《祸绝诸天从东方不败开始》 第1章 当!恭喜你,亲朋尽死,六亲皆丧,道劫钟,启! 第1章 当!恭喜你,亲朋尽死,六亲皆丧,道劫钟,启! 一处人迹罕至的茂林之地。 少年杵着拐平静注视着面前血迹斑斑,陷入昏迷的大汉。 只见少年破衣烂衫,发如鸟窝,脸上乌黑,只有一道眉间至下颌的疤痕清晰可见,更拖着一条断腿,显然是个残废乞丐。 大汉很快苏醒,发出“吚吚呜呜”惊恐慌乱的声音。 “你知道吗?这几年沦为乞丐,我总算是明白了,那朱洪武为何发明了剥皮揎草的酷刑,实在是面对最为痛恨的存在,岂能不生出让其生不如死之心。” 席正先语气微顿,面无表情的继续道: “不如此,何以宣泄心中难以言喻的苦痛。” 他一瘸一拐的靠近大汉,漠然的双眼浮现一抹戾气。 “为避免你的反杀与聒噪,我不仅挑断了你的手筋脚筋,更割了伱的舌头,所以,安静的听我说一会儿话,好吗?” 大汉瞧见残废乞儿手持一把简陋又显锋利的匕首,逐步靠近,就坐于身边,还将拐杖放置一旁,脸上不由浮现越加惧怕和慌乱的表情。 “放心,无论是剥皮还是凌迟都需要精湛的手法,我一介乞儿,哪里能有这般手艺。” 话落,席正先毫无征兆的出手了,匕首狠狠地刺入大汉的腿上。 “呜呜.” 大汉发出低沉又凄厉的哀嚎。 他恍若未闻,拔出匕首,任由鲜血飞溅身上,自顾自的道: “莫叫,这才哪到哪,我腿脚的残疾和脸上的疤无不是拜你所赐,成为乞丐,也是托了你的福。” “知道为何我始终没有就这样孤零零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吗?也同样是因为你呐。” “你若是死的太过轻松,又怎对得起我四年来的苦熬。” 说完,手上的匕首又狠狠地刺入大汉的另一条腿。 “说来也当真是可笑,我这辈子竟然能硬挺到十四岁。”席正先的双眸浮现一丝讥讽,又满是愤恨。 “狗日的老天,这是什么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扎了大汉一刀又一刀。 “两岁,孪生阿姊病死。” “三岁,干旱,家无余粮,大父大母绝食而亡。” “四岁,阿父、大兄、次兄被人强征入军,至今下落不明,同年,三姊出嫁,阿母撑起整个家。” “六岁,阿母积劳成疾,病死,自此五姊卖身,四兄地里刨食,才让我们勉强维持生计。” “九岁,噩耗传来,三姊所居的地方,遭乱军屠村,五姊被主家打死。” 席正先愤然的眼神逐渐变的空洞。 “我明明会制造肥皂、水泥、玻璃、酒水、香水.我完全有能力让全家发家致富。” “可谁叫我时逢乱世,病疫、旱灾、兵灾、乱匪.而今天下虽定,但各地依旧有四处流窜的叛军和盗匪,黔首更要受世家门阀,泼皮无赖欺压。” “本想着天下初定,受限于身处的环境,就想着制作少量的白盐。” 被刺的有些麻木的大汉听到白盐二字,脸上浮现一抹波动。 席正先注意到了大汉脸上的惊疑,哂笑道: “是不是颇感意外?谁又能想得到如今风靡天下的雪盐,出自九岁的孩童之手,我亦对人心险恶有了新的认识,更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试试就逝逝。” “村子莫名被盗匪所屠,除去我和小妹外出捉鱼,无一幸免,流落在外,却又不慎与小妹失联。” 他自嘲的笑了笑: “呵呵,我,聪颖早慧,身负血海深仇,还有一个失散妹妹,怎么看,都是拿了主角剧本,你说,我怎么就沦落到如今这般下场。”席正先说到这,匕首瞬间没入大汉肩膀处。 “原来生得好看也有罪,你更有一双发现美的好眼神,我特意抹的乌黑的脸,都被你瞧出来了。” “我狠下心,自毁容貌,都不曾让你放过我,还打断我一条腿,让我沦为与野狗抢食的乞儿。” “你就说你该不该死?” “这些年来,我就不断告诉我自己,不要让我逮住机会,千万不要让我逮住机会。” 他眼神凶戾,不紧不慢的拔出匕首,用大汉身上未曾沾染血的衣裳擦拭完匕首和双手,便拿起身边的拐杖,站了起来。 “知道我为何要选这个地方吗?只因身为乞丐的我,时常就会来此处找食,找无毒的果子和蚁虫果腹,我们现今所在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窝凶恶至极的蚁群,你躺的位置更是蚁群回巢的必经之地。” 席正先说话之间,已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汉本就失血过多,显得较为苍白的脸,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他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漠然望着黑色的蚁群像一层细沙一样爬满大汉的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席正先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堆白骨。 “听闻这个世界有以一当国的武道强人,还有神仙的野史传说,也不知有没有鬼。” “我期待你变成恶鬼找我索命,我想我死后一定能变成比你更凶狠的厉鬼,然后.再杀你一次。” 他轻声说完,正准备离去之时,双眼倏地睁大,脸上浮现极其鲜活且复杂的表情。 【当!恭喜你,亲朋尽死,六亲皆丧,道劫钟,启!】 席正先下意识咬紧牙关,不曾想到刚报完仇,就听到全家死绝的噩耗,情不自禁的回忆起这辈子的亲人。 哪怕生活困顿,家中亲人无不待他极好,最小的妹妹,算的上是自己从小带大的,然而这一切都物是人非。 忽然,他意识恍惚,沉入脑海,便看到一口呈混沌玄黄色的大钟,紧接着脑海莫名的浮现许多信息,念头微动,信息当即以面板的形式浮现在脑海之中。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无】 【功法:无】 【源能:无】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正当他的注意力被荧惑劫体吸引时,体质一栏展开。 【荧惑劫体:霉、祸、灾、劫(已开启第二层)】 【霉:天煞孤星,虽为大凶之相,但并不对本人有影响,而是对其周围的人呈极恶之势,刑亲克友,刑夫克妻,刑子克女】 【祸:所到之地,有祸及殃鱼之险,危己横死之难】 【灾:立身之处,祸及一方】 【劫:杀劫临身,祸绝一界】 席正先立刻明白穿越重活一世,为何却活的如此凄惨,也难怪遭受了毁容断腿之厄,没死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骤然间,阴寒刺骨的冷流袭身,席正先猛地望向白骨堆,就见白骨堆冒着丝丝黑气,隐约浮现一个狰狞虚幻的鬼影。 席正先:“.” (本章完) 第2章 东方不败 第2章 东方不败 席正先汗毛倒竖,精神紧绷,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还有乌鸦嘴的天赋。 此生活了十来年,从未见过什么诡怪,就连神仙传说,也只是偶尔有所听闻,倒是练武的人,亲眼瞧见过。 但并没有觉得有多夸张,也就有些非人之力,能力能扛鼎,飞檐走壁,不存在什么拥有飞天遁地之力,摧山断岳之能。 但转念一想,就他这体质所携带的运气,如今的境遇就显得十分正常,再加上身为最底层的乞丐,又怎么能真正的看清这个世界。 现在的话,多半是托自家体质的福,要么是选中了什么阴土绝地,要么是将大汉折磨狠了,他又拥有什么特殊体质,从而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化作鬼怪。 就自己现在残废的身体,哪怕大汉化作最为孱弱的鬼怪,恐怕也不是他能对付的,拖着断腿,更别提逃了,看来唯一的生机,就是突然出现的大钟。 席正先立刻把意识放在了穿梭诸天四个大字上。 【源能不足,无法穿梭宿主对等世界】 【主世界一瞬,小千世界不记年,可用心魂穿梭小千世界,是否开启?】 “是!” 席正先没有半点犹豫,情况危急,容不得多想什么,当即开启了道劫钟的穿梭诸天之能。 一道厚重浩大的古朴钟声于席正先的脑海响起,冥冥之中,他的耳边不仅传来钟声浩荡之音,眼中更划过宇宙煌煌之景。 恍惚之中,耳边又传来一声钟声,精神一震,猛地睁眼,却是换了天地。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古色古香的家具,紧接着脑海涌现出一股股记忆,还有与此世有关的种种剧情。 少顷,席正先吐出一口浊气,走到屋内一面铜镜前。 铜镜内出现了一个形貌极为雄健威武的中年男子。 不过极具男子气概又魅力出众的气质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阴柔,且皮肤细腻光滑,让人一瞧,只觉得是三十来岁年富力强的年纪。 席正先打量着铜镜内男子光洁的下颌,不禁呢喃: “东方胜,东方不败,还是已经练了《葵宝典》的东方不败。” “我这究竟是倒霉透顶,还是否极泰来,居然来到笑傲江湖世界,成为了东方不败。”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指天画地,欲一步一步追上最高的同行。 席正先把意识沉入脑海,首先,知道了自己这是心魂转世到笑傲江湖世界,成为了东方不败,如今是觉醒了前尘记忆。 其次,于此界所练成的内功,能化作精纯的能量反哺本体。 再次,修改或者扭曲诸天世界的剧情线,便能获得所在之界的本源之力,化作所谓的源能,它既可用来穿梭到较为高等的诸天世界,也能用来庇护自身。 例如,他身具荧惑劫体,可谓是害人害己的天生衰神,源能可以转换为气运之力,庇佑自己不被体质所累,外加由于是心魂重新转世投胎,在诸天世界倒不至于被本体的荧惑劫体所害。 席正先知悉到此处,神色略加松弛,就怕穿越诸天后,依旧被荧惑劫体所制。 他盯着铜镜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忽地一笑: “不愧是我,关键时刻总是能狠下心肠,能人所不能,不管大头还是小头,都敢来上一刀,怪不得名声大的惊人,让江湖上的所有人忘其本名,只记得东方不败四个字。” 如今是笑傲江湖剧情开始的十年前,前几日就发生了五岳剑派齐攻黑木崖事件。 任我行出关威压五岳剑派的过程中,体内多股异种真气躁动,反噬其身,出现走火入魔的症状,导致现已闭关不出。而这一切都是东方胜在幕后策划,暗地里察觉任我行近几年不理教中事务,时常闭关修炼,尤其最近几个月性情反复,频频闭关,明白这定是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便故意引诱五岳剑派齐攻黑木崖,打算就此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坐上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现今距离大功告成,只差最后的收网。 席正先只是恢复了前尘记忆,倒是不存在武功出现生疏的情况,沉吟半响,他就已确定了于此世的目的。 第一个就是竭尽全力的变强,这是回归保全自身的基本保障。 第二个,获得大量源能,让自己在主世界不被荧惑劫体所累。 随后就传唤屋外随伺的教众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正当席正先慢条斯喝酒吃菜的时候,屋外出现响动,走进一位壮如熊罴的中年大汉。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童大哥,坐。” 中年大汉也就是童百熊从善如流,没有半分客气的坐下,与席正先一起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后,童百熊忍不住的夸赞道: “东方兄弟,还是古人说的好,逢大事,当有静气,与你吃完这顿饭,我这心也随之静了下来。” “都安排好了?”席正先一脸平淡。 “都已安排妥当。”童百熊脸色一正:“任我行已经传召平一指,想来他的内伤已重到不能自持的地步,今日我们定能大功告成。” 席正先颔首: “任我行一身聚集了正邪数十名高手的内力,因无融功之法,导致身体始终留有隐患。” “要是平时,他可以用自己霸道的内力震慑压服,可一旦遇到高手对敌,内力消耗之时,这些被镇压的内力就会反噬作怪。” “一旦没能及时补救,就会引得经脉尽断毒火焚身,这便是几日前,他能将来犯的五岳剑派一网打尽,却放过的因由。” “至于治本的方法,便是勿要再动内力,又将吸取而来的内力全部散去,过后调养息气。” 童百熊露出一抹冷笑: “就凭任我行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性子,岂会放弃一身好不容易吸取而来的雄浑内力。” “不过话说回来了,哪怕他选择治本之法,我神教教主之位,怎能让一个功力尽废之人担任。” “由此可见,东方兄弟你才是我神教的天命教主。” 席正先莞尔: “童大哥,几日不见,你说话倒是越来越好听了。” 童百熊笑呵呵的回道: “屋内又没外人,一吐为快罢了,这一次任我行被异种真气反噬,又伤了元气,再加上丧妻失女伤了心神,一旦稍动内力,定将走火入魔。” 他神色微妙: “若是还伤及头脑诸要穴.那我神教教主的大位,更不是一个疯子能坐的。” 席正先不置可否,起身淡道: “不用这么麻烦,想来大小姐已经找回来了,就让我带去成德殿,省得任教主忧思过度。” (本章完) 第3章 我做教主,谁赞成,谁反对 第3章 我做教主,谁赞成,谁反对 黑木崖为日月神教总坛具体所在,而成德殿则是教主所居之处,更是发号施令的地方。 此处且不提宫殿如何奢华和堂皇,其中园亭台楼阁,流水假山更是不缺,关键是内外都驻守着教中精锐。 席正先带着一队教众,大步向成德殿的主殿走去,驻守殿内殿外的武士无不作低眉恭敬状。 人群中,童百熊抱着一名尚在昏睡中的八九岁女童,紧跟在席正先身后。 众人到达主殿外,众多紫衫侍者躬身施礼,席正先眼神示意,一名紫衫侍者快步走进主殿。 少顷,他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道: “东方胜觐见教主。” 席正先看了童百熊一眼,让他稍等片刻后,就这么带着身后的一队教众走了进去。 对此,殿外的紫衫侍者无不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当做没看到。 殿中主位之上,坐着一个神色俨然的中年男子,只见他一头黑发,穿的是一袭青衫,长长的脸孔,苍白又清秀,赫然是任我行。 席正先施施然的抱拳行礼:“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胜,你怎么来了?”任我行眼神一凝,他明明只是召见一个人,却不想席正先居然带领下属走了进来。 “属下不负教主圣托,已将被五岳剑派掳掠的大小姐平安带回黑木崖。” 任我行一听,顾不得多想,径直站了起来。 席正先侧身回望,就见童百熊抱着女童步入主殿,等两人走到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任我行一见到自家女儿昏迷不醒的架势,神色一紧,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 席正先竖起剑指放于任盈盈脖颈之处,漠然道: “你觉得是你快,还是我快?” 任我行双眼一片冰冷,一字一句的道: “东方胜,伱好大的胆子。” “稍安勿躁,要是怒火攻心,引得体内异种真气躁动,那今日你就更无任何希望。”席正先不咸不淡的回道。 “原本你只是风雷堂下一名副香主,是本教主破格提拔,让你在教内节节高升,成为现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任我行语气发冷。 “所以,就因你的知遇之恩,是以现在也就丧妻而已,并未丧女。”席正先一脸淡然。 “原来如此,你心中依旧有恨。”任我行了然。 “大权在握的副教主之位,镇教之宝《葵宝典》统统都给了我,按理说,我不应该有恨才对,我若是教主你,我也觉得自己培养了一个脑后生反骨的白眼狼。”席正先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却不想你东方胜也会有阴阳怪气的一面。”任我行轻叹一声: “是我大意了,低估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以及在积威之下你对我的畏惮恐惧,早在你自证并无异心而修炼《葵宝典》之时,我就不该因此放过你,如你这般心性,怎会甘心永远屈膝于他人之下。” 席正先眸子漠然又平和: “此时此刻,你可知为人最大武器是什么吗?” 任我行冷笑不已: “你有今日,除了我的提拔之外,无外乎心中那见不得人的狼子野心。” “野心?你这回答在某些人眼里,最为正确不过,但在我眼里,却是大错特错。”席正先语气微顿,淡道: “我有今日,乃是有豁出去的决心。”话落,他直接把任盈盈丢了出去,往殿中的铜柱撞去。 刹那间,任我行身显残影,在任盈盈即将被撞的血肉模糊,一命呜呼之际,及时赶到,将其救了下来。 在这瞬息之间,两根细针已然贯穿了任我行的琵琶骨,使他一身雄浑内力尽数被封,气力全消,一下子跟任盈盈一起瘫倒在地。 “以你的功力,逼出体内飞针不难,也就几日的功夫,可你一旦擅动内力,一不小心引得异种真气反噬的话,恐怕经脉尽断毒火焚身就在眼前。” 席正先双手背负,漫步到任我行面前,道: “教主,你说今日是不是你们父女双双毙命之日?” 任我行面不改色,盯着席正先双眼开口: “杀了我,放过盈盈,你也算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我会留下传位书信,让你名正言顺的继承教主之位。”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猖狂霸道惯了的任大教主,竟会有恳求别人的一天,不过我总感觉你口不对心,似是没放弃反抗。” 席正先幽幽道: “寻常农户都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你却要我手下留情。” 他忽然反问: “我若想做这教主,真的需要你吗?” 不等任我行回话,继续道: “在我当上神教左使便开始培植一己势力,暗地里假借诸般借口,将所有忠于你的部属或是撤革,或是处死,在我是副教主之时,你的亲信已然凋零殆尽。” “身为左使的向问天为人机敏,数次让你提防我,见你根本不听劝,就有了两日前欲寻回任盈盈,早早下了黑木崖避难的举动,右使的曲洋大半心思都在乐曲上面,现也不在黑木崖。” “如今黑木崖里里外外大多数都是我的人,教主之位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觉得你口中的名正言顺价值几何?” 席正先见任我行的神色愈加难堪的表情,轻笑一声: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废物尚且还有再利用的价值,威震江湖的一教之主,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岂不是太过浪费。” “我给你找了一个好住处,三年后,你要是创出了《吸星大法》的融功之法,任盈盈,可活,要是就这么虚度光阴,你们父女二人便共赴黄泉吧。” 说罢,点住任我行的周身大穴,使他身不能动,有口难言之后,再挥了挥手,马上有教众抱走依旧处于昏迷之中的任盈盈,又有教众拖着精钢链锁束缚任我行的双手双足,将其带了下去。 不多时,席正先于高台之上,负手而立,下方齐聚日月神教诸多长老和堂主。 殿内,被称作十大创教护法的十位长老穿黑衫、系黄带,除此之外,又有八名黄衣长老。 日月神教有十二个堂,以腰间各种颜色带子、腰牌区分,最为精锐六个堂便是风雷堂、白虎堂、青龙堂、朱雀堂、玄武堂、天风堂,现都齐聚成德殿。 此刻,气氛沉凝,鸦雀无声,众人神色不一,默然以对。 “任教主因练神功,导致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席正先眼眸低垂,清淡道: “我做教主,谁赞成,谁反对?” (本章完) 第4章 日出东方 唯我不败 第4章 日出东方 唯我不败 众人一听,无不色变,尤其是十大长老,不由地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 “既然任教主身死,教主之位,理应由东方副教主来做,试问除了东方副教主,哪一个能服教众。” 童百熊说完,一旁十大长老之一兼朱雀堂堂主的罗长老站了出来,高声道: “且慢,教主继承之事,应稳妥商议,更何况教主神功盖世,如何会无缘无故的走火入魔,这中间疑点重重,应细细调查才是。” 话音刚落,童百熊手中大刀无声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面前的罗长老削首,大喊道: “东方副教主本来就是教主的继承人,这个姓罗的妖言惑众,已被我斩杀,还有哪个不服?” 就在殿内气氛压抑,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的时候,十大长老之一的鲍大楚一脸正色的说道: “东方副教主,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不败之名响彻江湖,让人听到名号,皆耸然动容,两股战战,不论身份还是威名,东方副教主就该成为我神教教主。” 在场的人闻言,不少人都在心中一阵叫骂: “好你个鲍大楚,难怪武功平平无奇,却能成为十大长老,你这墙头草的功夫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须臾间,殿中的相继抱拳行礼,肃声道: “属下参见教主。” 席正先神色依旧平淡,道: “十日后,我将在黑木崖举行继位大典,入主成德殿,你等先下去准备吧。” “是。” 星夜。 席正先在一间静室盘膝而坐,面前摆着一张案桌,桌上有一本书册,正是《葵宝典》,在完成夺位之后,只感觉心境大进,有股清静通透,圆融如意之感,便开始了闭关。 他静静翻阅宝典,看着倒背如流的内容。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 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 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若心存杂念,不但无功,反而有性命之忧。 席正先阅读此处,神色平和,接下来宝典先诀,便说了自宫因由。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 自宫以后,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 他练了两年多,算是彻底明悟了,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关键是在后半句,为练功的精要所在,前半句只是练功的引子。 简单来说,便是自练内功入手,再通过服食躁药,从而达到练功的效果,但是服食躁药后,体内会产生极大的炙热之感,让练功之人感到欲火如焚,躁乱不定,导致无法专心练功,不免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即便用外法,例如洗冷水澡,处冰室修炼,也依旧会伤及内脏,便只能用这种物理手段,粗暴的去解决,达成降躁目的,也达到修炼此功要求。 席正先将《葵宝典》翻阅一遍后,心中默道: “武学之道,练外功强身健体,固本铸基,以此练内功生真气,而后打通人体十二正经,为江湖二流高手。” “若是练到打通奇经八脉的程度,为江湖一流高手,要是把最后的任督二脉打通,则是超一流高手,堪称江湖难逢敌手。” 他突然摇头失笑,此为纯以内功划分,要是具体的划分下来,当从心、体、技三个方面着手。 低武世界心方面暂且不说,技的话,《独孤九剑》与《辟邪剑法》就能说明一切,前者,让令狐冲内力全失,能力挫一流高手,后者林平之只练了几个月,就能大杀四方。 《葵宝典》分为四重,前两重气生,气真分别对应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 第三重虚丹,其间之法,在打通任督二脉后,磅礴真气聚散于丹田气海和四肢百骸之间,后在丹田之内收聚,化作虚幻不定的虚丹。练成《葵宝典》,本就出手如雷,招式何用,随手一招,敌不及防,即是杀招,而达到第三重,功决有云,能禀天地之正气,可移天换地也,其身法跟速度又将以倍增之,如同瞬移一般的移形换位。 至于第四重,则只有几句心诀,让人观之,就觉得是水中,井中月。 席正先对此也不以为意,他修炼的《葵宝典》本就是残本。 旋即,他放下手中书册,五心朝天,凝神闭目,这具身体只差打通督脉,就能晋升超一流高手的层次,此次闭关,就是感受到破境之机。 天色将明之际,一层无形气机在席正先身上溢散,让他身上衣袍无风自动,黑发微微扬起。 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席正先眼皮一抬,露出一双神光外溢的眸子。 静室内有一面高大的铜镜,由于修炼《葵宝典》极有可能心性大变,席正先可不想变成原剧情线那个杏手持针,绣龙织凤,不经意间媚气浑然,恋上男人的东方不败。 所以,特意放置一面铜镜,好随时注意自己的体态。 或许是脑海的那口虚幻又显真实的大钟,练成《葵宝典》第三重,只觉得神完气足,心境上通透圆润,有种悟性天成,脱胎换骨的感觉,过目不忘已然只是基操。 并且,开始还不怎么觉得,现今修炼的时候,却是比以往几十年顺畅不知多少,就像以前走在林荫小道,而今换成平坦宽敞的大道。 本来按照以前的经验,此次破境闭关之行,少说也要七八天,不想一夜功成。 席正先来到铜镜前,脸上浮现一抹惊异。 现在无论是身形还是容貌都有了明显的变化,魁梧高大的身材削瘦了下去,变的高挑挺拔,硬朗阳刚的容貌更是柔和了许多。 此外颜如婴童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多出一股妖异的俊美,貌似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返老还童?我这究竟是在练武,还是在修仙?” 席正先盯着铜镜,轻声自语: “我只不过对《葵宝典》稍微有些新的体悟,应该没有练错吧?” 他语气微顿,用不确定的口吻继续道: “如此看来,第四重中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三千功后自化神,倒也不是全都可望不可及。” 九日后,黑木崖。 露天大殿,热闹非凡,一队二百人的细乐队、金鼓队、号角队奏乐。 鼓乐声中,日月教教众一队队地上来,这些人显是按着堂名分列,衣服颜色也各不同,为白、黄、蓝、紫、绿、青、黑七色,一队队的团锦簇。 当近万的精锐教众,各人分立各处,肃穆而立的时候,一袭淡黄锦袍的席正先从天而降,而后大马金刀坐在高台御座之上。 随即,轻喝之音广传四方: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刹那间,露天大殿出现震耳欲聋附和之音。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本章完) 第5章 以生死迫之,以灭派逼之 第5章 以生死迫之,以灭派逼之 三个月后,成德殿偏殿。 席正先坐在一个躺椅上,悠哉的喝茶看书,只见他的四周放着好几个大书架,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武功秘籍。 书架上除却日月神教自古传承的武学功法,还有历年来收罗的各门各派的武功。 不得不说的是,日月神教在江湖上不负魔教之名,收藏很是丰富。 日月神教作为明教传人所创的教派,昔年所含的众多武功绝学失传了七七八八,不说什么《乾坤大挪移》之类的镇教功法,明教教主一脉传承功法,只剩下从《大九天手》改名为《大阴阳神掌》的武功。 或许是创立日月神教的明教后人练掌的缘故,明教曾收藏的三式《降龙十八掌》也在日月神教的收藏之中,可惜多年过去了,直接失传了两式,只留一式亢龙有悔。 也因日月神教一开始堪称一穷二白,便让日月神教养成了穷凶极恶的魔道作风。 教内的神功绝学,《北冥神功》残本《吸星大法》、《葵宝典》与《太极拳经》,哪本不是抢来的。 所以说,日月神教在江湖上名声如此之差,不是没有原因的,要不是拳头够硬,教众够多,早就被人一网打尽了。 席正先便托了日月神教的福,现在才得以遍览天下十之五六的武功绝学。 只可惜《吸星大法》原本,不知被任我行藏到哪里去了,索性席正先只是稍微有些好奇,没任何想要修炼的心思,也就不急于一时。 三个月以来研读各派武功和诸多道经,触类旁通之下,身上的渊渟岳峙宗师气度是愈加浓郁,因练《葵宝典》所产生的妖异气质消散的七七八八。 现今他下了黑木崖,让不认识的人看到,只会觉得这是个面容俊俏,性情平和的青年。 这时,一名紫衫侍者面带为难之色的走了进来,恭声道: “任盈盈在成德殿外求见教主。” 席正先头也不抬的回道: “让她进来吧。” “是。” 紫衫侍者很快将一名八九岁的女童带了进去。 “东方叔叔,他们都说我爹爹练功走火入魔死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席正先放下手中书,抬头看去,任盈盈脸上出现无法掩饰的震惊之色。 此刻,她要不是觉得面前的东方叔叔的容貌跟从前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怕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一旁的紫衫侍者见状,眼中浮现一丝波动,早在继位大典之日,面前这位返老还童的架势,不知让多少人头皮发麻,在心中掀起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 其在教内的威势一下子到了历代教主都无法匹及的地步,实在是《吸星大法》吸人内功,虽然有些不可想象,让人可恐可畏,但练武练到返老还童的层次,委实太过不可思议。 《吸星大法》吸人内力,尚可以说是神功可恐,是这套武学非凡,身为练武之人,勉强能够接受。 只有同样身为练武之人,才能真正的明白,练武练到返老还童有多么让人惊骇。 毕竟,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谁也这般匪夷所思,最多也就保持容颜不改罢了,哪有复返青春来的吓人。是以这决计不是武功上的问题,关键是练武的人,从而让席正先在日月神教的威名一升再升。 要知道从前神教看他的眼神,可谓是畏惧多过崇敬,如今直接反了过来。 “盈盈,你爹爹的确过世了,莫要太过伤心,今后你依旧可以是黑木崖上人人喜爱的大小姐。”席正先平和的开口。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任盈盈年纪虽小,但心思玲珑,立马按下心里的震惊。 “好了,我们可是正道门派想要除之而后快的邪魔外道,勤练武功才是正理,下去吧。” 席正先不等任盈盈回话,就示意一旁的紫衫侍者带她出去。 待两人离开,他眸中浮现一抹异芒,自言道: “任我行,三载光阴能否让你创出融功之法,仇恨、亲情与野心又是否能让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这全是蝇营狗苟和争霸江湖的世界,究竟有没有可能造就一番新的武学盛世,如天龙世界一般,神功绝学层出不穷。” 他不由地失笑摇头,低声呢喃: “听上去很难的样子,不过何妨一试。” “以生死迫之,以灭派逼之,让其两耳不闻窗外事,穷尽心血的钻研武学,或许就有一丢丢盼头。”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就过去三年。 这三年大事频发,先是自入魔教以来,未逢一败,打下不败凶名的东方胜成为日月神教的教主。 随后,嵩山派、衡山派、华山派、昆仑派、泰山派掌门接连无故失踪,之后崆峒,峨嵋二派掌门人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江湖上只有寥寥无几的正道大派掌门幸免于难。 在此期间,不止是江湖散人,各大正道门派都将幕后黑手指向日月神教,尤其是新晋教主东方不败,那可是明里暗里的当世第一高手。 毕竟,自从继位大典之后,东方不败神功大成,功参造化,返老还童的传说就已经响彻江湖,鉴于他几十年来打下的赫赫威名,再加上日月神教的人表现出的信誓旦旦,不免让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半信半疑。 从而若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袭各大门派掌门人,除了这位天下第一,还会有谁。 并且,日月神教又是公论的行事无忌的魔教,更有这个嫌疑。 就在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将矛头直指日月神教之际,黑木崖放出消息,一年之前的任我行也是突然无故失踪,这才有了新教主继位之事。 顿时,江湖掀起轩然大波,万万没想到,第一个遭殃的人,竟然是会吸星魔功的任我行。 难怪之前日月神教的教主如此突兀的换了人,这么说来也就难怪,自古家丑不可外扬,身为人人喊打的魔教,行事向来嚣张霸道,教主突然失踪,这教内群龙无首,稍有不慎,就会四分五裂,被正道大派群起而攻之,自是要隐瞒下去。 不少江湖人虽是这样脑补的,但依旧有不少人心中狐疑,觉得这会不会是贼喊捉贼,不过考虑到黑木崖上有当世第一高手坐镇,就没哪个大派愿做出头鸟。 于是,导致江湖上出现了少有的太平,正邪两道皆是一副克制又隐忍的架势,各自在江湖上打探消息。 (本章完) 第6章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6章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武当山,一座偏僻寂静的山峰上,有一座清雅的竹屋。 屋外凉亭,一个白衣青年和中年道士正在谈玄论道。 “张道长,时常听道家说玄关一窍,说此为体内先天之气汇聚之所,若洞开此穴窍,便能汇聚先天之气,此先天会不会就是武学之道中的先天之境。” “居士这可就问错人了,贫道只是武当太乙隐仙派的文道士,不通武学,就会一些强身健体的吐纳法门,再说了,武道先天之境早已成为了传说。” 白衣青年也就是席正先叹息: “是啊,唯一有迹可循洞开玄关一窍的人便是武当创派祖师。” 他话锋一转,遂问: “道家有歌诀曰:前三三,后又三,三个三,一串穿,不知何解?” 张道长抚须淡笑,侃侃而谈: “人体有206块骨及365络脉,其365络脉分别归属于手足头胸、三阴三阳的十二正经。” “此外,还有十二经筋、十二经别、奇经八脉等四十四条主经,以奇经八脉中的任、督、冲三脉至为重要,九窍三关均寄寓于这三经。” “特别是督脉,不仅关系人身生死的三关,尾闾、肾脊、玉枕尽在此脉,即人体生命的祖窍也就是居士方才所言的玄关一窍。” “它亦属督脉而居高临下,故一脉通则百脉通。” “三关九窍中以玄关一窍为离、为性、为天、为南,以下丹田直接过渡后背彼岸尾闾为坎、为命、为地、为北,膻中为西,为兑,肾脊为东、为震。” “此为四个正方,含春夏秋冬,含水火金木,是为四方四卦,加四隅四卦,加中央合而为八卦炉或九鼎炉,亦即周天九窍,就有道者把九窍编成歌诀。” 他语气微顿,继续道: “三关在九窍内,但流派的不同,九窍又有不同指向,一般分有三种情况。” 席正先含笑道: “洗耳恭听。” 翌日,席正先悠闲的下了武当山,几个月前,他以富家公子的身份来到武当山,用香火钱和家慈崇道的理由,找上了武当诸多派系中的隐仙派。 这一脉大多都是文道士,自然通熟各种道家术语,而席正先便是为此而来,目的就是搞明白《太极拳经》。 这本《太极拳经》这些年之所以被日月神教束之高阁,就是因为无人能看懂。 虽说席正先如今不可能改弦易辙,修习《太极拳经》,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张三丰作为震古烁今的绝代大宗师,贯通他一生武学精华的《太极拳经》,可称为无价之宝的存在,也自是能够从中找到完善自身《葵宝典》的精要。 “要想在笑傲江湖内做到天人化生,不亚于凡人登天,好一场可望不可及的幻梦。”席正先眉梢微扬: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先出理论,再来实践。” 他逐步来到一间客栈,径直找上掌柜,出示了一块长约半尺,雕刻有纹文字,看来十分诡异的枯焦黑色木头。 掌柜见之,神色微变,看向席正先的眼神尽是惊骇,过后连忙收敛脸色表情,带着他去往一间屋子。 少顷,掌柜躬身行礼: “神教教下天风堂旗主王守德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不用多礼,你这里应该收到来自黑木崖的飞鸽传书,去拿来给我。”席正先吩咐道。 “是。” 旋即,王守德递上一份封蜡的信函。 席正先拆开一看,眉梢一挑,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没过多久,他就骑着一匹鞍辔鲜明的高头大马离去,几日工夫,便来到临安西湖之畔,纵马到达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的幽静地所。 将马系在河边的柳树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再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只见大门上的牌匾写着梅庄二字。 席正先敲了敲门,开门的家仆一看到他,忙不迭的行礼,然后带路。 “属下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圣教主,教主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气质不一的四人联袂而至,急忙上前行礼。 “你们啊,都被鲍大楚带坏了,这吹嘘之语是越说越大,难怪如今教内风气显得浮夸。”席正先负手失笑。 一位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率先开口: “教主功参造化,天下何人能敌,试问江湖哪家门派,敢对教主您有半分不敬。” 席正先一听,侧眸望着黑白子,又看向豁达豪迈,髯长及腹的丹青生,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的秃笔翁,还有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的黄钟公。 见三人无不是深表赞同的模样,当即直奔主题,道: “任我行说自己完成创功了?” “半个月前,他亲口对属下说已完成创功。”黄钟公恭敬回话。 “其余人呢?”席正先又问。 “左掌门已创出寒冰真气,岳掌门尚在埋头苦修《紫霞神功》,莫掌门在勤练剑法,天门道长在勤修算法,依旧还没入得《岱宗如何》精髓。” “崆峒掌门内功火候不足,还是未能入得《七伤拳》门径,峨嵋掌门《峨嵋九阳功》尚浅,使不出《佛光普照》。”黄钟公快速回答。 席正先颔首: “果然,任我行和左冷禅在江湖上颇有声威,不是没有道理的。” “遍观江湖好手,也就他俩稍微有些成色,至于少林的大和尚与武当的道士就显得毫无心气可言。” “前者只知吃老本,连《易筋经》都搞出来了一个易成之法,直接导致神功绝学大打折扣。” “后者被打上门,抢走了创派祖师的佩剑和神功,都能稳如老狗,看来正道魁首的位置,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黑白子满脸堆笑的恭贺: “此乃大喜事,这些个大派不思进取,合该教主一统江湖,号令群雄,只怕要不了多久,教主就能带领我神教将这些名门大派一网打尽,独霸江湖。” 席正先不置可否,道: “带我去看一看他们吧。” (本章完) 第7章 取决你们究竟是虫豸,还是能逼迫出自身潜力的豪雄 第7章 取决你们究竟是虫豸,还是能逼迫出自身潜力的豪雄 众人走进一条清幽的小径,七拐八绕之后,就看到联排的石屋。 席正先独自走进一间石屋,就见被精钢链锁束缚双手双足的任我行。 “精气神不错,看来的确创出了融功之法,只是不知道你这法门是治标还是治本?” 盘膝而坐的任我行一见来人,瞳孔微缩,冷淡开口: “东方不败,别说你想要修炼我的《吸星大法》。” 席正先淡声说道: “不愧是一手提拔我起来的任教主,看来很是了解我,我是不会修炼,可也不妨碍我拿来一观吧。” “虽说我当初是在你的威逼利诱之下,开始修炼了《葵宝典》,但伱觉得我若不是有些武痴习性,会这么痛快的去修炼吗?” “话不多说,拿来吧。” 任我行眼中划过一抹讥讽: “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把融功法送给你?”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不够吗?” “你觉得呢?”任我行死死盯着席正先。 “那我再说一个,我并没有得到《吸星大法》,所以,你尽可放心。”席正先见任我行默然以对,随即笑道: “盈盈算是老大不小了,总在黑木崖待着,也不是什么办法,不如我封她为神教圣姑,从此以后,见圣姑,犹如亲见我东方不败,可好?” 话落,一本书册似飞刀,以奔雷之势直劈席正先面庞。 对此,他只是云淡风轻的伸出双指一夹,然后翻开书册,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啧啧,果然如此,还是从前那一套,用霸道的内力摄服异种真气,强行融为一体。”席正先合上书册,看向任我行: “还是治标不治本,虽看似能化解功力反噬之虞,但终究不能长久,你可要继续努力,不然就真的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发挥一些想象力,不要拘泥于《吸星大法》,你隔壁的左冷禅可是超越前人,创出了独属于自身的功法。”席正先说到这,不由地摇了摇头: “《吸星大法》本就是残本,你连这套武功都不能无任何后患的补全,更别提脱离藩篱,进行创功,是我对你期待过高。” 说罢,席正先就准备转身离去,任我行马上出声: “东方不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取决你们究竟是虫豸,还是能逼迫出自身潜力的豪雄。”席正先说完,走出石屋,来到另外一间石屋。 “不愧是能屈能伸的枭雄,难怪能在少林寺的眼皮子底下,壮大整个嵩山派。” 同样被束缚双手双足的左冷禅冷声道: “任我行再怎么都不愧对一教之主的身份,而你东方不败威震江湖,暗地里却行小人伎俩,你可有一星半点的高手风度,如若让江湖上的人知晓,只怕会让人惊的笑掉大牙。” 席正先嗤笑: “你们对日月神教喊打喊杀,不就是因为我等是不择手段的魔教嘛,就不要用你们正派的道德,来要求我们这些邪魔外道,如此未免显得太强人所难了。” “毕竟,我们要是行正道,做好事,你们还能用何种说法,来理所应当的扫灭我等。” 左冷禅听的默然无语,只觉得这东方不败魔功大成以后,行事作风无不透着一股看不清的怪异,但望着面前这位愈加显得年轻俊美的容貌,心中也愈发沉重。 半响,他眼神阴郁,道: “你心知肚明,就算我创出了寒冰真气,对你来说也不值一提。”“看来左大掌门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特意来提点你。”席正先悠悠开口: “知道自己还差的很远,这就很好,那便有了努力上进的动力,不至于又把心思放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争霸上,如今你只是拥有较为阴寒刺骨的真气,最多就克制《吸星大法》。” “武功的话,只比之从前厉害三分罢了,要想更上一层的话,我说两条,供你参考。” “要么继续练寒冰真气,升华到极阴极寒,要么再练一门炙热内功,走阴阳相济的路子。” 他语气一顿,莞尔道: “不过呢,若是练极阴真气,以你的身子骨恐怕根本受不住,再加上年纪也大了,想用炼体的法子来抵御极阴真气的侵蚀,也不怎么现实。” “是以走这一条路子,只能看你命够不够硬,运气够不够好。” “若是想要阴阳共济的话,你只怕会步任我行的后尘,他是被几十股异种真气反噬,而你是被两股截然相反的真气相抗对撞而反噬其身。” “以你的天资悟性要想再悟出一门融合体内真气的武功,我看悬,只怕老死都没可能,或者说根本没有老死的机会,就由于体内的两股真气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席正先忽然轻笑: “但不得不说,你运气还算不错,说来也有趣,你因为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促使你练成寒冰真气,又因为他的融功之法,或许就能悟出适用于你的真气融合之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书册扔到左冷禅的身旁。 “我不知《吸星大法》具体行功线路,当然也就无法察觉融功之法有何错漏,所以,你要是被坑死,也实属正常,在此就先祝你好运。” 左冷禅眼中尽是惊疑不定的情绪,并未第一时间去翻阅书册,而是沉声问道: “你费尽心思让我们这些人提高武功,到底是为何?” “此举谓之双赢。”席正先语气悠然。 “双赢?” 左冷禅狐疑,在他看来,这明明就是养虎为患。 “你们最大限度的提升实力,然后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打死我,或被我打死,于我而言,就是双赢。”席正先说完,便再无说话的兴致,迈步离去。 “疯子。” 左冷禅望着席正先离去的背影,不禁低声吐出两个字。 席正先走到屋外,看向黄钟公,吩咐道: “传密令回黑木崖,就说从今以后任盈盈就是我神教圣姑,任何人不可怠慢。” “这”黄钟公欲言又止。 “无碍,刚好可以借此看一看,还有哪些人心系旧主。” 黄钟公精神一震,抱拳行礼: “是。” (本章完) 第8章 总感觉我练的跟别人练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第8章 总感觉我练的跟别人练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一年后,梅庄。 一间宽敞的寝卧内,放置着一排屏风,只见屏风上绣着各种活灵活现的鸟鱼虫,飞禽走兽。 屏风上更有许多缠绕丝线的绣针,丝线另一头,却见席正先手掐兰指远距离操纵这些绣针。 他指尖微颤,震断手指上的丝线。 “光君、六合、随风、依云、空蝉五式针法,果然光君和空蝉依旧不得我心意,起式兰指终归还是有所变扭。” 席正先轻声自道,又把眸光落在案桌名为《辟邪剑谱》的书册上,早在他四处强掳左冷禅等人,就去了福威镖局一趟,将《辟邪剑谱》默记下来。 “得益于《辟邪剑谱》对《葵宝典》的补充,第四重总算有一点眉目,《太极拳经》也总算没辜负我的期望,当真是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席正先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喃喃自语: “以心为室,扫除尘垢,返朴归真,澄明寂然,可以妙洞三界,无所不能。” “第四重心诀虽夸张无比,但前者倒是言之有物,既然以心为室,心即神,那便该精气合一,照见自性,以归一炼神。” “这也合道家所言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之理。” “哈哈,葵葵,理论已成,内功更已入化境,升无可升,倒是可以试验一二。”。 翌日,黎明时分。 席正先在一座高高的楼台之上向阳而坐,随日出光照打在他的身上,好似日华聚合,使其悠长的气息浮现一缕以身合天地的律动。 快临近晌午之际,席正先吐出一口长气,缓缓的睁开眼睛。 “真气多是法于自然,若想精气合一,归一炼神,自是要回归自然。”席正先暗道: “入佛家所言的禅定之境,精气纯而合之,自比向日葵,沐阳吐纳,炼身中神,此番初试,果然有效,可惜终归是低武世界,天地精气远远不足,只能徐徐图之。” 他想到这,不禁摇头失笑,心道: “倘若是其他人,到了我现在进无可进的境界,多半会想方设法的打通玄关一窍,迈入所谓的先天之境。” “我却行炼神之法,所以,我这究竟是在练武,还是在修仙?”席正先脸上的笑意有些古怪,心中一叹: “总感觉我练的跟别人练的不是同一种东西。” 他当即抛开种种思绪,起身下楼,去用午饭。 当席正先修炼进入正轨,秉承着技多不压身,召来平一指和五仙教教主,向二人学医术和蛊毒之法。 五载岁月转瞬即逝。 梅庄楼台。 一个二十一二,千娇百媚,风韵甚佳的女子,声音娇柔宛转的开口: “教主,我怎么感觉您愈加显得年轻好看,好似光阴不曾给您带来半点风霜,我十七八岁来到您身边,当年您瞧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如今的话,倘若我们一起走在外面,旁人只怕会认为您比我还小。” 席正先听后,心中亦感觉有些难言,随炼神迈入佳境,除了觉得功力勇猛精进之外,容貌却是越来越显得年轻柔美。 那叫一个雌雄莫辨,就算一身男装,却依旧能让人觉得浑身英气中含着妩媚,妩媚中又带着风流,若不是眼神太过冷冽,只会让人觉得是在女扮男装。“蓝凤凰,平一指一年前就离开了梅庄,你怎么还不回去?” “教主,您就这么想赶属下走,这几年属下服侍的不够好吗?”蓝凤凰做出泫然欲泣的架势,经过几年的相处,她算是明白了,只要不故意触怒这位,一般都不会有什么事。 “你可知为何平一指教完我医术后,便匆匆请辞?” “他不是说思念家中老妻吗?”蓝凤凰蹙眉反问。 “他家夫人是个高高大大的黄脸婆,既无羞闭月貌,又无千娇百媚身,他还是惧内的性子,当年便是迫于岳母一家,方才娶之。”席正先又问: “家中有如此惹不起的夫人,你觉得平一指会思念吗?” 不等蓝凤凰回话,便说道: “他是觉得相比家中黄脸婆,梅庄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功成身退。” “难道是怕教主喜怒无常,对他下了杀心。”蓝凤凰先是试着猜测,但又摇头: “教主虽然在江湖上的名声太过骇人,但据属下这几年来的观察,您可不是一个什么喜怒无常的暴烈性子。” “伱自小生长在苗地,性子难免娇憨率性。”席正先眉梢微扬: “你不是一直好奇梅庄禁地,想不想去看一看?” “要是教主想带属下去,属下就愿意去。”蓝凤凰娇媚回道。 不多时,两人来到联排石屋外,席正先独自走进一间间石屋,随后在屋外站定。 紧接着一间间石屋走出一位位被精钢链锁束缚手足的人,他们无不面色雪白,微眯双眼,显然是许久不见天日。 蓝凤凰起先还看得不明所以,但看其中一位是越看越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突然回忆到自家五仙教中的一副画像,不禁脱口而出: “任我行!” 此刻,她心中一下明悟了许多,另外的人该不会就是多年前莫名消失的各大正派掌门吧。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恐怕就是自己一直觉得很是平和待人的教主大人。 随即恍然当初平一指为何离开梅庄会表现的那般如释重负。 却见任我行置若罔闻,面无表情的盯着席正先,不仅是他,其余人皆默然不语的望向他。 “岳不群,你倒是能一直隐忍不发,《紫霞神功》明明需要朝阳紫气,你却说也不肯说,要是这么继续下去,你怕这辈子都无法将《紫霞神功》练之大成。” 席正先说完,视线直接掠过泰山派天门道长等人,眸光落在任我行和左冷禅身上。 “一个气息混杂,一个两气相冲,你们一个个不负我所望呐,果然,就凭你们这些虫豸,如何能在逐渐没落的武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东方不败,莫说我练不成我泰山绝学,就算我练成了,也不会让你潜藏的奸计得逞,左右不过一死.” 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也就是天门道人忽然大声怒道,然而话还没说完,席正先的中指与拇指多出一根细针,他屈指一弹,天门轰然倒地。 在场的人无不瞳孔地震,只见天门道长眉心多出一个血点。 (本章完) 第9章 沟渠之水,岂可与冰洋争雄,荧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第9章 沟渠之水,岂可与冰洋争雄,荧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细细算下来,我差不多给了九年的时间,无所成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脾性,既然性子这般刚烈,嫉恶如仇,我也不愿与你说些什么。” 席正先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道: “列位,想死想活?” 任我行冷哼: “东方不败,少在这卖关子,你囚禁我们这么多年,若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划出道来。” 席正先听后,先看了看崆峒和峨嵋掌门,又瞥了莫大一眼: “看到伱们,我就明白,对于笨人,无论再怎么逼迫,不行就是不行,索性现在我没有什么牵连无辜的心思。” “毕竟,拜入你们这些大派的弟子有什么错,不至于因你们这些庸人而丢了性命。” “现在嘛,既然武功一直停驻不前,要来何用,自废武功,我留你们一命,各回各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微变,武功对于江湖人来讲,如同身家性命,没了武功,还不如一死了之。 但对于早已不计较门派威风的崆峒与峨嵋掌门而言,心中不由一动,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与自身性命相比,武功还真没这么重要。 因此,崆峒掌门紧盯着席正先: “东方教主,此言当真?” “你们到现在还活着,就应该知晓我所言非虚。” “好,老夫姑且信东方教主一次。”崆峒掌门用势大力沉的一掌拍在自身丹田处,随他脸色一白,嘴角溢出鲜血,成功自毁掉丹田气海。 “爽快。”席正先随口吩咐: “蓝凤凰,把黄钟公等人叫过来,让他们前来解开崆峒掌门身上的锁链,记得准备干净衣服和马车。” “是。” 峨嵋掌门听后,眼中划过一丝狠色,也自毁了丹田气海,而莫大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对着丹田处来上一掌。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这些平庸之辈,就此失武功,或许更可能得一个善终,回去以后,切记,不该说的不要说,不然偌大门派,恐怕就真的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席正先侧眸望向任我行三人,淡道: “看来你们三位依旧心有野望,不甘心废功,很好,总算让我有一丝宽慰。” “岳掌门,以你的资质这辈子都不可能将《紫霞神功》练之大成,索性我送你一门功法,既可以了你华山派先辈遗愿,又能让你的武功一日千里,以表我对你心气不失的欣然。” 他说到这,望向任我行: “靠你自己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完善《吸星大法》,去少林寺吧,《易筋经》很适合你。” “左掌门,你现今就差旗鼓相当的敌手,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较量,可能就突破了关隘,我刚才就为你找了两个好的对手。” 左冷禅对此无动于衷,心里只觉得席正先愈加猖狂,而任我行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心中满是愤恨,只觉得多年以来的囚禁,抵不上这一次视若无物的羞辱。 可瞧着席正先雌雄莫辨,风华正茂的面容,还有他那愈加让人难以捉摸的武功境界,不由地强压心中的羞愤,无任何感情的开口: “东方不败,你如此狂妄,就不怕我出了梅庄,然后找你报仇雪恨?” “沟渠之水,岂可与冰洋争雄,荧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席正先负手淡道: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我于此世无敌矣。” “好一个嚣张猖狂的东方不败。”任我行一字一顿的说道。傍晚。 “教主,你就这么放了任我行和左冷禅等人,就不担心他们合流吗?” “合流?”席正先面色平淡: “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孱弱之辈的抱团,哪里需要放在眼里。” “再有,任我行作风霸道,眼里容不得他人,左冷禅和岳不群不仅身为正道人士,又有不甘人下的枭雄心性,三人若合流,谁为主,谁为从?” 他眼眸一抬,望着璀璨星夜,继续道: “最关键的是,他们知道就算联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是以他们最为急切的事,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势力。” “势力姑且不用说,实力的话,他们心知肚明,要想精进到升无可升的地步,唯有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一场向死而生的决斗。” “尤其是对于左冷禅和岳不群来说,这是唯一的死中求活之法。” “对任我行而言,他要是得到《易筋经》,彻底解决了《吸星大法》的内患,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再度提升自己的武功,好来黑木崖报仇。” “从而定会在江湖上大杀特杀,左、岳二人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与其同流合污吗?” 蓝凤凰听完,脸上流露愕然又钦佩的表情。 两个月后。 黑木崖,成德殿。 席正先在一座凉亭内看书喝茶,蓝凤凰快步走来,抱拳行礼: “教主,根据线报,半个月前,少林寺无故遭贼,左冷禅则开始了五岳并派计划,现已成功说服了泰山派。” “圣姑这些年与绿竹翁隐居在洛阳,将依附神教的众多旁门左道之辈收与麾下,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时间,圣姑莫名的深居简出起来。” “至于岳不群还下落不明,在他无故失踪的几年后,华山派的剑宗余孽便企图夺回掌门之位,宁中则凛然不惧。” “中途似有变故,过后以门下弟子约斗见真章,定华山掌门之位归属,因此,现在还是宁中则暂掌华山门户。” “看来各方人士都开始行动了,不枉我放他们一马。” 席正先颇为满意的说道,此前要不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能源,他怎么会就此放过任我行等人,反正都耗费了九年时间,本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原则,也不在乎多浪费一两年的时间。 一开始,就想着只要修改或者扭曲诸天世界的剧情线,便能获得源能,那么不妨集此界一等一的高手,将当世武道层次逐步推高,目标便是天龙八部那等层次。 但经过九年以来的试验,彻底证明了此路不通,虫豸就是虫豸,怎能蜕变成所谓的豪雄。 再者,逆天地之行,哪有那么容易。 席正先当然早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也不气恼,反正毁灭要比建设简单的多,直接断了当世武道,想来所获得的源能不比创造新的武道盛世少。 不过这羊毛能多薅就多薅,若是任我行等人的实力比原剧情更高,然后一了百了,源能自然能多一些。 (本章完) 第10章 一入江湖,不死则亡 第10章 一入江湖,不死则亡 “教主,一旦这些大派联合起来,还有任我行借助圣姑麾下的人马,对于您来说,是算不上什么,可对神教来讲,是不是就有些危险了?”蓝凤凰略显委婉的开口。 “日月神教被江湖人称作魔教,本就被人喊打喊杀,可谓是危险无刻不在,再多些又有何妨。”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讲述着: “一入江湖,不死则亡,在正魔两道拼杀中身亡,称得上是死得其所。” 于席正先而言,正魔两道都不是什么好鸟,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死了便死了,谁也算不上无辜。 并且,反正要断绝武道,日月神教的人当然也不能除外,届时,也能少费些功夫。 蓝凤凰一听,再瞧着席正先漠然的神色,不禁暗忖: “人不在江湖上,声名却威震江湖,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深沉淡漠,果决狠辣的性子,难怪不知多少人一听到名字,就不由地大惊失色,战战兢兢。” “我平日里所见到的平和淡然,恐怕只是表象。” 她转念一想: “但不管怎么说,倒真不是什么喜怒无常的暴烈性子,作为一教之主,就该有让人胆战心惊的威势。” “嗯嗯,很值得我学,不知什么时候五仙教教主的威名也能这么大。” 席正先忽地抬头,就看见蹙眉思索的模样,便道: “虽说每年我都放你归家,但一年到头,你都没多少时日在家,就不想在家多待上一阵?” 蓝凤凰瞬间回过神,笑靥如: “您是不知道,我的那些长辈巴不得让我在教主身边服侍,每回我回去,都催促我赶紧过来。” 席正先摇头失笑,低头继续看起书。 次年,春。 成德殿,一座雅致的园内。 席正先立在水榭旁,拿着一封信函,慢悠悠的念着: “华山派剑气二宗弟子斗剑,气宗大弟子令狐冲以重伤为代价,将剑宗弟子尽数斗败,成为华山派少掌门,过后岳不群突然现身,以奇绝剑法盖压剑宗,重归华山掌门之位。” 他语气微顿,继续念道: “左冷禅继收服泰山派之后,又将衡山压服,但在恒山派吃了闭门羹,又在华山派闹的不欢而散。” “青城派大批弟子悄然福州,余沧海之子余人彦在机缘巧合之下被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所杀,后余沧海灭福威镖局。” 席正先念到这,抬头看向蓝凤凰: “绿竹巷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吗?” “依旧没有任我行的消息,倒是发现了向左使的踪迹,还有圣姑会时不时现身在江湖上。”蓝凤凰立马想到了什么,道: “童长老发来传信,他派出去的教内精锐已将田伯光围杀,现今首级在来黑木崖的路上。” 席正先一听,随手将信函递给了蓝凤凰,回道: “首级到了黑木崖,不必给我过目,直接拿去喂蚂蚁,然后将头骨捣碎用来施肥便是。” “是。” “走吧,我用你们五仙教的蛊毒之法,养了上万条毒蛇,今日应是蛊王诞生的时候,随我去看一看这蛊王的成色。” 蓝凤凰面露兴奋之色,连连点头: “属下遵命。” 自从失踪的正道各大掌门突兀现身,江湖便开始暗流涌动,先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以五岳盟主的身份,先后说服泰山派和衡山派答应并派。唯有恒山派与华山派始终不肯答应,两派不由地抱团,借此来抗衡其余三派,以至于五岳剑派陷入僵持局面。 衡山,一座大宅,门口点着四盏大灯笼,十余人手正忙着迎客,又有好多宾客从长街两头过来。 正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召开金盆洗手大会。 大厅内,只听得人声喧哗,二百余人分坐各处,分别谈笑,其中,恒山群尼围坐一桌,华山众弟子又桌坐在一桌,双方紧挨着,与衡山、泰山和嵩山派弟子可谓是泾渭分明。 紧接着,外头又有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这些人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 不显名声,就想凑个热闹的江湖人,便在外头坐着,而颇为名声地位,如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等人则就坐于大厅内。 却见大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乃是为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人而设。 两旁坐着十来位武林前辈,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都在其内。 下首主位坐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便是刘正风。 而隶属衡山掌门人的太师椅,坐着是一个外号叫作金眼雕的人,本名鲁连荣,五年前正式成为衡山掌门,一年前,更是他大力支持嵩山派的并派。 一旁则坐着泰山掌门玉玑子,居中为左冷禅,再过去就是岳不群和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左盟主,不想今日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竟惊动伱的大驾。”玉玑子笑呵呵开口。 “五岳剑派,同气同枝,左某理所应当要来。”左冷禅一脸正色。 “左师兄为我们五派殚精竭虑,可有些人却是空有君子之名,不知大局为何物。”鲁连荣一听,不禁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时,定闲师太自顾自的说道: “几百年来,我等门派传承有序,历代先辈好不容易将基业传到贫尼手上,怎能自贫尼手中断绝。” 岳不群气度儒雅,颔首道: “不错,五派现在已是守望相助的同盟,并派的话,未免太过。” “魔教势大,唯有五派归一”玉玑子话还未说完,就被左冷禅打断: “今天是刘师弟的大日子,其他的事之后再来商谈。” “左师兄言之有理。”鲁连荣率先附和。 没过多久,刘正风含笑走到厅中,抱拳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紧接着他开始说起此后不过问江湖事的场面话,说完后,又行了一礼。 正在这个时候,岳不群高喝一声: “且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看向他。 “岳师兄,你这是何意?”刘正风不明所以。 “刘贤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暗中勾结魔教教主东方不败的事已经败露,还请如实招来。”岳不群面露怒其不争,再喝问道: “你伙同魔教贼子设下什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正派同道。” 在场宾客闻言,皆是一副震惊无比的模样,是怎么也想到衡山派大名鼎鼎的刘三爷,暗地里竟然会勾结魔教。 (本章完) 第11章 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是东方不败 第11章 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是东方不败 “刘某与魔教的东方不败素未谋面,岳师兄所说的勾结与阴谋,从何说起?”刘正风泰然自若。 岳不群一听,马上用眼神示意门下一个弟子。 这人一出去,并未过多久,就带着一个长方脸蛋,剑眉薄唇,浑身透着一股潇洒不羁气质的青年,赫然是华山派令狐冲,他还压着一个被铁链束缚住的老者。 刘正风一看到老者,瞬间变色,在场的不少人看清老者面孔后,也不由地变了脸色,大厅开始喧闹,显然认出这老者是魔教右使曲洋。 “刘贤弟,不知这大魔头,你是否认识?” 岳不群刚问完话,曲洋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曲某堂堂神教右使之尊,怎会屈尊纡贵与你们这些伪善之辈相识。” 他冷哼一声: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曲的要是皱一下眉,那便是你娘养的。” 这番话激的群雄震怒。 “诸位稍安勿躁。”岳不群大喝一声,压下大厅内的吵闹,然后再道: “刘贤弟,岳某姑且再称伱一声贤弟,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你现在杀了曲洋,便能证明你未曾与魔教暗通款曲,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话落,所有人都盯着刘正风,此举正是他证明自己没有勾结魔教贼子的最佳法子。 而就在刘正风面露犹豫之际,左冷禅看向自家四师弟大嵩阳手费彬。 刹那间,费彬身形一闪,猛地拍下曲洋头颅,将其打死,马上肃然望着刘正风: “刘师兄,今日是你退隐江湖的大喜之日,不宜沾血,就让我来代劳。” 刘正风却是置若罔闻,一脸悲戚: “曲大哥,你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不想这就阴阳相隔。” “竖子不可为谋。” 左冷禅一听,心中暗恨,他知道岳不群揭发刘正风,就是想破坏以嵩山派为主的五岳并派大势,借此打压自己的威望。 毕竟,衡山派和泰山派近来表现以嵩山派马首是瞻的架势,要是出现了勾结魔教的祸事,自然要牵连到嵩山派,别提他还是五岳盟主,更是脱不了干系。 由于近些日子闭关调息体内躁动的两股真气,再加上衡山派又已是囊中之物,便不想节外生枝。 反正刘正风退隐江湖,能更好的掌控衡山派,却不料迎来岳不群的发难。 方才让自家师弟出手,就想着快刀斩乱麻,只要刘正风还有脑子,还在乎亲友和弟子,就应当知道该怎么做,不料 左冷禅脸上的青白之色转瞬即逝。 这个时候,大厅嘈杂一片,众人纷纷议论,刘正风刚才说出这番话,不就是在说他和曲洋是至交好友。 “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箫,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箫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 “够了。”正当刘正风还想絮絮叨叨的时候,左冷禅忍无可忍,低喝之声震的在场人耳中嗡嗡作响。 “冥顽不灵,死性不改,你可知与魔教贼子结交,不仅自身名声尽毁,为我正道所不容,你的门下弟子也要被江湖同道所看不起,更不提你衡山派的门风,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夸夸其谈。” 刘正风面色黯然,道: “是刘某持身不正,败坏了衡山门风,连累了门下弟子,更愧对了江湖正道,已是无颜再活在世上。”他忽然举起一只手,环顾四周: “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你们莫要因为他是魔教中人,而忽视他高洁的品性。” 说罢,就对着自己的天灵拍去。 瞬息之间,场上响起一阵霸道至极的笑声,震的人脑袋发蒙,东倒西歪之际,一道黑影掠来。“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过浪费,不如让老夫笑纳。” 不过一两个呼吸,刘正风化作略显干枯的死尸,倒在了地上。 “师父!”在场刘正风的众弟子猛地大喊,就想拔剑与突如其来的敌人拼命的时候,被慈祥平和的定闲师太拦下,她无比警惕的看向来人: “任教主,不想十年之后,你竟又再现江湖。” 此话一出,绝大多数的人本能的倒退了两三步,没料到这头发白,脸色又雪白的老者,居然是魔教前代教主。 依旧站在原地的人,自然是一开始就认出任我行施展的吸星魔功。 “老夫对那些内功浅薄之辈,没有任何兴趣,不想死的,赶快滚出这座府邸。”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自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接着那些前来看热闹的人一窝蜂的施展轻功,翻墙而出。 而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的人,暗自瞧着左冷禅等人巍然不动,也不想失了自家颜面,便就这样硬挺着,不料任我行猛地发出一声暴喝: “滚。” 有半数人直接被震出内伤,喷出一大口鲜血。 旋即,这些人也不硬撑了,纷纷低头离去,其中就有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丐帮副帮主张金鳌等人。 “任我行,多年不见,你是愈发狂妄霸道了,贫尼还真不信,我们这有二三十位江湖一流高手,你能一并都杀了。”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怒声道。 “哈哈哈。”任我行又用无比浑厚的内力发出慨然大笑,将在场的人震的胸口发堵,气息艰涩。 他的双眸直直的望向大厅上首,道: “左掌门,多日不见,你竟然没有丝毫长进,倒是岳掌门让老夫刮目相看。” 他语气低沉: “可惜.不是什么人都是东方不败。” 大厅爆发一声长啸,左冷禅等人齐齐大喝让门下弟子速走,接着不约而同的攻向任我行。 两日后。 黑木崖,成德殿。 蓝凤凰匆匆找到席正先,恭声禀告: “教主,属下收到衡山密报,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岳不群将事先擒下的曲右使带到刘府,过后被费彬毙于掌下,在刘正风暴露了与曲右使结交后,正准备自戕之时,任我行突然出现。” “随后爆发一场大战,衡山派掌门鲁连荣死,恒山派三位师太二死一重伤,泰山派掌门玉玑子和玉磬子死,嵩山派十三太保死了七个。” “如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之流皆死。” “华山派剑宗封不平、成不忧死,岳不群和左冷禅重伤,而任我行也受了不小的伤。” “最后,是由向左使接应,两人这才不知去向。” 席正先闻言,浅淡一笑: “好生热闹呐,看来任我行没白过,左冷禅则大抵迫于体内两气,没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岳不群的话,此番没死,就是最大的进步,看来接下来又有乐子可瞧了。” (本章完) 第12章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第12章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刘府大战四个月后。 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元气大伤,接连宣告封山,嵩山派和华山派伤筋动骨闭门不出。 由于任我行不仅将五岳剑派的中流砥柱灭了十之五六,更凶性滔天的打死了十来位一流好手,这些人哪个不是家大业大。 从而让任我行的名声再度响彻江湖的同时,更让不知多少自诩正道的人恨的咬牙切齿。 由于被他打死的人中,就有少林的俗家弟子,诸多苦主纷纷去了少林寺,恳请方证大师为江湖同道除魔,为武林正道除去大魔。 随少林寺愈发的热闹,也就让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少室山,只因任我行的仇家,何止这些人,他几十年来打死的正道人士,可谓是数不胜数。 当他们观望到少林寺这般动静,深埋心底的仇恨之火立马熊熊燃烧。 现今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东方不败,任我行身单力薄,孤家寡人,若是以少林武当为首,集合泰半江湖同道之力,还真不信除不掉这残虐嗜杀的任老魔。 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面对群雄激愤的情势,一时之间,也苦恼不已,只好一边安抚,一边找来武当掌门冲虚道长。 黑木崖,成德殿,寝殿内。 席正先盘坐于床榻之上,低眉轻语: “已至炼神绝顶,却不能再进一步,看是终究还是天地精气不足的缘故,使我的武功修为无法进步。” 旋即,他走出寝殿,才用过早饭,蓝凤凰来到了成德殿。 “教主,这些日子众多正道人士上了少林寺,好不热闹,期间,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极力劝住这些不要大动干戈,可好巧不巧,也不知圣姑怎么就和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交好。” “过后岳不群擒下圣姑,送去了少林寺,这火上浇油之举,让在场的不知多少人喊出要将圣姑杀了祭旗之类的话。” “还是少林寺方丈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杀妇孺女流之辈,非正道作风,便在江湖放出话,若是任我行两个月内不上少室山,那么圣姑将一直在山上礼佛,赎其父罪孽。” 席正先含笑道: “还真是哪里都有岳不群的身影,看来新练的武功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福威镖局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真有这么厉害吗?明明福威镖局都被青城派灭了门,怎么在岳不群的手里,却能使他武功大进。”蓝凤凰不解问道。 “自然是福威镖局未曾入得剑法门径,才惨遭灭门。”席正先眸光暗沉,继续道: “看来接下来两个月少室山很是热闹,那么武当山未免太过安静,给十大长老和各堂主传一道密令。” 他神色漠然且平和: “收到任我行上少室山的消息后,便齐上武当山,我要自此江湖上再无武当这个门派。” “提醒一点,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做完后,记得放把火,扬了它。” 蓝凤凰心头一紧,急忙恭敬抱拳: “是。” 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日,任我行和向问天率领众多旁门左道,大摇大摆的上了少室山。另一边,武当山下暗流涌动,早已经潜伏多日的日月神教人马露出獠牙,传出飞鸽,召来百里外潜藏的万余教众,把守住武当山各个要道。 随后,十大长老和各堂主率领麾下精锐,打上武当山。 近两个时辰后,少林寺外,两方人马泾渭分明对持着。 一边为首的是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其中更有各大门派掌门前来助拳,不仅左冷禅、岳不群到了,连青城派、丐帮,昆仑等门派也都来了。 任我行迈步走出,对着方证朗声道: “老夫不问世事已久,除却五岳剑派的人,没几个相识的,可否介绍一二?” 方证侧身而立,道: “老衲替任教主引见一二,这一位是武当派掌门道长,道号上冲下虚。”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丐帮帮主解风” 任我行等方证介绍完,脸上露出蔑笑: “偌大的江湖,你们这些个正道掌门,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掳妇孺之辈进行要挟。” 他一说完,身旁的向问天一脸嘲讽的补充道: “教主,你是有所不知,这些个武林大派,一个个比我们神教还要人面兽心。” “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向来与人为善,却直接被余矮子屠了满门,当是让人刮目相看。” “莫要在这胡乱放屁,明明是那林震南之子先杀了我儿。”余沧海怒声开口。 “到底是为了报仇,还是贪图人家威震江湖的剑法,我们都心知肚明。”向问天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样: “为了谋夺他人剑法,竟愿用儿子的命做代价,向某汗颜,着实佩服。” 方证怕他二人多作无谓的争执,立即出声: “任教主,令爱在敝寺后山驻足,本寺上下对她礼敬有加,供奉不敢有缺,老衲屈留令爱,倒不是用来要挟你,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是有意屈留任教主,向左使在敝寺盘桓,诵经礼佛,让江湖上得以太平,不知意下如何?” “哈哈哈,要想老夫留在少林寺,伱是不是应该给出诚意,小女虽是神教圣姑,但这些年应该没在江湖上乱杀无辜吧。”任我行大笑道。 方证一听,沉默了一会儿,便让人去把任盈盈带出来。 不多时,走出一位十七八岁年纪的少女,她一身粗布衣衫,但秀丽绝伦,正是荆钗布裙,不掩天香国色。 任我行瞧见自家女儿无事,眼中浮现一抹松弛,此前由于他躲在暗处消化战果,不想女儿外出与令狐冲相识,然后被岳不群抓了去。 “任教主,你们便在少室山上隐居,大家化敌为友,只要不下少室山一步,老衲担保无人敢来向你们招惹是非。”方证一脸郑重的保证道。 “你对并未对小女多加为难,老夫很承你的情,只是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我最多只能留上三个时辰,再多就不行了。”任我行慨然笑道: “谁叫老夫姓任,名我行,只能任着我自己性子,想去哪里,就往哪里去。” (本章完) 第13章 难道我不是你们眼中的大魔头? 第13章 难道我不是你们眼中的大魔头? 正当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一个人影以鬼魅般的速度出现在余沧海身侧,一剑就削掉了他的右臂,再提后颈,疾步来到两方势力的不远处。 任我行、左冷禅和岳不群望着很是眼熟的身法,不禁瞳孔微缩,直到看清来人,才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姓林的小子,不过几月的功夫,你的武功竟精进至此!”余沧海忍着剧痛,难以置信的说道。 “哈哈哈,谁让老天开了眼,叫我守得云开见月明。”红衣俊美青年也就是林平之直接给了他两巴掌,畅快的大笑一声。 “杀父杀母的大仇,今日我们来算个清楚,就这么一剑杀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了,我还要将你青城派满门诛绝。” 他说话之间,又削断了余沧海双腿,再以鬼魅般的速度,提剑杀向欲来救人的青城派弟子。 “阿弥陀佛。” 就在方证打算阻止林平之大杀四方之际,任我行瞧见对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趁机运用吸星大法将自家女儿吸了过来。 将她护在身后,又仰天长笑: “方丈,看这来人,姓林,又跟余矮子有血仇,该是福威镖局的遗孤,所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伱上前阻止作甚?” 方证还未来得及出手,侧头望去,就发现任盈盈被任我行护在身后,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另一边惨叫连连,不过七八个呼吸,来少林寺的青城派弟子便死的一干二净。 他不禁双手合十,念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林平之一手奇幻莫测,迅捷无伦的剑法,让在场的不少人看得挢舌不下,只觉得换作是自己,多半也无法抵挡,只有闭目等死的份。 也有些许的人看出他所施的就是昔年林远图威震江湖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这时,任我行和左冷禅暗暗的瞥了岳不群一眼,当初刘府一战,任我行最先发现他修炼了这套剑法,左冷禅则是从任我行口中知道原来《葵宝典》与《辟邪剑谱》出自同源。 更明白这两套武功需要能人所不能,堪称残忍酷烈。 “看到这林少镖头,不自觉的让老夫想起生平最为佩服的一个人。”任我行呵呵笑了一声。 这一句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任教主,不知你佩服哪一位?”昆仑派掌门发出洪亮之音。 “老夫所佩服的当世第一位武林人物,是篡了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顿时,绝大数的人脸上浮现惊疑不定的神色。 惊的是任我行居然佩服当代日月神教教主,疑的是江湖传言,任我行和五岳剑派的掌门是被人暗算失踪,是以东方不败乃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何来篡位之说。 “左掌门,岳掌门,没想到你们还真听东方不败的话,竟然隐瞒至今,不就是被他囚禁了九年之久,如今完好无损,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再说了,你们应该知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你们,所以,继续隐瞒下去,无甚作用。” 这话直接震的场上鸦雀无声,万万没想到幕后凶手,竟然真的是东方不败,许多人恍悟过来,难怪之前派人前去五岳剑派打听消息,得到尽是推辞之言。 此刻,方证和冲虚对视一眼,两人乃多年至交,一下子读出双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各自在江湖打探了多年,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不由地将怀疑放在黑木崖上,实在是想象不到除了这位天下第一,还会有谁能不动声色掳走各大派掌门。可瞧见这位自从成为日月神教教主后,竟然没有像历代的日月教主那样,在江湖上掀起各种血雨腥风,就这么安分守己的待在黑木崖,忍不住又把怀疑减去三分。 当除了泰山派掌门未归,其他各大派掌门安全归来后,便第一时间送去书信,主要就是想问一问内中详情。 可得到的只有各种敷衍之语,面对如此情况,没过多久,又得知除了左冷禅和岳不群武功不失,其他人皆武功尽废。 方证和冲虚立马把怀疑放在生死未卜的任我行和黑木崖上的那一位,江湖上也只有这两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其中,任我行的嫌疑还要更大一些,没想到现在真相大白,竟是那一直隐世不出的东方不败。 突然之间,少林寺外回荡一声低沉的笑声。 “呵呵,当真是有趣,着实没想到,任大教主平生最敬佩的人竟是我,东方真是倍感荣幸。” 只见日月神教中的八名黄衣长老举重若轻的抬着一乘青呢大轿,轿子周边更有二三百黑衣人拱卫着。 “东方不败,你竟也会来少室山!”任我行瞳孔地震。 当东方不败四个字出现的刹那间,所有人登时耸然动容,更有不少人都惊噫一声。 实在是老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本来东方不败四个字让人听到,就能让人脸色为之一变。 现在又知道了各大掌门和魔焰滔天的任我行的无故失踪也都是他干的,心中对其的警惕、防备与畏惧可谓是又再度上升。 不过又有一些好奇,轿内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魔教教主,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只因他返老还童的传说一直在江湖上经久不衰。 “盈盈可是我亲封的神教圣姑,我既是教主,难道不该来?”席正先清淡之语,广传四方: “方证,听说你想邀任我行和向问天来少室山隐居,为何不邀请我,是看不起我?” “难道我不是你眼中的大魔头?” 方证苦笑: “老衲岂敢看不起东方教主。” “可我还是觉得你看不起我,这些年来少林武当犹如一家,既然方证你不尊重我,那我找冲虚报复也就理所当然。” “所以,为了证明我真的是江湖正道眼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今日之后,武当派将不复存在。” 此话一出,不仅正邪双方的人都呆愣在原地,一直对余沧海施以酷刑的林平之也惊惧的望向青呢大轿。 “贼子好胆!” 冲虚万万没想到,这魔教教主趁他不备,竟派人攻陷自家山门,一想到自己武功虽高,但由于不会教徒的缘故,导致门内并无什么高手。 并且,也不认为堂堂一教之主会在此说些恐吓之语,思及此处,不禁怒发冲冠,当即拔出宝剑,径直飞纵刺来。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芒。” 眨眼间,冲虚重重摔倒在地上,只见他眉心多出一个红点,气息全无。 (本章完) 第14章 于我而言,人间即是地狱,并无任何区别 第14章 于我而言,人间即是地狱,并无任何区别 骤然间,谁也想不到,武当掌门冲虚道长这么简单就死了,众人都未曾看到那魔教教主是如何出手的,只瞧见冲虚从半空摔在地上,就此暴毙。 “武当派的弟子门人还未在黄泉路上走多远,想来冲虚现在定能追的上,如此团聚,倒也称的上尽善尽美。”席正先不紧不慢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东方教主,你竟如此心狠。”方证惊怒开口。 “不过是尽本分罢了,正邪不两立,可是你们说的。”席正先语气平淡: “倘若有一日,我重伤垂死,随后被你们这些个正道大派发现,试问列位会放过我吗?” 这一番询问,没有任何人作答,但沉默的氛围,便是最好的答应。 “所以说,对敌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斩尽杀绝。” 正道一方听后,不由地的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心中直呼: “不愧是魔性深重的魔教教主。” 任我行却是大笑道: “哈哈哈,东方不败,伱的这句话,倒是深得我意。” “阿弥陀佛,东方教主,你肆无忌惮的在江湖上造杀孽,就不怕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方证面现悲苦之色。 “于我而言,人间即是地狱,并无任何区别。”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老衲相信东方教主未入日月神教之前,是个没被正魔裹挟的善信,虽说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但就凭东方教主如今的地位和武功,该是早已超脱江湖上所谓的正魔之论。” “为何现在又入江湖,牵连诸多无辜之辈?”方证痛心疾首的说道: “东方教主,你应是知道,此番入世,定会波及到许多与你无任何恩怨的人。” 席正先掀开轿帘,不急不缓的走出。 顿时,近乎所有看清他面容的人,无不流露惊异之色。 “我当然知道死于我手,或是间接亡于我手的人里必有无辜,可活在滚滚红尘中,谁人不无辜,就当我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便是。 “倘若有一天,我能功进不可想象之境,我愿以大神通偿还。” “可我要是死在路上,那么一切休提,如此也可以看作是我罪有应得,遭了报应。” 正邪双方无论是谁,听到这番话,脑海只浮现出了两个字: “疯子!” 他们莫名的心跳加速,只因最可怕的是,这个疯子还拥有天下无敌的实力。 席正先眸色深沉: “在这个世上,要想无任何罪孽的完好的活着,太难太难。” “世道也就是这种,弱小之辈,成日殚精竭虑,却掀不起什么风浪,强者举手投足之间却能让世界天翻地覆,这便是冰冷的现实。” “诸位可知你们在我眼中是什么吗?”他自顾自的说道:“挥手之间就能杀死的草芥。” 有人一听,不禁鼓起勇气,大声道: “东方不败,你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吧,就算你武功高深莫测,就连冲虚道长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我们加起来几百号人,你莫不是能全都杀了。” 席正先负手而立: “在江湖上,以打通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来划分武功高低,而在我这里,却不是这么看的。” “初练武要想炼气修内功,必须先炼精,即锻炼体力,修习外门功夫,此等境界不用多说。”“江湖上无不是锻炼好体魄后,再来修炼内功练出真气。” “而如今天下大多高手,都停留在炼精、炼气两重境界,对我来说,炼得一身神力真气,充其量不过是二流高手。” 众人闻言,先是不由以此说法暗自称量自己,过后又十分好奇更高的境界层次是什么。 “真正的一流高手,是到达炼神层次,是谓回归本我,照见自性即归一,如此境界已然能超脱身体的桎梏,得一部分的自然之妙。” “与炼气相比,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席正先眸光落在任我行、左冷禅身上,继续道: “我之所以囚禁你们,就是想让你们的武功达到炼神境界,可惜你们一个个全是不争气的家伙。” “任我行困于《吸星大法》,左冷禅内功始终无法臻入化境,至于其余人,能把自家武功琢磨透就已是相当难得的人才了,谈何炼神?” 他轻叹一声: “遍观整座武林,皆是庸碌不堪之徒,当真是让我好生失望。” “敢问东方教主,炼神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有人听的入神,忍不住的发问。 “当然还有更高,为练虚,通得全部自然之妙,自身真气已然能千变万化,遇到各种高手都能庖丁解牛,攻其薄弱之处,亦或是变换出完全相克真气。” “是以炼神高手若是遇上炼虚高手,十之八九会输。” 任我行听到这,也不由询问: “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 “道无止尽,自是有的,可对你来说,二流的炼气境界,就已经是极限,又何必想这么多。”席正先望着任我行道: “要知道从前我对你可是抱有极大的期望,就想着你将《吸星大法》推陈出新,成就炼神武学,可惜却让我大失所望。” 任我行脸色冰冷: “你在这趾高气扬的,难不成达到了所谓的炼神?” 席正先并未回答,而是眸光横扫众人,淡道: “瞧瞧你们,学佛的,不好好吃斋念佛,习道的,不愿在山中修身养性,成天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然而在生与死的厮杀之中,武功反倒越练越弱。” 他摇了摇头: “作为习武之人,却都高不成,低不就,既然这般不中用,练武有何用,索性不如都把自己武功都废去,省的留有一身武功去作威作福。” “我想你们无论如何都不愿自废武功,那么我也不废什么话了。” 就在众人听到这,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暗自提防的时候,又听到一句平淡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话。 “诸位,可知何谓无敌?” 席正先浑身缭绕一股大日横空的真气神意,给人一种被烧灼的炙热之感,他双掌推出,丝丝劲气化作红色牛毛细针散发出来。 其速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他们还没等反应,纷纷倒地不起,只见他们个个额间冒出一个血洞。 呼吸之间,无论正邪,幸存之人寥寥无几,别提方证、向问天之流皆亡,其他的正道门派弟子和旁门左道之辈亦魂归九幽。 场上还活着的人,除了已经彻底了结余沧海的林平之,也就只是剩下任我行、左冷禅和岳不群。 (本章完) 第15章 想为护道而死,满足你 第15章 想为护道而死,满足你 席正先眸光垂落,低语: “于此世之中,最为简单的天下无敌,那便是快到极致的速度。” “盈盈!”任我行抱着自家女儿尸体哀痛欲绝。 “岳不群,值得让我恭喜的是,此行来少室山,你并未带自己的夫人和大弟子,不然就会与任我行一样,变成孤家寡人。” 席正先抬眸,漠然开口。 “东方不败。”任我行咬牙切齿的站起身子,发指眦裂: “我要你赔命。” 他运起全身内力,集于一掌之中,悍然打来。 席正先对此,却是展现了非人般的速度,犹如瞬移出现在任我行面前,伸手在他额间轻点,立马使其僵在原地。 “愤怒是有价值的,但不要成为怒气的奴隶,不然会死的。” 只见任我行眉心处刺入一根细针,随鲜血溢出,他直挺挺的迎面倒下。 “我其实不想这么快就对你们下杀手,可是自伱们离开梅庄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就是没法取得令我满意的进步。” “也是你们从头到尾的让我明白了,不该对废物抱有任何期待。” 岳不群眼神一凝,身如鬼魅的持剑杀来,开始了最后的殊死一搏。 “太慢了。”席正先身形一闪,径直掠过岳不群,却见他眉心不知什么时候也刺入了一根细针。 左冷禅瞧见岳不群也身死毙命,冷声道: “东方不败,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是你们让我创造武学盛世的图谋失败了,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我将杀的江湖无人敢习武。”席正先说完,左冷禅的身躯也轰然倒下。 “去,把少林寺的藏经阁给我搬空,里面的和尚要是抵抗,那便一并杀了,最后,将偌大的少林寺给我烧成白地。” “是。” 二三百的黑衣人在八名黄衣长老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冲进少林寺。 “林平之,看来你修炼了你家祖宅藏的剑谱。”席正先双手背负,逐步向唯一的活口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家祖宅留有剑谱?”林平之一开始还不解这位怎么没对他下手,现在一听这话,马上反应了过来,道: “那封信是你托人给我带的!” “不错,一报还一报,我让人给你带来能帮你复仇的消息,那么你就帮我做件小事吧,反正对你来讲,也是顺手的事。” “恰好你要去灭了青城派,那就帮我把他们的武功秘籍搬到黑木崖。” “反正顺路,我帮你,自此我们两不相欠。”林平之爽快答应。 “不对,你还欠我一次。”席正先见林平之面露疑惑,淡笑道: “我让人给你带来能帮你复仇的消息,算一次,方才我没杀你,又算一次,所以,帮完这一次,再按我的话,去隐世而居,那才真正算是两不相欠。” 林平之闻言,也没多说什么,简单的说了一个好字,便提剑离去。 小半个时辰后,席正先立在一棵老树上,静静望着千年古刹化作火海。 三日后。 少林、武当被灭,诸多正道大派掌门身死,众多正道人士皆亡的消息,轰传江湖。 日月神教第一次真正的独霸了整座江湖,让江湖人一看到日月神教的人,无不胆战心惊,退避三舍。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东方不败,成为了所有江湖人心中最大的阴霾。 最让人惊惧的是,之后的一年里,日月神教的各大长老率精锐登门各大派,强逼他人自废武功,又将其门派的武功秘籍全部抢走,并严重警告,要是擅自传授他人武功,满门诛绝。 就有几个门派抱着侥幸之心,觉得历代先辈传下来的武功,不能在他们这一代断送,便私下传授武功,可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 原来是日月神教的人买通各大派驻地附近的百姓,要他们随时注意曾经高来高去的武林门派动向。 导致那几个私传武功的门派全被灭门,让其他的许多门派暗自庆幸,还好动作没这么快,不然被灭门的就有他们。 在此期间,镖局武馆,山匪盗贼也没能幸免于难,日月神教的人凡是见到有人习练内功者,或废或杀。 在江湖上掀起阵阵血雨腥风,让江湖上不知多少人直呼魔劫降临。 这一日,席正先带着蓝凤凰和数十位下属上了华山,来到华山派的驻地,就瞧见一群人手持利剑的,满是警惕的看来。 哪怕这群人已经听闻魔教教主功参造化,真的已经返老还童,面容犹如二十上下的青年,可初次一见,脸上还是不禁浮现惊骇之色。 “东方教主,没想到竟是你亲自来我华山。”为首的一个颇具美貌,气质凛然的妇人开口道。 “宁女侠,我的规矩,你应该明白。”席正先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周边险峻的山峰。 一个身形婀娜,容颜俏丽的少女也就是岳灵珊怒声道: “大恶贼,世上怎会有你这么坏的人,不仅杀了我的爹爹,还杀了那么多的武林前辈,更要在江湖上禁绝所有武功,你简直罪不可赦,迟早有一天,老天会收了你。” 席正先轻笑一声: “小姑娘,那你知不知道唯有强大的人说狠话,才会让人有毛骨悚然的凶残之意,而弱小的人说狠话,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岳灵珊一听,直接被吓的缩在自家娘亲身后,发现自己胆怯的举动,简直是在验证自家仇人方才所说的话,一张小脸气的鼓了又鼓。 宁中则伸手将女儿护住,道: “我们若是废功,东方教主当真会放过所有人。” “衡山的莫大,峨嵋和崆峒的掌门,还有江湖上的各个门派的弟子门人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席正先刚说完,一个白须青袍,神气抑郁,脸如金纸的老者提纵而来。 “风清扬,你是想用你的独孤九剑来阻我吗?” “身为华山子弟,怎能对灭派束手旁观。”风清扬正色道。 “灭派?我可是并未要人性命。”席正先一脸平和。 “有区别吗?”风清扬反问。 “你年老体衰,内功又未臻化境,连我一招都敌不过。”席正先顿了顿,有些恍然的道: “华山派道统将绝,你这是心生死意,想为护道而死。” 他抚掌笑道: “好,满足你。” 刹那间,十数根肉眼难以看清的细针直刺风清扬周身各大死穴。 风清扬神气内敛,眸子中英华隐隐,电光火石之间使出的一剑,居然近乎拦下所有的飞射而来的细针。 但终究只是近乎,“砰”的一声,倒地身死。 (本章完) 第16章 年轻真好,相信世有正道 第16章 年轻真好,相信世有正道 “风太师叔!”华山众弟子满脸悲痛的上前。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人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自古邪不胜正,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今后遭了报应?”令狐冲怒声大喊。 席正先看着这些人望来仇恨的目光,反而一笑: “年轻真好,相信世有正道,相信邪不胜正,更相信因果报应。”他直接对宁中则说道: “宁女侠,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灵珊,冲儿,不可妄动。”宁中则看向仅剩下的四五位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徒弟,过后走到最前方。 “东方教主,还请你信守诺言。” 话落,她自毁丹田气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师娘!” “娘!” 令狐冲和岳灵珊等人焦急喊道。 “虽然屠人满门是我的作风,但说到做到同样是我行事准则,只要伱们守我定下的规矩,可活。”席正先颔首。 “师娘也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你们还小,还有大好年华,不该白白的死在正魔之争中,从今以后,要是华山派自此消亡,那也是天数如此,是师娘这一辈的过错,与你们没有多大的干系。” 宁中则对令狐冲等人由衷的开口: “今后等到了九泉之下,自是由师娘向历代先辈和祖师赔罪,所以,事已既此,不要为心中的意气,葬送自己的性命。” 他们听完,脸上尽是悲切之色。 少顷,席正先见所有人都已自废武功,便让身旁的蓝凤凰带人去取华山派的武功秘籍。 他则在华山派的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自顾自的去往思过崖。 一个多时辰以后,席正先带人下了华山,返回了黑木崖。 两年后,成德殿。 一间放置江湖上各门各派武功秘籍的屋子里,席正先躺在椅子上,悠闲的看书喝茶。 “教主,风雷堂化作的执法队,在童长老的带领下,已经处置了教内所有阳奉阴违,不听教令的人。”蓝凤凰语气俨然。 “三万多的教众,现在还剩多少?” “一万九千四百五十四人。”蓝凤凰不假思索的回道。 “好,传我命令,从今以后,神教不再招收教众,也不准他们传人武功,要是违令,念在他们过往功劳,我可以酌情赏赐一颗三尸脑神丹。”席正先又末地添了一句: “如今正道大派皆已覆灭,江湖上不复从前的打打杀杀,神教更已经独霸了武林,闲暇时,不妨做一个富家翁,在家含饴弄孙。” “属下必将教主的话,完完整整告诉教内所有人。”蓝凤凰沉声道。 “嗯。” 随蓝凤凰告退,席正先合上手中书册,眼中眸光不定。 五日后。 京城,皇宫。 一座奢华堂皇的寝殿内,床榻的一个身穿明黄色内袍的青年猛地惊醒,惊惧的发现不远处居然站着一位黑衣人。 “还算镇定,不愧是登基没几年,就能把朝臣整治的死去活来的少年皇帝。” “你是刺王杀驾的逆贼?”朱厚照按下心中的慌乱。“逆贼倒是算不上,不过勉强可以算是无君无父的悖逆之徒。” 黑衣人也就是席正先屈指一弹,一颗殷红色的药丸急速飞入朱厚照喉间,他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三尸脑神丹,一种阴损至极的毒药,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 朱厚照一听,面色苍白,嘴唇微颤,强行镇定: “好一个无君无父悖逆之徒,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聪明,那我便不废话了,还请陛下将皇宫内所有的武功秘籍焚烧殆尽。” “我会再给你一种秘药,就请陛下将其放在酒水里,开一场宫宴,让太监宫女,文臣武将尽喝此药酒即可。”席正先看出朱厚照脸上的忧虑,继续道: “放心,此药只会消人内力,并不会伤及性命,做了这些后,我自会给你解药。” “朕若是按你的交代去做这些事,只怕也会引的京城大乱。”朱厚照皱紧眉头。 “你做的这些事,都可以推到我的身上,就说有狂徒夜入皇宫,焚烧文渊阁,并在宫宴上胆大包天的下毒。” “今夜我直接找你,只是不想多费手脚,作为回报,我不仅会给你解药,并帮你除去海边倭寇之患。” “顺便还能附赠你一个可挖几百年银矿的消息。” 朱厚照浮出恍然之色,道: “你竟要朕焚书坑武,你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会待在京城,还请陛下尽快。”席正先答非所问,丢下一个包袱,便消失在原地。 朱厚照当即起身,迈步走出,就发现寝殿内外的宫女太监和侍卫全部晕厥,他不由地默然愣在原地。 转眼过去二十多天。 朝堂震怒,不想竟有胆大包天的贼子欺君罔上,祸乱皇宫,东厂和锦衣卫全部出动,就为了查出这悖逆之辈. 这一天,深夜。 正当朱厚照在床榻上转辗反侧之时,突然听到席正先的声音: “陛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立马坐起身子,正准备开口,就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原来又猝不及防吃进一颗药丸。 几个呼吸间,腹中难受,吐出一口浊物。 “毒已经解了,陛下是少有的聪明人,今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吧,毕竟,皇宫内外驻守的人马,对我来说如同虚设,我亦不愿做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的事。” “朕有分寸。” 朱厚照听后,只觉得心头发紧,干咳一声。 席正先背负双手,道: “你应是知晓倭寇的成分,过段时间,靠海贸起家的大户,我会挑几家风评不好的,尽戮之,之后我将东渡扶桑。” “在此期间,你再好生的整顿一下朝堂,届时,我会传信与你,将银矿的所在之地告之。” 朱厚照眼睛睁大: “银矿在扶桑?” “我相信你有办法突破所谓的祖制,不过呢”席正先眉梢微扬:“希望今后我不会听到你落水驾崩的消息。” 话落,他好似幽魂一般,消失不见。 (本章完) 第17章 《不败经》 第17章 《不败经》 时间如白驹过隙,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在指间流沙般消逝,岁月无声,留下痕迹。 三年以来,席正先领着数千日月神教精锐,坐着十来艘大船巡遍中原周边各国。 如今东方不败四个大字,不仅是中原武林心中最大的阴霾,更是这些小国的梦魇,能止小儿哭啼。 黑木崖,成德殿。 “难道于此方世界真的不能突破炼神境界?”席正先在一间静室喃喃自语: “本想着既然天地精气不足,不妨用纯粹杀气和百战煞气进一步洗炼身中神,可到最后依旧功亏一篑。” “莫不是功法的原因?” 他眉头微皱,沉吟半响,自问: “难道因为《葵宝典》终究为残本,又因不是量身打造的缘故,从而含有我不知道的错漏,以致无法破境?” “罢了,《葵宝典》到底是道家武功,有延绵益寿之能,我少说还能活个五六十年,慢慢来便是。” 十年光阴转瞬即逝。 席正先以《葵宝典》为根基,《吸星大法》和《易筋经》为枝干,吸取百家武学精要,终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套功法。 值得一提的是,《吸星大法》作为日月神教的镇教之物,其原本任我行自然不会随身携带。 是以席正先就在他闭关的地方,成德殿与任盈盈所居之处仔细寻找,也没找多久,就在黑木崖上任盈盈所住的房间里,找到了《吸星大法》。 至于席正先所创的的功法,鉴于这一生的经历和名字,直接简单明了的取为《不败经》,以期今后在修炼的道路上,能够百战不败。 此功依旧有葵之极速,随手一招,即是杀招,又以吸星之力来驭天地之精气,再以易筋之醇内练筋骨精髓,七伤之要外练脏腑皮肉。 他熔炼的百家武学里,算得上是神功绝学的武功,多为不全,例如《降龙十八掌》,它乃是招式简明而劲力精深的武功,其精要之处,全在运劲发力。 最开始只得到最为根本的一式,亢龙有悔,后在丐帮得到其他五式。 虽说不全,但席正先现在因为道劫钟的缘故,让他的悟性每年都有惊人的提升,逐渐有了知一而晓十,一看就会,一练就精的恐怖天资。 尝试的练了几日,不知不觉中就把降龙掌完善的七七八八,便把这套掌法的运劲发力归纳到《葵宝典》。 外加获得了《峨嵋九阳功》、《少林九阳功》、《武当九阳功》,本身所练的《葵宝典》,就是霸道的阳属武功,便以三套九阳功之精要探寻九阳全本。 功成后,自负自己所悟的《九阳神功》不输原本,其霸道之处,还犹有胜出。 进而将其精要又逐步融入《葵宝典》之中,最后,再取其他诸多武学之精要,汇总成如今的《不败经》。 在席正先彻底创出此功的时候,也算遍通百家真气,福至心灵,领悟各家武学中含有的自然之妙。 不经意之间,神融虚空,已炼至真气可以化为世间各类真气的层次,达到炼虚之境。 此境,由于完全做到体悟自然的程度,自是达成天人合一,从而让体内真气生生不息。 又得道家中的五行有相克之理,能化出各种截然不同的真气,便让真气打出的劲气,能有类似于风、雷、水、火之力,近乎于有术法之威能,已然不同于普通习武之辈。 可惜,或许是此方天地限制,竟无法延寿长命。 过后才发觉,在突破关隘的那一刻,不知是道劫钟的原因,还是自己吸取了太多的天地精气,世界猛地衰减下来。因此,自身的武功境界也在这方世界失去了再进一步的可能,现在便是彻底到了世界的极限。 而且,席正先还估摸着,今后要想练武修习内功,比从前难了不知多少倍,最重要的是,随时间的推移,终有一天,武功真气会绝迹江湖。 当他知悉这般情形,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意。 于是,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于黑木崖上,静听开落,坐看云卷云舒,冷眼旁观武学荒漠时代降临。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刻不停。 转眼之间,已过五十载。 成德殿,一间寝卧内。 一个貌似五十几许的妇人躺在床榻上,以一副风前残烛的模样,望着身旁依旧风华正茂的席正先。 她轻声道: “属下这些年能侍奉在教主身边,已是无比满足,虽说现在这个世道,多半没什么人能练出内力,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并未在五仙教传下内功之道。” “我看的出,禁绝武功,在教主心中至关重要,我虽不明白原因,但教主的心愿,亦可以是我的心愿。” 席正先摇头失笑: “真是个傻姑娘,难怪三十多年前,你毒死了教内众多心中怨念之人,你这是怕他们私下传授他人武功,亦或是把武功秘籍偷偷留给后世之人。”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教主。”妇人也就是蓝凤凰,声音依旧带有曾经的娇柔宛转: “这么多年以来,我跟教主一起教书育人,用你的话来讲,就是开启民智,真是开心极了。” “我有认真的数过,我们一共教出了四千七百五十二人。” 她气息逐渐衰弱,音量越来越低,望着席正先道: “教主,伱觉得他们真的能开启一个新的世界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们一定会的。”席正先握住蓝凤凰的手。 “教主,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牵我的手吧。”蓝凤凰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 “其实,最让我开心的是,是我一直都陪伴在教主左右,教主也一直没有赶我走。” “你啊,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席正先笑着回道: “我这身体如今只是看着年轻,实际老朽不堪,要不了一两年,恐怕就会下去陪你。” 蓝凤凰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声音也越加轻微: “这样的话,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教主,到时候,我们都不喝孟婆汤,不去轮回转世。” “教主你就成为凶煞滔天的鬼王,而我还做教主身边的小侍女,好不好?” 她说完,来不及听到回话,便阖上双眼,与世长辞。 席正先默然良久,随后亲手安葬了蓝凤凰。 (本章完) 第18章 此生快到十四岁,不如就送自己一个生辰礼物 第18章 此生快到十四岁,不如就送自己一个生辰礼物 三日后。 席正先遣散黑木崖上已经为数不多的侍从,然后独自漫步在这个已经待了几十载的地方。 他兜兜转转逛了许久,最后就站在成德殿外。 “试验了几十年,看来修改扭曲不涉及非凡之力的剧情线,是无法让我获得源能。” “刚好我也不愿做什么改天换地的救世主,在五浊恶世里,有的时候,人可是要比恶鬼还来的可怕。”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本就是人的本性。” 席正先如今算下来,称的上活了三世,可谓世世都受到了来自现实的毒打,也就成为东方不败的这一世,自习练《葵宝典》后,方才彻底掌握了自身命运。 他也真切的明白了一句话,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避免自我感动。 最多在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上,尽一份心力罢了,会如此做,还是基于第一世养成的三观。 两日后。 黑木崖出现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一切都烧的一干二净,其中,就有汇聚当代江湖的种种武功秘籍。 席正先自此下了黑木崖,骑马混入尘世,打算就此来度过于此世的最后一两年。 主世界。 当席正先在笑傲世界老死的瞬间,神思归于虚无,过后精神一震,就发现自己回归到本体之中。 并且,第一时间身躯莫名出现炙热的烧灼之感,好似身在火炉,被烈焰毒火焚身,只觉得牙齿、皮肉、筋骨都被烧化,周身各处又出现抓心挠肝般的非人剧痛,活似煮红的大虾。 与此同时,不远处虚幻不定的狰狞鬼影飞速靠来,当他的双手触碰之际。 席正先本能一拳轰出。 “砰!” 随耳边炸响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鬼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消融,只见残留的一缕黑气,主动汇入席正先的鼻息之内。 旋即,他浑身各处的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略显踉跄的站定后,就发现拐杖在方才自己的异状下烧成飞灰,而那条断腿已然恢复正常。 “看来是道劫钟将我在笑傲世界的修为化作精纯的能量,反哺到主身,这才有现在的易筋洗髓,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席正先摊开双掌,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细嫩光滑的肌肤,其次就是虽纤细但又显有力的手掌。 他心意一动,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拍在身侧大石之上,掌劲一出,撕裂出一阵龙吟之音,大石直接四分五裂,轰成碎渣。 “我如今的体质比笑傲世界的我强了不知多少,纯以体魄劲力,轻轻一拍,便能掌碎几百斤重的大石。” “体内生出的真气,虽比笑傲世界可谓是少之又少,但从精纯和醇厚的角度来看,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愧是能诞生诡怪仙神的世界。” 少顷,席正先查看道劫钟中的面板。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入道第二境·气贯长虹】 【功法:《不败经》】 【源能:13207】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气运:祸·灰·小厄·厄运缠身】 “入道三境?此世的修炼体系吗?”席正先暗道,心中一出现疑问,面板立即浮现一行字。 【是否要用源能查探修炼境界?】 “否。”席正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虽有好奇心,但这一看就能从外界打听到,何必浪费源能。 毕竟,这可是他用来避祸躲灾的重要资粮,尤其看到新出的气运一栏,自身竟是灰色气运,不用多说都清楚,自家这是霉运当头。 席正先念头一动,面板上的源能快速减少,直到还剩下七千多源能,气运一栏才发生变化。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他见此,心中略显松快许多,只是有些狐疑,方才他竟汲取了恶鬼留下的一缕黑气。 【人行为残忍爱发怒心中悲戚所展现的就是阴气,人心贪婪嗔暴所展现的为杀气,人好恶喜盗虚伪所展现的就是邪气,人内心执着蔽塞所展现的就是为魔气,人凶残暗昧则为妖气,人遭遇了劫刻冤抑为怨气,此种种气皆由后天大众自身所造,因宿主身是荧惑劫体,皆可用来强化自身。】 【注一:过犹不及,物极必反,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将会触发荧惑劫体成长,反噬其身,慎之】 【注二:自古以来的先天之劫,如天劫、雷劫之流,源自有情众生后天之灾,如兵灾、疫病之属,都将会自主提升荧惑劫体】 【注三:需要不间断的消耗源能,才能平衡气运,不被体质所累】 席正先恍然,难怪他的荧惑劫体这些年会自主成长到祸这个层次,心中亦有些难言,别家生有的都是天赋异禀的神体、圣体,结果到自己这,却是害人害己的劫体。 随即整理一番思绪后,气贯周身,施展轻功,腾空而起,脚踩枝头,飞速离开茂林。 他来到一条溪流边上,一边清洗身上的血迹,一边瞧着自己的面容。 “除了身躯拔高了五六寸,脸上的疤痕也消失不见,当真是相由心生,这张脸倒是与笑傲世界的我有五六分相似,也就英气更足,眼神更加锐利。” “此生快到十四岁,不如就送自己一个生辰礼物。” 席正先眼底浮现一抹戾色,当即用大汉身上的银钱,购置两套衣物和干粮,回了清县老家。 两个月后。 星夜,清县,刘府。 忽然,一间书房被一阵劲风吹开。 “刘氏一族,共一百零三口,四年前以雪盐发家,富甲天下,当代家主一脉,生有二子一女,长子习文,在白鹿书院读书,次女出嫁,幼子练武。” “后或许就因为雪盐的缘故,长子被举荐为官,如今已是清县县令。” 一个黑衣少年郎面无表情的走进书房。 书房内的一个留有胡须中年人面露警惕: “你是哪家儿郎,竟敢擅闯他人府邸。” “自我来清县后,日复一日的观察整座刘府,除去刘氏全族,女婢有一百七十二人,家仆有六百八十九人,其中习过武的,未到一半。” 黑衣少年郎也就是席正先幽幽道: “莫不是练武太耗钱财,还是号称富甲天下的刘府徒有虚名,未想你刘氏竟这般外强中干,看来这赚来的钱,多半是献给那些个世家豪门。” “也是,区区一个坐地户,怎能护住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钱财,拿去换平安和前途才是正理。” (本章完) 第19章 做赌与选择 第19章 做赌与选择 “你究竟是谁?”中年人起身大喝: “来人!” 席正先面无表情的说道: “十日前,我便暗地里用毒药制住了你家管妇,就是准备在今日这个上元佳节,刘氏阖家团圆的时候,于饭菜之中加点毒药助兴。” “如今整座府邸,也就你武艺尚且成器,还能清醒的与我说话。” 他语气微顿,打量着中年人继续道: “伱应该入了武道第二境,所谓入道三境,主旨调息醒灵,便是从后天呼吸修起。” “蕴养生灵之精气神三宝,达至精满,气足,神旺,其为精满现于牙齿,气足现于声音,神旺现于双眼。” “第一境,神力无匹,徒手便能力敌数十甲士,在军中可称勇将,第二境,气贯长虹,蕴身养气,内气不衰,体力不竭,一气可破百余甲士,称之骁将。” “第三境的话,我暗地里查了许久,可就是一无所获,只知此境被世人称为神将,不知刘家主是否能帮我解惑?” 刘家主暗自行气,体内先是感到一阵艰涩,又出现疼痛难忍的痛楚,不禁摔在坐榻之上。 “少郎君想知道什么,老夫知无不言,府上的钱财也可都送予少郎君。”他喘了口粗气,看着席正先不置可否的态度,再道: “第三境我只知阴神入驻,具体的便不是老夫这等门第有资格知道的。” “就连能入武道第二境的武功,也是老夫献出了制盐之法,方才获得。” 席正先轻飘飘的开口: “原来如此,你既如此知趣,那就先告诉你一件事,阖府上下,除了你那外嫁的女儿和七八岁的幼子外,都死了。” 刘家主气的血气上涌,颤抖的指着手指说道: “你孽障,好歹毒的竖子,你究竟是何人?与我刘氏有何仇怨?” 席正先面色平和: “刘家主,七八岁的稚子何其无辜,可想自己仅存的幼子活命?若是想,便拿刘氏武功来换。” “其实,今夜之所以来,就是由于武道之法封锁的太过严密,让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刘家主双眼微眯,道: “小小年纪,便性如豺狼,视人命为无物,老夫如何能信你?” “因为我生来亦有父母、姊妹兄弟,我家有一个七岁小妹,看到令郎,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情,加上令郎年纪尚小,又未曾见过我。” “所以,刘家主,可愿赌这一次?” 他闻言后,默然半响,终究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一侧书架,再扭动某个机关,打开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两卷竹简。 “这便是《刘氏炼身导引术》和获得的《踵息坐忘法》。”刘家主将两卷竹简放在书案上。 “既是做赌,那最好还是令郎来做选择,只因这关乎到他自己的性命,不如我给刘家主一把刀和一块饴。” 席正先刚说完,刘家主第一时间回道: “我家幼子最不喜欢的便是习武,每回都是老夫强压着他,他胸无大志,最是喜爱饴。” “若是选饴,那究竟是胸无大志,还是城府极深?”席正先不疾不徐的开口。 “他定会选刀,只因他瞧见老夫,就如老鼠见到猫,在老夫面前,他不敢偷奸耍滑,会畏畏缩缩的选刀。”刘家主连忙又道。 “若是选刀,岂不是更能说明他杀心极重,断不可留。” 刘家主脸色一滞,干涩的道:“他若是两个都选呢?” “说明令郎贪欲不浅,同样是个祸害。”席正先语气淡然。 “两个都不选?” “一身反骨,不得不死。” 此时此刻,刘家主哪里还不明白面前这个极为俊俏的少年郎,实则是宁杀错,也不愿放过任何人的残虐之徒。 “莫生气,其实你家幼子如今早就奔赴黄泉,看开点,即刻身亡,你立马就能见上他。” “你”刘家主气血再度上涌,嘴角开始不断溢出黑色血迹。 “黄泉路上也不要走的太快了,不然你女儿全家可能就追不上你了。” “畜生,你不得好死。”刘家主说出最后一句话,便摔倒在地,暴毙而亡。 “不得好死?”席正先低声呢喃: “我那瘦瘦小小的妹妹,其实也爱吃饴,可她懂事呐,就藏在心里,从来不跟我说,反而自己找到什么好吃的,都会像找到宝贝一样特意留给我。” 他拾起书案上的两卷竹简,轻道: “我和你家真是冤孽不浅,说来也巧,我五姊卖身的主家,竟就是你女儿外嫁的王家,你就说你们该不该死。” 半个月后。 一处荒郊野外之地,席正先骑着一匹快马,向辽东郡赶去。 这些日子,他除了计划报仇之外,便暗自打探各种消息。 从前只知道当今这个时代背景,就如第一世的两汉时期,并且,时代脉络较为类似。 这定鼎天下的皇帝,就来自于前汉宗室,现今世人皆称为文帝,在席正先看来,他颇有光武帝的风采,以少胜多,击败了新朝戾帝几十万大军,堪称是大魔法师。 他对这些丝毫不在意,只在意此世的修行体系,可惜或许是因为文帝起家的过程中,全赖世家门阀的相助,武道之法不仅没有流传出去,还愈加隐秘。 总得来讲,武道第一境的修炼之法,倒是在天下各地流传开了,往上的话,唯有那些传承已久的门阀才会有。 所幸现在天下初定没几年,各地不仅时有叛乱发生,蜀地、陇西、辽东、南疆战事不断。 席正先就打听到在军中能够习到高深的武道之法。 顿时,来了兴趣,至于战场凶险,直接被他抛在脑后,作为荧惑劫体的拥有者,他本人才是最大的危险。 就算他找个地方隐世而居,只要天下没能安定下来,荧惑劫体还是会不断的成长,唯有加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好的自救之法。 在这个有仙神的世界,其修炼体系肯定比他所穿越的小千世界里的修炼体系高妙不知多少。 在源能可以庇护自身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选择穿梭诸天。 两个多月的时间,也才消耗了他两千多源能,平均算下来,一千源能可以换来一个月的平安,如今还剩下五千左右的源能,时间自是充裕。 就打算去往辽东郡,因为地处匈奴、鲜卑、乌桓的交汇点,边境的防守压力十分大,且战事不断,算是一个好去处。 (本章完) 第20章 入伍与升职 第20章 入伍与升职 接下来的时日,席正先一边赶路,一边看得来的武道之法,此世的修炼之法,倒是跟他的练武思路较为相同。 皆是从精、气、神入手,由于天地能级的不同,在主世界打下的根基自是不是小千世界能比的。 比如,到达第一境神力无匹,最少双臂一晃,都有千斤之力,且奔如烈马,堪称是人中野兽。 突破到第二境气贯长虹更是如此,凶悍者,直接能在成建制的军队来回厮杀,只要气不泄,力不竭,堪称是无人能挡,至于更上一层,就暂时不得而知。 根据他对刘氏的观察,只要足够勤勉,哪怕资质极差,练个七八年也能进入第一境,是以刘氏凡是习武之辈,大多都是这个境界。 到达第二境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偌大的刘氏,只有一人,就是那多坚持了好一会儿的刘家主。 从这点看,席正先猜测若想到达第二境,要么是需要资质,要么就是需要什么珍惜的资源,才能完成突破。 而他轻而易举就晋升到第二境,除了笑傲世界的积累,多半还是靠了道劫钟,定是在脱胎换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要是按这个思路走,那么阻人更进一步,大抵就是资质。 若资质真的如此重要,军中又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就算再怎么看重门第背景,也要以军功为重。 毕竟,这可是开国时期,可不是僵化的王朝中后期,作为开国之君的文帝,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蠢人,他必然会在各处平乱之余,打压豪强,限制世家门阀。 如此定将大力提拔寒门子弟和有功黔首士卒。 席正先思及此处,眸光微亮,自语: “那么这就是我能获得高深武道之法的机会。” 随后,席正先只是稍微看了看《刘氏炼身导引术》,便着重开始练《踵息坐忘法》,只因他的根基打的牢固的不能再牢固,此前乃是水到渠成突破至第二境。 《踵息坐忘法》,入无怀之静境,一轮之心月独明,便是进深层定境,吞吐天地之灵机,蕴身养气。 他练了三五日,就将此法悟的通透,就开始对自己的《不败经》进行修缮。 又经过十来日的各种微调后,让他的修炼进入正轨。 不得不提的是,他所创的《不败经》,他人若想习此功,还是须得自宫。 而他便是从道劫钟的宏大厚重的钟声,悟出一道清心秘法,以钟音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再以心控身,自运其功。 当席正先修炼步入正轨没几日,便来到了辽东郡。 一个多月以后。 边塞。 席正先骑大马,着黑甲,持长枪,与众多士卒拱卫着一名威严肃杀的大将。 他也不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当他入伍从军的时候,展现出双臂一晃三千斤巨力后,惊的兵营驻地诸多武官来争抢。 要知道第一境大多都是千斤之力,而席正先十四五岁的年纪,就有这般禀赋,便让一个部校尉觉得他成为普通士卒,难免可惜,刚好太守征收亲兵,便做主送去太守府。 实际上此部校尉就是太守的部曲,统领着正是太守府的四百亲兵。在这段时间里,席正先首先知道了辽东郡太守崔祐的来历,他是文帝的发小,从小就跟在文帝身边,并立下了赫赫战功,是嫡系、心腹的存在。 其次,明白了崔祐为何时不时就派人来军营招收亲兵。 在这形势相当复杂的辽东郡,时常要面对匈奴、鲜卑、乌桓的入侵,而崔祐上任后的破敌之策,那便是硬碰硬。 并如天降猛男一般,常为士卒前锋,率领亲兵在阵前厮杀,是以时常要补充亲兵。 这一次,鲜卑大规模入侵辽东,整整出动了一万多骑兵。 崔祐一如既往,自披甲陷陈,冲锋在前,就这么率领亲兵和郡兵,也就几千的人马迎战。 两军对垒之际,鲜卑面对如狼似虎的汉军,胆气一泄再泄,没过多久便开始溃散奔逃。 崔祐直接抓住战机,穷追出塞,致使投水死者过半,期间斩首三千余级,获马数千匹,大胜而归。 此番战役中,席正先作战勇猛,跟崔祐堪称是一时瑜亮,他仗着无与伦比的速度,杀了一两百人。 不由地让崔祐连连侧目,大胜之际,席正先一身黑甲已然化作血甲,除了眼睛很是黑白分明,明亮之外,全身上下都在滴答答的流淌着血水。 此番杀敌数量统计下来,席正先是仅次于崔祐之人。 战后,汉军内不知多少人感叹英雄出少年。 谁又能想象的到,这个也就在刚入军之时,因模样过于俊俏,让人觉得是小女娘的少年,先是引得众多武官相争,后在逐渐沉寂下去之后,竟又这么快脱颖而出,还是以让人瞠目结舌的杀敌速度名震整个辽东郡。 战功赫赫的崔祐,自然也不是会亏待属下的人,辽东郡的郡兵作战为何如此勇猛,更多的还不是来自崔祐的赏罚分明。 因此,此战后,席正先连升三级,越过统五人的伍长、统十人的什长,晋升为统五十人的队率。 辽东大战十天后。 席正先升职后,便在辽东郡置办了一座两进的小院。 也由于先前一战打出了惊人的效果,让鲜卑震怖,畏肜不敢复窥塞,更是间接震慑住了匈奴与乌桓,以至于接下来辽东郡复归平静。 期间,崔祐主动向战败的鲜卑传达可以修好的信号,并示以财利,已经被打服的鲜卑瞧汉军竟然主动和好,还给予赏赐,其首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示愿意归顺。 之后,文帝送来旨意,对表示愿意归顺鲜卑大力奖赏,以至于鲜卑的首领都觉得拿这么多奖励有些惭愧,便率部下前来拜见崔祐,表示愿意为大汉效力。 崔祐就来了一个以夷制夷,让其打匈奴,鲜卑首领自是立即答应下来。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鲜卑就斩首匈奴二千余级,送到辽东郡报功,正当匈奴人不肯罢休,从此鲜卑与匈奴陷入互相攻击杀戮的循环。 而席正先哪怕没有在汲取战场上所产生的杀气、怨气、阴气,但荧惑劫体却会自主摄入沙场上的兵煞之气进行长成,是以他用源能来阻断荧惑劫体的摄入,就导致源能消耗加剧。 于是,当源能所剩不多的时候,便开始第二次的穿梭诸天。 (本章完) 第21章 曹正淳 第21章 曹正淳 深宫大内。 一个头发白,嘴唇殷红,一颦一笑无不透着阴险毒辣的老太监站在铜镜面前。 “曹正淳,果然,就算气运得到平衡,运气也不会太好,又是一个太监。” 老太监也就是席正先意念微动,开始理脑海中浮现的此世诸多剧情线。 如今天下,王朝进入中期,便导致种种阴暗面逐渐暴露出来,朝廷斗争越趋激烈。 先皇驾崩,其子继位为皇帝,先皇的弟弟朱无视,外号铁胆神侯,武功高绝,因是庶出而无法承继皇位。 虽然从小便看不起他的侄儿,存有可取而代之的野心,但表面上他却是忠君爱国,体恤民情的圣人,背地里他只是静候时机谋朝篡位。 在先皇尚未驾崩,当今皇帝尚未接任的十年前,先皇特令朱无视创立护龙山庄,权力凌驾所有朝廷机构,持有先皇丹书铁券、尚方宝剑,可以上斩昏君,下斩谗臣。 先皇驾崩以后,当今皇帝忌惮铁胆神侯,遂提升东厂太监曹正淳的权力,与神侯抗衡,却被曹正淳利用时机,贪污舞弊,残害忠良,无恶不作。 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席正先心魂转世投胎为曹正淳,导致他很会钻营,就不是如原剧情线一般,在当今皇帝登基后才起势。 早在先皇在位之时,就已经是司礼监掌印之身,是十二监中最具权势的职位,有内相之称,在司礼监中排名第一。 须知朝堂中无内朝之名却有内朝之实,内外廷设置皆相对应,司礼监对应内阁与御史,掌印太监位尊可比首辅,秉笔则职同次辅,掌东厂者权重视左都御史兼次辅。 凡内官司礼监掌印,权如外廷元辅,举凡镇守太监的调派,同三法司录囚、备守坐营等大权皆归司礼监。 可就算他有如此显赫的权势,跟护龙山庄这已是先皇创立的一个最高权力机构相比,还是有所不及。 以至于被当今皇帝再度提拔,兼东厂之职,便是这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宦官与锦衣卫尊称其为督主,士大夫称其为厂督、厂珰,尊称为厂公。 正是这两职并于席正先一人之手,才跟朱无视的护龙山庄斗的不相上下,有来有往。 如今朝堂之上,两方势力明争暗斗,互相制衡。 此为大致的主要剧情脉络,其次是护龙山庄的四大密探,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爱恨情仇。 最后的话,自然就是忠君爱国的四大密探,发现了朱无视欲谋反的野心,将其扳倒。 席正先大致了解剧情脉络后,便把心思放此具身体的武功上,沉吟半响,不禁颔首: “五十年的天罡童子功,倒很是不赖,可惜终是敌不过朱无视的吸功大法。” 他眼中浮现一抹思索,《天罡童子功》是东厂历代督主传下的武功。 只有童子之身才能修炼此功,曹正淳自小入宫受阉割之刑,保持童子之躯,历经五十余年的修炼,终于大成。 此功施展时体外形成天罡之气能守能攻,再加上童子功锤炼的金刚体,更令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朱无视修炼的则是《吸功大法》,他这大半辈子少说也吸收了近两百人的功力,其功力堪称旷古烁今。 也让席正先不由地产生好奇,《吸星大法》让人拥有两三百年的内力,就已达到极限,而《吸功大法》凭什么让人纳千年功力于体内。并且,此为天池怪侠所创的两门神功之一,与另一门至刚、至阳、至坚的《金刚不坏神功》相生相克。 唯有《金刚不坏神功》能克制吸尽天下武学的《吸功大法》,也只有纳他人武学为我所用的《吸功大法》能与无坚不摧、金刚不坏、至刚无敌的《金刚不坏神功》相抗衡。 席正先知悉原剧情线,在他看来,《金刚不坏神功》属前中期无敌神功,后期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而《吸功大法》前期稀疏平常,到了后期由量变到质变,方才显神功无敌。 无论是天池怪侠的传人古三通和朱无视,都觉得《金刚不坏神功》要比《吸功大法》厉害,就能看出《吸功大法》有什么缺憾。 在席正先眼中,吸取他人功力纳入自己体内,看似能极快增强功力,实则是在污染体内的丹田气海纯净,断了更多的可能性。 从而他只是有些好奇《吸功大法》原理,没什么觊觎心思。 旋即,席正先理清思绪后,寻了一间静室,便开始闭关。 深夜,静室门骤然打开,走出一位头发雪白,肌肤晶莹,身材挺拔,不怒自威的青年,赫然是席正先。 他通过转修《不败经》,身姿体貌如笑傲世界一般,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今让人一观,只会觉得是位华发早生的俊美青年。 “怪不得此方世界的高手如此之多,朱无视后期的手段,犹如仙家术法,天地精气比笑傲世界强了许多倍,不过与主世界相比,那就差远了。” 席正先默默思索: “只需一两个月的时候,想来就能恢复到笑傲世界的全盛时期。” 正在这时,一名中年太监急忙进屋,低头禀报道: “督主,宫内出现警岗暗号,有刺客闯宫。” “果真是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江湖上的高手一多,个个都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席正先刚说完,那中年太监一抬头,正想附和赞同之时,双眼倏地睁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看到三四十年前,自己才进宫不久,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曹督主。 “怎么?”席正先负手道: “本督主武功大进,领悟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妙道,得以复返青春,让你很惊讶?” “督主神功无敌,小的岂敢。”中年太监忙不迭的回道。 “走吧,去看一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竟敢夜闯皇宫。” 席正先出门后,立即安排大批人马护守乾清宫和慈宁宫,过后让皇宫守将带人去围剿,他则侍从的拱卫下,去往慈宁宫。 他熟知原剧情,自然清楚这伙刺客假冒出云国的公主和大臣,先准备用慈宁宫来试探大明皇宫虚实,然后再做行刺皇帝之举。 席正先对此,也不得不感叹,在有高来高去的武功高手的世界里,所谓世俗皇权还真不被人放在眼里,也是这种原因,朝堂对江湖也分外关注,若出了什么事,便会派人插手。 (本章完) 第22章 听闻朱明皇帝易溶于水,此言果然不假 第22章 听闻朱明皇帝易溶于水,此言果然不假 慈宁宫外。 “既还会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看来你等心幕我中原已久,可为何行的却是小人行径?” 席正先带着众多侍从,拦下五名黑衣蒙面人,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扛着晕厥的老妇。 五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就在想要开口威胁之际,耳边传来一道漠然且低沉的声音: “本督主没兴趣听死人说话。” 话音刚落,五名黑衣人迎面倒地,每个人眉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点。 “去,将太后好生安顿。” “是。” 席正先又让人扯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巾,其中一个人的面貌很是熟悉,正是冒充出云国大臣的乌丸。 “督主,这刺客是竟是出云国使臣?!”有人立即也发现了刺客的来历,惊疑不定的开口。 “即刻让东厂的人给本督主包围驿站,找到那利秀公主后,死活不论。”席正先神色平淡。 “是。” “听闻护龙山庄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情报和谋略,各司各部,各处守军,督尉以上官员,都有宗卷,让人去护龙山庄,就说出云国使者身份存疑。” “督主,这不是要把功劳送给护龙山庄吗?”一人疑声道。 “本督主就算不说,想来护龙山庄也能查到,不如直接相告。” 席正先一说完,就有人满脸堆笑恭维道: “督主此举,甚是高明,明面上给一颗甜枣示好,可若是换作是护龙山庄的人来看,却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号称最厉害的是情报和谋略的护龙山庄,到头来连出云国的人是刺客还是使臣都看不出,过后更要我们东厂来提醒,简直是无能至极。” 席正先一听,看了过去,顿了顿道: “是个人才,我东厂还真就需要你这种伶俐之人,那就由你去护龙山庄吧。” 说罢,率先迈步离去。 没过多久,便带人来到乾清宫。 “臣拜见陛下。” “曹大伴,伱这是?”正德皇帝瞧见席正先鹤发童颜的样貌,本想着问罪的心思,一下子就抛在脑后。 “托陛下洪福,武功有所精进。” “曹大伴,朕不是没有练过武。”正德皇帝一副朕读书少,你别骗朕的模样。 “臣的天罡童子功早在几年前就已大成,如今略有所悟,功进历代先辈都没能突破的圆满之境,不想此番突破,便让臣的容貌年轻了许多。” “竟有这等奇事,那朕能练吗?”正德脱口而出,但马上想到了什么,摇头道: “突然想起来,《天罡童子功》只有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太监才能练。” 席正先一听,眼眸古井无波,轻道: “陛下所言不错,唯有臣这等无根之人,才得天独厚的适合练童子功。” “对了,平日看曹大伴威风八面,怎么今夜却让刺客闯入宫中。”正德脸色一板。 “今夜闯入宫内的刺客,共十三人,其中七人故意引出动静,另外五人则偷入慈宁宫,臣发现的及时,现今太后娘娘平安无事,夜闯皇宫的所有刺客都已身死。” “可有活口?”正德开口询问。 “并无,但臣已经发现刺客的来历,乃是出云国大臣乌丸,由此可见,这使臣身份存疑,臣已经派人捉拿驿馆内所谓的利秀公主。” “她要是反抗,或企图逃跑,必定是冒充的。” “一定要查清他们的幕后主使,朕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正德看着一直躬身低头,作恭敬状的席正先,语气放缓: “行了,索性你今夜及时拦下刺客,功过相抵,就退下吧。” 席正先回了一个是字,便恭敬退了下去。 内廷,席正先所居的直房之内。“此方世界正德居然有一个十岁的太子,倒是很有趣,恰好,内阁的阁臣不喜欢太过跳脱的皇帝,我也不喜欢时时刻刻想要敲打我的皇帝。” “听闻朱明皇帝易溶于水,此言果然不假。” 转眼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 期间,护龙山庄率先找到两具尸骸,正是那真正的出云国使者,因为被掩埋的尸体上有来自扶桑国忍者的暗器,再考虑到这些年扶桑国一直在试图拉拢出云国。 随后,护龙山庄查到近段时间沿海第一大帮巨鲸帮,时常与扶桑各派关系密切,就向正德请命,派大内密探去查明内中详情,过后自是得到应允。 这一日,正德在游园散心,意外失足落水,随伺的人全都不会游水,便急忙喊人。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正德救上来,还好有急智之人,在正德落水之后,就连忙去找太医。 乾清宫内,太后和云罗郡主焦急看着为正德诊脉的太医,席正先自然随伺在旁。 “陛下已无性命之忧,就是感染了风寒,必须好生调养才行,微臣这就去为陛下煎药。”太医起身,立即跟太后说道。 “好好好,陈太医快去吧。” “曹正淳,皇帝胡闹惯了,你怎么也没有看着他一点。”太后看向席正先。 “还请太后娘娘恕罪,陛下一早就支开奴婢,所以.”席正先伏低做小的开口。 “罢了罢了,既然皇帝没事,你要好生照料。”太后一边说着,瞧见正德苏醒过来,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等正德吃完药睡下后,席正先便恭送太后和云罗郡主。 十日后。 直房。 就在席正先用膳的时候,之前那算是心腹的中年太监孙安走了进来。 “督主,陛下近日风寒越加严重,咱们可还没来得及.”他点到为止。 “是啊,最近陈太医越加频繁的来往于宫里宫外,看来有些人是彻底按耐不住心底的小心思。” 孙安一听,不由地道: “督主,不会是神侯.” 席正先眉眼一挑: “铁胆神侯可是世人皆知的忠心耿耿,你竟然会怀疑他?” 孙安讪讪一笑: “跟护龙山庄打了太久的交道,情不自禁就想到了神侯大人。” “陛下有太子,除非谋逆造反,不然这个皇位怎么都不可能落在他头上,你就不要冤枉铁胆神侯了。”席正先淡声问道: “这些年陛下将朝堂的一些人折腾的不轻,你觉得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这么狠?”孙安一脸愕然。 “呵呵,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席正先淡道: “多安排一些人到东宫,务必保护好太子。” “是。” 孙安闻言,知道事关重大,当即肃然回道。 (本章完) 第23章 天香豆蔻 第23章 天香豆蔻 没过几日,正德皇帝终究还是驾崩,在太子进行了必要的三请三辞中,就已然过上了提线木偶的生活。 只因无论是太后还是阁臣,鉴于正德的荒唐,就让还未登基的太子每日开始五更早起,勤学苦读,严格考核,动辄得咎。 以至于年幼的太子导致时常精神恍惚,可以说是活在被支配的恐惧中,没有一点点的童趣以及即将做皇帝的快乐可言。 席正先对此自是没有任何看法,严格教导是太皇天后和阁臣们共同意志,他一个外臣口中的阉竖,如何能左右他们的意志。 登基临朝按惯例在奉天殿举行。 紧接着勋贵、司礼监掌印、阁臣,百官依次献上贺表,除了龙椅上的小皇帝有些不适应之外,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然而接下的几日,就有御史弹劾席正先,将自恃位高权重,把持朝政,结党营私,为铲除异己,肆意妄为谋害忠良的罪名一一加在他的头上。 席正先侍奉了三代皇帝,与太皇太后相交几十年,在她还是太子妃时,由于处处是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就全赖于席正先的保护,才一直平安无事,是以有极大的信任。 因此,就将奏疏留中不发,此举自然激起更多的御史和言官弹劾。 他们见自己的皆疏留中不发,直接在左顺门下跪,喊着要是不铲除阉狗,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席正先自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一直稳坐钓鱼台的他,直接拿出了东厂厂公的威风,让人带着中旨将他们全部拿下。 作为如今就差被人喊做是九千岁的大宦官,别看人人喊打,但实际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阉党,再加上东厂和锦衣卫尽在其手。 而这些御史言官屁股底下也没一个干净的,从而早有准备,暗地里就收罗这些人违法乱纪的罪证,现在刚好一起拿下,抄家问罪。 几日后,东厂带着这些人提供的供状,四处问罪官吏,一下子就搞的官不聊生,就导致席正先风评进一步败坏,许多人开始在背地里骂曹阉狗、死奸宦,老怪物。 随后,京城各处就被人贴有榜单,上面记录了被抄家问罪的官员的罪证和事迹,对于这些,自是百姓们最爱看的。 于是,每张榜单周围都围满了人。 “啧啧,这李清还是两榜进士出身。”有人一边看着,一边鄙夷。 而他身边的人怒骂道: “什么狗屁两榜进士,一个商人玩剩下的艺伎,却像宝贝似的娶到家,还用受贿的钱财去哄,简直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还有这周御史,没被找出证据时,铁骨铮铮的大谈君子小人,等到把人证,物证找齐了之后,瘫在地上,只知喊冤,结果,家中就被抄出几十万贯的钱财。” 就这样,御史言官们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斗争不了了之,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做了官以后,可真没什么人能保证自己干干净净。 这场倒曹运动,便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朝堂之上,宦官、朝臣、护龙山庄三方势力开始保持一种诡异的平衡。 “督主,云罗郡主就爱习武练功,她听说护龙山庄高手众多,就央求太皇太后让她去护龙山庄。” “太皇太后拗不过郡主,便准她在护龙山庄待三个月。” 席正先听了孙安的禀报,淡声道: “刺客出现那晚后,她身边是不是多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侍女。” “没错,小的安排的眼线听到郡主喊他成是非,之后在宫外调查一番,发现他竟是一个男子,还是个烂赌混混。” “前几日成是非消失不见,多半出了宫,小的猜想郡主怕是用去护龙山庄练武为借口,去找成是非。” 席正先颔首: “去告诉千面郎君,找个机会将郡主身上的人鱼小明珠给本督主拿过来。”“是。” 随孙安离去,席正先眸色深沉,他想要这人鱼小明珠,自是想拿捏住朱无视。 这人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枭雄,可惜却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拥有一个恋爱脑。 因为母亲是宫女的缘故,他虽然生在皇家,但并不受待见,便索性去闯荡江湖。 后来结识了不败顽童古三通,两人逐渐成为了好朋友,在这个过程中还碰到了他的一生挚爱素心,偏偏她和古三通是青梅竹马,又有婚约。 可见古三通心中只有练武,对素心漠不关心后,心中有了别样的心思。 因为古三通和朱无视都对武功天下第一痴迷,两人合作破解了天池怪侠的秘密,获得了《金刚不坏神功》和《吸功大法》。 然而实际上却是古三通早已经发现了这里,只是生性贪玩又好武,觉得培养一个能棋逢对手的人,再好玩不过。 后来,古三通武功大成,想要天下第一的心思自然再也按耐不住,也就自然而然成为了武林公敌,还惊动了朝廷。 便有了古三通就和八大门派和四大捕头在太湖比斗一事。 其中,古三通一人之力邀斗武林全部高手,当然没把握,深怕战死误了素心一生,就把她推给了朱无视。 朱无视当然满心欢喜地带着素心回去想求先皇赐婚。 自是理所当然的被反对,就连众大臣全部反对,认为堂堂皇子怎能娶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子。 由于被拒绝,朱无视就想立下大功劳,让自家父皇和大臣们的同意,就加入追捕古三通的队伍中去。 而想要立下大功劳,只爱与人比武的古三通自然不够格,他便提前到达了太湖,趁四大捕头和八大门派不备,用《吸功大法》把他们全部杀害,嫁祸给古三通。 如此一来,不仅武功突飞猛进,大功劳也就有了。 可惜两人于天山决战,在功力将尽,对决的最后一掌中,素心及时赶到,直接冲到两人中间,她受了朱无视的半掌,从而危在旦夕。 朱无视就让素心服下了自己的天香豆蔻保住了性命。 这天香豆蔻是一种奇异的果实,三十年结一次果,每次只有一颗,吃了它,再重的伤势也不会恶化,可保容颜不老。 但所食之人会永远沉睡,直到有人找到第二颗天香豆蔻并喂之服下,方可醒转,不过必须在一年之内服用第三颗天香豆蔻,才能让人彻底的起死回生。 当年塞外小国天香国送来三颗能起死回生的天香豆蔻,一颗赠予神侯,另一颗送予太后,第三颗给了最宠幸的淑妃。 后淑妃病逝,可当年送了一颗内藏天香豆蔻的夜明珠给云罗郡主,便是这人鱼小明珠。 席正先早已在得到了第二颗天香豆蔻,现在只剩下这第三颗天香豆蔻。 他眼眸流转,自语: “等两颗天香豆蔻尽在手,想来爱美人胜过爱江山的朱铁胆定会喜不胜收吧。” (本章完) 第24章 端本督主碗,砸本督主锅 第24章 端本督主碗,砸本督主锅 半个月后,护龙山庄。 一个身穿白衣,出尘脱俗,质傲清霜的青年走进一间屋子,找到一个风姿样貌尽显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正气凛然的中年人。 前者自是护龙山庄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中的玄字第一号密探上官海棠,后者则是铁胆神侯朱无视。 “义父,这是曹正淳刚才派人送来的。”上官海棠递过去一封书信。 朱无视打开信封一看,神色微变,强忍心中此起彼伏的情绪,沉声道: “曹正淳竟说他有剩下的两颗天香豆蔻,要我明天去见他。” “相传天香枯萎后,从此就绝了种,只留下了三颗天香豆蔻,可以起生回生。”上官海棠面带疑惑: “义父,你并无什么伤势,又用不到天香豆蔻,那曹正淳为何如此确凿义父会去赴宴?” 朱无视神色莫名,轻道: “在天山之巅,有一个寒冷彻骨的天池,在天池的底部有一个冰洞,我用了一块千年的寒冰,冻结我一生的挚爱。” “她叫素心,是我的爱人,也就是古三通的表妹,现在是个活死人。” “就是那个关了二十年之后,传艺给成是非的古三通。”上官海棠立马想到了什么。 “当年我跟古三通决战,只赢了他半招,因为另外半招,打在了不懂武功的素心身上。”朱无视眼底浮现一抹痛惜之色。 “义父武功那么高,就是中了半招,也会令那个人经断骨折的。”上官海棠一脸凝重。 “素心被我这半掌打的经脉全断,幸好当年我得到武林至宝天香豆蔻,立刻喂她服下,才保住他的命,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义父,曹正淳多半是拿天香豆蔻设下鸿门宴,明日他一定设下了陷阱。” 朱无视面对上官海棠的担忧,却是态度异常坚决的说道: “如果那两颗天香豆蔻,真的在曹正淳手里,就算是刀山油锅,我也一定要去。” “义父,那我”上官海棠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无视打断: “此次我带几人去即可,天涯现已在蛇岛隐居,只剩下你和一刀,一刀为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虽看上去冷酷无情,但其实重情重义,可终究无法更好管理好护龙山庄。” “而你不同,我让伱自幼时便拜师无痕,他医卜星相无所不知,还精通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奇门遁甲,从而你现在才能做好天下第一庄的庄主。” “明日我要是中了曹正淳的算计,护龙山庄就要靠你了。” 朱无视见上官海棠还想多言,不容置疑开口: “好了,我心意已决。” 上官海棠一听,只好无奈作罢。 翌日。 京城东厂官署,正殿。 席正先坐在主位之上,望着房间内东厂网罗的江湖高手,暗忖: “不愧是声名狼藉的东厂,全是江湖上的邪魔外道。” 此刻,气氛寂静,主要是席正先鹤发童颜的妖异样貌,不禁让人惴惴不安。 当他把眸光落在一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人身上后,淡道: “你们都下去吧,铁爪飞鹰,你去帮本督主迎一迎神侯。” “属下遵命。”铁爪飞鹰恭声领命。 小半个时辰后,朱无视在铁爪飞鹰的带领下,进入正殿。 “神侯大驾光临,正淳不及远迎,还望恕罪。”席正先虽嘴上这般说,但他连半点动作都欠奉。 “曹公公,客气了。” 朱无视脸色不变的回道,此刻,他心中亦是惊异无比,虽然早就收到面前这位返老还童的消息,但真正一见,心中不免波澜起伏。并且,除了那张极其俊美的脸外,竟感觉他就是一个文弱阴柔,不通武功的普通人。 “神侯,请。”席正先抬手示意就坐,道: “东厂地位微寒,不及护龙山庄巍峨宏伟,让神侯见笑了。” “听说东厂没有把钱用在外观,而是用于内部机关重重,听说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本侯真想开开眼界。”朱无视一边坐下,一边开口。 “呵呵,神侯说笑了。” 席正先屈指一弹,一道凌厉气劲以追风逐电之势击在铁爪飞鹰丹田处,他直接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又滚。 “神侯来的也真是够巧的,我刚好发现了一个吃里扒外的蛀虫,就想着执行家法的时候,神侯便来赴宴了。” “来人,夹棍、脑箍、钉指、油煎,都给他来上一遍。” “好让人知道,端本督主碗,砸本督主锅,将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朱无视见状,神色未改,不发一语,显然是明白自己安排的内应被发现了,现在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下马威。 殿外走进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的档头领命,就在押铁爪飞鹰下去之时,他慨然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心机深沉的阉贼,不想我竟被你这老狗发现,只恨我无法替天下苍生除了你这个狗贼。” “本督主监察的是肩担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官,侍奉的是扛起九州万方的陛下。” “天下苍生这几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席正先不轻不重的继续道: “下油锅之前,别忘送他一个凌迟之刑,记得留口气,再来油煎。” 他又提了一句: “行刑之际,替本督主给东厂上下说一句,鹰犬鹰犬,我是让你们做鹰,不是让你们做犬,更不是要你们做这脑后生反骨的狗。” “是。”档头恭声领命。 旋即,席正先轻笑: “耽搁了一会儿,请神侯见谅,来人,上茶。” “公公好威风,让本侯佩服不已。”朱无视面无表情的开口。 “正淳向来有一说一,眼里容不得沙子,厂卫乃天子的爪牙和耳目,自然规矩须得严厉些才好。”席正先意味深长的讲述道: “毕竟,我可不像有些人,就喜欢用一些下作手段,还敢做不敢认。” 他忽然一叹: “可怜呐!” “可怜什么?”朱无视面不改色的询问。 “可怜一条好狗忠心耿耿,其主人却视而不见,熟视无睹,可怜他跟错了主人。”席正先悠悠道: “更可怜我的赤胆忠心,世人误会我多矣。” 朱无视笑呵呵的道: “世人多愚昧,曹公公的忠肝义胆,迟早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神侯,虽说你我明争暗斗多年,但要我说,还是你最懂我,想来我也是最懂神侯你的人。”席正先神色淡然: “是以听闻神侯一直在寻觅天香豆蔻,便急神侯之所急,特意寻来两颗天香豆蔻。” (本章完) 第25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25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他见朱无视面不改色,又道: “今日之宴,名叫天香豆蔻宴,如今天下只有三颗天香豆蔻,而三颗天香豆蔻,只能救活一个人。” 席正先语气悠然: “服下第一颗,能保容颜不老,不过人要昏睡不醒,服下第二颗万病即失,人也清醒如初,但必须在一年之内服下第三颗,不然将会恢复昏睡,永世不醒。” “你究竟是何意?”朱无视脸色沉凝。 “前些日子,有刺客闯宫,太皇太后深感江湖混乱,目无王法之辈层出不穷,违法乱纪之徒屡见不鲜,护龙山庄职责既是护国,护的更是真龙天子,所以,太皇太后想请神侯解忧。” 席正先一字一顿道: “请神侯马踏江湖,禁武天下。” 顿时,殿内陷入默然。 “这武林内有正有邪,铲除邪道,本侯义不容辞,可江湖中一心正道的大派,何其无辜。”朱无视眉头深皱。 “是啊,太皇太后年岁大了,陛下又尚幼,却一直被这些罔顾王法的武功高手搅的不得安宁,何其无辜。” “素心姑娘于天池之内昏睡二十年,又何其无辜。” “亏我还想着倘若素心姑娘苏醒,一定要向太皇太后禀明神侯立下的种种汗马功劳,从而成全一对佳偶。” “看来素心姑娘在神侯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席正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既然神侯这般辜负我的一番心意,那么好走不送。” 朱无视瞳孔微缩,不想素心的安眠之地,竟被他发现,便双眼紧盯着席正先: “本侯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出尔反尔。” “看来神侯对正淳也误会颇深,亏我还觉得你与旁人不同。”席正先放下茶杯。 “少在这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朱无视根本不买账。 “除掉这些天下祸源,对朝廷的好处最大,对朱明皇室好处最多,更对神侯有不小的好处,自此江湖之上,护龙山庄一家独大,唯独对我没丝毫好处,我为何要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难道神侯会跟那些蠢人一样,认为我是谋逆造反之人,还觉得我会继续用天香豆蔻进行要挟,直到护龙山庄不复存在,然后掌朝廷内外大权,造反篡位。” 席正先撇嘴: “自古以来有太监造反,且造反成功的人吗?” 他眸光平和: “神侯,伱应该不是这种蠢货吧?” 不等朱无视回话,便作一脸真诚状: “其实,我将这桩大事托付给神侯,也是因为无比的信任神侯,正如太监不可能造反当皇帝,像神侯这种无子嗣的宗室,更不可能被选为嗣君,就算是想谋逆,怕是也不会得人心。” “从而我对神侯有着连你对自己都未曾有的信心。” “那本侯是不是还要多谢曹公公对我的信任。”朱无视不冷不热的回道。 “呵呵,有道是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神侯,是还想素心姑娘继续昏睡下去吗?”席正先淡笑道。 “口说无凭,本侯还是信不过你。”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江湖上有八大门派,神侯只需灭掉一半,第二颗天香豆蔻立即奉上,灭掉剩下的一半,则送上第三颗天香豆蔻,到时候我会为神侯请功。” “届时,朝堂之上,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宗室、朝臣,都将会由衷的地祝愿神侯与素心姑娘百年好合。” “曹公公,相交多年,不曾想到你对本侯竟有这般好心。”朱无视幽幽一叹,起身而立,道:“好,本侯答应了。” “那正淳在此先祝神侯旗开得胜。”席正先同样站起身子。 朱无视听后,径直走出正殿。 少顷,孙安走了进来,低声问道: “督主,神侯真的会对八大门派动手吗?” “这个谁知道,不过本督主一看神侯就是用情至深之人,想来应该不会让我失望,且等且看吧。”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开口。 两个月后。 深夜,内廷,直房。 席正先盘腿坐在床榻之上,他忽地睁开眼睛,暗自盘算: “如今已然恢复到炼虚境界,再往上应该怎么走呢?” “道家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虚、炼虚合道四步,这炼虚合道未免显得太过缥缈。” “主世界的武道第二境气贯长虹,乃蕴身养气,共分三个层次,溪、河、海,十分的简单明了,就是将真气壮大到身躯极限,第三境从名字阴神入驻就可以看出,当是熔炼精神。” “那我在诸天世界所练之法,该如何为之?” “合道?精气神三宝合一,是否能寻求前路?” 席正先轻点下颌,呢喃自道: “倒是不妨一试,以我现在的实力,纯以功力而言,自然比不过朱铁胆,可武林中论高低,见生死,只看内功深浅,岂不显得荒唐可笑。” 两日后。 孙安前来找到席正先,诉说收到的种种情报。 “督主,近些日子有扶桑的高手在中原挑战各大门派,手段狠绝无情,凡与他比武之人,纷纷身死。” “此外,传闻护龙山庄地字第一号密探归海一刀,因苦修《雄霸天下》,从而走火入魔,在武林各处滥造杀戮,现已有八大门派中的两大掌门都已遭了毒手,且弟子门人也不曾幸免于难。” 席正先轻笑一声: “啧啧,当真是巧的很,这才几个月,江湖便开始乱了,神侯简直是气运所钟之人,都无需他亲自出马,就有人助其心想事成。” 孙安面露不屑,道: “督主,小的算是看出来了,什么惩奸除恶,明察秋毫,为被迫害的忠臣申冤的护国柱石,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侠王,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归海一刀怎会就这般巧合的走火入魔,还有,根据我们东厂的情报,铁胆神侯跟扶桑关系可不浅,那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就曾特意被他送去扶桑学武。” “依小的看,现在江湖所发生的种种事,应该都是他幕后指使的。” 席正先云淡风轻的开口: “本督主向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是他朱铁胆也好,不是他朱铁胆也罢,只要八大门派的渐渐地都没了,该送的东西,自然会送去。” 他眸光微沉: “对了,去把成是非找来,他要是不肯来,就说要是想知道自己身世,便来东厂一聚,如若不想,就问他,是否清楚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 (本章完) 第26章 那可知速度即是力量 第26章 那可知速度即是力量 “是。”孙安躬身领命,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 “督主,索性我们不如将神侯是幕后之人的消息散布出去。” 席正先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是有口皆碑的侠王,一个是臭名昭著的东厂,你觉得就算宣扬出去,那些个武林大派是相信侠王,还是相信东厂?” “是小的糊涂。”孙安赫然,连忙请罪。 “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凡事要多动一动脑子,慎重行事,这命才会长久。” “督主教导的是。” “嗯,下去吧。” “是,小的这就安排五毒去找成是非的下落。” 半个月后。 东厂,正殿。 席正先端坐在主位之上,没过多久,档头就领着一位玩世不恭,市井气十足的青年走进来。 “督主,成是非带到。” 档头刚说完,成是非混不吝的开口: “喂,你是不是给我带错人了,这人除了一头的白发外,瞧着比我还年轻,怎么可能是那个曹督主。” “放肆,督主功参造化,已到达天人之境,岂是你能了解的。”档头怒斥道。 “嘁。” 成是非虽故作不屑的模样,但心中却讶异的很,自己身上纹满了江湖上各大派的武功秘诀,怎么就没见过这么厉害能返老还童的武功。 “成是非,一个市井小混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古三通的传功,不仅练有《金刚不坏神功》,还身具武林各派的武功,当得活秘籍三个字。”席正先语气平淡。 “伱究竟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知道我从小在市井长大,你就应该明白,我可不会受什么要挟,我爹娘生下我,却把我抛弃,显而易见,便是看不上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想热脸去贴冷屁股。”成是非吊儿郎当的说道。 “可你还是来了。”席正先站起身子,淡道: “想知道你父母下落,用出你的《金刚不坏神功》,若是能胜我一招半式,你会知道,要是不能,你的命,我的了。” 说罢,一根细针以奔雷之势直刺成是非左眼。 成是非瞬息之间化作金灿灿金人,再本能的闭上双眼,细针猛地刺在眼皮上,殿内顺势响起一声铜钟钟鸣之音。 “当!” 他虽说仗着《金刚不坏神功》防住了猝不及防的飞针,但针上的沛然大力还是将自身撞飞出正殿。 席正先身影虚幻不定,犹如鬼神一般出现在殿外。 “不差,连眼皮都有金刚不坏之力,神功之名,名副其实。” 成是非却是捂住左眼,疼的龇牙咧嘴。 “你这曹狗,好不要脸,竟然偷袭我,要不是小爷神功护体,只怕就要被你阴死。” “我可是提醒你了,不然你觉得自己有运功的机会吗?”席正先负手反问。 “好啊,我看你故意施计,骗我来东厂。”成是非环顾四周,就见大批的人马将所在庭院把守住。 “你若是胜过我一招半式,自然明白我是否骗了你。”席正先淡然道。 “好,今天不把你这个老怪物揍的奄奄一息,我就将我名字倒着写。” 成是非说完,双手握拳,悍然攻来。席正先依旧双手背负,移形换影一般往左边一挪,就躲过成是非撕裂空气,爆发龙吟虎啸的一拳。 成是非见自家一拳落空,侧身又使出一掌,朝席正先打去,不料又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 成是非双眼一凝,接连使出少林般若掌、大力金刚腿、昆仑烈焰掌,席正先辗转腾挪之间,就将他的攻势一一化解。 “总差一点儿,为什么总是差一点儿。”成是非见自己总是在微毫之间失手,忍不住的念叨。 “你本就缺乏武功底子,阴错阳差之间才得了古三通的功力,如此机遇,却丝毫不珍惜,性子不改,好逸恶劳,想必你从前就是经常在打斗中间,看身上纹的武功秘籍,才能再打。” “你觉得就凭你之前临时抱佛脚练的武功,能在关键时刻打到我吗?” 成是非听到席正先这番话,一边撩起衣服,看自己身上的武功,一边反驳道: “你这阉狗,不敢跟和我对打,直说就是,哪来这么多废话。” 席正先眸光垂落: “那可知速度即是力量。” 话落,他周身浮现淡薄的焰光,疾若流星,乍现于成是非面前。 “轰!” 成是非犹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撞塌庭院凉亭,其势不减,生生焊在高大厚重的院墙之上。 此刻,他吐血不止,已然被打出了金身状态,腹部则有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着实是神功所托非人。”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望着气若游丝的成是非,不带任何烟火气的评价了一句。 “老怪物,你竟然这么强!”成是非脸色惨白的开口。 “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席正先抬手,顺势成爪,一股诡异的吸力将成是非从墙里扣出来,接着就这样悬在半空之中。 “吸功大法?你怎么会吸功大法!”成是非感受着这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吸力,忍不住的说道。 “此为吸星,与吸功相比,最多只能算是个小法,不过让我探寻你金刚功的真谛,已是足以。” “哪怕是真正的《吸功大法》都要被我的《金刚不坏神功》克制,就凭你这什么小法,还想吸我功力,简直是痴心妄想。”成是非嗤笑一声。 席正先淡漠道: “你被我打出金身状态,已经重伤之身,功力消耗大半不说,得来的功力又不曾与你彻底相融,再者,我何时说要你的全身功力,不过是想获取一点你的金刚真气罢了。” “曹阉狗,你究竟想做什么?”成是非咬着牙开口。 “我说了,能胜我,我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事,不能胜,你的命,就是我的。” 席正先说完,嘴角微扬,成是非瞬间从半空中落下。 “来人,将他锁好关押起来,记得帮他治伤,顺便将这满身的武功秘诀抄录下来。” 马上一个档头领着几个番子走来,将成是非带了下去。 旋即,席正先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脸上还面有所思,不禁心道: “童子功锤炼的金刚身,的确比不上《金刚不坏神功》中的金身状态,不过有了这点金刚真气,将其解析,探寻高妙之理,想来我很快就能有一个独属于我自己的金身状态。” (本章完) 第27章 我这人既不讲理,又小心眼 第27章 我这人既不讲理,又小心眼 两个多月以后。 东厂官署,练武场。 成是非遍体鳞伤的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道: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以来,将我关押也就罢了,还找人给我治伤,等我好的七七八八以后,你又把我打的半死。” 不远处的席正先眼眸流转,似是在体悟什么,他此刻肌肤透明如玉,好似无暇白玉,光看身姿气势,犹如一块冷的彻骨的千载玄冰。 可若是逐步接近,却是截然相反,身上散发的竟是让人炙热难耐的躁意。 成是非见席正先置若罔闻的模样,又出声喊道: “你到底在利用我的《金刚不坏神功》练什么魔功?” “魔功?不过是解析了出了伱的金刚真气,照猫画虎的练出了我的金刚功罢了。”席正先双眉舒缓: “经过这段时间对你的不断捶打,我这功法也大成了,无坚不摧、金刚不坏、至刚无敌,果然很是不凡。” 成是非讥笑道: “大白天的,你这老妖怪做什么白日梦,要是靠打我,就能练成《金刚不坏神功》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为武林中的人参药了。” “还有,我这神功练出来是金灿灿的,就跟黄金一样,人见人爱,而你的练的惨白的像鬼一样,哪里会是我的《金刚不坏神功》。” 席正先语气悠然: “武功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我通百家武功,悉其内力真妙之理,可使自身真气无穷变化,观金刚功而得悟其精要,从而量身打造独属于自己的金身,岂不是理所当然。” 成是非本就是文盲,哪里听的懂,面带嫌弃的开口: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才不信你这破武功能比的上我的神功。” “果真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席正先侧眸望着成是非: “因你之故,虽然让我的武功层次没有多大的提升,但也算是弥补了我一身武功的缺憾之处,所以.” 话还没说完,成是非喜笑颜开的打断道: “所以,你要放了我。” “给你一点情面,告诉你的身世。”席正先眸光意味不明: “你的生母叫做素心,至于你的生父” 他语气微顿: “二十年前,你娘被人失手打伤,危在旦夕之际,被铁胆神侯用天香豆蔻救下,变成了活死人。” “由于服下三颗天香豆蔻,才能让人起死回生,是以这些年来,朱无视暗地里一直在派人寻找另外的天香豆蔻。” “对了,二十多年以前,朱无视就曾带着一个叫素心的姑娘回府,后来恳请当时的皇帝允许他俩的婚事。” 成是非难以置信的说道: “什么?我的生父是朱无视,武功天下第一的铁胆神侯!” 他过于激动的情绪,一下子牵动了体内严重的内伤,不由地的剧烈咳起了嗽。 “错了,是被朱无视关在天牢二十年,始终不见天日,后因传功而死的古三通。” 成是非一听,双瞳地震,就在这瞬间,席正先出现在他身边,并指为剑,点其眉心处。 “忘了跟你说,我这人既不讲理,又小心眼,你从前骂的话,我可是都记在心里。” “所以,听话,从今以后安心为我当牛做马吧。” “什么.意思,我爹到底是谁?” 成是非被点中的刹那间,只觉得思绪迟缓,脑海中似有钟声长鸣。 “这个就要去问你娘,或是古三通,亦或是朱无视。”席正先淡道。“我知道了,我应该是铁胆神侯的儿子,不然他怎会二十年如一日的寻找那什么天香豆蔻,并且,这些年来,自始至终都未曾娶妻生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成是非说到这,当即破口大骂: “你这个阴险毒辣的阉狗,本就与铁胆神侯势如水火,就是想利用我来威胁他吧。” 席正先眼神一怔,不由地失笑道: “好一个大聪明,没想到文武两不全的你,竟也会动脑子了,当真是颇有卧龙之智。” “好了,你可以安静了,我暂时还用不到你的大聪明。” 话落,成是非双瞳浮现一点红光,面现呆愣之色。 直到席正先收回剑指,他才彻底晕厥过去。 “还是太过粗暴,非要反复殴打至危在旦夕之时,再趁着精神松懈之际,方能在心神内种魔,这还不算先前暗地里对心神的侵染,要是再得到这方面的武功,想来就能推陈出新,更进一步。” 方才他正是用了所创清心秘法的变种,以音幻之法不知不觉侵染他人精神,过后再用强横的心神之力在其神中种魔,植入种种记忆,让被种魔之人逐渐变为自己的形状,名为控心术。 席正先忽地摇头,心道: “道劫钟,到底是钟的原因,还是我自身的原因,怎么我所创的功法,都有些邪异,他人必须自宫的《不败经》,操控人心的秘法。” “可真的很好用呐,足够粗暴,简单,直接。” “融合诸多武学的《不败经》,初练就能获得如鬼神的速度,诸毒不侵的体质,霸烈非凡的真气,不老长春之力,天人合一的生生不息,如今又有金刚不坏的白玉身。” “这控心术又术如其名,驭人心为己用,使其为奴为婢,敢不从命,就是遭遇心神之力同样强横的人,不易成功,哪怕成功,也容易使其摆脱操控。” 他暗暗思索一会儿,便让人将成是非抬进早已准备好的卧房里。 翌日。 一间卧房内,席正先望着床榻上就差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成是非。 “这段时间本督主对你的特训已经结束,以你现在的实力,在江湖上能胜过你的人,不出五指之数。” 成是非连忙坐起来,抱拳恭敬道: “请恕属下有伤,不能行礼,属下能有今日,全赖督主的造化,要不是督主的收养,我早就饿死街头。” “这些年来,督主一直不曾让人教我武功,只是让我在市井充作街头混混,我从前还以为是我资质不堪造就,不想是督主早就为我有所谋划。” “查明我是古三通的儿子,而我爹被铁胆神侯囚禁多年,已然油尽灯枯,是以全赖督主的成全,我才能继承我爹的功力,有为父报仇的那一天。” “此外,这几个月来,督主见我体内真气尚不能完全相容,又费心教导,如此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愿为赴汤蹈火。” 席正先颔首: “你能明白本督主的苦心,我很是欣慰,不枉这段时间费尽心力的教导你,还望你莫要记恨我这些时日对你下的重手。” 成是非忙不迭的说道: “督主哪里的话,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属下的仇人是武功天下第一铁胆神侯,不狠心教导,又如何能报的了仇。” “凭你现在的武功,依旧不是朱无视的对手,等你养好伤,就去扶桑吧。”席正先脸色平和: “来而不往非礼也,现有扶桑高手挑战中原各大派,你便以扶桑各大派作为养料,换来一身能力敌朱无视的武功。” “记住,要学会尊重敌人,因而一定要斩草除根,且绝其根本,武功秘籍通通烧了。” “是,属下定不负督主的期望。”成是非斩钉截铁的回道。 (本章完) 第28章 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第28章 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两日后。 尚在内廷的席正先就收到消息,由于归海一刀在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风,再加上扶桑高手的挑战,不知不觉中,武林中的八大门派,已经变为四大门派。 随后,他就派人去往护龙山庄。 次日,朱无视亲自接见两位背着药箱的老者。 “赛神农老先生,赛华佗老先生,劳烦两位日夜兼程的赶路,本侯惭愧。” “神侯有召,老夫岂敢怠慢。”其中的赛神农回话道。 “感激不尽,请。” 朱无视带着两人去往一间厢房。 不多时,赛神农为床榻上的一名清丽女子诊脉过后,便起身道: “神侯,恕老夫直言,这位姑娘已经经脉尽断,只不过藏于千年玄冰之中,才保存了身体和容貌,这起死回生,非我等之力啊。” “她是服用了天香豆蔻之后,便被我放置在天池冰洞里面,用一块千年玄冰冷冻着。” 赛华佗一听朱无视这么说,不禁点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位姑娘体内有一股至寒至阴之气化作的寒毒。” “是不是只要祛除这寒毒,她就有救了?” 两人听后,各自摇头不语,就准备收拾药箱离去。 “两位老先生,请留步。”朱无视出声挽留。 “唉,我两人只是觉得多说无益,要想救活这位姑娘,需要做天下最难的三件事,其一,先得到至宝天香豆蔻剩下的两颗,可这” 赛神农刚要继续说,就见朱无视从怀中掏出一颗丹丸,并道: “本侯手上有一颗天香豆蔻,不知是不是真的,请两位验证一番。” 赛华佗接过丹丸,在手上掂了掂,便道: “假的,皇宫内的百草秘笈记载,天香豆蔻重五钱三分二厘,现在这颗重量明显不对。” “莫非曹正淳骗我。”朱无视一听,神色微变,心中暗道,然后就见赛神农拿过丹丸嗅了嗅,淡笑一声: “呵呵,这是真的,当年我在宫中接触过天香豆蔻,它有鹿尾巴和麝香之味,老夫一闻就知道是真的。” “是真的就好,那第二件、第三件是什么?”朱无视精神一震,急忙问道。 “祛除千年玄冰之寒毒谈何容易。”赛神农幽幽一叹。 朱无视本就心急如焚,早就不耐烦两人的拖拖拉拉,身躯猛地一震,运转吸功大法,将他们吸到手边,沉声开口: “不知我这吸功大法是否将她体内寒毒吸过来?” “神侯竟会此武功,倒不用去做剩下那两件不可能完成的事。”赛华佗面带忧虑: “只是将寒毒吸了,这位姑娘服下第二颗天香豆蔻是可以苏醒,续命一年,可神侯你恐怕后半生将受寒毒之苦,终日寒热交加,苦不堪言。” 朱无视闻言,没有半点犹豫,铿锵有力的道: “可为素心续命一年,何惧寒热交加,本侯愿以性命交换。” 深夜,上官海棠找上赛神农与赛华佗。 “两位老先生,不知我义父情况如何?” “感觉不妙,神侯已经将素心姑娘体内的寒毒吸入体内,现今寒毒发作,正在运功疗伤,《吸功大法》毕竟是绝顶的神功绝学,我们也不知此功究竟能否祛除这千载玄冰的寒毒。”赛神农一脸凝重的回道。“那海棠就与两位一同在外守着吧。” 大约过去一个多时辰,房门突然打开。 “义父,你.”上官海棠第一时间上前关心,就被朱无视抬手打断: “不过是二十年的寒毒,现已无大碍。” “劳烦二位护法,如今天色已晚,就请先行歇息,明日本侯专门设宴款待。” “神侯太过客气,今日我们二人也就动动嘴,什么忙都没帮上,哪敢厚颜让您款待,在此歇息一晚就是。”赛神农笑道。 “不必多言。” 朱无视马上安排侍从带两人去卧房,便询问道: “海棠,可打探到一刀的下落?” “一刀行踪不定,这些时日我始终慢他一步,没能与其碰面,也查不到他到底藏身何处。”上官海棠蹙眉道。 “那扶桑柳生家主人柳生但马守现在是何情况?”朱无视又问。 “半个月前,柳生但马守与人比武输了以后,就已经不现踪迹,也不知是藏了起来,还是回了扶桑。”上官海棠语气一顿,面带忧虑的说道: “义父,这段时日以来,一刀武功越来越高的同时,入魔也愈加的深,已经到了六亲不认,滥杀无辜的程度,江湖八大派更是经被他灭了四个,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世上再无他的任何容身之地。” “我恳请义父让从蛇岛归来天涯大哥协助我一起寻找一刀的踪迹。” 朱无视面现凝重: “倘若继续下去,的确后果难料,我会给他传消息,让他先停下对柳生但马守的追查,跟你一起去找一刀的下落。” 半年后。 “这段时间的江湖真是精彩极了,原来将八大门派斩尽杀绝的凶手另有其人,归海一刀只是杀了一些自认为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人。” “那明面上挑战中原各大派的柳生但马守才是罪魁祸首,先是通过比武了解其门派路数,背地里用忍者的下毒暗杀之法,逐渐瓦解各大门派,最后临死之前,说是要让扶桑武道独霸天下。” 席正先看完手上的书信,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淡声道: “也不知这势单力薄的异族高手,怎么消息那般灵通,不仅每每都能找到各大门派错漏之处,攻其不备,又能将自身的行踪隐藏的天衣无缝。” “之后好巧不巧,等护龙山庄的人将归海一刀捉拿归案后,便还了他的一身清白。” “原来是不知柳生但马守从哪里学来三分之一的雄霸天下,他以此将屠杀各大派人的罪名嫁祸在归海一刀上。” 一旁的孙安面带鄙薄之色: “瞧这朱铁胆浓眉大眼的,不想如此诡计多端,竟把一切都推给了扶桑人,我还真不信,归海一刀这么长的时间,就没大开杀戒。” “要知道当初归海一刀之父归海百炼就是因为修炼雄霸天下而走火入魔、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杀人狂魔,一时伤人无数,恶行累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说到这,赶紧对席正先问道: “督主,如今八大门派都没了,难道第三颗天香豆蔻真的要给神侯?” “朱铁胆的弱点从来不是什么天香豆蔻,而是那个叫素心的女人,唯有她一直活着,朱铁胆的弱点才会一直存在,并且,活着的弱点,才有机会反噬其身。” 席正先一说完,不禁想到原剧情线这个女人竟割下自己的头颅,送给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实现自身野心的朱无视。 他唯一好奇的是,这素心究竟是怎么自己割下自己头颅的,紧接着哂笑道: “果然,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孙安闻言,有些不明所以。 (本章完) 第29章 成长本就如挑筋剥骨般疼痛 第29章 成长本就如挑筋剥骨般疼痛 一个月后。 “督主,天下第一庄送来一张请帖,说是想宴请督主。”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丝惊奇,道: “天下第一庄是护龙山庄的产业,无缘无故宴请我作甚?难不成是觉得我是天下第一大宦官,想请我也入这天下第一庄?” 孙安一听,立马道: “小的这就去回绝。” “慢着,你再去查一查最近朱铁胆,按理说,心爱之人好不容易活过来,他应该迫不及待想要成婚才对。” “是。” 两日后,孙安又拿着一封请柬,找到席正先。 “督主,天下第一庄又想宴请您。” “不去。” 席正先脸上出现一抹莞尔,问道: “是否有护龙山庄的消息?” “根据属下派出去的人打探,最近朱铁胆一直在护龙山庄,并未什么动向。” “有趣,下去吧。” 三日后。 孙安急冲冲来寻席正先。 “督主,千面郎君、五毒、洛菊生等人皆被一批来路不明的高手袭杀。” “那是否再收到天下第一庄的请帖?”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询问。 “这倒是没有。”孙安摇头。 “那便静观其变。” “督主,有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就不查一查?” “放心吧,凶手会自己跳出来的。” 席正先说完,没过两天,孙安就拿着一张请柬找来。 “督主,又是天下第一庄的请柬,邀请督主明日去赴宴,这该不会是朱铁胆下的手吧?”他眉头一皱,继续道: “可是这些时日,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护龙山庄的人,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 “你要是能发现,那么本督主还需要利用朱铁胆来灭掉江湖八大派嘛。”席正先轻笑一声: “行了,正好成是非也回来了,本督主明日就带上他一同去赴宴,我倒要看一看朱无视想唱什么戏。” “不可啊,督主。”孙安劝道: “那天下第一庄本就是护龙山庄的地盘,朱铁胆三番两次的想宴请督主,定是想趁机行暗算之举。” 席正先眼眸深沉,自顾自道: “二十年了,都说朱无视的武功天下第一,正好,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就让我称量这天下第一的分量吧。” “督主,三思.” 孙安话刚说一半,就被席正先打断: “所谓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天人化生,盖压天下,本督主为等了一个对手,已经等了许久了,你不用多言,下去吧。” “是。”孙安无奈,只好领命告退。 翌日。 席正先带着成是非与一众东厂高手来到天下第一庄外,就见上官海棠已经恭贺多时。 “想来伱就是护龙山庄的玄字第一号密探。” “海棠见过曹公公。”她抱拳行礼后,就看向席正先身后的成是非,道: “我就说怎么一直在江湖上找不到你,原来是藏在东厂,你知不知道近些日子郡主一直在找你。” “我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混混,她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一个在地,一个在天,我与她,最好就是一个去走自己的独木桥,一个去走自己的阳光道。”成是非摇头晃脑的回道。 “你与郡主之间并非不可能,只要我义父相助,一定.” 没等上官海棠说完,成是非就没好气的道:“谁要那个老猪猡帮忙,我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上官海棠脸上出现惊疑不定的表情。 这时,席正先语气平和的道: “故人相见,自是想叙一叙旧,本督主也向来通情达理,但是否能入庄之后,在宴席上慢慢叙。” “曹公公,这边请。”上官海棠一听,强压心中困惑,为众人引路。 进入一座大殿之后,席正先便看到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他眸光一瞥,就见到不远处一个衣服邋里邋遢,随性自在的于坐榻之上酣睡。 “上官庄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曹公公有所不知,海棠这天下第一庄,网罗了天下各类的异士奇人,他们在各道之上都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而那躺着的人,是天下第一懒人。” “浪费米饭。” 席正先神色莫名,忽地一挥衣袖,不远处的天下第一懒人就被一股沛然大力硬生生的镶进墙壁之内,骨断筋折,化作一滩烂泥,暴毙身亡。 上官海棠面对席正先突如其来的发作,不禁双眼微眯,冷声开口: “曹公公,你的童子功,力发千钧,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本督主的童子功已至古今未有之奇境,自问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是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手,想来今日上官庄主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曹公公这是何意?”上官海棠不动声色的问道。 “宴无好宴,你我心知肚明,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算良才,弱女子之身不仅能成为护龙山庄的三个密探之一,还能执掌天下第一庄,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既然被人当作卒,那么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就怪你眼瞎,摊上这么个义父。” 席正先说完,上官海棠眉心处不知怎么多了一个血点,“砰”的一声,倒地身亡。 天下第一庄所属之人面上无不浮现惊骇之色,被吓的一口气都不敢喘,只觉得这老妖怪似的大宦官武功高深莫测之余,其性情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委实太过恐怖。 席正先对此,只是转身迈步走出大殿,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酒囊饭袋之辈都杀了,今日本督主给这座庄子加个义字。” “是。” 成是非等人齐声领命。 一时间,殿内刀光剑影,杀声大起。 席正先一走出大殿,就瞧见朱无视带着另外两大密探和众多护龙山庄的高手守在外边。 就在此刻,四道如鬼魅的身影从大殿掠出,来到一个体态偏胖,三十几许的人身边。 “海棠!” 这人一看到四个身如鬼魅的蒙面男子从殿内带出来的上官海棠尸身,立马发出悲痛欲绝的喊声。 朱无视身边的两个青年,也就是段天涯和归海一刀,急忙走了过去,一见上官海棠已经香消玉殒,皆流露不可置信的悲戚之色。 “湘西四鬼,我不是让你保护好海棠吗?”体态偏胖的男子质问道。 “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曹正淳的出手的速度远在我们之上。”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用无比愤恨的眼神望向席正先。 “看本督主作甚,是人就会死,她不是你们自己送上来的吗?”席正先摇了摇头: “其实追根究底,害死她的不是本督主,而是你们,谁让你们太过高看自己,又如此看低我。” 他脸色平淡无比: “不过也好,想来能让你们有所成长,更能使你们体悟真正的人生。” “毕竟,成长本就如挑筋剥骨般疼痛,只有阳光而无阴影,只有欢乐而无痛苦,那就不是人生。” (本章完) 第30章 人生中的老师只有两个,一个是岁月,一个是骗子 第30章 人生中的老师只有两个,一个是岁月,一个是骗子 段天涯愤慨道: “曹阉狗,你祸国殃民,坏事做尽,今日就是你的授首之日。” 席正先却是置若罔闻的模样,望着深沉老练,默然不语的朱无视,道: “朱铁胆,你难道不知道伱心爱女人之所以能活过来,全是因为本督主,你就是这般恩将仇报的?” 他幽幽一叹: “这世道去做好事,还真就反倒会得恶果,话说你们为何这么想不开,非要来寻死。” 朱无视闻言,当即大义凛然开口: “曹正淳,如今朝野内外,九千岁之名,人尽皆知,这些年来,你仗着权利地位,罗织罪名,诬告陷害,酷刑逼供,弄虚作假,大肆诛连,弄的朝堂上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有你一天在,我大明将永无宁日。” “今日,我护龙山庄就要为大明拔除你这个毒瘤。” 席正先轻笑了几声: “哈哈哈,你竟然把一切的罪过,推到本督主这么一个宦官身上,你朱铁胆居然还以大明忠臣自居,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额头,道: “让督主好生想一想,你收养了数千孤儿,从中培养出现在的三大密探,不过由于连自小养大的义子义女都不能信任,以至于让他们分别去拜师。” “同时你暗中结交天下第一首富万三千成立天下第一庄,网罗天下能人异士为自己所用,不仅以此来刺探敌国情报,背地里还用来网罗王公贵族,富商巨贾的隐私秘密。” “这还不止,你还利用万三千,私自囤积兵器粮草,更是训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监视效力于自己的人。” 席正先说到这,朗声道: “朱铁胆,如此种种,本督主倒是觉得你比我更像是大明的祸患。” “无稽之谈,休要在此卖弄口舌,颠倒黑白,无论如何,今日你在劫难逃。”朱无视慨然大道。 席正先这番话,自然也不能取信段天涯等人,就在这个时候,一身血腥味十足的成是非等人快步走出大殿,一瞧外边阵仗,立即将自家督主护在身后。 “朱铁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本督主还是不得不让你重新认识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 “成是非,打个招呼吧。” “老猪猡,父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定要为我爹报仇雪恨。”成是非神色凛冽。 “父仇?成是非,莫要被这曹阉狗蛊惑,本侯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杀父仇人,你现在弃暗投明,回头是岸,为时不晚。”朱无视沉声道。 “你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古三通不仅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爹吧,这就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将我爹囚禁至死的血仇,该清算了。” 朱无视听后,瞳孔微缩,脱口而出: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古三通的儿子,你娘是谁?” 成是非冷淡反问: “老猪猡,我爹只跟一个人有过婚约,你觉得我娘会是谁?” 骤然间,朱无视不复之前的冷静沉着,脸上阴云密布,连连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素心不可能是你娘,你在说谎。” “朱铁胆,注意风度,我想你应是那种可以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输掉一切,但不能输掉风度男人,更是会将愤怒、失望和被出卖的感觉都藏在心里的枭雄。”席正顿了顿,揶揄道: “虽说本督主是个宦官,一直不能理解你对素心姑娘的情谊,但作为王侯将相的你,想来该是怀有孟德之志,所以,为何如此气急败坏。” “你个死太监懂什么,她是我的梦,我的梦。”朱无视咬牙切齿的道: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梦,都想美梦成真,我不能让这个梦幻灭,不然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都白费了。” 席正先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既是如此,本督主就告诉你的一个迟来的道理,那便是人生中的老师只有两个,一个是岁月,一个是骗子,而你很幸运。” 朱无视彻底没了说话的性子,将满腔怒火与体内磅礴内力相结合,直接将一旁的凉亭搬起来,朝席正先等人砸过来。 “督主,不劳烦您动手,我来。”成是非直接变化为金身状态,气势雄浑的悍然迎上。 “轰!” 硕大凉亭与至刚无敌的劲力一相撞,出现一声炸响,烟尘四起之际,朱无视和成是非激烈的交起手来。 另一边,在两方都施展轻功,躲避激荡开来的碎石残木的时候,席正先轻笑: “那本督主就却之不恭了。” 瞬息之间,牛毛细针散向段天涯等人,突如其来的暗算,绝大多数的都未来得及反应,就纷纷中招。 就在段天涯与归海一刀都尚未拔刀,将被牛毛细针洞穿头骨,一命呜呼之际,一股诡异吸力把两人吸过去。 朱无视在把成是非打出七八丈的时候,眼见不妙,果断出手,正当段天涯和归海一刀想出言感谢之际,便察觉体内真气在急速流失。 “如今成是非和曹阉狗狼狈为奸,加上你们也不是曹阉狗的对手,唯有我汇聚你们的内力,方有更大的胜算。” 说罢,便吸完了两人的全身内力,再轻轻一拍,送到一个角落。 旋即,朱无视凶悍无比的继续迎战成是非。 此刻,场上除了多出两个废人之外,绝大数的人都已身死,唯有四鬼一直将万三千护在身后,在危险降临的瞬间,本能施功,这才逃过一劫。 可就在这时,响起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骨声。 四鬼倏地回头,竟不知席正先何时来到身后,径直捏碎了万三千的喉咙,再浅淡一笑: “魅影神功,寓守为击,无论用何种武功,亦或是任何人给他缠住,所发的劲力真气都会消失于无形。” “不愧是武林一绝,果真不差。” 他一掌探出,声现龙吟之音之余,又响起一阵轻缓平淡问话: “既是神功,想来应是受得住本督主七成的掌力。” 话落,四鬼齐齐喷出一口大血,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不知撞碎了几座假山。 席正先对此,轻叹: “徒有虚名耳。” (本章完) 第31章 感情果然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第31章 感情果然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席正先放眼望去,就见朱无视与成是非还在激烈争锋。 “成是非,当年武功大成的古三通都不是本侯的对手,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在原地踏步吗,可笑至极。” “区区毛头小子,侥幸得到古三通四十年内力罢了,就算你练出一身精湛娴熟的杀人技艺,又能如何。” “不说你的《金刚不坏神功》只能变身五次,就说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就会功力自消,伱便必输无疑。” “老猪猡,废话真多,谁跟说《金刚不坏神功》只能变身五次,你个大傻蛋,还真是说什么就信什么。”成是非冷笑一声: “半个时辰,足以我将你打成肉酱。” “天真。” 朱无视微凝,再故技重施,一拳把成是非打退,趁机用乾坤大挪移将远处重伤倒地的四鬼挪移过来,接着运用吸功大法将其功力纳入体内。 顿时,他气势激荡开来,强横无匹的内力迅猛爆发,震的成是非不由地后撤一步。 朱无视双眼狠辣,直接在地上踩出一个深坑,一跃而起,在高空之中,便以横行无忌的吸力将巨大的正殿吸起,对着地面砸去。 “轰!” 正当朱无视落地,微喘着气之时,远处的屋檐上响起阵阵笑声。 “好一个朱铁胆,竟将成是非打出了金身状态,估计他现在深埋在废墟底下,已无任何再战之力。” “不枉我眼睁睁看着你汲取段天涯、归海一刀和四鬼的内力,你现今的功力怕是已至震古烁今的层次。” “可你看一看四周,你方才那一击,不仅让我带来的东厂高手身死,你那两个义子也受了池鱼之灾,被砸成肉泥。” 朱无视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 “曹阉狗,你我相识几十年,我早就已经摸清了你的性子,你自始至终就深藏着一股武痴性子,所以,我料到此番就算你猜到我会在天下第一庄设下埋伏,你同样也会来。” “你就是想知道自己苦修五十余年的天罡童子功,是否能敌得过我,这也是你坐视我武功大成的因由。” “现在,本侯满足你。” 他说完便纵身而起,双掌倾泄磅礴汹涌的内力。 席正先同样推出双掌,运使出霸烈阳刚的浩荡真气,“轰隆”一声,四周屋舍转眼之间皆化作齑粉,两人齐齐落在地上。 “曹阉狗,你竟以己之短博人之长,简直自寻死路。” 朱无视运使出好似无穷无尽的内力,它以浩浩荡荡,凶狠蛮横之势朝席正先压来。 “妄自尊大,本督主悟得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妙道,岂是你能懂的。”席正席眼眸暗沉: “此谓天人合一的生生不息。” 说罢,他的头顶之处,隐隐约约浮现一朵向日葵,当大放耀眼刺目的光芒之际,其内力恰似长江之水,拥磅礴千里之势,朝朱无视涌去。 “轰!” 双方内力的一次强力碰撞,致使各自都被震的止不住的倒退,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深地拖痕。 两人各自都退了差不多的距离,只见朱无视嘴角溢出鲜血,而席正先面似冷玉,像是没受任何伤。 “你竟然也会金刚不坏神功!”朱无视眸子一冷,明显发现了什么。 “人生处处有惊喜,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席正先负手而立: “连你最擅长的内功都无法奈何的了我,看来今日是你要亡了。” “本侯纵横天下二十余载,岂是你这个深居皇宫的阉狗能比的。”朱无视猛地屈膝半蹲,一掌拍在地上,已是泥土的地面犹如地震一般四分五裂。 席正先眉梢微扬,轻点地面,落在没被震荡之力波及之处。 几个呼吸间,他就瞧见泥龙翻身之景,一条几十丈的土黄色的大龙在高空之中张牙舞爪。 “曹阉狗,你当真是目中无人,居然就这么冷眼旁观。” “所谓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你会在意蚂蚁的挣扎吗?”席正先一边说着,一边抬手: “此前我以精气神三宝合一,欲求合道之法,虽说未功成,但却修出一术。” 他眼眸流转,清淡道: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本督主任由你施展,就如任你先跑二三十丈,最后,终究难逃我四十丈的刀罡之下。” 话音刚落,席正先周身之中游荡出至纯至刚至阳的白色游丝,远比内力真气来的凝练坚韧,更有一股锋锐之极的异芒。 当他竖掌一挥,白色游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汇聚在手掌之中。 刹那间,竟在半空之中斩出一道长约四十来丈霸道至极的刀罡。 那张牙舞爪的泥龙立即被斩成泥点散落在地上,刀罡其势不减,急速又迅猛的直劈朱无视头颅。 他眼皮一跳,眼见自己来不及躲避,脸色浮现一抹狠色,全身内力汇聚在双手之中,对劈来的刀罡忽地一合。 “砰”的一声,卷起满天尘土。 只见朱无视所处之地出现一个深深的坑洞,他浑身上下血淋淋的,更是作半跪状,那伤痕累累的双手高抬,依旧在抵御缥缈虚淡了许多的刀罡。 当刀罡烟消云散之时,朱无视似力竭一般,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语气平淡: “你可知今日来赴宴,我为你带来了一个礼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远处隐僻的角落一吸,一个木盒破空而来,落在朱无视的身边。 “这个木盒我一早就让人藏在角落里,便是怕遭到损坏,打开看一看吧。” 朱无视艰难的抬起头,冰冷的道: “你技高一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想羞怒我,大可不必。” “在你决定围杀我的时候,应该会把素心姑娘藏在一个隐秘之所吧,想必也会安排训练出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护卫其安危。” 席正先顿了顿,又道: “不知你觉得本督主是否能找到她?” 朱无视一听,瞳孔地震,本是重伤垂死的他,连动一下都艰难万分,却不知哪来的力量,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木盒。 他瞬间愣在了当场,然后就听见席正先很是悠然的声音。 “这可不是我派人杀的,只是听了你对古三通的所作所为后,便主动求死。” “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朱无视仰天大叫: “啊!我成为天下第一,想做权势滔天的皇帝,都是因为你啊!” 他心如死灰的低声道: “素心死了,成为天下第一,成为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朱无视说完,就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只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感情果然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谁能想的到野心勃勃,机关算尽的一代枭雄,竟会自戕。” 席正先望着朱无视的尸体,轻摇着头: “你可知这只是我闲着无聊让人做的假头。” (本章完) 第32章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 第32章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 席正先耳朵微动,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侧眸看去,就见成是非从废墟堆里面爬了出来。 “好了,你的父仇已报,等会就带着东厂缇骑去往护龙山庄,想来你娘就在那里。”席正先说完,用指劲击碎木盒,便迈步离去。 随后,进入皇宫,便向太皇太后禀明消息。 原来覆灭江湖八大派的幕后黑手是铁胆神侯朱无视,扶桑高手只是明面上的靶子,八大门派的幸存者得知真相后,齐去寻仇。 东厂在得知此消息之后,考虑到铁胆神侯就算有天大的不是,那也是宗室,自是由朝廷处置,便第一时间赶去营救,可惜终究是来晚一步。 铁胆神侯至情至性,哪怕将来犯之人统统杀死,但因心爱之人身死,不由心生死志,自戕而亡。 太皇太后从席正先听到这消息,是惊异之中带着一丝喜色,只因朱无视权势太盛,又还是宗室,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接着她就大发雷霆,觉得武林人士太过猖狂悖逆,没有任何人证物证,就敢刺杀当朝侯爷,便令席正先把武林好生整顿一番。 十年后。 京外一处清幽僻静之地,在一片竹林内,有一座雅致的竹屋,青春依旧的席正先悠闲的在竹屋外的小院内喝茶看书。 自他派成是非率领东厂缇骑扫荡江湖后,七年前就离开京城,独自来此隐居。 这些年来,席正先便一直在摸索合道之法,除此之外,他算是明悟在笑傲世界突破境界,为何天地精气一下子衰竭下来,原来是道劫钟在捣鬼,将那笑傲世界彻底变为末法世界。 他原本还在心中疑惑,自己大抵是没可能将一个世界吸得衰竭。 虽说那个小千世界在逐步走下坡路,距离末法之世已是不远,但就以他当初的实力境界,如何能将天地精气汲取个八九成。 所谓小千世界的天地精气,就好比大千世界修仙之人所需的灵气,笑傲世界天地精气稀薄又不足,以至于让这世界的练武之人武功层次越来越低。 而想全方位的利用什么日精月华进行修炼,就如在石器时代造飞机火箭一般,显得可望不可即。 这便是浅水难养蛟龙之理,要想突破世界的限制进行修为境界的突破,要么去往一个能级更高的世界,要么就壮大升格世界,使其上限增高。 席正先自是没兴趣带着一个拖油瓶,外加笑傲世界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短暂驻足之地罢了。 自他隐居以来,就发觉此世的天地精气竟越来越淡,才明白是道劫钟在暗中汲取这个世界的天地精气。 冥冥之中有感,要是汲取到一定程度,道劫钟将会觉醒什么。 于是,席正先不再行笑傲世界的禁武之事,随性的让成是非整顿一番江湖后,就开始了隐世而居的生活。 突然,小院走进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他两只手提着各种贵重之物。 “督主,你这生活真是让属下羡慕不已啊!” “我早已不是什么东厂厂公,我不是已经放伱与你娘阖家欢乐了吗?不仅如此,还解了你身上的禁锢。” “按理说,以你对我的畏惧,今生今世恐怕都不愿来见我。” 男子也就是成是非干笑一声,先把提来的礼品放到竹屋的正厅里,才走到席正先的面前,一看他的茶杯空了,就很有眼色的倒茶,再说道:“多年不见,属下这不是想念督主嘛,不管怎么说,当初要不是督主您,我也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报仇,更没有现在的阖家欢乐。” “还有,要不是您帮忙的缘故,我与云罗也不可能结为连理,所以说,你对属下可谓是大恩大德。” 席正先依旧看着书,头也不抬的回道: “少在这啰里吧嗦,说正事。” “不愧是您,督主还是那么慧眼如炬。”成是非清了清喉咙,道: “督主,您是从小看着云罗长大的,也知道她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更知道八年前我们生下一子,从小云罗就用各种名贵药材为他洗练身体,就是想教他习武,让他长大后成为一个锄强扶弱的大侠。” 他说到这,面现苦恼之色,长叹一声: “可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无论怎么练武行功,就是没法在体内生出真气。” “这不就想到督主功参造化,定能知道是何原因。” 席正先抬眸,淡道: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难怪你那般畏我惧我,却还是来寻我。” “督主,您说笑了。”成是非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管我再怎么功参造化,那也只是一个人,如何能与天斗,如此状况,应该不止是你的孩子,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是这个世界限制人于体内生出真气,现今唯一能让你子生出真气,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成是非赶紧询问。 “传功,不过就算你传了全身功力,最多也只能保留下三成。”席正先说完,就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了你,你该走了。” “额那属下告退,就不打扰您的清静了。”成是非抱拳行礼之后,就走出了小院。 席正先惬意的喝了一口茶,继续看起书来,清闲幽静的生活让他无比舒然,要不是身具荧惑劫体,他怕是只愿待在一个地方静静修炼。 然而现实总是和期望相反,就算没有特异的体质,但凡踏上修行一道,便全靠一个争字,怎可能与平静生活挂钩。 三十年后。 席正先矗立在峰顶,静看漫天云海,他眸中虽尽映云海之景,但脸上却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当初将精气神三宝熔炼合一,探寻合道之法,缓缓将精之血气,气之真元,神之神识熔炼,再进入禅定状态,与天地虚空合一,探渺渺的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之境。 “在这过程中,真气化出罡气,不仅有护体驱毒、强身御物、生肌止血、疗伤治病之能,更有无与伦比的杀伐之力。” 他想到这,不禁轻语: “可惜终究是寻道路上所得的术,而非我想要的超凡脱俗的道途。” 席正先忽地一笑: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诸天广大,想来不会让我失望。” (本章完) 第33章 神脉者 第33章 神脉者 主世界。 辽东郡,席宅。 卧房内,席正先丹田气海之中惊现波涛汹涌之声,衣袍无风自动,长发飘扬。 少顷,他微微握拳,感受着气海内犹如江河一般的真气,当即查看起面板。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入道第二境·气贯长虹·河】 【功法:《不败经》、《控心术》】 【源能:39737】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席正先心道: “根据道劫钟的侧面提示,还有我的经历,这个世界不仅有诡怪,更有仙有神,为何却显得那么普通,自来到辽东郡,明里暗里打探了许多事,都说世上并无什么诡鬼和妖怪。” “甚至就连仙神,也认为只是泥塑的雕像而已。”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一方世界对修行之道捂的如此严密吗?” “哪怕询问军中同僚,他们也就认为传说中的神将之境,就是武道的顶峰,而今世上已有几百年的时间未诞生过神将。” 他的眼神中尽是思索: “若是单纯以战力对比,所谓的气贯长虹中的河层次,也就天下第一世界朱无视境界相当,更上一层的海境界,最多在战力上更加强大,怕是没能超脱生命本身。” “毕竟,前汉开国皇帝便达到此境界,最后也都尘归尘,土归土。” 席正先看着面板上修为一栏中的入道三境,暗道: “看来前三境只是此方世界修炼体系的开端,要想知悉第三境的具体内容,怕是要从当今汉室入手。” “崔祐是文帝的发小,更是嫡系存在,倘若能得他的重用,那应该要简单许多,如此说来,怕是不能当混子了。” 他眉梢一挑,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语: “所有人都不认为有鬼怪,甚至自小到大碰都没有碰到过,所以,我的运气到底有多差,好巧不巧的被我遇到了一个。” 此刻,席正先对自家的荧惑劫体有了新的认识,要不是有源能化作的气运之力的庇护,天晓得他还会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半年后。 辽东郡收到同属边境的上谷郡来信,原是边境三强中匈奴与鲜卑打的火热,乌桓也不甘寂寞,便时常派兵袭扰上谷郡。 崔祐得知此事后,上谷郡虽是他所管辖的范围之外,但已是打手一般存在的鲜卑可没这个限制。 于是,就从亲兵中选人派去鲜卑送信,外加去一趟上谷郡,说明此事。 之后由屯将带领两队人马,共计百人,先行去往鲜卑送信,再去上谷郡,而其中两名队率之一就是席正先。 五日后。 百名甲士各自围坐啃着手上干硬的饼子,不远处马儿也在吃着草。 “席队率,我等已经从鲜卑返回,大约还要多久能到上谷郡。”一个壮硕青年出声询问。 “差不多需要十几日的功夫。”席正先用水囊喝了一口水后,看着身旁的五位什长,道: “上谷郡近些时日,时常会遭受乌桓袭扰,等会给手底下人提点醒,接下来一路上注意警惕,别因疏忽大意丢了性命。”“喏。”五人齐声领命。 这时,其中一个十分了解自家队率是个性子平和的人,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道: “我们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见其余人都望了过来,马上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碰到又能如何,有席队率在,区区蛮夷反而是我等的战功。” “当初席队率跟着崔太守冲阵在前,可是整整杀了二百零七人。” “韩东,你这说的有零有整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数,当初我们不是跟崔太守一起冲阵,战后的话,也未曾具体统计,只是知道大约是有近两百人。”有人疑惑道。 “嘿嘿,别看席队率齿龄小,可武道修为高深的很,杀死之人无不是喉间中枪而亡,打扫战场的士卒又有我的相识之人。”韩东笑呵呵的继续道: “至于统计战功的时候,为何说是大抵有近两百人,只因有些尸身太过残缺,便没有统计在内。” “好了,武道一途,全靠勤字,平日里你等多练一练《虎煞诀》,将实力提高些才是正理,如此一来,才能多立战功,光耀门楣。”席正先顿了顿,再度开口: “方才我可不是无的放矢,运气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你们当谨记在心。” “喏。” 十五日后。 百名甲士骑骏马弛聘在荒野之地。 突然,为首的将领注意到了什么响动,一马当先的来到一个山坡上,就看到两方人马正在伱追我赶。 “李屯将,应是乌桓来上谷郡袭扰。”当后面的甲士快速跟上来,席正先身旁的一个队率开口道。 此言一出,席正先身后的几名什长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没想到自家队率说什么就是什么。 殊不知席正先只是十分清楚自己的运气。 “这千余的乌桓人远不是上谷郡汉军的对手,一直在向外奔逃,而我们的位置,刚好能截断乌桓人的退路。”李屯将说到这,看向身边两位,气势高昂: “席队率,张队率,可有胆子随李某助上谷郡一臂之力,将来犯的乌桓人留在此地。” 李屯将的眸光着重看向席正先,当初一战,辽东郡的汉军,谁不知他以一当百的凶悍实力。 “汉军杀蛮夷,本分也。”席正先正色道。 “没错,就该杀光他们。”张队率立即接话道。 “好,诸君,随我杀!”李屯将拔出汉剑,率先冲了出去。 当乌桓人看到逃亡后方竟杀出百余精骑,不由地纷纷变色,但眼见人数不多,皆作凶悍状,与他们相撞厮杀在一起。 不多时,近千余乌桓人发出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原是这百余精骑中有一个俊俏少年,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猎杀着所有乌桓人。 只是二三十个呼吸间,竟有近百人战死,让人不得不生出心惊胆战,贪生怕死的情绪。 另一边,上谷郡的人马也及时杀到,两方开始合力围剿已被打崩士气的乌桓人。 有席正先这个杀人机器在,没过多久,乌桓人便死伤殆尽。 随后,李屯将跟上谷郡的领兵部校尉告知来历,紧接着这部校尉打马来到席正先面前,笑问: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年岁,就有这般实力,你是否是那传说中的神脉者?” “神脉者?真是老套。”席正先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又瞧这部校尉气度一看就是世家门阀出身,便做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道: “何为神脉?” (本章完) 第34章 五方天宇分立,五大天宫分治五天 第34章 五方天宇分立,五大天宫分治五天 “身负奇异禀赋者,是为身具神脉,一入武道门径,便会神能显化,拥有神力、极速、恢复之类的奇异能力,或是拥有操控水火之能。”部校尉面含艳羡: “神脉者可谓是神将种子,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大抵都能晋升至神将。” 他语气微顿,望着席正先继续道: “方才我就是看到你出手之间拥有极速之能,出手即杀招,像极了神脉者,才出此一问。” 席正先闻言,神色依旧平和,道: “自我入得武道门径后,便有这极速之能,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神脉者,我也说不清。” 部校尉笑容不减: “倘若不是,那就更能说明席队率的天资不凡,我姓班,名弘,字子昂,不知席队率可愿来我麾下,到时我自会派人与崔太守说清楚。” 席正先摇了摇头: “既为崔府君亲兵,怎能轻易改弦易辙,还请班校尉见谅。” 班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罢了,我也是见猎心喜,席队率今后有什么事,尽可来寻我,我向来喜欢与你这种少年英豪结交。” 席正先谦逊了几句后,李屯将就把带来的书信递给了班弘,接着也没多留,便急着回辽东郡复命。 此番对战,由于席正先过于勇猛的缘故,百名甲士无一人战死,最多的不过胳膊大腿上有几道伤口,这对武道有成的人来说,只是小伤小患而已。 当晚,众人三五成群围着篝火,烤炙干硬的饼子。 李屯将招呼席正先坐在身边,颇为惋惜的说道: “席队率,此次你可真是错过了机缘,伱觉得那班校尉年纪轻轻,为何能任校尉一职,自然是来历不凡,他的大父乃是当朝班侯,深得圣上看重。” “最关键的是,满门忠烈,一家人在战乱中家破人亡,儿女尽夭折,其五个孙子,在重建我朝的时候,死了四个,班校尉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 “此外,如今家中仅剩下个年幼的曾孙。” “他既这般看重你,想调你入他麾下,必然是想对你委以重任。” 席正先一听,心中的怪异感却是越来越重,随修为的逐步提升,不止悟性愈发恐怖,记忆力也愈发的好,总感觉有些耳熟。 旋即,他随口的回道: “做人最忌朝三暮四,崔府君不仅赏罚分明,战功赫赫,又待我不薄,我这人最重恩义,怎能去往他人麾下。” 李屯将长叹一声: “唉,府君对我们而言,太高太远,今后你会明白遇到了一个赏识自己的人,有多么难得。” 深夜,席正先看似斜靠在大树枝干上闭眼睡觉,实际已经把意识放在脑海中的面板上。 “查明这方天地的背景,需要多少源能?” 【三千】 席正先见自己还剩下三万三的源能,没有一丁点儿犹豫,默念出一个字,他倒要看一看这一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五方天宇分立,五大天宫分治五天】 【东方天,神初之世,天维之门平衡人神魔三界,使其互不干扰,太阳神炎帝领众神高居神界】 【中方天,神昌之世,东华帝君于九重天宫避世,龙族天君独治四海八荒】 【西方天,黄昏之世,上古神殒,只余最后一个神君,俯瞰天地】【北方天,群仙之世,三皇之伏羲居天帝之位,造众仙,镇压天、魔、人、鬼、妖、邪灵六界】 【南方天,人道之世,仙神无踪,众仙派以世间留存之神器,庇佑苍生】 【宿主居北方天之人界,当前人界人族神脉消退,天界地气未曾异变,神树尚未爆长万丈,使其根系如垂天之云,是以如今人界灵气未曾大幅度增长,造出仙法鼎盛时代】 席正先看到这,倏地睁眼,一双眸子尽现荒谬之感,当此界诸多剧情脉络浮现在心头之际,眼中更是写满无语二字。 “精卫填海、三生三世、与凤行、仙剑奇侠、千骨,我是造了多大的孽,竟转世投胎到这种世界,又身在还未诞生蜀山的仙剑奇侠的天地。” 他眸子闪过一丝嘲讽,心道: “所以,我是等着某人给我一招爱无限吗?” 少顷,席正先理了理思绪,首先,知道未来将出现仙法鼎盛的时代,从而这点今后要注意,其次,自己所在朝代,貌似跟星汉灿烂有些瓜葛,难怪总觉得对这个时代背景有些耳熟。 最后,则是再次对自家的荧惑劫体有了新的认识,好死不死来到了北方天,还是灵气不盛的人界时代。 要是在另外四方天宇,他有一百种办法假借那些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仙神变强,就算没有那些仙神,那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也能使自己走上修行的快车道。 而这方天地,灵气不盛,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令人烦闷。 北方天初诞出伏羲、神农、女娲三位祖神,而今神农与女娲消失在岁月长河里,只剩下伏羲登临天界,创天庭,造众仙,成为天帝,可谓是六界独尊。 当中神农所造的兽族渐渐演变成了魔族,女娲后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妖。 因此,对席正先来说,在这表面上光正伟,背地里不知是什么成分的天帝下修炼变强,哪里有在其他四方天宇内来的畅快自在。 现今的话,他倒是没怎么变从前的想法,反正汉室定是有武道第三境的修炼功法,那就等拿到修炼之法再作打算。 两个月后。 鲜卑大破乌桓,斩统帅乌桓的赤山部首领,并将首级提到辽东献与崔祐,过后自是匈奴衰弱,边无寇警,鲜卑、乌桓并入朝贡。 这一日,席正先得崔祐召见。 崔祐是一个不怎么威武雄壮,反而有些消瘦文弱的中年人,为人也不喜故作威严,由于性子好,也就导致人缘也好,就让朝中权贵都喜欢将自己的子侄送到他的军中去刷军功。 “府君。”席正先作揖行礼。 “哈哈哈,不必多礼。”崔祐虚扶示意,再道: “早在你入伍之际,我便知晓了你,当初任安就跟我说找到了一个出类拔萃的英才。” 席正先也没料到征招自己入太守府亲兵的部校尉任安,会在崔祐面前提前自己。 “之后果然不假,第一次出手,就大显身手,如砍瓜切菜一般打死近两百鲜卑人。” “府君过誉。”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谦和。 “哪里是过誉,我应该还是小瞧了你。”崔祐细细打量着席正先,道: “气息绵长而悠远,想必已然达到河层次,果然不愧是神脉者,如此禀赋,当真是非人之姿,未曾想到我今生还能碰到第三个神脉者。” (本章完) 第35章 鬼面罗刹 第35章 鬼面罗刹 崔祐见席正先脸上出现好奇又疑惑的表情,便笑着解释道: “在上古时代,每个人体内都潜藏着莫大神能,如力大无穷、身若精铁、疾如雷电,或是能操控风雨雷电,金木水火土。”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体内的神能逐渐衰减,到了现在,几百年都不一定出现一个,所以,我才感到惊异,自己这几十年当中,居然遇到了三个神脉者。” “第一个自然是当今圣上,第二个人,跟你年纪相仿,只比你大两岁,现也已经从军,名叫凌不疑,初入军中时,亦是我带着他,不想他才离开我这没多久,你又来了。” 崔祐说着说着,都不由地笑了出来。 “敢问府君为何这般确凿,认为我就是神脉者,倘若是从速度上认定的话,难道就不会是我所练的武道之法造就出我现在的身手。” “普天之下,能造就伱这番身手的功法确实有,但能让你在如此年岁,既有极速,又能勇猛精进到河层次的功法,那我还真没见过。” “另外,凡神脉者皆有早慧之姿,当今圣上,和你年岁相仿的少年,都是如此。” “且性情沉着、干练,还各有特色,圣上素性含蓄内敛,宽宏仁慈,凌不疑不苟言笑,性子冷厉,而你和煦寡言,喜欢深居简出。” 崔祐说到这,面现莞尔: “据我观察,你们还有较为类似的一点,那就是都长的极为好看,要知道当初圣上在龙兴之地的丰县,尚未起家之前,就有丰县第一美之称。” “但不得不提的是,若论俊俏,你排第一。” 此刻,席正先算是明白崔祐人缘为何这么好,就这亲和待人的态度,谁不愿意跟他打交道。 “府君,比起所谓容貌,我更在意的是在武道之路上继续走下去。”席正先微笑道。 “你这武痴性子,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公务外,你是整天都埋头于武道。” “家中父母,姊妹兄弟都已在战乱中去世,我若不是得一异人相救,恐怕也早已化作尘土,就想着变强一点,替全家人继续活下去。” 席正先脸上浮现难言的失落,再道: “所以,在将我师父养老送终后,打听到军中有更高深的武道修炼之法,便直奔辽东郡,就想着边郡立功的机会大一些,由此更有可能获得修炼之法。” “原来如此。” 崔祐颔首,神脉者这种天降之材,自是非同小可,他一开始发现以后,一边派人暗中观察其性情,一边自是禀报了上去。 文帝当然也是让他暗中好生观察,看今后是否能够委以重任。 席正先自是也发现崔祐对自己的观察,是以自始至终就表现的如方才说的那样,和煦寡言,喜欢深居简出,再婉转的给自己添一些标签,比如,家破人亡,孤苦伶仃,孝顺忠厚。 并且,想必此前送信的一路表现,也尽被知悉,这才有今日的召见。 “乱世生存,举步维艰,所幸圣上已经将纷乱的天下平定,现今不用多少年,便能重迎太平。”崔祐顿了顿,又道: “至于更为高深的武道之法,今后只要你多立战功,得圣上青睐,圣上定不会让你失望。” “而接下来对你来说,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辽东郡边患已经彻底平定,可交阯之地有人举兵造反。” “圣上在命星县,合浦等地制作车船,修筑道路和桥梁,储存粮食后,便送来旨意,命我为主将,率两万士卒和两千艘车船,水陆并进,南击交趾。” 席正先听完,脸上便浮现兴奋之色,作揖道: “愿随府君去往交趾平叛。” “好,你好生准备一番,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就将启程。” “喏。”随后,席正先想着今后多半不会再回辽东郡,便将买的宅子转了出去静等启程。 他倒是没有急着再度穿梭诸天,除了是因为源能还很富裕之外,更多的是了解了主世界的背景,心中有些底,便在不知不觉中已无从前好似被狗撵的急迫与忧心。 小半年后,崔祐率军队于浪泊大破叛军,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 之后叛军首脑率残部逃离战场,崔祐直接派出精骑穷追不舍,而率领精骑之人正是席正先,他就在锦溪,一战歼灭叛军残部,阵斩叛军首脑。 崔祐过后立即将叛军的首级传回都城,平定叛乱后,他就组织人力在当地修治城郭,开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 同时参照汉代法律,对当地律法进行整理,并向当地人申明,以便约束。 如此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已是军中部校尉,五品威虏将军的席正先得文帝旨意,先是擢升为平虏中郎将,后命他南方武陵郡平乱。 原是武陵郡五溪蛮暴动,武威将军张尚前去征剿,冒进深入,结果全军覆没,过后席正先得崔祐力荐,便被文帝派去征剿。 席正先率领部曲,共计三千余人赶往五陵郡。 自统兵之后,由于年岁小,容貌又过于俊俏,便总是受到军中的闲言碎语,或是敌军的污言秽语。 于是,特意打造了一个形如凶恶修罗的红色面具。 而此战也正是席正先真正声名鹊起的一战,首战即大胜,斩俘两千余人,余下蛮人想要南逃壶头,却被他早就料到,是以将这些蛮人一网打尽。 其实一开始席正先靠的是一身堪称万人敌的武勇,就只带小半兵力,坚信自己能一战打崩蛮人,便让另一大半兵力埋伏于余下蛮兵最有可能逃出生天的必经之路上。 战后,流传于交阯的鬼面罗刹之名,又以武陵郡为中心,向四处扩散开来。 接下来席正先便配合武陵郡太守治理五溪蛮。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接到文帝的旨意,去往广陵之地讨伐叛逆。 有个叫李庸的人纠集徒党,攻下皖城,朝廷第一时间让人领兵数千人讨伐,结果被李庸打败。 文帝在收到战败的消息后,立即想到了席正先,便又安排他去讨伐。 而席正先面对不是正规军的叛逆,此次仅依靠当地的郡兵,就斩下李庸等人的头颅,送去都城,堪称是雷厉风行。 接下来就开始整顿皖城事务,当今天下也就只有蜀地与陇西尚未真正平定,而陇西在这近两年中,同样有一个英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名震天下,赫然是凌不疑。 他起先未曾来陇西,就已经小有名声,来陇西之后,因为每战必身先士卒的作风,还有打的羌人望风而逃的威风,使其名声愈发的大。 朝野内外都视这两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今后定会成为国之柱石。 席正先自然对名望不怎么上心,在屡战屡胜后,他除了再度升职以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武道第三境修炼之法。 等熟知第三境修炼之法后,瞧着修为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虽晋升到海层次,但尚未圆满,再加上源能所剩不多,便开启了第三次穿梭诸天。 (本章完) 第36章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第36章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大业十三年。 天台山,天台宗。 一个三十几许的白衣僧人神色怡然的吹奏着悠扬的笛曲,只见他浑身透着一股清净无染,安详沉稳的气质,与纯粹又空灵的笛声相得益彰。 一曲毕,一个青年和尚急匆匆的小跑过来,喊道: “无常师叔,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祖师现在请你过去。” 名为无常的僧人立即迈开步子,不疾不徐的穿过佛塔和钟楼,进入一间禅房,再来到里室,就看到一位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的老僧。 “大师。” 无常两掌在胸前对合,十指相合,合十为礼,以示敬意。 老僧也就是智慧大师抬手示意他坐于蒲团,道: “无常,你来天台山多久了?” “天台山每逢冬至必会飞雪,这一日,小僧都会去后山赏梅,如今算下来,小僧大抵去过二十七次。”无常低眉回道。 “当真是弹指一挥间,二十来载转瞬过,老衲依稀记得,伱来天台山时,也才六七岁。” 无常听后,忽然抬眸,轻问: “我师大德曾在您坐下听讲,也在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华严宗的帝心尊者、禅宗四祖的道信大师坐下听讲过,后如您四位圣僧期许,他亦在红尘中被世人冠上圣僧之名。” “为何突然就消失不见,您也一直对小僧密而不宣,如今我已三十有三,大师还不肯与我说吗?” 智慧大师叹息一声,道: “非是老衲不愿与你说,而是你师身份有异,不过现在你已过而立之年,心智成熟,也时候将其身份一一相告。” 他悠悠开口: “如今天下正魔两方对立,你深居庙宇,不甚清楚,正道一方为首的便是我佛门慈航静斋、静念禅宗等门派,魔道一方,则是两派六道。” “所谓两派六道,就是自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始终没有翻身的一些教派,他们甚至还有道家的分支,皆视人世间道德礼仪为粪土,行事超乎常人所度测。” “两派为阴癸派、间派,六道分别是邪极宗、灭情道、补天阁、天莲宗、魔相宗、真传道,其中真传又分为道祖真传和老君庙。” “而这阴癸派乃魔门中势力最大的邪派,派中多为女子,因拥有《天魔策》的精华《天魔秘》,故在魔门中居重要地位。” “间派是魔门中的纵横家,历来只传一位传人,且只能为男子。” “另设护派尊者,负责看管派内典籍,且必须为女性,这便是间派的武功宜男不宜女,若女子强行修练,必有奇祸。” “由于一脉单传,是为魔门中的异类,武功路数更讲求以艺术入武道,从而历代传人皆为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 “邪极宗可能源自魔门正宗,灭情道与阴癸派同源异出,补天阁来自于刺客,天莲宗来自于商人,真传道中的老君观和道祖真传,则推崇旁门左道的采补,至于魔相宗来历神秘,似是在塞外。” “而在几十年前,魔门出现了一个名叫石之轩的奇才,乃是身兼间派和补天阁之传人。” “曾化名裴矩出仕为官,为大隋经略西域,在几年之间连横合纵,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一分为二,改变了自魏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不仅如此,他更是曾化作一名僧人,先后到天台、三论、华严和禅宗听讲学艺,后在长安获得大德圣僧之身份。” 无常听完,神色平静: “邪王石之轩居然是小僧的师尊,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是该荣幸好,还是该自认倒霉。” “当年我年仅四岁,沦为街头乞儿,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大德圣僧,被收入门下,未想不过两年时间,就被大师寻到,带来天台山。” 他说到这,眼眸低垂: “难怪这么多年来,寺里早早就让我成为一个文僧,将修行重点放在打坐、参禅、念经、讲经上,强调静修,且平日给香客祈福和解签之外,就打发我去藏经阁看一看佛经,或是让我自娱自乐。” “大师总算是解了小僧困惑,想来你是觉得我会被邪王收为弟子,定是有令他另眼相看之处。” “再者,小小年纪,便受他两年教导,耳濡目染之下,难免染上几分魔性,就将我带到天台山。” “不错,自老衲初见你的一面,就深知你早慧聪颖,虽练武资质平平无奇,但心性如璞玉浑金,倘若修文,可成大儒,亦有道门大修,佛门高僧之姿,能光大道佛二道。” 智慧大师语气凝重: “想必这就是邪王会收你为弟子的原因,魔门武学大多不重资质,急功近利的以压榨身体潜力求武功之速成,你之心性便天然的与此道相合。” “听大师这口气,小僧怕不是什么天生魔子。”无常摇头失笑。 “虽不中,亦不远矣,也可称道子和佛子。” 无常听智慧大师这般说,只是笑了笑,道: “三年前,冬至之日,小僧于后山梅林,忽然有悟,似是觉醒前世今生,又感人生如梦,短促如瞬,恰如一场幻化,生与死,只是生命的不同阶段,最终,都将回归于无边的杳冥。” “无常无常,人生无常,生死亦无常,小僧便得一偈。”他轻吟: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忽的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锁。” “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这偈子倒是有几分佛家真谛,只是杀伐过重。”智慧大师露出一抹疑惑: “你六岁之前,一直都待在长安,六岁之后,长居天台山,怎见过钱塘江上的潮信。” “大师不是说小僧亦有佛子之姿,权当我开了天眼通,能隔千里之地,相见钱塘江。”无常脸色转淡: “今日得大师解惑,小僧先道一声谢,可大师至今都不认为自己残忍吗?” 他似是没瞧见智慧大师惊异的神色,自顾自的道: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里,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留下二十五年。” “再仔细想一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要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去实现抱负,完成理想的时间,掐指一算,少之又少。” 无常眼眸深沉,盯着智慧大师,淡漠道: “大师,你觉得人这一生究竟有几个二十七年?” (本章完) 第37章 我再以德报怨,予大师成道之机,去往极乐之世,可好 第37章 我再以德报怨,予大师成道之机,去往极乐之世,可好 智慧大师沉默不语,只听无常继续道: “将六岁孩童拘于一山之地,无甚大碍,可快过去三十载了,还是把他拘于一山之地,是不是就有点残忍了。” “且还准备让他这一辈子老死于深山寺庙之内,是不是就过分残忍了。” “自你来到天台宗,寺内从未对你薄待过。”智慧大师终究是开了口。 “不曾薄待我?那是不是就怕一旦薄待我,便会激出小僧潜藏在心底的魔性。”无常嘴角浮现一抹讥笑。 “原来近三十年来,你一直在忍耐,所展现的淡泊致远,安详沉稳都是表象。”智慧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道: “看来当年老衲带伱回天台山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不然天下大抵会又出一个邪王。” “小僧习武资质平平无奇,而邪王是魔门百年难得一出的盖世奇才,我又如何能比。”无常神态自若的继续道: “昔年,我师就教了我一点佛门基础内功之道,这点浅薄的内功之道,最多让我无灾无病活到七十岁罢了。” 智慧大师沉声开口: “所以,老衲如今很庆幸,不仅将你带回天台宗,并且,未曾让你习武,只让你去做一个文僧。” 无常神色依旧从容,道: “罪魁明明是是邪王,我不过是遭受了池鱼之灾,大师为何这般厚此薄彼,只将我困于一山之地,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何不大大方方的找上他,除魔卫道,还天下清明。” 他话锋一转,脸上浮现有所悟的表情: “哪里是不想除魔卫道,分明是既没法杀死,又擒不下,便只能望洋兴叹,道一句徒之奈何,任由他逍遥自在。” “所谓常怀清静心,佛果自然成,莫要让心中的满腔怨怼毁了你多年以来的修持。”智慧大师双眸深邃,道: “你恨老衲将你拘在山上,又怨老衲不曾让你习武,但你可知你本就是出家人,就应该六根清净,不理会红尘之事,倘若没有红尘事和人来干扰你,习武与不习武又有何不同。” “是啊,我们都是出家人,那大师为何能习武,我就习不得,就因为我曾经有个邪王师尊吗?” 无常脸上的嘲讽之色渐浓: “大师说这么多,不还是心中对小僧多有提防,你如此态度,就让我不由地想到了一句话。” 他顿了顿,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智慧大师一听,默然了好一会儿,才道: “近些年来,天下不靖,贼盗四起,人人自危,首先兴旺的便是武馆和道场。” “你不曾练武,只是练得一些薄弱的内功,连二流都称不上,你可知自己一旦下山,要不了多久.” 他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冷笑声打断。 “哈哈哈,大师这番话,竟让小僧有些无言以对,我有今日还不是托大师的福。”无常面无表情的道: “打断你一条腿,再送你一副拐杖,然后告诉你,如果没有他,你连走路都走不了,所以,你要学会感恩。” “大师,你应是这个意思吧。” “阿弥陀佛,你已生出嗔念,看来老衲无论如何说,你都听不进心。” “大师自以为是的善,却是我眼中最大的恶。”无常不冷不热的回道。 “罢了,自去藏经阁好生抄一抄佛经。”智慧大师垂眸淡道。“呵呵,所以呐,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从而大师能对小僧呼来喝去。”无常一字一顿的开口: “可大师知否,读佛经也能读出一个大宗师。” 他说话之间,面容以肉眼可见的复返青春,恢复到二十上下年岁,周身笼罩一股莫名气机,身躯竟有些虚幻不定之感。 “自三年前,小僧觉醒前世今生后,便记起了曾经的名字,席姓,名正先,正道的正,敢为天下先的先。” “如此名字,不想老天就是爱捉弄人,让我先拜了魔门邪王为师,后又被大师硬生生的压了二十七年,看来小僧真的与正道无缘。” 智慧大师双眼瞪大,喝道: “幻术?莫不是邪王真将《不死印法》传于你!” 他随即摇头: “不对,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是我等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在欲追回他一身武功的过程中领悟而出。” “而且,这些年来,他也从未来天台山。” 智慧大师说到这,不禁感叹: “是老衲看走眼,只知你心性好,却不知你更有非同凡响的悟性,竟自悟武学之道,练得一身超凡脱俗的武功,怪不得当初邪王会收你为弟子。” “要是邪王真将小僧当做弟子,怎会一直任由我留在天台山,想来他的间派和补天阁传承就没打算传给我。”席正先声音缥缈: “武学之道,据小僧观察天台宗上下,还有对佛家经典的领悟,当是武功境界与精神境界,及人生境界浑然一体,大体分为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天人、破碎。” “后天境界,自是积蓄体内真气,而玄关是后天通往先天的门户,是心灵由浮躁变为清净的分水岭,具体乃是真气从后天转先天之后,由躁动不安转为宁静安详。” “而这玄关,当然既不在身上也不在身外。” “所谓此窍非凡窍,乾坤共合成,名为神气穴,内有坎离精。” “不是意守身体某一部位,或观想虚空中一个又大又亮的光团就能出的来,唯有守住心境,定住情绪,方能悟出玄关之处。” “宗师境界,则是达到入微境界,这既是个过程,也是个结果,入微到一定的程度,每种情况都了如指掌,这种境界就叫入微,了解每个情况的过程,也叫入微。” “大宗师,则是心意圆满,浑身上下再无缺漏,圆润如意,初窥天人合一之道。” “天人之境,便是天与人融为一体,和宇宙再无内外之分,成为宇宙无分彼我的部分,嵌入天地宇宙某一亘古常存、无边无际的力量。” “至于破碎,尚无所获。” 智慧大师幽幽一叹: “无常,你当真是一个不世出的绝代之才,不过是观寺中武僧和翻阅佛经,就能将武学之道悟的如此通透,” “我佛门重因果,既然大师觉得将小僧带回天台山,是你做的再正确不过的事,那么想来得一恶果,也能理解。”席正先声音显得愈发的悠远又淡泊。 “放心,不管怎么说,在山上待了近三十年,且不说人,就算是一草一木也有一些感情,小僧便废了天台宗所有僧人的经络,再散武僧真气,反正大师也说,身为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习不习武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再以德报怨,予大师成道之机,去往极乐之世,可好?” (本章完) 第38章 请大师以命作拜帖,恭迎小僧入江湖 第38章 请大师以命作拜帖,恭迎小僧入江湖 正在这个时刻,禅房外传来一阵悠扬轻缓的笛声,紧接着响起一声犹如雷音的暴喝。 “有魔门妖人潜入寺内,冒充师祖,快随我除魔,驰援师祖。” 智慧大师一听,目光炯炯的看向席正先,却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竟如云烟一般消散。 智慧大师眉心紧皱,立马走出禅房,就看见外头齐聚天台宗所有高手,个个都对他横眉冷对。 “好个魔门妖人,竟如此猖狂,伪装成智慧祖师。”一个大和尚说话之间,以力发千钧之棍势直击智慧大师的头颅。 智慧大师轻描淡写的拍出一掌,便将其打退,再喝道: “云心,看清楚,老衲正是智慧。” “哼,难怪敢潜入我天台宗。”云心大和尚听而不闻,一跃而起,化出百千棍影打来。 智慧大师眉头皱的更深,瞬息之间,一道劲气击中漫天棍影的薄弱之处,将其打飞了出去。 周围的大和尚们见状,当即怒吼着一拥而上。 智慧大师只好推出双掌,于周身荡出三尺厚的气墙,压制的众人进不得,也退不得。 突然,一阵低沉嗓音飘入智慧大师耳中。 “大师的心佛掌,果真不凡,化繁为简,大巧似拙,一双肉掌似是囊括天地至理,竟在气墙内化出种种劲道,使这些人泥足深陷,犹如泥牛入海,不得进退。” 智慧大师闻声望去,就见席正先一脸戏谑的坐在屋檐上。 “他们是遭了你的算计?”他虽是问话,但脸上尽是笃定之色。 “寺庙的钟声犹如一曲和谐的天籁之音,它以独特的旋律将人们的心境带入平和的状态,倾听钟声,就如同在倾听大自然的声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席正先语气悠然: “听钟声几十年,不知不觉中小僧愈加完善曾经草创的控心秘术,还请大师品鉴。” 话落,所有大和尚气势大作,竟瞬间爆发出远超本身的真气内力。 智慧大师眸中尽是怒色,却是见到围攻他的人七窍隐隐有血迹,立马发觉这是以断全身筋脉为代价,压榨身体发挥出超越极限的战力。 “孽畜!” 他身躯一震,真气澎湃四溢,打出双掌,挥洒一身精纯至极的佛门上乘内功。 只见掌势似有擎天之力,摧枯拉朽的把所有人打翻在地。 席正先抚掌大笑: “好,可惜错过良机,大师的这些徒子徒孙不仅武功尽废,又伤及根本,怕是都活不过半个时辰,可悲可叹呐!” 智慧大师一语不发,那本该闪动智慧之光的双眸,尽显冷漠,径直朝席正先掠来。 当他悍然的一掌打在席正先的胸膛上,却见他如泡影般溃散。 “好重的杀心,他们又不是小僧害死的,大师为何迁怒小僧。”席正先如梦似幻的出现在钟楼之顶,淡笑道: “这些人会死,明明是大师不肯束手就擒,小僧只是想单纯的废了他们的武功,而要了他们性命的却是大师啊!” 智慧大师置若罔闻,飞身而起,一双手掌压下席正先,其蕴含的似繁似简的天地至理,封住了他能逃离掌下的所有间隙。 可又一掌下去,似是打在随风乱舞的柳絮上,席正先的身形再度溃散,如鬼魅的出现在佛塔之上。“无常,你这套武功倒是跟《不死印法》、《幻魔身法》有些类似。” “大师好眼力,小僧也听说《不死印法》是魔门功法变异出来的幻术,曾暗地里猜想,这应是魔门秘传和佛门义理为源,创出的极为高深的武功。” 智慧大师紧紧盯着席正先,一边感知其缺憾或错漏之处,一边说道: “当真是一道通,百道明,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正合魔门间派与补天道两派秘传,以佛学义理中,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作为理论依据,又经过无数次生死之际的战斗,所形成的一套高深的武功。” 席正先像是不知智慧大师对自己的查探,漫不经心的道: “小僧三十岁以前,自诩贯通了诸多佛家经典,二十多年以来,嘉祥大师、帝心尊者、道信大师都先后来了天台宗,还宣讲了自身的佛法,我便从中总结出你们的义理。” “在小僧看来,无论是嘉祥大师说的真俗二谛,八不中道,大师伱讲的一念三千,三谛圆融,还是帝心尊者以法界缘起,喻世间法,或是道信大师阐发的一行三昧之说。” “其主旨均深受般若空观与龙树中道论的影响,宣说缘起性空之学。” “以现实世界的万象万法尽为虚妄,唯有法性真如为真实不二法门。” 他语气一顿,笑呵呵的继续道: “正是深刻的悟到诸多佛家义理,二十七岁那年,以音入道,直抵大宗师之境,小僧一身的武学根基可用《金刚经》的六如偈囊括。” 不等席正先说下去,智慧大师便开口讲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席正先神色平和: “一切依靠因缘而生的世间法,都如梦幻,如泡沫中的影子,如雾霭一样地不可琢磨,无常变幻。 “同时又如同闪电一样地快速变化,我们要无时不刻地这样看待这个世间的一切,不要执着它而被它束缚我们本来解脱自在的本性。” 他朗声道: “一切造作都在成、住、坏、空的规律里,所以,世间法称为有漏法,又称为有为法,是以小僧周身既圆足又有缺憾,似处处圆,又似处处漏。” “敢问大师,可寻到小僧气机缺憾之处?” 智慧大师默然半响,道: “无常,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哈哈哈,大师,你黔驴技穷矣。”席正先遥指智慧大师: “你可知小僧而立之年后,一朝得悟,便半步突破至天人合一之境,而今终是彻底踏入此境。” “现在小僧对佛学领悟比大师深,武功比大师高,那还是由小僧告诉大师何谓苦海。” 席正先忽地乍现在智慧大师面前,并指为剑,点其心脉处,再道: “苦海即是人间,若是想回头,唯有一死耳。” 智慧大师正以为在劫难逃之际,却发现自己别说身死,貌似连重创也无。 “武功就是这般神奇,哪怕催毁了你脏腑,可有我的一股真气护住你心脉,一时半刻还真死不了,那么.留给大师的时间不多了。” 随智慧大师愣神之时,席正先身形逐渐转淡,声音也开始显得悠远空灵。 “请大师以命作拜帖,恭迎小僧入江湖。” (本章完) 第39章 悔矣!悔矣! 第39章 悔矣!悔矣! 慈航静斋由地尼所建立,成立于东汉年间,广研天下宗教门派为己任,希望能寻出悟破生死的大道,亦是修行佛法之地。 其山门之地名为帝踏峰,且门人都是女子,其中不少是带发修行,掌门人即为慈航静斋的斋主。 这一日,一辆马车来到山脚,紧接着几个显得文弱的青年和尚从马车上小心翼翼搀扶下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僧。 一行人望了望山路上两边刻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马上走过名为七重门的七道木门。 当穿过最后的一道枣红色的正门,就见一位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女,她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俯眺清流,从容自若。 其容貌之美令人难以相信,即使眼睁睁瞧着,仍会在心中生出不信凡间有此人物的念头。 “妃暄见过智慧大师。” “不必多礼,带老衲去见梵斋主,想来其他三位佛兄,早就到了帝踏峰吧。” “嘉祥大师、帝心尊者、道信大师两日前就已经上了帝踏峰,师父得知大师将至,立即派人传讯,现在应是都在慈航殿候着。” 师妃暄领智慧大师等人走过一个大广场,步入名为慈航殿的主殿,就见三男一女望来。 一个身材挺拔雄壮,手持禅杖的雍容老僧,一个身材枯瘦,面容显得有些黝黑的老僧,一个整个人都透着和善可亲气质的老僧。 他们赫然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三论宗的嘉祥大师,禅宗四祖的道信大师。 另一位虽然落发为尼,但是天生丽质,其神韵与一开始出现的师妃暄很是相似,是个十分貌美的尼姑,她正是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佛兄,先不必多言,我帮你看一看伤势如何。”道信大师第一时间为智慧大师诊脉。 “不必过多费心,你们一见我气息似有似无,面无血色,形如朽木,就应该清楚,老衲已然是命不久矣。”智慧大师摆了摆手,郑重道: “如今最为重要的是那无常。” 帝心尊者面容浮现一丝怒意: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对他网开一面,没想到这些年来隐藏的如此之深。” 嘉祥大师幽幽一叹: “唉,前些年我来天台宗讲经,便是特意为此子来,一见他气质清净无染,性子淳厚和煦,本以为是为我佛门又添一位大才,岂料万般皆是假象。” 道信摇头苦笑: “当初我亦无比欣赏此子,觉得邪王收他为弟子,果然不无道理。” 梵清惠听完,直接向智慧大师询问: “佛兄,无常的武功究竟到了怎样的境界,我听你信中说,伱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深不可测,他自言已经悟透了佛家经典,达到比大宗师更高一层的天人之境。”智慧大师凝重道: “以我跟他的交手来看,他的武功的确臻达非人之境,不仅心意圆满,浑身上下无任何缺漏,其势仿佛吞噬一切黑暗的无底深渊,气如开阔无垠,宽广无比之苍穹。” “体魄更透着一股无坚不摧、金刚不坏、至刚无敌的神韵,而术仅凭笛曲就能操控他人心神,化作死士、傀儡。” 他说到这,不禁剧烈的咳起了嗽。 “老衲当真是汗颜无比,居然让此子生生在眼皮子底下长成到这般地步,怪不得此番不仅是我自己,还连累宗庙上下,习武的僧众皆死,文僧则经络全毁,祸及寿数。”“佛兄,勿要擅动无名。”道信大师连忙伸手搭在他的背后,以精纯佛门玄功进行调养。 “心、体、气、术、势无一缺憾,莫不是要出一个比邪王还要恐怖的魔门巨擘。”帝心尊者面带沉重之色。 道信大师用真气舒缓了智慧大师心境后,不禁叹息道: “无常在佛兄留下的真气奥妙非凡,似真似幻,如梦如影,霸烈阳刚之余,却有蕴养身躯、护体疗伤之能。” “最为关键的是,护持佛兄心脉的几缕如无源之水的真气,不仅能极快速的消弭我输入的真气,还能侵蚀壮大自身。” “那是否可以将大量真气输入智慧大师体内,从而一直维持心脉的生机。”师妃暄突然开口。 “五脏六腑俱损,回天乏术。”道信大师目含悲色,亲眼目睹相交几十载的老友遭劫身死,难过伤怀可想而知。 师妃暄一听,当即明悟五脏六腑俱损,怕是吃也吃不得,喝也喝不得,能活过七日,就已经是世间奇迹。 “人终归有一死,诸位不必为我感伤。”智慧大师正色道: “为今最重要的便是无常,他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请大师以命作拜帖,恭迎小僧入江湖的话,让我至今音犹在耳。” “此子魔性之深,令人发指,定会生出报复之心,如今天台宗差不多已是消亡,他定会报复三论宗、华严宗和禅宗。” “甚至以他对武功的痴念,大抵也会找上慈航静斋。” 他脸上尽是苦涩之意: “也不知是无常隐藏的太好,还是我太过眼瞎,自始至终都没发觉他堪称炙烈的向武之心,倘若当初我准他习武,那么现在恐怕是另一番场景。” “佛兄莫要自责,当年不准他习武,是我们一致决定。”帝心尊者开口道。 “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就以无常如狼似虎的心性,就算准他习武,只怕迟早都会有这一遭。”嘉祥大师也跟着道。 “我命不久矣,怕是今晚就会坐化,有关无常的事,须得给你们说清楚。” 智慧大师一一讲诉着,先说席正先的武学根基,再道其武功玄妙,蕴含的幻术只怕比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还要高明。 他若是不想被人发现,就算发动天下佛门万千弟子,多半也将一无所获。 并且,根基佛家义理所创的武功,不但能使自身圆足,更有看透世间上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如幻如泡如影的能力。 以至于旁人无论近远,一旦被其气机感知,犹如被掌中观纹一般观摩。 智慧大师着重讲明,此前他就是被感知到因天台宗的惨状,导致心境有缺,从而被轻易的拿下,但也说了,哪怕心境无缺,也必定不是其对手。 只因在交手的过程中,宛如大人在随性的戏耍孩童,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拿大人无可奈何的孩童。 当智慧大师讲诉清楚后,忽然长叹一声: “悔矣!悔矣!” 话音刚落,阖上双眼,圆寂坐化。 (本章完) 第40章 君素雅达,应是不会让贫僧徒劳而返吧 第40章 君素雅达,应是不会让贫僧徒劳而返吧 自杨广即帝位,由于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四处巡幸,滥征苛税,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乃至盗贼四起,各地豪雄,纷纷揭竿起来,自立为王,而随着天下纷乱,各地的道场与武馆愈发的兴旺。 在这扬州城内,最为鼎盛的道场便是由扬州第一高手之称的推山手石龙创立。 “石场馆,你却是让贫僧一番好找,未想你已多年罕有到场馆治事,难怪城内偌大的道场,不见你的人影,所幸伱的日常用度,都会定期让自己弟子送来。” 一位二十岁上下,气质似真似幻,面容俊美到妖异的白衣僧人走到郊外一所小庄院门庭处。 屋内正在打坐石龙突闻声音,心中警铃大作,俨然没想到不速之客的到来,一直都未曾让自己生出任何感应,哪怕是现在,要不是望见庭门外有人,只凭感应,仍只觉得一片虚无。 “既是贵客大驾光临,不妨进屋喝盅热茶。” 席正先负手走进院子,嘴角噙着笑意步入厅堂,道: “闻君有道家秘不可测的宝典《长生诀》,此书以玄金丝线铸成,入水不湿、遇火不焚,不胜心向往之,还请君予之。” 他望着依旧安坐在榻上的石龙,笑吟吟的又道: “君素雅达,应是不会让贫僧徒劳而返吧。” 石龙听完,不知何时额头、双颊,脖颈都已冒出汗水。 此刻,只觉得这位看似轻言浅笑,亲和友善的年轻和尚,不由地的给人一种临渊而行的惊悚之感,更好似被刀尖抵在心口处,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好一会儿,他艰涩道: “石某的内外功均臻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不然也无法数十年以来都盛名不衰,可面对佛兄,心中便会不自觉地生出不及万一之念。” “佛兄境界难测,只怕是能媲美三大宗师,为何想要《长生诀》?” 他脸上浮现不解: “此书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 “石某天性好道,独身不娶,三年来足不出户的专研《长生诀》,哪怕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可这些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摸不着头脑,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石龙说到这,脸上的不解之色愈加浓郁: “最重要的是,佛兄是僧,《长生诀》乃道家宝典,此宝典于佛兄有何益?” “佛本是道,石场馆着相了。”席正先闻言,神色清淡: “贫僧常居深山,此番下山,听闻武林有四大奇书,分别是《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战神图录》。” “这些个道家宝典,魔门秘典,镇斋之宝,贫僧都想一一观之,就算是最为虚无缥缈,虽口口相传,却从没有人见过的《战神图录》,亦想拿到手。” “所以,贫僧决定先易后难。” “佛兄好志气,石某佩服。” 石龙面现无奈之色,对于这种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又敢图谋正魔两道镇派之宝的的妄人,亦或是不要命的疯子,说再多也是无用功。 只因他连自身的性命都不在乎,更何况是他人的性命,如若是自己的性命也就罢了,就怕还会牵连道场内的弟子学生。 当即从心起身,翻找出玄金丝线铸成的《长生诀》,递了过去,见席正先神情平和的翻阅起来,便道: “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可这些翻译反而有词不达意之嫌,使人更无法读懂此书。” 席正先头也不抬的开口: “世上总有一些自作聪明之辈,都想彰显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心胸抱负,认为自己才是最为特殊的那个,要是无他,便是这世界的损失,所以,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 “同理,天下也最不缺为了所谓宏伟的事业,为了一些远大的目标,去不计后果的牺牲别人,反而频频的让天下陷入动乱的人。”“佛兄此言着实发人深醒。” 石龙心中立即觉得面前这位能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见席正先快速翻阅到画有图形的页面,便诉说道: “书中共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炼的法门。” “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石龙面带苦笑: “这三年以来,正因如此,就算与此书日夕相对,但始终无所获。” 席正先翻阅完,随手放进袖袍之中,浅淡笑道: “既然石场馆如此雅达,那贫僧不妨为你解惑,《长生诀》通篇传授的便是夺天地之精华的固本培元之术,因时光流转,导致习练此书的诀窍失传。” “再者,功法行功脉络异常特别,称得上是与当今各派修炼之道背道而驰。” “首先,修炼者不能有半点内力,其次,需要修炼者以无意之意修习。” “这便是为何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将会气血翻腾,有走火入魔之危,就是由于体内早有内力,导致两功相冲。” 石龙一听,脸上浮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此外,但凡获得《长生诀》之人,无不认为此书不同凡响,是以刻意用功,无法达到无意之意,加上想将此功修习到入门,是通过窍穴吸纳天地精气,反补自身,直接修出先天真气。” “在这行功修炼之中,像极了走火入魔,导致凡是了解武学之道的人,皆不敢继续修炼,从而到现在都不曾听闻,有谁将此功修炼成功。” 席正先眸光落在石龙身上,笑道: “总的来讲,这套武功,就是给那些不通武道,悟性极佳,气运鼎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准备的,而石场馆你显然不是这种时代的弄潮儿。” 石龙听完,脸上的明悟之色渐渐淡去,心中尽是对面前这位的惊骇与敬畏,未曾想到自己冥思苦想三年的《长生诀》,被人随意一观,便找出功法内种种隐藏的窍诀。 “当今隋帝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已派宇文化及来扬州城取《长生诀》,他若找上你,直言相告便是。” “就说邪王之弃徒,天台宗末代之僧,四大奇书的觊觎者,无常,取走了《长生诀》。” 席正先说完,身形由实转虚,如泡沫云烟溃散,徒留石龙呆滞的站在原地。 由于三年来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研《长生诀》,不知末代之僧何解,但大名鼎鼎的邪王还是知道的。 顿时,脸上立马浮现无比复杂的难言之色。 (本章完) 第41章 阿弥陀佛,贫僧最喜帮人圆梦,施主好走 第41章 阿弥陀佛,贫僧最喜帮人圆梦,施主好走 翌日。 隋朝设江都郡的扬州城矗立大江上游处,城外的江边码头,泊满大小船舶。 其中,五艘战船最为显眼,其名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的男子,走上一艘五牙大舰,只见他顾盼之间,便会给人一种慑人心魂的霸气。 “这些年来,自我当上禁卫总管,已罕有与人交手的机会,本想趁取《长生诀》的时候,看一看这号称扬州城第一高手的石龙是否名副其实,不料人是见到了,可《长生诀》却被他人提前取走了。” 一个文士快步走来,开口道: “总管,会不会是石龙使诈?” “他道场内的弟子学生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里,你觉得他敢使诈吗?”宇文化及淡声道: “邪王弃徒,天台宗末代僧,四大奇书觊觎者,我倒是许久不曾见到江湖上如此嚣张的人物。” “看来昨日那名与我们擦肩而过,驾舟而行的白衣僧人,便是那无常。” “张士和,派人出去打探清楚,我倒要看一看这不好好在寺里吃斋念佛的和尚,究竟有几斤几两。” “是。”文士恭声领命。 十日后。 蜀地,锦官城外。 席正先眼眸光华流转,自顾自的走在官道之上,像是陷入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冥冥之中,似有漫天精气自天灵穴贯顶而下,大地精气由双足涌泉穴汇入体内,双方交汇于任督两脉,再气行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 紧接着经脉各处闪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异芒,最后分别归于上中下三丹田。 席正先双眸英华内敛,似是心神回归身体,他不禁身心愉悦的心道: “《长生诀》当真是未曾令我失望,起先我虽达至身合天地的天人之境,但在以躯壳转化成吸收天地精气的媒介之时,吸纳天地精气的效率着实不怎么高。” “而《长生诀》中通过窍穴吸纳天地精气,反补自身的法门,当真是玄妙非凡,以至于吸纳天地精气的效率倍增。” “以奇经八脉为主修,十二正经为辅助,七幅图中以第六、第七最为繁杂,且还截然相反,正是对应阴阳,前五则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却是大体囊括了全身的穴窍。” 他越想越是通透,心中不断的说道: “因此,《长生诀》其实与武功没有半点关系,它的真意是嵌合天地自然奥理的窍诀。” “其理念是人身乃一小天地,身外又是另一天地,所以只要把握到这两个天地的自然之理,内外两个天地就会合而为一,真正的成就浑成一体的天人合一。” 席正先神情舒缓,自语道: “此前我之天人合一,神合天地,能与周围数里之地,每一点生命,产生物我两忘的感应。” “而今却是身亦合天地,只觉得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我是相连地活着般,自己更似乎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 他突然神色莫名,停下脚步,驻足在一棵大树之下。 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就瞧见一名气度慑人的男子率领几百精骑来到不远处,赫然是宇文化及领着人马杀到。 “你就是妖僧无常?不枉我一番好找,身上的确带着一种魅惑妖异的气质,而且,看着还格外的年轻,不愧是屠宗灭寺,害了智慧大师的妖人。” “妖僧?”席正先轻笑: “自贫僧出山以来,也没怎么隐藏行踪,本以为是佛门会率先寻来,不曾想到竟是宇文阀的人。”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作出一副恍然状: “赶上门送死,可不是他们的作风,想来倘若不是实在无计可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来见我。” “如此正合贫僧之意,刀口悬而未落之际,最是折磨人。” 他的一双眸子望去,打量着宇文化及,道: “至于你,让贫僧好生看一看,宇文家阀主宇文伤声名最大,之下就是四大高手,其中又以这当上隋帝禁卫总管的宇文化及最为江湖人士所熟知。” “据说是继宇文伤后,第一位将家传秘功《冰玄劲》练成的人。” “伱气息中带着一股阴寒,多半就是宇文化及。” 席正先颔首,像是又感知到了什么,接着道: “呵呵,真是了不得,虽奉旨来寻《长生诀》,但心中却尽藏些悖逆的小心思。” “要是把这些小心思总结一番,就是若非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直接随便找人假做一本隐瞒过去。” “若得到《长生诀》,便立即假作破译成功,拿给那昏君去修炼,如此一来,不出三月,就可把他练死。” “够了,你.果然是个妖僧。” 宇文化及冷汗淋漓,咬着牙怒吼道,方才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给这妖僧一眼看穿的感觉。 什么武功真气,什么奇谋妙计,尽被一览无余,他甚至感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正笼罩着自己,就像命运一样,使人无法抗拒。 此刻,心中已然在埋怨自己托大,不该为逞武夫意气以身犯险,就此有了想要退去的念头。 “你想退走?”席正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你看到你左侧的第一颗大树了吗?” “三息之后,会起一阵微风,这棵大树会被吹落七片叶子。” 宇文化及一听,不仅是他,他身后的几百精骑,随后就感受到一阵微风拂面,当即不由自主的望向大树,脸上瞬间浮现惊骇之色,只见那棵大树真的被微风吹落了七片叶子。 “武功?亦或是你使了魔门幻术?”宇文化及强行稳住心神,冷笑道: “可别因为你是和尚,便装神弄鬼的说自己参透了什么天地玄机。” 席正先神情平淡: “此乃贫僧所处境界的本能罢了,要是非要有个称呼,你若是不高兴,叫作和尚望气术,乞丐望气术都可,要是高兴的话,称天子望气术也无妨。” “胆大包天,无君无父,难怪能被魔门邪王收作弟子,又将待了近三十年的庙宇灭门。”宇文化及不咸不淡的开口。 “跟你说可以叫作天子望气术,不过是觉得你既有称孤道寡之心,那么死在此术上也算圆满,人生将不负遗憾。” 席正先微微抬手,周遭树叶纷纷落下,如箭矢一般射向宇文化及等人。 瞬息之间,数百精骑尚未反应过来,皆被割喉。 唯有宇文化及并未相抗,而是本能的弃马纵身逃遁,不过数十片飞叶似是早就知道他逃遁的方位,几乎在一瞬间,便被这些飞叶穿膛破肚,生生从半空中砸到地面上。 席正先将一手的手掌合拢,轻轻放于胸前,淡道: “阿弥陀佛,贫僧最喜帮人圆梦,施主好走。” (本章完) 第42章 和尚,你真不愧是出家人哩! 第42章 和尚,你真不愧是出家人哩! 一个月后。 锦官城外,群山之中。 白衣胜雪的席正先不疾不徐漫步着,只见周围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 等看到高低瀑布飞泻之景,忽地一跃而起,来到飞瀑顶端巨岩处。 此刻,他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便是繁茂古林,两边一为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一为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席正先滑石而下,进入古林,无视周边参天古树参,灵兽奇禽,只见他身形虚幻不定,似是缩地成寸一般在茂林疾行。 不多时,来到茂林深处,就见一处空间开阔之地矗立着一间小石屋,屋旁更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 席正先神色平和的踩在蜿蜒小道上,走到尽头,就来到一处宁静幽谷内。 只见幽谷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旁边,则是稀疏的林木,其中,就有几间小石屋。 这时,一间小石屋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的衣裙,气质清纯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体态优雅,更拥有容月貌,清丽如仙的好颜色。 “幽林小筑当真是难找,在锦官城外徘徊了大半个月,才从群山之中寻到此处,原是在北边凤凰山东麓太阳溪西岸处。” 席正先两掌在胸前对合,道: “贫僧无常,若论关系,你应是该喊我一声师兄,但想来你不会认同,那直接道一声和尚便是。” 少女声音清越甜美: “和尚,听你的口气还挺了解我哩,我娘的师门尽是女子,所以.” 她柔音微顿,再道: “青漩只有娘,从没有爹,所以,依伱所言,还真该喊你和尚!” 席正先轻笑一声: “魔门邪帝向雨田曾把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给了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后被鲁妙子藏于杨公宝库。” “碧秀心则与鲁妙子深有交情,因她为魔门中人所忌惮,是以鲁妙子也因此宣称把魔门至宝邪帝舍利交予了碧秀心。” “这便导致多年来,向雨田四个徒弟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一直想从碧秀心手上夺得邪帝舍利。” “如今碧秀心亡故,你是她的女儿,这四人定会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就请石姑娘帮贫僧引出他们,可好?” 石青璇一听,面露惊异: “和尚,亏我方才还以为你是来寻《不死印法》,正想着要不要给你哩。” “毕竟,我这小筑位置,也就那个人知晓,你跟他又是师徒关系,多半便是为此印法而来。” “贫僧忘说了,我只是弃徒罢了,因此,武功还是留给他真正的传人吧。”席正先浅笑道。 “我才不信哩,这可是邪王纵横天下的盖世武功。”石青璇嫣然一笑: “和尚,你真不想要?” 席正先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在贫僧看来,《不死印法》比不上《道心种魔大法》,是以还请石姑娘将向雨田的徒弟引出来,如今他们四人皆为魔门别传,行踪诡秘,让贫僧实在不想东奔西跑的去寻。” 石青璇秀眉微挑: “和尚,那你可知这《道心种魔大法》,虽是魔门最高秘法,但其真实情况,无人得知,只知古往今来魔门就算人才辈出,也始终没有一人能够修成,最后,都落得魔火焚身的凄惨下场。”“并且,此门秘法是比之阴癸派的《天魔大法》更胜一筹,但在修练的过程中,练者会在性格气质上生出变化,由魔入道,哪怕是邪帝向雨田也功亏一篑,未竟全功,落得魔火焚身的大祸。” 席正先摇头失笑: “这些多半都是鲁妙子跟你说的,什么时候魔门邪派的话,都能如此取信他人了,如若那些个正道大派,都如你一般单纯,那该多好。” 石青璇瞪来一眼: “出家人一向慈悲为怀,不会恶语伤人,但青璇怎么觉得和尚你骂人太脏,像是在拐着弯骂我蠢笨不堪。” “贫僧乃方外之人,听不懂石姑娘在说什么。”席正先神色不变的开口。 “那你又怎知尤鸟倦四人有《道心种魔大法》,当年向雨田分别把如何凭邪帝舍利练功的秘法告诉他们,也给阴癸派的祝玉妍说了,这可没提过魔门至高大法。” 席正先听到石青璇这话,便道: “向雨田既不想让后人修炼这轻者心性大变,重则魔火焚身,尸骨无存的武功,又要遵师门之命继续传承。” “于是,特意收了四个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让他们争夺《道心种魔大法》而无法外出作恶,更用邪帝舍利做后手吊着他们。” 他语气一顿: “该解的惑差不多都解了,不知石姑娘可愿为贫僧引出这四人?” “青璇自是求之不得,有人帮我除掉纠缠不休的恶人,实在是太好不过,索性我们即刻出发,去往能将他们引出来的地方。” “你就不怕贫僧也是个要害你的恶人?” 石青璇兴致盎然地瞟来一眼,道: “和尚心高气傲,渊渟岳峙,自有一派宗师气,应该不会为难青璇这个弱女子吧。” “只要石姑娘不反过来为难贫僧,那便可平安无事。”席正先含笑提醒道: “虽说红粉骷髅,但少有人参破皮相之美,外出之前,还请石姑娘遮掩好自己容貌。” “一旦因为风姿样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贫僧只会束手旁观。” 他理所当然的开口: “谁叫你帮贫僧引来尤鸟倦四人,贫僧帮你除掉他们,已是两不相欠。” 石青璇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道: “和尚,你真不愧是出家人哩!” 说罢,转身进屋,没过多久,走出一个与方才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少女。 就见那张堪称完美无瑕的脸蛋,有一个高隆得不合比例兼有恶节骨的鼻子,令人有不忍卒睹的惆怅,除此之外,脸肤也变得粗黑,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一个很是丑陋的女子。 “看来鲁妙子对你爱护有加,不仅传了你精妙绝伦的机关术,易容术也传授了你。” “既然行囊也带上了,那就走吧。”席正先莫名一顿,又道: “玉箫是不是就没有带的必要了,哪怕你是箫艺大家,但凡看到你这张丑陋无比的脸,想来都没有什么心情听你吹奏。” 石青璇不复之前的清冷脱俗,有些气闷的反问: “我吹给自己听不行吗?” “石姑娘开心就好,贫僧只是希望你莫要玩物丧志。” “和尚都像你这么啰里啰嗦的吗?” “倒是都挺念叨的,不过他们不敢跟贫僧念叨,只因是人就会死。” (本章完) 第43章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应是你们魔门所崇尚的吧 第43章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应是你们魔门所崇尚的吧 席正先迈开步子,声音悠悠传入石青璇的耳中。 “而贫僧能念叨你,也是因为石姑娘比贫僧更想引出尤鸟倦四人。” “你心中潜在利用贫僧之心,故一直强忍不发作。” “毕竟,在你看来,《道心种魔大法》只是一门练之必死的魔功,再加上心中又认为,连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魔门都要将其逐出的弟子,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凶恶暴虐。” “伱刚好可以让这两方互相残杀,从而兵不血刃的为世间除掉大恶。” “石姑娘,贫僧欣赏聪慧的女子,希望你一直都如此聪慧。” 石青璇脸色一滞,不禁生出骨寒毛竖之感,再略显愣神的望了望逐渐远去的白衣身影,当即轻咬着银牙,快步跟了上去。 半个月后。 两日抵达长江北岸物产富饶的大平原,接着往南走,就看到了一座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 随后,石青璇领着席正先上山,到达半山腰,就见到了一座破庙。 只见这座没有名字的古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一段日子,在黄昏的幽暗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看来这里就是邪帝庙,乃是向雨田归隐潜修之所,贫僧可以感觉到庙宇深处隐秘重重,有一个像个放大千万倍蜂巢般的奇异天地,左弯右折,曲折离奇,洞内有洞,大洞套小洞,洞洞相通,令人如入迷宫。” “向雨田跟鲁妙子交好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此巧夺天工的造物,也只有他能打造出来。” 石青璇跟席正先相处十来日,也不怎么装了,显露出性情独特,言词大胆的性子,道: “和尚,自己心黑,自然看别人也心黑,他们就不能是志同道合,肝胆相照的好友吗?” 席正先淡声问道: “鲁妙子被魔门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功打伤,伤势可谓是一日重过一日,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既是至交好友,为何不见向雨田前去救?” “和尚,你这是何意?”石青璇神色莫名:“向雨田没死?” 席正先笑了笑,便道: “你已经把邪帝舍利在你手上的消息,传给了尤鸟倦四人,此处东南方位十余里的地方有间小屋,接下来的时日,你便在那里住下吧。” 石青璇一惊: “你怎知那个地方有间小屋?” 她见席正先侧眸望来,马上解释道: “那处小屋主人跟青璇相识,不过两年前过世之后,于是借来落脚,就是觉得距离邪帝庙较近,只需要费半个时辰的脚程。” “贫僧能念感天地,方圆十几二十里皆能生出感应。”席正先轻描淡写的说道。 石青璇闻言,不知为何神色紧绷,问道: “那其他的人的日常种种,和尚你也能全部知道?” 席正先眸子平淡,似是猜到石青璇在想些什么,轻声道: “脱去皮囊,无非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相,观美人如白骨,观白骨如美人,便能使人无欲无惧。” “再者,吃喝拉撒睡,乃人之常情,且贫僧又为方外之人,石姑娘不必过多介怀。” 石青璇听完,脸上尽是难言之色,不由地想起这些日子所瞧见的众多追捕某个和尚的告示,还有各种传言。 覆灭佛家四宗之一天台宗,夺取《长生诀》,挑衅慈航静斋、魔门两派六道,虐杀宇文阀宇文化及,乃是被江湖正道和魔门各派所不容的妖僧。 此刻,她又有些明悟,难怪这和尚被各种追捕,却一直相安无事,如此武功境界,只怕比所谓的大宗师还来的可怕。思及此处,情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 “你这和尚如妖似魔,简直不是人。” 说完,施展轻功向东南方向掠去。 席正先无所谓的笑了笑,进入邪帝庙,收拾出一个打坐之地,以他现在的境界修为,身躯有着天地精气的灌注,为人的需求早已消减了七八成,平日饮些露水,吃点野果就已是足以。 简单来说,现在的他,非人之处愈来愈多,所以,如何会对寻常人产生不一样的感情,就算有的话,那也是居高临下,对动物一般的喜爱。 七日后,清晨。 石青璇来到邪帝庙,找上席正先,说是收到消息,尤鸟倦四人大致两三个时辰后便会来此。 “不愧是天下人尊称的石大家,消息就是灵通,那便一起在庙内等着吧。”席正先说完,半阖双眼,似是陷入禅定状态。 石青璇对此已然见怪不怪,就在残破佛像处打扫出一个休憩的地方。 一个多时辰后,席正先嘴唇微颤,使用了传音之法。 石青璇悦耳柔声,清越甜美的声音飘至寺外。 “贵客既临,何不入庙一晤,石之轩和碧秀心之女石青璇在此恭候四位前辈法驾。” 话落,庙外响起诡异之音,先是似婴儿的哭啼,然后变为女子惨呼,接着又是飘忽无定,愈趋高亢难听哀嚎,当音量愈加高昂之际,魔音貌似显化万千恶鬼,凶厉的前来索命。 石青璇以箫艺名闻天下,臻至化境,生母碧秀心又是正道之首慈航静斋的圣女,自小便深受教导,当然没被突如其来的魔音影响,脸上一直都是娴静平淡的表情。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应是你们魔门所崇尚的吧。” “阿弥陀佛,那么此刻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席正先轻吞慢吐之声,直接让魔音顿消,庙外更是猛地响起四道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似是受到了什么反噬。 他起身走出庙宇,就见四个一看就是邪魔外道的凶人。 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向雨田四大弟子之首,武功最高的尤鸟倦,脸色蜡黄,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完全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另外的丁九重、周老叹身形体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就差把坏人刻在脑门上。 唯有金环真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若是细看,就能发现眼角处隐见的鱼尾纹,再加上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使她更像是一个幽冥女鬼,而非活生生的人。 “好算计,你这丫头简直是尽得碧秀心的真传,你娘勾搭上邪王石之轩,而你便勾搭上妖僧无常,着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尤鸟倦强忍着头颅剧痛,发出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 “看到你们,贫僧立刻明白何为颜值即正义。”席正先声音虚幻缥缈: “有时候不仅长的好看,可以算作是生来即有的罪过,长的丑同样也是,如若要细看丑人,那么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丑人自身而言,都是一种残忍。” “所以,等几位发挥出剩余价值,贫僧助你们早登极乐,必然是皆大欢喜之局。” (本章完) 第44章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在世上,是可悲的(周二,求追读!) 第44章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在世上,是可悲的(周二,求追读!) 话落,四人眼神一怔,先后呆愣的一一述说玄奥艰涩的心诀。 席正先负手而立,静静倾听,一旁的石青璇听着听着,脸上便不由自主的浮现惊愕、复杂,不解的神色。 “好一个《道心种魔大法》,共分成上下两卷,上卷涉及练出魔种、由道入魔之法,下卷涉及由魔入道之法。” 席正先说到这,眸光落在尤鸟倦四人身上,淡漠开口: “近来宇文阀太过闹腾,贫僧倒要看一看,他们有几个胆子,竟敢如此大肆追捕我,外加佛家三宗是不是有些太过平静。” 他眼眸幽暗,似是闪烁异泽,走到四人跟前,不紧不慢的说道: “石青璇继承石之轩、碧秀心绝代之风华,身形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可谓是冰肌肉骨,线条灵秀,令人叹为观止。” “单是背影,便亭亭玉立,秀逸出尘,尽得风流妙致。” “一双明眸,乌油油明亮如宝石,不自觉的就拥有令人倾倒的风采,更有与生俱来的清傲,使人不敢亲近气质,和闲雅平静,从容自若的姿态。” “可惜终究是势单力薄,自觉无法护住手中的邪帝舍利,便对宇文阀自枕席荐,欲以闭月羞、沉鱼落雁之姿,获得庇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宇文阀雄杰英才频出,皆属意这位名满天下的石大家,是以石青璇出卖色相,终是得到宇文阀的庇护。” “由于至今宇文阀内还没决定谁来迎娶石青璇,她也怕宇文阀的人对邪帝舍利有觊觎之心,就决定将邪帝舍利藏在佛门三宗之内。” “此后唯有她出示信物,才能把邪帝舍利取出。” 席正先语气微顿,幽幽地道: “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你们便去找上宇文阀与佛家三宗,无所谓什么手段,务必血流成河,不死不休,此行不成功便成仁,祝列位好运!” 说罢,四人有些木讷的站起身子,随即一跃,向山脚掠去。 就在这个时候,破庙外出现一阵轻柔的女声: “一时之间,青璇也不知和尚你方才的话,是褒奖夸赞,还是贬低中伤。” 席正先大大方方的讲道: “他们作为薄情寡义自私的积年老怪,难免要将有些东西,编的尽善尽美些,如此一来,贫僧才能看到想看的场面。” 他侧眸望来: “石姑娘,想必你应该不会介怀吧?” 说完,不等石青璇回话,自顾自的开口: “毕竟,倘若一个人活在世上,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是何等的可悲。” 石青璇默然半响,神色莫名: “和尚,听伱这么说,青璇还要谢谢你?” “贫僧一向喜欢助人为乐,石姑娘心安理得的受着便是。” “你” 一贯保持闲雅从容的石青璇,终是破了防,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稍微平复了一些心中的闷气后,疑声问道: “你方才使的什么武功?竟然能将这种无恶不作的邪魔外道化作死士?” 席正先淡声道: “不过是用精神异力,蒙蔽他们的灵觉感应,再植入一些贫僧的念想,从而使其神思陷入亦真亦假的记忆中。” “如今这四人只知所杀之人,皆是你找来的帮手,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只要杀完该杀之人,就可以找到你,然后获得邪帝舍利。”“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邪门的武功?” “邪门武功?只是对强大精神异力的运用罢了,何谈邪门二字。”席正先嘴角显现一抹浅淡的笑意: “在贫僧看来,《道心种魔大法》才称的上邪门。” 他忽地摇头: “不应说是邪门,而是机巧超凡。” 石青璇一听,不解道: “此为魔门最高心法,哪里称的上是机巧超凡,方才青璇听完十二篇,只觉得奇诡绝伦,不是给人修炼的。” 席正先悠然道: “机巧在种魔之法多种多样,不局限用什么邪帝舍利才能修成《道心种魔大法》,只要敢想他人之不想,亦可练成。” “超凡在这是个视万物为波动的心法,普天之下,一草一木,都可视为一种波动。” “而练武者的真气自然也是波动,先天真气则是更高层次,更加精微的波动,从而能与人的精神结合。” “魔种则是超越了生死的波动,故能人之所不能,正是在这个看法的基础上,虚空亦可以是波动,以至于《道心种魔大法》乃是直指破碎虚空的武道至高之法。” 石青璇听后,脸上依旧是茫然神色。 “以你现在的武功层次,的确难以理解,你只需要知道,练此功的办法大约就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按部就班,以首篇入道第一,先修行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 “其后,以次篇种魔第二,种下魔种,获得真阳。” “再按照第三篇立魔第三,散去全身道功,使魔种由阴中之阳化为至阳,而道心化作阳中之阴。” “之后依篇修炼,直到第六篇,引发魔劫,也就是通过一次死亡,让道心嵌入魔种。” “到了这个地步,就可以继续修炼下去,而第七到第十篇讲的是魔种壮大修练到至阳无极的境界,同时道心完全驾驭魔种,这个过程就是由道入魔。” “第十一篇主要利用第二次死亡使道心逐步演变到至阴无极的境界,便是由魔入道。” “最后一篇,则是达到道魔合流,阴阳平衡,破碎虚空而去。” 石青璇听到这,开口道: “如此修炼,岂不是十死无生。” 席正先笑呵呵的道: “第二种才堪称是十死无生,即种他,需要满足三个条件,分是种魔者、炉鼎和魔媒。” “种魔者运用魔媒对活炉鼎播下魔种,炉鼎本身已经道功大成。” “种魔者便在炉鼎有心灵破绽时,使炉鼎被动散功,魔种则大成,从而攫取魔种和道心。” “在此过程中,炉鼎由于失去道心,在魔种毁灭性魔气的作用下,炉鼎将精枯血竭而亡。”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方法难度极大,首先鼎炉万中难求,而后精神意念进入鼎炉精神海中凶险难测,如落入惊涛怒海中的孤舟,无根无凭。” “修炼者若不小心,受炉鼎情思反击,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形神俱灭。” (本章完) 第45章 好想让人打死贫僧,可惜就是找不到(周二,求追读!) 第45章 好想让人打死贫僧,可惜就是找不到(周二,求追读!) 石青璇蹙眉: “此练功之法,害人害己,的确比第一种还要凶险万分,难怪十死无生。” 席正先不以为意,继续道: “第三种哪怕是正道中人,也不愿这般舍己为人,无私奉献,只有那脑袋不正常的魔门中人,才会如此损己利人。” 石青璇面现好奇之色,便听席正先说道: “便是种魔者甘愿牺牲自己,将自身魔功结合全部精气神灌顶给炉鼎,催生出魔种,使种魔者能够将《道心种魔大法》修炼下去。” “天底下会有这种魔门中人,青璇才不信哩。” “呵呵,到了穷途末路之境,那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席正先转身走进破庙,随性的丢给了石青璇一句话。 “好了,你的利用价值没了,该回你的幽林小筑,贫僧也要闭关修炼了。” 石青璇突然喊道: “和尚,你真要修炼《道心种魔大法》?” “贫僧知伱心中巴不得我早点因修炼此法而身死道消,就不要在此故作关心。”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你父石之轩练功走火入魔,分化出两面,既想杀你,又想护你。” “而其收下的补天阁弟子,就想杀了你,使石之轩邪恶的一面战胜善良的一面。” “再者,你身上的《不死印法》,又被许多人觊觎,此番又由于你的缘故,尤鸟倦等人将掀起血腥杀戮。” “啧啧,石姑娘,你今后的生活定精彩极了,所以,还是自求多福吧,别整天盼着贫僧练功走火入魔。” 席正先隐有笑意的嗓音不急不缓的传入石青璇的耳中。 “和尚,我真是多谢你哩!” “你的确该谢贫僧,不管怎么说,于此世之中,石之轩对贫僧有活命之恩,不然就依石姑娘整日的胡思乱想,只怕今日后果难料。” “要知道贫僧这个人,有恩不一定会报,但有仇有怨的话,必定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和尚,你这般反复利用青璇,的确不像是个会报恩的人。” “如今之所以没杀青璇,大抵是起了看戏的心思,若是我死了,之后如何能去跟尤鸟倦他们唱对台戏,陷入众矢之的。” 她低声一叹: “其中,亦或是有一种报复的意味,不让石之轩重归一面。” “心思多的人就是想法多,贫僧无言以对,只能道一句,石姑娘,你说的对。” 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声音传到庙外。 “和尚,你得庆幸自己有这么高的武功,不然就你这张破嘴,早就被人打死了。”石青璇略显气急败坏的喊道。 “好想让人打死贫僧,可惜就是找不到。” 石青璇听到此话,再也待不住,当即快步向山脚走去。 深夜。 破庙内,席正先盘膝而坐,眼中尽是沉思之色。 “到底是受主世界体质的影响,从而影响到我的心魂,还是我与魔道相性太合的缘故。” “亦或是我因道劫钟的钟声,本就对音之道有较大的感触,这一世,又是以音入武,而《道心种魔大法》,本质是个视万物为波动的心法。” “这几番相加,竟让我在倾听《道心种魔大法》心诀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在体内结出魔种。” “过后稍加修炼,竟一发不可收拾,直接修至前六篇,而后的第七篇养魔,催魔第八、成魔第九近乎一蹴即就。”“现在更是半只脚踩在魔极第十的门槛上,只感觉心念一动,就能彻底踏过去。” 他嘴角出现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道: “入道第一,如今我修炼的武功已然算是道佛之中集大成的武学之法,却依旧能顺理成章的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 “种魔第二的凝聚精气神,我本就熟路至极,点燃道功的阴中之阳,结成魔种更是顺手的事。” “至于立魔第三,篇首开宗明义须将全身功法散去,以让秘不可测的魔种能在不受玄门正宗先天真气的抑制下出而主事。” “简单点说,魔种正是死气培植出来的阳神,道心则为生机勃发的识神,也就是阴神,只有让道,阳神方可脱颖而出。” “让阳神脱颖而出,我在笑傲世界就便能做到,是以更是顺风顺水。” “结魔第四,需要各种自残,或是挨饥抵饿的苦行,主要是让修练者受尽折磨,让自身肉体与魔种更进一步和魔种结合,亦对魔种进行锻炼,使其渐成气候。” “这些我早就有了极大的体悟,毕竟,我可是有着丰富且漫长的挨饥抵饿、在各种生死线挣扎的经历,甚至连自宫都有两回,是以轻松越过魔劫第五。” “之后凭借高屋建瓴的境界,强横的武功修为,进入天地合一状态吸纳天地精气极速将魔种壮大。” “所谓魔极第十,便是魔种可运用自如完全敛收,是魔种和道心融合的顶峰。” 席正当思及此处,身上溢散出一股奇异的气机,显然是突破了关隘。 “第十一篇魔变之境,是要让道心壮大至能与魔种并驾齐驱,分庭抗礼,也就是魔种已经演变到至阳无极的层次,那么也应将道心演变到至阴无极的层次。” “主旨便是让魔种从到道魔分离,再到重练道功,完成魔心种道,这就是前十篇由道入魔,第十一篇由魔入道。” “阴神所化的道心,我倒是没怎么练过,不过凭我的境界,应是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也就一年左右的功夫,我倒要看一看,练成《道心种魔大法》,能让我有什么变化。” 两年后。 席正先背负双手,站立在山巅之上。 “第十一篇魔变之境,早已圆满,至于最后的魔仙之境,只有百来句千多字,且晦涩难解,显然纯属理论性的揣测探究,缺乏经验上的支持。” “但具体所修,倒是一眼便知,想来就是阳神魔种,阴神道心彻底合一,炼成元神。” “同时运用魔气道炁两种极端的真气,进行极尽升华,便能破碎虚空而去。” 他忽地轻笑,自道: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道心种魔大法》的修成,反而让我探得了一点炼虚合道的真谛。” “既以天人合一,自然再要精炼精气神三宝,此为功体合一之道,如此内外合一,方有证得炼虚合道之机。” “《道心种魔大法》专讲精神异力,使精神有若实质,无孔不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通过毛孔汲取天地精气,纳入体内,转化作真元之气,可用来强化凝聚精神,克制对手心神,着实称的上夺天地造化。” “如今全身毛孔和穴窍日复一日的被天地精气洗练,接着纳入体内天地精气先熔炼体内真气内力,再凝练阳神的魔种,阴神的道心,精气神三宝可谓是齐头并进。” “功体合一之道已然进入正轨,我却是更加非人矣。” 席正先身形骤然变化,若说从前的肌肤透明如玉,好似无暇白玉,只是让人瞧着像块冷玉。 而现在却是整个人都透着玉质,旁人一观,便会认为绝非什么血肉之躯,不由地以为他是神圣不可亵渎的降世神魔。 周二啦!读者老爷们!追读啊!不然本书真有可能被噶啦!!! (本章完) 第46章 大师,可要违逆天数? 第46章 大师,可要违逆天数? 长安。 如今佛家三宗之一的三论宗,就坐落在东临沣水,西临太水,南对终南山圭峰、观音、紫阁、大顶诸峰之地。 只见寺门面朝南,而庙宇也皆是按佛家规制建,依次是山门、天王殿、钟楼和鼓楼、碑廊、碑亭、大雄宝殿、大悲殿、地藏殿和三圣殿、厢房、法堂。 殿宇巍峨,钟声悠扬,寺庙的景色与周围的自然风光融为一体,让人心旷神怡。 一座钟楼的最顶层。 却见尤鸟倦被精铁锁住双手双足,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不远处则站着嘉祥大师和石青璇,还有一个体态魁梧,金面长须,虎目浓眉,相貌十分威武的男子。 “自从我们合力,不但将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杀了,还把尤鸟倦擒下。” 威武男子也就是宇文阀宇文成都看向嘉祥大师: “如今已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不知大师是否参破无常在尤鸟倦身上留下的禁锢?” “唉,这些时日,老衲就发现尤鸟倦体内有一股强横的精神异力,这股精神异力不除,那他就永远不会恢复过来。” “而仅凭老衲的一己之力,根本奈何不了这股精神异力,后请来帝心、道信两位老友,可惜哪怕集合我们三人之力,依旧无法除去。” “只因这股精神异力不仅与尤鸟倦真气内力、灵觉感应相合,冥冥之中,更是勾连天地精气,能生生不息自我恢复。” “也正是如此,尤鸟倦四人武功皆至宗师绝顶,以至于横行无忌一年有余,造下诸多血腥杀孽。” 宇文成都一听,脸色显得无比难堪,在未曾捕杀尤鸟倦四人之前,这四人不仅是把佛家三宗折腾了够呛,让其不知枉死多少僧人,而他宇文阀中人同样死伤惨重。 除了阀主宇文伤安然无恙之外,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先后跟自家大哥宇文化及在黄泉相聚,接着其父宇文述也步了三个儿子的后尘。 而后他这一脉便被宇文阀着重保护,只因父亲乃是宇文阀第三号人物宇文仕,在宇文述一脉死绝后,自然就成了阀主之下最要紧的人物。 可是就算如此,面对着宗师级高手下作的暗杀偷袭,宇文成都的唯一一个同胞兄弟宇文无敌照样惨死,而他宇文成都也不止一次差点就要命丧黄泉。 最后,宇文阀终究是放下身段,与同样遭受尤鸟倦四人暗算偷袭的佛家三宗联合,将这四人捕杀。 期间,双方就在石青璇的口中得知了幕后黑手,当即便解了心中的许多困惑。 怪不得尤鸟倦四人没头没尾的说什么佛家三宗藏有邪帝舍利,又说那名满天下的石大家就藏在宇文阀之中,二者还有什么联姻,直教人一头雾水。 不过当他们得知无常竟有能力将这些邪门至极的凶人,化作死士,不免有些胆寒。 于是,在擒下尤鸟倦后,就想从他身上找到破除的办法,然而大半年以来,还是无计可施。 其实破解的方法很简单,要么把被操控的人杀了,要么用同等的精神异力去祛除被操控之人身上的精神异力。 嘉祥大师正是清楚这点,才特意找来人,但没想到他们三人加在一起都没能奈何尤鸟倦身上的这股精神异力。 “无常的武功境界远非我等所及,所幸听到石大家说,他现已闭关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如今只能盼他如当年邪帝向雨田一般。” 石青璇听到嘉祥大师这番话,保持着闲雅平静的姿态。 之前她既没说向雨田可能没死的消息,也没吐露某个和尚的具体所在,只因说前者,不过是让人庸人自扰,说后者,怕是真要让那个和尚起杀心了。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要不是身上背负着许多东西,心中也就只愿这一生终老小谷,长伴自家娘亲的坟茔,自然对正魔争斗没有丝毫兴趣。 “《道心种魔大法》我亦有所耳闻,说此法是魔门至高大法,但凶险至极,时至今日,都无人修炼成功。”宇文成都脸上浮现快意的神色: “现在已有两年时间不曾听闻妖僧无常的踪迹,看来他多半走火入魔,身死道消,简直是苍天有眼。” 他话刚落,身体一僵,就这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宇文阀都快死绝了,你却不跟着上路,是不是太没孝心了。” “罢了,贫僧心善,就是见不得别人没法一家团圆。” 嘉祥大师和石青璇望着突然暴毙的宇文成都,又听见一阵缥缈虚幻的声音,不禁神情紧绷,马上看到阶梯处出现一个似真似幻的人影。 “无常!” 石青璇一看到依旧是身穿白衣胜雪的僧袍,但却多了一头披肩长发的席正先,当即脱口而出。 “石姑娘,久违了。”席正先双手合十,对嘉祥大师道: “小僧无常,见过大师。” “你终究还是来了。”嘉祥大师眼中浮现一抹复杂。 “三论宗之名为三论宗,即是因为它是依凭《中论》、《十二门论》、《百论》立宗而得名。” “如《十二门论》所说,众缘所生法,即是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 “这就是说,缘起法无自性就是毕竟空,此一切之有为法与无为法,毕竟为空,名为毕竟空。” “但为随顺世俗的常识,而说有缘起的事物,便把缘起和性空统一起来,这就是中道。” 席正先神色悠然: “我佛家将因果所形成的万物谓之缘起,便是说一粒绿豆种子,一定要靠水土、日光、人为等助缘才会抽芽、开、结果。” “如果将一粒绿豆始终放在粮仓里或石头上,再久,再久,不过是一粒绿豆而已。” “《中论》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义。” “即可了知,其所以谓之性空,就是由于它是建立在一切法互相依存的因果律基础之上,而三论宗的性空思想便是以因果律为基础。” 他浅淡的笑道: “大师,你乃佛学大家,又为三论宗师祖,想来很清楚,他日因,今日果,小僧来此,乃是定数。” “所谓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灭坏,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是以佛家四宗破灭,已成定局。” 席正先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大师,可要违逆天数?” (本章完) 第47章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别人开心吗 第47章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别人开心吗 嘉祥大师叹声道: “智慧佛兄所言果然不假,你的确贯通诸多佛家经义,有着绝代之才,可惜却行错道。” “对错?大师是要跟小僧论对错吗?” 席正先语气悠然: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假的,都是人为定的,也都是人赋予的所谓意义。” “在这个世上,有人年过二十就死了,有人七老八十还活着,有人一瞬间就失去了性命,有人在床榻上躺了十年才慢慢离去。” “有人肆意妄为,无恶不作得善终,有人安分守己英年早逝。” “在这如此不公的世界里,争论对错有意义吗?” 他淡笑一声: “所以,这个世上也从来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情义道德。” 石青璇闻言,马上问道: “和尚,你既知世上有情义道德,那为何还要做屠宗灭派的酷虐之事?” 席正先瞥去一眼,淡道: “因为我既没有情义,也没有道德。” 此话一出,把石青璇听的无语,只觉得这和尚虽然长出一头披肩长发,让人瞧着顺眼了不少,可依旧有一张恨不得撕烂的破嘴。 “无常,老衲知你心中依旧留有怨恨,说到底,其中终归是我们四人的错,为了防止今后再出一个邪王,以照顾之名,行囚禁之实。” 席正先听后,忍不住笑了几声: “哈哈哈,难怪佛家四宗里,最次的是智慧大师的心佛掌,其次是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再次是道信大师的达摩手,唯大师伱的枯禅玄功最高。” “小僧还以为大师你会跟智慧大师一般,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天大的功德善事。” 他轻摇着头,似是在感叹: “小僧二十七载光阴,就换来四个土都快埋到脖子的老和尚,是不是有些太过廉价了?” 嘉祥大师郑重道: “无常,你依旧可以废去所有人的经络,再散掉他们的真气,从今往后让他们成为远离红尘,静心礼佛的文僧。” 席正先神色平淡: “天台宗于小僧而言,总归是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不过是由于智慧大师空有智慧之名,酿成近乎灭门的大祸。” “而你们这佛家三宗,对小僧来说,却是无恩无德,有的也尽是仇与怨。” 他低声一叹: “大师,你太为难小僧了。” 嘉祥大师眉头紧皱: “这一切皆因我们四人而起,责任也全在我们身上,那三宗僧人何其无辜。” “竟又有人跟小僧谈无辜。”席正先略显无奈的说道:“为什么总有人要我替别人考虑,我也没见过几个人,为我考虑过。”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别人开心吗?” 他漠然开口: “荒唐,可笑。” 骤然间,室内乍现一股莫名气机,只见嘉祥大师七窍流出鲜红的血液,“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却是席正先用有若实质,无孔不入的精神异力直接将嘉祥大师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捣烂。 原本石青璇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感慨良多。 原来无常这个和尚也不是一直那么妖孽,竟还有被人囚禁二十七年的凄惨遭遇,而天台宗的大祸,更是另有蹊跷。 也难怪无常会自称邪王弃徒,虽被收为弟子,可却任其自生自灭,不是弃徒是什么。 所以说,现今所发生的一切,真就应了因果报应这四个字。 正她当沉浸在这些感慨的时候,面对嘉祥大师突如其来的暴毙,不由地眼皮一跳,心道: “这和尚惨是有点惨,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喜怒无常,暴虐无情,说的就是他。” “石姑娘,你盯着贫僧作甚?难道我为自己报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席正先忽然说道。 “青璇只是在想,我今日应该不会被祸及殃鱼吧。”席正先并未开口回答,他心念一动,直接扯断了尤鸟倦身上的精铁锁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三论宗的僧人,一个不留。” 尤鸟倦猛地睁眼,冷漠从楼台一跃而出。 “和尚,你真如此心狠手辣?”石青璇面现不忍。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贫僧向来不是这样算的,只崇尚一家老小,全宗上下,必须整整齐齐,一个不落,要怪就怪这些人命不好,摊上了活似阎罗王的师祖。” 席正先说到这,眸光转到石青璇的身上: “脸上的倦色有些许浓,看来这两年你过的不怎好呐。” “让和尚失望了,青璇过得很好。” “过的好就行,既然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那么就此死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石青璇一听,惊疑喊道: “和尚,你要杀我?” 席正先沉吟半响,才慢悠悠的开口: “这些年来,你会去杀一个人畜无害,聪明可爱,又时常能逗自己开心的小东西吗?” 石青璇突然听到面前这和尚要杀自己,思绪不由地有些混乱,以至于听到问话,不禁想到自小到大在幽林小筑遇到的小兽,便道: “这倒是不会。” “贫僧也不会。” 席正先说完,身形虚淡,犹如泡影一般的消失不见。 “和尚,你过分了啊!”石青璇听后,不复闲雅平静的神态。 随即,她出了钟楼,神色一下凝重起来,却是见到三论宗各处都躺着死尸,远远望去,只觉得整座寺庙都染上一层血红色的阴影。 接着就在寺门发现尤鸟倦干枯的尸体,他像是爆发了什么酷烈的禁招,死相惨不忍睹。 最后,石青璇幽幽一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时辰后,同在长安的华严宗,全宗上下,皆七窍流血而亡。 星夜。 席正先一路疾行,来到黄梅双峰山。 一间禅房之中,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 “禅宗尊菩提达摩为初祖,其后由慧可、僧璨传下,如今就到了道信大师你手上。” “大师,你说你不好好的光大禅宗,为何非要掺和江湖上的正魔之争。” “岂不闻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声音一止,席正先出现在禅房内,望着结跏趺坐,眼眸低垂的道信大师,淡漠道: “如今佛家四宗,已亡三宗,道信大师,莫要让你的老友等的太久。” 道信大师闻言,嘴角泛起难言的苦涩,没想到这无常不动则已,一动竟如此狠绝。 “阿弥陀佛,我禅宗讲究传佛心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以觉悟众生本有之佛性为目的,是不会绝的。” “小僧亦是佛门中人,岂会做出断绝佛门之事,大师未免把小僧想的太坏。”席正先漫不经心的继续道: “小僧只是单纯的想要你们死呐,报仇嘛,不就是讲究个舒心畅快。” (本章完) 第48章 魔佛无常 第48章 魔佛无常 自一年多以前,杨广驾崩,群雄割据,烽烟四起,形成一发不可收拾之乱局。 不想两年前突然横空出世的妖僧无常,给本就喧嚣的乱世,添上了一锅滚烫的热油。 一日灭三宗,生生以一己之力覆灭名声赫赫的佛家四宗,让天下习武之人听闻,无不面露惊悚之色。 妖僧在天下初显名声,首要是他的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竟将所在的天台宗祸害的近乎灭门,后在扬州城获得《长生诀》,挑衅正魔各大派。 还未等这些个大派有任何反应,宇文阀因为《长生诀》率先找上了妖僧,结果,尽被杀害,宇文阀为此震怒,在天下各处张榜缉拿。 要知道自魏晋南北朝以来,由世代显贵的家族发展出来的士族,被称为高门或门阀,与一般百姓的庶族泾渭分明,便是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就导致无论在经济上或政事上,士族均享有极大的特权。 到了隋代开国皇帝杨坚一统天下,以科举取仕,门阀垄断一切的局面才稍被打破。 但门阀仍余势未消,名震江湖的四姓门阀,指的就是宇文姓,李姓,独孤姓和宋姓的四大士族。 他们不仅在政事与经济上,乃至在武林中都有庞大的影响力。 可妖僧面对如此搜捕,却好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彻底失去了踪迹。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妖僧无常会避其锋芒,潜藏下去的时候,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这邪功异术四大魔门别传出世,大肆对宇文阀和佛家三宗出手。 双方进行一年多的明争暗斗之后,才发现四大魔门不过是被人操纵的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赫然是那销声匿迹的妖僧无常。 自此之后,名声大振,被认为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下的第一人,因其诡秘阴狠的手段,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是不可招惹的存在,由此人不在江湖,但江湖总有他的传说。 但这还仅是江湖上中下层眼中的妖僧无常,唯有那些个正魔大派才真正明白他的恐怖。 只因佛家四宗的四位圣僧是碍于方外之人的身份,又不怎么卷入江湖俗事内,故不像三大宗师一般名震天下。 须知当年四圣僧合力追捕邪王石之轩,连阴癸派都噤若寒蝉,不敢插手或沾惹,便知四大圣僧的厉害。 论实力,四圣僧任何一人也就稍逊三大宗师三分。 不过话说回来,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三分足以见生死。 因此,在这些个大派眼里,妖僧无常名声初显之时,就已是不可招惹的大宗师级的人物,尤其是慈航静斋更明白他岂止什么大宗师。 于是,两方面对着如此棘手的存在,都不约而同的做出不问不顾的姿态。 可着实没想到在尤鸟倦四人被捕杀的大半年后,妖僧无常再度出世,展现出惊世实力,一日灭三宗,以至于不知从何时起,便将魔佛二字安在他的头上,更视其为三大宗师之上的绝代大宗师。 这一日,洛阳。 自从杨广登基以后,便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 将五大水系连接起来,使其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再加上洛阳本就是天下交通要冲,是以自古就有朝代定都于此,算上有隋一朝,已有八个朝代以洛阳为都。 得力于杨广建立的运河,洛阳愈发繁华,每日天微亮,城门尚未开启之时,就有大批商旅在外等候。 每当天下大乱,苍生受苦之时,慈航静斋就会出来匡正扶危,为万民找寻真主。是以慈航静斋面对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宁道奇想要借和氏璧三年的请求,便要他协助天下拨乱反正,造福万民,也就是为未来君主造势。 从而当今江湖最盛的事,除了魔佛无常覆灭佛家四宗之外,就是宁道奇会在洛阳把和氏璧交回给慈航静斋当代圣女师妃暄之事。 一座僻静的酒馆内。 角落处,两个风格不一的青年对坐喝酒。 他们一个容颜英伟,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一个英挺潇洒,俊秀飘逸,翩翩若仙不似凡俗。 “子陵兄真的变了很多,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世民兄不用夸奖我,徐子陵不外一介山野莽夫,何如世民兄人中之龙,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徐观关外的风风雨雨,互相斯拼,自己则稳坐霸主之位。” “子陵兄莫要见笑我,我李世民顶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哪说得到什么霸主之位?” “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禾草盖着,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世民兄岂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两人逐渐相谈甚欢的时候,走进一个身穿白色袈裟,却留有一头披肩长发的俊美青年。 “伙计,劳烦为贫僧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酒菜?额.客官是出家人?”酒馆伙计一愣,不由地出声询问。 “贫僧虽是出家人,但荤素不忌,所谓酒肉穿肠肚,佛祖心中留,并不过多避讳。” 俊美青年赫然是席正先,他拿出一些银两,示意伙计快去准备。 这一番话,自是引得酒馆不多的客人注目。 其中就有正在相谈的李世民与徐子陵,更有一个体貌修长优雅,束了一个文士髻头发的青年男子。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奇人异事,数不胜数,从这一位的风姿气度,就能看出不为凡俗,相遇即是有缘,子陵兄,不如跟我去结识一二?” 徐子陵听后,眼中的疑惑转瞬即逝,自从习武有成,他便有着高明得异乎寻常的感觉,可看着那自诩出家人的白衣僧人,只觉得他是不通武艺的普通人。 倘若不用双眼去看,而是用神而明之的感觉去探知,只会觉得一片虚无,心里也不禁生出好奇之心,跟李世民一同起身,走了过去。 “我们二人恰逢在此一会,瞧法师绝非凡俗,特意想来结交一番。” 李世民刚说完,不远处体貌修长优雅的男子也走了过来,道: “不知可否加在下一个?” 席正先抬眸,淡道: “都且坐吧,贫僧多年以来,不是深居庙宇,就是隐世清修,倒是许久不见热闹。” 三人一听,便相继坐下。 (本章完) 第49章 哈哈哈,这个天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49章 哈哈哈,这个天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施主,你倒是很不凡。”席正先眸光落在李世民身上。 “法师,你是认识世民?曾就有人跟家严说过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的话。”李世民略显诧异的开口。 席正先笑了笑,看向徐子陵: “你竟还会《长生诀》,让贫僧想一想,伱和寇仲该不会是从石龙那里学来的。” 徐子陵一听,心中不由一动,席正先似是察觉到他气机的波动,失笑道: “石龙日以继夜的研究了《长生诀》三年,看来是把那七幅图牢记于心。” “所谓时代气运之子,当真是得天独厚,令人羡慕。” 他说到这,眸光突然转回: “李世民,你现在把徐子陵杀了,贫僧就帮你解决此生最大的困扰,不知你可愿意?” 这句话刚说一半,徐子陵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本能想要逃跑,只见席正先轻敲桌面,随一阵莫名之音响起,他似是五感被迷,作呆愣状的坐在胡凳上。 李世民见状,心中警铃大起,道: “你究竟是何人?” 一旁的优雅男子凝重道: “他就是魔佛无常。” 李世民瞳孔地震,没想到一时之间的突发奇想,竟将自己主动送到一个盖世凶人面前。 “虽说贫僧对慈航静斋的代天选帝无感,但不得不说你有明君之资,可惜你不是嫡长子,且李渊根本没有想要立你为太子的念头。” “李世民,你甘心吗?” 席正先眉梢微扬,不等他回话,又道: “在外身先士卒的是你,不惜性命冲锋陷阵的依旧是你,斩关夺隘,杀敌取城的还是你,而你那嫡兄以年长而居正位,坐享其成。” “就算你甘心,你的诸多从属未见得会甘心吧。” 李世民默然半晌,脸上出现颓然之色: “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子。 “当时并曾私下亲口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子。” 他的语气开始出现波澜: “当时我就对家严说,炀帝无道,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我之所以如此说,更多的是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如何能取代长兄成为世子。” 席正先声音低沉又似是蕴含一股魔性: “所以,贫僧就能让你得偿所愿,未来唐朝大半江山都是你打下来的,你就不怕自己的长兄是另一个炀帝,如此一来,于天下,于大唐,你都是一个罪不可赦之人。” 他话锋一转: “贫僧自武功大成,先后得道家宝典,魔门至高之法,得以参悟天地玄机,功进不可想象之境,可前知五百年,后观一千年。” 席正先缓声道: “自李渊改国号为唐,建元武德,封李世民为尚书令、右武侯大将军,进封秦王,加授雍州牧。” “其先后率部平定了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等乱世枭雄,在唐朝的建立与统一过程中立下赫赫战功。” “然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自己的兄长太子李建成、四弟齐王李元吉及二人诸子,被立为太子,唐高祖李渊不久退位,李世民即位,改元贞观。” “唐太宗李世民,在后世可是有千古明君的称号,可惜囚父弑兄杀弟,导致终唐一朝,皇帝跟儿子的关系,那叫一个父慈子孝,都朝着自家太宗学习哩。”“玄武门继承制更是被后人发扬光大,真是有趣的紧。” 他眸光犹如实质的落在李世民的身上: “你可知就因为自己所创的玄武门继承制,大唐差点三世而亡,被人以女子之身篡夺。” “所以,帮贫僧杀个人,你不单是没了囚父杀兄弑弟的罪过,从此唐太宗之名也再无污点,更是大大延长了大唐的国运,可谓是功在千古。” 此刻,李世民很想怒斥对面这位妖言惑众,但方才的那些话是既诱惑力十足,又显得那么的合乎常理,是以现在格外的沉默。 席正先嘴角出现一抹嘲讽: “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看来是贫僧看错了,你不过是一个袁绍,哪里会是今后有天可汗之称的唐太宗李世民。” “够了!”李世民突兀暴起,一掌拍在徐子陵天灵之上,瞬间让他魂归九幽。 席正先抚掌大笑: “好,这才是未来唐太宗该有的气魄。” 此时,李世民看上去却像才回过神的样子,他望向头颅都裂开,已然一命呜呼的徐子陵,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复杂。 “想必你就是慈航静斋当代圣女师妃暄,资质着实有些差,《慈航剑典》并未修炼到家,只不过是接近最高层次的剑心通明。” 师妃暄不在意席正先的鄙薄,因为如此人物,自是有资格在武道上居高临下的点评任何人。 “无常法师,妃暄有一问,世民兄既有明君之姿,又不需要帮法师杀人,就能获得法师口中的诸多成就,你为何非要为难他?” “只因今日徐子陵不死,那他李世民就要死。”席正先神色平淡: “这小子亦是心知肚明,别看他现今一副像是被贫僧蛊惑的模样,可心中要是没生出决绝杀机,如何会这般果断,一击毙命。” “不过话说回来,这才是囚父杀兄弑弟之人该有的心性。” 他忽然自语: “扬州双龙,成也双龙,败也双龙,今后寇仲组少帅军,气势如虹、威风八面之际,天下唾手可得之时,被徐子陵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拖住了后腿,从而退出争霸天下。” “现在他死了,双龙气运究竟是归一,还是被真龙吞噬掉大半气运?” 席正先轻笑一声: “呵呵,真是令贫僧这个常年走背运的人感到好奇,所谓时代的气运之子,到底会不会被气运反噬?” 他看向李世民: “你可知这徐子陵将会因为师妃暄之故相助李唐,而后极力劝阻寇仲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天下霸业。” “他与寇仲自小一起长大,可谓是一世人,两兄弟,还真劝阻成功,以至于你现在也相于断了自家一条强有力的臂膀。” “哈哈哈,这个天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席正先伸手搭在师妃暄的肩膀处,两人身形立即朦胧虚幻。 “贫僧既跟你承诺,那便不会食言,三个月内,魔佛无常暴虐嗜杀之名,将会哄传天下。” “只因唐国太子李建成、齐国公李元吉走路喜欢先迈左脚,便有了不得不死的罪过。” 话落,两人如泡影一般消失。 (本章完) 第50章 正本清源,舍我其谁 第50章 正本清源,舍我其谁 城外南郊。 师妃暄领着席正先走在道路上。 “家师听闻法师想观《慈航剑典》,便在妃暄下山之前叮嘱过,若遇法师,可请法师来帝踏峰,一观剑典。” “难怪慈航静斋一直屹立不倒。”席正先声音清淡: “贫僧自踏入江湖,就听到贵派许多传闻,初祖地尼在白马寺研习佛法时,遇上魔门第一代邪帝,两人曾相恋,地尼亦曾翻阅《道心种魔大法》,但最终因两人对佛法的分歧而分道扬镳。” “地尼其后遁入空门,四十岁坐枯禅时顿悟,离开佛门,融会佛道两家功法,创出《彼岸剑诀》,就是《慈航剑典》的前身。” “接着十多年云游四海,随缘收徒,传以剑诀,是以静斋门人都是女子,其中不少是带发修行。” 他说到这,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法师何故发笑?难道是带发修行?法师不一样是带发修行。”师妃暄连续发问。 “贫僧带发修行,只因贫僧无论是否有这三千烦恼丝,都是一个出家修行人,而贵派.” 席正先莞尔一笑: “不说诸多静斋先辈,就说近几十年来,邪王石之轩钟情于前代静斋圣女碧秀心,以致未能统一魔道,期间,乃至李渊、王通也都钟情于她。” “天刀宋缺和武林判官解晖皆钟情于你师,也就是梵清惠。” “而今李世民、侯希白和徐子陵均钟情于你。” “广研天下宗教门派为己任,希望能寻出悟破生死的大道,亦是修行佛法之地的慈航静斋,其门人子弟本该是专注于天人之道的研究。” “如今却好比青楼卖艺不卖身的魁,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师妃暄一脸正色: “法师慎言,静斋门人一向以维护天下太平为己任,前有魔门邪派乱江湖,才有先辈的以身伺魔,如今天下陷入纷争乱世,这才有妃暄的入世,便是为去寻能拨乱反正的真命天子,协助他统一天下。” “贫僧从不愿嘲笑心怀大志,亦是身怀野心的人,只因这种人才是真正活在世上的人。”席正先神色平淡: “但这不妨碍贫僧不喜,乃至看不起他们。” “就如你们静斋门人的志向甚是伟大,可在贫僧眼里,慈航静斋就是乌烟瘴气的青楼。” “是以青楼魁面对一掷千金的豪客,满腹经纶的书生,愿委身下嫁,静斋门人若遇魔威滔天的邪枭,同样愿意委身,美名其曰以身伺魔。” 他幽幽一叹: “贫僧四岁出家,大致算下来,已有三十载光阴,每逢见慈航静斋如此糟蹋佛家名声,难免有些不爽利。” “带发修行也就罢了,竟还跟众多武林俊彦有着说不清关系的,且女子有志气,乃是天大的好事,可到头来却用美色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还是用佛家之名声。” “如此种种,很难让贫僧置之不理。” 师妃暄听完,呼吸一滞,那一刻,似是心跳声都停止了,只觉得自己性命皆为他人操之于手,半点不由己。 于是,她马上开口: “法师有所不知,根据门中记载,西汉时期,第一代邪帝谢眺在《魔道随想录》里,看过有关《战神图录》的记述,得窥图录之秘,从而创出《道心种魔大法》。” “所以,此法最后一篇的魔仙,便是等同于武道中的无上之境破碎虚空。”“期间,我派始祖地尼,因得翻阅《魔道随想录》之缘,从而晓得破碎虚空之秘,《慈航剑典》很大机会亦受到破碎虚空的影响,是以仙胎魔种,各走极端,源头则一。” “这也导致慈航静斋门人并非绝情绝意,相反,因练《慈航剑典》的缘故,皆拥有极致的情和极致的爱。” “情与爱?”席正先波澜不惊的开口:“慈航静斋既沾染这些,那还有何资格以佛门中人自居,这岂不是贻笑大方,更加惹人生厌。” 师妃暄一字一顿道: “极致的情跟爱,乃是对天下的苍生大爱。” “好一个苍生大爱,看来自小没白被佛法熏陶,有点舌灿莲的意思。” 席正先望着不远处连绵,俨如一座小城的净念禅院,古井无波的说道: “伱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只是贫僧觉得你或许有些作用,既然你方才说自己拥有极致的情跟爱,那便自回帝踏峰,坐死关。” “贫僧听闻《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全卷分十三章,以静、守、虚、无为主。” “又分初生剑心、人剑合一、心有灵犀、剑心通明、死关五大境界。” “静斋门人自古以来,能突破至剑心通明这一步的屈指可数,而死关之境哪怕是地尼都未曾突破。” 他面无表情的道: “就让贫僧好好看一看,你所言极致的情跟爱,能否助你踏进剑心通明,再踏破死关之境。” “若是能,贫僧便放过慈航静斋,要是不能,慈航静斋将不复存在。” 师妃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法师未免太强人所难,你既知我派无一人达至死关之境,妃暄又何德何能可以踏破死关,取得历代先辈都不曾取得的成就。” 席正先淡声道: “倘若一直都未曾有人突破到最高层次,要么是剑典有问题,要么是人不行。” “前者,不就等同于一条死路,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后者,便是慈航静斋培育传承人的方式不对,如此才让一门盖世武学蒙尘,又给佛家蒙羞,更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脸上浮现似有似无的笑容: “正本清源,舍我其谁。” 师妃暄听完,苦笑一声: “直到如今,妃暄才明白法师为何有魔佛之名,不仅仅是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境界,还有法师本身就自带一股深沉的魔性。” “比之魔门的离经叛道还来的可怕,只因他们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世人所不容的恶事。” “而法师却认为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是在做再正确不过的功德善事。” “魔佛?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是,你所认为的一切真理,都是他人想让你接受并深信的道理,从而让你在规定的模式里锲而不舍的追寻你所认定的真相。” 席正先侧眸望来: “你可知所谓的情跟爱,所谓的苍生大爱,才是阻碍你前进的东西。” (本章完) 第51章 与其说在意什么时候渐渐死去,不如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活过 第51章 与其说在意什么时候渐渐死去,不如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活过 “法师,你觉得妃暄会跟世民兄一样,三言两语就被你破了心境?”师妃暄沉声道。 席正先不以为意的悠然道: “《金刚经》中的四句偈,乃是精髓所在,便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无我相,简单来讲,就是放弃自我,心中不再有我的概念,对一切自己的内心感受达到空性的境界。” “何解?明心见性也。” “就是要正确了解自己的内心,知道七情六欲从何而来,心中因七情六欲产生的所思所想。” “明白了内心的所思所想,学会摒弃是非心,摒弃七情六欲,使内心达到清明纯正。” “无我相,乃明心见性后,专注于内心的修行,不再对外界有所专注,修行以前我是我,修行以后我在指使我。” “便是以旁观视野看自身,不再本我思考问题,做到绝对中立。” “确切来讲,是不再执着于我这个概念,一切思想源于我该如何去做,而不再是我想如何去做。” “无人相,是明心见性后专注于内心,更是不会对外界有着更多专注,没有了我执我念也就不会在意他执他念。” “用最为通俗的话来说,行走红尘,面对他人的嬉笑怒骂,自身心境不会有任何变化,只觉得是猫狗之流在向自己说话,反而觉得很是有趣。” “无众生相,字如其意,乃无众生所相,对世间众生所有的人和事不再有概念。” “有人说众生平等,可有了平等的概念,就是有了相,因为众生的不平等,才会有众生平等的想法,也就是所谓的凡有所相,皆是虚妄,所以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无寿者相,最是容易明白,也最让人看不破,便是参透生死。” “师妃暄,你若参悟不了这些,永远不能臻达《慈航剑典》的死关之境,甚至连剑心通明都达不到,只能跟着全派共赴黄泉。” 他说到这,浑然不顾师妃暄难言的神色,再道: “贫僧如今却是半步踏在了无寿者相上,不在意一生该有多长,只在乎自身性命的厚重和宽广。” “简而言之,与其说在意什么时候渐渐死去,不如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活过。” “所以,魔佛也罢,圣佛也好,贫僧向来不在乎这些,伱们所执的正邪,情跟爱也都不被贫僧放在眼里。” “不过话说回来了,看不透红尘诸事,七情六欲的你们,怪不得这么弱,皆不是贫僧的对手。” 席正先负手而立,嘴角噙着笑,道: “了空大师,可还要小僧继续说下去?” 话音刚落,门中走出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他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 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叫人看得舒服自然。 “法师,了空大师修练闭口禅多年.”师妃暄话还没说完,竟然就被了空打断: “无碍。” 他深邃的双眸看向席正先: “无常,你已算是参透生死,达至无寿者相。” 席正先轻笑: “大师,你居然自破闭口禅,小僧就那么的令人畏惧吗?” 了空低眉反问: “游戏人间,视人命如草芥的魔佛,如何不会让人畏惧?” “可小僧从不杀与自己无恩怨之人。” “方才慈航静斋何解?”“败坏我佛门清静,不该杀吗?” “若是拯救天下苍生也算是败坏佛门清静,老衲情愿她们一直败坏。” “心怀天下,不见济世救人,代天选帝,皆为利益纠葛,实力不济,只有以色诱人,万般手段,不过以情动人,如此种种,她们不该死?” “但始终是为了佛门谋取利益。” 席正先听到这一句话,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哈,小僧算是看出来哩,天下之佛门,皆是身在方外,心在红尘。” 他语气微顿: “如此也是常理,利益最动人心,在这滚滚红尘中,哪怕是出家人,又有几个能做到出世。” “和尚虽说要清心寡欲,但是人就有欲望,而欲望的表现形式,可用理想与野心囊括,若是没有这些,那才真可叫是成佛哩。” 了空郑重道: “无常,你既对这些了然如胸,又自小便是我佛门中人,你要是继续屠戮佛宗大派,魔门大昌就已是指日可待。” 席正先摇头失笑: “大师这一句话,险些让小僧忘了曾拜入邪王坐下的经历,更差点忘了二十七年如一日,被人监视的生涯。” “佛家四宗已灭,因果已消,你还不曾放下?” “现在的我,是由千千万万过去的我构成的,而这些千千万万我的构成便来自记忆与经历。”席正先神色平和: “要是放下,我还是我吗?” 他不等了空开口,又道: “但小僧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只是单纯的瞧不上现今的佛门。” “对于恩仇之类的小事,小僧从不忌讳手段,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却是讲究一句话。”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还真是有起错了名字,没有叫错了的绰号,你无愧一个魔字,那么你现今亦是要将我静念禅宗灭门?” “你是如此,道信大师亦是如此,都把小僧想的太坏哩,今日来此,就是瞧一瞧搅动天下风云的和氏璧,顺便想借此杀几个人而已。” 席正先说完,宛如外出郊游一般,闲庭信步的越过了空,步入寺门。 就见四个穿蓝僧袍,高大魁梧的和尚,领着二百多个手持长棍的灰衣武僧站在寺内广场上。 “都说和氏璧是秘不可测的人间瑰宝,似玉却又非玉,还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并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以至于宁道奇都借了和氏璧三年。” “不知你们哪一位,可以带贫僧前去一观?” 话音刚落,了空和师妃暄就走了进来,只见了空道: “和氏璧还有一种奇异特性,会随着天时而生变化,不但时寒时暖,忽明忽暗,极难掌握,以之练功,一个不小心就会幻像丛生,动辄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险。” “且无论什么东西都阻隔不了它的影响力,除非不是修习上乘先天真气的高手,否则只要进入它影响力的范围内,便要赌上运气,看它在怎样的情况下,会变幻和怪诞至何种地步。” 席正先轻摇着头: “都说了大师不要把小僧想的太坏,你说这些,不就是怕我被和氏璧影响,从而把账都算在静念禅宗的头上。” “还请大师将心放在肚子里,小僧现在真没灭人满门的心思。” 了空对此,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再道: “和氏璧在两种情况下会影响主人,一是打坐冥思,另一就是与人动手行功运气之时,所以,若不想深受其害,需要注意这两点。” 席正先哂笑: “弱小时,身边全是小人,强大时,身边全是好人,果真诚不欺我。” (本章完) 第52章 阳光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第52章 阳光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他突然眸光微沉,道: “师妃暄,你已知贫僧对慈航静斋半点好感都奉欠,就应该明白不要再到我面前碍眼,不然恐怕会提前让这一代圣女香消玉殒。” “回去告诉梵斋主一声,倘若静斋门人无一人能踏破死关,就别怪贫僧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莫名心头一紧,只觉得被狠戾决绝的滔天杀机笼罩,不由地身躯一震,皆被体内真气反噬,齐齐喷出一大口鲜血。 “孱弱的不堪一击,便是你们能苟活到现在至关重要的原因。”席正先双眉舒缓,侧头看向了空: “大师,现在可相信今日小僧不是来灭门的?” “阿弥陀佛,随老衲来吧。”了空念了一声佛号,平复体内真气的躁动,率先迈步走去。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脸上带着欣然之色,观赏寺庙景致。 只见寺内建筑多达数百余间,均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在正中处就有七座大殿,便是文殊殿、大雄宝殿、无量殿等殿宇。 而在七座大殿后方,有一座黄芒闪闪,比其他殿宇小巧得多的建筑物,乃是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铜殿。 “我佛家之富,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如此铜殿,不仅是要海量的金铜,更要找来诸多能工巧匠,方能建造而出。” “看来普天之下,贫僧中的贫字,说的正是小僧自己。” 了空置若罔闻,带席正先走进铜殿。 殿内,犹如一个铜造的大罩子,或是一个另类的铜钟,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经营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而殿心放置着一个小铜几,上面赫然是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旁缺一角,更是被补上了黄金。 和氏璧四周还摆放着许多供打坐用的圆垫,显然是静念禅宗借助和氏璧异力来进行修持。 “纵观浩瀚历史,和氏璧失去后总有方法教人寻找回来,它或发出奇怪的光芒,或默默召唤有缘之人。” 席正笑浅笑道: “而今小僧就在和氏璧面前,它却无动于衷,看来我的运气一如既往的不好。” 他忽地蹙眉: “不,应是极差,都未曾接触,居然就起激发和氏璧的异力,在不断的影响小僧的心神。” 席正先一边说着,一边扛着和氏璧散发的奇异能量走到其跟前。 “名传千古的稀世奇玉,你就这么抵抗我?” 就在这几息时间,和氏璧散发的异力激增,似是被触怒了一般,更是牵连到同在铜殿的了空,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不禁面色一滞。 却见席正先倏地出手,一掌打在和氏璧上面。 “砰!” 殿内那一股使人幻象丛生,焦躁难耐的异力瞬间消失,正是和氏璧被席正先生生拍碎,化作宛如烂泥的石块。 “贫僧只是单纯想见识一番,为何要逼贫僧?”席正先眸子透着一股漠然: “不过是三寸见方的小空间内的异力,莫不是以为贫僧起了贪念。” 他负手淡道: “罪过罪过,小僧突生嗔念,失手将和氏璧损坏,还请大师海涵。”了空垂眸回道: “凡神物宝物,冥冥中自有神佛作主,非是由凡人决定,若此宝被毁,亦只是天意如此。” “不愧是我佛家高德大僧,此言深得小僧意。”席正先迈步向殿外走去的同时,开口说道: “慈航静斋的人欲用和氏璧为未来君主造势,那么阴癸派定不会冷眼旁观,想来祝玉妍已经带了魔门一众高手来洛阳,如此劳烦大师将他们引他们出来。” “江湖一直相传,能得和氏璧或杨公宝藏者,将为未来的真命天子,就请大师传出消息,说不仅和氏璧在静念禅宗,更获悉了杨公宝库的所在之位,如此定能引出他们。” “顺便为小僧准备一间禅房,静等那些个魔门妖人到来。” 了空听后,默然不语,虽说不知这魔佛无常想要做什么,但势比人强之下,也只能按着吩咐去做。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占据正魔魁首之位的大派,皆亡于其手,如此未来倒是不至于沦为魔门邪派的天下。 三日后,明月当空。 一位身形婀娜修长,衣饰素淡雅丽,头结高髻,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领着一批气度不一的高手潜入静念禅宗。 “我已收到消息,魔佛无常现身洛阳,先是威逼这一代的慈航静斋的传人回返帝踏峰,又入静念禅宗,以超凡脱俗的武功,将一干秃驴打成重伤,了空老和尚更是被破了闭口禅。” “事后,魔佛无常离开了洛阳,如从前一般,失去了踪迹,是以此次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不但能够获得和氏璧,更能从这些秃驴口中得知杨公宝库的消息。” 重纱女子以传音之术诉说清楚后,众人都流露出欣然的邪异之色。 “我方才去探查了寺里诸多房间,发现这些个秃驴果然个个都有较为严重的内伤。” 一个外貌英俊,两鬓斑白,风度翩翩中透露着沧桑和成熟,眼中却尽是阴邪的中年人突然向众人传音。 “魔佛无常一人覆灭佛家四宗,那了空就算没死,大抵也离死不远了,看来是天要兴我圣门。”一个艳丽魅惑,保养有道的女子也跟着传音。 她话刚落,寺内突现缥缈且虚幻,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阴后祝玉妍,当代阴癸传人婠婠,还有边不负、辟守玄、闻采婷、霞长老五大阴癸长老,真传派之分支道祖真传的传人左游仙,老君观传人荣凤祥。” 声音一顿,似是幕后之人又发现了什么,再道: “灭情道,天君席应,因本门和霸刀岳山有一些小怨,登门溺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 “被天刀宋缺杀败逃往西域,至今已经消失二十年,而今眸珠外围有一圈紫芒,看来是武功大成,才又敢踏住中原。” “可伱为何好死不死的跟阴癸派的人来此,当真是阳光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其人发出的声音莫名一冷,道: “你也配姓席。” (本章完) 第53章 魔种 第53章 魔种 只见一个身穿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好似文弱的中年书生,其眸珠显得邪恶和残酷的一圈紫芒逐渐暗淡。 他身形一滞,七窍流淌出鲜红血液,暴毙而亡。 魔门众人见状,哪里还不明白是遭了算计,想必自身所打探的消息可谓是九成九的真,唯一虚假的就是魔佛无常竟还在静念禅宗。 几乎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的向外逃去,可是刹那间,莫名的被一股无形却有若实质的力量狠狠拍到地面,只是一击,众人便重创倒地不起。 席正先的身形如梦似幻的出现在这些人的眼前,他轻抬出手掌,对准咳血不止的边不负。 “贫僧最是厌恶自持武力,欺凌女流之辈的渣滓,上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就被贫僧剁掉了头颅,拿去喂蚁虫,剩下的头骨也被碾成灰,滋养泥中野草。” 他说到这,掌出无匹的劲气化作森白又虚幻的巨大手掌,一把握住边不负的身躯。 顿时,偌大的广场之上,除了有身体被挤压,骨骼发出的“吱吱嘎嘎”之音外,更有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聒噪!” 真气所化的巨大手掌如水银一般,冒出一个尖锐的刀刃,一下子戳烂了边不负的舌头,更削掉了大半牙齿,紧接着广场上只剩下“吚吚呜呜”的哀嚎,骨骼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十几个呼吸间,半空之中,就只有一团好似不断滴血的包囊,巨大手掌忽地冒出焰光,包囊当即变成一个火球,火光立马照亮下方众人苍白的脸庞。 这时,席正先脸上浮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诸位,贫僧是不是没有辜负世人送的魔佛之名?” 一个妖艳诡媚,美丽无比,犹如最深沉暗黑中的精灵,又如带刺玫瑰的女子,也就是婠婠轻摇臻首,柔声道: “无常法师说笑哩!你哪来是什么魔佛,明明就是圣佛,世人对法师的误会,就如他们对我们圣门的误会。” 席正先一听,失笑道: “你啊,很不错,跟石青璇一样,是个十分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法师过誉了,其实婠婠早就想杀掉这个恶心的师叔,只是迫于实力不济,只能任由他败坏我圣门的名声。” “还有,婠婠一早听说法师想要看《天魔策》,便鼓动家师找来诸多圣门同道。” “想必法师也清楚,我圣门四分五裂,《天魔策》分散在两派六道之中,所以,直到最近时日,才找来了真传派两大分支传人,灭情道传人。” “前不久听闻法师到了洛阳,就想着把这些活秘籍,拿来给法师看,可法师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没有给婠婠一个机会。” 她说到这,目光凄凄,像是遭受了极大的委屈。 “见伱如此乖巧懂事,贫僧着实难下杀手。”席正先语气悠然: “既然你说的显些让贫僧都相信了,那么便委托你一件重任,一统两派六道,将完整的《天魔策》送到贫僧手上,要是你做不到的话。” 他笑容不变: “不仅你要死,你心中最在乎的阴后祝玉妍也要死,阴癸派更要于当代断绝,不知你可愿答应?” “婠婠荣幸之至,一统两派六道本是我圣门每个人的愿景。”婠婠没有丝毫犹豫。 “好。”随半空中的火球化作飞灰,席正先忽地出现在婠婠身边,虚点其眉心处印堂内的祖窍穴。 “想来你也听说过《道心种魔大法》,今夜贫僧便予你一颗魔种,让你的《天魔功》臻入最后的第十八重。” “两年内,你若是无法一统两派六道,将《天魔策》交给贫僧,那么你体内的这颗魔种将不再是馈赠,而是化作梦魇。” “你将会亲手弑师屠派,杀尽自己在乎的东西,最后,爆体而亡,这便是你欺骗贫僧所要付出的代价。” 席正先说话之间,婠婠美目瞳仁中泛起一圈奇异的蓝芒,正是《天魔功》运行至巅峰时独有的现象。 周身真气氤氲涌动,这真气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阴至柔又沛然浑厚,方圆三丈内产生出空间凹陷的错觉,像是多出一个深不可测的涡漩,这犹如力场的存在更似活物,变幻万千。 而席正先面对着宛如无底黑洞的天魔力场,如俯视万物的苍穹,身上没有半点波澜。 “贫僧之魔种,乃是汇聚佛魔道三家之精髓而成,是以能帮你印证诸多武功精要,更有勾连天地精气,得一丝天人生生不息之妙,甚至能增长悟性。” “所以,想必能让你臻达历代阴葵派主都不曾到的《天魔功》第十八重境界,甚尤有过之。” 席正先望着婠婠气机开始盛极而圆满,逐渐收敛周身的气势,缓声开口: “但蕴含贫僧诸多的经历,以及难以言喻的痛楚。” “因此,一旦反噬起来,却是异常可恐,第一阶段,性情渐渐躁郁,会时常恶意揣测他人。” “第二阶段,迅速忘记一生和美好、温柔、希望有关的纯澈记忆,将反复回忆起生命中经过的坎坷与挫折,恶意与欺凌。” “且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皆被铭记于心,深入骨髓。” “最后阶段,会变的嗜血凶暴,寡有理性,成为欺师灭祖,十恶不赦之徒。” 他语气微顿,幽幽一叹: “此前贫僧遇见过师妃暄,按理说,她体内的仙胎,更与我之魔种相合,能使她以最快的速度晋升至剑心通明,乃至踏破死关。” “为何没有给她,只因贫僧是真的想杀她呐。” “所以,希望你不要令贫僧失望。” 话落,他的身形虚幻不定,消失不见,徒留一句话语。 “了空大师乃大德高僧,在他主持下的静念禅宗,全宗都很识趣,为防止贫僧痛下杀手,就在方才,寺内武僧皆自废武功,哪怕他自己也不另外,打算从今往后不过问红尘事,静心礼佛。” “你等可莫要伤了他们,不然边不负的今天,就是你等的明天,还望谨记。” “毕竟,贫僧终归是佛门中人,可不能瞧见邪魔外道欺辱同道的事。” 话语结尾处,突兀的响起几声笑声,也不知是何意。 (本章完) 第54章 就当我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魔头便是 第54章 就当我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魔头便是 两个月后。 魔佛之名,再次名震天下,正是这位行事无忌的魔佛,以唐国太子李建成、齐国公李元吉喜欢走路迈左脚的荒唐之言,将二人送去九幽地府。 如此作为,其名声却是比邪王还要狼藉,堪称是鬼见愁,人形灾厄。 只因谁都怕不知什么缘故,就惹到了武功超凡脱俗,性子喜怒无常,还是孑然一身的魔佛,从而身死道消。 长安,自当朝太子和国公被刺杀身死后,其交通要点均有唐兵驻守,戒备森严,一切井然有条,愈接近皇城,巡弋卫兵更是随处可遇,岗哨林立。 这一日。 一位带发白衣僧人,径直掠过诸多唐兵,去往长安名景跃马桥,因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是水运交通要道,便让此桥成为长安最壮观的石桥。 带发白衣僧人也就是席正先身形迷幻,脚步似慢实快,一步便是二三丈。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宽达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横断城内南北,一座宏伟的大石桥雄据水渠之上,赫然是跃马桥。 其又名富贵桥,皆因桥的两旁皆属富商贵胄聚居的地方。 席正先走到桥头,遍赏街景,只见桥下舟楫往来,桥上行以车马不绝,四周尽是巨宅豪户。 他突然散发一股莫名气机,向周边临近跃马桥的无漏寺倾覆而去。 大约半刻后,一个身穿儒服,状偌神仙中人的文士,满脸悠闲的走上跃马桥,来到席正先的身旁,同他一起看着桥上桥下雅致的景色。 “不知小僧该喊一声石师,还是道一句邪王前辈?” “我圣门从不讲究这些,当年我突发奇想的收下你,除了你天资绝佳,让我格外惜才之外,也因你已是流落街头的乞儿,不用过多的去斩俗缘。”石之轩满脸和煦回道。 席正先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道: “遥想当年,自被石师收入门下,就随您识字读书,研习佛经之余,还被教导如何辨认经脉穴道与内功之道。” 石之轩欣然大笑: “哈哈哈,正是在这过程中,我发现了伱的天资悟性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可称为绝代之才,知你今后定会成为我圣门历代中最为出彩的门人弟子。” “而今果然不出我所料,天下三大宗师之上的绝代大宗师,盖压正魔两道的魔佛无常。” 席正先淡若清风: “虽说过程稍显曲折,但结果的确还算不差,在您暴露身份之前,便妥善将我安排好,让安隆领着我去往事先就准备好的隐秘之地。” “可惜您终究是没料到堂堂四大圣僧,竟在大动无名后,不惜亲开杀戒,千里追踪,想要追回您的武功。” “在发动万千佛门弟子找寻您的踪迹之际,好巧不巧,我就十分倒霉的被人发现,以至于被智慧大师带到天台宗。” “多年以来,不仅以我为饵,还定下死规矩,不准我练武,甚至明里暗里的诸多关怀,无不是别有用心的试探。” “我就这样,在天台宗如履薄冰的生活了二十七年,当我武功大成,找智慧大师清算之际,他却对我说。” “是为了我好,更是为了天下的安危考虑,您说可笑不可笑?” 不等石之轩开口,他语气舒缓的继续道: “还想我生出感恩戴德之心,觉得要不是他们的收留,一个稚子孩童是无法独自活下去,所以,为了报答他们在我身上施的恩德,我便送他们去见心心念念的佛陀。”席正先洒脱一笑: “我如此对待,破灭待了几十年的宗门,对于天下人而言,或许还是有许多人认为我是忘恩负义之徒,但又有何妨。” “我几时说过我是一个好人,就当我是一个记仇不记恩的魔头便是。” “毕竟,有哪个好人狠绝如我,动辄灭人满门,一切按自身心意行事。” 石之轩颔首: “这才是我圣门该有的风范,至于这佛门一贯如此虚伪,再正常不过,当初得知你被带到天台宗,有几年的时间,我时常徘徊在天台山之外,可惜就是没找到任何机会。” 他叹息不已: “佛门内名声赫赫的四大圣僧为了抓住石某,竟生生在天台山住了几年,着实让我钦佩万分。” “之后的事情,想来你也打听清楚了。” “我自是打听清楚了。”席正先声音平和: “一开始祝玉妍修习的是《天魔策》中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天魔功》,她是代表两派六道的魔门新一代传人。” “而围绕在她身边的,大多是中原武林一代俊彦,石师虽然未必会输给他们,但至少如宋缺、鲁妙子之流,自也会给您造成颇大的压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您所修习的功法,在先天上便要输给祝玉妍一筹,而间派的地位,也自一直被阴癸派压着一头。” “天下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恐怕对于自己心仪的女子在各方面均超过自己,都还是会有些心结,况且,石师又是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 “期间,石师为何又能顺利成为补天阁的传人,固然是有天资异禀的原因,但从您又将传人复拆成两个可以看出,以一人承袭魔门两家之长,在魔门之中亦实属特例。” “由此可见,没有身为两派六道之首的阴癸派传人祝玉妍的首肯乃至暗助,恐怕你成为间派和补天阁传人,终究还是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而后间派讲究生气盎然,补天阁所研究的却是各种各样的杀技,两派武功好比两个相反的车轮。” “是以您的武功逐渐出了问题,因为骄傲和自负,你便不曾跟祝玉妍多说,更觉得不需要多久时间,就能解决自身上的武功,从而飘然远去。” “经过一番谋划,通过从四大圣僧那里学到的佛家义理,成功地将吸化了两种不同的心法,最终武功大成,不仅能游刃有余的面对四大圣僧的追杀。” “哪怕他们请来宁道奇与您两度交手,依旧难占上风。” “是以这些个正道大派很迅速地调来了原本用以对付魔门新一代传人的秘密武器,也就是慈航静斋圣女,同样与着许多武林俊彦有着说不清关系的碧秀心。” 席正先说到这里的时候,石之轩双目开始闪动奇异的光芒。 “过后的一切嘛,既显得顺理成章,又十分的水到渠成,您二人在幽林小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全然忘却小谷之外的悠悠岁月。” “不过正道和魔门的结合,定是不会受到什么祝福,佛门那边称作是舍身伺魔,魔门这边,历来尊崇您的安隆,恐怕就死谏过,甚至诉说过种种阴谋论、陷害论。” “您对此想来只是一哂,但您向来骄傲又自负,再加上曾经的经历,免不了有一颗较为敏感的心,恐怕潜意识里或多或少会对自己与碧秀心之间的身份认同产生疑虑与裂痕。” (本章完) 第55章 秉天道而施霸之行 第55章 秉天道而施霸之行 “正逢心境有缺漏之际,宁道奇再次打上了门来,从而胜了您一招,且你逃遁之时,由于与往昔不同,已然有一个家,更是有妻有女,面对着宁道奇不加追击,更是猜到是顾及碧秀心的面子。” 席正先幽幽一叹: “如此情形,对一向眼高于顶的您而言,哪里会允许自己托庇于女人之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便选择再一次离开。” “若说此次的离去,是意识到自身的不足,想去填补什么心法上的破绽,那未免太把您小看了。” “您就是想向正魔两道,向整个天下证明自己的雄才伟略,更想向心爱的妻子证明,成为石之轩的妻子,是一件能够无比骄傲和自豪的事。” “于是,便留下能纵横正魔两道的盖世绝学《不死印法》,因为此物是您认为价值最高,最能让人认同的东西,便将其作为丈夫能送给妻子的最好礼物。” “接着你便出仕为官,为大隋经略西域,在几年之间连横合纵,威震天下。” “又以自身经略西域的成功经验,劝说隋炀帝采用一个类近于赌博的手段,欲倾举国兵力做一场华丽的宣示,勿求兵不血刃地逼降高句丽。” “如果赢了,自此天下太平,四海休兵,彼时大隋,争取了靺鞨,招抚了契丹,吸引了百济与新罗,高句丽已是完完全全的孤军作战,胜利似乎只在眼前。” “纵观全局,您如此所作所为,大多不是给天下人看的,只是想让心爱的妻子见到,觉得她不是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让天下大治吗,那就捧回一个万国来朝的升平盛世送予她。” “可惜这一场原本已是行百里者半九十的煌煌远征,转瞬间成为一出受尽世人取笑的闹剧。” “数年之功,毁于一旦,您自是明白成王败寇之理,饶是再为骄傲倔强的人,遭逢此情此景,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只怕也就是回家。” “家里,会有一个理解自己的人,会有一颗理解自己的心。” “然而回到家,迎面而来的却是眼中满是怨恨的女儿,和一座冰冷的坟茔。” “自此以后,所有人都认为邪王疯了,慈航静斋的人也认为您走火入魔,才会对宁道奇惧怕不已。” 席正先侧眸望向已然是一脸阴鸷的石之轩: “唯有我明白,您从来不怕天底下任何人,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罢了。” “在得知碧秀心身死之后,本该补天阁的心法占据自己的身心,从此再不为人世间任何感情所动,但由于石青璇的存在,这个您与碧秀心之间的故事曾经真正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唯一见证者。” “一想到她,一见到她,便导致无时无刻不在触及自己心里一些本来应当忘却的往事。” 他悠然道: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石师,哪怕您得到这座桥下杨公宝库里的邪帝舍利,使自己功力尽复,又能怎样。” “您的心,您的情,都不能让您臻至当世武道的至高之境,究其原因,便是你自始至终都未曾看破。” “如若彻底看破情之一字,伱决计不会走火入魔,分化出两面,只因武功是人创的,人又岂会被武功所控。” “时至今日,你都未曾恢复,不过是心中依旧有郁结,是您不想忘,不愿忘,更是心中恨爱交加,无法忘记,从而一直在原地踏步。” 席正先心念一动,一股让人寒毛卓竖、噤若寒蝉的气机笼罩在石之轩的身上。 “您想获得邪帝舍利,不是想利用舍利蕴含的历代邪帝元精来增进功力,而是欲用这些个盖世凶魔元精内犹如千万冤魂索命的狠绝凶厉之气,来促使自身两面合一。 “也就是用所谓的邪恶一面吞噬善良一面,然而你终究会发现,什么善良邪恶,都只是你的心在作祟罢了,哪怕两面合一,又能如何。”“无论您再努力去忘却,有一些事,有一个人,却还是会顽强地留在您心里面,挥之不去。” 瞬息之间,石之轩神色不停变换,周身气机也随之不断起伏。 可就在几个呼吸间,他的气机浮现圆足之意,身上又出现卓尔超凡,说不尽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的气度,隐隐约约又透彻一股邪气凛然。 “石师,以您的心性,就算我把《道心种魔大法》送给您,怕是更要走火入魔,须知道心和魔种无不跟自身的心境息息相关,是以我让您功力尽复,也算是报答了两年教导之恩。” 当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将犹如泡影一般消失之时,忽然抬头,轻道: “不知为何,我莫名感觉到天地之中存在一股深沉的恶意。”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便消失在当场,徒留石之轩眼中带着复杂之色站在原地。 只觉得这个昔日自己坐下的小沙弥,心境更进一步,却是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超脱尘世的缥缈之感,更有一股和其光,同其尘,出淤泥而不染,混同世俗而不沾红尘的非凡之意。 顿时,石之轩心中出现了一句话: “心无挂碍,万物皆可杀。” 半个月后。 帝踏峰。 席正先如入无人之境的掠过七重门,稍微放开感知,嘴角不由地上扬,感受到一股道气藏佛性的气机。 “慈航静斋的人,真是既顽固,又不识趣,为何就不能像静念禅宗一般从心,贫僧真的不想杀女流之辈啊。” 当他的声音广传四方,便将所有人惊动出来。 梵清惠领着一干门人弟子中,更有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形更是伟岸如山。 这时,师妃暄提着色空剑,匆匆从一座楼阁飞跃而出,降落到梵清惠身边。 “无常,枉你参禅礼佛几十年,难道就学得一副嗜杀成性,无法无天的性子?”梵清惠凛冽开口。 席正先充耳不闻,慢条斯理的说道: “诸位,可知什么叫做故人?” “所谓故人,就是生命中不该出现的人。” 此话一出,师妃暄清丽如仙子的绝美脸庞,其眉心之处多了一个红点。 “妃暄!” 梵清惠眼疾手快的扶住师妃暄往后倒的娇躯,可立即发现自己教养出来的徒儿已然气绝身亡。 “举派秉天道而行天之举,甚好!”席正先不疾不徐的道: “那么今日.贫僧秉天道而施霸之行,将你等满门诛绝,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 (本章完) 第56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第56章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无常,你未免太过狠辣,你与慈航静斋同属佛门,怎能如此不近人情,你所学的佛,就不曾教伱半点慈悲之念吗?”宁道奇沉声道。 “慈悲?在这滚滚红尘中,不是只讲利益吗?”席正先面无表情的道: “道兄,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普天之下,明里暗里都说你是佛门的打手,应慈航静斋三度追杀邪王石之轩,可谓是随叫随到。” “但你背后的道门,恐怕早就跟李唐搭上话了吧,别看这些脑子坏掉了的静斋门人为李唐劳心劳力,若是李唐真得了天下,大兴的只会是道门。” 他神色平淡: “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偏偏甘做佛门的豺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何等的天方夜谭,其还为中土第一高手,道门大宗师。” 席正先语气一顿,低语道: “普天之下,真就是遍地都有蝇营狗苟的算计,道佛魔无一例外,倘若都把心思放在练武上多好,天下怕是决计不止区区三大宗师。” 却见席正先说话之间,慈航静斋的人纷纷倒地,皆被有若实质,无孔不入精神异力化作的针芒洞穿眉心,长眠不醒。 “若想行天道,当有超群绝伦,所向披靡的实力,你等以色娱人,以貌侍人,却冠佛门之名。” “徒之奈何,贫僧只好大开杀戒,还望诸位好走。” 转眼之间,场上唯一的活口便是宁道奇。 “道兄,慈航静斋已灭,你还要助她们?” 宁道奇肃然,不想自己尚未反应过来,梵清惠等人便遭了毒手,当即了然,面对这位如若想杀他,只需一招。 “无常,你不愧有魔佛之名,但有必要如此狠绝?” 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贫僧是不近女色的出家人,如何会像魔门一般,让人以身伺魔,是以让静斋门人无知无觉的死,便是贫僧最大的仁慈。” “那敢问佛兄接下来又要如何?”宁道奇凝重问道。 席正先幽幽望天: “道兄可知贫僧的境界,已入人间至道,能够破碎虚空而去,可在我神感天地之间,却感到极大的恶意,只觉得一旦破碎,便有不可测之危。” “传闻《战神图录》是来自上古时代的道家至高无上的武功玄学,里面应该有些线索,而它就在战神殿内,可战神殿能自行移动,从而改变位置,直到有机缘的人出现。” “贫僧的运气一向不佳,所以,准备静等有缘人带我去寻战神殿,从而探查天地的真相。” 宁道奇闻言,惊异之余不由地神情舒缓,只要这位魔佛不再踏入尘世,是一件对所有人来说的大幸事。 “不过现在的话,贫僧虽说不知战神殿的具体情况如何,大抵也能猜到。”席正先声音低沉: “有人以世界为池,专钓肥美多姿的大鱼。” 他不禁哂笑: “果然,无论什么地方,弱者就是要被欺凌,倘若天下武者,知晓所谓的破碎虚空,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成仙作祖的美梦,那该情以何堪。” “尤其是对那些风华绝代的人物而言,怕是要道心不保喽。” “佛兄,你此话何解?” 宁道奇作为大宗师绝巅人物,自然对更高武功境界有着想法,至于破碎虚空,但凡有超绝天资的人,哪个不曾想过。席正先则自顾自的向一座藏书楼走去,再丢下一段话。 “你的武功其神髓取庄子及其门徒所著的《南华经》,所谓逍遥无为,神游天地,无为有为,玄通万物。” “千万种无穷的变化尽归于八种精义之中,招式随心所欲,全无定法,如天马行空,不受任何束缚规限,其况犹如逍遥乘云,御气飞龙。” “且八扑之精要在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 “此境武功,已是人身极致,但却不曾通达天地,道兄回去多练一练吧,希望你能有所进步。” “未来我当临世,此为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要是实力不济,跳出天地外,反而是在活受罪,索性贫僧予人超脱,不失良策。” “就请道兄向世人宣告,凡是有破碎虚空之志,皆可来帝踏峰,若是能胜贫僧一招半式,破碎虚空便在眼前。” “道兄也顺便将这些尸身安葬好,贫僧心善,见不得死人,要是放一把火全都扬了,未免太过。” 随声音渐渐散去,席正先的身影也进入了藏书楼,只剩下宁道奇一脸难言的站在原地。 星夜。 席正先悠然站在楼顶之处,静观璀璨星夜。 他喃喃自语: “四大奇书,果然不可同日而语,《长生诀》是《战神图录》的观后感,《天魔策》是《战神图录》的道听途说与猜想集,《慈航剑典》是《天魔策》的观后感。” “也就是地尼从《天魔策》窥得破碎虚空和修炼内丹之法,而变化出仙胎与死关之法。”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讲,慈航静斋算是除了两派六道外的魔门第九个分支宗派。” “这便是为何全卷分十三章,却以静、守、虚、无为主,追根究底,就是从道家功法中演化而来。” “踏破死关,也不过是拥有至阴无极的境界,倘若想要破碎虚空,唯有同时拥有至阳无极与至阴无极的境界,两者合流,阴阳平衡。” 席正先面露轻嘲之色,心道: “怪不得慈航静斋就没人破碎虚空,甚至连踏破死关的人没有,此界后世有人到达这般境界,还是靠了《道心种魔大法》的魔种相助,《慈航剑典》着实太拉。” “什么非但修剑,更修天道,剑道差强人意,也就仙胎的通灵之感尚过的过去,能以剑印心,一丝不漏反映着心外所发生的一切,产生有极佳的感应力,能感应见周围人物的呼吸、心跳、甚至皮毛收缩。” “武功精髓只是仙胎外现的仙化而已,修行者境界越高,形象越显仙化,美若天仙,非凡尘所能有,所以,才能将天下间的男人迷的团团转。” 席正先眼眸流转: “如今我道心魔种相合,已然化出元神,当开始以神炼身,于功体合一之道继续走下去,至于破碎虚空,狗都不去。” (本章完) 第57章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 第57章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 十年后。 天下局势逐渐明朗,起先天下虽是四分五裂,但不成气候者众,有资格称王者寡,大江以南不外萧铣、林士宏、沈法兴、宋阀四大势力。 北方诸雄中,李阀、薛举父子、梁师都、王世充、刘武周、徐圆朗、李密等人,唯有李唐、王世充、李密可堪一看。 而今李唐独霸北方,寇仲异军突起,又得宋阀相助,成南北对峙之局,不过由于佛门损失惨重,魔门又被世人称作魔后的婠婠一统,开始了作壁上观。 就导致李唐在与寇仲少帅军的对峙下节节败退,要知道原剧情中李唐不仅得佛门倾囊相助,亦有魔门和道门的暗中助力,再加上又有一个拖后腿的存在,才让李唐成功一统天下。 现今情况大变,也不知寇仲是气运合一圆满,还是内心的仇恨使他动力满满,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李唐,也就一年多的时间,还真让他得了天下,立国大周,登基称帝。 这一日。 一位英俊而无暇、浓重而生辉、神采而飞扬、沉静而忧郁的持刀男子登上如今已化为禁地的帝踏峰。 只见现在的帝踏峰,或许是少有人来,又不曾有人打理之故,难免有些破败,还因杂草丛生,更显幽寂冷然。 不多时,广场之上。 持刀男子望见一位身披白色僧衣,长发及腰的俊美青年悠然在坐在屋檐上。 他率先开口: “我曾对佛道两家的思想下过一番苦功,前者的最高境界是涅槃,后者是白日飞升。” “佛家重心,立地成佛,道家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把自身视为渡过苦海的宝筏,被佛家不明其义者讥为守尸鬼,事实上道家的白日飞升与佛门的即身成佛似异实一。” “道家修道的过程心身并重,宁道奇虽是道家代表,实表道佛两家之长,故其散手八扑讲求道意禅境,超越俗世一般武学。” “而佛兄你气机圆足又显缺憾,周身又有一股气韵,乃阴阳归心,万物本我,开谢,皆是完美,至此神通造化,天下归心,观世间万事均为造物之用意,缘法自然,唯心悦天人合一之妙境。” “不仅如此,还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神意汇流,变化无穷的深沉魔性。” 席正先一听,欣然说道: “三者之中,一为《如是有为法》,乃贫僧以佛家义理所创的武学,一为《不败经》,合诸多武功绝学而成,三为魔门至高之法,便是《道心种魔大法》。” “前些年贫僧又得到完本的《天魔策》,难免有些感悟,才有现今的一丝神意外显。” 他突然莞尔一笑: “天刀宋缺,你不愧是有天下第一刀手之名,难怪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且自击败霸刀岳山名震天下后,即使魔门高手辈出,仍要乖乖避开宋阀势力范围所在的岭南一带。” “不过贫僧听说宋阀主的一些趣味,说你与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相恋,但未能结合,导致一直到中年才娶丑女为妻。” “对此十分疑惑,为何邪王如此,伱也如此,都被情之一字纠缠,不得开解,难道没有了情,人这一生都将乏味枯燥。” “贫僧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便是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所谓的白头到老,也都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连皮相之美,情丝之念都参悟不透的人,又何以臻达武道绝巅。”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道: “所以,宋阀主,你又是否堪破情关?” 宋缺眼神如刀般摄人,淡声开口: “从宋某娶妻生子后,便看破了情思之念,自此专至于武道,追求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得刀然后忘刀的刀道之极。” 席正先轻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 “呵呵,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而已经失去的,又会常常思念。”“你若真破了情思之念,就不会故意去娶一个丑女,也不会等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后,来这帝踏峰。”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无解,但贫僧是个出家人,对此是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是觉得有趣,惹人发笑而已。” 他说到这,不顾宋缺愈加肃穆的神情,身形变幻,站在广场中央,负手道: “听闻宋阀主的天刀八诀,是以自身所持的水仙刀轻柔灵巧的特性所创的八诀刀法,每诀十刀,共八十刀,不知如今是否得了第九诀?” “先前宁道奇为何能活着走下帝踏峰,除了是觉得他从未开杀戒,却修炼到大宗师的境界,感到十分新奇外。” “更多的是,贫僧今后要长住帝踏峰,若是此处太过血腥,难免不美,刚好就缺一个洗地收拾残局的人。” “而你的话,如若想跟贫僧动手.”他眸光幽深,不轻不重的讲道: “要踏过蝼蚁而不踩死它,那力道可是很难掌控的。” 宋缺仰天笑道: “宋某的刀法,是从大小血战中磨练出来的杀人刀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既来帝踏峰,就抱有无生无死,无胜败之念。”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开口: “无生无死?听起来这就是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只因若有生死胜败,心中有物,那便落了下乘。” “来,出刀吧,让贫僧见识一番天刀的风采。” 宋缺往后探的手缓慢而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周身蕴含着一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意味。 当取刀的动作进行至不多一厘、不少半分的中段那一刹那,他倏地加速,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忽然握上刀柄。 “铿”的一声,水仙刀出鞘。 顷刻间,偌大的广场的氛围凝固,似是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水仙刀以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的架势,劈向席正先。 “当!” 席正竖眼皮一抬,不带任何烟火气的伸出两指,竟生生的夹住刀锋,道: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只是唯有把理法驾驭,才像解牛的庖丁,是以牛非是不在,而是已晋入目无全牛的境界,此为得牛后忘牛,得法后忘法。” “同理,你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便会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是以最紧要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想来天刀之诀,尽于此中。” 他表示出赞许的模样: “刀法够绝,刀意不差,当得天下第一刀手的美誉,可对贫僧而言,终究还是差了不少。” 说罢,轻弹刀锋。 “铿!” 骤然间,宋缺胳膊青筋暴起,只觉得那轻敲刀锋的指劲如同大海中的翻涌的巨浪,以滔滔不绝,绵绵不断的凶悍之势,冲击而来,使自己不可阻挡,无法抵挡。 他双脚猛地陷入地板之中,再宛如水牛犁地一般,迅疾的倒退二三十丈。 (本章完) 第58章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又是周二了,求追读!) 第58章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又是周二了,求追读!) 宋缺将手中长刀插入地下方才止住后退之势。 少顷,他默然的站直,双目奇光大盛,凝望着置于胸前的水仙刀,似入定老僧。 眨眼间,广场上出现撕裂空气的轰鸣之音,只见宋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挥刀而来。 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两指化掌,往下一压,立马在周身掀起高越十丈的巍峨气墙。 “砰!” 宋缺一刀劈在气墙之上,犹如树叶掉落在平静的湖水之上,震荡出转瞬即逝的波纹。 他见此,眸光凝实,水仙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不断劈砍气墙各处。 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攻击,还是没能寻到气墙的薄弱之处,正当宋缺气力大损之际。 席正先手掌翻转,掌心向上,轻轻往前方一推。 巍峨气墙倏地化作密密麻麻的针芒,以浩浩荡荡之势向宋缺倾覆而来。 “轰!” 偌大广场好似被投石机轰炸一般,到处都显得破破烂烂,而宋缺本能的以一刀之意,接连劈碎针芒化作的大河浪涛。 旋即,他的喘气声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细微而急促,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不远处,席正先听着宋缺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漠然道: “宋阀主,贫僧再给你一刀的机会,若还是如此不济,那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宋缺一听,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当即还刀鞘内,面庞与手皆垂下,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就给人一种天地浑合为一。 悠然生出有法是地界,无法是天地,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的玄妙气机。 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混合天地,庞大无匹的气势,再以泄洪之势朝席正先压来。 “铿!” 宋缺再次出刀,这一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席正先见状,脸上流露欣然之色,竟就这么站在原地,生生看着自己被这一刀划过脖颈。 宋缺眉宇轻皱,发现了蹊跷,就见席正先身形溃散,如云烟散开,再出现在宋缺背后。 而已经与天地贯通相连的宋缺,似是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的刀道之极,刀刀之间都可回气保持气力永不衰竭,迅疾又猛烈的又朝席正先劈去。 然而席正先又如一道幻影,让宋缺这一刀劈空。 瞬息之间,广场上出现数百道似真似幻,宛如实质的身影,皆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宋缺。 宋缺脸上无思无念,沉浸在最深的定境之中,整个人散发着物我两忘的气韵。 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劈向所有身影,随众多身影幻生幻灭,宋缺的气机也随之变化,以无誉无毁,不滞于物之心境,使每一刀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可谓是变化无穷。 “天虽无限,但人有限,宋阀主,你之刀道,贫僧尽得矣。”席正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得刀然后忘刀,苦思后是忘念,如此刀法,堪称精彩!”他的声音微顿,幽幽地道: “可惜,依旧还差的远哩!” 话落,广场外主殿的屋檐上出现一道犹如箭矢的针芒,呼吸之间,它没入宋缺的心口处。 “噗!” 宋缺吐出一大口鲜血,这道针芒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立刻让他屈膝跪地,要是没手中长刀支撑,怕是已然瘫软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抬头望向主殿的屋檐上,神情不由一滞,紧接着看向周边,表情愈显复杂。 却是见席正先如自己一开始看到的情形一样,就这么悠然自在的坐在屋檐上,而本该是破破烂烂的广场,只瞧见纵横交错的刀痕,还有自己吐出的鲜艳而刺目的血迹。 “于此世,贫僧以音入道,不仅练得一身诡异奇谲的幻法,更蕴养出强横无匹的精神力量,后得《道心种魔大法》,又极大的增强精神力量,更能将其充分的发挥出来。” “随神的壮大,气与精也逐渐的攀升至绝巅,三者合一,使精神力量愈加可恐。” “宋阀主,十年以来,你可知偌大的帝踏峰的一草一木,哪怕是一粒细沙,都被贫僧侵染透了。” “伱踏进帝踏峰的第一步,其五感与心神,就已被贫僧所控。” “你之所见,也尽是贫僧想让你看到的,所以,你如何能赢贫僧?” 宋缺艰涩开口: “无常,你这般的武功,恐怕就是天人之上的境界,为何不踏出天下武人都向往的最后一步?” “帝踏峰是贫僧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宋阀主焉知当今这个天地不会是他人打造出来的?”席正先神情平淡: “你不计后果的连劈贫僧数百刀,已然断了心脉,将会绝力而死。” “不过方才有贫僧留在你体内的真气,倒也是能让你再活一两年,如此也算是我对宋阀主刀道之极的认同。” 说完,屋檐上的身影淡淡消散。 三个月后。 长安,皇宫。 一个三十几许,浑身透着勇武坚毅,霸气天成的男子,望着虽依旧英俊而无暇,但气势不复从前雄浑的宋缺,不禁叹了一口气: “阀主,那魔佛当真如此恐怖,就连你都无法与他过上几招?” “他怕是已经超脱了人的概念,达到了不可测之境,犹如无底之深渊,无垠之苍穹,让人难以力敌。”宋缺郑重的告诫道: “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要提醒你,你现在决计不能去帝踏峰,须知你不再是什么扬州的小混混,而是大周开国皇帝,肩抗天下百姓安危,不能只顾意气,莽撞行事。” “我和小陵从小便相依为命,情同手足,我之所以有今日,就是为了找害死他的罪魁凶手。”寇仲眼中愤慨之色转瞬即逝,又道: “阀主,小陵的仇我会去报,同样,天下我也不会不顾,等时机成熟,我就不信仅凭魔佛一人之力,挡的了我大周兵锋。” 他语气发狠: “大不了就将帝踏峰推平。” “不管你是否想去报仇,都要谨记,切勿让天下又乱了,如今汉人成为一统天下的皇帝,着实是来之不易,万千黎明百姓,也对太平盛世期待已久。” 宋缺说出这番告诫的话,便迈步走出房间,只留寇仲在房间内默然不语。 (本章完) 第59章 贫僧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道者(又是周二了,求追读!) 第59章 贫僧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道者(又是周二了,求追读!) 三年后,帝踏峰。 席正先待在藏书楼,悠闲看书之际,眉梢微动,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如一缕清风消失在胡凳上。 山脚下,站着一个年纪在二十许间的男子。 他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 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此人眼前。 “魔佛无常,你的《道心种魔大法》倒是另有一番味道,其凶恶之处,比向某的还要高出三分。” “或许是贫僧生来就坎坷,经历又显得的那么一言难尽,以至于所练的《道心种魔大法》在不知不觉中就化作了贫僧的形状。” 向雨田凝视着席正先,道: “以你的武功修为,也已然能够破碎虚空,难怪敢让宁道奇放出话,说谁要是胜过你,便能破碎虚空。” 他说到这,不由失笑: “没想到我正准备破碎虚空而去的时候,能遇到伱这种异才,你既已经达至如此境界,怎么就不想快些离开这个天地。”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 “贫僧听闻祝玉妍的师尊也要称向施主一声师叔,算下来怕是有两百多岁了,功力只怕也早就能够破碎虚空,那么为何没早些离开这个天地呢?” 向雨田俊拔的脸庞浮现一抹苦笑: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什么,谁又能想象的到,本该是大机缘的破碎之举,暗地里却隐藏不可明言的大恐怖。” 席正先抬眸望天: “向施主现今之所以想要破碎虚空,怕是寿数不长了,不得已之下,只好行破碎之举。” “为何找上贫僧,就是想知道我的实力如何,要是与你相当,便准备拉上贫僧一同破碎虚空而去,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人多力量大,自是也能安全一些。” 向雨田大大方方说道: “和尚猜的不错,你是作何打算?” 席正先轻描淡写的道: “贫僧如今不到五十岁,能活的寿数,掐指一算,应是能够不下彭祖,所以,倒也不用这么急。” “八百岁?你说你能活八百岁!”向雨田一副大家都是练武的,你为何如此秀的惊愕表情。 “贫僧将练武之道划分为心、体、气、术、势,其中心与势,可靠经历和悟性成就,精、气,神则以练武打磨而出。” “当武功攀升至绝顶,也就是打磨出元神,再使体内至阳与至阴合流,便能破开虚空。” “然贫僧打磨出元神后,接着又以元神合肉壳,再纳天地精气熔炼二者,追求元神不朽,肉壳不灭的功体合一之境。” “肉壳损,元神补,元神灭,肉壳生,二者浑然一体,互有益助,欲抵不死不灭之极境。” 向雨田听完,神色莫名: “和尚,你这是练武,还是修仙?莫不是佛经看多了,得了癔症,你确定在这一方天地中,能够做到这些?” 席正先语气悠扬: “向施主,人之七情六欲不单是情绪而已,你可知贪婪嗔暴的杀气,可谓是十分有嚼劲,像是上好的牛肉,残忍爱发怒悲戚的阴气,宛如甘甜的清泉。” “好恶喜盗虚伪的邪气,滋味颇酸,就像梅子,口感不差,执着蔽塞的魔气,便如一道辛辣带感的菜肴,越是品尝越是上头。” “凶残暗昧的妖气,犹如焦烧的羊肉,让人回味无穷。” 向雨田听的不明所以,脸色有些怪异的开口: “你这话是何意?” “贫僧只是想告诉向施主,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狗还大。”席正先声音缥缈:“当贫僧于体内化出元神之后,于此世便可以感知后天大众自身所造的气机,并能收为己用,因此,就算我武功修为进无可进,依旧能在功体合一之道中继续走下去。” “至于贫僧究竟是在练武,还是在修仙。”他眉梢微扬,淡笑: “武道与仙道,皆为道,所以,贫僧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求道者。” “好一个求道者,所谓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便是神明。”向雨田大笑: “和尚,你比我之前见过的惊艳人物,要狠的多,也怪的多,所能之法,更是向某闻所未闻,不知可否试一试手。” “如君所愿。” 席正先抬手,整条胳膊涌现出丝丝黑气,随着黑气迅疾汇入掌心之中,立马浮现一支箭矢。 “此以阴气为弓、杀气为矢,念至则箭到,一经发出,天不可拘,地无法限,百里之内,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话落,他掌心向上一抬,竟并未对准向雨田,而是径直朝天空射出一支晶莹剔透的小箭。 正当向雨田略显疑惑的时候,瞬间心中一紧,只感觉杀机临身,稍有不慎,不死也得重伤。 他不由地疾如雷电的速退,且将有若实质的精神异力在周身布置了一圈又一圈,化作厚实的屏障。 却见那支箭矢,全无来由,毫无征兆,突然出现在向雨田方才所站立的位置,再猛地扎入地底。 瞬息之间,向雨田发出一声闷哼,一跃而起,就见那支箭矢居然从他足底飞射而出。 此刻,向雨田心中莫名的出现一种,避无可避,防无可防的念头,不禁心念一动,周身之中的精神异力骤然收缩凝实,直击箭矢。 顿时,半空之中摩擦出绚丽的火,更激荡出犹如波纹的雷光,展现出一副天火降临,雷霆灭世的奇异景象。 席正先眸光一闪,道: “向施主,人世间的贪婪嗔暴,何其多也,你这般抵挡,犹如螳臂当车。” 此话一出,“砰”的一声,箭矢无任何预兆的炸开,那奇异景象以燎原之势迅速扩大,当向雨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显然是精神异力受损,过后奇异景象才渐渐散去。 他刚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上,还没来得及擦拭嘴角血迹,倏地瞳孔微缩,却是感知到一支更小巧的箭矢无任何波动的出现在身后。 猝不及防之间,就被命中左肩,当即踉跄向地上摔去,便顺势翻了一个跟头,在地上站稳。 “好一个箭中藏箭,精神异力都快被你玩出了,其中,更有向某不知为何物的异力,想必就是你所言的杀气吧。” 向雨田抹掉嘴角血迹,一字一顿道: “果然,够凶戾,够霸道!” “贫僧虽是小试牛刀,但这一箭也算是超越人间极限。”席正先双掌合十: “向施主,你之武功修为还算不错,如若破碎,福祸参半,祝君好运。” 说罢,身形如梦幻泡影般消失。 那啥,看书嘛,大家平和一点,写的就是杀伐果决的爽文,要是觉得不ok,算咱没这福分,留不住您。 周二啦,还得求一求追读,另外不是不想多更,是新书榜有字数要求,也请读者老爷们多多包含。 (本章完) 第60章 罢了,你也配听贫僧的说教 第60章 罢了,你也配听贫僧的说教 二十年后。 周皇寇仲不顾群臣劝阻,将当朝太子设为监国太子后,亲领五万精锐,直奔帝踏峰。 三个月后。 帝踏峰山脚尽肃杀之气,只见五万人马,皆是一副坚甲利刃,锐气逼人,威武凛然,令人望而生畏的架势,挺立在原地。 接着寇仲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让弓箭手射出浇上火油的箭矢。 当数以千计的箭矢即将落在郁郁葱葱的茂林时,箭头上的火焰却是自动熄灭。 所有士卒见状,不由地面面相觑。 骑着一匹骏马,身披金甲的寇仲双目凝重,自从在宋缺那里获悉了一些关于帝踏峰的事,他便筹划着该如何推平此峰,从而早就做了诸多准备。 随后,安排人下去用投石机向帝踏峰投放火球。 当火球像是一片陨石群向帝踏峰砸落的刹那间,火球上的烈火竟又自动熄灭,化作酥脆的泥块落在山峰各处。 顿时,方才也就罢了,现今的情形,更像是有人施了妖法,才会出现如此天方夜谭的画面,让在场的人无不流露惊骇之色,隐隐约约还掺杂忐忑和恐惧。 寇仲虽依旧是从容镇定的模样,但眼中难免浮现一丝波动,哪怕清楚这魔佛无常多半入了非人之境,可这般面都不曾露,就护住了一座大山的情形,不禁让他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不急不缓的声音: “寇仲,既从烂泥堆中生生爬了出来,又成就了一番宏图伟业,为何不安安心心坐着高高在上的九五之位,为何非要来寻死呢。” 声音一停,只见五万士卒不约而同的看向寇仲。 “眼前就是魔佛无常,还不杀了他。” 缥缈虚幻的声音进入这些人的耳里,他们纷纷成建制的向寇仲攻杀而来。 寇仲对此,一边发出一声长啸,似是想把所有士卒震醒,一边施展《人马合一术》,展现出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惊艳纵马术,纵横在大军之中。 他手上那把虽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细看后,却能感受到高古朴拙的钢刀,更是不断击退攻杀而来的士卒。 “寇仲,你是不想杀死他们,可他们却是想你死呐!”席正先愈加俊美到妖异的脸庞浮现一抹笑意: “瞧瞧吧,他们为了心目中最是崇敬的君父,不惜玉石俱焚,也要将敌人杀死。” 话音刚落,所有人血气上涌,面目赤红,身形都雄壮了三分,其中三千重骑一马当先,直奔寇仲。 “无常,你有本事与我真刀真枪打一场,胜者生,败者死,莫要在这牵连无辜之人。”寇仲怒发冲冠,大吼一声。 “又是无辜,真是无趣。”席正先背负双手,道: “明明是伱主动来找贫僧麻烦,又是你带着众多人马来帝踏峰,你现今却跟贫僧说,要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个人战。” 他眉宇之间尽是冷漠: “贫僧依旧可以满足你,现在你不就已在开始一场胜者生,败者死的个人战吗?” “有五万精锐与你陪葬,倒也算的上是风光大葬,也不负贫僧一贯以德报怨的性情。” “想来你已经发现了,这些人为了效忠最为崇敬的大周皇帝,已经燃烧所有,死局已定,所以,你可尽展身手,若是能取悦到贫僧,也不是不能亲自为你指点一二。” 寇仲咬牙切齿的喊道: “无常,你无愧妖僧,魔佛之名,不仅没任何佛家的仁慈为怀之念,更无半点悲天悯人的同理之心。”“你在怪贫僧?”席正先一脸漠然: “你知不知要不是贫僧,徐子陵如若未死,你岂有称孤道寡之时,岂能成为天下事一言而决的九五之尊。” “造成现在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不是潜修而居的贫僧,皆是由你自身的执念而起。” “罢了,你也配听贫僧的说教。” 他身形一闪,斜靠在一棵树的枝干上,静静瞧着寇仲的大军内纵马穿梭。 却见寇仲刀势之中散发着不攻为攻之气韵,简而言之,便是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如此对待,自是狠不下心,对所有士卒痛下辣手,他亦是想过弃马,直击远处冷眼旁观的魔佛无常,但莫名的感受到一股看似近在眼前,可就是远在天边的虚幻之感。 在心中没有任何把握之下,以至于跟纠缠不休的士卒展开了极限拉扯。 期间,他亦是随时注意着某处,就想寻到一个间隙,破开现今的九生一死之局。 可惜,大半个时辰后,五万士卒接连倒地身死,还是未曾找到任何可乘之机。 不多时,显得有些心力交瘁的寇仲手持钢刀,来到席正先的面前。 “哪怕你臻达天人之境,用实力硬生生拖死了他们,又能怎样,凭你现在的情况,最多出一刀,便会死。” “一世人,两兄弟,小陵的仇,我定要为他报,反正我早就安排好了身后事。” “此战,不过有死无生矣。” 寇仲钢刀下沉,斜指向上,刀锋颤震,人似是不动的磐石,似在非在,与天地融为一体。 骤然间,劈来一刀似是老老实实的扫击,但其中却是变化万千,刀随身意,意附刀行,人刀合一,无人无刀。 “善,你连贫僧皮毛都伤不到,的确有死无生。”席正先忽地出现在寇仲背后,淡声道: “听闻你是宋缺教出来的,那么如今力竭而亡,也算是另一种圆满,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 “好走,不送。” 寇仲眼见拼尽最后气力的一刀落空,脸上是沮丧之余,竟还有一丝释怀,刀尖顺势插入地上,双手搭在刀柄之上,头颅垂落,绝力而亡。 “一世人,两兄弟,情谊倒是很让人动容,可带着这么多人来送死,做你的从属,可谓是倒了八辈子霉。” 席正先望着山脚遍地尸骸,随意的说了一句,便登山远去。 三日后。 天下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百战百胜的周皇寇仲,竟兵败身死,战死在帝踏峰下,所幸他出征之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结果。 让已经可以处理政事的太子监国,又让重臣辅佐,也就没让天下没再陷入混乱。 这不仅是大周休养生息二十载,长平久安,更是因为此战击是被一人覆灭,其人凶名凡是练武的哪个不知,早在大周立国,就已是所有人忌讳的存在。 现在的话,只要大周不亡,魔佛无常怕是要成为禁忌中的禁忌,无人敢提。 (本章完) 第61章 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第61章 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日月如梭,似水流年。 转眼就过去五十载,前些年大周又是风云变幻,一个武姓女子从深宫内一步步走向高位,嫔妃、皇后、太后,到现今的女帝,以至于让武周之名广传天下。 这一日,帝踏峰下来了一位气质与向雨田有些类似的男子,他望着越显死寂,幽深的山峰,脸上浮出惊异之色。 旋即,迈步登山而上。 穿过腐朽的七道门户后,却见偌大广场不复先前所见之景的破败,有着别样的沉凝和老旧,不给人陈旧、腐朽之感,地板上的一道道刀痕,更是散发着既玄奥又惊悚的刀意。 主殿突然走出一位身穿僧袍,俊美到不似凡俗的青年。 “在下龙鹰,特来帝踏峰,请教破碎虚空之事。” “原来又是一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人,贫僧这些年神游天下,倒是听说过有一个人承袭了圣门邪帝的封号,应该就是你吧。” 龙鹰点了点头,道: “江湖上的老一辈都说帝踏峰住着一位不死魔佛,武功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先是以一己之力覆灭正道诸多大派,又威压魔门各派系,令一统魔门的魔后婠婠,终生不敢入帝踏峰。” “甚至连天下第一刀手之称的宋缺,周太祖寇仲也因其交手亡故。” “婠婠那个小丫头胆子,可比他人想象的还要大,不然所收的弟子何以成为当今女帝,你可知她最后受了贫僧一掌,于生死之中,入定七日,最终破碎虚空而去。” 席正先眸子闪烁异样的光芒: “至于你,体内至阳强而至阴弱,破碎虚空简直不成气候,远未至开启仙门的境界,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恕贫僧不招待了。” 他说话之间,一股近乎无穷无尽的浩瀚气劲凭空而现,以翻江倒海之势朝龙鹰席卷而来,一下子将他打翻在地,再不可自控的随浩瀚气劲向山下滚去。 随后,席正先便负手走进主殿。 光阴似箭,转瞬即逝,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百年。 帝踏峰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不仅没有沉寂,声名反而愈加响亮。 只因传闻帝踏峰有一位不老不死的魔佛,是以每隔几十年就有几个武功大成的天纵奇才,踏上寻觅魔佛无常的踪迹,求至高的破碎之道。 更有不知多少企图长生的王侯将相,也时不时打上帝踏峰的主意。 而这些人的下场,大多都不怎么好,甚至说的上是凄惨。 那些个王侯将相派出的人马,无不是一到帝踏峰,便心智大变,径直回返,将指派自己的人斩尽杀绝。 寻求武道至高的人中,极少的一部分人只是受了轻伤下山,又有小部分人,传闻是态度不错,方才以重伤垂死的架势出了帝踏峰。 而更多的人,则是消失的无声无息,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在这期间,倒是出了一位绝代天才,有无上宗师之称的令东来,十岁学剑,十五岁学易,三十岁大成,进窥天人之道,横推天下无敌手。 便去往帝踏峰寻觅魔佛,在山中待了三天,就带着不明显的伤势出山,过后在友人好奇询问境况下,说出一首佛偈。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言魔佛对世俗人来说是真魔,对某一些人来讲,却是真佛。 遂在十绝关之地,潜修三年,破碎而去。 而在近些年来,又先后出现两位绝代天才,一为魔师庞斑,一为覆雨剑浪翻云。 月满拦江之际,双方开始了一场巅峰决战,后双双破碎,但自从这一战后,也不知为何,天下习武之辈日益减少,能诞生真气之人,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导致近几十年来,一直是所有人禁地的帝踏峰,也渐渐地失去了神秘,都传闻那位不死魔佛也随之破碎,只因有人壮着胆子进山,发现住处已然无人。 帝踏峰,山巅。 席正先盘坐在一处石台之上。 他悠悠瞭望着不见边际的云海,轻语: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令东来的天资悟性,庞斑的与众不同的狠和对武道的痴,浪翻云的极于情、极于剑,以洞庭水为师,师法自然的道性。” “不枉我俯瞰世间五百载,兴尽矣,又尽阅《藏密智能书》、《变天击地精神大法》、《战神图录》等奇功绝学。” “道劫钟也将此世的天地精气吸食殆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即响起一道厚重浩大的古朴钟声,席正先的脸庞开始浮现道道裂痕,然后蔓延至全身,只见他全身不见丝毫血液流出,忽然大放光芒,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天际。 主世界。 皖城,一座宅院的寝卧内,正在床榻之上盘膝而坐的席正先突显莫名气机。 在他意识清明,察觉到自己回归本体之际,猛地感受到身躯突兀的生出一股炙热又显舒适的怪异之感,一睁开双眼。 竟见自己的上半身不断的冒出熊熊烈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腰身以下的位置。 席正先不由地心念一动,身上燃烧的火焰立马熄灭,暴露出矫健挺拔,光洁细嫩的上半身。 他眼眸微凝,意识沉入脑海,查看面板。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入道第三境·阴神大成·灵脉现】 【功法:《不败经》、《控心术》、《如是有为法》、《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战神图录》、《藏密智能书》、《变天击地精神大法》.】 【源能:74832】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席正先看完,当即有所明悟,自得到第三境修炼之法后,就发现这是淬炼体内血脉的炼神之法,他本身又不是真正觉醒神脉的人,再加上源能不足,这才穿梭诸天。 在大唐世界寻觅四大奇书,和炼精神异力的武功,自是想从中寻找前路。 没料到如今稍微探明前路,携带回的精纯能量又反哺本体,从而真正的觉醒了体内神脉,有了方才的控火之能。 席正先抬手,掌心迅速开始汇聚焰光火球,他眉心微皱,却见面板又多出一栏。 【已汲取足够能量,得炼世间火行之力】 他眼底闪过一抹恍然,怪不得能觉醒控火之能,要知道随时间的流逝,此世人族体内血脉神能愈发驳杂,这也是导致神脉者愈加稀少,消失的要因,是以觉醒何种神脉,全凭天意。 自己如今能觉醒现在的神脉,必然是受到了道劫钟潜移默化的影响。 (本章完) 第62章 他的兵法究竟是跟谁学的? 第62章 他的兵法究竟是跟谁学的? 席正先重新换了一身蔚蓝衣袍后,眸子荡漾一丝波澜,此刻他的实力与在大唐世界相差不大,不过由于主世界层次较为高等,现今也就只能感知方圆十里之地。 要知道,在离开大唐世界之际,方圆千里之地如掌中观纹一般清晰。 至于实力,晋升至第三境,单说生命层次,就像是从一块木头升华为精铁,战力更是大幅度提升,方知此世为何将如此境界称做神将。 若是全力以赴,便能一战打崩成军阵的几万人马,如此超凡脱俗的非人之力,怪不得有镇国神将之名。 席正先眸光微闪,却是发现身上还环绕着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玄妙之气,不禁暗道: “气运之力,官运护体。” 他哑然失笑: “果然,越是高等的世界,越是什么都有,武将文官皆有皇朝气运庇护,能够百邪不侵,甚至越是厚重宏大的气运之力,更能压制他人武道修为。” 席正先也算是明悟了,先前文帝为何如此大方,没隔几年,就将第三境的修行之法作为奖赏赐下。 他心中又有些了然,难怪近几年源能的消耗逐渐减少,原来是升了官,得皇朝气运庇护的缘故。 顿时,打散了心中想要一走了之的念头,准备继续待下去,等哪天到达第三境圆满,进无可进的时候,再做打算,反正如今人间还未到天地灵机骤增的时代。 席正先思绪突然飘散,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笑意,既然主世界同样也有剧情线,那么要是修改或者扭曲,是不是也能获得源能。 两个月后。 文帝的旨意来到皖城,让席正先领着部曲前往蜀地,辅佐领军主将收复蜀地。 席正先也没多耽搁,大约一个多月以后,就来到蜀地前线,然后看到营地有被毁坏的迹象,各处都有被烧焦的地方,空气还弥漫着焦味。 他不动声色的去往军中主帐。 “早就听闻军中出了两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不想万某今日终于盼来了一位。” 一个相貌堂堂,挺个将军肚的中年男子一看见进帐的席正先,立马热络的开口。 “万将军过誉,此番圣上让末将来蜀,已经说明,一切皆按万将军军令行事。” “好,两日前,不巧被人袭营,所幸最后击退了敌军。” 席正先听到万松柏的话后,心中不禁出现一丝怪异,两日前,正是他带领人马进入蜀地的时候。 接着又听万松柏继续道: “好在蜀地已经收复大半,如今我等正在逼近锦官城,城中的公孙述,自前朝戾帝驾崩,就成了蜀地的实际统治者,割据已逾十载。” “因此,哪怕现今大军压境,他依旧誓死不降,暂时也无法强攻拿下。” 席正先闻言,肃声道: “末将愿亲率部曲强攻锦官城,夺得先登之功。” 万松柏脸色一滞,方才他之所以态度友善,还不是明白横空出世的两位少年将军前途无量,是以表现的十分热络。 可现在心中不禁有些难言和无语,只觉得面前这个明明生的极为好看,却有鬼面罗刹之名的少年将军,是不是脑子不怎么好,行事竟如此莽撞。 如若锦官城真能强攻下,他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未曾收复蜀地。 他便着重道: “四大军功,破阵大多可以用计谋完成,斩将和夺旗能够合拼完成,因为将在旗在,所以,除了勇武之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唯有先登,虽说凭一身血勇和不怕死胆量就能完成,但过程可谓是十死求生,举目皆敌。” “而锦官城易守难攻,又分内外两城,就算你凭血勇强攻下外城,也定是死伤惨重,所以,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席正先面不改色的回道: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是拿不下锦官城,提头来见。”“你” 万松柏见席正先这般不听劝,也不知说什么好,看了半响,见其神情无一丝动容之色,便道: “好,本将就依你,望伱好自为之。” “如今天色正好,末将准备即刻攻城。”席正先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开口。 万松柏见他如此积极,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愈发认为面前这少年脑子是真不好使,但也不多劝,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军令状也是主动立下的,到时候圣上也没理由怪罪自己。 当即开口道: “去吧。” “喏。” 席正先作揖退下,一走出主帐,万松柏便看向一旁留有胡须的中年男子,笑问: “贤弟,你觉得这毛头小子等会究竟是死战不退,还是灰头土脸的回来?” “猜不透,年纪轻轻就受到圣上重用,定然不会这么没脑子,毕竟,这位席将军,可不像陇西的凌将军一般,自小就在宫内长大,与圣上情谊深厚。” 万松柏一听,沉思片刻,立马道: “随我整兵出征,要是他真能先登,我们不妨锦上添。” 一个多时辰后。 锦官城外。 席正先戴着血红狰狞面具,骑在马背上,手持丈八红缨长枪,对着面前部曲淡声道: “跟在我身后。” 说罢,双腿夹了夹马肚子,一人一马犹如一道闪电的冲了出去,两千余精骑气势凶烈,皆一言不发跟在其后。 不远处,率领大军的万松柏见状,一脸愕然的对身旁程始道: “这这这他竟以骑兵攻坚城,他的兵法究竟是跟谁学的?他不要命了不成!” “好像更荒唐的事,已经出现了。”程始愣愣的开口。 万松柏一听,不禁顺着他的眸光望了过去,就见锦官城的守城的士卒对来犯人马射出箭雨。 席正先长枪一荡,急速飞射而来的箭雨竟倒转回返,城墙之上不知响起多少声的惨叫声。 随后,就见那杆红缨长枪气劲勃发,枪尖倏地吞吐出长约四五十丈的枪芒。 “轰!” 不仅厚重巨大的城门被打成碎片,更将两边的城墙打塌,露出无比宽大的道路出来。 席正先领着如长龙一般的精骑冲杀进城内。 “快,快。”万松柏顾不得多想,见此战机,立刻拔出腰间长剑,大吼一声:“随本将冲!” 说完,一马当先,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另一边,席正先如入无人之境带领精骑一路向前,企图拦路者,其躯体无不是被串成葫芦,惨不忍睹。 没过多久,便冲杀到内城城门处,再如出一辙的打碎城门,片刻后,就冒出一句声震内外城池的大喝之声。 “公孙述已死,还不速降!” (本章完) 第63章 席坎德 第63章 席坎德 半年后。 锦官城,一座官邸。 “万将军,我家将军正在闭关修炼,实在难以前来赴宴。”一个披甲男子沉声说道。 万松柏笑呵呵的道: “无碍无碍,几个月以来,万某都已经习惯了,难怪席将军年纪虽小,却能成就神将,这不仅是天资异禀,更赖于日日夜夜的苦修,如此毅力,当真是让万某汗颜。” 他语气一顿,笑容满面的开口: “此番想宴请席将军,除了是想庆贺前不久的陇西大捷,更是圣上见我们已经妥善处理好了蜀地事宜,已经下诏,命我们一同回返都城受赏。” “沈某定会如实禀告给我家将军。”沈安作揖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两个月后。 临近都城前,万松柏特地来找席正先。 “席将军,而今陇西大军同样凯旋,你与凌将军乃是当今声名最为响亮的少年将军,又同样的战功赫赫,所以,圣上为全佳话,打算明日让你跟凌将军一同受赏。” “听说这位凌将军自小就在圣上跟前长大,在下连寒门都称不上,是不是有些不妥?”席正先叹息一声。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万某的那位程贤弟,还不是农户出身,如今不是也要功成名就了。” 万松柏拍了拍席正先肩膀,道: “你我同袍一场,万某的年岁又年长伱许多,是以托个大,你啊,该稳重的时候,轻狂张扬,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内敛守拙。”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倘若万某在你这般年岁,又有如此作为,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再者,你可是一个与凌将军一样的神脉者,哪有什么不妥之处,放宽心,明日安心受着便是。” 说完,就含笑的转身离去。 席正先望了璀璨的星夜一眼,嘴角微扬,便回了临时驻扎的营帐内。 翌日。 宏伟高大的都城外,浩浩荡荡车马仪仗行成方形的阵列,中间又有鸣金击鼓的军乐队。 随擂鼓阵阵,迎面而来大批军马,各自立着大纛,分别为万、席、凌。 都城大门口,一名中年宦官朗声道: “凌不疑,席正先听诏。” “制诏前将军凌不疑,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尤著。” “今封凌不疑光禄勋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总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制诏建威将军席正先,剿逆军而除叛贼,平蜀地之患,以安社稷。” “今封席正先卫尉,总领北军五校之屯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 席正先与凌不疑行礼,异口同声道: “臣谢恩。” 曹成一脸亲和的上前搀扶: “两位将军请起,还请接诏。” 席正先接过诏书之际,心中哂笑: “究竟是文帝心大,还是心胸宽广,卫尉,九卿第三位,掌宫门卫士和宫内巡察,秩中二千石,银印青绶,一般是由皇帝最信任的人担任,竟把这个职位交给了我。” “这要么就是神脉者重量太重,让人不放心,唯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要么就是真想重用我呐,并且,自负能压的住我。” “所以,不仅让我掌宫门卫士和宫内巡察,还任屯骑尉,领兵七百人,守卫京师。” “如此推算,难怪敢给凌不疑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他是真不怕有人造反。”旋即,曹成笑容满面的道: “凌将军,席将军,这是圣上特意赐下的车服,赶紧换上吧,本来圣上听闻两位将军凯旋,本欲亲自来迎,但被御史左大人给劝住了。” “是以圣上已经亲自设宴,为两位将军接风。” 凌不疑率先披上车服,可转头就翻身上马,道: “转告圣上,臣收到要案信报,待处理完之后,便回宫陪圣上用膳,届时,臣会亲自向圣上请罪。” 他说到这,侧头看向自家部曲黑甲军,下令道: “出发。” “是。” 黑甲军高声回道。 “曹常侍,凌将军一直都是这般威武不凡的吗?” 席正先望着凌不疑率军远去的背影,不紧不慢的披戴好车服,轻笑的询问道。 “他自小就是如此,我倒也是习惯了。”曹成苦笑道: “就请席将军随我一同进宫吧。”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 “圣上知道席将军在都城并无住所,已经赐下府邸,在出宫之际,我便让人领席将军返家。” 曹成伸手示意: “圣上备好了安车,请席将军上车。” 席正先放眼望去,就看到一辆坐乘马车,而能坐安车的人,除为皇太子、皇子、诸侯王这一等级使用外,只有皇帝对特殊优待之人进行赐予才能使用。 小半时辰后,安车停在宫城门下,席正先下了马车,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宣明殿外,曹成微笑示意且等片刻后,便率先进殿。 经过一声传诏,席正先迈步走进宣明殿,他虽是作垂眸状,但能感知主位之人的身形样貌。 这是一个看上去含蓄内敛亲和的中年男子,但潜在自有杀伐果断,乾坤独断的威势,冥冥之中,更有一股巍峨大势加持,使其犹如擎天之山。 席正先当即明悟,此为汉朝国运,气运不崩,无人能伤及分毫,他由于甲胄在身,自是不能施全礼,可刚要作揖下拜的时候,文帝淡笑道: “不必多礼,今日你才是国朝功臣,再者是朕私下设宴,为你们接风,却是没料到子晟又去忙公务了。” 他说到这,不禁仔细打量了席正先一会儿,失笑道: “之前朕听闻你鬼面罗刹之名,还特意问了崔卿,你容貌究竟如何,他直言,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如今一观,果然不假,甚至还犹有胜之。” “陛下过誉,臣愧领。” 席正先作揖低眉,在渐渐长成后,他的风姿样貌是愈加光彩夺目,尤其是在大唐世界习练了《道心种魔大法》,魔种更是自带一种奇异的魅力,便导致风姿更甚,让人过目难忘。 文帝示意席正先坐于食案后,便问道: “听崔卿说你还不满二十,现今是否有表字?” “臣自取了一个,因自小经历,觉得颇为坎坷,就想积攒德行,获得善报,便取字坎德。”席正先跪坐作揖。 “坎德,谦虚之德,寓意不差,看来你平日领军在外,也不忘读书,甚好。”文帝摆手示意: “不用过多拘束,今日本就是朕为你接风。” “喏。” (本章完) 第64章 上元灯会 第64章 上元灯会 宴席刚进行一半,凌不疑这才姗姗来迟,然后熟路的向文帝请罪。 对此,文帝不过是说了几句,就让其入席用膳。 由于凌不疑向来是一个寡言寡语的冷厉性子,就导致后半场都是文帝与席正先在交谈。 期间,文帝时不时就看向凌不疑,让人给他添酒加菜,可谓是关心备至,只怕膝下的太子与皇子们都没这待遇。 席正先熟知原剧情线,眼前这个看起来风光无限,年纪轻轻便成为权臣,手握黑甲卫,出征不败,还是皇帝无比疼爱的义子的人,算是当今这个时代的气运之子。 自是也有一段喜闻乐见的悲惨经历,身负血海深仇,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准备报仇雪恨。 他对这些当然无感,只是觉得做事太墨迹,报仇这事,要什么证据,凡是有嫌疑之人,一并了去,岂不快哉。 反正就凭他与文帝关系,也不会落得身死的结局,只要不太明目张胆,用一些下毒之类的法子,大抵便能仇敌尽去,而己身无损。 宴席结束,凌不疑顺理成章的留宿宫中,席正先则在一个小黄门的带领下,去往自己在都城的府邸。 府邸前厅,一个中年管妇领着女婢和家仆跪迎新的主家。 “我向来不喜他人朝我下跪,今后你等只需作揖即可。”席正先淡笑一声: “其他该有的规矩,想来你们自己也都清楚,我便不多说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抬头,脸上浮现惊愕,要知道鬼面罗刹之名,不仅让那些敌军胆寒,更让许多不明所以的人以为这是一个狰狞凶恶又不好相与的存在。 如今猛地发现原是一个俊俏到极点的郎君,心中的忐忑不安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主,老妇早已让人烧好了水,如今家主可去沐浴一番,解解乏。” 向管妇见席正先颔首,立刻领着几位面容姣好的女婢引路。 屋内。 席正先只让女婢为自己卸去甲胄,便让其退出去,独自泡澡。 沐浴完后,便依次穿上中衣、上衣、裤、衣带、外袍、长靴,再对着铜镜,用一支玉簪束发,走出房门。 留守在外的几人一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当即闻声望去,一看到身穿天蓝色直裾袍,身长玉立、俊若修竹的席正先,不禁呆在了原地。 席正先见状,默然无语,心道: “究竟是魔种威力大,从而让覆雨翻云中的韩柏妻妾成群,还是我身处的这方天地真的有问题,怎么人人情丝都这般泛滥。” 向管妇第一时间回过神,马上道: “家主,穿衣穿鞋这种小事,自然有人会帮你做的,怎能劳烦伱亲自动手。” “我有洁癖。”席正先见她不明所以,又道:“我向来不喜他人离我太近。” “原来如此。”向管妇眼神一凝,立刻道: “家主,你腰间还没佩戴玉器,在圣上将这座大宅赏给家主时,还赏赐了许多财货与玉器。”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身旁女婢去取玉器,席正先也没说什么,让向管妇带自己去书房之余,又让她介绍府邸情形。 一个月后。 上元节。 如今乃是四邻无战事的太平岁月,文帝为庆佳节,特意将宵禁往后推迟两个时辰,又空出一条长阔的街道,用作办上元节灯会的场所,供臣民游玩。 “沈安,你说你不陪自家夫人逛灯会,跟我作甚?”外披黑色羊皮裘的席正先随性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 “这不是正巧撞见将军,特意过来打声招呼,又见将军形孤影只,不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正先轻飘飘的打断:“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在我面前卖乖,惹人烦的话,今夜你就要躺着回去了。” “额”沈安忙不迭的左顾右盼,然后迅速说道: “末将的夫人,好像在喊末将,便不打扰将军兴致,告辞。” 说完,快步离去,身影逐渐淹没在人海里。 席正先缓步来到摊市,不知不觉走到一家卖饴的摊位上,眼神略微怔了怔。 “公子,公子。”摊贩瞧见面前这非富即贵的俊俏公子,连忙喊道: “可是要买饴?” 不等席正先开口,走来一位皓齿明眸,鲜妍明媚的小女娘,她一袭红蜀锦,外披纯白狐裘,一看就不是什么淑柔娴静的性子。 随后,十分利落干脆的拿出一串铜钱,开心笑道: “给我来一包饴。” 正在此时,她耳边幽幽地传来一句问话: “这位女公子,你可知何谓先来后到?” 她愣了愣,来了一个反客为主,道: “额我看你在这站了好半天都没买,所以.” 席正先直接视为耳旁风,径直掠过她,去往别处,瞬间让这小女娘秀眉轻皱,嘴角一撇。 而在不远处,明里暗里好几个服饰华贵的女娘见此一幕,秀美的脸蛋上尽是窃喜愉悦之色。 天可怜见,谁知来逛庙会,竟然还能撞见这般风姿的俏郎君,然而主动搭话,反而吃了一个闭门羹,是以就认为方才的小女娘,企图用这拙劣的小手段,引其注意。 席正先走在街道上,眸子深处尽是难言。 这犹如两汉时期的女子着实胆大和主动,也没想到出了逛灯会,又还巧不巧的碰到算是气运之女的程少商,也就是那个鲜妍明媚的小女娘。 他今夜出门,不过是到了上元佳节之日,心中有一丝缅怀而已,与自家小妹失散就是这一日,报仇雪恨也是这一日。 同时,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在主世界扭曲和修改剧情线,究竟能获得多少源能。 都城内颇有名声的田家酒楼的主人田朔,就是戾帝的内侍,多年以来一直想向文帝复仇。 于是,用酒楼作掩护,结交权贵,再挑拨他们与文帝的关系,欲这些人造反谋逆。 今夜的话,凌不疑查到雍王的世子倒卖军械的蛛丝马迹,刚好和田朔有关系,接着就会出现田家酒楼突然被烧的场面。 席正先慢悠悠的来到田家酒楼外,就见此处正在猜灯谜,好不热闹。 他直接进屋,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坐下,又让伙计端上一壶田家酒楼名满都城的千里醉。 盏茶时间。 席正先眉梢微扬,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待他喝完这一杯酒水,突然冒出慌乱的大叫声: “不好了,走水了,田家酒楼的灯笼烧起来了。” 酒楼里的宾客倏地闻到浓烟滚滚,且火势之凶猛,令人咂舌不已,瞬间整座酒楼都像是陷入火海之中,皆急忙跑了出去。 只有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端坐着,他轻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灯笼真是不同凡响,约莫五六个呼吸,就能将几层高的酒楼彻底烧着。” (本章完) 第65章 克父,害母,断亲,损师,折友 第65章 克父,害母,断亲,损师,折友 “快,快,快救火!” “快打水救火!” 酒楼外乱做一团,出现各种大喊大叫的声音,这些人要么迅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要么打来一桶桶水,企图灭火。 骤然间,酒楼边上挂着数百灯笼的架子轰然倒塌,又让人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 席正先轻轻敲击桌面,一阵无形波动荡漾而出,酒楼内的火焰迅猛收缩,不断的汇聚,化作鸡蛋大小的火球。 他精神异力一动,便将火球投进了酒楼的水井之中。 外头的人望见火势莫名消失不见,纷纷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便看到脸上挂着浅淡笑意的席正先从中走出。 那一瞬间,不知多少人,只觉得是天上谪仙人下凡,救人于水火之中。 尤其是在外观望的许多女娘,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的自问,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郎君。 “席将军,你怎么在此?” 正在派人救火的凌不疑一看到席正先,不禁上前询问。 “家中并无亲友,时逢上元佳节,便独自出来逛一逛,不想十分倒霉,好巧不巧就碰到这场祸事。”席正先随口回道。 “这火是你灭的?” 凌不疑虽是疑声问话,但脸上尽是笃定之色。 “凌将军的神脉应是重在体魄上,席某觉醒的却是控火之术。” 席正先忽地抬眸望向某处惊魂未定的小女娘,莞尔一笑: “方才凌将军是在英雄救美吗?应是那个披纯白狐裘的小女娘吧,没想到凌将军属意这般性子的女娘。” 凌不疑神色不变,看向周围,道: “席将军,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人生大事吧,伱觉得这里有多少女娘会心悦于你?” 席正先失笑: “呵呵,凌将军,你信与不信,不出十日,这些女娘一看到席某,便会退避三舍。” 凌不疑蹙眉,正在尝试理解这一句话之际,一胖一瘦两个青年押着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子走过来。 “少主公,田家酒楼主人田朔带到。”其中一人率先说道。 田朔满是恐惧的跪倒在地,求饶道: “将军,这些灯笼大多都是小的从集市上采购的,还有一些是客人们放在这里,等着有缘人来猜灯谜。” 席正先眼眸隐有笑意,道: “此人心怀鬼胎,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还要提前恭喜凌将军捉拿到潜藏的谋逆反贼。” “何出此言?”凌不疑侧眸望来。 “天下有钱的大商人不少,能在天下各处置办多家酒楼的人也不少,能酿出名满都城的好酒,却是不多见,专爱跟达官显贵打交道的人,那就更少了。” “倘若这个大商人还是一个太监,那就更是少的可怜。” “近来听闻凌将军在查倒卖军械,你说为何如此巧,怎么哪里都有此人。” “将军,休要听此人胡言,小的是无辜,只是本本分分的商人而已。”田朔一脸恐慌的辩解道。 “你竟是无辜之人,有趣。”席正先眼尾上挑: “你是太监,从气色上来看,算的上是养尊处优,可唯有孤苦之人才会自宫,以成为内侍为代价,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你却是截然不同,莫告诉我说你是天阉。” “小的就是天阉。”田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凌不疑说道: “小的是天阉啊,将军!” “以你的年纪,想来不会是近些年从宫里出来的内侍,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席正先语气悠然: “虽说就算是戾帝的内侍又有何妨,但问题是你这戾帝内侍,不安心做自己的大商人,反而去结交当朝显贵,你说你不是潜藏的谋逆反贼,谁又会是呢?” 田朔越听脸上越是阴沉难看,他忽然暴起,拔出衣袖里的匕首,向席正先扑杀而来,还高喝一声: “竖子,安敢坏我好事,纳命来!” “砰”的一声,凌不疑眼疾手快的飞踹一脚,将田朔踹飞七八丈,使其喷出一大口血,捂着腹部倒地不起。 “拿下。”凌不疑一说完,高瘦青年也就是副将梁邱起马上带人过去。 骤然发生的袭杀,也让周边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惊叫。 “凌将军,好身手,席某便不打扰了,告辞。”正当席正先准备迈步离去之际,凌不疑出声道: “且慢,不知席将军如何得知此人是内侍出身。” “你又怎知我方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我随口编造的。”席正先略显散漫的开口: “席某五感较为出色,不过是感知到此人在我说话的时候,心跳声愈加急促,便顺着话往下讲,是以反倒是让他耐不住,露出了马脚。” 说罢,便转身离去。 “少主公,也不知怎么的,我瞧这席将军,莫名觉得渗人,就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身边的梁邱飞有些心惧的开口道。 他的兄长梁邱起这时走过来,瞥来一眼: “把心放在肚子里,想必这位席将军也不愿看你的肥膘。” “大兄,你过分了啊。” 凌不疑眸光沉凝: “行了,要是田朔真是什么戾帝内侍,那么定然与军械案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走,带回去审问。” “喏。” 席府。 席正先躺在床榻上,感知面板源能一栏的变化,却发现原剧情线最后的反派,只不过提供了两千源能,不由地默默说出了两个字: “废物!” 他也不禁感叹,果然还是破灭一方世界的超凡之路所获得的源能多。 六日后。 席正先在宫内巡察完回府,一个沉稳又不失伶俐的女婢,一边招呼其他人一同卸甲,一边说道: “家主,这些日子府上的拜帖和请帖,是愈加的多了,你说该怎么处理?” “无妨,再过几日,就会清静许多。” 女婢清韵又道: “由于圣上赏赐了一套大宅给万将军,就把从前住的宅院卖给了曲陵侯,马上就是曲陵侯府的乔迁宴,我们现为近邻,是否要准备一份贺礼。” “是否送来请帖?”席正先淡声问道。 “送了。” “那便备一份贺礼,届时让人送过去,顺便道一声歉,就说我公务在身,无法亲临道贺。” “喏。” 清韵有条不紊的再度开口: “万将军府上的老夫人大寿,就在曲陵侯乔迁宴的后几日,亦是送来了请帖,且那天家主应是休沐日,是否要应邀参加。”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想来那时候耳根子已然能清静不少,瞧瞧热闹也不错。” 翌日。 宣明殿。 文帝满是疑惑的看向作揖的席正先,道: “都说年少慕艾,你也快到加冠的年纪,怎么不想着续香火,反而一门心思的拒绝。” “你如此,子晟也如此,你们这些年轻儿郎现今都在想些什么?” “凌将军为何拒绝,臣尚且不知。”席正先一脸正色道: “但臣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只因臣乃天煞孤星,家中三个兄长,三个阿姊,一个小妹,大父大母,阿父阿母尽在臣十岁以前一一离世。” “后遇一位异人相救,拜为师,可未想不过三年,师父便仙逝,从军几年,曾于边郡识得一友,便是班侯孙子班弘,如今也已离逝。” “克父,害母,断亲,损师,折友,如此之厄命,实在不敢耽误良人,还请陛下帮臣转告朝中一些人,倘若是臣亲自去说,怕是有些人根本不会去信。” 文帝听完,哪怕他素来含蓄内敛,脸上也浮现一种说不出的精彩。 (本章完) 第66章 享受孤独 第66章 享受孤独 “坎德,你可知何谓欺君之罪?” “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臣的家乡探查。” 文帝见席正先说的如此确凿,心中的少许怀疑也逐渐消散,不禁长叹一声: “不想你这般年少,却有如此经历,朕.”他语气一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心中倒是没有什么你会不会也有妨主的特质,因其本身就是一个气运盖世之人,又身具一朝国运,唯有他克死别人的份。 再者,现今崔祐可是活的好好的,是以怎么都不会往这方面想,心中反而出现怜惜之情,因为他的义子凌不疑亦是幼年备受坎坷。 文帝沉吟半响,道: “此前或许只是伱运气不太好,娶妻生子的话,想来不会如此。” 席正先神色平和: “陛下,天煞孤星,刑亲克友,刑夫克妻,刑子克女,乃是六亲有伤,自己孤独的寂寞之命。” “臣恳请陛下代臣跟那些个高门大户说上一说,不然累及他人,又让臣平添罪过。” “罢了,就依你,之后朕帮你找一找人,看是否能为你解了天煞孤星之命。”文帝无奈,只好应下。 半个月后。 这一日,万老夫人大寿,万府宾客云集。 前厅,万松柏领着一个满头钗环,张扬又显大大咧咧的少女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 他一看到一对夫妇携子女前来,马上笑容满面的作揖: “贤弟,娣妇。” “恭喜万兄,听说圣上册封老夫人为郡夫人,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程始由衷地贺喜道。 “为人子女,一世打拼就是为了光耀门楣,如今阿母被圣上册封,我是觉得比自己升官还要荣耀。”万松柏说完,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 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立即笑道: “坎德,本以为你向来喜静,只会让人捎来贺礼,不想竟如期而至,如今你一来,万某这宅子更显蓬荜生辉,光彩照人。” “将军,你现今是越来越会夸人了,其实我一贯脸皮厚,你自可大大方方说我模样极好,让人羡慕嫉妒。” 此话一出,身旁的年轻一辈,难免忍俊不禁的流露出笑意。 “你啊,多日不见,倒是风趣了许多。”万松柏指了指席正先。 “程校尉,前些时日,公务在身,未曾去府上道贺,还请见谅。”席正先对程始作揖道。 “席将军太过客气,自然是公务要紧,且你又让人送来一份厚礼,何曾有失礼之处。”程始连忙还礼。 “坎德,我来介绍一二。”万松柏先从身边的少女介绍: “这是我最小的女儿萋萋,这便是程贤弟的妻眷,夫人萧元漪,二子程颂,三子程少宫,幺女程少商。” 顿时,婀娜高挑,风姿绰约的三十几许的妇人作揖道: “见过席将军。” 随后,其余人也纷纷作揖。 “我虽与你们父辈交好,但年岁尚轻,正值风华正茂之年,索性各论各的,你们称一声世兄即可。”席正先又看向万松柏: “将军,我便不进大堂,等会一进去,恐怕无人敢近我三尺之地,就独自在庭院逛一逛。” 万松柏一听,似是立刻想起了什么,不由长叹一声: “唉,都城多是些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之辈,坎德怎会是走到哪里,哪里便灾厄频发,什么专克亲朋之语,都是妄言,如今崔侯与万某不都是好好的,你可千万不要进心。” 席正先浅淡一笑: “谁让我活到现今,真的就是举目无亲,上元灯会所在的田家酒楼,现在更被查抄。” “当时天下纷乱,并未彻底安定,不知祸及多少人,这怎么能都赖在你身上,还有田家酒楼本就是逆贼所开,更怪不到你身上。”“坎德心领,将军无须多言,我也习惯独处,便先行去往庭院逛一逛。” “那我就让.”万松柏刚想让自家女儿接待一番,可不自觉的想到都城内愈传愈烈的克妻命,不免有些发憷。 “将军不必客气。” 席正先自然看出来了什么,摆了摆手,就迈步向庭院走去。 “萋萋阿姊,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你和万伯父的表情怎么这般怪异?”程少商上走了过来,好奇问道。 “你竟还不知道?”万萋萋低声解释: “上元灯会夜,都城内的世家贵女方才知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鬼面罗刹,竟是一个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恍若神人的俏郎君。” “从而接下来的时日里,可谓是把他府邸的门槛都踩低了三寸,递了不知多少份拜帖和请帖,就想与其亲近一番。” “可是不知为何,这位始终没什么回复,每日不是在宫里,就是回府闭门不见客。” “就有一些贵女鼓动家中长辈,又去递帖,然而没过多久,都城就流传席将军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友的天煞孤星命。” “那这究竟是流言蜚语,还是确有其事?”程少商无比好奇的追问。 万萋萋想了想,道: “半真半假吧,想来应该没有这么夸张,只因这位家中现在真的只剩下他一人。” 一旁的萧元漪见自家向来不安分的幼女在跟万萋萋嘀嘀咕咕,当即走来不轻不重的嘱咐了一句: “少给我惹事。” 接着,就和程始步入大堂。 另一边。 庭院内,席正先望着四周水榭楼台、亭台楼阁、雕栏玉砌,就见凌不疑走了过来。 “凌将军,没想到你竟也会来万府贺寿。”凌不疑答非所问,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向席正先: “原来你所说让人退避三舍的法子,就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实话实说罢了,如今看来,效果不差。”席正先淡笑一声。 “所以,你真就打算此生一人终老?”凌不疑出声询问。 席正先哑然,反问道: “看清世界的残酷,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幻想,万般只想靠自己的人,需要所谓的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凌不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连续问道: “不觉得孤独?就不想找一人敞开心扉的相处?” 席正先悠然道: “只有热闹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孤独寂寞,但孰不知孤独的极致,便是享受。” “再者,孤独原本便是人生常态,生命中曾有过的所有徇烂,都将用寂寞偿还。” “因此,于我而言,人不是非得要人相伴,也没有人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家人友人都是如此,享受孤独才是正理。” (本章完) 第67章 三种未来 第67章 三种未来 凌不疑听完,心中一震,只觉得面前这个比他还小两岁的人,有今日的成就,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如此心性,再加上身为神脉者的天赋,若是还不能出头,才叫一个天理不容。 “虽说学会享受孤独,不失为独处的好办法,但有时候找些乐趣,多半也不差。”凌不疑相邀道: “不如你随我走一趟。” “总感觉你在利用我,但想来很有趣,那让你利用一回又何妨。”席正先随性的说道。 凌不疑闻言,不禁又为他的敏锐感到吃惊,也不再多说什么,迈步带路。 少顷,两人走到一座齐聚各家儿郎的凉亭中。 “凌将军,席将军。” 在场的人一见,相继作揖施礼。 一个眉目隽秀,气质斯文清贵的青年正手持箭矢,准备投壶,一听声音,马上转过身,道: “原来是凌将军和席将军,素闻两位将军久在沙场,难得今日有此雅兴,二位可愿一试。” 他随手又捞起一支箭矢,一手一支递在席正先和凌不疑面前。 凌不疑一边接过箭矢,一边向席正先介绍: “袁慎,袁善见,白鹿山才子,三年前朝中召选天下大儒辩经时,年方十八便代师辩经,名满都城,有都城第一才子之称。” 他说到这,又向袁慎道: “在下平日出箭,必要取人性命,如此孩童玩物,难免胜之不武。” 凌不疑说话之间,目光一直盯着他,手中箭矢却已落在壶中,看的周遭的人惊呼一声。 席正先却是对面前的箭矢视而不见,笑道: “善见公子就当席某是徒有虚名之人好了,我就不献丑了。” “席将军,今日万家寿宴,还是莫要扫了大家兴致。”袁慎抬手示意众人。 “不与伱们玩乐,是对你们好,难道诸位没有听说过有关席某的传言。” 此话一出,气氛为之沉,许多人突然想到传闻班侯孙子班弘就是与这位为友,导致被克死,以至于班家现在只剩下一个曾孙。 “善见从不信什么鬼怪命格之说.”袁慎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不疑打断: “投壶有甚意思,那边的风景更好,不知袁公子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赏。” 他抬手示意,邀在场的人前去走廊之处。 与此同时。 隔着一条河道的凉亭内,跪坐着众多世家贵女。 “寒舍简薄,本不配你们大驾光临,原本给你们发帖也就是客套一下,谁知道你们都来了。”万萋萋对着一个身穿紫衣和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娘说道。 前者是车骑将军王淳之女,她同样也是当今宣皇后的表外甥女,名为王姈,后者叫做楼缡,为是太子太傅之女。 “你不是请了许多少年郎君吗?我们又不是为你而来的。”王姈丝毫不隐藏的道。 “听说不仅善见公子来了,就连席将军也来贺寿。”楼缡略带激动的说道。 万萋萋难以理解的看向四周贵女,见她们皆流露会心一笑,愕然道: “你们该不会都是专程来我家看郎君的吧?” 看她们都不约而同地点头,只觉得要起鸡皮疙瘩,便道: “你们行行好,今日是我大母寿辰,能不能收敛一些,还有你们就不怕被克死?胆子何时变得如此之大了?” “就算得不到,不远不近的看一看,也还不差啊,再不济,不是还有一个善见公子。”王姈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你们一个个的,想的可真多。”万萋萋说完,程少商突然喊了一声: “诶,这对面不仅站着席将军与袁善见公子,凌将军竟也在。” 此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下子就将所有人吸引过来,直接把程少商挤了出去。 “原来这便是凌将军所说的赏。”席正先眉梢微扬,又道:“这倒是跟你平日里的生人勿进很是不同。”“是吗,那现在不妨请席将军,还有袁公子同我一起朝这些儿笑。” 说罢,他开始干巴巴的大笑。 袁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随他干笑。 紧接着就看那群贵女突然激动起来,一窝蜂的从凉亭跑出,一路向河道之上的木桥跑去。 席正先负手望去,就见万府家仆阻拦这些贵女上桥,却被训斥开。 随后,她们上桥未过三个呼吸,木桥猛地断裂,一个个全成了落汤鸡。 看的周遭的人目瞪口呆,万松柏似是察觉了这边的动静,由于之前受到不可明言的棍伤,只能一瘸一拐的跑出大堂,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大堂内的宾客疑惑的匆匆跟上,正巧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 而程少商与万萋萋依旧留在凉亭内,眼见这个画面,程少商双眸深处尽是得逞后的满足之色。 万萋萋虽不明具体情况,但瞧着不对付的王姈等人落水,不由地开心笑出了声。 她马上强忍脸上笑意,让程少商在这待着,她去看一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席正先瞧着庭院乱做一团的样子,还有哭哭啼啼的声音,当即哂笑,心道: “世家贵女中气就是足,这么一哭,想必能坚持好几天吧。” 过后,也没什么兴致,就向万松柏请辞,正巧赶上程始一家也告辞,便与他们一起走出万府。 路上,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程少商,我们应该见过面吧。” 其余人一听,满脸困惑的看向席正先和程少商。 “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上元节灯会我们正巧见过一面。” “就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我应是不该把你忘记,不然多半也要被你报复。” 席正先不顾程少商的惊容,和程始等人愈加疑惑的神色,再道: “昔日,我师不仅为我批命,还教过我看相,从你身上,我倒是瞧见了三种未来。” “一种,你死,心悦之人亦死,你抬灵出宫,他战死沙场,扶灵入宫,在宫门相遇,永不相见,最后的见面,是在宫门口两口棺材的擦肩而过。” “二种,你嫁与他人,心悦之人战死沙场,你大婚当天的桥刚好与他的棺材擦肩而过。” “三种,你大病一场,忘了心悦之人,随自小愿景去看广阔天地,在出城的那一刻,遇见他的棺材入城,不由询问,旁人会说,那是战死沙场的大将军,你便叹一句可惜,然后纵马迎着煦日阳光离开。” “战死沙场的大将军?”程少商听完,没有动怒,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你该不会是说的自己吧。” “你莫不是忘了我乃天煞孤星命,你若是与我在一起,死的只会是你呐。”席正先眼见着已经出了万府,马车就在不远处,便朝程始作揖: “程校尉,贵府女公子性情要是再不改,极有可能就是这三种未来,当然也有另外可能,请程校尉勿怪我多言,要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程始可是知道面前这位是世间极为罕见的神脉者,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信,还是该不信,只好打了个哈哈: “席将军多虑了,我们夫妇常年在外征战,这些年对家中难免有些忽视,方才席将军的话,我定会谨记在心。” 席正先闻言,只是笑了笑,便乘坐马车离去。 “嫋嫋,方才在万府,你是不是又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萧元漪望着远去的马车,突然对程少商发问。 她眼神飘忽:“没有啊,我一直有听阿母的吩咐,本本分分的跟萋萋阿姊在一起。” “最好是没有,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席正先恶趣味一番后,归府没过久,便开始了新一次的穿梭诸天。 (本章完) 第68章 金乃流动之物,光乃闪烁之气 第68章 金乃流动之物,光乃闪烁之气 一座雄伟的高山之上,云雾缭绕,仙鹤翩翩起舞,山间幽谷中,瀑布潺潺,碧水清潭,翠竹茂密,仿佛置身仙境。 在天地灵机充沛之所,屹立着一块古朴厚重的石碑,上书玄心正宗四字。 碑上字体色、形浓淡枯湿,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 石碑后面,举目尽是琼楼玉宇,又有奇峰异石、飞瀑流泉、绿树红之景,如诗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玄心大殿。 数百位气机沉凝,眉心点有朱砂道痕的男子拱卫大殿。 殿内又有几十位道人盘坐于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其中较为显眼的便是身披红甲的三男一女。 最上方的坐榻之上,则盘坐着一位华贵且自然的道人。 他内穿白衫外披金袍,眉间的金色火焰纹路衬托的朱砂道痕异常明亮,脑后则是呈扇形的道簪,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雍容大气,缥缈非凡之气。 突然,道人眼皮微动,睁开双眼,双眸深处浮现一丝似醒非醒的醒觉之感,念头转动之间,眸光开阖,闪烁出精芒,心中默道: “玄心正宗宗主,当朝国师,正道第一大派派主,金光。” 就在这时,唯一的一位披甲女道人睁眼开口: “宗主,今日为何提前收功?” “自十七年前,在正魔大战中,七世怨侣降世,被阴月皇朝带走后,本座的这颗心,便始终空悬着。” “传说二十年一度的天魔冲七煞之日,将会有七世怨侣现世,魔道将凭七世怨侣的力量而得天下,从而将三界化作无间地狱。”玄心四将之一的朱雀蹙眉,继续问道: “七世怨侣从出生到长成,不过只有二十年罢了,阴月皇朝凭什么认为拥有他们,就能够魔化三界?” 席正先眸光悠长且深邃,道: “自上古主宰天地的天魔被我人族斩尽杀绝后,死去的天魔以无边怨气汇聚成天上的天魔星。” “而这颗天魔星一直秉承着让世间万物皆化成魔,让天魔重新统治世间的执念,每二十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便会显化天魔冲七煞的异象,向世间坠落天魔妖矿,引诱人族入魔。” “由此,天魔妖矿造就了如今的七世怨侣。” “所谓七世怨侣,就是让一对相爱的眷侣,在拥有过一段至死不渝的经历后,把他们的情爱化为最深最恨的怨恨。” “最后,每次转世都会随命运安排而深爱对方,可就是无法终成眷属,历经七世,从而叠加出旷古难寻的怨气,再于天魔冲七煞之日,接引天魔星上的无边怨气,倾覆三界。” “届时,天魔一族将复生,世间更将化作魔道乐土。” 玄心四将之一的青龙听完,开口说道: “想必是祖师爷发现了七世怨侣的存在,才想出七世姻缘的办法,用七世的挚爱真情,去克制七世怨侣转生的怨气力量,以防止怨侣力量祸劫苍生。” 他似是想起什么,脸上有些颓丧: “可惜如今还是功亏一篑。” “爱一个不需要什么理由,而恨一个人却有千百个理由,七世姻缘不能功成,再正常不过。”席正先肃声道: “为今之计,是要时刻注意阴月皇朝的动向,一经发现,即刻前去剿灭。” “我宗的三界圣女,以自缚于一地为代价,修炼而出的一念通晓天下魔气的秘法,能随时察觉到阴月皇朝的动向,不过自正魔大战以后,他们便再也没来到人间,一直藏匿在自身打造的洞天世界。”玄武略显凝重的开口。 “还有三年,就是天魔冲七煞之日,距离这个时间越近,阴月皇朝越是不安分,毕竟,在正魔大战中,他们只抢走了七世怨侣中的女婴。”白虎带着确凿的口吻再道: “男婴则被身为叛徒的燕赤霞夫妇带走,阴月皇朝定会想方设法的寻到他。” 席正先神色依旧平淡,尚未恢复前尘之际,他便在正魔大战中,眼见身为玄心正宗宗主燕赤霞对降世的七世怨侣生出恻隐之心,便以第五代监察秘史的身份,褫夺了他的宗主之位。“要不了多久,定然又会掀起一场正魔大战,你等当潜心修炼,莫要关键时刻失了性命。” “我玄心正宗将武功化入符箓之术之中,以黄、紫、金、血四色符箓划分境界高低。” “血符层次,自古以来,哪怕是历代宗主,也不出五指之数,臻达此境界。” “金符层次,方为大多宗主和玄心四将能臻至的境界,紫符层次,为长老和较为年长的门人子弟。” “黄符层次,则是入门弟子所处的境界。” “天魔冲七杀迫在眉睫,本座欲闭关两年,希望我出关之时,能见我玄心门人多是能臻入紫符层次。” 席正先的眸光落在玄心四将身上: “正魔大战中,前代玄心四将皆命丧先代魔君六道之手,你们是本座在众多年轻门人中挑出来的最为惊艳的英才。” “希望本座出关之际,能得见你们四人已经突破至金符层次。” 玄心四将一听,立马起身,朝席正先作揖道: “请宗主放心,四将必不会辜负宗主厚望。” “好,本座将于祖师祠闭关修炼,门中有任何事,伱们四人商讨即可,要是事关阴月皇朝,便可去往祖师祠寻我。” 席正先说完,便起身走出玄心殿。 “恭送宗主。” 殿内所有人站起身子,躬身一拜。 三日后。 祖师祠。 席正先神色莫名的手持一卷书册,自语: “怪不得藏在祖师牌位下的《玄心奥妙诀》不为真本,不过是逆练走火入魔版。” “但凡能砸玄心正宗祖师牌位的存在,定然是敌人,哪门哪派会给仇敌留下真本武功秘诀。” “所以,在剧情线中,由于‘我’的宗主之位算是抢来的,根本不知道这个唯有历代宗主才知道的隐秘。” “于是,擅自修炼此功,先是走火入魔,最后,还落得个彻底入魔发疯的下场。” 他双眸浮现一丝异芒,低声轻笑: “金乃流动之物,光乃闪烁之气,取名金光,果然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我啊,当真是集霉与衰于一身,但又有何妨。” 席正先的语气愈加漠然,呢喃自道: “于此世,除魔卫道,庇佑苍生,舍我其谁。” (本章完) 第69章 五恶正经 第69章 五恶正经 两年后。 席正先本来三十上下的容貌,变的年轻了许多,旁人看的第一眼,只会以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郎。 唯有细看他的风姿和眼眸里的深邃,方会觉得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 他眼皮一抬,体会现今的境界,心道: “总结诸多世界所学,再熔炼此界修行体系精髓,功体合一之法门,算是草创而出。” “主世界碍于荧惑劫体,为防止它的成长,便一直未曾汲取后天所造的恶气增进自身。” “直到在大唐世界,修为层次的拔高,心魂彻底化作元神,才觉醒了此能力,又不曾有荧惑劫体所携带的祸患,使我终究可以在诸天世界进行试验,又能增强自身修为,可谓是一举双得。” “以《不败经》、《如是有为法》、《天魔策》等众多秘典精要为根基,再驭天地精气与世间恶气。” “以此炼心、体、气、术、势,逐步纯化融为元神、肉壳二道,再二者归一,化繁为简,以炼一即是万之理,在武道之路中走出一条不死不灭之路。” “既是汲取杀、阴、邪、魔、妖之恶气,又在此间功成,可谓之《五恶正经》,所成的五恶正体,天地精气不灭,世间恶气不消,则有万法不侵,己身永存之功果。” 他思及此处,双眼微眯: “此门功决倒也称得上是载道之法,不过算不上什么能长生不死的大法门,最多练到近仙层次,这一方天地真是对人族恶意满满。” “从道劫钟给的此界剧情脉络来看,天地之初,此世便是天魔一族的乐土,人族才是后来者,是以哪怕天魔一族覆灭,化作天魔星,依旧有卷土重来之机。” “而人族的武功道法,练的再高,不过近仙层次,没有长生不死的可能,最多寿命长一些,终究会有殒身之日。” “也难怪时不时就有灭世之危,不提什么七世怨侣,人间还有天魔一族残留的怨气所化作的阴世幽泉,无数年的演变下,已然成为三界魔气汇聚之地,一旦积累足够多的魔气,便会爆发,侵蚀天地。” “由此可见,又是一场灭世之灾,当然,对人族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大灾难,对于天魔而言,却是重逢盛世。” 席正先散去脑海的一些思绪,微微一握拳,低语: “血符层次,倒是跟我在大唐世界巅峰时的实力差不多,只不过由于是符箓之术的存在,在其他方面有些玄奇神异罢了。” “所以,还是不够强呐!” 说罢,阖上双眼,继续潜修下去。 十日后。 祖师祠外,响起玄心四将带人众多弟子门人求见的声音,接着就听朱雀说道: “宗主,三界圣女发现了阴世幽泉的所在。” 瞬息之间,房门无风自开,席正先忽地出现在玄心四将等人面前。 在场的人见席正先现今的风姿体貌,还有身上的莫名玄妙气机,不禁异口同声的恭喜道: “恭喜宗主功进圆满,迈入玄心血符之境。” 席正先看向玄心四将,又将感知放了出去,颔首道: “你们也不差,算是没辜负本座的期望。”他一手自然下垂,一手背负,率先迈步:“走吧,随我去往道界天池。” “是。”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处天地灵机,宛如世外仙境的地方。 只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之下,宁静平和的湖泊之上,放置着三个莲座,各自又盘坐着三位容貌一模一样的圣洁女子。 “三界圣女,你们探查到了阴世幽泉所在?” “禀宗主,阴世幽泉魔气暴动,所在地正是忘情森林,镇守阴世幽泉的莫邪宝剑,已渐失灵效。”其中一名圣女出声禀告。席正先双眸浮现一抹深意,道: “阴世幽泉魔气爆发的具体时日,是否占算了出来?” 三界圣女齐齐摇头,表示尚未。 “占算出后,即刻通报。” “领命。” 三界圣女齐声回答,然后闭上双眼,陷入深层次的入定状态。 青龙听后,脸上浮现感叹之色: “我们探查阴世幽泉下落多年,不想此刻找到,却是面对爆发之时。” “要不是阴世幽泉爆发在即,三界圣女也未必能够感应到。”朱雀上前两步,走到席正先面前,面色凝重: “宗主,只怕阴月皇朝知道消息,会趁此机会大举来犯人间,再加上莫邪宝剑乃天下异宝,更是不能落在魔道妖邪手上。” 白虎也上前一步,诉说道: “于宗主闭关之时,被派去打探阴世幽泉下落的门人,曾在忘情森林遇到一个不人不魔的家伙,是否与此事有关?” 突然,席正先侧眸,抬手一招,猛地召来一个獐头鼠目的鬼祟妖孽之辈。 “阴月皇朝最善潜伏的地龙探子!”青龙浓眉一紧。 “好的很,你们这些阴月妖魔不出则已,一出居然摸了我玄心正宗的道界天池。”席正先屈指一弹,一道金黄气劲将眼前妖邪打成飞灰。 “去传前去打探阴世幽泉门人,想来他们深入忘情森林,定会被魔气所侵,本座修为大进,倒是能帮他们祛除魔气,不至于落得个道基尽毁,早夭身死的下场。” 少顷,几个神志不清,满是惊恐之色的门人来到席正先等人面前。 “快把伱们在忘情森林看到的一切,向宗主禀报。”青龙厉声喝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一人神色恍惚又惊恐的连连摇头。 席正先身形犹如幻影,在几个门人之间转了几圈,且又在他们眉心处虚点了一下。 “好了,可以说了。” 朱雀等人面色一惊,只觉得自家宗主又好似一动未动,一直都站在原地,可见他指尖不断捻动着一股阴寒彻骨的精纯魔气,方知刚才并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几人眼神逐渐恢复清明,齐声道: “多谢宗主救命之恩。” 一个看着就是主心骨的门人便道: “宗主,我们深入忘情森林,来到一个叫做绝情山洞的地方,发现了阴世幽泉,并看到了镇压魔气的莫邪宝剑,过后就遇到了一个不人不魔的邋遢老怪物,被他打伤。” 席正先自是知道这人就是燕赤霞,不过他对此人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掐灭指尖的幽暗魔气,淡道: “一旦阴月幽泉爆发,后果不堪设想,我玄心正宗自创派之初,就以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为己任,决不能让阴世幽泉祸及人间。” “另外,如今阴月皇朝派出探子,怕是要不了多久也将得知此消息,莫邪宝剑乃我正道异宝,也绝不能落入妖邪手中。” “玄心四将,妥善安排好必要的门人驻守宗门,实力不济者,也统统留守在玄心大殿,其余之人尽跟随本座前往忘情森林。” 玄心四将精神大震,铿锵有力的道: “四将领命。” (本章完) 第70章 阴月灭,正道昌 第70章 阴月灭,正道昌 一个时辰以后。 玄心门人精锐集结于玄心大殿之外。 席正先负手望着肃穆而立的八千余门人,青龙快步上前,沉声道: “玄灵马皆已牵至宗门口,随时可以出发。” “此行需要多久能到忘情森林?”席正先平和的问道。 “我玄心正宗豢养出的玄灵马,虽说不能腾云驾雾,但也不是人间凡马能比,最多十来个时辰,便能到达万里之外的忘情森林。”青龙出声回道。 “好。” 翌日。 席正先率领一众门人来到一座距离忘情森林几百里的小镇上。 只见小镇里有种诡异的安静,街道集市上的人就像是木头人一般愣在原地, “宗主,不对劲。”朱雀立马提醒,又安排一个门人上前查看。 被这个门人用剑鞘触碰的一个百姓,瞬间化作一堆飞灰,如此一幕,瞬间吓得他倒退一步。 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道: “看来是忘情森林内的阴世幽泉魔气已经爆发了一次,这座小镇的百姓被魔气所侵,皆已化作劫灰。” “宗主,此镇是进入忘情森林的必经之地,而今阴月皇朝定没有我们快,是否要动用玄心死士进行刺杀?”白虎满脸的肃杀之气。 “本座喜欢一劳永逸,反正迟早会相见,不如先让阴月皇朝自相残杀一番,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玄心四将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无法明其真意。 席正先看了看四周,便吩咐道: “玄武,尽快派人通报朝廷,诉说忘情森林方圆三百里之地尽被魔气所侵,百年内常人都不能接近。” “是。” 两个多时辰后。 随着离忘情森林越近,侵蚀身心的魔气便越加厚重,席正先当即让玄武在忘情森林五十里外安营扎寨,他则领着其余三将前去查探。 “是我宗的阵法,看来这就是阴世幽泉并未持续爆发魔气的缘由。” 白虎瞧见忘情森林边沿之地,正是自家宗门传承的封魔阵法将庞然无匹的魔气拘禁在其内,立即恍然,他又生出困惑,道: “谁能布置出这么强的阵法?” “当今世上有此能耐者,不足一掌之数,若论宗门之外,叛徒燕赤霞的妻子司马三娘,最擅阵、医二道,此阵多半就是她布下的。” 青龙细微感知封魔阵法后,便开口说道。 “虽说布阵的是她,但主阵之人却是另有其人,并未将封魔阵法的威力完全发挥,才有之前大量魔气外泄。”席正先眼眸流传,似是感知到了什么,道: “阴月皇朝来的倒是挺快,现在出现在忘情森林东南方位,很好。” 他抬眸望着封魔阵法,眸子闪过一丝奇芒,看向身旁三将: “有此阵在,一两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变故,先行回营,静等阴月异动。” “是。” 星夜之下,玄心正宗驻扎营地。 主帐内。 “要是我们倾力进攻阴月魔军的驻扎营地,是极有可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朱雀说完,青龙又接着道: “至于阴世幽泉的事,可待阴月魔军灭后,再从长计议,这样做也可免生枝节。” 白虎对着端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席正先作揖道: “宗主,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千万不能错过。”玄武也激昂万分的开口: “宗主,玄心门人已随时准备牺牲卫道,求宗主下令。” 说完,便屈膝半跪,其余三人亦是半跪作揖: “求宗主下令,铲除魔道,替天行道。” 席正先眼皮一抬,幽幽地开口: “你们几时认为本座不想将阴月皇朝连根拔起,此前不过是觉得时机未到罢了。 “现今本座神感天地,已然发觉这一代的魔君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欲潜入忘情森林,而后在其老师镜无缘劝阻无果下,现已整装待发将要进入忘情森林。” 他神色莫名,起身站定: “玄心法殿记载阴世幽泉所聚之魔气,乃是天地间阴邪之最,一旦爆发,生灵涂炭,三界俱灭,是以我玄心正宗一定要阻止这一场浩劫。” “阴月皇朝乃祸害人间的毒瘤,我玄心正宗亦要为苍生护持天下正道。” “而今二者既然撞在一起,那便无须过多麻烦,今夜过后.阴月灭,正道昌。” 半个时辰后。 忘情森林东南方位五十里外,驻扎连绵的营帐,各处皆有面相凶恶,气机阴冷的魔兵巡逻驻守。 骤然间,四面八方响起一阵阵缥缈虚幻的笛声,在场的几万魔兵当即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像是听入了神。 主营帐旁的几个营帐走出三男一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凶神恶煞的大妖魔气机,不自觉的人望而生畏,心惊胆寒,赫然是阴月皇朝魔宫四贤恶龙、无间、饿鬼、修罗。 “荒郊野岭哪来的笛声,其中必有诈。”恶龙大喝一声:“戒备!” “不对劲,你们快看,他们像是中了什么诅咒!”修罗蹙眉道。 “定然是玄心正宗来袭。”无间看向四周,大喊道: “你们玄心正宗当真是一如既往,上一次正魔大战,便用诡计暗算了我阴月皇朝的先六道圣君,如今又是如此,有本事正大光明的出来,我们真刀真枪打一场。” “呵呵,不愧是妖魔之流,粗鄙不堪,除魔卫道,哪有什么手段之分,唯有死了的妖魔,才是好妖魔。” 营地四周飘来一声轻笑,倏地又出现悠远又空灵的平淡之音: “玄心四将便在眼前,还不拿下!” 顿时,几万魔兵手持兵刃集结于主帐之外,然后用既呆愣又狰狞的表情向魔宫四贤冲杀而去。 “放肆,还不醒来!”饿鬼对着扑杀而来的魔兵高喝道。 对此,迎接他的却是数不胜数的利刃。 饿鬼无奈,只好爆发凶烈的滔天魔气,将周身的魔兵全部震开,其余三贤同样如此。 “偌大阴月皇朝龟却缩在阴月魔宫近二十年,何其憋屈。” “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生来便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奔走在广袤无垠天地的大妖。” “正道的喊打喊杀,凡人的厌恶仇视,先代圣君殒身,魔宫势力大损,常年避居一隅之地,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又要持续多久?又要多少个二十年?” “我等生来便是自由身,倘若囚居一地,与死何异?” 飘忽不定又显悠远空灵的声音再度出现,不断挑动魔兵的情绪,使他们青筋暴起,血气上涌。 也不知谁怒吼一声,瞬间变化出原形,显化高约三丈的巨大黑熊,再以无比狂暴的气势冲向无间,结果还没近身,他的熊身一个缩胀,竟径直自爆。 (本章完) 第71章 本座倒要看一看,阴月皇朝如何再度兴盛 第71章 本座倒要看一看,阴月皇朝如何再度兴盛 随一阵狂暴魔气涌动,无间眼疾手快斩出一剑,提前了结了黑熊。 然而接下来像是触动了什么,四周几万的魔兵纷纷以玉石俱焚之势,冲杀到魔宫四贤周身之处自爆身躯。 随魔兵络绎不绝的自爆,偌大的营地很快便被夷为平地。 三里外的一处半山腰上,席正先手持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笛,眺望远处已然是满目疮痍的魔军驻地,玄心四将自是也在身旁。 “宗主,你闭关潜修悟出的音幻之法,真是威力无穷,不用我们亲自出手,就已经让阴月妖魔全军覆没。”白虎兴奋的开口。 玄武也无比开怀的讲道: “宗主,难怪你一开始就让门人弟子明面上按兵不动,再让我们贴上隐藏身形气息的隐身符和神行千里符来此,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一个最为恰当的良机。” “谁让这一代的阴月魔君脑子不好使,非要私下潜入忘情森林,倘若有他在,他要是又练成无物不斩的斩天拔剑术,本座自是无法如此轻易的覆灭阴月魔军。”席正先平和的眸子尽显漠然: “这些个妖魔,要怪就怪阴月皇朝选出了这么一位魔君。” 他眉梢微扬,随口吩咐: “万千妖魔都还没震死那魔宫四贤,不愧是作为阴月魔君之下最强的大妖魔,居然还残存了一口气。” “在维护正道上,务必除恶务尽,去送他们一程吧。” “四将领命。” 玄心四将从半山腰一跃而下,卓越的轻功和神行千里符,使他们以超尘逐电之势,迅疾的来到坑坑洼洼的魔军驻地。 他们很快就在几个坑洞里发现了苟延残喘的魔功四贤,没有丝毫废话,相继出手进行灭杀。 随恶龙、无间、饿鬼一一身死后,眼见修罗也要死在青龙手上,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剑击飞了青龙,正要将修罗救走之际,耳边传来一句不急不缓的话。 “阴月皇朝的大英雄,当代魔君和魔宫四贤的老师镜无缘。” “你说伱为何不在忘情森林外等着,非要来此寻死?” 镜无缘身形一僵,缓缓抬头,就发现不远处双手背负,好似郊外出游一般的席正先。 不禁艰涩道: “金光,你早就察觉到圣君要独自进入忘情森林,也早就在等能把我们一击即溃的时机。” “谁让你教出来一个脑子尽是情情爱爱的阴月圣君。”席正先哑然,继续道: “差点忘了,你可是有一个脑子也全都是情情爱爱的妹妹,这才让燕赤霞的师弟诸葛青天在阴月皇朝卧底成功。” “从而泄露了当年阴月皇朝找到七世怨侣的消息,以至于六道魔君被我玄心正宗设伏,死在了燕赤霞的手上。” “你们的存在,简直是玷污了诸葛这个姓氏,着实让本座无言以对。” 镜无缘冷着一张脸说道: “金光,别以为覆灭了我阴月大军,你玄心正宗就彻底赢了,七夜是历代圣君中最为惊才绝艳的那一个,只要有他在,阴月皇朝定会再度兴盛。” “你猜本座为何要与你废话?”席正先悠然道: “不止你们阴月皇朝会传心术,我玄心正宗同样会,想来你已经通知到了这一代的魔君七夜,那本座只需要静等他上门。” 话落,他虚幻不定的身形穿过镜无缘的身躯,手中玉笛又虚点坑洞里重伤垂死的修罗眉心处。 刹那间,两人呼吸停止,身死道消。 “回吧,如今阴月皇朝精锐尽去,就只剩下一个魔君,本座倒要看一看,阴月皇朝如何再度兴盛。”玄心四将怎么想的到今夜会有如此战果,强压无比振奋的心情,齐声回道: “是。” 另一边,忘情森林。 一座被磅礴魔气包围的山庄。 大堂内,齐聚男女老少。 有大胡子老头、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文弱儒雅的书生、娇柔貌美的少女、脑后扎着马尾辫,双头枪一分为二斜插在背,气质诙谐的青年、长发微卷,挺拔俊秀,又稍显阴郁冷漠的青年。 赫然是燕赤霞、司马三娘、宁采臣、聂小倩、诸葛流云以及魔君七夜。 “七夜魔君,你方才不是说你的斩天拔剑术能斩其魂,夺其魄而不伤其身,也是因为你斩出的一剑,才让我师父他们这么快醒过来,你能不能再斩上几剑,把他们体内的魔气斩的一干二净。” 诸葛流云刚说完,七夜气机大变,脸上杀机尽现,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金光!” “金光?这关玄心正宗宗主什么事?”诸葛流云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七夜凛冽的看向燕赤霞: “金光的实力究竟如何?” “那小子向来深藏不露,要不然当年我也不会被他夺走玄心正宗的宗主之位。”燕赤霞虽不理解七夜为什么突然提起金光,但看在他救醒自己等人的份上,还是解答道: “要是在当年正魔大战的时候,他定不会是我的对手,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是不分上下吧。” 司马三娘直接拆台: “大胡子就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从前金光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这近二十年来,你在干什么,他又在干什么,你哪来的脸说自己跟他不分上下。” 七夜深深地盯着燕赤霞,眸子尽是冷眼: “所言不错,就凭你的实力,如何能覆灭我阴月大军,且把魔宫四贤、镜老师全部杀害。” 此话一出,除了宁采臣不明所以外,其余人皆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聂小倩抓住七夜的衣袖,忧心的询问: “七夜哥哥,你没说错吧,镜老师和四贤,怎么可能被玄心正宗宗主杀害?” “我也不敢相信,可方才镜老师就用传心术联系我,说金光带领玄心四将突袭阴月营地,以不可测的音幻之术,使阴月大军自相残杀。” “并说,金光所发的笛声,与昔年他杀死的月魔所弹奏的琴声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能够迷人七窍,惑人六欲,让人自相残杀。” 聂小倩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即道: “镜老师当年能杀死祸乱阴月魔宫的月魔,成为大英雄,那么也一定能对付玄心正宗宗主吧。” 七夜冷厉的脸色浮现一丝柔和: “小倩,我比你更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这就是真的。” (本章完) 第72章 对付邪魔外道,就应该斩草除根 第72章 对付邪魔外道,就应该斩草除根 聂小倩一听,忍不住在七夜怀中哭泣。 “金光的道行就算再怎么精进,也不能取得如此夸张的进步。”燕赤霞不由地侧头: “三娘,你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没听刚才的话,想必是金光这些年创出一种针对阴月皇朝的秘术。” “谁说我年纪大,就不中用了,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迅速祛除我们体内不断侵蚀经脉髓骨的魔气。” “之前流云为了防止阴世幽泉的魔气外泄,在忘情森林乱跑,所吸的魔气比我们多十几倍都不止,可是他体内依旧全无异状。” “只要我跟你合力施法,以我们的道行,便能将大家体内的魔气全部逼到流云体内。” 诸葛流云没有半点犹豫,笑呵呵的点头: “好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不失为上好的解决之法。” 这时,七夜拍了拍聂小倩的后背,让她站在自己身后,便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低沉道: “时间不多,我没时间跟伱们啰嗦,若你们再不施法的话,休怪我无情。” “就让我先报父仇,再找上金光清算他与我阴月皇朝的血债。” “七夜哥哥,你是开玩笑的吧。”聂小倩急忙抱着七夜的手臂: “绝望山庄随时都有可能被阴世幽泉爆发的魔气冲开,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还能内讧?” “他们不死的话,你一定不肯离开,我总不能让你留在这陪葬,再者,有我的全力护持,多半能保你安全的离开忘情森林,之后我可请母后为你解除体内的魔气。” “所以,还不让开,我阴月皇朝又添血仇,本圣君没有任何闲心与他们继续啰嗦下去。” 司马三娘听后,脸色莫名出神,因心中一直有心结,便导致无法宁定心神,与燕赤霞合力施法。 其中,最关键的是,唯有心灵相通,心无杂念方可功成,稍有分神的话,便会累及所有人逆脉而亡。 直到七夜以性命相逼后,她终究是决定一试。 天色大亮之际,玄心正宗驻地。 “宗主,忘情森临封魔大阵似乎有不稳的迹象。” 席正先闻言,便携玄心四将和所有玄心门人前往忘情森林。 不多时,就见布置封魔大阵的旗帜急速颤抖,庞然无匹的魔气汹涌澎湃的冲击阵光化作的屏障。 “宗主,封魔大阵不稳,我们现在又暂时没想到解决阴世幽泉的办法,还是先行布阵,稳住忘情森林里的魔气再说。”朱雀提议道。 正当青龙想要附和之时,幽深昏暗的忘情森林惊现狭长笔直的小径。 紧接着看到七夜和燕赤霞等人飞速从小径里跑了出来。 顿时,场上气氛沉凝,寂然无声。 席正先凝眸而道: “玄心四将,封魔大阵将崩,快携门人重新布阵,这里有本座应对。” “是。” 四将警惕的望了七夜和燕赤霞一眼,便快速调动门人来到忘情森林边缘布阵。 司马三娘见状,立即上前帮忙,玄心四将对于这位集玄心正宗阵、医二道之大成者的帮忙,也没有拒绝,他们厌恶的是先背弃宗门,后又残害同门的燕赤霞。 “看你想要出剑的架势,应该是练成了阴月魔君代代相传的斩天拔剑术。”席正先神情平淡: “来,出剑,让本座看一看这一代的魔君成色如何?” 此刻,七夜已经牢牢握住了剑柄,面无表情盯着席正先。 不过场上突现一阵地动山摇,只见司马三娘大声喊道:“唯有先镇住忘情森林里的魔气,方能再度布下封魔大阵,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燕赤霞闻言,赶紧过来相助。 “七夜,我知你报仇心切,但要是让阴世幽泉的魔气冲出忘情森林,不仅你的性命保不住,小倩同样如此。” “金光,还有你,你身为玄心正宗宗主,你要眼睁睁看着所有门人都被魔气化作劫灰吗?” 司马三娘说完,燕赤霞也吼道: “这个时候还分什么正派魔道,还不快过来帮忙制住魔气,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 七夜听后,不禁瞥了聂小倩一眼,便松开剑柄,逐步走到司马三娘身旁,运使魔功去镇不断翻腾的磅礴魔气。 席正先脸色平和,快步来到玄心四将旁边,两手作剑指状挥发一身功力。 少顷,庞然魔气逐渐平复,司马三娘一跃而起,对忘情森林四面八方挥洒出诸多阵旗,在电光火石之间重新布置出封魔大阵。 大阵全力运转之下,好似一道金色光柱将忘情森林笼罩。 席正先收功眺望,便感知到司马三娘所布置出的封魔大阵,阻挡魔气之余,亦将魔气送到九天之上吹散。 “各位,我想你们大家都知道,这次阴世幽泉爆发,只是一个前奏,三娘的封魔阵法,也只能暂时顶一下,如今何不暂时放下成见,一切等解决幽泉再说。” “届时,生死对决,一切看自己手段。” 燕赤霞的目光在席正先和七夜身上来回打转。 “本座倒是不这么认为,多一个魔君不多,少一个魔君不少,对付邪魔外道,就应该斩草除根。” 席正先念头一动,一股无形之力瞬间将聂小倩摄到身前,再以剑指抵在她的脖颈之处,淡道: “你要是拔剑自刎,本座便放她。” 七夜本能的握住剑柄,死死盯着席正先,玄心四将与所有门人弟子皆拔剑相向,场上立马陷入剑拔弩张的氛围。 燕赤霞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对席正先厉声喝道: “金光,你难道为了所谓的正派魔道,要枉顾天下苍生?” “是谁不顾祖师遗命,坐视七世怨侣降世,是谁说要弃剑退隐,不再过问正派魔道之事。” “过后让自己妻女离散,无不恨之入骨的人,又是谁?” “燕赤霞,你倒是让本座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认识了你,而今张口天下苍生,闭口正派魔道的还是你。”席正先不咸不淡的开口。 “我知自己曾经犯下许多过错,说好的弃剑归隐,但又心口不一的教红叶去练什么《玄心奥妙诀》,让结发妻子痛苦多年,更让红叶” 燕赤霞脸上浮现颓丧,再道: “我大错特错,罪无可赦,本想在阴世幽泉即将爆发之际,跳到泉眼之中,以毕生功力把它镇住,希望能够阻止这一场浩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唯有齐心协力,方能消灭这场祸及人间的浩劫。” 席正先波澜不惊的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自正魔大战以来,你哪回不是人算不如天算,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是你,早就自戕,以谢天下。” 他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是本座考虑不周,不该对你们有过多的期望。” 话落,剑指吞吐出一丝利芒。 聂小倩,死! (本章完) 第73章 苍生舍我其谁 第73章 苍生舍我其谁 “小倩!” 宁采臣猝不及防的见聂小倩瘫软在地,悲痛万分的哀嚎了一声,立即跌跌撞撞的狂奔而来。 “金光,你竟痛下如此辣手。” 燕赤霞怒指席正先,他可是知道聂小倩在七夜心目中的地方,如此一来,再无任何能够合作的可能。 “除魔卫道,如是而已。”席正先眼眸漠然且平和。 “苍啷”一声,一股无与伦比的凶烈魔气拔地而起,以遮蔽苍穹的广绝之势,覆压百里之地,于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之中,显化出一道似要将苍穹都斩碎的艳艳剑光。 瞬息之间,席正先肌肤透出一种无瑕玉质,张开双手,在身前掀起高约十来丈的巍峨气墙。 “书生,你不要命了!” 燕赤霞身形一闪,提起宁采臣,就和司马三娘等人退出这个是非之地。 玄心四将自知留在原地,只会拖自家宗主后腿,当即领着所有门人用神行千里符疾速退避。 “轰!” 艳艳剑光对着巍峨气墙径直斩下,气墙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豁口。 席正先双手一合,即将一分为二气墙合拢,阻止了剑光以肉眼可见的下降趋势。 “吟!” 顷刻间,乍起一道凶厉又清脆的剑吟声,虚空之上,又显化出一道狠绝凶戾的艳艳剑光。 顿时,有如实质的气墙一分为二,场上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只见席正先肩膀处至腰腹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剑伤,将衣袍染红了大半。 “宗主!” 就在玄心四将心急如焚想要前来的时候,席正先一挥袖袍示意没有大碍,便看向七夜: “斩天拔剑术,果然不负所名,此为一门精气神三宝合一又混合庞然魔气斩出超越自身极限的绝杀剑术,当真是锋锐无双,有破灭万物之威。” “小小年纪就将这门六道魔头了百年才练成的剑术,无限趋近大成,难怪镜无缘说你是历代魔君中最为惊艳的一个。” “也确实机敏,一见本座元神强横,斩来的第二剑便直击肉身。” 他摇头低叹: “可惜,终究是功力不足,无法将本座彻底斩杀,以伱现在的道行,倘若豁出性命,定可以斩出第三剑。” “本座,再给你一个机会。” 燕赤霞在远处见到两人到了即将分生死的地步,连忙喊道: “七夜,金光,大局为重,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大胡子,别劝了,现在他们俩不彻底倒下一个,是谁也不会罢休的。” “七夜身为阴月魔君,如今不仅阴月大军全军覆没,就连老师和心爱之人也一一死去,他已没有任何活下去的理由。” “而金光一向严守玄心正宗祖训,不将阴月皇朝斩尽杀绝,他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燕赤霞对司马三娘运用传心术: “他们现今不是身受重伤,就是消耗过甚,我们分头行事,能不能制住他们?” “在这即将分生死的时刻,他们无论是气机还是灵觉,都处在最巅峰,稍有异动,便会被发觉。”司马三娘顿了顿,又道: “还有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好几次就差点经脉逆行而亡,身上的伤势可不比他们轻。” “再者,你就没察觉玄心四将一直在暗暗的盯着我们吗?” 燕赤霞听后,侧头看向一边,就见玄心四将领着玄心门人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他不禁苦笑,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与此同时,席正先与七夜依旧在对持,气氛也愈发显得凝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旋即,七夜苍白又死寂的脸庞不断上涌血气,眼眸闪过一丝凶戾,“苍啷”一声,再度斩出一道凶烈滔天的绝艳剑光。 他斩出这一剑的瞬间,脸色惨白无比,气息衰竭到谷底,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暴毙而亡。 席正先忽地展颜一笑,轻道: “斩天拔剑术,甚好!” 他的掌心浮现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箭矢,它朝着剑光激射而去。箭矢颇具灵性的对剑光转了几圈,猛然间,就像是寻到了什么缺憾间隙,居然生生将剑光截断。 紧接着七夜背后闪现出一支更为晶莹小巧的箭矢,它以奔雷之势洞穿了其心口。 “砰”的一声,阴月皇朝,魔君七夜,命丧当场! “死了,这就死了?” 燕赤霞夫妇目睹场上的一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茫然失措。 未曾弃剑归隐之前,他们亦是心心念念的想要铲除阴月皇朝,而今亲眼见到这一代魔君殒身,又想到阴月大军尽灭,脸上浮现怅然若失之色。 玄心四将一见对决结束,第一时间来到席正先面前,朱雀率先关心道: “宗主,你身上的伤,可有大碍?” 席正先平静开口: “无甚大碍,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不过是为了体悟斩天拔剑术,决意硬抗,再从七夜未至大成的剑术中寻觅到缺憾之处而已。” “金光,你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彻底铲除掉阴月皇朝。”燕赤霞逐步走了过来。 不等席正先开口,青龙便冷声道: “斩妖除魔,维护正道,是我玄心门人职责所在,你这叛徒懂什么。” 这时,宁采臣发了疯似是冲向席正先,嘴上还大喊着: “小倩,你杀了小倩,你凭什么杀小倩,我要替她报仇。” 燕赤霞连忙拉住他,劝道: “书生,事已既此,就莫要太过强求,毕竟,人妖殊途。” 他眼见宁采臣还要发疯,一下子将其打昏,让身后的诸葛流云搀扶住,再看向席正先: “三娘医术高超,让她为你疗伤,定能最快痊愈,如此也能尽快的找到解决阴世幽泉的办法。” 顿时,玄心四将皆看向席正先,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阴月皇朝已经不足为患,只要灭掉阴世幽泉,便能彻底大兴正道。” 席正先语气一顿,缓步走向忘情森林,玄心四将及所有玄心门人见其满是血迹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好的预感,燕赤霞等人脸上也浮现不明所以的表情。 席正先在封魔大阵前止步,倏地转身,眸光落在玄心四将和玄心门人身上,淡道: “自本座即玄心正宗宗主之位,便致力于光大玄心门楣,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近二十年来,金光自认上不负祖师,下不负门人。” “而今我玄心正宗已为人间存续之关键,本座更是玄心正宗宗主。” 他眸光悠远,轻轻一笑: “呵呵,苍生舍我其谁,于今日,金光以身镇幽泉,舍身取义以济天下。” “宗主,不可!” 所有玄心门人几乎同一时间急切的大喊,并打算向前阻止。 然而席正先身上的气机猛地攀升到极点,激荡开来的气势,迫使所有人止不住的退后。 朱雀焦急大吼: “宗主,若是要以身殉道,四将可替宗主,玄心正宗不能没有宗主!” 青龙也放声大喊: “朱雀说的不错,恳请宗主三思,四将愿替宗主。” 随玄心四将半跪请求,所有玄心门人齐齐下跪作揖: “恳请宗主三思。” 此刻,司马三娘明显感知到了什么,大声叫道: “金光,就算你突破到玄心血符之境,也不一定能镇住阴世幽泉里的魔气,你可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席正先置若罔闻,所散发的气势愈加高昂激烈,染血的衣袍猎猎作响,又有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朱雀,倘若本座此去不回,你便是下一任玄心正宗宗主,望你能扛起玄心正宗之责。” 他说到这,身形虚淡,大放莹白之光。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玄心门人听令,谨记宗门祖训,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护天下苍生,人间正道。” “金光去矣!” (本章完) 第74章 正义之剑有邪心,邪魔外道有正气 第74章 正义之剑有邪心,邪魔外道有正气 “宗主!” 玄心门人无不面含悲戚的大喊。 玄心四将眼见压制自己的滔天气势散去,就想要冲进封魔大阵时,立刻被司马三娘拦下。 “我知道你们不想坐视金光以身殉道,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你们一旦冲动莽撞的进入忘情森林,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魔气侵蚀而亡。” 司马三娘盯着朱雀: “你可还记得方才金光所言,他若是真的一去不回,伱就是玄心正宗宗主。” “这些年来,哪怕我深居忘情森林,也知道玄心正宗被金光发扬光大,如今不仅成为了正道天下第一大派,更为国教。” “至今入玄心门下弟子有十万余人,正式弟子不下三万,精锐弟子更有八千之多。” “难道你想让金光近二十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吗?” “为今之计只有静等,倘若金光遇到不测,未曾镇住阴世幽泉里的魔气,我们这些人就是最后的希望。” 朱雀神色凛冽: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宗主已经带领我们打垮了阴月皇朝,此去幽泉也定会马到功成。” 她对着司马三娘说完,便转身又道: “玄心门人听令,返回营地,静等宗主回归。” 玄心正宗的门人弟子发出声震九霄之音: “领命。” 朱雀临走之前,自然让玄武带走了阴世皇朝世代传承的魔君佩剑。 随玄心正宗的人回返驻地,燕赤霞望着地上两具尸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让诸葛流云把宁采臣放到一旁,再寻个僻静地方,将七夜和聂小倩入土为安。 等两个坑洞挖好后,宁采臣也苏醒了过来,他先是大喊大叫的想要为聂小倩报仇,当看到不远处聂小倩的尸身后,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正准备上前时,不禁发出一声惊叫,燕赤霞三人颇为无奈的转过头,却是发现聂小倩的尸身现在才变回狐狸原形。 遂见七夜尸身更甚,一下子化作几缕黑烟散去。 “三娘,不对劲。”燕赤霞双眉微皱,没等司马三娘开口,诸葛流云歪头疑惑道: “是很不对啊,按理说,妖魔死后,都会第一时间化作原形,他们怎么一个现在才变化,一个尸体直接溃散。” 司马三娘快步走到聂小倩化作的狐身旁,蹲在地上,伸手探查。 燕赤霞和诸葛流云则来到她身边,宁采臣也略显忐忑的走了过来。 少顷,司马三娘脸上浮现惊疑之色,道: “小倩的尸身被人动了手脚,她魂魄残留的气息与这具躯体竟有大相径庭之感,就感觉这具身体不是她原本的一样。” 燕赤霞瞳孔微缩,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道: “当年阴月皇朝抢走了七世怨侣中的女婴,小倩会不会就是那个女婴,其魂魄用妖邪之法转移到妖魔身上。” “如此一来,便能彻底遮掩七世怨侣的身份。”司马三娘点头: “的确有着极大的可能。” “燕大侠,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倩是不是还没有死?是不是?”宁采臣抓住燕赤霞胳膊,急不可耐的询问。 “这说不准,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没死。”燕赤霞紧皱眉头: “小倩的魔身身亡,那么魂魄有可能就这样消散,也有可能回到自己的人身。” “师父,那魔君七夜怎么回事?”诸葛流云挠着后脑勺: “按道理讲,他竭力斩出三剑,精气神三宝皆损耗殆尽,是该身形溃散,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燕赤霞脸上有些狐疑,可还是觉得不可能,便道: “是有些可疑,但无论如何,阴月皇朝的魔君都不可能是七世怨侣,根据玄心法典记载,七世怨侣只会是人族。” “那会不会同样是被阴月皇朝的人用妖邪之法把魂魄转移到妖魔身上?”诸葛流云猜测道。 燕赤霞没好气的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当年是我和三娘护送走七世怨侣的男婴,还把他们母子安置在一个妥善地方,所以,七夜怎么可能会是七世怨侣。” 诸葛流云揉着自己的脑袋,嘟嘟囔囔的道: “这谁说的准,万一男婴是双胞胎,你护送的那个不是七世怨侣,也是有可能的嘛。” “好你个小子,还学会跟师父顶嘴。”燕赤霞说着,就做出一副想要收拾他的架势。 诸葛流云忙不迭的跑到司马三娘身后。 “行了,如今阴世幽泉为重,还是静等忘情森林异动,要是金光真的没能镇住魔气,我们也没有找到消灭阴世幽泉的办法,不用等七世怨侣,三界便已经不复存在了。”司马三娘幽幽一叹。 与此同时,忘情森林。 席正先犹如出游赏一般,随性的漫步在林中,漫天深沉厚重的魔气不断的从他的天灵汇入体内,身上的剑伤急速愈合,不过十来个呼吸,剑伤便不复存在。 他忽地一跃而起,几个飞纵,来到一个犹如汇聚无垠魔气的魔窟外,看了看洞口上方铭刻的绝情二字,不由地撇了撇嘴,便不紧不慢的走进山洞。 洞口深处,宛如无底深渊的魔气幽泉,屹立着一柄八面剑身,赤金带红,华贵又不失狰狞的长剑,它更是不断散发浩然博大的正气企图将幽泉里冒出的魔气镇下去。 席正先轻叹: “果真是道非道,魔非魔,正义之剑有邪心,邪魔外道有正气。” “谁又能想得到,天魔妖矿打造的干将莫邪双剑,最后会成了除魔的正义之剑,六合金英所铸的一夕剑,却成为内含无量魔气的阴月魔君佩剑。” 他逐步靠近这柄灵性非凡的莫邪剑: “遥想最初,我获不败之名前,最善的便是剑器,而于此世,我更为除魔卫道,庇佑苍生的救世主。” “如此看来,莫邪,你我之间相性颇合。” 莫邪剑的剑身轻颤,似是在诉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被通灵异宝认主一事,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席正先突然张开双手,大笑一声: “哈哈哈,既是如此,幽泉魔气我要,剑器我同样也要,就让本座在这一方世界,集当世惊绝剑器,养出一柄无双剑胎。” 他全身勃发一股慨然气势,一脚踩在莫邪剑柄之上,再挥洒漫天符箓,将整个山洞镇封之后,身上气机骤然下压,当即与莫邪剑一同沉入阴寒刺骨,凶戾渊深的幽泉之中。 (本章完) 第75章 堕入魔道?错的不是本座,明明是这个世界,何谈入魔之说 第75章 堕入魔道?错的不是本座,明明是这个世界,何谈入魔之说 半年后。 众人齐聚忘情森林外,几个月以来,森林内的魔气日渐消散,时至今日,放眼望去,已然不见丝毫魔气。 “定是宗主成功了,将阴世幽泉的魔气镇住。” 白虎细细感知之下,兴奋的大喊道。 朱雀立即下命: “玄心门人,随我去迎宗主。” “是。” 众人运使神行千里符如一条长龙一般冲进忘情森林。 在场的燕赤霞等人,除了宁采臣之外,无不是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诸葛流云开口询问: “师父,我们现在是跟上去,还是离开这?” “玄心门人把我视为叛徒,你觉得我们适合凑上去吗?”燕赤霞瞥了他一眼。 诸葛流云听后,一脸讪笑。 “那就先去我的绝望山庄,休息几日再说。”司马三娘做出决定,燕赤霞自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然而不成想一个多时辰后,青龙敲响了绝望山庄的大门。 不多时,绝情山洞的不远处,玄心门人皆凝重望向被法阵镇封的山洞。 玄心四将则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司马三娘,一旁的诸葛流云自是在看着宁采臣,怕他又干出什么冲动事,而燕赤霞就在眺望绝情山洞,似是感知阴世幽泉状况。 “这镇封山洞的阵法乃是集玄心正宗诸多法阵精髓而成,用先天八卦乾坤排列,再按北斗七星布置吉凶。” “可谓是七数为杀,每一正必有一反,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之学,虚实倒置,无始无终,实在难测难防。” “一旦进阵,便会迷失方位,又会遭遇整齐划一,连绵不绝,无懈要击的攻势,并还会产生一股雄浑气机,使入阵者体内功力运转不灵。” “就好像一张织好的网,正在逐步收紧,让其逐渐变成了一条网中之鱼,只能束手待毙。” “唯有使用强横的外力方能破解此阵。” 司马三娘说完,朱雀秀丽的脸庞浮现一丝黯然,问道: “除此之外,真的已经别无他法?” “我想你们早就发现了此阵只能以蛮力破除,不然也不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司马三娘凝神望着绝情山洞,郑重道: “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蛮干,山洞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散发魔气,要不是有这座阵法,后果难测。” 玄心四将面露颓丧,这才是他们找司马三娘的关键原因。 “伱们也不要太过灰心,如今此阵完好无损,由此可见,金光想来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碍。” 司马三娘刚安慰完,只听“轰”的一声。 阵法破灭,绝情山洞轰隆坍塌,一道无匹魔气冲天而起,震的所有人连连后退。 半空之上,犹如实质的魔气缓缓散去,显现一个看似十七八岁,长发鲜艳如血,眉心剑痕若隐若现的妖异少年。 绝大多数的人看清妖异少年的面目,不禁脱口而出: “宗主!”席正先缓缓落地,静静的看向在场所有人。 “玄心四将,先不要过去,有些不对劲。”燕赤霞低声道: “你们看金光的样子,是不是与从前截然不同,不仅浑身充斥着魔气,就连代表玄心正宗的朱砂道痕也化作凶焰滔天的剑痕。” “气质、身形,甚至气机都与从前不同。” 他顿了顿,有些难言的开口: “金光这是落入魔道了啊!” “燕赤霞,休要满口胡言。”朱雀怒斥道。 “宗主已至我玄心正宗少有人踏入的血符之境,你不过是金符境界,凭什么断定宗主入魔。”玄武对燕赤霞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席正先眸光微凝,一点剑芒凭空出现,直接洞穿了宁采臣头颅。 “既对本座深藏刻骨崩心之恨,那便赐你一死,也算没白白让你恨一场。” “书生!” 燕赤霞不由喊道,又瞧见席正先漫不经心的样子,赶紧对玄心四将说道: “看到没,金光如此随心所欲的滥杀无辜,你们还认为他没有堕入魔道吗?” 玄心四将对视一眼,朱雀向前迈出两步,道: “宗主,你现在情况如何?是否有受伤?” 席正先双手背负,悠然开口: “本座前所未有的好。” “那你这容貌?”朱雀追问。 “镇压幽泉之时,被无垠魔气所侵,自是有所变化。”席正先说到这,燕赤霞耐不住站了出来,厉声道: “金光,你为何要突下杀手?你可还记得维护人间正道的玄心祖训?须知宁采臣不过是一介文弱的书生,你这般肆意残害生民,还说你没有入魔!” 席正先抬眸望天,平静道: “本座于阴世幽泉之中体会天心,方知此世有误,除魔卫道,何止区区阴月皇朝。” “在这天上,更有一个时时刻刻将会覆灭三界的大灾难。” 燕赤霞怒声道: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这跟你杀宁采臣有何干系?” “应该是我心善吧,见他既仇视于我,却又奈何不了我。”席正先浅浅一笑: “想来此后终身都将陷入内耗,索性送他一程,也就不用继续在这世上苦熬。” 燕赤霞听后,朝玄心四将吼道。 “听清楚没有,从前的金光可是这种肆无忌惮之辈?可是这种心狠手辣之徒?你们还觉得他没有被阴世幽泉中的魔气所侵,以至于堕入魔道,心性大变吗?” 青龙站了出来,一脸正色的看向席正先: “宗主,你是否还记得此前对我们说的话,浩然天地,正气长存,护天下苍生,人间正道。” “堕入魔道?错的不是本座,明明是这个世界,何谈入魔之说。”席正先对青龙的话漠然置之,接着又哑然失笑: “我想普天下最遭的事,莫过于满腔心事与秘密,却非是无人可诉,而是没有人听得懂。” 话落,他身形虚幻不定,忽地穿过燕赤霞的身躯。 “你太过聒噪了,背弃宗门之徒,残害同门之人,你有何面目继续苟活于世,身死道消,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呐!” 燕赤霞脸色一滞,他默默的低下头,就发现自己身躯冒出凶烈的黑色魔气,不等抬头想要看向某处,便渐渐化作劫灰四散而去。 “大胡子!” “师父!” 司马三娘和诸葛流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一幕。 (本章完) 第76章 当真是天心向魔,正道不得眷顾 第76章 当真是天心向魔,正道不得眷顾 “金光,你是真的彻底入魔了,要是换做从前的金光,决然不会这般狠辣无情。”司马三娘侧身看向负手立在枝头的席正先。 “本座乃玄心正宗宗主,诛杀门中叛徒,再正常不过。”席正先俯视而下,莞尔道: “我能感受到你对燕赤霞的愤恨,《玄心奥妙诀》虽说称的上是一门绝世武功,能每练上一天,功力就会增强一倍,但同样也是一门练者必死的功法。” “一旦入门,就永远不能停下来,否则会经脉倒逆而死,练到最高境界,出完一招,就会油尽灯枯而死。” “昔年,燕赤霞说是弃剑归隐,但私下却教燕红叶这门练后注定要死的武功。” “你这么多年深居忘情森林,自困绝望山庄,不就是心中有杀他的念头,如此枉为人父的渣滓,本座替伱杀了,你应当要感谢我才对。” 司马三娘面无表情的开口: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和大胡子的事,与你何干,老娘要杀他就杀他,想不杀他就不杀他,要你多管闲事。” “身为玄心叛徒却不自觉,又在我面前聒噪,你为何会认为与本座无关?”席正先眼神奇异。 正在这时,玄心四将来到司马三娘身旁,只见朱雀道: “宗主,叛徒燕赤霞已经伏诛,司马三娘是四将特意请来相助宗主的人,还请不要伤及她的性命。” “倘若本座非要她的性命呢?”席正先随性说道。 “那就勿怪四将得罪,我们决不能让宗主一错再错下去。”白虎一脸坚定的开口。 玄武作揖恳求: “恳请宗主随我们回宗,四将一定会想办法为宗主祛除体内魔气,重归正道。” 四周的玄心门人相继附和: “恳请宗主回宗。” 席正先忽地侧眸,轻笑: “竟有人拥有如此浩大刚正之气,生命之火更是在急剧燃烧,犹如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最后的刹那芳华。” “红叶姑娘,想必是你来了。” 骤然间,一个红色身影降落到司马三娘身边,这是一位英姿飒爽之余,又显得格外冷淡的清丽女子。 “金光,你不是一向严守玄心正宗祖训的吗?”燕红叶淡声道: “玄心正宗祖训明言,凡修炼《玄心奥妙诀》之人,在玄心正宗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连宗主也要听命,难道这些你忘记了?” “《玄心奥妙诀》的传人之所以尊贵,是因为其命格为七世姻缘,乃是修炼此诀的命定之人,又能克制七世怨侣,方在玄心正宗有这般地位。”席正先平和道: “如今身为七世怨侣的七夜和聂小倩被本座亲手诛灭,《玄心奥妙诀》的传人,如何能有曾经的地位。” 燕红叶清眸浮现一丝异色,着实没想到七世怨侣已死,不禁暗想: “那自己是不是也摆脱了命定的宿命?” 司马三娘虽震惊七夜,居然就是七世怨侣,但还是冷漠的道: “金光,七世怨侣究竟有没有死,或可商榷,你知不知道,聂小倩的妖魔身,根本不是她原本的身体。” 席正先听后,眉梢微扬,轻嗤: “当真是天心向魔,正道不得眷顾,大抵的话,七世怨侣还真就没死成。” 他语气平淡的继续道: “无碍,下一次相见,本座定要把他们挫骨扬灰,令其魂飞魄散。” 席正先眸光荡漾出似真似幻的奇异之力,使身躯也开始变的迷幻缥缈,就在场上的人面露警惕的时候,却听到一声轻笑: “本座既为玄心正宗宗主,岂会对门人弟子出手,至于其他人.呵呵,一点尘埃罢了。”话音刚落,身形消失在枝头之上。 顿时,所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松弛之色,实在是方才那位入魔后的威势太过骇人,虽说是一副轻言浅笑的模样,但随时都给人一种刀尖抵在心口处的惊悚之感。 少顷,燕红叶便从司马三娘口中得知燕赤霞的死亡,脸上当即浮现一抹无法言语的复杂之色。 而玄心四将自是决意将自家宗主追回,不想他在魔道之中沉沦,便立马带着玄心门人返回营地,然后让大部分门人回到宗门,由他们前去寻觅踪迹。 可一回到营地,就听驻守的门人说,阴月皇朝魔君世代的佩剑被一个红发及腰,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取走。 玄心四将一听红发二字,不由地的心知肚明,脸上顺势浮现一抹苦笑。 两个月后。 南郭镇外,一处僻静的山峰之上。 席正先盘膝而坐,一柄通体漆黑古朴的长剑悬于面前,长剑勃发的醇厚幽暗的阴寒魔气不断汇入席正先的天灵,致使其眉心剑痕闪耀莹白之光。 当天色逐渐黯淡,这柄名为一夕剑,号称至坚至刚的剑器,竟寸寸断裂,化作袅袅炊烟。 席正先眉心处的剑痕闪过一抹锐利凛冽的流光后,他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低语: “用阴世幽泉大约一半的魔气,再以莫邪剑和一夕剑之精粹,总算是初步养成了这剑胎,可惜还远远不够。” “《五恶正经》虽有难以言喻的自保之力,其余方面也较为出彩,但终究还是不够,就算此经多是以葵真意为根基,又辅修出强横的元神之力,且依旧拥有极速之能,可哪有最为极致的杀伐之力来得爽快。” 大约半个多时辰。 席正先步入南郭镇,他身形虚淡的行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座香火鼎盛的月老庙外。 他眸光微闪,却是看到了燕红叶的身影,他来此处,正是打算以无泪之城为剑胎养料,原剧情内,分别是莫邪剑和一夕剑引领燕红叶和七夜进入此城。 便是由于他们身上的七世姻缘和七世怨侣的命格,无泪之城也是因此而成魔,算是所有一切的开始。 至于无泪之城为何成魔,当然又是一段十分狗血的三角恋,在他们的爱而不得之下,两人化身成魔,一人投炉殉剑,皆不得善终,并遗祸至今。 席正先对这些自是没有任何兴趣,不过是有些好奇没了莫邪剑,燕红叶怎就无故来到月老庙,脑中当即想起她在这座小镇开了一家名为冰心草堂的医馆。 无泪之城又有一股魔性,多半就是这样好巧不巧的引了过来。 席正先走进月老庙,静静斜靠着院墙,十分有耐心的等了起来。 当夜色渐深,不仅是街道上,就连月老庙里香客也愈加稀疏,如今除了庙祝在庙外打着瞌睡之外,就还剩下略显出神的燕红叶。 突然之间,一团迷雾凭空出现,弥漫在月老庙各处,席正先嘴角微扬,任由雾气将自己包裹。 (本章完) 第77章 本座没有心情听你们的狗屁爱情故事 第77章 本座没有心情听你们的狗屁爱情故事 转眼之间,席正先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冷清死寂的城池之中。 “金光,你怎么也会在这?”燕红叶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席正先,马上疑声问道:“是你施法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 “本座可没有什么闲心,特意带你来此,我不过是感知到此间存有浓郁至极的妖气,便过来斩妖除魔罢了。”席正先半阖双眼。 “斩妖除魔?”燕红叶不由地蹙眉,道: “伱是说城内弥漫着的这股无处不在,就像是有生命似的,以呼吸、毛孔渗进体内的诡异气息,是妖魔所散发的?” “这伤感到就如眼前一个悲剧发生,而自己又无力挽回感觉,不是妖气的话是什么?”席正先随口答道。 这时,燕红叶双眸紧盯过来,冷声道: “前不久你才杀了燕赤霞,现在你就能这般若无其事,坦然自若的跟我言语交谈。” 席正先一听,侧眸望去: “燕赤霞一生所学,皆为玄心正宗而来,曾经更是担任过宗主之位,而后却重伤了玄心门人。” “外加昔日他在阻止本座诛杀刚降世的七世怨侣之际,就完全没去想人间的万千生民,会因为他的这个决定,有了倾覆之祸。”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顾头不顾尾,养女又害女之人,自是死不足惜。” 他眉梢扬起一抹讥讽: “当年,明明七世怨侣降世时,燕赤霞就能为人间除此祸患,是他自己不忍下手,从而遗祸至今,不曾想过后他为了对付七世怨侣,便让你去练《玄心奥妙诀》。” “对他人心生恻隐,对自家女儿铁石心肠,可谓是有小爱而寡情,造大孽而不自知,如此之人,本座杀之,亦是为苍生积福。” 席正先说到这,轻笑一声: “说起来,你真该感谢本座,你身具七世姻缘命格,自小便被燕赤霞言传身教,立志铲除阴月皇朝,消灭七世怨侣。” “我现今全为你担了,你自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像傀儡一般,去完成别人的期待。” “想必你之所以会在南郭镇开一家医馆,不就是觉得开心自在,从今往后,你大可以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过一过自以为舒心快乐的日子。” 燕红叶从头到尾都听闻,双眸深处不禁浮现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她还真如刚才听的那些话一样,一直负重前行,从未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只要七世怨侣存在,她就没法过上什么舒心自在的日子。”一阵清冽又显柔和的女声从远处飘来。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走来一位身穿蓝衣袖裙,出尘若仙的年轻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温和儒雅青年。 “你又是谁?”燕红叶眸子布满冷意。 “素天心,《玄心奥妙诀》便是我所创,亦是我传给玄心正宗第一代开山祖师。” “荒唐,你这容貌哪里像是活了几百年的人。” 素天心听到燕红叶说的这句话,依旧淡然开口: “这座城是铸剑师干将和莫邪的故乡,也是七世姻缘和七世怨侣的命运之源,自从七世怨侣出现后,时间便在这里停止了,你要是也住在这里,同样不会老,只会永远的活在悲伤之中。” 燕红叶闻言,眼中冷意更甚: “这根本就是一门有缺陷的武功。” “有缺陷的是你,不是这门武功,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等到一个能练成《玄心奥妙诀》的人,以此来阻止七世怨侣灭世。”素天心细眉轻皱,叹息道: “谁知偏偏让我遇到一个不敢爱,不敢恨的女人,完全违反了《玄心奥妙诀》的心法奥义,从而白白浪费了一段大好的七世姻缘。” “你觉得这套以世间情爱为根基的武功,用你不敢去爱,不敢去恨,不敢面对命运,只想逃避的心境,能够将其练成吗?” 就在两女即将陷入争执的时候,传来一阵不冷不热的声音:“诸位,本座没有心情听你们的狗屁爱情故事,我来此,就是为了斩妖除魔,弘扬人间正道。” 素天心:“.” 她脸上尽是难言之色,一个浑身透着的魔气足以止小儿哭啼,堪称是暴厉恣睢,穷凶极恶的人,说自己要斩妖除魔。 这一刻,素天心只觉得这个世道已经变的不太认识了。 她深深地看了席正先,道: “你可知你已经彻底堕入魔道,要是继续下去,只怕难得善终。” “善终?本座自从将斩妖除魔视为己任后,没想过想要善终。”席正先眸子平和: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头来都是过眼云烟,本座只想活的恣意,活的畅快,而最为痛快的事莫过于斩妖除魔。” 说罢,伸手一招,不远处响起一声惊叫,一名娇柔貌美的少女身躯不受控制的破空而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聂小倩,你竟真的复活了,魔君七夜身在何处?” 聂小倩本想强忍心中的恐惧,倔强的不屈服,可一听到问话,便不自觉的抬头回道: “阴月太后将我和七夜哥哥复活后,就让七夜哥哥闭关潜修了,我闲着无聊,就想在魔宫四处逛一逛,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 她说到这,便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不好,无泪之城不能落泪,干将死后成魔,与自身所铸的干将剑融合,要是有人在城里哭泣,便会显化而出,杀死哭泣的人。” 儒雅青年也就是诸葛流云同父异母的哥哥诸葛无为开口道。 旋即,一个浑身充斥魔气,手持一柄阔剑的黑袍人掠来,再以奔雷之势,挥剑斩向聂小倩。 素天心第一时间拦下,与其缠斗起来。 可就在这瞬息之间,燕红叶和诸葛无为眼中露出愕然,却是看到席正先掌心吞吐出一道凶戾至极的剑芒,生生将聂小倩的身躯打成劫灰。 冥冥之中,又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说了要将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本座定是要说到做到。” “你可是玄心正宗宗主,怎么能如此滥杀无辜?”诸葛无为既不解又愤慨的说道。 “诸葛无为,当初本座愿意收留你入玄心正宗,除了因为你是七世姻缘的命格外,便是认为你心性极好,是个可造之材。” “然而终究是造化弄人,你娘不想你背负七世姻缘命格中的沉重责任,竟狠下心来,拖着你一起跳崖,你如今既没死,又活的这般大,在此期间,都没想回玄心正宗,看来亦是不愿背负七世姻缘的命格。” “所以,你有何资格,如此理所当然的指责本座。” 席正先眸中尽是漠然: “脑子里只有自己,只想自己轻松快乐,完全不顾苍生之人,也配在本座面前碍眼,可笑!” 刹那间,一点针芒,没入诸葛无为喉间,当即倒地毙命。 (本章完) 第78章 本座又为世间做了一件功德善事,甚好! 第78章 本座又为世间做了一件功德善事,甚好! “无为!” 正在跟黑袍人缠斗的素天心眸光一瞥,不禁喊了一声,马上全身震荡出凶烈凛冽之势,一掌将黑袍人手中阔剑打落,再并指为剑点其眉间。 黑袍人身形溃散,化作一股浓烟汇入阔剑,阔剑再自主的破空而去。 “难怪我感觉你身上的气机让我有些熟悉,原来你是玄心正宗宗主,没想到今时今日,玄心正宗的宗主也会堕入魔道,肆意残害无辜生民。” “这世道真是可笑,不管是什么人都敢跟我提无辜。”席正先一脸淡漠的道: “素天心,你竟也在本座面前假慈悲,是伱施法创造出了七世姻缘命格,又创出《玄心奥妙诀》,以此牺牲他人来遏制七世怨侣。” “所谓的《玄心奥妙诀》,亦只是你以道法去制造的一段自我感动的七世姻缘,用来延续你对干将的爱。” “且七世怨侣为何会诞生,你亦心知肚明,要是没有你,还会有这七世怨侣吗?” “再有,无泪之城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一样是源于你的心软,就是为了所谓的情爱,不忍将成魔的干将抹除,才有现今这座如妖似魔,不断残害生灵的无泪之城。” “逃避?你也有脸说燕红叶逃避,真正逃避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素天心听完,心中的怒意一下子消减大半,不由地询问: “你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本座功参造化,上体天心,观此世如观掌中纹,有何秘密可言。”席正先一脸的云淡风轻。 素天心双眸沉凝: “七世之前,是我辜负了莫邪表妹,没有遵守承诺杀了干将,七世之后,要是燕红叶真的练不成《玄心奥妙诀》,无泪之城又逐渐祸及苍生,我自是不惜性命也要把干将镇住。” “可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你制住,不能让世间再出一个一夕。” 席正先嘴角挂着一抹讽刺: “一夕对莫邪爱而不得,以至于舍弃肉身成魔开创出阴月皇朝,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脑子,会将本座这个誓死除魔卫道的救世主,认作是这等废物。” 此话一出,他周身荡漾出阵阵波纹,凭空显化七八支箭身晶莹剔透,箭尖漆黑无比的箭矢。 素天心望着从四面八方迅疾而来的箭矢,没有丝毫动容,当即掐诀,一道符箓浮于上空,再散发蔚蓝之光笼罩自身。 “砰砰砰!” 八支箭矢一一钉在蔚蓝光障之上,只见素天心气机凝实,出声道: “金光,休要冥顽不宁,一旦堕入魔道,等待你的便是无尽沉沦。” “在本座眼里,干将是魔,无泪之城是魔,你素天心同样是魔,要不是因为你,苍生何至于此。”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顿时,八支箭矢流光一闪,猛地炸开。 “轰轰轰!” 场上响彻犹如陨石坠落的轰鸣之音。 其中,燕红叶早就一掠而起,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她就见八支箭矢上爆发出汹涌又暴烈的魔气,一声声轰鸣之后,素天心方圆十来丈皆化作白地。 随烟尘散尽,素天心面色雪白,嘴角不断溢出血迹。 “号称以武成仙的素天心,实力却不过如此,莫不是这些年来,所谓的情思已然让你将一身所学忘得干干净净?” “还是说,几百年来,世人以在世神仙吹捧于你,让你忘记了身为一个修行者该有的样子。” 席正先哂笑: “罢了,你们这些个痴人妄人,怎会懂世界的真相。”“自本座体悟天心,一身道行便已臻达绝巅,所谓近仙,何足挂齿,只因天意高妙,皆在魔道。” 席正先说话之间,城中无比深沉的妖气不断汇聚成青黑云彩,再化长虹汇入他的天灵内。 顿时,整座城池微颤,席正先激荡出暴戾万分的慨然气机,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面八方覆压而去。 “轰隆!” 不知多少房屋建设被掀翻压垮化作一片废墟。 “燕红叶,你还要冷眼旁观吗?”素天心施法顶住冲击而来的凶蛮气压,艰难开口: “你看他可有一点像是护持人间正道的玄心正宗宗主,现今他在竭力汲取无泪之城的妖气,一旦功成,干将确实不足为患,但人间却会多出一个难以想象的滔天大魔。” 燕红叶面露冷笑: “我想这座无泪之城再怎么凶恶,也比不上存世不知多少年的阴世幽泉吧。” “连幽泉里的魔气都被金光吸的一干二净,区区无泪之城的妖气又算什么。” “你以为我不对他出手,是因为不想吗?” 她眸子倒映出远处的人影,淡声道: “什么滔天大魔,他早就已经是了。” 素天心面色紧绷,心中亦是所有了然,难怪从这一代的玄心正宗宗主竟拥有如此骇然的魔气。 正在此刻,之前消失的黑袍人再度显化而出,不过如今身上的气势要比之前削弱了许多,他硬抗滔滔不绝的狂暴气压,持剑向席正先冲杀而来。 “以情思堕落成魔,如此之魔,丢尽了为魔的脸面,可悲!”城中倏地响起一句漠然之音。 顷刻间,黑袍人捂着脑壳发出惨绝人寰的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莫邪要杀干将!为什么!” 他大叫完,身形溃散,正准备化作黑气汇入地上的阔剑之际,黑气一凝,黑袍人重新显化而出。 立刻又死死按住自己头颅,发出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莫邪要杀干将!为什么!” 说罢,化作黑气,可随即又显化而出,重复之前的凄厉的叫喊。 “干将,干将,你怎么了?”素天心看着心中一阵绞痛,紧紧盯向垂眸而立的席正先,道: “是你,对不对?” “本座心善,向来喜欢成全他人,干将以情入魔,我便让他反复回忆一生最为痛苦的事,然后自灭其身,如此循环反复,也算是助他看破情之真意。” 席正先刚说完,干将显化的身形愈加虚淡,最后,甚至连黑气也不复存在。 “看来哪怕到最后关头,他也没能看破情关,这般废物也算是死得其所。” 席正先欣然: “本座又为世间做了一件功德善事,甚好!” (本章完) 第79章 死!死!死! 第79章 死!死!死! 旋即,不等素天心有何动作,席正先浑身气机一敛,乍起一股莫名异力,将地上的干将剑一卷,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素天心的心口处,剑刃破体而出。 “滴答.滴答” 剑尖不断滴落鲜红的血水。 “既然你对干将如此至死不渝,那么用这柄剑了结你的性命,应是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话落,素天心又被干将剑激荡出魔气化作劫灰,整个人消散成空。 席正先心念一动,干将剑便飘然而来,他握住剑柄,看向远处的燕红叶,平淡开口: “害你的罪魁祸首,又被本座斩灭,伱欠我的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金光,你这是何意?”燕红叶流露提防之色。 “本座帮你什么都抗了,又帮杀了跟你有仇的人,你却什么都不帮我的话,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索性你帮我走一趟阴月皇朝,反正魔君七夜现在也跟孤家寡人没什么分别。” “修为多半也不曾彻底恢复,正是彻底铲除阴月皇朝的最佳时机。” 燕红叶冷嘲: “此前是谁自夸自大,说要灭掉七世怨侣和阴月皇朝?” “本座只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玄心奥妙诀》虽是鸡肋,但对付现今的七夜倒是绰绰有余。” “你要是连他都无法解决掉,继续活下去也是在浪费粮食,还不如一了百了来的爽利。” 席正先挥出一剑,凭空显化一扇虚幻门户: “本座彻底覆灭这座魔城,便知悉诸多隐秘,阴月皇朝的洞天世界便在门户里。” 他莞尔一笑: “燕红叶,你是要现在死,还是进去搏生机?” 她默然良久,正准备开口之际,身躯一僵,只听耳边传来略显嘶哑却不失磁性的嗓音: “整整七世,你都犹如提线木偶的活着,本座又怎会成为这般的恶毒之人。” “所谓早死早超生,就让本座送你一个再无任何桎梏的下一世。” 霎时间,燕红叶身形溃散,化作劫灰,消散无踪。 席正先环顾四周,轻笑一声,便提剑迈入门户,当门户消失的瞬间,无泪之城一下子就变的陈腐老旧,似是时间的力量重新复苏。 几个呼吸间,整座城池便化作齑粉,再也不复存在。 一座山峰之上。 席正先拄剑瞭望远方,便瞧见阴森庄严又显奢华肃穆的连绵宫宇。 他眸光舒缓,略显愉悦的感受洞天世界较为浓郁的精纯魔气。 突然,传来一阵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充满了色彩和情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的琴音。 琴音袅袅,如梦如幻,每一个音符都带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它时而轻柔,时而激昂,其韵味无穷,宛如天籁之音。 “以音挑动人之七情,惑之五感,此曲听上去倒是不差,但总感觉差点味道。”席正先抬手,指尖晃动虚幻缥缈的光芒,浅淡笑道: “既如此擅音幻之道,那可知曼妙的音符,有时其实并不虚幻,它亦可成为凶戾的杀器。” 说话之间,四面八方凭空显化锐利十足的点点星芒,它们犹如汹涌的海啸一般,向琴音发出之地倾覆。 “轰!” 不远处一座隐秘的矮峰轰然倒塌,席正先提剑一跃而起,半空之上的几个轻点,便落到已是乱石堆的矮山旁。 少顷,随几块碎石掉落,乱石堆内爬出一个虽风韵犹存,但却是血迹斑斑的美妇人。 “阴月太后,本座来阴月魔宫的目的,想必你很是清楚,应该不用我过多废话吧。” 她抬头望着席正先的身形体貌,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没想到玄心正宗宗主竟也会堕入魔道,若是让旁人一看,只怕是会认为你比我更像所谓的妖魔。” “本座的道心可是要比你想象的还要牢固,至于你”席正先语气悠然: “昔年,此世天魔一族虽是覆灭,其怨气化作天魔星,但依旧有一个魔族在人世间苟延残喘。” “暗地里她一直在谋划天魔星的无量魔气降临三界,然而始终未能如愿,直到发现七世怨侣的存在,就想以此为契机,接引天魔星。” “于是,悄然附身在阴月太后身上,策划七世怨侣于天魔冲七煞之日,覆灭人间,魔化三界。” 他语气微顿,淡道: “月魔,你复活七夜和聂小倩不就是想要他们继续自己身上的使命,而今只要本座在,那么你的所思所想,便皆是虚妄。” 席正先忽地抬眸,声传四方: “忘了跟你说一件事,聂小倩又死了,本座杀的。” 月魔也没料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会暴露,但依旧面不改色的道: “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你比我更像是魔族,至于聂小倩.死了便死了,我复活她,不过是想借此刺激七夜入魔罢了。” “本座提及她,也是想确认七夜是否在阴月魔宫,看来你把他藏在另外的位置,那你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了。” 席正先眸光落在月魔身上: “想来你也是在利用本座,把七夜所在乎的人一一杀死后,自然而然能逼他舍弃肉身彻底成魔,化身一统万千天魔的七世魔君。” “本座.便如你愿,让你求仁得仁。” 瞬息之间,一点锐利到极点的锋芒,刺穿了月魔的头颅,她的躯体崩散之余,又出现一阵娇柔媚笑。 “哈哈哈,我本就是月亮的阴暗一面,天上明月不灭,我便永生不死。” “金光,我会在天魔星上,静静看着七夜忘情绝爱,投身成魔,化作绝情绝性的盖世魔君,毁灭如今这个厌恶可憎的世界。” 刹那间,虚空之上,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 “蠢货,果真是胸大无脑,是深怕本座找不到你吗?”席正先哑然失笑: “明月不灭,月魔不死,不过是月亮阴暗面灵性所聚,将你抹除,与月何关。” 他悠悠望天,默然无语: “此世,不管是正派,还是魔道,脑子都是浆糊吗?” 随后,席正先漫步在洞天世界各处,若遇小妖小怪,一并了去,逛了几圈,着实没发现七夜的身影,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汲取干将剑之精粹以养眉心剑胎。 本来想着1号上架,可2号就是pk强推数据的时候,为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只好3号上架。 全勤一千五,我觉得我可以用五个月,四舍五入,就是一年的生活费,一年365天就是525600分钟,我总感觉后面这一串数字,就是我血亏的钱。 唉,终究是癫了. 此外。 感谢书友人海中的尘埃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伯劳少年是金乌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evangelion零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20211230150904705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胖胖m打赏的1000起点币,感谢书友柿子君ff打赏的200起点币,感谢书友周庚打赏的200起点币,感谢书友书友20220701114822674打赏的200起点币,感谢书友俯百二、书友道门真人、书友20230225022253542、书友20200706182601672、书友快樰時晴打赏的100起点币。 还有感谢所有读者老爷的追读和月票,才让本书能够上小喇叭,上三江。 为答谢,3号上架,爆更5-10章,尽力而为!(我是难以挽救的手残党,所以,真尽力了!!!) (本章完) 第80章 天魔冲七煞 第80章 天魔冲七煞 时光荏苒,光阴似水,不经意间,岁月已经匆匆流逝,转眼只剩下半个月,便是天魔冲七煞之日。 洞天世界,本该充沛的魔气已然变的稀稀疏疏,漫山遍野的奇异草全都枯萎,一股衰败之意油然而生,似是随时都会像泡沫一般破灭。 阴月大殿。 主位之上,席正先作闭目养神状,在眉心剑痕发出明暗不定的异芒后,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略显愉悦的站起身,心道: “这一方洞天世界的魔气,倒是比无泪之城多的多,不过跟阴世幽泉相比,还是差远了,希望天上这颗天魔星,能给我多一点的惊喜。” 他念头转动之间,走上洞天世界通往人间的路。 京城,冰心草堂。 玄心四将和司马三娘、诸葛流云齐聚一堂。 “三娘,你说红叶姑娘的消失,会不会跟宗主有关?”朱雀疑声开口。 “说不准,他要是想杀我和红叶的话,早在忘情森林的时候,就可以动手,可他却是独自离开。”司马三娘紧皱眉头。 “师娘,前阵子我们不是意外的救下七夜魔君吗?”诸葛流云突然说道: “听他说,是金光杀入阴月魔宫,他当时一身魔功并没有恢复过来,危急之下,就被阴月太后丢进了玄阴魔门,这才受伤被我们救下。” “由此可见,金光恐怕是一直在找阴月魔宫的踪迹,与师妹的无故失踪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师妹的失踪地点,是在月老庙,就以金光的性情,怎会去这种地方。” 司马三娘脸上浮现一种说不出的担忧,道: “你这么分析,倒也没什么错,可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加上红叶所练的《玄心奥妙诀》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暴毙而亡,我” “师妹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要相信她不会有事的。”诸葛流云话题一转,便道: “在将七夜身上的伤治好,他就毅然决然的离去,想要再度恢复巅峰时的修为,乃至超越巅峰时期找金光复仇,也不知道现今情况如何?” 白虎俨然道: “要我说,你们就不该救他,他是会灭世的七世怨侣,天魔冲七煞又近在眼前,如果当初伱们亲手杀了他,我们也不用除了应付宗主外,还要警惕魔君的存在。” “这不是看七夜这么可怜,就不忍心下手嘛。”诸葛流云笑呵呵的道: “我们不是也已经做了最大的准备,玄心正宗的除魔神器两极箭,合我们之力,又炼出了四支,加上以前的两支,一共就有六支,想必应该能对付七夜魔君。”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的人身远远比不上魔身的修为。” 忽然,一阵声音出现: “是吗?那你看一看本圣君如今是否比得了从前的自己?” 众人一望,就见七夜大步走了进来,不禁脱口而出: “七夜魔君!” “司马三娘,好久不见。”七夜直接看向司马三娘,冷漠道: “为了能够绝情绝义,彻底投身魔道,本圣君已经下定决心,要绝情绝义,而你在初见我时,便有潜在的善意,而后又救下我。” “现在我唯有杀了你,心中才会彻底无任何挂碍。” “七夜,你疯了吧,难道对你好也有错?”诸葛流云怒斥道。 “我是疯了,在我母后送我出阴月魔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一生已经完了,魔宫门人、镜老师、母后尽被金光残杀,在玄阴魔门之时,我更是听见,小倩又被他杀害。” 七夜眸子闪过一丝血色,咬着牙道:“唯有成魔,我才能拥有杀死金光的实力。” “人与魔,只不过是一线之差,千万不要让仇恨,埋没了你的人性。”司马三娘由衷地劝道。 “人性?到了现在我还有什么人性可言,我就是想要你们所有人为我阴月皇朝陪葬。” 七夜说完,拔出手中类似一夕剑的长剑,身形一闪,朝司马三娘斩来。 玄心四将和诸葛流云第一时间持兵相助,而七夜就这么眼睁睁让四柄长剑,一杆长枪刺入自己的身体。 打出一道符箓抵抗剑光的司马三娘猛地感觉到一股无匹气焰,瞬间击碎了自己的符箓,当即被反噬的吐出一口鲜血。 接着在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又一道艳艳剑光印入眸中。 “师娘!” 诸葛流云怎么也想不到,七夜竟这般不顾自己性命,肉身作盾,禁锢自己的兵刃,再在他和玄心四将猝不及防之间,又斩出一剑。 七夜无视身上的伤势,看着心口处不断流血,随时都可能毙命的司马三娘,脸上浮现似哭似笑的表情。 “哈哈哈,世上再无一个关爱,照顾我的人了,我可以解脱了。” 他仰天大喊: “我可以成魔了!” 顿时,七夜的肉身化作绚丽深沉的红芒,漂浮在半空之中。 “七夜,你不愧是魔君。” 诸葛流云面露悲愤,持枪奋力对着红芒一刺,反而像是被一股沛然大力击中,身体一下子被震飞出去,在墙上砸出一个洞。 半空中的红芒一闪,便显化出白发黑甲,魔气深重的七夜。 他看向在场的人,莫名的大笑: “哈哈哈,我不会杀你们,因为天魔冲七煞之后,你们会变成跟我一样,到时候也是我七夜魔君葬世之时。” 说完,他身化红色魔芒,消失在房间内。 半个月后,京城。 天魔冲七煞之日前夜。 一座府邸外,玄武望着清冷的街道,轻叹: “没想到天魔冲七煞的应劫之地,竟会是在京城,所幸我们提前部署,才不会祸及周遭的百姓。” 朱雀一听,没有理会,而是看向默不作声的诸葛流云,郑重的提醒: “流云,你要切记,还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是天魔冲七煞之日,你千万不能有复仇之心,不然就会被心中仇恨裹挟,从而心性大变,立地成魔。” “放心吧,我一直有谨记师娘的遗愿,维护天地正道,避免七夜将人间化作魔道,要是他不愿回头,就将他从魔道中解脱出来。”诸葛流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这时,漆黑安静的街道,响起低沉的声音: “解脱、回头、遗愿,我七夜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们正道第一大派玄心正宗所赐。” 诸葛流云和玄心四将领着众多门人戒备的同时,屋檐之上,响起一声轻笑: “呵呵,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挣扎,跟阴月皇朝的所有人在黄泉一同团聚,不好吗?” (本章完) 第81章 他只是正的发邪 第81章 他只是.正的发邪 “宗主!” 玄心四将抬头回望,就看到在屋檐上负手而立的席正先。 七夜亦是望了过去,一见到席正先的身形体貌,不禁畅快大笑起来: “哈哈哈,金光,你也有今天,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正道第一大派宗主的风范。” “万万没想到,一心斩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的金光,竟会弃正道,入魔道,当真是荒天下之大缪。” 席正先眼神平和,淡道: “你这一生,怕是从未能够这般畅快的大笑吧,多笑一些,留给伱的时间不多了。” 七夜脸色一滞,冷哼道: “哼,金光,这句话该是本圣君跟你们说才对,马上就是天魔冲七煞,整个人间也将化作魔道乐土。” “废话少说,即将就是子时,就让本座看一看,你要怎样接引天魔星下凡,又要怎么魔化人间。” 席正先说完,不等七夜开口,朱雀便急不可耐的道: “宗主,一定要先阻止七夜魔君,要是等天魔冲七煞完成,一切都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虚空之上,弥漫出好似无穷无尽的苍茫魔气,血色的七煞星和青色的天魔星大放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 “子时已到,天魔冲七煞已经出现。”七夜抬头,望着高空逐渐想要交汇的两颗星辰,轻声呢喃: “天魔星赐下天魔妖矿,借干将之手铸剑,成就七世怨侣,现在本圣君就在你面前,恭请天魔星下凡。” 他浑身浮现幽深的青色魔气,天魔星光芒更甚,倏地就和七煞星交汇,立即激荡出青红之光,再降落一道好似擎天一般的青红光柱。 玄心四将见状,就想领着玄心门人上前阻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一声剑吟。 所有人本能望去,就见半空之中显化出一道璀璨绚丽的剑光。 剑光似真似幻,让人看得不真切,只觉得既有四季轮回之景,更有天地幻灭之相,瑰丽之中尽显凶戾杀机。 剑光转瞬即逝,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什么都没发生。 少顷,七夜忽然面无表情的道: “金光,你竟会斩天拔剑术!” “本座被你用此术斩了三剑,尽得其精髓,不该是理所当然的吗?”席正先虚幻不定的身影出现在七夜面前,波澜不惊的开口: “你可知你成魔臻达武道绝巅,是因为你只能到这,而本座到此境界,则因天地仅是如此而已,且以杀舍弃情思,断情绝爱,强行逼自己成魔,更为下乘中的下乘。” “好了,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想来用斩天拔剑术送你去跟阴月皇朝的人在黄泉相会,你应是不会有什么遗憾。” 话落,七夜身躯化作劫灰,一命呜呼。 席正先迈步走进青红光柱的瞬间,庞然无匹的魔气似是又发现了能容纳自己的目标,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众人见此一幕,皆流出惊愕之状,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没料到七夜一下子就已身殒。 “宗主,你这是要?”朱雀率先回过神,出声询问。 席正先眼眸低垂,清淡道: “天心向魔,本座唯有以魔制魔,方能护持人间正道。” 诸葛流云走了过来,沉声道: “天魔星的魔气就是想借助七夜的肉身传遍人间,达到魔化天地的目的。” “天魔一族亦是会借助七夜的肉身再度复苏,你既杀死了他,那为何还要主动走进天魔星降落的魔光之中,任凭魔气汇入你的体内?” 席正先依旧淡定: “本座一生都以替天行道,守正辟邪为己任,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护天下苍生,人间正道,从前是,现在同样也是。” “是以哪怕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也要为苍生铲除天上的天魔星,令人间再无灭世之危。” 青龙一听,略显紧张的问道: “宗主,你该不会想用对付阴世幽泉的办法,再去对付天魔星?” “除魔重任一肩挑,何牺此身荡妖邪。”席正先一字一顿的道。 “宗主,还没有到最后时刻,我们有六支两极箭,是专门用来对付七夜魔君的,他现在身死,刚好可以射向天魔星。”“治标不治本罢了,最多只能让天魔星重新归位,之后每隔二十年,依旧会出现天魔冲七煞,稍有不慎,也还会出现七世怨侣。” 席正先神色漠然又平和: “本座既为玄心正宗宗主,就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他忽地眼皮一抬,眸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道: “我知你们现在心中所想,此番不用担心我会成为新的苍生祸劫。” “宗主,四将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不想见宗主舍身卫道。”白虎连忙开口。 “呵呵,这段时间,本座被魔气所侵,行事作风难免肆意了一些,如今以命护苍生,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席正先周身的魔气愈加浓郁,身上气势一震,所有人皆被震飞,他们只听见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 “今夜,本座就要告诉天魔星上的天魔怨魂,时代变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席正先一跃而起,以光柱中的庞然魔气化作登天之梯,攀升而上。 在场的人自是想去阻止,可是一进入光柱,必然会心性大变,立地成魔,只好静观其变。 不多时,青龙有些狐疑的道: “宗主究竟是幡然醒悟,还是依旧被魔气迷了心智,为了获得天魔星上的魔气,才故意跟我们说了刚才的那些话。” “事实摆在眼前,两极箭作为正道异宝,虽说威力无穷,但终究是无法彻底灭天魔星,最多只能让它重新归位。” 玄武刚说完,朱雀指着高空道: “你们看,那是不是宗主?” 众人放眼望去,依稀看到一袭黑衣的人影,手持一柄莹白光剑,他斩出一道剑光,犹如实质的光柱瞬间崩碎,让人压抑难受的魔气也随之消散成空。 接着就见黑衣人持剑而立,一句轻吟落下: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愿我玄心门人牢记己身之责以护苍生。” 声音到这,逐渐缥缈虚淡,但凝神静听之下,也可听清这喃喃自语: “自小触道,何其幸也。” “立正心,养正气,行正道。” “无所谓命运跌宕起伏.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虽死无悔矣!” 骤然间,天际大亮,只见高空之上的人影大放光亮,竟以身化剑,迅疾冲向天魔星。 “轰隆”一声,天际出现一场绚烂无比的火。 此刻,玄心四将及所有门人岂会不知,自家宗主真的就此以身殉道,消失在天地间。 “宗主,青龙有罪,不该到最后还在怀疑你,青龙有罪!”青龙双目通红,自责不已,脸上尽是悔恨之色。 其余三将和所有门人都流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自始至终,他们想的都是将自家宗主带回宗门,祛除他体内的魔气,重归正道。 “宗主从未入魔,从未。”朱雀眼中有着难掩的悲伤,望着天空残存的焰光,轻道: “他只是正的发邪。” (本章完) 第82章 我向来心善,最会圆他人梦 第82章 我向来心善,最会圆他人梦 主世界。 席府,寝卧。 在床榻盘膝而坐的席正先气机突然起伏不定,身上渐起星星点点的焰光。 随焰光汇聚,便在席正先头顶显化出一只虚幻不定的火鸦,当它逐渐凝实,席正先散发的气机也就愈发的凛冽,眉心处也浮现一道莹白剑痕。 正等火鸦活灵活现之际,忽地化作一抹红芒,汇入席正先的天灵,他的气机一敛,剑痕也随之隐匿。 “倩女幽魂世界里,先是了三年时间,以天魔星的无垠魔气洗炼剑胎,过后只再待了区区二十年,就将那方世界化为末法之世。” “看来道劫钟觉醒炼世间火行之力,其汲取诸天世界灵机的效率有所增长。” 席正先若有所思后,便睁开双眼,将一丝意识放在脑海面板中。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四境·道基境】 【功法:《五恶正经》】 【源能:164832】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席正先一看到修为一栏,不禁沉吟半响,心道: “主世界的血脉修行之道,通过浏览皇宫内一些有关修行路的书卷,再加上自身体悟,倒也琢磨出了后续的路。” “精炼血脉之力,以此为基,再纳灵气于体内,入周身炁穴,将其填满,等到水满自溢之时,便可顺风顺水进入下个境界,难怪是如此命名。” “不过按现今的情况来看,血脉修行之道已经落寞,只等灵机再盛之时,将出现炼气修仙的道途。” 他想到这,默念: “探查此方天地修炼体系,需要多少源能?” 【一万】 席正先没有任何点犹豫,便让道劫钟显现主世界的修炼体系。 【入道三境,神力无匹、气贯长虹、阴神入驻,三者成,便能觉醒血脉灵根,得天赋神通】 【第四境,道基境,炼灵机入炁穴,填满周身炁穴,尽得天赋神通之妙,寿三百】 【第五境,元胎境,阴尽阳纯,神全大定,血脉之力与阴神相融,成就无漏之躯,寿五百】 【第六境,法相境,升华或挖掘血脉神性,达自极限,便可引劫化神,渡劫成功,元胎化为先天纯阳,成就法相,为在世神人,神寿过万。】 【第七境,上仙境,阳神百炼,炼得阳神的慧光内神火,贯通躯体窍穴与法相熔炼为一体,使得神光普照,躯体崩散而不损,做到聚则成形,散则为炁,仙寿五万】 【第八境,上神境,天地自然本源是道,神感天地,与道合真,从而驻世长存,万劫不损,与其合的天地之力不灭,则不死不灭】 【第九境,神君境,不死不灭,与天同尊,举手投足之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不仅有自身的所炼的天地之力,更得天道之力加持,宇内无敌】 【注一:南方天,人道之世,神道断绝,乃另修仙法】 【注二:北方天之人界,神道修行之法落寞,即将开群仙之世】 席正先看到最后,眉梢微扬,默道: “还需多久?” 【三千】 “扣!” 【五年】 席正先眼中当即闪烁明暗不定的眸光。 三日后,都城外。席正先一袭玄色衣袍,负手站在崖边,悠然眺望远边云海,他突然听到不轻不重的足音,便道: “凌将军,你倒是很准时。” 凌不疑看着眼前较为熟悉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总感觉这人与平常不同,就像是多了一些肆意和随性,轻皱眉头: “你未曾转过身,怎知是我?” “席某灵觉非凡,除了能从每个人气机的不同感知来人之外,更可以足音辨人。” “足音?”凌不疑疑声道。 席正先转过身,轻笑道: “每个人的足音各有快慢轻缓,亦会随自身心情发生变化,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其音韵总是不会变,我自是能从中辨认来人。” “那不知席将军为何今日相邀我来此?” “书信上不是已经说明。”席正先笑容不变:“席某能帮你报血海深仇。” “伱究竟是什么来历?”凌不疑神色冷峻: “该叫你凌不疑,还是霍无伤?”席正先不顾他神色微变的表情,自顾自的道: “你原是霍家子弟,年幼时因凌益叛乱,霍家惨遭毒手,由于此前跟真正的凌不疑互换衣服,机缘巧合之下逃过一劫,成为如今的凌不疑。” “这些年来,便一直筹划报仇雪恨,而席某便能够圆你的梦。” 凌不疑一听,顾不上心中的诸多疑惑,直接问出最为关心的东西: “你掌握凌益谋害我霍氏一族的证据?” 席正先嗤笑: “愚昧,何时报仇也要讲究证据,凌益贪生怕死,和敌军勾结,趁你阿父不备将其杀害,又打开城门,让敌军杀害了霍氏一族,这些都是你亲眼所见,要什么证据?” 凌不疑眼中尽是愤恨: “我之所以一直不曾动手杀凌益,除了是为我阿父报仇,为霍氏满门报仇,更是想为孤城百姓报仇,让所有跟孤城一案有牵连的人都付出代价。” “为何这般死脑筋,凡是有嫌疑的人,一并杀了不就行了。”席正先轻飘飘的说道。 凌不疑面露惊疑,似是不敢相信,只因面前这位向来是轻言浅笑,温和待人。 他眉头紧皱: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席某,农户出身,向来心善,最会圆他人梦,三个月内,凌府、小越侯、雍王、彭坤会死的干干净净,权当做是我对你和程少商的新婚贺礼。”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曾与程少商订过婚约,不说其他人,就说小越侯,他是越妃的唯一嫡亲,你要是杀了他,你也难逃一死。”凌不疑眉头皱的更紧。 “你敢说自己不属意程家四娘子?”席正先见凌不疑默然不语,笑道: “杀人又为何会让人发现,让他们一个个自戕,不就行了。” 说话之间,他的足底冒出焰光,竟生生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席某从未想过当什么官,更别提为他人卖命,从军只是想要武道修炼之法罢了,如今已得我之想要,国朝气运不过尔尔,自然到了远离红尘的时候。” “再者,所谓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都大不过我喜欢三个字。” 凌不疑望着犹如神人降世的席正先,忍不住的询问: “你的武道修为到底精进至何种地步?” “不多不少,也就比所谓的神将高一层而已。”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回道。 “那你又为何想帮我?”凌不疑追问。 席正先眸光深远且悠长: “帮你?我家有个小妹,喜欢吃甜食,也就甚是喜爱饴,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最后,也不曾为她买过。” “此次,权当做是我在了一了心中执念。” 说罢,他的身躯化作漫天焰光,消散无踪。 (本章完) 第83章 红尘事了 第83章 红尘事了 三年后。 一位身穿玄色衣袍,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走在人迹罕至的山道上。 他到半山腰之际,抬眸远望,刚好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赫然是席正先。 “游历天下三年,总算是让我察觉到了天地灵机异变之源。”席正先看着远方一座犹如悬于空中的大山,不由嘴角微勾,暗忖: “神界地气异变,神树爆长万丈,根系如垂天之云,致使大幅度增强人界灵机。” “离神树根系最为近的地方,便辐聚周边土石,再逐渐扩大,就形成了一座犹如悬空的奇山,后来得名蜀山。” 两年后。 蜀山附近地气特异,灵力极盛的异象被一些方士发现。 渐渐地,蜀山也成为传说中的仙山,开始有人在这里结庐修炼,各人的修炼方式也各不相同,全凭自悟。 蜀山上的一座险峻山峰,有座清雅竹楼坐落于此,距离此地的不远处,一个冷峻青年与一个姿色姝丽的女子并肩走在山道上,身后则跟着百余黑甲卒。 “子晟,你说席正先会不会在这座山上?” “此地灵力日渐昌盛,是远离红尘的上好修行之地,普天之下,要说哪个地方最有可能有他的身影,那唯有此地。” “如今我们已经遍访上山结庐而居的方士,只剩下这个僻静之所,过后就看天公是否会圆你心意,让你得偿所愿。” “哈哈哈,看来伱并没有面上这么云淡风轻,你我成婚三年,又育有一子一女,我想寻他,只不过是觉得我们夫妇欠他一句感谢。” “嫋嫋,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没我了解席正先,感谢与否,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他是那种无论做任何事,皆看自身心意的人,向来不分对错,更不看是何人。” “更是一心求道,似无足之鸟,永不回头,一路前行的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相谈之际,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呵呵,我说你们不去享世俗富贵,来此作甚?” 一行人闻言,不由地望去,就见竹楼上有一位身披淡黄道袍的俊俏道人。 片刻后,竹楼上。 席正先与霍无伤夫妇对坐而立。 “风尘仆仆的一路赶来,你们该不会真的就只是想道一声谢吧?” 程少商率先开口: “我与子晟成婚后,才从他口中得知诸多事情,就想着要不是有你的帮忙,你当年跟我诉说的三种未来,只怕近在眼前。” “外加自从我阿父阿母归家,本以为日子会好过许多,却不想愈发的不自在,所幸子晟没过多久就让圣上指婚,也让我早早的脱离了苦海。” 席正先淡笑一声: “虽如此说,有些扫兴,但席某还是想说,我此番做,不过是顺势而为,更是借此得到了一些你们所不知道东西,是以何须言谢。” 程少商不置可否,默默地将身旁的包裹放在面前的案桌,再缓缓打开,就见一包包饴,她打开一包,双手递了过来,笑道: “少商自幼就喜欢各种吃食,虽说时常就会被二叔母赶到下乡农庄忍饥挨饿的闭门思过,但依旧性子不改,尤其是这饴最让我念念不忘。” “从前唯有年节,才能盼来饴吃,现今却是不缺了。” 她语气微顿,又道: “少商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倒是很擅长其他技艺,例如,我会酿酒,能酿出都城里最浓厚,最纯粹的酒水。“会造水车,所造的水车,比平常的水车更加灵巧简便,还会垒窑烧瓦,烧的瓦片比宫里的瓦片一样坚固耐用,却能省掉一半的人力物力。” “而这些饴也都是少商亲手所做。” 席正先听完,脸上的笑意变淡,接过饴放在桌案上,再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半响,他不急不缓的开口: “饴不错,可惜与席某记忆中的饴味道,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儿。” “记忆最是弥足珍贵,少商自是不敢奢望所做的饴能与其相提并论。” “你做了母亲后,性子倒是改了不少。”席正先话锋一转,下了逐客令: “想来你们也没什么事,那便请恕席某不招待了。” 两人一听,不约而同的起身作揖施礼,霍无伤再道: “今日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在下要由衷地道一声谢,也请席兄珍重。” 程少商也道: “少商亦希望席兄久居世外,从此能够心结尽去,成仙了道。” 席正先起身,淡道: “天上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 “你们啊,就是对席某滤镜太重,也把席某想的太好,回去吧。” 话落,他的身形虚淡,犹如泡影一般消失。 霍无伤与程少商虽对一些词汇听的不太懂,但也能明其意,应是表明红尘事已了,必将在仙路上勇猛精进,取得一番成就。 他们思及此处,并不再多说,转身下楼离去。 十日后。 席正先于竹楼楼台的蒲团上打坐,他眼眸流传,竹楼四周凭空显化一层莹白光幕,却是运用了倩女幽魂世界所学,于此布下一个阵法。 此阵正是他当初镇封阴世幽泉所创之阵,其名玄心乾坤阵。 旋即,席正先自道: “五载以来,人界灵机逐渐昌盛,修为倒也是渐入佳境。” 一只大约七八丈,神俊无比的火鸦显化在竹楼之上,它浑身环绕的炙热火焰,其凛冽之威,好似面临滔天火海,让人望而生畏。 席正先抬眸,望着火鸦,摇了摇头: “我体内的血脉之力,倒也不是什么神兽和异种,不断精炼血脉神性,所得的依旧是一只火鸦。” “我这运气,一如从前。” “神道之法断绝,果然不是没有理由,道途虽很是明朗,但血脉不行,那么一切都是空谈。” 他莫名一笑,轻道: “不妨以炼气成仙之法,以补血脉神性之道,如今周身炁穴,已经填满大半,还需通过水磨工夫进行吐纳天地灵气,是时候穿梭诸天。” 随一道厚重浩大的古朴钟声于席正先的脑海响起,冥冥之中,他的心魂投身于界之外。 (本章完) 第84章 西楚皇室遗嗣,姜为光 第84章 西楚皇室遗嗣,姜为光 武当山,山峰苍翠欲滴,云海奇观壮观,从山顶俯瞰,群山连绵起伏,云海缭绕,仿佛置身仙境。 而在这五六里外,有一座绿意盎然,清新宜人的矮山,山顶则有一座较为简陋的道观。 这时,距离道观不远处,飘来一阵轻快又显清朗的歌谣: “行过小周天,念咒掐指诀,贫道本是小黄山,得了道的小神仙,推过九宫图,演过离震乾。” “贫道我通晓天文地理,上下这五千年。” 歌谣到这,就见一个身披淡黄道袍,年岁不足二十,背着一个背篓的小道士逐步走来,几个呼吸间,就已走进道观。 当炊烟升起,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漫至道观各处,小道士端着煎好的药走进后院。 一位面白无须的老道士坐在躺椅上,他见小道士将药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幽幽一叹: “方才听到你唱的歌谣,我多么想你从一开始就是深山中无忧无虑的小道士。” “老安,心事不要这么重,你若不是忧思过重,就算曾经遭遇重创,也能多活十余年,不至于区区五年时间,就到了寿尽之时。” “殿下,老奴时日无多,真心想劝您一句,西楚已亡,莫要生出什么复国之念。” “伱我在此避居五年,难道还不清楚我从未有过任何复国的念头。” “老奴是看殿下长大,岂会不知您心中一直藏在报仇的想法,听老奴一声劝,倘若一意孤行,后果难料。” “徐骁,乃是离阳王朝硕果仅存的异姓王,统御西北三州,十岁从军杀人,从东北锦州杀匈奴,到南部屠七十余城,再到西南镇压蛮夷十六族.” 他语气一顿,有些艰涩的道: “他戎马一生,带八百老卒出辽东,从一个杂号江湖,杀成了春秋三大魔头之人屠,须知春秋中原九国,分为离阳,西楚,西蜀,北汉,大魏,后宋、后隋,东越,南唐。” “其中,后隋,西楚,后宋,西蜀,北汉,大魏尽被他灭国。” 老道士一脸的苦口婆心: “如今他旗下三十万北凉铁骑,连离阳皇室都对其忌惮不已,殿下如何报得了仇?” “十五年前,尚未被封北凉王的徐骁曾亲率铁骑,就将离阳王朝大江南北数十个武林门派碾压了一遍,除去龙虎山这些素来安分的正统,其余桀骜的顶尖门派直接抹去。” “北凉王府中的听潮亭,便是这一切杀戮的见证。” “此外,徐骁不过是离阳皇室的一把刀,若是殿下非要报仇,岂不是还要对上离阳皇室。” “要知道离阳王朝原只有六州,灭春秋八国添十三州,共计十九州,与其对峙的北莽王朝,不过占地八州。” “你若对上这两座庞然大物,当真就是一个有死无生的下场。” “老安,你总是这样杞人忧天,报仇嘛,自是量力而行,我生于西楚皇室,作为一个庶皇子,虽叫作姜为光,但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小透明,心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当年西楚陷落,徐骁率先攻破皇宫,我自是难逃一死。”席正先在左胸比划一下: “就是这里,一刀穿胸,不过由于我这颗心天生就在右边,才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你所救。” “九死一生后,便有如梦初醒,大梦前世今生之感,所以,我惜命的很,不会乱来的。” 老安颔首:“殿下明白就好,你自小就懂明哲保身之道,不曾习练武功,以一副只想做逍遥王爷的姿态,如履薄冰的活到十四岁。” “而今习武五年,哪怕到了二品小宗师,在江湖上,是能够开宗立派,但对于北凉王和离阳皇室而言,也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席正先安静的听着,并未打断,明白这位一直服侍自己的内侍,心中依旧在担忧。 “当今武功境界划分,采用的是九品制度,从九品到一品逐级递增。” “伤甲而不破,为下三品,破六甲以下,为中三品,破甲八九,为上三品,臻入二品,放眼江湖,才当得起高手二字。” “跨入一品,方能真正的在江湖上超凡脱俗,现为一品四境,前三个境界,分别对应释家、道家和儒家。” “陆地神仙境则是三家殊途同归,从而达成了一个新的境界,亦有陆地神仙之称。” “此为武夫之修,在四境中循序渐进,儒释道三家则单修一品境界。” “另外,要想突破至天象境,皆需要气运相助,不然只能止步,虽说天象境至陆地神仙境本就是水到渠成,但陆地神仙位格有数,只有其他陆地神仙死了或者飞升了,才能有新的陆地神仙诞生。” “好了,老安,这些你都不知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遍,我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不会莽撞冲动行事,快把药喝了,这太阳已经下山,喝完药后,我就扶你进屋休息。” 十日后。 道观的后山,出现一座坟茔。 席正先面色平和,轻声呢喃: “每一次心魂转世,运气总是说不上有多好,哪怕成为一国皇子,到来头也是转瞬即空,还为此惹上杀身之祸。” 他的眸光落在墓碑上: “近一两年来,我的武功一直迅猛精进,本想告诉你,可你这身子骨,我深怕如实相告,你一激动,提前寿终。” “且就算我告诉你我已臻达指玄境,你的那颗心只怕更要悬而不落,反倒不美,便一直瞒着你,想着到了最后再告诉了你也不迟。” “结果,如我所料一般,临终之际,你更难掩心中担忧,不停的嘱咐我从长计议,最好去做逍遥自在的江湖散人。” “可我心眼向来极小,此世又是如此身份,在西楚皇宫生活的十来年里,虽是小透明,但荣华富贵可谓是应有尽有,很难不让我去做些什么呐!” 席正先望向武当山的方位: “身为西楚遗嗣,我身上却没有丝毫气运,真是奇了怪,难道西楚残存的气运都在我那同父异母的恋爱脑妹妹身上。” 他莫名一叹: “唉,放眼望去,偌大的江湖,大多都与情字有关,当真是让人烦闷。” “罢了,左右不过是杀人,就能让我臻入天象境,何必想这么多。” 他的身形逐渐虚幻不定,如云烟一般消散后,徒留了一句话: “国仇家恨?一肩担之便是。” “于此世,贫道便自号黄天,行杀伐果决之事,且试天下谁敌手。” (本章完) 第85章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第85章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五日后。 武当山,一座小院内,很是热闹。 有富贵气十足的贵公子,有俏丽无双的小婢女,满身江湖气的刀客,亦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心如赤子的少年郎。 小院外,则站着肃穆而立的道士,观其道袍,尽是龙虎山所属。 一阵犹如山间清泉,叮咚作响,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出现。 “好生热闹,武当山上尽是龙虎山道士,不见一个武当山道士,真是有趣的紧。” 众人本能的看向声音所发之地,就见屋檐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英挺又显俊俏的黄袍小道士。 “小黄山,无为观黄天,拜见老天师。” 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赵希抟闻言,含笑道: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小友气机玄妙,尽显我道门气韵,当得起惊才绝艳四个字。” “所谓长者赐,少者不敢辞,老天师这句称赞,小道便厚颜愧领。” 此刻,北凉世子徐凤年不禁看向临时充当自己护卫的湖中老魁楚狂奴,低声问道: “老道士的话有何深意?难不成这突然出现的小道士武功比他还高?” “我为一品金刚境,都不曾发现这小道士是怎么出现的,其实力境界可想可知,只怕就算跟天师有些差距,那也不大。” 与此同时,一旁的姜泥略显出神望着席正先,徐凤年眸光一瞥,有些惊奇道: “难得,真是难得,经常板着死人脸的你,竟也会露这种表情,难不成你还认识这个小道士?” 姜泥一听,立马回过神,瞪过去一眼,罕见的没有反驳斗嘴。 “老天师,看你的架势,应是为北凉王小王爷徐龙象而来。”席正先的眸光落在一个皮肤病态的暗黄,身形比较同龄人都要瘦弱的少年身上,淡笑开口: “天生金刚境,然心智未开,一旦灵慧通明,大金刚境唾手可得,可锻造真正的金刚不败之身,比如三教中的李当心,一入一品即金刚境,再升则直入陆地神仙境。” 他神色莫名: “虽说佛本是道,可小道却认为此子有辱龙虎山门庭,老天师收不得。” 此话一出,气氛为之寂。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八个字印入所有人心间。 徐风年面露讥讽: “伱这不知哪来的野道士,口气倒是大的很。” 席正先轻笑一声,徐龙象忽地出拳打向徐凤年,“砰”的一声,暴烈的拳风被眼疾手快的楚狂奴一刀劈开。 “黄蛮儿!”徐凤年难以置信的大喊了一声,却见他眼神呆滞,无动于衷。 顿时,望向席正先,怒意勃发: “是你这妖道在搞鬼?” 席正先负手而立,浅笑不语, “前辈,还请杀了他。”徐凤年恨声道。 楚狂奴面对很有可能是指玄境的敌人,一身气机反倒愈演愈烈,直接一跃而起,冬雷轰隆的刀势迅猛而出。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意,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 “小心!” 姜泥见状,忍不住的大声提醒,徐凤年一听,满是诧异看向她。 另一边,却见楚狂奴双刀落空,席正先整个人犹如梦幻泡影一般破灭不见。 他倏地出现在小院篱笆外的一棵大树的枝头,悠然开口: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子心智有缺,一身气数合该被贫道所取。” 话落,徐龙象握拳,一脸凶悍的对自己头颅就是一记锤击。 “砰!” 他便头颅碎裂,鲜血四溅,倒地毙命。 “黄蛮儿!” 徐凤年血气上涌,双目通红,不敢想象自家弟弟就这么死在眼前。 骤然间,赵希抟气势暴涨,一身道袍鼓掌如球,气机瞬间攀至顶峰,手持小钟馗式桃木剑,纵身而起,一剑斩出,不知斩断小院篱笆外多少株大树。 席正先身形虚淡,顺势幻灭消失,轻缓的嗓音出现在四面八方。 “老天师,为何跟动了真怒?小道此举,明明是在救你,如若你非要收下徐龙象,定会被其连累,落的一个为其抵挡天劫,开天眼而死的凄惨下场。” 席正先虚幻不定的出现在一处角落,轻叹一声: “这世道真是让人愈发的看不懂,贫道明明是在做好事,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要对贫道喊打喊杀。” “这世道的确可笑,肆意杀人的凶手,却能表现出满脸无辜的模样。”徐凤年怒极反笑。 席正先抬眸望去,就见楚狂奴持双刀护在徐凤年身前,不不远处的赵希抟凝神而立,便不疾不徐的讲道: “徐凤年,你为北凉世子,然而纨绔之名轰传天下,徐龙象则不同,心智有缺,又天赋异禀,最得北凉军之心。” “他若不死,未来北凉定会大乱,我帮你杀他,既帮你平了未来的祸患,又不让你担上杀弟的名声,你是不是双赢了两次。” 他侧眸笑道: “老天师,莫要让一时激奋毁了一生所修,想一想方才小道所言,是不是此理?” “道统传承,重过生死。”赵希抟肃声道。 “哦!是吗?”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可惜之色,道:“不过徐龙象已然身死,倘若老天师今日也死在小道手上,你这一脉岂不是更要断了传承。” “所以,老天师,你还要对小道出手吗?” 顿时,赵希抟默然不语,一身激烈气机渐渐地平复。 “善,这才对,老天师重道统,轻生死,以至于方才对小道出手,现今事已无法挽回,同样要为道统为重,不可轻易涉险。” 席正先刚说完,徐凤年眼中的愤恨痛苦依旧未消,吼道: “小黄山,无为观是吧,本世子定要让小黄山尽悬北凉刀。” “放狠话?甚是无趣。”席正先哑然失笑: “你可知小黄山只是一座荒无人烟的小山,无为观也只剩下贫道一人。” “再者,你如今依旧完好无损,不过是因另有人所护罢了。” 他声音清朗: “王掌教,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 霎时,一位鹤发童颜,身材极其魁梧道人站在徐凤年面前。 “武当山,有两池四潭九井二十四深涧三十六岩八十一峰,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以玉柱峰上的太真宫为中心,八十一峰围绕此峰此宫做垂首倾斜状,形成著名的八十一峰朝大顶。” 席正先瞧见王重楼气机与天地共鸣,隐约外露的巍巍气象,不由地称赞: “此山真是人杰地灵,王掌教难怪几乎以一人之力抗衡四大天师坐镇的龙虎山,也不愧是武当百年来,第一个修成《大黄庭》的人。” (本章完) 第86章 小道自号黄天,便是想看一看,天下何人能弑天 第86章 小道自号黄天,便是想看一看,天下何人能弑天 王重楼望着席正先如梦似幻的身影,平静道: “你可知武当山亦是在北凉境内,你擅杀北凉小王爷,此后无论在哪里都会遭遇北凉铁骑和众多高手的截杀。” 席正先抚掌大笑: “那可太好了,人活一世,非生即死,贫道等着他们来杀,最好是将贫道挫骨扬灰,不然我深怕自己死的不够彻底,会化作地狱恶鬼,前来索命。” “老道算是听出来了,你是与北凉有仇。”王重楼轻叹一声。 这个时候,一位相貌清癯,无比潇洒,背负一柄色如紫铜的修长桃木剑的中年道人率领大批弟子赶到。 他们一见地上的尸骸,神色微变,其中一位恬淡温和的青年反应最大。 席正先视若无睹,直接将眸光落在姜泥身上: “五年未见,我的模样应该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我曾经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伱现今认不出我也正常。” “不四哥。”姜泥连连摇头:“我只是不敢相信,当初我亲眼看见你被北凉士卒一刀穿胸。” 此话一出,在场人面有所思。 “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名字?”席正先摇了摇头,道: “就叫姜泥吧,昔年徐骁灭西楚,徐凤年无比清楚,却能跟你无所顾忌的嬉戏打闹,现在我杀了徐龙象,他应是也该与从前没有任何变化。” “毕竟,他既可以无视你身上的血海深仇,当然也能无视自己身上的血仇。” 他眸光一凝,哂笑道: “看得出你们之间有些欢喜冤家,青梅竹马的味道,很不错,希望我的存在,不会影响你们的情谊,要是真影响了,也就那样吧,反正曹长卿也不会看你受欺负。” 姜泥一听,愣着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后,才道: “你见过棋诏叔叔?” “我向来是一个小透明,哪里能得誉作独占天象八斗风流的曹官子青睐。”席正先神色平淡: “这位可是以棋夺曹官子称誉,再以武学赢曹青衣之名,多年以来,两次武评都稳居前三甲。” “尤其是这些年,先是刺杀的离阳重臣不下二十人,每次独身翩然而至,再携人头而去。” “后又三次入离阳太安城,两次杀入皇宫,杀甲士数百,最近一次距离皇帝只差五十步,若非有人猫韩貂寺护驾,说不定离阳就要换一个皇帝。” “他当初对离阳皇帝说的那句话,倒是很让天下武夫振奋,让我想一想,是什么呢?” 他沉吟一会儿,便稍显散漫的开口: “应是天子一怒固然可以让春秋九国伏尸百万,我匹夫一怒,如何,还有什么只要世间尚有青衣,便教你得了天下却不得安稳。” 席正先颔首笑道: “听着的确很提神,所以,你以后不用担心谁会来欺负你。” “小友,你如此目中无人的与人闲谈,难不成认为自己会是下一个曹青衣?”王重楼忽然开口。 “王掌教可知小道一贯爱笑。”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微笑是源于对自己坚不可摧的信任,小道自号黄天,便是想看一看,天下何人能弑天。” 所有人脑海不约而同的浮现疯子二字。 “好了,贫道谈性已尽,难免生出几分杀机,诸位可要阻我?” 刹那间,场上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无法呼吸,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阴郁所笼罩,让人压抑而苦闷。 “此地是武当山,请恕老道无法坐视不理。”王重楼一脸正色。 席正先不禁一笑,笑问:“那贫道下了武当山,去杀徐家姐妹,武当门人是否会阻拦?” 徐凤年瞬间怒发冲冠,瞋目切齿: “妖道,你堂堂指玄境的高手,却放下身段,去杀两个弱女子,你可有半分高手风范。” “贫道也不懂呐,当年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少年,为何却让人于心口之处,一刀穿胸。”席正先笑问:“世子殿下,可否为贫道解惑?” “两国交战,自是不能容情。” “那报仇雪恨不应该斩草除根吗?” 徐凤年一字一顿道: “黄天,你果然是一个魔性深重的妖道。” “无趣。” 席正先看向王重楼,淡道: “王掌教,你貌似还没回答小道方才的问题。” 不等王重楼开口,那名恬淡温和的青年站了出来,一脸认真的开口: “道兄,你若是要杀徐脂虎,贫道会阻你。” 席正先一边对他仔细打量,一边说道: “洪洗象,武当山掌教王重楼的小师弟,武当千年以来最年轻的祖师爷,五岁被上一代武当掌教带上武当山,收为闭关弟子。” “喜欢倒骑青牛,说出不成为天下第一,就不能下山之语,修的是无上天道,传闻是真武大帝转世,被武当上下寄予厚望,有望武道天道一肩挑。” 话落,一点剑光凭空而现,猛地出现在洪洗象眉心处。 “轰!” 一直未曾练武的洪洗象勃发慨然气机,牵引出浩大天象,致使云雾翻滚,齐齐涌来。 武当山上,东西南北四面八十一峰峦,如莲瓣拱卫主峰,一同呈现出俯首称臣的朝拜姿态,亦开始云海滔滔翻涌,层层叠叠汇聚在八十一峰外。 此刻,主峰峰顶太真宫,其大庚角檐下悬挂有一柄五百年都不曾出鞘的古拙仙剑,此为千年前吕祖遗世佩剑,现今竟颤鸣如龙,接着便破空而去。 转眼之间,就见仙剑灵性非凡,无比欢快的围绕洪洗象飞旋。 武当门人子弟见状,无不是又惊又喜,有人满脸讶异道: “小师叔祖师竟是吕祖转世,不为真武大帝转世!” 而席正先双手背负,欣然开口: “瞬息入天象,觉醒前世今生,贫道果然是一个乐善好施的有德之道。” “不过吕祖二字,倒是很让贫道不爽利,连情关都看不破,你也配称吕祖,胡吹大气。” 他说到这,浑身气机大起,掌心开始吞吐长短不一的莹白之光。 顷刻间,方圆几十丈爆发一股颤栗胆寒的凶戾之气。 “此气凶恶,摧人气海经脉,速退!”王重楼两只手分别提着徐凤年和姜泥,带着一干门人迅速后撤。 赵希抟也第一时间带领龙虎山道人快速离开。 (本章完) 第87章 是吗?那贫道也升一境,索性以天象杀地仙! 第87章 是吗?那贫道也升一境,索性以天象杀地仙! 席正先一手持莹白光剑,一手背负,淡道: “武当山祖师,原名吕洞玄,世称吕祖,后世江湖宗师以比肩吕祖为最高荣耀,有着一品往上之修为。” “所谓一品往上,则是破碎虚空,剑开天门,或举霞飞升,或驾鹤而起,或御剑而行。” “一入天门,飞升上界,则为天仙,可得长生,若出了天门,就会成为谪仙人,不再长生,要是过天门而不入,停留下界,则为天人,有无瑕之分。” 他语气微顿,莞尔一笑: “昔年吕洞玄乃是陆地天人境,来,继续为贫道变一变身,贫道倒要看一看,你是否能重返巅峰。” “若是不能,今日贫道不妨以指玄杀天象!” 说罢,乍起一声剑吟。 一道剑光以气冲斗牛之势拔地而起,其凶戾广绝的气机不断浩荡整座武当山。 紧接着绚丽华美的艳艳剑光朝洪洗象落下。 那柄五百年不曾出鞘的仙剑,“苍啷”一声,以飞剑之势,直击斩来的艳艳剑光。 “轰!” 方圆百丈之内,惊起滔天气劲,迫使周遭之人,又连连后退。 可就在这时,只见席正先莹白光剑微扬: “世间金刚境,唯有白衣僧人李当心一人得其精髓,天象气魄被曹长卿分去八斗,而指玄境,由邓太阿夺魁。” “不知贫道如今这一身修为,是否能在指玄境压其一头。” 话毕,莹白光剑收缩化作剑丸,飞跃至虚空之上。 “轰隆”一声,剑丸化作分化出万千剑光,组成缎带一般垂下巨大的瀑布,以银河落九天的奔腾气势倾泻而下。 远处山峰上,王重楼和徐凤年等人一看,脸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精彩。 武当山第一剑士,身处指玄境的王小屏紧盯远方,喃喃自道: “一弹指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便是指玄境精髓所在,此人方才在一生灭之间激荡百余剑气,每道剑气无不拥有破甲八九的劲气。” “如此之力,当真是让我羞愧不如,他真是指玄境?” 他随即摇头: “的确没破入天象境,他周身之中并未出现天人感应,更无如小师弟一般的天地共鸣。” 王重楼看了他一眼,再凝眸望向远方。 他修成道门最为艰涩高深的《大黄庭》,成就天象境后,曾二指截断沧澜江,此为北凉境内最大的一条江,自是能从中感知到什么,便道: “指玄境除了拥有未卜先知、料敌于先的能力之外,还可领悟出与自身相合的各种指玄秘术,这些秘术千奇百怪,像那人猫韩生宣悟出的是可以截断天象境天人感应的指玄秘术,从而能够指玄杀天象。” “而这位怕是领悟的是杀伐之力极盛的剑道秘术,所修之法,似能够借法天地,以至于使出如此惊世杀生大术。” 两人说话之际。 洪洗象一身气机猛涨,盘旋在空中的仙剑入手,爆发出剑意深远,如海如渊的气势。 呼吸之间,连斩出三剑,就见剑气如虹,横贯长空。 但剑光汇成的巨大瀑布,好似无穷无尽,横空长空的三道无匹剑气没过多久就淹没在其中。眼见洪洗象也将被剑光瀑布掩埋之际,他的骤然间浮现一股凛冽至极的气机。 方圆两三百丈之中,掀起无与伦比的浩荡之势。 洪洗象气势一震,剑光瀑布便化作点点星芒,消散成空。 “贫道让你未至圆满之际,迫你一朝登天象,又以生死险境,再逼伱入陆地神仙境。” “甚好!甚妙!”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晶莹剔透的剑丸在面前沉浮。 他轻挑眉梢,悠悠道: “此战过后,你将命不久矣兵解转世,不知是否还要放手一搏,强入陆地天人境。” “倘若如此,你之神魂定然大损,轻则兵解转世后,不复往日天资灵慧,成为一个痴呆憨傻之辈,重者身死道消,形神俱灭。” “一爱红衣八百年,只为红颜修正道,不知你的痴情能否让你抛弃一切?” “陆地神仙境,杀你这指玄,足矣!”洪洗象垂眸而道。 “是吗?那贫道也升一境,索性以天象杀地仙!” 席正先周身立即浮现一抹奇异气机,道袍猎猎作响,身上激荡出莹白与幽邃的深沉晦涩气劲,二者升空,化为混沌之色,再以遮天蔽日之势覆压整座武当山。 赵希抟从头到尾看下来,忍不住的感叹: “老了老了,现在的年轻一辈真是了不得,洪洗象也就罢了,毕竟是吕祖转世,其天资自是难以估量。” “可这西楚皇室遗嗣,怎就有如此恐怖的天赋悟性,瞧其身形样貌,明明不足二十,却如此风华绝代,竟能与吕祖转世斗的旗鼓相当。” “不对,应是以弱胜强,先以指玄压天象,再准备以天象击地仙。” 他说到这,不禁侧身看着身边的姜泥,询问道: “你这四哥,从小都是这般天赋异禀的吗?” 姜泥一听,这才缓过神,清丽秀美的俏脸浮现一抹追忆,轻道: “我只知道四哥一生下来,母妃便逝去,被奶娘和随伺太监带大,自小深居简出,不怎么喜欢接触人,若非时不时会在家宴中见到,只怕偌大皇宫都不知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十来年里,四哥虽衣食无忧,但从未练过武,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被一名普通士卒一刀穿胸。” 不止是赵希抟,其余人听到这番话,皆流露出骇然之色,练武几载,便跃至天象,这般天资简直比吕祖转世的洪洗象还来的恐怖。 只因洪洗象有前世的底蕴在,不用主动求道,道便会自然而来,是以平日里骑牛看书读书,炼丹解乏,或是静看山巅随罡风而动,又或兴致一起,喂食黄鹤说话,便能一步登天。 而这侥幸不死的西楚皇室遗嗣,练了几年武,当了几年的野道士,便能精进至此,怎会不让人震恐。 尤其是一身剑道修为完全陌生至极,必然是自悟。 此时此刻,他们只觉得黄天之名,已经并非什么坐井观天的狂妄之称。 那叫嚣天下何人能弑天之言,莫名的再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夸大其词。 (本章完) 第88章 上架感言 第88章 上架感言 兜兜转转一个多月,本书终于要上架了。遥想最开始给编辑大大内投,就觉得第一章与第二章的链接蛮突兀的,其实可以直接写原创乱世武道文。 我仔细看后,觉得还真是,但心中又没底,就想着再好好的打磨一下,最关键的是,写这本书我憋了一口气,就想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老书友都知道,上本书的情况,写到中后期的时候,我是越写越感觉不对,越写越感觉不对,画风偏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所以,这本书主世界的设计全都是仙偶剧,这一次必然道心坚定,杀伐行之。 有句台词怎么说来着,我等了三年,就是想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是想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写这本书的时候,心境就类似这种,因此,请读者老爷们放心,本书定不会重复上本书的老路,我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我现在强的可怕!!!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十二点上架! 最后,求首订!求首订!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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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9章 为情生,为情死,道兄可谓是死得其所,大善!(求首订!) 第89章 为情生,为情死,道兄可谓是死得其所,大善!(求首订!) 场上两方的威势愈发激烈,气机碰撞之间,迸发阵阵风雷之声。 俄顷,暴雨来袭,倾盆大雨如银河倒挂,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硕大的雨滴砸落而下,却尽被席正先和洪洗象所散发的气机弹开,两人所立之处彻底化作雷雨禁地。 “好极,天公作美,竟来了一场瓢泼大雨,如此为你送行,倒是不枉你吕祖转世的身份。” 席正先淡笑一声,时间犹如停止一般,滂沱大雨竟然悬而不落。 只见他并未张嘴说话,却出现隐有笑意的话语,正是用做已做调整,与此世相合的传心术。 “江湖上练剑,无外乎横、竖、斜、挑、刺、撩,此为剑术,入得门径的人便能剑生罡气,再上则是飞剑夺人头的剑仙手段,然而与高手过招,看的全是气机流转之间的把控。” “贫道却不喜这些,总觉得太小家子气,最是喜欢以力压人,用最为粗暴简单的方式让人尘归尘,土归土。” 骤然间,浩大雨势与天上风雷合一,天象大变,雨滴无不化作五颜六色的雷光。 席正先念咒掐诀,音同雷起,响彻天际: “都天神雷,呼云震风,青雷赤炁,动按九宫,赤雷白炁,上游太穹,白雷黑炁,下游玄丰,黑雷黄炁,八极元冲,黄雷紫炁,电遍虚空,上扶至化,下剪群魔。”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五雷御邪斩妖诀,摄!” “轰隆隆!” 武当山的高空之上,好似浮现一片无边无际的雷雨,朝洪洗象所在之地倾覆而来。 赵希抟脸色一滞,连连摇头: “他竟是剑法和雷法双绝,先以剑法秘术于指玄强压天象境,再于天象借法天地与地仙争雄,这般年纪,是怎么在此两道之中攀至绝巅。” 一干武当门人望着那如妖似魔的黄袍道人,心中忍不住出现担忧,尤其是看到自家小师叔祖被雷雨淹没,神情更是无比紧绷。 “不行,此人实力难以估量,世子殿下不能在我武当山上受损,我们即刻送他回王府。”王重楼果断开口。 “师兄,那小师弟?”王小屏面色忧色。 “小师弟乃我武当吕祖转世,放心吧。” 王小屏听后不语,若是真觉得小师弟胜券在握,又岂会生出带人逃下山的举动。 “师弟,道统要紧,万不可就此断了我武当传承。”王重楼郑重道。 徐凤年也是万万没想到与自家有仇的妖道,无论是天资,还是武功都如此恐怖,明白现今情势迫在眉睫,不禁眸光一撇,就见姜泥神思不定的站在原地,便出声询问: “小泥人,你是要等伱家四哥,还是随我们走?” “我”姜泥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道: “我随你走。” “好。” 徐凤年神色一松,立马点头。 间不容瞬,等武当的人带着徐凤年等人离去,龙虎山的一位道士不禁开口问到: “天师,我们是否也要即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吧,老道还等着留下有用之身,寻觅一个能承接我这一脉的传人。”赵希抟考虑到此前自己的出手,也带领龙虎门人离开。 偌大的武当山,转眼之间只剩下交战的两人。 好似雷海正中央的地方,突兀激荡出浩大纯阳的气机波纹。 一点凝聚犹如实质的金色光团从雷海跃出,过后像是破开了空间,瞬间出现在席正先的脖颈之处。 “当!”却见一柄仙剑斩至席正先脖颈之处,剑刃入肉三分,致使鲜血直流。 “彩!好一个仙人飞剑取头颅。”席正先屈指一弹,崩飞脖颈之处的仙剑,肆意的笑道: “道兄不惜以身入局,暗自筹谋至今,就差那么一点,贫道便将殒身,可惜道兄算漏一点,我亦是得了金刚境精髓者,炼有一具金刚不坏之身。” 徒然,雷海寸寸消弭,裸露出化成白地的山峰,只见洪洗象眉心处倾泄出光正伟岸的纯阳气机,宛若游曳不定长蛇,倏地散开,缭绕其周身时,气机不由地一凝。 他伸手一招,仙剑入手,气机猛地再涨,周身风起云涌,浩渺间显露寰宇澄清,荡涤万物之势。 洪洗象抬眸间,以武当山为中心,几百里之地雷霆顿消,风雨不现。 “啧啧,原来世间的情意,真能让人生死相许,道兄为了杀我,竟如此决然的强入陆地天人境。”席正先神色平淡: “贫道只是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何至于此?” 洪洗象波澜不惊的开口: “八百年来,红衣便是贫道心中所执,自是不能让你伤她分毫。” 席正先哑然失笑: “道兄可相信贫道有推演古今之能?” 他不等洪洗象回话,便自顾自的说道: “倘若无有我,道兄骑牛读书二十载,一朝明悟,扶摇踏鹤,直入天象,又在咫尺一步,直接夺去了当今道门剑魁齐仙侠的手中拂尘。” “后骑鹤下江南,以愿再为人间证道三百年,兵解转世换得徐脂虎飞升。” “转世投胎之后,便被那一代的武当掌教带回武当山。” 洪洗象听闻,蹙眉道:“道友究竟是何意?” “只想教你知晓,人间黎民只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对你这修天道,思情意的假道学,不甚在意。” 席正先浅淡一笑: “你只管去死,且瞧万千生民有几个关心你口中的人间正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请道友赴死!”洪洗象持剑而立。 席正先一听,莫名的大笑起来,道: “哈哈哈,道兄上当矣!” 说罢,整个人身形似真似幻,犹如梦幻泡影。 洪洗象眼眸凝实,挥剑斩出,席正先的身形顺势被剑气破灭,忽地又出现在不远处的山峰上。 洪洗象转瞬即来,又一剑将其斩灭。 紧接着武当山八十一峰相继显化出席正先的身影,洪洗象持剑追杀,可斩的尽是幻身。 半盏茶时间,主峰峰顶,太真宫外。 “未想你竟有如此强横的神魂之力,一开始便对贫道施了幻术,就是想我强入陆地天人境,落得个惨淡下场。” “原来一切早有定局,你自知贫道若是重返巅峰,你不会是对手,又不想拼的同归于尽,便欲拖死我。” “道友心机深沉,手段下作,贫道佩服不已。” 席正先如梦似幻的身影,出现在洪洗象面前,淡道: “谁让道兄最先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贫道又最擅做成全他人之事。” “为情生,为情死,道兄可谓是死得其所,大善!” (本章完) 第90章 不容然后见君子(求首订!) 第90章 不容然后见君子(求首订!) “贫道至今依旧不解,我已登临天人境,道友又是如何继续迷我七窍,惑我六欲,控我五感?”洪洗象古井无波的问道。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说道: “道兄第一世是武当山祖师吕洞玄,第二世乃几十年前的道甲齐玄祯,一己之力屠戮殆尽魔门护法的龙虎山掌教,现今为洪洗象。” 他语气微顿,轻笑一声: “天人转世?谁不是呢!贫道的名号可比道兄多的多。” “不知道兄想知道哪个?是生杀无忌,举目无敌,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魔教教主,还是予取予夺,人人喊打,镇压天下的大督主。” “或是喜怒无常,魔威盖世的不死魔佛,又或是除魔卫道,庇佑苍生的正派第一宗主。” “亦或者是已经亡国的西楚皇室庶皇子姜为光,现在自号黄天的山野道士。” 洪洗象低声一叹: “原来如此。” 他身形溃散,化作烟尘散去,仙剑落地,哀鸣不止。 席正先身形逐渐凝实,扫视不复从前灵秀的武当山,袖袍一挥,仙剑入手,一步百丈的远去。 两个月后。 无论江湖还是朝堂再起波澜,武当山那个夸下海口自言不成天下第一,就不下山的洪洗象竟是吕祖转世。 已亡的西楚,皇室中竟还遗留下一位绝代天才,不足弱冠之年臻于天象境,一举击毙北凉小王爷,后放言将灭徐家满门,便被洪洗象所阻。 两人一场大战,双双消失,也不知胜负究竟如何。 有人觉得定是身为吕祖转世的洪洗象胜,也有人认为倘若洪洗象胜了,又岂会消失。 可要是说不足弱冠之年的西楚皇室遗嗣胜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毕竟,江湖上的宗师向来以比肩吕祖为最高荣耀,倘若真是一个毛头小子胜了,不知多少人心境要不保,只觉自己大半辈子的武算是白练了。 也有人询问当时观战的龙虎山天师,可得到的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几个月以来,江湖上始终没打探到两人的消息,大抵都认为西楚皇室遗嗣天资的确妖孽,以至于拼死重创了吕祖转世的洪洗象。 此外,北凉王府不顾外人是何看法,自北凉世子被武当送回府,就强行把远嫁江南卢家,已经成为寡妇的长郡主徐脂虎带回北凉。 二郡主徐渭熊,由于十六岁进入上阴学宫求学,此地看起来是一座学宫,乃是学习一些文章道德,兵法权术的地方,但实则是一个深不可测之地。 所以,也就没听说徐渭熊回到北凉。 这段时间,江湖也有一种诡异的风平浪静,自打归府的北凉世子便一直未曾现身,也没见北凉王因嫡次子身死后,有什么过激的举措。 旁人只以为杀子仇人多半已亡,才显得这般平静。 世人皆知在剑州,一教派和一世家声名最是鼎盛,二者只有一江之隔,西边为世袭道统六十余代的道门祖庭龙虎山,东边则是数百年的轩辕世家。 这一日。 一袭淡黄道袍的年轻道士如郊外游玩一般,登上了徽山。 轩辕世家称雄东南,实力自是不可小觑,山上少说也有千余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可却无一人发现有个不请自来的年轻道士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主峰牯牛大岗。 席正先在一块古碑前止步,只见碑身上书独享陆地清福六字,而坐落在牯牛大岗的轩辕世家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乌烟瘴气。突然,一位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静气的中年书生,从一座依山而建的阁楼内走出,他似有所感,走到距离古碑的十步外,就瞧见原来古碑旁居然还站着一人。 “小道士气度不凡,难道也是来当客卿以求问鼎阁的宝典秘笈?” “听闻轩辕世家的藏书极为丰富,立的一座问鼎阁,有难以计量的秘笈密典,都传它只比北凉的听潮亭稍逊一筹。” “再者,轩辕世家又愿从三教九流中择才纳贤,便想过来看一看。” “那为何止步于此?” “有些可惜罢了。” “可惜?” “好一处清修福地,却鱼龙混杂,藏污纳垢,岂不让人可惜?”席正先侧眸看向中年书生: “贫道亦是有听闻,轩辕世家到敬字一辈,分流三脉,嫡长孙轩辕敬城,是一个不愿习武,只愿学书生治国的书呆子,也就在家族之中地位浅淡。” “次孙轩辕敬意沉稳持重,广纳四海宾客,善于养士蓄势,为轩辕世家拉拢了很多武林精英,是轩辕砥柱之一。” “幼孙轩辕敬宣最具武道天赋,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最是嚣张跋扈。” “如今见到你,方知原来轩辕世家地位浅淡的嫡长孙才是那个最深藏不露的存在。” 轩辕敬城双眸微凝,道: “道长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读了几十年书的无用书生罢了。” “轩辕先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知可为贫道解惑?” “这么多年来,我倒是有一些心得,道长但讲无妨。” “一生行善,却身败名裂,一生作恶多端,却流芳百世,该如何选择?” “倘若是我的话,应是会选前者,只因做善事没得好报,反而将承受不义之果,倒也算不了什么,最多只是感到糟糕,而后者去作恶行不义之举,对我而言,无疑是可耻的。” “所以,在槽糕和可耻之间,我会选前者。” “那做好事没好报何解?”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轩辕敬城一脸正色: “好人本来就没好报,在这世上,本就努力的人不一定有收获,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往往还真没报应,但是没好报也要做好人。” “因为做好人,是生而为人就应该做的事,没有理由。” 席正先听后,莞尔一笑: “所以,不容然后见君子,正因自身之道不被天下容纳,又有何妨,就是因为不被容纳,才显其志。” “如此自大之道,当真是有儒圣之姿,可惜坐困一山,不得解脱,惜哉!” 轩辕敬城依旧从容,问道: “道长究竟是何人?所来徽山又为何事?” “贫道路经徽山,便想上山一观,走到半道,心中却杀机四起。”席正先神色悠然: “虽说贫道不喜你的婆妈性子,但凭你方才说的那一番话,轩辕大磐贫道帮伱杀了。” (本章完) 第91章 黄天抚你顶,寸劲开天灵(求首订!) 第91章 黄天抚你顶,寸劲开天灵(求首订!) 正当轩辕敬城愣神之际,他就见不知为何名黄袍道士,犹如幻影般消失。 突然出现在牯牛降外有一大块平地,名为大雪坪的地方。 “贫道黄天,久闻轩辕大磐老而弥坚,二十岁,挑战轩辕家族老祖,让其重伤不治,三十岁,迎战枪仙王绣,稍逊半筹。” “四十岁,单枪匹马入吴家剑冢,逼迫那一代剑冠用出飞剑术,虽败犹荣,后转为悟剑,五十岁,自认剑术不逊李淳罡,再败。” “继而练习刀术,与年轻的顾剑棠一战,又败,后龙虎山斩魔台与齐玄帧比拼内力,又败。” “八十岁,跻身天象,闭关牯牛降,开始致力于将儒释道三教熔于一炉,而今怕是触摸到地仙境界,然近百岁都未曾突破。” “贫道闻此,便特来点化,还请一见。” 如沐春风的清朗声音响彻大雪坪,更传遍牯牛降。 半响,轩辕世家一听有不速之客在大雪坪闹事,马上有大批人马来此。 为首的两个中年人,一个气质敦厚,锐气内敛,让人心生亲近,一个顾盼之间,总是给人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感觉,赫然是轩辕敬意与轩辕敬宣。 他们泾渭分明的领着各自人马,一来到大雪坪,轩辕敬宣便率先道: “哪来的山野小道士,竟敢在我徽山撒野,还敢打扰老祖宗清修,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席正先眸光落在大雪坪上所有来人,瞬间让他们不由生出宛如被针扎的刺痛感,正当心中骇然来者武功深不可测时,就听见一声轻笑: “怪不得轩辕世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既有用秘笈和重金豢养的鹰犬走狗,又能生冷不忌的庇护诸多绿林大盗,亡命之徒,乃至臭名昭著的采贼也不在意。” “不仅如此,甲士、死士、刺客也应有尽有,难怪能与同在剑州的道门祖庭龙虎山齐名。” 席正先脸上笑意转淡,眸子注视轩辕敬宣,轻道: “你可知你方才所言,已经冒犯天威,当受天雷而死,且会祸及他人。” 轩辕敬宣被盯的有些胆寒,但一想自家老祖就在牯牛降闭关,定然已经关注这里,便底气大增,厉声道: “好一个猖狂的贼道,小小年纪就这般妄自尊大,伱可知这是徽山,哪里是你能来逞凶的地方。” 话落,晴空万里的天气,骤起惊雷,一道霹雳落下,场上多出一具焦尸。 其余人尚从未轩辕敬宣被劈死中反应过来,数百道雷霆猛冲而至。 弹指之间,大雪坪外的轩辕敬城,便看见大多数人皆被劈成飞灰,唯有一品境界的人,身躯化作焦尸状。 “好胆!”一道暴喝突现。 只见大雪坪出现一位身影异常魁梧,驻颜有术的老者,虽是一头白发,但双鬓却复青黑,身上气势雄浑,单是站着,就散发千军万马之势。 “轩辕老祖,轩辕大磐,你若是真在乎他们,又岂会任由他们试探贫道,再说了,就以你的行事作风,怕是对徽山上下也不甚在意,何必做此姿态。”席正先抬眸望去,清淡开口。 “老夫毕竟姓轩辕,你如此作为,岂不是明晃晃的打老夫的脸。” “轩辕?贫道倒是觉得如此之姓,被你给玷污了。” “哈哈哈,小道士,方才听你说,要想点化老夫,不知你要如何点化?”轩辕大磐声若洪钟: “老夫与人比武,次次都输,被人嘲讽轩辕不胜,可当今又有谁敢小觑老夫半分,不说五百年唯一几可并肩吕祖的齐玄帧,那时候俗世天下无敌的李淳罡,老夫还不是敢与其争锋,可笑世人喜好一味高古贬今。” “你这小道士仗着天资,觉得自己年纪轻轻便臻达天象境,就跑来徽山捋虎须,你就不怕天妒英才,早夭身死吗?”席正先不疾不徐的说道: “偌大江湖上,的确没人敢小觑你,就算当年那个最年轻的顾剑棠,现今也刀法超凡入圣,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再者,你若修为平平,当年名震天下的龙虎山掌教齐玄帧,又岂会对你出手。” “盖因种种,贫道这才特意来此,这亦算是你的造化到了,不必再苦熬寻破入陆地神仙之机。” “也罢,小道士为搏名而不惜身,老夫怎会不叫你得偿所愿。”轩辕大磐浑身气机勃发,眼神凌厉冷漠: “今日,便送你去见你拜的祖师,如此也能告祭老夫的子孙后辈。” “搏名而不惜身?”席正先哑然:“活了近百年,加上又至陆地神仙门槛,看来这些给了强大的自信。” “来,让贫道看一看,你要如何打死贫道!” 轩辕大磐一听,仰头豪放大笑,浑厚的嗓音在大雪坪激荡,竟激出阵阵风雷之声,若大雪坪上还有其他人,必会被震得耳膜一阵刺疼。 “如你这般狂妄的小辈,将其生生打死,定是痛快至极。” 他体内浩瀚气海一荡,近百年内力汇聚双手,随后握成拳,无匹拳罡尽显,便暴闪而至,出现在席正先面前,直取中门。 “你莫不是老眼昏,看不清楚人?”席正先身形消散,出现在牯牛降屋檐上。 轩辕大磐一凝,嗤笑: “贼道士就喜欢装神弄鬼。” 说罢,身形一闪,汹涌拳罡直奔席正先头颅,但却见他又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再出现在另一处,笑问: “你猜方才贫道为何要跟你啰嗦这么多?” “你暗算了老夫?!” 席正先悠然道: “也就因为你到了陆地神仙门槛,触摸到了地仙之境,不然何须多言,外加贫道甚是喜爱不战屈人之兵,才与你闲谈了好一阵。” 他上下打量着无比戒备的轩辕大磐,颔首道: “大多天象境武夫,极其擅长与天地共鸣,以自身四两拨动万钧天机,以此对敌,而你却是以力证道,讲究一生不拜天地君师,只信奉自己双拳之理。” “甚好!不枉贫道登临徽山,步至牯牛降大雪坪,行点化之举。” 席正先说到这,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轩辕大磐面前,不带任何烟火气的抬手轻抚其额间。 俄顷,他嘴角噙着笑,淡声道: “此谓黄天抚你顶,寸劲开天灵,走好!” (本章完) 第92章 可我明明一贯与人为善,还是个喜欢做行善之事的有德之道啊 第92章 可我明明一贯与人为善,还是个喜欢做行善之事的有德之道啊 刹那间,轩辕大磐头颅寸寸龟裂,再迅疾蔓延至全身各处,整个人便化作飞灰消散成空。 “贫道又为天下做了一件功德善事,彩!”席正先脸色欣然,倍感愉悦之时,轩辕敬城走来,沉声道: “还要多谢道长替天行道,扫去徽山五百年积淀下来的尘埃,让轩辕一族复归平静。” “轩辕先生读书二十年,不知都读了些什么书?”席正先随口问道。 “读春秋大义,读佛门慈悲,读道教无为。” “呵呵,在贫道看来,儒家说拿起,佛家讲放下,唯有道家最痛快,顺自身心意行事,直言拿下二字,是以无为则无所不为。”席正先身形渐渐虚淡,声音也愈发缥缈: “因此,无需谢贫道,遇到令心气不顺之事,为了让道心圆满,自是要有所动作。” 轩辕敬城看着面前黄袍年轻道士消失,不禁面有所思,明悟其来历,此前心中诸多骇然,皆化作理所当然。 西楚皇室遗嗣姜为光,那个自号黄天,跟吕祖转世洪洗象争锋的绝代天才,这般人物,怎会敌不过七老八十才登临天象境的武夫。 他见到这位刚才展现的如梦如幻,诡异奇谲,为所未闻的奇绝武功,又见其轻描淡写的出手,方知他为何能与吕祖转世一争高下。 大半个月后。 徽山上幸存的江湖人,算是把黄天道人现身江湖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不知多少人把目光投向武当山,却见武当山上下门人巍然不动,也一直没有洪洗象的消息,以至于让许多人大胆猜想,该不会是身为吕祖转世的洪洗象死在了黄天道人手上。 北凉一地也开始戒严,尤其是坐落在清凉山的王府,更是重重森严守护,山上山下随处可见一队队擐甲挥戈的甲士。 王府内,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旁,搭有高耸入云的九楼雄伟凉亭,它正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听潮亭。 只见徐骁微瘸着腿,望着满头大汗的徐凤年手持一柄刀身约长三尺二寸,柄长两寸半的长刀。 “欲速则不达,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徐骁说完,徐凤年收刀而立,接过一旁随伺美婢递上来的帕子,擦拭完汗水后,便道: “大敌当前,血仇在身,容不得半点耽误。” “从姜为光在徽山现身看来,他依旧是在天象境,并未破入陆地神仙。”徐骁宽慰道: “哪怕他入得地仙之境,也是有生有死的凡人,在成建制的大军面前,照样翻不了天,其实不必太过警惕。” “我就是想亲手杀了他,让其挫骨扬灰,才觉得甘心。”徐凤年眼中尽是愤恨,似是又想起某人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神态。 “一直保持这股心气,定能有所得。”徐骁点了点头。 “如今姜为光已然出现,而洪洗象却始终不曾露面,多半是遭了不测,寄以厚望的小师弟逝去,王重楼为何还会将一身修为传给我?”徐凤年突然问道。 “自打王重楼练成《大黄庭》,也就引来了龙虎山的挑战,而龙虎山背后又是离阳皇室,如若他去迎战龙虎山的挑战,打赢了,武当则是独占鳌头,陷入众矢之的。” “此外,皇权颜面折损,又岂会容得下武当,若是打不赢,那么武当的名声就会败下来,龙虎山就可以借机拿下武当。” “这二者无论成败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武当的破局之法,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从《大黄庭》入手,以它作为另一种庇护道统传承的手段,便是王重楼欲将一身修为传给你。”徐骁说到这,语气微顿: “要是没出现姜为光,王重楼在武当山就会把修为传给你,可是他的存在,一下子打乱原本的计划。” “最关键的是,王重楼自是清楚,我的一个儿子已经死在了武当山,要是再死一个,不等龙虎山和离阳皇室有所动作,我便会亲自率军踏灭武当。” “而当他把你送回王府,就彻底与我们绑在了一起,与姜为光结了仇,算上洪洗象,又将添一笔血债。” “再加上其师弟俞兴瑞,在东海收了一个名为李玉斧的弟子,言此子根骨奇佳,有再兴武当之姿。” “而王重楼的年岁,武功再无向上的可能,一心只有道统传承,如今道统依旧后继有人,那么为姜为光造就一个对手,便是最好的选择。” “这才在前不久将一身的大黄庭内力传于伱。” 徐凤年听完,沉吟好一会儿,道: “既然姜为光没死,是否应该尽快的把二姐从上阴学宫喊回来?” “你二姐要强,你还不知道,她若是不想,谁能喊她回北凉,不过上阴学宫亦是深不可测之地,渭熊若是觉得危险,自然会早早的回北凉,如今一直没有动静,应该是无碍。” 三日后。 席正先漫步在一座书香浓郁,学风浓厚的学宫内,四周的儒生皆对他视而不见,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 不多时,就来到一片湖泊旁。 放眼望去,阳光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珍珠闪烁,且湖边群山环绕,连绵起伏,宛如一道绿色屏障。 蓝天白云的倒映,更是形成了一幅天地合一的壮丽景象,仿佛置身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 席正先的眸光又落在一座上书大意湖的石碑上,悄无声息的掠过众多在此驻守的扈从,步入一座雅致清幽的庭院。 院内凉亭。 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正跟一个两鬓霜白的老儒生对弈,这两人若仔细打量,却能发现前者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后者好似寻常普通人,但却给人一种犹如大海一般的深邃之感。 “真是有趣,贫道就说徐渭熊为何不回北凉,原来是和春秋三大魔头之一,十三甲独占三甲,人称黄三甲的黄龙士搅和在一起了。” 席正先虚幻不定的身形逐渐凝实,看向老儒生,轻道: “按理说,你可是想杀徐凤年呐,怎就与徐家人联起手来,莫不是贫道真的这般招人恨?” 他摇头失笑: “可我明明一贯与人为善,还是个喜欢做行善之事的有德之道啊。” (本章完) 第93章 慢走,不送!(求首订!) 第93章 慢走,不送!(求首订!) 徐渭熊忽然听见陌生的嗓音,立马面露警惕,拿起身边一柄赤色长剑。 黄龙士慢悠悠的转头看过去,眼中带着异芒开口道: “看来你就是那个自号黄天的西楚皇室遗嗣,没想到真就如此雷厉风行,来到了上阴学宫。” “报仇雪恨,不应该果决狠辣?”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说道: “限于自身的实力不济,也就只好先收拾掉容易的,再想办法解决棘手的。” “不想反倒让贫道撞见了一个陆地神仙境的儒生,这运气真就是一如既往,倒霉的很啊!” 黄龙士面露微笑: “若是杀死吕祖转世的人,武功都还算是弱的话,那普天之下都没什么高手了。” “威名远播的黄三甲既如此称赞贫道,我应当有所表示才对,便给你表演一个戏法吧。” “苍啷”一声,就见徐渭熊倏地拔出长剑,正准备自刎之际,黄龙士袖袍一挥,一道劲气迅疾将其长剑打飞。 但徐渭熊眉心处不知何时却多出一抹红点,瘫软摔倒在地。 黄龙士蹙眉看向席正先,却见他浅淡一笑: “贫道自习武有成以来,出手速度就不曾让人失望过。” “果然够霸道嚣张,难怪自取了一个自诩苍天的道号。” 席正先眉梢微扬,稍显诧异的道: “你竟说贫道霸道?且不谈我这是为报国仇家恨,就说这徐渭熊,上阴学宫的大意湖,乃是伱昔年成名之地,于学宫内可谓是颇有名声,凡是来求学的学子,哪个不想目睹学宫前辈的风采。” “可此女倒好,一来上阴学宫,便在大意湖畔住了下来,又不许寻常士子来此泛舟游湖,有人不服,她第一次斩落来人发髻,第二次直接斩杀。” “啧啧,就为了不允许别人扰自己清静,便夺人性命,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嚣张霸道吧。” 黄龙士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才道: “你既说国仇家恨,难道你除了想报仇以外,还想要复国?” “贫道乃方外之人,入世只为了结因果。”席正先语气舒缓。 “所以,你打算灭徐家满门,还有离阳皇室?”黄龙士追问。 席正先低声一笑: “让贫道想一想,你之所以找上徐渭熊,定是发现明明世上不应该有贫道的存在,为防有变数,便特意引我前来。” 黄龙士双瞳微缩,神色莫名有些深沉。 “你此前想让徐凤年死,就是为了让陈芝豹成为未来的北凉王,以他的性情定会反叛离阳王朝,天下便会复归混乱,再重新一统。” “而你之所以会在春秋时期,以一张嘴挑起九国战火,致使数百万人间接命丧于你手,应是心里有一个无比宏伟的理想。” “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想创出一个太平有道之世,例如将相无种,皇帝宝座轮流坐,莫说是寻常士子,就是贩夫走卒,也可坐上去过过瘾,让众生真正平等,也让天下人都明白,什么叫做民贵君轻。” 席正先眸子平淡,道: “用你的话来讲,便是从书外走来,以春秋下棋,家国天下兼顾,谋离阳一统,断天人气运,开万世太平。”黄龙士双眸深沉: “我就说江湖中怎会出一个你这样的人物,看来你亦是翻书人。” “春秋时期,我祸乱天下,便是布局天人两隔,让人间不再被天上摆布,也是想摧毁世家门阀,让贫寒子弟亦有出头之日,这才暗中助力徐骁灭六国。” “后将天下气运转入江湖,便是为了耗光江湖潜力,从而打压江湖,断了江湖中人的成仙飞升之道。” “以一时之乱,换万世太平。” 席正先神情不变,随意道: “这理想果真是宏大伟岸,不像贫道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总是想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何,我却嗅到无比浓郁的血腥味,莫名觉得十分不爽利。” 他幽幽一叹: “从前有许多人都觉得贫道是个大魔头,可是与你们这些张口天下苍生,闭口为万世开太平的人来说,我只觉得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大善人。 “倘若世上再多些如你这样的聪明人,所谓苍生,应该也剩不下多少人,如此应该才算是真正开了太平吧。” 黄龙士目光凛冽: “看来虽然同为翻书人,但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了报你的国仇家恨,是不是陈芝豹也要杀?” “都说入世是为了因果,你觉得贫道会不会杀他?”席正先淡声反问。 “你这人太邪性,我摸不透,不如从今以后,就跟我避居世外,静看天下与江湖的乱局。” “呵呵,你应是第二.不对,准确来讲,你是第五个想要将贫道囚居于一地的人,你猜你的前四个前辈,下场如何?” 席正先不等黄龙士回话,身形忽然虚幻不定,声音也随之显得空灵: “贫道可是以天象境逼死了吕祖转世的洪洗象,你一介卖弄口舌的地仙,也想有如此痴心妄想,喜欢以人为棋子是吧。” “那么今日,就好生受着吧。” 话落,他的身形如云烟散去,一众上阴学子持剑杀来,一看到凉亭内的尸骸,忍不住的怒声大喊: “有贼人杀了青囊先生,随我一同拿下贼人!” 众人一拥而上之际,黄龙士挥发一身浩然气势,立马将他们所有人都镇飞出去。 旋即,人人都血气上涌,怒目切齿,竭力压榨气海内力,澎湃的内力不顾经脉俱毁急速运转,致使这些人一身气机暴烈无比,再不顾一切的斩出一道剑罡。 “黄天,枉你是天象境的高手,手段竟如此下作狠辣。” 黄龙士勃发慨然气机,推出一掌,将所有剑罡泯灭,就见这些个上阴学子已然身死,他本就是上阴学宫出身,对此一幕,自是怒火中烧。 可就在这时,席正先无声无息,更无丝毫气机波动的出现在黄龙士身后,剑指轻点后脑,他身形一僵,耳边又听到一阵轻语: “灭世家门阀?断天上与人间气运?” “贫道同样可以,你安心赴黄泉,我来担你身上责。” “慢走,不送!” (本章完) 第94章 世人误贫道多矣(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第94章 世人误贫道多矣(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黄龙士倒地身死,席正先嘴角微扬,不禁呢喃: “道爷又为人间除大害,心情果真是爽利了不少。” 他倏地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当即消失在原地,徒留一句略显轻快的话语: “道德林的老怪物出关了,看来得赶快跑路咯!” 半个月后。 天下震荡,黄天道人于上阴学宫再现身,先杀胭脂榜副评之首,闻名天下的才女,也就是北凉二郡主徐渭熊,再杀春秋三大魔头之一黄龙士,并祸及上阴学子,致使学宫上下十不存一。 这位年轻道人自出世以来的种种杀伐,可谓是所过之处,步步杀机,尽染血色,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堪称是人形灾星。 毕竟,横空出世以后,就让武当山没了寄以厚望的下代掌教洪洗象,还弄死了北凉的小王爷。 登临徽山,不仅近千门客供奉死的七七八八,上至老祖,下至嫡系子孙大多也步了后尘,只剩下不通武艺的嫡长孙这一房,到了上阴学宫后,则让学宫内近乎死绝。 于是,天下不知多少人对于这种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的丧命星,莫名的感到发憷,深怕哪一天自己也被找上门。 也不知从何时起,那个身穿黄袍的年轻道人头上,被人按上祸绝二字,称其为祸绝道人。 毕竟,能杀了为祸春秋大魔头的存在,自然要比祸害更高一层,而祸绝二字再适合不过。 青州襄樊城外,有烟波浩渺的大湖,其名八百里春神湖,此湖容纳六水吞吐大江,历来是兵家死争之地,湖中心有座岛屿,其名姥山。 席正先负手望着春申湖,就见此湖如一幅宏大的画卷,湖面碧波荡漾,与天地同色,湖岸线在远方绵延,仿佛永无止境。 他眼眸流转,声音收束成线,轻道: “老先生一路跟贫道来此,为何还不现身一见?” 此话一出,一位从身体到气态都透出一股腐朽气息的年迈儒士,突然出现在席正先身旁。 “这些时日,老先生为何始终跟在贫道身后,却不肯动手?” “武道迈入天象境,便有天人感应,可以与天地共鸣,从而能够借法天地,是以如果滥造杀业,便会受气数影响,因此,人猫韩貂寺能入天象境而不愿意入,就怕受劫数而亡。” “你这小道士自入江湖以来,便频频造杀业,老夫便感到奇怪,你为何还未曾遭劫?”老儒士慢悠悠的开口。 席正先一听,反倒有奇异的眼神看向他,道: “贫道何时滥造杀业,武当山上,只不过死了两人,徽山上,死的大多是肆意妄为的江湖恶人,乃至上阴学宫,贫道还是只杀了两人,其余人无不是被黄龙士杀害,与贫道何干?” “再者,贫道乃黄天,所谓劫数又岂能伤我分毫。” “老夫多年不出道德林,不曾想当今天下出了你这么一个面厚心黑的小辈。”老儒生轻叹。 席正先亦是叹息道: “世人误贫道多矣,我不过是想报一报国仇家恨,再扫一扫有碍道心的杂尘,有何罪过可言。”“扫一扫有碍道心的杂尘?”老儒生微笑说道:“伱临走学宫之际,老夫貌似听到,你也要灭世家门阀,断天上与人间气运,难不成他们都是你眼中的杂尘?” “贫道就说老先生为何一直跟着我,却始终不曾动手,原来是因这句话。”席正先神色悠然: “老先生作为天下读书人的老祖宗,又是初代儒圣,一人独占天下儒家气运,得以长生八百年,也使后世再难出现儒圣,即使有儒生入了儒圣境,也会因为气运不足而转瞬即逝。” “存活至今,便是想坐镇人间,阻挡天上仙人干预人间,这也是你放任黄龙士祸乱春秋的缘由,只因你们都想断天上与人间的往来。” 席正先眸光落在张扶摇身上: “八百年来,人间的走向,已经成为了你唯一的软肋,亦是七寸所在。” “所以,听贫道亦有此念想,便始终不曾动手,可又没有什么信任,就想一直跟着,来探知贫道的性情,是否言行一致。” 他忽然一笑,询问道: “想来老先生一直不曾动手,大抵心中更多的是想要相信贫道,不知是为何?” 张扶摇仔细看了席正先一眼,含笑道: “孑然一身,腹黑深沉,心狠手辣,行事又无所顾忌,在武道上还有绝代之才,你这样的人,若是真心想去做一件事,定是要比其他人容易不知多少,老夫自是愿意等一等。” 席正先眉梢微挑:“此话真让贫道无言以对,姑且当做夸张之语好了。” “老先生不妨随贫道去襄樊城,听闻这座城池曾经发生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事。” “昔日徐骁率军困襄樊城十年,又不肯招降,不肯留出一座生门,从而让襄樊生生变成一座酆都。” “而十年困城,城中自是惨不忍睹,城中粮尽食马,马尽,罗雀掘鼠,雀鼠再尽,便是食人,可谓是慈母割肉喂子女,恶父丢儿入烹锅,人间百态尽在此间。” “也就导致襄樊阴气之重,无法想象,城内尽是冤魂,贫道心善,欲将这些怨魂全部超度。” 张扶摇淡道: “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那你可知由于襄樊城内滞留的十万冤魂,道门和佛门相继来此,都想将冤魂超度,以得气运。” “两方也因此利益之争,定下一个赌约,谁解了襄樊城之局,谁就可驱除另一方来此传教,便是如若道门赢了,以两禅寺和烂陀山为首的僧侣百年内不得踏足襄樊。” “佛门赢了,便要撤掉周天大醮,不得在城内传经布道。” “贫道超度冤魂,与他们何干,若想阻拦,便是想让我道心不得圆满,此为阻道之仇,当不死不休。”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说道。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同样是为了获取气运,可却能表现的这般理所当然,当真是深得面厚心黑之精髓。”张扶摇哑然失笑。 “两教门人多年以来,都不曾度化襄樊城十万冤魂,自是天意让贫道来。”席正先轻笑: “贫道的道号又含有天,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解襄樊城之局,舍我其谁!” 说罢,他一步百丈,消失无踪。 (本章完) 第95章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第95章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少顷,一老一少来到一座雄城的护城河前。 “城高十八丈六尺,底宽九丈,城墙长达十一里,城墙皆由坚石砌成,怪不得徐骁困城十年,话说回来了,当年守城的人也了不得,看来皆是心肠冷硬之辈。” “小道士,你看着襄樊城,就没有其他的想法?”张扶摇轻声问道。 “老先生真是为人间操碎了心,你是不是在猜,襄樊原是西楚大城,后被徐骁攻破,才被归入离阳,贫道则是西楚皇室遗嗣,这才特意来此,想要度化十万怨魂。” “其中,更有试探我是否有复国的想法。” 席正先脸上笑意愈加浓郁,摇着头讲道: “难怪都说读书人心眼多,原来全都是你这个读书人的老祖宗遗传下来的。” 张扶摇不置可否,道: “周天大醮是道门最高科仪,唯有在道门祖庭和天子家才会举办,会设一千二百份位神坛,一般皇子会设醮二千四百圣真下凡,为之祈福消灾。” “天子则设三千六百普天大醮以求护国佑民,而这襄樊城内的周天大醮,是由龙虎山黄紫天师所设,还是前无古人的设下三万六千五百大醮。” 他眼神示意名为钓鱼台的城楼,再道: “设三万多用作超度九幽拔罪好事的周天大醮后,依旧没能超度城中十万怨魂,当年的黄紫道袍天师,就在顶楼悬有一张道教天符,上书天罡尽已归天罡,地煞还应入地中,说等到何时襄樊怨魂散尽,此符便会燃烧精光。”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不见消失,小道士怎就这般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能解襄樊之局?” “可能是贫道不怕死又不要命吧。” 正当张扶摇听到这句话,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瞧见身旁的年轻道人脚踩剑丸化成的剑光,飞纵而上,再悬于高空之中。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道士在此,愿解襄樊之忧局。” 席正先温润清朗的声音如清风拂过偌大城池。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黄天以身纳十万怨魂之怨气,以求渡尽襄樊怨魂。” 城内外的所有人一听此声音,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就见一个脚踩剑光的黄袍年轻道士张开双手。 冥冥之中,顿起好似无穷无尽的幽暗的阴冷黑雾,雾中若隐若现各种面相狰狞的凶魂厉鬼,耳边更似出现高亢难听的诡异之音,如婴儿哭啼、女子惨呼、老妇哀嚎、恶汉大笑、书生痛呼。 正当鬼气犹如大雪铺天盖地之际,城内外的百姓也在为突然出现的异状感到惊恐害怕的时候,便见高空之上的年轻道人清淡道: “有道无术,独善其身,有术无道,害人害己,以道御术,兼济天下,贫道在此,还不速来!” 刹那间,诡异之音消失,鬼气如潮水一般向道人涌去。 护城河旁的张扶摇拧眉站立,他着实没想到方才这小道士的话竟是这般意思,可又不敢想象一个生杀无忌,大仇未报的人,会如此作为。 可凝神望去,就见高空上小道士真的在用不知是什么秘法,汲取十万怨魂的庞然怨气。 并且,此时十万怨魂已经彻底与他纠缠到一起,一旦擅动,只怕后果难料,将会彻底危及如今的襄樊城数十万生民。 这也是城楼之上龙虎山道士静看的关键所在。 盏茶时间,漫天鬼气尽消,数之不尽的虚幻鬼影朝高空被庞然鬼气包裹的道人行了一礼,便纷纷消散。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道教天符自燃化作灰尘。片刻后,席正先周身鬼气尽被纳于体内,他双眸半阖,嘴角微勾,可以看出是十分的愉悦,忽地一抹恢弘气机转瞬即逝。 当他落在地上,张扶摇眼神一凝: “伱竟入了陆地神仙境了!” 席正先悠悠道: “当世陆地神仙先后少了洪洗象,黄龙士,此位格有剩,再加上贫道渡尽襄樊怨魂,尽得气运与功德,不应理所当然的臻入地仙吗?” “老夫就说像你这样的祸害定不会那么容易死。”张扶摇笑道: “并且,就以小道士你的性情来看,也不像是什么舍己为人,也就性子邪性,所以,连我这种老人家也要作弄,特意去说一些怪话。” “贫道记得,此前所说的不怕死又不要命,貌似没有定然要死的意思,老先生自己吓自己罢了,为何来怪我?” 席正先刚说完,一个身穿普通道袍,脚踏麻鞋,道髻别木簪,手挽拂尘的道人从高高的城楼落下。 “龙虎山天师府齐仙侠,见过道友。” 席正先负手而立,淡笑道: “龙虎山的外姓小天师,如今更是道门剑魁,据传是龙虎山三代祖师爷转世,还道当年吕祖将青胆剑胎一分作三,你便得了其一,是以又有小吕祖之名。” “说说看,有何事?” “道友亦属道门,度化襄樊怨魂所获合该被道友所得,贫道只是另有他事。”齐仙侠缓声开口: “修行之初,我便自认道根浅陋,故而不求天道,只想以武道入世济世,此番下山只为了两件事,一件是入襄樊,想确认天符是否会被烧。” “再就是去一趟武当,想知道洪洗象究竟有没有兵解,若是还在世,便想确认他是否真扛得起天道。” “看你的样子,如若洪洗象未死,你怕是要用手中拂尘作剑以求真假,要是没能杀了他,便认为真,能够肩抗天道,若是死了,便是假,死不足惜。” 席正先笑吟吟的继续道: “如今撞见贫道,就是想确认洪洗象是否兵解吧。” “不错。”齐仙侠点头。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说道: “死了,死的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齐仙侠闻言,默然不语。 隔了好一会儿,才道: “虽说贫道早有准备,可听此确凿无疑的答案,依旧不由地生出怀疑。” “天下武夫哪个不以比肩吕洞玄为荣,你有此怀疑再正常的不过,那可要贫道亲自送你去见他?” 此话一出,齐仙侠神色一滞,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慨然凶戾的气机,致使身躯僵直,不能动分毫。 “小道士哪来这么大火气,你一个地仙,若是欺负一个天象,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张扶摇一开口,周身勃发浩然气势,当即冲散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机。 “砰”的一声。 却见齐仙侠眉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点,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又作气息全无状。 (本章完) 第96章 班门弄斧,论玩弄心神,贫道是你祖宗(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第96章 班门弄斧,论玩弄心神,贫道是你祖宗(感谢钰千秋打赏的盟主) 顿时,场上气氛沉寂。 “小道士,你就如此阴晴不定,动辄便夺人性命?”张扶摇脸色冷淡。 “贫道对齐仙侠倒是没什么恶感,可谁让他撞到贫道手上。”席正先语气轻缓。 “何解?” “龙虎山有两个老不死,一个是天师嫡传赵宣素,他虽为陆地神仙境,但年迈体衰,实力跌落的厉害,不足以开天门飞升,只能苟延残喘。” “一个为赵黄巢,他可是离阳赵氏皇子,为了赵氏气运,舍弃江山美人进入龙虎山结庐修行,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龙虎山和京城天子两个赵家,早已融为一体,气数共享,荣辱与共。” “贫道身负国仇家恨,自然也要对离阳皇室出手,如此一来,龙虎山岂会束手旁观,还不是会一同来对付我。” 席正先说到这,笑问: “所以,齐仙侠是不是有了该死的理由?” 说罢,他袖袍一挥,城楼上几个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老道士,皆被一道剑气夺去了性命。 张扶摇古井无波的开口: “好,黄龙士挑起春秋战乱,只为断天上和人间联系,而你此举要是想将北凉王府与离阳皇室杀之一空,照样会惊动天上。” “最后,你要么功成,既报了国仇家恨,又断了天上与人间的联系,要么就是被离阳王朝请下来的仙人打死,老夫倒要看一看,等待伱的结局究竟如何。” “老先生哪怕独断了儒家八成气运,存活了八百年,现今也快到了极限,贫道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席正先神色平淡: “只能在此由衷地祝愿老先生心想事成,莫要挺不住早早身死道消。” 张扶摇并未回话,以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离去。 十日后。 天下再出波澜,没想到祸绝道人这一次于江湖上现身,竟是在做功德善事,不惜身的渡尽襄樊十万怨魂。 要知道修道有七伤,一为带真行伪,吟色丧神,二为外形在道,心包阴贼,嫉能妒贤,毁慢同学,攻伐师友。 三为饮酒昏醉,损气丧灵,四为心忿口诤,嗔喜失节,五为不依科盟,漏泄天真,六为身履掩秽,气扰精混,七为啖食畜肉,臭气充于脏腑。 其中,最忌讳去天底下龙气最重,或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可这位道人却好,以身纳整整十万怨魂怨气,也不怕就此兵解转世。 之后这位祸绝道人又流露了世人熟悉的一面,不仅将龙虎山驻守襄樊的高功老道杀死,更将当今道门剑魁齐仙侠送去兵解。 好巧不巧,这位又有小吕祖之称,就有好事者又给黄天道人添了一个名号,叫做吕祖杀手。 当然此话自是不能在道门所属教派面前讲,不然必定祸从口出。 此外,坐镇鬼城襄樊,离阳六大藩王之靖安王,阖府上下尽灭,而最让人称道和惋惜的是靖安王之妻裴南苇,胭脂评榜上有名的美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江湖上的诸多性情中人纷纷觉得道人不解风情,更对其狠辣果决有了新的认识。 只因不知多少天纵奇才就倒在情之一字上,可他倒好,行事之果决的令人发指。 如今,天下不知多少人都在探寻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天道人,接下来会去哪里。 是直接去北凉王府,还是去离阳的太安城报自己身上的国仇家恨。 另一边,离阳和北凉都表现一副内紧外松,表面疏于防范的架势,但背地里却派出大量人马,打探黄天道人的去向。 半个月后。大河之上,席正先负手站立在竹筏,只见竹筏尚无人撑杆,却在急速前行。 四周逐渐出现山水奇绝,风光秀丽之景,且气象万千,如江南淑女雍容文静,又如龙腾虎跃,气势壮观,紫气升腾,美不胜收。 他忽地一跃而起,脚踏剑光飞纵而上,没过多久,身形虚幻的落在一座连绵广阔的道家门庭前。 就见大门抱柱楹联,上书天庭府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天底下道观丛林无数,除了道门祖庭龙虎山,谁能有此楹联。 席正先不急不缓的走进大门,就见门后依旧是门,地面还另有装饰,有白玉石铺嵌的一副巨大八卦太极图,其上也不知是不是深受熏陶的缘故,蕴有一股道性。 亦有一对门联,乃是道高龙虎低头,德重鬼神钦敬。 且不提二门内各式各样的宏伟建筑,席正先自顾自的步入三门,算是来到天师府内门私第。 此地更有显得很是气派的门联,南国无双地,江左第一家,头顶横批相国仙都。 他在三门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在眸光荡漾一抹奇芒后,便犹如泡影一般消失无踪。 半炷香的时间。 席正先来到一座隶属龙虎山天师府,名为地肺山之地,就见一名老道静坐在一汪碧玉浸染,深不见底的潭水边垂钓。 他直接显化身形,缓步走来。 老道灵觉非凡,席正先有意暴露后,他自然第一时间发现,望见是一位嘴角噙着笑的黄袍年轻道人,心中立马有所悟。 “唉,挑起春秋乱局的是黄龙士,覆灭西楚的是徐骁,离阳不过是顺势而为,一切都是天数罢了。” “现今黄龙士已被你杀死,而现在的北凉不仅是灭你西楚皇室的罪魁祸首,更是我离阳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为何不能放下一些成见,与我们一起联手铲除北凉王府。”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也有三寸不烂之舌,觉得可以说服贫道?”席正先莞尔一笑: “须知拥有三寸不烂之舌的黄龙士已经深埋地下。” 老道一脸正色问道: “那要是我让离阳皇帝支持你复国,是不是能让小友放下一些成见?” 席正先听后,眼神不禁一怔。 弹指之间,老道尽显凛冽之势,暴闪而来,一掌眼见就要打在席正先天灵之处,他莫名的听到一声轻笑。 “人力终有时而穷,而思绪的变幻,却有着无限的可能,繁华山色,春雨冬雷,入眼入耳,终是入心。” “喜怒哀乐,爱恨冤仇,皆自心起,人心才是躯体之主,万物之境,这应该就是你主修的功法。” 此刻,老道已然一掌拍了下去,却发现眼前之人如云雾一般散去。 “班门弄斧,论玩弄心神,贫道是你祖宗。”席正先饱含嘲弄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既有黄巢之名,却做保皇之事,当真是讽刺至极。” “放心,你先走便是,要不了多久,贫道就将整整齐齐的送离阳皇室与你在黄泉团聚。” 赵黄巢听完,不由此低头,就见一道凶戾万分的剑罡从后背穿过心口,再破体而出。 随剑罡消散,心口处显现出一个无比渗人的血洞。 真尽力了,周末我再来加更! (本章完) 第97章 物外光阴元自得,人间生灭有谁穷 第97章 物外光阴元自得,人间生灭有谁穷 席正先眼眸一凝,一道剑光凭空而现,赵黄巢的身躯便化作劫灰。 他眉梢微扬,不禁呢喃: “天师嫡传赵宣素,既是地仙,又为龙虎山老祖宗,你竟跑的如此干脆利落,这让贫道如何说才好。” 席正先轻笑: “人才呐,一心只想飞升,根本不管门中死活。” 旋即,他踩着一道剑光降落到天师府三门之上。 “贫道黄天,久闻龙虎山天师府乃我道门祖庭,今日特来拜山,还请天师一见。” 平淡且不夹杂一丝感情的声音传遍龙虎山。 几位黄紫天师即刻赶到,又有大批道人面露警惕的看向来犯之人。 “听闻这一代四大天师,其中三人是父子关系,想必你就是赵希翼,倒是很会教养子嗣,把长子赵丹坪,次子赵丹霞都培育成了龙虎山天师。” 席正先的眸光落在站在最前方的老道身上,再笑吟吟的道: “赵丹坪不得你喜欢,认为其性格阴郁激进,他便离开龙虎山前往京城,在近二十年里,以出色的青词和雄文才华,闯出了一个青词宰相的名号。” “所以,他不在龙虎山,贫道可以理解,可作为龙虎山掌教的赵丹霞为何也不在?” 他说到这,作一副醒悟状,道: “唔,差点忘了,他亦是离阳国师,掌天下道教教务,秩视正一品,权力重似王侯,因此还得了一个羽衣卿相的美誉。” 赵希翼幽幽地开口: “小友这般肆无忌惮,莫不是以为能以一己之力,灭我天师府满门。” 席正先置若罔闻,看向一旁的赵希抟,浅笑道: “老天师,久违了,虽说伱曾对小道出手,但对于你,我倒是也没什么恶感,愿意大发慈悲一次,放你下山。” “小友明知故问,你觉得老道会独自离去吗?”赵希抟苦涩一笑。 “善,有什么手段就快些使出来吧,赵黄巢还并未走远,你们即刻身殒,定能追的上他。” 此话一出,场上本就凝重万分的气氛更显沉默,还乍起一股肃杀之气。 一名年轻俊逸的道人站了出来,道: “道兄,与你有仇的是北凉和离阳赵氏,如今你既已灭杀了离阳赵氏老祖宗,为何非要行灭门之事?” “你应该叫赵凝神吧,传闻你是龙虎山初代祖师爷转世,不知可曾开窍?”席正先哂笑: “想来你应该还没开窍,不然也不会问出这等蠢笨不堪的问题。” 顿时,赵希翼、赵希抟、赵凝神三人齐齐重重吐纳,由手心覆左手背,吐出一字: “请!” 所谓一字有三请,一请龙虎山恩准,二请天人下天庭,三请祖师爷降世。 只见天师府一面挂满历代祖师爷图像的太师壁上,一幅初代祖师爷与两幅近代祖师画像跌落在地。 骤起三道晴空霹雳,三道粗如廊柱的紫雷从云霄直直轰下,赵姓三人面容瞬间模糊不清,浑身紫金,气机大涨,犹如仙神在世。 “请历代飞升祖师留下的天人之身?贫道就知道你们只有这点手段。” 其中一个犹如有道仙真的道人厉声道: “道贼姜为光,自凭武力祸绝人间,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巍巍天道之下,还不束手就擒!”“世人皆以一气不坠横击千里的飞剑术,当做是最为顶尖的剑术。”席正先眉间剑痕一闪而逝,掌中显化一道莹白光剑,朗声道: “贫道习武有成后,便修成一剑。” “物外光阴元自得,人间生灭有谁穷,其名生灭。” “请列位品鉴。” 一剑在手,八方云动,无数剑光划破虚空,气冲霄汉。 冥冥之中,天地中的正气与恶气源源不断的汇聚在无穷剑光之中。 席正先挥剑斩出的刹那间,高空之上只余一道如梦如幻,翩若惊鸿,璀璨到极点的艳艳剑光。 剑光折射出的无数道细小的光线犹如点点星芒,瞬间交错,暗波汹涌,镇魂摄魄。 一念之间,剑光径直掠过偌大天师府,却见在场的龙虎山道士正觉得雷声大雨点小之际,身形不由一僵,直接化作劫灰。 而这时三个好似仙真的道人满身紫金之气溃散无踪,所化的天人之身,更是化作飞灰。 袅袅间,天师府龙池沸腾,池中先前圆满绽放的气运莲尽数枯萎凋零。 雕镂刻,米红细漆,古色古香,一派仙气的天师府邸接连崩碎。 几个呼吸后,似是光阴流转,天师府便呈现出残壁断垣的破败之景。 “不差!” 席正先眼见汇聚诸多世界所学精髓的一剑,将天师府所有人斩灭,略显愉悦的抛出掌中光剑,纵身而起,御剑远去。 几日后。 天下震动,谁能想的到世袭道统六十余代的道门祖庭龙虎山,有朝一日,会被一人攻破。 更被其人以一己之力杀的龙虎门人尽绝,这一战后,除了在外的两位天师和一些天师府弟子幸免于难外,其余人尽已兵解。 江湖上也传出消息,在天师府被灭之后,远在京城的龙虎山掌教赵丹霞和赵丹坪由于自身上的气数变动,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过后似是明悟发生了何事,便朝龙虎山方位下跪,右手手心覆盖左手手背,泣不成声的念叨,不肖子孙跪请各位祖师爷开恩。 经此一战,不管是离阳皇室还是北凉王府,心中不再有任何小觑之心,只因从那祸绝道人能凭一己之力的覆灭天师府,定然是已经臻入陆地神仙境。 这一境界,可谓是能一人敌一国的存在,须知东海武帝城的王仙芝便是此境,于武帝城无敌一甲子,致使无人敢犯。 且不提这当今江湖中的天下第一人,年近百岁却成名八十年,当之无愧的百年一遇武学天才。 就说是天象境的曹长卿,离阳皇帝被他数次刺杀,至今还不是在江湖上逍遥自在。 所以,如今这两方势力对于黄天道人的危险程度,直接等同于以天下第二自居,却让天下第一宝座空悬二十年的王仙芝。 迫于无奈之下,本是死敌的两方势力竟开始暗中合流,只能说某位不负祸绝之名,居然让他们暂时摒弃前嫌,恢复了从前的君臣相宜。 (本章完) 第98章 英雄欺世,纵肆挥霍,全没有半点真心 第98章 英雄欺世,纵肆挥霍,全没有半点真心 一个月后。 北凉,清凉山不远处的山峰上,席正先负手而立,他眺望而下,就见清凉山山脚驻扎连绵的营地,从山下到山上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不多时,他大大方方来到清凉山外,就这么静静望着快速集结的北凉兵马。 没过多久,几万余北凉悍卒披甲持兵而立,他们各自被气质不一的将士统领。 “北凉王徐骁,除了两儿两女之外,还有六大义子,世人称为一虎二熊三犬。” “六个义子以陈芝豹为首,战功累累,人称白衣兵圣,而后便是白熊袁左宗,天下马战第一,大雪龙骑军的统帅。” “再次便是性情残暴,口蜜腹剑,又好色如命的褚禄山,剩下的三义子,为师从赵长陵的儒家谋士叶熙真,精于觅龙察砂的风水师姚简,还有那个北凉扛大纛者齐当国。”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平静道: “叶熙真与姚简不擅军中征伐,不在倒是情有可原,为何此地不见白衣兵圣陈芝豹,莫不是真怕他反叛,从而让贫道轻而易举的登上清凉山。” “贼道,今日有我北凉大军在此,定不会让你登山。”齐当国肃声道。 “呵呵,你贫贱行伍出身,为人又老实忠厚,怎就这般死心眼,你是否知晓这句话。” “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 “而今北凉王府金银财宝无数,无论衣食住行都极尽奢华之能事,这倒不算什么,又豢养褚禄山这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畜生,再加上徐骁还有人屠之名。” “所谓上行下效,如此可知北凉军纪是何等败坏,怪不得被人称为北凉蛮子,更不被离阳看做是自己人,这便是认为伱等与外族北莽并无任何不同。” “贼道,你以为你这番话能动摇我北凉军心,简直笑话。”齐当国大声嘲讽道。 “看来这么多年,你等都被徐骁洗脑了,浑然不知他这是英雄欺世,纵肆挥霍,全没有半点真心。” “也罢,贫道也懒的废话,你等自尽吧。” 话毕,几万士卒齐齐持刀划破脖颈,自戕而亡。 转眼之间,清凉山脚尸骸遍地,只余下一个臃肿如猪的披甲胖子,他满脸惊骇的望着眼前一幕,正欲开口之际,就听到一句平和至极的话语。 “喜欢残暴?喜欢美色?” “来,拔出你的北凉刀,一刀自宫,再割胸膛,自受三刀六洞之刑,流血而亡。” 霎时,席正先便在褚禄山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下,逐步登山远去。 少顷,一座奢华气派的王府的百丈外,出现了一位黄袍年轻道人。 拱卫王府的众多高手立即肃穆而立,面露戒备之色。 席正先轻叹: “武学秘籍无数的听潮亭武库,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能让你们这般舍生忘死?” “武道之途,自是追求上让君王低眉,下到江湖无敌的武夫之道,秘笈宝典自然是重中之重。”一位臻达一品境的剑客冷声道。 没等席正先开口,一个长得清秀俏丽,却是冷面模样的持枪女子开口道:“山脚明明有几万人马,在你不做任何隐藏的出现后,便有暗探发出信号示警,可如今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山下就已无任何动静,你身上更没沾染丝毫血迹,你远比我等想象的还要恐怖。”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过是北凉野战主力之一的左骑军,区区四万余精锐骑军,又怎能阻贫道的路。” “遥想当年王仙芝面对六万大军兵临城下的必杀之局,直接凭一人之力在大军杀了个三进三出,期中更有东越剑池这等江湖大派的精锐,可还不是被他杀穿。” 他语气微顿,摇头失笑: “也不知是不是你们看不起贫道,北凉王亲军大雪龙骑军不在,满甲营六千重骑的铁浮屠也不在,就连兵力都不过四万余,凭这些,还差的远呢!” 席正先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道: “看你的身形体貌,还有手持的兵器,你应是徐凤年的贴身婢女,亦是昔日四大宗师之一枪仙王绣之女,性情生僻,天生的冷脸冷心。” “你的生父明明是被陈芝豹所杀,而陈芝豹又是徐骁的义子,你却甘之如饴的成为了徐凤年的死士之一。” “你如此,徐渭熊同样如此,她明明是春秋兵甲叶白夔之女。” “叶白夔,大楚兵圣,春秋四大名将之首,上阴学宫誉为五百年独此一人,曾七十二战役无一败绩,号称生平百战无一败。” “西垒壁一战,被陈芝豹阵前以战马拖死妻女,后在西垒壁战役中殉国。” “不过徐渭熊并未死,而是成为了徐骁膝下的二女儿,私底下更是成为了徐凤年的死士之一。” 席正先说到这,流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又道: “你们一个个是天生就没有长脑子,还是在后天的教养下,逐渐的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死心塌地的成为仇家的死士,还一副自豪荣耀的模样。” “而且,这样的人竟也可以被天下认作是才女?” 他低叹一声: “唉,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江湖,贫道当真是无言以对。” 对面的一群人听完,全都是作出左耳进,右耳出的姿态,眼中尽是警惕防备之色,只认为方才的种种话,皆是在动摇自身心境。 “贫道已无任何谈性,只希望诸位下一世能长个脑子,莫像如今这般.蠢笨的惹人生厌。” 话落,一点锋锐无双的剑光在电光火石之间洞穿所有人的头颅。 “砰砰砰!” 数百位高手相继倒地长眠不起,拱卫王府的江湖高手里面,更有徐骁六大义子之二的叶熙真和姚简。 原剧情线中,两人就在徐凤年独自奔赴北莽时,行买凶刺杀之举,后被徐骁赐毒酒刺杀。 是以方才他们神色有异,似是想在关键时刻逃走,亦或是投降。 但着实没想到对面的年轻道人,太过狠绝果断,没等自己开口,就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就此一命呜呼。 (本章完) 第99章 却不知在这个世上,有人生来就没有脚 第99章 却不知在这个世上,有人生来就没有脚 席正先望着紧闭的王府大门,袖袍一挥,打出一股浩荡的凛冽气劲,高大厚重的府邸大门立马四分五裂。 他身形一闪,便已步入府内,再闲庭信步观赏起奢华气派王府大宅。 不多时,席正先来到听潮亭,就见一位作奴仆打扮的持刀老者。 “贫道就说这一次为何轻轻松松的就上了清凉山,也难怪无论是山下还是山上,既没有徐家最为精锐的军马,又不见徐家父子的人影,原来他们早就不在此地。” “而你们这些人,只是他们父子用来牺牲的棋子罢了。” 席正先略微讶异的笑道: “按理说,徐凤年可是惜的性子,竟然会留下贴身侍女,这倒是出乎了贫道的预料,不过一想到她死士的身份,又觉得十分正常。” “只是不成想,大名鼎鼎的春秋十三甲之刀甲齐练华,竟成为了北凉王府一仆从。” “昔日,你在天下可是有着文能碾压曹长卿,武能媲美叶白夔的威名,却不想如今已经为奴为仆。” 他故作沉吟了一会儿,才道: “当年你是西楚的朝臣,一心为国着想,但一直得不到重用,期间更是为国抛弃了妻女,以至于妻子带女儿回了吴家剑冢。” “也因如此,伱家女儿自小便因你受尽白眼,所以,从小到大都不提生父的事。” “可要说你为人夫为人父的话,倒也不是全然无情,先有为了心上人差点拆了半壁剑山,当女儿有危险时,也是晚了一步。” “想着对妻女亏欠实在太过,便掩藏身份,隐姓埋名潜藏在北凉王府做一个三等奴仆,就为了守护徐凤年长大。” “大半辈子无情大义为国,临老只想庇护子孙,倒是人之常情。” 席正先神色悠然: “不知近二十年来为奴为仆的生涯,是否让你的刀变钝,又是否让你的出手速度变慢。” “来,出刀,杀了贫道,你便能护住徐凤年。” 齐练华自是清楚事到如今,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如今西楚已灭,他的余生只想庇护住自家女儿生的儿子,所谓的西楚书圣已然不复存在。 是以哪怕对面来人是西楚皇室遗嗣,亦是为了报一身的国仇家恨,也要不惜以命相阻。 登时齐练华气机勃发,浑身激荡出磅礴刀意,再犹如洪流般汹涌,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席正先压来。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只是背负双手静静的看着。 齐练华手持长刀,一身气机似与天地相合,颇有一股返朴归真之感,一身浑厚气势消失不见。 骤然间,他刀势如龙,凌厉无匹,瞬间划破空气,斩向席正先,却被突兀显化而出的百丈气墙拦截。 齐练华神色不变,忽地跃起,刀光闪烁,连斩出千余道既有刚猛之势,又有轻盈之态,尽显霸道凶烈的斩击。 “一口气不坠,以玉石俱焚之势连斩一千三百六七刀,当得老当益壮四个字,可惜你不甚清楚,方才贫道为何跟你啰嗦这么多。” “真以为我是遇到了西楚旧人,这才显得有些话多吗?” 听潮亭三楼楼台处,倏地出现一声轻笑: “既然能简简单单的让敌人绝力而亡,贫道多费点口水,倒也无妨。” 面色苍白的齐练华勉强拄刀而立,先是闻声望去,就看到脸带笑意的年轻道人,然后就见方才自己劈砍的位置,已然化作一片废墟,地上纵横交错的刀痕更是尽显自己的一身刀意。 他不禁喃喃自语: “奈何.无力回天。”说罢,便重重的摔倒在地,身死道消。 “刀法不错,可惜一身刀意跟那把天刀还是有些差距。” 席正先忽地侧眸,淡道: “两位,还要看多久?” 就见姜泥带着一名身材修长,文士青衫装扮的儒雅男子从屋子里走出,缓步走到楼台处。 “西楚罪臣曹长卿,拜见殿下。”儒雅男子对席正先作了一揖。 “能让曹官子行礼,贫道真是倍感荣幸,我料你应是对姜泥施大礼,而对我贫道,则是略微的行了一个礼数,看来是想提醒我不要忘记最初西楚皇室的身份。” “亦是在提醒贫道嫡庶之分。” 曹长卿并未否认,只是道: “殿下心有七窍,难怪有今日之成就,就说这刀甲齐练华,当年便与李淳罡齐名,其书法诣直追古代圣贤,号称篆隶草行楷,皆千年榜眼,甚至被誉为可以和王仙芝酐畅死战的人物。” “但如今却被殿下这般戏弄,落得个无比憋屈,力竭而亡的下场,就凭殿下现今的实力,也难不得天下不知多少人言殿下能与东海武帝城的王仙芝一较高下。” “无趣。”席正先看向神思不定的姜泥,道: “说吧,有意在此等我,所为何事?” “四哥,我就想问一问,你是不是非要灭北凉王府?”姜泥瞧见席正先看向自己,不由地有些结巴的询问。 席正先轻叹道: “唉,倘若我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不能让你明白我究竟要做什么的话,我可真要怀疑徐骁是不是会一种迷人心智的功法。” “专门用来迷惑仇家孤女的心智,达到为自己所用的险恶用心。” 这一句话,姜泥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听懂了,他这是在骂自己没长脑子,话里话外就两个字,甚蠢。 “公主殿下正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难免割舍不了心中的情意,还请殿下见谅。” “见谅?”席正先意味深长的开口: “一生为情所困,复国只为红颜,官子无敌的曹青衣自是能有同理之心。” “你不就是因为世人把西楚灭亡的责任归咎于当朝皇后,认为是红颜祸水,这才鸣不平,欲彻底打破这个传言,就想为西楚复国,再让这个傻丫头当女帝。” 两人听后,神色微变,一人是没想到潜藏心底的想法被探知出来,一人则是恍然大悟,似是想通了什么。 “姜泥,要是徐凤年死了,你会如何?”席正先忽然开口。 她一见席正先河曹长卿都看了过来,心中莫名的开始发慌,再一想某个人要是死了的话,不由地双眼一红,闪烁出泪光。 “真是一个傻丫头,你可知你的哭泣对我而言,算是什么?”席正先神色平淡: “就像是你哭自己没有鞋子穿,却不知在这个世上,有人生来就没有脚。” (本章完) 第100章 是以于此世之中,何谈有贫道的亲人 第100章 是以于此世之中,何谈有贫道的亲人 姜泥被说的直接忍不住落泪,而曹长卿微微一皱眉,只觉得这句话,显得未免有些残酷,便道: “年少时所产生的真挚美好的悸动,最是纯粹热烈,不会权衡那么多利与弊,殿下不必说的这般现实。” 席正先脸色平静如水,轻道: “如果说真实是残酷的,那么谎言绝对是温柔的吧,所以,温柔是谎言。” “然贫道从不知什么是温柔,也不会说谎,曹官子未免太过为难贫道。” “再者,世间事哪一件有亡国族灭来的残酷,哪有突如其来被人一刀穿胸来的残酷。” “既然这便是真实,就要学会接受,更要学会从中获取力量,而不是自欺欺人,没心没肺的去过所谓自己想要的人生。” 曹长卿听完,方知面前的年轻道人,为何有今日的成就,这般心性,如若不能有所成,那才叫荒唐。 “殿下,公主殿下尚幼,以后自是能成长起来。” 席正先不置可否,看向姜泥平静道: “有些人就是爱去炫耀自己猪狗似的快乐,殊不知这种快乐只是畜生的快乐。” “天天在动物的快乐中吃喝拉撒睡,酒色名利,却不知如此畜生一般的快乐,终有一日会感到陈旧。” “须知短暂的快乐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逐渐成为自己内心的奴隶,自己欲望的奴隶。” “从而看似在放纵中觉得自己无比自由,但却无处不在枷锁之中,” 他由衷地继续讲道: “你可知人的节制比放纵更接近自由,唯有时刻保持清醒,才能彻底掌控自己的人生。” 姜泥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席正先见状,眸中浮现一抹异芒,再道: “年少的感情最让人牵肠挂肚,也最是不容易放下,执迷不悟已然能道尽一切。” “看你的模样,心中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弃那个三心二意的心大萝卜,那么今后一定要努力变强呐!” 他浅淡一笑: “有时哪怕是一直期盼已久的梦想,都会以面目全非的姿态背叛自己,由此可见,唯独努力不会背叛自己。” “虽说努力也不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曾经努力过的事实,却足以安慰自己,你觉得是不是此理?” 姜泥低声道: “我只是不想徐凤年死。” 说完,她身躯一僵,却是不知何时眉心多了一个红点,正当身躯即将摔倒之际,瞬间被曹长卿扶住,他一字一顿的道: “伱竟如此心狠手辣。” “贫道方才只是简单的试探一下,却没想她心中是真这么打算的,我又岂是那种会给他人留有余地的人。” 席正先眉梢一挑,嘲讽道: “此刻不了结她的性命,莫不是还要等着她武功大成,然后跟着徐凤年一起来杀贫道,荒谬。” “放任一个气数非凡,为百年难遇剑胚,又有成天下名剑共主之姿的仇敌,你是觉得贫道的脑子也坏掉了吗?” “仇敌?公主殿下可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曹长卿脸色深沉,一边轻轻放下姜泥尸身,一边开口说道。 “哈哈哈,亲人?”席正先莫名大笑起来。 “贫道亦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成为杀妹之人,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我想的话,倘若是我亲手教养出的妹妹,岂会是这种是非不分,脑子全无的货色。”“知道我为何一直称她为姜泥吗?” “只因昔年的姜姒,我早就当她与国共亡。” 他神色漠然,淡道: “是以于此世之中,何谈有贫道的亲人。” 霎时,一圈圈刚烈气机以曹长卿一袭青衣为圆心,卷荡而去。 席正先一跃而起,落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负手道: “曹家有子最得意,三十二岁领兵出京城,最后与帝王一弈,权倾宫廷的大太监亲自为其脱靴,西楚皇叔亲自为对弈两人倒酒,遍数天下士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又有谁明白,曹青衣这一生求的不是权柄富贵,求的仅仅只是君王身侧的佳人一笑。” “贫道对此,当真是无言以对,你这般厚待姜泥,不过是她像极了年少时的心上人。” “昔日,我曾碰到过一位极于情,极于剑,师法天地的惊艳剑客,就是不知号称官子无敌,独占天象八分风流的曹青衣,能有他几分风采。” 他说到这,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来,为了你心中情意,打死贫道。” 曹长卿双掌猛然握拳,气机再度勃发,打出两根汇聚天地之力的龙卷风。 两根龙卷风落在湖面之上,立即激荡惊天骇浪,磅礴水势随风而起,两根龙卷风一下子就化作两条似奔腾在云雾波涛之中,身姿雄伟,震撼人心的巨龙。 “里胡哨。” 席正先足底一震,随湖面掀起一阵波澜,大湖之上立马风平浪静,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天象境,取法天象地之意,有得道之意,此道非狭义上道门的道,而是几近圣人,可贫道乃地仙之境,这等小手段便莫要拿出来丢人。” 席正先朗声道: “自王仙芝自认天下第二,江湖武评便排出天下十一位最顶尖的高手,这些年来,世人都认为除王仙芝以外,新剑神邓太阿与官子无敌曹青衣最是接近陆地神仙境。” “可谓是与武评上的其他高手有着云泥之别,所以,千万不要让贫道太过失望呐。” 曹长卿缓缓落在湖面上,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算是明白了,你年纪轻轻为何能够在武道上一骑绝尘,就凭你这心无挂碍,断情绝爱的性子,如何不能超凡脱俗,横绝当世。” “错了,不过是克己慎独,明心见性,使我道心通明罢了。”席正先神色悠然: “所谓修道,修来修去是修心,破心魔,破执念,借红尘炼心,看破假我,明己心,见我真。” “因此,身若白云任卷舒,天涯海岸,自在无拘,这才方得横绝当世之果。” “修道?我看修的泯灭人性的妖魔道,如此之道,难怪自号黄天,又在天下之中得了一个祸绝道人的名头。” “我既为西楚遗臣,就绝不能让你这等大魔,继续为祸天下。” 席正先哑然失笑: “读书人就爱找些冠冕堂皇的话,痛快些,杀了贫道,你便可出心中恶气,更能对自己有一个交代。” (本章完) 第101章 贫道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啊! 第101章 贫道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啊! 骤然间,曹长卿气机剧增,周身浮现震天动地的慨然之势,本来风和丽日的天色随之一变,逐步泛出明艳的青芒。 瞬息之间,粗如廊柱的虹光对着席正先急坠而下。 一道剑气转瞬即逝,虹光忽地化作点点星芒,四散而去。 就在这时,曹长卿气机愈显高昂,一刹那间风云突变,数百道粗如廊柱的虹光犹如陨石坠落一般,齐齐轰向席正先所在之处。 “轰隆隆!” 大湖之上立即掀起滔天巨浪,四溅的水更如倾盆的雨箭,将四面八方的亭台屋舍毁坏的七零八落。 良久,汹涌澎湃的浪滔消失,却见一道水柱托着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席正先。 “以情意堪破其心,入堪比陆地神仙的儒圣之境,然贫道已得金刚境、指玄境,天象境精髓,可称大金刚境、大指玄境,大天象境,只差一步便能三教合一,成就陆地天人。” “所以,区区一点浩然气,不过尘埃罢了,岂能伤贫道分毫。” 曹长卿漠然不语,倏地双眸一凝,如水般包容,如玉般雕琢的庞然气机变的霸烈无匹。 “儒道转霸道,以取死之道,换来天人战力,贫道真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啊!” 席正先抬眸望着虚空之上不断汇聚的箐华化作璀璨光柱,其中更有剑气若隐若现。 他笑吟吟的道: “江湖上的剑客,无不是追求气冲斗牛与气贯长虹的剑道绝巅,而你却是把汇天地之中的浩然正气,从青天引入人间,化作浩然剑。” “倘若功成,怕是能够横扫陆地神仙境的高手。” “但以正气作为手段,不仅是你们儒家会用,贫道怕是要比你更擅用天地正气。” 话落,便掐诀念咒: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天清地冥,阴浊阳轻,散!” 虚空之上一条又一条的璀璨光柱剧烈颤抖,猛地消散成空。 “曹长卿,事到如今,伱还有何手段?”席正先低眸俯视道。 旋即,天空突然雷声大作,仿佛无数巨鼓在狂敲。 曹长卿双手轻抬,一身狂暴无匹的气机拔地而起,于高空之上激荡出一个诡异大漩涡,四周的雷光电芒急速汇入其中。 他缓缓跪下,大声道: “天垂千象,地载万物,皇天后土,曹长卿跪天地,以求死!” 席正先瞧见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实在有趣,三教至境皆有口含天宪之能,如道家真人可一语成谶,佛家菩萨能广发宏愿,而儒家圣人一身浩然气势接通天地,故而能心想事成。” “不曾想到有儒家圣人,不惜形神俱灭也要引天雷将贫道轰杀于此地。” 青衣文士置若罔闻,大喝一声: “曹长卿求死!” 顿时,声音在清凉山回荡不止,似是远在千里之外百姓也能听的分明。 与此同时。 清凉山的几里外,四面八方接连出现一路急行的大批精骑,放眼望去,怕是十余万的人马,皆向清凉山进发。 他们也都注意到清凉山的天象变化,然后就见一道粗如山峰的紫雷倾泻而下。此刻,已经临近清凉山的徐骁面色冷硬道: “姜为光自出世以后,除了一身武功显得无比诡谲外,性情是出了名的跋扈嚣张,向来是把眼睛长在头顶。” “如此才会狂悖的自取黄天之号,尤其还狠辣无情,倘若心中有些情谊,怕是早就会带走那个西楚亡国公主。” “由此可见,将其引诱至清凉山,又有意的留下姜泥,大抵依旧不会让他手下留情。” “再加上从山脚到山上的一路杀伐,既杀心已起,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压制住心中杀机。” “一个不顺心,姜泥便生死难料,而她的地位在曹青衣心中可谓是重要的很。” “看来现在已经达到了我们之前的算计,只是不想姜为光如此凶悍,竟让曹青衣做到这等程度。” 他身旁则是一位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披甲持枪男子。 男子而立之年,身高九尺,相貌雄毅,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正是如今徐骁六位义子中的左熊袁左宗。 乃是北凉军中可排前三甲的高手,传言与武评上的高手也仅差一线。 此外,徐晓身边还有两人,一人乃是贴身扈从,姓刘,师兄王绣,枪道半步武圣,现被赐姓,名为徐偃兵,现在江湖上虽籍籍无名,但时常自诩陆地神仙之下我无敌,陆地神仙之上我一换一。 剩下的一人则身材矮小,皮包骨头,斗鸡眼,留着两撇山羊胡子,是个披着件陈旧破败的羊皮裘的断臂老头儿。 赫然是春秋十三甲之剑甲,甲子前四大宗师之一,五百年一遇的剑道大才,千年以来独此一人剑道比肩吕祖的李淳罡。 “义父,已有人传来消息,顾剑棠亲率八万精锐已至清凉山四里外,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能与我们汇合。”袁左宗禀报道。 徐骁沉吟道: “春秋乱战中,我与顾剑棠同为四大名将,我带领北凉铁骑灭六国,而他只灭了两小国。” “后来,我成为离阳唯一的异姓王,手握北凉三十万铁骑,顾剑棠却只能解散旧部,单骑入京,这些年来看似是武将之首,位高权重,实则是被禁锢在太安城。” “没想到此次离阳皇室竟把他放了出来,也不怕放虎归山。” “或许是顾剑棠是一位真正的沙场万人敌,其绝招方寸雷,能损陆地神仙境高手的气数,亦可杀三教圣人,为保万无一失,这才派他领军前来。” 李淳罡听袁左宗说完,亦有了谈兴,便道: “听说江湖上有流传,顾剑棠作为天下用刀第一的高手,哪怕是强如王仙芝,要是硬接几刀,境界也会下跌。” “虽说王仙芝必然不会这么傻去硬接,或者顾剑棠还未来得及出刀,多半就已败下阵,但也可从传言中听出其绝招的惊艳。” 他说到这,不禁望向远方显得很是沉寂的清凉山,道: “曹长卿方才不惜代价的求死一击,威力已然来到陆地神仙之上,就算是老夫,怕是也会在此招下毙命,你们说那黄天道人,会不会已经身殒?” “或许我们现在的大动干戈,全都是无用功。” “为了万无一失,必然要思虑周全。”徐骁郑重道: “毕竟,此獠太过妖孽暴戾,要是他真的身死道消,便再好不过,不枉我们一番算计,要是还没死,今日誓要斩草除根。” 李淳罡叹息道: “今日这阵仗,恐怕王仙芝来了也要折戟沉沙,如若不是黄天道人性情太过暴戾,老夫亦是不愿将这等前所未有的绝代之才围杀于清凉山下。” (本章完) 第102章 祸绝道人,吕祖杀手,道门道贼 第102章 祸绝道人,吕祖杀手,道门道贼 另一边,清凉山上。 偌大王府满目疮痍,听潮亭房屋已然尽毁,碧波荡漾的湖泊更是浑浊不堪, 只见一位衣袍略有破损的年轻道人踩在一块山石上。 他轻声呢喃: “以雷法轰杀我?你可知我于倩女幽魂世界,可是精研了玄心正宗和阴月皇朝的神雷与阴雷之法。” “雷法一道,倒是有一番成就,最关键的是,世间恶气不消,你就没可能杀的了我啊。” “贫道既为西楚遗民,又为皇室遗嗣,本想尽一尽本分,为你们收尸,可如今既然都已尸骨无存了,也就不劳我操心。” 席正先忽然有感,不禁笑道: “原来如此,以所收的义子和四万精锐,还有诸多死忠北凉王府的人作为诱饵,引我入局,再行围杀之举,不愧是人屠,这心肠就是硬。” 半个时辰后。 清凉山外,铁骑如龙,尘烟滚滚,士卒无不是坚甲利刃,锐气逼人,令人望而生畏。 就在大军肃穆而立的时候,一个年轻道人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二十年前,徐家军就被人称为甲天下的骑兵,可以说是骑兵之中的无敌手,也可以说是战场上的无敌手,不知多少人一看到徐家铁骑便望风而逃。” “多年以前的徐家军就能杀穿春秋六国,那么现今的北凉铁骑经过二十年的沉淀,无论是铁甲,还是所谓的北凉刀,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席正先背负双手,视眼前的千军万马为无物,清淡之声广传四方: “那为何还这般胆怯,不仅与离阳联合,更是招来诸多一品境之上的高手。” “徐骁,昔年伱攻灭西楚的霸气和胆魄哪里去了,贫道对你真是好生失望。” 徐骁漠然不语,但心中尚有几丝惊愕和庆幸,没想到此前的种种布置,只不过是让这道人稍显狼狈而已,看着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所幸这次就打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彻底将其抹除,便誓不罢休的目的,见如今已成围杀之局。 他立马抬手,转眼之间,如雨幕一般的箭矢便朝席正先激射而去,但又被乍现的百丈气墙拦截。 没过多久,虚幻不定的气墙便化作似是箭矢组成的箭墙。 当气墙之上的劲气一荡,箭矢倒转,竟以方才更为激烈的奔雷之势射了回去。 须臾间,大军之中出现人仰马翻的惨叫声,数千人马被夺去了性命。 这一幕,瞬间让徐骁和顾剑棠等人瞳孔地震,没料到才经历一番鏖战,这年轻道人还有如此可恐的实力。 但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徐骁派出共计六千余人的铁浮屠重骑军,顾剑棠亦是派出数千的重甲骑军。 两营人马结成军阵,以雷霆万钧之势,朝席正先冲杀而来。 “唉,若是靠着人多就能百战不殆的话,那还练什么武,求什么以武成仙,岂不是显得可笑无比。” “你们怎就还不清楚,人数越多,反倒是贫道的胜算越大,终有一日,诸位会明白,何谓群战无双。” 正当徐骁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派出的重骑军猛地勒马止步,再调转马头,用凶悍绝伦的气势冲杀而来。正在此刻,大军中突兀的的出现阵阵惨叫声,原来是本该依托生死的同袍,竟见人便砍。 大军之中少说有两万余人开始无故作乱,前方近万余最为精锐的重甲骑军又将冲杀而来。 几乎呼吸间,军心大崩,只觉得对面那个年轻道人使了不似人间的妖法,以至于诸多同袍倒戈相向。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徐骁大声吼道: “快,直击姜为光,只要杀了他,那么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此话一出,二三十道身影飞掠而出,一下子便将席正先团团围住。 “竟然没有龙虎山剩下的两位天师。”席正先面色从容淡定: “贫道着实没想到,放言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的剑甲,竟也会行围杀之事,果然是越老越精,也最会仗着人多势众,去欺负弱小。” “倘若杀的天下不得不倾一国之力来对付的人,是个弱小可欺的存在,那么在这个世上恐怕就无一人能称为高手。”李淳罡轻摇着头道: “祸绝道人,吕祖杀手,道门道贼,可比天下第二王仙芝的黄天道人,你可知你出世的短短时间内,就已闯下种种令人为之胆寒的名号。” “要是你的杀性没这么重,我想你定是要比王仙芝的声名更盛,甚至江湖都可能把吕祖忘记,让后世宗师以比肩你为最高荣耀。” “呵呵,老剑神不说,贫道都不知自己有这般凶威,明明只是简单的想报一报身上的国仇家恨,却不想一下招惹了许多江湖高手。” 席正先眸光落在徐偃兵身上: “贫道一直不知徐骁这个杀人无算的人屠,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那些仇家孤女为北凉王府的死士也就罢了,你怎也那么没脑子。” “你可是与枪仙王绣师出同门,当年王绣死后,你更赴北凉想杀徐骁报仇雪恨,在三次袭杀中,就曾杀到他身前。” “不想三次袭杀无果后,你竟成为了徐骁的贴身侍卫,还如此死忠。” 他幽幽叹息: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把武道修炼至一品之上,还是只要拥有所谓的气数,那么其他的统统都不重要。” 只见席正先说话之间,看似在原地站立,但早已迅疾动手。 眨眼间,二三十就只剩李淳罡一人站着,其余人纷纷倒下。 “想要洞悉贫道气机错漏,从而制住贫道,再让顾剑棠损贫道气数,从陆地神仙境界跌落而下,便能以最小伤亡拿下贫道。” “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想的倒是挺美。” 只见席正先的幻身消失,他本人出现在一个小山坡上,再略带惬意的开口: “天下间最为精锐的近二十万大军所散发的杀伐之气,还有七情六欲很是不差。” “老剑神,鉴于你的名号,贫道心善,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一定要快些,不然贫道真的要重回巅峰了。” “届时,你怕是更没机会了。” py了一本书,《开设武馆,大弟子蝙蝠侠》,而我早就加了书架在看,美滴很! (本章完) 第103章 不过是井中蛙,夏中虫,夜郎自大之辈 第103章 不过是井中蛙,夏中虫,夜郎自大之辈 李淳罡面色凝重,声如洪钟: “剑来!” 却见远处北凉悍卒手中的北凉刀猛地脱手而出,高空之上很快飞来密密麻麻的长刀。 “有趣,老剑神莫非老糊涂了,喊的明明是剑,借来的却是刀。”席正先负手望着浩浩荡荡飞驰而来的刀海,不禁莞尔一笑。 “剑刀枪矛、草树木,在老夫眼里有甚区别。” 李淳罡虚顶遮天蔽日的刀海,再心意一动,刀海层层递进向席正先激射而来。 然而漫天飞刀像是撞上了什么铜墙铁壁,不断被折断,化作残刃掉落而下。 正是席正先周身荡漾出如流水一般的气机波纹与刀海散发的罡气一碰撞,便出现闪电交织,哧哧作响之景,然后长刀就这么被震断四散而落。 “此世之中,上乘剑道分御剑与生罡,舍剑意求剑招两种,后者,剑术一道杀伐极盛,吴家剑冢便以此道在江湖上称雄,可剑士修为越是高深,越是需要一柄神兵。” “前者,长剑不过是依托,剑罡才是王道,是以能够万物皆可作剑,然老剑神现今依旧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可是无法伤贫道分毫。” “借刀三千,何足挂齿!” 席正先面色平静,周身的气机震荡,“轰”的一声,漫漫飞刀,皆化作碎片,向四处散落。 “三千不够,那便三万,三万若是还不够,那就十万!”李淳罡体内惊现炸雷之声,一身如海如渊的剑意直冲云霄,再吐气开声: “再来!” 十万北凉刀破空而来,也就让北凉军开始赤膊而斗。 李淳罡紧盯着浅笑而立的席正先,缓缓吐出两个字: “剑成!” 刹那间,十万长刀汇聚相融,竟生生熔炉成一柄古拙浩大的巨剑,悬于高空之上。 也就在这时,天幕破裂,璀璨金光缓缓洒下,似是显化出一道若隐若现的门户。 “李淳罡此剑开得天门,杀得你黄天道人否?” “前摇太慢,贫道已重返巅峰矣!” 席正先袖袍一挥,千里云海电光火石之间化作一抹凶戾滔天的剑光。 “砰!” 高空之上的巨剑化作劫灰,若隐若现的的门更是消弭散去。 李淳罡见状,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艰涩道: “三教合一,一入天人之境,便臻达圆满,成就天人大长生,天底下怎会有你这般人的存在?”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吕祖、剑神、武圣之流,不过是井中蛙,夏中虫,夜郎自大之辈,只知螺蛳壳里做道场,从未见过世之外的风景。” 席正先瞧着李淳罡气若游丝的模样,轻摇着头: “三教中人,都可借天地玄机为己用,而你们这些江湖上的武夫剑客,一招一剑,便需要耗费大量气机。” “尤其是在敌手不给喘气机会时,根本无法使自身气机如意圆转,快速恢复。” “所以,伱方才便竭力压榨窍穴、经脉、血肉乃至神魂,换来陆地神仙境之上的一击。” “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如长夜。” 他顿了顿,哂笑道:“差强人意,不过尔尔。” 席正先屈指一弹,一道凛冽至极的劲气直接将李淳罡打成劫灰。 他眸光落在远处显得很是焦灼的战场上,就见徐骁被自己一手打造出的重骑悍卒围杀。 本来有着一万亲军大雪龙骑和八九万精骑护卫,倒也算不上凶险,但突然之间,除却一万亲军以外,所有精骑全部倒戈,另一边的离阳大军也不再内斗,朝徐骁所在方位冲杀而来。 徐骁见状,立马看向远处的席正先,怒吼道: “姜为光,杀人不过头点地,放了他们,我徐骁把这条老命赔给你便是。” “呵呵,北凉的大雪龙骑,被誉为天下第一骑兵,无往不胜,就让贫道看一下,是否能力压十多万的骑兵精锐。” “畜生!”徐骁嗔目切齿,下令道: “大雪龙骑,随本王直击贼道!” “这一句话,便显你方才之语不诚。”席正先的声音不断回荡: “如若真想以自己的死,换来他人的活命,就该即刻自戕,然在未果之下,现今就该道一句,跟本王一起冲。” 徐骁沉默不语,便在亲军的护持下,悍然杀进包抄而来的大军之中。 大半天后,清凉山脚,不再杀声震天,可血腥味十足却是愈加浓郁,令人不由地想要作呕。 放眼望去,尸骸遍地,无一人生还。 席正先望着三十丈外,一具被摘去头颅的尸骸,面无表情的道: “贫道还是太过心善,哪怕是仇敌,也给了一个体面,让其战死沙场,而不是老死于病榻之上。” 他周身忽地浮现炙热焰光,一只大约七八丈的虚幻火鸦显化而出。 只见它所到之处,烈焰滔天,浓烟滚滚,血腥沙场立刻化作火海。 十日后。 天下寂静,江湖失声。 无论是谁也想不到,那个自号黄天的黄袍道人,竟真的拥有苍天之能。 前后超过二十万大军设下绝杀之局,又有众多一品之上的高手,且四大春秋名将有其二,其中一个更是覆灭六国,有人屠之称的徐瘸子。 如此阵容,无论是谁怕都会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万万没想到,黄天道人生动的给天下人上了一课。 什么叫做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此战后,黄天道人行踪诡秘,其余人皆死! 北莽听闻离阳出了这么一位盖世凶人,幸灾乐祸之余,也免不了忐忑,实在是这位祸绝道人的实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什么时候一介武夫,能够有此实力。 须知就算是无敌一甲子的王仙芝都尚且偏居一隅,一直待在东海武帝城,最为耀眼的战绩不过是在六万大军之中,杀了个三进三出。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莫名的想起祸绝道人第一次现世,与吕祖转世洪洗象一战,双双消失后,从龙虎山天师嘴里传出的一句话。 小道自号黄天,便是想看一看,天下何人能弑天。 清凉山一战后,不知多少人想起了这一句话,便导致如今的举世皆寂,以至于都开始称其黄天道人,而不是祸绝二字。 由此可见,天下人是真的认为这道人的武功不似人间所有,其境界与浩瀚无垠的苍天无异。 (本章完) 第104章 太安城十八巍峨城门,门门有伏尸 第104章 太安城十八巍峨城门,门门有伏尸 三个月后。 席正先漫步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之上,就见街景繁华,令人目不暇接,大街小巷人潮涌动,犹似川流不息的江河。 他不急不缓的来到一座庄严壮丽的皇城之外,就瞧见皇城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巡弋卫兵随处可遇。 皇城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一名黄袍年轻道士,一下子引起了连锁反应,甲士不断集结,纷纷一手持盾,一手持刃,结军阵以对。 “无趣。” 席正先背负双手,自顾自的迈步向皇城大门走去,所有人甲士不约而同的丢下手中兵器,站在两旁,作低眉恭迎状。 他一步十丈,很快又来到一道城门外,又见众多甲士拱卫城门,为首的竟是一个少年模样的刀客。 “太安城有十八巍峨城门,每一门都有守门人,而且都是高手,怎么贫道瞧你,不过是一品金刚境,要是偌大太安城都是你这种货色,离阳赵氏合该今日族灭。” 少年刀客一听,刚要拔刀,身形一僵,眉心流下鲜红血液,仰天倒地,就此毙命。 驻守第二道城门的甲士如驻守第一道城门一样,呆愣的丢下手中兵刃,退至两旁,作低眉恭迎状。 第三道城门外。 席正心望着站立在最前方的男子,腰间还系着七尾金鲤铜黄鱼袋,不禁面带玩味: “钟鼓澄,刑部座上宾,一品指玄境。” 他脚步不停,不知何时钟鼓澄眉心也多了一个红点,随一丝血迹流下,便倒地一命呜呼。 席正先又以宛若自己才是太安城主人的架势,不疾不徐的步入第三道城门。 第四道门外,又是一位跛脚老人阻拦。 “大天象境高手。”席正先脸色淡然,话音刚落,跛脚老人便倒地不起。 第五道门外,却是一名御林军打扮的将军,领军肃穆而立,紧接着便下令放箭。 “贫道秉承少造杀孽的念头来太安城,你这人却是不仅自己想要找死,还要带着从属一块跟着死。” “好,贫道满足伱。” 漫天箭矢忽地转向,箭身荡漾雷光,犹如一道道雷霆轰向第五道城门口。 “轰轰轰!” 席正先听着转瞬即逝的惨叫,一挥袖袍,散去烟尘,一步踏出,掠过满地尸骸,来到第六道城门外。 他望着城门外的负剑老者,淡道: “贫道应该在江湖颇有名声吧,怎么吴家剑冢也要来趟浑水,你这吴家当代家主,活了也快近百年,现在是活的不耐烦,特意来寻死吗?” “不得不来罢了。”吴见神色平和。 “贫道突然记起,不仅吴家剑冢要看离阳赵氏脸色行事,你更是徐凤年的太姥爷。”席正先语气悠然: “听闻这一代吴家家主,每隔十年,便会出剑冢,寻觅天下名剑。” “九十年来寻了九把名剑,却只是取其神意化为己用,达到手中无剑,却拥有九道磅礴凌厉剑气的程度。” “到近百岁之时,又自己练了一剑,可人至即剑至。” “再因吴家剑冢传承已有千年,家学即天下剑学,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剑道大宗师。” “来,出剑,让贫道瞧一瞧你的成色。”吴剑浑身猛地激荡出无比凛冽的锋芒,更散发如虹的剑光,刚要有所动之际,锋芒与剑光顿消。 “是的,贫道反悔了,一想所谓的剑神李淳罡都如此差强人意,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是莫要来碍贫道的眼。” 席正先虚幻不定的身形倏地闪现在吴见身旁,当擦肩而过之时,他便化作劫灰,死的倒也不算是很干净。 第七道城门外,一名年迈的剑士默然而立。 “看来贫道在江湖上的名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不然也不会有一位又一位的大派之人,前仆后继的来送死。” 席正先神色平静: “柴青山,向来以剑术精妙,剑气幽深著称于世,乃是剑术冠绝中原东南的剑道宗师。” “所谓天下剑学出两家,一是吴家剑冢的枯剑,二是东越剑池的新剑。” “枯剑嘛,难免执顽不化,剑冢之名,更显此派命有劫数,合该举派皆亡,而你东越剑池,自诩练的乃是新剑,为何也这般不要命呢?” 瞬息之间,一道剑光一闪而过。 “看你模样,也不会听劝,既然来都来了,你若不死,反倒是贫道的不是了。” 旋即,席正先来到第八道城门外。 “东越剑池出来的人,是不是都是死心眼,宋念卿,你为东越剑池宗主,怎么也跑来送死?” “老夫每悟一招便铸一剑,原本希望此生养足二十剑,再将最后一战留给邓太阿或是王仙芝,但因天子之令难违,唯有破关而出。”宋念卿古井无波的开口。 “原来是离阳赵氏的走狗,那就难怪了。”席正先颔首:“那不知宋宗主养到了第几剑?” “第十五剑。” “十五这个数字倒也不差,就凭这十五剑,让贫道想起一门剑法,索性贫道便给你出一招的机会。” 宋念卿闻言,一身慨然气机拔地而起,整个人犹如化作一柄擎天巨剑。 他一跃而起,高空之上立马显化出一副仙人驾龙图,只见剑气横生蜿蜒,雷电森森,云雨沛然,对着席正先覆压而来。 “本身即剑,犹如陆地神仙境的绝命一击,倒也算是马马虎虎。” 席正先以指作剑,从上往下一划,凭空而现一道长约四五百丈的无匹磅礴剑气。 它以好似要斩碎苍穹的狠绝凶戾之势,朝那一副仙人驾龙图劈去。 “轰!” 不但天空重现明朗之色,浩大剑气其势还愈演愈烈,直接导致后面的十道城门尽毁,一片狼藉。 “贫道可没兴趣一道城门一道城门的闯,不过是随手可除的草芥罢了。” “既然还想垂死挣扎,就休要怪贫道心狠,不留任何情面了。” 席正先纵身而起,悬于皇城主殿之外,便看敛容屏气的几人。 “离阳帝师杨太岁,春秋十大豪阀南阳柳氏老祖柳蒿师,人猫韩貂寺。” 他的眸光垂落,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当看到最后两人时,笑道: “竟还有一个身合离阳气运,与国同龄的年轻宦官,和四百年前的第一高手,陆地天人高树露。” “你们倒是给贫道了一个小小的惊喜,甚好!” (本章完) 第105章 善,为仇人报仇,世上可有贫道这般心慈之人 第105章 善,为仇人报仇,世上可有贫道这般心慈之人 杨太岁幽幽一叹: “黄天,你竟还如此猖狂,事到如今,你真以为我们还没发现,你是因为元神之力强横无比,外加修行音幻之术,才有一身如梦如幻,诡异奇谲的武功。” “在此之前,便是没摸清伱的底细,方才被你所惑,以至于让你成长到如今这般地步。” “想必当初你之所以能胜过徐骁和顾剑棠所率领的大军,就是从中取了巧,让他们自相残杀,你再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原来驻守十八道城门的人,竟都是你们用来试探贫道的棋子。”席正先的眸光落在杨太岁身上,道: “你出自两禅寺,本是方外出家人,却成了离阳帝师,又与徐骁情谊深厚,可一见他覆灭春秋六国,有尾大不掉之势,直接成为了暗害徐骁结发妻子的帮凶。” “听闻你因此事,导致心中有愧,境界大跌。” 他语气莞尔: “怎么?现今徐骁死了,你便恢复了心境,重返巅峰了?要是这样的话,真就应了人死债消四字。” “如此说来,贫道也算是帮了你,不该说一声谢谢?” “你当真是有一股肆无忌惮的魔性,莫以为自取黄天之道号,就真的拥有苍天之能。” 杨太岁刚说完,便脸色一滞,却是眉心处多出一个红点,他越加模糊的意识隐约听到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亏你还是帝师,简直是误人子弟。” “既然这般不讲礼貌,便休怪贫道亲自讨要谢礼,而你的命就很不错,拿此作谢礼吧。” 突如其来的异状,让在场所有人莫名发冷,只见高树露大步走出,沉声道: “没想到这个时代,还能出现你这般惊艳的道人,方才你隐藏的倒是很好,本以为你不过是地仙巅峰,没想到已经臻入陆地天人之境。” 此话一出,其余人瞳孔地震,本以为摸清了黄天道人的底细,自身这边高手齐出,定能将此獠彻底斩杀。 可方才杨太岁莫名身死,就像是当头一棒,听高树露无比笃定的言黄天道人突破至陆地天人,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自己劈醒。 他们从高树露的经历,便能窥见出陆地天人的恐怖。 他既是四百年前大奉王朝末代皇子,亦是不可争论的大魔头,更是唯一一位以天人之姿行走过江湖的绝世高手。 入山求道,问仙字何解,无人能解,又不愿登基为帝,致使群龙无首,让大奉王朝被草原的铁骑踏碎。 在横行江湖之际,便杀得大江南北血雨腥风,无一人敢称高手,更是杀死同时代两位陆地剑仙,制定现在的一品四境。 简直是跟现在的黄天道人没什么不同,就曾有八十一位道门真人结镇魔大阵被其于地肺山宰杀殆尽,若不是应运而生了一位无名道人。 整个天下怕是都将在他的魔威下战战兢兢不知多少年。 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你被符箓封印了四百年,不好生逛一逛当今之天下,留在太安城作甚,是觉得被道人封印不算什么,要被道人打的彻底形神俱灭才甘心吗?”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一世的徐凤年,就是四百年前封印你的无名道人,何不去寻一寻他的晦气。” 高露树眉宇轻皱: “你知道的还挺多,若不是我有天人感应,险些就以为你是与我交手的无名道人。” “你得庆幸贫道不是当初的无名道人,不然你如今怎能有命与我交谈。”席正先眸子浮现一抹奇芒: “虽说求道之心不差,可作为一朝皇子,却坐视草原外族用铁骑踏碎国朝疆土,你可对得起自小到大的一身荣华?” “你又可知大奉高氏一族因食万千百姓的民脂民膏,方有高高在上的权柄富贵。” 他轻声一叹: “你这样的人,也配与贫道同样作为一朝皇子,简直是侮了贫道在世俗的身份。”“且你要是找上徐凤年,怕也是脑子坏掉,送经验的蠢货。” 话落,一枚剑丸吞吐着凶戾狠绝的艳艳剑光,竟生生洞穿了高露树的头颅。 “你” “没错,你所知道的,只是贫道让你知道的。” “贫道怎会是区区的陆地天人,而你又是一个只得天人体魄的残破品,岂会是贫道的对手,所以,安心死吧。” 席正先浅淡一笑: “贫道就是很喜欢不按常理的去算计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货色。” 随即剑丸又吞吐一道凶戾至极的剑光,高露树当即身形溃散,化作劫灰而亡。 “好一个黄天道人,若论魔头之名,高露树这个不可争论的大魔头,比不过你,我们春秋三大魔头同样比不过你。”韩貂寺眼神阴鸷: “明明是天人大长生的无敌高手,可是行事作风总是透着一股不择手段的魔性,怪不得猖狂至今,但今日依旧是你身殒之日。” 席正心眉梢微一挑,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笑道: “贫道就说龙虎山的天师为何不在,原来是在钦天监的一座隐蔽阁楼内,以朝廷颁布给他的金敕,请天师府历代的祖师下凡。” 他语气一顿,不禁摇头: “敕文上竟盖有皇帝三玺与天子三玺,还准备了三百御林军侍卫作为降世仙人的肉壳。” “啧啧,瞧这架势,是想让飞升的所有龙虎山祖师都以元神下凡降魔呐,看来贫道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分量。” 席正先说完,眸光一凝,道: “你们大多都是谋害徐凤年生母的凶手,贫道要是把你们都杀了,岂不是也相当于为徐凤年报了仇。” 席正先叹了一口气: “唉,贫道这助人为乐的性子,终究是改不了。” “罢了,谁叫贫道就是如此心善的人,便送走完你们,再把他无牵无挂的送走算了。” 话落,一道剑气撕裂长空,以无法阻挡的凶烈广绝之势将韩貂寺、柳蒿师等人斩成劫灰。 就在年轻宦官身死的那一刻,皇城出现一阵地动山摇,正是因为他以身合离阳气运,形神俱灭之后,自然损了离阳的气数。 要说方才那些人里,最强的还是拥有天人体魄的高露树。 毕竟,天人是人与天相合,境界高远,已不属人间所有,而国朝气数与人相合,不过是在一域之地中,能够发挥出地仙绝巅的实力,终究是有天与地的差距。 “善,为仇人报仇,世上可有贫道这般心慈之人。”席正先悠然开口。 我也想加更的,但是今天没来的及,见谅见谅! (本章完) 第106章 天上仙人,就这? 第106章 天上仙人,就这? 太安城,钦天监。 两名貌似古稀之年的老道在外守楼,又有三百甲士驻守在殿外。 大殿之内,摆放着一张香案,放置一尊仙气袅袅的古朴香炉,两位龙虎山黄紫道袍天师满脸肃穆的行礼,他们先后作揖道: “替天行道。” “以镇四夷。” 香案后面被层层烟雾笼罩的墙上,一幅幅等同身高的画像浮现莹光,画像忽地无风而动,走出一位位身形虚幻的有道仙真,总共出现了六十余位龙虎山祖师。 他们飘然至殿外,挑选一名甲士进行入驻,这名甲士立即散发出紫金光芒,气势雄浑,眼眸变的金黄。 转眼之间,便身形大改,体貌与大殿画像如出一辙。 只见这些龙虎山飞升祖师,有背负古剑,亦有手持紫金宝册,还有手捧拂尘,其中气机最盛的有三人。 一人骑着祥瑞白鹿,气质豪迈大气,一人头顶莲冠,大袖鹤氅羽衣,气质有伶之众生之意,最后一人杀伐气最足,容貌也极为年轻,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态,都与赵凝神极为相似。 他随手一抬,供奉在钦天监数百年的一柄符剑,破空而来,颇具灵性的落入手中。 与此同时。 席正先站在钦天监外,望着那两名古稀之年的老道,淡笑道: “贫道在太安城和逛了一圈,既没发现离阳的重臣,又不曾看到赵家天子和其后宫的皇后嫔妃,原来都躲在此处。” “世人只知龙虎山天师与离阳赵室同姓,但不知二者的渊源之深,可以追溯到离阳的开国皇帝。” “所以,离阳赵氏最信的一直都是龙虎山,也就把最后的安全托付在那些个龙虎山下凡仙人身上。” 其中一名老道沉声道: “黄天,你若是非要赶尽杀绝的话,如今的太平之世必将被你倾覆,春秋乱世将会再现,除此之外,北莽也定不会放任这个天赐良机,定会马踏中原。” “太平之世?你是指世家门阀踩着万千黎庶的头上载歌载舞,畅享荣华富贵的太平之世吗?”席正先脸上笑容不变: “若是这般的太平之世,毁了便毁了吧。” 老道眉头紧皱: “从古至今,无不是世家有德之高士,辅佐君王治理天下,再以驭民五术治国。”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轻嘲,道: “愚民、弱民、疲民、侮民、贫民,五者若不能见效,杀之,如此治世之策,难怪江湖上的武夫无不视一人战一国为人生最大的荣耀。” 他眸光略深: “罢了,贫道既是方外之人,又不会治国,倒也没什么资格说这些。” “今日入太安城,踏天子宫,只为一身的国仇家恨。” “倘若真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因果,贫道不介意以身镇天下,看北莽是否敢马踏中原,瞧又有谁要再掀春秋乱世。” 话落,其中一位老道忽然倒地不起。 “这吴灵素是徐凤年的姑父,亦是徐骁的暗线,合该身死道消。”席正先语气微顿,道: “而伱晋心安,钦天监监副,离阳王朝北地练气士第一人,知晓气数气运之事,又为大天象境界。” “当明天数,顺天理,贫道既然来到此地,不正说明离阳赵氏气数已尽,你是准备逆天而行吗?” 此话一出,冒出一声强压心中怒火的暴喝: “放肆!” 却见钦天监飞纵出一位又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家仙真。 “自诩黄天,以人之身,欲行天之道,好一个悖逆无天的魔头。”一位负剑道说完,背后长剑出鞘,迅如雷霆的向席正先斩来。“锵!” 席正先轻描淡写的伸出两指夹住剑锋,轻笑一声: “瞧见诸位,方知所谓天上仙不过如此,一旦下凡不仅需要遵守人间的条条框框,连附身都不能将全部实力带至凡间。” “哪怕最强的是对天道的感悟,可由于身处人间也要被压制。” “在贫道看来,不知是人间飞升太过容易,还是天上徒有虚名,达至陆地神仙境,便能够入天门飞升。” “现今稍微一探知,就发现你们大多数人居然还只是地仙之境。” “天上仙人,就这?” 他说到这,屈指一弹。 “铮!” 飞剑碎裂,掉落一地。 “以至于龙虎山的六十多位祖师,多半也只有金刚境的体魄以及指玄境的气机,再掌握着一部分打折扣的仙人玄通,看着很吓人,其实都是纸老虎。” “更只有七八个是天象境,区区三人是道教圣人。” 席正先负手而立,淡漠道: “由此可见,诸位不过是空有长生之实的假仙,甚至陆地天人之境,恐怕就是天上难逢敌手的高手。” “所以,贫道乃天人大长生,区区陆地天人,杀之就如拔路边野草,敢问列位如何阻我?” 说罢,凭空显化一道似真似幻,让人看得不真切,既包含四季轮回之景,又有天地幻灭之相,瑰丽之中尽显凶戾杀机的艳艳剑光。 钦天监外六十余位龙虎山祖师,只有一位道者竖剑艰难的维持住身形,其余之人无不是身躯破灭,原地有一抹璀璨白虹在半空之中浮沉。 “呵呵,原来如此,是认为自己不会真的身死,另外还有试探之意,准备摸清贫道的底细,再来对付贫道是吧。” “来了还想走,未免太瞧不起贫道。”席正先语气悠扬: “贫道斩出的生灭一剑,可谓是充分的汲取了一门斩其魂,夺其魄而不伤其身剑术的精髓,比之更狠更绝,一剑斩出,其生灭之力就是要让中剑者形神俱灭,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璀璨白虹骤然黯淡,再化作点点星芒消弭。 方才一直坚挺的龙虎山初代祖师当手中符剑郁垒发出一声哀鸣,他的身形也随之溃散,元神所化的白虹更是寸寸崩散,就此彻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席正先嘴角微勾,神情愉悦,暗暗自忖道: “此方天地的气运,倒是与有类似的源能功效,能够快速增进道行修为,难怪天上的仙人这般看重。” “如此一来,我的以炼气成仙之法,以补血脉神性之道已然够进入正轨。” “自我重返巅峰之余,便不断解析主身体内涉及血脉之力的诸多穴窍,总算是有所得。” “再取了姜泥一身气数,又把北凉王府覆灭,虽有徐凤年这个漏网之鱼,但已得犹如江河的气运之力,让我在这一具躯体凝练出相关穴窍。” “如今主身神能之力已得十之八九,是时候以此为基精炼扩充,就以仙武之法补神能神性,让仙、神二道混同合一,寻神与道同的超脱之路。” (本章完) 第107章 道家讲承负,佛家讲因果 第107章 道家讲承负,佛家讲因果 席正先眸子微凝,抬手一招,一个中年文士略显惊慌的坠地而下。 “陆地天人境?这便是你胆敢作壁上观,丝毫不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缘由吗?” “可是你要明白呐,贫道并不是你所认知的天人大长生,伱自持的隐匿手段和逃遁之术,岂能瞒过贫道的法眼。” “真人,在下谢观应,并无任何想阻真人报仇的想法,甚至倘若真人愿意,在下亦可助一臂之力。”文士整了整衣冠,沉声开口。 席正先置若罔闻,一挥袖袍,面前的楼宇熊熊燃烧起来,最上层的几楼开始出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也有故作镇定的威严之声,更有肃声安抚的声音。 随火势越来越大,楼宇先是跑出一群绿鬓如云,娇颜若桃,梳着精致的发髻,缀以翡翠珠链,身穿富丽堂皇衣裙的雍容华贵的嫔妃。 又跑出身穿绸缎锦绣,衣冠楚楚的文臣武将,最后则是一位身披黄袍的中年人,他在众多人的护持下,有条不紊的走出楼宇。 “终于来齐全了,贫道若是将你们统统斩杀,那么应该只剩下徐凤年这个漏网之鱼。” 顿时,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谢观应立马道: “真人,离阳赵氏气数已尽,该有此劫,在下愿为道长出一份力。” 席正先闻言,瞥了一眼,道: “如今一提到谋士,天下人多半想到的是春秋十三甲的黄龙士,或者是毒士李义山,不曾想到还有一位与李义山齐名的人,同样是个少年天才。” “名为谢飞鱼,出身豪门贵族甲阳谢家,地位显赫,又精通谶纬学,能洞察天机,当年他和李义山一起被称为北谢南李。” “两人同为天才,又同样的意气风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因此一相见便投机甚欢,共同评价天下事物,一同撰写了武评和胭脂评,甚至计划着进行文评,这样一来,就惹了众怒。” “李义山出身寒门,拥有才华却没有背景,投靠了徐骁才得以活命。” “而谢飞鱼哪怕出身豪门贵族,其家族却也不敢惹怒如此之多的绝顶人物。” “毕竟,东海武帝城扬言要将他碎尸万段,北莽女帝更是怨恨他,特命令拓跋菩萨秘密潜入离阳刺杀他,如此便导致谢飞鱼沦为弃子。” “不过谢飞鱼就曾自夸过,说无论是隐藏才能还是逃避危险,他若自认为第二,没有人敢称自己为第一。” “自此,下定决心保持低调,小心翼翼地躲藏在野外,大胆地隐藏在朝廷内部,最后,太安城内就多出一个幕后观自在的谢观应。” “真人法眼如炬,在下佩服。”谢应观见自己的身份被点破,马上点头道: “正因如此,在下是决计不会相助离阳,来太安城也仅为了隐匿行踪。” “是啊,你怎么会相助离阳,反正损失的都是赵氏气数,你巴不得天下再现乱世,由此才可彰显自己不为人知的惊世才华,还欲以十年战乱换千年太平。” 谢应观神色微变,望着面前道人无比深邃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一般,被看得清清楚楚。 半响,他声音低沉: “不错,我从小自视甚高,轻视世间任何人,曾讥讽说凡人都会受七情六欲所困,若是不能摆脱,哪怕是修炼至飞升的仙人,也终有身陨之日。” “那些博览群书,却止步于书本之间的士人,自然更不被我放在眼里。” “荀平和张巨鹿,起先沉浸书海,后迈入官海,结果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如今虽是内阁首辅,当朝第一重臣,但饱受非议,迟早有一日被会离阳皇帝所忌,落得个累及全族的下场。” 谢应观说到这里的时候,人群中身披黄袍的赵氏天子与一位紫髯碧眼的中年人眼中皆浮现一丝波动。“闻名天下的曹长卿,终生被囿于西楚皇宫之中,自认儒圣、曹官子,却不过是别人布局下的棋子,最后更是因情而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普天之下的国士,谋求的都是个人与天下的利益,然连独善其身都做不到,又何谈兼顾天下大局。” 谢应观眉宇飞扬,脸上尽显意气,不负方才的谨小慎微,似是现在才流露出真正的面目。 “我便想以赵徐两家的不合,借机将离阳推至毁灭的边缘,再以一己之力统一天下,谋取自古以来都不可得的千年久安,如此方才不负来这世间走上一遭。” 席正先突兀的开口: “这便是你杀妻弃女,总是想要窃取别人的气运来成就自己大业的缘由吗?” “当真是志向高远,这才不惜在自己妻子化龙之时,痛下杀手,强抢气运。” “所以,为达目的,再牺牲几十上百万条性命又有何妨。” 他抬手挥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劲气,立即将谢应观包裹,将其骨骼挤压的吱吱嘎嘎作响。 “世间有你,也不知是天下的幸运,还是天下的不幸,恰好贫道亦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你的一身气数,贫道看上你,想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霎时,没等谢应观发出一声惨叫,身躯便化作肉泥,劲气一震,滴血的肉泥便化作飞灰散去。 “啊!” 不少容月貌的嫔妃宫女见状,忍不住发出惊惧的叫喊。 “黄天,事已既此,你真的要斩尽杀绝,不留任何余地?”紫髯碧眼的中年人也就是张巨鹿询问道。 “道家讲承负,佛家讲因果,而道家之承负便包含佛家之因果。” “便是因果针对于个人,谁种因,谁得果,与他人无关。” “承负则是个人的善恶行为,不但影响个人,还影响亲眷、天下乃至天地的和谐。” “即本人如果造恶,子孙就会得祸,本人如果行善,子孙就会得福。” 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同样,后人的命数是在为祖先承担后果,祖先如果造恶,后人就会得祸,祖先如果行善,后人就会得福。 “就如同祖辈积财,后辈享受,祖辈欠债,后辈还钱一样。” “由此便得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之理。” “是以离阳赵氏一族,气数已尽,合该覆灭,贫道便是送诸位前去应劫之人。” (本章完) 第108章 黄天道尊 第108章 黄天道尊 “黄天,中原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还请你以大局为重,如若赵氏真被你覆灭,天下真的又将生出大乱。”张巨鹿由衷地劝道。 “大局为重?你是第一个跟贫道说这种话的人。”席正先淡笑一声: “今时今日,难道伱还不明白,贫道才是大局,凡事就该以贫道为重,如此天下才不会生乱,北莽也不敢马踏中原。” “罢了,瞧你已经年过半百,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也是情有可原,就此与旧时代同葬也算是一个善终。” 席正先说完,离阳皇帝赵惇俨然道: “倘若朕愿意自戕,是否能换来赵氏一族的一线生机?” “对于仇敌,贫道一向愿意给予最大的尊重,便是赶尽杀绝之后,掩埋其尸体。” 旋即,犹如潮水的火红针芒向赵惇等人倾覆而去,在几个呼吸之间,数百位离阳皇朝最为尊贵的存在,便齐齐奔赴黄泉。 “针芒自带火行之力,能迅速将尸骸焚烧殆尽,如此既方便了贫道,又不至于产生瘟疫。” “考虑的这般周到,又为你等积攒福报,下一世你们或许就能得一个善报。”席正先念念有词,颇为自得的继续道: “有德之修,舍我其谁!” 少顷,一位年轻道人悬于太安城之上,轻吟道: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贫道黄天,于今日离阳皇城之中,上至赵氏天子,下至文武百官,皆屠之。” “至此贫道以身镇天下,胆敢犯上作乱者,当祸及三族,皆死。” “世家门阀,不问因由,但有乱象,族灭之。” 席正先说话之间,双手一抬,虚空中荡漾出密密麻麻的剑光。 “贫道有感人心善恶之能,太安城内,李、王二族人心思动,家主心生反意,当族灭之。” “轰轰!” 剑芒犹如九天银河坠地,分别砸落在两座豪奢华丽的府邸之中。 “有帮派心生作乱之心,当诛!” 剑芒似滂沱大雨一般,朝太安城倾斜而下,每道剑芒似是早就锁定住了要击杀之人,一阵环绕飞舞,城内多了数万具尸骸。 “太安城官员当继续各司其事,倘若怠慢公事,休怪贫道无情。” 半年后。 天下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自从黄天道人去了太安城一趟,亲手屠灭了离阳满朝文武和皇城内的赵氏一族后,中原不免开始暗流涌动。 只因没一个人真的相信有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稳住天下局势。 中原七大藩王,除了徐骁这个异姓王和靖安王,早早的死在黄天道人手里以外,其余五大藩王便相继打出离阳正统的旗号,但不出一个月,皆死。 又有陈芝豹入蜀开国,和得江湖大派助力的世家门阀行招兵买马之事,半月未到,相继毙命。 这些人无不是被生生砍下头颅,其府邸大门处皆刻有一句残诗,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下人方知黄天道人的可恐,明白他为何能以一己之力将北凉王府,离阳皇室覆灭。不知何时起,黄天道人的后面,变成了黄天道尊,并且,还塑像朝拜,以显武道深不可测,就好比天尊在世一般,让人高山仰止,五体投地。 最关键的是想要以表尊重,也是深怕突然有一日,就被割了脑袋。 只因天下除了想要作乱的人都死了以外,吴家剑冢如其名一般,真成了无活人的剑冢,东越剑池亦是步了吴家剑冢的后尘。 武当山在得知两派相继覆灭后,竟自毁宗庙,自戕在武当山下,后无人敢去收敛尸身。 只因谁都知道当初黄天道尊与洪洗象有过一场大战,且武当山又是亲近北凉王府的门派。 最后,还是离阳官府受命去敛尸。 此外,天下人算是明白徽山轩辕世家为何能遗留长房一脉,原来轩辕敬城竟是一个不世出的儒圣苗子。 也不知是不是黄天道尊早就有了算计,在将离阳朝堂上的文臣武将一网打尽后,便让轩辕敬城入了太安城,成为了二十年一轮转的内阁首辅。 如此一来,哪怕离阳皇朝死了皇帝,还死了不知多少达官显贵,世家门阀,可就是没有一丝乱象。 就连北莽都安分守己的很,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像是深怕让什么人发现似的,就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 此后,黄天道尊大大方方的入主清凉山。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刻不停地向前流逝。 两年后,清凉山。 “今日贫道突然生出杀机,便知时候到了。”席正先负手站在山巅,清淡道: “徐凤年,你躲躲藏藏数年,现在终于有胆子来见贫道了。” 俄顷,一片虹光闪动,不远处便见徐凤年腰跨长刀,领着一大群人望来。 “不枉贫道等了几年,让我瞧一瞧,这位相貌平平,丝毫没有绝世高手风范的中年汉子,应是有桃剑神之称的邓太阿吧。” “一袭黑袍,白须白发,高大魁梧,一身气机尽显慨然无敌之势,料想是无敌一甲子的王仙芝。” “这两位一老一少,浑身皆佛韵流转,气机雄浑坚固,想来前者是两禅寺第一人,佛门圣者,释甲龙树僧人,后者为其弟子,公认现世活佛,早已无禅可参的李当心。” “一袭白衣,赤紫双眸,魔道第一人,位列武评第四的黄宝妆。” “生有一张狐媚的白狐儿脸的女子,想必就是南宫仆射。”席正先哑然失笑,盯着这位颜色极好的女子,道: “你一心杀生父谢应观,就是为报母仇,贫道明明帮了你,却不想你还是要为了徐凤年与贫道为敌。” 他说到这,又看向一个年轻道士: “贫道就说武当山的道士为何这般乖巧听话,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保你,既保住了自身的性命,怎么还是要来寻死?” “还有你这剑客,应是叫做温华,为这纨绔子,真就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 席正先不等他们回话,便自顾自的道: “老先生,还有那个偷摸想要飞升的天师府赵宣素,都出来吧,用不着躲躲藏藏。” “今日索性把所有事都了了,那才叫一个爽利。” (本章完) 第109章 巍巍大日所在,万千星辰唯有俯首 第109章 巍巍大日所在,万千星辰唯有俯首 顿时,茂林中分别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前者自是张扶摇,后者便是看似返老还童,实则身躯已经接近腐坏的赵宣素。 “黄天,以道尊之名,行魔尊之实,自持武力祸绝天下,不仅肆意屠戮无辜,甚至连亲妹妹都容不下,也只有你这种断情绝性,六亲不认,没有一丁点人性的大魔头,才会做出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架势入主清凉山。” 徐凤年面色生冷,满是深沉的盯着席正先,道: “这几年以来,在这清凉山上住的可安心?睡的可好?山脚下几十万冤魂就不曾纠缠于你吗?” “大魔头?姑且就按你这说法。”席正先莞尔一笑: “便因如此,江湖上的恶人往往气血顺畅,就是从不委曲求全,内心也不柔弱,更不相信因果报应,才活的畅快自在。” “所以,伱觉得贫道在清凉山住的可好?” “身在红尘,心却在世外,你还是这么高高在上。”徐凤年眼神发狠,咬着牙道: 看来人命在你心中依旧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一日,那么被你残害枉死的人,只怕到了九幽黄泉也不得解脱。” “贫道明明是按着你的说法讲,你倒还不乐意了。”席正先神情平淡: “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可是光正伟岸的正义一方,你现今就应该代表天下正道消灭贫道这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黄天,你真就无丝毫人性可言,难怪对亲手杀害姜泥一事无任何辩驳。”徐凤年一字一顿道。 席正先略显无奈的叹气道: “对于姜泥,贫道只有一句,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阿弥陀佛,真人自入江湖以来,所作所为便与慈悲背道而驰。”龙树僧人双手合十,低声开口。 席正先脸上带着玩味: “一生只读金刚经,成就金刚不破的佛门圣者,所收弟子号称无禅可参,被天下人视为一品大金刚境得精髓者,也是公认的现世活佛。” “呵呵,就因无禅可参,便跑去娶妻生女,过后还一副和尚打扮。” “看到你们,不免让我想起一些让贫道皱眉的故人。” 说罢,一老一少面色一僵,身形竟然溃散,就此化作飞灰。 “黄天,你居然暗算偷袭!”徐凤年怒声道。 席正先声音清淡: “许你们围殴,就不许贫道偷袭?”席正先摇头失笑:“贫道就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佛门圣者,现世活佛是不是名副其实。” “如今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还是莫要浪费米饭的活着为好。” 此话一出,徐凤年等人无不是果决出手,庞然凛冽的拳罡,刀罡,剑罡对着席正先打去。 “人生如幻亦如梦,看似你们是围杀贫道,殊不知偌大清凉山,反倒是贫道为诸位选的葬身之地。” 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所有罡气无不是穿过其身躯。 “王仙芝,观你心意,貌似只为了求道而来,倘若身死,大抵也是无怨无悔,那便走好。” 一道剑光猛地洞穿王仙芝的头颅。 “温华,为江湖义气,为兄弟情谊而来,贫道若是不杀你,岂不是辜负了你心中的满腔热血。” “罢了,贫道最是愿意去做成全他人之事。” 又一道剑光洞穿了温华的头颅。“李玉斧,为报武当山灭派之仇而来,赵宣素,想从中浑水摸鱼,静等天门开,飞升而去。” “你们想法都好极了,可惜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二位还是一同赴黄泉,慢慢去畅想这个可望不可即的愿景吧。” 骤然间,两道剑光将李玉斧和赵宣素斩成劫灰。 “南宫仆射,贫道都还未曾向你讨要帮你报仇的谢礼,你却来找贫道的麻烦,空有姿色不长脑子的蠢货,留在世上,又有何意义。” 缥缈空灵的声音再起,只见无比警惕的南宫仆射照样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剑光贯穿了天灵,化作劫灰散去。 “贫道应该是叫你黄宝妆,还是八百年前的大秦皇后洛阳,又是一个为心中情意,不惜牺身的痴情女子,就因为徐凤年是秦皇转世,你便甘之如饴是吧。” “甚好!贫道今日定会让你们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亡命鸳鸯。” 洛阳眉心处忽地冒出一截艳艳剑光,当即身形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先生,你一直悬着的心,是不是可以放下了,就凭贫道的实力,斩断天上和人间的往来绰绰有余。” “而今以你的身体情况来看,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若是老死,岂不是显得太过孤苦,就让贫道送你一程。” 张扶摇马上被一道剑光斩成飞灰。 “邓太阿,受恩于北凉王妃,亦是徐凤年的远房表舅,号称以术证道,千年来以降杀力第一。” “唉,你们一个个都是这般口气大的想要吞天,贫道却莫名的想要发笑,不外乎四个字,坐井观天。” “就让贫道这个黄天,让你们认清世界的真实。”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邓太阿,死! “姜为光,你这卑鄙无耻的魔头”徐凤年眼睁睁看着所有人相继毙命,不禁裂眦嚼齿。 只见他闭上眼睛,双手横放在腹前,气机大盛,天地之间骤放光明如白昼,身后显化出气质不一,一大三小四尊法身。 最为显眼的乃是一尊辉煌金身,身高百丈,俯瞰天下,周身梵音仙乐阵阵不绝于耳,又显天女散之异象。 其余三尊法身,一尊身高七八十丈,身披玄色龙袍,气势如苍龙出海,震慑万众,令人屏息,一尊六七十丈,一身道袍,尽显高远无为之姿,一尊五六十丈,佛韵流转,尽显慈悲普度气机。 “徐凤年,为报仇你还真是不忌手段,竟请出了自己四世法身,真武大帝,大秦皇帝,无名道人,观音宗宗主。” 席正先倏地浮现于高空之上,淡道: “倘若把身体和气机神意比作池塘和水,那么池塘的水量多少便取决于武夫体魄的浑厚程度,而更加隐晦的深度则与虚无缥缈的气数运道有关。” “你可知你一个凭借气数运道堆砌出来的陆地大长生,在贫道眼里算是什么?” 他轻笑一声: “送你一句话,腐草之荧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巍巍大日所在,万千星辰唯有俯首。” (本章完) 第110章 断气运,绝仙途,巍巍天道,当与尔同亡! 第110章 断气运,绝仙途,巍巍天道,当与尔同亡! 一尊较为怪异的庞然火鸦显化而出,高约三百丈,微微展翅,就好似鹏翼垂空,竟连绵数十里,旁人一观,只会觉得此禽像鹏多过像鸦。 它浑身散发出一股凶戾滔天的冰冷杀机,由内而外更透着一股神威如狱,神恩如海的浩荡气势。 “天人大长生之上,天上五帝境界,你竟臻达此境!”徐凤年拧眉开口。 “唉,看来不管是人间还是天上,一贯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可笑至极!” 席正先垂眸而立,火鸦双翼一震,激荡出好似无边无际的苍茫剑海。 整座清凉山一下子就被苍茫剑海包裹,山巅的四尊法相顺势破灭无踪,徐凤年犹如无任何反抗之力的孩童,只能看着自己身躯溃散。 良久,清凉山再无一点青绿之色,山形更是大变,好似一柄欲直插云霄的利剑。 “轰!” 巨大利剑拔地而起,直冲天际,席正先负手站在剑身之上。 “自古以来,天上仙人肆意垂钓人间气运,又以苍生为棋,笑看风云变幻。” “贫道黄天,虽是人间之道尊,但亦是人间之大恶。” “还请天上仙人为贫道开古今未有之世。” 席正先慨然大笑,声音覆盖万里之地。 “断气运,绝仙途,巍巍天道,当与尔同亡!” 不知多少人一听见声音,不由地抬头,就望见一柄巨剑冲进天际光幕之内。 几个呼吸间,巨剑消失,光幕破碎。 席正先御巨剑穿过光幕,便察觉到浓郁至极的天地灵机,灵机之中更有一股奇异的能量,纳入体内,周身便缭绕一股永存不朽之真意。 一座高大仙气盎然的门户外,一众衣袂飘然的仙人飞至,为首仙人怒喝: “大胆孽障,天宫所在,不可放肆!” “生命的奇迹在于活着,贫道同样期望获得永恒的奇迹,但龟缩一地,如凡人一般去算计所获的长生,何其可悲。” “唉,你们的存在简直是玷污了成仙二字的分量。” 席正先足下巨剑猛地吞吐出凶戾狠绝的无匹剑气,不仅门户外的众多仙人瞬间灰飞烟灭,巍峨天宫更是发出轰隆之声。 只见无匹剑气所到之处,犹如犁地一般,宫宇尽皆崩碎。 “好胆!” 天宫深处,陡然响起饱含怒意的呵斥之音。 却见剑气更加暴戾狠绝,偌大天宫塌陷大半,不知多少仙人化作齑粉,直到天宫深处显化出五道虹芒,方才消弭浩大广绝的剑气。 “呵呵,没想到还有五个死剩种。”席正先眸光落在面前五个气机沉凝的身影上。 “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贫道就觉得徐凤年、陈芝豹、王仙芝不可能就这么死的一干二净。” “毕竟,他们不是真武转世,就是青帝、白帝转世。” “黄天,恩怨都已在人间了,本帝都不曾记恨你在人间杀我的转世身陈芝豹,为何还要行赶尽杀绝之事?”青帝皱眉说道。 “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本帝那转世身王仙芝同样有隔绝天上和人间之意,须知我们的灵性投胎到人间后,便已然化作两方,是以不会特意干涉转世身的想法。”白帝也开始说道。“二位倒是想的很开。”席正先望向面容削似徐凤年的真武: “这位的想法恐怕就与二位不同,只因他的第一世就是予取予夺,一言九鼎的大秦皇帝,过后才成仙化作真武,又如何遭受过家破人亡,怕是更没有目睹心爱之人惨遭杀害的经历。” 他眉梢微挑,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悠然道: “差点忘了,洛阳可是大秦皇后啊!” “够了。”真武冷漠的看向席正先:“是本帝低估伱了,本以为你之后最多也就是断了天上与人间的往来,没想到竟生生地杀入天门。” 席正先笑了笑,便扫视其余四人,道: “都很喜欢游戏人间,肆意垂钓气运是吧,贫道也喜欢游戏人间,更喜欢此世人见人爱的气运。” “毕竟,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只要活着,便有欲望,没有欲望的人,是死人,没有欲望的仙人,又何以成仙?” “如今,你们的气运,贫道看上了,还请列位不要为难贫道。” “黄天,就算你踏入天人大长生之上的境界,莫不是认为能够以一敌五?”白帝神色逐渐变的冷淡。 青帝看着笑而不语的席正先,眸子发冷: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了。” “弱者注定要被淘汰,贫道只是在加快这个过程罢了。”席正先足下巨大利剑荡漾出凛冽剑光。 刹那间,巨剑飞出,扫向五帝。 五帝周身之中立马浮现磅礴之势,纷纷出招打出猛烈至极的罡气。 布满剑身的剑气不过是抵挡了几息时间,便消散无踪,巨大利剑更是被五道凌厉罡气打成碎片。 登时,青帝持枪,黄帝持剑,白帝持拳,赤帝持戈,真武持刀,以五方之位,向席正先袭杀而来。 一枚剑丸显化而出,落入席正先手中,当即化作三尺光剑,他眼见五人动作,嘴角微勾。 他手中光剑迅猛化作几百丈的浩大剑光,再挥剑一扫,无匹剑光立马将五人全部斩飞。 “前不久贫道日夜蕴养的剑胎,总算是有所成,已有长短伸缩无不如意,体积也能变化之能,同样所携剑光威力更不是往日所比的。” “现在就拿你们试剑,试一试贫道日夜祭炼的剑胎,是否能足够凶戾。” 席正先掌中剑光收缩,又猛地激增,一剑递出,瞬间刺穿黄帝周身护体罡气,贯穿了其身躯。 “不差!” 剑光忽地收缩,他侧眸用三尺光剑轻点一处方位。 只见青帝手中长枪倏地被剑光刺断,好似能破灭万物的剑光随之贯穿了他的身躯。 其余三帝见状,不禁对视一眼,当即汇合一处,齐齐从正面攻向席正先。 他们三人气机合一,激荡出慨然雄浑,不可阻挡之势,隐约之间,似是与这一片仙域相合,以凛冽不可侵的无敌之势向席正先覆压而来。 “轰隆!” 云海、仙气、罡气、剑气碰撞,偌大仙域化作白茫茫的一片。 (本章完) 第111章 贫道送你们解脱,反而是在做一件大善事 第111章 贫道送你们解脱,反而是在做一件大善事 少顷,仙域气机平缓,然而琼楼玉宇,蔚为壮观的天宫彻底消失,化作一片白地。 “这便是贫道看不上你们的缘故,一个个牛皮吹上天,结果,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却见席正先的掌中光剑刺穿白帝胸膛,而真武和赤帝的兵刃却分别没入对方的心口处。 “你们又是否知悉,倘若不是为了试剑,几位只会内斗而亡呐!” 席正先掌中光剑一震,白帝化作劫灰,另一边赤帝轻声开口: “我们是什么时候被你所惑?” “无论天上还是人间,也不管是三教中人,还是江湖武夫,心境可谓是差的不能再差。” “要不是贫道心善,无须动手,就能一个个把伱们玩死,你说你们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席正先光剑一挥,真武与赤帝形神俱灭。 “五帝?呵呵。” 五年后,人间。 自从黄天道尊以清凉山作剑,开天门飞升而去后,天下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但莫名又有暗流涌动的架势。 就好像有许多人在压抑着什么,又在观察着什么。 直到过了五年后,终是有人按耐不住,先是北莽调动大军,有马踏中原之势,中原各地又开始生乱,蜀地和楚地便开始有人竖反旗和复楚旗号。 尤其是那些楚民深知中原大势,复楚之初,便很是机敏的打出黄天道尊的旗号。 然此时的偌大中原已经没什么天象境高手,是以在太安城的轩辕敬城臻达儒圣的境界后,倒是没费什么功夫,就将中原乱象镇压了下去,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对付北莽大军的身上。 起先全靠黄天道尊的飞升余威,这才镇住蠢蠢欲动的北莽,也是深怕这位道尊,又以超出想象的神人姿态,从天上回到人间,那么岂不是就要遭受清算。 但这些年过去了,时间是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便有势力按耐不住,尤其是还会自我安慰。 但凡入天门飞升的,就没听过有什么人再度回到人间,就算是有,那也是投胎转世,亦或者像覆灭的龙虎山一样,请仙人下凡,可是如此的话,实力自是要大打折扣。 正是因为后者原因,北莽自持有一位稍逊于王仙芝的高手,也就是北莽第一人拓跋菩萨,已臻入陆地天人之境,便发动大军准备入侵离阳。 三个月后。 北莽几十万大军来到北凉边境与轩辕敬城所率的离阳大军对峙。 如庄稼汉子的大汉也就是北莽第一人的拓跋菩萨,发号施令,让大军进攻之际。 天象猛地一变,剑芒化作的大雨不断对着北莽大军坠落而下。 十几个呼吸间,北莽大军尽灭,乃至已是陆地天人境的拓跋菩萨也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庞然剑芒射死。 旋即,人间大地之上,响起一阵清淡之音: “从今日起,天上归天上,人间归人间,不再有任何往来,所谓气运之力,将不复存在,望后世之人,谨记人定胜天四字。” 声音渐渐散去,可许多人听着较为耳熟的嗓音,脑海立刻蹦出两个字: “黄天!” 与此同时,北凉边境的离阳大军望着犹如神迹的一幕,先是呆愣不语,后又面面相觑,直到有人喊出道尊显灵,所有人便开始高声欢呼道尊显灵。 只因自黄天道尊出世,所杀的要么是跟自己有仇怨的人,要么杀的就是生出反意的世家门阀,或是江湖帮派,还真没对无关的百姓出手过。 以至于也不知怎么的,开始有人建道尊庙,且香火是越来越盛,就导致口碑是越来越好。 于是,离阳大军喊出了一声道尊显灵,一下子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两百年后。仙域。 一座翠绿的山峰上,席正先负手而立。 “此世人间气运不仅关乎修行之道,貌似也逐渐形成了此间的天道,断了天上与人间的往后,便导致天道开始崩塌,贫道机缘巧合之下,倒是提前做了灭世之举。” “可谁让所谓仙人太弱,贫道又太过强盛,天道都没有集合大量气运催生出救世之人,我便打上了天,又轻而易举的灭了所有仙人。” 他轻声感叹至此,摇头失笑: “既然贫道降临此世,不正说明劫数已至,早晚都有这么一天,作为我第二个送走的天道,你得倍感荣幸啊!” “不得不提的是,上一个世界天道,貌似濒临死亡的幼童,而你却是一个外强中干,已至垂暮之年的老人。” “贫道送你们解脱,反而是在做一件大善事。” 席正先语气微顿,道: “自此,那便再不相见,告辞。” 一道厚重浩大的古朴钟声响起,他的脸庞便浮现出道道裂痕,迅速蔓延至全身,随身形溃散,便大放光芒,化作一道虹光消失在天际。 主世界,蜀山。 席正先全身飘出焰光,火势突然猛涨,像是要倾覆天地,好在关键时刻被阵法所阻挡。 正是雪中世界所得的修为,皆被道劫钟化作最为精纯的能量灌注在主身。 还剩下一小半未曾填满的炁穴,眨眼之间,便已灵机充沛,致使躯体本能的挥发出该有的神能之力。 泰半精纯能量就迅疾汇入眉心深处,灵台之所。 只见虚幻不定的阴神在周身炁穴灵机的蕴养下,已经活灵活现,犹如真人。 当阴神将精纯能量汲取完,纯白之身就被渲染成金黄之色。 忽然之间,身形一变,便化作一头似鸦似鹏的鸟兽。 席正先体内生出这般变故以后,所散发的气焰再度大幅增长,这正是晋升至阴尽阳纯,神全大定,血脉之力与阴神相融,成就无漏之躯的元胎境界。 当漫天火势逐步收敛,渐渐汇入在半空之中沉浮的人影之中,他忽地睁眼,眸子尽显炽热焰光。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五境·元胎境】 【功法:《五恶正经》】 【源能:288433】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席正先心道: “此行收获倒是不差,穿越前还剩下八万多源能,现今加起来共有二十八万多的源能。” (本章完) 第112章 草庙村三遗孤 第112章 草庙村三遗孤 三年后。 席正先悠然的站在竹楼旁的一棵青桑树下。 “神道之法被淘汰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全看血脉以外,且还有血脉桎梏,修行更是缓慢无比。” “就算是什么天赋异禀,寿元绵长的异种、神兽血脉,照样也需要费成千成万年的时间成长。”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同等境界下,单以战力而论,神道修士要胜过仙道修士,外加血脉祖荫更能让不求上进之辈,在道途之上顺风顺水,虽说有血脉上限,但也并无挂碍,反正也无什么超脱之志。” 席正先想到这,轻语: “太慢太慢,是时候了。” 他转身步入竹楼,来到一间静室,只见室内最上方贴有一副太极八卦图,正中间上书一个善字。 席正先盘坐在蒲团上,眸光垂落,意念放在道劫钟上。 “穿梭诸天。” 【鉴于宿主境界过高,不适宜小千世界,当穿梭中千世界,尚要耗费五万源能,且时间流速与主世界为十比一,是否穿梭?】 “是!” 神州浩土,广瀚无边,中原之地天地灵机鼎盛,东南西北的边荒之地虽灵机不衰,但山险水恶,凶兽猛禽,恶瘴毒物应有尽有,是以天下人大多居中原,边荒多是蛮族夷民。 一座巍峨高耸山脉上,山阴处有条名闻遐迩的大河,名为洪川,山阳又有一座大城,名为河阳城。 距大城五十里地之处,有个住着四十多户人家的小村落。 此刻,往日祥和欢乐的小村落,却显得安静无比,更是散发浓郁的血腥味,男女老少约莫二百多人,全部都躺在一块平地之上。 两个十岁出头的孩童突然跑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惊恐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二百多具尸体之中,有一个八九岁的孩童缓缓的恢复了心跳声。 一个以高大魁梧,作俗家打扮的男子为首的几人,御剑去往灵秀巍峨的大山之际,高大男子似有所感,往下一望,便瞧见小村落的惨状。 两个时辰后。 一间简单的厢房内,席正先从一张床榻上醒来,就见身旁站在两位孩童。 “小席,你总算醒来了,青云门的仙人说你受了重伤,差一点.”张小凡欲言又止的说道。 “草庙村到底发生了什么?”年纪稍微大一点,心思较为细密的林惊羽问道。 “我也不清楚,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然后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醒来就看到了你们。”席正先眼眸浮现一抹异色,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胸膛包扎好的伤口。 两人一听,脸上尽浮现黯然之色,张小凡看到席正先的动作,立马说道: “仙人说,他们给伱用了内含多种仙山灵药的血玉膏,不仅能快速治愈你身上的伤势,还有镇痛的功效。” 席正先摆手示意不用二人的搀扶,缓缓起身下地,平静道: “自我六岁以后,父母相继离世,世道便教会我了坚强二字,我同样希望你们能够坚强起来,明白这么一句话,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张小凡和林惊羽闻言,不由地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个平日里只知钓鱼采药的孤僻玩伴,变化有些大,感觉有点像村里的长辈。这时,一个颇具英气的青年道士走进来,盯着席正先颔首道: “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大好,正好几位师尊想见你们,问一些问题,随我来吧。” 林惊羽率先开口: “是,请这位大哥领我们去吧。” 青年道士点了点头,便带着他们走出厢房,一来到庭院外,张小凡和林惊羽忍不住流露惊骇之色,原来庭院之中,像自己住的厢房,少说也有几百间。 庭院外的巨大广场,由无暇白玉铺砌,亮光闪闪,摆放不由地使人觉得渺小的九只铜制巨鼎,鼎内还飘出的味清而不散的轻烟。 青年道士带着三人穿过广场,便笑道: “这里是青云六景中的云海,前头还有更好的。” 旋即,他便带着目瞪口呆的林惊羽和张小凡踏上一座绚丽缤纷,美焕绝伦的石桥,席正先则一脸平静的走在最后面。 此桥好似处在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如天际彩虹,落入人间。 一行人没走几步,石桥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上升,没过多久,一座名为玉清殿的殿宇便映入他们眼帘。 青年道士引领三人走下石桥,眼睛一瞥,道: “你这小孩,瞧着还没他俩大,怎么如此安静?是觉得我青云门的风景不美吗?” 席正先低眉开口: “我自幼孤苦,出生便没了母亲,六岁时,父亲病逝,平日里想的都是该怎么好好的活下去,这才一向对山色风景不怎么在意,还请大哥见谅。” “额” 青年道士一愣,心中莫名有些发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位大哥,就是这样的,小席自从六岁开始,全靠钓鱼和采药为生,村里好多人本来都是想接济他的,可全都被小席拒绝了。”张小凡连忙开口。 青年道长听后,更觉得自己心口中了一刀,不由地懊恼不已,怪自己多嘴,便略显干涩的道: “走吧,几位师尊还在等着你们。” 一到玉清殿大门,旁边水潭深处传出声若惊雷的咆哮之声, 水潭中心浮现出一个巨大旋涡,猛地卷起巨浪,一个巨大身影跃然而出。 青年道士似早有准备,正准备起诀一引,飘至几丈外,躲避漫天水之时,不禁望了呆愣在原地席正先,当即将他招来,再一同躲开扑面而来的水。 猝不及防的林惊羽和张小凡自是被淋成落汤鸡,不过他们倒是没怎么在意衣袍被打湿大半,而是呆呆的望着面前一个巨兽。 只见巨兽高逾五丈,龙首狮身,遍身鳞甲,巨目大嘴,两根锋利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面貌狰狞,望之生畏。 青年道士见状,走上前单掌竖在胸前,恭敬道:“灵尊,他们是诸位师尊特意召见的。” 巨兽打了个响鼻,就在水潭边趴了下来,懒洋洋地把头伏下,作酣睡状。 “灵尊是千年前我派青叶祖师收服的上古异兽,名叫水麒麟,亦是我们青云门的镇山灵兽。” 青年道士对着席正先三人说完,又对水麒麟施了一礼,便带着他们步入玉清殿大门。 (本章完) 第113章 青云门道玄第五徒(二合一) 第113章 青云门道玄第五徒(二合一) 殿内,最上方供三清神位。 神位之下,摆放七张檀木大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张,其中最右边的一张椅子空出以外,其余六张端坐着三俗三道打扮的前辈高人,大殿两旁则站立数十位青云门弟子。 “师尊,各位师叔,弟子常箭,奉命将三位草庙村遗孤带到。” 就在这个时候,肃穆大殿突然响起一阵凄厉哀嚎,就见大殿一侧墙角,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双手抱头,紧紧蜷缩在角落之中,全身发抖,惊恐叫道: “鬼,恶鬼,鬼啊!” “王二叔,王二叔,是你吗?”张小凡听出是谁,急忙跑过去,再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道: “王二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村里的人都死了?还有我娘呢,我爹呢,他们怎么样了?” 王二叔一愣,看向张小凡,但马上又惊恐万分的惨叫,林惊羽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他的神情,凄然道: “小凡,你还看不出吗?王二叔已经疯了。” 张小凡颓然的松开了双手,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悲伤。 身着墨绿道袍,鹤骨仙风的青云门掌门道玄真人略显惊奇的望着席正先: “你倒是早熟稳重,不像他们这般。” “小子父母早逝,要是一遇祸事,就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话,六岁那年,就该与父同死。” “两年以来,采药为生,不知多少次遭遇毒蛇猛兽,亦有许多次差点跌落悬崖,生存早已教会小子不管遇到什么,都应从容自若,临危不惧。” 此话一出,殿中人都投以赞许的目光,尤其最上方的六位的,方才只觉得林惊羽天资非凡,根骨奇佳。 如今仔细打量面前这位神色自若,身世更为孤苦坎坷的孩童,就发现他的资质虽然不算是极佳,但也是上乘资质。 旋即,道玄真人便一一询问三人是如何逃得性命,自然都是一问三不知。 “宋大仁,既然是伱最先发现的,就由你来说一说前因后果。” 殿中走出一位高大魁梧的青年,声如洪钟: “今日一早,弟子和几位同门师兄弟办事归来,在经过草庙村上空时,弟子无意间低头,竟发现村里有二百多具死尸堆在一起,惨不忍睹。” “先是发现林惊羽和张小凡,过后就在满地尸骸之中发现气若游丝的席正先,于村边茅厕之内,找到这个只知反复说鬼的樵夫。” 他语气微顿,面色沉重: “弟子还找来与草庙村很是熟悉的师弟,经他辨认,全村四十二户人家共二百四十七人,除了这一大三小以外,都死了。” 林惊羽和张小凡一听到这无比残酷的现实,心中那渺茫的希望瞬间破灭,不禁悲痛欲绝的又昏了过去,一个青云门人眼疾手快一招,让他们安稳躺在大殿之上。 而这个时候,席正先作出双手握拳状,双眼更是微微一红,埋着头呢喃道: “两年多,七百四十六天,自我爹过世,村里的所有长辈便对我多有关照,时常会带着吃食,亦或是衣物来看我,现在他们都死了。” 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也道: “心智不管再怎么早熟,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道玄真人见状,就让站着的众弟子离去,顺便安排常箭带席正先三人在殿外先候着。 殿外,常箭轻声安慰席正先: “凡事往前看,草庙村惨案是我青云门从未有过的惨事,且就发生在山门脚下,消息一经传回,便举派震动,师尊更是表现出我从未看到过的惊怒之色。” “随即就召了其余六脉首座来通天峰相商,所以,定会妥善安排你们,大抵还会收你们入门。” 他见席正先脸上的疑惑之色,解释道: “当今之世,正道大昌,以青云门,天音寺,焚香谷三大门派为正道支柱。” “而我青云门共有七脉,分别为通天峰、大竹峰、小竹峰、龙首峰、风回峰、朝阳峰、落霞峰。” “通天峰则为青云七脉之首,青云山主峰,由长门一脉所居,我便是主峰弟子。” 常箭刚说完,就见身材高大,面貌庄严的龙首峰首座苍松道人率先走出殿外,袖子一挥,将林惊羽卷了起来,御剑飞出通天峰。 紧接着就是一位矮胖之人,即大竹峰首座田不易脸色难堪的袖袍一挥,卷走张小凡离去。 之后的几位首座只是略显惋惜的看了席正先一眼,便自顾自的御空而去。 正当常箭较为困惑的时候,道玄真人的声音传到殿外: “常箭,带人进来吧。” 他一听,这才面有所悟,很是开怀的朝席正先说道: “看来我要有一位小师弟了,快随我进殿。” 大殿内。 道玄真人微微一笑,对席正先说道: “入我正道门户,便要有敢为天下先之心,你这名字极好,可愿入我门下?” 席正先一愣,似是不敢相信,一旁的常箭赶紧小声提醒: “快行拜师礼。” 席正先闻言,当即行礼,口称拜见恩师。 道玄真人颇为满意的开口: “通天峰的弟子门子大多是历代主峰长老所收,嫡传一脉每代弟子向来稀少,这一代加上你也不过五人,望你今后好生修炼。” 席正先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遭遇草庙村一劫觉醒记忆后,竟拜师道玄真人,也不知是运气变好,还是运气变差,便作一脸认真的模样: “定不负恩师厚望。” “好,你大师兄早夭,为师收的二弟子名为萧逸才,如今外出历练,不在门中,三弟子就是你身旁的常箭,四弟子名唤段雷。”道玄真人说到这,看向常箭: “青云门规和玉清境的修行之法,就由你先传授,之后为师会来考效。” “是。” 七个月后。在山峰高耸入天,傲然屹立,仿佛通往青天的通天峰上,玉清殿内的一座小院内,常箭无比满意的看着席正先: “小师弟天资不赖,难怪师尊会收下你,我青云门的诸般奇术妙法的根本《太极玄清道》,虽说修习过程是从易而难,但玉清境第一层境界大多数人都要一年时间方可修成。” “而你也就了七个月就已修成,其中有三个月更是在锻体吐纳固基。” 他语气一顿,像是深怕席正先骄傲自满,又道: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可生出自满之心,须知往后开始,《太极玄清道》的艰深困难才会彻底显现出来,是以玉清境第二层通常需要修习五年。” “第三层更是分水岭,资质不佳者,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破入更高境界,就算好一些资质的人,修习五六十年方才突破至第四层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到了玉清境第四层,便有了万法根本,能够修习众多奇术妙法,也就可以炼法宝,御空飞行。” 常箭郑重道: “玉清境共有九层,上清六层,之上便是太清境,要知道我青云门有近千人,能突玉清境进习上清境界的人,也就只有以师尊为首的十余人,传闻太清境界,只有当年不世出的奇才青叶祖师修到过。” “所以,你可千万不能懈怠。” “常师兄,你就放心吧,大半年以来,你可曾见过我懈怠一日。” “额还真没有。”常箭一愣,但马上又道: “一开始踏上修炼之道,哪个不是废寝忘食,日日勤修苦练,可时间一长,难免松懈,师兄我这是提前为你示警。” 他或许是觉得自己一开始不小心伤到了席正先,心生愧疚之余,这才在当初灵尊莫名出现时,多有照顾,后见他成为自家亲小师弟,这些日子以来,更是关心备至。 在席正先看来,这一位常师兄倒是与自己一样,是位心善的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就过去了四年多。 一位身披黄袍的少年道士,在通天峰广场尽头,静看青云六景中的云海之景。 “此世的修行之道,可谓是前路不明,长生可望不可即,不过从战力上来看,说是中千世界倒也是名副其实。” “修行体系虽说精微,但无比扎实,玉清境九层中,第一层引气,感应天地灵气,导气入体,以达到养生之效果,第二层炼气,开辟下丹田,炼化引入体内的灵气,化气为元精,润呼一身。” “第三层元东,炼精化气,用太极玄清道观想法,以神为火,元精为材,从中练出太极元气,然后于体内行周天之功,直接吸纳天地灵气,壮大太极元气,奠道途万法根基。” “第四层通脉,以太极元气贯通周身经脉,达太极元气离体而出,能以元气驱物,故此境也名驱物境。” “第五层五气,元气运转,经脉拓宽,周身得以强化,达五气朝元之境,得五脏五行之气,第六层黄庭,五脏生五气,以五气铸下丹田而成黄庭。” “第七层元化,五脏吸纳元气而不断产生五行之气,黄庭则吸纳五行之气而更加牢固,黄庭牢固所以能承受元气液化,于黄庭中练太极元气而得太极真元。” “第八层灵动,开辟上丹田,开辟后对真元的控制再次提升,真元运转更是带有一股灵性。” “接下来便是达到周身百窍,窍窍藏神的地步,每打开一个穴窍,穴窍中的神识之力就融入一份,也就让真元中的灵性就越来越强。” “第九层三,打通《太极玄清道》中所注明的穴窍,一一打开,并以穴窍为点,运转太极真元,铸就太极玄清道体。” “再不断的运转太极真元,便可强化铸就的太极玄清道体,自然而来就可以达到三聚顶之境界。 “因个人之机缘不同,三聚顶之境界难求,便导致许多人穷极一生也难登上上清境界。” 席正先嘴角微勾,心道: “这也就是偌大青云门,为何臻达上清境的寥寥无几,所谓三清境界,大致可归为炼身,炼神,再炼天地之力,寻超脱飞升之道。” “从而导致修士在炼身至炼神难以逾越,要么靠天资悟性水到渠成,要么靠机缘奇遇,方能跨过这个大门槛。” 正当他在回味此世修行体系的时候,常箭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道: “小师弟,我就知道你会待在这里,自从一年前,你突破到玉清境第四层,不在苦修的时候,便来此地看云海,更对炼制法宝丝毫不上心。” 他摇头失笑: “怎么?你莫不是还想用这缥缈虚幻的云海,炼出一柄仙剑吗?” “知我者,常师兄也。” 席正先抬手一招,只见缥缈虚幻,恍如轻纱的无边云海,跃出一抹凛冽之光。 瞬息之间,他掌心之上有一枚滴溜溜旋转的丹丸在沉浮。 “小师弟,你这.”常箭一脸难言的开口: “虽说无论用何材质都能炼制法宝,但是法宝材质如何便决定了法宝修炼后威力大小。” “我青云门世代传承的真法剑诀神威赫赫,倘若法宝材质要是太差,只怕未等攻敌,不仅法宝会被毁坏,更将遭受剑诀反噬。” 他见自家小师弟淡笑的模样,以为是没上心,便着重讲道: “例如,《神剑御雷真诀》如何能用凡铁所炼的法剑施展,只怕是才引雷而出,法剑就与其主人一起成了灰烬。” “而你这云雾练成的法宝丹丸,又如何施展本门的真法剑诀?” 席正先轻笑一声: “丹丸?我这明明是剑丸呐!” 话落,剑丸化作三尺长的莹白光剑,剑身上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锋利剑光。 常箭不确定的问道: “这看着是挺锋利的,但云雾炼制而成的剑器,应该不怎么坚固吧?” 席正先心念一动,荧白光剑化作剑丸,汇入眉心处,随一道剑痕一闪而逝后,就瞧见常箭满是惊讶的神色。 他不由地一笑,看出他是担心方才那柄一看就让胆寒的莹白光剑,放入眉心处,实在是太过大胆,万一不听使唤的话,岂不是脑袋瞬间要多出一个窟窿来。 常箭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瞳孔地震,道: “小师弟,哪怕你所炼制的法宝无形无体,但唯有突破到玉清境第八层,开辟上丹田后,方能这般举重若轻的利用上丹田。” 席正先一听,微笑不语。 (本章完) 第114章 岁月静好的修行不好吗,何必搞的杀气这么重 第114章 岁月静好的修行不好吗,何必搞的杀气这么重 常箭瞧着自家小师弟脸上的笑容,心中直犯嘀咕,又觉得不太可能,从古自今就没听说过一个青云门人,在无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五年就将玉清境修到第八层。 要知道大竹峰首座之女田灵儿,门中有名的早慧孩童之一,自小得父母悉心教诲,也才在十三岁那年修习到了玉清境第四层。 而自家小师弟,九岁踏上修途,怎么可能在十四岁就. 常箭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修行多年,也才玉清境六层,不禁联系到自家小师弟一点即通的超绝悟性,诸般法术一看就会,一练既精。 如若不是性子一贯不喜张扬,只怕现今早已风头最盛的少年天才,是以只当他所炼出的法宝新奇迥异,便有让人为之一惊的奇异能力。” “常师兄来寻我,应是为了七脉会武吧?”席正先看着常箭思绪万千的模样,主动开口。 “呃没错,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快要开始,不过这一次与往年不同,以前是诸脉各出四人,我长门一脉多出四人,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 “此前苍松师叔就来找师尊商议,觉得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门人,应该多给一些机会,师尊也深以为然。” “所以,此次七脉会武各脉出弟子九人,我长门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如此抽签对决,共行六轮。” “常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喜欢清静,这七脉会武有你和段师兄,还有通天峰上的众多师兄们,我就不” 席正先话还没说完,就被常箭打断: “师尊早就料到你会拒绝,这才让我特意找到伱,并说如若不想参加,亦是在七脉会武上有意认输的话,他会亲自考效你的真法剑诀是否进精到可堪一看的程度。” 席正先略显无奈的开口: “岁月静好的修行不好吗,何必搞的杀气这么重。” “小师弟,当今虽说我正道大昌,邪魔退避,可那些个邪魔外道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自是不能掉以轻心,须得勤修斗战之法。”常箭一脸正色的说道。 席正先望着广阔绚烂的云海,悠悠道: “这么说的话,将邪魔外道全都杀个干净,应该就能清静的修行了吧。” “哈哈哈,真是没看出来,闲淡无争的你能说出这种话。”常箭开怀的笑道: “我青云弟子,就应该有这般心气,这些年来,我瞧你越修炼越是寡淡,丝毫没有少年人意气,这哪里行。” “师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那可是恨不得一剑在手,将天下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斩杀,让所有人都对我顶礼膜拜。” 他说的正起劲,耳边便传来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不由地笑容一僵。 “杂念太重,这就是师兄你为何前不久才修习至玉清境第六层。” “行啊,小师弟,现在都敢编排师兄我了。” 常箭看着席正先浅笑平和的模样,再感知其好似寻常少年郎气机,忽然心中一动,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哪里是什么闲淡无争,你分明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怪不得师尊要你参加七脉会武,并说不能有意认输的话。” “你跟师兄说一说,你的修为究竟到哪一步了?” 席正先抬手比划了一下: “只是比师兄高一点点而已。” “所以,你还真就有了玉清境第八层的修为!”常箭难以置信的道。 “既然师兄认为我有,我想我是可以有的。” 常箭一听,没好气的道: “那我想你有上清境,太清境的修为,你是不是也可以有?”“呵呵,这还真可以有。”席正先身形虚幻,如云雾一般散开消失。 “你啊,如今总算是有一点少年人的朝气。”常箭脸上浮现一抹感叹: “难怪自悟出的幻法,我始终找不到什么破绽,原来是修为早就在我之上。” 一个月后。 通天峰偌大广场之上,齐聚数百位青云门人,打扮有俗有道,亦有男有女,十之七八都是英气勃勃的年轻一辈。 只见大竹峰弟子和龙首峰弟子一撞见,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颇为感慨的闲聊起来。 他们一个相貌看着也不算出众,一个则清新俊朗。 “小凡,没想到你长这么高了,方才我还差点没认出你来。” “就你能长高,我还不能长大不成。”张小凡突然往四周看了看,道:“也不知道小席会不会参加七脉会武?” “应该会吧,他现在可是掌门师伯的弟子,多半就会参加。”林惊羽想了想道。 张小凡一听,不由地感叹: “他这些年来,真就如以往一样孤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惊羽脸上出现一抹嬉笑,道: “近一两年来,就算我在龙首峰也听说了长门一脉出了一位长的极为好看的弟子,在我看来,除了他,还会有谁。” “当初就是因为他生的极为好看,那些家里生有闺女的叔叔婶婶,可是都想把他带回家里养,说只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张小凡感慨道: “小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越是长大,越是觉得还好他不是女的,不然肯定要跟书上说的那样祸国殃民。” “小凡,你时常提的那个叫席正先的家伙,真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一个云堆秀髻,腰系红绫的少女貌似听到二人谈话,活泼开朗的走了过来。 她说到这,不禁放低声音: “难道比齐昊师兄还生的好看吗?” 张小凡听后,双眼深处浮现一抹酸楚,瞥了不远处熟络与各脉弟子打招呼,很是八面玲珑的白衣青年一眼。 只见他白衣飘飘,长身玉立,潇洒不群,俊逸非凡。 “等你看到小席就明白了。” 张小凡说完,林惊羽便道: “这些年我一直待在龙首峰,还真没见到一个比他生的还好的人,不然通天峰怎会传出这么一个消息。” “哼,我们青云门一向以修行为重,身形样貌不过是点缀,关键还是要看道行和法术。”田灵儿一听,有些不高兴。 (本章完) 第115章 弱小无助可怜席正先(二合一4000字) 第115章 弱小无助可怜.席正先(二合一4000字) 随后,由通天峰弟子出面,让准备参加七脉会武的青云弟子前去玉清殿。 中途由于张小凡身怀嗜血珠,自是又引得水麒麟发怒,所幸得道玄真人及时出现。 不多时,玉清殿。 道玄等人端坐最上方,下方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纷纷不动声色的侧头看向长门一脉弟子所站立的方位。 只见其中一位黄袍少年的风姿体貌,不免让人眼中浮现一抹惊艳,心中更是不约而同的浮现一句话。 直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可谓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天人之姿。 “小师弟,都在看你呢,难怪你一直深居简出,又不乐意参加七脉会武,我要是突然被这么多人看,心中难免不会发憷。”席正先身旁的四师兄段雷低声开口。 上方的道玄真人见状,眼中隐有笑意,看了苍松道人一眼后,苍松道人便起身开始诉说七脉会武事宜。 因为大竹峰一脉弟子向来稀少,导致只有六十三名青云弟子参加七脉会武,便产生了一个轮空名额,恰好就被张小凡所得。 最后,道玄真人又说此次会给予最后胜者一件威力巨大的法宝,乃是门中奇珍之一,名为六合镜,只要灵力足够,能够反射一切攻击,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由于七脉会武明日才正式举行,六脉弟子自是由长门一脉的弟子安排在通天峰住下。 偌大广场上。 张小凡满脸高兴的对席正先说道: “小席,你明明比我还小两岁,没想到已经和我一般高了,还有伱这样子,我要不是有几分熟悉,我都不敢说认识你。” 林惊羽也打着趣道: “难怪以前好多人都想把你带回家,做一个童养夫。” 这时,席正先还没开口,张小凡身旁的田灵儿小声嘀咕: “谁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通天峰只传出容貌非凡之外,就没听说什么修为精深,法术高强的传闻,可见唯一的优点只是长的好而已。” “小师妹,不得无礼。”场上的大竹峰大弟子宋大仁赶紧开口。 “席师弟,多有得罪,还请莫要见怪,龙首峰的齐师兄两年前来大竹峰送给我家小师妹一颗清凉珠,很得她的喜爱。” “方才玉清殿贴出了红榜,得知明日各自的对手,一看到齐师兄的对手是师弟,不免口出恶语。” “宋师兄客气了,当年要不是你在数百具尸骸中救起我,怎会有我的今日,时至今日,都还未曾言谢。”席正先说着,就想作揖行礼,马上被宋大仁扶住手臂打断: “师弟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做了身为青云弟子该做的事。” “师兄这话,就是我一直很喜欢青云的原因,除恶扬善,救济苍生,就是我青云弟子的本分而已。” 席正先说到这,看向一旁脸上依旧有忿忿不平之色的田灵儿: “少女怀春,情窦初开乃人之常情,我倒是很理解,只是想不到二九年华的你,居然属意龙首峰的齐师兄。” “你说我只有皮囊,那你可知齐师兄看着是年轻潇洒稳重,但实际却是近百岁的人瑞呐,在世俗都是一家老祖的存在。” 他语气微顿,淡笑道: “田师姐这眼光.师弟深感佩服,在此由衷地祝愿田师姐这段祖孙恋功德圆满。” “你” 田灵儿气的小脸铁青,手诀一指,霞光闪闪,只见腰间的琥珀朱绫已然祭起,直击席正先。 “小师妹,不可!” 宋大仁正诧异田灵儿竟然属意齐昊,又觉得这通天峰的师弟嘴甚是毒的时候,猝不及防见自家小师妹出手,连忙出声喊道。 可为时已晚,好在席正先忽地犹如云烟一般溃散,一下子就让琥珀朱绫落了空。 旋即,四面八方传来一阵略显无奈的声音: “田师姐,你明明生的一副面若芙蓉,艳若桃李的姿容,为何性子却这般刁钻刻薄呢,明明是你先口出恶语,师弟真心的祝愿,换来的又是你的辣手一击。” “唉,果然是情思上头的女子最不讲理,宋师兄,小凡,惊羽,我先告辞了。” 田灵儿左顾右盼,恨声叫道: “席正先,你这牙尖嘴利的混蛋,休走!” 刚才还好,没什么人注意,这句大喊一出,立马引得许多人望来。 宋大仁忙不迭的跟几位师弟使眼色,终于连拉带拽的将田灵儿带走。 徒留张小凡和林惊羽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刚才那些话明明让人觉得既有礼数,又显真诚,可是谁听了不得暴跳如雷,只让人感到骂的是又脏又毒,难道修炼还能锻炼口舌之力?”林惊羽讶异的感叹着。 张小凡听后,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 “我先去安慰师姐,就不跟你多聊了。” 说罢,便小跑离去。 翌日。 通天峰的广场上,已然竖起了八座大台,按八卦方位排列,分为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八座巨木搭建而成的大台,又有一张四五丈长的高大红榜耸立起来,书写的正是第一轮对决名单。 青云门人无论老少,都已来到广场,他们各自围站大台旁,不断交流着,似是言说谁才会成为最后的胜者。 只见大竹峰弟子皆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唯有田灵儿一副冷着脸,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什么人。 “好了,灵儿,莫要意气用事。”一袭淡绿衣裙,眉若远山含黛,肤似凝脂白玉的美妇人温声宽慰道。 “要不是那通天峰的臭小子,我还不知你是这般想法,你要是真气不过,就打进四强,想来定可以撞见他,然后狠狠收拾他一顿。”田不易不轻不重的开口。 他与苍松道人向来不合,自是不愿自家女儿与齐昊在一起,昨夜起初听到此事,当然恼怒不已,其中小半是对那嘴毒的道玄真人的小徒弟,更多的自然是对齐昊。 田灵儿一听,冷着一张脸登上离位台,对手来自朝阳峰,名为申天斗。 两人互相拱手施礼后,各自祭出法宝。 田灵儿面色肃然,杏目尽是寒芒,左右手作兰法诀,交叉胸口,喝道:“缚神!”琥珀朱绫霞光大盛,见风就长,以遮天蔽日之势覆压手持灰色仙剑的申天斗。 “看来灵儿是真被伤到了,一出招就用出了缚神。”苏茹轻声叹道。 田不易一听,传音道: “这样更好,从前她就仗着资质好,对修炼不怎么上心,现在被这么一刺激,心中必然憋了一口气,不狠狠打道玄小徒弟一顿,岂会善罢甘休。” “如此一来,这届七脉会武,要是灵儿碰到道玄小徒弟,倘若输了,定会回去勤修苦练,期望雪耻,要是赢了,从道玄小徒弟牙尖嘴利的就可以看出,他亦不是什么大气的人。” “之后多半会找上大竹峰,那灵儿为了不输,自然更是会刻苦修炼。” 苏茹笑盈盈的回道: “我就说按你平日的作风,肯定要找上门,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心里早就打好了主意。” “道玄小徒弟,亦或灵儿要是都提前输了,两人未曾碰到,按灵儿的性子,也定会找上通天峰比斗报仇,你这是什么都算好了啊!” “并且,闹出了这么一件事,灵儿与齐昊多半就要无疾而终,你心里更是为此高兴,这才没去找道玄小徒弟的麻烦。” 田不易笑而不语,就见台上的申天斗虽然持剑冲破了琥珀朱绫的包剿,但脸色已是完全惨白,一副消耗过大的模样,而田灵儿掐诀的手持微微颤抖,再指诀一引,让琥珀朱绫打向申天斗。 而他已经强弩之末,顺势就被打飞出去,然后被朝阳峰弟子接住。 一场比斗结束,朝阳峰首座商正梁就过来跟田不易夫妇寒暄一阵,双方互相恭维,就瞧见许多青云弟子,汇聚在巽字台和乾字台。 前者自是青云掌门小徒弟席正先和龙首峰大弟子齐昊的对决,后者是小竹峰首座之徒,被誉为青云门五百年来姿容最盛的女子陆雪琪和龙首峰门下弟子方超的对决。 两座大台周边,一座多为面容姣好的女子,一座则汇聚青云门绝大多数的男弟子。 台下几脉首座见状,纷纷轻摇着头,暗自感叹: “当真是年少慕艾。” 巽字台。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望着不远处一脸肃穆的齐昊,不禁笑道: “齐师兄,还请手下留情。” “席师弟,男儿名声受损无妨,但对于女儿家却是大事,此战我若胜,还请师弟随我去赔礼。” 此话一出,台下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也就了解到貌似是这位席师弟跟大竹峰一脉起了什么冲突, 这一小撮的人,就开始与周遭的人诉说,没过多久,道玄真人几人也都知道原来是席正先与大竹峰起了什么冲突,大抵是惹怒了田灵儿。 “齐师兄,师弟我不满十五,大竹峰的田师姐年长我几岁,结果倒好,说动手就动手,要不是我跑的快,只怕腿都要被她打断了。” “现今齐师兄又以近百岁的高龄欺我这个弱小可怜,踏上道途只有五年的小修士。” “就此打我一顿,让我输了比斗还不算,更要变本加厉让我去大竹峰向想要打断我双腿的人赔礼道歉。” “齐师兄,你于心何忍?” “难道男女之间的情意就是要重过同门师兄弟能够依托生死的情谊吗?” 席正先说到这,台下不知多少人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行事光明磊落,深受诸脉弟子敬重的齐昊师兄,居然是这种人。 仔细听下来,明明是大竹峰的田灵儿出手在先,竟然还想下狠手打断长门小师弟的双腿。 过后,有口皆碑的龙首峰大弟子齐昊因为色字当头,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要这修行时间不足他一个零头的小弟子去赔罪。 场上绝大多数的女修一想到这,再看一旁围绕乾字台的众多男弟子,脸上更显鄙夷之色,纷纷暗道: “看来男人都一个样,一旦美色当头,脑子就不够用了。” 台下的田灵儿望见席正先叹息不已的嘴脸,当即忍不住的怒声大喊: “席正先,你你欺人太甚。” 对此,席正先整了整衣冠,对着田灵儿拱手道: “是,没错,此前都是师弟的罪过,还请田师姐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师弟这一次。” 他赔完罪,就看向齐昊,和声和气的道: “齐师兄,这下可曾满意,等会是否能够下手轻一点,不去帮田师姐打断我的双腿。”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神情莫名,对席正先更加怜惜同情,对齐昊和田灵儿恶感更甚。 唯有张小凡和林惊羽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大开眼界。 齐昊吐出一口浊气,肃声道: “席师弟,你口舌太利,又一副刁钻古怪的性子,我说不过你,手下见真章吧。” “师弟只是想让齐师兄下手轻一点,没想到这都不行,还惹了得一句恶评,也是我年纪小,不太懂事,令齐师兄生厌了。” 席正先似是明白了什么,作一脸认作状: “仔细想一想,师弟方才的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世间男儿若是遇到心上人受了委屈,定也是要狠狠的为其出气的。” 他抬手示意: “齐师兄,请动手吧,我也是不会这么束手就擒的。” 此刻,台下众人心头一紧,小竹峰的全体女修望着如此乖巧听话的通天峰小弟子,不免为其揪心,看向齐昊的眼神也愈发的不满起来。 “掌门师兄,此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弟子当真是机灵古怪,让人难以言喻。”苍松道人瞧着风评急剧下降的大弟子,不咸不淡的对身旁的道玄说道。 “是非对错,的确有待商榷,要真是我这弟子的过错,我自会让他去大竹峰。”道玄真人一顿,看向不远处巍然不动的田不易,继续道: “不过田师弟一向护短,倘若真是他的错,恐怕早就找上门了。” 苍松道人不置可否,只听台上“铮”的一声,一柄白色仙剑被齐昊迅速祭起。 顿时,白光疾闪,寒气大盛,白色仙剑发出万道白光,朝席正急速射来。 “齐师兄,你一出手便是全力,可你又是否知晓,情丝最是害人,它会使你五感不明,七情动荡,虽是也能激起心中悍勇,但错漏之处亦会清晰可见。” 席正先身形虚幻,犹如缥缈降世的谪仙人,任由寒气化作的白光穿过自己的身体。 袅袅间,他显化在齐昊身后,将其一掌拍到台下。 (本章完) 第116章 苍松道人,死! 第116章 苍松道人,死! 瞬息之间,台下众人就见玉清境八层的龙首峰大弟子好似孱弱凡人,被一掌拍到苍松道人面前。 他们脸上尽是惊骇之色,着实没想到台上略显懒散的少年道人这般轻而易举的获胜,且所施的法术更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奇异至极。 “掌门师兄,好眼光,小小年纪怕是已有玉清境七八层的修为,难怪当初你将此子收入门下,看他所施的法术,想来应该是自创。”苍松道人看向身旁的道玄真人。 “不过是稍有点悟性,所悟的幻法又占了先机罢了,如此旁门左道终归不是什么正途,还得像苍松师弟门下这般稳扎稳打才是。”道玄真人微笑回道。 “无趣的比斗结束了,正先兴致已尽。”席正先就在台上对苍松道人拱手行了一礼,道: “苍松师叔,你执掌我门中刑罚二百余年,向来公正严明,弟子有一问。” “青云门人若遇魔教妖人,该不该除魔卫道?” 他的忽然询问,立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此刻乾字台已然分出高下,赫然是容颜空灵清绝,白衣翩跹的陆雪琪凭借天琊神剑几招就将对手拿下。 “魔教妖人凶险恶毒,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苍松道人虽不知台上的少年道士想做什么,但见他礼数周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便大大方方的回道。 “倘若遇到修炼邪法妖术的人,又该不该为天下除了这祸患?” 苍松道人眼神微凝,沉吟半响后,缓声道: “魔教妖术阴邪恶毒,凡是习练邪法之辈,迟早有一日会被凶煞血厉之气迷了心智,当除之。” “善!”席正先抬手一招,张小凡怀中飞出一物。 一尺来长,好似烧火棍的黑棒落入他手上,只见棒身隐有如血丝一般的脉络,头上还镶嵌一颗圆珠。 席正先悠然道: “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以炼之,千年方红,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厉之气,千年成摄魂之能。” “又有魔教四宝之一,名曰噬血珠,嗜食生灵精血,若有生灵活物接近于它,一时三刻便会被吸蚀的精血而亡,只剩一具皮囊。” “千余年前,此珠曾被魔教长老黑心老人所得,因其吸精蚀血的异能而将之炼成法宝,一时间所向披靡,不知杀死了多少正道人士,名声大震。” “着实没想到两件至邪大凶之物,竟熔炼成一件法宝,当真是气运非凡。” “张小凡自小在青云山下长大,身家清白,便知他不可能是什么魔教妖人派来的卧底,由此可见,他真是这个时代气运之子,这才能成就如此异宝,也难怪抽个签都能轮空。” 他语气微顿,浅淡一笑: “苍松师叔,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噬血珠就在弟子手里,是否想要?” 顿时,场上气氛沉寂,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事太多,没能反应过来。 魔教两大异宝竟在门中弟子身上,还是在平平无奇的大竹峰小弟子手上。 瞧这无比普通的张小凡,居然会是什么气运之子?! 可一想到两件至邪大凶之物,不但没伤到他,反而合二为一化作一件异宝,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不是运气,的确是气运。 最后,则疑惑台上的少年道士为何对一贯嫉恶如仇的苍松道人说出,噬血珠是他一直心心念念不可得之物。 此时,讶异和困惑实在太多,让人实在是不知说什么,便都沉默无语。 “小师弟,不得无礼。”常箭脸色浮现担忧之色,当即喊道。 席正先置若罔闻,自顾自道: “苍松师叔为何不言语,莫不是心虚了,弟子貌似说过自小为自力更生,便常在深山采药,是以自悟出隐匿气息的法门。” “当年我更是亲眼目睹了伱与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普智斗法,不得不称赞,你所养的毒血幡邪物足够凶恶,《神剑御雷真诀》也使的极好。”“说的再准确一些,或许是我的悟性实在太好的缘故,不仅自悟隐匿气息的法门,又能够靠足音辨人,甚至观他人气机便能知悉来人。” “当年在我入玉清殿之时,就认出了你是与普智斗法的黑衣人,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而你贪图普智身上的魔教邪物噬血珠,这才暗中设计他,使其中了七彩蜈蚣的剧毒,由于他身上又有噬血珠,便致使执念入魔,于草庙村大开杀戒。” 他说这里的时候,众人无不为之色变,不禁望向满脸深沉,闭口不言的苍松道人。 其中,以张小凡和林惊羽神情最是莫名,脸上浮现无比复杂之色。 “席正先,你说的这番话,可有证据?”田不易率先问道。 “证据?” 席正先袖袍一挥,一股无匹劲气竟生生制住苍松身躯,其袖袍忽然飞跃出一道深红异芒。 霎时,偌大广场,阴风大作,鬼气大盛。 “毒血幡!” 面相最是苍老的风回峰首座曾叔常脱口而出。 随红芒大盛,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似有无数怨灵夜哭,一面两丈红幡落在席正先手上。 “炼制毒血幡的过程,须用无辜百姓之性命,若是想到达如今这般威力,少说也要用三百人以上精血祭幡。” “我想这应该可以当作是证据吧。” 席正先轻摇长幡,一条狰狞毒虫浮现而出,它个大如掌,尾部分了七叉,看去仿佛有七条尾巴似的,且尾巴各呈一色,各不相同,色彩绚丽,正是七尾蜈蚣。 “我道门向来讲承负,虽说罪魁祸首是普智,但依旧可以算是因苍松师叔你而起。” “今日,从公理上论,我乃除魔卫道,从私情上讲,我为报仇雪恨。”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曾说,便是觉得报仇若是假借他人之手,有甚意思。” 席正先的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苍松,还不认罪伏诛!” “哈哈哈,不料到头来,却被一个入门五年的青云弟子揭穿,当真是讽刺至极。”苍松仰天大笑。 性情冷峻,不苟言笑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双眉一竖,道: “苍松,你真是疯了,竟暗中残害生灵百姓,修习邪术。” “疯了?我早在一百多年以前就已经疯了,当我看到万师兄” 苍松话还没说完,身形一僵,却见一道凛冽凶戾的剑光将其头颅洞穿。 “我喜欢去说一些废话,是觉得有趣,你这不思正道,暗修邪术的魔徒,有何资格让我去听你说的废话。” 骤然间,苍松身躯溃散,形神俱灭。 广场上的青云门人见状,再瞧着台上少年道士一手握噬魂棒,一手持毒血幡,其幡中邪物不断在头顶沉浮,俨然是一副邪异非凡,魔威盖世的大魔头作派。 一时之间,竟不知二人究竟谁是正,谁是魔。 (本章完) 第117章 舍身伺魔! 第117章 舍身伺魔! 此刻,场上有些过于安静,实在想象不到在门中威严深重的苍松道人,就这么死在眼前。 尤其还是被一个入门五年的弟子亲手诛杀,只觉得是太过魔幻,像是在做梦一般。 道玄真人脸上虽然没任何变化,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着实没想到自己的小徒弟,竟然有此境界,起先在传授真法剑诀的时候,察觉到其修为已经到达玉清境后期,也就没多问,不料如今迎来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小师弟,你的修为到底臻达何种地步?”常箭突然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席正先轻声一叹: “唉,我也不知该说真话,还是该说假话,深怕实话实话,就把你们伤到了,就如大竹峰的田师姐一样。” 田灵儿一看许多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再望见台上少年道士似是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滔天大魔的气焰,也随之看了过来,心中不禁一颤,胆怯的躲在自家娘亲身后。 “小师弟,你怕是已经突破到上清境界了吧?”段雷大声道。 “显而易见,不然我如何为门中除此大害。”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讲道: “自从得到《太极玄清道》中的玉清境界修行之法,在不知不觉中,哪怕未得后续境界的修行之法,也尽得功法精髓,这修为是一增再增。” “几年下来,貌似都快摸到太清境界的门槛,本是不想说出来,亦不愿来参加七脉会武,然师命难违,便干脆一些,索性一并了去心中挂碍。” 青云弟子一听,满脸骇然之余,也颇为无语。 一想到方才这少年道士的种种示弱,还有分明道行高深莫测,非要以口舌作弄人的古怪性子,一下子有些恍悟。 哪怕是大竹峰的田灵儿一开始语言有些过激,但之后肯定也是她吃的亏更多,从少年道士明晃晃的道歉就能得知其性情之恶劣。 而龙首峰的齐昊多半也是遭了无妄之灾,谁让他的师尊刚好是苍松道人。 “行了,今日大比暂缓,诸位师弟,还有席正先,张小凡,都来玉清殿。” 席正先一听,轻摇手中长幡,其血腥异象立马消失,随手一扔,噬魂棒便回到张小凡怀里。 少顷,玉清殿。 “张小凡上山之始,并无此物,的确是这些年中机缘巧合获得。”田不易端详着手中噬血棒,再道: “老七,还不说伱是怎么获得此物的吗?” “这根黑棒,是数年前我与师姐一同去后山幽谷中时,无意得到的。”张小凡老老实实的道: “当初一时好奇拿起,就被黑棒吸走精血,弟子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黑棒把我的精血吸了进去,融入棒身。” “那噬血珠呢?”田不易追问。 张小凡一听,不禁埋下了头。 “呵呵,你这是还心存幻想呢,还是太过老实?”席正先随手摆弄着手上旗幡,道: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普智定是认为道家术法,神妙非凡,能够役使诸天神力,若是与佛家法门互相印证,取长补短,应该就能参破长生不死之迷。” “可惜千算万算没想到被苍松暗害,以至于命不久矣,恰好又碰到你和林惊羽。” “便顺势起了算计,想着传授一人天音寺的《大梵般若》,再令他投入青云门下,修习道家术法,自是完成自己的心愿。” “关键的是,佛道二家自古隔阂,而青云门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自小生活在青云山下的少年,能得佛门秘传之法,而你和林惊羽一个资质看似普通,实则内秀,一个则是肉眼可见的天资不凡。” 席正先瞥了张小凡一眼,继续道: “选择林惊羽的话,极有可能暴露,便选上你这个倔强老实孩子。” “过后为了使你成为孤儿,让青云门会因同情而收你入门,普智便设计了草庙村的惨案。” “我说的如此确凿,你是还打算隐瞒下去吗?” 他语气带着一分讥讽: “死也不说,真是可笑。”“你你怎么如此清楚?”张小凡难以置信看向席正先。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是根据你的性子,半想半猜罢了,再感知你的心跳声愈加急促,想来是我应该没有猜错。”席正先一脸平淡的回道。 “你” 张小凡目瞪口呆,是愈发觉得这位昔日同村伙伴的恐怖和陌生。 道玄等人亦是颇感无言,只觉得下方的少年道士的天资比昔年的中兴祖师青叶还来的恐怖,且性子更是较为刁钻古怪。 “这黑棍已为血炼之物,所谓血炼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炼造宝物之中,过程异常诡异艰险,且对法宝材质要求更是苛刻无比。” 道玄真人接过田不易手上的噬血棒,郑重的看向张小凡: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凶煞血厉之气反噬,死状苦不堪言,但炼制成功,法宝就能与主人血气相连,除非有炼造人血脉,旁人皆不能用之,但也因为是以鲜血为引,往往便有了凶煞之气。” 他的神情有些惊奇,又有些感叹: “传说中这血炼之法,传于上古魔神,在魔教之中代代相传,但并未听说有什么出名的血炼法宝,也是因此法太过凶险不敢轻易尝试。” “没想到你却能血炼两件至邪大凶之物,看来席正先说的没错,你的确气运非凡,有气运之子的迹象。” 道玄真人有些话自然没有讲明,他可是知道天音寺和青云门功法入门截然相反,甚至相冲,张小凡这都能有今日的修为,可见其内秀之姿。 其余人一听,便知他没有追究下去的想法,追根究底,皆因普智而起,他若不是想佛道合一,来青云门,怎会被苍松暗算。 席正先自是也看出来了,但一脸不在意的把玩手上长幡。 “怎么?一直拿着毒血幡,是有些不舍吗?”道玄真人瞧见自家小弟子的无所谓,便意味深长的道。 “弟子怎会有此龌蹉的想法,只是在想该如何超度幡中冤魂而已。” 席正先的这一句话,马上引来众人的侧目。 “那你是否找到?”道玄真人问道。 “弟子想到一个最为简单快捷的办法。”席正先淡笑一声,轻晃长幡: “舍身伺魔!” 浓郁的怨毒之气和血腥之气如流水一般从席正先的天灵汇入体内。 “不可!” 道玄等人神色一变,相继开口,但为时已晚,就见下方的少年道士已被恶气包裹。 十来个呼吸间,恶气消失,只见少年道士嘴角噙着笑意,手持一干白幡,较为惊奇的开口: “师尊,诸位师叔如此看弟子作甚,杀孽既是苍松师叔所造,不管如何,他都是我青云门下,我理应为其收拾烂摊子。” “弟子入青云五载,可是时时刻刻牢记门规,心肠更是软的见不得世间痛楚。” 众人一听,脑海不禁浮现出广场那个魔气滔天,杀伐果断的少年道士,这着实跟心肠软没什么联系,可又见他不惜被恶气入体也要度化怨魂。 心中便满是无奈的的觉得这少年道士天资夸张归夸张,同样行事作风未免有些邪性。 (本章完) 第118章 一巴掌! 第118章 一巴掌! 接下来几日,七脉会武继续举行,不过氛围与以往相比,大为不同,遇到一位身披黄袍的少年道士,过了几招后,便十分干脆的认输。 要是遇到大竹峰的一位面相普通少年,皆豁出全力,似是想称量其担不担得起某个名号。 最后,七脉会武决出四强,分别是通天峰弟子席正先,风回峰弟子曾书书,大竹峰弟子张小凡,小竹峰弟子陆雪琪。 这一日,偌大广场之上,只剩下了三个大擂台。 席正先负手望着清冷如霜的陆雪琪,很是无奈的道: “虽说我一直都不想参加七脉会武,但要是主动退出,貌似又太过小觑我青云门风。” “陆师姐,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惊喜,瞧你身后色泽鲜亮,通体呈天蓝色的神剑,应该就是威名赫赫的天琊神剑吧。” 他颔首道: “听闻此剑乃九天异铁所铸,遂被枯心上人所得,是能克制噬血珠的绝世神剑,你就应该与张小凡打一场,想来一定会十分精彩。” “既已抽签抽到席师弟,那便不可变,小竹峰弟子陆雪琪,请赐教。” 席正先听后,轻声开口: “要强不服输,姿容又极美的女修,想来一掌打下去,应该会哭很久吧。” “扑哧”一声,台下也不知谁先笑了,瞬间引得许多青云弟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只觉得这少年道士虽是天赋异禀,但心性终究不成熟,貌美女修那是能拿来打的吗,明明是拿来疼的。 唯有水月大师闻言,脸色不太好,眼中浮现少许担忧。 这时,田灵儿无比愤慨的为陆雪琪鼓气: “陆师姐,他所悟的幻法唯有挑动他人的情绪,才会有奇效,伱千万不要上当。” 陆雪琪对田灵儿轻点了一下头,便神色一凝,再指诀一引,背后的天琊神剑缓缓升起。 “听闻陆师姐此番七脉会武神剑从未出鞘,倒是让我产生一点兴趣,我便给你出一招的机会,如若把握不住.”席正先笑而不语。 陆雪琪探出右手,握住天琊神剑,当即大放蓝光,好似天上云海都映照成天蓝色 紧接着响起龙吟之声,一道倩影拔地而起,“锵”的一声,神剑出鞘,漫天蓝光消散,皆归于高空之上那柄犹如秋水的剑刃之上。 旋即,陆雪琪气机大起,一手掐诀,一剑指天,脚踏七星方位,口中诵咒: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风和日丽的天色转眼乌云密布,突现雷声轰鸣之音,更劈出道道闪电,厚重乌云猛地显化出一个深不可见底的巨大漩涡。 巨大漩涡之中,雷鸣电闪更加狂暴。 席正先望着陆雪琪施展真法剑诀时,会自然在施法者周身布下一层无形护罩,便笑呵呵的道: “陆师姐果然要强,竟强行施展《神剑御雷真诀》,道行不够,修为不深,倘若强行施展,恐会有灭顶之灾呐。” “再者,我等的都谢了,陆师姐为何还不能以剑引雷而下,莫不是漩涡涌来的无匹大力,让你血气翻腾,举步维艰。” “啧啧,看来此次,不需要我动手,你就会被真法剑诀反噬,陆师姐当真是人善心美,很是能体谅师弟的难处,竟主动拔剑认输。” “唔陆雪琪,果然人如其名,冰雪聪明。” 台下的众弟子方才还震惊真法剑诀的威力浩大,现今听席正先这么一番话,脸上尽是古怪之意,不约而同的在心中默道: “席师弟,不愧是你,要说损,还得是你。” “闭嘴!” 陆雪琪喝道,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轰!” 通天峰之上冒出一声炸响,巨大旋涡倏地落下一道无比巨大的电柱,正好落到天琊剑刃之上。随即,巨大光柱从天琊上折射而出,一股慨然的雷光电芒以汹涌澎湃之势朝席正先倾覆而来。 “都跟你说太慢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擂台之上的席正先身影犹如幻影一般消散,忽地出现在陆雪琪面前。 她就见眼前的少年道士,身上道袍猎猎作响,轻描淡写的一挥衣袖,就打破了自己周身的无形护罩,然后就是一阵天昏地黑。 台下的青云众弟子眼神呆滞,便是看到席正先竟一巴掌打在陆雪琪的天灵之上,一下子将她扇了下来。 “砰!” 擂台上多出一个人形坑洞之际,漫天乌云尽散,明媚的阳光也随之撒下。 水月大师怒声站起: “席正先,你堂堂上清境修为,下手居然如此之狠。” “水月师叔误会弟子了,我用的是柔劲,不但一举梳理了陆师姐翻涌的气血,又将她经脉中狂暴的内气镇压了下去。”席正先缓缓地落在擂台上。 “那这?”水月大师脸色稍缓。 “使用真法剑诀时,引来的巨力未消,这才砸出了一个坑洞。” 席正先略显无辜的说完,一道满是狼狈的倩影,从坑洞中一跃而出,正是陆雪琪,不过若是仔细打量,就能发现她的双目有些红。 “陆师姐你竟真的哭了,如此一看,那你还真不如田师姐,她被我这么说,虽然只会无能狂怒,但也甚是活泼,而你却只会偷偷的掉眼泪。” “住口,我才没有哭。” 席正先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清冷美人破了功,当即御剑离去。 水月大师见状,深深地望了台上少年一眼,便带着小竹峰的弟子离去。 曾书书与张小凡的对决上午就已结束,双方点到为止,也没受什么伤,由张小凡获胜而出。 席正先便提议速战速决,如今就可以开始最后的对决,张小凡也没什么意见,他就在田灵儿的强压怒火的鼓气声和大竹峰众人的目光下,来到另一座擂台。 擂台上。 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小凡,你要是被我一掌打趴下,应该不会哭吧。” 张小凡苦笑:“呃你要是对我不像对陆师姐那般狠的话,我应该是哭不出来的。” “谁让你不主动认输,哭总比来日与魔教交手身死来的好。” 席正先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你这倔强不服输的性子,也该改一改,如若不是我,就你这糟糕透顶的性子,迟早要把你坑到邪魔外道里去。” 台下的人一听,神情更是古怪万分。 田灵儿闻言,直接憋不住了,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席正先,你要不要先看一看自己,小凡和你相比的话,怕是你更像是要被自己性子坑到邪魔外道里的人。” “贫道乃青云弟子,向来克己守心,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对待妖魔鬼怪,更是秉承斩草除根,灭尸扬灰的作风,怎会入所谓的魔道。” “田师姐,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莫要为了打败我,铤而走险的去修炼什么邪术妖法,要是被我发现。” 席正先侧眸笑道: “念在你甚是可爱,时常逗我开心的份上,我便心善的留你一具全尸。” (本章完) 第119章 所谓正邪较量,邪不压正,正必胜邪,此为天地公理 第119章 所谓正邪较量,邪不压正,正必胜邪,此为天地公理 “你你才会去修炼什么邪术妖法。” 田灵儿被看的心中发颤,鼓起勇气怼了一句,然后就躲在苏茹身后。 而一旁的田不易听的自是面现怒容,要不是打不过台上的少年道士,恐怕立即要用自己的赤焰仙剑好好教训他一顿。 旋即,田不易不轻不重的开口: “掌门师兄,还望你这小徒弟积点口德。” 道玄真人一听,脸上也不由地浮现一抹苦笑,道: “少在这卖弄口舌,还不开始。” 席正先眉梢微挑,对着张小凡道: “是伱先动手,还是我来?” “你若是先动手,我只怕立马就输了,还是我先吧。” 张小凡祭出像极了烧火棍的噬魂棒,瞬间黑气蒸腾,棒身顶端更是大放青光,再以奔雷之势打来。 “充满戾气的摄魂棒?至凶之物噬魂珠?”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轻抬,道: “天地正气浩荡,岂有魔物逞凶作怪之时。” 话落,突起浩大刚烈的庞然正气,一息之间生灭九次,化作散发金黄色的两极箭。 箭矢命中噬魂棒的刹那间,张小凡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仰天摔倒在地。 席正先背负双手,淡然道: “所谓正邪较量,邪不压正,正必胜邪,此为天地公理。” “席正先,你下手是不是太过重了些?”田不易迅疾出现在张小凡身边,查看他并无大碍后,便皱眉看向少年道士。 “天地正气本就克制世间恶气,从而我哪怕使出与张小凡同等的灵力,他也难免不会受伤,但也并无大碍。” “不过是吐出一口血,又被正气震的受了一些内伤罢了,最多躺个两三天。” “这也是为他好,省得倔强性子发作,不拼一个五劳七伤誓不罢休。” 席正先说到这,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田师叔,弟子思虑的这般周全,你竟还要怪罪弟子,实在是让弟子无言以对呐。” 田不易听后,心中有怒难言,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自家女儿所受的憋屈气,只好重重的一甩袖袍,带着张小凡腾身而起,化作一道赤芒离去。 一个月后。 玉清殿,除了道玄真人之外,此次七脉会武的前四名青云弟子亦在。 其中一位二十岁上下,五官清秀,手中拿着一把描金扇子的青年,赫然是曾书书。 “今日让你们前来,便是要你们下山历练,我青云山东方三千里外,有一座方圆百里的大山,名为空桑山,山上有个名为万蝠的魔窟。” “近些年来,似有魔教余孽的踪迹,便想派遣你们去查探一番。” 道玄真人郑重道: “魔教妖人奸险毒辣,你们须得小心行事,此外,焚香谷与天音寺亦派出弟子前往追查,人前不可失礼,但也不可折了我青云门的气势。” 曾书书和陆雪琪一听,便齐声道: “是。” 唯有席正先浅笑的站在原地,而张小凡眼神复杂的不知在想什么。 道玄真人沉声道: “席正先,天音寺一事暂时无任何证据,必须从长计议,你万不可莽撞行事。” “弟子岂是鲁莽之人,自是会无比周全的行事。” 道玄真人闻言,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古怪,似是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便道: “我早已派萧逸才去空桑山追查此事,你们若是遇到他,便可凡事多多商量。” “是。”众人齐声应道。 道玄真人从怀拿出一面铜镜,它形状古拙,青铜镂边,上刻龙,下刻虎,镜上刻着八卦方位,中间镜片处却非一般铜镜,黄蒙蒙的看不清楚。他伸手一递,铜镜飘至席正先面前。 “六合镜?起先弟子还以为师尊瞧我道行高深,便不想将七脉会武夺魁的奖品拿出来。”席正先抬手接住铜镜。 “你这性子何时变的这般刁钻,还就喜欢口舌不饶人。”道玄真人面现无奈,再看向其余三人: “你们先出去吧。” “是。” 曾书书等人明白这是要传授六合镜的秘诀,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广场上。 席正先看向陆雪琪,道: “陆师姐姿颜恍若天仙,此番下山,不宜太过出风头,是否可以把容颜遮掩一二,不然下山后,耳边怕是不得清静。” “你为何不遮掩?” 席正先神色悠然: “师弟只听说红颜祸水,可从未听过蓝颜祸水。” “再者,我道行够高,要是有什么危险,能够第一时间脱身,且自有幻术护身,他人观我如水中月,雾中,你就不一样了,期间一个不慎,更有拖累宋师兄和小凡的可能。” 他望着陆雪琪,不紧不慢的说道: “陆师姐,你虽面上冷若冰霜,但内在的这颗心不会也这般冷吧?” 陆雪琪听后,下意识咬了咬唇角,便取出一块轻纱戴在脸上,再祭出背后神剑,一跃而起。 曾书书轻叹一声: “席师弟,你这是何必呢,明明是一番好意,非要说的说的这般气人。” 席正先不置可否,脚下显化一抹荧白剑光,飞纵而去。 “张师弟,席师弟的性子一直都是.?”曾书书点到为止,询问身旁的张小凡。 “额应该只是有些孤僻,不怎么会与人相处。”张小凡想了想席正先从小到大的经历后,便有些不确定的道。 “孤僻?!” 曾书书双眼睁大,貌似今日才彻底明白这两个字的真意。 随即,祭出一柄微带紫气的仙剑,张小凡也祭出噬魂棒,这一个多月以来,得以自己师娘教导的御剑法门和道法秘诀,已然能够娴熟的御剑。 没过多久,一行人进入河阳城。 热闹的街道上,曾书书满脸惊异: “席师弟,你这幻法果真奇绝,明明未曾脱去我青云门弟子的服饰,又没戴斗笠,旁人就是发现不了你。” “小术罢了,今日就找间客栈住下,明日启程赶往空桑山。” 此次下山,虽然没有明说,但主心骨正是年岁最小,修为最深的少年道士为主心骨,是以他一说话,曾书书马上找了一家名叫山海苑的客栈,并张罗住店事宜。 这家客栈有四个别苑,店小二就将四人安排在西苑。 夕阳西下之际,张小凡见曾书书径直带着自己和陆雪琪前头酒楼吃饭,不禁问道: “曾师兄,小席呢?” “席师弟说自己早已辟谷,无需用膳,还让我没事别打扰到他清修。”曾书书摇头感叹: “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席师弟不仅是资质绝佳,悟性非凡,其勤奋刻苦,亦是远超我等。” “一个比普通人还要努力的天才,难怪如今取得我们望尘莫及的高深修为。” (本章完) 第120章 贫道就是喜欢他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第120章 贫道就是喜欢他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曾书书身旁的陆雪琪一听,面纱下清冷的俏脸更显冰冷。 深夜。 席正先走出房门,缓步走进庭院。 就见张小凡跟一个身穿水绿衣衫,相貌秀美,细眉雪肤,姿色不输陆雪琪的少女交谈。 “这儿开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折了它?” “我摘了这,便是这的福气,被我闻它香味,更是这三世修得的缘分,你这样一个俗人,又怎么会知道?” “彩!”两人忽然听到一声叫好。 “贫道下山不久,便遇到魔教妖女,当真是正道不孤,天眷我青云。” 一杆苍白的长幡突然出现,旗幡一卷,绿衣少女就被收入其中。 “阁下倘若要是出手偷袭,贫道立马将这妖女炼化。” 正当张小凡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一个角落显化出一个身穿淡紫长裙,面蒙轻纱,看不清楚容颜的女子。 “好一个青云门,好一个名门正道。”紫衣女子冷声道:“不想青云门出了你这么一个妖孽之才。” “伱若是再逞口舌之力,贫道长幡之中妖女,恐怕真的要性命不保了。”席正先面色平淡。 “说吧,你想如何?” “听闻魔教有天书,贫道想借来一观,可否让贫道如愿?” 紫衣女子闻言,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自诩正道大派的青云门,竟想获得” 她话还没说完,长幡内传出绿衣少女痛苦的哀嚎。 “够了,住手。”紫衣女子立即说道:“你如此狠辣果决,我信不过你。” “是吗?” 席正先轻语,一道艳艳剑光凭空而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紫衣女子右肩。 “贫道一念之间,便能要了你的性命,怎会说谎骗你。” 他语气愈加淡漠: “话说回来,该说信不过的应是贫道才对,谁知你们会不会拿假天书糊弄贫道。” “若是想获得贫道的信任,又想让贫道放了幡中妖女的话。” “不久后有天音寺的大和尚来空桑山,你们提着这些大和尚的人头来见贫道,贫道便能给身为魔教的你们一点点信任。” 紫衣女子深深地望着少年道士: “你确定你是正道的青云门弟子?” “呵呵,是否需要体验一番《神剑御雷真诀》,贫道保证,能将你劈的连灰都剩不下。”席正先轻笑一声。 “希望阁下能够信守约定,不然我鬼王宗上下定与你不死不休。”紫衣女子说完,便捂着肩膀,一跃而起,消失不见。 她一消失,陆雪琪和曾书书似是早就发现了动静,但并未擅动,直到见人离开,这才急忙过来。 “席师弟,你究竟想作甚?”曾书书一脸正色问道。 “除魔卫道,报仇雪恨罢了,莫不是你想阻我?”席正先侧眸看来。 曾书书瞧见少年道士的眸子分明无比平和,但自己却由内而外的冒出一股寒意,只好呐呐道: “席师弟,你可是答应掌门师伯不乱来的。”“乱来?杀天音寺弟子是魔教妖人干的,乱来也是他们在乱来,与我何干。”席正先不急不缓的开口。 “你就不怕魔教的人宣扬出去?”陆雪琪疑声问道。 “魔教妖人的话,如何能信?”席正先一副你脑子没坏掉的表情,他长幡一抖,方才的绿衣女子滚落在地。 “她的修为已经被我施法禁锢,你们来个人,把此女看好,瞧方才魔教的人担忧万分的模样,还有我不过是诈一诈她,竟真的愿意拿天书来换,看来此女在魔教里的身份很是不凡。” “如此一来,天音寺的大和尚,恐怕真的要性命不保喽。” “席师弟,虽说你这样是情有可原,但能不能收敛一些,你现今的说话姿态,貌似比魔教还要魔教,我们可是正道人士啊。”曾书书神色莫名。 “我呸,就这小道士,哪有一点正道人士的风范。”绿衣少女强忍身上剧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 席正先颔首: “如今的确不怎么像,按贫道从前的作风,若遇你这等魔教妖女,怕是一个照面下,就要为人间正道斩妖除魔。” “你青云门怎么可能收下你这样的弟子?”绿衣少女脸上尽是难以理解之色。 “于此世之中,正道有贫道,算你们魔教倒霉。”席正先看向陆雪琪: “陆师姐,此女就交给你看管了,谁让我们几个就你是女修,如若妖女有异动,无须客气,拔出你的天琊神剑,一剑斩了她。” 陆雪琪冷若冰霜的俏脸没有丝毫表情,淡淡点了点头,就提着绿衣少女回房。 “小凡,还有你要是被妖女蛊惑的话,可不要怪我不顾念旧情,还有同门之谊。” 席正先看向曾书书说道: “曾师兄,你如若让师弟失望的话.” “席师弟放心,身为正道,师兄我定不会被魔教妖人所惑,同样也会紧盯张师弟。” “额我肯定也不会被妖女迷惑的。”张小凡赶紧说道。 十日后。 一行五人总算是到了空桑山,至于为何这般慢,也是因为陆雪琪带着碧瑶御剑。 一座险峻高耸大山脚下,席正先开口道: “男女授受不亲,此行陆师姐受累了。” “就凭你的修为,你猜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看你就是想我受累。”陆雪琪不复以往性情的怼了一句。 “席师弟,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的明白何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何谓耳濡目染。 “不知不觉中,你竟将一贯清冷的陆师妹变成这般性子,难怪大竹峰的田师妹只是有时略显娇蛮而已,却时常被你气的暴跳如雷,一副恨不得要咬死你的模样。” 席正先笑吟吟的询问道: “曾师兄,你话如此之多,说的又这般在理,是不是察觉到自己今后都无法开口说话了?” “呃”曾书书当即闭口不言。 但耳边很快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碧瑶笑道: “这小道士在青云门也都是这样的性情吗!简直比我这个魔教妖女还来的恶劣,到现在都还没被人打死,估计就是仗着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 席正先淡声开口: “不错,贫道就是喜欢他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尤其是你这个魔教妖女。” (本章完) 第121章 尊魂二字,最是能体现贫道心善的本性 第121章 尊魂二字,最是能体现贫道心善的本性 “你” 碧瑶一听,气的胸口发堵,但马上娇笑一声: “小道士,你可知你有我圣教教主之姿,如若伱想弃正归圣,我想你要不了多久,便能成为圣教之主。” “届时,无论是跟你有仇的天音寺,还是你想要的天书,都能让你得偿所愿。” “不如你跟我走,从而彻底解开自己身上的正道枷锁,成为一统圣教的教主,再威压中原大地,魔主天下,岂不快哉!” 陆雪琪三人闻言,本能的看向某位少年道士,实在是他的行事作风太过邪性,指不定真有可能答应下来。 倘若有一天传出青云门掌门的小徒弟入魔教,他们要是有半分怀疑,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并且,普天之下,若论谁最有可能弃正入魔,这少年道士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就凭你这个小妖女,也配给贫道画饼,还是等你鬼王宗的长辈来了再说吧。” 席正先说完,陆雪琪三人不禁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担忧。 曾书书当机立断,道: “席师弟,这些时日以来,我们都还坚持守正辟邪的道心,你可别先被蛊惑了。” “行了,上山。”席正先率先迈步登山,不等陆雪琪等人有何动作,碧瑶小跑的跟了上去,还甜甜的喊道: “等等我啊,未来的教主大人。” “不好,这小妖女看着年轻,可心机颇深,席师弟一旦遭了她的道,就大事不妙了。”曾书书立刻看向陆雪琪: “陆师妹,之后全看你了,我与张师弟毕竟是男子,不好对妖女拉拉扯扯。” 陆雪琪凝重的点了点头,快步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众人就见空桑山上,无比险峻,多岩石少草木,尽显一片荒凉,没有丝毫人烟。 等到半山腰时,夜色已然降临。 “席师弟,不如在此歇息一晚。”曾书书望着黑夜中莫名显着有些诡异山色,道: “八百年前,空桑山就是魔教妖人的集聚之地,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没了众多邪魔外道,但多半也产生了一些山精魅怪,为安全起见,索性明日一早再来查探。”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轰鸣巨响,仔细一听,便可知是无数声劈啪劈啪汇聚而成。 紧接着众人便望着犹如云气的黑团快速飞来。 席正先嘴角微扬,纵身而起,悬于高空之中,袖袍内飞出一杆苍白长幡,旗幡迎风而长。 底下几人就看到一只又一只比平常蝙蝠大了一倍不止的狰狞巨蝙,以飞蛾扑火之势冲入好似要将天都盖住的旗幡之中。 张小凡望着铺天盖地,连绵不绝的巨大蝙蝠,不禁开口: “曾师兄,这怕是有数百上千万的蝙蝠,你觉得小席能应付的过来吗?” “应该可以吧。”曾书书瞧着无数蝙蝠的前赴后继,有些不确定的道。 “空桑山万蝠古窟内的蝙蝠,皆是当年我圣教畜养的异种,向来凶蛮残忍,性好吸血,为我圣教上好助益。”碧瑶轻声道: “八百年前此地据点虽被覆灭,可仍有不少蝙蝠幸存下来,经过这么多年繁衍,看来是重归兴旺,方有这般庞大规模,也难怪方圆几百里全无人烟。” 她语气微顿,对张小凡嬉笑道: “这小道士手里的长幡应该是毒血幡,你们名门正道不是该对这种法宝深恶痛绝的吗,为何他就能明晃晃的持有这种法宝。” “你们青云门的各大峰首座,是怎么容得下他的?还是说本是正道魁首的青云门,已经坠落魔道了?” “妖女,别在这胡言乱语。”张小凡向来不擅与人争辩,说了一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上方。 就见苍白旗幡将不知多少的狰狞巨蝙炼死,旗幡渐渐化作紫黑之色,凶厉的血腥之气愈发浓郁,所散发的气机也愈发凛冽厚重,宛如吞天食地庞然巨兽,将无穷巨蝙当做甜点。正当这些好似无穷无尽的蝙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发出刺耳的叫声想要逃跑时,已然是无边无际的旗幡一震,浮现无匹吸力,强行将狰狞蝙蝠化作的连绵黑云收纳进旗幡内。 不过半刻钟,天空重现璀璨繁星。 很快一个少年道士手持一丈多的紫黑长幡落在众人眼前。 只见他脸上浮现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周身缭绕虚淡的紫黑气息,头顶迎风飘扬的旗幡,散发凶厉滔天的血腥杀机。 碧瑶突然很是认真的开口: “席正先,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未来能一统圣教,倾覆正道的教主大人舍你其谁,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你要是愿意,我觉得鬼王宗上下都会全力支持你。” “你在瞎说什么大”曾书书倏地一顿,道: “你在瞎说什么,这一杆毒血幡早就被我师弟净化,现在不过是为正除魔罢了。” “这倒是不错,毒血幡已成过往,现在它叫做尊魂幡。”席正先颇为自得的道: “尊魂二字,最是能体现贫道心善的本性。” “你身上的凶厉血腥之气都紫的发黑了,就差把大魔头写在旗幡上,还有你熟络的使用借刀杀人之计,就为了坑害同为正道的天音寺。”碧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是不是对心善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贫道乃此方天地正道中降世圣人,自有紫气东来之异象,紫的发黑再正常不过。” “至于天音寺一事,此寺四大神僧名不符实,入魔道而不自知,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合该遭劫。” “教主大人果然有我圣教风范,碧瑶佩服。” “看你很是聪明伶俐的份上,贫道心中的杀机真是越来越淡,你倒是让贫道想起了几位故人。” “什么故人?是教主大人的亲友吗?”碧瑶作好奇状。 “呵呵,她们一个老死山间,一个差点形神俱灭。”席正先神色悠然: “就是不知晓你今后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碧瑶一愣,当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教主大人,席师弟,你一定要守住本心。”曾书书赶紧插话道: “对了,你不是自小就入了青云门,哪里还有什么故人?” 他看向张小凡,询问道: “是草庙村的人吗?” 张小凡努力回想村里有什么人符合老死和形神俱灭这两个条件,可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人,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忽然,众人耳边传来一阵轻飘飘的话: “不过是随口说的一些用来骗人的鬼话,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如此进心。” “倘若正魔两道的积年老怪都有你们这般好骗,我想我要不了多久,怕是真的要天下无敌了。” 感谢书友众星俱隐月徐行打赏的10000起点币,感谢书友high死我打赏的3388起点币,感谢书友宋文慈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会唱跳rap的坤坤打赏的1267起点币,感谢书友noorbeach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20211230150904705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书友乱群雄打赏的388起点币,感谢书友死亡之神李夢打赏的300起点币,感谢书友20211230150904705打赏的200起点币,感谢成成是我贫道、胖孩儿、一代天骄_子任、书友20190705091630510、书友20221118220913005、龙绝世、懒的胖子、星空下看火树银、斗牛犬多迪永不为奴、书友20220512150334704、书友20210313134558799、〃竹非云_、贫道玄空、樊南川、樊南川、催更王我当定了、神州符华赤鸢、柿子君ff打赏的100起点币。 (本章完) 122.第122章 不但是正道的降世圣人,亦是魔教的天命真主 第122章 不但是正道的降世圣人,亦是魔教的天命真主 众人一听,默然无语,只觉得这个少年道士委实太过邪性。 “好了,我已感知到前方万蝙魔窟深处齐聚了魔教妖人,你们先离开空桑山,留在此处,反而成了拖累,这碧妖女我就先带走了。” 席正先袖袍一挥,一股气劲卷起碧瑶,一同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席师弟就这么走了?”曾书书脸上浮现一抹苦笑: “虽说明知他这是不想我们涉险,还有带走魔教妖女亦是为了我们的安危考虑,但莫名觉得席师弟这一走,其身姿都松快了不少。” 陆雪琪幽幽地开口:“看来得祈祷今后魔教真不会出现一位魔威滔天的教主了。” 曾书书脸色一滞,道: “呃陆师妹,你真是跟席师弟学坏了,可别这么吓我,我这胆子可经不起你这样吓。” “小席肯定不会入什么魔教的,他向来嫉恶如仇。”张小凡期期艾艾的说道。 “希望如此。”曾书书叹了一口气。 万蝠魔窟深处,一处巨大空间之中,齐聚诸多身貌奇异之人。 这些人既有面貌削瘦,鹰钩鼻小眼睛,眼冒凶光的男子、容貌似狗的妖人、面相狰狞的丑陋青年,亦有颇为美貌的妇人、模样上好却满脸邪气的青年、满脸胡须的大汉。 此刻,他们皆望向不远处自行散发光亮的巨石,整个空间正是因为巨石所散发的光亮才如白昼一般清晰可见。 而巨石上便刻着死灵渊这三个字,后方则是一片死气沉沉,无比阴森的深渊。 “外头的蝙蝠怎么没了响动,难道这一次正道大派来的不仅仅是小一辈?”满脸胡须的大汉疑声道。 “魔教妖人果然一贯机警,都入贫道的尊魂幡吧。” 一干长幡突现,大放紫黑之光,巨石旁的众人在被笼罩的瞬间,便似被凶厉血煞之气侵蚀,尚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身形便溃散,化作一抹幽光投入旗幡内,地上也随之掉落一些法宝。 “作恶多端,杀孽缠身,合该入幡为天地正道积德。”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踏入巨大空间之中,心念一动,半空之中的长幡化作紫黑之光汇入袖袍。 “教主大人神威盖世,碧瑶钦佩万分。”一个绿衣少女快步跟上来笑容满面的恭维道。 “方才那些人里应该有听命鬼王宗的妖人吧,贫道炼了他们,伱怎么反而是这般态度。” “反正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歹人,他们能被教主大人炼化,正是毕生中莫大福分。”碧瑶笑容不变。 “呵呵,竟这么想把贫道拖入魔道。”席正先伸手一招,不远处地上的一堆法宝中一把描金扇子落入掌中。 “虽都是一些破铜烂铁,但这一把扇子倒也将将就就。” 碧瑶看了扇子一眼,便道: “此乃东方碣石山风月老祖的看门法宝,能显化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之异象,再唤出扇中的大山、大河、大鹏之力,与人攻伐。” 席正先掌中浮现一抹荧光,就在扇子中打入了自己印记,收入袖袍,再挥发出一道气劲,带碧瑶跃入无底深渊。 不多时,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忽然飘至虚无飘渺,宛如轻烟的魂灵,转眼之间,这一片黑暗空间亮起无数缥缈魂灵,幻化出的各种面容。 “自古人死后,魂魄便会离体,往投来生,然有被贪、嗔、痴三毒害者化作怨灵,亦有被畏、恶、怕亡者,眷恋尘世,不愿往生的阴灵。”碧瑶放眼望去,不由地轻道: “而这些皆是被大恶残害化作的怨灵与阴灵。”“养善性,存善心,行善事,今日贫道当将恶灵全部度尽。” 席正先眼中尽显慈悲,尊魂幡显化于高空,旗幡无风舞动,浮现无匹吸力,没过多久,便将黑暗空间的阴灵一网打尽。 “你就是这么度化的?”碧瑶眼见这少年道人将数之不尽的恶灵纳入凶煞血腥的长幡内,秀美的脸蛋满是惊愕。 “不收入幡中,贫道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超度他们身上的恶气?” 席正先心念一动,尊魂幡自动回到掌中,他便持幡向前走去,碧瑶赶紧跟了上去。 “教主大人,看你这样子是在找滴血洞吧?” 碧瑶见少年道士置若罔闻,又看旗幡舞动,周边惊现的赤眼猪妖,于阴秽处汲取怨灵妖力而成的千年树妖,尽被炼入幡中,双眸深处不禁浮现震恐。 难以想象他的道行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心中的求生欲一下子就冒出来,道: “当今之世,圣教中四大派系并立,分别为合欢派、万毒门、长生堂、鬼王宗,可若论到声势之盛,却无一比得上八百年前盛极一时的炼血堂。” “不过当年正魔大战之后,炼血堂一干人尽皆战死,只传出密宝法器被收藏于炼血堂根基之地,也就是万蝠古窟地下的滴血洞里。”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常有人暗自来寻,可就是无人能发现滴血洞所在。” 她语气微顿,着重道: “我自小就听家中长辈说,滴血洞就藏在死灵渊的无情海边上。” “莫要再继续聒噪,贫道已经感知到了。” 碧瑶一听,熟悉的失重感又降落在身上,几个呼吸间,就听到阵阵水波声。 旋即,便望见一望无际的死寂大海,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海上波澜起伏,一头无比巨大的黑色巨蛇,缓缓浮现在眼前。 它明明下半身依旧藏在海水中,只露出上半身和蛇头,可依旧有几十丈高,宛若一座灭世妖魔。 “此番下山果然没来错,空桑山可称作贫道的宝地。” 席正先祭出尊魂幡,暴涨的旗幡一卷,竟生生大地百丈的黑色巨蛇强行纳入旗中。 随一声低沉嘶哑的吼声响起,旗幡骤然收缩,化作正常大小,却见现今的尊魂幡所散发的气机愈加凶烈深沉,随缭绕的紫黑之气的起伏,似是彻底活了一般,不自觉的给人一种汗毛倒竖的惊悚之感。 碧瑶杏眼一睁,难以置信的开口: “这黑水玄蛇是凶悍无匹的上古魔兽,非其天敌黄鸟不能除,你竟就这么将它炼入幡内?!” “碧妖女,如今贫道不免也生出一种错觉。”席正先双眉舒缓,淡道: “空桑山既是炼血堂根基之地,近千年以来无论是正派还是魔教,都无人所获。” “但现在贫道一来此,便收获不断,我有预感,之后还会有很不差的收获。” “难不成贫道不但是正道的降世圣人,亦是魔教的天命真主。” (本章完) 123.第123章 一个临死都看不透情丝的废物,岂会是贫道的前世 第123章 一个临死都看不透情丝的废物,岂会是贫道的前世 “额”碧瑶眼珠子一转,一脸正色道: “教主大人,您终于发现了,所谓正道的降世圣人,其实更是我圣教的天命圣主。” “表情有些夸张,再练练。”席正先瞥了她一眼,便沿着海边的一条小道走去。 碧瑶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 少顷,两人沿着小道尽头来到一座山洞,洞内深处则有从洞顶直挂而下的水帘,使之形成一个小水潭。 席正先抬眸望着洞顶与其他石壁颜色不同的七块红色石头,迈步走到水潭水面之上,再停在七块红色石头滴落水滴之处。 却见紧挨着的七块红色石头滴落在水潭上的水滴,构成了一个貌似手掌的图形。 席正先袖袍一挥,潭水向四周倾泄,便露出潭底七块小石,他伸出双手,一手按五块小石,一手按两块小石。 空寂的山洞突起一声异响,只见水帘后的石壁出现一个洞口。 “原来这里才是滴血洞的入口。”碧瑶满脸惊异。 “你既言贫道是魔教的天命魔主,那么洞内的东西,理应都是贫道的,所以,莫要生出什么贪婪之心,不然后果” 席正先话并未说完,便周身一震,散发出的气劲将水帘震开,不急不缓的走入石壁的洞口。 碧瑶算是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既无奈又沮丧的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到一半,便见一间石室,里面既有两尊邪神像,又有几个蒲团。 席正先见并无任何有价值之物,继续往隧道深处走,便又瞧见一个洞口,洞口外还立着气机凛冽的石碑。 他直接略过这些里胡哨的东西,径直步入洞内,来到洞底,石壁正中间的石台上盘坐一具骷髅,两边各有幽深隧道。 席正先屈指一弹,一道剑光便将骷髅斩出劫灰。 “教主大人,你可别这么鲁莽,万一这骷髅涉及什么机关,那可就不妙了。”碧瑶赶紧说道。 “你且在这等着。”席正先看了看被骷髅遮挡住的石壁上刻录的一首小诗,嘴角不由一撇,心道: “正道和魔教还真离不开这些情情爱爱。” 随即,他快步踏上右边的隧道,出来之际,手上已经有个铁盒子,便见碧瑶轻声念着石壁上的诗词。 “铃铛咽,百凋,人影渐瘦鬓如霜。” “深情苦,一生苦,痴情只为无情苦。” 她一见席正先回来,便道: “上面一共有两首诗词,没想到黑心老人还和我圣教开创合欢一系的金铃夫人有一段情缘。” 席正先不置可否,袖袍荡漾紫黑之光,铁盒逐渐消融,猛地冒出一股黑气,但瞬间被紫黑之光抵挡。 “古尸毒!”碧瑶秀眉微挑,摇头道: “黑心老人不负黑心之名,居然炼有这种奇毒。” 她见黑气在几个呼吸间就被紫黑之光散去,心中惊疑不定: “越是接触这小道士,越是觉得他恐怖,怎么感觉什么都奈何不了他,来这滴血洞更像是回自己家一般,熟络至极。” “叮当”一声,幽静山洞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 碧瑶就见席正先手上多了一个精巧细致金色小铃铛,这个小铃铛还有一条细细铁索系在铃身上。 “这该不会就是我圣教四大奇宝之一的合欢铃,有摄人心魄之能,可攻可守。”“这名字不行,改日贫道将其炼一炼,便唤作有道铃,听闻铃音就可明心见性,人我两忘,得近道矣!” 碧瑶俏脸浮现一抹怪异,道: “教主大人,我总觉得伱口中的近道,与我所理解的近道很是不同。” 席正先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走到石壁的诗词面前,找到其中一个字中的凹槽,把有道铃插入,石壁震动,轰隆作响。 他迅速拔出有道铃,带着碧瑶后退,便见石壁坍塌,露出一面刻录文字的石壁内层。 “九幽阴灵,诸天神魔,以我血躯,奉为牺牲”碧瑶反应过来,惊呼: “这是《痴情咒》,只能女子修炼,以其一身精血,化为厉咒,威力绝伦。” 席正先欣然望着石壁文字: “炼一身所有精华血肉,再摄取本身三魂七魄进行熔炼,以此与敌玉石俱焚,威力的确不差,不过只能让女子修炼,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他顺手将有道铃系在腰间,随一声声清脆悦耳铃声,背影消失在左边隧道之中。 碧瑶记下《痴情咒》,马上快步跟了上去,然后就见到那个少年道士盯着一面刻着密密麻麻石刻文字的墙壁。 她眼眸一凝,低声道: “天书,还是天书第一卷!” 席正先神色悠然: “佛道魔三家所修之法大抵都是从五卷天书中所悟,而这第一卷天书便是总纲,从中贫道算是窥得此世三家修行精要。” “道家讲究身御自然造化,佛门注重体悟自性,魔教则诸般神通异法,偏激特异,倘若三教合修,当有长生不老之机。” “教主大人,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应该不会只是什么青云门弟子,不然为何对滴血洞这般熟悉,更对修行之道有高屋建瓴的见解。” 碧瑶清眸浮现一丝惊恐,道:“你该不会是黑心老人的转世吧?” “一个临死都看不透情丝的废物,岂会是贫道的前世。”席正先轻笑一声: “不知是谁说贫道乃天命魔主,既是如此,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魔教的一切贫道不就该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罢,迈步走出这一间石室。 碧瑶临走之前深深地打量了石壁一眼,便转身离去,她就在不明所以中跟着席正先再次来到之前立有邪神像的石室内。 “教主大人,该不会出去的路,就在这里吧?”碧瑶试探的询问了一句。 就见少年道士抬头一按,使一尊邪神雕像的右手移动一分,轰隆异响突起,邪神像后边石壁缓缓向两边退开,露出了一条通道,紧接着石室外响起塌陷的轰然之声。 席正先袖袍一挥,卷起碧瑶便消失在原地。 两个时辰后。 空桑山山脚,一处密林之外,席正先嘴角噙着笑望着一群气势雄浑的陌生人。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文士,他细眉方脸,气质儒雅,却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腰间还别着一块玲珑剔透的淡紫玉佩。 “除了天音寺的两颗人头之外,我再送道长焚香谷的两颗人头,不知能否取得道长的一点信任。” 随中年文士说完,身后的从属丢出由黑布裹成的包囊,一阵翻滚,地上多出四颗让人惊惧的人头。 (本章完) 124.第124章 祸绝魔主 第124章 祸绝魔主 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想必阁下便是鬼王宗这一代的宗主,果真是有魄力,有手段,轻而易举的就取了这四人的性命,贫道索性就予出一点信任。” “碧妖女,你家长辈来了,还不过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露惊疑不定之色。 “教主大人,难不成你真打算入我们鬼王宗?”碧瑶的这句问话,也让中年文士等人更加疑惑。 席正先不轻不重的说道: “你身上有贫道下的禁制,生死尽在贫道一念之间,是以无论身在何处,都没有任何区别。” “伱不愧是你啊,我的教主大人。”碧瑶咬着牙的道,然后快步走到中年文士身边,经过一番耳语,便退在身后。 “方才听小女一说,才知道长是何等的天纵奇才,倘若只在青云门,完全是埋没了一身禀赋,何不入我鬼王宗,以道长的道行与神通,圣教教主之位,并非不可得。” “此事好谈,阁下将天书传授给贫道,接下来贫道不仅解了禁制,且还会给出让阁下满意的说法。” 中年文士一听,陷入默然,方才探查了自家女儿体内的禁制,可谓是汇聚佛道魔三道之精髓。 一旦发作,必将以一身血肉精华,三魂七魄为柴,将自身烧的尸骨无存,最后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再加上对面的少年道士恰似凡人的姿态,更让人心生莫测之心, “道长既这般说,我万人往愿付出同等的信任。”中年文士嘴唇微动,给少年道士传音。 不多时,席正先颔首: “难怪这一卷天书,所悟的皆是偏激特异的修炼之法,但凡有些悟性者,很难不走奇绝诡异的路子。” “然憨傻之辈岂能修道,心性不坚的孱弱之人又怎配入魔,难怪世间无一人能够参破生死,臻达能够长生不死之境。” “道长志向非凡。”万人往朗声道。 席正先抬手指尖掐诀,笑道: “好了,咒法已解,听闻鬼王宗与天音寺有仇,昔年就是此寺恶僧害了亲人,此番可愿与贫道将这座寺庙里的大和尚完完整整的送去见佛祖。” 顿时,气氛凝固。 “你该不会是真想入我圣教,要知道天音寺可是正道大派,你更是青云门的弟子,就算天音寺与你有仇,你直接灭门,是真不打算回青云山了?”碧瑶忽地开口。 “呵呵,你不是认为贫道是天命魔主吗,那么如你所愿,本座自号祸绝魔主,当一统魔教,倾覆正道。” 席正先浅淡一笑,清脆的铃音顺势而起,一杆长幡又被祭出,紫黑之气覆压方圆百里。 须弥山上,一座千年古刹高耸着,偌大寺庙禅意深浓,香火鼎盛,钟声悠扬。 深夜。 一杆长幡突然悬于寺庙上空,又有清脆悦耳的铃音在寺庙回荡。 寺中不知多少僧人诡异起身,呆愣的走出房门,齐聚大雄宝殿之外。 “何方妖孽,竟敢来我天音寺逞威!”一道激烈高昂的怒吼响彻天际,只见一个老僧出现在大雄宝殿外。 他的衣袍无风自鼓,全身上下隐有金光,双手即结左右水瓶印,两目圆睁,念道: “奄、嘛、呢、叭、弥、哞!” 使出了天音寺独有的《六字大明咒》,显化出一个佛字打向高空之上的长幡,却见旗幡冒出一条百丈巨蛇,生生用巨大无比的尾巴轰碎了佛字,直击地上老僧。 老僧挂在胸前的念珠散发柔和的金色光芒,瞬息之间在周围形成一道六尺方圆的金色光环。“砰”的一声,便抗住了巨蛇的悍然一击。 正在此刻,两道金光闪现,显化出两个老僧,一人神采奕奕、慈眉善目,庄严而自有气度,一人面色黝黑、形容枯瘦,赫然是四大神僧之首的普泓和普德,刚才先出来的则是性子最是激烈的普空。 旋即,三人手掌平伸出去,对着巨蛇齐齐射出一道金光,巨蛇幻化而出的身形立即溃散。 他们取得此战果,眉头反而皱的更深,只见门人弟子像是中了邪一般,就这么呆愣的站在原地。 “是这铃音在作怪。”普空发出苍老而低沉沙哑的声音。 普泓一听,当即祭出佛门至宝圆盘金轮。 只见一尺直径见方,边缘一圈镂刻着诸罗汉金身法相,围绕着中间处正是佛祖单掌合十、慈悲普度众生的真身法相的金轮散发出灿烂的金光。 恢弘佛光以磅礴浩然之势击向长幡,长幡顺势破空而去,消失在踪迹。 普空环顾四周,凝重道: “看来并不是天上的魔幡发出的诡异铃音。” 骤然间,数百道人影落在众多僧众身后,就见这些僧人皆自发退至两旁,作低头恭迎状。 “鬼王宗,鬼王,没想到竟是你突袭我天音寺!”普空怒声道。 万人往走在最前方,眸光横扫,道: “怎么不见普方,当年他在狐岐山用浮屠金钵将整座六狐洞震塌,好不威风,今夜天音寺遭受大难,为何不见他出来?” “阿弥陀佛,魔教人人得而诛之,不想到了今日还怀恨在心。”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僧降落在大雄宝殿外。 “还少了四大恶僧中的普智,看来他是真的死了。”万人往抚掌大笑。 普泓神色不变,沉声道: “鬼王,你觉得就凭你一人,还有所谓的鬼王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魔使,便能灭了我天音寺?” “哪怕你制住我天音门弟子,让我等无法布置出伏魔大阵,你又有几成胜算?” “最后不过是拼个两败俱伤,到头来你鬼王宗恐怕要跟昔日的炼血堂一般,就此烟消云散。” 这时,一阵沙哑不失磁性的嗓音响起: “大和尚舌灿莲,说的险些就让本座想要退却,不外乎天音寺能成为正道三大门派之一。” 鬼王宗上下相继面带恭敬的侧身而立,抱拳行礼。 一个身披玄甲,头戴斗笠,腰系金铃,脸上还戴着形如凶煞修罗的红色面具的男子负手而来。 “本座祸绝,欲以天音寺满门庆贺天命魔主出世,还望诸位成全。” 几大老僧气机一凝,就见这面具人胸甲至肩甲上的凶恶巨蛇,跟方才魔幡显现出的巨蛇如出一辙,其余地方更是绘有狰狞蝙蝠的图案。 由内而外散发的凶戾气机,直接给人一种刀尖抵在心口处的心惊肉跳之感。 (本章完) 125.第125章 列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请受死! 第125章 列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请受死! “天命魔主?难道魔教如今已经一统?”普泓眉头一皱,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都没听说这个传闻。 “老和尚暂且放心,魔教依旧是一盘散沙,不过是本座一出世,就发现所谓的正道魔教没一个能打的,为了给自己的一点乐趣,就想坐一坐魔教教主之位,顺便灭几个赫赫有名的正道大派。” 席正先打量着几个老僧,语气平和: “列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请受死!” 话落,广场上的天音寺弟子无不是攥紧拳头,狠狠地对自己的脑袋就是一记锤击。 “孽障!” 四大老僧怒目圆睁,不约而同的怒喝一声,身上金芒大盛,普泓祭出的大悲金轮荡漾无边佛光,于高空之上显化出一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浩大佛像, 普德祭出一面玉盘状的法宝,玉质非凡,白光柔和,而不散,有牵魂夺魄之能,逆转乾坤之力,更散发断生死、算轮回、定气数的奇异气机。 普空祭出佛门奇宝,威力刚猛,除魔无数的浮屠金钵, 普方自从在普智坐化,便将浮屠金钵给了普空,深居寺内,不见红尘,此番遭遇魔教来犯,便取出寺内一件佛宝,名为轮回珠。 只见他祭出一颗闪烁着庄严肃穆金光的佛珠,体内《大梵般若》的法力催持之下,爆发撼地摇天的沛然大力。 当四件世间顶尖法宝齐攻而来之时,席正先周身气机勃发,抬手便挥洒出磅礴凛冽的法力,瞬间让袭来的四件法宝宛如陷入泥地之中。 “几位修为的确不凡,倘若想直接拿下,着实要费不小的功夫,但在大动无名时,倒是给本座暗算的机会。”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请列位领教本座才悟出不久的死灵咒。” 席正先另外一手作轻抚状,四道虚幻不定的猩红光芒环绕普泓等人周身之中。 “啊!” 骤然间,广场上响出四声惨叫,四件法宝灵光黯然,猛地砸落在地。 “本座初得天书第一卷,便得悟道魔佛三家精髓,臻入青云门所谓的太清境界,而又得第二卷天书,于魔教的《痴情咒》也就是《厉血毒咒》为基,开创了一道《死灵咒》。” “中咒者,境界越高,法力越强,咒力越盛,一旦咒发,便以其法力为源,使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可炼一身血肉精华,三魂七魄,最后,让中咒者化作一道咒符。” 席正先语气悠然: “本座心善,怎会忍心天音寺传承破灭,你们所化的咒符便能汇聚一生所学。” 几位老僧瘫倒在地,面容痛苦到扭曲,好似身躯与元神都将被煅烧成熔浆,他们强忍深入骨髓,元神的痛楚,叫骂道: “魔头!” “妖孽!” “看来是诸位修为太过高深,导致咒力过盛,使你们脑子不太够用,连骂人都不会了。”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本座本就是魔头的主人,是自号魔主的存在呐!” 他指尖忽地闪烁明暗不定的光芒,普泓等人的哀嚎愈发凄厉,十几个呼吸间,四道黑金之色的咒符飘至手中。 席正先袖袍一挥,收了地上的四件法宝,淡声下命: “寺内有一面高逾七丈,宽逾四丈,光滑似玉的无字玉壁,为本座找出来。” “是。”万人往恭声领命。 黎明时分,须弥山上的千年古刹化作一片白地。 三个月后。 在一座乱石穿空,突兀险峻,山上无一草一木,极为荒凉的大山之地,其岩石腹地,则有连绵的宫宇,此地便是狐岐山,为鬼王宗总堂。一座大殿内,一位披甲面具人略显慵懒的靠坐在主位之上,手臂抵在御座扶手,瞥了下方的绿衣少女一眼,道: “说吧,都有些什么消息。” “启禀教主大人,天音寺覆灭的消息传出,中原各大正道门派震动,青云门和焚香谷相继前去查探,言是我圣教所为,随后便各自回归山门,以不变应万变的观察天下局势。” “几日前,我爹已经擒下了流波山的夔牛,长生堂堂主玉阳子已经在蛮荒之地捉下烛龙,万毒门宗主毒神也带领众多下属在十万大山找到了饕餮的踪迹,我爹已去相助,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满载而归。” 碧瑶躬身递上一个卷轴,道: “此外,这是去往死亡沼泽地图,还请教主大人过目。” 席正先手指一勾,卷轴入手,他自顾自的看着地图路线,嘴上又道: “看你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本座还不至于如此暴戾,动辄要人性命。” 碧瑶一听,沉默许久,终是开口: “教主大人,以伱咒法禁制控制圣教四大派系,你就不怕遭受反噬?我不信你所下的咒法没有破解之道。” 席正先眸子隐有笑意,道: “是啊,天底下怎会有无解的咒法,不想你竟直接对本座发问,要知道你爹只会暗自行动,寻找破解咒法禁制的办法。” “他也因此在本座覆灭天音寺的不久后进言,说若是炼成鬼王宗的四灵血阵,便能成为本座抵抗青云门诛仙剑阵的最强臂助,能使魔教真正的天下无敌。” “本座依他所愿,让魔教四大派系皆去寻觅四灵下落。” 碧瑶神色莫名:“原来你都知道。” 席正先抬眸,轻道: “鬼王宗传承的伏龙鼎,记载的这个四灵血阵,需要以四种奇兽灵力,引发伏龙鼎本身诡异法力,则成一威力无匹的绝世法阵。” “聚四灵精华而以血气养之,乃有血厉戾气,方可开修罗之门,其力量便足以毁天灭地。” “本座很想知道这座大阵所引出来的修罗之力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碧瑶不明所以。 “如今黄鸟、夔牛、饕餮、烛龙只差其一,不出一个月,本座便可带黄鸟而归。”席正先身形渐渐地虚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 青云山,玉清山。 掌门与各峰首座齐聚,下方则是曾书书、陆雪琪、张小凡三人。 此刻,殿内气氛沉凝,有一种较为怪异的平静。 突然,田不易开口: “掌门师兄,就凭席正先的道行,我想除了你之外,我等没有人敢说胜的过他,如此的话,他决计不会失陷于万蝠古窟。” “此前我便亲自去往空桑山探查,就发现万蝠古窟已然坍塌。” 他语气微顿,似有些难言,再道: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般巧合,他消失不见后,魔教恰好出世一位魔主,又恰巧是鬼王宗覆灭了天音寺。” 曾叔常望着下方低眉不语的三人,叹气道: “唉,他们此番下山历练,先是擒下一个跟鬼王宗大有渊源的妖女,而天音寺我等都知晓与草庙村惨案有关,如此种种的巧合碰到一起,恐怕.” 他说到这,在场的人皆明其意,就差对道玄真人说一句,这突然冒出来的祸绝魔主,多半便是消失不见的席正先。 (本章完) 126.第126章 吃食罢了 第126章 吃食罢了 道玄真人沉吟半响,肃穆道: “不管如何,正魔不两立,我青云自古便以护守天下正道为己任,但凡遇到魔教妖人,一律斩之,谁也不会例外。” 大半个月后,死亡沼泽。 一棵像巍峨耸立高山的巨树之上,立着一座缥缈的宫宇,其外耸立着一座高五丈,宽三丈石门,门上刻着天帝宝库四个大字。 此时,宝库内既有菩萨罗汉的梵唱之声,又有九幽孤魂的轻声低语,还有神秘而悠远的道音。 只见一道人影抬头望着宝库穹顶显化的密密麻麻金色文字。 “以尊魂幡中的黑水玄蛇,一入死亡沼泽,很快的找到了其天敌黄鸟,再顺势寻到天帝宝库,而这宝库中的第三卷天书,记录的则是种种神妙的奇术异法。” 席正先神情愉悦: “实力高则运气强,果然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不然死灵渊也就不会成为我的宝地,更无法顺势寻到死亡沼泽的天帝宝库。” 他眼眸流转,轻语: “于此世,值得我图谋的东西,应该没几样了。” 五日后,狐岐山。 山腹深处,一座巨大的血池旁,齐聚魔教四大派系之主和其上下精锐弟子。 只见血池内殷红的血水之中,囚禁着四头巨大的异兽。 四头异兽分别是散发能纵横九天的黄羽大鸟、状如青牛,单足无角的夔牛、似龙非龙,利齿獠牙的烛龙、四目黑皮,长颈四足的饕餮。 血池上空则悬着一尊神秘诡异大鼎,四只鼎足散发异光笼着下方四头异兽,似是在强行摄取异兽体内充沛至极的灵力。 以至于大鼎蒸腾出白色的祥和温润之气,而鼎身中较为狰狞的神像面孔却殷红如血,好似将要活过来。 血池旁的一个身穿黑衣,黑纱蒙面的人开口道: “此刻四灵血阵已成,只需等待七七四十九日,便能让伏龙鼎将四灵灵力汲取完毕,就可重开修罗之门,得毁天灭世之神威。” 席正先轻笑一声: “等四十九日?本座可没这份闲心,此鼎不就是想汲取四灵灵力,我便帮它一把。” 他抬手倾覆一股幽暗劲气,笼罩血池内四灵,只见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空悬的伏龙鼎气机随之大增。 顿时,大鼎散发出一股诡异莫名的神秘力量,整座大山之人,修为不高者,纷纷失控围杀周遭神智清明之人。 “鬼先生,这是为何?”万人往运使玄冥之力打灭一名鬼王宗弟子,质问方才的黑纱蒙面人。 “宗主,伏龙鼎修罗之门将开,自有神力显现,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鬼先生望着血池上空的伏龙鼎,眼中深处浮现一抹狂热。 席正先对周边的异状熟视无睹,但凡失控的魔教之人靠近自己一丈的距离,瞬间就化作劫灰。 与此同时,血池之上的伏龙鼎惊现漫天威势惊人的血光,让慨然气机猛地凝固,却见神像面孔额上正中有一个手指头大的小洞,发出微小白光,接着化作白色光柱,镇压下了伏龙鼎。 鬼先生见状,脸色一滞,怎么也没想到已至最后一步,伏龙鼎中还有禁制,还是上古神祇镇压凶煞之气的禁制。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意,祭出一个星盘,正是从天音寺获得的乾坤轮回盘。 它顺势大放光芒,显化出光柱,与伏龙鼎上的白色光柱应起来。 鬼先生一见,面露喜色,却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一跃而起,在星盘上按了几下。 “住手!” 万人往眼见他的动作,让伏龙鼎上的光柱一颤,似是将要溃散,让那股莫名诡异的能量再度加强,如此一来,只怕狐岐山所有圣教弟子都无法幸免于难。 万毒门的毒神、长生堂的玉阳子、合欢派的三妙仙子更是明白此理,不约而同的纵身而起,想要去阻止。却被这个时候星盘所散发的光芒所阻,只能眼睁睁看鬼先生又往星盘按了一下。 星盘浮现七个字体,融为一根手指粗细的光柱,射向神像面孔额上小洞。 “轰!” 山腹震动,无穷无尽的血芒拔地而起,覆压大山腹地,好似要将此地化作血海。 “轰隆!” 狐矶山之上,更是天象大变,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席正先眸光一撇,一股无形之力,将碧瑶召到身边。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见周围所有人皆是一副双目血红的诡异之色,不禁焦急望着席正先。 “你父身边的鬼先生,貌似也不那么忠心耿耿。”席正先答非所问的开口。 碧瑶闻言,就见半空中的鬼先生兴奋的张开双手,大喊修罗二字。 伏龙鼎上立马显化出一个隐约的红色影子,肆意的爆发无与伦比的恐怖杀意。 红色影子忽地发作,犹如镰刀的手臂对着鬼先生就是一击。 “啊!” 惨叫声顺势而起。 “啧啧,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席正先像是看戏一般的评价道。 这个时候,大山腹地中的魔教人物,不仅毒神,玉阳子等人与其弟子皆死,如百毒子、吸血老妖、端木老祖恶名远扬的妖人也相继命丧黄泉。 唯有伏龙鼎的主人万人往气机诡异,那道红色人影瞬间与他相合,使之身形大了一两圈。 席正先打量着万人往,道: “看来被封印的修罗神力自带灵性,此番出世,入驻人身,必然会让人心性大变。” 他不禁颔首: “修罗神力?有些像重辣之物,爽口极了,味道不赖。” 碧瑶自然没去理会席正先不明其意的自言自语,她焦急喊道: “爹爹,你怎么了?” 万人往双目红芒大盛,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紧盯着席正先。 “碧瑶,你可知贫道从一开始就说了一句话,心性不坚的孱弱之人又怎配入魔。”席正先清淡道: “须知废物入魔,只会害人害己,他已被所谓的修罗之力侵蚀道基,若是修罗之力不消,他便满脑子只有杀念。” “教主大人,伱是不是有办法救我爹?”碧瑶闻言,赶紧看了过来。 “就念在他为贫道带来一份上好的吃食吧。”席正先一下子出现在伏龙鼎身边,再伸手按在神像面孔之上。 “啊!” 万人往爆发一声惨叫,周身气机开始起伏不定,他眸中浮现一抹狠色之际,方才的红色人影猛地跃出,直奔席正先。 “是不是在疑惑杀念为何对贫道不见效?”席正先浅淡一笑: “吃食罢了。” 瞬息之间,红色人影不受自身控制的进入伏龙鼎,席正先气机剧增。 (本章完) 127.第127章 贫道一如既往,整整齐齐的送人去黄泉团聚,甚善! 第127章 贫道一如既往,整整齐齐的送人去黄泉团聚,甚善! 不多时,大山腹地,重归平静。 一个腰间系着金铃的少年道士的出现在一对父女的不远处,再轻缓道: “道基被侵蚀大半,修为去了十之八九,就连寿数也不足二十年,你说你是何苦呢?” “贫道成为所谓的天命魔主,一心履行职责,为魔除正,结果你倒好,将偌大魔教基业毁之一旦。” 万人往在碧瑶的搀扶下,虚弱的起身,道: “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老夫酿成今日苦果。” “贫道成为魔主,便为魔教铲除了天音寺,一听你等有对付青云门诛仙剑阵的办法,也都如你等的意愿。” “亦是贫道不辞辛劳,不顾危险的去往死亡沼泽,为你等擒获黄鸟。” “在察觉到伏龙鼎有神明禁制,也大大方方拿出乾坤轮回盘,为鼎解开禁制,就是想为你等开启修罗之门。”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无不体现了贫道成为魔主后的尽心尽责。”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无奈,道: “奈何,碰到你等这些只会拖贫道后腿的虫豸,这才酿成如今的局面。” “看来当今之天下,依旧是正道昌,魔道衰,贫道也该重新变成青云门弟子。”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万人往因修罗之力修为大损,时日无多,倒也解开了体内禁制,他面露冷笑: “你自始至终都是一口一个魔教叫着,又称自己为魔主,世上岂会有人自称为魔,可见你根本没有入我魔教之心,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谋划,便是想将我圣教一网打尽。” “你要是不生出欲解贫道设下的禁制之念,如何会有今日的结局?”席正先轻声问道。 “试问但凡有心气之人,会让自己永久的受制于人吗?”万人往反问。 “不管有无禁制,弱者本该听命于强者,过多的挣扎有何意义?”席正先云淡风轻的开口。 “老夫算是发现了,你一直怀揣的都是一颗正道之心,此前轻易答应入圣教,还主动为我等覆灭天音寺,就是起了一石二鸟之心。” 万人往一字一顿的道: “正道有史以来的最大卧底,现在的一切都如你所愿了吧。” “瞧你的模样,怕是哀莫大于心死。”席正先摇头失笑: “意欲统一魔教,想让魔教重返巅峰的枭雄,却亲手毁掉了魔教,你现今不曾吐血而亡,已是极为难得。” 话落,万人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这人真不经夸,明明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自受,反倒来怪贫道。”席正先哂笑: “贫道还不曾怪你毁了我成为盖世魔主的梦想啊!” “扑哧!”万人往喷出一大口鲜血。 “唉,何必呢,气大伤身,五年寿数就这么没了。”席正先轻叹一声。 碧瑶黯然神伤道: “够了,席正先,你这人虽充满邪性,但总归是青云门弟子,依旧有一颗正道大派所谓的正心,现在魔教差不多已经亡了,能不能大发慈悲,放我们父女一马。” “对敌人最大的尊重是什么?”席正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刹那间,万人往父女身躯一僵,化作劫灰。 “自然是斩尽杀绝,何况你二人眼中深藏的恨意,是当贫道看不见吗?” 随缥缈空灵的声音散去,少年道士也已失去了踪迹。 没过多久,偌大狐岐山轰隆倒塌。 一座山峰上,席正先负手望着不断塌陷的大山,自道: “贫道一如既往,整整齐齐的送人去黄泉团聚,甚善!”十日后。 青云山,随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音在青云门外响起,乍现数百位青云精锐,为首的便是手持赤焰仙剑田不易。 “席师弟,原来是你!” 许多弟子一看到席正先不由地放下警惕之心。 但依旧有少部分的人眼中尽是警惕之色,尤其是田不易,当他看见席正先腰系的金铃,脸上更是凝重万分,道: “青云弟子,不可妄动。” “田师叔,这里面的青云弟子,应该也包含我吧?”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你若还当自己是青云弟子,那便继续站在原地,等你师尊前来。”田不易正色道。 “难得呐,田师叔竟没对弟子一来就喊打喊杀,果然是一心持正,不被私情左右心念。”席正先脸上笑意愈加浓郁,道: “外表矮胖,其貌不扬,但性格坚韧,内秀于外,田师叔的品格简直与弟子毫无二致。” 此话一出,不仅田不易的胖脸抽了抽,其余弟子亦是无言,这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席师弟,还得是你啊!” 少顷,几道光芒落地,赫然是道玄等人,他们亦是眼尖的察觉出少年道士腰间金铃的来历。 “师尊,诸位师叔,看来你们都很喜欢弟子腰间的金铃,如此一来,也证明弟子的品味没错。” “这金铃你是从何而来的?”道玄真人肃声问道。 席正先一听,整了整衣冠,拱手道: “死灵渊,斩杀诸多魔教妖人后,探宝所得。” “这些时日,你都在何方?”道玄真人追问。 席正先有条不紊的说道: “黑心老人在死灵渊布置而出的逃生出口,亦是将导致万蝠古窟塌陷的机关,是以弟子出了死灵渊,又寻不到曾师兄他们,便起了游历之心。” “听闻死亡沼泽很是恐怖,还传出有入难出的恶名,便想着人迹罕至,又跟万蝠古窟一般,有着莫大恶名,大抵应该也有异宝,就去了死亡沼泽。” “这一趟运气也不差,竟得到天地奇珍。” 席正先从袖袍中取出一物,掌托一个三寸高,两寸宽的木杯,他揭开由灵木做的盖子,立马飘出奇异的香气,在场的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 道玄等人互相对视一眼,明显察觉到这真是一种罕见至极的灵药,木杯灵光闪烁,观之亦不是凡品。 席正先解释道: “木杯与盖子乃是弟子取一颗万年灵木心所炼,就是为保护好灵药的药性。” 道玄真人见他说有理有据,再加上如此灵药,中原三大正道门派都不曾有,一直在边荒之地的魔教又如何会有。 席正先将木杯盖好,抬手一递,便送到了道玄真人面前,笑道: “弟子不但年少,道行还高,只怕这一辈子都没有受伤的可能,师尊年老体衰,就算修为高深,也是要保养一二。” 他语气一顿,对着其余几峰首座道: “诸位师叔也是,道行修为不是万能的,你们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参破生死,年老之际,还是要对自己好一些,这难得一见的天地灵药,弟子便都孝敬给你们。” 说罢,场上气氛怪异,青云弟子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道玄等人亦会一副难言的神色,不过心中倒也轻快了不少。 (本章完) 128.第128章 天赐神剑,诛杀邪魔! 第128章 天赐神剑,诛杀邪魔! 十年后,青云山。 通天峰广场尽头处,一位黄袍道士如当年那般年少,好似光阴岁月在他身上定格,满脸悠然的望着青云六景中的云海之景。 “席师弟,我就知道你在这。”常箭含笑的走了过来。 “多年以前,天佑正道,似是所谓的祸绝魔主欲获得鬼王宗的四灵血阵,导致魔教四大派系之主及精锐尽损,如此一来,天音寺的仇算是报了,天下也彻底太平。” 席正先侧眸笑道: “如今这般岁月静好的修行,师兄怎么又有话说了,莫不是认为突破至上清境界,让你有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常箭打断: “千万别,我可不是陆师妹,这些年来就算被你打的伤痕累累,也要与伱一较高下。” “正是因为陆师姐道心如此坚定,这才在三年前突破到上清境界。”席正先一说到这,常箭不由地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 “每次过招,无不是被你弹出的剑气打出山门外,这吐血又断骨头的.” 他语气一顿,摇头道: “按师弟你的话来讲,我可没那么头铁。” “无事不登三宝殿,常师兄,找我何事?”席正先神色平和: “先说好,要是什么麻烦事,还是去找其他人,比如被师尊作为下一代掌门培养的萧师兄,我清闲散漫惯了,遇事又只会蛮干,所以,你懂的。” 常箭苦笑一声,道: “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自从陆师妹突破至上清境界,你下手愈发的重了,好几次一击将她打飞至山脚,水月师叔就想我跟你说一声,还请师弟顾念同门之情,下手轻一些。” “明明是陆师姐一直纠缠于我,为何不见水月师叔给我一些怜爱之情,让她莫来扰我的清静。”席正先轻飘飘的开口。 “我就知道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常箭无奈的说一句,便转身离去。 一个月后。 通天峰广场,青云门各峰首座及弟子皆在,场上尽是肃杀之气。 道玄真人俨然道: “十日前,无数兽妖异族从十万大山杀出,这些怪物嗜血成性,所到之地,无一生灵幸免,短短时间内,南疆五族苗皆灭,位在南方的焚香谷哪怕奋力抵抗,可还是举派皆亡。” “这些不计其数的恶兽异族将临我青云之地,此番天地浩劫席卷天下,而降服异道妖魔,本就是我青云之责。” “青云弟子何在?” “弟子在!” “随我抗灾劫,救苍生。” “弟子领命!” 骤然间,千余道光芒飞纵出通天峰,一来到青云山脚下,就见如潮水涌来的兽妖大军,它们连绵不知几千里,好似无穷无尽,其中有六只气焰最为凶恶的巨大妖兽在兽潮之中格外显眼。 旋即,青云弟子祭出绚丽多彩的法宝,打向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兽朝,道玄等人则持仙剑杀向六大巨大妖兽。 起先,青云弟子悍勇无比,役使诸天神力灭杀了一头又一头的兽妖,然无穷兽妖杀之不尽,杀完一批,又来一批,不计生死的冲撞而来,便使青云弟子愈发艰难的抵御兽潮。 “轰!” 一道艳艳剑光忽地落下,方圆十里之地兽妖身躯一僵,皆化作劫灰,再飘来一句清淡之音: “各峰弟子,速来我身后,恢复体内灵力。” 所有弟子便见一个少年道士手持莹白光剑,周身环绕众多细微凛冽的剑气,他们立马精神一震。道玄等人自是感应到此地的情况,本来无比紧绷的神情也浮现一抹松色,当即全神贯注的应付面前巨大妖兽。 等席正先再度挥剑灭杀一拨兽潮,道玄等人便功成而返,开始与青云弟子一同消灭兽妖。 有了这六位当世顶尖的战力,兽潮之中终究是出了乱象,突然爆发出情绪不一的嘶吼,然后猛地仰天长啸。 刹那间,天象大变,浮现厚重又压抑的无边黑云。 隐约之间,黑云中显化出一道人影,他缓缓落下,在场的人就看到一个身穿鲜艳丝绸衣衫的妖异少年。 少年出现的同时,兽潮长啸之声愈加高昂激烈,无边黑云迅疾的化作一根擎天风柱,不仅有尖锐破空之音,更是荡漾出毁天灭地的慨然之威。 当风柱缓缓落下,暴烈无匹的吸力覆压青云弟子,所幸道玄真人眼见如此神威,已不是青云玉清境弟子能应付的,第一时间让他们撤回山门。 却见这时,不知多少兽妖骸骨,还有那六具巨大妖兽的尸骨尽被风柱吸取,风柱之中多出一头比六大巨大妖兽还要庞大几倍的巨兽。 “里胡哨!” 一道凶戾广绝的浩大剑气,劈向擎天风柱。 “砰!” 不但光柱消失,方圆五百里的兽潮也消散成空。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曾想到青云门还有你这种惊才绝艳的弟子。”妖异少年击掌赞叹。 “驾驭无穷兽妖,倒也当得起兽神之称。”席正先淡声开口: “问一句,为何掀起灭世浩劫?” 兽神闻言,反问一句: “你说,活着是为了什么?” “无趣,貌似是贫道先问的你吧。”席正先嘴角一撇。 兽神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过是有人创造了我,而她却为了所谓的苍生,又想毁灭我,我不怪她,只是觉得是这天下苍生害了她,便想让这个天下为她陪葬。” 此话一出,在场绝大多数的人无不是眉头紧皱,觉得高空上的兽神是个疯子,但最为可怕的是,这个疯子还真有灭世之力。 “正先,此兽有非凡之力,你护持青云弟子安危,让为师来。” 道玄真人说完,一柄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长剑破空而来。 “诛仙古剑!” 陆雪琪、张小凡等弟子无不低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想起这柄绝世神剑的诸多传闻。 兽神见状,仰天大笑: “哈哈哈,如此凶戾滔天的剑器,就算是我,心中本能的也会出现几分畏惧,不料竟是所谓的正道神剑,当真是可笑至极。” 道玄真人不为所动,剑指兽神,神色平和,道: “天赐神剑,诛杀邪魔!” (本章完) 129.第129章 万物非欲生,而是不得不生,万物非欲死,而是不得不死 第129章 万物非欲生,而是不得不生,万物非欲死,而是不得不死 骤然间,青云山通天峰升腾出漫天紫气,后来收束成一根浩大紫柱,于电光火石之间落于诛仙古剑的剑身之中。 道玄真人左手掐出剑诀,青云山的六座高峰闪烁颜色不一的异芒,六色光芒再度迅猛落在剑身之上。 诛仙古剑的剑身作七彩之色,其光辉之绚丽,让人无法直视,天空之中顺势显化一柄恢弘的七色光剑,青云山之上厚重压抑的黑云便被七色光剑所散发的凛冽气机冲散。 且青云山七峰灵气的灌注下,天空之上七色光剑更加不断变大,周身环绕出众多颜色不一的气剑。 没过多久,这些气剑密密麻麻悬在高空,化作七色无垠长河。 兽神默默地看了半响,始终没有动作,看到最后,又是一阵夸赞: “了不起,未曾想到中原在当世之中,有着无比绝艳的少年,许多年前,更有人以凶戾之剑合山势灵气,化作绝世剑阵。” 道玄真人神色平静,天空上的一道气剑猛然向兽神刺去,一面黑色小盾忽地出现,将这一道气剑挡下。 但眨眼间天空半数气剑倾覆而来,“轰隆”一声,以青云山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地惊现地动山摇的异状,又有半数气剑化作一柄巨剑斩向兽神所立之处。 旁观之人就见近无尽黑云聚合与气剑对持,所碰撞出的剧烈气势让人不得不退,好在关键时刻,席正先抬手打出一道莹白屏障。 这一道莹白屏障的出现,让田不易等人连连侧目,作为上清境中的顶尖人物,自然要比陆雪琪等人敏锐的多,便发现屏障主人的修为有多么深不可测。 “席正先,你有所不知,诛仙古剑戾气大盛,反噬之力沛不可当,你既有这般道行,应当.”田不易对少年道士的传音还尚未讲完,便被打断: “师尊若是真想让我帮他,便不会果断的召出诛仙古剑,又干脆的开启诛仙剑阵。” 田不易一听,神色默然,如若是他的话,亦是情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让门下弟子豁出性命的与人拼命。 当黑云尽散,气剑消弭。 却见兽神不过是显得有些狼狈,身上并无任何伤势,他更是微笑道: “着实了不起,然此剑乃是天地戾气所生,与我本出同源,虽说可伤又可杀我,但对持剑之人亦有莫大损害。” “我劝你还是尽早弃剑,不然有可能还未杀的了我,伱自己便被凶戾剑灵反噬,落得个凄惨下场。” “荒谬,邪魔外道之流,怎知我正道之仁心,道家之神力。”道玄真人指诀之引,天空七色光剑在气峰灵力的灌注下,又显化由气剑组成的无垠长河。 “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南疆巫术。” 兽神浑身冒出如九幽深处的诡异森冷黑气,体内更是响起一声声低沉爆裂的声音。 “轰!” 半空之上,显化出一个高达十丈,千手百头的凶恶狰狞怪物。 正在这个时候,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倏地出现在道玄真人身旁,再一把夺走他手上的诛仙古剑。 “师尊,倘若继续下去,你恐怕真的要被此剑反噬,落入不测之境,接下来,就让弟子来吧。” 席正先一掌推出,已被诛仙古剑反噬不轻的道玄真人不受控制的落在田不易身边,那一道莹白屏障震荡,化作无死角的罩子,将众人笼罩。 田不易猝不及防之间把道玄真人扶住,他与所有人都一样,脸上都浮现诧异万分的神色。 席正先持剑而立,望着半空之上的凶恶狰狞怪物,不知为何的轻笑一声: “呵呵,师尊,有一件情我始终未曾说明,当年你们想的不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之事,弟子便是那祸绝魔主。” “当初就是想用以魔制魔之法,先去报了身上的血仇,再行斩妖除魔之举,便想着如此也算是不辜负青云教导之恩。” “这十年来,弟子从未悔过行灭绝天音寺之事,还请师尊勿要见怪。” 道玄真人满脸难言,道:“正先,你.其实我们心中早有猜测,也明白你为何如此做,在见你报了仇,又将魔教覆灭后,便一直在通天峰清修吗,这才.” 他神色莫名,语气艰涩: “早在多年以前,为师便与你的诸位师叔商讨好了,今后你但凡说出下山外出之类的话,则即刻将你拿下。” 席正先不以为意,身躯缓缓上升,隐有笑意的声音渐渐落下: “原来如此,本想一直去做通天峰上静看漫天云海的悠闲小道士,不过事到如今,发现老天给弟子这一身禀赋是有原因的。” 他的声音逐渐缥缈:“入青云正道,自是要灭魔教妖人,除世间大恶,护天下苍生。” “今日.以诛仙古剑之力,应该能将所谓的兽神、魔主统统斩杀殆尽吧。” “席师弟” 青云众多弟子闻言,哪里不知这位少年道士起了玉石俱焚之心。 “正先,莫要如此,你是为师教导出来的,若是犯下大错,也是为师之责,你还有大好年华,今后可以用毕生的时间行善事,做善功,以赎身上杀孽。” 道玄真人站定,一掌悍然打向面前光罩,但光罩巍然不动,田不易等人亦是挥剑斩向光罩,但连一道剑痕都留不下。 他们现在才发现那个少年道士的道行怕是早就臻达太清境界,如此才愈加的惜才。 “席正先,万不可冲动,以你的修为运使诛仙古剑,定可以斩杀兽神,其剑灵反噬也能压下。”田不易高声喊道。 “席师侄,你田师叔说的没错。”曾叔常连忙开口。 这个时候,水月等人也是极力相劝。 席正先置若罔闻,手中诛仙古剑七色异芒大盛,天空中的七色光剑突兀分化出七柄单色巨剑,再以七星之位分立。彻底开启了诛仙剑阵。 “为私情而生灭世之心的怪物?当诛!”席正先立于剑阵阵眼之处,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今日.贫道以身祭剑,以救世之恩德,消一身之杀孽。” 七色剑阵大放璀璨刺目之光,好似天上多了一颗七彩烈日,它倾覆出恢弘庞然的无匹剑气。 “轰隆隆!” 巨大的凶恶狰狞怪物无任何反抗之力的消融,无穷剑海其势不衰,奔赴兽潮。 袅袅间,延绵不知几千里的兽潮泯灭。 青云山脚下的光罩也顺势破灭,天色也恢复如初,只见空中的诛仙古剑上漂浮着一个身形虚淡的少年道士。 他浅淡一笑: “万物非欲生,而是不得不生,万物非欲死,而是不得不死。” “愿我青云永昌,正道永存。” 话落,少年道士的虚淡身形破灭无踪 第三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不用等了,可以留着明天看。 (本章完) 130.第130章 是想将我拖到同样的层次,然后凭丰富的经验击败我吗? 第130章 是想将我拖到同样的层次,然后凭丰富的经验击败我吗? 青云山脚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眼中尽是悲戚之色,心中更是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难以置信那个鲜活嘴毒,天资妖孽的少年道士就这么殒身。 许久,常箭似是发现了什么,身形一闪,在一片碎石旁拾起一角黄衣。 他双目通红的走到道玄真人面前,道: “师尊,师弟所炼的法宝材质乃我通天峰云海所化,如今多半与他一同.” 他说到这,悲痛的难以释怀,只因那个少年道士本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 “师弟自小就喜欢看通天峰的云海之景,入门后弟子便问过他,为何初至此地,没表现什么喜爱之情,过后又时常来此。” “他言,一开始为生存所迫,无法悠然看世间美景,之后就想对自己好些,再好些。” “在他看来,世间的奇景,也就是此生第一次入心的景色,可作为自己最好的礼物。” “恳请师尊让弟子在广场边缘之地,为师弟立下一座衣冠冢,让他从此一直都能看着漫天云海。” 道玄真人微颤的接过常箭手上的一角黄衣,道: “好。” 五年后。 道玄真人也不知为何,突然卸去青云掌门之位,由弟子萧逸才接任,之后除却龙首峰齐昊早早的继任首座之外,各峰的首座也传位于弟子。 大竹峰的首座变成了张小凡,小竹峰的首座变成了陆雪琪,风回峰的首座变成了曾书书 两百多年后,青云门愈发昌盛的同时,道玄等人也纷纷离世。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又过去了一百多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是什么原因,天地灵气渐渐开始衰弱,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单是青云门弟子,就无一人能够突破至上清境界。 这便让青云门的大兴之势戛然而止,不过彼时依旧是天下最强宗门。 毕竟,魔教不成气候,只留有一些旁门左道的散修,正道中的两大派早已覆灭,其他小门小派的传承,更是难以在修行中精进。 随后,青云门经过长达百年的研究,方才真正的明白,不知是天地出了什么问题,这才导致天地灵气渐渐溃散。 有人认为是天地进入衰竭期,灵气便理所应当的溃散,但也有人认为是存在更深层的原因,只因天地就算要进入末法之世,也不可能这般快。 五百年左右的时间里,天地灵气便消退了一半,根据一些天机演算,少则两三千年,长达七八千年,天地灵气才会消减到现今这个程度。 是以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是存有更为深沉的原因,便导致青云门除了驻守山门的必要弟子外,就连掌门和各峰首座都出山寻觅灵气衰退的因由。 直到一甲子后。 随天地灵气的进一步减少,这一代的青云门掌门和各峰首座,也都过了鼎盛之期,如早年受过重伤的萧逸才、齐昊相继坐化。 如常箭、段雷、宋书书这等在上清境中修为不精深者,也纷纷老死。 由于青云门弟子断代,七脉只好合一,后由张小凡继位掌门,而这青云门第十九代弟子,也就剩下张小凡和陆雪琪。 这一日。 已然是中年人模样的张小凡,与容貌依旧是双十年华的陆雪琪来到青云门的一处秘地,赫然是幻月洞府。 只见山洞的洞门比常人高出一半,宽的话,大概有七尺左右,旁边都是绿色的藤蔓与荆棘,较为明显是洞门口的石壁镶嵌着一块太极图案石板。 两人神色沉凝,一步一步走向比常人高出一半的洞口,张小凡伸手按在太极图案上,再运转体内的《太极玄清道》,当法力运使至掌心,太极图案浮现一阵青光。完整的石壁缓缓打开,显露出一条隧道。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股莫名之色,缓步走了进去。 他们穿过隧道中似真似幻的云雾,步入一间古朴无华的石室,不禁瞳孔地震。 只见室内的蒲团之上竟然盘坐着一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少年道人。 席正先眉心处已是晶莹之色的剑痕流光一闪,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淡笑一声: “不曾想到过了五六百年,竟还能再见故人,两位的修为更让我眼前一亮。” 他的眸光落在陆雪琪的身上,略显奇异的道: “你的资质虽是上佳,但想要臻入太清境界,可谓是渺茫的很,更别说在当今这个时代,修行至道行距离太清之上只有半步之遥。” 他侧眸又看向张小凡: “而你的话,没了诸多奇遇和经历,你到底是怎么臻达太清之上境界的,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之心。” “我亦是没想到伱真的没死,当初假死遁入幻月洞府,又以莫名之法毁天地之根本。”张小凡一脸难言: “小席,你是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什么假死,当初我可是真的身躯尽毁,不过是元神未灭入驻诛仙古剑养伤罢了。”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养伤之余,见诛仙古剑虽名为正道神剑,但实则是世间最为凶戾的魔剑,不忍它继续为祸青云,便行度化之举。” 张小凡肃声道: “今时今日,你我心知肚明,你才是天地之中的真正大魔,如若不是因为你,天下何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真是有趣,魔教说我是正道派来的最大卧底,正道却说是我隐藏最深的魔头。”席正先眉梢微扬: “我剿灭此世魔教,又曾救世过,拿点报酬过分吗?” 他自顾自的回道: “应该一点都不过分吧。” “你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张小凡眼神一凝。 “看来是天道示警,让你这气运之子成为了所谓的救世之主。”席正先眼眸浮现一丝奇异光芒。 “席师弟,你可知在当年下山历练的途中,我才明了自己对你的心意,后怀疑你成为了祸绝魔主,就曾想过要竭尽全力的让你重归正道,等你回归青云,心中更是浮现由衷的的欣喜。” “正因如此,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才会不断的找你切磋。” 陆雪琪紧盯着席正先: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只要你将天地灵气全部还回来,我想我们.” 这时,一阵轻笑将她的话语打断。 “有趣,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应是对我有意,让我想一想,当年我才不满十五岁呐!” 席正先说到这,笑容渐浓: “真当我是一遇情丝,就走不动道的废物?” “陆雪琪,你身上的天眷不比张小凡少多少,看来你亦是这一方世界天道对付我的手段。” “以情抗魔?是想将我拖到同样的层次,然后凭丰富的经验击败我吗?” “呵呵,倒是很有想法。” (本章完) 131.第131章 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成 第131章 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成 “席正先,到了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张小凡怒声道。 “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自认为也不算是什么坏人,为何你们都认为我是一个魔头?”席正先眼眸流转,淡道: “于此世之中,自问杀的都是邪魔外道之流,从未伤害过天下苍生,就算是断天地灵机,对无数凡人也没什么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利大于害。” “从今往后,再无穷凶极恶,炼魂夺魄的妖邪之辈,更无挥手之间便能轻易镇压一国的大神通者。” “从肉体上,算是真正的实现了人人平等,也在精神上,给予了苍生能够平等的可能。”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恍然: “我思来想去,我大抵应该还是在做一件善事,如今看你们二人的态度后,算是有些明悟,伱们我为何视我为大魔。” “只因我立于人道一方,你们处在天道一方,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毕竟,天地灵机断绝,对于人道自是利大于弊,可对天道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张小凡一听,眉头紧皱: “冥顽不灵,你可还记得青云对你的恩德?” “我可杀过青云弟子一人?”席正先平静反问。 “你的确未曾杀过一人,但你却是覆灭青云门的元凶。” “青云门的传承,究竟是所谓的道法神通,还是一生以守正辟邪为己任,誓死也要维护天下苍生的气魄?” “你惯来言辞犀利,喜欢狡言饰非,我说不过你,但正就正,魔就是魔,无论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乃为天地大魔的事实。” “张小凡,是你的屁股坐歪了,须知你是人,修道更不是为修成毫无人性的天道傀儡。” 陆雪琪听到这,终于忍不住的开口: “席师弟,你当真要一意孤行?” “心不死,则道不生,欲不灭,则道不成。”席正先身上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念在同门一场,你们若就此退去,则相安无事,要是不退,休怪贫道心狠。” “天道成规,地道成矩,规动周营,矩静安物。”张小凡面目平和,道: “席正先,你入魔而不自知,欲毁天地而成己道,还请入灭。” “哈哈哈,请我入灭?”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 “贫道不是你,向来心善,不愿祸及青云山,便与你们在十万大山一战。” 说完,他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幻月洞府飞纵出两道虹芒。 不多时,在群山起伏,连绵不绝,山势险峻,峰峦叠嶂的十万大山之中,一个黄袍少年道士负手屹立在虚空之上。 骤然间,天象大变,连绵的群山之上被无边乌云笼罩,雷声轰鸣,电光闪烁,天际乍现一道蓝色剑光,接引乌云深处的滚滚天雷。 “轰”的一声,粗如山岳的天雷猛地劈向少年道士。 席正先眼皮一抬,天雷竟于身先三丈之外溃散。 “陆师姐,雷法我比你擅长的多,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轰隆隆。” 回应他的是一道又一道粗壮如山峰的天雷。 “万钧雷霆,尽是尘埃!”席正先袖袍一挥,掠起一阵凛冽浩荡的白色光芒。数之不尽的天雷,无边无际的乌云瞬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一道黑色凶厉血腥的光柱,携鬼哭狼嚎的磅礴黑气悍然打向席正先。 他抬手一架,身躯虽巍然不动,激荡而出的滔天余威,直接导致连绵山脉被震的地动山摇。 “噬魂棒,不仅能吸食精血滋养己身,使自身越战越勇,还能压制一切的邪祟、鬼道之术。”席正先眸光平淡: “然于我而言,不过鸡肋。” 他浑身微微一震,噬魂棒所化的光柱竟龟裂开来,呼吸之间,便从一头蔓延至另一头,竟生生让棒身与镶嵌在其中的噬血珠,溃散成黑烟与血气。 “扑哧”一声,远处的张小凡因为血炼法宝尽毁,遭受反噬,喷出一大口鲜血。 “若只是如此,十万大山怕是会成为你们的殒身之地。”席正先负手而立。 张小凡擦了擦嘴角,嘴角微动,像是说了些什么,便跃至虚空之上。 他的右手光华一闪,显化一柄明亮晃眼的银色仙剑,只见亮如秋水的剑刃之上雕琢有七颗亮星,正是通天峰一脉历代掌门的佩剑。 “席正先,今日就算是形神俱灭,我也要将你诛灭。” 登时,张小凡浑身气机拔地而起,剑刃散发出的煌煌剑势汹涌如银色灵光,再显化出漫天银色星辉,成七星北斗之势。 “《七星剑式真诀》虽威力不差,但你觉得能灭杀的了我吗?”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 “的确不够。” 张小凡身上气机再震,九天神雷于苍穹深处炸响,接着七星剑荡漾出桀骜不驯,不畏天地,不敬鬼神,睥睨人间,为斩尽仇敌,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决绝凶威。 “青云门四式真法剑诀熔炼成一式,倒也能入眼了。”席正先摇头失笑: “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够。” 张小凡默然不语,冥冥之中,似有一股恢弘无垠之势加持在身上,不由地给人一种身化作浩瀚无边的天地之感,更是由内而外的凝结出一股大道无情,天道无私,镇压一切乾坤颠倒,阴阳逆乱的天心神意。 席正先笑容不变,周身焰光缥缈炙热,于头顶之上显化出一尊高约千丈的的怪异火鸦。 它不过是稍微展翅,便好似已然将一方天宇倾覆,散发让整片天地都为之战栗的可恐威势。 “苦修多年,我亦早就臻达太清之上的境界。”席正先轻笑: “来,看你是否能送我入灭。” 张小凡眼眸尽是无知无觉的淡漠,剑刃一转,所有异象一敛,纳入剑身之中。 “吟!” 一道璀璨到极点的剑光对席正先落下,就见这剑光蕴含天地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囊括天地世间万物的剑意,更有荡涤天地,划分阴阳,开天辟地的慨然之势。 与此同时,遮天蔽日的火鸦爆发夺天地造化之奥妙,可磨灭世间一切道与法的凛冽气机,它以凶戾滔天之势悍然迎上剑光。 “轰隆隆!” 刹那间,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偌大的十万大山不知塌陷多少座山峰。 旁观此战的陆雪琪放眼望去,就见连绵山脉似是尽化作废墟。 (本章完) 132.第132章 爱是常觉亏欠,是时常心疼 第132章 爱是常觉亏欠,是时常心疼 当天色恢复如常,一处乱石之中,身披残破染血衣袍的少年道士,面色有些苍白的呢喃道: “将毕生所学熔炼到一剑之中,再身合天道,得天地之力,又燃尽血肉精华,三魂七魄,斩出最为绝巅的一剑。” “唔这一方世界的天道求生欲的确很强,可惜依旧是贫道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光芒将天空渲染成金黄之色,惊现雷鸣之音的同时,大地居然开始颤动,似乎是有什么恐怖存在正在复苏。 须臾间,以席正先为中心的千里之地,掀起炽热奔涌的热浪,隐约之中响彻动人心魄的龙吟之声。 当龙吟愈加响亮,天际云层震荡不止,金芒乱闪之际,显化一条巍然屹立的浩大火龙。 随它一声咆哮,席正先所处的千里之地,瞬间溶解变成熔浆,转眼之间更化作骇人的熔岩之海。 “玄火鉴,八凶玄火法阵。” 席正先悬浮在岩浆之上,微微抬眸,望着火龙双眸深处的一道倩影,只见她手持一件怪模怪样,雕刻着古拙火焰图腾的法宝。 “席师弟,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只好用此凶阵与你同归于尽。”陆雪琪清冷的嗓音飘落而下。 “你的情意可真是热烈,莫不是准备谈一场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的倾世之恋?”席正先含笑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伱竟还在说笑,难道所谓的情在你心里就那么的不值一提吗?” “你若是能杀的了我,我便给你一个答案。” 陆雪琪闻言,八荒火龙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轰”的一声,天摇地动,不仅是千里熔岩之海冒出一根根熔岩之柱,迅速向席正先袭来。 浑身透着一股毁灭世间万物气势的八荒火龙,一边喷涌出铺天盖地的赤焰光芒,一边冲撞而下。 “轰轰轰!” 十万大山彻底化作一片熔岩之海,天空更是下起了倾盆火雨,下了整整十天十夜。 这一日。 熔岩之海深处,一头三尺大小怪异火鸦在岩溶之中沉浮,随流光一闪,它化作一个身披火红衣袍的少年。 “席师弟,你的命当真是够硬的,号称能毁灭世间万物的绝世凶兽,还是没能彻底杀死你。”一道虚淡的倩影在少年的面前显化而出。 “身祭八凶玄火法阵,你快死了。”席正先平静道。 “是啊,就算燃尽一切,却依旧没能杀死你。”陆雪琪轻叹一声。 “呵呵,你倘若用的不是火行之力,我怕是真的要与你同归于尽了。”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这几日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最擅的不是什么幻术、剑道,雷法,或是什么鬼道巫法之术。”陆雪琪话锋一转,幽幽地道: “念在我将死的份上,可否给我一个答案?” 席正先沉默半响,出声询问: “你觉得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他不等陆雪琪反应过来,便自顾自的道: “是心疼,爱是常觉亏欠,是时常心疼,而能让我生出类似于这般感情的人,已经死了。”“难怪,看来我是爱上了一个心死之人,怪不得有如今这个下场。” “陆师姐,我感知的出来,在张小凡死后,你身上的天眷愈加浓郁,显然是此世天道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要是还想用所谓的情爱对付我,怕是有些痴人说梦。” “欲以情动心,再以殒身道灭让我生出内疚之情,趁机用自己残余的魂魄下咒。”席正先稍显无奈的道: “都说我痴迷不悟,我看你也同样如此。” 话落,一道晶莹剔透的光剑刺入陆雪琪的眉心之处。 光阴如梭,岁月无情,时光荏苒,转瞬便过去四百年,现今所谓的剑仙早已经成为了传说,能生出内气的武功也都已经绝迹。 王朝更是成为历史,如今中原已然成为了一个现代化的世界。 一个俊俏少年道士来到山脚,就见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尽头之处正是买门票登山的亭子。 席正先失笑,旁若无人的一步十丈的登山而上,他漫步至通天峰广场上,就见一切建筑一如当年,只是除了青云道士之外,多了一些游客。 广场边缘之地。 席正先静静看着一座衣冠冢,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一个导游领着一群游客走来。 “这座衣冠冢是青云门第十九代弟子,乃是青云第十八掌门的小徒弟,传闻他自幼孤苦,九岁入门,修道五年,便在青云一甲子的七脉会武中一鸣惊人。” “七脉会武不是三年一度吗?”有人突然插嘴。 “四百多年以前,青云门根据七峰传下七脉,那时候七脉会武都是六十年一次,之后七脉合一,门中大比三年召开一次,为了纪念曾经的会武,以至于现在的青云大比,依旧叫做七脉会武。” 这几百年以来,青云门为何香火一直鼎盛,正是因为中原之中流传诸多传说。 千年前,不但有出入青冥,御剑千里的剑仙传说,百年前,内气高手又层出不穷,为当今中原建国立下汗马功劳,现在的青云道馆更是遍地都是,将内家拳术发扬光大。 “言归正传,这位青云先辈天赋惊世,年不过十五,便是当时青云掌门之下的第一剑仙,在七脉会武之中,就先是斩杀勾结魔教的一峰之首座,然后轻而易举的夺魁。” “传闻又是他凭一己之力覆灭魔教,最后,在一场灭世之危下与敌人同归于尽,羽化之前也才二十四岁,更是只残存了一角黄衣。” “由于他自小就喜欢看通天峰的云海,青云门就在这个地方立下了衣冠冢。” 导游说到这,见许多人都不以为意,全当作是神话小说,尤其是众多女游客都把注意放在远处如梦似幻的绝美云海上,便轻咳一声,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 “根据青云门记载,这位青云先辈道法高深,从而青春永驻,一直都保持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最关键的是” 顿时,他的话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传闻这位喜穿黄色道袍的少年颜值非常高,青云门专门记载过他的模样,原文是,直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可谓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天人之姿。” 导游说完,有人愣愣的开口: “李导游,你看看那边,是不是你说的天人之姿?” (本章完) 133.第133章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第133章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霎时间,众人不由地闻声望去,就见不远处有一位模样极为俊俏的少年道士静静地望着云海。 “没听说最近青云门在举办真人扮演活动啊!”李导游一看到少年道士,不禁暗自嘀咕。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多少人发出一声惊呼,却见少年道士的身躯缓缓上升。 “世上最可悲的事,便是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席正先清朗的声音传遍青云山。 “千年岁月,任风云变幻,青云依旧秉承门风,守正辟邪,护天下苍生安危。” “今日得见青云永昌,正道永存,甚喜!” 此刻,不仅是青云众多弟子一见高悬的少年道士满脸震惊,游客更是如此,不过在难以置信的同时,纷纷拿出手机照相。 “是正先祖师!”一个老道士像是认出了少年道士,连忙行礼: “弟子拜见祖师!” 青云众弟子一听,不禁回忆从小到大听的故事,再一看天空上的少年道士,不由地相继施礼: “弟子拜见祖师!” “未想有一日,贫道能成祖师。”席正先伸手轻抬,青云众弟子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当今内家拳术虽是螺蛳壳里做道场,但却是最适宜的修身之法,既是如此,贫道便为你等洗炼筋骨,望你等能再攀高峰,也算是不负这一声祖师。” 席正先指尖闪动莹白光芒,忽地飞越出数千根细丝,落在青云山所有弟子门人的天灵之处。 他们便在游客们震惊的表情下身上浮现一层白光,只见老道士们须发转黑,皮肤变的红润富有光泽,看着不过四五十岁。 中年道士们返老还童,皮肤细嫩光滑,瞧着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众多小道士则身形拔高三寸,双眼大放神芒。 当细丝消散,一个中年游客猛地跪下磕头: “弟子拜见祖师,弟子敬仰青云祖庭多年,正准备先入俗世道馆,再一步一步进入祖庭,亦可以算是青云弟子。” 他这一动作,马上引发连锁反应,广场上的人统统跪下,高喊拜见祖师。 “相见即是有缘,既来青云,便证明有向道之心,贫道便予你们十载寿数。” 席正先袖袍一挥,整座青云山一下子被点点星芒笼罩,他爽朗的笑声也在青云山上回荡不止。 “腾空撒手乘风去,回首人间不再来。” 席正先的身影渐渐虚淡,声音也愈发缥缈空灵: “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望我青云一如从前,鼎盛不衰。” 主世界,蜀山。 竹楼静室,席正先体内猛地出现庞然无匹的精纯能量洗练身躯,蕴养灵台阳神,由于阳神已与血脉神性相融,阳神壮大的同时,血脉神性也随之精炼纯化。 没过多久,无论是身躯,还是阳神都透出一股圆满如意之气韵,就连血脉神性也到了极限,体内已经化成红中带金的血液,身上的气机也变的厚重炙热。 呼吸之间,本能的展露出不同于凡人的与天合一的神威。 不过就算如此,庞然无匹的精纯能量依旧还留有大半。 席正先心念一动,便将这些精纯能量存入道劫钟内,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将气机收敛,当即把心神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五境·元胎境圆满(可引劫突破)】 【功法:《五恶正经》、《天书五卷》、《太极玄清道》、《青云四式真法剑诀》、《死灵咒》.】 【源能:758433】【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注一:可用源能将诸天世界所得法宝映照于主世界】 “此番获得五十万能源,倒是比以往要多得多。”席正先看着面板最后一排,心道: “仔细想想,还真没有特别想要的法宝,剑胎与我心魂合一,穿梭诸天世界无须费源能,那柄诛仙古剑更是被我拿来培育剑胎。” “其他的法宝尽都不值一提,虽说尊魂幡颇合我心意,但太过显眼,如今要不是有道劫钟遮掩我的天机命数,神界的伏羲怕是早就发现了不对。” “倘若无端的拿出尊魂幡,不免有些招摇过市,引来他的注意。” “反正今后随时都能将诸天世界的法宝映照而出,也不急于一时。” “至于突破一事,依旧不用急,不妨之后在诸天世界先体验一番。” 席正先略显慵懒的站起身,走出静室,漫无目的逛起了蜀山。 诸天世界与主世界乃是十比一的时间流速,如今主世界已过了一百多年。 当今蜀山之上修仙人数可谓是空前繁荣,有数千之多,又分成数百小门派,他们各自都有一套独特的修仙方法。 虽说各门派宗旨不同,但多数都和道教的宗旨有一定联系。 门派多自然也就产生诸多矛盾,导致争端不断,于是,便在规模最大,斗法能力最强的仙剑派倡导之下,形成一个蜀山各门派的联盟的蜀山盟,并在蜀山绝顶建立驻地,修建三皇殿。 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的在蜀山之巅逛了一圈,便朝山下逛去。 就发现或许是灵气充沛的缘故,飞禽走兽颇具灵性,有些甚至化妖,开始吞噬生灵修行。 “啊!” 一处密林之地,突显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 只见一个背着背篓的十二三岁少年慌忙逃窜,身后七八丈外有一头斑斓恶虎,它露出人性化的戏谑表情,不紧不慢的追逐着少年。 少年忽然望见密林外站着的席正先,竟咬紧牙关,向另一边跑去。 恶虎见状,居然开始说起了人话: “小小年纪,竟这般眼瞎,那边不就有一个小道士,为何不喊他来救伱?” “妖怪,有本事就来吃我,牵连他人作甚。”少年转头怒道。 “有义气,有担当,像你这种骨头硬的少年郎,一定很有嚼劲。” 恶虎刚说完,身躯便被一道剑光洞穿,化作劫灰。 少年一愣,便见远处密林外的青年道士,已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立马明白了什么,作揖道: “多谢仙人救命之恩。” “小小年纪就上山采药,怕是家境贫寒,或已是家中顶梁柱,你方才这般冒险,不怕命丧虎口,让家中弱小孤苦伶仃?” 少年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小子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到其他人。” “你倒是心善。”席正先展颜一笑: “叫什么名字,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姓张名角,父母早逝,留下我和两个弟弟,本来还有一个妹妹。”少年说到这,脸色有些黯然: “两年前生病,家中无余钱,请不起医士” (本章完) 134.第134章 大奉,南疆,毒蛊部,蚩墨 第134章 大奉,南疆,毒蛊部,蚩墨 席正先眉梢微扬,失笑道: “名字倒是取的很好,不过一般过于心善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 “道长,你这话是何意?”张角不明所以,什么时候善良也成了一种错。 “在这世上,强者为尊,胜者为王,当只剩下自己的时候,正与邪,善与恶,反而有些模糊不清。”席正先眼神浮现一抹追忆。 “道长,恕小子愚钝,听的不太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贫道又不是你的师长,说的话更不是什么天地至理,你若是进心,反而有误人子弟之嫌。”席正先迈开步子,随口道: “山上精怪多,相逢即是缘,索性贫道送伱下山,顺便瞧一瞧现今之天下。” 五年后。 蜀山,竹楼小院。 席正先悠然喝着自制的灵茶,一个作道家打扮的小道士恭敬的走进小院,作揖行礼: “席师。” “看你的样子,是心意已决。”席正先眼眸低垂,清淡道: “你可知山上清修的人,无不是为了一个长生正果,你资者绝佳,无须所谓的红尘历练,便能水到渠成得道飞升,倘若非要入世,后果难料。” “在弟子看来,无论道经还是佛经,真正的意义在于人生经历,不去红尘经历一番世事,这道修的终归没什么滋味。”张角笑的很是灿烂: “在此期间,顺便收几个顺眼的徒弟,弟子觉得还是人多一些好,倘若一直都是一两人,未免太过孤寂,这样一来,既可以排解寂寞,也就把道统传承了下去。” “届时,就能把黄天一脉发扬光大,把山上的仙剑派都给比下去。” 席正先闻言,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贫道教你一些东西,不过是兴之所至,你自己的人生本就该自己做主,想怎么去过,就怎么去过,所谓修道,不外乎修心。” 张角一听,不禁问出深藏心底的疑问: “席师,您一直隐居在蜀山不被人知,对各种是是非非更是丝毫不在意,你为何会教弟子修行?” “就如你想要入世,贫道授你一些修行之道,只因乐意二字。”席正先神色平和: “此去一别,望你好自为之。” “席师为何不看好弟子的此番下山?”张角听出了一些什么,面露不解的问道。 “清修即能得道,是为真修,天底下总有一些真修,会为自己在意的东西,去做些什么,而你就是这样的人,殊不知世间万物大抵是.小坏小怪招遭人厌恨,大坏大怪被人敬仰,德善双全却难得善终。”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张角一脸认真的道: “席师给弟子看了许多的道经,弟子愚钝,只体悟出一句话,便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之所向,无问西东。” 席正先抬眸,神色莫名,道: “修道之人最忌跟气数重的人牵扯,更要避免与国朝气运牵扯过深,不然的话,极有可能一身道行,付之流水。” 张角沉默半响,不由地明悟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皆被面前的黄袍道人料到。 “世上许多人该死,但却不死,许多人不该死,偏偏死了,弟子不认这种道理。” 席正先身形虚淡,声音缥缈: “不用跟贫道说这些,按你自身心意行事便是,最后说一句,在这世上,想要得到什么,须得付出什么,望你行事无悔。”张角眼见院子的道人消失,默不作声的对竹楼磕了三个响头,步伐坚定的离去。 三日后。 竹楼静室,席正先神色平和,轻喃: “元胎境圆满,随时可以引劫而下,借用天劫之力升华或是挖掘血脉神性,从而让元胎化为先天纯阳,成就法相之境界。” “臻达如此境界,神道之法才真正的一步登天,犹如仙道登仙,超脱凡尘。” 说完,他的脑海响起一声厚重博大的钟声。 大奉,南疆。 毒蛊部。 一处瘴气浓郁的茂林之中,只见毒虫恶兽遍地,忽然一道人影落下,这是一位身穿浅黄色麻衣,黑褐长发微卷,左耳戴有蛇形佩饰的少年。 他倏地一跃而起,跳到一棵大树之上,眼疾手快的擒住一条碧色毒蛇。 少年既淡定又熟络的拔下毒牙后,便取出毒腺,竟一口吃进嘴里,稍微咀嚼,脸上便浮现愉悦之色。 没过多久,他腰间系的几个布袋就已经鼓鼓的,慢悠悠的向密林外走去。 “蚩墨,我就知道这个时候,你就会采毒回来。”一个头发黑中带褐,末梢微卷,五官颇为精致,眉毛略浓,瞳孔是浅浅的蓝色的少女一惊一乍的跑到席正先面前。 “我不是说了不用着急,等有时间,我就去力蛊部。” “这哪里行,你阿爹阿娘本来就去世的早,一年多以前更是差点生病死了,当时我阿爹,还有各部首领都快急死了。” “还好你过后挺过来了,按婆婆当时的说法,不然蛊族就失去几百年来最聪明的族人。”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丽娜,只是教族人看图认路,又教些算术之法而已,不用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要不是你教了这些,族人外出依旧会迷路,还有可能被坏人乱指路而不自知,在跟中原贸易的时候,又因为不会算术,被黑心商队坑钱。” “既然你来都来了,我请你吃一顿饭好了。” “好啊好啊。”丽娜一听,眼睛发亮,连连点头。 不多时,两人进入粗犷又充满野性的部落,众多身穿兽皮缝制的衣服的蛊族人,向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座僻静的小院,席正先抱着一箩筐色泽金黄的油炸虫蛹放到院中石桌。 “蚩墨,我还以为你跟其他毒蛊部人的一样,平日吃的都是五毒,没想到是油炸虫蛹。”丽娜一边抓起油炸虫蛹往嘴里塞,一边说道: “这可都是我们力蛊部爱吃的东西,能长力气壮筋骨,不比肉食差。” 席正先笑道: “喂养体内的本命毒蛊,每天吞服一定量的毒药,或是各类毒物就好,平常吃饭便喜欢弄一些简单的吃食,油炸虫蛹味道不差,制作又简单,更能壮筋骨,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就走进屋,过后端了两大碗水出来。 (本章完) 135.第135章 蛊乃天地之精,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二合一4000) 第135章 蛊乃天地之精,岂是如此不便之物(二合一4000) 丽娜吃了好半天,再吨吨吨的喝了一大口水,算是垫了垫肚子,突然做出想起了什么的表情,道: “蚩墨,你之前向我询问的中原修行体系,我已经在天蛊部的婆婆那里问出来了。” 她作一板一眼的复述状: “天下修行路径大致都分九个层次,中原修行体系便是分为九品。” “首先是武夫,经由无数代人不断探索完善,是最早出现的修行体系之一,天下体系,跳出三界外,身在五行中,唯武者,身在三界内,不在五行中。” “依次是九品炼精、八品炼气、七品炼神、六品铜皮铁骨、五品化劲、四品意、三品不死之躯、二品合道、一品武神阶段的初始。” “儒家修行层次的话,依次是九品开窍、八品修身、七品仁者、六品儒生、五品德行、四品君子、三品立命、二品大儒、一品亚圣。” “道门则是九品筑基、八品开光、七品食气、六品阴神、五品金丹、四品元婴、三品阳神、二品渡劫、一品陆地神仙。” “佛门是九品沙弥、八品武僧、七品法师、六品禅师、五品律者、四品苦行僧、三品金刚、二品罗汉、一品菩萨。” “术师是九品医师、八品望气师、七品风水师、六品炼金术师、五品预言师、四品阵师、三品天机师、二品练气士、一品天命师。” 丽娜说完,不由地的长舒一口气,又抱起碗吨吨吨的喝起水来。 “真是难为你了,竟然能把这些统统都记了下去。”席正先将自己面前的一碗水推了过去。 “的确为难死我了,我整整背了三天,晚上做梦都在背这些东西,这才把它们统统记下来。”丽娜端起另一碗水,又喝了一大口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道: “你只问了中原的修炼体系,所以巫师、妖族我就没问婆婆,反正跟我们蛊族差不多,也都是分为九个阶段。” “无论是哪个修炼体系,只要突破到三品,就是高品,放眼天下也是顶尖高手。” “根据所练体系的特质,从而拥有了随意修改规则、操纵地风水火、凝练气运、运用众生之力、借用一方天地之力各种各样的神通,也就是我们蛊族所说的超凡领域,相当于各部首领。” 她语气微顿,又道: “唯独武夫,不与天地交汇,只修自身,所有的神异都来源于自身。”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修行之法都比不上我们的蛊修之法方便,快捷。” 席正先一听,不由地暗笑:“应该最是简单粗暴。” “像我们世代居住在大奉南方,无论是气候潮湿,还是在一年里最寒冷的季节,也都穿着最为单薄的衣衫。” “所分的七个部落,既是蛊神力量的受益者,同时也是蛊神封印的镇守者,封印蛊神是蛊族数千年不变的目标。” 丽娜的俏脸上尽显正色: “相传蛊神沉睡之后,它的精神化作了心蛊,气血化作了力蛊,毒液化作了毒蛊,肝脏化作了药蛊,欲望化作了欲蛊,眼睛化作了天蛊,体液化作了尸蛊。” “最重要的是,自古相传一个预言,蛊神复苏之日,将收回它的力量,将九州化为蛊的世界。” “所以,我们蛊族人修炼,不仅是在借此获取安身立命的能力,也是避免蛊神危害天下。” “行了,我大致也明白了,伱安心吃吧。”席正先眼眸流转。 “嗯嗯。” 丽娜点了点头,便对油炸虫蛹大快朵颐,等一箩筐的虫蛹下肚,说了一声七成饱后,就嘟囔着回家必须再吃一些才行。 “行了,你也吃完了,就快回力蛊部吧。” “好。”丽娜刚起身,就开口道:“对了,再过些时日,婆婆就要我离开南疆,去京城寻找有缘人。” “有缘人?就像某个老道士跟你说的法宝只赠有缘人?”席正先摇头失笑。 “啊?你怎么知道金莲道长送了我地书碎片!”丽娜一副隐藏的秘密被发现了的震惊模样。 “你突然找我识字认字的时候。”席正先轻飘飘的道。 丽娜一愣,没想到是这样被发现的,连忙掏出一个玉石小镜,以指作笔书写着什么。 【五号:道长,不好了,地书碎片被我的族人发现了!】 【九号:八块地书碎片给予你们这些有缘人的初衷,就是交换情报守望互助,你的这个族人发现地书碎片后有什么反应?】 【五号:倒也没什么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 【九号:他大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五号:聪明、聪明、聪明!】 【九号:】 【二号:除了这个聪明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性情,比如行事作风之类的。】 【五号:应该没有了吧,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作风。】 【二号:】 【三号: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不利,比如.杀人夺宝。】 【五号:这怎么可能,我突然想起来了,他最怕麻烦,平日里不是教导族人,就是去山里寻觅毒虫恶兽。】 【四号:听你这么说,他应该不会抢夺地书碎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要谨慎为好。】 【五号:啊?你们为什么会担心我被杀人夺宝?我说这个的原因,只是觉得当初道长给我了地书碎片,又让我守住这个秘密,而我没有做到而已,就觉得很对不起他。】 【三号:】 【二号:】 【四号:】 【六号:】 【一号:】 【九号:咳咳倒也没有那么的对不起,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千万不要让族人之外的人也发现了地书碎片。】 【五号:哦。】 席正先见丽娜收好玉石小境,道: “聊好了吧,婆婆让你独自一人去往京城,就不怕你出现什么意外吗?” “差点忘了跟你说,婆婆也有这个担忧,就让我带你一起去。” 席正先:“.” 丽娜摆了摆手,笑道:“这也是婆婆为什么把中原详细的修炼体系告诉我,就是想让我转告你,让你早些做一做准备。”“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说?”席正先有些无奈的开口。 丽娜理所应当的道: “事情要一件一件说嘛,再说了,是你先拜托的我,婆婆说的事在后,我自然要先说你的事。” 席正先望着丽娜轻快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心道: “此世蛊族人绝大数的性情还真是单纯可爱啊。” 星夜。 席正先盘坐在床榻之上,左耳的血色蛇形佩饰微颤,竟然活了过来,散发出一股莫名气机。 他微微抬手,血色小蛇从耳畔顺势而下,爬到手背之上。 “此身之本命毒蛊,能让宿主利用周围不同的环境和条件,制造出不同的毒素,亦可以用一些毒药能起到救人的效果。” “以种种毒药喂养本命蛊,从而使宿主唾液、血液、毛发等等,化作剧毒之物,化作品尝过的任何毒药,到达高品,身化毒体,得转化和吸收之力。” “能把一切无毒之物转为成有毒之物,把一切有毒之物转化为无毒之物,又可吸收一切有毒之物化为己用,包括敌人的气机、剑气等攻击。” “还能通过吸收毒物来修复身躯,即使缺胳膊断腿,只要周围的毒物够多,就能把它们吸收转化为毒体。” “甚至只需吐出一口唾沫,就能毒杀超凡境以下的强者。” 席正先眼眸闪烁异芒,暗暗自忖道: “此方世界,蛊师修炼的力量来源于远古神魔蛊神,蛊神的力量从极渊中辐射出来,把周围的生物化作蛊。” “蛊师们培育本命蛊,因为本命蛊能中和蛊神之力的污染,让蛊师们可以吸收蛊神的力量,但又不会被污染,本命蛊和宿主是共生关系,生死同命。” “本命蛊成熟有九个阶段,每一个阶段对应一个品级,每当本命蛊要晋升下一阶段时,需辅以蛊族秘法以及蛊神的力量,才能把本命蛊开发到极致。” “每种蛊都有自身的副作用,不过那些副作用是蛊虫成长的养分。” “是以毒蛊部一开始每日要吞服一定量的毒药,修行进入正轨,则对毒药的渴求加深,还变得挑剔,如果半个月内吃不到种类丰富的毒药,脾气便会焦躁不已。” “至于其他六大蛊部,分为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窥视天机的天蛊,能让宿主五官六识变得格外敏锐,同时能增强气力,拥有自愈能力的力蛊。” “释放无色无味的气体,催情周围一切生灵的情蛊,相当于御兽蛊的心蛊,能隐匿气息和身形,擅长融于阴影之中,借阴影跳跃的暗蛊,最重积累和底蕴的尸蛊。” 他轻轻一叹:“到底只是被所谓蛊神影响下所诞生的蛊修之法,便显得的很是短小精悍。” 席正先眼眸浮现一抹笑意,默道: “在诛仙世界明悟了天书五卷中的道与法,加上此前的积累,倒是让我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汲取了蛊修之法的精髓。” “蛊族人所拥有的七大蛊术是蛊神灵蕴的具现化,也是其所有的手段。” “其本身最核心的根基蛊术为力蛊,如果把力蛊比作蛊神的气血和体魄,其他蛊术比作法术,那么天蛊则是蛊神的元神,天蛊天生能让其余六蛊臣服,因此,蛊族七个部族中,其余六部以天蛊部为首。” “是以个头所衍生出的蛊修之法,自然精悍短小,不如以天地为基,所化成的蛊修。” 席正先手背上的血色毒蛊的蛇躯荡漾出七色之光,他眼中笑意愈加浓郁,自道: “天蛊、力蛊、情蛊、心蛊、暗蛊、尸蛊、毒蛊合一则可化作圣蛊七绝蛊,如今倒是已成,不过所谓的圣蛊怎会是蛊虫的极限,应该再进一步才对。” “五品修为,的确是差了些,不过自保之力到底是足矣,此后不妨于此世之中,精炼出一只仙蛊,炼入法相之内。” 两个月后。 南疆外。 “蚩墨,我觉得你还是跟我一样换身衣服才好,你瞧瞧我,换上了大奉的衣服,直接伪装成了大奉女子,旁人根本看不出我的底细。” 丽娜欢快的在席正先面前转了一圈。 “衣服虽变了,但你的口音却没变,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人探查出来历。”席正先淡声开口。 “口音?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所以,我的精心伪装都白费了,口音我根本改不过来的。”丽娜脸上浮现一抹沮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蚩墨,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才没有乔装打扮。” “行了,这是我专门炼制而出的变形蛊,你可以试一试。”席正先袖口处爬出一条银色蜈蚣。 “哇塞,为什么你身上的蛊虫都这么可爱,本命毒蛊如此,这什么变”丽娜接过变形蛊的瞬间,一下子反应过来: “我们蛊族有变形蛊吗?我怎么不知道?” “蛊乃天地之精,岂是如此不便之物,自是能够以天地之力万化为蛊。” 席正先说话之间,黑褐色的微卷长发化作笔直黑丝,垂直腰间,左耳的血色毒蛊没入后颈。 整个人看着就像是大奉苦修之士,甚至声韵都变的字正腔圆,与方才很是不同。 “哇,好厉害的蛊虫!” 丽娜眼中冒出小星星,立即炼化手中的变形蛊,黑中带褐的秀发化作三千青丝,浅蓝色的瞳孔也化作黑褐色。 “此次婆婆让你去京城找有缘人,是不是跟之前极渊的异变有关?”席正先突然询问。 “蚩墨,你还是这么聪明,又被你猜到了。”丽娜点头道。 席正先不急不缓的道: “之前婆婆让七部组建出百人精英前去极渊探查情况,我刚好也在,期间,你对婆婆说自己有个朋友,运气特别好,好到离谱,能够天天捡银子。” “想必你去京城找的有缘人就是他吧。” 丽娜听完,流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脸上写满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全都被你猜中了字眼。 “我算是明白了,婆婆为什么要叫你跟我一起去京城。”丽娜见席正先迈步赶路,马上追了上去: “对了,我听说大奉的女人水灵水灵的,脸比馒头还要白,这一次去京城,要不要我帮你抢个媳妇回来。” “前几日,我跟我家哥哥莫桑说这个事,结果他不识好人心,说什么婆娘漂亮有什么用,他需要的是手撕豹子的女人。” “蚩墨,你的模样长的这么好看,不找一个同样好看的女人实在是可惜了。” “我难以想象两个都这么好看的人所生下的孩子,有多么乖巧听话,不如” 席正先不咸不淡的打断道: “话说多了,比较消耗体力,更容易饿。” 顿时,丽娜闭嘴不言。 (本章完) 136.第136章 双煞 姐妹 族规(4000二合一) 第136章 双煞 姐妹 族规(4000二合一) 半个月后,京城。 只见大城之中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商贾云集,又有各处吃食满街飘香,色香俱全,令人陶醉。 丽娜见状,忍不住的感叹: “蚩墨,大奉可真够大的,整整十三州,每个州又下辖七八个州,下辖的州又是十几二十多个郡县,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我肯定要迷路,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到京城。” 席正先神色平静: “按大奉的市价,你一顿大抵就要消耗十多两银子,可身上只带了几百两的盘缠,就算你不迷路,多半也要一路乞讨到京城。” “伱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丽娜鬼鬼祟祟的凑到席正先耳边,低声道: “我们一路劫富济贫,真的没有触犯大奉律法吗?地书碎片里的一号好像就告诫我从南疆出来,一定要遵纪守法。” “你觉得被我们拿走钱财的大户坏不坏?”席正先将丽娜的小脑袋推到一边。 “你用自己炼制的蛊虫迷了那些大户家主的心智,使他们说出种种所作所为。”丽娜忿忿不平的说道: “他们还真是坏事做尽,明明看上去柔柔弱弱,斯文有礼的,背地里就像你说一样,全都是些男盗女娼。” “大户人家,可能缺大德,但不会失礼节,要不然怎会叫衣冠禽兽,仪态是不会输的。”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所以,对付这些人,劫他们的富,济我们的贫,又有何错,我们还帮他们散尽家财,以济穷困潦倒的生民,完全是在做善事。” 他越说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我们明明是外族,如今不但为大奉拔除境内毒瘤,又救济大奉百姓,最后不过是取了一些外财当做报酬罢了,何来触犯大奉律法之说。”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走吧,我带你去酒楼,解决吃喝之余,也能将住宿解决了。” 傍晚。 酒楼客房。 【五号:道长,我已经到京城了,从前时常就听家里的长辈们说大奉京城,是世上最繁华的城市,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二号:五号,你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说话语气也变的文绉绉的了,看来一路上收获很大。】 【五号:那是自然,我一路以来,时常与我的族人为大奉做好事,简直是收获满满,不知道有多少大奉百姓对我们感恩戴德。】 【二号:???】 【六号:五号,你做什么了?难道也救助照顾贫苦百姓?】 【五号:诶,竟然被你一下子就猜中了。】 【一号:五号,你不要说你就是近些日子以来名声愈发响亮的千面双煞。】 【五号:什么是千面双煞?】 【一号:这些日子以来,从南疆到京城的各州出现两个专门对当地大户下手的千面人,所到之处,高门大户,苦不堪言,家中的奇珍异宝,金银珠宝尽被扫荡的一干二净,事后更是换成铜钱,开始对贫苦百姓大把撒钱,导致许多被盗走家财的人去告官。】 【五号:告官?为什么要告官,我们明明是在做好事啊!】 丽娜当即把先前席正先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三号:你这族人行事作风还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九号:厄.五号,盗人钱财终归是不好,今后还是不要干了,不然人心惶惶之下,怕是会把大奉的达官显贵都招惹过来。】 【一号:五号,不是跟你说不要去做触犯大奉律法的事吗?】 【五号: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在积善行德。】 【九号:一号的意思是,在大奉,无故盗取他人财物,就是在触犯律法。】 【五号:?做好事也犯法!怪不得我阿爹经常说大奉言而无信,卑鄙无耻。】 【二号:五号,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 不多时,丽娜敲响席正先的房门,然后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破道袍的老道长。 房门一关,丽娜笑呵呵的介绍道: “蚩墨,这位就是赠予地书碎片的金莲道长。” “道长,他就是我的族人,毒蛊部,蚩墨。” 盘坐在床榻之上的席正先缓缓地抬眸: “我对你们的事,丝毫没有兴趣,也不想有任何麻烦找上我。” “道长,你应该是一位聪明人,话应该不用我讲明吧。” “哈哈哈,此前听丽娜说,她的族人很是不同凡响,现在一看,的确不同于一般的蛊族人。”金莲道长笑容满面的开口。 席正先不置可否,淡道: “我向来喜欢深居简出,在京城这些时日,丽娜就拜托道长照顾了,只需要注意她身上的银钱不被人骗就行。” 丽娜一听,立马不乐意的开口: “蚩墨,我哪里有那么蠢,怎么可能被人骗。” “天色已晚,想必你们以后都有重要的事要做,都早点休息吧。”席正先下了逐客令。 少顷,厢房内。 席正先半阖双眼,后颈爬出一条愈加晶莹的血色小蛇,轻声呢喃: “三品超凡之境,七绝蛊小成,七大蛊术得到精髓,倒是能够看一看这一方世界的武道之法。” 他眸光浮现一抹奇芒: “打更人,既是大奉皇室的情报组织,也是悬在百官头顶的铡刀,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事宜,收藏应该颇丰。” 深夜。 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的来到一座七层楼宇外,他嘴角噙着笑意: “打更人总部浩气楼。” 话落,犹如泡影一般消失在原地。 十日后。 一个十七八岁,身着浅黄衣袍,一头笔直黑色长发垂腰的男子,随意的漫步在繁华热闹的市井之中。 他眼眸微凝,似是思索什么。 “武夫之道,下三品炼精、气、神,中三品亦是从此入手,以至于身得铜皮铁骨,气得圆润如意的化劲之力,神得所修之道的雏形,精于剑者,领悟剑意,精于刀者,领悟刀意。” “三品,所谓超凡,便是蜕去凡人之躯,得不死之躯,有断肢重生,御空飞行之能,甚至掉了脑袋也可再生。” “二品又是在完善神中的意,进行升华,一品精气神熔炼合一,铸就武神根基,是以一品无名。”“一品之上,也就是武神之境,浩气楼藏经阁并未相关记录,但根据道劫钟所示剧情线可以看出,此世武道算是有可取之处。” “半步武神,全身细胞带有符纹,拥有不灭特性,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拥有一部分元神,即使身躯被分割,魂魄也会被带走,依旧不死,乃至寿元无穷无尽。” “前者倒是可汲取精髓,后者寿元不过是此方天地的道与法所致。” “彻底臻达超品武神,体内的不灭符文将拼凑成一个整体,彼此融合获得天赋神通,获得所谓的武神领域,且身体自成一界,不受规则束缚,万劫不磨,万法不侵。” 席正先思索至此,不禁心道: “主世界解析血脉神性,在诸天世界的心魂身内开辟体内穴窍,以此获取主身神脉之力,如此看来,此世的武神又可完善炼体之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出现了丽娜的声音: “蚩墨,原来你在这里,这几天你跑哪里去了,每次去找你都不在。” 席正先放眼望去,在人群之中就见两大一小的身影。 “你怎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金莲道长说京城为首善之地,不需要有过多的伪装,再说了,就凭我的实力,也觉得没什么人能伤的了我。”丽娜说到这,一副发现宝贝的模样,对着席正先嘀咕道: “最近我又认识了几个朋友,就发现他们中的一个家属,也就是那个女童,是个天才,无比罕见的天才。” “为了收她为徒,我已经搬到她家去住。” 席正先闻言,看向不远处那个脸蛋圆润,神态娇憨的女童,眸光一瞥,便见一位长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薄而红润,眼睛大而有神,五官特别立体感,精致漂亮的少女。 他轻声道: “小小年纪,骨壮气足,气血浑厚,的确是一个天才,身边的少女,看似温柔恬静、软弱可欺,实则外柔内刚、心机不浅,同样是个天才,修道的天才。” 丽娜一脸不理解的询问: “啊?你不是跟我一样是蛊师,怎么看出玲月是一个修道天才?” 席正先并未回答,瞧着逐步走来的姐妹,拱手道: “丽娜的族人,蚩墨。” 他自我介绍完,不等许玲月回话,就直接蹲下,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油炸虫蛹,笑道: “这个叫油炸虫蛹,味道不差,你想不想吃?” 女童一听,眼睛猛地睁大,连连点头: “想!” 许玲月蹙眉,尤其是看到有些渗人的虫蛹,不禁头疼的道: “铃音,你不是才吃了饭。” “我又饿了。”许铃音眼巴巴的望着席正先手中的油炸虫蛹。 “这个虫蛹很好吃,我从小吃到大,更对铃音有好处。”丽娜插嘴道。 “我看你也是嘴馋了。”席正先另一只手也多出一把虫蛹。 丽娜丝毫不客气的接过来,率先往嘴里塞了一个,还不忘对许玲月道: “要尝一尝吗?” 许玲月俏脸一滞,表情有些僵硬,委婉的拒绝道: “方才吃撑了,已经吃不下了。” 刚说完,只听“嗷”的一声,低头就见自己的幼妹津津有味的吃着虫蛹。 她不由地头皮发麻,自家娘亲可是一直打算将玲音培养成大家闺秀,要是被发现玲音吃虫蛹,怕是气的脑袋都要炸了。 小豆丁一样的许玲音见自家姐姐一直看着自己,嘟嘟囔囔的道: “姐姐不是已经吃撑了,为什么一直看我?” “只是想让你吃慢一点,不要噎着了。”许玲月只好道。 席正先站起身,道: “丽娜,过些时日我会离开京城,到处游历一番。” “大奉就属京城最是繁华热闹,怎么不多待一阵子?”丽娜疑声问道。 “热闹和安静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分别。”席正先低头看了许玲音一眼,再对许玲月道: “你家妹妹筋骨强健,气完神足,是天生为力蛊而生的体魄,她是不是从小就特别能吃,又经常喊饿,或是看到什么都想吃?” “没错,自小就贪吃。”许玲月点了点头。 丽娜美滋滋的道:“我就算说吧,铃音是天才,史书上都没有的天才。” “我们蛊族没有史书。”席正先幽幽地开口。 “那也是从未出现过的天才,我这是为力蛊部着想,吸纳天才。”丽娜开心的说道。 “许姑娘,夜色深了,不如我先送你们归府,顺便给丽娜说一些事。” “好。” 归府的路上。 “丽娜,你该不会忘记了具体的族规吧?”席正先侧头问道。 “什么族规?”丽娜忽然有些懵,然后回忆了一下族规,半说半背的念叨: “未经允许,将蛊术传于奴隶者,鞭三万六千,不同的部族,鞭数也不同,可就是属我们力蛊部最多。” “还有未经允许将蛊术传于外族,尤其中原人,死罪,不仅师父得死,徒弟也得死。” 她说到这,身旁的许玲月已经吓的俏脸有些惨白,急忙问道: “丽娜,你们蛊族的族规这般严重,为何还要收玲音为徒,你这不是在害人害己吗?” “哎呀,没事,铃音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等哪天我带她回族内,跟我阿爹和长老们说一下,应该就没事吧。”丽娜说到最后,语气出现了一些不确定。 “我想的话,铃音还小,还是别跟你学蛊术了。”许玲月强笑道。 “放心吧,我们蛊族的高手也常常外出寻觅天才,然后带回族经受考验,通过考验,就能得到认可。”丽娜信心满满的道: “就凭铃音的天赋,更是不在话下,我阿爹和部里的长老们,肯定会破例的,要是谁不同意,我就用拳头打到他们同意。” 许铃月刚想说什么,席正先平淡道: “这倒是也说不准,要是力蛊部的人看到许铃音,怕是绝对不会让你做她的师父。” 此话一出,丽娜流露出不解的表情,许玲月面色浮现忧虑,许铃音则一脸懵懂。 “因为他们会认为你不配为师,从而争着抢着收她做徒弟。”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37.第137章 就是吃了味道一千个晚上都忘不掉的鸩羽千夜 第137章 就是吃了味道一千个晚上都忘不掉的鸩羽千夜 丽娜一听,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一点,必须想一个妥善的办法,护住我的徒弟。” 许玲月神色莫名,经过这几天相处,她也算是摸清了这位蛊族少女的性情,怎么说呢,跟她幼妹不相上下。 “蚩公子,听你方才的话,你好像跟丽娜不是一个部族的。” “蛊族七大部族之中,有好相处的,也有不好相处,我是不好相处中极为好相处的毒蛊部族人。” 许玲月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道: “所以,你才和丽娜的关系很好。” 丽娜当即开口解释: “蚩墨虽是毒蛊部,但跟七大部族关系都很好,就是因为他自小就很聪明,随便看一些大奉的书,就能弄懂很多东西,更在一年多以前开办了一家学舍,我们七大部族都派了许多族人前来。” “原来如此,难怪我瞧蚩公子气质不凡,之前一直听说南疆由于炎热,男子一般皮肤黝黑,女子肌肤则多呈麦色。” “可玲月见蚩公子皮肤白晢,一点都不像是蛊族人。” 许玲月一说完,丽娜便笑呵呵的开口: “蚩墨可不止皮肤白晢,他现在用的容貌还是用蛊虫变化出来的,根本不是本来的样子。” 许玲月听后,又是一愣,过后脸上浮现惊异的神色,就见方才皮肤白晢,模样普通的大奉人猛地一变,容貌变的极为英挺又俊俏,一头笔直的黑发也成了黑褐微卷的长发。 整个人透着一股犹如深渊的神秘和诡异,能够一目了然的发现这是一位蛊族人,就如丽娜一般显眼。 这时,许铃音用胖胖的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小脸惊讶道: “嗯?刚才那个.会变出好吃的锅锅怎么不见了!” 席正先轻笑一声,手上又多出一把油炸虫蛹。 “哇,原来锅锅不仅会变好吃的,还会变脸。” 小豆丁一看到虫蛹,一下子变的聪慧过人,兴奋的伸出两只小胖手,将虫蛹全部拿走。 “伱炼的储物蛊真是好用,不过我的地.”丽娜刚想说自己的地书碎片也能储物,但一看还有其他人在,当即戛然而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警惕道: “蚩墨,你对铃音这么好,是不是想抢我的徒弟,我可跟你说,她的体质只适合力蛊,一点都不适合毒蛊。” 说话之间,就把小豆丁抱在怀里,还后退了两三步。 席正先眼眸深处浮现一抹莞尔,悠悠道: “铃音,你知不知道世间各种毒药,才是最好吃的东西,比如砒霜、鹤顶红、断肠草、相思子、鸩羽千夜。” “你听听名字,断肠草,好吃的恨不得肚里的肠子都断掉,这样就可以不停地吃。” “鸩羽千夜,只要尝一尝味道,一千个晚上都忘不掉。” 小豆丁一听到吃食,就像是打通了周身经脉,非常会抓关键词,小脑袋中转动着不停地吃,味道一千个晚上都忘不掉的字眼,双眼闪着光,满脸期待的问道: “真的.有这么好吃?” “铃音,毒药不能吃。”许玲月立马挡住她的视线,语气坚定道。 “可是.这个好看的锅锅说毒药很好吃诶。”小豆丁委屈巴巴的道。 “蚩墨,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相送,原来是真打算抢我的徒弟,我跟你说,铃音是我先找到的,而且,已经被我收为徒弟了。”丽娜赶紧说道: “你不是打算离开京城去游历嘛,你还是赶快启程吧,在这个过程中,你肯定能找到更适合毒蛊的弟子。” “行了,只是说笑,不过是觉得她颇合眼缘罢了。” 席正先虽知许铃音因为体魄和罕见的无垢之心能与被封印的蛊神结缘,但也没有收作弟子的打算,就是想着借助她,更快的汲取蛊神之力而已。 没过多久,一行人来到内城一座极为气派的三进大宅外。“丽娜,我差不多明后天就走,你安心待在京城吧。”席正先送到此处,便开口道。 丽娜闻言,也有些不舍,毕竟这段时间只要自己这个族人在,她就完全不用动脑,更不用担心会受饿,不免的生出一丝不舍,当然,这也是因为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于是,她想了想,道: “最近京城可是有热闹看,道门的天人之争三日后就会开始,你就不打算去瞧一瞧吗?” “道门之间的内斗,跟我们蛊族有关吗?”席正先反问。 “没有。”丽娜本能摇头。 “那我为何要为他们留在京城?” “这可是京城盛事,不看岂不是可惜了。”丽娜兴致勃勃的道: “我向道长打听过了,道门分三宗,分别是修太上忘情,追求天人合一的天宗,修厚德载物,门人讲究积德行善的地宗,修七情六欲,并且擅长剑术的人宗。” “其中天人两宗势如水火,都自诩是道门正统,所以,每隔一甲子时间,天人两宗便会举行天人之争。” “对我来说,还是太平淡。”席正先说话之间身形虚幻不定,好似云雾一般消散。 “丽娜,这.这也是蛊术吗?”许玲月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吧,反正之前我从蚩墨身上看到许多不是蛊术的蛊术。”丽娜摆了摆手,说了一句让人较为难以理解的话。 小豆丁完全没有被席正先好似鬼怪一样而吓到,眼中只有黯然,不由地沮丧的道: “唉,好看的锅锅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脸庞线条堪称完美,有着男子的阳刚之气,浓眉,高鼻,双眸湛湛有神,嘴唇的弧度和形状恰到好处。 “大锅。” 小豆丁一看到青年,欣喜的跑到青年脚边,抓着他的裤子往上爬。 “你又怎么了?”许七安略显无奈的道。 “大锅,你能不能帮我买美味的毒药。”小豆丁利索的开口:“就是砒霜、鹤顶红、断肠草、相思子、鸩羽千夜。” 许七安见家里的蠢小孩,像报菜名的念叨出毒药,开始还有些惊愕,可是听到最后四个字,瞳孔微缩,脱口而出: “什么鸩羽千夜?” 小豆丁歪着头,口齿伶俐的道: “就是吃了味道一千个晚上都忘不掉的鸩羽千夜。” “大哥,别听铃音瞎说,我们刚才遇到了丽娜的族人,他是蛊族毒蛊部的人,好像也看重铃音的天资,想收她做徒弟,就说毒药很好吃的话。” 许七安一听,目光炯炯的看向丽娜: “你们蛊族有鸩羽千夜这种毒药?” “我是力蛊部的人,对于毒蛊部的毒药不怎么了解,但每一个毒蛊部的族人,都是炼制毒药的大师,就算毒蛊部从前没有,但现在的话肯定是有的,应该就是蚩墨独创的毒药。” 许七安听后,眼中深处浮现一抹思索。 (本章完) 138.第138章 人虽是万物之灵,但依旧有高低之分 第138章 人虽是万物之灵,但依旧有高低之分 一个多月以后。 大奉北境,楚州城。 席正先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座雄城,又抬眸望着很是雄伟的城楼,自语: “人心之恶,莫过如此,谁又能想的到一个守边关十几年,抵御蛮族,保卫疆土的大奉武道最强者居然屠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 “常被人称作天地大魔的我,都不曾做过这种事,实在是情以何堪。” 三日后。 锣鼓喧天,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楚州城的城墙之上除了披坚执锐的士卒外,更有杀伐气十足的大型床弩与火炮。 城外便是两万蛮族精锐骑兵,后方挺立的手持巨剑的两丈高青色巨人,赫然是骑兵统帅,北方蛮族第一强者,青颜部落的首领吉利知古。 与此同时,楚州城北城门口外,屹立着一条好似山峰一般的赤蛇,它通体赤红,蛇躯无鳞,额头上有一只紧闭的独眼,正是北方妖族的首领烛九。 他率领各种族类,如蛟、虎、蜥蜴等走兽,亦有铺天盖地的飞禽,对着巨大城池虎视眈眈。 另一边,吉利知古迫不及待的飞撞而来,似是想撞塌一角城墙,让麾下骑兵杀入城内。 “开炮!”城楼之上,一声咆哮声震百里。 “轰轰轰!” 不但有一道道燃烧的火球轰向吉利知古,更有如雨幕的重箭闪烁刺目的光芒射向他。 然而吉利知古就这么生生的抗下炮火和重箭,浑身散发万夫莫开之势一路向前。 如此做的原因,自是楚州城的箭矢和炮火能轻而易举轰杀六品武夫,也就能将自己率领的骑兵轰杀。 直到吉利知古气机沉凝,以山岳倒塌之势的临近城墙,城楼之上的一个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生了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五官颇为俊朗的男子终于有了动作。 他持刀俯冲而下,悍然斩向吉利知古。 “轰!” 城墙下,以两人刀剑相撞为中心,冲击着四面八方,墙体顺势亮起咒文,开启了护城大阵,抵御两人震出来的汹涌余波。 索性两人是在半空之中短兵相接,未曾波及蛮族精兵,不然怕是要兵力大损。 城楼上的士卒一见持刀男子击退敌人,爆发狂热的大喊: “镇北王,战神!” 接下来,大战正式开始,镇北王与吉利知古激斗,蛮族来到城墙下,将手中弯刀叼在嘴里,一跃而起,人人手持两把匕首,以此作攀附城墙的工具。 而城墙上的大奉士卒立马以檑木、巨石、箭矢阻击蛮族。 城内。 最大的酒楼的屋檐之上,席正先负手而立,望着众多江湖人士与城中百姓听闻炮火、弓弦、怒吼之声纷纷出了房屋。 其中,江湖人士一听到动静,纷纷自发欲去守城,而本地居民尽作行尸走肉状,面色苍白,目光呆滞。骤然间,他们的头顶溢出血色光点,不断汇聚在楚州城之上,很快就将天空染成血色。 一道道黑影更从这些人体内剥离,沉入地面,黑影们挣扎之余,也纷纷想起了什么,城中各地出现凄厉的哀嚎。 哀嚎自己死而不自知,犹如行尸一般生活了一个多月。 席正先虚空漫步,不紧不慢的走向天空汇聚而成的巨大血色大丹,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蛊乃天地之精,人是万物之灵,不料官拜楚州总兵,手握整个楚州的军事大权,常年镇守北方,震慑草原各部的大奉第一武夫,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镇北王,居然以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炼血丹,以谋取晋升二品。” “当真是物尽其用,数十万人的生命精华炼制的血丹,又用数十万人的冤魂炼制魂丹。” “让我好生瞧一瞧,如今已是鬼城的楚州城,都齐聚了一些什么牛鬼蛇神,巫神教灵慧境巫师,道门地宗道首,又暗藏万妖国余孽,乃至还有高品术士。” “有趣,实在是有趣,再加上我这个蛊师,化作鬼城的楚州城反倒比从前热闹多了。” 此刻,从驿馆中走出的大奉使团人员表情不一,但眼中尽是怒容,没想到此番前来探查血屠三千里一案的事发地竟然就在楚州城,且罪魁祸首还是镇北王。 天空上的大丹也不断浓缩,随光芒愈盛,化作拳头大小的血丹,散发一股股充沛至极的元气之余,更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使人无法自控的生出贪念。 却见几个江湖人纵身而起,但一靠近血丹,全身精血皆被血丹汲取,身死道消。 这个时候,席正先来到血丹的不远处止步,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都是超凡蛊师了,为何还如此胆小,既然如此.”一道绝美的倩影从天落下,发出一阵魅惑之音: “那便多谢镇北王为本国主做嫁衣了。” 这位白裙女子刚临近血丹,伸出手的时候,虚空之上,显化出一朵笼罩数十里的黑色莲,莲瓣上流淌的阴寒粘稠的黑色液体,给人一种邪恶至极的感觉。 她及时收手,这才没被突然出现的黑莲暗算,然后便看到黑莲上的液体聚合,化成一道漆黑人影。 “啧啧,地宗道首金莲终归还是入魔了。”白裙女子见怪不怪的说道。 “我已攫取世间最大的恶,于魔道更进一步,乃是黑莲,不为金莲,所谓种善因无善果,黑暗永存,迟早有一天,贫道会彻底统一道门三宗。” 白裙女子冷笑,道门地宗碍于修行功法,将受业障反噬,随时都有入魔的风险,这地宗道首一看就是冲关失败,堕入魔道,导致魂魄一分为二,便嘲讽道: “不过是一道分身,也敢口出狂言。” 黑莲一听,不见任何怒色,只是反讽道:“一条狐狸尾巴,何来猖狂的本钱。” 这时,飘来一阵无奈的声音: “二位,何必说这么多,手底下方能见真章,你们一个是分魂,一个虽是九尾天狐,但分出八道分魂,导致自己只有一条尾巴,都是残缺之怪,何必相互嘲讽。” 九尾天狐细长的双眼微眯: “南疆后继有人啊,看你的年纪不超过双十之数,就已晋升超凡,难怪敢来趟浑水。” 席正先浅笑一声: “呵呵,镇北王让与巫神教的灵慧师,用尸兵屠城,又将百姓的魂魄封在其尸身上,再以偌大楚州城为丹炉,我总感觉有些小家子气。” “人虽是万物之灵,但依旧有高低之分,高品修士所化成的精华,方有奇效呐!” (本章完) 139.第139章 我向来心善,便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尽情厮杀吧 第139章 我向来心善,便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尽情厮杀吧 黑莲嗤笑道: “现在的小辈真是口气大到没边,从你的身形来看,既不像是力蛊部的蛊师,也不是天蛊部的蛊师,所散发的气机亦不像是情、暗、心、尸蛊部的蛊师。” “区区毒蛊师,难不成你以为你的毒体能伤的了贫道。” 席正先神色悠然: “黑莲?已经攫取了世间最大的恶,这些日子以来,我就说为何总感觉差点什么,原来是差一个黑色莲座。” 话落,黑莲猛地爆发一阵阵惨叫。 “伱你下的什么毒,竟能.暗算到贫道?” “万物可化蛊,所谓的七情六欲,贪嗔痴亦可化毒,你所言的最大的恶,何尝不是世上最毒的蛊。” 席正先身形如梦似幻,以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速度来到黑莲面前,就见他人形躯体溃散,化作黑色液体,再不断浓缩,变成一只通体幽寒的黑蝉。 “不愧是攫取了最大恶的存在,炼出的蛊虫就是不凡。” 九尾天狐一见年轻的毒蛊师,用神秘莫测的手段将二品巅峰的黑莲暗算,心中警铃大作,一下子速退到城外。 席正先袖袍一挥,黑蝉没入黑色莲座之中,他忽地慵懒的出现在莲座之上,右腿支起,右手搁置膝上,左腿盘于身前,作自在坐状。 “轰!” 楚州城的护城大阵自然扛不住三品高手的力量,哪怕有巫神教的灵慧师与镇北王,依旧让烛九和吉利知古打崩了阵法。 四道人影破空而来,便瞧见随意安坐在黑莲座上的席正先,手上摆弄着一颗拳头大小的丹丸。 “镇北王、巫师、烛九、吉利知古。”席正先身下的莲瓣向云海喷涌出一阵乌光,在云海中落下了一个面容模糊的白衣术士。 “来都来了,为何还要偷偷摸摸。” “蛊族居然出现了你这么一个毒蛊师,当真是异数。”白衣术师语气深沉。 席正先的眸光落在镇北王和白衣术师身上,欣然开口: “今日来的人还算是齐,镇北王,十五岁掌兵,二十岁打遍京城无敌手,二十五岁坐镇北方,声名最深的时候,是二十年前山海关战役之中,斩杀南北蛮族高手无数,被誉为第二功臣。” “然幼年时便已被大奉先皇帝贞德夺舍,炼成了他的一具分身,如今为追求长生而沉迷修道的当初皇帝,更是被贞德炼成分身。” “为求长生,连亲儿子都能狠下心炼化,几十万的百姓又何足挂齿,如若可以的话,怕是整个大奉都可以牺牲掉。” 此话一出,当即掀起轩然大波,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看向悬空而立的镇北王。 然而他面不改色的开口: “异族狼子野心,妖言惑众。” 席正先轻笑一声,看向白衣术师: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怎么都爱做杀子成道的事,许平峰,许七安的生父,潜龙城国师,大奉司天监监正座下大弟子,为修炼而颠覆天下。” “而二品练气士晋升一品天命的关键,便是扶持一位天命之人登基,建国称帝。” “于是,你的长子就成了关键的棋子。” “你不是毒蛊师,你是天蛊师!”许平峰眉头一紧。“你是觉得当初跟天蛊部合作,一举谋划出山海战役,从而窃取了大奉气运,便认为我是天蛊师。”席正先眼眸低垂: “无所谓你怎么认为,如今.我只想让诸位化作炼蛊之资粮。” 说罢,沉入地底的怨魂一下子冒出来,入驻犹如行尸的躯壳。 瞬息之间,一股莫名之力让贞德等人心神晃荡,身体一个趔趄,掉落在地上。 许平峰一脚落地,一道道阵纹凭空而显,腰间的香囊还飞出一件又一件的法器,如火炮、床弩,火铳悬于半空之中,对准周边的怨魂行尸。 他抬头开口: “方才的心蛊之力,又对这些人下了尸蛊的子蛊,你身上的是七绝蛊。” 席正先置若罔闻,手上的血丹激色绸缎一般的丝线,汇入怨魂行尸之中的天灵之中,他们的气机一涨再涨,几个呼吸间,一身气机暴涨至四品。 “血气精华返还,再以满身怨气合子蛊吸纳的天地恶气,以玉石俱焚的代价换来半个时辰的四品战力。” 席正先身下的黑莲座散发乌光将偌大楚州城笼罩,轻缓的嗓音响彻城内。 “我向来心善,便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尽情厮杀吧。” 顿时,楚州城内尽是嘶吼怒喊之音。 贞德等人眼见几十万四品境武夫冲杀而来,不免的头皮发麻,须知一州之地的四品屈指可数,哪怕是京城重地,也就数百上千,何曾见过近四十万的四品武夫。 他们本能一跃而起,欲合力打破乌光屏障,但屏障气机一震,皆被一股沛然大力震下去,不仅如此,还有一股异力迷了七窍,冤魂行尸冲杀到身边都还不曾发现。 “轰隆!” 除了许平峰和巫师之外,用特有的修行体系之法险之又险的躲开,其余几人被成千上万的行尸气机融为一体打出的慨然一拳,打飞数十丈,不知撞碎了多少座房屋。 此时,所幸大奉使团与众多江湖人士早就退到城墙下,一见护城大阵崩碎,趁机逃离到城外。 “贞德,被你害死的数十万百姓之中,大多都是不通武道的百姓,还好他们体内的子蛊彼此之间气机贯通,共同发力,想来一品之下,能够横行无忌吧。” 却见贞德身上重甲残破,嘴角不断溢出血迹,烛九和吉利知古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尽显伤痕。 一处角落里,许七安从头看到尾,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极了,先是得知血屠三千里幕后黑手居然是大奉亲王,心中满腔怒火。 再听闻身上的隐秘,心中一阵无语,还好他是穿越重生,对这生父没什么感情。 对于场上如今的状况,也是不由地暗道: “虽然大多是不通武艺的百姓,可瞧着总感觉不对,这些行尸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带招的,哪里像是不通武道的样子。” 上空的蛊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笑道: “呵呵,忘了给诸位说,蛊虫与蛊师息息相关,因此,这些行尸体内的子蛊便拥有我的诸多武道技艺,且让我看瞧一瞧,你们能坚持多久。”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40.第140章 对你们而言的话,不妨叫作蝼蚁翻天 第140章 对你们而言的话,不妨叫作蝼蚁翻天 护城大阵一破,双方军队自是也缠斗起来,各自都是兵对兵,将对将,但凡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灵,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所以,双方都没有打生打死,心中都作观望态度。 城内,贞德站直身躯,抬手虚握,道: “剑!” 一道金光迅疾飞来,可距离贞德十丈外后,光团一滞,竟向上飞去。 席正先指尖闪烁晶莹凛冽的之光,指尖一点近身的光团,显化出一柄古朴的青铜剑。 “果真是神剑有灵,这柄镇压大奉气运的神兵,被我稍稍一引,竟真的来我这,看来所谓的气运,便是天下民心。” “如此说来,我现今的所作所为,便是在替天行道,甚好。” 贞德见状,脸色难堪,可惜数十万的行尸没给他脸色继续难堪的时间,皆御空而来。 巫师面对庞然的行尸,手掐印诀,一道虚影显化而出,他立马与之相合,一身气血猛涨,化作数丈高大的巨人。 同时,巫师以行尸体内子蛊对自己造成伤害为因,冥冥之中,发挥所修体系的特质,对蛊虫宿主行咒杀之术。 “咒术?我貌似也很精通。”天空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扑哧”一声,巫师喷出一大口血,暴涨的气机当即消减三分。 烛九看到这一幕,不禁怒吼道: “此敌凶恶,许平峰,你是术士,难道还窥探不到他的底细?” 许平峰一念可布阵,一边抵挡和闪避庞然行尸的攻势,一边开口: “此獠气数诡异,有屏蔽天机的法器。” “巫师,你也占卜不到?”贞德冷漠询问。 “根据刚才所受之伤,他不仅会咒法,身上还饱含佛道魔三家的路数。” 巫师刚说完这句话,其余人纷纷心中一沉。 “竟然还有说话的工夫,看来强度还是不太够。” 席正先说话之间,三十余万行尸气机一凝,一股浩大广绝之势拔地而起,震的城内所有建筑尽皆倒塌,而许七安见情势不妙,灵机一动,挖了一个坑洞,躲了起来。 “此式本叫生灭,不过如今是借他们之手斩出,对你们而言的话,不妨叫作蝼蚁翻天。” 霎时间,一道璀璨到极点的凶戾剑光,掠过偌大城池。 只见不仅贞德等人身躯一僵,妖蛮大军同样如此,他们身躯相继溃散,但体内的血肉精华直接被一股莫名之力引动。 一条晶莹剔透的血色小蛇,散发着七色异芒,将血肉精华纳于体内。 “倒也不差,晋升至二品蛊师。”席正先略显愉悦的点头,他眸光一瞥,黑莲座缓缓地落下: “许七安,伱方才怎么没出来,以你的性情,得知真相后,应该有满腔怒火吧。” 旋即,一个隐蔽的坑洞跳出一个人影,他打了一个哈哈: “蚩兄方才大发神威,哪里需要我的出面,之前一直听丽娜说,蚩兄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许七安望向四周呆愣的行尸,面色有些沉重的道: “他们.” “早就死了,此番虽说未曾将主谋真正诛杀,但也算是让这些人出了一口心中怨气。”席正先一说完,行尸化作黑色云烟消散成空。 紧接着数十万魂魄悬于半空对下方作了一揖,便纷纷散去。 “蚩兄,看来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的怨气全消。”随黑莲座流光一闪,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他淡声道: “不过是想借此炼蛊罢了,不久后大劫当临,许七安,尽快让丽娜带许玲音来南疆,不然你会死,你所在乎的人同样会死,乃至天下都有倾覆之危。” “什么大劫?”许七安心头一紧。 “此世神魔将重临世间,将会有灭世之危。” “这关铃音什么事?” “南疆中的蛊神与那个小豆丁有缘,她的存在会吸引被封印蛊神的注意,从而我便可以在蛊神破封之前,将祂彻底弄死。” 许七安一脸问号,没法想象自家的蠢小孩竟然能够与传说的神魔有联系,难道这所谓的蛊神也脑子不好,还贪吃?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马上问出担忧的问题: “铃音要是跟这什么蛊神有了联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会不会被祂夺舍?” 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那个小豆丁颇合我的眼缘,我自是不会让她遇到什么危险,至于夺舍?我便是想趁机弄死蛊神,你觉得我会给祂夺舍的机会吗?” 许七安一听,沉吟半响,忽地开口: “奇变偶不变。” 他见席正先默然不语,又道: “天王盖地虎。” “呵呵,对暗号?那我是不是应该回一句,老乡见老乡,背后打两枪。”席正先笑了两声,瞬间消失在半空中。 “我去,还真是。”许七安嘀嘀咕咕的道:“还cosplay无天,真是够恶趣味的。” 十天后,也不知为何那些幸存的江湖人士没有把诸多听到的秘闻宣扬出去,但天下依旧动荡,血屠三千里的幕后凶手,终究是暴露了出去。 竟然是镇北王,其麾下的年少伴读阙永修,便是最好的人证,就是他引巫神教用尸兵屠戮楚州城百姓。 这消息立马引起轩然大波,不知多少朝臣和大儒在京城闹翻了天,南疆蛊师于楚州城一战,亦是名震天下。 大奉第一武夫、北方蛮族第一强者、北方妖族的首领、巫神教灵慧师、地宗入魔道首皆毙命于其手,让人一听便不由地的毛骨悚然。 什么时候诡谲难缠的蛊师竟这般恐怖了,要知道蛊族七个部落,就是因为手段过于单一,便导致任何一个部落都不足为虑,唯有七个部落联手,哪怕是佛门也要忌惮三分。 在天下人看来,联合的蛊师才是较为恐怖的存在,毕竟,佛门可是有着四个一品的存在,能让他们忌惮,也正说明了蛊师的恐怖。 可单一的蛊师也就难缠一些,若论实力,也没觉得有多强,这便是绝大多数人不理解的地方。 南疆,毒蛊部。 刚返回家没多久的席正先眉梢一挑,却见各部族族长联袂而至。 为首的是一位身形佝偻,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清明的老婆婆,正是天蛊部族长天蛊婆婆,身高九尺,魁梧高大则是力蛊部族长龙图,最为美艳的女子便是情蛊部族长鸾钰。 穿着五彩斑斓外袍,掌心托着蝎子的艳丽女子是心蛊部族长淳嫣,披着斗篷的人,上半张脸被兜帽挡住的是暗蛊部族长影子,行尸穿着斗篷,戴着兜帽,浑身散发腐臭味的是尸蛊部族长尤尸。 最后穿着兽皮衣服的中年男子是毒蛊部族长跋纪。 他们一进屋,就紧盯着席正先的左耳,心中一阵难言,只觉得这个族人行事太过怪异,本命蛊向来关乎身家性命,只要蛊虫不灭,蛊师则不死。 所以,整个南疆,都没像面前这个小蛊师一样,就这么把蛊虫亮出来。 尤其是跋纪脸色最是怪异,族中圣蛊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还能眼瞎的看不到。 (本章完) 141.第141章 我既为蛊族,便一直牢记身上使命 第141章 我既为蛊族,便一直牢记身上使命 “族长,各位首领,你们可真是够劳师动众的。”席正先说完,左耳的本命蛊虫便爬到右手手背之上。 “原来如此,七绝蛊的本体按理说是七节虫,你所炼出的七绝蛊是你以本命毒蛊容纳其他六种蛊虫而成。”天蛊婆婆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错,真正的七绝蛊的根基是力蛊,不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分别,反正到了最后一步,都是将七大蛊术归一。”席正先看向天蛊婆婆: “婆婆,我已经到了二品蛊师,如今极渊的情况如何?” “虽然极渊内的儒圣封印松动,导致蛊神之力愈加浓郁,但现今尚在可控范围,经过不断清剿倒是没发现超凡境蛊虫。”天蛊婆婆轻声道。 “极渊的蛊神之力只会越来越浓郁,也就代表蛊神破封在即,事情不容乐观。” 席正先的这一句话,瞬间让场上的气氛压抑起来,龙图紧皱眉头: “的确,自古以来极渊但凡有超凡境蛊物的诞生,必然有首领牺牲,这才能将其剿灭。” 他的一番话,让其余首领很是认同,只因对蛊族来说,蛊神不仅是蛊术的来源,还是天地之间最大的灾劫,族内一直流传着蛊神出世,天地九州将成为蛊的世界的预言。 而蛊虫,蛊兽可没有明显的智慧,所到之处,只会酿成生灵尽灭的惨状,从而蛊族世代以镇守极渊封印蛊神视为己任。 “蚩墨,难道伱想去往极渊,以一己之力将绝大多数的蛊神之力纳入体内?”天蛊婆婆突然开口。 “要是放任极渊内蛊神之力,那么极渊会不断扩张,将污染周边的山川平原都化为极渊,如此一来,诞生超凡蛊兽的数量和几率定然会暴涨。” “到了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一头超凡境的蛊兽,就要让各大首领一同以命相搏,一旦出现几头的话,怕是我们蛊族都有倾覆之危。” 不等天蛊婆婆开口,毒蛊部的跋纪便道: “蚩墨,虽然说你的七绝蛊是自己炼制的,但是依旧有可能被蛊神当做容器,降落意识,控制你的身体。” “还有就算我们是蛊师,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吸收蛊神之力,且蛊师看似能用蛊神之力增强自身,也是全靠本命蛊的对蛊神之力提纯,这才避免失去神智,沦为蛊神的奴隶。” 席正先淡笑道: “其他体系修炼,全靠汲取灵气,而我们蛊师则全靠吸收蛊神之力,蛊神之力越是浓郁,修炼速度越是快,此外,就看本命蛊与蛊师的相性,便是所谓的天赋。” “我的天资不说已突破到二品蛊师,单是能够独自炼制出七绝蛊就能够看出。” “再说了,七绝蛊是绝对能承受源源不断的蛊神之力的灌输,它为我所炼,自然也能被我完美操控,不会发生畸变,噬主之事。” 他说到这,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至于被蛊神夺舍我既为蛊族,便一直牢记身上使命,是决计不会让祂祸及南疆,乃至天地九州。” “一旦有变,我就会把本命蛊毁掉,身葬极渊。” 席正先在跋纪想开口之前,又道: “族长,我既拥有惊才绝艳天赋,想必不会那么简单的死去,哪怕出了意外,也是死得其所。”情蛊部的鸾钰一听,脸上也没了以往的风情万种,蹙眉道: “如今还没到十万火急的时候,不如先等等。” 心蛊部淳嫣接话道:“其实也可以让每个部族再出一位超凡蛊师,让一些停留在四品许久的族人于极渊浓郁的蛊神之力冲关,这也能消耗大量的蛊神之力。” “看似能暂时遏制极渊中的蛊神之力,然治标不治本之余,又吃力不讨好,各大部族的长老要是能冲关晋升至三品,早就已经晋升,何必等到如今。” 席正先摇了摇头: “就算是各部族五十岁以下的长老,竟晋升三品蛊师的几率也不到一成,一旦冒然冲关,十之八九会死于肉身崩溃,或是本命蛊反噬。” 他看向天蛊婆婆: “婆婆,我既能炼出七绝蛊,冥冥之中,自代表有着天意,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 “罢了,七绝蛊有着天蛊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窥视天机的能力,若预感到危机,你要及时退出极渊。”天蛊婆婆轻叹一声。 “好,丽娜过不久应该会带一个绝顶天才回南疆,她身上亦有能够诞生七绝蛊的资质。” 众人闻言,忍不住的流露震惊之色,只觉得现在的天才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什么时候万般难求的七绝蛊也开始泛滥了。 “难道是丽娜将这个什么天才收为徒弟了?她一顿饭能吃几碗饭?”龙图出声询问。 “大概有十多碗饭。”席正先回道。 龙图颔首: “倒是一个难得的天才,不过我力蛊部也不是没有,她怎么就有诞生七绝蛊的资质?” “五六岁,还没有像族里一样,出生就种下本命蛊。”席正先神色平和。 “什么!”龙图听的情绪高涨,连连道: “丽娜这小丫头真是有出息,一出去就为我力蛊部找到这么一个天纵天才。” 其余首领见状,嘴角一撇,没想到这个莽夫运气这么好。 翌日。 席正先来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谷外,他不紧不慢的深入裂谷,就见谷里弥漫厚重的毒瘴,四处都是充满毒性的植被,毒虫恶兽更是遍地都是。 蛊族之外的人若是来此,怕是几个呼吸间就会化作一堆白骨,再被毒虫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 而席正先走在裂谷之中,却是脸色红润,神色很是愉悦,犹如龙入大海,好不自在。 他走在一条小道之上,随意看向两旁被蛊神之力污染成奇形怪状的畸形植被,脸上无任何表情。 一路前行,所遇蛊虫也愈发的丰富,既有怪模怪样的兽类,如蛇、虫之类的毒物的集合体,也有艳丽魅丽的飞虫。 席正先来到一块平地后,便停下了脚步,不远处有一座身穿儒家衣袍,戴有高高冠子的高大石像,他微微低头,双眼望着极渊的裂口之处。 (本章完) 142.第142章 一个贪吃胖熊猫该怎么培养成神龙大侠(4000二合一) 第142章 一个贪吃胖熊猫该怎么培养成神龙大侠(4000二合一) 七日后。 大裂谷内的毒瘴,已然化作一层薄薄的轻烟,裂谷深处气机浓重蛊物更是大大的减少。 石像下,席正先盘膝而坐,左耳上的七绝蛊一起一伏,不断汲取诡异阴冷的蛊神之力。 他忽地睁眼,眸中深处浮现一抹感叹: “究竟是我运气不好,还是封印之下的蛊神太过谨慎,亦或是我表现的太过明显,导致我钓不到鱼。” “不愧是能预知到神魔大劫,提前躲过劫难,苟住性命的存在。” 席正先得益于道劫钟显示的这方世界的剧情脉络,自是明白天地的的演化。 天地初开之际,世上无一生灵,直到无尽岁月以后,才诞生一尊神魔,当一尊又一尊自带伟力的神魔诞生,天地各类种族也越来越多。 神魔便执掌世间天地之力的本源,乃是现今修行者所言的灵蕴。 值得一提的是,远古时代的人、妖二族根本无法修炼,想要获得力量,仅能通过窥探神魔灵蕴,得到一些不值一提的力量,亦或是通过与神魔繁衍,诞下拥有部分灵蕴的后代。 外加上神魔也无法修炼,生来是什么境界,就是什么境界,不能获得更强的实力。 人、妖二族经过长时间对神魔灵蕴的摸索,逐渐演化出如今各类的修行体系。 生灵有生死轮转,天地同样遵循之理,会不断的进行演化。 从开天辟地到神魔时代,便是这一方天地的初次演化,而进行第二次演化的时候,却因为天地有缺,导致失败。 只因神魔为天地所孕育而出,从降生就携带天地法则之力,便使天道不完整,必须收回神魔身上的灵蕴,方能继续演化天地。 天道无情又至公,自然也没有能力能使神魔神智错乱,自相残杀,但遵循天理之力,便演化出一道能让神魔彻底成为天地主人的门户。 由于神魔本身就可视为有自我意识的天地法则,是以穿过这道能直接触摸天地核心的门,便能化作天道。 并且,门的出现除了能自发回收天地灵蕴之外,也让神魔发现自己能够通过吞噬其他神魔的灵蕴增强。 获得最强的力量,成为天地的主人就摆在无数神魔面前,祂们如何不会陷入疯狂,就开启了神魔时代的大劫,可惜的是,在门回收了足够多的天地灵蕴,补全残缺之前,没有一尊神魔将门推开。 而蛊神便是提前预感到大劫,就此逃得一命,之后天地演化的时代,天道理顺天地之力,诞生了灵气,人、妖二族顺势崛起。 之后人族诞生了第一位超品,道门天地人三宗的开创者道尊,妄想替代天道,便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分化出天地人三具分身,尝试三条道路。 一为天宗分身融入天道,二为地宗分身灭香火神道掠夺山河神印,将神印和自身融合炼为地书,三为人宗分身篡位称帝,但发现气运加身者不可长生。 只好借助天劫褪去旧躯远走西域,以超品之境逆推修行体系,开创佛门,自称佛陀。 又有从远古一直存活的人族,巫师修行体系的开创者巫神,或许看了太多神魔时代人族的惨状,遂立志取代天道,让将来的人不老不死,不受压迫,不受苦难。 除此之外,世上也残留蛊神与荒两尊神魔,这些存在自是会让天地再度陷入浩劫。 人族便应运而生一人,他凝聚人族气运,开创儒家体系,百年之内便修成无敌之术,将天下各大体系的修炼境界分为九品并命名,为延迟大劫降临世间而封印佛陀、巫神、蛊神。 后因气运加身者不可长生,故八十二岁寿终正寝,被世人称为儒圣,便是席正先身后所立的这尊石像。 “蚩墨.蚩墨。” 席正先眉梢微扬,身形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皮肤变白嫩的丽娜面前。 “蚩墨,全都被你猜到了,快帮我想一想办法,我阿爹,还有族里的长老,都觉得我不配成为铃音的师父。” 席正先失笑道: “除此之外,你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差点忘了,是婆婆让我来的,说你待在极渊的这些日子以来,蛊神之力大大消减,已经不需要一直待在这里,还让我带伱一起去力蛊部,商量一些事。”丽娜立马记起了什么。 席正先点了点头,反正也钓不到鱼,既然小豆丁牌的鱼饵来了,也不准备在极渊浪费时间。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力蛊部所居的伯山。 力蛊师向来饭量大,是以山脚下便是规划的整整齐齐的麦田,登山而上,他们很快就来到透着苍莽原始气息的村落。 席正先与丽娜进入一座三进小院,便看到天蛊婆婆和龙图等一众力蛊部长老。 这些个长老看似苍老,但个个人高马大,气血更是旺盛无比。 而这些人都面露慈祥的望着不远处在石桌上埋头干饭的憨憨女童,许七安则坐在一旁。 “婆婆,龙图首领。” “看你龙精虎猛的样子,就知道极渊没出什么事。”龙图率先开口。 席正先眼眸流传: “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成为这小豆丁的师父吧?” “咳咳.这小女娃筋骨天生强健,还这般能吃,本来就该是我力蛊部的人。”龙图满脸都是可惜之色,又压低音量: “但你不是说她有七绝蛊之姿,我们也就怕耽误了她。” “龙图首领,她已经被丽娜种下了力蛊,按部就班的继续修炼便可。” 丽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 “阿爹,你竟然要把我收的徒弟送给蚩墨,你还是我阿爹吗,这可是我们蛊族从未出现的天才啊!” 龙图幽幽地道: “已经出现了,蚩墨不满十八岁晋升到二品蛊师,我们蛊族从古自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天才。” “他更是炼制出汇聚七大蛊术的七绝蛊,我想蛊族之中,没有比他更适合成为这个小女娃师父的人。” “啊!” 丽娜呆若木鸡的望向席正先,脸上充满疑惑,一副你不是跟我一样都是四品蛊师,怎么突然就变成二品的模样。 “蚩墨,你之前说的没错,这小丫头的确是天纵奇才,而七绝蛊也正是以力蛊为根基,要是你收她为徒的话,想来能帮她炼出七绝蛊。” “极渊的情况今后只会越来越严重,并且,有这个小丫头的帮助,你也能轻松不少。” 席正先听后,眸光落在许铃音身上,道: “终归是力蛊,不如龙图首领先帮她打一打根基,之后我再来教她,至于拜师也没规定只能有一个师父。” 顿时,龙图一拍大腿: “这个主意好,那我就做这小女娃的师父,等她有所成,再让你助她炼成七绝蛊。” 此话一出,力蛊部的长老相继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拜你为师,不如拜我为师,要论对力蛊修炼的扎实程度,无人能与我比。 最后,还是由龙图用拳头告诉了这些长老,谁的力蛊修行最是扎实。 许七安来到席正先身边,低声感叹道: “你们蛊族还真是民风淳朴,单纯可爱。”“蛊族七大部落,也就力蛊部性子最直,也最是好说话,要是换了其他部落,对于外族的态度大多都是漠视或是恶感。”席正先神情平淡。 “毒蛊部也是?”许七安询问。 “常年跟毒药打交道的人,面对不知底细的外族人,不顺手放一把毒药,已是最大的克制。”席正先平静开口。 “呃” 一时之间,许七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图首领,我既然要教她一些东西,那么今后每天给我留出一个时辰就行。” “没问题,不如你今后暂住在伯山,反正你时不时也要去往极渊,也就不用到处跑了。” 席正先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三日后。 力蛊部首领宅院内,站着席正先、丽娜、许七安兄妹。 此刻,本是九品巅峰的许铃音,现已经进入八品,正是两日前,龙图传授了蛊族秘法,带她去往极渊,便水到渠成的晋升。 丽娜望着许铃音,一副很是理解的样子: “难怪阿爹会跟我抢徒弟,我听族里大长老说,他小时候,吃了整整九年的白食,直到九岁才突破到九品巅峰。” “而铃音自小就没有任何根基,只是修炼几个月的蛊族秘法,便到达九品巅峰,现在更是一举来到八品境界。” 许七安忽然看向席正先: “蚩兄,你要教导铃音什么,先说好,要是学文的话,你首先要有个心理准备。” “小豆丁,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宝葫芦,只需要把泉水灌注进去,便能喝到各种味道的好喝的水。” 席正先手上多出一个白玉葫芦。 许铃音的眼睛一下子变成星星,这时,她的小脑袋飞速运转,圆圆的脸蛋浮现出丰富的小表情: “各种味道好喝的水?真的吗?我不信。” 席正先笑吟吟的将巴掌大小的白玉葫芦丢了过去,许铃音十分利索的用小胖手接住葫芦,她迫不及待打开葫嘴之际,就听到一句话: “你对着太阳喝一口。” 许铃音一听,当即对着天上太阳吨吨吨的喝起水。 少顷,她眯着眼道: “甜的,好喝!” “你再对太阳喝一口。” 许铃音十分听劝的又喝了一口,憨憨的圆脸满是惊奇: “还是甜的,但是味道又不同。” 她继续尝试,就发现每一口泉水,味道都有差别。 “你再对着白云试一试。”席正先又开口道。 许铃音小小年纪,已经明悟了从善如流的真意,面朝白云喝了一口,马上流露出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兴奋。 “酸的,但还是好好喝。”她再喝了一口,就发现每一口的味道依旧跟之前不一样。 正准备无师自通的想面向其他东西喝的时候,手上一空,就发现白玉葫芦不见了,耳边又传来一句: “小豆丁,你说这个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 她就见白玉葫芦出现在席正先手上,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嗯。” “你想不想要?”席正先笑问。 “想!”许铃音大声回道。 正在这个时候,又响起一句大喊: “我也想!” 几人闻声望去,就见丽娜眼睛放光,跟许铃音的表情不说是一模一样,但算的上是毫无差别。 席正先袖袍一挥,桌子上多出两本书册,都名为《如是有为法》。 “你们既然都想要,就把这本书背下来,谁先背完,我就送给谁。” 许七安见状,一脸难言的道: “蚩兄,你是不知道,我家幼妹只要一听不用去学堂读书,瞬间能多吃几碗饭,《三字经》上的字明明都认得,可她来来回回就只背的下前九个字,实在是跟读书无缘啊!” “是吗,看来我这全天下最好的宝贝,要送给丽娜了。” 本来丽娜一听要背书,头就有点大,可是听到席正先的这句话,再看他手上的白玉葫芦,立马拿起一本书,拿出一副与人拼命的架势,咬牙道: “我背。” “宝贝是我的,我要背书。”许铃音猛地大吼一声,急不可耐的跳到石凳上,再伸出手拿起书册。 许七安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满脸讶异道: “铃音,你确定你要背书?要不要大哥帮你认一认字?” “不用,大锅,我识字的,你不要来打扰我。”许铃音小胖手一甩,如临大敌的翻开了书册。 “忘记跟你们说了,我还有能将各种东西变成好吃的蛊术,要是你们今后努力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教给你们。” 席正先悠然道: “万物有草树木,飞禽走兽、鸟鱼虫.这些都可化作世间最好吃的食物,也不知道我的至强蛊术,究竟要传给谁。” 丽娜和许铃音一听,不禁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火,已经把彼此当成了最大的敌人。 许七安看到这一幕,心中莫名恍然,从前自家幼妹为何文武都不行,原来不是她的原因,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从一开始的打开方式就不对。 他心中随之浮现一道问答题。 问:一个贪吃胖熊猫该怎么培养成神龙大侠。 答:吃! (本章完) 143.第143章 有时候我真就是心肠软的不得了 第143章 有时候我真就是心肠软的不得了 几天下来,许七安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吃货的潜力,他家的小豆丁稳定发挥,展现出了背菜谱时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一日,傍晚。 院落内,席正先负手望着绚烂星空。 “蚩兄,南疆的生活真是枯燥又乏味,亏你能在这个地方待近二十年,极渊如今并无大碍,不如跟我去京城,我带逛一逛。” 许七安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继续道: “我跟你说,教坊司的曲艺可谓是一绝,也不用担心什么钱财问题,我作为东道主,你在京城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席正先云淡风轻的开口: “二十年前,蛊族为了窃取大奉国运修补儒圣封印,镇封住蛊神,天蛊部便与伱父合谋,推动了当年投入兵力多达百万的山海关战役。” “其中,大奉联合西域佛门,前者想要对付与他们高祖有仇的巫神教,与世代居于南疆的蛊族,后者想要对付企图复国的南妖与北方妖蛮。” “这场大战你知道结局,大奉和佛门赢了,蛊族自是输了,且损失惨重之余,又很不服气,心中一直强压着一股火。” “只因七大部族,尸骨族虽死伤低,但前代首领战死,情蛊族被大奉军队劫掠过半女蛊师,又废了她们的修为,充入大奉教坊司。” 许七安听到这脸色一滞,听席正先又道: “其他部族死伤正常,唯独毒蛊部,因为让大奉兵力大损,便让魏渊亲率三万骑兵千里奔袭,将当时身在战场上的毒蛊精锐尽数擒下,族长和众多长老都在其中。” “最后,所俘虏的五千余毒蛊族人被全数坑杀,便导致如今的毒蛊族在七大部族中人口最为稀少。” 许七安的脸色越来越凝固,而听到接下来的话,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这一世的爷爷奶奶就是被大奉坑杀,父母又因血仇急功近利,被本命蛊反噬而亡。” 席正先莫名的笑了笑,道: “呵呵,你方才邀请我去京城,应该是想要我帮你对付将镇北王、元景帝炼化为分身的贞德帝,根据以上我说的这些,你觉得可能吗?” 许七安沉默半响,艰涩道: “看样子你是胎穿,所以,你现在不仅如蛊族一样,敌视大奉,更是仇恨魏渊。” “恨?这倒谈不上,要是真有恨意,此前在京城时,我可是暗地里在浩气楼待了七八天,随时都能把魏渊杀了。”席正先神色平和: “我这个人最喜欢做成全他人之事,魏渊因为行事作风,死兆将临,何须劳烦我出手。” “便想静静地看着权倾朝野的大官宦如何战死,再顺手推一把,看他如何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你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就不怕我会阻止?”许七安面无表情的开口。 “阻止?你拿什么阻止?是靠你五品的修为,还是靠你现在的外挂神殊和尚?”席正先悠然道: “你可知你如今没死,只因你是小豆丁的兄长,你是托了她的福,才活到了现在。” 许七安自顾自的开口: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南疆这么多年的生活改变了你,还是你从前就是这样冷漠,前世的和平时代,大概率养不出你这种性情。” “哦,是吗?”席正先拖长声音: “留三分贪财好色,以防与世俗格格不入,剩七分一本正经,以图安分守己谋此生,露三分茫然无措,以瞒天地浑然于世,藏七分众醉独醒,以致人智己看破红尘。”“这应该是你心中最理想的绝大多数人性情,然组成一个人的是记忆与经历。” “我亦是想平平静静的修炼,悠然独居于世外,可就是没有人给我机会,你应该也有此感慨吧。” 许七安不禁点了点头:“的确是身不由己,可没头没尾的,你为何对我生出杀心,就因为我与魏渊的关系?” “我只是怕麻烦而已,其实对你并无恶感,准确的来讲,在这一方天地里,我不仇视任何人,我只是想单纯的超脱世界,遨游诸天万界罢了。” “你要如何做?”许七安眉头一皱。 “先试一试,将世上超品杀绝,看一看是否有所成效。”席正先淡声说道。 “所以,你的谋划并没有涉及天下苍生与气运?”许七安再度询问。 “蛊神等超品,欲夺天地气运,成为天地主宰,求得超脱之路,而我的话,终究不是土生土长的人,终归有些底线,怎会忍心祸及苍生。”席正先轻叹一声: “有时候我真就是心肠软的不得了。” 话落,他就失去了踪迹,徒留眉头紧皱的许七安站在原地。 两年后。 天地九州风云变幻,先是妖蛮部族与巫神教争斗节节败退,派出使节向大奉求援,后魏渊领命亲率十万大军出征巫神教。 这一战中,虽说重创巫神教,并破灭了他们解封巫神的谋划,但大奉十万大军只有一万六千人生还,魏渊更是为加强儒圣对巫神的封印而战死。 当巫神施法拘走魏渊天地两魂之际,一朵笼罩数百里之地的黑色莲显化而出,不但将其天地二魂泯灭,更将其在儒圣刻刀和亚圣儒冠的一缕人魂磨灭,彻底让魏渊形神俱灭。 之后许七安凭借大奉监正、神殊和尚与天地会众人的帮助,将贞德帝斩杀。 大奉新皇登基,没过多久就出现天灾人祸,致使灾民遍地,在楚州城仅损失一道化身的许平峰,终于在云州发动叛乱。 未曾想到新皇永兴帝在与云州逆党交锋下,软弱的起了议和之心,被许七安等人推翻,后大奉长公主怀庆登基为一代女帝,接着云州众人败亡,许平峰众叛亲离被追杀致死。 天地九州,也来到了关键时刻,神魔大劫将临。 这个时候,两年前突然出现的黑莲一直笼罩着南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落下的乌光愈加厚重,使一品强者也无法突破这层屏障,进入南疆。 极渊深处。 有一座血肉组成的山若隐若现,祂庞大而恐怖,脊背的一排排气孔喷涌着墨绿色的烟雾,于顶上形成墨绿色的云层。 更有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日月山河,能看穿亘古匆匆的岁月,不过此刻眼中尽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本章完) 144.第144章 蛊族蚩墨,请列位赴死,为我炼就仙蛊 第144章 蛊族蚩墨,请列位赴死,为我炼就仙蛊 “神魔果然是大补,按这一方天地对境界的划分,我现在的实力应该就是超品。”席正先负手望着蛊神,欣然道: “七绝蛊大成,已铸仙蛊根基,只需要再以源源不断的资粮,定是能达到初始的目的。” 说罢,庞大肉山流光一闪,化作一条混沌色的奇异之蛇,身长不过七尺,却散发比蛊神还要恐怖的气机。 极渊裂口之处,儒圣石像早已不复存在,唯有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安静在盘膝而坐,赫然是许铃音。 不过她却不复从前的娇憨蠢萌,就连脸蛋也没有从前那么圆润,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钟天地之灵秀的灵性。 忽然,从裂口冒出一道幽光,显化出席正先的身影。 “师父,你总算出来啦!”许铃音凝神静气显现出的灵性瞬间消失不见,眼中尽是娇憨之色。 席正先见状,嘴角微勾,欣然的脸色更加愉悦,笑吟吟的开口: “把你的小心思说出来吧。” “啊?师父,那么大的肉山,你可不能独享啊!”许铃音一脸讨好的拽住席正先的衣袖。 “伱还真是什么都想吃,什么都敢吃,明明让你练了量身打造的炼神功法,使以懵懂尽褪,展现出了独属于天才的聪慧,可你就是放心不下这口吃的。” “天不生我许铃音,吃道万古如长夜。”初长成的小豆丁意气风发的道: “我将以吃证道,让铃音大帝之名广传天地九州。” “铃音呐,我还是觉得你从前蠢萌的时候,更可爱一些。”席正先摇头失笑: “这些话都是你从哪里学的?” 小豆丁大大方方的回道: “天不生我许新年,大奉万古如长夜。” “你们许家人一个个都是人才啊!”席正先身形虚淡,笑道: “最近我又用蛊术研究出几道新样式的菜肴,你要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追上来,为师就教你。” 说罢,犹如泡影一般消失在原地。 许铃音大吼一声: “师父,你可不能用七绝蛊中天蛊的移星换斗之力,不然我可追不上。” 她刚说完,一句清淡之音传来: “你也可以用。” 许铃音一听,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上云霄,迅疾消失在天际。 两个月后。 天地动荡,浩瀚苍穹翻涌出厚重乌云,雷鸣之音响彻人间,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压覆盖天地九州。 下至凡人百姓,上到已然破封的神魔心中都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一处大岛之上,有一尊其状羊身,覆盖一块块角质,有着一张酷似人类的面孔,脸颊上有两排眼睛,头上长六根弯曲尖锐的长角的神魔。 又有一尊层层叠叠的黑烟,烟云中显化出一张人形脸庞的神魔与一尊背后长出十二双手持各种法器臂膀的佛陀像。 祂们赫然是荒、巫神、佛陀。 “武神有多强大。”佛陀率先开口。 “从远古到现在,武神从未出现过。”巫神回答道。 正在这个时候,南疆之地,一尊宛如大日的怪异飞禽缓缓地上浮。它高达万丈,双翼垂空,横贯天宇,周身环绕的焰光忽地一震,漫天乌云尽散,但雷鸣之音威势更加宏大,似是把天地惹怒。 虚空之上,许七安手持一柄暗金色的窄口长刀而立,他正在体悟武神境界,就被突如其来的恢弘天劫惊住。 由于武神之境,不受任何天地规则的束缚,是万劫不磨,万法不侵的独立个体,宛如在天地九州开辟一座专属于自己的世界,便不容于天地,这才欲降天劫。 不过也因此无法取代天道,便成了这一方世界最佳的天道守门人,再加上得到天道认可,又获得苍生认可,凝练出足够的气运,才让天劫戛然而止,不会降下雷劫。 而这莫名显化的飞禽一身气机比武神气机更盛,其蕴含的道与法更跟天地法则截然不同,又无什么气运之力,天道当即酝酿出浩大无匹的天劫。 此时,不仅天地九州生民被这股恢弘的天劫威压震的摔倒在地,就连三尊超品神魔浑身都散发凝重的气机。 许七安所成就的武神,已然让祂们戒备万分,而这出现的陌生气机,心中忍不住的出现心颤惊惧的情绪。 不由地的想到一直未出现的蛊神,和被黑莲乌光笼罩,彻底与世隔绝的南疆之地。 三尊神魔中的荒脑海里已然浮现同为远古时代神魔的蛊神,多半是身殒,被这不知来历的强者杀害。 南疆。 席正先面带笑意的屹立在黑莲座之上,他身上环绕苍白色的焰光。 “善,恰好需要一场天劫,度我引劫化神。” 他身形一闪,来到雷鸣之音最重之处。 “轰隆!” 无穷无尽的雷海倾覆而下,席正先与怪鸦尽沐浴在雷海之中。 顿时,怪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席正先的躯体也露出森森白骨,血肉被劈的焦黑炭化。 冥冥之中,源源不断的灵气与恶气汇入四肢百骸,迅疾的修复身躯上雷劫之力所造成的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怪鸦化作三寸大小,红黑的躯体侵染出一层苍蓝之色,倏地沉入席正先的天灵之中。 而席正先浑身流动光彩,骨骼血肉都变得绚烂夺目,闪动宝辉光晕。 “轰!” 他猛地勃发出一股似是太阳神袛降临的神威,更有一股宇内独尊,大日永恒,让天地都为之战栗之势,滔天雷海立即被这股慨然威势震的烟消云散。 席正先猛地出现在三尊神魔面前,淡道: “如天机所示,你等一一破封而出,总算没让我白等,甚好。” “既然都有炼天地全己身之道的志向,想来也有殒身的准备。” “蛊族蚩墨,请列位赴死,为我炼就仙蛊。” 三道苍蓝幽黑之火柱轰然落下,将猝不及防的巫神三尊神魔笼罩其中,祂们皆如孱弱孩童遇到大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的余地。 顷刻之间,化作精纯的能量光团,再一一没入席正先的后颈之处。 他眸光一瞥,似是注意到了什么,低声呢喃: “有趣,跑的够快。” (本章完) 145.第145章 一个胖胖又贪吃,还天真可爱的妹妹,当真是 第145章 一个胖胖又贪吃,还天真可爱的妹妹,当真是. 一甲子后。 天地九州大变,不知从何时起,所谓的气运之力不存,便让借以气运修行的儒术与术士修行体系消失。 且似是天地法则有变,致使道、佛二家也无法正常修炼,就连妖怪亦是如此,就好像缺了什么媒介,从而无法踏上修行之路。 乃至不外求的武夫之路,也只能走通下三品中的炼精、炼气、炼神,无法再进一步。 唯有蛊师一道大放异彩,天地九州开始孕育繁杂又颇具灵性的蛊物,它们不像从前南疆蛊物一般,只有嗜血本能,反而好似异宝奇珍,拥有各式各样的新奇能力。 如增长力气、速度,或是增强体魄、自愈的蛊虫,亦有驭兽、发出各类攻击能力的蛊虫,这些蛊虫又可合炼出更为强大的蛊虫。 如此种种,百年以来,天地九州逐渐化作蛊修的世界。 南疆,蛊师的起源之地,在蛊修大兴之前,七大部族察觉到世间各地出现各种各样的蛊虫,完全能够弥补自身较为单一的手段。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很快就弥补了自身攻击手段、自保能力单一的缺点,随各部族的实力迅猛增长,有关利益的纠纷也愈加严重。 最后,七大首领相商,纷纷决定出走南疆,各自寻找最适合的居住之地。 极渊。 一袭蓝衣的少女,悠闲的走在小道上,只见她拥有一张清纯无害,给人易接近,没有攻击感的可爱甜美小圆脸,手上还拿着几串香味十足的肉串。 蓝衣少女没走多久,一座竹楼映入眼帘,她双眼微眯,转眼来到竹楼的小院外,然后轻车熟路的推开小院大门,就见院子内坐着一位身穿浅黄衣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师父,我来看你啦,瞧一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真是难得,铃音大帝竟屈尊纡贵来我这山野之地。” “嘿嘿,师父,大帝之名已经过时啦。”蓝衣少女也就是许玲音单手插着腰,昂着头道: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天地九州的铃音天尊,蛊道时代第一位镇压天地的绝世尊者。” 她说完,就把手上仅剩下的一串肉串递了过去: “师父,这可是上万种肉质鲜美的蛊物特制而出的肉串,就算是我,也要费不小的功夫,如今世上只有最后一串,难得至极啊!” 席正先眉梢微扬,接过肉串,就见许铃音还牢牢攥着肉串木签,道: “不是说给为师的?” 许铃音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小圆脸明显透着依依不舍的表情: “哦,徒儿只是想提醒师父,已经是最后一串了,一定要慢些吃。” “言不由衷。”席正先吐出了四个字。 “我突然想起了,师父一向不喜这些俗物,是徒儿欠了考虑,我必须惩罚自己一下。” 许铃音作一副懊恼状,直接来了一个饿虎扑食,小脑袋一凑,立马将木签上的肉块吃的一干二净。 她利索的吃完,丝毫不客气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 “让为师猜一猜,伱这一次跟许七安相见后,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亦或是想跟我见一见。” 许铃音打了一个哈哈: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想必我十五岁出师的时候,师父就知道我已经跟大哥见面。” “甲子前,许七安突破到武神境界,一见情况不妙,便十分机敏的把亲友带到自己开辟而出的小世界里,接着遁世不出,这些年来,想来过的十分逍遥自在。” “毕竟,他武神境界所拥有的自成一界,不受任何规则束缚,堪称是万劫不磨,万法不侵。” “师父慧眼如炬,不愧是我铃音天尊的师父。”许铃音笑容满面的奉承道。“少在自己脸上贴金,所为何事?”席正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大哥猜到天地九州之所以会成为蛊修的世界,是师父将天道炼成了蛊虫,他说他只在乎天下苍生的性命。” “在得知你并没有毁天灭地的想法后,就想确认一番,而心中早就生出了退避之心,所以,在你渡劫之际,就将亲朋好友带走,再暗自观察师父的动向。” 许铃音语气微顿,又道: “其实,大哥在你收我为徒的时候,便知道你不是蛊神这种神魔,不过是由于天下苍生太重,又事关众多亲友性命,才显得那么谨慎。” “在见师父灭了企图灭世的神魔,并无过多激烈的动作,也就安心在小世界隐世不出。” 席正先轻叹道: “话说他全靠此方天地的天道人性化身的献祭,方才能晋升至武神,作为天道守门人,他跑的这般干脆,真就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大哥也讲过,他说,大奉监正作为天道的人性化身,他的身死,也就代表天道重归无情至公。” “既然早就明悟师父不会灭世,对这方天地也不感兴趣,天道最多不过是被人改造一番,反正又不失根本,何必豁出命的去打一场结果已定的战斗。” 席正先颔首: “当真是通透无比,难怪躺平的如此之快。” 他甩手一抛,一只巴掌大小的玄龟落入许铃音的手里。 “这方世界的天道被我炼入这个蛊物内,你说你是蛊道时代首位天尊,那么此物我就给你了。” 许铃音托着玄龟,瞬间有种手握乾坤,念动之间便能将天地倾覆的感觉。 她一双无比灵动眼睛眨了眨,就发现玄龟的龟背之上立有一尊古碑,铭刻阴冥二字。 “师父,这阴冥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降世于这一方世界,难得没有像从前一样,便想留个纪念,上面还有我留下的一些对修行的感悟,你要是能参透,也就离超脱世界不远了。”席正先神情平和。 “师父,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该不会是要走了吧。”许铃音忽地惊醒。 席正先眸光流传,浅笑道: “许七安,不必再藏了。” 旋即,院内显化出一位身穿青袍的男子: “看来我没有猜错,要想养成你这种性情,这一方世界决计不可能是你的第一站。” “许七安,你要感到庆幸,我所降临的天地,无不化作陷入末法时代的世界。” “那这一次你为何没有如从前一般?” “一个胖胖又贪吃,还天真可爱的妹妹,当真是.”席先正先脸上笑容渐渐地淡去,看向许玲音: “小豆丁,努力修炼吧,诸天广大,有许多你从未见过,又不曾吃过的东西在等着你。” “如若有缘,我想我们师徒有再见之日。” 话落,他身形溃散,化作一股幽芒消失在天地之中。 (本章完) 146.第146章 渡劫!飞升! 第146章 渡劫!飞升! 主世界。 蜀山之巅,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一股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的恐怖威压覆压而下。 山上数千修仙者面对如此天威,无不颤抖的流露出惊骇之色。 遥想二三十年前,仙剑派第一代掌门持有镇妖剑,七七四十九天结九转金丹成仙身,并受天帝接引成仙,中途可没有这种好似灭世天劫的存在。 并且,这些年来,蜀山盟内的各大门派,无一人修为到达修成仙身的程度,不过一些修为高深的道人感知着愈发博大深沉的莫名气机。 心中当即了然,蜀山中依旧有不少独来独往并不属于某个门派的修仙之士,现今这位高人多半就是这种。 少顷,蜀山之巅,显化一尊遮天蔽日的万丈怪鸦,双翼垂空,无边无际,浑身散发出一股神威如狱,神恩如海的浩荡气势,其尾翼如混沌色的巨蟒,垂落天际。 因其周身烈焰滔天,只教人觉得世上出现了第二颗太阳。 此时,三皇殿外,站有十来位服饰各不相同的修士,他们无不是目瞪口呆的神情。 现今修仙大多都是炼丹服饵,几十年前仙剑派祖师成仙,也就让仙剑法有了大兴的趋势,但也没有这般让人望而生畏的可恐威势。 他们从山巅之上显化而出的飞禽就能明悟,这位潜修的前辈哪里像是什么求取超脱于天地外,不受因果五行诸般束缚的仙人,明明就是御使天地法则,驾驭天地灵气的神祗。 骤然间,虚空中雷光电闪愈加凶烈,一位身披黄袍的年轻道士出现在天劫之下。 “轰隆!” 数之不尽的倾覆而下,怪鸦的身形直接被劈的不断缩小,年轻道人则被劈的皮开肉绽,森森白骨裸露而出,血中泛金的血液更是被雷光不断泯灭。 三皇殿外的修士见状,不禁露出兔死狐悲之色,无论是修行何种法门,求的都是长生道果。 一见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被天劫劈的就差变成一堆血骨,难免不会想到自己的修仙路。 天劫之下,席正先无悲无喜,万丈怪鸦化作三寸大小,沉入天灵,随后庞然的精纯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身躯。 在天劫之力与精纯能量循环反复的破坏、修缮躯体之中,雷海逐渐荡漾出一股大日永恒的神威。 只见席正先体内的血液在生灭之中洗炼成淡金之色,血肉、骨髓、乃至一身法力都铭刻着玄奥无比的不灭符文,眉心处的晶莹剑痕若隐若现,金色光芒流转不定。 灵台内的元胎在天劫之力和道劫钟喷涌出精纯能量精炼之下,已然成就纯阳,蜕变成与神道血脉神性相合的阳神。 乃是一只以火鸦为底色,翼似鹏鸟,尾如蛇躯,羽甲披周天星辰之景,它浑身缥缈虚幻,轮转天地至正的祥瑞之气与贪嗔痴俱全的世间恶气。 “轰!” 席正先双手张开,大放金光,长发飞扬,好似真的化作世上第二颗大日,漫天乌云尽散,无穷雷海顿消,天地重归风和日丽之景。 刹那间,一道光柱落下。 三皇殿外,有修士见状,面带激动: “成了,渡过去了,这是成仙接引仙光!” 光柱内的席正先微微抬眸,身形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眼里。 一处仙气盎然之地,由白玉铺成的平台之上,落下一位身披黄袍的年轻道人,他浑身气机深沉,不经意之间给人一种身合道则的凛冽神威。 “道友高妙,竟于仙道时代成就神道功果,让贫道好生敬佩。”平台下方,一位身穿蓝袍的负剑中年道者含笑道。 “道兄过奖,贫道黄天,敢问此处是?”席正先开口询问。 “自古以来,天地虽分神、邪灵、妖、魔、人、鬼六界,但随天地演化,人界演化出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 “天帝仁慈,便让得道登仙的凡人入驻洞天福地,是以这处便是声名不显的仙界入口。” “道兄应该就是前些年蜀山仙剑派首位成仙之人。”席正先缓步走入台下。 “正是,贫道蜀山仙剑派玄诚,奉轩辕陛下之命,特来接引道友。” “轩辕陛下?” 玄城侃侃而谈: “盘古开辟混沌,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后盘古精、气、神化成伏羲、神农和女娲三皇,体内灵力分解为天地五灵。” “彼时天地荒芜,三皇便造神、兽、人三族,三族逐渐鼎盛,开始有利益纠葛,便开启了一场大战。” “之后伏羲陛下重整天地,登天帝之位,分化六界,以安天地太平,接着神将出身的轩辕氏转世人界,兴盛人族,功德圆满后,便遵从天帝之令,坐镇洞天福地。” “原来如此。”席正先点了点头。 “近几百年来,随神道没落,洞天福地一直未有得道之人飞升仙界,导致不说七十二福地无人入主,就连三十六洞天也就只有二十二个洞天住着我人族先贤。”玄城有些感叹的说道。 “那如今是个什么章程?”席正先问道。 “仙界不像神界严苛,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数。”玄城说话之间,周身两三丈之地浮现一朵祥云,便带着席正先驾云而走。 不多时,来到一座巍峨洞天之地,上书九嶷山洞,席正先见状,道: “道兄,贫道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独居在其内。” “哈哈哈,看来是我表现的太过明显。”玄城笑呵呵的道: “贫道当初入蜀山潜修,是为成仙了道,后耐不住寂寞,便开创了仙剑派,不想入仙界后,就一人独居在此,所幸平日可以去拜访众多人族先贤,才不至于太过无聊。” 旋即,席正先在玄城的引领下,走进九嶷山洞。 “道友,这一方洞天周回三千里,又名朝真太虚天,仙灵之气充沛至极,山川湖泊,灵兽飞鸟应有尽有。”玄城带席正先落在一座险峻的高山之上,道: “此处便是贫道所居之所,名曰朝真山,百里之外还有一座主峰,正是太虚山,道友可拿来当住所。” 席正先稽首道: “贫道所修之法与仙法不同,便先闭关一番,等出关后,再来拜访道兄。” “道友客气了。”玄城回了一礼。 (本章完) 147.第147章 黄天三问 第147章 黄天三问 五日后。 太虚山,一座竹楼内。 席正先于静室盘膝而坐,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心念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六境·法相境】 【功法:《五恶正经》、《蛊经》、《天书五卷》、《太极玄清道》、《青云四式真法剑诀》、《死灵咒》.】 【源能:916731】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他心中自道: “穿梭诸天之前源能六十九万,如今九十一万有余,看来改天换地的举措没有行灭绝之道的源能多,此番只获得了二十二万源能。” 席正先思及此处,略显懒散的起身,走出房门,神道修炼最是磨人,倒也不用慌这一时半刻。 欲突破至第七境上仙境,须得阳神百炼,将阳神的慧光内神火炼成神光,贯通躯体窍穴与法相熔炼为一体,再与天地道则相合。 其中,阳神百炼最耗时间,少则数千年,多则上万年。 二十年后。 朝真山。 席正先与玄城在亭台之中对弈。 “道友,你这棋路着实让贫道不知该说什么,明明很是正大光明,却总给人一种莫名之感。” “下棋要什么路数,不过是随心而动,见招拆招罢了。”席正先说完,眼眸一凝,又道: “道兄,倘若我在人界俗事未了,需要如何做?” “轩辕陛下有明文规定,不得真身去往人间,不过可以分化一道化身去往人界,但三日之内,必须散去化身,以防过多干扰人界运转。”玄城一脸正色。 “哦,那等化身散去,我再继续分化一道化身去往人界,如此循环反复.” 席正先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城失笑打断: “道友,你可真会钻空子,每三十年会有人送来一道仙凡令,可让人用此令出仙界洞天,去往人界,如今还未到发放仙凡令之日,刚好我身上有一块令牌,道友可先拿去用一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掌心朝上,显化出一道龙形令牌。 席正先接过令牌,略微感知,便道: “当真是严谨,按神道修为来看,化身只能携带元胎境的修为。” 说完,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手持仙凡令消失在原地。 人界。 自从十八年前,大贤良师张角组建黄巾军,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用不可想象之神威灭汉朝气运神龙,在天下立下一座地上道国。 遵从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之理念,开始治理天下。 道国。 上京城内,举城皆寂,人人面含悲戚之色。 黄天殿,最上方立着一座身披黄色道袍的年轻道人雕像,他一手背负,一手在前,眸光低垂,似是怜悯万物苍生。 雕像下方,盘坐着一位少年道士,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机明显可以察觉到,虽是一副青春年少的模样,但实则已经油尽灯枯。 这时,泥塑的雕像似是活了过来,淡道: “悔否?” 少年道士一听,抬头望去,就望见一道异常熟悉的身影,不禁流露喜色。 少顷,他沉吟半响,眼中浮现诸多旧忆,心中逐渐汇成一句话,天下间的百姓,只是想要简单的活着,有何错?于是,张角认真道: “不悔。” “贫道从未想过,所收的弟子,尽是一些与自身性情截然相反的人。” “席师,你愿意收弟子为徒了?” 张角脸上浮现一抹由衷地喜色,当初在学艺期间,从未得到任何承认,自己也不过是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席师。 “弟子身死道消之际,终得席师认可,实在是再无任何遗憾。” 张角强撑起身,对着席正先拜了三拜,道: “弟子张角拜见恩师。” “一身道基尽被道国庞然气运侵蚀,果真是能医天下者,而无法自医。”席正先轻问: “真就如此甘心?” “弟子心甘情愿,从前便一直牢记恩师教导,要想有所成,必然有所失。” “为了昙一现的地上道国,放弃了未来或许能够永久存世的愿景,值得吗?” “恩师,生民性命不以人数多寡而定,弟子不能以尚不明了的未来,漠视当今的万千百姓。” “善,倒是伱的性子。”席正先袖袍一挥,张角身形溃散,徒留一抹魂灵落入掌心。 “虽道行尽丧,但福德圆满,来世有得正果之机,既是如此,下一世贫道再度你入门。” 席正先说完,雕塑神异不显,重归平凡。 与此同时。 朝真山上,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汇入席正先的身上,然后掌心浮现一股淡淡的气机 “道友,这.原来红尘中的大贤良师是你的弟子。”玄城立即认出了什么,摇头感叹: “遥想我尚未渡劫飞升之际,就听说我道门出了一位大贤,以自古未有之大胸怀欲医天下之疾,当真是让我们这些只顾自己修炼的人汗颜无比。” 他猛地反应了过来: “黄天?!” 玄城喃喃自语: “苍天离析,汉祚倾颓,逢甲子之岁,可问道太平,诸君唤我为贼,然我所窃何物。” “紫薇离北,七杀掠日,此天地欲复以吾为刍狗。” “贫道所求之道,非富贵,非长生,唯愿天下太平。” “苍天已死,此黄天当立之时,甲子尚水,显炎汉将亡之兆,三公既显,领大道而立黄天,天地三才,载厚德以驱魍魉, “联九州黎庶,撼一家之王庭,吾以此身为药,欲医天下之疾。” “苍天既死,贫道当替天行道,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他说到这,紧盯着席正先: “道友道号黄天,难道就是张角口中的黄天?” “呵呵,贫道的行事作风惯来不喜人前显圣,一心只愿潜修于一地,不染红尘事,不料心血来潮收的弟子,下山入世后,便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先前匆忙渡劫,又立马被接引至仙界,尚未来得及处理琐事,以至于一直不曾发现小徒境遇如何,直到殒身道灭之际,方有所感。” “原来如此。”玄城颔首。 “小徒这般努力,贫道这个做师父的,也不能太过松懈,自入仙界,对修行着实放松了不少。”席正先起身道: “道兄,我便回去闭关修炼,顺便演算天机,寻个良机送小徒转世。” “理应如此,道友这番话,也提点了贫道,我也该收一收心。”玄城起身回道。 还有一章要晚些,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48.第148章 瘟癀大帝,席正先 第148章 瘟癀大帝,席正先 当今天下商纣无道,祸害百姓,成汤气数已尽,西周圣主已出,元始天尊隧令姜子牙携封神榜下山,命三界玄门弟子,当克日起程,齐奔姜子牙麾下,共同辅助西周,讨伐商纣。 岐山。 一位年老、削瘦、身体驼背的白须老者也就是姜子牙,站在偌大的石台之上,石台正中还供放玉符与金敕。 随他不断出声,一位又一位的人上台受封,直到一个身穿黄袍的年轻道人上台,台下不知多少人嘴角抽了抽,就连姜子牙眼中也浮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席正先,今敕封你为瘟癀大帝之职,掌管刑罚与天条政令,主掌人间瘟疫病症,对三界生灵行评定处置之权。” 席正先淡然点头,自顾自的走下台。 不多时,一位身披红甲,手持火尖枪,踩着一对火轮子的娇小身影走了过来,低声道: “我还是不明白在西周大战内,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先是施展毒丹散播大量瘟疫,毒害西岐百万军民,又对殷商出手,后在被我们玄门弟子围困住的时候,突然就投降了!” “哪吒,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席正先笑问。 “伱可以都说一说,反正也闲着无聊。” “真话是贫道乃乌鸦托生,自小深具通灵之性,于吞吐天地精华之中开悟,明修仙之道,炼气有成,出山之际,好巧不巧的撞上你们玄门弟子与商纣的大战。” “本想遁走,远离是非,可你们倒好,一方认为贫道是西岐的帮手,一方认为贫道是殷商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施法打来。” “贫道为求自保,一个不慎殃及西岐百万军民,如此一来,殷商的人立马认为我是前来助拳的,便帮贫道对付你们,而你们更对贫道穷追不舍。” “是以贫道唯有先放倒殷商的人,这才能给你们解释清楚。” 哪吒粉雕玉琢的小脸尽是难言之色: “你所说的放倒,就是把殷商的人全都送去应劫?” “此言不妥当吧,贫道此举明明是以德报怨,送他们成神。”席正先神色悠然: “这一番下来,可谓是一举四得,既帮了他们,又能跟你们解释清楚,再顺便解了西岐百万军民身上的毒,还能为自己谋个正经出身。” 哪吒闻言,连连摇头感叹: “算的这么精,你哪里像是什么乌鸦成精,分明就是狐狸。” 他说到这里,貌似记起了什么,又道: “不对,狐狸都没你算的精,朝歌那只妖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接与纣王自焚同死。” “而你”哪吒上下打量了席正先一番: “不得不说,像你这么俊俏的乌鸦,我还是头一回见。” 他马上又反应过来,道: “差点被你绕晕,既然说了真话,那假话是什么?” “贫道跟你父亲一样,是个官迷。”席正先轻飘飘的开口。 “我信你个鬼。”哪吒翻了一个白眼。 周边的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心中亦是颇感无语。 谁又想象的到,因为一场误会,让输的人,输的一头雾水,让赢的人,赢的莫名其妙。 还有这乌鸦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身法力虽说不弱,但也高不到哪里去,可精通的瘟疫法术,却是诡异歹毒至极,令人防不胜防,这瘟神之位,封给他还真就没封错。席正先嘴角微勾,面带笑意的瞧着姜子牙赦封天庭正神。 他也没想到这一方的自己是个妖怪出身,还好出生没多久便觉醒前尘,得益于道劫钟,便知道自己来到宝莲灯世界。 修行了二十多年,发现当今这个时代,前些年很是热闹,首先天庭第一女战神瑶姬因为捉拿三首神蛟下凡,在阴差阳错下,与凡人杨天佑相恋,诞下两子一女。 天庭玉帝得知后勃然大怒,杨天佑、杨蛟身死,瑶姬被缉拿归天庭,后被镇压在桃山之下,杨戬、杨婵兄妹意外保住一命。 两人生出拜师学艺救母之心,元始天尊座下,有两脚书橱之称的玉鼎真人机缘巧合收杨戬入门。 他只用了三年时间,便拥有一身纵横天上地下的实力,本想靠着学来的一身本事救母,反倒让母亲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过后就是一口一个舅舅,一斧一个表哥,生生将十个表哥砍的只剩下一个,舅甥两人之间仇恨也越积越深。 接着杨戬大闹天宫,玉帝迫于无计可施,不管不顾的开天闸,放弱水,欲将他淹死。 过后杨戬顾及人间,与天蓬元帅等人合力送弱水上天,又勉强与天庭达成和解,受封为听调不听宣的昭惠二郎显圣真君, 这个时候,于此世之中,也到了西岐对决殷商,有一场丐版封神。 席正先兴之所至,跑去看一看,就被意外拉入战局,虽说从道劫钟那里知道,此方世界能级不算很高,但也没想到殷商这般不中用,毒蛊术一用,全都入了封神榜。 “哪吒兄弟,贫道是乡下来的山野妖怪,实在弄不清修炼境界,能否帮我讲解一二?” “行吧,我就跟你说一说。”哪吒开口诉说: “根据我师父所言,凡是三界玄门弟子,大抵都是炼气士,以吸收天地之灵气蕴养身躯,然后炼得法力,养精气神三宝,先成阴神,再化作元神,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修道有成,活个几百岁不是问题。” “随后积蓄法力,内炼元神真阴,成就纯阳,便得长生不老之功果。” 席正先点了点头: “所以说,并没有对法力境界的具体划分?” 哪吒想了想,道: “也不能说是没有,与人交手除了看武功技艺,神通道法之外,关键是看法力高低。” “法力越强,战力越高,一般千年道行,在人间自保无忧,三千年道行勉强算个高手,五千年道行在三界就有名有姓了。” “万年道行的话,那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人、神、妖、魔身躯皆有极限,大多数人连五千道行都达不到。” 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三界之中,应该有不少活了几千上万年的存在吧,要是这般算的话,这些人都是通天彻地的大高手?” “要是法力道行真能靠时间堆积而出,恐怕三界全都是大高手。”哪吒着重道: “一千年、三千年、五千年可都是有道坎,越到后面越难以逾越,全看天资、悟性、功法、机缘。” 席正先眼眸流传: “贫道明白了,想来天庭应该有许多道法神通,届时,寻个时间找几本功法,用来参悟一二。” “你这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之前天庭大猫小猫两三只,就算有一些功法,大多也是天兵天将所修之法,比你自悟的瘟疫法术差远了。”哪吒话锋一转: “不过呢,我听说这一次天庭赦封的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在归位之后,所居殿宇都会显化与神位对应的功法,为的就是让正神更好的履行自身神责。” 席正先眉梢微挑: “若是如此的话,贫道还真就是命中注定的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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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癀宫,寝殿外,席正先负手而立,悠然自得,似是在体悟什么。 少顷,他心中默道: “《太微瘟祖法》,此方天地的仙道之法,走的倒不是什么性命双修的金丹道,而是采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得以长生的炼气士之道。” “虽说这一方能级不怎么高,在原剧情线中,无论是杨戬,还是孙悟空,哪怕到了修为大成的地步,可连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躯都不曾有。” “一个曾被打的法力尽失,一个被生生折磨的神志迷失,实在是令我有些失望,怪不得只是区区一个中千世界。” “但不管怎么说,取这一方世界体系精髓,亦是能够助益我阳神百炼。” 席正先思及此处,眼眸流转,自语: “天条?情爱?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一世.可都怪不到贫道身上。”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天庭转瞬即逝过了一年有余,而三百六十五尊正神早就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的开始履行神职。 而这些年月,三界又出了一件热闹事,被玉帝大肆宣扬,为的就是警示现今的神仙。 原是听调不听宣的昭惠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不顾天庭颜面,娶了西海三公主敖寸心后,不仅新婚之夜吵了一宿的架,自从杨戬讨伐殷商而归,更是与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并且,在灌江口所居的三圣母杨婵、梅山兄妹也碍于敖寸心的存在,纷纷回了自己的华山、梅山。 期间,她甚至连条狗都容不下,弄的大名鼎鼎的二郎神好不狼狈。 瘟癀宫。 “帝君,方才属下归天之际,瞧见李天王、三太子携四五万兵马下界,回天庭一打听,才知道人间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妖猴。”劝善大师笑呵呵说着自己碰到的趣闻。 一旁的瘟道人听后,摇头道: “封神大战中,帝君虽出现的晚,但一现身,所施展的道法神通,哪个不退避三舍。” “要我说,何必让李天王劳师动众,帝君一出马,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妖猴擒下。” “伱们两个,让贫道说什么好呢。”席正先轻笑一声: “我虽说有掌管刑罚与天条政令之权,但如此权柄,岂能轻易触碰。” “安心的行瘟布疫,就此身上少一份责任,多一份轻快,平日快些处理完公务,悠闲度日,食仙丹灵果,喝琼浆玉露,受众生香火供奉,难道不是一大乐事?” 两人对视一眼,经过天上一年多的接触,他们算是发现了,主位上的这位略显懒散的年轻道士,是真的没有丝毫心气。 他既不贪图高高在上的权柄地位,也对修为道行有益的香火供奉不甚在乎。 以至于在瘟部,只要本分行事,当真是过的无比自在。 “帝君,难道你就真的没一丁点想要进步的心吗?”瘟道人压低声音的问道。 “贫道都不急,你等还急起来了。”席正先失笑:“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总感觉今后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人闻言,皆露出莫名的神情,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大抵有些了解这位的性子,心中同时暗自说道: “我们虽是凡人避之不及的瘟神,可你更可以称作是三界瘟祖,普天下若论霉运,谁能比得了你,我们怎么可能霉到你。” 没过多久,李天王率领的天兵天将大败而归,玉帝勃然大怒,后被太白金星相劝,便召妖猴上天为官。 半个月后。 瑶池一片狼藉,玉帝气的嘴角发颤: “泼猴第一次反天,朕不与他计较,反而召他上天做官,第二次嫌官小,下界竖旗反天,朕依旧不计前嫌,封他为齐天大圣。” “如今竟变本加厉,竟大闹蟠桃盛会,真当朕是泥捏的不成。” “李靖,哪吒何在!” “臣在!” “朕命你父子二人率十万天兵天将,携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五方揭谛、四值功曹,还有普天星相,再带十八架天罗地网,即刻去果山,把那妖猴给朕碎尸万段。” “是。” 顿时,瑶池内的仙神走了一大半,变得稀稀疏疏起来,而席正先则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名天将急冲冲的跑进瑶池: “报!” “下界战况如何?”王母娘娘率先问道。 “启禀娘娘,四大天王与李靖、哪吒父子全都败下阵来。” 瑶池气氛沉凝,王母娘娘蹙眉道: “再探。” “遵旨。” (本章完) 150.第150章 你既是花果山猴王,就应该知道有今日之果 第150章 你既是果山猴王,就应该知道有今日之果 “娘娘,朕有一事不明啊。”玉帝看向王母娘娘,道: “像哪吒、四大天王他们在下界为妖的时候,个个都是神通广大,怎么上了天庭,做了神仙之后,反而个个又都成了草包了呢?” “呃”正当王母娘娘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眸光一瞥,马上道: “陛下,臣妾突然记起了一件事,之前封神大战,还有一人威风凛凛,凭一己之力压的殷商、西周,无一人敢掠其锋芒。” 霎时间,瑶池内的许多仙神,情不自禁的侧头望向角落里的一位黄袍年轻道人。 “额朕的天庭还有这般神通的能人?朕怎么不知道。”玉帝一愣,不敢置信的开口。 王母听后,直接传音道: “陛下,此人当时可是把两方人马都得罪了,再加上他行事又较为低调,也就让其他神仙秉承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作风,从不会谈论起他,导致上了天庭后,便一直声名不显。” “怪不得,那.娘娘是如何得知的?”玉帝传音询问。 “哪吒是藏不住事的直肠子,臣妾随口一问,就能知道不少事。” 玉帝闻言,不由地颔首,自是注意到下方许多神仙的小动作,开口道: “瘟神何在。” “臣在。”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作揖回道。 玉帝双眸一凝,道:“你可有把握对付妖猴?” “妖猴凶悍,臣并无完全把握,但想来应该不会输。” “那便好,即刻下界,捉拿妖猴。” “是。” 席正先转身快步离开瑶池。 须臾间,一道红黑之色虹光从南天门飞出,迅疾向东方掠去。 果山之上。 “席正先,居然是你,我还以为陛下和王母会去请杨二哥,没想到却让你下界。”哪吒小脸上满是惊奇。 “李天王,三太子。”席正先看了看四周伤痕累累的四大天王等人,笑道: “贫道也是没想到不擅斗法的自己,却受命下凡降妖。” “这话骗一骗后来的神仙也就算了,伱就别在我面前说了,不然恐怕会认为你是在骂我。”哪吒嘴角一撇。 “呵呵,就让贫道下去会一会妖猴。” 哪吒见席正先飞纵进水帘洞,立马打出一道圆光术,观摩洞内详情。 席正先于水帘洞显化而出,就见一只身穿金甲,头戴金冠,腰间挂着金箍的猴头,他懒洋洋的横躺在石椅上,喝着蟠桃会上的琼浆玉露。 “哪来的小辈,难道不曾听说你孙爷爷齐天大圣的威名!” “威名?让贫道想一想,是初出茅庐便成了天庭未入品弼马温的威名,还是当上只有空头名号的齐天大圣,连蟠桃会都进不去的威名?”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毛神,找打!” 一根金灿灿的铁棒悍然打来,然而席正先的身形却虚幻不定,让这一棒落了空。 缥缈空灵的声音在洞内响起: “猴子,何必这么暴躁,不过是说实话而已,贫道要是你,就不会继续拿齐天大圣这个名号招摇,这个名号与弼马温有何区别?你不都是因此反下天庭的吗?” 孙悟空眼睛眨了眨,嗤笑道: “原来是幻法小术,你觉得凭这种术法能打的过你家孙爷爷!” “哦,是吗?贫道何时说要打的过你。”席正先幽幽地声音覆盖水帘洞: “对了,忘记说了,贫道精通的是瘟疫法术。” 孙悟空一听,手舞足蹈的笑道: “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脱脱像是大家闺秀的瘟神。”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这俊俏的模样更是要比凡间的大家闺秀还要俏丽的多。”“多笑一笑,不然等会怕是要笑不出来了,你猜贫道为何跟你说我擅长瘟疫之术。” 话落,隐隐约约的响起许多猴子的惨叫。 “啊!” “头好疼!” “大王,救命!” “有时候死可比生幸福多了,你撕了果山的生死簿,果山上的猴子因为有你这个大王,得到了不生不死的福报,现在贫道略微出手,便能将此山化作堪比无间地狱的存在。” “这么一来的话,也算是在赎你这个大王竖旗反天的罪孽。” 孙悟空一身气机大盛,一句一顿道: “俊俏似女儿身,最毒不过妇人心,此言果真不假。” 说罢,漫天棍影覆压整个水帘洞。 “你既是果山猴王,就应该知道有今日之果。”水帘洞外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瘟神,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孙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欺凌弱小,牵扯无辜算什么。” 孙悟空飞纵而出,就见一座山峰有道虚幻不定的身影。 席正先含笑道: “贫道乃天地正神,奉旨缉拿反天妖孽,自是要惩戒妖孽同党,何来弱小无辜之说。” “俺老孙就没见过你这比人心,比妖怪还恶毒万分的正神。”孙悟空龇牙咧嘴的吼道。 “束手就擒,贫道就放过你的猴子猴孙,如何?” “痴人说梦。”孙悟空奋力挥棒向席正先打来。 “何必呢,还是尽快打消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在这果山上,只要贫道不想,你就不可能抓到我。” “那便试试。”孙悟空拔了一撮猴毛,化出万千分身,遍布果山各处。 十日后。 果山之上,哪吒紧皱眉头: “父王,席正先的手段会不会太过了,我感觉这猴子真要疯了。” “他本就是瘟神,善使瘟疫法术,若是要硬碰硬,只怕早就败下阵来,现今抓住了妖猴七寸,只需要继续用这熬鹰之法,迟早能将妖猴拿下。”李靖沉声道。 哪吒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看到一群熟悉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 “是二哥和梅山兄弟!” 这时,一位穿身褐色内袍,外披一袭绿色长袍,背上印着黑白太极八卦图的道人满脸焦急的走到李靖父子身边: “怎么样?如今战况如何?” “玉鼎师伯,你怎么来了?”哪吒疑声问道。 “玉帝见你们许久拿不下孙悟空,恰巧观音菩萨来天庭,便顺着菩萨给的台阶,让卷帘天将三番两次来灌江口请杨戬捉拿妖猴。” “啊?你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哎呀,就卷帘天将那老实巴交的性情,自然是一问就全都清楚了。”玉鼎真人急忙忙的询问: “现在战局如何?” “二哥他们才到果山不久,至于猴子的话,虽说没受什么伤,但” 哪吒欲言又止,示意玉鼎真人自己看。 (本章完) 151.第151章 立功 掌权 吃瓜 第151章 立功 掌权 吃瓜 果山上,席正先悠然自在的斜靠在一颗老树之上。 不远处孙悟空双目通红,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四面八方又传来经久不衰的哀嚎惨叫声,使他眸中焰光更甚。 这时,传来一句略显凝重的话: “席正先,你依旧如此漠视生灵性命。” 一人一猴闻声望去,就见一位手持三尖两刃刀,额印竖痕,仪容清俊,丰神如玉,飘飘出尘的黑甲青年,他身后除了一个狗模狗样的男子之外,还有六位身形不一的妖怪。 “杨戬,贫道貌似从前就跟你说过,你还是最适合穿银甲,披黑袍。”席正先上下打量着黑甲青年: “伱故意扮丑,该不会是因为西海三公主吧,还是说与你成婚五百多年的妻子,也想你丑一些也好,这样一来,就没人跟她抢了。” “诶,你怎么都知道?”哮天犬一听,立马开口,但又感觉不对,赶紧道: “席正先,我家主人奉旨意前来缉拿妖猴,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人挺身而出,那实在太好了。”席正先说完,孙悟空手中金箍棒在地上一顿,震的地动山摇,咬牙道: “想走?不解开瘟疫法术,你们一个都没想走。” “猴子,陪你玩了十天十夜,你是要蹬鼻子上脸了不成,你信与不信,贫道挥手之间,就能让果山上不生不死的猴头彻底烟消云散。” 话落,场上气氛凝固,只有哮天犬浑然不觉,对孙悟空喊道: “孙猴子,这家伙的行瘟布疫之术天下无双,当年西岐百万军民险些命丧他手,还有瞧见果山之上的神仙没有。” “上面十之七八的神仙,可都是被他毒死送入封神榜的。” “所以,赶快让他走吧,不然你的猴子猴孙们,只怕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孙悟空眸光火焰渐消,实在是没料到天庭还有这般恶神,难怪之前自己在天庭走访各路神仙,但凡提到瘟部,各个神色都很是怪异。 “瘟神,你究竟要如何才肯解瘟疫之术?” “不是早就说了,让你束手就擒。”席正先脸上绽放浅淡的笑意。 “好,老孙认栽。”孙悟空手中金箍棒化作细针,飞入耳中。 顿时,天上十八架天罗地网迅速落下,将孙悟空缠的死死的。 “如此有情有义,又何必任着性子肆意妄为。”席正先说话之间,果山的惨叫哀嚎消失,再道: “猴子的性子就是急,本来还想让你跟杨戬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也可解瘟疫之术,谁知你二话不说,就投降,当真是让贫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哪吒踩着风火轮降落到席正先身旁,摇头叹息道: “行了,本以为这猴子的嘴够损了,结果你也不逞多让。” “难道现在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席正先悠然道:“既无任何伤亡,又无须过多出手,果山祸乱便平。” 哪吒一听,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杨戬,问道: “二哥,你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回天庭。” “不用了,孙悟空是席正先降服的。”杨戬轻轻摇了摇头。 “哮天犬,这一次你的功劳很是明显,要不要随贫道回天庭,我会奏请陛下,赏你一根大山一样骨头。” 哮天犬双眼猛地睁大,不自觉的比划了一下手中半人高的骨头兵器,眼中尽是意动之色,可一看到自家主人望来,瞬间铁骨铮铮: “玉帝的奖赏,我我才不稀罕呢。” “是吗?那太可惜了,刚好贫道前些日子得了一根三丈有余的妖骨,见你方才也算是帮了我的忙,要不要随我去瘟癀宫,我将妖骨送你怎样?” “啊?三丈有多长?”哮天犬忍不住的问道。 “大抵是你手上的三根骨头。”席正先笑吟吟的回道。。 “这” 哮天犬暗戳戳的看向自家主人。杨戬见他心动不已的模样,也是笑了笑,虽不知为何,这年轻道人自从见到了哮天犬,就喜欢逗弄他,但能感知出来,并无什么坏心思,便道: “要是想要,你就随他去拿吧。” 哮天犬听后,突然长了脑子,连连摇头: “额还是算了,那么长的骨头,我也使不好玉鼎真人教我的混元哮天锤。” 少顷。 席正先随天庭大军返回天界,中途玉鼎真人跟哪吒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便面带忧心的离去。 “启奏陛下,瘟神已让孙悟空束手就擒。”李靖躬身开口。 “席正先,没想到你真就有如此神通,朕一定要重重的赏你。” 玉帝听后,龙颜大悦,知道不是碍眼的外甥擒下天庭大敌,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哼!”孙悟空嘲讽道: “玉帝老儿,真是没想到啊,你手底下还有这般手段下作的恶神,要是因为老孙事前不知,中了暗算,一定要将你这手底下的恶神剥皮挫骨。” “妖猴猖狂。”玉帝冷声吩咐道: “把孙悟空即刻推上斩妖台,碎尸万段。” “遵旨。” 李靖父子立马押着孙悟空下去,而这猴头无任何畏惧之色,反倒嬉皮笑脸的道: “碎尸万段好,碎尸万段太好啦!” 席正先听后,眼眸浮现一抹深意,大概猜到这一方天地的孙悟空没有真正的金刚不坏之躯,但亦有护身保命之法。 旋即,玉帝朗声道: “瘟神立大功,赏赐金百朵、金丹百粒、御酒百坛、锦缎百匹。” 他语气微顿,又道: “席正先,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瘟癀大帝之职,本就有掌管刑罚与天条政令之权,今后你可得尽职尽责呐!” “臣领命。” 随后,由于今日本就是召开蟠桃会的日子,惹人厌的猴子又被缉拿,玉帝、王母便继续召开盛会。 席正先则一如从前,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入席,不过还是因为封神大战的缘故,导致无人敢前来靠近,尤其是听到他还要掌管刑罚与天条政令,哪个不为此感到发憷,使他更加生人勿进。 这场蟠桃会上,席正先亦是瞧到了许多热闹。 先是天将来报,斩妖台奈何不了妖猴,玉帝则在王母娘娘的提议下,欲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的三昧真火将其炼为飞灰。 然后天蓬元帅厚重脸皮前来,他从前乃是玉帝最依仗的战将。 不过总是明里暗里的帮助杨戬,又多次出工不出力,以至于三百六十五尊正神归位,便打发他去看守天河,让其做好自己本职,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接着就是卷帘酒醉失手打碎一只琉璃盏,直接被贬下凡,天蓬元帅愤慨无比,大醉一场,为其抱不平,不断阴阳玉帝所为。 最后,王母娘娘只好让人带他下去,以免玉帝再度发作,又把他贬下凡。 然而蟠桃会开到一半,杨戬亲自押在天蓬元帅进入瑶池,身边还跟着嫦娥。 玉帝听杨戬说是天蓬元帅酒后入月宫调戏嫦娥,立即大怒,将其贬下凡。 席正先从头看到尾,可谓是吃瓜吃到饱,没有一丁点儿为何人求情的念头。 (本章完) 152.第152章 倒也称得上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第152章 倒也称得上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瘟癀宫。 四方瘟使急忙走入大殿,东方行瘟使者率先道: “帝君,不好了,孙猴子没被三昧真火炼死,他直接踢翻兜率宫里的八卦炉,如今正在大闹天宫,陛下请你快些去瑶池救驾。” 席正先神色平和,光芒一闪,消失在主位之上。 瑶池,玉帝紧盯着哪吒: “二郎神呢?” “没有圣旨,调不动他。”哪吒如实道。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朕哪里有空给他写圣旨。”玉帝说完,哪吒便道: “陛下,娘娘放心,哪吒一定会保护陛下和娘娘的。” 话音刚落,瑶池内响起一阵嬉笑声: “玉帝老儿,俺老孙又回来啦!” 好似烧成炭的孙悟空从天而降,道: “老玉帝,你都在上边坐了不知多少年,你的屁股怕是都坐大了,不如把位子让给俺老孙坐坐,毕竟,俺老孙的屁股还小着呢。” “既然知道小,就莫要痴心妄想,猴子,不知伱听过一个词没有,叫做沐猴而冠。” 一位黄袍年轻道士于玉帝、王母身前显化而出。 “俺老孙就说是哪个嘴毒,又不长眼的毛神敢来找死,原来又是你这个瘟神。”孙悟空眼冒金星,大叫一声: “今日,我们新账老账一起算,看打!” “呵呵,原来是因祸得福在八卦炉练得一双火眼金睛,原来这就是你的底气。” 席正先瞬移一般出现在孙悟空面前,再一拳打出。 “轰!” 瑶池爆发一阵惊天骇浪,不知震碎多少物件,哪吒眼疾手快的施法护住了身后的玉帝,王母等人。 只见席正先不过退后两三步,而孙悟空险些被震出瑶池。 他乌黑的毛脸一阵惊愕: “好大的力气,真是瞧不出来,你柔弱似女子的身子骨,竟有这般气力,俺老孙还以为你就只有些下作阴私的手段。” 席正先在大奉世界将七绝蛊升华,炼成仙蛊,其所含的力蛊之能,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一手背负,一手在前,清淡道: “贫道这一身力气,如若按照你那肆意的性子来讲,倒也称得上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哈哈哈,想不到啊,你这恶神还有这般豪气的一面。”孙悟空眸中金光大盛: “既然如此,那便休夸大口,少弄长舌,受死吧。” 他正准备挥棒而出,耳边传来震的脑仁疼的洪亮之音: “阿弥陀佛!” 孙悟空疼的龇牙咧嘴,侧身抬头吼道: “这是哪个和尚,这么大嗓门儿!” “孙悟空,你出来看看便知。”一阵如同清泉般清澈,令人心旷神怡的祥和之音传入瑶池。 “恶神,还有玉帝老儿,你们且等着,俺老孙去去就回。” 孙悟空身化金光,飞纵出瑶池。 没过多久,便发生了一件喜闻乐见的事,孙悟空被如来佛祖镇压。 而玉帝又对席正先一番赏赐后,让所有人退下,待天匠把瑶池修复好,便喝起了闷酒。 一直在旁的王母娘娘见状,道: “看来孙悟空大闹天宫,让陛下依旧有心结,是觉得我天庭仍旧缺乏一名能够真正威震三界的战神?” “不错,虽说如今天庭兵强马壮,但还是让孙悟空闹了个天翻地覆。”玉帝颔首。“陛下是觉得既然孙悟空能大闹天宫,那么二郎神自然也能,倘若二人联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瘟神实力的确不凡,可他是一个懒散性子,所表现出的法力修为来看,也远不如孙悟空、二郎神,全靠一手行瘟布疫的法术与比巨灵神还大的气力,终究是差了不少。” 王母娘娘语气微顿,带着感叹的语气道: “要是杨戬兄妹能彻底为我天庭所用,这次孙悟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 她说到这,对玉帝轻声劝道: “陛下,现今在下界都过去了数百年了,陛下与杨戬的矛盾,是不是也该缓一缓。” 玉帝长叹一声: “朕明白,可这杨戬桀骜不驯,处处跟朕作对,再加上九大金乌的事,朕这心里头” “陛下既然是三界之主,就应该有三界之主的胸怀,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再说了,也是陛下晒死他的母亲在先,杨戬他才”王母娘娘点到为止。 “唉,那三圣母呢?” “三圣母虽然有一盏无往而不胜的宝莲灯,但她性格柔弱善良不能当大用。” 玉帝一听,双眉舒展: “朕曾经就让娘娘一度代管朝中事务,当时娘娘管的是井井有条,朕都自觉不如,而今天庭正神归位后,又觉得足以傲视三界,便大权独揽,不想出了个孙悟空大闹天宫。” “朕真应该好好地闭关自省一番,索性隔日不如撞日,朝中事务就由娘娘代为管理。”玉帝沉吟一会儿,道: “至于杨戬的事情,也都由娘娘说了算吧。” 王母娘娘闻言,笑盈盈的开口: “陛下,臣妾斗胆,想替二郎神向陛下求一个职位。” “娘娘,朕不是说都由你说了算。”玉帝笑着回道。 “这个职位,陛下不点头,臣妾是绝对不敢擅自做主的。” “是何职位?” “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 玉帝了然,吐出四个字:“司法天神。” “不错。”王母娘娘点了点头。 玉帝皱着眉头道: “可这些时日以来,瘟神掌了刑罚与天条政令之权后,干的是十分尽职尽责,他又连续立下大功,对天庭可谓是忠心耿耿。” 王母娘娘脸上笑意浓郁,意味深长的问道: “陛下,你觉得是一家独大好,还是两方平衡好?” 玉帝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失笑道: “娘娘,朕让你代理朝中事务果然没有错,那一切都交给娘娘办吧。” 瘟癀宫 “帝君,如今天庭上下都在传娘娘亲自下界,去灌江口请二郎神上天做司法天神,结果二郎神没来。”瘟道士面带笑意的开口。 席正先端坐在位上的席正先,低头看着奏折,道: “自从掌刑罚、天条之权,先是招了三千天将,专门用来捉拿违背天条律法之徒,又多了一大堆政事,虽说有你和劝善协助处理公文,但依旧要费些功夫。” “要是杨戬真能上天,贫道也能轻松不少。” 他说到这,忽地抬头: “按说这件事,涉及到天庭颜面,应是不会闹的人尽皆知,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瘟道人回道: “帝君,你是不知道,哪吒三太子在天宫内,逮到一个人就说,娘娘去请二郎神上天,但是二郎神不答应的话。” “以至于就在刚才被天将押入瑶池,娘娘斥责他乱传谣言,还重责八百廷杖,罚面壁一年。” 席正先随意道: “虽说在下界是三百多年,但在天上,一年也仅仅只是一年。” (本章完) 153.第153章 设天规并非只是为了情,而是为了戒杀 贪 妄 荤 色 第153章 设天规并非只是为了情,而是为了戒杀 贪 妄 荤 色 三日后。 “帝君,瑶池来人,请帝君过去。”劝善大师快步走进大殿。 “唉,真是没有一天的清闲日子。”席正先起身随口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劝善大师回答道: “七公主思凡,李天王才带天兵天将把七公主带回天庭,如今帝君既掌刑罚、天条法令之权,也理应在场。” “贫道亦是有所耳闻瑶姬思凡之事,当年她情有可原,与凡人同用一颗心,从而导致动了凡心,这七公主又是何原因?” “听说是什么孝感动天,便主动嫁给董永。” “那她可太孝顺了。” 席正先眉梢微挑,不急不缓的走出大殿,徒留劝善大师站在原地。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明悟自家帝君口中的她是指七公主,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太孝顺了,孝顺到把自己的父皇、母后的颜面踩在脚下,让他们成为三界中最的大笑话。 瑶池。 脸色冰冷的玉帝、王母坐在主位上,姿容俏丽的八公主焦急的随伺在旁,下方则是肃穆而立的托塔天王李靖。 席正先作揖行礼后,便见两名天将押着已经受四十廷杖的七公主来到玉帝、王母面前。 王母望着自家女儿因为受了刑的缘故,直接瘫倒在地,眼中深处浮现一抹心疼,立马道: “七儿,你知错了吗?” 七公主强撑着身体,曲腿坐在地上,一字一顿道: “七儿没错。” 王母娘娘厉声道: “打,接着给本宫狠狠的打。” “等等。”玉帝难掩眼中悲戚,道: “七儿,父皇问你,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爱。”七公主由衷的道。 “爱?” “董郎卖身葬父,孝感动天。” “伱就是因为这个,你就嫁给了他?” “七儿被他的孝义所感动,产生了爱。” “荒唐。”玉帝怒斥: “你姑姑的下场,你没看到吗?” “七儿看到了,但七儿一直认为姑姑没有错。”七公主含泪道: “父皇,如果你不修改天条,就会有更多的人像姑姑和七儿一样。” “谬论,天条是天界永远不变的规律,能说改就改吗!” “父皇,七儿问您,您是靠什么来治理三界的?” “秩序。” “可您所制定的秩序,违背了人性。” “放肆。” 王母见玉帝越说越怒,开口道: “七儿,认个错,母后和你父皇可以对你从轻处罚。” 七公主答非所问的道: “七儿终于明白了姑姑当年的心,如今为了心里的那个人,七儿同样也可以连性命都不要,就算落得个和姑姑一样的下场也再所不惜。” 她越说神色越说坚定: “因为七儿没错,你们可以拆散七儿和董郎,但你们休想让七儿认错。” 王母娘娘脸上满是悲戚,道: “七儿,我是你的母亲,陛下是你的父亲,我们让你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七儿没错。”七公主强调道。 王母娘娘一听,终究是流下无比痛心的泪水,看向李靖,问道:“董永处置得怎么样了?” “遵陛下和娘娘的旨意,只是将七公主带回天庭,小神并未动董永一分一毫。” “即刻下界,将董永碎尸万段,魂魄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话落,七公主急忙大喊: “母后,不要啊,七儿错了,七儿错了,求你饶了董永,七儿宁愿用自己的命换董永的命。” 王母娘娘听的眉头紧皱,看向一旁始终未开口的席正先,道: “瘟神,按照天条,该如何处置?” “娘娘,不知可否让小神跟七公主说几句话?”席正先作揖行礼。 “说吧。” 席正先看着哭的梨带雨的七公主,摇头道: “七公主,凡人有句话,叫作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你瞧见董永卖身葬父,孝感动天,从中既能体悟豁出性命的爱,怎么就没有一丝一毫对自己母亲、父亲的孝?” “你枉顾天规玉律,抛弃了为神的使命,让生你,养你的母亲,父亲成为三界笑柄。” “其中真的就没有一丁点的错吗?” “如果你真的坚持自己没错,那么贫道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所言的爱,是最自私顾己的爱。” 此话一出,所有人表情一愣,只见玉帝、王母脸上表现出这句话说到自己心坎的神色。 七公主神色有些松动,不由地看向主位上的父皇,母后,她稍作犹豫,道: “我承认我有些对不起父皇和母后,但违背人性的天条就是错了。” 席正先神色平和: “先不管天条对错与否,你是不是该真心对陛下和娘娘道一声歉,认一下错。” 七公主听后,不禁低头开口: “父皇,母后,对不起。” 两人闻言,神情复杂,没想到瘟神三言两语之下,就让这死不悔改的女儿认了错。 “七公主,你是神,却说违背了人性,倒是让贫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席正先失笑道。 “不管是生而为神,还是后天修炼成神,都有着人的七情六欲,以无情的天条去治理三界,难道没有错吗?”七公主抬头看向席正先。 “七公主一出生,便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仅生的容玉貌,还得长生不老之正果,因为自小经历,又见了凡间的世界,还对瑶姬长公主一事产生认同。” 席正先悠然道: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七公主压抑在心底的莫名情绪开始爆发。” “凭什么天庭立下天规说神仙不能谈情,凭什么神仙不可以成亲,凭什么神仙不可以有七情六欲。” “你是不是越想越不甘,越想越觉得不忿,认为这是什么天规,为何如此岂有此理。” “更认为难道天上非要有天庭之主吗,为何神仙自己不能做主,要知道人间就因为皇帝专政,才时常弄的天下民不聊生。 “无论天上,还是地下,大家把自己管好不就行了吗!” 席正先越说,七公主的双眼越是明亮,显然很是认同,一旁的八公主也听的眼中异彩连连,唯有玉帝和王母脸色愈发难堪,不由地让李靖垂眸而立,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这一次,七公主被带回天庭,是不是更加认为自己是对的,只因为什么对朋友之情是义,对父母之情是孝,对国君之情是忠。” “对男女之情却是孽是罪,为天理所不容。” “由此一来,你越加坚定自己的信念,认为有错的天条,不通情理的父母,在自己的真爱面前,都可抛在脑后。” 王母娘娘眼见身旁的玉帝脸色凝固,不禁干咳了一声: “咳咳,瘟神,注意言行。” 席正先语气轻缓: “还真就是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唯有像七公主这般的天庭公主,才能把生死看的如此之轻,张口闭口都是以命换命。” “你可知设天规并非只是为了情,而是为了戒杀、贪、妄、荤、色,没有天规天条,天庭就永无宁日,三界更将陷入混乱,永无太平。” (本章完) 154.第154章 你当真是饿了啊,什么都下的了口 第154章 你当真是饿了啊,什么都下的了口 席正先的话锋一转,又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 众人万万没想到,原来这瘟神依旧是站在维护天条的立场上。 “神仙,神仙,自然是以神为重,当恪守神职,尽心尽力履行身上职责。” “七公主倒好,为了所谓的个人之爱,执顽不化的将所有的一切抛弃,要不是你好命,你也配成仙做神。” 七公主直接被席正先数落的呆愣在原地,然后又听他说道: “还有,你也配谈论瑶姬长公主,她是因公下凡,以至于跟凡人共用一颗心,才落得最后的下场。” “伱从凡人身上看到了最大的孝顺,从而做出最不孝的事,还有脸言什么爱,你配吗?” “一个心心念念全是为了自己私情的神仙,竟在瑶池之中大放厥词。”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正由于你所做下的事,不仅让陛下、娘娘脸上蒙羞,更让天庭有了莫大耻辱。” “堂堂天庭公主的身份,就让你觉得自己这般廉价?” “金枝玉叶之身,说给人就给人了,你当真是饿了啊,什么都下的了口。” 一旁的李靖实在听不下去,没看到七公主都被说的脸色又红又紫,要不是双手被束缚住,只怕就要冲上来拼命,亦或是恨不得就地自戕。 他只觉得这位的嘴忒毒忒损,之前对阵孙悟空之际,没有发挥万分之一的实力。 于是,不动声色的挪了一步,拉了拉席正先的袖袍,低声道: “瘟神.瘟神,陛下和娘娘还在,注意分寸,七公主年岁尚轻,还是一个孩子,不必太过苛责。” “孩子?贫道依稀记得,七公主的年岁比哪吒还要大。”席正先瞥过去一眼: “李天王,你见过一千多岁的孩子吗?” 顿时,李靖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席正先作揖行礼道: “娘娘,陛下,前有瑶姬长公主,后有七公主,如今唯有重罚,才能彻底刹住天庭的思凡之风,如若从轻处罚,只怕.”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他虽然说话太损,但所言之语无比心向天庭,心向着自己,王母娘娘便道: “瘟神,不知你有何提议?” “瑶姬长公主因思凡而被陛下晒的魂飞魄散” 席正先话还没说完,就被玉帝打断:“倒也不用这么极端。” “的确如此,魂飞魄散未免太过,就算七公主成为了天庭的耻辱,也让娘娘、陛下脸上蒙羞,但依旧是天庭公主。” 玉帝干咳一声: “咳咳,家门不幸,也不用如此过分强调,就说你最后的提议。” “遵旨。”席正先平淡开口: “既然七公主话语之中,全无对天庭,陛下、娘娘的眷念之情,有的都是对情爱,对凡间的向往,索性销神籍,剔仙骨,再贬下凡间,自生自灭,永坠轮回。” “这” 玉帝欲言又止,脸上尽是不忍。 而七公主一听贬下凡间,自生自灭几个字言后,精神一震,连忙道: “七儿认罚,还请父皇成全。” “你” 玉帝看着如此不争气的女儿,怒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七儿,你真舍得抛弃你的母亲、父亲?”王母娘娘嘴角发颤。 七公主低着头,道: “七儿自知犯下大错,罪不可赦,还请母后成全。” “好一个成全,看来瘟神说的没错,你真是饿了。”王母娘娘脸色一沉: “李靖,押她下去,销神籍,剔仙骨,贬下凡间。” “呃”李靖有些犹豫,不敢真有什么动作。 玉帝怒斥一声: “愣着作甚,按娘娘说的去做,这种不孝女,朕要来何用。” “是。” 八公主见自己的七姐被押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莫名之色。 旋即,王母娘娘对一旁的天奴吩咐道: “传旨,若再有人动凡心,一律如此,本宫就不信,刹不住这股思凡之风。” “遵旨。”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 天界过去一年有余,凡间则悠悠过去五百载。 瘟癀宫。 大殿内,瘟部六大属神皆在,他们脸上尽是不忿之色。 “帝君,自从我瘟部掌刑罚、天条之权,虽说在天上只有两年多,可凡间整整一千多年,这些年来,我们不说立下多少功劳,但也是算是勤勤恳恳,娘娘怎么突然就要召二郎神上天。” 北方行瘟使者说完,劝善大师便道: “当年哪吒三太子所传出的要让他成为司法天神的流言,莫非是真的?” “可要是真的,当初娘娘为何还要惩戒他?” “自从瘟部掌刑罚、天条之权,你等暗地里应该没少遭受一些的白眼,出了七公主的事后,只怕背地里的谩骂更多了,不知多少仙神会对瘟癀宫另眼相看。” 席正先轻笑一声: “倘若杨戬真的要上天做司法天神,三界之中,但凡知道他的经历之人,都会骂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为了所谓的权柄地位,抛弃了对自己有恩的结发妻子。” “届时,就算是哪吒这种与之结义的兄弟,怕是都会跟他割袍断义。” “如此一来,白眼谩骂与繁琐公务,都有人来替代,你等怎么还不乐意了。” “帝君,一旦杨戬做了司法天神,掌刑罚、天条之权柄只怕要被他拿走大半。”瘟道士出声道。 “这又有何妨,全都给他都行。”席正先眸光悠长: “贫道这般心善的人,如今之所以变的生人勿进,口碑崩坏,全因掌刑罚、天条之权。” “当年对七公主思凡一事,不过是单纯的讲了一个提议,也是娘娘亲自下达对七公主的处置。” “结果倒好,反让贫道多了一个心狠手辣笑面虎的外号,一出瘟癀宫,所遇仙神,无不是皮笑肉不笑。” 他幽幽一叹: “世人误我多矣。” 下方几人听完,默然不语,只因早在封神大战之际,上面这位就没什么口碑可言。 由于一身行瘟布疫之术,也早就让人见之,不由地想退避三舍,要是实在避不过,又怕因自己的无视而被记恨,哪个不是强笑打起招呼。 当然,从方才的话也能够听出,上面这位,哪怕掌权柄多年,但依旧初心不改,也不知该说心大,还是说心大 “你们可打听到杨戬何时上天?”席正先忽然询问。 劝善大师开口: “自从哪吒三太子面壁完,时常下界去往灌江口,听他的语气,也就最近三五日,多半就会有结果。” “如此说来,要不了多久,又有乐子看了,不错。”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本章完) 155.第155章 毕竟,她得到了想要用性命捍卫的爱啊! 第155章 毕竟,她得到了想要用性命捍卫的爱啊! 两日后,南天门外。 “李天王、三太子,你们这是又奉命公干?”席正先望着李靖手持两份旨意,含笑问道。 “奉陛下和娘娘的旨意,前往灌江口。”李靖说后,神色莫名发冷的哪吒,小脸浮现一抹惊奇: “瘟神,你不是一贯在瘟癀宫待着吗?” “三太子,你这话说的好像贫道一直在偷闲似的,自从得陛下看重,我每日便要两个时辰处理公务,再用两个时辰,亲自下界巡视各方。” “要知道天上一个时辰,凡间就是一个月,贫道日日尽职尽责,却不想风评愈加败坏,就连三太子伱也对我误会深矣。” “呃那之前七公主思凡,你怎么在娘娘、陛下面前火上浇油。”哪吒发问: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提议,七公主最后的下场才那么凄惨。” “三太子,按理说,七公主老死之际,你还在面壁思过,怎知她过的很惨?万一是求仁得仁呢。”席正先神情平和。 “哼,自然是有人相告。” “天庭其余几位公主,都被勒令不准下界,有胆子关心七公主的人,下界寥寥无几,三太子大抵是从华山三圣母那里得知吧。” “来,你且说道说道。”席正先摆了摆手,道: “贫道先来猜一猜,是不是千帆过尽,方知柴米油盐绝非易事,青丝渐白,才知岁月不饶人。” “天人五衰一临,视觉减退、听觉下降、嗅觉不灵、味觉消退、触觉迟钝,更知生之可贵。” “二九年华的娇美女子化作鸡皮鹤发,步履蹒跚的老妇,最后时刻,也不知七公主心中有没有后悔,想来应该没有。” “毕竟,她得到了想要用性命捍卫的爱啊!” “瘟神,你既然都知道,难道不觉得对七公主太狠了吗?” “人家父母都没说什么,七公主又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自己想要,哪里轮得到你乱发什么怜悯之心。”席正先悠然道: “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一问李天王,七公主当时是不是欢天喜地的被贬凡间。” 哪吒一听,不由地侧头,就见自家父王点了点头。 “贫道一向喜欢成全他人,当时就是看出七公主的心意,这才说出这个提议,没想到让许多仙神对贫道多有腹议。” “你口舌太过利索,我说不过你,反正七公主不应该落得这个下场。” “行了,哪吒,我们还有公务在身。”李靖看向席正先: “瘟神,我们先行一步。” “反正无事,贫道随你看一看热闹也好。” “热闹?明明是笑话。”哪吒想到之后将会发生的事,不禁嘴角一撇,脚下显化风火轮,率先飞纵远去。 “瘟神,犬子无状,还请见谅。” “正常,谁能想到威震三界的二郎神杨戬,竟真的会上天做官。” 不多时,三人降落到一座大宅的庭院之中,便见院内很是热闹。 除了杨戬和敖寸心之外,不仅有玉鼎真人、梅山兄弟、哮天犬,东海四公主敖听心,还有出五指山的孙悟空、与被贬凡间的天蓬元帅、卷帘天将,不过后两人已经改名换姓,成了保唐僧西天取经的猪八戒、沙悟净。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圣旨懿旨到。”李靖朗声道。 众人愣神之际,哪吒走到孙悟空等人面前,道: “你们也来看笑话啊?” “看笑话?俺老孙看谁的笑话?” “看我父王和天庭的笑话呗,你们别看我的面子,想笑就尽管笑吧。”哪吒话音刚落,李靖大声道: “玉帝有旨,昭惠二郎显圣真君杨戬,违反天规,擅自与西海三公主结亲,天庭震怒,但念其昔日功勋卓著,故赦免其罪。” “若杨戬能悔过自新,解除与西海三公主之婚姻,并在众神面前深刻反省悔过,朕可赦免其罪,赦封为三界司法天神,钦此。” 李靖合上圣旨,再打开懿旨,念道: “王母娘娘懿旨,二郎神杨戬违反天规,擅自与西海三公主结亲千年,今已向本宫深切悔过,本宫即刻解除杨戬与敖寸心之婚姻。” “敖寸心发回西海,仍为西海公主,钦此。” “杨戬领旨谢恩。” 场上氛围寂静,其余人面面相觑,神色各不相同,直到看到杨戬一手接过两份旨意,绝大多数的人脸上浮现难以置信之色。 敖寸心见状,一下子瘫倒在地,脸上不断滑落泪珠。 “寸心,我们回西海吧。”敖听心连忙上前扶起她。 两女临走之前,敖寸心不死心的回头问道: “杨戬,我问你最后一句话,这一千多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 见杨戬沉默不语,便道:“也许你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跟你吵架,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把所有的爱都给我一个人。” “可是你给我的.既不如哮天犬,更不如你的妹妹、你的师父和你的结义兄弟。” 说罢,就在敖听心的搀扶下飞纵而去。 旋即,看不过眼的哪吒阴阳怪气的笑了一阵,猪八戒也莫名一笑,自顾自道: “他啊,忘恩负义又不是第一次了。” “走吧走吧,还看什么,咱们这是走错门了。”孙悟空冷哼一声。 沙悟净满腔不忿的走上前,道: “杨戬,我昔日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一时失手打碎了一只琉璃盏,玉帝就把我贬下了流沙河,每隔七日,我还要忍受利箭穿心之苦,你还为这样的天庭效力,你知不知道,有了你,他们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你跟他说这些有了什么用”猪八戒上前,话刚说一半,就被越说越不忿的沙悟净推开,再道: “还有凤仙郡的百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仅仅是因为郡侯不慎触怒了玉帝,玉帝就不准天上给凤仙郡雨水。” “还在天上,堆了一座十多丈高的米山,在山下放了一只拳头大小的小鸡,说什么时候小鸡把米吃完了,才能给凤仙郡雨水,这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二郎神,你可是三界敬仰的二郎显圣真君,你竟然为这样的玉帝效力。” 他眸光一撇,看到某人后,又道: “现在有一个瘟神助纣为虐也就罢了,要是再加上你这个二郎神,只怕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多残暴不仁的事,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默不作声,面带笑意的席正先。 “贫道理解各位心中的憋屈,玉帝不仁,你们可以打上天庭啊,在此无能狂怒有何用,也别加一些罪名在我头上。” “贫道不过是一个有些蛮力,善使瘟疫法术的孱弱之辈,既没有普度众生的胸怀,也没有救三界于水火之中的能力。” “如今种种,仅是拿谁家俸禄,为谁办事罢了。” (本章完) 156.第156章 一生当中最是不可求的白月光 第156章 一生当中最是不可求的白月光 “那你可知自己所言的俸禄,皆为众生供奉?”孙悟空出声道。 席正先神情依旧波澜不惊: “所以,自从被封为天地正神,贫道便兢兢业业的恪守神职,从未有一日的懈怠。” “瘟神,七公主的事情,我们大家可都是听说了的。”猪八戒开口道。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把七公主思凡,怪到贫道身上。”席正先略显无奈的道: “明明是她动了凡心,又是王母娘娘亲自下的懿旨,而贫道不过是提供了或许能够解决思凡之事的法子。” “七公主的下场难道不比瑶姬长公主好上了千百倍,你们可以问一问杨戬,贫道提供的法子究竟如何?” “哼,一丘之貉。”孙悟空对猪八戒、沙悟净摆手道:“走了走了。” 三道光芒拔地而起,消失在天际。 “三太子,伱说这些人为何总是用有色眼光看贫道,你不也一样是天庭神仙,难不成长的小巧又可爱,就是不易让人记恨。” 哪吒昂着头道: “你才小巧可爱,那是因为我向来帮理不帮亲,谁有道理就向谁。” 席正先听后,笑而不语。 凌霄宝殿。 玉帝、王母高居其上,两旁罗列天庭众神,银甲黑袍的杨戬站在大殿中央,沉声开口: “昔日,杨戬未听从娘娘劝阻,一意孤行,今日终于尝到动情的苦果,在天规之中,限定神仙私动凡心是对的。” “对此,杨戬深感羞愧,承蒙天庭不弃,一直没有把杨戬忘了,从今而后,杨戬将竭尽全力捍卫天规的威严,以报效陛下、娘娘厚恩。” 玉帝听完,饱含深意的问道: “杨戬,那你母亲瑶姬是对,还是错?” 顿时,殿中气氛莫名,众神无不瞥向杨戬,想他看是何反应。 只因谁不知当年杨戬就是认为自己母亲没错,才三番两次的闹上天庭。 玉帝见杨戬闭口不言,神色紧绷,加重语气: “朕在问你。” 王母娘娘眼见气氛越来越压抑,立马道: “陛下,子不言母丑,瑶姬是对是错,不应该由杨戬的口中说出来。” “不,杨戬的回答事关对天条的态度,他必须回答。”玉帝语气坚定的说完,杨戬脸色深沉的开口: “杨戬若是不肯回答呢?” “那朕怎么能放心把天条交给一个态度模棱两可的人手里。” 殿内沉默半响,王母意有所指的道: “杨戬,在你表明态度之后,本宫会下令三界内禁止任何人再提瑶姬的事情,也不许任何人对你进行非议,否则,依律严惩。” 少顷,杨戬环顾四周,目光在一位白衣倩影身上停顿了一会儿,道: “我母亲是错的。” 话落,殿内响起一声干笑。 “哪吒,你笑什么?”王母娘娘双眼微眯。 “启禀娘娘,小神在为自己结拜的二哥感到高兴。”哪吒走出来朝上方回完话,侧头看向杨戬: “二哥,你说你母亲是错的,并不能表示你忘本,只是忽然学得懂事而已。” 此番阴阳怪气的话,立即引来王母娘娘的厉声训斥: “哪吒!” “小神在。” “不许你再胡言乱语。” 哪吒的小脸上尽是无辜: “小神还以为娘娘要让我去捉拿什么不忠不孝之子呢!” 王母娘娘脸色一滞,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旋即,玉帝说道: “杨戬,从今往后,你就是执掌天条的司法天神。” 他语气一顿: “瘟神。” “小神在。”席正先不急不缓的走出来。 “天庭之中,就你喜欢穿一身道袍,还一口一个贫道,就你这懒散性子,怕是早就厌烦掌天条之权了吧。” “知臣者,陛下也,今后总算只需要管一管瘟部的一亩三分地,掌人间瘟疫病症,瞬间就觉得轻松了许多,臣在此谢恩。” “长的挺美,想的就不要太美了。”玉帝用以往席正先的说话语气怼了一句,又道: “杨戬初掌天条,难免不会出什么差错,今后你帮他查漏补缺,如若有什么不对,可直接来寻朕,或是娘娘。” 登时,席正先作身躯僵直状,一副摆拦不成,天都要塌下来的架势。 让周遭的仙神忍俊不禁,心中感到十分解气。 这些年来,自打天条法令被掌管,许多人都发现了瘟癀宫某位雷打不动的四个时辰处理公务制。 每日上午,用两个时辰处理繁琐文事,下午则下界,率领四方瘟使与麾下天将,巡视凡间两个月。 在这之前,瘟癀宫的某位一贯是让属神处理公文,每日再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对公文进行最后的裁定,遂命手底下的四方瘟神根据公文的裁定,去往凡间对生灵施瘟疫病症。 “陛下,臣觉得二郎神” 席正先刚开口,就被玉帝打断: “朕觉得如此再好不过,无须多言,退朝。” 随后,三五成群的仙神从凌霄宝殿走出,当形单影只的杨戬走出来,一袭白衣的嫦娥出现在角落里。 他一看到,便知嫦娥有事,迈步走了过去,道: “仙子。” “由你来担任司法天神,应该是件好事,但你真的认为你母亲错了吗?” “仙子认为呢?” “我怎么认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杨戬被一个情字,煎熬了一千多年,至少对杨戬来说,是天条解救了我。” “你对三公主真的动过情吗?你当初娶她,是为爱,还是为了报恩?在你们这场婚姻中,值得同情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三公主也许做错了什么,但有一点,她是爱你的。” 嫦娥说到这,微微侧头,就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黄袍年轻道士,她不由地一愣。 “嫦娥仙子方才的话,说的好像天条在贫道手里,便专门对三界行残害之事。”席正先轻叹一声: “唉,都说月宫住的嫦娥仙子人善心美,不知是多少人心中朝思暮想,却不可得的白月光,但没想到亦是会被他人看法所影响,是个不明辨是非的人。” “白月光?”嫦娥露出疑惑的神情。 “贫道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贼碰到了一间客栈厨子,两人碰撞出一段无果的情缘。” “最后,厨子用不好意思,又带说笑的口吻,管女贼要一截头发作离别礼物,然女贼觉得自己是个贼,自己的东西不干净,便拉着厨子指着月亮说。” “这是我最干净,最宝贵的东西,现今归你了。” 席正先悠然道: “因为月亮听过女贼所有的心事、情怀、想念、回忆,是她珍藏一生的宝物,今后注定要四海漂泊,无处可依,所以,就把月亮当做礼物。” “便是在告诉厨子,以后不能言说的苦楚、期盼、思念和慰藉,都可以说给它听。” “如此一来,对厨子而言,这位女贼是不是就相当于他一生当中最是不可求的白月光。” (本章完) 157.第157章 这个黄袍年轻道士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第157章 这个黄袍年轻道士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方才嫦娥多有冒犯,还请帝君勿要见怪。”嫦娥脸上浮现被故事感动的柔色,轻道: “能说出这般故事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丝毫不近人情的狠辣之人。” “呵呵,嫦娥仙子该不会认为故事中的厨子,就是贫道吧。”席正先莞尔一笑: “单从贫道的身形体貌来看的话,应是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一位厨子。” 杨戬突然开口:“这女贼为何不愿留下,与厨子成就一世佳缘。” “因为有些人血里带风,生来注定要漂泊。”席正先双手背负,迈步远去。 杨戬一听,双眸浮现一抹异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嫦娥望着年轻道士远去的背影,低声叹息: “看来每一位能有一番成就者,背地里无不是拥有难以与人言的故事。” 翌日,瑶池外。 席正先略显无奈的开口: “杨戬,贫道不是将有关天条的种种卷宗,都让人送到你的真君神殿里,你可还有什么不解,怎么非要让我跟你来瑶池?” “天庭里天条都是上古时期制定,伱之前就不觉得太过陈旧?”杨戬疑声问道。 席正先以一副不理解的神色开口: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上古与今时有何区别?天条天条,管的就是天上神仙,上古时期的神仙都受得住,今时的神仙就这么细皮嫩肉,娇生惯养?” 杨戬闻言,只觉得跟这年轻道士的思路不在一条线上,率先走进瑶池。 席正先嘴角微勾,又生出有乐子看的愉悦神情。 “小神参见陛下、娘娘。”两人作揖行礼,杨戬直接了当道: “当今的三界,已非上古的三界,但仍然沿用上古时期陈腐的天规,不利于治理当今的三界,因此,必须在天规当中.” 玉帝淡声打断道: “杨戬,莫非你想改天条?” “杨戬正有此意。” “天条乃是三界内亘古不变的定律,就好像太阳每天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一样。” “杨戬以为天条恰恰违反了天地规律,有些天条的制定,似乎为了显示天庭的威严而故意与天地规律,与人性作对。” 玉帝长叹一声: “唉,记住,你是神,神就要遏制住人性,就要摒弃掉人性中不好的东西,这样才能造福三界。” “那么也包括摒弃掉一些好的东西吗?”杨戬问道。 “好的东西怎么能摒弃掉。”玉帝说出这句话,随伺在王母娘娘身旁的八公主走了下来,道: “那情呢?” “情?问问你的二郎表哥就知道了,问问他在一千多年里,在被什么所折磨,问问他的好友狐妹,又为什么而死。”王母娘娘云淡风轻的说道。 “司法天神,你觉得呢?”八公主俏丽的脸庞看向杨戬,道: “因为你和西海三公主婚姻的不幸,所以,情就是错的,因为狐妹爱错了人,所以情也是错的。” 王母娘娘听着自家女儿阴阳怪气的问话,忍不住的呵斥: “八妹!” “不是母后让八妹问司法天神的吗?”她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气氛沉凝。 席正先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陛下,娘娘,最近在天上听了太多的情情爱爱,导致臣如今一听这词,就觉得头疼。” “偌大天庭,乃是维持三界秩序所在,怎么如今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小情小爱上,是三界害人的妖怪清剿完了,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神责已尽。” 他侧眸看向八公主: “都说地狱在地府,你可知地狱其实在人间,不然人为何一生下来就哭,只因不想来呐,佛门所言的苦海,何尝又不是人间。” “所以,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一天天就知道情情情,弄的像是一个尚未开化.” “咳咳!”王母娘娘听到这,急忙发出一阵干咳,打断了席正先接下来可能吐露出的词。 “咳咳,此话倒是发人深省。”玉帝也发出几声干咳,颔首道: “杨戬,你还是要多跟瘟神学一学,你看人家,掌天条法令以来,天庭可谓是井井有条,就没出过任何错,更是不会说出什么修改天条的荒唐之语。” 席正先微笑道: “陛下,司法天神初掌天条,先前又与天庭有种种隔阂,手底下的心腹,还全是妖怪出身,以至于现在自然觉得天条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才起了修改天条之心。” 玉帝闻言,脸上笑意浓郁,点头道: “还是你老成持重,今后多帮一帮杨戬,莫让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遵旨。” 两人君臣相宜的架势,看的其余之人神情不一,八公主俏丽的脸上都是愤慨,而王母娘娘与杨戬眼底深处一丝异芒转瞬即逝。 两日后,凌霄宝殿外。 “先说好,陛下把这件差事交了你,别来麻烦贫道。” “方才根据娘娘所言,那个叫李博安的落第书生骂天事出有因,怎么不见你有任何表态?” “在一个明知有仙神显圣的时代叫骂老天,如此非蠢即坏的货色,贫道有何要表态的?” “就算有错,也是李博安一个人错,楠郡生民何其无辜?就这么让东海龙王下一个月的暴雨?” “谁让李博安是楠郡人氏,这便是天理循环,再说了,凡间王朝因为一人,导致株连九族之事数不胜数,怎么不见司法天神去为他们主持公道?” “你” 席正先轻飘飘的说完,立马堵的杨戬说不出话来。 “当然,由此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生活在凡间,又长在一个大家族里的话,如若自小便遭受种种欺辱,最为简单快捷的报仇方法,就是刺杀皇帝,这么一来,便能拉九族陪葬,甚是爽利啊!” 他笑吟吟的说完,就朝自己的瘟癀宫走去,徒留杨戬站在原地。 经过这么几日的相处,算是彻底发现了,这个黄袍年轻道士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几日后。 瘟癀宫,清幽雅致的庭院内,席正先悠然的品酒看书。 “帝君,瑶池来人。”瘟道人快步走来。 “最近是越来越不清闲,本以为杨戬上了天,贫道能从繁忙的公务里解脱出来,不想去瑶池的次数愈发的勤了。”席正先起身询问: “这一次又是作甚?” “这一次催的急,并没有说具体为何。”瘟道人摇头道。 没过多久,席正先一进瑶池,便见四下无人,唯有玉帝和王母在。 “小神参见陛下,娘娘。” “不必多礼。”玉帝脸色尽是难堪之色,抬手示意王母娘娘开口。 “瘟神,前不久八妹私自下凡,本宫和陛下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要你隐秘的将八妹带回来。” “如若八公主又与凡人动了私情,臣应该如何做?” “此事决不可泄露。”王母娘娘双眼凛冽。 席正先浅淡一笑: “臣倒是有一劳永逸之法,既能保全陛下和娘娘的颜面,又能让八公主不步七公主的后尘。” (本章完) 158.第158章 又是一个饥不择食,饿得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的情种 第158章 又是一个饥不择食,饿得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的情种 凡间。 一处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一男一女共骑在一匹骏马之上。 骤然间,一位黄袍年轻道士从天而降,挡在这对男女面前。 “巴特尔,这是天庭有名的笑面虎瘟神,最是心狠手辣。”一副草原异族打扮的女子赫然是八公主。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淡道: “八公主,几日不见,你倒是很让贫道刮目相看。” “瘟神,我已经身犯天条,我愿认罪,销神籍,剔仙骨,被贬凡间我都认了。” 这时,天上光芒一闪,显化出一位身穿黑袍,手持折扇的清俊青年。 “杨戬,你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是娘娘觉得贫道办事不靠谱?” “娘娘怕你下手太重,又送走她一个女儿。”杨戬不轻不重的回道。 “伱这话说的险些让贫道以为当初对七公主的处置,是我亲自下达的。” “主要是怕你嘴巴太毒,让八公主恼羞成怒,自戕而亡,与凡人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贫道不过是喜欢说实话罢了。”席正先摇头失笑: “你瞧瞧,又是一个饥不择食,饿得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的情种。” “难道她就不知道,按照草原上的风俗,丈夫死了,其妻子的话,兄弟、继子可都是能继承的啊!” 哪怕素有涵养的杨戬听到这番话,也忍不住嘴角一抽,而八公主自然气的俏脸发白,怒声道: “瘟神,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她一把夺过身后心爱之人手里的长弓,手中变化出一支金箭,张弓拉箭,对席正先射来。 “喜欢玩过家家,就找你身后的草原男人,贫道可没任何兴趣。”席正先说话之间,半空中的箭矢便化作齑粉。 他再袖袍一挥,八公主与巴特尔瞬间被定住。 杨戬见席正先出手,道: “瘟神,先前你对娘娘和陛下说的可是既不会伤八公主分毫,又能断了她心中的情丝。” 席正先不置可否,轻笑一声: “巴特尔是吧,从今往后你将永远变成一只鹰,只有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太阳最后一丝光辉在大地上消失,才能变成人形。” “八公主,在你心爱之人变回人形的时候,你将变成一只夜莺,只有在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时,你才能恢复原形。” 话落,巴特尔化作一只鹰,惊慌失措的乱叫着,八公主见状,眼中浮现惊恐、怨愤,害怕等情绪。 “情最让人难以忘怀的便是爱而不得,贫道便予你们一段最是不能割舍的情缘。” 他语气平和无比: “八公主,就是不知道往后的日子里,巴特尔眼见自己不人不鬼的活着,还日渐苍老,再瞧见你依旧青春永驻的样子,会不会生出莫大的怨恨与恐惧,祈求你放过他。” “对了,贫道在你们身上所施的咒法,已然将你们禁锢在方圆百里之内,也能让凡人辟谷。” “两位好生享受吧。” 席正先说完,腾云驾雾而去,杨戬一跃而起,追了上去,道: “如此阴损恶劣的法子,也唯有你才能想的出来。” 席正先一脸平淡: “其实有更恶毒的法子,直接封了八公主的法力,你觉得就凭她的脑子,在草原上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你还觉得自己手段太轻?”杨戬双眉一皱。 “按照贫道尚未成神的性情,如八公主这类碍眼之人,早就化作飞灰。”席正先云淡风轻的说道。 杨戬双眸一凝,缓声道: “都说一个人的法术神通,大抵也能印证其人性子,从前我不怎么信,现在倒是有些信了。” 瑶池。 “瘟神,你这办法的确不错,既能保住天庭颜面,也就让八妹断了动凡心的念头。”王母娘娘轻叹道: “心死总比身死好,她当年被本宫严加看管,根本不知道七仙女被贬凡间后,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娘娘,杨戬认为瘟神此举未免太过。”玉帝冷哼道: “过?依朕看还是太轻了,要不是为了顾及天庭颜面,八妹就应该和七仙女一样。” 席正先作揖道: “陛下,娘娘,为防再有什么意外,应当派一个心腹照看八公主。” 王母娘娘不禁颔首,看向一旁: “天奴,就由你去。” “是。” 旋即,杨戬率先走出瑶池,而席正先和天奴并肩而行。 “帝君是有什么要嘱咐天奴的吗?” “瑶池的值官大总管之职,可是最受娘娘信任之人,贫道哪有资格出言吩咐。”席正先伸手拍了拍天奴的肩膀,却见一抹白光转瞬即逝。 他淡笑一声: “只是提醒一点,八公主被情丝所迷,望总管好生看顾。” “天奴本就是娘娘和陛下的家奴,自是会妥善的看顾好公主殿下。” 少顷,席正先望着天奴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欣然的笑意。 二十七日后。 瘟癀宫。 “帝君,瑶池又来人了。”瘟道士走进大殿。 这一次,席正先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去,一进入瑶池,便见气氛诡异,玉帝、王母脸色发冷,杨戬紧皱眉头。 太上老君摇头不已的看向一会儿傻笑不断,一会儿颤抖惧怕的八公主。 而天奴则不断磕头谢罪: “娘娘,陛下,奴婢只是出自好心,想公主殿下尽早断了情丝,返回天庭,与娘娘、陛下团聚,这才施法让公主殿下在幻梦之中体悟凡间种种恩怨情仇。” “奴婢知错,还请陛下、娘娘饶过奴婢。”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刁奴,要不是二郎神发现了八妹的异状,朕还要被你这恶奴欺瞒。”玉帝强压心中怒火,道: “老君,八妹情况如何?” “唉,黄粱一梦终须醒,镜水月总是空。”太上老君摇了摇头: “八公主心智不坚,短时间就在幻梦之中体悟千百世的苦情孽债,便导致神志尽失,化作憨傻痴儿。” “老君,还有法子救吗?”王母娘娘连忙问道。 “八公主的元神崩散,体内只余下魂魄,而三魂七魄之中浸透了浓郁至极的苦情孽力,它们犹如一个又一个死结缠绕在八公主的魂魄内。” 太上老君苦笑道: “如今最佳的法子,便是让八公主通过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逐一解开缠绕魂魄之中的死结。” 玉帝一听,脸色怒意勃发,寒声道: “来人,将天奴给朕碎尸万段,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其层层受苦,永世不得翻身。” “陛下,饶命啊!” 天奴惊恐万分的大喊道。 玉帝厉声喝道: “还不将这欺天的恶奴押下去处置。” “遵旨。”瑶池天将当即把天奴带走。 这时,旁观至此的席正先隐去双眸深处的奇芒,一脸沉重又自责的站了出来,道: “陛下,娘娘,臣请罪。” (本章完) 159.第159章 这蠢的碰上坏的,罪有应得,便是贫道的感悟 第159章 这蠢的碰上坏的,罪有应得,便是贫道的感悟 “要不是臣疏忽大意,八公主也不会遭遇此劫。” “这关你何事。”玉帝摆了摆手,叹道: “谁又能想象的到,被朕和娘娘视为最忠心的奴婢,竟是一个如此悖逆恶毒之人。” “你们都下去吧,让朕静一静。” 随后,席正先刚走出瑶池,身后的杨戬便出声喊道: “瘟神。” “二郎真君唤贫道何事?”席正先止步,转身笑问。 杨戬抬手示意,请他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后,开口说道: “从天庭几次三番的思凡中可以看出,就算是神仙,也难以割舍七情六欲,可陛下与娘娘还是要定下无情无义的天条。”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的本性,为何非要遏制,没有爱心,哪来的慈悲心,又怎能拯救世人?” 席正先闻言,失笑道: “无趣,这话你应当说给那些能做主的人听,贫道一向奉命行事。” 杨戬蹙眉:“我还以为伱经历了八公主一事,你能够从中醒悟出什么。” “首先是八公主脑子不好,非要一意孤行,其次是天奴做下这等恶事,这蠢的碰上坏的,罪有应得,便是贫道的感悟。” “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杨戬听不下去,直接迈步离开。 五日后。 席正先刚走出南天门,迎面碰到两道倩影,笑道: “真是有趣,不想今日常年深居广寒宫的嫦娥与百仙子一同返回天庭,这是碰到了什么喜事?” 顿时,两女脸色一滞,尤其是听到喜事二字的时候,眼底浮现难言之色。 须臾间,嫦娥仙子嫣然一笑: “帝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百送了我一些特制仙蜜,我甚至喜爱,就想学一学炼制手法,听她说此仙蜜要采集下界百余种蜜,这才随她一同去往凡间。” “听上去像是真的,不过你们的心跳声似是又在言明什么。” 席正先说罢,两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如今在许多天庭神仙的眼里,笑面虎一般的瘟神可不比冷酷无情,忘恩负义的司法天神好到哪里去。 如若自己隐瞒的事被面前这位发现的话,只怕是后果难料,昔日的七仙女就是前车之鉴。 “罢了,司法天神是二郎神,天条也是他在主管,贫道还是莫要多事,想来两位仙子也没有胆子身犯天条。” 百仙子一听,娇艳的脸庞浮现一抹勉强的微笑: “帝君说的是,我和嫦娥岂敢违反天条。” 她快速的转移话题,又道: “自从二郎神掌管天条以来,帝君许久不曾下界,我和嫦娥就不打扰帝君的雅兴了。” 说完,两女迈着略显匆忙的脚步走进南天门。 席正先眼中浮现一丝玩味,像是已经猜到了什么,马上露出今后又有乐子可瞧的欣然表情。 翌日,瘟癀宫。 “帝君,今日真君神殿集结一千二百草头神,看样子是二郎神将带兵下界降妖。” 瘟道士很是惊奇的开口,只因自从杨戬成了司法天神,就从未有此阵仗。席正先悠闲的喝了一口仙酿,道: “想来二郎神此次定能马到功成,不过话说回来了,近些日子以来,真君神殿对天条的掌管愈发的得心应手,贫道也总算是清闲下来,甚好。” 他侧眸看向瘟道士: “天上一年一次的蟠桃会是不是又要开始了?” “是,听闻娘娘、陛下见二郎神在司法天神的位置上越干越好,还想让华山三圣母上天筹备蟠桃会。” 席正先眉梢一挑,说了一句瘟道士不明所以的话: “时间过的真快,解闷的乐子就要来了。” 十六日后,凌霄宝殿。 玉帝高居主位,众多仙神罗列在大殿两旁。 “太上老君可是难得一见之人呐,今日怎么也来了凌霄宝殿。”玉帝含笑说道。 “陛下,今日老道是特为三圣母之事而来。”太上老君走到大殿中央。 “三圣母?”玉帝脸上出现不悦之色: “让她上天筹备蟠桃会,她在下界推三阻四,朕不去找她的麻烦,她倒上天来找朕的麻烦了。” 嫦娥一听,从人群中走出,作揖行礼: “启奏陛下,不是三圣母不愿来上天筹备蟠桃会,而是她已经被人囚禁半月有余,按照下界的时候,已经十六年了。” 玉帝神色微变,声音忍不住的提高: “谁这么大胆,竟敢囚禁天地正神!” “陛下息怒,详情容小仙一一道来。” 嫦娥开始诉说杨婵如何结识一位落第书生刘彦昌,又如何与其结为连理,诞下一子,名为刘沉香,最后又是怎么被杨戬亲手压在华山囚禁。 “这事说起来二郎神处置得并无不妥之处,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从轻处罚。”玉帝一阵醒悟: “难怪二郎神一直为三圣母推脱,还用言语欺瞒于朕,原来依旧是为了自己妹妹着想,不想她从此被削神籍,剔仙骨,化作凡人。” 太上老君朗声道: “陛下,老道与诸仙家是特来为三圣母之子求情,此事非他所能左右,恳求陛下格外开恩,莫要责罚这个无辜的孩子,就让他在下界做一个普通的凡人。” “老君此言差矣。”殿外传来王母娘娘的声音。 “娘娘。”众仙神作揖行礼。 王母娘娘携杨戬、哮天犬走进凌霄宝殿,道: “本宫先前严惩动凡心的神仙,就是为刹住这股思凡之风,不想却是出现愈演愈烈之势,是以再动凡心的神仙,绝不能轻拿轻放。” “而今三圣母思凡,不仅她要受到更严厉的惩戒,其子嗣沉香是人非人,是神非神,更不能放过,此乃一天地不容的妖孽,若留在世上,只怕很难不惹出祸端。” 席正先突然开口: “娘娘此言甚是,遥想昔日的司法天神,所以,万不可就此放任不管。”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沉默,哪吒忽地面带讥讽的开口: “万一刘沉香能变成今日的司法天神呢,如若就这么杀了,岂不是天庭的损失?” 席正先浅淡一笑: “或许可以试一试,例如,专门让刘沉香去学得一身本事,等他来华山救母,即刻处置违反天庭禁令的三圣母,让其死在刘沉香眼前,看能否就此诞生出第二个昭惠二郎显圣真君。” 哪怕是与杨戬势如水火的哪吒听到这一番话,都不免觉得太过狠辣,更何况是其他仙神。 “陛下,娘娘,瘟神此言有伤天和,万不可采纳。”嫦娥赶紧出言。 (本章完) 160.第160章 席正先:贫道最擅长煽风点火 第160章 席正先:贫道最擅长煽风点火 其余仙神也纷纷开口,言此非我天庭作风,要是这么干的话与妖魔何异。 玉帝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的确如此,倒也无须如此极端。” 席正先听后,笑吟吟的道: “陛下,娘娘,依臣看,司法天神在天庭是出了名的恪尽职守,铁面无私。” “当初凡人李博安冒犯天威,二郎神便谨遵旨意,对楠郡数万百姓下了一个月的暴雨。” “近些时日,对于天条的运用,更是深得无情方为至公之真意。” “料想他亲手将三圣母压在华山下,决计不是为了徇私枉法,或许真如臣方才所言,欲用三圣母的性命,为我天庭再造就一位威震三界的战神。” 顿时,不仅是玉帝和王母,在场的仙神都望向杨戬。 毕竟,如今二郎神冷酷无情,忘恩负义的名声,凡是修炼有成之辈,哪个不知晓,要是这么看的话,还真有可能是他会做的事。 “杨戬,瘟神所言你如何看?”玉帝试探的询问道。 “小神.”杨戬眸中深意一闪而逝,沉声道: “不错,确有这个想法。” 殿内一片哗然,不知多少仙神本以为二郎神已经足够冷酷无情,谁知他远超自己的想象,就连玉帝和王母都想不到他有这般的忠心。 哪吒听闻,立马看不过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么说来,司法天神就是想让自己曾经所遭受的一切,都重现在刘沉香身上,如此赤胆忠心,真叫哪吒佩服万分。” 王母娘娘听后,训斥一声: “哪吒!” “小神在。” “闭嘴。” “是。” 旋即,席正先笑容满面的道: “陛下,娘娘,既然二郎神有此忠心,应当成全才是,该即刻开始通缉妖孽刘沉香,当初怎么来,如今就怎么来,一切都不能弄虚作假。” “如若刘沉香挺不过,死了便死了,既是妖孽之身,就该受天罚而亡。” “如若没死,又真的学得一身本事,那臣为陛下、娘娘贺,从今往后,我天庭再添一名威震三界的战神。” 两人一听,心中亦是觉得很有道理,妖孽死了,既能彰显出天庭威严,又能表现出捍卫天条的决心,妖孽没死,或许真能再得一名战无不胜的天庭战神。 少顷,玉帝俨然道: “三界之中,即刻通缉妖孽刘沉香,暂免二郎神的欺君之罪,让其将妖孽捉上天,当众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语气微顿,饱含深意的道: “瘟神,你协助二郎神,以防天上和地下又有什么出工不出力的神仙。” “遵旨。”席正先率先道,杨戬也作揖领命。 散朝后,殿内仙神相继离去,嫦娥则守在殿外,一见到杨戬,便心急的将他拉到角落处,随后注意到自己动作有些冒失,马上松手,便道: “二郎神,三圣母是你的亲妹妹,沉香是伱的亲外甥,你真的要如此狠心的对待他们吗?” 嫦娥见杨戬沉默不语,再道: “你当年所遭受的非人痛楚,你自己心知肚明,真的就这么忍心施加在沉香身上?” “现今这种局面不是我愿意造成的。”杨戬刚说完,便传来一句隐有笑意的话: “莫非是贫道记差了,今日的一切不都源于嫦娥仙子找了许多仙神,又将三圣母被囚禁之事诉说出来。” “今日瞧见嫦娥仙子的所作所为,贫道须得将从前人善心美的话收回来,行事不会动脑,真就只是一个空有容貌的瓶罢了。”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一位黄袍年轻道士又不知何时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看贫道作甚?对于敛息隐身之法,贫道亦是颇有研究。” “瘟神,你还真是口无遮拦惯了。”杨戬冷声说道。 “啧啧,好一个护使者。”席正先悠然道: “你可知当年就是她眼睁睁看着三圣母泥足深陷,又与百仙子一同参加了杨婵和刘彦昌的成婚喜宴。” “对于今日的一切,是见证者、参与者,亦是推动者。” “她要是极力劝阻,或是把事告知于你,何至于酿成今日之局面。” “当然,最主要的依旧是杨婵,她若不动私情,哪有这么多事,说来说去,还是你没教好自己妹妹。” “席正先,方才你是故意的。”杨戬听完,像是发现了什么,道: “你是有意引导,并算到我会承认。” “不管有意或无意,机缘巧合之下,你是不是达成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席正先没头没尾道。 “你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知道与否,重要吗?”席正先莫名问道:“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贫道究竟会不会坏了你的谋算?” “所以,你会吗?”杨戬脸色不变。 “贫道貌似说过一向奉命行事,亦说过自己既没有普度众生的胸怀,也没有救三界于水火之中的能力。”席正先无所谓的讲道: “从而不管你有何谋算,与贫道何干。” “好,我记住了,希望你也不要忘记自己说的这番话。” “呵呵,下界捉拿妖孽的时候,记得派人通知一声。”席正先背负双手,迈步离去。 嫦娥蛾眉轻皱: “二郎神,你在跟瘟神打什么哑谜,难道你真要和他同流合污?” “同流合污?在仙子眼里,杨戬难道不是最为污浊的河水吗?”杨戬眸中浮现一丝波动,带着哮天犬离去。 一个多时辰后。 南天门外,席正先看着颇为狼狈,眼中尽是不忿的哮天犬,笑道: “看来下界一个多月以来,你过的很是憋屈啊。” “你是不知道,沉香与一只小狐狸,还有东海八太子尽会使一些聪明,把我折腾的够呛。”哮天犬话锋一转,洋洋得意的继续道: “但还是被我找到了踪迹,如今就藏在猪八戒的净坛庙里。” 哮天犬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方才陛下有旨意,说猪八戒毕竟已经入了佛门,不好直接率领天兵天将把他们全都抓上天。” “四个字,先礼后兵,贫道明白。”席正先随口道: “哮天犬,你带路,等会贫道帮你出气。” “这不太好吧,我是有主的狗。” “贫道是奉命捉拿妖孽,顺便帮你出气,请不要自作多情。” “噢噢噢,那我放心了。” “就你这脑子,怪不得会吃亏,快些带路吧。” (本章完) 161.第161章 连下杀手 第161章 连下杀手 哮天犬兴冲冲的降落在净坛庙外,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高声叫道: “猪八戒,我家主人与瘟神驾到,还不出来迎接。” 这时,一位内搭褐色里衣,外披红袍的青年从侧门遁出,哮天犬眼疾手快的纵身而起,将此人擒下。 “主人,瘟神,他就是东海八太子敖春。” 杨戬示意哮天犬押着这条小龙,便与席正先并肩而行,迈步进入庙宇。 一路上哮天犬狗仗人势不断叫骂,当来到大殿之外,只见猪八戒面色惨白的走了出来。 席正先一见他的模样,不禁笑道: “猪八戒,按理说,你不是已经入了佛门,怎么却是一副被妖精吸了阳气的模样,这些年来,你该不会都是在修欢喜禅吧。” “什么欢喜禅,老猪我法号八戒。”猪八戒立马又道: “还有,你们要的人是沉香,拿东海八太子作甚?” 杨戬面无表情的开口: “他和沉香是同党,也犯了天条,伱还不赶快把人交出来!” “哎呦,这可真不巧,你们来晚了,沉香已经入我佛门出家,成了一个和尚。” “你说什么?”杨戬神色微变。 “二郎神,你为何不早点来,他求我给他剃度,我心想给他剃了度,就不好向天庭交代,就犹豫了好些日子。”猪八戒满脸的无辜的道: “见天庭一直不来人,就以为销了案,这才勉强答应,度他入佛门。” “进去看看。”杨戬对哮天犬吩咐道。 “是。” 猪八戒高声呵斥: “你给我站住,佛门清净地,你说进就进,问我了吗?” “我家主人奉的可是天上旨意。”哮天犬怼了一句,便身形一闪,前去查探,随即就响起他的嘲笑声音。 紧接着两名容貌姣好的少女和一个头上一半被剃光头发,一半还留有头发的少年跑了出来。 “主人.你快看,哈哈哈。”哮天犬迅速逃到杨戬的背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杨戬看向猪八戒:“你不是说他已经是和尚了吗?” “呃半个和尚。”猪八戒强辩道: “已经剃度的一半是佛祖的,你们不能动,另一边随你们处置。” 他刚说完,其中的一名绿衣少女,小声道: “师父,这道士又是天上哪一路神仙啊?瞧他的样子,不像是二郎神的下属。” “他就是瘟神,在天庭的威名,可是不弱于司法天神的存在,千万不要疏忽大意,别看他一副.”猪八戒压低声音,正想继续说的时候,就被打断: “当着面说贫道的坏话,是不是有些不好。” “咳咳,瘟神这是说的什么话,老猪的这些徒儿年岁都小,不知你的种种威名,便想为他们讲解一二。” 杨戬冷冷地说:“猪八戒,废话少说,也莫要继续胡搅蛮缠,还不交出沉香。” “二郎神,你要的人是我,把八太子放了。”刘沉香冷着一张脸开口。 “放心,谁都落不下。” 刘沉香一听杨戬这么说,当即拔出身边粉衣少女手中的利剑,作自刎状: “二郎神,这里的人你谁都不能动,否则我自杀在你面前。” “你这种威胁是没有用的,我抓你上天,就是想处死你。” “王母娘娘不是想当着众多神仙的面处死我,以告诫天上的神仙,如果我现在死了,她拿什么告诫。” 杨戬一听,正要开口之际,骤然响起一声惨叫,却见敖春身形一僵,直挺挺的倒地。 猪八戒咬牙道: “瘟神,佛门清静地,你竟滥造杀孽。”“看在佛祖的面子,只杀肉身,留其魂魄,贫道已经手下留情。”席正先眸光落在一脸呆滞的刘沉香身上: “要自杀就快些,将你带回天上处死,肉身其实并不怎么重要,让你在众多神仙面前形神俱灭,魂飞魄散才是重中之重。” “你只管自尽,贫道为你收敛魂魄便是。” 他说话之间,地上的尸骸光芒一闪,现出原形。 “八太子!” 丁香和小玉瞧见地上显化而出的一具龙尸,这才反应过来。 “瘟神,你.竟然直接下杀手!”刘沉香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下杀手?贫道该说你天真,还是可爱,你吵着闹着要寻母,怎么还不知道,这是走上了一条步步荆棘,充满血腥的路呐。”席正先不急不缓的道: “既然不愿做一世凡人,不应该已经做好了自己将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准备,当然也会祸及亲朋好友。” 刘沉香强压心中的慌乱,道: “瘟神,你.狠辣无情,就不怕王母娘娘怪罪你,她说了要将我活着带上天处置。”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就等你死了,贫道再向娘娘请罪吧。” “你”刘沉香哪里见过这种狠毒凶恶的神仙,当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席正先抬手一招,小玉便不受控制的来到身前,杨戬忽然出声: “瘟神,敖春身为天庭中人,却知法犯法,落此下场情有可原,而这小狐狸一看就是天真烂漫、涉世未深,是被沉香蛊惑,还是交由我真君神殿处置。” “哦,是吗?”席正先轻叹道:“司法天神,下一次开口,还请提前。” 话落,地上显化出一具狐尸。 “瘟神,我跟你拼了。” 刘沉香瞋目切齿,取下腰间悬挂的宝莲灯,一手持剑,一手持灯,就想冲杀而来。 关键时刻,一柄九齿钉耙拦住了他的去路,只见猪八戒沉着一张猪脸,道: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瘟神,难怪当初以果山的万千猴子胁迫我猴哥就范。” “对付妖孽之辈,贫道从不忌讳什么手段。”席正先嘴角噙着笑: “猪八戒,贫道继续看在佛祖的面上,给你一个机会,交出刘沉香。” “不然你的另一位女徒弟,怕是也要死了。” 猪八戒凛冽道: “瘟神,你杀八太子、小玉也就算了,他们仗着自己拥有一些法力,不知天高地厚的助沉香寻母,而丁香只是一介凡人,不过是意外与他们有些牵扯罢了。” “你要是敢下杀手,老猪我就要上天告御状。” “原来如此,看来此女确实杀不得。”席正先侧眸看向杨戬: “总不能全部的事都让贫道干吧,既是你的外甥,还是就由你来对付吧。” 杨戬面色深沉: “宝莲灯威力无穷,就算是我,恐怕也难以招架。” “哦,他们一个外强中干,一个法力浅薄至极,靠着一盏宝莲灯,就能让威震三界的二郎神心生顾忌。” 席正先越说,杨戬的眼神越是冰冷。 “既然你都这般忌惮,贫道怕是更会被宝莲灯打的五劳七伤,那就先走一步,反正做的已经足够多,剩下的都交给你吧。” 席正先说完,竟直接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 162.第162章 这孩子执念入魔,竟想把一家之欢乐凌驾于三界安危之上 第162章 这孩子执念入魔,竟想把一家之欢乐凌驾于三界安危之上 半日后,瑶池。 “瘟神,你与二郎神怎么还没能擒下刘沉香?”王母娘娘脸上浮现一抹讶异: “难道他真能成为第二个昭惠二郎显圣真君?” 席正先作揖道: “回禀娘娘,主要是因为三圣母的宝莲灯落到了刘沉香的手里,就连二郎神都万分忌惮此灯威力,臣自然更不是对手。” “也就只好乘其不备,诛杀了助纣为虐的东海八太子和一只狐妖。” 玉帝颔首: “恩,还是你一贯不会让朕失望,没想到东海竟有这么一条不知天威的小龙,敖广居然还有脸找朕哭诉,简直是不知所谓。” “陛下,如今二郎神已从三圣母处获取了宝莲灯口诀,就在将捉拿住刘沉香之际,被猪八戒破坏。”席正先微笑道: “现在他正带着刘沉香去找孙悟空拜师学艺。” “依朕看来,这刘沉香也不怎么样,想当年杨戬年纪轻轻,还要照料年幼的妹妹,便能一路躲过三界的通缉。”玉帝有些失望的道: “而他呢,不是靠宝莲灯,就是托了猪八戒的庇佑,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席正先闻言,笑吟吟的道: “陛下,不如你干脆帮刘沉香提升一下强度,请孙悟空上天,让他不收刘沉香这个徒弟。” “这个提议好,朕倒要看一看,这个泼猴最后究竟会不会出尔反尔。” 天上半日,地下半年。 “师父,我想明白了,丁香说的对,这半年以来,我心里只记得仇恨、痛苦和内疚,从来没有主动想过怎么去找孙悟空,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伱总算想明白了,要不是有已经和我结为兄妹的嫦娥仙子的嘱托,我早就带你打道回府,反正找也找过了,就是没有找着,咱们也没有办法。” “八太子、小玉因我而死,我已经弥补不了了,但我还有机会弥补以前的过错。”刘沉香紧盯着猪八戒,由衷地的开口: “师父,我一定会振作起来,改掉所有的恶习,因为我真的没有退路了,只能一直往前走。” “徒弟啊,有些事说起来容易,但很难做到,师父身上至今都有几千年都改不掉的坏毛病。” “不,我一定能做到,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撒谎骗人,就算我身上有钱,也绝不因贪图享受而耽误正事,就算再一次遇到困境,更加不会一蹶不振。” 刘沉香一脸真诚的恳求道: “师父,请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罢了罢了,为师先送丁香返家。” “恩,我也一个人好生的静一静,想一想怎么去找孙悟空。” 三日后,峨眉山。 “师父,你不是二郎神的对手,应该能和瘟神打的旗鼓相当吧?”走在半山腰的刘沉香开口道: “当初瘟神一听到我有宝莲灯,就被吓的逃走,哪里会像二郎神一样硬气,直到被宝莲灯打伤,才带着哮天犬离开。” “你可知昔日在西行路上,我猴哥是怎么评价瘟神的。”猪八戒轻声感叹: “他说他若是跟二郎神打,就算斗个几百回合,多半也是不分上下,而对瘟神的看法,只有三个字。” “哪三个字?”刘沉香好奇问道。 “看不透,我猴哥说,要论天庭谁隐藏的最深,除了这个瘟神就没谁了。”猪八戒语气凝重: “我仔细想一想,还真是,当年他在封神大战,先是毒害百万军民,又在挥手之间,将殷商所属的能人异士全部毒杀。” “天上十之七八的神仙,可都是他一手送上封神榜,这样的存在,你觉得真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吗?” “这这种人竟然也可以做神仙?”刘沉香难以理解的道。 猪八戒感叹道: “所以,也就瘟神这个神职,最是适合他。”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一座洞府外,猪八戒脸上露出喜色:“好熟悉的尿骚味,看来终于要找到那猴子了。” 他话音刚落,猛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哎呦!” 只见身披袈裟的孙悟空提着猪八戒的猪耳,大喝一声: “何方妖怪敢擅闯俺老孙圣佛洞!” “你二大爷家的妖怪,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猪八戒捂住耳朵,挺着大肚子叫嚷着: “来来来,给你打,来呀!” 孙悟空拍了拍猪八戒的肚皮,嬉笑道: “行了行了,原来是高老庄的女婿来了。” 猪八戒碍于自家徒弟在,连忙低声道: “你看你,都成佛了还没点正经,又提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另一边,峨眉山下。 杨戬领着哮天犬与梅山兄弟在此,周围还有一千二百的草头神。 一道光芒落下,显化出席正先的身影,他随口问道: “哮天犬,你觉得孙悟空会收刘沉香为徒吗?” “他之前与陛下击掌为誓,又最好面子,应该不会收下这个弟子,毕竟当初先是因为官小反天,又因为没被邀请参加蟠桃会,再度反天。” “这段时日没见,你倒是聪明了不少啊。”席正先夸赞道。 哮天犬挠了挠后脑勺,喜笑颜开的说道: “哈哈哈,是吗?我倒是没这感觉,应该是我一直都这么聪明,只是从前没表现出来而已。” 梅山兄弟中排行老四,向来足智多谋的姚公麟看不下去,道: “别在这美了,瘟神正拿你逗闷呢,快用你的追踪术,寻找刘沉香的踪迹。” “你就是嫉妒。”哮天犬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便掐诀念咒: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不多时,一行人临近圣佛洞,就听到两人对话。 “斗战圣佛,沉香有几个问题问你。” “问题?你问吧。” “你有没有父母?” “俺老孙乃是石猴,无父无母,三界尽知。” “你小的时候,看到别的小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还真就想不起来了。” “好,那我问你点近的,当你看到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感受?” “他们高兴,他们欢乐,关俺老孙什么事。” “可是当你看到这一家人被不合理的规矩拆散的时候,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感受吗?” “凡事讲究因果报应,他们种下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俺老孙说过不管这事,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两人交谈至此,席正先负手显化在圣佛洞外,轻笑道: “成了佛的孙悟空,果然不同于从前,此番话贫道亦是赞同无比。” “这孩子执念入魔,竟想把一家之欢乐凌驾于三界安危之上,不愧是为祸苍生的妖孽。” (本章完) 163.第163章 呵呵,贫道从不跟人起无谓的争执 第163章 呵呵,贫道从不跟人起无谓的争执 凌霄宝殿内。 玉帝、王母高居其上,众多仙神尽在,他们的目光都放在大殿中央的照妖镜上,镜面显化的正是圣佛洞外的场景。 “瘟神所言甚是,这孩子就是一个妖孽,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小家,根本不知他的小家跟三界众生相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玉帝开口说道。 王母娘娘附和道: “不错,以本宫看,趁妖孽还是一个毛孩子的时候,就该彻底根除,这等不堪造就的性子,一旦成长起来,便是三界天大的祸患。” 嫦娥作揖行礼: “陛下,娘娘,沉香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法力的孩子,想要一家团聚,也实属人之常情。” 王母娘娘慢条斯理的道: “孩子?等哪天这妖孽学得一身本事闹上天庭,本宫看你还有什么颜面说他只是一个孩子。” 嫦娥听后,顿感无言,她也深知要是天庭不放了三圣母,刘沉香一旦学得一身本事,必然会打上天庭。 峨眉山,圣佛洞外,两方泾渭分明的对持着。 “孙悟空,你早就跟陛下击掌为誓,如今天上的神仙都在看着呢,难道今日你要出尔反尔?”杨戬淡声开口。 “俺老孙何时出尔反尔,这是伱们天庭的事,更是你二郎神的家务事,俺老孙才懒得管。” 猪八戒连忙大叫道: “猴哥,你跟他们废什么话,这几个月来,我被他们打的好惨,你不得为师弟我出口恶气。” 孙悟空侧过身子,冷哼一声: “哼,方才你为了这个刘沉香,是怎么辱骂俺老孙的,你都忘啦?” “猴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你要是不管我,我可真得被他们打死了。” “打死活该。” 刘沉香一听他俩的对话,忍不住的开口: “孙悟空,我本以为昔年瘟神全靠卑鄙手段,才让你束手就擒,我师父更是到处跟人说,瘟神胜之不武,要是真刀真枪打一场,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不想今日一见,我才发现全都错了,你是真怕了瘟神,难怪曾经就说过,天庭之中,隐藏最深的就是瘟神,你就是害怕他,更觉得自己打不过他,这才什么都不敢管的吧,怪不得连自己师弟都不敢救。” 孙悟空气的直扣手,怒道: “沉香,你不要言巧语激俺老孙收你为徒,今日就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俺老孙告诉你,就算你说破了天,说穿了地,俺老孙还是不会收你为徒。” 刘沉香听的脸色一滞,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不由地扯了扯猪八戒的衣袖。 “弼马温,你而今成了佛,就变得这般无情无义。”猪八戒高声道: “你知不知道瘟神杀了东海八太子,你好歹还欠了东海的人情,你就算不帮沉香,也该还东海一个人情吧。” “还有,万窟山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当年你误杀了一只怀孕的母狐狸,现今那只侥幸被生下来的小狐狸,就被瘟神杀了。” “你不为这只小狐狸狠狠教训一下瘟神,你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当年又是三圣母借了宝莲灯助你救师父。” “你怎知这些事?”孙悟空一愣。 “那只小狐狸的姥姥跟我说的当年经过。”猪八戒怒意勃发: “真是没想到啊,你欠下这么多人情债,竟真的要铁石心肠,对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 “呆子,你说够了没。”孙悟空金箍棒顿地,立即让猪八戒闭上嘴。 “瘟神,既然俺老孙事先答应了老玉帝,自是不会去管沉香,但其他的事,想来你也听了这猪头的话。” “俺老孙就问一句,东海八太子,万窟山小狐狸,是否被你所杀?” 席正先淡道: “贫道乃天地正神,诛灭罪龙妖孽,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好一个理所当然,那俺老孙就跟你算一算几百年前的旧账。”孙悟空挥棒而出: “看打!” “呵呵,贫道从不跟人起无谓的争执。”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 孙悟空眼见这一棒落了空,双眸浮现一层金芒,喝道: “瘟神,几百年了,怎么还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幻术,此次再也不同以往。” 他倏地一跃而起,悍然挥棒打向高空某处。 “忘记说了,贫道除了精通行瘟布疫之术、幻术和拥有一身气力以外,又擅化虹之术,可一息十二万里。” 金箍棒所击中的人影犹如云烟一般溃散,隐有笑意的声音覆盖峨眉山上下: “孙猴子,就算有一双火眼金睛,发现了贫道的真身所在又能如何?” “想知道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与一息十二万里的差距吗?” “要知道的话,便尽管来追贫道吧。” “瘟神,俺老孙今日就看一看你究竟隐藏的多深,又有多少神通道法未曾使出来。” 孙悟空说到这,俯视下方: “二郎神,圣佛洞是俺老孙的府邸,你们要打就去别处打,一旦让老孙发现你等打坏了峨眉山的草草,凡间的灌江口、梅山、华山,还有天上的真君神殿,都别想好过。” 说罢,飞纵远去,消失在天际。 凌霄宝殿,上到玉帝、王母,下至众神,皆面面相觑,没想到笑面虎一般的瘟神,如孙悟空说的一样,真的隐藏了实力。 虽说只是飞遁之术,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绝强神通。 “老君,你认为瘟神是否还有其他未使出的手段?”玉帝忽然出声询问。 “不好说,哪怕是再天赋异禀之人,也难以面面俱到,瘟神先有一手天下无双的行瘟布疫之术,又有一身罕见的幻法和气力,再加上如今的三界极速,恐怕是已经到达极限。” 太白金星也道: “瘟疫法术是降妖除魔的神通,幻法和气力是护身之法,飞遁之术乃避敌之法,大抵该是瘟神极限,不然无论是当年的果山一战,还是如今这一战,瘟神若是有硬碰硬的实力,何至于此。” 玉帝颔首: “依照瘟神杀伐果决的性子,倘若真有什么绝强神通,怎会费力与人进行缠斗,他可是最怕麻烦的人。” 话音刚落,殿内出现了一句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嘟囔声: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谁说的准,万一有另外的图谋呢?” 王母娘娘厉声道: “哪吒,在这凌霄宝殿内,就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你那谁弱就帮谁的名声,就差传的三界皆知。” “娘娘明鉴,这是有人诬陷哪吒,小神岂是这种人。” 与此同时,云海之上。 席正先身形虚幻缥缈,远处孙悟空抬手放置额间,放眼望来。 “常言道,功夫高一线,就是高的没边,同理,只要贫道不想,今生今世你都别想摸到贫道一丝衣角。” “瘟神,当真是每回与你见一次面,就能给俺老孙一个好大的惊喜。” “就问一句,你何时敢跟俺老孙真正的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席正先淡笑一声: “你还是找杨戬吧,贫道可没这份闲心。” (本章完) 164.第164章 荒唐,可笑(4000二合一) 第164章 荒唐,可笑(4000二合一) “斗战圣佛,瘟神无心与你相斗,不妨停下了吧。”玉帝的身形在云海中显化而出。 “你外甥和这恶神都打上俺老孙的府上了,你却要俺老孙住手。”孙悟空大声叫嚷: “老玉帝,伱是不是要护短啊?” “圣佛,得饶人处且饶人,瘟神如若真的打的过你,岂会避战遁走。” “要俺老孙休战也不难,峨眉山是老孙的洞府所在,不能让他们再来胡闹了。” “这个?”玉帝面露犹豫之色。 “看吧,你就是在护短!” “依你,如若二郎神和瘟神再上峨眉山,就是在违抗圣旨。”玉帝语气微顿,又道: “孙悟空,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击过掌,发过誓的。” “俺老孙是方外之人,才不稀罕管你们天庭的事。”孙悟空消失在云海之中。 “陛下,臣先去峨眉山对杨戬诉说旨意。” “去吧。” 少顷,峨眉山下,杨戬下令: “给我把住峨眉山的各个出口,只要刘沉香出来,格杀勿论,再像瘟神先前说的,带他的魂魄回天庭是一样的。” “是。”梅山兄弟领命。 “既是如此,贫道便先行返天。”席正先面带笑意的飞纵而去。 三日后,瘟癀宫。 庭院内,席正先悠闲的睡在躺椅之上,猛地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他却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继续作休憩状。 瘟道士匆忙走来,道: “帝君,兜率宫的八卦炉又倒了,仙丹也都被盗了。” “兜率宫的八卦炉倒了,仙丹被盗了,与我瘟癀宫何干。”席正先闭目清淡道。 “呃” 瘟道士一愣,这样说虽是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劝善大师来到庭院,禀报道: “帝君,自从孙悟空被镇压在五指山下,他在天上的齐天府就被改成鸭圈,也不知是谁推倒了齐天府,将府内的鸭子散到天宫各处。” 席正先依旧呈闭目养神的模样,不紧不慢的开口: “推倒八卦炉,盗仙丹,又与齐天府扯上关系,你们觉得还会有谁?” “孙悟空!”两人一下子明悟过来,异口同声道。 “如今天庭的诸多琐事自有司法天神处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你们都下去吧。”席正先慵懒的提醒道: “对了,无论谁来,都说这两日贫道行功出了差错,需要调养一二,要是有什么乐子,你们都可过来禀报。” “是。” 一个多时辰以后,瘟道士来到庭院,道: “帝君,前不久刘沉香砸了冥界的十八层地狱,救出鬼魂刘彦昌,放走了数十万恶鬼,还烧了刘家村的生死簿。” “本来陛下是想让帝君带天兵天将下界,但念及帝君有伤,再加上嫦娥仙子说帝君与二郎神屡屡捉拿刘沉香失败。” “说起先他法力微薄,都没将其捉拿,而今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身纵横三界的本领,那就更不可能将他捉拿归案,所以,理应让李靖父子率领天兵天将。” “过后王母娘娘开口,便让李靖和二郎神共同挂帅,前者为正,后则为副。”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劝善大师来庭院,开口道: “帝君,真君神殿被拆了,听说是二郎神的把柄被百仙子知道了,便勾结牛魔王,让他囚禁了百仙子,那刘沉香企图用揭发二郎神的罪过,还有救回百仙子的功劳来赦免三圣母。” “如今真君神殿的梅山兄弟,除了老大康安裕之外,尽数被羁押,一千二百草头神也不例外,唯有二郎神和哮天犬深受重伤的逃过一劫。” “真是难为他了。”席正先说了一句劝善大师听不懂的话。 他也早已习惯面前这位爱说些不着四六的话,便道: “帝君,明日就是蟠桃会,你还是打算抱恙不出吗?” “听说李靖父子将在明日的蟠桃会上把刘沉香押至瑶池,想来明日定是会非常热闹。” 席正先散漫道: “吵吵闹闹的热闹,贫道已经看够了,明日继续在府,喝茶看书。” 翌日。 “帝君,大事不好,哪吒暗中勾结刘沉香,带他来瑶池,只是想助其救母,在陛下、娘娘不同意释放三圣母之后,刘沉香便在天宫大开杀戒。”瘟道士面露惊慌的前来禀报。 席正先依旧云淡风轻的说道: “要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杨戬应是及时前来救驾了。” “没错,还好二郎神救驾及时,不过据老君所说,此前兜率宫里的仙丹定是被刘沉香所盗,这才拥有一身无边的法力,由于仙丹的力量并未彻底融入他的血肉之中,可一旦逼迫太甚,将会激发出他最大的潜力。” 劝善大师不断诉说: “于是,现在正打算用计,将刘沉香降服,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他说到这,瘟道士快步走来,道: “帝君,刘沉香以放弃自身法力为代价,换来天庭赦免三圣母,可他根本不知道,与自己谈条件的玉帝、王母是假的。” “现在二郎神顾念刘沉香是自己的亲外甥,下不了杀手,太上老君便奏请陛下,将刘沉香扔进八卦炉,想以此炼回从前的仙丹。” “呵呵,这天上还真是人心思动啊。”席正先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 半日后。 “帝君,不知道为何刘沉香竟逃过一劫,一身法力还恢复了过来,现今大闹真君神殿,从中居然救出了孙悟空。”瘟道士一脸的不可置信: “孙悟空竟会被二郎神囚禁,这怎么可能啊!” “万一是二郎神得到了威力无穷的宝莲灯,借助这件至宝,一举将孙悟空擒下呢。”席正先眼都没睁的说道。 瘟道士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吧,听说唯有仁慈的法力才能驾驭这件至宝。” “这谁知道,可能被认作六亲不认,冷酷无情,忘恩负义的二郎神,真就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仁慈之人。” 席正先说完,瘟道士只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大半个时辰后,劝善大师十万火急的跑进庭院。 “不好啦,帝君,刘沉香伙同孙悟空、猪八戒,再领着积雷山的万千妖魔和刘家村不生不死的凡人打上了天庭。”“他们一路打到凌霄宝殿,所幸陛下和王母及时退至瑶池,如今急召各路神仙前去救驾。” “重头戏终于来了。”席正先睁开双眼,慢悠悠的站起身,哂笑道: “虽说虎头蛇尾,但也值得去瞧一瞧。” 与此同时,瑶池内乱做一团,就连哪吒也加入了刘沉香一方,将四大天王打翻在地,直击王母娘娘。 “哪吒,你之前勾结妖孽,本宫已经对你从轻发落,只是罚你面壁五千年,你竟直接反了,好个犯上作乱的贼子。” “贼子不敢当,哪吒是天生的叛逆。”他的乾坤圈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太白金星连忙上前拉住,道: “使不得,使不得呀!” “哪吒,你不是一贯哪方弱,就帮哪方吗?”席正先忽地显化在王母娘娘面前,淡笑道: “现今贫道瞧这瑶池内的架势,明显是天庭弱的很呐!” “瘟神,你之前一直在瘟癀宫,根本不知道玉帝、王母依仗手中权势,是何等的暴虐无道。”哪吒挣脱太白金星的手,怒声开口。 “所以,喊打喊杀就能解决问题?”席正先神色平和的反问。 哪吒听后,默然不语。 另一边,刘沉香在太上老君的提醒下,明白要是继续这么闹下去,只会造成三界大乱,便高声大喊住手。 旋即,两方对持,太上老君来到玉帝身边: “陛下,沉香无非觉得天条不公,又想救出三圣母,才闹上天来,陛下若能答应修改天条,赦免三圣母,天庭之围即刻便解。” “好好好,只要他退兵,朕即刻赦免三圣母。”玉帝想都没想的说道。 “陛下如此便屈服了,那天庭的威严何在?”王母娘娘立马低声道: “既然刘沉香说天条不公,就让他说出来,天条究竟哪里不公。” 玉帝一听,觉得没错,当即朗声道: “刘沉香,既然你说天条不公,那你说天条有何不公之处?” “天条最大的不公之处,就在于你们这些人滥用天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刘沉香迈出一步,肃声道: “王母娘娘,二郎神,不知道犯下了多少天条,也没有受到惩罚,但你们却因为我娘和我爹成亲,就把我娘压在华山之下二十多年。” “你娘本就是咎由自取。”王母娘娘冷声道。 “乾坤交感,阴阳相合,乃万物繁衍之根本,万物发展之必然,没有体验过情和爱的人,怎么能够知道三界众生的疾苦。” 刘沉香说到这,便听王母娘娘回道: “你这是在为欲望狡辩。” “是,你们这些神仙看上去没有什么欲望,所以,你们就可以在天上享清福,不用管下界的天灾人祸,你们和下界的那些贪官污吏有什么两样。”刘沉香满是嘲讽的开口。 王母娘娘反驳: “当然有区别,天上的神仙,大都经历了成百上千年的修炼,才得了正果。” 刘沉香闻言,更加忿忿不平,道: “没做神仙的时候,你们潜心修炼,什么造福三界,普度众生,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一旦成了神仙,就什么都忘了。” “你们究竟为三界做了什么,说什么为了三界的秩序,就要禁止神仙动凡心。” “我娘是动了凡心,可是我娘为华山百姓消灾解难,做下无数好事,她比你们这些不动凡心,道貌岸然的家伙,要强一百倍,一千倍。” “荒唐,可笑。”席正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摇头道: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想让天庭放了你那知法犯法的娘亲。” “哪里知道什么是神仙,什么是神责,杨婵作为华山三圣母,本就该为华山百姓消灾解难,她要是没做为神该做的事,才不配当一名神仙。” “做点本分的事,也值得拿来出来说,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他不顾所有人望来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再道: “刘沉香,你知道在贫道眼里,杨戬把杨婵压在华山之下算什么吗? “不过是把自己的亲妹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壁思过罢了,想以此逃过天上对她思凡的追究。” “要知道当初的七公主,便因思凡销神籍,剔仙骨,被贬凡间,永堕轮回。” 众神闻言,尤其是最后两句话,不由地暗暗自忖: “竟然还能这么理解,不愧是你,瘟神。” 刘沉香也没想到天庭对思凡的神仙这般酷烈,他沉吟半响,道: “如此不是更加说明就连神仙都不能割绝七情六欲,更说明七情六欲乃是人神共性,禁止动凡心是违背了人神共性。” “凡心是欲,更是情欲,神仙的职责是造福三界,天条禁的何止是神仙的情欲,更有贪、嗔、痴各种欲望。”席正先眸光落在刘沉香身上: “就说你,杨婵身犯天条的产物,人神之子,天资悟性绝佳,一旦获得大法力,先是闹的天庭鸡飞狗跳,又大闹阴曹地府,毁了刘家村的生死簿不算,还推翻十八层地狱,放出几十万恶鬼。” “如今更是带着妖魔怪鬼上天,行逼宫之举。” “贫道真是难以想象当三界有成千上万个刘沉香后,天地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玉帝听得止不住的点头: “瘟神所言甚是,看来这三圣母还真不能放,如若修改天条的话,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王母娘娘也道: “刘沉香,你为了要救出你娘,为了你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历尽了艰险,这没有错,是作为一个人应该做的,但天庭坚持不放你娘,这也没有错。” “这是为了维护三界的秩序,为了你一个小家而扰乱了三界大家的秩序,值得吗?” 她不等刘沉香作何反应,直接道: “所以,即便是玉石俱焚,天庭也不会在一个妖孽的威胁下改天条,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天道不公,那不要天也罢。”刘沉香说后,身边的丁香便大喊道: “杀了玉帝和王母,平了天庭。” 她的话瞬间得身后的万千妖魔和不死凡人的附和,纷纷喊道: “对!” “杀!” “阿弥陀佛。”一袭白衣,手持玉净瓶的观音菩萨从天而降,玉帝连忙叫道: “菩萨,快为我天庭解围啊!” “沉香,如此做法,非但救不出你娘,只怕还会祸乱三界众生。”观音菩萨开口。 “他们只顾着天庭威严,根本就不把三界众生放在心上。”刘沉香强压心中怒火。 “陛下,娘娘,贫僧与你们打个赌如何?” “若陛下、娘娘赢了,贫僧助天庭退兵,但若不幸贫僧赢了,请天庭赦免三圣母。” 玉帝、王母还没开口,就听场上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有趣,佛门出家人,竟主动与人打赌,真就是装都不装了。” 顿时,瑶池鸦雀无声,气氛诡异。 (本章完) 165.第165章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第165章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咳咳,瘟神,既然菩萨给了一个台阶下,就将就的下吧。”玉帝先是低声说了一句,再大声说道: “菩萨,我们赌,赌什么都行。” “就赌沉香救母,贫僧与大家一起静观沉香救母,若他能将三圣母从华山救出,就算贫僧赢了。” 少顷,双方定下凡间三个月之期,看刘沉香是否能找到开天神斧,去劈开现已被乾坤钵笼罩的华山。 在观音菩萨施展的圆光术下,瑶池众人目睹刘沉香的一切所作所为。 期间,自然有两方的明争暗斗,而席正先则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最后,在杨戬闭目情愿死在刘沉香的开天神斧之下之际,不断有人相救,例如,哮天犬和早已身死的小玉和敖春。 席正先看到这一幕,笑道: “老君,这两人应该是杨戬求你救的吧。” “额只是前些时候二郎神找老道要了两颗救命仙丹,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老君不必心虚,主要还是贫道太过良善,当初并未下狠手,泯灭他们的魂魄。” 太上老君无言以对,立刻做跟大家一样,紧盯着半空之中的光幕。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发现了杨戬的真正面目,一听到他所说的,天庭陈腐的天条已经给三界带了太多的灾难,只要能推出一套能真正造福三界的天条,就算是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的时候,无不流露出动容之色。 唯有王母娘娘气的嘴角发颤:“本宫真没想到二郎神原来是这么卑鄙的小人。” 猪八戒忍不住的开口: “娘娘,这样的人还小啊,反正老猪我可是自愧不如。” 随后,刘沉香经历少许波折后,终究是劈开了华山,在新天条出世之中,救出了自家娘亲。 瑶池。 爆发一阵又一阵的欢声笑语。 王母娘娘看向观音菩萨,面无表情的开口: “本宫认输,看来也到了新天条出世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席正先的眸光悠长且深邃,望向昆仑山方位,明显能感知一股道蕴超脱世界,不禁心道: “此方世界依照天地定数走向下坡路,看来这位遵循天理,就此超脱而出。” “上古时期,此世女娲便超脱而出,现今三界玄门之祖的元始天尊也走了,而佛门从头到尾存在感都这般强烈,看来不到真正的末世,是不会有所动作。” 翌日。 凌霄宝殿。 “二郎神促成新天条有功,官复原职,仍担任监管新天条之职。” “谢陛下。” 玉帝眸光一撇,惊奇道: “怎么不见瘟神参加朝会?” 太白金星走了出来,作揖行礼: “启禀陛下,瘟神挂印而去,说是下界当山野道士去了,他还在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玉帝先是一怒,但双眉舒缓,觉得就以他的性情,如此作为也在情理之中,便开口询问: “留的什么话?” “额说的是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莫名,玉帝轻叹一声: “算了,由他去吧。” 时光飞逝,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凡间便过去两千年。 一位黄袍年轻道士身形如梦似幻的走入南天门。 真君神殿。 杨戬眉头紧皱的端坐在主位之上,下方的梅山兄弟和哮天犬沉默不语。 “火德星君之子肆意残害凡间女子上千名,为何至今不曾捉拿归案?”杨戬冷声道。 姚公麟出声回道: “二爷,这是我们不久前才发现的,还是等下界莫名的死了上百灵官,感觉有些蹊跷,才真正发现了端倪。”“经过一番探查,发现这是一起前所未有的大案,其实不止是火德星君之子,还牵扯到天上许多神仙的子嗣,他们共同组织了一个名叫通神会的东西。” “背后操纵凡间众多妖魔,去掳掠凡间美貌女子,又威逼地府阎王,让这些美貌女子死后的魂魄,要么早早转世,要么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用来遮掩自己所为。” 杨戬眉头皱的更紧: “凡间一千多年以来,时常会有凡间女子突然被妖魔所掳掠,难道都是这些人干的?” “此前不是让你们率领草头神去剿灭这些妖魔?” 康安裕沉声道: “应该都是他们在幕后操控,我们所剿灭的妖魔大抵都是替罪羊,不仅如此,更是发现这么多年以来,三界许多恶事都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胆大包天。”杨戬吐出四个字。 “主人,我们还查到这些人中,跟我们真君神殿有些牵连。”哮天犬见杨戬冷冽看来,马上开口: “是沉香的孙子辈,仗着家中宠爱,性子跋扈至极,时常还打着我们真君神殿的名号肆意妄为,他更是通神会的会首。” 他似是又记起来了什么,道: “近一千年以来,天庭三番两次被妖魔袭击,也是通神会幕后策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图一乐。” “砰!” 杨戬脸色铁青,一掌将身前案桌拍成齑粉。 三日后,瑶池。 玉帝长吁短叹: “娘娘,朕真是后悔了,自从新天条颁布以后,朕就在天上清静了不到一年,三界之中,各种骇人听闻之事便开始频发。” “天庭的神仙也不像从前,以前最多是出工不出力,现在的话,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不,二郎神查出一起大案,天上十之七八的神仙都来寻朕。” 他苦笑不已: “唉,当今之天庭跟凡间乌烟瘴气的朝堂简直无任何分别。” “陛下如今知道臣妾当初为何这般坚定的不让修改天条了吧。”王母娘娘面露嘲讽: “近一千年来,太上老君始终不曾炼仙丹,也不知是不是自食恶果,在这之前,便有人几次三番的光顾兜率宫。” 玉帝脸上忧色更重: “到了今天,朕才真正明白,难怪当初瘟神会挂印而去,多半就是算到这种局面。” “呵呵,二郎神也没那么好过,本想跟嫦娥前月下,可这些年来,先是马不停蹄的整理新天条,又开始不断收拾新天条引发出的烂摊子。”王母娘娘嘲讽道: “自作自受,活该。” “对了,臣妾记得当年杨婵被救出后,也就跟刘彦昌团聚几十年,便寿终正寝。” “期间,刘沉香和杨婵便想给他求一个神位,二郎神虽并未明面上答应下来,但还是说了想要成神的种种要求。” “在两人暗中帮刘彦昌达到成为一方神仙的要求后,于临死登神之际,莫名出现一道天雷将其劈成飞灰。” “如今看来,这就是报应。” “亏当初还闹出不小的动静,杨婵认为是有人暗中谋害,不但让杨戬彻查,又让刘沉香发动各路妖魔查探。” 就在这时,天庭上下响彻一阵轻缓之音: “天地灾劫之气愈演愈烈,三界之中,所谓仙神亦是越来越多,一时之间,贫道竟认不出他们是神仙,还是妖魔。” 轻缓之音迅疾扩散,震动三界。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而今天道明朗,当开末法之世,请世间仙佛、妖魔与贫道一同赴死!” (本章完) 166.第166章 佛与魔 正与邪 第166章 佛与魔 正与邪 骤然间,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尽陷入寂静,而以天庭为中心爆发了一股黑白色焰光,它又以奔雷之势侵染苍穹。 几乎是一瞬间,苍天便成了黑白之色,透着一股压抑至极的深沉。 “啊!” 三界各地惨叫声四起,不知多少仙佛,妖魔被黑白色光芒笼罩后,身躯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只见法力弱的存在,瞬息之间形神俱灭,而法力稍强者,则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眼睁睁看着自己烟消云散。 亦有许多人强压下侵蚀身躯的诡异能量,去往发出轻缓之音的所在地。 凌霄宝殿。 一位年轻黄袍道士负手站在御座前,玉帝、王母勉强靠着身上的天道之力在众神的簇拥下快速走殿内,刘沉香、孙悟空、猪八戒、牛魔王父子等法力强盛之辈,也后脚进入大殿之中。 “席正先!” 不知多少人一看到年轻道士不由地脱口而出。 “咳咳,瘟神,你这是何苦。”玉帝做出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 “朕知道,当今之三界,神不神,魔不魔,秩序败坏,可也没必要如此极端,咱们将新天条改回来不就行了。” 他话音刚落,在场仙神纷纷开口: “不可啊,陛下!” “是啊,席正先已经入魔,化作祸害三界众生的妖孽,绝不能在他的威胁下修改天条,更不能改回曾经无情无义的陈腐天规。” “没错,我天庭绝不能屈服在妖孽的威逼之下。” “呵呵。” 年轻道士的一声轻笑,直接导致天庭十之七八的神仙头痛欲裂,本能的想喊出声的时候,可身上侵染身躯的诡异力量激增,猛地化作齑粉身亡。 顿时,仅存之人来不及多想什么,心中警铃大作,李靖父子和杨戬兄妹领着梅山兄弟,刘沉香夫妻将玉帝、王母护持在身后。 “席正先,你当真是要如此狠辣无情,拖着三界仙佛一起死?”王母娘娘高声道: “现在这些天庭蛀虫,天地恶神都已经被你打死,只需要重新捡起曾经的天条,便能重定三界秩序。”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道: “贫道听过这么一句话,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所以,曾经的天庭做的很不错,以绝对强者的姿态,将比人欲望更甚千百倍的神仙欲望禁锢在山的底部。” “现在嘛,说这些有何意义。” 他略显玩味的眸光落在杨戬和刘沉香身上: “昔日的伱们,是多么的大义凛然,张口要废除陈腐天规,闭口是为了三界众生,如今为何这般沉默?” “杨戬,当初你说的那句只要能推出一套能真正造福三界的天条,就算是粉身碎骨,遗臭万年的话,贫道依旧音犹在耳。” “而今三界因为你推出的新天条,导致众生灾劫不断,比之从前,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地。” “如后世人看如今之景,你怕是真难逃遗臭万年这四个字。”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粉身碎骨以谢罪三界?” 刘沉香见自家舅舅默然不语,当即反驳道: “席正先,你休要在此巧舌如簧,犯下种种罪孽的人就该怪他们自身心志不坚,哪里能怪到新天条上。”席正先笑吟吟的道: “刘沉香,你不是说过天上的神仙和下界的那些贪官污吏没什么两样吗?” “你说的对也不对,只因当今的天庭神仙,可是要比凡间的贪官污吏还要出色的多呐!” “听说你的孙子辈,亦有你当年的风采,以万千妖魔为爪牙,时不时就以闹天庭为乐,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 刘沉香被阴阳的说不出话来。 哪吒沉声道: “席正先,我承认我当初帮沉香闹天庭,是有些思虑不周,可其中也有玉帝、王母依仗权柄胡作非为的缘故,现今的话,何至于走到玉石俱焚的程度。” “你就权当做乌烟瘴气的三界,让贫道生出入灭之心,可就这么入灭,总有点不甘心,就想拖着汝等祸害三界的罪魁一起死。”席正先浅淡一笑: “按你们光正伟岸的话来讲,便是三界众生因为你们伟大理想而频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贫道见此,不惜形神俱灭也要拉着你们一同消散在天地之中。” “如此一来,当天地没有仙佛,妖魔,从此化作末法之世,应是要比现今好上不知多少,亦可算是拯救了三界众生。” 杨戬听完,面色沉凝: “席正先,我承认昔日由于自身的一点私情,对天条的理解过于偏颇,从而酿成今日的局面。” “待我重整三界,自会不惜以性命谢罪,但现在绝不能允许你将所有一切推倒。” “善,总算有点昭惠二郎显圣真君的担当。”席正先眸光一撇: “如来,观音,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随一阵佛光显化而出,如来和观音出现在凌霄宝殿内。 “阿弥陀佛,你既有这般法力神通,何苦造下滔天杀孽。”如来一双佛眸尽显慈悲之色: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们这些和尚真就是喜欢充好人,当初要不是佛门插手天庭事务,岂有今日之果。” “不过此果对三界众生来说是苦果,对佛门而言,却是恰恰相反,乃是正果,不然这些年佛门寺庙怎会越建越多,香火又怎会越来越盛。” 席正先脸上笑意愈加浓郁: “真应了一句话,这个世上如果没有厄运,没有魔神,没有灾难,人们怎么会去烧香?” “先是制作灾难,再解决灾难,然后顶礼膜拜,可谓是没魔就没佛啊!” 此话一出,殿中的人神色莫名,表情不一,而如来神情依旧从容淡定,轻道: “施主执念入魔,因心中魔念所致,已然分不清什么是善恶,什么是正邪。” “善恶?正邪?”席正先哂笑道: “佛祖修炼不知多少岁月,难道还不知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善恶。” “就算有,那也是强者通过武力,来向弱者证明的。” “至于正邪,只有胜者才是正义,因为只有胜利者才配书写历史。” 他眸光垂落,幽幽地道: “知道为什么邪不胜正吗?因为历史只由胜者谱写,是以可以说因胜而正,而非因正而胜。” “罢了,贫道的耐心早在你们的情情爱爱中消磨干净了,于此世已然无敌,列位,好走不送。” 说罢,好似倾覆天地的恢弘剑海轰然落下。 (本章完) 167.第167章 黄天净世法(修改版) 第167章 黄天净世法(修改版) 偌大凌霄宝殿化作飞灰,关键时刻,一盏碧色玉灯悬于半空之中,摇摇欲坠的散发七彩光芒笼罩着众人。 众人在见杨婵艰难抵御之时,纷纷挥使一身法力打入宝莲灯中。 七彩光芒大盛,将剑海拦截于半空之中。 这时传来一句话: “对了,忘说一句,贫道就是故意旁观你们将三界折腾到这种地步,刘彦昌更是我随手劈死的,只因那日天气晴朗,想来出一道惊雷,多半很是动听。” 骤然间,杨婵和刘沉香脸色一滞,浑身法力一个停顿,七彩光芒虚幻闪烁一下,漏进庞然剑气。 玉帝和王母身躯一僵,身形溃散,死! 李靖父子,死! 梅山兄弟、哮天犬和猪八戒,死! “席正先,竟是你暗害彦昌的性命!” 杨婵怨恨的望来。 “看一看你周边,就因为一个死人,竟让伱和刘沉香心神失守,连累他们身死,当真是蠢的没救了。” “孙悟空,新天条出世以后,间接害死了不知多少条人命,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这数之不尽的罪孽难道就没有你的一份?你在峨眉山还是否能静下心修炼?” “如今猪八戒已经为赎罪而死,你为何还不去陪他?” 瞬息之间,小玉眸中浮现一丝奇芒,手中长剑荡漾凌厉至极的剑光,她突然从背后偷袭,剑身直接没入孙悟空的胸口。 “贫道最善圆人心愿,小狐狸,恭喜你,得偿所愿,报仇了。” 孙悟空,死! “小玉!” 刘沉香心神再度失守,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就这么杀了自己师父,宝莲灯所散发的七彩光芒开始黯淡,更多的剑气也随之落下。 小玉瞬间被数百道剑气破体而出,死! “妻子杀师父,夫君害妻子,彩!” “小玉!”刘沉香又哀痛万分的大喊了一句,杨戬连忙开口: “沉香静心!” “呵呵,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因情造就出种种罪孽,想来最后死在情下面,也算是一种圆满。” 席正先刚说完,嫦娥并指为剑,在杨戬猝不及防之间,一道剑光穿心而过。 杨戬,死! 电光火石之间,嫦娥被剑气斩成劫灰。 “杨婵,你的好二哥都死了,你还有什么颜面活着?” “刘沉香,你的挚爱已亡,你又为何不殉情?” 席正先抬手指尖闪烁光芒,淡道: “于此世之中修炼体系,在贫道看来,也就分两步,第一步看法力深厚,第二步便是身合天心。” “而今贫道尊天道,开末法之世,向人道,为生民立命,天地之至宝何以被妖孽所掌。” 那一盏宝莲灯立即破空而来,落于掌心之上。 无穷无尽的凶戾剑海顺势而下,面露难以置信之色的杨婵母子和观音菩萨皆被剑气消弭,化作虚无。 这个时候,唯有如来浑身透着一股无量寿,无量光的佛光道韵护持住自身。 “阿弥陀佛,明明尚未至末法时代,却出了一个身合天人二道的异数。”如来双手合十,低叹一声。 “佛门之中,有世间法,亦称为人间法,即凡夫众生一切生灭有漏之法。”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掌灯,淡道: “还请佛祖顺天数,受劫数,应命而亡。” “不想施主还知悉我佛门义理。”如来和煦一笑:“看来施主与我佛有缘。” 席正先微笑颔首: “的确有缘,毕竟佛本是道,料定于佛门之中,合该有贫道的佛陀之位。” 如来低叹: “唉,一切有情入佛智,以性清净无别故,佛与众生性不异,凡夫见异圣无差。” “是以佛是人成,便因众生皆有佛性,人人皆可成佛。” 话落,他的身形溃散,在漫漫剑海之中,消散成空。 席正先见状,倒也没料他这般主动入灭,心念一动,恢弘剑海向四面八方倾覆而去,壮丽威严的天宫立即被磨灭成一片白地。 剑海再上浮,与黑白之光相合,落下牛毛细针一般的凛冽剑芒。 三界各地仙魔,妖魔身躯没入剑芒,无不化作劫灰,而修道人士体内没入剑芒,则道基尽毁,法力全消,更感知不到任何天地灵气。 这时,一盏碧玉宝灯忽地落入冥界,所散发的七彩光芒消弭了所有鬼神,而后十八层地狱恶鬼全部魂飞魄散,其余鬼魂则被投入六道轮回之中。 当宝莲灯沉入六道轮回,三界轮回之所崩散,就此天地超凡之世断绝,人道迎来真正的大兴。 主世界。九嶷山洞,太虚山。 竹楼静室,席正先缓缓地睁开双眼,心念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六境·法相境·阳神百炼】 【功法:《五恶正经》、《宝莲玄门炼气集》《蛊经》、《天书五卷》、《太极玄清道》、《青云四式真法剑诀》、《死灵咒》.】 【源能:1683745】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穿梭诸天之前,在主世界待了二十年左右,消耗二十四多万的源能,剩下六十七万,此番回归,大抵获得了百万余源能。” 席正先最先关注收获的源能,再看向修为一栏,心道: “以回归所得的精纯能量精炼阳神,现已三十七炼,进展还算不错。” 三日后。 竹楼外雅致的小院内。 “道友,这一次你可是直接静修了三百年,让贫道好生钦佩。”玄城询问: “不知令徒是否转世?” “已经转世,只等良机前去接引。”席正先笑着回道。 玄城袖袍一挥,桌上浮现出十块仙凡令,道: “那这仙凡令应该是道友最需要之物,先前道友在闭关,这些年来都是贫道代道友收下仙吏送来的仙凡令。” “多谢道兄。”席正先轻敲桌面,十块令牌消失不见。 玄城似是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道: “道友,在你闭关的几百年来,又有七八位道友飞升仙界,现都入住九嶷山洞,过些日子,寻个时间,不如聚一场,论道一番。” “道兄,贫道修的是神道之法,最是看重血脉神性,与当世仙道之法不合,还是不来搅你们的雅兴。”席正先着重的道: “接下来就想专心将小徒接引回门下。” 玄城面带遗憾的道:“也对,自是徒弟更为重要。” 十五年后。 人界,蜀山。 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少年凝神静气,他忽地一跃而起,飞至高空,只听“苍啷”一声。 少年道士拔出手中长剑,斩出一道艳艳剑光,无边无际的云海,其百里范围的厚重云雾,皆泯灭消亡。 少顷,他降落在地,看向不远处逐步走来一位身披黄袍的年轻道士,笑问: “师父,徒儿的《斩天拔剑术》练的如何?” “差强人意。”席正先轻摇着头道。 “好吧,徒儿今后只好再接再厉。”少年道士略显沮丧的道,他紧接着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师父,你为何还不放我下山历练?” “看来你行侠仗义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枉为师给你取了一个叫做太平的道号。”席正先神色平淡: “当今天下梁武帝尤其信奉佛教,于天下各地修建佛塔,迟早会掀出一场行佛抑道祸事。” “到了那天,蜀山只怕会首当其冲,梁武帝将召集无数高僧、法师上蜀山修建佛塔,由此定会爆发一场道佛之争。” “如此祸事自来,你又何必费力下山。” “原来是这样。”太平挠了挠后脑勺,一副秘密都被发现了的样子。 “你不是还有光大道统的想法,届时,等那些高僧、法师前来,自可寻到整合蜀山盟的机会。” “将这联盟彻底整合为一家门派,此后就可称作为蜀山派。” 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不久后蜀山的灾劫,仙剑派当出一位应劫之子,他将被气运之力所钟,得到三皇神器伏羲剑、女娲石、神农鼎,在佛道之争中力缆狂澜。” “师父说的那人,应该就是太清那个小子吧。”太平嘴角一撇: “什么三皇神器,里胡哨。” 他轻抚手中华丽,又拥有一股奇异魔性的古剑,道: “徒儿六岁那年,姜国故宫被发掘,魔剑出世,落于江湖,我机缘巧合得到此剑,再加上常年练剑,作为一名剑修,便只认一个道理,一剑可灭万法。” 席正先笑道: “牛皮吹得震天响,也不知是否能做到,你要是真能整合蜀山盟,不妨为师父我建一座塔。” “前不久传你的《至净法》,亦可以唤作《黄天净世法》,既能助人迫出体内邪念,修出一颗无暇道心,极速增长自身修为,更能化作符咒,汲取天地邪念,净化各种妖邪之气。” “你便以此建一座至净塔如何?” 太平意气风发的道: “师父,你且在世外瞧好了,徒儿定会歼灭来犯强敌,再压服蜀山盟,开创蜀山派,再以黄天道脉作为蜀山掌门一脉。” (本章完) 168.第168章 成仙是缘亦是劫 第168章 成仙是缘亦是劫 东海之畔。 一个手持钢刀的英挺男子满脸怒意的杀人鞭尸。 七八具尸体眼见就要被他剁成肉酱,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大胆刁民,他们与你有何深仇大恨,竟死了也不放过!” 英挺男子闻声望去,就见一名身披金甲,手持三尖两刃刀的三眼怪人,脸上怒意更盛,吼道: “三只眼睛的妖怪,一定是你指使这些人,我要为贞娘报仇。” 他说完,便挥刀劈来。 “放肆!” 三眼神将周身气机一震,英挺男子被震飞至三四丈之外,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他的眸光深处瞬间浮现一抹黑白交加的暗芒,神色一怔,不禁在心中自语: “这是.荧惑劫体又有所成长吗?” 正在这个时候,四道颜色不一的光芒落下,显化出三男一女。 一人黑脸蓬头,金箍束发,破衣烂衫,瘸着一足,拄着根铁拐杖,身后背个大葫芦,活脱脱一个叫子。 一个袒胸露乳,手摇棕扇,大眼睛,红脸膛,头上扎了两个丫髻的昂首大汉。 一个身穿白衣,手持折扇,是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英俊青年。 最后一个,乃是身穿一袭长裙的女仙,她长的明眸皓齿,清丽淡雅又略显高冷的俏脸上,不经意间还散发着英气果决的气质。 他们赫然是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何仙姑。 “二郎神,还请手下留情。”铁拐李急忙喊道: “这是一场误会,费长房是八仙之一,将来必成仙,为玉帝效命。” 他说到这,又看向远处缓缓起身的席正先,道: “费长房,还不见过二郎真君。” 席正先置若罔闻,不急不缓擦拭嘴角血迹,再望向一处角落里新起的坟茔,眼眸深处一丝莫名转瞬即逝。 “事到如今,居然还是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二郎神厉声道: “你可知伱方才所为,哪里像是一个修道人士,又岂配成仙,我定要如实禀报玉帝,除你仙籍。” 何仙姑见席正先始终不言语,马上说道: “长房是因为丧妻之痛,才会做出如此暴戾之事。” “并且,这地上的凡人一看便知是被妖气所迷,致使长房的妻子不愿受辱,当场自尽,这背后定有主使。” “待我们查清真相之后,会带他回天上解释清楚。” “天有天规,他犯天规,就要遭天责。”二郎神铁面无私的道。 “天规?天责?”席正先面无表情的开口: “我一不曾修行,二不曾成仙,怎就要受天规约束,还要遭受所谓的天责?” “你莫不是白长了三只眼,看不清我是凡还是仙?” “好一个猖狂悖逆的凡人。”二郎神寒声道。 “长房,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铁拐李满脸无奈的劝道,汉钟离也赶紧开口: “二郎神,他向来是这种牛脾气,吃软不吃硬,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不是我要跟他计较,而是天规要跟他计较,既身负天命,一言一行便该在天规的约束之下,不然成仙以后,定将为祸世间。”“天命?”席正先轻语: “果然是老天尤爱捉弄人,上天注定要我成仙,我若固执不遵从,便接连降下灾祸。” “遥想当初我本是护一方百姓平安的将军,家中既有逐渐年迈的母亲要照顾,又有一个虽是哑巴,但也算是恩爱情长的妻子。” “结果倒好,你们几个非要让我舍下至亲,摒除尘俗杂念去做无牵无挂的仙人。” 铁拐李由衷地的说道: “长房,你就不要这么固执了,你可是无字天书所示的八仙之一,必须我们八仙归位,才能除魔卫道,拯救苍生啊!” “呵呵,我这人生平最厌恶就是欺世盗名的假道学假道士,他们装神弄鬼,道貌岸人,无非是想要欺骗无知的百姓,聚敛不义之财。” 席正先无任何感情波动的开口 “昔日,见仙姑在我面前飞升成仙,我心中难免不会生出向往之意,也明白你们这些人,并非欺世盗名之徒。” “然依旧对修仙不在意,只想安度此生,孝顺母亲疼爱妻子,做一个凡间最为普通的寻常人。” “不料该来的始终要来,躲也躲不过。” 他看向铁拐李,继续道: “你强收为我徒,又觉得凡人寿短,我若是一直执意不肯,只怕今生今世你都无法度我成仙,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又强喂我和我亲人吃下了能够长生不老的长春丸。” “那你又知不知成仙是缘亦是劫,仙缘不深者,哪怕是多活了几十年,也是要还的。” “从而我娘中了妖毒,痛苦而死,贞娘虽逃过一劫,但劫数更重,导致如今自尽身亡,一尸两命。” 铁拐李心中出现内疚之情,不敢直视席正先的双眼: “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想喂你们吃长春丸,便能慢慢地将你点化成仙。” “生而为人,自当尽孝,怎能为了所谓的仙道,抛弃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又哪能这样抛弃娶进门的结发妻子。” 席正先眸光扫视所有人: “就为了所谓的仙缘,所谓的天命,你们要我抛弃为人最基本的东西,去做所谓拯救苍生的仙人?这样的仙人岂不是荒天下之大缪?” “绝情绝义的连最亲近的人都能放弃,如何会是情愿牺牲自己,也要斩妖除魔的救世仙人?” “长房,事已既此,你就不要有这么多怨怼。”汉钟离看向二郎神: “不如给我们一些面子,我们查清幕后真相,定带他上天。” “不行,既然他未来注定是神仙,就必须按天规行事。” “你非要这么说,我们只有上天庭,让玉帝评一评理。”吕洞宾上前一步。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上天庭,吕洞宾,你是神仙吗?别说什么天庭,你连南天门都没有资格进。”二郎神凛冽道。 “说一套,做一套,我更是一个没有丝毫法力的凡人,怎么就有资格上天庭了?”席正先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你一个身受天命,不去积德行善,反而滥开杀戒的罪人,更没资格见玉帝,只配在南天门外领罚。” 二郎神说完,便带着席正先飞纵而上,铁拐李三人看了吕洞宾一眼,稍作示意,便迅速追了上去。 (本章完) 169.第169章 好一个铮铮铁骨的凡人,嘴巴硬,骨头更硬 第169章 好一个铮铮铁骨的凡人,嘴巴硬,骨头更硬 南天门外。 席正先静静地站在原地,四周都是看押他的天兵天将。 不多时,除了汉钟离与何仙姑之外,还有一老一少齐齐走出南天门,他们赫然是张果老和蓝采和。 “费长房,你触犯天条,却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还在死不悔改吗?”汉钟离满是怒意的来到席正先的面前。 “无趣,看来不止是那个三眼怪人眼瞎,所谓天上的仙人,个个也都是睁眼瞎。”席正先嘴角一撇。 “你死到临头还不认错,亏你师父方才还为伱在玉帝面前求情,自愿断腿赎罪。”张果老忿忿不平的道。 蓝采和见席正先沉默不语,也开口道: “你师父本来就剩下一条好腿,如今再断了一条腿,都不用叫什么铁拐李,直接可以称作是双拐李,你于心何忍?” “你们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是让我更加看清楚天庭的真面目?还是说我执顽不化,拖累亲人遭劫之余,更是祸及了铁拐李?”席正先神情平淡。 几人一见他没有流露出自己设想的场面,眼底不由地浮现一丝焦急。 张果老率先道: “凌霄宝殿内的仙家大多说你师父管教不严,以至于自愿断腿为你求情之后,更被打入天牢,等候刑罚。” 何仙姑蹙眉跟着开口: “费长房,你可知吕洞宾在凡间庙宇之中,为你叩拜不止,并说坚信人间有情,苍天有眼,你一日不归,他便叩头不起,直至你消灾解难为止。” 席正先莫名的笑了笑,道: “在天庭看来,我是命中注定的八仙之一,就算未成仙,也应该遵守天条,慈悲为怀,因此,就算遭遇亡母丧妻失子,也应该以德报怨。” “更认为我不是人间普通的凡夫俗子,不仅身具仙骨,更是铁拐李的徒弟,一旦修行,定能位列仙班,并觉得我心高气傲,性情顽固,屡次辱骂天庭,劣性难改。” “既然我都是这般不堪教化之辈,何不将我处死,魂魄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此话一出,场上沉寂,何仙姑忽地询问: “你这是想要以自己的死,去换铁拐李免受刑罚?” 席正先沉默以对,不发一语。 “费长房,你当真甘愿一死,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二郎神走出南天门,凛冽开口。 “最好是打入十八层地狱后,让我层层受苦,万劫不复。”席正先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道: “不如此何以让我这个悖逆暴戾的凡人得到应有的惩处。” “好,我便满足你。”二郎神下令道: “押去斩仙台,斩首示众,魂魄贬下十八层地狱。” “是。” 两名天将押着席正先很快来到一处森冷肃穆的高台之上,再将他的头颅按在刀口之下。 此刻,台下站着二郎神、汉钟离等仙人。 “费长房,到了最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二郎神肃声问道。 “废话少说,动手吧。” “好一个铮铮铁骨的凡人,嘴巴硬,骨头更硬。”二郎神大喝一声: “行刑!” 一阵锁链声滑动,高处吊着的巨大斧头顺势而下,斧刃径直对准席正先的后颈之处。 旋即,并未出现什么头颅掉落,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 只见斧刃距离席正先后颈半寸之处戛然而止,再缓缓地上升回到原处,何仙姑和蓝采和满脸笑意的走上斩妖台,解开席正先身上的捆仙绳。 “算你有一片善心,甘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也想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拖累他人,不枉先前汉钟离、铁拐李等人为你求情。”二郎神说完,蓝采和便道: “幸好你不负众望,不然这一次你真的在劫难逃。”“所以,方才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试探?”席正先站直,依旧很是平静的询问。 汉钟离笑呵呵的道: “没错,就想看你是不是真就恶性难改,善心不存。” 何仙姑察觉到席正先神情有些不对,马上说道: “主要是吕洞宾为你祈祷,感动观音菩萨为你求情,玉帝便给了你一个免死的机会。” 二郎神上前两步,道: “我也并非是一个什么铁石心肠,蛮不讲理之辈,便遵从玉帝旨意,对你进行试探,就看你能否接受他们的一番苦心,若你本是顽劣不堪之徒,受天责身死,便是理所应当。” “二郎神,你说这话就显得有些多余,方才他都肯为自己的师父永世不得超生,这不就证明他还是一个念情之人,孺子可教也。”张果老笑容满面的开口。 “是啊,有情之人必有善心,你把他交给我们,他日定可以将他度化成仙。”何仙姑看向二郎神。 “虽然费长房死罪能免,但依旧活罪难逃,如何处置他,我回去禀告玉帝再说。” 二郎神说完,便迈步离去。 少顷,席正先面无表情的重新来到南天门外,他深深地看了牌匾一眼。 何仙姑温声劝慰道: “长房,玉帝对你的处置,尚在考虑之中,将来你也定可以得道飞升,以仙人的身份进入南天门。” 席正先不置可否,拱手道: “劳烦仙姑先带我下界,去跟洞宾兄见一面。” “你我乃是仙友,何必说什么劳烦。”何仙姑嫣然一笑,再对汉钟离等人说道: “我就先带长房下界。” “好,我们便在天上等待玉帝下达的旨意。”汉钟离回道。 星夜。 一座庙宇之中,席正先走进主殿,就看到跪在观音泥像下,连连磕头的吕洞宾。 他一听到明显的脚步声,猛地回头,便看席正先的身影。 “长房,你没事吧?”吕洞宾急忙起身,出声询问。 “你我之间的交情,起于铁拐李始终无法度我成仙,你便替他来规劝我,不过还是没劝动我。”席正先看着吕洞宾额间乌青之色,摇了摇头道: “按理来说,我们交情其实并不深厚,何至于为我如此?” “哈哈哈,且不说我们是注定的八仙,本就该情比金坚,当初我言成仙之妙,你道凡人之好,我们相持不下,后又见你与贞娘心有灵犀,与她和和美美的孝顺家中母亲,算是明白你为何不愿成仙。” “而我吕洞宾最是欣赏至情至性之人,所以,无论公私,我都不忍你就此遭遇死劫。” 吕洞宾说到这,转身跪倒在蒲团之上,道: “多谢观音菩萨显灵。” “你不是说过人间有情,苍天有眼,我想的话,大抵就是你吕洞宾以真情感到上苍,让我逃过一劫。”席正先抬眸,望着观世音泥像道: “今日,我也算是欠你一命,若有机会,定当偿还。” 说罢,他迈步转身离去。 少顷,何仙姑走进殿内,看着从蒲团上起身的吕洞宾,疑声道: “洞宾,你有没有觉得长房跟之前的变化有些大?” 吕洞宾轻叹一声: “短短时间,接连遭受厄运,性情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本章完) 170.第170章 谁让我命中注定就该成仙,凡人违逆天命,自然没有好下场 第170章 谁让我命中注定就该成仙,凡人违逆天命,自然没有好下场 深夜,一座较为简陋又有些僻静的院落内,席正先平静的望着屋内每一件物品。 半响后,他眼底浮现一抹怅然之色,便躺在床榻上入睡。 翌日,清早。 东海之畔,席正先在一座坟茔前,默默地烧纸,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双崭新的布鞋,即将放入火堆之际,身后出现何仙姑的声音: “这双布鞋应该是贞娘生前为你所做,你就这么舍得把它烧了?” 席正先置若罔闻的将布鞋扔进火堆,头也不回的开口: “当初眼见贞娘在明月下一针一线的将这双布鞋做好,正是因为不舍,才始终不曾穿,如今明月尚在,布鞋亦在,人却成为过往,索性都放下。” “此情此景,应该也是你们愿意看到的,放下所有,减少妄念,无牵无挂,修清静,得自在,方能证正果。” 吕洞宾逐步走来,叹声道: “看来从前那个自认没有慧根,对修炼也没有兴趣,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凡人的费长房已经消失了,可我心中却是怎么都生不出开心的情绪。” “怎么说呢?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吧。”席正先一边烧纸,一边说道: “谁让我命中注定就该成仙,凡人违逆天命,自然没有好下场。” 须臾间,落下四道光芒,赫然是铁拐李四人,他们脸上尽现凝重,汉钟离愁眉苦脸的开口: “长房,玉帝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伱将到地府做一名地仙。” 席正先无所谓的笑了笑: “玉帝还真是仁善,如我这般悖逆暴戾的凡人,不仅没有任何处罚,反而能成仙。” 蓝采和皱紧眉头: “什么地仙啊,明明就是鬼仙,将来别说位列仙班,连天界都进不了,在天庭算是最下等的神仙。” 汉钟离摆了摆手,无奈道: “当鬼仙总比魂飞魄散来的好,更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层层受苦,永世不得超生好的不能再好了。” “长房,你一身仙骨,仙缘浓厚,合该得一个上乘仙真的功果,如今入阴曹,做一名鬼仙,的确是委屈你了。”何仙姑由衷地道: “你我相知相识,仙姑希望你此后就算是做一名鬼仙,也莫要自暴自弃,更不要鲁莽冲动,将来定有重得上乘仙真功果之日。” “行了,玉帝应该是让你们哪位送我入阴曹地府吧。”席正先看着面前逐渐熄灭的火堆,起身道: “我俗事已了,走吧。” 铁拐李颇为内疚的站了出来,道: “你是我徒弟,玉帝特意让我送你入地府。” “我从前就说了不知多少遍,你不是我师,我不是你徒。” “看吧,就是因为你乱认徒弟,导致之前在天上被牵连,这便是自食恶果啊,你怎么还没有吸取教训。” 席正先侧眸淡道: “仙姑,他们几个人大多都是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洞宾兄又未真正成仙,还是瞧着你最为舒心,便有劳你带我入地府。” 何仙姑瞧着身边几人呆若木鸡和吕洞宾憋笑的模样,稍感无奈的道: “厄长房,你这话有没有觉得稍显刻薄?” “刻薄?”席正先反问:“难道不是实话?” 何仙姑一听,当即无言,连忙带着席正先下了阴曹地府。 汉钟离摇头感叹: “费长房的性子还真是变了不少,从前他只是脾性犟,冲动莽撞,现在瞧着是轻言浅笑的,但说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戳心口。” “至亲之人相继离去,上乘仙真功果也没了。”蓝采和长叹一声: “要是换作是我的话,性情怕是更要大变特变。”铁拐李听后,脸上的愧疚之色更加明显。 不多时,阎王殿外。 “长房,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了,你的母亲和贞娘都已经投胎转世,她们生前积德积善,都会投胎到大富大贵的好人家之中。” 随席正先轻点了点头,传出一声阎王升殿的鬼嚎之音。 两人迈步走进阎王殿,席正先作揖行礼,满脸威严的阎罗王肃然道: “奉玉帝旨意,费长房因犯杀戒,执迷不悟,祸及众生,罪不可赦,贬为鬼差。” 席正先突然开口: “杀戒与执迷不悟,倒也说的过去,祸及众生的罪名,该不会是因为我不肯成仙,导致八仙无法归位,进而不能除魔卫道,拯救苍生?” 阎罗王自知面前这位看似凡人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上仙,自然也就没计较其无礼之处,只是道: “不错。” 然后他手上显化一根黑色小棒,它大约一尺二寸。 “此为阴阳令,拿了此令,便是阴阳使者,须得尽忠职守,循规蹈矩的掌管鬼狱的律法。” 阎罗王大喝一声: “费长房接令!” 阴阳令光芒一闪,落入席正先手中,浑身立马散发如阴阳令一般的光芒,一身气机与模样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半张脸浮现凶厉阴寒的鬼纹,一身黑衣袍服,腰束血红锦带,头戴黑色高帽,由内而外的散发一股阴冷冰寒之气。 阎罗王见状,不禁心道: “不愧是上仙之姿,根骨非凡,顷刻便炼化了阴阳令之中的鬼仙箓,尽得阴阳使者之能。” 阎罗殿外,席正先看出何仙姑想说些什么,便让领着自己去往鬼狱的鬼吏稍作等候。 “长房,鬼仙一身法力全赖于鬼仙箓,一旦失去,法力便会化作乌有。”何仙姑提议道: “不如我此番回去,从铁拐李那里拿一套功决给你修炼。” “不用,鬼仙箓之中自有传承,从中已然窥得修行之道的几分真意。”席正先直接拒绝。 “区区下等仙的传承,只会耽误你。”何仙姑蹙眉。 “你们不都说我有一身仙骨,天资悟性更是非常人能有,从鬼仙之道得真仙之法,不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吗?” 席正先说完,何仙姑不由地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句话: “恕我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三个月后,阴阳府。 一间寝卧之中,席正先盘膝而坐,周身环绕幽怨深沉的阴冷之气。 当他缓缓地睁眼,如云雾一般的黑气迅疾汇入天灵之中。 经过这段时间修炼,彻底明了此世修炼之道。 主修金丹道,壮大生灵精气神三宝,熔炼成金丹,再破丹成神,化出元神,再内炼元神真阴,成就纯阳,接下来便是积德行善,再破独属于自己的外劫,便可飞升成仙。 (本章完) 171.第171章 第一个 第171章 第一个 席正先忽地一笑,默道: “根据道劫钟显示的剧情脉络,这一方天地的层次跟宝莲灯世界相差不大,这最大的反派通天教主本是太上老君的师弟,因为生出野心,想要争夺三界至尊之位。” “以至于万年前被这一方天地的佛祖、观音、老君联手镇压封印,现今已经破封而出,更是由道堕魔。” “然最终都是在给他人作嫁衣裳,死于穿山甲之手,万年道行尽被其所得。” 他嘴角泛起一抹讥讽之色,暗道: “通天教主?被一介小妖反杀的存在,也配叫作通天,真是让人呢无言以对。” 席正先思及此处,尤其是一想到穿山甲,嘴角较为讽刺的笑意愈加浓郁。 此世阻碍八仙聚义中的最大劫数分为一仙一妖,仙则是牡丹仙子,乃是吕洞宾的千年情劫,妖便是痴恋何仙姑的穿山甲。 是以穿山甲照样是被气运所钟,这才能将通天教主反杀。 席正先杂念尽散,前段时间通过询问同僚鬼差,倒也明白了当世修炼层次的划分。 一般修道人,或是妖魔之属,通常百年成丹,千年化神,三千年道行,可在一地称霸,五千年道行能够纵横一方,万年道行自是三界最为顶尖的人物。 而今他在阴曹地府修炼,得益于得天独厚的环境,还有鬼仙箓的帮助之下,用了区区三个月的时间,便于体内炼出颗阴阳金丹。 这就是他为何顺着原剧情线来地府当鬼差的原因,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修为。 两个月后。 席正先正在领着手下鬼差处理公务,吕洞宾焦急赶来。 两人来到一处角落,吕洞宾便开始诉说: “穿山甲吃了能增五百年道行的小人参精,我上天寻找克制他的法宝,不想何仙姑先去寻了穿山甲,想为小人参精报仇。” “听铁拐李兄说,我们八仙分别对应八大劫,分别是美、吃、赌、妄、杀、情、贪、懒。” “你为杀劫,何仙姑正对应妄劫,此妄劫,在她身上更像是优点,因此重情重义,为义气和仙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以至于被穿山甲杀死。” “如今合我们之力都没找到何仙姑的元神,如若七天找不回,便真的要身死道消,就猜测她的元神是不是下了阴曹地府。” 席正先听完,神情平和的说了一句: “随我来吧。” “是不是何仙姑真的来了地府?”吕洞宾面露喜色。 “我手中的鬼册只会显化阳间的活人和阴间的鬼魂,我自是要带你去往能显现仙人元神灵异之所。” 席正先带吕洞宾去往一座阴暗洞窟,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阎罗王对地府上下打了招呼,致使某位做了阴阳使者的凡人很是如鱼得水,就算是地府重地,稍微说几句,也能进入。 两人走入拥有一束束光束的洞窟,吕洞宾马上问道: “哪一道光束是何仙姑的?” “她死了,这里也就显化不出她的元神。”席正先手中浮现阴阳令,对着最上方的铜镜打出一道法力。 “不过可以用大轮回盘来探查何仙姑的元神具体所在。” 说罢,铜镜之中浮现一个虚幻身影飘进一座香火鼎盛的庙宇之中。 吕洞宾精神一震: “是玄女庙,她的元神去了玄女庙。” 他赶紧看向席正先:“长房兄,多谢相助,时间不等人,我就不多耽搁了,告辞。” 席正先点了点头,眼中浮现一抹奇芒。 几日后。 席正先正大光明的对阎罗王说,担心仙友何仙姑的安危,需要告假几日,随后便是阎罗王体恤下属,认为是人之常情,应许下来。 星夜。 一处荒野之地,只见一位女妖手持一柄古拙剑器,对着吕洞宾五人连连挥剑,当即斩出炽烈白光,耀眼夺目,凶厉无比的剑气。 五人迫于较为凶戾狠绝的剑气,纷纷暂避锋芒,各自飞纵于高空之上,等待反守为攻的时机。 女妖终究是道行不深,哪怕拥有可逞凶一时的凶绝剑器,最终还是由于法力不济,露出了破绽,被铁拐李一击即中,打飞了手中剑器。 骤然间,一个面相丑陋的妖怪出现在半空之中,抢走剑器后,便遁入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好,何仙姑的元神被收进这柄诛仙剑内,快追。”汉钟离喊完,其余人明白事态紧急,也都放弃追击方才的对敌女妖。 一处密林。 “春瑛,因为自己的夫君,被吕洞宾的前世东华上仙所杀死,发誓要为夫报仇。 “于是,先是为了确保不祸及腹中的遗嗣,便勾搭上东海龙王,而后产下一颗龙蛋,便投靠了通天教主。” 一道如梦似幻,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倏地出现在女妖的逃亡之路上。 “既然知道我是通天教主的下属,那还不让开。”春瑛一听黑衣人所说的话,心中乱做一团,故作镇定的开口。 席正先幽幽地道: “通天魔头当真是没人用了啊,先是让你这个妖精假扮穿山甲,吃下小人参精,引得何仙姑去找穿山甲寻仇,等她身死后,又让伱用所谓的诛仙剑将其炼的魂飞魄散,使八仙无法合一。” “贫道一直在疑惑,他为何自己不动手,明明八仙合一,就将天克于他,怎么不趁机其弱势,一一杀死,非要让你们这些个妖精出马。” “难道真的要等到八仙一一归位,再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比斗吗?” 他说到这,竟直接笑出了声,道: “莫非这就是强者的尊严,不屑于以大欺小,一个被三界人人喊打,视为苍生大害的魔头,哪来这么多讲究,难怪如今沦为魔道。” 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如鬼魂一般出现在春瑛面前,指尖的剑丸吞吐一道晶莹剔透剑光,瞬间贯穿了她的头颅。 “贫道既不是什么强者,自是没有什么强者尊严,也就更无以大欺小的忌讳,再者我之修为尚弱,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可谁叫你现今深受重伤,法力十不存一。” 他声音缥缈空灵: “贫道与小人参精互认对方为恩公,对彼此皆有救命之恩,他既然被你害死了,你为何还不死?” 话落,春瑛身形溃散,形神俱灭。 席正先眼眸流传,轻道: “第一个。” (本章完) 172.第172章 无爱破情局,无情破全局 第172章 无爱破情局,无情破全局 一座竹楼之中。 床榻上躺着何仙姑的尸身,她的元神始终漂浮在尸身之上,无法与之相合。 铁拐李等人无不是皱紧眉头的模样,眼见七日之期将到,要是何仙姑的元神无法归位,便真的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飞纵进一道黑光,显化出席正先的身影。 “接引生死,本就是我最擅长的,还是让我来吧。” 他走到床榻旁,手中阴阳令打出一道紫黑光芒,笼罩何仙姑的元神。 顿时,她虚幻的元神下沉,渐渐地与尸身相融。 众人面露喜色之余,眼中更是忍不住的浮现吃惊之色,只因哪怕是鬼仙箓入体,一身道行最多比肩成丹修士。 而这位才当鬼差不久的凡人,已经堪称丹道修士最为顶尖的存在,竟这般毫无费力的就将何仙姑的元神接引入肉身之中。 尤其是阴阳法术使用无比精绝,仙人的元神,就算陷入最为虚弱的状态,对他这等鬼差而言,也犹如凡人面对着一座厚重大山,可如今却能举重若轻的做到这一切,岂不让人心中震动。 心中不由地觉得大家都拥有一副难寻的仙骨,绝顶的悟性,可为何总觉得你有些格格不入。 旋即,几人来不及多想,就见何仙姑眼皮微动,已然起死回生,急忙上前关心,却见席正先退至一旁,静静地消失在原地。 “他怎么就这般走了?” 蓝采和刚想对复生的何仙姑说多亏了费长房及时赶到,就见席正先默不作声的离开。 “看来费长房心中依旧留有心结啊!”汉钟离脸上的喜色淡去,忧心忡忡的开口。 “不管怎么说,他既愿意主动前来救仙姑,也就表示内心是有所松动的。”张果老出声宽慰。 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 阴阳府。 吕洞宾在鬼差的带领下,进入大殿之中,就见端坐在主位上的席正先。 “长房兄。” “我就猜到你会来,前不久就听说牡丹仙子偷了定山神针,以至于被王母娘娘惩处,落轮回,下凡尘,三世为娼,不得再入仙道。”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初在你让我帮伱寻何仙姑元神之际,你就说自己要上天寻克制穿山甲的法宝,看来牡丹仙子被贬就是因为你,大抵应该是对你动了凡心。” 吕洞宾满脸都是内疚之色,道: “全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一个原本冰清玉洁的仙子,此后沦为不知羞耻的青楼女子,将来我定要助她修行,重归仙道。” 他语气微顿,再道: “长房兄,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你帮我查一查这两只厉鬼的前生,看一看他们究竟是不是有冤情,以决定是下地狱,还是获得转世投胎的机会。” “你开心就好,这是鬼册,自己找吧。”席正先随意挥了挥手,一本书册飞向吕洞宾。 少顷,他合上书册,放到席正先面前的案桌上,不禁轻叹道: “长房兄,你的性子真的变了许多。” “变了吗?”席正先神情平和: “在成为地府鬼差以后,我每日兢兢业业履行身上职责之余,便是勤加修炼,更以打坐入定当做休憩,要是这么看的话,我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个对修行嗤之以鼻的凡人,变成了一位对修行陷入疯魔的鬼差。” 他的视线从桌上案卷移开,抬眸看向吕洞宾: “可这些不都是你们所希望看到吗?想让我成为一个无牵无挂,不染尘世的向道之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如今就有一个让你重获上乘仙真功果的时机。”吕洞宾正色道: “本来拐李兄预计你十几年过后,得鬼仙箓之力蕴养身躯,道行日渐深厚,才能迎来这个良机,可在你相救何仙姑的时候,察觉到你现在的道行,已经能够有机会脱离地府,成就上仙。”“呵呵,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竟这般天赋异禀。”席正先淡笑一声: “你且说一说,我该如何做?” “需要你受七七四十九日的五雷轰顶。”吕洞宾一字一顿的开口。 席正先语气悠然: “我说为何需要我道行日渐深厚,方能迎来重返上仙之机,原来是要拿命去博,倘若是道行低微,怕是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吕洞宾出言询问。 “不急,等我哪日做好准备,再与你说便是。”席正先摇头失笑。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二十载。 一间静室。 席正先盘膝而坐,周身环绕世间万般恶气,眉宇之间又充斥着浩然博大的正气。 当恶气与正气尽汇入天灵之中,眉心一个小人转瞬即逝。 他眼皮一抬,轻语: “功体圆满,只待天时。” 三日后。 在一处瀑布如绸带般飘逸而下,水四溅,清凉的溪水抚慰着游人心灵,让人流连忘返之地。 何仙姑对着已经归位成仙的吕洞宾说道: “白牡丹是人。” “穿山甲是妖。”身穿白衣,手持折扇,背后负剑的吕洞宾意有所指的回道。 “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会从仙子变成人,你现在为何还要痴迷不悟的缠着她?” “我是要度他成仙。” “这些年来,你时常去往地府,看望长房,他如今已经愿意修行,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归位,而你始终劝不动,又如何去感化一个已经沦为青楼魁的白牡丹?”何仙姑一脸郑重的道: “你别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一个千年情劫,要是继续下去,只会越陷越深。” “届时,将酿成害人害己的苦果,不但会牵连了白牡丹,你自己也落入情劫之中,” “若我的所作所为是错的,那你自己呢?”吕洞宾直接道: “你明知穿山甲是妖,仙与妖本就不可同道而论,你竟想要度他,岂不是大错特错?” “他已经有悔过之心,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何仙姑反问道。 就在两人陷入争执之时,不远处显化出一道人影。 “何仙姑真是性子不改,依旧豁达通透,大方洒脱,做事坦荡果断,让人倍感钦佩。” “而吕洞宾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由于心中怜惜愧疚,便想度白牡丹成仙,就有点让人不得而知了。” “而最怕的就是,朝夕相处之下,心中的怜惜愧疚会化成让人难分难舍的情意。” “听一听,长房这个旁观者看的最是明白。”何仙姑笑盈盈的开口。 吕洞宾含笑询问: “长房兄,那你现在是不是就因为你所言的色,觉得何仙姑长的清丽动人,便不由自主的向着她。” “无爱破情局,无情破全局,你都成仙了,想来不用我多说了吧。”席正先忽地一笑: “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非要拿你们两人对比的话,你的确不如何仙姑多矣。” (本章完) 173.第173章 呵呵,坐地成仙? 第173章 呵呵,坐地成仙? “你啊,见你终日待在阴曹地府,并未致使你心中满腔怨怼,虽说感到高兴,可伱实话实说的性子,也让我着实高兴不起来。”吕洞宾用折扇指了指席正先。 “仙姑,你当真准备度穿山甲?”席正先开口询问。 “没错,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论是人是妖,都应该有重走正道的机会。”何仙姑似是想起了什么,道: “长房,你该不会是还在记恨他害你母亲身死?” “难道你已经放下了他对你的杀身之仇?”席正先不咸不淡的询问道。 “我若是还记恨他杀了我,我又怎会想去度化他?”何仙姑一脸认真的开口: “长房,仙人就应该有普度众生的胸怀,除了不应该有戾气之外,更要放下尘世间的爱恨情仇。” “你已经犯下杀劫,如若心中深埋仇恨,那就跟吕洞宾明知自己身上有情劫,却依旧执迷不悟一样,未来终究会害人害己。” 吕洞宾听到最后,一脸的不乐意: “诶,你怎么又提到我了,反正我不能对白牡丹坐视不理,定要度她重归仙道。” 席正先则是浅淡一笑: “仙姑,听了你方才的这番话,倒是越来越符合我想象中救济苍生的仙人,只可惜” “可惜什么?”吕洞宾好奇的追问。 “可惜当今的天庭只有一位何仙姑。”席正先背负双手,眺望高处,道: “明日,我将于这座山巅之上,接受七七四十九日的五雷轰顶,你们到时候走远点,别被天雷劈到了。” “长房兄,你想通了?”吕洞宾一脸惊喜的开口。 “说了欠你一命,自然要还,要是道行不高,你身陷情劫而不自知之际,我如何将你打醒。” “哈哈哈,我等着你打醒我。”吕洞宾不以为意的大笑道。 席正先眼底浮现一抹异芒,笑道:“好,到时候我一定成全你。” 翌日。 山巅之上,席正先盘膝而坐,阴阳令插在面前,它在荡漾出莫名气机之后,天象骤变,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开始浮现电闪雷鸣之之景。 远处则站着三男一女,赫然是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和何仙姑。 “没想到最后费长房是因为吕洞宾身上的千年情劫,才肯低头去受五雷轰顶之难。”汉钟离感慨万分。 “要我说啊,费长房真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我因为之前种种,哪怕到了现在,他都从未给我一个好脸色看,而当年多亏吕洞宾救了他一命。”铁拐李深有体会的讲道: “以至于现今为了吕洞宾不会深陷千年情劫之中,便欲度过五雷轰顶,坐地成仙。” “这么说来,终究还是我把费长房度化成仙。”吕洞宾信心大增,道: “那我定也能将白牡丹引入正道,度其成仙。” 其余三人一听,不禁对视一眼,无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乌云彻底将高山笼罩,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滚来,犹如百万大军践踏大地,震的人很难不流露出惊惧之色。 “轰!” 如环抱之柱的天雷猛地落下,劈在山巅之上的鬼差身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还散发出一股烧焦的肉香。 突然,又有三道天雷瞬息而至,当即让鬼差身上无一块好肉。“果然够硬气,这都被劈的快没有人形了,居然还能忍痛的一声不吭。”汉钟离摇着扇子,连连摇头: “还真就是不管怎么变,他依旧是那一个硬气的不能再硬气的费长房啊!” “谁说不是呢,我本以为这堪称是生不如死的五雷轰顶,至少也要将他劈的惨叫不断,没想到他竟这般无动于衷。”铁拐李望着远处纹丝不动的身影,难以置信的说道: “就好像被劈的不是他一般,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唉,看来长房终究是没有放下心底的仇恨。”何仙姑此话一出,立马将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要是真的放下心中的仇恨,昨日就不会问我穿山甲,接着他更没有正面回答我所问的问题,只怕在他心中,除了穿山甲之外,更想查出害死贞娘的幕后元凶,从而去报仇雪恨。” “正是因为这些,方能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想必在他眼里,伤在身的天雷之痛,哪里比的上亡母丧妻失子之痛。” 何仙姑脸上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轻道: “当一个人的心中有着更高的山峰想去攀登时,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沼,他才可能用最平静的方式,去面对一般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唉,我就知道,费长房一如当年。”汉钟离长叹一声。 铁拐李满是无奈的道: “还是别想这么多,等他度过五雷轰顶,坐地成仙之后,我们再来慢慢劝吧,现在先让第七仙归位才是重中之重。” 另一边,席正先作无知无觉状,冥冥之中,自有天地灵气与恶气灌入天灵,不断修复身上的伤势。 此刻,他也借此运用天雷之力于体内炼出主身体内涉及血脉之力的诸多穴窍。 他本就精通雷法,沐浴在此世雷劫之下,福至心灵,顺势领悟出这一方天地有关雷法之道的精髓,所谓一法通而万法明,更知此世性命双修金丹道之真谛。 席正先不禁兴致盎然的默道: “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合天地之造化。” “故嘘为云雨,嘻为雷霆,用将则元神自灵,制邪则鬼神自伏。” “通天彻地,出幽入冥,千变万化,由此自明其道,以炁为感通,得造化之源,忘形以养气,忘气以养神,忘神以养虚,虚实相通,是谓大同。” “是以坎离消长于一身,风云发泄于七窍,真气熏蒸而时无寒暑,纯阳流注而民无死生,是谓神化之道者也。 “便是以自己身体为炉鼎,以精气为药料,以神领气与精,取坎中实填离中虚,便达于乾卦,是为纯阳。” 顿时,他体内自生感应,本该是灾劫的天雷之力,好似助力,为其锻体,凝练体内穴窍。 二十七日后。 何仙姑与吕洞宾先后掐指一算之下,算出穿山甲和白牡丹出了什么事,跟铁拐李和汉钟离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直至最后三日,铁拐李和汉钟离感知到天上有召唤,便赶紧嘱咐席正先,在最后的几日,必须守在崖上,不可踏出一步,要全心全意,心无邪念,方能坐地成仙。 说罢,两人飞天而去。 而席正先却是缓缓地睁开双眼,露出布满雷光的眸子,莫名一笑: “呵呵,坐地成仙?” 今天有事,耽误了,还剩一章,明天补上,见谅! (本章完) 174.第174章 你不死,谁死? 第174章 你不死,谁死? “哈哈哈,费长房,我终于找到你了!”一个貌美如,清纯而不失灵动的少女从天而降。 “这些年我可是找了你许久,听铁拐李他们说你去地府做鬼差,我也就没办法来找伱玩。 “不过这一次见到何仙姑教穿山甲修道,就在穿山甲嘴里知道,原来你在这里历劫。” 少女见崖上的鬼差置若罔闻的架势,立马大喊: “我是龙三啊,你难道忘了,你没瞧见我化作的人形与你家娘子一般无二吗?” “还有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三件事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席正先眸光低垂,平静开口: “龙三公主,阳间的费长房已经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身为鬼差的费长房,你那三件事,只怕已经无人为你做了。” “好你个费长房,竟然不守信用,亏我方才还在何仙姑面前帮你说话,去骂穿山甲是个妖精。”她气的柳眉倒竖。 “穿山甲本来就是妖精,你不过是说实话罢了,并且,就以他因私情而想入正道,迟早有一天,也会因私情重入魔道,最后,多半又将为情之一字,落得个不得好死,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位龙三公主闻言,眼底情不自禁的浮现一抹冰冷的暗芒。 “从一开始的爱而不得,到最后的为情所灭,当真是死得其所,让人看的倍感心悦。”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诉说着。 “额你的母亲因为穿山甲而死,现今这般记恨穿山甲,还说你不是原来的费长房。”龙三公主带着刁蛮的语气说道: “我不管,我要你下来陪我玩。” “铁拐李等人都说想要成仙,便要摒除尘俗杂念,无牵无挂的修行,所以,仇也好,恩也罢,皆为杂念,我已然全都放下,是以要想有人对你报恩,尽管去找铁拐李他们。”席正先声音低沉: “至于穿山甲,无论心中有无恶感,都不影响我爱看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心情。” 话落,一个身穿绿衣的红发女妖冒了出来,她娇媚的开口: “这不是东海的龙三公主嘛,真是够巧的,听闻你与八仙中即将归位的第七仙费长房有恩,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如此铁石心肠,眼睁睁看你殒命当场。” 椿树精双手成爪,挥使阴寒妖力朝龙三公主抓去。 而龙三公主手上显化出一条长鞭,迎敌之际,不忘向崖上喊了一声: “刚才让你下来陪我玩,都是逗你的,你千万别下来,不然所遭受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旋即,她便与椿树精交手,在这过程之中险象环生,似是随时都可能死在椿树精的手下。 几个呼吸间,龙三公主终究是道行不深,被椿树精抓伤手臂,又被一脚踢中,飞出十余丈后倒地不起。 椿树精再一跃而起,悍然对龙三公主打出绝杀的一击,可狰狞的妖爪就在其脖颈之处停下。 “费长房,你修的是什么道,莫不是就修出了一个冷酷无情,忘恩负义?” 椿树精掐着龙三公主的脖子,走到云淡风轻的席正先下方,冷声道: “我还真就不信,你如此冷漠无情,就这么看着对自己有恩之人被折磨的痛苦而死。” 她说话之间,另一只手就在龙三公主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 龙三公主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席正先幽幽地道: “椿树精,你要是能把这个龙三公主杀了,我便如你愿,从这崖上下来,如何?”两人一听,神色微变,椿树精不由地放下双手,而‘龙三公主’则一脸阴沉的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的?” “发现?我只是单纯的不在意,是人便会死,仙佛、妖魔也不例外。”席正先俯视而下,略带玩味的开口。 ‘龙三公主’听后,冷哼一声,身上光芒一闪,化作一个面相丑陋的青年,赫然是穿山甲。 “长的丑,心不善,想的却美,欲与漂亮的仙女成就一世情缘。”席正先悠然道:“你就说一说,你有哪一点值得何仙姑心悦于你?” 不等穿山甲回话,又道: “算了,还是别说了吧,除了一副有碍观瞻的容貌之外,你一无是处。” 穿山甲听的怒火攻心,咬牙切齿的道: “你长的好又能如何,就因为所谓的仙骨,所谓的命中注定,你遭受诸般苦痛,从一个嫉恶如仇的孝子,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麻木不仁的冷酷自私之人。” “嘴巴倒是很利索,你说的还真就是实情。”席正先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过我总感觉,对于你这种情大于天的妖精来讲,心中只怕会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为痛苦的存在,恨天恨地,只觉得世人都亏欠于你。” 穿山甲怒意勃发,大喊道: “够了,凭什么都说仙、妖不两立,哪怕妖怪想改过行善,也被他人所不耻,还有仙人为何不能谈情,天庭又为何要定下如此天条。” “无趣,你的这些话,去跟那些个仙人说,我可从未有什么成仙之心。” 崖上的席正先身形虚淡,穿山甲身形一僵,却是不知何时眉心多出一个红点。 “不过你应该没机会了,谁让你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死,谁死?” 穿山甲身形溃散,就此灰飞烟灭。 席正先的身影忽地显化在崖下,他负手而立,淡道: “第二个。” 椿树精戒备万分,双眼微眯:“挨了四十六日的五雷轰顶,竟还有这般道行,不过你也合该遭受此劫。” 她一拍腰间布袋,袋口顺势张开,放出百名怨气深重的千年厉鬼。 瞬息之间,山巅之上,阴风大作,鬼气大盛,突现鬼哭狼嚎之音。 “百名厉鬼,何足道哉。” 席正先抬手,掌心雷光四溢,“轰”的一声,厉鬼尽被雷霆扫灭成空。 椿树精瞳孔地震,不禁开口: “费长房,你尚未成仙,哪来这么强的法力?” “不想着逃跑,还问出这般蠢笨不堪的问题,你这妖精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早死早超生吧。” 席正先心念微动,一道天雷落下,直接将椿树精劈成飞灰。 “我向来心善,便不留你魂魄,让你继续祸害他人。” (本章完) 175.第175章 贫道杀你,只需一招 第175章 贫道杀你,只需一招 两日后。 吕洞宾和何仙姑望着空无一人的崖上,脸色沉重,又向四周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人影。 “明日才是五雷轰顶结束之日,长房怎么不见了?”何仙姑蹙眉道: “如今我更是算不到有关他的任何事。” “看来你同样也是一掐算费长房所在,得到了便是一片虚无。”吕洞宾眉头皱的更深。 少顷,两道光芒落下,赫然是铁拐李和汉钟离。 “拐李兄,你们不是在此照看费长房的吗?” 汉钟离开口回道: “老君召我们回天宫,说费长房除了要遭受五雷轰顶之外,还要被百鬼所咬,直至肉身被百鬼所噬,方能一劫还一劫,真正的成仙归位。” 他说到这,望向四周,惊疑不定的继续道: “费长房呢?难道他已经被百鬼咬的肉身尽毁?” “我与仙姑刚来不久,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只看到崖上留下的阴阳令。”吕洞宾摇头道。 铁拐李一听,便开始掐指演算天机,此法正是但凡成仙了道之辈,皆会的术法,名为一指透天罡。 少顷,他满脸的讶异: “既算不到费长房的吉凶和生死,更算不到他的方位,演算下来,只觉得世上并无此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天晚上。 逍遥居,竹楼之中,齐聚六仙,他们皆流露出凝重之色。 突然,蓝采和开口: “费长房该不会是被人害的形神俱灭了吧?” “或者直接没能熬过五雷轰顶,从而身死道消?”张果老也道。 “我下了阴曹地府,还询问了阎罗王,他说并没见到费长房的魂魄。”铁拐李长叹一声。 “费长房会不会没死,不但没死,还熬过了五雷轰顶,甚至提前躲过了接下来的百鬼噬咬之劫。”吕洞宾不断猜测: “定是认为我们在欺骗他,而他本来就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怕是更不认为曾经犯下的杀戒有错,如今为了朋友之义,情愿遭受五雷轰顶,成仙归位,可却要遭受什么百鬼噬咬之劫,以他的脾性,如何能忍。” “所以,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何仙姑疑声道: “但就以他尚未成仙的道行,是怎么躲过我们的演算的?” “自从费长房入地府当鬼差,我就发现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汉钟离摇了摇扇子: “上次出现救仙姑你时,所展露的道行法力,便让人咂舌不已,后又在阴曹地府待了二十年,只怕这修为更让人难测。” “费长房的道行不管再怎么精进,身上的杀劫不消,便注定无法成仙,又如何拥有能够遮掩天机的法力?”蓝采和随口一问。 其余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齐声道: “由道堕魔!” 正在这时,逍遥居的大门被一股黑风撞开,再出现一阵大笑之声。 “哈哈哈,八仙之中的六仙尽在此,不枉本教主一阵好找。” 众人起身向外看去,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留有胡须的中年人,不由地脱口而出: “通天教主!” “哼,连杀我好几位心腹,猫捉老鼠的游戏,本教主已经玩够了。”通天教主眼中很是惊异: “阻止八仙聚义的一仙一妖中的一妖,居然就这么死了,真让本教主吃惊,原来所谓天数也不过如此,那么.我还有什么闲工夫慢慢算计伱们。” 他说到这,衣袍无风自动,祭出一架魔气厚重、血煞滔天的天网,瞬间将逍遥居网住。 “本教主的诛仙网已将这座竹楼封印,让你们与外界与世隔绝,可谓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通天教主露出冷笑: “但凡入了本教主诛仙网的生灵,无论仙、妖,要不了一时三刻,便将化作一摊污血。”吕洞宾面对诛仙网所爆发的蚀仙体,损元神的魔光,大喝一声: “诸仙友,助我!” 其余人闻言,便见吕洞宾掌心浮现一个冒出佛光的卍字,不禁精神一震,齐齐运使全身法力,灌入吕洞宾体内。 “佛手印!” 一道佛韵流传,散发博大恢宏的金色手印从吕洞宾掌心处飞出,轰然印在诛仙网上。 通天教主脸上充满嘲讽之色: “区区一道佛手印,如何能抵挡本教主的诛仙网,也不过是让你们苟活到明日。” 话音刚落,传来一道莫名的叹息声。 “唉。” “好胆,看到本教主,竟然还敢在此滞留。”通天教主扫视四方。 “我算是明白,你这种人,为何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一位身披黄袍,身形虚幻不定的年轻道人显化在通天教主的不远处。 “费长房,没想到是你!” 席正先摇头失笑: “通天教主,贫道一直很不明白,就凭你现今的修为,杀了铁拐李他们真需要这般费力吗?” “就算是动用所谓的法宝诛仙网,竟还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还非要彰显什么高手风范,看这些人一个个在你的手段之下,束手无策的相继毙命。” “你这种人到现今都没死,真亏你有一身还算不差的实力。” 通天教主打量着虚幻不定的年轻道人,嘲弄道: “无知小儿,岂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莫不是以为练出一身歪门邪道的幻法,诡异的敛息和遮掩天机之术,便能在本教主面前猖狂?” 他浑身气机勃发,天象骤变,乌云压顶,漫天魔气覆压而下,悍然打出噬人心魄,催山断岳一掌。 “怎么对付贫道,你就这般舍得,恨不得当场让贫道魂飞魄散。”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身形虚幻,凶烈无比的掌穿过身躯。 “砰!” 远处的一座大山生生被打灭,化作齑粉。 “由道堕魔,致使性情不定,心境有缺,时而冲动莽撞,时而暴虐无情,时而智多深沉。”席正先神情平和: “就以你目前的状态,难怪万年之前尚需老君、如来、观音联手才能将你镇封,而今只需要什么八仙,或是区区一介小妖,便能让你尘归尘,土归土,从天地之中消失。” “荒唐,本教主的心境,你一个不曾归位的八仙之一,也配置喙!”通天教主周身气机沉凝,双掌齐出。 “轰!” 暴烈无匹的掌势横绝一地,不知将多少座山峰击成齑粉。 “无趣,心境有缺的你,好似小儿舞大锤,贫道杀你,只需一招。” 一枚剑丸凭空而现,吞吐出凶戾广绝的浩荡剑光。 璀璨到极点的剑光转瞬即逝,却见通天教主身躯开始龟裂,“轰”的一声,他的身躯四分五裂,彻底炸开来,漫天魔气顺势消失,显露出无垠星空。 席正先负手而立,欣然开口: “第三个。” (本章完) 176.第176章 所谓天意,其重几何? 第176章 所谓天意,其重几何? 与此同时,网住逍遥居的诛仙网似是感应到主人消亡,加持上的法力逐渐消散成空,不由地发出一声哀鸣,掉落在地上。 席正先抬手一招,诛仙网收缩成球,落入手中,淡声道: “中看不中用。” 他握拳一捏,诛仙网成粉,粉末慢慢从指间散落在地。 “费长房,你这一身道行?”铁拐李率先从屋中走出,满脸的不可思议。 “方才你们不都说我由道堕魔。”席正先嘴角微勾:“那便当我是由道堕魔好了。” 后脚出来的汉钟离闻言,脸色一滞,打了一个哈哈: “长房啊,你就不要说笑了,伱要是真的由道堕魔,怎会出手救我们,还灭杀了企图为祸三界的通天魔头,更何况你现在所穿的还是道袍,不就更加说明不曾堕魔。” “毕竟,哪个堕魔之人,不但没有满身的魔气与戾气,还尽现平和冲淡之意。” “此番救你们一命,不过是为了报吕洞宾昔日救命之恩。”席正先忽地一笑: “谁说堕魔非要弄的满身戾气,莫不是你们都以为贫道是通天这个废物,所谓魔道,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如他这废物,入魔看似道行大进,无人能敌,但却更像是一个胀气的布娃娃,一戳即破。” 场上的吕洞宾听到这,痛心疾首的道: “长房兄,你难道真的由道堕魔?先前的百鬼噬咬之劫,我们事先也并不知情,你” 席正先直接打断: “这些就不要说了,贫道已经不在意了。” 他语气微顿,笑吟吟的道: “就如你们根本不在意贫道为何一直不愿成仙一般。” 铁拐李听后,疑声问道: “方才通天教主说的一妖,应该就是穿山甲,如今他彻底消失了踪迹,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席正先颔首: “是啊,贫道又帮了你们一次,作为八仙的天克之妖,死了也就能让你们减少诸多劫数,贫道作为一名魔头,还真是不太称职。” “长房,你究竟意欲何为?”何仙姑出声询问。 “贫道之所愿无非是尝试依本性而活,却缘何如此之难?”席正先轻声开口。 “仇恨入骨,执念入心,你若是继续下去,怕是再也无法成仙归位。”何仙姑沉声道。 “成仙?”席正先略感无奈的道: “贫道到底要说多少遍,自始至终,可是没有半分想要成仙的心思,且自认所做的一切,无任何过错。” 吕洞宾听完,彻底醒悟过来,道: “这些年你刻苦修心,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所以,害死你母亲的穿山甲死了,你更要杀了通天教主,为你的娘子报仇。” “自从与你们相识,还有之后贫道所遭遇的一切。”席正先叹声道: “便告诉了贫道世上的一个真相,弱者没有拒绝强者的资格,只有遵从二字,如若非要硬顶,就将灾祸不断,直至魂飞魄散。” “如当初天庭说我犯下杀戒,那就是犯下杀戒,如你们以为我好自居的试探,可曾有半分的设身处地?” “如玉帝的一言而决,说让我死,便不得不死,说让入地府做鬼差,便不得不做。” “倘若还想成仙归位,首先要放下自以为是的自尊,再给予一场生不如死的考验,来确认是否诚心悔过。” “要是能坚持到这一步,也就表示的确有悔过之心,那么就要翻一翻旧账。” “既然身犯杀劫,便再赐一场百鬼噬咬之劫,如此方教人知道,何谓天条不可触犯,何谓天庭威严不可冒犯。” “就此心甘情愿的受领,才能真正证明此人,血性尽被消磨殆尽,骨头也彻底软化,唯天庭马首是瞻,玉帝一声令下,无不遵从,这才是好神仙啊!”“费长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铁拐李摇头道: “你之所以遭遇诸多劫数,还不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愿成仙,以至于酿成许多苦果。” “贫道为何要成仙?”席正先作一副醒悟状: “哦,原来是命中注定要成仙,如若违背天数,自然要遭受劫数。” 铁拐李和汉钟离相继附和: “正是。” “天意不可违。” 顿时,两人身形一僵。 “无可救药,竟一直没听懂贫道所说的话。”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道: “就你俩的悟性,到底是怎么成仙的?贫道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在说强者为尊,为何就是不能明悟。” 他慢条斯理的吐出了四个字: “死不足惜。” 话落,铁拐李和汉钟离身形溃散,化作劫灰而亡。 众人猝不及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张果老气的跳脚: “费长房,铁拐李可是你师父,你竟然弑师!” “师父?一不曾授法,二不曾厚待,反而是贫道亡母丧妻失子的最初罪魁。”席正先眸子漠然: “难道他不该死?” “那你为何要杀汉钟离?”作为汉钟离徒弟的吕洞宾冷声问道。 席正先不理解的反问: “就如他丝毫不在意的对贫道进行各种考验试探,贫道杀他,如踩死一只蚂蚁,这般无关紧要的小事,需要缘由吗?” 何仙姑凛冽的质问道: “费长房,你真是入魔了,接连开杀戒,又杀了身为仙友的铁拐李和汉钟离,你何时变成了这般冷酷无情的魔头?” “只能说一句,不都是你们逼的。”席正先哂笑: “将一个想要护一方百姓,又嫉恶如仇的凡人,逼成一个欲杀妖杀仙杀佛的滔天魔头。” “这个回答,你可满意?” 吕洞宾寒声道: “费长房,我真是看错你了,枉我当年还在观音菩萨面前为你求情,不想你竟成为如此无情无义之徒。” “救命之恩,不是已经报了。”席正先双眸幽深: “要知道自从贫道领悟了世界的真相,逐渐就变成了一个记仇不记恩的人。” “可心底终究是太过心善,以至于特来报恩,你不言谢就罢了,怎么还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费长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吕洞宾面无表情的问道。 “每个人在成为自我之前,都必须打破之前固有的东西,这些经历并非肉眼可见,却是命运在内而本质的脉络,贫道终将挣脱这枷锁。”席正先自顾自的开口。 “何意?”吕洞宾追问。 “命中注定要贫道成仙,贫道就想问一问何谓命中注定,所谓天意,其重几何?”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77.第177章 从而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第177章 从而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费长房,你竟还想打上天去,莫非真要死不悔改,一意孤行?”蓝采和冷着一张脸。 “你本有大好仙途,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将彻底堕入魔道,再也无法得到正果。” “我失去光明的同时,也征服了太阳。”席正先眸子透出一股莫名的平和,道: “如今我已经手下留情,诸位还要阻我?” “既身为以济世救人的神仙,怎么能看你祸害三界。”吕洞宾拔出雌雄宝剑,大义凛然道: “费长房,休要冥顽不灵,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前世作为堂堂的东华上仙,道门纯阳祖师,天下剑仙之首,现在却对佛门观音卑躬屈膝。”席正先轻叹道: “也就是因为伱脑子不好,才会认为能够对贫道剑下无情。” 他屈指一弹,所谓的雌雄宝剑应声而断,那一抹剑光更是贯穿了吕洞宾的头颅。 “贫道心善,送你入轮回,过后再将身在青楼的白牡丹了去,予你们一世情缘。” 张果老怒气冲冲的吼道: “费长房,你居然这般心狠手辣!” “贫道不过是将你等口中的为我好,一并反还在你等身上而已。”席正先神情依旧波澜不惊,道: “既然吕洞宾有千年情劫,必然会动情,便送他一世的恩爱白头,可谓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张果老怒意更甚: “老天真是看错了,你这种人怎会是八仙之一。” “你因偷吃了穿山甲煮的千年老人参精而成仙,也配说此话?”席正先眸光漠然: “我与小人参精交好,此番就为他报仇吧。” 他袖袍一挥,一道天雷生生将张果老劈的灰飞烟灭。 “费长房,你竟辣手无情至此,莫不是要把我们全都杀了。”何仙姑压抑心中的怒火和悲伤。 “其实一开始对你,贫道是真心视你为友。”席正先淡声道: “你不像他们几个让贫道由衷地感到作呕,就说这汉钟离,本是老君的童子,后被贬凡间,从军为国,可两军交战后,作为胜利的一方,在打扫战场之际,发现敌军一个活口。” “就在这时他开始了所谓的大彻大悟,觉得大家都是各为其主,不该痛下杀手,应将其救下。” “结果,救了一个不知杀死自己多少同袍兄弟的敌人,居然就这么成仙归位,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说到这,莫名感叹道: “好一个仙人下凡,游戏人间,根本不知道两国交战,最主要的是护背后的亲友,不至于被灭国破家,落得个难以述说的凄惨结局。” “如此圣母,杀之,方为苍生之大幸,若是形神俱灭,三界众生更会对贫道生出极大的感激之情。” 蓝采和忽然有所悟,不可置信的问道: “费长房,你杀了这么多人,该不会是认为自己在行正道,做善事吧?” “显而易见,的确如此。”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回道。 “荒谬,你一个满手血腥的魔头,也配言自己在行正道。”何仙姑冷冷地道。 “谁让贫道强,而你们弱呢。”席正先神情平淡: “贫道的耐心有限,再问一句,是否还要阻我?” 何仙姑铿锵有力的说道: “费长房,我自小长于凡间,哪怕成仙之后,多数也都在凡间,于尘世多年,便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世上有许多人,总是喜欢拿顺其自然,来敷衍人生路途的荆棘坎坷,却很少承认,真正的顺其自然,其实是竭尽所能之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 “不管怎么说,仙姑既是天庭的一份子,自当共进退。” 席正先吐出一个字:“善。” 刹那间,两道天雷响彻天际,何仙姑和蓝采和被劈了灰飞烟灭。 席正先随即消失在原地。 不多时,一座青楼之中,一个容貌精致如画,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女子,暴毙身亡,魂魄落入轮回。 紧接着一尊高约万丈的飞禽显化于虚空之上,它貌似火鸦,翼似鹏鸟,尾如蛇躯,羽甲披周天星辰之景,浑身缥缈虚幻,轮转天地至正的祥瑞之气与贪嗔痴俱全的世间恶气。 “轰!” 无论是天上的天庭,还是地下的阴曹地府,无不被席卷天地的慨然之势,震的晃动不止。 先是天庭现出摇摇欲坠之景,后地府所有阴灵皆惊惧的发出鬼哭之音。 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之异象,尚在凌霄宝殿开早朝的玉帝,自然扶着身前案桌,略显狼狈的开口: “千里眼,顺风耳何在,快去探查发生何事?” “遵旨。” 两个生有异相的仙家快速离去,没过多久的跑进殿内。 “陛下,下界出现了一只飞禽,高约万丈,双翼展翅,连绵几万里。” 千里眼说完,顺风耳马上开口: “正是它所发出的气势,导致现今的惊天地,泣鬼神之异象。” “轰隆!” 凌霄宝殿突兀的出现更加激烈的震荡,不知多少仙家险些就被震的摔倒在地。 正在这时,整座大殿竟燃烧出黑白之色的诡异火焰,殿外更传来痛彻心扉的哀嚎之声。 殿内有几名仙家不小心沾染诡异火焰,瞬间化作火人,被烧的不断在地上打滚。 水德星君见状,连忙施法为他们浇灭身上火焰,可反而让火势越来越大,甚至所施出的水河竟开始熊熊燃烧。 “陛下,此火非凡火,似是由世间恶气与天地正气熔炼而成,侵蚀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唯有用大法力方能强行熄灭。” 太上老君说话之间,手中拂尘一扫,殿中黑白之火尽灭,只见那几位倒霉的仙家,已然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玉帝刚要开口之际,却见火焰复燃,又响起几声惨叫,地上便多出了几堆灰烬。 “此火以世间正气和恶气为柴薪,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幕后放火之人。”太上老君说完,一名天将急忙进殿禀报: “陛下,有一只怪鸦在南天门外放火,直接被烧死了十多万人马,它如今更是飞进了南天门。” “什么?四大天王呢?”玉帝惊的站起了身。 “已经被烧死了。”天将面色发白道。 “李靖,哪吒,二郎神,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你等快去降魔!” “遵旨。” 可就在他们有所动作的时候,一句轻缓低沉的声音响彻天宫: “死亡是人生的通关奖励,你等为何要反抗,岂不闻生的终止不过一场死亡,死的意义不过在于重生或永眠。” “从而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话落,偌大天宫化作黑白火海,惨叫哀嚎之声四起。 (本章完) 178.第178章 天道崩,仙佛亡,末法落 第178章 天道崩,仙佛亡,末法落 随天宫化作火海,众仙第一时间飞纵而出,便见一只巨大怪鸦悬于凌霄宝殿之上。 “大胆妖孽,竟敢来天庭逞凶。”李靖率先怒斥。 巨大怪鸦身上焰光流转,身形一变,在半空中化作一个黄袍的年轻道人。 “费长房,竟然是你!”二郎神眼中尽是震惊。 “原来是你这个三眼怪人,天庭的天规看起来也不怎么森严。”席正先轻笑一声: “用火小小的一烧,别说是天规,天庭都要烧没了,当真是让贫道好生失望。” 太上老君皱眉开口: “费长房,你一个注定的未来八仙之一,居然以下犯上,大闹天宫,伱可知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 “八仙?老君不妨算一算,如今是否还有八仙?”席正先淡声反问。 太上老君手指一掐,拧眉开口: “定数有变,天道示警,仙人坠,大魔出,末劫降。” “大魔?”席正先神情平和: “何言什么大魔,世界是个大象,我们都在盲人摸象,抽象是对这个世界的鞭挞。” 说罢,阴曹地府最深处的一座血腥阴冷的炼狱拔地而起,转眼便来到凌霄宝殿之外。 不知多少仙家一看年轻道人挥手之间,将一座炼狱召上天后,不禁脱口而出: “十八层地狱!” “今日,贫道就想看一看,你等的骨头是不是被所谓的天规驯化软了。” 顿时,火势大盛,十之八九的仙人无任何反抗之力的被火海吞噬,一缕缕魂光汇入十八层地狱之中。 瞬间,摧心剖肝的惨叫,苦不堪言的哀嚎,还有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从十八层地狱里冒了出来。 席正先的眸光扫视下方的寥寥几人,淡道: “除了老君、二郎神之外,没想到你这个玉帝的实力,还算是差强人意。” 他的眸光落在玉帝身上,眉梢一挑: “天道之力加持,一身实力跃至天地绝巅,这一方天地内天道求生欲倒是很强。” “这一方天地?”玉帝俨然道: “怪不得天道一直未曾发现你这大魔,原来你是天外邪魔,方能搅乱天数,祸乱三界。” “真是一个令贫道感到陌生的称号,不过如此称呼也没有错。”席正先忽地一笑,道: “但焉知贫道不是来此世拨乱反正,不是来予众生太平的?” “费长房,原来你是被邪魔附身,怪不得与当世格格不入,更对吕洞宾他们痛下杀手。”二郎神亦是算出八仙的生死。 “为何贫道每次遇到的二郎神都觉得厌烦呢,也不知何时能碰到一个尚且看得过去的杨戬。”席正先负手而立: “正所谓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诸位,还请入灭。” “邪魔猖狂,受死吧!”二郎神手中长刀一挥,斩出一道凶悍绝伦的刀芒。 “知道玉帝和老君为何一直不动手吗?”席正先伸出两个手指,轻描淡写的夹住刀芒,道: “贫道气焰太凶,尚需马前卒进行试探,以防不测。” 说完,刀芒崩碎,却猛地汇聚成一道剑光,剑光转眼消失,却见二郎生竖眼流血,化作一个骇人的血洞,身躯顺势溃散,一缕魂光投入第十七层地狱。 “两位,还有隐匿不出的如来、观音,你等可瞧出贫道缺漏之处?” 骤然间,两道佛光显化而出,赫然是如来和观音。席正先微笑道: “万年前是老君、如来、观音三人镇封了通天,今日又多了一位天地之主,不知你们联手是否能将贫道镇封?” 此话一出,四人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同出手。 如来以慨然之势一掌直取天灵,观音拈一指直击心口,玉帝集天地之势于一身,悍然打出一记拳印,直奔面门,而老君则是丢出金刚琢砸向后脑。 “列位,可知风助火势?” 年轻道人双手一抬,一道若隐若现的混沌色钟影显化而出,好似能够卷灭三界六道的飓风顿起,漫天火海勃发,宛如要倾覆整个天地。 金刚琢瞬间被火海吞灭,如来等人面对庞然火势直接停住了攻势,及时护自身周全。 “你等很幸运,贫道自得掌诸天火行之力后,于此世之中,又得控诸天风行之力,二者合一,当有灭世之能。” 席正先双手往下一压,飓风和火势,弥漫至天地十方之地。 “诸位听到了吗?三界之中,天庭所属之仙神,佛门之中的罗汉菩萨,他们都在哭喊,都在哀嚎,也都在求自己的陛下和佛祖显灵。” “放肆!” “孽障!” 玉帝和如来惊怒,异口同声的叫骂道。 数之不尽的魂光如江河汇入十八层地狱之中,佛光和仙光的闪动,一下子将九幽地狱衬托的好似一件仙佛之宝,不过惨绝人寰求饶之音,暴露了它是冥府的地狱之器。 “贫道死,立在十八层地狱之上的钟影便消,你等便能救世。”席正先嘴角噙着笑: “如若不能,天道崩,仙佛亡,末法落。” “果然是暴厉恣睢,十恶不赦的魔头。”玉帝双目凛冽: “朕深恨自己未能及时发现你的真面目,不然何以发生如此大祸。” “你们凭实力定强权,而治三界,该不会真以为自己便是天地正道吧。”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过是胜者为正,败者为魔罢了。” “阿弥陀佛,此獠魔性深重,须得尽快拿下,不然浩劫必然席卷众生。”如来双手合十。 席正先抚掌大笑: “哈哈哈,这个世界总是爱逗贫道笑,你是如何说出这般荒诞的话来,不由地让贫道想起一些事。” “例如,世人总是喜欢向禁欲的寺庙求姻缘,向不出门的方丈问人生,或者明明是走向死亡的道路,却被叫做人生。” “看来无论哪一方天地,都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他说话之间,观音不知何时中了暗算,身影破灭,一缕魂光投入十八层地狱。 “呵呵,你们都打算联手灭杀贫道了。”席正先看着如来等人脸上浮现惊容和怒色,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难道还不允许贫道偷袭暗算,莫不是以为贫道是通天这种酒囊饭袋?” “孽畜!” 如来周身大放佛光,爆发的雄浑气势竟压制住漫天火海,使其黯淡无光,一个卍字再朝席正先印去。 太上老君接着出手,手中拂尘震荡天地,化作九天银河,朝席正先打去。 玉帝浑身气机凝结,双手结出一个拳印之际,暴烈的气势便生生将化作天宫的火海震散,再出拳打向席正先。 (本章完) 179.第179章 果然活的够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见到 第179章 果然活的够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见到 “轰隆!” 佛光、道蕴和拳势与年轻道士一相撞,天地无光,万物失色,无论天上还是地下都被余震动荡的摇晃不止。 随一波又一波的余震,凡间大地山崩地裂,不知祸及多少生灵百姓,阴曹地府中,亦是不知多少鬼仙和魂魄被震的魂飞魄散。 当无穷火海和凶绝飓风再现,一阵清淡之音广传四方: “啧啧,究竟是贫道是魔,还是你等是魔,为了杀贫道,居然这般不顾苍生的死活。” “方才又是谁张嘴除魔,闭口救世,要为三界众生除了贫道这个天地大魔,当真是可笑至极。” 如来一双佛眸尽显悲怜之色,轻叹: “为除大魔,牵连众生,是我等罪过,事后自会赎罪。” “无趣,佛门不是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席正先衣袍猎猎作响,平静道: “如来,你的佛子佛孙都在十八层地狱遭罪,你为何还不死?” 说完,一道凶戾滔天的剑光于如来身上透体而出。 “贫道心善,帮伱跟他们团圆。”席正先心念一动,如来的魂光便被投入第十七地狱之中。 骤然间,又一道剑光贯穿了太上老君的躯体,其魂魄投入十八层地狱。 席正先双手背负,笑吟吟的开口: “玉帝,以如今的情况来看,今后只怕是贫道为正,你等为魔了。” “魔头难制,致使仙佛殒身,生灵遭难,凡间满目疮痍,不知死伤几许苍生。”玉帝瞭望四方,忍不住的发出悲鸣: “是朕无能,让魔头掀起的浩劫,倾覆了三界六道,此后天地罹难,万灵不存。” “朕今日便与尔同亡。” 他勃发出震荡八荒六合之势,万千星辰直接被震的化作齑粉,九幽轮回之地也破裂,化作一片虚无。 随着三界一一破碎,玉帝身上的气势一增再增,当七窍隐有血迹,浑身的气机似是到了极限,他目含血泪,望向笑而不语的年轻道人,恨声道: “妖孽,朕便跟天地一起与你玉石俱焚,让你不管打的什么算盘,都就此落空。” “轰隆!” 虚空之上,爆发出一声绝响,其势覆压天地的四海八荒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却见一位黄袍年轻道士屹立在云海之上,手托着塔状仙宝,它几寸大小,共计十八层,层层都有凄厉叫喊声。 “玉帝,知道为何贫道先前就这么瞧你的所作所为,而无动于衷吗?” “又是否明白在你即将形神俱灭之时,要救下你的魂魄,难道是只想把你丢进十八层地狱,让你受尽苦楚?” 席正先自顾自的说完,手中的十八层地狱里冒出玉帝忍痛的痛苦声音: “魔头,如今众生尽灭,天地更是要不了多久便会破灭,自此不会出现什么魔道恶土,你的一切阴谋诡计,也都不会实现。” “有趣,谁能想的到三界至尊会成为一个屠灭苍生的刽子手。”席正先莞尔一笑: “救世主反倒成为灭世人,果然活的够久,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见到。” “贫道静静地看你毁天灭地,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吃什么补什么,而吃苦不能成为人上人,唯有吃人方能。” “倘若吃世界的话,是不是能够快一些的超脱人本身,得永恒的大自在。” “遂见你生出玉石俱焚之心,便冷眼旁观,至于收容你等入十八层地狱,亦是想到死亡虽是奖励,但还是太轻,不妨予出更重的奖励。” 席正先手中显化出一杆紫黑色长幡,它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凶厉血腥之气。 “此幡名为尊魂,乃是贫道特意为你等映照而出,物尽其用,便请你等为贫道炼宝。” 百年后。 天地崩坏,灵气不足,无论天上还是地下,尽显荒芜。 云海之上,一个年轻道人盘膝而坐,面前立着一杆长幡。 只见长杆似玉似石,呈玄色,纹紫色塔纹,旗幡为白金之色,一面不断轮转罗汉菩萨佛祖画像,一面又不断显现诸多风采不一的仙神。旁人一观,只觉得这是件仙佛合炼的异宝。 席正先眼眸流转,看着面前长幡,轻道: “不差,再接再厉。” 尊魂幡顺势消失,年轻道人俯视而下,略显怅然道: “洞宾兄,本想送你一世好月圆,不料却被人所坏,这便怪不得贫道了,不过想来你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毁掉你美好姻缘的人,是你一心效忠的天庭之主。” 他说到这,身上大放光芒,声音缥缈空灵: “唉,贫道还是如此心软,到了这个时候,想的却是曾经许下的诺言。” 话落,身化虹光,遁入虚空之中。 主世界。 九嶷山洞,太虚山。 一座雅致的竹楼内,席正先欣然的睁开双眼,将一丝意念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六境·法相境·阳神百炼】 【功法:《五恶正经》、《东游仙道金录》、《宝莲玄门炼气集》《蛊经》、《天书五卷》、《太极玄清道》、《青云四式真法剑诀》、《死灵咒》.】 【源能:3183441】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席正先首先关注此番穿梭诸天的收获,穿梭之前,尚有一百四十多万源能,如今直接破三百万大关,马上觉得破灭诸天世界,不仅所获源能大增,就连时间也大大减少。 他又体会了一番现今的修为,估摸着阳神已有七十三炼,便心情舒畅的走出闭关静室。 几日后。 朝真山,席正先与几个道人坐于一桌共饮。 “道友,这几位分别是沧森、庭勋、微榕、轻晶道友,还有几位正在闭关修炼。” 席正先顺着玄城的介绍,一一看了过去,沧森是个须发洁白的老道,庭勋是个四五十岁的冷厉中年,微榕三十几许,面相柔和,浑身散发药香。 轻晶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英姿飒爽的女修。 “贫道黄天,因所修之法,常年闭关,还请诸位道友海涵。”席正先举报致歉。 其余人先后举杯,诉说不必如此,人之常情的话。 旋即,玄城便笑道: “道友,这十多年来,你一直在闭关,不知蜀山又发生了许多变化。” “愿闻其详。”席正先含笑道。 “凡间梁武帝崇佛,大兴佛门,于天下各地兴建佛塔和佛庙,哪怕是蜀山也未能幸免,有无数高僧、法师齐上蜀山修建佛塔。” “以至于与蜀山盟发生一场大战,在此期间,一个自号太平的道人横空出世,以超绝剑法外铲强敌,内压群雄,一统蜀山盟,化作蜀山派,威震天下。” 玄城语气一顿,笑道: “而这太平道人便自言承接的是黄天道统。”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80.第180章 旃檀功德佛,唐玄奘 第180章 旃檀功德佛,唐玄奘 其余一听,露出些许惊色,这位年岁二十上下的年轻道人不就道号黄天,如此说来,还是他的门人弟子。 席正先大大方方的说道: “玄城道兄,你想的不错,这个太平道人就是小徒的转世身。” “贫道就说世间没有如此巧合之事,也唯有当初的大贤良师才有这般惊世之才,不仅平了内忧外患,还压服了太清这个小家伙。” 玄城见众人望了疑惑眼神,便道: “贫道所创立的蜀山仙剑派,这一代出了一个天资悟性极佳,且气运鼎盛的弟子,他心气不小,亦有一统蜀山盟的念头,最后,却败在了太平的手中。” 微榕一听,摇头叹息: “唉,你们剑修就是好斗,在我看来,平日里修道行医才最逍遥自在。” “微榕道友,你修道行医并行,便是践行自身道途,而锄强扶弱,斩妖除魔的剑仙之道,亦是在践行自身的道途。”轻晶带着一股女侠风范的道: “就如我行侠仗义一般,亦是在践行自己的道途。” “轻晶道友所言甚善,当浮一大白!”玄城举杯道。 众人颔首,纷纷举杯。 翌日,太虚山。 竹楼静室,席正先盘膝而坐,先前只在东游世界待了百余年,便有了大丰收,索性再来一次穿梭诸天。 当灵台之上响起一声厚重博大的钟声之后,他的一抹心魂遁出主世界,投入一方诸天世界之中。 西之极处,有一座大山,山下有观,名为玉真,过后便是凌云渡。 只见山上巧峰排列,怪石参差,白鹤、青鸾、玄猴、寿鹿、幽鸟、奇应有尽有。 时闻钟磬音长,每听经声明朗,又见那青松之下优婆讲,翠柏之间罗汉行,正是清虚灵秀地,庄严大觉佛家风。 山中更有诸多楼台殿阁,可谓是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 楼台殿阁各有名号,分别为万佛阁、如来殿、朝阳楼、大雄宝殿、七层塔、文殊台、伽蓝舍、弥勒殿、大慈厅、天王殿等。 功德殿。 坐榻之上,一个年轻僧人结跏跌坐,他面如凤仪,眉似刀削,唇红齿白,面如美玉,头戴着毗卢帽,身披上嵌七宝的绚丽袈裟,佩戴的佛珠也仅有八十一颗。 年轻僧人半阖的双眼忽地冒出黑白之色幽芒,随幽芒散去,眸子尽显深沉,心道: “西游记后传,旃檀功德佛,唐玄奘。” 少顷,道劫钟将此世的剧情脉络一一显化在心田。 西游功成,唐僧师徒一行取到真经的三百年后,天地突生异变,有魔头自号无天佛祖,率领万千妖魔攻占天庭,后上大雷音寺,一举逼如来入灭。 再羁押所有不愿臣服的漫天神佛,占领三界,后告知麾下妖魔,自己将有三十三年的天数。 过了三十三年,如来会借助转世灵童集齐十七颗舍利子,再次重返三界。 是以就让麾下的妖魔去夺得这十七颗舍利子,进而杀死转世灵童,彻底的称霸三界。 席正先稍微理清主体脉络,便不作他想,起身走出房门,今日正是此具心魂身功德圆满的封佛之日,方才不过是在静等素宴。 至于几个徒弟,自然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取经获得圆满,欢喜的待不住,便四处逛去了,说这一路上,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去灵山取得真经。如今到了,怎么能不好好的四处逛一逛,能说出此番话的,当然是被封为净坛使者的猪八戒。 少顷,席正先迈步走进大雄宝殿,便见殿内人稀稀疏疏,刚想随便寻一个位置坐,早就到的观音笑道: “玄奘,今日的素宴,是特意为伱们师徒四人所开,你当坐佛祖右手首位才是。” “是。” 席正先双手合十,不急不缓在走了过去,然后坐下,结了一个跏趺坐,闭目静等。 不多时,罗汉、菩萨,佛陀相继到来,孙悟空也带着猪八戒、沙悟净、小白龙敖烈进殿。 几人一看到席正先,还有一旁留出的四个席位,立马走了过去。 旋即,最上方显化出一个金色莲台,其上端坐着正是佛韵流传的如来佛祖。 “阿弥陀佛,今旃檀功德佛、斗战胜佛、净坛使者菩萨、金身罗汉菩萨、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归位。” “理应庆贺唐玄奘师徒五人取经功行圆满,三界安定,实在是佛界之盛世。” 如来说完,众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后,猪八戒率先开始左右开弓,狼吞虎咽。 孙悟空还是一副猴样,坐没坐相的吃起了仙果。 席正先随大流的吃着东西,眸光一撇,注意到满脸愁容,食不下咽的敖烈。 由于知悉剧情线,当即有所明悟,在这一方天地,天庭可谓是不禁思凡,虽大多数神仙都清心寡欲,但依旧有不少的神仙诞下子嗣。 同样,这些子嗣自然有喜欢肆意妄为,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昔日,敖烈失手打伤武德星君之子武吉,后逃到姑父泾河龙王,但终究难逃武德星君狭私报复,以至于把渭河龙王醉酒误事,乱发号令,导致错雨的过失,污蔑到泾河龙王头上,从而被天庭冤杀。 敖烈深知自家姑父的冤情,可无处伸张,又没胆子让如来为自己做主,便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此刻,孙悟空看到他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一个翻身来到大殿中央。 “佛祖,有件事俺老孙想向你禀报。” “何事?” “是关于小白龙之事。”孙悟空喊道:“小白龙,还不出来。” 敖烈心事重重的走到殿内,先是低声喊了一声大师兄,以示心中感激,再双手合十,对如来见礼,随后却鼓不起勇气,诉说自家姑父的冤情。 孙悟空见状,摆了摆手,道: “还是由俺老孙来讲,佛祖,你可还记得大唐魏征梦斩泾河龙王之事?” “恩,我记得,那是因为泾河龙王延误了时辰,克扣降雨点数,因而被玉帝责罚。”如来开口回道。 “泾河龙王乃八部天龙广力菩萨的姑父,俺老孙听他说自家的姑父是被冤杀,请佛祖细查。”孙悟空双手合十。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莫名,只因自古天公地道,从没听说过天界还有冤案。 (本章完) 181.第181章 此为最上菩提心,亦是无上清净心 第181章 此为最上菩提心,亦是无上清净心 “好吧,我就为汝听察三界。”如来一双佛眸垂落,荡漾出恢宏的佛韵。 席正先抬眸,凝望上方,心中浮现一抹了然: “天眼通,一切悉见,照了分别善解善见,亦见众生诸趣、生死相续,其业果诸根悉知无遗。” “不错,泾河龙王的确是被冤杀。”如来幽幽地一叹。 殿内诸佛菩萨罗汉不禁面面相觑,观音菩萨忍不住的道: “天庭竟有如此失德之事,真是意想不到。” “看来广力菩萨姑父的死的确冤枉,既然如此,弟子请佛祖代广力出头,面见玉帝陈明冤情,还世间一个公道。”孙悟空出声恳求。 “这”如来面露为难之色。 迦叶和阿难见状,起身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道。 “天界的事,我佛界如何能管,真是异想天开。” “不错,斗战胜佛,我佛界自古以清静为上,你方才所言有违佛门根本。” 席正先淡声道: “清静乃是自心而发的清净心,需熄灭贪、嗔、痴,增长戒、定、慧,所谓无戒不生定,无定不能自发智慧,没有智慧便无清净心。” “若能以慈悲对待一切众生,如父如母,平等不二,发愿救度众生出离轮回苦海乃至成佛,此为最上菩提心,亦是无上清净心。” “悟空所言,何以违背我佛界根本?”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莫名,孙悟空、猪八戒几人用无比惊异的眼神看向席正先,像是今日才真正看清自家师父的真面目。 而其他佛陀菩萨罗汉脸色很是古怪,暗自嘀咕了一声: “当初的金蝉子回来了。” “你莫不是成佛归位,觉醒前尘?伱如今是唐玄奘,还是金蝉子?”迦叶皱眉发问。 “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席正先轻语: “贫僧既是唐玄奘又非唐玄奘,既是金蝉子又非金蝉子,若非要有名,即为旃檀功德佛。” “哼,你还是跟从前一般,狡言善辩。”阿难面露嘲讽:“十世轮回之苦,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吗?” 席正先浅淡一笑: “贫僧若是金蝉子,你等该唤贫僧什么?” 顿时,迦叶和阿难眼中只觉得自己眼中浮现一只六翅金蝉,它浑身散发着穷凶极恶,嗜杀成性的恐怖气机,更有一股六道之中,无物不吞的至恶凶性。 “扑通”一声,两人惊惧的跪倒在地,嘴唇颤抖,不自觉的喊道: “师兄。” 席正先摇头失笑: “前尘已成过往,不想二位尊者竟如此念旧,快快起身,今生贫僧乃是唐玄奘,岂敢为二位尊者之师兄。” 如来低叹道: “玄奘,既已得前生灵慧,又是迦叶、阿难先口出恶业,如今已作教训,可谓因果循环,莫要再继续。” “弟子领命。”席正先双手合十。 迦叶和阿难瞬间眼中复归清明,掩去眸中深处的愤恨,颇为狼狈的起身入席坐好。 “佛祖,俺师父方才所言,用无上清净心的慈悲去对待一切众生,如父如母,平等不二。”孙悟空跪拜而下,道: “还请佛祖分清忠奸,给广力菩萨洗雪沉冤。” “恳请佛祖为我做主。”敖烈也跪下双手合十。 “唉,尔等且起身来,此事需从长计议。”如来抬手示意。 阿难见两人始终不起,马上想着要在其徒上,找回自己方才丢失的颜面,便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们这是作甚,是想要挟佛祖公报私仇吗?” “什么叫公报私仇?” 孙悟空本就对曾刁难自己师徒几人的迦叶、阿难有恶感,一听他的话,愤然起身。“如果泾河龙王不是敖烈的姑父,此事你会管吗?”阿难冷冷一笑。 “在座众圣知俺老孙者不少,只要有人能说出一件,老孙的废公之举,龙王之事绝不再管。” 殿中默然之时,观音点头道: “悟空虽然性格暴烈,然而正大光明从不藏私。” “如何?你还有何话讲?”孙悟空看向阿难。 一旁的迦叶不轻不重的说道: “我佛门以出世为怀,怎能动辄去管天庭之事?” “再者,就凭你荧虫之光,能照得清世间所有不平之事吗?” 孙悟空鄙薄的反问: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凡人尚且能够做到,难道我们这些佛圣菩萨连凡人都不如?” “俺老孙再问你们一个问题,若是佛门众圣只想着自己清静,独善其身任由恶势横行,那会是什么结果?” 不待两人开口,便回答道: “届时,恐怕我等不再是佛,而是助纣为虐的恶汉。” “你强词夺理,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迦叶讥讽道。 阿难接话道: “哪怕是成佛,身上亦是妖气十足,实为佛门所不容。” “哼,倘若佛门都是你们这种奸狡无能之辈,俺老孙才不稀罕待在佛门之中。” 孙悟空说完,如来面容露出怒意: “孙悟空,我对你厚爱有加,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今日乃庆功之会,此事容当后议。” “身为佛首,遇事却袖手旁观,简直失职失德难免世人耻笑,令众圣齿寒。”孙悟空直接怒斥。 “孙悟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侮辱我佛,我岂能与你干休。”阿难眼中浮现一抹得逞之色。 “像你这种只会溜须拍马,假公济私之徒,只能是佛门败类,吃你孙爷爷一棒。” 孙悟空掏出耳中的金箍棒,悍然打向阿难。 “放肆。”如来抬手,立马将孙悟空打翻在地,收走了金箍棒,道: “念你劳苦功高,我再三让你,你却不识进退,竟在大雄宝殿动起手来。” “你这猢狲虽已入佛门,但刁钻蛮横不循道理,实在是罪无可赦。” “且慢,孙悟空虽性格蛮横,但刚烈正直,乃我佛门不可或缺之人,老衲请佛祖法外开恩。” 此世辈分最高的燃灯古佛缓步走出,作为老师的他,却对如来施跪拜大礼。 “燃灯佛祖请起,小僧不敢受大僧跪拜。” 殿中的席正先闻言,眼中浮现一抹戏谑,嘴上这样说,屁股可谓是一动不动,当真是有趣的紧。 旋即,不仅是观音菩萨走出席位,其余佛门众圣亦是跪地求情。 席正先神情平淡: “诸位,莫言难为佛祖,悟空犯下大错,乃是贫僧这个师父管教不严,再有,贫僧也不曾告诉他,佛界之人如何能插手天界事务。” “毕竟,一个不慎,只怕就要被玉帝认为,佛门人心浮动,对三界有什么想法。” 如来一听,再瞧着众圣求情的架势,便就坡下驴的道: “玄奘所言甚是,都起来了吧,至于这猢狲,收缴金箍棒,自回果山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本章完) 182.第182章 通法性,会根源,注神体 第182章 通法性,会根源,注神体 “佛祖,俺老孙若做错事,自任你处置,可八部天龙广力之事,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孙悟空出声询问。 “我岂不知公理之重,然冤杀泾河龙王乃玉帝失职所为,叫我怎么好当面揭穿。”如来缓声道: “天界和佛界一向友善和睦,不能为此小事失彼大计。” “诸位想必听的也很清楚,泾河龙王被冤杀的事,他不是不管,而是不想管。”孙悟空信誓旦旦的道: “你不管,俺老孙管,此事不闹个结果,老孙决不罢休。” 说罢,一个跟斗翻出了灵山。 少顷,素宴不欢而散,佛圣相继离开大雄宝殿。 星夜,功德殿。 席正先于坐榻之上结跏趺坐,不远处的围坐着猪八戒三人。 “嘿嘿,今日方知咱们师父在灵山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开口说话之间,那什么迦叶、阿难,直接被吓的跪倒在地。” 猪八戒特意压低声音,滔滔不绝的讲着: “伱们也别愁眉苦脸的了,不仅咱们的师父稳如泰山,就凭猴哥的本事,哪怕没有金箍棒,三界也没几个人能奈何的了他。” “呆子,成菩萨以后,你的猪脑倒是灵光了不少。”一阵金光闪动,孙悟空显化在檀木桌上。 沙悟净一看到他,便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师兄,你好不容易成佛,得了正果,切勿冲动啊。” “哼,你不明白俺老孙的心情,这佛做的连金箍棒都叫人给收了,还有冤不能伸,哪里对得起老孙一路西行的艰辛。”孙悟空摆了摆手: “憋屈,实在是憋屈。” “猴哥,你要是想找师弟我助拳,那我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猪八戒提前打着退堂鼓。 “二师兄,你就别在这火上浇油了。”敖烈看向孙悟空,劝道: “大师兄,你已做到了仁至义尽,小白龙无话可说,我们还是放弃吧。” “如今已经不仅是你的事,同样也是俺老孙的事。”孙悟空一个翻身,来到席正先面前: “师父,怎么不见你出口相劝?” “为师若是相劝,有用吗?”席正先半阖双眼的反问。 “嘿嘿,还是你了解俺,无论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孙悟空作揖行了一礼: “师父,保重,俺老孙去也。” 当他消失的瞬间,殿内还飘然一句话: “不得不说的是,先前在大雄宝殿内,师父的威风,当真是让俺老孙佩服,轻言浅笑之下,便让那两个佛门败类丢了好大的脸皮,着实畅快。” 席正先一听,淡笑一声: “呵呵,泼猴,习性不改。” 沙悟净忧心忡忡的道: “师父,您这就让他去了,万一惹了大祸,那该如何是好?” 席正先神色依旧波澜不惊,道: “被压了五百年,又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可不是当初的齐天大圣了,性子机灵着呢,佛道之中,又大多与他交好,如何会惹出大祸?” “大师兄没了金箍棒,一身实力不比从前,要是遇到危险又该怎办?”敖烈担心道。 “为师便问一句,佛道之中,该如何修行?”席正先平静道。“师父,你老人家刚成佛,拥有一身法力,就得了前生灵慧,怎么连这个都不知晓。”猪八戒朗声道: “所谓修行,便是通法性,会根源,注神体,一开始吞吐天地灵气,与体内运化法力,炼得一颗性命双修之金丹或是舍利,此便是生灵之根源,待它渐坚固,便可注神体,炼胸中五气。” “于通法性,得根源,注神体之后,因无论是道教,还是佛门修行,皆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是以有灾劫临身,需要避三灾之害,功成,方可得长生不老之功果。” “再在泥丸宫内开三,便可运化乾坤,成为三界有名有姓的高手。” 席正先听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想来是因为修行有三灾之害,才让武德星君这般的祸害,就此少了许多。” “师父,你这话是何意?”猪八戒不明所以的询问。 “想了一些杂念罢了。”席正先眸子平和: “凡是成仙了道之辈,无不是炼得胸中五气,顶上三,可想拥有一身大法力和无穷战力,全看自身天资悟性和体魄,就以悟空的修为而言,哪怕没了金箍棒,能伤他的人也少之又少。” “且到了关键时刻,他又不是傻的,自然托梦求救。” 他说到这,眼皮一抬: “你等又不是没瞧见素宴上,燃灯古佛和观音菩萨等人为悟空求情,焉知他们不会暗中出手相助,让金箍棒回到自己主人的身边。” “老猪就说您老人家怎么没有半点忧色。”猪八戒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将一切看的明明白白。” 席正先淡道: “休要聒噪,就凭悟空的性子,无需多久,怕是就会将天庭和地府闹的不可开交,自寻个位置,安心打坐。” “师父,大师兄找上天庭我不奇怪,怎么还会下地府?”敖烈疑声问道。 席正先不急不缓的讲解: “你姑父被杀之后,冤魂一直在地狱游荡并未投胎,便是每次入轮回隧道,就会被其内在的正反旋风刮回来。” “关键在于怨气深重,让克制鬼魂的正风旋风都对他无可奈何,以至于始终不曾投胎成功。” “师父,你竟也能洞察三界?”猪八戒瞪圆了一双猪眼。 “佛祖一双慧眼能听察三界,昔日贫僧乃他座下二弟子,有洞察一地之能,就让你这般诧异?” “岂敢岂敢,老猪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猪八戒嘟嘟囔囔道: “在西行路上走的越久,也不知是谁越胆小怕事,深怕再被妖怪抓了去。” 席正先指尖光芒闪动,猪八戒不仅双腿双手被束缚住,一下子就被吊在横梁之下,刚想叫出声,嘴巴就被封住。 一番挣扎下来,抖落了许多仙果和吃食。 “八戒,你贪吃的性子,还真就改不了了。”席正先笑道: “也罢,就在上面好生反省一番,你当初法名的由来,还有何谓尊师重道。” 他望向一旁惊愕不已的沙悟净和敖烈: “你们两个是想跟他做难兄难弟,还是把地上的吃食给收拾好了,再去打坐休憩?” “师父,徒儿这就收拾。” 两人顾不得多想,手脚麻利的把屋子收拾好,便找了一个角落闭目打坐。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83.第183章 是觉得为师会不顾念师徒之情?还是觉得为师会忘恩负义? 第183章 是觉得为师会不顾念师徒之情?还是觉得为师会忘恩负义? “小白龙,你有没有觉得师父的变化有些大?” “确实比较大,差点都不敢认了,不过还是要怪二师兄嘴巴太快,还以为咱们师父是当初的凡夫俗子,听不清他嘴里的嘟囔。” 沙悟净和敖烈看似静心打坐,实则在互相传音。 “难怪之前在素宴上,那些佛陀菩萨罗汉的表情很是奇妙,迦叶和阿难还被吓的浑身发颤,尊称师父为师兄,从这些的所作所为来看,只怕师父现在所展现的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必定是这般,之前在大雄宝殿之上,也就师父一人不曾起身下跪恳请佛祖,这性子的桀骜程度,怕是比大师兄还盛,难怪当初被罚轮回十世。” 两人相谈到此,耳边传来一句清淡之语: “既知道为师不再是凡夫俗子,你们两个就如此正大光明的在为师眼皮子底下传音,是当为师听不到吗?” “弟子知错。” 沙悟净和敖烈本能双手合十的站起身,低眉认错。 “那便站着好生反省。” “是。” 十日后。 横梁下被吊着的猪八戒忽然剧烈挣扎起来,站着进入禅定状态的沙悟净和敖烈也猛地睁眼。 殿内一道光芒转瞬即逝,猪八戒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哎呀一声,就见自己双手双足重归自由,又马上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身说道: “师父,我方才梦到大师兄身陷地府,要我等前去帮忙。” 沙悟净走上前,道: “师父,我也是。” 敖烈当即开口:“我梦见姑父托梦给我,说他在阴山的背后见到了大师兄,” “师父,您的意思是?”猪八戒做出慷慨激昂的模样: “先说我自己,不管怎样都要去地府一趟,不能对猴哥置之不理,哪怕豁出这个净坛使者菩萨之位,也在所不惜。” “倘若贫僧就想置之不理,你要如何?”席正先睁开双眼。 猪八戒干笑一声: “呃师父说笑了,当初您老人家身陷囹圄之际,可全靠大师兄的相救。” “既知如此,伱心中为何又有不确凿的念头?”席正先笑吟吟的说道: “是觉得为师会不顾念师徒之情?还是觉得为师会忘恩负义?” 猪八戒一听,只觉得无论回答哪个问题,都将惹祸上身,连忙看向身边的两人,用眼神求救。 沙悟净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什么都没听到和看到的模样,唯有敖烈太过耿直,出言说道: “师父,大师兄情况紧急,不如先去” 他末地补了一句: “至于二师兄对于师父的恶意揣测,事后再来惩处也不迟。” 猪八戒双眼一瞪,一副你这浓眉大眼的小白龙,怎么还学会了背刺。 “善,此番提议极好,走吧。” 席正先抬手一招,靠墙的九环锡杖入手,再身化虹光飞纵出灵山,其余三人立即跟上。 地府。 一座冥府之中,秦广王望着事先已经中了自己暗算的孙悟空,正嘻嘻哈哈的横坐在主位之上,立马吓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在.” “你什么你,是觉得俺老孙不应是被你丢进了阴山背后?” “你为何还在此?”“不过是一开始便察觉你在骗你孙爷爷。”孙悟空摇头晃脑的讲道: “你可知泾河龙王隐藏在地府之中乃天庭绝密,老孙问你之时,你却想都没想的诉说而出,不就暴露了出来。” “于是,便将计就计,一副被你暗算毒倒的模样,这才能最快的见到泾河龙王。” 骤然间,秦广王出其不意的施法引动所在之地的法器,瞬息之间,显化出数百浑身血腥凶煞的甲士。 “哈哈哈,这是上古时代,冥界大圣所留的尸血神兵,只要沾上它立刻形销骨立,你的铁棒都没了,还真以为本王会怕你这个孙猴子吗?” “尸血神兵?血腥味倒是十足,可着实没有半点神兵的威风。” 席正先倏地显化而出,手中九环锡杖响起清脆的响声。 “也就凶煞之力可堪入目,其余不过尔尔,难怪能残留至今,原是不为隐藏的太深,而是无人在意。” 九环锡杖所发出的脆响犹如蝉鸣,再显化出一只金蝉,它有六个翅膀,如刀锋般锐利。 一个飞纵之间,数百甲士破灭的无影无踪。 秦广王的心神似被蝉鸣所迷,怔然道: “不畏刀枪水火,五行不染的六翅金蝉,专吃六道生灵为生,食量是个无底洞,更是吸纳了天地间的凶恶、贪婪之气的上古凶兽。” 他刚说到这,便被突如其来的九齿钉耙打翻在地,再被一个肥头大耳,体型肥硕之人用一屁股镇压在地。 “师父,猴哥,这恶神已被我降服。” 而后的沙悟净和敖烈对于自家二师兄的殷勤邀功,皆是不由地摇头笑了笑。 “师父,俺老孙已经得到武德星君给渭河龙王的一封密信,里面有二人诬陷泾河龙王的证据。” 沙悟净一听,问道: “大师兄,接下来要如何做?” “起初武德星君在得知俺老孙追查冤案,料定老孙一定会去地府,便跟渭河龙王合谋,想行谋害之举,便对贪财好宝的秦广王进行收买。” 孙悟空心中早有腹稿,便道: “只需让秦广王招供,带着信封和供词,俺老孙就去擒下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上天,而师父和三位师弟便看押住这个罪神即可。” “对了,还要救出阴山的泾河龙王。” “沙师弟,你来看好这个罪神,老猪我这就去救泾河龙王。”猪八戒说完,便直奔阴山。 孙悟空望着他远去的的背影,奇怪道: “这呆子怎变的如此积极?不是一贯喜欢偷奸耍滑吗?” 敖烈见自家大师兄望过来,连忙道: “我去相助二师兄。” 沙悟净干咳一声: “咳咳,二师兄都成菩萨了,心性自是大涨,再者,一般关乎大师兄的事,他向来都上心的很。” “行了,等处理完琐事,你自可以好生盘问八戒。”席正先笑了笑,又让孙悟空去审秦广王。 不多时,孙悟空出了阴曹地府。 “师父,您觉得大师兄能为泾河龙王洗脱冤情吗?”沙悟净忧心询问。 席正先一手持锡杖,一手背负,道: “不管如何,悟空终究是佛门的佛陀,事情将要闹大之际,佛祖岂会袖手旁观。” (本章完) 184.第184章 倘若贫僧要你入灭,你是否也会依从? 第184章 倘若贫僧要你入灭,你是否也会依从? 不多时,哪吒三太子下地府,对席正先等人诉说孙悟空已让泾河龙王沉冤昭雪,期间,多亏如来佛祖及时出现,这才没让玉帝顾于自身颜面,一心只想惩治来天庭闹事的孙悟空。 席正先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哪吒三太子的到来,已然说明了一切,便带着几个徒弟返回灵山。 大雷音寺。 佛圣菩萨罗汉皆在,如来高居莲座之上,大殿之中气氛肃穆安静,正中间站着孙悟空。 “自今日起三界众佛之内,唯有一人可以不参佛不朝见,此人就是斗战胜佛孙悟空。”如来声音淳厚和煦,道: “悟空。” “弟子在。” “你生性秉正,刚烈不阿,实在是难能可贵,从今而后我佛门安危由你一个担承。” “请佛祖放心,俺老孙定将尽心尽力。” 此刻,席正先半阖双眼,眸光垂落,似是陷入深层的定境,对场上所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功德殿。 师徒五人齐在,只见猪八戒期期艾艾的开口: “师父,如今猴哥肩抗我佛门安危,在佛界之中,就相当于天界的二郎神,好不威风,在这里面,我就算没有功劳,也要苦劳,应该能功过相抵吧。” “八戒,你若是不说的话,为师险些都要忘了伱事。”席正先负手失笑。 “啊?” 猪八戒一听,暗恨自己这一张嘴,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沙悟净和敖烈窃笑不已,见自家大师兄面有疑惑,也不敢多说什么,此前传音被抓,如今还记忆犹新。 孙悟空心有百窍,心中一下子有过明悟,自家成佛以后的师父,性情跟从前可谓是截然相反,定是好吃懒做,又爱讲闲话的猪八戒,将其惹恼了。 从前向来是他受罚,今日自然也乐见于此。 “师父,这憨货都成菩萨了,性子虽有长进,但这老毛病时常会犯,你一定要好好的教导他一番。” “猴哥,你怎么能这样呢!”猪八戒气的直跺脚: “你不为师弟我说说好话也就算了,怎么还添油加醋,亏我之前还那么卖力的帮你。” 他越说越气,就想用胖大身躯去撞孙悟空,两人跟从前一样,开始打闹起来。 席正先自是看出两人的有意为之,便道: “行了,你们少在为师面前碍眼,各回自己的庙宇和洞府。” “好嘞,徒儿这就走。”猪八戒第一时间回复,光芒一闪,消失在原地。 他的这般反应,看的其余几人连连摇头,过后也随之离去。 “终于可以安心修炼了。”席正先一挥袖袍,大殿房门关闭。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就过去三百年。 这些年来,席正先除了必要的参佛和朝见,尽在自己的功德殿内潜心修炼。 这一日。 在坐榻之上结跏趺坐的的年轻僧人眼皮一抬,眸中浮现奇异的光芒,暗暗自忖道: “冥界奈何桥倒塌,黑水倒流,小鬼杀判官一片大乱。” “天庭震动,被莫名乌云笼罩,奇异草有坏死之迹,被镇封于重华宫的祸乱之兽暴乱,兜率宫更有毒气弥漫,所有灵丹刹那间全变成了黑色莲。” 他忽地一笑: “天心流传,大劫将起,贫僧心中潜藏的一口恶气,亦是在蠢蠢欲动。”殿外突然传来迦叶公事公办的声音: “旃檀功德佛,佛祖急召佛圣菩萨罗汉前去大雄宝殿。” 房门自开,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轻笑道: “呵呵,看来尊者对贫僧尚有芥蒂,终究是不愿喊贫僧一声师兄。” 迦叶语塞,只觉得这几百年来,面前这位年轻僧人愈显平凡,可反而愈让人琢磨不透,让人不由地感到心悸。 “你你不是说自己即为旃檀功德佛,不让我称作师兄吗?” “贫僧不让你喊,你就不喊了?”席正先淡声道: “倘若贫僧要你入灭,你是否也会依从?” “金蝉子,你欺人太甚,我定要禀告佛祖,让佛门众圣都知你习性不改,依旧是当初的猖獗轻狂的性子。”迦叶怒声道。 “尊者记性不好,眼睛又怎么瞎了,贫僧唐玄奘,亦可叫作唐三藏。”席正先神情和平。 “你也配称三藏,所谓一切所应知、应行、应证的法义,谓之经藏。”迦叶讥讽道: “你的藏只怕是葬送的葬。” 席正先身形如梦似幻,不紧不慢的迈步之间,却迅猛的穿过迦叶的身躯。 “你既言唐三葬,当今浩劫将至,定数虽明,但天机混沌,你由此葬送在劫数之中,当是理所当然。” “你敢杀我?”迦叶低头看着自己心口处的血洞。 “师弟认错人了,贫僧唐玄奘,杀你的人可是你所言的唐三葬。” 随迦叶的身躯破灭,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席正先若无其事的走进大雄宝殿,坐在自己的莲座上。 而今三界有大劫,天机无比混沌,迦叶的无故失踪,只会让人觉得是遭了妖魔的暗算。 没过多久,佛圣菩萨罗汉陆陆续续的进殿,如来便道: “玄奘。” “弟子在。” “查看一下三界诸佛是否都到齐了。” “是。” 席正先起身扫视大殿,双手合十开口: “唯有燃灯古佛和斗战胜佛未至,又有迦叶尊者不见踪影。” 如来眉头微微一皱,叹道: “看来除了燃灯古佛已经圆寂之外,迦叶亦没能逃脱劫数。” 这一句话好似往平静的湖面上丢了一块大石,于殿内掀起阵阵波澜。 不知多少佛陀菩萨罗汉不敢相信,后者还好说,因为性情作风,在灵山没什么人缘,前者可是万佛之祖,如今这个时代最为古老的佛陀,怎会无缘涅槃。 “此劫数诸佛皆不能逃。”如来眸光低垂: “不过斗战胜佛性刚烈不循道法,大闹天宫之后,在老君八卦炉中锻炼,已浑然一体,诸邪难犯可脱此厄运。” 席正先一听,神色便有所松动,再做一副忧心状,问道: “请佛祖指点此次浩劫缘由。” “五百年前,我在雪山练成金身,与当时的魔界大圣魔罗曾有一些过节,由此酿成今日劫难。”如来缓缓地诉说: “现观三界众生全都在劫难逃,且早在三百年前此魔就来过灵山。” (本章完) 185.第185章 漫天神佛,食人间烟火,却高高在上 第185章 漫天神佛,食人间烟火,却高高在上 “佛祖,为何这件事不曾听你提起过?”观音疑声询问。 “玄奘,还记得通天河畔,欲夺大乘真经之事?”如来对席正先发问。 “小僧记性不好,只记得当初迦叶和阿难二位尊者,在得佛祖之命,为我们师徒五人传经之前,却开始要什么人事,也就是索要礼物。” “言无礼物,便不传经,事后哪怕闹到大雄宝殿,佛祖再令二位尊者不可行刁难之事,私下传的却都是无字经书。” 席正先双手合十,低眉道: “让佛祖见笑了,小僧一想到此事,难免有些喋喋不休,毕竟一路西行,全凭化缘和摘果充饥,哪有什么人事可给,阿难那一句无人事可给,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着实心寒无比,现在依旧记忆如新。” 此话一出,殿中阿难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大多数佛陀菩萨罗汉默然无语,只觉得他这副姿态分外眼熟,赫然是当初的金蝉子。 “玄奘,大劫当前,正事要紧。”观音打着圆场。 席正先闻言,直截了当的说道: “佛祖方才所言,应该是通天河有黑衣人抢夺真经之事,想来当初的幕后黑手,便是今日劫数的主使。” 如来颔首: “恶运已至,非我等法力能与此魔相抗衡,切记,不可胡为造次,各安本性,静待恶劫。” “佛祖,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观音不解。 “我佛慈悲,尔等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 正在这时,灵山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浓郁至极的魔气覆压而来。 “何方妖孽,竟敢乱闯灵山。” 大雄宝殿外的护法金刚望着四个魔性深重妖人,立即厉声高喝。 这四个妖人,一个秃头戴着兜帽,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黑色头套,只留两只眼睛在外,身下的两个都为身材高挑,浑身充满魅惑妖邪之气的女子。 “妖孽?什么妖孽,我等乃无天佛祖座下四大护法,黑袍、巨蝎、赢妖、黑莲圣使,特奉法旨,来接管灵山。”黑袍大声喝道。 “什么无天佛祖,我佛门只有如来佛祖。”一位护法金刚高声回道。 “如来?哈哈哈。”黑袍嘲讽的大笑,只见赢妖妖媚的一笑: “你们这里马上就要换主人了。” “大胆妖孽,一派胡言。”诸多护法金刚一拥而上,就欲将黑袍等人灭杀之际,一道紫芒落下。 大雷音寺外的护法金刚皆被震的倒地不起。 紫芒消散后,显化出一位身披黑袍,披头散发,双手背负的男子。 他领着四魔大摇大摆的走进大雄宝殿,幽深的双眸看向最上方,道: “如来,我回来了,五百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会回来的。” “现在时辰已到,是伱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此劫数耳,不必多言。”如来神色不变。 “不错,你是在劫难逃,就像五百年前,你将我打入黑暗之渊一样。”无天漠然道。 “你虽已参悟了劫数,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若是你的善念永不发动,那么在劫难逃的是你,这是你的定数,不是我的。”如来意味深长的开口。 无天置若罔闻,道: “我敢打赌你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就像我无法抗拒定数一样,到了那一日,你也无法抗拒。”如来缓缓地升入半空之中,念了一首佛偈: “众皆一心,唯彼二心,黑衣释迦,领辖三界。” “真性灵投,入释凡家,涅槃重生,回归佛土。” “唯子唯系,方解此厄,乾坤清朗,二心归一。”无天足底浮现黑色莲台,视殿内佛圣菩萨罗汉为无物,结半跏趺坐于如来所居之位,再用深沉的眸光看向众人。 “如来已经圆寂,自从由无天佛祖掌管灵山,你们哪个愿意皈依?”黑袍忽然开口询问,见诸佛沉默以对,又道: “我再问一遍,你们哪个愿意皈依?” 阿难稍微看了看四周,发现众人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再想到迦叶已经遭劫,深怕自己也步了他的后尘,连忙站了出来,跪倒在地,道: “见过无天佛祖,小僧愿意皈依。”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起来站在一旁。”无天含笑道。 “多谢佛祖。” “如何?是否还有人要皈依?”无天轻声询问。 阿难见无人理会,立刻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时候,站出来,对观音等人道: “众位佛圣菩萨,如来佛祖已经圆寂,无天佛祖不计前嫌,量才录用,肯于收留我等,这是我等的福分啊!”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对无天双手合十: “大僧言皈依,要小僧皈依什么?” “当然是皈依我。” “你是什么?” “我就是佛。” 席正先闻言,依旧从容淡定,道: “佛,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自觉属小乘,但求独善其身。” “觉他乃菩萨,有慈悲心,自动教化众生,为不请之友。” “觉行圆满便可称佛,圆满非指度生人数,而是由心性上讲,所谓心性有三种烦恼,一为见思烦恼,自觉者见思烦恼断了,觉他者能兼断尘沙,自行化他。” “根本无明,把见思尘沙无明断尽,又断根本无明即圆满成佛。” “你这小僧不愧是有三藏之称,对佛经之义倒是很通熟。”无天笑道: “佛者,觉也,乃大智、大悲与大能之人,贫僧既有大悲之心,又为大能之辈,自言为佛,可有半点不妥当之处?” “尚无。”席正先吐出两个字。 无天听后,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道: “那你这个小僧皈依我这个大僧,又如何不妥?” “昔日,大僧可知小僧是如何被如来佛祖贬去做十世凡人?”席正先自顾自的回答:“以对佛法轻慢之名。” 无天低叹: “轻慢佛法会永处三恶道中,这罪过倒是比孙悟空大闹天宫的罪过还要重。” “大僧如今登了天庭,占了地府,入了佛界,应该对藏污纳垢这四个字深有体会吧。”席正先语气平和,轻缓道: “例如,觉得漫天神佛,食人间烟火,却高高在上,不为时事,不明情理,尽都是一些无能之辈。” 无天仰天长笑: “哈哈哈,玄奘,难怪你会被如来惩罚,去做那十世凡人。” “大僧既明白无论天界,还是佛界都藏污纳垢,为何还要收阿难这等佛门阴毒鬼祟之徒。” 席正先说话之间,屈指一弹,阿难身躯一僵,化作劫灰了去。 (本章完) 186.第186章 难道还不够善吗? 第186章 难道还不够善吗? 顿时,殿内氛围诡异,观音菩萨等人本以为这唐玄奘是要怒斥妖魔鬼怪,可越听越不对,话语之中尽显反骨。 而黑袍等人吃惊之余,眼中也浮现防备之色,警惕他打死佛门叛徒后,又对他们出手。 “大僧,你既想澄清玉宇,涤荡乾坤,整改三界,为何还不吸取佛门和天庭之教训,如今还什么人都能入你门下。”席正先眉梢微扬: “以小僧看来,大僧门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护法和门人,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要为自己加累赘。” “你这和尚倒是比我们还要猖狂。”黑袍嘲讽道:“如此说来,伱杀阿难,反倒是在帮佛祖。” “你觉得如阿难这等贪生怕死之人,真能为大僧去做什么实事?”席正先不急不缓的询问。 黑袍嘴角一撇,冷哼道: “自是不能。” “所以,贫僧是不是在帮大僧?”席正先笑问。 “佛门和尚最是奸猾。”黑袍面向无天,双手合十: “佛祖,这唐玄奘心性莫测,又心狠手辣,行事还透着一股邪性,又言我等尽是不堪重要之辈,便是在使离间之计,其心可诛,还请佛祖明鉴。” 黑莲圣使也道: “佛祖,三百年前,谁不知东土大唐的圣僧唐三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就是为了取得如来的真经。” “如此信奉如来教义之人,还与孙悟空师徒情深,又怎会这般简单投靠佛祖。” “大僧,你好生听一听,先是黑袍,自己就是一个秃子,却一直说小僧的坏话,还言什么佛门和尚,根本就没意识到当今这佛门不是从前之佛门,只因如来已亡,大僧乃是今后的佛祖,他真是没半点身为佛门弟子的自觉。” “至于黑莲圣使所说之话,只看到小僧一心想西天取经,还是孙悟空之师,却根本不知小僧当年为何要取得真经。” 席正先神色平静: “昔日,是为了弘扬佛法,普渡众生,救济世人。” “然取得了所谓的真经,却不曾普度了众生,也救济不了世人,乃至大唐都已经不复存在。” “如此佛法,还要小僧如何信?如何修?” 黑袍质问: “倘若孙悟空与你为敌,你当如何?” 席正先理所应当的开口: “你等不知自诩大僧心腹,身上的那一股傲气,简直是不把漫天神佛都放在眼里,那孙悟空自是由你等去对付。” “而贫僧当然是待在大雄宝殿内,在大僧座下,多受一些教诲,期望未来能见识到一个崭新的三界。” “反正你等心中多是怀疑,认定贫僧现今是在用权宜之计,要是出了灵山,便会与孙悟空合谋。” “无须多言,我自是不会寒任何一个愿意皈依之人的心。”无天含笑道: “玄奘,你便站在一旁。” “小僧谨遵大僧令。” 正当席正先站至一旁,观音蹙眉道: “玄奘,你当真是要舍正道而入魔道,与妖邪为为伍?” 席正先笑了笑,道: “如来留下的佛偈中的众皆一心,唯我二心与乾坤清朗,二心归一可谓是首尾呼应,两两相加,怕是就为无天大僧所拥有的天地大运,为三十三年。” “从真性灵投释凡家,又可以得知,如来根本没有真正的圆寂,而是转世投入凡人之家,还诉说会回归净土,重掌灵山。” “唯子唯系,方解此厄,其中子系两个字加起来便是一个孙字,也就是说能解此厄的人是孙悟空。” 席正先说到这,观音等人惊疑不定,是既惊喜自己的佛祖未曾真正入灭,又有莫大的疑惑。无天脸上浮现饶有兴致的神情,对席正先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玄奘,你悟出了天地定数,怎么就不愿耐心等待如来回归?” 席正先双手合十: “自然是悟出如来留下的佛偈,更是察觉到了他的伪善和自私,着实枉为万佛之首。” “关键时刻,其实力就算不敌大僧,也有一战之力,可却是连拼都不敢拼一下,便留下云里雾里的佛偈,果断利索的逃命去了。” “好一个如来佛祖,他是想不到留在灵山的佛圣菩萨罗汉极有可能有倾覆之祸吗?” “不,他想的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或是还可能自鸣得意,此番遭劫,不忠不诚之徒,自会背叛佛界,庸碌无能之辈没挺过去,便是天数如此。” “也就能留下对自己忠心无二,且本事不弱的佛圣菩萨罗汉。” “以避祸之法,不仅保全了自身,还肃清了佛界,不愧是万佛之首,跟他所言的佛法一样,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可笑至极。” 此话一出,诸多佛圣菩萨罗汉震动,脸上出现无比复杂之色。 观音叹息道: “玄奘,你定是误会了佛祖,他这般做,定有什么深沉的缘由。” 席正先不咸不淡的回话: “就凭如来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深沉性子,自然更有愈加深沉的缘由,这个你便要去问他了,小僧如何能知?” “玄奘此言深得我心,如来惯来虚伪。”无天向下方望去,道: “我再问一次,诸位可肯皈依?” 观音迈出一步,神色坚定: “你不要太多的费言费语,我们怎能皈依没有善念的佛?” “菩萨,你何以言大僧是没有善念的佛。”席正先摇头失笑: “如今他不曾伤你们分毫,便已是最大的善。” 弥勒佛怒斥道: “玄奘,本以为你重新修成正果,已与从前大为不同,不料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现今更是已经到了不明是非,善恶不分的地步。” “小僧想不到二位对佛法的领悟,竟还没有小僧来的深刻。”席正先古井无波的道: “佛门中善恶,便是以害人或是不害人来切入的,善就是以利他为主,恶以害他为主。” “所认为的善法,是指能够带来安乐的结果,才被称之为善,恶法则是源于它会带来的损害性结果,称之为恶。” “而伤害他人虽为恶,但不为关键,我佛门更重视的是四个字,伤害自己。” “如遇到一件事,无论是否表达出愤恨,是否真的付诸行动,仅仅是如此强烈的恨意,伤害到了自己,便在佛法中认为是恶。” “反过来说,理智的态度,开明的心胸,对自己是有益等诸如此类的,则被称为善。” 他的眸光扫视殿中佛圣菩萨罗汉,继续道: “而今大僧用理智的态度,开明的心胸想要接纳你们,难道还不够善吗?” (本章完) 187.第187章 这世道真是荒谬,有时说真话反而会得罪人 第187章 这世道真是荒谬,有时说真话反而会得罪人 “唐玄奘,谁教你这样学佛法的?”弥勒佛一脸的难言: “你这番话,跟先前的阿难有何区别?” “小僧十世之前乃是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算下来的话,跟阿难是同门,有些类同自是情有可原。”席正先慢悠悠的道: “不过根本终究是不同,只因小僧还活着,他已经死了,死人哪有什么正确可言。” 弥勒佛强压心中怒意: “阿弥陀佛,佛祖的佛法竟被你曲解成这般模样,难怪伱要投敌。” 席正先哂笑道: “怎么说呢,小僧从来不对痴愚之辈进行规劝,只因这般人,受于自身之所见所闻,只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认的自己的想法,如何劝说的动。” “是以倘若小僧是大僧,你等早已入灭,哪里还看的到你们在这聒噪。” “玄奘,倒也不必如此极端。” 无天对这位年轻僧人的杀性有了更直观的了解,感叹原身不愧是上古凶兽六翅金蝉。 “我便先摘取尔等顶上三,胸中五气,将尔等关入冥界。” 无天身下的黑莲发出威力无匹的紫黑光芒,把殿内的这些个佛圣菩萨罗汉们笼罩住。 随即,他们个个手脚酸软,气力全无的顺势坐在地上。 当紫黑光芒渐渐消,无天开口: “黑袍。” “佛祖有何吩咐?” “将他们押入冥界,再封闭冥界之门严加看管。” “大僧,且慢。”席正先突然开口。 “何事?”无天侧眸看去。 此时,黑袍脸上满是狐疑之色,不管是论公还是论私,他可是从头到尾都对这口灿莲的和尚不抱有任何信任。 既认为方才所作所为皆是做戏,又感觉极为狡诈奸猾,以至于不动神色之间,便得自家佛祖的欣赏,直接当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便道: “唐玄奘,是不是要露出马脚了,准备为这些人求情?” 席正先失笑: “只是觉得大僧太过仁善,竟下不了狠手,便查漏补缺一番,想起了天庭的哪吒三太子乃莲之身,无魂无魄。” “便想提点黑袍护法一二,莫要让他给跑了。” “哼,佛祖法力无边.”黑袍话还没说话,就被无天打断: “玄奘若是不说的话,我还真有可能疏忽,当时不曾注意,是以我设下的禁锢,能困得了他一时,困不了一世。” “黑袍,你押着佛界之人去往冥界之后,便将这朵黑莲打入哪吒三太子身上。” “是。” 黑袍双手接过飘来的一朵虚幻黑莲。 “唐玄奘,你真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弥勒佛很是虚弱的开口。 “无趣。”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 两日后,大雄宝殿。 无天高居黑莲座之上,而殿内不见任何妖魔,却都是正襟危坐的佛圣菩萨罗汉。 “玄奘,此情此景,怎么不见你有任何吃惊之色?” “大僧欲改天换地,心中必然早有谋划,是以不管发生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小僧都会告诉自己,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席正先双手合十,淡道: “毕竟,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天界、灵山、冥界被攻陷之事。” “哈哈哈,你当真是心大。”无天被逗的开怀大笑: “不错,三百年前我就想到,哪怕称霸了三界,天地也不该由妖魔鬼怪统治,便打算将他们变成仙神、佛祖和菩萨,然后派到各界道场以假乱真。”忽然,赢妖略显急色的走进大雄宝殿,道: “佛祖,出事了,燃灯的弟子云居尊者逃离灵山,还带走了燃灯的舍利子。” 无天眼神一凝: “燃灯一定是要将舍利子交给孙悟空,去让黑莲带人追杀,不要让他见到孙悟空。” “是。” 席正先望着赢妖离去的背影,侧头开口: “大僧,小僧有一事想问。” “何事?” “如来一开始说燃灯圆寂,三界有此大法力者,唯有大僧你。”席正先不理解的道: “既然燃灯亡于大僧之手,他身死所化的舍利子怎就落到其弟子身上,最先见到舍利子的人,不该是大僧吗?” “唉,是我有所疏忽。”无天脸上浮现一丝莫名之色: “我也算是发现了,如来当初为何要贬你入轮回,全是你这张嘴在为自己惹祸。” 席正先听后,只是轻声感叹: “这世道真是荒谬,有时说真话反而会得罪人。” “哈哈哈,的确荒谬不已。”无天又被逗乐了,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声有些莫名。 翌日。 “黑莲还没回来吗?”无天询问身边的赢妖。 “黑袍已经去找了。”赢妖刚说完,黑袍大步走进殿内,行礼道: “佛祖。” “如何?孙悟空和舍利子带回来了吗?”无天出声询问。 黑袍凝重道: “巨蝎出师不利,黑莲圣使也被孙悟空打成重伤,他们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无天冷声骂了一句,就让两人进来。 “巨蝎,你先退到一旁。” “是。” 无天双目凛冽: “黑莲,你说我怎么处置你才好?” “弟子的命是佛祖给的,任凭佛祖处置。”黑莲圣使语气恭敬。 “三百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会遇到孙悟空。”无天摇了摇头: “潜心修炼了三百年,你竟还打不过他。” “弟子无能,那孙悟空一开始就不相信弟子是观音菩萨。” 无天一听,眼中光芒转瞬即逝,作为得天地大运之人,自是能从混沌的天机之中,知悉到诸多事,肃然的神色稍微变的松弛,道: “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那个孙悟空的确聪明绝顶。” 他袖袍一挥,紫黑光芒缭绕黑莲圣使周身,瞬间将他身上的伤势治好。 “大僧,你当真是宽容大度。”席正先幽幽一叹: “倘若唤作是如来,要是办事不利,最轻都要入轮回受诸多劫难,你不再计较也就罢了,居然还亲自出手为其疗伤。” “你要是继续下去,是会把他们宠坏的。” “差事一旦没办成,不是己方太过无能,反而是敌方太过狡猾。” “要是今后事事都办不成,莫不是都要怪敌人太聪明。” 黑袍闻言,冷声道: “唐玄奘,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佛祖慈悲,哪里是你能置喙的。” 席正先笑了笑,眸光垂落,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话: “呵呵,先前贫僧就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护法和门人实在太多,如今果然都应验了。” (本章完) 188.第188章 空者,谓离一切烦恼等故,自是当死则死 第188章 空者,谓离一切烦恼等故,自是当死则死 “唐玄奘,你”黑袍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贫僧很好,你无须多言。”席正先不紧不慢的开口。 “佛祖,您看一看,这唐玄奘就是存心的。”黑袍双手合十。 这时,又冒出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呦呵,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告状,贫僧当真是无言以对。” 顿时,黑袍气的胸口发堵,一字一顿道: “唐玄奘,你欺人太甚。” “好了,说到底,是我一时不察,不曾将燃灯留下的舍利子取走。”无天摆了摆手。 这时,赢妖疑惑的询问道: “如果佛祖想得到燃灯留下的舍利子,直接施法将孙悟空擒来,不就行了吗?” “我统领天地三十三年是所谓的定数,时间一过,如来便还会回来。”无天双目深沉: “定数难改,可我偏要将这定数改了,便欲利用孙悟空。” 黑袍一听,赶紧用警惕的眼神看向席正先,再道: “佛祖,这唐玄奘还在此,万不可泄露机密。” 席正先却是笑而不语的模样。 “无妨,就凭之前玄奘在大雄宝殿所说的话,便知是我的同道之人。”无天淡声道: “如来想重掌灵山,必须依仗三件宝物,一是如来转世的法身,二是历代古佛的十七颗舍利。” 巨蝎疑声开口: “十七颗舍利?” “从上古到今世燃灯古佛,共有十七颗万佛之祖舍利,这十七颗舍利是他们圆寂时留下的,若是十七颗舍利能聚在一处,就可以夺天地之造化,三界之内没有人能够阻挡,就连我也不能。” 无天说完,赢妖也问: “那第三件宝物是?” “孙悟空。” “孙悟空也是一宝?”黑莲圣使不理解的问道。 无天缓声道: “不但是一宝,而且至关重要,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找到如来的转世灵童,也没有人能够找到十七颗中最重要的一颗,无骨舍利。” “无骨舍利是什么?”黑袍出声询问。 “世上没有人见过,我也不知道,只知无骨舍利乃万佛之本,若是找不到无骨舍利,就是找到余下的十六颗舍利也毫无用处。”无天语气平和。 “想必就是如此,先前佛祖才对燃灯留下的舍利有所疏忽。”黑袍了然道。 “以孙悟空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屈从我们,便要用计策来诱骗他为我们做事。”无天诉说道。 赢妖接话道: “弟子明白了,此前佛祖让黑莲圣使假扮观音引诱他到灵山,佛祖再假扮如来,就是想他前去寻找灵童和无骨舍利,过后只要将灵童杀死,再找到无骨舍利,那么如来就再也不可能回到灵山了。” “还算聪明。”无天颔首。 赢妖蹙眉道: “可是如今孙悟空已识破黑莲圣使,我们该如何是好?” 无天并未说明,只是道: “以前是我太过低估孙悟空,看来以后对付他,绝对不能用简单的计谋,还有今后伱们做事,一定要瞻前顾后,不能出一点差错,明白了吗?” “是。”几人恭声领命。 随即,黑袍看向一旁结跏趺坐的席正先,道: “唐玄奘,你不是孙悟空的师父,就没有对付他的法子?” 席正先神色悠然: “收拾他,贫僧一贯是简单粗暴,但凡顽劣不化,念一念紧箍咒,他自然就会认错。” 黑袍闻言,想都没想的说道: “那你把紧箍咒传授我们,如此不就能降服孙悟空为我们做事了!”“你为何不言,难道心中有鬼?” 席正先抬眸,莫名道: “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你有。” “你”黑袍还没发作,一旁的黑莲圣使拉了拉他衣袍,低声道: “你不曾跟孙悟空打过交道,他头上的经箍,在成佛之时就已经没了。” 黑袍闻言,身躯僵硬的站在原地。 席正先长叹一声: “大僧,靠他们,你就算有再周全的办法,只怕也很难不出岔子。” “唐玄奘,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不过是.”黑袍语塞。 席正先笑道: “不过什么?不过情况不明,所以,不知者无罪?” “你嚣张什么,既然说我们都是庸碌之辈,那你有何办法让孙悟空为我们办事?”黑袍讽刺道。 席正先置若罔闻,看向无天,道: “大僧,方才听你说,如来想要回归,必须依仗三件宝物,从如来留下的佛偈来看,他也是想靠孙悟空。” “既然如此,索性将孙悟空打死不就行了。” “把锅一掀,就凭转世灵童,他如何找的到十七颗舍利,哪怕如来的真灵在灵童体内复苏,恢复了从前的一身法力,又能如何?” “未曾得到十七颗舍利的他,怎会是大僧的对手。” 他的双眼尽是困惑: “小僧真是不知大僧为何要把事情弄的这般复杂,明明有最为轻松和简单的法子。”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诡异,所有的妖魔鬼怪的脸上都浮现难以述说的表情,哪怕是四大护法也不例外。 轻描淡写之间,便说出让人去杀自己徒弟的话,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佛门慈悲。 不禁有所悟,他们从前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神佛喊打喊杀,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无天沉默半响,道: “玄奘,你此言治标不治本,孙悟空身死,如来依旧可以凭转世灵童去找十七颗舍利,不怕一万,就凭万一,如若好巧不巧的找到无骨舍利了呢。” “所以,哪怕这般做,能改一改三十三年的定数,可大势依旧不变,这般一来,就是如来在暗,我们在明,迟早有一天,如来还是会回灵山。” “是以我便准备在这三十三年内,彻底解决了如来。” “是吗,希望大僧不要后悔。” 席正先不以为意,他可没有向无天提孙悟空就是无骨舍利的兴致,只因良言难劝该死鬼。 “佛祖法力无边,便知三界,何谈什么后悔,“我们称霸三界,谋的是千世万世,与如来一直纠缠不休,才会真正的误了大事。” 黑袍一脸嘲讽的看向席正先: “像你这种歹毒狠辣之人,怎知我们心中的宏图伟业,对曾经为自己护道的徒儿说杀就杀,亏你还是一个佛陀。” 席正先神色依旧波澜不惊,轻道: “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是以打破固执自我之见解,观世界为空,如此则可超越死亡。” “哼,和尚就喜欢打一些云里雾里的机锋,你既视他人生死这般无关紧要。”黑袍不屑道: “我就问一句,倘若生死为空,你若遇到生死难料的境况,你当如何?” 席正先浅淡一笑: “空者,谓离一切烦恼等故,自是当死则死。” (本章完) 189.第189章 所谓的佛祖,亦不例外 第189章 所谓的佛祖,亦不例外 大雄宝殿鸦雀无声,皆望向这个轻言浅笑的年轻僧人,没由来的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邪性。 不禁联想当初如来让其轮回十世,大抵应该就没有错,这种人不轮回,谁去轮回,狠的可是连自己都敢杀。 “说的轻巧,那你去死一个。”黑袍轻嗤。 “黑袍,莫要咄咄逼人。”无天突然呵斥。 “是,佛祖。” “玄奘,我能感受到你对当今三界的不满,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凡间不就讲究一句话,叫做治大国若烹小鲜。”无天轻缓道。 “小僧最初之身,被世人称为凶兽,难免喜欢直来直去,还请大僧不要见怪。”席正先心平气和的开口: “想来之后大僧依旧想假扮如来,言有魔头无天即将祸乱三界,他已入凡间投胎,唯有将这转世妖童带回灵山,还有找到十七颗舍利,方能为三界化去大劫。” “小僧向来不会演戏,便自回功德殿,省得到时露出了马脚,请大僧海涵。” 不等无天开口,黑袍便道: “如此最好,也绝了你通风报信的可能。” “黑袍!” “弟子无状,请佛祖恕罪。” “玄奘一心为公,今后不可对他无礼。” “是。” 旋即,无天对席正先说道: “伱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佛界转眼之间就过去了十几天,如今距离三十三年的定数,只剩下十三年。 而孙悟空自然也就被无天假扮的如来哄骗,使他入凡间去寻所谓的转世妖童和舍利子。 大雄宝殿,气氛寂静。 “我来问你们,临行的时候,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无天面色冰冷。 底下三个妖怪连忙跪地磕头: “佛祖,饶命,饶命啊” “说!” 无天的一声暴喝,立马让其中一个妖怪颤颤巍巍的道: “佛祖吩咐让我们暗地里寻找十六颗存世舍利的时候,让我们一定要避着孙悟空。” 随后又一个妖怪开口: “佛祖,饶命啊,因为孙悟空狡猾多诈,我兄弟三人怕会落入他的圈套,遂在搜寻舍利子之际,打听到有一颗舍利子藏在双塔寺内,可却寻找不到。” “只好进县挨户搜查,但深怕打草惊蛇,泄露了风声,让孙悟空得知,不得已之下才行杀人灭口之举,不想反倒让孙悟空撞见。” “你们这三个废物,一点用都没有。”无天双眸射出紫芒,底下三个妖怪倒飞出去,在地上痛苦打滚。 黑袍见状,双手合十,开口求情道: “佛祖,请高抬贵手。” “佛祖,不能留情,您一向赏罚分明,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们办事不利,一定要杀。”赢妖一脸正色的走出。 黑袍依旧在求情: “佛祖,您想一想,当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杀了他们,再不断的杀死诸多办事不利之人,只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无人可用。”赢妖冷哼一声: “无用之人留着本来就没有用,不杀他们,怎么振佛祖您的佛威。” “都不用说了,退下吧。”无天双目凛冽: “我做事一贯赏罚分明,做错事就就该罚,不过黑袍说的对,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尔等又都是妖魔鬼怪,难免习性难改。”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将你们打入黑暗之渊,闭门思过,以后如有机会,自可重新启用。” 说完,袖袍一挥,便见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三个妖怪消失不见。 “大僧,在你手下当差,真是幸福无比,你也是真体恤下属,无论如何,都会设身处地的去想。”一直旁观的席正先满是感叹: “比如来更当得起大慈大悲佛祖之名。” “玄奘,换作是你的话,会如何?”无天摇头失笑: “该不会又是一个字,杀。” “知小僧者,大僧也,且不说他们是否听了大僧的话,单是残害无辜凡人的性命,不就已然该死了吗?”席正先清淡道。 无天听后,摆了摆手,让四大护法退下,当殿内只剩下两人,便道: “玄奘,你当真是正的发邪,然事有轻重缓急,我的手底下全是妖魔鬼怪,倘若一直严苛处置,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无人可用。” 席正先面无表情的开口: “世上最不值得的,便是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跟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大僧,你是想成为今后的如来吗?” 无天沉默半响,终究是道: “看来在你心底,跟我一般,亦是十分的看不起如来,他说的什么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禁食禁欲,禁到连自我都丧失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席正先平静开口: “大僧既有佛之法力,所思所想也站在凡人的一方,要是身为凡人,却像木头人一般活着,的确活的寡淡无味,犹如行尸走肉。” “可如今所作所为跟自身所想,却是截然相反。” “事有大小、前后之分。”无天沉声道:“对于他们我今后自会处置。” 见席正先默然不语的神情,当即略过这个话题,道: “今后你且看着便是。” 席正先眸光深处一丝暗芒转瞬即逝,心中一阵无言: “今后?顾头不顾腚之徒,也能有今后?” 随即,无天突然轻叹: “我一开始对你这个孙悟空的师父,猜想你会是如来最忠心耿耿之人,是而会认定我是这个世上最邪恶的人。” 无天神色和煦: “没想到你却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席正先将一手的手掌合拢,轻轻放于胸前,道: “小僧的辨别正邪之法,便是依据四依法,其中依法不依人,法指佛的教法,乃是三藏十二部经,便是以佛的教法为依,不以人为依。” “若是有人虽然是凡夫或者外道,但是他所说的道理契合于正法,同样可以信受奉行。” “便是因为我们依的是他所说的正法,而不是他这个人,所以他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从而小僧学佛,岂会因为他人之身份尊贵,来辩正邪。” “再者,于此世之中,大多数的人,哪个不是表面上大义凛然,冠冕堂皇,暗地里却一肚子的鸡零狗碎,男盗女娼,所谓的佛祖,亦不例外。” 只顾着今天爆更,剩下的两章,只有明天了,请读者老爷们见谅。 (本章完) 190.第190章 未来无常佛 第190章 未来无常佛 “三藏法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无天眼中浮现一抹怅然,道: “三万三千年前,佛门世尊乃是优婆罗陀佛,而我便是那时的大护法紧那罗菩萨。” “后优婆罗陀佛叫我去一地传教,而当地视佛法为大恶,虽是如此,但为广传佛法,我亦义不容辞。” “初到欲传教之地,当地的婆罗门大祭司便要求我完成三件事,才肯答应我传教。” “第一件,叫本地小偷世家的后人阿溜不再偷盗,第二件,让当地爱打架的混混阿刀不再打架,第三件,让一个自甘堕落的貌美女子阿羞从良。” “当我完成看似不能完成的三件事后,婆罗门大祭司却翻脸不认人,想将我处死,而阿羞为了救我,答应下了大祭司,从而违背了决意不再自甘堕落的誓言。” 他说到这,脸色很是深沉,继续道: “之后便自戕而亡,而优婆罗陀佛就以六根不净为由,将我逐出佛门。” 席正先神情平淡: “大僧以慈悲和智慧让两位恶人痛改前非,皈依佛门,又度化一位风尘女子,让佛法得以广传,按理说是有功佛门,却被驱除,当真是深得兔死狗烹之真意。” “从如今大僧所作所为来看,应是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坚定地信奉着佛门,却遭到驱逐,还有那个叫做阿羞的女子,明明已经选择从良,却为了救自己,为了向神佛证明自己的清白亡故。” “也就让当初的紧那罗菩萨变成了现在的无天佛祖。” 无天笑道: “玄奘,那你觉得我是错,还是对?” “小僧的觉得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大僧自己,是否认为自己有错。”席正先神色不变。 无天眸子透着一股坚定: “正是因为觉得没错,更看不惯如来那套假慈悲的虚伪,才想改造出一个崭新的三界。” “那小僧由衷地的祝愿大僧心想事成。”席正先眼眸低垂。 “玄奘,我跟说这么多,便是想告诉你,为今之计,如来才是头等大事,只有他彻底的死了,定数才会不存,我才能大刀阔斧的改造三界。” “大僧头痛治头,脚痛治脚,请恕小僧无法苟同。”席正先平静开口: “不过小僧会在一旁看着,期望看到大僧功成的那一天,如此自是能证明大僧是对的。” “毕竟,在这世道上,亘古不变的,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无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是越来越觉得你这和尚做的,可谓是真实又有趣,丝毫没有什么虚伪的假慈悲。” “若是走在外,让旁人一看,就伱不经意散发的深沉魔性,只教人觉得你比我更像所谓的无天佛祖。” 席正先轻道: “小僧行事,只不过是遵循自己的一颗佛心,在世间所有事物中,变化速度最快的,莫过于人的心念,心念的生灭,刹那不住,比闪电还要迅速,因此《宝雨经》形容心念如流水,生灭不暂滞,如电,刹那不停。” “而诸法是因缘生,由于因缘会变异而终将灭坏,因此说无常。” “无常?”无天脸上浮现饶有兴致的表情。 席正先淡笑: “一切事物是因缘所生,渐而败坏,故曰无常,是以小僧顺大势,顺天道,而人有生死,天亦有生灭。” 无天颔首: “我佛门本就有未来佛,听你所言,你就无比适合坐未来佛之位。” “无常佛,这个佛号与玄奘你好生适配。” “未来无常佛?”席正先轻轻摇头: “大僧觉得适合便适合,小僧对这些外物,并无任何兴趣。” “从今往后,你便是未来无常佛,那什么旃檀功德佛,实在是不配你。”无天一言而决道。“大僧现今是佛门世尊,一切自是由大僧做主。” 接下来几日,佛界除了多出了一位未来无常佛之外,无天便等来黑袍等人屡战屡败的消息,而孙悟空也发现了真相,就带着假灵童来到大雷音寺。 后被扣押,再得到燃灯古佛藏在舍利子的后手脱困,成功逃出灵山。 大雷音寺。 此时,大雄宝殿不复从前的压抑沉默,只见巨蝎嫣然一笑,道: “佛祖,这次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您交给我们的任务,把灵童带回了灵山。” “好,这件事情你们做得非常好。”无天满脸赞赏的开口。 黑袍双手合十: “谢佛祖夸奖,其实我们这次能抓住如来的转世,完全是靠佛祖指挥有方,功劳应该是佛祖您的。” 无天眸光一撇,望向底下一个温润如玉的青年,道: “你们的功劳也不小,这次你们俩想要什么赏赐?” 他见两人不语,便道: “巨蝎,这次你功不可没,我封你为右护法,位列黑袍之下。” “多谢佛祖。” “黑袍,你如今身为大护法,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我若是不在灵山,灵山的一切事物,由你来掌管。” “多谢佛祖。” 无天点了点头,吩咐道: “恩,将灵童带上来的吧。” “遵命。”黑袍挥手示意,就让人将乔灵儿押到大殿中央。 旋即,乔灵儿临危不惧的开口: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是谁?” “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无天一脸淡漠: “你后背的卍字,还有若遇危险的护体神光,不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便是如来的转世灵童。” “大僧,何必说这么多,早日将灵童煅杀,也能少恶心一些。” 殿内,忽然出现席正先的声音,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想这灵童竟这般惹你生厌?”无天面露好奇。 席正先无悲无喜的回道: “避难转世投胎,也不忘给自己来了个三世情缘,更与两位女子纠缠不休,如此怎叫人不恶心的想要作呕。” “哈哈哈,自我之前的佛门,无不是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之佛。” 无天大笑,挥手之间,一阵紫黑之火笼罩乔灵儿。 “黑莲圣火乃是弱水阴精所化,剧毒无比,经我此火煅烧,无论法力再高强的人,都会化作灰烬。” 说罢,只见乔灵儿周身显化金色光罩,竟生生将紫黑之火隔绝在外。 (本章完) 191.第191章 他脑子不好使,大僧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勿要放在心上 第191章 他脑子不好使,大僧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勿要放在心上 “我已经镇住了乔灵儿的天灵,他怎么还能散发护体神光?”无天诧异。 黑袍开口: “佛祖,我曾多次见到他的护体神功,以弟子愚见,这并不是灵童本身所散发的,而是如来之灵附在他的身上,致使危难之时便会显灵相救。” 无天闻言,从心口处显化一朵幽邃的黑莲,它迅疾变大,悬于乔灵儿头上,再散发凶烈无匹的黑芒,将其完全罩住。 “佛祖,弟子还是不懂,为何要费这么大的代价来对付灵童。”黑袍忍不住的询问。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弄不清我的目的,还在向我提出这个尽人皆知的问题。”无天默然不语,轻叹: “黑袍,你太令我失望了,难道还不明白,灵童必须死吗?” “他脑子不好使,大僧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勿要放在心上。”席正先轻飘飘的开口。 巨蝎见黑袍脸色铁青,马上打着圆场道: “如来转世灵童一死,三界就将永远掌握在佛祖手中。” 少顷,众人见乔灵在护体神光的护持下,竟一直毫发无损,不由地神色微变。 “以我的黑莲圣火和元神黑莲都煅杀不了一个小小的灵童。”无天面有所悟: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法力和如来是差不多的,若没有找到十七颗万佛之祖舍利子的话,就无法煅杀灵童。” “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找到那十七颗舍利子,此前六灵将赶到隐雾山,被孙悟空打的一死一伤,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侧眸吩咐: “黑袍,此事交给你,务必在接下来几日内,找到全部的舍利子。” “遵命。” “佛祖,那灵童怎么办?”巨蝎询问。 无天沉吟半响,道: “将他押到凌霄宝殿中,而后在凌霄宝殿周围加强防范,再关闭四门三宫,伱来负责此事,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 对此,席正先笑而不语的冷眼旁观。 万寿山,五庄观。 却见被囚禁在冥界的佛门众圣皆在,且他们个个神完气足,显然是逃出生天之后,还恢复了一身法力。 “菩萨,俺师父真的投靠了无天这个大魔头吗?”孙悟空对观音追问。 猪八戒连连摇头: “哎呀,猴哥,方才不都说了,你觉得菩萨,还有弥勒佛祖他们会骗我们嘛。” “沙师弟,你觉得呢?” “我也不相信师父会投敌,想当初我们可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取经成功,师父更是几经生死,可依旧没有半分动摇。”沙悟净愁眉不展: “但菩萨都这么说了,显然事实就是如此。” “大师兄,师父会不会是暗中假意投敌?”敖烈猜测道。 “阿弥陀佛,贫僧也想玄奘假意投敌,但”观音欲言又止。 弥勒佛直接道: “当日你们根本不知,唐玄奘的气焰是何等嚣张猖狂,也真正的暴露出本性。” “反正如今我佛门众圣都恢复了过来,大师兄还搜寻到了十六颗舍利,凭这些舍利子的力量,合我们之力,索性跟无天拼了。”敖烈沉声道: “这样一来,到时候自可清楚,师父究竟是假意投敌,还是” 正在此刻,好似无边无际的黑云覆压而来,却见无天负手而立居主位,两旁随伺的黑袍和赢妖,后方则是万千妖魔。 “孙悟空,就算你救出他们,又有何用?灵童依旧在我的手里,没有他,你终归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俺老孙就不信凭借佛圣菩萨罗汉,还有十六颗舍利子,不能将你这个魔头灭杀。” 无天嗤笑: “呵呵,倘若这些个佛圣是我的对手,你觉得他们还会被我囚禁在冥界吗?”“也罢,对于你,我一直较为欣赏,希望你能和你师父一样,入我门下,便给你一次机会。” “你若是愿意独自跟我较量一番,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这些人一马。” 孙悟空放声嘲笑: “想让俺老孙跟你独自一战,真当老孙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吗!” 无天幽幽一叹: “你要是不愿,这些个佛圣菩萨罗汉,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你诡计多端,早有准备。”孙悟空气机沉凝: “好,俺老孙答应了。” “悟空,切勿冲动。”观音连忙道。 “菩萨,无论俺老孙发生什么事,你等都不要上前,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孙若是被无天所杀,你一定要带上舍利子救回灵童。”孙悟空低声道。 “悟空,你把这十六颗舍利子吞下去。”镇元子突然说道。 “为何?”孙悟空不解。 镇元子快速解释: “这十六颗舍利子离开了你,便毫无用处,要是没这十六颗舍利子,你怕是连一招都扛不住,而这些时日,无天一直派手下抓你,就是为了得到舍利子,你若是把舍利子转移,怕是就会对众圣下手。” “俺老孙若是吞掉十六颗舍利子,还怎么迎回佛祖?”孙悟空疑声道。 “只要十六颗舍利子在你身上,你就一定能达到目的。”镇元子饱含深意的对孙悟空传音: “这些都是昔日燃灯古佛对我说的。” 黑云之上的无天,见孙悟空将十六颗舍利子吞服进肚,眸光一沉,吩咐道: “黑袍,等会不要对孙悟空下杀手,他吞掉了十六颗舍利子,因此一定要将其生擒。” “是。” 须臾间,孙悟空爆发出滔天气势,手中金箍棒大放金光,悍然朝黑云打来。 一朵黑莲忽地显化而出,竟一下子定住了孙悟空。 “十六颗舍利子的力量与你相加,对我来说,依旧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无天猛地出现在孙悟空的不远处,淡声开口: “要不是我实在欣赏你,又看在玄奘的面子上,岂会给你一次机会,又如何会放过这些佛圣。” 说罢,一道乌光对孙悟空心口处穿胸而过。 “扑哧!” 他喷涌出一大口鲜血,就此呆愣的站在原地。 猪八戒等人忧心的就想上前,可立刻被观音阻止。 “黑袍,赢妖。” “在。” 两人从黑云上落下。 “将孙悟空押回去。” 黑袍一听,目露凶光: “佛祖,那这些人呢?” “你方才没有听到我已经答应了孙悟空吗?”无天反问。 不等黑袍开口,赢妖便满不在乎的道: “答应了算什么。” “这就是为何他们管我等叫做妖邪的原因。”无天肃声道: “还不将孙悟空给我带回去。” “弟子谨遵法旨。”两人双手合十。 (本章完) 192.第192章 有时候你所坚持的善,才是真正害死你的元凶 第192章 有时候你所坚持的善,才是真正害死你的元凶 “大师兄!” “猴哥!” 敖烈和猪八戒见孙悟空被带走,忍不住的喊道。 镇元子走出一步,道: “你等不要太过忧心,还有众圣莫要生悲戚之色,三界之内无人能杀死孙悟空,他是天产石猴,又食了无数金丹蟠桃。” “闹天宫的时候,又在老君八卦炉中煅烧了七七四十九日,早已成了浑然一块,就是佛祖当年也对他无甚办法,才只能将他压在五指山下。” “无天的法力跟佛祖相同,是杀不死大圣的。” 此话一出,众圣的神色才略微放松下来。 另一边,三界的缝隙之处,一方幽深魔气深重之地。 “此地乃是黑暗之渊,也相当于是我的故地。”无天望着面前的一尊熔炉,平静道: “这座熔炉是按天界二十四气制成,火力要比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还要强上百倍,必定能将你体内的十六颗舍利子炼出来。” 孙悟空冷哼一声: “少说这么多,俺老孙的师父呢,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肯见老孙?” “他只是让我转告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天回道。 “正邪不两立,的确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孙悟空寒声道: “开盖吧,让俺老孙看一看,伱要如何炼出老孙体内的十六颗舍利子。” 无天双手背负,心口处冒出一朵黑莲,将熔炉的盖子打开,孙悟空一跃而起,钻入熔炉之中。 “砰”的一声,厚重的盖子落下。 时间转瞬即逝,又过去了几日。 大雄宝殿。 “大僧,如今孙悟空不仅将十六颗舍利子带走,还把你关在黑暗之渊中天庭众神的魂魄救出。”席正先轻笑一声: “由此可见,应是小僧当初的提议再好不过,就该先下手为强,把孙悟空杀了,自然有不知多少个三十三年天地大运加持。” 无天皱着眉头: “千算万算,终究是漏算了一点,当初我把自己的善念化身留在了黑暗之渊,以至于棋差一筹。” “不过我始终坚持一点,那便是做事需要治本,只有如来死了,那才大事可期。” 这时,一个妖怪急匆匆的进殿,禀告道: “佛祖,大事不好,天庭众神伙同佛圣攻打天界。” 顿时,殿内气氛低沉,席正先缓声道: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后天子时一过,只怕如来将归。” 无天双眼微眯: “四宫三门是按照九魔之数设立,每个守宫之魔都是法力高强之辈,岂能用一两日的时间,便救出我以元神黑莲镇封的灵童。” “并且,只要在子时之前,孙悟空未能将舍利子注入灵童体内,迎回如来,那我便又有三十三年的天地大运。” 席正先微笑道: “既是如此,不如小僧随你入天界,看大僧如何反败为胜。” “玄奘,看来到了最后关头,你依旧选择站在我这一边。” “小僧只是随心罢了。” 一日后,凌霄宝殿。 大殿正中间,赫然是被元神黑莲镇封的乔灵儿,高处则站着两道身影。 席正先负手而立,道: “时间过的真快,大僧的手下败的也很快,万千妖魔相继覆灭,黑莲、巨蝎、赢妖亦是纷纷身死,只剩下黑袍苦苦挣扎。”“当初小僧就对大僧说不要后悔,不知此刻是否生出悔意?” “后悔?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无天双眸深沉。 “那小僧拭目以待,看大僧是否能抓住最后的一丝生机。” “你就不担心自己吗?”无天看向席正先: “我能感知的出,你的一身修为的确不弱,就算是跟我相比,也不过是差一线,但我若是败了,你只怕也后果难料。” “大僧是不是又忘了小僧此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当死则死。” 无天默然了好一会儿,低沉道: “看来我从前的感受没有错,你身上潜藏的魔性,的确比我还要浓郁。” “大僧说笑了,小僧乃是出家人,身上自有佛性,何来什么魔性。” “听你这句话,我只感觉你身上不但有着魔性,还有一股令人说不出的邪性。” “大僧面上自诩为佛,实则心里视自己为魔,难怪有今日之局面。” “玄奘,所以,你一直认为自己身在正道,与你为敌之人,皆是魔道?” 席正先一听,笑吟吟的回道: “正直者,顺道而行,顺理而言,公平无私,于此世之中,小僧真心的认为,难有小僧这般正直无私之辈。” “哈哈哈,好一个正直无私。”无天仰天大笑: “你所言的正,当真是让我耳目一新。” 两人交谈之际,孙悟空已然带天庭众神和佛门众圣打进了凌霄宝殿。 “师父,你到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孙悟空凛冽开口: “还是说你一直在跟无天虚与委蛇,若是如此,现在就应该随我们一同灭杀无天,光复三界。” 席正先置若罔闻,笑道: “大僧,昔日太上老君用八卦炉炼了炼这猢狲,便使他法力大涨,而今你有比八卦炉火力更甚的熔炉去炼,这猢狲的实力更是今非昔比。” “啧啧,小僧实在是不觉得大僧有任何胜算了。” 无天大大方方的开口: “就算而今十六颗舍利子与孙悟空相融,让他法力大增,只要我拖到子时,那我便又有三十三年的定数。” “大僧这般旁若无人的诉说而出,看来这猢狲依旧不是大僧你的对手。”席正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孙悟空。 “玄奘,等会你还是多护着自己,灵童有我元神黑莲镇封,这些个神佛根本无法打破禁锢,恐怕就要来对付你了。” “小僧在凌霄宝殿待了这么久,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做,便在玉帝的位置上,静看大僧拖住这猢狲。” 席正先说完,身形虚幻不定,忽地坐在了御座之上。 他神情略带慵懒之色,双臂抵在座椅扶手之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不断敲击扶手,漫不经心的俯视而下。 “猴哥,咱们师父竟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猪八戒难以置信的开口: “此情此景,老猪我很难想象他是与无天魔头虚与委蛇。” “这浑身上下所散发的威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主宰三界的绝世大魔头!” “师父,俺老孙再叫一声师父,你当真是要冥顽不灵,一意孤行吗?” 席正先哂笑: “悟空,你根本不知道,有时候你所坚持的善,才是真正害死你的元凶。” (本章完) 193.第193章 那便生生世世,轮转不休 第193章 那便生生世世,轮转不休 “唐玄奘,你可真是与魔头待久了,连善和恶都无法分辨了。”弥勒佛厉声喊道: “你看一看如今的自己,可有半分我佛门弟子的模样?” 席正先直接无视,只是对无天道: “大僧,这猴头向来机灵,你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哈哈哈,区区猢狲,焉能被我放在眼里!” 无天浑身勃发浩荡三界的慨然之势,立马掀翻了凌霄宝殿的房顶,再有一股激烈气机迫使孙悟空与自己一同来到高空之上。 旋即,两人便展开了激烈的争锋,双方都知彼此是这一场战局的关键,攻势自是心照不宣避开了下方。 只见他们一个使用大法力游刃有余的进行缠斗,一个以斗天斗地的无双霸烈之势,不断进行各种攻伐。 殿内,观音迈出一步,轻语: “玄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菩萨,要是小僧没有记错的话,后面还有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席正先略显懒散的道: “可小僧已经成佛,更没什么屠刀可放。” “唐玄奘,老衲今日就要为我佛门,铲除伱这个佛敌。” 弥勒佛周身环绕一股教导众生,引领众生走向解脱的庞然气机。 他一掌打出,庞然气机收敛于古拙浩大的掌势之中,紧接着浑厚无匹的法力汇入掌势,悍然朝御座之上打去。 却见掌印突被显化的虚幻水幕抵挡,再没入水幕之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小空间能包含大世界,而以须弥山之大,也可藏于芥子之中。” 席正先隐有笑意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贫僧看似近在咫尺,然实则远在天边,诸位,何以送贫僧入灭?” “区区幻法,老衲就不信能抵我佛门众圣和天庭众神。”弥勒佛大声喊道: “诸佛众神,随老衲一同降魔,为三界铲除大恶。” “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神仙职责。” 哪吒三太子变化出三头六臂,手持着六般兵器,乃是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火轮儿。 顿时,佛门和天庭之人尽手持法宝,运使全身法力,朝席正先打去。 水幕光华一闪,他们所打出的攻势,无不是没入其中,殿内当即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菩萨,唐玄奘使的究竟是什么妖法?”一名神仙不可置信的问道。 观音凝神探查,沉重道: “似真似幻的水幕乃是佛门义理所成,而内在却深藏役使诸天神力的道家法门,甚至还有奇异诡谲多变的魔道之法,该是汲取道佛魔三家精髓之术。” “菩萨好眼力,此术名曰镜水月。”席正先浅淡一笑: “列位,可知何谓镜?” 话落,水幕光华流转,散发博大的佛光和道蕴。 “轰!” 方才诸佛和众神拼尽所能打出的攻势,竟全都返还了回来。 瞬间,凌霄宝殿坍塌大半,惨叫哀嚎不断,众人都被反弹回来的攻势打趴在地。 “沙师弟,咱们.师父居然隐藏的这么深?”猪八戒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开口。 “恐怕就是因为有这一身大法力,这才会叛出佛门。”沙悟净面色苍白的回道。“魔劫!魔劫!” 玉帝挣扎的站起身,先看上方缠斗的两人,再看前方带着慵懒笑意的年轻僧人,面无血色的低叹: “独霸三界的魔头尚未除去,天地却又现大魔。” 随之起身的李靖闻言,连忙宽慰: “陛下无忧,只要斗战胜佛在子时之前,将舍利子的力量注入灵童体内,迎回佛祖,那么我们便能光复三界。” 同样站起身的太上老君附和: “不错,唐玄奘在如来未曾转世之前,一直隐忍不发,便知定不是如来的对手,这才隐藏一身惊世修为。” “而今只需要斗战圣佛寻到战机,让如来归来,凭借舍利子的力量,必然能够扫灭邪魔,让三界重归太平。” 受重伤的佛圣和众神纷纷起身,皆仰望高空,如今深知自己打不破元神黑莲所设的禁制,也奈何不了某个和尚,只能把全部的期望寄托在孙悟空身上。 “子时将近,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殿内响起一句颇带玩味的话,众人一听,脸上浮现忧心忡忡之色。 “师父啊,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猪八戒难以理解的开口: “当初,在西行路上,老猪我不知说了多少次散伙,你不都是一心一意只想取得真经。” 席正先摇头失笑: “变了?倘若是从唐玄奘西行开始算,从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便被吓的胆战心惊,到如今重修出一身大法力,贫僧的确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你焉知贫僧现在不是复归本性?你等又岂知一路西行,不是贫僧的伪装?” “要知道当初自知身世以后,贫僧可是亲手剖出仇人心肺祭奠亡父。” 此话一出,猪八戒等人皆流露出惊疑之色。 敖烈高声道: “师父,就算如此,哪怕是昔年的金蝉子,也不会是现今这个为祸三界的大魔头。” “为祸三界?要是贫僧没有记错的话,三十三年来,一直都待在灵山。”席正先眼眸流传。 “那师父跟无天这个魔头同流合污,又该如何说?”沙悟净开口道。 “在贫僧眼里,信奉如来者,皆为魔道。”席正先清淡道。 观音蹙眉询问: “玄奘,你莫不是还在记恨佛祖贬你入轮回?” “何谈什么记恨,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贫僧亲手贬如来下凡尘。” “前九世历尽人生八苦,世世不得好死,使其知何谓人世才是苦海,才是地狱。” “第十世,予他家破人亡的身世,再赋于关乎苍生大爱的职责,从灵山至东土,取十七颗舍利子,斩妖除魔,重振三界。” “一路上,诸佛神圣尽堕落成魔,唯有吃欲取舍利之人身上的一块肉,方不会魔劫临身,走火入魔而亡。” “当然,途中若是心志不坚,自是要降下惩戒。” 席正先说到这,眸光扫视不由地流出惊惧之色的众人,淡道: “贫僧心善,关乎苍生大爱和三界正道的重大之事,自然不会给他一世的时间。” “他若一世取不到舍利子,那便再来一世,若再度失败,那便生生世世,轮转不休。” “贫僧这提议,诸位觉得可好?” “期间还布下种种考验,若心念不定,又施以惩戒,这才不负贫僧的盼望,由衷地希望他为三界众生,生生世世的发光发热。” (本章完) 194.第194章 呵呵,那大僧的一身法力,小僧便笑纳了 第194章 呵呵,那大僧的一身法力,小僧便笑纳了 此刻,天庭众神和佛门诸佛,方知这年轻僧人为何一条道走到黑。 “唐玄奘,原来你对佛祖的怨气如此之重,难怪他转世投胎,你便投靠了无天。”弥勒佛肃声开口。 “呵呵。”席正先笑了笑,并未回话。 “不好,他是在拖延时间。”镇元子突然醒悟,道: “菩萨,我本不想告诉悟空,可如今距离子时越来越近,悟空再这么与无天斗下去,多半也是无果。” 他一字一顿的道: “悟空就是第十七颗舍利子,无骨舍利,唯有自焚化出本相圆寂,才能杀身成仁,拯救三界。”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而高空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镇元子所说的话。 “哈哈哈,有句话说的真是不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猪八戒和敖烈一听到自家大师兄视死如归的大笑声,急忙喊道: “大师兄!” “三界有难,只要牺牲俺老孙一人,就能解救三界之难,老孙当然义不容辞。”孙悟空的声音飘落而下。 敖烈焦急的向高台叫道: “师父,你当真是要眼睁睁看着大师兄杀身成仁吗?不管怎么说,取经路上,是大师兄一路护持伱,不然你早就被妖怪吃了。” 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是啊,你说的不错,但你觉得在悟空眼里,需要我这个入了魔的师父相救吗?” “只要你肯救,愿意悬崖勒马,除魔卫道,大师兄自然愿意。”敖烈忙不迭的说道。 “贫僧不认自己有错,何来悬崖勒马之说?”席正先语气平淡。 猪八戒怒声大喊: “你这和尚,真要如此冷漠无情,你要不要数一数,猴哥曾经救了你多少回?” 席正先听后,只是抬眸望向高空。 “无天,你的死期到了。”孙悟空凛冽开口。 无天神色依旧从容: “悟空,自从我们相识以来,哪怕不看在玄奘的面上,我亦是对你很尊重,你当真是要为了虚伪的神佛,去牺牲自己吗?” “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佛门弟子的本分。”孙悟空周身荡漾出金色焰火。 无天脸上无悲无喜,道: “我今日虽败,才乃天意,正是成也悟空,败也悟空,看来这就是定数。”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 孙悟空浑身焰光大盛,身躯迅速消弭,显化出十七颗舍利,它们盘旋在高空之上,勃发出浩瀚无垠的气势。 忽地激射出一道金色光柱,打在了无天心口处。 “啊!” 无天好似遇到了天克之物,只能束手就擒,于惨叫中渐渐消亡。 “大僧,看来你依旧不能逆转定数,都说了你头痛治头,脚痛治脚之法行不通,可你偏偏不听劝,有此劫难,岂不正常?” 席正先忽地显化在高空之上,一道混沌色光芒打在无天的天灵之中。“玄奘,想来你是留有后手,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无天强忍五内俱崩的痛楚,爆发一阵大笑: “哈哈哈,望你能真正的让如来入灭,这才不负我对你的成全。” 话落,他的身形当即溃散,徒留一张混沌色的咒符。 “呵呵,那大僧的一身法力,小僧便笑纳了。” 咒符与席正先相合之际,天地变色,电闪雷鸣,当一股凶戾滔天的气机震荡而出,天色复归明朗,电闪雷鸣之气象也烟消云散。 席正先随意的摘去头上的毗卢帽,一道乌光极速而来,再在他的足底显化而出,赫然是元神黑莲。 便顺势坐下,右腿支起,右手搁置膝上,左腿盘于身前,作自在坐状。 “如来,你要是再附在灵童身上冷眼旁观,休怪贫僧辣手无情了。”席正先抬手一招,正准备往乔灵儿遁去的十七颗舍利子悬于掌心之上。 “阿弥陀佛。” 乔灵儿大放金芒,缓缓地悬于凌霄宝殿之上,身形一个变幻,便化作如来本相。 “如来,你倒是很会玩,在佛界之中,让你最为头痛的存在有三,一为虽不再过问神佛之事,但辈分最高的燃灯。” “三百多年前,他为孙悟空之事,领诸佛菩萨向你施压,以至于让你放了屡次顶撞于你的孙悟空。” “可真是难为你了,当年贫僧只说了一句话,便被你惩处发落。” 他神色悠然,继续道: “其二就是这性情刚烈、爱惹事,屡次顶撞你的孙悟空,偏偏他还是无骨舍利,你又没足够的实力灭杀他。” “其三则是被视作心头大患的无天,法力跟自己不分上下,还一心抢占灵山,称霸三界,着实是心头刺。” “于是,暗地里施下一石三鸟之计,让老好人燃灯古佛为救三界,自愿圆寂变成舍利子,再留下所谓的佛偈让孙悟空去对付无天。” “你是算准了他们的性情,更料定凭孙悟空的性子,到了最后时刻,为了救三界众生,一定会主动寂灭,化作无骨舍利,来覆灭无天,就此一箭三雕。” 席正先摇了摇头,道: “应该是一箭四雕,不但三个碍眼的人消失了,还得十七颗舍利子的力量,真正的拥有了独尊三界的力量。” “如来,不得不说,你这算盘打的极好,不动声色之间,便成了最大的赢家,又让神佛对你感恩戴德。” “也就难怪你明明法力跟无天相同,却跑的这般干脆利索。” 底下的人听的默然不语,佛门大多数的诸佛菩萨自是不信,只认为这唐玄奘到了如今,还在妖言惑众。 而天庭一方,自然不是如此,大部分神仙的脸色都很是微妙。 “斗战圣佛孙悟空为保三界安危圆寂,这是劫数,老衲亦是无能为力。”如来淡声道: “玄奘,你被魔念侵体,身陷魔途而不自知,导致无论看何物,便都是由己及人。” “好一个劫数,好一个理所当然的架势,明明是你的劫数,却让孙悟空为你应劫,不得不说,你的脸皮要比贫僧想象的还要厚。” 席正先叹道: “如此佛门,的确毁之不惜,昔日无天作为大护法紧那罗菩萨,为广传佛法,救济世人,反被以犯色戒为由,赶出灵山。” “今有作为佛祖的如来,面临大难转世而逃,在人世间之中,可谓是谈情说爱,成婚娶妻一样都没耽误,却依旧能冠冕堂皇回到灵山,做这世尊之位。” “当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195.第195章 善,看来一场生死大劫,让你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第195章 善,看来一场生死大劫,让你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阿弥陀佛,老衲还是那一句,倘若自身心术不正,便会推己由人,觉得普天之人,皆是如此。”如来镇定自若的开口。 “八戒,你觉得如来这句话,如何?”席正先笑道。 猪八戒犹豫了一会儿,双手合十的回道: “呃弟子不知。” 顿时,更多的人神色变的无比微妙,就猪八戒口称弟子,又是这般作态,自然更是相信自己师父所说的话。 “师父,大师兄如今是生是死?” 敖烈直接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就师父这两个字,似是明悟不让十七颗舍利注入如来体内,才是真正的救了自家大师兄。 席正先神色平和: “悟空,你金身虽灭,但真灵尚存,还不出现一见。” 一道虚幻的身影忽然显化而出,赫然是孙悟空,他双手合十,低眉道: “弟子莽撞无知,一时之间被如来蒙蔽,特向师父请罪。” “是大师兄!大师兄没死!”敖烈激动的拍着猪八戒肩膀。 “没错,真是猴哥!老猪就说师父怎么可能入魔,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揭穿如来的真面目罢了。”猪八戒兴奋的大声道。 “悟空,为三界伸张正义,为众生谋天下太平,是好事,但凡事需多思多想。”席正先眼角一挑,道: “从如来往日的所作所为上,你真觉得他是什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佛祖吗?” “是弟子一叶障目,因为无天独占三界,导致情况紧急,不曾去深想其中暗藏的算计。”孙悟空缓声道: “早在如来不肯为泾河龙王伸冤,俺老孙就该知道,他是如玉帝这样的昏聩之辈,那一句天界和佛界一向友善和睦,不能为此小事失彼大计,更能说明,什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都是骗人的鬼话。” 席正先颔首: “善,看来一场生死大劫,让伱将一切都想明白了。” “悟空,千万不要被唐玄奘蒙蔽,他入魔已深,所说的话,才是骗人的鬼话。”弥勒佛放声大喊。 “我呸,老猪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其中必然不止一个知道猴哥是无骨舍利,可就是不说,唯有到了最后时刻,才将这个秘密告知,不就是想让我猴哥与无天同归于尽,再让如来坐收渔翁之利嘛。” 猪八戒对诸佛怒目而视: “好在我师父发现了这一点,这才投在无天门下,静等天时,只为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要不是我师父及时发现,只怕如今不仅是我猴哥死了,我等还要向这虚伪恶心的如来行朝拜之礼。” “我呸,看来不管是天庭,还是佛门,大多数的人,都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叫骂完,立刻飞纵而上,来到席正先身旁,敖烈又随即到了,唯有沙悟净站在原地。 “沙师弟,你这?” “他啊,吃了为师九世凡身,在西行路上,表现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话少忠心,你们觉得是为何?”席正先笑道: “心中依旧存有隐忧罢了。” “沙师弟,师父虽然心眼小,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还不过来?”猪八戒怒不其争的叫道。 “二师兄,我劝你还是莫要被唐玄奘蛊惑。”沙悟净一脸肃穆: “佛祖是何等胸怀,岂是如此下作之人,你等还是赶快弃暗投明,再交出舍利子,佛祖自会对你等从轻发落。” 席正先轻笑一声: “有趣,要是换做贫僧西天取经时的性情,你便会丝毫不犹豫的投靠过来,但换做如今的贫僧,却是不敢赌。” 沙悟净神色微变,像是被猜中了心思。 “如来,你一直垂眸不语,应是在极力的恢复一身法力,毕竟,现今早已在你的计划之外。”席正先语气悠然: “本来此刻该是你吸取十七颗舍利子,荣耀回归的显圣之时,可惜,最后未竟全功。” “玄奘,想来无天的一身法力,给了你莫大的底气。”如来眸子沉凝: “但邪如何能胜正,佛法也本就克制一切邪魔外道之流。” 席正先笑吟吟的道:“你的这番姿态,总算是有了一些佛门世尊的气概,贫僧还以为你又要做逃兵,果断的转世投胎,再去人间给自己的凡人之身,来上三世情缘。” “不如你算一算,贫僧现在是不是也有三十三年的定数?” 如来眉宇轻皱: “你在无天身上做了手脚?” “明明是大僧倾其所有,不仅将法力赠送而出,还将气数命格一一加持在小僧身上。”席正先慢悠悠的说道: “总而言之,是你太招人恨了。” 如来一听,陷入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席正先俯视而下,打量着玉帝观音等人,道: “尔等是相信如来,还是相信贫僧?” “凭你的法力,怎能与无天相提并论,又怎能受得住他的法力。”弥勒佛双眸布满冷意: “老衲看你是被无天夺舍了,不然如何会是这番做派?” “乃至会被元神黑莲认主,又能拥有三十三年的定数。” 此话一出,神色莫名的天庭众神双眸一凝,细细的打量上方。 就见在元神黑莲之上作自在坐的年轻僧人,除了没有跟无天披头散发之外,身上所散发的气机和姿态,还是有个四五分像。 且在不经意之间所展露的魔性,却是比之无天更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不知多少人越看越觉得弥勒佛是不是正巧说中了,无天魔头借唐玄奘的躯壳复苏,重活一世,又得了三十三年的定数。 如此一来,许多人本来蠢蠢欲动的心,开始冷却。 只因在他们看来,不管如来再怎么心机深沉,果断狠辣,那也是一尊佛陀,而不是无天这种领着万千妖魔肆虐三界的绝世魔头。 这几十年来,就因无天要寻找灵童和十七颗舍利子,不知让手底下的妖魔残害了多少无辜凡人。 “弥勒佛,你真是一个大聪明呐!”席正先轻叹: “你可知就因为这一句话,就让许多人重入炼狱,受诸般苦楚。” “大家听一听,唐玄奘这是暴露了无天魔头的本性。” 孙悟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声喊道: “菩萨,哪吒,你觉得俺老孙连自己的师父都认不出吗?” 两人闻言,面现犹豫之色。 猪八戒略显无奈的说道: “猴哥,你可别难为菩萨和三太子了,你要是真认的清,起先就不会认定师父投靠了无天,后也不会被如来耍的团团转,险些就送了命。” “如今老猪一想到你方才的所作所为,脸就不由地为你发红,可谓是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孙悟空:“.” (本章完) 196.第196章 神佛化妖魔,当真是令贫僧爽利了不少 第196章 神佛化妖魔,当真是令贫僧爽利了不少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道: “如来,你是聪明人,如今天数在我,你是想就这么跟我拼一下,分出高下,还是入凡间转世,求一个稳操胜券?” “玄奘,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古以来,邪不压正,就算你得了定数,又能如何?”如来低眉淡道: “定数一过,无天的今天,便是伱的明天。” “有趣,听这话,是又要做逃兵了。”席正先嘴角微勾: “不愧是你,老谋深算,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如此,还不赶快滚,或是说要贫僧送你一程?”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劫数已至,徒之奈何。” 如来身上大放金光之际,席正先眼闪烁黑白之色的异芒,道: “既是劫数加身,岂能没有天地恶气侵体,贫僧心善,便帮你完善劫数。” 天地五浊恶气将如来周身散发的金光侵染成黑色,好似白纸被墨水侵染。 席正先眉梢微扬: “好了,慢走不送。” 如来面色深沉,不发一语的溃散无踪。 “弥勒,你觉得贫僧会如何对你们,莫不是跟无天一般,摘尔等顶上三,胸中五气,再关入冥界?” “无天,休要猖狂,佛祖不过是受限于定数,等定数一到,便是你应劫之时。” “无天?一个个心里的小算盘都打的震天响。”席正先语气平淡: “只说一句,尔等可愿为贫僧俯首?” 话落,天庭众神不禁互相看了看,心中又开始蠢蠢欲动,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深知弥勒佛敌视唐玄奘的真正原因。 且这唐玄奘又跟无天不同,手下可没有能帮他治理三界的万千妖魔,若自己这么一投靠,岂不是又能回到从前。 而佛门中的佛圣菩萨默然以对,他们大部分的人,自然想着最为妥善的保全自身之道,就是投靠最终的获胜者。 忽然,观音出声询问: “玄奘,今后你打算如何治理三界?” “贫僧不是无天,更没有什么宏图伟志,亦是一个方外之人,对治理三界没有任何兴趣。”席正先漫不经心的道: “菩萨这个问题,倒也让贫僧开始苦恼,是不是有些作茧自缚了。” “小神愿意为世尊俯首。”水德星君快步站了出来,恭敬道: “您如今贵为佛门之世尊,更是三界之至尊,小神愿意世尊门下走狗。” 说罢,一大批神仙从人群中走出,齐声道: “小神拜见世尊。” 如此场面,玉帝本就苍白的脸更无任何血色。 “哪吒,你还在作甚?”猪八戒笑呵呵的大吼:“老玉帝的昏聩,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了现在,还不赶紧弃暗投明?” 旋即,哪吒还在犹豫之时,就被李靖拉着行礼拜见。 “唉,贫僧可不是无天,什么人都愿意收入门下。”席正先莫名一笑: “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真有人投奔,还人数众多,看来贫僧的人缘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他的眸光扫视而下,道: “此世天庭,真就是寥寥几人能算是尽职尽责,其余人便如无天所认为的一般,食人间烟火,却高高在上。” “列位,是不是忘了贫僧曾说过的话,有朝一日若是得势,让如来落轮回,成为我东出取舍利之人。”说完,除了哪吒、菩萨这等为数不多的人以外,众神诸佛周身环绕浓郁至极的魔气。 骤然间,皆化作面相狰狞凶恶的妖魔,再无丝毫反抗之力的向凡间坠落而去。 席正先神色愉悦: “神佛化妖魔,的确令贫僧身心爽利了不少。” “玄奘,你这是又为何?”观音低叹一声: “就为了报复如来,你把神佛都变成了妖魔,凡间百姓何辜?你又怎么能治理好三界?” 猪八戒也道: “师父,菩萨说的没错,就算这些神仙和佛圣,不配为神,不配为佛,但把他们变成妖魔贬下界,岂不是都要去祸害凡人了!” “还有天庭出现这么大的空缺,今后的三界秩序谁来维护?总不能都由你来吧。” “他们身上自有禁锢,贫僧怎会给他们祸害凡尘的机会,至于其他.” 席正先袖袍一挥,显化出一面白金长幡,旗幡一面不断轮转罗汉菩萨佛陀画像,一面又不断显现诸多风采不一的仙神。 光芒一闪,竟显化出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四大天王、二十八星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等一众天庭仙神。 又显化出一众佛圣菩萨罗汉。 猪八戒看的目瞪口呆,道: “师父,你还真是学到了无天的精髓,他是妖魔化神佛,你是神佛变妖魔,再制作出神佛傀儡。” “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神佛,岂是什么傀儡。”席正先淡道: “玉帝,带着你的人,重整三界,此世的天规天条,着实不堪入目。” “是,世尊。” 十八天后。 灵山,世尊殿。 “弟子多谢师父的再造之恩。”孙悟空双手合十,发自内心的感谢道。 “不必如此,遥想当初,你可是救了为师不知多少次。”席正先轻描淡写的回道。 “猴哥,你终于恢复过来了,实在是太好了。”猪八戒高兴开口: “你是不知道,凡间这十八年来,可是无比热闹,那些个神佛化作妖魔,可谓是日日受苦,十八层地狱中的诸般刑罚轮着来,实在是解气。” “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就该有这么一天。” “八戒,当今天庭如何?”孙悟空好奇的问道。 “焕然一新,禁思凡,除私欲,一切以三界众生为重。”猪八戒感叹道: “如今这个玉帝比从前的玉帝不知称职多少,真是铁面无私,一心为公啊!” 席正先突然开口: “行了,你们也别在为师面前碍眼了。” “师父,还有十五年,定数便会过去,你就不担心如来?”猪八戒连忙问道。 “为师不是无天,岂会再给如来重归之日。”席正先眼眸流传: “当他决定再度转世为凡,就已然一败涂地。” “原来师父早有后手!”猪八戒一脸惊喜。 “谁让如来太过稳重。”席正先悠悠道: “看来无论是谁心底都有一个九成八,可惜,不是谁都拥有能够九成八的本钱。” (本章完) 197.第197章 我已放下,何须遮掩 第197章 我已放下,何须遮掩 十五日后。 深居世尊殿的年轻僧人消失在元神黑莲之上,转眼之间,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野外,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躺在地上,他浑身伤痕累累,若是心口处有些起伏,只怕会被认为是个死人。 可几个呼吸间,便彻底失去了呼吸,随之散发金中带黑的光芒。 “唐玄奘,你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次的出手暗算,就能让老衲这般狼狈。” 席正先看向脸色难堪的如来,失笑道: “何谈什么暗算,也就稍微做了一些手脚,既方便贫僧找到你,又能让你深刻的体悟人生八苦。” “这一世之中,生来便体弱多病,命运多舛,连遭厄运,以至于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最关键的是护体神光无法对凡人起作用,贫僧为了伱这个昔日恩师,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你可将这一切都归于为你好,就如昔日你为贫僧好一般,让你同样遭受贬入凡尘之苦,去受诸多劫难。” “不想老衲竟教出你这个脑后长反骨的劣徒。”如来面无表情的道: “早知今日,就不该给你再度修成正果的机会。” “那贫僧是不是还要多谢你的大发慈悲?”席正先从容淡定的开口: “放心,贫僧心善,向来喜欢一报还一报,同样会对你大发慈悲,而今天心示意,贫僧将再掌三十三年的定数,你便继续轮回吧。” “就看你在接下来的轮回转世之中,是否能破了定数。” “若是不能,第十世便让你从灵山至东土,成为取舍利之人。” 他语气微顿,摇头叹息: “贫僧不愧是宽仁大度的出家人,既肯以德报怨,又不计较你深恨于我的心,给予你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 “仁慈如我,着实当得起佛门世尊。” “你能有这般好心,肯将十七颗舍利予我?”如来脸色浮现一抹讽刺: “孙悟空是无骨舍利,你所言的大度,该不会只打算用十六颗舍利子作为鱼饵吧?” “有总比没有好,于你而言,获得十六颗舍利子,莫不是不能为你增加更多的胜算?” 如来双眸浮现一丝暗芒,满脸平静道: “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正所谓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玄奘,好自为之。” 一阵金中带黑的光芒微闪,一道虹光消失在天际。 席正先则以缩地成寸之法远去,十来个呼吸间,临近河边,远远望去,对岸屹立一座大城。 他身形虚幻不定的出现在河对面,就见城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女子,就连城楼上站岗的士卒也不例外。 “你这猴头都跟了一路,还打算藏着掖着?” “嘿嘿,俺老孙就知道瞒不过师父。”孙悟空从天而降,站在席正先身边,道: “如来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一直在避让?” “这等老怪物小心谨慎惯了,没有万全把握,是决计不会动手的,想来是打算先从为师这得到十六颗舍利之后,再来对付你,如此才有十足的把握与我争锋。”“亦或者寻到一个良机,将你炼成无骨舍利,大增自身法力,再来从为师这获得十六颗舍利子。” “反正不管如何,只要能为自身增加胜算,多等等又有何妨。” “只因如我们这般人,时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更是明白,一时的胜利,算不得什么,谁笑到最后,才是关键。” 席正先说完,孙悟空面露不屑,道: “这老和尚比俺老孙想象的还要下作。” “不过是强者百无禁忌罢了。”席正先无所谓的道。 孙悟空眼珠子一转,望着城门口人来人往的场景,不禁笑道: “真是想不到,已经几百年了,西梁女国竟然还在。” “大唐都没了,区区凡俗小国,怎能风调雨顺至今。”席正先面无波澜的说道。 “听师父这么一说,看来当年西行路上女儿国这一劫,方是最大的劫难。”孙悟空摇头晃脑的轻吟: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弟子曾经偶闻这一句诗,不知是否符合师父当年的心境。” 席正先闻言,只是笑了笑,道: “你这猢狲,不在果山待着,反而来打趣为师。” 孙悟空实话实说: “知今日是三十三年定数之日,俺老孙哪里还坐的住,接着就见师父轻而易举的逼如来再度转世,便好奇师父为何没有返回灵山。” “毕竟,平日里您向来深居简出,也从不安排什么参佛朝见之类的麻烦事。” 席正先负手而立,道: “昔年,在凡俗为僧之时,我之所以西天取经,主要是唐皇魂游地府还阳后,欲开召集大德高僧开一场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大会。” “我能成为水陆法会的主持,自然不是因为我佛法最高深的缘故,而是凡俗身世与朝廷多有渊源,如此根源好,德行高,才顺风顺水的主持了水陆大会。” “后又给了左僧纲、右僧纲、天下大阐都僧纲的职位,乃至众多厚待,从而在水陆大会上,观音显化而出,点出了西天大雷音寺有能超度的经文,需要人去取之际,我怎能不挺身而出。” 他的双眼浮现一抹追忆,继续道: “当初在金山寺辞别之际,便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大抵是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孙悟空了然,当即明白自家师父原来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去西天取经。 席正先大大方方的诉说道: “当踏上西行之路,便因本身的向佛之心,取经成功的好处和取经失败可能遭遇的惩戒,使我取经的决心无比坚定。” “然女儿国这一劫难,却是真正的心动了。” 孙悟空一脸讶异的扣了扣手背的猴毛,道: “师父,俺老孙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老孙还以为你会遮掩下去。” “我已放下,何须遮掩。”席正先不疾不徐道: “而今女儿国尚在,仅是受那位故人所托,对其稍微照看一二罢了。” 唉,今天耽误了,剩下的一章,只有明天晚上更了。 (本章完) 198.第198章 以己心代天心,成为了此世永恒的定数 第198章 以己心代天心,成为了此世永恒的定数 时光荏苒,光阴似水,不经意间,岁月已经匆匆流逝,凡间转眼就过去了八个三十三年。 灵山,世尊殿。 于黑莲座之上结跏趺坐的席正先忽地一笑,引来下方猪八戒的目光,他暗自掐指一算,一下子明悟过来,兴奋道: “师父,如来是不是又要轮回转世了?” “不错。”席正先颔首。 “算下来,这已经是老和尚的第十世,是否要给他开启取舍利之路?”猪八戒追问。 “历经了九世的人生八苦,想来对如来而言,已然变的寡淡无比,是时候给他加一点强度。”席正先眉梢微扬。 猪八戒似是十分清楚那些神佛化妖魔之辈的情况,道: “凡间的诸多妖魔受了两百多年的酷刑,这些年来哀嚎不止,法力稍弱的,早就受不住,化作飞灰。” “尤其是近些年,想起师父最开始说的取舍利之人,便个个都在祈祷他能够快些来,如此也能免受诸多折磨。” 席正先抬眸,打量着猪八戒,道: “看你模样,是想成为昔日的观音,做那引导之人,怪不得今日来灵山。”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猪八戒期期艾艾的开口: “师父,猴哥心性不定,跳脱无比,小白龙法力不高,难以担当大任,只有徒儿性子稳重,法力也称得上精深,是最能为您分忧之人。” 他刚说完,耳朵就被一只毛茸茸的手往上一提,立马爆发了一声惨叫。 “呆子,多年不见,你是一丁点都没改啊,依旧喜欢在背后说俺老孙坏话。” “哎呦.猴哥,猴哥,我错了。”猪八戒连连求饶。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孙悟空对席正先道: “师父,你打算如何引如来踏上取舍利之路?” “如来最遵定数之说,贫僧便圆他心意,以定数化禁制,于东土之地立下一座佛塔,在塔内供奉十六颗舍利子,而取舍利子之法,须得在灵山脚下,一路东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功成。” 两人一听,不禁对视一眼,眼神尽显古怪。 “八戒,伱既欢天喜地的想去做引导之人,那就去吧。”席正先随意道: “对如来转世身的说法,便以未来有万千妖魔乱世,苍生有罹难之危,需要应劫之人获得十六颗舍利子,才能真正磨灭万千妖魔,救众生于水火之中。” 猪八戒眼睛一亮,大声回道: “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他正欲转身离开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师父,需不需要弟子给如来转世身找几个护道人?” 席正先轻笑道: “如来转世身自有护体神光,虽说经过九世轮回,被贫僧之法侵蚀,已然时灵时不灵,但终归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佛祖,何须什么护道人。” “那万一在东出路上,护体神光失效,被那些”猪八戒点到为止的讲道。 “被捉去吃了,那便下一世继续,直至功成。”席正先淡笑道: “他不是一贯喜欢割肉喂鹰,这般以肉壳喂养那些个妖魔,缓解其痛苦,可谓是功德无量。” “贫僧心善,最喜欢做成全他人的事。”猪八戒听的默然无语,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自家师父的小心眼,这报复手段,当真令人不寒而栗啊! 一千年后。 世尊殿。 “师父,如来整整轮回了四十多世,世世都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他就这么能忍?”猪八戒难以置信的说道: “要换作老猪我,管他什么舍利子,直接打上灵山。” 席正先眸子平和: “所以,他能做佛界世尊,而你不过是一介菩萨。” “师父,这几十世里,我可都是看在眼里,你是不知道,就因为他时灵时不灵护体神光,死法那叫一个样百出,最后也都逃不过蒸煮炸炒煎炖烤焖。” 猪八戒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更有好几次度过八十难,就差最后一难,便能取到舍利子,但好巧不巧护体神光失效,导致功亏一篑。” 他说到这,好奇的询问: “师父,你说如来要是一直拿不到舍利子,就会一直轮回下去吗?还是过不了多久,便会不管不顾的打上灵山。” 席正先从容淡定的道: “这个谁知道,不过就以如来的所作所为来看,只要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便不会放弃。” 猪八戒嘴角一撇,摇头道: “哪怕是一个泥做的人,被这么生生世世的吃,只怕都要憋不下去了,何况是堂堂佛祖,以弟子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打上灵山。” “能有所成者,哪个不是百折不挠,坚韧不拔之辈。”席正先眸光垂落: “区区几十世而已,对他而言,又算的了什么。”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又过去了一千多年。 骤然间,灵山之上,莫名的散发无量光,无量寿的佛光,紧接着显化出一尊佛陀。 他的相貌十分庄严雄伟,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威严,面容饱满圆润,面色金黄,眉如细月,目光矍铄,极具神采。 一个盘坐于黑莲之上的年轻僧人从大雷音寺纵出,与佛陀对持。 “百世轮回,依旧不曾消减你半分风采,不愧是曾经的佛祖。”席正先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且人性更足,一双佛眸似藏有能焚三界之怒火,这精气神倒是令贫僧刮目相看。” “唐玄奘,你的确够狠,明面上以舍利子作饵,实则暗施祸绝之举。”如来一脸深沉: “好一个无常世尊,意识必须藉缘而生,有生之法终必坏灭,乃无常之法。” “这纳天地灵机于一身,行灭天地而成己身之事,不负无常二字。” “纳灵机非我愿耳,只是你想玩,贫僧便奉陪到底罢了。”席正先神色平淡: “你若是早死早超生,何有今日之果,如今天地灵机只消减了四五成而已,未伤其本源,你要是即刻殒身,亦可算是有救世之功。” 如来冷声道: “老衲万万没想到,你才是毁灭三界的大魔。” 席正先幽幽一叹: “真是聒噪,这两千多年以来,这一方天地已然完全落入贫僧手中,贫僧要是不想,就没有人能看到你,更是听不到你说的任何话。” “要怪就怪你太惜命,不然贫僧哪里能这般简单的以己心代天心,成为此世永恒的定数。” (本章完) 199.第199章 要是恩师是天地大魔,弟子便是世间大善 第199章 要是恩师是天地大魔,弟子便是世间大善 “若说心机深沉,三界何人能与你相提并论。”如来面无表情的道: “先是所谓的假投无天,再来一个拨乱反正,成为三界之至尊,暗地里又暴露了大魔的真面目,老衲真是自愧不如。” 席正先眼皮一抬: “你废话如此之多,不就是因为没把握,便想查知贫僧的缺憾之处。” “唉,天地都已落在贫僧之手,你又为何非要垂死挣扎,无穷尽的做伱这取舍利之人,未尝不能让你平平安安,何必来寻死。” “阿弥陀佛,为三界众生计,不得不来。” 如来身上佛韵流传,大放耀眼刺目的佛光。 席正先一脸淡漠: “想要救世?不过是温水之青蛙,企图自救罢了,说的这般冠冕堂皇,徒增笑料耳。” 如来一身气势愈演愈烈,一时之间,恢弘佛光激荡三界,风云变色,山岳崩裂,海水倒流。 他举手之间天地为之一动,掌中浮现击碎一切障碍众博大之势,悍然朝席正先打来。 “谓器世间山河大地及一切有为之法,迁流无暂停,终将变异,皆悉无常。” 席正先漠然之音响彻天际。 “无论生灵,亦或是天地,皆遵循生、住、异、灭之轨迹。” “如来,还请入灭,以全天数。” 一道黑白色的光芒拔地而起与巍峨掌印相抗。 “唐玄奘,若只是如此,你怕是无法让老衲入灭。” “是吗?” 黑白之光荡漾出炙热红色焰光和青色凛冽锋芒,又浮现凶戾万分的晶莹剑光。 “两千多年来,精炼毕生所学,谓之《末劫正恶焚风神录》,这一式,乃初成之五色神光,请品鉴一二。” “轰!” 神光五色轮转,散发贯穿诸天的凶绝之势,其携带的破灭万事万物的灾劫之气,使天地失色,所到之处,皆被侵染成灰,急速衰败消亡。 瞬息之间,巍峨掌印消弭,如来浑身染上一层死寂的灰暗,透着枯朽破败之意。 “阿弥陀佛,贫僧总算是舒爽了,恩师慢走,请恕弟子不远送。” 席正先说完,如来身躯溃散,形神俱灭。 三年后,世尊殿。 “师父,你平白无故喊俺老孙来灵山作甚?” “悟空,佛门世尊之位,归你了。”席正先身形虚幻不定,声音也随之缥缈空灵: “这么多年了,天庭众神早已万象更新,佛门也不再有什么守尸之鬼。” “师父,你这是.” 孙悟空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师父连同元神黑莲化作虹光,消失在天际,徒留一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贫僧超脱而出,是为你好,亦是为世界好。” 主世界。 九嶷山洞,太虚山。 竹楼忽然燃烧五色神火,转瞬这座雅致的竹楼便化作飞灰,只见一个黄袍年轻道士周身缭绕五色之光,浑身散发恢弘气机。 所幸有着护山大阵,致使气机并无泄露,外人也并不知山内详情。 修行无岁月,转眼过去三个月。 席正先半阖双眼体悟现今的修为境界,又分出一丝心神,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七境·上仙境】 【功法:《末劫正恶焚风神录》】 【源能:4043947】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祸·白·平·波澜不惊】 他神色愉悦,在将西游记后传世界的修为转化成精纯能量,终使自身阳神百炼,以所成的五色神光水到渠成贯通躯体窍穴,与法相熔炼为一体,臻达上仙境界。 接下来便是上神境界,当神感天地,与道合真,从而驻世长存,万劫不损,与其合的天地之力不灭,则不死不灭。 这般境界,自然得常驻主世界,体悟天地之中的道与法,再跟血脉神性相合进行极致升华,方能晋升。 席正先思索一会儿,将心神放在源能一栏,便知此番穿梭诸天,获得了百万源能。 他倏地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挥袖袍,竹楼重现显化而出,护山大阵运转,山脚浮现一道门户。 顿时,山脚下的一名黄袍少年道士面露喜色,快步走进门户。 “弟子太平,拜见恩师。”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算一算时间,我们应该有三百多年未见,看你现今已经得道成仙,不禁颇感欣慰。” “全靠恩师栽培,不然怎会有弟子今日。” “你自己争气罢了。” 席正先含笑道: “来,说一说这些年的境况,我常年闭关,只知你成为了蜀山派的初代掌门。” 太平当即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在一统蜀山后,除了潜心修炼之外,就是在建塔。” “本来那些个和尚与法师已经在蜀山上修建了一座佛塔,起初本想以为基,修一座恩师当年所说的至净塔。” “不过想了想,还是兴建一座至净塔,如此既可以当做是蜀山掌门一脉和诸多长老的清修之所,又可以当做是对恶妖魔怪的处决之地。” “而那座佛塔便改为锁妖塔,关押尚可网开一面的妖魔鬼怪,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万物都可留有一丝生机。” “听玄城前辈说,弟子就是在恩师闭关的二十三年后飞升仙界。” 席正先听完,失笑道: “你这小子,还是这般心善。” 太平笑盈盈的道: “修道悟道行道,向善行善为善,道不离心,善不离心,道离心善不为善,善离心道不为道。” “道与善合一,善与道一体,莫一味追求玄奇,红尘俗世中,要的不是法术万千,而是行善道宣善道。” “呵呵,徒儿,你出师了。”席正先面带莞尔: “倘若为师是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的话,你是不是就要大义灭亲了?” “师父说笑了,你岂会” 太平话刚说一半,席正先便笑着打断道: “要是为师真就是所谓的天地大魔呢?” 太平神色一怔,随即正色道: “要是恩师是天地大魔,弟子便是世间大善,您损天地分毫,弟子对天地以倍还之。” “你这徒弟,贫道当真是没收错。”席正先脸上的笑意浓郁: “行了,今日我们师徒好生喝一顿,顺便考效你的神通道法。” “恩师有命,弟子不敢不从。”太平满脸笑容的回道。 (本章完) 200.第200章 为天地正道,不得不如此(主世界) 第200章 为天地正道,不得不如此(主世界) 百年后。 席正先负手站在太虚山之巅,静静地望着漫天云海。 一道人影落下,就见玄城出声宽慰: “黄天道友,还请节哀,谁又能想象的到,令徒竟会走火入魔。” “人各有命,不必多言。”席正先古井无波的道: “是贫道思虑不周,传了一门道法给太平,这才导致他身死道消。” 玄城长叹一声: “唉,你们师徒还真是道痴,整个仙界,要论对修行的痴迷,就属你们二人,都已得道飞升了,但还是常年闭关。” “轩辕陛下,听闻此事,还让我代他向你慰问一二。” “为道生,为道死,算是死得其所,道兄不必再说。”席正先神色平静的道。 “那贫道先回去了。” 玄城面色沉重的离去,谁又能想象的到,天纵奇才的太平道人,突然就因走火入魔而亡。 这时,眺望云海的席正先眸中深处闪过一丝奇芒,心道: “太平啊太平,伱的道途不在这一方世界,索性就让为师送你去一方大千世界,不然反倒会被为师所累。” “霉、祸、灾、劫,所谓立身之处,祸及一方,杀劫临身,祸绝一界,在这一方世界,将近两千年了,为师都险些忘记了自己是荧惑劫体。” “算一算时间,距离仙三剧情,还有百余年,倒有一件事,令贫道无比好奇。” 旋即,席正先回到竹楼静室。 与此同时,蜀山。 一座玄黄之色高塔内,五位气机沉凝的中年道者面色凝重,他们赫然是掌门清微与元神、净明、幽玄、和阳四位长老。 “祖师传下来的《至净法》竟有如此遗祸,诸位,你们说该如何是好?”脾气最为火爆的元神长老开口道。 “《至净法》虽是惊世法术,但终归不是完美无缺的仙术,经过这么多年汲取天地邪念和净化各种妖邪之气,还有历代修行此术迫出的邪念,如今积少成多,难免不会让邪念拥有自身的灵性。” “从近些年来这邪念的行事作风来看,要是继续下去,只怕是会为祸苍生。” 清微他沉吟半响,继续道: “为今之计,只有施法镇压邪气,再封禁《至净法》,并将至净塔上的符咒解除,不给邪念任何壮大之机。” 四大长老闻言,不由地点头,既然如今无任何手段磨灭邪念,那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少顷,五人来到至净塔顶楼。 就见顶楼既有深沉厚重的魔气,又有阴冷凶厉的妖气,还有最是蚀人心智的幽邃邪气。 高处则有一个丹丸大小的乌黑光团在沉浮。 五人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掐诀施法,挥发一身的法力,想要强行将乌黑光团镇住。 却见乌黑光团立即用妖邪之气进行抵御,再出现一句莫名之音: “蜀山后辈,你们是要卸磨杀驴吗?” “为天地正道,不得不如此。”清微竖起的剑指,勃发出更加深厚的法力。 “笑话,要不是有我在,谈何天地正道,当年蜀山第七代掌门因情出走致蜀山混乱,妖魔来袭,是我初获灵慧,人前显圣,协助蜀山弟子修成《至净法》,从而能修为大进,打退妖魔。” “两百年前,天妖皇率妖界众妖进犯人界,其实力过于强大,蜀山派数千弟子不能降服,亦是我施法迷惑群妖,引之入至净塔,再与蜀山弟子里应外合,将这些妖孽炼化。” “我屡屡救蜀山安危,你们这些后辈,莫不是要忘恩负义?”元神长老怒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下去?你假借塔灵之名,帮蜀山弟子修行《至净法》,只为了吸取邪念壮大,当年天妖皇来袭,当代掌门本想引之入锁妖塔,你是极力相劝。” “这些年来,你不断撺掇蜀山弟子下山捕捉妖魔来至净塔净化,只怕都是为了妖邪之气,想要进一步成长。” “近些年乃至不惜私下传授魔功,给门中弟子习练,就为了汲取他们身上的魔气邪念。” 塔顶再响起一阵莫名之音: “我从至净塔诞生而出,自称塔灵有何不妥?汲取天地邪念,净化各种妖邪之气,亦是我的本能,是在为天地做善事,又有什么不对?” “至于传授魔功,我不过是见到心术不正的弟子后,提前给了他们一个入魔的机会,也是在为蜀山派剔除这等不肖弟子,你等更应该感谢我才对。” “再者,也可废物利用,化作我的修行资粮,难道不是我与你等合则两利的好事吗?” “孽障,还在妖言惑众!”清微大喝一声: “蜀地弟子听命,速速结阵,镇压妖邪。” 却见塔外数千弟子早已结成阵势,一听掌门令,迅疾启动五灵大阵,澎湃汹涌的阵势猛烈的压在塔顶。 “好一个恩将仇报,翻脸无情,但我若是被你等轻易镇压,岂不是在说这么多年我都白过了。” 乌黑光团大放黑色魔光,瞬间整座塔都化作乌黑之色,也有蚀人心智的邪气扩散而出。 十几个呼吸间,塔外数百名弟子身躯摇摆不定,脸上不受控制的浮现喜怒哀乐等表情。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道虹光汇入塔顶,再显化出一位黄袍年轻道人。 清微等人神色一凝,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黄色道袍,还有似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后,眼底不禁浮现一抹激动。 席正先悬于半空之中,伸手往乌黑光团一按,深重的魔气和浓郁的邪气如潮水一般退去,至净塔迅速恢复玄黄之色,众多蜀地弟子相继力竭倒地。 而塔顶的元神长老见乌黑光团被制住,赶紧拿出一个盒子状的法宝。 随即,乌黑光团一下子掉落进盒子内。 “弟子拜见祖师。” 席正先飘落而下,淡道: “你们认识贫道?” 清微恭敬的回道: “初代祖师留有您的画像,每一代弟子入门,皆要先拜见您。” “《至净法》有缺,是贫道考虑不周,如今为你等封禁,到时候寻个良机,找到一位有缘之人,送往神界天池净化,这遗祸便可除。” “祖师,不知有缘之人,何时才会出现?”元神长老出声询问。 席正先双手背负,道: “一百多年以后,届时,你等修为足够,自是能算到有缘人身在何方。” “凡俗之事已了,贫道也该离去了。” 说罢,身形虚淡缥缈。 “弟子恭送祖师。” 却见席正先转眼之间直接身化剑光,飞纵在虚空之上,他脸上还挂着略显深沉的笑意,暗道: “女娲后裔,诞下子嗣,要不了几年,就会褪去神体,灵力慢慢减弱,逐渐衰老,落得个灵力衰竭而亡的下场。” “贫僧以妖魔之气和邪念化出来的分身,已然摆脱了仙凡令的桎梏,再加上道劫钟遮掩天机,倒是能有充沛的时间去解析女娲后裔的血脉神性。” (本章完) 201.第201章 娲皇爱世人,是予之平等的大爱,而非让你等因私情而生大爱 第201章 娲皇爱世人,是予之平等的大爱,而非让你等因私情而生大爱 三日后。 一位二十岁上下,气质似真似幻,面容俊美的白衣僧人走进一个名叫南诏的小国。 不多时,就来到一座香火鼎盛的女娲神庙。 神庙后方庭院之中,一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紫衣女子正喝着伶仃大醉,就算如此,她依旧一杯又一杯喝着酒,好似不将自己醉死,便誓不罢休。 “因一个情字,成为历代女娲后裔灵力最盛之人,又因一个情字,成为最为薄凉自私之辈,无论是责任,自身性命,还是子嗣都可抛。” “女娲后裔皆是大爱无疆的心性,没想到还能有你这种私情远大于所谓大爱的后裔。” “因为你的存在,不禁让贫僧更好奇女娲后裔的血脉神能。” 紫萱一听,体内灵力运转,散去全身酒气,双眼恢复清明之色,就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僧人不知何时进入了庭院。 “和尚,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一个出家人。” “出家人?”紫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寒声道: “既然是出家人,就回伱的庙宇,去念经诵佛。” 席正先摇头失笑: “第一世,你恋上准备出家断欲的道士顾留芳,后你们两人跳崖殉情,他死了,你却活了下来。” “等了一百年,等到他的第二世林业平,便想方设法让他爱上自己,再嫁给他。” “婚后,林业平便误会你心中藏有他人,你呢,也不知怎么想的,貌似对这段感情也不怎么珍惜,不去解释任何东西,直到在受不住他的怀疑之后,就只身返回了南诏。” “前不久,南诏发生叛乱,你于刑场准备受刑,林业平拼命营救,最终寡不敌众,死于刀剑之下,你又开始悔恨交加。” “以至于不管不顾的用水灵珠冰封住亲生女儿,打算等百年后顾留芳的第三世。” “不得不说,像你这种又蠢又坏的女娲后裔,贫僧还是头一回见。” “你一个和尚懂什么,又怎么知道什么是爱?”紫萱厉声道: “流芳是我的最爱,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到他的转世。” “贫僧对你的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你倘若是配合贫僧,性命无忧,有能够等到心爱之人的机会,若是不配合。”席正先面带笑意的道: “如今女娲后裔又不止你一人,死了便死了吧。” “妖僧,你要对青儿下手!” 紫萱周身荡漾出紫色光芒,身上气机勃发,打出凛冽一道凛冽的紫光。 一道虚幻水幕凭空而现,紫光当即没入水幕之中。 “近仙之力,于人间堪称无敌,可在南诏叛乱中,却被押在刑场处置,是不忍对凡人出手?还是认为这些凡人无法伤害到自身,这才束手就擒。” “然而就是你时而泛滥的同情心,或是潜在的高傲自尊,害的最爱你的林业平,惨死在刀兵之下,当得自作自受四个字。” “够了。” 紫萱忍无可忍的喊了一声,想要再度出手之际,出现了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貌美端庄妇人,她一把抓住紫萱的手臂,道:“我是这一代的女娲圣姑,不知法师前来,到底是为何?” 席正先双手合十,颇有礼数的开口: “贫僧无常,因为心性有缺,嗜杀无情,即以恶心断除有情的生命,断害一切众生之物命也。” “所以,在听闻女娲后裔一脉居于南诏国,再闻历代女娲后人都背负沉重的命运,代代以身殉道,不得善终,可谓是一直秉承娲皇遗志,世代守护着苍生。” “便来南诏国,想以女娲后人所拥有的大爱之心,补己心之缺憾。” 两女听后,不由地对视一眼,神色古怪至极,天底下竟还会有人说自己是嗜杀无情的恶毒之徒,可一想这是个和尚,不禁觉得算是有些正常。 但心中不约而同的认为面前的和尚透着一股邪性,容貌虽好,但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人。 可正是由于这个和尚对自己剖析的明明白白,才感到分外古怪,再加上礼数周到的架势,着实是无言以对。 半响,圣姑蹙眉询问: “无常法师,你既将紫萱的一切,打听的清清楚楚,自是知道这一代的女娲后人” 她语气微顿,再道: “所谓的大爱之心虚无缥缈,你打算如何补心境缺憾?” 席正先语气平缓: “女娲传人是因传承娲皇神性,得以拥有一身惊世神力,又因神性渲染本性,从而大多数的后人都能拥有一颗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救济苍生的大爱之心。” “一切的一切自从娲皇神性而起,想要真正的补贫僧心境之缺憾,当然也要从这入手。” 紫萱嘴角微撇: “女娲后人向来都是女子之身,你一个和尚,还想从祖神的神性入手,痴人说梦。” “呵呵,你们该不会认为自己才是最特殊的存在吧。”席正先神色悠然: “人族为娲皇所造,血脉深处本就含有女娲灵力,不然上古时代,怎会有神道之法的诞生,而所谓的女娲后人,不过是承接最根本的娲皇神性罢了。” “可惜你们这些后人不争气,白白浪费大好血脉之力,不专注于修行,反而跟世俗情爱拉拉扯扯。” “面对哪怕一生下子嗣,将会命不久矣的局面,也要飞蛾扑火一般去谈情说爱,贫僧当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紫萱听完,忍不住的道: “和尚,你懂什么,就算我们这些拥有祖神血脉之力的后人,一样要勤学苦练,感悟和挖掘血脉神能,方能有所成。” “并且,神道之法,想要小有成就,短则几十上百年,长则不知要多久,而我们女娲后人也不例外,再说了,人皆有七情六欲,哪个能常年枯坐静修。” “还有历代女娲传人天资禀赋各不相同,有些人只有靠着血脉神能自主觉醒,方能使用女娲灵力,不与人成亲生下子嗣怎么行。” “更何况连小情小爱都没有,如何能有苍生之大爱!” “凡承接娲皇神性,天资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娲皇爱世人,是予之平等的大爱,而非让你等因私情而生大爱。”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在为自己的私欲找借口。”席正先一脸的无所谓: “但也再正常不过,拥有天地最顶级的血脉,又肩负守护苍生的重责,总要去过一些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这才不会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本章完) 202.第202章 最多百年,贫僧便能彻底圆你心中所想 第202章 最多百年,贫僧便能彻底圆你心中所想 紫萱细眉一皱,道: “你既对苍生大爱说的头头是道,哪里像是什么嗜血无情之人?” “知道是一回事,拥有是另一回事。”席正先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何时见过恶人把自己的坏刻在脸上?” “我还真没见过说自己是恶人的和尚。”紫萱冷声的怼了一句。 圣姑拉了紫萱一下,迈出一步,道: “无常法师,你究竟想如何做?” “只想紫萱施主时常接济贫僧一些女娲之血。”席正先笑着回道。 顿时,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贫僧若是探得女娲神性之秘,说不定就能破除女娲后人,一旦诞下子嗣,便会灵力衰竭而亡的结局。” 紫萱神色微变,脱口而出: “此话当真?” “紫萱,伱疯了。”圣姑紧盯过去,道:“你知不知道如此做的后果?” “也没什么不好,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跟留芳的转世永远的在一起,青儿也不用冰封,我们一家三口能够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紫萱立马开口。 圣姑郑重道: “且不说是否能破解血脉之秘,又不提你要消耗多少女娲之血,一旦血脉神能被他人所掌握,还落到恶人手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紫萱不以为意,直接道: “血脉神能之力唯有我们才能觉醒,更要拥有一颗仁慈之心,才能驾驭女娲灵力,乃至将威力发挥到最大。” 她见圣姑还不同意,便道: “你为青儿想一想,你想她长大以后,也遭受灵力衰竭而亡的凄惨下场?还有今后的后辈,使之都能摆脱这宛如梦魇的诅咒,岂不是利在千秋。” 圣姑默然,好一会儿,对席正先道: “无常法师,你也听到了,女娲血脉神能之力唯有女娲后裔才能举行,最纯粹的女娲灵力,也只有心有仁慈之人才能驾驭。” “贫僧只想补心境之缺憾,对什么女娲血脉神能之力并无任何觊觎之心。”席正先平静道。 “希望如此。”圣姑看向紫萱: “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便迈步离去。 “和尚,接下来你有个什么章程?” “打算先在女娲神庙旁边建一座竹楼。” “庙里厢房这么多,你随便挑一间住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贫僧是个出家人。” “我都不在意,你讲究这些干嘛。” “紫萱施主,就你这副没脸没皮,还有一副为情爱,做什么都甘之如饴的模样,难怪让一心清修的林业平入俗世,娶你为妻。” “算了,你一个四大皆空的和尚,我就不跟你说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紫萱马上道: “我这就让人为你修一座竹楼,接下来的几日,你就先挑一间厢房住下。” “贫僧算是见识到了,竟有人这么想被人研究,贫僧已找好了客栈,凭你在南诏国的地位,应是不需要费什么功夫,便能寻到贫僧,先告辞了。” 席正先身形渐渐地虚淡,声音也开始空灵: “竹楼修建好,来通知贫僧即可。” 紫萱见他消失不见,不禁摇头: “瞧着和煦有礼,但就这拒之人外的冷漠态度,嗜血是没看出来,但无情却是显而易见。”三十年后。 雅致竹楼小院内,席正先悠然的喝茶看书。 “和尚,我说你就不能专心一点。”紫萱一走进小院,双眉紧皱: “每过一旬,我便送你一些女娲之血,你都研究了几十年来,怎么还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还有你身为一个和尚,反而看起了道经,你对得起你口中的佛祖吗?” “人是行走的佛,佛是自在的人,贫僧即是佛,何谈什么对不起。”席正先看着道经,随意回道: “佛魔一体,道佛的源头也都是道,是以看佛经和道经有何区别?” 紫萱开口: “和尚向来能说会道,我说不过你,我就想问一句,到底还要多久,你才能有所成果?” “三皇之娲皇血脉,岂是说能解析就能解析出来的,自然要费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或许才能有所得。”席正先不紧不慢的道: “此事急不得,且等着吧。” “你的修为越高,倒也能加快贫僧研究的进度,可惜你不争气,依旧在第六境的法相境徘徊。” “你一个炼气修佛的人,怎知神道修行的艰难。”紫萱叹气道。 席正先笑了笑,抬眸道: “呵呵,如今已经算是有所收获,女娲后人血脉之中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仁慈大爱的神性,其怜爱世人的神性,便让你们情不自禁的愿意为拯救苍生而牺牲。” “自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说你,现今你之所以修为止步不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与体内血脉神性相冲。”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捡重要的说。”紫萱脸上挂不住。 席正先将手置于面前,指尖闪动隐约有五彩之色的光芒,轻笑一声: “此世人族,乃娲皇以土、水混合,附以自身血液和灵力而成,因此,上古时代,人族以此为基,致神道之法大昌。” “正是这般,人族皆与女娲后裔体内血脉神性同源,贫僧也算是有一把能解析你体内神性的钥匙,所以,就别着急了。” “最多百年,贫僧便能彻底圆你心中所想。” 紫萱听后,脸上流露喜色,道: “百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我等的起,在此就多谢无常法师了。” “无求是和尚,有求是法师,紫萱施主,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无常法师说笑了,以前是紫萱不知礼,还请见谅。” “行了,贫僧喜静,没什么事,就走吧。” “谨遵法师吩咐,告辞。” 紫萱满脸笑容的施了一礼,便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去。 “好好的女娲后人,结果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恋爱脑。”席正先忽地摇头: “貌似从古至今,这女娲一脉都是恋爱脑,而她最为严重。” 岁月悠悠,转眼就过去七十年。 紫萱和圣姑走到竹楼小院,她们其中一个人还抱着婴孩。 坐在躺椅上的席正先见状,莞尔一笑: “速度真是快,顾留芳的第三世,就这么找到了,你们带他过来,该不会是想让他随贫僧出家吧。” 耽搁了,还有一章,要晚点 (本章完) 203.第203章 唉,娲皇有你这个后裔,真是她的福分 第203章 唉,娲皇有你这个后裔,真是她的福分 “我与紫萱前来,只是起先在一件事上僵持不下。”圣姑解释道: “她想让顾留芳的转世,就生活在南诏国,可我见他这一世根骨惊奇,有成仙了道之姿,不该浪费在俗世之中。” 席正先神色平和,直截了当的开口: “恐怕紫萱施主听你这么一说,应该是反应了过来,她是想和顾留芳的转世成为一对神仙眷侣,要是让转世身生活在南诏国,那便会成为有生老病死的凡人。” “于是,就开始打起了歪主意,想把转世身送到名门大派修炼。” 圣姑苦笑道: “让法师见笑了,她就是准备带顾留芳的转世去往蜀山拜师。” “而你不放心,便想跟着一起去。”席正先眉梢微扬。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法师。” “在南诏国待了上百年,就她一心情爱的性子,根本用不着猜。” 紫萱连忙打断两人的交谈: “圣姑,既然打好招呼,我们就赶快走吧。” “想来蜀山掌门见此子资质,一定愿意收入门中,但亦会让你不再见他一面。”席正先慢悠悠的说道。 “答应下来的事,又不是非要做到。”紫萱理所当然的道。 席正先长叹一声: “唉,娲皇有伱这个后裔,真是她的福分。” 两女如何听不出面前的和尚在说反话,紫萱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百毒不侵,早已习惯。 而圣姑终究是脸皮薄了一些,对有这样的女娲后人心中满是羞愧,便带她匆忙离去。 二十七年后。 女娲神庙。 紫萱一脸的不理解: “什么?你都完全解析出了血脉神性,为何还不能破除我身上诞生子嗣,便要灵力衰竭而亡的结局?” “贫僧可以封禁你的一身血脉,如此自然破了灵力衰竭而亡的结局,但你就会化作一个有生有死的凡人。”席正先淡声开口。 “凡人?” “不错,你必须重新修炼仙道之法,如常人一般,于修仙途拾阶而上,方有长生不老之机。” 紫萱闻言,眉头紧皱: “我现在已经三百多岁了,一旦血脉神能被封禁,修为不存的化作凡人,岂不是要瞬间老死。” 席正先颔首: “你总算是还有一些脑子。” 紫萱不知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 “法师,要是从青儿身上入手,封禁她的血脉之力,是不是也能破除我灵力衰竭而亡的结局?” “你倒是很有想法,女娲后裔生下女儿,寿命只有十年,这是上限,这十年之间,一身灵力就会不断地被生下的女儿吸走,导致最后灵力衰竭而亡。”席正先缓声开口。 “究竟能不能行?”紫萱满脸期待的问到。 “的确可以,但林青儿被冰封一百多年,无论是身躯还是魂魄皆有损,现在要不是有水灵珠对女娲后裔的疗养之力,她早就出事了。” 席正先说完,圣姑满脸焦急的问道: “什么?每日我都会看望青儿,我看她并大碍啊?” “一个婴孩,被冰封一百多年,你们觉得她能正常成长吗?”席正先轻飘飘的反问。“法师,那要怎么才能治好青儿?”圣姑连忙询问。 “需要先用奇珍异宝蕴养她的身躯,再去寻找到其他四颗灵珠,以五灵珠之力,便能使林青儿恢复如初。” “这么麻烦,其他四颗灵珠早已失落在外。”紫萱忧心忡忡的道。 席正先环顾四周,无丝毫留恋的道: “在南诏国待了这么久,贫僧也该走了。” “法师,你是已经补好了心境的缺憾之处?”圣姑开口问道。 “只是发现贫僧天性为恶,若后天心性大变,犹如自己杀自己罢了。” “什么自己杀自己,佛门不是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紫萱疑惑道。 席正先微笑道: “贫僧要是让你变成一个断情绝爱的人,你是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紫萱看着白衣和尚脸上的笑容,不由地的觉得浑身发冷,强笑道: “法师,你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还有这一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都过去了一百多年,容貌就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要知道就算我有女娲灵力,但由于生下青儿缘故,哪怕将她冰封,依旧会被她一点点的吸收灵力,开始缓慢的衰老。” 席正先不咸不淡的道: “也正是因为林青儿尚能吸收你的灵力,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死,不然就算封印她的是水灵珠,也后果难料。” 紫萱一听,当即默然不语,眼中满是愧疚。 “圣姑,面对如此女娲后人,真是难为你了,从头到尾都是我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就是不愿改的姿态,难怪你这头发都白完了。” 席正先拿出一块长约半尺,雕刻有纹文字,看来十分诡异的枯焦黑色木头,道: “此乃贫僧信物,等哪天你们找到五灵珠,让林青儿恢复如初,就可捏碎令牌,呼唤贫僧前来,为她封禁一身血脉之力。” “法师,不知青儿血脉神力被封,是否能使用五灵珠?”圣姑有些担忧的道: “你有所不知,我们世代居住南诏国,就是因为此地封印着能够倾覆人界的水魔兽。” 不等席正先回话,紫萱用不值一提的口吻说道: “水魔兽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我女娲后人的掌中玩物,只凭一颗水灵珠,我就能想怎么摆弄它,就怎么摆弄它。” “圣姑,放心吧,有我呢,青儿没有女娲灵力,反倒是一件好事,既可以没有什么牵绊的去修仙问道,也能选择与人恩爱到白头。” 席正先听后,不禁摇头失笑,便道: “虽说血脉神能被封,但身为女娲后裔,自然不影响对它们的使用。” “凡是我人族之人,哪个不能使用五灵珠,而修为高深者,使五灵珠合一,发挥无穷威能也不在话下。” 旋即,紫萱作揖道: “法师,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希望,我在此便跟你再道一声谢。” 席正先幽幽地道: “你之所以没死,除了是因为贫僧不会带孩子之外,更是因为你无比配合,就没发生什么阻道之仇,是而未生杀机。” “也就无需言谢,倘若真要谢的话,便多谢自己的配合吧。” 两女闻言,脸色一滞,突兀的感到一阵莫名气机,浑身立马毛骨悚然。 骤然间,她们恍悟过来,面前这位白衣僧人当年所说的嗜杀,绝非什么虚言,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机,赫然证明这是一个生杀无忌的凶人。 (本章完) 204.第204章 红衣龙葵:小和尚,还不上前拜见祖师 第204章 红衣龙葵:小和尚,还不上前拜见祖师 星夜,渝州城。 城隍庙内。 一个俊挺又透着不羁的青年躺在地上,手上满是鲜血,而身旁是一柄十分华丽的长剑,也沾染了鲜血。 随鲜血的消失,剑身轻颤,散发幽蓝之光,光芒一闪,显化了一位温柔似水,羞怯文静的蓝衣少女。 她一看到青年,焦急的上前,道: “王兄.王兄,你醒醒,你曾经承诺过,不再离开龙葵的。” 青年迷迷糊糊的醒来,一见蓝衣少女想抱住自己,急忙起身往后退。 “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要知道一些廉耻,可别见到男人就抱啊。”青年见蓝衣少女又要冲上来,又赶紧躲了过去。 “王兄不认识龙葵了吗?我是龙葵啊!” “什么王兄不王兄的,我姓景名天,叫作景天,不是伱的什么王兄。” 龙葵俏生生的站在景天面前,一脸认真的道: “你是兄,我是妹,你我兄妹至亲,血脉相连,你不认识龙葵了吗?” “姑娘,我一没钱,二没势,只是永安当的小伙计,你就放过我吧。”景天说完,就想跑路,立马被龙葵抱住,泣声道: “王兄怎会对龙葵如此冷漠,视龙葵如同陌路,是龙葵犯了什么错?” 景天举起双手,深怕冒犯了抱住自己姑娘,满是无奈的道: “你没有错,只是认错人了,我们从未见过面,怎么可能是你的哥哥。” 龙葵松手,再次站在景天的面前,一张俏脸悲戚之中夹杂坚定,道: “你是,龙葵只为与王兄重逢,经千年相思,龙葵岂会认错。”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爹娘除了生下我这一个儿子以外,就抱养了一个茂茂,真的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景天突然盯着龙葵,震惊的问道: “你该不会我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吧?” “怎会如此,龙葵乃正统王族血脉,与王兄同为母后所生。” “王族?姑娘,你就别说笑了。”景天摆了摆手,摇头感叹: “这么说来,你是王族公主,那我岂不是皇子或太子,最近真是怪事不断,还有人说我是救世大侠。” “王兄,你怎么都忘了,你本就是姜国太子。”龙葵脸上浮现一抹黯然,轻声呢喃: “我沉睡太久,差点忘了曾经太平说的话,王兄已经转世,所以,这才不认识龙葵。” 说罢,低头开始哭泣。 景天见状,没由来的开始心软,连忙安慰: “哎呀,不要哭嘛,我虽然不是你哥哥,但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能帮我一定帮。” “当初太平并未帮我找到王兄送的广袖流仙裙,这些年一直心有执念。” “什么?广袖流仙裙!”景天一脸为难:“这可是千年前不腐不朽的王宫宝物。” “要是没有此裙,龙葵宁愿不穿。” “不行!”景天本能的大喊一声,再瞧着她衣衫褴褛,像是很久没有换过的样子,不禁埋怨自己: “我怎么就知道广袖流仙裙在哪里,造孽啊!” “行行行,你先待在这里等我,别乱跑,饿了就吃点贡品。” “恩。” 没过多久,一个白衣僧人走进城隍庙。“你是.?”龙葵脸上流露奇怪的神色。 席正先轻笑: “有趣,你认识贫僧。” “不认识,只是觉得你的气质跟一个人有些像。”龙葵眼中浮现一抹追忆: “他跟你一般,都是一副轻言浅笑,亲和有礼的模样,身上也是散发缥缈虚幻的气质,不过你是和尚,他是道士。” 席正先眸子平和: “原来如此,贫僧无常,早就听闻蜀山第一代掌门的佩剑为魔剑,而后魔剑世代供奉在至净楼,你应该就是魔剑中的剑灵。” “没错,自从太平飞升,我便在魔剑中沉睡,听太平说,若是有缘,迟早能与王兄相见,如今看来,这一天终于来了。”龙葵脸上浮现一抹由衷地的笑意。 席正先双手合十,道: “女施主,心想事成,可喜可贺。” “无常法师,你是无家可归,就来城隍庙借宿一晚吗?” “贫僧只是有些好奇,传闻天帝以神树吸收神界清气所结的果实为躯体,注入自己强大的精力,创造出神,此间就有一个被浊气所染,神树果实化生之人。” 席正先说话之间,袖袍一挥,一袭白衣的卷发女子从外边飞了进来。 她脸上有惊慌之色,但马上故作镇定,道: “我一直在城隍庙门口,根本没见和尚进庙,你是怎么出现的?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接着不等两人开口,再看向龙葵: “还有,我警告你,别再拉拉扯扯,故作可怜了,更不要试图打他的主意,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龙葵一听,双眸浮现一抹红光,气机大变,瞬间化作一身红衣,不复柔和文静,浑身尽显张扬凛冽,道: “就凭你?我跟他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任何人都比不过。” “一个今日才冒出来的野丫头,不值钱的投怀送抱后,居然就这般认为了,简直可笑。”唐雪见看向席正先,继续道: “和尚,你一个出家人,跟她一起坑蒙拐骗,是不是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才到渝州城。”席正先念了一声佛号。 “懂了,你与这野丫头来渝州城,该不会就是在打广袖流仙裙的主意,打听到这件宝物就在永安当,便有意接触景天。” “情之一字,总是会让人脑子不太好。”席正先随意坐在一张蒲团上,淡道: “龙葵女施主,她就交给你了。” 唐雪见摆开架势,戒备道: “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我可不是什么孱弱女子。” 红衣龙葵眉梢一挑: “行了,就别在这色厉内荏了,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认为能够唬住我吗?” “哼,本女侠还要找人,来日再找你算账。”唐雪见说完,便快步离去。 她快步离去后,席正先便道: “形体凝固,法力精深,一身实力在人间可排前三,倒是给了贫僧一个小小的惊喜。” “你是黄天道统传人?”红衣龙葵蹙眉: “当初太平常说,他那个师父最喜欢说佛本是道,那位该不会又收了一个僧人当徒弟,而你便是传承了佛家一脉的黄天门人?” 席正先神情莫名,笑道: “贫僧倒也算是黄天门人。” “既然如此,小和尚,还不上前拜见祖师。” 红衣龙葵双手背负,光洁的下巴微扬,道 “蜀山派可都是视我为黄天道统一脉之中的初代祖师,与太平并立。” “瞧你这小和尚顺眼,哪怕不是蜀山派的弟子,我也不是不可以庇护你一二。” 席正先:“.” (本章完) 205.第205章 黄天一脉,道外别传,天台宗,无常 第205章 黄天一脉,道外别传,天台宗,无常 “小和尚,我难得发一发善心,你可别不知好歹,当年不知多少蜀山弟子哭着求着,想拜在我的门下,可我都没答应。” 红衣龙葵双眼微眯,见席正先不为所动的架势,继续道: “我通熟各种神通法术,这么多年,难得见到另一脉的黄天门人,你要是懂点事,我也不是不能传授你一两门纵横天下的法术。” 席正先默然无语,眼前这个自夸自大的红衣龙葵,着实让他开了眼界。 “伱该不会就是想找一个留在身边听用的人吧?” “小和尚好不知趣,但凡大神通者,你觉得其弟子的身份尊贵,还是一直随伺在旁的身边人更不好惹?” 红衣龙葵清眸露出一丝怒其不争的意味,道: “都说和尚机灵,你怎么却是一个榆木脑袋!” “贫僧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女施主还是去找蜀山弟子吧。” 红衣龙葵还想说什么,突然神色微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便道: “小和尚叫无常是吧,我记住了,等本祖师有空,再来好好考效你。” 话落,红衣化作蓝衣,化作之前娴静温柔的模样,眼中更透着一丝迷茫,像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景天一进城隍庙,便出声喊道: “姑娘,我回来了,你还在吗?” “王兄,我在这。”龙葵赶紧回道。 “你还在就好。”景天走进大殿,刚想把包裹里的衣服递过去,马上提醒道: “很名贵的,可别弄坏了。” “谢谢王兄。”龙葵一脸高兴的接过。 “诶,这么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和尚?”景天后知后觉的说道。 龙葵开口介绍: “他叫无常,打算在这借宿一晚。” “你们认识?” 席正先双手合十,道: “并不相识,依贫僧看,这位女施主流落在外,实在过于危险,你既身为他的哥哥,还是早点带她回家吧。” “什么哥哥,我也根本不认识她。”景天立马回道。 席正先淡声反问: “那为何龙葵女施主说自己正在等自己的哥哥?”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天眼珠子一转,满脸笑容的开口: “法师,出家人一向以慈悲为怀,你不如帮这位姑娘去找她的哥哥。” 席正先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贫僧身无盘缠,四海为家,你忍心让这位施主跟贫僧到处风餐露宿?” “说的也对,算了算了,还是我帮她去找哥哥吧。”景天当即道: “姑娘,你愿意.” 他话还没说完,龙葵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龙葵愿意。” “行行行,你找个厢房,换好衣服,我就带你回去。” “好。” 等龙葵换好广袖流仙裙,景天满意的看了一眼,朝席正先道: “法师,我们先告辞了。” “请便。” 席正先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一抹奇芒,心道: “此世伏羲以神树吸收神界清气所结的果实为躯体,虽有无匹神力,但有一个缺点,不耐天地浊气,且让贫僧再观察一阵子。” 翌日。三男一女走出渝州城外,除了蓝衣少女之外,其余人都带着行囊。 “救世大侠景天,开始启程。” 顿时,胖硕憨憨的青年,忙不迭的说道: “老大,你之前不是说不要这么张扬的吗?”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景天揽着青年的肩膀: “茂茂,现在呢,你老大我,还有这个白豆腐,已经得到了神界的认可,需要经过古藤林、酆都、雷州、海底城,取得五灵珠,就可以达到天门,进入神界。” “这一路上,老大就带你去见各种你没见过的风景,吃各种你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这个.”许茂山悄声道: “老大,我们好像没什么盘缠。” “你没见方才白豆腐为我们给了赵剥皮那么大一笔钱,他身上自然带了足够的盘缠。”景天一脸的理所当然: “如今我是在为蜀山做事,又牺牲自己的大把时间,让白豆腐管吃管住,岂不是天经地义。” “当然了,龙葵是我妹妹,你是我小弟,你们一路陪着我们拯救苍生,白豆腐不就更应该带你们吃好喝好。” 景天说到这,得意洋洋的笑道: “嘿嘿,忘记给你说了,我刚才暗地里顺走了白豆腐给赵剥皮的银子,到时候路过长安,我就带你好好逛一逛长安。” “老大,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一旁俊朗飘逸的白衣道士也就是徐长卿开口道: “我们已经耽误了一阵子,还是赶快出发吧。” 他看向龙葵,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打断: “别叫我什么前辈和祖师,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长卿明白,门中有记载,祖师一贯喜穿红衣,今后长卿便称龙葵姑娘。” “白豆腐,我妹妹要是你蜀山祖师的话,我岂不是辈分大涨。”景天逗趣道: “你说你该怎么称呼我啊?” “景兄弟,你并未拜入蜀山,谈何什么辈分。”徐长卿心平气和的回道。 几人路经一片竹林,却见前方有一位白衣僧人负手而立。 “是你,无常法师,真是好巧啊。”景天自来熟的上前打着招呼。 “你焉知贫僧不是在等你们。”席正先看向徐长卿,并指为剑,吞吐出长短不一的剑光。 “斩天拔剑术!”徐长卿脱口而出。 “黄天一脉,道外别传,天台宗,无常,知未来或有大劫,特地前来。” “天台宗?还请法师见谅,长卿既不曾听门中长辈提起,也从未听说过。” “贫僧这一脉向来隐世而居,且一脉单传,如今只剩下贫僧一人。” 徐长卿沉吟半响,道: “《斩天拔剑术》乃我蜀山秘传,从未流传在外,长卿自是信的过法师。” “《神剑御雷真诀》、《斩鬼神真诀》等剑诀,贫僧亦会,是否要为你演示一二。”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无须如此,长卿信的过法师。” “你应该是更坚信师门秘传,决计不会外传,从而愿意相信贫僧真是黄天一脉的佛门别传。” 景天大大咧咧的开口: “法师,这我就要说你一句了,所谓看破不说破,你捅破这层纸,不就让白豆腐尴尬了嘛。” “呵呵,前面还有一个你的熟人,是渝州城曾经的唐家堡大小姐唐雪见。”席正先含笑道: “看她手持长剑,带着行囊的样子,想来是要浪迹江湖。” (本章完) 206.第206章 须知痛苦,是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 第206章 须知痛苦,是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 “猪婆竟然比我们先离开渝州城。”景天向前方望去,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熟悉倩影,二话不说的小跑起来。 几人也随之迈步跟上,就见他和唐雪见嘻嘻哈哈的打闹着。 “抢我包子,还不赶快还给我。” “不给,就是不给。” 旋即,徐长卿开口道: “雪见姑娘,你这是要?” “本女侠要一个人去闯荡江湖。” 唐雪见说完,景天立马道: “别一个人闯了,跟我们一道走吧。” 许茂山接话:“没错,龙葵姑娘,还有这位无常法师都会跟我们一起,人多热闹一些。” 唐雪见一听,脸色有些难堪的指着龙葵,对景天发出质问: “她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 “她一个小姑娘多可怜,既然我答应她,要帮她找哥哥,自然不能丢下她。”景天不以为意的道。 唐雪见听后,脸色更加难堪,怒气冲冲的反问道: “我昨晚是一个人走的,我也是小姑娘,我不可怜吗?” 景天闻言,也来气了,道: “你还有脸说,你昨晚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不知又在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我走了,伱不会追我吗?还有,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就让她跟着。” 另一边,席正先对一旁的许茂山道: “他们两个平常都是这般欢喜冤家的相处方式?” “法师你不提,我还没发现,现在仔细想一想,他们真就是没说几句话,就会开始吵架。” “这还不算什么,吵着吵着就要动起手。” 许茂山说完,不远处的唐雪见骂骂咧咧的对景天拳打脚踢。 “法师,你快看,我没说错吧。” 龙葵见状,气机大变,蓝衣变红衣,她眸光一扫: “小和尚,又见面了,还有一个蜀山弟子,怎么如今后辈门人,一点礼数都没有,见到本祖师,居然不过来见礼。” “她正在点你呢。”席正先对猝不及防的徐长卿说了一句。 “蜀山第二十三代弟子徐长卿拜见祖师。” 红衣龙葵颔首: “不错,比这个没眼力见的小和尚懂事多了,一身根骨也不凡,有成仙之姿,不过情劫缠身,此劫全看自身是否能堪破,本祖师要是出手,反倒会火上浇油。” 打闹的两人早已停下,景天听完红衣龙葵的话后,忍不住的嘲笑: “呦呵,白豆腐,看你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还有什么情劫。” 他又满脸惊奇的看向红衣龙葵,不禁问道: “竟然变成红色了,你还是我的妹妹吗?” “自然是,不过我已经堪破心中执念,并不像蓝衣龙葵这般执着,而你是王兄的转世身,当然也是我的哥哥。”红衣龙葵语气稍缓,开口诉说。 席正先轻笑一声: “堪破执念?不见得吧,蓝衣龙葵未尝不是你的执念所化。” 红衣龙葵不轻不重的道: “小和尚,你师父就没告诉过你,在这世上,有个词,叫祸从口出。” 席正先双手合十,虽一脸平淡,但却是说出让人悲从心来的话: “贫僧幼时亲友相继身亡,十岁那年,便孤身一人,再遭毁容断腿之难,在街头为乞三年。” “后遇师出家,没过几年,师父圆寂,这些年来,贫僧又未收弟子,是以自生下起,还真就没人告诉贫僧何谓祸从口出。” 众人默然,着实没想到这个满脸和煦的僧人有如此凄惨身世。红衣龙葵轻叹: “还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本祖师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是没想到你这后辈比本祖师还不懂世事人情。” “因是贫僧实在太懂,要是不懂,早就不知死在哪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席正先脸上带着笑容道: “须知痛苦,是保持清醒的最好方式。” 红衣龙葵一听,清眸浮现一丝波澜,似是想到自己的经历,轻道: “的确。” 说完,气机一变,红衣变蓝衣,她一脸懵懂的看向四周的人。 席正先率先打破沉默的场面,道: “要是贫僧没有记错的话,古藤林的旁边就是一座名为安宁的村落,事不宜迟,赶快出发吧。” 他足底显化出黑色莲座,缓缓地向上漂浮。 许茂山好奇的问道: “法师,庙里的都是金莲,你这个为何是黑莲?” “贫僧瞧你是心中有些害怕御剑飞行,想让贫僧用莲座带你赶往安宁村。” 许茂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 “真是瞒不过法师你。” “那就上来吧。”席正先抬手,许茂山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就一屁股坐在莲座之中。 他兴奋的看了看四周,趴在莲座边沿,喊道: “老大,法师的黑色莲座很宽敞,你们要不要一起啊?” “坐这个,哪有自己御剑过瘾,你自己坐吧。”景天看向两女,问道: “你们是打算” 唐雪见直接打断: “我让长卿大侠带我,就不用你了。” “哥哥,龙葵跟着你。” 景天一听,趾高气扬的看了唐雪见一眼,大声道: “真是我的好妹妹,走,哥哥带你。” 夕阳西下之际,一行人来到一座小镇外,刚踏入村镇,居民就像是看到鬼一般,开始慌忙逃窜。 席正先双眉舒缓,道: “土灵珠便藏在安宁村之中,想来是因为土灵珠本身拥有的威能,让村里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导致出现这般状况。” “法师所言甚是。”徐长卿肃然的望向四周。 席正先随意道: “漫无目的的寻找,是找不到什么蹊跷的,客栈是消息灵通之所,直接找家客栈,必然有所收获。” 景天听后,直接抢在徐长卿前面说道: “法师此言有理,走吧,顺便把今晚的住宿解决了。” 随后,众人去了好几家客栈,每家客栈大堂明明空无一人,但客栈掌柜就是说已经客满,等又去了一家后,景天忍无可忍的拍桌。 “又客满了,你们这所有的客栈都客满了,我还真就不信了。” “客官见谅,这几日客人实在太多。”掌柜抱拳致歉。 “阿弥陀佛,依贫僧看,安宁村的客栈并无一位客人,施主为何言不由衷。” 席正先迈步走出,淡道: “正所谓善因乐果,恶因苦果,听贫僧一声劝,说谎亦是恶业,死后说不得就要下地狱。” 众人:“.” 此刻,突然就有一种感觉,这和尚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性,不像是一个好人。 (本章完) 207.第207章 贫僧一贯心善,亦是最擅圆人心愿 第207章 贫僧一贯心善,亦是最擅圆人心愿 过后客栈掌柜便说明内在详情,每当圆月之夜,就会发生外乡人惨死的事情,而这几日又是圆月之夜,便导致村镇的每家客栈都不敢留宿外乡人。 景天马上介绍徐长卿是蜀山弟子,不仅武功高强,还会法术,能降服一切歹人、妖怪。 降妖除魔的蜀山弟子可谓是名震天下,掌柜自然态度大变,让小二去开六间上房。 两日后。 席正先自顾自的在客栈大堂喝茶,景天等人从外头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走来坐下。 “法师,客栈里又死人了,你竟然还坐的住!”景天低声道: “听白豆腐说,这安宁村有妖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妖怪。” “此番跟你们一同出行,本想着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有龙葵女施主在,依贫僧来看,这一路上,只会有惊无险。” “也罢,就让贫僧捉住可能是害人的凶手,当作是离别之礼。” 席正先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犹如丝线的光芒向外激射而去。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表情下,一个不人不妖的中年被丝线束缚住手脚,来到了大堂内。 “罗如烈,伱竟然没有死,还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景天猛地站起身。 唐雪见面露愤恨之色,道: “你在渝州城制造毒人,害死了那么多人,又杀了我爷爷,今天,我就要为我爷爷报仇。” 她拔出手中长剑,一剑刺了过去。 “铮”的一声,唐雪见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刺在血肉之躯上,反而是像是刺在精铁上,直接被震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景天一把将她扶住。 “哼,要不是我被这和尚困住,就凭你们,也配抓住我。”罗如烈一脸阴鸷。 徐长卿肃声开口: “雪见姑娘,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看他的样子,已经由人变妖,安宁村的死者精气全被吸干,恐怕就是他干的,从而功力大增。”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不紧不慢的走到罗如烈的面前,淡道: “渝州城,霹雳堂堂主罗如烈,虽说以人为食,是提升自己的好方法,但未免太过缓慢,以你的资质,怕是终生都是不入流的存在。” “既然这么想变强,贫僧帮你一把,如何?” 罗如烈看着面前很让人感到亲和的和尚,心中却不由地感到发慌,嘴角颤抖,问道: “你想要干什么?” “贫僧一贯心善,亦是最擅圆人心愿。”席正先心念一动,罗如烈四肢化作齑粉。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客栈。 掌柜和小儿瞧着悬在半空中的人棍,还有不断流出的鲜血与齑粉汇聚,形成一枚血丹,脸色不禁发白,不由自主的蹲在柜台下面,深怕再这么看下去,今后没一场好觉可以睡。 “炼天炼地不如炼己,吃人哪有吃己来的痛快。” 席正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于生死之中,打破深藏体内的莫大潜能,再逼自己在不可能之中寻找可能,在十死之中寻求生机,以此打破桎梏,超越自己,破茧重生。” 话落,血丹汇入罗如烈的嘴巴里,他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刀割般深深地刻在众人的心中。 景天面露不忍的说道: “法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世上唯有痛楚最是真实,而真实最是锻炼人,凡成仙了道者,哪个不曾经历过红尘中的真实,这才成了正果。” 席正先云淡风轻的道: “由此可见,贫僧是在予这位施主一场造化,谈何太过,你没见他已然深深地沉浸在痛楚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在绝境中完成突破。” 众人默然无语,暗自想到: “突破倒是没看到,升天或是下地狱,恐怕马上就要见识到了。” 席正先瞧着快变成干尸的罗如烈,轻叹道: “施主,看来你不仅资质低,悟性也不怎么样,罢了,那便早死早超生吧。” 随即,惨叫声消失,罗如烈消失无踪,死的干干净净。 “行了,土灵珠就在古藤林内,你们自去寻吧,贫僧身心爽利,又得想要。”席正先身形虚淡,平静道: “诸位,我们他日再会。” 众人望着消失不见的白衣和尚,脸上浮现无比复杂之色,本以为这是一位能帮助自己完成救世任务的好帮手。 但见如今所作所为,很难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但说他是坏人,又感觉不怎么对,毕竟,他杀的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恶人。 最后,只能感叹一声这个和尚行事太过邪性。 接下来的大几个月里,景天一行人过五关,斩六将,在酆都获得火灵珠,在雷州获得雷灵珠,后到连通神界和神界的神魔之井之地。 神界,天宫。 只见身材不甚高大,反而给人一种和蔼可亲气质的天帝坐在御座之上。 “天帝,我根本来及阻止他,他就一边喊着我是邪剑仙,一边飞走了,你赶紧派出天兵天将,去守住南天门,封锁所有的通道。” 景天满脸焦急的说道: “千万不要让他跑了,不然人界定会遭受大难。” 天帝面色低沉,谦和开口: “恕我无能为力。” “为何?” “邪剑仙是身处六界之外,不受神界约束,此物非人非妖,非魔非仙,一旦降世。”天帝沉重的摇了摇头。 “你可是天帝大老爷,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啊?”景天难以置信的道。 “一切自有天数,劫祸由人而生,也唯有由人可而解。” “那这该怎么办,我答应了蜀山掌门和四位长老,要帮盒子放进神界天池,现今反而让邪剑仙跑了。” 景天双目透出一股坚定: “不行,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抓回来,这样才不会让天下苍生受难。” 天帝依旧是和声和气的模样,没有一丁点邪剑仙要是覆灭了人界,将会打上神界的担忧,他表现出一脸的赞赏。 “好,不愧是飞蓬转世,依旧充满从前的英雄气,我就把飞蓬昔日战袍送你,助你斩妖除魔。” 与此同时,一道黑光从神魔之井飞纵而出,显化出了一位长发及腰,面容邪异的黑袍少年。 突然,飘来一句隐有笑意的话: “皮囊不错,跟太平有五六分相似,就是实力太差,只是在人界可称无敌。” (本章完) 208.第208章 呵呵,就带着你不可得的情,一起烟消云散吧 第208章 呵呵,就带着你不可得的情,一起烟消云散吧 “和尚?” 黑袍少年闻声望去,稍一打量,脸上浮现奇怪的神色,道: “六根清净,心无一丝杂念,世上竟有你这种人!” 他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道: “不对,你亦能吸收天地邪念,不止,天地恶气皆能吸收,你是那个” “听话,不该知道的,千万别知道。” 席正先忽地出现在黑袍少年面前,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顶,柔声道: “少年,伱当有倾覆六界,天地独尊之姿,定要杀伐果断,不要再玩一些猫捉老鼠的游戏。” 黑袍少年双眸一抹五彩光芒转瞬即逝,他流露别有深意的轻笑: “善,我为邪剑仙,倾覆六界,舍我其谁!” 此刻,席正先显然是夺了邪剑仙的一身气数,将其炼成一道化身。 三日后。 魔道化身邪剑仙身化黑色虹光飞纵进神魔之井,来到一方不见天日,魔气厚重之地。 他身形虚幻,掠过众多驻守的魔军,前往一座古朴威严的宫殿。 不多时,一座大殿之中,一个身材高大,体形瘦长,发色为红,浑身透着一股孤傲冷漠气质,又有王者之霸气的男子,神色有些颓丧的坐在御座之上。 “有趣,不老不死,挟唯我独尊气势纵横六界的魔界魔尊,竟还有这么一面,莫不是动情了?” 重楼闻言,放眼望去,打量道: “邪气成形,世间恶气皆可纳于一身变强,六界出现你这么一个强者,倒是让我有些欢喜,但如今我没兴趣与人交手,念在你还算不差的份上,自己出魔界吧。” “哦,是吗?” 邪剑仙双手一张,气势大盛,卷起无穷魔气,化作接引天地的龙卷,再于电光火石之间用天灵吞噬掉了龙卷。 他的浑身气机一涨再涨,偌大宫殿转眼就被震成粉末。 重楼冷眼旁观,不屑道: “不过如此,依旧未曾晋升至上神境。” 邪剑仙双手背负,气机随之收敛,淡笑一声: “不管什么生灵,只要动情,那便就有弱点,而在强者眼里,弱点就意味着死亡。” “魔界魔尊之所以不老不死,纵横六界,皆因其心乃是不老不死之根本,亦是力量的源泉。”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放在你身上也行的通。” 刹那间,一道似真似幻,让人看得不真切,既包含四季轮回之景,又有天地幻灭之相,瑰丽之中尽显凶戾杀机的艳艳剑光显化而出。 重楼腕刀大放红光,斩出两道猩红刀芒。 “轰!” 此前宫殿无故破灭,魔军料想是有敌来犯,立刻赶来,就致使不知多少魔军,被两人的浩大余波,震的粉身碎骨。 “不愧是魔尊,实力大损,也有这般实力。” 邪剑仙大笑道,手中显化出一柄黑色光剑,虚空中黑色雷霆轰然而起,厚重的魔气纷纷化作犹如牛毛细雨的凛冽剑气。 “来,今日,要么打死我,让魔界魔尊,成为所谓的救世之主,要么一了百了,彻底化作我倾覆六界的基石。” “轰隆!” 他一剑挥出,犹如山岳的黑色雷霆迅猛落下。 “猖狂!” 重楼面色冷厉,周身荡漾出扭曲空间的波澜,直避过万千雷霆,一下子就出现在邪剑仙身后,再用腕刀悍然朝他头颅劈去。 “都说空间法术最快,殊不知有时候速度连时间都能超过。”就见重楼一刀落空,邪剑仙的形体如幻影一般散去,又有一道剑光直击重楼后脑,他灵觉一动,头颅一撇,瞬间躲过剑光。 “不差,我真是好久没这般酣畅的一战。”邪剑仙仰天大笑: “真是没想到现在的你,还有如此实力。” 昏天暗地的魔界,陡然出现一颗大星,又有六颗明暗不定的星辰闪烁,它们光辉连成一片,结北斗之势。 诸天星辰之力化作数之不尽的璀璨剑光,犹如无垠银河垂落而下。 重楼眼眸红光大盛,手腕双刀透出血炎,双刀交叉,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居于无垠银河中央的邪剑仙。 呼吸间,璀璨剑光相继湮灭,血色焰光照亮昏暗的魔界。 “锵!” 血色刀刃与漆黑剑刃碰撞到一起,激荡出的波澜让焰光和剑光冲天而起,好似将魔界划分出两个部分。 邪剑仙忽地对重楼展颜一笑: “魔尊,你觉得魔界是你的主场,还是我的主场。” 说罢,他爆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广博魔气,将有些猝不及防的重楼震飞出去后,立刻俯冲而下,又对着他斩出一道凶戾滔天的剑气。 邪剑仙猛地感受到一阵扭曲的波动,身形一闪,再对着一处方位斩去,接着又是一阵扭曲的波动出现。 随后,便见魔界各处一旦出现扭曲的波动,一道剑气就会出现将其破灭。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之上,邪剑仙略带狼狈的望着微喘又面色苍白的重楼。 “死战不退,真是够高傲。” “只会趁人不备,痛下杀手的下作之徒,岂知身为一名强者的尊严。” “我惯来心善,便成全你,让你带着自己的强者尊严,光荣战死!” 邪剑仙气机沉凝,源源不断的魔气急速汇入漆黑的剑身之中。 而重楼全身大放红芒,身躯开始膨胀,整个魔界也随之动荡。 须臾间,肆意的大笑响彻天际。 “哈哈哈,魔族的终极法术解体,即将全身的魔力凝聚在体内,一瞬间爆发出来,普通魔族使此术,会逸散为齑粉消亡,就算是你这个魔尊,如若使出,过后也就只能勉强维持形体,化作孱弱的凡人,再靠时间逐渐恢复。” “而今你的不死心被女娲后人所盗,所爆发的魔力,又能有多少。” “来,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亡!” “轰隆隆!” 猩红血芒和漆黑剑气一碰撞,魔界摇晃不止,本就荒芜的天地,更是一片狼藉,还不知祸及了多少魔族。 半响,天地复归平静,只见重楼的一柄腕刀架住邪剑仙的黑剑,另一柄腕刀没入他的心口之处。 “你输了,所以.亦是你亡。” “我乃邪气化生,岂有什么生死。” 邪剑仙散去手中黑剑,并指作剑,轻点在重楼眉心。 “所谓强者,便是没有期待,因为对别人有期待,就等于将自己的人生交给了别人,这种命运不能为自身掌控的生存方式,便是今日你会死的要因。” “呵呵,就带着你不可得的情,一起烟消云散吧。” 还有一章,要晚点,可以留着明天看。 (本章完) 209.第209章 死剩种,还想翻天,可笑 第209章 死剩种,还想翻天,可笑 重楼身躯一僵,双眼空洞,化作劫灰而亡,腕刀随之掉落在地。 邪剑仙俯瞰而下,便见方才的一场大战,导致魔族十不存一,他袖袍一挥,魔气化作剑雨落下,在一声声惨叫之中,偌大魔界,魔族尽灭。 “总感觉有些不对,死剩种不会再现世间吧?”邪剑仙陷入沉思: “作为六界顶尖存在,有能够往来六界的空间之术,哪怕是神魔之井被天帝布下结界,也能轻而易举的穿梭,又有只要生灵尚未投胎转世,便能将其轻松复活的能力。” “从而在交手之中,他并未顾忌魔界中的魔族,且那颗不死心虽不在身上,但不可能没有什么后手。” 他想到这,眼眸光华流传: “死剩种,还想翻天,可笑。” 人界。 苗疆,南诏国。 女娲神庙。 正在跟徐长卿吐露实情的紫萱,心口出现一阵绞痛。 她忽地发出一声干呕,吐出一颗好似蕴含亘古魔气的心脏。 随红色光芒一闪,显化出面色苍白的重楼。 “长卿,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为了盗走魔尊的不死心,维持日益衰老的容颜,与你永久的在一起,才会偷偷潜入魔界。” 紫萱刚说完,重楼便较为虚弱的道: “那团邪气成形之后,实力非同小可,我没了不死心,丧失了大部分的实力,直接败在他的手上,你们要是遇到他,最好还是保命要紧。” “真是深情不悔,复活的第一时间就对心上人发出各种提醒,让我都不由地为伱感动了。” 三人瞬间戒备,脸上尽现警惕之色。 骤然间,漆黑长剑从重楼后背插入,于心口之处,破体而出。 “人界自有规则,让你只能发挥出近仙之力,而今天时地利人和又在我这,可见这便是定数,合该你死在我的手上。” “所以,还是安心去死吧,快些跟你的魔族属下相聚,一族整整齐齐的,才算是团圆美满。” 剑身一转,重楼都没来得及再开口,身躯便溃散无踪,只留下被刺穿的不死心。 这时,徐长卿挥剑斩来,邪剑仙屈指一弹,他便飞了出去,紫萱立即出手,可还未曾有所动作,眉心多出一抹红点,娇躯化作虚无,身死道消。 “紫萱!” 重伤倒地的徐长卿悲痛欲绝的喊道。 女娲神庙深处的圣姑,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就见到紫萱身死场面,她没有半点犹豫,转身而返,再抱着一个婴孩飞纵而去。 邪剑仙眉梢微扬,似是感知到了,但并没有什么动作,一边汲取不死心之中好似无穷无尽的魔力,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徐长卿,念在你放我出来的份上,我不仅帮你杀了自己的情敌,又杀了与你有三世孽劫的女娲后人,还放了你上一世的女儿。” “让你从今以后,可以一心一意的求仙问道,你为何反倒是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我对你的恩情还不够重?” “邪剑仙,我错了,我就不该受你的蛊惑。”徐长卿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的道。 “我从来不蛊惑他人,只会实话实话,我若是被神界天池净化,从小教导你的五位师尊真的会死,女娲后人与魔尊亲热的画面,也是真切发生过的事。” 邪剑仙含笑道: “你应该真心感谢我才对,不然的话,你就成了杀师的罪徒,心上人背地里对不起自己,更是不得而知。”他说到这,摇了摇头: “看来你并未领我的情,这就让我十分的不明白,我不曾祸害天下,又凭一己之力杀入魔界,为人人界、为神界,除掉了魔族这个心头大患。” “我做的都是好事,你为何还一副视我为魔,为恶的架势?” 徐长卿一字一顿的道: “你可知你口中的善,在我眼里,不过是最大的恶。” “所以,你要如何?”邪剑仙古井无波的道: “要彻底消灭我?如此一来,既是报仇,又是在救济苍生。” 徐长卿挣扎的想要起身,但折腾了半天,还吐出了几大口鲜血,也没能站起身来,不禁艰难道: “我只恨自己法力低微,让人界落入你手里。” “长卿,你可知道,我并不想杀你。”邪剑仙神色平淡。 “你不想杀我,可我却要为天下苍生灭杀你这个滔天大魔。” “算了,既是因我而起,自当由我而灭。”邪剑仙说了一句让人弄不明白的话后,一道剑光破空而出。 徐长卿,死! 几日后,于邪剑仙身前不断浮沉的不死心彻底被炼化,他的一身气机更添厚重与深沉。 他当即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往何处。 蜀山,无极阁。 清微和四大长老都在,突然身披白色战甲,头戴亮银头盔,手持魔剑景天走了进来,他满脸无奈的道: “邪剑仙究竟跑哪里去了,本以为他要不了多久,便会打上蜀山,可这都过去了两个多月,始终不见他的人影。” “只怕邪剑仙是觉得自己并未完全成型,就藏在某处,想要等自己天下无敌后,再上蜀山,而今天地灵气一日比一日浑浊,他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上蜀山。”清微一脸沉重。 “那白豆腐呢?”景天追问。 场上瞬间陷入不可言说的沉默。 景天焦急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长卿已经遭了劫数,入了轮回。”清微长叹一声。 “什么?你是说他死了!” “景天,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话吗,生离死别乃大自然之规律,为今我们要做的是阻止邪剑仙灭世。” 清微一脸郑重: “一旦他成长到无人能制的地步,所携带的邪气就会破灭人界的天地灵气,邪念也就会遍布天下,为祸苍生。” “好,不管是为了拯救苍生,还是为了给白豆腐报仇,我都要消灭掉邪剑仙。”景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无极阁内,忽然响起一句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为何你们就是觉得我会祸害人界?” “我不仅一手覆灭了魔界,还去往鬼、妖、邪灵三界斩妖除魔,可谓是好事做尽,你等怎么依旧用老眼光看我?” (本章完) 210.第210章 毕竟,蝼蚁何辜 第210章 毕竟,蝼蚁何辜 只见阁内横梁之上,坐着一位百聊无赖的黑袍少年。 “你是邪剑仙?” 景天面露诧异,当初他所见的不过是一团邪气,哪里想象的到,化出形体的邪气会是一个颜色极好的少年郎。 邪剑仙微微歪着脑袋,道: “清微小辈,还有你们几个,莫不是忘了,千百年来,我乃蜀山赫赫有名的祖师,你为何还不上前见礼?” “我等没有入了邪道的祖师。”清微俨然道:“更没有肆意残害门人弟子,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祖师。” 邪剑仙一脸散漫的道: “求生变强乃是每一个有灵慧的生灵之本性,若是有人阻你,乃至想要杀你,难道就这样引颈受戮?” “阻你,杀你的前提是你枉顾他人性命,残虐无情。”元神长老怒喝。 “邪念成气,邪气成形。”邪剑仙淡漠道: “我本就为天地所不容,所谓善恶,正邪,于我而言,无任何意义。” “邪剑仙,你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吗?” 景天散发出一股有我无敌,战无不胜的慨然之势。 “这种糊弄鬼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邪剑仙失笑道。 景天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忘了,我是天人,体内自有身为神界第一神将飞蓬的神力。” 邪剑仙嘴角一撇,眸光落在清微等几人身上,淡道: “这种小把戏就别玩了,我对你们,亦或是蜀山,乃至整个人界,都没有别样的看法。” “区区凡人的性命,要之何用,你等不曾飞升的修士,与他们无甚区别。” “你究竟想做什么?”清微皱眉。 “完成自身的使命罢了。”邪剑仙轻笑一声: “我的不断壮大,本就会不断破灭天地灵气,然而在蜀山这么多年,难免不会受到济世救人理念的影响,索性我也不为难人界的凡人。” “毕竟,蝼蚁何辜。” 清微听出话中深意,沉声道: “你在灭了魔、鬼、妖、邪灵四界后,还想灭仙、神二界!” “聪明,从此五界崩,只存人界,妖魔鬼怪尽丧,孱弱无力的凡人是不是更有盼头了?”邪剑仙慢悠悠的开口。 景天插嘴道: “你还真是六界最大的劫难,竟然要狠辣的灭绝五界。” “景天,你最开始是神界第一神将,六界之中难逢敌手,你焉知不是天帝忌惮你,这才将你贬到凡间,生生世世遭受轮回之苦。” “怎么?你要维护暗地里有可能对你潜藏祸心的罪魁?” “什么跟什么,我只知道你冷酷无情,是个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你一个当铺的小伙计,跟你说这些,的确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是我思虑不周。”邪剑仙眸光一撇: “龙葵,出来吧,老友见面,怎么一心只想偷袭暗算。” 一身红衣,手持长弓的龙葵在一处角落里显化而出。 “你是当初的塔灵,还是现在想要倾覆六界的邪剑仙?” 邪剑仙答非所问道: “至净殿内,你我相处了许多年,你的执念是龙阳,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便圆了你的执念,如何?” 他屈指一弹,景天身躯溃散,一抹魂光落入龙葵之手。 “景天已死,我又磨灭了飞蓬旧忆,让他投胎转世后,你会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王兄。” 席正先说完,袖袍一挥,龙葵直接被扇飞了出去。 “用照妖镜映照人界,再领着众神津津有味的看戏。” “天帝,而今救世主都没了,何不亲自下场,上演一场天威不可犯,邪魔外道伏诛的戏码。”此话一出,尚且沉浸在邪剑仙杀伐果断的清微等人心中震动,脸上浮现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不等他们有何动作,就见邪剑仙消失不见。 一方仙气盎然之所,上有三十六洞天,下有七十二福地。 乍现一片紫的发黑的乌云,将这些洞天福地笼罩,接着邪异至极的气机充斥在各处,不知多少得道升仙之辈的眸子泛出紫芒,自发跟人动起手来。 九嶷山洞,太虚山被一层五彩光芒笼罩。 玄城无比庆幸的道: “黄天道友,还好你修的神道之法,能够抵御这股引人入魔的邪念,不然我们只怕是后果难料。” 其余人纷纷点头,对席正先诚挚感谢。 与此同时,一处天地灵机最盛的洞天之中,一个浑身散发皇者气的中年人,手持一柄染尽鲜血长剑,他一脸深沉的看着满地尸骸,越看握剑的手越是颤抖,似是不敢相信。 “真是一个令人无比痛心的画面,不过话说回来了,为皇为帝者,哪个不是欲念满怀,恰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邪剑仙从乌云之上飘落而下,清淡道: “我才送走了一个昔日神将,你亦是这般出身,不如跟他一起。” “魔头,你.” “聒噪。” 邪剑仙吐出两个字,一道剑光横绝而出,将轩辕氏斩成劫灰。 不多时。 一道虹光飞纵入神魔之井,径直越过结界,降落到南天门外。 “妖魔来犯,随本将杀!” 驻守南天门的神将见状,大喝一声。 “果实所化的神躯,虽给你等常人不可想象的神力,但缺憾太大,与世俗凡人何异。” 邪剑仙背负双手,自顾自的向南天门走去,他周身散发由七情六欲所汇成的至恶浊气。 须臾间,南天门的天兵天将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之力,就被浊气侵蚀,浑身灰暗,呆愣在原地,化作一碰即碎的泥塑。 邪剑仙以缩地成寸之法,十几个呼吸间,便走进凌霄宝殿。 “置身于事外的看戏,哪有自己下场来的爽快。” 邪剑仙负手而立,淡漠道: “天帝,于神界高举帝座的你,只怕一直用游戏六界的心,对待一切。” “恰好,秉六界之外邪气而生的我,亦是抱有一颗游戏六界的心。” “而今我屠了四界,人界就只剩下孱弱的凡人,只好杀上神界。” 邪剑仙语气微顿,忽地一笑: “此前你任由我做大,自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知今日之景,你是否料到?” “本是人界劫数,竟会蔓延成如今境况,看来是朕粗心了。”天帝打量着邪剑仙,道: “于蜀山之上,师从黄天一脉,让你洗炼自身,最终有今日之升华,然依旧未曾臻达上神之境。” “你可知你在我眼里,算什么?” 他不带任何烟火气的道: “一点尘埃罢了。” (本章完) 211.第211章 千古艰难惟一死,命到绝途乞天恩 第211章 千古艰难惟一死,命到绝途乞天恩 “哦,是吗?” 邪剑仙足底一震,浑厚的至恶浊气轰然而起,众神与天宫的天兵天将一般,化作泥塑,再破碎成一堆堆的泥块。 天帝脸色不变,只是眸色渐深: “精准无误的找到他们的缺憾之处,再一击即中,看来私底下你对我神界研究的很透彻。” 邪剑仙悠然道: “只能说你的神界能人辈出,有人痴恋飞蓬,擅自将神树果实投入人间,化作一个女婴,就为了跟景天成就一世情缘。” “朕的确又小瞧你了,无数年来,你是第一个令朕刮目相看的人,不过能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你蹦跶的太久,也该为你做下的祸事赎罪了。” 天帝云淡风轻对邪剑仙一拍,其势就如浩瀚苍穹倾塌。 黑袍少年身躯顺势破灭,然不死不灭的特性使他再度复生,可又有一股天意高远,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的广博气机不断消磨其躯体。 “我乃六界之外的邪气,又可纳六界内之恶气,只要五界不崩,我便不死不灭,区区一掌,怕是杀不得我。” 邪剑仙浑身气机勃发,冥冥之中,与六界之恶气相合,环绕周身的广博气机一下子被震碎,形体重固。 他眸子幽深,道: “欲杀我,或许崩碎了五界,便可以做到。” “杂草一般的货色,也配在朕面前装腔作势。”天帝一脸冷漠: “上神之境,岂是你这等蝼蚁能知的。” 话落,神界天象骤变,弥漫出威压天地的浩大金光。 “掌天地之力,隔绝空间,画地为牢,乃上神最为基本能力,还想吸纳六界恶气以护自身,简直痴人说梦。” 天帝眼眸一抹剑光转瞬即逝,数十道犹如实质的剑光猛地洞穿了邪剑仙的躯体。 可当他躯体破灭消失后,留下一颗好似蕴含自身魔力的乌黑光团。 而不知何时,南天门出现了一位白衣和尚,他倏地显化在凌霄宝殿内,乌黑光团汇入他的天灵。 “贫僧无常,见过天帝。” “原来如此,你这邪气早已经成型,方才的不过是一道分身。”天帝脸上出现饶有兴致的表情。 “贫僧既为六界之外的邪气,上神所拥有的禁锢空间之法,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管用,不然贫僧早早来到了神界,你怎么一直不曾发现。”席正先轻声感叹。 “不得不承认,朕又一次的小瞧了你,你亦是无数年来,头一个给朕接二连三惊喜的人。” 天帝手中显化出一柄尊贵无双,主宰天地,开化万天的金黄长剑。 “那么.朕便跟你认真的玩一下。” 他一剑挥出,整个神界都化作徇烂的剑海,朝席正先倾覆而来。 “阿弥陀佛。” 黑色莲在席正先足底显化而出,大放紫黑光华,于他的周身之处形成坚不可摧的光幕。 “轰!” 猛烈的撞击,震荡神界,让贯穿神、人、魔三界的神树摇晃不止,从而人界和魔界显现出山崩地裂,河水倒灌之景。 当剑海消弭,只见偌大天宫化作一片白地,紫黑光幕虽已龟裂,但依旧有薄薄的一层,护住了双手合十,垂眸而立的白衣和尚。 “你身上的变数,比朕料想的还要多,竟又有异宝在身,难怪这般悖逆暴戾,有恃无恐。” 天帝说话之间,宣泄出恐怖至极的气机,致使神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宛如末世降临,天地将灭。 “你如今的威势,方有神感天地,与道合真,驻世长存,万劫不损的上神之威。” 席正先抬眸,眸光悠远,道: “还绝非什么一般的上神之境,难怪能成为当世高居神界的天帝,怕是飞蓬、重楼这等上神境,亦不被你放在眼里。” “也难怪此前挥手之间,就能让景天得飞蓬四个时辰的盖世神力。”“若论隐藏,你这个自古到今的赢家,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天帝一手背负,一手持剑,面色寡淡: “朕的实力,便如巍峨苍天,企图望天者,不过是窥得一角,试图登天者,方知何谓绝望。” “唉,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终究是百里者半于九十,无可胜之机。” 席正先语气低沉又轻缓: “五界尽在贫僧之手,却倒在最后一步,莫不是这就是定数,让贫僧只能身陷死局。” 天帝毫无感情波动的道: “你这邪气挺有自知之明的,不由地让朕对你有些欣赏,可惜你犯下的罪孽太重,不得不死。” “你可以试图拼尽全力的反抗,若是能取悦到朕,便赐你一场毫无痛苦的死亡。” 席正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贫僧与你之间的鸿沟如天堑之隔,的确应该拼尽全力了,不过贫僧总觉得,哪怕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依旧不能伤你分毫。” 天帝闻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连道: “你这邪气,真就让朕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朕惊喜。” “你要是早些展露这般有趣的一面,朕也不是不可以留你性命,甚至让你成为我神界之神。” 他露出惋惜之色,摇头道: “而今太晚了,你不仅毁了朕一手促成的人界大戏,还对各界行灭绝之道,将朕的六界折腾的满目疮痍,你要是不死,朕情以何堪?” “千古艰难惟一死,命到绝途乞天恩。”席正先作正色状,道: “你身为天帝,自当要用包容博大之胸怀,真的不肯给贫僧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吗?” 天帝淡漠无情,轻道: “好人?莫要再说笑了,念你逗乐了朕的份上,朕给你留个体面,自尽吧。” “阿弥陀佛,贫僧今日败,乃天意,正所谓成也天帝,败也天帝,徒之奈何。” 黑莲大放紫黑之光,开始煅杀白衣和尚,转眼之间,人与莲便消散成空。 “真是一个狠辣又知趣的和尚,眼见已是十死无生之境遇,真就如此果断的道灭而亡。” 天帝稍作感叹,眉宇一皱,神感天地,就见魔、妖、邪灵已经化作死寂的世界,仙界也就幸存十余人,唯有人界完好无损。 他望着只余下自己的神界,心念一动,九嶷山洞太虚山的十几位幸存者,便挪移至面前。 “诸位,这是天帝陛下,快随我见礼。” 玄城说完,便率先作揖行礼,其他人纷纷跟上。 唯有一个黄袍年轻道人,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冠,向前走了两步,对天帝深深地一揖,吐气开声: “贫道黄天.拜见陛下。” 顿时,天帝身躯莫名僵直,浑然一体的气机错漏,以致万劫不损的神体气血奔腾,好巧不巧的震出了内伤。 “黄天恭贺陛下除大魔,拯救六界于水火之中。” “轰!” 天帝气机散乱无状,不知为何体内神力震荡加重,与神体一碰撞,爆发凶烈无比之势,玄城等人瞬间被凶烈气势压成飞灰。 而天帝脸色惨白,身躯一晃,险些摔倒,他愣愣地望着想要再度作揖行礼的黄袍年轻道士。 今天耽误了,明天补上,见谅见谅。 感谢书友太一天牝上人打赏的6300起点币,感谢书友小叶子咩打赏的2000起点币,感谢书友假的七月打赏的500起点币。 感谢书友在左在右打赏的100起点币,感谢书友风小希www打赏的100起点币,感谢书友人海中的尘埃打赏的100起点币, (本章完) 212.第212章 天地绝巅的神君之境,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第212章 天地绝巅的神君之境,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席正先作揖再拜: “天有大劫,幸有陛下,黄天愿吉祥之光永照您身,永葆神威,福泽绵延,寿与天齐。” 天帝衣袍膨胀如球,身上如太阳一般的金盘普照,光耀万古的恢弘气运,似是遭受难以想象的灾厄劫气,坍塌速度骤然剧增。 他体内的无尽气血和倾世神力犹如决堤之洪水,轰隆爆发而出。 刹那间,天上地下响起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却见神界如镜子一般龟裂,转眼之间裂痕纵横交错,更有破灭万物的混沌气流不断从裂痕中冒出。 致使灰色云气,黑色雷霆四起,毁一切可毁之物,灭一切可灭之生灵,一派五浊恶世降临的末日之景。 如若不是那一株贯通神、人、魔三界的神树,只怕神界已然破灭无踪。 旋即,当天帝的七窍隐有血迹流淌而出,暴烈无匹的气势缓缓地平复。 而席正先身形虚幻缥缈,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化道而去。 他笑吟吟的开口: “陛下,黄天当是对您钦佩不已,原来您已破了上神境界的关隘,向更高的境界迈出了一步,如此才举手投足之间,有这般毁天灭地之能。” “黄天,你该死!” 天帝面无表情的道: “朕早就应该想到,区区一团邪气如何能有今日这般作为,也唯有你这个在仙道时代逆行之人,方能不断的给朕意想不到的惊喜。” 席正先神色悠然,轻摇着头,道: “陛下何必说的如此确凿,你焉知不是我在蜀山化出形体,便悄然遁入仙界,对黄天取而代之,后被太平道人察觉,是以暗下杀手,这才让他落个走火入魔而亡的下场。” “接下来,我便大大方方的待在仙界,用两具分身混淆视听,欲坐收渔翁之利。” 天帝不置可否,神色冷漠如冰: “朕承认,朕还是小瞧了你,竟没有看出你身上的隐秘,更没有察觉你身上能够祸绝天地的灾劫之力。” 他忽地出手,斩出一道彻底撕裂神界的剑光。 席正先身躯破灭消失之际,天空轰轰作响,整个神界真就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天塌地陷。 袅袅间,只余下神树周围数百丈之地。 “唉,我就猜到陛下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定会来个先下手为强,所幸我早早就离开,只留下几道化身。” 一阵空灵之音从神树上响起,就见一个虚幻的黄袍道士负手而立。 天帝眉目轻皱: “倒是没辜负六界之外邪气的身份,竟也察觉到了界外有界。” “呵呵,立身之处,祸及一方。”席正先浅淡一笑: “两百多年以来,我一直放任身上的劫力,不曾施法压制,而今此方天地五界近乎灭绝,只存人界,也让我对自身道途明悟了许多。” “但终究是未得圆满,不曾算到陛下隐藏至此,从而没法让自己功行圆满,彻底臻入上神之境。” 他说到这,身形化作一道虚淡至极的幻影: “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是六界之外的一团邪气,自明界外另有天地。” “在此,黄天多谢陛下的成全,让我得以身合末劫之力,对上神之境踏出半步。” “陛下,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料想应该要比如今和睦许多。” 席正先大笑之声,震荡在百丈之地。 “哈哈哈,天地绝巅的神君之境,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畏,就不知到时候陛下,可还受得住黄天三拜。” 一处妖魔之气深重的幽暗之地,屹立着一座神秘而孤傲的宫殿。这时,划落一道五彩之色的虹光。 “轰!” 宫殿硬生生的被虹光砸塌了大半,让驻守之人死伤惨重,烟尘散尽之后,一位黄袍年轻道士从坑洞里漂浮而出。 他眼中浮现诸多恍悟之色,不禁心道: “难怪五方天宇互不相通,各方天宇相隔可望不可及的混沌海,若想来到另一方天宇,就如走在漫漫无穷的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会葬身混沌海。” “此外,虽说同在一座大千世界,修行中的道与法同根同源,但终归有所不同,就像一根藤蔓长出的五朵。” “一旦来到不是土生土长的天宇,便会产生自身之法的相性与世界不合的问题,虽说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需要汲取当世修行体系精要进行调整即可,但对于想要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强者而言,自然不会轻涉不明情况的险地。” 席正先眸光一撇,注意到四周的情形,忍不住的摇头失笑,放任荧惑劫体的成长,总算是彰显了立身之处,祸及一方的威力。 利用道劫钟横穿至此,却不想还累及一地,死伤成百上千。 他瞧着塌陷的宫殿,还有满地尸骸,却是发现降临之地,貌似不是什么良善之所,且这些死伤的人士修为也不怎么样,着实不配拥有这般魔气深重之地。 席正先伸手一招,一个断了双腿的中年魔修,飘至面前。 “贫道闭关太久,已然不知今夕是何年,都不明世间之事,你就为贫道说一说吧。” 中年魔修本就苍白的脸色,立马浮现惊惧惶恐的神情,战战兢兢的开口: “不知前辈想知道些什么?晚辈又该从何说起?” 席正先眼眸流传,淡道: “贫道已知天地分为人界,冥界,妖界,魔界,仙界,神界,而人界乃是六界之源,万物之根本,是以其余五界皆依附人界而生。” “上古时代,神界成尊,平衡六界,因有妖神出世,祸害天地,众神合力不惜殒身镇封了妖神,后留下十方神器,让仙界十大门派以防拥有洪荒之力的妖神再度出世。” “大抵只知道这些,你就说一说当世时局。” “晚辈遵命,而今凡俗内,乃是五代十国的乱世,各国间战火不断,朝政分崩离析。” “天地大势则是冥界也与神界一般消亡,我魔界七杀派诞生自古未有的圣君,以无敌之力一统妖、魔二界,威压人、仙二界。” “其中,仙界各派以长留掌门白子画为首,一直奋力抵抗我七杀派。” “前辈所降临之地,便是我妖、魔二界的圣地,七杀殿。” 席正先慢条斯理的道: “若是一统妖、魔二界的七杀派,只有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名过其实?” 中年魔修赶紧道: “前辈有所不知,单护法也就是我七杀派圣君之下的第一人七杀护法单春秋,为夺十方神器,助圣君一统六界,率领派中全部精锐突袭仙界各大派。” “而后圣君得知,也出了魔界,直奔仙界,这才让七杀殿看起只有我们这些人。” “你所言的圣君,该不会就是杀阡陌吧?”席正先淡声开口。 “没错。” 席正先袖袍一挥,精纯渊长的魔气汇入在场所有受了伤的魔修体内,没过多久,他们耳边就传来一句平淡至极的话。 “这座七杀殿,贫道看上了,你等修缮好此殿,可活。” (本章完) 213.第213章 唉,贫道明明想做魔君,怎么总是会心生恻隐 第213章 唉,贫道明明想做魔君,怎么总是会心生恻隐 一个月后,七杀殿。 大殿之上,席正先双眼似阖非阖,略显懒散的靠坐在主位之上,一边神合天地,一边分出一丝杂念,落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七境·上仙境(圆满)】 【功法:《末劫正恶焚风神录》】 【源能:4523732】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灾·黑·八难·祸及一方】 由于在仙剑世界的两百多年,一直没用源能压制荧惑劫体,便让体质成长至灾层次,而灭五界又获得了五十余万的源能,是以从四百万出头的源能,增长到四百五十二万。 劫体分霉、祸、灾、劫四大层次,而气运的波动,平之上,便是五鬼、六害、七伤、八难、九厄、十恶,分别对应祸、灾、劫。 如祸对应五鬼、六害,灾对应七伤、八难,劫对应九厄、十恶,代表的便是劫力从弱到强,对外界的破坏由低到高。 今时今日,席正先倒是对自己的荧惑劫体不再像从前那般抵触,弱小时,是灾厄之源,强大时,却是最好用的利器。 突然,大殿走进众多气机沉凝,形体不一的妖魔鬼怪,他们井然有序的罗列至两旁。 一位身穿青绿华服,腰间佩戴娇艳粉色朵饰物,阴柔十足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他赫然是一统妖、魔二界的七杀圣君杀阡陌。 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他们分别是拥有一双蓝瞳的邪异男子,脸上布满魔纹的阴鸷青年,妖艳魅惑的蓝衣女子。 “自我一统妖、魔二界,你是第一个敢打上我七杀殿的人,看你的样子,虽是作道家打扮,但跟我见过那些道士很是不同。” 杀阡陌展颜一笑: “瞧你容貌极好,只比我差一些,哪怕是白子画也要略逊你三分的份上,给你一个求饶的机会。” “你要是足够知趣,我也不是不能让你入我的七杀派。” 席正先眼眸半阖,淡道: “当今之世,修行虽分九大层次,但依贫道来看,也就分为三步,凡、灵,上仙。” “凡便是踏上修行之路,开启体内墟鼎之人,灵便是精气神三宝不断蜕变,臻达了凡属生灵的极限,而仙则是化作毁山断流,震天撼地的仙人。” 杀阡陌颔首: “你这总结的还算精练,当今这个世界,不复上古时代,有神感天地,与道合真的上神。” “呵呵,怎么会没有呢,千骨,世上最后一位神的托生,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以至于自带神异,出生时满城鲜尽数凋零。” 席正先抬眸,缓声道: “一百零一剑、十七根销魂钉、绝情池水、长留海底囚禁十六年,她今后的人生可谓是坎坷至极,最终落得个经脉尽废、法力尽失、面目损毁、张口无声的凄惨下场。” 杀阡陌一听到自己关心备至人的名字,态度大变,冷声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预言小不点的未来?” “什么人?贫道黄天,乃是今后的七杀魔君,亦是未来大兴魔道之人。”席正先平淡开口。 “荒唐,我七杀派只有七杀圣君,何来什么七杀魔君。” 邪异男子也就是单春秋满脸怒容,大喝一声: “将这胆大包天的贼道给我拿下。” 登时,却见殿内的万千妖魔屈膝半跪,齐声道: “属下参见君上。” “既已是世人仙门眼中的魔,何谈什么圣。”席正先漫不经心的用指尖敲击扶手: “就让贫道教你们如何去做一位生杀无忌,毁天灭地的魔君。” 杀阡陌眼中浮现一丝危险的精光,道: “真是没想到,区区幻术,竟能被你练到这般层次,难怪敢堂而皇之的入主我的七杀殿。” “哦,是吗。”席正先指尖光芒闪烁,微笑道: “那你是否知道千骨如今在我的手上。” 杀阡陌气机勃发,杀意大起,一句一顿道: “不可能,在太白山上,我与白子画赌斗完,他就带着小不点回了长留,而你也一直待在七杀殿。”“凭贫道的幻法,掳走一个长留弟子,很难吗?” 席正先不急不缓的道: “贫道暗地里观察了七杀派许久,刚好趁着你等倾巢而出之际乘虚而入,岂会没查出你对千骨有着较深的情意。” “贫道在七杀殿留下一道分身,用来迷惑周遭的人,背地里去掳走千骨,拿来当作威逼你的工具,是不是就很是顺理成章。” “空口无凭。”杀阡陌寒声道。 席正先指尖光芒闪烁而出,显化出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女,她由内而外的透出一股天真善良又很坚强的气质。 “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少女焦急大喊: “连我的师父都被他的幻术所惑,姐姐你就更不会是他的对手,快逃啊。” “小不点!” 杀阡陌感知着少女与自己熟知的人儿如出一辙的气机,还有这表露出的性情,哪里不知道上方的道士没说谎。 他脸上浮现难掩的焦急之色,正想出手之际,少女倏地落在上方主位旁。 “杀阡陌,你觉得贫道为何知道她是世上最后一个神吗?”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道: “不就是因为我抓住了她,发现了异于凡人的特殊之处。” “说吧,你究竟意欲何为?” “贫道要是让你自废修为,你做不做?” “圣君,不可。”单春秋立马开口。 杀阡陌听后,只是道: “你当我是憨傻蠢笨之徒吗?” “也对,你要是真自废修为,那贫道便要怀疑了,你究竟是怎么成为一统妖、魔二界的七杀圣君。” 席正先说话之间,少女一条胳膊忽地掉落,鲜血洒了一地,一声惨叫也顺势而起。 “小不点!” 杀阡陌忍不住大喊道。 少女捂住断臂伤口,冷汗淋漓的强撑道: “姐姐,不要管我,这个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妖魔,你快走,快走啊!” “恶道,你要是再伤小不点一丝一毫,我定要将她所受到的痛楚,千倍万倍的施加在你的.” 杀阡陌还没说完,少女的另一条胳膊随之掉落,殿内又响起一声痛呼声。 “够了。” 杀阡陌血腥凶厉的气机充斥在大殿之中,道: “除了自废修为,你随便提一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你身后还有三个手下,你杀两个,我便放了她,如何?” 话落,杀阡陌气机一震,魔纹男子和蓝衣女子倒地不起,气息全无。 他紧盯席正先,冷漠道: “该你了。” “贫道向来是说话算话之人,世上的最后一个神,归你了。” 席正先袖袍一挥,鲜血淋漓的少女向杀阡陌飞去。 “小不点。” 杀阡陌纵身而起,急忙张开双手想去接住。 当少女被杀阡陌抱进怀里之时,他身躯不由地一僵。 少女转眼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剑丸,瞬间贯穿了杀阡陌的心口。 “既知道贫道幻术奇诡异,难道就不认为贫道能够读取诸位的记忆,来挑动你等的心神,五感、六欲、七情,从而塑造出一个活灵活现,如假包换的千骨。” “在未来,你因千骨而死,而今又是如此,贫道提前给你既定的结局,也省得你遭诸多罪过,没想到最后贫道又做了一件善事。” 席正先长叹一声: “唉,贫道明明想做魔君,怎么总是会心生恻隐。” 唉,我愧对读者老爷们,我今天又没来得及,明天必定八千字奉上!!! (本章完) 214.第214章 所谓魔,不听话之人,皆除之,听话之人,亦可除之 第214章 所谓魔,不听话之人,皆除之,听话之人,亦可除之 “你这操五感,惑人心的妖道,阴毒下作的畜生,我跟你拼了。” 单春秋呆呆地看着自家圣君身死道消后,终于恍过了神,他手中显化出一柄大刀,一脸狰狞凶恶向黄袍年轻道人劈去。 “砰!” 席正先屈指一弹,大刀破碎,单春秋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方世界,真让贫道大开眼界,有魔道圣君对仙门弟子的爱恋,有上仙之尊和女盗贼的主仆之恋。” “亦有白子画和千骨的师徒恋,与别开生面的人虫恋,神器碎片化人的器人恋。” “还有你这种生冷不忌痴恋杀阡陌的禁忌之恋。” “想为爱而不得的心上人报仇吗?” 他居高临下的淡漠道: “那便穷尽智慧去得到十方神器,解封所谓的洪荒之力,唯有得到它,你方有报仇之机。” 趴在地上的单春秋听后,一语不发,虽不知上方的妖道有何谋划,但从现今的情况来看,他说的就是实情,自己只有得到妖神的洪荒之力,才能报仇雪恨。 旋即,单春秋深深地看了黄袍道士一眼,刚想飞纵出大殿之时,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他愈加模糊的意识隐约听到一句话。 “天真,贫道不过一说,你竟就这么信了?” 随后的两个月里,妖、魔二界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不知多少妖魔鬼怪都没想到,七杀圣君竟会被一人打杀于七杀殿之中。 从而让臣服于七杀派的众多势力,不敢有一丁点其他的想法,只因能够一统两界的存在,都死在七杀新主手上,他们又哪里有实力反抗。 更别提这位光明正大的自号七杀魔君,由此可见,定是一个杀性极大,魔性深重的凶戾之辈,怎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一日,黑甲妖魔走进大殿,恭敬道: “君上,仙界五大上仙之一的紫熏上仙想要拜见杀阡陌。” “你就没告诉她,妖、魔二界改朝换代了?” “她根本不信,认为杀阡陌对她叛出七杀心有芥蒂,这才随意找了一个无比荒谬的借口打发她。” 在主位上作闭目养神状的席正先,缓缓地睁开双眼,轻道: “这种蠢而不自知之人,难怪多年以来,一直对白子画爱而不得。” “去带她进来吧。” “是。” 少顷,走进一位风姿绰约,容月貌的紫衣仙子,她一见主位上陌生的黄袍年轻道士,眸中浮现一丝不可思议之色,道: “杀阡陌真的死了?” “连神都会身殒,他为何就死不得?”席正先平淡地反问。 在紫熏看来,能将七杀圣君杀害的存在,必然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可在脑海里反复回忆,就是没有这个黄袍道士的印象,不由地开口询问: “你竟然能将杀阡陌杀死,为何一直声名不显?” “哪来这么多问题,贫道观你气机,重伤未愈,却来贫道这个仙门视为魔窟的七杀殿。” 席正先轻笑道: “你昔日因白子画而叛出七杀,今日是大彻大悟,特来请罪的吗?” “既然杀阡陌真的死了,那我就告辞了。”紫熏转身想走之际,耳边传来一句幽幽地的话。 “莫不是当贫道的七杀殿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骤然间,紫熏腿脚一软,跪倒在地,她浑身乏力的开口: “你施了什么妖法暗算我?”“贫道作为七杀之主,理应对你清算,何谈什么暗算。”席正先轻嗤: “要怪就怪你太蠢,跑来自投罗网,还喜欢自作聪明,非要来见贫道。” “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未免太过浪费天地灵气。” “我本是想来寻杀阡陌帮我救一个人。”紫熏脱口而出。 “哦,那你觉得他要是还在世的话,会帮你这个叛徒吗?”席正先摇头失笑。 “他若帮我一次,来日要是有需要,我愿重回七杀。” 席正先一听,忍不住的扶额低叹: “真是一个普通且自信的女子,你这样的人,直接杀了太过可惜,让贫道想一想,该怎么安排你。” “不如放你回去,让一切回到原地。” 紫熏虽听不懂后面的一句话,但也听出话语中的万分不屑,冷哼道: “这就是你身为两界圣君的待客之道?” “贫道乃是魔君,需要来个人为你讲解何谓魔吗?”席正先说完,一旁的黑甲妖魔便道: “所谓魔,不听话之人,皆除之,听话之人,亦可除之,世上无不可杀之人。” “好一个世上无不可杀之人,七杀魔君,难怪你能成为如今的七杀之主。”紫熏脸色冰冷的道。 席正先置若罔闻,指尖一勾,紫熏体内墟鼎微颤,飞出一尊古朴厚重的三足圆鼎。 “十方神器之卜元鼎,代表煎熬与治愈,可炼化一切,不论是制出来的香,还是仙丹毒药,都是圣品。” 席正先嘴角微勾: “人在家中坐,神器特来投,念在你送宝的份上,先不杀你。” 他随意吩咐: “紫熏上仙身子骨不适,就让她在七杀殿小住一阵子。” “遵命。” 两日后。 一个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的白衣男子步入七杀殿,就见他浑身透着一股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的气质。 “近些日子,贫道的七杀殿,真是越发的热闹了,先是七杀叛徒,后又是名震仙界的长留上仙。” 白子画眉宇轻皱,道: “观魔君该是一位有道之修,既为天下苍生铲除了杀阡陌,又何必做这七杀之主。” “身为一位有道之修,影响贫道成为一个生杀予夺,霸道果决的魔君吗?”席正先很是不解的开口。 “果然,你能成为所谓的魔君,不是没有原因的。”白子画一脸正色: “我此行来,是为带紫熏走,还请魔君行个方便。” 席正先答非所问的道: “反正闲着无聊,你可以说一说,她为何这般蠢笨不堪,主动来了七杀殿。” 白子画眉宇皱的更深,还是道: “紫熏误伤了东方彧卿,致使他危在旦夕,而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练芷阴之气的杀阡陌。” “原来如此,紫熏上仙出自七杀,练的是芷阳之气,由于自身伤势过重,一时半会不能痊愈,只能求助杀阡陌。” 席正先似是发现了什么,道: “现今杀阡陌一死,岂不是说东方彧卿也要死,这么说来,倒让贫道想起了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话锋一转: “不过说回来了,贫道也算是帮了你两次。” (本章完) 215.第215章 你们可知主动招惹灾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第215章 你们可知主动招惹灾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何解?”白子画疑声开口。 “杀阡陌算不算是仙界的心腹大患?”席正先笑问。 “算。” “那你可知东方彧卿真正来历?” “他就只是一位书生,现为人界蜀国的大学士。” “呵呵,他的真实身份是遍知世间事的异朽阁之主。”席正先悠然道: “昔年,正是因为拥有探知天下隐秘的能力,导致东方彧卿被七杀派捉走,用来威逼其父去寻十方神器的具体所在,而后在机缘巧合之下,引来你们仙界五大上仙。” 白子画听到这,心中瞬间了然,叹息道: “看来他是将自己父亲的死,都怪在我们身上。” “一般越是自认聪明的人,脑子越是不好,更是顽固不听劝,因此东方彧卿心心念念的想要找你们报杀父大仇。”席正先面带微笑: “所以说,贫道是不是又帮你了一次?” “不管怎么说,昔年我们虽从七杀派的手里救了东方彧卿,但他的父亲总归是死在我们手里,他固执的想要报仇,也是人之常情。”白子画淡定自若的开口。 “贫道对你们的恩怨情仇没有丝毫兴趣。”席正先随性的下令: “把紫熏上仙带上来。” “是。” 紫熏一出现,看到清冷的白衣男子,俏脸马上浮现一抹由衷地的笑容。 “魔君,多谢成全。” 白子画就准备带紫熏离开的时候,殿内出现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你要是不想紫熏上仙以后在你面前痛苦而死,最好不要带她走。” 白子画就见紫熏眉心显化出一道血色竖纹。 “死灵咒,以中咒者的法力、血肉、魂魄为源,修为越高,越是痛苦,可谓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咒力将中咒者的一切炼尽,方能彻底解脱。” 席正先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敲击扶手,含笑道: “白子画,是否需要贫道发动死灵咒,让你先见识一番?” 不等他回答,紫熏发出凄厉的哀嚎,痛苦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全无半点一开始的上仙风范。 白子画见状,手中显化出一柄华美清雅的长剑。 席正先淡道: “你要是想对贫道出手,紫熏上仙即刻魂飞魄散。” “你想要什么?”白子画眸子冷冽。 席正先莞尔一笑: “你这人好没礼数,贫道帮了你这么多,你却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莫不是真想贫道咒死紫熏上仙,如此一来,你便彻底能得清静。” 白子画收了横霜剑,冷声道: “停下吧,说出你肯放人的条件。” 席正先敲击扶手的手指光芒一闪,紫熏凄厉的惨叫声才停止,便道: “紫熏上仙毕竟是我七杀的叛徒,想要贫道饶过她的性命,唯有一命换一命。” “如何?贫道还算公道吧?” 紫熏强忍身上的蚀骨之痛,咬牙道: “子画,你要是敢答应这个妖道,不用他再发动诅咒,我便当场自裁。” “情之一字,真教人为之动容。”席正先屈指一弹,一枚黑色丹丸悬于白子画面前,再道: “也罢,谁让贫道心软,此前用卜元鼎炼毒,你要是服下这枚毒丹,贫道便解了紫熏上仙的死灵咒,如何?” “子” 紫熏刚准备说什么,就见白子画雷厉风行的将毒丹吞服进肚,面不改色的说道: “解咒吧。” “不愧是心怀苍生,悲悯世人,扶正道不衰,护八方安宁的长留上仙。” 席正先单手掐诀,紫熏眉心的竖纹渐渐散去,散发出神完气足的气机,身上光芒一闪,不复方才的狼狈。她急忙走到白子画身边,担忧道: “子画,你没事吧?” “走。” 白子画依旧保持从容镇定的神色。 “就打算这么走了,贫道可是接二连三的出手帮忙。”席正先轻叹道: “白子画,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七杀魔君,你别欺人太甚!”紫熏凛冽道。 席正先眼眸光华流转,道: “不过是问一问罢了,二位,请便。” 旋即,等两人离去,黑甲妖魔忍不住的问道: “君上,白子画中毒,紫熏重伤未愈,真要就此放了他们?” “贫道何时说过要放了他们?”席正先慢条斯理的道: “白子画中的卜元鼎毒,须得集齐九方神器,引破碎的炎水玉归位,方能借炎水玉之力祛除身上的毒,而紫熏所中的死灵咒可解,又不是不能再种下。” “君上早有谋划,属下佩服。” “下去吧,不用多久,贫道的这座七杀殿,怕是又要十分热闹。” 黑甲妖魔似悟非悟的恭敬退下。 一个多月以后。 七杀殿,一处雅致的庭院内。 席正先略显懒散的坐在躺椅之上,他忽然眉眼一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但并未有什么动作。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三名浑身透着血煞之气的男子,齐齐步入庭院。 一人饱含除奸卫道,匡扶正义的气质,但不经意间流露的深沉,方知身上有难以诉说的心结。 一个神情冷淡,瞧着便寡言少语,身上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 一人洒脱豪爽,像极了江湖上不拘小节,最重情义的大侠。 “有趣,东华上仙、无垢上仙、檀梵上仙一同入魔界,更在我七杀殿外大开杀戒。” 席正先眼皮一抬,眸光悠长: “几位,你们说贫道莫不是什么灾星衰神,也没做多久的魔君,怎么偌大的七杀派就已经化为乌有,惨遭灭门?” “妖道,交出解药,还有解咒之法,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檀梵厉声道。 席正先神色莫名: “啧啧,好一个痴情不悔的檀梵上仙,明明紫熏眼中只有白子画,你却愿意苦等守候。” 他的眸光又落在东华身上: “看你的样子,东方彧卿已经死了,你错手杀了其父,心生愧疚之下,暗地里养育了他二十年,与他的形如父子又似仇人。” “怎么?你该不会像东方彧卿一般,脑子也不好使,认为是贫道害死他的吧。” “想当初罪魁祸首是企图得到十方神器的七杀派,才致使东方彧卿自己被擒,其父早亡,他却将一切的仇恨放在你们身上。” “唉,你们这一个个的,让贫道该说什么才好。” “废话少说,你要是交出解药和解咒之法,未尝不能放了你。”东华寒声道。 席正先自顾自的道: “贫道乃是时常会祸绝一地的灾星,你们可知主动招惹灾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话落,如山岳一般粗壮的雷霆轰然落下。 (本章完) 216.第216章 特来送蓬莱上下赴死! 第216章 特来送蓬莱上下.赴死! 偌大七杀殿化作齑粉,一位黄袍年轻道士悬于半空之中。 “连七情六欲都控制不了的上仙,也敢招惹灾星,还真就不知形神俱灭该怎么写。” 席正先较为舒爽的伸了伸懒腰,消失在半空之中。 半个月后。 仙界。 一方灵机鼎盛之地,高空之上,漂浮一座方圆千里的大岛,斜上方有三座最为显眼的小岛,对于大岛而言,就好似天地之中最不可或缺的日月星。 三座小岛也各自垂落犹如缎一般的瀑布,气势磅礴的流淌至大岛。 形成长留弟子入门考验中最重要的一关,名为三生池水。 上方三座小岛各自立下一座殿宇,分别为贪婪殿、销魂殿、绝情殿,从而三者流淌下的水,能洗贪、去欲、绝痴。 凡是想成为长留正式弟子,就必须过轻者苦不堪言,重者危及性命的三生池水。 绝情殿。 脸上苍白,好似重病缠身的白子画端坐在主位上。 下方两旁各自坐着一人,他们一个透着一板一眼的严苛气质,一个散发温和儒雅,潇洒不羁的随和气质,赫然是长留三尊之首,居贪婪殿的世尊摩严,三尊之末,居销魂殿的儒尊笙萧默。 此刻,两人皆是一副肃然的表情。 “师兄,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子画轻声咳了咳,捂着胸口道。 笙萧默沉重道: “方才收到了消息,东华、无垢、檀梵为救你和紫熏,齐入魔界,打上了七杀殿。” “什么,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中毒的事?”白子画心情一激动,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笙萧默开口诉说: “紫熏每隔三日就会咒发,而今她人不人,鬼不鬼,檀梵知道她中了七杀魔君的诅咒后,自然也就从紫熏口中得到你中毒的事。” “便私下找到东华、无垢,一同杀入魔君,讨解药和解咒之法。” “那现在情况如何?他们势单力薄,那魔君喜怒无常,手段又歹毒狠辣,我们应该赶快去支援才对。” 白子画一边说着,就准备起身之时,笙萧默赶紧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道: “掌门师兄,已经晚了。” 不等白子画开口,摩严便道: “东华他们消失,七杀殿化作一片白地,应该是与七杀魔君同归于尽了。” “而就在昨日,紫熏也已经身殒。” 白子画一听,眸光一深,不知在想些什么,直接愣在座椅上。 笙萧默劝道: “掌门师兄,事已既此,还是要看开些,现在最主要的是解你身上的剧毒。” “炼出卜元鼎毒的七杀魔君已死,世上无人可解我身上的毒,命数如此,不必强求。”白子画无比平静的看向摩严,道: “师兄,我命不久矣,掌门之位便只好交托给你了。” “不行,我性格偏执,并非掌门的合适人选。”摩严郑重道: “天无绝人之路,你可还记得师父临终所言,长留有白子画,可保千年基业,你千万不要就此自暴自弃啊!” 白子画闻言,看向身旁的笙萧默。 “掌门师兄,你别指望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幼散漫惯了,哪里能成为长留掌门。” “所以,我们现在还想一想办法,该如何解你身上的毒。” 白子画摇头道:“我身上的毒已经侵蚀了五脏六腑,现今全靠一身法力支撑,魔君既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突破功法的第十重境界,臻达上神之境界。” “子画,你千万不要气馁,索性开始闭关修炼,争取突破,长留内外事务有我们。” “没错,掌门师兄,如今每时每刻,都对你十分重要,抓紧闭关才是正理。” 摩严和笙萧默相继开口劝说。 “那我便闭关,不过小骨.” 白子画话刚说一半,就被笙萧默打断: “掌门师兄放心,我会交待好她的,你就放心闭关。” 摩严也道: “子画,我也去翻阅古籍,去找一找是否有另外的法子,能解你身上的卜元鼎毒。” 三日后。 一个清秀少女与一个孤僻寡言的男子悄然无声的出了长留山。 “千骨,先说一说你的计划吧。” “既然你说师父身上的卜元鼎毒,炎水玉能解,那么现在就需要先拿到九方神器,我打算先到蓬莱岛,从蓬莱掌门霓千丈手中拿到浮沉珠,然后去天山,从天山派掌门尹洪渊手中拿到玄镇尺。” “而蜀山的栓天链,松厉山的不归砚,太白山的幻思铃,长留山的流光琴,落入人界蜀国的悯生剑,都在师父的绝情殿里,我都已经偷了出来。” 孤僻寡言的男子也就是朔风开口道: “多年以前,长白山被七杀派灭门,夺走了谪仙伞,而前不久卜元鼎也失落在魔界,看来等拿到浮沉珠和玄镇尺,就要去往魔界。” “恩,此行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师父已经拖不了多久,刚好不归砚的瞬移之能,能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往各地。” 不多时。 两人来到蓬莱岛,千骨先用自己最开始蜀山掌门的身份拜见蓬莱掌门。 等见到了霓千丈,便在交谈之中趁其不备,用可迷惑人神智的幻思铃控制住了他,便顺风顺水的拿到浮沉珠。 当两人用不归砚离开后,一位黄袍年轻道士出现在蓬莱大殿。 霓千丈逐渐神思清明,立刻发现自己墟鼎少了某样东西,不禁暴怒,再看向殿内唯一的一人,当即怒声道: “你是何人?竟伙同千骨谋夺我蓬莱的浮沉珠。” “七杀魔君,黄天。” “特来送蓬莱上下.赴死!” 霓千丈精神一震,经过一些时日的发酵,魔界之事,自然被仙界大派熟知,而七杀魔君的事迹也传了出来。 明白这是一个魔功盖世,凶残阴毒之辈,还好与三上仙同归于尽,不然人、仙二界危矣。 毕竟,这可是一个单枪匹马,便斩了杀阡陌,抢夺了七杀派基业的凶魔。 而霓千丈万万没想到此獠竟没死,还找上了自己,心中的恐慌和惊惧一下子蔓延开来。 “魔君,七杀派已灭,只有你一人苟活于世,你今日要是敢灭我蓬莱,来日仙界各大派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你要是就此退去,我便不计较你伙同千骨夺我浮沉珠之事。” 他末地又添了一句: “须知双拳难敌四手,你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攻灭我仙界各大派,望你好生掂量,不然.” “聒噪,你可知蓬莱岛上,就差你一人未死,你身为掌门,好意思不跟着一起奔赴黄泉?” 席正先说完,霓千丈眉心之处多出一个红点,径直倒下,暴毙身亡。 只写了六千,愧疚啊,牢记还欠两章,等有时间必然补上。 (本章完) 217.第217章 天煞孤星?就你? 第217章 天煞孤星?就你? “朔风,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没想到天山派掌门尹洪渊并没有把玄镇尺放在墟鼎,而是藏在九霄塔内,现在幻思铃最多迷惑尹洪渊一盏茶的时间。” “这九霄塔机关重重,只怕我们无法短时间内拿到玄镇尺。”朔风说完,千骨便道: “你又忘了,我们可以用不归砚直接来带塔顶。” 说罢,两人消失在天山大殿,一位黄袍年轻道士顺势显化而出。 他屈指一弹,呆愣在座位上的中年人眉心流出一滴血珠,就此身死道消。 几乎同一时间,天山弟子身上冒出一簇簇黑白之火,不等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灰烬。 另一边,千骨和朔风来到一处幽暗寂静之地。 “为何没有直接到塔顶?” “大抵是玄镇尺克克制住了不归砚,这才让我们处在九霄塔第一层。” 朔风就这么一说,千骨手中的不归砚光芒一闪。 两人倏地出现在塔顶,千骨兴奋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九霄塔之中的镇压之力突然消失,不归砚瞬间就把我们带到塔顶。” 没过多久,功德圆满的两人,一出九霄塔,不禁对视一眼,却是看到一尊鼎和一把伞放置于塔外一处最为显眼的地方。 千骨率先走上前查看,疑声道: “卜元鼎和谪仙伞?这两件神器怎会无缘无故的送上门?” 朔风环顾四周,皱眉道: “千骨,古怪的事不止如此,九霄塔本就是天山重地,应当有众多弟子驻守,但现在无一人在此。” 千骨一听,也管不了这么多,先把卜元鼎、谪仙伞收入墟鼎,再跟朔风来到天山大殿。 两人就看到一具无比眼熟的尸骸,千骨不敢相信的开口: “尹掌门死了?” “没错,一击毙命。”朔风走上前查看。 千骨怔然呢喃: “是我害死了尹掌门,要不是我用幻思铃,他就不会被人轻易杀死,是我,全是我的错。” “难怪九霄塔的镇封之力突然消失,定是那个时候,所有人惨遭杀害。” “千骨,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想必卜元鼎、谪仙伞就是幕后凶手送来的,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朔风宽慰道。 千骨眼神坚定: “恩,无论幕后凶手有什么图谋,只要师父得救,恢复了全盛状态,那么一定能护仙界安宁。” 朔风点了点头: “所以,如今关键是让炎水玉归位,我们先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旋即,两人消失在原地,来到东海之滨,一座海岛之上。 千骨取出墟鼎内的九件神器,一一摆放在地上。 朔风忽然开口: “没想到曾经让人争夺这么久的神器,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你收集到了,看来天命如此。” “我不管什么天命不天命,我只是想师父活着。”千骨铿锵有力的道。 朔风饱和深意的看了过去,道: “千骨,从天山被屠来看,只怕蓬莱也惨遭灭门,那么仙界各大派都会认为是你为了得到十方神器,不择手段的大开杀戒。” “先是以长留门人,尊上弟子的身份,偷走了五件神器,又对蓬莱、天山行灭门之事,就是为收集十方神器,借此获得宇内无敌的妖神之力。” “从今以后,你就要背上人人喊打的污名,又被所有人误解,被所有人怨恨,深受难以言说的苦楚,你真的甘愿?” 千骨闻言,只是笑了笑,轻道: “心甘情愿。”“好,那我就放心了。”朔风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开口: “千骨,记住你自己所说的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撑住,不要后悔。” 他伸手一招,千骨脖子上戴着的勾玉落入手中,紧接着身体和勾玉同时散发光芒。 “朔风,你.你在道化?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行,赶快停下来!” 千骨先是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就想上前阻止之时,被朔风散发的气机震开。 “我不是曾跟你说过,我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的话,因为我本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的这块勾玉就是炎水玉,而我便是炎水玉残缺的一角。” “我虽不知自己为何能化作人形,但想来是背负什么使命,而今仙界暗流涌动,尊上又危在旦夕,我也算是明悟了使命所在。” “那你会死吗?” “整体聚合之日,就是我消亡之时。” “炎水玉能不能救你?” “我自己就是炎水玉,如何能救。” 千骨双目含泪,连忙道: “朔风,那我们不让炎水玉归位了,直接回长留,向师父请罪。” “千骨,你冷静一点,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尊上死?” “我不想,可我也不想看你死,为了收集神器,我已经连累了蓬莱、天山两大仙门.” “唉,怎么这般啰里啰嗦,说来说去,他还不是要死,让炎水玉归位。” “墨迹,实在是太墨迹,就让贫道帮你们一把。” 两人的不远处,响起一句略显无奈的声音,就见朔风大放光芒,化作一道金光注入勾玉之中。 千骨立马瞧见了一位黄袍年轻道士,本该在地上的九件神器环绕在他的周身,炎水玉也忽地落入其手。 “你难不成就是屠灭天山的幕后凶手?”千骨警惕道: “我明明用了不归砚,来到这座荒无人烟的海岛,你是如何追上来的?” “在你们身上做一些手脚,很难吗?”席正先笑问。 “还我炎水玉!” 千骨从墟鼎内取出一柄剑身薄如蝉翼,剔透如琉璃翡翠的长剑。 “连仙都不是小修,也敢对贫道出手,看来无知,给了你莫大的勇气。” 席正先眼眸光华流转,千骨就被定在原地,再打量道: “天煞孤星?就你?” 他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也配?” “妖道,看来你是怕我师父恢复,这才暗地里先助我收集神器,再在最后时刻,夺走所有神器。”千骨冷声道。 “脑子不太好,就少用,另外,别再用无知来挑战贫道的耐性。” 席正先说话之间,千骨指尖乍现一道伤口,鲜血滴落而下之际,猛地汇入冲天而起的炎水玉之中。 顿时,天象骤变,遮天蔽日的黑云将大地笼罩,虚空之上,炎水玉所处之方位,显现出一个雷声轰鸣的巨大旋涡。 (本章完) 218.第218章 令人作呕 第218章 令人作呕 九件神器顺势而上,没入旋涡之内,一股慨然之势倾覆而下,更有诡异阴冷的气机浩荡而出。 各界开始地动山摇,有情众生脸色逐渐阴晴不定,似是凡生灵所有的贪嗔痴,被诡异阴冷的气机引导而出。 千骨见状,忍不住的开口: “你解开了十方神器的封印,是想要获得妖神的洪荒之力?” “炎水玉内含歃血封印,本需要血祭万千生灵,而今只需你的一点血。”席正先神色平和: “因此,可以说是你将十方神器解封,倘若没有你的不管不顾,贫道如何能这般轻松的见到所谓的妖神。” “你究竟想做什么?”千骨蹙眉道。 “妖神是集合世间一切邪恶、污秽、执念于亿万年累积所化,具有神都比之不过的强大力量。” “昔日,一经降世,六界洞门大开,人间兵伐不断,天灾不止,苍生涂炭,意欲将一切都吞噬毁灭殆尽。” 席正先悠然道: “贫道不过是让妖神去尽曾经未尽之责。” “疯子,妖神若是灭世,你不是照样要死?”千骨大声吼道。 “死?贫道要是真死了。”席正先笑意隐隐: “如你之前所言,心甘情愿。” 千骨脸色一滞,脑海突然想起自己师父说的话,马上道: “喜穿一身黄袍的年轻道士,性情古怪恶劣,你是七杀魔君!” “万万没想到,白子画是这么说贫道的。”席正先无所谓的开口: “罢了,贫道一向不与死人计较。” “魔君,你先下毒害我师父,又屠杀各大仙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千骨怒气冲冲的问道。 “显而易见,贫道对这一方世界甚是厌恶,便想让妖神灭世。” “行了,别废话了,随贫道去墟洞看一看。”席正先袖袍一挥,带着千骨朝巨大旋涡飞去。 席正先进入墟洞后,便感知到一股奇异之力在牵引着千骨。 他便不紧不慢的跟在其后,飞速深入墟洞,穿过众多屏障,就来到一处幽渊邪异之地,四周泛着紫光,还长有一棵棵晶莹紫树,形似柳树。 在一颗犹如擎天紫树之下,有一个被封印束缚成茧的东西。 他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略显虚弱的开口: “你们是谁?” “莫非这就是妖神?”千骨一听,心中不禁猜测。 “当真是造化玄奇,且在这一方世界,遇到什么都不奇怪。” 席正先打出一道五彩光芒,被包裹成人形蚕茧的妖神,显露出脸庞,瞧着像极了谦谦公子一般的无害之人。 他悠然感叹: “妖神如今竟分化出两面,一面纯真懵懂,一面妖异邪恶。” 千骨一看到妖神的真面目,又听到席正先所说的话,不由地反驳: “人有善念有恶念,妖神自然也有善恶两面,岂不是正常的很。” 她说到这,就发现之前身上的奇异之力已经为自己解开了身上的禁锢,立即将妖神护在身后,道: “这分明就是一个不知世事,懵懂善良的人,只是不幸的拥有了洪荒之力,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拥有举世无敌力量反倒成了不幸,千骨,不愧是你啊。” 席正先摇头失笑: “且不说世上有多少人哪怕不要性命也想拥有这份不幸,你可知他的存在,便会让天地所有生灵产生不幸。” “所谓妖神,乃是可以通过吸取所有负面能量,即执、孽、怨、憎、恨等等所有负面情绪,进而转化成自我无穷尽的力量之恶神。” “天生的罪业化身,只要六界众生心中的邪恶、怨恨、执念等负面的情绪和黑暗的力量长存,妖神之力就会永远也无法消灭。” “并且,因恶而生的妖神本能的支配着一切灾厄,将自发影响天地灵力之间的平衡,让天地不断的发生豪雨、海啸、雷暴、风暴等灾厄。”他笑吟吟的问道: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泛滥的怜悯之心,要重过天地的安危?” 不等千骨回话,妖神一脸懵懂的说道: “姐姐,救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洪荒之力?什么又是妖神?” “呵呵,真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席正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只要他还没变成毁天灭地的妖神,我就不允许你伤害他。” 千骨一边说着,一边就想用自己的鲜血为妖神解开身上的封印。 “令人作呕。” 一道凶戾的剑光洞穿了千骨的头颅,身躯溃散,就此消亡。 “上古时代最后一个神? 席正先轻嗤: “废物。” “姐姐!”妖神怒不可遏的大喊一声。 瞬间,双眼中稚嫩的童光化作视苍生无物的漠然,眼中又闪烁怨毒、狠辣,阴沉等眸光。 “就算你杀了她,无须多久,我也能破除身上的封印。” “想要尽快的破除封印,那你得继续努力吸纳天地的负面能量。” 席正先似笑非笑的道: “放心,墟洞外边,贫道设下了一座阵法,在你未能破除封印之前,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妖神默然不语,暗中加快对负面能量的吸收,然而就发现所吸收的负面能量一入墟洞之后,大大减少,居然只剩下十之二三。 他立即感觉要是继续下去,怕是猴年马月才能真正的破封而出,大敌当前,容不得半点犹豫。 果断发动自身呼唤天灾的特性,让世间各地发生三灾四难,六祸七杀。 痛楚、怨恨、压抑、怯懦、迷失、傲慢、愤怒等负面情绪,怨气、杀气、戾气、煞气等邪秽能量在天地之中暴增。 席正先负手而立,悠悠道: “难怪上古时代的众神要以身殒为代价,将你镇封,如此能够毁天灭地,颠覆乾坤的可怕能力,你被镇封着实不冤。” “身在墟洞深处,却能感知外界的情况,你倒也不凡。”妖神一脸嘲弄的道: “你以为用外边的阵法,就能阻止我吸收负面能量,让我一直无法脱困?” “天真至极。” 席正先满脸笑容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啊,本以为已经足够高估你,但没想到还是漏算了,看来这便是天意。” “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我定要被身体里蠢货连累。” 妖神脸上浮现一抹深沉的笑意: “等我脱困,我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亡,以示我心中万分的感谢。” 席正先听后,笑而不语的站在原地。 还有一章,要晚点,读者老爷们可以留着明天看。 (本章完) 219.第219章 终结之道,末劫之神 第219章 终结之道,末劫之神 “你就别琢磨了,我乃是不死不灭之身,哪怕被封印,你也杀不了我,最多三个月,我便能破封而出,你就好好享受自己最后的一段时光吧。” 妖神说完,便阖上双眼,默默吸收负面能量。 席正先早就没有理会这个大聪明的兴趣,随性的漫步在紫色柳树林里。 十日后。 墟洞外,以长留为首的仙界大派,皆一脸凝重的望着面前看似单薄的屏障。 最前方则站着三人,赫然是长留三尊,他们低声交谈着。 “掌门师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如今不仅人界大乱,死伤不计其数,仙界更是如此,众多修士戾气入体,走火入魔,自相残杀,要是继续下去,只怕仙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笙萧默忧心忡忡的开口。 白子画愈加病弱的脸庞,浮现一抹不容置疑的神色,道: “我们是天地最后的希望,不能莽撞行事,墟洞外的这座大阵凶恶至极,只要天地负面能量尚存,便能天长地久的维持下去。” “我们必须找到阵法之中的缺漏之处,如若冒然闯阵,只会徒增伤亡。” “那还要多久?”笙萧默追问。 白子画望着犹如实质的诸多恶气,源源不断的灌入大阵之中,沉重道: “当灾厄之气消减下去,方有一些把握破阵。” “这真要等到那一日,人界和仙界只怕已经没什么人了。” 笙萧默说完,摩严便道: “子画,为天下苍生计,我们绝不等坐以待毙,就由我领着几大仙门的一些精锐去探查此阵。” 白子画一听,沉默半响,道: “师兄,我时日无多,还是让我去。” 摩严坚决反对: “不行,如今这个时候,唯有你在,军心才不会动摇,仙界各大派的人心中才会抱有最后的希望。” “师兄,那还是我去吧。”笙萧默挺身而出。 “你既是最小的那一个,又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逞英雄,现今已是十万火急之刻,不必多言,我这就召集各派精锐。” 摩严雷厉风行的展开行动。 随后,白子画等人便望着摩严率领百余位仙门精锐,视死如归的穿过单薄屏障,消失在厚重的黑云之中。 半刻不到,一位苍老干瘦,浑身散发五浊恶气的老者,跌跌撞撞的出现在屏障内则。 “师兄!” “世尊!” 白子画和笙萧默率先认出,接着其余弟子惊骇出声。 “止步,勿要靠近阵光。” 摩严嘶哑的吼道: “此阵凶恶,你等勿要再闯,它第一重是侵蚀仙体、元神的凶煞之气,第二重是致使天人五衰的瘟疫之气,阴毒狠辣至极,哪怕是上仙之尊,亦要被其所害。” “在闯第一重,我们便死伤大半,后在第二重全军覆没,我拼死返回。” “切记,静待良机,若天有道,定不会让正道不存,魔道大昌。” 他嘱咐完,心气一泄,再也坚持不住,身躯便化作一缕炊烟,就此散去。 阵光外的众人默然不语,气氛更显沉重。 时光荏苒,光阴似水,转眼就过去一个多月。这个时候,大地满目疮痍,各界生灵都是一副十不存一的惨状。 墟洞深处。 一直如凡人一般的席正先,气机忽地开始起伏不定,周身渐渐地浮现出五彩光芒,当五彩光芒隐约蜕变成七彩之色。 “轰!” 一股破灭万事万物的凶戾之势拔地而起,让墟洞空间震荡, 墟洞之外,更显化一尊几万丈飞禽,它好似大日降临,欲行灭世之举,浑身透着一股倾覆世界,倒转天地的恢弘之势。 各大仙门弟子惊惧的望着飞禽,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 “难道这就是妖神?” 可未等他们有答案,就被飞禽散发的气机震的五劳七伤,如下饺子一般坠落而下。 白子画和笙萧默纷纷出手,护着他们安全落地。 与此同时,墟洞深处,席正先眼眸化作七彩之色,脸上浮现愉悦舒爽的笑容。 他心中连连感叹: “果然,在这一方尽是情情爱爱的天宇,也都是一些脑子不好使的人,无须多费手脚,稍作谋划,便能得偿所愿。” 由于妖神主动灭世自救之举,反倒成全了席正先,此前仙剑世界未完成的突破,便在千骨世界彻底完成晋升。 他以终结为道,将天地之中近乎无穷无尽的负能量于体内熔炼成末劫之力,再用来洗炼血脉神性。 臻达上神之境的刹那间,便是血脉神性升华之时,自此成为一身血脉之源头,是以席正先直接将专属于自己的血脉之力谓之末劫。 妖神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道: “不可能,你怎么也能吸收天地负面能量,天地又怎会再出现一个妖神。” 席正先嘴角噙着笑,道: “万事皆有可能,或许是你惨遭镇封的遭遇,让天道认为不堪重任,便有了贫道的出现。” “不知你是否感受到了这一方天道的不同,似是受够了仙神之间,一心只有情爱的架势,这才会诞生出你这个堪称无敌的妖神。” “可惜,你太不中用了,被众神封印也就罢了,还分化出善恶两面,如若没有贫道的出现,你那善的一面,怕是还会将举世无敌的洪荒之力,送给神的转世身。” “你说,以上这般荒唐可笑的事都会发生,世上再出现一位妖神,岂不是理所应当?” “满口胡言,不过是掠夺我辛勤召来的力量,借此突破至上神之境而已。”妖神一脸阴鸷: “区区一个心机深沉的小贼,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明明是毁天灭地的灾劫之力,却是绚丽璀璨的七彩之光,真是讽刺。” “就你也配成为统治一切妖魔,支配着一切灾厄的妖神,可笑。” “难道这就是败犬的哀嚎,真是装载了满满的怨念。”席正先浅笑: “贫道心善,就让你没有一点痛苦的消亡,谁让你是贫道早已看重的资粮呢。” 瞬间出现在妖神面前,并指为剑,轻点在他的眉心之处,使其被七彩光芒笼罩。 须臾间,墟洞外悬于高空中的末劫之鸟大放七彩光芒,这好似给予世人祥瑞吉祥的光芒,却对天地展开了消融一切的侵蚀。 各大仙门弟子最先遭劫,无任何反抗之力的化作烟尘。 接着诸多掌门长老满脸惊恐的道灭而亡,本就是强弩之末的白子画再也坚持不住,与笙萧默一同化作虚无。 而妖、魔、仙三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在天地之中。 旋即,末劫之鸟身形黯淡,消失在高空之上。 (本章完) 220.第220章 三生三世 第220章 三生三世 十万年前,祖神身归混沌,远古众神先后应劫离世,如今的四海八荒只剩下了龙族、凤族还有九尾白狐一族这等顶级神兽血脉。 三族在神族内尤为尊贵,其中龙族自号天族,是四海八荒之共主,于九重天之上立下一座天宫,天族之主以天君之名治理天地。 九尾白狐一族,于东海之外立青丘狐国,居大荒之中,辖东荒、东南荒、东北荒、西南荒、西北荒五荒,可谓是让天君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 唯有凤族偏居一隅,但天地孕育出的第一只凤凰仍存于世,名唤折颜,他虽隐世而居,不问红尘,但在四海八荒却有着极高的威望,是以凤族依旧不容他人轻辱。 东荒。 有山名曰俊疾,日月所出,又有中容之国。 一团七彩火光划落而下,“砰”的一声,在半山腰处砸出一个深坑。 几乎一瞬间,深坑之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位黄袍年轻道人从深坑里飞出,站在坑洞边上,就见坑底有一头惨不忍睹的异兽,它身覆鳞甲,通身赤金,鬃毛如烈火,现今却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唉,特意寻了一座看似偏僻无人的大山,没想到还是会祸及他人。” “我赤炎金猊兽,霸占俊疾山十来年,自然没有人敢来此撒野。”异兽发出嘶哑又难听的声音: “四海八荒何时多出了你这么一个上神,竟只用肉身之力将我撞的重伤垂死。” “金猊兽?让贫道想一想,你应该就是七万年前,翼族翼君擎苍的坐骑。” 席正先通过道劫钟显示的此世剧情脉络,平淡道: “当年擎苍企图将天族拉下马,被昆仑虚之主墨渊以身殒为代价,镇封进东皇钟后,你便销声匿迹。” “近些年来,潜逃至俊疾山,先是害的中荣国十年大旱,又掳走了中荣国皇后,还行玷污之事,致使国君羞愤之下自尽。” “如此看来,你今日是劫数到了,合该命丧贫道之手。” 话落,一道凶厉的剑光洞穿了金猊兽的身躯,就此身死道消。 这时,一个眉心有朱砂痣,身穿粗布衣裙的清丽女子,以一副谨小慎微的架势,缓步走来。 “你是?” 席正先眼神泛起一丝奇芒,道: “贫道黄天,特来灭杀为祸世间的恶兽。”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听到了一声兽吼。”清丽女子点头道。 “姑娘是独自生活在山上?”席正先含笑问道。 清丽女子脸上绽放出一抹高兴的笑容: “没错,这山上很是奇怪,平日里,除了一些飞禽走兽以外,都见不得与我一般的人,我还是头一次在山上看到如你这般活人,想来是因为山上有恶兽作祟。” 席正先望了望四周,道: “此前听闻赤炎金猊兽来到俊疾山,本想铲除这头恶兽之后,便在俊疾山安家,不过见姑娘住在此处,贫道还是另寻一个住处。” 清丽女子连忙道: “不用不用,山上本来就没什么人,我这人也最喜欢热闹,就因为平时太过孤寂,才喜欢去捡一些受伤的飞禽走兽回来养。” “姑娘家中父母不在?” “我无家人,也没有名字,就独自一人生活在山上,不远处就是我的草屋。” 席正先颔首: “既然如此,要是姑娘不嫌弃的话,贫道便住在山上了。” “怎么会嫌弃呢,就是因为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这才养成了捡飞禽走兽回家,再跟它们聊天说话的爱好。” 清冷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某处:“那边就是我的草屋所在之地。” 少顷,两人来到一座较为简陋的草屋外,席正先袖袍一挥,距离草屋的二三丈之外显化出一座竹楼。 清冷女子双眼猛地睁大,小嘴微张,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指着突然出现的竹楼,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贫道身为道士,会一些法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姑娘不必如此讶异。” “额也是,你孤身前来杀恶兽,想必就会一些法术。” “今后便是邻居,不知贫道该如何称呼姑娘?”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清丽女子想了想,直接道: “你一看就见多识广,不如帮我取一个名字吧。” “姑娘就对贫道抱有这么大的信任?”席正先摇头失笑。 清丽女子一听,作细细打量状,道: “就你这身形样貌,又会法术,还主动来山上斩杀恶兽,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坏人是不会把坏写在脸上的。”席正先看向她,便道: “贫道掐指一算,姑娘你与白字有缘,便以白字为姓,命里带水,而浅字五行属性为水,不知白浅这个名字,可好?” “白浅?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 清冷女子一愣,眉心的朱砂痣流光一闪,当即道: “算了,不想了,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从今以后我就叫白浅,就多谢你送我名字。” “我草屋有刚采摘的野果,我去拿一些,当做是对你的谢礼。” “不必如此,贫道已经辟谷。” “辟谷?” “便是不用吃任何东西。” “那不会饿吗?” “对于贫道这种修行有成之人,是不会有饿的感觉。” “那你变出来的竹楼,缺不缺一些凳子之类的物件,我反正是一个人,用不着这么多。” “呵呵,姑娘,你好奇心这么重,又这般絮絮叨叨,看来是在上山孤单久了。” 白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被你发现了,上山的生活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一直想来个人,与我说一说话,热闹热闹。” “既然觉得寂寞,何不下山,住在较为热闹繁华的市井?”席正先淡声问道。 白浅更加不好意思,如实道: “没有一技之长,什么都不会干,无法生存,在山上,我有住处,又可以采摘野果去换米食,还能猎些小兽为生,而去山下,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所以.” “白姑娘,你的诚实,让贫道无言以对。”席正先抬眸看了看天色,道: “时候不早了,贫道就先回去收拾一番。”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白浅迈步走进自己的草屋。 (本章完) 221.第221章 所以,你不是孤独,只是寂寞罢了 第221章 所以,你不是孤独,只是寂寞罢了 星夜。 席正先躺在床榻之上,心神放在道劫钟的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八境·上神境】 【功法:《末劫正恶焚风神录》】 【源能:5853185】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劫·血·九厄·祸绝一界】 于千骨世界之中,不仅使席正先突破至上神之境,一方天宇的覆灭,更是获得了近两百万的源能,荧惑劫体更是为此更进一步,来到劫的层次。 此番他有意居住在俊疾山,自然是因为白浅。 此女真正来历,乃是狐帝白止的幺女,青丘五荒之东荒的女君。 年少时,因顽劣不堪,就被与九尾白狐一族交好的折颜,变作男子之身,再化名司音,带到昆仑虚拜师墨渊。 七万年前,翼族在翼君擎苍的带领下,欲夺走天族天君四海八荒共主之位。 于是,昆仑虚之主墨渊在天君的恳请之下出征迎战翼族。 一场大战,墨渊身殒,擎苍被封印,翼族元气大伤,所幸居住之地,设有结界,只要不是翼族之人,修为又在上神境之下,一进入翼界,便无法动用一身法力,这才逃过了灭族之劫。 在擎苍被镇封的七万年后,封印不稳,有再现世间之危,而白浅为稳固封印,反被擎苍诅咒,失去了记忆、容貌和法力,化作俊疾山上的一个孤女。 而后便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天族太子夜华,与其经历了三生三世的纠缠。 “总算是来到了三生三世的世界,在仙界世界做的准备,看来是没有白费。” 席正先眼中浮现一抹奇异之色,心道: “倘若给这一方世界的神族,都加上诞下子嗣,便会衰竭而亡的特性,想来横推此世,怕是不知要轻松多少。” “白浅,这可不能怪贫道,是你自己撞了过来,已经化作凡人的你,也的确是最好的试验对象。” “不过话说回来了,只要清心寡欲的修行,便无甚大碍,生死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翌日。 竹楼小院。 席正先和白浅围坐在石桌边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我特意给你带了一些果子,你真的不吃吗?” “你的好意,贫道心领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行,你平日喜欢做些什么?” “应该是在家喝喝茶,看一些道书佛经。” “恩?你不是已经辟谷了吗?” “辟谷也不影响贫道偶尔品茗。” “那你在这世上,还有朋友和家人吗?” “与你一般,既没有朋友,也无家人,此前以四海八荒为家,到处游历。” “那还真是有缘,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就不觉得无聊孤独?” “相聚短暂,孤独绵长,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一程山水,一个路人,一段故事,迎来送往,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谁。” “你说的太高深,我听不懂。” “孤独这东西,你在意它,它就是孤独,你享受它,它就是自由。” “孤独怎么可能是自由?” “所以,你不是孤独,只是寂寞罢了。”“又被你说中了,不愧是会法术的道士,对一切都洞若观火。” 两人闲聊了许多,席正先自是在暗地里感知白浅身上的状况,就发现她眉心的朱砂痣,便是将她一身的血脉神性,法力、容貌、记忆封印的关键所在。 不过终归是即将突破至上神境之人,哪怕被封印了,也不是什么遇到危险,便会身死的凡人。 若是遭遇必死的危机,怕是不仅会冲破封印,更能再进一步,臻入上神之境。 席正先略微感知,便发现就凭白浅一身血脉之力,还有浑厚无匹的法力,已然能够打破上神境的桎梏,现今只是心境有些跟不上而已。 而原剧情线之中,她与夜华的爱恨纠葛,正是所历的情劫,以至于后来一举冲破封印,成就上神之尊。 席正先思索至此,心中悠然道: “贫道自身血脉之中,亦有娲皇造人所留下的神性,通过对紫萱血脉的解析,无须多久,便能让这一方世界的神族拥有女娲后人所拥有的特性。” 随即,白浅看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回草屋做饭。 然而没过多久,席正先眸光一撇,便看到草屋的伙房浓烟滚滚,就像是房子着火了一般。 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伙房门口,就见白浅被浓烟呛的咳嗽不止,还一边手忙脚乱的煮着粥。 席正先挥了挥衣袖,浓烟散去,略显无奈的道: “这就是你的做饭烧菜?” “有什么不对吗?一向都是这样的啊!”白浅一脸奇怪的道。 席正先摇了摇头: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全赖你身子骨够好。” 白浅权当做是对自己的夸奖,颇为自得的道: “我吃东西一向不挑剔,只是吃生肉会肚子疼,通常饿了就摘些果子,如若能猎到一些小兽的话,便烤熟了再吃。” “很好,那你继续努力,贫道便不打扰你了。” 正当席正先转身离去之际,就被白浅叫住: “黄天,我煮了两人份的粥,你要尝一尝吗?” 他直接无视了白浅有些期待表情,婉拒道: “贫道就不必了,你就留到晚上自己吃吧。” 说罢,迈步回到竹楼。 一个月后。 “黄天,我一直没弄懂,之前下山换米食的时候,你为何不让我带这把扇子去。” 白浅很是不解的摆弄手中的一柄似玉非玉的折扇。 席正先一边看着手中道经,一边开口道: “哪怕不是修行之人,见到此扇,也知这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拿着它下山,犹如小儿持金,只会惹祸上身。” “你知道它的来历?”白浅立马诉说: “两个多月以前,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座俊疾山,也想不起任何事,身边只有这一柄折扇,这扇子有可能就关乎我的来历,或许能借此找到我的家人。” 席正先闻言,抬眸道: “此物名为玉清昆仑扇,诞生于昆仑虚,挥舞时,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怒雨磅礴,算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 “什么?这柄扇子威力这么大。” 白浅本能将手中的玉清昆仑扇丢到石桌上,似是深怕伤害到了自己。 席正先轻笑一声: “你既无修为,又没法力,如何会被这柄扇子反噬。” “那就好,那就好。” 白浅拿起玉清昆山扇,缓缓地展开,用从前未有的好奇心不断打量着。 还有一章,要晚些。 (本章完) 222.第222章 朽木能雕吗? 第222章 朽木能雕吗? “对了,你说这把扇子来自昆仑虚,那我的家人会不会也在昆仑虚?” 白浅猛地反应了过来,兴奋的开口道。 “据贫道所知,早在七万年前,墨渊仙逝之后,门下弟子也都归家,致使昆仑虚不复从前热闹,就跟这座荒无人烟的俊疾山差不多。” “如此说来,我想要寻回家人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白浅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马上笑道: “算了,要是我真有家人的话,他们应该会主动来寻我,到如今都没听到任何消息,可见我应该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忽地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对,现今已经有一个既是近邻,又是好友的人。” 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做贫道的好友,可是较为危险的。” “危险?难道你是什么天大的恶人?”白浅疑声道。 “只是心善的人,通常比较容易让人误解,以至会祸及他人。”席正先幽幽地道。 “被人误解,只需要讲清楚不就行了。” “若是讲不清楚呢?” “怎么可能,世上的事,本就越讲越明的。” 席正先不置可否,遂问: “这段时间,你下山换米食,或是在山中捕小兽,采摘果子,就没遇到什么吗?” “没有啊,自从与你相识后,我也改掉了遇到受伤飞禽走兽就带回家养的习惯。” 白浅稍微不好意思的道: “只因从前就是因为怕孤单,这才宁愿饱一顿,饿一顿,也要养着它们,如今却是不需要了。” 席正先默然无语,暗暗自忖道: “夜华乃是下凡缉拿赤炎金猊兽,这才机缘巧合与白浅相识。” “按照原剧情线,他在变作一条小蛇之后,便被白浅捡回家养。” “现今赤炎金猊兽死了,白浅又没了养动物的爱好,两人岂不是没了缘分?” 他稍作思索,发现应该没这可能,只因两人可是有着三世情劫,而这夜华亦是来历非凡,本是这一方天宇的祖神之嫡子,是墨渊的同胞弟弟。 昔年,由于事出有因,一对双生子,只有墨渊安全降世,而夜华先天不足,只能在一朵仙胎化作的金莲内蕴养。 而他和白浅结缘的第一世,便是在昆仑虚,一个是墨渊悉心照顾的金莲,一个是墨渊门下,排行十七的司音上仙。 第二世则是金莲转世的天族太子夜华,与被封印了一切化身素素的白浅。 第三世便是天族太子和东荒女君。 席正先突然古怪的想道: “该不会贫道的灾星光环太重,将他们的缘分破坏了吧。” “看来在将白浅身上的手脚做好后,就得赶快离开,贫道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缘故。” “再者,两人爱的难分难舍的痴情人,怎能因为贫道的原因,就此分道扬镳。” “贫道可是最擅成全他人的有德之修。” 白浅见席正先沉思不语的模样,便道: “黄天,我方才说话,有什么问题吗?” 她狐疑道: “你该不会是想笑话我的厨艺吧?” 席正先淡笑道: “人皆有所长,亦有所短,就像是手上五根长短不一的手指,你不擅厨艺,情有可原,哪有什么值得笑话的。” 白浅闻言,不禁感叹道: “你嘴里说出的话,总是能让人觉得很有道理。” “那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墨水少,还不喜看书。”席正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白浅打了个哈哈: “别提了,也不知是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我一碰到书,就觉得头疼。” 席正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白浅听不懂的话。 “真是令人羡慕啊,在漫长的时间里吃喝玩乐,就能不断前进。” “什么意思?”白浅面现不解。“突然想来了一些修行之事,有些感叹罢了。”席正先随性的回了一句。 白浅来了兴致,问道: “修行?你觉得我可以入道修行吗?” 席正先悠然道: “当世修行之道,乃是神道之法,先是激发出血脉之力,再对血脉神性进行蕴养和挖掘,道途可谓是无比艰涩。” “虽说万灵体内皆有神性,但凡人没有逆夺造化的禀赋,是绝计走不通神道之路,第一步激发血脉之力,就阻拦下了九成九的天才。” “而后就算成功激发血脉,如若血脉低劣,永远都没有飞升上仙之机。” “在这四海八荒之中,只有那些神族最是逍遥自在,血脉浓郁,神性厚重,一经降世,便有莫大神能,且神寿绵长。” “五六万岁相当于凡人的十五六岁,七万岁的时候,才算成年,就算大半时间拿来玩乐,亦可水到渠成的臻达上仙之境。” 白浅听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听到神族五六万岁,居然还是少年,眼中尽是难以想象的情绪。 好一会儿,她才道: “黄天,你觉得我能激发体内的血脉之力吗?” “你彻底激发出血脉之际,眉心的朱砂痣便会消失。” “那我该怎么做?” “历经世事,看破生死。” “听不懂。” “不懂,就去看书。” “一碰到书,就想睡觉怎么办?” “所以,你根本不适合修炼,唯有放弃二字。” 白浅:“.” 旋即,她不死心的道: “你这就让我放弃了?” “朽木能雕吗?”席正先平淡的反问。 白浅不服气的道: “为何不能?” 席正先将手中的道经丢在她的面前,淡道: “将这本道经背下来,贫道就信朽木能雕。” “背就背。” 白浅拿起石桌上的道经就准备起身回草屋之时,又听到一句话: “贫道在道经之中写的注义,你亦要一字不落背诵下来。” “什么?” 白浅翻开道经,就见书中字里行间,有着密密麻麻蝇头小字,看的她战战兢兢。 “这” 席正先轻描淡写的道:“不懂道经所言,你背下来又有何用?” “你既懂道经所言,为何非要多此一举的注义?”白浅满脸的不理解。 “佛道经典,皆是微言大义,每一次品读,自有新的感悟,当然要有所记录,是以贫道所收藏的每一本典籍,都写有品读过后的感悟和注解。” “佩服。” 白浅说完,转身迈步离去。 席正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低语: “靠一身血脉之力,才有今日的学渣,想要发奋成为创造奇迹的学神?” 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无知。” (本章完) 223.第223章 罢了,贫道心善,便送佛送到西 第223章 罢了,贫道心善,便送佛送到西 七日后。 竹楼小院。 席正先斜了故作镇定的白浅一眼,道: “躲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有勇气登门了?” “谁躲了,我只是”她想了想,振振有词的道: “我每日要在外采摘果子和能吃的野菜,或是捕猎,从早到晚都没有空闲,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根本没有背书的时间。” “所以,是特意过来还书的。” 席正先淡笑: “相处这么些天,你那畏畏缩缩的性子真是改了不少,如今都会钻空子,抖机灵了。” “这分明就是实话,我可不像你,是个不食五谷,修道有成之人,根本不用自己的生计发愁。”白浅理直气壮的开口。 席正先闻言,只是自顾自道: “真是想念起初说话细声细气,性情外柔内刚的邻居。” 白浅嘴角一抿,却是也发现自己的性子的确改了不少,本来一直秉承着谨小慎微的行事作风,但自从遇到面前这个道士后,也不知是不是耳濡目染,是愈发的开朗明媚。 两个月后。 竹楼门口之处,席正先负手而立,抬眸望天,暗道: “诅咒.应是娲皇祝福已经种下,夜华怎就还不来?” “莫非真是贫道的灾星光环太重?” 他心中一动:“要不再在俊疾山点化出一头恶兽,以此作棋?” 席正先忽地一笑,心道: “罢了,贫道心善,便送佛送到西,天族太子和东荒女君本就定下婚事,何不来个完璧归赵。” 翌日。 “白浅,经过贫道反复思虑,还是觉得你的来历非凡,昆仑虚诞生的法器,哪怕是天族,都会视若珍宝,而这玉清昆仑扇却是你的随身之物。” 席正先手持玉清昆仑扇,望着白浅继续道: “由此可见,你大抵不可能是人间孤女。” “你此前不是说我就是一个激发不出血脉之力的凡人吗?”白浅蹙眉道。 席正先正色道: “突然想到但凡拥有顶尖血脉之人,大多悟性方面都很是平平无奇。” “而且,贫道暗地里仔细观察过你眉心的朱砂痣,发现了一些蹊跷,觉得正是由于它的存在,让你无法激发体内的血脉之力。” 白浅一愣,感动道: “我都放弃修道了,你却还在为我想。” 席正先不禁扶额,道: “贫道若是说,在发现你身份非凡之后,便想从中获利,你会不会觉得白感动了?” 白浅脸色一滞,道: “黄天,跟你相处越久,才能发现你那不为人知的恶趣味的一面,明明是好心,非要说的这般讨人嫌。” “废话少说,让贫道想一想,应该先带你去哪里寻亲。”席正先作沉思状。 白浅沉吟半响,提议道: “你不是说我的扇子出自昆仑虚,不如我们先去这里。” “你想一想,就算昆仑虚荒芜,应该还是能找到或多或少的线索,要是没能找到的话,那便算了,反正有你作陪,我觉得在俊疾山一直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席正先摇了摇头,问道: “这么久了,你就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同之处?” “有吗?没什么不同啊!” 白浅张开双臂,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会儿。 席正先略显无奈的道: “你就闻不到自己身上有股沁人心脾的桃奇香?” “桃奇香?”白浅低头闻了闻自己,一脸惊奇道: “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感觉的出来,如今仔细闻一闻,真有一股桃香。” 她说话之间,就向席正先身前凑,似是想他也仔细闻一闻。“贫道闻得到,不必如此。”席正先后退两步,皮笑肉不笑的道。 “你看你这人,我都还没不好意思,你反而拘谨起来。”白浅脸上浮现一抹浅笑。 席正先便道: “贫道曾周游过四海八荒,正是因为发觉你身上的桃奇香跟某个地方的桃香太过相似,再想到你能拥有玉清昆仑扇,这才笃定你不会是什么人间孤女。” “什么地方?” 白浅一听,难掩脸上的激动。 “东海之东,青丘之畔,有桃木绵延,其华也灼灼,有胜十里红尘锦绣者,故号十里桃林。” 席正先一字一顿的道: “你散发的桃奇香与此地如出一辙,从中便可知,你的出身来历必然跟十里桃林大有渊源。” “那十里桃林在哪里?我们又该如何去?”白浅连续不断的发问: “远不远?我是不是还要准备好足够多的衣物和干粮?” 席正先袖袍一挥,便在竹楼和草屋周围布下一层结界,又有七彩星芒环绕白浅。 两人当即拔地而起,一飞冲天。 “啊!” 瞬间出现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 高空之上,席正先望着一脸惊恐害怕的白浅,笑道: “不用担心,你瞧见自己周身的七色星芒没,有它们在,你是不会坠落而下的。” 白浅面对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飘在高空的漂浮感,一开始是觉得分外不适应,然而见自己真不会从高空掉落后,脸上便出现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黄天,原来你还会飞啊!” “你的胆子倒是比贫道想象的还要大,不过你能这么快的适应下来,更印证了你来历的不凡。” 席正先心念一动,轻道: “好了,做好准备,我们该出发了。” 两道虹光立马划过天际,隐隐约约还透着惊叫声。 一望无际的东海之上,悬停着一男一女。 “黄天,那边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十里桃林?”白浅指着下方一片绵延不绝的桃林。 “不错。”席正先颔首。 “那你觉得.十里桃林真能寻到我的家人吗?”白浅一脸忐忑的询问。 席正先并未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带她缓缓地降落而下,来到十里桃林外。 “望着这一片美不胜收,绚丽多姿,让人流连忘返,仿佛置身于诗画之中的桃林,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 白浅怔然开口: “似是有一点熟悉,但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席正先听后,便朗声道: “散人黄天,特来拜见折颜上神。” 桃林深处。 有一座雅致大宅,而宅院外,有两名男子正在对弈。 一人身穿粉袍,仙气飘飘,充满了随性亲和的气质,一人身穿蓝色衣袍,容貌清新俊逸,着实有一副好皮相。 他们赫然是十里桃林之主折颜,青丘狐帝白止第四子白真。 “黄天?这名字倒是很霸气,不过我应该不相识,怎会平白无故来我这桃林?”折颜略微惊奇道。 “四海八荒谁不知折颜上神酿的桃醉,该不会来求酒的吧。”白真双眼微眯,道: “感知这法力波动,还是一个道行颇高的上仙,算是没有辱没黄天这个名字。” “既然真儿都如此说,那我就见一见。” (本章完) 224.第224章 爱吃瓜的他,竟成了瓜本身 第224章 爱吃瓜的他,竟成了瓜本身 十里桃林外。 早就遮掩好自身气机的席正先,见护守桃林的白色仙障流光一闪,显化出一道门户,便道: “走吧。” 他率先迈步走进门户,白浅连忙跟了上去。 桃林如诗,海如梦,绵延十里,粉嫩的瓣在轻风中摇曳生姿,散发着淡雅的香气,令人陶醉。 白浅漫步在桃林,看着红桃绿叶交相辉映,娇艳欲滴的美景,神情愈加莫名,就觉得十分的熟悉。 但随眉心的朱砂痣散发出一阵红光,就是记不起任何东西。 仙障显化的门户像是直通桃林深处,没过多久,两人便看到折颜和白真。 “真儿,不对劲。”折颜打量着白浅,突然开口。 白真深深地看着白浅,皱眉道: “是不对劲,她明明是一个凡人,容貌也与浅浅不同,可身上的这股桃奇香,却与浅浅一模一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朝白浅走去的刹那间,白浅不由自主的躲在席正先身后。 “二位上神,不知是否认得此扇?” 席正先从袖袍拿出玉清昆仑扇。 顿时,折颜和白真对视一眼,心中愈加肯定了什么。 “这玉清昆仑扇是我家妹妹拜师墨渊上神,所得的一件礼物。”白真出声询问: “不知道友是从何处得来的?” “便这贫道这位好友的随身之物。”席正先侧着身子回道。 “那不知她姓甚名谁,来自何方?”白真追问。 “听她所言,大约半年前,便不知来历,无任何记忆的出现在东荒俊疾山上。” “贫道见她携带昆仑虚的法器,眉心又被人设下一道封印,想来不可能是寻常的人间孤女,闲来无事,便带她四处寻亲。” 席正先说完,白真郑重的感谢道: “多亏了道友的善心,她正是我们多日不曾寻找的亲人。” “你有什么证据吗?”白浅突然开口。 白真不断说着: “浅浅,你真一点都想不起来吗?我是你四哥,十里桃林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不然你怎会有一身的桃奇香,还有你从小到大都喜欢喝折颜酿的桃醉。” “在你尚且年幼的时候,阿爹阿娘怕你喝多了伤身,不准你喝,你便去偷酒,一不小心喝醉,直接昏睡了几天几夜,这些你都忘了?” 折颜瞧着白浅迷茫的神色,摇着头道: “没了容貌,失了记忆,化作凡人之身,看来小五之前的确是独自去加固擎苍的封印。” “真儿,你先对狐帝和狐后传讯,我看是否能帮小五恢复过来。” “好。” 白真立刻走到一边,掐起手诀,对天空打出一道光芒。 “小五,把手伸出来,我帮你看一看。”折颜柔声开口。 白浅也不知该不该伸手,情不自禁的看向席正先。 “折颜上神不仅酿制的桃醉可谓是四海八荒的一绝,于医道之上,更是无出其右的存在。” “来十里桃林,不就是为了寻亲,而今家人便在眼前,为何反倒开始畏畏缩缩。” 白浅听后,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折颜号住白浅的脉搏,细细感知了起来,眉头渐渐皱起,但马上又舒缓下来。 白真传讯以后,也赶忙走了过来,静静地等待结果。 少顷,折颜沉声道: “小五被封印,也不知该说是件好事,还是该说是件坏事,此番劫难倒也给她了一个能突破至上神之境的良机。”白浅自是从席正先那里知道了一些修行之事,一听原来的自己如此厉害,脱口而出: “什么?我已经是上仙了!还能突破到上神!” 白真失笑道: “浅浅,如今我们一家子,只有你和凤九,不是上神。” 白浅一听,震惊之余又显疑惑: “凤九是谁?” “你二哥白奕的女儿,你的侄女,白凤九。”白真答道。 “那我到底多少岁了?”白浅忍不住的问道。 白真思索道: “仔细算下来,应该是十四万二千多岁。” “什么?我年岁这般大!” 白浅说到这,不禁瞥了身旁的席正先一眼。 折颜和白真自是看到了这一幕,莫名有些恍悟,两人暗暗地打量起了席正先,就发现这个黄袍年轻道人的皮相格外俊俏,一身道行更是不弱,再修行一两万年,应该就能触摸到上神境的门槛。 他们瞧着瞧着,不由分说的点起了头,似是较为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落下两道光芒,显化出一对夫妇,男的是身穿灰黑色衣袍的中年人,女的则是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赫然是狐帝白止和狐后凝裳。 他们一看到白浅,脸上的焦急全化作心疼, “小五!” 狐后凝裳快步走来,就想将白浅拥入怀中,不知所措的白浅本能躲在自己最熟悉人的身后。 刚刚才到的两人一愣,白真马上开始讲明情况。 不多时,席正先看向白浅: “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对了地方,现今你已寻回了家人,那么贫道也是时候告辞了。” “你要走?你就这么放心把我交给这些我根本不认识的人?”白浅连忙抓住席正先的袖袍。 “堂堂上神之尊,是不屑于说谎骗人的,你身上种种的一切,都佐证了你是狐帝之女,事到如今,贫道自然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 “就算是又如何?”白浅盯着席正先,道: “你可知你在俊疾山与我为邻的没多久,我就时常会想,你以四海为家,到处游历,而我又是孤身一人,现为近邻,也不是不能成为一对眷侣。” 此话一出,狐帝白止开始传起音来: “小五竟然有心上人了,她可是和天族太子有婚姻啊!” “无碍,大不了退婚,此前我夜观星象,就发现这小丫头不仅性命无忧,还动了红鸾星,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折颜笑呵呵的传音完,白真也开口了: “本来跟浅浅有婚姻的是天君的嫡次子,是他们理亏在先,退了婚约,再把联姻之人放在天族太子身上,我们还回去一次,也算是扯平了,谅天君也不敢说什么。” 狐后凝裳更是传音道: “此前小五为了救活墨渊,受的罪已经够多了,我可不管这么多,只想她今后能快快乐乐。” 而席正先却是心中太过无语,爱吃瓜的他,竟成了瓜本身。 一想到如若真做娶妻之事,白浅顺理成章的生子,然后身殒,这思绪便有些飘忽。 所以,这究竟是荧惑劫体干的,还是他主动做下的,索性对这些无任何兴趣,现今只想甩开这一些,继续谋划下一步。 于是,席正先道: “嫁娶之事,是一辈子的承诺,是不能轻许的。” “那怎样才不算轻许?”白浅出声问道。 席正先反问: “你最初的时候,最想要的是什么?” “想有家人和朋友,然后能够热热闹闹的过完这一生。”白浅不假思索的道。 “你看,你的希望里并没有贫道。”席正先对折颜等人作了一揖: “告辞。” 话落,身化虹光,飞纵而去。 还有一章,要晚点,来不及了,只有明天补上了。 (本章完) 225.第225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第225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十日后。 俊疾山,竹楼。 静室之中,席正先于蒲团之上盘膝而坐。 此刻,他身合天地之势,像是在体悟着什么,道袍无风自动,似是冥冥之中,有厚重博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汇入体内。 当室内的气机渐渐收敛,席正先缓缓地睁开双眼。 早在降临这一方天宇的时候,他便发现道劫钟再度觉醒,使自己能够得炼世间土行之力,对土行之力进行各种化用,宛如大地之子,立身于大地之上,就能补充自身的各种损耗,更有疗伤之效。 席正先眼中荡漾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心道: “既然在白浅身上的试验成功了,便要扩大范围。” “倒也不用偷偷摸摸,着实可以选择一个正大光明的方式。” 三年后。 四海八荒之中,出现了一位最是喜欢行善积德的黄袍年轻道士,所到之处,善者赏,罪者罚,且护佑当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不知何时,许多凡人都视这位道人为大地的化身,拥有滋养万物,守护众生的神力,开始建庙塑像朝拜,以期庇佑。 这一日,席正先悠然的走在山道之上,心中默默念叨: “没有出身,没有来历的山野之修,当真是苦呐,想要成为九重天宫的神仙,不仅道行需要臻达上仙之境,更得积攒三千外功,才能上九重天宫,做一方神仙。” “还是那些神二代活的滋润,年幼时,就可通过关系送到神族之中声名最是鼎盛的昆仑虚学艺。” “学有所成后,便回归自家神脉,然后跟九重天宫打一声招呼,便能顺风顺水的继承家业。” 他幽幽地叹息道: “所幸贫道的道行不差,三千外功无须多费功夫,就不知贫道这个一没背景,二没人脉,三没关系的乡下之修,在天上能做一个什么样的神仙。” 另一边,十里桃林。 几人围桌而坐。 “浅浅,你都在十里桃林待了三年,不如就跟阿爹阿娘回青丘,或许这样,你能快些破除身上的封印。” “四哥,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常住在十里桃林,我想住在这里的话,更能帮助我破除身上封印。” 折颜听完两人的对话,不禁失笑: “看来小五是还在期待某个道士上门。” 白真冷哼一声: “哼,那个黄袍道士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家浅浅就算失去了容貌,也是世上难得的美人,待恢复真身,展露出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之姿,才有他后悔的时候。” 狐帝白止接话道: “小五,你四哥说的没错,是那个小道士没福分,就别想他了,阿爹为你选的天族太子,方为你的真正良配。” “我已经心有所属,还请阿爹退了这一门婚事。”白浅低着头道。 “这”狐帝白止一脸为难。 狐后凝裳见状,便道: “既然小五有了心上人,你就把婚事退了,或许是人家黄天知道天族和我们有联姻,这才果断的拒绝。” “退退退,反正当初我跟折颜商定婚约之时,就说好了,若是小五觉得不合适,大不了就向天君退婚。” 狐帝白止说到这,看向折颜:“就是我们该用什么借口退婚?要知道这些年来,天君就时常派人询问小五多久能够出关,准备上门提亲。” “何须什么借口,只需实话实话,就说小五闭关走火入魔,容貌尽毁,法力全无,化作了一个凡人,不知能否恢复过来,也就无法完成婚约。”折颜笑呵呵的道: “就以天君的性情,你觉得他会允许一个凡人成为下一任天君的天后吗?” 狐帝白止点了点头: “天君向来注重颜面,哪怕小五是我东荒女君,可一旦成了凡人之身,只怕就真的会顺势答应我们的退婚。” 折颜悠悠道: “天君虽是四海八荒之共主,但我们神族,向来是各自为政,退婚不过是小事,天君之所以联姻,主要还是为交好青丘,他便是认为联姻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没错,其实小五的这门婚事,十分好退,谁叫天族理亏在前,又想交好我们青丘。” 白真沉吟半响,道: “仔细想想,黄天倒是比天族太子更适合浅浅,黄天资质极佳,孤身一人,瞧着便是个一心修行之人,而天族历代天君,哪个不是有着自己的三宫六院。” “且天君后院的宫斗,可是要比凡间皇帝后院的宫斗凶险的多,而今浅浅就是一个凡人,哪里等躲过九重天宫之中的明枪暗箭,就算恢复过来,以她的性子,怕是也无比厌烦这些尔虞我诈。” 狐后凝裳听完,含笑问道: “真儿,你不是对黄天有看法,怎么又帮他说话?” 白真有些无奈的道: “骗我妹妹的心,又果断跑路,我当然看他不顺眼,但对比天族太子,就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白浅一听,心中也觉得某个道士可能是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后,从而知悉自己身上的婚约,这才离去逃避,一想将要摆脱婚约,便开口询问: “阿娘,之前我叫你帮我打听黄天的下落,他如今还在俊疾山吗?” “知道你在意黄天,在他离开十里桃林没多久,你的四个哥哥私下都在关注俊疾山的动向。” “近几年来,东荒凡俗之世,有一个黄袍道士风头颇盛,在各地人前显圣,看这架势,应该是想去九重天宫当官。” 狐后凝裳意味深长的道: “看不出来啊,这个黄天道人,还挺有上进心的。” 白真莞尔一笑: “就不知他是不是打着门当户对的想法,这才努力的积攒三千外功,明明我们青丘,最不在乎的便是门第。” 白浅脸颊微红,低声道: “阿娘,他既如此上进,你们不如帮一帮他。” “啧啧,都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往外拐。”白真脸上的戏谑之色愈加浓郁: “浅浅,你让四哥好伤心啊。” “阿娘,你看四哥,就知道欺负我。”白浅挽住狐后凝裳胳膊。 “行了,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凝裳胳膊没好气的对白真说了一句,就温声细语的对白浅道: “小五,放心吧,只需要你阿爹稍作打点,或是去说几句,保证能帮黄天谋一个好差事。” (本章完) 226.第226章 中央镇星真皇君 第226章 中央镇星真皇君 两个月后。 九重天宫,升仙台。 一名星君手持圣旨,道: “散修黄天,一心修道,自然无恶,冲和所感,戾气全消,是谓含德之厚,比于赤子。” “持善法戒,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于东荒之地,修满三千外功,且道高德厚,仁慈宽宏,神通广大。” “故赦封中央镇星真皇君。” 作揖行礼的席正先,眼底浮现一抹惊异,中央镇星真皇君,又为土德星君,主四时广育万类,成功不愆,如世人运气逢遇,多有忧塞刑律之厄,宜弘善以迎之,算是九重天宫之中仙品颇高的神位。 按理说,多是给出身显赫,背景深厚之人,怎会给他这种没有出身的散修。 他心念一动,想到此世与自己有些牵连之人,不由地恍悟。 旋即,席正先周身神光闪动,头戴星冠,蹑朱履,穿黄霞鹤寿之衣,执玉简悬七星宝剑,垂白玉环佩,浑身上下散发出如大地一般厚重和宽宏的气机。 这个三十岁上下,身着蓝衫,笑若春风的星君,一脸赞赏的道: “不愧是土属神修,这土德星君之位着实与你相合。” “不知星君?” “我是太晨宫,东华帝君门下的司命星君,而五德星君同样归属于太晨宫,是以天君送来旨意,便由我来宣读。” “黄天见过司命星君。” “诶,不必多礼,你我同属星君,无上下之分,今后又都在太晨宫,你叫我一声司命即可。” “我倒是用惯了道号,司命你叫我黄天便是。” “走吧,我领着你去太晨宫。”司马星君一边领路,一边开口: “帝君曾为天地共主,后来因天地安定已久,觉得应当更新气象,另立新君,便卸下共主之位,选择天族的仁善者传位给他,此后退居太晨宫,不问他事,但因其为众神之首,所以仍掌万仙籍录。” “不过帝君清静惯了,通常不喜热闹,是而太晨宫没有什么太大的规矩,平日里按本分行事即可。” 席正先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一踏进太晨宫,司命星君瞧见一名眉间拥有一朵红艳的凤尾胎记,俏皮可爱,灵动可人的宫娥,便笑容满面的开口: “小殿下。” “司命星君,你身旁的这位是?”宫娥好奇道。 “他是凡间新飞升上来的土德星君,叫作黄天。”司命星君又向席正先介绍道: “这位是青丘的小帝姬白凤九,现今为报恩屈尊太晨宫成为宫娥。” “黄天见过小殿下。”席正先作揖道。 白凤九赶紧还礼: “凤九见过星君。” “小殿下,你这是要去作甚?”司命星君见白凤九手持一把剪刀。 “修剪桃枝,用来插瓶用。” “好有兴致,我听说青丘的折颜上神种了十里桃林,看来小殿下是没赏够,跑到太晨宫里剪上桃枝了。” 白凤九一脸沮丧: “你就别再取笑我了,自打我进入太晨宫以来,就连帝君的影子我都没有见着,整日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我都快忘记我是来太晨宫里干什么的了。” “帝君就在太晨宫内,只是鲜少外出。” “为何?难道他被天宫的人排挤?” 司命星君直接听乐了,摇头道: “小殿下说笑了,你可知道天宫中的人,是怎么评价帝君的吗?” 他不等宫娥回话,便解答: “不理俗事,远离红尘,除却关乎四海八荒太平大事,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是个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 “他竟这般人?”白凤九怔怔道。 “正是,所以小殿下这恩,报不报也没什么大碍,帝君他老人家,也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报恩是一定要的,尤其是救命之恩。” 白凤九说完,席正先突然叹了一口气:“唉,青丘莫非都是这般执拗之人?” 话落,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司命星君满脸好奇的道: “黄天,听你这语气,似是也认识的青丘的人。” “不认识,不了解,不相熟,有感而发罢了。”席正先当即发问: “司命,不知我是否要拜谒帝君?” “作为直属太晨宫的星君,自然要去拜谒帝君。”司命星君眸光一闪,看向白凤九: “小殿下,如此一来,你便理所应当的该在帝君身旁侍奉。” “额没错,理应如此。”白凤九兴奋的点头。 司命星君带两人来到幽静的书房外后,便独自先进去禀报,白凤九忍不住的道: “星君,你方才应该没有说实话吧。” “何以见得?”席正先平静道。 白凤九低声道: “因为你方才语气所带的无奈,跟帝君差不了多少。” 席正先闻言,侧眸看了过去,轻道: “小殿下倒是足够聪慧。” 正当白凤九想要谦虚一二,就见司命星君走了出来,示意两人进来,她立马作低眉顺眼状,蹑手蹑脚的跟在席正先身后。 “黄天见过帝君。” “奴婢拜见帝君。” 一个作揖行礼,一个行跪拜之礼。 “不用多礼。” 坐榻之上,一袭紫衫清贵高华,皓皓银发似青丘冻雪的青年,略显无奈的看了白凤九一眼,就打量着席正先的道: “血脉神性厚重,天生就得大地眷顾,资质不错,今后尽职尽责便可。” “小仙领命。” “行了,那便都退下吧。” 少顷,三人走出书房,来到一座庭院,司命星君怒其不争开口: “小殿下,你方才怎么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凡拿出点青丘帝姬的架势,也不至于和我们一同出来。” 白凤九垂头丧气的回道: “我也不知为何,一见到帝君,我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先带黄天去往他的宫殿,之后再为你想一想办法。” “好。”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座名为土德殿的宫殿外。 “九重天宫之中,无论是帝君还是天君,亦或是皇子天孙,所处的宫宇,皆由几十上百座殿宇组成,而帝君所居的太晨宫也就比天君的宫宇小一些。” “你面前的土德殿,便是你今后的住处。” 司命星君说到这,忽然悄声道: “黄天,你之前可没说真话,你是不是认识青丘的人?” “不认识。”席正先微笑的吐出三个字。 (本章完) 227.第227章 世上何来如此荒唐的道理 第227章 世上何来如此荒唐的道理 “你初到天宫,可能不明白,我司命在天上可是有口皆碑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就说近些日子,便发现了一件大事,折颜上神和狐帝白止齐上天宫,然后没过多久,天君便宣布取消天族太子和东荒女君的婚约。” 席正先无动于衷,道: “两族联姻取消,还真算是一件大事。” “听说是这位青丘女君,闭关走火入魔,修为尽失,容貌尽毁。”司命星君分享出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 “既是如此,怎么不见小殿下返回青丘?”席正先笑问。 司命星君回道: “我昨日才打听的,也不知真伪,便还没来及说。” “那你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小殿下,她必然心急如焚的返回青丘,过后不就可以知道是真是假。”席正先建议道。 司命星君有些讶异的开口: “没想到还是同道中人,你竟也喜欢打听各类小道消息。” “世上多是无趣之事,自是要学会给自己找乐子。”席正先笑吟吟的开口。 “有理。” 司命星君立刻道: “我这就去找小殿下,等探听清楚,我再来给你说道说道。” 三日后,土德殿。 席正先悠然的坐在躺椅之上,不得不说的是,在太晨宫之内,的确没有其他狗屁倒灶的事,如应酬奉承、勾心斗角的事。 东华帝君一贯是深居简出的性子,又喜清静,除了时常随伺在旁的司命星君以外,门下的其余星君,只需日复一日的履行自身神责。 而他上九重天宫,自然是为了更光明正大的为神族种下祝福,阴差阳错之下,所得的土德真君之位,倒是能让自己更加方便的行事。 就在这时。 白凤九气冲冲的闯入土德殿,来到了庭院之中,身旁还跟着司命星君。 她一看到悠闲自在的席正先,便咬牙切齿道: “好你个土德星君,你还说不认识青丘的人!” “小殿下,息怒息怒。”司命星君连忙拦下,道: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白凤九怒指席正先: “误会?你问这个负心汉,究竟有没有误会?” “或许真有什么误会,不知负心汉从何说起?”席正先不急不缓的站起身。 白凤九冷冷的道: “俊疾山。” “我的确在俊疾山小住了一段时日。”席正先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白凤九眸子更冷: “那和你一起住在山上的女子,你莫不是已经忘了?” “小殿下此言,说的未免太令人误会了,不过是邻居罢了。”席正先摇头失笑。 “好一个邻居,今日我就要替她好好教训你这个负心汉。” 白凤九就想出手之际,司命星君急忙拦下: “小殿下,稍安勿躁,切勿冲动,你要是动手,就算有理,也将变成没理的了。” 白凤九强压怒火,道: “黄天,我青丘女子哪里配不上你?” “我是出家人,不谈情。”席正先神色平和。 “你又不是和尚,哪有什么清规戒律。”白凤九脱口而出。 “司命,你给小殿下解释一下。”席正先摇头道。 旋即,司命星君就给白凤九普及一下有关道士的事情。 白凤九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道: “我听我族人讲,你是自学成才,怎会是守清规戒律的道士?” 席正先施施然的道:“这应该不影响我成为一个守清规戒律的道士吧?” “我族人真是瞎眼了,居然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白凤九愤恨道。 “无趣。” 席正先漫不经心的道: “小殿下,你要是没其他的事,就请离开吧。” “避而不答,你是不是心虚了?”白凤九冷笑。 “贫道从泥地里爬出来,不是为了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席正先神色平和: “还有,世上何来如此荒唐的道理,若是被人喜欢,不仅要接受,还必须还以同等的喜欢,且不管此人心中喜欢与否,一定要喜欢上喜欢自己的人。” “你你忘恩负义。” 白凤九怒不可遏的道。 席正先平静道: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我对她有恩。” “要不是因为”白凤九刚开口,就停了下来,恨了席正先一眼后,道: “算了,我要让我族人彻底认清你的嘴脸。” “小殿下能这般做,实在太好了。”席正先抬手示意: “请便。” “气死我了!” 白凤九怒气冲冲的来,又怒气冲冲的走。 “黄天,真是看不出来啊!” 司命星君并未跟着离开,而是不断打量着席正先: “仔细看了看,你这身形体貌,的确让人过目难忘,好一个世间难得的俊俏儿郎。” “你跟着青丘帝姬一同来,不就是想暗地里探知实情,如今想来是知道了。”席正先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虽说小殿下一直在遮掩,但世上难有能瞒过我的事,我也是万万没想到,你相识的青丘之人,竟是常年深居青丘,却能闯下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之名的东荒女君。” 司命星君感叹道: “看来天族和青丘的联姻失败,更与你有脱不了的干系。” “我这小身板哪里敢承受这般大的罪过,不过是出于一时的善心,结果倒好,便开始纠缠不清了。”席正先淡声道。 “我如今算是明白此前你为何说青丘之人执拗。”司命星君疑声道: “不过青丘那位,因辈分及地位极其尊贵,被四海八荒众神尊称为姑姑,你是如何与她相识的?” “就算遇到麻烦,一家子都是上神,哪里轮得到你?” 席正先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你的这句话,同样可以说给帝君听,青丘帝姬的长辈,大多都是上神之境,怎么好巧不巧的遇险,便得了帝君的及时相救。” 司命星君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低声道: “别看帝君深居简出,对世上大多的事丝毫都不在意,实则是个严苛的性子,我若是敢问,指不定要被如何惩戒。” “行了,你这好奇的心,应该也满足了,是不是该走了。”席正先下了逐客令。 司命星君赶紧道: “别啊,我们这般上仙,自可一念分化万千的去行使神责,只要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本体一般都在天宫闲的无所事事,不如多聊一聊,我可是熟知天上各种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只要你能让青丘帝姬再也不来找我麻烦,我便继续跟你聊一聊。”席正先眉梢微扬。 司命星君没有一丁点的犹豫,道: “突然想起我手上还有一件棘手的公务要处理,告辞。” 说罢,转身快步离去。 (本章完) 228.第228章 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会对不值一提的石子动心吧 第228章 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会对不值一提的石子动心吧 “这一方天宇有毒呐,这火怎么一下子就烧到贫道身上了?” 席正先默默说道:“算了,为了今后不多费手脚,且忍一忍。” 光阴如梭,日月如梭,转眼过去了几年。 土德殿。 一个中年模样的属神仙吏,走进大殿,恭声道: “星君,司命星君来访。” 正在主位上处理一些公文的席正先,头也不抬的开口: “请进来吧。” “是。” 不多时,席正先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就见一男两女走了进来,看着其中一名女子,道: “你该不会也是想来报恩吧,我已猜到我能做这土德星君,多半是得青丘相助,如此一来,你也算是报了恩。” “所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白凤九听后,鄙夷道: “姑姑,我就说吧,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你记挂和喜欢。” 白浅并未任何动容之色,反而面带笑意的道: “的确恩怨两清,如今来九重天宫,只是想请你助我修行。” 席正先眉眼微动,语气中带着一丝古怪,道: “助你修行?” 司命星君干咳一声,挥手将大殿门窗紧闭,布置了一层结界后,便道: “黄天,你有所不知,镇压擎苍的封印,到了七万年就会解除,此前姑姑不顾自己安危,独自将封印加固,以至于遭了暗算,容貌尽毁,修为尽失,化作了凡人,想要恢复的话,须得渡一场心劫。” “折颜上神便来到太晨宫跟帝君相商,说你是帮助姑姑渡过心劫的最佳人选。” “姑姑为了四海八荒的太平,不惜性命的去镇封擎苍之举,自然也让帝君无比动容,之前帝君就察觉若水河畔的封印松动,本想在封印解除之日出手,不想姑姑暗地里挺身而出。” “是以自是不能对姑姑现今的境况冷眼旁观,便答应了折颜上神,让姑姑隐姓埋名,在土德殿做一个仙吏。” 席正先听完,心中一阵无语。 “黄天,往日我们不仅是近邻,更是好友,你应该不会残忍的拒绝吧?”白浅笑盈盈的道。 席正先笑了笑,淡道: “我若是残忍拒绝,你会不会扭头就走?” “你还是一贯的喜欢说笑。”白浅抿嘴一笑。 “土德殿里的寝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随便找个宫娥,让她带你挑选。” 席正先的眸光落在某个看的津津有味的星君身上: “司命,今日的乐子看够没有,需不需要留下继续看?” “啊?我是奉了帝君的命令,将姑姑送来土德殿,现今也时候回去复命。”司命星君摆手道。 不多时,白浅和白凤九走出了大殿,还在殿中的司命星君便道: “黄天,我说你要不就从了,家大业大的东荒女君心悦于你,这消息要是传出来,四海八荒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会嫉恨的捶胸顿足。” “你说他们为何嫉恨我?”席正先轻笑一声: “是因为青丘女君身份太过尊贵?还是因为她有一副倾城倾国的绝世姿容?” 司命星君沉吟道: “两者应该都有吧。” “身份和姿容,于我而言,宛如行走在路上遇到的石子。”席正先理所应当的道: “我想的话,天底下应该没有人会对不值一提的石子动心吧。” 司命星君闻言,不禁感叹: “你是第二个让我忍不住佩服的人,跟帝君差不了多少,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事,对世间的其他事,提不起半点兴趣。”“我道浅德薄,不敢跟帝君相提并论,对我来说,修行才是世间最大的乐事。”席正先眼眸光华流转。 另一边,庭院之中,白凤九无比气愤的道: “姑姑,黄天这个人,瞧着是亲和有礼,但实际上,性子冷的就像一块石头,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凤九,来九重天宫之前,折颜就跟我说了东华帝君的来历,他无父无母,起初更是无名无姓,生于远古乱世,因诞生在碧海苍灵之华泽,地属东荒,便自取东华二字。” “什么意思?” “东华帝君才是真正从石头里崩出来的,所以,先前在十里桃林内,折颜才会说出你的报恩,只会徒劳无功。”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报恩,你从前时常教导我,说世间有因果循环,有因就一定要有果,有欠就一定要有还。” 白凤九见白浅露出迷茫之色,马上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姑姑你失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了,那你就先做你的小宫娥。”白浅想了想,道: “在九重天宫之中,你也不用再叫我姑姑,便叫我白素这个化名。” “是,姑姑。”白凤九回了一句,立即又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呃是白素。” 三个月后。 星夜,土德殿。 席正先在庭院内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好似近在咫尺的璀璨繁星。 他嘴角微勾,暗道: “四海八荒之中,已在十之二三神族体内种下诅咒,为不引起动乱,亦为了等东华帝君这个数十万年岁的铁树开,贫道始终让诅咒陷入沉睡,并未真正的启动。” “掐指一算,大约三百年的时间,便有良机将这一方天宇尽握在手。” 席正先眸光一撇,就见白浅迈着轻快的脚步走来,不由地心道: “为了今后的清静日子,得想个法子把她打发走。” “黄天,看来无论是在俊疾山,还是在九重天宫,你都有深夜观星的习惯。” “看到你,又看到白凤九,我不得不说的是,难怪她一直赖在太晨宫,就是不肯离去,你当真是言传身教的好呐!” 白浅一听,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在十里桃林,他们都说我是什么青丘女君,可我就是想不起从前的记忆,虽然找到家人,令我无比高兴,但总觉得还是在俊疾山过的日子更加舒心自在。” “你啊,不愧是属狐狸的。”席正先笑问: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有极大可能的帮你破除封印,不知你是否愿意尝试?” “我自是相信你,当然愿意尝试。”白浅第一时间的回道。 “好,夜深了,好生休息,明日就带你去。” 席正先嘱咐了一句,便迈步离去,徒留开心又困惑的白浅站在原地。 (本章完) 229.第229章 他依旧如从前一般,当得郎心似铁四字 第229章 他依旧如从前一般,当得郎心似铁四字 翌日,清晨。 太晨宫。 白浅对身旁的席正先问道: “黄天,你想的到底是什么法子?我们这又是要去哪里?” “不急,随我去便是。” 两人即将走出太晨宫之际,就见白凤九一脸丧气的打扫院落。 “姑白素,一大早的,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凤九,我们有事,要出去一趟。” “难得,真是难得。”白凤九神神秘秘拉过白浅,低声道: “姑姑,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一教我,帝君一直到现在,都不太乐意搭理我。” “我貌似也没做什么,就是平平常常的相处。”白浅思索道。 “啊?姑姑不愧是姑姑,哪怕失了容貌,也有那么大的魅力。”白凤九忽然提高声音,道: “某个道士,就是口不对心。” “小殿下,这么早就起来,看起来干劲很足,你该不会真对做宫娥上瘾了吧。” “你” 白凤九刚要说些什么,却只看到了席正先离去的背影。 “走吧,我们可不能成为阻碍,毕竟,看小殿下的架势,是要立志成为太晨宫最为出色的宫娥。” 白凤九气的直跺脚: “姑姑,你也看到了,他欺人太甚,你可要为我做主。” “我如今只是一个无任何法力的凡人,等我恢复了记忆和修为,定为你出气。” 白浅稍作安慰,便抛下了白凤九,小跑的跟了上去。 “算了,念在姑姑尚有封印,先不计较了。”白凤九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认命的又开始打扫院落。 “黄天,为何我们方才经过的宫殿,驻守了众多天兵天将,而这处高台却四下无人?” 白浅望着清冷寂静的高台,又疑声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该不会说,此处能破除我身上的封印吧?” “方才路过的洗梧宫,乃是天族太子所居之地,自是有重兵把守,而此地,正是能帮你破除封印之处。” 席正先一手背负,一手在前,不疾不徐的走上高台,白浅快步跟上,就见高台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缺口,底下一片漆黑,就好似无底深渊,不知通往何处。 她狐疑道: “我阿爹、阿娘他们都是上神,如若知道九重天宫有能快速破除封印的地方,应该早就带我来了,他们为何一直没有跟我说?” 席正先答非所问的道: “诛仙台,对四海八荒之中的所有神仙来讲,都算是一个不祥之地。” “等闲的上仙,但凡稍微靠近,就使不出半点法力,如若是从这跳下去,哪怕是上神之尊,亦是凶险的很。” “什么?此地竟这般凶恶!”白浅赶紧开口:“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白浅,带你来这,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席正先眸子平和: “倘若在喜欢你和跳诛仙台上做选择,我情愿跳诛仙台。” 说罢,他一下子就跳下诛仙台。 “黄天!” 白浅本能跟着跳了下去,瞬息之间,凶煞狠绝的戾气倾覆而来,似是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的一袭白衣,当即染出一朵朵鲜艳的血,较为显眼的脸蛋,脖颈之处,也割出一道道细小伤口,渗透出丝丝血迹。 与此同时,诛仙台好似无穷无尽的戾气,在另一个人身边,却温顺的好似小猫,环绕周身,衬托的像是凶神恶煞的魔主。 “这一方天宇的神仙,真是不成器,连戾气都怕,果然是血脉太好,心志太差,便成了不堪一击的废物。” 席正先略显愉悦吸纳诛仙台戾气之余,便眼神淡漠的望着白浅。 此刻的她,身躯受到重创,已然晕厥了过去,眉心的朱砂痣大放红芒,似是体内出现剧烈的动荡,紧接着朱砂痣溃散,姿容大变,显化出一副风华绝代的好颜色,再散发出一股浩大广博的慨然之势。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恢复,而无尽戾气又在不断袭来。 致使白浅陷入一种平衡,伤势一直维持在不轻不重的范围之中。 “啧啧,失恋和遇险,就是能够激发出恋爱脑的莫大潜力,这般简单轻松的晋升至上神之境。” 席正先嘴角一撇: “可惜中看不中用。” 诛仙台一阵光芒闪动,就见十里桃林上空之处,一道倩影坠落而下。 独自在十里桃林的折颜猛地感知到异状,立马运使法力去接,更施法疗伤。 当人影落地,便已经从晕厥中醒来,她怔然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折颜皱眉道: “看你的模样,也不知该为你庆贺,还是要安慰你,所幸你如今不仅破除封印,还一举晋升至上神之境,受的伤也不过是皮外伤。” 他见白浅始终不语,继续道: “说一说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四哥曾经就跟我说,我青丘九尾狐一族,情路都太过顺畅,就使所有的情劫,都落在我的身上。” “现今想一想自己的境遇,就发现四哥是一点都没说错。” “你只记前半句,怎么不记后半句。”折颜摇头道: “白真还不是跟你说了,既然老天爷给了你那么一副好容颜,情路波折些也是应当的,总不能天底下所有的便宜,都让你一人占去了。” 他语气微顿,再道: “不如你跟我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何事,或许就能让你的心情好些。” “我也是没想到被擎苍封印,丢到东荒俊疾山,我竟会对一个年岁不足自己零头的俏儿郎动心,过后还被嫌弃。” 白浅说到这,语气开始波动,脸色无比复杂,道: “他情愿选择跳诛仙台,也不愿喜欢上我。” 她猛地反应过来,忧心道: “不对,黄天不过是上仙,他跳下诛仙台” “小五!” 折颜眼见白浅就准备去九重天宫,当即叫住了她: “别急,方才正是黄天送你回了十里桃林。” “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施法带你来到十里桃林之后,便转身离去。” 白浅一听,低沉道: “这个小道士真就是没有丁点情丝,哪怕我恢复原来的容貌,他依旧如从前一般,当得郎心似铁四字。” “我却不是这么认为的,诛仙台是何地?”折颜正色道: “那可是令所有神仙都绕道而行之地,而所谓的心劫,他怕是早就看出,便是情劫。” “黄天先是让你体悟情之一字的苦痛,再以身犯险,跳诛仙台,借此助你破除封印,何尝不是对你,有着较为深厚的情谊。”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的确好受了许多。” 白浅长舒一口气,道: “不过呢,我现在一想到,论辈分,那个小道士应该叫我一声姑姑,论年岁,更该称我一声老祖宗,便觉得难言的很。” “罢了,不去想了。” 她看向折颜,笑道: “上神,我先去换一身衣服,你拿出一些年份高的桃醉,我先好好的喝一场再说。” “你这性子,是一点都没变。”折颜点头: “行吧,我顺便再通知狐帝狐后,还有你的几个哥哥。” “那就多谢上神了。” 白浅虽称敬语,但话语之中尽是不客气的惫懒。 有时候比较忙,只能更新两章,请读者老爷们见谅,等我调整一下。 (本章完) 230.第230章 黄天,你 第230章 黄天,你 几日后,土德殿。 白凤九满脸疑惑的来到庭院,一看到悠闲坐在躺椅的席正先,立马走上前,道: “黄天,近些天我怎么没看到白素,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她来九重天宫,是要我助她修行,对吧?”席正先闭着眼睛开口。 “没错。” “我已经助她破除封印,你觉得她现在会在哪?” “什么?”白凤九先是吃惊,脸上再出现兴奋高兴的表情。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断打量作闭目养神,怡然自乐状的席正先,嬉笑道: “看来是我姑姑恢复记忆后,是彻底想通了,你应该看到我姑姑的真容了吧,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是,后悔,后悔极了。” 席正先不轻不重的道: “小殿下,如今是否能容我一个人待着,安静的舔一舔伤口?” “哼,阴阳怪气,你就在这继续故作坚强吧。”白凤九活蹦乱跳的跑了出去。 两个多月后。 土德殿。 “黄天,这段时日,九重天宫有许多热闹事,你怎么整日都待在土德殿。”司命星君望着慵懒坐在躺椅之上席正先,道: “你该不会真像小殿下说的那样,一直在舔伤口?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早早的从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正先打断: “我虽一直在土德殿,但对于九重天宫的热闹事,还是知道的,先是全族为天族牺牲的先烈之后,又从小养在大皇子膝下的素锦,被天君纳妃。” “过后太子夜华一举攻克长海鲛人族,大胜而归。” 司命星君面带笑容: “看来你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九重天宫之中,谁不知长海鲛人族是天君的眼中钉,肉中刺,其头领就是擎苍的心腹。” “他因为看不上这一代的翼君,在长海已有自立门户之心,长海水君就被他欺压的敢怒不敢言,” “前不久,长海水君总算是忍不下去,上九重天,请天君出兵剿灭鲛人族。” 席正先淡声道: “经此一战,太子殿下怕是也有了足够威望,还震慑了天族各分支头领,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能正式接过太子印。” “想来是要不了多久了,都协助天君治理政事两万余年,四海八荒的神仙也叫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殿下,理应被授太子印。” 司命星君说到这,便道: “差点忘了,我来找你,可不是跟你聊这些的,今日是灵宝天尊的法会,但凡有名有姓的神仙,都会前来参加,可谓是热闹极了。” “此前灵宝天尊门下弟子来太晨宫送的请帖,我想着也有你的一份,就准备与你一同前往法会。” “你不说,我都快记不起自己收了请帖,也不知法会上,有没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席正略显懒散的起身,随口道: “走,无聊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门见识一番。” “这一回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按我从前经历的法会来看,都是平平淡淡的开始,平平淡淡的结束。”司命星君摇了摇头。 “的确,应该没什么乐子可以看。” 席正先突然想起原剧情线之中,法会中出现的风波,皆因化作凡人的白浅随身携带的玉清昆仑扇。 两人刚要走出太晨宫,白凤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司命星君,你们是不是要去参加法会?” “没错,小殿下。”“那你带我去,好不好?”白凤九满脸期待的道。 “这小殿下的身份只是宫娥,只怕是去不了。” 司命星君一边说着,一边跟席正先使眼色,示意赶快走。 “你就带我去嘛。”白凤九恳求道。 “不是我不带去,实在是无能为力。” 司命星君说完,就想快步离去之际,就见自己的胳膊已经被抓住,然后便看到白凤九不依不饶的祈求着: “带我去吧,求求你了,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法会。” 司命星君一边想要摆脱白凤九的拖拽,一边开口道: “今日可不止是天君和帝君在,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神仙也都来了,你又没有帖子,我怎么带你进去。” “我一个小仙娥,跟着你便好了啊!”白凤九拦住司命星君的去路,盈盈施礼: “今日我便是司命星君的仙娥。” “我不敢。”司命星君立马作揖躬身道。 “你敢。”白凤九还了一礼。 这时,场上出现一句乐呵呵的话: “你们要是再这么拉扯下去,只怕就要错过灵宝天尊的法会了。” “黄天,你是故意的,方才我明明示意赶快走,你却就这么站在原地。”司马星君满是无奈的道。 席正先浅淡一笑: “法会上没有乐子看,但能看到司命的乐子,倒也不虚此行。”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是什么麻烦。”白凤九听出话语中的嫌弃,不服气的瞪眼道。 “小殿下是青丘帝姬,谁敢说你麻烦。”席正先语气一顿,道: “不过从司命百般不愿带你去法会,还有满是无奈的表情来看,赫然是他将小殿下视为麻烦。” 他一脸认真的道: “不知是否需要我帮小殿下,好生的教训他一下?” 顿时,两人无言,着实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轻言浅笑的年轻道人,竟藏着这般恶趣刁钻的性子。 白凤九忽然恍悟道: “我算是明白了,我姑姑为何会看上你,听我爹说,她从小就是一个顽劣刁钻的性子。” “司命,听到了吧,她竟说自己的长辈,也就是新晋的青丘白浅上神,是一个劣刁钻的性子,等哪日见到白浅上神,你定要好生说道一下。” “当然,也可以直接找白奕上神,我时常耳闻这位上神的严苛性子,想来要是听到自家女儿这般不尊长辈,多半要将某个可怜无助的小狐狸,吊起来打打个三天三夜。” 席正先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司命,不让小殿下纠缠你的办法,我已经告诉你了,不用谢,我先走一步。” “黄天,你.” 白凤九望着席正先离去的背影,气的说不出来话来,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司命星君: “星君,你应该不会听这个恶道士的话,向我阿爹告状吧?” “白奕上神,真能下如此狠手?”司命星君难以置信的道。 (本章完) 231.第231章 呵呵,你们一个喜欢打听小道趣事,一个喜欢看世间乐子 第231章 呵呵,你们一个喜欢打听小道趣事,一个喜欢看世间乐子 白凤九连连点头: “嗯嗯嗯,我阿爹打起我来,那叫一个狠,每回教训我,可都是用鞭子吊起来打。” 司命星君一听,正色道: “请小殿下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向令尊告状。” “那法会?”白凤九期期艾艾的道。 司命星君无奈道: “走吧。” 两人没过多久,便追上了某个年轻道士。 “司命,我都帮你到这一步,你居然.”席正先说到这,意思不言而喻。 “小殿下明明活泼可爱,你却就喜欢逗弄她。”司命星君摇了摇头。 “你这可冤枉人了,我一介小仙,怎敢逗弄堂堂青丘帝姬。”席正先微笑回道。 白凤九气不过的小声道: “恶道士,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我姑姑好好地教训你。” “我若是跟白奕上神去说某人赖在太晨宫,纠缠帝君,不知他会” 席正先刚说一半,白凤九毫不犹豫的道: “我错了,请土德星君高抬贵手。” “不错,小殿下总算是懂了一点事,我心甚慰。”席正先一脸欣然。 白凤九咬着牙,强笑道: “谢星君夸奖。” “司命,瞧见没有,对付纠缠不休的人,只需抓住弱点即可。”席正先面带笑意的开口。 司命星君见他行威胁之举,逼迫白凤九就范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架势,实在是无言。 虽是逗闷子的小事,但还是感受到这位有些邪性的行事作风。 少顷,三人来到上清境,就见全部的神仙目不转睛的瞧着热闹。 司命星君看到一对夫妇跪倒在天君面前,就对身旁的席正先传音: “本来是二皇子桑籍与青丘联姻,但不知怎么的,二皇子看上了青丘姑姑身边的小巴蛇侍女,还非她不娶。” “最后闹的婚约取消,被贬去做一方水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特意带怀有身孕的妻子来法会,多半是想请天君给小巴蛇一个正经名分。” 席正先眼带笑意的传音: “天君有三子,长子央错敦厚,幼子连宋跳脱,便对次子桑籍寄予厚望,但在长子长孙夜华诞下后,便将所有的厚望放在他的身上,乃至从小到大都带在身边教养。” “如此一来,九重天宫里的神仙,哪里还不明白什么,而二皇子自然会有别的想法,但在太子殿下逐渐长成之中,发现自己的确比不上,就此摆烂,合乎情理。” “摆烂?你这说的倒是很形象。”司命星君不禁失笑。 旋即,天君便让桑籍和小巴蛇退下,不要扰了法会,骤然间,一道凤鸣响彻上清境,接着便开始地动山摇。 众神猝不及防之间,险些摔倒在地。 “父君当心。” 有些慌乱的连宋急忙护住镇定自若的天君。 却见高空之上出现一只凶厉无比,眸子隐有魔性的火凤凰,它俯冲而下,直击下方的一位清丽女子。 “黄天,不对劲啊,这位怎么也来了?”司命星君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忙传音。 “你问我,我问谁?” 席正先不急不缓退到一个安全的角落。 清丽女子眸子浮现一丝无奈,改头换面的来参加法会,却忽略了自己差点用玉清昆仑扇打杀这只火凤凰。 也没想到这只被魔性侵染的火凤凰如此记仇,对玉清昆仑扇的气息这般铭记于心。 她眸光一撇,瞧见司命星君惊疑不定的神色,还有某个道人的云淡风轻。 须臾间,火凤凰的心中出现了清丽女子的凛冽之音:“孽畜,还不退下,昔年要不是灵宝天尊为你求情,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是又想应劫,彻底死在玉清昆仑扇下?” 魔性大发的火凤凰眸子浮现一抹清明,当即发出一声略显惊惧的凤鸣,消失在上清境深处。 地动山摇之势,也随之停止。 旋即,连宋诧异道: “灵宝天尊的坐骑,怎会无缘无故发狂?又为何突然离去?” 而天君径直看向火凤凰想要袭击的清丽女子,肃然道: “你是何人?” 清丽女子心中一叹,道: “太晨宫,土德殿仙吏,白素。” “帝君,她是否为太晨宫的人?”天君看向不远处的东华帝君。 “不错。” 东华帝君一听清冷女子的自我介绍,怎会不知真实身份,便道: “土德,还不赶快把你门下的仙吏看好了。” “是。” 席正先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再带白浅退下。 “且慢。”天君看向东华帝君: “帝君,此女能够惊动火凤凰,显然别有蹊跷。” “天君多虑了,方才只是此女身上的玉清昆仑扇,惊扰到了火凤凰。” “玉清昆仑扇不是墨渊上神最小弟子的法宝,怎会在她身上?”天君疑声问道。 东华帝君随口说道: “不过是土德机缘巧合的得到了玉清昆仑扇,他便赠与了此女。” 天君直接发问: “土德星君,玉清昆山扇,你是从何得来?” 席正先是怎么也想不到,本是想来看一看此世的灵宝天尊,结果火又烧到自己身上,而东华帝君为遮掩白浅的身份,谎话更是张口就来。 “俊疾山,意外捡到此物。” 有着公子之名的连宋听后,不由地感叹: “昆仑虚的法宝,向来威力无穷,乃世间可遇不可求之宝,你却就这么送人了,我时常去太晨宫,找帝君对弈,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个有趣的人。” “三殿下过誉了,法宝不过身外之物。”席正先作揖道。 此刻,所幸自从上了九重天宫,就用源能暂时性的封闭了荧惑劫体,不然连宋就要被拜死了。 天君虽觉得其中存有古怪,但有着东华帝君亲自出面,也没继续追究下去,摆手道: “行了,各自就坐,勿要扰了灵宝天尊的法会。” “是。” 少顷,众神纷纷入席就坐,席正先左右手分别是司命星君和白浅,而白凤九作为仙娥,自是站在身后。 “黄天,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这一代的翼君离镜,暗地里一直在看着姑姑。” 司命星君看了身穿黑袍,容貌俊朗的男子一眼,便对席正先传音道。 “司命,白浅上神就在我们身旁,你该不会认为她发现不了你的传音吧。” “呵呵,你们一个喜欢打听小道趣事,一个喜欢看世间乐子,真就玩到一起去了。” 两人心中出现白浅的一声轻笑,然后便是一句慢悠悠的话。 明天恢复三更,黑猴毁我道心! (本章完) 232.第232章 如此仙神,何以为仙,怎配为神 第232章 如此仙神,何以为仙,怎配为神 司命星君面现尴尬之色,也不知该说什么,便愣在当场。 “司命,你不是说自己知晓四海八荒之中诸多事,何不说一说这一代的翼君,为何频频看向白浅上神?” 席正先隐有笑意的声音传入司命星君心底: “你说他会不会是认出了某人?” “这这我哪里知道,我若是清楚,一开始也不会说出来。” 司命星君看向席正先,眼中浮现求饶,又露出千万不要再火上浇油的表情。 “你竟不知道?”席正先悠然的声音又传了过去: “我倒是有所耳闻,这一代翼君自小就流连丛,而白浅上神有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之名,想必应该是相识。” 司命星君闻言,好奇心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不管白浅是否听的到,忍不住的传音: “是吗?我竟完全没听说,不过也难怪,都说青丘的白浅上神,自生下以后,便没有出过青丘,神秘的很,关于她的消息,自然没多少。” 他再打量了离镜的一眼,再度传音: “看翼君神思不定,眼中充满复杂之色的样子,多半真的与姑姑相识。” 突然,一句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席正先和司命星君心中。 “你们两个这般旁若无人,是不是太没把我放在眼里?” “额” 司命星君面色一滞,不由地冷汗淋漓,如熊熊烈焰一般的好奇心,瞬间被浇灭,立马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席正先笑吟吟的声音传了出来: “司命,你应该说,白浅上神身份何等尊贵,怎能放在眼里,应该放在心里才是。” 司命星君置若罔闻,沉默不语,似是什么都没听见。 “黄天,短短时日没见,你倒是比从前会说话了。” “白浅上神脱劫而出,风采亦是更胜往昔,我说的自然是实话。” 席正先神色平和,传出轻缓之音: “再者,小仙庙小,也是在提醒上神,以后切莫说自己是土德殿的仙吏,不然今后天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小仙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天族和青丘无法联姻的罪魁祸首。” “上神此话从何讲起,这明明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小仙位低言轻,道行浅薄,还请上神高抬贵手。” “道行浅薄?高抬贵手?”白浅清眸微凝,淡声传音: “你真的道行浅薄?真的需要所谓的高抬贵手?” “小仙不过是对戾气有克制之法罢了,上神莫要过于高看小仙。” “你既然如此说了,他日要是在九重天宫待不下去,可以来青丘,念及我们的交情,自会庇护你。” “上神只要不暴露真实身份,我应该能在九重天宫过的十分自在,也就不用麻烦上神。” 白浅嘴角微勾,轻叹: “黄天,你当真是道心坚定,不染一点情丝。” “上神过誉。” 席正先神色不变。 “然而我总觉得自己的情劫并未完全过去,你说该如何是好?”白浅脸上浮现一抹莞尔。 “折颜上神会酿制忘情水,定能让你彻底摆脱情劫。” “啧啧,黄天,不愧是你。”席正先慢条斯理的传音道: “这个世界,不单有情,而我更是乐意去看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如何升起,夕阳何时落下,活在世上,也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有趣的事,如是而已。” 白浅听后,不再出言,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一旁的司命星君自然听不到两人的传音,心中也不想听到任何的传音,深怕就被某个道士拖进坑里。 三百年后。 太晨宫。 一座雅致的庭院之中,东华帝君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对身边的司命星君道: “为何定好的六十年生死劫,却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你擅动了本帝君的安排?” “小仙不敢,此事确有奇怪,运簿上本来还有很多个字,但突然都消失无踪了。” 司命星君沉声道: “也许是帝君有别于其他的神仙,致使下凡历劫出现差错,不知帝君身子可有什么异样?” “本帝君失去了九成法力。”东华帝君古井无波的道。 “什么?”司命星君一脸震惊。 东华帝君淡声道: “或许是因为原定在凡间的劫难没有历完,被上苍惩戒,应该需要过几年才会好。” 就在这个时候,庭院之中,悄无声息的显化出一道无色结界,再出现和煦清朗的声音。 “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之生死的东华紫府少阳君,曾为了让自己无懈可击,亲手毁去了自己在三生石的名字。” “这三生石饱含万灵姻缘,如若没有名字,此生都不会有姻缘,就算是有,那也是不得善终的孽缘,非要与人相恋的话,必得孽报。” 一位黄袍年轻道人显化出虚幻不定的身形,他语气舒缓,道: “白凤九陪在帝君身边三百年,终是让你动了心,从而逆天而行,想在凡间予她一世姻缘,可惜还是遭了天道反噬。” “凡间相伴数年,天上不过数天,曾经无敌世间的共主,却孱弱至此。” “善,不枉贫道一阵好等。” “黄天,你这是?”司命星君紧皱眉头。 席正先笑容灿烂地过分: “显而易见,贫道正在落井下石,准备痛打落水狗。” “贫道憾于世间常态,懂事者多担,温良者常受屈,善解人意者总被体谅遗忘,照顾他人者反被忽视。” “而喧嚣者易得宠,懂事之人竟少人怜爱。” “但更不耐的是所谓仙神,眼中更是只有权柄、野心、情爱。” 他不禁扶额,摇头失笑: “如此仙神,何以为仙,怎配为神。” “本帝君是怎么都想不到,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身怀祸心之辈,更是没发现你的隐藏,堂堂上神,竟屈尊纡贵来做一介小仙。” 东华帝君神色漠然: “你既这般看不起当今的仙神,更觉得天君未能将天地治理好,莫不是打算自己去做四海八荒之共主?” “贫道乃是世外出家人,怎会有此想法。” 席正先悠然道: “贫道只是想神仙有一个神仙的样子,如此而已。” (本章完) 233.第233章 先东华,后擎苍,皆死! 第233章 先东华,后擎苍,皆死! “你这话是何意?”司命星君开口询问。 席正先双手背负,道: “据贫道三百年来对四海八荒的观察,却是发现从前想的过于简单了,想要仙神忘情绝爱,只关注天下苍生,犹如让凡人自宫,最是不能忍。” “而暗地所施之法,也只能让女子神力枯竭而亡,着实不美。” 司命星君难以置信的开口: “什么?近些年来,神族诞下子嗣后,其母便会殒身,这如此歹毒狠辣之事,竟是你暗地里做下的!” “贫道也是没想到,神族为了传承有序,依旧不断的生下子嗣。”席正先嘴角一撇。 东华帝君凛冽道: “就你的法力而论,放眼四海八荒,只怕也没有多少人会是你的对手,乃是上神之中的佼佼者,何至于用此下作恶毒的法子。” “要知道,你亦是神族!” “如果能达到目的,方法很重要吗?”席正先漫不经心的道: “神族?帝君姑且当贫道是灾厄之神,如此一来,你应当就能理解了吧。” “本帝君从未见过想要一手覆灭自己族群之神。” “那么贫道得恭喜帝君,而今你便见识到了。” 席正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么多年以来,贫道算是真正的看明白了,拥有莫大神力的神族,七情六欲更甚凡人百倍千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一心为公的神仙。”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天君,亦是一切都围绕着权势二字。” “也罢,贫道心善,也懒得跟你等啰嗦,便都打落凡尘,让你等去追寻自己心心念念的男欢女爱,权势富贵。” 话落,东华帝君身躯一僵。 “帝君,慢走,就让贫道圆你所想。” 紫衣白发的东华帝君身躯溃散,消失在天地之间。 “黄天,你竟残害帝君!”司命星君怒目切齿。 “怎能说是残害,贫道明明是在帮帝君斩天命,此后亦会送那个满脑子只有情爱的小狐狸入轮回,从而圆他们一世情缘。” 席正先面露不解: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贫道是在做成全一桩天缘的好事,你为何是这般表情?” 司命星君咬牙切齿的道: “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与你这种人为友。” “你得多亏贫道不曾把你视为友,不然早已应了劫数。”席正先悠悠道。 “所以,我还要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了?”司命星君一字一顿的道。 “贫道做事,既不需要别人感恩,也不需要别人回报。” 席正先轻叹一声: “算了,看你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的架势,贫道便送你一程。” “毕竟,倘若你一直都不能为东华报仇的话,定会永远的陷入痛苦、悔恨之中,终生不得解脱。” “贫道心肠软,向来见不得这种。” 说完,司命星君周身出现黑白焰光,转眼烟消云散。 “远古乱世之中杀出来的天地共主,一身道行怕是即将迈入神君之境,结果因情而亡,惜哉惜哉。” 席正先心念一动,撤去了庭院结界,不紧不慢的出了九重天宫。 不多时,便来到一条横贯四海的大河之上,河畔有一口似要焚尽天宇的厚重大钟。 席正先眼眸流转,将若水河畔的土地公按在地里不能动弹,便飘至大钟旁,轻道: “七万多年了,身上的伤势竟还没能痊愈,看来这口东皇钟将你封印之余,还封禁了你的一身法力。”“你是谁?” 大钟内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问话。 “值得一提的是,你就算如此,还是布置出后手,生生用七万年的时间,让自己的命跟东皇钟相连。” “昔年,墨渊炼制出东皇钟,就是为了封印能将天地万物化为灰烬的红莲业火。” “是以你一旦殒身,东皇钟便会自毁,就能放出红莲业火,将四海八荒烧的灰飞烟灭。” 席正先说完,被封印在钟内的擎苍一脸阴鸷道: “你究竟是谁?” “贫道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席正先打量着不断燃烧的大钟,莫名的嗤笑道: “东皇钟?如此之物,何谈东皇,简直污了贫道的眼睛。” 他语气微顿,再道: “擎苍,你很不错,不仅有玉石俱焚之心,更是一个狠厉性子,还将子嗣豢养成助长自身修为的大丹,只要他们一死,你的法力便会倍增。” 席正先抬手轻轻敲击大钟,顿起肉眼可见的波澜,却没有响起阵阵钟鸣,反而钟内响起轰鸣之音。 “别敲了,本君让你别敲了。” 擎苍痛苦难耐的开口,回应他的却是愈演愈烈的钟鸣,还有一段恍然大悟的话。 “伴浊气而生的神魔,看来所谓的翼界,定是浊气深重,便导致炼清气修神道之法的天族,无法适应翼界,以至于上神之下的人进入其中,就无法动用法力。” 擎苍听后,强忍无边痛楚,无比怨毒的道: “恶道,你给本君等着,墨渊以身殒为代价,使元神附在东皇钟将本君封印,而今他的元神碎片皆脱离东皇钟,行复活之举,也让本君要不了多久,便能脱困而出。” “届时,本君定要将你剥皮抽骨,再以九幽之火,日日煅烧你的元神,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席正先语气平淡: “你是觉得有这口钟在,让贫道无法要你的性命?还是觉得碍于四海八荒之生灵,贫道不敢对你下狠手?” “恶道,本君若死,四海八荒必被红莲业火倾覆,而你同样会跟本君陪葬!” 擎苍一脸狰狞: “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君,别让本君看不起你。” “贫道活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说出此话的人。” 席正先神色欣然: “好,满足你。” 大钟之内,束缚擎苍双足双手的锁链,化作七彩之色,一声凄厉的惨叫顺势而起。 “将元神和钟之本源勾连在一起,元神灭,则钟毁,有点意思,不过就是过于高估了红莲业火的威力。” “就让贫道为你加点火候,索性便以你的血肉骸骨为柴薪,再涨一涨火势。” 几个呼吸间,血红大钟化作红黑白之色,席正先当即消失在原地。 少顷,弱水河畔之上,惊现一声“轰隆”巨响,震动天地。 不知多少生灵骇然的发现,一团诡异之火在天上烧出了一个巨大窟窿,更有漫天火光飞落而下,所到之地一切事物尽化作虚无。 唉,前两天熬的太狠了,修养一下,只有两更。 (本章完) 234.第234章 众神救世,徒劳无功 第234章 众神救世,徒劳无功 九重天宫,众神齐聚。 一名天将急忙来报: “启禀天君,是若水河畔的东皇钟碎了,致使红莲业火焚烧四海八荒。” “如今生灵涂炭,天地大乱,死伤不计其数。” “什么?擎苍是否脱困?”天君径直站起。 “尚未发现擎苍踪迹。”天兵回道。 一个身穿玄袍,沉稳寡言的青年,开口道: “天君,现今最主要的是熄灭红莲业火。” “父君,夜华说的没错,要是让红莲业火继续烧下去,天地定将倾覆。”连宋赶紧道。 天君眸光一瞥: “帝君一向最在意关乎四海八荒安危之大事,为何还没来?” 大皇子央错站了出来,猜测道: “司命星君也不曾到,会不会是帝君带司命星君率先出了天宫,去阻止红莲业火灭世?” “以帝君的性情,多半如此。”天君沉吟半响,下令道: “夜华,你即刻让天族各分支头领率领精锐,前往若水河,听从帝君命令。” “是。” 夜华领命,快步走出天宫大殿。 “红莲业火非同小可,你等随本君一同下界救世。”天君肃穆而立: “央错,连宋,速去整兵。” “是。” 两人作揖领命。 此时,青丘白家上神们和折颜眼见灭世之危,亦是迅疾的赶往若水河畔。 没过多久,四海八荒的上神先后到达弱水河畔,如狐帝狐后,白家四子一女,夜华,天君等人,更有数以十万计的天族大军陆陆续续的到来。 他们纷纷运使全身法力,制止红莲业火的扩张。 旋即,天君狐疑: “帝君竟不在此处?” 狐帝白止眉头紧皱,道: “天君,我们一见若水河畔有变,即刻赶来,从若水河土地口中得知,他突然被人暗算,定在土里,随后就看到擎苍似是与东皇钟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以至于放出了东皇钟内的红莲业火。” “大抵应该是擎苍被封印了七万多年,终于忍不下去了,便想让四海八荒与他陪葬。” 天君说完,夜华紧盯虚空之上庞然无匹的三色之火,凝重开口: “汇聚我等上神之力,哪怕红莲业火有再大的威力,也将逐步熄灭,可它却在愈演愈烈,这不单是什么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环绕的黑白焰光,似是以天地清气和浊气为源,从而加大了红莲业火的威力。”折颜细细感知,道: “冥冥之中,还化正气和恶气为柴薪,现今四海八荒即将倾覆之局,万灵皆陷入绝望之际,更助长了黑白焰光的火势。” “且我等为救天地众生之正气,亦被所吸纳。” 他说到这,不禁艰涩道: “四海八荒之中,何时有这般邪性十足的神火,简直比红莲业火还来的凶恶。” “有没有扑灭此火之法?”夜华出声询问。 折颜上神一脸难言的道: “土地无故被暗算,定是有人与擎苍里应外合,此火极有可能就是此人所放。” “为今之计,要么找到放火之人,要么一直坚持,直到四海八荒之生灵所剩不多的时候,方能合我等全力,一举熄灭这神火。” 顿时,场上一片沉默。 “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连宋沉声问道。折颜说了一句不算笑话的笑话: “最好的办法,便是放火之人主动收了此火,我等就能快速将红莲业火镇封。” 天君果决道: “罢了,当断不断,只要我等还在,那么四海八荒便有未来,神族便不会灭亡。” 央错闻言,道: “父君,如若这般,就算我们平了天地倾覆之劫,四海八荒之中的生灵只怕十不存一。” “你以为本君想吗?要怪就怪这幕后之人,他定是见自己无法救出东皇钟里的擎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欲放出红莲业火对付天族。” 天君眼神发冷: “况且,现在也晚了,天地众生少说有半数,都已命丧火焰之中,是以如今最要紧的是,抓住关键时机,熄灭这黑白之火,再镇封红莲业火。” “过后,找出幕后之人,让其形神俱灭,以谢苍生。” 一旁的人听后,深知此为现今最妥当的办法。 场上的白凤九突然环顾四周,开口道: “帝君没来,司命不在,又没见土德身影,该不会是幕后之人为了今日的谋划,暗算了太晨宫?” 此话一出,众神震动。 连宋沉思道: “帝君是何等实力,怎会有人暗算成功?外加九重天宫各处都有重兵把守,稍有动静,便会被发现。” “想来帝君是被什么耽搁了,或是正在想方设法的拯救苍生。” “凤九,你修为弱,连上仙都不是,好生待在我们身后。”白浅嘱咐道: “不必太过忧心,东华帝君乃是曾经一统四海八荒之共主,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小半个时辰后。 若水河畔气氛沉凝,天君猛地大喝一声: “就是现在。” 众神气机拔地而起,掀起覆压四海八荒的慨然之势。 瞬息之间,黑光焰光黯淡,寸寸消弭。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之上,只剩下一个血红色的巨大窟窿,众神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轻松。 “轰!” 红莲业火忽然暴动,将苍穹染成血中之色,荡漾出毁天灭地的火势,更是震的众神体内出现反噬,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时,一个黄袍年轻道人出现在弱水河畔上。 他一手背负,一手在前,轻叹: “唉,之前红莲业火的大半火势,都被黑光之火压制,而今黑白之火一灭,被压制已久的红莲业火,这才会产生暴动。” “看来今日,我们都将身殒。” “黄天,既然你都来了弱水河畔,那帝君呢?”白凤九急不可耐的问道。 席正先神情平淡: “红莲业火彻底爆发,天地即将倾覆,你却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帝君,你倒痴情的紧。” 话落,“轰隆”一声,天地好似塌陷,破灭万物的混沌之力通过巨大窟窿灌入四海八荒,天宫众神仙、几十万的天军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化作劫灰消散而去。 “不好,天地将崩,不能继续下去了。” 夜华纵身而起,身躯大放光华。 (本章完) 235.第235章 你踩死蚂蚁,需要理由吗? 第235章 你踩死蚂蚁,需要理由吗? 席正先眼神淡漠,道: “时至今日,贫道总算是见识到了一个还算有责任心的神。” “欲用元神生祭之法,爆发出远超自身的实力,以身熄灭红莲业火。” “夜华,不可!” 天君怎忍心看自己一手带大,寄以厚望的长孙,以身抵劫,拯救苍生。 他飞身而起,就想拦下夜华生祭元神,熄灭红莲业火之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被虚空之上爆发的浩大广博的气机,震的向下坠落。 央错和连宋齐齐施法,就想将自家父君接住,然而只是上仙的他们,怎抗的住连上神都能震飞的博大气机,致使反被牵连,地上就出现了三个坑洞。 几乎一瞬间,虚空之上的巨大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当夜华尸身坠落而下的时候,苍穹复归清明。 “真是一出好戏,孙子搏命,儿子废物,父亲庸碌。” 席正先抬眸,凭空显化出一道七彩之光,将夜华尸身化作灰烬。 刹那间,若水河畔所剩不多之人,瞳孔地震,不可思议的望向黄袍年轻道人。 白浅迈步走出,冰冷道: “黄天,你为何要毁了天族太子尸身?你此前又在哪里?帝君身在何方?你又究竟是不是幕后放火之人?” “好多问题呐,一时之间,贫道竟不知该回答哪个。”席正先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天君从坑洞飞出后,便是看到自家孙儿的尸身,被烧的尸骨无存的画面。 他不发一语,浑然不顾自己已是重创之身,手持帝剑,身若奔雷,朝席正先袭杀而来。 “为熄灭黑白之火,你等消耗过甚,若想杀我,未免有些痴人说梦吧。” 骤然间,天君身躯僵直,化作一缕青烟,魂飞魄散。 “父君!” 央错和连宋悲痛欲绝的喊道。 “聒噪。” 席正先吐出两个平淡的令人发冷的字眼,天君二子身形溃散,化作天地尘埃。 白浅表情无比复杂的道: “黄天,够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又究竟要杀到什么时候?” “贫道是什么人?” 席正先轻笑一声: “显而易见,贫道受够了神道治世的天地,便想让四海八荒陷入末法之世。” “所以,亲自开劫,降末法,葬众神。” 白浅蹙眉骂道: “疯子,我从前竟会喜欢上你这般人,我真是眼瞎了,你比翼族离镜还不如,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丧尽天良,十恶不赦。” “你可知贫道拥有一具劫体,专克亲朋。”席正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因此,你应该感谢贫道才对,如若当初接受了你,三百年前,你就已经身殒。” 白浅嗤笑: “荒唐,这便是你想覆灭四海八荒的理由?” “你踩死蚂蚁,需要理由吗?” 席正先说出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的话。 “黄天,老夫如何都想不到,你是这种冷血无情的魔头。”狐帝白止身形一闪,将白浅护在身后,怒斥: “明明是上神之尊,四海八荒之中最为尊贵的存在,却生出灭世之心,你如何对得起自己一身的血脉?”“贫道乃是自身血脉的造就者,何来对不对得起之说。”席正先哂笑: “你该不会认为贫道是你等这般坐享其成者,全靠祖荫,才顺风顺水的晋升上神?” 他悠悠道: “一开始,贫道仅是凡俗最为卑贱的乞儿呐!” 折颜迈步走了过来,道: “你莫不是因为自小的经历,从而生出了厌世之心?” “何至于此,贫道怎会是如此之人。”席正先摇头失笑: “不过是为求道途,不得不如此罢了。” “走终结之道,炼末劫之力,唯有倾覆天地,方能让我修为提升。” “贫道估摸着,若是灭了这一方世界,定能助我攀升至神君之境。” “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放眼四海八荒,尽是一些沉浸在情爱,不成器的平庸之辈,何不成全贫道。” “倘若贫道能功进不可测之境,亦是你等荣耀,总要好过自己混吃等死的无趣生涯。” 狐帝白止冷声道: “好一尊想要灭世的魔神,欲毁天地而成己身之道,你比擎苍这等欲霸占四海八荒的凶徒,还要令人不耻。” “果真是父女,怎么就喜欢把贫道跟其他人对比。”席正先略显无奈的道: “谁叫你等一心缠绵情爱,又不思进取,要不是东华动了凡心,遭了天道反噬,近乎法力全失,如何会被我杀害?” “还有你们这些个上神,尽是如此,折颜从前心悦狐后,结果未得所爱,居然就在青丘旁种出十里桃林痴心守候。” “这还不算什么,竟与相当于一手带大的白真,生出莫名之情。” 折颜和白真闻言,不由地神色微变,像是潜藏在心底已久的秘密被发现了一般。 席正先幽幽地道: “你们一个个,的可真是够,昔年墨渊亦是爱上了自己女扮男装的徒弟。” “九尾狐一族,魅力也真是够大,什么战神、帝君、上神,无不要倾倒在裙下。” 白浅从狐帝背后走出,一脸深沉的道: “黄天,可听说过这一句话。” “你可以讨厌一样东西,但请允许它的存在,也请允许别人喜欢它,而不贬低别人的喜欢,是为人的基本素养。” “贫道既无情义,也没道德。” 席正先摇头道: “你的这番话着实有些为难贫道。” 他语气微顿,双手背负,淡道: “来,贫道再给你们一些想要杀死我的理由,即将复活的墨渊,前不久便死在贫道的手里,死的一点渣都不剩,怕是难以再度复活。” 席正先浑然不顾气机大起的众人,继续道: “还有,这个资质极佳,又极为罕见的九尾红狐,如此一心贪玩,还只想着情爱,致使七万多岁,都不曾突破至上仙境的大废物。” “活在世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话落,众人尚未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看着白凤九自杀身亡。 “黄天!”白浅寒声道。 突然之间,怒不可遏的白奕倒地不起,气息全无。 “教你一个乖,动手之际,不要废话,你二哥的死,应该能让你铭记于心吧。”席正先浅笑一声。 完了完了,今天又只有两章,梦彻底碎了。 (本章完) 236.第236章 你分明就是伪装成人的大邪魔 第236章 你分明就是伪装成人的大邪魔 “黄天,我要你死!” 白浅凄厉的大喊了一声,手中玉清昆仑扇一挥,天象大变,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怒雨磅礴,一股浑然之力,直击席正先。 “为何就是这般不长记性。” 场上响起一句缥缈空灵的话,只见黄袍年轻道人身形虚幻,直接导致白浅的攻势落空,而狐帝等人眉心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点,纷纷倒地不起。 “黄天,你这歹毒至极,猪狗不如的畜生。” 白浅绝美的脸上浮现痛苦又狠厉的神色,她一身气机不断勃发,与手中宝扇相合,身后显化九条擎天之尾。 须臾间,天地犹如出现天罚,狂风大作、雷霆呼啸,暴雨骤降,数之不尽的凶烈龙卷闪烁雷光,携带无匹雨势,朝那一道虚幻身影袭去。 却见席正先不紧不慢的游走在龙卷风之中,轻笑道: “猪狗不如?若是真要说,猪狗的确要比贫道善的多,亦不知何谓恶。” “所谓狗见所依之人便满心欣喜,猪有糠秕可吃,便安乐不问世事,贫道既无欣喜,也无安乐,倒也称的上是猪狗不如。” 白浅浑身透着的彻骨严寒的冷意,她面无表情的开口: “是我的错,竟没能早些发现你的真面目,更被情丝所迷,以至于在这青丘三百年,时不时还会想你念你,甚至还有将你打昏,绑回青丘的荒唐之念。” “你若是还想谈情,贫道如今倒是可以满足你。”席正先脸上笑意愈加浓郁: “便谈一场不问风雪月,但灭满门全族的情爱。” 白浅闻言,竟眼尾轻轻一弯,弯出一点笑意,展露出了九尾白狐特有的勾魂摄魄一般的妩媚,轻道: “便跟你谈一场有生有死的情爱,再让四海八荒化作我们的坟茔,从此永生永世都能在一起,可好?” 她话说之间,九条狐尾齐断,其中四条化作四团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 风助火势,呼吸之间,苍穹就被染成血色,天空更烧灼出四个巨大窟窿,破灭万物的混沌之力通过窟窿,再度灌入四海八荒之中。 “轰隆隆!” 天地再现倾覆之势,苍穹裂开无数道口子,四海八荒地震,开始四分五裂,不断被混沌之力破灭成空。 席正先镇定自若,就见白浅剩下的五条狐尾化作五道艳艳剑光,环绕在周身,便道: “青丘狐尾每一条,都能凝作执念化作一个法器,能在不可能之中造就可能,乃是比昆仑虚的法器还要珍贵的存在,然九尾狐断尾等于寻常人剜心,单是其疼痛,便能生生将人疼死。” “你却一次性割了自己九条尾巴,让贫道该怎么说才好呢。” “身体上的痛楚,如何比得了心中的痛楚。”白浅双眼微眯,冷漠道: “黄天,你不是要灭世吗,今日我便满足你,也希望你满足我一个请求,那就是与我一同赴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话落,这一方世界彻底天塌地陷,又有五道剑光以五方之位包围席正先。 黄袍年轻道人脸上尽是笑意,抬手道: “你既帮贫道灭世,贫道又何尝是什么吝啬之人,就站着不动,请你出手。” “如若能杀了贫道,与你一同在此方天地入灭,又有何妨?” “好,你说的。” 白浅生祭五道剑光,身形溃散的瞬间,五大剑光顺势化作万丈剑气,轰然向黄袍年轻道人斩去。 “轰!” 天地摇摇欲坠,世界之外,混沌气流激荡,偌大天宇破灭无踪。自天地诞生以来,神、人、魔三界本不相通,而忽然劫数降临,大地失去了平衡,无边无际的大洪水冲破了三界相隔的天维之门。 致使神、人、魔三界得以相通,但洪水在人间泛滥成灾,邪魔得以从恶水中得到强大的幽暗之灵,从而霸占了人界。 遂后太阳神炎帝携众神来到人界,先在不周仙山建起了太阳神殿,又在治理水患之中,开始了一场驱逐镇压群魔,修复天维之门的千年神魔大战。 一座宏大的神台之上,四角各站立一位气机厚重的天神,三男一女,赫然是火神祝融,水神共工,雷神龙王,风神西王母。 旋即,一个手持神镜的金发中年降落到神台神柱之上,又有一个手持长柄大伞,脸上有龙纹的光头男子降落在神台之旁。 “此番降妖除魔,伏魔天神劳苦功高。”太阳神炎帝看向光头男子,欣然道: “若没有你的伏魔伞,我们不会如此轻易镇压人间中的妖魔。” “这个神台是我日晷仪所化,只要日晷神柱不倒,被镇压的妖魔们便永世不得翻身。” “什么?要把日晷神仪留在人间!”伏魔天神义和皱眉道: “此乃我神界之宝,岂能留给蒙昧的人族,再有,日晷神仪对我们而言,都能探寻天地奥妙,增益灵力,提高修为实力。” “要是被人族得了去,迟早有一天,能与我们神界分庭抗礼。” 炎帝听后,却是欣慰的笑出了声,道: “哈哈哈,如若能这般,正合我意,天地宇宙的奥妙,怎能由我们神界独享,人族亦有权掌握自己的命数。” “伏魔天神,你说是与不是?” 义和不置与否,无任何感情波动的回道: “你是炎帝,神界众神之首,说什么是什么,一切自然都是你说了算。” “伏魔天神,不要意气用事。” 炎帝眼中一丝凛冽之色转瞬即逝,可正要再度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虹光划落而下。 “放肆,安敢毁我神台!” 炎帝率先察觉,手中神镜对准虹光,爆发一阵炙热刺目的金光,却见虹光激荡出幽暗深沉的五浊恶气。 “轰!” 几大天神悬于半空之中,就见才立下的日晷神柱倒下,神台坍塌,近千年以来镇压的妖魔蠢蠢欲动,就在万千妖魔急不可耐的想要逃离之际。 突现一阵黑白之火,随即爆发一声声惨叫哀嚎,几个呼吸间,烟尘散尽,哀嚎顿止。 众神便见一个身披黄袍的年轻人,站在神台废墟之上,而万千妖魔已然不复存在。 “贫道黄天,见过诸位。” “贫道是何意?”炎帝莫名发问。 席正先笑道: “所谓贫道,既体现了谦逊和谦卑,还包含了对自己德行和智慧的自我评价不足,亦有生死看淡,忧道不忧贫的意味。” “通俗来讲,便是专注于修道,不被世俗的贫富所困扰的修道之人。” “你是人?人间竟能有不输于魔界十大妖魔的人!”义和神情冷厉,道: “你分明就是伪装成人的大邪魔。” (本章完) 237.第237章 呵呵,贫道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更不好斗 第237章 呵呵,贫道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更不好斗 “贫道要是邪魔,如何会灭了你等封印的万千妖魔?”席正先面带笑意的反问。 义和大喝道: “你此前爆发的凶恶灵力,明明得自幽暗之灵,还说你不是邪魔!” 席正先颇为无奈的看向炎帝: “瞧你的架势,应该是首领吧,贫道看这秃子脑后长反骨,你且当心了,千万不要被暗算了啊!” “邪魔,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义和打开手上伏魔伞,冷冷道: “竟还敢如此羞怒于我,我定要让你形神俱灭。” 至正刚阳的伏魔之力迅猛朝下方镇去。 席正先淡笑,足底微震,周身显化出一道屏障,立即与伏魔之力相持不下。 西王母第一时间看向炎帝: “炎帝,此人究竟是不是邪魔?我们又要不要帮伏魔天神一把?” “不急,再看一看,伏魔天神的实力,仅在拥有圣灵石的战神刑天之下,而此人来历诡异,正好让伏魔天神试探。”炎帝双眼深邃,有条不紊的开口。 “唉,看清楚了吧,你之伏魔之力最是克制妖魔,而今却伤不了贫道分毫。” 席正先笑吟吟的问道: “所以,你现在觉得贫道是人,还是魔?” “邪魔诡计多端,最会行蛊惑之事,你以为化成了人形,就能骗.” 义和话还没说完,猛地感受到一股拉拽之力,一时不慎,坠落而下。 骤然间,地上出现一个巨大坑洞,众神便见黄袍年轻道人随意把玩着伏魔伞,又用一只脚死死踩在义和的脸上,足底散发的厚重大地之力直接压的他动弹不得。 “就你,伏魔?天神?” 席正先轻飘飘的道: “你等要是擅动,就不要怪贫道辣手无情,要了这个秃子的性命。” “好凶的人啊!伏魔老兄,你没事吧。”一副老顽童状的龙王见义和没回答,赶紧又道: “炎帝,快想办法救一救伏魔天神。” “看来你真是人,区区人之身,自比为天,一身灵力修为,怕是能与刑天不分高下。” 炎帝摇了摇头,道: “不对,就算是刑天,哪怕趁伏魔天神不备,也无法在顷刻之间,将他拿下。” “神界大多从蕴含光明之力的太阳之灵内获取强大自身的力量,魔界则从蕴含黑暗之力的幽暗之灵内获得力量,一些受天地钟爱的生灵,便能从同时蕴含光明和黑暗之力的混沌之灵内获得力量。” “没想到现在就有人族,探索到天地奥妙,感受到混沌之灵,借此修炼。” 他说到这,含笑道: “你应该有所感知,神与神之间,亦有高下,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我的。” 席正先一副无比赞同的模样,点头道: “没错,我在人间潜修多年,今日才发现原来神跟神之间,有时候差距比人跟狗还大。” “若说他们这些神,是上神的话,你就是神君,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不可同日而语。” 狼狈不堪的义和双目充血,一听到人跟狗,还有看到炎帝从头到尾的高高在上,双眸深处满是愤怒和怨毒。尤其是一想到深爱的风神,瞧见自己现今被百般羞辱的姿态,更是恨的天地尽毁了才好,潜藏在心中的某个想法,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我将日晷神仪放在人间,就是想人族能从中得到修炼之法,再择取良才,来到我们神界,助我们治理三界。” 炎帝一脸欣赏的望向席正先: “而你的出现,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们既都知是个误会,不如握手言和。” “且伏魔天神一贯嫉恶如仇,这才有些冲动的跟你动手。” “呵呵,贫道向来是个与人为善的性子,更不好斗。” 席正先随手将伏魔伞插在地上,略显慵懒的飞至半空之中。 “黄天,你如此羞辱.” 义和起身,一把抓伏魔伞,就要动手之际,便被炎帝阻拦: “伏魔天神,还不住手。” “明明是你冲动莽撞,率先动手,而黄天不过是施法抵御,接着你口出恶语,这才被打败。” “行,你是众神之首,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有伤在身,先去养伤了。” 义和也没脸在此地待着,当即身化神虹,消失在天际。 “我等天神,自有天之能,你取名黄天,何不来我们神界?” 炎帝正色道: “人间本就是你的故乡,如今被妖魔占据,我们天神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消灭邪魔。” “不过是做法稍微不同罢了,我们镇封妖魔,而你打算彻底灭绝妖魔。” “想必就因如此,你才会捣毁神台,将被镇封的妖魔消灭。” 席正先颔首: “怪不得你能是众神之首,修为高深莫测,还聪明睿智,你不能做众神之首,谁又能做众神之首呢。” “贫道就是觉得妖魔哪怕被封印,但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人间会再度面临魔灾,这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们都以为你是什么大邪魔。”龙王跳脱的开口。 席正先笑问: “方才的秃子笃定贫道是诡计多端的邪魔,这让贫道如何说?” 龙王脸色一滞,打了个哈哈: “伏魔老兄的确冲动了。” “黄天,如今十大邪魔之中,还剩地魔兽和亮魔兽在人间游荡,不知你可愿加入神界,与我们一同覆灭人间妖魔?” “贫道乃是常在世外的道士,自由惯了。”席正先淡笑道: “话说如若不加入神界,就不能与你们降妖除魔了吗?” “多一份助力,我们也能多轻松一分,怎会拒绝。”西王母好奇的道: “道士是什么意思?” “便是方外出家人,正所谓身心顺理,唯道是从,从道为事,故称道士。” “入道以后,以道为务,持斋礼拜,奉戒诵经,烧香燃灯,而不介入杂务,便是道士之宗旨。” 祝融突然开口: “既然是方外出家人,你怎么还要理会人间杂务?” “作为一名道士,从来不会认为惩恶扬善,斩妖除魔是杂务。”席正先平静道: “更当奉道积善,建诸功德,等妖魔覆灭,贫道打算以宫观为家,终身学道修持,所以,不便加入神界。” 梦哪怕碎成一片片,也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周末先两更,周一开始三更。 (本章完) 238.第238章 贫道已是诸天唯一 第238章 贫道已是诸天唯一 “也罢,我们神界能得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也是极好。” 炎帝沉吟道: “如今战神刑天和星神夸父正在人间搜寻地魔兽的踪迹,你不如先跟我们一起。” “哪怕地魔兽是魔界十大邪魔之首,有诸位天神在,必然能将他就地正法。”席正先笑道: “听闻亮魔兽虽是十大魔兽最弱的存在,但保命的手段无人能及,最善奔逃,而贫道在速度一道上,倒也有一些造诣,索性便去找亮魔兽。” 龙王一听,喜笑颜开,连连道: “好啊好啊,亮魔兽这个小不点,可为难死我了,小东西太会跑,我始终没能找到他。” “雷神,那你就陪黄天一起去吧。”炎帝开口。 “好。” 龙王眼珠子一转,答应下来。 云海之上,席正先和龙王并肩而立。 “黄天,我怎么感觉你的施法,跟我的掐诀念咒不太一样。” “贫道常年在深山清修,一切法门皆是自悟,倒是不太明白天神该如何修持。” 龙王大大方方的介绍道: “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生来就有元灵,乃是一切之根本,通过元灵,便能从太阳、幽暗、混沌之灵中吸取强大自身的力量。” “并且,元灵自带一道神咒,威力浩大又各不相同,我们神界吸收太阳之灵不断变强之际,便会参考本命神咒,不断开发其他神咒,用来驾驭天、地、泽、火、雷、风、水、山之力。” “总的来说,只要有元灵,就能使用与自身属性相合的神咒,不过神咒的威力,就不好说了。” 他说到这,洋洋得意的道: “单说我的天雷咒,就算我教了其他人,威力也不可能比我大,能有我一半的威力,就已经谢天谢地。” 席正先作恍悟状,道: “天神生来就拥有莫大神力,这般粗犷和简单的修炼之法,也就最合适天神。” “可惜元灵只有神、魔二族有,人族只有三魂七魄,魂魄深处更无这种神异。” “那你是怎么修炼的?”龙王好奇的问道。 席正先悠然道: “吸天地灵气,也就是你们说的混沌之灵,用来炼人身精气神三宝,化出元神,从而驾驭种种天地之力。” “元神?听上去跟我们天神的元灵有些像。”龙王惊奇道。 席正先顺着他的话来讲: “或许就是因为像的缘故,导致我们都能驾驭天、地、泽、火、雷、风、水、山之力。” “不知雷神打算如何寻找亮魔兽?” 龙王皱紧眉头: “这个亮魔兽本体是一只萤火虫,小巧的很,又最是机敏谨慎,要是不滥动魔力的话,就只能撞运气。” “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最快的找到他?” “贫道常年在深山修炼,不通世事人情,只听说过人间的十大魔兽,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法子。” “哈哈哈,先前你雷厉风行的毁掉神台,灭杀被镇封的万千妖魔,还有一脚踩在义和的脸上,我就看出来了,你的确不通世事人情。” 龙王伸了伸懒腰: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等察觉到亮魔兽的踪迹,再汇合捉拿。” 他瞧见席正先望来的奇异眼神,立马解释: “近千年的斩妖除魔,我就没休息好过,现今总算是快要功成,我们暂时又发现不了亮魔兽,我干脆去迷瞪一会儿,这样才更有精力的去抓亮魔兽。” “也好,此为黑木令,哪怕贫道尚在万里之外,你也能传音通知。” 席正先从袖袍拿出一块枯焦黑色木头一样的令牌,递给了龙王。 “你的术法真是稀奇古怪的,我们一般将念感天地的精神之力,称作法象,是以哪怕相隔两地,也能够联系。” 席正先淡笑道:“天神身合天地,一举一动自有天威,当然能举轻若重的感知人间,贫道乃后天修成的仙,唯有化用他物才行。” “哎呀,你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我就是感觉十分中听,你也不要气馁,就你的实力,我可是万分佩服。” “义和在我们天神当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我们雷、风、火、水四神,就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席正先谦逊的道: “雷神过誉了,此前不过是占了先机,趁他疏忽大意而已,要是真正的打一场,贫道也不敢说有什么胜算。” “真是瞧不出来,你打斗的时候,霸道又凶残,平时却这么亲和有礼。” 龙王摆了摆手: “我就先回雷泽睡一觉,亮魔兽的气味我熟的很,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也不会影响到我对他的感知,我若是发现了,便会立马通知你。” 说完,他化作一条金龙,飞纵而去。 席正先负手而立,眸中浮现一抹九彩之光,神情愉悦,心道: “三生三世的世界到底让贫道再进一步,体内末劫之力大盛,直接一跃至神君之境。” “初临此世,道劫钟又觉醒炼得世间水行之能。” “该寻个好住所,稍作调养。” 三日后。 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之上,只见灵机鼎盛,山色如画,满目青翠,犹如仙境。 云海翻涌的山巅,屹立一座雅致的竹楼。 席正先坐在躺椅,悠哉的眺望壮阔无边的云海,一丝心神沉浸在道劫钟面板上。 【姓名:席正先】 【体质:荧惑劫体】 【修为:第九境·神君境】 【功法:《末劫正恶焚风神录》】 【源能:7961746】 【道劫钟:穿梭诸天(可开启)】 【气运:劫·血·十恶·祸绝一界】 他见自己又覆灭了一方天宇,获得两百多万的源能,心情更加愉悦,而修为臻达神君之境,荧惑劫体也彻底长成。 神君境,不死不灭,与天同尊,举手投足之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不仅有自身的所炼的天地之力,更得天道之力加持,宇内无敌。 而席正先身上加持的便是一方世界所含的终末之力,但这一方天宇,尚在开辟大世之中,所加持的终末之力自然寥寥无几。 “道劫道劫,神君之上的道途,该如何走?” 【是否费十万源能,探知神君之上的道途?】 “是。” 【化作诸天唯一,真正凝练出我的真实性和唯一性,于诸天万界之中,自身就是唯一的真我,其他尽皆都是他我,将他我练成本源之力,补足完善真我.】 【当!】 陡然,道劫钟响起一声钟鸣。 【诸天万界并无钟主他我之身,已然是诸天唯一,,若想得踏足于时间长河,穿梭过去未来,无视岁月力量的太乙道果,当以无穷积累,于斗战之中,极尽升华,就可超脱世界而出。】 席正先对此,不禁暗忖: “贫道.已是诸天唯一。” (本章完) 239.第239章 就不知我们哪个是鹬,哪个是蚌,哪个又是渔翁 第239章 就不知我们哪个是鹬,哪个是蚌,哪个又是渔翁 席正先心念一动: “莫不是贫道真就这么特殊,还是荧惑劫体的特殊性,导致贫道这般的特殊。” “罢了,不外乎开杀劫,杀尽一切阻道之辈,待贫道处理完这一方天宇的琐事,便汲取诸天万道之精华更进一步。” 十年后。 “黄天老弟,你这住处倒是不错,但跟我的雷泽相比,还是要差不少。”龙王打量山色。 “雷神,你这是感知到了亮魔兽?”席正先温声道:“这才急忙的来寻贫道?” “哎呀,是风神妹妹传讯,说千年神魔大战来到了最后时刻,刑天和夸父已将地魔兽围困在炎谷,炎帝与义和也去往了炎谷,说要不了多久,地魔兽必然形神俱灭,就问我们的进展如何。” 龙王满是无奈的道: “我在睡梦之中,亦在神游天地,可就是没找到亮魔兽的踪迹,眼见地魔兽就要被消灭,我也不好继续睡觉,便来寻你商量对策。” 席正先沉思一会儿,道: “这些年,我亦是神合天地,四处寻觅人间是否有大邪魔的出现,但一直无所获。” “从亮魔兽最擅长保命来看,他多半是彻底隐藏了起来,就凭我们二人之力,要想寻到他,只怕艰难的很。” 龙王认同道: “我也想到了,亮魔兽这个小东西,最惜命不过,看来只有等消灭了地魔兽,再让炎帝用充满太阳之灵的日光神镜,才能将亮魔兽逼出来。” “届时,我们天神齐出手,亮魔兽必然插翅难逃。” “唯有如此。”席正先突然说了一句:“也不知炎帝他们是否能将地魔兽消灭。” 龙王大大咧咧的开口: “放心吧,虽说地魔兽凭借蓝灵珠,成为了魔界实力最为强大的邪魔,但有炎帝和战神在,是翻不出什么浪的。” “从炎帝没让我们雷、风、火、水四神去相助,就能够看出,此番消灭地魔兽,是十拿九稳的事。” “不知这蓝灵珠是?”席正先故作不解。 “蓝灵珠,又称幽暗之珠,为魔界至宝,内蕴无穷无尽的幽暗之灵,地魔兽便是因为这颗幽暗之珠,成为了十大邪魔之首。” “我还听说蓝灵珠有摄人心魄的勾魂之力,倘若法力不足,心智不坚者,持有此珠,虽然能够所向无敌,但也会被此珠控制魂魄乃至元灵。” 他万分不屑的道: “这害人害己的邪恶之物,真不愧是魔界的东西。” “雷神说的是,你不如就在贫道的小黄山,住一段时间,静等炎帝他们灭杀地魔兽。” “好,那我就在你这里,再小睡一觉。” 半个月后。 前几天才去往不周仙山太阳神殿的龙王,垂头丧气的降落到小黄山。 “雷神,你这是?” “别提了,刑天、夸父趁义和与炎帝大战地魔兽之时,偷袭炎帝,使其压在炎谷的毒火之中。” 席正先依旧从容淡定,问道: “不知他们为何要偷袭炎帝?” “刑天和夸父看到天神在人间的使命即将完成,天维之门即将关闭,如此三界隔绝,他们便无法成为神、人、魔三界的统治者,这才下了毒手。” 龙王愁眉苦脸的道: “要我说,这人间有什么好,我巴不得回到神界,好好的睡上一万年。”他语气微顿,再道: “炎谷的毒火是开天辟地而起的三界真火,连我们天神也无法熄灭,是义和用封印之法,把炎帝压在了伏魔伞化成的镇魔石下,护住了他的元灵,使其保全了性命,没被毒火吞没。” “那刑天和夸父何在?”席正先出声询问。 “义和与刑天大战一场,终究是让这个邪魔伏了法,但在对付夸魔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便让他跑到北方太阳之灵最弱的冥海。” “夸魔善用混沌之灵,而冥海是最适合他的修炼之地,水神共工镇守北方,便已去冥海寻找夸魔下落。” 龙王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义和如今成为新的太阳神,是神界天帝,你可别像从前一般,叫他什么秃子。” “要知道炎帝坠入炎谷之际,就将日光神镜传给了义和,他借此实力大增,已然能与曾经的炎帝媲美。” “哦,是吗。”席正先神色波澜不惊: “那当今的天帝,是否有解救炎帝之法?” 龙王连连点头: “有的有的,说只需要掌握日光神镜的天帝,不断的吸收太阳之灵,将炎帝御车的十只龙鸟,修炼成十只金乌,就能用金乌的力量,关闭天维之门,熄灭炎谷的毒火,救出炎帝。” 席正先摇头失笑: 你们神界之法,真让贫道搞不懂,号称太阳神的炎帝,会被所谓的毒火所害。” “金乌乃是火属神兽,却又能熄灭炎谷毒火,着实让贫道无言以对。” “这” 龙王一听,也有些想不通,但还是道: “反正听天帝转述,说炎帝亲口告诉他,自己有千年劫难,需要用日光神镜所炼的金乌相救。” “现在火神祝融手持朱雀旗,率领神将天兵,在炎谷中布下烈焰火欲阵,防守炎谷,不让神、人、魔任何一方擅入,以确保炎帝能安然渡过千年之劫。” “水神共工用神兵玄武印,在冥海布下冰天玄雨阵,对夸魔严防死守。” “而我拥有神兵苍龙鞭,可布下电闪雷鸣阵,天帝便让我镇守封印在雷泽之下的地魔兽魂魄。” 他自夸自大的道: “区区被封印的魂魄,只需要我分一丝心神,就能看护好,所以,天帝知道我鼻子灵,凡是我感知过的东西,便能找寻的到。” “就把寻找小邪魔的任务,交给了我。” “小邪魔?”席正先面现疑惑之色。 “邪魔刑天虽死,但与人间女子生下了一个孩子,又在临死之际,将一身神力灌注在有战神之源的圣灵石之中,又把圣灵石打入自己的子嗣体内。” “因此,为防止三界再出现一个战神,就得尽快的找到小邪魔,取回圣灵石。” 龙王颇为不好意思的继续道: “由于我们神界内乱,首先就是要消灭由神堕魔的家伙,我就无法跟你一同搜寻亮魔兽。” “无碍,事有轻重缓急,你们神界所爆发的内乱,所能产生的劫难,更加关乎神、人、魔三界的安危。” 席正先的实话实说,一下子让龙王羞红了脸,本来从神界来到人间,就是为了斩妖除魔,给天地带来和平和安稳,不想如今天神反倒成了祸乱天地之源。 于是,他以寻觅小邪魔为由,掩面匆匆离去。 席正先双手背负,望着龙王远去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暗芒: “好一出千年神魔大戏,就不知我们哪个是鹬,哪个是蚌,哪个又是渔翁。” (本章完) 240.请假 请假 耽误了,请假一天,明天四更,欠的几章,后面会陆陆续续的补上, (本章完) 241.第240章 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第240章 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年后。 星夜,小黄山。 席正先悠闲的观望漫漫星夜,他忽地一笑: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都成为了众神之首,神界天帝,你该不会想着偷袭,将贫道灭杀在自家洞府上?” 一阵神光闪动,显化出了一个身披神铠,面色深沉的光头男子,赫然是新晋天帝义和。 “按理说,作为众神之首的天帝,心胸应该无不宽广才对,你怎么打算行鬼祟之事?”席正先脸色莞尔道。 “你这道士要是不死,我这天帝岂不是白做了,正是要用你命,来洗刷我身上从未有过的耻辱。” 义和脸色冰冷,一面神镜出现在身前,镜面爆发一道金光。 席正先抬手,指尖荡漾出莫名气机,金光便被定住。 “太阳之灵,何足道哉,贫道尤擅火道,就不要拿日光神镜出来丢人现眼了。” 义和双眸一凝,冷声道: “好一个黄天,难怪当初能轻易败我,你哪里是什么出其不意,趁我不备,你分明是隐藏了实力,看来你是另有图谋,方会如此。” 席正先轻叹一声: “唉,行走四方,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毕竟,世道险恶,道高心深者,数不胜数,贫道贯来心善,又乐于助人,是以不得不如此罢了。” “你心善?” 义和脸上浮现一丝鄙薄: “若你是什么善人,那世上便无恶人。” “之前贫道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你的性命,可并未下杀手,且对于你的冒犯,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一番,这才有了你的今日。” 席正先笑吟吟的询问: “所以,贫道还不够善吗?” “我果然没有看错,像你这种魔性深藏,邪气十足之人,根本就是一个大邪魔。”义和眼神凌厉。 “废话少说,如若还想行挟私报复之举,就快一些,不然怕是许多天神都要发现,神界新任天帝是一个心胸狭窄,手段卑鄙的小人。” 席正先意味深长的道: “堂堂众神之首,却行阴祟之事,如此之人,也不知口中所说的话,有几成是真,几成是假。” “亦或是可以怀疑一下,炎帝到底是不是被刑天和夸父所害,其中是不是有一些蹊跷。” 义和瞳孔微缩,面不改色的道: “荒唐,我不过是瞧你来路不明,特来确定你究竟是不是邪魔伪装成人的魔物。” “原来如此,敢问天帝,是否确定清楚。”席正先笑问: “贫道究竟是人,还是魔?” 义和淡道: “人、神、魔不过是在一念之间,就算你现今是人,将来也未必不会是邪魔。” “刑天和夸父,便是最好的明证,望你好自为之,莫要成为危害世间的邪魔。” “你在教贫道做事?” 席正先哂笑,却见小黄山地势大变,义和只感觉自己突然来到另一片混沌之地,就看到声势浩大的地风水火之力倾覆而来。 一面神镜在混沌空间发出耀眼金光,但转瞬就被暴戾无匹的地风水火之力破灭。 只见义和头上的日光神镜沉浮,再划落出金色光幕,才使他能在好似天地破灭,所化成的地风水火之力下保全自身。 但随地风水火愈演愈烈,致使义和周身的金色光幕闪烁不定,时不时就会出现缺漏之处,让他犹如是行驶在惊涛骇浪的一叶扁舟,虽无比警觉,甚是小心翼翼,但身形还是会被波及。 没过多久,便是一副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模样。厚重的大地之力震的他宛如泥牛入海,炙热的火势和苦寒的水势让他体会到什么冰火两重天,深知什么叫作苦不堪言。 接着锋利至极的风势不仅将一身神铠毁的破破烂烂,更割裂出道道细小伤口,染红了大半身子。 “黄天,你这手段下作的邪魔,你是早料到我会来,便设下阵法,用来暗害于我。” 混沌空间,显化出一位身形虚幻的黄袍年轻道人,他面带笑意,道: “以天地根基地风水火之力组成阵势,乃贫道近些年所得,亦是护山大阵。” 他语气微顿,再道: “对了,你分明是自己擅闯进来的,怎说的好像是贫道有意坑害你。” 义和咬牙切齿的道: “你也有脸说自己善,你这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贼道,故意示弱,引诱我来,又在交谈之际,动我心智,再以幻法迷惑我的法象,暗自启动阵法。” “你若不起坏心,何至于有今日。”席正先淡若清风。 义和一字一顿的道: “你先是诓骗了所有天神,又利用我志得意满的骄狂之心设局,你真正的教会了我,何谓人心之恶。” “原来贫道还是你老师,那你是不是应该给贫道一点束脩?”席正先作恍悟状: “就以当今这个天地,你应该不知什么叫做束脩,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教导所需要的报酬即可。” “你究竟是什么人?人间决计不可能有你这种人。”义和一脸阴鸷。 席正先神情悠然: “贫道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你果真是让我重新定义了人,若是人间都是你这般的人,世上哪里还能有神。”义和冷厉开口。 “明明是你欲草菅人命,贫道反抗,还成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席正先摇头失笑: “果然,活得越久,越是能见识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罢了,贫道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报酬,想来你不会有什么意见。” “再者,只因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贫道要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说完,九彩之光如瀑般倾泄而下,不管是日光神镜,还是义和,都被淹没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空间陷入平静。 席正先负手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义和。 几息时间后,却见义和眼眸深处浮现一抹九彩之光,脸上随之浮现与黄袍年轻道人如出一辙的笑容。 “于此世,我乃镇压人、神、魔三界之至强者,即支配日、月、风、雨等自然变化和人间祸福、生死、寿天吉凶等人生命运的最高神,天帝。” “炎帝之流的伪帝,地魔兽等阴邪魔类,当在我的大日光辉之中化作灰烬。” 席正先轻笑一声,道: “善!” (本章完) 242.第241章 万物皆有定数 第241章 万物皆有定数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耸立着一座好似擎天的巍峨仙山。 山上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溪水潺潺,古木参天,又有各种奇异草,仙禽神兽,显现出鼎盛至极的天地灵机。 山巅之上,屹立着一座煊赫苍茫的赤红宫宇,正是神界众神于人间不周仙山打造的太阳神殿。 大殿之上,将义和炼做化身的席正先,端坐在御座之上,日光神镜悬于半空之中,镜内有十只龙鸟若隐若现。 “打算用炎帝的宝物和坐骑,炼制能够杀死炎帝的东西,这般愚蠢的家伙,是怎么算计到炎帝的?” 席正先心中低语: “还好贫道心善,提早送他入灭,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情敌的成全,还被情敌当做工具利用,只怕会羞愤的自毙于掌下。” “算了,就让贫道给炎帝一个大大的惊喜。” 瞬息之间,金色的日光神镜浮现出九彩之色流光。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流逝。 太阳神殿外,响起一大一小的嬉闹之声。 “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小精卫,来抓我呀!” “龙王伯伯,你少瞧不起人,我怎么可能抓不到你。” 少顷,殿外响起娇俏可爱的女音: “哈哈哈,我抓住你啦,龙王爷爷,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天帝的金乌真的能熄灭炎谷的毒火吗?” “当然了,天帝为了炼出金乌,都一千年没出这个窝,金乌要是不能熄灭炎谷的毒火,那天帝的脑子,不就进水了。” “这样太好了,我终于能见到我的父亲了。”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步入大殿。 席正先缓缓地睁开双眼,望着龙王和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平和道: “雷神,千年以来,你从未来不周仙山,而今你不在人间寻找小邪魔的踪迹,却带着小精卫私闯太阳神殿,是为何?” 龙王立马手舞足蹈的道: “天帝,这些年虽然没有发现小邪魔,但我发现了亮魔兽的踪迹。” “哦,既然发现了,你不是可以叫上那个自诩要斩妖除魔的道士,同你一起灭了亮魔兽。”席正先不紧不慢的开口。 龙王沮丧的道: “唉,别提了,我一发现亮魔兽的气机,他也机警的发现了我,便又躲了起来,我是怎么都找不到,也就没去小黄山。” 精卫突然开口询问: “天帝,如今距离我父亲的千年之劫到期,只剩下三十三天,你的金乌炼好没有?” “三十三天之内,金乌便能从不周仙山飞出来。”席正先轻缓道。 “太好了,天帝的金乌真的要出来了,实在是太好了。”精卫兴奋的活蹦乱跳,高声欢呼着。 席正先嘴角微勾,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 “呵呵,看来这一千年以来,西王母对你极好,将你教养的跟千年前一般,天真无邪的好似寻常孩童。” 精卫连连点头: “嗯嗯嗯,平日里不是王母陪我玩,就是青鸟姐姐和我玩,不过私下我可努力了,学了好多好多的神咒。”“是吗,倒是懂事了许多,你将来定会是神界之中,如西王母一般的女天神。”席正先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龙王似是想起了什么,马上道: “天帝,这次我来太阳神殿,就是想借一下日光神镜,找到亮魔兽,虽然他从不害人,但邪魔终究是邪魔,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了。” “日光神镜正在全力的吸收天维之力,用来炼十大金乌,如若借给你的话,只怕难以在三十三天之内炼出金乌。” 席正先平淡道: “雷神,你说是先消灭亮魔兽重要,还是尽快的炼成金乌重要?” 神界谁不知道,金乌关乎着炎帝的安危,龙王便想都没想的回答道: “自然是炼出金乌重要。” “那么.你还要借日光神镜吗?”席正先神情波澜不惊。 龙王赶紧摆手: “不借了,不借了,是我考虑不周。” “既是如此,你便继续去找小邪魔的踪迹,千年之劫将至,夸魔和小邪魔定会主动冒出来。” 席正先眸光落在精卫身上,道: “你就快回瑶池吧,指不定西王母就在眼巴巴的等你回来。” “天帝,我学了很多神咒,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曾经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我也想为神界做一些事,比如,我就可以去抓小邪魔。”精卫忙不迭的开口。 “我貌似没有阻止你去抓小邪魔。”席正先一手撑在御座扶手上。 精卫当即开口: “那你能不能送我一件专门用来打邪魔的法宝?” “对于我们天神来说,除了神界威力极大的神兵之外,一切法宝都没有神咒好用。” 席正先不急不缓的道: “小精卫,你身上有着人、神、魔三界最尊贵的血脉,就算一直待在瑶池,依旧得到了各大天神对你的教导和宠爱,你所会的众多神咒,便是明证。” “只要你将所学的神咒融会贯通,不曾觉醒圣灵石力量的小邪魔,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小邪魔?”精卫追问。 “万物皆有定数,如若天佑神界,要不了多久,你便能够找到小邪魔。” 席正先饱含深意的道: “只是到了那时,也不知你会不会忘了身上的责任和复仇,杀伐果断的将小邪魔除去,为神界拿回圣灵石。” 精卫不假思索的开口: “刑天这个大邪魔,害的我父亲被压在炎谷,更让本该早已结束的神魔大战,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更妄想自己的儿子,成为人、神、魔三界的统治者,我要是找到了小邪魔,定会果断的为天地除害。” “这一番话,倒是颇有我天神风采。”席正先嗓音隐有笑意: “那我就在太阳神殿之中,等你杀了小邪魔,为我神界取回圣灵石。” 龙王一听,焦急道: “天帝,小精卫还这么小,怎么能担此重任,抓小邪魔可是我的差事啊。” “都一千多岁了,换作人族,都是经历几个朝代的老祖宗,要是还没心没肺的活着,那才是真正的废了。” (本章完) 243.第242章 我总算是发现她为何会这般任性,这般废物 第242章 我总算是发现她为何会这般任性,这般废物 席正先心平气和的讲道: “再说了,我何时不让你去抓小邪魔,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常年待在瑶池,无所事事的西王母,同样也可以去捉拿。” “还有镇守炎谷的火神,若是能在保证炎谷无恙的情况下,也能去人间抓小邪魔。” “我相信,众神齐心之下,所有邪魔都无法逃脱我神界的法网。” “真的吗,我这就去瑶池,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母。”精卫一脸的兴奋的跑出了大殿。 “不行,我找了小邪魔快一千年,要是火神老兄和风神妹妹就在这几十天,就把小邪魔抓住,不就显得我龙王爷太过没用。” 龙王赶忙打了一声招呼: “天帝,你好好的炼金乌,我这就去人间,不能让别人抢了先,必须最先抓住小邪魔。” 席正先望着龙王离去的背影,心里玩味的想着: “为何这一方天宇的天神,总是这么好骗?炎帝一肚子的心眼又是从哪里学的?” “精卫明明是炎帝的亲女,怎么继承全都是小聪明?虎父犬女,莫不是由于纯度不足。” 十日之后。 一处炙热凶恶的深谷之地,自古长存的毒火所形成的岩浆,不断的在谷中涌动着,炎热的气息仿佛能熔化一切。 正因如此,炎谷所冒出来的气息将四周烘烤成一片焦土,酷热难耐的环境,让镇守此地神将天兵的呼吸显得格外滚烫而沉重。 一处隐蔽之地,精卫手持神兵,掐诀念咒: “太阳之灵,在我之身,幻影如我,我如幻影。” 眨眼间,分化出上百道的幻影之身,她们身化一道道的遁光。 “何方妖魔,休走!” 诸多神将立刻领着麾下天兵,各自前去追去查探。 镇守在炎谷的神将天兵一下子就少了大半,精卫趁机运用神咒,悄然潜入谷中,来到一个伞状的山洞洞口。 “父亲,女儿来了。” 精卫不顾一切的走入满是毒火的山洞,很快就发现一块由巨石形成的伏魔封印。 洞内突然响起炎帝虚弱无比的声音: “精卫,快跑,你对付不了封印的,快跑。” “父亲,是你吗?”精卫激动道。 “快跑,快去找王母。” 精卫一脸坚定: “父亲,我偷了王母的白虎令,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她刚靠近镇魔石,就被突如其来的吞噬之力束缚住,不由地爆发惊慌失措的叫声。 正在这时,一杆烈焰滔天的朱红旗帜击毁吞噬之力所化的气劲,精卫顺势落在山洞门口。 “祝融叔叔,我求求你,你让我看看我的父亲吧。” “胡闹,快点回去。” “让我进去看一看我的父亲又怎么了,你不是有避火咒,你用避火咒把我护住不就行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毒火的侵害,压在炎帝身上的镇魔石还会吞噬靠近的所有生灵。” “你在骗我,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大骗子。”精卫带着哭腔的喊道。 “小精卫,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山洞忽地显化出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赫然是以法象显化而出的义和之身的席正先。 精卫坚毅道: “天帝叔叔,我只知道你连不曾觉醒圣灵石力量的小邪魔都应付不了,又怎么能炼的出金乌,去救我的父亲。”“如今千年之劫将至,我的父亲眼看着就要形神俱灭,我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就只能靠我自己。” “看来是从前我对你的期望太重,你都一千多岁了,却还是这般喜欢任性胡为,你知不知道,你所知道的,有时候只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 “且太过高看自己,只会自取灭亡,你若是不信我能炼出金乌,救出炎帝,那你便自己来吧。” “让我看一看,你要怎么凭着自己的力量,去救出的你父亲。” 席正先平和道: “火神,让开。” “天帝,小精卫年幼无知,这才冲动莽撞,虽说擅自偷盗神兵,身犯天条,但毕竟是我们神界的唯一公主,小惩大诫便是。” 来到人间的天神们,都十分喜爱为他们带来欢声笑语的精卫,火神亦是如此,便开口求情。 “对我们天神而言,她是还小,但对人族来说,她的年纪已经大的不能再大,遇事便肆意妄为的话,只会害人害己,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翻来覆去的讲。” 席正先古井无波的道: “精卫,我不喜勉强别人,也愿意去做成全人的事,你要是一意孤行,更不会去阻拦。” “现今,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哼,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们。”精卫举着白虎令: “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救出我的父亲。” 席正先颔首: “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精卫紧绷着小脸,一步一步的走向镇魔石。 “精卫,快回来!”洞口响起西王母急切的喊声。 “不,我要救我父亲。” 精卫固执的回了一句,继续往前方走,不过是走了两三步,浑身就已经湿漉漉的,步履蹒跚,似是随时都有可能坚持不住,葬身在毒火岩浆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粉色神光卷起精卫,瞬间便让她躺在西王母的怀里。 “西王母,炎帝是何等伟岸人物,可你却把他的子嗣教养成这般模样,都一千多岁了,却还是一个只会吵着闹着,想要自己父亲的稚子。” 席正先眼眸深沉: “看你一副被精卫所作所为感动的想要落泪的模样,我总算是发现她为何会这般任性,这般废物。” 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脸色一滞。 “天帝,我不准你这样说王母。”精卫双眉竖起。 “是我没管教好精卫,请天帝降罪。”西王母低头轻道。 “降罪?偷盗神兵,乃是重罪,而你不曾管教好精卫,乃至连自己随身神兵都看护不好,这重罪的大半,本就要你来承担。” “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愿替精卫受罚。” “既然如此,我便从轻发落,去太阳神殿自领八十鞭,以儆效尤。” “天帝,我们四大天神,就以风神的神躯最弱,这不准用神力护体的八十鞭打下去,少说也要躺十几二十天。” “火神大哥,不用多说,我愿领罚,先前也多谢你及时护住了精卫。”西王母抱着精卫离去。 旋即,火神开口: “天帝大哥,你这是彻底想明白了?” 席正先漠然道: “是呐,时至今日,便有一股如梦初醒的感觉,忍不住的会想,如此蠢笨不堪之人,到底是怎么让我念念不忘的。” 高估自己了,调整一下,我就不信日更不了四章 (本章完) 244.第243章 千年不见,你们天神难不成都化作危害人间的邪魔了 第243章 千年不见,你们天神难不成都化作危害人间的邪魔了 “天帝大哥想明白就好,”火神沉声道: “如今只需要炼出金乌,我们就可以借此创造出全新的世界。” 席正先悬于半空之中,看向镇魔石,道: “这些年来,不知我们太阳神炎帝,过的可好?” “义和,所谓千年之劫,不仅是我的,同样也是你的,我虽然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但你千年以来,不出太阳神殿,一心想要炼成金乌,何尝不是一种害怕。” 镇魔石之下传出炎帝中气不足的声音。 火神一听,哈哈大笑: “炎帝,到了如今,听着你这些色厉内荏的话,让我由衷地感到畅快,曾经你总是说我火神的元灵,来自于你的太阳之灵,让我在众神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今要不是有我,你的女儿已经陷入镇魔石,被毒火消融。” 火神见炎帝不答话,并不在意,兴致愈加高昂,道: “你且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天帝的金乌就会出世,你也能摆脱千年毒火的煎熬,与旧世界一同埋葬在过去。” 炎帝直接视火神为无物,只是道: “义和,你的天数已定,我命殒之日,何尝不是你的应劫之时,传承了战神力量之人,会将你的一切野心都化为乌有。” 席正先不轻不重的开口: “炎帝,你可知我在那个叫黄天的道士身上,学到了一句什么话吗?” 他自顾自的回答: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也就是做事情如果到结束时,仍如开始时那么慎重,就不会有失败的事了。” “昔日,我既斩得了刑天的头颅,区区一个至今都未曾觉醒力量的小儿,你觉得我不能让他赴其父的后尘吗?” “万物相生相克,命数如此。”在毒火中煎熬的炎帝,略带着痛苦的开口。 “堂堂众神之首,却对所谓命数深信不疑,合该你在毒火逐渐的灰飞烟灭。” 席正先眸光一撇: “火神,我法象有感,被封印在雷泽的地魔兽魂魄,正在不断冲击我当初设下的十二封印,你在人间寻觅小邪魔的途中,稍微注意一下雷泽动静,莫要让他逃了出来。” “请天帝大哥放心。” 火神说完,席正先虚幻不定的身影便消失在洞内。 七日后。 一处山林之中,就见龙王虽依旧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但气机好似凡人。 不远处,火神则用神兵朱雀旗之力禁锢住了一个身穿兽皮的英武青年。 “小邪魔,你的圣灵石已被我的神兵法力锁住,谁都救不了你,便让你在我的三昧真火里化作飞灰。” “火神,且慢。” 龙王急忙开口: “你用神兵激荡出的太阳之灵,让那个只是一团邪气的瘟魔暴露了出来,早在之前,我就想灭了他,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所以,这个时候杀了小邪魔,太阳之灵减弱之后,只怕就让瘟魔跑了,不如先留小邪魔一会儿。” “我也感知到了邪气的存在,似是位于东南方。”火神微皱眉头。 正在这时,一个黄袍年轻道士显化在半空之中,他摇了摇头,笑道: “呵呵,多年不见,雷神你的一身神力,怎么好像被封禁了?” “黄天,你怎么也来了?”龙王一脸惊奇。 “天维之门一直不曾关闭,致使千年以来,大地上的妖魔频出,贫道便会时不时的出山斩妖除魔。” “这些时日来到有穷国,便感知到了一股邪气,然后就发现此地的神兵之力,便前来看一看。” 席正先说话之间,对着东南方位抬手一招,一团犹如蚊虫形成的黑雾便被拘来。“瘟魔!” 龙王开心大喊: “黄天,这个魔头最喜欢祸害凡人,不知有多少人族死在了他的手上,今日总算是逮到他了。” 席正先掌心吞吐出一道雷光,轻道: “唯有死了的妖魔,才是好妖魔。” “咔嚓”一声,瘟魔在天雷之中烟消云散。 龙王一惊,讶异道: “黄天,没想到你还会御雷!” “贫道作为一个道士,御自然造化,岂不是理所应当。” 席正先眸光垂落,先是看了龙王一眼,再望向被烈火禁锢的英武青年,道: “雷神,早就听闻天神曾经与人族定下约定,不得杀害凡人,如若行残害之事,就会被禁锢一身神力,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杀凡人,才暂时被封了神力。” “而这个小子,虽似凡人,但气机有异,乃神人血脉,不仅身具千年神力,体内还沉睡一股莫大力量,倒是很不凡呐!” “什么神人血脉,他是罪大恶极的小邪魔。”火神冷声道: “现今瘟魔已死,是时候灭了小邪魔,取出他体内的圣灵石。” 顿时,朱雀旗焰光大盛,迸发的三昧真火将后羿包裹,欲把他焚烧殆尽。 “轰隆!” 刹那间,冒出一阵地动山摇,就见一股莫名之力撞击朱雀旗。 龙王和火神脸色瞬间无比难看。 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震荡,导致大地之上,山崩地裂,不知祸及了多少生灵。 “有趣,竟有人不顾人间安危,行救人之举。” 席正先一脸的平淡的说道: “此人明知神兵互相攻击,会震荡人间,顺势消减雷泽的神界封印之力,让地魔兽有机可趁,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冲击朱雀旗。” 他看向紧皱眉头的龙王,道: “千年不见,你们天神难不成都化作危害人间的邪魔了?” “肯定是夸魔见小邪魔遇险,这才出手的。”龙王暴躁的开口。 火神一边全力施展神咒,一边开口: “不是夸魔,他曾经是使用混沌之灵的星神,而与我相抗的幕后者,是使用太阳之灵的天神。” “什么?莫非神界还有与夸魔勾结的天神!”龙王难以置信的道。 “轰隆隆!” 一道犹如雷霆的神华击溃了朱雀旗的灵光,后羿随之消失无踪。 龙王气的跳脚,愤怒道: “可恶的神界叛徒,竟真的与刑天这个大邪魔和夸魔勾结,还救走了小邪魔。” 话落,大地之上又出现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动荡。 “不好,地魔兽还在冲击封印,要是被他逃了出来,人间怕是又要多灾多难。” (本章完) 245.第244章 你们天神真是思虑周全,考虑妥当,贫道钦佩不已 第244章 你们天神真是思虑周全,考虑妥当,贫道钦佩不已 “若是被地魔兽冲破了封印,后果不堪设想。”火神当机立断: “我即刻用朱雀旗召唤风神和水神,合我们共同之力,定能将地魔兽镇住。” “好好好,可是小邪魔怎么办?”龙王为难道。 席正先清淡道: “你还是没想这么多了,如今关键是地魔兽,他要是冲破了封印,定会领着万千妖魔卷土重来。” “届时,千年除魔前功尽弃不说,恐怕还会和你们由神化魔的天神勾连,内忧外患之下,天地生灵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对对对,先镇住地魔兽再说。”龙王深知事态严重,立即开口: “火神,我使不出灵力,还是你赶快使用朱雀旗将风神妹妹和水神老兄召到雷泽。” “好。” 火神也不啰嗦什么,手中朱雀旗散发红光。 “不愧是魔界十大邪魔之首,只剩下魂魄之身,还能有此魔威,恰好贫道对魔物最是感兴趣。” 席正先看向龙王: “雷神,不妨加贫道一个,与你们一同去往雷泽。” “你法力高深,神通广大,有你的加入,那再好不过。”龙王高兴万分的回话。 “好了,我已经通知了风神和水神。” 火神语气微顿,打量了席正先一眼,道: “黄天,难怪当初炎帝都想拉拢你来神界,千年未见,你的实力依旧如当初那般深不可测。” “火神,看不出你还是好斗的性子。” “能够在瞬息之间打败尚是伏魔天神的天帝,如何不会让人生出好奇,更是难免不会有一较高下的念头。”火神没有任何遮掩。 席正先随性道: “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神界叛徒身上吧,后羿未除,又添新敌,也不知是该说人间走了霉运,还是神界要盛极而衰。” 火神意气风发的开口: “等天帝的金乌飞出不周仙山,天地内的所有邪魔都会形神俱灭,而我神界将迎来一个光耀万古的盛世,何谈什么盛极而衰。” “希望如此。” 少顷,三人落在一片大泽之地,就见中心一处抖动不止,其上还不断的显现电闪雷鸣之景。 “天帝设下的十二道封印,还剩下三道。”火神开口询问: “龙王,你设下的电闪雷鸣阵,就不能压制地魔兽吗?” “我要是还能使用灵力,自然有法子用阵法暂时让地魔兽不这么折腾。”龙王一脸难言道: “可我现在是有力使不出啊!” “唉,地魔兽对封印的每一次冲撞,都会给人间带来巨大的伤害。” 席正先双手轻抬,道: “也罢,就让贫道先压一压此魔。” 转瞬之间,雷泽上空,狂风咆哮,雷电交加,只见闪电如蛇般蜿蜒,雷鸣如鼓般震耳欲聋,数不尽的电光如同一支支银色的箭矢倾覆而下,没入大泽之中。 不多时,一声凄厉的哀嚎顺势而起。 龙王瞪大眼睛: “真是瞧不出来,你对雷法这般精通。” 火神深深地看着黄袍年轻道士,意味深长的道: “不仅如此,更对阵法和封印之术造诣颇深,竟在不伤阵法和封印之下,伤到地魔兽。” “听你们这么一说,贫道才发现,原来自己这般厉害。”席正先略显不解的道: “不过对贫道而言,修道多年,以天地自然为师,修得一身神通伟力,不应是理所当然?” “自诩为天,你这道士的确不负天之名。”火神沉吟半响,道: “既然地魔兽暂时压了下去,水神和风神一时半会,也来不到雷泽,我便先去探查小邪魔的下落。”他刚说完,便雷厉风行的化作一团火光,消失在天际。 “不愧是火神,性子烈如火,行事果决。”席正先瞥了龙王一眼: “雷神,你这一身灵力何时才能恢复?” “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过来。”龙王沮丧道。 “就没什么其他法子?”席正先追问。 龙王一听,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我身上的禁制之力封闭了我的元灵,这才让我使不出任何灵力,只要其他天神使用元灵咒,为我祛除禁制,便能恢复过来,但这样一来,为我祛除禁制的天神,就会消耗不小的灵力。” 席正先眉梢微扬: “所以,火神走的这么快,是不是就有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龙王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席正先摇头失笑: “你觉得他风风火火的离开,会是什么原因?” 龙王猛地一拍手,道: “我明白了,肯定是火神心忧小邪魔,就怕自己灵力消耗之后,就没法抓住他,所以,便想着先去把小邪魔杀了,再回到雷泽,无任何顾虑的为我祛除禁制,从而我们四神合力,布下大阵,彻底镇压地魔兽。” 席正先眼底浮现一丝奇芒,笑道: “你们天神真是思虑周全,考虑妥当,贫道钦佩不已。” 龙王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天神该做的,毕竟,小邪魔的父亲曾经是神界战神,当初又费了千年时间,才将地魔兽封印在雷泽,怎么能就此前功尽弃。” “既然你暂时使不出灵力,那么贫道索性就在雷泽多待几日。” “哈哈哈,那太好了,你果然如自己说的一般,心善的很。” 三日后。 一道蓝光落在雷泽。 “水神老兄,你总算来了。”龙王高兴的迎了上去。 “怎么不见火神和风神,分明我离的最远。”共工诧异道。 龙王还没回话,一道焰光划落,显现出祝融的身影,他沉声道: “我感知到雷泽附近出现了水神的法象,便即刻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的,这几日我四处寻找小邪魔,还和亮魔兽打了一场,结果有人竟比我来的还晚。” “你们都没有看到王母吗?”共工出声询问。 龙王闻言,也感到奇怪: “风神妹妹怎么还没来?” “王母也许不会来了。”火神饱含深意的说道。 向来是老实性子的共工听后,连忙问道: “她是出了什么事?” 火神莫名一笑: “四大神兵能相互感应,倘若王母出了什么事,我们手中的神兵,自是会有不同寻常的反应,而今并无任何反应,她又迟迟不来,我怀疑.” 他眸色略深: “把小邪魔救走的天神,就是西王母。” 抱歉抱歉,今天外出,耽搁了,只有两章。 (本章完) 246.第245章 可惜贫道不信 第245章 可惜贫道不信 龙王急忙开口: “不不不,这不可能。” “据贫道所知,能与火神相抗,又有神兵护身之辈,就只有你们这几位。” “已知夸父的一身灵力来自混沌之灵,雷神灵力被封,水神共工远在冥海。” 席明彰低叹一声: “由此可见,幕后之人,不是风神,还会有谁?” “不可能,不可能。”龙王连连摇头: “黄天,你有所不知,风神妹妹一向与炎帝亲厚,是绝对不会与夸魔合谋的。” 这时,一道粉色神华落下,赫然是西王母来到了雷泽。 龙王兴高采烈的叫道: “我就说不可能是风神妹妹,她这不是来了嘛。” “对不住各位,小妹来迟了。”西王母作揖致歉: “先前我在太阳神殿受罚完,便在瑶池养伤,精卫又趁着我养伤之际,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我派出的青鸟也一直没找到她。” “也就顾不得身上的伤,在人间四处寻找精卫的下落,但找了好些天,还是没找到她,无奈之下,便想找天帝,借日光神镜一用,可日光神镜在炼金乌的关键时刻,也就没法帮我,这来回折腾,也就让我姗姗来迟。” 众人听到这,又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低笑。 “呵呵,要是不听风神这番话,贫道险些以为你身上伤,大抵是受了神兵相撞的反噬。” 西王母瞳孔微缩,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道: “什么神兵相撞?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人蠢而不自知,不停的耍着惹人发笑的小聪明。”席明彰神色波澜不惊。 龙王紧锁眉头: “黄天,你该不会还认为风神妹妹是救走小邪魔的神界叛徒?” “若是有天神与夸父联手,自然会一直拖延着不肯来雷泽,就是认为地魔兽一旦镇封下去,后羿便有了危险,索性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再者,精卫应该是炎帝之女,她的偷跑,何谈有什么危险,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何至于如此小题大做。” “还有,对于你们神界来说,地魔兽和夸父、后羿,才是头等大事,怎就会为了找精卫的踪迹,去耽误关乎天地安危的大事。” 席明彰幽幽一叹: “风神,你找的借口,实在是让贫道无言以对,你应不会认为自己找的借口完美无缺吧。” 西王母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我养育了精卫千年,早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孩子,自是怕她再干出什么傻事,也就急忙的在人间寻找,以至于耽误了一些时日,未能及时赶到雷泽。” “哦,是吗,可惜贫道不信。”席明彰轻飘飘的道: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本就是你们神界的内乱,与贫道何干,不必过多的在意贫道的看法。” “黄天,小精卫可是我们神界的唯一公主,又是我们四大天神看着长大的,风神妹妹关心她的安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龙王坚定道: “要是换做是我的话,也一样会因为小精卫耽耽搁一阵子。” “清者自清,从一开始我们四大天神就发过同生共死的誓言。”西王母看向三神: “地魔兽每一次冲击封印,都会给人间带了极大的伤害,如今还是为龙王恢复一身灵力要紧,便能合力布下天罗地网大阵,镇封住地魔兽。” 共工颔首: “王母所言不错,我也相信她不会是什么伙同夸魔的神界叛徒,就让我们合力先为龙王祛除身上的禁制之力。” “当天帝炼成金乌,世间一切邪魔都将不复存在,到时叛徒自会露出马脚。” “现在我们合力的话,也不会耗费过多的灵力,便能让龙王恢复过来。”祝融说完,率先使用了元灵咒,打出一道火光笼罩龙王,紧接着西王母和共工齐齐施法,没过多久,便让龙王恢复一身灵力。 旋即,四神分立四角,布下天罗地网阵势,算是加固好了地魔兽的封印。 “为了防止你们神界的内斗波及到贫道,看来得尽快的走了。” 席明彰眸光扫视布阵完的四神,脸上浮现若隐若现的笑容: “各位,希望下一次见面,你们都完好无损。” 话落,便犹如幻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总感觉这个道士神秘的很,所拥有的实力恐怕要远胜我们。”共工忍不住的开口。 祝融脸上浮现一抹不屑,道: “不管他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想法,在天帝的金乌面前,都翻不了天。” 两日后。 一处幽深的地洞,洞内深处布满了醇厚的幽暗之灵,却见一个身材矮胖的白发中年,对着一颗散发幽蓝之光的宝珠潜修着。 突然,洞内响起轻缓又低沉的声音: “昔日炎帝的御车神将,不慎被蓝灵珠所迷,化作神不神,魔不魔的东西,还因为相性不合,资质不足,乃至元灵都被蓝灵珠侵蚀,化作珠奴。” “是谁?竟敢擅闯我白帝洞府。”御车神将一手托着蓝灵珠,一手显化出一条长鞭。 “正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此珠与贫道有缘,便请你尘归尘,土归土,成全了贫道。” 洞内声音再起,一道剑光转瞬即逝,只见御车神将身躯化作齑粉,蓝灵珠顺势落到一位黄袍年轻道人手里。 “不愧是幽暗之珠,不仅能快速助长法力,更能弥补消耗,更天然克制一切运使幽暗之力的生灵。” “算是一件不差的魔道之宝,合该为贫道所有。” 席明彰眼眸流转,手中的蓝灵珠遁入虚空,朝西北海方位飞去。 八日后,炎谷。 两方人马正泾渭分明对持着,一方是变作少女模样,背负冰弓玄箭的精卫和青鸟。 一方是手持长杖的夸父和视刑天为主人的老鬼。 场上,已然觉醒千年神力的后羿像是被毒火侵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精卫,你身为太阳神炎帝的女儿,怎么可以协助义和,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夸父肃然道。 精卫眼神怔然,摇头道: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帮助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我明明是在救我的父亲,用冰弓玄箭射灭炎谷里的毒火,将他救出来。” “冰弓玄箭是我专门炼出用来对付义和金乌的法宝,如何能帮你射灭炎谷的毒火?” 夸父说完,老鬼嘲讽道: “小骗子,有本事你就继续对炎谷射出剩下的九支箭,一支箭怎能让毒火烧的更旺,该全部射出去才对,这样才能让炎帝那个老头早些形神俱灭。” “老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青鸟斩钉截铁的道: “醉后的天帝和龙鸟讲的话,是我亲耳听到,他说冰弓玄箭可以射灭炎谷的毒火。” “你们休想骗回冰弓玄箭,阻止我们熄灭炎谷毒火,救出太阳神。” (本章完) 247.第246章 尔等便是我手里新世界的养料 第246章 尔等便是我手里新世界的养料 精卫心乱如麻,开口道: “可是.青鸟姐姐,我对炎谷射了一箭后,毒火真的越来越大了。” “当初天帝并不知道我在外面用混沌之灵,偷听他和龙鸟的讲话,所以,冰弓玄箭一定可以熄灭炎谷的毒火。” 青鸟镇定自若道: “精卫,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至于毒火为何没有熄灭,王母一定知道。” 老鬼听后,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老鬼我虽然一向看不起只会偷袭害人的义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就你一个灵力低微的青鸟,竟觉得自己可以瞒过义和的感知。” “这个小骗子就有些小聪明,而你蠢的可怜,这么说来,让你们做些这些蠢事的指使者,该不会就是西王母吧。” 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尽是古怪之意: “在神界那么多年,我怎么就一直没发现西王母有这一面,便彻底印证了一句话,有其主必有其仆。” 夸父双眼微眯: “精卫,看来你是受到了西王母的欺骗,难怪她一直待在不周仙山下,想必是已经与义和勾结到了一起。” “夸魔,你和刑天才与义和勾结到了一起,就是你们合谋,让炎帝落入了铺满毒火的炎谷之下。”青鸟迈出两步,大声道: “王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炎帝,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诬陷王母。” “对,王母是不可能骗我的。”精卫加重语气,继续道: “她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一直以来,她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照顾我,还深爱着我的父亲,期盼父亲能早日从炎谷中出来,怎么可能与天帝合谋。” “那她为何要你盗走我的冰弓玄箭。”夸父冷声道: “但凡稍有见识的天神都知道光暗、水火相克之理,炎谷的毒火蕴含庞然的幽暗之灵,而将冰弓玄箭十支充满幽暗之灵的箭矢,射入炎谷之中,只会让毒火越烧越旺,从而害了你的父亲。” “精卫,不要相信夸魔,他在吓唬我们。”青鸟连忙开口。 “吓唬你们?小骗子,你自己没长眼睛嘛!”老鬼讥讽道: “这西王母不是蠢,就是坏,什么一直想救出炎帝,最为简单的相克之理,都没搞明白,她拿什么去救,还做下让女儿亲手杀父亲的歹毒之事,简直比邪魔还要邪魔。” “住口,我不准你这么说王母。”青鸟怒目而视。 老鬼鄙夷道: “哼,也只有王母这样的天神,才会养出你这种笨鸟。” “这么简单的计谋都看不出,义和那老小子不就是想借你们的手,毁掉冰弓玄箭,让金乌没了克星。” 就在这时,神思不定的精卫就见西王母、共工和龙王赶到炎谷。 “精卫,你没事吧?”西王母第一时间开口。 精卫深深地的望着西王母,脑海不断浮现从前种种,她的双眼流下眼泪,怒道: “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骗了我,还想利用我去杀害我的父亲。” “你这是在说什么?” 西王母是既震惊,又感到难过,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 “你亲口告诉我,冰弓玄箭可以射灭炎谷的毒火,可以救出我的父亲,可是你自己看看啊!” 精卫大声叫道: “要不是后羿及时赶到,阻止我继续对炎谷射箭,我已经变成亲手杀死了自己父亲的凶手。” 西王母闻言,当即愣在了原地,青鸟急忙解释: “王母,方才精卫用冰弓射出了一支玄箭,但毒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大。” 西王母莫名恍悟,不禁步履蹒跚的靠近炎谷边缘,脸色面现悲戚之外,还出现了两道泪痕,显然是发现了自己中了义和的算计。 “水神老兄,王母和精卫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来铲除夸魔和小邪魔的吗?”龙王不明所以的道。共工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压低声音: “此前火神用朱雀旗发出求救,可我们一到炎谷,我的玄武印却感知不到求救讯息,火神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与此同时,炎谷的毒火之中,火神盘膝而坐,他突然面色狰狞,睁开双眼,惊疑不定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金乌的本源之力明明与我同根,一千年以来,正是因为我的协助,你才能顺风顺水的炼出金乌。” “是以金乌能杀的了所有天神和邪魔,唯独伤害不了我火神。” 他猛地抬头,吼道: “义和,你要卸磨杀驴,是与不是?” 火神心底突然出现一句淡漠之音: “脑后生反骨之辈,我如何敢用,你便发挥出最后的价值吧。” 瞬息之间,火神双眸深处浮现一只三足金乌的虚影,身上大放光芒,环绕在周身的毒火,反倒成了力量之源,立即让他恢复了巅峰。 炎谷上的众神眼见火神犹如大日的升起,神情各不相同,夸父震惊,西王母绝望,龙王和共工高兴。 “太好了,天帝的金乌总算是炼成了,今后我能好好的睡一大觉了。”龙王手舞足蹈的开口。 “龙王爷,怎么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糊涂。”青鸟一脸颓丧的说道: “一切的一切,都是天帝在幕后算计,他又怎么会救炎帝,而火神早就已经是天帝的帮凶。” “什么?这怎么可能!”龙王不可置信的说道。 共工紧盯着从炎谷飞出的火神,肃声道: “不对,你不是火神,你的元灵气机和天帝类似。” “天地之中,水与火相生相克,你这水神,倒是有些内秀,居然第一个发现了。”已用金乌之力将祝融化作傀儡的席明彰,不紧不慢的开口: “西王母,此番还要多谢你,让我不费吹灰之力的毁了一支玄箭,如此的话,就算被玄箭射下九只金乌,只要还剩下一只,那么也足以将天地的邪神和妖魔斩尽杀绝。” “西王母,我会做到我曾经许下的承诺,让你成为天地的女仙之首,得到一帝之下,众生之上的权柄。” 精卫如遭雷击,恨声道: “西王母,亏我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原来从头到尾你真的都在骗我。” “不是这样的,精卫。”西王母刚想解释的时候,便被共工打断: “义和已经杀害了火神,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什么火神,是天帝义和。” “火神老兄死了!”龙王悲痛道。 “义和,事到如今,你终归是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你暗算了炎帝,又构陷我和刑天,再以风神为爪牙,如今还狠辣的杀了火神。” 夸父一字一顿的道: “你真以为只凭一只金乌,就能成为人、神、魔三界唯一的天帝吗?” “痛苦和恐惧,是磨砺意志的砥石,我将亲手把世界推向深渊,再引导它涅槃重生。” 席明彰双手背负,眸光低垂: “尔等便是我手里新世界的养料。” 最近家里有事,保底两章,月初恢复。 (本章完) 248.第247章 头颅裂,元灵毁,风神死 第247章 头颅裂,元灵毁,风神死 “义和,你这老小子,龙王爷我总算是瞧出来了,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龙王气的脸色发青,道: “你还视我们这些天神,是所谓的邪神,你这是想杀了我们,成为天地唯一的主宰者。” “龙王,你不是喜欢成天睡大觉,我成全你,如何?” 席明彰说话之间,西王母突然发作,用白虎令洞穿了龙王的神躯。 “风神,你竟真的与义和合谋。”共工满脸怒容。 西王母望着倒地不起,气息全无的龙王,不禁手足无措的连连后退,怔然念叨: “我怎么会杀了龙王,怎么会啊!” 她似是反应了过来,望向席明彰: “义和,又是你对不对,是你对我的元灵做了手脚,再设局暗算了我。” “你是我最好的帮手,我怎么会暗算你。”席明彰作不解状。 西王母声嘶力竭的道: “谁会与你同谋,休要再冤枉我,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出炎帝。” “是吗?你为了救出炎帝,所以,先是不顾人间生灵死活,以神兵之力从祝融手里救出后羿。”席明彰哂笑: “我依稀记得,你当时不顾一切救后羿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多灾多难的人间,天神对不起你们,为了救出炎帝,为了大地永恒的安宁,为了让所有的邪魔永远地消失,我不得不让你们受苦了。” “啧啧,西王母,你当真是没辜负我对你的厚望,到了如今,我才发现,为何炎帝情愿找一个人间女子,也不愿接受你。” “若是有你长伴身边,再大的福分,也终有一日,会消减的干净。” “扑哧!” 不知是不是戳到了西王母心中难言的痛楚,她怒急攻心,喷出一大口血。 “王母,你没事吧。”青鸟作为西王母的忠仆,第一时间上前关心。 席明彰不轻不重的开口: “蠢而不自知,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了你莫大的自信,分明是四大天神最孱弱的存在,但不仅认为自己所酿制的玉露琼浆能迷惑我,还觉得混沌之灵,能干扰我的法象。” “连最基本的脑子都没有,你能成为我神界的四大天神,得庆幸你生来命好。” “够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我就来偿还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西王母轻轻推开青鸟,气机大起,手中的白虎令散发璀璨的粉色神华。 席明彰眸子平和,道: “西王母?果然在满是情情爱爱的世界,你等的存在,只会拉低所谓神袛的位格。” 说罢,却见想要出手的西王母一愣,手中的白虎令倏地砸向自己的头颅。 “砰”的一声,头颅裂,元灵毁,风神死! “王母!” 精卫看到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西王母是被义和算计,才会有如今这种局面。 “天帝,还王母命来!”青鸟怨恨的大喊一声,现出本体,对席明彰冲杀而来。 “主仆情深,可以理解,那便一同上路吧。” 青鸟立马变成了一个火球,转眼化作飞灰。“青鸟姐姐!”精卫哀痛万分的喊道。 “精卫,不要冲动。”夸父用长杖拦下了她,当机立断: “唯有后羿才能对付义和的金乌之力,你和老鬼,赶快带后羿离开。” “想走?是不是太晚了。”席明彰双手一抬,金黄的金乌悬于炎谷之上。 瞬间逼的夸父等人运使一身的灵力,抵御好似能将天地都焚烧成虚无的金乌之力。 正当他双手往下压之际,炎谷毒火翻涌奔腾,激荡出惊涛骇浪的火势。 “炎帝,你不是最喜欢作壁上观,为何不继续继续看下去?”席明彰淡漠的声音覆盖炎谷: “你真的在乎这些天神的性命,何不让我彻底了结他们,你自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义和,今日我哪怕豁出一切,也要阻止你的恶性。”炎帝大义凛然的声音震荡炎谷。 “真是够做作,便等你出了炎谷,再来跟我说这种大话。”席明彰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真以为你的伏魔封印,唯有天维绝,炎谷灭,我才能破封而出,经过千年时间,我已然破解了镇魔石的封印。” 话落,炎谷之下动荡,却见镇魔石纹丝不动。 “为何一副雷声大,雨点小的架势,你不是摸透了我的伏魔封印,怎么还没破封而出。” 席明彰说完,就响起了炎帝略带深沉的声音: “你的伏魔封印之力还内含另外一股气机,就凭你心性,竟会和昔日折辱自己之人握手言和。” “义和,你的确给了我接二连三的惊喜,不过在最真实不虚的力量面前,一切算计,都是徒劳无功。” 瞬息之间,汹涌澎湃的毒火莫名熄灭,炎谷四分五裂,一道身影迅疾的漂浮而上。 “父亲!” 精卫无比开心的大喊道。 “义和,你的野心妄想,都该结束了。” 炎帝双手浮现浩大的太阳之灵的力量,炎谷之上的金乌随即收敛力量,夸父等人这才气喘吁吁的松了一口气。 “我父亲是太阳神,同样可以操控金乌,我们都有救了。”精卫欢呼道。 “真是一个爱戴自己父亲的好女儿,但就不知你这个父亲,是否真心视你为自家女儿,还是当做一个工具来使用。” 席明彰手臂一挥,天上立即显化出了十个太阳。 “炎帝,来,继续,我瞧你是否能再夺取另外九只金乌之力。” “义和,你可知何谓邪不胜正,在你想用日光神镜和龙鸟炼出金乌之时,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炎帝气机勃发,声震苍穹: “日光神镜乃我伴身灵宝,龙鸟是我的坐骑,我更是太阳神,你如何能用金乌杀我。” 天上的九个大日顺势落下,环绕在炎帝周身之处,紧接着一股强横暴烈的金乌之力打在席明彰身上。 “炎帝心深似海,手段高明,这一局是我败了,一瞬便斩了我跟金乌的联系,又灭了我这具傀儡之身,着实让我好生佩服。” 席明彰毫不在意自身火神之躯的寸寸消弭,继续道: “那么便让我们开始下一局。” (本章完) 249.第248章 贫道一如既往的心善 第248章 贫道一如既往的心善 在火神之躯化作飞灰之际,炎帝不禁一个踉跄,险些就没站稳,精卫急忙飞纵而上,扶住炎帝。 “父亲,你怎么了?” “不好,义和在金乌体内下了暗手。”炎帝眉心浮现阴晦的光芒。 就在这时,炎谷四周响起略显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既察觉到了伏魔封印有异,怎么还这般疏忽大意,压了你千年的镇魔石,其实有一道诅咒,且诅咒融入毒火,就在漫长的时间,开始对你展开最为隐秘的侵蚀。” “千年以来,你神心坚固,浑身上下无一丝缺漏,以至于诅咒不能种在你的身上,索性我的顺水推舟,让你夺走了金乌,致使你以元灵操控金乌的时候,总算让我这一步后手功成。” “炎帝,这道可以让你尝尽一切痛楚的诅咒,滋味如何?” 在场的人闻声查探,就见到身披血红神铠的天帝义和。 “你还像从前一般卑鄙,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炎帝强忍心中痛楚,咬着牙道。 “我们应该差不了多少吧,你先是故意向我透漏操控日光神镜的口诀,和炼制金乌之法,再故意被我打下炎谷,就是想利用我帮你除掉神界大多的天神。” “按你预设的话,最后我、火神、星神等人,都应该形神俱灭,而拥有圣灵石的后羿,便应该为了让人间真正的恢复安宁,而献出已是他元灵的圣灵石。” “如此一来,剩下的天神,如风神、雷神之流,哪个不是以你马首是瞻,从此人、神、魔三界,也就由你一言而决。” 席明彰幽幽地道: “要说算计的话,还是你会算计。” “义和,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才陷害了王母,又来栽赃我的父亲,真当我们还会相信你的鬼话。”精卫恶狠狠地说道。 席明彰并未理会她,直接将眸光落在炎帝的身上,道: “圣灵石是大地之神女娲补天所遗留下的一块圣石,拥有吸纳天地之间一切灵力的奇异能力。” “你要是得到圣灵石,便能解开诅咒。” 此话一出,众神不由地看向昏迷不醒的后羿。 “父亲,义和诡计多端,你千万不要信他的话。”精卫连忙道。 “我说的是不是假话,你这个中了诅咒的人,最有发言权。”席明彰平淡道: “我之诅咒,名曰死灵,可是以血肉精华,三魂七魄,血脉神力为薪柴。” “炎帝,你要是继续等下去,只怕此局,就是我胜了。” “父亲,不要,我们大家一起出手,定能逼义和亲手为你解开诅咒。” 炎帝一语不发,极快的断了元灵和金乌的联系。 席明彰心念微动,十只金乌便在自己的头顶排成一排。 “为时已晚,诅咒已然深入你元灵,现在才断了跟金乌的联系,又有何用?” “义和,一千年了,你的确让我刮目相看。” 炎帝突然出手,后羿便在剧痛中苏醒,他体内的圣灵石主动护住,抵抗着外来灵力。 “炎帝,圣灵石是我老主人留给小主人的,你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行偷袭之事。”老鬼纵身而起,就想打灭制住后羿的金黄神光。 可惜反被神光震的躯体崩散,化作一只骨笛。 “炎帝,圣灵石已经成为了后羿的元灵,你要是夺走他,他便会化作有生老病死的凡人。”夸父高声喊道。 “大敌当前,不得不如此,为了能铲除神界叛逆,为了恢复人、神、魔三界的太平,只好出此下策。” “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你,你和义和都是一丘之貉,若是你把这句话说给刑天听,你看他会不会一斧子活劈了你。” 夸父手中长杖一挥,充满混沌之灵的灵力打在金光之上,想救出后羿。可惜所打出的攻势宛如河水汇入大海,掀不起半点风浪,他还被震飞了出去。 一时之间,共工呆愣在原地,也不知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 “父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精卫难以置信的望着炎帝。 “精卫,事态紧急,我也不过是暂时借用圣灵石,等除掉了义和,自会将圣灵石还给后羿。” “啊!” 后羿发出痛苦万分的惨叫,因为本就遭受重创,尚未恢复,而圣灵石本能发出的力量,如何能抵御炎帝的太阳神的神力。 他便在摧心剖肝的无边痛苦之下,被强逼出圣灵石,过会又晕厥了过去。 远处的夸父见状,长杖一挥,接住了坠落而下的后羿。 关键时刻,在炎帝身旁的精卫,眼眸深处流转九彩之光,忽然出手,一举打飞飘来圣灵石。 “炎帝,就算你一直防备我突袭,又能如何?”席明彰一把抓住圣灵石,淡笑道: “难道你就没听说过一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炎帝,义和会一道迷惑心智的魔咒,西王母就是这样被他暗算的,精卫怕是也中了魔咒。”共工急忙出声提醒。 炎帝面色冰冷,道: “义和,你这满肚子的算计,是越来越让我感到惊喜。” “只有惊喜吗,不妨来点惊吓。” 席明彰慨然大笑: “既在烈焰中诞生,那便在烈焰中永眠,今日,我与诸位皆葬身在金乌之下。” “轰隆隆!” 席明彰和十个金乌齐齐发出耀眼光芒,竟生生自爆,炙热又暴戾的金乌之力,当即将大半个人间烧成白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处满目疮痍之地,出现了一位黄袍年轻道士,他一手背负,一手在前,静静地看着面前一具焦尸。 “死灵咒和加了料的金乌之力,还是没能让你彻底的形神俱灭。” “炎帝,你的命,可真是够硬的。” “黄天,原来你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炎帝嘴唇微动,发出虚弱万分的声音: “在你一脚.踩在义和脸上,把玩着他的伏魔伞之时,你.就开始设局,还有.” “别废话了,瞧你啰里啰嗦的样子,便是还不死心,就快些走吧,不然你就追不上那些个天神。” 刹那间,一道凶戾滔天的剑光将炎帝破灭成齑粉。 席明彰神色悠然: “贫道一如既往的心善,不仅整整齐齐的送走了神界天神,还提前妥善安排好了人间凡人,不曾让他们受到池鱼之灾。” 二十年后。 不周仙山,太阳神殿。 席明彰望着空无一人的神殿,陷入沉思: “道劫钟觉醒了炼地风水火之能,倒是不再汲取天地灵机,冥冥之中有感,若是修为更上一层,便能觉醒出新的能力。” “而今琐事已了,修为早就到了神君之境,当追求超脱之道,贫道也没有必要在主世界耽搁,等修为更进一步,剩下的两方天宇,便是囊中之物。” 他袖袍一挥,太阳神殿的大门关闭,不周仙山之巅被云海笼罩,神殿就此消失在天地之间。 (本章完) 250.第249章 人族第一皇,阴冥 第249章 人族第一皇,阴冥 自不死天皇为开端,当今宇宙又开始了一个万族并起,诸王相继登场的璀璨时代,数百万年以来,出现了一位又一位宇内无敌的证道皇者。 然万族之中,人族地位最为低下,寿数不过百,修行天赋差强人意,遍观浩瀚星宇,修为最高不过圣人王,再因繁衍之能,理所应当的沦为万族血食,成为宇宙之中最为卑贱低劣的存在。 生而为人,当为口粮。 这八个字,便是太古时代人族的真实写照,而万族以人族为粮,就如天有日月一般,就是如此天经地义。 可这一万多年来,万族迎接了属于自己的至暗时刻,他们是怎么都想不到人族,竟有人可以证道,成为一道压万道的当世古皇。 且这一位的行事作风,当真是给万族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碍于他虽已入暮年,但并未坐化,只能委婉的道一句,这是一个凶残到不怎么像人的人族。 自北斗出道以来,向来形单影只,天资的话,更称不上天骄,只有一双可看透幽冥,望穿阴府的阴冥眼。 但就是这种不高不低的天赋,屡屡让万族恨的牙痒痒。 他作为弱族出身,又无任何人可以依靠,以至于为求修行资源,专爱刨坟盗尸,甚至炼的器都是一座碑。 关键悟性天成,对速度、隐匿、阵道之法,可称大家,未成道前,就算被各个古族三番两次的追杀,每次都被他逃出生天。 没过多久,就活蹦乱跳的出来继续干一些刨坟盗尸的阴私勾当,还最喜欢做一些下毒暗杀之事。 但凡被哪个古族追杀过,便暗地里行猎杀此族天骄之举。 最终,他的所作所为的缘由暴露,入道之始,以吞噬尸体残留本源为自己铺平道途,待修行有成,化当世各种人杰,天下诸王为一株株神药,可谓是行魔道,成己道。 消息传出,万族震动,不约而同的展开至死方休的通缉和追杀。 因为此人行事作风一贯谨慎,连名字都不曾暴露过,便以他阴冥眼作为名称,叫作阴冥。 随后,当阴冥在万族的各种追杀之中,愈战愈勇,越变越强,高歌猛进的时候,他的这一句话,便彻底流传了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万族以人族为血食,我以万族为资粮,乃再正常不过之事。 我成道时,八荒六合,九天十地,自会重归安宁,共享太平。 这般自夸自大之言,当然也就引来了更多,更强的各大高手。 阴冥便利用自己所修之法易遭天谴的特性,时常拖着追杀者一同来渡宛如天罚的天劫。 而后他便在逃窜,征伐的过程内,一路修炼到准帝境界。 当修至准帝圆满,举世皆寂,再无何人敢来,除了真不是对手,怕被当做爽口的资粮之外,就是碍于某人的前科,深怕自己等人仗着人多势众,行围杀之举,就被引入古皇劫,生生被坑死。 当阴冥创道功成,五大秘境合一,终极一跃,身合天心印记后,便有禁区至尊出世。 世上各大生命禁区,皆是由为了成仙,纷纷自斩一刀的天尊古皇组成。 为了不被岁月所败,为了能等到成仙机缘,时不时就会发动黑暗动乱,吞噬众生精血命元,补充自身的寿数。 每当成道者渡过古皇劫之后,便会陷入虚弱状态,禁区至尊就会充当起了人劫。 而这一尊以吞噬成道的古皇,其精血命元,远超同济,更胜过在宇宙中发动的黑暗动乱。是以有十尊禁区至尊齐齐出手,奈何他们一动手,就发现了不对,这位当世成道者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并未陷入虚弱状态。 但并未动摇其心,十尊极尽升华,重返巅峰至尊出手,就不信此獠能不死。 谁还不是一个镇压九天十地,统御宇宙万载的极道至尊,现今十尊恢复巅峰实力的至尊,对敌才渡过古皇劫的成道者,当是胜券在握。 结果倒好,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先是被其不惜重伤垂死的斩杀了两位,又在险象环生之中杀了三位。 而后就一直保持着重伤垂死,但就是不死的状态,与剩下的五尊禁区至尊打起了拖延战。 最终就算有禁区至尊发现了不对,但也为时已晚,败在了岁月之下。 等他们一亡,宇宙边荒便爆发大道轰隆,万道合鸣的古皇之威,接着星空之下弥漫出倾覆万道,盖压一切道统的皇道法则。 此刻,禁区中的众多至尊,才算看明白,这位人族第一尊古皇有多坑,他一直在示敌以弱,也一直留有余力,便是想拖死来犯的至尊。 之后的一万余年里,宇宙各大星域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诸多古族见阴冥古皇,亦如从前的形单影只,还不立道统,无亲无朋的架势。 不少人都暗自嘀咕,这显然是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若是立下道统,一旦坐化身死,定然会被清算。 值得一提的是,人族在出了一尊古皇后,万族亦是不敢将人族视为血食。 只因阴冥古皇虽从未说过要庇护自身母族的话,但向来狠辣无情。 成皇的三千年里,数百古族覆灭,那一句我庇护不看种族,我屠戮不问出身之言,让万族沉默。 不少有心人就发现,被阴冥随手覆灭的大多古族,都是明里暗里继续以人族为血食的存在。 由此一来,宇宙星空之下,出现了万族平等的盛况。 太古时代,阴冥成皇一万一千年后,皇道法则横压万道,准帝不可见,大圣便是纵横星域的巅峰战力。 冥冥虚空之中,一座弥漫深沉的混沌气大岛之上。 一位身披黑袍,黑发如瀑的俊俏青年,立身在楼台之上。 “行吞噬之道,演混沌之身,成就一世古皇,有缺混沌体,也是混沌体,我当有两万载寿数,不想禁区至尊所化的人劫,自古未有之。” “让我不得不受道伤,以此来消弭虚弱状态,致使折损五千年的寿数。” 俊俏青年赫然是当世成道者,阴冥古皇。 “我身上的古怪,依旧没能找出什么蹊跷,进入暮年,本该发丝尽白,气血亏损,可依旧能长期保持巅峰战力,而宇宙的负能量之力,便是我维持巅峰状态的关键。” “虽说运气一贯不好,又没找到不死神药,但总算让我找到了蜕变成无暇混沌体,活出第二世之法。” (本章完) 251.第250章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可能是百万年后,可生死相托的道友啊 第250章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可能是百万年后,可生死相托的道友啊 “轰隆!” 虚空之中,大岛四周亮起玄奥非凡的阵纹,在其上则演化出地风水火之势。 一道人影上升,缓缓步入其中。 八百年后。 一直在地风水火之中苦熬,想要褪去魔胎,斩断一切因果,抹去有干天和的一切后患,蕴生出神胎的阴冥,眼皮微动,露出一双隐有九彩之色的眸子。 “遮天世界,太古时代,人族第一位成道者。” 他似笑非笑的低语: “男版狠人吗?以悟性天成的资质,再莫名的汲取天地负面能量之力,走举世皆敌之路,再以证道成皇觉醒的炼地风水火之能,想演化出无缺混沌体,欲活出第二世。” 席明彰眸光大盛,衣袍猎猎作响,随之阖上双眼,陷入深层的定境。 五百年后。 不管是各大星域的人族或古族,还是禁区里的至尊,都认为证道了三千多年,成道已有一万两千多年的阴冥古皇多半已经坐化。 只因独属于当世成道者的大道波动,早已沉寂,不是将亡,就是已经悄然离世。 要不是这一代的阴冥人皇,向来行踪诡秘,不被外人所知,早就有禁区至尊打上门,痛饮暮年人皇血。 这一日,沉寂多年的皇道法则覆压宇宙,虚空深处铺展出一条横贯各大星域的金色大道。 金色大道上,有如真似幻的仙凰,真龙显现,更有一股浩大苍茫的慨然之势震荡而出。 瞬间便引来禁区中的众多至尊窥视,存世的生命禁区大多都在北斗葬帝星,依次有仙陵、轮回海、神墟、天断山脉、上苍、不死山和太初古矿。 还有荒古禁地前身太古禁地,而天断山脉便是圣灵一脉的祖地,大多圣灵成皇的至尊,为求成仙,便会入天断山脉、太古禁地和神墟。 又有一个隐藏的极深的生命禁区,便是地府,由冥皇开创的生命禁区,演化为一大传承,研究尸体成道之学,试图控制轮回。 “一万五千多年了,这尊人族皇者,竟还未死,莫不是想入禁区,以求成仙。” 神墟有至尊眼见金色大道直抵北斗,神念不禁一动。 “就凭他心黑手毒的性子,怎会甘心坐化而亡。”轮回海有至尊用神念接话。 仙陵至尊说道: “说的极是,哪怕我时常陷入沉眠,亦是听说过阴冥生杀无忌的嗜血性子,未成道前,便是举世皆敌,成道之后,对于人族,也并没有多大庇护,不过是建立了一条独属于人族的星空古路,并未传出任何自身所学。” 太初古矿有至尊讥讽道: “他如何敢传出自身所学,这可是一个禁忌,无论谁得到,都必遭天下共杀,所以,才不立道统,无有传人,乃至道侣和子嗣都不曾有。” 众多至尊一听,就有同样遁入太初古矿的至尊慢悠悠的回话: “虽说如此,人族依旧有初兴之象,别忘了他未成道之时,最喜吞噬仇敌本源之后,便以阵纹勾连天地,用自己的阴冥碑,将其尸骸化作一座不朽之碑,宇宙星空之下,就没什么地方,没被他种下墓碑。” “而墓碑之中便饱含所死之人的一身所学。”“吞噬本源,增益自身,炼敌化碑,留下传承,可谓是杀人诛心,恶劣至极,在他成道后,更是给所有未被有意损毁墓碑,加持了自己的道则。” “而独属于人族的试炼古路,更是墓碑林立,太古诸王,古族各大人杰的墓碑应有尽有。” “有此试炼之路,人族只怕再难成为昔日的血食。” 天断山脉有至尊满是不屑的开口: “阴冥,不过人族史上万古难寻的异才,我还真不信,孱弱小族,还能再出证道成皇者。” 突然,金色大道铺展至北斗东荒,再显化出一道周身环绕混沌气流,头顶有日月星沉浮的身影。 他隐有笑意的声音出现在禁区至尊神念汇聚之地。 “诸位,你们聊的很开心呐!” 身合天心印记的当世皇者,从来不怕任何血战,哪怕是极尽升华的禁区至尊,亦是不会放在眼里,当然,如若人数过多的话,十之七八都会败亡。 而神话时代至太古时代,大约七八百万年,差不多就诞生了两百多位极道至尊。 除去不愿自斩一刀,遁入禁区的至尊,不愿发动黑暗动乱,只想等成仙机缘,但终究老死的至尊,发动了黑暗动乱,被当世古皇平掉的禁区至尊。 众多生命禁区之中,还是剩有一百多位至尊,真是一个令众多当世成道者感到绝望的数字。 也因如此,许多至尊一时之间被席明彰所发的皇道法则慑住,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方才的神墟至尊的神念发出声音: “阴冥,你虽是一副神完气足,尚在巅峰的姿态,但内在的枯朽之气,你是怎么遮也遮不住,如今将死,是不是准备自斩一刀,与我等为友,静等成仙之机?” “唉,今时今日,我才发现我与诸位没有任何不同。”席明彰长叹一声: “尚未证道时,我想的是,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证道成皇时,意气风发,豪情壮志,细数前人,九大天尊,不值一提,历代古皇,不过尔尔。” “所谓的帝尊天皇,尽是庸碌无能之徒,古往今来,若论成仙者,舍我其谁。” “时至暮年,千般豪情,万般壮志,只剩下一句,敢问苍天,是否有仙。” “遂执念入骨,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我不能死,而今只是运数不够,早生了百万年,不然成仙路上当有我一席之位,以至于就想自斩一刀,遁入禁区。” 众多至尊听完,陷入默然,不禁心生戚戚,只觉得说的就是自己。 “阴冥,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意欲何为?”轮回海至尊冷漠开口。 “呵呵,我与诸位还是有些不同,我并未服用不死神药,有再来一世,搏出长生法之机。” 席明彰不紧不慢的道: “诸位道友,还请行个方便。” “我快要老死了,但没有不死神药,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想来各位应该不会让我徒劳无功吧。”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可能是百万年后,可生死相托的道友啊!” (本章完) 252.请假 请假 外婆过世,需要请假两天… (本章完) 253.困、、、 困、、、这几天没怎么睡觉,明天恢复更新。 (本章完) 254.第251章 生于红尘,当还红尘,方不负一世证道成皇 第251章 生于红尘,当还红尘,方不负一世证道成皇 “阴冥,就算你是当世成道者,身合天心印记,莫以为说这么几句话,便能让我们把不死神药拿出来?”神墟至尊冰冷开口: “让你活出第二世,然后再坐镇世间一两万年,你是把我们当做傻子来哄骗吗?” “还是觉得我们蠢的不可救药,会去做资敌之举?” “唉,诸位道友哪个不是曾经身合天心印记的成道者,我怎会把你们当做是什么傻子。” 席明彰心平气和的道: “瞧不起你们,岂不是也在瞧不起我自己,于我而言,诸位道友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乃宇宙的箐华,最是珍惜不过。” “一想到当年十位道友,总是会忍不住的生出懊悔情绪。” “只怪自己年少不知事,让世上少了十位可与我论道的道友。” “阴冥,你这是何意?”神墟至尊的神念愈加的冰冷: “就凭你的暮年之身,真以为能像当年一般,以一敌十?” 天断山脉至尊也冷声道: “你真以为自己尚在状年,要么即刻退去,要么自斩一刀,不然今日我等不妨沐浴当世成道者的人皇血。” 席明彰幽幽地道: “龙居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只想和声和气拿一株不死神药而已,为何要逼我?” “阴冥,今日活该你有此劫,既已至晚年,竟不躲起来苟延残喘,还敢来禁区要不死神药,就让我来吞了你这一尊当世人皇的精血命元。” 天断山脉之中一股至强的气势勃发,以葬帝星为起点,向四面八方扩散,致使所有星辰都震了三震,宇宙各大星域的生灵更为之心悸。 不由地猜想是不是阴冥人皇的出世,让禁区里的黑暗至尊对这位时至暮年的人皇有了别样的想法。 “诸位,还在等什么,这可是送上门的大药,少说也能为我们延寿几千年。” 天断山脉走出一尊身形巨大的人形生物,他通体散发耀眼刺目的光芒,周身隐有血光闪动,还有万千生灵的哀嚎之音。 旋即,各大禁区接连爆发盖压宇宙星域的至强气息。 “不错,发动一场黑暗动乱,哪有痛饮当世人皇血划算。” “算我一个。” “人皇血主动上门,岂能错过?” “哈哈哈,我还从未尝过人族皇者的精血,就让我看一看有何不同?” “我也想知道人皇血,是比古皇血好,还是差?” “血食出身的人皇,就该是被我们享用的大药,这等出身,又怎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不多时,除了神墟出世两尊至尊以外,仙陵、轮回海、天断山脉、上苍、太初古矿、太古禁地皆出世了一尊禁区至尊,他们将席明彰团团围住。 “我是变老了,但不代表你等变强了,区区八尊至尊,只怕是无法取我精血命元。”席明彰眸光内敛,从容淡定的道。 神墟至尊冷漠道: “废话少说,你作为当世人皇,也不想我们之间的交战,祸及宇宙生灵吧,须知当今之世,唯人族最多,你是选宇宙边荒,还是神话战场?” “罢了,死生,昼夜事也,倘若这一生,拖近二十尊一同赴死,也不枉此生。” 金色大道铺展至星空深处,一道人影忽地显化在宇宙边荒。 “狂妄,区区垂死人皇,你能撑到几时。” 仙陵至尊一脚踏灭一颗好似亘古永存的星辰,直抵宇宙边荒,其余七尊禁区至尊,纷至沓来。 刹那间,混沌气澎湃,好似整个大宇宙就将炸开,诸多惊世神术,杀生大法在这荒凉孤寂的边荒之中,不知崩碎了多少条星河,熄灭了多少片星域。上苍至尊望着虽被混沌气缭绕,衬托的犹如仙王降世的身影,但一瞧其艰难抵御的架势,不禁讥讽道: “阴冥,你已经老到只会咳血,乃至演化出的混沌体,都显现不出昔日的三分风采。” “可笑禁区的诸多至尊,还认为你在背地使诈,不敢出世与你一战。” 轮回海至尊冷笑道: “不过是一尊后天演化的有缺的混沌体,” 太初古矿的至尊听后,不以为意,嘴角微勾,道: “有缺混沌体,也是混沌体,定会比以往的当世古皇还要大补的多。” “既然你等给脸不要脸,那我又何惜此身。”席明彰周身显现出万道交融,法则燃烧,举世生霞的慨然大势。 与万道相合的瞬间,那股倾覆九天十地,破灭八荒六合的无敌之势便惊的万族失声颤栗。 “轰隆!” 一片混沌气流激荡,两尊黑暗至尊淹没在其中。 与此同时,宇宙边荒爆发六股覆压宇宙的无上气息,正是六尊禁区至尊眼见不妙,不约而同的极尽升华,短暂的取回巅峰战力。 “阴冥,你果然一如既往的阴险奸诈。” 天断山脉至尊看见磅礴的混沌气海之中若隐若现出两尊混沌色墓碑,哪里还不知上苍和仙陵出世的两尊至尊遭了暗算。 席明彰一语不发,头上一尊混沌色的大碑沉浮,当即一股无匹的镇压之力,压的禁区至尊身形一个趔趄。 顿时,边荒之地,虚空扭曲,出现一股奇异的力量,“哧”的一声。 席明彰身形虚幻不定,犹如行走在时间长河的万古虚影,超脱了空间和时间的伟岸存在。 天断山脉那一尊由圣灵成道的至尊,被这股极速撞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就在血肉重组之际,阴冥碑落下,又一股震荡宇宙的帝威消失在世间。。 “不愧是除了逍遥天尊之外,最擅行字秘的古皇。”轮回海至尊面无表情的开口: “不过你又能坚持多久,这一次,换我们来拖死你。” 他与剩下四尊禁区至尊齐聚一起,再用各自的古皇兵护体,准备一同抵御重返巅峰的阴冥人皇。 “都说八尊至尊,不过尔尔,一看你们就是生命禁区中的后辈,要么就是古皇之中庸碌无能之徒,被贪性蒙住的双眼。” “根本不知何谓混沌体血脉之力,从头到尾,你等的各种神术攻击,只是不值一提的尘埃罢了。” “所谓混沌体,便是天生就能吞并八荒,容纳宇宙一切法!” 席明彰似是立身在岁月长河之中,紊乱时间,肆意的横穿空间。 五大禁区至尊的身形接连一个踉跄,骤然间,便出现了少胳膊,少腿,乃至少了大半个身子的惨状。 随流光一闪,他们施展出疗伤神术,转眼恢复如初。 正在这时,无尽阵纹落下,将五大至尊环绕。 “想痛饮当世成道者的人皇血?” 席明彰古井无波的声音响彻边荒: “还是化作碑墓,奉献出一生所学用来赎罪吧,正所谓一报还一报,生于红尘,当还红尘,方不负一世证道成皇。” (本章完) 255.第252章 所谓执着,不见棺材不掉泪,而纯粹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第252章 所谓执着,不见棺材不掉泪,而纯粹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阴冥,就凭如今的你,怎能一次性镇压我等。”有至尊在狰狞怒吼。 “有时候,不仅人跟人之间,有天差地别的差距,种族之间,亦是。” 席明彰落在成型的大阵之上,足底一震,似是万道之力覆压其上,震的下方气势大衰,古皇兵哀鸣不止。 “而古皇之间,亦有高下之分,你等可知何谓一粒蜉蝣见青天。” 突然,大阵震荡出一声大吼: “阴冥,这不过是你最后的辉煌之刻,一旦你衰老濒临死亡,就等着被分食吧。” 席明彰双手背负,轻缓之音飘然落下: “我时常自诩对于组字秘的参悟,不弱于灵宝天尊,但运气总是不好,没有过多的神料,但自从证道以来,就明悟了一个道理。” “杀至尊,可有天尊仙经,古皇精血,神料仙金。” “从前的十尊禁区至尊,不仅让我九秘获其六,还得到各种神料仙金,我能用四种仙金重炼阴冥碑,可都是托了禁区至尊的福。” “当初剩下的至尊精血还剩不少,再加上你们八尊禁区至尊的话,不但仙金又有了,还能拥有古皇精血,虽说你等体内精血命元不多,但也聊胜于无。” “不管怎么样,延寿上千年,肯定不在话下。” 太初古矿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好胆,你这是以一己之力,对我等禁区展开黑暗动乱。” 席明彰神色悠然: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可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怎敢对禁区至尊出手。” “各大生命禁区,少说也有二十多位至尊,我如何会是对手。” “这仅是没有不死神药的我,只好做一做亡命之徒。” “谈性已尽,周边我也早就布下帝阵,自然不会将我们之间的谈话流露出去,诸位安心去吧。” “阴冥,成仙路在百万年后,你要是不自斩一刀,遁入禁区,便不可能活到后世,就算你不断猎杀禁区至尊,就以他们的精血命元,也不可能让你坚持到后世。” “你若继续这么下去,也迟早会被发现,终有一天,你会被各大禁区至尊联手围杀。” “真是够单纯的,我说什么,你还真信什么,于仙台之中自斩一刀后,果然都变了,既无一世成皇的心胸,脑子又不怎么好用了,化作一心苟且偷生的虫豸。” 席明彰足底帝阵荡漾出凶戾万分的剑光,阴冥碑再落入阵内。 少顷,金色大道横贯各大星域,紧接着一位身披黑袍的俊俏青年再次来到了北斗。 他面色苍白,气机起伏不定,步履更好似有些不稳,很快来到北域的一片大地赤红如血,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一眼望去,千里赤红,枯寂如荒漠,赫然是太初古矿。 古矿深处,传出冷酷又低沉的声音: “阴冥,既已逃过一劫,何必来此,你当真是想行平定禁区之举?” 席明彰铿锵有力的道: “阴冥一生,不弱于人,从证道之初,拼着道伤,将十尊禁区至尊打杀,年老体衰之际,不过是想求不死神药,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位至尊似是忍无可忍,道: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你以为我们真会相信你年老体衰?” “自古以来,就从未有即将衰亡的古皇,能短时间内耗死八尊至尊。” 席明彰沉默半响,才慢悠悠的开口: “时至今日,我会老,会死,可就是战力不衰,至死都能至强,未到寿尽之际,我便能恒强,这才拖死他们。” 这位至尊有些难言的说道: “阴冥,你要不是听一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在宇宙边荒被帝阵遮蔽之时,禁区里的众多至尊一下子恍悟了过来。 作为当今这个时代人族第一位人皇,还逆天的演化出混沌体的存在,就凭他的天资悟性,哪怕没有不死神药,想要活出第二世,对这位而言,只怕也没有多难。 由此可见,这极有可能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坑害,而作为自斩一刀的禁区至尊,最是惜命,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跟当成道者起冲突,尤其是无比强势的皇者,正是因为哪怕极尽升华,也拼不过。 先前出世的八位禁区至尊,大多的是因为生命即将枯寂,又瞧见快要老死的人皇主动上门,哪里还忍得住。 “禁区之中,存世一百多位至尊,你切莫太过,别以为自己活出了第二世,就能无所顾忌。” 一位太初古矿的至尊满脸深沉的道。 席明彰捂嘴重重的咳了几声,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坐化的架势,稍显虚弱的道: “我的体质,跟凡体差不了多少,纵观历代古皇,我的天资悟性不过中上,在没有不死神药的情况下,我何以活出第二世?” 此话一出,太初古矿陷入沉寂。 良久,有至尊淡漠道: “你已活出了第二世,还能活一两万年,要是再给你不死神药,就不是我等把你熬走,而是你把我等熬到生命枯竭。” 席明彰闻言,一张充满魔性的神图,显化在太初古矿上方,它散发着破灭万道的血腥凶厉之势。 又有一座大碑落在太初古矿出口,无尽阵纹顺势而出,将整座古矿封禁,大碑所散发的镇封之力,不由地众多至尊脊背生寒。 那一道黑袍身影,更是勃发出压塌宇宙,磨灭大道的倾世帝威。 “上面这一张神图,乃我第一世尸身所炼,这一座碑,想必你们也很熟悉,染过十八尊古皇血。” “你等信与不信,顷刻之间,我便能将平定一座生命禁区。” “第二世便演化出无缺的大成混沌体,你果然不可言之为人。”有至尊冰冷至极道: “就算你一举覆灭了太初古矿,你也定被剩下的一百多位至尊围杀至死,最后,饮恨而亡。” 席明彰一手背负,一手在前,道: “上天总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来就是神体,世上绝大数的生灵,天生就是凡属之辈。” “但上天又是公平的,会给平凡的生灵一条也能成功的路。” “对于大多数平凡的生灵而言,这是最好的道路,也是唯一的道路,它的名字,叫做纯粹。” “在我看来,我能有今日,全靠纯粹二字,而你等自斩一刀的至尊,不过是执着入骨入心罢了。” “所谓执着,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而纯粹,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只有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就如我知道一旦动手,就将面对一百多位至尊,下场唯一死耳。” “但拼掉二三十尊的禁区至尊,将宇宙打成绝灵之地,还是有把握的。” 他眸光低垂,语气平淡: “所以,今日我若是得不到不死神药,那么今后.你等不妨与我一同死在绝灵的红尘之中。” 今天先两章,恢复一下状态。 (本章完) 256.第253章 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二合一) 第253章 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二合一) 太初古矿寂静无声,不知多少至尊愤怒之余,心中尽显无奈,遇到这种堪称不当人的存在,只能自认倒霉。 活出第二世的人皇,其战力明显可以跟昔年九天尊之一,逆天活出第二世,舍弃前生一切法与道,再次证道后的帝尊相提并论。 “遍数生命禁区,就属太初古矿的不死神药最多,我要神凰不死药,这株神药自不死天皇后,便归于血凰族,再被血凰古皇带入禁区,可谓是明珠蒙尘,还请诸位行个方便。”席明彰不轻不重的开口。 少顷,太初古矿深处,飞出一只状若仙凰的灵物。 “知趣。” 席明彰不禁颔首,上方神图一卷,便将这神凰不死药收了起来,再收了阴冥碑。 随金色大道铺展,他便消失在星空深处,接着诸多禁区至尊的神念落下,询问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半响,这些个至尊不约而同的选择自封在禁区仙源之中,决定熬死这个穷凶极恶,阴险狠辣,甚是无所顾忌的人皇,最多不过三四万年,他们还真不信了,不能熬走他。 神话时代,那个立天庭,为天庭之主,宇宙共尊、鬼神共拜的帝尊。 于神话末年成道,开创太古时代,傲视寰宇,睥睨诸天,令古今妖孽为之绝望,被天地间所有生灵共尊的不死天皇。 他们当初是何等的光耀万古,而今还不是都已成过往。 这些个禁区至尊皆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便不出禁区,既然奈何不了这个人皇,便静等他的老死。 十年后。 星空深处,阴冥岛。 “自古流传出大约三十株不死神药,每一株都是独一无二的,漫长岁月以来,半数左右都消失了,而这一株神凰不死药,在众多神药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席明彰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的望着面前的小仙凰,心道: “此方天地有缺,要想成仙,要么先成仙,方能打进仙域,简直倒因为果,正因寿命有数,才想飞仙长生不死,结果却是先要在人世间成就长生不老的道果,方有进仙域的可能。” “不过要是传出红尘有仙,对于后世成道者来说,算是在好似迷途的仙路上,放了一盏指路明灯。” 他眼眸光华流转: “按照境界划分的话,神君之上太乙之境,只怕就相当于这一方世界的仙王,而不死神药乃乱古时代陨落仙王所化。 “如此说来,只凭感悟内含的道与法,就能让我活出第三世。” “而此世修行真谛,便是以身为种的秘境法,不依赖天地大道法则,自身就是一个宇宙,修行者不再是一个渺小的个体,而是一个完整的大界。” “是以能够无视末法时代,不需要依靠天地的大道法则,只要磨练自身,便能不断进步,乃至到达一定层次,能反哺天地。” 席明彰想到这,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不禁暗忖: “纯以斗战之能,此世远胜主世界的仙神之修,且视禁区至尊为一株株大药,再不断的汲取后世诸般妖孽奇才的才情智慧,为我打下迈入仙王的基础。” “乱古时代有虚神界,当今这个时代,也出一个精神世界,应该是理所当然吧。” 他袖袍一挥,显化出一抹光亮,它浑身荡漾出一股由天地规则,万道痕迹凝聚在一起的浩荡苍茫的气机,似是掌握它,就能够主宰浩瀚星域。 这便是凡证道的天尊古皇,都曾融合过的天心印记。 末法时代天地大道要修补自身,而这就相当于一张世界给予的通行证,身合天心者,便能在末法时代不受大道束缚,修炼不受影响。 也让宇宙修士受到当世皇者道则和天地大道的压制,修为难以进步。 不过也不算是绝对,既可以走另类成道的道途,又或者天资绝代,把万道踩踏在脚下,打破当世成道者道则压制,一样能够在道途上勇猛精进。 席明彰拿出天心印记,自然因为它包含过往一切成道者的道则烙印,虽说不多,但都最为精粹。 他在第一次身合天心印记的时候,便感悟到了众多太古古皇,神话天尊的道则烙印,隐约还有一抹最为久远特殊的气机。 “自我证道以来,便明悟天地有缺,大道有损,致使如今成仙艰难。” “冥冥之中,宇宙自有意志,可谓天道,不甘如此衰败,便化出天心印记,以期天尊古皇,能够重现昔日荣光。” 席明彰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天心印记,指了指自己,轻道: “我,杀禁区至尊如砍瓜切菜,自证道成皇以来,已为十八尊至尊立下坟茔,尚存一日,世上便无人敢发动黑暗动乱。” “天心啊天心,我最不擅的就是教人,所悟之法,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整个宇宙都要乌烟瘴气。” “而今我以己身坐镇当世,压的禁区至尊战战兢兢,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带动宇宙生灵一同进步。” 天心印记光芒依旧,似是无动于衷。 “你若是将历代天尊古皇的烙印一一显现出来,或许我就能有所悟,可以再现乱古纪元,锻炼人杰天才的虚神界。” “由此宇宙之中才会出现更为出彩的皇者,从而更大可能的重塑曾经的辉煌。” 天心印记似有所动,散发的光芒开始明暗不定。 “什么?怕我成为后世最大的黑暗?” 席明彰心中有所悟,不由地摇头失笑: “你之所想,让死在我手里的十八尊至尊做何感想?又让禁区至尊情以何堪?” “我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算是一个有德行之人,岂会以无尽孱弱生灵为食。” 天心印记似是不为所动,光芒恢复如初。 “唉,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就在于,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却以为我好说话。” 席明彰眸光炽盛,转眼捏住天心印记,淡道: “我若用强,你又能如何?”一万四千年后。 天地逐渐发生变化,精气渐多,大道不再压制,各域再次开始适合修道。 宇宙万族不由自主的感到困惑,自从阴冥人皇最后一次出世,于宇宙边荒,凭一己之力除灭了八位禁区至尊后,便有不知多少人说出,这位人皇不靠不死神药,活出了第二世。 又镇的各大生命禁区不敢发动黑暗动乱,这么多年下来,随那股熟悉至极的皇道法则不再压制修行,精气日益渐多。 阴冥人皇已经坐化,濒临老死之际,拖着八位至尊赴死的说法开始甚嚣尘上。 并说,人皇坐化一万多年,想必无须多久就能迎来全新的黄金大世,到时便会新出一位成道者。 接下来的六七千年来,宇宙精气日益增多,环境大变,万道开始新生,显现出了精气流淌,极其适合修行的黄金大世,可谓是人杰辈出,群星闪耀。 最让宇宙万族想不通的是,随时间流逝,处境愈发艰难的人族,竟然又出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奇才,身具极容易早夭的太阴之体。 自出道以来,颇有上一代少年人皇的无敌之姿,先是在紫薇星域留有的各大阴冥碑墓之中,体悟百家经卷,初步开创转身自己的古经。 过来便运用以太阴之力为基的杀生大术,似要走出一条有我无敌,百战百胜的古皇路。 距阴冥人皇最后显世的两万两千年后。 有人说是发现了人皇陵,只因唯有一些人族知道,阴冥人皇本名黄天,而被发现的人皇陵,名曰黄天之世,乃是一片浩瀚无垠,奇异无比的精神世界。 里面藏有各类奇珍异宝,古经神料,圣兵,准帝器,乃至九秘都有六,古皇经更是应有尽有。 而这些对于诸多古族而言,可谓是无比眼熟,许多奇珍异宝,不都是某个时常遭雷劈的人皇,从族中祖坟和天骄身上获得的。 黄天之世共有九重天,而主持这一片精神世界的存在,赫然是两件古皇兵,一件近乎仙器,一件复苏后,犹如古皇复生。 二者的出现,让不知多少企图打破世界,掠夺人皇陵奇珍的太古诸王,吓的为之胆寒。 只因那近乎仙器的古皇兵,正是镇压了十八尊禁区至尊的阴冥碑,而犹如古皇复生的神图,像极了只凭一人,便让各大至尊龟缩在禁区的阴冥人皇。 如此一来,无任何强势古族敢在黄天之世放肆,甚至还会忍不住的想,那一位逆天崛起,屡屡创造奇迹的人皇,该不会并未坐化。 过后,由古皇兵神袛诉说,黄天之世乃人皇参悟天心造化,寻觅到乱古纪元虚神界碎片打造出来的精神世界,可作为万族平等交流的平台。 从中无论是再底层的修士,或是无法修炼的凡体,都能得到一个踏上道途机会。 而天才妖孽亦可以得到诸多古皇经,神料圣兵,更能借黄天之世进行磨砺,与人展开血战,哪怕身死,在现实世界,也不过是昏迷一段时日,并不会伤及根本。 且九重天各有与之相同的修士,万族皆可入驻,无任何要求,只需念叨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便会被黄天之世接引。 随着黄天之世显露世间,宇宙各大星域的纷争肉眼可见的减少,尤其是里面除了各类古经术法,炼器、布阵心等诸如此类的东西以外,还含有众多榜单。 什么轮海榜、道宫榜、四极榜,登顶前十,不仅能获得黄天之世特有的灵币,可用来买卖各类宝物,还能瞬间名扬宇宙各大星域,黄天之世更会赐予秘法古经。 此外,有一座黄天塔,每一层都能显化出以往与自身修为相同的天尊古皇,如若战而胜之,既获得大量的灵币,又能去兑换自己想要的宝物。 最关键的是,自此自己便是这层的守塔者,每一次与入塔者交手,若是获胜,皆有分润,称得上是细水长流。 而近乎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和精神力量落入黄天之世,此间好似真的有当世古皇坐镇,神异非凡。 也因黄天之世的出现,人族的处境大有改善,就怕阴冥人皇并未坐化,若是太过,后果难料。 而之后人族的太阴之体一路高歌猛进,屡战屡胜,全无敌手的架势,俨然就像是曾经的人皇,便愈发的让诸多强势古族收敛起来,深怕之后遭到清算。 距阴冥人皇最后显世的两万六千年后,沉寂已久的天心印记再显世间。 紧接着天地大道动荡,开始重新排列,不断改变,虚空深处发出博大的轰鸣之音,一道覆压万道之上的皇道法则,弥漫至宇宙各处。 却是人族又出了一位人皇,将一缕独属于自身的烙印融于天地大道中,再身合天心印记生成道果,永远铭刻在天地间,就此证道成皇。 此次,或许是上一代人皇积威太深,再者,按理说,那位无比该死的人皇,既获得了不死神药,应是活出了第三世,怎会就此坐化。 那黄天之世便是最后的证明,料想这个阴毒下作的存在,必然躲在暗处,以至于只有两位生命将要枯竭的禁区至尊出世充当人劫。 本来这两位至尊,以为人族出现阴冥这么一个人皇,只不过是一场意外,可与这位名为太阴的新晋人皇交手,才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不禁心中叫苦,是不是人皇中带阴字的,都是如此这般的不像人。 先是靠行字秘度过自己的衰弱状态,便爆发出了一股九天十地独尊,上击神明,下镇九幽,镇封一切动乱,万族共尊一人族的慨然之势。 结果显而易见,在太阴人皇受了一些不轻不重的伤后,便以无敌之姿,打灭了出世的两尊禁区至尊,回归紫薇星域。 随后,开创一方道统,传承阐述了天地本源之大秘,可称为人族母经的《太阴古经》,然后开始为人族的真正崛起而奋斗,只为他曾经说过了的这么一句话,一生不负人族,一生无愧人族。 此后,算是真正的为人族撑起了一片天空,一生大战,斩杀过的敌人何止伏尸百万,还踏遍宇宙中的每一寸土地,就为了万族不再把人族当做血食。 须知,自从传出阴冥人皇坐化的消息后,许多强势古族暗地里,又偷偷的将人族重新作为自己的口粮。 明天恢复三更。 感觉之前的名字没法突出主角从不内耗的精神,改了一下,明彰,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寓意如主角这样的阳光大男孩,明事理、以德服人,如同日月一般的光辉耀眼。 (本章完) 257.第254章 阴冥论红尘仙之道 第254章 阴冥论红尘仙之道 太阴证道成皇的二千年后,铺展出璀璨的金色大道,进入黄天之世深处。 不为人所知的十重天之外,屹立着一位身披黑色大氅,英姿伟岸,黑发披散,犹如神一般的男子。 他浑身透出一股超然的自信,眸光尽现洞悉一切的威势,展露出古今无敌的姿态,赫然是当世人皇太阴。 一座混沌色的大碑落下,震荡出神音: “太阴,我主有请。” 大碑流光一闪,显化出一扇混沌色的门户,太阴不疑有他,大步走了进去,便来到一座大岛之上,就看到了一位身披黄袍的年轻道士。 “人族后辈太阴见过始皇。”太阴作揖行礼。 “呵呵,多年不出,不想我又多了一个称谓。”席明彰轻笑一声。 “自从晚辈证道后,人族便尊称你为始皇。” “对于人族,我并未有太多的庇护,更不曾像你这般,让万族共尊人族,你才是真正的人皇。” “始皇不必多谦,如若没有你的成道,只怕我人族至今还在艰难度日,而我也多半不会如此就轻松证道。” 席明彰双手背负,道: “好了,就不必说这些了,你今日登门,所为何来?” 太阴正色道: “登门求教,想问前方是否有路,世上是否有仙?” “自是有路,亦是有仙。”席明彰颔首。 太阴心中激荡,不假思索的开口: “如何寻路?又如何成仙?” 席明彰悠然道: “宇宙星域有着所谓的成仙路,但唯有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方能飞仙,可一世成仙二三人。” “如此之路,对于我们这些早生百万年的人来说,犹如水中月,雾中,看似生路,实则乃是死路。” “所谓成仙何须向界外求,红尘之中,亦可成仙,此谓红尘仙。” “红尘仙?”太阴面露不解。 “在红尘之中,活出一世又一世,活到体内自产长生仙精,便能得证红尘仙。”席明彰神色平和。 太阴了然,道: “所以说,成仙路是真,世上也真有仙域,不过是需要正确的时间、地点和人,才能飞仙。” 席明彰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生处我们这个世界,当得造化弄人四个字,想要进入仙域,就得先成仙,想要成仙,就得征战成仙路,打入仙域。” 太阴一听,倍感无言,这就是一条反复循环的死路,难怪面前这位,对成仙路丝毫不在意。 “就凭你的资质,活出个三四世轻轻松松,千万不要想不开,去征战什么成仙路。” “毕竟,不死天皇可没死,他躲在暗处,专门偷袭晚年古皇,打算沐浴皇血,企图蜕变出一世又一世。” “什么?”太阴脸上难掩惊色。 “还有,昔年帝尊以举教飞升之名引来了诸多至尊,而其真正目的是为了牺牲众生、成全自己,失败以后,行的便是假死之道,他亦走上了红尘仙之道。” “又有无上神皇,以神蚕之身,进行一世又一世的蜕变,同样行走在红尘仙之道中。”“细细想来,在这个世上,最为惊才绝艳之辈,无不是走上了这一条仙途。” 席明彰眉梢微扬,笑道: “红尘仙之道,说着简单,做起来可不见得,若是走不通,亦有后路。” “我们所在之世,距离仙域,就有一个奇异世界,其中有不少的长生物质,能让至尊活个百万年。” “你若是活出三四世,拥有天帝级战力,便能打进去,之后自然有更大机会成仙。” “根据我所算,在奇异世界打到仙域更为简单,倘若知道仙域坐标,凑齐三位红尘仙,便能打入仙域。” 太阴听完,郑重的行了一礼: “始皇,今日听了你这一番话,不亚于得受长生仙经,请受太阴一拜。” 席明彰平淡开口: “我创立黄天之世,便想后世强者恒强,弱者亦有仙途可以寻。” “你等倒是也不负我的期望,虽说大多都是因为有利可图,但论迹不论心,都把自己所悟的经书上传至黄天之世,致使黄天之中拥有数不胜数古经神术,各类神料仙金,乃至九秘都已收集全。” “而今修行者,人均身具三秘,天资极佳者,则有六秘护身,可以预想未来,修行者定是一代强过一代。” “届时,大抵就会出现一个古今未有的盛世,所谓我等立身之处,便为仙域的畅想,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太阴听出话中深意,振奋道: “始皇,难不成是想等未来成道者战力愈加强大之后,便攻入奇异世界,来一个吞世界,并仙域,将人界发展成仙域。” 席明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太阴,道: “好想法,你就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以你的心性和为人,要是活出第三世,天心印记怕是会为你主动敞开大宇宙中的种种隐秘。” “天心印记有大宇宙隐秘?” “作为一世古皇,它可高冷的很,不会理会你的,多活出几世,展露出能光复宇宙昔日荣光的风采,你自然有所获。” 太阴目光炯炯: “那始皇如今想来已经活出第三世,应是比我更有资格领着人界,行吞界并域之举。” 席明彰云淡风轻的回道: “我独来独往惯了,更不喜俗事,不然就不会以大手段,将自身之道禁锢在体内,又以阴冥碑,黄天图镇压己身,再剥离出天心印记。” 太阴一听,不禁想起面前这位出道以来的所作所为,随即略过这个话题,问道: “那不知始皇是否活出了第三世?” “我的阴冥成仙之法,稍有一些神异,难怪你看不出来。”席明彰笑吟吟的道: “只要寿数未终,便气血不衰,战力不损,是以如今已至第二世晚年,尚未活出第三世。” 太阴眼中流露出钦佩之色,道: “传闻始皇以混沌体成道,此言果真不假,如此才能一世活二三万年。” 席明彰抬手示意: “既然来了,不如多留一阵子,与我论道一番,另外黄天之世的九重天,是我特意给成道者住所,如若长居,受无尽的信仰之力和精神力量的蕴养,少说也能延寿一两千年。” “太阴求之不得。” (本章完) 258.第255章 阴冥:打死至尊,有手就行 第255章 阴冥:打死至尊,有手就行 太阴人皇入黄天之世五百年,引得不知多少古族议论纷纷,都在猜想上一代人皇是否坐化。 就连人族也不例外,曾询问回归紫薇星域的太阴人皇,是否见到了始皇阴冥。 而太阴人皇只说了一句话,始皇尚在世间,瞬间让人族喜出望外,万族默然无言。 前者不必多说,后者则是认为人族充当血食的美好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 一千二百年后。 一个貌似青年,但周身尽现枯朽衰败气机的黄袍道人,立身在壮丽而又奇异的岛屿上,它状若一座棺椁,与九条龙脉相连,宛若要飞仙而去。 “诸位道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今日来这上苍的葬天岛,就想着时日无多,欲捐献出人皇血,不知哪位道友生命即将枯竭,不妨与我一战。” 岛屿之上悄然无声,无一位至尊回话,好似这是一座死寂的荒岛。 席明彰幽幽一叹: “我这般为你等考虑,你等却这番作态,当真是让我好生寒心。” 少顷,出现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 “阴冥,你已有不死神药,能活出第三世,就不必在此惺惺作态。” 一只小仙凰忽地出现在葬天岛之上。 “不死神药在此,我并未吞服果实,如今我的实力十不存一,哪怕重归巅峰,也不比你等极尽升华的时间长。” 席明彰面无表情的道: “而今是我心善,给予诸位最容易杀死我的一次机会,料想各大禁区有不少即将生命枯竭的至尊。” “此时再不出,你等还要等到何时?” “阴冥在此,欲痛饮人皇血者,速来!” 最后一句话,震动宇宙八荒,惊的群星闪耀,大大道法则轰隆作响。 宇宙各大星域的万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是最初的人皇阴冥再现世间。 “当今人族鼎盛不衰,先阴冥,后太阴,接下来更不知有多少人能证道成皇,早先晚些多半都会撞到有人皇在世的时候,发动黑暗动乱。” 葬天岛出现一声冷酷之音: “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以这阴冥,延我仙路。” “不错,生命枯寂在即,继续等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坐化,不如就此拼了。”又一位葬天岛的至尊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其余生命禁区轰隆之音,接连走出两尊至尊。 席明彰袖袍一挥,无尽阵纹落下,封禁住神凰不死药,便率先来到宇宙边荒,而十四位禁区至尊紧跟其后。 “阴冥,历数以往古皇,我不得不佩服你,数百位天尊古皇之中,唯你是最为癫狂的存在。” “先以吞噬成道,又逆天的独自活出第二世,还用不惜玉石俱焚,将宇宙打成绝灵之地来进行威胁。” “可偏偏你真有能力做到这些,且甚有才情,连乱古纪元的虚神界,都能重现出来,虽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但已然创造出来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 仙陵中的一位至尊说完,天断山脉出世的一位圣灵至尊,发出金石之音: “因此,如你这般的存在,不得不死。” 席明彰负手而立,清淡道: “极尽升华吧,若就这么打死你们,不免有些胜之不武。” “阴冥,不愧是你。”轮回海的一位无名至尊冷笑道。“轰隆隆!” 宇宙边荒激荡出十四股举世无双,惟我独尊,天上地下都无人可与之争锋的至强气息。 “不差,这般打死,才过瘾。” 席明彰及腰长发飞舞,衣袍猎猎作响,眼眸布满雷光。 顿时,好似天罚的雷海倾覆而下,数之不尽的星辰在雷海之中化作齑粉,有四尊禁区至尊稍微慢了一息,便被淹没在雷海。 “列位自从自斩一刀,何以言皇?又怎会是曾经一世无敌的成道者?” “所以,打死你等,不过有手便行。” 随雷海寸寸消弭,边荒之地便多出四座碑墓。 “时至今日,诸位还是不明何为天帝级战力吗?”席明彰嘴角噙着笑意: “哪怕我重返巅峰的时间,与你等极尽升华的时间相差不了多少,但打死你们几个,其实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圣灵至尊通体散发耀眼光芒,高声怒道: “你这挖坟盗尸黑心的畜生,活该你受天谴,遭雷劈,证道成皇一次,第一世即将老死一次,如今又是一次,如你这下作阴险的心性,竟也能成道,当真是苍天无眼。” 席明彰身形虚幻,不知何时就穿过了圣灵至尊的身躯,然后轻缓之音响彻边荒: “苍天已死,何来有眼无眼之说,贫道黄天,便是禁区至尊的立碑人,从而为你等立碑,不仅是在行善,亦是为你等积德。” 话落,一座圣灵至尊身形溃散,化作一座碑墓。 剩下的七尊至尊见状,相继各自打出最为凶绝杀生大术。 “取回曾经的巅峰战力,又能如何,已然化作守尸鬼的你们,早就没了无敌心,何必还要苦苦挣扎。” 席明彰浑然不顾各大至尊的攻势,自顾自的低叹一声: “活了四万余年,拼死三十尊禁区至尊,敢问古往今来,何人像贫道一般,视至尊为肆意宰割的猪狗。” 他忽地抚掌大笑: “哈哈哈,诸位好走!” 一道剑气横贯而出,演化出亿万剑芒,兆数芒星,大放无量星光,对七大至尊倾覆而来。 转眼之间,宇宙边荒重归黑暗荒芜,虚空之上,却多出了十四座勾连天地的大碑。 旋即,席明彰一身凶戾狠绝的气机倏地衰退,一头黑发瞬间化作白丝,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岌岌可危的老者。 他身形不由地一个趔趄,差那么一点,便要在高空坠落而下,再无比艰难的收了十四座大碑,颤颤巍巍的向北斗走去。 另一边,各大禁区的神念碰撞在了一起。 “现在才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神凰不死药尚在葬天岛,这心黑的人皇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老死当场。” 太初古矿的一位至尊说完,就有轮回海的至尊意味深长的开口: “你信吗?” “你既问出这一句话,我也要问一句,没有不死神药,自古以来,谁能活出第三世?” 还有一章,要晚些,可以明天看。 (本章完) 259.第256章 从心的至尊,鼎盛的人族 第256章 从心的至尊,鼎盛的人族 太初古矿的这位至尊沉声道: “就算是帝尊,也不过是活出了两世,我还真不信,阴冥真就如此逆天,能不借不死神药,活出第三世。” “现今这个情况,只能说他太过托大,造成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刚说完,紫薇星域铺展出金色大道,直奔北斗星域。 “看来阴冥留有后手,是觉得太阴能阻我们。”仙陵的一位至尊冷声道。 这时,又一位天断山脉的圣灵成道的至尊开口: “诸位,再拖下去,只怕就真的要自封几十上百万年,太阴虽有阴冥的几分风采,但到底不是他,而阴冥行将就木,油尽灯枯,若是错过,事后只怕很难不会后悔。” 仙陵之主长生天尊淡漠道: “对付太阴,少说也要四位至尊,而对付看似风前残烛的阴冥,出世八位至尊,方能有些把握,你们谁愿又去做这马前卒?” 场上立马陷入沉默。 “生命即将枯竭的道友,先前都被黑了心的人皇坑死,我的话,自封仙源,怎么都能坚持几十万年,倒也不用这么急。” 一位至尊说完,神念当即遁走远去。 “咳咳,我的寿数也算是充足,亦是不急。”又一位至尊撤回了神念。 几个呼吸间,众多至尊纷纷离去,看来都是想鼓动他人,自己再来做渔翁。 不多时,席明彰来到葬天岛,就见太阴早已守在神凰不死药身边。 “唉,我衰败至此,你等竟无一人敢来取我人皇血。”席明彰捂嘴重重的咳了几声,无比虚弱的道: “诸位不负禁区至尊之称,皆成了无胆鼠辈,只会在阴沟里找食续命苟活。” 葬天岛陷入诡异的安静,无一位至尊回话。 席明彰收了被封禁的神凰不死药后,便在太阴的护持下,去往了星空深处。 黄天之世,十重天之地。 “始皇,看来不仅禁区至尊能忍,潜藏在暗地里的不死天皇,同样也能忍。”太阴蹙眉道。 “若是禁区至尊没忍住,出手阻拦你的话,不死天皇定会在关键时刻对我出手,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禁区至尊竟生生忍住了。” 此刻,席明彰复返青春,重归二十岁上下的鼎盛时期,却是早已参悟了神凰不死药内在交织出的仙王道与理的真谛,借此涅槃,活出了第三世。 太阴听到这一番话后,忍不住的道: “始皇,有没有这种可能,已有三十位禁区死在你的手里,他们实在是被坑怕了,惜命的很,只要没到万不得已的程度,是决计不想与你对敌。” “是吗?我就说我这演技这般逼真,为何就不能勾引他们出来。”席明彰有些狐疑道。 太阴算是体会到面前这位恶劣的性子,难怪各大星域之中,但凡提起某个人皇,都用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于是,他便开口: “无论再怎么逼真的演技,也不会让那些个禁区再三再四的上当。” “唉,念在此次收获颇丰的份上,我便不跟他们计较了。”席明彰随手抛出神凰不死药,道: “这株不死神药,对我来说,并无什么用了,权当做此番你与我一同合谋的报酬。” “自我证道以后,便自主获得一株不死神药的追随。”太阴稳重道: “始皇才情万古难有,只靠自己,就能活出一世又一世,可大敌藏在暗处,万一有所疏忽,不妨以此作为后手。”席明彰欣然笑道: “真是会说话,那便与我一同看一看曾经十四位古皇的证道之法。” “太阴恭敬不如从命。” 太阴人皇回归紫薇星域,自从当年阴冥人皇现世,又杀灭了十四尊禁区至尊后,宇宙算是迎来自古未曾有的太平,人族也到了太古时代最为鼎盛的时期。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岁月不饶人。 转眼之间,太阴人皇证道一万多年,来到垂垂老矣的晚年,本欲不用不死神药,想要自身活出第二世的他,终归由于积累不足,服用了不死神药果实,才活出了第二世。 重返巅峰的刹那间,血气贯冲霄汉,眨眼间便淹没了紫薇星,当世成道者的皇道法则震动大宇宙,致使乾坤撼动,万道臣服。 万族见识到如此博大的威势,自是心中明悟,是太阴人皇活出了第二世。 黄天之世,十重天,阴冥岛。 一座混沌色的大碑在岛屿中心沉浮,隐约有九彩光芒轮转。 一个黄袍年轻道士抬眸望着大碑,自语: “九大仙金合炼阴冥碑,再以诸多古皇血洗练,总算快把它进化成仙器,只需时机一到,便能完成蜕变。” 他侧眸望去,有一个血腥味十足的剑池,正中间立着一柄通体漆黑的古剑。 “以第二世古皇躯为主料,再取三十尊禁区至尊尸骸精粹,添以无尽神材炼制。” “这柄剑器,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席明彰脸上充满愉色,心道: “世上的大料,真是数不胜数,仙缘亦是有许多,不死神药内含仙王的道与理,九大仙金饱含的奥义,何尝没有仙道真谛。” “而我开创的黄天之世,汲取众生智慧,养己身之道,便是我之长生法。” “再者,我穿梭诸天,得修众多仙道体系,我本身就是一本包罗万象的仙经,如若不是天地有缺,早已得证长生功果。” “不过天地有缺亦有好处,荒天帝所创的以身为种之法,便有我的想要,无视末法时代,又无须相合天地的大道法则,专注己身,便能追求超脱之道。” “于此世,可谓是来的刚刚好,仙王道果,也就是太乙之境,能够水到渠成。” 岁月悠悠,安稳太平的日子总是过的无比迅速,转瞬便是一万多年,来到太阴人皇第二世的晚年。 凭借两世积累,他可谓是顺风顺水的活出了第三世,且再从某一位人皇手中的禁忌手段,学会了该如何镇压己身之道,以至于知悉天心印记的种种隐秘之后,便将其剥离,开始了隐世不出的生活。 几千年来的隐居,还有天地精气渐多,万道再生的情形,让诸多古族开始猜测,是不是太阴人皇已经坐化。 当又过去大几千年后,宇宙各大星域的生灵无比笃定太阴人皇的死亡,只因又迎来一个璀璨的黄金大世。 各种王体、神体层出不穷,天才妖孽出了一位又一位。 而又是紫薇星域,有一位拥有太阳之体的人族天才横空出世,以少年人皇之姿,打遍紫薇星无敌手。 看的不少古族心惊胆战,心中直呼不可思议,怎么又出了一位不怎么像人的人族天才。 (本章完) 260.第257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第257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弹指一挥间,岁月匆匆,名为太阳的人族天才,于古皇路上一路征伐,终究是镇压了各方天骄妖孽,渡过古皇劫之际,由于太阴隐世,生死未卜,阴冥两三万年不曾现世。 不算太古诸王,就连各大星域的人族都以为煊赫一时的两位人皇,终归是败在了岁月之刀下。 乃至禁区至尊都认为太阴到底没有阴冥那般逆天,想来应该活不出第三世,而阴冥就有些琢磨不定,但还是不认为这个阴险下作的人皇,能够活出第四世,如今最多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是以就有两尊生命即将枯竭的禁区至尊出世,充当太阳圣皇的人劫,又有许多至尊暗地里旁观,就想知道那两个人皇,究竟是否老死。 而结果是太阳颇有先辈人皇风采,一举镇压了出世的禁区至尊。 不过对于依旧苟在禁区里的至尊们来说,也没有多少失望,现在才哪到哪,相信再熬个十来万年,必定不会再见到某个恨的牙痒痒的人皇。 而人族连出三皇,迎来了一个鲜着锦,烈火烹油的极盛时代。 太阳圣皇成道三千年后,便曾去了太阴神教一趟,待了三百年后,又去往了黄天之世的十重天之地。 “太阳见过始皇。”一位伟岸如永恒大日的青年对黄袍年轻道士作了一揖。 “后辈人皇,是一个比一个有仁心,太阴立教传道,广收人族英杰,而你自从证道成皇,不仅立下神教,还对人族各种福泽恩惠,将自己开创的各种法门,没有丝毫隐藏的传授众生灵,难怪你能有圣皇之称。” 席明彰淡声开口: “然你须知道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最难测。” 太阳圣皇神色不变,一字一顿道: “太阳所为,只求无愧于心。” “圣皇一词,就像是陨石一样,注定了要燃烧自己来照亮他的时代。” 席明彰语气轻缓: “但我由衷地的希望看到你逆时代而行,成为一个真正光耀万古的圣皇。” “必不负始皇期望,太阳定能走上红尘仙之道。” “好,虽说黄天之世有诸多古皇经,但哪有近距离体悟至尊气韵来的深刻,阴冥岛上有三十座至尊墓,每一座都能让你在同等层次之下,犹如真实的与之搏杀一场,你可尽情的厮杀,在杀伐之中不断进步。” “谢始皇成全。” 太阳圣皇如太阴一般,在黄天之世待了五百年,便返回紫薇星域,就有人向他询问,始皇阴冥是否尚存世间。 太阳圣皇只是吐出了两个字,尚在。 顿时,万族震动,难以想象这位竟如此逆天,已然活了六七万年,不禁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成仙。 五千年后,阴冥岛。 席明彰白发苍苍盘坐在楼台之上,已经活了三万年,时至晚年的他,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老死。 几日后,他的一身气机衰退到极点,若不是胸口有些起伏,只怕会让人以为已经逝去。 骤然间,席明彰长叹一声,轻道: “唉,不死天皇,你究竟是仙凰,还是乌龟,我都做到这般地步,你为何还不出手?”他顿起庞然无匹的气机,以吞宇宙八荒,九天十地之势,席卷了各大星域。 禁区至尊、太古诸王,万族生灵感知着这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道则气息,无不作瞠目结舌状。 显然是有所明悟,这是阴冥人皇活出了第四世,不禁猜想传闻已经坐化的太阴人皇,会不会活出了第三世。 席明彰黑发飞舞,肌体发光,浑身晶莹,却是第二世化无缺混沌体,第三世领悟这一方仙王涅槃奥妙。 而第四世参悟九大仙金奥义,再将当世的道与法推向一个绝巅,熔万道于一炉,合已悟的涅槃奥妙,于生与死之中,以后天化先天,成就先天混沌体,亦可称作古往今来最强先天混沌体。 他掐指一算,便知这一世可活近六万年。 席明彰眸光深远悠长,既查知了太阴人皇陷入深层定境,正处于究极蜕变之中,而太阳圣皇虽已至暮年,但老而弥坚,气血不衰。 两千年后,大道波动震荡宇宙,一道压万道的皇道法则弥漫至宇宙各处,却是太阳圣皇服用不死神药果实,活出了第二世。 八千年后。 紫薇星域再现震荡宇宙的慨然威势,太阴神教驻地深处,太阴仙光四溅,汹涌澎湃,赫然是太阴人皇也活出了第四世。 此刻,各大生命禁区一片死寂,各个至尊脸上尽显难言之色,只觉得人族三皇,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重新认识了世界。 什么时候再活三四世变成了这般简单的事,到底是他们太过废物,还是阴冥和太阴太过强大,能够逆时间而行。 黄天之世的出现,的确让宇宙的天骄一代强过一代,万族齐聚一堂,相互切磋论道,更让修行者的战力一涨再涨,可. 禁区至尊们左思右想,就是无法接受,倘若接受了,岂不是说明了自己是废物的事实,是以绝对不相信人族三皇,能够再继续活出一世又一世。 于是,各大至尊心一狠,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在仙源自封几十上百万年。 百年后。 黄天之世,阴冥岛,三皇齐聚。 “始皇,我与太阳相商,为避免为他人作嫁衣裳,合我们之力,就算不断平定全部禁区,也能将禁区至尊扫灭的七七八八。”太阴率先开口。 “倒也不错,凭我之力,打四五十尊禁区至尊不在话下,太阴拼个二十来尊,太阳再来四五尊。”席明彰语气一顿,道: “不过你们还是太过心急,须知幕后还有不死天皇和帝尊,他们若见到我们与禁区至尊拼个你死我活,定不会错过此良机。” “再者,一旦大打出世,禁区至尊们难免不会生出歹心,就此将大宇宙打成绝灵。” “禁区至尊应该不会有此想法吧?”太阳突然开口。 席明彰不轻不重的道: “当初我就是用这个借口威胁他们的,若是到了绝境,他们十有八九会拿这个来威胁我,让我来生出顾忌,只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两大人皇听后,不禁对视一眼,默然无语。 先一章,今天耽误了,在外面,见谅见谅。 (本章完) 261.第258章 和尚口气大的没边,只会引人发笑耳 第258章 和尚口气大的没边,只会引人发笑耳 席明彰眸光幽暗,道: “其实解决他们,不用如此莽撞,谁说非要与他们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 “且一百多尊禁区至尊,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也太过浪费。” “不如我暗自潜入禁区,悄无声息的种下诅咒,直接将他们全部控制在手中。” 太阴和太阳嘴角一抽,莫名的觉得面前的这位,才是宇宙苍生无比憎恨和畏惧的黑暗至尊。 心中更是恍悟,难怪某人皇风评不佳,不对,应该是就没什么风评可言。 “你们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席明彰侧眸望去。 太阴轻咳一声: “始皇,且不说你如何潜入禁区,单是这诅咒,会不会失控?又是否会让那些个至尊生出玉石俱焚的心?” “对于隐匿,变化一道,我可算是集大成者,当初便是犹擅此道,才屡屡逃出生天。” “遥想当初,我和一位胖道士考古诸墓”正当席明彰缅怀自己的年少之时,太阳圣皇颇为耿直的道: “始皇,难道不是因为你跑的最快,才屡屡逃出生天,还有你时不时就喜欢用那个胖道士段德做垫背。” “哦,我的这些荒唐往事,你倒是记的十分清楚。”席明彰眸光莫名。 “呃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人族之中,有一些人也养成了留碑记事的爱好,说是效仿始皇行事。” “其中就混杂了许多你的年少之事,刻录的内容之详实,宛如亲身经历,但十句有五句骂人的话,结尾都是言始皇太能活,发誓今后定要挖出始皇墓。”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席明彰似有所悟,平静道: “言归正传,对于禁区至尊,无外乎威逼利诱,我先制住一个生命禁区之后,便会说明奇异世界有长生物质之事。” “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们便不会生出搏命之举。”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些个至尊作为鱼肉,又怎敢碰我这刀俎。” “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光明磊落?”太阳圣皇还是没怎么适应某人皇的行事作风。 “靠诡计可以取胜时,绝不要靠武力,只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结局能够为手段辩解。”席明彰神色平和: “外加对于这些个禁区至尊,需要讲什么道义吗?” 两人闻言,一下子深以为然,太阴人皇马上道: “不知是否有我们帮忙的地方?” “之后我对于禁区至尊的侵蚀,少说也要一两千年,以防万一,应该团结一些能够团结的力量。” 席明彰沉吟一会儿,道: “根据我的探查,神话时代灵宝天尊实则还未死透,他至少也活出三四世,是以在冲击成仙路的过程中,斩杀了一尊仙,可惜事后被不死天皇偷袭。” “而今他的道躯化作神话战场,头颅化作天兵古星,留有元神陷入似生似死的蜕变之中。”“我曾经神念游遍大宇宙,便发现天兵古星深处符纹、法阵和道痕犹如天成,其内藏有一座仙台,正是灵宝天尊企图蜕变旧体,欲活出新一世,但猝不及防之下,准备不太充分,只怕过个几十万年,就会化作一滩仙光神液,为后辈提供所谓的机缘造化。” 太阳圣皇果断开口: “神话时代的天尊,尤其是道门三尊,应是我们人族出身,先辈有难,我们自当出手相助,不知我们应当如何助灵宝天尊一臂之力?” “乱古时代荒天帝曾在人界遗留一口铜棺,棺内有一方残破的仙域,更留有修补仙域的方法,虽说仙域残破,但在仙域自封其中,便能够达至永驻世间的地步,哪怕是成道者也不例外。” “你们便可去寻那口被九龙拖行铜棺,再去天兵古星。” “料想灵宝天尊只是受限于天地有缺,这才逐步迈入死境,若是到了拥有不少长生物质的奇异世界,定然能蜕变成功。” “届时,更是对付不死天皇和帝尊的好帮手。” “始皇,那我们便分头行事。”太阴人皇雷厉风行的开口。 旋即,两大人皇离开黄天之世,席明彰眸光凝实,身形虚幻,分化出了一个面如凤仪,眉似刀削,唇红齿白,面如美玉的年轻僧人,赫然是使出了九秘之一的数字秘。 再以自身的特异能力,合天地负面能量之力,使这尊唐三藏化身常驻世间。 , 天断山脉,圣灵祖地,大多数是圣灵成皇的成道者,所以,但凡是圣灵出身多半会入驻此处。 “贫僧唐三藏,见过诸位。” “你这贫僧是何意?”天断山脉深处响起一声生硬的声音。 “贫僧如道门贫道一般,是同一种自谦称谓,所谓道门道士,佛门和尚。”席明彰有条不紊的回道。 “佛门?佛又是何种东西?”一位圣灵至尊询问。 席明彰双手合十,脸上尽显慈悲之色,轻道: “佛是脱离了轮回、对于宇宙人生彻底明白的人,真正的圆满觉悟,又被称为正遍知觉者,即得到了大智慧,将宇宙万物三界诸相均看透的存在,拥有大智、大悲、大能。” 又一位圣灵至尊无悲无喜的开口: “和尚口气大的没边,只会引人发笑耳。” “虽说我们圣灵一族,乃由天地孕育而成,无父无母,故而大多漠视众生,只尊天地,但你这吹的未免太大,你要是真脱离了轮回,何至于入驻禁区。” 席明彰低叹一声: “自贫僧明悟己道,便一心追求无上佛果,也就是所谓的成仙,然到头来只能怪自己出世太早。” 天断山脉深处响起威严厚重的声音: “凡我圣灵大约分为四种,一种是石中圣灵,由天生九窍的仙石转化而成,二是元素聚灵,三是圣物成灵,四是天地精气化形。” “观你身上气韵,应是圣物成灵,由龙纹黑金成道,你一个彻底另类成道的大圆满圣灵,倒也有资格入驻禁区,进来吧。” 席明彰双手合十,眼眸低垂,步步生莲的进入天断山脉深处,然后寻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中间位置,僧袍一挥,龙纹的法阵便已布下,让周遭的禁区至尊忍不住的感叹,不愧是龙纹黑金成道,最擅阵纹一道。 (本章完) 262.第259章 到时候贫僧与诸位皆能功德圆满,有成仙之机 第259章 到时候贫僧与诸位皆能功德圆满,有成仙之机 旋即,法阵之中显化出一个卍字,大放佛光,诸多的禁区至尊本能生出戒备之心,但分出的一丝神念,只感知到无边的慈悲和祥和。 他们甚至在以善念为源,净化世间的无量佛光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由衷的轻快之感。 “贫僧独创梦中证道之法,以阴冥人皇所创的黄天之世为基,在虚实之中以信仰之力蕴养身躯,臻达大圆满圣灵,如果不是当世有成道者,大抵便能证道成皇。” “而贫僧之成道法,名曰西方极乐之世,算是以黄天之世为模板,不过到底没有活出四世的阴冥人皇逆天,长期沐浴在贫僧的佛光之中,也就只能延寿五百载。” 天断山脉震动,禁区众多至尊很早以前,便得知黄天之世因为无尽信仰之力和精神能量,能为生灵延寿两千年,要不是忌惮某人皇,早就有所行动。 而如今一听这番话,心中一阵汹涌澎湃,不想这一位自言和尚的圣灵,能从黄天之世复刻出这种逆天之法,若是延寿五百载,那可不亚于发动一次黑暗动乱。 席明彰似是感知许多至尊的意动,便道: “贫僧不比阴冥人皇,没有他的惊世手段,维持西方极乐之世,要极耗费心力,诸位应该不会让贫僧平白出力吧。” “空口无凭,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一位圣灵至尊冷声道。 “你等信与不信,与贫僧何干,不过是进入祖地,想结一个善缘,这才显圣。”席明彰云淡风轻的道: “如若不信的话,那也再好不过,能得清静,也省得麻烦。” 此话一出,气氛凝固,有圣灵至尊讥讽道: “和尚,你的慈悲我等尚未看的出来,但冷硬却是显而易见。” 席明彰轻笑一声: “我等圣灵一族,不应是天生就冷心冷肺,生得一副铁石心肠?” “再有,贫僧也不是非得入祖地,世间也不止一个生命禁区,你等要是不信,又非要让贫僧无偿为你们延长寿命的话,唯有离开。” “道友说的哪里的话,世上哪有比天断山脉更适合圣灵待的地方,方才不过是无心之说。”这位圣灵至尊打着圆场道: “诸位,是否能延长五百载,一经体悟便能所知,何必又如此重的戒备心。” 席明彰接话道: “正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贫僧就在此处,还不至于行骗,如此惹了众怒,双拳难敌四手,怎么保得住自身的性命?” “是以你等要是信贫僧,不妨用各种神料秘术交换,须知为你等这种存在延命,相当于逆夺造化,与天争命。” 少顷,等一个圣灵至尊按耐不住,给了一块世间绝迹的神料之后,其余的至尊纷纷出手。 席明彰对此,心中不由地失笑,果然有些东西,就是不能主动送,得反其道而行之。 两百年后。 不知从何时起,天断山脉的所有自封至尊的仙源之上,多出了一个卍字,又见他们眉心处闪烁一抹九彩之芒。 一位年轻僧人面带悲天悯人之色,怅然道: “贫僧一如既往的心善,当真是用海量信仰之力为你等蕴养仙台,延寿五百载,想必世上再无贫僧这般慈悲为怀之人。” “妖僧,你竟暗下禁制,对我们种下诅咒,你究竟是谁?”一个圣灵至尊铁青着脸,用神念发声。 “怎能叫诅咒呢,分明叫度化。”席明彰浅淡一笑,再道: “慈爱众生并予乐,称为慈,同感其苦,怜悯众生,并拔除其苦,称为悲,二者合称为慈悲。” “贫僧不忍你等如阴沟守尸之鼠,特行度化之举,这明明是好意,你等怎就不愿受领?” “你是阴冥!”一个圣灵至尊咬牙切齿的道: “这般厚颜无耻,阴险下作的行事作风,也唯有他了。”“此地哪有什么阴冥,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僧人罢了。”席明彰笑容满面的道: “贫僧只是发现了大宇宙之外,尚有一座奇异世界,那方含有不少的长生物质,能够让至尊活上百万年,是以不愿苟活在人界,便想集合禁区至尊之力,打入那一方世界。” 顿时,众多至尊神色微变,眼中浮现无比复杂的情绪。 “所以,还请各位放心,贫僧真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出家人,逆天如阴冥人皇,志气可不像贫僧这般低,他只会想靠自己活出一世又一世。” “阴冥,你真以为我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你恶当吗?”一位圣灵至尊满脸阴鸷的道。 “贫僧唐三藏,可为神藏的藏,亦能是葬生的葬。”席明彰古井无波的开口: “你觉得事到如今,你等还有拒绝的资格吗?” 此话一出,天断山脉深处,持续不断的响起低沉的惨叫哀嚎声。 “以为不肯,不愿,不相信,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 “以为贫僧跟你们和声和气的说话,就不敢对你们下狠手?” “要怨就怨你们被贪婪蒙蔽了双眼,更要怨常年自封,那独属于成道者的自大之心,造就了现今你们被钳制的下场。” “还有都互相看一看自身普通又自信的模样吧,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以已心代天心的古皇吗?” “莫不是还沉浸在昔日的辉煌之中,认为自己念动之间,便能对宇宙万族生杀予夺。” “可笑,无知。” 席明彰不咸不淡的继续道: “时代变了,当今之世,所谓禁区至尊,早已是冢中枯骨,倘若贫僧真是阴冥人皇,待时机一到,便会彻底抹除你们这些个禁区。” “所以,贫僧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救你等,乃至给予你等仙缘吗?” 话落,各大禁区至尊眉心处的九彩之光不再闪动,他们皆阴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有至尊开口: “你真不是阴冥?” “料想就凭阴冥活出四世的战力,对于你等,应该不用像贫僧这般麻烦吧?”席明彰眼眸隐有笑意。 一位圣灵至尊嘴角微撇,轻声开口: “难说,就他的性子来论,只能道一句,万事皆有可能。” 场上,不知多少至尊已然笃定这个年轻僧人,就是某个堪称是祸害的人皇。 席明彰眼中笑意不变,道: “看来诸位已经接受了自己既定的命运,那便很好。” “相信等贫僧度化禁区里的全部至尊以后,那一方的奇异世界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贫僧与诸位皆能功德圆满,有成仙之机。” 今天还在外面,只有两章,明天应该就有时间了。 (本章完) 第260章 看来天数已定,不死山合该覆灭! 第260章 看来天数已定,不死山合该覆灭! 接下来的一千多年里,各大禁区很是热闹,在天断山脉所有至尊的作保下,在各自贪念作祟下,更在自身的成仙执念下。 他们一个又一个的禁区至尊沐浴了佛光两百年,就连隐匿世间的地府诸多至尊也冒了出来。 此番席明彰只是暗中种下融合遮天世界道与法的死灵咒。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出入各方禁区,进行在至尊眼里,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 这一日,众多至尊神念激荡,再猛地陷入死寂。 太初古矿深处,一位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淡笑道: “诸位,贫僧之所以做,也不仅是在为自己,同样也是在为你们好啊。” “人界有缺,无法成仙,至尊级的存在,也就只能活一万多年,何其可悲。” “自斩一刀,再自封在仙源之中,逐步被时间消磨,又是何种凄惨的经历。” “发动黑暗动乱,终归治标不治本,你等大多都推算到成仙路在百万年后,而百万年何其久远,说到底不过是安慰自己的一场幻梦罢了。” “而今贫僧所做的一切,可是有机会领着你们得到成仙机缘,为何不对贫僧感恩戴德,反而尽是怨怨怼。” 少顷,出现了一句无任何感情波动的话: “阴冥,世上有你这么一位人皇,不知是人族的福分,还是我等的福分,一件下作恶毒之事,硬生生被你说成善德善行。” 又一位至尊幽幽地开口: “应该是在行善事,算是我等的福分,只因他明明有绝强的战力,可非要费尽心思的来行骗,得逞之后,还愿意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席明彰低叹一声,道: “各大禁区,大多都在贫僧的掌握之中,唯有不死山,不管是贫僧,还是人族的人皇,都很是看不惯。” “是以不死山当灭,想来各位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话落,三条金色大道铺展至北斗中域,又有无尽阵纹落下,将不死山镇封。 “瞧一瞧,人族三皇齐攻不死山,正所谓眼见为实,现在你等应该不会将贫僧认作是阴冥了吧。” 众多至尊虽面色沉凝,但心中没由来的一动,倘若这个和尚真不是阴冥,那人界之外存有奇异世界的可能,是不是就更大了。 另一边,黑色大岳之外,屹立三道人影。 不死山勃发的气势不断震荡着北斗星域,一位又一位至尊出世,却见领头乃是一尊犹如魔神,手持一杆黑色方天画戟的圣灵,他身后林立十六尊气机森然的至尊。 “石皇,出生自带各种天地异象,震动八荒宇宙,拥有无双的神道法则,又有各种秘术和禁忌神通。” 席明彰眸光一撇,看向一个貌不惊人的道人: “还隐藏在禁区至尊之中,不死道人,你不愧是不死天皇的信仰之身,是想有样学样,行偷袭暗算之事吗?” 不死道人面无波澜的开口: “昔日贫道虽是天皇用众生的信仰力铸成,但在天皇神志离体后,便被他赐予了真正的生命,因此,是不死,不为天皇。” “随你如何说,反正你都要死,可以多说一些你爱说的话,不然就没机会了。”席明彰轻飘飘的回道。 “阴冥,你当真要撕破脸?”石皇冷漠道: “当今的至尊,依旧尚有百余位,我们之间早已定下守望相助的盟约。” “哦,是吗?那为何不见其他禁区至尊?”席明彰笑问。 石皇大吼一声: “诸位,岂不知唇亡齿寒之理,今日是不死山,那么来日就可能是神墟。” “亏我特意不曾用大阵封禁你的吼声,如今的情形,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席明彰摇头失笑。“哼,皆是一群目光短浅的无能之辈。”石皇冷哼一声。 席明彰笑吟吟的道: “这一句话甚合我意,也罢,瞧你顺眼的份上,要是能在三招之内,逼我退后半步,我就放过不死山,如何?” “狂妄,皇封天下!” 石皇大喝一声,使出无上禁忌秘术之一,一股慨然神力凝固了宇宙混沌气,禁锢了时间。 他再一挥手上黑金大戟,斩向席明彰。 “嘭”的一声,黑金大戟被一根手指抵住。 “可以封存永恒,定住古皇身,进行杀伐之秘术,倒也不差,可惜我不是一般的古皇。” 席明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来,继续。” “以我皇血活祭仙!” 石皇没有丝毫犹豫,使出了极尽升华之后的第二招,此为压箱底之秘术,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对付临世的仙而开创的。 刹那间,他身躯淌血,不仅是北斗星域,宇宙星空也染上一层血红。 冥冥之中,时间和空间好似在燃烧,发出轰隆道鸣。 这时,席明彰指尖荡漾出阵阵波纹,转眼显化出好似要破灭万物的混沌气,再以荡涤污浊,澄清玉宇之势,将宇宙复归平静。 “以自己的血与生命为引子,藉此献祭,毁掉敌人,你所创的秘术,真是够心狠的,就不怕敌未死,自己便先实力不济?” “以我神血铸不朽!” 石皇双眸冰寒,并未第一时间修复身上伤势,再打出了一招。 瞬间浩荡出奇异的力量,显化出一具流淌岁月,亘古不灭的神魔身躯。 “我的来世身,展现你的极尽奥义,将他斩杀!”石皇慨然大道。 “不差,你对逝我、道我、当下本体之我倒有些领悟,以道我与宇宙大道的反馈,在道躯小天地和宇宙大天地互动之中,衍生出所谓召唤出未来身的力量。” 席明彰依旧从容不迫的道: “可惜.对于实打实的力量而言,里胡哨之余,更显可笑。” 他屈指一弹,一道混沌的迷蒙之光,便将石皇显化而出的神魔身躯化作齑粉。 席明彰负手而立: “三招已过,看来天数已定,不死山合该覆灭!” 石皇一语不发,爆发出万道争鸣,唯己道无敌的苍茫大势,头顶之上显化出的异象震荡九天十地,宇宙八荒。 旋即,天象大变,星河滔滔,无尽大星对着席明彰铺天盖地而来,更有浩大无匹的深沉气机,无尽的法则与秩序神链交织,好似贯通了古今未来,宛若上苍发怒。 只见一个巨大的石人,在石皇背后崛起,而后与其合一,再用黑金大戟,立劈而下。 (本章完) 第261章 我等将令九天十地再次伟大 第261章 我等将令九天十地再次伟大 瞬息之间,天地万物轮转,宇宙万道和鸣,上苍似是自发显圣相助,有无穷大势加持在石皇打出的一击之上。 “轰隆!” 如此蕴含终极力量的一招,不仅震动了宇宙,还惊艳了万古,更让各大星域的生灵脸上浮现出惊恐万状的神色。 宇宙承平已久,万族早已遗忘了禁区至尊的恐怖,时至今日,感知到这股太过刚烈,无比强大的气势,方知何为黑暗动乱,何为黑暗至尊。 突然,“砰”的一声,只见一只好似擎天的手掌,倏地往石皇一拍。 什么异象,什么大势,瞬间都烟消云散,就像先前的一切如一场幻梦。 呼吸之间,手掌勾连天地,不断凝实缩小,化作丈高墓碑。 “好一个井底之蛙。” “都说浮华不中用,为何就是不听劝,真以为圣灵成皇,便认作自己是宇宙永恒的主角。” 席明彰看向远处惊惧的至尊们,淡道: “听说石皇将自己的终极一式,称为上苍,如今一观,不免有些扫兴,你等是否要再挣扎一番。” 一个拥有玄武之象的老者,沉声道: “阴冥人皇,我虽自斩一刀,但始终没有发动黑暗动乱,是否能给我一个自然老死的机会?” 席明彰不紧不慢的开口: “各大禁区虽都是自斩一刀的古皇,但总有一些存在,心中还算有些底线,如你玄武古皇,再如太初古矿的麒麟古皇。” “当然也有若是遭遇生死困境,终究还是会发动黑暗动乱的至尊,就如那血凰古皇,依我看多半就是这种心性。” “但我也不是多么刻薄之人,还是愿意给未曾犯下大错的至尊一些机会,亦是肯给犯下大错的至尊,赎其罪孽的机会。” 席明彰说完,虚幻不定的身形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不死道人的面前。 当即将其拍成一团血雾,一尊散发无比恐怖气息的混沌色大碑显化而出,镇的血雾之中道则尽被磨灭,化作了漫天劫灰。 “仙器?!” 这个时候,没有多少禁区至尊关注身死的不死道人,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似是能埋葬岁月长河,镇压万古之世的阴冥碑。 席明彰淡若清风: “或许是杀了太多的禁区至尊,便让我这尊碑蜕变成仙器,你等不用显露出如此之色,此乃再正常不过的事。” 眨眼间,阴冥碑大放混沌之光,将不死山地域彻底禁锢。 席明彰便不急不缓的为十五尊禁区至尊种下死灵咒,接着他的声音覆压宇宙各大星域。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不死山,正式更名为小黄山。” 存世不知多久的生命禁区就此覆灭了一个,让星空下的无数强者心中浮现难以喻言的复杂情绪。 好一会儿后,只能感慨不愧是逆世而活,似是成仙的阴冥人皇,太阴太阳两大人皇还未出手,他便轻易的平定了不死山。 以一己之力镇住十几位禁区至尊,从古至今,哪怕是帝尊和不死天皇,也不能如此逆天,但这位人族第一皇却能屡次做到,对付禁区至尊,好似随手拔除野草,着实令人倍感无言。 不知多少人畅想,这只是一个开始,要不了多少时间,世间定然再无生命禁区,也将不会再有黑暗动乱。 与此同时,席明彰双手背负,领着所有人步入宛如仙境的不死山,就见到两件天地奇珍,悟道茶仙树和玄武不死药。 他望着叶子形状各异的悟道树,道: “传闻此树每一片叶子都蕴含了一种大道,今日一见,看来不假。” 玄武古皇率先讲解道: “悟道树有如小鼎、神凰、云朵、仙人等形状的叶子,若用来泡水喝,便可让人悟道,每年可结108片茶叶,万年一轮回,可结三千片。”席明彰颔首,观摩山势: “这座神山,倒是跟洪荒星域的昆仑山一样,是宇宙本源神山,为世上最奇异之地,是以才能生长出悟道树,也唯有此地,方能养活神树。” “始皇,不如我为大家泡上一壶茶水。”玄武古皇直接学起了人族之中对某人皇的称呼。 其余至尊见状,心中不禁生出鄙薄,但丝毫不妨碍他们纷纷开口,诉说悟道树的神异,极力邀请某人皇品茗。 在场的太阴和太阳嘴角泛出一丝古怪之色,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活久见。 谁又想象的到,令万族闻风丧胆的禁区至尊,还能有此一面。 另一边,太初古矿深处,席明彰的唐三藏化身,慢悠悠的道: “如何?贫僧要是有阴冥人皇的伟力,何至于会对你们这般苦口婆心。” 他语气微顿,道: “当然,贫僧也不是不认识阴冥人皇,就因我此前告知,人界之外,有一座拥有不少长生物质的奇异世界,这才有不死山今日的覆灭。” 一位禁区至尊做出后知后觉的恍悟之色,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正因为你,这个一贯独处于世外,一心修行的阴冥,才会主动和太阴、太阳攻打不死山。” 席明彰闻言,笑而不语。 两千年后,飞仙星之上。 人族三皇在前,百余禁区至尊在后,只见为首的席明彰抬眸远望虚空,其余人眼中闪动着希翼之色。 “末法之世,虽寿数不长,但却是容易领悟大道,从而拥有仿佛不存人世间的战力。” “归根究底,终是我们所身处之世,原本就是无垠仙域,遥想久远不知何时的曾经。” “尚且还是仙域的九天十地,遭遇异域入侵,以致天地受损,大道不全,再难飞仙。 “接着荒天帝出世,天资万古无双,为修道而生,为应劫而至,一生中极致辉煌,造就无尽传说。” “而后独断万古,隔断界海,使我们这些后辈能偏居一隅,更是传下以身为种的末法修行之道,便独自去往上苍之上。” 众人听此秘闻,脸上都浮现出十分丰富的表情。 “奇异世界的确有不少长生物质,但依旧不能让至尊长生成仙,唯一正途,便是走上红尘仙路,方能抵御未来不知何时到来的大难。” “而想要走上红尘仙路,亦是需要诸多底蕴,在诸界道与法的碰撞之下,或许就有更多的可能,让修行者踏上红尘仙之路,亦或是创出新法,续接仙路。” 席明彰清淡之音,震动苍穹: “自此以后,彻底贯彻吞界并域之行,我等.将令九天十地再次伟大。” 此时此刻,不仅人皇至尊神情振奋,宇宙星域中的无数强者亦是激动难耐。 前些年黄天之世突然出现的吞界并域的说法,原来真不是什么荒诞的传言。 “轰隆隆!” 一道剑光斩至虚空,破开宇宙屏障,将飞仙星上成仙路贯通。 (本章完) 请假 请假 整理一下后续剧情,请假一天,之前的修改实在是不得已,本以为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算了,本人心大,不纠结了,之后读者老爷们有什么想看的世界,可以说一说,我来看一看有哪些合适。我觉得吧,一世、长生界、西游、封神等好像都可以。 (本章完) 第262章 你是想要今后的红尘仙道果,还是想死? 第262章 你是想要今后的红尘仙道果,还是.想死? 众人看着一条巨大通道的出现,眼中难掩激动之色,在不是正确的时间,亦不是正确的地点,成仙路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打通了。 席明彰神色平和,看了光雨飞舞,霞光万道的成仙路一眼,道: “仙路尽头的断裂之处,便通往了奇异世界。” “始皇,你撑住仙路,我去守住断点,以防奇异世界有人出手。”太阴纵身而起,飞跃进仙路。 “太阳,领着他们上路吧。”席明彰淡声开口。 虽说这一句话听上去有些怪,但成仙路便在眼前,所有禁区至尊一看到太阳圣皇飞身而起,也紧跟了上去。 “轰隆”一声,太阴忽地出手,像是与强者对了一掌。 “始皇,方才与我交手的存在,战力应该与太阳差不多。”太阴一见席明彰来到身边,马上诉说道。 “不过是当世成道者的程度,看来这一方奇异世界,在战力上跟我们人界没什么不同。” 少顷,众人从断点之处进入奇异世界,来到了一片浩瀚之世。 一位至尊忍不住的大喊道: “真的,是真的,成仙可期,这一方世界真的有少许长生不死的物质。” “仙台裂缝不断缩小,体内命元逐渐增多,这是在延寿。”又有至尊激动万分的开口: “此地真能让皇道强者活几十上百万年。” 太阳看向席明彰,道: “始皇,这一片奇异世界浩瀚无垠,只怕亦是强者如云。” “不过是一个被人为演化出的大世界,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弥补已经残损的仙域。”席明彰气定神闲的说道: “根据我的神念感知,此世仅有一尊走上红尘仙之路的存在,其余也都差强人意,都是靠时间才有所成的废物。” 他语气微顿: “我有百余至尊,试问当世有何人能敌?” 席明彰说到这,眸光横扫在场至尊,淡道: “一百多位取回巅峰战力的至尊,哪怕是真正的仙临凡,也用不了一两招,便会死的一点渣都不剩。” 他眸光幽暗,再道: “重振九天十地之荣光,就在今朝,你等还不极尽升华,覆灭这一方强者。” 此话一出,百余股万道独尊,君临星宇的古皇之威,震的这块仙之大陆摇摇欲坠。 “此界的一切来日都是我界之底蕴,是以只杀负隅顽抗之辈。” 席明彰随性道: “太阴,太阳,你们看顾一些,莫要让他们滥杀。” 两人点头之际,一位犹如人世走出的缥缈真仙,急速而来,一看到众多异域高手,还不等开口,就有至尊冷漠道: “降或战?” 来者一见百余皇道高手,虽感知到他们一身气机稍显浮华,但终究是实打实至尊级强者,自身这一方疆域因有不少的长生物质,致使成道者的皇级法则横压当世百万年,自然也就没多少皇级高手。 反倒是另类成道的存在,有着不少的数量,可对于成道者来说,到底处于下风。 尤其是其中还有三位高手,一位无缺皇道,两位是走上红尘仙之道的强者。 于是,他便道:“诸位道友,若是只为长生物质,倒也不必大动干戈,我们这一方世界的长生物质说多不多,说少亦是不少,何至于掀起两界战火,祸及不知多少生灵。” “能屈能伸,当得通透二字。”席明彰一手背负,一手在前,不急不缓的走到最前方,打量着来人: “以岁月堆积出的底蕴,就是显得厚重,虽说如今只活出三世,但底蕴深藏,有厚积薄发之势,迟早有一天,能成就红尘仙。” “看你的架势,在这一座奇异世界里,你应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那么而今我方胜算占八九,你方占一二。” “所以,是想来一场和平并界,互相成为仙路上可以依靠的道友,还是大兴杀伐,血拼一场,等到你方强者死的一干二净,我等再行并界之举。” 奇异世界的至强者听完,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位笑吟吟的黄袍年轻道人的深不可测,还有那冰冷至极的杀机。 他不禁的毛骨悚然,脊背生寒,只感觉犹如临渊而行,稍有不慎,便会被无底深渊吞噬。 席明彰见状,轻声一笑: “呵呵,更准确的来说,你是想要今后的红尘仙道果,还是想死?” 话落,一股能倾覆八荒六合,逆转天地轮回的无匹之势,横贯在这片仙之大陆之上。 刹那间,不仅奇异世界的至强者生出被刀尖抵在心口,性命不在自身掌握之中的惊悚之感,大陆之上的生灵,相继被这股恐怖气息压倒在地。 唯有准帝级以上的高手,方能苦苦支撑。 这位仙风道骨的青年,艰涩开口: “倘若让我方界域生灵为奴为婢,那么宁死不降。” “何至于此,并界之后,两界生灵自然同等。”席明彰失笑道: “不仅如此,各大古经和秘术亦会一视同仁。” “当真?”青年半信半疑的问道。 太阳圣皇态度亲和的讲解道: “各大古经和秘术在我界域早已泛滥,凡是走上修行之路的生灵,哪个修炼的不是古皇经,最少也有三道皇道秘术护身。” “是以观你这一方界域,无论是顶尖强者,还是中下层的修士都差强人意,也就次一级的强者,能凭借岁月积攒而出的道行,力压我方界域的强者。” “若是你们所言不假,势比人强之下,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青年正色道: “但要是一切都是欺瞒之言,为我界域生灵不成为受人驱使的奴仆,我亦可抛弃一切。” 席明彰含笑道。 “你们这一方世界应该有所记载,乃是荒天帝演化出这片浩瀚仙土,便是为了修补仙域。” “我们皆认荒天帝是先辈,各自界域也都是九天十地的碎片,须知仙域曾经也是九天十地的一部分。” “昔年,荒天帝在平定黑暗之乱时打碎了仙域,大天地进入末法时代,便导致我们后世难以成仙,但依旧留有能在末法之世修炼的法门。” “他再查知上苍之上的黑暗物质感染,为了解决黑暗源头,进入上苍之上。” “临走之前,一剑斩断万古时空,独断万古,隔断界海这边和上苍的联系,封印仙域,给后世留下了一个算是安稳太平的环境。” “是以我等皆是九天十地之生灵,乃同域同乡之人,当为九天十地之崛起奋斗才是。” (本章完) 第263章 天庭立,皇天出 第263章 天庭立,皇天出 青年眸中光芒不定,彰显出心情的不断起伏,道: “这些真假尚且不论,只望你能信守承诺。” “我一贯心善,从不愿做什么杀伐过甚的事。” 席明彰说完,一张近乎仙器的神图,周边演化地风水火之势,于仙路断裂处化作一座连接两界的神桥。 自两界合并以来,两界修士共推最无可争议的阴冥人皇成为治理天地之主。 阴冥几次三番的推诿,终是两大人皇和奇异世界的至强者不停的劝说之下,答应了下来。 便立下天庭,之后再立下四御大帝之位,让太阴、太阳、奇异世界的至强者成为治世帝君。 如太阳成为治理人界大宇宙的东极大帝,奇异世界的至强者成为真仙界的南极大帝,太阴则成为平衡两界的紫薇大帝。 阴冥人皇深居自立的大罗天,却没有以天帝为号,而是以人皇的皇为尊号首字,自号皇天。 飞仙星,仙路神桥之上,显化出层层天宇,若是细数,当有三十三重天。 最高处的大罗天之地,屹立一座名为皇天宫的帝宫。 太阴对着最上方盘膝而坐的席明彰说道: “陛下,自两界合并以来,真仙界的长生物质便大幅度减少,致使至尊的百万年寿数只剩下一半,随时间推移,寿数还在不断减少,只怕将要降到十万年才会停止。” “也就让真仙界许多准帝以上的强者,面临老死危机。” 席明彰眼眸低垂,淡声道: “庸庸碌碌百万年,何有辉煌十万年来的痛快,要知道百万年活到头,终归难逃一死,而唯一正途,便是走上红尘仙路,十万年奋力的拼搏,方有更大的可能踏上红尘仙路。” “再者,只要我们不断吞并其他世界,借此获得长生物质,界内生灵自能增长寿命。” “且荒天帝在铜棺留下的数百古字,每一个字都是一个帝符,是一种无上要义,又有半数的帝符所讲的不是修行上的事,而是关于仙域的构建、推演。” “真仙界又留有荒天帝演化仙域的道与法,两两相合,亦能不断的修补人界大宇宙。” “那一百余尊的禁区至尊,大多发动过黑暗动乱存在,都被我打发去修补大宇宙,而今不过是一些阵痛。” “真仙界便由南极去操心,人界由太阳治理,你在其中查漏补缺即可。” 太阴沉吟道: “那我便按早已定下的章程办事,两界帝位皆为轮值,在位时间不得超过十万年,而紫薇大帝之位亦是如此。” “你们倒是跑的快,那我这诸帝之首的位置,是不是也可以是轮值?”席明彰慢条斯理的开口。 太阴幽幽地反问: “陛下,你深居大罗天,将一切事物都交给我们,是不是轮值有区别吗?” “是你们非要让我做天庭之主,我更是闲淡懒散之人,要不是我一贯心软,何至于会坐上这个位置。”席明彰不以为意的回道。 他想了想,继续道: “好了,观摩了真仙界的道与法,我另有感悟,不枉我特意不吸收长生物质,独靠体内的长生仙精存世,我的第四世,当有五万多年寿数,自此我便在大罗天清修,凡事皆由你们三帝君做主。”太阴点了点头,走出了皇天宫。 一万多年后。 两界动荡,一张神图,四把杀剑显化于世,爆发可以弑仙的血腥杀机,震的不知多少强者头皮发麻。 紫薇天。 “时至今日,方知人界大宇宙,才是昔日九天十地的根本之地,底蕴最是深厚。” 曾经奇异世界的至强者,今时真仙界之南极大帝,眺望星宇之下,一位头悬神图和四把杀剑的道人,不由地感叹: “不想还有一位走上红尘仙路,已然活出第四世的道友。” “此乃我神话时代九天尊之一的灵宝天尊,曾以人道至尊之身,杀死一尊仙,而后一直在进行究极蜕变,当人界大宇宙进一步圆满之后,这才终于完成蜕变。” 南极大帝一听,不禁回忆到了自身的经历,再度感叹: “界海辽阔无垠,不知哪一日,就会有异域强者来袭。” “南极,今后你可得小心一些,人界大宇宙少说还有两尊踏上红尘仙路的存在。”太阴似乎记起了什么,郑重道: “据陛下所言,他们一个最是卑劣下作,乃偷袭猎杀老年皇道高手,进入红尘仙路,一个似是被黑暗物质侵蚀,最是危险无比。” 南极精神一震,莫名恍悟: “真仙界这些年来,有众多另类成道的生灵即将老死,起先我并未怎么在意,后来才发现有不少的人,还未到寿终之时,便无故身死。” “如今轮值帝君寿数绵长,不死天皇不好下手,这是盯上了没有身合天心印记而另辟蹊径成道的伪古皇。”太阳圣皇眉头轻皱: “他们虽说不及成道者,但胜在量多,积少成多之下,对于不死天皇来说,只怕比暮年古皇还来的大补。” “听从前陛下所言,不死天皇瞧着是活着久,但从前也不知怎么的,并未发挥应有的天资,是以现今最多就活出四五世,从而不足为虑。” “要不是有飞仙瀑这件奇异物质,早就将他找了出来,用来做下酒菜。” “飞仙瀑?”南极面露不解。 太阳圣皇诉说道: “轮回湖、神魂潭、飞仙瀑,为我人界大宇宙古代至尊为了追求长生不死,而蜕变所留下的三种奇异物质。” “尤以飞仙瀑最为神秘,据传是所有打向进仙域的至尊共留下的一种物质,汇成仙瀑,可通达仙域大门。” “以至于通过飞仙瀑的力量,哪怕远在界外,也能出手干预界内之事。” “不死天皇就有可能在人间和真仙界之外,用飞仙瀑的力量,偷袭那些个另类成道的修士。” “南极道友不必忧心,如今既已察知,便能有所防范。”太阴从容淡定的道: “要知道灵宝天尊乃组字秘的创造者,帝阵无双,更与不死天皇有大仇,得他相助,加上我们和众多至尊。” “如若不死天皇再有动作,便是我们拿他做吃食的最好时机。” (本章完) 第264章 我唯独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仁至义尽之后的无情无义 第264章 我唯独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仁至义尽之后的无情无义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刻不停,转眼过去三万多年,自从灵宝天尊活出第四世,便在天庭立下上清天,成为了隐世之修。 当今之世,虽说人族鼎盛,但古族亦是英才辈出,先是出了一位天资惊世,少年成名的天骄,名为谛缺。 修满九秘,在年轻一辈里,打遍万族无敌手,可谓是血战惊天下,举世颤票。 而后人口稀少的斗战圣猿一族,出了一个仙骨神肌的妖孽,尤以战力闻名于世,二者皆被公认为拥有古皇之姿。 所幸早在一开始,皇天陛下便用禁忌手段,使当世成道者之皇极法则不出天庭三十三重天,不至于耽误人杰天骄的修行之路。 但最后是否能成为身合天心的治世帝君,只有等上一任帝君卸任,或是以力证道,走出自己的路,将诸天万道踩在脚下,凌驾于万道之上,亦能证道成皇。 这几万年以来,也许是曾经的人族三皇,吸取了人族的太多的气运,是以不曾出现一位能与谛缺和圣猿媲美的天骄,便形成了两强争霸的局面。 此二位皆是一路横扫当代,彼此相遇也是极尽搏杀。 在大圣阶段,爆发了一场最为惨烈的大战,谛缺险些身死,圣猿受了几乎难以修复的道伤。 还好人界大宇宙进一步圆满,不再是曾经之世,圣猿了一千多年的时间,便疗养好身上的道伤,乃至修为更上一层楼。 而谛缺在此前大战惜败后,便心灰意冷,竟自封在神源隐世不出。 不久后,大罗天勃发出一股强大至极的气息,震的诸界动荡,群星闪耀,赫然是皇天陛下活出了第五世。 大罗天,皇天宫。 一位宛若凡人的黄袍年轻道人,漫步在仙珍神药遍地的庭院之中。 他嘴角微扬,显示出较为愉悦的心情,自顾自说道: “果然,对于强者来说,凡体才是最与道相合的体质,最弱亦最强。” 席明彰说出这番话,便是这一世自混沌体中脱出,返本还源,化作凡体,比之混沌体的自己还要强大七分。 他通过黄天之世汲取众生智慧,越来越觉得能容纳万道的混沌体,亦是有所局限,人世间的凡体,对于自己而言,才是最合适的存在。 席明彰似有所感,皇天宫的门户轰隆开启,没过多久,三道人影出现在庭院。 太阴望着普普通通,似是人世凡人的黄袍年轻道人,心中感慨万分,正因他也走上了红尘仙路,方知其中的艰难和困阻。 要不是之前对人界大宇宙的修补,使皇道高手的寿数得到了极大的延长,他真就没什么把握能走通红尘仙路,思及此处,便由衷地开口: “陛下,你可是一如既往的逆天,不曾用长生物质,真就只靠体内自生的长生仙精,活出一世又一世。” “经过这些年的积累,你若继续下去,活出第五世,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席明彰先看了太阴一眼,再将眸光放在太阳和南极身上,道: “太阳,你倒不差,在活出第三世后,才开始吸收长生物质。” “南极,你还是这般稳重,若继续维持下去,证得红尘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太阳圣皇开口道: “陛下,如今黄天之世,经过长年无尽信仰之力和精神力量的蕴含,已然由虚化实,化作真实不虚的世界。” “人界大宇宙得益于黄天之世,又进一步得到修完善,再者,现今诸界皆已进入正轨,我想也是时候卸下帝君之位,全心全意专研红尘仙之路。”他刚说完,南极便道: “我一样是赶鸭子上架,为防两界融合,会生出什么祸乱,这才成为真仙界的帝君,现在也到了放手的时候。” “我久居大罗天,对于卸任帝君之事,你们三人商议即可。”席明彰双眼微眯: “对了,不死天皇和帝尊,至今都没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太阴回答道: “帝尊一直没显露出踪迹,而不死天皇此前曾对真仙界的一些强者出手,自从灵宝天尊活出新的一世,便潜藏了起来。” “是吗,的确能忍,也不知用其妻其子,是否能把他钓出来?”席明彰眼眸光华流转。 “陛下,这.” 太阳圣皇欲言又止,但从他的神色来看,便是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一向光风霁月,怎么行这等下作之事,再说了,就凭不死天皇的性子,也不一定能引他出来。” 席明彰脸上浮现一抹饱含深意的笑意,道: “看来我留着禁区至尊,果然是很有先见之明。” “这些年来,禁区至尊都在修补宇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么拿去当鱼饵,只怕会引来非议。”南极像是知悉了什么,一脸正色道。 “无碍,为了让后世成道者,不遭不死天皇的暗算,万般骂名由我承担便是。”席明彰神色不变,道: “给那些不曾发动黑暗动乱的禁区至尊一条生路即可,至于其他的,让他们活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仁至义尽。” 他神色悠然: “我唯独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仁至义尽之后的无情无义。” “再有,坑害这些禁区至尊,怎会脏了我的手,他们若是逝去,定是被不死天皇所杀。” 三人听闻,不禁对视一眼,各自表情复杂,尤其是南极,时至今日,这才知道某人并不像面上看的良善,不禁暗自庆幸从前足够从心,要不然后果难料。 三百年后。 随人界大宇宙彻底融合了真仙界,成道者便只有十万年寿命,而那些个禁区至尊,由于自斩一刀的缘故,仙台上的裂缝始终不能愈合,以致就算有长生物质,也没有平常皇极高手命长,也就六七万年。 从而这些年来,不知多少禁区至尊又面临老死之危,又有不少的存在,要不是因为自身被下了诅咒,还有天庭镇压当世,只怕早就按耐不住,发动了黑暗动乱。 修补人界大宇宙的禁区至尊,皆以身上血腥罪孽多寡,来确定修补大宇宙时间长短。 而那些不曾发动黑暗动乱的至尊,只了三千年,便逍遥于世,企图凭借获得的长生物质,修复仙台裂缝,活出新一世。 剩下众多至尊,越是修复人界宇宙,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原来所谓的至尊能活百万年,是一张既能看到,又能摸到,但就是吃不到的大饼。 还有日复一日修补大宇宙的赎罪生涯,跟坐监有何区别,他们越想,越对如今坐镇在黄天之世的某个和尚,恨的咬牙切齿。 终有一日,看到唐三藏满脸笑容的来到宇宙边荒之地,难掩心中的愤恨之意。 (本章完) 第265章 如今种种,不外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第265章 如今种种,不外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当初皇天陛下立下天庭之后,便想将你们这些个发动黑暗动乱的禁区至尊就地正法,是贫僧为你们求情,若不是有贫僧,世上将再多百余座碑墓,成为后世修行者的机缘造化。” 席明彰长叹一声: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你等受贫僧大恩,怎么反倒对贫僧起了怨憎之心。” “如若不是你与阴冥沆瀣一气,我们怎会沦落到万族牛马的田地。”一位复归苍老的至尊冷声道。 “不管怎么说,贫僧对你等也是恩大于仇。”席明彰作恍悟状,道: “是贫僧多想了,作为祸及宇宙众生黑暗至尊的你们,怎会有所谓的感恩之心。” “而今你们大多数的存在,又面临老死之危,贫僧便是特为此来,本想为你们解除身上的死灵咒,还想向皇天陛下求情,让你们用剩下的时间,去寻一寻自身道途生机,看来又是贫僧自作多情了。” 此话一出,大多数的至尊神色微变,不禁暗自埋怨自己没能沉住气。 但亦有不少至尊脸上的冷笑愈加浓郁,他们可不信这个面厚心黑的和尚,会主动去解那恶毒至极的死灵咒。 “唉,你们觉得贫僧心狠手辣,可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知道你等视为神的不死天皇,可比贫僧要恶毒的多,专门偷袭暮年古皇,以沐浴古皇血,踏上了红尘仙路。” “而你们这些汲取长生物质的禁区至尊,已经跟未曾修补的人界大宇宙的成道者差不了多少,一身古皇血蕴含的精华、道则,还尤有胜出。” “你等觉得不死天皇会错过你们这些好比一株株不死神药的至尊吗?” 所有至尊的脸上皆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不死天皇作为太古时代的开创者,其声威在古族之中,非同一般,真就如这和尚说的一样,被古族视为神一般的存在。 在场绝大多数的至尊年少之时,无不是听着不死天皇的故事长大,哪个又不曾对他产生莫大崇敬之心,虽说堕落了,但对于曾经仰慕的存在,亦是有一些所剩不多的别样心理。 不过这些对于自己的身家性命而言,通通不重要,哪怕不愿相信,或者说不认为不死天皇会如此之作,但涉及到自身安危,立马生出莫大警惕防备之心。 当然,这也是更觉得面前这个和尚,没必要说什么谎话。 “皇天陛下对我传讯,不死天皇已成为诸界大患,无所谓你等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将其斩杀,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赐予你们一些长生物质,再予你们自由。” “当真?”一位至尊率先询问。 “皇天陛下乃诸界之共主,口含天宪,一言九鼎,说出即会做到。”席明彰淡笑一声。 “功成之后,那你是否会解除我们身上的诅咒?”又一位至尊出声问道。 席明彰双手合十,有些无奈的开口: “实话实说,贫僧心底是万分不愿解除你等身上的诅咒,奈何谁让皇天陛下拳头最大,贫僧只能不得不遵从其旨意。” 一位禁区至尊满脸深沉道: “如此最好,看来不死天皇,反倒成为了我们最后的救命仙缘。” 他刚说完,一位不死山出身的禁区至尊接话道:“我知道不死天皇曾将妻子和子嗣封印在何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他们的性命来做威胁?” “不死天皇是何等存在,踏上仙路的他,只怕跟我等一般,一切皆可抛,不如双管齐下。”一位至尊意味深长的道: “如若不死天皇真就垂涎我们的至尊血,何不满足于他。” 一位至尊面带古怪的道: “呵呵,道友这一番话,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能不熟悉吗,曾经就有人以人皇血为诱饵,坑死了一位又一位至尊。”禁区至尊中的神墟之主面带讥讽的开口。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诱饵的确拥有莫大诱惑之力,也难怪阴冥屡屡得手。”轮回海之主幽幽地道: “而今我等先以十几位至尊的至尊血当做诱饵,如若不死天皇真以沐浴古皇血成就红尘仙路,那必然不会错过。” “好,那便先行诱惑之计,再行威逼之举。”长生天尊定下章程之后,其余至尊也没多说什么。 席明彰则笑眯眯的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百多年后。 宇宙边荒,十来尊即将坐化的禁区至尊抱团取暖,在所布置下的大阵之中,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 “阴冥可恨,和尚歹毒,什么打入奇异世界,不仅能活百万年,还能仙途可期,他们皆是手段阴毒狠辣的一丘之貉。” “气大伤身,这个世上,赢家通吃,要怪就怪我们太弱,更没察觉到,原来想要成仙,不止是走成仙路这一条道,还有一条红尘仙路,而今自斩一刀,仙台有缺,没有什么机缘,最多也就苟活几万年,再就此坐化。” “阴冥一贯的心眼小,当初明明有充足的长生物质,可为我们修补仙台裂缝,但他却翻脸不认人,着实可恨。” 十几位至尊就这么絮絮叨叨的叫骂着,骤然之间,他们面色一滞,只见身躯皆一分为二,喷涌出满地的至尊血。 却是一道瀑布从虚空中垂落,一只温莹如玉的手掌,自那九天上垂落下来,握着一柄五色天刀,对着这些个至尊立劈而下。 他们猝不及防之间,就已化作一地血尸,正当各自运用者字秘,想要恢复伤势之际,一道刀光转瞬即逝,一击便斩灭其元神。 莹白手握的天刀一顿,欲将满满收获带走之时,宇宙边荒之地,激荡出五六十道皇极道则,却是众多至尊极尽升华后及时赶到。 一位至尊目睹阵内一切,道: “曾是太古万族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神,竟真成了沐浴皇血,得以进入红尘仙路的狠绝之辈。” “果然,你们这些能迈入红尘仙路的存在,皆有一副生杀无忌,心黑阴狠的冷硬心肠。” 飞仙瀑之中传出一道淡漠之音: “将宇宙众生当做大药的禁区至尊,有何资格言论我。” “如今种种,不外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既为孱弱之辈,理应成为强者所食之物。” (本章完) 270.第266章 天都拜错了,你就说你该不该死吧 第266章 天都拜错了,你就说你该不该死吧 “哦,是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倒也甚合我意。” 一座大碑镇住飞仙瀑,瞬间一个身姿英武,丰姿盖世的持刀青年从瀑布内冒了出来。 又用一座杀气腾腾的大阵,将持刀青年笼罩在其中。 却是两个作道装打扮的男子先后显化而出,一个是身穿黄袍的俊俏青年,一个是身穿青衣道袍,剑眉星目的青年。 “小仙凰,许久不见,真让贫道甚是想念。”青衣道者也就是灵宝天尊一脸笑容的开口。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下的局。”不死天皇眉头轻皱: “这个世间没有化解不掉的仇怨,想要进入仙域,至少需要三位红尘仙,且需要选对坐标,不然就算打进去,也会进一步有损仙域。” “我已找到仙域坐标,今后只需不断涅槃,便能走通红尘仙路,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共谋仙域大事。” “不愧是你,不死天皇。”席明彰侧眸吩咐: “你等仙缘,就在眼前,还不入阵,斩了天皇。” 所有禁区至尊闻言,皆默不作声的进入灵宝天尊布下的杀阵。 旋即,杀阵止不住的震荡,震的边荒之地的群星一一化作齑粉,荒芜的星域接连熄灭。 “天尊,难怪你昔日凭借杀阵斩仙,此阵也不负古来第一杀阵之名,几十位升华至尊对阵活出多世的不死天皇,已然爆发出仙之威能,可杀阵依旧稳如磐石。” “陛下过誉了,贫道当初不过是斩了一尊身受重伤的真仙。”灵宝天尊摆了摆手。 “都说狗急跳墙,何况是真仙,如此更能说明天尊你的不凡。”席明彰笑道。 “哈哈哈,本以为陛下是个生人勿进的寡淡性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喜欢奉承人的亲和性情。” 灵宝天尊大笑了几声,便道: “不死天皇再怎么逆天,只怕都难以拼过几十尊的禁区至尊。” 席明彰云淡风轻的开口: “就凭他现今的实力,自是在劫难逃,不过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孱弱之辈理应成为强者所食之物,那么我们拿他做吃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语气微顿,继续道: “看来是时候开一场仙凰宴了。” 灵宝天尊倍感无言之余,亦是觉得十分的痛快,道: “所以,在引诱出不死天皇后,陛下便让太阳前去紫山,这是想将他们一锅端呐。” 席明彰不急不缓的道: “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仙凰蛋好不好吃,也是顺势成全一对爱而不得的有情人。” “听闻不死天后和第一神将宁飞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还真心相爱过,可惜不死天后在野心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前者,更可惜所谓的第一神将,脑袋有似有病,都这般了,还真心不悔的痴恋不死天后。” “也罢,我一贯乐于成全人,同样也信轮回之说,那就统统送入轮回,予他们能够重新开始的下一世。” 此刻,灵宝天尊真想收回之前的话,只因身旁这个黄袍年轻道人,亲和有礼的面孔之中,深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性。????少顷,遮住了宇宙边荒的阵图缓缓转动,混沌气迷蒙,大道法则扩散,又有无比惨烈的气息动荡各大星域。 血色杀机冲天而起,好似天地间都化作一片血红,还有蒙蒙血雾流转,煞气滔天。 分立在阵图各个方位的四把通体呈暗红色的杀剑,散发出昔日戮仙的恐怖气机,一股让至尊都为之胆寒的杀机动荡宇宙边荒。 便见杀阵之内,已遭不死天皇毒手的至尊们,并没有化作血尸,他们浑身冒出混沌光芒,逐渐化作一座墓碑。 灵宝天尊对此,轻轻摇了摇头,道: “陛下,你可真是物尽其用,连他们死了,也不愿浪费。” “生有生的用处,死有死的用法,我也不是没给他们生路,只要屠掉不死天皇,那么长生物质能有,自由亦可有。”席明彰面无波澜的回道。 这个时候,杀阵内少说有二三十尊禁区至尊化作墓碑,而不死天皇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眉心之处,更有一道骇人的裂缝。 他咳出几大口血,先是看向剩余的至尊,再望向阵外的两个道人,不由地发出一声惨笑: “我幼时误入万古难得一现的虚空裂缝,从仙域坠入凡尘,一直想回去,在末法之世好不容易迈入仙路,却不想被一群人道至尊围杀致死。” “悠悠苍天,何薄与我,到头来一场空,就这么倒在了路上。” “苍天缥缈,而今乃皇天俯瞰宇宙众生,天都拜错了,你就说你该不该死吧。” 黄袍年轻道人说完,阴冥碑打出一道九彩之光,洞穿了不死天皇头颅,再崩碎其元神,一只化作死尸的仙凰悬于大阵之中。 “皇天陛下,我们”一位身躯染血的至尊刚想说话,便被席明彰打断: “我一向说话算话,从今往后,你们自由了,再有,长生物质事先我便给了唐三藏,你们自可寻他。” 剩下的三四十尊禁区至尊一听,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便相继离去。 “陛下,这些个禁区至尊若是留着,始终是一个祸患,他们为了活下去,可是能够不择手段的。”灵宝天尊见所有至尊离去,突然开口道。 “无妨,想来唐三藏不会让我失望。”席明彰念头一动,收了仙凰尸,便和灵宝天尊回了天庭。 几日后,天庭热闹非凡,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仙凰宴,宴后,不知多少人的修为开始突飞猛进。 而那些个至尊去往黄天之世,一进入某个和尚的所居之地,便再也没有出来。 时间转瞬即逝,又过了一千多年,太阳圣皇终归是卸去了帝君之职,南极后脚也卸任,二者不约而同的选择深居天庭三十三重天内。 接下来便是诸界生灵帝路争锋,当今之世跟从前不同,随真仙界的并入人界大宇宙,两界合并后,天心印记更是合一,致使大宇宙已然能够承受两尊成道者。 而这一世,正是圣猿证道成皇,自号斗战圣皇,成为东极大帝,当今还能成就一尊成道者,但后者证道,便要受到先一步证道之人的大道压制。 天庭压制成道者大道的禁忌手段,自然不包含当世第二位欲证道成皇之人,就因二者身合的同一块天心印记。 以至于也不知是不是斗战圣皇的皇道法则太过霸烈,证道两万年,一直不曾有人证道。 (本章完) 271.第267章 且让我瞧一瞧自家的道心,是不是那般坚不可摧,那般纯粹 第267章 且让我瞧一瞧自家的道心,是不是那般坚不可摧,那般纯粹 斗战圣皇独尊诸界三万年,大罗天破天荒的出了一道政令,言不死天皇已死,太古时代当成过去,诸界生灵也应迎来一个崭新时代,便命名为当下所处之世为荒古时代。 岁月悠悠,又过去了一万多年,洪荒古星出世了一位盖世人杰,似是尊崇人族第一皇,便以龙碑为器,一路征伐,将帝路各大天骄全部镇压。 更是扛着天心印记之中斗战圣皇的霸烈道则,证道成帝,成为新一轮轮值帝君,人族之中,帝与皇同尊,这位自太古时代之后的第一位成道者,便自号伏羲大帝。 三万年后,太阴卸下帝君之位,深居天庭,便是认为斗战圣皇和伏羲大帝,前者虽性格暴烈,但耿直公正,后者低调沉稳,更有通达天地之智,已然不需要自己过多操心。 与此同时,大罗天弥漫出覆压诸界的慨然威势,众多强者不由地猜测是不是皇天陛下活出了第六世。 大罗天,皇天宫。 席明彰负手而立,自语: “再来个两世,体内自产的长生仙精,足以抵御时间的侵蚀,能够长生不死。” “在末法之世修炼,虽说能获得逆天的战力,但对于寿数来讲,对比同层次的修仙者,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再说这修行体系,不愧有以身为种之名,对于肉身的斗战之能利用到极处,对元神一道,就显的有一些不足。” “成道者坐化,帝尸能数百万年不损,乃至还能帝尸通灵,更有道心坚定之辈,由此开创出属于自己的红尘仙路。” 他说到这,情不自禁的回忆到一个爱挖坟盗墓的胖道士。 “帝尊,你千万要藏的好一些,不然你便等不到你师尊的清理门户。”席明彰眼眸深邃,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斗战圣皇第一世晚年,洪荒古星出世一位罕有的女修,独创造化大道,以好似孩童玩耍的石子作器,横压万族,颇有曾经伏羲大帝的少年之姿。 当斗战圣皇活出第二世,经过从前十万年的积累,自是能剥离身上的天心印记。 而升任紫薇大帝的首要条件,便是去了身上的天心印记,是以斗战圣皇眼见星宇之下出现了一位后起之秀,也不愿做什么阻道之人。 他便去了一趟大罗天,就此成为了新一任的紫薇大帝,而后这位人族女修顶着大帝道则压制,证道成帝,自号女娲大帝。 岁月之下,总是能诞生一位又一位绝代天才,女娲大帝证道五万年后,斗战圣皇为求战仙之道,故卸去紫薇大帝之位,由伏羲接任,接着就有人以孱弱至极的雪兔之身,再以逆天的才情,创出妖族淬真血古法,化龙证道,自号妖皇。 可惜才情非同一般,却受有情伤,也因此事,曾去过大罗天,只得到一句话,只要步入道之尽头,一切皆可改,一切皆可变。 时间流逝之下,仙葩是出了一代又一代,专研外物之道的永恒星域,出了一位惊世奇才,走机甲之道,虽说完全依靠外物的强大而强大,但亦不能说其肉身不强。 放眼如今这个九秘护道,都是稀松平常的时代,这位惊世奇才的肉身,放在同境界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倘若再加上他以道劫黄金炼制的仙衣,直接在帝路之上横推无敌手,所向披靡。 之后他便水到渠成的证道称帝,自号道衍大帝。 之后出了神州,勾陈,天璇等多位人族大帝,亦或人族圣体出世,与那些个未曾证道的大帝一般,在帝路上一路无敌,可惜一直没能打破圣体无法成帝的魔咒。 其中,还有一尊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成道者,唯一一个不曾杀生,却证道的大帝,自号阿弥陀佛大帝,一生追求众生平等,宣扬众生平等,点化无数信徒,驱赶一切教门,开创了一域只尊一教的先河。 大罗天,距离某个皇天陛下活出第六世已经过了四十多万年。 他第六世活了十五万年,第七世硬生生的挺了将近三十万年。????而后特意出去了一道,挖出某个体内拥有轮回印的胖道士,仔细观摩了一阵子,便再度回皇天宫闭关,大约过了几千年,便活出了第八世,到了他这个层次,岁月再难在他身上显示出时间的力量,已经能够长生不死。 当今之世,阿弥陀佛大帝为紫薇,羽化大帝和一尊古族出身的大帝为轮值帝君。 大罗天,皇天宫。 席明彰青春依旧,眼眸闪过一丝思绪,心道: “这一方世界的道与法皆已在心中,当行最后的沉淀升华之举,那于沉眠中大梦万古,由虚返实,亦真亦幻在梦中经历数百上万世之法,倒是我彻底升华的绝佳之法。” 他忽地一笑: “炼假成真,由虚化实,大梦进入正轨,便是真实经历人生,踏万世而行,我将在岁月长河中炼心炼道,超脱红尘上。” “且让我瞧一瞧自家的道心,是不是那般坚不可摧,那般纯粹。” 一碑、一图,一剑立马在面前沉浮。 “我当行最后的蜕变之举,所需时间少则十来万年,多则几十万年,无须惊忧。” 都已化作仙器的碑、图,剑震出神音,表示知道。 随即,席明彰悠然躺在神玉打造的床榻之上,逐渐陷入深层次的沉眠之中。 八千年后,他悄无声息的苏醒过来,眼神混沌的撕裂虚空,消失在原地。 三件仙器遮掩住自身气息,急忙跟了上去,之后的数千年里,就见自家主人演变出幼、少、青、老之体貌,体悟着红尘之中的各种生老病死。 “你们有没有觉得主人身上有一件事很奇怪,一百多世以来,竟从未有一世娶妻生子。” 神图神袛盯着一个断腿老兵,略显惊奇的开口。 “就以主人的性子,就算在混沌之中全无旧忆,怕是也没有丝毫沾染情丝的念头。”仙剑神袛回道。 “那这么一来,会不会产生什么缺陷?”神图神袛疑声道。 “你若是强行出手,只怕今后你就要有什么缺陷了。”阴冥碑神袛慢悠悠的道。 “就凭我的话,也影响不到主人的潜意识,我们一同出手.”神图神袛莫名有悟,低叹道: “就以主人的心性,哪怕我们一同出手,也不见得能影响。” “知道就好,接下来就好生看着吧。”仙剑神袛淡定说道。 当断腿老兵过世,被人葬入土里没多久,他便掀棺而起,容貌开始返老还童,当化作牙牙学语的婴儿之际,一股气血冲天而起,其生命力宛如海洋。 “新的一世,主人竟演化出圣体,莫不是这一世打算踏上修行路,来一个圣体逆天证道?”仙剑神袛兴致勃勃的开口。 “细数此前主人经历的每一世,哪一世不是灾劫四起,横祸丛生,依我看,多半还是会遭到不测。”神图神袛摇头道。 两件仙器交谈之际,婴儿震碎空间,破空而去。 (本章完) 272.第268章 有女初长成,不知姓甚名谁,号曰狠人(二合一) 第268章 有女初长成,不知姓甚名谁,号曰狠人(二合一) 转眼之间,三件仙器就看到自家主人所化的婴孩,落到一处凡俗之世,哭啼之音引来一对乡村夫妇,他们不禁心生怜爱之意,将其收养。 十余年后,一个少年用一根木棍,吊着七八只山鸡,手脚利索的来到山村的一间茅草屋。 “哥哥,你回来了!” 一个梳着一对羊角辫的小女孩,一看到进门的少年,纯净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弯成月牙。 “囡囡,看这是什么,今天我们可以吃烤鸡了。” 少年刚说完,眉头一皱,却是发现自家妹妹衣裳上满是灰尘,像是在地里打了滚一样。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他见妹妹低着头不说话,将手中山鸡放下,笑呵呵的道: “囡囡,你哥哥我可是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哥哥威风?” “我才没有灭哥哥的威风呢,今日村里有人说哥哥是丧门星,克死了爹爹和娘亲,我气不过,就抄起一根木棍,追着他们打。” 三四岁的小女孩,还着重强调道: “别看他们都比我大两三岁,可都被我打哭了。” 少年一听,眼眸深处的凛冽渐消,笑容更加灿烂的道: “我家囡囡真是天纵奇才,终于不是以前的爱哭鬼了。” “我才不是什么爱哭鬼。”囡囡大羞。 “我可是有证据,那一张我做的似哭似笑的鬼脸青铜面具哪里去了?”少年作左顾右盼状,一副无比疑惑的样子。 “哎呀,哥哥。”囡囡拖长声音,不好意思的投入少年的怀里。 “我家囡囡的确长大了,都知道害羞了。”少年扶正小女孩,从怀中掏出一个很是粗糙,由青铜片打磨出的指环,道: “过几日,我就要随羽化神朝的修士离开,本来想临别之时送你,但我家囡囡已经长大了,那干脆现在就送。” 小女孩不知何时大眼噙着泪水,紧紧抱住少年的脖子,泣声道: “哥哥,我不想你走。” 少年眼底难掩悲色,轻轻拍小女孩的后背,道: “哥哥是圣体,一旦踏上修行路,便能有我无敌,等哥哥修为有成,就来接囡囡,好不好?” 回应的少年,只有小女孩依依不舍的哭泣之声。 “隔壁张大叔一家与我们家世代交好,我已经托他们帮我照顾你。” “囡囡放心,最迟三年,哥哥就来接你。” 小女孩抽抽搭搭的看向少年: “哥哥,那.我们说好了,三年之后,你就来接我。” 她刚说到这,拿走少年手上的青铜指环,转身小跑到床榻边上,过后拿着鬼脸面具小跑回来,一脸认真的道: “你拿着这个,以后要是想我了,就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少年灿烂一笑,点头道: “好。” 五天后,山村外,一个小女孩满是不舍的追天上转瞬即逝的神虹,跑累之后,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时间飞逝,春去秋来,落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羽化神朝的修士再次降临山村。 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呆呆的望着地上的一具尸骨,其手上还抓着一张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笑中有忧伤,伤中亦有微笑的鬼脸面具。 此刻,她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行就被强行拉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地嚎嚎大哭。 夕阳西下之际,有人送来少年的遗物,赫然是那张鬼脸面具。 冥冥之中,三件仙器望着小女孩收拾出一个小包裹,面带坚毅之色,悄然的走出了山村。 “我们就这么看着,这可是主人的妹妹啊!这么多年,哪怕是主人前一百多世体悟红尘之中,我也没瞧见主人如此对待别人过。”仙剑神袛低声道。 “唉,我就知道主人这一世,亦是悲剧收场,但没想到是这种。”神图神袛长叹一声。 “那我们是否要出手,不过是不能修行的凡体罢了。”仙剑神袛沉吟道。 一向沉稳寡言的阴冥碑神袛淡声开口: “稍安勿躁,据我观察,此女也并非是什么凡俗之人,颇有我主少年之姿。” “呃她应该不像有挖坟盗尸的爱好吧?”神图神袛惊愕道。 仙剑神袛突然恍悟,道: “你该不会是想传她阴冥经?” “能被主人认作妹妹的存在,何须我传下阴冥经,她靠自己便能悟出属于自己的阴冥经。”阴冥碑神袛古井无波的道。 神图神袛来了兴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要好生的看一看,她是如何逆天崛起。” 一千多年以后,诸界之中,出世一位强势至极的女修,听闻此女修的所作所为,总会让人觉得有些熟悉。 前几百年里,行事低调又不为人知,似是跟一个胖道士相熟,两人一个挖坟盗尸,一个盗墓窃宝。 起先此女修习惯戴一张鬼脸面具,并没有表现出强大的战力,在同境界之中,更可以说是最弱的存在,直到登上仙台,方展露出斩尽诸王,独立九天上,神灵都不能挡其路,欲以一介不如凡体的体质最终走到绝巅的大帝之姿。 后被发现她的修行法,乃是吞噬别人本源,壮大己身的魔道之法,每当吞噬一种本源,实力都会上一层楼,不知多少强者,认为其是获得了皇天陛下的阴冥传承。 搞的许多存在,也不好明晃晃的追杀她,只因皇天在上,谁知会不会身受天罚。 众多强者不好出手,但同为一代的人杰天骄,自是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帝路争锋,便是强者生,弱者死,他们也不认为光耀万古的皇天陛下,会行以大欺小的偏私之行。 于是,在见此女魔功小成,单凭一人的话,只会成为送上门的修行大药,拥有各大特殊体质的天骄便自发组成铲除女修狠人的联盟。????然而在之后的几千年里,联盟的人越来越少,被他们名为狠人的女修,修为却是越来越强。 期间,更是发现这一个出生时不如凡体,没有强大的根骨,也不具备特殊的体质的存在,拥有自身难以企及的才情。 在各种对战之中,总能参悟出不同的东西,就算是最普通的法,也能悟出惊才绝艳的东西。 随修为的日益增强,乃至开创出对抗九秘的无上神术,还自创各种杀生大术,如千变万化,没有定式,拥有不可思议之力量,可化尽天下秘法,无限削弱对手的战力,将一切惊世奇术化为凡俗的万化圣诀。 又有一念开,君临天下的盖世杀术,以道与法幻化出一朵又一朵仙葩,以此化成一个个真身,可谓是群战无双的无敌之术。 “啧啧,你不愧与主人共同成长起来的,眼力就是要比我们好上许多。” 冥冥之中,神图神袛看向阴冥碑神袛。 “没错,谁能想到不过几千年,那个孱弱至极的小女孩,能成为威震寰宇的存在,古来号称绝艳第一,更有狠人之称号。”仙剑神袛连连感叹: “最关键的是,不准备等轮值帝君之位空缺,身合天心印记证道,欲凌驾万道之上,将所有规则踩脚下成帝。” 刚说完,星空深处,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大劫气息,在电光火石之间,笼罩了整片宇宙。 骤然间,宇宙众生颤栗,准帝以上的强者立马明悟,是有人想在当世两位大帝道则的压制之下,行逆天地万道之举,证道成帝。 天劫雷海之中,天劫之光耀眼刺目,雷声轰隆而鸣。 却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丰姿绝世,宛若从神话世界中走来,她秀发飞扬,衣袂猎猎,超然如仙临世。 旋即,雷海显化鲲鹏、梼杌、腾蛇等凶兽,更有不死药在沉浮,尤其是这些个不死药竟散发出仙道法则气机,关注此地的强者不由地显露出震恐的神情。 一株株不死药后面,竟还有生灵面孔,男女老少皆有,好似在万古之前,这些不死药便是独尊九天十地的无上真仙。 犹如身在天罚之下的那一抹倩影,素手交迭,缓缓抬起,结了一个似持宝瓶印诀。 头上当即悬有一个大道宝瓶,它古朴而自然,样式并不繁奥,给人以大道至简的感觉,这像是道的载体,可镇压诸天万界,玄秘莫测。 乌光闪动的大道宝瓶,予世间一种专注真我,自身唯一,囊括诸天伟力在自身中,任诸世无量纪元逝去,唯真身如一,长固不灭的道蕴。 瞬息之间,便将鲲鹏、梼杌、腾蛇等凶兽吞噬干净,又以无尽吸力,吸收雷海之中的不死药菁华。 “轰隆!” 雷海似在发怒,想倾覆而下,可被大道宝瓶以能镇压诸天万界不朽威能之力,镇的只能发出电闪雷鸣之音。 倩影浑身透出一阵乌光,悬着大道宝瓶,冲入雷海之中,像是要一举撕开万道压制,再把压制而来的天心崩碎。 顷刻间,施展出克制天下诸般神术的万化圣诀,来应对好似化作活人的不死药。 这奇诡莫测,举世无双,可怕到极致的秘术一经使出,这些个不死药相继演化各种杀劫异象,如万重雷海,炽光茫茫、九重仙劫、混沌毁世雷、仙灵杀海等。 倩影面对如此境况,开始艰难抵御,一身白衣渐渐地染成血红之色。 她双手一划,各种星光飞舞,在其面前铸成一个又一个强者的身躯,羽袖一甩,百万大军扑杀了出去。 每一个都蕴含有一缕至高的法则,看似是撒星辰成兵,但却绝不止于此,此乃帝路争锋之中,为了对抗兵字秘而创下的法门,拥有斩杀神魔,屠戮众强,无物不破的惊天之能。 不死药所化的杀劫立马有些后力不济,被压制的好似风中残烛。 这时,雷海之中倩影,秀发轻轻飘舞,肌肤莹白,如羊脂玉雕琢而成,雪白颈项上,本应是一张艳冠天下的仙颜,但却被一张鬼脸面具遮住,仅露出下颌和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瞳孔。 她勃发出一种恐怖无边的气机,赫然是使出压箱底的绝杀大术,名曰斩天道。 气机与自身所创的吞天魔功本源术合一的刹那间,身上的攻伐之力,控制之力,神之力等全面提升。 雷海迸发出各种彩霞飞出成千上万缕仙刃,有的为龙形,有的为凰形,乱天动地,遇物便斩,触物便杀,不死药幻化出男女老少,转瞬破灭成空, 一道倩影顺势撕裂万道,直穿苍穹而上,击穿了天心,屹立在万道与天心之上。 “轰隆隆!” 宇宙星空之中,那一股所过之处万物皆退,万法皆坏,天地间唯我独尊的皇道法则横压于世。 不知多少强者看到这一幕,立刻呆愣在原地,万古唯有的奇迹竟这般出现了,居然真有人能在成道者的天心印记和万道的压制下逆道成帝。 天庭内,当世三大帝君,脸上亦是浮现钦佩之色,只因要是换做是他们,是万不能就此证道。 此刻,不由地想起几十万年来,只活在传说中的皇天陛下,便发自内心感叹,难怪这些年,都说狠人有昔日阴冥人皇之姿,而今得见,深表赞同。 “她成道以后,我们不可像先前那般肆无忌惮,赶快遮掩住气息,别让她发现了。”阴冥碑碑身九彩流光一闪而过。 神图和仙剑各自闪动光芒,彻底隐匿了下去。 “主人这些年,又活了一两百世,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归,要是他发现自家不能修炼的凡体妹妹,有这般万古难寻的才情,成为古今未有,不靠天心印记证道的女帝,不知会是一副怎样的神色。”神图神袛忽地传音。 阴冥碑神袛轻声道: “应该与有荣焉,为之感到骄傲吧,其实主人心中一直潜藏着一丝莫名的遗憾,倘若见到今日的女帝,想来会由衷地感到开怀。” “你自主人弱小起一直陪伴至今,漫长的岁月中同命交融,应是能比我们更能感知到主人想法。”仙剑神袛恍然大悟道: “难怪你一开始,就看出了女帝的不凡。” 向来特立独行的狠人大帝,没像从前成道者一般,入驻天庭,在隐世了几十年后,便隔着星域,一击扫灭羽化神朝,再于洪荒古星的昆仑成仙地,一掌拍碎残损的成仙鼎。 没过多久,羽化大帝前来,却被一言不发的狠人大帝击飞至宇宙边荒。 随后,不明所以的羽化大帝遭受从未有过的毒打,要不是身为紫薇大帝的阿弥陀佛及时赶到,只怕真就生死难料。 而一贯擅长劝和的阿弥陀佛,面对强势无比,不把羽化大帝当场击杀的狠人大帝,难免有些束手无策。 尤其是得知羽化神朝害死了女帝的圣体哥哥,更不好说些什么,而羽化大帝这一两万年以来,都在闭关修炼,还真不知后辈子弟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好在关键时刻,一尊让宇宙众生既熟悉,又陌生的大碑显化而出,然后震荡出神音,立即让女帝不由分说的退去。 明天要外出,所以明天晚上没法正常更新,也就会在后天更新,应该是晚上十点之前更新出来。 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 (本章完) 273.第269章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都是一般的性子 第269章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都是一般的性子 一处偏远星域的小县内,一个老书生悠然在小院看书喝茶。 虚空之上,气质超尘,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似随时会羽化登仙的女帝,静静地注视着老书生。 她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瞳孔荡漾出难以喻言的莫名之色。 一旁的阴冥碑神袛轻缓开口: “而今虽是欲重塑九天十地昔日荣光之世,红尘仙之法又被成道者所知,但想要彻底证得红尘仙,依旧是千难万难。” “自羽化大帝证道,所创的羽化神朝中的后辈,便觉得红尘仙路难的令人绝望,对他们这等存在,无一丝能够成就的可能。” “他们也不知在哪里获得了残缺的成仙鼎,准备用曾经禁区至尊血凰古皇以元神合道兵,身化仙器的成道法取巧。” “就是想在修补成仙鼎的过程中,以自身元神化作器中神袛,求得近乎长生不死的寿命。” 女帝置若罔闻,望着老书生,道: “他是谁?” “禁区至尊种碑人,太古第一人皇阴冥,定荒古之名皇天,亦是你心心念念,想等回的哥哥。”仙剑神袛回道。 神图神袛接话道: “主人炼假成真,由虚化实的行大梦万古之法,欲借此成就红尘仙,如今已是他的八千六百三十二世。” 女帝听后,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老书生渐渐老去,再被人埋进土里,过后又复返青春,破开了空间,于另外一地,开始了自己的下一世。 七百多年后,阴冥碑神袛对一直静静地关注某人的女帝说道: “想来你也看出了,主人道心之坚定,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每一世只要不是横死,必定是孤独终老。” “回忆往昔,主人也一直秉承着一个处事原则,那就是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避免自我感动。” “唯有在你身上,我头一次在主人身上见识到为人的充沛感情,他身为圣体的那一世,至死都在想,自己要是死了,谁能帮他照顾年幼的妹妹。” 女帝轻道: “他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快则几万年,慢则几十万年。”神图神袛道。 女帝默然无言,铺展出一条金色大道,消失在星空深处。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都是一般的性子,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人和物,至于其他,皆没有兴趣,若是觉得有什么碍眼,直接将其打灭。”仙剑神袛感叹道。 神图神袛附和: “所以,也就都悟出类似的成道之法。” 他语气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从这而论的话,女帝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主人大梦万古而不去做些什么吧。” 阴冥碑神袛淡声道: “这一千多年里,女帝便悄然的斩去体内不少长生物质,长达十万年的帝命,也消减到一万年左右,她这是想跟主人一样,只凭体内自产的长生仙精,活出一世又一世。” 仙剑神袛一听,有所悟道: “女帝这般决绝作为,既有对自己莫大自信,也定是有所企图。” “且行且看吧,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阴冥碑神袛平静开口。 四万多年以后。????在北斗星安家的女帝,给宇宙八荒接连带来两次摸不着头脑的震撼。 先是三万多年以前,尚且证道一万年的她,不知为何气息衰弱,又猛地恢复到了巅峰,像极了即将老死,再服用不死药的场景。 接着两万八千年前,爆发出震荡诸界的猛烈气机,修为又攀升到一个巅峰,宛如活出了新一世。 唯有天庭之中的帝与皇方知内情,以至于心中浮现难以述说的复杂心情。 虽说江山代有人才,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大帝并起,天骄频出的时代,竟还能出现这么一位逆天的后辈。 最开始靠万古难寻的才情,自悟出类同于阴冥经的修炼之法,就此踏万道和天心证道,成帝没多久,就能力压成帝多年的羽化大帝,然后更是突发奇想的自损帝命,以一世大帝,不过一两万年的寿数,在红尘仙路上一骑绝尘。 在短短的四万年之中,硬生生的活出了四世,让人看的难免不会怀疑自家天资。 只因大家都是成道者,怎么就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中用,别人走上红尘仙路,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到了自己的话,就显得这般举步维艰。 与此同时,北斗曾经禁区太古禁地之所,当今女帝幽居之地。 三件仙器在盘膝而坐的女帝面前沉浮。 却见三件仙器大放光芒,而女帝身躯犹如羊脂玉雕,她清冽又清澈的眸光,逐渐逐渐变得幽深,似海又若渊,隐约流动着九色仙光。 眉心之处很快的浮现出一阵朦胧光华,正是显化出执念道果,外化出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她梳着是一对羊角辫,脸上脏兮兮,只有一双大眼睛纯净如黑宝石般,惹人怜惜。 随女帝陷入迷蒙空灵之境,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之后,小女孩破碎空间,消失在原地。 “不为成仙,只为在这红尘中等你回来。”阴冥碑神袛幽幽地道: “女帝此法,反倒最能成就红尘仙。” 仙剑神袛思思索道: “主人大梦万古之际,若是有女帝常伴左右,应该能助他快一些功成回归。” “想来应该能,这么些年我们都看出来了,主人跟女帝一般,亦是对家人最有执念。”神图神袛道。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瞬之间,万物更迭。 接下来的两三万年里,先后出现了两尊大成圣体,接着在羽化大帝卸去帝君之位后,帝路争锋之中,一位拥有先天道胎体质的女修,一路拼伐而上,终是证道成帝,自号西皇。 在此期间,更与一尊圣体结缘,结为道侣,两人还诞下一位拥有荒古圣体的无敌肉身和先天道胎的近道之力的子嗣,跟混沌体一样,也是一种不惧大帝法则压制无上体质。 西皇夫妇面对如此天赋异禀的儿子,就觉得应该给他多一些磨砺,还有找一个同样像样的对手,便在其幼时封到神源之中。 过后的近二十万年中,又有两尊大成圣体现世,更有虚空、恒宇,不以帝为号的太皇,乱古相继证道成帝。 而在诸界之中,总有一大一小会在红尘相遇,只见大的会在时间的流逝下,经历生死轮回,而小的始终保持三四岁的模样。 等到大的老死以后,小的便会消失,等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人又再度重逢。 就这样,他们的足迹渐渐地遍布诸界。 (本章完) 274.第270章 末劫万化黄天 第270章 末劫万化黄天 北斗星域,东荒。 一个老人被葬入土里后,没过多久,便破开泥土,悬浮在半空之中,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青春,浑身冒出九彩之光,转眼就化作九色神人。 此刻,体内似是产生了最为激烈的动荡,五大秘境分别是轮海、道宫、四极、化龙、仙台,修的便是丹田、内脏、四肢、脊柱和头颅。 骤然间,五大秘境极境升华,终极一跃,体内的潜能和精神力相交织,致使全身光华流转。 九色神人眼眸浮现出一丝清明之色,显然是席明彰彻底复苏过来。 而今逆活九世,便将近百万年的修为集中爆发,欲一跃而登仙。 荒天帝所传下来以身为种的秘境之法,自然不会只有五大秘境,当初他便修出体外的第六秘境,正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一味地模仿,终会被其所限制。 因此,他留给后世的法,就有所保留,只是给众人指出一条路,埋下种子,让后人去摸索,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续前路。 席明彰周身开始缭绕最合当世道与法的符号,身后再显化一只以火鸦为底色,翼似鹏鸟,尾如蛇躯,羽甲披周天星辰之景的虚幻凶禽。 它双翼如垂天之云,环绕众多不属于此世的道与法,有身体自成一界,不受规则束缚,万劫不磨,万法不侵的武道法理,又有奇异诡谲,自成体系的蛊虫道痕,更有来自仙道世界饱含仙魔佛三家的种种箐华纹路。 虚空之上,三件仙器在看到自家主人并未开启下一世,哪里还不知这是大梦万古走到了最后一步,当即显化而出,为其护法。 随各大法理、道痕、纹路和此世道与法交汇融合,虚幻的凶禽也与之交融在一起。 席明彰的头顶之上,所有世界道与法形成的大道符号,汇聚成凶禽似真似幻的肉身。 这一只显得无比璀璨耀眼的凶禽,赫然是席明彰肉身、元神和众多世界修行体系交融后的精髓。 当凶禽没入其眉心深处,浑身荡漾出一阵十彩仙光。 席明彰及腰长发无风自动,道袍猎猎作响,肌体发光,浑身晶莹,修成第六秘境,彻底迈入能够长生不朽,岁月不加身,远强于乱古时代同境真仙,相当于准仙王的红尘仙之境。 或许是水到渠成和三件仙器遮掩的缘故,此番突破并未惊动另外的人。 “天发杀机,日月相蚀,陨星坠落,地发杀机,洪水地震,起于四野,人发杀机,天翻地覆,灾异横起。” “要在人能合乎天道,天人齐发,则万种变化,可以定其基矣。” 席明彰体悟如今境界,呢喃自语: “以上虽言杀机,但生杀互根,于贫道而言,杀机即是生机,人能发杀机于天地,即是反夺生机于自身。” “所谓大死再活,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以这融合诸多所学而成第六秘境,可谓末劫万化黄天。” 他眸光深邃悠长,似是感知到北斗星域,一位出尘与淡然,美到让人觉得不真实的女子 一时之间,眸色更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旋即,化出一道虚幻不定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神图神袛见状,不由地开口: “主人,你这是化出了自己的执念,让其再跟女帝道果执念长伴在红尘之中,以助她能快些走通红尘仙路。”????“此番多亏她,不然我多半还要耽搁二三十万年,方能功德圆满。” 席明彰神色平静,侧眸望向中州秦岭,道: “大梦多年,不想都已到了这个时候。” 却见中州流露出独属于不死神药的道则神韵,但瞬息之间,在道则深层次之中,出现了一抹专属于鲜活生灵的气机。 旋即,北斗星域动荡,几乎十之七八的天地精气被引入秦岭深处。 “万古青天一株莲,本体为一青莲,伴绿铜相生百万年,如今在化仙池内诞生灵智,始一出世天资便惊动了整个古星。” 仙剑神袛轻叹: “不愧是顶尖不死神药化生而出的存在,比当初那尊先天圣体道胎也差不了多少。” 刚说完,北斗星上的瑶池圣地,出现一抹唯有帝者帝兵方能察知的气机。 “当初那个一出生兼具先天圣体道胎和仙四圣人的修为的妖孽出世了。” 神图神袛继承其主吃瓜看乐子的爱好,立马兴致勃勃的道: “看来西皇是打算让自己的子嗣,用这株不死神药化生的存在当敌手,又有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看了。” “当初这先天圣体道胎出世,西皇就担心他未来缺少磨砺,便将其修为斩去,从头修炼,也不知这株混沌青莲,会不会也斩掉自己的修为。 “他已有上百万年的沉淀,何须自斩修为,依我看来,前期应该是混沌青莲压先天圣体道胎,后期的话”仙剑神袛更有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性子,道: “我压先天圣体道胎会胜,他年幼时,我特意去看过他一次,小小年纪,气韵天成,英姿慑人,很是不凡,历数万古以来的帝与皇,就没几个能比的上他。” “虽是如此,这株混沌青莲亦有不小的胜算,可别忘了,顶尖的不死神药在乱古时代乃是仙王。”神图神袛意味深长的说道: “仙王转世的天资,再加上长达百万年的积累,谁胜谁负,那还真不好说。” “不得不说的是,西皇的确爱子心切,为其挑选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我看好先天圣体道胎。”向来沉稳老练的阴冥碑神袛插话道。 “为何?”仙剑和神图不约而同的震出神音。 “主人一直在看瑶池圣地的先天圣体道胎。”阴冥碑神袛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主人,莫不是你也看好西皇之子?”神图神袛询问。 “一时成败算不了什么,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席明彰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不过是有些好奇这尊先天圣体道胎样貌如何罢了,而今一观,倒是很有平平无奇之姿。” 三件仙器与其主同命交融,当即明白了平平无奇的含义。 (本章完) 275.调整一下 调整一下 整理剧情耽误了,明天更新 (本章完) 276.第271章 无数存在视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却是我的修行大药 第271章 无数存在视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却是我的修行大药 大罗天,皇天宫。 席明彰于楼台之上负手而立,三件仙器在旁沉浮。 “不过五百年,两个都臻达准帝第九重天,五大秘境皆已圆满,随时能够引出大帝劫证道。”神图神袛轻声感叹: “他们的出现,就给了天下修行者一记响亮的耳光,对某一些的存在,证道成帝,真就比喝水吃饭还来的简单。” 仙剑神袛开口: “依我看,这一次他们多半会造就万古以来不曾出现的场面,于交战之中,双双证道成帝。” 席明彰忽地一笑,道: “当真是灯下黑,起先一直有意装作没发现人界暗地里被刻下的符文,又特意忽视真仙界被布下的诸多后手。” “万万没想到,几十万年不曾回大罗天,他这胆子是愈发的大了,竟藏身在天庭驻地的不远处。” 话落,他袖袍一挥,收了一旁吃瓜看戏的三件仙器,来到一处隐秘晦涩的奇异之地。 阴冥碑出现的刹那间,便将此地彻底镇封,神图则化作黄色道袍披在年轻道人的身上。 一道璀璨到极点,好似斩断宇宙万道,磨灭一切时间空间的剑光,转眼没入一个容貌英伟,神情冷漠的男子身躯之上。 “轰!” 男子身躯一分为二,鲜血流了一地,其元神明暗不定,似被消磨的随时可能泯灭。 “逆活八世的水准,是以才想寻一个最为安全之地,进行最后的涅槃蜕变。” 席明彰一手持仙剑,一手背负,淡道: “可惜好巧不巧,上天分外眷顾我这种心善的有德之修,让我提前功成回归。” “想来应该也有你的助益,身染异域黑血,致使体内生出不详而黑化,冥冥之中,让人界大宇宙视你为比害虫还要恶心的存在。” 他说话之间,又对用秘法修复元神和身躯的男子斩了一剑。 其身躯近乎被斩灭,元神也愈发的虚淡。 席明彰抬手,指尖微动,一丝充满诡异和不详气息的血液,悬浮在掌心之上。 他得道劫钟之助,自是知悉这一方大世的诸多剧情脉络。 此界一切的诡异与不祥,皆由一个浑身长满红毛的病老人,亦是九龙拉棺的主人,一位祭道之上的强者所引起。 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祭掉了诸天万界,也祭掉了自己,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最终他病了,口鼻流淌出浓烈的黑血。 如此病症连他这种强者都无法治愈,便打造出三世铜棺,由三口不同大小的棺椁相互嵌套,然后焚烧了自己,骨灰放入石罐中,置于三世铜棺之内,埋进世外高原深处。 后有一天,乾坤斗转,大地崩塌,三世铜棺竟然被波及而发生倾斜,骨灰洒落而出,侵染了这片高原圣地,还令他诞生出自己的意识,庇护了闯入高原沾染骨灰,而发生异变的诡异始祖。 诡异始祖发现了三世铜棺之主的存在,惧怕他,又想要找到他,于是便开始献祭诸天万界,屠戮众生的举动,而这便是最早的黑暗动乱,也是诡异与不祥的根源所在。 后界海堤坝这一边,诞生了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尊仙帝,便遭到了诡异源头两位以上的仙帝暗算,被原初黑血污染黑化,他就分出光明和黑暗两身,其黑暗之身化作黑暗祸乱源头。????而散发出的黑暗气息影响诸多顶尖强者,导致了黑暗动乱。 “若说仙王对应主世界的太乙,那么仙帝则对应.”席明彰心中自语。 【太乙之上,是为永恒大罗,收束了一切时间线,一切时空永恒自在,光辉映照一切时空,自此以后没有死亡这个概念,只有永寂,一念间就可以开天辟地,更可在睁眼的刹那,撕裂各方大世界,一个念头触及,哪怕死去了,都可能复活过来】 “既然永恒大罗对应仙帝,那再之上呢?” 【无上混元,超脱时空长河,游走一切时空,蔓延一切可能,上至鸿蒙开辟,下至一切时空之尽头,无所不在,无处不在】 “所以,主世界的无上混元之境界,便对应祭道之上。”席明彰眸色幽深,心道: “如此说来,这一方世界简直是我的天选之地,不证个仙帝再走,是不是就有些对不起自己走的这一遭?” 他的眸光落在黑血之上,嘴角微勾: “无数存在视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却是我的修行大药。” 席明彰心念微微动,黑血没入指尖,诡异不详的气息转瞬即逝,一身气机更胜之前三分。 “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一位面色肃穆的中年道人,用无比虚幻的元神打了一个稽首。 “神话时代九天尊之一的元始天尊。”席明彰轻道。 中年道人苦笑道: “正是,昔年撇弃了所有神术、法则、道行活出第二世后,意外被黑暗侵染,以至于体内诞生出第二我,便是那以举教飞升之名成仙为饵,想牺牲众生、成全自己的帝尊。” “你身上的不详和诡异,皆被我拔除,以当今之世来看,修养几万年,便能恢复过来。”席明彰轻笑一声: “正所谓祸福相依,便先恭喜道友,尽取帝尊八世所修之道行。” “大恩不言谢,不知天庭能否有贫道所居之地?”元始天尊正色道。 席明彰轻言浅笑的道: “天庭能得距离红尘仙只有一步之遥的天尊入驻,自是不胜荣幸。” 三年后。 诸界震动,弥漫出两股独尊宇宙八荒,君临星宇的慨然之势,两道全新的皇极法则覆压各处,惊的万族失色,皇极至尊不语。 却是没想到这两个万古难寻的妖孽天才,居然在互相攻伐之间,一同引劫证道成帝,之后便共入天庭,成为治世帝君。 八万年后,诸界更加昌盛,就如鼎鼎大名的九秘,逐渐变成了十七秘。 这么多年以来,在没有三位红尘仙的情况下,诸多治世大帝开始寻觅如真仙界前身奇异世界一般的异域。 而今已经吞并了三四个昔年九天十地的碎片世界,再加上对人界大宇宙的修补,当今之世,可谓是气象万千,无比繁盛。 人道至尊一世已然能活十五万年,随天地大道的不断补全,修士的战力当然也就水涨船高。 (本章完) 277.第272章 你觉得黄天的黄,究竟是玄黄的黄,还是三皇五帝的皇? 第272章 你觉得黄天的黄,究竟是玄黄的黄,还是三皇五帝的皇? 北斗星域。 自从女帝选择在东荒作为避世所居之地,其居住之所,便出现了一股压制道则和剥夺生灵命元的诡异力量。 久而久之,她的居住所在,成为了北斗星域的一方禁地,无任何生灵敢踏入。 这一日,一位黄袍年轻道人不急不缓的步入禁地,他兴致盎然的瞭望九座圣山,能感知到不死神药的气息。 旋即,来到中心处直达地下的巨大深渊旁,深渊主人似是感知到来人,无底深渊之下出现一抹光亮。 黄袍年轻道人迈出一步,便已来到好似一片废墟的深渊地底,不远处则屹立巨大的石门。 石门轰隆作响,仙雾涌出,展露一片近乎于仙域的世界。 席明彰走进石门,便见到仙道法则流转,缥缈仙气缭动,还有一座无比显眼的龙巢,赫然是太古万族视为与紫山也就是古皇山并驾齐驱的至高神地,混沌龙巢。 拥有充沛至极的混沌本源之气,与混沌体颇为相合,而在混沌龙巢之中,有几口棺在沉浮。 “已经葬了五世,看来快了不少。”席明彰说了一句,便掠过混沌龙巢,前往此地深处,没过多久,来到一座古朴的的青铜殿外。 他不曾停驻,径直步入青铜殿,穿过几重殿,来到宽敞无边的主殿内,便望见最上方的雾霭朦胧处,盘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白衣倩影。 她闭目而坐,神色平静而恬淡,像是羊脂温玉雕刻而成的一个仙子。 当席明彰走到不远处,女帝缓缓地露出了清眸,眸光有些迷茫,过会又有些清亮,脸上浮现一抹由衷地浅笑。 “哥哥。” 她倏地喊了一声,声音如天籁。 “虽说红尘之中,我们一直相伴在左右,但总觉得看不够。”席明彰笑吟吟的道: “想说一些夸赞的话,又觉得太流于表面,到头来,只好说一句,我家囡囡长的就是好看。” “所以,我小时候长的不好看?”女帝眸光荡漾出一抹笑意。 “该怎么说呢?”席明彰作略显苦恼状,道: “一个成天爱哭的小鬼,应该没法说好看吧。” 他语气微顿,继续道: “最多说呃.哭的很可爱。” 一道凛冽的仙光猛地劈向黄袍年轻道人。 他伸出手,两指一夹,便将仙光磨灭,悠悠道: “妹妹啊,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哥哥,我算是明白了,就你这副性情,难怪有人经历了几番轮回,还是不改刻碑骂你习惯。”女帝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竟然还有故人依旧对我念念不忘,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的禁区至尊,都已经死绝了。”席明彰似是记起了什么,道: “差点忘了,你当初跟那个胖道士也有交际,不然之后他怎会获得一半的吞天魔罐。” “既然他如此记恨于我,等哪一天有空,便趁他沉眠之际,拿走毕生所藏,好教他知道,什么叫做皇天在上。” 女帝一听,眼眸浮现一丝莫名,道: “就凭段德的性子,你的这番行为,只怕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 “罢了,我一贯心善,到时候可以给他留一条裤衩。”席明彰笑道。 女帝默然,好一会儿,道: “哥哥,我清醒的时间并不长。” “那就不提这些无聊的事,我来为你讲一讲道,而今你创出《不灭天功》,屡次从老体中孕育神胎,已经逆活五世,只怕还要五六十万年,才能晋升到红尘仙。” 席明彰带着自得的口吻道:????“你才情不凡,悟性天成,颇有你家哥哥的禀赋,想来我为你多讲一些界之外的道与法,定能有所悟,从而让快一些成就红尘仙。” 五日后。 青铜大殿之中,黄袍年轻道人和白衣女帝不约而同的眉梢微扬,似是感知到了什么。 “囡囡,我依稀记得,我们尚在红尘之中执念化身,前些年前,在洪荒古星生存,而那颗大星上的凡世,已然逐步向永恒星域发展,凡人根本不怎么知道修行之道。” “五色祭坛也根本不对凡人开放,怎么现今却有来自洪荒古星的凡人,以五色祭坛横渡星域而来?” “其中还有一朵相似的。”女帝道。 “果真是大势未变,小势已改。”席明彰心中自道: “祭道之上,眸光所至,枯竭所有,重现所有,到了这个境界,衍生无尽的时空、因果线,也不用在意是否扰乱了未来,因为在这个层面,入目所见本就是无尽时空、无尽可能,是以大道、时空,对祭道之上都失去了意义。” 【这一方世界,在无尽混沌海亦可算是屹立巅峰的存在】 道劫钟突然显化一行字在席明彰的心田之中。 “何为无尽混沌海?” 【小千世界、中千世界、大千世界组成一方大宇宙,若把这一方大宇宙视为本源宇宙,那么以世界线与时间线来划分的话,便会分流出诸多附属宇宙和衍生宇宙,此为多元宇宙】 【又有无数个宇宙组成的无限多元宇宙,和循环无尽无限多元宇宙,共同组成汇聚万界的无尽混沌海】 【钟主所在本源宇宙,乃最初无尽混沌海中的洪荒大界碎片演化而出】 “所以说,按照这方世界既定的命运之中,荒、叶、楚联手覆灭了诡异族群,终结古今未来的所有不详,以炽盛的金光净化了三世铜棺之主,建立三大天帝道场,让昔日亲友皆复活归来。” 席明彰脑回路直抵关键所在,想道: “现已出叶,未来更会有楚,既有他们救世,貌似臻达更高境界后,便可以及时抽身而出,刚好我向来不怎么擅长救世,而让这一方世界多减少一些黑血,已经是最大的尽力。” “一想到我曾经打杀了众多玉帝和如来,就不得不佩服这些存在的心胸,看来所化出来念身,应身,化身等,真就是不值一提东西。” “由此可见,太乙之下,对于他们而言,与蝼蚁无异。” “多半所谓的永恒大罗,也只是堪堪入眼之辈。” “所以,此次就得把握机会,先定一个小目标,证得永恒大罗之功果。” 席明彰眼底浮现一抹光芒,心中幽幽地问道: “道劫啊道劫,你觉得黄天的黄,究竟是玄黄的黄,还是三皇五帝的皇?” 顿时,道劫钟沉寂。 “从一开始,我瞧见了你,便不由地生出十分亲近之意。” “呵呵,荧惑劫体,深具祸绝一界的孽力,我已是诸天唯一,你之炼地风水火之力。” “有趣,当真有趣。” 道劫钟轻颤,似是在安抚。 “黄天的黄,究竟是黄,还是皇,我根本不在意,我只知我是我,所行之道,名为百无禁忌。” “真想知道成就永恒大罗后,是不是就能见到昔日之故友。” (本章完) 278.第273章 证仙王,通仙域(4000二合一) 第273章 证仙王,通仙域(4000二合一) “哥哥,你这是在想什么?”女帝见席明彰沉默不语,便出声询问。 “我家囡囡有仙帝之姿。”席明彰语气一顿,摇了摇头: “不对,何止什么仙帝,哪怕是仙帝之上,也能轻而易举的迈入。” 他说到这,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 “以至于就在想该怎么啃自家妹妹,攀登至仙之尽头。” “哥哥,你依旧不改自己喜欢说笑的作风。”女帝瞥过来一眼。 席明彰长叹一声,道: “唉,妹妹长大以后,果真是没有小时候那般可爱好玩。” “轰!” 无底深渊倒飞出一道身影,一下子掠过好几座圣山,这才悬停在半空之中。 他不由地笑了笑,拍了拍衣袍,侧眸望去,就见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他们大多数是皮肤褶皱,苍老无比的老翁与老妪,又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还有一个清秀柔弱的年轻女子和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 “仙人,可以救救我们吗?我们是一群落难的人。”一个老妪带着哭腔,急不可耐大声喊道。 席明彰失笑道: “救你们?你们以五色祭坛横渡星域而来,虽在此地失去了青春,但也为此激活了苦海,算是修行的好苗子,一条成仙作祖的修行之路,就要摆在你们面前,何需贫道相救。” “仙人,你的意思是,我们也机会修仙?”一个稍显魁梧的少年激动道。 席明彰颔首: “不错,成为君临于世间,统帅浩瀚星宇,宇宙共尊,无人不从的大帝,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恢复青春?”又一个老妪眼中带着希翼。 “只要踏上修行之路,修为不断高升,自然能恢复青春。”席明彰打量着众人,道: “一看你们应该就是其他星域不知修炼为何物的凡人,倒是好机缘,能横渡至北斗星域。” “仙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借助五色祭坛返回自己的家乡?”另一个少年开口询问。 席明彰不疾不徐的道: “当今之世,五色祭坛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交通工具,只要有足够的神源,你们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那仙人收徒吗?我们可以拜在仙人门下吗?”依旧是这个少年,他厚着脸皮问道。 “身负圣体,资质不差,可惜贫道独来独往惯了。”席明彰语气平静: “就凭你的体质,要是不拜入圣体一脉,只怕会被各大世家和圣地抢破头,算是最强赘婿之体。” “最强赘婿?”叶凡愣愣的道。 “自从西皇和一尊大成圣体结合,诞下无始之后,众多世家和圣地发现,圣体可谓是万金油的存在,虽说修行所耗较为多,但培养至大成阶段,便能一本万利。” “且圣体血脉非凡,能福延子孙,就成了众多世家圣地眼中的香饽饽,谁不想再生出一个惊才绝艳的无始。” 席明彰摆了摆手,道: “说远了,你对修行事一无所知,只需要知道,你是先天软饭圣体就行。” 叶凡脸色一滞,呆愣道: “这一方世界这么潮的吗?” “叶子,可以啊,你还真来对了,到时候我们得打听清楚,谁的势力最大,必须挑一个好人家,这样软饭才吃的够香。”庞博挤眉弄眼的道。 “滚。” 叶凡吐出一个字。 席明彰眸光一撇,天际出现一道彩光,急速飞遁而来。 “好了,你们真正的机遇来了,贫道便预祝各位在修路路上勇猛精进,争得一世帝位。” 说罢,消失在半空之中。 虹芒横贯天际,眨眼而至,众人面前显化出一位容颜如玉,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 十年后,冥冥不知处。 席明彰屹立在一处迷蒙之地,他半阖双眼,细微的感知此地的特殊之处。 顿时,感知到一股劈开万古,断开上苍之下,隔开了万古岁月的浩瀚剑意。 剑意之中更弥漫出更迭空间,变迁岁月,跨过万古的岁月气息。 当初,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帝被黑血侵染,他情急之下斩下未被侵蚀的肉身封于三世铜棺最小的棺内,在外炼制大罗剑胎作为保护,又斩下部分纯净元神封于烂木箱。 在将二者放逐之后,便以仙金锁链自缚被侵蚀的肉身与元神,进行沉眠,等待有朝一日元神肉身归来,并用肉身堵住连接上苍的洞穴,防止黑暗侵蚀诸天万界。 最后,荒天帝成功斩杀了尸骸仙帝,并且为了防止上苍之上的诡异源头继续为祸堤坝的这一边,便封印了界海,横断万古,彻底隔绝了诸天和上苍之上的联系。 也就使堤坝这一边不见界海,从而保护故乡和所有人,不让上苍接触到这里。 席明彰眼眸光华流转,又感知到一股充斥着诡异不详,引人堕落,投身黑暗的莫名之力。 “经历诸多时代,荒天帝所设下的封印,亦在好似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力冲击下,逐渐出现缺漏之处,因此,才会出现帝尊被黑暗侵染的事。” 他喃喃自语: “上苍之上,永恒长存,轮回难覆,无上之地,那让人生生死死的恢弘之世,还是交给那些个高的人顶,贫道可没有救世的爱好。” “最多帮你们堵一堵这通往上苍之上的破洞,让所谓的绝灵时代慢些到来。” 旋即,席明彰盘膝悬于半空,不慌不忙的汲取封印缺漏处浓郁至极的黑暗之力。 二十多万多年后。 一张神图破空而来,在一位黄袍年轻道人面前沉浮。 “主人,现如今除你之外,元始天尊已经成就红尘仙,女帝也完成蜕变,随时都能臻入红尘仙之境,无始大帝后来居上,亦是要不了多久,便能成就红尘仙。” “再有,太阴、太阳等古皇大帝,大多都已逆活了六七世,又有第一尊打破圣体魔咒,逆天成帝的叶凡,也已经活出了第六世。” 席明彰眼皮一抬,幽幽地道:????“时间最是不负有心人。” 他伸手一抬,神图化作道袍披在身,再头顶阴冥碑出现在宇宙边荒,其眉形之处,更有一道剑痕若隐若现。 “轰隆!” 一场似是要倾覆诸界的天劫倏地出现,淹没了不知多少死寂星域。 那无边无际的雷海,震荡星海之余,更有仙光澎湃,还显化出无尽大道符号,二者迅疾向黄袍年轻道人碾压而下。 不知多少存在感知到宇宙边荒似是能够灭世的灾劫,不禁将眸光投射过去,便看到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骤然间,他们心中震动,早已不显于世的皇天陛下,竟再度出世,而天庭之中的古皇大帝,自是早已知道这位已然臻入红尘仙。 此番引动出来的天劫单是看到,便情不自禁的的生出惊惧之色,就明悟他这是道行更上一层楼,只怕是要突破到红尘仙之上的境界。 此刻,天庭之中的叶凡眸色略显惊奇,万万没想到,当初刚到北斗星域所撞见的黄袍年轻道人,竟是天庭中最为神秘的皇天。 与此同时,宇宙边荒出现的仙王劫,开始出现过去的、现在的、但凡存在过的各种大道规则,天地秩序,就为了碾压和审判渡劫之人。 除此之外,席明彰体内铭刻的诸般符文,秘术神通烙印等亦是齐齐造反,血液、肉身和骨头都成了熬炼的存在。 他头顶之上的璀璨凶禽顺势而出,那大道规则和天地秩序便覆压而来,瞬间将凶禽贯穿,而其本身亦是身躯破碎,鲜血淋漓,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团血雾,就此身死道消。 并且,还有无穷大道,一条又一条的浮现,有的在此界诞生,有的从界壁外穿了进来,似是深怕渡劫之人死不了,全都一股脑的打了过来。 “原来如此,由于当世还处于末法时代,就会牵动出更大的因果,致使引出的天劫威力最大化。” 席明彰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语: “贫道枯坐多年,又积累无尽底蕴,仙王劫,何足道哉。” 十彩之光照耀八方,体外第六秘境璀璨飞禽融入眉心,幽深的诡异不详的气息转瞬即逝。 他的身躯便恢复如初,流转出不朽之气韵,赫然是一举修成仙王身。 随后,席明彰腾身而起,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雷海之中。 想要摘得仙王道果,一要肉身不朽,二要元神不灭,他就想借仙王劫磨炼元神。 雷海之中,各种大道符号、天地规则倾覆而来,被化作一缕又一缕十彩之色的仙道精华,再一一没入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六大秘境所散发的十彩之光,渐渐地蜕变成十二彩之光。 席明彰也逐渐变成一个宛如身燃十二色神焰的无上神人,所散发的光焰洞照十方,将诸界都侵染上一层十二色的光辉。 冥冥之中,诸界在耀眼无比的十二色光辉照耀之下,居然缓缓地得到修补。 这便是突破到仙王境后,跟自身密切相关的一界就可以长存,出生孕育自己的地方,亦可以反哺。 而这散发的十二色光辉,乃天地最本源的大道规则、符号秩序,就让乾坤由枯竭到变强。 这个时候,无边无际的雷海早已消散成空,只有一位黄袍年轻道人屹立在虚空之上。 他神色平和,眸光低垂,似是静静地体悟所处的全新境界。 “真正长生不死,肉身不朽,元神不灭,自此若有人念自身真名就会被感知,更有异象显化,还能踏足于时间长河,穿梭过去未来,无视岁月的力量,在时光长河进行小规模的修改。” “亦可以开辟出世界,在混沌中立下自己的道场,演绎宇宙星空。” 所谓仙王之境,有普通仙王、绝顶仙王、仙王巨头、无上仙王、帝光仙王五种层次。 普通仙王,完整仙王境界,元神和肉身都圆满,没有残缺,多为一些初入这个境界的强者。 绝顶仙王,属于修炼了很长的时间,在仙王中属于中等层次的存在。 仙王巨头,哪怕在乱古时代,其仙域和异域这等强者也不多,是绝对的主力军。 无上仙王,乃仙王之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存在,在任何一个大域、大界中都是顶级人物,且在界海中都是独霸一方的强者。 帝光仙王,乱古时代不进入界海尽头,便是横扫仙域异域,又能创造不完整修炼体系的绝巅人物,身体可以散发准仙帝的一些光辉,为准仙帝之下最强者。 席明彰嘴角微勾,积累几十万年,极尽升华的终极一跃,便登临仙王巨头,之后再以黑暗之力为修行大药,大抵就能顺风顺水的臻入帝光仙王之境。 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不再需要合三位红尘仙之力,在寻到仙域坐标之后,打入仙域。 随念头一动,收敛一身气机,再打出一道光芒。 “轰隆隆!” 真仙界一处空间节点,一扇巨大的门户显化而出,门户内仙光飞舞,光雨漫天,光芒余势不减,一股广绝浩大波动覆压仙域而去。 诸界无数强者震动,不知多少人望着巨大门户欢呼 “是仙域!皇天陛下迈入不可思议之境,以无上伟力打通了仙域!” 北斗东荒的女帝当即有所动作,先是召唤回执念道果,融合归一,而后带上了一张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微笑中带着泪痕的鬼脸面具,手指上更带有青铜指环。 无底深渊之下,青铜仙殿解体,此外又有一口仙剑崩碎,两股精粹与仙气全部冲进了面具与青铜指环内,演化为无上仙物。 刹那间,她便来到席明彰身边,一同望着巨大门户。 几息时间,天庭所有的古皇大帝亦是来到巨大门户外。 “诸位,走吧,而今仙域也是残破,需要我们进行修补。” 席明彰背负双手,率先走入巨大门户之中,女帝等人纷纷跟上,便见仙域子民站在不远处。 “始皇,看来仙域残损严重,绝大多数的仙域子民都未曾成仙。”太阴人皇沉声道。 席明彰眸光悠远且深长,道: “如今的仙域只能有几尊乱古时代的真仙,将此域并入我们界内,方为正理。” “等你们处理好这一些琐事,就让我为你们述说一些世界的真相,省得从此以后动力全无,安乐度日。” (本章完) 279.鸽一下 鸽一下??耽误了,在想收尾剧情,明天更新。 (本章完) 280.第274章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第274章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五百年后。 天庭,大罗天。 “乱古时代,虽说大道有缺,但长生物质充沛,是以仙道昌盛,人道至尊能活百万年,还能渡成仙劫晋升真仙之境。” “而后天地逐渐迈入末法,荒天帝便传下以身为种的修行法,也就是我们所修的秘境法。” “修成五大秘境,便能证道成帝,再逆活九世,终极一跃,能成就远强于同境真仙,相当于准仙王的红尘仙之境。” 最上方的席明彰眸光扫视下方万古以来的帝与皇,道: “所谓仙王之道,便是修人体第六秘境,此境荒天帝之所以不曾传下,就是不想后辈被自己的道所禁锢,第六秘境之后还有路,只是全靠自悟。” “昔年,荒天帝平定所有黑暗动乱的源头,发现古地上空有一个叫上苍之上的神秘地方,是一切黑暗动乱的源头,独断万古以护我们这片天地,便离去对抗黑暗。” “元始天尊活出第二世,其帝尊之身,为何会心性大变,就因被再起的黑暗所侵蚀。” 席明彰说到这,众多古皇和大帝望向次席的元始天尊。 “当年贫道也不知何时被黑暗所侵蚀,不知不觉中便有牺牲众生,成全自己的恶念。”元始天尊苦笑连连。 席明彰不急不缓的道: “仙王境,真正的长生不死,还能无视岁月的力量,在时光长河进行小规模的修改。” “准仙帝境,弹指间能毁灭一界域,一个念头就是界生界灭,言出即法则,可演化万物与万法,自身就能蒙蔽天机,无论过去、现在或殒落后都带着迷雾,让人难以看透。” “仙帝境,一念间就可以开天辟地,更可在睁眼的刹那,撕裂各方大世界,本身的一举一动,代表了天命,被称作是诸天至高存在。” “荒天帝设下的封印,未来必然有一天,会被上苍之上的黑血消磨干净,到了那个时候,当有灭世之劫,你们可得努力一些,不然真就后果难料。” 他语气微顿,继续道: “凡是能够成就红尘仙的存在,最差都有机会证得准仙帝道果,今后你等得加把劲,可千万不要生出懈怠之心。” 众人闻言,对于更高的修行层次情不自禁的生出向往之心,随即立马生出紧迫感。 “倘若上苍之上的人降临,最高会有什么层次的敌手?”叶凡郑重的询问道。 “必定会有准仙帝的存在。”席明彰神色平和。 顿时,场上的气氛更加沉凝。 “倒也不用如此沉重,少说还有上百万年的时间,荒天帝设下的封印才会不稳。” 席明彰忽地一笑: “放心好了,等黑暗降临,一定是等我死了,才会轮到你们。” 众人被这个死亡笑话逗的无语,不少人猛地醒悟,难怪太阴和太阳谈论起某始皇时,表情会那般古怪。 正在这个时候,大罗天内竟响起一声来自北斗星凄厉吼叫声。 “啊!哪个天杀的居然偷到道爷身上了,贫道的一身珍藏啊!” 众人便见大罗天半空之中显化出一面虚幻不定的光幕,里面就有一个白白嫩嫩的胖道士破口大骂。 最关键的是,他身无寸缕,让人不忍直视。 “无量那个天尊,不给道爷留个裤衩就算了,竟还蒙蔽道爷的神念。” 胖道士后知后觉的怒吼一句,似是还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第一时间钻入地底。 “瞧你们神情凝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所处的世界,转眼便有倾覆之祸,做人嘛,开心最重要,要学会释放心中的压力。” 席明彰笑吟吟的道: “所谓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该来都会来,做到尽力即可。”????众人一听,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位究竟有着一个怎么的性子,当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有一位大帝忍不住的询问: “始皇,你真就不怕死吗?还是说有把握战胜来犯的黑暗之敌?”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席明彰漫不经心的道。 在场的人一凛,短短八个字,赫然看透万古以来修士都不曾看透的生死,人生而浮于世,死而归于平静安然,生死之间处之淡然。 “话虽是这么说,但人生在世,能活着自是要好过死亡。” 席明彰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道: “我家妹妹,有证仙帝之上道果之姿,是以哪怕此后战死,我也坚信我妹妹能将我复活。” “所以,死不死的,当然无所谓。” 众人:. 旋即,不由自主的望向黄袍年轻道人一旁的白衣女帝。 此刻,若不是女帝有鬼脸面具遮挡,在场的人怕是都要看到她无语难言的鲜活之色。 只因女帝突然醒悟,本以为某人那一句是在想该怎么看自家妹妹,攀登至仙之尽头的话,其中的看是自己误听,实则看是啃。 “怎么?靠自家妹妹有什么丢人的。”席明彰失笑道: “天庭之主我也当够了,是时候选一个能人来做。” “就是你,叶凡,不仅兑现了自身的天帝之姿,还有身为天帝的当担和心胸,更有取得仙帝之上道果的能力。” “更如我一般心善,要是我们死的七七八八,今后你定是会去想复活之法。”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嗯,叶天帝,这个称呼一听,就不同凡响,从今以后,你就是天庭之主。” 叶凡还没开口,女帝便道: “未来真就这般绝望,让你现在就准备安排后事了?” “开什么玩笑,方才什么靠妹妹之语,都是玩笑话,无敌如我,上苍之上来一个准仙帝,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 席明彰眉宇飞扬: “昔年的禁区至尊,数量多的让当世成道者绝望,还不是全都被我坑度化。” “因此,杀灭禁区至尊,有手就行,对付上苍来敌,我更能只手镇压。” 他顿了顿,道: “为了尽快的得到只手镇压上苍来敌的战力,便需专心致志,天庭之主的位置自然要卸下。” “你觉得我会不会信?”女帝轻飘飘的反问。 席明彰含笑望着在场的古皇大帝,道: “各位,你们信不信?” 瞬间,所有人都感受到某始皇笑容之下的威胁之意。 “差点忘了,这个时辰贫道该回去祭炼杀剑。”灵宝天尊似是想起了什么,消失在原地。 “未来有大敌降世,我须得赶紧回去思索该如何进行下一世的涅槃蜕变。”恒宇大帝说完,自顾自的离开皇天宫。 其他古皇大帝亦是找各种借口离开了大罗天,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一对兄妹。 今晚先一章,剩下的明天更新。 (本章完) 281.第275章 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第275章 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囡囡,我比你更相信你能晋升至仙帝之上的境界。”席明彰笑道。 “上苍之上,真就如此恐怖?”女帝轻问。 “荒天帝以仙帝之身,进入上苍之上,这么多年下来,又有黑血来到我们这一方世界,可见黑暗之敌的可怕和强大。” 席明彰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所以,我这才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而今提升修为要紧,这是我闭关的坐标,倘若有事,可随时来寻我。” 他用神念送给女帝一个坐标后,便微笑的消失在原地。 近两百万年以后,诸界愈加鼎盛,就像是迎来了最后的辉煌。 太阴、太阳、虚空等古皇大帝相继成就红尘仙,又有女帝、叶凡、无始、万青在修行路上勇猛精进,臻入红尘仙后清修多年,水到渠成的突破至仙王之境。 一处迷蒙混沌之地,屹立着一座古朴厚重宫殿,大殿之上,一位黄袍年轻道人盘膝而坐。 只见本是玄黄色的殿宇,浮现乌黑又幽邃的光泽,如黑色仙金打磨而成。 而幽邃光泽之源,赫然是最上方的年轻黄袍道人,他浑身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不祥诡异的恐怖气息,给人一种单纯只是呼吸,便会给天地带来最大的黑暗。 此刻,席明彰近两百万年以来不断吸纳来自上苍之上的黑暗之力,自是早就破开王境,迈上了帝路,抵达准仙帝之境。 他忽地睁眼,眸子隐约闪过一丝笑意,心道: “总算是引起了注意。” 骤然间,通往上苍之上的破洞,滴落一滴蕴含无穷黑暗符号的原初黑血,它顺着荒天帝布下封印的缺漏之处,转眼便来到殿宇之中,没入席明彰身躯。 “轰!” 他的周身熊熊燃烧出黑色烈焰,迅疾的化作一枚不断起伏的巨大黑色蚕茧。 几个呼吸间,古朴厚重的宫殿翻涌出大量的黑暗物质,宫殿也被化不开的浓郁黑雾所淹没。 旋即,幽深昏暗的黑雾之中,时有斑斓仙光闪动,还有地风水火之力涌现,乃至大道符号和天地规则也一一浮现。 冥冥之中,通往古今未来的时间长河显化出来,一位虚幻不定的黄袍年轻道人不急不缓的踏在其上,穿梭于过去和未来之中。 神话、冥古、乱古、仙古、帝落诸多时代,逐渐出现了一位不为人知的黄袍年轻道人,他修行所在之世的道与法,一步一步攀升当世体系的巅峰。 渐渐地,其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愈加的古老,像是化作岁月本身。 在遥远的绝灵时代,亦有一位年轻的黄袍道人以粉路为自身的晋升之梯。 两万多年转瞬即逝,黑雾之中不再闪烁古今未来的种种修行法的道韵和符文。 众多完全不属于这片古地的修行法气韵相继显化,更有来自上苍之上,专属于仙帝境的无上黑暗奥义符号出现。 这番异象,正是席明彰在汲取百家之长,进行创法,推演自身道途,同时还在精炼毕生所学,相融出盖世帝法。 修行无岁月,在悠悠混沌之地,更无时间的概念,转瞬又是几万年,古朴厚重宫殿所立之处,好似化作黑暗本源。 充斥无尽天灾、厄运、污秽、暴戾、杀戮等至邪至恶之气。 这股狠绝凶戾的气息,直接给人一种比最初上苍之上滴落的原初黑血还来的邪恶恐怖。 突然,化作实质的黑雾出现了低沉又显得清朗的声音。 “贫道之道,凶恶难当,非人所学,比所谓的黑暗还来的黑暗。” “魔耶?正耶?” “否,返本归元,不外乎一个邪。” 界海万域,时间长河,骤然一震,各个时空的诸强者生灵无不面露惊色。????一股别样的仙帝气机覆压界海万域,浩荡各个时空。 当今所处之世,大宇宙哀鸣颤栗,只因这股充满黑暗本源气机,不禁让大宇宙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众强者仰天感知,本能的觉得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上苍之上的黑祸再次来到自己所在界域。 女帝在确定黑暗气机爆发的坐标,几乎一瞬间,便破开宇宙,去往混沌之地,叶凡等仙王对视一眼,当即有所明悟,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就跟了上去。 少顷,女帝、叶凡、无始、万青沉凝的望着在混沌之中沉浮的古朴宫殿。 “就算合我们之力,也无法破开这些充满黑暗物质的迷雾。”叶凡凝重道: “早先皇天陛下让我们体悟了准仙帝的力量,而今这股迷雾所蕴含的黑暗之力,似是在准仙帝之上。” 刹那间,此处激荡出好似无穷无尽的黑暗之力,却是荒天帝布下的封印被来自上苍之上强者击毁,破洞落下一群散发不详诡异气息的存在。 为首的两位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浩大威压,眼神所散发的光泽,足以撕裂仙王。 其中一个中年冷漠道: “荒所在的这片古地,的确人才辈出,又出现了一位在末法之世,就踏至道祖之境的绝代天才,还能诞生你们这些仙王。” “不过如今这个绝代天才,终归是要成我辈之人,为我族内路尽级的无上强者。” 旋即,一位黄袍年轻道人脚踏虚空,从容不迫的走出宫殿,淡道: “按理说,荒天帝率领众多亲友,与你们这些上苍之上的诡异大战,应是牵制了你等主力军,也就只能派出仙王境的部将去侵染界海之中的各大域。” “怎么现在不算这些仙王,居然还来了五位准仙帝和两位仙帝,难道我就这般招人恨?” 中年眼眸浮现一抹异色,答非所问的道: “道友,黑暗子民越多,黑暗之地本源力越强,如此这般我们才能更上一层楼。” “哦,原来你是为我好,这才用黑血侵蚀我。”席明彰拖着声音。 须臾间,一道撕裂万古诸天,崩碎时间长河的广绝剑光遮蔽这些个诡异强者。 浩瀚莫测的力量稍经绽放,就像是在界海砸落了一座擎天大山,无边界海便出来了诸界开辟溃灭之景。 十来位仙王,五大准仙帝犹如稻草,化作虚无消逝。 “仙帝一击,谁与相抗。” 席明彰笑吟吟的开口: “这一句话乃是被你等侵蚀的尸骸仙帝所说,当是深得我意,如今我再送给你们,如何?” 中年眸光摄人,打量着黄袍年轻大人,轻皱眉头:“你明明已经彻底黑暗化。” “黑暗化?” 席明彰长叹一声: “是啊,一身本源尽被黑暗侵蚀,现今不过强弩之末,就让我用这一具黑暗之体,与两位同葬在这片古地。” 话落,弥漫出一股透着十五色的黑色光芒,它勃发万灵万物皆可杀的末劫恐怖气机。 两位诡异仙帝顺势汹涌出自身的帝道法则,以无边无沿的阴冷不详的气息压向黄袍年轻道人。 “万物一府,死生同状。” 席明彰周身气机一荡,送女帝等人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道: “请二位与我一同入灭。” 随即,不等两位诡异仙帝开口,一股苍茫无垠的凶戾气机倾覆了这片混沌,三人便都消失不见。 只有一章,耽误了,24号的,只有明天写了。 (本章完) 282.第276章 贫道黄天,请仙神赴死,天道入灭 第276章 贫道黄天,请仙神赴死,天道入灭 主世界。 以不周仙山为中心,莫名的激荡出磨灭大道,重塑法则的慨然之势。 仙山最高处的太阳神殿深处,一位黄袍年轻道人负手而立,他眸光低垂,浑身散发璀璨至极的神光。 身上又勃发着踏破时间轮回,倾覆诸天万界的至恶凶戾气机。 不知不知觉中,幽暗昏沉的璀璨神光,多出一抹十五色的光华,它如浸透白纸的墨水一般,将其所散发的神光化作耀眼刺目的十五色光芒。 一股独属于永恒大罗的恢弘气息瞬间超脱世界,弥漫至汇聚诸天万界的无尽混沌海之中,无尽岁月长河,宇宙时空的刻印出象征末劫的大道法则。 当一切波动平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时,所处之世的道则激烈动荡,就像是触底反弹,同处一方混沌之地的五方天宇,宛如无边无际大海之上的五座孤岛,在如同海水的无穷道则之下不断靠近。 席明彰负手抬眸,轻笑: “究竟是五方天宇的天道求生欲太强,还是贫道太过凶恶?” “明明贫道一向良善,只是所修之道,让人觉得不太像是什么好人。” 没过多久,“轰隆”一声,五方天宇连接,当即爆发了五道雄浑无匹的凛冽气机。 席明彰脸上的笑意愈加浓郁,眸色略深,自语: “有趣,道则演化,复苏最是强大的生灵,灌注海量天道之力,其中饱含各方天宇诸多强者的道与法,期望打造出救世者。” 几个呼吸间,精卫填海世界的炎帝重现世间,又有一位身材不甚高大,反而给人一种和蔼可亲气质的帝服中年从天而降。 再有一个相貌绝美,看似温润慵懒不问世事,实则冷漠疏离的青年闪现而出。 袅袅间,两团颜色不一的光雾显化出来,光雾散尽,出现了一男一女。 前者一袭紫衫清贵高华,皓皓银发似青丘冻雪,眉眼间还像是冰雕刻成,散发出目夺星辉,风姿绝胜的气质。 后者红衣华服,璎珞流苏,环佩叮铃,犹如开到极盛的盏,却又孤独清冷、竭尽苍然,妖冶华丽中还带着一种神秘和圣洁,她明明有着让万物失色的倾城之美,却又叫人冷到骨子里去。 赫然是三生三世世界的东华帝君和千骨。 “炎帝、天帝、东华、千骨,还有你这个西方天残存的最后一位神君行止。” 席明彰眸子有一丝化不开的笑意,道: “大多都是故友,为何故友相见,你们却这般冷眼相看,难不成是不会笑?” “那是否要贫道为你们演示一二,好教你们知晓什么叫做真心实意的开怀大笑。” “灭世大魔,黄天。”行止轻皱眉头,道:“你若是去往界外混沌之地,此战便可避免。” “你这话的,不知是否征得其他人的同意?” 席明彰摇头失笑: “除了天帝之外,贫道跟他们可都是有杀身之仇。” 他轻抚额头,作恍悟状,眸光落在千骨和东华帝君身上,道: “差点忘了,贫道不止与你俩有杀身之仇,还有无法化解的痛失挚爱之仇怨。” “但不得不说的是,蠢笨不堪的狐狸,杀起来痛快极了,所谓的仙道大派掌门亦是如此,爽利的很。” 东华帝君和千骨一听,神情冷的比之前更甚三分。 天帝眼眸淡漠: “黄天,以诸般魔气、邪念为修行之道,再以残杀生灵,破灭天地为增进自身道行之法,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你若不退,当受道灭之劫。”????“不过一方大宇宙的天道,如何知晓贫道已破入何种境界,看贫道所修之道不合正途,就以为是你等所处之世的魔修妖神,天真的都不知让贫道该怎么说了。” 席明彰哂笑: “罢了,索性贫道早就看不惯这一方大宇宙。” 他一挥袖袍,清淡之音响彻天地: “五方天宇分立,五大天宫分治五天,仙不仙,神不神,满目荒唐。” “呵呵,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不谈情说爱就不会当神仙了是吧,那就都别当了。” ”贫道黄天,请仙神赴死,天道入灭,开末法之世,全天地生灭之道。” 一刹那间风云突变,一尊犹如恒星的凶禽,身披十五色神光,周身环绕地风水火,只在眨眼之间,五大天宇相融的世界,便损毁的七七八八。 席明彰屈指一弹,一抹凶绝的剑光洞穿五人的头颅。 “堪堪拥有太乙之境的战力,就敢来触贫道的霉头,实在是够勇的,便与天道一同彻底消失在岁月长河里吧。” 不多时,一位黄袍年轻道人屹立在混沌之地,静静地望着残余五方天宇天地合成的星球。 他神色平和,双眸深处似是出现诸多画面。 先是出现一个两三岁女童病死的场景,又是一对年迈苍老的夫妇,逐渐瘦弱成皮包骨模样,生生饿死的情景。 再有一看就是农户的父子三人,相继在战场上惨死的画面,然后是一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的中年妇人,在某一天夜晚,彻底长眠不醒的场景。 接着一个年轻女子面对乱军屠村,刚烈的撞墙自尽,过后又是一个年岁稍小的女子,被几个家仆打扮的男子乱棍打死的场面。 最后,则是一个干瘦的小女孩身影。 在上元佳节之日,她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停的东张西望,害怕的小声念叨: “七兄,你在哪里,我不饿了,你快回来好不好,我好怕.” 席明彰眼神微征,立在原地,不知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却见小女孩居然从时间长河走出,满心欢喜的喊道: “七兄,你终于回来啦!” 顷刻之间,一道横贯混沌的巍峨剑气,直劈而下。 “轰隆隆!” 周围的混沌气流四射,裂开无数道大口子,小女孩破灭的无影无踪。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在无尽混沌海耗费无数年,只是想寻到自己的兄长。”一句略显幽怨的女音缓缓地在混沌中响起。 席明彰眼眸光华流转,感知到一股大悲大愿,大圣大慈的厚重气机。 旋即,一名女子显化而出,她长发如瀑,面庞白晢柔美,由内而外的透着一股端庄且优雅的气质。 一身黑色与暗金交织的服饰,衣袍上道韵天成的纹路,又隐约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威严。 “一别无量劫,当是算得久违二字。”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本章完) 283.第277章 所以,贫道是黄天,而非东皇 第277章 所以,贫道是黄天,而非东皇 “贫道所处的大宇宙,就相当于无尽混沌海的偏远山村,如何识得你这种来历非凡的存在。”席明彰神色平静。 “偏远山村?所谓乡野小子怎能无任何关隘步步登高,乃至一举破入永恒大罗之境。” 庄雅女子语气微顿,道: “又如何能够得混沌钟自发认主?” 席明彰闻言,心念微动,一口小钟悬于掌心之上,只见如今的道劫钟不再是灰蒙蒙的混沌色,神威内敛的模样。 钟体外日月星辰、地水火风环绕其上、钟体内有山川大地,万族隐现其中,更是五色毫光照耀诸天,还散发震慑寰宇混沌圣威。 “溟涬始牙,蒙鸿滋萌,岁在摄提,元气始肇,有神灵十三头,名为苍离氏,号曰天皇。” “祂以大毅力大智慧开辟神族而镇压洪荒万族,开辟九重天运转天道法则镇压天地,又威慑诸多混沌神祗,开永劫之地庇护诸神,立天界,辟神道,教化众生,被尊为万神之皇。” “遂天皇氏证道失败,洪荒纷乱,灾劫四起,有十一头神人出,擎托大地与汪洋之下,梳理山河川流重定洪荒,抵抗浊气,开辟幽冥世界,为天地造轮回雏形,名为岳鉴氏,号曰地皇。” “后在证道之时,不想盘古元始天王恶念元灵早已投入幽冥世界,出世之后,两者各为对方道劫,最终一同道化。” “人皇九头氏出世,平定天地之乱,开辟众多大千世界,祭炼天地祭坛,将所有神族分化体系,按五方五行排列册封,以五帝辅佐自己统治神族,再造五色人族,创后天神道,统率一切有情众生。” “最后欲证道之际,却被人道反噬道化。” “而后各神脉纷乱,五帝各扫门前雪,且皆觊觎神皇之位。” 女子说到这,眸光落在席明彰身上,平静道: “天皇部分元灵落入日星,化作一个元胎,便在纷乱大世之中出世,以日神之身,先成星神一脉之主,又成天皇一脉之首领。” “再压服地袛各脉和人道诸脉,承接三皇大运,后与五帝争锋,彻底令诸方神祇拜服,开辟上古天庭,被万神尊为天帝,号为东皇太一。” “然而过后东皇太一无故失踪,最后道化身死,元灵消散,演化会诸多神袛。” 席明彰听完,掌心之上小钟不由地响起清扬的钟声,心田之中,显化众多既觉得陌生,又感到熟悉的画面。 “无尽岁月以后,万万没想到,作为大行开辟之道太一陛下,却行终末之道,成了末劫之神。”女子莫名轻叹。 旋即,席明彰从心田画面之中,看到了一位稍显青涩,与面前女子,风姿样貌如出一辙的人。 “地皇岳鉴氏传人后土。” 他眸光幽深: “原来如此,地袛十二脉联合,创立巫门,十二脉之首领同时还结为休戚与共的兄妹。” “昔年,祝融和共工生出意气之争,以至于被镇压,你是想来寻他们的下落?” “正是,我以两位兄长的元灵气机为引,方才一路寻觅到此。”后土轻点光洁的下颌。 混沌钟轻颤,遁出红蓝双色的神芒。 后土脸上浮现一抹由衷地笑意,将神芒收下。 “多谢太一陛下。” “贫道黄天,不为东皇。”席明彰清淡道。 “太一陛下说笑了,当初你元灵演化出的众多神袛,虽说之后成就妖帝之位的帝俊,最让诸神以为是你,但终归不是。” “也唯有在你身上,才能感受到最为本源的东皇元灵气机。”后土笑盈盈的开口: “是以混沌钟才会在你身边,昔年道化所造就的灾厄之气,才会将你的体质侵染。”????“而且,还有一个最为显眼的特征,当初跟我产生道争的女娲,还是一尊姻缘之神,便最喜欢在神族各脉之间做红娘。” “自从太一陛下坐上天帝大位,时常以天地阴阳,平衡互补方能长久之说,劝说娶一位女神,作为天庭天后,却总是被婉拒。” “就以如今你一心向道,无心情爱的性情来看,简直跟太一陛下一模一样。” “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女娲去了天庭,吃了闭门羹,气的跳脚的情形。” 突然间,混沌之中显化出了一位容貌瑞丽,仪态端庄,风华万千的女子。 “我就说是谁一边屏蔽我,一边又念叨着我,原来是后土妹妹。” “女娲妹妹,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要大你一些。”后土不咸不淡的道。 “昔年地皇果位之争,似是我更胜一筹,自是谁败谁小。”女娲说到这,清眸浮现一丝惊异,道: “混沌钟?东皇元灵气机?是他复生了吗?走的还是终末之道,如此一来,上清要是再见到你,怕是更与你聊的来了。” 后土淡声开口: “女娲妹妹,莫不是你还没看出,太一陛下的元灵并未彻底复苏,你所说的话,只会让人听不懂。” “懂不懂没关系,我家兄长要是知道太一回归,定会无比开怀,起先便是兄妹二人与他交情深厚,初创出太古天庭。” 女娲眸光隐有笑意: “也正因这般,那地皇果位才由我先一步取得。” 后土神情依旧,轻道: “亦是因为你丝毫的不见外,所以,才有那一次被气的跳脚的闭门羹吧。” 此话一出,两女之间氛围一下子变的沉凝。 席明彰浅淡一笑: “两位,要是实在觉得心中有气,不如干脆的打架,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厮杀无法说清的。” 女娲幽幽一叹: “当真是性情大改,从前的东皇,既有冷酷和执着的一面,也有在关键时刻选择牺牲自己以保护众生的慈悲和勇敢。” “所以,贫道是黄天,而非东皇。”席明彰笑容不变。 “姑且不当你是东皇。”女娲嘴角一撇: “提醒一下,别被她一脸的慈眉善目欺骗了。” “女娲妹妹,你当着我的面来诋毁我,真的好吗?”后土饱含深意的说道: “再有,世人谁不知娲皇心眼极小。” “唉,两位好生叙旧,贫道便不奉陪了。”席明彰自是没兴趣听她们的恩怨纠葛,随一声钟声响起,便消失在原地。 “我就说当年东皇死的蹊跷,而今的黄袍道人,就是最好的明证。”女娲对于席明彰离去,也就笑了笑。 “开辟和终末,我们的这一位太一陛下,心气依旧是那么高。”后土眸色深邃。 “不然何以为昔日的天地共主。”女娲说了一句话,便化作点点星芒,消失在无影无踪。 无奈,卡文中,今晚先一章。 (本章完) 284.第278章 漫漫诸天,有神人持钟来 第278章 漫漫诸天,有神人持钟来 迷蒙混沌之地,屹立着一座广阔无边的道场。 只见道场中央,立下一座大碑,连绵宫宇之外,则是一张神图化作的宽敞广场。 宫宇主殿最上方,悬挂一柄仙剑,又有一位黄袍年轻道人盘坐在仙剑下方。 “东皇转世,真是好大的名头,怪不得欲晋升太乙之境时,已成为诸天唯一,恐怕亦是我本身的位格,致使我顺风顺水的臻入永恒大罗之境,只因这是在取回曾经的道行罢了。” “道劫钟,一开始的穿梭诸天之力,诸天世界中演变天道玄机之功,逐渐觉醒的炼地风水火之能,现今的拥有镇压鸿蒙世界之威。” 席明彰呢喃自语: “禁锢时间,镇压空间。反弹任何宝物神兵的攻击和无视一切神通法术的伤害,攻击防御一体具备,顶于头上先立不败,所谓道劫钟,还真就是混沌钟。” 话落,一口混沌玄黄色的大钟显化而出。 它不再像从前一般死寂沉沉,无比灵性的盘旋在席明彰周边。 “你说臻达我如今这般境界,该如何再上一层楼?” 混沌钟不再显示从前显得有些里胡哨的面板,钟声微微一颤,震出神音。 【将自身之道席卷至诸天万界,以功德、灾劫等,诸如有形无形之物都可,由此结一枚无穷万界共育之道果,再身融道果,逆反混沌,便可引出混元成道劫】 “这么说来,贫道当分化万千,去往诸天万界。” 席明彰忽地一笑,道: “此谓漫漫诸天,有神人持钟来,以大爱之名,行灭世之绝。” 悠扬的钟声起,一道十五彩的光华横贯而出。 却见一方浩大世界,其中百族林立,有实力堪比神灵的古老战族,有身体内封印着上古不灭兽魂的强大蛮族,还有风姿绝世的丽人族,更有真正的神祇,乃至拥有众多小千世界的飞升者。 这一日,一位身披白衣僧袍,长发及腰的和尚飞升到此,自号魔佛。 妖魔中的至高无上者,名为大圣,于九州世界,一头黑鸦破壳而出,它眼眸幽邃,远望界外,似是看到名为九天之上的终极之地。 再有一方广阔无边的天宇,正值三皇中的人皇末期,当今五帝未定,人族也不是天地灵长,乃是一个莽苍荒蛮的时代,妖神、邪神、天神,诸神林立,妖魔、邪魔、天魔,群魔乱舞,万族并存,野蛮生长,一个十来岁的人族俊俏少年刚拜入剑门,双眸深处不由地显化一丝十五色异芒。 又有一方以武为尊的修真世界,汇聚佛门四寺、道家三宗、持剑六派、天下六擘、邪魔九道,更有诸世家和王朝鼎立。 这一日,佛门四寺之少林寺纳新,收下诸多小沙弥,一个十岁出头,显得格外俊俏的孩童,引得周遭的人频频侧目,而众人却不知他眸中深处一抹异彩转瞬即逝。 混沌从来不纪年,太古之时,人族与魔神、巨妖、大魔、真龙杂居,世代为魔神、巨妖等强横种族的血食,后有盘皇见人族疾苦,一朝奋起,灭杀无数妖魔,神灵,真龙,救人族于水火之中,后立人道规则,再有诸子削皇帝头衔,建立道德文章。 今古改朝换代,三百五百年一革鼎,数朝数代,久分而合,久合而分,乃大乾治理天下之盛世,玉京城幽谷涂山纯狐一族居住地,一只小狐狸流露出不符身份的深邃眸光。 诸天之世,西游世界,一个姓卞名庄的青年,在成为天庭天蓬元帅后,嘴角便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对未来有着莫大的期待。 封神世界,待哪吒削骨还父、割肉还母,提剑自尽后,虚幻不定的魂魄深处,荡漾出一丝十五彩光华。????转眼一瞬间,诸天万界之中,皆有生灵携带十五彩光芒,冷眼相看世间。 混沌之地,黄天道场。 席明彰神色悠然,淡道: “人有生死,天有轮回,贫道当开末劫,送葬诸天。” 西游世界。 天庭,天水天蓬元帅府。 一位赤发,绯衣,赤甲的英挺青年,端坐在大殿主位之上,他赫然是玉帝的四大护法天神之一,北极四圣之首,祖师九天尚父五方都总管北极左垣上将都统大元帅天蓬真君。 骤然间,他心中响起一声悠然钟声,只觉得眼前换了一个天地,来到一尊大碑面前。 紧接着,又冒出几道身影,有白衣披发僧人、兽皮魁梧少年、粉面朱唇的灵童、灰袍小和尚,亦有白狐、黑鸦兽类。 “本我真是够恶趣味的,将万千他我投入诸天,又以阴冥碑作为我们能够日常联系的工具,他的这般自娱自乐,着实让我无言以对。”黑鸦略显无奈的开口。 白狐笑呵呵的开口: “要我说啊,既然都把阴冥碑当做诸天聊天群了,只跟自己玩有什么趣味,不如拉一些其他的人,那才有乐子看。” “诶,此话深得我意,我倒也可以偶尔充当一些人的大腿。”卞庄饶有兴致的道。 “哈哈哈,这个想法极好,我万分同意,冒充一下萌新,亦是有趣的紧。”兽皮魁梧少年哈哈大笑。 “我举双手赞成,虽说我们皆是他我之身,不曾思维同步,但也都是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聊天逗乐,哪有以别人为乐来的有趣,是以明明他我之身分布万界,却只有我们几个来这里。”粉面朱唇的灵童一脸兴色。 “看你们都是这副态度,我不得不说,不愧是我,想法就是出奇的一致。”灰袍小和尚轻笑一声: “既然我们都是这个想法,看来不久后的阴冥空间,真的就要热闹起来了。” 说罢,他消失在原地,其余人也都如泡沫一般消散。 俊秀的像个书生的傻小子,神色冷酷的十六七岁少年,穿着绿马甲,一脸警惕的十一二岁少年,满脸兴奋之色,却强行按耐住,不停打量四周的青年。 “呦呵,来新人了。”卞庄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来的都是一些身无伟力的凡人。”魁梧少年冒了出来。 “怎么?我们这些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人,碍你眼了?”灰袍小和尚出现后,斜了魁梧少年一眼。 俊秀书生向年龄最大,气势也最不凡的卞庄作了一揖,道: “小生姓许名仙,许配的许,神仙的仙,苏州人士,自幼父母双亡,投靠姐姐姐夫,现在被姐夫举荐到,钱塘县宝芝堂做学徒,敢问此地是何处?” (本章完) 285.第279章 不好,来晚了 第279章 不好,来晚了 此话一出,强压兴奋之色青年和面露警惕的少年,眼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一抹奇芒。 “此处名为阴冥,时不时就会在万千世界之中邀请一些有缘之人来此,由于各自处于不同的世界,也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且身处阴冥,真身所在之世,不过一瞬,便成为众多阴冥有缘人交流论道之地。” 许仙满脸不解的道: “阁下一看,就是非凡之人,小生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魁梧少年出声打断: “阴冥有缘人不问出身,从而不仅会有你们这些未曾踏上修行之道的凡人,还会有未曾化形而出的妖怪。” “在下厉飞雨,那敢问兄台,这个地方,能不能变强,乃至修仙?”冷酷少年忍不住的发问。 一旁比他大的青年和比他小的少年,眸色一凝,似是又发现了什么。 魁梧少年笑道: “阴冥空间讲究你情我愿的平等交换,想要变强,想要修仙,当然也可以,首先,就需要有所付出。” “瞧你模样,应是使用损耗寿命的丹药练武,这不过是小问题。” “这个地方也能显示出我身体的状况?”厉飞雨惊疑道。 “阴冥空间虽非真身,但映照而出的幻身,与你真身别无二致。” 魁伟少年语气微顿,继续道: “罢了,我虽然不是空间里的大能前辈,但对于你们而言,也算是一个高手,便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一枚丹药倏地落入厉飞雨手里。 “这一枚丹药能弥补你的亏空,再让你脱胎换骨,拥有一副练武的上佳资质。” 厉飞雨激动万分,哪里不知自己来此莫名之地,是遇到了逆天改命的仙缘,连连下拜感谢。 “不用多礼,阴冥空间可以携带进自己所处之世的东西,且其他人无法夺走。” “无功不受禄,小生能自力更生,倒也不需要阁下送什么小礼物。”许仙见魁梧少年望向自己,马上婉拒道。 “瞧你的话,脑袋应该是被什么打了一下,导致遗忘了一些记忆。” 魁梧少年竖起剑指,虚点许仙的眉心之处,他当即怔然站在原地。 “半步多,铁树开,漫天荧火,白姑娘,小青姑娘,大胡子,还有那个叫法海的和尚,我都想起来了。” 魁梧少年望向剩下的青年和少年,打量着道: “都初步踏上修行之路,不过都太过粗陋。” “我叫魏克,修炼的是基因武者之道,不知可否请前辈赐一枚方才的丹药?日后定加倍补偿。”青年一脸诚恳的道。 “我叫橘一平,同样请前辈赐一枚丹药,将来必然十倍还之。”少年忙不迭的开口。 “看来我这个小礼物,很是深得你们的心。”魁梧少年屈指一弹,两枚丹药落入他们手中。 “好了,那便开始往常的流程吧。”灰袍小和尚迈出一步,道: “我名真心,按阴冥空间显示,我的世界叫做一世之尊,现在是佛门四寺之少林寺的入门小沙弥。” “我名罗天,所处的世界叫人道至尊,剑门弟子。”魁梧少年爽朗道。????卞庄笑吟吟的开口: “西游世界,天蓬元帅,卞庄。” 顿时,魏克和橘一平心中一震,眼中出现热切,似是出现蠢蠢欲动抱大腿之心。 厉飞雨听完,像是一下子感知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凡人修仙世界,七玄门,厉飞雨。” “吞噬星空世界,极限武馆,魏克。” “火影世界,木叶村,橘一平。” 许仙想了想,道: “白蛇世界,钱塘县宝芝堂未入门的学徒,许仙。” “哈哈哈,许仙,你还真是一个老实人,未入门学徒都说出来了。”罗天大笑道。 “不对吗?我看你们都这样说。”许仙挠了挠后脑勺。 这时,魏克试探性的开口: “各位前辈,我要是说自己知道一些有关你们世界的事和一些经历,你们会不会相信?” “比如许仙,我知道他对一位蛇妖一见钟情,后来他们成婚,那个法海就会来棒打鸳鸯。” 橘一平听的瞳孔微缩,怎么也没想到还碰到了同类人,自己作为父母双亡,熟练使用三身术,且只会一个c级火遁忍术的炮灰下忍,好不容易等到金手指到账,不想还有人提前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 “什么?我与白姑娘成婚了!”许仙惊呼一声。 魏克滔滔不绝的说道: “不止成婚了,还有一个儿子,可惜法海那个和尚见不得你们恩爱,生生拆散了你们,你的娘子被他压在金山寺雷峰塔,你自愿出家为僧,为其扫塔。” 许仙眼神坚毅,道: “法海一心除妖,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明明白姑娘一心向善,不仅不害人,还常救人,我和大胡子误入人仙魔妖混杂的半步多,全靠她相救,这才保全了性命。” “这么听的话,你和那个良善蛇妖郎才女貌,哪里轮得到一个方外出家人反对,我支持你,将恶和尚打爆。”罗天挥拳道。 “打爆?这下手会不会太残忍了?”许仙苦笑道: “再说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哪里能有打败法海的武力。” 罗天走过来,拍了拍许仙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一个未来让你妻离子散的恶和尚,若是不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你觉得你会有安生日子过吗?” 许仙闻言,不由地想到法海在半步多,因捉妖之事,被佛祖收走一双法眼,本以为就此行事作风有所改善,可一听未来之事,就知他本性难移,心中不禁的下定了决定。 “再提点你一句,靠娘子,不丢脸。”罗天面带笑意的道: “你家娘子定知道一些修行法诀,你可以用你们世界的道与法,与我们交换所需之物,当然了,各种宝物灵草,同样也可以用来交换。” “还有,这位卞庄前辈,是我们空间的大能之辈,若能得他青睐,随便漏一点东西,大抵就能让你有个几百年道行。” 许仙楞楞的回道: “呃白姑娘还不是我家娘子,此次出了半步多,我也不知还会不会有重逢之日。” “你啊,真是又楞又憨,长相还不差,有些妖怪还真就喜欢你这种。”罗天又拍了许仙几下,转头看向魏克: “忘记给你说,时常会有新人说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命运,从而.你应该懂了吧。” 魏克:. 橘一平: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道:“不好,来晚了。” (本章完) 286.第280章 定要你生不得好死,死不得安宁,滚 第280章 定要你生不得好死,死不得安宁,滚 封神世界,陈塘关总兵官府邸。 七年前,陈塘关总兵官第三子哪吒,在其母怀中三年零六个月,这才被生下。 却不想生出的是一颗红气弥漫,异香扑鼻的血红肉球,其父李靖误以为是生下的是妖孽,一剑把肉球切成两半。 结果,肉球里有一个粉面朱唇的灵童从中跳出来,满地散发红光,此灵童右手上佩戴有一个名为乾坤圈的金镯子,腹部围绕一条名为混天绫的七尺红绸带,可谓是一出生就随身自带两件仙家法宝。 后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上门,算出灵童将来会有一场因祸得福的劫难,还要犯下一千七百条杀戒才能让命格圆满,便提议收其为徒。 李靖见小儿子一出生就与阐教高人结缘,自是欣然答应。 不过年至七岁,他便接连惹下大祸,先是杀龙抽筋,将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打杀,再痛打威胁想上天告御状的东海龙王。 然后一时兴起,阴差阳错之下,射杀了截教石矶道童碧云,接连引出多件好祸事,以至于连累父母和陈塘关百姓。 于是,哪吒断臂刨腹,剜肠剐身,提剑自尽,由于他前世是灵珠子,而灵珠子本是法宝,原先没有魂魄,是太乙真人借用李靖夫妇生子也就是父精母血化为人形才会有魂魄。 当其魂魄飘至乾元山,太乙真人的复活之法,就是让哪吒求母建造一座哪吒行宫,只要他享受三年香火供奉,就能还魂再世,重返阳间为人。 经过一番托梦,殷十娘便私下让人在翠屏山上,建了一座庙,随神像和行宫建成,哪吒显圣造福百姓,千请千灵,万求万应,成为一方颇有名气的庙神。 哪吒庙的规格也逐日丰富,行宫越修越大,摆设轩昂整齐,因香火大旺,哪吒恢复肉身的速度也逐步上升指日可待,比预期更快,一年半之后,哪吒缺残的魂魄已经聚集到一定程度,恢复了近乎大半人形,不久就能载满出完整的形态。 这一日,李靖练兵结束路过翠屏山时,看到附近的进香之人络绎不绝,听说此山庙十分灵验,好奇之下询问军政官,才知道这是哪吒行宫。 “畜生,你生前扰害父母,死后愚弄百姓,” 李靖一进行宫,便一脸怒色的赶走香客,对神像破口大骂,紧接着就想一鞭将神像打碎。 “砰!” 神像大放金光,把李靖震至门槛处。 此番,席明彰的他我之身哪吒,便因李靖上门,这才没有去往阴冥空间。 神像之中,显化一道虚幻不定的灵童。 “李靖,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跟你已经恩怨两清,为何还要来毁我金身,阻我复生? “你这为祸世间的孽障,就该万劫不复,毁你金身,砸你行宫,方不会让你复生,再肆无忌惮的残害他人性命。”李靖怒气冲冲的大声道: “哪怕我与你没了父子名分,我也有责任替天下苍生铲除你这个妖孽。” 说罢,扑杀挥鞭而去,对神像打出势大力沉的一击。 神像周身浮现一层似薄又显厚重的光幕,又把李靖震的倒飞而去。 “无趣,说的这般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自身私利,为何不大大方方的讲出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席明彰漫不经心的道: “我显圣造福百姓,千请千灵,万求万应,一样有私心,就是为了香火供奉,复活再世为人。” “而你阻我复活,不就是因为费仲、尤浑是商纣的两个奸臣,亦是商王跟前的红人,而你平时跟这两人不交好,就怕此事他们耳中,在商王面前告你煽惑良民,私建邪庙,从而会被免去陈塘关总兵一职。”????李靖一字一顿的道: “哪怕我再有私心,也是公心大于私心,倘若你这个妖孽再度复活,只怕就要搅的天下不得安宁,不知要让多少人枉死。” “张口闭口全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你这官迷当的真是够称职的。”哪吒眸光低垂: “看在我家娘亲的份上,饶你一次,要是再来翠屏山,我今后浪迹四海,为祸八方之际,便张口闭口说自己是陈塘关总兵之子,如此一来的话,” 他猛地凛冽起来,道: “定要你生不得好死,死不得安宁,滚。” 一声轻喝,李靖就像是被重击了一般,飞出哪吒行宫。 忽然,从行宫里面飘出一句让人冷的打颤的话语。 “李靖,要是教我知晓你干扰到了翠屏山的香火,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厉鬼索命,生不如死。” 旋即,重伤的李靖在神情惊疑的部将的搀扶下,离开了翠屏山。 时间飞逝,一转眼过去一年有余,深夜之中,哪吒行宫的神像大放光芒,走出一位十岁出头的道装打扮的少年。 只见他顶上揪巾光灿烂,身披束虎龙纹水合袍,面如傅粉、唇似涂朱、眼运精光、昂昂眉宇。 骤然间,面前显化几件仙家法宝,除了金镯子和七尺红绸带之外,又有紫焰蛇矛宝,金霞风火轮,金光闪闪的金砖。 席明彰见状,心中自道: “都说一个熊孩子背后,都有一个熊家长,此言诚不欺我,便让我瞧一瞧,于此世之中,我与申公豹,谁更能送人上榜。” 另一边,一世之尊世界。 少林寺,杂役院差不多有五六十号人,其中最新入门的小沙弥,却只有七人。 此刻,他们各自打扫斑驳陈旧的院落。 一个皮肤白晢,好似出家前,就是富家子弟的少年,跟一个模样俊俏,但表情显得很是木讷的少年,一边用扫帚清扫灰白的石砖,一边小声说着话。 不远处则有另一个容貌最是俊俏,但显得无比懒洋洋的少年,不急不缓的扫着地。 没过多久,一个胖大僧人走来,见院落打扫的差不多了,颔首道: “你们这些新来的,都跟我去讲经院。” “是,玄心师叔。” 七个小沙弥放好扫帚,便神色不一的跟在胖大僧人身后。 一路绕过诸多佛殿院落,这才进入讲经院,随到达一处偏殿,玄心对一位眉毛雪白的枯瘦老僧开口: “玄恩师兄,这是杂役院新进的沙弥。” 少顷,七个小沙弥相继跪坐在蒲团上,面前则有一张小极,而玄恩手握戒尺,面前还摆放着书籍和木鱼。 随后,陆陆续续进来一个又一个小沙弥,赫然是此次少林寺新入门的弟子。 (本章完) 287.第281章 待时机成熟,不妨自己亲开末劫,送葬诸天 第281章 待时机成熟,不妨自己亲开末劫,送葬诸天 “未来三年,只要你们不违背寺规,每日此时,都可来此识字,除了普通文字外,还得修习梵文,以便研读古经。” 玄恩的这一番话,让众多小沙弥流露惊讶之色,不由地瞥了被分进杂役院的人一眼,没想到杂役僧也能到讲经院学习,跟自己这些分进武僧院的人,获得同等的待遇。 作为当世的武道大宗,玄恩便开始讲述一开始的武道修习之路,乃气脉初通,强神建体,这一步,道门称作百日筑基,佛门称作定中修身。 唯有心静入定,不散不乱,真气方能自然化生,填补穴窍,开通气脉。 此世席明彰他我之身真心,低眉顺眼的听讲,混沌钟的演变天道玄机之功,自然让他熟悉众多剧情脉络。 便知武道体系依次为百日筑基、蓄气锻体、开窍、外景、法身、传说、造化、彼岸、道果。 每一境都细分出了许多层次,而破入传说境,犹如一步登天,战力宛如由凡化仙。 这一方世界的主角,便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魂穿苏子远的孟奇,而今法号真定。 同样是魔佛阿难的鱼,此世元始天尊做减成空之人。 他当先穿越至所处的真实界,后被拉入众多大能所造的六道轮回空间之中,成为轮回者。 再在轮回任务之中斩碎心爱之人的元神,悲愤内疚之下归隐荒山,青灯古佛十年。 于证法身时斩断与魔佛等大能的因果,斩断前尘来世,脱离轮回。 就此末劫来临之前自证传说,成为元始天尊继承者,踏足造化,后被归来的金皇逼入九幽,一百六十八年后回归,证道彼岸。 遂在末劫之际斩杀魔佛,背负所有三清因果成为道果雏形、古老者,作为新的元始天尊再造纪元,和心爱之人一起庇佑众生。 就在席明彰复盘此世剧情脉络,玄恩就开始引导所有小沙弥入定。 再一一过问入定状况,一视同仁的悉心教导,然后才开始教导识字。 席明彰之所以会被分入杂役院,便由于一开始的懒散不上心,便被取了一个真心的法号。 他也没有任何想要表现自己的念头,此身还小,慢慢发育便是,再者,到了他这种境界,一本广为流传的《罗汉拳》,一本至高绝学《如来神掌》,无甚区别,谁说《罗汉拳》,就证不得如来金身, 三个月后。 就算是少林寺的杂役僧,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差,短短几个月,新入门七位杂役僧,个头都往上窜了一大截。 清晨,席明彰随性的将《罗汉拳》打完,孟奇便走了过来,讶异开口: “真心师兄,按你一贯懒散的性子,竟会主动打拳,还有这不是《罗汉拳》吗?” 他倏地压低声音: “你难不成是私下去偷学了武僧院的武功?” 席明彰眯眼反问: “未得允许偷学武功,会违背寺规,受到惩处,我一向老实本分,你觉得我会去做这等下作之事吗?”????孟奇恍悟,若这是偷学,岂会在院落正大光明的练。 席明彰轻飘飘的开口: “一天少跟真慧讲些不着调的故事,多了解一些寺内的事,都进寺几个月,怎么还不知道《罗汉拳》就放在藏经阁任人出入借阅的地方。” 孟奇脸色一滞,讪讪一笑: “没想到真心师兄晚上也这么晚睡啊。” “我耳朵较为灵敏,睡的又是可容纳七八人的通铺,就算我想早睡,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还是会钻入我的耳朵。” 席明彰摇头失笑: “真慧本来就被人嘲笑木楞痴呆,你还给他讲这么些故事,万一他都当了真,你于心何忍呐!” 孟奇没想到平日里,懒散的似是当了多年的杂役僧的真心,还有这般心细的一面,一想到真慧之前对自己的言听计从,的确是可以预见的事实。 他心中暗暗说道: “继续说下去,真慧怕是真要对武侠玄幻故事深度中毒了,不能讲了,不然铁定会毒害这个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几日后,讲经堂停讲,却是真武派、玄天宗、洗剑阁、浣剑派、青辰派和大江帮等大晋宗门受少林寺之邀,派门中高手,领着天资卓绝的年轻弟子前来共论武道。 深夜,明月当空。 一股莫名之力显化在孟奇身上,最边上的席明彰眉梢一挑,知道他这是进入了六道轮回空间。 此为这一方世界大能之辈,也就是阿难、陆压、酆都、七杀、魔君、水祖六人,以轮回印、封神榜等物打造的空间,用来磨砺人,等待末劫来临,有一个好的身体,占得先机,一般拉的人是潜力大,或者大能的道标或者鱼。 其中,还可以通过培养棋子来占据先机,利用他们进行各种活动,如调查一些事情,试探其他大能。 席明彰作为永恒大罗位格的存在,于此世之中,便相当于不可知不可论,真正的超脱的道果之境,用这个世界的说法,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一说就错一想就谬的境界。 因此,他自然能屏蔽六道轮回空间主人们的感知。 随后,不由地想到这一方世界的太古三皇之二,便是以时光之道闻名的东皇太一,在与昊天上帝争夺天帝之位落败,绝世神兵东皇钟被击碎,为躲过死劫,主动分裂,部分吞噬融合天道怪物,部分被灵宝用青萍剑镇压在金鳌岛,部分与止虚派祖师融合,部分化为妖异血桃,后被昊天转生的雷神,趁虚控制。 而东皇太一的前生,便是距太古时代多个纪元前的人物,谓之道尊,道场为三十三重天外紫霄宫,地球为其渡世宝筏。 做减求空的产物乃是黄老君,后黄老君遭劫,残存真灵遁出后转世为东皇,其遗蜕孕育天道怪物。 而昊天上帝在上古时代初借雷池重生,转生为先天雷神,便成了上古天庭头号战将,天帝下二号人物,为突破至彼岸,就斩出化身阿难,投入佛门为求重登彼岸。 席明彰脑海浮现此世的众多剧情,由衷地觉得这些强者会玩,马甲套了一层又一层,让人眼缭乱,分不清谁是谁。 他脸上莫名的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玩的再哨又有何用,待时机成熟,不妨自己亲开末劫,送葬诸天。 (本章完) 288.第282章 心已得清静,在何处不清静(二合一) 第282章 心已得清静,在何处不清静(二合一) 少顷,席明彰便察觉到孟奇在榻上辗转反侧,就知他回归。 待天色将明未明之际,寺内响起不像从前悠远宁静的钟声,只见孟奇腾一下率先坐起,若不是其余人也惊醒过来,怕是会发现他脸上的不对劲。 作为少林寺身份最低的杂役僧,在挑完水,用过早膳之后,才得知原来是玄天宗弟子神秘被杀之事,引得寺内各大门派的主事人齐聚大雄宝殿。 后在少林寺送走各大门派高手和年轻弟子的次日,两位黄衣僧人来到杂役院。 “玄苦师叔,玄痴师叔。”一个杂役僧连忙双手合十。 其余新入门的杂役僧纷纷行礼,宽面大耳的玄苦颔首,道: “真慧,明日去武僧院。” 除了真慧本人依旧有些呆愣以外,大多数的杂役僧脸上都不由地浮现艳羡之色。 而显得格外精干凌厉的玄痴,突然打量了孟奇一眼,像是发现了他比其他杂役僧高了一大截武功,出声询问: “你是真定?” “是弟子。”孟奇有些不解的回道。 “你明日也去武僧院。”玄痴又看向席明彰,点头道: “想必你就是真心,性子打磨的差强人意,算是知道练一练《罗汉拳》,不再那么犯懒,还拥有极好充知客僧的底子,明日跟真慧、真定一起,去往武僧院。” 众人闻言,哪里不知道某人最后全凭一张脸,脱离了杂役院,去往武僧院。 “真定,是真武派张远山,洗剑阁江芷微都对知客师兄称赞于你,是以让你进入武僧院,望你今后还是少有机心。”玄苦开口点了点孟奇。 院中的杂役僧都知道孟奇当初被玄苦评价机心太重,这才入了杂役院,便认为此番多半又是有了机心,曲意讨好了张远山,江芷微,就此得来入武僧院的机会。 孟奇一听,自然有理有据的怼了一句,而玄苦也没想到一个将要进武僧院的杂役僧胆子这般大,便说了一句若无禅心,图逞口舌之利,日后必被逐出少林的话。 说完,便跟玄痴大步走出了杂役院。 旋即,真慧后知后觉的醒悟过后,乐滋滋的跟孟奇聊起了天。 正当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杂役僧先恭喜了一句,再郑重的提醒了一句,武僧院也不是什么极乐净土,蓄气大成后,唯有被各师叔师伯挑中的弟子,方能学习七十二绝技,其余僧人,则留在武僧院,苦练《降龙棍法》,作为罗汉大阵的一员。 孟奇还未开口,席明彰便道: “真言师兄想的就是多,可惜我心无大志,就没学七十二绝技的念头,所幸生的好,还有一条知客僧的路可以走。” 说罢,他便自顾自的走进禅房。 顿时,引得众人暗道: “真心,不愧是你。” 当天晚上,就出现了一位杂役僧生出怨恨,对孟奇起了杀心,席明彰自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语。 最后,就由管理杂役院的玄心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那个身世悲惨,生出怨恨之心的杂役僧下山。 翌日。 管理武僧院的玄痴负手而立,看着最近一年入寺的武僧们,又望向席明彰三人,道: “今日起,你们跟着他们学武,授业僧是真妙。” “是。”三人双手合十。 武僧们之前就听说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杂役僧进入武僧院,不想这一次,竟有三个杂役僧进院,由于对自家武僧身份的自豪,难免不会对新来的生出排斥之心。 随后,因为孟奇不规整的习练《罗汉拳》,便发挥出了主角应有的特性,招来他人的比斗。 授业僧的真妙,眼见孟奇大发神威的打败武僧院数一数二的武僧,便将自己的实力压在开窍境之下,与孟奇同层次一战。 而孟奇得益于六道轮回空间兑换的《铁布衫》,再仗着真妙不知自己底细,又战而胜之。 接下来的时日,新入门的武僧便在演武殿练功,而这功则是醇厚阳刚的《少林心法》。 而身在演武殿,就有一个规定,不得拒绝在场任何武僧对练要求。 孟奇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巴不得与人实战,如此才能在六道轮回空间最大程度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便将新入门的武僧一一打服,席明彰则安静的待在禅房,入定运气,一副尚在开辟丹田的修行层次。 日子一天天过去,席明彰保持着自己胸无大志,只有一张好脸的人设,在武僧院混着时间。 就这么看着真慧、孟奇拜了玄悲为师。 玄悲,出家前的绝顶高手,俗名唐展,外号七绝手,乃孟奇肉身的亲舅舅,家破人亡后,杀掉凶手报仇,却被凶手师父哭老人追杀,以至于在少林出家为僧,而今已经外景八重天的高僧,是在宗师里面响当当的存在。 席明彰在武僧院,也不是没有得玄字辈的高僧看重,可碍于他懒散的态度,还有对武道一途无任何的野望,最后只好道一句,的确是当知客僧的好苗子。 也不是没有人为了激发他的斗志,暗中指使新入门的武僧与其对练。 而在同层次一战,他就是能保持不胜不败的战绩,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武僧院就有好事者,在他头上,按了一个不知是贬还是褒的名头,称作不败僧。 几个月后,他以蓄气大成的修为,找上知客师叔,便出了武僧院,做起了少林寺的众多门面之一。 另一边,少林寺后山出现秘籍失窃事件,孟奇发挥主角体质卷入其中,便与其师去往西域金刚寺,质问盗经之事。 席明彰迎送香客之际,便见他们师徒三人出寺下手的背影,不禁嘴角微勾,心道: “雷刀狂僧、莽金刚将要在江湖出世喽。” 他熟知原剧情线,便知这一趟,会遭遇玄悲仇人哭老人,哭老人和玄悲一路大战,无暇他顾孟奇,被哭老人徒孙白头秃鹫安国邪追杀。 孟奇哪怕入开窍期,仍被其抓住,恰逢轮回,在风云庄世界得雷痕传承,回归后反杀安国邪。 再巧遇顾长青,并与其横扫车裂峡马匪,为救小师弟真慧当面强杀青玉手元孟支。 因帮顾长青报仇放任顾长青虐杀仇人,击杀马匪过多,犯戒被无净逐出少林。 悠悠过去几载。 这一日,一位年岁二十上下的灰袍僧人,来到寺内寺外颇有名声的铜人巷。????十八位宛如金人的青年一看到面容俊美的灰袍僧人,其中一人不禁道: “真心师弟,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小僧这些年做知客僧,做的有些厌烦,就想下山云游,请诸位师兄,行个方便。”席明彰笑吟吟的开口。 “这些年来,山上没有比你更出彩的知客僧,但论武功”一人摇头失笑: “谁不知你无心武道,自入寺以来,练的还是最为基础的《少林心法》,也只会一套《罗汉拳》,你莫以为还想靠着一张脸,闯过铜人巷?” 又一人冷声开口: “尽快退去,要是让你这种样子货下山云游,只会辱及少林声名,而你也绝无可能,闯过铜人巷。” “哦,是吗?那你们可知我天赋异禀,只凭最为基础的心法和拳法,武功境界便能不断攀升。” “不但早早的九窍齐开,内天地大成,真气能够外放,再眉心祖窍大成后,以强横的精神力打通生死玄关,内外天地呼应,架上天地之桥,引天地之力入体,达至半步外景。” “后内景外显与天地交汇,自身元神、肉体与天地之力结合形成法相,破入外景之境。” 席明彰轻笑一声: “要知道铜人巷,但凡凝练出四窍,便能有惊无险的闯过,以我如今这般可称江湖一流高手修为,所谓铜人巷,岂不是弹指可破。” “真心师弟,你莫不是没有睡醒,一步登天至外景境,当有雷罚降临,这几年寺内风平浪静,你何时引天地之力与自身内景交融?” “那诸位又是否知道,所谓天才,便是要打破常规。” 席明彰僧袍一挥,一阵风雷之音瞬间将十八金人击倒,僵直的躺在地上。 “举手投足之间,皆能引起天地之力的共鸣,你真突破到了外景?”一人满脸呆滞道。 “小僧贯来不喜骗人的。” 席明彰转身离去,声音悠悠的飘来。 不多时,少林寺震动,一个只有模样,一点都不上进的知客僧,竟打通了铜人巷的,还是以摧枯拉朽的实力,这个消息一下子就震的寺内所有人瞠目结舌。 一听到近些年来,一个十分受香客欢迎的知客僧,竟是外景境的一流高手,他们本能的会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就觉得十有八九会是什么奸细。 可一想他的主动暴露,还有这些年的经历,不是在干本职之事,就在藏经阁内,以看佛经打发时间,便觉得不太可能是。 从而没过多久,在席明彰即将走出少林寺的时候,一位着黄色僧袍,披红色袈裟的和尚,以看似极慢,实则极快的速度出现了。 他面容四十岁上下,古铜色肤色,五官虽然普通,但脸庞棱角分明,身上还有一股并未发作,却让人感到狠厉的气质,尤其是在不苟言笑,内敛深沉的表情下,更给人一种如刀剑穿身的惊悚之感。 “贫僧戒律堂首座无净。” “小僧真心,见过无净首座。”席明彰双手合十。 “只凭《少林心法》,《罗汉拳》,就能让你迈入外景?” “事实就是如此。” “既有如此天资,为何不显现出来?” 席明彰不疾不徐的道: “小僧未出家之前,父母相继离世,却留下不小的家业,依旧能让小僧衣食无忧,可毅然决然的放弃,来少林出家,不是为了所谓的武功,亦不是为了在江湖上出名,只想得清静。” “所以,天资与否,小僧丝毫不在意,又为何要显现,诉说而出?” “既不是为了武功和名声,那又为何要下山云游?”无净面无表情的道。 “心已得清静,在何处不清静。”席明彰微笑道。 无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习的不过来寺内最基础的武功,贫僧却在你身上感知到七十二绝技气韵,何解?” “寺内绝技,哪个不是以佛门义理为基,只需贯通诸多经典,绝技随手便可拾得。”席明彰略显散漫道。 无净沉默半响,问道: “何谓禅?” 席明彰眉梢一挑,随口道: “禅就是自然而然,禅与大自然同在,禅并无隐藏任何东西,所谓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皆是妙谛。” “只需有用慧眼去看,那么大地万物皆是禅机,未悟道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悟道后,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但是前后的山水的内容已然不同。” “悟道后的山水景物与我同在,和我一体,任我取用,物我合一,相入无碍。” 他神色悠然,语气轻缓: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随地觅取,都是禅机。” “一般人误以为禅机奥秘,深不可测,高不可攀,这是门外看禅的感觉,其实,禅本来就是自家风光,不假外求,自然中到处充斥,俯拾即得。” “是以对于我而言,有无武功秘籍,没有半点区别,一本《罗汉拳》跟《如来神掌》差不了多少。” 无色听闻,更显沉默,要是没听面前这位灰袍僧人对禅的领悟,只听结尾之语。 只当这是一个自夸自大的妄人,但静静地听下去,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词,天生佛子。 这么一个为人嫉恶如仇,明朝秋毫,不妄纵,不妥协,寺内僧人最怕的一位高僧,神色难得浮现一丝赞赏之色。 “就凭你这心境,继续待在山上,也能水到渠成的让元神、法相和肉身彻底融合,形成法身,诞生真灵,使法理规律内蕴,臻入陆地神仙。” “又何必下山云游,要知道江湖可没那么太平,不提那些明面上作恶之徒,暗地里又有行事诡异的仙迹和神话。” 席明彰神情平和,他心知肚明,仙迹和神话皆是轮回者成立的组织,前者以互助为理念,目标是超脱轮回,不入劫数,真正长生,总部在碧游宫,选取上古道门有名的仙神为称号。 后者为仙迹死敌,目标是登临绝顶,化身真神,压服所有门派世家,再造天庭,以上古神灵之名为称号。 (本章完) 289.第283章 弟子卞庄,愿为兜率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二合一) 第283章 弟子卞庄,愿为兜率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二合一) “所谓祸福相依,有时候危险何尝不是机遇。”席明彰身形突然虚幻不定,声音变的缥缈空灵,继续道: “于小僧这般人而言,危险更是机遇,能助武功修为攀升,无净首座不必多虑。” 话落,他彻底消失在原地。 且不提席明彰这具他我之身,准备在江湖上人前显圣。 西游世界,天庭,天水天蓬元帅府。 “阴冥空间虽能排解一些无趣乏味的日子,但说回来,依旧无甚意思,难怪诸天万界之中,明明有数不胜数的他我,可就是没几个去往阴冥空间。” “只能说不愧是我,真就没什么助为人乐的心思,就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席明彰的他我之身卞庄心中自说自话着。 “元帅,兜率宫的太上老君请你过去一趟。” “前不久妖猴便将兜率宫毁的七零八落,这才把兜率宫收拾好,怎就找上我了?”席明彰略显无奈的道。 “罢了,谁让老君对我有授艺之恩。” 他当即起身,走出府邸,去往兜率宫。 没过多久,兜率宫内,一个道袍老者盘坐在八卦炉前,又有一个童子不停地扇着炉火。 随即,还有一个童子领着席明彰走到道袍老者跟前。 “弟子见过老君。”席明彰打了一个稽首。 “坐。” 太上老君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 席明彰不紧不慢的盘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他眼见太上老君沉默不语,也就作眼眸低垂状,安静的等着。 顿时,殿内只有一阵又一阵的芭蕉扇扇出的风势,还有炉火的烧灼声。 好几个时辰后,太上老君慢吞吞开口: “这些日子,就连老道的童儿,都听说你行事低调稳重了许多,乃至还行戒酒之事,说什么喝酒,会影响神智,还对有碍处理公务。” “本来老道还有些不信,但今日招你一观,果然是多了三分静气,不像从前那般毛躁。” 席明彰一脸正色的回道: “天上不少人,都知弟子出自兜率宫,且一朝位高权重,难免不会意得志满,所幸及早醒悟,为了不因弟子之故,让旁人小觑了兜率宫,这才大改往日作风。” “你有此心,倒让老道甚是欣慰。”太上老君语气一顿,道: “那你可知你其实与佛有缘?” 席明彰心中猛地恍悟过来,但面上并未显露,道: “弟子乃老君门下,正经的道教出身,何来与佛有缘之说,是不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在老君面前念叨了弟子的不是。” “不想我近些日子的修身养性,反倒让人以为我好欺负,等回去以后,定要将此人好生的整治一番。” 太上老君失笑: “三言两语,你又显露出了从前一贯的惫懒。” 他说到这,看似浑浊的眼眸,划过一丝深邃,说道: “正所谓老子化胡,你既是正经的道教出身,何尝不是与佛有缘。” 席明彰肃声开口: “老君此话,弟子无言以对,心中随即升起敬仰万分之心,佛本是道,真乃微言大义。” “这般会奉承,难怪你在天上一路高升,着实会当官的紧。”太上老君笑着指了指。 席明彰谦逊道: “这是玉帝看在弟子是老君门下,亦是觉得弟子所言,皆出自真心,如此才重用于我。” “行了,还真就暴露本来面目,又像从前一样,拐弯抹角的夸赞自己。”太上老君含笑道: “你对化胡可有什么感悟?” “弟子是兜率宫里的一块砖,任由老君做主。”席明彰一本正经的道。 太上老君笑了笑,道: “哈哈哈,看来你有所悟,怎么就不想问一问其中细则?” “知道的越多,烦心事越多,没心没肺活的最是自在滋润,再有,弟子个矮,扛不起事。”席明彰笑呵呵的道。 “那要你行违背天规之事,你将如何?”太上老君笑问。 “行违背天规之事?是要学妖猴闹一闹天宫?”席明彰狐疑道。 太上老君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想大闹天宫,亏你还说自己个矮,扛不起事,老道瞧你,跟那猢狲一样,都有一颗胆大包天的心。” “这不是刚好想到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的妖猴,便顺口说了出来。”席明彰一脸认真的道: “老君,你是知道弟子的,向来老实本分,从不会做什么逾越之事,更没什么逾越的心,就只好从别人身上找寻,这不,就想到了之前大闹天宫的妖猴。” “大闹天宫你就别想了,不如发挥你从前的本色,定能顺风顺水的被贬下凡。”太上老君淡声道: “可以来一个醉酒戏宫娥,再对玉帝王母出言不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席明彰打断: “老君,让弟子醉酒做做龌龊之事,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如今的天上地下,谁不知弟子是滴酒不沾,作风严谨之人。” “弟子如若这般做,兜率宫颜面何存,老君你更会落下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 “所以,行犯下天条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弟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兜率宫的名声有损。” 他话锋一转,道: “不如再闹一场天宫。” 太上老君的神色不复方才的平淡,深深地看了席明彰一眼,奇异道: “你闹天宫,就不会失了兜率宫的颜面?有损老道的声名吗?” 席明彰大大咧咧的回话: “凡事皆有两面性,此举不是更能大涨老君的师名,不过稍微一番教导,便能教出一个大闹天宫的徒弟,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三界哪个敢在背后对老君你说三道四。” “你不是老实人嘛,怎就对行小错之事不干,对行大错之事蠢蠢欲动?”太上老君幽幽问道。 席明彰一听,整了整衣冠,俨然道: “弟子卞庄,愿为兜率宫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啊你,机灵又聪慧,又贯会说话,还深得偷奸耍滑的精髓,怪不得玉帝欣赏你。” 太上老君直接点明:????“你说这些,不就是不愿去做违背天规之事,在做婉拒之举。” “老君冤枉弟子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弟子即可反了天庭。”席明彰做出一副遭受莫大冤屈的表情。 “好,你去反吧。”太上老君满脸笑容。 殿内当即陷入沉默,不远处的金角银角两个童子,皆竖起耳朵,偷偷的瞄向席明彰。 “老君要弟子反,弟子便反。”席明彰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只是道行不上不下,若是要行大事,只怕心有力而力不足,老君不如赐弟子几件威力大的法宝,如此一来,我定能闹出一个比妖猴还要大的乱子。” 此话一出,金角和银角双眼睁大,只觉得这个兜率宫的记名弟子,这些年来,是不是专门在修炼脸皮之道,这哪里像是当初那个初到兜率宫,求老君用神兵铁锻造兵器,都会脸红的青年。 “弟子当然也不会累及老君声名,反正大闹天宫的罪过都担了,无所谓再加上一个盗宝的罪过。”席明彰补充了一句。 还能这样?! 金角和银角脸上浮现出学到了小表情。 “你真是没白当这个官,推诿之话,练的是炉火纯青。”太上老君轻叹一声: “不是老道非要你犯天条,做化胡之事,只是天数如此,你当被贬凡间,历经劫数,从而得入佛门。” 席明彰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表现出先前的油滑,道: “天数?我道教一贯讲究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以弟子自踏上修行之路,便不信什么天数。” 他作略有所思状,再道: “弟子明白了,如若不是幡然醒悟,未来终有一日,弟子会醉酒戏宫娥,犯下天条,被贬凡间,以至于步入所谓的天数之中。” “而今老君之所以无故找上弟子,是想让弟子重归正途吗?” 太上老君轻道: “何必有如此重的抵触之心,既言佛本是道,不管你身在何方,老道都认你为弟子,且经历一番劫数,你亦能从中获利,本就是皆大欢喜之事,你应是欣然同意才对。” 席明彰神色悠然: “修道修道,修的便是念头通达,从而弟子遇事,向来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若心情不好,想的也不是梳理情绪,而是认为绝非自身问题,必定是有人克我,乃外界出了问题。” “总结的话,佛门所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直言放下,令弟子分外不适,万事随心,通通拿下,才为弟子本心所在。” “如此这般,老君让弟子所做之事,实在是有违本心。” “呵呵,如此正大光明的诉说不合天地正道之言,时至今日,老道才发现你身上,竟还藏着一股异于旁人的邪气。” 席明彰不急不缓的开口: “此话大谬,弟子身上的是不与俗世合流的正气。” 太上老君平静道: “那你又是否知晓,诸多所行所言之下的底气,全凭实力,没有实力支撑,一切的一切尽是虚妄。” “弟子亦是如此认为,在凡间常常会有这般丧气之言。” “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席明彰眼眸光华流转: “唯有弱小可悲之人,才会想万事皆由天,都说情之一字,能让人产生莫大力量,但在弟子看来,不过是懦弱无能之徒,殊不知能让人产生造就奇迹的力量,靠的是大爱,亦或是.无情。” 太上老君出声问道: “那你反抗天数的力量,是靠大爱,还是无情?” “老君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大爱无情?”席明彰反问。 太上老君不禁大笑,道: “哈哈哈,天蓬,如今的你,的确比之前有趣的多,然实力不是全靠说,老道倒也希望你能破了天数,展现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那弟子定不负老君所望。”席明彰起身作了一揖,转身离去。 太上老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逐渐深邃。 三日后,凌霄宝殿。 一个星君站了出来,严肃道: “启奏陛下,当初妖猴与下界六大妖魔结拜,号称七大圣,现今这猢狲已被镇压,其余六个悖逆暴戾的妖孽,当缉拿归案,处以极刑,以震天威。” 最上方的玉帝颔首,道: “不错,理应如此,不知哪位仙家愿意下界捉拿妖孽?” “陛下,臣愿领兵下界。”托塔李天王迈步走出。 玉帝刚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先去那一位星君恭声道: “陛下,妖猴与六妖魔结拜,外号号称七大圣,虽有夸大之词,但也不是能够小觑之辈,再者,六大妖魔逃窜至三界各地,单凭李天王的话,只怕力有不及。” “若是费的时间长了,震慑三界不轨之人的举措,怕是就要大打折扣。” “此次我天庭出兵,须得雷厉风行,一举拿下那些个妖魔,方能拿回从前天庭应有的威严,不然谁都认为可以上天大闹天庭一番。” “言之有理,这六个妖魔所在方位定是天南地北。”玉帝一脸认同的道。 “陛下圣明,臣推荐天蓬元帅下界降魔,天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昔年天蓬元帅率八万天河水军,便能水战无敌,麾下还有三十万神兵。” “在初登天蓬元帅之职位,亲率神兵三十万众,一马当先的现三头六臂之威容,执钺斧、弓箭、剑、铎、戟、索六物显圣,运七政八灵之洪造,钺斧轻挥,群魔碎灭,神光赫赫,救护于众生。” “这么多年下来,如今天蓬元帅定是道行大进,远胜当初,由他领兵出征,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得胜而归。” 玉帝听完,瞥了依旧是从容淡定的席明彰一眼,道: “天蓬。” “臣在。” 席明彰走到大殿中央。 玉帝道:“下界除魔交给你,如何?” “臣要是说难当大任,怕是就要被群起而攻之,就看这火德星君在旁虎视眈眈,还有先前的吹捧之语,臣一旦拒绝,他必定要开始聒噪,直言臣德不配位。” “天蓬元帅,此乃凌霄宝殿,容不得半点说笑。”火德星君冷冷道。 席明彰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 “世上的英雄已经够多了,正好缺少我这般的恶人。” (本章完) 290.第284章 时有一道士,建三洞之法,天人悉来复之 第284章 时有一道士,建三洞之法,天人悉来复之 正当殿中人面现疑惑之际,火德星君身躯一僵,溃散成劫灰,形神俱灭。 刹那间,殿内安静到极点,众人瞳孔地震,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某人会动手。 最上方的玉帝眼底不再有一丝玩味,彻底的冷了下来,他亦是想不到他会撕破脸皮动起手来。 这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还是彻底不打算在天上待了? “天蓬,你放肆,竟在凌霄宝殿之内下此杀手。”一个星君作揖道: “陛下,此獠目无尊上,肆意妄为,犯下大罪,还请严惩天蓬。” 玉帝俨然道: “天蓬,你有何要说的?” “呵呵,想设局对弈,我一贯喜欢掀棋盘,至于还要说些什么。”席明掌负手而立,道: “仙道昌盛至今,当盛极而衰,仙佛治世将成过去,末法之劫当临,还请诸位入灭。” “天蓬,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你可知如今在说什么?”太白金星眉头深皱。 又一个星君对席明彰怒目而视,道: “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什么走火入魔,分明就是暴露出了一直潜藏的反心。” “难怪自从妖猴大闹天宫之后,便作风大变,他这是觉得自己看出了天上的外强中干,是以深居简出,在谋划反天之事。” “人有轮回,天有末劫,何必过多聒噪。”席明彰双眸浮现一抹异彩,转瞬铺天盖地的十五色之火倾覆了偌大天宫。 玉帝等仙神连发出惨叫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烈火化作虚无。 漫天火焰之中,太上老君虚空踏步而来。 “老君乃此世开天辟地之祖,而今天地将覆,是不是应该与世同葬?”席明彰淡声开口。 太上老君摇头失笑: “无尽混沌海之中,老道开辟的大千世界数不胜数,难不成每逢天地末劫,都要让老道死上一次?” “原是太清临世。”席明彰略带一丝惊奇的道。 “本以为这些年来,诸多大千世界遭遇的末劫之厄,只是出了一位走终末之道的后辈,没想到却是故友。”太上老君打了一个稽首,道: “太清见过太一陛下。” “我若是说自己是黄天,不是什么东皇,不知你信与不信?”席明彰含笑道。 “黄天也好,东皇也罢,你都不能否认你为太一元灵转世。”太清轻缓开口。 席明彰轻笑一声,道: “那不知道兄将一丝念动降临此世,有何见教?” “一别经年,特意来找太一陛下叙一叙旧。”太清平静说道。 “哈哈哈,此话通天道友说,我信,至于道兄你”席明彰饱含深意的道。 “太一陛下性情虽有变,但依旧是快人快语,老道便等陛下取过曾经功果,再来论道叙旧。”太清低叹一声,身躯化作一抹灵光,就此烟消云散。 席明彰眸色幽深,袖袍一挥,这一方天地仙佛尽死,灵气断绝。????混沌之地,黄天道场。 大殿之上,那一个黄袍年轻道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机愈加骇人,好似化作无尽混沌之中最大的末劫之源。 这一片的混沌气,也似是随着黄袍年轻道人的呼吸而动荡着,迷蒙晦涩的气流之中,演化出各种天地开辟至末世降落的生灭之象。 而在无尽混沌海之中,万千诸天世界,皆出现了一个身披十五色光华的大能之辈。 他行事随心所欲,杀伐果断,看似无任何目的,但凡是其所处之世,都在不知不觉中迈入末法。 混沌不记年,不知过了多久,无尽混沌海犹如繁星的世界皆历末劫。 而后又有一位少年道士行走诸天,于末法创新法,予众生新的道士。 冥冥之中,席明彰有感,他抬了抬眼皮,忽地一笑,道: “时有一道士,建三洞之法,天人悉来复之,不知此人天上来,见世间浑浊恶,自求仙道度人,人不识真,反更笑之,如此人等后有重罪,罪入赤连地狱,水火之中,三千亿劫,无有出期。” 殿外的仙剑轻颤,道: “主人这是何意?” “无数年来,太平通过我的接引,去了主人所去的诸天世界。”道场中央的阴冥碑震出神音。 “原来是主人的大徒弟,之前听你说过,还说这是一个与主人性情截然相反的人。”仙剑神袛开口。 “太平去往了主人所在的世界后,便在末法之中创新法,给予众生新的超脱希望。”阴冥碑神袛语气欣然: “我接引太平去往诸天世界之际,便察知了他心中这么一个念头,要是恩师是天地大魔,弟子便是世间大善,您损天地分毫,弟子对天地以倍还之。” 仙剑神袛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先前我还奇怪,主人为何收这么一个弟子,一听你讲他的所思所想,还有如今的所作所为,不由地了然,就这性子,难怪主人会收他为徒。” “而今更是亲自出手下咒,言末劫之世,会有一位创建三洞之法的人出现,即通真,通玄,通神,拥有最高的法,但世间总是有愚人,他们不知是圣人降世,反而嘲笑鄙夷,如此之人,当有灾劫临身。” 神图神袛倏地开口: “你们两个别聊了,就没感觉主人身上的气机不对。” “枯坐千百万年,已至终末之道尽头,现今道果圆满,只差终极一跃,便能臻入无上混元之境。”阴冥碑神袛道。 “你既知道,那你觉得主人何时才能破境?”神图神袛询问。 “不知。”阴冥碑神袛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大殿最上方。 席明彰眼眸一凝,混沌钟在头顶之上沉浮,再洒落混沌之光,笼罩其身。 骤然间,无尽遥远古老的旧忆在心田复苏,他身上渐渐地生出一股苍茫浩瀚的开辟大势。 隐约显化出一尊帝者,他玄黄长发翩翩垂腰,头戴鸿蒙天地冕,眉心有天道皇纹,身穿鸿蒙日月星辰袍,浩荡出天无二日,地载八方的慨然之势。 背后再显无量星光,星光由三百六十五颗大星所成,弥漫出恐怖至极的杀气,似是无论拥有何种道行神通的存在,在无尽星光之下,也难逃陨落。 (本章完) 291.第285章 先天终始混元道(全书完) 第285章 先天终始混元道(全书完) “先天五运即命运、灭运、末运、劫运、截运,先天五德即圣德、道德、功德、阴德、福德,先天终末即杀戮、毁灭、冻绝、寂灭,先天开辟即阴阳、万象、造化。” “昔日之我,欲以先天开辟万象之道,辅于先天五德之圣德,为神道走出混元之途。” “万象即为万灵、万神、万族,太古三皇以绝强实力坐上神皇之位,但相继被反噬,是以之前的我,立下天庭,担任天帝之位,便觉得须得别出机杼的走出一条新路,方不会赴三皇后尘。” “就想以先天五运之劫运,先天终末之毁灭,与修有的万象、圣德相合,走出一条先天终始的混元之路。” “而以开辟和终末相合的大道中所诞生的混元功果,自是最为强大的存在。” 席明彰想到这,神色愈发的平淡,眼眸幽暗。 而今的他,已然复苏了东皇太一全部的旧忆,他也依旧是他,黄天是他,东皇是他,并无任何改变。 只因东皇即是黄天,黄天即是东皇,没有什么区别。 “轰隆!” 迷蒙混沌之地,惊现一股万道成空,一切归于终末的可恐气息,然气息之中又蕴含生灭轮转的无垠开辟大势。 “无尽混沌海发展至今,混元成道法数不胜数,有道教斩三尸,佛教的大宏愿,亦有神魔法则之道,身化世界的体修之法,与无尽世界相融的合道之法。” “乃至还有速度最快,又最为凶险难测的起量劫,开杀劫的成道法。” “而今我道蕴圆满,距离臻入无上混元之境,犹如隔着一层薄纸,当开无量劫,以无尽杀戮为基,于终末内演化开辟,成就先天终始混元道。” 席明彰轻语: “从前的我,可谓是都安排好了,如此一来,应当不会有人阻道,就算是有,就凭从前跟一些人的交情,也不会袖手旁观,且稍微相助一番,又能得我的人情。” “当真是算的极好,把我成道路铺成平坦大道,无有什么障碍。” 几十万年的光阴转瞬即逝,那一股弥漫至无尽混沌海的可恐气息,让不知多少强者感知到有人在证无上混元之境。 无尽混沌海深处,便有一些无上混元的强者神色莫名,似是对这一尊即将成道的证道人颇感兴趣,尤其是将他化作一株无上神药兴趣最大。 正在这个时候,无尽混沌海震荡,显化出一杆大悲大愿,大圣大慈的长戟,一柄杀机深沉又道蕴厚重的宝剑,一颗不以时空轮回为本,永恒永存的红绣球,一张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的太极图,一杆撕裂鸿蒙混沌,粉碎诸天时空的长幡。 只见这些个兵刃一经显化,那些个生出恶念的无上混沌存在皆偃旗息鼓。 “轰隆隆!” 只过了百余年,无尽混沌海震出更为激烈的动荡,一股十九色的光华横贯无尽混沌海,超脱一切时空空间,只让人觉得所有大道皆如水流。 所谓命运,造化,因果,天道等,尽成为了最为虚弱的泡影,心念转动之间,便能将这些覆灭。 此刻,席明彰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容,心道: “从前的我,谋划的就是周全,无上混元之境已成,真是轻松的让人难以置信。” “如此之境,若要对比的话,当是某个世界所谓的祭道之上,超越所谓的永恒、道、大千世界、所有时空、宇宙之外、混沌之外,无所不在。” “眸光所至,枯竭所有,重现所有,亦能衍生无尽的时空、因果线,也不用在意是否扰乱了未来,只因入目所见本就是无尽时空、无尽可能。”????“也就是心一动则天开,念一动则地灭,弹指处造化无穷,收指处天地乍现,历亿万劫而不灭,所谓寂灭也只是等闲。” “再有大道、时空,对祭道之上失去了意义,一念间可以将无量宇宙时空,无穷的宇宙海,世界海,时光海等。” 席明彰眼眸微凝,细细感知无尽混沌海,便察觉到而今自己的境界,放眼望去,亦是绝巅的存在。 看似广大无边,重重叠叠的无尽混沌海,已成为了自己可闲庭信步游逛的后园。 他抬腿迈步,便来到无尽混沌海深处,见到先去显化而出的兵刃宝物。 “贫道多谢诸位道友相助,如此才这般顺风顺水的回归。” “呦呵,你不是说自己不是昔年的太一陛下,既然不是,何以言回归二字。”红绣球上空,显化出一位容貌瑞丽,仪态端庄,风华万千的女子,赫然是女娲。 “黄天和东皇之身份,皆在贫道的一念之间。”席明彰笑道: “女娲,现今贫道唤作黄天,本就不叫做东皇,但归根究底,倒也可以说是回归。” 旋即,长戟之上显化出一位长发如瀑,面庞白晢柔美,端庄优雅的女子,正是后土。 “女娲妹妹,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眼小的毛病怎么还没有改,当初太一陛下未恢复前尘的话,怎么还记得呢。” 后土不等女娲开口,看向席明彰,抿嘴一笑: “太一陛下不必言谢,我才要感谢陛下对我的两位兄长手下留情了。” 她刚说完,宝剑之上则显化一位身穿青袍,剑眉飞扬英俊青年,太极图之上显化是一位平平无奇的道袍老者,长幡之上显化的是一位身穿玉缕金丝霓裳袍的威严中年。 “太一陛下,明明当初我跟你的交情最是深厚,不想此番我却是最后几个与你重逢的,实在是不该。”通天笑容满面的开口: “还走上了先天终末之道,日后我们可要多多切磋交流。” “此乃先天终末和开辟之结合。”元始肃然道: “通天,你还真就只盯着自己喜欢的说。” “两位道友一如既往,可喜可贺啊。”席明彰对通天和元始道。 少顷,他的眸光看向众人,继续道: “此番先告辞,过后再登门拜访。” 几人颔首,消失在原地。 席明彰迈出一步,便回了自家道场,他抬眸望去,便见一个黄袍少年在一方世界勤勤恳恳的授业传道。 又看到一个身穿蓝衣,长着一张清纯无害,可爱甜美小圆脸的少女,行走于诸天之中,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诸天广大,我只吃一口,绝不多吃。 须臾间,道场上的神图向黄袍少年飞去,阴冥碑则朝小圆脸少女飞去。 (本章完) 292.第二百八十五章 完本感言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完本感言 先祝各位读者老爷们国庆节快乐。??六十多万字完结的确短,本来是想跟上一本书一样,写到两百万字,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无奈被人搞了,只能改主角名,也是思虑不周,名字没起对,这也导致道心不稳了,心气散了大半,无奈匆匆完结。 不过老书友都知道,我这人最喜欢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这本是道士,下本书的话,继续诸天文,大抵写一个和尚,只有一个法号,看还怎么挑理。 新书的话,要么在年底,要么在年后,这段时间要修养一下,开始减肥锻炼。 诸君,新书再会! (本章完) 293.新书已发 书名:人在诸天,从周伯通开始。简介: 一具白骨身,游诸天万界,频换血肉躯,当承其缘,继其性,行开怀事,走通天道。 诸天万界,周伯通、虚竹、江小鱼无一不是我,当以写作儿歌三百首,读作大梦心经之书,大梦诸天,横压万古。 我名归缘,归墟的归,缘分的缘。 漫漫诸天,送尔归墟,喜结善缘,由君自选。 本书又名《没有人能在我的bgm中打败我》、《我在诸天有在认真过好每一生》、《练武哪有不疯的,修仙哪有不癫的》、《三千大道,演道为尊》、《世尊成道录》。 内投已过,现在还没签约,读者老爷们可以先投资一波,赚点起点币!(上本书略癫,这本书中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