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战三国从收编百越开始》 第1章 别拿我命开玩笑 第1章 别拿我命开玩笑 光和七年,黄巾起义,东汉十三州动乱七州二十八郡。 扬州会稽郡乌伤县。 顶级农大优秀毕业生金茂,穿越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逐渐适应恶劣的环境。 即便他是乌伤郡王刘辉之后人(就跟曹、夏侯相似)。 即便居住在县治汤溪乡。 即便他还是乌伤县县佐。 也没给他带来哪怕一丁点安全感。 因为这里是百越的粮仓,是快被人遗忘的穷乡僻壤。 就连黄巾起义的饿死鬼们,都不愿来的地方。 “唉,县君今日叫我等来,怕是没好事。”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那缙云山啬夫张山…” “嘘!慎言!” 说话的两人看到金茂靠近,交换眼色,赶紧转换话题。 “二位早啊。” 金茂作揖不太标准,更像前世拱手。 二人脸色不快,敷衍地拱手回礼。 “二位可知,今日县君叫我等来有何事啊?” “能有什么事?”两人中清瘦之人名叫黄立,是个县佐。 “还不是那蛾贼快打过来了。”黑瘦之人名叫何卫,也是个县佐。 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金茂虽然不是历史专业,但喜欢读历史,知道黄巾不过江,过江的也是少数,成不了气候。 况且时间已经9月,黄巾第一次起义马上就要结束了,怎么可能打到乌伤县来。 另外这个月,有关百越的消息,他耳朵都快听出茧来。 黄巾起义的那群农夫,真能打得过百越? “蛾贼可恨。” 但金茂前世在社会上的几年没白历练,顺势说道:“不知跟百越相比,孰强孰弱。” “哪有百越可怕!” 一谈到百越,何卫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你这样住在县治里的老爷,肯定只听过没见过…” 何卫大倒苦水,连黄立给他使的眼色都没看见。 何卫老家丽州在乌伤县南边,老是有小股百越侵犯,乡民可以说吃尽苦头。 其实,二人完全不用遮掩,金茂早就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只是想多积累些信息。 昨天族长说过。 缙云山的啬夫因公殉职,族里希望金茂兼任二职,也好为将来提任郡吏打下基础。 虽然都是小吏,但郡吏可以住在会稽郡治山阴县,那儿有城墙,不用担心百越打进城。 这才是金茂答应接任的最重要原因,天天提心吊胆,得少活二十年。 而且族长保证,已经打点上下,可以不用赴任。 作为穿越者,随便投奔曹刘孙任一家,荣华富贵享不尽。 大约一个时辰后。 乌伤县衙门,堂内除金茂三人外,还有八人跪坐,整个县管理层都在这里了。 “缙云山啬夫,谁能担任?” 会议一开始,县令开门见山。 上座的县丞和两个县尉齐往下座看。 汤溪乡有秩、五官郎中、游缴迎上长官双眼,扭头就继续往下。 三老是刘家、金家族长;名义上两位都是金茂的爷爷辈,只不过金族长是亲的。 此时,刘族长谁也不看,闭目养神,金爷爷疯狂给金茂打眼色。 于是,剩下的三个县佐。 黄何二人低着头不吭声。 “哼!” 县令怒拍矮桌,“事到临头就退缩,朝廷养你们何用?” 新来的乌伤县令着急建功,说错话也不知。这下子,连县丞和县尉也不吭声了,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另一边,金茂以为爷爷的意思是慢点表态。 见火候差不多了,他猛地起身。 “县君,我愿往。” 顿时,满堂愕然。 金爷爷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都明示了,傻小子还往前冲。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这下好了,又要没了。 “好!好!好!”年轻的县令高兴极了:“不愧是乌伤郡王后人,有胆略!有大勇!” 县令满口许诺:“待你处理完缙云山之事,归来时,我为你向太守请功。” 要出差? 金茂这才感觉到不对,他赶忙看向爷爷。 金爷爷唉声叹气,要不是在公堂,他恨不能当场抽死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孙子。 “你此去,只要办好两件事。” 县令却没给金茂反悔的机会,“一安抚缙云山之民众,二驱逐来犯武夷蛮子。” 好家伙,金茂不可置信地看向金爷爷,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县令才不管那么多,说完就跑路,其他人见状又跑了五个。 “祖父啊,你可把孙子坑惨咯。” 金茂想了很多。 这一世,他是个孤儿,寄居在族中。 前身也算是个小天才,15岁刚成年就拜了本县孔氏为师;虽然乌伤县孔家是分支中的分支中的分支,但还是助其当上了县佐。 这些事就发生在今年,可金茂想不到,他还是被家族当成了弃子。 “诸位说说吧。”金爷爷须发皆张:“我金高就这个孙子最出色,要让他去送命,哼!” 金茂生怕爷爷下一句话就是“得加钱”。 还好金高重视他,怒吼起来:“别怪我撕破这张老脸,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金老稍安勿躁。”说话之人乃乌伤县丞刘安,刘族长大儿子,“事已至此,大家伙一起想想办法便是。” “对对对!”县尉之一也是刘家人,名叫刘桦。 “对什么对!”另一个县尉则是金茂亲大伯金山,“送死的人是我大侄儿!又不是你刘家…” “住嘴!”二位族长齐声喝止。 刘族长名叫刘叶。 两老人对视一眼,刘叶向金高点头致意,对小辈就没那么客气:“都给我坐下!” “以后,伤和气的话就别说了。”刘叶从头到尾都没站起身,“刘金本就一家,出任何事,两家共担。” 看起来,刘叶在两家族里威望都很高,就连金高都得让三分,其他小辈就更别说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新来的县令布的局,那缙云山啬夫本就是县令随从亲信。” 一句话,刘叶就把事情给定性了,“没有告知详情,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接下来,要么抵抗,拒不受命。” 随即刘叶摇头否定,“可金茂已经受令,这么做只会损害我族威望。” “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走,尽量把事情办得漂亮些。” “刘桦、金山,你二人挑选手下精锐,护送茂儿前往缙云山。” 刘叶开始安排:“刘安,你去取族中信物,缙云山有我乌伤刘氏分支,念在同族的份上,多少会出点力。” “喏。”三人下去安排。 “茂儿。”刘叶招呼金茂到近前,“你记住,百越蛮夷只有打疼了他们才能好好听人话。” 还要打仗? 金茂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好处没落着,竟是些破事。 见两位老人目光炯炯,金茂很不情愿地应了声:“喏。” … 县衙后院,县令听着手下的汇报得意极了:“果然是未教化之地,都不知道事不密则泄的道理。” “什么本地豪强?我略施手段,就能驱使他们为我所用。” 萌新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求追读、求月票,我知道月票不切实际,还是想求一求,求求了。 (本章完) 第2章 语言天赋? 第2章 语言天赋? 乌伤县人口过万户,是个大县,管辖范围超过一个地级市。 只不过四面环山,尤其是南边,经常遭受武夷山越侵扰。 相应地,越往南,民风越是彪悍。 穷山恶水出刁民。 并不是本性如此,而是生存环境恶劣,啥都要争、要抢。 从汤溪乡前往缙云山近两百里路,一半还都是山路。 风餐露宿了五天,金茂一行人才到达丽州。 “丽州可没汤溪那么繁华。”随队一起返回的何卫邀请:“不如去我家暂歇,总比露宿野外好。” 金茂拱手道谢:“那就叨扰了。” 金茂怕死,要不是两族挑选109人随行,他肯定改名换姓,半途跑路了。 而且这109人还都是精锐,各个精壮不说,全数着厚衣,人手持金属武器,还有十个弓手。 最离谱的是,据说人人都见过血杀过人。 有这样的武力保护,金茂才打消弃子念头,对此行有那么一点信心。 晚上,何卫拿出珍藏多年好酒拿来招待金茂。 “贤弟啊,你往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愚兄。” 何卫满脸心疼地把最后一点酒倒在金茂碗里。 殊不知,金茂对所谓美酒才不感兴趣,口感粗糙还没啥酒味。 不过,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在何卫肉疼的眼神中,金茂勉强把酒一饮而尽。 “何兄,可否告知一些武夷山越的信息,小弟感激不尽。” “好酒量!”何卫言不由衷,却也不隐瞒:“往常我等打交道最多的乃是瑶族山越,这武夷山越,愚兄所知也不多。” “兄长可别自谦。”金茂诚恳道:“总比我两眼一抹黑要强。” “那我就说说瑶族山越吧。”何卫摸了摸下巴,“想来两者也差不太多。” … 第二天清早。 金茂顶着熊猫眼出发,实在是昨晚得到的消息太劲爆了。 别的都不多说,东汉时期,山越攻城都好几回了。 虽说规模都不大,最多也就千人级别,可金茂还是怕。 现在要面对的可是更凶残的武夷山越,小命只有一条。 身后百人精锐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了。 “要不还是跑路吧。” 可没有宗族的帮助,估计他连乌伤县都出不去。 这里四面环山,过来的一路上还经常碰到野兽,要不是有百多人护着,不通武艺的他早就喂了狼。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缙云山距离丽州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五十里,但全是山路,导致金茂一行人过了五天才到达目的地。 缙云山形如地名,村落在半山腰,田地在山脚下,一条小溪贯穿上下,处处高低不平。 “这农业真够原始的啊,这么好的资源,居然都不造些梯田。” 农大优秀毕业生金茂职业病犯了。 粟米、黄豆和小麦,哪有大米好吃? 这些天,一直吃着硌牙的胡饼,金茂非常怀念大米的香甜。 就在这时。 “吼!” 半山腰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拿着各种农具俯冲下来,嘴里用方言喊着:“蛮夷找死!” 一百多精锐受惊,手忙脚乱间,竟组不起像样的阵型。 生死存亡之际,金茂高举族里给的信物,用方言大吼:“住手!我乃乌伤县佐!” 这下轮到对面手忙脚乱,幸好在两波人相撞之前停手。 “呼。” 在场小两百人同时松口气。 “退后!”金茂仍然用方言大喊:“都退后!” 为首村民是个精悍的小老头,在他的带领下,村民缓缓后退。 金茂带来的人终于整好队形,开始弯弓搭箭,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金茂反应速度爆炸,立马知道原因,二话没说,飞身就是一脚,踢倒三四个弓手。两边人齐傻眼,气氛也得到缓和。 一刻钟后。 金茂终于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一百精锐都是城里人,不会说乡下方言。 “我两辈子加一起,好像也不会说这里的方言啊。” 金茂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就是我的外挂?” 是了,呼唤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系统,有外挂一点也不稀奇。 就是这挂太鸡肋,好像没什么用。 “金老爷,你们进村怎么也不说一声?” 小老头姓吴,名吴田,其实这整个村子男人都姓吴。 “吴老恕罪。”金茂赶紧拱手赔礼,总不能说实话,迷路了吧。 吴田盘坐在地上,大刺刺点头受礼。 然后,就冷场了。 金茂挠头:“吴老,你知道上一任啬夫是怎么死的吗?” “哦,那个傻瓜啊。”吴田手舞足蹈地描述:“那天他来找我,要去跟潘临搞什么联盟。” “潘临哪有那么好搞?”吴田不屑道:“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我就给他指了条去闽越的路。” “嘿!” 吴田恨恨起来:“这个傻瓜死了就死了,还把闽越引过来!” 好家伙,还真是刁民。 潘临是瑶族首领,何卫说过,其生性狡诈残暴,不好相与。 乌伤和太末两县深受毒害。 “不对啊。”金茂看了眼村民,有好几个伤员,经过刚刚一阵剧烈运动伤口再次崩裂。 “看这情形,这个村已经跟闽越干了一架。” 不论胜负,至少证明这股闽越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金茂心思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不急,先证实一番。 “吴老,这闽越战斗力如何?有多少青壮?” “不知道啊。”吴田回忆:“我就记得乌泱泱一片,踩坏好多粟米哩。” 村民们纷纷嚷嚷指点起毁坏的庄稼地,看起来心疼坏了。 可不是嘛,眼看到了收获的季节,却楞是被毁了一小半。 甚至有人哭嚷着:“他们还抢收,今年可怎么过冬啊。” 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村民,金茂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里还没战乱呢,要是在暴乱地区,别说吃的问题了,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投靠还需要投名状呢。” 金茂想想自身,没个好出身,投靠过去也不过是炮灰的命。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他心中有了点想法,主要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带的外挂能不能听懂闽越语。 “各位乡亲。”金茂决定冒险:“闽越抢了你们的粮,那我们就去抢回来。” “看到我身后的这些精锐了吗?” 不给人思考的空间,金茂大声说话:“县君指派我担任缙云山啬夫,就是为了剿灭闽越。” “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找到闽越,杀怕他们!” “好!”村民很是纯朴,立马就信了,就算里正吴田有疑惑也阻止不了。 “天色不早了,今晚吃饱喝足,明早我们就出发。” 村民们不疑有他,纷纷应下。 等到村民逐渐散去,金茂才转身,换带乌伤口语的雅言说道:“兄弟们,我已经得到消息,这伙闽越不堪一击。” “今晚好好休整,明早我们就去剿灭他们。” 想起“精锐”们丑陋的战力,金茂决定临时抱佛脚。 “现在,我们练习一下队列。” (本章完) 第3章 这也太儿戏了吧 第3章 这也太儿戏了吧 次日清晨,吴田带领七十多号人下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只见一百多人分成三个部分。 拿短兵器的部分最多,有六十来号人。 其次长兵组,有三十多人。 最后的长弓组,十人。 时间太短,金茂只能大致分一下工。 长兵组当前排,弓手为后排,短兵组作两翼。 不管配合怎么样,至少比之前临危挤作一团要好。 “小老爷,你还懂兵?” 吴田惊讶万分,不由分说地要求:“给我们也编个队。” 误会了也好,金茂不解释,索性把村民编成右翼短兵组编成左翼。 整个队伍阵容很畸形,大家伙却乐开了,县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原来县里的两个县尉也没读过兵书,平时的操练纯靠自觉。 金茂越听越心惊,又开始怀疑自我起来。 进了山。 队形展太开,总有人掉队,光找人就浪费大把时间。 无奈,到了正午时分,一处无名山谷,金茂召集众人。 “这么走太慢了,后面路段开始走一字长蛇阵。” 解释一通什么是一字长蛇阵后,众人看金茂的眼神越发敬畏。 “今日能找到闽越也好,找不到也罢,全当练兵演习。” 金茂胡诌道:“最厉害的军队必然令行禁止,咱们就从不交头接耳开始。” 小二百号人表示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不相融的两方人马,闭上嘴用眼神交流后,反而变得融洽起来。 比如,有人想说:“那边有只鸟飞过。”另一人却理解成“他想开溜。” 这一切,金茂都不知道,还以为他自己是天纵之才,练兵小事。 临近傍晚,阳光被山林阻隔,一行人正打算返程。 突然,先头部队一阵骚动,最前面的几人神色慌张地往金茂这里来。 “怎么了?发生何事?” 却见几人手舞足蹈,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金茂也没懂什么意思。 “说话!” 四个人两种方言,叽里呱啦好一阵,金茂才听懂。 “走!带我去看看。” 这里是个不知名水池,四周环山,池边不大的空地上,闽越老少正在给抢来的粟米小麦脱粒。 青壮则在另一边,十几人围坐在火堆旁。 如果说吴家人是难民形象,那么闽越就是原始人,少数有破布遮挡要害,大部分还只有树叶和树皮。 渺无人烟的地方,草木也特别旺盛,正好给水池北边山上的金茂等人形成掩护。 来到这个世界后,金茂视力极好,一眼就能分辨这伙闽越人首领。 肯定是衣服穿最多的那个! 手下的人已经急不可耐,要不是这两天金茂展现出许多非常人之处,怕是早就不等命令冲下山去。 金茂也知道拦不住,叫来吴田和长短兵组临时组长。 “刘木,你领长兵组先到那里等。”金茂指着正下方半山腰。 “金羊,你领短兵组到那等。”又指向东北方半山腰。 “吴老,你带人去那。”这次是东南方。 正好对闽越青壮形成半包围。 “等我这鸣镝响起,大家一起冲杀,记住,衣服穿最多的就是首领。” 三人一开始不明觉厉,听到最后眼神大亮。 “好,行动!” 在金茂眼中,这小二百人是乌合之众,怕是做不到他预想中的最低标准。 事实也是这样。 刘木带领的长兵组人数最少,却出最多问题,惊扰起不知多少鸟雀。 可闽越人只拿着火把,往树丛里吼两声也就不管了,看样子是误认为野兽。 其他两组也差不太多。 金茂却只听到闽越人骂骂咧咧两声“今天野兽真多。”“这里好危险。”之类的蠢话。 没错,金茂听得懂闽越语,他这个穿越者还是有点强项。 回到正题。 靠着惊起的鸟雀,金茂确定了各组位置,天黑前总算是发出鸣镝。 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很儿戏,结束地非常快。 等到金茂下山,数百闽越人早就变成俘虏。“吴老,你这是做什么?” 火光照耀下,金茂看到好几个村民和县兵被困住手脚。 “杀降不祥。”吴田解释。 “看不出来,吴老你还当过兵?” 吴田尴尬道:“死鬼啬夫告诉我的。” 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吴田赶忙解释:“我没说您,我说上次那个啬夫。” 金茂摆摆手,第一次被古代迷信程度震惊,别人随口说的话也信。 金茂清清嗓子,一开口就震惊在场所有俘虏,正是闽越语。 “你们谁是首领?” 几百人齐看向金茂身后。 “卧槽!” 金茂寒毛倒竖,还以为见鬼了,一扭头才发现一堆尸体。 “呕。” 远看还没什么,近看就一阵反胃。 “别这么看着我。”感受到手下异样的目光,金茂狡辩:“我这是跑太快反胃了。” 众县兵和村民恍然,对金茂的敬畏又多了一分,就是那种“我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感觉。 所以,首领死了。 “现在,你们谁的地位最高?” 几百闽越又看向唯一被绑着女人。 “叔,这肯定是蛮后。”金羊是金家旁支辈分比金茂矮一辈,他邀功似的炫耀:“我抓的!” “在军中要叫职务。” “是!啬夫…” “算了算了。” 金茂问女人:“你们为什么要来我的领地?” 女人疯狂抛媚眼,可把金茂恶心坏了:“快说!不然杀了你!” 本就相貌平平,还满脸污泥,黑不溜秋,能赛母猪了。 女人这才老实回答,原来是部族里起了虫灾,庄稼粮食颗粒无收,眼看就要过冬,就来北边打草谷。 根据女人的意思,这种游牧风格的做法在闽越部族里很正常。 “除了你部,还有别部遭虫灾吗?” 女人点头,说了几个部落名,都在她部落附近。 胜利的喜悦瞬间被冲散。 “他们分别有多少人?” 见女人疑惑,金茂换种说法:“哪个部落比起你们强?” 女人摇头。 金茂松了口气,其实,他不知道,这个部族是由两个大部落合并才能有这般规模,死掉的是另一部落首领。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就是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金茂倒是想留活口,这里还有近百精壮,多好的劳动力啊。 可马上就过冬了,养活这几百人可要不少粮啊。 这时,吴田很不好意思地来问:“小老爷,这些女的,我们里还有很多光棍…” “她们脸上都是纹身,你们也不介意?” “佃户还在乎许多?” 倒也是。 金茂还不习惯这个社会,特意询问闽越女子。 除了领头那女人不肯,无不愿意。 金茂这一操作又震惊在场所有人好多时,对他的敬畏之心越发深厚。 甚至有人嘀咕“小老爷怕不是神仙下凡,待人也太好了。” 次日上午。 金茂清点人数才发现,己方伤了三十多号人,重伤五人。 询问得知,大部分竟然是非战斗减员,只有重伤的五人才是正面交战受得伤。 虽然没人死亡,但一个个看那五个重伤员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 金茂也没多想,凭借简陋的医疗知识,简单给几人在伤口上包扎。 并嘱咐:“这几天给他们吃好点,每天换干净的布包扎,应该能活下来。” “什么?还能活!?”吴田惊到破音。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 “只要不发热,应该能活。” 阳光正好照进山谷,金茂沐浴其中,宛如一尊神明。 这一幕深深烙印在众人心底最深处。 (本章完) 第4章 县令被吓跑了? 第4章 县令被吓跑了? 事情告一段落, 金茂悬着的心也落地,疲惫席卷全身,但还需收尾工作。 这次县令交代的任务可以说圆满完成。 “金羊,这次你回去任务繁重。” “第一,自然是要向县君讨赏。” 金茂只是个小人物,有功不求赏,那才真蠢。 “第二,要向县君禀明事实,我都写好了,你把这卷竹简交给县君。” 眼下,金茂成了名副其实的缙云山啬夫。 刚回到缙云山腹地,吴田等人就把金茂夸上了天。 什么神仙下凡,什么杀百越如屠狗,搞得缙云山百姓都快把金茂给供起来。 这还咋回县城? “第三,这次你只能带八人回去,剩下的人我有用,这一卷是我写给族里信。” 两封信内容天差地别,县令那里自然要夸大事实,至少也得把敌人吹大两、三倍差距,才好请功嘛。 至于族里的信,那肯定得摆事实讲道理。 这次族里给了金茂莫大的支持,金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他决定跑路之前,至少不能留个烂摊子给族里。 … 乌伤县治汤溪乡。 距离金茂赴任过去一个月,已到十月。 中原传到乌伤县的消息,滞后不说,半真半假,引人心浮动。 甚至连朱儁败亡,荆州黄巾要杀进扬州来的鬼话,都有人信。 这一日。 金羊风尘仆仆,终于赶了回来。 乌伤县令立马召开县高层会议,众人高兴地来,以为要听捷报。 谁知金羊是个喜欢吹牛的性子,这一通胡吹,除了拔高金茂功绩和能力,把在场十人吓了个半死。 “胡言乱语!” 乌伤县令脸色苍白,怒斥:“就凭你们一百县兵,歼敌千人?” “难不成金茂是冠军侯转世?” 金羊很不服气:“这有什么?茂叔还能活死人肉白骨呢!我亲眼看到李大胸口那么大的疤,骨头都看见了。” 金羊伸左手从右胸往左一划,“那么重的伤,茂叔硬是把李大给救活了!” 顿时,就连金高刘叶二位族长都瞪大了眼珠。 “不可能!”乌伤县令快疯了:“这一定是夸大其词!” “这有什么好不信的。”从那一战后,金羊成了金茂彻头彻尾的死忠粉,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哝,这是茂叔写给你的,你要是不信自己看。” 乌伤县令霍然起身,三两步走到金羊身前,一把夺过竹简,越看脸色越阴沉。 “今日就议到这。”乌伤县令扔下众人,急匆匆离去。 等外人走了,堂内立马乱成一团。 “金羊,你说的可是真的?茂儿真有那么厉害?” “金羊快快细说。” “金羊…” 不能怪刘金两家人不急,实在是金羊不安常理出牌,刚回家就直奔县衙来了,大家都没通过气。 “族长,这是茂叔要我交给你的。”面对家族,金羊有点怂,不敢吹牛,老实交出竹简。 金高一把抢过竹简,看了两眼又快速把竹简合上,“走,回家再说!” 刘叶急得抓耳挠腮,又不能当场抢竹简,催促:“快走快走!” 刘安等小辈则是叫来金羊同行的八人,边走边打听事情经过。 金家族地就在县衙南边,刘家则在北边,两家辐射囊括半个汤溪乡。金家大堂,屋里屋外都是人,金刘两家有分量的人全来了。 金高、刘叶坐上首,两人都看过竹简。 “召集大家来,主要有两件事。” 右座的金高站起身,“第一件事,金家嫡孙金茂,于缙云山击败闽越,歼敌六十一,俘获二百五十五,大捷!” “彩!”刘叶带头,满堂喝彩。 “第二件事,金茂来信,言南边将乱,还有五股闽越遭到虫灾,不日或将进犯乌伤。” 众人议论纷纷,有胜利在前倒不显慌乱,却没人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见时机成熟,刘叶给任职县丞的刘安使眼色。 “诸位,我有个提议,既然金茂有能力击败一股闽越,自然就能击败更多闽越。” 刘安说出两家主脉商议的结果:“只要我们提供足够的钱粮、武备,想来金茂必能挡下来犯之敌。” 一时间,各旁支有同意的,也有又反对的。 但反对的总是少数,还都是些目光短浅之辈,将来跟族里的关系自然会疏远。 然后,各家出人出力,很快就口头凑齐金茂需要的三百人份的武备粮食。 金刘两家这么支持金茂,一半归功于金羊九人的宣传,另一半也是金茂信中透露的那股子自信。 金茂深知,要骗就骗外人,一家人不说实话,被人背刺的时候就别叫痛。 于是没几日功夫,又一只百人队由刘桦大儿子刘夏带队,协同金羊九人押送物资,前往缙云山。 另一边。 金茂县令的那份竹简信可就没那么友好了。 吹大事实只是基操,金茂还把那五股闽越人数夸大,全都超过千人。 信中,金茂希望县令给郡里报功时顺便请求一下支援。 这位县令本就是在中原犯了事,跑乌伤县来避祸,碰到这么档子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羊等人出发后,刘安因事前往县衙汇报工作,愕然发现没人了。 “县令跑了?” 刘家大堂,刘叶同样愕然,“简直闻所未闻啊” “父亲,那是以前。”刘安呈上一卷竹简,“今年黄巾蛾贼作乱,弃县逃跑的县令,可不止他一人。” 原来乌伤县令跟外界一直都有联络,比本地豪强知道更多。 刘叶合上竹简,哭笑不得:“金家出了个麒麟儿啊,堂堂一县之尊,都被其三言两语给吓跑了。” 刘安认同之余也有疑惑:“金茂早前也不见这般智慧。” “嘿。”刘叶不屑地撇了眼好大儿:“你小时候还比不上他,如今不也很智慧嘛。” 刘安讪笑,不再言语。 刘叶递回竹简,“送去你金叔阅览,告诉他,金茂是我两家的麒麟儿。” “父亲,是否太过?”刘安还想争辩,他作为两族公认前任麒麟儿都没这般待遇。 “勿要多言,去吧。” 离去时,刘安有点愤懑情绪。 刘叶看在眼里,可当了四十年父子,刘安的斤两,刘叶最清楚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从金茂这一系列行为中,刘叶自认为察觉到此子的野心。 金家。 金高得知刘叶的意思,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金山,从今往后,只要茂儿所求,尽全力满足!” 金山可没有刘安那样不满的情节,再说他是看着金茂长大,算起来金茂算他半个儿。 这些年的照顾,金茂真喊他爹都够格了。 儿子出息了,当爹的只会高兴。 就算金高不说这个话,金山都要提一嘴。 (本章完) 第5章 第一次创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第5章 第一次创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十月的缙云山,天气转凉。 缙云山是个小盆地,乡民在恶水两旁开垦田地,在四周半山腰上居住。 吴田带领的百来号青壮,其实是整个乡拼凑出来的乡勇。 整个缙云山满打满算也就六百户,住在盆地周围的不到三百户。 眼下是收获的季节。 金茂还不知道乌伤县里发生的事,他正躺在半山腰晒太阳。 医术高超,那完全是巧合,是土著生命力顽强。 战神一般的战绩就更不用说了,闽越凶悍归凶悍,聚在一起还没古惑仔打群架厉害。 只是人们只会相信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所以,金茂在缙云山的名望,早已超过他自己的认知。 山脚下,恶水旁,田地里。 到处都是洋溢笑容的人们,就算庄稼少了一小半,大家伙还是高兴。 并不是金茂不想帮忙,而是老百姓不让他动手,退一步讲也还有闽越俘虏当苦力。 “华夏百姓多善良纯朴啊。” “只要有口饭吃,谁踏马会造反啊。” 前些日子,闽越俘虏刚到缙云山的时候,总想着逃跑。 没想到,每天两顿野菜粥喂养后,剩下的闽越俘虏不再逃跑不说,就连之前跑掉的那些也偷摸着回来,人数竟还比最初更多。 令金茂更没想到的事,新来的闽越中,除了这群人里走散的人,还有另五个部落在山里走散的人。 那天。 闽越女首领兰芝,宣称:“天大的灾祸将要降临在你身上,我就等着为你收尸了。” 这话多么熟悉,金茂想:“这不就是那些说客最喜欢用的开场白嘛。” 再看兰芝一脸“快问我”的表情,金茂觉得八九不离十。 他才不上当,扭头就叫来白石,就是死掉男首领的弟弟;闽越崇拜强者,没什么家族观念,白石一点报仇的念头也没有。 且白石对金茂的崇拜比金羊更甚,立马就说了实情。 “都是些苦命人啊。”金茂触动内心深处的善良,不忍杀了,“放他们走吧。” 白石领命下去,兰芝冷笑:“你这般软弱,迟早灭亡。” 金茂反讥:“你这般没用,迟早滚蛋!” 兰芝沉默又无奈,不愿嫁人又不事农桑,身为俘虏天天干吃闲饭,她不滚蛋谁滚蛋? 可她又不敢说自身专长,只能从旁事想办法证明自身价值。 下午两三点左右,午食。 都来了一个半月,金茂还是很不习惯没盐没油水的饮食日常。 乡民门饱一顿饿一顿都已经很满足了,更别说吃肉了。 再加上,会稽郡矿产匮乏,山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看不见盐铁。 突然,山脚下传来喧闹。 各种方言乱飙,金茂仔细一听,哭笑不得,赶忙下山阻止语言不通的两方再度打起来。 “安静!都给老子闭嘴!” 安抚好愤怒的乡民,金茂才转向闽越。 “首领,他们赖着不肯走,请杀了他们。”白石向金茂跪拜,厉声道:“白家寨的勇士等待您的命令!” “住嘴!” 金茂扶额,这白石执拗又好战,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还只听他的话。 “我放你们自由,为何喧哗?” 新来的二十人闽越齐跪拜磕头,口呼“神君”,七嘴八舌,跟金茂在山上听到的意思差不多。 还有人宁愿为奴也不要自由? 这又一次刷新了金茂的认知。 生活在科技时代的金茂,哪会理解这个时代底层的生态。 对于这些人来说,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自由? 哪是自由,那是死亡。 要知道这二十人都是青壮,为什么没有老幼呢,这只有天知道。 所以,金茂赶他们走,那就是要他们死啊,能不闹腾吗? 当然,这一切肯定没人会告诉金茂。 “既然你们自愿要当奴隶,那我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 “神君在世”、“感谢神君”,二十人歌功颂德,奈何没文化,喊来喊去就这两句。 多了二十张嘴,就是多了一大负担。 金茂不知道族里会给他多少支持,却知道目前的缙云山养不了这么多人。 “以前看三国,只看到曹刘孙威风八面。” 金茂感慨:“现在才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啊。”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白石,从今天起,你就是闽越统领,这二十人归你管。” “另挑选白家寨和兰家寨精壮,组成闽越军,明日由我来训练。” “喏!”白石已经学会雅言几个简单词汇,兴奋答应。 “刘木!刘木?” 金茂一转身吓一跳:“卧槽!你就不能吭一声?” 刘木赧然低头,他跟金羊性子正好相反,沉默内向,惜字如金。 “嗯。”到嘴的话金茂又开口:“从现在起,你帮金羊拉起一只战斗队伍,以县兵为骨干,以村民为枝叶。” “农忙时帮闲,农闲时训练。” “记住了吗?” 刘木认真点头。 金茂这才松口气,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据了解,从秋收到春天,这个时代的人们就少种地了。 这怎么能行? 后世会稽郡,可是冬油菜籽主要种植区域之一。 油菜籽可是好东西,不论是榨出的油还是剩下的茶麸,用途都特别广泛。 菜籽油就不多说,能食用又能照明,极品。 茶麸不仅能当肥料,浸泡后加入草木灰还是绝佳杀虫剂,甚至茶麸还能洗头! 金茂绝对不会说,他头皮痒死,才想种油菜籽。 作为农大优秀毕业生,刚来的时候,金茂就发现乌伤县已经有种油菜籽,只是不具规模。 原因很多,早期都是白菜型油菜籽,怕虫害、抗病性差、产量低。 不过,金茂恰好知道怎么改良种子。 所以,秋收后,金茂就决定要在乌伤县大规模种植,在给爷爷的书信里也有写明。 不管别的乡会不会种,金茂自信缙云山肯定会种满。 油菜籽压榨也是一道难题。 当下已经有木榨法,可工序复杂,再加上各工序分得很散,效率低下,出油率也不高。 “要形成规模,就需要大型木榨作坊。” 金茂心知:“首先要有大型木榨机。” “其次,要建一座土胚房。” 看看他自己住的房子,木结构单人间,这都算是是缙云山最豪华的房子了,其他人只能住草棚,甚至闽越得住树上。 都是大工程啊。 关键,这些事还都得他来办,乡民没文化,闽越未开化,除了能出苦力,啥也帮不了。 “创业真难啊。” 想想都心累:“唉,什么时候才能去中原啊,明公我想你啦。” 远在广宗的骑都尉曹操猛地打了个喷嚏,暗骂:“入他娘的张梁,还不出来受死,害得乃公在此吃风!” (本章完) 第6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吴田 第6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吴田 “呀二一,呀二一。” “白石,别看我,管好你的兵!” “哎哎哎!别走沟里去!白石!变通!懂吗?变通!” “刘木!刘木?人呢?” “卧槽!我没说你这个人,我说你的人!看到没有,都散成什么样了?” 距离上次分两部分编队已经过去五天,金茂把前世学校军训的法子一股脑搬用过来。 站队列、齐步走、前后左右转向、跑步走。 现在不论闽越还是县兵民兵,全都强记这奇怪的口号和训练方式。 问题不断。 闽越兵进步神速,除了跑步走,其他指令有一定的完成度。 唯一的毛病,死脑筋。 只要金茂没下令停下来,就算前面是条河,就是有人不会游泳,都能义无反顾地冲下去。 县兵民兵问题就更大了,新鲜劲一过去,懒懒散散。 带队的刘木外表木讷,内慧其中,总能在队列崩溃的边缘再拉回来。 可惜刘木嘴笨,总是被底下人顶嘴,使得整个队伍很不好带。 当然,这也跟人数有关。 县兵队二百人,闽越兵只有一百人。 金茂焦头烂额之际,总会心想:“要不实战演练算了。” 可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金茂实在做不出来。 榨油工坊这边,选址结束,金茂准备把土胚房建在恶水拐弯处中心。 这里也正好是缙云山盆地中心点,后面要是油菜籽收获,送来榨油也方便。 粘土、石料都选好了,就等开工。 至于种冬油菜籽的事,缙云山无有不应。 当时的场景,估计金茂都不会想到,他的威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最难办的,反而是种子的问题。 数量太少了,别说改良种,就是本地种都远远不够。 午食。 一天的训练结束,三百多号人围着十几口锅打转。 金茂倒是想一视同仁都吃同一锅饭,可手下人却不这么想,也不是这么做。 吃最好的是二百县兵队,其次白石旧部,再次二十人闽越兵。 鄙视链就这么形成了,县兵队觉得他们跟随金茂最早,理应吃最好。 白石旧部也这么认为,同样,他们也鄙视后来的闽越。 最离谱的是,后来的闽越也这么认为。 幸好金茂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不然都得问一声“为什么啊”。 “茂叔!茂叔!” 金茂正埋头吃饭,他的伙食全队最好,干饭! 隐约听到有人叫他,金茂抬起头,远远就看到金羊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向他奔来。 “列队!”一口闽越语大吼。 金茂还没做何反应,就被包围起来。 “解散!”他好气又好笑地下令。 挤开包围圈,金茂上前扶住要下跪的金羊,伸长脖子张望,“怎么就你一个人?” “后面!都在后面!”金羊高兴道:“我太想您了,就急着跑来见您。” 金茂知道金羊没有别的意思,只有非常尊敬他才这么说,顿时很感动。 “好好好,路上可太平?” “茂叔,您可别小看我,老虎见了我,也得逃命。” 金茂莞尔,他之所以没把刘木扶正,就是把县兵领队位置留给金羊。 在他看来,这俩人配合下,肯定一加一大于二。 大量物资和技术人员即将到达,刚训练完的三百人,在金茂的命令下,前往接应。 结果,在金茂眼中非常差劲的队列,给新来的百人带去极大的震撼。 为首两人,一个叫金云,是金茂堂兄,也就是亲大伯金山的独子。 另一个叫刘方,刘叶第三子刘甘的大儿子。“仲弟,汝堪比韩兵仙在世!”金云是个书呆子,满口之乎者也。 “你怎么来了?”金茂头疼:“这可怎么送你回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金云自信笑道:“仲弟轻我。” 金茂无语,对刘方却很热情:“伯武(刘方表字),你来得正是时候!” 刘方身材魁梧,读过书,却偏爱打铁,年仅21就成了乌伤县著名铁匠。 “我需要造一间十丈见宽的砖石土房。” “我是铁匠。” “我知道我知道。”金茂接着说:“房子造好还要造一个大型的木制榨油机。” “我是铁匠!” “知道啦。”金茂反问:“这里没有地方打铁,你不得先造房子?再说了,没有原料哪有铁给你打?” “…” “走,给你看看我脑子里的图纸。” 这一百来号人里,只有二十号人是来当兵的,其余全都是金茂要求的各种匠人。 一番了解,金茂头疼地发现,这些所谓的匠人里,基本上都是泥瓦匠。 无奈,全部打发去造房子,专业对口嘛。 美丽的晚霞映红半边天。 金茂把人安顿好,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 “咦?” 门口跪着两女人,一老一少。 好奇心驱使下,金茂走进一看,发现了新大陆,“世上真有这般身材的女人!” 只见少女瘦骨嶙峋,可该有的特征一点也不含糊,把宽松的灰衣撑起形状。 “可惜眼睛太小了,脸太圆,也不够白,要是…” 金茂驱散邪念,上前问道:“两位找我何事?” “大老爷,您行行好!您行行好!”老妇也不看是谁,先磕上了。 “娘。”晚霞映红了少女半边脸,另半边也红了,“这是啬夫老爷。” “啊?”老妇人直起身,见两人眉来眼去,眼珠一转,哭天抢地起来。 “大老爷啊,俺家实在交不起租了,今年冬天可咋办啊。” 老妇人一边哭喊着,一边拿眼角余光打量金茂,见其眼神钩进女儿胸膛,暗自得意。 “没法子啦,只能卖女啦。” “大老爷,您行行好,就收了俺家小女吧,为奴为婢都是她的福份。” “啊?卖女儿?”金茂这才回过神来,“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帮你主持公道。” 老妇心中鄙夷,认为这是金茂让她提条件,也不含糊:“俺也不要多,给百斛粟米百斛小麦,就够了。” 纳尼? 金茂很想解释,可眼睛就跟长在少女身上一般挪不开,没办法,近两个月没开荤,母猪都能赛貂蝉了。 正在这时。 “郎君…小郎君啊!”吴田气喘吁吁地赶到,面对老妇人时却脸露凶相。 “贱婢,还不快回去!” 老妇人对吴田很是畏惧,嗫嚅着不敢支声。 “咳咳。”金茂询问:“吴老,她们怎么回事?” 吴田眼神多毒,金茂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脸上却很严肃。 吴田对老妇人说道:“你回去吧,施氏(少女名)留下。” 见老妇人想开口,吴田直接道:“一女抵十年租,另再给你一家过冬粮。” 亲眼见识一场卖女交易,金茂三观都被震碎。 “小郎君,看您中意这丫头,我就买下来,给您暖床,别怪我多事就好。” “不!我没有!”金茂矢口否认。 “您说的是。”吴田附和,他知道年轻人脸皮薄,“看您的衣服都脏了,总要有人洗衣做饭嘛。” “…”金茂左右为难。 最后,吴田使出必杀技:“唉,您若是不要,那就便宜我了。” “果然如此。”金茂内心狂啸。 原来你是这样的吴田! (本章完) 第7章 何卫求救 第7章 何卫求救 次日清晨。 金茂匆匆吃完早饭,就怀着罪恶的心出门了。 早饭是施昱做的,这是他给少女起的新名。 自从昨天三观被震碎后,金茂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施昱太小了,才15岁啊。 “我真是动物!” 话是这么说,可金茂脑子总会出现不该有的画面。 “禽兽!” … 今天,金茂的事情很多。 他先得安排金羊进县兵队,再组织泥瓦匠办厂房动土仪式,还要去安排油菜籽播种事宜。 午食。 金茂累够呛,这肯定跟昨晚没关系。 “不行啊,我得劈成两半,不,三瓣。” 他多希望有分身术,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效率也太低了。 “我得找帮手。” 从未做过管理工作的金茂,第一次认识到荀彧的厉害之处。 “我才管理一个乡就不行了,那王佐之才荀彧该多牛逼?”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渴望找个三国谋士来打工。 “将来某一天,要是我手底下有几个牛气的谋士,那时候再投靠孟德…” 呲溜,最少也得封侯。 梦醒了,该干活了。 “伯言,我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胜任。” 虽然没有谋士,可金云好歹是读书人,古代稀缺资源。 不给金云“之乎者也”的机会,金茂当机立断:“你负责记录,粮草消耗、土石开采、匠人薪酬等等,事无巨细,通通记录下来。” 金云满脸纠结,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典故拒绝。 “就这么说定了。” 金茂转头就去找刘方,“伯武,造房子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房子要结实、要大、要高、要敞亮。 总之按你最高技术标准来。” 刘方:“我是…” “好了!”金茂粗暴打断:“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不是自家兄弟,我还不叫你呢。” “好。”刘方想了想,要求:“我要刘木来帮我。” “刘木?”金茂皱眉,“我先去问问他的意见吧。” 说实话,在金茂眼里,刘木不足以做领头,却是个极好的辅助。 不过金羊融入地很快,短短半天时间,这些兵就更愿意听金羊的话。 这样一来,刘木在县兵队里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面对金茂的询问,刘木很干脆地答应去造房子,显然,刘木也很明白自身处境。 “呼。” 安排好事情,金茂总算是松了口气。 “厂房造好,木榨机的事可以延后。” 临近午食,金茂躺在恶水边最大的露天岩石上面,开始盘算。 “这些日子的天气都很好,再过几天怕是要下雨。” “练兵提升越来越小,趁着下雨前得把这几股闽越给拔了。” “拔除隐患,雨天才能安心培育油菜籽种子。” 时间紧张,金茂不得不起身,从怀里掏出木哨集合部队。 “茂叔是不是要打仗?”金羊这小子就是机灵。 “猜对了,没有奖励。”金茂含笑。 “白石!” “到!”白石一激灵,差点蹦起来。 “你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人进山寻找敌人,每人携带两天干粮,粮尽便回。” “喏。”白石不用问也知道敌人就是那几股闽越。 “茂叔,茂叔,我们呢?” 金茂翻白眼:“你就好好整队,啥时候像样了,啥时候才能打仗。” 金茂一走,县兵队就闹哄哄去吃饭,完全不管队形。 反观另一边闽越兵,至始至终都在等白石命令,高下立判。 金羊眉头紧皱,这群县兵在金山手下可不敢放肆。“为了茂叔,拼了!” 另一边。 白石对这次任务非常看重,但他有自己的打算和理解。 “你们都听见了。”白石带队到一边训话:“神君有令,山里的人就只有两条路走。” “要么死!要么降!” “我知道你们有的是亲戚,有的是兄弟,甚至有的是父子。” 白石恶狠狠地盯着处在鄙视链最低端的二十人。 没人敢直视白石双眼,纷纷低头。 “神君仁慈,不能辜负。” 白石说出准备多日的计划。 “你们二十人熟悉各寨,就由你们回去劝降。” “神君仁慈,我可不是!” “我希望各寨寨主,不要不识好歹!” 二十人噤若寒蝉。 其实白石能把百人队训练地这么好,就因为他够狠。 刺头? 早就打死打残,扔进山里喂狼了。 等到这二十人出发进山,白石又召集白石寨二十人,这都是他的亲信。 “你们每人钓一人,都给我盯仔细了。” “要想使诈或者不愿降的,都给我刻在心里!” “这种人,就该死!” 二十人齐狞笑,然后,悄无声息地跟踪前面那批人进山。 这一切,白石都没避讳,闽越兵剩下的六十号人,看向白石的眼神如见妖魔。 … 两天后。 缙云山诸事走上正轨,金茂白天奔波,晚上忙碌。 这可苦了住在隔壁的兰芝,每天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不敢出门。 最近,刘方对造房子情有独钟,也不埋怨了,天天最早一个到工地,最晚一个离开。 金云这边却遇到大麻烦,他的记录太精简,导致金茂看起来很吃力。 比如今天开采石料五千斤,记录“石,五千斤”,没头没尾,谁采的不知道,谁用了也不知道。 到最后一算工钱,平分? 那没干活的人得乐,干活的人又要哭,到最后谁也不干活了。 金云理由很充分,这些人里要么是自家人,要么是钱雇来或者来服徭役的,记录那么清楚干什么。 道理是一样的。 不论金茂怎么解释,金云就是听不懂。 “你个书呆子!”金茂急眼:“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什么意思?” “哦!原来如此。”金云秒懂。 淦! “我一个农大毕业,难道还要精通论语?” 金茂无力吐槽,要找个谋士的念头越发强烈。 解决完金云,金茂又匆匆赶到育苗基地。 所谓育苗基地,也就是木架子搭个草棚,四面通透,只能遮阳。 看到自己培育的新品种油菜籽部分发芽,金茂浑身舒畅,很有成就感。 “再过几日子就可以播种了。” 整个育苗基地占地半亩,而金茂培育的新品种幼苗只占百分之一。 但相信不久的将来,改良油菜必定能取缔原种。 “缙云山啬夫何在?”一名骑马的战士大声询问。 远远地,金茂就看见了来人。 身穿扎甲的骑兵? 整个乌伤县,金茂只听说过一个人。 “何兄?” 来人正是丽州人,县佐何卫。 “十万火急啊,贤弟救命!” 何卫想下马,却滚了下来,摔了个鼻青脸肿,连头盔都掉了。 仔细一看,扎甲生锈,马也是老马。 (本章完) 第8章 有些事不敢想,那是没实力 第8章 有些事不敢想,那是没实力 丽州何家,本地小族,祖上历任乌伤县吏,最出名的当属何卫父亲何东。 传说何东曾在护羌校尉麾下效力。 也就仅限于传说,谁会信一个南人跑那么远去当骑兵。 只能说何东当的这个骑兵,成分很复杂。 “何兄不要惊慌。”金茂上前搀扶,“有话慢慢说。” “不急不行啊。”何卫摇头叹息:“乌伤县也只有贤弟有能耐救我了。” 何卫语速很急:“前日,瑶族大帅潘临,派人告知要纳秋粮。” “丽州百姓不愿,自发组成卫队抵抗。” “昨日,潘临再度派人,却被卫队所杀;潘临暴怒,兴大军来犯,明日将抵丽州。” 说到这,何卫嚎了起来:“贤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丽州百姓吧!” 听到这,二话不说先收回手,任由何卫摔个大懵逼。 尼玛,老子又不傻。 潘临可不是闽越能比;虽说同为百越,但战斗力完全是两个层次。 再说了,丽州卫队哪来的自信敢对潘临说不? 别说乌伤县,隔壁太末、剡县,谁敢对潘临说个不字? 话又说回来,当初金茂还是从何卫嘴里知道潘临有多么凶残呢,一转眼,他何卫自己给忘了? “何兄,恕小弟无能为力。” “贤弟!贤弟?” 见金茂退缩,何卫一咬牙,承诺:“只要贤弟肯帮忙,丽州上下愿奉上十金酬谢。” 一金等于万钱,折合两千枚五铢钱,金茂一个月薪水十六斛,算成五铢钱是160枚。 “这不是钱的事。” 何卫慌了,猛扑上来,抱着金茂大腿不撒手:“贤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往年给潘临纳秋粮,价值也就十金左右。 “撒手!快撒手!”金茂就是怕死。 何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金茂大腿上抹,就是不撒手。 生锈的铁扎甲扎得人生疼,金茂忍不了大喊:“来人啊!” 五个县兵挺着短矛就冲上来,吓得何卫立马撒手逃跑。 “住手!” 这五个县兵是金茂亲卫,全是上次五个被金茂救活的重伤员的兄弟。 何卫受到惊吓,骑上马却不肯离去。 “贤弟,不是愚兄危言耸听,丽州毁于一旦,缙云山也难逃厄运。” “帮了丽州就是帮你自己。”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威胁? 金茂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那我就在缙云山等潘临来,看看是他瑶族厉害,还是我的兵锋更锐。” 的确,他怕死也怕麻烦,要是不给活路,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一直以来,金茂都是自卫反击型人格,除非是必须要做的事。 金茂软硬不吃,何卫没招,只能讲出事情原委,祈求金茂看着同县的份上出手。 原来丽州敢组织卫队,还都是因为金茂给他们壮的胆。 金茂在缙云山顺风顺水,丽州人自认不差,也想对抗一下瑶族。 当然,敢杀潘临使者,纯粹是因为这些人飘了。 结果,一听潘临带着千余人来报仇,丽州人才认识到敌我差距,慌了。 至于何卫,他就是卫队长,就是那个飘了的领头人。 “悔不当初啊。” 何卫又又哭起来:“贤弟,只要你救哥哥这一次,往后我的就是你的,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恶寒袭来,金茂不自觉离何卫远点。 就算这么说,金茂也不想帮,两人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退一步讲,对抗千人部队,金茂可没那个自信。 正在这时。 “何事喧闹?” 一个闽越兵疾跑来,金茂认出这是白石亲信之一。“神君,大帅率两寨来归顺于您。”闽越兵激动地五体投地,“另三寨也在归顺的路上!” 卧槽! 怎么就归顺了? “走走走!”金茂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流窜的闽越五寨通通来归顺。 … “待会儿神君来了,都要给像对待神明一样对待神君!” 白石厉声训斥:“任何人敢对神君不敬,都会比那些死去的人更惨!” 他面前站跪近三百人,大多数老幼,听到训斥连连磕头。 见状白石很满意,同时,他心中非常庆幸能跟随在金茂身后。 这两个寨子就是想诈降,白石得知后,立马率领余部先杀叛徒,再灭两寨青壮。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摧枯拉朽,一边倒的屠杀。 白石把这一切归功于金茂的神力。 “神君无敌!在神君的指点下,我们也能无敌!”他就这样不断给自己以及手下人洗脑。 至于他那死去的亲哥,白石甚至觉得死得好,毕竟哥哥不拿弟弟当人。 其实,军训法并没那么强。 一方面白石部这些日子都能吃饱,另一方面白石这家伙打仗不惜命,手下人也不要命。 再加上白石模仿金茂的偷袭打法,打一群天天饿肚子又没准备的闽越,不要太简单。 … 当金茂来到事发地,彻底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只见三百多号人恭敬地三跪九叩,高喊“神君”。 看那样子,恨不能亲吻他脚背。 “白石,你受伤了?” 金茂注意到最前方的白石胳膊和背上各有一道伤口在渗血,想也没想就撕掉衣袖为其包扎。 顿时,白石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时候,金茂就是让自杀,他怕是都不带犹豫的。 归顺来的三百余人也放心了,这位神君比想象当中更加仁慈。 到了傍晚,又有六百余人归顺。 金茂手下闽越人数已经高达一千二百多人,其中青壮男子二百七十余人。 闽越人口已经占到缙云山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远超缙云山能负担人数的极限。 金茂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吃饭问题。 晚宴上。 “贤弟,哥哥我这辈子没佩服过任何人,现在我只佩服你!” 白天那些事,何卫也跟着经历一番,对这位小老弟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奈何没啥文化,夸人都干巴巴。 “兄长过谦啦。”金茂深知不能只靠家族,需要找别的助力,现在也不嫌弃何卫了。 何卫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倒是有点功底。 “诶!愚兄嘴笨,说不来动听的话。”何卫竖起大拇指:“整个乌伤县,贤弟也是这个。” 金茂又退让几番。 何卫才直入正题:“实不相瞒,那十金是愚兄一家省吃俭用多年凑出来的救命钱。” “贤弟若是能救丽州于水火,别的酬谢不敢说,养活这千二百人绰绰有余。” 金茂眼神大亮:“一言为定!” “哈哈哈!”何卫大喜:“实不相瞒,明日回丽州,愚兄免不了一番口舌。” “贤弟啊,将来你可别忘了愚兄。” “好说好说。”金茂嘴上应着,心中则半个字都不信。 这家伙滑溜得很,不到绝境都不会说实话。 至于何卫毁诺怎么办? 难道现在的金茂比潘临更好惹? 整个晚宴,宾主尽欢。 (本章完) 第9章 智退潘临 第9章 智退潘临 次日。 何卫回丽州怎么吹牛不提。 潘临的事,金茂想了一晚上,终于在施昱身上想到了办法。 清晨,金茂叫来白石、金羊、金云、刘方、吴田,开了个缙云山高层会议。 半个时辰后。 金茂率领千人闽越,除了还没长高的孩子,基本上都带上,前往丽州。 金羊领着150人跟随,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练兵,以及充场面。 一切顺利,唯一意外,则是兰芝这位曾经的寨主,死活都要跟来。 有意思的事,兰芝在闽越中好像很出名,就算是新归顺的这些人也都认识。 他们看兰芝的态度,怎么说呢,有敬而远之的味道。 … 丽州浙江(钱塘江)支流附近。 午食。 何卫黑脸煞白,冷汗直冒。 他身后是一群衣裳完整的乡绅,身前则是个黑脸莽汉。 潘临身高七尺八,在百越中身高绝顶,骨架宽大,骨节突出,裸露的胸膛肌肉突出,一看就是勇力过人。 在场这么多人,只有潘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旁若无人。 “丽州的肉,味道不错。” 潘临悬空抬起酒坛,喝进去没几口,大多数都倒在地上,可把丽州乡绅心疼坏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潘临居然会说雅言,就算有浓厚的口音,也不简单。 “该招待也招待了,考虑地怎么样?” “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啊,你们说杀就杀了,我心痛啊。” “没有五百金,我在兄弟们面前不好交代。” 丽州乡绅个个苦瓜脸,把他们全卖了也不值五百金呀。 全怪何卫,要不是他作妖,安心交十金也就过去了。 于是,乡绅们个个怒视最前面的何卫,如果眼神能杀人,何卫已经死上百次了。 “大帅,给我们一点时间。” 仿佛感应到身后的杀意,何卫舔着脸赔笑:“五百金不多,但是需要时间。” “哦?” 就连潘临都惊讶了,丽州多少油水他最清楚,料想何卫敢这么说,要么有大鱼,要么就有危险。 来之前,潘临可是打听得很清楚,没有过江龙路过乌伤县。 附近最厉害的势力,除了他潘临,就只剩刚崛起的金茂了。 “需要几日?” 何卫抹了把冷汗,强装镇定:“自然是越久越好。” “呵!难不成你还想说十年?” 我还想一百年呢,何卫心想。 “大帅说笑了,您看一年怎么样?” “也不是不可以。”潘临眼珠一转,“不过,我要借住贵地,什么时候凑齐,我什么时候走。” 这可比抢钱还过分,何卫本就是在拖延时间,自然不能答应,但直接拒绝又怕被当场砍了。 左右为难之际,何卫隐约听见脚步声。 早就察觉的潘临,面色不变,慢里斯条地割肉。 只有队列齐步走才有这般声势,来的人自然是金茂和县兵队。 潘临之所以临危不乱,那是他身后真有千人,只不过青壮四百余罢了。 见到救星终于来了,何卫先是惊喜,再是惊慌,跑到金茂跟前时都急了。 “贤弟,怎么就带了这么点人?” 金茂伸手握拳,150人县兵队分成四部分,长毛兵在前,木盾剑兵左右,弓手在后方。 光这一手亮相,就让潘临满脸忌惮,他手下瑶族可做不到这么整齐,也没这么专业的细分。 还没完。 金茂从怀里掏出木哨。 “嘀嘀嘀!” “吼吼吼!” 金茂身后的山坡上,千人闽越的吼声惊走无数鸟雀。潘临再也没法淡定,霍然起身,脸色变换不定,最终化为一声大笑。 “哈哈哈!” “久闻乌伤县出了个金郎君。” “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金茂惊讶于潘临会说雅言,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场面陷入尴尬。 “哈哈哈。”潘临尬笑,“中原有句古话说得好,远方来的朋友,喝杯酒再走。” “我敬你一杯,丽州就让给你了,我的朋友。”言下之意,不认他这个朋友,大不了做过一场。 潘临向后招手,立马就有手下人送来一小坛酒。 金茂听出了话外音,他也不想打,能安稳地拿到物资比什么都重要。 但就这么接过来也不对,气势就比对方弱一截。 这时,一道倩影从金茂身后蹿出,一把夺过酒瓶,她拍开封泥一闻。 “切,断肠草,我小的时候就不玩了。”正是兰芝。 即便是在刚刚,潘临都没有走动,唯独见到兰芝,吓得他后跳几大步,拉开距离。 “毒兰夫人!” “你居然还活着!?” 在场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是金茂,一个善使毒药的女人,天天被逼在隔壁听墙根,毒死他都正常。 “金郎君好手段!”潘临拱手认输:“连毒兰夫人都能降服,今日我认栽。” 说罢,带领手下扬长而去。 事毕,县兵队立即散去队形。 能装这么久,大大超出金茂的预料之外。 看到兰芝逐渐靠近,金茂下意识想后退却正好被上前的金羊抵住。 “噗通。” 兰芝跪地,伸出三指指天:“神明在上,今有女兰芝,愿为神君驱使,为奴为婢,心甘情愿。” 这些话都是闽越方言,除了金茂能听懂,谁也不知道说了啥。 说完,兰芝也不管他人目光,起身回到金茂身后。 “咳咳。”金茂干咳掩饰尴尬。 他能说啥? 人家都宣誓效忠了,难道还多嘴问一句,你是真心的吗? 虽然不知道兰芝在发什么神经,但金茂只能选择相信她。 “何兄,事情办完了,你看…” 又要开始扯皮,金茂紧绷的肌肉开始放松,在他身后,兰芝真心地笑了。 “母亲,我终于找到一个不怕我的人了。”兰芝心想。 一切因缘际会,都是误会啊。 实际上,兰芝也很急,白石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且白石深受金茂信任又对她抱有敌意,她怕再不展现价值,真就要被抛尸荒野了。 当晚,丽州乡内宰羊杀猪,好好宴请了金茂一行人。 何卫对外是个怂包,对内却很有两把刷子。 不仅满额集齐价值百金物资,还把先父留下的老马、铁扎甲一并送给金茂。 别看是老马,性格温顺不说,就算是在山地丘陵也能跑起来。 终于能摆脱步行,金茂感动坏了。他脚上的水泡挑了不知多少个,白嫩小脚都进化到不用穿鞋也能出门的地步。 “老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你!” 何卫就等这句话,脸上盛开一朵老菊,“诶,自家兄弟,何必说两家话。” “嗯。”金茂也不反驳。 何卫更高兴了,临行前硬要把辛苦攒下的十金送给金茂。 “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哥哥,不认我这个兄弟!” 金茂含泪收下。 待金茂远去,何卫妻不禁埋怨:“那可是何家几代人的积蓄啊,你就这么送人!” “头发长见识短!”何卫扭头就板起脸来:“你懂什么?我那贤弟是流落凡间的真龙,迟早有一天要飞升!” “到时候,只要他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咱家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本章完) 第10章 史上最早股份制 第10章 史上最早股份制 太末县,会稽郡大族焦家。 “可恶!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潘临愤怒拍桌,来到焦家后,越想越不对劲,终于在焦家家主口中得到验证。 他被骗了! “呵呵,小事尔。” 焦家家主焦矫,曾担任过征羌县县令,被尊称为“焦征羌”。 门客众多,嚣张跋扈,连太末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些许钱粮,潘大帅再去缙云山,拿回来便是。” 潘临心中烦闷,端起酒碗一口闷下,滴酒未漏。 “焦征羌,请您赊我十套扎甲兵器,小小啬夫,拿下他易如反掌!” 焦矫无情打脸:“潘大帅啊,难不成没有甲胄,便收拾不了吗?” 潘临忍气吞声,放低姿态:“没有您的支持,我等不过是蛮夷罢了。” “唉,潘大帅有所不知,今年秋粮欠收,手底下那么多张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话很明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钱免谈。 “叨唠了。”潘临忍着脾气告辞。 “哎,大帅可知有价值的情报价值万金啊。”焦矫却不想放肥羊就这么走了。 眼看焦家门客围堵过来,潘临面色难看至极,扔下一块金饼才被放离开。 太末县外。 “吼!” “焦老狗!总有一天我剥了你的皮!”潘临无能狂怒。 “大帅,我这就带人杀进城去。”手下很狗腿地献殷勤。 “啪!” 潘临一耳光就把人扇了个360度旋转。 “召集人手,去剡县收秋粮。” 但凡手底下有人长脑子,潘临都不怂焦矫和金茂。 … 十一月过去,十二月到来,天终究还是下雨了,这场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 乌伤县的冬雨,细绵透骨,即便穿着蓑衣出门,不喝姜汤去寒,则易染风寒。 这些日子,金茂比之前更忙了。 安置一千多人跟安置百人,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没那么多地方造房子,金茂命工匠先停下厂房工程,给闽越造了大量不避风的大通舍。 类似于育苗基地那样的大草棚,只不过依山而建。 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工匠们只搭了个框架,剩下的盖草棚和挖沟渠,全都是闽越人自己动手。 本来只能简单挡雨的通舍,到后来能做到雨天不湿地,大风天也能挡一半。 有了安居地,闽越人越发顺从。 青壮全都入伍,老弱只要还能动弹就都下地干活,就算是半大的孩子也没闲着。 一片蒸蒸日上。 闽越聚集地在南背阳面,缙云山本地人则在北向阳面。 与闽越的顺从不同,本地人更难管理。 说服百姓在田地上种油菜籽这件事,金茂和吴田快磨破嘴皮子。 乡绅们倒是很听话,因为借种子的那点租子他们不在乎。 百姓则锱铢必较,担心的问题各种各样。 缙云山并没多少土地兼并,乡绅只拥有三分之一土地。 导致播种的事情难推进。 到最后,金茂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把所有地给租下来,请百姓种地。 支付方式分两种,一种固定每亩30枚五铢钱收获后支付;一种按收成给油,为产油量十分之一。 物以稀为贵,当下菜油少,价高,两斤能换一石粟米,也就是30枚五铢钱。 而油菜籽亩产平均一百斤,按照二成出油率也能得到两斤,更别说木榨机能达到三成出油率。 所以,百姓选择固定薪水,乡绅们都选择油。 而且乡绅们更聪明,表示可以出人力物力,以求获得更高比率分成。 金茂无有不应。 于是,最早最简单的股份制在东汉出现。 金茂提供幼苗和技术支持,得到六成油和所有残渣。乡绅提供人力物力财力,获得四成出油,只参与分红不参与决策。 双方皆大欢喜。 “这一刻,我体会到了资本家的快乐。” 金茂决定,这个模式要一直推行下去,谁都不能改。 油菜籽一切就绪,金茂又开始盯上水稻。 缙云山有最早的水稻,数量极少,只分布在恶水两岸,整个乌伤县情况差不多。 因为决定生产力的三要素之一,生产资料落后,使得水田离开水源就难以存在。 而金茂知道乌伤县的降雨量,是可以形成一定规模的梯田。 但这又是一项大工程,太过费人力物力,先放到最后考虑。 金茂决定先从稻种入手,有后世袁爷爷的经验在,相信把亩产300斤往上翻一番没什么问题,两番说不准。 农业步入正轨,军事就卡壳了。 下雨是一方面,理念则是另一方面。 按照金茂的设想,必须要设立一只职业军队。 他从未奢望那些知名武将会纳头就拜,所以,只能走强兵道路。 而只有常年训练的职业军人,才算得上强兵。 闽越兵这边倒是没问题,金茂都快成他们信仰了。 县兵队呈现两极分化,只有少数最早就跟随金茂的县兵,愿意走职业化道路。 大部分认为,在没名没姓的县兵队混,看不到前途。 这倒是提醒了金茂。 他只是个啬夫,连个伍长的名分都决定不了。 这么算起来,这群县兵没有罢工,就已经很给金茂面子。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嘴金羊,其实县兵们这么乖,有金羊一半的功劳。 谁让金羊会吹牛呢,他已经把金茂吹成天上仅有、地上绝顶的存在,就等一飞冲天。 傍晚。 金茂骑着老马想着心事,一路回到住处。 “夫君回来啦,饭已备好,俺在锅里热着呢。” 营养跟上后,施昱脸色肉眼可见地好看起来,再加上那鼓囊囊的前后两片肉,总能勾动金茂小兄弟。 “嗯~夫君~先吃饭吧。” 饭毕。 贤者时间,金茂盯着油灯出神。 施昱收拾完,跪坐在不远处,小眼睛在灯火中勿明勿暗,一咬牙。 “夫君,俺娘说,她想预支种地的工钱。” 金茂眉头瞬间就皱起来,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开了这个坏头,事情就不好办了。 两人一起住了这么久,没点感情是不可能的,太重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为难之际,他更想知道对方实际想法。 “你觉得我该给吗?” 看到金茂皱眉问出这样的问题,施昱顿感不妙,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急哭了。 “你先别哭。”金茂喜欢直来直往,从未认真谈过一场恋爱,还在认真解释。 “预支工钱这件事,关系重大…” “呜~!”施昱猛然一跪打断其施法,边磕便求饶:“别赶俺走,俺再也不说了。” 诶? “好了,你先别磕了。” 这丫头也真实诚,额头都磕出了血来,金茂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 施昱深怕被抛弃,第一次主动。 其实。 施昱也是个可怜人,她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不是泼妇也成泼妇。 所以,遇到金茂这种不存在这个时代的好男人,就算死也不会离开。 这里的斤是按照500克算,东汉一斤大概是248克。 且东汉一亩地面积470平米,跟现在666平米不一样。 文中的计算,比如亩产百斤,是按照470平米每亩产量50千克。 (本章完) 第11章 乱始,县兵职业化 第11章 乱始,县兵职业化 十二月的中原,不太平。 皇甫(fu 3)嵩朱儁等人率军平定黄巾起义,张角病死,张宝、张梁被击毙。 汉灵帝刘宏大喜,为表天下安宁,改年号中平。 同月,凉州羌人叛军北宫伯玉、李文侯,裹挟西洲名流韩约、边允,以诛杀宦官为名,举兵数万号十万,发动叛乱。 韩约、边允遂改名韩遂、边章,协助军政,叛军势大,不可阻挡。 历史的车轮开始滚动,三国各大名人即将走上舞台。 真正的动乱,开始了。 不过,这一切都跟金茂没什么关系。 凉州太远,再乱也跟乌伤县没关系。 再者,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金茂完全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事。 趁着雨天,油菜籽苗下地,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防病、防虫、防冻等等,但凡有一样没做好,所有辛苦努力都白费。 这也是百姓只想拿固定工资的原因,亩产百斤那只是理论上的事,实际上风险太高,一不小心就是颗粒无收。 金茂就是有这个自信,能够在防治风险的情况下,按照平均线收获。 相应地,他就需要每天在整个缙云山奔波。 还好有何卫赠送的老马,不然金茂怕是也得长四条腿才够用。 军事方面。 金茂已经很久没去关注了,全权丢给白石和金羊两人处理。 闽越兵在白石的带领下,即便冬雨透骨,也没一天落下训练。 如此,闽越兵脱胎换骨,真正有了一点军队的样子。 也有一些小插曲,有不少闽越兵得过风寒,却被“毒兰夫人”兰芝所救。 而兰芝却把这一切都归功于金茂,言称“皆是神君教导”。 于是,金茂又躺着收割一波信仰。 金羊这边情况就不容乐观。 临近年关,县兵们更加无心训练,嚷嚷着要回家过年。 20日。 金羊感觉实在压不住,就在半路拦截下金茂。 “回家过年?” 金茂恍惚,算算时间,来到这里快有4个月了,他过得比上辈子996还辛苦。 任何人都能回家过年,唯独他不行,这里没人懂怎么防止病虫害。 “的确是该回家过年了。” 一瞬间,金茂就想了很多。 倒是没阻拦,给县兵队全体放假,也不说归期。 县兵队全体欢呼雀跃,高声称赞金茂。 刘木循声而来,从金羊口中得知详情,深深叹了口气。 “傻木,快过年了,大家都喜欢说些高兴的事,唯独你,尽丧气!” 刘木非得不傻,比金羊敏感聪明多了,“明年县兵队将不复存在。” “你看你!”金羊气得跳脚,“再说我可揍你!” 刘木不善言辞,摇头离开,找到金云。 两人说话都很少,这段日子的公事,结下深厚的友谊。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金云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由于金茂一心扑在种油菜籽的事情上,工坊等诸事就都压在金云肩上。 短短半个月,金云就深刻理解了金茂当初所说的意思。 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交流的,金云就把来龙去脉给理清楚了。 “木,汝有大才!”金云拍拍刘木肩膀,“安心,吾懂。” 当金羊来工地喊人回族里过年,人人意动却没人真要回去。 “唉,你们怎么回事?”金羊不解:“过年啊!你们都不回家过年的吗?” 可不管金羊怎么劝说,就是没人动弹,该干嘛就干嘛。“羊,来。” 金云忍不住了,再让金羊说下去,他的工作就要白费了。 “此次,汝回族,这般这般。” 好一通交代,摸不着头脑的金羊,这才跟原百人县兵回汤溪。 倒还有九个县兵没回家过年,他们要么是当初重伤员之一,要么是重伤员的亲族。 而今更是成了金茂亲兵。 在他们心里,金茂没回,他们也就不回。 次日清晨。 金云拦下金茂,“县兵已散,可还有吩咐?” 只有经历过,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作为金家嫡长子,金云师从会稽名士盛宪,心高气傲。 但这俩月,几件事情却一件也没办好,金云才明白大家看重金茂的原因,便放下身段,学着做事。 “嗯?”金茂讶然:“金羊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这小子喜欢吹牛,人际关系极好,但没什么真材实料。 “非羊也,实木也。” 刘木啊,那就合理了。 金茂真不想在县兵身上浪费时间,闽越兵那边的进展,兰芝每天都会抽空来汇报。 “我没什么吩咐了,县兵队没了就没了。” 金云急了:“蛮夷,不可信也!” “住嘴!”金茂首次对金云发火,“以后,伤和气的话再让我听到,你就回家去吧。” 金云拦在马前不让走,正好九名亲兵赶来,他们在山脚迟迟没等来金茂,以为发生什么事,就跑上来看看。 “此九人,非县兵耶?”金云嘴笨:“县兵既已散,请遣散这九人!” “俺们愿意为郎君效死!”九人慌忙跪地磕头。 金茂狠狠瞪了眼金云,快速下马,一个个扶起来。 “别听我蠢大哥的鬼话,放心吧,你们就一直跟着我,除非我死了。” “俺先死!”“俺先死!”小可爱们,一个个倒是争上了。 金茂感叹:“果然,我最信任的还是这些人啊。” “去把刘木叫来。” 最终,金茂还是以刘木为县兵统领,九名亲兵为骨干,招一批愿意当职业军人的县民成军。 见到金茂从善如流,金云也松了口气。 他有私心,如果只有闽越兵,那么将来闽越兵越强,金茂对家族的依赖也就越低。 随着金茂腾飞,家族能获得的利益也就越少。 当然,这只是金云以及两家高层的想法,金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除夕这天。 简单巡视完毕,金茂组织一场宴会,宰羊杀猪,由于手下人太多,每人连一口肉都分不到。 一视同仁的态度,遭到乌伤县民的不满,却收获闽越人的集体归心。 席间,吴田携缙云山乡绅来敬酒,金茂以水代酒回敬,实在是没酒喝。 正月初一,金茂照例巡视,不敢有一天松懈,缙云山上下无不拜服。 金茂心里苦啊,可又能跟谁说? “再坚持几个月,等到油菜籽收获榨出油,凭这项本事,孟德拒绝得了我?”想念曹操的第n天。 正月初二,金云带人开工。 正月初三,缙云山乡民受金茂感染,纷纷返工。 值得一提,闽越人比金茂更加勤奋,除夕过完就一切回到正轨,青壮男子训练,其他劳动力干活,一刻也不松懈。 金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却不知道,闽越人这么乖,那全是白石和兰芝的功劳。 白石唱白脸,兰芝唱红脸,两人配合默契,把一千多闽越治得服服帖帖。 正月十五,金茂迎来预料之外的来客。 (本章完) 第12章 都没做好准备,这么急吗 第12章 都没做好准备,这么急吗 “爷!大爷!你们怎么来了?” 来客正是刘叶金高两位族长。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来?” 金茂嘴上很客气,行为却很诚实,立马叫人把物资送去仓库。 “臭小子!”二老笑骂。 其实,金云跟族里一直有简单书信往来,二老对金茂的情况很了解。 “你小子,再怎样也得分轻重缓急啊。”金高忍不住说道:“闽越青壮就算了,老弱多浪费粮食?” “人既是真心归顺我,我不负之。”新时代来的金茂却不这么认为。 “说不过你。”金高提醒道:“族里余粮也不多了,这一趟是最后挤出来的一点,你可悠着点。” 上次丽州拿来的粮消耗很多,主要是军队职业化后,食量大增,三百人的消耗抵过一千老幼。 粮仓里也就剩半个月的量了,这次二老又送来半个月的量,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值得一提,最近闽越兵越来越多,又有人从山里走出,融入群体。 白石请示金茂,尽挑精壮,组成三百人队。 “油菜籽长势喜人啊。”刘叶关注点却不同,他看着漫山遍野绿油油的油菜欣喜。 “这才哪到哪?” 说到专业上的事,金茂嘴上就停不下来。 “等到三月收获,往工坊里一送,榨出万斤油,那才是大丰收!” “万斤油!”二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两人一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那么多油。 金茂撇撇嘴,这都是往少了估,要是把心中的数说出来,怕吓死二老。 “爷,你知道哪里有三人合抱的香樟树吗?” 三人合抱? 金高看向刘叶,刘叶沉吟道:“怕是只有交州才有。” 交州,数千里之外,还是算了。 金茂退而求其次,“二人合抱呢?” “只能是香樟吗?” “大松木、榆木、枣木,只要质地坚硬都行。” “县里倒是有颗大榆木,可惜被虫蛀了。”金高满脸遗憾。 刘叶道:“有个地方,有好几颗这样的大树,只是…” “只是什么?大爷你快说啊。”金茂急死了。 刘叶叹气:“那里是瑶族的地盘,早年我与潘临父有旧,曾在瑶族寨中见过。” 兜兜转转,看来还是要跟潘临对上了。 其实,前几天金茂就考虑过这件事,但他担心打不过。 现在他倒是庆幸,当初听了金云建议,重组县兵。 不然,就靠三百装备简陋的闽越,拿头打潘临? “这次来,有件事告知你。” 刘叶严肃道:“会稽郡太守于今日开始行县,大约二月底到我乌伤县。” “到时候,你可别忘记,要来太守车架前述职。” 什么述职,不就是去混个脸熟嘛。 一不是郡吏,二不是县长吏,金茂估计他能去太守唐瑁面前,应该是家族的力量。 “别吊儿郎当,你想一辈子只当个啬夫?” 作为亲爷爷,金高说话一点也不客气:“郡太守,那可是大人物,能为其做事,那是天大的福份!” 金茂不屑,再过十几年,太守遍地走,可就不值钱了。 话说县令逃跑这件事,金茂一直耿耿于怀,他冒着生命危险做完事,结果啥好处也没捞到,竟是些破事。 刘叶更务实:“茂儿,真能榨那么多油?” 二老临行前,金茂又索要了大量武器,可惜,掏空整个县也仅能凑出二百余长兵,百余短兵、30把弓、十副扎甲和2把弩。 因为会稽郡不产盐铁,就算乌伤县有巨大的需求,长年累月,也只有这么点。 不论是粮食还是大树,都指向潘临的瑶族。 瑶族自有田地,每年还会外出纳秋粮,周围除了会稽大族就属潘临最富。金茂打潘临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潘临不好惹。 结合刘叶的描述和白石兰芝二人所知的信息,金茂对潘临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难缠。 首先,瑶族居住地很分散,跟闽越相似,势力辐射范围跟乌伤县差不多大,完全摸不准潘临具体位置。 其次,与早先闽越不同,瑶族武备要强得多,再加上族人能吃饱饭,战力不能相提并论。 最后,潘临个人战力也强得离谱,附近百越乃至整个会稽郡,单挑无敌。 总之,一切都要等武器装备就绪,金茂才有那个胆子,敢掠虎须。 … 太末县焦家。 潘临受邀来做客。 自从上回被金茂逼退,瑶族内部颇有微词,使得潘临威望下降。 这段日子,要不是忙着去各地纳秋粮,潘临绝对要去找回场子。 “大帅,有场买卖你肯定感兴趣。” 焦家家主“焦征羌”焦矫,诱惑道:“十套扎甲不过是开胃菜,还有数百把长短兵器,还有2把强弩!” 潘临瞪圆眼珠,随即冷静下来问道:“什么价钱?” “不急。”焦矫捻须道:“我听闻,大帅曾在金家小儿手上吃瘪,可有此事?” 潘临面色顿时难看,咬牙切齿道:“有!” “哈哈。”焦矫大笑:“我先恭贺大帅报得大仇。” 潘临皱眉心想,难不成要从金茂手上抢? 但金茂有多少武器,潘临一清二楚。 “这份绝密情报,乃是我亲信,冒着九死一生换来。” 焦矫似看出潘临想法,道:“价值千金啊。” “焦征羌开个价吧。”潘临已经做好被宰的准备。 实在是焦矫说的太诱人,既能报仇又能获得大批武器,潘临确实很想知道详情。 “一金!” “什么?”潘临震惊,不是太贵了而是太便宜。 “给。”潘临赶紧掏出一块金饼,生怕焦矫反悔。 这次焦矫一反常态,不仅把金茂族里提供武器的事详说,还把运输路线都透露地一清二楚。 等到潘临满意离去,焦矫喊来大儿子,令其挑选宾客给刘叶送信,明确告知潘临要打劫这批武器。 面对大儿子的疑问,焦矫回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世道将乱,潘临、金茂,一大一小两只猛虎,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将成焦家隐患。” … 金茂没有等来武器,却等来潘临要抢劫的坏消息。 焦家宾客没有透露身份,二老并不知情,金茂也就不知道这是焦矫的计谋。 而且焦家宾客坏得很,偏偏等武器运上船,出发后才告知。 之前数次物资运送都走水路,沿浙江支流,从汤溪一路到丽州,再走一段山路就能到达。 焦矫有两把刷子,把潘临最有可能设伏的地方一同告知。 正好在丽州壶山一带。 “算算时间,还剩四天。”时间很紧张。 金茂停下手中活计,喊来白石、刘木、金云等人。 “白石、刘木,你二人召集所有可战之兵,随我出征!” “金云、刘方,速去准备五百人七日干粮。” “兰芝,接下来油菜诸事都交给你了。”兰芝很有种菜天赋,这段时间跟着学了很多。 没想到却遭到兰芝拒绝,“我要随军!” 时间紧迫,金茂也不多哔哔,“金云、刘方,油菜诸事,你二人暂理。” 不放心,又加了句:“勿要多事,防止虫害即可。” 众人领命,下去安排。 (本章完) 第13章 进击的何卫 第13章 进击的何卫 从焦家出来,潘临就感觉不对劲,奈何没读过书,说不出哪里不对。 另外,随着金茂日益强大,潘临也迫切要变强。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此刻他心里的写照。 焦矫有一件事预料错了,那就是潘临选择埋伏的地点。 距离约定日期还有两天,这日傍晚。 “大帅,咱们来丽州纳秋粮吗?”手下狗腿拍马屁又排到马腿上了。 潘临伸手就要抽,这次狗腿见机快,躲开了。 “哈哈!大帅俺不是以前了。” 潘临一个漂亮转身,飞起一脚,将人踢成一只虾米。 “把这个蠢货抬下去。” 看到就心烦。 壶山在丽州西北,潘临来的地方却是上次纳秋粮的地点,靠近丽州东边最繁华的地段。 丽州是大乡,设郡吏乡有秩一名,乡三老、县佐、亭长辅之。 上次,乡有秩抱病在家,这回更绝,过年就回郡治山阴县另谋出路。 所以,乡里主事还是县佐何卫。 听到潘临又打来了,何卫受到惊吓,只留下一句“我去请金啬夫”,就跑无影,留下一众亭长乡绅干瞪眼。 … 这次金茂倾巢出动,闽越兵三百人,新县兵二百人全是原县兵队的缙云山乡民。 原计划当天出发,但事发突然,准备干粮就需要一天,还得赶工草鞋等其他物资。 诸项事宜准备好,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山路不好走,又拖到了第三天寅时才启程。 说实话,金茂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上次双方隔空交手,金茂就看出来,潘临没有闽越那么呆,偷袭都得看运气。 一路上,金茂演练多种可能,就是想不到一种能大胜的可行方法。 “看来这次不出点血,就啃不下这块硬骨头了。” 说实话,几个月的相处,不管是乡民还是闽越,在金茂心里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只是数字。 他还狠不下心,送这些人去死。 “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吧。”金茂心想。 金茂不知道,白石率领的闽越兵,早就盼着这天了。 只要天天训练就能吃饱饭,就能养家小,闽越兵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好事。 同时,又因为一直没有仗打,闽越兵很慌,深怕好日子到头。 再加上白石天天洗脑,说金茂为了养他们家小,家底都快掏空了。 所以,闽越兵非常期待一场大战,就能证明他们的价值,好日子就能一直延续下去。 话分两头。 何卫没了老马没了扎甲,孤身一人夜闯山林。 原本他准备等天亮再启程,奈何半夜的狼嚎声实在吓人,逼着他赶路。 次日中午。 “贤弟啊贤弟!”何卫饥饿交加,痛哭流涕。 看到白石带来的乞丐似乎在叫自己,金茂满脸懵,见坐下老马有亲近之意,才不敢确定地问:“何兄?” 何卫哭地更惨了。 金茂心中“咯噔”一声,还以为丽州被屠戮,何卫家破人亡才哭这么惨。 一番安抚交流,才知道是误会。 “潘临去了丽州乡里?” 金茂脑子里浮现浙江支流大概途径。 “潘临果然不可小觑,居然懂反其道而行之。” 同时,金茂警醒:“这次关心则乱,居然没有分辨情报真伪就发兵,下不为例。” 虽然金茂有察觉这份情报的异常,但现在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当务之急,要想办法解决潘临。 “有了!” 金茂叫来兰芝询问:“有没有一种毒药或者蒙汗药无色无味?” 兰芝点头,从背后竹篓里掏出一小罐粉末。 金茂小心接过来,递给何卫。“何兄,有件事要拜托你去办。” 何卫满脸扭曲,我祖坟冒青烟才能遇到救兵,又要回去?还是这样危险的事? 但是吧,从小他爷爷就教育他“如果你是个没用的人,就算遇到贵人,贵人最多也就帮你一两次。” 确实,他对金茂有恩情,只是送东西的小恩小惠,想真正抱上大腿可不够。 最终,经历一番思想斗争,何卫咬牙接过小罐子,决然地往回走。 金茂本来就没期待何卫能答应,纯粹想一出是一出,就随口那么一问。 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交给自己人才放心。 “没想到何卫这么刚。”一下子就扭转了金茂一贯以来的印象。 现在计划有变,金茂觉得还是两手准备比较好,又叫来白石和刘木,仔细吩咐一番。 … 丽州乡里。 经过潘临等人一天的折腾,乡绅们苦不堪言,心里早把何卫诅咒十万八千遍。 要不是何卫跟金茂关系好,何卫又跑去找金茂,这些乡绅早就献祭何卫一家,以求潘临轻点折腾。 傍晚。 当何卫才刚踏入丽州地界,就被人发现、围堵。 “何县佐如何?救星呢?” “怎么没看到人?” “难不成在山上?” 人群七嘴八舌,恨不能现在就见到金茂的军队。 何卫还是乞丐模样,此时此刻的生态却截然不同,自信中带点自豪。 “诸位莫慌,贤弟托我办一件大事。” “一切照旧,今晚诸位把家里所有美酒都献出来,只要把潘贼灌醉。” 何卫很贪的样子:“等明日我家贤弟率军抵达,潘贼必束手就擒!” 乡绅们失望极了,就这? 人群散去,有多少心怀鬼胎的就没人知道了。 何卫最清楚这些人是什么货色,一开始就没想把真正的计划告诉众人。 晚宴上。 上首潘临左拥右抱,身边围着四个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用动手就有人端酒投喂。 这次潘临为保险,带了全部精锐三百人,不是不想多带,而是瑶族没那么强的后勤。 何卫回家洗漱一番,带上珍藏老酒,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潘临面前。 “大…大帅,这…这是我爷埋地下的好酒,请品鉴。”何卫已经尽量克制,还是露了馅。 “哈哈哈!”潘临大笑着推开身边女人,喝问:“金茂小儿何在?” “我…我不知。”何卫面色苍白强撑着。 潘临指了指何卫身后的乡绅,“他们都告诉我了,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何卫两股战战,发抖到牙齿都打颤,却依然不说。 “壮士!当饮!”潘临夺过何卫手中酒坛,拍开封泥,看似仰头灌酒,实则滴酒未进,拿眼角余光注视。 何卫果然中计,面露狂喜。 “啪!”潘临摔碎酒坛,抹掉嘴上酒渍,一把抓过附近一人,按住头就要其舔地上的酒。 看到路人逐渐昏死过去,潘临冷笑着拿起狼牙棒。 “下药?”潘临缓缓逼近何卫,不屑道:“金茂小儿就只会使下三滥的手段吗?” 功亏一篑,何卫跌倒在地,吓尿了。 潘临不屑加一,杀都懒得杀就从何卫头顶跨过。 “来人!” “来人!!” 没动静?潘临暗呼不妙,一脚踹向离他最近的乡绅。 可惜,晚了。 院子外两种语言的喊杀声震耳欲聋,隐约还能听见金茂特有的瑶族方言。 “降者不杀!” 潘临面色狂变之际,一个刺耳的公鸭嗓子从其背后传来。 “潘贼!你的死期到了!”这人可不就是尿湿裤子的何卫。 (本章完) 第14章 何兄大才 第14章 何兄大才 豁然转身,潘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狼牙棒指着何卫。 “想杀我?临死前找个垫背的?”何卫抖起来了:“我可是金贤弟的手足兄弟,你敢动我,必让你死无全尸!” “手足兄弟好啊。”潘临狞笑:“一命换一命!” “祈祷吧,希望金茂小儿真如你所说一般,不然就是一命抵一命了。” “快走!” 何卫哭了,狠抽自己两嘴巴子:“我真贱啊,干嘛要在胜利之前犯贱呢?” … 时间回到何卫献酒前。 其实,金茂率领闽语兵为前锋,在何卫抵达被围时,就差一座山的距离也到了。 只是急行军之下,闽越兵队形都散了,战力锐减,只能停下修整。 等到县兵到达,闽越兵已经修整完毕。 这时候,天都黑了,索性,金茂让县兵当后队助威,闽越兵当主力强攻。 本以为是场血战,却没想来的快,结束得更快。 瑶族人东倒西歪,显然被下了药。 “何卫竟如此有才?”金茂都震惊了。 能把潘临这个头目麻翻,他都乐开了,现在完全超过预期。 “有能力还送钱给我。”这不就是理想型人才,必须收下。 金茂骑在老马上,全副武装,快速下令:“刘木带人绑了这些瑶族。” “白石!带着你的人收缴兵器甲胄。记住了!一件都不能少,丢了少了,我拿你是问!” 金茂定的闽越兵规矩里,并没有明确缴获归属问题,所以,他这是下意识认为要统一分配。 另外县兵队重组不久,只能执行最简单的命令,闽越兵则好多了。 等到闽越兵收缴完兵器,县兵们还没绑完。 这时,金茂一拍脑门:“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何卫:“…” 开两头,各表一枝。 院子里,潘临一边紧张地盯着大门,一边拿狼牙棒指着何卫。 迟迟等不到人冲进来,潘临不想坐以待毙,决定出去看看。 狼牙棒往地上一杵,潘临三下五除二把何卫绑成个人肉粽子。 再转身时,满堂的乡绅早偷偷跑光了。 潘临倒是不在乎,再多乡绅有金茂手足兄弟重要吗? 结果,出门一瞧。 嘿!人家根本没把手足兄弟放在心里,忙着抢瑶族的人和装备。 “不对!”潘临意识到,他好像被耍了。 顿时,热血冲脑,智商骤降,拿起狼牙棒就要把何卫砸个稀巴烂。 “大帅!” 何卫急中生智:“你可千万别做西楚霸王项羽啊!” 项羽!潘临最崇拜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他听到的传说版本里,项羽乃蚩尤转世,祖籍瑶族。 “项羽怎么了?” 误打误撞,何卫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他脑子的转速不下于九千转。 “项羽本来就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他放弃了!难道大帅也要放弃吗?” 对啊,没了三百精锐,他还有五百青壮,还有八千族人!潘临幡然醒悟。 “可是金茂小儿,并没拿你当兄弟啊。”智商回归的潘临无疑很难缠:“在他眼里,你甚至还没俘虏重要。” 何卫cpu都快干烧了,急中生智道:“我家贤弟如今身份地位不一样,总不能为了我牺牲所有吧?” 潘临一想,是这么回事,换作他,才不会管什么兄弟义气。 “算你命大!” 潘临单手一拎,何卫就跟小鸡仔一样被提着走。 院门外。 金茂终于想起了:“卧槽!何兄!” 这时,潘临正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潘临,还不束手就擒?” 闽越兵、县兵如临大敌,纷纷将武器对准潘临。 “金郎君,我听闻你对待下属就像对待家人一样。”潘临大声道:“现在你的手足兄弟在我手上,做个交易吧?” “贤弟,救我!”何卫挣扎着扬起头,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 “啊!何兄!”金茂心中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 何兄大才!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一命换一命,放我离开”潘临也不磨叽,狼牙棒指向在场唯一一匹老马:“再加上那匹马。” 这么少?金茂差点就应下。 那可不行,这在谈判中可是大忌。 “这匹老马陪伴我许久,唉。”要不是晚上看不清,金茂拙劣的演技绝对被看穿。 “罢了,为了何兄,我就忍痛割爱,让给你吧。” 金茂特意嘱咐一句:“你答应我,好好待它!” 没想到,潘临还真就吃这一套,郑重点头:“我答应你!” 金茂差点就笑出声,忍得很辛苦,一摆手:“让路!” 随后,金茂把老马留在路中央,本人跟着退到两边。 潘临敬金茂是条汉子,来到马旁,就放下何卫,上马后还抱拳一礼,才扬长而去。 “快快给我何兄松绑!” 相比于逃跑的潘临,金茂更重视何卫。 瑶族就在那块区域,又跑不了,随时可以打过去,只是苦点累点罢了。 人才要是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哇!贤弟!”何卫抱着金茂大哭。 何卫心中百感交集,他真的没想到金茂会为了他,放虎归山。 士为知己者死,何卫觉得之前的担惊受怕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金茂也不嫌何卫身上浓重的尿骚味,都付出了那么多,这点事情还忍不了? 平静下来的何卫更感动了,决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贤弟,我有办法找到潘贼。” 惊喜来得太突然,金茂觉得王佐之才莫过如此。 尿裤子怎么了?每个王佐之才不都有怪癖吗? “何兄,你真是我的张子房啊!” “过奖过奖。”何卫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正色道:“潘贼怎么也想不到…” “何兄!”金茂打断道:“夜已深,这件事明日再说。” 一路急行军,就算金茂骑马都受不了,更别说手下人了。 这时候,再追去,怕是要半路炸营,还不如休息一晚。 感受到裤裆微凉,何卫也不坚持,他这个样子再被其他人看见,那真是丟死人了。 次日清晨。 金茂清点收缴的武器,居然有意外之喜。 “二百铁质长兵,百十短兵,还有二十副铁扎甲和二十面原木盾?” 发财了! 整个乌伤县满打满算都不到二十副铁扎甲,现在直接进账二十副。 再加上路上的十副。 “那就是三十副铁扎甲!” 都能组成一小队全副武装的精兵了,每个人覆甲举盾。 不论是长矛兵还是刀盾手,如果士兵素质同时跟上,那在这会稽郡贫瘠的地界上约等于无敌啊! 果然杀人越货金腰带,发财最快的路子就是打胜仗。 此外,还有三百精壮,要是编练成军… 算了,养不起,还是下地干苦力吧。 “白石,你挑选五十名强壮机灵点的人,领头之人要听得懂雅言。” “喏!”白石应下,这领头人非他莫属。 武器要接收,潘临那边也要追,金茂选择分兵。 “刘木,带着你的人押送俘虏和武器回缙云山,告诉金云,这些俘虏不能喂饱,且要干活!” “喏!”刘木郑重点头。 “剩下的人,随我在此地等候。”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何卫踏着朝阳赶来,带来好消息:“贤弟,我找到潘临踪迹了!” (本章完) 第15章 目空一切的焦家 第15章 目空一切的焦家 由于是白石带队,金茂也不吝啬,尽可能地装备这50人。 此刻,50人个个手持锋利内刃刀,没扎甲的也有木盾、长矛,战斗力直线上升。 有50名精锐闽越兵撑腰,何卫底气十足,恨不能立刻抓住潘临,一报昨日之仇。 何卫抓潘临的依仗恰恰就是那匹老马,一人一马相处近二十年,夸张地说,老马拉的粪什么味,何卫都能闻出来。 潘临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丽州是个大乡,东西长八十里,南北宽五十里。 不论是人口还是耕地,与缙云山相比,倍之。 这是金茂第三次来丽州。 第一次匆匆路过,第二次吃顿晚饭顺便带走一些土特产。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他来这有两个目的。 第一自然是等装备抵达。 第二就是考察乡土人情,看是否有可能转化成他的地盘。 随着手下人越聚越多,缙云山太小已经远超负荷,再不扩大地盘,怕是要崩盘。 但宰治丽州,困难也不小。 出发前,何卫痛斥这群乡绅,别说帮忙了,别通敌就谢天谢地了。现在他恨不能喝其血剥其皮。 听完何卫的话,当时,金茂就想来个“借刀杀人”,让闽越假扮瑶族,抢了丫的。 可他还有一群可爱的家人要在乌伤县生活,事情做得这么绝,万一败露,那可不就连累了两个家族。 硬的来不了,正规渠道又做不到。 到今天,金茂也只是个小小的缙云山乡啬夫,就算借住家族力量,也没办法管丽州。 “看来,这次郡太守行县,我是不得不去了。” 运气好,被太守看中,那手就能伸进丽州来,到时候,乡绅们是圆是扁,还不是他说了算。 午食。 丽州乡绅们自发送来大量干饭,甚至还有一大锅肉。 “这些家伙真富啊。” 金茂本以为上一次被他搜刮百金物资后,丽州已经没什么油水。 长时间呆在缙云山那样纯朴的地方,他还以为乌伤县各乡各族,都和他的家族差不多。 “感谢金啬夫仗义出手,赶走潘贼,微薄谢礼还请收下。” 领头乡绅白发苍苍,是丽州最德高望重之人。 这人姓焦,名焦潜,太末县焦家旁支,之前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他都没出现过。 “多谢焦老好意,我领军在外,只吃自带干粮。” 这礼金茂可不敢接,幸好县兵都回缙云山,在场二百五十人都是闽越兵,金茂没说要,就没人敢动手拿。 “莫不是金啬夫,看不起我太末焦家?” 呵!敢威胁我? 我认怂,不说话总行了吧? 没办法,太末焦家的威名,如雷贯耳。 如果说刘金两家在乌伤县称王称霸,那么太末焦家就是在会稽郡称王称霸,连郡太守都不敢不给面子。 都不是一个数量级,惹不起。 “呵呵。”焦潜也不装了:“我待焦征羌向你问好,邀请你到太末焦家做客。 我奉劝你,别不识抬举! 焦征羌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 很好!这梁子结下了! “慢走!不送!”金茂沉下脸:“把东西带走!” “你!”焦潜颤颤巍巍指着金茂冷笑:“你会后悔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跪下来求我给你引荐。” 淦! 老子有兵有粮有地盘,还就不信干不过一个焦家旁支。 金茂决定了,对待丽州不能用缙云山那一套。 “等着吧。” 他心中发狠:“等我收拾了瑶族,回头就来收拾你!” 另一边,焦潜招揽金茂失败,立马派人添油加醋地给焦矫报信。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什么缺点都往金茂头上扣,反正跟他没关系。 焦矫听完,冷笑连连。 这都是后话。 次日下午。家族送来的武器终于运抵丽州,还不等完全靠岸,就见船上跳下一道身影,扑腾在滩涂上。 “呜~茂叔!我错了茂叔!我再也不回家过年了!” 正是金羊,这小子平时没心没肺爱吹牛,却比任何人都要崇信金茂。 这回好心办坏事,被族里长辈训斥不说,还错过了好多大事,金羊肠子都悔青了。 “噗通”一声,金羊就给金茂行了个大礼,痛哭流涕道:“茂叔,您打我吧!骂我吧!怎么着都行,就别再赶我走了!” 金茂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是他疏忽了,也就不能再说什么“明明是你要回去”这种鬼话。 “好好好,我不赶你走,你先起来。” 金羊这才破涕为笑,悄悄地说:“茂叔,您猜这回我带来了什么?” 然后,自说自话:“宝剑!据说是古时候越王勾践的鱼肠剑!” “拿来看看!”金茂非常感兴趣。 金羊小心翼翼地从背后解下半米多长的布包,递过来。 “锵然”,剑出窍,却是把锋利的铁剑,以这个时代的眼光看,的确是宝剑。 面对金羊期待的眼光,金茂点头:“做得好!” 顿时,金羊笑得像个孩子。 这批武器一半多多锈迹斑斑,金茂全部给现场闽越兵装备起来。 前面缴获的装备除了白石五十人那份,其他全部装备了县兵。 从这一刻起,金茂只要把手下五百人训练好,可以说,不惧会稽郡任何势力。 接下来,金茂有两个选择。 一是等消息,二则是抄了焦潜家。 稳妥起见,金茂选择一。 双线开战,他还没那个实力。 “金羊,有件事要拜托你去办。” 既然决定要跟焦家翻脸,金茂觉得先知会家族一声比较好。 至于家族的意见,不重要。 事到临头,金茂绝不会退缩,哪怕要他独自面对。 “茂叔你说。”一听有任务,金羊开心极了。 可听说又要回族里,金羊委屈极了,极其幽怨地看着金茂。 “好好好,我保证,等你再回来时,给你留个重要位置。” 金羊这才带着金茂的竹简书信,欣然返回。 … 这是潘临逃跑的第四天。 昨天,潘临就发现被人追踪,艺高人胆大的他,转身就要来个反冲锋。 当看到全副武装的五十人,潘临扭头继续跑,开玩笑,他是勇不是傻,冲上去不是找死吗? 今天,这伙人又追上来了,要是在现代,潘临绝对要怀疑身上被装了追踪器。 当他再次要骑老马逃跑时,后面传来一声口哨,老马竟驮着他往敌人方向跑! 幸好,他身手敏捷,翻落马时没受伤。 “竟然是你!?” 看到来人,潘临惊怒交加,“早该把你杀了!” “嘿嘿。”闽越兵包围圈中,何卫奸笑:“来啊!杀我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潘临来不及放狠话,扭头就跑。 何卫骑上老马,拔剑大呼小叫地发号施令。 闽越兵却不管,直到白石下令才行动。 也许是太匆忙,也许是慌不择路。不知跑了多久,就在潘临绝望之际,眼前豁然开朗,他居然跑回了瑶族祖地! “来人!快来人!” 看到不断涌现的瑶族人,潘临狂啸。 “随我斩杀来敌!” 可一转身,哪还有敌人? 《三国志吴书步骘传》:会稽焦征羌,郡之豪族,吴录曰:征羌名矫,尝为征羌令。人客放纵。骘与旌求食其地,惧为所侵,乃共脩刺奉瓜,以献征羌。征羌方在内卧,驻之移时,旌欲委去,骘止之曰:“本所以来,畏其强也;而今舍去,欲以为高,祗结怨耳。”良久,征羌开牖见之,身隐几坐帐中,设席致地,坐骘、旌於牖外,旌愈耻之,骘辞色自若。征羌作食,身享大案,肴膳重沓,以小盘饭与骘、旌,惟菜茹而已。旌不能食,骘极饭致饱乃辞出。旌怒骘曰:“何能忍此?”骘曰:“吾等贫贱,是以主人以贫贱遇之,固其宜也,当何所耻?” 步骘与卫旌避祸江东时拜访焦矫,焦矫正眼都不带瞧一眼。 (本章完) 第16章 战瑶族 第16章 战瑶族 收到武器装备,金茂也就没有留在丽州的理由,启程回到缙云山。 休息一整天后,金茂不敢在家久留,拖着疲惫的身躯,迈开虚浮的腿,走向油菜开满地的山野。 春天到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一路上,金茂总能听到野猫叫。 金云进步很大,这些天缙云山按部就班地发展,没出什么大乱子。 刘方还是老样子,沉迷建造不可自拔,榨油工坊建造地差不多,就差盖顶了。 再过一个月油菜籽成熟。 即将收获的季节就卡在木榨机上,也该提上日程。 忙碌的正月走到尽头,似在预示什么。 二月初七,距离丽州之战已过去七天,粮仓见底,只剩七天的量。 金茂必须要做出决定,到底打瑶族,还是打焦潜。 前者没啥好说,百利无一害,就是会损失些兵员;后者麻烦就大了。 族里回信飞快,二老只有一句话:“没有绝对的把握铲除整个焦家,或者濒临绝境,千万不要动手。” 出乎预料之外,金茂还以为家族百分百地会拒绝。 同时,也很感动:“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差点。” 那样,等他离开时,也能少些心理负担。 这样一来,金茂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但瑶族居住地跟乌伤县有得一般大,冒然冲进去,杀都杀不净,只会陷入战争泥潭,崩得更快。 二月初九,金茂心焦了两天,终于等来好消息。 “何兄,你不仅是我的张子房,你还是超级幸运星!” 何卫自以为没把事办好,正不知怎么开口,结果,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不知所措。 “贤弟,啊不,明公!为明公效力是我的荣幸!” “哈哈!”金茂大笑着扶起何卫,“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待取下潘贼首级,我再大摆宴席,欢迎何兄加入。” “明公,请叫我表字孝荣。”何卫很狗腿地陪笑,惹得白石翻白眼。 既然找到瑶族祖地,金茂也不多哔哔,整个缙云山又动起来了。 存粮只剩5天,金茂带走3天的量,足够五百战兵食用6天。 且有了一次经验,这次快得多,只用一天时间,准备就绪。 原本,金茂要让白石50人修整,却没想到白石强烈请战。 没啥说的,都带上,论战力这五十人最强悍,很有股子气势。 瑶族祖地就在缙云山南边偏西,过了六十里山路就到了。 两地有条恶溪相连,别说船只,就连竹筏都没法在水上安稳行走。 这也是双方离得近却又打不起来的原因。 可金茂等人要想快速到达,还就得穿过恶溪往上游行进,不然,就得绕路两百多里。 短短六十里路,金茂愣是走了三天,才终于走出来。 幸好早春转暖,水没有那么寒冷,不然,非战斗减员,就够金茂喝一壶。 临近傍晚。 “翻过这座山,前面就是瑶族祖地。”何卫指向前方山丘。 金茂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当机立断。 “白石,拿下这座山头!” 山丘上的确有瑶族人,金茂到达山顶时,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 “明公,跑了三人,请责罚!”自从何卫来了后,白石也学着这么叫。 “你有功无过,起来吧。” 金茂下令:“埋锅造饭,就地休息,白石,你带五十人警戒。” 山脚下就是瑶族聚住地,借着最后的光明,金茂看到人群在聚集。 第一次打正面战。 金茂很紧张,心情也很沉重,因为眼前这一片地比缙云山还大还平整,有不少人。 “这将是场恶战!” … “什么?有人打进来了!” 山脚下,潘临心中急问:“有多少人?打着什么旗号?武器几何?” 来汇报的三人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潘临气得掀翻桌子,上次丽州也是这样,这些蠢货明明警告过,还要贪吃。 蠢!蠢得不可理喻! “下去吧,召集祖地所有15岁以上族人,不论男女!” 早前,潘临就一直做着准备,分散在各地的青壮男子全都聚集在祖地。 夜晚,瑶族倾巢而出,聚集三千人,其中青壮男人只有五百,其他都是女人、老人甚至还有小孩。 顿时潘临心中多了份底气,让人点起火把,要来场誓师大会。 山顶上。 金茂看到山脚下的火把数量,吓了一跳。 再凝神望去,却都围在一起,没有进攻的意思。 “不能再等下去。” 他并不能肯定手下五百人就能打过数千人。 “嘀嘀嘀!” 金茂吹响木哨,“集合!” 不到一刻钟,闽越兵准备就绪,县兵还有些混乱。 “白石,你带三百闽越军正面突进,不要点火把,往火把多的地方突进。 记住一定要保持队列完整,每次杀散地方阵型,就要重整队列。” 白石用心记下,领命出发。 看到山脚下的人群还没动起来,金茂知道先机属于他这边。 “刘木,让所有人,一人点两根火把。” 刘木嗫嚅道:“明公,木材不够。” “没火把的人,给我制造响动,一定要让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喏。”刘木不是很理解。 何卫眼神大亮,神秘兮兮地告诉刘木:“这是兵法!学着点。” 刘木眼珠反射火光,似有明悟,首次大声吼道:“都给我喊起来!” 言罢,他带头大声吼。 山脚下。 潘临唾沫横飞正讲得起劲,猛地听到山上的动静,才想起正事。 “贼人发动了进攻,随我杀敌!” 潘临举起狼牙棒就要冲锋,奈何周围人挤人,完全没空隙出去。 “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人群开始出现骚动,哪还管潘临说什么。 忽然。 “啊!”惨叫声不断从远处传来,却看不到敌人在哪。 潘临站在台上看得清楚,瑶族由远及近,火把灭掉一片又一片。 急得他双眼充血,大声吼道:“潘临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但敌人就像黑夜中的鬼魅,一直在索命,索命!索命!! 终于瑶族人崩溃,想要逃跑,却发生踩踏,被自己人消灭了好大一部分。 山顶上。 金茂大喜,知道白石正在大杀特杀。 “刘木别喊了,带人随我冲锋!” 话是这样喊,身体却很诚实,金茂怕自己还没看到敌人,就摔在某个阴沟里。 所以,当刘木急吼吼地带人冲下山,金茂骑马、何卫牵马,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下山路。 当刘木带县兵冲下山,跟瑶族人接手,金茂二人还在半山腰。 突然。 四散的瑶族开始聚集,金茂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咦?这是谁的部将,竟然如此勇猛?” 何卫侧耳倾听,大惊:“明公,是潘临!是潘临!” 可惜,终究是昙一现。 白石带人顶住,刘木带人侧击,瑶族一触即溃。 这里的时间都是按照阴历计算 (本章完) 第17章 胜利 收获和新问题 第17章 胜利 收获和新问题 潘临终于见到这伙看不见的敌人,长什么样了。 只不过,只剩十几个族人躲在他身后,其他死得死,散的散,哪还有战力可言。 但潘临从不畏惧任何敌人。 “杀!” 即便只剩一人,他也要冲锋! 他高举狼牙棒,状若癫狂。 他的正面之敌却有序地组成盾墙,长矛透过盾墙缝隙不断前刺,两翼还有身着铁扎甲的刀手剑手,见人就杀。 “精锐!”潘临心中暗道:“老子打得就是精锐!” “呼!” 狼牙棒横扫,盾墙被砸开,敌人畏惧了。 潘临举起狼牙棒高呼:“潘临!潘临!” 他在呼唤族人,族人也听到了呼唤,水流般汇聚来。 白石见队伍攻势止住不前,顿感不妙,他从后队赶到前队,第一眼就看到潘临强装的身躯。 “跟我上!” 瞬间白石明白原因,拿起地上盾牌,举起内刃刀就往前冲。 闽越军士气大振,一拥而上。 “来得好!”潘临见过白石,心想:“只要斩杀此獠,我就还有机会。” 挥舞狼牙棒,当头一棒。 白石却很灵活,一个翻身躲开,往潘临脚上砍去。 潘临身高马大,也很灵活,轻轻一跃便躲开。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起来。 终究是潘临经验丰富技高一筹,一棒子锤飞白石手上木盾,就要痛下杀手。 却不想,刘木率队击溃瑶族,现场只剩潘临一人。 看着四周围满凶狠的精锐闽越兵,潘临知道大势已去,就算杀了白石,他也活不了。 索性挟持白石,转为防守。 金茂赶到时,战斗到了尾声。 四处都是乱跑的县兵和瑶族,闽越军反到围成一圈,不知在做什么。 “孝荣,给刘木传令,约束好他的兵!” 何卫领命。 “神君!”“神君!” 闽越军看到金茂,自觉让开一条通道。 金茂这才看清楚场中潘临和白石二人。 “潘临不要执迷不悟,你要敢杀白石,我必灭你全族!” 听到金茂愤怒的吼声,白石哭了:“神君,我没用!” “住嘴!”金茂厉喝:“放人!我免你一死!” 潘临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插,跪地请降。 金茂却不敢信,令人绑了潘临,这才冲过来,扶起白石。 “伤得重不重?” 白石泪流满面,强撑道:“没事,神君,我没事。” 金茂一眼就看出白石左臂瘫软,“来人,拿两块竹板。” 很快,就有闽越兵送来新鲜的竹板,金茂却犯难了。 接骨他也不会啊。 “神君,我会接骨。”潘临略懂闽越语,大献殷勤。 “好,你来!”金茂威胁道:“要是敢作乱,灭你全族!” “…”潘临接骨技术还不错,在金茂的指点下,把白石左臂夹好,又在他脖子上套了吊带。 白石满脸狂热,心中坚信他的左臂会合好如初。 趁着金茂心情不错,潘临自缚双手跪伏,说出本次幕后黑手。 “又是焦家!”金茂咬牙切齿,同样想起这次事件的起因。 “焦家真是打得好算盘啊。”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焦家日后总有机会慢慢清算。 次日,清点。 闽越兵死亡8人,重伤22人,轻伤49人。 大部分伤者都是下山时摔的,还有两个倒霉蛋,一死一重伤。 县兵死亡15人,重伤31人,轻伤47人,堪称伤亡过半。真正死伤在战斗中的县兵寥寥无几,全部是在为非作歹时被害。 这也使得刘木脱胎换骨,大着嗓门在那训斥县兵。 没办法,金茂的命令,刘木去执行了,却阻止不了这群县兵。 所以,刘木内心很愧疚,他觉得愧对金茂的信任。 至于瑶族伤亡,看堆积如山的尸体就知道,绝对少不了。 但一切都值得。 有潘临这个带路党,金茂很快就找到瑶族的储备仓库。 看着仓库里满满当当的粮草,金茂大概估算一番,总算松口气。 “足够整个缙云山吃一个月了。” 要是只养千把人,能吃三个月饱饭。 除了粮草,其他收获诸如珍稀药草、珍贵木材数不胜数,还有少量盐铁,算是意外之喜。 此外,县兵们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们发现瑶族每家每户都有存粮,那没啥好说的,没人的粮都充公。 又搜刮出约五百石粮,足够一千名青壮男子吃一个月饱饭。 收获很大,麻烦也不小。 瑶族祖地祠堂,供奉着瑶族先人,这里确实有刘叶所说的三株大樟树, 其中一株更是接近三人合抱的程度。 但。 瑶族把三棵树当成信仰,这就很麻烦。 砍了吧,到时候瑶族这么多人该怎么处理? 不砍吧,缙云山的果实该怎么摘? “明公,我有办法。”潘临腆着脸献殷勤,实在是金茂对他警备很重,到现在都还绑着。 “有办法就使出来。”对于没骨气的潘临,金茂很不屑,就当废物利用。 潘临知道机会来了,笑得像躲野菊:“明公,若我办成此事,那归降的事…” 金茂眉头紧皱:“先做成事!” 他可没有曹操那么牛逼的气魄,就算天天睡不安稳,还要收各种人才。 “事成,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人灭口,眼下有求于人,金茂也做不来过河拆桥的事。 潘临大喜,效率也很高。 一番鬼话,瑶族人还真就信了潘临,三棵大樟树到手。 同时,金茂对潘临越发忌惮,也越发不敢放他走。 潘临在瑶族的威望太高了! 答应的事又不能反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金茂心中有了完美的计划。 前面说了,瑶族祖地在恶溪上游,大樟木顺流而下就能抵达缙云山。 可另一个问题就相当棘手。 “这么多粮食,该怎么运回去?” 绕远路肯定不行,那边也是山路,且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运输。 瑶族这里耕牛等牲畜极少,全靠人力,估计路上就得消耗一小半。 何卫提出个想法:“何不走水路。”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瑶族有不少小木船。 另外恶溪难行,原因是有两道天然瀑布,还有一小段石头险滩。 如果把两个问题解决掉,水路可就快多了。 打通水路还有一个好处,未来瑶族也能发展成领地。 说实话,金茂非常眼馋这块地,一没官府组织,二则土地肥沃,三易守难攻,把水路一堵可拒十倍敌。 那就打通水路! 金茂再次分兵,伤兵留下,再加上50精锐闽越兵镇场子;刘木带县兵带粮押送大樟树回缙云山;何卫带领剩下闽越兵监督瑶族搜集船只、疏通河道。 一切安排就绪,距离出发之日已过去七天,到了二月十六。 “哎哟!” 金茂一拍脑门:“完了!完了!” “出发前,只给金云留了两日粮,过去这么久,不会饿死人了吧?” 感谢宏月恋江雪的推荐票支持 (本章完) 第18章 三日之内必取焦潜狗头! 第18章 三日之内必取焦潜狗头! 七天前,缙云山。 没粮的问题,让金云很头疼。 周边有能力帮忙的也只有丽州焦家旁支。 金云恩师盛宪就是太末县名士,焦矫名头很大,盛宪跟焦矫有点交情但不多。 最终,金云还是借着恩师名头拜会焦潜,却被狠狠羞辱。 “你算老几?让金茂小儿来!” “金茂小儿不是很有能耐吗?” “要借粮可以,让金茂小儿来向我磕头认罪。” 金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焦家什么货色? 不过是靠着土地兼并,逼死无数百姓才获得超然地位,神气什么? 现如今有求于人,金云忍气吞声,假借盛宪的名头道:“家师曾言,焦征羌急公好义。” 随即反问:“难道焦征羌假意伪装,实则非也?” “这倒不假。”焦潜满脸得意,好像夸奖的人是他。 “借粮可以,就按照九出十三归来算。” “好。”金云脸色稍缓道:“我要借五百石粮。” “五百石!?”焦潜破音,怒道:“五百石没有,只有一百石,爱要不要。” 不等金云开口,焦潜机关枪一样补充道:“下个月的今天,你就得还粮。” 一个月就要额外还44石粮? 你怎么不去抢? 金云依然忍了:“好。” 没想到,金云这一退再退的态度,反而让焦潜更加得寸进尺。 等到交粮环节,金云终于怒了:“独90石,何以成百石耶?” “你就说要不要吧?” 面对焦潜这样的无赖,金云额头青筋肉眼可见,愤恨地下令:“拉走!” “呸!”焦潜往地上吐痰不屑冷笑:“书呆子!” 随行的兰芝等人,虽然听不懂两人对话,但能看懂,暗暗记在心中。 金云这段时间的努力和辛苦,闽越人看在眼里,也认可了这位神君长兄。 他们没有君辱臣死的观念,却也分好坏,这件事没完。 眼下缙云山千余闽越老弱妇孺,平均每人每日耗粮一斤,90石也就能支撑8天时间。 再加上仓库里的2天,总共就10天时间。 金云说不担心肯定不可能,但他已经做到所能做的极限。 幸好,第十天时,刘木带百名县兵压着二百瑶族青壮,扛了一百石粮回来,解了金云燃眉之急。 得知金茂的计划,金云快速着手安排下游船只接应准备。 … 金茂准备在恶溪的两道瀑布上分别拉条索道,这样一来,粮和小船分两次就可以顺索道到下游,人则可以走下去。 瑶族有现成的稻草绳,只要几根拧一起,足够承重几百公斤。 最麻烦的还是中游段的石头险滩,要清理出来可得费不少人力物力。 好在瑶族最不缺的就是人。 当下瑶族青壮男人要么死伤了,要么就在缙云山当苦力,剩下的都是半大孩子和妇孺。 就算瑶族妇人再怎么凶悍,没有武备又没有组织,难有威胁。 为了稳定人心,金茂用瑶族语告知瑶族人。 “只要肯来干活,每天管两顿干饭,表现优异还能奖励一斤稻米。” 这招果然管用,瑶族人抵抗情绪少很多,有胆子大的当天就来干活。 金茂千金买马骨,当天来干活的二十多人全部发放一斤稻米,不论大小。 第二天来干活的人涨了十倍,金茂选择二十个表现好的人发一斤稻米。 等到第三天,来了两千多号人,瑶族祖地能动的基本都来了。 人多力量大,一天功夫,上游段就完工,最费劲的中游段也仅用了两天。 等到金茂带人离开时,瑶族人还很不舍,族里老人都在说“好多年没吃过饱饭了”。 可不是嘛,就这五天就吃了三百石的粮,要知道这次总共缴获粮食也就两千石左右。 刘木带回去三百石,手下人这些天又吃了近两百石(每人比正常消耗多一倍) 金茂肉疼死但又得憋着,难受极了。 … 二月二十四。出差近一个月的金茂,终于率队回到缙云山根据地。 “汝归来也!” 临时码头上,金云掩面哭泣,他受尽委屈不就为了等这一天嘛。 要是金茂再不带粮回来,金云就要摞挑子不干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金茂笑着道:“你这样像什么话?” 金云哪受得了刺激,一股脑儿地把问题倾泻出来。 “油菜籽将熟,木榨机何在?” “工坊竣工,匠人如何安置” “瑶族青壮如何处置?” “县兵抚恤…” 金茂头大如斗:“好了!好了!好了!” “你劳苦功高!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金云直接开大罢工:“何惜什劳子功绩?吾去也!” “唉唉唉!哥!”金茂撒娇般道:“我求你了,哥,你可千万别辞职啊。” “都怪我!”金茂赔罪道:“晚上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咱们先把眼前事给处理好,可否?” 金云这才傲娇点头,忙碌事务。 看着金云一边记录一边指挥粮食堆放,金茂开心坏了:“总算有个人能来帮我了。” 当晚,金茂大摆宴席,宾主尽欢。 次日清晨。 金茂就被拉出温柔乡,到新建好的工坊里开会。 与会人分别有:金云、白石、刘木、刘方、何卫、兰芝、吴田。 缙云山高层都到了,经过这段时间修养白石左手好了许多,要不是金茂强行勒令套着吊带,白石早就撒丫子进入训练。 第一次会议,具体怎么来,大家也都不懂,金茂就让金云先汇报这段时间的经验和成果。 然后,分别问了刘方、兰芝和吴田,三人一一做了汇报。 首先,金云的成长令金茂非常惊喜,主持整个缙云山事务还不行,但也能独当一面。 刘方还是老样子,就一技术死宅,白瞎了这么好的体格。 吴田没啥好说的,句句工作,句句夸,从头到尾都在拍马屁。 反倒是兰芝,意见很大。 “神君,您的兄长受到侮辱,难道就不管了吗?” “谁?!”金茂拍案而起:“谁敢侮辱我的兄长?!” 由于两人用的是闽越语,在场只有白石听懂了,单膝跪地请战:“神君,请让我诛杀他!” 其他人一脸懵逼,金云若有所思,不敢置信。 兰芝就把金云在焦潜那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了遍。 “好个焦家!好个焦潜!”这次其他人都听懂了。 金云深深看了眼兰芝,感动之余,急忙起身阻拦:“弟!不可冲动!” 金茂摆手,几次胜战下来,积累了一点威势,现场顿时安静。 “焦潜辱我可忍!辱我兄长,绝不可能!”他越来越会说场面话了。 金云还就吃这一套,泪汪汪地,感动坏了。 “在场诸位都是我金茂信得过的人。” “我把话放在这!” “三日之内,我必取焦潜狗头!” 刘木、刘方、吴田、何卫,没一个不激动,更加坚定跟随金茂的信心。 白石满脸狂热,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神! 兰芝满脸复杂地注视他,谁也不清楚她心中所想。 “其余诸事,皆往后延。” 金茂发号施令:“你们都退下,白石留下。” (本章完) 第19章 借刀计灭焦潜,潘临隐姓当农夫 第19章 借刀计灭焦潜,潘临隐姓当农夫 金茂不是莽夫,焦潜这件事,他不好出面,甚至他手下的人都不好出面。 打狗还得看主人。 就像金山刘叶说的那样,没有绝对的把握,金茂也不想跟焦家翻脸。 不翻脸就没办法吗? 有! 金茂想到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就是借潘临这把刀,去杀焦潜。 别看这条计策漏洞百出,但金茂并没有宣称潘临是他的人。 也就是说,明面上,金茂有不在场证明,事情都是瑶族干的。 这就够了。 实际上,金茂跟焦矫暗中已经是敌对关系,从他拒绝焦潜那一刻就开始了。 但大族要脸面,只要没有抓到确切证据,官司就算打到皇帝那里去,也就是交点钱就能和解。 至于暗地里使绊子,那也比灭顶之灾好太多。 而且,只要消化掉瑶族这块大肥肉,可以说,在会稽郡各方势力中,硬实力上金茂已经无敌。 “潘临如何?” 金茂仍出诱饵:“只要灭了丽州焦潜一家,我放你自由。” 不如何,潘临很想这么拒绝,但他知道下场就是死。从金茂一路上对他的戒备就看得出来。 “那事成之后,我能加入神君麾下吗?” “嗯?”金茂实在无法理解潘临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呢? “跟着我就得吃苦。” 潘临大喜:“愿为神君效劳!” “你先听我说完。”金茂如实相告:“你要加入可以,必须要隐姓埋名很长一段时间。” 也就是很长时间没法掌权,金茂认为潘临肯定不愿意。 “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潘临小心翼翼。 金茂直白道:“我怕焦家报复。” 你怕我就不怕?潘临低下头翻白眼。 突然,潘临灵光一闪,心想:“为什么只要隐藏一段时间?难道!” 潘临激动地喊出声来:“神君要灭焦家?!”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金茂经典否定三联。 潘临却越发坚定心中的想法,激动地颤抖起来。 那可是太末焦家!想他15岁就当族长,意气风发,却遭焦家当头一棒,拿捏7年之久! 怎么能没有恨,怎么能忍得了? 可没办法,焦家太强大了,强大到潘临一点歪心思都不敢动。 直到刚才,潘临心中快要熄灭的复仇之火再度点燃。 “我愿隐姓埋名为神君驱使。”潘临抬起头抱拳嘶吼:“只求神君在将来那天,由我来去斩焦矫老狗头颅!” “都说了,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潘临却很坚持:“愿为神君先锋,取焦潜狗头。” “一码归一码。”金茂再一次:否认:“焦潜是焦潜,焦家是焦家,我可没想跟焦家作对。” 然后,金茂就安排白石率领完好的二百人闽越精锐,配合潘临带一百瑶族精锐。 怕潘临临阵反戈,只给瑶族精锐发放木枪,且白石殿后当督战队。 “此番,你的任务就是看着潘临,另外攻陷焦潜家后,记得把粮草财货运回来。” 潘临走后,金茂叮嘱白石:“你伤没好,别去冲锋陷阵,我还要大用你。” 白石激动地领命下去。 随后,金茂叫来何卫,直截了当道:“何兄,潘临带人去杀焦潜,丽州若有相熟人家,宜早告知。” 何卫又又哭了,这回是感动,金茂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他,说明信任他。 “那群蠢货,首鼠两端,全都死了好!”想起上次事情,何卫就很气愤。 金茂点头:“为免误伤,今日我派人去接你家人来缙云山吧。” 何卫一揖到底,跪拜感谢。 二月二十六。 昨日,何卫一家搬迁,引起部分丽州乡绅的警觉,纷纷闭门谢客。 焦潜不以为然,会稽郡地界上还有人敢动焦家?活腻歪了! 没看到会稽最强山越,瑶族潘临都得给焦家俯首称臣? 然而,今天焦潜就不得不改变想法。 “潘临,你做甚?” 焦潜色厉内荏:“焦征羌是我叔父,你就不怕我焦家报复?” “还不快快退去!” 丽州焦家占地十亩,却筑起两米高的土墙,大门处更是有三米高,焦潜正站在门楼上呵斥。 潘临不屑地冷笑,大声道:“焦征羌?他也配?!” “若不是他卖我假情报,我瑶族何以能被金茂小儿击破,损失惨重?” 说话间,潘临委婉地拍了金茂马屁,并紧张地关注白石表情。 “呼。”潘临松口气,幸好白石听不懂。 “今日我瑶族先血洗你焦潜一家,拿点利息!” 潘临狼牙棒往前一指,百名瑶族精锐轻松越过土墙,院内惨叫声很快传来。 不到一刻钟,大门大开,潘临当先冲进门,挥舞着狼牙棒就杀上门楼。 焦潜瞪着双眼,被一棒子捅在肚子上,一命呜呼。 潘临随手抄起地上内刃刀,一挥手,焦潜尸首分离。 这一夜,丽州乡绅被破十几家,给潘临告密过的乡绅,无一幸免。 丽州百姓瑟瑟发抖,都知道丽州被瑶族潘临给洗劫一空,却没人敢出门看一眼。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有人壮着胆出门。 外面哪还有瑶族身影?只有一地的尸体和天上数不尽的乌鸦。 倒是有人发现,被灭门的没一家是穷人,可惜,并没人在意。 … 太末县焦家。 “啪!”焦矫摔碎茶碗。 潘临灭门的第三天,消息就传到焦矫耳中。 “潘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焦矫掀翻矮桌,满脸杀意:“我还没老得提不动刀。”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就先拿瑶族立威。” “呵!潘临,无牙大虫罢了。” 焦矫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得意,“金茂小儿,晚点再收拾你!” … 二月二十七,金茂准备启程回汤溪乡,因为会稽郡太守唐瑁将于三月初五抵达,行县乌伤。 时间紧张。 潘临去报仇期间,金茂也没闲着。 首先是抚恤问题,汉灵帝刘宏都卖官鬻爵了,哪会有什么抚恤。 金茂就参考后世标准,给每人家属发放600枚五铢钱,可换20石粟米。 重伤300枚,轻伤150枚,闽越兵待遇相同。 因粮食紧缺,用钱或欠条支付,拿钱就不能在金茂手上换粮,欠条则等什么时候粮食富足才能换。 不过,有十个县兵死在瑶族人家里,金茂降格按照重伤标准发放,其他作乱的重伤、轻伤同样降格处理。 自然引起不小的争议,金茂一言而决:“要么同意,要么大家都一样,一分个子儿都没有!” 县兵家属只能捏鼻子忍了,却也种下隐患。 木榨机原理简单,刘方上手很快。 工匠由金茂教授学习如何榨油,第一轮榨油就交给他们,后面也能带更多新手。 五百瑶族青壮男,愿意从军的人打散混入闽越军,不愿从军则由潘临带着去种地。 最终,三百五十从军,一百五种地。 潘临带回粮草五百石,铁扎甲十套,牛1只,马2匹,驴车十辆,长短铁兵过百,自认为功绩足够在金茂麾下任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被安排去种地! (本章完) 第20章 郡太守行县,回家准备 第20章 郡太守行县,回家准备 中平二年三月,边章、韩遂等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 汉灵帝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都不能取胜,而边章、韩遂等实力进一步扩大,拥有十万之众,天下为之骚动。 叛军势大,关陇地区扰攘,发役不供。 司徒崔烈向朝廷提出‘放弃凉州’的建议,因议郎傅燮力谏才没有成功。 西北边打成一锅粥,金茂带着随从,骑着老马拼命赶回汤溪乡。 缴获的两匹马里倒是有匹新战马,可金茂不敢骑,怕被人认出来。 索性将战马赏赐给白石,可把潘临嫉妒坏了,另一匹马则下地耕地。 这回白石没跟来,灭焦潜时他忍不住动手了,伤口再度复发,在家养伤。 跟来的就只有何卫和二十全副武装的精锐闽越兵。 三月初四。 金茂等人终于到达汤溪乡,金家老宅。 “茂叔回来啦!茂叔回来啦!” 滞留汤溪的金羊高兴坏了,大嗓门喊得隔壁刘家都听见了。 金高大开中门,跟大儿子金山一起迎出来。 看到锐气逼人又整齐的闽越精锐,乌伤县尉金山不禁赞叹:“精兵!” 经历战火洗礼,如今闽越精锐就差些实战经验,当得起这一声精兵。 “爷,大伯。”金茂作揖行礼。 金高上前扶住,拉起金茂的手,“何县佐请。” 现在何卫成了金茂下属,哪敢啊,婉拒后跟闽越兵一起到旁厅休息。 “嘿!倒是没想到何孝荣这个滑头,还有这般骨气。”身为县尉金山显然知道很多。 “你也敢小看人!?”金高抬起手在金山后脑勺上来一巴掌。 “看到你就来气!” “蹉跎二十载,还不如茂儿半年做的事大。” 金山反驳:“茂儿是咱家麒麟儿,哪是我能比?” “这话中听。”金高眯眼乐呵。 金茂在一旁赔笑。 金高就两个儿子,金山有两儿一女,金茂还有两个外嫁的亲姐。 整个金家枝叶凋零,那是以前,大家都相信将来金家,肯定会在金茂手中发扬光大。 “茂儿,别的族里帮不上,明日郡太守那儿,咱两家肯定能将你引荐上去。” 三人坐定,金山就开始打包票。 却被金高无情拆穿:“莫脸皮!你来引荐啊?说得容易。” “要是没有丽州那事…” “啪!”金高能动手绝不哔哔,瞪眼道:“还提?!生怕人不知那是茂儿做的?” “啊?”金茂又是经典三联:“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金高老神神在,也不争辩。 反倒是金山没忍住:“茂儿,前阵子你来信说要动焦家,才多久焦潜就被灭了,不是你是谁?” “潘临的瑶族被你打得差不多了吧?” “啊?”金茂装傻。 “还装!”金山压低声线道:“太末县焦家动手了,瑶族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潘临要是还在,能忍得住这口气?” 在二人的注视下,金茂叹了口气:“其实,潘临还在也不敢跟焦矫动手。”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等于变相承认。 “哈哈哈!”金高金山二人哪还听不懂,大笑不已。 “什么事这么高兴,让老头子我也高兴高兴?”刘叶不请自来。 金山立马让开,请刘叶坐上首。 “哈哈哈!” 不一会儿,刘叶也大笑,看着金茂的眼神那是越来越满意。 “爷,大爷,除了您们三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金茂神色凝重,事不密则泄。 “没了。”二老一齐摇头。 “你大伯不一样,迟早要接我的位子。”金高解释。刘叶却叹气:“唉,家门不幸啊。” 刘叶有三个儿子,老大刘安乌伤县丞,老二刘桦乌伤县尉,老三刘甘刘家总管。 老大老二都有意族长之位,老三万年中立。 所以,绝密消息刘叶还真不敢告诉任何一个儿子。 只不过老三刘甘大儿子刘方在金茂手下干活,或多或少有所察觉。 “茂儿,你放心,你季父嘴很严,就算知道也不会乱说。”为表亲近,刘叶强调。 “嗯。”这一点金茂很确信,看刘方就知道了,有其子必有其父。 为避免再有人闯进来听到谈话,金茂让何卫带着闽越兵守门。 “爷,大爷,大伯。” 金茂郑重行礼,三人站起身回礼。 “其实,我并不想面见郡太守。”金茂说出心里话:“我不想离开乌伤县去郡治山阴发展。” 乱世将至,手里没兵,当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呢? 三人却很不理解。 “郡太守可举孝廉、举茂才,这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对啊,茂儿,为什么啊?” “说说看。” 金茂能怎么说? 老子是穿越者,能预知未来? “去年黄巾之乱,席卷八荒。” 金茂斟酌用词:“若是苍天真就如黄巾喊地那样死了,会如何?” 三人无法想象。 “秦失其鹿,天下逐之。” “怎么会!?”三人惊叫。 “怎么不会?”金茂沉声道:“秦可亡,汉亦可亡!” 金茂的观点超出三人认知,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金茂也不急,思量这次回来能获得什么好处。 想来想去,好像除了空名啥也得不到。 亏了。 好一会儿,三人才从震惊中清醒,他们再看金茂的眼神就像看妖孽。 优秀的人会被称为天才,过于优秀的人就是妖孽。 “茂儿,在你看来,天下真就糜烂至此?” 刘叶作为乌伤郡王嫡系后裔,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还早呢,更猛的在后面,金茂很想这么说。 “大爷,您知道我天生胆小,为了以防万一,绝不可能离开乌伤。” 踏马你胆小? 别人不敢做的事,你做了个遍,现在说你踏马胆小? 顿时,三人被逗乐了。 “由着你吧。”金高认真道:“茂儿你只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爷都站在你这边!” “大伯也是!” “大爷也是!” 金茂很感动,这些可爱的人使他越发融入家族中,也越发不忍拋下他们。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感觉离抱大腿又远了一步。 算了,将来大不了带家人一起投靠,想来孟德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远在济南国当国相的曹操,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群虫蠹敢骂乃公!” “元让,证据确凿否?” 夏侯惇为难道:“国相,太多了,俺不知从哪开始理。” “什么?!”曹操大怒:“都呈上来!乃公倒要看看,这群虫蠹有多贪!” 曹操说顺口了,夏侯惇也没在意。 一会儿后,看到夏侯惇拉来两大车竹简,曹操眼珠都瞪圆了。 (本章完) 第21章 唐姬 第21章 唐姬 三月初五,会稽郡太守唐瑁由诸暨县入乌伤县。 乌伤县除县令外,各主要职务人员全部到齐。 一大早天还没亮,金茂就被拉起来洗漱,等吃过早饭来到县衙,天色大亮。 金家三人来得最晚,其他县吏多多少少听过金茂的威名,不敢吱声。 唯独县丞刘安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哎呀,胆小的人当了县令,一有风出草动就吓跑了;胆大的人呢,还没当县令呢,就摆上县令的架子。” 在场没人敢接话。 “刘安!”刘叶怒斥。 “哼!”刘安冷哼。 “茂儿,咱可跟你从父不一样。”刘桦也是阴阳高手:“只要你来,仲父家大门随时为你开。” “德佑(刘桦表字),你是谁仲父?”金山笑骂:“我怎么不记得还有你这个弟弟?” “那是你记性不好。”刘桦回敬。 众县吏眼观鼻,鼻观心,刘金两家人说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金茂才不去热脸贴冷屁股,听何卫说各县吏的八卦,不香吗? 看到何卫狗腿子的模样,刘安更嫉妒了,他可是县丞!何卫对他都从没这样过。 午食。 郡太守唐瑁车队终于抵达乌伤县衙。 前面有八名骑士开道,马骏骑士高大。 后面跟着1辆斧车、4辆轺车、3辆辇车、2辆小车、3辆大车、1辆牛车、十几个手持矛戟的精壮士兵和二十多个奴婢。 唐瑁从一辆大车上下来,身穿肥袍长袖,头上又束高冠,要不是人长得帅,有些不伦不类。 又有一名少女从另一辆大车下来,对着唐瑁口成“阿翁”。 其余车上坐着的则是会稽郡各地俊杰,还有各司职郡吏。 金茂本以为他已经算长得帅了,但跟这些人相比,就有些不够看。 尤其是那少女,看起来才十来岁,眉目竟有些长开,跟前世某音上开滤镜的美女不相上下。 果然,良好的基因才能更大概率培育出更优秀的品相,穿越前大学没白读。 “阿翁,那人是谁啊?”少女扯着唐瑁袖子指向金茂。 这下子捅马蜂窝一般,众人齐刷刷注视过来。 金山硬着头皮上前见礼:“乌伤县尉金山拜见郡太守,此人乃我侄儿缙云山乡啬夫金茂。” “茂儿,还不快来见过太守!” 金茂正准备上前见礼,唐瑁打断道:“原来你就是收服山越的缙云山乡啬夫!” “真是少年英雄啊。” “太守过奖。”金茂不卑不亢。 唐瑁招手:“来!上前与我仔细说说。” 说实话,金茂一点也不想出风头,可是吧,在羽翼未丰时,就要忍耐。 实际上,唐瑁也就客套一番,哪曾想,金茂不懂,整个乌伤县也没人提醒金茂。 然后,唐瑁就很不负责任地把上前来的金茂晾在一边,跟刘叶金高等人寒暄起来。 淦! 这时金茂才反应过来,但迟了。 “丢丑也好,至少不会有人关注我。”心理建设要做好。 “哎,你真的收服上万山越?”金茂袖子被人小小拉扯,扭头迎上一对漂亮的眼珠。 哇,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你想知道?” 少女微笑着点头。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诉你。” “唐姬。” “噗。”金茂笑喷。 “你言而无信?”唐姬嗔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金茂收敛笑意道:“看到没有,那些就是我的手下,他们是闽越,山越之一。” 少女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唐姬好奇地问:“你读过书?” “没有。”金茂翻白眼。 “哼,不理你了。” 金茂巴不得。 没两分钟,无聊地唐姬嘟着嘴找回来:“你真收服近万闽越?” “嗯。”金茂点头:“一千二百余,四舍五入,近万。” 唐姬瞪大双眼,长开小嘴,可爱极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嗯。”家教使唐姬不会说脏话。 “厚颜无耻对吧?”金茂却不在乎。 “你这人真怪。” “我也这么认为。” 唐姬从没遇见过这么有趣的年轻男人,话题越聊越深入。很快,金茂就知道唐姬家世有多显赫,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荀彧?”金茂追问:“他是不是表字文若,叫荀文若?” 唐姬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与文若神交已久。”金茂脸都不要了。 唐姬曾祖父中常侍唐衡,荀彧就是唐衡女婿,也就是唐姬的姑奶丈夫。 郾县唐氏盛极一时,唐姬祖父唐珍曾任司空,三公之一。 “你会介意我的家世吗?”唐姬很关心这个问题。 “啊?”没办法,金茂不理解东汉士族对宦官家族有多鄙视。 “我曾祖父是宦官。”唐姬小声道:“你祖上可是乌伤郡王!” “那又怎样?”金茂拍拍腿指向远处的闽越兵,“我现在跟他们一样,在土里刨食。” “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呀?” “哈!”唐姬雀跃:“你个泥腿子还不快快拜见本姑娘。” 金茂懒散地作揖:“见过娘娘。” “呵呵哈哈。”唐姬笑得像二月的春,灿烂又迷人。 “我喜欢你。”金茂非常大胆:“娶你要什么条件?” “啊?” “啊!!”唐姬耳根子都红透,捂着脸,跑回大马车上躲起来。 “唉。”金茂怅然若失,那可是荀彧啊,就这么溜走了。 呸!渣男! 然而,大马车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另一种意思。 “难道他真喜欢我?”唐姬立马否定:“不行,他太丑了。” 下一秒。 “噗嗤。”唐姬又笑了:“可是,他好有趣。” “谁有趣啊?”大马车上出现另一个更成熟的御姐声线。 “啊!阿母,您怎么在这?” 唐母玉指一戳又一戳:“我不在这,还能去哪? 才一会儿功夫,魂儿都被那臭小子勾走了吧?” “阿母~”唐姬撒娇。 “唉。”唐母故作深沉:“妮儿,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 唐姬紧张了:“为什么?” “你看看你,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就这么中意那小伙?” “我就中意他!”唐姬赌气,随后又撒娇:“阿母~你就告诉我呗,到底怎样,他才能娶我?” 唐母抚摸唐姬的头,却告知一个惊人的现实。 “妮儿,你阿翁准备把你送进宫,给大皇子刘辫当王妃。” 唐姬如遭五雷轰顶,眼泪开始打转,下一刻,她伏在唐母腿上哭泣。 短暂而青涩的一见钟情,就这么结束了? “阿母,就…就没可能了吗?” 唐母叹息,她深知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 “除非他能让你父亲改变主意。” “噌”地一下,唐姬就立起身来,“他一定会的!我相信他会娶我!” 说完,唐姬接着趴着哭。 终于,唐母心软了:“妮儿,刚刚逗你玩儿呢。” “你阿翁早就调查过金茂这小子,任职期间,文治武功,无不上上之选。” “可惜,太年轻了,职位也低…” 唐姬却不管这些,“阿母,他不就收服了千余闽越嘛,哪有那么厉害?” “傻丫头。”唐母又戳她额头,“你啊,就是被那小子给卖了,都还替他高兴。” “他骗我?”唐姬震怒:“他竟敢骗我!” “有些事,他不能说。”唐母开解道:“时机未到。” “什么事啊?”唐姬就是个好奇宝宝。 “时机未到。” “阿母~” “你若要害死他,我便现在就告知你。” “好吧好吧。”唐姬又缠上了:“阿母~那说说文治总可以吧。” 感谢游戏动作设计的推荐票,感谢穷诸打赏 (本章完) 第22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第22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乌伤县上下,宴请郡太守唐瑁。 来得人更多,陈国相骆骏遣族人拜谒,乌伤留家携家小前来,乌伤孔氏也有人来。 这一顿宾客净欢,一直从午食吃到深夜才结束。 次日寅时。 天还没亮,唐瑁便开始洗漱准备。 乌伤县值得重视,没别的原因,县令跑了,唐瑁必须得在扬州刺史发觉前,把这个漏洞补上。 不然,他的政治生涯,可真就得靠女儿来延续发展了。 如果有机会靠自身实力上位,谁想卖女求荣? 士可杀,不可辱!唐瑁心中也有士族的骄傲。 “昨日,我见妮儿跟混小子有说有笑。” 十几盏油灯划开黑夜,唐瑁长开双手任凭唐母跟侍女整理衣容,“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唐母一边抚平褶皱一边口吻平淡道:“谈情说爱,谈婚论嫁呗” “金茂小儿好胆!” “哼!” 唐瑁冷哼:“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想娶我女儿?没门!” “你呀。”唐母嗔怪:“还是想想该怎么让人家尽心办事吧。” “哼!”唐瑁不屑:“乡下小子哪见过世面?” “只需三言两语,他就得乖乖就范!” … “真就不该回族!” 金茂要崩溃了,昨天凌晨5点来叫起床,踏马今天凌晨3点? 老子还在发育啊,长不高怎么办? “爷,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吗?” “打瑶族,我都没这么辛苦!” 金高恨铁不成钢:“瑶族算个屁!” “郡太守单独召见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不乐意?” 切! 太守身上又没油水可捞,除了荀彧…啊不对,是唐姬。 “能有什么好事?”金茂不情不愿地由着侍女服侍穿衣洗脸。 “爷,要是太守要我去当郡吏,我可不去!” 侍女们轻笑,第一次见到说大话的人。 金高很生气,第二次想要抽死这个不孝孙子。 “少废话!” “待会儿见了太守,注意言辞!” 金高威胁:“不然地话,你就给你爷收尸吧!” “喏…”金茂翻白眼,有气无力。 县衙内堂。 这里曾是县令住处,现在住着唐瑁一家。 唐瑁身着官服头戴高冠,颇具威严,跪坐在上首。 金茂一身白袍,头发整齐束起,站直的身板笔挺,有点小帅,奈何顶着一张黑脸,犹如潇洒的包青天。 两人见礼后,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了。 最终,还是唐瑁败下阵来。 “你可知今日召你来有何事?” “不知。” 唐瑁火冒三丈:“你是不想知还是真不知?!” 金茂不卑不亢地作揖:“请太守示下。” 臭小子真气人啊,唐瑁深呼吸。 “国不可一日无君,一个县也不能总没有县令。” 此刻,唐瑁只想早点把事情交代清楚,好早点让这小子滚。 “我想让你代理乌伤县。” “啊?”金茂真不想接,小小一个乡就把他折腾够呛。 别人都是感恩戴德,怎么到这小子画风就变了? 唐瑁怒火被浇了盆油,烧得更旺盛了。 “你不想当,有的是人来当!” “多谢太守。”金茂高兴坏了。 唐瑁如鲠在喉,愤然起身手指点着金茂:“你一个小小乡啬夫,竟敢养兵千人?” “此罪足夷你三族!” 他急了,他急了! 金茂小熊摊手:“这是张县令给我的便宜行事之权,要夷也得夷他三族。” “哼哼!”唐瑁气笑了:“好,我现在收回你便宜行事之权。” 金茂有恃无恐:“太守,那你可得做好万余山越入侵的准备。” “哈!” “你以为除了你,真就没人治理得了山越?” 唐瑁恶狠狠道:“日前,太末焦征羌上报,大破瑶族,斩获千余首级。”金茂眉头紧皱,瑶族已经被他当做自留地,焦家什么意思? 他选择性忘记潘临之事。 唐瑁还以为金茂终于开始担心起来,立马收敛语气温和道:“只要你代理县令,万事都好说。” “真的万事都好说?” “嗯。” “我要娶唐姬。” “这个不行。” “我要跟唐姬交朋友。” “不行。” “我要跟唐姬保持关系,书信往来。” “不行!” “我要…” “不行!!” 唐瑁抬手打断:“除了我女儿。” 其实,从一开始听到要成为代理县令开始,金茂就兴奋极了。 但唐瑁的态度让他觉得可以多要点好处。 “那,乌伤县缺盐铁,我需要大量盐铁。” “没有。” “我缺人,缺很多读书识字的人来帮忙治理。” “也没有。” “乌伤县缺耕地牲畜,我看门外那马和牛都不错。” 唐瑁额头青筋直爆,那是他作为郡守的仪仗。 “没有!” “这也不行,那也没有。” 金茂不乐意了:“代理县令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噱头,等新县令到位,我就得下台。” “太守大人,您总不能又要牛儿耕地,又不给牛儿吃草吧?” 唐瑁也觉得理亏,但臭小子态度恶劣,就是不想给,哪怕只是一粒米。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 就在金茂快熬不住要答应时,唐瑁先开口:“我任期还有三年。” “这三年,不会有县令到乌伤县。” 金茂瞪着眼等待下文。 没了? 没好处,还要我干三年? 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 唐瑁又又怒了,臭小子太不知足了,我绝对不会吧唐姬嫁给他! 忽然,唐瑁灵光一闪笑了:“只要你这三年干好了,我可以考虑你当我女婿。” 唐瑁又不止唐姬一个女儿,再不济认一个干女儿也就是了。 金茂双眼放光,你以为我看上你的女儿? 呸!女人只会是我跟荀彧之间的信使。 但真要这么说,那就是撕人脸皮,不死不休了。 “太守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都是不情之请,那你就不要说了。” 金茂才不管那么多,在荀彧面前,任何事都得靠边。 “我仰慕唐姬的才华,想和她以诗会友。” “哦?”唐瑁首次惊讶:“你还会写诗?” “那我考考你。”唐瑁沉吟半晌。 “今日之后就要离别。”唐瑁饶有深意地说:“就以送别为题。” 送别! 金茂正好记得李白的《赠汪伦》,稍微改改不就是好诗一首? 假装思考,金茂在堂中,学着曹植七步成诗。 “金茂乘舟将欲行。” “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潭水深千尺。” “不及唐姬送我情。” 唐瑁目瞪口呆,这小子还真有才! “呀!” 忽然,一声少女惊叫打破氛围。 此时朝阳初升,一缕金光设入堂内,躲在屏风后的唐姬忍不住探出头来,金光下,少女红着脸,像一朵桃盛开。 “完了!”女儿看金茂的眼神,唐瑁哪还看不明白,“赔了女儿,又折兵啊。” 唐瑁本来想钓鱼,结果咬钩的是条鲨鱼,还把他给拉下水来。 (本章完) 第23章 金凯瑞现世 第23章 金凯瑞现世 最终唐瑁还是答应了金茂的不情之请。 再不答应,怕是唐姬要抑郁了。 到时候,嫁不出去就得砸手里。 最麻烦的事,还得是焦家。 第二次从北往南巡视,唐瑁感到焦家越来越棘手。 山阴、上虞、余姚、诸暨,几乎会稽郡富庶的大县都有焦家分支。 除了郡治山阴分支很安稳,其他人祸害一方,县令都不敢管或者说同流合污。 以唐瑁家世,去个富裕郡当太守不是难事,之所以要来到会稽郡这么偏远的地方,还不是想做出一番功业。 要发展会稽郡就要除掉焦家这头拦路虎。 按照唐瑁计划,此事要从长计议。 现在嘛,看女儿唐姬跟金茂眉来眼去,唐瑁就觉得头疼。 金茂做的事又不是天衣无缝,他一个郡太守都能调查到,焦矫迟早也会知道。 到时候,焦矫看他女儿这般心思,哪还会信唐瑁袖手旁观? 怕倒是不怕,可政绩怎么办? 于是,唐瑁沉着脸要唐母看好唐姬,对金茂开门见山地叙话。 “眼下别看我上了你的贼船就得意忘形。” 唐瑁警告:“焦家不好惹,我斗不过,大不了远遁。” “可你要是斗不过,那可是破家灭族的危机。” 金茂还想装傻充愣,唐瑁一语点破。 这一刻,金茂感受到的,却是手下人的背叛。 唐瑁轻笑不语,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多说,这是每个上位者必须经历的过程。 好一会儿,金茂才收拾心情。 “多谢太守指点。” “还请太守施以援手。” 唐瑁摇头:“我帮不了你,至少在你没法跟焦家对峙前,我没法帮你。” 等于没说 金茂自认为能有那实力,还需要唐瑁的帮忙? 早把焦家给灭了! 似乎看出金茂的意图,已经被拉下水的唐瑁,提醒一句:“别把对待山越那套用在焦家身上。” “丽州焦家分支你做得很好,但也只能来一次,否则,将来就等着整个世家豪族的反扑吧。” “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会成为你的敌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东汉还没完全乱套,唐瑁说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 … 县衙外。 金茂眉头深皱地走出来。 “怎么样?” 一直等待的金高等人立马围了上来,金刘两家除了刘安没来,基本都来了。 “爷,回家再说。” 金高秒懂,给刘叶一个眼神,就带人拥簇着金茂回族。 一个时辰后。 刘叶带着三个儿子来到金家大堂。 见到刘安,金茂下意识皱眉,他可不会忘了这位族叔那些阴阳话。 “今日,太守令我代理乌伤县令。” 金茂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炸开锅。 “好!好!好!”这是二老。 “哈哈,金山恭喜恭喜啊。”刘桦拱手抱拳,刘甘跟着刘桦一起祝贺。 “同喜同喜。”金山嘴咧到了耳根子上,金茂算他半个儿,能不高兴嘛。 “代理县令罢了。”只有刘安嫉妒着说风凉话:“无名无实的假县令,这位子迟早要归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刘安!”刘叶拍桌而起,他本不想带大儿子来,但为了家族和睦还是带来了。 刘叶怎么也没想到,刘安会变成这副模样。 “阿翁,我可有说错?” “你!”刘叶没想到刘安竟然敢顶撞他,“你给我滚回家去!”“哼!”刘安愤恨地走了,在他看来,郡太守是看在家族的份上才给金茂当这个代理县令。 “我才是最有资格做县令的人,就算只是代理也应该由我来做!”嫉妒使刘安面目全非。 大堂内,刘叶气坏了。 “大爷,您消消气,可别气坏咯。” 没了碍眼的人,金茂心情舒畅,原本不准备讲的话,也想适当地讲一部分。 “往后我还要请您多多相助,才能治理好乌伤县啊。” “茂儿你放心。”刘叶拍胸脯保证:“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刘家子弟敢阻挠你办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多谢大爷。”金茂又对刘桦刘甘两人表示感谢。 刘桦刘甘顿时喜笑颜开,这侄儿懂事。 随后,金茂又跟刘家两位叔叔问了些有关乌伤县的问题,两人都做了详细的解答。 别看刘甘没官身,细节方面比刘桦知道得更多更深入。 对此,金茂暗暗记在心里。 等到金茂开始说些没营养的话,刘桦刘甘就知道该告辞了。 于是,大堂里就剩下4人,一人姓刘三人姓金。 刘叶眼神复杂地看向金高,感叹:“老伙计,风水轮流转啊。” “少扯淡!”金高当然明白刘叶的意思,笑骂:“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家老三不是派刘方去缙云山了吗?” 刘叶心情大好,立马就觉得他这步棋绝妙,乐呵呵道:“那是老三命好。” “在场各位长辈都是从一开始就支持我走到现在的人。” 金茂也不啰嗦,站起身一一行礼。 “有些事,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金茂把有人告密唐瑁,以及焦家的事都说了。 “茂儿,细作之说,过了。” 金高语重心长道:“要知道你所怀疑的人,曾为你出过力拼过命!” “你怀疑他们,多令人心寒啊?” 金茂换位思考,如果他诚心诚意投靠曹操却又被怀疑… 那他能把曹操头盖骨都掀了!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搞清楚多难受? “茂儿,不能因噎废食啊。”金高开导道:“这件事你就当忘了,该干嘛就干嘛。” “等什么时候真抓到人了,再处理也不迟啊。” 金茂一想也是,便说:“我把焦潜灭了,焦矫迟早也会知道。” “那个时候,我想知道该怎么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金山说道:“你有太守撑腰,手里又有兵,焦矫也只敢耍小手段,难不成他还真敢向你动手?” “说不准。”刘叶抚须道:“我听闻焦矫善养宾客,刺杀这般阴狠手段还是要早做预防。” 金茂深以为然,默默记下。 “那会不会投毒?”金山脑洞大开:“焦家私兵甚多,打着剿灭山越的幌子进犯?” 金茂默默记下,要给兰芝加加担子。 金高提醒:“焦家私兵曾扮作山贼,攻入太末县把前任县长给杀了。 保不齐会故技重施。” 默默记下。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更何况是两老,由于太末县与乌伤相邻,二老对焦矫的手段可谓知根知底。 一下子就给抖落个干净,甚至还把其他发生在会稽郡的恶事也加进来。 然后,话题就越来越歪。 等到午食,四人肚子都叫起来,才告一段落。 散会时,刘叶道:“如今茂儿都成县令了,也该起个表字。” “说得对!”金高一拍脑门,差点就以为金茂早就取了。 “那我们是请孔师取字呢?还是自己取?” 金茂原身老师孔丰,只是个不出名的孔家分支的分支,没啥名气。 “我已经想好了表字。”金茂很皮:“就叫凯瑞,金凯瑞!” (本章完) 第24章 唐姬委屈,县事诸多 第24章 唐姬委屈,县事诸多 三月初八,唐瑁在乌伤县呆了两天,准备出发前往太末县,那是最后一站。 离别在即,唐姬很是不舍,跟金茂有说不完的话。 初七一整天,金茂啥事也没干,就陪着唐姬游山玩水,培养感情。 小美女不仅是未来小媳妇儿,还是通向荀彧的桥梁! 总之,金茂竭尽所能,把唐姬迷得五迷三道,两人都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 可惜,没卵用。 这里可没有婚姻自由。 “太末县小,可别委屈自己,要吃好穿好,知道吗?” 不顾唐瑁要杀人的眼神,金茂拉着唐姬温和地说着话。 唐瑁一转眼的功夫,金茂就把一卷竹简塞进唐姬衣袖,并把她双手合拢以做掩饰。 唐姬还以为这是金茂写的情书,小手死死抓住,一丝一毫也不敢露出来。 “等你回去,我会给你写信。” 金茂心跳加快,忍着激动的心,又开始魅惑唐姬:“一点小事情,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会的!”唐姬重重点头:“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忙。” 车队启动,金茂很想上前搂一下唐姬,这么可爱的小美女,谁不爱? 但唐瑁在一旁虎视眈眈,金茂相信但凡他再敢动,唐瑁就敢灭了他。 只能作罢,用力握手作别。 唐姬眼含热泪上了车,把竹简放在她的秘密小基地中,立马从车窗里探出小脑袋,用力挥舞小手。 一直到看不见金茂,唐姬才失魂落魄地回到车内。 一低头,秘密基地的竹简不见了! “我看看金茂这小子给你又写了什么?” 唐母正拿着竹简,金茂那七步诗都传到隔壁吴郡去了,谁不知道啊。 当时,唐母也很好奇金茂又有啥杰作面世。 “阿母!”唐姬一把夺过竹简,搂在怀里犹如稀世珍宝。 “唉。”唐母叹气,她早就看完了,故意出声提醒傻闺女而已。 “妮儿,你在他心里怕是没那么重要啊。” “胡说!”唐姬犹如被踩尾的猫跳江起来,“咚”一声,顶到车盖。 “哇!”也不知是疼得还委屈的,哭了。 唐母抱着唐姬安抚后,才说道:“那是金茂写给你姑奶丈荀彧的信。” 唐姬不信邪地大开竹简,内容果然如她母亲所说。 嘴巴一扁,她才知道金茂临行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哇!”唐姬扑到母亲怀里哭诉:“阿母~他怎么能这样?” 唐母一面为女儿感到不值,一面又觉得金茂前途无量,对女儿来说是个好归宿。 十分矛盾。 过了一会儿,唐姬不哭了,她打开竹简,里面金茂对荀彧拍马屁的话太过肉麻,令她很是吃味。 “阿母,我要给他写信!” 唐姬得意道:“现在他有求于我,那我就要告知他,以后若是给我写的信比荀彧差,那我就很难帮他。” “妮儿,你长大了。”唐母感概。 … 对此,金茂还不知情,他还在为能接触到荀彧而高兴。 至于小美女要是拒绝帮忙会怎么样,他完全没有考虑过。 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荀彧都不用拿正眼瞧他,更别说来帮他,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金茂只是想给荀彧心里留点印象。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就得争取,万一成功招揽了呢? 郡守行县的事一结束,金茂又要陷入忙碌之中。 眼下有几件事情都要着手安排。 第一,缙云山油菜籽到了收获季节,他得去盯着。 第二,安抚丽州。 第三,春季播种。 第四,盐铁急需补充。一、二两件事能并做一件。 第三件事早就开始,但金茂培育的稻种需要试验田,另外施肥、灌水等问题一直都是老大难,需要有个解决方案。 第四件事就迫在眉睫了,不论是县里还是缙云山,盐铁都快没了。 没有铁问题不大,没有盐问题就大了。 人体要是不摄入盐分,就算天天吃饱饭也要没力气。 东汉时期大部分都是私盐,只要交税就能售卖。 会稽郡产盐很少,只有靠海的句章县有盐田,但句章县产的盐连附近余姚、山阴两县都满足不了。 所以,乌伤县的盐要从隔壁吴郡购买。 而吴郡盐的销售渠道在两方势力手上,一方是上虞县朱家。 就是朱儁朱公伟的朱家,且还是朱儁大儿子朱符。 另一方就是老熟人“焦征羌”,那个太末县焦家。 焦家跟朱家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朱儁讨伐黄巾有功,迁右车骑将军,这可是堪比九卿的中二千石职位,比郡太守还高。 所以,朱符不仅掌握大量盐的销售,还掌握整个会稽郡的铁。 过不了多久,焦矫肯定就知道一切,跟焦家的交易肯定做不成。 “朱车骑未发迹时急公好义,仗义轻财,是个有德行的人。” 刘叶消息一直很灵通,跟金茂详细解释。 “二公子朱皓朱文明有才行,为人称颂。” 至于朱符,刘叶不好评价。 金茂也就明白,这位不比焦家好相与。 “唉,就没有地方可买盐了吗?” 金茂摸了摸下巴短小的绒毛,沉吟道:“难不成要我来制盐?” 穿越前,移动互联世界无所不有,金茂就曾学习过海水晒盐法,这可比现在的盐田法先进几百年。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章安县东边不就是海了嘛。” 那里的东瓯山越不成问题,连强大的瑶族都打了还怕这些? 唯一的问题就是有点远,直线距离150公里,山路二百多公里,小五百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爷,大爷,章安县可有相熟之人?” 二老都是皱眉摇头,“茂儿,你问这做甚?” “我要制海盐。” “你会制海盐?!” 二老神色一动。 金高是个急性子:“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年轻时我走南闯北,就是朋友多!” 刘叶考虑的更多:“茂儿,你可曾想过,要以何人来制盐?保密的事很重要。” 那还不简单。 “大爷您多虑了,瑶族还有好几千人没安置呢。” “你还要处置瑶族?!”刘叶震惊:“摊子铺这么大,你忙得过来吗?” 这是个大问题。 其实,金茂心中有计划,这还是跟二老聊家里人时起意的。 刘金两家同辈人都这么好用,那上一辈人肯定更好用。 金山既是大伯也是个多面手,可以协同处理县公务。 刘甘细心又当了多年管家,是处置瑶族最好的人选。 刘桦长于武略精于算计,统领县兵极佳,就是态度暧昧不明,不敢委以重任。 刘安才是四人里各方面最强,奈何对不上眼。 “爷,大爷,我想让大伯兼任书佐,帮我处理政务,季父刘甘处理瑶族,仲父刘桦管理县治安。” 金高没理由不答应。 刘叶答应之余,反倒是神色黯淡,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如今却形同陌路。 (本章完) 第25章 吴田是内奸?金茂羞愧 第25章 吴田是内奸?金茂羞愧 三月十五,天晴气爽。 金茂终于能从县里百忙的事务中抽身,来到缙云山参加木榨机第一次面世。 之所以能来这么快,多亏了刘家送的战马,又年轻又强壮,比老马好太多。 金茂便将老马还给何卫,又把何卫感动地稀里哗啦。 这次跟随金茂一起来的人,除了族里旁支青壮,还有金羊。 原本不想带金羊,可这小子哭着闹着,说什么都不离开金茂身边,差点连睡觉都跟着。 没办法,金茂只能由着金羊,但也严正警告:“再让我发现你蹲我卧室墙角,永远别跟着我!” 就这样,一路上金羊牵马、开路,啥事都跟何卫抢着干。 这可把何卫给气炸了,论及拍马屁,第一次遇到了对手! 至于金茂曾经说的“吾之子房”,何卫很清楚,听听就算了,真要当真就会像金羊一样,被金茂遗忘在某个角落,永远记不起来。 缙云山。 木榨机的工作过程和原理,金茂早已告知刘方,如今只缺少实践。 由于推巨石撞击榨杆这项工作十分费力,榨油的人须是挑选自各家各族最强壮之人。 刘方、潘临不用看就知道强壮的人自然在列。 最近潘临憋屈极了。 焦矫攻打瑶族分支的事,种地的事,吃饭的事,可谓事事不顺。 可他是俘虏,能有什么办法? 他也曾无数次怀疑当初是不是错了。 可不做错,就当烈士。 于是,心力憔悴又瘦了一圈的潘临主动来当担榨油重任。 这工作好啊,吃干饭不说还能吃肉混点油腥,他得有近一个月没吃肉了。 午食。 潘临仔细品尝肥肉的细腻,这在以前都是他不吃丢掉的边角料。 “哎呆子,我听说神君去县里一趟,都成了县令了?” 这些天,潘临跟刘方混得很熟,大概两人工作性质比较接近的缘故。 “代理县令。”刘方眯着眼也在品尝肉味。 潘临满脸不屑:“呆子就是呆子,只要神君当了这个县令,再想令其让位,哼!做梦!” 刘方还沉醉于肉香不可自拔。 “我也是真蠢!”潘临懊恼地走开:“怎么就跟你这呆子为友?” 看到何卫金羊二人在金茂面前忙前忙后,潘临那个羡慕啊。 “不过是些占尽先机的小人,若是我…” 曾经他是个多骄傲的人啊,如今心情复杂,却也不想轻易低头,他只是为活命委曲求全罢了。 “哼!” 潘临注视着金茂,记恨道:“别早死了,若我东山再起时,可不会心慈手软!” 下一刻,潘临想到什么,猛地回头,警告身后跟着的小弟:“刚刚你什么都没听到!” “要是敢多嘴,我撕烂你的嘴!” 宁夜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很让潘临厌恶,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只有这小子愿意跟着潘临了。 宁夜骨架宽大,因长期营养不足,显得瘦弱,但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成为原瑶族三百精锐之一, 他本该是潘临重用的对象,奈何性格不讨喜,非常边缘化。 金茂于丽州生擒瑶族三百人那夜,宁夜是唯一没有吃饭的人,但最终他还是装作吃了的样子被擒。 当时,宁夜的内心想法,估计只有他才知道。 而他接近潘临的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今天! 来到缙云山后,宁夜发现金茂是个比瑶族任一位先贤都要伟大的人物。 金茂给穷苦人造住处,给穷苦人吃饭,甚至还教穷苦人怎么种地养活自己。 所以,宁夜非常认同白石的观点。 “只有神才能与神君比肩!” 金茂就是在世活着的神! 所以,宁夜也成了金茂信徒之一,白石则是他崇拜的偶像。 白石的事迹,宁夜倒背如流。 宁夜非常聪明,只不过年纪小又没人教,使得行事有些偏激,不,是偏执。 “潘贼又在背后说神君坏话!”看着潘临远去,宁夜眯起眼。凭借天生力大,他成功地跻身炼油匠,成为二十四人之一。 这是个接近金茂极好的机会。 另一边。 金茂视察完毕,正要召开会议,玩一个谁是内奸的游戏,却被吴田神秘兮兮地拉到一旁角落。 “恭喜郎君晋升县令。”吴田开心地一揖到底:“往后,我们可得称您为县君啦!” “吴老也太过多礼。”金茂赶忙上前扶住吴田下拜。 “哈哈!”吴田更开心了:“郡太守大人,果然是个信人说到做到!” 金茂神色一动,心里却很难接受:“多可爱的老头,为什么要当内奸!” 吴田没看到金茂的脸色,自顾自地吹嘘自己的功绩。 “您可不知道啊,那天那人竟敢说是郡太守派来的人。” “我眼睛多毒辣啊,当场就把他给逮住!咱县君得罪的人多了,细作也就多了,我就逼问他是不是焦老狗派来的细作。” 金茂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吴田看到金茂错愕的表情更得意,吹得更厉害了。 “您猜怎么着?” “那人被我打得哭着跪地求饶,连连称赞您的英明神武。” “我这才放开他,给他证明身份的机会。” “嚯!还真没想到,这家伙真不是细作。”… 吴田滔滔不绝,金茂也搞清楚是事情原委。 这个代理县令有吴田一半功劳! 合着郡太守唐瑁听信了吴田的话,那还不得把他吹到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啊? 金茂哭笑不得,却又为自己的疑心感到羞耻。 “吴老,请受我一拜!”金茂一揖到底,臊得慌。 “哎哎哎!这是做甚?这是做甚!”吴田手足无措,像个被夸奖的小孩子一样,又是开心又是腼腆,却也没扶,生生受了这一礼。 金茂这才心安,也不多解释。 “吴老您有任何困难都跟我说,我都会帮您解决。” “嗨,能有啥事啊。”吴田摆摆手:“缙云山在您的治理下,一天比一天好,我已经非常满足。” 金茂很不得劲:“您家里的子侄可以送来我身边,跟我做事。” “嗨,可别提那群臭小子!”吴田连连摆手:“都不成器,跟着您,迟早有一天闯下大祸,那会害死我!” 吴田很豁达:“还不如跟着我,出了祸事,那也是小祸,我还能兜着点。” 吴田越是这么说,金茂就越难受。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向二人,金茂还以为是野兽,吓得就要拔刀。 吴田眼尖,大声喝道:“宁夜!你干什么?还不停下?” 宁夜一惊,猛然止步,笨拙地行跪拜礼:“神君,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看到是个人,金茂这才尴尬地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县君,宁夜是瑶族的一个小子。”吴田帮着说话:“才13岁就长得像个小牛犊,人不坏,就是没人教。” 宁夜却不懂时机,径直打断:“神君,潘贼背地里总说您坏话,今天又说…” “吴老看人真准。”金茂笑着打断:“宁夜,我给你上人生第一课。” “潘临再坏,他曾经也是你的首领,对你们有恩,你不认同他可以远离他,但是不能举报他。” “你这么做,跟潘临在背后说我坏话又有什么分别呢?” 宁夜羞愧地把头埋进土里。 吴田又开口帮腔:“还不快谢谢县君?” “谢谢神君!” 金茂看了看宁夜,又看了看吴田,想到个好主意。 “吴老,我看您很喜欢这个孩子,宁夜也没人管教。” “我看这样吧,不如,您收宁夜当义子,好管教他,我给你们做见证。” “日后,等宁夜成才了,我就带在身边培养他,这样等您百年之后,也有人能照料吴家不是?” 顿时,吴田感动地热泪盈眶,想要下跪行大礼,却被金茂阻止。 吴田就摁着宁夜脑袋给金茂磕九个:“还不快谢谢县君!” 宁夜不理解,但是感觉好开心。 (本章完) 第26章 军民新制度初步建立 第26章 军民新制度初步建立 一天的巡视,金茂非常满意。 缙云山的诸项事宜都上了正规,不论农业还是军事,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金茂在缙云山的小家,施昱早早备好饭菜,穿上自家特制的镂空修身布衣,这是金茂时常念叨的“制服”。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骑马出现,施昱整个人都湿了,夕阳下小眼睛泪汪汪晶莹剔透,有着别样美。 “夫君,你是要先吃我,还是先吃饭?”施昱媚眼如丝。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么骚? 金茂满身的疲惫瞬间消失,整个人充满火力。 夜已深。 换作以前,施昱不会停下。 如今听说了金茂给唐姬赠诗的事,施昱就开始学会忍耐,她起身服侍,为金茂擦洗、喂饭。 儿时的经历让她明白,就算是生下儿子,那也只是个庶子,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她必须要努力。 尤其是最近,她母亲一直在言传身教,把立身之本全都教授。 没人天生就是泼妇,都是生活逼的。 饭毕。 施昱见金茂兴致勃勃,就当没看见,借着灯光,一边整理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夫君,阿母说今年冬季,她不要粮,只要分菜油。” “前段时间,阿母家里粮不够了,我看山民每人都有粮吃,忍不住给家里拿了点。” “我在想,日后能不能给他们送点菜油,看到他们吃苦,我却在享福,心里难受。” “没关系,你做主就行。”金茂正上头,一点都没注意听。 “哎呀,夫君要节制。”施昱欲拒还迎:“先等我把碗洗了吧。” “没事,你洗你的。” 次日早。 金茂打着哈欠起床,正在做早饭的施昱连忙过来,手法生疏地为金茂穿衣。 “夫君,今日是不是要去闽越军?” “怎么了?” 施昱欲言又止。 “没事,你说就行。” 施昱这才敢开口:“我听阿母说,这些山民越来越懒散,白瞎了那么多粮食。” “嗯?!”金茂横眉:“告诉你阿母,往后这些事情少打听!”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金茂知道防止军事泄密,最好的办法就是军民分治。 目前条件简陋,只能将就。 “你昨晚说,什么山民有粮,乡民没粮?” 施昱非常肯定地点头:“不止阿母家这般,整个缙云山都这样。” “乡民们都在说,还不如山民过得好。” 看来一切和平都是表相,演给他看。 居然没人跟他说实话! 不过,一想到昨天他还在为告密的事羞愧,今天又希望有人告密,不由得失笑。 “我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升任县令而短暂膨胀的金茂清醒了:“日三省吾身。” 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 制度! 金茂的队伍都是草创,又没有文化人给他出谋划策,一直摸石头过河。 身为穿越者,又学不来东汉人的制度。 那制度真是不把人当人看待,或者说不把这些底层人当人。 金茂生长在红旗下,深受熏陶。 即便条件再简陋,也要想一切办法,尽可能地把底层人当人。 当然,他也不是不懂变通,理想要放在心底,先渡过现实难关。 “之前闽越兵为什么那么厉害,那么勤奋听话?” 金茂想到了:“因为白石够狠,没用的人就要死。” 这种做法短期见效快,将来人越来越多,就不行要出大乱子。 可以借鉴。 “我不杀人,但我可以淘汰人!” 后世狼性文化可不要太全面。 军队实行末尾淘汰制,那么就得分三六九等,待遇也要有高有低。 “如果平民还是跟现在这样由我养着,那么军队淘汰的人也不会担心。”那还有毛用? “所以,整个收容政策都要改变。” 金茂心里有了计划。 金茂思虑期间,一旁的施昱安静地等待,不敢出一点声音。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 金茂召开缙云山高层会议,商讨军民新制度。 实际上则是金茂拉大框架,其他人来补助。 “从今日始,收容来的外来人口,不论百越南蛮还是汉民,全都统一制度。” 第一、为每人提供救济粮,直到发放或开垦的田亩秋收。 第二、没田而为金茂耕种者,最终解释权归金茂所有。 第三、税赋制度延续本朝,从秋收开始征收。 第四、菜油相关继续使用前例。 第五、将来有新的制度再添加。 第三点主要方便计算,县吏只会照旧例计算,一旦有变化就变麻瓜。 军队方面。 实行末位淘汰制,现有军队八百人分成三队,第一梯队由县兵队和原闽越军组成,第二梯队则是瑶族人。 原闽越军编为金茂亲兵队,白石当人屯长,亲兵队淘汰者到瑶族队担任什长。 县兵队拆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为第一梯队,其他为第二梯队,竞争上位。 第一梯队淘汰率很高,为五分之一,也就是平均每一伍淘汰一人 第二梯队优胜者晋级第一梯队,淘汰者变成平民,不享受待遇。 将来若有变化,再行更改。 第二梯队淘汰率二十分之一,很低。 目的只是为了激发第二梯队士兵的积极性,不能懒下去。 同时,军官也有优待,俸禄高是肯定的,淘汰赛也能优待。 比如,白石被淘汰,降为队率,队率被淘汰降为什长,以此类推。 而空出来的位置,则由能者顶上,主要参考两个方面,战功和训练成绩。 当然了,亲兵队领头人只能由金茂指定,不然,他晚上都要睡不好觉。 面对金茂提出的诸多制度,在座的人都不一定能全记下,更别说提意见了。 于是,新制度当天开始推行下去。 … 闽越山民和瑶族人当场就炸锅,要不是有闽越军镇场子,难免一场暴动。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众人最短也享受了大半个月的福利,说没了没了。 无法接受! 在有心人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反抗。 “这样的人怎么能叫神君呢?” “如果不能给我们吃饱饭,为什么要为他卖命?” “大家伙反了他!” 这几个出头鸟会说闽越语,但不熟练,看体格看语气也不像闽越土著。 即便吃了几个月饱饭,可闽越人还是十分瘦小,这几人可以说鹤立鸡群。 奈何人都是从众心理,被人一起哄就会跟着闹腾起来,不过,没有闽越人敢对金茂不敬。 只是喊着“神君慈悲”“神君收回命令”这些话。 金茂一眼就看到这几个刺头,转头命令白石:“你派人把那几个抓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白石早就看那几人不爽了,无奈左手没好全,又被金茂给盯死,只能把事情交给手下去办。 “看啊!神君要杀人啦!”几人眼看不妙,越发鼓噪起来。 金茂开口用纯正的闽越语大喊:“所有人站在原地别动,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见到人群果然就不动了,几个刺头暗感不妙,纷纷掏出匕首挥舞着冲向旁边人。 却不曾想,这些闽越老弱虽然害怕,却也没移动一步。 “杀了他们!” 看到这群可爱的人为此受伤,金茂彻底怒了。 (本章完) 第27章 试探,反击,蛰伏 第27章 试探,反击,蛰伏 “降了!我投降!” 几人见金茂要动真格,纷纷扔掉匕首,用母语跪地请降。 “别杀!全部绑起来!” 金茂一听几人纯正的太末县方言,就知道是谁的人。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嘶啦。” 金茂用刀把身上宽大衣服割开,给一个个受伤的闽越山民包扎。 有两个伤太重,自知活不了的老头死死抓住金茂的手问道:“神君,来世我还能在您的土地上出生吗?” “能!一定能!我保证!”金茂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来,他后悔了。 两位老人本就只有一口气撑着,听到这句话,安心地离开了。 多可爱的人啊。 这一刻,金茂下定决心,他要竭尽全力帮助这群无家可归的人。 他做不到养活每个人,那就只能尽可能地让他们活下去。 “乡亲们!” 回到台上,金茂不急着处理行凶者,还把闽越、瑶族放在跟汉民同一个地位上。 “如果你们能说汉语,你们就会知道汉民们过得有多难。” “他们也是我的子民,难道我只给你们提供食物,而不给他们提供吗?” 众人议论纷纷,觉得有道理。 “新的政策并没有说马上就给你们断粮,别被这几个外人给骗了!” 金茂手一指台下三个带头闹事者:“他们就是屠戮瑶族的帮凶,太末县焦家打手!” 这下子,瑶族五百人眼都红了,恨不能当场撕碎三人。 瑶族人相信在金茂治下,瑶族会比以前更好。 至于焦矫,那只是个屠夫,专门砍弱小,瑶族没人看得起焦矫。 接着,金茂详细解释了制度有关细则,大家伙才搞明白。 纷纷高喊“神君仁慈”。 其实,种地的和普通山民早就看军队里那些人不顺眼。 吃干饭不干活! 在场最高兴的人无疑是原闽越军,早前他们已经形成训练习惯。 而这些瑶族人以语言不通为由,总是阳奉阴违,不好好训练,可把闽越军给恶心坏了。 现在好了,能安心训练不说,还能拿“高薪”。 美中不足,就是有35个倒霉蛋要被淘汰去瑶族军中遭罪。 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就是管理县兵的刘木,县兵的想法比瑶族军更多,只有金茂的9名亲兵帮忙,也都管不好。 等人群散去,已过了正常午食时间。 金茂来不及吃饭,开始审问三个闹事者。 “金乌伤,只要你答应放我等一条性命,想知道什么我等全都告诉你。”领头之人提条件。 金茂却没那个耐心:“说不说?不说送你个死无全尸套餐。” 领头之人梗着脖子,不信金茂敢动手。 “白石砍了他!” “呲啦。”白石一刀封喉,血溅得老高,头却没断。 金茂说要分尸,那绝不说假话,招来一个强壮亲兵,这是曾经放入县兵中的九人之一。 都改制了,亲兵没必要再下放。 哗哗几刀,就来了个分五段。 “到你了。”金茂拿剑指着第二人:“你再不说,得分八段。” “士可杀…” 金茂一摆手,亲兵龚磊赶在白石前动手,果真砍了八段。 画面太过血腥残暴,金茂强忍不适,剑指向最后一人。 “你…” “我说!我说!我都说!” 最后一个是软骨头,一股脑把知道的都抖出来。 “很不错,给你留个全尸。” 金茂摆摆手,龚磊和白石就抢着去处理尸体,还差点打起来。 “你们俩记住!以后都是手足兄弟,打架可以,不能动武器。”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直接掐起来。 最终,两人都鼻青脸肿地来见金茂,从龚磊看白石的眼神透露着惊惧就知道是白石赢了。 “你这手真不要了吗?” 白石抬起左手握拳展肌肉,“神君已经好了!”信你个鬼,金茂翻白眼,也不再多说。 刚刚从俘虏嘴里得知重要信息,金茂决定做出反击。 “白石,你…算了,龚磊。” 白石不乐意了:“神君,我可以!” 金茂一想,接下来的行动确实不能用本地人。 “如焦潜故事,这次只杀人,不劫财。” “喏!” “哎,你别自己去了啊。” 白石头也不回地跑了。 金茂无奈摇头。 … 太末县以南,瑶族松杨分支所在地。 焦矫一身儒装跪坐于松杨最大建筑内,右手捧着竹简,左手撑着下颚。 两旁各有一命貌美侍女服侍,一人按摩一人投喂果子。 每当看到书中精彩之处,焦矫便推到一侍女,征伐一番。 松杨是个好地方,一大片无主平原就是巨大财富。 焦矫也没想到这次出征,竟有如此收获,以后松杨这片土地就得姓焦。 这些日子,焦矫没回去,一直在耕耘这片土地。 为此,太末县焦家正在全力动员,移民来此耕种。 焦矫算算时间,也就这几天就要到了。 突然,一名门客慌张地闯进来,正好打搅焦矫好事。 “今日,你最好有事!”焦矫很愤怒,他本来就短,可别被吓萎了。 “焦征羌。”门客狂咽口水,侍女的美貌令他失魂:“您快回去看看吧,大家都死光了!” “什么!?”焦矫一把推开侍女,“你说谁死光了?” 波涛汹涌间,门客艰难地把眼珠收回:“是…是跟我一样的兄弟,被杀光了!” “呼。”焦矫大送一口气,“来人!” “把这个扰乱军心者斩首示众!” “焦征羌!我冒死来传信,你就这么对我?”门客不服:“焦老狗,我在下面等你!” 焦矫一眼都不屑去看,敢偷看他的女人,长了几个脑袋? “金茂小儿,有点意思。” 焦矫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附近有实力有胆子又跟他有仇,只有金茂一家! “先杀我侄儿,再杀我门客。” “哼!” “小儿伎俩。” 至于他派去的那三个门客,焦矫选择性遗忘。 “打蛇要打七寸。” 焦矫面色凶狠:“我要想个办法,一击致命!” 焦矫不是莽撞的人,他一贯以来的风格,就像毒蛇,不动则已,一击致命。 “这里不能呆了。” “还得想办法去迷惑金茂小儿。” 顿时,焦矫有了计划。 两天后。 焦矫大儿子焦亨带着物资抵达松杨平原,立马又被命令返回太末县。 慑于焦矫往日的淫威,焦亨不敢多说什么,照做。 回到太末县,焦矫并未将门客被杀光的事告到县衙。 他写了多封书信,分别送往山阴、上虞等地。 又叫来大儿子焦亨,一番吩咐,书房里顿时响起一阵阴笑。 “阿翁这招实在是高!” “行了!将这封信送去乌伤。” 焦亨疑惑地问:“阿翁,您还要给金茂小儿致歉?” 焦矫斜眼:“我听说乌伤县丞刘安既是金茂的从父,也跟金茂不和。” 焦亨赞叹:“原来是送给刘安的信,阿翁果然厉害!” 这两章太干了,萌新特在晚上加一更,润一润。 另外,萌新求支持,收藏、推荐票、追读来者不拒。 要是还有月票打赏,各位义父,请说出您的要求,萌新很便宜,什么姿势都会! (本章完) 第28章 二季稻试播种,丽州归服 第28章 二季稻试播种,丽州归服 为了发展也为了承诺,金茂非常忙碌。 缙云山是大后方,就算条件再怎么差,金茂也要大力发展。 之前的水稻种子,金茂培育了两种,一种是早稻,一种是晚稻。 会稽郡属于南方气候,可以种两季,第一季在3月底种,7月收获。 第二季则是七月底种,十一月收获。 这样一来,就算稻种亩产没有增加,也能收获双倍稻米,变相增长。 比东汉种植技术先进多了。 恶水旁。 吴田听完金茂的解释,惊呆了:“水稻还能种两季?” “老夫活了五十余,第一次听说!” 其他人就更别说了,跟听天书一样。 “这没什么。”金茂炫耀似的给东汉人带来后世的震撼。 “水稻若是优选育种,亩产还能大幅度提升。” “比如,现在早稻亩产只有3石,晚稻5石,育种后,产量翻一番,再育种,翻两番!” “翻两翻?!”吴田眼睛瞪的像铜铃:“那是多少?” “两番就是4倍,早稻12石,晚稻20石。” “苍天啊,这真的是人间的产物?” 白石能听懂大概,狂热地用闽越语说道:“这是只有神君才能办到的事!” 金茂连连摆手:“我可没这本事,不过,办到这件事的那位,说他是神农一样的人物也不为过。” 袁爷爷真伟大! “他是谁?”众人纷纷问。 金茂笑着说:“当然是天上的神仙人物啊。” “这位神仙在天上。”吴田满脸震惊:“那您也是天上下凡而来?!!” “哎,这都是我胡说的。”金茂连连摆手:“大家就当听了个故事。” 众人哪还敢信,这个时代最是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 于是,众人看向金茂的眼神都变了。 “好了,故事讲完,该干正事了。” 金茂指挥着众人,在恶水两旁开辟五百亩水田。 东汉已经有水车,就是有些简陋。 刘方在金茂的指导下进行改进,变成了南宋时期的翻车,大大提升引水效率。 只不过,翻车不多,只能引水浇灌五百亩水田。 改良种也不够,只能种百亩,另四百亩还是要种原一季稻种。 河边地最肥沃,金茂将最靠近恶水的田,种两季稻其他地方种一季稻。 说到肥料。 这一段时间,闽越山民们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挖深坑。 深坑有两方面用途,一是造池塘蓄水,二是建厕所。 眼下人还吃不饱饭,家禽也都是些鸡鸭鹅之类小个头,喂些草叶就能养活,堆肥都堆不起来。 人们也都是随地解决,只有地主人家才有厕所。 现在平均每五户就有一个厕所,总共建了三百多个,足够持续对旱地进行堆肥。 水田堆肥则有菜籽油残渣茶麸。 且茅坑好处多多,卫生环境变好,还能防治疫病,沉淀物还能养殖水产,等等等等。 金茂的目标是建立一套最简单的生态圈农业循环体系。 目前只是初步计划,等将来人力物力达到一定层次,就可以建造大型基地。 但在其他人眼中,这些动作就很高深莫测,如今有神仙背书,又觉得非常合理。 三月底。 油菜籽榨油已经十几天。 按照这些天的出油率估算,缙云山总共四千余亩地,总产油约一千斛,总重约18吨。 这是非常惊人的,按照后世每人每天食用30克算,足够一千六百多人食用一年! 东汉可没人那么奢侈,油的用途多了去,奈何产量低没法普及。 金茂也不能再呆缙云山,如今他可是县令,要兼顾整个县的发展。 第一轮军队竞赛结束,一二梯队甄别完毕。闽越军不多说,县兵和瑶族军脱颖而出不少人才。 按照制定的规则,金茂全部编入第一梯队,由亲兵队领导训练。 同样也有百人不合格,瑶族发配种地,县兵回家。 下一次晋级淘汰定在七月,正好早稻收获季节。 由此,亲兵队维持三百人队,县兵、闽越、瑶族混合。 第二梯队瑶族军二百人,县兵百人,还是由刘木统领训练,亲兵队淘汰下来的人当什长骨干。 午食过后。 “十辆驴车,能装的菜油仅有百斛。”金云担忧道:“会不会太少了?” 好家伙,1.8吨嫌少? 确实有些少,给金刘两家要送一半,这些是金云、刘方等家里人的工资。 剩下一半,金茂要拿来展示,这样,今年冬天整个乌伤县都会种上油菜籽。 那场面不敢想象,且那时候种的都是改良种,抗一定的病虫害。 不过,在那之前,每家每户都要跟金茂签合作共赢协议才行。 金茂最喜欢白嫖别人,但最讨厌被人白嫖。 … 丽州 缙云山油菜籽大丰收的事,百姓们都听说了。 他们除了羡慕就是嫉妒。 “缙云山那弹丸大的地方都能丰收,那我们丽州不得爆仓了!” “就是,县君大人就该来丽州。” “我听说这位县君贪恋美色,缙云山就是献上美女,才留住县君。” 八卦越传越离谱,没人记得当初是谁落井下石。 也对。 乡绅跟乡民不一样,乡绅犯的事跟乡民有什么关系? “你们听说了吗?县君要回汤溪,这几天就路过丽州。” “咱们是不是也献个美女上去?” “我看王家的闺女够水灵。” “狗东西,你家也不差啊,你怎么不送?” 鸡飞狗跳,丽州乡民为抢一点灌溉的水都能打起来,更别说送女儿了。 何家旁支,也就是何卫的表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商谈大事。 “老三事情办地怎么样?” “老二,我办事还要你操心?不就是焦潜等人的地契嘛,全在手上!” “老四你那边怎么样?” “这些刁民!他们抢了县君的地!” “别胡说!”老二训斥:“老大说了,这件事别扯县君大旗。” “哦,老二那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要知道,还用在这跟二傻子解释?” “问老大!” … 4月,初夏。 即便是在东汉小冰河期,南方的天气也渐热。 金茂携三百人亲兵,押送十车菜油,了3天才走出缙云山到达丽州。 一路上,看到丽州大片良田荒废,金茂心痛啊。 什么,原因在他身上? 那没事了,焦潜死的好! 丽州乡治。 午食。 何卫带着三个傻兄弟站在门外,仔细叮嘱:“记住了!待会儿进去,就直说献上良田千亩。若是县君不收,老二你就说…” 巴拉巴拉,好一大通。 看三兄弟痴呆的模样,何卫叹气:“罢了,你们站我身后,什么都别说,只有在县君问你们话时,只管点头说愿意听从,即可。” 何家三兄弟连忙表示没问题,都是小意思。 1斛=2万毫升,1石=30千克 (本章完) 第29章 光明前景 第29章 光明前景 何卫献上良田一千五百余亩。 金茂以近乎全资控股的方式拥有良田使用收获权。 只给何家兄弟留了,收成25%的劳动费。 良田名义上属于何家四兄弟。 金茂提供种子和技术扶持,种地、看护、收获等劳作由何家兄弟负责。 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地在宴会上敲定。 与会的乡绅个个苦瓜脸,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还是场鸿门宴。 没法子,一个个献出自家良田,照何卫兄弟旧例,又凑了一千亩。 这些可都是肥沃的良田,其他山坡贫瘠的地都在百姓手中。 “诸位与何兄不同。” 金茂投桃报李:“就照缙云山旧例,我拿六成,你们收四成。” 乡绅们拜谢,他们可是知道缙云山收获了大量菜油,那可比粮食值钱多了! “羊,去拉一车油来。” 金茂笑着说:“正事办完,还有件小事需要诸位帮忙。” 等到金羊把油拉到宴会厅,金茂拿瓢摇起油来,倒在一个个空碗里。 “哎哟,这可是上等油啊!” “县君年少有为!” “佩服佩服。” 乡绅们一个个狂拍马屁,看向菜油时的贪婪毫不掩饰。 “事成之后,这一车油就当见面礼,送给诸位。” 金茂这话一出,乡绅们哪还坐得住,一车油10斛,也就是说在场十人每人能分一斛! 这可不是小钱,一个个纷纷请缨。 “好好好。”金茂说:“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我想借诸位在乡里的威望,说服百姓,借地与我在冬天种油菜籽,放心不会亏待他们便是。” 金茂丑话说前头:“当然,百姓的秋粮还是要征。” 他准备往上报告,免除丽州一年赋税,毕竟才遭大祸,需要修养。 至于征来的秋粮,自然是来养他手下的人,那么多张嘴,光靠缙云山完全不够。 乡绅的地已经签下协议,不管秋冬粮,六成归金茂。 这件事简单,乡绅们非常爽快地答应,只要不是在他们身上抽血就行。 不出五日,丽州东边两千五百亩良田,一千亩中田,一千亩下田,全都归入金茂帐下。 丽州西边山地多,人烟少,仅有两千余亩中下品地,也尽入金茂帐下。 至此,丽州近六千五百余亩地,缙云山两千余亩,近九千亩地全由金茂说了算。 … 颖川郡郡治颖阴县,荀家。 自去年党锢之祸解除,荀家便迎来络绎不绝的客人。 官大的如大将军、太傅、太尉、司徒、司空,都派人来过,请荀爽出山。 荀爽全都一一婉拒。 荀爽拒官,在整个荀家引起不小的骚动。 但看得懂的人不多解释,看不懂的人也不用解释。 去年黄巾作乱,颖阴县遭重,荀家人倒是没事,田地毁坏严重。 好在荀家传家多年,积蓄足够全族三五年不挨饿。 最近,荀彧心情不好不坏。 颖川郡新任太守李旻多次招揽荀彧为郡吏。 被人认可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荀彧依然婉拒,倒不是学荀爽,而是荀彧认为时机未到。 再加上他自负才华,小小郡吏而已,还不如读书养望。 有高兴的事,自然也有令人头疼的事。 荀彧不知道会稽郡那么偏远山区的一个小子,怎么会知道他,还写了封特别恶心的信。 要不是妻族强大,他连看都不带看一眼。 “公达,你做什么去?” 一名身材极其高达的儒士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给荀彧行礼:“叔父。” 这人名叫荀攸字公达,年纪比荀彧大6岁,却矮一辈。 不过,两人关系极好,名为叔侄,实为朋友。 “我去操练族兵。”荀攸回答。 每个世家大族都养着一定数量的私兵,不然,连田地都守不住。 “操练族兵?”荀彧不由地想起金茂信中训练闽越的方法。 “我有一法,或可一试。”荀攸诧异,荀彧很有才华,但要说练兵,荀攸不敢苟同。 “叔父请讲。” 荀攸脸上看似毫无破绽,荀彧却能看出对方的迟疑。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 荀攸坚持道:“还请叔父明说。” 荀彧也不隐瞒,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荀攸感兴趣道:“叔父放心,试一试就知真假。” 一个月后。 荀彧荀攸叔侄俩,看着颇有威势的族兵,默默对视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四月,是忙碌的一月。 丽州归服后,在金刘两家大本营汤溪乡,金茂却遇到大麻烦。 族里的旁系,只想拿好处却不想付出。 乡民也很不配合。 起因就是县丞刘安处处在拆台,把金茂的惠政宣传成弊政。 此外,刘安还煽动两族旁支,要求金茂技术共享。 “大爷,你管不管?” 面对金茂的质问,刘叶一味的逃避叹息。 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肉之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 金家这边,金高去了章安县,金山一个人压不住。 金茂年纪轻轻登上高位,族里也不是没人羡慕嫉妒。 发点牢骚能理解,可要说当拦路虎,金茂可不会惯着。 “大伯,我丑话说前头。” 金茂下最后通牒:“族里要有人受人蛊惑,还执迷不悟,往后,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臭小子!”金山怒道:“你跟谁说话呢?” 这件事上,不管对面是谁,金茂一步都不会让。 “唉,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金山起身:“我最后跟他们说一次,要是…” “爷!”金羊突然跳出来打断金山,“让我去吧,我说话难听些,没人敢说什么。” 金山一想,觉得有道理,就由着金羊去办事。 最终,这些目光短浅的金家旁支,除了跟金羊关系近的几家,其他各家纷纷拒绝,甚至有人要召回派去缙云山的人。 好在,缙云山主要人员并未离开,不影响金茂的整体计划。 汤溪乡受阻,相临的西北边兰溪乡也就不用去了。 整个乌伤县就剩下与丽州相连的东乡,以及与东乡和诸暨县相连的新阳乡。 金茂又去了新阳、东乡一趟,这里的乡土风情却很不同。 乡绅们异常团结,乡民却很欢迎金茂的政策。 金茂也不多废话,跟两地乡民合作共赢。 乡绅们爱干嘛干嘛,别来烦就行。 要是乡绅忍不住伸手? 那可真是太棒了! 自从改制以来,足粮足油的喂养下,亲兵队战力日益提升。 按照白石的话来说“每天有使不完的力”。 自然而然地,周围有实力的不在编军事组织,没一个敢撩金茂虎须。 简单讲,就是闲得慌。 一个月的忙碌,收获看起来不多。 实际上,金茂却非常满意。 别的都不算,光新阳和东乡就有近四千亩地归金茂直接管辖。 加上缙云山和丽州,金茂手底下的地已经超过一万三千亩! 等到明年,数以万石的粮,数以万斛的油,就到手了。 “也不知道爷爷在章安县进展如何?” 只要盐铁到位,明年金茂就能扩编亲兵队至千人,二梯队能招多少就养多少。 这就是有粮的底气! (本章完) 第30章 暗流涌动 第30章 暗流涌动 五月。 汉灵帝刘宏派遣左车骑将军皇埔嵩前往凉州平叛。 皇埔嵩不敌,贼势越发壮大。 会稽郡郡治山阴县。 “天下越发不太平啊。” 郡太守唐瑁,消息灵通,心中越发不安无心处理政务,起身前往府邸后宅。 太守府。 只见妻子不见女儿,唐瑁皱眉询问:“她人呢?” 唐母引着他,带去唐姬闺房。 “哼!” “成何体统!” 一看见发呆的女儿,唐瑁就很恼火。 “阿翁,您来了!” 唐姬回魂一般,上前抱住唐瑁手臂撒娇:“阿翁,您就帮我把这封信寄给他吧。” “哎哟,女孩子要懂矜持。”唐母抢先开口,避免唐瑁又跟以往一样发火。 不过,今天唐瑁一反常态,非但没有责骂,还笑着说道:“你自己去送吧。” “你也是!”唐母顿时责怪:“她怎么能出得了门?” “过几日,我就要去乌伤县。”唐瑁说得话震惊两女:“她不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吗?” 唐母有所耳闻,心里很担忧。 唐姬还以为唐瑁专门为他去一趟乌伤县。 “太好了!”唐姬开心地在桌上数卷竹简里挑来挑去,却始终觉得不够好,便重开一卷书写。 “不用写了。”唐瑁冷漠道:“这次,你去跟他告个别,往后就不用再联络了。” “哗啦。”竹简掉落一地,唐姬愣愣地问:“阿翁,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乌伤县免除金茂代理县令之职,一撸到底,贬为庶民!” “怎么会?”唐姬六神无主,直到唐瑁离去都没回过神来。 还一会儿,唐姬才趴在唐母怀里大哭。 从唐母嘴里,唐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太末县焦矫不仅收集金茂灭他门客的证据,还伪造金茂灭焦潜的证据。 且这些证据被分别送到唐瑁、朱皓,两位会稽郡重量级人物手中。 唐瑁原本想要压下此事,但焦矫二儿子焦通任会稽郡賊曹,直接把这件事给捅到朱儁二儿子朱皓那。 朱皓跟朱儁很像,很正派,最见不得这种事。 于是,唐瑁也压不住,只能召开会议,准备在这个月启程前往乌伤县处理。 同时,唐瑁心底里那道,把女儿送进宫的想法越发强烈。 眼看金茂就要倒台,为了唐瑁自身的仕途,也只剩下这一条路。 当然,唐母没办法讲这么细,大概意思差不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好当个县令不好吗?” 唐姬很不理解:“难道我真的在他心里不重要?” 唐母没那么天真,非常清楚乌伤县那里有多乱,只要金茂露出软弱姿态,怕是早就被撕成碎片。 这也是唐瑁一直不敢下乡治理的原因。 会稽郡民风彪悍,非常人能治理。 “不会的!”唐姬很快又自我催眠:“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娶我!” “妮儿。”唐母忍不住说道:“金茂太嫩了,斗不过焦矫的。” “这次,恐怕是让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唐瑁夫妻二人都认为,一个没有官身的金茂,绝对会被焦矫玩死。 “呜呜~”唐姬痛哭:“事情真的到这般地步了吗?” … 上虞县朱家宅邸。 朱儁大儿子朱符,正在接见焦家上虞分支家主焦世。 “这油品制上乘,真是你家所种?” “大公子说笑了。”焦世陪笑:“我哪敢骗您呀。” “嗯。” 朱符摆手,让人抬走这一斛菜油。 “事情经过我已告诉仲弟文明,以他的性格,不把金茂小儿罢免是不会罢休的。” 焦世大喜:“大公子放心,今年我家所得八百斛油,一分不少地给您送来!” “嗯。”朱符满意点头。 “大公子,小的还有一事相求。”焦世小心翼翼。 朱符皱眉:“还有事?”焦世更加小心:“家里偶得优秀稻种,可一年种两季,想献给大公子。” “哦?”朱符大感兴趣:“收获如何?” “大公子赎罪。”焦世先赔礼:“稻种还在试验中,秋收才可知。” 朱符兴趣却却道:“说吧,什么事?” “多谢大公子。”焦世狂喜:“其实这件事,还侵害了大公子您的利益。” “金高,也就是金茂小儿祖父,月前去往章安海边,想造海盐工坊。” “谁不知道会稽郡盐铁都归大公子管啊!” “还请大公子教训金高一番。” “海盐!”朱符高兴地问道:“金茂小儿还会制海盐?” 意识到说漏嘴,朱符干咳两声,再问:“工坊建好了吗?” 焦世心中暗呼不妙,只能老实回答:“尚未。”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公子…” “嗯?”朱符瞬间变得凶狠。 “喏。”焦世讪讪:“小的告辞。” 等焦世离开,朱符大喊:“来人!” “下去查清楚,这些事是否属实,另,将事情原委告知乌伤县令一声。” “喏。”手下人快速去办。 “海盐?” 朱符揪着山羊胡,面露思索。 “要在焦老狗手底下保人,可不容易啊。” “罢了,就当接个善缘。” 要是渡不过,也没什么。 朱符还能获得菜油技术和二季稻种,焦家还不敢不给朱家面子。 怎么看都不亏。 要是渡过这一关。 “嘿!海盐!” 朱符光想想就足够兴奋。 … 乌伤县汤溪乡刘家主宅。 “德邦(刘安表字),库里的油怎么少了那么多?” 刘叶跑到东厢房质问:“是不是你拿去卖了?” “卖了又怎么样?” 刘安悠闲地捧着竹简看书,头都没抬一下。 “逆子!”刘叶气不打一处来:“那是刘氏族人在缙云山辛苦劳作才得来,你!你怎么能…” “阿翁!”刘安扔下竹简,皱眉道:“没油就去缙云山运啊。” “我刘家帮金茂如此之多,拿点油怎么了?” “若是金茂小儿识相,就乖乖把油献出来。” “若不然,天塌地陷之时,刘家也不会搭救于他!” 刘叶暴怒,举起竹鞭就往刘安身上抽:“你还没当族长!代表不了刘家!” “跪下!” “你到底知道什么,快快说来!” 刘安跪地笔挺,就是一声不吭。 “逆子!” 竹鞭呼啸着抽在刘安背上,衣服很快就开始破碎。 “住手!快住手啊!” 来人是刘安母亲,是刘桦、刘甘两人母亲,也是刘叶正室。 “你要打死德邦,就先打死我!” 刘叶愤恨地丢掉竹鞭,指着刘安厉声道:“刘金两家本为一体,他可倒好,一心只想分裂!” “刘家是宗族,金家只是分支。”刘安嗓子嘶哑又倔强:“哪有宗家臣服分家的道理?” “好啊!”刘叶再一次怒了,重拾竹鞭:“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给凯瑞使绊子?” 刘母就拦在刘安身前:“先打死我!” “慈母多败儿!” 感谢书友20190709123938244、贫道有你了、穷诸、轩辕龙王、强壮,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本章完) 第31章 还真有人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第31章 还真有人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刘叶一刻不停地赶去找刘桦,他不想家族毁在刘安一个人手里。 “阿翁,您怎么了?” 刘桦放下手中的案子,关切地询问:“是不是刘安又惹您生气啦?” “唉~”刘叶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大哥要毁了咱家。” “能救刘家的只有你了!” 刘桦不以为然:“阿翁,您严重了吧。” “大哥跟县君也就是政见不和,不至于到这般地步吧。” 刘叶摇头:“我了解凯瑞这孩子,若是平常还好说,如今可就说不准了。” “焦家要动手了。” 焦家?动手? 刘桦满脑袋问号。 刘叶只能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遍,当然,灭门客那段刘叶也不知情。 就算是这样,刘桦也是倒吸数口凉气。 “难怪您那么推崇凯瑞这孩子。”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桦明白他爹并没有危言耸听,金茂听起来就是睚眦必报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 没二话,刘桦推掉公务,准备好干粮、随从、马车,要前往丽州。 金茂正在丽州指导巡查。 可惜,晚了。 “郡太守车队到乌伤了?” 得到汇报,刘桦脑子“轰”地炸了,郡太守这时候来,必然是为了金茂的事。 “召集各县吏,随我拜见太守。” 不得不说,刘安是个好队友,一直熬到焦家行动才暴露。 … 章安县。 金高来到这里近俩月,毛都没见着。 他年纪大却忘了他的故人年纪更大,早就离世。 一直赖在章安县不走。 一方面,金高不要面子啊,空手回去,不得被笑话;另一方面,金高也没闲着,考察章安县海边各处,找好地点,做好准备。 就算没有故人,也能在章安县把海盐工坊开起来。 更何况,故人没了,不代表灭族,故人之后总得给金高一分薄面。 这天。 金高从故人之后得知消息,火急火燎地就要往乌伤赶回去。 “哎哟,金老您现在回去还有什么用啊?” 金高急性子上来,话也乱说起来:“就算是赶去收尸,我也得亲眼见到孙儿尸首!” “金老,哎,金老,朱家大公子托我向您问好。” 金高又火速折返,询问:“大公子?哪个朱家大公子?” “还能是哪家?上虞朱家,句章县海盐工坊就是他的产业。” “原来是这位大公子。”金高耐下心一寻思,就不着急赶回去了。 “大公子说了,他抽不出手来帮忙,只希望您家金乌伤能挺过这一关。” 顿时,金高眉头紧皱,这跟他心中所想相左,还以为朱符会帮忙调节。 “罢了,雏鹰总要展翅飞翔。”金高又是担忧又是期待:“我老了,还是做好我的事吧。” 其实,就算回去金高也帮不了什么忙,该提醒的提醒过了。 … 太末县焦家。 焦矫一身戎装骑在战马之上,正满意地检阅焦家私兵。 四百私兵,身强体壮,其中150人身着铁扎甲手握长兵,200刀盾兵,还有50弓弩手。 这是焦家多年积蓄,才攒下的家底。 “阿翁,算算时辰,郡太守应是到了乌伤。” 焦亨兴奋地满脸通红:“何时出发?” “急什么。”焦矫手持马鞭指着焦亨问道:“你仲弟可有消息?” 焦矫二儿子焦通任郡吏賊曹,这次焦矫上报的名头就是平定山越之乱,作为賊曹必然会跟着太守一起行动。 “仲弟言,郡太守动了肝火火,却没携带郡兵,随从护卫加起来不到二百人。” “哼!”焦矫冷笑:“太守稳坐钓鱼台,隔山观虎斗。” “啊?”焦亨诧异:“那咱们岂不是成了笼中困兽?” “困兽?” 焦矫看焦亨的眼神越发嫌弃:“我是骑马拿弓的猎人,怎么会是困兽?” “郡太守来了,说明金茂官身不保。” “而我诸多布置,就是剪掉金茂羽翼,没了家族的帮助,金茂小儿不过是头没牙的老虎。” “现在,我只需要给予金茂小儿致命一击:灭了他仰仗的山越!” 焦矫冷笑道:“到时候,金茂小儿还不任由我揉搓?” “我想让他几时死,他便活不到第二日!” 焦亨越听越是兴奋:“阿翁!妙啊!妙极了!” 焦矫再一次嫌弃地看了眼焦亨,还好他还有另一个出色的儿子。 “出发!” 此行,焦矫信心满满,认为胜券在握。 七天前,从焦世那里收到消息,焦矫就知道朱符靠不住。 如果说唐瑁是坐山观虎斗的人,那么朱符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不管谁赢,朱符都能双赢。 所以,焦矫毫不犹豫地开始动员所有力量,提早发动对金茂的致命一击。 奈何有能耐的门客都死光了,各项准备结束,时间都过了七天。 幸好赶在太守之前出发,不然,焦矫都不知道将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金茂小儿,不把你的价值榨干,怎么对得起我的付出?” 马背上,焦矫已经把金茂当成了他的战利品,开始畅享该如何榨取金茂的价值。 … 丽州。 近一个月来,金茂仿佛回到去年在缙云山的岁月。 丽州乡民跟缙云山乡民一样纯朴,也许是不纯朴的人都死光了。 同样,很多后世农业常识,乡民也不懂。 还好金茂聪明,从缙云山调来许多有经验的乡民,也就不用他再多费口舌。 虽然教授效果会差很多,但金茂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 五月十五。 朱符派来的人终于找到金茂。 “多谢大公子相告,金茂必有重谢!” 望着朱家门客远去,金茂大呼:“好险。” 要是晚上几天,他可真就回天无力。 这场景何其熟悉! 只是曾经的棋手焦矫如今也成了棋子,而金茂依然还没挣扎出棋盘。 可惜,焦矫怎么也没想到,金茂在这方面的经验无比熟悉。 眼珠一转,金茂计上心来。 他拿起木棍,在土地上写写画画,很快就摸清焦家大概行军路线。 焦家私兵可不是山越,能翻山越岭搞偷袭。 所以,焦家私兵只能走汤溪—丽州—缙云山,这个路线。 而汤溪到丽州,正好要路过丽州壶山,也就是焦矫上次给金茂透露的埋伏地点。 “真巧啊!” 就连金茂都感叹命运的神奇。 这也算是焦矫挖了个坑,结果连自己也给埋了。 “白石,你带二百人回缙云山,带上二队所有人。” 金茂一拍脑门:“哦,对了,让潘临别榨油了,打仗去吧。” 亲兵队哄笑,白石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咧。 “行了!你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去吧。” 但这并不保险,乌伤县东乡也有条路进丽州。 虽然这是条绕远路,但保不准焦矫来个出其不意,从这进入丽州。 “龚磊,你带十人去黄岩那儿守着,看到全副武装的大部队,立马来回报我。” (本章完) 第32章 乌龙,战起 第32章 乌龙,战起 唐姬瘦了,原本婴儿肥的小脸更加立体。 这一路上为心上人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地,能不瘦嘛。 她不是没求过父亲,但唐瑁态度坚决。 眼看进了丽州,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唐姬内心五味杂陈。 见了面就要说那么伤心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可又没法拒绝父亲的安排。 “如果…”她心里也有期待。 但怎么可能呢? 黄巾贼声势那般浩大,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平息。 唐姬想不出金茂还有什么脱身之法。 就如唐瑁此刻的心情一样。 其实,唐瑁是最不想罢免金茂的那个人。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金茂啊金茂,你太令人失望了。” 但凡有一点可能性,唐瑁都会给金茂撑腰。 可惜,焦家根深蒂固,不是他这个外来户能左右地了。 … 黄岩之上。 龚磊出生在汤溪乡,并不识字。 他打小就特别实诚,金茂临行前特意给他写了“焦”字。 并叮嘱:“见到大队人马,还打着焦字旗的队伍立马回报。” 郡太守车队路过黄岩,正好里面有一面“焦”字旗,又恰好是大队人马。 没说的,这就是焦家队伍! 龚磊立马带人跑回去禀报。 … 丽州乡里。 “什么?” 听完龚磊的描述,金茂满脸不可思议:“我错估了对手的实力?” “难道焦矫还是三国著名人物?” 金茂喜欢读三国演义,但对这段历史不太熟。 三国焦姓名人还是不少,可没焦矫这号人啊。 眼看敌方越发逼近,金茂必须要做出决定。 “敌众我寡,走!” “先去山上躲起来。” “龚磊,辛苦你再跑一趟,通知白石等人,计划有变。” 目前他手下就只有百人,为了能更好地伏击焦矫,把最精锐的二百人都派了去。 敌方有三四百人,金茂只能先跑自保,再寻求战机。 等到龚磊带十人走了,金茂手下人数更少,跑得越发快了。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何卫。 跟着金茂上山就显得他胆小,人设崩塌;不跟着山上,焦矫肯定不放过他,小命不保。 然而,仅仅犹豫那么一会儿,金茂就带人跑没影了。 “别丢下我啊。”这句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何卫选择面对残酷的现实。 “先去堂弟家里躲起来,焦矫总不能丧心病狂到屠乡吧?” … 两天前的晚上, 白石就带人翻山越岭,跑到丽州壶山地区。 本次除了亲兵队二百人外,除县兵队倾巢出动,来了二百人,瑶族军四百人也全都跟来。 原本瑶族军不足四百人,但潘临得知要打焦矫,二话不说,带上原先种地的十几个亲信加入进来。 这段时间,潘临苦啊。 他没想到劳作会这么辛苦。 刚开始榨油那几天,潘临还窃喜:“这么轻松的活计,天天还有肉吃,傻子才不干。” 随着收获的油菜籽越来越多,每天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大,潘临这才发现,他开心地太早了。 “这是人能干的事?”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只有两顿餐食才能休息。” “老子练武那会儿都没这么辛苦!” 渐渐地,他又发现,那些一起榨油的泥腿子,耐力惊人的好,就连呆子刘方都比他更持久。 不服输的性格,使得潘临硬是咬牙坚持了七天。然后,就全身上下,哪哪都痛。 潘临忍不住好奇:“呆子,你身上不痛吗?” “痛啊。”刘方木然说道:“苦力活哪有不痛的?” “那你怎么忍得住?” 刘方像看傻子一样看潘临:“打铁可比这活累多了。” 潘临瞪大眼珠,这才想起面前的大个子是个铁匠。 从此,潘临像变了个人一样,沉浸在推石榨油中无法自拔。 如果潘临去过后世,他就会知道,这叫劳动改造。 别管你多穷凶极恶,干十年苦力活,都得变成小绵羊。 潘临本就是个聪明人,一旦对一件事动了脑筋,很快就能掌握诀窍。 并且他还发现,推石诀窍好多还能用到他的棒法之中。 以前他走的刚猛路线,现在他有更多的思考,但需要实践检验。 随着潘临技巧越来越熟练,乡民们给他冠以“榨油大师”的称号。 还令潘临小小地高兴一把。 “原来融入群体的感觉如此美妙。” 回想起过去,潘临发现他回不去了。 以前,除了自由自在,身边全是些蠢货,一个人干所有的活,有谁能体会那种心酸? 现在屈居人下,可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能获得无数赞誉。 这些真心称赞可比亲信拍马屁强多了! 唯一的遗憾,也许就是不能上战场,扬名立万。 但! 今日,他潘临又有机会上战场! 敌方还是曾戏耍他的焦矫。 “造化弄人啊。” 站在壶山顶,潘临目光悠悠地看着山下。 “焦老狗,你到死也不会想到吧。” “曾经你给我选的埋骨地,如今却成了你的埋尸地!” 壶山,他可太熟了。 次日清晨,白石带人在山上安装简易抛石机,这是刘方在金茂的指导下造出来的。 并在下游拉起绳网。 下午,当浙江支流上漂来一只船队,潘临当场肯定,这就是焦矫的船队。 于是,等船队被绳网拦截,五台小型简易抛石机,发射出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块。 顿时,水面上不断有沉船出现,那些身穿铁扎甲的私兵,连响声都没有就沉入水底。 见到焦家私兵想要割断绳网,潘临举着狼牙棒大吼一声:“杀!” 亲信们奋力划船,终于潘临成为第一个登敌船做战之人。 白石也不甘示弱,带人从另一边杀入。 第二梯队的县兵队在刘木的带领下围在两边岸上,等有缘人出现。 整个江面上,喊杀声震天响。 … 丽州。 当郡太守车队在乡里休息一晚,何卫装着胆子出门查看,才知道龚磊闹了个大乌龙。 何卫哭笑不得,龚磊一点假话也没有。 “啥也别说了,赶紧把明公喊下山来,可别再喂虫子了。” 五月的夏天蚊子賊多,尤其是山上。 何卫一边叫堂弟三人上山,一边到太守歇脚敌地方拜谒。 “乌伤县佐何卫?” 唐瑁正准备歇息,听到何卫的名字睡意全无。 “让他进来。” 很快,何卫进门,大礼参拜。 “金茂人呢?” 唐瑁很不客气:“畏罪潜逃了?” 何卫怕死,却是个官场老油条,滑的很:“禀太守,县君上山为您抓野味去了,马上下山来。” 大晚上地抓野味? 唐瑁气笑了:“我等他来。” (本章完) 第33章 想整死我啊?来啊! 第33章 想整死我啊?来啊! 金茂在山上喂了一晚上蚊子。 何卫三兄弟不可谓不尽心,可上山的方向反了。 金茂也是通过自己的双眼,辨别出这是唐瑁车队,同时,他也不怪龚磊。 又不是专业侦察兵,搞错了很正常。 “希望,龚磊脚程慢一点。” 金茂下山途中有些忐忑,万一军队跟焦矫错峰,那就完犊子了。 可该做的安排都做完,结果如何只能看天意。 “若是上天都要跟我作对,大不了投靠曹操去。” 金茂相信,曹操肯定有主角光环,如果他真的够衰,抱曹操大腿说不定还能借此转运。 至于待会儿见了唐瑁该怎么办? 金茂都想好了,必须得把逼格装起来,别管事成没成,都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主要是给小美女留下深刻印象。 他可听说过,唐瑁要将唐姬送进宫给刘辫当王妃。 刘辫是谁?那可是将来要当皇帝的人。 到时候,唐姬就是皇后,好处大大滴有。 就像金茂不奢求能招揽荀彧一样,一开始他也没想过跟唐姬能有啥未来,纯粹是即兴发挥。 因为凡事讲求个万一嘛。 万一能娶到唐姬,那荀彧还远吗? 万一他失败了,给将来的皇后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也不错。 清晨,山脚下。 唐瑁火气很大,他等了金茂一整个晚上。 结果呢? 别说人了,鬼都没见到! 唐瑁已经想好十八种开场白,句句扎人心尖,到时候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巳时。 那个盼了一夜的人终于出现,唐瑁大笑:“小子,你完了!” 在说出第十九种开场白后,唐瑁刚准备挽回颜面,就被金茂抢戏。 “太守大人,能不能先吃饭?” “杀人犯行刑前还给断头饭呢。” 熬夜的唐瑁精神萎靡,不由觉得有道理,且他也饿了。 这顿饭,金茂谋划许久。 一则想了解清楚唐瑁什么想法,二则跟小美女了解荀彧,不是,主要跟小美女很久没见,想卿卿贴贴。 但唐瑁看穿他的小心思,就是不让唐姬出来见他。 饭毕。 郡吏们循声而来,不大功夫,房间塞满了人。 由于人越聚越多,唐瑁无奈到后衙换上官仪。 金茂上任代理县令才几个月,这些郡吏,他连人都认不清,更别说每人什么官职了。 突然,一个身高不到七尺的郡吏跳将起来,开始向金茂发难。 “你可是金茂金凯瑞,郡太守指认代理乌伤县县令之人?” “我是,你是谁?” “哼!”来人倨傲道:“吾乃会稽郡南部督邮焦通。” “哦,那你跟焦矫什么关系?” “大胆!”焦通厉声道:“你岂敢直呼家父名讳!” 难怪了,金茂点头:“有事?” “我已收集确凿证据。”焦通加重声线:“你的恶行罄竹难书!” “你纵容山越杀害无辜百姓,此为第一大恶,不道!” “你目无尊长,见到上官而不行礼,此为第二大恶不敬!” “乌伤县丞刘安告你违逆长辈,此为第三大恶不孝!” “丽州百姓…” 焦通真有才,林林总总列举七八条大罪,把金茂定义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这在东汉算得上十恶不赦,得判夷族那种大罪。被一圈不知情的人,团团围住,金茂却心不在焉。 “金茂你可认罪?” 焦通一口气说完罪状逼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在等人。” 金茂看着人群越围越近,皱眉用闽越语大喊:“亲兵何在?” 瞬间,一群皮肤黝黑的精干青壮冲进来,把金茂围在中间。 “把武器收起来!”金茂训斥完闽越,又用雅言说道:“各位请保持距离,否则别怪我手下人的刀锋不长眼。” “金茂!”焦通一字一句怒喝:“你要谋反?” “大家做个见证,这都是他说的。”金茂无赖样摊手说道:“我可没说过。” “来人!”焦通再也忍不住要动手了。 “呛郎朗”门外冲来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闽越兵也不甘示弱地举兵对峙。 “金茂,你可不要执迷不悟,束手就擒,或可减罪。” 这种鬼话,如果是别人说,金茂半个字都不信,换作焦通说,那就要反着听。 眼看冲突要进一步加剧,一声大喝令双方都收起刀兵。 唐瑁再不出现,场面真就一发不可收拾。 “焦通!谁给你的权利审判一县之长?” 焦通向太守行礼:“郡朝,事急从权,还请恕罪。” “金茂!身为一县之长,岂能枉动刀兵?” 面对唐瑁严厉的眼神,金茂决定给他个面子:“事急从权,还请恕罪。” 唐瑁眼角直跳,臭小子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吗?你就这么对待我? “郡朝,金茂罪行罄竹难书。”焦通却不准备放过这个机会:“还请定夺!” 说罢,呈上一卷竹简。 唐瑁接过竹简也不打开,里面内容早就知道了。 从何卫那知道一些情况后,唐瑁也想看看金茂能不能自救,毕竟朝令夕改,很伤他这个郡太守的颜面。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尴尬境地,就在焦通咬牙打算犯上时,金茂等的人终于到了。 … 丽州壶山大战。 潘临早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依然被焦家私兵的精锐程度震惊。 中埋伏的情况下,兵力损失过半,这些私兵非得没有崩溃,反而越战越勇。 就算是曾经白石率领的三百闽越精锐,当初也没给潘临这么强烈的感受。 好在,现在的潘临已经不是过去的潘临。 两船相接,潘临举着狼牙棒跳将起来,一棒子就砸向一个刀盾兵。 “咔嚓”手骨跟盾牌同时碎裂,可敌人非但没害怕,红着眼就挥舞另一只手举刀砍来。 潘临回身抽棒,一招接力反抽,把这名最强壮的私兵砸吐血不说,还砸倒身后七八人。 紧随着潘临亲信纷纷蹬船,惨烈的厮杀开始。 占尽先机的情况下,潘临全歼二十名敌人,却也损失4名亲信。 没一个私兵逃跑,全都死战到底! 另一边,白石率领的闽越也不是当初跟潘临交战时的初哥。 就算是这样,遭遇战打到最后,战损比也高达1:2。 最终,还让残兵带着焦矫杀出重围,只杀了个焦亨和三百大几十焦家私兵。 己方损失还不少,白石重伤。 潘临亲信只剩一个重伤两个轻伤还活着,他自己也受创五处,不过都是皮外伤。 二百闽越军精锐冲在最前伤亡过半,瑶族后面捡漏,还伤亡了一百人。 只算死亡人数加起来都过百。 这一战之后,金茂军队也是伤了元气,需要静养几个月。 当龚磊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 只看一眼战场就知道有多惨烈,绳网下几百具尸体漂浮着。 (本章完) 第34章 这年头,信使也不好忽悠了啊 第34章 这年头,信使也不好忽悠了啊 “什么?神君那边也遭遇了焦家私兵?!” 白石重伤昏迷,现场能做决定的人变成了潘临。 经过这一战,闽越军也接受了这位曾经的敌将,潘临的勇猛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潘临百分之百敢肯定,焦矫和大儿子就在这边,他绝对不会认错! “这样,我给你五十人,你带伤兵先回去。” “不行!”龚磊唯金茂命令是从:“明公命令,若是白石没有遇到焦家军,必须全部回去!” 潘临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表情十分狰狞,龚磊却毫无惧色。 潘临有些佩服这些人,耐心解释:“你看,这些敌人就是焦家军,被我跟白统领一起歼灭。” 龚磊不为所动。 潘临感觉又回到曾经面对手下那群蠢货了,叹气道:“我也是在执行神君命令。” “你可以原原本本把我的原话全都告诉神君。” “就说白石率潘临歼灭敌军三百余,还需时日打捞战友尸体以及焦家军的装备。” 其实,龚磊只是实诚却并不傻,看起来傻那都是表象。 潘临的话,他当然明白。 “明公有难!这些小事只需县兵队协助你就足够了,其他人都跟我回去,保护明公!” 潘临一想,县兵队150号人都没什么损失,确实够了,便没多想地答应下来。 龚磊则长舒一口气,率领百余没受伤的闽越精锐和二百余瑶族军,带着受伤的百余人回丽州乡里。 … 金茂看到大部队跟着龚磊回来,就知道大势已成。 接下来,就是他的装逼时刻。 “太守大人,我的人告诉我,壶山一带遭遇大股山贼。” “我为乌伤县令一日,就要保境安民!” “请太守大人准许我带人剿灭山贼!” 唐瑁无语,乌伤县最大的武装还不是你小子? 山贼怕不是你自己吧? 唐瑁再一看焦通煞白的脸色,心中开始犯嘀咕,便问焦通:“何事扰乱你?” 焦通越说语调越颤抖:“日前,家父来信言,太末县周围山越聚多,路线正好过壶山…” 原来如此,唐瑁瞬间明白一切,心中高兴,却不露声色。 既然焦家都这小子被打服了,唐瑁料定没人敢再呲牙,便对金茂道:“准了!” 又意味深长地加了句:“可别放走一个山贼。” “多谢太守大人。”金茂也很想知道具体经过,急匆匆来到外面。 经过龚磊和闽越精锐的描述,金茂的心情真的是过山车一样。 焦家军的精锐程度超乎想象。 “我还是轻敌了,若是让焦矫完成杀局,还真难翻盘。” 值得高兴的事,最终的胜利属于他! 但手下士卒的伤亡又令他心痛。 “士族底蕴不可小觑,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最麻烦的事还是发生了,焦矫跑了! “杀了他儿子,那就是不死不休了啊!” 这时候,金茂才发现,他都猜不到焦矫会跑去哪。 焦家在会稽郡的势力分布很广,除太末县老巢,还有山阴、上虞、余姚、诸暨分支。 原本乌伤也有分支,就是呗金茂灭了的焦潜。 另外,焦家大儿子焦通任南部督邮。 “要想斩草除根可不容易啊。” 既然不死不休,金茂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等这么强大的敌人埋伏在暗处。 那他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但是我真能办到吗?” 要知道孙策那么强的人,都弄不过这些士族。 “不管了,先干他丫的!” 这次经历,给了金茂一些信心:“至少我的运气不差。” 下定决心就去做。金茂按照惯例给每个伤兵做一通包扎。 也是奇怪的事,金茂有教过缙云山郎中包扎手法,奈何只有他的包扎最有治疗效果。 这件事,龚磊最有发言权,因为他就是当时第一次重伤的五人之一。 包扎完所有伤兵,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金茂舒服地伸展一个懒腰,决定好好睡一觉,然后,就去抄太末县焦家。 “县君,我家小姐想让您去见一见她。”一位侍女恰当时机地出现。 金茂认得她,名叫杏儿,小美女唐姬贴身丫鬟。 金茂拍拍脑门,事情太多,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前面带路。” … 太守落居宅子后院。 今晚唐瑁开心地宴请郡中诸贤,唐姬这才抓住机会,果断去邀请金茂。 这已经是她最大胆的决定。 这个时代没有男女大防,但世家管得严,若是女孩子在深夜幽会被人发现,可要被家人禁足。 今天,唐姬都听说了。 金茂临危不乱,妙手解危局。 虽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这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金茂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在小唐姬心里刻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心上人越来越近,唐姬也越来越紧张:“刚刚沐浴完,香香的,他…” “哎呀,我在想什么!” “头发,嗯,梳过了。” “衣裳,哎呀!衣裳没换!” “怎么办?怎么办!” 胡思乱想之际,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出现了。 灯火下,他带着疲惫的神情,身上白色儒袍沾染暗红的血液,给人铁血书生的错觉。 “喂,你不会被我的俊脸给迷住了吧?” 金茂本想调戏一番,却不想小美女羞涩的点头,昏暗的灯光下,仍能瞥见半边腮红。 金茂拳头握紧,无耻地硬了。 “阿弥陀佛…”心中默念佛经三百遍,才压制住要揍女人的冲动。 两人就这么你一眼,我一遍地僵持着。 暧昧不暧昧,金茂不知道,但他知道再不找点话题,今晚是别想完好地走出这里了。 “荀彧回信了吗?” 这句话有奇效,唐姬瞬间暴露小虎牙:“没有!就算有也被我烧了!” “啊呀!”金茂懊悔,他久经情场居然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我等荀彧的回信,其实是为了能更早得给你写信。” 头脑风暴启动,金茂胡诌:“唉,郡太守防范我太深,就算我给你写信,也会被他给压下来。” 小美女面露沉思。 金茂加大力度,上前一把握住小美女的双手,也管不了那么多,猛地一拉。 “你听我擂鼓的心跳声,那是我朝朝暮暮的思念。” 顿时,唐姬迷失了。 金茂拉开怀中人,“深情”对视:“所以,我才说,荀彧是我俩之间的桥梁,他的回信就是为你写信的理由。” 果然,唐姬上当了,萌萌地点头。 金茂开心地笑了:“如果荀彧没有回信也没关系,我再写一封就行了。” “好啊。”唐姬很痛快地答应,并问道:“那你为我而写的诗句,准备好了吗?” 啊?什么诗句? 金茂连愣神的功夫都给恰掉一半,强大的求生欲促使他立马答应下来:“这话说的,我对你的思念,每日都能写成一首诗。” (本章完) 第35章 覆灭太末县焦家祖地 第35章 覆灭太末县焦家祖地 唐姬开心又脸红地傻笑起来,撒娇般抱着金茂胳膊,又跳又叫道:“快说!快说!快说~” 粉色的腮红宛若桃瓣,晶莹的眼眸就是蕊,这真是一朵开在盛夏的桃。 令金茂想起唐代崔护的那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依旧笑春风。” 这下子,唐姬眼睛水汪汪地都快拉丝了,反复朗诵几遍。 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整个人欢呼雀跃地蹦蹦跳跳,宛若一只生在东汉末年的精灵。 “好诗!好句!” 唐瑁的声音突然传来,声线粗大带着酒意,吓得在场三人猛地一惊。 “唐姬,记住我们的约定,”金茂丢下一句话就要跑。 “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唐姬追问。 “明日,我写完信再告知你!”金茂声音还在,人却跑没影了。 次日。 郡太守唐瑁以小女偶感风寒为由,不给两人见面的机会。 金茂爬墙强闯,却被逮个正着。 “嘻嘻,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唐瑁侧过身让开这一礼,反问:“谁是你岳父?” “我的女婿可没鸡鸣狗盗之辈。” 唐瑁昨日的气还没出呢,今天逮住机会,必须得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想娶我女儿啊?” “可以!” “以我家的门楣,就先下个千金聘礼,再谈婚论嫁。” 聘礼千金! 那婚礼不得翻番? 这都够到汉灵帝刘宏那,买个三公玩玩了。 唐瑁就是要强人所难,让金茂知难而退,吃下这个憋。 金茂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好!我愿用千金聘礼娶唐姬。” 随即又加条件:“不过,我要到三年后再下聘礼,到时候唐姬刚好笄礼。” 嘿,金茂早就算地明白,写信三年后,荀彧要还不来,那就是招揽失败。 到时候,娶不娶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叫期望中的婚礼,简称期婚。 没想到,唐瑁虽然不懂,但回绝地很干脆:“要么今日就下聘礼,要么就滚蛋!”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一老一少就这么对视斗气。 然后,金茂就想通了:“太守大人,请容许我,见唐姬最后一面,也算了却这段姻缘。” “这可是你说的!”唐瑁还以为他赢了,就痛快地让路。 后院。 唐姬紧张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她全听见了,生怕金茂真的说出分手话来。 可惜,古代人哪见过后世狗皮膏药式地追女孩。 金茂故技重施,又把竹简藏到唐姬怀里。 “放心吧,我那些话全都是骗岳父大人,我肯定会娶你的。” “目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处理,这封信也很重要,一定要帮我。” “最后,那首诗名字叫题乌伤县,见证我俩的过去。” “最后的最后,我爱你!直到海古石烂!直到…” 金茂讲话越来越大声,唐瑁终于差距不对劲,怒吼着:“好贼子!敢唬我?” 再次骑上墙的金茂,临走前还把话给说完:“直到天崩地裂,爱你一万年!” 等人都不见了,唐瑁才笑骂一声:“臭小子。” 这下子,唐姬再想嫁进宫,唐瑁都怕被刘宏来个三族消消乐。 哪个皇帝受得了身边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就算是儿媳妇也不行! 不过,唐瑁也不会轻易地将唐姬送出去,在他眼里,荀彧哪有她女儿在金茂心中的地位。 另一边。金茂走出来后,就换了副面孔,杀气腾腾。 龚磊率领二百余亲兵,二百余瑶族军,沉默地等待命令。 金茂跨上马背,拔剑往前一指:“出发!” … 壶山 经过两天打捞,除了两百副铁扎甲一副不差,长兵器有一百五十余,木盾牌只有一百,短兵更少,忽略不计。 看到这么多装备,潘临不由眼红不已。 当初他要是有这装备… 到最后,他也只能想想:“这回大功,总不能还让我去种地了吧?” 这天。 再次看到马背上金茂,潘临神色复杂,最终,他还是低下头颅,向金茂表示臣服。 “潘临拜见神君。” 马背上,金茂神色复杂。 这一战潘临头功!临阵破敌,击散阵型,为胜利奠定厚实基础。 而且潘临身上伤痕未愈,足以说明他真的变了。 但金茂学不来曹操那般做派。 “潘临,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你真心归降,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潘临低着头,神色黯淡。 “所以,如果你接受我在你身边安插人手,我可以让你独领一军!” 没想到柳暗明,潘临想也没想就答应:“神君,我接受!” “嗯。”金茂点头招来龚磊:“今后,你暂时跟潘临配合,统领县兵队。” 金茂深吸一口气,这一步必须要走出来,不然,往后的降将难道都杀了? 他郑重对龚磊说:“平日一切军事你不用管,若潘临有异心,你可取而代之!” 从龚磊的行动就能看出,这是个跟刘木相似的内慧之人。 金茂也想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猛将,而有些人天生猛不起来,却能像后世政委一样。 不过,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政委这个军队重要组成部分需要极高的知识素养。 而文化才是最难提升的部分。 皆大欢喜的局面,令气氛都热烈几分。 率领县兵队,潘临不仅没意见,还非常开心。 这两日打捞,县兵展现出远超瑶族的聪慧,潘临就喜欢这样的兵,呆头呆头,看着就来气。 龚磊也没想到,金茂会对他寄予厚望。 手下人都没意见,金茂就更开心了,要是将来他手下每一支军队都配备政委,那战力想想都流口水。 更大的惊喜,则是武器铠甲的收获。 “二百套铁扎甲!” 加上之前拥有的五十套,那就是二百五十套铁扎甲。 这样的军队除了会稽郡南部都尉打不过,就算是太守直领的郡兵都不用放在眼里。 约等于无敌于会稽郡。 “出发前往太末县!” 金茂内心火热:“若是焦家内还有意外之喜。” 真是太棒了! 五月底。 发生一件震惊全郡的大事。 会稽郡大族焦家祖地被山越攻破,洗劫一空。 乌伤县代理县令言称:“我收到焦家求救就赶去太末县。”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太末焦家不存在了,我只能杀尽山越,为焦家报仇!” 会稽郡百姓都会觉得这位代理县令讲了实话,因为就算郡治山阴县附近也免不了山越的侵害。 于是,整个会稽郡都知道,乌伤县有位厉害的县令,山越只闻其名都要吓得发抖。 知情不多的人,则震惊这位县令的狠辣程度。 当然,身处局内人则分两派。 金茂一派高兴之余也有担心,焦矫还没死,胜负未可知。 焦家一派,咬牙切齿。 尤其是躲在某个分支家里的焦矫,后槽牙都要咬碎。 “小贼!我必食其肉!喝其血!啃其骨!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本章完) 第36章 抄家,大收获 第36章 抄家,大收获 太末县,户不满万,设县长。 人少地却不少,整个太末县也就乌伤县两个乡那么点大。 不过,太末县百姓过得还不如大部分乌伤县乡民。 只因太末焦家横行无忌,侵占田亩,几乎整个县都是焦家私产。 太末县长别说制约焦家,不同流合污就算不错了。 所以,百姓只能种些贫瘠土地,日子过得也就比流民好一点。 焦家宅院。 附近乡民都知道,昨日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太末县变天了! 但乡民们却很担忧,新来的大老爷会不会比焦矫更残暴。 焦家大堂。 此刻,肥胖的太末县长,一边擦拭冷汗,一边给坐在上首的金茂赔笑脸。 “金乌伤,身为同僚,在下有一事不明。” “不明白就好好想明白!” 一路走来,百姓惨成什么样,金茂看得清楚,很是恼怒。 原本他以为乌伤县百姓就够惨的了,没想到这里更惨。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不送!” 太末县长跟焦矫勾结久了,虽然压力很大,仍硬着头皮询问:“此地乃焦征羌宅邸,您为何停留不走?” “嗯?” 还不等金茂解释,何卫抢先开口:“太末县长,昨夜焦家遭山越血洗,我家明公担忧太末县百姓安危,才在此停留。” “你身为一县之长,无法做到保境安民,如今要金乌伤离开,这不是陷明公于不义吗?” 说的话!金茂心中为何卫鼓掌:“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有荀彧这块珠玉在前,金茂也不再称呼何卫“吾之子房”了。 “这…这…”太末县长绞尽脑汁还想争辩。 哼哈二将之一,金羊跳将起来,厉声道:“你要欺我主良善?” “且看我的刀锋利不锋利!” “金羊不得无礼!”金茂这才出言制止。 太末县长依然被吓尿了, 就算不知道金茂就是元凶,但他知道金茂跟焦矫有仇,要是再多嘴,怕是小命不保。 “多谢金乌伤施以援手。”为避免麻烦,太末县长还得捏鼻子认下:“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 “呸!”何卫不屑地唾弃:“虫蠹!” 金羊不甘示弱:“明公,待我去取这虫蠹狗头。” “站住!”金茂闭眼揉太阳穴:“金羊,我叫你跟孝荣好好学,不是学这个!” “算了算了。” “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可擅自做主。” 金茂摆手:“往后,场面上的话就交孝荣来说。” “多谢明公,明公慧眼如炬!”何卫拍完马屁又得意地朝金羊挑眉,气得后者差点一佛升天。 下一刻,金羊又高兴起来。 “金羊,下去问问,仓库盘点地怎么样了?” 不一会儿,金羊就回来了。 “明公,焦老狗真奢侈,仓里有数不尽的粮,有数不尽的盐,有数不尽…” “停停停!”金茂赶紧制止:“具体点,粮多少石?盐多少斤?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分别有多少?” 金羊眨巴眼实话实说:“潘统领也分不清。” 金茂一拍脑门,忘了这些人,都是没文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人影。 “金云,金伯言呢?” 又自接自话:“哦,他在缙云山、丽州两地奔波,抽不开身。” 何卫倒是读过书,可不会算数啊。 为难之际。 何卫献策:“明公,伯言师父名士盛宪就在太末县,何不请他出山?” 盛宪?名士? 没什么印象。 金茂还是决定去试一试,万一这个时代的名士超级牛呢。盛宪一家就居住在太末县城区,跟焦家相邻。 听到金茂来拜访,盛宪中门大开,亲自出来迎接。 “金乌伤亲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对方礼数非常到位,金茂心中暗喜,连忙回礼。 看到金茂没有执弟子礼且行礼不规范,盛宪心底生出一丝不悦和不屑,面上却丝毫未显。 双方客气地进入堂内,落坐、看茶。 看金茂屁股下针扎一样跪坐不稳,盛宪心中轻蔑更甚。 “这次来,我有意请您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金茂并不知道他在盛宪心中印象很差,单刀直入。 盛宪佯装惊讶,连连推辞:“我才疏学浅,当不起金乌伤看重。” 实际上,唐瑁早就征辟过盛宪,连太守都被拒绝,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代理县令? 金茂又多次邀请,盛宪不松一点口风。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一次,金茂心中生出不自信来:“果然,我并不是主角,一个没听说过的名士都招不来。” “这样看来,荀彧更加看不上我了呀。” 顿时,金茂充满斗志:“不行!我得努力奋斗。” “还得勤奋写信,嗯,得多夸夸自己才行。” 人设不都是靠包装的嘛,说不定荀彧相信其中一言半句,就傻乎乎地跑来为他效力呢。 盛家。 金茂走后,盛宪儿子盛匡问道:“阿翁,金乌伤年轻有为,您为什么拒绝地那么干脆?” “哼!”盛宪不屑地说:“金乌伤?不过是只比焦老狗更凶恶的财狼罢了,冢中枯骨!” 盛匡虽有不同看法,但不敢忤逆,便也没说话。 焦家仓库。 金茂亲自下场,先测量一个粮仓大概多少石,再估算总量。 其他物资也用同样的办法,很快,大致数据就出来了。 “粮五千石!?” 金茂直呼好家伙,去年到现在,打完瑶族又抢了一个乡,他缴获都没这么多。 这得吸了多少民脂民膏? 惊喜远不至于此。 “盐五万斤?” 这在后世都够五百多人食用一年,放到现在,反正今年金茂都不用为盐发愁了。 “耕牛十头,驴车百辆,马二十匹,竟然还有五匹战马?!” 发财了! 有了这些牲口,物流效率大大提升。 用得好军队机动性都得能到极大加强。 “铁一千斤。” 少是少了点,但足够打造一批农具,加大耕种效率。 鸡鸭猪羊狗等食用类牲畜几千只,勉强够全县开一次全肉宴。 那也太奢侈了,得养起来,将来这可是几万只,甚至几十万只家禽! 还有一些稀有药材、玉石!黄金等贵重物品材料。 “这是发财最快的方式,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金茂牢记本心:“还是要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 他喜滋滋地数着焦家地契。 “五千亩良田!” “狗大户真是暴殄天物,还有这两千亩旱地,好好整整得能多种多少粮食啊?” 一共七千亩地,金茂相信,这些地放在他手上,那少说得养活整个太末县万余人。 次一点,也得养活三、四千壮年男子,或者两千职业兵! “话说回来,我手底下地盘越来越大,人却没增长。” 这可不行,金茂决定扩军,必须扩军! (本章完) 第37章 扩军 第37章 扩军 从哪招兵又是个大难题。 县兵训练这么久了,还是没百越兵好用(后面统一称百越军,不再细分瑶族军、闽越军等)。 按照金茂的意愿,百越兵自然是越多越好,县兵完全就是浪费。 不过,金云说得也有道理,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走路要好要稳。 “哎!” 灵光一闪,金茂有了别样的设想:“如果说百越跟县兵是两条腿,那男兵跟女兵不也是两条腿?” 看到潘临正指挥县兵把粮食装车,金茂回忆起曾经的点滴。 “百越女子不比男人差!” 当初,瑶族祖地,男女皆可战。 正好手下百越女人多得很,招个千把号青壮女完全养的起,也完全抽得出。 “只是谁来当百越女军首领?” 金茂心中浮现一张普通脸。 “毒兰夫人”兰芝,她啥都符合,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像刘木一样不会带兵。 “不管了,这次回去先把百越女军架子拉起来。” 怎么看也比县兵好用吧。 午食。 金茂非常意外:“潘临,你说什么?要招更多县兵?” 早上,他刚认为县兵差劲,现在潘却来告诉他,县兵很强? 这脸被打得“啪啪”响,金茂不由地脸红。 “神君,下臣认为刘木君太过仁慈,不宜掌军。” 真心归顺又被重用后,潘临大胆说出内心想法:“这些兵勇力、忠诚不差百越军,某些地方甚至要更强!” “其实,大家也很想练好,为神君冲锋陷阵,可是…” 潘临挠头,他没读过什么书,讲不出心中的理解。 “可是将为兵之胆,兵为将之威!”金茂接话。 “对对对!下臣就是这个意思!”潘临默默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金茂陷入沉思,相对于金羊,刘木确实要胜一筹,但时间证明,刘木再怎么改变,依然掌握不了军队。 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光有忠心还不够,人才就应该在需要他的地方,发光发热。 “好!依你所请。” 金茂认为可是试试,战场上男人总是要强于女人。 当然,女军也要建。 “你能带多少人?” 潘临陷入沉思,金茂也不催促。 这是两人第一次博弈,金茂想看看潘临有多少能耐,潘临也知道这一点。 最终,潘临保守地回答:“神君,我能带五百人。” “好!我准你招县兵三百五十,凑足五百人。” 金茂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今日是五月二十八,距离下次考核还有一个多月。” “若是你能保证,这段时间就能把县兵练出样子来,你就是这五百人队的首领!” “将来我升官,你就是五百将!” 潘临大喜:“多谢神君!保证完成!” 县兵扩增到五百,等百越军伤员归队也有五百余,这就是千人队。 女军再招千人,那就是两千人! 要在以前,金茂想都不敢想,现在手上有粮,不怕。 “不过,百越军少了点,心里头不踏实啊。” 金茂把主意打在周边小股山越身上,眼下不就有个曾经的山越头头嘛。 人才就要在需要他的位置上发光发热。 “潘临,你练兵之余,有件事交给你去办。” 好事!潘临觉得思考一秒都是对金茂的不尊重,立马答应:“神君请吩咐。” 金茂就把招揽小山越的意思,全盘告知。就这事?简单! 潘临拍胸脯打包票:“神君放心吧,您只要放出这话,方圆千里的山越都会奔向告知,来到您的麾下。” “哦?”金茂还以为会有难度,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见状,潘临解释:“神君,您怕是不知道,您的政策对这些命贱的人有多大吸引力。” 在潘临的叙述中,原来,瑶族并不是单纯一族,而是由方圆千里无数小股山民汇聚,才有如今这般规模。 瑶族人尚且要饿肚子,更别说那些小股山越,能活着就不错了。 只要金茂开口,完全不用打仗,就有无数山越来投靠。 连这一带最强大的瑶族都投靠了,傻子才不投靠。 金茂大无语,他实在没想到,在百越心里,居然有这么崇高的地位。 没啥好说的,就一个字。 招! 来多少收多少! 不管男女老少,金茂等用的到。 光他名下就一万五千多亩地呢,一户二十亩都得七百五十户,更别说精耕细作之下,有青壮的一户人家还照顾不了二十亩地,需要的人就更多了。 安排完诸事,金茂终于能出门透透气。 第一眼就看见皮包骨头的太末县民,在辛勤劳作。 “唉,县长肥得像头猪,而百姓却瘦成这样。” “我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金茂叫来何卫、金羊二人,让两人去给县民说一说合作共赢的事。 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 没几天,太末县十几个亭长几十个里正全都跑来求合作。 下面人不知道金茂的大名,他们这些人可是如雷贯耳。 不过,这次并不是摄于其淫威,而是真心实意地求合作。 实在是太末县苦焦久已,就连这些乡绅们都过得凄惨无比。 于是,金茂又以合作共赢的方式,收获太末县七千亩旱地六成利益。 现在,金茂名下直辖一万五千五百余亩地,合作共赢田地二万余亩。 较早期缙云山时期,壮大了十倍! 同样,地盘大了问题也非常多。 首先是人的问题,金茂不可能放着自家地不好好种,给别人做指导去。 其次还是人的问题,这么多地,要多少人才能看护? 百越不再侵扰,可还有野兽啊,还有人为啊,这都需要人来维持秩序。 最后还是人的问题,一个乡只是得有一人主持事宜吧? 但人才难得,金茂手下也就金云勉强能掌握一乡之地。 此外,金茂急需解决的问题不至于此。 他在焦家书信往来中发现刘安的信件,以及刘安信中所说,联合家族旁系给金茂施压的事。 “内贼最是可恶!” 金茂最恨这种背后捅刀子行为。 一家人有问题,不能当面说清楚吗? 非得弄这些恶心人的把戏? 这次是金茂赢了,问题才不大。 万一要是输了呢? 金茂可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这一次金茂决定不再留情,必须处理这种不稳定因素。 当然,书信中也并不全是坏消息。 “山阴、诸暨、上虞、余姚还有焦家分支,焦老狗也只能跑到这四家之一躲着。” 对待敌人,金茂从不心慈手软。 “要是这些分支识相,把人交出来也就算了。” “要是不交…” “嘿嘿!” 那真的是太棒了! 这四个县可都是比乌伤县更富有的县,想来那里的分支肯定比乌伤分支焦潜要富得多。 四家一路扫过去,收获足以跟焦家老巢相比了吧。 (本章完) 第38章 梅雨到来,计划有变 第38章 梅雨到来,计划有变 六月,北方炽热如炉火。 皇埔嵩主战,董卓主守,意见出现分歧,贼势进一步扩大,波及越广。 会稽郡却很凉爽,甚至过分凉爽。 今年的梅雨季节比往年晚一些,但还是到来了。 雨水使得山路极其泥泞难行,水路倒是没问题,但不经过这四县,而是去往富春、余杭。 金茂的原定计划必须更改,焦矫的事得放一边,先处理能处理的事。 乌伤县。 汤溪刘家。 昏暗的白日,雨水顺着起伏的屋脊潺潺流下,滴滴答答落在青石上。 院子里的绿叶护着蕊,不受雨水的冲击。 大堂内,人声喧嚣,老人正在苦苦哀求,希冀得到原谅。 “茂儿,德邦再也不敢了,你就饶恕他这一次吧。” 刘叶老泪纵横,就算再恨刘安吃里扒外,但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眼睁睁看着去死,刘叶办不到。 “大爷,饶恕他这一回,我怕我就没有下一回啊。” 金茂站在上首,背对众人,刘叶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一旁五体投地瑟瑟发抖的中年人就是刘安。 铁证如山,面对起了杀心的金茂,无法狡辩的刘安这才惶恐起来。 刘安不是没想过兵行险招,只是金茂更加谨慎,带了听不懂雅言的闽越亲兵,屋里屋外都站着人。 “金茂小儿!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家真是瞎了眼去助你这畜牲!” 刘安母亲人未到,声却先至,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辱骂:“没有我家,你算什么东西?” 金茂握紧拳头,忍着怒气,他要不是看在刘叶的情面上,岂会上门要个说法? 刘叶面色惨然,想开口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刘安从未有一刻,如此想让他母亲把嘴闭上。 “好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儿!”刘母被闽越拦下不敢冲进来,就在门外跳脚大骂: “你要是不敢杀,你就是个没卵的孬种!你…” “住嘴!”刘叶终于爆发,站起身来,上去就是给老妇两记响亮的耳光。 慈母多败儿,这下刘叶也知道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无声地叹息。 金茂深吸一口气:“刘公。” 刘叶心中悲凉。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金茂声音低沉嘶哑:“但我有一个要求。” “请说。”刘叶深深地叹息,两家终究还是走远了。 “县丞之位要让出来,还请刘公带您的儿子刘安前往句章县,我爷爷需要人帮忙。” 刘叶心中感动,他知道这是金茂又给了刘家一次机会,最后的机会。 而且刘叶还知道更深层的意思,那就是带刘金两家“不听话”的旁支分支,一起去更偏远的句章县。 以方便金茂将所有地盘连成片。 毕竟,谁愿意在地盘核心地带,镶嵌着一颗钉子呢? “没有问题。”刘叶保证:“此事,我会尽全力办好!” 金茂点头离开,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叶那么多。 原本今天杀了刘安,事情也就结束了,可刘叶护子心切,金茂又实在不想对老爷子动手。 那句“刘公”纯粹是被气的。 刘安必须离开,但金茂却怎么也没想到刘叶会做这么多。 反正麻烦事丢给金山刘桦二人处理就行。 不过,都处理了也好,省得麻烦。 随后,金茂分别接见刘桦、金山二人。 金山升级县丞,刘桦位置不变,剩下一个县尉,金茂准备上书唐瑁提拔何卫。缙云山乡啬夫由金云担任,刘木、金羊、刘方、刘甘分别当任乡啬夫、乡有秩等要职。 刘桦加大投资力度,让独子刘奎跟金茂做事,刘甘次子刘平也加入进来。 此外,金家旁支出了个人才,叫金牛,非常擅于种地,是最早前往缙云山务工的人之一。 金牛在农业方面天赋很高,据说曾接受过农家教授。 经过一番考察,金茂发现金牛学会七八分他防治油菜籽病虫害的本事。 便提拔金牛为县佐,专门负责乌伤县防治病虫害的事,有空还会教更多知识。 忙完县里诸事,金茂意外听到太末县长跑路的消息。 这是件小事,不过,可以用书信告知郡太守,顺便也让小美女帮忙寄一封给荀彧的信。 地盘越大,事情越多,金茂感觉被压地快喘不过气来,急需真正的人才来为他分担压力。 朱符那边还得送谢礼,这是尊不能轻易得罪的大佛。 金茂倒不是怕这位大公子,而是怕他爹朱儁,那可是能剿灭黄巾的狠人,金茂可没信心去碰一碰。 … 上虞朱家。 朱符见到金茂送的奇珍异宝很喜欢很开心,这都是焦家多年积蓄。 但也对金茂的小气留下印象。 的确,朱家不缺那些粮食金银,可你不能不懂事啊。 怎么真就一点都不送了? 押送物质前来的人是刘甘次子刘平,跟其兄长刘方不同,刘平完美继承刘甘八面玲珑的性格和本事。 朱符的心理活动被刘平猜了个五分出来。 “大公子,非是我主不愿,实为不能。” “哦?”一句话就勾起了朱符的兴趣,问道:“送点粮种罢了,又有何不能?” 刘平心下了然,解释道:“大公子不知,粮种虽是优中选优,若没有专人看护,病虫害就足以毁掉一切。” “那时,大公子一看收获,若是没有普通粮种高,定认为我主欺骗于您。” 朱符不懂种地,也被刘平给说服了,大笑招揽:“小子你说服我了。” “也罢,下回记得连人带粮种给我送来。” 并当面招揽:“我看好你!为我做事如何?” “多谢大公子抬爱。”刘平婉拒。 朱符也不在意,一个乡下小子还不值得他出大力招揽。 “回去告诉金茂,我有份大礼要送他。” 没有直接送就是要大礼换了,刘平恭敬应下:“在下替我主先谢过大公子。” … 瑶族祖地 刘甘来这两个多月,已经学会用瑶族语进行日常交流,就连翻译都比不上他。 不过,平常刘甘还是会让翻译去表述一些事情。 有金茂支持的粮草,以及刘甘的不懈努力下,瑶族祖地两千多人尽归顺。 同时,荒废的田地已经种上稻种,虽是九月收获,却也是笔不菲的收入。 这天。 “与松古平原的水路打通了?” 得到翻译肯定的答复,刘甘首次露出欣喜的神情。 两个月前,当刘甘得知瑶族另一处聚居地是块巨大丘陵平原后,他就一直谋划这件事。 如今大功告成,刘甘也不负金茂的信任。 他不知道外面的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多管。 刘安、刘桦、刘甘三兄弟,都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负责。 而现在,刘甘要为儿子们挣一份前程。 (本章完) 第39章 诸地诸人诸事【求追读】 第39章 诸地诸人诸事【求追读】 刘奎作为刘桦独子,性格跟其父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当初,焦家发难,刘桦想通知金茂却没来得及,而让金茂跟唐瑁撞见。 说实话,能保住原职,刘桦已经很开心了,而金茂同意刘奎跟随,却令刘桦喜出望外。 “奎儿,此番跟着县君要机灵点。” 刘奎比金茂大一岁,还未取表字。 “阿翁,您的意思是…见机行事?” “啪!”刘桦爽快地赏了一记后脑勺:“你若惜身,跟着我便是,何必跟随县君?” “那我不是要明白您的意思才行嘛。”刘奎“憨笑”。 “少给老子嬉皮笑脸!”刘桦多年行伍说话粗鲁:“记住了!” “首要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跟了县君就要忠于事,三心二意,你可没你大伯那么好命!” “第二,县君交代的事,你必须要尽全力做好,不论这件事有没有必要。” “第三…” 刘奎不满道:“阿翁,说两句就算了,你还上瘾啊。” “你自己不也没做到嘛。” “混小子!”刘桦再赏一记脑瓜崩:“我没做到,才要提醒你啊。” 又是耳提命面一番,刘桦才不舍地送别独子。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独子心气高,去金茂手底下磨砺两年也好。 若是闯出来了,光宗耀祖;没闯出来也没事,他也能腆着脸求金茂把他这个位置让给刘奎。 只要刘奎不是废物,想来金茂也不会拒绝。 刘桦可知道,现在金茂手底下有多缺人。 “唉,为了奎儿的将来,我也得好好为金彰德(金山)辅佐才是。” “对了,过两日来的新县尉何孝荣可是县君心腹,我得处理好关系才是。” … 丽州,何卫一家又搬回来了,宅子比之前阔好几倍。 “明公抬爱,我何孝荣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如今,何家说是丽州第一家丝毫不为过,家家户户都得巴结他们。 这天,何卫穿着锃亮的祖传铁扎甲,骑着祖传老战马准备前往县治认识一番同僚。 焦家不止有铁扎甲,还有一副鱼鳞甲,金茂自然用不上原先的装备,就又归还给了何卫。 不过,这对于何卫来说,这套铁扎甲的意义非凡。 这可是金茂穿过的铁扎甲!不知多少人眼馋着呢。 老马也是,何卫正在寻求母马,为这匹老马配种,这两样何家要世代传承下去。 丽州乡治。 作为目前金茂手底下最有文化也只能干的文士,金云痛并快乐着。 才刚熟练缙云山业务,就又仍下个更大的乡给他管理,这种强行成长的感觉,太酸爽。 同时,金云也得知乌伤县发生的事,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虽然他支持金茂的做法,仍然觉得太过仁慈。 最终,他还是会服从金茂的决定,不止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因为他和他的家人是金茂最后能依靠的人。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金茂,他们都不会背叛。 “仲弟啊,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来帮我?”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能力不够强大,没法帮金茂管好更大的地盘。 … 缙云山。 刘方、刘木带着宁夜去榨油工坊上工。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榨油工作接近尾声,产油量比预估的少了百斛,只得到九百斛。 但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油菜籽榨油剩下的茶麸要好好保存,这可是好东西。 下地能增肥还能杀虫,人能用来洗头除跳蚤,可以说是生态循环圈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也是金茂最期待的产物没有之一。 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金茂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头皮发痒的痛苦。 有了茶麸,终于可以缓解一下。 刘木卸下练兵众人,整个人都轻松多了。金云离开后,缙云山政务就交到了刘木手上。 一切规划已经做好,刘木只要按部就班完成就行。 这对于内慧的他来说,有些吃力但不是不能干。 刘方暂任工业主管,榨油、造农具、造房子等都归他管,业务繁忙。 工作干得好不好另说,刘方的技能范畴的确得到了扩张,说一句乌伤县技术第一也不为过。 宁夜是来学习的,自从认了吴田为义父,他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不过,改变是个过程,所以吴田就把宁夜塞进来,跟着二刘学做事。 雨天。 一块不能种地的石头摊上上。 一群女人“呀二一”地喊着口号,训练队列。 这是兰芝收到金茂命令,一天时间组建起来的百人女军。 挑选的全是15-35之间的青壮百越女,其实,报名人数远远超过百人。 这些是通过竞争才留下的优秀女性。 倒不是兰芝不想全收下,而是她知道不久的将来,瑶族就要并进来。 到时候,大家再一起竞争一次,赢了还是能加入。 这是征得过金茂同意的。 而这些女兵也格外珍惜这次机会,风雨无阻地训练。 虽然她们的伙食薪酬只有第二梯队的一半,但仍比种地带娃强了不知多少倍。 按照兰芝的话来说:“我们要练得不比男人们差,也让神君看到百越女人的厉害!” 其实,兰芝心里有野望,她也想像男人一样,征战沙场,扬名立万。 那个时候,他就会认真对待她了吧。 … 章安县。 二老再次见面时,唏嘘不已。 金高更是当着刘安母子的面,不留情面地说:“老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必管那么多?” 对于刘安,金高心里是有气的。 自家多好的孙儿,这个畜牲怎么就能背刺地下去? “现在我也不管了。”都是老兄弟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刘叶立马呛回去:“那你在忙什么呢?” “哈哈!”金高也不尴尬,拉着刘叶就走:“咱哥俩今晚不醉不归!” 正眼都没带瞧刘安母子。 刘叶心中叹气,只想曲线救援,帮老兄弟办好这边的事,以求金茂不要带有色眼镜看待他另外两个儿子。 … 会稽郡县治山阴县。 唐姬每天都跟小伙伴要朗诵一遍,金茂给她写的诗。 既是炫耀,也是甜蜜回忆。 但是每回看到山阴县各望族小姐们那眼神,唐姬就会担心。 某一天,那家伙要是来了山阴县,会不会淹没在胭脂粉当中。 这天,唐姬照常炫耀一番,引得小姐们娇叫不已,好不得意。 “小姐,金乌伤又来信了。” 这时,侍女来报的消息,瞬间引爆全场,众女纷纷央求唐姬当众读一读。 那怎么可能。 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然后,看完信的内容,唐姬咬牙切齿:“荀彧!荀彧!就只知道荀彧!” “我的诗呢?!” 随后,想起家里等着的那群女人,唐姬又得意起来。 “就算他真淹没在胭脂粉里,也没人比得上我!” 不管金茂是不是故意忘记,唐姬仍然把信送到荀彧手上。 感谢嗯叫啥呢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40章 戏志才:荀彧,我替你去瞧一瞧【求追读】 第40章 戏志才:荀彧,我替你去瞧一瞧【求追读】 颖川郡郡治颖阴县。 荀家。 荀彧正在跟荀攸讨论着金茂第二封信的内容。 “翻车应是一种水车吧?” 荀彧想了想道:“毕岚做水车,此人虽残暴,却也有巧思。” 毕岚,汉灵帝十常侍之一。 荀彧妻子就是宦官之女,看待宦官比较公正。 “若毕岚有巧思,那这小县令过之。” 荀攸憧憬道:“孩童也能驱动的水车,真想见识一番。” “公达所言甚是。”荀彧也不反驳:“还有这榨菜油之法,还有这稻种,如何能收获两季啊?” “那粮食不得多一倍?” “匪夷所思。” 荀攸笑道:“叔父可曾想过,要见此人一面?” “公达言笑了。”荀彧轻笑:“颖阴距离乌伤可有数千里,何其不便?” 荀攸笑着点头,他这位叔父交友广泛,这种奇人说不想见都是骗人的。 但距离真的远,一千公里呢,来往何止不方面。 你要说为什么荀彧不去投效金茂? 别开玩笑了,颖川郡随便拉一家出来,都能碾压金茂这种小卡拉米,更别说颖川望族荀家了。 感兴趣归感兴趣,不能混做一谈。 这时,下人通禀,又有信从乌伤来。 荀彧也不藏着掖着,当着荀攸面就念完。 两人当场就被干沉默了。 因为金茂在第三封信里把事情经过,隐去重要情节,大概说了,也说了眼前的困境,请求荀彧能给点战术指导。 但荀彧荀攸是谁?透过表象看本质,一眼就看穿真相。 焦家都被抄了,还战术指导? 这是奔着灭族去的吗? 这人也太凶悍了吧? 荀彧第一次认识到,金茂除了是个多面手,还是个悍匪。 确切地说,应该叫官匪。 匪徒面前,他是官;当官面前,他又是匪,身份非常灵活。 荀攸却有不同的看法。 原本,荀攸只以为金茂的练兵法徒有其表,现在看来并不是。 虽然不知道焦家私兵有多强,参照自家来看,也不会很弱,主要是士族私兵全是死士,能战到最后一人的那种。 就算这样,金茂也能歼灭,说明这个练兵法是真的有效。 能把这么珍贵的练兵法送给荀彧,可见在金茂心中荀彧的位置有多重要。 不过,荀攸自认为他的才能还不到荀彧的一半,他能看穿的东西,荀彧自然也能看穿。 也就没有多嘴。 荀彧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反正荀攸决定,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这人长什么样。 就凭金茂的诚心诚意,就值得。 “文若!文若!” 这时,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宽大的衣裳都拖在地上,袒胸露背。 “哟,公达也在呢。”醉汉打个酒嗝,晃晃悠悠地打招呼。 也不知荀彧怎么动作,迅速拉开身位,平静道:“志才,你又醉酒了。” “我没醉。”戏志才伸手道:“文若借我一金,家里揭不开锅了。” 荀彧左掏掏右掏掏,总共几十枚五铢钱,全都给了戏志才。 “我就这么多了,志才你省着点。” 戏志才一抖肩,一扎裤腰,衣服就穿好了,手往怀里一揣,钱就落袋。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干。 “公达?”戏志才又把手伸向荀攸。 后者翻转袖口,以示没钱。 戏志才笑着对荀攸指指点点,然后,惊讶地指着地上的竹简问道:“你们在辩经?” “让我也加入可好?” 荀攸神色木然,就当自己是个木头人,不存在,这是位社恐人士。 荀彧则摆手解释:“非辩经也,乃辩人也。”不等戏志才说话,荀彧就拿起地上的竹简递过来。 这意思,就是让戏志才随便看,没什么好隐藏。 “谢过文若。”戏志才笑嘻嘻接过竹签,歪七扭八地作揖行礼。 荀彧摇头失笑,两人多年好友,深知对方脾性,荀彧也不怪戏志才无礼。 戏志才很好奇,能让荀彧讨论的人可不多。 结果,越看越疑惑:“文若,此人倒有几分才能,不过…” 不过就连戏志才都觉得自己比金茂强,荀彧也太过分关注了。 “非也。”荀彧解释:“此子无赖,痴缠于我。” “哦?”戏志才觉得很有意思,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难道此人还有龙阳之好,看上了你荀文若!” 戏志才忍不住大笑,就连木然的荀攸都差点破功。 实在是荀彧长得太俊了,女人看了脸红,有些男人看了也会脸红。 而且荀彧还特别喜欢穿衣、喷香香,衣服什么颜色鲜艳就穿什么,哪种香就洒哪种粉。 “莫玩笑。”荀彧哪还不知戏志才,“我与此子素未蒙面。” 这倒是有意思了,戏志才知道荀彧有大才,不过,名声不可能传到乌伤县,那可比闻名全国牛多了。 “此子?”戏志才发现了关键:“此子尚年幼?” 荀彧颔首:“去年及冠。” 卧槽!那是真牛逼! 戏志才终于感兴趣起来,再次细细品读书信。 “手段稚嫩,心狠手辣。” “我倒是想知道,此子是如何收服山越为他所用?” 戏志才眼珠一撇,看向荀彧:“文若,你不想见见此人吗?” 荀彧沉默不语,不肯定也不否认。 戏志才懂了:“正好我得闲,就代文若去看看此子?” “哎呀,可惜,路上盘缠不够,山高路远,可怎么去啊?” 荀彧绷不住了:“我妻族有商队往返会稽郡。” “哈哈!”戏志才轻佻地搂着荀攸:“公达,你说说文若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我逗他玩的,他还真想去看看啊?” 荀攸罕见地开口:“若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戏志才如遭电击,仰躺在地,手指着二荀:“你们叔侄俩疯了?!” “那可是百越横行的蛮夷之地!” 多危险啊? 荀彧就把之前两封信的内容说了一遍,戏志才目瞪口呆:“这小子还会种地?” “我想去乌伤,并非定要见此子。”荀彧这才说实话:“而是想去看看,此子所言是否属实。” “天下不太平,民不聊生啊。” 荀彧满脸憧憬:“若是此子真有这般才能,可救民于水火啊。” 与其他世家大族不同,荀家耕读以传家,不兴那套土地兼并的法子,对待底层百姓的态度更亲近一些。 见两人都不像开玩笑,戏志才这才盘坐起来,认真思考。 这时,荀彧却劝道:“志才,我想去亲眼看看,但不是现在。” “此事需从长计议,不急于一时。” 荀彧不想因为他的事,让好友奔波,同时,又不想伤到好友自尊心,只能很委婉地解释。 “文若可是看不起我了!” 戏志才哪还听不出来,霍然起身:“承蒙照顾,这一遭,我便替你亲眼去瞧一瞧!” 下一句话,立马打回原形。 “这段时日,我的家事就拜托文若照顾了。” “哦对了,盘缠呢?” “总不能让我去别人那蹭吃蹭喝吧?” 萌新的书终于上推荐啦。 各位看官老爷,啊不,各位义父! 请给萌新一点点追读吧。 追读对萌新很重要。 感谢义父们的话不多说,今天三更! (本章完) 第41章 虞翻的见闻【三更】【求追读】 第41章 虞翻的见闻【三更】【求追读】 6月。 因消息的滞后性,整个会稽郡的目光,都聚焦在金茂和焦矫之间的斗争上。 最终金茂胜出,焦矫狼狈逃窜,整个郡又轰动了。 随着郡太守唐瑁返回山阴县,整个事件被传得越来越邪乎。 没人在乎谁对谁错,大家更想知道焦矫和金茂长什么样。 有人说焦矫青面獠牙,日常吃一人;也有人说金茂才是猛兽,吃人不吐骨头。 更有人把金茂说成九尺大汉,生撕虎豹。 余姚县。 虞翻对外面这些论调不屑一顾,每日跟人说到这件事。 张口就是“金茂小儿”,闭口就是“焦老狗”,随口一句“匹夫”。 在他眼里,事件的两个主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虞翻字仲翔,今年22岁,作为余姚望族,这么大岁数尚未娶妻生子。 虞翻老爹虞歆,在任日南太守,常年不归家,这使得虞翻没人管束,跟人争论,动不动就是国粹。 这也是虞翻未能娶妻的原因,门第高的嫌他嘴臭,小门小户,他又看不上。 这天,虞翻跟人争论,气不过,放下豪言:“你给老子等着!” “老子这就下乌伤,看老子敢不敢当面骂金茂小儿!” “记住你的承诺,到时候我收你当孙子,老子就是你爷爷!” 对面也是个狠人,名叫董袭字元代,身高八尺,一身腱子肉,潘临来了都得叫声“哥”。 “骂人算什么能耐。”董袭火上浇油:“有种你就跟金乌伤对决。” “好!”虞翻应下:“到时候你当我孙子,见面要喊我爷爷!” “若是做不到呢?” 虞翻上头:“我喊你爷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样,虞翻带着随从坐船顺着浙江支流剡溪进入剡县,又冒雨艰难走过几十里山路,终于进入乌伤县东乡。 这时,六月已见底,梅雨过去又不下了。 虞翻看着头顶的阳光,感觉苍天都在嘲笑他。 “贼苍天,入你娘!” 抬起差点被水泡烂的脚,又恶狠狠地跺了一脚,怼天怼地就差怼空气。 不过,面对乡民问路时,虞翻又是另一副面孔。 整理衣冠才微笑着作揖询问:“老乡,金乌伤现在何处?” 老乡摇头,用方言表示听不懂。 虞翻表示理解,因为他也听不懂方言,但能猜到对方意思。 一连问了好几个,直到一个会说一点雅言的亭长,告诉虞翻金茂大概位置。 先谢过亭长,虞翻又请这位亭长帮他雇佣船只,好前往丽州。 舟车劳顿小半个月,虞翻终于从余姚到了丽州。 进入丽州地面,虞翻不免惊讶。 只见河流两旁,一片片长势茂盛的稻田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看那泛黄的稻穗,“这稻子要成熟收获了?” 面对虞翻的疑惑,船夫感叹惋惜:“是啊,七月就能收获了,可惜,东乡没赶上好时候啊。” “船家,你该庆幸没种上这害死人的稻子。”虞翻骂道:“金茂小儿害民不浅!” “县君乃不出世的大善人,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还大善人?”虞翻眼珠蹬得老大:“你说说看,这稻子亩产多少?” “县君说了,三石上下。” “这不就是了!”虞翻掰开手指算:“一般稻子亩产五石上下,这稻子收成少四成,收完了乡民没得种地,吃啥?” “嗨,我说怎么回事呢。”船家笑道:“小郎君想岔了,早稻收完,可种晚稻,那晚稻啊每亩地也能得五石上下。”“什么?两季稻!”虞翻震惊:“真能一年种两季?” “那还有假!”船家自豪道:“县君说七月熟,你看才七月初稻子就快熟了,县君从未骗人。” 虞翻第一次被一个没文化的人干沉默了,不由生出一分好奇:“金茂会是个怎样的人?” 船到乡治调头,虞翻看到路过的每个农夫,时不时都会有笑意,这在其他县非常罕见。 不由更加好奇。 丽州乡治。 虞翻执礼与乡有秩金云互拜。 盛宪成名早,虞翻成名晚,却都不是金云可比。 不过。 “还请虞兄恕罪,我事情太多,无法招待,若有事还请直言。” 金云这番话似逐客却也是事实。 虞翻不信,闷闷道:“方便的话,请让我协助你办事。” “太好了!”金云大喜过望:“来人多备蓑衣,拿斗笠来。” 虞翻懵逼地带上斗笠,金云邀请他上驴车。 两人就这么草率地下田间,查看解决各处水源问题、记录病虫害问题、安排某些熟稻子的收割等等。 一天下来,可以说得上是脚不沾地。 虞翻浑浑噩噩地跟金云回到治所时,天都黑了。 就算这样,金云还没得闲,需要整理各项数据,安排明日行程。 终于虞翻忍不住问道:“这么多事就你一个人干?金茂不给你派人来?” 金云理所当然地反问:“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吗?还需要假手于人?” 此刻,虞翻心中的震撼无法形容,你是在装逼呢,还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 只能起身行了个大礼:“伯言大才,虞翻受教!” 金云赶忙起身回礼:“虞兄谬赞,金伯言不敢当。” 再次坐下,虞翻深深地为金云感到惋惜:“伯言大才,何不为郡守效力?反而屈尊金茂?” “不敢当,不敢当。”金云连连摆手:“我之才,不及仲弟万一。” “怎么可能?!”虞翻一辈子都没震惊这么多次过:“若金茂如此才能,岂会沦落至此?郡守何以不用之?” 金云知道内情,笑着说:“郡朝已经重用仲弟了啊,难不成保郡南乡民安居乐业,在虞兄眼中也不过如此吗?” “啊这…”虞翻第一次被人从言语上怼翻。 良久,虞翻才憋出一句:“金乌伤,何奇人也?” “奇哉!奇哉!非常之奇哉!” 金云邀请道:“我主就在缙云山主持事宜,若虞兄不计较位卑,能否助我主一臂之力?” 神奇的事,虞翻并没有直接拒绝,沉吟道:“容我三思。” “虞兄若想去缙云山,可随时与我说。”金云表达善意道:“山路不好走,我安排人护送你过去。” “好。” 这一夜,虞翻罕见地失眠了,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他只知道:“我是来找人对决的,怎么就被招揽了呢?” “不行!我要亲眼见见这个神奇的金乌伤!” 次日,虞翻就在金云的安排下前往缙云山。 临行前,金云羡慕地告诉虞翻:“七月的缙云山有极好看的东西!若我得空,必去缙云山一趟!” 虞翻很好奇会是什么东西,但名士的逼格又让他没问出口。 就这样,带着无穷的好奇心,虞翻走进金茂老巢。 义父救救孩子吧! 没有追读,孩子就凉了。 义父也不想看到孩子还没长大,就噶了吧? (本章完) 第42章 我要和你决斗!【求追读】 第42章 我要和你决斗!【求追读】 从进入缙云山地界开始,虞翻的感官又明显地不同。 如果说丽州是一片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生机。 那么缙云山就是生机中的战斗机! 就算是在半山腰上,也能看见郁郁葱葱的绿植,那是栽种旱地的粟米、小麦和大豆。 溪水两侧全都是水田,跟丽州一样种早稻的水田。 “那是什么?” 虞翻指着远处的翻车,看到凭人力就能引水,惊奇不已。 保护虞翻的人里有龚磊的手下也有精锐百越军,这些人都是金茂派来保护金云的。 一开始,虞翻又一次震惊于汉民跟百越的和睦相处。 当得知这些人一起合作参加过多次大战,虞翻已经被震麻了。 所以,这一路上看到新奇的事务,虞翻只会惊讶与好奇。 “好臭啊!”虞翻捂着鼻子骂道:“这是哪个缺德鬼,倒粪在路上?” “告郎君,那是乡民在堆肥。”保镖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解释:“附近乡民如厕都要来公厕。” 堆肥?公厕? 虞翻涉猎广泛,知道堆肥的意思,但公厕… 看到有人从公厕里掏肥,挑到地里浇灌,虞翻就明白什么叫公厕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走了一段路,有孩童在小溪流洗澡,虞翻看到所有人都用茶麸擦身抹头洗去污垢,不禁暗叹奢侈。 忍不住问了句:“缙云山乡民都这么富吗?人人用的起茶麸?” 保镖恭敬回答:“去年缙云山收获油菜籽三百余万斤,榨油九百斛,得茶麸二百余万斤。” 虞翻眨巴嘴,他倒是听说过这事,但那时还以为是以讹传讹,没想到是真的! 保镖再次给上暴击:“今年县君要种数万亩油菜籽,明年收获时,全郡都能用茶麸洗澡。” 虞翻不得不承认,有点小震撼。 不多,就一点点。 其实,虞翻不知道的事,茶麸绝大部分用来杀虫增肥,哪有那么多给人洗澡。 只有缙云山乡民才这么奢侈,丽州普通乡民就没法用,乡绅们都是得钱买。 一路走一路看,虞翻发现缙云山乡民精神饱满,走路带风,比丽州乡民要强的多。 说明这里真的安居乐业,百姓才能有良好的面貌。 虞翻越发好奇了。 … 七月。 皇埔嵩被宦官诬陷罢免,汉灵帝刘宏令张温领车骑将军前往凉州,接替皇埔嵩平叛。 张温不克,贼势越发肆虐。 七月对于缙云山来说是个特殊的时间点。 早稻要成熟了,各军第一次考核也到了。 金茂特意安排考核在收割前,为的就是人尽其用。 谁淘汰谁就去割稻子。 于是,临近期限,各部牟足了劲儿的训练,生怕成为第一批耻辱的倒霉蛋。 其中,潘临率领的县兵队尤其刻苦。 自从潘临当主帅,县兵队脱胎换骨,一改往日懒散、懈怠的风格。 金茂不得不感叹:“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才行啊。” 此外,6月以来,陆陆续续有附近游散的百越来缙云山,总数已超过千人。 缙云山呈现人多地少的局面,金茂的想法,青壮男女参军,老弱安置。 安置地有两个,丽州和瑶族居住地。 安置丽州会有很多问题,丽州乡民对百越的印象还停留在凶蛮、难交流层面。 安置到瑶族就很好,可惜,派遣去瑶族的刘甘,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不一会儿,金茂收回思绪。 各军已经列好方阵,颇有后世军训的模样。一千一百余兵,或狂热或崇拜或激动地看向高台上的那个人。 金茂干咳一声,右手举起让刘方制作的小喇叭,分别用几种语言说:“同志们辛苦了。” 实在情难自禁,仿佛回到后世。 兵员们不知该怎么回应,却也没有骚动。 见状,金茂非常满意,尤其是女兵,从始至终都没出现丝毫动静。 他正准备宣布开始竞赛,就见到亲兵护卫着一名儒士来到远处。 “金云出什么事了吗?”金茂赶紧命人招亲兵过来询问。 没想到,那名儒士也一起过来,作揖行礼:“学生余姚虞翻虞仲翔,拜见金乌伤。” 虞翻姿态很低,自认为金茂应该礼贤下士,表现出一副仁君模样。 谁知,金茂皱眉:“原来是名士来访,有何贵干啊?” 热脸太末名士盛宪的冷屁股,金茂对这些所谓名士一点兴趣也无。 瞧我这小爆脾气!虞翻火气“噌”一下就上来,好几天都没怼人了。 “我听闻县民皆称赞金乌伤的贤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金茂撇撇嘴,扭头看向一边,就知道会这样。 虞翻更怒:“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金乌伤就是这般教授县民无礼的吗?” “说完了吗?”金茂掏耳屎,满不在乎道:“说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虞翻彻底暴怒:“金茂小儿辱我太甚!我要跟你决斗!” “呛!”虞翻拔剑,投掷剑鞘。 顿时金茂吓得不轻,幸好两人不在一个平台上。 正在这时,一声暴吼从军阵中传来:“保护神君!捉拿刺客!” “潘临住口!”金茂反应迅速,制止道:“你们都给我站好!” 一时间,县兵队骚乱不已,却也听命,好半天才重整队形。 金茂大松一口气,虞翻跟焦矫不一样,两人无冤无仇,要是死在这,那金茂的名声就臭了。 看到暴怒的虞翻,金茂回想起刚开始时,虞翻态度很是尊敬,并没有盛宪那种轻蔑。 “所以,我肯定误会什么了。” 他招来金云保镖,这才明白,误会大发了。 “嘿嘿。”金茂放下喇叭,苍蝇搓手般赔笑。 “虞兄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小弟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您老消消气。” “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谈吗?” 面对嬉皮笑脸的金茂,虞翻愣住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金茂赶紧用眼神示意,金云保镖快速夺下虞翻手中的宝剑。 金茂这才嬉笑着下了高木台,又是作揖又是赔笑,可把虞翻给整无语了,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虞翻一生不是在怼人就是在怼人的路上,还第一次有人被他怼了,还赔礼道歉,心里百味杂陈。 金茂却不想放过送上门来的名士,既然知道对方有意向,那就把火力开到最大。 “虞兄,我愿让出假乌伤县令之职,上表请郡太守为您请愿,请您治理乌伤县!” “金乌伤,您可捧杀我也!”虞翻一揖到底:“我不过一儒生,何以当此重任。” “使不得!使不得!” “哎!”金茂上前用力拉住虞翻的手:“我说你有,你就有!” “难道说,虞兄看不起我?” “不敢!”虞翻以退为进:“但任免县令需上禀皇帝,郡太守…” “怕什么!”金茂打断道:“郡太守唐瑁乃我将来岳父,这点小事而已。” 虞翻目瞪口呆。 (本章完) 第43章 虞翻正式链接【求追读】 第43章 虞翻正式链接【求追读】 虞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能把没的说成有,把别人的说成他的。 可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又很让虞翻感动。 纠结之下,虞翻看到金茂手下的兵,站在烈日下,大汗淋漓,却没人敢偷懒。 不禁十分好奇:“此事不急,金乌伤可否为我介绍一二这些精兵?” 什么事能比这事重要? 人才就在眼前,金茂已经饥渴难耐了,恨不能当场拿下。 不过,为了获得好感,金茂还是笑着答应,拉着虞翻的手开始邀请:“虞兄请!” “虞兄来得可真巧!” “今日正好是演兵的日子,我带虞兄检阅一番。” “说他们精兵就言过了,比不上中原精兵。” 这嘴脸,就差说一句:“我的兵天下第一了。” 虞翻也不做评价,这一路过来,他脸都快被抽肿了。 “咳咳。” 虽然金茂想在虞翻面前好好表现,但实力才最重要。 “我宣布竞赛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一千一百余人开始运动。 项目总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无兵器方阵行走,二类是有兵器方阵行走。 由于成军时日短,很多项目都还没实行,这一次,金茂也只看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就行。 第一梯队混合方阵没话说,经历多次实战,二百人方阵已经有股子杀气。 第二梯队。 百越军方阵,大部分没问题,只有个别跟不上,金茂让人全部记下。 轮到县兵方阵,问题就大得多了,毕竟成军才一个多月,金茂只让人记下个别掉队严重的。 轮到第三梯队百越女兵方阵,不仅是虞翻惊异,就连金茂都双眼放光。 别想歪,就是纯粹的优秀:整齐的方阵,辗转腾挪都能跟第一梯队相媲美。 美中不足,二类方阵就很乱,毕竟是没经历实战,再加上成军日子也短。 演练完毕。 金茂当场宣布各梯队淘汰名单。 原本淘汰者都很失落,但随着金茂宣布新的决定,又再一次燃起希望。 “我将再次扩军,招百越男军四百人,女军四百人,组成第三队。” “原女军无人淘汰,全员晋升第二队,薪酬待遇跟男军二队相同。” “原二队淘汰者充入三队,十一月考核未过,则退役成佃农。” 一时间,百越女军相拥喜极而泣,男军欢呼,高喊“神君仁慈”。 实在是军队福利待遇太好了。 然后,金茂又宣读了各军首领的决定,白石职位不变,潘临暂代不转正,兰芝转正女军首领。 结束后,金茂又召开盛大庆祝晚宴,并盛情邀请虞翻。 虞翻没有拒绝。 晚宴上,金茂再一次向虞翻拋橄榄枝,各种不要钱的承诺疯狂往虞翻脸上砸。 “我追我家信使都没这么费劲,这要还不答应,以后这些名士,我见一个杀一个!尤其是司马懿!” 金茂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荀彧除外!诸葛亮除外!郭嘉…”(此处省略十几个人名) 其实,虞翻来赴宴就说明已经做出决定,只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 “金乌伤,虞仲翔愿为您效力,但我有两个要求!” 金茂高兴地扶住虞翻,不让其下拜。 “好好好!” “别说是两个要求,就算是两百个!两千个!我都答应!” 虞翻很感动,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第一个要求,我希望为您建立一套文武晋升体系。” “您的决定太粗糙,没有依据。若是按照我设计的这套体系…” “好!我答应!”金茂高兴地夸赞:“仲翔,你真乃吾之子房!” 我都没还说呢,您就答应地这么爽快? 虞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油然而生。 “第二个请求,我希望您让我去基层历练,因功升迁,并且将来不论是谁,都要从基层开始历练!” 这就是名士吗?金茂震惊:“这虞翻历史上也没听说过有多厉害啊,就能搞出这么先进的制度?” 虞翻的说法有点绩效考核的味道在里面,比当下察举制阳嘉新制要先进得多。 虽然阳嘉新制也要考试,但考的是经学、章奏,跟功绩关系不大。 金茂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因功升迁这回事?” 没想到虞翻行礼不好意思道:“我听闻您曾让百越降将潘临去榨油,有感而发。” “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还不完善。” “好!这个要求我也答应你!”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人才,傻子才要放走。 “虞仲翔拜见明公。” 虞翻归顺,大礼参拜。 金茂受礼,高兴地扶起虞翻:“仲翔啊,那你就先跟在我身边,当个门下书佐,等什么时候把制度完善了,我什么时候就放你升迁。” “喏。” 接下来君臣尽欢。 然而,接下来的十几天里,金茂就后悔把虞翻带在身边了。 … 松古平原。 历经艰难险阻,刘甘终于发现这块丘陵地区的魁宝。 万亩肥沃良田! 全境平坦,水系丰富,若是能加大开发,再开垦出万亩良田也并非不可能。 “幸好潘临不懂治理。”刘甘感概。 不然,还有金茂什么事? 随着六月过去,七月放晴。 刘甘越发感到紧迫:“我要抓紧时间了,这个月加快一些,还来得及种晚稻。” 松古平原的瑶族被焦矫杀怕了,一开始并不敢接受刘甘的好意。 但有了瑶族祖地的先例,以及归顺瑶族乡民的现身说法,平原瑶族逐渐走出山林,重回平原。 万事开头难,事情一旦开始,便逐渐好起来。 刘甘留下部分粮给翻译,叮嘱其照旧例行事,自己则动身前往缙云山复命。 翻译非常感谢刘甘给的机会,保证尽心尽力地完成。 七月十五。 刘甘终于赶回缙云山。 出发前他白白胖胖,现在黝黑消瘦许多,显出一股子精干气质。 还没走进金茂治所,刘甘就听见里面传出对骂声。 “你个小人!才几天就忘了你的承诺?” “乃公是你明公!虞仲翔注意你的言辞!” “对君子以心,对小人以智!” “反正我不同意!这条必须改!” “小人短吉吉。” “虞仲翔!别学我说话…” 刘甘听得入神,差点忘了正事,敲门走进去一瞧。 哪还有争吵? 只见一个儒士专心在刻写着什么,金茂则抬头望天。 “哎呀是季父回来了!”金茂一见来人亲热地不得了:“季父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迎您啊。” “快快快!进来坐。” 刘甘赶忙行礼,口称:“明公。” 金茂开心地拉起刘甘介绍道:“季父给您介绍一下,这是位是余姚名士虞翻虞仲翔。” “虞仲翔,这位是我季父刘甘刘德万。” “嗯。”虞翻沉闷地应了声。 “虞仲翔!”金茂怒了拍桌吼道:“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给我分清楚了!” 虞翻这才醒悟,起身给刘甘赔礼道歉,又向金茂行弟子礼,言称:“受教了。” (本章完) 第44章 虞翻初次献策【又三更】【求追读】 第44章 虞翻初次献策【又三更】【求追读】 “哈哈哈哈!” 听完刘甘的汇报,金茂放声大笑:“不愧是我金茂的季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有功当赏。” “虞仲翔,如我季父这般作为,该作何奖赏啊?” 虞翻实话实说道:“赏罚制度尚未确立,我不知该怎么奖赏。” “虞仲翔啊虞仲翔。”金茂终于逮到机会狂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就这么点小事,都过去十多天还没出来个章程!” “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虞翻面色复杂,他知道金茂想做要什么,但这是他有他的坚持。 “快点给我列个章程,没看到我叔父很忙的吗?”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啊?” 金茂不放过任何一个怼人的机会,实在是这段日子被虞翻给怼坏了。 这家伙就是个怼王,看不惯的事都要怼,而且他还不是纯抬杠,每次怼人都有正当理由,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要是不知道,我倒有个好主意。” 金茂图穷匕见,虞翻不再坚持。 “还请明公指点。” “哎,你这样才有点当臣子的样嘛。”金茂损一句后才道:“这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呢?” “既然十几天你都拿不出一整套制度,为什么不把时间再拉长一些?” “比如,五年?十年?” “当下,我们可以先用你拟订好的框架行事,等将来我当了郡守,又可以制定一套更详细的制度。” “这难道不好吗?” 虞翻恍然大悟,又一次向金茂行弟子礼:“受教了。” “哎,不用谢我。”金茂揶揄道:“只要你把感谢记在心里,以后少管我的事就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金茂头疼立马打断:“你看你,又来了!” 无奈虞翻忍住了,但忍得很辛苦。 金茂心情愉悦:“季父,我将上表郡太守,将让瑶族这两地变成乌伤直辖的两个乡。” “你将成为第一任松古乡啬夫,一应人员由你挑选,至于瑶乡啬夫,季父可有举荐?” 刘甘大喜:“全凭明公做主。” 这才对嘛。 金茂斜了眼虞翻:“仲翔,你跟我也有段日子了,下去实践一番如何?” “喏。”该做的事也做了,虞翻没啥好犹豫的。 “哈哈!” 金茂大喜:“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值得庆祝一番!” “明公,百越山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您怎么…” “行行行!别念了!”金茂大喊:“来人!” 他把晚稻种植的一应步骤,都命人准备好,又交代二人注意事项。 次日,刘甘临行前。 金茂这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没问,“仲翔,我有一事请教。” 跟焦矫的恩怨始末一说,金茂很期待地问:“仲翔可有良策教我?” 这件事,虞翻早有对策,还特意询问过潘临等人,得到关键信息。 “明公,此事易尔。” “既然不知道焦矫藏于哪县分支,何不一网打尽,一劳永逸?” 嘶,还是读书人够狠啊。 金茂只想过选一家分支敲过去,杀鸡儆猴,好逼其他分支把人交出来。 虞翻倒好,这是斩草除根了! “仲翔快说!” 虞翻捻着短小的山羊胡,摇头摆脑道:“明公可将百越军精锐分成四股,约定一个时间,齐向四县焦家发难。” “到时候,不管焦矫在哪个县中,必如瓮中之鳖,难逃一死!” 金茂战术后仰,他要有这个实力,就不用问这么多废话了。 “仲翔,你的计谋很好,就是不切实际。” “你还是跟着我季父吧,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虞翻急了:“明公,此乃下策,我还要上策和中策。” “啊对对对!”金茂直接点破:“上策是不是以逸待劳,中策是不是借力打力?” “啊这…” “仲翔啊,你还年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金茂有点失望,这位“大才”没有期待中那么强力啊。 “希望是个长于内政的人就好了。”他心想。 为了配合刘甘展开工作,金茂派兰芝率新组建的五百女军一同前往。 女军任务繁重,不仅要护送新投靠的百越老弱前往瑶乡,还要在安排农务的基础下保证训练。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女兵喊苦喊冤,这世上能对底层女人好的人,怕是只有金茂了。 要论忠诚度,只怕没有比女军更高的了。 虞翻这边也派了二十名县兵精锐跟着,鞍前马后,一路护送。 这位可是个大宝贝! 敢去也能去基层历练,可不是每个名士都有这个魄力。 送人去办事后,金茂又要开始奔波忙碌了。 “仲翔啊,你可别只有这点能耐,不然,我就只能再去找荀彧了。” … 七月二十日。 早稻收割工作进入尾声。 缙云山和丽州两地,共计两千亩水田,产出八千余石稻米,比预估的产量高了两三成。 金茂按照约定分配粮草,共得近五千石稻米。 别看早稻口感不好,那也总比饿肚子强多了! 金茂令人将这一结果,奔走告知各乡。 整个乌伤县为之轰动,那些没签的乡绅悔得肠子都青了,求爷爷告奶奶想重新签约。 可后悔药哪有地方买? 金茂给后来者全都提高一成收获,也就是金茂七乡绅三。 接受就签,不接受就滚。 于是,大多数又退缩了,只有少部分咬牙签下。 金茂也不在意,等松古乡和瑶乡开发出来,他又多好几万亩良田。 乡绅这点利益,纯粹是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照顾一二。 晚稻的播种却出现了难题。 太末原焦家所有的两千亩水田,再加上丽州和缙云山的两千亩,以及松古、瑶乡两地近万亩。 这么多田地,稻种是个大问题,另外太末县该交给谁去管理? “哎呀!我真笨啊!” 金茂懊恼:“仲翔身为士人,肯定认识不少读书人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仲翔给我介绍一批人来乌伤呢?” 至于荀彧,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金茂赶紧开始写信,不过,这次不是给荀彧,而是给虞翻。 很快,虞翻来了回信。 信中提到,虞翻在瑶乡很顺利,就算松古乡一次没去过,也被他安排地井井有条。 他“谦虚”地表示,金云、刘甘那般细致认真地工作,他做不来。 但统筹安排,分配管理,小意思啦。 最后,他很“委婉”地表示:“人才?什么人才?屁大点的乌伤县,还能难得到我虞大爷?” 这小子是真飘啊。 金茂招来信使询问,事实跟虞翻说的大差不差,南边二乡一切井然有序。 看来虞翻管理四、五千人是屈才了。 金茂二话不说,提笔就怼回去:“滚回来!” “要是管不好乌伤县,我就是你大爷!” 等信使一走,金茂畅快大笑。 “我终于有了像样的人才!” “虞仲翔!不愧为名士!” 比那什么狗屁名士盛宪,强了一万倍! (本章完) 第45章 士别十三日,当刮目相待【求追读】 第45章 士别十三日,当刮目相待【求追读】 最近,虞翻回来了。 虞翻还真没吹牛,至少管理缙云山、丽州、瑶、松古四乡,毫无压力。 金茂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人的智慧。 这样一来,金茂轻松多了,能去想、去做更多的事。 而暂理工业主管的刘方,最近却遇到了难题。 他好像对现在的生活失去兴趣。 确切地说,如果金茂没有更新奇的玩意儿要他去创造出来,只是重复去制造,刘方就觉得无趣。 这对于这个时代的技术宅来说,非常致命。 因为大家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还供得起一个技术宅去发明创造啊? 这天,刘方漫无目的地跟在金茂身后一整天了。 到最后,金茂实在忍不住问:“你很闲吗?农具做完了?” 东汉时的农具很完善了,连播种机都有! 当然,耕地的耦犁要两头牛,效率各方面也没曲辕犁好使。 这对会稽郡这种缺牛的地区来说,很致命 所以,刘方在金茂的指导下,也已经造出曲辕犁,现在一人一牛就能耕地。 就算牛不够,也能用马和驴代替。 面对金茂的问题,刘方闷闷道:“不想造。” “?” 金茂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活计,“伯武(刘方表字),你的工作非常重要。” “你看大家伙,没有你这么年轻的身体、强壮的体格,却能用你造的农具,把犁地这么重的活都干完了。” “所以,你要造更多的农具,这样才有更多的人能吃饱饭,才有力气种更多的地,救更多的人。” “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刘方双眼冒光,激动地跪下来,给金茂行了个大礼:“我懂了!谢谢明公。” 看着刘方干劲十足地去上工,金茂欣慰地笑了。 好心情没一秒钟,金茂就拿着喇叭,粗着嗓子吼起来:“看什么看?都给老子干活!” “再不抓紧,错过晚稻播种时间,你们等着喝西北风吧!” 田地里,不论是汉民还是山民,全都嬉笑起来,这是最早一批跟金茂相处的人,早就熟知他的脾性。 要说金茂对士族心狠手辣,那么对百姓就非常和善,从不随意打杀。 就算有人犯了错求原谅,只要得到受害方谅解,金茂只会送个劳改套餐,而不会直接杀了。 当然,该杀的人,他也不会手软。 日常抽样检查完农业,金茂又匆匆赶往校场。 如今粮、油、盐都不缺,以前不敢想的体能训练就可以提上日程。 按照金茂设想,百越军有山林生存的经验底子,完全可以来个负重越野训练。 既能增长体能力量,又能增加长途作战能力,一举两得。 至于县兵队,则着重往步兵发展,刀盾兵、长矛兵、弓弩手等。 自然县兵队也免不了长途拉练。 这样一来,有融合迹象的山民和汉民就要进行拆分,这又违背了金茂的初衷。 两相为难。 “仲翔啊,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既然如此,明公何不以战代练?”虞翻放下竹简,他干完活就喜欢偷闲看书。 “怎么个以战代练法?” 虞翻拿出四卷竹简分开放置在桌上,“这是焦家四县分支。” “这是诸暨县分支,也就是离我最近的一支。” “我方无法一次性消灭四家,但却有能力消灭其中任何一家。” 金茂疑惑:“这我知道啊,可是我若是动了一家,不就等于打草惊蛇了么?” “万一焦矫跑了怎么办?” 虞翻不耐烦怼道:“您要先等我说完呢?还是您要先说?” 金茂回怼:“你上回的计策我不可能采用!” 虞翻伸手示意,请展示。 “好好好,你来说。”金茂妥协:“我闭嘴好吧!” 虞翻这才指向一卷竹简:“这是诸暨分支。” 然后将之推下桌子,“如今他被消灭,也就是说打草惊蛇了对吧?”金茂点头。 “若是焦矫在这,那一劳永逸。” “若是不在呢?” “焦矫会害怕,他要么想办法逃跑,要么殊死一搏。” 虞翻说出完整计谋:“与其猜在哪一家,何不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呢?” “而且!” “这还能测试各县豪强大族和郡太守的态度。” “若是他们不反对也不支持,那正好!您就可以按照原计划一家一家地逼出焦矫来。” “若是引起他们的反感,也简单,等过段时间,他们逐渐淡忘,您就又可以故技重施,除掉第二家。” “仲翔,士别十三日,当刮目相待!” 金茂称赞:“你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谋士了。” 虞翻先是得意一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难道我以前不是?” “哎,都过去了。”金茂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合计具体细节为上。” 谁知,虞翻拔腿就跑:“我还有事。” “虞仲翔!” “你给我站住!” … 时间来到八月。 上虞县,焦家分支。 焦矫就躲在这里,想积蓄力量暗中复仇。 然而,金家尚不是铁板一块,更别说利益关系复杂的焦家分支。 焦世就是这一只的家主,他跟焦矫同曾祖父,血缘关系在所有分支种最亲近。 但上次为帮焦矫,焦世付出巨大代价,想托朱符帮忙,仅靠口头承诺怕是连面都见不到。 如今,焦矫如丧家之犬,还口口声声要复仇。 “真是越老越糊涂!”焦世最近越发不能忍耐,开始大庭广众地评论焦矫。 “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招惹山越。” “这下好了,家都被抄没了!” “如今住我的,吃我的,还要我出死力?” “当我家还是我爷爷当家那时候啊?”… 越骂越难听。 焦矫就住在焦世隔壁,这些话跟当面骂他有何区别?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当晚,上虞焦家易主,前任家主焦世离奇身亡,焦矫“勉为其难”地接手上虞焦家。 山阴、诸暨、余姚三个焦家分支家主无不胆寒,唯焦矫之命是从。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焦矫来到上虞时,身边还有二十几名死士,后来又死了十几个伤重不愈的。 再加上昨晚行刺,如今焦矫身边仅剩五名死士。 就算是这样,另三县焦家家主过贯了优渥安全的生活,哪见过这场面。 谁都怕下一个是自己,便只能乖乖听话,委曲求全。 于是,焦矫结合四家分支的财力物力,再次开始蓄养死士。 “金茂小儿,我失去的都要夺回来!” 发狠的焦矫越发残暴,一开始各焦家分支苦不堪言。 等到财力即将耗尽,各分支便用更凶残的方式去兼并百姓、小门小户的土地人口。 本以为会有人出面阻止,不曾想各县望族、大族不想管,豪强不愿管,县令不敢管。 这下子,仿佛给所有分支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还可以这样!” 渐渐地,各地焦家分支越来越团结,也越来越蛮横,甚至动了其他大族豪强的蛋糕。 但还是没人出手。 (本章完) 第46章 灭诸暨县焦家分支【求追读】 第46章 灭诸暨县焦家分支【求追读】 同样是八月。 乌伤县新阳乡,这里距离诸暨县仅几十里。 金茂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这段日子,足够粮、油、盐调集到新阳乡。 一队二队三队全员负重越野,从缙云山跑到新阳乡,完成为期十天的体能训练。 训练期间,一日三餐干饭,油盐管够,偶尔打到野味还能加餐。 这些长期营养不良的兵,肉眼可见地增强。 别的不敢说,一二队的脚程绝对涨了,十公里的范围,一昼夜能全副武装打个来回。 三队也能跟着打打顺风战。 一队首领白石伤愈归队,二队龚磊暂时带领,三队练兵员潘临牟足劲要立大功。 可谓兵精将强,士气极高。 为保证行动畅通无阻,金茂特派虞翻前往县城中游说。 希望豪强大族别不识好歹,不然,就不只是打焦家分支了。 期间,一二三队共一千一百人也不停止训练。 … 诸暨县外。 虞翻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儒袍,头戴高冠,腰跨祖传宝剑。 他身后只跟着五名一队亲兵。 原本金茂是要派五十人保护,被虞翻严词拒绝后,就只派了五人。 这是最低限度,虞翻要是一个人都不带就不必去游说,直接开打吧。 诸暨城墙只有两米高,不能跑马,只能单兵行走,也就防一防山贼什么的。 进入内城,虞翻第一个去找的人就是诸暨县令,张严。 张严祖籍乌伤县新阳乡,跟金茂算半个老乡。 两人见礼,寒暄,落坐。 虞翻禀明来意:“张县令,我主率数千精兵已至县外,只为剿灭叛逆焦望一家。” “金乌伤这是要造反吗?”张严怒喝:“焦望乃我诸暨县丞,即便叛逆也该有郡太守发落,何时轮得到他来做主?” “明日焦望便不是了。”虞翻招手,门外随从递过来一卷竹简。 “张县令请看,这是焦望这些年来为非作歹的证据。” “张县令可上禀太守,说明事实,郡太守自然不会怪罪于您。” 张严老了,升迁无望,唯一的念想就是给新阳张家留点底蕴。 “哼!”但张严知道表面功夫不能差了:“虞翻!我向你行礼是因为你父乃是日南太守,并非敬你。” 说罢,张严看都不看一眼,就把竹简仍在地上。 谁知,虞翻勃然大怒:“张县令!我敬你也是因为县令的身份。” “若是你执迷不悟,下次来的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然后,虞翻开始扯大旗:“你以为这件事郡太守不知道?” “想想吧,太末县焦家是怎么灭亡的,如今焦征羌又逃亡何处。” 张严嚅嗫,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虞翻缓缓拾起地上的竹简,再一次递给张严,又退后几步行礼。 “只需张县令上禀郡太守,其他事,我主一力承担。” 这次张严叹着气打开竹简仔细阅读,一旦他真这么做了,那就是金茂的帮凶,所以,他很不情愿。 见状,虞翻加大火力:“事成之后,我主为张县令备了份大礼。” “新阳乡张家往后每一代可出两人入我主帐下为吏,只要张家守法循例,我主尚幼,能保证张家三世昌盛。” “哗”张严猛地卷起竹简:“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严陷入沉思,盏茶后又道:“城中豪强大族怕是不容易答应。” 成了! 虞翻大喜:“此事易尔,事后,县君可将焦望一家田亩粮产分于各家,我主不拿一分一厘。” “好!”张严拍案而起:“此事,我会上禀郡太守,还望金乌伤与我三日。” “恭祝张县令功成!” 等到虞翻离开,张严才跨坐下来,后背都湿透了。 “来人!”虽然决定要做事,但张严还是以自我安全为第一位。 首先,他派人送出信使前往山阴县。 接着,他又召集诸暨县除焦家之外的豪强大族开办宴会,说明这件事。 得到所有人同意后,张严又拿出焦望一家这些日子做的恶事,让所有人盖下印绶,证明事实。 派出第二波信使,张严就召集县兵保护县衙,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另一边。 虞翻夸耀一番自己的功劳,希望得到奖励。 金茂却心痛到无法呼吸:“你个败家玩意儿!” “那可是诸暨县两千亩良田啊!” “不是你的田你不心疼是吧?” “这也就算了。” “新阳乡张家的事,我同意了吗?你就替我做主?” “明明直接打过去就完事了,你干嘛要做这么多弯弯绕?” 一开始,虞翻很不服气,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更不服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哼!” “明公可知,豪强大族同根同源,一体两面。” “今日你敢不告而打杀焦望一家,明日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到那时,敢问您要杀光他们吗?您想造反吗?” 金茂不是很懂这里面的道道,不过,为了端好人设,他嘴硬道:“我岂会不知。” “这不就是在考考你么?” “你忘了,太末县我是怎么做的?” 虞翻点头,为当初金茂下手果断而点赞。 当初太末县那件事,在他看来,金茂已经完全洞察唐瑁和朱符的意图,借这两位会稽郡大佬的势,快刀斩乱麻地灭了焦家。 非常精彩! 可惜,虞翻不知道金茂就是个政治小白。 种地金茂懂,这么深奥的东西哪会懂,全靠蒙。 … 三天后。 金茂开启誓师大会。 “焦家人一个不留,全杀了!” “除了焦家人谁都不许杀,谁动手谁就自动淘汰!一队降二队,二队降三队,以此类推。” “降者不杀,把焦家仓库里的东西都搬回来,把投降的人也带回来,就算是焦家的一根毛也得给我带回来!” “有过要罚,有功就要赏!” “第一个破门者升三级,三队小兵可直接晋升一队伍长!” “焦望人头升三级,每斩敌一人升一级…” “我再说一遍,杀良冒功,杀降冒功,一经发现,直接开除,永不录用!” 士兵们哪管那么多,只听得见奖励部分,怒吼着要撕碎整个焦家。 金茂也没办法,只能借鉴东汉军功制度,至于惩罚机制,慢慢来吧。 宣传都没到位,哪有人说一句就能做的到? 当晚,战斗毫无悬念。 诸暨城南焦望一家就被覆灭。 上到焦望下至仆从,无一人幸免,无一人逃离。 唯一的好事,三队兵员对附近百姓乡绅真就没动手,只冲焦家。 这次缴获却少得可怜。 问了附近豪强才知道,焦望把钱粮物资都送去了上虞。 “看来,焦矫就躲在上虞县。” 金茂皱眉,这可难办了。 该怎么在朱符这个吸血鬼眼皮子底下除掉焦矫,成了个大难题。 感谢书友160609102819246的1张月票 (本章完) 第47章 戏志才:来的时候好好的【求追读】 第47章 戏志才:来的时候好好的【求追读】 山阴县,郡守衙门。 正堂之上,唐瑁身体起伏像在忍耐。 堂下跪着一人,南部督邮焦通,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金乌伤不告而诛,他眼里还有您这位太守吗?” “僭越夷人三族,他不过是代理县令,何来胆子?” “请郡太守为我诸暨焦氏做主啊!” 说罢,焦通“砰砰”磕头不停。 唐瑁两眼一眯,声线极低,周围温度似下降几度:“好一个金乌伤!” “你放心,切先下去。” “此事我自会审理!” 说到最后,唐瑁咬牙切齿。 焦通埋着脑袋,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低声应道:“喏。” 等人一走,唐瑁哪还能压住怒火,双手抬起案牍猛地一抬。 “哗啦啦”案牍上的竹简摔得七零八落。 “好个金茂!” 唐瑁无耻居功:“你就这么报答我的知遇之恩?” 诸暨县发生的事,何止传到山阴,整个会稽郡,不!隔壁吴郡都知道有金茂这么一号无法无天的代理县令。 就算唐瑁想压下这件事也不可能。 最让人头疼的事,诸暨县各族豪强来凑什么热闹? 要是没这些人捣乱,唐瑁第一时间就能给金茂制裁。 现在不上不下,搞得唐瑁很是难受。 要是把金茂撤了,南边发起乱来,唐瑁可承担不起。 但要是不撤,上虞县焦矫发作起来影响更大,上虞可就在山阴县隔壁。 横竖都是一刀,索性唐瑁就不想管,任由两人斗法算了。 结果,回到后院,见到女儿唐姬又在那犯痴,唐瑁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还不去好好读书?” “天天看这两首破诗,能涨知慧?还是能进宫?” “别以为金茂看上你,你就一定能嫁,我还没同意呢!”… 可怜的唐姬,小珍珠“哗哗”掉。 既担忧被父亲送进宫,又担忧将来不能跟金茂成婚。 小美女担心的事太多。 骂完人,唐瑁身心舒爽,又来到侧院客房。 前几日,颖川郡来了位客人,就住在这里。 “不知太守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这人正是戏志才,休息几天,他终于缓解舟车劳顿。 戏志才出生寒门,在荀彧面前他可以放荡不羁,因为大家都是好友。 可在唐瑁面前就收敛很多,因为他知道唐瑁礼遇他,只是看在颖川荀氏的面子上。 唐瑁自谦:“环境简陋,戏先生可住得习惯?” “在下多谢太守厚爱。”戏志才不卑不亢地行礼,“还请太守上座。” 寒暄完毕。 戏志才趁机询问:“此次在下来会稽郡乃受人所托,不知太守何时能让在下去一趟乌伤县?” 一节寒门,唐瑁没想过招揽戏志才,却也得给荀氏面子,为难道:“戏先生有所不知啊,那边乱得很啊。” “您来山阴之前,诸暨县出了件大事,假乌伤县令以数十条罪证起兵诛灭诸暨大族焦家。” 唐瑁拱手掩面惭愧道:“治下不严,先生见笑了。” “不敢不敢。”戏志才立马起身还礼:“若太守不嫌弃,在下愿为太守尽点绵薄之力。” 唐瑁打了个哈哈,他就是瞧不起寒门士子这般低姿态求职的模样,便转移话题道:“诸暨县就在山阴南边。” “翻过三十里山路就到了。” 戏志才知道被误会了,仍觉得心中苦闷,作揖行礼道:“多谢太守。” 唐瑁坦然受之,施舍一般给了戏志才一笔盘缠,心情愉悦地离去。 戏志才拿到钱,立马开始收拾行李,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再不走就不识好歹。 从郡守府出来,戏志才心情烦闷,去客栈大醉一场。 三天后,醉醺醺的戏志才因为没钱,被人从客栈丟出来。“汝等都给乃公等着!” “乃公得势之时,定要汝等付出代价!”… 巴巴一大段文邹邹的标准雅言,鸡同鸭讲。 骂一通,出一身汗,戏志才酒醒了,他敞胸露背,盘坐在地上拍额头懊恼。 “完了!文若交代的事全给忘了。” “这下回去该怎么交代?” 他就没想过要去乌伤县,连郡太守都说危险,有命去还能有命回吗? “钱也光了,商队又得十天后出后。” 剩下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位浪子苦思冥想几秒钟。 “有了!” 郡守府。 “小姐,有位自称金乌伤故人来访,您见不见?” 唐姬猛地把脸从竹简中拔出来,慌乱地左顾右盼,又紧张地梳理一下仪容。 “金乌伤倒哪了?” “小翠,我现在丑不丑?” “金茂他见了会不会嫌弃我?” “噗呲”贴身侍女笑了:“小姐,不是金乌伤,是金乌伤的故人!” 唐姬丢掉竹简,提起裙摆就开始追小翠:“死丫头,敢戏弄我!” 很快两女嬉闹起来,小翠招架之余还很懂事地提醒:“小姐,金乌伤故人还等着呢。” 最终。 唐姬还是见了这位故人。 “在下戏志才见过小姐。” “还请唐小姐恕罪,在下并非有意欺瞒,实有难言之隐。” 戏志才一上来就说明来意:“这几日访友,光了盘缠,如今去不了乌伤县。今日来,想请唐小姐接济一番。” 唐姬心情坐了躺过山车,先是失望再愤怒到最后的期待。 “你要去乌伤县?”她心里只听到戏志才这句话。 “没问题!我马上派人护送你前去。” 唐姬又羞涩道:“还请先生晚点出发,最好是明日,我…我有封信想拜托您送给金乌伤。” 戏志才大喜:“全凭小姐做主!” 次日。 一队郡兵押送一马车竹简前往乌伤县,戏志才一脸生无可恋地跟着。 他只是想骗点钱喝酒,怎么就变成去乌伤县送信了? 还有,这一马车的信,认真的吗? … 上虞县。 朱家西院。 这里是二公子朱皓住处,大公子朱符在东院。 “二公子,您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焦通没在唐瑁那儿得到满意的答复,又跑来朱皓这哭诉。 “哼!”朱皓拍案而起,义愤填膺:“目无王法!” “来人!”朱皓扬手:“拿笔刀来!” 他低头看向趴伏在地上的焦通,温和地说道:“你放心,我这就给郡太守写封信。” 焦通浑身一颤,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抬起头眼泪胡了一脸,道:“二公子,有所不知。” “郡朝跟那金乌伤乃是一伙儿,您写信也没用啊!” 朱皓重新坐下正摊开竹简准备刻字,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皱眉呵斥:“作为下属怎么能背后议论上位?” 焦通又“砰砰”磕起头来:“二公子恕罪,还请别写这封信,我怕郡太守要报复我焦家啊!” 焦通演技实在逼真,朱皓竟然真信了,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焦通大喜,用尽量平和的语调说:“二公子只需给朱公写信,此事迎刃而解。” 义父,孩子真跪了! 再没追读,孩子就无啦! (本章完) 第48章 朱儁之子朱符下场【求追读】 第48章 朱儁之子朱符下场【求追读】 朱皓是正直,但不是蠢。 这么点破事捅到朱儁那里,这跟直接和唐瑁撕破脸有什么区别? 于是,朱皓果断拒绝了帮助焦通,甚至怀疑上次他也被当枪使了。 这样一来,不伦焦通演得再逼真,朱皓就当听不见。 在朱皓身上碰了个软钉子,焦通并不准备放弃,又咬牙求到了朱符身上。 朱符可不好糊弄:“你都求到了仲弟,何必来求我,仲弟做不到的事,我岂能做到?” 焦通眼泪“唰”地下来了,又是跪拜又是磕头,额头肿起老大一个包也不停。 “别磕了。” 朱符一边修剪松柏,一边平淡道:“收起你的作态,可别让你的血脏了我的地。” 焦通立马收起可怜姿态,作揖行礼:“焦家愿奉上百金!” 朱符稍稍顿住,慢里斯条说道:“好吧,我派人去给金茂说和,能不能成就看天意吧。” 焦通拱手腰弯地很低,道:“焦家只希望大公子,今后能令金茂小儿不能走剡县而过即可。” “哦?”朱符停下手中活计,正视低着头的焦通,轻笑:“有趣。” “没想到焦征羌还有你这般精明能干的儿子。” 焦通继续弯腰,沉默不语。 “二百金!” “否则免谈。” 焦通似在深呼吸,最终还是应下:“好。” 剡县横在上虞、乌伤和章安三县之间,从乌伤县到章安县若是绕开剡县,路难走不说,路程还增加一倍多。 只要控住剡县,将来就算金茂在章安县做成海盐工坊,再想运盐就难了。 所以,等到焦通离开,心腹不解地问:“公子,为何要帮焦家?” 才二百金就要跟金茂开战,这很不符合朱符的性格。 朱符并未回答,而是拿着剪子指着修剪好的松柏:“这是以前的金茂,徒有其表,却也耐看” “可惜他长虫了。” 朱符“咔咔”一通乱剪,松柏枝叶凋零,“如今虫去了,但他想活下去,该怎么办?” 心腹立马拍马屁:“公子这招妙啊!往后金乌伤就只能仰仗您的鼻息,才能活下去。” 朱符满意点头:“养着它,别让他死了!” … 时间回到八月初。 乌伤县。 各方反应没收到,金茂先收到来自章安县的消息。 “仲翔!咱们有盐啦!有盐啦!” 金茂举着金高送来的竹简信,高兴地像个孩子,章安县有适合晒盐的地方,绝对是预料之外的事。 有了源源不断的盐,再加上不断丰收的粮,军事实力就可以扩增到极限。 金茂也就不用困守在一县之地,他能把势力范围辐射到整个郡! 正在处理政务的虞翻,放下手中活计,接过金茂手中的竹简,认真看了起来。 “明公,我看不懂。” “哎呀,这都看不懂,真是笨死了!”金茂絮絮叨叨地说起前事。 听完,虞翻点点头,不满地问道:“意思就是您要亲自去章安县一趟?” “对啊。”金茂瞪大眼珠:“我不去,他们如何知道晒盐?” 虞翻指着堆满案牍的竹简:“这些政务就消耗我大量时间,您一走,军务谁来管? 农务出问题谁能解决? 刘伯武…” “仲翔啊。”金茂打断,揶揄道:“当初是谁说。” 金茂学着虞翻的口吻捏着嗓子:“哎呀,不就是屁大点的乌伤县,还能难得倒你虞大爷?” 虞翻脸红,羞愧地想要掩面逃跑。 现在金茂不止把整个乌伤县政务连通,就连太末县政务也归他管。 年轻的虞翻,第一次认识到,为什么金茂那么求贤若渴了。“仲翔,你跑吧。”金茂放声刺激:“你跑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啊!”虞翻脸红未退又很愤怒,转过身来,像头愤怒的狮子。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金茂一边后退一边指点:“动手前也把你的剑先卸了。” 实在是虞翻武力值也不弱,金茂亲眼见过这小子如何“以德服人”。 虞翻解下宝剑,开启斗嘴模式:“胆小怯懦,你这样何似人君?” “别人我管不了,我只要能当你君上就行。” 虞翻被堵的慌,开始自爆:“你就不怕我乱来?” “那就只能证明我眼瞎!” “小人!”虞翻彻底暴走。 “虞仲翔!你读书读到狗身上去了!”… 最终,这场斗嘴虞翻惨败,他十分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 怎么就看上这样不要脸的主君? 这次出行。 金茂带上潘临、龚磊率领的二队三百人,留白石率领一队三百人守家。 经历诸暨一战,潘临斩杀焦望,正式转正成为金茂军中第一个五百将。 另有数十人二队晋级一队,百余三队晋级二队,这些人平均斩获1.5颗首级。 此战,龚磊表现仅次于潘临。 这个人有急智够勇猛,同时也足够忠心。 为了不厚此薄彼,金茂才决定将白石换成这两人带队,护卫的事交给龚磊,冲锋的事交给潘临。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二队汉民和山民混合最多,金茂也想看看融合这条路能不能走得更远。 安抚完情绪低落的白石,金茂踏上新的征途。 … 八月底。 金茂成功地在章安县晒出海盐。 一时间,海滩边数百人欢呼庆祝。 刘叶高兴之余,又神色黯淡地看向远处不敢过来的刘安。 来到章安县的金刘两家旁支二百余人,金茂都可以既往不咎,重新任免,唯独刘安不行。 晚宴上。 龚磊带着五名亲信像六根木头般站在金茂护卫。 潘临也想有样学样,奈何酒馋虫上头,就管不住嘴。 金茂一樽又一樽地跟金高敬酒,很快就把这位老人给灌醉了。 “茂…茂儿。”金高大着舌头:“我金高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有你当我孙儿!” 金茂开心地笑笑,来到章安县这段时间算是他今年最高兴地时光。 “茂儿。”金高放下酒樽,语气一变:“你爷爷没什么本事,今后也就只能帮你管管这章安县的盐场了。” 金茂还没意识到什么。 金高笑着抚摸一把金茂头发:“等将来哪天我走了,你就把我埋在这! 谁要敢在这撒野,我跳出坟来揍他!” 金茂这才听懂,眼泪不争气地打转:“爷!” “你已经是我金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金高佯怒:“不许哭!” “再说了,我也不是没伴。”金高话锋一转:“你大爷也要在这陪着我,我俩刚好搭个伙。” “去你的!”一旁的刘叶不岔道:“老子有老伴,跟你个老光棍搭个屁的伙!” “哈哈!”金茂大笑不止,眼泪都笑出来了。 此时,坐在远处的刘安,目光幽幽地看向这边,奇怪地是,他只吃饭菜不喝酒。 感谢0我很怪0的100币打赏 (本章完) 第49章 刘安之死,导火索【求追读】 第49章 刘安之死,导火索【求追读】 八月即将过去,九月到了收获的季节。 由于稻种数量问题,乌伤县只有丽州、缙云山、瑶乡和松古平原种了晚稻。 其余四个乡以及太末县的地都是普通稻种,就在九月收割。 章安县,金茂呆不长,昨天晚宴就是最后一晚。 这天下午,金茂一行人准备启程返回。 跟金高、刘叶一一惜别,金茂骑上高头大马,刚准备下令出发。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远处有人大喊:“杀人啦!” “保护明公!” 龚磊一把将金茂扑落下马,摔得金茂七荤八素,差点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 三百人卫队很快分成两队,一队由龚磊指挥,把金茂围了个水泄不通。 另一队由潘临带领,前往事发地查看。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金茂才从包围圈走出来。 看到刘叶抱着个血人,哭得凄惨,金茂心下叹息。 刘安死了。 是被弩箭射中腹部而死。 射弩箭之人的脸被狼牙棒捶成烂泥,潘临及时报告:“神君,此人我见过,乃是当日掩护焦矫杀出重围的死士之一。” 金茂点头,深吸气,走到刘叶身旁,按着刘叶肩膀,安慰:“大爷节哀。” “伯父的仇,我保证会替他报!” 人都死了,过去怎么样都不重要了,活着的人才重要。 刘叶泣不成声,颤颤巍巍地点头。 这一刻,保养地一直非常不错的刘叶,瞬间就苍老了十倍。 “儿啊!我的儿啊!” 这时,刘安母亲跌跌撞撞地冲来,看到血泊中的刘安,她失魂般跪地。 然后,她又猛地跳起身来,手指着金茂:“都怪你!都怪你!” “他要杀的明明是你!” “我儿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罢,她朝着旁边大树猛地冲去。 一天之内,痛失两位亲人,刘叶不再痛哭,他咬牙切齿嘴角溢血,如恶鬼般看向金茂,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煮了焦矫,吃了他!” 金茂重重点头:“您会的!” 带着沉重的怒火,金茂踏上归路。 … 剡县豪强大族斯家。 八月旬,斯家家主斯从得到朱符口信,要把金茂等众拦在剡县之外,不能踏入剡县地界半步。 上虞朱家,那是斯从不敢高攀的名门望族,有这样的好事,哪还有不答应的。 可惜,月初金茂就路过剡县去到章安县。 不然,那个时候斯从就能跟朱符攀上关系。 至于金茂手底下的百越军? 斯从也有! 剡县附近最大的山越首领就是他铁哥们,手下号称拥兵数千。 一点也不虚。 这天正好是九月初一,手下急匆匆来报。 “好啊!”斯从兴奋地击掌:“金茂小儿总算来了!” “来人!” “去给我的山越兄长进贡,让他带人来为我助阵,告诉他,人越多越好!” 此时。 金茂等人翻山越岭,历时五天才终于赶到剡县地界。 休息一天,又赶了一天路,才看到剡县县城。 还不等众人进城休息。 “咚咚咚”鼓声响起,百越军立马强提精神,亮出武器进入戒备。 很快,一群人闹哄哄地从四周围了过来,武器装备杂乱不说,人群里还夹杂老幼妇孺。 双方一对峙,差距明显。 一方神色面露畏惧,闹哄哄整不齐。 另一方,安静整齐,偶有异响也很快就沉寂,看对方就像在看死人。 这一路,金茂本就憋着火气,也不知道对方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拦路,二话不说就吼道:“潘临!杀!”顿时,身穿两套铁扎甲的潘临举着狼牙棒,带着二百长毛、刀盾手就发起冲锋。 对方仗着人多,还敢反击。 “咚咚咚”鼓声急促,千余人扇形扑来。 潘临等人则如三角锥,一头扎破这面简陋的扇子。 不到一刻钟,这伙人丢下百余尸体,四散逃命,百越军伤亡微乎其微。 “神君,我抓了个活口,是这股山越的首领。” 浴血奋战的潘临眼中血红未退,身上的血气刺鼻,远远就能闻到,笑起来像个修罗。 “这些人应当是附近山越,我知道他们老巢。”潘临抱拳仰问道:“神君要去消灭他们吗?” 金茂骑在马上就没下来过,摆手道:“问出是谁指使即可。” “喏。” 潘临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返回报告:“神君,指使者乃是剡县豪门大族斯从。” 金茂皱眉,想不起这人是谁,问:“为什么要来袭击我等?” “不知,他只说斯从给他进贡十金,美女一人,要他在县城外埋伏来剡县的人。” 潘临挠头仔细回忆:“说是这两天已经抢杀了一只商队,一只…” “行了!”金茂抬手打断:“杀了!” 再一挥手:“进城!” 剡县是个小县,比太末县大不了多少。 所谓城区,也就是一片泥石房聚集在一起的城镇。 东城门设在剡溪靠西,金茂从东边来,正好要渡河才能进城。 东城门下,斯从带着家仆眺望。 看到有大部队过来,斯从大喜:“快!载我过溪,我兄长得胜归来。” 这两日,斯从仗着山越的势,在剡县很是耀武耀威地爽了,就连县城县尉都不敢招惹他。 等到斯从过了溪,还没上岸,就急匆匆地叫人划船调头:“快快快!回去!回去!” 晚了。 潘临最先到达溪边,一看斯从等人就觉得可疑。 奈何金茂严令不能乱伤无辜,潘临知道过溪必须要船,就命人钩住船体,这才说道:“船家,我们要过溪。” “方便载人吗?” 斯从眼珠一转,道:“方便,当然方便宰人。” 潘临大喜,心中不屑:“就你这打扮,我都知道不是普通人。” 果然,金茂来了后,三言两语就从斯从仆从嘴里套出话来。 察觉蹊跷,金茂立马开始审问。 为了保命,仆从很快就出卖斯从。 “你就是斯从?” 金茂拿马鞭拍手,居高临下问道:“为什么要派人来截杀我?” 斯从仗着有朱符撑腰,梗着脖子道:“我乃剡县县佐,你无权杀我?” 金茂一想也是,焦家毕竟没有官身,便拿起随身喇叭大吼:“剡县长何在?” 对岸很快就划来一条小船,船上跳下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急匆匆赶来,又是行礼又是下拜。 “下官剡县丞…” “下官剡县尉…” “拜见金乌伤。” 县丞先一步说:“禀金乌伤,剡县长自去年离职,尚未补缺,县中诸事由下官暂理。” 金茂指向斯从:“此人可曾有不法之事?” “有!”县丞从袖口掏出竹简,仅听了三四条大罪,金茂就抬手打断:“够了!” 还是个恶霸啊,那更该死了! “呛!”金茂拔出腰间宝剑。 斯从吓得跌坐在地,连连尖叫:“我是朱大公子的人,你不能杀我!” “朱符!” 当金茂阴狠地说出这两字,在场两位剡县长官齐颤抖,低头不敢看。 “斯从罪大恶极!潘临斩了他!” 感谢世叶虫虫的1张月票。 感谢书友20230312255_ee的两张月票 感谢一直帮忙纠错的大佬 (本章完) 第50章 收服剡县,强留戏志才【求追读】 第50章 收服剡县,强留戏志才【求追读】 斩首、抄家、灭族。 手下业务能力越来越强,金茂也能腾出手来跟剡县丞尉好好聊聊。 “斯家千亩良田我就不分了,没意见吧?” “我这三百余人吃喝拉撒消耗很大,这钱粮也一并带走,可以吧?” 二人一边擦冷汗,一边快速点头,生怕反应慢了就被一刀枭首。 想起要跟朱符打对擂,金茂就感觉实力远远不够,开始打歪主意。 “两位可知道斯家私藏甲兵去了哪里?” 金茂贴心地解释一句:“若不是斯从意图谋反,我岂会夷三族呢?” 剡县尉吓得魂不附体,还是剡县丞机灵:“金乌伤,这我知道!” “斯从把剡县当成自己家,所以甲兵都藏在县仓库里。” “我这便派人去取!” 孺子可教也,这是个人才啊! 金茂满意地点头,笑容和善:“还未请教?” “在下郑云。”剡县丞兴奋到颤抖:“字云井。” “郑县丞哪里人啊?” “回金乌伤的话,祖籍豫州,今在剡县落户。” 金茂更满意了:“可有意为我效力?” 郑云也不顾地上血污,大礼参拜,结结实实地磕了九个头:“郑云拜见主公!” “哈哈哈!” 金茂爽朗大笑,上前扶起郑云,心中的阴霾都去了几分。 朱符这座大山给得压力非常大,金茂非常急切,不得不聚集一切力量。 当然,高兴的主要原因:终于有人叫我主公啦! “云井,我把剡县就交给你了。” “斯家这千亩地你也替我代持。” “今后,若是朱符派人来施压…” 郑云一揖到底,接话道:“在下必不理会!” “哎。”金茂摆手:“怎么能不理会?” “你只需表面顺从,私下向我汇报即可。” 郑云表情惊讶,夸赞道:“主公英明!” “啊哈哈!”金茂大笑不止。 次日。 这一趟剡县之旅,金茂共计获得铁扎甲十一套,铁制长短兵百把,钱粮折二百金。 除了收获喜人,其他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九月初七。 金茂等人终于抵达缙云山。 如今,所有乌伤县人都知道汤溪是假县治,缙云山才是真县治。 “仲翔,我回来了!” “咦?不在吗?” 金茂在办公点找了个遍,也没发现虞翻的身影,还以为下田去指导秋收了。 办公点倒是有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这家伙还真是奔放。 这是金茂第一次见到这么放浪形骸的儒生。 “他是谁?” 左右不知,只说:“这是虞县佐的贵客。” 虞翻并未升官,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金茂眼前的红人,且实权在手,不敢得罪。 “唤醒他。” “哗!”一盆水浇头。 戏志才猛地惊醒,大吼:“好胆!敢打扰乃公会周公,活腻歪了?” 这一口纯正的雅言,倒是令金茂很是惊讶,他只在唐瑁一家那儿听到过。 “金乌县令金茂,见过这位先生。”不管怎么说,这至少是位识字的人才,金茂秉持礼多人不怪的原则先行礼。 “你就是金乌伤!?”一盆水才浇得戏志才半醒,这下子是全醒了,赶忙整理衣冠,歪歪扭扭地回礼。 “戏志才见过金乌伤,不敢称先生尔。” 戏志才? 金茂觉得好像在哪听过,难道是个名士? 于是,他越发有礼起来:“先生过谦了。” “不知先生家居哪里?来我乌伤县有何贵干啊?” 看到彬彬有礼的金茂,戏志才直犯嘀咕,这位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啊。 “难道这是演给我看的表象?”戏志才立马否定这不合理的想法,不过,他也没说全部实话,而是说出曾跟虞翻说过的理由。 “在下自山阴而来,替郡太守千金来给金乌伤送信。” 原来是唐家信使,顿时金茂兴趣缺缺,这还怎么招揽? “有劳了。” 金茂的表情被戏志才尽收眼底,不禁有些失望,返回颖川的意愿越发强烈。 “在下有一事想求,还请金乌伤帮忙。” 心中有事,金茂实在不愿多呆,但这人不仅读过书还是唐家信使,他已经得罪朱符,可不能再跟唐瑁开战,便耐着性子问道:“什么事?” “实不相瞒…” 戏志才将最近的困扰通通说出,剡县封路回不去,诸暨那边又跟乌伤起摩擦,乱得很。 戏志才要想回到山阴要么绕远路,路难走不说,万一闯入不知名山越地盘,人家把他噶了,那就搞笑了。 “诸暨县又闹事?” 真是给这些人脸了! 金茂太阳穴“突突”跳,压力倍增,说话声音都有些嘶哑:“短时间内,先生怕是回不去了。” “啊?”戏志才想哭,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了。 “没时间再陪先生聊天了。”金茂越发急切起来:“我还有要事,请先生多忍耐些日子吧。” “等等!” 戏志才拦住人,他知道金茂已经猜到虞翻就在诸暨县边界处稳定局势。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他的回家路可就真的是遥遥无期了。 “金乌伤可是要去诸暨县?” 金茂霍然转身,震惊:“你怎么知道?” 这么复杂的事情不重要!但戏志才仍然解释一番。 “治标不治本!”戏志才评价:“若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将会源源不断地出现。” 这人好厉害! 金茂这才细细打量一番戏志才:“如果没有胡须的话,倒是个二次元帅哥。” 金茂退后两步,双手交叠作揖:“还请先生教我。” 戏志才回礼后才无奈道:“金乌伤不曾告知详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下子,轮到金茂犹豫了。 这么机密的事,他本来想跟虞翻商量,安全又放心。 但跟一个外人说,泄密了该怎么办? “既然他想要离开都要借助我的力量…”金茂心想:“那我不让他离开,不就不会泄密了?” 至于唐瑁那边,下次写信跟小美女说一声呗,就算是个很重要的人,借用几年不过分吧? 到时候,事情早就解决了,秘密也就不重要了。 于是,金茂开心地笑了,命人戒严,他要跟这位好好聊聊。 戏志才本能地感觉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如果他接触过金茂就知道,这家伙堪称无脸土匪。 只要金茂看上的东西,变着法都要得到。 面子?重要吗? 不过,这些事戏志才是不会知道的。 反而因为金茂的礼遇,戏志才有点小感动。 怎么说也是位实权县令,从他这段时间的了解来看,说成金茂称霸南部会稽郡,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要是在颖川,戏志才二话不说就要投递门贴了。 “罢了。”戏志才心想:“我只是为了早日回家,才帮他这一回。” “这并不是投效!” (本章完) 第51章 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想跑?【求追读】 第51章 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想跑?【求追读】 金茂从焦家始末说起,大致的事情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当初,我只想种好地养活更多百姓,可太末县焦家…” 戏志才拿着笔刀竹简,一边听一边问一边刻写什么。 “太末县在乌伤县西边?” “没错。”金茂继续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当晚,我击溃瑶族,俘虏潘临…” “瑶族在乌伤县南边?” “不全是。”金茂补充:“太末县和乌伤县南边全都是。” 戏志才点头,补充记录。 “太末县焦家覆灭,焦老狗跑去上虞,我不知焦老狗躲在哪,就先拿诸暨县分支开刀…” “诸暨在乌伤北边?” “没错。”金茂不知道戏志想知道什么,继续说着。 章安县、永宁县、剡县、句章县、上虞县、山阴县、余姚县。 每个地名,戏志才都要问一边方位。 很快,地上散落一地的竹简。 金茂也把事情说了个遍,满是期待地看向戏志才。 有虞翻的前车之鉴,在金茂看来,戏志才看问题这么犀利,肯定能一开口就说出一条计策。 谁知,戏志才却不急,将竹简分门别类整理。 他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又动笔刀。 不过,这次戏志才书写的地方变成了地板。 然后,金茂猛地瞪大,不可思议地看向戏志才。 “这里是乌伤,这里是诸暨,这里是上虞…” 没错,戏志才在地上刻了副地图! 每个县的方位都正确,最离谱的地方在于,每个县之间的距离竟也十分接近地图比例! 戏志才将金茂后世见过的会稽郡地图,复刻出了七七八八! “这世上真有这么离谱的人!” 金茂看向戏志才,就像在看绝世珍宝:“这样的绝世大才,我要是放他走…” “不!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走他!” 戏志才却不知道这些,还在那认真地分析:“会稽郡南部都尉驻扎在永宁县。” “我听闻这南部都尉曾是朱车骑部下,而永宁县在章安县以南。” 戏志才在地图上一笔划,再分别画了三个剪头,通通指向乌伤县。 “也就是说,除剡县被您拔除,不论南北的路都已经被堵死。” “若是朱车骑子联手会稽郡南部都尉,一起朝您发难…” 戏志才扔下笔刀,叹气道:“您只剩两条路可走,要么投降,要么进山。” 听到这,金茂寒毛倒竖,本以为足够艰难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杀局! 现在他可没信心打得过南部都尉那两千正规军,所以,戏志才说得一点没错。 “先生!还请先生救我啊!” “咳咳。”戏志才干咳两声,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金茂打断。 “来人!还不快给先生看茶!” 一刻钟后。 戏志才惬意地端碗品茗,赞叹:“您这器具还真方便,一片茶叶也不入喉。” 金茂哪还有心情听这些,眼巴巴道:“先生,您茶也喝了,是不是该…” “不急。”戏志才淡定摆手,把金茂急得都差点跳起来。 “金乌伤,有个疑问还请您回答。” 金茂急道:“别说一个,就算是一百个也没问题!” 戏志才颔首,神情陡然严肃:“金乌伤可知南部都尉如今实力如何?”“这…”金茂回忆:“我听说有精兵两千。” 戏志才摇头:“那是永和六年(141年)重置时的实力,距今四十四年,做不得数。” “哦!我懂了!”金茂大喜:“先生是说如今南部都尉不堪一击。” 戏志才失笑连连摆手:“不不不。” “南部都尉常年跟山越作战,实力肯定是有的。” 戏志才端起茶碗又抿了口,才道:“我的意思是,假设南部都尉实力大不如前,而正好辖区附近又闹起了山越,那时,他还有余力来管您吗?” 这句话,金茂感觉就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瞬间刺破黑暗。 “我又懂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先生大才!”金茂由衷地感叹:“没想到先生还懂游记战法!” 戏志才愣神片刻,端起茶碗,用喝茶来掩饰尴尬,并将金茂说得十六字深深记在心里。 这可是从未听说过的兵法啊! 不过,解决南部都尉只是戏志才计划的第一步,他想早点回家,还得解决朱符这个祸根。 “金乌伤没了后顾之忧,也就可以跟北边的敌人对擂。” 金茂也意识到重点,他变得尊敬多了,先行礼才道:“还请先生教我。” 戏志才满意地颔首,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不错。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金乌伤可别一叶障目,朱符大公子的确要与你为敌,但朱车骑可不止这一位公子。” 戏志才缓缓道:“我听闻朱皓二公子嫉恶如仇,是个正人君子。” “您觉得,二公子若是知道大公子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 这下,金茂真的可以用两眼放光来形容,名士什么的全都靠边,哪有我家戏志才先生好。 就一个字,牛逼! 其实,戏志才还有最后一步计划没说,因为没必要,做到这一步足够他安然回去了。 “先生还请多待几日。”金茂热情道:“待我解决这些琐事,再与先生痛饮!” 戏志才稳坐钓鱼台,淡然颔首。 “来人!” “每日给先生好酒好肉供着,只要不为非作歹,先生的要求一律满足!” 表面功夫做完,金茂拉过金羊到远处低声叮嘱:“你可得给我把先生给盯死咯!” “就算是先生上茅厕,也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若是我回来找不到先生,你也别跟着我了!” “喏!”金羊保证道:“叔,您就瞧好吧,就算先生入…” “注意你的言辞!”金茂严肃片刻,又柔和道:“若是看住了先生,往后我准你当别人面叫我叔,也少不了你好处!” 金羊激动地发抖,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收拾起激动的心情,金茂召开乌伤县军事高层会议。 很快,除兰芝在瑶乡过不来,主要六名首领全到了。 除白石、潘临、龚磊、刘木外,还有两个新人因功升任三队首领和政委。 黄兴,早期亲兵之一,乌伤县佐黄立族兄升三队首领:杨林,亲兵之一,升三队政委。 从剡县带回来的兵器都分发给了三队,目前只有一二队二百六十余人着甲,一二队武器倒是全了,可三队只有新发的百柄铁制武器,其他人还都是头削尖的木枪。 “潘临,龚磊。”金茂开始安排任务:“即日起,你二人带二队前往永宁县附近,牵制南部都尉。” “记住,你们的首要目标是牵制骚扰而不是杀敌。” 金茂又将游击战十六字教给两人:“只要不让南部都尉兵将出永宁县,就算你们大功!” 又不放心,金茂便命令:“这次任务,龚磊为主,潘临为副。遇到不决之事,都听龚磊!” (本章完) 第52章 墙头草可不好当【求追读】 第52章 墙头草可不好当【求追读】 二队如何,暂且放下不说。 千余人出行,其中还有七百多新兵,肯定比之前带精锐要慢得多。 辎重粮草也不能跟上次一样,新兵忠诚度不高,其中大部分又是没跟脚的山越,每人背一大袋子行军,怕是半路就得散一半。 又因章安县遭受焦矫死士刺杀,若是虞翻发生点意外。 金茂好哭。 因此,金茂决定让一队背粮跟他先行,留下刘木带领三队、辎重后至。 着急去找虞翻,一方面怕被刺杀,章安县之事还在眼前。 另一方面,金茂要执行戏志才计划第二步,就需要虞翻代笔。 他又不懂什么叫文章,跟朱皓又不认识,人家凭什么信他? 而这些虞翻通通都有! 带这么多兵,因为金茂怕死啊。 也为了以防万一。 … 上虞县。 金茂出发之时,朱符正好收到来自剡县的消息。 “砰砰砰!” 一通打砸,朱符狂怒:“金茂小儿!欺人太甚!” “竟敢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又是好一通发泄,朱符才冷静下来。 他拿起笔刀开始写信。 徬晚,多名信使从朱家出发,前往诸暨、永宁、剡县、上虞焦家。 果然如戏志才所料,朱符动用所有力量,要置金茂于死地。 不过,朱符妄自尊大,并没联络郡太守唐瑁,认为仅凭朱家实力就足够。 “既然连根子都烂了,你也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朱符满脸狰狞,将苟延残喘的松柏连根拔起。 … 诸暨县,大牢。 每个牢房都有一间豪华大套间,专门为有身份的人准备。 虞翻正好就住在这样的豪华大套间。 他披头散发,面容枯槁,双眼却很明亮,看起来精神不错;身上倒是没受伤,就是好些天没洗澡,臭了。 “咔咔”牢门大开,诸暨县令张严满脸老态地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来,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大套间,一老一少隔着木栏栅对视。 “张县令要放我出去了吗?” 虞翻未起身,直视老者,有些虚弱地说:“我主可不是良善之人,你真要助纣为虐?” “唉。”张严双手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嗓子嘶哑:“金茂不过是一介假县令,随时会丢官,你又何必愚忠?” “朱家两位公子都很赏识你,何不为朱家效力?” 虞翻大怒,如受伤的野狼呲牙:“老狗住口!我虞仲翔岂是背主之徒!” “快放我出去!”虞翻威胁道:“不然,太末县焦家,就是你等下场!” 张严痛苦地闭上眼,朝左右摆手,很快,他的亲信就腾出一片五人空间出来。 “虞县佐莫怪。” 张严换了称谓,背也不勾了,双眼有神,说道:“那天,下令抓你的乃是诸暨县丞、尉三人。” “我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外乡人,所能做的也只求个谅解。” 虞翻平静下来,吃力地作揖下拜:“还请县君放我出去,不然,我主怕是要率军打进牢里救我。” 张严闭上眼睛,痛苦道:“他们就是要金乌伤这么做!” “不可能!他们不要命了?都疯了?!” 虞翻情绪过于激动,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是朱符!” 张严点头:“昨日,朱符来信,设下此局。” 虞翻踉跄地站起身,双手穿过栏栅,抓住张严衣角才站稳。 “那县君更该放我出去,只要拦下我主,我等还有胜算!” 张严无力地摇头。 虞翻浮现厉色:“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必告诉我主,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 “咳咳。”虞翻露出苍白脸颊,猛地咳嗽两声,才威胁:“那时,新阳张家就得灭族!” 张严满脸痛苦,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为什么非要逼他? 就在这时,张严心腹慌张地来禀报:“金乌伤带三百精兵来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张严,诸暨焦家惨案还在眼前,金茂凶名比山越更甚。 好一会儿,张严才艰难做出决定:“虞县佐,我带你去见金乌伤。” … 诸暨县外。 金茂带人急行军六天才从缙云山到达新阳,问了才知道虞翻去了诸暨。 又了一天多才到诸暨县,踏马城门禁闭,金茂怒气值瞬间拉满。 不用想也知道,虞翻在诸暨肯定出问题了,更坏的结果也不是不可能。 “伐木!造梯!” 一声令下,三百精锐动作起来。 就诸暨县两米高的土墙,两根木头绑一绑就能当梯子,再加上守城的县兵撑死两百人,攻城难度不高。 没错,金茂怒火攻心,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要攻城!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 一队首领白石,率人造了二十具木梯,废掉几十把短兵,可把金茂心疼坏了。 不过,一切都值得! 在他心里,虞仲翔比整个诸暨县都重要! 让人点起火把,还未下令,城墙上便骚动起来。 嘈杂声音中,金茂隐约听见“开城门”的叫声,立即下令: “戒备!” “喝!” 三百人亲兵队,举兵指向城门。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城内豪强发现金茂的动作,先是欣喜:朱符大公子交代的事成了! 再是恐惧:接下来怎么办?逃?往哪逃? 城门都关着呢! 谁都没想过,金茂攻城,那后续该怎么办。 一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正好,张严带虞翻跑路,被人发现堵在城门口,出不去。 “张县令,贼寇攻城,你要弃城逃跑吗?” “你这是置万民于不顾!” “你这样的人,不配当县令!”… 豪强们纷纷谴责。 谁知,张严老而成精,梗着脖子非常光棍:“没错!我要弃官回乡,诸暨县令谁爱当谁当去!” “你不能走!”“对!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既然做出决定,张严也不再顺着这群蠢货,拿出县令印绶,命令:“开城门!” 当初,要抓虞翻的就是这些人,张严阻止却被架空,现在出事情了,就要他来顶锅? 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准开!”两个县尉下令,县兵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 就这样双方僵持到了傍晚,眼看天色就要黑了。 虞翻终于忍不住,虚弱地说:“诸位,再不开城门,金乌伤就要打进来了。” “咳咳。”他激烈地咳嗽,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回光返照般吼道:“到时候,金乌伤再也没有回头路,你们都得死!” 顿时,豪强分做两派,一派主张开门,一派坚决不开。 见状,虞翻用力扯住张严胳膊:“张县令,您现在可以出手了!” 张严用力颔首,用尽平生力气大吼:“开城门!” 城墙上的县兵看到城外亮起火把,眼看对方就要攻城,哪还管那么多。 “快开城门!”喊声乱七八糟地传给看城门的兄弟。 城门守卫终究更信任自己兄弟胜过县尉。 终于。 “咔咔”声中,城门开了。 (本章完) 第53章 好消息,坏消息【求追读】 第53章 好消息,坏消息【求追读】 中平二年,中原疫病四起,波及范围和规模远胜光和五年之时。 很不幸,虞翻也病倒了,还好不是瘟疫,而是感染了风寒。 黑暗中,火把光照下,金茂扶着虞翻滚烫的身躯,狂怒:“是谁!是谁敢害虞仲翔!?” 金茂扭头怒视诸暨县令张严:“说!是不是躲在城内的那群畜牲?” 自从城门打开,放走虞翻、张严等人,诸暨县豪强再次把门关上,他们可没勇气直面金茂。 张严为难,这情况,不论他怎么回答,都要被殃及。 幸好,虞翻还没死,死死抓住金茂的手,恳求道:“明公,你带人先退走,我没事。” 金茂这才恢复一点理智,拿出自身带的水囊:“仲翔快喝水,我带你进城治病。” “明公!”虞翻坚持:“你先退走!” 金茂拍拍虞翻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虞翻这才安心。 让人扶着虞翻去一旁,金茂从马背上拿下木喇叭,转身就对着城门大吼:“给老子开门!” “限你们一刻钟时间,若是再不开门,我将你们通通灭族!” “不怕告诉你们,这三百人只是先锋,后边还有七百精兵,不怕死的就等着,明天就屠了你们!” 一旁的虞翻本就一口气强撑着,听到这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神君,虞县佐晕过去了!”扶着虞翻的白石,大惊失色。 “呛!”金茂立马拔剑。 他身后三百人瞬间精神,齐喝:“杀!杀!杀!” 诸暨豪强哪还敢再观望,迅速开门。 金茂收刀入鞘,三百亲兵队失落地收起武器,他们可羡慕二队了,因为能经常抄家,那可是肥差。 金茂刚准备进城,张严忽然拦住他,说道:“最近诸暨县附近山越闹得很凶,我代表全县,邀请金乌伤坐镇诸暨。” 金茂眉头皱起,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便点头:“谢邀。” 诸暨城内。 最出名的郎中正好是某家豪强族人,金茂“客气”请来,为虞翻治病。 当然,治不好或者治死了没关系,亲兵队早就等着玩三族消消乐游戏。 现在,没了执笔人。 金茂很苦恼:“难不成要我给朱皓写信?” 算了,真那么干,说不定就要引出朱儁这尊大佛了,惹不起。 但事情又不得不办。 “证据是真的就行,随便找个人写呗。” 次日,张严非常忐忑地被金茂传召,按理说两人平级,他完全不用理会。 “见过金乌伤。”张严脸皮胡须皱成一团,看不清面容更别说表情了。 金茂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现在有求于人,笑容满面,好像张严孙子一般扫榻相迎:“张公请上座。” 张严更惶恐了,连连推辞,最终拗不过,还是跪坐了上去,不过姿态很低:“金乌伤可有事?” “嘿嘿,有这档子事想请张公帮忙。” 张严连称“不敢”,很顺从地说:“请说,只要金乌伤能用得到,老朽必定帮忙。” “太好了!”金茂就把给朱皓写信的事说了遍,只要求叙述公正。 当然,不是拿刀子逼的那种公正。 张严缓缓抚须,好像在思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只是在想该怎么说最好。 “不瞒金乌伤,老朽与朱皓二公子曾有半段师生之缘,那时,二公子来诸暨游学…” 老人家讲起事来,絮絮叨叨个没完。 总结起来就是,朱皓来诸暨游学,张严有幸教导过朱皓,两人脾气相投,结成忘年之交。 真不真先不管,金茂都没想过还有这种好事,立马来了个大礼参拜。 “还请您务必为我写这封信,事后必有重谢!” “举手之劳。”张严谦虚摆手,大松一口气。往后只要张严和其家族不作死,也就不用再怕这尊凶神。 毕竟,守诺这方面金茂还从未失约,说灭你族就绝不放跑一只狗。 两天后,张严如实写的信就托人送去了上虞。 大事成了一半。 七百多新兵也到了诸暨县外,金茂也就有闲心动些歪脑筋。 看到诸暨县豪强都很富,而普通汉民却很穷,金茂那颗心又躁动起来。 好在豪强们也很机灵,给张严送重礼,希望能跟这尊凶神说和一二。 张严多精明一个人,扭头就一分不差地把重礼送给金茂,自己也不居功,实话实说。 “金乌伤,这是各家为您备的礼,他们托我做中间人,送给您。” 金茂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张公,咱俩不用分这么清。” 一边又不客气地收下,苦恼地说:“张公啊,您看看我手下人,多半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唉,您是不知道,每次和山越作战,损失惨重啊…” 巴巴一顿哭穷。 张严哪还听不出意思来,反正诸暨县武备又不是他私产,慷慨道:“县里倒是有些武备。” “数量不多,就先借给金乌伤吧。” “哈哈哈!”金茂嘴都咧到耳根上了:“好好好!” 武器借来要不要还,那是另一件事。 更令金茂没想到的事,张严把县兵身上的武器扎甲都给扒了下来,通通送来。 张严只说了句:“这些人空有架子却无实用,给他们武备纯属浪费,不如全都借给金乌伤。” “只不过,往后这诸暨县的防务空虚…” “哈哈哈!”金茂大喜,看这老头越发顺眼:“好说!诸暨防务就交给我吧。” “张公,我给您保证!” “若是放一个山越进城,我就跟你姓!” “使不得,使不得。”张严笑得完全看不见眼,高兴极了。 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地完成诸暨县交接,以后,诸暨县就得姓金了。 … 另一边,潘临、龚磊带着二队三百人进行地却很不顺利。 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人太少,无法做到有效牵制。 会稽郡南部都尉率部驻扎的永宁县,在瑶族祖地东南方向,距离三百里的海边。 在金茂抵达诸暨县的第二天,潘临等人就到了永宁县附近。 经过初步观察,南部都尉麾下应该有千余,但绝对没有两千。 这是个好消息。 然而,糟糕的事。 附近百越几乎绝迹,因为附近最强的两只,瑶族和闽越都在金茂手底下效力。 永宁县附近,只有几千早就归顺汉朝统治的东瓯越人。 说起东瓯越人,就不得不提会稽郡南部都尉。 当初南部都尉驻地是在永宁县北的章安县,但在140年原东瓯王国旧地遗民发生大规模叛乱,汉顺帝令会稽南部都尉平叛。 结束战争后,会稽南部都尉诸地南移,设立永宁县,并永久封锁永宁县海路。 于是,原本靠海吃海的瓯越变成了如今的山越,世代居住在山上。 当时会稽南部都尉的军队,大部分是水军。 如今永宁县承平四十四年,会稽南部都尉早就退化,水军形同虚设,反倒是陆军众多。 这也就是潘临和龚磊遇到的难题。 (本章完) 第54章 小事变大事,大事捅上天【求追读】 第54章 小事变大事,大事捅上天【求追读】 “磊子,费那么多事做甚?” 潘临举着狼牙棒挥舞:“打一仗不就知道这些兵是不是泥捏的?” “明公有令,在外我做主!”龚磊当了主将,就变得跟以往木讷不同,但在言语上还是很简短。 “那你倒是拿主意啊。”潘临用狼牙棒指着山下县城:“不出两日,他们就要发兵了!” 龚磊挠头,山脚下千余兵可都着甲,武备比他们强多了,只看硬实力就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龚磊默念这十六字口诀,这是金茂临行前特意教授给他的作战要诀。 “敌驻我扰?” “有了!” 有潘临这位曾经的山越首领在,二队三百人来时找了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短浅峡谷出入。 很快,二队分成两部,一部二百人由潘临率领,就埋伏在峡谷两侧。 另一部百人由龚磊率领,人人拿着两根木棍,趁士兵休息就跑出来敲木棍发出响声造成人很多的假象。 第一次,都尉的士兵正好在吃午饭,被吓得差点炸营。 慌乱一个多时辰,伤了几十名士兵,南部都尉校场上才平静下来。 龚磊见效果很好,便在晚上又来了一次。 可惜,这次南部都尉早有准备,派人追杀出来。 好在天太黑,龚磊等人又没点火把,等人追出来就偃旗息鼓不动弹了。 南部都尉骂骂咧咧地无功而返。 第三次,南部都尉总算追上了来敌尾巴,但见人钻进山林,又不敢追了。 同时,南部都尉认为这股山越人数应该不多,威胁不大。 于是,第四次、第五次,南部都尉都不理会。 而对方越不理会,龚磊的胆子也越大。 第六次,龚磊、潘临带全部三百人,分成两部分,在军营之外骚扰。 但龚磊万万没想到,潘临见对方无动于衷,竟敢胆大到冲营。 一场骚扰演变成夜袭,双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杀!杀!杀!”潘临极其兴奋,勇猛无挡。 这可是正规军,要是能击溃这军,潘临认为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 夜黑风高,龚磊哪来得及阻止,无奈带人从另一侧穿插冲营。 南部都尉所部原本就没心理准备,被潘临冲能稳住就算精锐了,没想到身后还有一只敌人。 “山越叛啦!” “集合!集合!” 这次是真的炸营了。 由于二队半数人着甲,混乱中一千多正规军分不清敌我,互相砍伐,死伤无数。 二队也没好到哪去。 见势不妙,龚磊及时抽身,身后百人也损失了二十多人。 潘临更遭,跑出来时,身后人数还不到一半。 这下子,事情大条了。 早晨,两人刚回到驻地汇合,龚磊就怒了:“潘临,看你干的好事!” “你不听命令,害得部下伤亡惨重,我看你回去该怎么向神君交代?” 其实,潘临早就想好办法,只不过现在他手下人不够,想拉龚磊一起下水。 “磊子,你是主将,就算我要被砍头,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龚磊气得当场就要拔刀。 潘临立马跳开两步,怪叫道:“神君有令,不得对同袍动刀子!” 龚磊牙都要咬碎,以前怎么没发现潘临变得这么难缠,总不能跟明公学的吧。 果然,潘临腆着脸上前来一招“苍蝇搓手”,简直跟金茂一模一样。 “磊子,我有个好法子,保准咱俩不仅没过还有大功!”“说!” 潘临眉飞色舞:“你看啊,这千余人可都有甲,神君最喜欢的可不就是铁扎甲嘛。” “要是咱们能把这一千多套铁扎甲弄到手…”潘临眉毛都快跳飞,长了双魅惑眼一般。 龚磊觉得也是,那可是一千多套铁扎甲啊,要是弄到手,就算二队全军覆没,明公也会开心吧。 一合计,两人带着一百六十多人,也不休息了,再杀个回马枪。 南部都尉所部,经过一晚上大乱,早晨回营的人还不到二百人。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整理心情,就又遭到袭击,一个个像惊弓之鸟四散奔逃,哪还管军纪。 于是,龚磊潘临等人轻松占据军营,先美美吃顿饱饭,好在潘临不敢再犯浑喝酒。 总算在天黑前,完成缴获离开。 百匹战马,近千件铁扎甲,一千多制式武器,其中竟有二百副马铠,二百张弓,一百张弩,粮草辎重无算。 更神奇的事,二人带队回到驻地,有近百人竟自己跑回来了。 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死了,而是走散了。 皆大欢喜,大功一件! 龚磊倒没多想,反而松口气。 潘临已经开始幻想这次该得到什么样的赏赐了,少说也得当个千人将了吧? 然而,事情远比想象中要大条地多。 三天后,当尸体开始腐烂。 南部都尉下属官员才敢壮着胆子来收尸,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南部都尉战死啦!” “山越复叛!” “快上报朝廷,山越数万来犯,会稽南部都尉寡不敌众,两千战兵尽末…” 没人会在乎事实,大家只在乎如何推卸责任。 很快,这件事一层层上报,到了会稽郡太守唐瑁手上。 “数万山越?!” 唐瑁惊疑不定:“不会是那小子干的吧?” 唐瑁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金茂,谁让这小子手下是真有过万山越。 “不可能,也没道理啊。” 唐瑁不认为就金茂那点刚练的兵,能杀光南部都尉二千战兵。 那可是正规军! 跟朱儁、皇埔嵩等人一样,以一当十,屠杀黄巾贼的正规军! “难道是冶县那边的闽越爆发,联合瓯越叛乱?” 附近的山越要么被金茂收编,要么就只有千里之外的冶县才有。 总不能是五溪蛮越过金茂领地,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这两千人吧? 总之,这件事超出唐瑁的认知和职权范围。 他索性将自己的猜测加上去,上报扬州刺史陈祎(yi)。 陈祎也不敢做主,继续上报。 层层上报,等到汉灵帝收到消息时,山越已经十万之众,好像整个南边都乱了套。 洛阳,皇宫西苑。 此时,汉灵帝哪还有心情玩乐,大怒:“蛮夷也敢放肆!” “宣右车骑朱儁朱公伟觐见。” 十常侍赵忠上前禀报:“回国家话,朱儁因母丧已辞职归家。” 刘宏皱眉:“还有谁可派往会稽郡平乱?” 十常侍张让见状,给出建议:“朱儁尚在洛阳,国家何不令朱儁官复原职前往平叛。” “一来,朱儁故乡就在会稽郡,顺手的事,也能圆了朱儁忠孝两全之意。” “二来,也能令朱儁再交一笔任职费。” 刘宏大喜:“不愧是阿父,就这么办!” 感谢我是马小跳的1张月票 (本章完) 第55章 你大祸临头啦!【求追读】 第55章 你大祸临头啦!【求追读】 这一切,金茂并不知情。 在诸暨等了十天,虞翻的病情好转,也没等到朱符下一步行动。 金茂还以为戏志才计谋成功,高高兴兴地带人返回,只留这次表现良好的三队百余人驻守诸暨县,由杨林率领。 原本想让还未恢复的虞翻留下治疗,但虞翻怎么也不可能,就一起带回乌伤县。 五天后。 一行人到达汤溪乡,尚未病愈的虞翻主动要留下,安排乌伤、太末两县相关事宜。 哪有让病号工作的道理? 金茂以治病的名义,强行将人带走,前往缙云山大本营。 又三天后,时间已来到十月。 金茂终于抵达缙云山,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来。 秋收非常顺利,两县六乡,五万余亩共收获粟米小麦等五万余石,亩产达到1石每亩,比之前产量高了四层! 除去分给乡民的二万余石,入库三万余石,金茂首次有了土财主既视感。 第一批章安县海盐晾晒成功并送抵乌伤县,共计万斤,这是阳光充足才有的产量,后面要维持住还得扩产。 不过,金茂再也不用为盐发愁了,绝对是个好消息。 油菜籽也开始在两县全面种植,预计明年能收获万斛以上的菜油,又得想办法增加木榨机才行,不然,一年都榨不完。 值得一提,缙云山、丽州、汤溪和新阳四乡,全都种上新培育的良品抗病种子。 原本准备在东乡种植,因张严出力巨大,金茂投李报桃,也给新阳乡种上。 其他乡还得等明年才行。 等到所有汇报完毕,金茂还在想龚磊等二队人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一问才知,龚磊早就回来了,但躲在山里不敢出来,而且龚磊还拦下所有人,谁也不准去探望二队。 “龚磊啥时候这么硬气了?” 追本溯源,才发现根子出在戏志才这里。 他便又去找戏志才询问。 谁知,戏志才第一句话就是熟悉的开场白:“金乌伤,您大祸临头啦!” … 一个月前。 戏志才只想早点回家,这里的民风过于彪悍,一点也不好玩。 哪像他在老家颖川郡,玩得多! 女乐馆那都是没地方可去,才会去的地方,日常在荀家乐队混混日子,偶尔还能去外面偷腥,别提有多刺激了。 可这鬼地方,为了一点浇灌的水都能打死人。 还敢偷腥? 给戏志才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娱乐场所更是别想了,连郡治山阴县都没怎么见到,更别说乌伤县这儿的穷山恶水。 喝酒吃肉看书,成了戏志才唯一的兴趣爱好。 乌伤县经典著作没有,这些书全是金云和虞翻整理的金茂语录。 大多都是怎么治理农业的相关知识,戏志才也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得感叹一句:“这小子真是个天才!” 直到九月中旬的某一天,两伙乡民吵嚷着闹到了戏志才这里。 金茂临行前,给了戏志才一定的权限,这也是乡民找来的原因。 得知两伙乡民居然还有山越,戏志才就非常感兴趣。 事情倒也简单,还是争水源。 只不过,金茂有严令,禁止汉民跟山民斗殴,不管哪边先动手,发现一次就驱逐一次。 所以,每次有争论,双方都很客气,语言不通也没法不客气。 顺利解决这件小事,戏志才从酒肉中挣脱出来,想要看看这方奇特的小世界。 他曾听闻匈奴入汉,也曾听闻乌桓归顺,但从未听说有那一族真的能跟汉民,相处融洽。 随着更加深入的了解,当初虞翻经历的震惊也令戏志才惊讶。“金乌伤还真是位奇人,竟不曾说假!” 此外,缙云山初具效应的生态圈,也让戏志才倍感兴趣,奈何只有金茂懂这里面的道道,他只能忍住好奇。 这一刻,戏志才的想法有所改变。 从一开始一秒都不想多待,到现在想再多看看未来,只不过一念之间。 戏志才明白,金茂身上的闪光点吸引了他,跟当初虞翻一样,有一种想要投效的冲动。 不一样的是,戏志才更有耐心。 就算金茂的有些行为很符合戏志才的脾性,比如,派金羊一直监视他,比如完全采纳他的计谋。 戏志才眼光多毒辣,早就看明白一切。 但他还是要再观察一番,君择臣,臣亦择君。 金茂还太过稚嫩,不论官职还是心性。 虽然戏志才相信只要有机会,金茂就能一飞冲天,但也得有机会才是。 几天后,一件事情或者说一个人的到来,让戏志才确定,金茂一飞冲天的机会来了! 龚磊! 以及龚磊带回来的消息! 龚磊自然不信任戏志才,半点话都不漏,可戏志才不是一般人,三言两语就套出想要的信息。 戏志才一句:“你们不会把南部都尉所部全歼了吧?” 可把龚磊吓得表情失常。 也把戏志才惊得非同小可:“真的全歼?!” 然后,戏志才假冒金茂新收的心腹谋士,把龚磊的底裤都套了干净。 这下子,戏志才不淡定了。 “我本以为金乌伤的内政足够惊掉人下巴,没想到金乌伤的军队也是卧虎藏龙啊!” 以三百人全歼三倍之敌,自身伤亡仅十分之一,多一点! 而且敌方还是全副武装,具备完整兵种的正规军! 在戏志才的认知里,恐怕只有书上记载的精锐军队才能办得到。 别管是不是巧合,战争中,赢了就是实力! 随即戏志才意识到,这对于金茂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同时也是巨大的磨砺。 他能预见,这件事太大了,朝廷肯定不会不管,肯定会派个有实力的人下来。 最好的人选无疑是朱儁。 可惜,金茂跟朱符有矛盾,这是先天不利因素。 到时候,朱儁第一怀疑对象肯定就是金茂,谁让他手下百越,的确超过万人了呢? 方圆千里,还有哪股山越能与之相比? 所以,金茂想要渡过这一关,有相当的难度,度过去了好处也极大。 戏志才最希望看到金茂能展现出作为雄主的一面。 次一点,人主也行吧。 最次,算了,他还是老实回家,等真正的雄主出现再说。 思虑周全。 戏志才假借命令,让龚磊继续在山里等着,没有金茂的命令不准下山,也不准跟外面人接触,一旦发现有人逃跑,格杀勿论! “这是关乎金乌伤,生死存亡之大事!” 龚磊不疑有他,返回临时山寨的途中,暗自庆幸,谨慎果然没错, 山寨中,潘临听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做事比龚磊还积极。 在潘临看来,这是大功上加功,只要完美完成任务,他的千人将之位必须稳了。 等到金茂归来,戏志才便送上那句:“金乌伤,你大祸临头啦!” 感谢殷r的2张月票 感谢,轩辕龙王的月票,以及一直以来的支持 (本章完) 第56章 辩论,戏志才暴露底细 第56章 辩论,戏志才暴露底细 “啊?”金茂懵逼中:“哦。” 接着,金茂又问:“先生你说什么?” “大祸临头?” “我哪有大祸,先生别乱说。” “先生你在吓唬我对不对?” 看到戏志才无动于衷,金茂拿眼神看向虞翻:“仲翔?” 经过这段时间疗养,本就硬朗的虞翻气色好多了,收到金茂的眼神,板着脸:“看我做甚!” 金茂知道虞翻还在为之前强行绑着走的事生气,这一路上,金茂可被骂怕了。 亲兵们忍不住偷笑,戏志才又在心里为金茂加一分,不过,他不准备主动开口。 “嘿嘿,先生。” 鉴于戏志才之前的表现,金茂腆着脸求指教:“还请先生明说。” “哼!” 还不等戏志才说话,一旁的虞翻冷哼:“就是你这妖士,蛊惑我主?” “哎,仲翔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金茂赶紧打圆场:“先生这是在助我,哪来蛊惑啊?” 虞翻脾气顿时就上来:“您还说!诸暨县差点酿成大祸,如今您居然听信妖士的话,要跟朝廷军队作战!” “会稽南部都尉,那可是秩比二千石的大官,是您的上级!” “您要造反吗?!” 金茂也冷下脸来:“仲翔住口!难道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造反?” 虞翻梗着脖子坚持己见:“您都已经做了,还怕我说吗?” 金茂垮下脸来:“仲翔,走走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好吧?” “哼!”虞翻不说话,还是傲娇地跟在身后走到人少的地方。 金茂命人戒严,再将戏志才的计谋一步步说清楚细节,他还以为,来的路上没说清楚,才让虞翻误会。 “啊!妖士看剑!” 谁知虞翻听完暴怒,拔剑就要斩了戏志才,幸好白石眼尖,挡下这一击。 戏志才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虞翻!”金茂彻底怒了,吼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君?!” 虞翻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戏志才,听到这话,才不甘心地扔掉宝剑,向金茂大礼参拜:“虞翻知错。” 金茂深呼吸,虞翻他不愿过多责备,便堆起笑脸,扶起戏志才安抚:“先生没事吧?” 戏志才也是深呼吸调整,然后笑了:“没想到金乌伤还有这般忠直之臣。” 其豁达的态度,令金茂更加愧疚,然而,下一句就令金茂目瞪口呆。 “虞仲翔说得并没错,我给您的计谋看似处处为您着想,实则不过是我想早日归去罢了。” 戏志才果断承认:“作为您的谋士,杀了我,是他唯一能补救的措施。” “啊这…”金茂第一次感觉智商被人碾压。 戏志才也想看看,金茂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谁知,金茂第一个动作就是扶起虞翻并道歉:“仲翔,我错怪你了。” 不管被冤枉还是被强迫,虞翻都很刚,然而,收到金茂道歉的这一刻,他却感动落泪:“明公!” “哎,仲翔,你怎么哭了。”金茂不知所措:“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臣只是感动。”这是虞翻第一次称臣。 看到金茂转过身来,戏志才戏谑地看向他,预想着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金茂一揖到底:“多谢先生如实相告,金茂受教了。” 戏志才错愕,恼羞成怒也好,大笑也罢;就算是装高冷,也没这谦逊有礼更有杀伤力。 “哼!妖士!”虞翻当场点破:“假惺惺做何姿态?” “你不过是在称量我主肚量罢了!”“难不成还想投入我主麾下?” “哎,仲翔别这么说。”金茂很没自知之明:“我早就知道先生想投效我。” 幸好,在场两人都没把金茂当对手。 只见戏志才坦然承认:“我确有此意,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我明白金乌伤想招揽我之意图,但还未得到我的认可!” 金茂心怒放,巴不得两人快点吵起来,他好再展现一波风采。 可惜,他失望了。 暴躁的虞翻很文气地邀请,并率先来到室内,扫榻跪坐,戏志才紧随其后,坐在对面。 两人从辩经开始,到国家大势,再到金茂身上,一直在争论阐述各自观点。 这场面有点像辩论,虞翻拿正面观点,戏志才就拿反面,反之亦然。 虞翻认为,汉朝气数未尽,总有人会出来力挽狂澜。 戏志才就反驳,西北乱象已显,派出名将也不曾平息,山河不稳。 虞翻在易经辩论上占据上峰。 戏志才就拿出兵法韬略,完爆对方。 最后,虞翻认为金茂将来出将入相,必是大汉擎天柱。 戏志才反驳:“如今金乌伤不过冢中枯骨,随时都将灰飞烟灭,没有现在,哪来的将来?” 这一点,就是戏志才耍赖皮了,因为两人信息不对称。 没办法,一轮下来,戏志才明白两人的家学,不在一个层次,他要想获得主动权,得来点偏门。 虞翻拿出算筹,按照《周易》开始卜算,还真被他给算出来了。 “危险来自朝堂?”虞翻皱眉:“怎么卦象显示福祸相依?” 戏志才差点给跪了,你这么牛逼怎么不早说? 还好他常年跟荀彧相处,学到不浅的养气功夫,才没被看出异常。 不过,虞翻终究缺乏关键信息,算不出详细信息,便干脆地低头认输:“先生大才,虞翻佩服。” 戏志才大松一口气,真诚道:“先生博学,志才佩服。” 虞翻却不按常理出牌,展开绝地反击:“比之荀彧荀文若如何?” 戏志才难绷,终于露出破绽,反问:“您是何时看出来的?” 虞翻指了指地上的算筹,戏志才苦笑又由衷地感到佩服。 不过,虞翻跟荀彧还是不能比的,两人不论家学、急智亦或是其他,荀彧都要胜一筹。 光论这一局,戏志才略逊半筹,便道:“先生已知金乌伤危局,可有对策?” 虞翻见戏志才没有当面点破他跟荀彧孰高孰低,心中了然。 虞翻再一次低头认输:“还请先生解惑。” 戏志才获得最终胜利,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再好的计谋若没有人执行,也不过是空谈。”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你我,而在金乌伤本身!” 顿时,虞翻如拨开云雾见天明,豁然开然,真心诚意地下拜:“先生大才!” 戏志才赶忙回礼:“先生才学过人,志才佩服!” 两人又一通商业互吹,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一直在旁听的金茂,本来还很开心,因为荀彧收到信并不是没有回应,这不派戏志才来了! 接着,他人懵了。 “有危险就给我出谋划策啊,哪有要主君去冒险的道理,仲翔,你说是不是这样?” “先生,您上次献策就很好,您再想想,肯定有别的办法。” 最终,无论金茂心中百般不愿,还是被二人给说服了。 (本章完) 第57章 在敌内部按上最强大的钉子 第57章 在敌内部按上最强大的钉子 金茂被说服是一回事,他愿不愿意按部就班地执行,又是一回事。 戏志才的计谋过于行险,虞翻的计策过于保守,金茂决定同时采用。 一方面,让人在乌伤县南边制造动乱,造成山越入侵假象。 另一方面,派人联络郡太守唐瑁,希望可以得到支持。 这样,不管上面派谁下来,金茂都极大可能成为官面那一方。 以官身混入平叛队伍,计谋就成功一半,剩下的就是随机应变。 这里有几个难点要克服。 第一,制造动乱,手下人难免有伤亡,如何说服? 第二,郡太守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见得到,最好的办法就是金茂以汇报工作的名义去见唐瑁。 只不过,金茂上次戏耍唐瑁,这回能不能得到支持得打个问号。 此外,主动求助也有暴露的风险。 但是唐瑁是唯一能帮金茂获得官方身份的人选,这个险必须得冒! 于是,整个缙云山动作起来。 戏志才和虞翻都认为,白石是制造动乱的最佳人选,金茂不同意。 最终,金茂让白石去问下女军首领兰芝。 若是兰芝同意,则让女军当担重任,若是兰芝不同意,再由白石带人去做。 两天后,五百女军愿意去制造动乱,金茂从龚磊缴获中分出五百套武器铁扎甲给女军。 再送上五千石粮草,足够五百女军敞开吃上一两年。 金茂向女军承诺:“此事过后,武器装备全归女军,死去的人双倍抚恤,活下来的人,以后跟一队一个待遇!” 另一边,金茂带着白石,率领一队三百人和三队六百人,押送五千石粮、五千斤盐,其他物资若干,去给郡太守唐瑁“送礼”。 … 时光匆匆来到十一月。 凉州。 三个月过去,车骑将军张温毫无建树,若不是他跟督军关系好,早就跟皇甫嵩一个结局。 直到这天夜晚,忽有流星如火,长达十余丈,照亮韩遂营中,驴马都发出叫声。 韩遂、边章军队都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想要退回金城。 董卓听说后大喜,第二天,便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并进攻,大破韩遂、边章军,斩首数千级。 边章、韩遂败走榆中,张温于是派周慎率军三万追击。 当时孙坚向周慎献计,周慎不从,引军包围榆中城。 而边章、韩遂分兵驻守葵园峡,反而将周慎军的粮道截断。周慎感到恐慌,便丢弃辎重撤走。 张温退守长安,形成新一轮对峙。 … 会稽郡治山阴县。 同样是十一月,这边的气氛却很热烈,仿佛有股子恋爱的酸臭味。 郡太守唐瑁被金茂的诚心打动,答应带金茂去平叛。 金茂带着近千人在山阴县混了半个月,愣是没等到上面派下来的人。 每天消耗的粮草,就是笔天文数字。 很快,他就要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没粮了。 这次总共带了七千石粮草,原本算得好好的,路上大半个月消耗千石,到了地方等上大半月总差不多能干活了,剩下千石粮足够了。 谁知,活计没到,反倒是小伙子们火气旺盛没处发泄,只能使劲操练,导致粮草消耗加倍。 库存见底了! 这天。 如往常一般,金茂又来找小美女唐姬。 不过,今天金茂没心情撩妹子。 “妹儿,哥遇到困难了,该怎么办?” 这半年唐姬各方面都长得很快,曾经的小萝莉已经长成大萝莉。 但还是太小了,两人就以兄妹相称。“哥聪明睿智,定能想出办法来。” 唐姬笑得像只小狐狸,水灵灵的眼珠如两个月牙,心里则在碎碎念:“让你没看我的信!” 越来越不好忽悠了,金茂就直说道:“我手底下的人快没饭吃了,想向岳父大人借点粮。” 所谓借粮,就是从金茂送的五千石里借,金茂上辈子都没吃这么大亏过! 唐姬眼珠子一转,忍不住坏笑道:“哥你要借多少啊?利息怎么算?九出十三归吗?” 金茂一咬牙:“嗯,九出十三归!” “每个月吗?” 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对金茂说话,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可面对一个娇俏可爱的大萝莉,金茂忍了,开始讨价还价。 最终,两人达成意见,金茂借粮五千石,九出十三归,一个季就还。 刚签字画押完成借粮交易,唐瑁就告诉金茂一个好消息。 “右车骑将军在上虞县发起平叛会议,召会稽和吴郡两位太守前往议事,即日便可出发!” 唐瑁大笑,好像遇见天大的喜事。 唐姬有些不忍,一开始她只想捉弄一下心上人,稍稍出点血就算了。 但她又不能违背唐瑁的意志,只能配合唐瑁把金茂给坑了。 金茂表面咬牙切齿,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怎么会是朱儁?!” 但凡换个人,金茂都不慌。 “我可是狠狠打了朱符的脸啊!” 朱符是朱儁大儿子,就算有正义的朱皓帮忙拉扯,可只要朱儁给金茂打上怀疑的标签… 平叛可不用证据! 原本让唐瑁当这个债主本是计谋的一环。 现在金茂身边又没人为他参谋, 虞翻要安排晚稻收割事宜,戏志才没来则是怕他跑了。 “随机应变,到头来还得靠我自己!” … 上虞县。 朱儁半月前就回来了。 只不过,朱儁母亲葬礼最重要,这段时间,朱儁一直都在忙这件事。 跟随朱儁一起来的还有个小黄门。 小黄门也就是小太监,朱儁认识小太监,乃是十常侍张恭心腹。 但这个小黄门很奇怪,不收贿赂也不催促朱儁办事,这可比天地异象还罕见。 不过,这对朱儁来说绝对是好事,去年征讨黄巾贼,朱儁就受够这些小黄门的嘴脸。 名士卢植卢子干,不就因为不肯向小黄门左丰贿赂被诬陷去职,然后被人摘了桃子。 其实,朱儁之所以召开会议,主要目的是为了收集粮草。 朱家自有私兵三千,这是历经交州平叛和黄巾之乱的精锐。 另扬州刺史陈祎,前几日带兵千人助阵;会稽郡守唐瑁,也称麾下有步卒战兵二千人。 这就是六千战兵,再招一些本地民风彪悍的乡勇。 别说几万山越,就算真的有十万,从哪来就回哪去。 但怎么可能有十万,作为本地人,朱儁太明白山越是怎么回事了。 反倒粮草是个大问题,会稽郡面积比有些州还大,土地人口却不多。 若是招满万人,再加上民夫,两三万人吃喝,可不是个小数目。 “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朱儁在会稽郡威望极高,要是家乡遭山越入侵,他还把事给办砸了,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他又很了解皇帝刘宏的性子,所有葬礼也就早早办了,只希望早点完工。 (本章完) 第58章 真刺激 第58章 真刺激 十一月初八。 金茂跟随郡太守来到上虞县,这是他第一次踏足这块土地。 他对这里有别样的情绪。 死敌焦矫就隐藏在上虞县某个阴暗角落。 新敌朱符是朱儁大儿子。 他自己则是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此刻,金茂有着别样的情绪,怎么说呢,就像主人在家还要偷腥。 路过一片校场,呼喝声震野,引得金茂亲兵如临大敌。 “他们都是朱车骑家的私兵。”唐瑁轻蔑地看了眼金茂的亲兵队:“螳臂当车!” 唐瑁意见这么大是有原因的。 出发前,唐瑁本想让手下郡兵给金茂的兵一个下马威,好方便以后管理。 谁知,金茂的亲兵队还没出手,一千郡兵就被三队六百人给揍得找不到北。 这下好了,唐瑁面子里子都掉光了,哪能没脾气? “岳父大人这话说的,我的兵不就是你的兵嘛。” 金茂腆着脸反击:“我不许您这么说自己!” “哼!”唐瑁治不住金茂,只能板着脸说:“在外面要叫职务!” “好的岳父大人,我会叫您太守的。” 这时,朱家私兵似乎主意到金茂一行人,停下操练。 两名将领模样的骑士驾马来到唐瑁面前,下马行礼:“见过郡朝。” “二位公子不必多礼。”唐瑁也没端架子,很亲切地扶住朱符、朱皓,寒暄起来。 “原来这就是朱家两个儿子。”金茂心想:“原来朱符长这样。” 金茂不知道朱符长相,朱符当然也不知道金茂长相,两个对手还友好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正当唐瑁聊得开心,想要介绍金茂之时。 金茂率先出口:“岳父大人,还是去拜见朱车骑要紧。” 二朱恍然点头,感觉一朵鲜插在牛粪上,为唐姬感到不值。 唐瑁苍白无力地怒骂:“你胡说什么?跟你说了在外要叫我职务!” “好的,岳父大人。” 二朱莞尔,给唐瑁指点朱儁所在。 金茂更兴奋:“刺激!真踏马刺激!” 朱儁就在三千私兵中央的高台上,他赤着身,身形并不壮硕,但双臂捶鼓的力道并不小。 朱儁早就主意到唐瑁等人,尤其是金茂身后跟着的九百部众,他不由多看两眼。 待跟唐瑁寒暄一阵,了解到这些兵都是金茂训出来的。朱儁两眼大放异彩。 “你叫什么名字啊?” “哪里人啊?” “原来是乌伤郡王之后,不错不错。” 朱儁越是了解越是高兴,会稽郡实在太偏了,这些年也就孙坚能入他眼,可惜是个吴郡人。 家乡能出个英才,朱儁很开心,不由得和金茂多聊了两句。 他却没注意到大儿子朱符脸色铁青,被金茂逗得哈哈大笑。 此时的金茂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身后就算朱符,身前中年人就是朱儁,太刺激了。 很快,朱儁就跟唐瑁开始聊正事。 当金茂听到朱儁急需粮草,他知道机会来了! “朱车骑,下官有事禀报。” “哦?” 因为顺眼的缘故,朱儁倒是不嫌金茂失礼,这一幕又看得朱符嫉妒得发疯。 “说。” 金茂作揖后直起身,这又气到旁人,朱符忍不住吼道:“放肆!” 朱儁并未阻止。 金茂面不改色:“禀朱车骑,下官所辖乌伤县,今年产粮颇丰,除去必要存储,还能挤出万石粮草。” “多少?!”朱儁猛地起身,看向金茂的眼神都变了。 “一万石!”金茂想了想,再加码:“若是日后能得到补充,或可出两万石!” “好好好!” 朱儁大喜,上前把住金茂臂膀:“不愧是我会稽郡大才!”“我先记你一功!” 金茂由内而外地高兴:“多谢朱车骑。” “朱车骑多生分?”朱儁问道:“你尚未嫁娶吧?小女待字闺中…” “不可!” “阿翁不可!” 唐瑁跟朱符几乎同时喊出声,但见朱符要当出头鸟,唐瑁立马隐身。 “嗯!”面对儿子朱儁可凶多了,战场上那股杀气瞬间释放。 周围人无不色变,金茂首当其冲,但经历过多次小战,这点气势还是能挡住。 其实,朱儁就是故意的,看到金茂的表现心中更加满意。 朱符却不知情,硬着头皮道:“阿翁,金茂小儿恶迹斑斑,您可不能害了小妹啊。” 接着,朱符把金茂做的事,添油加醋,全都捅出来。 “焦征羌就在本县,他可以作证孩儿说的都是实话!” “哦?”朱儁眯着眼,转头笑问金茂:“可有此事?” 金茂想了想,肯定地点头:“有!” 这种情况,戏志才跟虞翻早就给金茂演练过,身居高位者最恨底下人欺瞒,更别说嫉恶如仇的朱儁了。 主动承认,大概率能获得这种人的好感。 果然,朱儁放声大笑:“焦征羌?他也配!” “不过是鱼肉百姓的老狗罢了!” 话是这样说,但朱儁也没再提嫁女的事。 金茂暗自警醒,按照戏志才的话来讲,这是朱儁有了警觉。 朱符还想再举证控诉,朱儁不耐烦地抬手:“好了,我要与陈刺史和唐太守商议大事,无官身之人退下!” 朱符和朱皓虽贵为朱儁儿子,但并未被车骑将军府征辟。 朱符临走前,愤恨地瞪了眼金茂。 金茂也想告退,被朱儁留下。 “听唐太守说,你对山越很是了解?” 来了! 金茂按照事先演练过的台词说道:“禀将军,目前我县中尚在与山越交手,未分胜负。” “哦?” 朱儁很是好奇:“仔细说说。” 金茂就将如何收服白石的过程详细说了,潘临提都没提,并说明目前山越的大概分布。 “附近除五溪蛮、永宁县瓯越和冶县附近闽越之外,就属我麾下山越最多。” 金茂小心抬头,对上朱儁双眼:“将军大可不必怀疑我,山越中的青壮全在外面队伍里,剩下都是些老弱妇孺。” “难道将军认为这样的山越,也能翻起浪?” 果然,朱儁不再怀疑,反而好奇地询问:“你是如何养活近万老弱?” 金茂大松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接着,他把两季稻、油菜籽等农业方面事情,全都详细解释一番。 “好好好!”朱儁又动了嫁女之心。 不过,想到自家大儿子也只能作罢,女婿哪有儿子重要? 这时,金茂跟唐瑁同时松了口气。 金茂知道,这打入敌内部的第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消除朱儁的疑心。 最好,能得到朱儁的信任。 但那又何其艰难? 强如孙坚,也没得到朱儁的完全信任,从黄巾之乱就看得出来。 会议开了一下午,基本事项确立下来。 最后关头,朱儁猛地杀了个回马枪。 “金乌伤,你的治地最接近永宁县,还有两万石粮也要从那儿出。” 朱儁笑道:“我决定,大军途径乌伤县,再一路横扫,清空附近所有山越。” 贼老头,只说两万石粮,却绝口不提归还的事。 金茂寒毛倒竖,第二关看样子不好过啊。 感谢寒秋落寞的月票 (本章完) 第59章 万人行军,升官 第59章 万人行军,升官 有了金茂两万石的大力支持,朱儁也不再招乡勇入伍,直接进入下一个流程,征调民夫开拔。 三日功夫,六千大军,一万民夫,押送一万五石粮草,浩浩荡荡地从上虞县出发。 这一万五千石粮草里,还有金茂从唐瑁手上高利贷接来的五千石粮食。 要知道朱儁筹集的粮草里,粮占少数,稻草才是多数。 也就是说,为了渡过这次难关,金茂大出血,不仅立即送出两万五千石粮,三个月后还得还唐瑁七千二百余石粮。 一次性就把秋收霍霍干净了。 幸好还有六千亩晚稻快收获。 “糟糕!” 金茂突然想到,之前派兰芝去松古和瑶乡作乱,那里正好种有两千亩晚稻。 “要是没了两千亩,今年冬天可怎么过啊?” 金茂只能祈祷,兰芝动作慢一点,不然,今年冬天大概是要饿肚子了。 鉴于金茂贡献巨大,朱儁大方地给他提了个别部司马职位,并命其为先锋,负责探路开道。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怎么说,这也是秩比千石的正经官职,比代理县令强多了! 最重要的事! “嘿嘿,这件事没被发现。” 深入敌营还被升官,谁懂啊? 千人级别的行军跟万人级别的行军,天差地别。 人数过万,真的是首尾不相顾。 从空中看去,一条长龙绵延十几里,朱儁携两千私兵坐镇中军,金茂部为前锋,郡兵和朱家私兵负责押送粮草。 原本朱儁是想让自家两个儿子带一千私兵负责督运粮草,唐瑁横插一脚。 朱儁也不想轻易得罪唐瑁,就答应了。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 由于金茂部下的日常消耗是正规军的两倍,要是朱符二人说了算,那金茂等人肯定要挨饿,现在有唐瑁就没这个问题。 朱儁的行军有一套,三千人中军的行军速度,并不比金茂千人慢多少。 回头一看,金茂恍然:“学到了,原来正规行军是不穿甲兵的啊。” 难怪,之前唐瑁手下郡兵看起来那么羸弱,原来唐瑁也不懂军事,看金茂全副武装行军,他也让郡兵有样学样。 结果闹了个大乌龙。 就算这样,金茂并不想改变。 “要是遇到突发情况怎么办?” 现场穿甲? 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让手下人辛苦点吧。 三天后,金茂率部抵达诸暨县,休整。 因为先锋部队只需带三天口粮,这又是一个大规模行军的经验,金茂默默记在心里。 诸暨县令张严率众官吏出迎,摆下宴席,金茂却不敢受。 “军命在身,张县令可不要害我。” 出发前,金茂可是见过,朱儁杀鸡儆猴立军威,军法处置真不是开玩笑。 张严立马懂了,拉着金茂到偏僻角落询问:“金乌伤可否指点老朽一二?” “军机不可泄露!” 金茂大声说话,私底下又用手在张严手掌上写了“平叛”二字。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照顾还是照顾一下。 张严不知道会稽南部都尉的事,但知道平叛意味着什么,无声地感谢。 一天后,朱儁大部队赶到。 金茂第一次看到,几千人的部队是怎么指挥的。 他自己指挥手底下人全都靠旗帜,没有复杂的旗语,就是简单的前后左右等指令。 朱儁的指挥则是鼓声,朱家私兵不用多说,就连州兵也能听懂指挥。 感觉上,朱儁指挥几千人不比金茂指挥千人乱多少。 随着后方辎重部队抵达,金茂才发现还有更厉害的指挥手段。 传令车! 鼓声只能在一公里内听得清楚,远了就只能靠传令车指导行进方向。 而一万多人的军队,能有七八公里长,没有传令车,队伍早就散了。 诸暨县。张严朴实无华地奉上千石粮草,得了朱儁一句夸赞,顿时老张心里乐开了,再次感谢金茂一遍。 大部队需要休整一天,而金茂得到补充,需要继续在前边开道。 临行前。 金茂请示朱儁:“将军,前方就是乌伤县,末将请令,下县筹粮,请将军给予自主行动之权。” 朱儁问道:“何处集合?” 金茂早就想好了:“末将于丽州乡跟将军汇合。” “堪舆图。” 金茂首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地图,跟后世比很粗糙,但比戏志才之前的草图要精确地多,其中还有些不认识的标的。 朱儁一番查看就说道:“准!” “谢将军。” 两天后,金茂率部抵达新阳乡。 他了一天时间,整理新阳乡粮库,共得两千石粮食。 补给交代一番,继续带人南下。 后面的东乡、汤溪乡,金茂如法炮制,马不停蹄,路过丽州乡带上虞翻,又一路狂奔到缙云山。 时间紧迫。 虽然这次没被发现,但朱儁更改行军路线,必须要做出调整。 金茂也不废话,召集戏志才和虞翻商议对策。 两人先恭喜金茂升官。 由于事情发展跟之前预料的有所偏差,三人就眼下情形查漏补缺。 共得出三条调整。 第一,五百女军没必要再冒充山越侵犯,要尽快召回。 第二,龚磊潘临率领二队往西边豫章郡山区迁徙,需要做好长期自由发展的准备。 第三,缴获的装备全都要藏好,一件也不能使用,至少要等时机到了才能用。 这里只有第三条争议最大,戏志才和虞翻都认为,与其冒险囤积,不如直接埋葬。 只有金茂坚持这么做,一方面他知道马上就要进入乱世。 另一方面,朱儁平叛后就会辞职留在上虞县为母服孝,到时候铁的获取,会变得极其困难。 定好计策,金茂跟虞翻两头行动,戏志才则被抓来当壮丁,暂管县务。 对此,戏志才并没表示什么,至少目前看来,金茂的表现十分亮眼,值得他打短工。 虞翻的工作并不顺利,龚磊和潘临二人没问题,兰芝却有不同意见。 她言称要带着武备率军跟龚磊潘临一同前往豫章郡山区,等日后建功,希望金茂不要食言当初的承诺。 来之前,金茂就放权给了虞翻,要求尽量满足几人的需求。 于是,虞翻就跟兰芝约定:“女军不准跟官面上的人接触。” “不得随意在世人面前暴使用这批武器装备。” 兰芝爽快答应。 于是,在潘临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兰芝率五百全副武装的女军,跟随二队一起前往豫章郡地区。 另一边。 朱儁一路接收金茂筹集的粮草,却意外收到手下人的汇报。 “两万石全部都是粮食?” “你确定,没有一石草料?” 下属如实禀报:“唐郡守和二公子亲自查验,两万石粮中有粟米、小麦、稻米、黄豆…” 下属如实报了好几种“全是粮食没有草料!” 朱儁一愣,心里一惊,觉得事有蹊跷。 金茂接收乌伤县总共才不到两年时间,就算是抢,那也得乡民口袋里有粮才行。 “知道了,下去吧。” 这时候,收到风声的朱符正巧路过帅帐,又正巧有事拜见。 说完正事,朱符又好像随意地说道:“将军,我听闻金司马曾将太末县和剡县大族抄家灭族。” “这些粮食,不会是赃物吧?” (本章完) 第60章 我心软,见不得手下受苦 第60章 我心软,见不得手下受苦 乌伤县丽州乡。 金茂赶路刚出缙云山地界,就被朱儁新设前锋发现。 这是一队骑兵,身上着铁扎甲,头顶兜盔,这些骑兵的铁扎甲是金茂没见过的样式,防护更严密。 硬要说的话,最早县兵队穿的是布衣里面胡乱塞些硬物充当布甲。 后来,潘临所部以及县兵所有的铁扎甲以半甲为主,就算焦家死士也一样。 直到后来,从南部都尉手上缴获的铁扎甲才是完整全甲,有盔有身甲也有裙甲。 而这些骑士的铁扎甲更好,跟之前金茂获得的鱼鳞甲相似,但要简陋一些。 “金司马,将军请您去中军议事。”骑兵队率在马上抱拳行礼。 金茂抱拳回礼:“我这就去。” 这些骑兵都是朱儁私兵,首次见到他们穿甲,气势跟之前完全不同。 “不愧是百战精锐。”金茂心想,同时又很忐忑。 “不会泄密了吧,我做事应该算严密,朱儁初来乍到就能查出来?” “肯定是哪个王八犊子告密!” 金茂带人越过骑兵,又一次见到新奇的玩意:车营。 朱儁又一次给金茂展示了什么叫古代打仗的学问。 与诸暨县那时不一样,朱儁在丽州乡以战车、粮车为营,环成一圈。 中间空隙以长矛、长枪当拒马、鹿角,看起来简陋,但要想攻破得废些功夫。 当初会稽南部都尉要是有朱儁的五成功力,别说二队只有三百人,就算是三千人,想冲破营寨都难。 当然,金茂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默默地观察,并记在心里。 朱儁中军帅帐在正中央营地,周围布有六个车营,整个营地就在浙江支流附近,背靠山峰,正面朝阳。 不论营地选址还是周围的岗哨、巡逻,都让金茂再一次认识到跟正规军的差距。 中军帅帐。 金茂一进门就看到朱符得意地站在朱儁身后,郡太守唐瑁和州刺史陈祎跪坐左右。 “末将拜见将军,不知有何吩咐?”金茂先行礼再说。 谁知,唐瑁先一步跳出来,指着金茂大喊:“金司马你可知罪?” “如实招来,这两万石粮食是不是抢来的?” 不愧是岳父大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金茂终于知道朱儁叫他来有什么事了。 “还好,不是那件事。” “这件事简单,幸好戏志才早有准备!” 金茂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份竹简,双手举过头顶。 “这是乌伤县这两年生产所得,请将军过目。” 朱儁点头示意,亲兵立刻呈了上来。 “稻米可种两季?早稻亩产四石!晚稻亩产六石!” 朱儁指着竹简不可置信地问:“你如何证明?” “正巧本月晚稻收获完毕,将军可遣人去我军中取些稻米,跟早稻一对比,您就知道了。” 金茂不慌不忙,这些事情,戏志才和虞翻早就跟他演练过一遍。 朱儁点头,命人去办,又指着下一处询问:“油菜籽一亩地可得半斛菜油,这又如何说?” 金茂笑着看向朱儁道:“此事,大公子最知情。” 朱儁好奇地回头,朱符惊慌失措地回话,居然没敢说假话! 朱儁的家庭帝位,恐怖如斯。 朱儁再次点头,随即放下竹简,转回来时,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金司马才能过人啊。” “会稽郡有幸能有你这般大才!” 夸完人,朱儁又说出他的要求:“大军行进旬日,草料枯竭,还望金司马多担待啊。” 这事简单,金茂爽快答应:“能为将军效力,实乃金茂幸事。” 稻草什么的多得是,之前金茂都堆在水田里腐烂、堆肥,早晚稻产量高是高,也废田,需要及时回肥,来年才好继续种。 看到金茂态度良好,朱儁也不吝啬奖赏,毕竟不能白冤枉人啊。 “金司马尽心尽力,理当记一大功!”左右都无异议。 金茂抱拳感谢:“多谢将军赏识!” 这件事就这样有了定论。 金茂再一次兴奋难耐:“没发现!没发现!” 之后,朱儁驱逐无关人等,留金茂等人议事。 摊开堪舆图,朱儁手指着缙云山一路过瑶乡,路经大溪一路抵达永宁县。 这是一条尚未开辟的路线,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然而,朱儁大手一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竟然要直接打通出一条路来。 见到朱儁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 金茂暗自庆幸:“幸好,我见机早,不然,手下人送命不说,说不定还得暴露。” 同时,他想到更多:“机会难得,朱儁说不得也得帮忙把通往瑶乡的路顺便打通。” 那样的话,他的势力范围就能真正地连成一片。 此外。 “永宁县也是海边,打通这条路,岂不是也能去那晒盐?” 事情变得顺利起来了啊。 然而,金茂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这么大的工程,万余民夫怎么够? 朱儁大肆征调乌伤县民,又要万余百越老弱出工出力,就是不给粮草。 他特意强调:“这是军粮!只供应士卒。百姓服徭役乃是天经地义。” 至于百越,朱儁提都懒得提。 这下子,搞得全县上下怨声载道。 金茂急得嘴上长泡,可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一边忍受,一边安抚手下军队。 虽然这样的事在东汉末年很常见,但金茂就是接受不了。 这里不仅是金茂的根基,也是金茂熟人最多,最有归属感的地方。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 按照戏志才的猜想,朱儁很可能并未放下怀疑,任何行为都可能在刺激金茂犯错。 这个时候,他只能忍。 忍不住也要忍! 这并不是朱儁一个人的问题,就连一直站在金茂这一边的唐瑁,都觉得就该是这样。 说明这是整个东汉的问题,将来金茂只会见到更多! 轰轰烈烈地造路行动,开始了。 这些天,金茂躲着都不敢去看一眼,他怕看见百姓和百越怪罪的眼神。 可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过去的。 这天,金茂实在躲不过,被派来监工。 看到乌伤百姓和百越,一那张张疲惫的脸庞,金茂很怕下一秒会淹没在唾沫之中。 出乎预料的事。 百姓和百越见到金茂,个个跪地叩拜行礼,感谢金茂这一年多来的恩惠。 热泪不争气地夺眶,金茂扶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老者。 “快起来,大家都快起来!” “我无能!”金茂很是自责:“没能照顾好大家。” “您说这话,俺可不爱听!”被扶起的老者说道:“您没来之前,俺天天饿肚子。” “您来了,让俺家五口人都能喝粥喝到饱,比那神仙都要好啊!” “大伙谢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呢?” 金茂再也忍不住了,掩面痛哭。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我要变强!我不想再忍一次!” (本章完) 第61章 隐情,交易 第61章 隐情,交易 历经半个月,数万人不懈努力,终于打通从缙云山到瑶乡再到永宁县这一路。 许许多多可怜的老人,为此丧命。 金茂除了痛心,只能送这些人最后一程。 大家越是不怪罪,金茂就越是自责,变强的信念也越发坚定。 大军再次开拔,水陆齐头并进。 这一路,金茂就像块海绵,尽一切可能地汲取朱儁的带兵经验。 朱儁也不藏私,只要金茂问的问题,他都尽可能地解答,比对亲儿子还上心。 这不由得不令金茂多想:“朱儁老鬼不会真想招我做女婿吧?” “看朱儁的模样,他女儿应该没有小美女漂亮。” “反正我不可能上门入赘就是!” 这次行军,金茂并没有抢到先锋,上次估计就是朱儁让他早一步回县筹粮,才会当得上。 真正的先锋,不仅要开道探索,还要为后军选好扎营位置,遇到敌人要有自保能力。 强力的先锋甚至还能消灭敌人先锋,打开局面。 总之,金茂各方面都不成熟,先锋官是落不到他头上。 这也从侧面说明,朱儁并不信任他,只不过看在同乡俊才和粮草的份上,想拉他一把或者招进门做女婿。 不论从哪方面看,都对金茂不利。 十二月初一。 大军开拔行至某处不知滩涂,从堪舆图上看,这里离永宁县也就一天路程。 当晚。 金茂收到唐瑁邀请,感觉很是突兀,虽说他现在名义上的直接上级是朱儁,但朱儁一走,说不定他就官复原职,又得受唐瑁领导。 所以,秉着都不得罪的理念,金茂受邀前来。 唐瑁设了简单晚宴,两人以茶代酒,相谈甚欢。 末了,金茂也没等到唐瑁说正事,便忍不住问道:“郡朝唤我来,必有要事,还请明说。” 唐瑁顿感轻松,他早就想说正事了,可这小子不上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道还得他这个又是上级又是长辈的人先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事。”唐瑁反问:“朱车骑可有嫁女于你之意?” 原来是这件事啊,金茂立马换上笑脸道:“岳父大人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 “哈哈哈!”唐瑁大喜,这次罕见地没有反驳:“这可是你说的!” “过两年,小女笄礼,你们就可以成婚了,那五千石粮就当是嫁妆吧。” “谢…”金茂猛地反应过来:“啊?” 不是,我没想这么早结婚啊。 “啊什么啊!”唐瑁眼睛眯起来,表情危险:“你不是叫得挺顺口吗?怎么?如今后悔了?” “不不不!”金茂别扭地叫了声:“岳父大人。” 唐瑁这才满意点头,道:“战事当前,谈婚论嫁这等小事延后再说。” 下一刻,唐瑁神情变得严肃:“你可知,你的境况十分危险,一不留神就要殒命当场!” “朱儁可是一直怀疑,歼灭会稽南部都尉的人,就是你!” 金茂心中“咯噔”一声,表面上装作面瘫,佯装镇定道:“岳父大人真会说笑。” “你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唐瑁叹气道:“若不是你成了我女婿,我会这么帮你?” 这件事,金茂觉得很有发言权,明明是你要嫁女儿给我,怎么反过来了? 唐瑁却不给说话的机会,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许多隐秘之事。 “这一路上,哪有山越的影子…” “朱儁可是派了不下十股斥候,方圆数百里,只有你手下山越最多…” 最后,唐瑁给出最后暴击:“你有那么多粮,难道朱儁会信你只有这么点兵?” “连我都不信!” 大意了! 金茂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在这个地方露马脚。 “不对!”金茂意识到:“他可能在诈我。”金茂沉着脸说:“岳父大人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您是想说我造反吗?” 唐瑁深深叹息,拿手指指点点:“你啊你,我若是要害你,何必多费这番口舌?” 金茂却不信:“若是将军怀疑我,大可砍了我,又何必要废那力气教我?” 唐瑁笑了:“你还是太年轻,哪有因疑罪就杀了自己刚提拔的别部司马?” “朱儁在找契机罢了。” 虽然金茂很想认同唐瑁的话,但他知道现在谁都不能信。 “郡朝何必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金茂起身:“若没别的事,下官告辞。” 见恐吓不了金茂,唐瑁无奈丢出底牌:“你不相信对吧?” “我也不相信,但有人能证明这件事!” 唐瑁拍拍手,一个表面无须的身上满是脂粉味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这人先给唐瑁行了大礼,起身后,面对金茂也非常有礼,但讲起话来有些娘娘腔:“金司马可想担任会稽南部都尉之职?” 原来是个太监,但说的话可一点也不娘们! 而且随军的太监,可不就是监军? 金茂也不知道这人什么官职,依然作揖回礼:“见过寺人。” “金茂不敢奢望。” 太监摆摆手:“今儿托了唐爷爷的福,是想跟金司马商量正事。” “实不相瞒…” 太监巴巴地将南部都尉吃空饷的事,以及南部都尉上供十常侍张恭的事,还有希望金茂继任南部都尉的事。 通通说了一遍。 金茂很想捂住耳朵就当没听见,这么重要机密的事,别让我知道啊? 只怕是他一拒绝,第二天就见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所以,金茂敢拒绝吗? 他不敢! “岳父大人,您可害苦了我。”金茂哭丧着脸埋怨:“您就不能直白地跟我说这件事吗?” “哼!”唐瑁怒哼:“有事岳父大人,没事就一口一个郡朝,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没法子,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不过,金茂不放心地问:“我资历尚浅,如何能当此大任?” 唐瑁表示不用担心,马上就过年了,明年他就能举金茂为孝廉,现在金茂也算有战功在身,到时候,朱儁上奏表功,十常侍张恭再点钱一运作。 这件事就成了。 当然,钱肯定得金茂出。 金茂听得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要知道东汉举孝廉都得等40岁以后才有资格,他过完年才17啊。 只能说,不愧是你,汉灵帝。 大家皆大欢喜。 金茂也知道小太监是张恭心腹,名叫张铁。 张铁也明确地说了:“当了会稽南部都尉后,吃空饷的份额都要上供阿父。” 金茂保证:“没问题!此事结束后,明年就能上供。” 张铁非常满意,从金茂献出两万石粮开始,他就把主意打到金茂身上。 而对于金茂来说,比起上供些钱,会稽南部都尉可香多了。 这可是汉灵帝授权的正经官职,别管来路怎么样,那也是秩比二千石的大官! 职权范围比一个县令或者别部司马,高了不知多少。 再加上老丈人还是郡守,以后整个会稽郡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 到那时候,得有多少地归他管,一年又能产出多少,想想都兴奋。 这么看的话,唐瑁眼光还真是毒辣。 也许唐瑁早就知道呢。 (本章完) 第62章 百密一疏 第62章 百密一疏 十二月初三。 历时一个多月,朱儁率军抵达永宁县。 永宁县自县长到县吏,全都来拜见。 从这些人嘴里,朱儁得知附近山林就有数千瓯越,果断下令清剿。 当朱家私兵全副武装待命。 这次,金茂又一次刷新对正规军队的认知。 只见三千私兵分成三个部分:重装步兵、轻步兵和轻骑兵。 重装步兵手持铁盾,单手持环首刀,全身着甲,就是那种带铁盔的全身铁甲,数量不多,也就三百余人。 轻步兵分长短兵两种,长兵以矛和枪为主,短兵则是刀盾兵,手持木盾那种。 长兵、短兵半数穿全甲半数都穿半甲,戴半盔,数量最多有两千五百左右人。 轻骑兵装备弩、弓和环首刀,着全身甲,数量最少,不到二百骑。 就这装备,抛开军事素养不谈,金茂兴不起一点对抗的想法。 再看看手下,大多连布甲都没有,大部分半甲,只有极少数不带头盔的全身甲。 随着朱儁下令,金茂也带人冲进山林,倒不是去杀人抢功,而是想尽可能地救一些出来。 事与愿违。 经过交流,金茂得知这些瓯越不仅见过龚磊等人,还打过交道。 虽然很不人道,但金茂还是把瓯越尽数杀了。 接下来,他将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万一朱儁得知真相,那该怎么办? 三天后。 金茂怀着忐忑的心,回到永宁县大军驻地。 一眼就看到数百被俘虏的瓯越,金茂暗叫不好。 别人都有俘虏,就他没有。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 金茂怎么也没想到,前两关都过得那么顺利,怎么就倒在了最后一关。 再回去抓俘虏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金茂胡思乱想之际,传令兵从中军大帐走出,手执令箭,往地上一掷。 “斩!” 数百刀斧手,挥舞手中利器,几百俘虏,人头落地。 其中一颗正好滚到金茂脚边,那瓯越脸上有着浓浓的不甘,金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金司马,将军召你议事。” 恰在这时,传令兵不合时宜地一句话,让金茂想得更多。 “多谢,我这就去。” 话是这么说,但金茂心里快要失去理智:“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临近大帐,最里面的朱儁身影若隐若现,金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机应变,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露出破绽!” 这是最后的计谋,也是唯一的可行性方案。 整理仪容,金茂长吸一口气,缓步进入大帐,尽量按照往常一般半跪抱拳行礼:“拜见将军,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金茂低着头,看不清朱儁面容,只听得竹简缓缓卷起,才有一声疲惫的长叹。 “起来吧。” “谢将军。” 金茂起身,看到朱儁满脸愁容,问道:“何事烦扰将军?” 经历过唐瑁那一场,金茂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年代的官可没有纯粹的清官。 要想知道对方想什么,最好主动点。 “无事。”朱儁起身反身观看背后的堪舆图,背对人。 这情形无形中给了金茂莫大的心里压力。 这一刻,金茂无比清醒:“要真没事,就不会单独召我进来。”“现在又不说话给压力,装深沉…” “难道还要我再主动一点?” 金茂再次抱拳,道:“禀将军,我率部剿灭贼寇892人,无一俘虏,皆斩首。” 既然要主动,索性就大胆一点。 “你说没有俘虏?”朱儁背着手依然未转身。 金茂额头冒汗,知道接下来的话很关键,点头承认:“是!” “嗯。” 谁知,朱儁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字后就没再说话。 顿时,金茂压力倍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继续主动?” 踏马的,拼了! 金茂继续抱拳,问道:“如今瓯越已平,下一步该怎么做,请将军指示。” 朱儁终于有更多的反应,道:“是啊,瓯越已平,可叛乱未平啊。” 金茂心头一颤,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帮,想着要不要坦白从宽。 “不行!抗拒从宽,坦白从严,我不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金茂硬着头皮问道:“将军可否明示,何处尚有叛乱?” 突然,朱儁猛地转身,双眼如鹰般死死盯着金茂,道:“叛乱在哪?这就要问金司马你了!” 这一刻,金茂心脏都快跳出来,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金茂下意识咽口水,呼吸粗重,但就是不低头,迎上朱儁的眼睛:,道:“我听不懂将军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越是危险的时刻,金茂越是冷静,体内激素疯狂分泌,脑子异常活跃,将进门后的过程全部回忆一遍。 “朱儁一直在给我压力,这是要逼我露出破绽?” “没必要啊,他大可直接动手。” “不对!”金茂想起昨天唐瑁的话:“我的职位是朱儁亲手提拔,他要真这么干,等于在打自己脸!” 再联想到,之前唐瑁说朱儁有怀疑,小黄门张铁说朱儁有派斥候扩大搜索范围,还有门口的俘虏。 金茂明悟:“看来,朱儁并不只是怀疑,而是很可能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他心头一慌,又想到:“那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不信朱儁会因为怕丢面子,而办砸皇帝交代的差事,这种人物绝不会犯低级错误。 不清楚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求知真相。 这些想法,只在一瞬。 金茂深吸一口气,不再于对视,抱拳问道:“末将愚钝,可否请将军说得清楚一些。” 朱儁沉着脸,道:“瓯越不过数千之众,叛军主力并不在此。” 果然,跟金茂猜测的一样,朱儁要深究。 随即,朱儁叹息道:“我上不能报皇恩,下不能为母守孝,一事无成啊。” 这是在说他寸功未立,没办法覆命。 “金司马,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这段日子,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我对你知无不言。” 怎么画风变这么突然? 金茂赶紧抱拳行礼:“多谢将军栽培!” “唉。”朱儁再次叹息:“你应该知道一株良品稻苗的成长过程对吧?” “你说,要是有一株极其优秀的秧苗,他割伤了种地人的手,那这株秧苗还能有机会长起来吗?” 淦!这是明示! 金茂终于意识到他还是保守了,事态已经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朱儁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他就是罪魁祸首! “必须想点办法!”金茂颅内沸腾:“朱儁不想杀我,但若是没有好的办法,那他就不得不杀我了!” 到那时,唐瑁保不了他,小黄门更不敢保他,一切皆休。 “有了!” (本章完) 第63章 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求追读】 第63章 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求追读】 “将军,您说得很对。” “这样的秧苗就算再优秀,必将夭折!” 金茂从容不迫拍马屁道:“您的品质如高山流水般高尚,胸怀如大海般开阔。” “末将有一计,可助将军,忠孝两全!” 朱儁满意地点头:“讲!”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金茂不敢擦汗,说道:“我有一名手下名叫白石。” “他曾经告诉我,冶县附近闽越人多势众,又出了一位杰出首领。” “末将在想,若是附近没有山越,那会不会是冶县的闽越跨境作案?” 这个说法很扯淡,冶县跟永宁县直线距离六百多里,闽越要有这个后勤能力,早打过来了。 朱儁皱眉,这个借口太烂。 他第三次叹气:“冶县太过遥远,如今粮草殆尽,士卒疲惫啊。” 没有明确拒绝,就是要人给出解决方案。 金茂如有神助,福至心灵:“上个月,末将治下收得粮草三万石,正好献给将军。” 按照晚稻亩产六石计算,六千亩地就是三万六千石,除掉乡民所得还有两万石,再凑个两万石草料,就是四万石。 在这里,金茂玩了手文字游戏,说粮草三万石,并不是粮食三万石。 朱儁哪听不出来,但这就足够了! “好!”朱儁大喜:“金司马忠心可嘉,再记你一功!” “只是敌情如火,半刻也耽搁不得。” 底牌都出尽了,金茂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抱拳下拜:“末将愿为先锋!” 朱儁非常满意。 接下来,就是闲聊时间。 朱儁很贴心地为金茂讲解一遍,长途行军的注意事项,又教了很多自己的经验。 最大危机度过,金茂立马进入学习之中,这可是名将私教课,可遇不可求! 两人相谈甚欢。 末了,朱儁拿出一卷竹简,道:“这是我多年领兵经验,就赠与你吧。” 还有这种好事! 金茂高兴地接过,按照当时的礼节,只有师生才有增生情节。 正犹豫要不要行弟子礼。 就听朱儁说:“去年,我见吴郡富春的孙文台有才,也赠了他一本,往后,你俩若是遇见,也好交流一番。” 金茂赶忙行了弟子礼说道:“谢将军。” 不为别的,就为跟孙坚孙文台做同学。 次日 朱儁做出决断,行动效率很高。 金茂作为先锋,携带一个月的口粮从陆地出发,先行沿着海边前往冶县。 朱儁则要等后方粮草辎重送达,才会携五千战兵经近海,乘船后至。 按照正常行军速度,朱儁说不得会后发先至,水路可比陆路快多了。 更别说,这一路上金茂得翻山越岭,速度更慢。 那只是朱儁的估算时间。 但金茂可憋着气呢,这一路上,纯当练兵,按照《朱儁操练手册》指示,用鼓声指挥全军。 跑在前面的人,天天吃最多的饭,做最少的事。 落队跟不上的,就在后方帮忙押送辎重,干最重的活,吃最少的饭。 充分刺激,九百人嗷嗷叫着往前冲,谁也不想落后。 原本预计二十天才能到,只了一半时间。 十天就到了冶县! 这个时候,朱儁才刚接收完粮草,准备启航。 … 冶县,户不过万,设县长,主掌政事。 另设有南部侯官都尉,为会稽南部都尉下属,主掌军事。 一路上,金茂都骑马,并没有劳累。 到了冶县附近,他开始尝试实践从朱儁那里学来的知识,招了个相阳坡面安营。谁知,半夜海风吹,冻得人骨子疼,无奈,又带人去了背阳面扎营。 听再多都不如实践一回。 次日,金茂带人伐木,在半山腰扎起个木栏营寨,还备了些滚木、滚石做防御。 第三天,休整结束,金茂令一队政委刘木率军操练,他则带着白石进城打探消息。 白石曾经的白家寨,在冶县附近的闽越中势力不小,仅次于黑家寨。 要不是遭了虫灾,他们也不会迁徙到乌伤县附近。 这里对白石来说,就跟回家一样熟悉。 而且汉越混合在冶县并不显眼,到处都是,只不过,有些闽越人地位比汉民还高。 第一眼白石就察觉不对:“神君,冶县发生变故,(他离开前)山民从未高过汉民。” 金茂瞬间提起兴趣,有变故好啊! 两人带着五名亲兵,从海边走向县城,一路上,金茂被冶县风土人情给惊到了。 冶县并未禁海,数量少的汉民以渔为生,不事生产,反到是数量多的闽越会农耕。 有汉民出海归来,鱼虾蟹收获都不小,到手却不多。 金茂亲眼看见,码头有穿官服的人等在那,渔民收获多的全被拿走,要是收获少还免不了一顿毒打。 这些渔民也聪明,等官吏走后,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掏出鱼获来。 所以,渔民看起来饱经风霜,实则各个都比曾经的乌伤县民过得好,脸上看起来也更有肉色。 要是没有官吏欺压,也算不错的安身之所。 金茂好奇地问:“以前也这样吗?” 白石点头:“汉民一直艰苦。” 从海边进入县城,说是城实际上也就比乌伤一亭稍好点。 城门口有人专门收过路费,收费官吏见到白石还快速起身点头哈腰地送进城。 金茂又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石摘下帽子看了眼七彩羽,想了想道:“他可能把我认作黑家寨首领了。” 白石指着羽毛道:“白黑两家在古时候是一家祖先,所以彰显身份的方式也相同。” “这就有意思了。”金茂隐约抓住了什么,嘱咐道:“你换个没毛的帽子,这个太显眼了。” 白石伸手把帽子反过来戴上,羽毛就看不见了,效果也一样。 两人边走边逛。 突然,白石拉住金茂,指向远处一名身穿铁扎甲头顶孔雀羽的黑状闽越,那人正和两位官员勾肩搭背,吹牛打屁。 “那就是黑家寨寨主黑豹,那两个官是冶县长和南部侯官都尉。” 这三人凑到了一起? 金茂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便让白石前去偷听三人对话。 一个时辰后,白石回来了,还带来令人惊喜的消息。 “黑豹想往北扩张势力?冶县长和南部侯官都尉都不同意?” 最主要的是,黑豹手下有好几万人!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这三人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看这两当官治下县吏的行事方式,就能看出来不是什么善茬。 本来金茂到冶县时很忐忑:“万一这里的闽越跟白石他们一样良善。” “万一,这里没有叛乱,一切如世外桃源。” “万一…” 幸好那么多的万一都没发生,金茂也能过了心理关。 “白石你留在这,如此这般…” 一番吩咐后,金茂就回去准备竹简,准备写封劝自首的信给这两位。 最终,金茂还是想给二人一个机会,免得错杀好人。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 (本章完) 第64章 事成,落幕【三更】【求追读】 第64章 事成,落幕【三更】【求追读】 十二月十五。 冶县长、南部侯官都尉伙同闽越首领黑豹,举旗造反。 三万余闽越山民裹挟四万余汉民响应,声势浩大,号称十万。 十二月十八。 朱儁率部抵达冶县,百余舟船,旌旗蔽空,想低调都难。 好在乱军高层没发现,三位首领刚结束宴会,酒都还没醒。 有小头目看见船队大摇大摆地开进闽江,即将进驻港口,才发现不对劲。 小头目刚发令阻拦,胸口就出现一口带血刀尖,死前回眸,看到的是前几天刚招收的狠人小弟。 白石轻轻抹去脸上血渍,又将帽子翻过来,露出那两根七彩翎羽,登高一呼:“随我占领港口!” 早就混进城的一队三队八百人纷纷响应,集体带上白袖套,抽刀砍翻港口附近的守兵。 轰轰烈烈地冲进港口,还有很多汉民山民也跟了过来。 白石见状,反身就带人杀个回马枪。 惨叫声、求饶声响成一片,白石却像个无情杀戮机器,只要敢留在原地就杀。 一时间,无人再敢上前。 见到局势稳住,金茂才带着百名护卫从远处赶来,正好跟朱儁下船时间同步。 金茂翻身落马,快步来到朱儁面前抱拳行礼:“见过将军!” 朱儁点头,问道:“情况如何?” 金茂快速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朱儁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唐瑁先忍不住吼道:“冶县长、南部侯官都尉好大的胆子,竟敢跟贼同流合污!” 随后,唐瑁抱拳请罪:“下官御下不严,请将军治罪!” 南部侯官是南部都尉属下,跟唐瑁又不是上下级,他这么说就是想脱罪。 朱儁当然听得懂,他只要能平叛就是大成功,名利双收。 朱儁顺水推舟,卖唐瑁个人情:“此战全赖唐郡守部下,何罪之有?” “军情紧急,诸事后说!”朱儁直接下令:“贼尚未察觉,正是我军大好良机。” “兵分三路,在冶县城内汇合。” 原本,金茂还想殿后,混个助攻什么的。 谁知,朱儁见金茂手下的白石如此勇猛,就让金茂也领一路。 另两路则是朱皓率领千五私兵当前锋,剩下千五私兵混合郡兵州兵为中军,稳步推进。 在朱儁看来,此战没什么悬念,宜速战速决,也好快点复命。 然而,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 叛军经过初期骚乱,重整旗鼓,开始汇聚人手,很快闽越就聚集起两万多人。 叛军兵分两部,闽越出城走大路迎击,汉民守城伺机而动。 朱家私兵的确是精锐,但一路舟车劳顿,也没做休整,下船就发动进攻,是个人也得状态下滑。 朱皓就遇到了难题,迎头撞上叛军,闽越山民凶猛,悍不畏死。 一时间,竟被挡住锋锐。 直到朱儁带中军到达,才给朱皓解围。 大略清点,千五私兵伤亡过半,可把朱儁心疼坏了。 虽说叛军伤亡数更大,大略估计高达四千,但在朱儁眼里完全比不上私兵重要。 于是,两军对峙起来。 朱儁开始打退堂鼓,打算安营扎寨,从长计议。 另一边。 金茂带人走小路、山路,正好避开闽越主力,还在山顶上看了场大戏。 又一次刷新对朱家私兵的印象。 朱皓并不太会带兵,选的作战地形也很不好,左边是山,右边则是闽江,私兵展不开攻击队形。 当时,金茂就觉得朱皓要吃大亏。 事实也大差不差,要不是朱家私兵足够精锐,怕是朱儁小儿子都得折在这里。随后,金茂看到双方对峙起来,急得抓耳挠腮。 因为他看见闽越已经被打怕了,距离崩溃就差最后一波冲锋。 “多好的机会啊!” 要是朱儁在这里把闽越击溃,那金茂下山就能混助攻。 可惜没有如果。 没办法了,金茂只能想办法创造奇迹。 这次朱儁的粮草看似有三万石,实际上粮食只有一万石,来的路上又消耗了三千多石。 也就是说,剩下不到七千石粮,按照每天四百石左右的消耗,只能坚持十五天! 真正能用来作战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天! 剩下五天粮,撤退时用。 “龚磊这小子都能用游击战,老子作为正统传人,不应该更熟练?” 金茂开始琢磨起来:“现在去县城没什么用,只要击溃这股闽越,县城自破。” 便下令,要手下人就地休息,吃点干粮补充。 他则坐在视线最佳的地方,一直观察闽越的动向。 “黑豹应该没读过兵书,这营地跟个垃圾堆一样乱,漏洞百出。” 这话就过分了,自己最近才读上兵书,一个山越估计连字都不认识。 太阳西斜。 期间,朱儁派了几波试探进攻,都闽越挡住。 金茂看得清楚,这些闽越就跟惊弓之鸟一样,见到敌人就应激反应似的挤到一起。 这种人挤人其实很好破,骑兵一冲就没了,可惜,骑兵冲不起来。 朱儁不得前进半步,闽越叛军士气却一波比一波的高涨。 “不行啊,再打下去,怕是要被反攻。” 朱儁要是被击退了,那大家伙都得玩完,第一个死的肯定是金茂。 “我得想个办法。” 金茂无意间瞥见沉默冷酷的白石:大喜:“哈哈!有了!” 白石不明所以,但还是咧咧嘴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金茂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安排,让白石做内应,朱儁登陆时,突然杀出,抢战港口。 能做一次内应就能做两次! 只要击散聚在一起的闽越,朱儁再带人一冲,必破。 “不过,白石不能当领头人了。” 金茂立即下令,一方面派人去通知朱儁夜袭。 另一方面则派个没怎么露脸过的闽越,穿上白石衣帽,伪装成一股走散的山越,混入敌营。 等到时机一到,两面开。 金茂就不信,这样还能挡得住? 是夜。 闽越叛军营地各处燃起大火,白石带二百精锐,又砍又杀,弄得闽越人人自危。 再不敢聚成一团。 朱儁瞅准时机,一战功成,闽越叛军溃败,往山中逃窜。 最混乱的时候,白石带人悄悄进山,这是金茂特意嘱咐的事。 谁知道杀红眼的朱家私兵,会不会把白石等人当山越给砍了。 此战,一直从半夜杀到天明。 朱儁率军追杀几十里,一直到山脚下才停下。 等到金茂率部与朱儁汇合,良善的汉民已经杀掉冶县长等一干县吏,迎大军进城。 当然,还有数千趁机作乱的汉民,被朱儁毫不犹豫地全部剿灭,一个不留。 此战,朱儁斩首万余,俘虏闽越五千余。 等到汇总数据上报时,几个领头人一致同意夸大战功,歼敌三万,俘虏五万。 十万山越叛乱之事,完美落下帷幕。 (本章完) 第65章 都尉实习生,就等转正了 第65章 都尉实习生,就等转正了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论功行赏环节。 朱儁如实上报金茂的功绩,并举荐金茂为代理会稽南部都尉一职。 朱儁倒是不知道金茂三人的交易,阴差阳错下,反而令三人还以为事情败露。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小黄门张铁宣读皇帝刘宏旨意,令朱儁功成后,即刻返回洛阳述职。 虽说不能为母守孝,但刘宏已经很给朱儁面子,让他“忠孝两全”。 若是朱儁这么不给面子,那可就别怪刘宏发飙了。 朱儁没多说什么,接下旨意。 论功行赏后,大摆宴席,犒劳士卒。 金茂现在是个代理,能行使职权,等正式文件下发,就是真正秩比二千石的都尉! 虽说这一切的代价十分巨大。 不仅要白白付出近四万石粮食,还得付给刘宏一大笔升官费。 幸好老丈人财大气粗,表示唐家代付,都算是唐姬的嫁妆。 就算这样,每年还得支付一大笔吃空饷的钱。 最恶心的事,这钱还得金茂自己掏腰包,刘宏可不发工资! 并且朱儁知道,都尉所部的装备都在金茂手上,也就再难申请补充。 就算申请补充了,刘宏也不认账。 但一切都值得! 一切也太过魔幻。 从原本的一介乡啬夫,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成了秩比二千石的大官! 别管未来会不会被人耻笑,眼下能做的事太多了! 金茂能以乌伤县为中心,往南深耕百越,往西可以征服五溪蛮,往东可以在更多地方晒海盐。 往北最妙,但还不到时候。 有朱家在,金茂很难把手伸过浙江,因为朱家的盐铁是不可能交出来的,朱儁还要养活两千多私兵呢。 可是未来,丹阳郡必须要弄到手,因为建业县附近产出的盐铁,就足够组建一只万人乃至数万人的精兵! 既然朱家的蛋糕动不了,金茂就想趁此机会,多搞点好处。 这天,金茂找到朱儁。 “将军,末将有一事相求。” 金茂升官,别部司马的职位就又被朱儁收回去了,这也使得朱儁很不好意思。 毕竟,在朱儁眼中,代职肯定比不上别部司马,那可是实职。 所以金茂求上门,朱儁也不好拒绝,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我都能答应你。” 金茂倒也没提什么过分的事,而是说道:“禀将军,我与焦家已成死敌,想求将军一份手信,证明焦家谋反!” 按照金茂的想法,这对朱儁来说,应该只是件小事。 谁知,朱儁果断拒绝:“手信,我是不会给你的。” 金茂挺失落,没想到朱儁话锋一转:“不过,你和焦家的事,我不会管,朱家人也不会管!” 显然,朱儁早知道朱符跟金茂的过节,道:“另,希望你和犬子,就此握手言好。” 还有这种好事? 说实话,见识过朱家真正的实力后,现阶段金茂一点都不想跟朱家发生摩擦。 “喏…只是…” 金茂答应地犹犹豫豫,这是还想要好处。 朱儁忍不住皱眉。 “禀将军,末将有不得已的苦衷。” 见状,金茂赶紧解释:“贵公子握有整个会稽郡的盐铁,如今我要管的地方更多,若是农具损毁,该怎么办?” 到底是不是农具,大家心里都明白。 朱儁还以为什么事,爽快地答应:“小事,我替犬子应下了,往后正常交易就是。” 多好的优质客户,朱儁傻了才不答应。 “多谢将军!”金茂狂喜。 朱儁大笑:“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你虽未拜师,我却拿你当弟子看待啊!” 金茂“感动”道:“将军…”“罢了。”朱儁一手拉起金茂,一手拉过脸色难看的朱符。 “你俩以后要通力合作,不可生隙!” 在朱儁的见证下,朱符很不情愿地跟金茂握手言和。 “日后还望大哥多多关照。” 金茂立马顺杆子爬,可把朱符恶心坏了。 朱儁哈哈大笑,自认为事情圆满。 其实,金茂心里不比朱符好哪去,“可别再惹我,等过两年,我缓过劲来,哼哼。” 到了吃饭时间,朱儁一定要金茂陪他喝两杯。 觥筹交错间,朱儁谈起闽越俘虏,打算全杀了,以儆效尤。 金茂却有不同意见:“将军,您杀敌够多了,不如将这些人卖给我当奴隶。” “如今百废待兴,永宁县、冶县两地地广人稀,何不让这些人多出点力?” 朱儁摆手,送上顺水人情:“金都尉开口了,我怎么会拒绝呢?” “将军。”金茂很是“感动”。 朱儁端起酒樽:“喝酒,喝酒。” 十二月二十三。 朱儁乘上返程的船只,带着一干人走了。 金茂还要处理五千余闽越俘虏,方法倒也简单。 原本白石就是附近名人,宣传没两天,闽越山民就开始憧憬向往,踊跃加入金茂阵营。 金茂当场抽调其中千人青壮,由白石亲信白林率一百闽越精锐,成为这只新军各级军官。 再从汉民中选拔千人,统一训练。 两个千人队补给,直接在本地补充,这里的渔业能自给自足,比永宁县强多了。 十二月三十日,除夕。 金茂不再停留,带着七百人返程。 这一路,金茂不再痴迷体能训练,而是有意地开始一字长蛇阵的训练。 一字长蛇阵不是走成一列就算成阵。 大成一字长蛇阵如巨蟒般,蛇首能击破敌阵,蛇身能绞碎敌阵,蛇尾则能完成收割。 蛇身以长毛、长枪兵为主,蛇头和蛇尾混杂骑兵或重装步兵等冲阵兵种。 由于缺乏骑兵,金茂以亲兵队当蛇头,全员穿全身甲配刀盾,将来换铁盾。 蛇尾则由新兵组成,穿半甲或布甲,什么兵种都有,收割比冲阵要简单。 不过,七百人队配合一直是个大问题。 虽说经历几个月的磨砺,成长巨多,可对于演练阵型来说,又是新的开始。 就连亲兵精锐队也总是出错。 不是跑太快跟后边脱节,就是太慢让后边部队挤成一团。 总之,这一路返回永宁县耗时十五天,却迟迟不得进展。 长蛇阵连条小蛇都算不上,更像是毫无威胁的死蛇。 不得已,金茂只好该换思路:“也许最简单的阵法不一定适合我的兵。” 想想也是,附近都是山,要啥复杂的阵型啊,以后人数一多,更加施展不开。 金茂索性练攻击的锥形阵和防守的圆阵。 锥形阵的头部需要精锐撕开敌阵,而圆阵则由铁盾兵组成,内里参杂些长枪兵防守反击。 结果有奇效! 只一天功夫,七百人就练得有模有样。 金茂若有所思:“这不就是蛇阵分割蛇头、蛇身的样子嘛。” 蛇头呈锥形进攻,蛇身盘成一团防守。 “就叫飞蛇阵吧。” 蛇头飞出去攻击,蛇身防守,蛇头返回休息时,蛇身还能帮忙拦住敌人。 完美! 感谢书友20170518090913116、星沧漫影的月票支持 (本章完) 第66章 “吾之子房”称号三号获得者 第66章 “吾之子房”称号三号获得者 中平三年。 其他地方并不太平。 二月,江夏兵赵慈反叛,攻杀南阳郡太守秦颉,一口气攻陷六座县城。 凉州,官军与反贼对峙中。 冀州黑山军脱胎于黄巾军,聚众百万,侵略河内郡,逼近京师,皇帝刘宏惶恐,任命刚返回的朱儁就任河内太守,逼退黑山军。 时间回到正月十八。 章安县海盐工坊。 历时几个月,金茂终于又回到这里。 他来给金高、刘叶二位爷爷,拜个晚年。 晚宴上,其乐融融。 当金高得知金茂要升官当南部都尉,那真是老泪纵横,给西边猛磕几个响头,直呼:“老祖宗显灵!” 可不是嘛,自乌伤郡王后数至今,金刘两家就再也没出过千石以上的大官。 一旁的刘叶看起来老态更重,却也乐得多喝了几樽酒。 醉酒的刘叶又忍不住悲伤,他想念刘安了。 金茂当场表示:“大爷,今年你就跟我回乌伤,我带你去煮了焦矫!” 刘叶还以为金茂安慰他呢,欣慰道:“茂儿长大了。” “大爷我说真的!”金茂解释:“我现在是钱塘侯(朱儁)的半个弟子,代理都尉就是钱塘侯为我举荐,上虞朱家再也不是焦老狗的后台!” 这一刻,刘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金高看了同样掩面抹泪。 刘叶真的太不容易了,他天天盼,夜夜盼,终于盼到了这天。 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刘叶不由得心情大好,脸上仿佛容光焕发。 刘叶举起酒樽满上,双手捧过头顶,敬酒。 “大爷使不得!”金茂慌忙离席。 金高却拉住金茂:“茂儿,你就受了吧,不然,你大爷走的时候,怕是都要死不瞑目。” 这次,刘叶并未回应老兄弟的调侃,完整地行完谢礼,才道:“我就不回去了。” “我相信茂儿一定会替我报仇。” “而且我还要再坚持几年再走。” 刘叶面容不再愁苦,笑得褶子皱到一起:“茂儿不是说要在永宁县也晒盐嘛。” “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你埋在章安县了,要埋也要埋在永宁县!” 这几个月里,刘叶难得调侃金高一回。 金高却落泪了:“老哥!” “你小子还不信我?”刘叶今晚笑容特别多:“难道害怕我老掉牙,记不住怎么去海盐的毒?” 金高顿时破涕为笑:“你还知道自己老掉牙啊。” 二老重回往昔,晚宴达到最高潮。 次日,金茂又带人往回赶。 接下来地盘更大了,事情也变得更多,可没时间耽搁。 正月最后一天。 金茂终于抵达老巢,乌伤县缙云山。 金云、虞翻、何卫、金山、刘甘、刘方、刘平、刘桦、金羊、金牛、刘奎、吴田。 还有金茂军中白石、刘木、黄兴、杨林。 所有班底能到的都到了,到不了的只能等下回。 这些人是金茂派人去各地召回来,准备开个正经年会。 至于戏志才,因金茂并未收到对方投来的简历,只能当个顾问旁听。 首先,各人开始论述各自的年度总结。 然后,金茂宣布重要事宜:“本次平叛,在诸位的支持下,我成功晋升会稽南部都尉。” “接下来…” 还不等金茂说完,何卫、金羊几乎同时跳起身来,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大声恭贺: “恭喜明公高升!”“茂叔牛逼!” 其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起身,一排排跪好,叩头行礼。 此时,金茂嘴角比热武器还难压,“谦虚”道:“快起来吧,不必多礼,哈哈,不必多礼。” 听到这话,只有老实的金牛、刘方、刘奎要起身,后两者都被自家亲爹踹翻,唯独金牛傻乎乎站那愣了几秒,又慌忙趴下。 过了一刻钟,金茂不笑了,众人才起身,回到原位。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宣布个事。” 金茂示意虞翻,把两人之前定好的奖惩制度,详细说一遍。 “都尉,此事不妥啊!” 谁都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居然是戏志才。 “先生请说,有何不妥啊?” 戏志才又开始吓唬模式:“都尉,您这是要拒士族于门外啊!” “从今往后,谁还敢来投靠您?” 金茂想了想,也有道理,比如荀彧那般大才,真的愿意从最基层吏员做起? “还是人才不足啊。” 目前,金茂也不能忽视士族底蕴,还是得招揽人才。 不过,戏志才这话有私心啊。 金茂决定看看他会怎么说,问道:“那先生觉得该怎么办?” 戏志才巴巴说了一大捅道理,就四字:我要高官。 金茂笑容玩味,虞翻却先跳出来:“你个醉鬼,寸功未立,初到就想忝居高位,往后,明公该如何服众?” “谁说我寸功未立?”戏志才洋洋得意:“都尉这官有我一般功劳,若是没我的计策…” “先生!”金茂阻止戏志才发言:“您的计谋确实管用了一段时间。” 然后,金茂把这次凶险部分,捡出来说明。 虞翻跳将起来,幸好身上没剑,不然,又得让戏志才吓尿一回。 “妖士!亏你自诩智计过人,如今害得我主差点殒命,你还有何话说!?” 戏志才结巴:“这…这…” “仲翔不得无礼。”金茂淡然道:“先生还是有才华的,只是性子跳脱,难免思虑不周。” “我很欣赏先生,若是先生愿去基层磨砺一番,将来必定大用!” 戏志才感动了一瞬间,立马就反应过来,金茂在upa他。 眼珠一转,戏志才计上心来:“志才愿为明公效力,只是忧心明公自绝后路,特有一策献上。” 金茂大喜,哪还管那么多,上前把住戏志才的手臂,高兴道:“先生真乃吾之子房。” 在座还有两位“吾之子房”,心情各异。 金茂仔细听了戏志才的策略,简单讲,就是加大奖赏力度,让有才华的人能更快晋升高位。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奖赏力度大了,惩罚机制是不是也要提高? 那对大多数人来说,完全就是灾难。 当金茂提出这个疑问,所有人不免陷入沉思。 戏志才同样意识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所有事情都先推掉。 大家伙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有亲身示范的,有引经据典的。 后来,就只剩金云勉强能跟虞翻、戏志才搭一两句。 最后,又变成虞翻和戏志才的辩论。 两人从尧舜时期说到东汉,奖惩制度如何演化,虞翻举证,戏志才反驳。 最终也没得出个什么有用的结论。 倒是金茂心中某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但还差一点。 等到肚子饿得叫起来,金茂才猛地叫道:“有了!” 感谢书友160402043320322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67章 灭焦倒计时 第67章 灭焦倒计时 金茂想到后世公司的绩效考核,可以用于试用期转正、培训、调岗、职级升降等。 他把这个想法跟众人分享。 戏志才当场拍案叫绝,疯狂拍马屁:“明公英明神武!” “因材施教,人尽其用,能者上庸者下,高!实在是高!” 虞翻很鄙视地看了眼戏志才,问道:“明公,具体细则该如何呢?” 金茂两手一摊:“我要是全都知道,还要你们干什么?” 虞翻羞愧低头,戏志才大包大揽:“明公,此事就交给我吧!” 真是个现眼包! 看到戏志才,何卫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脸皮、长相、智商通通比不过。 “明公,我恐怕不能胜任县尉一职。”何卫以退为进:“请明公另择贤明。” 经何卫提醒,金茂才想起正事,摆手道:“不急,先吃饭,先吃饭。” 午饭很简陋,一问才知道原因。 缺粮! 金茂一通霍霍,现在剩下不到万石粮。 练兵要粮!开荒要粮!修水利要粮! 干啥都要粮,金茂又严令不准向乡民伸手,现在距离早稻收获的七月还有半年,不精打细算,哪撑得住? 没法子,金茂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填上,兵要练,新兵暂时不再招。 开荒、修水利等基建都停下,什么时候有粮了再弄。 节流也要开源。 今年菜油要大丰收,金茂决定去会稽郡北边几个县城,找几个大买主,反正也要去上虞顺道收拾焦家。 另外,虞翻过年都没回家,金茂决定给第一位谋士来个衣锦还乡。 饭后。 金茂论功行赏。 虞翻晋级代理乌伤县丞,他现在干的活已经是县令该干的,升级不算快。 金云晋级代太末县长,太末县连接乌伤和松古平原,金茂希望金云能深耕太末县,那里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是个种粮的好地方。 金山晋升代乌伤县令,这位大伯能力并不出众,当个县令都很吃力,需要依靠虞翻,但坐镇大后方只需要忠诚就行,别的不重要。 刘桦并没有特别突出的贡献,也没差错,保持原职。 何卫强烈要求留在金茂身边跑腿,便同意其辞去县尉之职,由表现突出的刘甘当任,主要负责松古、瑶乡事宜。 这位刘家老三深藏不露,做事细心,安抚人心很有一套,瑶族人都很服他。 不止刘甘厉害,他两个儿子也不差,刘方技术突出,金茂给他按了个县佐,算是有官身。 刘平上次出使朱符有功,金茂安排了个都尉门下书佐职务,帐前听用,何卫也是这个职务,只要做些出使活计。 金牛不太机灵,但农业技术过硬,升官担任屯田军队率,可招50人手下听用。 金茂希望金牛能多带些农业专家出来,金牛表示绝不藏私。 金羊也想当门下书佐,可实在没啥文化,金茂决定让金羊继续跟着戏志才。 不过,这次不是监视,而是学习。 至于戏志才,金茂安排去太末县,给金云打下手当个乡啬夫,让金云好好带带这位浪荡子,分清楚什么叫五谷。 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磕药,才二十六的年轻人,身子骨柔弱地连女人都快比不上,真怕某一天猝死。 戏志才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份工作居然要下地! 但为了光明的将来,忍了! 最后,金茂本想让兢兢业业的吴田担任缙云山乡啬夫一职,却被婉拒。 “宁夜进步很大,我想把职位留给他。” 看起来吴田对宁夜很满意,不过,一码归一码。 金茂说道:“您就安心当任,宁夜我自有安排。” 吴田老泪纵横,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感谢。 金茂从不吝啬奖励,又封白石为侯官,率领亲兵队。 三队杨林、黄兴表现出色,升屯长,刘木勤勤恳恳奈何天赋有限不得大功,升队率。 不过,刘木并不想再在军中,他请求去跟刘方做伴,学习技术。 金茂觉得有道理,两人都是闷葫芦,又各有特点,最重要的是,工业部门很重要。于是,刘木职称不变,依然是队率待遇,就是职务变了,成刘方手下,暂时无职。 最后,金茂给刘叶、金高二老分别按上代永宁县长和代章安县长。 至此,只剩剡县还没有县长。 金茂又一次感觉手下人才奇缺,这些人都升级了,那下面活给谁干? 去上虞县的心越发迫切,虞翻老家就在隔壁余姚县,按金茂的想法,去那招些基层人才应该不难。 饭后,会议继续。 “马上就到二月,三月又是忙碌收获的季节。” 金茂起头道:“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得在二月完成。” “焦家!” “若不除之而后快,我夜不能寐。” 要打仗! 白石等人立马请战,金茂相信他们不只是口号喊得响,动手也不会含糊。 谁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居然是戏志才! “明公,我相信您的部下都是精锐,可他们刚经历数月连番大战,如今又要征战,是否太急了点?”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金茂问道:“志才有何要教我?” “孙子有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戏志才捻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须:“我认为,不如在兵士休整期间,发檄通告全郡,指控焦矫谋反作乱。” “如此,当我等动作之时,便是正义之师,一战可定!” “好!”金茂夸赞道:“志才不愧是吾之子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明公容禀。”戏志才笑着说道:“我得制定制度详细,实在抽不出手来。” 金茂觉得有道理,就让虞翻代劳。 “喏。”虞翻应下,他感觉戏志才不是没空,而是不会写,怕出丑。 接下来,金茂就农业、手工业等领域,重开新的会议。 会议上,他指出… … 上虞县,焦家。 分支家主焦世惶恐不安,在大堂走来走去,堂内还有三人。 分别是余姚分支家主焦稼,这位也控制不住表情。 还有焦矫父子俩,这两人倒是沉得住气。 “族长,还是跑吧!” 焦世面目狰狞:“再不跑大家都得死!” 焦稼立马附和:“对对对,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哼!跑?”焦矫不屑问道:“出了会稽郡,你俩还有什么用!要做贱民吗?” “哎呀,那怎么办?”焦世焦稼越发不安,这种争论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仍然拿不出个章程。 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只不过,焦世和焦稼出门后又聚到一起,秘密商谈。 焦矫仿佛有所察觉,对焦通说:“儿啊,金茂小儿势已成!倾巢之祸就在眼前,你还是跑吧。” 对儿子,焦矫终究露出柔软一面。 焦通却很固执:“儿子怎么能看着父亲去死呢?应当儿子为父亲先去死!” “唉。”焦矫百感交集,化作一声厉吼:“那就准备动手吧,先平内乱!” 感谢书友20221002174505368的1张月票 感谢靓仔他哥的1张月票 感谢熱胡椒粉的1张月票 感谢已卸载,有事打电话的2张月票 (本章完) 第68章 焦家族灭,虎父犬子 第68章 焦家族灭,虎父犬子 二月。 虞翻的檄文在整个会稽郡都传开了,连隔壁吴郡都有所耳闻。 焦家谋逆,就是本次山越叛乱的帮凶。 一时间,士族愤慨,百姓惶恐。 随后,金茂发出通告安抚百姓:“会稽郡南部都尉为此负责,这次只灭焦家,无关人员退散,避免误伤。” 很快,乡绅士族就把焦家隔离出来,方圆十里的百姓,避之如蛇蝎。 万万没想到,金茂还没到上虞,焦家先内讧,双方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焦世焦稼宣称,焦矫才是罪魁祸首,他们要为民除害,希望得到都尉金茂的谅解。 焦矫则冷笑:“两个蠢货,还以为这样做,金茂小儿就会放过你们?” 事实也是如此。 二月初二。 金茂率部千人,抵达上虞,士卒们也没休息几天,但士气很高。 老兵都知道金茂对焦矫恨之入骨,所谓恨乌及乌,他们自然也恨焦矫。 新招的新兵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 谁也没想到,金茂到焦家时,完全不用战斗。 焦通战死,焦矫为了儿子报仇,拼死火并掉焦世焦稼,自己也只剩一口气。 剩余焦家死忠,所剩无几,其他人逃得逃抢得抢,乱得很。 “杨林、黄兴!” “在!” 金茂果断下令:“屠光焦家!” “喏!” “白石!”金茂招来心腹爱将,问道:“哪位是焦矫?” 说了也可笑,两位死敌一次面都没见过,互不相识。 白石指向被焦家死忠围住的老头,只见其满身是血,进气多出气少。 金茂右手往下一斩:“除了焦矫,不留活口!” 白石立即拿起刀盾,刚想冲锋就被金茂阻止。 “哎!你怎么那么实诚呢?” “有弓弩不用,偏要肉搏?” 金茂拿起小喇叭大吼:“弓弩手!给我射!” 龚磊缴获的原南部都尉剩下的装备全被金茂拿来武装手下。 现在他就是南部都尉,自然没有任何使用风险,手下人的战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一波箭雨,场上没有一个活人。 不对!还有被死忠护住的焦矫还在苟延残喘。 “真乃忠义之士!” 虽说跟焦矫不对付,但不妨碍金茂欣赏忠心护主的兵。 “厚葬他们!” 金茂策马前行,白石如忠犬般护在马前,金茂满意点头:“我也有!” 来到焦矫面前,金茂居高临下道:“第一次见面,我叫金茂,暂任会稽郡南部都尉一职。” “呸!”焦矫喷出一口血痰,被白石用铁盾挡下。 “你好像很不服气?” 焦矫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成王败寇!” 看到焦矫死不瞑目的样子,金茂感概道:“第一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 心中没有复仇的喜悦,金茂很是惆怅,直到白石确认人已经死了。 金茂才下马,拔除腰间的宝剑,给焦矫身上捅出三个窟窿。 “第一剑,为我大爷报仇!” “第二剑,为我自己!” “第三剑,为了那些死去的无辜冤魂!” 金茂翻身上马,下令:“除了这几个忠义之士厚葬,其余人都给我补刀!不管死没死,都在喉咙上开个口子!” 还真有几个装死的被补了。 金茂立即下令:“往后,不管大小战,战后必须补刀!” 傍晚。清点焦家仓库,只得芝麻两三颗 清点战场,也只得到十套残破的铁扎甲,二十套破旧的半甲,长短兵不到一百。 穷得叮当响。 金茂只希望余姚焦家能有点东西。 可惜,天不遂人愿。 隆隆马蹄声中,一百人队骑兵来到不远处立住。 金茂认得,这是朱家私兵。 果然,领头的骑士摘下兜盔,不是朱符又是谁? “见过都尉。”朱符并未下马抱拳当是行礼。 “放肆!”金茂还未说什么,虞翻第一个跳出来:“你岂敢如此无礼?!” “仲翔说的什么话?”金茂抬手阻止,笑着说道:“这是我大哥,哪有哥哥向弟弟行礼的道理?” 谁知,朱符矢口否认:“我姓朱你姓金,何来血缘关系?” 金茂脸色一僵,这是给脸不要脸了? 再忍一手。 问道:“大公子找本都尉,有何贵干?” “呵!”朱符不屑,耐着性子道:“做个交易吧。” 朱符拍拍手,下面人压来一群哭嚎不知的人,“这些都是焦家各支余孽,我辛苦把他们抓起来…” 金茂打断道:“你想要什么?” 朱符满意点头道:“我听说你向唐郡守借粮五千石,三个月九出十三归。” “去年,你可拖欠我一千斛菜油,按照九出十三归算…罢了,太麻烦,凑个整数,今年你给我二千斛菜油如何?” “呵呵!”金茂气笑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朱符恼怒道:“你的职务不过是我阿翁暂任,收不收回全在我朱家一念之间!” 金茂玩味地问:“你这么蠢,钱塘侯知道吗?” “不好意思,这话有点侮辱钱塘侯,我还是很尊敬他的。” 朱符咬牙切齿:“金茂小儿!” “当初,我就不该和你握手言和!” 金茂捂脸摇头,感觉跟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这样吧,你可以写信给钱塘侯。”金茂建议道:“如果他说要撤我职,到时候我奉上双倍,四千斛,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敢!”朱符彻底怒了:“你等着吧,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说罢,朱符气愤地带人离去。 金茂为朱儁默哀:“虎父犬子啊。” 想当初,朱儁给他的压力多大。 如今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这样也好。”金茂心想:“等我缓过气来,夺朱家盐铁权也就没了心理负担。” 这是块大肥肉,在诸侯争霸前,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这些焦家人,金茂已经没兴趣了,命人全杀光。 上虞县除了朱家,吴家有个名叫吴范的人比较出名,跟虞翻也有旧。 金茂带着虞翻上门拜访,吴家也不敢怠慢,高规格招待。 随后,虞翻跟吴范讨论些学术问题,金茂一句话也听不懂。 只知道一点,在卜算方面,虞翻还比不过吴范。 而且吴范在数学方面颇有造诣,金茂很想邀请吴范来效力。 当吴范得知,金茂想让他当数学老师时,果断摇头道:“家传学问,不传于人。” 金茂真的被惊到了,在地上认真画了个圆,问道:“你知道这个圆周长多少?” 这是个直径一米五的圆。 吴范计算一番道:“一丈八尺七寸五分。” “不对!”金茂说道:“周长超过一丈九尺六寸两分!” “不可能!”吴范首次失态。 就连虞翻也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金茂自信笑道:“不信你可以拿皮尺来量。” 这里算东汉一尺=24cm 一引=十丈,一丈=十尺,一尺=十寸,一寸=十分。 (本章完) 第69章 一路收集人才 第69章 一路收集人才 金茂是欺负东汉人,不懂圆周率。 东汉人只当圆周率为3,但这偏差可就大了。 当吴范真的去量了,并且结果还真差不多时,他不相信,又一遍遍地去量,嘴里还囔囔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数学杰出的古人,在严谨这方面,那必须比强迫症还要严重。 所以,吴范魔怔了。 金茂却不想再理会,基础数学他又不是不会,只是懒得自己教罢了。 从上虞县出来,第二站是余姚县。 金茂也不再带千人队招摇过市,只带百人护卫。 战马现成的,可不论闽越军还是汉民,骑马都不太会,甚至还不如走得快。 也就现在闲的很,金茂才有功夫慢慢陪这些人练习骑马。 余姚跟上虞相邻,骑快马一天能一个来回,但一行人为了练习,愣是了一整天才到。 到了虞家,金茂非常恭敬地对虞翻长辈行礼,这让虞翻很是感动,也让虞家人觉得虞翻跟对了人。 二月初五。 金茂在余姚县大开招聘会已经两天,一个人也没招到。 感兴趣的人很多,真正要来没有。 当代识字人都是骄傲的,像这种活多钱少还有点危险的活,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们不去。 “踏马的!”金茂总是忍不住想:“回头等老子再次富裕了,就开几个扫盲班,自己培养识字人!” 要是今天再招不到人,金茂决定去山阴县试试,有老丈人作保,总比虞翻这个怼人之王靠谱点。 说来也有趣,有几个幸运识字的穷人,倒真的想来过,偏偏虞翻这张臭嘴,能硬生生把人赶走。 比如。 有一个佃户家的儿子,从小聪明被地主家当成免费账房用,正好碰上金茂招工,那还用想,肯定要应聘。 然后,虞翻送上灵魂三问:“你除了记账还会干什么?” “你征得主家同意了吗?” “主家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吗?” 好家伙,还不能说虞翻不对,毕竟金茂也不希望手下人有了更好去处,就要换主子。 正当金茂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时。 一个身高八尺、浓眉络腮胡的大汉扭捏着踱步过来,就像张飞唱戏。 金茂第一次见到比潘临还高还壮的人,不由地站起身。 谁知,壮汉对着虞翻行大礼,口称“爷爷”。 金茂目瞪口呆:“仲翔,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大个的孙子!” 虞翻苦笑,知道好面子的家人把他跟金茂的趣事传得满城都知道了。 便将前因后果给金茂一说。 原来如此。 下一刻,董袭竟然还要报名选吏。 金茂非常不理解:“你牛高马大的干嘛去干文职?” “啊?”董袭瓮声问道:“还能当士卒?” “当然可以!”金茂越看董袭越顺眼,道:“只要通过测试,你就是我手下的兵了。” 董袭高兴地问:“如何测试?” 金茂打量董袭身材,力量肯定不用试,就试试灵活性。 “白石,你选五人试试他的斤量。” 然后又对董袭说:“你能在他们六人手下撑一盏茶不倒,我升你做什长!” 董袭扫一眼白石六人,问道:“要是掀翻他们呢?” 这句话,可把白石六人气得不轻,准备好好给点颜色瞧瞧。 金茂大喜:“若是掀翻他们,我直接升你做队率!”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金茂点头又嘱咐一句:“白石,拳脚无眼,别伤了他性命。” 白石点头。 在金茂看来,潘临都遭不住白石六人围攻,董袭再强也得有限度。 然而,令金茂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董袭还真掀翻了白石六人! 这踏马竟是个灵活的大个子! 金茂狂喜:“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武将了吧?” 好强! 就在这时,虞翻神助攻:“明公,我跟他虽有口角,私交不差。” “董袭是个有品德的匹夫。” 能被虞翻说有品德的人可不多,这说明虞翻觉得董袭可以信任,值得重用。 金茂动了心思,拍手叫停。 “元代(董袭表字),你通过测试了。” 金茂给出两个选择:“我手下有三只队伍,一队亲兵,二队中坚,三队新兵。” “按照新兵队率来说,你只能到一队当最初级的新兵,每个季度还有可能被淘汰。” 董袭毫不犹豫地指着白石等人道:“我要进他们那一队。” 刚刚侥幸获胜,但董袭明白,这是他占了力大的便宜,若是动用武器,他最多换两三个。 “好!”金茂爽快答应:“那你以后就先跟着白石训练。” 董袭看了眼六人中最凶的白石,点点头。 二月初六,金茂启程前往山阴县。 这次余姚之行能收到董袭这员猛将,金茂就很满足。 二月初八,金茂抵达山阴县。 一路上,风景如何暂且不说,人口密度是真的高,地也是真的平整。 乌伤县地方够大,会稽郡北方六个县加一起都没乌伤县大,可耕地面积和人口就差远了。 比如,余姚县不到万户,耕地面积却跟早前的乌伤县差不多。 金茂很是垂涎这块肥沃的土地,迟早都要吃进肚子里。 这是金茂第一次来到山阴县,城墙高达三米,城门处还有人排队进城,简直稀奇。 一路过来,也就山阴县有人排队。 而金茂一行人刚露头,就引起城内守卫警觉。 不关注都不行! 一只全副武装的百人骑兵队,只要不眼瞎都看得见。 郡兵曹贺齐立马从城门楼上下来,带着一队人迎出城,抱拳行礼:“郡兵曹贺齐,拜见都尉!” “免礼。”金茂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贺齐身后的兵问道:“这都是你练的兵,之前郡兵里,我怎么没见过你?” 实在是贺齐练的兵有一手,比早先的郡兵强多了,金茂想不注意都难。 至少有早期二队水准。 “都尉见笑了。”贺齐谦虚道:“郡朝出征,总得有人守城。” “难道这人是老丈人亲信?”金茂不管那么多,直接挥动锄头挖人:“我很看好你,跟着我怎么样?” 贺齐先是面露喜色,又露难色。 “有什么话直说!”金茂挥手道:“你一个武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贺齐坦言:“我愿为都尉驱使,但郡朝不放人的话…” 金茂恍然:“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郡朝那边交给我,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自然愿意!” “太好了!”金茂高兴道:“你就等我消息吧。” “进城!” 贺齐让到一边,眼中有期待,谁愿意天天守门,且金茂如今风头正盛,前途无量,贺齐傻了才不答应。 谁知,金茂刚进城就不小心撞倒了一名少年,他也没多快,城门口还是闹出一片混乱。 “都给老子排好!”金茂一声吼,混乱即止。 百姓也不傻,谁敢去试亲兵队的刀锋不锋利。 金茂刚下马准备扶起少年,不料少年自己起身,还给金茂赔礼道歉。 “学生莽撞,冲撞了都尉,还望都尉见谅。” (本章完) 第70章 馅饼太大,怕被撑死 第70章 馅饼太大,怕被撑死 这少年有意思! 金茂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没有预料中的答案,只听少年道:“传闻都尉年少,喜张扬,每次出行随从云集…” “好了!好了!”金茂赶紧阻止。 我只是胆小,哪里张扬了? 踏马是谁造谣?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卑不亢地回答:“学生阚泽。” “我很欣赏你,跟着我吧。” 阚泽看了眼金茂,两人年纪差不多大,地位天差地别。 但阚泽并不羡慕,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也能像金茂一样,出人头地。 “有书吗?”阚泽下拜:“学生还在求学,若是…” “书不成问题!”金茂介绍虞翻道:“这位是余姚名士虞翻,他家藏书总够了吧?” 阚泽摇头道:“不够!” 金茂越来越感兴趣了:“郡朝与我有旧,我借些书问题不大,这总够了吧?” “学生…” “嘿!你这小子!”金茂还从未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吃过瘪,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都尉恕罪,学生家贫,父母尚在,若是跟随您,无法供养。” 阚泽趴服在地。 金茂火气瞬间没了,多孝顺一娃,越发想要。 “你父母,我养之!” 阚泽不再坚持:“学生愿跟随都尉。” “这才对嘛。”金茂高兴地扶起阚泽:“你可有表字?” “学生表字德润。” “德润啊,你回家收拾一下,过两日,随我一起回乌伤。” “喏!”既然做下决定,阚泽答应地很干脆。 金茂心情大好,山阴真是个福地,一来就收了两个人才。 郡守府邸。 唐瑁非常抬举金茂,中门大开迎进门,给了金茂极高的待遇。 两人先进行一番官场上的寒暄,这方面,唐瑁碾压金茂,却也没戏耍,反而有些指点提携的意思。 金茂像块海绵般不断吸收精华。 等到两人在大堂坐定,唐瑁居左,金茂居右,郡吏和金茂手下分列左右。 一开始,还是场面话为主,聊些政务上的事。 等到晚宴,郡吏识趣回家。 唐瑁总算能说些体己话。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父亲手底下效力。” “英雄出少年啊。” “你升官这么快,适应吗?” 金茂自信道:“小小都尉而已能难得到我?” “岳父大人,我想借用个人。” 唐瑁端起酒樽看不起表情,淡然问道:“谁?” “郡兵曹贺齐。” “你小子眼光真是毒辣!”唐瑁轻笑问道:“人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岳父大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金茂端起酒樽:“我敬您一樽!” 唐瑁按住金茂的手,上身倾过来:“要人可以,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金茂大喜:“但说无妨!” “最近钱塘、钱塘不太安宁,总有些山贼强盗作乱…” “小意思。” 金茂想抬酒樽敬酒,却扔被按住:“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金茂无奈放下酒樽:“请您详细叙说。” 孺子可教也,唐瑁满意点头道:“如今你可是都尉,要保境安民可不止这两县,会稽郡十二县十万余户可要靠你了!” 顿时金茂就急了:“您这话,我不敢苟同!”“我就一小小南部都尉,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大的地盘?” 踏马,一个会稽郡范围比得上后世三个省,光靠金茂手下这不到两千人,跑断腿也管不过来啊。 唐瑁继续诱惑道:“只要你能管得去,我这郡守的职责也一并交给你!” “往后,会稽郡的一切事物都由你来决定!” 这馅饼太大,金茂怕把自己撑死。 仔细想想,他从一个乡啬夫到管理一个郡也就不到两年时间。 他又不是荀彧那种王佐之才,管个郡跟玩儿似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然而,唐瑁就不给金茂思考的机会,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不想接管整个郡?” 当然想! 但金茂明白不是现在,至少也要过一两年才行。 现在连会稽郡南方,都还没完全消化,再吃下北边五县,真的会撑死。 可看唐瑁的意思,怕是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金茂一咬牙:“军务我能接手,但政务…” “要么一起接,要么你就别把手伸到北边五县。” 唐瑁耍起赖来,金茂有点接不住。 最终,金茂叹气道:“我接!但我也有条件!” “哈哈哈!”唐瑁高兴坏了,拉着金茂的手臂就要干杯庆祝。 “岳父大人,先别急。”这下轮到金茂按住唐瑁的手:“我话还没说完呢。” 风水轮流转。 唐瑁不禁腻歪,这小子不好糊弄啊,便端起酒樽道:“说吧。” “首先,我需要各县各族的配合,以乌伤县模式在各县开展…” 金茂巴巴说一大通,唐瑁淡淡道:“这得你自己去谈。” “您可是郡太守!” “我要能管他们,还用的着你?” 合着,你自己没能力管,把烂摊子甩给我?金茂不干了:“那我不接!” “你敢?”唐瑁威胁道:“你这都尉还没交钱呢,最近我手头不宽裕…” 哈!来这套! 金茂毫不退缩,然后,翁婿俩就这么吵吵起来。 两人心腹纷纷扭过头,就当没看见。 最终,两人各自退后一步。 唐瑁出兵、出名义,郡兵全归金茂管,有正事都要响应不能再当鸵鸟。 金茂则要接管军政,并且保证在正常情况下治理好地方。 到这里,金茂还不满意,要求唐家商队要帮忙把北边产的铁运过来。 这件事上,唐瑁态度明确:“会稽郡和豫章郡的盐铁都握在钱塘侯手上,只要你说服他,一切都好说。” 金茂要能说服朱儁,还需要求唐瑁? 然而,唐瑁很坚决,说出隐情:“开年以来,河内郡不太平,黑山军张严进逼京师,陛下肯定会重用返京的钱塘侯,到时候…” 不用多说,朱儁肯定又要升官。 金茂可没勇气去碰朱儁,唐瑁更不敢,如今唐家的支柱,唐瑁父亲唐珍,已经从三公之一司空位上退休。 唐家没了曾经的权势,跟一位将来至少九卿以上的重量级大官去碰,那是脑残行为。 没有铁,金茂退而求其次:“我要人才!” 唐瑁两手一摊:“我的郡吏你随便选,郡内人才只要你招得来,你想举荐谁,我来替你安排。” 等于没说。 “我要颖川郡人才,您帮我招揽荀彧过来。” 唐瑁嗤笑:“我若能招揽文若,还需用你?” 金茂这是抛砖引玉,真实目的在后一句:“我听说,您的儿子唐翔学识渊博,我希望您能让他为我效力。” 唐瑁气乐了:“你什么身份,也敢让我儿子为你效力?” “我是您将来的女婿,大舅哥为我做事有何不可?” (本章完) 第71章 唐姬又长大了 第71章 唐姬又长大了 昨日晚宴不欢而散。 金茂坚持要唐翔为他效力,唐瑁死活不肯。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这是站队! 唐瑁嫁女儿还可以说是联姻,但要送儿子,那将来不论金茂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站在金茂这一边! 虽说唐瑁不止这一个儿子,但唐翔却是最出色的那个儿子! 唐瑁跟其他世家一样,就像投资客,只会一点一点加码,而不是一次性压上全部身家,那是赌徒! 一开始金茂不明白原因,被虞翻点破后,就更不可能退让。 之前唐瑁的表现,金茂可都记着。 这就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见了危险还会第一个跑路。 这样的人,金茂真怕他在背后捅刀子。 要知道接下来金茂做的事,往小了说是越权,往大了说,说不定还要逼良造反。 动了豪强大族的蛋糕,还想善了? 所以,唐瑁绝对的支持,金茂才会安心冲锋。 如果唐瑁不答应,金茂巴不得,这样等他安心发育一两年,也就不需要唐瑁支持与否。 郡守府后院。 唐姬望着门口出神,昨日晚宴,女眷没机会上桌,她想见也见不到人。 单相思的日子最是难熬,好多次唐姬都会胡思乱想。 “他是不是忘记我了?”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 也就得知两人定下婚约那一会儿,唐姬高兴一下子,之后又是无尽的思念和乱想。 昨日晚宴的事,唐姬也知道了。 她很担心:“要是他跟阿翁真的闹翻了,我该怎么办?” 诸如此类,一直等到午食,想见的人也没来见她。 唐姬忍不住哭了。 送饭来的唐母见状,挥退下人,问道:“妮儿,你就这么忍不住?” 唐姬脸上的婴儿肥正在褪去,脸颊充斥青涩的青春。 “阿母!”唐姬越发长大,也就不能扑进唐母怀里撒欢,只能抱着唐母手臂哭诉:“我天天想他,夜夜想他,可他就是不来见我!” “唉。”唐母叹息道:“妮儿,他在干大事,就算往后你俩成婚了,不归家也是常态。” “到时候,你也要跟如今这般哭泣吗?” 唐姬嘟着嘴:“那时候是那时候,如今是如今!” 说着说着,唐姬不由脸红起来,蚊声道:“那时候,有孩子陪我。” 唐母莞尔,用力刮了下唐姬琼鼻。 “唔!”唐姬捂鼻痛呼。 “你呀!”唐母摇头失笑:“再过一年半载,你就要嫁人了,这般小孩子气如何镇得住后宅?” 唐姬又靠了过来,柔声道:“阿母,我只在您这,才孩子气。” 唐姬母搂着女儿,心里想着心事。 盏茶后,唐母开口道:“你阿翁交代你去办件事。” … 金茂怎么也没想到,唐姬会单独跑来见他。 虽说他就住在郡守府客房,两人也就隔着几堵墙,但他可不想因为去见唐姬就让唐瑁误会。 “你怎么来了?” 金茂很惊讶,倒不是婚前不能见面什么的,而是唐姬真就对发生的事,一点不知? “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唐姬很生气,嘴不自觉嘟起来。 “当然不是!”金茂果断否定,很长时间没处理这种问题,但本能还在。 “其实,我日日想你,夜夜念你,恨不能天天见到你!” 唐姬不疑有他,激动地扑进金茂怀里,哭着道:“我也是!我也是!” 金茂感受到怀里的小美人有肉质了,惊叹:“哎哟,你发育得不错诶。” 唐姬“噌”地跳出怀抱,羞得满脸通红,不敢看又忍不住看。这表情看得金茂肌肉硬了,一把搂过小美女,调戏:“咱俩都是未婚夫妻了,你怎么还害羞呢?” 原本唐姬还在挣扎,听到这话,身子就软了。 顿时,金茂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断涌现,他即将变身了! 幸好,唐姬不忘使命,把唐瑁交代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金茂,甚至还把不能说的底细也全交代了。 好好的一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演变成坦诚局。 脑子回归,金茂不由地思考起来。 唐瑁的意思无非三点。 第一,唐翔入仕时机未到,要养望,太早入仕只会毁掉唐翔前途。 第二,作为交换,唐瑁尽可能为金茂收罗颖川郡人才,如果金茂有意向人才,他也能代为传书。 第三,金茂什么时候接管北边七县,自己决定,但必须在唐瑁任期内完成。 可以说,唐瑁已经做到最大的让步。 这本来就是金茂期待的结果,哪还会不答应。 看着怀里满眼期待的唐姬,金茂忍不住亲了上去。 “啵!” 看到唐姬充血的嘴唇,金茂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大笑起来。 再看唐姬软地跟没骨头似的,只能靠金茂支撑才站着。 金茂忍不住又给唐姬检查了遍身体,笑道:“还得吃肉,太瘦。” 唐姬终于忍不住,推开金茂,红着脖子,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金茂心情大好。 既然老丈人都服软了,金茂自认是个尊老爱幼的君子,总得上门感谢一番。 郡守府大堂。 表面上,唐瑁在淡定地喝茶,实际上,从他不断瞟向门口的眼神就看得出,他很紧张。 上任第三年了,唐瑁非常清楚金茂给他带来的好处。 会稽郡最令人头疼的南部混乱地界,现在比北边都稳定,金茂的能力毋庸置疑。 所以,唐瑁迫切地想在任期结束时,得到一句“任期郡内大治”的好评。 这就能使他在东汉一百多个郡守里,排名前列,名声大噪。 到时候,高官厚禄,重整往昔唐家荣光,单开一本族谱… 终于,来人打断唐瑁思路,可看到金茂的行头,唐瑁又皱起眉头。 “你要现在就走?!” 唐瑁惊怒,摆桌而起:“我还不够容忍你吗?” “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你的治地一颗粮食都没收上来,哪次上头盘问,不是我给你填上的窟窿?” “你少得寸进尺!大不了…” 眼看唐瑁越说越激动,金茂赶忙拉住,赔笑道:“岳父大人息怒。” “小婿这不是着急往余杭、钱塘平贼寇嘛。” 随后,金茂佯怒,朝外吼道:“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说我坏话!” “哼!”唐瑁气未消。 “岳父大人请坐。”金茂继续赔笑:“小婿为您说说详细计划。” “嗯。”唐瑁端着架子,终究跪坐下去。 金茂迅速来到下首蹲着,一年多了,他还是不习惯跪坐。 接着,他总结一路的经历,简单阐述自己的观点。 中心意思就两个,一:“给我时间缓一缓,只要我手中有粮,谁都不怕。” 二:“帮我找个销路,马上就有数以万斛计的菜油要产出,今年富不富,就看这一波!” (本章完) 第72章 三将,二队和女军近况 第72章 三将,二队和女军近况 “数以万斛计?!” 唐瑁终究没能控制住情绪和表情,震惊到破音道:“你能产油数万斛?!” 金茂掰起手指头细算:“乌伤县八个乡,再加太末两个,加上剡县、章安县…” 金茂不肯定道:“到手一万斛左右吧,总产量不到两万斛。” 唐瑁倒吸凉气,就算是中原地带,也没听说哪个郡甚至哪个州产油如此巨量! 正常一个郡超过千斛产量,都能当做祥瑞上报请功了。 没法子,这时代的油菜籽,就是这么难种,大部分人获取油脂的方式,通常是吃肉。 菜油点灯都不够,谁还拿来吃啊?就算油脂是富贵人家的消费品,也架不住菜油贵。 一瞬间,唐瑁想过,要当祥瑞往上报,但那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从长远考虑,唐瑁决定慢慢来。 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两人约定从三月开始,唐瑁会派人来取油,去中原售卖,两月一结。 钱财什么的,金茂没那么想要,反到那些瓜果蔬菜种子、皮毛、牲畜、粮食等等,不论价格,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要是能骗些工匠来打工,金茂愿意出双倍工钱,包运输、包食宿、包分配。 战马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那玩意太贵,现在本钱小,投入发展才是上策。 此外,唐瑁答应,会立即征调郡内各县工匠,听从金茂指挥。 这样一来,金茂只要再找一些大树,就能应对暴涨的产量。 正事商量完。 唐瑁小小地警告了一下:“你别太过火,要是未婚先孕,我可不饶你!” 金茂尴尬地摸鼻子,总归是他先占人便宜,这事怎么解释都不好。 “岳父大人,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狼狈逃窜的金茂,唐瑁摇头笑骂:“臭小子!” 钱塘县就在山阴县北边,距离不到三十里。 金茂想着,一群毛贼也不用大费周章,便准备带百骑前往讨伐。 刚刚加入的董袭、贺齐二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纷纷请求跟随。 贺齐更是给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听说钱塘县贼寇多是海贼,贼首胡玉居于甬东海岛,行踪难以捉摸。” 不用说,贺齐很了解这伙海贼。 金茂便留下亲兵队里的旱鸭子,带着阚泽一家先回乌伤县,他则带着剩下人骑马赶路。 两个时辰后。 天色已晚,今天不宜出海。 一行人进城,钱塘县长得知,匆忙出迎。 于是,整个钱塘县城都知道,那位平叛都尉,来钱塘扫荡贼寇。 全城欢呼。 实际上,金茂只带了不到四十人。 贺齐见金茂威望这么高,便建议:“明公不如招些当地游侠,临时编成一队,一则水性上佳,二则善使舟、识方向,可多一分把握。” 金茂从善如流。 很快,消息就传遍县城。 天色还没暗,县衙门口就挤满人。 有的慕名而来,也有的就想知道金茂的军队是不是待遇真有那么好。 总之,群情响应。 金茂也如实说了,待遇肯定是真的,不过,这百人只能进新兵营,然后又说了下各队待遇。 众人热情不减。 金茂就参考贺齐意见,挑选其中百人,编成一队,由贺齐暂时担任队率。 剩下没选上的人,金茂实话实说:“本郡刚遭劫难,粮秣亏空,我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兵。” “等明年或是今年秋收后,想要来我手下从军,我举双手欢迎!” 众人这才欢喜地离去。 次日,金茂从钱塘县征调船只和粮食,从浙江出发前往甬东剿匪。 谁知,半路就遭遇胡玉等数百海贼。金茂当机立断,以董袭那艘船为首,锥形阵冲击。 双方船只刚撞一起,就见董袭一手举铁盾一手握环首刀,如蟒蛇吞人,一下子就把领头船只给杀穿。 “真猛将也!” 金茂站在大船上,看得真切。 这些海贼在董袭面前真就没有一合之敌,要么被铁盾一拍吐血,要么一刀两截,感觉杀猪都没这么利索。 头船接敌,两翼也很快接触,左翼贺齐没有董袭那么勇猛,效果却也不差。 就算手下是昨天刚组建的游侠,在贺齐的指挥下,聚在一起,左冲右突,以最少的伤亡杀穿敌方。 虽说董袭贺齐都占了装备上的便利,但能这么摧枯拉朽,依然说明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将。 最令金茂惊喜的还在右翼,那原本是亲兵队打头阵。 也不知游侠里怎么就冒出个牛人,人也不壮,但刀法干脆利落,凶悍无比。 金茂仿佛看到了加强版白石,就像是刀法高超的白石,有技术还不要命! “这人也是员虎将,先调到亲兵队磨砺一番。” 三个猛人带头,很快就杀得海贼落荒而逃。 金茂追了一阵,命人放几轮火箭,也就不再追了。 逃走的海贼十不存一,想来短时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返回钱塘县,刚上陆地,金茂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个右翼杀敌凶猛的人在哪?” 一个满头血污如染发过的青年走上前,抱拳行礼:“见过都尉。” “你叫什么名字?可有表字?” “小的名叫凌操,表字坤桃,祖籍余杭县。” 金茂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从吴郡余杭县来到钱塘县了?” 凌操赧然:“小的来钱塘访友,久闻都尉大名,就想来尝试一番。” “没想到我的名声,都传到吴郡去了!”金茂很高兴:“我很看重你的胆气,给你机会直接升入亲兵队,你可愿意?” 凌操狂喜,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至此,金茂收获三员武将。 凌操,一个会武功的狠人,白石进阶版。 董袭,力大无畏,潘临进阶版。 贺齐,有勇有谋,龚磊进阶版。 不过,能否适应金茂军队的模式,还要看第一次考核,三人会不会降级。 说起潘临和龚磊,就不得不提一句。 两人带着二队,伙同兰芝的五百女军,在豫章郡内可谓是无人能敌。 大小山越,来投之人,数不胜数。 短短几个月就聚众三万余,成了豫章郡东部有名的大部落,威逼豫章郡治南昌县。 可把豫章太守给吓得不清,生怕打过去。 然而,好景不长。 这伙人还没打出去,就起了内讧。 起因很简单,兰芝仗着女军装备好,要当领头人,而潘临和龚磊都不同意。 下面的人也分两派。 男青壮都支持潘临、龚磊,很多都是冲着这两人投奔而来。 其他人则支持兰芝,因为兰芝很公平,并不歧视任何人。 也正是因为公平,男青壮都不服气。 不过,兰芝、潘临、龚磊三人,都不敢直接闹掰拆分。 尤其是龚磊,直言谁敢违背金茂的意志,他第一个要杀。 兰芝并不没有背叛的想法,她只是想给老弱妇孺争取最大的利益。 潘临则有了小心思,却不敢明说,因为二队没一个会真的背叛金茂,他们只以为这是一次历练,回去后肯定能升一队甚至当军官。 没有二队跟随,潘临还不如安于现状,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金茂到底是怎么练兵的。 (本章完) 第73章 扫盲班 第73章 扫盲班 二月十一。 余杭县民众太过热情,金茂滞留一天才返回山阴县。 阚泽等人都准备好了,就等金茂一起去乌伤县。 阚泽想要的书籍,唐瑁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表示要时间抄录。 金茂就问阚泽意见。 阚泽的回答很有意思:“学生常年以抄录书籍为生,记忆力尚可,那些没抄录过的书籍给学生一份即可。” 金茂直呼捡到宝,这以后扫盲班的教材不就有了,直接让阚泽编就行。 就算这样,唐瑁也表示,除家传绝学外,其他阚泽没读过的书会让人送来。 当天,金茂准备在山阴县留一宿,顺便让阚泽代笔写一封给荀彧的信。 夜幕即将降下,郡太守唐瑁准备了晚宴,既是为金茂送行,也是为成功驱逐余杭海贼庆功。 晚宴还未开始,就有预料之外的人求上门要见金茂。 “吴范?” 金茂知道来人的意图,不想见。 谁知,正在帮忙写信的阚泽猛地抬起头,问道:“可是上虞吴文则?” 得到肯定的答复,阚泽激动地恳求金茂:“明公,我想见一见。” 行吧,见就见。 谁让阚泽谦逊有礼,还好学呢。 为了培养阚泽成大才,金茂不介意帮忙。 吴范一进门,就嚷嚷着:“我知道怎么算圆周长了,你难不倒我!” “?”金茂十分无语。 合着吴范顶着这么浓重的熊猫眼,就是在算圆周率,真是个学术狂人。 “学生见过吴先生,请问圆周长有何玄机吗?” 吴范却不理会年轻的阚泽,就死盯着金茂:“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只想说。”金茂伸手做出请人姿势:“你好好睡个觉可别猝死了,这次我就饶了你冲撞本都尉的过错。” 吴范还没反应,阚泽倒是先给金茂配不是:“都怪学生犯贪念,还请明公责罚。” 金茂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一个太无礼,一个太有礼,难不成将来,他也要凑一对卧龙凤雏? 最终,只能摆摆手道:“德润,我是不想再见到这人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自己去想办法吧。” “喏!”阚泽恭敬行礼:“学生告退。” “德润再见。”换到吴范这边,金茂就没好脸色:“滚去睡觉!” 对这种自视甚高的人,金茂一直都没好感,这令他想到另一个人。 太末县名士盛宪! 他迟早要把场子找回来! “到时候带上虞仲翔,怼死这个王八名士!” 金茂想想那场面都乐了。 晚宴没什么可说,形形色色的人不断给金茂敬酒、拍马屁、求合作。 酒,金茂不喝,其他一律接下。 会稽郡北的这些大族豪强,单独拎出来都好对付,并一块就难了。 金茂觉得南北不一样,可能需要稍稍改变一下策略,当然,这都是后话。 暂时,他还没想法,要来整顿北边,还是先消化南边再说。 次日。 唐姬来给金茂送别。 又一次送信没有诗,唐姬很生气,一直嘟着嘴。 惹得金茂觉得可爱,好几次要亲她,都被唐姬推开。 可惜,就算唐姬不帮忙送行,老丈人也会送。 唐姬却不肯把送信的权利交出去,这是她独有的特权! 到了离别时,唐姬很不舍,也就不执迷于诗,换了要求道:“下次再让我送信,你也得为我写!” “好好好。” 唐姬跺脚撒娇:“这两次的要补上!” “好好好。” “我也要那种…恶心的信,比给荀彧的更恶心!” “好好好。” “你除了好,就没别的话要跟我说?” 金茂打个响指,道:“等我来娶你!” “哼~”唐姬又脸红又高兴地翘起臻首:“这还差不多。”真离别了,唐姬又哭得稀里哗啦,久久不能自已。 … 诸暨县。 金茂有足够的战马,并未从上虞县绕路,而是直接穿过诸暨县返回。 这次可以说,金茂巡游了整个会稽郡,收获也是非常丰富。 武将有贺齐、董袭、凌操。 文人则有阚泽、吴范。 没错,吴范也跟着来了,也不知道阚泽用什么办法说服,反正是跟来了。 金茂也没拒绝,只是把沟通的事交给阚泽。 有时候,金茂也很纳闷,他可以跟任一种族的人类用语言交流,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能交流。 除了人才外,金茂在其他方面收获更大。 首先是整个郡的军政权。 其次,从老丈人那儿,获得大量书籍。 最后,他对将来一两年的发展方向,有了明确思路。 诸暨县就是金茂验证思路正确与否的实验点。 这里也是豪强林立,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诸暨县离山阴县近,离金茂更近。 一有风吹草动,金茂能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金茂在诸暨县停留了十天,跟所有百姓签订合作共赢协议。 至于豪强大族,爱签不签。 百姓的地虽然不好,但数量可不少,占了诸暨县的七成到八成。 只要这些地到手,剩下的也就不重要了。 至于豪强大族会不会捣乱? 没人会忘记“先驱者”焦矫。 慑于金茂淫威,诸暨县很快到手,也没人傻到能拿四成石不签,偏要等三成再签。 没错!说的就是那些乌伤县乡绅,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乌伤县。 如今跟以前又不一样了。 整个县更忙碌,不断有各种物资从外面送进来。 金茂也不能再把大本营设在缙云山,那里还是偏,也太小了点。 东乡就成了首选。 这里跟太末、剡县连成一横线,又跟诸暨、丽州等连成一纵线,到哪都比较方便。 于是,金茂将阚泽等人安顿在东乡,令人去缙云山把原班底都搬过来。 其实,缙云山也不剩什么,就一个榨油工坊和造农具工坊,再造一个也很快。 主要是人才。 缙云山已经培养一大批善于种地和打造农具的人才。 金茂准备再开几个扫盲班,给这些人才集体扫盲。 也不用学太多,认识常用的五百字和简单加减法即可。 就算五百字太多,三百字也没关系,够用就行。 扫盲班的教师,暂定阚泽和吴范。 阚泽任务最重,他不仅要编教材、教学,还得说服吴范,简直就是第一任扫盲班校长。 对此,阚泽还是老样子,谦逊有礼地接受,唯独提了个小要求。 “你要去请盛宪?” 金茂想不通,却也没阻止:“那你自己去请吧,这件事全权交给你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阚泽怎么请的,盛宪倒是没来,却派来了儿子盛匡。 倒是意外之喜,金茂爽快答应让盛匡教书。 出乎预料的事。 踏马盛匡要从军! “你父亲可是名士,你怎么就这么奇怪?” 金茂很不理解:“就不能把你父亲的学说,发扬光大?” (本章完) 第74章 怎么那么讨厌呢 第74章 怎么那么讨厌呢 金茂对盛宪没好感,对盛匡却挺有好感。 这是位耿直的传统儒士,就是君子六艺都会,偏爱从伍。 按照虞翻的话来说,这位盛匡没有继承其父的天赋和学识,却是位品德高尚的君子。 金茂秒懂,便向盛匡问道:“你有他们那么健硕的身躯吗?” 金茂所指方向,正是一众亲兵光着膀子在做体能训练,男性荷尔蒙爆棚。 盛匡摇头。 金茂又指向发疯对练的白石和凌操,问道:“你有他俩的毅力吗?” 盛匡继续摇头。 金茂又指向一边训练一边喊口号的贺齐,这人真是个奇才,别人还在适应,贺齐已经当上叫号员。 “你有他的适应能力吗?” 盛匡还是摇头,被打击地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见upa成功,金茂笑着拍拍盛匡肩膀:“你也有他们没有的优势。” 盛匡期待地看向金茂。 “你全能啊,你可以先学着教书,等你教书技能娴熟,可以去军中教书。” “然后,你不就可以跳过新兵阶段,直接成为军官?” 金茂这一手偷换概念玩得很粗糙,贺齐、董袭、凌操可都识字。 但盛匡就吃这一套,兴奋地点头,瞬间充满斗志。 金茂仿佛看见曾经大学时期的自己。 就这样,扫盲班搭起框架来。 金茂的要求很简单,没有要人人都学会,时间一个月,能学多少全看个人。 有第一期学生,自然有第二期、第三期。 金茂准备在后面搞两期士卒优待,凡是战死的家庭都能送一个孩子来上扫盲班,轻重伤致残有功的也一样。 其他人则需要积累到一定功绩才有优待。 并且,这个优待不分百越、汉民。 这个政策还没完善,就有人听到风声要参军,没工资都要参军,甚至自带饭食参军! 其中大部分都是豪强乡绅。 然而,金茂一律拒绝。 倒不是别的,这是职业兵,跟普通兵不一样。 这些人加入进来,底层结构就被破坏,万一还有中途逃跑的,很影响整体士气。 当然,明面上还要给出充分的理由。 比如,“皇帝不差兵,我的兵不需要自带粮”等等。 不止如此,还给这些人指了条明路:七月早稻收获后,就会再招兵,那时候统一录取。 这下子,金茂不得不为招兵设置门槛。 以前,所有兵员一律进新兵营淘选,现在还没进新兵营,就得经过一轮淘选。 实在是大家伙,从军的情绪太高了。 军队的事还好说,政务上的事才是巨大麻烦,确切地说是无数麻烦。 现在金茂要消化的六个县,东西三百多公里,南北五百多公里,传个信都费劲,更别说物流运输。 后世的经验说得好,要致富先修路。 疏导交通就不得不提上日程。 虽说朱儁征调民夫的手段有些粗暴,但效果显著,自缙云山到永宁县这一段被打通,送信快的话半个月就能来回。 而东边三县的联系,走水路最快最方便,这就得造大量船只。 据不完全统计,会稽郡南部七县,大小船只加一起都不到三百艘,其中绝大部分还是小船。 大的楼船长25米,只有一艘,就是当初朱儁征战时乘坐的那一艘,那本来就是南部都尉所有,算物归原主。 只不过,朱儁重新修缮一番又能用了而已。这三百只船还有一多半是渡船,剩下的船只,撒在这么辽阔的土地上,最多运送种子等轻便物资,粮草辎重就很费劲了。 所以,金茂就等各县工匠到齐,就要开始工业部门的规划,这是现阶段发展的第一步。 眼下情况要复杂一些,三月既是收获菜油的季节,也是春种的季节。 当初,只一个县的春种,就令金茂焦头烂额,现在六个县,必须要未雨绸缪起来。 金茂便征调七县所有船只,除每个渡口留一艘小船外,全部征用。 一方面是要把早稻种子散出去,另一方面也要运送精通早稻耕种的人去各县。 眼皮底下的四县不用管,金茂能带人处理,主要是东边三县。 章安县和永宁县有二老坐镇,金茂只需送人送种子过去,并把具体操作说清楚,也就没问题了。 最远的冶县才是大麻烦,那里刚经历大战,人心不定,派过去的人不仅要有勇略,还得会治理。 手下倒是有这样的人才,那就是虞翻虞仲翔,可金茂统筹全局还得靠他,不可能放出去当一个偏远县长。 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符合条件。 这天,无奈的金茂将这件事跟虞翻一提。 虞翻直接建议道:“公苗(贺齐)有勇略,善治理,您可以派他去。” “他能行吗?”金茂不理解:“就一个带兵的,他还懂治理?” “明公,您要多读读郡志,不然,往后要被人嗤笑。”虞翻很是鄙夷,还是解释道:“公苗历任郡吏,怎么就不懂治理?” “虞仲翔!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金茂恼怒:“好歹我也是你的主君!” 很久没怼人的虞翻,隐藏的记忆苏醒了:“作为主君,难道您是想做,不听取忠言的暴君吗?” “我能听取,但你就不能改改?” 虞翻理直气壮:“身为臣子,就该直言上谏!难道您希望我变成背后说您坏话的小人吗?” 金茂被怼地难受极了,老子在朱儁面前都没这么吃瘪过。 算了,怼不过就不怼。 金茂索性转移话题:“你如何证明贺公苗能治理一县?” “您不给公苗尝试的机会,怎么能证明地了?” 我忍! 金茂抛出杀手锏:“冶县情况复杂,代县长要懂各方面…” 春种、治安是基础,防疫、防病、防人口流失,这都是必备技能,安抚人心安抚士卒又不能少。 这些事贺齐要是都会,金茂立马踢虞翻去冶县,你不是挺能耐吗? 也不知道虞翻猜到金茂心思,还是别的原因,这回倒是沉默了。 金茂瞬间抖起来:“仲翔,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难住你了?啊?哈哈哈!” 虞翻急得脸皮通红,喘着粗气,憋出一句:“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不会可以学,公苗不会也可以学。” 这强行狡辩的模样,似曾相识。 “完蛋!”金茂心中狂呼:“这不就是我耍赖皮…” 不行!这么忠直的人怎么能掰弯呢! “仲翔,我觉得你不用学了,你的学识足够渊博了。” “不!还不够!”虞翻认真道:“我得向您学习!” “别啊。”见虞翻很坚持,金茂退而求其次:“能不能学好的方面?” “您指哪方面?” 金茂无奈道:“能不能别学我不要脸的样子?” “您终于承认了!” “…” (本章完) 第75章 士卒优待,参军热情空前高涨 第75章 士卒优待,参军热情空前高涨 最终,金茂决定把贺齐带身边,指导观察一段时间。 在此之前,自然还需要跟贺齐说清楚。 贺齐没二话,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不论是学习还是治理。 开玩笑,天上掉馅饼都接不住,不如死了算逑。 不过,金茂还是跟贺齐把事情说清楚为好。 首先,做了代县长不是说就能转正,只是积累功绩,以后要真正升级还得从头开始算。 毕竟,戏志才这样的大才,都得下基层干苦力,更别说贺齐这样的武将。 对此,贺齐表示没问题。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茂也就不再多说,开始第一次培训高级武将的尝试。 白石、杨林、黄兴、凌操等人,强烈要求也要参加培训,董袭后知后觉也吵吵嚷嚷地要加入。 这又出现一个问题,贺齐、董袭、凌操三人都是新人,怎么就能参加高级武将培训班? 老兵们就不乐意了,其中尤其以刚加入亲兵队不久的宁夜这小子最跳。 “神君,我们也是您的兵,白军侯、杨、黄二位屯长我服气,但是他们三人我不服!” 这话顿时引起老兵们的共鸣,难道就凭这三人出身好? 见状,金茂也很无奈,总不能说你们没读过书这种事不懂,那也太伤人了。 还是贺齐脑子转得快,抱拳道:“明公,既然他们不服,不如比过一场!” “比就比!谁怕谁啊?”骄兵与悍将,没一个怂的。 “好!” 既然都同意,金茂就准备笔试项目,按他的想法,要比就文武都比,这才是高级军官的标准。 贺齐建议:“明公,只比武即可。” 想想也是,这伙人大字不识一个,比文化还不如比谁脑袋硬。 不过,金茂也有自己的想法。 “那就先比武。” 金茂说道:“反正他们三人就三个名额,比完后,头三名就能上培训班。” 不等开始,杨林、黄兴自知资历浅,也请求要加入比试,堂堂正正地获得资格。 金茂自然同意,不过,改三个名额变五个。 白石也想参加,却被金茂压住:“你去凑什么热闹?” “你当了这么久的领头人,下去跟他们比个什么?” “赢了不光彩,输了丢人!” 丢的还是金茂的脸面。 白石不理解,却很听话,就不去了。 比试项目很简单,负重越野、举重、战斗技巧。 第一项负重越野,前五分别是:董袭、凌操、杨林、黄兴、贺齐。 第二项举重,前五:董袭、宁夜、杨林、黄兴、凌操。 第三项战斗技巧前五:贺齐、凌操、董袭、杨林、黄兴。 别看三武将才参加训练不到一个月,可他们的基本盘扎实多了。 亲兵队和三队,才吃饱饭不到一年时间,力气哪有涨那么快。 反到是宁夜这小子,天赋异禀,过几年长壮实了,未尝不是下一个潘临,甚至董袭。 这下老兵们没话说,三相比试只有宁夜面前上榜,其他一人也没有。 为了让这些老兵心服口服,金茂还进行了一项测试:兵法。 他以冶县遭遇战为例,考一考众人。 那一回朱儁大意,在狭窄地段遭遇几万山越,葬送大几百私兵。 大部分人都觉得直接莽上去就完了,这的确是正确答案,却犯了兵法大忌。 就算是董袭和凌操二人,虽说都曾习武,勇猛非常,但也没接触过兵法这种高端玩意。 其他文盲就更不用说了。唯独贺齐,仔细思索之后,才在最后关头开口:“我认为比较好的办法,先稳住阵脚,再遣人从江面和上山两路进发,打探实情,这样决定进退为好。” 听到这个答案,金茂猛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时,难道朱儁会没想到这一点?” 朱儁肯定想到了,所以,得到金茂的传信,才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 在那之前,朱儁却一次也没来催促过,而是用自己的手段在试探虚实。 “看来,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这倒是给金茂提了个醒,也得到一个经验:大规模作战跟小部队作战差别很大。 尤其不能朝令夕改,随意指挥,不然,后果难料。 贺齐紧张地盯着金茂表情,这是他能想到最佳的答案,他没读过兵书,却对兵法这类事情很有天赋。 反应过来的金茂,用大笑掩饰尴尬。 “哈哈哈!” “你们觉得贺公苗说得好不好?” 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莽就完了。 只有白石、杨林、黄兴、董袭、凌操以及宁夜六人在思考。 过了十几秒,金茂才说道:“贺公苗说得对,也不对。” “他这种做法比较老成,符合兵法,但是战场瞬息万变,无法当机立断,事情就变得不一样。” 金茂将当时场景再现,卒兵们欢呼,果然莽就完事了。 金茂话锋一转,道:“如果几万山越里,混有像你们这样的精锐,这种做法还能行吗?” 众人想了想,齐摇头,朱儁私兵确实精锐,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自信能给朱儁送一份大礼。 金茂总结:“战争不是打架,未虑胜,先虑败,才是一名军官要考虑的事情。” “至于你们。”金茂手一划:“不用想那么多,让你们上就上,该怎么上是当官的事,出了问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哄笑声冲破天,众人又觉得当小兵没什么不好,在场只有七人默默把这些话记在心里。 第一期军官培训班,学员就这么确定下来,分别是白石、贺齐、董袭、凌操、杨林、黄兴。 教授的内容,也全都是朱儁兵法上的基础。 此外,金茂严格要求六人,在完成每日训练后上课。 没人有怨言,六人反而自得其乐。 “这些人怕不是受虐狂吧?”金茂心颤。 金茂却不知道,这个时代,百姓要想上学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更别说还是正统兵法。 所以,等到士卒优待政策完整版一拿出来,整个会稽郡南部都沸腾了。 一时间,无数乡绅求爷爷告奶奶,只为一个参军名额,就算是寒门子弟都想着要参军。 这件事,不仅传到了北五县,就连隔壁吴郡、丹阳郡、豫章郡都知道了。 金茂之名,响彻四郡。 北五县的百姓更是翘首以盼,就等着金茂来接管,豪强大族则是惶惶不安,四处走动联合。 这些都是后话。 眼下金茂可头疼地很,四处安抚情绪。 因为政策草创,很多细则并不明确,这导致有的人能上,有的人不能上。 手下的兵也无心训练,天天在那争名额,还爆发几起暴力冲突。 最终,金茂一刀切,所有模糊的名额,通通取消。 并警告道:“不准有下次,这是福利政策不是真的政策,我随时都能取消!” 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发生,金茂又在福利政策上加了一条:“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这才平息动乱,一切回归正规。 (本章完) 第76章 丰收,大客户 第76章 丰收,大客户 三月有丰收的喜悦。 金茂却要忙得脚不沾地。 首先,各县工匠都到了,各处的大树也送了过来。 乌伤、太末、诸暨、剡县四地,都要建榨油工坊,工坊大小因地制宜。 另外,育苗基地也要建。 缙云山来的五百名熟练工已经入学,月底就能出派各县,指导春种。 各方面都在快速开展,却因缺铁又停滞下来。 金茂只得派人向朱符求购,可时间不等人,制作木榨机的铁不能少。 无奈融了些破损兵器,暂时凑合用。 就这么忙忙碌碌地来到三月中旬。 “开榨咯!” 吆喝声中,乌伤、太末两地,共四处榨油工坊齐开工。 太末县一座工坊,其他三座在乌伤县东乡、缙云山、瑶乡三地。 数不清的油菜籽进入工坊,出来时就变成半透明的菜油。 每天菜油产量就超百斛,高峰时,产量甚至达到数百斛一天。 榨出来的菜油,除乡民那部分,其余全都汇聚向乌伤县东乡。 很快,金茂又面临新的难题:仓库不够大,菜油快装不下了。 真是个幸福的烦恼。 金茂立即下令,动工建造更多仓库。 仓库造好前,只能先存放在临时都尉府中。 好在,唐瑁的商队终于来了。 同行还有一位神秘人物。 小黄门张铁! 转正任聘书到了! 不等金茂表示感谢,张铁有些为难地说:“都尉容禀,最近我家阿父手头有些紧,您看这例钱…” 也就是吃空饷的钱。 “这么急啊?” 金茂也穷啊,哪来那么多钱。 正好仓库爆满,金茂问道:“我也没那么多金钱,能不能用别的东西先抵上?” 张铁大喜:“行!怎么不行!” “都尉快给奴婢看看东西。” 金茂带着张铁进府远,屋檐下满满当当堆放一只只封盖好的木桶。 “这些油,你看看值多少钱?”金茂随手掀开一只木桶的盖子,递给张铁一直木瓢,道:“这一桶两斛。” 张铁小心地舀起一瓢,仔细观看,还尝了一小口,双眼放光地问:“敢问都尉,这样的油有多少?” 听这口气,胃口挺大啊。 金茂手指整个院子:“这里有几百桶吧,还有两仓,加起来千五左右。” “我全要了!”张铁兴奋道:“都尉命人全送往京师,我家阿父必有重谢!” 得,原来是空手套白狼。 “这不好吧?”金茂说道:“我这油乃上品,市价一金一斛,这一开口就要了我三千金,是不是太过了?” 张铁连连道歉:“都怪奴婢嘴笨!都尉误会了。” 现在金茂有唐瑁撑腰,张铁哪敢轻易得罪,要知道唐衡活着时,张恭还在玩泥巴。 “每年例钱不过五百金,奴婢是想,帮都尉多交几年,也好过年年都要跑一趟。” 这还不是一个意思? 不过,张铁并不是故意惹事,而是运输真不方便,每年运一次,金茂光要打点就要废不少钱。 金茂才不管那么多,在他眼里,我都转正了,还要你们何用? 但真要正面得罪宦官,又不是金茂意愿。 一个朱儁就那么难缠,得罪宦官那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万事不决问谋士。 正好前几天戏志才跑回来偷闲,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金茂便采取拖延办法,邀请道:“此事不急,您还没用吃饭吧?先尝尝会稽独有风味。” …戏志才黑了也壮了。 天天骑驴车狂飙,有时还得下地帮一把手,没变化才怪。 酒不喝了,药也不磕了。 原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还天天精神百倍。 有一回,磕完药兴奋一宿,第二天,戏志才就没精神,缓了好几天才调整过来。 从那以后,他就没磕药。 两个月的时间,戏志才从金云身上学到很多,也曾发出过跟虞翻一样的感叹。 然而,金云终究天赋有限,事事亲力亲为,管理一个不到万户的县就捉肩见肘,每天陷在鸡毛蒜皮的琐事里。 这方面,戏志才跟虞翻的意见相同,能用人治理,何必废那功夫。 把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发挥出来,就算成功。 不过,接触民生也有好处。 至少戏志才的思维更成熟接地气,不再是空中楼阁。 他相信,再给他一次机会,金茂也就不用再行险才能渡过难关。 三月,太末县也进入收获的喜悦中。 戏志才正好把绩效考核的初级版本做完,借此机会,返回乌伤县,找金茂复命。 金云也没阻止,戏志才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这位大才跟虞翻一样,真要自己动手就是个废。 … 当金茂找到戏志才时,这家伙放浪形骸,很没有睡相地躺在榻上。 “起来!”金茂气不打一处来,以为又旧态复萌,道:“主君都在干活,你怎么能偷懒?” 戏志才一骨碌就起身,熟练地一扎腰带,只有胸口露一点皮,哪还有浪子形象。 “明公,嘿嘿。” 戏志才一看金茂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只因金云也是这样,多次误会他。 “我没喝酒也没服五石散,您可别冤枉好人啊。” 接着戏志才戏精上身,假哭道:“您知道这三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金茂鼻翼扇动,确实没有酒味,再看这神态也不像磕药,就知道误会了,可他脸皮比金云厚多了,哪会道歉。 “你少胡扯!明明才两个月,哪来三个月?” “两个月十八天,四舍五入三个月。” “呵呵!”金茂乐了:“我是不是还得给你发半年俸禄啊?” 戏志才顺杆子爬:“多谢明公赏赐!” 玛德,手下两个奇葩谋士,一个嘴毒,这一个比他还不要脸。 金茂认栽:“行!我赏你十坛好酒,抵得上你半年俸禄了吧?” 戏志才哪能听不出话外音,眼珠一转,道:“不如换成十桶油,我半年多没回家,妻子生活窘迫…” 这下子,金茂又心软了:“你还有妻子?给你一百桶!” 戏志才喜笑颜开:“多谢明公!我代将来的妻子一齐谢谢明公!” 金茂手指点着嬉皮笑脸的戏志才,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百桶就一百桶。”金茂反将一军:“那这运费得你自己出哈。” 戏志才秒变苦瓜脸。 这个时代运费太贵了,更何况颖川在一千公里之外,一百桶秒变十桶。 “哈哈哈”金茂大笑:“逗你玩的,有事找你商量。” “一百桶油不是那么好拿的,要办事。” 等金茂把张铁的事情一说,戏志才立马就有了主意,但还是仔细思索一遍,才说道:“明公,您可以给他。” “但是一千五百桶油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戏志才学着金茂的神态道:“要办事!” (本章完) 第77章 上架感言 第77章 上架感言 义父!孩子出息了!! 今天12点,终于要上架啦!!! 首先感谢义父的支持! 感谢四组编辑青舟捞我! 第一本我扑得很惨,舟大没有嫌弃我,还给我非常好的意见,这一本我想尝试突破自我。 没啥好说的,给义父表演个才艺。 日万爆更! 下面是梦幻时间: 加更规则。 累计打赏10000币加一更,盟主十更。 什么!? 义父要给白银盟,啥也不说了,上个一百更助助兴! 月票嘛,义父看着给就行,反正每月基础200票以上,每200票加一更。 哦,还有首订! 首订500以上,每100加一更。 好吧,到了返回现实的时间。 为了给义父一个流畅的阅读体验,每天更新时间在凌晨1-5点,这样的话,义父早上起来就能看完。 加更时间在下午。 因为孩子手残,每天码字要十个小时才能凑足万字。 所以,拜托义父,给点支持吧! 孩子给您行大礼啦! 祝您龙年腾飞! 龙吉大展! 龙金到家! 萌新第一次写上架感言,就想到这么多。 望义父来个首订,孩子就满足了。 (本章完) 第78章 有件事说一下 第78章 有件事说一下以后更新尽量保持一天两更。 这本书进入倒计时,后续内容大概二十万字,情节也不会按照正常历史走向发展。 最后再说一点,马上要开新书了,希望得到支持。 拜谢! (本章完) 第79章 请假 第79章 请假 病了,明天补回来 (本章完) 第80章 新书《三国:这个水贼也太文明了吧》 第80章 新书《三国:这个水贼也太文明了吧》各位义父,新书已发布,新的征程开始了! 不一样的主角,不一样的剧情,不一样的起点。 感恩支持! (本章完) 第81章 新书明天签约,投资可以回几个点币 第81章 新书明天签约,投资可以回几个点币 我知道义父们看不上投资这么点回报,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明天早上,新书就要签约,大家就当支持一下,点一点。 新书肯定会用心写,弥补许多本书的遗憾,上架日万都是基操。 我保证新书上架后,每天不少于八千! 请再信我一回! (本章完) 第82章 请假 第82章 请假 喉咙剧痛,明天再更新 (本章完) 第83章 卖官鬻爵?我现在有钱! 第83章 卖官鬻爵?我现在有钱! 戏志才的意思很简单,你要油可以,多少我都给。 但我要官! 大到太守,小到县令。 并且这些官还不要人口多的繁华地段,就要偏远地区的。 最好把扬州会稽郡、豫章郡都要来,交州六郡也要,再远点益州也没关系。 反正官多不压身,给多少就要多少! “妙啊!” 金茂击掌夸道:“志才,不愧是吾之子房!” 戏志才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他已经知道金茂这个烂大街的称号。 嘴上还得谦虚道谢:“明公过奖了。” 金茂不疑有他,心中大石头落地,又琢磨起别的事。 “志才,你也知道我手下人才紧缺,你何不给颖川郡的好友写信,多拉点人来,听到乡音也好解一解思乡之情嘛。” 戏志才已经预料到金茂要说什么了。 果然。 “你跟荀彧的关系就很好嘛,多写信联络联络嘛。” “哦,我记得你还是替荀彧来看看我的,现在你人回不去,总得写信报个平安吧?” 金茂嘴快咧到天上去了:“顺便帮我美言几句…” 看着滔滔不绝、臭不要脸的金茂,戏志才很腻歪。 每个自恃才华的人,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疯狂舔另一个人。 就算那个人是好友,也很不爽。 而且这个别人不是真的别人,还是主君,那就更不爽了。 转念一想,要是荀彧也成了同僚,金茂又要去舔下一个某某,真不知荀彧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戏志才果断答应下来:“明公放心!文若与我乃是管鲍之交,只要我给他写信,他必然会来!” 金茂看着戏志才晒黑的俊脸,想必荀彧更俊,心想,你们这管鲍之交正经吗? … 午食毕。 金茂将戏志才原话复述给小黄门张铁,顿时就令张铁陷入为难。 “都尉高看奴婢了,奴婢哪做得了这个主?” 金茂也哭穷:“您看看我这仓库,除了油啥也没有,到秋收还有半年呢,您总不能让我这些人喝风饱肚吧?” 张铁的态度徒然强硬:“例钱我必须要收!” 这时候可不能跟太监起冲突,金茂退而求其次,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带今年的例钱回去,另外我再送五十桶油,全当送您。” 加起来也就三百桶,洒洒水啦。 果然,张铁心动了,可还是很犹豫。 金茂继续加把火,诱惑道:“只要您说通了上头,来年例钱翻倍!送您的也翻倍!” “呼”张铁苦笑道:“都尉可真是做生意的料子,我被您说服了。” “哈哈!”金茂大喜:“我都成都尉了,还做啥生意!走走走,我带您去选油。” 只用三百桶油外加一张空头支票,就换来官身,大赚! 很快,张铁就选好油。 临出发前,金茂再次打听怎么从都尉升级成郡守,最好是豫章郡守。 一开始张铁不说,金茂再加码,明年一千二百桶! 张铁这次神神秘秘地说:“国家(皇帝)最恨底下动乱,郡守又无力制止…”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金茂秒懂,又送了张铁五十桶油,张铁高兴地合不拢嘴。 唐家商队一次只能运走五百桶油,这次也算是为上面效力了。 送走商队,金茂也不期待这次能带回啥东西,收获已经足够了。 “郡守!” “嘿嘿!” 金茂仿佛已经看到豫章郡守在朝他招手,这才想起来:“我好像派了二队和女军去了豫章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随后,金茂就把这件事拋之脑后,没钱没粮,怎么养更多的兵? 现在的千把号兵,已经不够用了,还是老老实实耕地吧。 两天后。 戏志才再不情愿,也被金茂赶回去工作。 因为金茂更忙,虞翻坐镇乌伤,协调各县,金茂还要到处巡县指导。 像剡县、永宁县这些没有签协议的县,全都得签了。 期间,靠海边的句章县也请求指导,金茂想着句章县位置比较偏,也就给签了。 后来,钱塘县得知,也想签,奈何错过早稻播种时间,只能等油菜籽播种了。 中平三年上半年,整个郡只剩山阴、上虞、余姚三县态度不明确,其他县都求着金茂去指导农业。 … 最近,虞翻很痛苦。 治理一个县的时候,他还觉得轻松,等到治理七县,就有些吃力。 那时都还未农忙时节,如今丰收和春种几乎前后脚到来。 这些天虞翻操劳过度,头发一抓一大把,年纪轻轻就开始脱发,他终于理解当初金茂为什么会求贤若渴了。 可虞翻不能叫苦,谁让他不招人呢。 在余姚,金茂好不容易相中的人,全被他赶跑了。 要说没私心?不可能! 这天,去向朱符求购铁材的刘平带回一个坏消息。 “不卖?!” 虞翻惊怒:“他凭什么不卖!?” 刘平苦笑:“禀虞县丞,我已经将价格提了两倍,但大公子态度很坚决。” 虞翻下意识捻须,一不小心又撸下两根,心疼坏了。 “哼!”虞翻拍桌怒斥:“何必叫什么大公子!朱符这是存心要为难明公!” 刘平小心询问:“这事是否要告知明公,请他决断?” 虞翻瞥了眼,不知说什么好。 告诉明公做什么,去灭族吗? “此等小事,我们若是不能为明公分担,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刘平低下头礼拜:“虞县丞说得是。” 虞翻略一思量,就道:“劳烦你去一趟太末县,将此事告知乡啬夫戏志才,询问他的想法。” 等到刘平离去,虞翻又唤人去请董袭前来。 说来也有趣,金茂开办的军官培训班,只开了三节课,就让学员自习,自己则去巡县。 除白石随身金茂,其他五人都留在乌伤县自学。 很快,身高马大的董袭来了,还没进门就把门口堵了个结实,阳光都好像被遮蔽。 “见过虞县丞。”董袭抱拳像头狗熊。 “董亲卫不必多礼。”虞翻站起身,邀请道:“请坐。” “多谢虞县丞,有事请直说。”董袭瓮声道:“我想早点回去学习。” 两人本就是旧时,虞翻也不客气,道:“朱符要跟明公对擂,余姚县有些人不安分,董亲卫可愿去劝解一番?” 董袭先是一怒,敢跟明公作对,管他是谁,活腻歪了。 再是一惊,家里有人活腻歪了,可别是自家人。 连忙道:“我这就去!” 刚走到门口,董袭又猛地转身问道:“虞县丞,此事明公可是知道了?” 虞翻摇头:“我善作主张要平息此事,若是等到处理不了,以明公的行事作风…” “明白!”董袭抱拳一礼,便急步出门,跑马厩去牵马。 (本章完) 第84章 跳梁小丑,何须明公出手? 第84章 跳梁小丑,何须明公出手? 太末县。 戏志才被赶回来又过了一个多月。 榨油的事已经进入尾声,他也能轻松点。 以前的戏志才,打死也不信治理一个三千户的乡会有多难。 直到按金云的法子治理,才发现还真不简单。 跟虞翻不同,戏志才出身寒门,收起自恃才华的傲气,其实不比金云好多少。 然而,金云做得却比戏志才好多了。 金云作为金茂堂兄,两兄弟一起长大,按理说,金茂得势后,金云总得有些傲气,但金云却很谦虚。 每回被人夸,金云都会说:“还不够,仲弟比我累多了,我还需要努力。” 所以,戏志才很佩服金云,现在能静下心来去学习做事,才发现这里面的门道很多。 同时,明白金茂要他来历练的目的。 “这里跟外面很不同,若是按照我以前的经验想法,治理起来怕是南辕北辙。” 戏志才反省:“若是贸然身居高位,那该造成多大的灾难?” 不过,金云的很多地方,戏志才也不敢苟同,事必躬亲,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精力,肯定要给别人分担才行。 可是,无论戏志才劝说多少遍,金云不改其志:“若是我只能治理一县之地,那我一辈子当个县长也甘愿。” “若我侥幸能治理一郡之地,那我便死而无憾,也算为仲弟出过一份力。” 戏志才肃然起敬,相比虞翻,他更敬重金云。 说实话,在戏志才眼中,虞翻就是个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的人。 平常看不出来,一起喝酒之后,那酒品真差。 最离谱的是,虞翻还不自知,自认为正人君子。 戏志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天。 刘平按照虞翻要求来见戏志才。 “朱符?” 戏志才摸着下巴山羊胡思索,倒不是改变对虞翻的看法。 而是虞翻就是这么个人,你说他正直吧,他那是有想法的正直,你说他不正直吧,做的事说的话又难挑出毛病。 “董袭去了余姚?” 瞬间,戏志才猜到虞翻的想法,摇头道:“不够!完全不够!” “胆子要大!既然要做就做得干净利落,要不怎么能说为明公分忧呢?” 戏志才站起身,捏着手指盘算起来,边自语:“又要让朱符乖乖听话,又不能得罪钱塘侯…” “有了!” 刘平听完计策,惊恐道:“这不好吧?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戏志才耸肩道:“事情是虞仲翔挑起的,自然是他一力承担,况且是他要问我意见。” 刘平:“…” 乌伤县。 虞翻惊疑:“那妖士真这么说?” 刘平郑重点头,心里不禁为金茂担忧,两位谋士冒似不合? 就在刘平胡思乱想之际。 虞翻说道:“还要再劳烦您去一趟,请贺公苗、凌操、杨林黄兴前来。” “喏。”刘平嘴上答应,心中却很震惊,虞翻真的要采取戏志才的策略了。 等到刘平离开,虞翻撤掉刚写一半的信,再开一本竹简,这次的收信人是朱皓。 信写到一半,贺齐等四人走进堂内,“见过虞县丞。” “四位请坐。” “有事请说。”贺齐等人的反应跟董袭如出一辙。 虞翻也不再客气寒暄,直入主题,并说出戏志才的策略:“你们只需这般这般,接下来就交给我。” “这…” 其他人都很犹豫,唯独贺齐想得有点多。 首先,虞翻对贺齐算是有一分举荐的恩情在,他得报答。 其次,为主君分忧,贺齐认为很有必要。 最后,就算事情办砸了,也有人背锅和兜底,还有什么可犹豫? 贺齐第一个抱拳道:“愿为明公分忧!” 有人表态,其他三人也就跟着赞同。虞翻很满意,继续埋头写信。 … 上虞县朱家 东厢房传出争吵,府中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大公子和二公子争斗已经是第二次了。 朱皓怒声斥责:“阿翁交给你盐铁权,你就是这么做的?” “兄长,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这就给阿翁写信,告诉他看走眼了!” 最近,朱符本就很敏感,一听到盐铁二字瞬间暴跳如雷:“你老是听风就是雨!” “我告诉你!金茂小儿说的那些事都是污蔑!” 朱符仰着头:“不是南部都尉。兄长别管我从哪得知消息,请兄长直言有没有把盐铁卖给海贼?” 朱符还真卖过,海贼有钱出价高,为什么不能卖? “没有!”朱符还是否认了。 “哼!”朱皓冷哼,威胁道:“若是再让我听到有关这件事的消息,兄长!后果自负!” 等朱皓走后,朱符红着眼打碎一件又一件家具,像野兽一般吼道:“朱文明(朱皓表字)!你终于要夺权了!” “从小到大,阿翁一直宠爱着你!家里奴仆也只爱戴你!就连私兵…” 朱符吼道:“我不服!” “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要我干?” “凭什么好东西都要留给你!” “我不服!我不服啊!” 忽然,朱符又跟神经病一样狂笑:“金茂小儿!没有铁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不把那两千斛油送来…” “不!现在是四千斛!对!就是四千斛!” “哈哈哈!!” … 钱塘县跟余杭县中间的浙江江面上,一只满载盐铁的船队,正在行使途中。 忽然,从另一侧传来喊杀声。 一伙看起像海贼的凶徒,乘舟冲过来。 盐铁船队立马有人大喊:“钱塘侯的商队也敢抢?你们是哪个岛上的海贼?” 对方却一声不吭,直挺挺冲上来,提刀就砍。 “不对!你们不是海贼!” 顿时有人认出来犯之人不简单。 这伙人自然就是贺齐等人。 既然被认出来了,贺齐等人也不废话。 “不留活口!” 一柱香的时间,不管是船上的人还是跳水的人,盐铁船队无一幸免。 贺齐送走己方伤员,收起己方尸体,把船靠岸,然后扒掉朱家私兵的装备。 一队人守着船,另一队人去远处换上都尉旗帜,佯装发现海贼,大吼着“杀贼”。 就这样两伙人打得“惊天动地”。 到最后,两岸县民都知道朱家商队被抢,又被南部都尉所部抢回。 现场只留下百余具尸体。 还有胆子大的人,看见南部都尉的兵,押送几十车盐铁前往上虞县方向。 很快,消息传到上虞县。 一开始,朱符很担心,后来得知盐铁失而复得,又很疑惑。 最后,朱符非常肯定:“这就是金茂小儿的诡计!” 然而,朱皓却不这么看,虞翻的信中明确地说了朱符跟海贼之间的来往。 商队被海贼抢又被夺回,怎么看都跟虞翻说得一模一样。 于是,两兄弟又吵了一架这回朱皓明确表示要写信告状。 朱符也不示弱:“只有你会写信?我也会!” (本章完) 第85章 拿下会稽郡全境! 第85章 拿下会稽郡全境! 河内郡 朱儁任太守三个月,就击退黑山军张燕。 倒不是朱儁有多神,而是黑山军首领、中郎将张燕没有死战的意思。 这天,朱儁一连收到两封家书,还以为两个儿子终于开窍,知道要关心老父亲了。 谁知,信里尽是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弟弟指责哥哥滥用权力,卖盐铁给海贼祸害百姓。 哥哥指责弟弟联合金茂夺权。 朱儁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把事情大概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想到大儿子朱符那混账性格,倒也不奇怪能做出这种蠢事。 “这孩子倒是还认我这半个教师。” 朱儁并不知道金茂没出手,还以为看在他面子上,故意手下留情。 “我作为教师不能一直得寸进尺,有来就有往。” 朱儁拿起笔刀,铺开一卷新竹简,自语道:“也罢,该让文明多多历练,不能读死书。” 一念之间,就卸了朱符的权力。 朱符会怎么想,朱儁才不在乎,蠢儿子少惹事就算对得起他了。 至于事情真相,那不重要。 就像当时,戏志才对刘平说的一样:“钱塘侯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在大人物眼中,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 六月中旬,余姚县。 六月初,金茂在句章县收编完成就准备返回,没想到余姚县传来好消息,请求收编。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路收过去就完事了。 巧合的事,传信之人就是董袭。 不过,董袭似乎有些匆忙,传信后就离去。 当时金茂也没多想,还以为董袭着急回乌伤县学习,就算是自习,人多见解多,总能研究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等到六月,余姚县收编差不多时,董袭又赶回余姚,身上还有浓厚的血腥味。 不用问,金茂就知道董袭必定去哪打仗了,只有杀了很多人才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果然,一见面董袭就跪地请罪,把虞翻交代他办的事,一五一十全抖搂出来。 就连回余姚县的原因,董袭也没藏着掖着。 金茂原本很生气,这下子被逗乐了:“你长这么大个,这么怕我?” 原来,董袭怕余姚老家人犯蠢,触怒金茂,到时候被屠族,真就欲哭无泪。 董袭吓得一哆嗦,道:“明公不怒自威,军中哪个不敬畏于您!” 金茂尴尬地摸鼻,他确实动不动就提灭族,但真灭了的也就焦家和剡县斯家,真有那么可怕? 随即又想到虞翻没得到他同意就擅自调兵,这种行为绝对要制止。 金茂问道:“虞翻是主谋,你还知道谁是从犯?” 董袭思考的时候不由直起身,挠头道:“我听说计谋是戏先生出的,当时虞县丞调兵,第一个响应的人是贺齐。” 戏志才!贺齐! 金茂追问:“戏志才是主动出计谋,还是另有原由?” 董袭老实回答:“我听说,虞县丞派人去询问戏先生,戏先生才出谋划策。” 心中一松,金茂道:“这次伤亡几何,打赢了吗?” “赢了!全歼一百三十七人。”董袭猛地点头:“我方亡十五,重伤二十八,轻伤五十九。” 金茂满意点头,双方都没有主将的情况下,他手下的兵员素质已经超过朱家私兵。 当然,也跟新收的三员猛将有很大关系。 “你杀敌多少?”金茂对董袭很满意,嘴上却不留情:“不管你杀敌多少,这次不仅无功,还有过!” “我愿受罚!”董袭下拜,又补充道:“这次我只杀敌五人,辱没了都尉名声。” 金茂再次满意点头:“念你初犯,且认错态度诚恳认真,这次就功过相抵,暂留队观察。” “啊!?”董袭猛地立起身,又再次下拜:“谢明公!”处置完董袭,金茂只想尽快回乌伤,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先处理。 但是! 预料之外的事一件接一件地来。 上虞县朱家发来邀请,说是要当面赔礼道歉,并感谢金茂的出手相助。 感谢的事,金茂理解,赔礼道歉什么鬼?朱符什么时候转性子了? 最终,他决定先去看看,虽然虞翻的态度很不对,但这件事的确办得漂亮,完美符合金茂预期。 出发前,金茂命人回乌伤县,并通知各县主要核心人员来乌伤县开会,除二老不用动,其他人要是敢不到,以后也不用来了。 金茂决定,这次的事情必须严办。 上虞县朱家。 得到金茂肯定的答复,朱家大门敞开,以最有诚意的礼节对待。 领头之人却不再是朱符,而是朱皓! 不管朱符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朱皓确实完成了夺权,期间,甚至毫无波澜。 朱皓跟朱符说是亲兄弟,性格却完全相反。 朱符乖张、强势、自我。 朱皓谦逊有礼,道德高尚,是个正人君子。 六月的正午时分,天气炎热。 朱皓早已浑身被汗浸透,却仍站在太阳底下等候金茂到来。 至于朱符,早就跑外头游猎取乐,他打死都不可能低头。 终于,金茂带着百余骑马的兵,出现在视野中。 朱皓立马让鼓乐队吹奏起来。 另一边。 金茂猛地听到乐声,还以为来错地方,进了某娱乐场所,勒马一瞧,没错啊,就是朱家! 再看朱家大门敞开,门口领头之人大汗淋漓,看起来跟朱符有七八分相似,却不是同一人。 金茂立马翻身下马,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拱手致歉:“没想到是二公子等候,金茂惭愧啊!” 等到二人距离只剩五米,朱皓双手交叠,规规矩矩一揖到底,充满歉意道:“还请南部都尉原谅!” “过去了,都过去了!”金茂拉住朱皓的手臂:“你我年纪相仿,当以表字相称,以示亲近。” “多谢都尉。”朱皓笑着邀请:“都尉里面请!” 金茂也没强求,笑着跟朱皓携手走进朱家大堂。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朱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反到有些朴素。 他哪知道,朱皓早就重新修饰一番,朱符在时可不这样。 两人落坐寒暄,才步入正题。 朱皓将朱儁写给金茂的信送上,便安静等待。 金茂看完信才明白朱皓已经完成夺权,以后朱家的事,全由朱皓负责。 并且朱儁在信中写明,希望看在朱儁面子上,多给朱皓一点照顾。 对此,金茂并未直接表态,又跟朱皓聊了起来。 朱皓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我愿以盐铁权换点养家粮,都尉您看可否?” 两兄弟天壤之别,金茂都有招揽朱符的冲动,好在理智尚存。 “二公子说哪的话。”金茂矢口否认:“我哪敢染指老师的家财。” 两人一阵推让,最终金茂以成本价从朱家手上拿盐铁,代价就是帮朱家五千多亩地纳入金茂的农耕体系。 只不过,分成要少些,金茂拿三,朱家拿七,也算是成本换成本了。 朱家都服软了,山阴县各族哪还敢硬撑,纷纷求指导。 至此,会稽郡全境,落入金茂手中。 (本章完) 第86章 未经同意,不得调兵! 第86章 未经同意,不得调兵! 七月初七。 乌伤县。 金茂紧赶慢赶终于返回。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各县来开会的人早就等到心焦。 尤其快到早稻收割季节,再不回去,怕是要出乱子。 这些人里,只有戏志才悠哉悠哉,每天喝点小酒,也不多,微醺就停。 五石散不能再碰,那玩意儿上瘾,现在好不容易戒掉,再染上可就前途黯淡了。 金茂刚到达,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火急火燎地召开会议。 与会人员基本到齐。 金山、金云、金牛、金羊、刘甘、刘平、刘方、刘桦、刘奎、刘木、戏志才、虞翻、阚泽、何卫、郑云等。 其他人见礼都高呼“明公”,唯有郑云喊“主公”,显得很突兀。 金茂却很高兴,特意点名夸赞:“云井(郑云表字),你在剡县干得不错,还需加油,把县丞位置坐实点。” 郑云大喜:“谢主公夸奖!” 按照绩效考核制度来说,郑云进入金茂体系是不能据县丞位置,但特事特办,可以先任职再积累功绩。 郑云也很明白这点,从善如流,并未有任何不满,现在他更愿意当金茂手下的代理县丞,毕竟皇帝不发工资,可金茂发! 听到郑云对金茂的称谓,何卫、金羊、戏志才两眼放光。 不就是主公嘛,谁不会喊啊。 一开场欢快的气氛让人误以为这场会议也会善终。 然而,金茂话锋突变,大喝:“虞翻何在?!” 虞翻出列,神色淡然地行礼:“拜见明公。” “你可知罪?” 虞翻梗着脖子道:“我不知犯了何罪,请明公明示。” 来之前,金茂就做好心理准备,要是虞翻低头认个错,这件事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毕竟,虞翻是最早来投诚的谋士,金茂不忍心责罚。 然而,虞翻这态度瞬间激起金茂火气:“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调度军队,你还要说没罪吗?” “明公按哪条律法治我的罪?” “汉律!” 虞翻反问:“若按汉律,明公身为南部都尉,如何能制霸全郡,难道这不是僭越吗?” “你!”金茂气急,手指着虞翻不知该怎么反驳。 这时,戏志才跳出来助阵:“好你个虞仲翔!牙尖嘴利,你就是这么跟主公说话的?” “你心里还有一点对主公的敬畏之心?” “如此不忠不义,枉你平日里自诩正人君子,我呸!” 金茂舒服了,给嘴替戏志才点赞。 虞翻急红了脸,吼道:“妖士!你挑拨我君臣,是何居心?今日我必斩你!” “虞仲翔!”金茂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我还在,你就敢斩这个斩那个!你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虞翻更急:“明公,我一心只为您,哪有半点私心!” 说着说着虞翻急哭了,随手从头上薅下一把头发:“您看到我这些日子的操劳了吗?” 金茂别过头,有些不忍心。 戏志才又跳出来:“主公!商鞅徒木为信,方得秦国大治。” “如今您言出必行,得会稽郡民信任,难道就要在虞翻身上失信吗?” 戏志才大礼参拜:“请治虞翻擅作主张之罪!” “妖士!”虞翻怒吼:“我若有罪,你也是帮凶!” 虞翻也大礼参拜:“明公,请治戏志才之罪!” 金茂被吵糊涂了,都忘记他开会的初衷。 他叹息:“你们没有罪,是我有罪。” “明公!”“主公!”哗啦啦跪倒一片。 虞翻更是悲愤莫名:“君辱臣死!一切都是虞翻的过错,明公,我去也!” 说罢,一头撞向木柱。 “拦下他!”金茂急忙大吼。 戏志才眼疾手快,顺手扯了下虞翻脚踝,令其摔了个狗吃屎。 虞翻满嘴是血,仍挣扎起身寻死。 周围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冲来把虞翻给按住。 “让我死!让我死!”虞翻面目狰狞挣扎着。 这时,年轻的阚泽怒吼:“虞仲翔你要陷主公于不义吗?” “你死则死已,何不死远点!当着主公面死,难道不是为了全你个人的忠义吗?” 对于戏志才虞翻很不服气,但阚泽,他却不得不服。 这时,虞翻静下来仔细想想,他要真在这里死了,确实要陷金茂于不义。 可虞翻就是不愿认错,他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见虞翻不再寻死,金茂走下来,示意其他人松开。 “虞仲翔啊,这些文士中,你我认识最早,我感激你第一个认可我。” 金茂真情流露:“所以,我一直忍你让你,就算你有些话很伤人,我也不追究你。” “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改改这臭脾气。” “可如今,你自认为帮我料理朱符,没有错。” “你可知,从我成为都尉那一刻起,早就不将朱符放在眼里,我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他!” “但你想过没有?” “若是今后人人都如你这般,仗着功绩、仗着身份,打着为我分忧的旗号,就随意调动军队。” “真的是为我分忧吗?” “我还是主君吗?” “我还有活路吗?!!” 虞翻跌倒瘫坐在地,眼泪鼻涕混合着血液,糊了一脸,哭喊道:“明公…我…我错了!虞翻知错了!” “知错就好。”金茂也不嫌虞翻脏,撸起袖子就帮虞翻擦脸。 这一幕着实收获了大量忠心,在场众人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感性的早已热泪盈眶,恨不能取代虞翻。 等到虞翻情绪稍稍稳定,金茂也不换衣服,就这么说出他的决定。 “念在虞翻初犯,并不与极刑,只去其职,功绩清零,到阚泽扫盲班去当个教师,什么时候改正,什么时候再任用。” 虞翻感激道:“谢明公。” “贺齐、凌操、杨林、黄兴等参与的三百余人,一撸到底,从新兵营当新兵开始!重新爬上来。” “我声明一点,有谁不服的可以直接退出,我不想再做解释。” “董袭认罪态度诚恳,留队观察。” “刘平功绩清零,调任太末县乡啬夫,接替戏志才职务。” “戏志才功绩清零,暂接乌伤县丞之职,承替虞翻空缺。” “刘桦勤勉暂任剡县长,郑云你要好好辅佐。” “阚泽办扫盲班有功,升任乌伤县尉,辅助戏志才,并兼任扫盲班校长。德润你能行吗?” 阚泽恭敬行礼,谦虚道:“禀明公,阚泽愿意一试。” 金茂满意点头:“吴范暂任扫盲班副校长,阚泽忙于他事,你负责扫盲班一切事物。” 吴范淡淡拱手,刚刚那一幕,他是唯一没动容的人。 金茂也不管,吴范能安心教人数学就足够了。 “人事安排结束,接下来我要说一下以后的安排。” (本章完) 第87章 军政分离,贪婪的太监 第87章 军政分离,贪婪的太监 “原则上,任何军队调动都要告知我。” “往后,军政分离。我现在是都尉,县令县长无权调兵,要调兵就要经过我的同意。” 戏志才适当地送上助攻,问道:“那若是郡县遇到山贼强盗攻城,该怎么办?” 金茂赞许点头:“将来新兵营晋级的兵会到二队,淘汰的兵则加入郡兵、县兵。” “郡县兵一年一考核,优胜者回炉新兵营,淘汰者回家种地。” 也就是再扩编一个四队。 戏志才再助攻:“若是郡县兵还是不敌呢?” “按照本朝制度,需有虎符调兵。”金茂加一条:“非战时,我军需虎符加文书方可调动。” 金茂准备搞一个秘密本,防止被人冒用名义出兵。 戏志才还想问,金茂抬手制止:“这是初定,将来发现问题再补充完善。” 为了不打击大家信心,金茂补充一句:“只要事先向我请示过,再出错那也是我的责任,而不是你们。” 又为了别被烦死,金茂又补充道:“除了军政分离、军事要问我,一切照旧。” 戏志才听出话外音,建议道:“主公何不在军中设一刀笔吏,记录各方申请。” “说得好!”金茂点赞:“孝荣,你暂任吧。” 何卫大喜,出列下拜:“喏!” 事情就这么定下。 接下来早稻收获事宜、晚稻播种事宜,金茂照例询问、指导、安排。 目前,南部七县除冶县外,共有水田一万六千余亩。 按早稻亩产3石计算,可入仓两万八千余石,若是亩产4石就超三万石。 其中,去年种植过的八千亩水田,今年收成肯定没有去年好。 主要原因还是堆肥不足,去年大战抽调近三万石稻草,又有很大一部分被乡民烧火耗掉。 且各地的生态圈,金茂也来不及规划建设,粪肥连给油菜籽堆肥都不足,更别说给水田了。 所以,今年早稻产量肯定要有所下降。 预估,除去乡民部分,有两万五千石左右入库。 就算这样也足够金茂开始新一轮招兵。 因为再过两月,大面积种植的粟米、小麦等旱地作物也要收获了。 南部六县共计五万余亩,按照亩产1石算,也能入库三万余石。 再过两月又是晚稻收成。 合计起来,今年就能入库十万余石粮食。 按照平均每人每月消耗2石计算,理论上可供养四千余战兵,实际上只会更多。 因为每人每月2石那都是朱儁那时候战时消耗,也是一队日常消耗,平均一下,可招的人就多了。 不过,金茂还是按照四千兵去招募。 一则,兵太多会被人误以为要造反。 二则,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粮不够用怎么办? 三则,兵贵在精,不在多。 金茂原本的兵员,算上豫章郡的二队和女军也不到两千人。 冒然招太多,管理、训练都是个大问题。 现在金茂又不会亲自带队训练,基本上都是老带新。 目前,他手下满打满算,不到六百老兵能带兵训练,也就是一个老兵要带6-7人。 已经很极限了。 除了收粮、招兵,发展还得靠基建。 各县生态圈要搭起架构,不然,水田肥力不够,明年种二季稻的收成,可能还不如一季稻。 搞生态圈,就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去基建。 不仅如此,金茂还得各县跑,因为没人懂怎么建,全靠金茂指挥。 大致方向把握好,接下来就是各地汇报、总结、指示。刘甘负责的松古乡和瑶乡已经走上正轨,但也遇到了难题。 “眼下两乡田亩超过三万亩,山民民力不足以开荒。” 刘甘请求:“请明公准许接纳更多山民加入开荒。” “准!” 现在铁材足够,工业部门不再满足于制造农具。 “我想创造一些威力强大的兵器!”刘方两眼冒光:“我认为投石车很有意思…” 金茂直接打断:“你先学会怎么造兵器吧。接下来一年,我要四千新兵人手一把武器,三年内人手一套铁扎甲!” “刘伯武,你能做到吗?” 刘方只是个技术宅哪懂计算,扭头看向刘木。 刘木起身,他找到施展自身才华的地方:“禀明公,今有铁匠十二人,木匠八十七人,泥瓦匠一百零一人,学徒四百零一人。” “这些已经算上郡太守送来的所有匠人。” “制造一把环首刀需要…” 刘木巴巴一通算,按照现在的生产力,三年内都造不出四千把武器,更别说铁扎甲了。 “那就继续招人!”金茂摆手道:“招更多人来。” 刘木呆滞脸。 金茂叹气,经常跟谋士们斗智斗勇,都忘记最初手下人的才能有限了。 “只招学徒就行,每种工匠抽十名技术突出的人出来,俸禄加倍,让他们专门教学徒,平常不用干活。” 想了想,金茂又补充道:“三年内,谁带出师的学徒最多,我许他一官半职,纳入考核体系。” “轰”会议整个地炸锅。 工匠当官,还能继续升职,跟他们平起平坐? 闻所未闻! 但没人敢质疑,金茂刚刚才处罚一批人,现在谁敢冲上去触霉头? 大伙不由地把目光看向虞翻,后者果真无畏,直言上谏:“明公,此事不妥!” 众人佩服。 金茂没有发火,道:“仲翔,你虽没了官身,也可直言,有理即可。” “谢明公。”众人和虞翻都松口气,谁也不想真跟一个不能说实话的主君。 接着,虞翻也没有强行怼,而是摆事实讲道理。 东汉有工匠的官职,但没有工匠晋升的途径,一般工匠地位低下,谁会管工匠有没有可能升官。 这算是开先河,被人知道告上去,那可是僭越大罪。 金茂满意点头,虞翻知道收敛就不错,值得培养。 不过,金茂有自己的考虑,三年后,世道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谁还有心思来管他? “我不仅要给工匠升官,将来我还要为农人升官,一并纳入考核体系!” 金茂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们不要太看轻工匠农人,在我眼里,他们的力量无穷尽。” 这件事,金茂态度很坚决,众人也不再劝。 … 七月份又是收获的季节。 金茂又一次见到小黄门张铁,这才多久?又要交费了? 一问才知道,人家是来找太末名士盛宪的。 “吴郡范太守举荐盛宪为孝廉?” 金茂觉得这也太离谱了,隔壁郡都把手伸过来了? “盛宪还要去洛阳当尚书令?” 金茂纳闷:“盛宪哪有那么多钱上交啊?” 张铁无奈道:“举孝廉不用交钱,尚书令的钱有人代缴了,人家是名士嘛。” 不过,你去太末县就去呗,干嘛特意绕路来找我? 果然,那么清廉就不叫东汉末太监了。 盛宪那只是顺路,找金茂才是真实目的。 (本章完) 第88章 你不贪,我怎么升官发财? 第88章 你不贪,我怎么升官发财? “都尉上次的油真乃极品!” 张铁眉飞色舞道:“国家(皇帝)赞不绝口,都尉你啊,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金茂讪笑,汉灵帝看重算好事? 果然,张铁接下来的话就验证猜测。 “往后,都尉除给我家阿父的那份,还要给国家上贡一份,这可是几世都修不来的福份!” 张铁笑得像只饕餮,贪婪、危险。 幸好,这算是戏志才预料中的情节,金茂早有准备。 “张黄门可别说笑了,我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来的福份啊?” 张铁神色一肃:“都尉可别叫错了,奴婢现在是黄门令。” 金茂还以为是啥呢,就这? “哎哟,看我这笨嘴,恭贺高升,我就送个五十桶油给您赔礼道歉。” 张铁越发贪婪:“都尉怎么不送礼庆贺奴婢高升呀?” “这回,奴婢可是有好消息带给都尉呢。” 金茂恶寒,为了好消息,又忍痛送了五十桶。 张铁乐得合不拢嘴,凑过来小声说:“都尉不是想升职成郡守吗?” 一股子浓厚的脂粉味夹杂尿骚味冲鼻,金茂面无表情控制情绪,因为太监最恨别人戳痛处。 见状张铁非常满意,道:“今年吴郡范太守任期到了,要返京述职。” “哎呀!黄门令怎么不早说!” 金茂喜笑颜开道:“最近,我这油多得都快没地方放了,这次您就先带五百桶油回去,就当今年份的上贡!” “吴郡太守一职,就拜托您了!” 张铁连连摆手,佯装严肃道:“都尉不可乱说,明明是国家慧眼识珠,奴婢怎么敢居功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金茂继续下大饵钓大鱼:“若是此事成了,明年我上贡加倍!给您的那份也加倍!” 张铁大喜:“奴婢恭贺金郡守高升!” 金茂大笑不止,没想到升官会这么简单。 付出三千多桶油而已,跟吴郡太守完全没法比。 吴郡建业那可是产铁大县,而且吴郡可比会稽郡富庶多了,要是占了吴郡的地。 芜湖,起飞! 不过,张铁贪婪,金茂更贪,他不止要吴郡,还要隔壁豫章郡。 “您看这事有操作的空间吗?” 金茂道:“吴郡世家大族太多,我怕遭受排挤站不住脚跟,就想着要是有豫章郡太守作为退路,那就太好了。” 张铁被金茂的胃口震惊,良久才沉吟道:“都尉可还记得奴婢之前说的话?” 当然记得! 金茂两眼贼亮:“那就是说有操作空间?” “奴婢可不敢保证。”张铁为难道:“国家的心思不能猜。” 金茂凑上去压低声线道:“给您的份再加倍!” 张铁这才喜笑颜开:“金郡守放心,此事包在奴婢身上,豫章郡嘛,穷乡僻壤不是什么大事!” 感觉有被冒犯到,金茂忍耐着赔笑。 接下来,两人就是闲聊,看着唐家商队把油装车。 这是唐家商队第四次来了。 前三次中除了第一次走远路去洛阳,两次都是运油到山阴县。 那是唐瑁以收债的名义,连本带利地拿走二千斛油。 按照唐瑁的话来说:“我的家的书价值千金,给你两车书,远超那万石粮草的债务。” 都是一家人,金茂也就不扯皮,以后迟早要让唐姬连本带利从娘家顺回来。 所以,这次唐家商队还带来两车竹简书。这可把阚泽高兴坏了,他原本想着能有十来卷就不错了,竟有两车! “明公,唐太守并未糊弄您!”阚泽兴奋道:“这些书都是珍品啊!” 看到一向少年老成的阚泽那么兴奋,金茂也很高兴:“你放心,将来只会更多。” 阚泽用力点头:“明公,我先整理书籍。” “嗯,你先忙。” 这时,张铁恰当时机的凑上前,问道:“金郡守似乎对书籍情有独钟啊?” 金茂扭头看到张铁两眼放光的表情,才想起洛阳才是全国藏书最丰富的地方。 不过,金茂知道不能先动心露怯,不然张铁狮子大开口,这买卖就做不成了。 两人一顿拉扯,最终定下,一卷书不论质量,只要金茂这边没有藏书,就要十桶油。 生意就这么定下。 张铁暗喜:“这哪是土豪,这是狗大户!我得想办法多掏点好处出来。” 金茂心中也很高兴:“菜油年年有,明年会更多,以后我要办个图书馆,把全天下寒门子弟全吸引来!” 双赢! 既然要造图书馆,那造纸就得安排上。 东汉出现的“蔡侯纸”光滑平整,已经能够正常使用。 只是时代的局限性,导致纸张在洛阳皇贵之间,小范围使用流传。 像会稽郡这么偏远的地方,纸就变得无比金贵,导致大部分士人官吏不敢用纸而是以竹简代替。 别说金茂不会造纸,就算会,干嘛要废那力气,直接找造纸匠不就行了。 然而,张铁一听要造纸匠,那就开始现场抬价:“郡守啊,每个造纸匠可都金贵地很,哪有那么容易请,况且您这山水是好,但人烟稀少…” 巴巴一大堆,无非要加钱嘛。 最终张铁离开时,一共带走了一千桶油。 五百桶是上贡的份额,另五百桶分别是,张铁辛苦费三百桶,书籍定金一百桶,造纸匠定金一百桶。 辛苦费不送还不行。 太监贪婪又蛮不讲理,你要是不给,他不仅不干活,还得告你刁状。 送了就不一样,今年他会努力干活,尽心尽力,因为明年有更好更多的在等着他。 “胃口大好啊。” 望着远去的商队,金茂心想:“胃口不大,我怎么能飞速升官呢?” 虽说他对将来具体细节不太知道,但乱世来临前,官当得越大越没错。 退一步讲,有了造纸匠,那他将成为整个东汉最大的造纸商,没有之一! 谁让这会稽郡别的不多,就是山多、树多、竹子多。 原材料都不用找,就地取材就能造! 造纸的事需要等,豫章郡的事,却可以安排起来。 金茂自语:“看来得招人去寻一寻龚磊,这么久过去,也不知道混得怎么样,总不能原地踏步吧?” 那可是大几百套铠甲武器,对山越来说,不就是降维打击? 于是,他便命人,分十个方向往豫章郡搜寻龚磊等人的踪迹,一个月为期,找不到就返回。 没办法,这个时代携带粮草是件大麻烦,没有辎重部队,就算是小股骑兵出去,携带两个月的粮草也到极限了。 而金茂又没奢侈到能一人两马。 “还得跟志才好好商议才行。” 毕竟是要制造混乱,赶走豫章郡太守,而不是造反。 两者性质不同。 还得小心,他可不想跟上次一样,再极限挑战一回。 (本章完) 第89章 潘临老职业病犯了 第89章 潘临老职业病犯了 豫章郡武夷山北段。 这大半年,百越不断汇聚过来。 由于前段时间会稽郡缺粮,不再招收新居民,导致这些百越只能汇聚到这里。 女军首领兰芝非常忧愁,据手下汇报,汇聚来的百越总人数,已超五万人。 聚居地每天都有小规模暴乱发生,伤亡人数不断上升。 这里不再是乐土,即将成为地狱。 最令兰芝难过的事,潘临率领的二队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推波助澜。 而龚磊手下二队队员,只有不到五十人,有心而无力。 “狡猾的潘临!”兰芝恶狠狠地折断一株草药:“他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些。” 可惜,潘临游走在背叛红线的边缘,就是不越线,使得龚磊难以斩首夺权。 现在聚居地分成三股势力,最大一股是潘临为首的男青壮派,其次兰芝老弱派,最次龚磊的精英派。 混乱的源头在潘临。 因聚居地人数过载,粮食早就不够用了。 为了粮食问题,三人产生分歧。 兰芝认为要学金茂自耕自足。 龚磊觉得可以打劫南昌县附近,零散的豪强大族。 潘临老职业病犯了,又要开始跟豫章郡官府纳粮。 百越本就崇拜强者,男青壮自然而然地支持潘临。 于是,南昌县就惨了,一月一小结,三月一大结,敢不交粮就攻城。 什么?县里没粮? 郡守干什么吃的?还不去别的县调集粮草? 豫章太守也尝试过反抗,可一群三流郡县兵有什么用。 潘临带着二队冲阵,身后一万多青壮一拥而上,五千郡县兵就被冲烂。 要知道二队可是经历过数次大胜仗,反观豫章郡县兵,大多是新招募的新兵,能有什么战力。 从此以后,豫章郡太守只能唯潘临是从。 潘临得胜归来,一时间在百越中威望无二,直接导致其膨胀无比。 现在潘临都敢对女军动手动脚,美其名曰,强强联姻,实则就是贪图女军那五百套精良装备。 好在龚磊及时阻止,才使得潘临没有得逞。 不过,随着聚居地人数还在增长,兰芝担忧,潘临得逞的那一天怕是不远了。 “神君,我该怎么办?” 兰芝迷茫了。 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兰芝在百越中的声望排第二,因为她这段时间学会了治病。 所谓久病成医,聚居地每天都有伤亡,积累的经验多了,也就会治病了。 如果潘临在百越心中是战无不胜的将军,那么兰芝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二者不好分高低,但这段时日女军的粮草都来自于潘临,这也使得兰芝天然矮人一头。 刚回到聚居地,兰芝又听到潘临手下打死了人。 无名火涌上心头。 “呛!” 兰芝拔剑,女军见状一齐挥舞兵器,喝道:“杀!” 她们早就想砍潘临了,二队是很强,但她们经过大半年训练自信不比二队差。 “兰首领息怒。” 龚磊一边高喊一边接近:“潘临再混账,他并未触犯明公命令,难道兰统领也要学着潘临,变回兰家寨寨主?” 兰芝愤恨地收剑:“龚首领,你就忍心看着潘临杀害乡民?” 龚磊严肃回答:“我只遵守明公的命令!” 又是这个答案,每次都是这个答案,兰芝都快疯了。 其实,龚磊心中何尝不痛苦纠结,但金茂没有更进一步细致的指导。本来,龚磊是金茂防止潘临叛乱的一道锁,现在反而成了潘临的帮凶,锁住兰芝和女军。 正在这时,下面人来报。 有一小队汉人精锐的骑兵闯入聚居地,其中有几人会说闽越语和瑶族语,扬言要见两位首领。 兰芝和龚磊对视一眼,压抑不住地兴奋。 … 最近,原三队正副长官,杨林和黄兴非常不爽。 明明死了不少兄弟才办成一件大事,不但无功,他俩还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回新兵营重新积累战功。 这换谁也受不了。 原本,军中也有很多怨言,杨林、黄兴自然也不服气。 直到被白石等亲卫嘲讽他们个个都是没脑子,杨林、黄兴才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没脑子嘛。 虞翻确实是主公的亲信,但他们也是啊! 哪有虞翻随便哄骗两句,就上当的道理? 后来,听到主公的解释,二人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是啊,万一下次还有行动却危及主公,而他们还不自知,那想想都绝望。 二人心服口服地下新兵营重练。 同时也恨上了贺齐,要不是他先起哄,弟兄们的辛苦努力怎么会白费? 不过,金茂严令不准内讧,二人只能忍着。 直到金茂要派人去豫章郡寻找二队和女军踪迹。 二人毫不犹豫地抢下这次任务。 当时贺齐也想抢,但心中的愧疚使得他放弃了。 其实,他心里更苦。 大好前程明明在向他招收,却遭遇这种事。 这样也好,算是还了虞翻举荐的恩情。 接下来,贺齐准备奋起直追,不就是新兵营慢慢往上爬嘛,他有这个自信。 另一头,见贺齐半途放弃,杨林、黄兴稍稍放下对贺齐的成见。 二人率领十骑,准备从十二个方向搜索目标。 谁知,才出了会稽郡,十二人又汇聚到一起,沿途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 这是好事! 十二骑快马加鞭,只一个日夜就到了聚居地。 还没来得及传令,就有一群不开眼的山民想动手杀人抢马。 十二人瞬间滚落下马,拿起刀盾,十分默契地组成一个圆阵。 另十人是两人的心腹,原本就是亲卫队精锐,一直按照金茂的独特方法训练,甲不离身。 这群山民有数百之众,十二人却毫无惧色,盏茶功夫,山民就被杀散四处奔逃。 十二人也不追,休息的休息,牵马的牵马,原地休整,竟无一人重伤,大多擦破点皮。 管中窥豹,原一队精锐脱胎换骨,再也不是曾经的山民或乡民。 一个时辰后,远处传来喧闹,还有漫山遍野的呼啸,人声鼎沸。 杨林、黄兴瞬间警惕,二人没想到,就在太末县西边二百里的地方,竟然聚集如此之多的百越。 一时间,二人已经做好决死突围的准备,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明公。 谁知,领头人拿着根狼牙棒,怎么看怎么眼熟,其后方跟着二百余精锐那更熟悉了,行进队列不就是日常训练用的方阵嘛。 “潘临!你要背叛神君?” 杨林一声大吼,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潘临身后的二百余二队精锐,猛然醒悟,再看对方不正是三队两位正副队长,顿时就拉开跟潘临的距离,警戒起来。 于是,整个场面分成四部分。 杨林等十二人严阵以待,二队二百余精锐缩成一团把枪矛刀剑指向潘临和山民,人数最多的山民则不知所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最尴尬的要数潘临,他和十几个心腹夹在十二人和二队精锐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终,潘临只能憋出个难看的笑脸道:“二位队长,好久不见。” (本章完) 第90章 想回家 第90章 想回家 杨林、黄兴二人的到来,立马使得原本分裂的二队现状,重新整合到一起。 潘临对待下属可没有金茂那么好,做不到公平、公正一视同仁。 潘临还是老一套,支持我的大力拉拢,不支持我的滚远点。 所以,这些日子这二百余二队精锐跟着潘临,虽说经常吃香的喝辣的,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除了待遇最好的潘临心腹,其他人非常想回到金茂身边,那时候顿顿饱,偶尔还能来点荤腥,哪像现在,遭罪! 所以,看到杨林、黄兴二人,这些精锐有种想哭的冲动。 “神君没有忘记我们!” 只有天知道,他们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杨林二人说是奉金茂之命来到这里。 二队二百余精锐,经过短暂愣神后,便快速汇聚杨林二人身后,并好奇地打量十二人组成的圆阵。 至于对面近两万山民,不论是一队还是二队精锐都没放在眼里。 前者刚刚近乎无伤杀退数百人,后者更清楚对面都是什么货色。 此时,潘临脸上很难看。 在他眼里,对二队足够好了,但这些白眼狼居然轻易背叛了他,养不熟! 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半是他曾经的族人、部下,这就更令人生气了。 然而,潘临却不敢表现出来,这也就是他之所以不敢对兰芝和女军用强的原因。 这只队伍已经深深烙印上金茂的印记,想要改变,难。 杨林二人也不是善于严词的人,潘临不说话,二人也不说话,场面又僵持住。 可近两万山民并没有意识到问题,鼓噪着要将对面二百余人撕成碎片,且局势越演越烈。 眼看就要爆发大战,兰芝率领五百女军,携手龚磊带着五十精锐和百余新招手下。 二人的到来使得场面冷静下来。 不冷静不行,山民还是第一次看见五百女军全副武装的形态,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更别说还有龚磊的一百五十余手下,那整齐划一的队列,看起来跟二队精锐并无差异。 这时,潘临才察觉不能任由事态自由发展,先前完虐豫章郡太守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便大笑开场。 “哈哈哈哈!” “各位同僚,大家都曾在一个槽里吃饭,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然后,潘临对着近两万山民怒吼:“看什么看?还不滚!?” 潘临在这里的威望,还是很足的,山民们顷刻间,如鸟兽散了。 等到场上只剩九百余人,潘临才“苍蝇搓手”办问道:“二位,神君有什么命令啊?” 杨林就把金茂的话复述一遍。 顿时,潘临涨红脸,对着龚磊和兰芝二人就开启无双嘲讽模式。 “我说什么来着,那个什么狗屁豫章太守就该让位,就该让神君坐上这个太守位置!你们俩倒好…” 潘临一会慷慨激昂,一会又委屈极了,仿佛他就是一心为金茂做事,偏偏得不到认可和支持。 龚磊满脸无奈,这就是他迟迟不敢管的原因。 兰芝满脸不屑,认为潘临在流鳄鱼的眼泪。 杨林十二人则纯粹地高兴,因为金茂似乎不用什么计谋,就可以赶走豫章郡太守。 简直意外之喜!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杨林表示:“此事,还需要请神君决定,才能确认下一步行动。” “既然三位事情办得漂亮,我们也要回去复命了。” 潘临当即挽留:“天都快黑了,你们赶夜路多不方便,不如,留宿一晚,明天再启程也不迟啊。” 杨林二人想想也是,放松后,疲惫就如潮水般涌来,毕竟是赶路一天一夜又大战一回,没有倒下已经很厉害了。 于是,一场盛大的晚宴开启。 潘临像个主人一样,拿出珍藏酒肉,招待九百人。 杨林二人有任务在身不喝酒,龚磊、兰芝和其部下也就跟着不喝,只有潘临和他心腹在那狂欢。 见状,杨林十二人皱眉,又从龚磊二人口中得知,潘临来到这里后的做派。顿时,杨林二人心中有了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主公!” 席间,龚磊、兰芝询问金茂对他有什么指示,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二人都有些失落。 但听到金茂升职成了都尉,又听说今年大丰收,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龚磊、兰芝又心生向往,恨不能现在就长翅膀飞回去看看。 兰芝更是忍不住抹眼泪:“请二位队长回去,一定要告诉神君,这里有我们坚守!” 杨林二人连连摆手:“我们已经不是队长,现在到新兵营回炉重造。” 龚磊二人又满怀好奇地询问,杨林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林还感叹道:“贺齐这人不厚道,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又将最近军队的变故说了一遍。 得知有三员虎将加入,兰芝心中越发紧迫,龚磊更不用说急得差点失态。 杨林又是羡慕又是安慰道:“只要这次事情办成,你们二人就是大功一件!” “你们急什么,该急的是我们才对!” 众人哄笑。 “什么大功?”听见响动,潘临醉醺醺地来凑热闹。 “掏粪大功!”杨林又说了个新规,惹得众人又是哄笑又是惊疑。 种好地也能当官? 真就掏粪大功呗。 于是,众人更加憧憬,期待早日回到金茂身边的情景。 … 9月。 颖川郡颖阴县荀家。 荀彧又跟荀攸湊到一起,谈论政事。 颖川就在洛阳边上,那边有一点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到这边来。 荀彧问道:“这次盛尚书就任吴郡太守一事,公达你怎么看?” 盛宪来到洛阳,才刚当上尚书令,屁股还没坐热,就又申请外放为吴郡太守。 面对刘宏开口要上任费的行为,盛宪竟然一口答应,在上任一年后支付。 这种行为能震惊士族圈一整年! 哪个名士会向恶势力低头啊? 顿时,盛宪的名声臭不可闻,从士族座上宾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唯恐避之不及。 尤其是盛宪刚认识的结拜兄弟孔融,直接打上门质问。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结果却引来神转折。 孔融上门一趟出来后就为盛宪说好话,并感概:“孝章要为有天下大名,九牧之民所共称叹。” 然后,这件事就上了洛阳热议,大街小巷都在谈论。 这件事中的另一人,也被大众所熟知。 会稽郡南部都尉金茂! 在孔融的宣传中,金茂无恶不作,尤其是勾结贿赂宦官上位最不能饶恕。 典型一个偏远地区的恶霸! 而且盛宪之所以自污名声也要去吴郡当太守,就是要阻止金茂成为吴郡太守。 有人相信自然有人不信。 有心人一查,却惊讶地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 上个月,中常侍张恭就曾进言,吴郡范太守退位后由金茂上位顶替。 这件事,皇帝刘宏已经口头答应,就差发文书聘用了。 瞬间,盛宪名声由黑转白,金茂却被骂惨了。 (本章完) 第91章 招谁惹谁了? 第91章 招谁惹谁了? 这件事越闹越大,最后,惊动了皇帝刘宏。 洛阳坊间甚至传闻,中常侍张恭差点被打死。 一时间,士族弹冠相庆,纷纷认为沉重打击了宦官嚣张气焰。 就在士族期待皇帝刘宏更进一步时,这件事却以盛宪分文不用交就能前往吴郡任职而告终。 草草了事。 当然,只是相对于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来说,事情告一段落,真实情况自然有不同。 荀家。 面对荀彧的提问,荀攸并未急着回答,而是说起另一件趣事。 “看来志才在会稽郡混得不错,都敢开叔父您的玩笑。” 却说自从戏志才开始给荀彧写信,那可真把荀彧恶心坏了。 所谓敌人是最了解你的人,那么好基友就是第二了解你的人。 金茂不知道的事,戏志才全知道,所以,舔起荀彧来,那真能深入骨髓。 总之,现在荀彧是不敢看戏志才来信了。 “志才得偿所愿,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荀彧又想起那几封戏志才的信,道:“能令志才心折,南部都尉真奇人也。” 看似什么都没说,荀攸却懂什么意思,能令戏志才折服的人,肯定不简单,绝不会像外面传得那般不堪。 这也进一步证实,金茂来信所言非虚。 不过,荀彧也没动心,想要投效的意思。 吴郡偏远,会稽郡更偏,荀彧不认为自己去了那边能有什么作为。 当然,这也不妨碍叔侄两探讨金茂指定的一些政策。 值得一提,金茂自从上回透露练兵法后,就再也没有透露有关新制度的任何信息。 戏志才也深知其中厉害,只是隐晦提了两嘴 荀彧和荀攸多聪明的人,把真相猜了个五六,由于缺少具体信息,只能猜到个大概。 反而使得二人更感兴趣,比之先前议论地更多更激烈。 可不管两人怎么争论,猜测终究只是猜测,具体情况南辕北辙。 “叔父何不再请个好友去看一眼?”荀攸揶揄道:“您交友广泛,必然知道谁会感兴趣。” 荀彧似笑非笑问道:“公达不感兴趣?” “我学兵法重兵略。”荀攸摇头道:“不适合。” “那也就是说,金都尉升任将军之时,就适合咯。” 面对荀彧调侃,荀攸直呼扛不住:“叔父莫笑我了。” 玩笑归玩笑,荀攸也没真想让荀彧送好友过去。 戏志才心性豁达,能跟大多数人合得来,两人就算不知道金茂留人手段,也不想再送个好友过去试探。 还是那句话,对于中原来讲,金茂太过弱小,上层大人物都没放在眼里,只有盛宪这样闲的蛋疼的名士才会针对。 不日。 洛阳有更劲爆的消息传出来。 荀彧、荀攸又凑到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二人对金茂的处境有些堪忧。 “豫章郡山越暴乱,郡太守不能平。” 皇帝刘宏震怒,直接罢免豫章郡太守,想任免升任光禄大夫的朱儁,继续前往平乱。 但光禄大夫就是九卿的预备役、实习生,朱儁好不容易才因功爬到这一步,怎么能轻易离开京师。 “下臣认为,会稽郡南部都尉金茂,足以平乱。” 朱儁毫不犹豫地推销金茂,他见识过百越军的厉害,认为一伙无根山越,完全不是金茂的对手。 “会稽南部都尉?”刘宏有些迟疑,他对金茂的印象还停留在张恭嘴里的大肥羊,倒是不清楚武力值还能得到朱儁的青睐。 升官倒是没问题,反正金茂有钱,但刘宏担心刚解除“党锢之祸”的士族会来恶心人。果然,还未卸任前往吴郡的尚书令盛宪就跳出来反驳,引经据典,甚至把金茂比做中行说,要背叛民族。 刘宏翻白眼,看向中常侍张让。 后者冷笑:“尚书令说得好!不如你去豫章郡平乱吧,我想豫章郡比吴郡更需要您这样的人。” 顿时,盛宪哑口无言,其实他猜测豫章郡暴乱还跟金茂有关,那不是伸头过去求砍的行为嘛。 惹不起还躲不起? 然而,张让的下场却引发更高一级的对抗,士族与宦官之间的斗争! 可不管士族用什么理由反驳,张让就一句话。 你行你上啊,别光动嘴。 士族哪有傻瓜,豫章郡不比会稽郡好到哪去,到那么偏远地区去的人,更流放交州也就一步之遥了。 局面就这么僵持住。 最终,还是大将军何进想拉拢朱儁,提出个折中办法。 “我听说,会稽南部都尉曾代职,不如这次也代职平乱,事后再论功行赏。” 朱儁立马附议,张让也觉得不负张恭请托附议,士族们没人出头就捏鼻子认了。 皇帝刘宏大赞,当场下诏。 事后,刘宏还不忘叮嘱张让:“上任钱不能少了,上次进贡的油品不错,再要一批来。”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当然没有! 下朝后,盛宪立马着手准备调任事宜,并请求结拜兄弟孔融。 “文举兄,恨不能日夜与你畅谈,奈何贼越发势大,我必须要早日返回,阻止他再扩张!” 孔融很是感动:“孝章贤弟放心,此事有我,必定要令其止步代豫章郡守一职。” 两人又是一番高谈阔论才散去。 荀家。 荀彧、荀攸二人消化完消息,总觉得这场权力斗争中,金茂成了牺牲品。 “何其无辜啊。” 荀彧感概:“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 这本是说项羽嫉妒身边有才能的人,荀彧是在隐喻,上层混乱,像金茂这般勤恳为民的好官,不能尽力施展自身才华,太可惜了。 毕竟,戏志才和金茂都只会说自己好的方面,荀彧就算再能掐会算,还能想得到,豫章郡就是金茂在搞事? 那就不是人了,而是神! 所以,荀彧误判了。 同样荀攸认同荀彧观点,不过,他认为应该为金茂做点什么。 “叔父,既然您感到惋惜,何不助其一臂之力?” 荀彧只愣了0.1秒就反应过来,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荀攸。 “公达何必自谦,你的才能不在我之下。” 言外之意,你想帮自己想办法,别老来霍霍我。 荀攸本就不善言辞,垂下眼皮,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片刻,荀彧终究不忍心看着金茂蒙在鼓里,便道:“我起一封书信,就以公达的名义,提醒一番志才吧。” 荀攸思索几秒,觉得没问题。 “既然是以我的名义,就不必劳烦叔父辛劳,我来即可。” 荀彧开心地笑了,心想:“公达,我之阳谋如何?” 谁知,荀攸在起身前一刻,似勘破荀彧内心一般,揶揄道:“叔父可是怕了回信给那都尉?” 要是不怕,何必饶这么多弯子。 荀彧一直微笑着,表情丝毫未变反击道:“公达想去会稽就去呗,族中由我来帮你说。” 荀攸推辞,表情木然,拱手告退。 荀彧微笑着送荀攸离开。 转身的那一刻,二人都自认为猜中对方心思。 (本章完) 第92章 又是实习生? 第92章 又是实习生? 八月底。 杨林十二人带着好消息返回乌伤县。 这个时候,盛宪还在前往吴郡的路上,来传令的黄门令张铁也在路上。 而金茂跟戏志才刚刚指定好一整套,不会露出马脚的谋划豫章郡计谋。 “啊?” “豫章郡动乱了?官军被打败?潘临带人做的?” 一连串消息直接把金茂二人搞懵。 合着两人费脑筋计划这么多,每天为计谋精彩之处喝彩高兴,全都是无用功呗? 还是戏志才反应快:“恭喜主公!豫章郡唾手可得,您还是想想谁去上任比较好。” 由于信息不流通,金茂这边自认为吴郡太守已经是囊中之物,豫章郡再落后也不能放过。。 全都要! “唉,若是文若在就好了。”金茂凡尔赛道:“到时候,志才去豫章郡上任太守,令文若给你打下手。” “嘿嘿!”戏志才光想想都觉得兴奋,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眸,手指着自己,说话都不利索:“我去豫章郡…任…任太守。” “哈哈。”金茂拍着戏志才肩膀问道:“怎么样?没想过吧?” “这…我…”戏志才语无伦次。 “哈哈哈哈!” 金茂捂着肚子大笑:“志才,你刚刚的样子可太可爱了!” “原来,也有你动心的东西啊?” 戏志才哪还反应不过来,哭丧着脸:“主公,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金茂搂住戏志才肩膀道:“只要我升官了,我保证吴郡太守就是你的!” 戏志才喜笑颜开,厚着脸皮道:“主公我要当颖川郡太守!” “滚滚滚!一天天净做美梦。” 其实,很好理解,现在金茂实行绩效考核制度,就算打通上面所有渠道,也并不是想让谁上任太守就谁上。 而是看谁功绩最高最大,就提名谁去。 至于不能治理一郡之地,那就调任个大才去辅佐呗,会用人也是一番功绩。 回到正题。 现在潘临把事情干完了,只要进行微调,等张恭派人,一来一回,豫章郡就到手了。 反倒是龚磊、兰芝告状潘临的事,得酌情处理。 潘临的手段确实粗糙了些,可这也正是没人看得出猫腻的精髓所在。 但不治罪吧,下面人就会有样学样,那乱子可就大了。 “功是功,过是过。” 金茂想起国产剧里的台词:“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 “责令潘临!先前功绩取消归零,命其戴罪立功。” “都给我记住了!” “你有手段就使劲给我折腾那些为祸乡里的世家豪强,别把主意打到良善之人身上!” 戏志才恰当时机地捧哏:“主公,何为良善之人?” 迎上众人的目光,金茂想了很多。 这个时代跟后世毕竟不同,不能全般照抄,要有所改变。 “我所说的良善之人,就是认同并遵守我等所制定的制度之人。” 金茂巴巴说了很多。 总结起来就是,你以前干什么的我不管,以后在我手底下就得听我的。 不听话,管你是谁,全噶了! 当然,那些公认的十恶不赦之徒就没必要分辨,就地处决。 还有跟金茂作对又死不悔改的也杀,以虐杀百姓取乐的也杀。 “暂时想到这么多,以后再补充。” 金茂这一番话,可把在坐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倒不是对自身境况的担忧,而是金茂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完全颠覆当代人的三观。 其中,戏志才感觉尤为强烈,对将来越发期待。 午食毕。 金茂来到新兵营视察工作。 四千新兵,了半个月时间,招募完成。 并不是大家伙参军热情没了,反倒是因为太过高涨,使得原本一两天就结束的工作拉长到半个月。 因为会稽郡南部六县青壮全都想来参加选拔,就连北六县也有人闻风而来,更别说百越了。 等路上来参加选拔的人,就了十几天,选拔过程三天。最终,在三万多青壮中挑选出四千,其中百越不到一千,汉民三千多,身体素质比前一批强多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白来,金茂令人登记每人信息,下一次再来参军优先录取。 最早那批人有很多不知跟脚,这一批,金茂就吸取教训,学着当代招兵一样,每个人落实到哪一亭哪一里。 如果是百越,就要在金茂治下住满半年才能入选,以后要推迟到一年甚至更久。 这些都是建立军队的必备事项。 所以,这四千人训练进度快是正常情况。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部分优秀的兵已经进入到体能训练环节,甚至有人进入负重训练阶段。 值得一提,金茂觉得既然各队待遇不同,那么新兵营为了培养积极性也要分级。 每个训练阶段都不一样,站军姿学口令阶段待遇最差,体能训练高一级,负重训练高两级能比肩二队日常待遇。 贺齐、凌操等老一批兵员不算在四千人内,已经处在负重训练这一档,脱颖而出是迟早的事。 休息时。 金茂招来贺齐等人,问道:“你们训练刻苦,可有埋怨我处置不公?” 三百余人都看向贺齐。 这段时间,贺齐无私地分享训练经验,不让一个人的训练掉队,获得众人的认可,在三百人里威望很高。 “主公,我等并非没有怨气。”贺齐的回答很巧妙:“却不是埋怨主公,而是埋怨我等不知轻重,犯下大错。” 金茂一听,不由地高看贺齐一眼,官场老油条啊。 不过,能力强的老油条,最喜欢了。 马上就要有更大地盘,金茂决定给贺齐等人上强度。 “你们能认识到问题我很欣慰,决定让你们负担更多责任。” 贺齐等着这一刻很久了:“愿为主公效力!” “你们看其他老兵练得多辛苦,不如你们也去练新兵,给这些新兵蛋子上点强度。” “贺齐、凌操、杨林、黄兴,你们四人分别带四队老兵,训练千二新兵。” “下个月竞选,优胜者功绩复原,再记一功!” 金茂补充一句:“原老兵若是胜出,再记一功,功上加功!” “愿为主公效死力!”一众老兵打了鸡血一般。 金茂非常满意,这样子短期内,就能带新兵出去实战训练了。 九月。 各方消息传到会稽郡,好的坏的都有。 “盛宪当了吴郡太守?” 金茂觉得这消息不好不坏,两人也没结仇啊,最多有点过节。 “豫章太守被罢免。” 预料之中。 终于,黄门令张铁带来个算不上好坏的消息。 “代豫章郡太守?” 怎么又是个实习生?就不能直接转正吗? 张铁解释一番原由,安慰道:“金郡守不必心焦,等一两年,风声过去了,国家就能把您扶正。” 转正与否倒是不在意,金茂在意另一件事:“我才上贡一次,又要上贡?” “难道您不愿为国家效力?” 顿时,张铁冷着一张脸道:“金都尉您可别忘了,您这一路是怎么上来的?” 好一句为国家效力,金茂差点误以为梦回现代。 “黄门令息怒。” 金茂赔笑着又送出去两千桶油。 从三月到现在,近一万桶油快被薅完,金茂再也经不住这么大程度的消耗。 “得快点把豫章郡占下来种地。” 今年的早稻亩产降到三石以下,可以预见晚稻和秋粮收获都不高。 这种情况的出现,说明土地肥力流失很大,想要有良性循环,就得歇一年再种。 那样的话,明年就需要有新的土地给乌伤、太末两县两万多户百姓去种。 后年,南边其他四县也得歇一年,那又有两万多户。 接着就是北五县四万多户。 任重而道远。 (本章完) 第93章 扫盲班20 第93章 扫盲班2.0 对于盛宪,金茂倒是不在意。 吴郡抢了就抢了,那地方他暂时玩不转,还不如豫章郡来得香呢。 豫章郡领21县,户三十万余。 人口多、地多、士族还少,最出名的也就雷、罗、熊三大姓。 简直就是为金茂量身打造,梦中情地。 就这么说吧,只要占了豫章郡,那两年后,金茂实力能翻两番,四倍! 前提条件,要吴郡那边的铁供应跟得上。 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九月底。 朱家传来消息,吴郡的铁供应断了,不再供给会稽郡和豫章郡两地。 这是摆明车马要作对! 朱家那边说是会协商,金茂却不这么认为。 他立即招来戏志才:“志才,上次我们商议的计谋,怕是要用在吴郡了。” 晒得黝黑的戏志才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任何计谋都不能套用。” 这段时间,戏志才沉稳了许多,也从金云那儿学到下基层的好习惯。 遇事不决,就下去亲眼瞧瞧,反正有阚泽辅助政务,一两天不碍事。 “那就劳烦志才,多多上心了。” 金茂严肃地说:“吴郡断了盐铁供应,朱家的面子也不好使了,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喏!”戏志才犹豫着要不要说荀攸信中的事。 “你有事?” 最终,戏志才还是说了。 果然,如戏志才所料,金茂的关注点完全不在盛宪上。 “荀攸!公达给你回信了?他信里写了什么?是不是要来会稽郡参观参观?” 说起参观,戏志才那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 “主公,我认为应该重视公达猜测之事,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真的就真的呗。”金茂无所谓道:“只要吴郡不给我断了铁,我都懒得理盛宪。” 顿时,戏志才抓住重点:“本朝又不止吴郡产铁,主公为何不去徐州求购呢?” “你tnd真是个天才!”金茂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呢?” “阚泽!阚泽?” “明公。”阚泽顶着双熊猫眼从隔壁公务房钻出来。 “你怎么这副样子?”金茂很是惊讶。 阚泽拿眼打向戏志才。 金茂霍然扭头,戏志才脸不红心不跳,拱手道:“德润大才,一郡之地不在话下。” 合着就是你小子偷懒啊。 “本月戏志才的绩效,全加在德润身上。”金茂为阚泽打抱不平:“地主雇佣佃户还给口吃的,你倒好一句话就想打发了?” “主公,您怎么能这样做?我听说古之贤者…” 戏志才的脸皮早已大成,狡辩起来相当有力度。 金茂不甘示弱,仿佛回到跟虞翻斗嘴的日子。 一旁的阚泽看得直羡慕,但谦逊已经刻到他骨子里,打断两人道:“主公,我是自愿的,您不必为难志才。” “主公有何事要交代于我?” 面对真君子,金茂有些不好意思道:“德润啊,我知道你忙,但这件事很重要…” 阚泽上半身微倾,耳朵恰到好处地露出来,作洗耳恭听状。 金茂只能长话短说:“你帮我给朱皓朱文明写封信,就说绕远路去徐州求购铁也没什么,路费我出!” 菜油已经榨完,现在仓库里还剩不到一千桶油,金茂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但铁是真不能断。 “喏。”阚泽恭敬应下,全程没有一句多话。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金茂对戏志才指指点点道:“云泥之别。” 戏志才昂扬着头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不费丝毫而得铁。” “那你倒是说啊。” 看到戏志才的模样,金茂秒懂:“哦,你小子。” “请先生教我。” “谢主公抬举!”戏志才乐得像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不容易啊,都多久没被叫先生了。 “此计我融合主公所创兵法的十六字要诀,如此这般即可。” 金茂双眼贼亮:“你小子真鸡贼!”同时感叹,古人的智商不容小觑,这么快就领悟游击战的皮毛。 “来人,传刘方来见我!” 戏志才的策略很简单,让一部分兵扮演海贼,不断侵扰吴郡的地盘。 等到勾引出主力部队,一口气压上全部吞掉。 这样一来,铁扎甲有了、武器也有了,还省了打造时间。 只不过,实行这条计策需要建造大量战船。 金茂正好在为明年那么多空闲人口发愁呢,倒不如送去造船。 这些人就算不懂技术,伐木搬运啥的也挺好。 可惜。 “你怎么就不会造战船呢?” 面对金茂的质疑,刘方很无奈:“我只是个铁匠。” “你曾经是个铁匠,但你现在是擅长创造武器的铁匠。” 金茂的逻辑满分:“战船也是武器的一种,你可尝试一下嘛。” “实在创造不了,也能制造。” “永宁县不还挺着十艘蒙冲战舰嘛,你可以先试着模仿,造一造嘛。” “你看这不就很简单嘛。” 刘方跟戏志才都很无语,这还叫简单,只能说这就是金茂。 其实,会稽郡有造船工坊,就在钱塘县,且大部分船只都能造。 可惜,钱塘县跟余杭县仅一江之隔,要是造战舰就很容易被人发现。 恰好这次造的战船又不宜见光,只能要刘方去想办法。 最终,刘方还是抵挡不住诱惑,答应去造战船,不过,他有个要求:“我要拆了战船看看里面结构!” “可以,要拆几艘?” “十艘!” “败家玩意儿!”金茂唾沫星子喷刘方脸上:“一艘!只能拆一艘!拆完了还造不出来,你一辈子也别想再当官!” 见刘方满不在乎,金茂威胁道:“信不信,我一辈子让你打铁造武器?每天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 “请您放心,我一定把战船造出来!”对刘方这个技术宅来说,没什么比流水线工作更可怕的了。 “还有!”金茂命令道:“先把另外九艘蒙冲战船修好。” 刘方领命出去。 金茂则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秋收已经结束,会稽郡十二县,金茂总共收上来五万石粮。 倒不是整个郡产量就这么点,而是金茂能辐射到的田亩不到十万亩。 实在是人才太少了。 第一批扫盲班毕业的五百种地熟练工,每人照料百亩就很极限,金茂却让每人指导三百亩。 就跟早先金茂指导下面人一样,那就不用亲力亲为。 可惜,这样的人才是少数,五百人里也就脱颖而出了不到百分之一,三人! 其他人还是老农思维,亲力亲为地多。 乌伤、太末、诸暨三县已经不用农业人才指导,金茂最新能辐射的范围,只到章安、永宁、上虞。 余姚、句章、山阴和钱塘还照顾不到。 接下来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豫章郡怎么办? 会稽郡才五十多万人口,就让金茂消化不良,豫章郡一百六十多万人该怎么消耗? 人才!人才!还是踏马的人才! 金茂等不了那么久了,必须把培训班扩大,让更多的人识数认字。 “阚泽!阚泽!” 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办。 阚泽表示:“明公,我有些好友在山阴县,曾经我帮他们抄书…” “招!” “我还认识钱塘县…” “招!” “还有…” 金茂大喜:“别说了,我相信你的眼光,都招来!全都招来!” (本章完) 第94章 冲突升级 第94章 冲突升级 中平三年十月。 武陵郡南蛮反叛,被州郡兵无情镇压,没翻起一点风浪。 会稽郡上虞县。 从九月到十月,金茂又忙得脚不沾地。 北五县秋收结束,要开始第一轮油菜籽种植,其他四县金茂都能派人去,唯独上虞县不能。 虽然朱符是个蠢货,但朱儁跟朱皓不是。 且朱儁还在朝中为金茂打掩护,这就很难得了,另外还得指望朱家帮忙买铁,金茂可没有人手去买铁。 所以,金茂实在不想失去这个超级盟友。 朱儁家五千多亩地的播种自然是小事,主要还是来联络感情。 “二公子,此番我带来的种子可都是抗病极强的那一批。” 金茂不像个当官的,更像生意人。 “我还给您送来千石茶麸(油菜籽废料),这不仅是治虫极品,就算给人沐浴所用,那也是上上品!” 朱皓一直陪笑着,他哪会不懂这些功效,早就试过。 “豫章太守叫我文明就好。”朱皓询问道:“不知您有何事要交代我?” 上道! 金茂很满意朱皓的态度,感觉跟朱符不像亲兄弟。 “二公子客气了。” “也没什么事,最近豫章郡暴乱还未止,我一怒之下就招兵四千人。” 金茂开始哭穷:“回头我才发现,这四千人该拿啥武器上战场啊?” “我总不能让他们拿木棍去搏命,二公子您说对吗?” 朱皓先点头,感觉不对又摇头,又不得不解释:“太守您说的对,我已经派人去徐州购铁,想来不日也就返回…” “哎呀!来不及了啊。”金茂扯着朱皓双手道:“军情如火啊,豫章郡百六十万民众,还等着我去救他们哪!” “二公子,您就忍心看着无数百姓惨死吗?” 其实,乱不乱,也就金茂一句话的事,现在豫章郡风和日丽,就差载歌载舞了。 可朱皓是个君子,他不像朱符,这也导致朱皓拉不下脸来拒绝。 “那我有什么能帮太守的地方?” “有!太有了!”金茂大喜:“我听说上次在冶县,您家的私兵…咳咳。” 金茂重新组织语言:“您手上不是有八百套甲胄武器闲置嘛,不如先借给我,用完就还你!” “啊?这…这不行啊。”朱皓语无伦次道:“家父…家父也没说过此事。” “你看看!”金茂像极了诱惑人的邪魔:“二公子,如今是您当家,这点小事还需要问朱公?” “朱公乃我半个恩师,我怎么敢不还?” “再说了。” 金茂压低声线道:“吴郡太守盛宪就是个伪君子,这个位置保准坐不久,您就不想入仕当个太守啥的?” “啊?我能行吗?”显然朱皓心动了:“可我名声不显,如何能…” 大鱼上钩了。 金茂的嘴角难压:“这有什么,去年盛宪不过一村夫,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吴郡太守?” 朱皓摇头,正人君子谁还关心这事。 金茂就把过程一说。 “我现在也算是一郡太守,明年就有举荐孝廉的资格,我准备学范太守,举荐你为孝廉。” “等盛宪退位让贤,您说不定就是吴郡太守了!” 顿时,朱皓呼吸沉重问道:“真的可行?” “放心吧,我在朝中的助力,可不是朱公。”金茂淡然道:“您也看见了,我升迁速度何其之快。” 朱皓重重点头:“好!我借您!但您要说话算话,按时归还。” 金茂大喜:“二公子请放心,等平乱后,我必定归还。” 要是一直乱下去,那也没办法。 八百套武备到手! 朱家私兵的装备可真好啊,就算是修补过的都比金茂手上的精良。 八百套里有三百套全甲,五百套半甲。 经过这一波强化,金茂手下就拥有近八百套全甲,两千套半甲。 会稽郡郡兵还有千套武备,豫章郡也差不多有千余套武备,要是都拿过来。 “六千人全副武装?!”金茂邪魅一笑:“扬州六郡,还有谁敢站着跟我说话?” 俗话说,天狂必有灾,人狂必有祸。 金茂还没得意两天,朱皓那边就收到一个坏消息,大大的坏消息! 朱家出去买铁的商队,在吴郡被抢了! 护送商队的朱家五百私兵,倒是没有伤亡,从这点上就能知道谁是主谋。 “盛宪!” 金茂咬牙切齿道:“我必杀之!” 两位郡太守的斗争,朱皓不想参与,不由地打退堂鼓,央求道:“金郡守,求购铁矿之事,请恕我无能为力。” 金茂露出难看的笑容,安慰道:“二公子,不比惊慌,我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朱家。” “不过,二公子可写信,告知朱公,剩下的事就交给我。” 说罢,金茂刚从上虞县出发,就派出传令兵,去四方召集部队。 同时,写信给唐瑁,联合朱儁,集齐三人之力,向上告发盛宪所作所为。 刚外放就作乱,哪像个名士啊? 简直就是土匪! 总之,金茂做好两手准备,不管上面做出什么样的回应,立马动手,施展雷霆手段,斩草除根。 … 乌伤县。 扫盲班校舍。 最近,盛匡心中很不安,父亲盛宪到吴郡上任也没个消息,好像忘记他这个儿子一样。 这些也都还能接受,盛匡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刚上任事务繁忙,过一阵就好了。 他在金茂这边并没受到重视,甚至可以说被冷藏,算算时间,正好跟盛宪去京城差不多时候。 盛匡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可心中还是委屈。 因此,听到盛宪上任吴郡太守之时,盛匡很激动,很想立马飞过去与父亲团聚。 家教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可今天,一切仿佛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盛匡教的扫盲班,正好是个士卒优待班。 上课前,不少人都在议论金茂召集军队的事。 “你听说了吗?郡朝大人召集四千战兵要打吴郡。” “四千?我怎么听说八千。” “八千?实话告诉你,一万都不止…” 后面越传越离谱。 盛匡听懂了,满心担忧的他再也无心上课,急匆匆去找金茂。 但是,金茂不想见他。 盛匡毫不气馁,就跪在临时郡守府外,坚持到傍晚也没放弃。 金茂还是接见了他。 “明公,请您不要枉动刀兵,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阿翁绝不是那种人!” 盛匡踉跄进门,又大礼参拜,伏倒在地,大声说道:“还请明公先查明真相!” 金茂停下手中活计,无奈地看向盛匡。 这段时间盛匡任劳任怨,可盛宪这件大事不能夹杂私情,这就是金茂不想见盛匡的原因。 “你们是父子,心连心,可我不是!” 金茂还是开口了:“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需要铁,耕地要铁、开荒要铁、就连踏马的挖粪坑都要消耗铁!” “你告诉我,要是没有铁,百姓怎么生活?大家伙儿总不能拿木棍去干活吧?” “可你再看看盛宪,他在干什么?” “吴郡不卖我铁,好,我去徐州买,这总够忍让了吧?” 金茂猛地一拍案几:“但盛宪就是要断我铁!连徐州铁都要抢!”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匡这才知道事情原委,磕头请求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明公请给我父子一次机会。” 磕破头的盛匡猛地抬头,鲜血顺着眉毛绕过眼眸,“我一定会说服阿翁,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金茂沉思良久,道:“好,我给你这次机会。” “时限一个月,要是下个月的今天,我见不到徐州那批铁,你也不用回来了。” (本章完) 第95章 潘临vs董袭 第95章 潘临vs董袭 按照金茂的想法,盛匡大概率走了就不回了。 今天来找自己,也不过是知道详情后,来求个活路而已。 毕竟,他要准备六千人的粮草辎重,动作肯定非常大,有心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退一步讲,就算盛匡逃了也没事,从准备到出发再到赶路去吴郡,时间也差不多要一个月。 到时候,送盛宪父子一起上路,也算全了跟盛匡的一段君臣之谊。 其实,不用召回豫章郡龚磊等二队的人也能打,但金茂不想厚此薄彼。 那样会让下面人寒心。 二队的人想要回返的意愿特别强烈。 兰芝等五百女军则要留下,一方面豫章郡百越已经超过六万人,没有武力镇压,很容易从假暴乱变成真暴乱。 另一方面,女军跟男军不同属,从招兵开始就不一样,金茂原本的想法就是让女军稳定后方。 这次正好能看看效果。 … 时间回到十月初一。 豫章郡武夷山北段。 传令兵已经来了两天,二队早已收拾好一切,就等龚磊发令出发。 然而,龚磊却遇到了难题:他在豫章郡招募的近二百新兵要不要带回去。 原则上来说,是不能带,可听着手下人的哀求,龚磊又不忍心。 这一幕被潘临看在眼里,羡慕嫉妒使其想要发狂,他多希望有人能这么跟他。 自上次传令事件后,原先跟着潘临身后的十几名二队心腹又“叛变”,回到龚磊率领的二队之中。 不得不说,龚磊这人练兵、训兵很有一套,很会做思想工作。 但越是这样,潘临就越是妒忌:“婆婆妈妈,娘们唧唧。” 他怕人听不见,特意粗着嗓门大吼:“龚磊!你别跟你老母一样,能不能果断点?” “昨日也是这样,今日还是这样,你到底走不走?” 潘临吼得越大声,二队人看龚磊的眼神就越不一样,哪个兵又不喜欢这样的上级呢。 最终,龚磊挥泪将二百人托付给女军照料,并承诺一定会向金茂提议,这才能够起行。 这一趟二队的旅途,来时二百六十余人半数还未着甲,回时少了二十多人,却全都穿上全甲,武备齐全。 不仅如此,还带回八十匹战马,弓一百五十余,弩五十余,半甲更是有一千余,长短兵无算,全是前豫章郡太守的贡献。 还有留下二百人也都穿着无头铁扎甲,长短兵齐全。 带回去的这些武备,按照龚磊的意思,全都上交。 潘临却鄙视道:“你这脑子要是练兵还行,带兵打仗那真是一塌糊涂。” “这些可都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打回来的,到了神君手里还能返回来多少?” 龚磊瞬间皱眉:“潘临住口!” “再敢背后议论主公,我现在就斩了你!” 潘临真要闭嘴那就不是潘临了。 自从上次要他戴罪立功,潘临就吵吵嚷嚷过一回,可没人理他。 现在立了功要返回,潘临自然要想尽办法取回原先的权力,他可跟忠心的龚磊不一样。 “你就没想过兄弟们的未来?” 潘临故意大声,好让所有人听见:“往后,神君手下只会越来越多,看看亲兵卫,现今多少人,四百余!再看看咱二队。” “你就不怕咱二队被取消了?” “当然,你不用担心,谁让你这次立功最大呢。” “可兄弟们怎么办?” 龚磊没有争论而是对手下说:“弟兄们,主公明辨是非,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绝不会发生这种的事!” 二队众人一想也是,除了潘临和那十几个倒霉蛋,当时现场的人,反正一个也没受到波及。 也就没再搭理。 潘临气炸,又开始胡言乱语,龚磊果断拔刀警告:“这是最后一次!” 潘临再不敢乱说。 七天后,时间来到十月下旬。 二队终于赶回乌伤县。 这一路上,晚稻金灿灿的麦穗显得稍小,预示着今年收成不如去年。一进入乌伤县地界,二队众人的感受就完全不同。 行人匆匆,大家都很忙碌,偶尔遇到大队新兵在训练,二队都会下意识抬头挺胸,整理队形。 新兵们也会好奇地打量这只传说中的队伍。 说起来也很好笑,明明亲兵卫才是最精锐的一队,但新兵们听到最多的故事却是二队。 什么百人夜袭万人营啊,多次大战无一败绩之类。 由于二队战例没法公开,就把一队的荣誉按在二队头上。 所以,二队众人还不知道,他们在新兵眼里可是明星队,不比亲兵卫差。 越靠近乌伤县中心,二队遇到的熟人也越多。 曾经的战友或者后辈,如今要么成了亲兵卫精锐,要么成了新兵营教官,最差也有个什长当当。 说不羡慕肯定是假话。 当然,也有新面孔,贺齐、凌操等也都回到亲兵卫。 最终,二队终于在校场见到金茂。 当潘临看到金茂身后站着的董袭时,整个人骤然紧绷,像遇到猛兽一般做出应激反应。 两人身高差不多,体型也相似,只不过,潘临在各方面都逊色半筹,唯一突出的可能就是潘临那大肚腩。 董袭似察觉到潘临的目光,注视过来。 对视的那一刻,潘临就感觉热血上头,久违的想要打一架。 多少年了,从未有人给潘临这种感觉,即便亲兵卫曲君侯白石足够狠辣,可潘临也兴不起斗志。 “欢迎回家!” 金茂拿着小喇叭,当场对着二队进行论功行赏。 全体升一级,少数升二级,龚磊升三级! 目前,金茂按照汉朝二十级爵位将军衔也整了二十级。 参照后世,分别是兵、尉、校、将各五级,每到一定级别,金茂就会向上申请,获得相应爵位。 目前,级别最高的是白石五级尉官,其次龚磊四级尉官,还有少数早期亲兵成为尉官。 然后,金茂就给原二队拆出两部分成“主力一营”和“主力二营”。 在原有基础上扩编五倍多,也就是一千五百人,每营都有七百五十人,由军衔高的人当任军官。 新加入的兵全是新兵营晋级升上来的,大部分是新兵,也有老兵。 一营长龚磊,二营长暂时空缺等待有缘人。 这个时候,潘临忍不住跳出来质问:“神君,二营长怎么不是我?这不公平!” “放肆!”白石第一个拔刀,却有人比他更快。 董袭! 如猛虎下山般,赤手空拳朝潘临冲来。 “好胆!”潘临大吼一声,抽刀摆出架势迎战。 董袭满脸鄙夷,从背后掏出一面盾牌,直挺挺撞过来。 “呀!” 潘临滚地出刀,想来个断脚,却被董袭拿盾牌往地上一顿,就把刀卡住,再伸脚一踹。 潘临的刀脱手而出,后滚几圈才甩一甩挡脚的手臂。 董袭放下盾牌,狞笑着走过来。 潘临感觉遭受侮辱,大吼着扑向董袭。 “啪!” 两人十指相扣,头抵着头互相角力。 半分钟后,两人面色涨红,但还是看得出潘临快要撑不住。 “吼!” 董袭一声大吼,猛地使力,终究将潘临压在身下擒拿。 “军中…有令…”董袭喘着粗气大声道:“长官说话…不得喧哗!” “你!不知军令?” “我…知…你老母!”潘临身体在挣扎,嘴上还不服输。 (本章完) 第96章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第96章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元代,放开他吧。” 高台上,金茂非常满意,道:“他不知军令,情有可原,念在初犯就不治罪了。” 董袭起身弹跳几步,才拱手应道:“喏。” 潘临再想偷袭也来不及,可眼中的不服气显而易见,要不是被董袭踹到手上那一脚,他角力也不一定会输。 闹剧结束,潘临也不再提二营长的事。 然而,等到潘临得知要被分配到一营当小兵,他彻底不淡定了。 潘临请示后问道:“神君,您不是说让我戴罪立功,我做到了啊,怎么跟这群新兵蛋子混一块?” 金茂解释道:“你已经被罚没功绩,就算戴罪立功了,也得跟新兵一样,从零级晋升为一级兵。” “我不服!” 金茂淡然道:“不服也给我忍着。” 要是今天破例,以后也别想再练兵,态度必然强硬。 潘临很生气,要走,众人见状纷纷拔刀。 “今日,神君是要杀我吗?”潘临须发皆张吼道:“那就来啊!” “罢了。”金茂叹气道:“既然你执意要走,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领了罚,就走吧,以后别回来了。” 看着潘临被带下去打军棍,金茂命人去告知豫章郡兰芝以及各县负责人这件事情。 一则预防潘临假借身份作乱,二则也是无奈之举,真当场杀了潘临金茂还真怕下面人多想。 话分两头。 潘临领了军棍,心中愤恨,一心只想报复。 但看到金茂派出去的信骑,潘临就知道在金茂地盘里作乱怕是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恰巧遇到即将出发的盛匡在为一路上的护卫发愁,潘临自告奋勇当上盛匡护卫队长。 盛匡没见过潘临,看其体格健硕,又自称曾在军中任职,因受伤被辞退,盛匡立马就信了。 因为潘临被打得一瘸一拐,很真实。 于是,这对奇葩组合就出发前往吴郡郡治吴县。 一路上,潘临把盛匡的底细打听个七七八八,得知盛匡是盛宪的亲儿子,立马就动了心思。 后来,盛匡又很肯定地要说服盛宪,潘临就开始犹豫不决,他一个外人怎么能比亲儿子更令人信服呢。 到了吴郡吴县,事情又有了转机。 吴郡郡守府。 盛宪在上首沉默,盛匡在堂下跪伏不敢抬头。 父子俩似乎没有过去的亲情,更多官场上的行事。 “豫章太守的意思,我知道了。” 盛宪衣冠整齐、华贵,不再是过去普通人的样子。 “先前的事,并非我所指使。” “你即刻回去告诉豫章太守,事实真相。” 盛匡头伏地更低了:“阿翁,我想留在您的身边做事,就算只让我侍奉您,我也甘愿。” “住嘴!” 盛宪猛地拍桌:“当初我怎么劝你都不听,三言两语就被阚泽那小子给骗去!” “如今要反悔?” “我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阿翁,我也不想啊。”盛匡哭诉:“您跟郡朝起冲突,我作为您的儿子、郡朝的臣子,站在哪一边都不对。” “请您教教我该怎么办?” 盛宪叹息,良久才说道:“从古至今,忠孝难两全。” “我理解你的苦衷。” “但!” 盛宪大义凛然道:“我辈儒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忠孝忠孝,忠为先,孝为后!” 盛匡直起身热泪盈眶,再又大拜:“谢阿翁指点!” “正事谈完了,可以谈点家事。”盛宪脸色变得缓和慈祥,仿佛跟刚刚不是同一人。 “此番前来,路途可有危险?” 盛匡本就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又正在情绪中,不论盛宪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把他所知道的信息全说了个遍。 听完一席话,盛宪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如波涛汹涌般澎湃,难以抑制。“金茂小儿果然歹毒,派遣我儿来不过是想稳住我。” 盛宪心想:“幸好,我这蠢儿子没那么多心眼,不然,我都得想个好理由骗骗他。” 这次抢劫跟盛宪有关,的确不是盛宪做的,吴郡都尉许贡才是动手的人。 盛宪只是在背后稍稍推动一把而已,不过,之前的事全都是盛宪做的。 当听到金茂已经聚集数千战兵时,盛宪眸光一闪,准备退居幕后,让许贡去冲锋陷阵。 在太末县的日子,盛宪并非什么事都没做,而是关注着金茂的一举一动。 盛宪知道金茂这人的软肋,得顺着来,不要明面上跳出来,一般都没什么大事。 得知护送盛匡来吴郡的人是潘临,盛宪立马就有了主意。 “今晚你就留在府上过夜,我正好能写封信给豫章太守。” “明日你回去可以告诉豫章太守,往后,盐铁正常交易,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事。” “替我向他致歉,我无能,没有管好吴郡都尉许贡,致使其劫走这批铁矿。” “请让他放心,我立马派人送还这批货物,希望两郡平和共处。” 盛匡大拜:“阿翁大义。” 次日。 盛宪一路把盛匡送出府门,正好遇见等候的潘临。 盛宪当没看见潘临,又把昨天说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顿时,潘临变得极其兴奋,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看就没憋好屁。 这一切都被盛宪看在眼里,他在转身时嘴角不由上翘,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计成矣。” 不过,潘临非常谨慎,又套话盛匡,得到肯定答复。 “盛君,还请原谅我不能再陪您返回。” 潘临叹息道:“我没有对您说实话,其实,这次我出来就不准备再回去。” “啊?”盛匡问道:“那我怎么回去?” 潘临提议道:“您的父亲贵为太守,难道就不能给您安排几个护卫吗?” 之后,不管盛匡百般挽留,潘临拒绝到底。 分开后,潘临径直来到吴郡都尉府,递上拜帖,言称:“南边已经知道那件事就是都尉干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原本门卫不想传递,好在潘临非常懂事地递上从盛匡那儿得到的酬劳,再加上门卫也没轻视潘临,就那块头也不敢轻视。 没一会儿,潘临就被恭敬地迎进去,并在大堂,被许贡接待。 潘临还没开口,许贡见猎心喜,招揽道:“壮士,可愿为我效力?” 潘临早就听说许贡待下极厚,二话不说就单膝下跪抱拳道:“潘临拜见明公!” 许贡开心地起身,走过来双手扶住潘临臂膀,赞叹:“真壮士也!” 两人互捧一番,分主宾坐下。 “你来自会稽郡?” 许贡抚须皱眉,跟一开始的姿态,完全不同,问道:“跟代豫章太守是什么关系?” 见状潘临又单膝跪地,愤恨道:“明公!金茂小儿欺人太甚!我为他开疆拓土,非但没有奖励,还处罚我!” 随后,潘临将豫章郡旧事重提,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许贡眉头皱得更深,心里开始打鼓。 作为官场老油条,许贡一听就明白金茂的操作,这反而使得他心里开始犯怵。 潘临知道的事情不多,除了袭击南部都尉的事,就是豫章郡的事,中间一大段时间都缺席,对于金茂目前军事实力并不清楚,还停留在早期印象。 可就算是这样,也把许贡吓得不清,他手下的确有两千精兵,这也是他敢劫朱儁商队的底气。 但现在金茂有六千人,就算去掉其中五百女军,也有五千五百人,其中精锐数量不多,可战力听起来就比他手下强多了。 这还只是金茂明面上的实力,背后潜藏的实力才可怕。 许贡太明白,别看皇帝刘宏那副鬼样,可真要有人敢像金茂这么玩,早就当叛逆给灭了。 而现在金茂多狂? 马上都要打到吴郡!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金茂在朝中有人,而且这人的权势通天!” 许贡第一个排除,朱儁是金茂靠山的可能,像朱儁这样的寒门别说爬到九卿位置,就算是三公又怎么样? 寒门就是寒门,怎么能跟世家大族相提并论? 比如吴郡,许贡经营吴郡也好多年了。 结果呢? 就因为许贡是外地大族,本地望族鸟都不鸟他,许贡敢呲牙吗? 他不敢! 手底下有精兵两千有什么用,只要皇帝在一天,这些望族想治许贡,就不用太费力气。 所以,听完潘临一席话,许贡慌了,问潘临:“我要是把那批货还给金郡守,你说他能不能原谅我?” 啊?潘临当场目瞪口呆,他是来抱大腿的,可这大腿怎么先降了? (本章完) 第97章 盛匡之死 第97章 盛匡之死 潘临感觉这个世界不值得。 都是都尉,怎么差距那么大? 一个敢做不敢当,就想赔礼道歉。 一个连屁股还没坐稳呢,就敢去想下一个位置该坐哪。 这一刻,潘临要说心里没有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想回头。 “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们斗起来。” 忽然,潘临急中生智道:“明公,您知道太末县焦征羌吗?” “知道。”许贡不屑地撇嘴。 可潘临接下来的话,却让许贡大吃一惊:“那您知道焦征羌因为何事被金茂给灭门的吗?” 不等许贡说话,潘临自说自话:“仅仅只是被算计了一回,金茂就要把焦征羌灭三族!” “鸡犬不留!” “焦家乌伤分支,就是金茂强行命令我,我才忍着恶心灭族。” 潘临哭丧着脸道:“您是不知道,那娃娃才这么点大,金茂都不放过啊。” 实际上,潘临虐杀的时候,比谁都要起劲、变态,大家只是碍于金茂的命令,没有揭发而已。 这番话无疑是颗重磅炸弹,把许贡的心炸的七零八落。 “这可如何是好?” 许贡急得只转圈,一边踱步一边念叨:“鸡子撞石头啊,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潘临心中鄙夷,却也没说什么,只要把许贡后路堵死,让两人斗起来,就够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贡也没想出个好办法。顿时恼羞成怒:“都怪盛宪!” “若不是他三番两次地触怒豫章太守,我也不会…” 许贡想说,“不会触怒金茂”,但没说出口,因为那更丢人。 不过,潘临却瞪大眼珠,仿佛听到惊天秘密。 “都尉!”潘临大喜:“您何不联合盛太守,一起给金茂施压?” “您二人一起,难道还斗不过金茂小儿吗?” 许贡当然不能说斗不过,叹气道:“盛宪背靠吴郡望族,怎么可能趟浑水,你刚刚不是说他要跟豫章太守议和吗?”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蠢事,除非…” 潘临接话问道:“除非什么?” 许贡横眉倒竖,瞪圆眼珠,眼露厉色:“除非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潘临寒毛倒竖,这些当官的人,心真脏。 许贡霍然扭头看向潘临:“你不是说盛宪之子来吴县了嘛。” 许贡露出笑容道:“你投效于我,也没做过什么事,没有功劳我也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提拔你。” “这样吧,你替我去杀了那盛匡,我保你这一世荣华富贵!” 这一刻,潘临真的后悔了,当初就该忍着点,总比现在卷入风暴中要强多了。 见潘临犹豫,许贡冷着声质问:“怎么?不愿意?” “愿…愿意。” 见躲不过,潘临硬着头皮要了匹好马,一套精打的鱼鳞甲,还有百炼钢打造的长短兵各一把,才去寻盛匡。 这么点东西,许贡毫不在意,至于潘临会不会逃,不重要。 许贡又不真派潘临去做事,他手下奴客众多,安排两组人分头行动,一组去盯着,另一组去办正事。 至于潘临,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另一边。 潘临找遍吴县也没发现盛匡踪迹,一问郡守府守卫才知道,盛匡早已出发。这个时候,潘临有想过要投靠盛宪,可一问守卫才知道,人家盛宪一点都看不上他,早就嘱咐过,来了就拒绝。 潘临无奈,只能沿路找过去。 三天后。 乌程县南十里外,某处不知名山丘。 严虎跨坐战马上,在山丘顶居高临下,看着盛匡及其护卫被围困在山脚,不得动弹。 严虎本是乌程县豪强,近年来各地动乱不安,他便开始组建私兵。 一开始,严虎只想防卫自家产业,可随着手下人越来越多,甚至超过千人时,严虎就动了别的心思。 他占据乌程县附近的石城山和白虎山,称王称霸,名声传出后,世人称呼他为“严白虎”。 尤其是今年,严白虎勾搭上吴郡都尉许贡,势力发展到了新的台阶段。 两天前,严白虎收到许贡传信,让其配合杀一伙人。 这事简单,严白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但等到真把人拦住,他暗自庆幸没有听话地把人杀了。 “这可是郡太守的护卫啊,来人身份不简单。” 严白虎不禁有些埋怨,许贡也太不讲义气了,这种糟心事也让他做。 反正严白虎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围困到天亮就放人,他可不想卷入这场不知名的斗争里。 很快,事情就出现转机。 傍晚时分,山脚下突然传来打杀声。 严白虎一惊,还以为对方要突围,跟手下人发生冲突,连忙叫人问发生什么事。 “潘临当了许贡门客,杀了郡太守盛宪公子?” 严白虎知道潘临,前几年,两人还打过交道,但是严白虎没想到,潘临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潘临杀了郡太守公子,却放跑了护卫?” 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严白虎本能地觉得这事不简单,立即下令:“把我们的人都叫回来!” 原本严白虎还觉得这事简单,现在看来一点也不简单,他告诫道:“让下面的人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要是敢透露一点风声.” 严白虎拿手往脖子一抹,严白虎弟弟严舆秒懂:“哥哥放心,交给我便是!” 严白虎眉头紧皱,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便又嘱咐一句:“见到潘临,叫他来一趟,就说我请他喝酒。” 山脚下。 潘临欲哭无泪。 他啥事也没干,就骑马经过,然后,看到这边发生战斗,忍不住好奇过来看两眼。 结果,其中一伙人突然大喊:“豫章郡太守麾下大将潘临,特来取盛宪之子人头!” 不等潘临解释,这伙人就掏出弓弩,朝对方齐射,尤其重点照顾盛匡。 直到盛匡被射成刺猬,这伙人才四散逃离,边跑还边喊:“回去告诉盛宪,豫章太守金茂要他洗好脖子等着,必取其狗头!” 随后,现场存活的郡守护卫仇恨地看了眼潘临,其中正好有人见过潘临。 这下子,潘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开心的是,终于给金茂拉来强敌。 难过的是,他好像无家可归了,这么低劣的手段,不用想也是许贡所为。 就在潘临思索要去哪落草时,严舆发来邀请,潘临二话不说就接受邀请上山。 等严白虎得知潘临要投靠他,立马就忘了事情复杂与否,直接给潘临安了个三把手的位置。 开玩笑,曾经严白虎可是见过潘临出手,比他弟弟严舆强多了,有这样的猛人加盟,那他势力不得再暴涨? 潘临也很高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当然,他也不会把此中关键告诉严白虎,先享受再说。 (本章完) 第98章 备战 第98章 备战 中平三年十一月。 会稽郡南部六县,正如火如荼地收割晚稻,最新收割的千亩地产量明显减少。 唯有第一次种植的诸暨、剡、章安、永宁四县的产量尚可。 却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肥料,这四县的产量不如缙云山最早时。 亩产勉强超过五石,不到六石。 预计六县一万六千亩水田,将收获晚稻米约八万石,入库约四万八千石。 这些粮食加上早稻、秋粮和库存,今年仓库里共计能有10-11万石。 减去这几个月消耗的四万石粮,金茂全军还能使用6-7万石。 按照战时平均每人每月2石的消耗量,五千五百人一个月就要消耗一万一千石。 实际上却远超这个数字,按照统计数据来看,训练期间,这些兵的消耗量就差不多赶上这个数。 那到战时,不说翻倍,涨个五成都不过分。 那就是一个月要消耗约一万六千五百石! “主公,算上行军时间我们最多只能打两个月!” 正在进行庙算的戏志才神情凝重道:“若在十一月底出征,那么明年1月底,就必须撤军,不然,两郡之地都要乱套!” 金茂坐在上首,眉头紧皱。 五千多人打仗跟千人以下,完全是两回事。 起初,金茂以为跟着朱儁走一遭,了解过大概过程,自己实战练习一回,这事也就懂了。 然而,事到临头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就这人吃马嚼的琐事就一大堆,比如说,运粮的驴车,一头200斤的驴每月要消耗3石稻草。 但一头200斤的驴,在平地上最多只能拉500斤货物,山路上只有3-400斤。 取平均数400斤算,也就是约7石。 那么金茂军队五千多人一个月的消耗,就需要四千多辆驴车运送粮草。 整个会稽郡的驴车,全调来也不到一千辆,怎么办? 水运! 按照戏志才的规划,所有战时粮食都要集中在钱塘县,以水运、驴车加背负的方式,运抵前线。 这样一来,五千五百人就要分出两部分,保护水路和陆路运粮,还得有一部分士兵守住钱塘县。 按每部分五百人算,能到前线做战的队伍,就只剩四千人。 如果征调民夫运粮,那消耗量还得往上算,一个月2万石粮都遭不住。 这还仅仅只是运粮。 吃喝拉撒、防治疫病、安营扎寨、谁当前锋等等等,问题不要太多。 五千五百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小事,可别还没打起来,全军就开始非战斗减员,士气肯定不高。 当然,还有一种土匪式不要辎重的打法,冠军侯霍去病曾用过。 那可是绝户计,轻易不能乱用,而且金茂手下这些兵,还不能跟冠军侯手下相提并论。 所以,老老实实地来吧。 可还没等金茂安排好战前事宜,豫章郡后院又起火了。 龚磊留在武夷山北段的兵,浑身浴血突围来报信。 “山民暴乱!” 兰芝和女军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五百女军能挡住近两万青壮的攻击就算不错了。 金茂很是疑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叛就叛了?” 报信兵很是无奈地开始解释。 原来,龚磊和潘临相继带人离开,武夷山北就变成兰芝一家独大。 大权在握的兰芝飘了,想在这个时代提高女性及老弱地位。 要是说,五百女军地位高,大家也就认了,可兰芝偏要提升全体老弱妇孺的权益。 一开始,大家碍于女军还给面子。没过几天,就有饿肚子的青壮开始闹事,兰芝杀了一批又一批,无济于事。 到了后来,老弱妇孺也开始闹事,原本她们都能吃半饱,现在才吃饱饭几天就又要饿肚子了,能不闹么? 兰芝也够狠,就连闹事的老弱也一并杀了。 这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不论青壮、老弱全都联合起来。 于是,一场血战开始了。 但女军又不是亲兵卫,一次实战都没经历过,再优秀,在巨大的伤亡面前也要崩溃。 在最后关头,兰芝做出唯一的正确事:护送龚磊的兵突围! 听到这,龚磊眼含热泪地看向金茂。 后者懂什么意思,问道:“二百人突围就只剩你们这十几个?” “没有,没有。”传信兵连连摇手:“突围时大家都走散了,只有我们到了这里。” 金茂懂了,不就是菜鸟互啄嘛。 听起来好像很凶险,实际伤亡大概没想象中大。 这事,要比吴郡更要紧。 金茂当机立断:“所有人集合,前往豫章郡平乱!” “主公,不可!” 这是戏志才第一次顶撞,以往两人斗嘴,戏志才都顺着金茂的话回击,而不是虞翻那种正面怼。 金茂喜欢这样的谋士,人聪明说话还好听。 可今天他还是很震惊:“你说什么?” 戏志才表情很严肃,可能他在内政方面真不咋地,但在军事领域有着极强的自信。 “主公若是要全军征伐豫章郡,那庙算之事也不能少!” 戏志才认真道:“轻敌乃兵家大忌,主公勤学兵法,怎么能忘记?” 金茂一拍脑门,随口道:“这事简单,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换个目标而已,志才你多虑了吧?” “非也。” 戏志才发出灵魂三问:“敢问主公,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我们要去哪平乱?” “乱贼又在哪里?” 金茂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武夷山北聚百越居地,南北辐射三十多里,东西辐射二百多里,五千五百人全撒出去,又能覆盖多少地方? 现在的麻烦事,这些百越不再聚一块,而是散开在各地山区。 金茂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主公当赦免山民的过错。”戏志才早有预料,计谋说出来也很顺畅。 “再想方设法,重新汇集山民于一处,留一位有勇略有治理才能的武将替换原镇守兰芝。” “最后,统一法度,将这部分山民同化为我治下之民,此事便解。” 犯了错还要赦免,金茂下意识不认同,可潜意识又觉得没有更好的办法。 剩下的难题就是重新汇集山民。 灵光一现,金茂有了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来人!”金茂取出心爱的木喇叭:“命人照这个样式打造,越多越好,记住,只有三天时间。” 戏志才见到木喇叭,就知道金茂理解了,便开始进一步讨论。 有关粮草辎重、安营扎寨等细节。 这次跟去吴郡不一样。 虽然戏志才刚刚说不能轻敌,可安排上却完全没有吴郡那么细节。 两人争论最多的问题还是运粮办法。 (本章完) 第99章 重新收拢豫章郡百越 第99章 重新收拢豫章郡百越 金茂来到堪舆图面前,这份堪舆图是朱儁派人送来的一份大礼。 现在两人算是休戚与共,朱儁升任九卿还得借助金茂跟宦官的力量。同样金茂想要走得顺,朝中就需要两条腿走,太监重利,金茂怕被卖了还不知。 “从乌伤到太末西,我们可乘船一路到会稽郡边缘。” 金茂拿着小木棍,指着堪舆图:“我准备将我军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乘船押送粮草辎重前往,另一部分赶五百驴车前往。” 这是不影响收粮的情况下,能调动全军最多数量的驴车。 “谁愿去押送驴车?” 金茂问在坐众将,这其实是一场考验,能完成这项任务的人,将成为镇守豫章郡人选。 白石、龚磊、董袭、杨林、黄兴、贺齐、凌操七人,全都起身请命。 自上次考核后,杨林、黄兴、贺齐、凌操四人表现突出,累计功绩却不足以官复原职,但情况紧急,需要几人暂任。 “你们可要想好。”金茂提醒道:“这次事情要是办砸了,按军令可是要斩首!” 众将犹豫,军令不是开玩笑,没能力硬接,金茂真的会杀人。 “主公,请与我五百兵即可。” 这时,贺齐率先请命:“我必将按时押送驴车抵达,一辆不少!” “好!”金茂大赞:“我与你一千兵护送,从亲兵卫调百人,再从主力一二营各调二百人,其余五百人从新兵营调度。” 贺齐大喜:“下臣领命!” 贺齐本以为能有一两百主力营的兵就不错了,没想到还有亲兵卫的老兵精锐,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心底后悔又气馁。 接着,又进行一番细节讨论,最终敲定三天后出发。 十一月二十。 贺齐率人先行出发,山路难行,想要在七天内赶到指定范围,不早点出发,那真要掉脑袋。 经过考核,宁夜幸运晋升主力一营,离亲兵卫只有一步之遥。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15岁的宁夜身材越发魁梧,可以预见,待气力长成之时,这将是下一个潘临。 这次护送驴车的任务,宁夜原本不想接,但在义父吴田的劝说下,宁夜才知道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上了路后,事情就更不简单。 这次任务由于山路较多,粮草并未多带,只带了些人吃的份额。 这就需要战士们每天都一定时间去割草、摘叶,会稽郡和豫章郡地处南方,全年都有草木常青,这就能节省一大堆牲口的稻草消耗。 不过,问题也随之出现。 该怎么合理安排? 然后,宁夜就从贺齐身上学到了第一课:随机应变。 按照金茂的操练守则,士卒行军不能脱甲,可真要那么做,士卒除了行军打仗,啥也干不了。 这就需要大量民夫跟随,跟实际情况不相符合。 所以,贺齐命大部分人脱甲行军,只留二百人轮流替换、护卫,这就使得整个行军速度猛地提升。 且又不耽误正事。 经过一天的行军,到了晚上,宁夜又学到第二件事:安营扎寨。 贺齐将驴车围成圈,除岗哨巡夜的五十人外,其余人都在中间休息。 虽说贺齐的经验尚浅,所有安排看起来跟金茂有些差距,但宁夜看不出来。 在宁夜看来,贺齐已经很厉害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能把神君的这么多手段,学到手的人。 “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样厉害!”宁夜暗下决心。随后的日子里,宁夜想方设法地跟贺齐搭话,又惊讶地发现贺齐粗通好几种山越语,能跟他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流。 这就很厉害了,在宁夜印象中,只有白石等少数人学雅言学得不错,其他人该用手语交流还是得用。 就这样,六天后。 贺齐带人提前半天抵达目的地,这时,金茂正在临时港口卸载最后一部分粮草辎重。 “干得不错!先记一功,战后统算。” 看到贺齐满脸风霜,金茂很满意道:“你们休整一天,接下来就由你们继续护送粮草。” “喏!”贺齐虽疲惫又兴奋地下去吃饭休息。 金茂事务繁忙,这次他在尝试一种很新的战术。 多功能兵种! 此次,除了开船的是民夫,其他民夫一个都没带! 不管新兵老兵,放下武器,一律从事搬运粮草辎重,拿起武器就又是战兵。 虽说粮草消耗很大,比先前预计的都大,但金茂和戏志才一致认为,值得! 现在士兵每天都能吃饱饭,有使不完的力气,在操练之余,搬运粮草正好能打熬气力,使得士兵们更加强壮。 好处还不止这一点。 运粮速度、安全性明显增强,原本要千人护送的物资,现在只需要五百甚至更少! 而且对于指挥者来说,要考虑的隐患少了,能使用的战术更多! 这些优势,对战争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加成,但还需要实战检验。 当然,这只是前线作战方式的一种设想,后方还是需要大量的民夫。 金茂留下五百新老混合兵给后方戏志才调配,这些兵由龚磊统领。 上次虞翻的事情给金茂提了个醒,出发前,特意给戏志才和龚磊一人一半的兵符。 这样大小事就不用请示,两人商议后都同意就能执行。 这样一来,金茂手下还有四千人,战将有白石、董袭、凌操、黄兴四人。 且这次的作战任务并不重,最麻烦的还是怎么把山越召回来。 幸好,这些天,工匠赶制出百余小喇叭,能够派上用场。 金茂将手下四千人分成五队。 白石、董袭、凌操、黄兴各带一队,他自己带一队,每队八百人,新老兵混合。 每队各带二十支小喇叭,由各百越分支分别用各自方言喊人回来。 董袭、凌操各负责南北60度角范围。 白石、黄兴二人负责西边120度角范围,金茂则带人居中收拢山民,贺齐押送粮草辎重跟在金茂身旁。 以三天为限,不论成果如何,四队都要回返。 总共两个周期,也就是七天,中间休整一天,全军便要出发顺江去往吴郡。 当然,招降是主要手段,但并不是遇到抵抗也要忍。 金茂给四人自主权,先礼后兵。还遇到反抗的山民,就地处决。 四队如四条黑龙钻入山林,惊起无数鸟雀,叫喊声、嘈杂声逐渐远去。 不久,就有山民畏畏缩缩地向金茂靠拢,那神情令金茂心软。 “大家不用怕。” 金茂拿出大一号的喇叭:“这里有热乎的饭汤,只要真心归降,过去都不再追究!” 慢慢地,人群越聚越多,却始终无人敢踏出第一步。 (本章完) 第100章 潘临,你真该死 第100章 潘临,你真该死 金茂换了各种方言喊了半个小时,嗓子都沙哑了,也没见到一个人上前。 人却越来越多,很快就超过五千人,还在聚集! 双方距离太远,金茂看不真切,但心中升起警觉,冷笑道:“我就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快速隐入军中,一边走一边命人击鼓传令:“准备战斗。” 金茂早就防着这一手突变,营地外围是贺齐率领的驴车围成一圈,形成屏障。 中间是金茂率领的全副武装八百人,最里面则是贺齐的千人正在穿甲。 由于要做饭安抚前来归顺的山民,贺齐等人需要搬运粮草,埋锅做饭,也就没有戴甲。 外出的四队人要进山林,也就不需要带弓弩,这就导致,金茂手下这些八百人有六百多弓弩手,只有不到二百重装盾兵。 重装盾兵都是精锐。 弓弩手全是善射的百越和汉民组成,其中四百多弓手用的都是竹木箭矢,二百弩手用的则是刷漆的铁头箭矢。 因为缺铁,弩手的铁头箭矢并不多,金茂安排在后射,等敌方接近再射击。 弓手则安排三段抛射,这样能做到持续远程打击。 最后,由重装盾兵挡在外围作为屏障。 即便如此,若是普通山越,八百人能轻松应对,但对面肯定有人在指挥,那就有些凶险。 果然,还不等贺齐等人穿戴完毕,对面山越里就传来一阵号角声。 在几个看起来明显不像山越的强人带领下,六七千山越从四面八方杀过来。 若从上空俯视,就能看到人流形成七八道箭头朝金茂营地射来。 “弓手预备!” 金茂边喊边击鼓:“一段射,放!” “咚咚!”战鼓再敲两声。 “一段射装填,二段射放!三段射准备!” “咚咚咚!” 仅十几秒钟,三段射也放出,一段射装填完毕,再次开启新一轮远射。 金茂站在高台扭头,已经能看见领头人狰狞的面孔。 鼓声再变。 “弩手平直射击!” “弓手自由射击!” “嗖嗖嗖,噗噗噗。” 领头冲锋之人倒地,敌方势头一顿,惨叫声四起。 “啊啊啊!” 再加上头顶箭雨不停。 下一刻,整个队形瞬间崩溃,百越山民四散溃逃。 金茂依然在击鼓,弩手在装填新一轮弩箭,弓手按照个人喜好,挨个点名逃跑的山越。 重装盾兵满脸失望。 “嘟~” 号角声再起,随之而来却是马蹄声! 溃逃往西边的山越,突然往两边散开,一只百人骑兵猛地出现。 金茂猛地一顿,鼓声一转,弓手停止射击,装箭待命,重装步兵往前五步。 “喝!” 二百人猛一齐将铁盾往地上一插,入土三分。 金茂这才扭头,当看到骑兵装备时,惊讶出声:“精锐骑兵!?” 难以想象,在这偏远山区,竟然有一只穿戴马铠的精锐骑兵百人队! 而且看那样子,不像是跟金茂手下一样的初学者。 “豫章郡罗家!” 金茂立马就明白,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豫章罗家传承自“洪崖先生”罗珠,豫章郡名的由来,就是因为罗珠广种豫章树(今香樟树)才得此名。 罗家是豫章郡绝对的名门望族,有这实力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金茂也没得罪罗家啊,怎么对方发了疯一样,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念头只在一瞬,金茂再无法分心他顾,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骑兵,必须全力以赴。 由于金茂扎营在宽阔地带,这就给了骑兵有冲锋的距离。 不过,金茂并没有令弓手射击,而是击鼓传令,命人传话给贺齐先带人拿长枪来重装盾兵身后防御。 重装盾兵加长枪,能有效克制骑兵冲阵,就看双方谁更硬了。 “轰隆隆” 马蹄声中,骑兵发动攻击,竟要当面冲阵。 金茂先是一惊,再一喜。 不管下面的弓弩手有多惊慌,金茂就是不下令射击。 一直等到贺齐手下穿半甲的人,拿长枪长矛立在盾兵身后,金茂才开始击鼓。 不过,这次不是抛射,而是平射! 三百步! 不准动。 二百步! 预备。 一百步! “弓手齐射!” “嗖嗖嗖”,白黄色的竹木箭密密麻麻射向骑兵。 只见前排骑兵双手从马身上拿出一面大铁盾,举起。 “叮当”声中,竹木箭尽数被挡下,只有几个倒霉蛋落马。” 这一刻,金茂心跳数激增,感觉要跳出喉咙来,也不击鼓,拿出大喇叭就喊:“弩手射马腿!” 五十步! 传令兵还在传令,弩手开始惊慌。 三十步! 部分弩手做出反应,弩箭淅淅沥沥只射倒十几匹。 十步! 这下也不用瞄了,直射! 可惜,能忍到这个时间出手的弩手,不到二十人。 对方的骑兵就算少了近四十骑,还有六十多骑。 “轰!” 重装盾兵跟骑兵相撞,金茂首次见识到真正的人仰马翻。 前两排十几骑被串成葫芦,后排冲上来继续冲击盾兵。这次轮到重装盾兵减员,且被骑兵撞出一道缺口,并摧枯拉朽地击溃弓弩手阵地。 然而,对方并不为杀敌,目标非常明确。 眼看剩下的二三十骑就要冲到金茂跟前,贺齐带着剩下的人猛地从金茂身后涌出,争先恐后地跳向骑兵。 抱人的、断马腿的、凌空劈砍的。 眨眼的功夫,就只剩十几匹马绕着高台往两边走,沿路又带走一部分人。 “神君威武!” “主公威武!”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看到高台上那人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即便刀子都快砍到面前,都没有挪动一丝! 如此勇猛的主公,试问还有谁? 实际情况,却是金茂吓得腿软,走不动路,脸上都吓得没表情了,就差跟何卫一样尿裤了。 幸好,危急来得快,去得也快。 眨眼的功夫,骑兵就全军覆没。 金茂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欢呼声,那就更不能动了。 他低下头深呼吸,努力平稳语气传令:“收拾战场。” “喏!”贺齐领命下去,刚刚他在劈马腿,没受什么伤,却也错过了金茂神武的一幕,不由地暗自想象。 半个时辰后。 金茂恢复正常,敌方数量也清点出来。 敌方死亡一百零一人,没留一个活口,也没一个人临阵脱逃。 全都是死士! 倒是贺齐机灵地抓到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一直叫嚣着要金茂死。 “你可知我乃朝堂任命的豫章郡太守,袭击我等同造反,要抄家灭族!” 被金茂一吓唬,少年就哭哭啼啼地全招了。 原来,少年是罗家嫡子,让骑兵发起决死冲击的就是他,事到临头,他却退缩躲了起来。 要说杀金茂的理由嘛,都是金茂替潘临背的锅。 当初,潘临祸害豫章郡时,恰好遇到罗家一家子出游。 少年母亲长得十分标致,潘临见色起意,想要用强,少年母亲宁死不从,最终,潘临虐杀了这一家子。 当时,少年正好在野外出恭,侥幸活了下来,他藏起来的地方,恰好能听见潘临跟二队人的争论,知道一切都是金茂在背后搞鬼。 于是,少年暗自发誓一定要手刃金茂,为一家人报仇! 不久前,又恰好有人告诉他,山越聚居地发生暴乱,金茂肯定要来平乱。 并且一路上还提供给少年各种帮助,使得少年最终站在了金茂面前。 至于这些人是谁,少年不知道,金茂却知道,基本就是豫章大族甚至望族,没跑了。 得到想要的信息,金茂命人结束了少年的生命。 原本还想着豫章郡的事很简单就能结束,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还是那句话,相对于吴郡,豫章郡更加重要。 金茂当即命人给戏志才传令,计划有变。 “潘临,你真该死啊!” 悔不当初,就不能放人走! 看到下面人牵着走失的战马,金茂一问,完好的只剩三十几匹,其他要么废了要么死了。 “伤了腿的战马也都宰了吧。”金茂肉痛地下令:“今晚给大家伙加餐!” 可惜,士兵们情绪都不高,能吃肉固然是好事,但战友的死亡,很多人才第一次经历,一时间无法释怀。 金茂又在心中默念了句:“潘临,你真该死啊!” 更令他痛心的是,我方死亡二百三十一人,其中一半是弓弩手,重伤四百十人,轻伤无算。 就算早有准备,金茂还是没想到重装骑兵冲锋的威力这么巨大。 这是两年多以来,遭受的最惨重的损失! “潘临,你真该死啊!” 金茂心中都快生出怨念来,这么多伤亡,抚恤就是一大笔支出,先前的债可都还欠着呢。 此时此刻,他不由地下定决心:“以后不管有没有用,都不能放人走,至少不能活着离开!” 没了幕后主使,接下来的两天,都很顺利,派出去的四只队伍,聚拢回来三万余人。 剩下的也不多了,前两天金茂就消灭了小两千人,加上之前暴乱,余下一两万人没地方去,自然会再聚过来。 只不过,始终不见兰芝及女军踪迹,金茂也不再奢求她们还活着,就当女军尝试失败。 当初建立女军的初衷,只是因为手下军队少,一出征就没人看家,便想着组一只消耗小又能守家的女军。 如今,男军数量战力都上来了,女军就没那么重要了。 … 豫章郡南昌县 时间来到十二月一日。 自十一月下旬开始,南昌罗家就一直处在惶恐不安的状态。 自家嫡子少爷要去杀本郡太守,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那都是灭族的灾祸。 然而,就如罗家少爷有人帮忙一样,罗家其余诸脉也被人牵制,无法有效阻止自家少爷犯蠢事。 现在大祸酿成,罗家人只能祈祷上苍,让金茂平安无事。 不然,罗家上下千余口人,可就真要被夷三族了! 这天,罗家各脉还在开会决定该怎么办。 突然,有下人跌跌撞撞跑进来,高呼:“豫章郡守没死!他带军要打进来啦!” 前一句话让罗家众人高兴,后一句话又让他们胆颤心惊。 群龙无首,没人能拿主意。 就这样商议来商议去,始终没拿出个章程。 直到金茂进城,在南昌县令的陪同下,临门问罪,罗家人才慌慌张张地出门迎接。 另一边。 金茂原本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答应了人,就算是人死了,但金茂也不毁诺。 万万没想到,罗家人态度十分诚恳,一定要金茂收下大礼,才安心。 这份大礼还挺重,有五千石粮草、五百套全甲、弓三百、弩两百,战马五十匹。 还有两千名奴仆,不过,金茂没要。 光一家就这么富,金茂很想知道其他两家是不是也这么富。 同时,更加好奇,前豫章郡太守到底是怎么败的,这么好的底子都能败给潘临那群乌合之众? 然而,事情却并非那么简单。 罗家祖上乃是刘邦时期的名臣,历经两汉才囤积这么多家底,其他两家就算有也不多。 看到罗家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金茂公开表示:“罗家真乃南昌城良民。” 罗家众人这才松口气。 (本章完) 第101章 要当良民还是恶民? 第101章 要当良民还是恶民? 豫章郡治南昌县,背山建城。 汉高祖刘邦时期便修建有4000多米的城墙,并在城墙上设置,南门、松阳门、皋门、昌门、东门以及北门。六门互相连接,城区面积四平方公里。 在南边算是一座不小的城池,会稽郡也就山阴县能与之相比。 南昌县北临彭泽湖,身靠赣江,附近还有贡水、章水,水网密集,地势平坦,人口密集。 全郡160多万人口,南昌、海昏、枭阳、鄱阳、历陵、彭泽、馀汗这七县就贡献了一半人口。 平均每个县人口超十万! 尤其是南昌县,全县人口更是接近二十万! 一县人口,就远远超越金茂原先管辖会稽南部的六县! 不眼馋那是骗人的,但前任太守已经证明,这块土地并没有那么好征服。 这次要不是罗家小少爷,金茂还真找不到理由插手郡内之事。 郡守府。 金茂第一次召开豫章郡全体会议。 郡太守23名属吏实到十一人,其余十二人据说都有公务在身,请假没来。 金茂招来豫章郡兵曹罗勇,这是罗家目前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没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罗勇名字带个勇字,其实非常胆小,立马来个磕头大礼,才敢趴在地上回答。 “禀郡朝,没来的人有,功曹熊达,主簿雷泽,督邮胡进…” 一连十二个人,还都是要职,而且听姓氏全是南昌望族、大族。 “如此繁忙,豫章郡果然不太平,上任太守有责任,他们也有责任!” 敢摆脸色,金茂也不惯着这些人,下令道:“这十二人一律罢免,日后在家读书耕种吧。” 大堂内引起部分骚动。 门外,董袭抽刀冲进来吼道:“谁在喧哗?” 顿时,满堂静默。 “元代,谁让你进来的?” 金茂心中高兴,表面却训斥道:“下去领军棍去。” 董袭实诚地抱拳问道:“主公,领多少棍?” 金茂愕然,佯怒:“把这厮拖下去!拖下去!” 贺齐立即带人冲进来,连拉带拽地把董袭拖出去。 闹剧结束,金茂扭头环顾:“诸位可有疑问?” 在坐十人哪还敢多话,一个个如木鸡般不动弹。 金茂满意点头,道:“本郡诸事还要仰赖诸位齐心协力。” “我将于今晚在南昌城内设宴,希望各位给城里各望族传个信。” “我希望到时候该来的人都来,不该来的人,那他一定就是逆贼同党!” 在场十一人无不心惊胆颤,早就听说这位凶人,杀人不眨眼。 今日一见,这哪是凶人,分明就是一尊凶神啊! 无人敢不应。 当晚。 原本“公务繁忙”的各族领头人,纷纷来参加晚宴,一个个还都携带重礼,生怕再惹金茂不高兴。 现在金茂可是“名声在外”,豫章郡这些望族、大族除了罗家,还不如会稽郡焦家厉害呢。 等到人差不多到齐,金茂举起酒樽站起身道:“豫章、会稽本是一家,大家都被世人所看轻。” “为何我等还要内斗不止呢?” “今日邀大家前来,不为别的事,只为团结。” “为了团结共饮!” 在场众人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也得把酒喝了,没人敢炸刺。 “也就是你们不了解我。” 金茂开始自吹自擂,将会稽郡的功绩说了一番。 “只要你家里有田,只要你肯弯下腰种地,粮食会有的!油也会有的!” “往后,我还会将收获的权力交还给你们!” “想想看,你们现在是被人看不起的'溪人',难道以后也是吗?” “你们的子孙必将超越世人!” 任凭你吹得天乱坠,这些人就是无动于衷。 金茂很无奈,来的路上他就发现,豫章郡人跟会稽郡人很不一样。 这里百姓的田,又多又好,不用像会稽郡人那么努力,就能获得成倍的收益。 导致整个郡懒洋洋地,一点干劲都没有。 难怪前太守会栽,金茂都没那个自信能带动这样一个郡。 独角戏唱了很久,金茂终于怒了。 他回到上座,将酒樽重重砸下。 “嘭”地一声,吓得众人皆是一跳。 “我手下六千人,天天人吃马嚼消耗的粮草就是个天文数字!”金茂怒声道:“豫章郡的事,就只是我的事吗?” “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 场上还是静默状态,金茂愤怒地看向罗勇。 后者吓得一哆嗦,滚出座来拜见道:“郡朝说得是,我等也有责任。” 金茂点头,指着罗勇道:“看到没有!这才是豫章望族。” “今日罗家为我捐粮五千石,铠甲五百套!各种武器无算!” “而你们呢?” 金茂又是猛地一拍案几,“你们的诚意在哪?” 早说啊! 众人顿时醒悟,开始你一千石我五百石地“捐粮”。 不一会儿功夫,十二家就捐了万石粮。 金茂满意点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众人小心地附和着。 金茂招手,命人送来竹简道:“这是一份租约,明年开始,我将租借你们的地,按照每亩一年2石粮或者收成的2成付租金。” “期限两年,租金一年一付。” “你们都拿去看看,有什么疑问?” 众人哪敢说个不字,推着罗勇做代表提问:“郡朝要多少地?” “不多,二十万亩地就够了。” 这还不多?众人瞪大眼珠。 整个南昌县加一起也没这么多地。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敢提问。 金茂看不过眼,道:“这样吧,就租你们手中一半的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这些地要连成一片!” “给你们两天时间商量,如何?” … 两天后。 金茂带着土特产走了。 一万两千石粮,八百套全甲铁扎甲,三百把弓,一百把弩,长短兵一千五,还有一万亩连成片的农田。 这些土特产也算是不错了,稍微弥补了点损失。 这样一来,金茂手下就有近半数人拥有全甲,别说周围几个郡,就算是专门出精兵的丹阳郡,都有信心去碰一碰。 至于一万亩地,那是金茂的试验田,等到豫章百姓看到实际效果,自然而然会跟着金茂,合作共赢。 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大家更愿意相信亲眼所见,而不只是传说。 十二月初八。 经过几天跋涉,金茂回到山越聚集地。 果然,如金茂所料。 这段时间,山越在不断汇聚,如今已经超过四万人。 更令人没想到的事,兰芝竟然还活着! 女军伤亡过半,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些女兵竟然没有溃散,这可是死士才有的战斗力啊! 一时间,金茂认为,他拿错了女军的使用说明书。 当即下令,命女军解除武装,以后不再作为常备军队。 兰芝还想争取,遭到金茂果断拒绝:“军中无戏言!” “当初,我答应你们是因为有功!如今则是有过!” “有功要赏,有过就要罚!” 最终,女军含泪脱下甲胄,非常不舍地交出来。 等武装交接完毕,金茂这才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往后,女军将作为屯田军,农忙的时候下地,农闲的时候,能适当拿兵器操练。” “甲胄就别想了。” “俸禄与郡兵相同,人数暂定为五百人。” 兰芝等人喜极而泣,她们相信迟早有一天,女军会有大放异彩的时候。 金茂却没有想那么多,如今的女军越来越鸡肋,能管管治安就不错了。 接着,金茂叫来贺齐,先是夸赞了一番贺齐的功劳,再又为其连升四级,贺齐一跃进入尉级行列。 这个时候,贺齐非常激动,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金茂也不藏着掖着,又叫来杨林、黄兴二人。 “今后两年,你二人协助贺齐坐镇此地。” “你可在新兵营挑选一千人留下,有任何行动,你们三人可商议决定,事后,再给我补一份报告即可。” 贺齐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末将愿为主公效死力!” 金茂离开前,留下六千石粮,并叮嘱贺齐:“今时不同往日,就这些粮,你要支撑到明年早稻收获。”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总之,我不想再看到变故。” 贺齐严肃道:“喏!” (本章完) 第102章 谋士间的软交锋 第102章 谋士间的软交锋 乌伤县 最近,阚泽度日如年,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当初虞翻焦头烂额的经历,阚泽也经历了一遍。 “明公所创精细化管理,效果确实好。” 就是有些废人才。 累的时候,阚泽总会感叹,前辈虞翻能力超众。 阚泽已经将他认识的读书人,全都拉来当助手,就算这样,年纪轻轻的他都开始掉头发。 明年开年,他也才18岁啊! 原本这是他跟戏志才两人的活,现在一个人承担,但阚泽并无怨言。 因为现在的戏志才,并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一个人要承担治安、运粮、统筹前线战况,阚泽自认做不到像戏志才那么出色。 可以说,前方金茂能打得这么顺畅,大部分都是戏志才的功劳。 十二月十二。 戏志才又来找阚泽,协调有关晚稻征集的问题。 “如今,我方运粮全由水路进行。” 戏志才又在地上画了个潦草的地图,他指着东边临海两县。 “章安县和永宁县的粮不用再经过大溪来到本县。” 戏志才拿着木棍在东边海一划:“从这里沿海北上,直达句章县。” 阚泽皱着眉头问道:“句章县与甬东相邻,那可是海贼窝,粮食真能顺利运抵吗?” “放心吧,我已经跟龚营长商量好细则。” 戏志才自信道:“龚营长已经带三百精锐前往章安县,不日就将携粮启程。” 阚泽皱着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正好这时,虞翻因为扫盲班的事来找阚泽,戏志才便停下话题。 “虞翻拜见县丞,见过阚校长。” 戏志才笑脸相迎:“虞教师何必多礼。” 二人又是一阵推让。 这段时间,虞翻在扫盲班可是收获良多。 那些士卒亲属一点也不讲理,遇到事情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告,起初就把虞翻弄得情绪失控。 某一回,虞翻学着金茂应对他的办法去应付,效果竟出奇地好。 从那时候起,虞翻顿悟:“原来明公一直在忍让我!” 也从那时候起,虞翻认真对待扫盲班。 从一开始的受尽鸟气到现在能处理大部分事情,只有一些涉及他人的事情,虞翻才会来找阚泽商议。 说是商议,其实虞翻早就想好了对策,就是来找阚泽要权而已。 阚泽跟戏志才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二人对待虞翻礼遇有加。 谁都知道,虞翻复起是迟早的事。 很快。 虞翻的事情得到解决,就在他将离开之际,阚泽拉住虞翻道:“仲翔,帮我参考一番。” 并将戏志才的谋划跟虞翻说了一回。 实际上,虞翻一直关注着一切,戏志才的所作所为他全看在眼里,对于戏志才此番的目的,虞翻比阚泽更加清楚。 “戏县丞可别走了我的老路啊。”虞翻饶有深意地问道:“这件事是否该请示一下明公?” 顿时,阚泽猛地扭头看向戏志才。 后者淡定自若地笑道:“果然被仲翔看穿了。” “我跟龚营长确实商议过,要顺道铲除沿途海贼。” “水路乃我方交通要道,不可有半点疏忽啊。” 虞翻捻须眯着眼思考,以他对戏志才的了解,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 “戏县丞倒是使得一手好障眼法!” 虞翻问道:“海贼游荡于茫茫大海,如何说剿灭就能剿灭呢?” 阚泽击掌:“对啊!虽说我军精锐,可仅凭三百人就想剿灭海贼?” 痴人说梦! 戏志才表面淡定自若,其实,内心却慌得一批,他自诩智计过人,自信能瞒过虞翻、阚泽任何一人。万万没想到,洗心革面后的虞翻跟阚泽凑到一起,居然能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 见戏志才没有正面回答,虞翻跟阚泽对视一眼,都察觉到其中猫腻。 二人眼中的斗志瞬间被点燃,大家都是文士,自古文无第一,二人不想被戏志才看轻。 这段时间,戏志才可以说谋出无大错,与先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别说是阚泽,就连一直暗中较劲的虞翻都吃惊不已。 “世上竟真有这般厉害人物!” 这次,戏志才似乎在谋划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二人决定要合作揭发戏志才的目的。 首先,虞翻先出手,指出关键点:“句章县在浙江下游,处于江海汇流处。” “大海贼早已被明公击溃,剩下的小海贼不足为虑,岂敢来劫三百精锐护送的粮队?” “附近有能力劫粮的势力,只有…” “吴郡!” 虞翻和阚泽几乎同时惊叫,戏志才眼皮猛跳。 猜到地方还不够。 阚泽接手分析:“吴郡太守盛宪,早前便与明公生有龌龊。” “再让其劫粮?” 这好像没什么软用,仇已经结下了,等金茂一回来就要去打吴郡。 这时候,再给对手送粮? 阚泽摇头,自认为戏志才没那么蠢。 问题似乎卡在这里,二人陷入死胡同,出不来了。 “二位多虑了。”戏志才出声打断道:“我就只想打通粮道,并无他意。” “我明白了!”虞翻猛地惊叫,吓了另两人一条。 “好你个妖士!”虞翻不客气道:“此事,明公绝不会同意!” “难怪,你要擅作主张,怕是龚营长还被蒙在鼓里吧?” “你可知,这将陷明公于不义!” 阚泽一脸懵,问道:“仲翔,你在说什么?” 虞翻吼道:“戏志才要葬送龚营长这三百人!” “以便给明公一个征伐吴郡的理由!” 阚泽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就想明白所有关键。 有能力劫粮的只有吴郡郡守盛宪或都尉许贡,而龚磊的脾性大家都知道,忠贞不二,只要他活着就绝不会放弃这批粮。 这样就只有一种结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顿时,阚泽看向戏志才的眼神如看妖魔。 “这件事我会告知明公。”虞翻恐吓道:“戏志才!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下次我必取你头颅!” “我没有这么想也没有这么做!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戏志才脸色难看,拂袖而去。 虞翻转而请求阚泽:“您现在才是管理的人,请尽快派人去拦住龚营长,这件事必须要由明公来决定!” 阚泽一揖到底:“今日始知虞君大义!” 阚泽起身后,快速去安排人手。 戏志才并未阻拦,只是默默看着,便扭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十二月十四。 金茂率军返回乌伤县休整,虞翻和阚泽就来告状。 当时,金茂就信了,戏志才的计谋一直喜欢行险,这很符合其风格。 但戏志才没说也没做,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治罪吧。 这次的行军也给金茂提了个醒,南方水路畅通,就不必像北方一样靠马路行交通之事。 兵法也不能拘泥于形式,要符合本地乡土人情,随波逐流。 退一步讲,近海运输确实重要,如果有近海运输的能力,完全不用担心吴郡卡脖子。 “好了!”金茂经过深思熟虑道:“此事到此为止,下不为例!” 戏志才、虞翻、阚泽三人心中皆是一颤,金茂这算是同时警告了三人。 “这些日子,你们都做得很好。”金茂又笑道:“在原功绩之上,再给你们记一功!” “多谢明公(主公)!” 三人拜服,在三人眼中,金茂越来越有气势,也越来越有明主相。 (本章完) 第103章 谋划 第103章 谋划 “仲翔啊,这段时间有什么感悟啊?” 随着地盘越来越大,金茂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缺人、求贤若渴的状态。 “谢明公关心。”虞翻道谢道:“我收获良多。” “那就好啊。”金茂开心道:“眼下人手紧缺,仲翔准备好出山否?” 虞翻行礼道:“我随时准备着。” 一时间,金茂有些不习惯,站起身环绕虞翻细细打量,还啧啧出奇。 虞翻又行了一礼,才道:“明公有何话还请明说,背后议论不是您最痛恨的事吗?” 对嘛! 这味道才对嘛! 金茂开心地扶起虞翻,乐呵呵道:“仲翔,你真的长大了啊。” 在场三人嘴角抽搐,自家主君这贱兮兮的样子一点没变。 按照以前的虞翻,早就开怼,现在,虞翻心中腻歪,却没表现出来。 金茂很欣慰,颇有老父亲看大儿子长大的既视感。 假如三个谋士按照入幕时间分成大中小三个儿子,虞翻这个大儿子已经改造成功,戏志才这个二儿子又开始闹腾,最省心的莫过于小儿子阚泽。 不过,看阚泽越发浓厚的黑眼圈,金茂真怕其猝死。 没一个省心! “仲翔还是先从县佐做起,帮德润分担些压力。”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金茂不得不开始安排:“龚磊那边按照原计划顺瓯江送粮来乌伤。” 三人并无异议。 接着,金茂又了两天时间,梳理政务,得知会稽全郡油菜籽长势良好,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便将明年工坊和木榨机的事情也安排下去,要是只有阚泽一人,金茂还真不敢,现在有虞翻帮忙,想来两个人脑子的算力应该够了。 此外,就明年乌伤、太末两县养地的事,金茂也跟三人进行了了解,情况不容乐观。 两县百姓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离家务工,大部分人存在很多担忧。 金茂也没办法,只能先让这部分外出务工的人去吃螃蟹,剩下的人则在本地建设基建。 待遇暂定为每人每天,提供一顿干饭,平均分量不超过半斤。 也就是说,十万人一年要消耗一万五千余石粮食。 “明公(主公)仁义!”三人称赞。 这样一来,库存粮食就要留下两万石。 这趟豫章郡之旅,只能算小赚一些武备,粮食在扣除那六千石的基础上还多消耗了四千石。 晚稻收成已经入库,目前总存粮约6万石。 除2万石粮用于基建,还要余2万石过冬,也就是说,不算债务,接下来金茂能动用的粮食最多只有2万石。 不幸中的万幸,这次除掉伤亡、减去贺齐镇守豫章郡那一千人,现在金茂手中可用兵力不足四千。 军队粮食消耗大大减少,2万石足够作战两个半月时间。 事情安排的差不多,金茂让虞翻、阚泽先去忙,独留下戏志才。 “志才,你我相识多久了?” 戏志才心中苦涩,还是被怀疑了。 “主公,已经大半年了。” “志才的回答总是这么模棱两可。” 金茂看着戏志才问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你真的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戏志才直视金茂的双眼反问:“主公,您怀疑我?” 这是戏志才第一次顶撞,金茂心中“咯噔”一下,换位思考,确实谁也忍不了这种事。 我勤勤恳恳为你做事,你居然怀疑我? 但是! 有虞翻的前车之鉴,金茂不敢冒险。 他迎上戏志才的双眼,站起身拍拍对方肩膀,道:“我只希望你能量力而行。” “主公!”戏志才惭愧地作揖,一边递上跟龚磊联名写的竹简,一边老实地将具体细节说出来。 “主公,事不密则泄!并非我不相信仲翔和德润。” 原来虞翻和阚泽只想到了第一层,戏志才在第二层。 这件事龚磊也知道并同意,但具体执行计划的人,却不是龚磊这三百人。而是这段时间,龚磊以个人名义,新练的三百兵。 鉴于金茂能接纳先前龚磊在豫章郡的手下,很多人都知道只要被龚磊看重就有可能进入体系。 所以,龚磊招兵非常轻松,这些兵也都是奔着军队福利而来。 戏志才的计划很详细,除了人,就连粮食也都是假的,他还会在这队人出发时,秘密让吴郡那边知道。 “若是能用这三百人换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戏志才笑着说道:“一切都值得!” 最离谱的事,戏志才在招人时就对内明确说了,这次招兵是以他跟龚磊个人名义,不关金茂的事。 对外则宣称这三百人就是民夫,专门运粮。 这一刻,金茂非常庆幸刚刚没有说蠢话,同时也震惊于戏志才心思缜密。 金茂感动地握住戏志才双臂道:“你们竟为了我自污名声,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 戏志才却笑得很洒脱:“您是我认定的主公,这是我们身为臣子应该做的事。” “若是您真要感谢,不如请我喝顿美酒?” 金茂豪气道:“不就一顿美酒嘛,等这仗打完我请你喝一杯倒的清酒!” “一杯倒!?”戏志才瞪大眼珠。 其实,东汉已经有好几种酒,乌伤县因为太偏导致没什么种类,但洛阳颖川那边酒类齐全,而且品质并不低。 东汉的白酒名叫清酒,度数较低,比黄酒高不到哪去,还未出现后世的高粱烧。 “主公,您说话可得算话!” 金茂大笑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亲自酿酒。” … 吴郡,太守府。 盛宪还未从儿子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许贡自鸣得意的伎俩,在盛宪眼中如同儿戏。 “金茂小儿!” 书房里,盛宪双眼猩红,恶狠狠道:“许贡要死!你也不能好过!” 这些日子,盛宪整个人大变,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谋划着除掉杀害他儿子的两个罪魁祸首。 如今,计谋已成,就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这天,手下人来报。 “会稽太守唐瑁发信,要求我管好吴郡附近海贼,不然,就要再参我一本?” 郡守府大堂内,盛宪背着手踱步,若有所思。 “再探!” “多注意对岸江面上的动静。” 两天后。 盛宪得知句章县码头有郡兵集结,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的物资。 手下还汇报了一个现象,吴郡都尉许贡,正调集军队赶往海盐。 顿时,盛宪明白,许贡肯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便也不着急。 果然,当天下午,许贡派人来通知盛宪,说是金茂将要调集大批粮草囤积于句章县。 许贡认为,这是金茂准备对吴郡动手了,他想联合盛宪一起对抗。 在许贡眼里,他杀盛匡嫁祸的事,天衣无缝,盛宪肯定会同意联手。 盛宪有些奇怪,这不像金茂的作风,但契机已经出现,盛宪也不想再等。 “来人!” “这几封信分别送往洛阳、山阴、乌伤。” 盛宪将早已准备的好的竹简交给信使,这三封信分别送给孔融、唐瑁和金茂。 盛宪表情阴狠,满心都是报仇。 “斗吧!斗得越狠越好!” “都死了最好!” (本章完) 第104章 狗屎运,凌操立大功 第104章 狗屎运,凌操立大功 中平三年的最后一天。 吴郡都尉许贡劫杀会稽郡守唐瑁的运粮队,抢夺粮草。 扬州六郡轰动。 会稽郡太守唐瑁、代豫章郡守金茂,联名上书,请求朝廷制裁许贡。 随后,吴郡太守盛宪联合吴郡都尉联名上书,指控唐瑁、金茂二人狼狈为奸,祸害三郡之地。 事情逐渐闹大,扬州新任刺史巴祇下场来调解,奈何双方各执一词,只能再度上报朝廷。 洛阳,大街小巷的吃瓜群众,把这件事当个笑话看待,增加一点饭后谈资。 只是蛮夷之地的三个郡而已,洛阳人瞧不上这些住在山里的乡巴佬。 中平四年,洛阳城。 鲁国名士孔融为吴郡盛宪摇旗呐喊,呼吁上层查明真相。 然而,皇帝刘宏忙着在西园玩乐,哪有空搭理这点小事。 … 中平四年一月。 余杭县。 早在许贡发动劫杀之时,金茂就渡江率军占领余杭县,唐瑁则在钱塘县坐镇,配合戏志才调度粮草。 扬州刺史巴祇过来调解,也是因为这件事。 金茂态度很坚定:“只要许贡交出罪魁祸首,我就撤退。” 罪魁祸首就是许贡,怎么交? 这件事许贡理亏在先,扬州刺史巴祇手下军队还不如许贡多。 他就算想帮盛宪这一方,也帮不上忙,便离去,返回州治九江郡寿春县。 于是,金茂陈兵余杭县,许贡、盛宪陈兵乌程县,双方进入对峙。 倒不是金茂非要等朝廷的消息,而是攻城战并没想象中那么好打。 金茂已经出击过一次,许贡龟缩乌程县不出。 金茂见状,并未急攻。 通过观察,许贡手下的兵素质的确不如他,但人家装备豪华。 两千人清一色全甲,除骑兵外,兵种齐全,守城战备齐全。 抛开其他不谈,许贡表面上的实力就不弱,金茂要是强攻县城。 不仅传出去的名声坏了,还要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 得不偿失。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金茂发现乌程县西边就是山林,百姓多于其他三面种地,唯独西面少人。 听百姓所说,山上有严白虎率数千山贼盘踞,经常下山打劫抢粮,西边自然而然地就没人了。 而严白虎又是乌程县豪强,金茂料想县城里不会有太多粮草,许贡必然要从其他地方运粮。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 金茂命令后方送全部战马过江,共三百匹。 又从军中挑选三百精锐作为骑兵,其中一半多之前就学过骑马。 虽说当不了真正的骑兵,但能坐在马上不摔下来就足够了。 三百人往乌程县东南北三个方向一撒,只要出现运粮队的身影,三百人就会聚集给予打击。 金茂以董袭为首,杨林、凌操为辅,各带一只百人骑兵队搜寻一个方向。 凌操身为余杭人,从小上山下水,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干过,唯独没骑过马。 这也没办法,南方少马,更别说战马,入伍前凌操见都没见过。 所以,这次能入选骑兵队当个小队长,凌操格外珍惜。 这不,他手下百人队中一小半三十多人都是余杭本地人。 当初,从余杭县出来的百人,现如今还剩八十多人,除了凌操手下三十多人外,其他近五十号人现在都是精锐老兵,在各主力效力。 这次能够在故地彰显武力,不用说凌操,就算是这些余杭人也想好好露把脸,让乡亲们看看,曾经的混账少年都长大了! 因此,经过商量,凌操特意选了个北方,大家伙都认为,要是许贡要运粮,肯定会走震泽(太湖)。 吴越之地,百姓更习惯以舟代马,水路既快又方便。 只是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凌操。 “踏马的!你们真给老子丢人!” 由于凌操求金茂给他调来三百人中的全部余杭人,导致他手下不会骑马的人最多。 董袭和杨林都带队出去溜达两圈了,凌操还在训练手底下的人骑马。 “坤桃,你可别说他们了,你自己不也那个熊样?” 杨林正好带队返回,送上一句无情嘲讽。 凌操不服气道:“杨秃子,说得你多会似的,你头顶那块怎么少的,心里没数?” “嘴硬!”杨林笑道:“你就等着我跟董队长拿头功吧!” 这时,董袭也正好带队返回,见到两人得意地勒马,战马人立而起,看得二人直撇嘴。 暗自腹诽:“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主公偏爱,给装上了高桥马鞍么。” 董袭就跟后世开跑车一样,开始炫耀:“主公赏赐的这匹马真好!”这下,凌操、杨林二人更是受不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杨林上马。 凌操点头道:“我也得抓紧练习,头功还等着我!” 董袭想松开缰绳,伸手拦人又怕从马上掉下来丢人,只能嚷嚷道:“哎,你们两个,主公可是说了,要齐心协力!” 三天后,凌操终于敢带人出去遛弯,这次他带足三天口粮,下定决心要干出点动静来。 余杭县距离乌程县直线距离不到百里,但要饶过县城,就使得路程超150里路。 幸好有战马代步,一天时间也能到达。 然而,凌操还是错估了手下掌握骑马技能的程度。 天都快黑了,才堪堪到达乌程县东门外十里,距离北边目的地还有几十里路程。 凌操是个狠人,硬是靠着最后的余晖,又行进了十里。 稍作休息,又带人摸黑赶路,只不过这次不是骑马而是步行。 乌程县凌操也经常来,附近熟的很,他手下的余杭人也差不多,大家从小就认识。 就这样,月挂中天,凌操等人愣是摸黑行军到半夜,终于到了震泽附近。 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突然,凌操低吼一声:“停止前进!” 幸好大家伙有默契,才没有发生人仰马翻的场面。 “老二你带五人跟在我后面,老三你带人把马栓起来,老四你留下带弟兄们吃饼喝水。” 凌操一连串命令下去,百人开始分流,凌操带头,悄悄摸到湖边。 他眼眸中反射着火光。 “老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凌操狞笑道:“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两个时辰后,我带大家伙立大功去!” “喏!” 卯时。 凌操挨个喊醒,其实,大家伙都没怎么睡好,眼看大功就在前方,都兴奋地睡不着。 冬天的这个时候最是寒冷与黑暗。 震泽靠乌程县这边,建了个临时码头。 此时,在几十根火把照亮下,码头里偶然瞥见的几条小木船吃水很深,显然船上装着重物。 黑暗中影影绰绰,怎么滴也有几十条这样的小木船。 码头另一侧,火光外的黑暗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码头值守人员似乎也发现了这处,大喊道:“什么人?” 并扔出去一根火把。 下一刻,值守人员就看到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下一闪而逝。 “敌袭!” “杀!!” 双方几乎同时喊出。 凌操一人当先,跳起一刀就将哨兵砍翻:“跟我冲!” 一百人跟着凌操,埋头冲进营帐,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各自找还没被入的营帐冲击。 很快,各个营帐里就传来惨叫声,鲜血染红了营布。 一个时辰后,阳光撒在码头。 一群浴血的士兵正在埋锅造饭,距离不远处有好几个大火堆,透过火光可以看到许多尸体状的东西。 也就是凌操这个莽夫,敢半夜闯进五百人的营地。 更离谱的是,他还把敌方都屠干净了,己方伤亡忽略不计。 不过,凌操知道接下来才是恶战。 所以,他杀驴取肉,请弟兄们好好吃一顿。 那些火堆也不是随便点的,一则要防止疫病,二则通知敌方的同时也通知己方。 凌操的胃口比较大,他不仅要劫粮,还要把粮运回去。 这里少说也得有上万石粮草,要是运回去那就是大功两件! 他跟贺齐、董袭同一批入伍,现在就属他混得最差。 所以,凌操渴望战功,他手下这百人也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大部分是当初被一次性削完功绩的那批人。 这些人对凌操的决定,那是举双手双脚地赞同。 饱餐一顿后,凌操立马命人开始伐木造拒马,挖陷阱,构筑起一个非常简陋的防御工事。 午时。 火堆逐渐熄灭,凌操看到远处有大队人马的身影。 “终于来了!” 凌操非但没有恐惧,隐隐还有些兴奋。 (本章完) 第105章 新手遇菜鸟,谁更菜谁输 第105章 新手遇菜鸟,谁更菜谁输 要是以前的凌操,打完这一仗,点把火,把粮草烧了就跑路。 自从跟贺齐等人上过金茂开设的军官培训班后,凌操对战争有了一定的概念。 虽说他没有贺齐那般天赋异禀,也没董袭那么有勇力,但凌操有股子狠劲。 干啥事都拼! 学习没天赋?我双倍时间,边学边实践! 勇力不如人?我加倍努力训练技巧! 努力的结果,就是现在的凌操战斗时不要命,战后又具备一定的脑子。 比如,他有两手准备。 第一点,给每艘船浇上油,要是扛不到援军来,就跟粮草同归于尽,大家跳入湖里,能逃几个算几个。 其次,将敌军营帐拆了,将营布围在防御工事外面,要令敌军看不清内部,拖延时间。 果然,这招很奏效。 凌操看到敌方在距离二里处停下,整军,不过,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在喊什么。 凌操也不管那么多,让老二带人警戒,就回到后面,命人升起灶火,准备午饭! 接下来,要么大战要么跑路,饿肚子怎么能行? … 另一边。 昨晚嗨到太晚,日上三竿许贡才起床,听到的第一件事就令他糟心不已。 “粮草被劫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下属回答:“您的门客不让我们禀报。” 许贡无语,转而吼道:“那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备马?将士们都在干嘛?” “将士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下令。” 许贡再次无语,无能狂怒:“还不快点给我着甲!” “废物,全都是废物!” 等到许贡穿戴完毕,手下门客又端上丰盛的早餐。 总之,等许贡带着一千人马出城,已经过了正午。 一个时辰后,当许贡看到临时码头被带血的营布围了起来,立即下令:“停!” 下属又来请示:“都尉要派人前去查看一番吗?” “看你老母!”许贡一鞭子抽在下属脸上,指着对面袅袅升起的炊烟道:“你眼瞎啊!没看到敌众我寡?” 却是凌操之前点的火堆尚未熄灭,冒出诸多烟雾,给许贡造成错觉。 还有一点,许贡远远就听到围起来的营布里有战马嘶鸣。 他认为,敌方不仅人多,更是精锐,傻子才上。 “撤退!” 许贡怕有埋伏,带着人马又返回城中,想调集更多兵马再来。 这种迷之行为,可把凌操给搞迷糊了。 倒也不是坏事,拖延时间越久,凌操越高兴。 次日,马蹄声嘹亮。 凌操还以为许贡又来,忙乱之下差点把缴获的粮草给点了。 幸好,老四眼尖,发现是董袭、杨林二人带人抵达,这才虚惊一场。 “哈哈!” “你们来晚了!” 凌操得意地笑:“驴肉已经被弟兄们吃光了,你们可就没这个口福啦!” 董袭却不理会凌操嘴脸,直到看见几十艘运载粮草的小船才吃惊道:“你小子,这次真的是立大功了!” 杨林酸道:“我本来就想选北方。” 凌操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也就八十二条船,哥几个帮我合计合计,这得有多少粮草啊?” 又自顾自答:“我看啊,一条船也就运个三十石还是五十石粮草?” “哎呀,我数数不好,你们帮我算算三十石得有多少粮草啊?” 老凡尔赛了。 董袭冷哼道:“那你也得有那个命,把粮草运回去才行。” 凌操继续凡尔赛:“运不回去也没什么,就是可惜,从连升三级变成升一级罢了。” “哎,真可惜。” 董袭别过头,他怕忍不住要捶这个弔人。 杨林实在看不过眼,道:“你烧狼烟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去告知主公。” “晚则五天,快则三天,主公才会抵达。” “你们两个还是想想,怎么度过这几天为妙。” 瞬间,凌操也不凡尔赛了。 据情报显示,乌程县里不止有许贡的两千人马,盛宪也带了一千五来。 就算凌操除掉的五百人是其中一部分,那也还有三千人。 光靠他们这三百骑兵.骑马的步兵,完全没有希望守住。 董袭率先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把火烧了粮草,就是大功一件,只要我们跑的快,他们还敢追不成?” 凌操立马拒绝道:“这点小事我要干早就干了,何必等你们两个来分润功劳?”“那怎么办?” 凌操恶狠狠道:“不如先打一仗,昨日老子带一百人摸营,无伤亡做掉五百人!” “我看许贡就是外强中干,一冲即垮!” “那就打!” 三人都是武将,没那么多弯弯绕。 还是杨林清醒一点:“那该怎么打?要是许贡夺回粮草怎么办?” “这好办。”凌操说道:“我留三十个水性好的弟兄留守,许贡只要来抢粮草,就全给他烧咯!” “就这么办!” 又过了一日。 许贡再次率军出城,这次他带足了兵马,不止有手下两千人,还有严白虎派人来的一千人,共三千人。 许贡不信金茂敢率全军长途跋涉劫他粮道,他猜测最多一千人。 三千打一千,他不知道怎么输。 然而,当许贡看到对方是小三百骑兵时,不由地打鼓尤其其中还有一百多戴了马铠的重装骑兵,更害怕了。 附近可没有山林阻挡,骑兵冲锋起来,三千人会不会死光,许贡不知道,但许贡知道,他肯定要完。 就在许贡犹豫要不要再次撤退之时,严白虎派来的人说话了。 “都尉不用害怕,金茂小儿哪有正经骑兵,这些人我都认识,他们只是会骑马的步兵!” 来者正是潘临! 这段日子,他越发地胖了。 “谁害怕?我哪有害怕!”许贡用笑声掩盖内心,道:“潘副帅可别乱讲话!” 潘临骑在马上,毫不在意,身上铠甲身下战马可都是许贡赠送,况且两人还是同一个阵营。 “那就请都尉下令吧。” 许贡清清嗓子,还没发话,对方不讲武德居然开始冲锋。 “弓弩手何在!弓弩手何在?” 许贡惊慌失措地下令:“全都给我放箭!放箭!” “嗡嗡嗡”“嗖嗖嗖” 弓箭弩箭自由散射,准度感人,规模拉稀。 另一边。 出发前,凌操等人全都穿上两层甲,力气大的拿铁盾,力气小的拿木盾。 骑术好的冲前面,骑术差点跟在后面,分三排冲锋。 这是金茂从罗家骑兵身上学来的改良版冲阵阵型。 因为他手下人骑术不精,要是一字长蛇阵冲击,前面的人怕摔下来被后面的马给踩死。 等到敌方开始射击,这二百七十人双手握着缰绳用盾挡住面部,就这么直挺挺地冲过去。 “叮叮当”“嘟嘟嘟” 有的箭被挡掉有的箭扎在盾牌上,凌操一方落马了十几人,大多是自己摔下去的,极少是被射下马的。 五百步! 许贡部开始手忙脚乱地装填箭矢。 许贡急得满头大汗,又不知该怎么办。 “骑兵!快派骑兵!” 潘临怒吼道:“你的骑兵呢?” “啊?哦!”许贡幡然醒悟:“骑兵!骑兵给我冲锋!” 许贡手下有二百骑兵,可他忘了,骑兵在方阵最后面。 听到命令的骑兵哪还管那么多,纵马就要从步兵方阵的空隙里穿过。 步兵还以为敌方骑兵从背后偷袭,瞬间调转枪头。 一时间,人仰马翻。 还未接战,许贡自乱阵脚。 恰好这时,正面凌操等人率领骑兵到了百步之遥,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撞进步兵方阵中。 “轰隆隆”“啊啊啊!”“快散开!” 阵前阵后都乱得一塌糊涂。 只一个照面,许贡军崩溃了! 潘临早在许贡下令的那一刻就提前开跑,山贼们看老大都跑了,哪还会留着看戏,也跑。 可以说,许贡军一半的混乱也是潘临造成的。 而且要是许贡能静下心来沉着冷静地应对,就会发现,凌操等人破绽百出。 一路上一直有非战斗减员不说,冲破敌阵后,却没有能力扩大战果。 能够建功,完全就建立在许贡自乱阵脚的前提之上。 只要许贡能顶住第一波冲击,凌操这二百多人全得交代在这。 可惜,没有如果。 (本章完) 第106章 盛宪投降? 第106章 盛宪投降? 乌程县南。 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呈品字形行进,领头千人为先锋。 先锋由四百刀盾兵、四百长枪兵、一百弓手和一百弩手组成。 全员身着全甲,队伍中还有不少驴车,车上载的全是盾牌武器,每个士卒就算满头大汗,甲胄也不离身。 这支军队就是金茂统领的步兵队。 这种行军方式也是金茂所能想出来的最佳,穿甲是最慢最费时的一件事,拿武器却不是。 只要不经过峡谷山林这些容易被埋伏的地方,就算遇到骑兵冲锋,也能以最快速度做出反应。 当然,路过易埋伏的地方,金茂会命令所有人拿好武器。 唯一的缺点,行军太慢。 从杨林传信回来,到金茂率军抵达乌程县附近,已经过去五天。 这个时候,他不免有些担忧:“董袭在做什么?不会全军覆没了吧?” 金茂记得,出发前,明明要求董袭劫完粮就速速返回,宝贵的战马损失一匹,他都能心疼好久。 在南方,这可是比黄金还稀缺的战略资源! 再多担心也没用。 杨林不会假传消息,乌程县断粮已成事实! 接下来,金茂只需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夺了乌程县。 这样一来,许贡就当不了缩头乌龟,必须跟金茂决战。 经历多场大战,金茂有自信,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能轻松战胜许贡。 然而,事情地发展超乎金茂的想象。 他刚带人赶到乌程县南,正准备安营扎寨,就发现乌程县城门大开,一小队人马出城。 金茂率领中军在后,看不清什么情况,但也能看出敌方人数不多,不像出城干仗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看到前锋扣押了这只小队,对方倒也不反抗。 金茂更加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这队人就被五大绑地来到金茂面前。 领头之人当即大喊道:“您就是豫章太守吧?我乃吴郡功曹高岱,代替吴郡太守盛宪特来向您请降。” 投降! 金茂满脸懵逼,自觉没那个魅力逼降对方,便问道:“你说盛宪投降于我?” “千真万确!”高岱挣扎着道:“我怀里就有文书。” 不用金茂示意,白石便带人搜身,还真有一卷竹简。 金茂打开一看,请降书上有吴郡太守印绶,假不了。 于是,他更加好奇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盛宪怎么投降了?” “吴郡都尉许贡呢?” 高岱虽跪在地上,脸上还有一道鞭痕,腰板却挺地笔直,道:“您的军队太强大了!” “三日前,许都尉率领三千兵马出城,遭遇三百骑兵…” 经过高岱描述,金茂恍然,却更加吃惊:“难道我练骑兵也有一套?才几天时间,三百对三千,大胜?!” 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骑兵跟弓弩手一样,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才有战力。 就算金茂学了罗家精骑的套路,可只会骑马的步兵并不是骑兵! 想不通! “我的兵在何处?” 想不通没关系,招回来自己问就是了。 高岱回答:“您的军队已经占领乌程县北城墙,正在收押俘虏。” 金茂更加懵逼了。 这尼玛是天兵天将不成? 不仅以一当十,还能攻城掠地,匈奴要是有这个实力,哪还有什么大汉四百年? 不行!必须要搞清楚。 秉持一贯的谨慎,金茂先命令前锋进城占据南城墙,再令右翼去占领东城墙。 一切顺利,毫无抵抗。 金茂这才从南城墙步入乌程县。 乌程县跟余杭县差不多,有一万五千余户,算是吴郡14县中少有的几个大县。 金茂见识过二十万人口的“大城”,对于乌程县的城市规划并没太多感受,跟会稽郡的大县相差不大。 进了城门,入眼所见就是盛宪带着一众吴郡官吏跪伏在地。“吴郡太守盛宪,德不配位,特向豫章太守请降,还请纳之!” 盛宪一边说,一边高举郡太守印绶。 如今,金茂可不再是官场小白,赶紧下马,命人扶起盛宪。 “盛郡守说哪里的话?” “你这不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吗?” 金茂大义凛然道:“这次我只是替国家来吴郡清理虫蠹罢了。” 盛宪挣脱旁人,再次下跪,这回他脱冠叩首悲泣道:“罪臣有负国家!” 金茂冷眼相待,最早的时候,他就看这个弔人不顺眼,现在更恶心了。 然而,金茂没反应不等于其他人没反应。 吴郡功曹拼命挣扎着大喊:“士可杀不可辱!” “豫章太守何必辱没郡朝,你要杀便杀了就是!” “若不解恨,再拿我这颗人头便是!” 金茂皱眉,最讨厌道德绑架,懒得解释。 “唤董袭过来!” 金茂决定晾一晾这些士人,先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再说。 半个时辰后,董袭纵马驰骋,来到金茂前百步便滚落下马,急步而来。 “骑兵营长董袭,拜见主公!” 金茂点头,询问发生什么事,怎么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董袭一五一十地从头开始说起。 当天,凌操董袭等人击溃许贡后,并未追击,收拢士卒,统计伤亡。 最后,惊讶地发现伤亡不大,五十多人伤亡中,大多数都是摔下马摔骨折,只有五人中箭身亡。 原本,三人商量着要不要在这等金茂来接手,谁知潘临打了个回马枪。 三人击退潘临后,打出真火,分出一半人由凌操率领,继续追杀,董袭则守护粮草。 凌操追杀一天一夜才返回,经过乌程县北门附近时,城门大开。 盛宪以城中百姓无粮为由,请凌操占领城池,并提供一些粮食给城中百姓。 凌操不知真假,就联合董袭等人先占了北城门,继续等金茂的命令。 金茂听得心惊胆颤。 其中的凶险,这些莽夫看不出来,金茂却看得明白。 “唉,看来下次得派个带脑子的人,跟着这些莽夫才行!” 金茂暗想:“龚磊就不错。” 表面上,金茂很高兴,夸赞道:“做得好!给你们每人记大功!” “谢主公!”董袭大喜又说起另一件事:“禀主公,盛太守还抓了很多俘虏,这些人该怎么办?” “俘虏?哪来的俘虏?” 这时,盛宪出声邀功般说道:“回太守话,当日许贡军战败,入城劫掠,被我带人阻止,俘虏都是许贡军败卒。” “哦?”金茂可是知道许贡手下的装备有多豪华,“有多少人?都关押在哪?” 盛宪如实回答:“都在城内校场看押着。” “走!”金茂手一挥:“先看俘虏!” 乌程县,临时校场。 当金茂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由地大喜,派人清点完,更惊喜。 总共七百多人,其中有五百多弓弩手!武器倒是不多,但是铁扎甲多啊! 七百多套全甲! 吴郡不愧是产铁的地方,就是豪橫。 既然盛宪送上了大礼,金茂也不管其目的,当晚召开小范围庆功宴,与会都是吴郡大小官吏,金茂这边除了他自己,就带了董袭、白石当护卫。 仗还没打完,许贡还在外逃,真正的庆功宴回去再办,所以,不论董袭有多馋酒味,一滴都不能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气氛异常怪异。 金茂以茶代酒,吴郡上下心思各异,盛宪倒是非常热情。 对方越热情,金茂就越是警惕,他从不相信敌人突然的示好,会是什么好事。 终于,盛宪忍不住了,借着酒劲哭诉道:“金茂太守,你可要为我儿盛匡报仇啊!” (本章完) 第107章 吴郡六县,盐铁终到手 第107章 吴郡六县,盐铁终到手 盛匡?报仇? 两个合在一起,金茂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盛宪继续哭诉道:“许贡派人杀了我儿盛匡,那天许贡败逃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可惜,许贼兵败没有进城,带着骑兵逃亡东边吴县。” “我只能抓了许贡爪牙,剪其羽翼,可…” 盛宪大哭:“可如今,我也只是阶下囚,请金太守一定要帮我报仇!” 一番话说得在坐众人无不动容,纷纷声援盛宪。 金茂始终在冷眼旁观,盛宪反复的行为,引起他的警惕。 一开始帮许贡打金茂,现在许贡败了,又调转矛头联合金茂去打许贡?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样的人,金茂要不是顾及朝廷和对方名士头衔,早就砍了。 这个时代的名士就像后世的不良媒体,只要砍了一个,就会触怒一群人给你泼脏水。 “盛太守说笑了。”金茂推辞道:“许都尉再怎么恶劣,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我只不过是个小小代理郡守,哪有这么大的权力?” 就你会双标啊,我也会! 后面,不管盛宪说什么,金茂就一个意思:我管不了,自己想办法。 面对油盐不进的金茂,盛宪牙都要咬碎,他没想到,金茂年纪轻轻,居然这么难忽悠。 无奈盛宪使出绝招。 “如此,乌程、余杭两县百姓,就拜托金太守了。” 盛宪假声假气道:“我还要留待有用之躯,诛灭逆贼许贡。” “盛太守说的是哪里话?”金茂一反常态道:“我看阳羡、毗陵曲阿、丹徒这四县也不太平。” “如今,吴郡兵力空虚,我就勉为其难代管这六县吧。” 厚颜无耻!盛宪很想当面唾骂。 其他几县倒没什么,曲阿县就是吴郡主要产铁地,要是被金茂拿走,盛宪手上就再也没有筹码。 高岱似乎明白盛宪的难处,站起身来驳斥:“豫章太守既然不接受我郡朝请降,如今怎么又要代管我半郡之地?” “你什么身份!”金茂一拍案几怒斥道:“我跟盛太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董袭、白石立马拔刀,等金茂下令,就直接砍了对方。 高岱昂扬着头颅道:“我之头颅在此!豫章太守尽管拿去!” 金茂霍然扭头看向盛宪质问道:“我本以为你品德高尚,没想到提拔的人才,竟是这般以下犯上之徒。” “看来我高估了你这个大名士,你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盛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怎么也没想到,金茂如此尖牙利嘴。 “嘭”盛宪拍案而起佯怒道:“孔文(高岱表字),还不快向金太守赔礼致歉!” 盛宪一路提拔重用高岱,后者很感恩,就算再不愿也低头认错。 “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金茂旧事重提:“不过,这六县还是交由我代管为好。” 盛宪见绕不过去,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哈哈哈,好啊!” 金茂大爽:“诸君共饮!” 次日。 盛宪带着吴郡大小官吏以及八百郡兵,离开乌程县。 走时,金茂非常“大方”地送了千石粮草,五百石粮五百石草。 等到没有外人,金茂开始汇总收获和情报。 乌程县之行,总共收获粮草两万三千石,其中粮食一万石。 除盛宪送来的七百多套铁扎甲,凌操、董袭收缴四百多套全甲。 没坏的弓有二百余,弩一百余;还有坏掉的弓弩近二百,长短兵无算。 要是把坏掉的甲胄、弓弩修好,金茂手下就能装备近四千人全甲! 拥有弓弩手上千人! 再加上兵员素质,这份实力,雄据扬州,试问,还有谁能抗衡? 俘虏有一千余人,全是吴郡青壮。 这些俘虏,金茂不准备放回家,而是要他们拓宽修建从余杭到乌程县的溪流。 且这几个县金茂并不是胡乱要,曲阿县是必须的,其他三个县都有水网能连成一条线! 战马奔袭中途还需要休息,船只不用啊! 只要人力足够,两天之内,最快速度走水路,能从余杭抵达乌程县。 就算从乌伤县出发,水路运载粮草,抵达乌程县不需要半个月就够了。 两地直线距离,可是有近五百里路,要是从陆地运输,一个月能不能到都是问题。 况且陆路运输,中途还要被民夫先吃小半,怎么算都是水路经济又方便。 今后,金茂的发展重点就将转变为水路交通的开发与深入挖掘。 不然,以现在三郡之地,光传信就是个大麻烦,更别说运输互通有无了。 这次收获大,伤亡小,比豫章郡一行要好太多。 但也还存在问题。 “潘临在白虎山上落草?” 金茂本就后悔放跑了潘临,现在又从凌操三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就动了心思。 白虎山也不远,就是乌程县西边那块山地,相比乌伤县以南,真是小巫见大巫。“白石,你去安排一下。” 上回招兵有很多百越报名参军却落选的人。 “去通知一声,就说谁要是在白虎山附近找到贼窝,可以直接进新兵营。” “当然,要是有胆子大的人,只要拿到一颗山贼人头,也给他们机会加入新兵营。” 白石领命,又忍不住为弟兄们问一句:“神君,亲兵卫和主力营的人能参加这次狩猎吗?” 狩猎? 金茂大笑:“不行!” 白石稍有失望。 “亲兵卫和主力营想要参加的人,可以去当督战队,事后每人记一功。” 白石开心道:“谢神君。” 金茂设置的军衔制升级越往后越难。 比如士兵一到五级,每级只要一颗敌人首级,到了尉级每级五颗,校级每级二十五颗,将级每级125颗。 一功等于一颗首级,一大功等于五颗。 虽说这次任务只等于一功,但不用冒险,只要监督每人偷奸耍滑就行,算是个不错的福利。 白石也算是对弟兄们有所交代。 其他正事还需要等戏志才来乌程县才能进行,金茂便将本次功劳结算掉。 凌操立四次大功,一跃成为白石之下,龚磊之上的四级尉官。 董袭作为本次主要负责人,不论支援还是杀敌都尽全力,记两次大功,成为三级尉官。 杨林一次大功,重回二级尉官。 其余士兵,凌操手下至少一次大功,董袭杨林二人下属功绩有多有少,不如凌操这伙人。 手下尉官猛增,大家伙都很高兴,唯有金茂很难过。 因为每年都要支付一大笔工资! 尉官可不是白叫的,福利待遇是兵级的两倍! “时不我待。” 金茂又一次感受到快速变强的必要性。 … 白虎山。 潘临出发时带走千人,归来时不足百人。 严白虎大发怒火:“我以为你勇猛无畏,才给你三把手的位置,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 “难怪金茂抛弃你,许贡利用你,我真是眼瞎,相中你这个酒囊饭袋!” 潘临不服气:“吴郡都尉许贡又怎么样?两千精兵!不还是被打得找不到北?” “许贡?”严白虎不屑道:“也是个德不配位的废物!” “两千精兵在他手上真是蒙羞!” “胜败乃兵家常事。”潘临厚脸皮道:“下次再打回来就是。” “没有下次了!”严白虎道:“你走吧。” 潘临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抱拳道:“后会有期。” 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严舆拦下。 “人可以走,东西留下。” 严舆双手抱胸,眼神在潘临身上打转,其身后小弟紧张地抽出刀剑。 潘临自知不敌,脱下甲胄,卸下武器,问道:“我能走?” 严舆点头道:“只能靠你双脚走。” 战马又没了,潘临再忍。 最终,潘临从金茂手下出来时怎么样,外面混一圈还是那样,那根狼牙棒严舆倒是很大方地送给潘临。 “等着吧!总有一天…” 潘临愤恨地看向身后,阳光下,山上的寨子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忽然,潘临耳朵竖起,找了棵枝叶还算茂盛的松柏,如猩猩般,三两下蹿了上去。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天色逐渐黑暗。 这段时间,潘临一动不动,他所在的树底下,一共路过三波人。 这些人皮肤黝黑,隐在山林间仿佛有伪装色,很难被肉眼发现,而且潘临非常熟悉他们。 会稽郡山越! 吴郡出现会稽郡山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金茂要对严白虎动手了。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潘临才敢下树。 他回身看了眼高处的山寨,冷笑一声:“感谢严白虎,放我一条生路!” 言罢,潘临凭借多年行走山林的经验,摸黑小心地走出这片山林。 (本章完) 第108章 严白虎覆灭,白石的野望 第108章 严白虎覆灭,白石的野望 最近,严白虎糟心透了。 手下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死亡。 尤其是夜晚。 总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声。 最近更是愈演愈烈,手底下人都在传说白虎山神出来吃人了,这里不再适宜人居住。 山神? 严白虎不屑,世上要是真有神,最该杀的也是那些世家大族! 跟他一个山贼豪帅有什么关系? 随着时间推移,事情越发诡异,一晚上甚至能多出十几具无头尸体。 这下子,手下人彻底慌了神,他们上山落草为寇是为了过更好的日子,而不是来送命! 此后,不止是夜晚,就连白天也有人开始失踪,而且人流失地越来越多。 不到十天功夫,原本有三千多人的大山寨,现在只剩一千不到。 而且这千人中,大半还是乌程县严家奴仆,也就是严白虎兄弟的家奴。 “不能再这样下去!” 严白虎知道必须做出点事来,比如,将这个山神给他揪出来! 当晚,严白虎让颇有勇力的弟弟,严舆去充当“祭品”,勾引所谓的山神出现。 严舆自诩艺高人胆大,为了演得逼真点,出发前还喝了个大醉,摇摇晃晃出门找隐蔽角落方便。 “窸窸窣窣” 山林传来动物刮擦树枝的声音,严舆瞬间醒酒,却假装不知。 可那生物也很是狡猾,又不动了。 严舆皱眉,也不采取行动,系上裤腰带,又摇摇晃晃地开始往回走。 那生物终究没忍住,猛地朝严舆扑过来。 “来的好!” 严舆豁然转身,哪还有醉酒的样子。 看到来者是个人,手上还有凶器,严舆侧身躲过一击,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出脚。 一声闷哼,来人就地滚了几个囫囵,挣扎几下没起身。 这时,严白虎才带人姗姗来迟,火光下照出人脸来。 “哈哈哈!” 严白虎放声大笑:“我就说嘛,哪来的山神,都是人在搞鬼!” “给我绑起来!” 白虎山,聚义堂。 严白虎召集众喽啰,给大家伙展示说明。 “这世上哪来的山神,全都是人在装鬼!” “今天我就要给大家看看,这山神他会不会流血。” 说罢,严白虎就掏刀子,准备来个开膛破肚。 谁知,被抓的山越破口大骂,边骂边笑,发癫一般。 严白虎皱眉,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看那有恃无恐的表情,他又有些担忧。 “说!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鸡同鸭讲,各讲各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情的还以为对上号了。 “谁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 无奈严白虎只能求助众人。 有个喽啰哆嗦着道:“豪…豪帅,咱们还是快逃吧!” “他…他说,神君的天兵已经在路上,叫咱们洗干净脖子等死!” 神君?天兵? 严白虎越听越迷糊,吼道:“你个狗东西,话都说不利索!” “哪来的神君?哪来的天兵?” “你还真信狗屁鬼神?” 看到手下人都不说话,严白虎急了:“别信他胡言乱语,这世上哪有鬼神?!” 突然! “哐当”一个火盆翻倒。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个接一个的火盆翻倒,聚义堂逐渐失去光明,仅剩最前方的严白虎处还有光亮。 “哈哈哈!”被绑住的山越狂笑:“天兵来了!天兵来了!” 严白虎恼羞成怒,一刀结果其性命,“聒噪!” 仿佛回应严白虎一般,堂外整齐的脚步声隆隆,堂内惨叫声四起。 “山神来了!” “快逃命啊!” 喽啰们早就吓破胆,见这情景哪还管那么多,呼喊着往堂外挤。 “噗噗噗!” 刚跑出门的喽啰就遭受重击,月光下像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 白石站在亲兵卫和主力营抽选的山越混编队后面,这次他并未参与厮杀。 倒不是重伤后怕了,而是金茂一再强调,他要是再敢冲锋陷阵,就一撸到底,从小兵开始当起。 除非必要,白石都要在后压阵指挥。其实,白石也知道这一点,尤其是在董袭等人加入后,白石越发感到自身武力的缺陷。 武力方面,他这辈子都超越不了这些强人,但可以从别的方面超越! 所以,最近白石一直苦苦研读兵法,就希望有朝一日能超过那些武力过人的怪物。 正如金茂所教,实战才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 这次的机会,白石十分珍惜。 从一开始让百越山民偷袭开始,白石就在不断完善计划。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的意外,令白石猛地意识到。 “这是决战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至于被抓山民说的话,那都是白石给这些人日常灌输的信念。 “神君说过,不抛弃不放弃!” “只要有一人被抓,那就是总攻的时刻!” 所以,才会有山民的悍不畏死,才会有潜藏的山民同时动手,才会有精锐百越兵堵住门口。 但! 事情很快迎来转折。 当山贼在混乱中死得只剩不到百人时,聚义堂内不再混乱,所有人围着严家兄弟俩抱团,潜藏的山民也被清理干净。 “点火把!” 火光下,白石身穿鱼鳞甲,这是金茂早期穿的那一件,现在赏赐给他。 白石非常珍惜,一直舍不得穿。 不过这次,白石认为到穿它的时候了,就像叠霸服一样,有金茂的加持,定能百战百胜! “如果神君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白石并未着急进攻,而是思考。 “弓弩手准备!” 神君肯定会这么做,白石非常肯定。 “放!” 再来两轮自由射击,白石才带人进入聚义堂挨个补刀。 他感叹:“神君说的都对!就连神君的想法都是对的!” 死了几十个山民,几乎不费一兵一卒,白石就轻松解决白虎山三千余山贼。 “神君的神性让我仰望。”白石赞叹道:“我要向神君学习人性的一面,努力做个对神君有用的人。” 天色渐亮。 白虎山上猛地燃起一团大火。 白石将白虎山三千余尸体集中在一处,全部烧毁。 “神君说烧毁尸体是防治疫病的最佳手段。” “你们把神君的话,都好好记在心里!” “神君永远是对的!” … 吴郡郡治吴县。 盛宪带人回到吴县已经过了十天。 期间,他跟许贡争斗不休。 起因还得从盛宪第一天回到吴县说起。 “许贡,你勾结豪帅严白虎,意图谋反,今我替国家铲除你个逆贼!” 吴郡都尉府外。 盛宪带着七百余残兵,刚回到吴县就要动手捕杀许贡,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盛宪怎么也没想到,外面的两千战兵只是许贡实力的一部分,都尉府内的私兵,才是许贡立身之本。 “嗖嗖嗖” 一轮弩箭齐射,差点将盛宪带走,幸好高岱眼疾手快救了他一条小命。 “盛太守,金茂才是你我共同的敌人,何必内讧呢?” 许贡在都尉府围墙内喊话:“您的儿子乃是金茂所杀,难道杀子之仇您都能放下?” 说起盛匡之死,盛宪就一肚子火,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眼下却不好发作,就这一轮齐射,盛宪手下就伤亡近百人,要是强攻进去,能赢还好说,输了可就亏大发了。 “许都尉说的是!”盛宪喊道:“还请出来说话。” “今日我身体不适,盛太守请回吧。”许贡断然回绝,开什么玩笑。 盛宪只得灰溜溜离开。 接下来,许贡和盛宪就兵权归属开始争夺,谁也不肯让。 等到盛宪斗败,失去兵权,他又换了一副面孔。 “我听说,许都尉来自南阳,不知跟南阳许氏是何关系?” “哼!” 许贡冷哼不作回答,他早就知道这些名士变脸速度之快,还是不高兴。 盛宪不以为意,笑道:“我有一计,可釜底抽薪,杀金茂于无形之中。” “如今我势单力薄,无能为力啊。” 许贡这才感兴趣问道:“说说看,也许我能帮忙?” (本章完) 第109章 曲阿炼铁 第109章 曲阿炼铁 中平四年二月,荥阳郡民起义。义军攻打中牟,斩杀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业,声势渐盛。 吴郡曲阿县。 距离乌程县大战,已经过去半个多月,金茂留下刚刚升官成主力二营营长的凌操,留守乌程县。 并将新招的两千百越军,一起交由凌操训练。 现在地盘大了,有几个地方又很重要,金茂不得不分兵把守。 他则带两千人抵达曲阿,这里是必须要守住的地方。 将来,金茂还会调遣虞翻来曲阿坐镇。但虞翻还在路上,没人可用的时候,得学会变通。 戏志才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金茂看到他军事方面的杰出才能,果断将其从内政调出来,当个随军参谋。 所以,现在暂时坐镇曲阿的谋士,就是戏志才。 “志才统计出来没有?” “曲阿一年能产多少斤铁?” 这是金茂唯一关心的事情,整个吴郡战役就是为了这。 “主公,这些狗才临走时,一把火烧了竹简,我上哪统计去?” 戏志才所说,乃是曲阿县原铁官奉命撤退时犯下的蠢事,一切源头还得追溯到许贡头上。 金茂又不好治罪,因为这铁官还是丹阳郡故鄣县朱家人。 这个朱家跟朱儁没有关系,但是也出了个牛人,孙坚麾下战将朱治! 别管朱治牛不牛,反正金茂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孙坚杠上。 凭借两人半个同学关系,万一勾搭上了呢? 如今,以金茂的身份地位,投靠孙坚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合作啊! 孙家一门三个猛男,先不说“孙十万”,孙坚和孙策是真的猛。 将来,金茂要是有不好收拾的敌人,付出些代价拜托孙坚。 那场面,想想就兴奋。 至于孙坚反咬? 金茂相信能在历史留下大名的人物,都不是蠢货。 就算有个万一,金茂也不是吃素的。 回到正题。 曲阿铁官是朱治家人,不能治罪却可以罢免,金茂可不想这么重要的职位让个外人担任。 但手下值得信任又有一定能力的人并不多,金茂便让一直随军当传令官的何卫先顶上,以后有合适人选再换。 “主公放心!”这回何卫却一反常态道:“我定不负所托!” 原来这段时间的历练,让何卫明白,自身没有实力,专门靠金茂信任对前途并没有什么卵用。 眼看凌操、贺齐等人,一个个后来者居上,何卫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何卫就想尝试一下。 “孝荣说得好!”金茂大赞:“你可是当过吾之子房,我相信你足以胜任这小小铁官!” 一句话说得在场两位“吾之子房”很不自在。 何卫尴尬于跟戏志才相提并论。 戏志才则讨厌这廉价的称号,就不能给个专属? 曲阿县的炼铁炉,都是些小型圆球形炉子,按照老炼铁匠的描述,一个炉子火力全开,每天大概能产出三百公斤生铁。 曲阿有十个炉子,火力全开一天就能产出三吨生铁! 看起来很可观,但曲阿做不到火力全开地炼铁,原因只有一个:能源短缺。 当下能炼铁的能源有木炭和煤炭,可煤炭资源得从河内郡运过来,光运费就是笔天文数字。 所以,曲阿一直都用木炭炼铁。 附近又没有什么山林,大部分炭还得进口,这也导致曲阿的炼铁产量一直很低,常年只开一两个炉子。 金茂当即下令:“在乌伤、太末、剡、章安、永宁六县建立制炭工坊。” 会稽郡啥都不多,就是山多树多,简直是完美制炭产业地。 至于炒钢法太落后,钢铁质量不高的问题,可以先等产量上去了再改良不迟。 毕竟,不止是军事要用钢材,农业需要的钢材量更大。 农业越发达,军事才能进步,二者先后关系可不能搞混了。 除了炼铁的能源问题,还有人力问题。 先前那批炼铁的邢徒被许贡拉去当兵,现在正缺人呢。 “早知道就把严白虎那三千人留下来了。” 金茂无比惋惜,那可都是资源啊! “告诉下面人,下次有俘虏尽量别杀咯。” 又是一道奇怪的命令。 眼下怎么办呢? 金茂把主意打到军队身上,反正也要体能训练,不如全拉来炼铁。 炼铁怎么能和野外拉练一样呢? 没几天,董袭就被推出来当代表向金茂提意见。 “主公,您不能总拉着同一伙人炼铁啊,其他人也要炼!” 董袭抱怨道:“不能谁强壮就一直炼铁吧?”显然,董袭也是其中苦逼的一员。 “炼铁有什么不好?”金茂拍拍董袭粗壮的胳膊:“看看,又壮了。” 董袭直脑筋,一股脑就把队友出卖了:“我倒是没什么,他们不想天天炼铁。” “他们?”金茂陷入沉思,看起来大家伙对炼铁很抵触啊。 “那就这样,每天训练倒数的那三百人炼铁。” 金茂说道:“往后炉子要是多开,就增加人数。” “谢主公!”董袭开心道:“我终于能跟弟兄们交差啦。” 看着董袭高兴地像个二百斤的孩子,金茂不由地想手下这三员新将。 白石等人不用多说,身上有浓厚的金茂影子,做什么都在模仿他。 唯独董袭、凌操、贺齐三人各有特色。 董袭勇猛却不善言辞,手下人是三人中最老实的一部分。 凌操对敌狠辣,对下却以义气相聚,凝聚力最强。 贺齐喜好奢华,经常用赏赐笼络人心,上手最快,也最不稳定。 金茂也不知道那种比较好,就静观其变,等到时机成熟,可以看看换将会有什么效果。 毕竟,这是参照后世建立的军制,跟当下的肯定有差别。 曲阿炼铁的人力、能源都解决了,却还有一个问题:铁匠。 好在金茂制定过优待铁匠的政策,便让戏志才重新拟一份面向全郡甚至是隔壁丹阳郡的公告。 将政策前景、待遇详细描述,过程简略,总能招到些人过来。 尤其是隔壁广陵郡,广陵县和江都县可都是产铁大县,之前朱儁家商队就是从这里买铁,那儿的铁匠贼多。 曲阿县的事,金茂也只管了铁官相关,其他政务都没插手。 因其曲阿县长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名叫顾雍字元叹,吴郡吴县人,很年轻,才20岁。 两人初次见面地点在县衙公堂,当时,顾雍正在审理一起民事纠纷。 金茂率大批人马路过,惊散围观群众,就连事主都惶恐地不敢再说话。 顾雍说的第一句话就让金茂好奇。 他说:“豫章太守是个公正的人,你们不用害怕他。” 第一次被人夸公正,金茂有点不好意思,便坐在马上旁听了这次纠纷。 事情也很简单,二位事主因为一头牛的归属起纠纷,穷人说这是他从富人家借来的,要用一年;富人则说他只借给穷人一个月,且这个月就到期了。 穷人老实巴交不像说谎,富人要求当场还牛。 两人都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口头约定的事情,没凭没据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金茂更感兴趣了,想看看怎么处理。 只见顾雍站起身,来到两人面前转悠,眼睛却在仔细扫视二人身上。 不一会儿,顾雍就回到堂上,责令穷人还牛。 “等等!”金茂第一个出声制止:“你怎么肯定他(富人)说的是实话?” 金茂没注意到,他出声的那一刻,穷人暗喜,这一切却全都被顾雍看在眼里。 顾雍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解释道:“他(穷人)世代耕地,如今手指缝里却没有污泥,这说明他有段时间没有从事耕地,这是为什么呢?” 金茂恍然:“因为他用借来的牛租给别人,这样每天他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顾雍行礼拜道:“太守英明。” 金茂不好意思地挠头,明明是顾雍的功劳,现在搞得像是他的功劳一样。 “这人还怪好的勒。”金茂心想。 从那以后,金茂就没插手曲阿政务。 可顾雍也是个怪人,面对金茂的招揽,不顺从也不拒绝,简直就跟一块生铁一样。 “不就百炼成钢嘛!” 面对人才,金茂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次日,金茂又来找顾雍。 “您稍等,我需要处理完这些事务再回答您的问题。” 结果,这一等就到了下班时间,金茂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就走了。 第三天,金茂继续来找,顾雍很有礼貌的接待,又仔细地回答金茂的疑问。 两人一问一答,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金茂都饿了。 等到金茂发出邀请:“请随我一同进餐。” 却遭到顾雍婉拒:“我为您耽误了很多事,我需要尽快处理。” 金茂又一次失败。 “不就是三顾茅庐嘛!” 金茂发狠第三次必须拿下。 (本章完) 第110章 顾雍 第110章 顾雍 这次金茂没有轻举妄动。 他找到戏志才,问道:“这样的人才,我该用什么方式才能招揽他?” 戏志才很吃味,您当初可不是这么对我! “主公,这样的人才直接绑了就是,他还不乖乖就范?” 金茂斜睨,这小子又欠收拾了。 “嘿嘿。”戏志才瞬间变脸:“主公要想招揽顾元叹,何不直接了当一些?” “我直截了当了啊!”金茂纳闷道:“第一次我就招揽他来当我的书佐,这还不够直接吗?” 戏志才翻白眼,谁会蠢到县长不做,来给你当书佐小吏? 当初戏志才要是有顾雍的资本早就骂人了,也就顾雍脾气好。 但,谁让这是自家的呢。 “主公,也许您该用您的魅力去征服他,让他心甘情愿放弃高位跟随您。” 戏志才原本是想提醒金茂,认清自身,别一天天自我感觉良好。 没想到,金茂曲解成另一番意思:“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这就去说服他!” 戏志才目瞪口呆。 还是那个县衙,顾雍一如既往地坐堂审理鸡毛蒜皮的琐事。 听到大队人马的响动,顾雍叹口气,快速处理眼前的案子,便起身外出迎接。 “曲阿县长见过太守。” “元叹!”金茂下马握住顾雍双臂激动道:“我并非羞辱你才邀请你做我的书佐,而是诚挚地邀请你!” 顾雍只是行礼,看着金茂并未说话。 金茂也不管,滔滔不绝地开始从现在手下的制度开始说起。 顾雍越听越惊骇,听到最后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这位豫章太守可真是大逆不道,竟敢自制一套规章制度,这是要造反吗? 顾雍叹息:“这次怕是跑不掉了。” 之前,他不肯跟随金茂,就是因为金茂特立独行,顾雍怕将来牵连家族,那真是没地方哭。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很正确。 这哪是特立独行,这踏马是要走王莽之路啊! 顾雍害怕极了,当场就叩拜道:“如果您一定要我加入,还请允许我改名换姓。”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金茂郁闷地扶起顾雍,先前的三位文士也没怎么大反应啊。 顾雍并未说出他心中的担忧,只是恳求。 金茂不理解,顾雍也不解释,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白石机灵,派人去通知戏志才。 不一会儿,戏志才就了解了前因后果,不由地苦笑。 还以为自家主公想通啥了,原来就这!? 也不先去打听打听人家身份背景,一股脑地就往上冲。 顾家作为吴郡望族,顾雍从小师从蔡邕,15岁刚弱冠就当了合肥县长,历任娄、曲阿县长。 顾雍年纪小,资历可一点不浅,且每到一地都有政绩,虞翻在这位面前都只能算寒门,更别说戏志才、阚泽了。 来到事发地,戏志才高声喊道:“主公,您这么对待顾县长,可是糟蹋了您的名声啊!” “有什么事,还请私下细说。” 金茂这才醒悟,扶起顾雍,连连致歉:“都怪我!都怪我!元叹可别生气啊。” 顾雍面无表情,只是作揖回礼。 三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县衙,附近围观群众紧随其后,也不怕凶神恶煞的亲兵卫。 金茂原本想要驱散这些吃瓜群众,却被顾雍阻止:“难道您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顾雍已经做好准备,牺牲小我,保全家族,在他看来这么直白的顶撞,像金茂这样的人肯定会忍不住。 顾雍哪会知道,金茂在虞翻和戏志才的锻炼下,不说脸皮无敌,独步天下肯定没问题。 “您说的是!”金茂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便放任群众围观。 顾雍不禁高看一眼,但仅此而已。 来到堂内各自坐下。 金茂眼神示意戏志才发起进攻。 “唉。”戏志才长叹道:“您若是去过会稽郡,便会明白,我主为何渴求您这般大才。” 戏志才娓娓道来,并没用浮夸的语言描述,而是用朴实的语言描绘。 会稽郡民从原本的担惊受怕,到如今安居乐业,戏志才朴实无华地称赞金茂的功绩。 然后,又说起豫章郡,除了隐去谋划部分,其他一字不动地说出。 说到吴郡,戏志才着重强调,这都是盛宪许贡要断豫章、会稽两郡百姓的活路,这才不得不出兵解决。“如今,我主名为豫章太守,实则要管理三郡之地。” “捉襟见肘啊。” 戏志才偷看一眼顾雍,接着说道:“我只痛恨自己无能,不能为主分忧,不然,我主何至于这般求贤若渴?” 围观群众无不拍手称赞。 金茂暗中为戏志才点赞,演的好! 顾雍还是面无表情,实则袖中的双手紧扣。 这么沉得住气?戏志才决定使出绝招:“三郡两百万百姓系于一身,外有乱臣虎视,内有百越未平,我主殚精竭虑,不敢犯一丝错误。” “若是有一天,我主…” 戏志才又偷瞄一眼,才说道:“也罢,真到那时候,我等担着便是。” 好一手以退为进,戏志才就不信像顾雍这样的人还能忍住。 名士也分好坏,盛宪那种抛开不谈,将来顾雍成为名士,那也是全力为民、一心为公的好名士。 果然,顾雍脸上有了表情,下拜道:“受教了!” 他又朝金茂一拜:“我愿为太守效力,但无法认主,还请太守见谅。” 戏志才有些失望,却又高看顾雍一眼,这是同道中人啊。 这场面何其熟悉,金茂也不介意,大喜道:“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张子房。” 顾雍非常感动:“谢郡朝赏识。” 戏志才别过脸,怕笑出声来。 围观群众弹冠相庆,非读书有钱的闲人,谁那么闲啊? 金茂拉起顾雍的手,进入内堂,接下来要谈的事,就不好公之于众了。 “元叹啊,你有大才,在吴郡这地方实在屈才,不如跟我去豫章郡,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顾雍很不解,问道:“郡朝似对吴郡成见很深?” “何止是成见!”金茂很不乐意道:“吴郡简直是我见过最糟糕的地方!” 顾雍行礼:“愿闻其详。” “我一路从乌伤县来到曲阿,元叹可知我的最大感触是什么?” 见顾雍洗耳恭听样,金茂继续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前几天,元叹可还记得那穷人借牛不还案?” 顾雍点头。 金茂语出惊人:“要按照我来判,就该把牛判给穷人。” 顾雍震惊:“这不符合法理!” 金茂嗤笑道:“法理?” “法理要是真那么厉害,还会有人冻死饿死吗?” “元叹可知,你眼中的穷人跟我眼中的穷人是不一样的。” “借牛的人够穷了吧,那是你以为!你见过木柴人吗?你见过金鱼人吗?你见过为一口饭而杀人的吗?” 金茂叹息:“我见过!还是在吴郡见到的!” 顾雍满脸惊骇,问道:“郡朝在何处见到这样的人?” “乌程县。” 金茂说道:“在你们眼里,民应该是指县城里的这些吧,可在我眼里,那些流落乡间野外,快要冻死饿死的人才是百姓!” “所以,我不喜欢吴郡。” “因为这里没有我的百姓!” 顾雍感觉三观都被震碎,古往今来,不一直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在金茂眼中是如此的不同? 一旁戏志才却凝望着金茂,这才是主公那该死的魅力! 良久,金茂说道:“元叹,你肯定不愿相信我说的话。” “没关系,等你去了会稽郡,去了豫章郡,你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固所愿也。”顾雍首次升起了好奇心,感觉这个世界跟书上读的不太一样。 “那你把手中的事务整理一下。” 金茂高兴道:“我会让虞翻来接手,你就放心吧,虞翻这人有很多毛病,但对百姓是真好。” 金茂要是不说,顾雍倒还安心,这么一说,顾雍不免担心:“虞翻不会把吴郡给闹翻吧?” (本章完) 第111章 虞翻vs顾雍 第111章 虞翻vs顾雍 二月中旬,虞翻姗姗来迟。 顾雍听说过虞翻的名号,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人。 曲阿县有两大望族,分别为殷、韦两族。 虞翻刚接手县中诸事,就开始向殷、韦两族动手。 要求两族将名下三千亩田地交由虞翻统一管理,并令两族以下豪强大族也要积极配合。 顾雍在任时,曲阿县哪有那么多破事,各族纷纷求到顾雍头上。 顾雍一听,认为虞翻做过分了,哪有强逼他人的道理? 现在,虞翻只是在金茂面前学乖了,可不代表在他人面前有所收敛。 “顾雍顾元叹!我知道顾家乃吴郡望族,但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虞翻问道:“曲阿县有户六千,耕地有多少亩?百姓几何?又有多少掌握在百姓手中?” 来之前,虞翻就做过详细调查,又得到金茂示意,今天他要火力全开! 顾雍一一作答。 虞翻冷笑道:“百姓五千户,拥有田亩却不足三千亩,一户半亩都不到,敢问顾县长,百姓是如何活下来的?” 顾雍沉默。 “卖儿卖女!为奴为婢!”虞翻言辞激烈:“你身为县长就是这么治理地方的?” “百姓在你眼里与牲畜何异?!” 顾雍继续沉默。 曲阿县各族却不乐意了,将这件事闹到金茂跟前。 “虞仲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成熟稳重,你怎么就不听呢?” 金茂语气非常不满,说得话却不痛不痒:“凡事要慢慢来,怎么能一上手就用如此酷烈的手段?” “你看看把诸位都急成什么样了,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说!” 虞翻虚心接受:“喏。” 一旁看戏的戏志才板着一张脸,憋得很难受。 顾雍也看出了金茂的态度,但并未出声提醒。 曲阿县各族有听出来的也有没听出来的,各方态度不一,形成不了战斗力。 等到众人散去,戏志才用肩撞了下虞翻:“哎,你听出主公的意思没?” 虞翻斜睨:“我非蠢才!” 戏志才不岔道:“你怎么骂人呢?” 虞翻满脸不屑地离去。 另一边,顾雍被各族拥簇着离开,来到酒楼议事。 大家都知道顾雍的脾性,以茶代酒。 顾雍认真听取各方意见,并未多说什么。 一直到夜晚,各族也没从顾雍口中得到有用信息,只能讪讪离去。 次日。 金茂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再过一天,就能出发丹徒县,逆长江而上,去往豫章郡。 “元叹,你找我何事?” 金茂好奇地接过顾雍手中竹简,饶有兴趣地看完,然后看向顾雍。 后者行礼后说道:“我听说,您经常教导下属,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我觉得说得很对。” “在我看来,治理郡县也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金茂称赞:“说得对!我就是在这么做,元叹跟我来,我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金茂来到堪舆图面前指着豫章郡开始解释。 顾雍很认真地听,却越听越不对劲。 “虞翻跟吴范两人没事就凑一起,夜观天象。” “你猜怎么着?” “他们发现今年长江可能要漫大水,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可不是嘛。 “豫章郡这群百姓实在懒惰,还以为能一直靠天吃饭?” “我看他们这次急不急?” 百姓急不急顾雍不清楚,但他现在很急:“涉及千万黎民,郡朝怎可如此儿戏?” 金茂戏谑道:“这不是你的建议嘛。” 顾雍苦涩摇头道:“实为不知也。” 金茂正色道:“现在你知道了,假如真发生这种事,你觉得这些大族豪强会怎么做?” “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万人?十万人?还是百万人!?” 顾雍不知道,但他明白金茂并没有乱说。 顾家就是吴郡望族,还是对待百姓算和蔼的一族了。 就算这样,各种不公正的事,在顾家也时常发生,数不清的百姓因此遭殃,但至少不至于丧命。 这也是顾雍入仕以来一直坚持的信念。 如今,遇到完全站在百姓一边的金茂,顾雍才发现,他的公正是如此幼稚与可笑。 他所谓的公正永远站在士族一方,从未考虑过百姓。但这也不能怪他,当下的律法就是这么规定,他只是依法办事而已。 金茂却不管那么多,道:“元叹,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治理地方。” “不然,面对大灾大难,我也无能为力。” “就算背负骂名,遗臭万年,我也要这么做!” 这一刻,顾雍从金茂身上看到似光辉般闪耀的魅力。 他首次感性道:“顾雍愿为郡朝献一份力量!” “哎。”金茂很是调皮:“我多希望你能叫我一声主公。” 顾雍满脸纠结。 “哈哈!逗你玩的!” 顾雍无奈,这才想起这位大名鼎鼎的金郡守才18岁,比他还小两岁! “习惯就好。”戏志才等到金茂离开才提醒道:“主公就是这个样子,心怀大义却又少年心性。” 顾雍瞬间板起脸来,呵斥道:“为人臣子,岂能背后枉论主君?” 这一刻,戏志才从顾雍身上看到虞翻的影子,只不过,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顾雍是真正的君子,严于律己;虞翻是伪君子,严于律人。 “谨受教!”戏志才深做一揖。 顾雍立马回以一揖,幅度不比戏志才小:“往后,请多指教。” “共勉。” … 这次前往豫章郡,金茂必然要带足军兵。 亲兵卫必须全部带上,经过一系列大事件,亲兵卫已经从四百余人扩编至六百人,白石为主官,董袭为副官。 武器装备堪称豪华,全甲是标配,有二百骑兵,二百重装步兵,二百长枪兵。 骑兵实际上是骑马的弩手,临战时会每人配备一名副手,装填弩箭。 此外,山地行军时,战马就成为辎重马,主打一个功能多。 除六百亲兵卫,金茂还将带上两千新招百越和两千多新兵营老兵,这些人将由凌操率领,经浙江支流,去往武夷山北,与贺齐汇合。 到时,凌操会带二营返回乌程县镇守,确保运输路线的安全。 至于龚磊率领的一营,则留守会稽郡,防小人作乱。 … 二月二十八。 金茂率军一路清剿长江两岸的水匪,声名大噪,长江北岸皆闻其名。 庐江郡舒县。 这天,金茂率人来拜访本县望族周家。 没错!金茂就是来见周瑜! 整个扬州姓周的望族也就庐江郡这一家,稍一打听就知道。 周家中门大开。 13岁的周瑜粉雕玉琢,还没长毛,要是把头发披散开来,不比小美女唐姬差到哪里去。 周瑜父亲周异任洛阳令,他们这一支在家坐镇的乃是周异亲兄弟周尚。 不过,周瑜却不是周家主脉,主脉乃是周瑜从祖周景。 周景和其儿子周忠,才是周家代表人物,一个三公一个九卿。 所以,此次出迎以周景之子安阳乡侯周崇为尊,也是周瑜从父。 周瑜还是跟周尚比较亲近。 这次金茂来访,周家摆出这么大阵仗来,周瑜很不理解。 小声问道:“叔父,豫章太守仅是代职兼任,他原本只是个会稽郡南部都尉,何以如此隆重?” 周尚小声道:“月中,豫章太守以正义之名,击溃吴郡都尉和太守数千联合军队。” “你可知其伤亡几何?” 周瑜:“不知。” “不到百人!” 周瑜瞪大眼眸道:“难怪如此。” 小周瑜只是不知具体信息,现在立马就理解原由。 谁愿意去招惹一个拥有如此强兵的太守,以礼相待总没错! 半个时辰后。 周瑜看到金茂军队那整齐的军容,不禁赞叹:“真精锐也!” 他不由地看入神,从列阵到军备再到精神面貌。 小周瑜早已熟读兵法,不由地在心中默默验证比较,越发入神。 以至于他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眼光都古怪地看向他。 等到周瑜反应过来时,一张黝黑的脸凑到他面前。 “你就是周瑜?” “长得真漂亮!” (本章完) 第112章 初见周瑜 第112章 初见周瑜 周瑜不以为意,轻笑道:“太守过奖了,我容貌俊秀乃天生,由不得我。” “哈哈!”金茂大笑:“周郎果然名不虚传。” “来为我效力如何?” 在场众人始料未及,不知该怎么应对。 周瑜不卑不亢道:“学未有所成,不敢辱没家门。” “那就这么说定了!”金茂霸道地说:“我等你及冠,可别失约哦。” 说罢,便接受周崇邀请,进周家大门。 另一边。 周尚焦急地拉住周瑜担忧道:“等豫章郡太守离开,我便送你去洛阳!” “叔父安心。”周瑜安慰道:“没那么严重。” “你啊。”周尚不再劝说。 … 金茂在舒县并未过多停留,第二天就出发前往豫章郡。 原本想去北边寿春县,看一眼小孙策,但天公不作美。 才三月就开始飘雨,下个不停,比以往早了两三个月! 有虞翻、吴范二人的预言在前,金茂不敢怠慢,立即启程。 周家。 周瑜望着远去的军队出神。 一日时间,周瑜从金茂那儿知道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轮廓。 好奇、迷茫、疑惑等,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 周瑜并不反感金茂那自来熟毫无架子的气质,相反,令他想起一个人:孙策! 去年,孙策少年成名,闻名于九江郡,周瑜慕其名,前往结交,两人同岁,结为总角之交。 相比于金茂,孙策更加稚嫩,也更加豪气、胆大。 明明金茂也才18岁,却总给周瑜一副老气横秋的错觉。 对于金茂的招揽,周瑜只当玩笑话。 周家大门大户不缺出路,将来怎么走,周瑜有自己的判断。 … 三月初五。 南昌县。 金茂这一路过来,雨就没停过,彭泽湖的水面明显上升。 到了南昌县,金茂召集罗、熊、雷等大族豪强,直接下令道:“限你们在五日内交出全部田亩,由我带人种植!” “谁赞成,谁反对?” “…”南昌县各族相顾无言。 “很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金茂又开始一连串地下令:“南昌县所有田亩一律照做,不同意的我带人摆平!” “馀汗、建城、海昏、新淦四县,你们谁家能说服一县,我给你们记一大功!” 接着,金茂也不管这些人听懂没有,一股脑地将脑中想法抛出。 等到各族代表被赶出来时,都还是懵的,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太守就变得这般凶残? “罗家主,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啊?” “对啊”“是啊”。 罗勇因为搭上金茂的关系,被推举为新一任家主。 “没怎么回事。”罗勇一副我知道内情就是不告诉你们的表情:“郡朝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便是。” 说罢,罗勇牛气哄哄地就走了。 剩下各族一合计,有人就提议道:“要不我们联手…” 边说还边抹脖子示意。 “我就不参与了。”雷家第一个表态退出。 接着熊家也退出。 南昌三大望族没一个敢带头,剩下人里也就再没人敢呲牙。 另一边。 金茂做完通知,就开始着手应对,接下来必然是一段繁忙的日子。 种地的人手,已经命令凌操,路过乌伤县时,带一些种子以及愿意外出务工的熟手来指导。 不过,真正干活的人却需要本土百姓帮忙。 “元叹,你暂代南昌县令,你的任务很重。” 金茂语重心长地嘱咐顾雍:“百姓们的思想工作就交给你了。” “我希望你能知道,豫章郡百姓懒散惯了,适应不了二季稻繁重的耕种。” “但这是唯一能在将来拯救无数黎民的办法。” “拜托你了!” 顾雍严肃地点头应道:“我定当竭尽全力!” 内政交给顾雍,安定地方的重责,就需要跟戏志才好好商量。 金茂再一次投入到事业当中。 … 馀汗县。贺齐率人在此等候凌操。 这段时间,贺齐变化很大。 治理百越,镇守暴乱,一人身兼数职。 贺齐从未有一天如现在这般充实,他感觉自身的才华源源不断地在施展。 施政、统兵,贺齐都能做到游刃有余,由此,他也产生更大的野望。 “若是有机会治理一郡,我能做到吗?” 想法一出现就不可遏制,他自认为已经走到同期三人的前面,更期待着与凌操见面。 终于! 三月初七这天。 望着江面上一眼看不到头的船只,贺齐有些疑惑。 等到第一条船上的凌操向他挥手示意,贺齐整个人都感觉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凌操这个莽夫什么时候有这等统兵才能!?” 果然,当凌操的船靠岸,后方船队并未停止脚步,继续顺流而下,前往南昌县。 “公苗,见到上官为何不拜?”凌操装腔作势道:“你个二级尉官还不快点来拜见我这个四级尉官?” “豫章郡代司马贺齐见过四级尉官。”贺齐跟凌操关系不错,开起玩笑。 “你小子,当心我禀报主公,告你个谎报军职之罪!” “哼,诬告者同罪!” “哈哈哈!” 两人齐声大笑,胸膛撞在一起,来了个熊抱。 “你个莽夫,这次踩狗屎运,立了多大功劳啊?连升四级!?” 面对贺齐的疑问,凌操得意极了:“狗屎运就是你强!” “我跟你说啊…”凌操意气风发,好好吹嘘一通。 “你就吹吧!”贺齐不信道:“还二百破四千,你怎么不说你是冠军侯在世?” “哎,公苗说的对啊,不愧是文化人。”凌操扬起下巴:“下回见面,请叫我冠军侯凌操!” 二人打闹一番。 贺齐问起正事来:“这次主公来豫章郡,应该是有大动作吧?” “何止是大动作!”凌操夸张道:“说不定你也能跟我一样,一场大功连升四级!” “当真?” “逗你玩的。” 虽然凌操说话不着调,贺齐还是听出其中深意。 送走凌操,贺齐望着江面,目光深邃。 “两千战兵外加两千新练百越军!” 再加上六百亲兵卫,这么大阵仗也就上回攻打吴郡时才有过。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 三月十五。 凌操回返馀汗县,给贺齐带来一个好消息。 “公苗,我就说这次是大功一件!” “主公特意交代,豫章郡人口众多,山贼强盗也多,这可是数不清的战功啊!” 凌操摇头晃脑,开始凡尔赛:“要不是上次功绩过多,我真恨不能留下来跟你和龚磊抢功!” 实际情况,却是乌程县也非常重要,凌操带领的二营不仅要保护铁矿运输线,还要防止附近出现像严白虎那样的大豪帅。 “龚磊?”贺齐抓住重点:“他不是要守住会稽郡大后方吗?” “嗨。”凌操摆手道:“可别提了。” “兰芝那个疯婆娘,最近不知发什么疯,天天带人在会稽郡山林训练,遇见可疑人物就当山匪给剿灭。” 凌操无语道:“你说女军如今又没多少俸禄,好好屯田不好吗?” 难怪,金茂会调任龚磊来豫章郡剿匪,有那么疯狂的女军,会稽郡凶猛点的野兽估计都要遭殃。 贺齐没见过女军,但最近听到最多的就是女军如何如何厉害。 猛然间,贺齐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对凌操说:“坤桃,听哥一句劝,认真守好乌程县。” “将来,在主公手底下,你那点功绩可不好混。” “到时候,被女军给超越了,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凌操这次意识到问题,不敢置信:“不会吧,女军都被撸到底了,还能复起?” “这可说不准。”贺齐举例:“虞翻虞县长,当初你有想过,一旦复起,威势就远超从前吗?” “那不一样。”凌操还是不信:“虞县长有真才实干,主公惜其才华,才给其代县长施展,可女军有什么?” 贺齐摇头道:“乖啊,听哥劝。” “这里面的道理太深奥,你不懂。” “滚!”凌操最烦人说他笨。 (本章完) 第113章 不堪一击的山贼 第113章 不堪一击的山贼 武夷山西段,某座不知名山头。 这里盘踞一伙百人左右的山贼,山寨坐落位置易守难攻,只有一个出入口,这也使得这伙山贼抢掠无度。 山脚下。 贺齐带领一百正规军和一百名百越临时军,来到此处。 这里距离武夷山北过远,之前顾不到,现在有金茂的命令,贺齐决心拔掉。 “邹虎,你带人在天黑之前打开寨门,要是打不开就别回来了!” 邹虎是贺齐在百越兵中提拔起来的亲信,暂领临时百越军首领。 “喏!”邹虎下军令状道:“打不开寨门,我就死在山上面!” 贺齐满意点头。 邹虎带着一百山民隐入山林,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有百人上山。 “一队跟我上!” 贺齐则带着剩下人从主路上山。 刚到半山腰,就被山贼哨兵发现。 “嘟——”号角声悠扬。 贺齐并不急着进攻,在半山腰平缓处集结,摆开阵势。 随后,他掏出腰间喇叭开始喊话:“里面的贼人给我听着!” “我乃豫章郡太守麾下第一战将,识相的都赶紧出来受死吧” 如此喊了几遍,山寨门大开,一队乌合之众冲出来,领头之人骑着一头耕地马,肩扛木制狼牙棒。 贺齐眼中不悲不喜,就算来人是潘临,他也照杀不误。 可惜,贼首比潘临差远了。 “老子…” 山贼首领还未说话,贺齐就打断道:“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 “你敢跟我对决否?” 贼首看到贺齐装备有些犹豫,可身后百双眼睛盯着,只要退一步,他这个首领就别想再当了。 “来就来!” 贼首生疏地驾马向前,嘴里吼着:“拿命来!” 贺齐单手持木盾挡住对方视野,另一手缓缓抽刀,也不移动,静等贼首来送死。 五十步,山贼还在大吼。 十步,山贼双手举起狼牙棒,狰狞着,似乎想到脑浆崩裂的场面。 这时,贺齐动了,手中盾牌朝贼首面门直直掷去。 “嘭!”狼牙棒堪堪击落盾牌,顿感手臂震得有些发麻。 贺齐往侧边一跃,持刀砍向马腿。 “希律律——”马儿吃痛摔倒,贼首被甩飞出去,哇哇叫着摔向山下。 “彭”地一声,整个人头折成九十度,红的白的溅一地,死了。 “头儿死了!头儿死了!” 余下山贼想要逃回山寨。 “呜~嘭!” 山贼们绝望地发现山寨门关上了。 “杀!” 贺齐又掏出大喇叭吼道:“降者不杀!” 山贼尽降。 贺齐非常满意,按照金茂给的临时战功策略,活俘虏可比死人头值钱多了。 这可全都是劳动力啊! 以后基建全靠这些人了,只要吃个半饱,就能做出巨大贡献。 接下来两个月,贺齐带人肃清武夷山周围山贼强盗,斩首千余,俘虏五千。 又两个月,北边山林方圆二百里也被贺齐肃清,斩首五百,俘虏四千。 豫章郡东边为之一清,百姓为贺齐歌功颂德。 … 原本龚磊是要回去镇守会稽郡,可看到其他人一个个拿战功拿到手软,他羡慕极了。 便向金茂提出请战申请。 其实,龚磊心里非常忐忑,潘临叛变,他作为搭档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认辜负了金茂的信任。 然而,他多虑了。 金茂想都没想就答应龚磊,令其在南昌东边山林剿匪,并调拨董袭、一营和一千新百越军配合他。 龚磊非常感激,发誓一定要将附近山匪全部清剿干净,这么豪华的阵容还剿不完,那他还是安心回去守家的好。 一开始,确实非常顺利,跟南昌县接壤的西边和西北的山匪很轻易就被解决。 斩首三百,俘虏三千。 龚磊还挺奇怪,这么大片山区,怎么就这么点山匪。 很快,他就发现原因。 南昌县西南方向有个建城县,附近多山丘,百姓会将耕地开在半山腰甚至山顶。 建城县紧临长沙郡,南北都是高耸的山区。 建城附近有一伙万余人的大型山贼集团,领头之人名叫区星,自称将军。 区星盘踞山林,常年以劫掠长沙郡为生,这也是南昌县附近山贼那么少的原因,大部分都去投靠了区星。本来嘛,区星应该让长沙郡头疼去。 奈何董袭建功心切,不分原由地剿灭了区星手下一小股路过的势力。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 区星得知后,大举兵力进犯建城县。 建城县一天连发三道求救信,顿时把金茂都给惊动了。 “主公,都是我的错,请责罚!”龚磊身为主将把所有责任往身上揽。 董袭跟着请罪:“主公,此事因我而起,不关龚营长的事!” 金茂揉了揉眉头,现在已经是四月,雨势暂缓却未停止。 南昌县、建城县、馀汗县、新淦县全都播种了早稻,金茂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一伙山贼罢了。” 金茂霸气道:“万余人又如何?” “诸将可敢随我灭贼!” “杀!杀!杀!” 金茂满意点头:“董袭镇守南昌县,不懂的问题多多请教顾元叹。” “啊?”董袭满脸懵逼。 “嗯?”金茂一个斜睨。 董袭猛地缩脖子应了声:“喏。” 金茂留下二百亲兵卫二百一营和六百新兵营老兵镇守南昌。 剩下的四百亲兵卫、二百一营主力、一千新兵营老兵和两千百越军,全部出动。 在金茂看来,三千六百兵力,足够击溃万余山贼。 然而,金茂还是高看了区星率领的山贼集团。 建城县外,两军遭遇。 虽说附近多山丘,金茂不好展开战阵,但这三千六百人大部分可是百越军,山地战最熟悉了。 正面,金茂率领亲兵卫、主力营和半年老兵组成盾、枪、弓的层次防线。 两翼则是龚磊和白石各自率领的千人百越军。 反观山贼一方,漫山遍野挤作一团,哪来阵型可言。 金茂给两翼的命令就是择机进攻,原本按照他的意思,两翼作为收割使用。 然而,龚磊立功心切,率先对山贼集团右翼发起进攻。 “弓手一轮抛射!” 龚磊有一百弓手,九百步兵,虽说大多只能穿半甲,可比当初偷袭南部都尉时富裕多了。 一轮抛射伤亡几十个山贼,这无疑激怒了对方,数千山贼“哇呀呀”叫嚣着要撕碎龚磊所部。 “撤退!” 谁知龚磊不讲武德,打完就跑。 等到山贼好不容易追过山来,迎面就撞上了金茂主力。 “一轮齐射!” “立盾!” “摆枪!” “刀盾手准备。” 一连串命令下去,并没什么卵用,山贼直接被第一轮齐射给吓破胆,抛下两三百具尸体就往后撤。 金茂赶紧命令:“弓弩手装填!其余戒备。” 他刚想派人问右翼的龚磊在干嘛。 谁知,右翼就蹿出人来,咬着撤退的山贼就是一通乱砍。 “败了!败了!” 金茂看得清楚,右翼领头的龚磊一边追杀还一边拿喇叭大吼。 这下子,山贼也开始喊起来:“败了!败了!” 几千人疯狂地往山贼中军逃跑。 金茂眼看山贼大军气势不稳,立马改换命令:“全面进攻!以屯为单位自由攻击!” 战鼓声、号角声、传令车齐出。 正面主力军化整为零,变作八股长蛇阵咬向敌军。 左翼的白石见状,最后启动,急得他直吼吼。 就这样,万余山贼军一战而溃,区星仗着胯下战马跑得最快,眨眼间不见踪迹。 金茂率军追杀一天,直到徬晚才传令收队。 战后一统计。 嚯! 斩首三千,俘虏五百,显然这群杀才为了战功,一个俘虏也不想留,那五百俘虏还是金茂眼皮底下保下来的。 这是因为出发前,金茂为了鼓舞士气,就将这次战功计算按正常战争算。 没想到万余山贼集团这么不经打,实在废物! 己方二百多伤亡也有意思,除了三十几个倒霉蛋摔死,其他二百多个倒霉蛋也是摔伤。 而有二十几个被山贼伤了的兵,为了不被嘲笑,硬是说成摔伤。 可战友们八卦的时候,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这二十几人还是被好一顿嘲笑。 (本章完) 第114章 白话版“招贤令” 第114章 白话版“招贤令” 中平四年。 自去年冬天韩遂斩杀北宫伯玉、李文侯和边章,凉州叛军集团完成集权,势力越发强大。 韩遂拥军十余万,进军包围陇西。 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任信奸吏,他手下的治中程球为人奸诈,士人都很不满。在他的治下,凉州人王国及氐、羌等都起兵作乱。 耿鄙为了平定王国、韩遂之乱,决定率六郡兵,主动出击。汉阳太守傅燮力劝,耿鄙不从。 四月,耿鄙军到达狄道。 陇西太守李相如反,与韩遂连和。耿鄙军发生兵变,程球被杀,之后耿鄙也被别驾杀死。 叛军进而包围汉阳,傅燮战死。汉阳人王国自称合众将军,耿鄙的司马扶风人马腾也拥兵反叛,韩遂等人共推王国为主,攻掠三辅地区。 五月。 皇帝刘宏征幽州乌桓突骑讨伐凉州叛军,张纯自请统率乌桓突骑,却被朝廷拒绝,因此图谋叛汉。 六月。 张纯与同郡张举联合乌桓丘力居等起兵攻打郡县,部众到达了十多万;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声称自己将取代汉朝。 七月。 长沙人区星,在被金茂击溃后,重新聚拢山贼近万,围城攻邑。 这次区星学聪明了,不敢往东,而是往西攻打长沙郡。 零陵郡周朝、桂阳郡郭石为响应区星,同月举兵造反。 十常侍假诏,令侍郎孙坚前往长沙郡讨逆。 南昌县。 七月正是早稻收获的季节。 得亏金茂见机早,强制耕种四县,不然今年豫章郡的百万郡民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由于梅雨季节提前,断断续续的下了三个月,长江水位上涨,导致彭泽湖溢出,浸没不知多少亩田地。 豫章郡最肥沃的北边六县原本就靠彭泽湖才能衣食无忧,如今却反而遭了大罪。 几十万百姓即将颗粒无收不说,已经有百姓的土地被淹没,南昌县附近开始出现流民,且在增多。 金茂当即下令:“招流民务农。” 早稻开始成熟,南昌县原住民就想坐等分成,这些流民正好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 “郡朝,流民每日饭食几何?” 顾雍恰当时机地提问:“是否按照原政策安置?” 顾雍不会无缘无故说事情,金茂很清楚这一点。 事出有因,且因流民不止是眼前这一批,后面会越来越多。 要是按照旧例,金茂这点家底瞬间就能被掏空。 “元叹以为如何?” 顾雍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道:“本朝接济流民,每日施一顿稀粥。” “如今,郡朝要以工代赈,则以两顿稠粥即可。” “另制定相应规定,防止有人偷奸耍滑。” 金茂点头:“就这么办,元叹你辛苦点,此事由你提出,便交由你来做。” “喏。” 处理完事务,金茂暂时休息,来到屋外,看着阳光炽热,又不禁有些担忧:“水灾之后不会是旱灾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七月十五。 虞翻发来求援信,丹徒县遭遇洪灾,百姓流离失所,全部拥挤入曲阿县,粮食紧缺。 且流民还在增长,虞翻认为毗陵也遭了灾,三县百姓都汇聚向曲阿,后勤跟不上了。 虞翻信中还提到,今年下半年可能雨水会不够,希望金茂在种植晚稻的同时,不要忘记兴建水利。 七月十八。 凌操发来求援,乌程县遇到一样的问题。 凌操不知道流民都是从哪冒出来,但一直在增多,今年乌程县早稻产量可能不足以负担这一切。 坐镇余杭、钱塘两县的唐瑁也来信… 似乎全天下的流民,都约定好一般往这边凑。 金茂虽有准备,还是被搞得焦头烂额。 幸好,会稽郡十分稳定,除太末、乌伤两县养地,其他各县产出有高有低,但总归有富余。今年的油产量猛增,高达十万桶! 可惜,那个收油的人却再也没来过,金茂不仅官职没有变动,各类工匠、书籍也一点消息都没有。 蔬菜瓜果,当代有的品种,金茂已经集齐并进行种植改良,这还得多亏了唐瑁的帮忙。 由于发大水,唐瑁商队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运油了,金茂占的这一块似乎跟中原隔绝。 回到正题。 各县告急,金茂只能动用会稽郡存粮,可这等于饮鸩止渴。 照眼前的势头发展下去,金茂根本撑不到晚稻成熟的那一天。 “怎么办?” 问策于顾雍戏志才。 顾雍提议,开源节流。 “三郡之地江河湖泽众多,还有临海一带,可组织流民下水捕获鱼虾。” “善。”金茂即刻让顾雍写文书传给各郡县。 戏志才等到顾雍离开才献计道:“主公,何不劫掠豪强大族,他们可富得流油。” 金茂很是心动,最终摇头道:“不论豪强百姓,今归我治下,我将一视同仁。” “法度不可废驰!” 戏志才暗自称赞,悄声道:“若是有豪强大族违反法度呢?” “不要乱来!”金茂下意识道:“如今我们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这些下作的手段不能再用。” 戏志才瞪大眼珠,不是,我可没想过栽赃嫁祸这么野的手段。 金茂也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干咳两声:“你有法子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戏志才立马调整表情,就当没听见:“据我调查,豫章郡北六县,豪强大族多为不法,这才使得流民不断增多。” “还有这种事?”金茂又惊又喜:“还有什么好说的,全给我杀了!抄家灭族!” “咳咳”戏志才干咳,他保证这是被口水给呛了。 “主公,既然有法度,我等依法办事即可。” 金茂很犹豫:“你确定够用了?” 戏志才立即点头:“够了!肯定够了!不够您再抄家灭族也不迟。” “说得对。”金茂很满意:“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你想让谁配合你?” 戏志才毫不犹豫道:“龚营长。” “准了。”金茂大手一挥:“我派一千战兵一千百越军配合你,这事要快!” “喏!”戏志才领命。 “等等!”金茂喊住人道:“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啊?” “你此番前去还有另一件事,把豫章郡北六县地给我弄到手,你知道怎么做吧?” “主公放心。”戏志才兴奋道:“我知道怎么做。” 戏志才想不兴奋都难,只要这两件事办成了,那就是大功两件! 就算他是文官,可金茂早就说过,文官也能升军衔,能得到跟军官一样的福利待遇。 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粮食的问题暂时解决,金茂还要忙更多的事情。 大灾后总会出现瘟疫,治疫就需要医者。 这个时代,医者被认为是贱业,跟工匠相比好不到哪去。 “来人!” 金茂原本想让顾雍去写个公告,招揽医者,结果忘记顾雍现在忙到起飞,哪还有空。 而戏志才又刚刚领命去做更重要的事。 “唉,人才!还是踏马的缺人才!” 最终,金茂随便找了个字迹好点的郡吏,写一篇白话版“招贤令”。 内容很是奇特。 “现招揽以下人才:工匠、医者、农家,包食宿、包路费,优秀者三年升官。” “招揽文士:不管是识文断字,还是精通数数,都要! 包食宿、包路费,优秀者经过考核能升官。” “招揽武将:你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将来。” (本章完) 第115章 蒋钦 第115章 蒋钦 万万没想到,一份“招贤令”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从七月到八月。 一个月的时间,扬州各郡县来者络绎不绝。 不只有工匠、医者、文士,还有一些快要断绝传承的百家学派的人出现。 什么农家、墨家、法家等等,全都来了。 甚至还有人来应聘武将! 为此,金茂不得不在南昌县开展竞赛,由各级军官下场当任考官,只要能闯三关,并赢下最终boss董袭、贺齐、龚磊三人中任何一个,就能成为亲兵卫预备役。 转正也很简单,在新兵营呆一个季度,竞赛过了就能成为亲兵卫的一员。 正好军中也要开始新一轮晋级赛,两件事并做一件来做。 … 周泰和蒋钦本是长江上的水匪,两人劫富济贫时相互认识。 上次,金茂从长江航道路过,顺路清剿水匪时,两人正好避开,没有成为清剿对象。 这次,得知金茂发布的招贤令,周泰和蒋钦第一时间结伴来报名。 “幼平,你说郡太守真的能容忍咱们?”蒋钦非常担忧:“若是被认出来可怎么办?” 周泰很是无奈地看向蒋钦,要来的人是蒋钦,现在打退堂鼓的人还是蒋钦。 两人说不上有多亲近,只是身为同行经常照面,久而久之也就熟络了。 作为上次仅有的幸存者,两人暗呼侥幸的同时,又因为相同经历更进一步拉近关系。 现在金茂的名声有多大,可能普通百姓不是很了解,但对这些在附近,常年刀口舔血的人来说,绝对的如雷贯耳。 收服会稽百越、攻占半数吴郡、全歼豪帅严白虎、击溃“将军”区星… 一桩桩一件件,对于周泰二人来说,金茂刀下随便哪个都不是无名之辈。 要是能跟随这样的人物,谁还愿意当水匪啊! 其实,周泰也有些心虚,但他眼神好,早已看到长江航道上另一伙水匪领头人也来参加选拔,并且通过了第一轮。 人家活蹦乱跳地,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公奕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周泰安慰道:“郡太守不是说了嘛,不再追究过往,没事的,安心啦。” 蒋钦还是很不安,问道:“那后面那句,最重要的是将来,是什么意思?” 周泰翻白眼,没办法,谁让蒋钦是文盲呢,便解释道:“很简单嘛,意思就是说,以后要当个奉公守法的好人了。” 蒋钦恍然大悟,赞叹:“幼平你真有文化!” 周泰不想说话,这么白话都听不懂,实在怀疑蒋钦是不是在装啥。 很快,台上有人拿着一根竹简喊:“蒋钦!谁是蒋钦?” “哎!在这!来了,来了!” 蒋钦麻溜地进入比武场,听到对方讲解规则,又不禁赞叹:“您可真有文化!” 这人却是龚磊,正无聊地当本场考核的监督官,目前尚未有一人能通过他设置的三关。 “双方只能用木刀盾。”龚磊并未理会蒋钦的夸赞,道:“点到为止。” 蒋钦又好奇地问:“大人,什么叫点到为止?” 后面排队的人很多,龚磊不想解释,随意道:“等你击败他,就知道了。” “哎,好勒。” 蒋钦很是兴奋地上场,他对面是个年初新招的百越兵。 由于白石的缘故,百越兵大多崇拜他,而显得狠辣。 虽说这个新兵已经能算老兵了,但蒋钦还是在十回合内击倒对方。 就在蒋钦要痛下杀手补刀时,龚磊出手,挡下这一击。 “胜负已分!胜者退后!” 蒋钦乖乖照做,并惊喜叫道:“原来这就是点到为止啊!” 龚磊感觉被蒋钦给轻视了,叫来第二轮的对手,嘱咐道:“不必留手。” 这个人正好是龚磊主力营的精锐,猛地点头,看向蒋钦的眼神十分凶狠。 “这人肯定是精锐!”蒋钦不由认真几分。 三十回合后,蒋钦收刀,抱拳道:“点到为止。” 龚磊脸皮狂跳,感觉被羞辱,他都还没说话呢,蒋钦怎么就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过,龚磊还是阻止了老兵,让蒋钦晋级第三轮。“休息一下?”龚磊指着旁边的食物说道:“你通过二轮,可以吃点饼喝口咸油汤再战。” 蒋钦看到隔壁周泰也通过二轮,直接挑战三轮,他也不甘落后,道:“开始吧。” 龚磊点头。 第三轮是亲兵卫精锐,足足五十回合后,汗流浃背的蒋钦才险胜。 此时,不用龚磊说话,蒋钦就去拿饼喝汤,实在是撑不住了。 龚磊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龚磊,现任一营长。” “你是我这第一个通过三轮的考核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蒋钦放下吃食,激动地看向龚磊道:“您就是阴险狡诈的龚营长!久仰大名!” 龚磊满脑袋黑线,这是什么称号,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钦字公奕。”蒋钦挺直身板道:“很高兴见到您。” 龚磊自知比不了贺齐等人,便一直在开阔胸襟,耐着性子道:“蒋钦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可愿来我主力一营?” 蒋钦满脸纠结,不是说不问过去嘛。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原来是周泰也通过三轮,但他没做休息就要直接挑战贺齐,这才引起惊呼。 “那个人你认识吗?”龚磊道:“我看你们俩刚刚走在一起。” 蒋钦还以为被看穿了身份,便老实交代:“我跟周泰都是长江水匪,先前确实认识。” 龚磊点头,并未关注两人水匪的身份,问道:“你还要继续挑战吗?” “战!”蒋钦毫不犹豫,眼中战火熊熊燃烧。 龚磊点头:“我等你半个时辰。” 说完,便又去组织后面的对抗赛。 蒋钦也没强出头,他跟龚磊很像,很有自知之明,巴不得多休息一会。 闲得无聊,蒋钦还来到旁边为周泰加油打气。 “幼平上啊!” “幼平注意下盘,老小子阴险总走下三路。” “干的漂亮幼平!老小子气力不够,撞他!对!撞他!” 周泰在蒋钦的加持下,跟贺齐大战六十回合,不分胜负。 又四十回合后,周泰靠着超群的体力,硬生生拖到贺齐露出破绽,取得胜利。 “幼平你可真厉害!”蒋钦由衷地夸赞:“居然能战胜“讨贼司马”贺齐!”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贺齐乐呵呵地起身,问道:“你这么快就击败了龚磊?看来你也是一员勇将。” 蒋钦挠头道:“看您都这么厉害,我就不去挑战龚营长了。” “龚磊是文盲三人里最弱的,你确定不去挑战?” 面对贺齐的挑拨,龚磊跳将起来:“贺公苗,下场练练?!” “哈哈!”贺齐大笑道:“练就练,还怕你个软脚虾?” “给老子等着!” 蒋钦左右打量,最终还是忍不住来到周泰身旁问道:“幼平你说我要不要挑战?” 周泰正喝汤吃饼恢复体力,懒得回答。 “那就挑战吧!” 周泰:“…” 很快,蒋钦跟龚磊战斗拉开序幕。 龚磊本就不以自身武力著称,也就比亲兵卫精锐好一点。 蒋钦连番大战,体力消耗过大,使得两人大战了五十回合,最终龚磊以一招之差赢下。 不过,龚磊还是给蒋钦保证:“多谢你给我留点颜面,我一定会向主公举荐你!” 蒋钦大喜,他已经竭尽全力,没想到输了还有这种好事。 (本章完) 第116章 狂人周泰 第116章 狂人周泰 “我要继续挑战!” 周泰吃饱喝足,拿木刀指向龚磊道:“要是我能连续战胜三位大人,不知有没有额外奖励?”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士兵起哄。 武人哪有不喜欢看热闹的,更何况,除少数心腹,大部分人只服金茂并不服贺齐等人,总想着有一天能取而代之。 周泰无疑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但,这件事已经超出了金茂所制度的规则,贺齐等人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层层上报。 金茂闻讯赶来,得知周泰经历小两百回合的战斗,便说道:“好壮士!我与你休息一天,待明日,你若能击败董袭,我便再给你加一大级,通过考核后,直接成为尉官!” 顿时,全场沸腾。 那可是董袭,军中单挑无敌的存在,要是周泰真有那个本事,不亏赞一声“猛将”。 “多谢郡太守美意。”周泰却狂到没边:“不用等明日,就今天!”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金茂惊讶道:“讲!” 周泰一边脱甲,一边说道:“我要无甲真刀决斗!” 金茂皱眉,这种战斗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董袭却很兴奋道:“主公!请让我教训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 金茂很不理解,但还是同意了:“点到为止,切勿性命相搏。” “喏!” 演武场上,不论外来的还是军中士卒都停下战斗,里三层外三层地凑来围观。 可人实在太多,金茂便下令,命人撑开场地,维持秩序,还让人特意广播战况。 于是,东汉第一次实况转播出现了! 演武场。 董袭赤膊,露出蟒结般的肌肉,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小心谨慎地对待。 周泰也赤膊,露出小一号的肌肉,线条流畅,并未持盾,而是双手持刀。 这人竟然是要主攻! 董袭并未轻视,严阵以待。 周泰深呼吸,压低身位,像一只狩猎的螳螂。 两人在场上转圈,金茂武力浅薄,看不出其中猫腻。 龚磊便充当解说:“主公,两人这是在找对方破绽,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却是董袭先沉不住气,左手持盾冲撞,右手背在身后。 周泰怪叫一声,先一矮,双刀往董袭脚踝招呼,等董袭持盾下压,周泰转身之际,接着动能,双脚往铁盾一蹬。 “嘭!” 董袭仿佛被定身,立在场中。 周泰则借力,再一个翻滚,向着董袭侧边使出双刀。 “呛呛!” 两声刀剑相撞声,火星子直冒,却是董袭柱刀而立,挡下这一击。 周泰不退反进,趁着董袭无法抽盾回手的空隙,发动猛攻。 董袭快速做出调整,双手持刀,从上往下劈砍,做出一式力劈华山。 周泰还无畏色,以命搏命地上前一步,双刀左右夹击。 眼看这两人一个要斩首,一个要斩身,金茂惊得嗓子眼都快冒出烟来了。 “住手”二字还未出口,就已经分出结果。 只见董袭抽刀防守,周泰纹丝不动,双刀距离董袭腰间尚有五寸距离停住。 董袭苦涩摇头道:“你胆略过人!我输了。” 谁知,周泰丝毫不一次居功,道:“非也,我乃是取巧罢了,若是正面对决,我不如你。” 董袭没有回答。 金茂反而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能说说这里面的门道吗?” 周泰放下双刀,给金茂抱拳行礼,解释道:“其一,您曾下令不得伤我性命,董大人便有了顾忌,不能搏命。” “其二,我擅攻,董大人擅守,如今全不着甲,就是我取巧了。” “其三,我无惧生死,跟董大人乃是一样的武人。” 金茂大喜,手点着周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泰,表字幼平。” “好一个周幼平!”金茂笑道:“今日,我不仅要给你升官,下一期军官培训班,算你一个名额!” 周泰不知道什么叫军官培训班,但看董袭那渴望的表情,就知道这是好东西。 “谢太守!” “嗯?”金茂调皮道:“我希望你能叫我主公。” 周泰从善如流:“谢主公!” 金茂非常高兴,道:“演武继续。” “幼平,来我跟前。” 听到金茂这么看好周泰,诸将很是吃味,唯有贺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很是兴奋。 周泰快速穿好衣服,来到金茂身前,很不规范地作揖行礼。“哈哈。”金茂忍不住笑出声,连忙解释道:“我看幼平有如看到过去的我。” 便当场解释当初见盛宪时,他行礼多么的不规范,导致盛宪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如今两级反转,金茂已经强大到不拿正眼看待盛宪。 如此密辛,在场众人都没听过,又觉得非常励志,齐声喝彩。 “所以,幼平啊,你要学会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过去身份低贱又如何?” “待到潜龙出海日,凌云踏破万重山!” 周泰默默地将这几句话刻在心里,并感谢道:“谢主公赐教!” “谢主公赐教!”众将也反应过来。 从此以后,但凡金茂体系之内,谁要是不会这两句话,这辈子都别想晋升。 后面的演武就没什么出彩的人了,最高也就过三关,还只有五个人。 不过,金茂还是一一做出表扬。 第一天演武结束,金茂就将通过前三关的十人安排到亲兵卫下特训。 这些都是将来亲兵卫的好苗子,只要思想同一,接受金茂这方的价值观,就能成为亲兵卫的一员。 当蒋钦得知亲兵卫的待遇时,不由高呼:“果然没白来!” 现如今,金茂亲兵卫伍长的待遇就能比得上县吏,要是做到屯长级别以上,那不比小县的县丞尉差,甚至能比得上县长待遇。 而且还都是实发俸禄,跟其他没粮饷的军队,那是天壤之别。 唯一的毛病,估计就是拖欠抚恤。 可这玩意,蒋钦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且金茂的信誉一直不错,只是遇到点困难而已。 大家都相信,等到缓过劲来,肯定都能兑现,退一步讲,就算没有抚恤,光扫盲班一项就足够大多数人忽略抚恤金了。 “幼平,你在想什么?” 蒋钦见周泰一直不说话,好奇地问道:“你今天可是在郡太守面前露大脸了,还认了主,不得请兄弟喝两壶?” 周泰却认真道:“公奕,你也是好学之人,主公治下有不少学文化的机会,要努力啊。” “那当然!”蒋钦絮絮叨叨:“你帮我参考参考,我是走文士路线好还是武将路线…” … 八月。 早稻收获喜人,豫章郡四县五万亩水田,共收得二十万石稻米。 由于是金茂强制种植所得,并不分润,全部入库。 当然,付出相应代价的豫章郡各族,金茂都会写个欠条,日后再行补偿。 会稽郡也入库了近二十万石,吴郡余杭、乌程两县收得八万石。 当然,这些粮食要与豫章郡、吴郡近百万流民共享,分摊下去并不剩多少,勉强能养活这些人。 戏志才在豫章郡北进行地很顺利,北六县共十万亩水田全部纳入合作共赢体系。 只不过,第一年不与分润。 毕竟都成流民了,今年能帮他们活下去,来年还能归还田亩,金茂可以算得上在世活菩萨了。 豫章郡百姓经此一遭,不复原先懒散,也认可了金茂的统治,做得真好还是假好,大家有目共睹。 豫章郡得天独厚,水系丰富,大多是水田,且还有很大的潜力能够开发。 晚稻已经安排下去,三郡二十余万亩水田,要是都成功收获,那就是百万石粮食! 到时候,别说今年,明年只要不是颗粒无收,都不成问题。 同样的,晚稻所要经历的挑战一点不比早稻要小。 若是真的干旱,那再丰富的水资源都得干涸。 于是,豫章郡、会稽郡、吴郡,三地轰轰烈烈的水利开发开始了。 豫章郡、吴郡两地流民就有近百万,完全不缺劳动力。 会稽郡,乌伤、太末两县有十万百姓闲置,可以修建附近四县水系。 另豫章郡、吴郡两县平贼,得俘虏近两万,又能到会稽郡北五县开工。 这样一来,就必须要一员大将带主力回会稽郡镇守。 金茂却没想到,除龚磊外,贺齐也主动请缨回返。 “那便以公苗为主,龚磊你为辅,二人各持一半兵符,大小事务多跟阚泽商量。” “只要你们三人一致同意,便不用过问我。” 金茂放权,并各给二人配备750人主力和五百人新兵。 这次演武,金茂不仅招到各类匠人、医者千余人,文士百人(仅能做小吏),还有新兵将两千人。 这件事,可把会稽郡想要参军的百姓急坏了,贺齐、龚磊一回到会稽郡,就遭受乡亲们的口诛笔伐,无奈只能传信给金茂。 后者也只能给出承诺:“明年将在会稽郡再招兵四千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八月十五。 北方来了一只数百人的船队抵达南昌县,大小船只超过五十艘。 其中护卫人数仅有百人,但各个臂膀腰圆,领头之人体型更是能跟董袭相比。 不过,这人身着将军铠,气势比董袭强大地多,一看就是位身经百战的猛将。 (本章完) 第117章 孙坚 第117章 孙坚 “这里就是南昌县?” 说话之人身长八尺,头顶一块赤帻,膀大腰圆,腰间佩戴一把古锭刀,好奇地打量周围。 “前几年倒不曾有这般生机。” 这时,一个阴柔的声线从船舱里传出:“孙太守不知,如今豫章郡守可不得了,不然,奴婢也不会带孙太守来此借兵了。” 来人正是许久都没消息的黄门令张铁,如今其身上更显华贵,金银配饰数不胜数。 孙坚心中厌恶,面无表情地“嗯”了声,便率人登岸。 等到孙坚远去,张铁才敢小声骂道:“一介匹夫,神气个甚!” “这般看来,还是咱们金太守面目慈善。” 张铁陷入幻想:“也不知金太守知道这般天大的好消息,会高兴成什么样。” “到时候,他老人家手指缝里漏一点,哎呀!又是一场富贵。” 另一边。 孙坚带领程普、韩当、祖茂朱治四将刚登上岸,便遇见盘查。 “你们是什么人?” 坐镇码头的董袭听到手下人汇报立马带人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人群最前面的孙坚,瞬间寒毛倒竖,有如遇见猛虎。 “报上名来!” 孙坚并未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戒备的董袭及身后百人亲兵卫队,啧啧称奇。 “呛!” 董袭面露厉色,拔刀相向,大喊道:“若是再不报名,便当贼人处斩!” 孙坚轻笑,用带着吴语口音的雅言问道:“富春县孙坚,前来拜会同门师弟,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原来是孙大人在前,董袭失礼了。”董袭收刀抱拳行礼,作为会稽郡人自然听说过孙坚大名。 孙坚听出董袭雅言中也带有吴语口音,便好奇地问道:“你是吴郡人?” “禀孙大人,董袭乃余姚县人。” 余姚跟吴郡也大差不差,孙坚倍感亲切地笑问道:“我观你有勇力,可愿为我效力?” “若董袭尚未认主,并无不可。” 孙坚也不失望,就试一试,道:“也罢,你去叫金茂来见我。” 董袭暴怒:“即使您威名远扬,也不能如此羞辱我主!” “呛!”董袭再度拔刀:“亲兵卫随我杀敌!” “杀!杀!杀!” 百人亲兵卫很快组成一个以董袭为锥首的三角进攻阵,盾、枪、弓井然有序。 孙坚眼底绽放异彩,连连摆手道:“误会,都是误会。” “我与金太守同为钱塘侯门下,有同门之谊,因为亲近才呼名唤姓。” 董袭不依不饶:“那就请您到我主面前致歉!” “好好好。”孙坚连连答应。 董袭这才收兵。 船舱内。 张铁又紧张又期待,看到最终双方没有打起来,又不免失望。 “怎么就没…”张铁不满道:“哼!可恶的孙坚,果然在京时,总装腔作势。” 随后,张铁又很是担忧:“调走金茂,留下个更难缠的孙坚,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另一边。 孙坚抛开之前的小过节,又开始打听有关金茂的事。 他把住董袭臂膀,亲切地用吴语交流:“元代,你入伍多久了?” “这些都是你的兵吗?” “没看出来,元代你不仅颇有勇力,还懂练兵!” 董袭也没想到,私底下的孙坚会是这般模样,不免生出亲近之感,几乎有问必答。 “禀大人,这些都是主公亲兵卫,乃军中精锐中的精锐,百战兵也不为过。” 孙坚很是眼馋,问道:“听你的意思,亲兵卫不止百人?” 董袭想了想,冒似也没禁止不能外传这些信息,便道:“对!亲兵卫有六百人。” 孙坚两眼冒光,心中已经把这六百人全当做自己的了。 随后,孙坚又不断打听金茂军事实力的底细。 董袭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原主力营一千五百人,上个月主公扩编至三营,共2250人。” “新兵营新招两千人,当下共有五千余人。” 孙坚越听越是兴奋,没想到这趟收获有这么大! 有了这些兵,长沙郡区星反叛算得了什么? 孙坚都开始幻想他率精兵西征,将韩遂打得落流水,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多好的兵啊!”孙坚暗想:“金茂不过是靠宦官上位的小人,给他太浪费,我得想办法夺过来!” 来之前,孙坚向光禄大夫朱儁询问过金茂的信息。 朱儁对金茂倒是赞誉有加,希望孙坚和金茂二人能通力合作。 但是,当孙坚得知金茂能升官这么快的原因,并非战功政绩,而是全靠贿赂宦官时,就充满不屑。 这样的人,孙坚耻于为伍。 尤其是黄门令张铁,找他护送一同前往豫章郡时,孙坚的反感到达了极致。“孙太守,您可别不识抬举。”张铁趾高气昂道:“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命令你!” 张铁并未说十常侍矫诏的事,但孙坚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事实。 其实,这种事太多了,只要在洛阳待几个月,总能遇到一两次十常侍矫诏的事。 谁让皇帝刘宏一天到晚在西园开派呢,十常侍还不是想怎么矫诏就怎么矫诏。 “宦官误国!”孙坚捏着鼻子认了,在洛阳他只是个小小议郎,到长沙郡就是个手握实权的太守。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这也是孙坚一落地就看不起金茂的原因,两人名为同门,实为路人。 一路上,孙坚见识到数不清的流民被驱赶,心中蔑视更甚:“民不聊生,为官不仁!” 然而,孙坚却没看到,这些被驱赶流民的心甘情愿。 又看到一车车油桶送往郡守府,孙坚心中更是恼怒:“收刮民脂,为虎作伥!” 他却没注意,运送油车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自发护送的流民,因为这些油就是给流民们吃的。 随后,则是一车车稻米,孙坚全都归类于金茂的不仁不义。 其实,这些全都是为流民准备,可以说,豫章郡流民要是有住所肯定要把金茂供起来。 这是真正的活神仙! 郡守府。 金茂收到消息,早早候在门口。 那可是孙坚啊! 孙策的爸爸!孙权的爸爸! 这是除荀彧外,金茂熟知的第二个三国名人,且一家子都是超级名人的那种。 远远地,金茂看见那个高大威猛气势不凡的人。 “哈哈!”金茂长开双臂大笑着迎上前:“师兄!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孙坚楞了0.1秒,当看到个矮他半个头的黄毛小子冲他奔来,也大笑着回应:“师弟,想煞我也!” 两人把臂大笑。 下一秒,金茂就笑不出来了。 他感觉到手臂上的两只手像铁钳一般,都快把骨头都捏碎。 终于,金茂忍不住道:“师兄,你弄疼我了。” “啊哈哈。”孙坚不留痕迹地收回发力的手,道歉:“我力大,师弟海涵。” 金茂并未察觉异常,忍着痛邀请道:“师兄请!我已备好酒菜,今晚不醉不归。” 孙坚却抬手道:“师弟不着急,何不为我引荐一番各位俊才?” 金茂觉得也是,便拉着戏志才道:“这位是我首席军师戏志才,来自颖川郡。” 戏志才高兴地跟孙坚见礼。 孙坚却热情过度:“坚见过军师。” 戏志才当场就皱起眉头,察觉到不妥,却碍于金茂在场,并未多说。 “这位是我的左膀右臂顾雍顾元叹,来自吴郡吴县。” 孙坚拜道:“可是颖川郡顾太守之后?” “乃是曾祖。”顾雍举止得体地回应。 “久仰大名。” 看到孙坚这般模样,戏志才眉头皱得更深。 “这位是…” 金茂将豫章郡大小官吏介绍个遍,孙坚全都一一礼遇,好像在交接仪式般。 戏志才眉头舒展,他已经确定孙坚图谋不轨。 等到金茂邀请孙坚入内赴宴,戏志才拉住金茂,顾雍也没走。 “主公,孙文台来者不善,您不可不防!” 戏志才沉着脸道:“我听说孙文台异常勇武,主公宜早做安排。” 顾雍也拱手道:“戏军师所言极是,孙文台凶暴如猛虎,明公不可不防。” “哎,元叹,你刚刚叫我什么?”金茂的关注点总是异于常人:“我没听清楚,你再喊一遍。” 顾雍罕见地赧然道:“明公。” “哈哈哈哈!”金茂大喜:“放心吧,我岂会不知。” “那可是江东猛虎,我怎么敢以身犯险。” “来人!” 董袭快速跑过来,金茂还没开口,董袭扑通跪地,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请主公责罚!” “你呀,确实该罚!” 董袭刚想谢罪,金茂拍拍他肩膀道:“就罚你下次学会对外人吹牛逼。” “记住咯,下回要是有人打听虚实,你就照十倍说!” “哼!六百亲兵卫?以后就得说六千!” 董袭满脸懵逼,主公果然与众不同。 (本章完) 第118章 你要是输了,孙策得跟我 第118章 你要是输了,孙策得跟我 这是一场诡异的晚宴。 六百亲兵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整个小院。 任职郡吏的豫章郡各族,先前有多讨好孙坚,现在就有多惶恐。 在座最淡定的只有孙坚一人。 从两位谋士口中得知孙坚不怀好意开始,金茂哪还敢同坐一桌,老早躲得远远地。 为此,孙坚更加鄙夷,旁若无人般喝酒吃肉,还招呼神情紧张的程普、韩当、祖茂、朱治四人也放轻松。 可四将哪敢放轻松,金茂亲兵卫那宛如实质的杀气,别说四将久经沙场,就算是豫章郡大小官吏都能感受到。 酒足饭饱,孙坚单刀直入道:“此番,我来长沙郡平叛,欲向师弟借点兵。” 孙坚自来熟般手指绕一圈,道:“不用多,就这六百亲兵卫就够了。” 金茂哪听不出孙坚语气中的轻蔑,冷哼一声:“平叛?” “师兄可否告知,长沙郡谁人叛乱?” 孙坚随意道:“豪帅区星自号将军,率众万余围城攻邑。” 又强调:“区区万人,我随手可破!” 金茂扣耳朵,疑惑道:“区星?我没听错吧?” “志才,是不是上个月咱们剿灭的那个区星?他没死啊?” 论装逼,金茂不觉得弱于谁,道:“师兄,实不相瞒,这区星号称万人,实际上的确是万人。” 孙坚差点被这个转折给折到。 “战斗力吧,不敢恭维。” “上个月,我也是带着严肃认真的态度去对待,可你猜怎么着?” “我手下一员小将,率领千余新兵,只一个回合就击溃了区星。” “嗨!要不是区星跑得太快,我手底下那些兔崽子哪能只斩下三千首级?两万都不够砍!” 孙坚本能地不愿相信,咋不吹上天呢,还以一当十,真当自己是兵仙转世啊。 “我就知道师兄不信。”金茂道:“这样吧,我看师兄身后有四员虎将,咱们来个测试。” 孙坚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如何测试?” “很简单,就分两部分。”金茂伸出两根手指:“一,我派四将,两两捉对厮杀。” “当然,点到为止哈。” “二,你方出百人,我方出百人,咱们来个百人大战。” 金茂满不在乎道:“我方只出兵,你方不限将。” “好!”孙坚自信道:“既然你不出将,我也不用将!” 又道:“那总得有个彩头吧?” 金茂沉吟道:“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若是输了,便赠予师兄万石粮加万石稻草如何?” “好极!”孙坚起身告辞。 金茂不乐意道:“师兄还未说,你输了该如何?” “我不可能输!” 金茂坚持道:“万一输了呢?” 孙坚也拿不出跟两万石粮草等价的赌注,索性便问道:“师弟认为该如何?” “听说您的儿子孙策颇类父,以后让他为我效力如何?” 孙坚眉头紧皱,很快就想通其中关隘,点头答应:“好!就应你!” 等到走出门外,程普就对孙坚说:“主公,危险情况下做的任何赌注都可以不算数,您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么无礼的要求呢?” 朱治附和道:“您痛恨宦官误国,如今却跟靠宦官晋升的贪官打赌,我不理解。” 孙坚笑着说道:“或许我这位师弟并没有那么不堪呢,如果他真的能胜我,那策儿为其效力有何不可?” 又自信道:“再说,我一定会赢!这两万石粮草不就是白送我了。” “难道你们没有自信能赢过一个贪官的手下?” 四将连声保证。 孙坚开心道:“这不就是了,明日诸君当为我取来两万石粮草!” “喏!” … 夜。 晚宴结束后,金茂被告知黄门令张铁来了,当即命人在书房点亮数百盏油灯。 现在的油产量,点灯完全没问题,就是这烟和味有点上头。 好在张铁不仅没意见,还对此大加赞赏。 “金太守好大的手笔,奴婢在京师也只见宫里这么点灯过,亮如白昼也不过如此!” 看古代人一惊一乍的样子,金茂就好笑,好在室内灯火虽多,却远不如后世,张铁并未看清他的表情。 “您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金茂依然把姿态放得很低,只要刘宏在一天就得忍一天:“我好去迎一迎您呀!”“哎哟,还是算了吧。”张铁满脸嫌弃道:“乘船半月,头昏脑胀,还是地上舒服。” “如此甚好!”金茂邀请道:“南昌比乌伤可强多了,您可以多玩些时日。” “若是无事,奴婢留下便是。”张铁惋惜道:“还是正事要紧。” 张铁掏出一本诏书,宣读:“中平四年七月二十七日,皇帝诏曰:代豫章郡守金茂平乱有功,品节高尚,迁颖川郡守。” “啊?”金茂满脸懵逼:“您是不是搞错了?我资历尚浅,如何能担任颖川郡守?” 颍川郡就在洛阳边上,士族繁多, 如果说光禄大夫是默认九卿实习生,那么颖川郡守就是为升任九卿当预备役。 金茂才18岁啊! 真当每个人都是冠军侯,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啊。 金茂敢肯定,只要他敢去接任,绝对活不过明年。 “这是有人要陷害我啊!”金茂哭丧着脸问张铁:“您可不能瞒我,到底是谁要害我?” 张铁阴沉着脸,训斥道:“金太守要抗命?你可知抗命乃是大罪!” 其实,这份诏命也是矫诏,张铁内心并不平静。 “地方不稳,恕难从命。”金茂咬牙认了,大不了挂印回家,这在当代又不是稀奇事。 顿时,张铁陷入两难境地。 最终,张铁只能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希望能跟金茂解释清楚。 原来这一切都是盛宪在背后搞鬼。 当初,盛宪的釜底抽薪之计,就是请求孔融联合洛阳士族,对金茂进行捧杀。 只要金茂调离本地,其手下势力自然而然地瓦解,收拾起来就不必费那老鼻子劲儿。 也就是说,金茂已经“名声在外”,不只是扬州闻名,就连河南、颖川一带,那都是“背负大名”,被视为能平定天下的大才! 张铁还有一层深意没说,可金茂已经足够愤怒。 “盛宪!” 金茂阴沉着脸,先请张铁下去休息,有事明日再商议。 “来人!” 当戏志才和顾雍从被窝里被叫醒,来到金茂书房,并听到这种惊天消息,一下子就清醒了。 几乎同时,顾雍和戏志才便通其中关隘。 两人对视一眼,顾雍低下头,示意戏志才来说。 后者心存感激,道:“主公,此事背后应当有十常侍在做推手!” 金茂瞬间念头通透,但还是挺模糊,道:“志才,还请细说。” 戏志才便将皇帝、十常侍和士族的关系说了一通。 “盛宪推动洛阳士族,行捧杀之计,十常侍顺水推舟,卖士族一个人情。” 即便聪明如戏志才和顾雍,也不会想到十常侍矫诏的事,但不妨碍两人能推测出十常侍肯定有把柄握在士族手中,不然,肯定不会做出妥协。 金茂可不管这些,咬牙切齿道:“该死的阉贼!” “养不熟的白眼狼!” “竟然拿我当牺牲品!” 好一通发泄,金茂才逐渐冷静下来,又想起另一件事。 “难道孙坚成了阉贼走狗?” “此番前来便是夺我基业!?” 这就很好地将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也就解释当时孙坚为什么如此失礼。 换位思考,金茂要是接手孙坚的势力,肯定要跟其手下人拉近关系。 此时此刻,金茂生出无尽戾气,心中不断闪过要灭杀孙坚的念头。 “不管敌人有多强,想要我死,就要拉你们一起陪葬!” “明公,请冷静,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顾雍的话如凉水,恰好将金茂浇醒,“元叹有何高见?” 顾雍斟酌用词,才说道:“明公曾与我说过游击战十六字要诀。” “我想明公的思想,大概是联合大部分打击小部分,以我之优击敌之缺。” 金茂惊艳,没想到顾雍这么聪明,居然能推测出毛爷爷的主要思想。 其实,游击战也是毛爷爷从古代兵法演化出来,同宗同源,不奇怪。 “元叹,你说的没错,可跟这次又有什么关系?” 顾雍恭敬道:“孙坚私兵众多,兵精将强,阉贼掌有权利,若我与两方同时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若先联合孙坚,对抗阉贼。”顾雍提出两个解决方案:“若是阉贼服软,则索要好处,也不耽误与孙坚结盟。” “妙啊!” 金茂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起来,又跟两人仔细谋划一番,直到天亮。 (本章完) 第119章 战争不只是打打杀杀 第119章 战争不只是打打杀杀 次日,金茂佯装抱病在身,需要休息几日,孙、张二人并未多疑。 三天后。 演武场重开,金茂跟孙坚的赌斗开始,在这段时间,金茂一直对张铁避而不见。 “师弟,你这身子骨也太柔弱了。”孙坚假意关心道:“闯下偌大的家底,可别英年早逝啊。” “多谢师兄关心。”金茂皮笑肉不笑道:“师兄当心,今日可别输得太惨。” “哈哈!怎么会?”孙坚自信道:“不是我吹牛,就你手下那几个也就董袭董元代能看的过眼,其他人不值一提。” 这段时间,孙坚也没闲着,他让手下人不断跟金茂手下约架,自认为早就摸清楚底细。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金茂神秘笑道:“既然如此,师兄可要让着点我才是啊。” “好说好说。” 面对大大咧咧的孙坚,金茂顺杆子爬道:“那这次比武就遵照我制度的规则如何?” 规则很简单,田忌赛马一样,一一捉对比斗,至于谁先上谁后上,双方各自临场决定,也就是拆盲盒。 孙坚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对己方不利的条件,便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 开始前,双方约定真刀真枪地比斗,生死勿论。 这没什么好说,可在裁判人选上,金茂倒是犯了难,己方武将本就不足,更何况,也没战力特别离谱的牛人。 “这事简单!”孙坚大包大揽道:“若是师弟放心,那就由我来当这个裁判。” “那就再好不过了!”金茂也很好奇孙坚战力到底高到什么地步。 接下来的比斗跟临阵斗将也差不了多少,肯定会打出真火来,想来孙坚肯定会露两手。 双方各自归队。 金茂不讲武德,早就让戏志才跟顾雍预测过对方的出场顺序,然后,再进行排兵布阵。 这也是孙坚没想到的地方。 戏志才二人推测,孙坚强势肯定不屑使诈,第一个武将实力会是其手下最强的人。 而金茂手底下能出手的仅有董袭、白石、周泰、蒋钦四人。 其中白石最弱,蒋钦次之,再后周泰,最强董袭。 首战,白石对程普。 原本程普骑马应战,孙坚看白石不善马战,便让程普下马作战。 即便如此,程普武艺惊人,白石光靠一股子狠劲,难以取得优势,在最终要同归于尽时,被孙坚单手按住。 “白石回来吧,你已经输了。” 金茂首次看到孙坚出手,没想到力气大得惊人,白石在孙坚手下跟个孩子一样动弹不得。 默默在心中将董袭与之相比,董袭还是差远了。 “不愧是留名千年的人物,恐怖如斯!” 第一战轻松获胜,孙坚便知道落入对方圈套中,第二战就派出韩当应对。 四将中,韩当颇有勇力,臂力过人,善使单手戟,综合武力排行老二。 “你以为我会中计,派出最弱的应对?我偏不!”孙坚自鸣得意。 对此,戏志才二人早有预料,金茂方在第三层。 这次出场的人乃是周泰,鉴于韩当爆发力强而持久不足,金茂给周泰指定的是熬鹰战术。 等到韩当气力不足时再发难。 且韩当更擅马战,步战也不一定比周泰强到哪去。 金茂笃定,孙坚那么骄傲的人,肯定拉不下脸要韩当以马战对步战。 果然! “雕虫小技!”孙坚确实没有让韩当马战,嘱咐道:“义公当心,对方阴险狡诈,善使诡计。” 韩当自信笑道:“主公放心,我晓得。” 孙坚拍拍韩当肩膀:“我自然信你,去吧,再为我取一胜!” “喏!” 这次周泰跟上次不同,身穿甲胄,双手持铁盾,背负一把剑。 韩当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周泰打算防守,道:“小子当心了,我这戟重四十斤,挨着即死擦着便伤。” 周泰并未受到影响,反击道:“若是马战我尚且不如你,论步战,我只服孙太守!” “竖子狂妄!”韩当提戟高举过头顶,先来一招泰山压顶。 周泰身形隐在盾后,让韩当看不清身影。 “嘭!” 大戟砸到铁盾,火四溅中,烟尘弥漫。 寒光一闪,韩当右手离戟,向后一个翻滚躲开,却是周泰弃盾后侧击得手。“彩!”裁判孙坚并未阻止,眼中满是赞赏地看向周泰。 韩当起身,面上有些挂不住,抽出腰间短刀,说道:“好小子,有两下子!” “看刀!” 然而,周泰却不是纠缠,后撤步到铁盾附近,一脚勾起大戟,就往韩当那边踹。 “呛!”韩当用刀挡下,再探手一抓,又握住大戟。 而这时,周泰又藏身铁盾后,即便韩当刚刚那一击将铁盾打变形,依然能遮住周泰脚步。 韩当也没多想,再来一次泰山压顶。 周泰又躲。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二十余回合,胜负未分,但韩当气喘如牛,周泰微出汗。 这时,韩当也明白周泰的战术,深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便卖了个破绽,没想到周泰一点也不上当。 韩当索性也不攻了,驻戟歇息。 见状周泰持盾前逼,韩当无奈挥戟继续进攻。 这回周泰选择持盾硬抗,偶尔还出剑一两下,韩当被惊出一身冷汗,险象环生。 又是三十个汇合,韩当体力不支,被孙坚判败了。 一比一! 虽说金茂有取巧的成分,但孙坚不是输不起的人。 接下来,董袭胜朱治。 蒋钦败给祖茂。 二比二战平! 金茂假意退让道:“师兄技高一筹,小弟佩服,这场是我输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孙坚霸气道:“我孙文台并非输不起的人,第一场平手,不还有第二场嘛!” 忽然,孙坚计上心来,道:“不过嘛,这第一场乃师弟定规则,公平起见,第二场就由我来定规则如何?” 一开始到南昌县,孙坚就奔着抢地盘而来,在他看来,金茂就是宦官的傀儡,他若不取,真是暴殄天物。 经过第一轮比试,孙坚就明白,金茂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傀儡,因为草包不配拥有如此出色的手下。 就算金茂用计打平手,在孙坚眼里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战争中的胜者,从来就没有弱者,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过,孙坚的宏图大志也不能因为改观而动摇,该做的事必须得做! “百人对抗太少了!” 孙坚提议:“不如这样,我带了千人,咱们就以千人为数,比拼行军、杀贼、缴获如何?” 金茂准备了这么多天,到头来孙坚竟然临时变卦? 但赌注太香了,金茂不相信孙坚这样的人物会食言而肥。 退一步讲,孙坚比试的这几项,金茂冒似还没遇到过对手。 金茂故作犹豫:“百人换千人倒是没问题,可这斩敌缴获,难不成要跨境作战?” 孙坚满不在乎道:“何至于此?” “豫章郡内难不成还没什么盗匪,我俩以十日为限,看谁剿匪多并算胜!” 豫章郡是金茂的地盘,在孙坚看来,这项提议只对金茂有利,一般来说肯定会答应。 到时候,孙坚就地招兵的小算盘就能展开,还有… 但孙坚万万没想到,豫章郡内早就没什么大一点的盗匪,眼下流窜的匪患,给百人队比试都难。 “这怎么可能?!”孙坚震惊,又提议道:“我听说豫章郡南边山越众多,师兄我便勉为其难地为你去打击一番,如何?” 不止是金茂面色古怪,戏志才等重将士也差不多表情。 最终,金茂推出白石道:“师兄可知,他本是闽越中的一支。” 金茂苦笑道:“如今我与百越早已融为一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旬日间,百越军便能为我拉起五万精兵!” 孙坚再次震惊,本以为他已经足够高看了对方,没想到还是小瞧了。 同时,他也刷新对金茂手下军队组成的认知,看似有九千精兵,实则其中大部分都是百越军,他自以为金茂军的战斗力必定下降一大截。 一拉一扯,顿时孙坚心态平和,居高临下俯视对手的自信又返回自身。 “没想到,师弟竟有这般大才,我佩服。” “既然如此,那这第二场就按师弟说的比便是!” 这回轮到金茂傻眼,他只想让孙坚多付出点代价罢了,没想到对方直接退缩了。 真要是按照孙坚所说的去做,金茂感觉赢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人家干嘛要乖乖送儿子来。 其实,孙坚也是在赌,虽说他不知道金茂从哪得知他儿子孙策的名声,但本能告诉他,金茂非常想要孙策。 那就看谁先忍耐不住。 钓鱼嘛,谁还不会啊! 还有一章晚点发 (本章完) 第120章 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第120章 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金茂还是服软了。 他已经得罪张铁,宦官那边得不到好处,要是孙坚这里啥也没得到,那就亏大发了。 “还是师兄你来说该怎么办吧。” 金茂佯装自信道:“我不想咱俩因这件小事而生出嫌隙来。” “同为钱塘侯门下,合作不成仁义在嘛。” “师兄你说呢?” 孙坚喜笑颜开,他赌对了! “师弟说得极是。” “不如这样,咱们还是以区星贼首为目标,这罪责嘛,就由我来承担。” “谁让我是做哥哥的呢?” 这话说完,金茂暗骂,臭不要脸!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七天之后,双方以宜春县为起点出发,粮草辎重全由金茂提供。 这时,孙坚提出一个要求:“师弟莫怪,我这千人乃战兵,须在本郡招些民夫运送粮草辎重。” “啊?”金茂诧异道:“粮草辎重还需要民夫?钱塘侯没有教你,士兵们也可以运输的吗?” 孙坚更加诧异:“钱塘侯还教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也许钱塘侯看我资质上佳,只教了我一人。” 金茂开始装逼地问道:“他老人家有没有给你一策兵法?” 又自问自答:“我有!” 这下轮到孙坚吃味了,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才是朱儁真传,两人亦师亦友! 没想到,朱儁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不对!”孙坚猛地意识到问题:“若是如此,为何他要告诉我,金茂勾结宦官之事?” 孙坚压下困惑,无奈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人运送粮草,这仗该如何打?” 金茂点头道:“那这样吧,我多带两千战兵运输粮草,你那份就由我负责。” “到时候,斩敌缴获就按人头均分,输赢就照这个算!” 孙坚皱眉,没想到被小瞧的人变成了他! 转念一想,他也不亏啊。 不仅成功借到三千战兵,粮草辎重还不用自己出! 退一步讲,这种情况下,万一他还输了,那就说明他这一路以来都看错了金茂。 “若果真如此,让策儿跟随金茂历练,倒也不失一桩美谈。” 想到这,孙坚果断答应下来。 两人回去整顿前往宜春县事宜。 南昌县,郡守府。 金茂和戏志才对坐,后者对金茂这次决定非常疑惑,想不通为什么对孙坚如此另眼相待。 金茂总不能把后世对孙坚的评价说出来,便瞎编道:“志才你也看见了。” “孙文台就是头江东猛虎,我敢说整个扬州都没有一合之敌!” “主公您说得对。”戏志才道:“但您有没有想过,猛虎不会屈服于人。” “对啊,我又没想猛虎屈服!”金茂理所当然道:“我不是看上了幼虎嘛。” 孙策少年成名,戏志才已经打听过一番,倒也能接受。 但! “您就那么自信能胜过这头猛虎?” 金茂笑道:“志才你着像了。” “你没发现我们这一路过来都太顺利了吗?” “骄兵必败!” “如今一点点小胜利,就让地下士卒狂到没边,不知天高地厚!” 金茂冷哼一声:“我倒希望他们能败一败,戒骄戒躁。” 这些道理,戏志才都懂,但也得看对象啊! 孙坚虎视眈眈,一旦金茂展现出软弱的一面,孙坚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撕咬。 太冒险了。 戏志才喜欢行险,但那是基于对自身计谋绝对自信的基础上,那么金茂又对什么事那么自信呢? 戏志才想不明白,见金茂下定决心,便告辞离去。 天色渐黑。戏志才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地回到政务治所,里面灯火通明,顾雍正认真地观看竹简,时不时还刻写几个字上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戏志才越发会把顾雍跟荀彧做对比,不由地也拉进两人的关系。 “元叹,你说要是有一件事我认为不对,但主公执意要去做,我该怎么办?” 顾雍放下手中竹简,认真思索后才说道:“作为臣子,我们不能质疑或改变主君的决定,但可以在主君做出决定前影响他。” “我们身为谋士,就是要为主君排忧解难,既然你认为此事危险,那便用心去解决难题!” 戏志才恍然,对顾雍行礼道:“元叹大才!志才佩服!” 顾雍罕见地问道:“我听说虞仲翔曾自比于荀文若,你觉得我如何?” 自古文人相轻,戏志才也没想到顾雍也有这般好胜心,在他眼里,顾雍一直是兢兢业业的代名词,不爱说话。 不过,两人如今也算好友,戏志才便在心中默默比较一番,才说道:“元叹尚不如也。” 顾雍微笑道:“甚好!” 戏志才一愣,又玩笑道:“仲翔不如元叹,元叹不如文若,文若不如我,岂不是说元叹不如我!” 顾雍轻笑道:“实不如也。” 戏志才大笑,原来你是这样的顾雍! … 南昌县驿站。 张铁已经呆在这十天! 他心中的怨气那是一天比一天更甚。 这天,张铁听到禀报,说是金茂终于派人来见他。 “不见!” 张铁尖声道:“让他告诉金茂,这次他死定了!” “黄门令何出此言啊?” 张铁看着闯进来的文士,厉声道:“好胆!” “来人!杀了他!” “张铁!整个南昌县都在我主掌控下,你有何能力杀我!” 来人正是戏志才,他笑着道:“你若是聪明点,就该出了豫章郡再放狠话。” “长江每年投入江里,喂鱼之人何其多也?” 张铁被吓到了,原本敷粉的白脸更加苍白犹如一张死人脸,颤声道:“你…你敢?” “黄门令少污蔑人。”戏志才耍无赖道:“我只是说了个事实。” 张铁不禁后退一步,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戏志才拱手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您想怎么样?” 张铁也就不再隐瞒,将底牌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也只是个传话的人,当不了主,还请您在金太守面前美言几句。” 戏志才行礼道:“请您放心,书籍、造纸匠以及各类工匠,我主照单全收。” “但也请您安心回去复命,您也不想矫诏的事让皇帝知道吧?” 张铁被吓尿了,跌坐在地,六神无主。 戏志才心中鄙夷,表面上却“礼数有加”,退了出去。 当晚,金茂得到戏志才的禀报,满意地称赞道:“志才你做的很好!” “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我不想再见到这些阉贼!” “记得要多给一些财货,阉贼虽可恨,也不宜得罪太狠。” “喏!” 次日。 张铁满载而归,船上全都是菜油,足足五千桶! “金太守仁义!”张铁望着远去的南昌城,心想:“我就为他说两句好话吧,就当结个善缘。” 他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本章完) 第121章 懵逼的孙坚 第121章 懵逼的孙坚 中平四年八月二十八。 豫章郡宜春县东。 三天前,孙坚便带人到底此地。 历经黄巾、凉州平叛,孙坚部下早已不是原先的步兵队,千余私兵全是骑兵,清一色凉州大马。 其实,孙坚对金茂麾下招纳百越为军并不反感,他的千人私兵中,羌胡、匈奴、汉人都有。 孙坚看不起金茂的原因在于,百越太弱了,在他眼中,就算成军也毫无战力可言,当运粮队倒是不错。 唯一能让孙坚看得眼馋的就是那六百亲兵卫,印象中只有朱儁私兵才有这般气势。 孙坚的确算是朱儁的半个学生。 就说这安营扎寨的本事,就跟金茂是一脉相承。 并未因骑兵的缘故,孙坚就放松警惕,他选择在袁水一个大湾处扎营,三面环水,一面靠山,进出都只有一条路。 出入口设卡,易守难攻,且营地内吃喝拉撒,安全又卫生。 每日都有哨骑散布于宜春县附近十里,山上也有暗哨,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做出反应。 这天。 中军大帐内,孙坚正看着堪舆图仔细规划行军路线。 从宜春县到长沙县,直线距离就超二百里,山陵众多,骑兵并不比步兵好走。 但一想到,金茂三千步兵还要运送粮草辎重,孙坚就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孙坚却不准备放水。 “报!” “一只船队正顺着袁水而来,是否放行?” 肯定是金茂带人到了,孙坚下令道:“放行!” 说完,孙坚便出营门,想要看看这个师弟的真假。 袁水旁,孙坚营地东侧。 这里是宜春县一处小码头,孙坚骑在高头大马上,遥望旌旗招展的船队。 只见蒙冲战舰领头为先锋,大小船只吃水很深跟在其后,中军还能看到一艘楼船,上中下三层站满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倒是有两下子!” 光看水军阵型,孙坚就知道,以他手下的骑兵,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船到港,蒙冲战舰和楼船戒备,运兵船靠岸,士卒鱼贯而出,占领港口要地,之后才是运粮船开始卸载。 就这几下井然有序的组织度,就让孙坚称赞:“彩!” 心中不由再高看一分。 程普四将,也都凝神关注,暗暗在心中比较,惊讶地发现,这些兵还真不赖。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孙坚圈出的营地足够两军驻扎,东边空着的这块地,就是孙坚特意留给金茂的好地。 既是上游,又是向阳面。 金茂也不客气,命人一边卸货一边安营扎寨。 由于四周平坦,山林距离尚远,金茂军就地挖掘,在面向孙坚方向挖出三道浅沟,再立长枪当拒马,简单的骑兵工事就筑成。 效果肯定不怎么好,但能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弄出来,就凭这点就足以令孙坚给出极高评价。 “德谋,你可曾见过那是何物?” 孙坚指着金茂军手中的简陋版工兵铲,问程普道:“可是北方之物?” 程普摇头道:“不曾见过,看起来倒有些像铲,却忒短了些!” 孙坚点头道:“我想也是,看起来甚是好用。” 接着,立营帐、挖粪坑、凿取水台,在孙坚看来,都是标准化流程。 可就是这简单的标准化流程,孙坚可以说能打败北方九成以上的军队。 那些骑马为生的粗人,哪懂这个。 “看来,我看走眼了。”孙坚对着部下说道:“我这个师弟不简单啊!” “走,随我去迎接一番。” 孙坚收起心中的轻视,暗自庆幸这段时间的功课没有白做,不然,可就糗大发咯。 另一边。 金茂可是牟足了劲地在展示。 孙坚不知道,为了这次出战,金茂已经对手下进行一轮筛选,这三千人可以算是新兵中的精锐,往后能直升主力营甚至亲兵卫的存在。 这才能完成度这么高地做完一切。 见到孙坚在距离十步距离下马,金茂笑着迎上去。 “师兄,怎么样,我没给教师丢脸吧?” 孙坚夸赞道:“钱塘侯若是知道有你这位杰出的弟子,怕是要全国传播你的名声了!” “师兄过誉了,您的骑兵才是精锐,有空指导下小弟的骑兵呗。” “不值一提。”孙坚拉着程普道:“德谋才是骑兵专家,你请他教便是。” 金茂高兴道:“那就有劳程屯长了。” 程普抱拳回礼:“程普不敢当。”几人又是一阵寒暄。 金茂直入主题:“明日卯时,比试便开始,师兄觉得如何?” “这也太急了吧?”孙坚反问道:“师弟长途跋涉,不多休整两日?” 金茂自信道:“到长沙县外再休整也不迟,不拔这行军头筹,我没信心赢啊。” “哈哈哈!”孙坚大乐道:“师弟好大的手笔!” “能胜过师兄,就足够了。” 孙坚再次大笑:“那你可得做好准备,这次我可要认真对待了。” 两人相视大笑。 次日寅时。 天还未亮,金茂军就开始埋锅造饭,人声、刷锅声、马嘶声交响,热闹非凡。 卯时,开饭。 孙坚一手拿着胡饼,一手端着碗热汤,汤水上的油点反射着火光,一口下去,竟有咸腥味,有肉! 再混一口胡饼。 嚯! 那味道太美,孙坚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军粮。 他本以为这是金茂专属伙食配备,转悠一圈才发现,确实是专属,却是军官专属,只有什长和亲兵卫就能吃到。 不过,小兵吃的也不差,足够吃饱,只是少些油水和荤腥。 且看士卒理所应当的表情,显然,这是金茂军中惯例,并非特有。 孙坚心中不由地又对金茂高看一眼:“我真的看走眼了。” 临出发。 金茂分出千石粮草并百辆驴车给孙坚,后者非常满意,从宜春到长沙县,最多七天就能到,千石粮草足够千骑用十天,战马的草料沿途能补充大半。 金茂这边就没那么好行动了。 三千人行军倒是没什么,而是后续粮草供应要跟上。 为此,戏志才已经在带人、粮来的路上,三千人运粮不够,需要再三千人。 这是以防万一不能速战速决,就得最好持久战的准备。 孙坚先行,金茂要将三千人分成两部分,先锋两千人,后军千人押送百辆驴车当后勤。 先锋部队由千人弓弩手和千人盾、枪混合兵种组成,每人除自身武备外,还需要携带所有营帐、制造工具、炊具,可以说,几乎每人的负重都到极限,金茂除外。 先锋由金茂亲自率领,乃是三千人中最精锐的两千人,后军由董袭率领。 几乎所有职责都由先锋承担,后军只需要沿着先锋行进路线抵达指定位置即可,没什么难度,正好让董袭带队护卫。 第一日。 孙坚带队一口气奔出五十余里,他很好奇金茂走到哪了,便骑马来到附近最高的山头眺望,还真就看到目力极限距离有炊烟升起。 “日行三十里吗?”孙坚暗自点头:“还不错。” 孙坚哪知道,第一天金茂并未火力全开,只是让下面人熟悉一下流程。 毕竟,先锋部队还是首次真正履行职责,且这个营寨还得是木栏寨,为后军乃至后续运粮队,建造一个休息场所。 第二天,孙坚又日行五十余里,到达罗霄山脉附近,接下来的路程骑兵就难走了。 孙坚再次远眺,这次没有看到金茂的踪迹,心中不免失落又好笑:“哪有步兵行军跟得上骑兵的道理?” 第三天,孙坚日行二十里,士卒疲乏,暂作休息一日。 谁知,第二天哨兵就带来个震惊的消息。 “什么?” “他们就在后面?!” 就算是在山区,孙坚也习惯性把哨兵散出去两三里,也就是说,金茂四天行军百二十里。 每天匀速前进三十里? 这里可是山区啊! 孙坚坐不住了,他行军打战这么多年,还能被一个出道才三年的小师弟给比下去? 不行!狠狠地行进! 也不知是北方呆久了,还是手下士卒成分复杂了,第五天孙坚很努力地行进了二十余里,比第三天好不到哪去! 再派哨兵出去一探,还好,金茂在后方,只不过这次只有千人队。 “不对!”孙坚意识到不对劲:“再探!” 这次,孙坚知道了:“前锋两千人,后军一千人?” “我这个师弟还真是特立独行!” 再联想到对方还运载着三千石粮草,孙坚脸上不免有些发烫。 第六天,孙坚只能在金茂后军后面吃灰,他也终于发现了金茂隐藏的秘密。 “这营寨,半日而成?”孙坚难以置信,这小子不会是田鼠吧,就喜欢挖洞! 第七天,孙坚麾下受到刺激,爆发行军三十里! 看着眼前相差不大的营寨,孙坚沈默不语,身后四将神色各异,再后面将士们却很开心,又能省力多休息了。 最终,孙坚赞叹道:“诸位,我这师弟何止是得到钱塘侯真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程普看不出其中奥妙,扭头看向韩当、祖茂、朱治三人。 韩当、祖茂不明所以,朱治倒是若有所悟。 (本章完) 第122章 孙坚:原来你没吹牛啊 第122章 孙坚:原来你没吹牛啊 九月初五。 长沙县城东门,贼将区星带着精锐紧张地望向远处五里开外的营寨。 昨日,金茂率先锋抵达,当时区星手下正监督长沙乡民收割秋粮。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就是一场火拼。 金茂长途跋涉,立足未稳,竟跟山贼打了个五五开。 这下子,山贼们兴奋了,上次被打得那么惨,这次必须要报仇打回来! 于是,就有人回城叫人,想一举消灭金茂这两千人。 可惜,山贼没什么眼力劲,金茂看起来很狼狈,实际没什么死亡。 由于全员着甲,山贼最多击伤无法击杀,前方士卒被击倒,后面战友就会补上,被击倒的士兵稍作缓冲又能加入战团。 所以,看起来金茂损失惨重,实际上并未造成减员。 等到城内区星得到消息,赶到东城门时,金茂已经立住脚跟,一轮齐射就让这群山贼回忆起曾经的恐怖。 纷纷往回退。 可金茂哪会放过这种机会,衔尾追杀。 “关城门!快关城门!” 东城门楼上,区星惊惧地大吼:“谁敢不从,就杀谁!” 区星亲信如狼似虎地往城门扑下,将不愿关门的山贼全部砍翻,然后不管门外山贼死活,将门关上。 这下子,被关在门外的数千山贼痛骂、求救等能使的手段都使上,区星不为所动,还下令:“射箭!把他们都赶走!” 等到金茂率军杀到,数千山贼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战斗很快平息。 今天,区星得到禀报。 对方营寨中来了一波又一波增援,后面那波还是千人骑兵队。 区星心中不免绝望。 昨日就损失一小半,还让城内剩下的七千余手下非常不满。 区星经过一夜血洗,才勉强镇压住不安分,可又损失了千余人,只剩六千余,实力大损。 … 营寨中军大帐。 金茂坐左上首,孙坚坐右上首,两人一边干饭一边交流情报。 “昨日,我军歼敌一千一百十三人,俘虏二千八百八十八,区星损兵折将,若是野战,不足为惧。” 金茂喝口热汤,润润嗓子,担忧道:“但长沙城坚,若是区星坚守不出,可就难办了。” 两人都没提赌约的事,行军金茂已经胜了,杀敌缴获也胜了一半,除非孙坚能把区星剩下六千多人杀一半才能扳回平局。 那又不可能,区星要真那么蠢,都不用孙坚出手,金茂就能屠光对方。 所以,这次赌约金茂已经实质上获胜。 孙坚郁闷之余又很高兴,两人家乡很近,出身相似,现在金茂又展现出惊人的能量,将来两家守望相助,不失一桩美谈。 这也是孙坚甘愿屈居右座的原因,认赌服输,态度要摆正。 “哈哈!”听到金茂的话,孙坚开怀大笑道:“原来也有师弟不擅之事!” “我还以为师弟无所不能!” “师兄折煞我也,我本是乡野村夫,这行军打仗的本事,也都还是跟钱塘侯学的呢。” “师弟何必自谦。”孙坚感叹道:“我三十又三,虚长你一辈,如今还不如你,岂不是更无地自容?” 我想跟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长辈,金茂不岔道:“师兄取笑我。” 孙坚笑而不答,回归正题。 “既然师弟已拔头筹,我也不好藏拙,就给师弟露两手吧。” 饭毕。 孙坚和金茂两人骑马来到外面观察。长沙城是个长宽约三公里的正方形坚城,城墙厚实处高五米宽两米,上面能跑马,薄弱之处则只有三米高一米宽。 城东是湘江,昨天,金茂渡河后,山贼要是第一时间进攻,伤亡就不可估量。 城南北有山丘,城西一片坦途。 经过观察,孙坚便有了攻城计划,却还需要金茂配合。 “师弟,你看贼将不懂武略,一味畏惧于你,致使聚重兵于东门,而其他三门防守空虚。” 孙坚在地上画了个简易长沙城示意图,拿着古锭刀指着西门道:“若是我趁其不备,从西门突进,一战功成也!” 金茂击掌振奋道:“那还用等什么,师兄开杀吧!” 顿时,孙坚苦笑地指着千人骑兵,道:“非我不愿,实不能也。” 金茂觉着也有道理,让骑兵攻城,这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 “此事还需师弟出力才行。” 金茂听得孙坚的建议,将五百弓弩手分两部分,分别在南北城门外骚扰攻击。 且需要金茂带人在正面吸引火力,孙坚则带人去西城门攻城。 原本孙坚的意思是,由他率领亲兵卫六百人以及主力一千九百人,共两千五百人攻击西城门。 金茂则率领孙坚麾下千骑在正面。 不过,金茂没同意,就变成孙率一千九百人主力攻西城门,金茂率一千骑和六百亲兵卫在正面吸引火力。 计划就这么确定下来,金茂命人跟孙坚学习如何打造云梯、攻城锤。 幸好,先前击散山贼时,有近两万长沙县民在城外,有县民的帮助,只三天时间,二十具云梯和攻城锤就造好了。 为了掩盖孙坚运送云梯和攻城锤的动静,金茂率领孙坚四将合一千六百人,对东城门发起进攻。 接下来,孙坚四将惊奇地发现,不论哪的方言,金茂都能对答如流,无障碍交流。 这使得孙坚麾下千骑如臂使指,战力又提升一个档次,虽说没什么卵用,但四将震惊于金茂的统帅调度能力。 金茂经过简单指挥,也发现孙坚麾下四将能力有高低。 抛开武力值不谈,程普第一、朱治第二、韩当第三、祖茂最差。 所以,金茂临时命令程普、朱治率左右二部,在马尾后拖树枝,在东南、东北方向来回运动。 这招果然奏效。 区星再次为东城门加派人手。 紧接着,传令车出,带领五百弓弩手分别散布于城南北。 这个时候,区星出击效率最好,很轻易就能吃掉这两股弓弩手。 金茂何尝看不出来,所以,骑兵的作用就提现出来。 一旦区星出城作战,金茂就会命令骑兵假戏真做,由骚扰转变进攻。 这是金茂从朱儁那儿学到的理论,第一次应用于实际。 孙坚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卯足劲地带队前往西城门。 “都快点!” “先登大功就在眼前,去晚了,可就连汤都喝不到!” 简单两句话,董袭、周泰、蒋钦率领的一千九百人就嗷嗷叫着往前冲。 孙坚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但他也知道养不起这些“贵兵”。 自从知道金茂手下军队的伙食标准后,孙坚只想骂娘,他养骑兵都不用这么费劲! 从来没见过这种“土豪”打法。 所以,金茂行军不脱甲还能赢过骑兵,孙坚一点都不奇怪。 要是以这个标准去养骑兵,孙坚敢带千骑去冲击中军,斩将夺旗! (本章完) 第123章 攻城 第123章 攻城 九月初七。 长沙县西城门。 经过两天的战斗,区星发现东城门在虚张声势,便往西城门增援兵力,因为孙坚那边的人看起来也不少。 金茂怎么也算是沙场小将了,正面少人这样的异常第一时间就发现。 他招来孙坚四将。 “德谋,按照计划,我们要正面佯攻。” 金茂向程普问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为什么不能佯攻变主攻呢?” 程普沉吟不语,作为孙坚副将,临行前孙坚倒是没有要他保存自身实力,反到要他尽心尽力地辅佐金茂。 可程普并不认同,他觉得金茂年轻没资历,又是靠宦官上位,能有几分真本事,怕不是又一个赵括。 对此,金茂却不知情,还在侃侃而谈:“东西两门有重兵,那我就从南北突破!” “如今,我手上有四具云梯,德谋、君理(朱治表字),你二人各取两具,若是区星没反应,便与弓弩手合计,一齐破城!” 朱治应声:“喏。” 程普却没答话。 金茂皱眉,语气稍重道:“怎么?难道只有师兄孙文台才能指挥得了德润?” “战局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还不快去执行?!” 程普本来就不满意,现在被一激,怒哼一声,道:“是又如何?!” “韩义公,你代替程普,前去作战!” 韩当看了看程普,又沉默不语。 金茂彻底怒了:“祖茂?” 只有朱治听命,金茂怒极:“那就麻烦君理带所有人去南城门。” 谁知,这下连朱治也不肯了:“不可因怒兴兵,还请您息怒后再议。” 朱治的理由很正确,但金茂没兴趣听,吼道:“好啊!真是好得很!” 怎么也没想到孙坚治下居然这么不严谨,下过的命令,手下人就当放屁一样。 “白石我们走!” 既然孙坚的人靠不住,金茂就准备自己动手。 等到金茂带人走后,朱治担忧道:“此事若是被明公得知…” 程普打断道:“朱君理!你不用假惺惺,一切罪责我一力承担!” 朱治摇头叹息不已,四将中祖茂追随孙坚最久,韩当、程普半路加入,这个团队组成并不比金茂出道时间长多少,问题很多。 但! 这也不是违抗军令的理由。 另一边,金茂率领六百亲兵卫推着云梯前往南城门。 东城门上的山贼,看到金茂军旗移动,立马就去报告区星。 等到金茂带人铺好浮桥,准备架设云梯时,城门上滚石、滚木狂扔,原来是区星带人赶到。 无奈金茂鸣金收兵。 不料,西城门传来喊杀声,亲兵卫刚回返,区星就带人弃城逃跑。 金茂果断下令:“弓弩手自由射击!”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西城门下。 这两天,孙坚一直没闲着,带队佯攻了四次,每次都吸引大量守城火力,使得东门不断支援兵力过来。 第一次最有机会,奈何金茂麾下确实不擅攻城。 孙坚惊喜于部队令行禁止,也不着急,于是便有了后三次佯攻。 虽说造成不小的非战斗减员,但孙坚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 可董袭、周泰、蒋钦三人,私底下却不这么想。 “已经五十二人受伤!”蒋钦最是痛心,恨恨道:“姓孙的不把咱们当人!” 经历过上回对擂,有功的周泰、蒋钦暂领五百人,董袭领九百人暂时兼任司马一职,为所有人的统帅。 作为武人,蒋钦和周泰很快就融入群体中,对于弟兄们的伤亡尤为痛心。 周泰所部也差不多,但周泰并不像蒋钦一般将情绪体现在表面。 “董司马,再这么下去,我可说服不了弟兄们。” 周泰道:“死在战场上,大家伙都没话说,可敌人还没见到一个,就上不了战场,憋屈!” 董袭又何尝不是,他手下伤得最多,有近百人!但金茂的命令就是要他们听从孙坚的指挥,他也只能咬牙道:“继续执行命令!” 周泰跟蒋钦愤懑不已,却也只能下去做手下人的思想工作。 没办法,按照金茂的话来讲就是,给你机会就要抓住,不然,就老老实实下去当小兵。 一个不能管好下属的将领,肯定不合格。 其实,孙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和解释。 在他看来,只要能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况且这样的兵等到真打时才最勇猛。 只能说,金茂对手下人太过仁慈,使得这群兵不太适应这个时代正常将领的统帅。 幸好,金茂那边吸引区星过去防守。 孙坚抓住这个战机,擂鼓、吹号。 “全力攻城!” 终于等到这个机会,董袭、周泰、蒋钦三人都憋着口气,都想要第一个抢下先登大功,好好打脸孙坚。 谁知,孙坚跑得比谁都快。 三两步就越过浮桥,宛如有轻功一般,等到云梯架好,孙坚一步三四级,跳跃着就上来城墙。 此时,三人中最快的周泰,刚过浮桥,才攀上第一级云梯,蒋钦次之,还在浮桥上。 董袭最慢,因为身穿重甲,手持铁盾,再加上自身体重,董袭过浮桥时小心翼翼,深怕掉沟里出不来。 “杀!” 周泰终于攀上城墙,抬眼就看到一个凶残的浴血狠人,朝他这边冲来。 “孙坚!” 来人正是孙坚,这一声吼也解除了一场误会。 周泰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坚像个绞肉机一样,无人能挡,边走边砍! 要知道他选择登城地方距离孙坚可有几十米距离,才几秒钟就被孙坚杀穿了? 不过,周泰也不想示弱,朝着孙坚反方向杀去,边跑边吼:“周泰!周泰!” 很快,周泰就跟蒋钦汇合,但周泰头也不回地继续砍杀,蒋钦跟在身后扩大战果。 接着,又跟董袭汇合。 董袭想当箭头,周泰嫌弃董袭太慢,怕被孙坚比下去,便抢着当箭头,董袭也不甘心落后,二人你追我赶,就剩蒋钦在后捡漏。 一时间,西城墙上两辆推土机朝两边快速推进。 山贼们吓破胆,甚至有人听见孙坚或周泰名号,就跳下城墙,宁愿摔死也不愿被砍成几段。 城墙下,金茂正好看到孙坚一路杀穿西城墙来到南城墙,远远甩开后面跟进的主力兵。 “江东猛虎,恐怖如斯!” 金茂立即下令亲兵卫攻城,接应孙坚。 不曾想。 孙坚只吼了两声名字,就吓得南城墙上的山贼下饺子一样跳楼。 这时候,亲兵卫还在搭云梯! 金茂目瞪口呆:“这么猛吗?” 更猛的还在后面。 区星身边百余亲信并未吓破胆,摆好姿势严阵以待。 可惜,南城墙比西城墙窄了许多,只能容四人并排。 孙坚一手持古锭刀,一手持长矛,左右开弓,竟无一合之敌! 金茂在城墙下看得清楚,区星亲兵只能稍稍阻滞孙坚推进脚步,却并未真正挡住。 等到金茂军主力营赶到,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只见主力营刀盾兵护卫孙坚左右,使得孙坚能放开手脚砍伐。 顿时,南城墙上开始下饺子。 几分钟时间,区星将旗被砍倒,人也枭首。 “区星已死!” “区星已死!” 随着孙坚怒吼声传遍全城,山贼们望风而降。 “斩将夺旗!攻城先登!” 金茂刷新了对这个时代武将的认知:“要是我跟孙坚对攻会怎么样?”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行,我还是太弱了!” (本章完) 第124章 同仇敌忾 第124章 同仇敌忾 此战。 金茂所部伤亡五百余。 孙坚所部伤亡0! 长沙县,郡守府。 孙坚尚未洗漱,浑身血水结痂,宛如修罗戴血甲,就算看不清表情,光看空气中的温度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右首座,金茂一身整洁跟堂下跪着的四将相似,只不过,金茂淡定自若,而堂下四将却大气不敢出。 “好个一力承担!” “好一个不听调令!” 孙坚咬牙道:“程普,你该如何一力承担罪责!” 孙坚刚从战场下来,杀气还未散去,一声怒吼,跟猛虎下山一般,气势逼人。 金茂看不下去了,你要砍就砍,哪那么多废话。 似乎察觉到金茂的心思,孙坚大吼一声:“来人!” “程普违抗军令,拖下去斩了!” “主公(明公)不可!” 其余三将纷纷求情,朱治更是道:“德谋跟随您三载岁月,征战不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饶了他这回吧。” 金茂别过头,差点忍不住出声,这台词也太逗了,要换作他手下,就把求情者一起处罚。 功过怎么能相抵? 可惜,他是他,孙坚是孙坚。 孙坚并不是真想斩了程普,老家伙善于应答论对,颇有计谋策略,且不缺勇武。 这么好的手下,上哪找那么多? 但是吧。 金茂手下被孙坚那么折腾,人家都没说什么,换位一下,孙坚就被打脸,丢面子是小事,跟金茂交恶才是大事。 经此一战,孙坚已经清楚认识到金茂的综合实力之强,跟这样的邻居交恶,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此时此刻,孙坚哪还有当初的鄙视,就算他再鲁莽也能知道,金茂这样的人,不可能跟宦官同流合污。 只是当下风气就是这样,像孙坚这样的寒门想要出头就要有特殊手段。 难道孙坚来平叛的时候,没有怀疑过宦官动手脚吗? 自然是有的。 所以,现在孙坚非常理解金茂的难处。 可现在没有金茂的允许,孙坚便下不来台。 见场上气氛凝滞,金茂无奈道:“师兄,念在德谋初犯,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金茂没法任性地掀桌子,真要掀,当初第一次见到孙坚就该把人家全杀光,而不是等现在。 这叫沉没成本太高,又是损兵又是赔粮,金茂图什么? 还不是贪图孙坚一家的身份和实力,主要是实力。 果然,孙坚如释重负,借驴下坡,大声道:“既然师弟求情,这次就饶过你!”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下去领一百军棍!” “喏!”程普感激涕零,又对金茂行大礼道:“多谢金太守不杀之恩。” 金茂摆摆手,心里却不以为意,这种弔毛的话,听听就算了。 过节没了,孙坚跟金茂说起话来也透露着一股亲切。 将来孙策铁定要为金茂效力,孙坚这也算是提前打好关系。 “师兄,你还是先去洗漱一番,这个样子可怪吓人的。” 孙坚大笑道:“师弟,听哥一句劝,真男人就该上战场!” 金茂敷衍地应着,你们一家子都是真男人,结果还不是两个早死。 等到孙坚所部离开,堂内只剩金茂所部。 顿时,蒋钦忍不住委屈开始控诉孙坚的残暴:“主公,您可得小心这头猛虎!” “弟兄们本可以更少一些伤亡,可那孙太守…” 蒋钦巴巴一通哭诉,金茂了解了事情首末,若有所思。 这时,另一个披着血甲的人开口道:“主公,您可别听公奕胡咧咧,孙太守统兵有一套独特的见解。” 周泰就把破城时士气高涨的现象,又给金茂说了一通。 金茂心中朦朦胧胧有些想法,却还连不到一起。 这时,董袭开口,仔细说了孙坚攻城的经过。 金茂脑海中的想法瞬间连成片:“原来如此!” 这时,金茂将各个时间点捋清楚,立马就理解攻城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的对手有些弱,有参考价值,却不值得借鉴。 不过,金茂总算学到攻城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开始,他所做的举措都没错,要是程普能配合一些,那第一个破城的人就不是孙坚,而是金茂这边的某人。 这一刻,金茂倒是有点理解孙坚的做法,连他都不懂怎么攻城,董袭带两个新手能懂个嘚儿? “公奕,你可要牢记这次经验和教训。” 金茂说道:“要把攻城经验传授给其他人,往后,咱们也就不再求于他人!” 蒋钦、周泰、董袭纷纷低头称是。接下来,孙坚收编接管长沙郡县的事情,金茂不想插手。 奈何孙坚太热情,事事都要金茂坐在一旁,一起参考。 原本金茂还挺感动的,看看人家把你当自己人,多少亲切! 后来,金茂察觉出不对味来:“还真没把我当外人啊!” 孙坚那是啥脏活累活都拉他一起干,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金茂仔细观察发现,孙坚手下没文士,要是没金茂帮忙,只能靠四将这四个大老粗干活。 程普、朱治还好说,入伍前干过州吏、郡吏,处理事情有一套,韩当、祖茂,那真是糙汉子绣,越看越麻。 可转念一想,程普、朱治又能冲锋陷阵又能治理地方,金茂手底下也没几个这种人才。 这下子,金茂又酸了,天天就训周泰三将:“你看看他们,再看看你们,差距啊!” 周泰和蒋钦受不了激将,嗷嗷叫着要超过程普和朱治,唯有董袭,榆木脑袋不开窍,还天天傻乐,怎么训都没用。 到最后,金茂也不去督促董袭,随他吧,干个亲兵卫也不错,虽说挡不了孙坚这样的猛人,但小卡拉米也近不了身。 九月二十。 戏志才带着三千混合营,押送四千粮草而来。 这是事先定好的事,金茂无法反悔,其实,这次应该运粮六千石,加上路上消耗,就只剩四千石。 由于长沙郡南方零陵郡和桂阳郡还在闹匪患,孙坚便邀请金茂一同前往剿匪。 金茂答应了,还是那句话,沉没成本太高,他还没看到收益。 因此主力营将带着伤兵回南昌县休整,替换主力营的人就变成这三千人。 亲兵卫留下,董袭三将主动请求留下,金茂手下就变成老兵带新兵的实战演习训练。 长沙郡守府对面,金茂驻地。 “志才,此番辛苦你了。” 金茂心中苦闷,此番出征损兵又损粮,孙策还没影,说不郁闷是假话。 戏志才已经到嘴边劝谏的话又改了口,道:“主公,何必消沉。” “我听说江东猛虎孙坚也跟钱塘侯一般,轻财重义,此番您付出如此巨大,何愁没有回报。” “孙坚必有所报。” 金茂点头,稍稍振作但不多。 戏志才眼珠一转,就明白自家主公也清楚这些长远的利益,就因没有眼前之利而不爽。 没有投资人会投资一大笔钱,还不在乎短期看不到效果。 “我听说程普因免罪对您感恩戴德,何不趁此机会,让其为我训练骑兵?” 金茂睁大眼睛,这主意不错,又有些犹豫:“程普不一定真心实意啊,万一使诈可怎么办?” 戏志才有些无法理解金茂的担忧,但并不妨碍。 “主公一试便知,试试又无妨,您也不吃亏。” 金茂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又高兴起来。 “志才,我跟你说,这次攻城战我受益良多…” 戏志才很认真地听着,偶尔还能捧几句。 金茂就喜戏志才这样的人,有才能说话又好听,脾气还相投,完美的谋士! … 九月二十一,这天是誓师出发为零陵、桂阳两郡平乱的日子。 这段日子,孙坚也没闲着,在长沙县征兵两千,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练兵。 金茂见过孙坚练兵,只能说马马虎虎,不好不坏,跟他手下相比差距有些大。 倒不是训练方法的问题,而是孙坚没法像金茂一样“富养”新兵,当然就调动不了新兵的积极性。 金茂都已经帮孙坚打下地盘,孙坚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吃金茂的粮草。 可长沙郡刚遭大难,秋粮收获没那么乐观,孙坚就得从百姓口中抠出吃食来养兵。 对此,金茂不置评价,长沙郡不是他的地盘,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先顾好自己。 誓师完毕。 孙坚刚说完出发,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荆州刺史王睿! “见过(荆州)刺史。”孙坚和金茂同时行礼。 王睿不轻不重地对金茂说:“代豫章太守,你越界了,请速回!” 孙坚拦下金茂,上前一步解释道:“禀刺史,金太守乃是我请来的援军,没有他长沙郡叛乱就无法平息!” “哼!”王睿不满道:“孙太守是在怪罪本刺史?” 孙坚明显有怒意,忍耐道:“不敢。” “原来是不敢,而非不想。”王睿鸡蛋里挑骨头:“孙太守自恃武力,看来没把我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孙坚怒气到达临界值,不想回答。 一旁金茂皱眉,这王睿一介文士,咋那么大脸,早不来晚不来,摘桃子的时候来。 王睿看出两人心中不满,却还要加一把火:“零陵、桂阳二郡的贼寇还在肆虐,我此番前来要征调郡兵前往平叛。” (本章完) 第125章 黄盖 第125章 黄盖 孙坚彻底愤怒,这哪是抽调郡兵,这是在打他脸! 长沙郡哪还有郡兵,都是孙坚私兵以及新招来的兵,他不信王睿不知情。 可王睿态度坚决:“孙太守要抗命吗?” “不敢。” 孙坚忍痛看着刚招的两千新兵被王睿劫走,却毫无办法。 这还不算完。 “孙太守,我看你仓中粮食丰厚,此次出征平叛一应粮草,皆由你负责供应。” 王睿竟然看上金茂带来的粮草,想来个趁火打劫。 吃相太难看。 金茂忍不住出声:“王刺史,您年长,我本不该说什么,但您最好治一治您的眼睛。” “您哪只眼睛看到,那些粮草是长沙郡所有?” “那都是我麾下将士千辛万苦从豫章郡运来,就为了平定荆州之乱!” 金茂慷概激昂道:“我可不像某人,张嘴闭嘴就是抗命,我心怀天下,才跨境平乱!” “岂容屑小之人污蔑!” “彩!”孙坚带头,击掌称赞。 王睿的脸立时变得青一块紫一块,愤恨地丢下一句:“荆州之事,不用你个外郡太守费心,我自会处置!” 便带着人马出发前往零陵郡。 王睿手下数千人马,看起来声势浩大,在金茂、孙坚等人眼中却破绽百出。 军兵不知令,将领不知兵,乱哄哄地比当初区星好不到哪去。 “这般蠢货,也敢大言不惭?”金茂断言道:“不出旬日,我料定王睿将大败而归!” 孙坚惋惜道:“可惜了两千将士,就这么白白去送死。” 更令孙坚难受的事,这些兵善后抚恤都要他来承担,不由得,心中对王睿的恨又加深。 “师兄若是还有平乱之志,应当早做准备。” 金茂说道:“王睿若是兵败,两郡乱贼将更加嚣张,难以遏制。” 孙坚重重点头,忽而,大笑道:“王睿若是大败而归,正是我等灭乱贼之时!” 金茂愣神片刻,便也想通了其中关键,不由惊叹孙坚对战局的敏锐程度。 到那个时候,乱贼周朝、郭石肯定会认为,区星会失败就是区星蠢,才会被王睿这种乌合之众给打败,从而放松警惕。 等到金茂和孙坚再率兵前去,就能一战而平。 心中有了盼头,行动就迅捷高效。 金茂趁机提出,让程普帮忙训练骑兵的想法。 程普很乐意,以报金茂放过他的恩情。 倒是孙坚想请金茂帮忙训练,再次新招的两千新兵。 “师兄,我可不敢保证旬日间就能见到效果。” 孙坚也没想过这点,便问道:“师弟能练到什么程度?” 金茂仔细想想,说道:“勉强能知进退。” 孙坚翻白眼,真要有那么好的效果,他做梦都能笑醒,便说道:“师弟只管去练,我都能接受。” 十月三。 王睿果然在前线战败,败兵逃窜乡野,不比乱贼要好到哪去,百姓苦不堪言。 而王睿本人则在亲信护送下,只身逃回治所江陵。 孙坚得到消息,急忙找金茂商议。 “师弟,军情如火,零陵郡的兵、贼祸乱乡间,我兵弱,还要拜托你前去收拢溃兵剿灭乱贼!” “你我兵分两路,桂阳郡乱贼便交给我。” 金茂点头答应,这样安排确实算是最佳。 十月初五。 金茂和孙坚乘船顺湘水而下,并在湘水和耒水交界处分道扬镳。 十日后。 零陵郡溃兵基本收拢,余下还未归来的溃兵,当乱贼一起砍了。 十月十八。 金茂率收拢溃兵两千并三千本部兵马,于零陵县外击败乱贼周朝。 后周朝逃回县内,金茂率军围困之。 十月二十日。 就在金茂准备攻城之际,零陵县发生内乱,一名郡吏将周朝枭首,开城门迎接。 金茂有些失望,好不容易从孙坚那儿学到点攻城知识,还没来得及实践,就结束了。 不过,看到这名郡吏高大魁梧,金茂不免有些惊讶。 零陵郡经纬度可比乌伤县还要往南,一个郡仅有八个县,人口不足三十万,百越跟汉民混居,十足的蛮夷之地,会稽郡也就冶县能相媲美。 这样的地方能有这么健壮的郡吏,实属罕见。 金茂忍不住问道:“就是你斩杀了贼首周朝?” 郡吏恭敬应是。 这下子,金茂有了浓厚的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郡吏抱拳道:“在下黄盖,字公覆。”“哦,黄盖啊。”金茂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踏前一步急道:“你说什么?” “你叫黄盖?!” 黄盖满脸不解,还是点头称是。 金茂非常惊喜,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周瑜打黄盖嘛,就算没读过三国,也听说过这句歇后语。 招揽!必须招揽! “咳咳。”金茂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现任何职?” 黄盖耐心回答:“在下现任零陵郡兵曹,之前贼兵势大,是以隐忍,如今也不负乡亲拥护之恩。” 这么看来,黄盖还是个有勇有谋的人,金茂越发想将其纳入麾下了。 “兵曹啊,还不错。” “只是你有如此才华,偏居零陵郡也算屈才了,不如随我去外面闯荡一番?” 黄盖当然听出金茂话中招揽之意,可他连金茂身份都不知,便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见对方犹豫,金茂尤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先前招周泰和蒋钦时,人家都是主动送上门来,怎么到黄盖这就变为难了。 索性也不猜了,金茂直接问:“你可有疑虑?” 黄盖松口气,拜道:“敢问您是哪位大人?” 零陵郡跟豫章郡隔着一个桂阳郡,就算黄盖听说过金茂的名号,也不敢往那边去想。 就没听说过哪个太守这么闲,跑别的郡来平叛。 “我是豫章郡太守金茂。” 果然,这个回答远超黄盖的预料,他木然张开嘴问道:“您为何要来零陵郡平乱?”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金茂沉吟道:“此事说来话长。” 又想起孙坚那豪迈的样子,金茂有样学样,“我见不得百姓受苦啊!” 瞬间黄盖脑补了一出好戏,感动地拜道:“您如此深明大义!我很钦佩。” “您若不弃,我愿跟随您!” 金茂喜出望外,上前扶起黄盖大笑道:“我得公覆,如虎添翼也。” “您过奖了。”黄盖不好意思道:“我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公覆你过谦了。”金茂说道:“你暂任我的亲兵吧,跟随大家学习一番,再外出领兵。” 此话一出,周泰三人顿时心生不满,碍于金茂权威,不敢当面表达。 黄盖看出来了,当即抱拳道:“寸功未立,不敢当此重任。” 金茂环顾左右,知道刚刚说的话太过鲁莽,又为黄盖如此通情理感到高兴,便决定给黄盖一个高升的机会。 “我听说零陵郡多山越盗匪,杀之不绝,公覆可知该怎么做才能平息?” 这算是零陵郡的顽疾,黄盖早就思考过对策,稍加思索后开口:“当恩威并施,方可绝也。” 金茂点头,问道:“为什么不招揽山越,编练成军,命令其击贼?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黄盖拜服道:“这是我只敢想不敢做的事,主公英明。” 顿时金茂开怀大笑,他就喜欢被这些历史人物夸赞。 “那就麻烦公覆去请零陵郡各山越首领过来,只要我稍费口舌,他们便愿为我效死力!” 黄盖惊讶不已,感觉金茂在吹牛。 守卫在金茂身后的白石怒了:“你在怀疑神君?” 黄盖看向金茂,后者解释道:“他是我亲兵卫统领,曲军侯白石,原先是闽越一支的首领。” 黄盖恍然,原来金茂早就招百越为己所用,难怪这般自信,便致歉道:“我不该怀疑主公,请主公责罚。” “不知者不罪。”金茂催促道:“这件事公覆且快快去办,我停留在零陵郡的时间不多,最多三天。” 因为粮草辎重快消耗完了,再不回去,就要饿肚子了,到时候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 金茂可不想辛苦积累起来的军纪,一朝破坏掉,同样也不想让手下人去经历一番考验。 人心最经不起考验。 “喏。”黄盖熟悉附近多百越首领,这件事不难。 但黄盖还是请求道:“还请主公与我一队人马,若是有山越首领不肯,也好就地铲除。” 金茂越发欣赏黄盖,这种做法太符合他的口味了,当即下令:“白石调一队百越亲兵卫给公覆。” “神君,请让我一起去吧。”白石请求,“有我在,那些山民更愿意相信黄盖。” 金茂觉得很有道理,便答应了。 实际上,却是白石太久没打仗手痒了,想拿一些不开眼的山民过过手瘾。 对此,黄盖并不知情。 两天后。 零陵县附近数十支山越,来了九只。白石又受伤了,幸好只是手上划了道口子,问题不大。 回来后,白石对黄盖的看法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透露着亲切。 金茂很是惊疑,要知道从贺齐到周泰,白石可没对任何一人有这般态度。 “难道黄盖救了白石?” 金茂不自觉摇头,不可能,白石那性格,除非是他救,不然谁救都没用。 最终,金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点:“这黄盖不光只有名声,还有真材实料啊!” (本章完) 第126章 婚事 第126章 婚事 收编百越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金茂只是把政策一说,这些首领就嗷嗷叫着要灭掉附近盗匪。 最后,金茂制定规则:以三年为期,表现最好的部落直接归入体系,还能送十个小孩去扫盲班。 其他部落只要杀过十人及以上的盗匪,三年后就能享受跟金茂治下山民一样的待遇。 九个首领纷纷拍胸膛保证。 当然,金茂不会给这些人滥竽充数的机会。 这一切,黄盖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为跟随这样的明主感到高兴。 这可是汉高祖刘邦和汉武帝刘彻都没做到的事。 当然,金茂距离这两位还差十万八千里,可他年轻啊! 黄盖对将来充满期望。 经此一遭,周泰等人也就不再抗拒黄盖加入亲兵卫。 只不过,暗地里使绊子肯定免不了,谁让黄盖那么让金茂偏爱,他们都不服气。 … 桂阳郡。 当金茂完事返回豫章郡时,孙坚还在焦头烂额。 这边,手下为缴获分赃打起来。 一会儿,新兵又被老兵欺负,告状到孙坚这。 远处,贼兵想跑,孙坚又带人乱哄哄地追杀而去。 总之,孙坚被这里复杂的地形以及巢穴众多的山贼搞得不胜其烦。 一个月后,粮草实在不济,孙坚才带队返回。 桂阳郡各县已经光复,余贼就无力剿灭。 这个时候,孙坚无比怀念带领金茂手下精兵的那几天。 “希望师弟还在长沙郡。”孙坚奢望道:“那样我也能再借回兵,把这些乱贼全给剿灭咯!” 奢望也只能是奢望。 还借兵上瘾了! … 十一月中旬。 会稽郡山阴县。 刚完成笄礼的唐姬乘坐车架,行驶在田地间的官道上,每当撞见在田地里忙碌的百姓,就会被唤一声“夫人好”。 这个时候,唐姬总是脸红着回应。 暗叹她那亲爹的多事,现在不止是会稽郡,就连隔壁豫章郡和吴郡都知道,金茂马上要大婚了。 迎娶的对象就是他唐瑁的女儿。 这也成为乡间百姓饭后最大的谈资,好事者更是将金茂早先的女人施昱拿出来比较。 结果自然是不用说,每次都是唐姬胜出,可大家就是喜欢这么去比较。 谁让施昱出身草根,更能引起大家伙的共鸣呢。 尤其是百姓家里还没出嫁的小姑娘们,谁不幻想自己会是下一个施昱。 对此,唐姬并不知情,她如今是今非昔比了,不止是外貌上,内在也已经有很大的不同。 经过唐瑁夫妻共同教育,唐姬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后院之主,定能妥善安排好施昱。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晚霞将唐姬的鹅蛋脸照的通红,当初被金茂检查过的小馒头,如今已经发胖长成了大馒头。 圆脸也变作鹅蛋脸,婴儿肥的可爱也化成更加立体感的成熟,再加之通身白色皮毛大衣,一位北方佳人俏然而立。 “也不知,他是否平安。” “啊呸呸呸。” 唐姬急忙改口道:“他肯定会凯旋而归,身披金甲,骑着骏马…” 说着说着,她就说不下了。 只见远处有一队骑兵在官道上驰骋而来,那面大大的“金”字旗无不在彰显对方身份。 道路两旁正要归家的百姓见状,纷纷欢呼:“郡守回来啦!” “郡守回来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唐瑁。 其实,百姓心中跟明镜似的,非常清楚会稽郡到底是谁做主。 骑兵距离车架越来越近,唐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看见我了吗?” “他是不是为了我们的事才来山阴县。” “他还认得我吗?” 算算时间,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唐姬变化很大,很担心金茂认不出她来。 果然,这队骑兵路过她的车架,头也不回地往县城方向跑。 “他真的不认得我了。”唐姬满心失望,正准备回城去见他。 不料,这队骑兵又折返过来。 领头之人可不就是唐姬朝思暮想的坏蛋。 “这位小姐,我怎么没见过你?” 金茂上下打量唐姬,尤其是突出部位。 唐姬嘴一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这么幽幽地盯着对方。 “你认识唐姬吗?”金茂问道:“她是我未婚妻,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唐姬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猛地站起身扑向金茂。 一股香风扑面,金茂还在嘴贱:“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既然你这么主动,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回家做个小妾吧。” 甲胄在身,唐姬恶狠狠地一口咬在金茂鼻子上。 “嘶~”金茂不敢再逗,搂住唐姬细腰:“你属狗的啊,见面就咬人?” 唐姬搂着金茂脖子,也不说话,泪眼婆娑地,就这么看着他。 楚楚可怜的模样,金茂实在没忍住,摘下兜盔上嘴就是一通乱啃。 “噢噢噢!” 亲兵卫不合时宜的起哄,阻止了金茂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抱着美人儿猛嗅。 又是小半年没碰女人了,金茂现在跟个牲口一样。 就算是这样,唐姬也是红着脖子,把头埋在金茂怀里不敢再露脸。 真是丢死人了! 亲兵卫起完哄,又吵吵嚷嚷着要老婆。 想想自己要结婚,又得让手下看着自己吃独食,金茂于心不忍,便将此事放在心上。 … 会稽郡山阴县,郡守府。 天色已晚,老丈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金茂第一次多喝了点,脚步有些虚浮。 临就寝,唐姬和贴身侍女两人,一左一右吃力地架着他回到住处。 唐姬发育得很好,个子已经到金茂鼻梁,她侍女也不差,二人虽然柔弱,也能勉强支撑住。 “平常你不是不爱喝酒的嘛。”唐姬不禁埋怨道:“今日喝那么多做甚。” “哈哈。”金茂左右两手上下滑动,惹得唐姬又打又嗔怪,侍女红着脸没吭声。 “今晚高兴,多喝两杯怎么了。” 金茂调笑道:“你还没入门呢,就管我那么多。” 唐姬委屈道:“没入门你就敢对我无礼,要是将来进了门,我还不得被你欺负死。” “哎呀,此欺负非彼欺负。”金茂继续调戏:“要不今晚我就给你解释一通什么叫欺负?” 唐姬早已不是小女孩,当然听得懂金茂的意思,也不反对也不赞同。 风一吹,金茂清醒了点,才意识到有机可乘,搂住两女的手越发用力了。 “你轻点,抓疼我了。” “好。”金茂大笑道:“待会儿我轻点,尽量不弄疼你。” 黑夜中,灯火照亮唐姬侧颜,只见她眼波流转,咬着嘴唇娇嗔道:“不理你了。” 话虽这般说,唐姬还是架着金茂来到卧室,贴身侍女服侍金茂洗漱,唐姬则被金茂搂着挣脱不开。 她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更明白。 灯火下,看着唐姬娇媚的容颜,还有浑圆的雪峰,金茂就像头要吃人的禽兽。 “夫人,你终于长大了啊。” 唐姬别过头,不敢看他,嘴里却道:“你这般轻贱我,可有考虑我的感受?” 金茂有些纳闷,当代女性不是挺放得开嘛,怎么也兴理学那套。 唐姬问道:“施昱姐姐在我前,以后到底我做大还是她做大?” 原来是这! 金茂随口道:“当然是你做大了,这还用问。” 唐姬直视金茂,又垂下眼睑:“望君怜惜。” 这哪还能忍? 一夜春宵,金茂舒坦了。 不得不说,世家女就是跟乡间女孩不一样。 虽说唐姬的身材比不上施昱,可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赞了。 这一夜,直到唐姬求饶,金茂才放过对方,换唐姬贴身侍女继续。 次日。 金茂在唐姬和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来到大堂面见唐瑁夫妇。 生米都煮成熟饭,唐瑁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反到是唐母有些不高兴。 金茂并未理会,寒暄后就直入正题。 “岳父大人,此番我跟唐姬的婚事,我想大操大办。” “到时候,我这边的亲友都会参加,也希望您能邀请唐家亲友出席。” 这时,金茂才说出最终目的:“尤其是您的妹夫颖川郡荀彧荀文若,请他务必来参加。” 唐瑁斜睨一眼,哪还看不出金茂的小心思,道:“邀请函我会发过去,至于文若来不来,我就不敢保证。” 这就够了。 接下来,就是婚事的大小细节,金茂全都应承下来,实在是他不懂这些礼节,索性就让唐家代办。 在他看来,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自然唐瑁也不敢乱来,到时候被有心人戳破,那两家就不是联姻而是结仇。 就这样,婚事定在两个月后。 原本是要三个月后才办,一则到时候金茂要忙早春农耕,二则唐瑁任期也快到了。 就眼下来看,高升是肯定的,至于升多高就不确定了。 对此,金茂表示:“钱不是问题,要是岳父大人能当上三公,多少钱我都出!” 现在他跟宦官结仇,很需要一个自己人在朝中为他摇旗呐喊。 朱儁勉强算半个,但这家伙靠不住,一有危险就撤退。 老丈人唐瑁就很不错,两人已经绑到一辆战车上,只要唐瑁高升,金茂想升官还是很容易的。 双方皆大欢喜。 后两章晚点 (本章完) 第127章 许贡末路 第127章 许贡末路 吴郡吴县。 吴江,三十岁,男,在吴县拥有一间酒楼,算是百姓中过的比较好的那一批了。 可最近吴江不太好过,郡吏巧设明目开始收税,咬咬牙还能凑出来,但这些官吏三天两头地来赊账光顾,吴江就有些承受不住。 本就是小门小户,又要交各种乱七八糟的新增税,还要赊账经营,多年的积蓄眼看就要耗空。 吴江再也忍不住,找到在衙门任职的表兄想要打点一下,希望这些挂账的郡吏能把账结一些,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然而。 “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个小小县吏,哪管得了这些老爷?” 表兄的拒绝在吴江预料之中,他就没指望过。 “兄长给我指条明路吧,我只想活下去。” 吴江哭求道:“昨日,同街坊的李二因交不起新税赋,被抓进去到今日都没出来。” “前日,邻街李大卖儿卖女才勉强凑上新税赋。” “再往前,几乎一天破一家,一日散一户,我真的不想成为下一个啊。” 吴江表兄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就连他这个在县衙当官的都遭受不小的剥削,何况底下的百姓。 谁让吴县有三个衙门呢。 县衙府、郡守府、都尉府,三府中就属县衙最弱小。 现如今,郡太守盛宪不管事,都尉许贡又是抓壮丁参军,又是横征暴敛收钱粮。 原本吴县两万余户人口,至少流失了五千户! 剩下一万五千余户中,五千户是豪强大族,那些许贡不敢动。 另一万余户,一半是家境殷实还能硬撑一段时间,如吴江这样的。 还有一半,正要逃离时,许贡又加了个出城税,按人头每人要缴纳千钱才能出城。 这哪是收税,分明就是抢劫! 可百姓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吴江算是好的了,能坚持到现在,其他人要么充军要么服役。 吴县都快成人间炼狱了。 最终吴江表兄给吴江指了条不算办法的办法。 “如果你能出城,就去乌程县找豫章郡太守麾下将领。” “我听说近日金太守就在山阴县,距离乌程县不远。” “只要你把吴县的惨状告知金太守,或许能解危机。” 吴江很是迟疑:“金太守威名远扬,可他真能管得了吴县的事?” 吴江表兄示意吴江附耳悄悄说道:“吴郡西边六县都在金太守管辖之下,你觉得他老人家能不能管?” 吴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以前就当个笑谈,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但吴江还是很犹豫:“那我该怎么出城?” “那可是一千钱啊,我哪还有那么多钱?” 吴江表兄抬手指了指东边,便不再多说,那边是吴郡陆家在吴县的落脚点。 吴县陆家大门外。 吴江犹豫着要不要上门拜访。 这可是吴江名望最高的陆家,他一介小民,怎么敢踏进陆家门槛。 正在这时,陆家正门大开,庐江太守陆康大儿子陆儁,也就是现任陆家家主,从中走出。 见状吴江“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磕头道:“陆老爷救救百姓吧。” “再这么下去,吴县百姓都要死绝了!” 陆儁正在为从弟陆骏治丧事,本不想理会。 这时,一个身穿素衣的小屁孩拉住陆儁说道:“大伯,您就帮帮他吧,他好可怜。” 陆儁不由好奇,问道:“逊儿,天底下可怜的百姓多了去了,我总不能每个都帮过来吧?” 小屁孩正是陆逊,不知想起什么伤心的事,哭道:“父亲曾说过,见到恶事不去制止,不是君子所为。” “难道大伯不是君子吗?” 陆儁不禁啧啧称奇,继续试探道:“百姓的事有县令、郡守管着,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又能怎么办?” 陆逊指着吴江说道:“您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说不定他就有办法解决。” 陆儁大加赞赏,对左右说道:“这是我陆家麒麟儿!” 陆儁转过身又询问吴江是否真的有办法。 吴江就把表兄教的办法给陆儁一说。 后者点头道:“你回去吧,我会给金太守写信,至于金太守会不会来铲奸除恶,我不敢保证。” 半个月后。 陆儁收到金茂来信,又招来吴江道:“金太守答应了,但是需要证据证明,吴郡都尉许贡的确在残害百姓。” “你能想办法办成此事吗?” 吴江问道:“敢问陆老爷什么叫证据?” 陆儁拿起竹简说道:“要有被害人的真实姓名、经过、结果,以及画押。” “越多越好,金太守已经备好兵马,就等证据一到,即可铲除乱贼许贡。” 吴江能开酒楼,自然能识文断字,当即表示没有问题。 三天后,陆儁收到十几卷竹简罪证,这还只是近三天发生的事。 陆儁叹息:“没想到民生艰苦到这般地步。”当即写信给金茂,说明详情。 可惜,这一次信件被许贡截获,上门兴师问罪。 “我勤勤恳恳治理地方,不敢对你们这些望族侵犯分毫。” “如今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陆儁看着满堂士兵,敢怒不敢言。 好一个勤勤恳恳! 残害百姓还挺辛苦是吧? 然而,为了家族着想,陆儁没有再去触怒许贡,问道:“我不知道许都尉在说哪件事?” “啪!”许贡愤怒地摔下竹简道:“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陆儁不慌不忙地捡起竹简。 上次金茂回信特意交代过,以三天为期限,如果陆儁这边准备好了,就写一些跟事情无关紧要的话,发信过去,金茂就能明白其意。 所以,这封竹简信完全说明不了问题。 当陆儁看到竹简信内容时,瞳孔紧缩,双眼放大。 信上清清楚楚地写明陆儁请求金茂来讨伐许贡的言论,但字迹不是陆儁的,内容也是胡编乱造。 明显,这是嫁祸! “这不是我写的信。”陆儁果断摇头道:“我给金太守的信中,只是提及我陆家明年春耕难以为继,想请金太守援助一二。” 许贡轻蔑地骂道:“好个陆儁!你还敢抵赖!” “书信上面的内容能作假,那你陆儁印签也能作假吗?” 陆儁已经不想解释,许贡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搞陆家,做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 “没话说了?”许贡手一挥道:“给我搜!” “宅子里肯定还有别的罪证!” 这下子,陆儁彻底慌了神,开始后悔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 再者,陆家宅邸里真的有证据啊! 一旦被许贡发现,那陆家肯定得不了好处。现在的许贡就是条疯狗,肆意攀咬。 吴县诸家都不敢招惹,尤其是顾家,因顾雍的缘故,许贡隔三差五地上门找茬。 没办法,顾家只能破财免灾,可再继续下去,也要撑不住了。 陆儁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陆家。 许贡倒是不敢学金茂,动不动就是抄家灭族,且吴县陆家产业也不多。 但陆儁怕惹急了许贡,到时候,许贡拿陆家祖地华亭开刀,那他陆儁就成了陆家最大的罪人。 “金太守,快来吧!”陆儁不由地祈祷。 也许是上天都站在陆儁这一边,也可能金茂早就做好了准备。 正当许贡要搜家时。 “报!”许贡传令兵火急火燎地赶来。 “禀都尉,豫章郡太守责令我等速开城门,不然,就要破城,一应相关人等夷三族!” “什么?!”许贡惊怒:“金茂小儿真敢造反?” 还不等许贡作出反应,又一来一个更坏的消息。 “报!” “禀都尉,西城门失守,金太守进城!” 许贡慌了神:“走!随我从东城门突围!” 光凌操二百多人就能杀得许贡丢盔弃甲,许贡料定这次金茂有备而来,少说也有数千战兵。 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可惜,许贡还是太天真。 金茂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定是必杀。 “禀都尉,南城门失守,金太守进城!” “禀都尉,北城门失守,金太守进城!” “禀都尉,东城门失守,金太守进城!”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四个城门尽皆失守。 “回陆家!”许贡立马想要挟持人质。 可惜,陆家大门早已紧闭,院墙上还出现十几个弓弩手严阵以待。 眼下许贡手里不足五百人,其中心腹只有百人,其余四百人都是新招或强制入伍的人,想要短时间攻破不太可能。 尤其是看到那些新兵的可怕眼神,许贡心底慌乱:“回…回都尉府!” 便带着百人心腹快速往都尉府赶,哪敢去管不肯动弹的新兵。 许贡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带头也就不敢对许贡出手。 使得许贡有惊无险地返回都尉府。 “戒备!全员戒备!” 许贡一边往都尉府内跑,一边扯着嗓子吼起来。 整个都尉府还有许贡三百心腹,其中一百是门客,二百是之前招募聚拢回来的老兵。 现在许贡只相信门客,连这些老兵都不信,安排在外院守院墙。 许贡深知都尉府也将守不住,便带着百人门客来到马厩,准备骑上战马突围。 然而,都尉府外很快响起嘹亮的马啼声。 许贡面如白纸,差点从战马上摔下来。 (本章完) 第128章 义子陆逊 第128章 义子陆逊 中平五年正月 吴郡吴县都尉府外。 五百骑兵围着都尉府,不断绕圈。 其中有两百多匹战马是孙坚半卖半送,给金茂的礼物。 长沙郡刚经历战乱,极度缺粮,南边两郡也都差不多,其他相邻的三个郡不是看不起孙坚就是借口没粮。 唯一有粮且关系不错能借的也就金茂的豫章郡了。 没地盘前,孙坚可以不要脸,有了地盘那他也成了要脸面的人。 先前借兵还能厚着脸皮靠同门关系,现在又要借粮,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是以孙坚命人带着两百多匹战马,向金茂求购粮草,而带队人正是程普。 一匹战马一百石粮,这价格不到市价的一半,可不就是半卖半送。 且程普不仅来送马,还包教会金茂手下的骑兵,长沙郡也再没什么战事,程普道时间很宽裕。 主要是孙坚特意这么交代,还不让程普告诉金茂。 但程普可不听。 顿时,金茂觉得之前的付出都值得,由衷地感叹:“孙文台厚道人也。” 金茂投桃报李,命人送上三万石粮、三万石稻草、一千桶油,另外还附赠一些自家种子。 礼尚往来嘛。 将来两家至少也能守望相助,甚至成为一家人也不是不可能。 回到现场。 程普这段时间可谓是义气风发,他也体会到曾经孙坚带金茂兵的爽感。 为了更好地护卫自己,金茂命六百亲兵卫挑选出五百人,成为骑兵。 选拔过程自然是竞争,能者上! 这其中还发生了些小插曲。 先前凌操、杨林二人手下率先学习了骑术,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已然有模有样。 结果,又要重组骑兵,就算两人同意,下面人也不同意。 于是金茂从会稽郡北上时,特意在乌程县停留三天,直到凌操率领的主力二营被亲兵卫打得鼻青脸肿,才出发来吴县。 虽说金茂军中一直信奉谁强谁上的传统,但金茂还是给主力二营承诺。 “战马都会有的,再等一段时间,先给亲兵卫用着,以后,优先让主力二营成为骑兵营。” 这才勉强平息二营七百五十战兵的怨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自从知道骑兵训练办法跟步兵完全不一样后,金茂就知道必须要专门组建一只骑兵才行。 亲兵卫是九千人里,精锐中的精锐,学习能力自不必说,程普教起来很舒服。 最难得的是,亲兵卫是最早一匹练习阵法的精锐,程普有些骑兵常用的阵型不用多做解释,只要一说大家就理解了。 要不是先行认了孙坚为主,程普说不定就拜倒在金茂名下不走了。 这一点,金茂自然看得出来,所以这段时间对程普格外地好。 原本周泰、董袭、蒋钦三人看黄盖不顺眼,程普来了后,四人又神奇地靠拢,一起看程普不顺眼。 他们才是主公的人,程普算什么! 于是,骑兵训练出现神奇的一幕,周泰、黄盖、董袭、蒋钦各带一百人队,经常跟程普亲自教的百人队做比较。 各队亲兵卫们也要比个高低,训练热情再度高涨。 唯独金茂的钱包,又要遭罪了。 吴郡都尉府外。 金茂拿着个小喇叭,坐在战马上,距离都尉府百步之外。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 “放下武器、高举双手、出门投降者,既往不咎!” “取许贡头颅者,赏良田百亩,粮百石,再赏个婆娘!” 亲兵卫们不禁大笑:“哈哈哈!” 金茂又喊道:“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不肯投降者杀无赦!夷三族!” 顿时,都尉府内就乱了,喊杀声一片。 半柱香后,都尉府门大开,一群人高举双手鱼贯而出。 金茂非常满意道:“都靠墙边,面壁站好!” 突然,异变惊现。 十几名降兵从背后掏出弩来。 “噗噗噗!” 金茂一方早就端着弩准备着,顿时把刚走出来的几十人射成刺猬。 一轮弩箭齐射,金茂手下正抓紧装填。 正在这时。 许贡后手呈现,又是一批门客冲出,四散逃开。 “杀无赦!” 金茂急忙下令,骑兵们动起来,可终究刚学骑术不久,还无法做到骑砍,让十几人逃走,窜入了百姓家中。 “糟糕!” 金茂没想到最坏的情况发生,他可不想这些逃走的门客成他晚上睡不着的主因。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当即就命人继续追杀,并张贴告示,一旦发现有人窝藏乱贼,连坐夷三族! 追杀出去二百骑,剩下三百骑金茂派了二百骑血洗都尉府。 狡兔尚有三窟,许贡也不例外。 其死忠者已大部分被杀死,还有三门客躲了起来。 金茂不知,来到陆家。 之所以能这么快赶到,是因为在陆儁传书的第一时间,金茂就带人往吴县赶。 既然有人举报,说明许贡的罪责罄竹难书,随便挖些出来,事后补上就行。 现在就是补证之时。 “陆儁见过金太守。” 陆家门口。 陆儁带着吴县的家小,朝金茂大礼参拜,有些人还在发抖。 “陆家主何必多礼。” 金茂大笑着扶起陆儁。 两人寒暄后,金茂感受到背后有目光注视,扭头发现有个小屁孩与他人的害怕不同,正好奇地注视着他。 陆儁顺着金茂眼光看去,大惊失色:“金太守见谅!小儿莽撞!” 金茂点头道:“没想到陆家主还有这般年幼的儿子。” 陆儁急忙解释道:“此子名叫陆逊,非我之子,乃从弟之子。” “他父亲早逝,家父将其暂时寄养在我处。” “陆逊?”金茂瞬间精神:“哪个逊?” 陆儁老实回答。 金茂大喜:“这小子我很喜欢,交由我养着如何?” 这可是陆逊啊! 要是能当儿子养着,想想都兴奋! 陆儁十分为难道:“此事还需过问家父,若是…” 金茂打断道:“不养着也行,我收他当义子总行吧?” 陆儁不好再拒绝,便唤来陆逊,询问其是否愿意。 开年陆逊才六岁,却颇有灵气,当场就给金茂磕头,口叫:“义父。” 金茂大笑,解下腰间宝剑道:“我这把剑就当见面礼送给你了。” 陆逊刚刚丧父又新认义父,神情却不悲不喜地拜道:“谢义父。” 金茂很满意,对左右说道:“待此子及冠,我便征其为从属。” 收完陆逊当义子,金茂心情大好,就在陆儁家住下。 … 吴郡吴县,正月里最大的新闻就是金茂血洗都尉府。 百姓们拍手称赞之余,又对在逃的许贡门客穷追不舍。 却都没什么线索。 这几天,吴江可谓是风光无限。 整个吴县都知道吴江就是整垮许贡的导火索,一时间,名声大噪。 同样,吴江对许贡在逃门客非常上心。 因为大家都知道许贡这人睚眦必报,门客也差不多。 只要有一天许贡残党没死绝,吴江就一天睡不好觉。 因为许贡门客第一个报复对象肯定就是他。 这天,吴江在送酒的途中,路过一套院子。 由于经常走这条路,稍有变动,吴江都能发现,尤其是现在,吴江可以说是草木皆兵。 “这间院子长时间没人,怎么突然就有人住了?” 吴江暗道有古怪,就又去请县衙的表兄帮忙。 吴江表兄只查到,院子主人是南阳一商贾,别的就不知道了。 吴江的酒楼吴县闻名,哪路商贾路过都会来坐坐。 可最近这段时间,那还有商贾敢来吴县? 顿时,吴江就发现异常,并拜托表兄往上禀报。 吴江表兄也觉得这是件功劳,就同意了。 待金茂得知消息,立马带人围剿了这个院子。 果然发现院子里有三人,身藏弓弩,绝对是许贡门客无疑,当场诛杀。 又给吴江颁发荣誉市民奖状,并通告全县。 顿时,整个吴县被翻个底朝天,又有几十名窝藏甲兵的疑似许贡门客。 金茂全给灭了,又发出去十几张荣誉市民证书。 只要拥有这份证书,整个家庭就能免税五年! 顿时,拥有证书的人高兴坏了,没发现的百姓羡慕坏了。 可惜,吴县已经再没有许贡门客好抓了。 (本章完) 第129章 团聚 年会 大婚 第129章 团聚 年会 大婚 正月十八,距离许贡伏诛已经过了十天。 皇帝刘宏大赦天下。 两天之后就是金茂大婚的日子。 各地麾下直系大小官员,没一个不到场的。 因为这不只是金茂大婚之日,也是年终总结日。 每个人都要进行汇报、总结以及分派今年的事务。 山阴县。 各方船只、驴车汇集而来。时不时有老熟人碰头,相互打招呼。 金山、金云父子二人以及刘桦父子、刘甘父子皆等在码头,翘首以盼。 金高、刘叶要回来了。 金山双鬓增添几缕白发,看起来老了些许,但精神头依旧很足。 金云没了书生气,脸上棱角分明,身形更加健硕。肤色黑了,却更显男子气概。 金山骄傲地看着儿子,欣慰道:“今年,茂儿肯定要给你升官了,我儿也出息啦。” “阿翁可别这么说。”金云苦笑道:“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再升真就没法胜任了。” 可不是嘛,金云本以为太末县不用春秋两耕会轻松很多。 谁知,搞基建比种地还繁琐,大的方面像粮食调度、规划区域、规划工期等等全是费脑子的大事。 小的方面就更多了,如纠纷、工伤、防野兽等等。 要不是有阚泽这个超级大脑在,金云感觉自己真玩不转。 好在阚泽以掉头发为代价,总算没在太末、乌伤两县闹出什么大事。 不过,一旁的刘家父子却不这么看,在他们眼里,金云就是凡尔赛,别人想求都求不来这机会。 明眼人都看得出,金茂最信任的人就属金云这批老人,可惜金云能力跟不上,不然,哪还有外人坐镇一郡的道理? 当然,金茂也没当刘家是外人,该给的扶持一点也没少。但凡有能力的,全都能飞快升官。 只是人天生就是爱比较。跟金云这种前途无量的相比,刘家人就得加倍努力,才能赶上金云将来的成就。 尤其是出了刘安这个叛徒,使得刘家一步慢,步步慢。 唯有靠人数取胜,看看能不能拔尖一个半个。 可惜,最出色的刘平因故被降职,而最受信任的刘方榆木脑袋不开窍。 有能力又开窍的刘奎心思太多,成就有限。 反倒是刘甘老当益壮,后来者居上。想来经过年终总结后,就能胜任乌伤县令甚至更高。 要是两家人得知金茂失去宦官这一升级通道,又不知将作何感想。 不管怎么想,现在这些人都没别的想法,因为金高、刘叶二人到了! “阿翁”“爷”“大爷”“小爷”。 称呼喊成一片。 金高精神抖擞,腰板笔直,除了一头白发,看不出多少老态,见到晚辈们相迎,开怀大笑。 刘叶变化有些大,满头白发不说,背弓了,腰也弯了,看起来比金高老了十几岁,笑容中还带着些许疲惫。 “茂儿呢?”金高嗓门洪亮,满面笑容地喊道:“兔崽子连我这个亲爷爷都不来迎接?” 大家伙都看得出金高在打趣,纷纷解释金茂在忙碌。 只有刘叶看出金高话中有话,拍拍老兄弟道:“你可长点心吧,如今茂儿可是大人物了,你还大呼小叫的,多给茂儿丢人啊。” 实际上,金高的意思,是让金茂来迎一下,好安刘家的心。 两家虽然同宗同源,但现在毕竟不一样。 刘叶却有不同看法,金茂越是随意才越是说明把刘家当自家人,在刘叶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祖孙三辈寒暄后就往城内走,冬天江风大,两老人禁不住这么吹。 正准备出发,又来了艘大船。 这是一艘十几米长的平地大船,有别于蒙冲战舰和楼船,这就是用来运输用的运输船,由钱塘县造船厂出品。 目前已经生产出五十艘,预计今年产量加倍,据说金茂并不满足,准备在吴郡海盐,豫章郡彭泽湖周边四县的造船厂全力开工,那样一年可造六百艘! 运输船上走下两文士,虞翻、顾雍,与何卫联袂而来。 见到金刘两家人在场,顾、虞、何三人立马行礼致意。 “顾先生!”“虞先生!”“何县长。” 金刘两家人也很尊敬三人,没有因为年轻而轻视。 其实,这一路从曲阿来到山阴,虞翻一直跟顾雍针锋相对,何卫早已习惯,没什么感觉。 虞翻敢跟所有人怼上,唯独见到金茂及其家人就很怂。 顾雍也没因此看不起虞翻,反而认为这是件好事。 金茂就是顺毛驴,敢跟他顶牛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边缘化,没有第三种可能。 虞翻有家族人来接,但还是跟金刘两家人凑一起。 “我夜观星象,帝星飘摇,今年我大汉怕是多灾多难啊。” 虞翻平常除了治理地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卜算,他认为上次就是因为一次正确的卜算,才使得时来运转。 这次回来,更是要跟吴范切磋一番技艺,验证真实性。虞翻这一句话,弄得在场众人好不难受。顾雍倒是木然,来的路上听他说这些话,都听出老茧了。 “我当建议明公,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对此,众人深以为然。 见达到目的,虞翻这才转换话题,开始聊些曲阿炼铁的趣事。 逗得众人哈哈直笑,顾雍也嘴角微翘,这倒是虞翻不曾在路上说起的趣事。 … 诸暨县与山阴县交界处。 贺齐、龚磊、兰芝三人正携百人队伍,并押送十车美酒前往山阴县。 这酒就是高度蒸馏酒。 金茂终究偷懒了,只交代几句,就让下面人代劳去制作。 汉代酿酒工艺十分完善,蒸馏酒并不少见。高度酒就差个思路,主要还是粮食问题。 百姓的酒那么寡淡,也是因为粮食短缺。吃都吃不饱,更别说喝酒了。 要不是之前答应了戏志才,金茂才舍不得这么造酒。 三人中,贺齐刚升官不久,这次心态最平和。龚磊停留原职虽说有段时间但他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 唯独兰芝,心绪不平,她有任务在身。 女军自从上次事件后,身为首领的兰芝痛定思痛,发现女军确实不适合在正面战场上发挥作用。 但是在后方有奇效! 不论是剿匪、捕兽亦或是安抚民众,女军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尤其是最近,金茂大力提高医者地位,让兰芝看到女军新的发展方向。 她将自学的医术无私教给女军,今年以来,乌伤周围四县因伤死亡的人少了一多半! 虽然兰芝并不知道具体统计数据,但百姓对女军的感激真发自内心。 这一点,兰芝不会认错! “神君仁慈。”兰芝心中默念:“这次定会同意我扩编女军!” 如今的女军已今非昔比,她相信神君能发现其中价值。 … 山阴县。 整个县城,到处都点着油灯,哪里熄灭了,路过的人就会帮忙点燃。 会稽郡第一座不夜城出现了! 百姓成群结队,出门游览。就算没有娱乐活动,这种新奇体验足以使人分泌多巴胺,陷入快乐的海洋。 每过几个时辰,就有人专门给油灯添油,不管这些油是被偷了还是自然点完,添油人都不吝啬地加满。 明天就是金茂大婚的日子。 全城百姓都为此感到高兴,感谢这几年金茂的付出,世上怕是再没有一任长官能像金茂这般仁慈。 金刘两家并顾雍三人,几乎与贺齐等人同时进城。 远远地虞翻就嗅到酒味,贪婪地跟在车队后面问东问西。 得知这是金茂特意为戏志才准备的美酒,虞翻就激动不已。 “好久没喝酒了,明晚定要不醉不归!” 一旁的何卫猛地打了个冷颤,小声跟顾雍说道:“顾先生可千万别让虞先生喝酒。” “要出大事的!” 何卫就讲诉一次虞翻喝完酒发酒疯,差点带兵把白天得罪他的那家豪强给屠了! 幸好调兵需要何卫的另一半兵权,才制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见状顾雍不由地多看了虞翻两眼,想了想,还是去拉了一把虞翻。 “您喜欢喝酒这没什么,大家都喜欢喝酒。”顾雍劝道:“可您别像灌夫那样使酒骂座,就不好了。” 顾雍讲的典故是,汉武帝时期有个勇猛的武将名叫灌夫,深得汉武帝喜欢,有次灌夫醉酒闹事打了长乐宫卫尉窦甫。 汉武帝怕太后斩杀灌夫就改任其为燕国宰相,可惜,又在丞相田蚡的婚宴上,因觉得被人看不起而痛骂诸人,使得其被族诛。 虞翻连忙作揖:“多谢元叹警醒了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在宴会醉酒了。” 灌夫有汉武帝宠幸尚且没个好下场,虞翻又怎么敢和灌夫相提并论。 一旁的何卫不明所以,虚心向顾雍请教。 谁知,顾雍淡然笑道:“您要我劝的话,我告知了虞仲翔,他业已悔改,您还有什么顾虑吗?” 实际上,顾雍并不想当面拆穿虞翻,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但凡何卫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顾雍都会毫无保留地解答。 现在四周这么多人,真要把虞翻的脸面扔地上猛踩啊。 那就不是开导而是结仇了! 何卫不禁嘀咕:“全都是文化人,就我不是!” (本章完) 第130章 农业 工业 军事 第130章 农业 工业 军事 正月二十,金茂的婚礼如期举行。 山阴县内大摆流水席一天,全县狂欢。 是夜。 许久未见的施昱,如今变白了许多,整个人也更显明媚。 原本今晚只属于唐姬,但金茂坚持要来个大被同眠。 唐姬拗不过,便同意了。 这一晚,三女获胜,金茂缴械投降,此后他再也没敢提过分的要求。 正月二十一清早。 金茂从温柔乡里拔出身形,两腿发软地召开年会。 “茂儿,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年轻人要节制啊。” 这是金高、刘叶的调侃。 其他亲族不由地偷笑。 众谋士表情各异,要么不动如山,要么打着瞌睡。 武将们则放肆大笑,在场唯一女性兰芝最严肃。 “爷,身体可好啊?” 金茂又看向刘叶:“大爷要保重身体,您可得等到我生完儿子再走。”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金高作势要打。 刘叶眯着眼弓着身子乐呵呵地点头:“好好,我等抱上茂儿的孩子再走。” 稍稍打闹,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金茂先给将士们发福利:“凡入伍三年以上,进入过亲兵卫的兵,我给他找婆娘!” 这是他在大婚期间,想到的新优待政策,且相亲对象会向三郡征集,识文断字优先。 “轰!” 武将们坐不住了,纷纷要求金茂做媒。士兵都有,他们也要有。 “一边去!”金茂最看不惯这些人,除了个别没结婚的,大多数都有妻妾。 会议第二项还是各地方汇报成果。 金高:“章安、永宁两县年产盐已达到二百万斤,明年增产后,还能再翻一番。” 阚泽:“会稽郡油菜籽今年预计产油八万桶。另外,东冶县传信询问,是否要大规模种植?” “种!当然要种!”金茂当即拍板。 种子是在东冶县附近山区发现,金茂经历过吴郡北方的寒冷,将来要是去更北方,没有衣怎么能行。 “不仅东冶县,章安、永宁、句章、海盐等阳光充足的地区全都要种上。” 可是好东西,将来作用极大。 虞翻:“曲阿县今年火力全开,预计产铁四百万斤。” 这个产量非常可以了,相当于一千吨左右,能抵得上整个东汉铁产量的二十分之一。 不过,问题也很大。 虞翻:“曲阿县附近铁矿石不足,需要到广陵郡采买。” 这么大量地采购铁矿石,可不会因为大客户而便宜点,反而会引起相关部分的注意。 到时候,一顶造反大帽扣下来,那就真好玩了。 “若是仅用曲阿铁矿,年产多少?” 虞翻:“二百万斤上下。” “那就先这么炼着吧。” 金茂想着,500吨也够三郡农业使用以及军备修补制造,以现有的工匠数量,每年除了农具制造,大概也就能产千套铁扎甲及相应武器的量。 武器消耗还不到十分之一,50吨,完全足够,可以等到铁匠足够多再增产也不迟。 顾雍:“豫章郡流民恢复生产八十万余人,因土地损失成为流民者有十五万余。” “我建议多余流民开垦荒地,以工代赈,开垦所得一半归公一半归流民。” 金茂点头道:“准了,元叹你想办法让这些流民从事水利修建,以及豫章郡各县生态圈建造。” “喏。”顾雍继续:“豫章郡今年预计产油十万桶,产粮千万石。” “明年是否需要休耕?” 金茂摆手道:“不用。” 开玩笑,一个郡产粮千万石,怎么能停,停下来的话,三郡二百六十多万人吃什么。 不过,土地肥力流失问题必须重视,畜牧业还不够发达,粪肥太少,无法快速恢复产量。 化肥更不用想,那玩意没工业基础完全造不出来。 “那就先全力建造生态圈。”金茂调整策略道:“水利先放后。” 所谓生态圈其实就是挖粪坑,把粪肥堆积到一起。 “另外,全力发展豫章郡畜牧业,所有牲畜幼崽优先供应豫章郡。” 吴郡、会稽郡加一起粮食产量都没有豫章郡高,将来金茂的发展重心肯定是在豫章郡。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继续吞并其余扬州三郡,以及吞并豪强大族的土地。 庐江郡、九江郡面积不大,耕地面积可不小。至于丹阳郡,穷山恶水不比会稽郡好到哪里去。 只是庐江郡和九江郡的豪强大族比吴郡还多,金茂也没想好该怎么去吞并这些势力的土地。他现在连吴郡都消化不良。 要不是有顾、陆两家支持,金茂大概率要跟世家大族干一场,才能兼并他们的土地。 而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低调发展,以防被宦官盯上。 最早也得等老丈人唐瑁真正入驻朝廷,才能稍稍放开手脚。 农业的事情讨论完,接下来就是工业发展。 金茂不懂怎么攀科技树,但他知道哪些当代技术是最好最实用的。 “造纸匠怎么样?”金茂询问刘方和刘木:“带出了多少徒弟?” 刘方看向刘木,刘木支支吾吾道:“蔡先生只带能识文断字的文化人,现在也就十个人跟着学。” “让他多带一些,至少百人!” 金茂说道:“告诉蔡先生,想办法用竹子造纸,只要办成这两件事,我表其为大司农掾属。” 老丈人唐瑁已经打通关系,任命也已经下来,就是大司农,不日就将启程前往洛阳就职。 这次为了老丈人能够顺利升职,金茂可是又大出血了一回。 油现在确实没以前那么贵了,但两万桶还是很大一笔钱!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老丈人保证会在朝中为金茂争取更大的官职。 扬州刺史就算了,那玩意需要先去朝堂镀金才能下放。 金茂可不敢离开大本营,外面多乱啊。 造纸之后就要有印刷术,这个倒是不难,只要知道原理下面人就能造出来。 可以说,有了这两项技术后,金茂手底下人才就会源源不断冒出来。 不过,一切都要等造纸形成规模才行。 就跟炼铁一样,都没产量,光追求怎么制造更坚硬的钢铁,拿什么去种地啊。 除此之外,水力磨坊、翻车都要加大生产,争取遍布每一个乡甚至每一个亭。 去籽机、水力纺纱机金茂也丢给刘方去创造,反正刘方也爱干这件事。 农业、工业安排完后,会议重头戏来了。 军事! 不论是发展农业还是发展工业,一切都是为了军事。 如今金茂手下一年以上的兵有三千人左右,剩下六千多人全是半年甚至更短的新兵。 之前答应会稽郡招收的四千兵员,早就选拔完了,就等进入新兵营训练。 这样一来,先前新兵营淘汰的兵就一直下不去,继续跟新兵一同训练,郡县兵将一直遥遥无期。 所以,金茂允许各驻守部队招收不超过原有人马数量的新兵作为郡县兵预备役。 但有一点! 这些兵都是临时招募,没有相应的俸禄,这点要跟参军的人讲清楚,每日饭食也要各部队自行解决。 也就是说,每部每月粮草恒定,多招来的兵,要么自带粮食,要么就要驻军自掏腰包。 没办法,加上后招的四千人,金茂手下职业军队高达一万三千多人,其中百越不到四千人。 这个样子,就算被说成要造反,也一点不奇怪。 更别说每月就是一笔庞大的军费支出,实在养不起更多的兵了。 会议进行到这里,金茂本以为告一段落。 谁知,兰芝出声道:“神君,请宽恕女军的罪过,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接着,兰芝就将大半年女军的改变都说了出来。 金茂听得很仔细,当听到兰芝说女军要成立医护队时,他非常感兴趣。 “这不就是护士的雏形?” 有一定战斗力的护士军,那对军队的士气将是巨大的激励。 另外,金茂还注意到兰芝说,女军安抚民众有奇效。 “会不会安抚军队也有奇效?” 瞬间,金茂就把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给驱除掉,军队里都是些牲口,女军跟男军呆久了,也就不再纯粹。 不过,这已经足够强大了! 想想看,一只护士军在战场后方救治伤员。前方士气大涨,打下县城,护士军又化作安抚民众的神器。 那推进速度简直了。 “你说的非常好。”金茂做出决策:“女军扩编,暂时增加到三千。” “你有信心把她们训练出来吗?” 兰芝喜极而泣道:“神君,我有信心!” “好!”金茂大喜:“我会教你一些战场紧急救治措施。” “我希望将来的女军,上战场能救人也能自救,在后方能安抚民众也能剿灭匪患!” “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我将上表任用你,行佐军司马之职!” 兰芝又哭又笑,对着金茂行三跪九叩大礼:“谢神君恩赐!” “这是你应得的。”金茂摆手道:“以后,女军的武器不再是刀剑,而是一颗救人的心。” 兰芝默默记在心里。 武将们大多都听不懂,忍不住去问白石。 后者一解释,武将们瞬间炸锅。 (本章完) 第131章 名医专治不孕不育? 第131章 名医专治不孕不育? “主公此事不妥!” 贺齐作为武将代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当初我等犯错,甘心从低到高,从头来过。” “如今您要破坏您设置的制度吗?” 贺齐很聪明,没有从男女角度反驳,而是从根本上去分辨。 金茂陷入沉思,好像的确是这样,女军在后方没法快速立战功,兰芝之前还是代职,按照流程来说,最多转正。 可护士军真的很香啊。 “公苗说的有理。”金茂退一步道:“这样吧,兰芝若是办成此事,正式官职就免了,只升她为女军统领。” “主公英明。”贺齐退下给龚磊一个眼神。 两人配合多日,早就形成默契。 龚磊出列道:“主公,军中都设两职,唯独女军只设一职,这不太妥好,要是再发生事故,那不是打了您的脸面吗?” 金茂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问道:“谁愿往女军当任政委?” 顿时,堂下鸦雀无声。 武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怂恿对方去。 尤其是新来的黄盖,受到最多“鼓励”,黄盖全都视而不见,一群狗才就知道欺负新人。 “既然没人主动,那就抓阄决定。”金茂传唤道:“来人,去准备道具。” 武将们全都慌了,谁都不愿意成为那个被抽中的倒霉蛋,这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大事! 将来,跟别人说起辉煌战绩时。 一句“原来你曾经是女军政委啊”。 得了,就算是封狼居胥的天大功劳都能被掩盖。 这个时代,男女最不平等,女人大部分只是私人财物,更别说人权什么。 眼看马上就要抓阄,武将们没法子了,全都求救似的看向戏志才。 这位军师就是大家伙的救命稻草,几乎每战都有戏志才在背后出谋划策。 在武将们看来,任何时候主公地位不可撼动,打仗时戏志才就是仅次于主公的人,他的话比任何人都好使。 现在的情形可比打仗还凶险,这群杀才宁愿在战场上跟敌人搏杀,也不愿下去面对女军。 道具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把武将们的姓名全放进去就行了。 “主公且慢。” 戏志才这一出声,无疑让众武将如释重负,终于不用成为那个倒霉蛋了,几率不高也不行! 金茂好奇地问道:“怎么?志才要兼任女军政委?” 戏志才难绷:“主公说笑了。” 他清清嗓子道:“您说女军的职责上了战场要救治伤员,下了战场要镇守一方,没错吧?” 金茂点头肯定。 戏志才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主公何不将女军交于主母,一来名正言顺,二来可护卫主公家眷。” 金茂有些迟疑道:“可她哪懂什么军事啊?再者上了战场,女军又该归谁管?” 戏志才胸有成竹道:“此事易尔。” “主母明事理,就算不懂军事,大是大非总能分辨,如此女军在后方的行为变得可控。” “至于上了战场,不还有主公在嘛,女军自然要全权听令于您。” 金茂恍然,觉得很有道理:“若是如此,女军统领就由我和唐姬当任,那么兰芝就暂任政委吧。” “一应训练全权由兰芝负责,临战或有重大事项,问过我俩再做决断。” 众武将齐拜道:“主公英明。”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武将们对戏志才很感激。 戏志才很高兴,一桩小事就收获众武将的感激。 兰芝也很高兴,这样一来,女军就成为神君直属,仅次于亲兵卫。 “没想到吧臭男人们!我还得谢谢你们!”兰芝心想。 金茂也很高兴,护士军练出来后,等将来招两个神医,医院就能开起来,这可是生命保障! 这一次讨论好像共赢了,没有败者。 经过武将们这么一闹,金茂顺便打开言路,询问在场众人可有建议或者意见要说。 虞翻第一个出列道:“明公,我跟吴范都认为今年将要发生剧变,宜早做准备!” 剧变! 金茂没有询问具体是什么剧变。 “难道这么快董卓就要出现了?” 十八路诸侯讨董,这可是大场面。 现在的董卓还在凉州挨打,也没那么快才是。 不过,天下大乱肯定是定局,就算董卓没这么快,也应该不远了。 “扬州,必须要尽快拿下!” 金茂心中有了决断。 他已经有了会稽和豫章两郡作为根基,吴郡有顾、陆两家帮忙,一两年后肯定就能消化掉。 丹阳郡、庐江郡、九江郡才是最难啃下的硬骨头。 “若是乱世到来,倒也不是难事。”金茂当文明人有些久,都快忘了早先是怎么发家致富。 “不听话的人,就全砍了吧!” 这些念头眨眼的功夫就过去,金茂向虞翻点头表示明白。 “仲翔说得事必须要引起重视!” 金茂决定做出改变:“从今年开始,曲阿县全力炼铁,一应资源优先购买铁矿石,若有抵抗一应铲平!” 人力、物力、财力,缺什么补什么。 “喏!”虞翻兴奋应下,这次终于能放开手脚猛干了! “舟船太少,除供应曲阿外,其余资源优先供应造船厂。” “另外,除先前六县外,再加四县开办造船厂。” 金茂沉声道:“原运输船预定产量不变,其余产力全都造蒙冲战舰和楼船!” 这是要大力发展水军,武将们仿佛看到战功在朝他们招手。 果然,金茂接下来就说道:“挑选各部水性上佳之人,组成五千水军,另设四名武将。” “这次选拔,不以军衔高低为标准,技高者即为长官。” 此话一出,武将们摩拳擦掌,谁还不会水啊。 尤其是周泰和蒋钦最为兴奋,两人自认为水性冠绝全场,水军正副统领非二人莫属。 至于骑军,总共才五百匹战马,哨骑和亲兵卫都不够用,组个屁的骑军。 随后,各谋士各部门全都提出一些建议来。 金茂选择其中有用的建议实施,没有或者暂时用不到的先记下来,以后再讨论。 会议结束后。 金茂快速返回郡守府,倒不是再去力战三女,而是有要事跟老丈人商量。 大堂之上,唐姬长发挽起,她真正成了一名妇人,而不是有实无名的少女。 唐瑁一家三口在说着体己话,偶尔还会提到几句唐姬贴身侍女,考虑要不要再办个纳妾仪式。 “岳父大人。”远远地金茂就高喊起来,见到唐姬也在,他才想起这天得回门。 便与唐姬先行礼,再说正事。 唐瑁也知道这女婿不知礼节,不然,婚礼就不会在山阴县潦草办了。按照礼节,金茂得回乌伤县大操大办才行。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贤婿急匆匆可是有事?”唐瑁主动询问。 唐瑁有自知之明,别看他现在身居九卿高位,那全是金茂的功劳,跟其他士族不一样,现在的唐家无法靠关系晋升,而是需要硬实力。 金茂就是唐家背后的硬实力! “岳父大人,您此番进京任务重大。”在场没有外人,金茂说道:“我需要扬州刺史之位。” “不论什么代价,我都要坐上这个位置!” 唐瑁很是为难,他贵为大司农,名义上掌管国家财政。 实际上国库里哪还有钱,皇帝刘宏不过是看在那两万桶油的份上,希望能从唐瑁身上再榨出点油来。 唐瑁也深知这一点,严肃道:“我尽力而为。” 金茂也没说什么,来之前,他早就跟四位谋士商量过这件事。 名义仅仅是名义,实际上可以先操作,占了地再加名义也可以嘛。 一家人开始闲聊,唐瑁夫妇时不时提起唐姬什么时候怀孕的事。 金茂表示,看天意,对于子女继承等问题,他有自己的想法。 可唐瑁夫妇并不这么看,金茂跟施昱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老就怕金茂有问题,不能生育,那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两老总是隐晦提及,有认识的名医可以医治不孕不育。 “名医?” 对此,金茂非常感兴趣道:“那感情好,劳烦老丈人多请几位名医为我诊治一番。” 他想的是,只要这些名医来了他的地盘,那就别想跑了。 但唐瑁夫妇更加担忧了,看看,这是知道自身病痛,不然,怎么就需要那么多名医一起诊治。 “贤婿放心,我此去京城必为你多找几位名医诊治一番!” 唐瑁表态完,唐母也认真道:“我也会尽力打听各方名医。” 金茂大喜:“多谢岳父岳母大人!” 有没有病,他能不知道嘛,施昱不能怀孕,那是他刻意为之。 现在嘛,不用刻意,大概三女很快就会怀孕。 不过,这些事就不用宣扬了。 家长里短的一通闲聊。 唐瑁不免有些担忧:“贤婿你现在只是个代职,真实职位不过是会稽郡南部都尉。” “等我去了京城,会稽郡守之位,上面肯定会再下派人来,到时候,你可要小心应对啊。” 金茂无所谓道:“再派十个郡守,会稽郡也是我说了算!” “看吴郡就知道,盛宪什么也做不了!” “不一定!”唐瑁说道:“千万别小看了盛宪!” (本章完) 第132章 我随口说说的话,没想到成真了? 第132章 我随口说说的话,没想到成真了? 唐瑁得到消息,金茂的名声在洛阳附近士族传播很广,就连大将军何进都有意征辟金茂为掾属。 显然,这是盛宪在背后搞鬼。 “贤婿可要小心对待。” 唐瑁叮嘱道:“大将军出身寒微,能容忍高门士族拒绝他,可不一定能容忍你拒绝啊。” 金茂不想离开根据地,唐瑁更不希望金茂离开根据地,但是得罪大将军何进,非常不明智。 这件事确实要好好应对。 金茂有些烦躁,这个盛宪不像其他对手,直来直往。 盛宪就跟你玩阴的,捧杀你,只要金茂离开根据地,没了根基,那就是待宰羔羊。 显然,金茂也深知这一点,心想:“那就让盛宪消失吧,省了许多麻烦。” 唐瑁似看出金茂的想法,劝道:“武力只会招惹骂名,贤婿要忍耐,等待时机,你要想踞扬州,就必须要认真对待名士。” “否则,士族将会群起而攻你!” 这也是金茂最头疼的地方。 百越蛮夷虽好,但人口稀少各方面都比不上中原汉民。 可越往中原,士族力量越强大,百姓力量越发弱小。 比如颖川郡,明明遭遇黄巾大清洗,士族就是屹立不倒,该干嘛干嘛,反倒是百姓力量弱到极点。 而金茂的根基就是百姓,眼下完全抵抗不了士族联合的力量。 所以,联合能够联合的士族,就成为不得不做的事,就如他手下的谋士,一半来自士族。 一旦他对盛宪采取斩杀行动,那原本会投靠他的士族也就全站在对立面,这不是金茂想要的结果。 “岳父大人放心。”金茂保证道:“此事,我心中有数。” 走一步,看一步吧。 … 正月底,唐瑁带着家小前往京城洛阳,唐姬泪目送别。 二月,中原黄巾余部纷纷起事。 郭太等人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东郡等地。 三月。 代豫章郡太守金茂,以丹阳郡闹黄巾为由,起兵一万五千,号称五万,前往丹阳郡泾县平叛。 此时,丹阳、九江两郡太守以及扬州刺史巴祇回京复职,新任太守、扬州刺史尚未到任,群龙无首。 吴郡太守盛宪联合庐江太守陆康,纷纷上表指责金茂越权。 金茂万万没想到陆康会跟他作对,都收陆逊为义子了,大家不应该是一家人嘛。 庐江太守陆康乃是陆儁之父,陆逊从祖父,生性正直,被盛宪所利用。 就在金茂想要上表自辩时,惊天大反转来了! 丹阳郡泾县山越头领祖郎,聚众五万号称十万,进犯丹阳郡县,并往西北蔓延。 庐江郡太守陆康举兵抵抗。 九江郡就惨了,群龙无首,被祖郎攻城掠地,很快就真的聚集十万之众! 祖郎自称百越王,封麾下第一大将潘临为征南将军,剑指豫章太守金茂。 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 … 潘临自白虎山逃出来后,就一路往西逃窜,这边是丹阳郡地盘,金茂短时间肯定不会追过来。 潘临完全高估了他自己,金茂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最终,潘临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泾县,投靠同为山越的祖郎。 彼时,祖郎手下仅两千多人,占山为王,好不快活。 即便有了潘临这个即战力加入,祖郎也没什么雄心大志,只想着占几个山头,多去县城纳秋粮,仅此而已。 这哪行? 潘临可没忘记要向金茂复仇,便天天给祖郎灌输一个思想。“大帅你可要小心啊,南边那个豫章郡太守金茂,残暴没人性,早先就是残害百越起家。” “我原本有万人之众,可现在全都被金茂残忍屠杀,只剩我一人逃了出来。” “要是大帅不信,大可以去打听一番,我有没有说谎。” 祖郎表面上满是安慰:“我怎么会怀疑兄弟你呢?” 实际上还真派人去打听了。 金茂有没有残害百越没打听到,但残暴的性格倒是真的。 潘临投靠祖郎是中平四年四月,截止六月,死在金茂手下的亡魂早就突破万人。 勉强能跟潘临所说的话对应上。 再加上,潘临一直在耳边鼓噪,祖郎终于决定扩增实力。 仅仅三个月,泾县方圆三百里的山越就汇集到祖郎手下,人数已经超过万人。 潘临跟祖郎分治,也有了两千喽啰,但他并不满足,又开始蛊惑祖郎。 “如今大帅在丹阳郡实力首屈一指,但还不够。” “那金茂麾下精锐超过四千,每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强人!” “我听说最近他又在招兵买马,这是要对大帅您动手啊!” 祖郎本想好好享受一番,被潘临这么一说,感觉如芒刺背,就继续往外扩张。 六个月后。 祖郎收黔县、歙县两地山越四万户,组建青壮大军五万,号称十万。 彼时,祖郎麾下聚集潘临、金奇、毛甘、祖山、陈仆五将。 这个时候,金茂正好收拾完吴县许贡。 祖郎擅自称王,潘临被封为征南将军,其他四人分别封为上下左右将军。 “这总没问题了吧。”祖郎想着麾下有了五万大军,总能跟金茂拼一拼、斗一斗了吧。 潘临也是这么认为,他的记忆里,金茂面对五万老弱就要手忙脚乱,现在祖郎聚众二十万! 光青壮就有五万人! 四千精锐就算真能以一当十,也能抗衡一二,要是由他再稍加训练一番,那完全可以摁着摩擦。 但,金茂竟敢朝他们宣战! 祖郎听到消息后,埋怨潘临道:“你不是说只有四千精兵吗?” “现在金茂有一万五千精锐,我拿什么抵挡?” 祖郎慌张,潘临却不怎么慌张,安抚道:“大王放心。” “一年前,金茂小儿确实只有四千精锐,也就是说,后面招的一万一千全都是新兵,不必害怕。” 祖郎却比潘临清醒:“我可是听说金茂能在一年时间就将新兵训练成精锐。” “既然你说这一万一千是新兵,那好,我给你三万精锐,前去抵挡金茂!” “这…”潘临犹豫了,打嘴炮和真刀实枪地干仗是两回事。 见到潘临表情,祖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当即下令道:“我要暂避锋芒。” “黔县、歙县距离豫章郡太近,我要带人攻城围邑,往北进发!” 旬日间,丹阳郡泾县、黔县、歙县、陵阳、宛陵相继告破。 山越进城,不止攻破世家豪强乌堡,就连百姓也不放过。 吓得于潜、石城、故鄣等县豪强大族、百姓举家逃往隔壁郡避难。 等到祖郎带人来到芜湖、溧阳两县才发现人去城空,只剩少许未来得及逃走或不愿逃走的老弱。 没办法,祖郎继续带人朝丹阳县进发,却遭到丹阳精兵沉重打击。 (本章完) 第133章 会稽郡守王朗 第133章 会稽郡守王朗 祖郎不禁问潘临:“丹阳精兵如何?可比金茂?” 潘临本想说是,但祖郎新败,士气低落,若此时回头跟金茂对抗,他怕是打不过。 “没有一点可比性!”潘临违心地说:“金茂精锐比这强多了!” “竟恐怖如斯?”祖郎很是震惊。 无奈,只得再行扩编。随后祖郎率领山越挥师朝西,从芜湖县跨江,进入九江郡和庐江郡。 庐江太守陆康早有准备,挡住祖郎锋芒。 九江郡就惨了,郡治、州治全被攻破,祖郎洗劫九江郡,裹挟百姓,青壮破十万。 这才止步,谋划对付金茂一事。 … 洛阳。 中平五年三月。 太常刘焉以天下兵寇不息,上书灵帝,建议改刺史为州牧,以重其职。 刺史本为监察官。东汉以来,渐向地方行政官转化,拥有一州军政大机,灵帝为镇压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遂从刘焉之议,改刺史为州牧,并选派列卿、尚书出任州牧。 于是,州牧成于居于郡之上和行政长官,握有一州行政大权,职位甚重。 刘焉自请为交州牧,想要躲避乱世。 彼时,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肆聚敛,贪婪成风。 本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遂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于是皇帝刘宏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封之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郤俭,整饬吏治。 又以黄琬为豫州牧,以陈温为扬州刺史、周昕为丹阳郡守、服虔为九江郡守、王朗为会稽郡守。 刘焉出任后,太常之位空缺。大司农唐瑁搭上虎贲中郎将袁术,帮助朱儁升任太常,位列九卿之一。 四月,汝南郡葛陂黄巾军再起,攻没郡县。 曲阿县。 虞翻正怒喷广陵铁官:“说好的求购百万斤铁矿石,你就这么办事?” “只十万斤!你视我等如无物!?” “难道你不怕我主的兵锋,指向广陵?” 那铁官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虞郡丞息怒,丹阳郡闹黄巾,长江上不太平,这十万斤还是我千辛万苦才运来。” “广陵兵弱将寡,实在是迫不得已。” “你说的确是实情。”虞翻点头,狮子大开口道:“那这样吧,下次由我军来护送,你回去告诉广陵郡守,准备好二百万斤矿石。” “路费都不用你们出,那这价格就按照一百万斤算!” 广陵铁官苦着脸,不知该如何答应。他本不想来,奈何金茂锐气逼人,广陵郡守硬逼着他来。 “虞郡丞放心,我定会转告郡朝。”广陵铁官索性应下来,让太守头疼去吧。 虞翻十分满意,命人好生招待广陵铁官。 自从来了曲阿县,虞翻就发现自身在谈判方面有独到的天赋。 不论是豪强大族还是附近郡县官吏,他都能靠一张嘴“说服”他们。 广陵铁官不是个例! “报!” 来者是曲阿县驻军传令兵。 “虞郡丞,徐州来了只队伍,乃是新任会稽郡太守王朗,途径曲阿县,想要落脚休息。” “好生安顿。” “喏。” 虞翻皱起眉头,总觉得王朗来者不善,为什么不在丹徒县歇脚,偏要到曲阿县。 “我得去会一会他。” 王朗早年师从太尉杨赐,因通晓经籍而被拜为郎中。后因杨赐去世而弃官服丧,不应孝廉之命。徐州刺史陶谦举其为茂才,拜徐州治中从事。 现在前来就任会稽郡太守。 作为徐州治中从事,王朗不可能不知道会稽郡是个怎样的地方,却还是前来就任。 要么有恃无恐,要么包藏祸心,哪一个都对金茂没好处。 虞翻先去了驿站,没见到王朗,再一问才知,王朗自行去了炼铁工坊。 顿时,虞翻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就是从工坊赶来驿站,结果王朗来个声东击西。 不打招呼就瞎逛,胆子够大啊! 虞翻快速返回工坊,终于在工坊拦下即将离开的王朗。 “王太守,您也是饱读经书的儒士,怎能不禀报主人,就擅自闯入他人领地?” 虞翻憋着一股子怒气,质问道:“难道这就是您的为人?如此无礼?” 中年王朗倒十分淡定:“我怎么没有禀报主人。” 王朗示意,从手下那儿拿过一卷竹简道:“这是吴郡太守盛宪的文书,虞郡丞请过目。” 虞翻冷笑,瞬间明白王朗打什么主意,接过文书却没有去看,随手扔给下属。 “王太守既然已经看完了,还请好好休息,免得耽误您的归期!” 虞翻特意在“归期”两字上,加重语气。 王朗却不急着走了,反问道:“虞郡丞到底是吴郡郡丞还是会稽郡丞?亦或是豫章郡丞?”“若是吴郡郡丞,虞郡丞为何不听吴郡太守盛宪的命令?” “若是会稽郡丞、豫章郡丞,又有何权力管吴郡之事?” 虞翻反击:“您管得太宽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是扬州刺史!” “不巧,我与扬州陈刺史正是熟识。”王朗得意道:“扬州吏治混乱,我身为好友,应当帮陈刺史一把。” “您说的对!”虞翻不客气地威胁道:“曲阿县去往会稽郡这一路可不太平,王太守可别到不了会稽郡啊。” “哦?金茂要杀我?”王朗直言不讳道:“我就站在这,看看他能怎么杀我?” 人生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对付的对手,虞翻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 “怎么?不敢?”王朗还嫌不够,继续挑衅道:“没有主人的命令,你就不敢动手是吗?” “呛!”虞翻拔剑,怒吼道:“我斩了你!” 王朗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腿,骂道:“亏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却如匹夫般鲁莽,羞与你为伍!” 说罢,王朗头也不回地跑了。 空留被士卒拉住手脚的虞翻,扬着宝剑,无能狂怒:“王朗老狗!我誓必杀你!” 王朗不敢久留,当天下午就带着随从出发前往吴县。 而虞翻冷静下来后,赶紧写信告诉金茂这个坏消息。 … 四月 乌程县。 金茂屯兵一万三千八百在此,又经过一轮竞赛,各部有所改变。 亲兵卫扩编到八百,其中五百骑兵暂时由程普率领。 主力营扩编至四营,每营千人,一营长龚磊、营副周泰,二营长贺齐、营副杨林,三营长凌操、营副黄兴,四营长董袭、营副蒋钦。 黄盖刚在亲兵卫站稳脚跟,还需积累功绩才能升职。 新兵营共一万一千人,其中纯新兵四千,一年老兵五千,半年老兵两千。 乌程县的九千新兵,有五千是水军,在震泽湖训练,另外四千则全是新兵。 这算是新兵营传统,每临实战就会给新兵们实战机会。 其余新兵营两千人分别分布在曲阿县一千、吴县一千。 吴郡吴县都是一年老兵,资历足够升级到主力营,为的就是看住盛宪,监视其一举一动。 自从老丈人那儿得知盛宪在背后搞小动作,金茂一直防备着,为此,还特意安排大伯金山前去吴县坐镇。 盛宪有名士头衔,加上他儿子盛匡为金茂效过力,还有一点,就是明面上盛宪一直在帮金茂扬名。 这样的人最难杀,还得防止别人杀盛宪,不然,就是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这天,接到虞翻的来信,金茂也是皱眉不已。 “怎么还来个王朗?” 并且王朗还往吴县方向跑了? 有个名士盛宪就够金茂头疼的,再加个王朗,这是要逼他杀人了? 可王朗不是盛宪能比,同为名士,作为东海望族王氏一员,王朗不论从家世、师父、名声和经历都比盛宪强得多! 这样的人,要是也跟盛宪一样捣乱,那金茂真得做好砍人的准备了。 “不行,我得通知大伯一声。”金茂心想:“后方不安稳,我怎么敢出兵平乱啊。” 当即命人带着书信,快马加鞭赶往吴县。 阻止王朗到吴县已经来不及,只能跟监视盛宪一样,不让这两人见面。 同一天。 金茂派往丹阳郡打探消息的哨骑回报。 “潘临又到祖郎手底下去了?” 这家伙命真大,本以为跟严白虎一起被灭了。 “祖郎被新任丹阳郡守周昕率领丹阳精兵挫败?” 周昕,金茂知道这人,会稽郡山阴县人士。早年师从太傅陈蕃,后被太尉府征辟高第,没想到现在回到丹阳郡任职太守。 两人算半个同乡,交流起来应该没太大问题吧。 “祖郎在丹阳受挫,往庐江郡、九江郡方向去了?” 庐江郡太守陆康是陆逊的从祖父,正直有才干,金茂猜测祖郎会在这里再次受挫。 那就只能往九江郡活动,因为九江郡守和扬州刺史正好都没在任… “不对!” 金茂立即否认自身猜想。 “要是丹阳郡和会稽郡太守都来上任,那九江郡守和扬州刺史怎么会没来?” 要是来了还挡不住祖郎的冲击,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金茂立即跟戏志才商讨起来。 最终,两人一致认为,很可能新来的九江郡守及扬州刺史遇难了。 “志才帮我写封信给大司农!” 扬州刺史之位近在咫尺! (本章完) 第134章 王朗:扬州刺史我帮你搞定 第134章 王朗:扬州刺史我帮你搞定 吴郡吴县 王朗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十天,每次去拜访盛宪,都被拒之门外。 理由十分统一:病拒。 用这么敷衍的理由,王朗十分气恼。 叫他来的人是盛宪,闭门不见的也是他盛宪! 说好的捡漏机会,王朗越想越觉得不靠谱,原本他是不想来的。 金茂的凶名,王朗在徐州早有耳闻,就算他自诩正直,那也怕死啊。 直至此次,朝廷一次性更换扬州四名大员,而盛宪恰好写了一封信来,王朗才敢来尝试捡漏。 盛宪信中写道:“金茂凶暴,却不曾滥杀,说明心中有原则。” 然后,盛宪还以他自身为例子,说明金茂不敢擅自对名士出手,被消灭的人全是些没名气的家伙,等等诸如此类。 这才是王朗敢怼虞翻的底气。 可虞翻的举动,却让王朗意识到事情并非完全如盛宪所说,所以,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惜,始终不得机会。 直到这天晚上,盛宪身着黑色衣袍,突然找上门来。 盛宪第一句话就是:“王景兴我能相信你吗?” 王朗心中“咯噔”,暗道,果然如此。 表面上却很冷静,以名士的声誉保证:“盛孝章你可以相信我!” 盛宪说道:“我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金茂此人若是用好了,那是国家之幸,若是用不好那就是国家之灾!” “我一直在想办法将其引上正路。” “希望你能帮我!” 王朗问道:“我该怎么帮你?” 盛宪立即递上一卷竹简道:“这是我上表举荐金茂为洛阳令的文书,只需要王兄跟我联名即可!” 这一刻,王朗心动了。 只要金茂调离本地,他这个会稽郡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下一刻,王朗就犹豫了:“若是被金太守知道此事…” 盛宪心底有些焦急,他所做的一切,只为将王朗拉上他的战车。 “你放心,金茂绝对不会知道,就如我今夜来访一样!” 吹牛太着急,打脸就来得更快。 “盛太守,深夜异装出行可要当心啊,吴县不太平,万一被歹人所伤,我可不好向金太守复命啊。” 金山的声音,透过门窗刺入房内,盛宪的表情秒变阴沉。 见状,王朗倒是若有所思地去打开门。 “吴郡吴县令金山,见过会稽郡守。”金山简单行礼。 王朗心中有些想法但不够确定,便回礼道:“王朗见过金县令,我还未上任,当不得如此尊称。” 金山也就表面客气,侧开身伸手道:“盛太守请吧,我想会稽郡守也需要休息了。” 盛宪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走人。 顿时,王朗抓住了关键,他知道金山是金茂大伯,见到两人这般情形,显然有秘密。 等到盛宪离开,金山又折返回来,告诉王朗:“会稽郡守可千万要小心盛宪,此人阴险狡诈,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接着,金山将盛宪如何利用许贡,把人当枪使的过程详细说了一边去。 “无耻老贼!”王朗怒骂一声,又对着金山行礼:“多谢金县令相告,景兴必有所报!” 金山笑着摆手道:“能与您这样的名士相识,乃是我的福份,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王朗一路送金山到驿站大门外,才折返回来。 灯火下,王朗半张脸变幻莫测,最终深深化作一声长叹:“也许我就不该来。” 他要是坚持去往会稽郡,现在盛宪是什么样,到时候他就是什么样。 王朗毫不怀疑,这是金茂特意给自己的下马威。 这个太守不当也罢! 然而,实际情况却跟金茂没多大关系。 金山收到金茂来信,第一时间就发愁,又要阻止两人见面又不能太得罪王朗,哪有那么好的办法。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金山就将盛宪给监视起来,那些拦下王朗的人全都是金山的人。 所以,盛宪对金山没有好脸色。 王朗自然不会知道这些事,现在他只想平安返回,这个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次日。 王朗刚要走,金山骑着马火急火燎地赶来,问道:“您要去哪?” 王朗面色阴沉,还以为金山也要软禁他,走都不让走。 “您别误会。”金山见状赶紧解释:“金太守来信,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 “新任扬州刺史陈温、新任九江郡守服虔,日前被黄巾乱贼祖郎等人杀害了!” “如今黄巾乱贼有青壮十万,您要是回去,这一路上怕是不太平啊!” 金茂原信中只是问下近况,金山觉得王朗已经表态,那肯定不能让其死在这片地界,不然,屎盆子肯定扣金茂头上。 所以,金山才急忙要来劝阻。 听到这个惊天大消息,王朗震惊之余,仿佛抓住了关键点。 “黄巾乱贼势大,那留在吴县岂不是更加糟糕?”王朗反问道:“丹阳郡怕是难以久持,难道黄巾不会朝吴郡侵犯而来吗?”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金山自信笑道:“您放心吧,黄巾乱贼打不过来。” “我这个侄儿…”金山满脸骄傲,随即意识到说错话,改口道:“您不用担心金太守的武略。” “四年来,大大小小十余仗,金太守还未曾输过!” “区区十万乱贼而已。” 王朗大喜,心中杂乱的念头连成片,他似乎发现能够变相上任的途径! “我想见豫章郡守一面。”王朗行礼道:“我有一份天大的功劳要送给金太守!” “请您务必要帮这个忙!” 金山很为难,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王朗看出来了,劝道:“您放心,我说的这件事绝对是真的,我以我的名誉发誓!” 金山不再犹豫,肃然起敬道:“请您跟我来!” … 乌程县。 每隔一天,金茂都能接收前线最新战况,不过都是七天前的消息。 最近的一次战况,祖郎派潘临领三万青壮进攻丹阳郡,他自己则率领七万青壮攻击庐江郡。 丹阳郡还没什么问题,庐江郡就惨了,陆康一退再退,最终双方在巢湖激战。 可双方悬殊的兵力,陆康可能支撑不了太久。 这个时候,金茂既想出击,又不想出击。 如果丹阳、庐江两郡太守发来求救信,金茂不得不出击。 不想出击的理由很简单,借祖郎的手清理一遍丹阳、九江、庐江三郡的豪强大族。 等将来他接手的时候,就没那么多麻烦事,百姓少点没关系,田地在就行。 算算时间,现在到了四月底。 过去了大半个月,金茂送给老丈人的信应该快到了,只要一切顺利,扬州刺史的任命就到手了。 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清剿,顺便占领并消化扬州全境。 完美! 至于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金茂只能说声抱歉,他并非圣人,胸怀宽阔到容纳天下。 只要不是他治下之民,他都不想管。 因为他要为治下之民负责,因为乱世就是这样,他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阻止一切。 这天。 看到金山带着王朗过来,金茂心中“咯噔”,暗想:“王朗不会那么厉害吧,把大伯都给洗脑了?” 要是这样,还真不能放王朗走! “见过豫章太守。”王朗恭敬行礼,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军容确实很强,不由地坚定心中计策。 金茂回礼,问道:“王太守不去会稽郡上任,找我何事?” 王朗无力吐槽,表面却十分恭顺道:“我听说新任扬州刺史陈温和新任九江郡守服虔,日前殉国,可有此事?” 金茂点头道:“确有此事。” “恭喜金太守!贺喜金太守!”王朗笑道:“您升任扬州刺史的时机到了!” 金茂听不懂,道:“王太守还请明说。” 王朗继续笑着说:“我愿以会稽郡守之名,联合丹阳郡守周昕、庐江郡守陆康,推举您暂代扬州刺史之职!”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有我三人作保,您就能安心平叛。” 金茂双目有神,显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保险起见,还需要加点料。 “我何尝又不想平叛,可我身为豫章郡太守,不能擅离岗位,实属无奈。” 王朗心中不屑,说的可真好,您要不要看看脚下是不是豫章郡土地? 金茂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还请您务必走一趟庐江郡,得到陆太守的许可,我才敢出兵啊。” “这…”王朗怎么也没想到还要深入敌后,他犹豫了。 金茂早有准备:“您放心,我的军队不止善于山林战斗,水上也十分擅长。” “此行,我会派遣军队在水面上为您护航,直到平安抵达庐江郡。” 王朗这才展眉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名士讲话就是好听。 实际上,走水路,这是戏志才和金茂推演多日得出的最佳平叛路线。 祖郎这十万人中一半都是来自丹阳县山越,现在这些人都在九江郡飘着。 一旦金茂能控制长江,切断丹阳山越回家的路,久而久之,祖郎内部肯定会发生内乱。 到时候,就是出击的最好时机。 不然,以金茂这一万三千多人,要是正面对抗,肯定要损失惨重。 毕竟,这么大规模的战役,金茂还从未打过,总怕有失误的时候。 若一旦失误,那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控制水路是最佳方案,进可攻退可守。 (本章完) 第135章 第一次率领五千水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第135章 第一次率领五千水军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上一回,水军选拔,四位武将分别是黄盖、周泰、蒋钦、杨林。 黄盖为主将统筹全局,周泰为大副统帅刀盾手,蒋钦为二副统帅艄公,杨林为三副统帅弓弩手。 水战中,刀盾手主要职责接舷战以及保护弓弩手。 艄公控制船只进退,弓弩手为主要火力。 黄盖、周泰、蒋钦三人都精通水战,但周泰、蒋钦二人对于黄盖都不怎么服气,认为他俩也能当。 杨林未参军前,世代都是猎户,虽说水战射击还不怎么懂,但其他三人对他的任职没什么异议。 所以,金茂综合考量之后,黄盖、周泰、蒋钦三人职位暂任,等这一战打完,谁功劳最大就谁当主将。 也就是说三人是竞争关系,只是在这一战需精诚合作,不然,谁捣乱金茂就斩了谁。 军法不是儿戏,战争更不是! 周泰、蒋钦二人,心里对黄盖再不服气也得忍着。 五月初二。 黄盖接到命令,今日出发,前往长江清剿江面,以保证航道畅通。 黄盖是第一次指挥五千人的战斗,很多不懂的地方,这些天一直在看,金茂给他写的带兵心得。 这可把周泰、蒋钦二人羡慕坏了。 因为大兵力作战,正是下一期军官培训班要上课的内容。 黄盖一个新人,何德何能,竟能提前学习实践,这不公平! 然而,有金茂的命令悬在头顶,二人不敢扎刺,却也等着看黄盖的笑话。 “幼平,你说黄盖这老小子要几天才会出丑?” 面对蒋钦的提问,周泰斜眼相待,好心提醒道:“主公有令,战时任何人不论任何理由,阻碍行军作战,斩立决!” “你小子嫌命长了,敢做小动作?” 蒋钦讪讪道:“我又不懂调度,犯了错总不能怪到我头上吧。” “不懂就学!”周泰认真道:“黄公覆有书,不见得比我们没书的学的好。” “曾有虞仲翔,十三日令主公刮目相待。”蒋钦夸张道:“今有周幼平,百日令我刮目相待!” “滚滚滚!”周泰不耐烦道:“别妨碍我做事。” 周泰来到码头,左边是九艘蒙冲战舰和一艘楼船,右边则是百艘运输船和五百艘小木船。 蒙冲战舰每艘只能装载二十名艄公、三十名弓弩手和三十名刀盾手,就算这样,船内空间也很拥挤,一般时候,刀盾手都得跟艄公轮流替换。 楼船大些,可以载三百名弓弩手、五十名艄公和二百名刀盾手。 运输船分两层,下层载粮,上层载人,若是全运粮草能运载二百石左右,若是全载人则能运输百人,其中艄公二十人。 也就是说,五千水军中至少有一千艄公,一千弓弩手和三千刀盾兵。 实际情况,却是弓弩手不变,刀盾手跟艄公差不太多,这是金茂为了让水军行进快一些而做出的调整。 小木船主要是为了运粮,以及在运输船损毁后替补运兵。 百艘运输船都归周泰管,蒙冲战舰和楼船归黄盖管,小船归蒋钦管。 从分工就能看得出来,黄盖负责当先锋开道,周泰负责中军管运动以及接战,蒋钦负责后勤。 至于杨林,在先锋归黄盖管,在中军归周泰管,在后勤归蒋钦管,当然,主要职责不变。 放箭!放箭!还是踏马的放箭! 这也是大家伙对杨林没什么异议的原因。 出征第一步,黄盖要将大小船只全都带上,总共五万石粮草要带往毗陵县。 从出发的那一刻开始,整只水军便进入战时,一切行动按军法从事。 一开始都还好,毕竟所有船只都在湖面上,只要看楼船旗帜在哪就不会掉队。 等来到无锡,进入狭窄的河道,问题就开始不断出现。 首要问题:统一调度或者说指挥! 黄盖带着战斗队列在前方开路,速度很快,可运输船都是满载,速度哪能快得起来。 在湖面上还好说,黄盖能通过肉眼观看各船进度,有掉队的就等一手。 河道里,大船只能一艘一艘地走,小船也最多两三艘并排,六百多艘船得拉出二十多里长度,真正的见首不见尾。 先头部队抵达毗陵后,才过两日,掉队的船只就高达一半! 多数是在中途休息结束后跟丢,走错河道岔路口。 幸好金茂早就料到这一情况,带后军沿着黄盖行进路线,沿途收拢,这才没酿成大祸。 … 曲阿县。 金茂率队路过此地时,停留一晚,安营扎寨。 虞翻便带大小官员前来拜见。 双方见礼后落坐,虞翻看到王朗安坐,就忍不住愤怒道:“明公请斩王朗这个无耻老贼!” 接着就将王朗来曲阿县的所作所为详细说了一遍。 金茂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朗道:“景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王朗不慌不忙地起身,行一礼,说道:“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当初,我受盛宪老贼蒙蔽,误认明公为奸贼。” “因此诸多行为只为绊倒明公。” 王朗十分坦诚地全数接下虞翻的攻击,还恬不知耻地当场认金茂为主。“无耻老贼!”虞翻当场暴怒:“你也配与我做同僚?!” “仲翔!”金茂一个眼神,就让虞翻安静下来。 “景兴你继续说。” 王朗淡然地瞥了眼虞翻,微笑道:“吴县一行后,我幡然悔悟,看清盛宪老狗真面目,于是决心为明公效力!” “眼下,我只想为明公搏得刺史之位,尽心尽力地完成我的使命。” 虞翻听得想要呕吐,戏志才都感觉王朗脸皮太厚,自愧不如。 随军的诸位好奇地打量金茂,心里暗想:“原来主公好这一口!” 金茂沉下脸来说道:“王太守言重了,我俩同朝为官,哪有效力一说,别再用明公称呼我。” 顿时,王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感觉被羞辱。 “说起说客。”金茂突然笑道:“虞仲翔,不如你跟王朗一人去一郡,看谁更有说服力?” 虞翻立即应道:“喏!” 王朗再次感觉被羞辱,应下不说。 … 毗陵县。 黄盖等人因行军失误,集体被记一过,全是戴罪立功之身。 临出发前,黄盖召开第一次水军会议。 不召开不行,黄盖明显地感觉到,此次问题的出现,就在内部。 这里他资历最浅,没人服他也能理解,可要是接下来还这般模样,导致误了大事,黄盖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我。”黄盖在主位上站起身环视一圈,众将有瞪眼的,有低头的,也有不岔的。 “明日就是出征之时,我希望大家能精诚合作。” 黄盖说道:“只要能戴罪立功,我愿意让出主将位置!” “此话当真?”蒋钦第一个按耐不住问道:“黄公覆你可敢立誓?” 黄盖毫不含糊地立下誓言。 蒋钦高兴道:“从现在开始,我蒋钦愿意听从你的命令!” “我也是。”“我也是。” 此起彼伏。 最后仅剩周泰,众人都看向他。 周泰起身道:“黄公覆你太过妇人之仁,主公已经明确说过,战时一切按照军法处置。” “为什么有的人明明犯了军法,你却隐而不发?” 周泰大声道:“按我说,这里的人杀一半都不为过!” “视军法如无物,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老实讲,周泰这一路上是最配合黄盖的人,百艘运输船只掉队一两艘,简直牛掰。 反倒是蒋钦,小心思忒多,事做得也最差,要是周泰当主将,第一个就先砍了他! 黄盖看向周泰,并未回答,而是问道:“周大副可有异议?” 周泰抱拳低头道:“没有异议!” 黄盖点头,他知道周泰很配合,他也知道很多其他的事,但不能否认,这些骄兵悍将打仗是一把好手。若说谁能让他们乖乖听话,也只有金茂一人。 黄盖不是没想过周泰的做法,把罪人全杀又如何,将来还要不要继续混了? 他跟金茂毕竟不同,也只能出此下策。 反正按照制度来讲,只要这次完美完成任务,就是黄盖履历上最好的勋章,主将不重要,迟早都能拿回来! “那好,会议正式开始。” 念头只在一瞬间,黄盖调整心态。开始就暴露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 “首先,我们要解决传令问题,由于船队过于隆长,首尾不相顾,我认为可以加一只传令小队。” “小队每艘小木船配备四名艄公,来往江面传递命令。” 这是黄盖借鉴陆地传令车设置的传令船,众人没有异议。 “另外,夜晚行军每隔二里设火头船,各部跟随火头船行进。” “楼船坐镇中军,蒙冲战舰并十艘运兵船作为先锋先行。” 黄盖看向周泰:“周大副可敢为先锋?” 这算是黄盖投桃报李,先锋是全军最容易获取战功的部分。 周泰秒懂,挺直腰杆道:“有何不敢!” 黄盖点头道:“你若遇敌,少则歼之,多则防御,等候中军赶到。” 这就很需要跟中军保持距离感,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周泰略一思索便答应道:“喏。” (本章完) 第136章 周昕:我错怪了金茂 第136章 周昕:我错怪了金茂 整个会议,黄盖絮絮叨叨地讲了诸多事宜,调整许多细节。 周泰不由地心生佩服,并默默地将这些事全部记在心里。 散会后,黄盖找到周泰,递上一卷竹简道:“这是我一路上记下的经验教训,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看看。” 周泰非常感动,抱拳诚恳道:“多谢公覆!此次我定当全力以赴!” “我相信你。”黄盖开玩笑道:“你要是有什么感悟,也要告诉我,大家一起进步嘛。” “公覆好胸怀!”周泰赞叹道:“我不如你!” 又说道:“放心吧,我也会好好地把经验记下来,到时候肯定给你一卷。” “一言为定!” 黄盖凑近说道:“其实,主公曾跟我说过,要及时记下行军感悟,将来编联成册,供后人学习。” 周泰双眼明亮,再次抱拳道:“多谢公覆!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 “哎,大家都是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周泰重重点头。 一直到周泰离开,黄盖才感概:“主公才是真厉害,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原本黄盖是个很正经的人,奈何经过金茂熏陶,也慢慢沾染了一些恶习。 … 五月初八。 水军再次成行,这次比上一次好太多。 一则周泰打先锋,黄盖有更多精力调度指挥,二则将士们不再有小心思,一心一意地要促成这件大功。 先锋部,虞翻跟随周泰一起先往丹阳郡进发,他要去说服丹阳郡守周昕。 这不是虞翻本意,这是金茂的意思,同为会稽老乡,金茂不想把不确定因素把握在其他人手上。 王朗再怎么献殷勤,终究是外人,金茂并不信任。 虞翻深知这一点,一路上每天都要演练好几遍。 “周郡守…” 这天,先锋刚到丹阳郡建业县附近。 突然,岸边出现大量士兵。 南岸是丹阳官军人数较少,装备齐全,有点整齐。 北岸则是潘临乱军,乱哄哄一群,还有个别胡乱放箭,乱丢石子,毫无杀伤力。 周泰走出船舱,拿着喇叭往北岸喊道:“我乃豫章郡太守麾下先锋大将,特来助丹阳郡剿贼,还望通告一声。” 北岸士卒分开一条道,一名将领骑马而出,大声道:“请回吧,丹阳郡不需要外人帮忙!” 周泰皱眉,止住船队继续前行,没有丹阳郡配合,等于腹背受敌。 这时,虞翻建议道:“周大副可放我一人前往,让我去说服丹阳太守。” 周泰别无他法。 北岸见只来了一条船,只是戒备着,没有动手。 等到虞翻一人登岸说明来意,领头武将便同意带其去见周昕。 建业县。 周昕最近很烦躁。 这帮丹阳郡豪绅,祖郎作乱的时候,屁都不敢放就往北跑,现在局面稳住了,就嚷嚷要周昕出兵护送他们回老家。 最恶心的地方,这些豪绅跟建业、丹阳两县招募的精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鼠目寸光!” 每当回忆起这些不堪,周昕就忍不住想发飙。 “郡朝,豫章郡守派人来,有事相商。” 听到下面人来通报,周昕眉头皱得更深。“金茂?” “他来做甚?” 最终,周昕还是接见了虞翻。 “原来是余姚虞仲翔。”周昕上前两步,扶住下拜的虞翻道:“许久不见,你来有何事?” 两人都是会稽郡人,年纪相仿,小时候见过几面,长大后周昕去了洛阳拜师,便没再联系。 不过,并不烦碍周昕表露欣喜之情,半是遇见故人,半是因为虞翻的名气。 “吴郡丞虞翻拜见丹阳郡守。” 虞翻却不领情,挣脱后,再次行礼。 周昕有些不高兴,回到主位坐下。 虞翻自顾自地说道:“我此番前来,只为我主向您讨要一份文书。” “希望您能同意我主暂代扬州刺史之职,也好早日平定叛乱。” 周昕更加恼怒,拍案而起:“好一个趁火打劫!” “金茂如意算盘打得可是真好啊!” “他休想!” 虞翻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继续拱手说道:“丹阳郡守还请息怒,我主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昕摆手道:“任他有天大的难处,这都不是见死不救的借口!” “丹阳郡经此一难,郡民十去其四,这也就罢了,九江郡都快成了一块白地!” “金茂明明有实力去阻止为什么不去做?” 虞翻顾左右而言他:“我听说周太守有能力帮滞留建业的豪绅返回祖地,您为什么不那么做?” “如今,祖郎西渡,又有谁还能威胁丹阳郡?” “难道您不想早日平定叛乱吗?” “哼!”周昕怒道:“徒逞口舌之利!” 虞翻平静道:“您不也差不多。” 周昕摆手道:“你的来意我已经了解,请回吧。” 虞翻这才变了脸色:“我听说周太守爱民如子,不知您是否听说过我主兵锋?” 周昕脸色剧变,却不吭声。 虞翻继续施压:“我主一直在等到名正言顺的出征机会,如今既然您不想给,那就请让出太守之位,请有能力的人来当吧!” 周昕回击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虞翻不甘示弱道:“是又如何!” “总比你在这怨天尤人来得强!” 周昕坐回去,颓然道:“若不是为了黎民百姓,我是不会妥协的。” 虞翻道:“若真是为了黎民百姓你早就该答应,何必惺惺作态!” “你眼里的百姓,不过是外面那些豪绅,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百姓是谁?” 虞翻紧逼:“真正的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祖郎裹挟而不得自由!” “若是为了他们,你早就该请我主来丹阳郡坐镇,而非看着九江郡沦陷,将陈温、服虔之死推到我主身上。” 虞翻发出暴击:“他们都是因你而死!” 周昕不敢置信道:“不可能!” 虞翻不再多说,递上一卷竹简,道:“上表文书我已经写好,若是您真要悔悟,还请加盖丹阳郡守印绶,并署上您的大名!” 当周昕看到金茂只是想要个代刺史之职,以便名正言顺地讨伐逆贼时,他哭着签名。 “原来真的是我错怪了金太守!” (本章完) 第137章 陆康怒骂王朗 第137章 陆康怒骂王朗 丹阳郡周昕配合地签下文书后,黄盖率领的水军彻底打通长江江面。 由于祖郎并没有水军,只能望江兴叹。 庐江郡,舒县。 王朗来到这里后,并没有急着去前线巢湖,面见庐江郡守陆康,而是来到周家拜访。 周崇得知,称病未见王朗。 周尚出迎携周瑜,以礼相待。 王朗非常不悦,简单寒暄几句,就匆匆前往巢湖面见陆康。 望着王朗气急败坏的背影,周瑜问周尚道:“从父(周崇)为何不见王太守?” 周尚答:“因为王太守为私事来而非为公事,你从父自然不见。” 周瑜不解,周尚便将王朗为金茂谋取扬州的事说了一遍。 顿时,周瑜愤怒道:“国家有难,王朗竟只顾私仇而罔顾公事。” “枉他还是位名士,真小人也!” 周尚好奇地问道:“金太守也有图谋,为何你单说王朗?” 周瑜解释道:“金太守图谋一个名义,却已付出实际行动。” “王朗付出了什么?” “满嘴仁义道德,罔顾百姓,这样的人,不配称名士,实乃真小人!” 周尚更加好奇地问道:“金太守所图甚大,难道这不是不忠不孝之辈?” 周瑜严肃道:“刘太常提出州牧,天下眼见即将大乱,如金太守这般仁义的大人又有多少?” “我倒是觉得扬州落入金太守手中要比落入他人之手要好太多!” “百姓也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次周尚真正地惊讶道:“瑜儿看得真透彻。” “那我们是否要帮金太守一把?” “我们?”周瑜摇头道:“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影响时局?” 周尚很想说,怎么没有影响时局的能力。陆康能抵挡住祖郎猛攻,还不是靠他周家私兵顶着。 “瑜儿,明年你就及冠了,可想好以后走的路了吗?” 想到孙策,周尚不由地好笑道:“我听说你那总角之交孙策,明年就要为金太守效力,你也要去吗?” “还太早了。”周瑜回答:“我要再多学习才行。” 望着少年往书房走去,周尚摇摇头,这个聪明的侄儿太有自身的想法,不受他人影响。 … 庐江郡巢湖。 陆康率领七千精兵,多次挡回祖郎兵锋,多亏了周家三千多私兵精通水战,不然陆康还真不好守十倍的敌人。 “金太守先锋到哪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其实陆康又向金茂发过求救信,奈何信使半路就被噶了,使得陆康一直以为金茂这次出征是应他的求助而来。 盼星星盼月亮,一直就盼着金茂来庐江郡。 陆康实在是顶不住了,一开始能顶住十倍敌人,不只是因为占了地利。 还有祖郎麾下全是乌合之众,以及不会打水战的缘故。 最近,情况有变,敌人似乎逐渐熟悉陆康的战法,慢慢由十战十败发展到现在十战胜二三。 陆康非常担心,持续下去,这伙贼人怕是越来越强,到时候就算是金茂来了,也无力回天。 这天,接到手下报告,说是金茂派人前来,陆康非常高兴,在中军大帐接见了王朗。 “会稽郡守王朗见过庐江郡守。” 陆康上了年纪,却很有礼貌地回礼。 “不知金太守到了何处?”陆康有些急切地问道:“何日能抵达庐江郡?” 王朗心中越发不爽,开始彻底抹黑金茂之路。 “陆太守,您就不怕驱走狼群而引入猛虎吗?” 陆康愕然道:“王太守为何这般去想,为什么您不去看看,如今的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晚一天驱除乱贼,就多一天灾难!” “您可知一天要死多少人吗?” 王朗完全不在意这些,继续劝说道:“舍小家而保全大家。” “如今乱贼势已成,您又何必去在意本就死绝的乱民,您更该看到大汉的将来会如何生灵涂炭!” 陆康懂了,夸夸其谈的王朗只顾自身利益罔顾百姓,满嘴仁义道德,却一点行动也没有。 但陆康也是饱读诗书,身为士族一员,为王朗保住最后一点名士颜面,怒声道:“我不敢苟同!” 王朗还在争取:“陆太守,您可不要误国,吴郡郡守盛宪已经被金茂软禁,您要是还不醒悟,下一个就轮到您了。” “像金茂这样的人,表面仁义,您怎么能被他的表象蒙蔽呢?” 这次陆康彻底怒了,也不管给王朗留面子的问题,斥责道:“王朗!我敬你是东海名士,才跟你说这般多的话!” “现在看来,你只是徒有虚表!”“表面仁义?你难道没看见金太守治下安居乐业?没看到百姓无不拥戴他吗?” 陆康止不住话匣道:“你可知去年豫章郡闹灾,百姓流离失所,我庐江郡仅接收五万灾民就捉肩见肘。” “可你知道豫章郡有多少灾民吗?” “百万!” 陆康恨不得唾沫星子都喷王朗脸上:“如今呢?” “仅一年时间,豫章郡百万流民便消失无影,豫章百姓无不为金太守立生祠!” “这样的人,你居然说他表面仁义?” 陆康直勾勾地盯着王朗道:“若是天底下,那些个表面仁义的人,都能做到金太守的一半,哪还有什么动乱?” 这句话就差指名道姓骂王朗了,可惜陆康终究忽视不了王朗名士的头衔,希望对方改邪归正。 王朗哪还听不出来,他唾面自干,笑着作揖道:“陆太守大义。” “这次我来庐江郡找您,就是得到金太守的委托。” “可是我不知您的为人,才有这番试探,还请见谅。” 陆康顿时大喜,问道:“还请快说,金太守有何事要老朽帮忙?” 王朗心中腻歪,仍然笑着道:“金太守想要当扬州刺史,奈何没有朝廷调令,所以,想请扬州各郡守联名为其上表。” “这般行为,实在令人为难。”王朗假装很受伤道:“我还没上任,就被逼签下文书,往后若是出了问题,那可怎么办啊?” 陆康自动忽略王朗话中带刺的行为,高兴道:“名正言顺!金太守果然遵纪守法!”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啊。” “王太守在此稍后,我这便写一封上表,还请王太守给金太守带去,只希望他能早日率军平定乱贼。” 见状,王朗除了失望还有窃喜,他本就两手准备,要是能说动陆康那最好,要是说不动也没关系,他还能在金茂面前表功。 一箭双雕,怎么射都能中! “陆太守不必费心。”王朗聪明袖中陶出一卷竹简,递上前来说道:“我早已拟订文书,您只需签名盖印即可。” “甚好!”陆康接过文书,仔细地观看每一个字。 王朗撇嘴,还好他没在文书里做手脚,不然,狐狸尾巴就要暴露。 趁着陆康认真研读的间隙,王朗还不忘给上眼药水。 “我听说,朝廷下派黄太守为豫州牧,陆太守何不向豫州求援?” “早就求援了。”陆康不屑道:“我可是实干派!” 王朗差点被口水噎到。 陆康不动声色继续道:“不止豫州,徐州、荆州我都发信求援,可都石沉大海。” 陆康已经看完文书,发现没有问题,就该在印绶签上姓名,语重心长地对王朗说:“王太守啊。” “如今天下大乱,到处都是乱贼匪患,各州郡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来帮他人。” “您也别有多余的心思,安心辅佐金太守平定乱贼,我想金太守心胸宽广,不会在意此等小事。” 陆康哪还看不出王朗的小心思。 “如果您是要整个扬州郡都乱起来,那我陆康就是您的第一个对手!” 这一番劝说带威胁,充分表面陆康的态度,王朗讪讪,并未作答。 “勿谓言之不预也!” 说罢,陆康起身走出中军大帐,战况紧急,他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应付王朗,纯粹看在金茂的面子上。 大帐内,王朗第二次遭到羞辱,脸色十分阴沉。 随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王朗又高兴道:“计成已!” “既然你们都这么看好金茂,那我就安心辅佐吧,希望他真如你们所说。” 出发时,陆康怕王朗死在半路上,特意安排一小队士卒护送其前往舒县。 不过,王朗看到其中还有庐江郡功曹时,脸上更加阴沉。 郡功曹一般由郡太守心腹担任,也就是说陆康不放心他王朗,要派心腹当面跟金茂说一说。 “无耻老贼!”王朗心中怒骂:“越老越无耻,亏你还是吴郡望族,小人行径!” 王朗认为,陆康肯定要把今天的事全都告诉金茂,这才派心腹前往。 那时候,他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 “我得想个脱身之策。” 可惜,整个扬州都在打仗,没有金茂的帮忙,王朗哪也去不了。 思来想去,好像也没别的好办法。 “哼!”王朗心一横:“那就用我的生命来惊醒世人。” “盛孝章说的一点没错!” “金茂就是噬人猛虎,若是放任其不管,全天下的士族都要遭殃!” “为了天下同道,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本章完) 第138章 潘临,看你往哪跑? 第138章 潘临,看你往哪跑? 五月十五。 丹阳郡建业县。 金茂率领近六千陆军,及一千女军抵达。运送粮草辎重的五千民夫在水军护送下,顺流而下,返回毗陵。 军队人数过万尤其还分水陆两军,光靠士卒自身运送粮草,已经不能满足战争需求。 “周太守!” “金太守!” 金茂、周昕二人在港口,互相见礼。 周昕列队迎接,十分好奇金茂军中配置,挑眉看向女军问道:“没想到金太守还有这般雅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金太守也让我也乐呵乐呵?” 金茂顺着看去,顿时明白周昕的想法,女军不再如以前一般着甲,武器也换成干净竹木条、草绳和草药,引起别人想歪也在情理之中。 “周太守放心。”金茂笑着答应道:“等大战一开,她们准能让您乐呵一番!” 周昕大喜,可怎么也想不出打仗的时候,该怎么个乐呵法,忍不住去问金茂。 后者立马就知道对方肯定往更歪的方向去想,也不多做解释,神秘道:“就当留个惊喜,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周昕满怀期待,二人率麾下众将进入大帐议事。 周昕主场作战居左,金茂居右对此倒不怎么在意。 双方文士武将并排而列,差距立马显示出来。 左边各种表情各种坐姿,散乱无章。 右边清一色坐姿,表情严肃,宛如雕塑,唯独右次座的戏志才跟金茂一样,没个正形。 周昕师出名门,仪态方面没有问题,其心腹丹阳郡功曹自然也是优中选优,也没问题。 要是双方领头人互换,那就完美了,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面对一群精英! 现在嘛,就像俩精英率领乌合之众面对俩乌合率领精英的既视感。 周昕不止一次扫视金茂手下,这将士的素质他太垂涎了。 “金太守,练兵有方啊。” 另一侧,金茂倒是非常垂涎丹阳郡将领的实力,没经过训练就有这么强的实力,能顶住五万青壮攻城而不败。 “周太守过奖了。”金茂谦虚道:“若是换作我面对十万乱贼,说一句手忙脚乱也不为过。” “但周太守临危不乱,还能击退乱贼,实令我佩服之至!” “我不如也。” 周昕连连摆手,“不敢当。” 两人一通商业互吹,关系顿时拉进一步。 “我听说周太守祖籍会稽山阴。”金茂疑惑道:“为何我没说过您的名声?” 周昕笑着说道:“我兄弟三人早年在外求学,不在家乡显名。” “原来是名声在外!”金茂又是一通吹捧:“不知您的兄弟如今在哪高就啊?” “您过誉了,我那两个弟弟愚钝,尚在求学。” 金茂夸赞道:“山阴周家一门三杰,佩服佩服!” 周昕连连摆手道:“乌伤金家也不赖,宗室之后,还有您这般大才,前途无量!” 两人又是一通商业互吹,关系更加拉进一步。 “您年长于我,称职务太过生疏,不如我唤您一声兄长。” 不等周昕拒绝,金茂问道:“如今大敌当前,周兄可有教我?” 有了先前的商业互吹,周昕也不介意,口称贤弟,起身在堪舆图上划拉道:“请看!” “我军于长江拒贼,庐江郡守陆康于巢湖拒贼。” “据我所知,丹阳郡尚且能守,但庐江郡恐怕支撑不了太久,陆太守能坚持到现在,已出人意料。” 对此,金茂早有所知,倒是庐江郡的情报第一次得知,他目光闪烁,问道:“贼兵分布如何?” 金茂对王朗不抱期望,所以在他心中,庐江郡要是失守才是好事,当地士族就能血洗一通,就跟九江郡一样。 现在的九江郡说成一片赤地也不为过。 周昕并不知道金茂所想,拿着短棍指着堪舆图道:“长江此处有一部三万人驻扎,贼首乃是潘临。” 说到这里,周昕直视金茂,他已经知道潘临曾是金茂手下,现在成了乱贼,他十分怀疑金茂有没有参与其中。 “周兄可别误会我。”金茂显然知道这一点,解释道:“潘临不服管教,早在前年就被我驱逐。” “去年潘临投靠吴郡逆贼严白虎,我率军剿灭之,却不知其如何逃脱围捕。” 这倒是周昕第一次听说,向金茂致歉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金茂十分大度地问道:“周兄可还有疑问?” 周昕摇头。 金茂起身道:“那就好,我倒有疑问想请教周兄。” 周昕正襟危坐道:“请讲!” 金茂也拿一根短棍,指着堪舆图问道:“不知周兄所部在何处?有多少人马?粮草几何?” 最后,抛出一个重磅问题:“不知周兄可曾想过,要如何歼灭潘临所部?” 不愧是师从名门,周昕并没有被问倒,也起身拿短棍指着堪舆图道:“您请看!”“我部共万人,建业县七千人,丹阳县三千人,粮草辎重尚能支持一个月。” “您若想跨江作战。”周昕摇头道:“我不敢苟同。” 接着,他指着长江对岸,详细地说了潘临所部的配置。 三处营寨呈现品字设立,每寨万人青壮,遥相呼应,一旦其中一寨遭受攻击,另两寨就能快速反应。 “潘临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周昕不禁感叹:“您错失一大人才啊。” 金茂轻笑道:“周兄多虑了。” 他手一横,“我麾下诸将,任一人,无不比潘临强十倍!” “一员弃将而已,随手可灭!” 这时,右侧诸将明明没动,一股子气势却逼得对面武将各个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周昕也震慑于金茂的霸气,多次想出声反驳,却无从开口。 见状金茂知道目的已经达成,可以讲解他接下来的计划。 要想让丹阳兵配合,就得震慑他们,虽说金茂不太需要他们帮多大忙,但能减轻一点负担也是好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喧闹。 “何人喧哗?!” 金茂恼怒,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直接砍了闹事的人。 “禀两位太守,会稽郡守请求入帐议事。” 王朗? 金茂皱眉,周昕却起身道:“快快请王太守进帐议事!” “还是我去迎一下吧。”周昕匆匆起身走出营帐。 金茂非常腻歪地坐回原位,这些个名士真踏马恶心。 戏志才似乎看出金茂的想法,说道:“主公可要早作准备。” 金茂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人在来的路上,就仔细分析过王朗成功与失败的该怎么应对。 要是说服陆康一切都好说,要是事情失败了,王朗从哪来的还是回哪去比较好,不然,金茂会让其神秘失踪。 少倾,周昕领着两人进账。 金茂认识王朗,另一人倒是不认识。 “庐江郡功曹周杰拜见金太守。”周杰是周瑜族兄,父亲是现任周家主周崇。 “明公命我向金太守问好。” 金茂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陆康派心腹来表明态度,高兴地走下来,亲切地扶起周杰,道:“上次拜访周家,你也没空回家与我见一面。” 周杰十分感动,还以为金茂真的想见他一面,道:“多谢金太守赏识,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 “无妨。”金茂拉着周杰双手问道:“陆太守可有交代?” 周杰再次下拜道:“庐江郡十万火急,还请金太守速速发兵平乱!” “竟有此事!”金茂这下看向周昕道:“周兄事不宜迟…” “哈哈!我知道您很急,但不要急。”周昕打断道:“还要恭喜您,即将高升扬州刺史!” 王朗很不爽,原本属于他的戏份全被周杰给抢了,还是掏出陆康的上表文书,大声道:“恭贺金刺史高升!” 金茂惊喜地拿过王朗手中竹简,打开看了又看,喜不自禁。 “主公,尚有吴郡守尚未写下文书。”幸好戏志才提醒地及时:“您这刺史之位尚未稳妥。” 金茂这才想起来,二人商量过的计策,他重整心情对王朗说道:“王太守初来乍到。” “前线战况激烈,还请先去吴郡暂避。” “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拜托王太守。”金茂微笑着说道:“请务必拿到盛宪的上表文书!” 当初,戏志才就说过,不管王朗是好是坏有什么目的,只要他安心办好事,那就是个好人。 要是不办事或者办坏事,那就是坏人。 金茂对坏人一向不手软。 王朗也深知这一点,心中暗骂,却没什么办法,无奈道:“请刺史放心,必不负所托!” 金茂非常高兴,这才想起周杰还趴着呢,赶紧回身扶起来,正色道:“今日我暂代刺史,便要行使刺史之责。” “周昕听令!” 都升官刺史了,也就不用再啰嗦。 “我需要你率部五千人为我助战,两日后,于此地集结!” “喏。”周昕低头,有些恍惚。 这还是之前称兄道弟的金茂? 翻脸比翻书还快! 下完命令,金茂又和颜悦色地对周昕说道:“还请周兄谅解,军情十万火急。” “我作为统帅,不得不狠下心来行事。” 周昕非常理解道:“慈不掌兵,您做得很对!” (本章完) 第139章 潘临卒 第139章 潘临卒 夜。 建业县,金茂所在营地,中军大帐。 内里灯火通明,金茂坐在上首,神色凝重。 “此番作战,丹阳兵只能作为辅佐,真正的硬战要你们给我打下来!” 金茂秉持后世良好作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别管潘临有多大能耐,悬殊的兵力,就是最大的难题。 营地里近六千兵员,其中四千是新兵,八百是亲兵卫,只有不到一千二的主力部队。 亲兵卫不会第一时间参战,也就是说每个主力老兵要带近4个新兵。 战力堪忧。 唯一看的过眼的就只剩水军三千刀盾兵,就算这样,加起来也就八千出头的军队。 面对三万青壮,硬刚肯定能打过,但损失太大,接下来祖郎的七万人还打不打? 所以,不能硬刚,还得思索一番策略。 对此,戏志才早有准备:“主公,我听说龚营长曾以三百之数歼灭四倍之敌。” “这次敌我态势,也差不太多,何不如复刻一番?” 此话一出,龚磊成为全场焦点,众将震惊地看向他。 龚磊被看得不好意思,出列道:“军师不知,当时潘临也在场,此计怕是不妥。” 众将又是一番惊疑,没想到小小潘临也有这般辉煌战绩。 戏志才淡定道:“还请龚营长详细诉说一番。” 龚磊顺从。 戏志才笑道:“潘临不足为虑,他并不懂游击战的精髓,此计可行!” 又说道:“主公,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五千丹阳兵。” “我认为,有机会全歼潘临所部!” “不过,我倒是觉得让溃兵去找祖郎方为上策。” 金茂点头道:“就这么办!” 五月十八。 周昕准备完毕,率军登上丹阳水军船只。 金茂率军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那五艘蒙冲战舰可是好东西! “迟早都是我的!” 今天出征的主要目标是登陆作战。 金茂麾下水军先行,往长江上游运动十余里,正好位于潘临营寨和历阳县之间登陆。 潘临果然带人跟着水军亦步亦趋,这正中计谋。 到达目的地,水军统帅黄盖按照计划,先由杨林指挥弓弩手靠近北岸,再齐射几轮。 乱军被杀得哭爹喊娘,潘临带着督战队强杀一两千人才制住。 不过,贼军也不敢再停留岸边,退后二里地。 黄盖并未急着登录,等到金茂和周昕率领步兵抵达,黄盖才下令,让周泰率领刀盾手率先靠岸。 这时,贼军骚动,部分人不听命令开始冲向岸边。 黄盖当即击鼓,周泰率人有条不紊地退回运输船,开始离岸。 就在贼军要和刀盾兵接战时,一千弓弩手又是一轮三段射击。 贼军前锋不敢向前,后军不知情,撞击之后发生踩踏,乱作一团。 “击鼓!全军进攻!” 还不等黄盖发号施令,金茂瞅准时机,要一次性全军压上。 “杀!杀!杀!” 周泰听到命令率先登岸,刀盾兵以百人为一队,化成锥阵,疯狂推进。 杨林得到指令,命弓弩手自由射击。 贼军更加混乱,潘临见状,一点抵抗的心思都没有,带着督战队就往营寨方向撤退。 贼军见主将都跑了,瞬间崩溃。 等到金茂、周昕率军登陆,万人大军,都不用战斗,快速收割就行。 这个时候,两军不同点就显现出来,金茂军不急不慢,先汇集成型才会缓慢推进,丹阳兵却像脱缰的野马,一哄而散。 要是贼军佯败,一个回马枪就能打得丹阳兵溃败。 逃跑中的潘临就有过这番打算,可惜,金茂一点机会都不留,潘临只能撤退。 “各军收拢伤员。” “令水军刀盾兵整理队形,不要再追了,给友军让些功劳!” “护士军(女军)准备救治伤员!” 金茂开始发号施令,初次作战的新兵又激动又失望,小有混乱后,又恢复平静。 此战,水军刀盾兵死亡91人,伤员451人全都得到救治,只有少数几人有生命危险。 金茂所部士气大振,众人看向护士军的眼神都变了,从一开始的邪恶到如今的尊敬,转变只在一瞬间。 这可都是将来的救命恩人! 丹阳兵就没那么好了。 第二天。 周昕高兴地向金茂炫耀:“这一战,打出了丹阳精兵的威名!斩首三千!俘虏五千!大胜!” 金茂笑着点头,问道:“伤亡几何?” “死523人,伤1452人。”周昕摆手道:“这点伤亡不足挂齿!” 周昕有点不好意思道:“倒是有一事相求,我观刺史的护士军全都是医者,不知能否为丹阳精兵治疗一番。” “只要这些伤员归队,那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金茂自无不可,还是提醒道:“护士军在军中地位特殊,若是要治疗,还请到我营中诊治,一应军法要照我军惯例。” 金茂意思就是,别想对护士军动手动脚,那都是我的宝贝,要是有人手脚不干净,别怪我砍人。 周昕听得明白,点头道:“这是自然。” 随后又想到丹阳兵桀骜不驯,他难以遏制,便回绝道:“我军中医官尚能医治。” 金茂点头,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有数百丹阳兵不死心,违背周昕命令,擅自来找护士军医治,就算护士军以军法说事,也不能逼退这伙人。 金茂得知情况,迅速赶来。 “金太守,横竖都是死,就让我等死在温柔乡里也好啊。” 这些个丹阳兵要么伤口巨大难以愈合,有么断手断脚,眼看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反观金茂军伤员非常安详,傻子也能看出区别。 当然,他们口中的温柔乡并没有亵渎护士军的意思,而是护士军的医疗环境非常干净,跟温柔乡没两样。 金茂深深明白这点,安抚道:“诸位的难处我理解,但你们要先获得周太守的允许,我才敢接纳你们啊。” 当即有机灵的士兵问道:“是否加入您的军队就能得到救治?” “没错!”金茂肯定道:“我会竭尽全力救治手下每一个伤员!” 丹阳兵顿时闹起来:“那我们现在就是您的兵,请救救我们吧。” 金茂双手往下压,道:“我军中有军规,招兵也有规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招,而通过考核的人,才招入伍!” “你们还是请得周太守的命令,来得更容易些。” 见金茂软硬不吃,丹阳兵索性坐在地上耍起无赖,不走了! 金茂没办法,派人去请周昕。后者得知情况,也只手书一封,请求金茂救治,没脸再来叫回这些兵。 有了周昕的回信,金茂便又跟丹阳伤兵约法三章,希望这些人千万别死在军法的刀下。 更离谱的是,其他丹阳伤兵见状,一个个死皮赖脸,也要护士军照顾。 虽说人手没有问题,可也把金茂军战兵们给气够呛了,那是咱家的宝贝,怎么能让外人先享受。 不管怎么闹腾,军法之下,没人敢顶风作案,不论谁的兵,在护士军这里都乖得像个孩子。 … 次日。 潘临回到营寨后,溃兵只收拢回万余,他立马慌了神,准备放弃营寨跑去跟祖郎汇合。 可他马上就绝望地发现,金茂军和丹阳兵一左一右,堵住往西的退路。 潘临绝不会坐以待毙,他要突围! 午食毕。 等手下人全都饱食一顿,潘临召集众将,对他们说:“东南面是长江,西面被堵死,只有北面一条生路。” “我决意从北面突围,你们谁愿意跟随我?” 众人默不吭声。 潘临又胡诌道:“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们!” “百越王来信,他在官军后面埋伏,只要完美正面发起进攻,官军自破!” 众人振奋,下去准备突围。 潘临轻蔑笑道:“真是一群蠢货!” 徬晚,西边斜阳刺眼,这时候突围乃是兵法大忌。 然而,万余贼军仿佛看见希望一般亢奋。 “杀啊!” “百越王在等着我们!” 等到万余贼军发起决死冲阵,潘临带着亲信就朝北逃去。 北边不论是去徐州还是豫州,在潘临看来都比正面突围要好,最不济也能饶个圈跟祖郎汇合。 潘临才没跑出去多远,就听到西边传来轰响,这些重新聚拢的溃兵只一个照面就又崩溃了。 “活该!”潘临只希望这万余人,能再拖住金茂一天半天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等到他扭头看去,却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只见先前贪功冒进的丹阳兵,现在非常地“乖巧”,一切看金茂军行事。 金茂指挥军队冲锋他们就冲锋,金茂重整阵型他们也跟着重整,就像跟屁虫一样。 最令潘临惧怕的是,金茂军分出一队骑兵朝他追来。 潘临与其亲信虽然都骑马,但不是战马,这队骑兵一看就是精锐,且骑术比他们好太多。 “可恶!金茂小儿何时有的骑兵?” … 另一边。 金茂也是哭笑不得,丹阳兵听他鼓声进退,把周昕的命令当成耳旁风,只剩无能狂怒。 这些丹阳兵打得算盘,不论水军还是陆军都一清二楚,所以,杀敌起来尤其干脆利落。 丹阳兵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精锐,就这么临时招募的几千人,居然在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情况下,光听鼓声就能进退有据,看得金茂直流口水。 “要是经过训练的话…” 那画面,金茂不敢想象。 眼下就强得离谱,一个个配合竟能赶得上主力营! 虽说整齐度还没法比,可也没怎么出错造成非战斗减员。 这就超级强了! 遥想当初,金茂手下第一批人,除了百越军听死命令,还算可以,县兵队那真是没眼看。 早先,金茂一直认为会稽郡生存环境那么恶劣,不会比丹阳精兵差。 现在看来,还是有差距。 “也就是教育上的差距。”金茂心知肚明:“等将来会稽郡兵员素质跟上来了,绝对不会比丹阳精兵差!” 那也是将来,现在该垂涎还是得垂涎。 “也好,先烙印个底子,将来总能成为我的兵!” 金茂指挥起来,更加遂心应手。 看到潘临北逃的那一刻,金茂毫不犹豫地派出四百骑。 “德谋,贼首要跑。”金茂问程普:“有信心吗?” “郡朝放心。”程普大笑道:“我这就去取贼首级!” 望着程普远去的背影,金茂会心一笑,暗道:“德谋啊,以后就为我效力吧,孙坚那儿哪有我这里开心啊。” 随即,他又掏出喇叭:“传令下去,降者不杀!” “若是敢逃,夷三族!” … 潘临奔逃二十余里,还是被程普给追上。 望着程普身后的山林,潘临暗道可惜:“就差一点!” 潘临自恃武勇,亲信也只百余人,即使面对四百人封锁,也毫无惧色。 反到是其亲信手下,惴惴不安。 “大家不要怕,待我取敌将首级,你们就趁乱逃入山林…” 潘临若无其事地交代起来,完全没把对手看下眼里。 程普怒极而笑道:“潘临你死期到了!就别再啰嗦,后事我会替你料理好。” 潘临暗喜,靠这招激怒对手,他已经赢过好几次,还以为这次也能奏效,便大喝一声:“呔!看棒!” 说罢就驾马冲来。 程普脸露轻蔑,心中却很小心,知道潘临有把子力气。 他单手提着铁脊蛇矛,并没如潘临般纵马,而是缓缓提速。 等到两马只有十步之遥,程普才一夹马腹,速度骤然一提,再双手紧握铁脊蛇矛,往前猛地一刺。 “噗呲” 铁脊蛇矛划破铁扎甲扎入肉中,却被肉身另一边的铁甲给挡住。 只一个照面,不懂骑战的潘临就被程普在右肩上开了个大口子,就连双层铁甲都没完全挡住。 “吼!” 潘临怒吼一声,用尽余力将程普拉下马,左手高举狼牙棒,作势要砸,却口吐血沫子,怎么也砸不下去。 潘临眼神恍惚,记忆开始回放,最后化作一句:“神君,我错了。” 程普震慑于潘临死前的巨力,扔下铁脊蛇矛,猛地退后几步。 见潘临没有追上来,程普立即上马,这才发现潘临高举这狼牙棒,死了。 “真壮士也!”程普弯腰致敬,拔出腰间环首刀,纵马掠过。 “嗤!” 潘临的无头尸体,宛如血色喷泉,为这一生的终点画上句号。 (本章完) 第140章 孙策历险记 第140章 孙策历险记 此战,金茂一方几乎零伤亡。 比较好笑的是,某些丹阳兵为了去护士军营地享受一番治疗,特意给自己抹血或者弄些小伤,叫得比杀猪还惨烈。 对此,只要周昕没意见,金茂就没意见。 斩首235人,俘虏万余,几乎没有人逃跑。 那句“夷三族”威力有点大。 加上先前的俘虏,共得俘虏一万七千! 又是一大批健壮的劳动力。 大战完,大军需要休整两天,金茂派人告知陆康这个好消息。 又在俘虏中挑选一千名机灵的青壮,交给戏志才。 这些人将成为金茂的嘴替,进入祖郎军中宣传金茂威名以及仁德。 金茂给他们承诺:“只要建功归来,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军中一卒。” 千名青壮早就知晓金茂军中待遇,恨不能当场就砍下祖郎头颅献上。 当叛军有什么好,除了领头少数几人吃香的喝辣的,下面人该饿死还是得饿死。 剩下的一万六千俘虏,就需要留在丹阳郡开垦,晚稻可以早点种下去,今年收成也能多些。 … 九江郡寿春县。 作为扬州州治,祖郎自然不会放过这块宝地。 前扬州刺史陈温,刚继任就殉国战死,九江郡守服虔更惨还没到任就陨落在寿春县守城战中。 城破后,寿春县大族豪强趁乱杀出重围,逃过淮河,避难于豫州慎县。 孙策一家也在其中。 14岁的孙策身高七尺七,肌肉尚未长成,却因从小习武,颇有一番勇力,比普通成年人来的多。 要不是有家人拖累,孙策肯定要单人匹马杀回去。 如今家人在慎县安顿,孙策就谋划着要渡江反击。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游说,不少突围出来的游侠和豪强都想随孙策回去看看。 很快,一只千人队在孙策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渡过淮河,来到寿春县。 祖郎早已去了巢湖,寿春县空荡荡,不复往日繁华。 孙策还想再往南去,可豪强就不想再跟随,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将家人全接来寿春,将来会发展的比以前更好。 “鼠辈!”孙策愤怒道:“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要杀几个黄巾乱贼泄愤!” 听到孙策这话,近百游侠纷纷想要跟随。 过了寿春,千人队就变成百人队。 难题却刚刚开始。 行了三日,孙策尴尬发现他们没粮了。 原来一路上全都是豪强带着足够粮草,才支撑千人从豫州慎县跨越二百里来到寿春县。 孙策太年轻,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仔细考虑行军在外的粮草问题。 本以为到了下一个县城,说不定就能获得补给。 谁知,寿春县南的成德县却被贼军占据,补充粮草的希望难道就此破灭? 不! 孙策绝不服输! 经过一天观察,孙策带着百人伪装成乱军成功混进城内。 但是! 城内比城外更加骇人。 短短几个时辰,孙策就亲眼看到有人以各种方式死去。 这些乱贼脸上有的只有麻木,对生死的麻木,对一切的麻木,这里似乎变成一座动物之城,哪还有人间的模样! 经过短暂的震撼,孙策调整心态,聚拢跟随他的游侠。 “我要铲除这里的贼首!” “你们谁愿意跟我去冒险?” 众游侠纷纷附和:“有何不敢?” 孙策点头,也没有计划,就带着人一路逮人问过去。 “大帅在哪?” “大帅?”路人麻木地看着孙策,半晌才指了一个方向。 孙策顺着方向,果然找到一座宅子,里面有笑声也有惨叫声。 “杀!” 孙策当先一人踹门而入,挺着长枪,见到男人就给一枪,游侠们鱼贯而入。 很快,宅子里就只剩十几个不着片缕的女人,肥的、瘦的、皮包骨头,各种各样。 孙策等人一点欲望都没有,各个眼神被案几上食物吸引。 “弟兄们,吃饱了再说!” 一群人狼吞虎咽,吃了半个时辰,期间,有女人恢复清醒,不断从房间里拿出更多食物。 吃饱喝足,天色渐晚。 孙策意犹未尽道:“这家看起来不像是本县最大的宗帅,夜黑风高杀人时,诸位可愿随我再战?” 游侠们心情激荡:“杀!杀!杀!” 巨大的喊声吸引来贼军,院子外围了一大群青壮。 孙策见状不由更加兴奋,“诸君随我杀敌!” 吼完,就当先挺枪杀了出去,贼军竟无一合之敌,几个眨眼功夫,贼军便倒了四五个。 游侠们士气大振,嗷嗷叫着冲出来。 盏茶功夫,千余贼军青壮丢下上百具尸体,被杀溃奔逃。 孙策驻枪,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如洗了个血水澡。 游侠们也都差不多,众人累得席地而坐,又纷纷大笑出声。 “畅快!” “十分畅快!” 这时,一个满怀恨意的女人说道:“各位豪杰,我知道贼首宗帅毛甘在哪,你们敢去杀了他吗?” 孙策循声望去,正是院子里第一个清醒过来的女人,也是她带其余女人拿出宅子中的食物。“有何不敢!” 孙策豪迈道:“请您带路,我必取那宗帅狗头!” 女子恨恨点头,道:“请随我来。” 见孙策毫不犹豫地跟着那不明来路的女人走,游侠们慌了。 “公子,我们钦佩您的胆气,但也不能随便相信一个刚见一面的人啊!” 孙策解释道:“你们错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她!” “我们进城后,看到那些死去的人,跟她是一样的,她们有着共同的仇恨。” “我相信这样的人,不可能被仇人收买!” 女子非常感激。 游侠们觉得很有道理,便跟着孙策前往虎穴。 一群人七拐八拐,忽然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成德县衙,衙内有明亮的火光,各种笑声不堪入耳,且听声响,里面的人不在少数。 “就是此地!” 孙策非常肯定,“一会儿,还是我先杀进去,你们随后杀入,跟以前一样配合。” 众人应喏。 随后,孙策摸黑来到衙门外。 “什么人?” 贼军岗哨十分松懈,一直等到孙策摸近才发觉。 “杀!” 孙策第一时间刺死哨兵,可还是晚了一步,院内人纷纷呼喝有了应对。 孙策不管不顾,挺着一杆长枪,左突右进,杀得院内人东倒西歪。 可惜,前院容易进,中堂却堵满了人。 孙策想要杀穿,第一次却以失败告终,等到第二次游侠们汇聚过来时,孙策再次冲杀,这才杀出一条血路。 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毛甘躲在最后,前面站着三排弩手。 “撤!快撤!” 孙策怪叫一声,一个铁板桥,单手撑地。 “嗡嗡嗡”“啊啊啊!” 跟进来的游侠就没那么好运,想撤退身后又挤满人,第一轮齐射就被射死三十多人。 孙策腰板用力,挺起身板,含恨出手,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顷刻间就杀得这群弩手四散奔逃。 后面冲进来的游侠们,也不甘示弱,叫嚷着为兄弟报仇,去追杀来不及装填的弩手。 最前方,孙策不管不顾,径直往毛甘而来。 “吼!”毛甘抽刀迎战。 也不知是这段时间掏空了身子,还是毛甘本人本就那么弱。 孙策上挑、下砸、挺刺,就三个回合,毛甘就被刺死。 要知道孙策气力还未长成,又经过连番血战,体力早就耗空,仅凭一腔热血在战斗。 看他刺死毛甘后的脱力表现,就能看出,孙策已经是强弩之末,但凡毛甘坚持一两回合,死的就是孙策。 杀了毛甘,孙策心底一松,还以为能大大松口气时。 “小心!” 带路女子惊呼,孙策扭头,便看到睚眦欲裂的场面。 一个装死的弩手偷偷装好弩箭,想要偷袭孙策,却被带路女子发现,为孙策挡下这一箭。 “啊!” 孙策双目通红,从毛甘身上拔出枪来,就捅死偷袭者。 这时,有十几个游侠汇聚过来。 孙策急忙下令:“地上还有装死的人,大家小心!” 众人一听,立马就举起刀剑朝地上的“尸体”们挨个补刀。 果然,有四五个没死透的又死了一遍。 孙策不禁一阵后怕,没想到这些人这么阴险。 等到追杀的游侠们返回,孙策不敢久留,带着幸存的五十余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们身上血迹太明显,又能逃到哪里去,刚出门就被毛甘下属给堵回县衙。 “该怎么办?” 不止孙策,其他人也都没力气了,突围是不可能突围的,可要被围困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 忽然。 孙策看到毛甘尸首,计上心来。 次日。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成德县的黑夜。 县衙内丢出一颗首级,一个公鸭嗓子喊道:“贼首毛甘已死,豫章太守不日就要率领过万精兵攻城,尔等若是不想死的快快退去!” 贼军一看,还真是宗帅毛甘首级,顿时慌了神。 再加上人群中有几个换了衣裳混进去的游侠,高喊:“官军入城啦!官军入城啦!” 一下子,贼军的自乱阵脚,不论明眼人怎么制止都无济于事。 “豫章太守打进城啦!” “扬州刺史打进城啦!” “扬州刺史复活啦!”… 贼军口口相传,到最后,越传越离谱。 不二日,成德贼军崩溃,逃出城去,奔向合肥等县。 (本章完) 第141章 祖郎:孙策小儿! 第141章 祖郎:孙策小儿! 历阳县乃九江郡治,城墙又高又坚固。 祖郎得知潘临所部大败,潘临更是被斩首,也不再跟陆康在巢湖纠缠,撤退回防。 历阳县就是防守重心,祖郎率领三万人守城,其余近四万人有两万驻守成德县,另两万分别驻守浚遒县、阜陵县、义成县和合肥县。 压力给到金茂这一方。 时间来到六月。 金茂一直在等庐江郡守陆康给他的回信。 围困历阳前,金茂就不想攻打有三万人驻守的历阳坚城,希望能跟陆康两面夹击,一举断了祖郎后路。 陆康也想来,可周家私兵不干了,三千精兵一走,他手下就只剩四千人,还需镇守庐江郡,实在抽不开身。 六月初八。 金茂终于等到陆康回信。 中军大帐。 金茂坐在中间首座,左右分别是丹阳郡守周昕率领丹阳将士,戏志才率领本军中将士。 此时此刻跟彼时彼刻又有不同。 丹阳将士一个个学着贺齐等人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出,都希望能在金茂面前留个好印象。 护士军太过强大,让士卒们伤亡率从八九成降低到一二成,简直是神迹! 谁不想没后顾之忧! 丹阳兵无时不刻都想加入金茂所部。 连带着周昕这个实权郡守也被架空,手下人只听金茂命令,都不听他的。 “诸位,庐江郡守要镇守庐江郡,无法驰援。” 金茂总结发言,开口道:“如此我等只有攻城一条路可走!” “战!战!战!” 贺齐等人带头高喊,丹阳将士也不甘示弱。 金茂很满意,起身挂上一副新的堪舆图,这是历阳县城防图。 边说边开始布局:“敌众我寡,攻城实为不智,我等只需堵住南北,由水军封堵临江东面,围三厥一。” “放任西面让贼与其他四县相连,这样不论野外劫粮,亦或是野战,都是极好之事。” “即便祖郎龟缩城内不出,围困两三月,待其粮草耗尽,不攻自破!” 说实话,算上四千丹阳兵,金茂手下满打满算才一万二,相对于城内三万人肯定能把城打下来。 结果就是损失惨重。 天价抚恤金等着赔付,怎么算怎么亏本。 还不如多费点粮草围困,每天实战演习一下怎么攻城。 丹阳兵去劫粮道,金茂军将在历阳县阻敌,也就是攻城。 分配完任务,各部就领命下去。 至于效果怎么样,金茂并不抱太大希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志才,豫章郡十五万流民将要安置在九江郡,你准备的如何?” 九江郡已经打成一块白地,原本四十余万郡民,到现在剩下一半都不到,还大多数在祖郎占领的六座县城内。 一旦金茂准备攻城,这些人能活下来的也是少数。 而九江郡又很肥沃,非常适合种植水稻,金茂不想浪费这个大粮仓。 “禀主公,事情已经办妥,只等战争结束,顾元叹就安排人来九江郡。” 金茂抬手道:“不!现在就迁!” 九江郡除寿春、成德、浚遒、阜陵、义成、合肥县这六县,其余全椒、建阳、东城、阴陵、当涂、曲阳、钟离七县都能种地。 要是叛军出来捣乱,金茂巴不得,正好一举歼灭。 九江郡地势平坦,也就吴郡能相比,妥妥的种粮好地方。 并且北临淮河,以后水军根据淮河那么一守,安全有保障。 … 历阳县县衙。 七天前,祖郎就失去了成德县的联系,他本以为是庐江郡陆康出手才导致交通断绝。 万万没想到,就在今天。 一个消息,令祖郎如遭雷击。 “你说什么?” “豫章郡守派人夺了成德县,还斩杀了宗帅毛甘?!” 来人是祖郎安插在毛甘身旁的心腹,那天见到孙策斩杀毛甘,这名心腹马不停蹄地赶来报告情况。 “大王,都是真的!” “我亲眼看见毛甘被斩了首级!” “若不是豫章郡守的麾下,何人有这般实力,悄无声息地斩首?” 祖郎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 西边庐江郡陆康要是有这个实力,他祖郎早就身首异处,哪还能站在这里。 也就只有被潘临传得神乎其神的金茂,才有这般实力和下属。 潘临自身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以两倍悬殊的兵力被全歼! 祖郎越发地惊惧,心里不由地冒出个新想法:“要不投降吧?” 随即又给否定掉:“就算别的人能活,可我必须死!” 怎么办,该怎么办? 祖郎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中,又过了两天。 “什么?”祖郎感觉世界都在塌陷。 “合肥也丢了!” 这次不用去求证,祖郎已经相信,绝对是金茂手下干的事。 这两天,历阳县也一直再遭受金茂的攻城,好几次都被冲上城墙。那几次祖郎都觉得要完了。 谁知,对方鸣金收兵,不打了。 祖郎知道这不是对方打不下来,而是他们在猫戏老鼠般,戏弄他。 又过了四天,历阳县东面城墙沦陷,第一个登上城楼的敌军将领是个疯子,听到鸣金收兵竟然不退,硬生生将祖郎所部打穿。 祖郎只知道敌将名叫周泰,身披十余处创伤还能战斗的疯子。 也正是周泰死战不退,导致敌军全部压上,祖郎第一次认清敌我实力差距。 也是那一刻,祖郎更确信,金茂就是在玩他! 明明可以杀了他,可就是不动手。 但祖郎还不想放弃。 直到今天。 “阜陵也失守了!” 阜陵就在历阳县附近,这说明金茂把他后路也堵死了。 祖郎心如死灰,当即狠心道:“既然断了后路,那就跟他们决一死战!” 历阳县仅存的两万余青壮群情激愤,绝境中燃起万分斗志,士气达到顶点。 “军心可用!”祖郎兴奋地下令:“今夜突围!” 然而,敌军狡猾。 好像知道祖郎等人要殊死一搏一般,不仅西边劫粮道的丹阳兵撤了,就连刚刚占下的东城门也不要了,全军撤退。 祖郎心气一泻千里,再也鼓不起斗志。 “糟糕,就连我都中计,下面人岂不是更乱。” 事实比祖郎预料的要更差。 祖郎所部虽说一半都是从丹阳跟着一起造反的精锐,可还有一半却是半路加入的其他人。 一看到金茂后撤,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占领东城门,想要从这边突围。 见状祖郎出面制止,可这个时候谁还听他的。 没办法,祖郎发动手下,想用刀子让这伙人听话。 可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没几条人命在手? 很快,历阳县发生内乱。 更糟糕的是,西城门被破,“金茂”率部从西边杀入城内。 局势更加混乱。 … 孙策驱赶溃兵攻破阜陵县后,只经过短暂休息,就又带人驱赶溃兵前往历阳县。 此时,跟在孙策身边的人接近一万,这些人成分非常复杂。 孙策却不管那么多,只要能跟他一块杀贼的人,那就是他的兄弟! 也真是这群人一直跟着孙策,才使得祖郎布置在西边四县跟纸糊的一样。 不是从内部突破,就是在内讧中被孙策突破。 如今历阳县就在眼前,只要杀了祖郎,那孙策将超越他爹孙坚,成为东汉少年英雄第一人! “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 经过这些天行军,孙策的公鸭嗓子彻底完成蜕变,变得雄浑、磁性。 “破了历阳县,活捉百越王!” 众人高呼:“活捉百越王!” “活捉百越王!” 先是由溃兵破门,孙策才一马当先,带着万人冲进城。 也不管城内有多混乱,孙策见人就杀。 渐渐地,“活捉百越王”这声口号喊得越来越响亮。 孙策部下也越打来越多。 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城中。 两方人马泾渭分明。 西边是孙策的两万多人,东边是祖郎不到五千。 双方首领第一次见面。 祖郎浑身浴血,策马前进几步,大声问道:“你们是扬州刺史哪一部的?” “扬州刺史?”孙策满脸懵逼,回答:“我们不是扬州刺史陈温所部!” 祖郎看着对面这个半大孩子,感觉被深深地羞辱,不过,成王败寇,他还是耐着性子吼道:“我踏马问的是扬州刺史金茂!” “你是金茂部下哪位将领?” 孙策更加懵逼,金茂不是豫章刺史吗,什么时候成刺史了? 还好孙策有遗传自孙坚的机灵,道:“我是刺史麾下大将孙策,你可要记好咯!” 这次祖郎不再怀疑,他就是被羞辱了。 “士可杀不可辱!” 祖郎怒吼道:“真当我不知金茂手下有哪几员虎将不成?” “今日,我拼着性命,也要让你这黄口小儿明白,我百越王并不是浪得虚名!” “弟兄们,可敢随我再战最后这一遭?!” 老实讲,现在的祖郎才是最强的形态,别看他人少,但各个都是早期一路跟着造反的好兄弟。 “杀!杀!杀!” 得到手下的回应,祖郎饱含热泪,吼道:“就算死!我也要天下人知道,丹阳人不接受羞辱!” “杀啊!” 祖郎一马当先,直取孙策,其麾下视死如归。 一时间,孙策被杀得人仰马翻。 (本章完) 第142章 孙策,我是你叔父啊 第142章 孙策,我是你叔父啊 孙策这个月实在是惊险刺激到了极点。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第二次遭遇生死危机。 也不知道祖郎发什么疯,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此时此刻,却不容他多想,祖郎已经杀到眼前。 孙策酣战一夜,早已精疲力尽,反观祖郎跟打了鸡血一样。 两人只一个交锋,孙策就知道不敌祖郎,想要拍马而走。 “哪里跑?”祖郎大吼:“纳命来!” 孙策哪还敢回头,也不管身后是不是友军,纵马驰骋。 见状祖郎狂喜,吼道:“敌将枭首!敌将枭首!” 祖郎身后亲兵秒懂,大声喊起来:“敌将枭首!” 孙策麾下本就是临时拼凑,哪会分辨真假,轰然崩溃。幸而,溃兵慌乱挡住了祖郎的兵,间接帮了孙策一把。 眼看祖郎就要追上,最早跟随孙策的十几名游侠拦住去路。 “休伤我主!” 经过连番大战,百越游侠只剩这十几个,他们全都认孙策为主。 可惜,今天都要葬送在这里。 祖郎毫不留情地将十几人斩杀,正待拍马追击,却见孙策脸上两道热泪洗去血污。 “啊!” 孙策状若疯狂地向祖郎猛攻,后者竟然难以招架,直到亲兵赶来,才逐渐扳回劣势。 十个回合后,孙策力竭,眼看就要被活捉。 “杀!” 轰鸣马蹄声中,无数骑兵越过孙策,杀进城内。 恍惚间,孙策抬头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西城门下。 “公子!你怎么在这?” 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孙策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我不是在做梦吧?”孙策心想。 来人正是程普,他焦急地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 “公子!” 孙策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昏了过去。 … 时间回到昨晚。 金茂对周泰不听命令行事,再怎么不满意,也只能憋着。 谁让人现在昏迷不醒,还真把东城门给打下来了。 历阳县东城门上。 金茂和戏志才正规划着该怎么用最小的代价拿下整个县。 两人对西边几县的了解并不多,还以为庐江郡陆康,来了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将祖郎手下打得溃不成军,才导致不少溃兵一直往这边跑。 原本截粮道的丹阳兵,很听话,没有粮食的绝对不劫,溃兵全部放进历阳县城。 这些天攻城演练效果很好,仅仅付出十几人死亡,三百余人受伤的代价,金茂麾下这些人就已经十分熟悉整个流程。 相信下一次攻城战,这些人都是攻城小能手。 接下来,就是要想个办法,能最小代价的拿下历阳县。 毕竟,祖郎手底下可有三万多人,就算是俘虏,也不好抓啊。 就在金茂一筹莫展之际。 戏志才却不认为现在是最好的攻城时机:“主公,先前贼军已散胆,如今西边溃兵不断入城,这是断了他们的后路啊。” “所谓哀兵必胜!” “这个时候,千万别往枪口上撞,不如先撤出东城门,以泄其心气。” “再半夜摸回来,一鼓作气,战而破之!” 金茂听从了这个建议。 将士们很不理解,但有周泰在前,都知道金茂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敢捋虎须,便也没人反对。 就这样,金茂撤退,后面祖郎内部就发生了内讧。 紧接着,金茂在历阳县十几里远的营寨里生火造饭,休整。 一直等到寅时,吃饱喝足后,才派骑兵先行,步兵在后。 接着就发生了之前那一幕。 等到金茂再次赶到历阳县时,已经沿途收拢了五千多俘虏。 此时,历阳县内局势有点奇妙。 祖郎已经被生擒活捉,程普带着三百七十多骑包围着孙策,跟对面想要跟随孙策的一千余青壮对峙。 “程叔,他们确实真心跟随我。”孙策极力解释:“没有他们,我早就死在半路上!” 程普却不信道:“公子你尚年幼,可不能被人给蒙骗了!” “你看看他们身上的甲胄,什么样式的都有,你怎么能保证里面没混进细作?” 孙策嫌程普古板不会变通,程普则怪孙策年轻不知人心。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好金茂率领八千大军赶到,撞见这一幕。 “德谋,你还真生擒了祖郎?” 金茂高兴地上下打量孙策,疑惑道:“看样子也太年少了吧?” “德谋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闻言,孙策气得涨红了脸,奈何满脸血污看不真切。 地上被捆绑住的祖郎,更是气得想要当场死,这些人都不是人! 只有程普下马抱拳,行礼道:“见过金扬州。” 并向金茂介绍道:“这位是我家公子,孙策!” 金茂楞了0.1秒,大喜道:“我说是谁有如此英雄气概啊!” “原来是故人之后!” 孙策嘴角上扬,兴奋问道:“金扬州也知我孙策?” 程普已经将金茂升职的事告诉了孙策。 “乖侄儿说得这是什么话?” 金茂笑着说道:“我与你父亲长沙郡守孙坚乃是兄弟,怎么会不知道你呢?” 孙策只知道金茂借兵给孙坚,帮忙平定叛乱,却没听说过还有这件事。 “乖侄儿,孙兄说你熟读经书,怎么见了叔父我也不拜见啊?” 金茂佯装在责怪孙策不懂礼貌。 孙策聪慧,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心中不岔,两人才差六岁!却还是硬着头皮抱拳道:“见过叔父。” “哎!这就对了!”金茂大喜过望道:“我看你年少有为,不如现在就跟随我建功立业如何?” 孙策还不知道,他爹孙坚因为打赌,把他给输了的事情。 再加上一路胜战打过来,要不是拦住孙策的人是程普,他爹身边的老将,估计孙策挥舞长枪就要给人捅几个窟窿。 “策年少,还要多学习几年。” 孙策非常委婉的拒绝,金茂跟他爹关系肯定不差,他也不想得罪太狠。金茂有些失望,但见到孙策这么聪明,更不愿用赌约去逼迫其顺从,就该让其真心实意地效力才好。 “你说的很对!”金茂认真说道:“我也觉得自身有很多不足,比方说这个攻城吧。” “我就没孙太守那么厉害。” 戏志才很清楚金茂在想什么,接话茬道:“主公过谦了,要不是您的攻心之计,贼军怎么会内讧?” “贼军不内讧,那么多人,想要攻打下来,伤亡巨大,得不偿失。” 经过戏志才这么一解释,孙策猛然想起,昨晚确实太过轻松,几乎不费力气地就攻进历阳县。 且当时城内大乱也就有了解释。 可孙策才14岁! 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怎么会承认他不如别人,扭过头就当看不见。 金茂心中为戏志才点赞,不压一头孙策,这小霸王怕是都不肯认真听人讲话。 “我听说乖侄儿在九江郡北做了好大的事。” 秉持打了一巴掌就给甜枣的原则,金茂又开夸孙策,道:“虎父无犬子啊,在我看来,不久之后,你定能超越长沙郡守!” 果然,孙策不经夸,嘴角难压兴奋。 “金扬州,慧眼识英才啊!” 这个时候,程普已经放开包围,孙策自然而然地来到愿意跟随他的千人面前,随手指着其中一人,说出对方姓名,又说了对方功绩。 顿时,这人抬头挺胸,无比荣幸。 孙策一个个如数家珍地介绍这些人,就没叫错人名过! 金茂越发欣赏,一边肯定一边不吝啬夸奖。 说了十几人,孙策这才说回自己。 “在下不才!” “当初率百人进成德县,斩敌首!破城!” 孙策自豪道:“若是没有我,金扬州怕是要折损十倍以上兵力!” “哎,哪止十倍,怕是得百倍才行!”金茂夸奖孙策道:“十倍才死亡百余人,若是没有乖侄儿,我军怕得死千余人才是!” 这哪是夸孙策,分明在夸自己。 戏志才憋不住笑喷,众将士毫无顾忌地大笑。 孙策又急又气,指着程普道:“您骗人!程叔进城可有四百骑,如今少了二十余骑,您怎么可能只亡了十余人?” 金茂忍俊不禁,故意板着脸训斥道:“德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把弟兄们交给你,那是信任你!” “可你看看,一场小仗就折损了我二十多员小将…” 金茂实在说不下去了,忍不住放声大笑。 程普委屈巴巴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两个都惹不起。 孙策也知道说错话,要不是脸上还没卸妆,肯定能看出脸涨红的像番茄酱。 这不是明摆着,一句话得罪两个人嘛。 程普是他父亲的将领,暂时在金茂手底下效力,他这么说程普,那就是在打程普和孙坚的脸。 间接也打了自己脸,孙策再一次吃瘪。 “各部清理战场、统计伤亡,今晚就在城内歇息。” 金茂适时下命令去忙碌,这才缓解尴尬。 等到金茂率人走远,孙策急忙向程普道歉:“程叔,我不是故意的。” 程普摆手,还是将孙坚和金茂赌约的事,说给了孙策听。 “他还不够资格让我效力!” 孙策望着金茂的方向自信道:“总有一天,我也能像他一样!” 夜晚。 金茂特意为孙策开办了一场简单的庆功宴,不喝酒的那种,可让孙策给鄙视坏了。 金茂以斩祖郎为开幕仪式,正式拉开庆功宴序幕。 护士军和文士们都还好,很斯文,武将们却按耐不住,得到金茂允许后,开始摔跤助兴。 尤其是护士军附近,那摔跤的人尤其多,还全都是丹阳兵和金茂军两两捉对比斗。 这些人什么心思,金茂哪还看不清楚,却都放任不管。 因为先前就有人得到某位护士青睐,两人得到金茂首肯后,竟然结为夫妻! 还是金茂主持婚礼的那种! 虽说婚礼很简陋,但意义不一样! 所以,这些精力旺盛的将士,一个个就像发情的猩猩,要在护士军面前大展肌肉。 孙策看得眼馋,也要加入摔跤行列。 第一个对手,指名道姓要跟金茂单挑。 “放肆!”“大胆!”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金茂还没表态,一众武将就要给孙策好看。 谁知,孙策来者不拒,连斗十场。 七败三胜! 孙策更加得意,向金茂炫耀道:“您的将领也不怎么样,连我这个小孩都斗不过!” 众将低着头,深以为耻。 金茂却毫不在意,道:“这很正常,我也斗不过你,甚至我斗不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但是!” “一点也不影响我百战百胜!” 他拉起三败之一的龚磊介绍道:“你觉得他不如你对吗?” “可你知道吗,他没读过书,却曾凭借三百兵甲不全的百越,全歼四倍兵甲齐全的敌人!” 金茂又拉起杨林的手,介绍:“他也没读过书,如今仅是个指挥千余弓弩手的猎人罢了。” 最后,金茂拉起白石的手道:“他就更差了,投靠我之前还是个百越,如今大小十余仗,频死一回!重伤两回!” “如今更被小儿欺凌,你说他惨不惨?” 孙策又一次低头,诚恳地向三人道歉。 众将脸色缓和。 金茂扶起孙策道:“少年意气,我很理解。” “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现在自恃武勇,难道就能保证将来无敌于天下吗?” “就算你能斩百人!能斩千人!那么万人呢?” 金茂自嘲道:“我就不一样,我很怕死的,所以,每次战争前,我都要仔细计算胜败。” “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必定忍耐。” 这一番话,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众将默默地刻在心里。 孙策作揖道:“受教了!” 金茂高兴地把住孙策胳膊道:“我那是为了维护名声,才故意那么说的,你可千万别记在心里。” 才怪!大家伙儿才不信。 孙策不知真假,还认真道:“您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哎呀,都是小事。”金茂再次说道:“只要能来我麾下,我肯定倾囊相授。” 孙策仔细想了想道:“请与我三五年时间,请您放心,我父亲与您的赌约,我一定会履行!” 金茂狂喜:“给我奏乐!给我舞!” (本章完) 第143章 屯田制 第143章 屯田制 孙策本想回家,可跟在金茂身边总是有很多惊喜。 内政、军事、农业规划,仿佛给孙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然而,金茂却狠心地又将这扇门给关上。 “乖侄儿,你的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在慎县担惊受怕,你还有闲心在这里胡闹?” 孙策很想说,这不是胡闹。 但金茂语气中逐客的意思非常明显,孙策脸皮薄,拉不下脸赖在这。 离开前孙策终究忍不住问道:“要什么时候您才会让我学?” 金茂本就故意吊着孙策,答:“等你归来之时。” 孙策重重点头:“希望您信守承诺!” 金茂笑着答应。 离开历阳县,孙策并未急着回家,而是带着千余随从前往庐江郡,那儿有他的总角之交。 周瑜! 可惜,在周家待了没两天,孙策就不得不启程前往寿春县。 因为金茂只给了他二百石粮草,加上程普偷偷给他的二百石,也就四百石粮草。 而孙策又不知规划和节俭,来到庐江郡的这一路上就消耗差不多。 待了两天,周瑜也扛不住家里的埋怨,只能催促孙策快点回去。 “金扬州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临行前,周瑜无奈地对孙策说道:“行军打仗就是要精打细算。” 孙策也明白,上一回他能一路连胜,那全是各种巧合,再来一遍真不一定能做得那么完美。 另外,周家的窘境,孙策也看在眼里,刚打完仗什么都缺,能为他补充粮草就已经弥足珍贵。 这样的朋友,孙策还奢求什么呢。 他很高兴拥有周瑜这样的挚友。 但也没舒畅几天。 寿春县,孙策刚到这就又没粮了!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少年嘛。 以至于一路上没有精打细算,缺粮了! 最终孙策无奈解散这支千人队。就算跟家人汇合后,他也养不起。 孙坚还为粮草的事卖战马,更别说孙策了! “金扬州又是如何做到的?” 孙策又一次刷新对金茂的认知,手下要养着一万五精兵,还有余粮救灾,神了! 幸好,这次周瑜有邀请孙策前往庐江郡舒县定居。 孙策自然没理由不答应,这次回来也为接母亲以及弟弟妹妹去舒县。 … 历阳县。 送走孙策,金茂非常不愿意,但人家没心思跟着你,万一将来给自己树个强敌,那才是傻子行为。 所以,金茂宁愿多等几年。 待孙策什么时候真心来跟他了,再教也不迟。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豫章郡、吴郡两地流民尽快接来九江郡。” 金茂吩咐着:“马上就到七月了,不能耽误九江郡晚稻播种。” “通告全郡,幸存汉民高战俘一等,若想跟战俘同流合污,那就一齐降等,若有恶劣者,夷三族!” 目前九江郡人口,满打满算也就全盛期四分之一的样子,也就是十万左右,这还是将战俘全算上的预估数量。 算上豫章、吴郡两地二十万流民,勉强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七八成。 当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九江郡仅存的豪强大族要么失去根基,要么就全家消失,等到流民进入,整个郡将被金茂完全消化,成为仅次于豫章郡的粮仓! 将来只要守住淮河,东面可遥望徐州广陵、下邳两郡,西面可遥望荆州除南阳外的所有郡县! 诸侯军阀混战时,自保之余还能再进一步拓展实力。 那都是后话。 眼下金茂却有更头疼的事! “让谁来管九江郡?” 一旁的戏志才连连摆手,他可干不来。 豫章郡很重要,顾雍做得很好,不能调动。 吴郡产铁,也很重要,最近虞翻不仅没犯错还立功了,动不了。 会稽郡阚泽年纪轻轻头都快秃了,要是来管九江郡,怕是会成为金茂手下第一个英年早逝的谋士! 剩下金云能力差了点,其他人就更别指望了。 “唉~人才啊!还是踏马的缺人才!” 金茂看着堪舆图出神,猛然间看到九江郡就在豫州隔壁。 “荀彧!” 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现在距离这么近,是不是可以把荀彧招揽过来啊? 以他现在的实力地盘,荀彧总能看一眼了吧? “志才,帮我写一封信!” 戏志才非常清楚金茂的想法,不由得泼冷水道:“主公,文若自有主张。” “若是他愿来,自然会来。”换而言之,不愿来,强行绑来也没用,就跟孙策一样。 顶级人才都很有个性。 金茂脸又垮了,道:“志才啊,你要是不能给我找个人来管九江郡。” 他直勾勾地看着戏志才。 后者知道,这是赶鸭子上架,要他管! 戏志才眼珠一转,道:“主公,九江郡刚经历战乱,光凭几个文士如何能治理得了?” “除此之外,您是否想过,万一山贼强盗再度横行,百姓又该如何安心种地?” 金茂觉得很有道理,示意戏志才继续说。 “主公请看!” 戏志才来到堪舆图前,指着九江郡四周。 “如今九江郡已成一片赤地,四周各州郡也没好到哪里去。” 金茂不断点头,北边豫州盗匪之患还没平息,东边徐州黄巾又重新闹起来,西边庐江郡刚经历大战肯定也有诸多匪患。 南边丹阳郡就更不用说了,祖郎根据地的山越不好好处理,还能再爆发一波大乱。 看起来,九江郡完全被孤立。光靠流民想要恢复生产,同时又恢复民生,难如登天。 就算土地再肥沃,不能跟会稽、豫章、吴郡三地连成片,将来发展起来,也将是别人嘴边的一块肉。 当然,戏志才还没想到那么远,他只是凭借直觉,以及不想跟社畜一样当牛做马,才往这方面去思考。 “主公,您觉得九江郡实行屯田制如何?” 戏志才提到的屯田制在西汉时期就大规模运用在四方边疆,对于会稽郡来说也不算稀奇。 因为金茂现在兼任的会稽郡南部都尉,一开始设立时,本质上就是个屯田官。 永宁县和东冶县就是这么建立起来,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不过,西汉那时候并没有形成相应的经济社会制度,第一个实施屯田制的人是曹操。 眼下曹操还在洛阳当议郎,所以,戏志才提出的屯田制也算是因时因地制宜。 “细说!” 金茂对历史不懂,但对屯田制很感兴趣。 戏志才行礼道:“先请主公见谅,这个制度我也是刚刚想到,还不完善。” 金茂肯定道:“没关系,多大点事。” 戏志才这才开始将心中所想大致托出。 也就是在金茂原有的合作基础之上,再加一条。 “所有土地归主公您所有,不论士卒、俘虏、百姓全都只能获得一定比例分成!” 戏志才又根据各阶层福利待遇不同,分成比例也不一样。 士卒最高,能有4-5成,耕战期间包吃住、包分配,偶尔还包配偶。 百姓其次3-4成,包吃住、包分配。 流民包吃包住,五年内不参与分成,五年后看情况分配田地屋舍。 俘虏,戏志才原定是终身不参与分成,金茂觉得太过于残忍,应该给他们一点希望。 最终,俘虏按照投降态度,分为四个等级,从五年到二十年不等。 并且俘虏的后代与流民同等,若是一家子都是俘虏,可以累计缩短年限。 比如父子二人都是二十年,父亲苦干十年死了,这十年可以加给儿子,也就是说,儿子只需要十年就够能获得百姓的身份,反之亦然。 此外。 二十万流民按照军队一样,编成四个区,分别设立一名田官。 每个区五万人,编队到什伍,按照军事管制,要遵守军法。 这就有两个好处。 一、不耽误耕种,甚至比百姓种地还好使。 二、将来有大量的兵员可以随时招募,只要经过简单训练就能成为普通战力。 将来,万一有敌寇入侵,攻破九江郡都无比困难,可以给后方三郡形成良好的缓冲地带。 “妙啊!” 金茂赞叹:“志才,你不亏是吾之子房啊!” 这次戏志才欣然接受这个称呼:“多谢主公夸奖!” “不过,我倒是还有个问题。”金茂犹豫道:“丹阳郡怎么办?” 丹阳郡刚好卡在豫章、吴、会稽、九江四郡中间,如鲠在喉。 再加上丹阳郡守周昕态度良好,金茂实在不好意思,现在就翻脸赶人走。 戏志才笑容危险道:“主公,不可因小失大,有些时候,仁慈会伤到您自己。” 金茂还是很犹豫道:“周昕不是敌人,我对他下不了手。” 戏志才非常欣慰,跟着这样的主公也就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既然如此,主公就给周昕一个机会,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 戏志才建议道:“我等也可以在丹阳郡回收一些无主之地或者荒地,实行屯田制。” “吸纳原祖郎所部山越以及附近百姓,依照九江郡例进行屯田。” “若是周昕乖乖顺从照做,一切好说,若是不从…” 金茂伸出右手往下一斩道:“驱逐或杀之!” 戏志才恭维道:“主公英明!” (本章完) 第144章 庐江郡 第144章 庐江郡 庐江郡治舒县。 陆康已经64岁了,在这个时代绝对的高龄人士,比金茂两个爷爷年纪都大。 跟普通老人不同,陆康头发灰白身体却很健壮,去年还诞下一子,取名陆绩。 经过几个月的大战,刚刚歇下来,陆康就感觉到力不从心,就连面对漂亮的妾室,都变得有心无力,化主动为被动。 过去几个月精力消耗过大,陆康就将诸多政务丢给周家处理,他则逗弄幼子,偶尔再展现一把男人雄风。 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这天。 “金刺史将要来庐江郡拜访?” “可知是有什么事?” 周杰如实回陆康道:“禀明府,金扬州欲谈庐江郡屯田一事。” 顿时,陆康十分生气:“简直胡闹!” 这些日子,九江郡轰轰烈烈的屯田行动,不只是扬州六郡,就连附近几州都闹得沸沸扬扬。 不管金茂如何向上申辩,他一个还没下发正式任用文书的人这么干,实在过分。 守城剿匪,陆康、周昕是非常支持的,都上表为金茂说话。而且九江郡人都快打没了,屯田确实是快速恢复的好办法。 那些不赞同的人,无非是周围几郡犯红眼病的某些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等金茂消化掉九江郡,不是诸侯胜似诸侯。 到时候,就算金茂没有实际名义,想要撤换他也不容易。 陆康生气的点不在于这,而是庐江郡在他八年多时间的治理下,风调雨顺,百姓和士族和谐共处,完全不需要什么屯田制来制造矛盾。 这是政见上的不同! 周杰小心翼翼说道:“明府还需早做准备,我听说丹阳周郡守因迟迟不肯施行屯田制,已经遭受来自金扬州莫大的压力,怕是不能久任。” “他岂敢?!” 陆康又惊又怒,不由地又想起这段时间,王朗和盛宪所说的话。 “难道…” 陆康立即将不该有的念头挥出脑外,对周杰说道:“多谢提醒,我会早做准备。” 次日。 陆康没等到金茂,反倒是等来了王朗。 自从大战结束,王朗就想借机上任会稽郡守,却遭金茂强行留人,要王朗在九江郡帮忙实行屯田制。 王朗怎么可能答应,一气之下就来到庐江郡。 老家肯定回不去,去洛阳告状,王朗又怕半路被豫州盗匪给杀了,索性来庐江郡给陆康上眼药。 奈何陆康油盐不进,就是不听王朗胡说八道,反而斥责其为什么不去帮金茂的忙。 王朗以超出职责的理由回绝。 陆康也就不再多废话,也不再接见。 今天接见王朗,显然陆康还是受到消息的影响。 “拜见明府。”王朗姿态放的很低,以下级面对上级的礼仪对陆康行礼。 “王太守是要陷老夫于不忠吗?”陆康起身侧让,不受这礼。 王朗哭丧着脸道:“一介丧家之犬,有何颜面自称太守。” 陆康沉默。 王朗也没再恶心人,道:“我今日前来,乃是为金扬州之事。” “我听说金扬州欲在庐江郡行屯田制,此事有违律法,还请陆太守务必拒绝!” 陆康不置可否道:“我自有分寸。” 王朗不再多劝,与陆康谈经论典,一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去。 陆康很反感王朗的做派,却很欣赏王朗在经书方面的才华,不由地叹气:“有才华的人不体恤民情,体恤民情的人又不治经书。”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并非好事。” 陆康决定,要给金茂好好上一课。 又过了两天。 金茂在八百骑兵护卫下,来拜访陆康。 八百骑兵皆是亲兵卫,且三百多匹战马,是在祖郎手中缴获得来。 郡守府大门洞开,陆康带着九江郡文武以及各望族代表迎接,这是给金茂最高规格的礼遇。 “陆太守费心了。” 金茂赶紧下马步行过来,拱手道:“见过各位。” 众人纷纷回礼。 只有陆康不轻不重的刺了句:“金扬州不必如此,礼不可废!” 金茂扭头跟戏志才对视一眼,都感觉到这趟不会太顺利。 一番寒暄过后。 郡守府分左右两列坐下。 不等金茂开口,陆康率先提及陆逊,拉进两人关系。 “逊儿能被金扬州收为义子,实乃他此生最大的运气。” 金茂笑着说道:“能收陆逊为义子,我也很高兴。” 陆康含笑点头问道:“不知您将如何教导逊儿成才呢?” 这一点,金茂还真没怎么想过,上回收人做义子后,诸事繁忙也就忘了。现在旧事重提,金茂有些不好意思道:“暂未想过。” 顿时陆康板起脸来:“难道您看不上我陆家,这么轻视我家子弟?” “敢问您当初又为何要收逊儿做义子?” “难道您是在欺负我逊儿从小丧父无人照料?” “若是您实在没空,我可以代为管教,等逊儿成年,再为您效力也不迟!” 陆康怒道:“义子一事,就此作罢!” 金茂赶紧赔笑脸道:“您说的哪里话,先前之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空闲去照顾陆逊啊。” “现在不一样,我有空了,能教导陆逊。” 陆康神色稍缓,问道:“您将如何教导呢?” 金茂掰开手指头算道:“先认字,再学数数,然后我再教他兵法、如何治理内政…” 能想到的内容全都说一遍,金茂相信,在这样的实干教育下,陆逊肯定会成为超越历史的牛人。 谁知,陆康却问道:“您怎么没有教授有关德行的内容啊?” 这倒是把金茂给问懵了,思想品德教育,总不能把后世红色革命思想给搬到这里来吧? 也太超前啦! 随即,金茂想起这里的启蒙教育之一,说道:“我可以用《劝学》教授他。” 堂下不由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一篇《劝学》怎么够? 陆康却没笑,问道:“您对《劝学》理解有多深呢?” 能有多深,金茂赶紧岔开话题道:“您放心,我肯定会聘请名师教导逊儿的德行。” “今天我来找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是屯田制吧。”陆康说道:“我不赞同那么做。” 金茂万万没想到,陆康会果断拒绝,不由愣神问道:“为什么?” 陆康并没有找很多理由,简单阐述庐江郡的情况。 “庐江郡百姓已经习惯原有制度,冒然改制,会发生动乱。” 金茂不想就这么放弃,问道:“您不想让百姓们过得更好吗?” “您的治下真的能安居乐业,百姓都有余粮吗?” “难道您认为百姓过得更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金茂横臂扫过庐江郡各族道:“难道一定要让百姓们被这些吸血虫吸干,您才会改变吗?” 庐江郡各族敢怒不敢言,只有周家没什么表情。 陆康斟酌用词道:“并非如此。” “庐江郡跟九江郡不同,没有那么多流民也没有那么多俘虏,更没有那么多失地。” 陆康反问道:“难道您是要夺取大族的田地再还给他们吗?” “这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呢?” 金茂极力否认:“那不一样!” “会稽郡已经证明屯田制可行,庐江郡不一定要按照九江郡一样。” 陆康摇头道:“那是因为您在会稽郡威望很高,会稽郡大族才心甘情愿地帮助您。” “若是没有他们的帮助,您会有今天吗?” 金茂很想说不是,但他确实剥夺了三郡豪强大族的权利,才有今天这个地位。 陆康说的没错,确实是有大族豪强在牺牲,无可抵赖。 但将来肯定不是! 陆康趁机拿《劝学》举例。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君子并非天生比别人强,而是善于借助外物。 借指金茂不能总是排斥士族,要善于借助力量,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金茂也并不是排斥士族,顾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被陆康这样偷换概念,金茂还是决定反击。 当然,不能夷三族,陆康又没做错什么事,又很得民心,这么做只会让金茂名誉扫地。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金茂用《劝学》的话反驳:“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屯田制好不好,行不行?” “没有今天的努力,哪来的光明未来?” 陆康还在用《劝学》反驳。 这方面金茂哪是对手,制止道:“学识我不如您,但实践您不如我!” “若是您觉得屯田制太早,庐江郡可以先实行会稽郡旧制。” “您总不愿百姓饿肚子吧?” 陆康陷入沉思,只要不实行屯田制,对他来说是好事。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先前陆康有多依赖士族,现在就有多遭受牵连。 仅仅几家反对,陆康就难以决断。 金茂和戏志才对视一眼,眼底浮现杀意。 如果连合作共赢都不行,那庐江郡这些人就没用了,找个理由铲除了事。 人群中,一直旁听的小周瑜扯了扯叔父周崇。 后者会意,起身道:“周家愿意照会稽郡旧制行事。” 周家作为庐江郡最大士族,这一开口,效果立竿见影。 反对声即刻消失。 (本章完) 第145章 曹操和袁绍 第145章 曹操和袁绍 丹阳郡治丹阳县。 大战结束后,周昕就带着颇不情愿的丹阳兵回返。 这天。 周昕收到金茂屯田制的指令,十分纠结,拿不定主意,就写了封信给洛阳袁绍,请求指导。 这也导致丹阳郡迟迟拿不定主意,令金茂产生怀疑,想要铲除周昕。 … 中平五年八月。 皇帝刘宏设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统率,以此制约大将军何进的军权。 八校尉分别为: 上军校尉宦官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其中上军校尉何进也要听蹇硕指挥。上军校尉蹇硕成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 刘宏自领无上将军。 洛阳城袁府。 大司农唐瑁携礼物来庆贺袁绍高升。 这是他第二次来袁府。 第一次来见虎贲中郎将袁术,为金茂谋得扬州刺史之位。 本以为十拿九稳。 不料,袁术收了礼拿了钱,扭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害得唐瑁当庭失态。 唐瑁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一天。 找袁术之前,唐瑁就联系过太常朱儁。 后者能升上九卿之位,金茂的财富攻势,功不可没。 对于为金茂谋求扬州刺史一事,朱儁同意一起上表。 那时金茂还没在扬州采取行动,唐瑁也不知情。 不过一切准备妥当,当时唐瑁以为袁术这股东风一吹,事情就成了。 唐瑁记得十分清楚。 那天。 刘宏好不容易上朝,可唐瑁左等右等却就是等不到他跟朱儁联名上表的事情。 眼看就要退朝,唐瑁一咬牙出列道:“臣有事要奏!” 那一刻,刘宏着急忙慌地想回西园开趴,不耐烦道:“有事就快说!” “陛下,近年来扬州动荡不安,历任刺史毫无建树,今有…” 刘宏时间紧张哪有那个耐心听唐瑁啰嗦,大声道:“太长了!写奏本里吧。” 唐瑁急忙道:“臣已经联名太常朱儁一起上奏此事,陛下是否忘记了?” 刘宏满脸疑惑地看向张让。 后者立马笑道:“陛下,确有此事,可扬州刺史不刚下派了个陈温嘛,临阵换将,不妥啊。” 陈温是袁绍的人,这也是唐瑁要求到袁术头上的原因。 听到张让的话,唐瑁快速扭头看向袁术,后者正襟危坐,就当看不见。 顿时,唐瑁心中凉了一截。 北宫大殿上,刘宏点头道:“阿父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退朝。” 说罢,刘宏就江起来往西园跑。 “退朝!”张让尖锐着嗓子嚎一声,又立马跟在刘宏身后追赶:“陛下,慢一点,慢一点,别摔着了。” 这次朝议就这么戏剧化地结束。 唐瑁直起身,想要找盟友朱儁商议对策,却不想后者避开唐瑁视线,独自离去。 唐瑁心中愤懑:“一群养不住的畜牲!” 见到袁术要离开,唐瑁上前两步拉住袁术衣袖:“您可是答应过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袁术想要撤回袖子,却发现唐瑁抓得很紧。 眼看四周官员都看过来,袁术不管那么多,抬脚就踹在唐瑁肚子上。 “哼!” “无理取闹!” 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袁术扬长而去。 唐瑁摔倒在大殿中,半天起不来,也没个人来帮忙扶一下,不一由得心生悲哀。 “我本以为借助贤婿的威势,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可真正来到洛阳才明白,扬州那偏僻的边境,兵锋再强又有什么用。 “父亲说的一点也没错!”唐瑁不禁回忆起唐珍的教导:“士族也分等级,唐家小门小户,比不得高门大户,若是有一天进了京城,一定要低调做人。” 一语成箴! 估计袁术完全就没把唐瑁当人看。 紧接着,更加揪心的事来了。 袁绍邀请唐瑁前去赴宴! 即便做好心理准备,唐瑁还是不能接受被袁绍给奚落的场面。 他可是大司农! 九卿之一! 袁绍算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何进门下的一条狗! 最终,唐瑁还是认清了事实,四世三公可不跟你开玩笑,被冷嘲热讽也得忍着,不然,就不只是孤立的事。 后来,祖郎席卷扬州,灭了刺史陈温和九江郡守服虔。 袁绍这才跟唐瑁示好,又邀请唐瑁赴宴。 席间。 袁绍多次提及袁术:“我这个兄弟啊,心气高,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 话里说的是袁术,实际上,袁绍在委婉地表示上一次的歉意。 此时此刻,唐瑁又一次庆幸没押错宝。 “您何出此言啊?”唐瑁佯装不知情般说道:“那是我心甘情愿献给袁虎贲的礼物,不算大事。” 袁绍会心一笑,举起酒樽道:“公若不弃,唤某本初即可。” 这算是拉拢唐瑁的意思。 唐瑁高兴道:“本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也都是家族子弟,家学渊博,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很快,两人就亲近地仿佛兄弟一般。 宴会散去,袁绍送唐瑁到袁府门口,算是给唐瑁极大的面子。 目送人远去,袁绍又返回宴席,唐瑁在时没上的歌姬全都上场,袁绍与众友人畅快饮乐。 表面亲近哪有真正亲近的好。 袁绍好友都有哪些? 曹操、张邈、何颙、许攸、吴子卿等人。 唐瑁在场时,各个都是名士风范,谈笑风雅。 唐瑁一走,各个都是老色匹,也不看歌姬跳舞,刚上场就被分了干净。 并且出口总带个“入”字,十分不雅。 袁绍是在场众人里长得最俊的人,每个歌姬都做过被袁绍宠幸的白日梦,但他偏偏又是最不喜欢玩歌姬的。 曹操比袁绍矮大半个头,如果袁绍是高富帅,那曹操肯定就是街溜子。 此时,曹操搂着两个娇媚的歌姬,就是那种大家都玩过的类型。 “本初,你想要结交大司农?” 曹操脸上一本正经,手上一点也不老实,俩歌姬娇嗔不已。 “可你上次才刚羞辱了他!” 袁绍斜睨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怪你!” “传个话也传不清楚,害得我搞出那么大个误会!” “嘿嘿。”曹操腆着脸道:“我只是个议郎,哪听得那么清楚,能给你传话就不错了。”实际情况怎么样,谁都不关心。 “好你个曹阿瞒!”这时,醉酒的许攸对着曹操指指点点道:“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怎么敢做本初好友?” “子远,你怎么能说阿瞒呢?”袁绍似笑非笑道:“他又不是第一次了。” “想当初,我俩年少,那天夜里,阿瞒约我去抢新娘…” “哎哎哎。”曹操赶紧求饶道:“本初,饶过我这一回!” 众人大笑。 袁绍和曹操很早就认识,黑历史知道的不要太多。 又是一番聊天打屁后,曹操旧事重提。 “本初,你真要结交唐瑁?” “我听说扬州地广人稀,比交州好不了多少。” 在场人都知道唐瑁背后是金茂,可那穷乡僻壤,除了产高品质油还有什么,袁绍又不缺钱。 “孟德啊。”袁绍表情认真地说道:“扬州不过四百万口人,如今确实鸡肋,将来可就不一定咯。” “自从前太常刘焉提出复辟州牧制度,将来州牧将凌驾于郡守之上,若是有人为扬州牧,那可就比南阳郡守还厉害!” 南阳郡是东汉人口最多的郡,有二百四十多万人。 郡守也分大小,人口越多的郡太守地位也越高,离洛阳越近的郡也行差不多。 听到袁绍的分析,众人纷纷点头,这算是大家的共识。 “那么本初你又该如何帮其登上刺史之位?” 众人也都很好奇曹操的问题。 袁绍自信道:“简单。” “我有三个计策。” “一则,借助孔文举的声势,适当引导,就能助金茂上位。” 孔融一直在洛阳不遗余力为金茂营造好人设,要不是十常侍跟金茂不对付,皇帝刘宏肯定不会认为金茂只是个有钱人。 盛宪给孔融的信中并未提及跟金茂的仇怨,因为他知道孔融这个人死脑筋,要是说明情况,肯定不会帮忙。 “二则,向大将军举荐。” 袁绍现在就是大将军何进幕僚,为其出谋划策。 何进非常尊敬袁绍,几乎言听计从。 “三则,等到时机,顺势而为。” 众人无不为袁绍的足智多谋而击掌称赞。 谁知,曹操偏要破坏气氛:“本初,你最想用哪条计策?” 果然,袁绍犯了难,假装淡定,实则不知该选哪个。 幸好许攸及时救场道:“曹阿瞒,只是个小小扬州刺史,你就要追问个不停,打扰我等雅兴。” “罚酒三樽!” 何颙等人起哄,曹操起身大笑着道:“独饮多寂寞,大家一起来。” 很快,众人就把事情抛之脑后。 … 八月。 曹操能得封典军校尉,还得多亏了袁绍的帮忙。 不过,两人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裆,这也没什么。 还是袁府。 不过,这一次来庆贺袁绍高升的人可就不一般了。 不仅唐瑁、朱儁来了,九卿之一宗正刘虞、讨虏校尉盖勋、司隶校尉张温等名流来了不少。 高朋满座也不为过。 袁府门口。 唐瑁开心地准备进门,迎面就撞见虎贲中郎将袁术。 “哼!” “趋炎附势的小人!” 袁术不岔,似对着唐瑁说话,也似对后来者说这个话。 唐瑁就当看不见,率先一步迈入袁府,随从抱着礼物,跟随在唐瑁身后。 “哎哟。” 只听得随从惨叫一声摔倒,礼物摔得满地都是。 唐瑁回头看着袁术离去的背影,扶起随从,皱眉道:“收拾好礼物,什么话也别多嘴!” 就算知道是袁术搞鬼,唐瑁也不想惹是生非,今晚很重要,说不准金茂刺史的事就能定下来。 虽说有扬州五个郡守联名上书,请求金茂暂任扬州刺史。 可任命书还是卡在十常侍手上,太监就是记仇,一点小过节就抓住不放。 未免夜长梦多,唐瑁决定给袁绍送重礼,一对翡翠雕刻的凤凰! 可惜,被袁术这么一捣乱,功亏一篑,翡翠也摔了个稀碎。 “今晚,只能看运气了。”唐瑁心想。 这场晚宴非常盛大,免官在家的袁隗也出席,招待贵宾,这让来宾们感到袁家的重视。 自从袁逢死后,袁隗就成了袁家真正的家主。 觥筹交错。 唐瑁一直没有机会跟袁绍搭话。 眼看九卿走得只剩他一人,唐瑁终于忍不住,要起身离开。 “大司农,为何急着走啊?” 来人却是曹操,袁绍还忙地不可开交,哪有闲工夫搭理唐瑁。 “见过典军校尉。” 见到唐瑁行礼,曹操连称不敢:“您贵为九卿,该我向您行礼才是。” 唐瑁苦笑道:“我这九卿也不过是靠钱财买来的官职,怎敢与陛下钦点的典军校尉相比。” 两人又是一番谦虚,曹操上前拉住唐瑁的手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来。” 唐瑁神色一动,跟着曹操一路来到一处园。 园里灯火通明,还能看出草的颜色来,只能说袁家豪气,一个没人的院子都点了数百盏灯。 这还得多亏唐瑁,将洛阳油价给打下来了。 “典军校尉有何指教?” 曹操作揖道:“大司农见谅,敢问扬州刺史金茂志向为何?” “是要匡扶天下,还是割据一方?” “这…”唐瑁哪知道金茂有什么志向,看其行为,难不成种田? 曹操说道:“金刺史所作所为,本校尉略有耳闻。” “确实是个有才能的宗室。” “可我有个疑问,为何调任颖川郡守时,他要拒绝呢?” 唐瑁苦笑道:“典军校尉何苦难为我,金刺史并未向我说起这些。” 曹操展颜笑道:“我也是为汉室天下忧愁嘛。” “若是人人都是刘宗正(刘虞)一般,一心为国,天下哪来的乱子?” 这一点,唐瑁深表赞同,刘虞确实牛掰。 曹操又问道:“您今晚来这里,想必是为了金刺史之事吧?” “放心吧,此事以成!” “本初已经说服大将军,不日任命文书就将发下去。” 唐瑁大喜:“不知该如何感谢中军校尉(袁绍)?” 曹操凑近道:“有需要时,袁中军自会告知。” 唐瑁替金茂连声应下。 (本章完) 第146章 荀彧想请荀攸走一趟 第146章 荀彧想请荀攸走一趟 豫州颖川郡颖阴县,荀家。 荀彧十分无奈地叫来荀攸帮忙整理书信,戏志才的来信不多,反倒是金茂的来信都能装车了! 虽说如今金茂就在九江郡,但不能操之过急把荀彧吓跑,写信就更加方便。 以前一两个月一封信,现在一个月三四封信! 金茂也不再像先前一般,疯狂舔荀彧,而是聊些家常,问问近况,顺便将极度缺文士的现状向荀彧诉苦。 说实话,荀彧更能抗住先前的模式,反倒是现在这样频繁来信,荀彧扛不住了。 “公达,我该如何回复金扬州的来信啊。” 荀彧一边整理信件,一边很是烦恼道:“数年来信尚未停止,金扬州的诚意日月可鉴,可叔父尚未入仕,我如何能先入仕啊?” 荀爽是荀家目前声望最高的人,荀彧要是先一步接受金茂的征辟,到时候,荀爽就没有退路,只能出仕。 这种陷长辈于不义的行为,荀彧绝对不会做,可金茂从未中断的书信又让荀彧很不安。 这事要是传出去,荀彧怕是要身败名裂。 人家那么欣赏你,然后,你一点都没表示? 就算要拒绝也得果断一点! 这不符合儒士的行为准则。 所以,荀彧非常纠结。 换作以前,金茂还是个小卡拉米,荀彧还能当视而不见。 如今洛阳那边传来消息,金茂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刺史,再加上其可怕的综合实力,妥妥一方军阀。 荀家虽为颖川望族,可不能跟袁家相提并论。 袁绍袁术等人可以看不起金茂,荀家要是看不起,那真是灭族之祸。 荀攸自然明白荀彧的烦恼,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思来想去,荀攸提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叔父何不询问从祖父?”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总比我们要有见地。” 一语点醒梦中人! 荀彧恍然大悟:“真是当局者迷!” “公达随我拜访从父。” 荀攸摇头拒绝道:“叔父且去,我帮您整理书信,看看能否为金扬州出谋划策一番。” 荀彧击掌道:“公达先整理,等我回来一起想点好办法。” 荀攸颔首。 … 荀爽宅邸门口。 荀彧仔细整理一番衣冠,面对这位叔父,不得不庄严一些。 “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说的就是荀爽,他表字慈明,世人尊号为“硕儒”! 得到通禀后,荀彧穿过前院来到中堂。 只见荀爽仰躺着,一手支撑头颅,一手拿住竹简,就着阳光看书。 荀彧恭敬行礼后,就跪坐一旁安心等候。 “文若来了。” 荀爽看完竹简,拿起刻刀在一卷新书简上刻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询问:“有何事?” 荀彧再次一礼道:“禀叔父,这些年扬州刺史一直未曾中断写信。” “从最早时二三月一封信,到如今一月三四封信。” “我尚未回复一封信,不知该如何办,特来询问叔父。” 荀爽停下刻写,抬头看向荀彧。 这个身具大才的侄儿,荀爽自然时刻关注着。 作为上一辈的天才,荀爽非常清楚作为这辈的荀彧不会说些无用的话。 联想起几年前,荀彧委托好友戏志才前往乌伤县未归,如今已经成为金茂手下重臣。 很快,荀爽就想明白荀彧想说什么了。 “倒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前途啊!” 荀爽又是叹息又是语重心长道:“你们不必因为我而有所顾虑,若是真觉得扬州刺史乃明主,就去投靠吧。” 荀彧下拜,并未道谢。 “叔父,还请教我。” 荀彧问道:“何为明主?” 这倒是把荀爽给搞懵了,这不像是荀彧的作风啊。 不过,荀爽还是非常认真地进行思索,荀彧学习的经书足够多,荀爽也不准备用那些陈旧话语来解释。 “若是天下太平,整个天下唯一的明主,只能诞生在一人之上!” “若是天地分崩离析,英雄就会层出不穷,明主自然流落人间。” “当今天下动荡,能够选贤举能,安定一方也算是小有成就,可还算不上明主。” “若能匡扶汉室,扶大厦于将倾,明主也!” 荀彧下拜道:“多谢叔父指教。” 荀爽问道:“在你看来,扬州刺史可是明主?” 荀彧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荀爽不由好奇,问道:“为何?” “观其言不知其行,如雾里看,不真切。”荀彧说道:“一切都要亲身体会方可知。” 荀彧赞赏地看着荀彧道:“去吧,你也该出去游学一番。” 不料,荀彧满脸纠结道:“叔父不知,扬州刺史有个不良嗜好。”荀爽看了眼荀彧白净的脸庞,又看了眼其身上白色纱衣,若是点上朱唇,美艳不可方物! 再联想到金茂宗室之后,荀爽不由地表情怪异。 荀彧立马明白荀爽在想什么,立马否认道:“非是龙阳之好!” 实在是刘邦遗传下来的坏习惯,两汉加一起二十几位皇帝再加上近百位强大的诸侯王,一小半都有这个不良嗜好。 这不是遗传,都没人信! 可荀彧越是解释,荀爽越是觉得就是如此。 “既然如此,文若请求相识好友前去不也一样?” “我听说你广交好友,有三五个知心之人,何不请求他们代为观察,难不成你们只是泛泛之交?” 荀彧更加纠结了:“叔父不知,扬州刺史不良嗜好就是这个!” 荀彧将戏志才去往乌伤县的经过大概讲述一遍。 “当时,扬州刺史还只是代理县令,却也敢扣留志才不放,如今…” 剩下的话不用说,荀爽也明白,不由地大乐:“竟还有这般趣人。” 又能治理地方,又能行军打仗。强留人才不好,却恰恰说明识人善用,求贤若渴。 荀爽玩笑般说道:“依照文若这般说,扬州刺史确实是个人物,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我曾听闻典军校尉曹操被汝南名士许邵评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文若觉得扬州刺史何如?” 荀彧想了想,道:“不好评价。” 荀爽点头道:“那就说明,在你心里,扬州刺史已能与典军校尉曹操相提并论。” 荀彧不置可否。 “我听说扬州刺史才19岁,比你还年轻!” 荀爽叹气道:“他还未成型,若是有人能匡弼其走正道,绵延大汉气数之人,必定是他!” “文若,你不必担忧家族之事,我尚在,还能为你们撑起一片天。” 荀爽建议道:“去吧,我相信你能扶正扬州刺史,令其走上正道!” 荀彧下拜道:“叔父见谅,我尚未做出决定。” “那你可还有疑问?”荀爽也不强求。 “没有了。” 荀彧告辞。 荀爽却说道:“我听说你跟荀攸关系很好,荀攸早慧,不如让他替你前去。” “一来,你也相信荀攸。” “二来,即便荀攸投效扬州刺史,也没什么大事。” 荀彧仔细想了想,便应下道:“喏!” 出了荀爽宅邸,荀彧长出一口气。 荀彧做不出决定的原因在于,他是荀家下一任家主。 荀爽年纪大了,随时都可能去世,到时候就要荀彧来挑起大梁。 荀彧就算再想去,也是不能直接投效金茂,这将视为整个荀家一起投效。 这是不可行的一件事! 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从来都不是大家族的生存处世之道。 荀爽自然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有荀攸代替荀彧的说法。 对此,荀彧很是意动。 荀彧家。 荀攸已经将各类书信整理完毕。 有关政事的内容放一起不多就五卷其中还有四卷来自戏志才。 有关军事的放一起,就一卷,就是最初那一卷! 没用的废话放一起,这个最多,一车装不下。 荀彧回到家,看到这一幕,赞叹道:“公达不仅长于军事,治理内政也是一把好手啊。” 荀攸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很奇怪,荀彧可不会轻易夸奖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见荀攸没有回答,荀彧很尴尬,不知该从哪个由头说起。 突然。 荀彧灵光一闪,道:“公达尚未娶妻,可有意中人啊?” 话刚出口,荀彧就感觉不对劲,这不是金茂最常用的问候方式嘛。 荀攸好歹也算名士,却也被问的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荀攸的确尚未娶妻妾,平日用侍女将就,但这种话,叔侄俩这么多年也没谈论过。 冒然说起来,真是尬上加尬,尴尬极了。 “哈哈。”荀彧干笑两声自嘲道:“扬州刺史真奇人也,我就看了几封来信,就受到如此大的影响。” 荀攸说道:“叔父所言极是,我也深受影响。” 话题打开,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胡乱扯了些经典,才正入话题。 “公达,你知道我不能再这么下去,必须要对扬州刺史做出回应才行。” 荀彧说道:“写信已经不能诠释我的意思,我想让你,代我向扬州刺史问个好。” 荀攸心中一喜,仍然耐着性子问道:“从祖父同意了吗?” 荀彧点头道:“这正是叔父给我的建议。” 荀攸大喜,双手不自觉缩回袖子里,不让人看见。 荀彧微笑着,看穿一切。 (本章完) 第147章 郭嘉 第147章 郭嘉 就在叔侄俩心照不宣地要将话说出口时,下面人禀报荀彧好友,郭嘉来访。 郭嘉,表字奉孝,男,19岁,颖川阳翟县人,乃阳翟郭氏旁支的旁支,寒门子弟。 作为一名有着远大抱负的青年,郭嘉很想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奈何囊中羞涩,从阳翟县来颖阴县一趟都不容易,更不说远行。 郭嘉跟戏志才两人相识较早,不过,那时候的郭嘉锋芒毕露,而戏志才所学跟郭嘉又很相似。 两人可谓一见面就掐,针锋相对,关系自然说不上多好。 更神奇的是,两人爱好也非常相似:酗酒!磕药! 这几年,戏志才去了南方没再回来后,没人斗嘴,郭嘉也开始收敛锋芒,反到有些怀念和戏志才相处的时光。 夜深人静的时候,郭嘉总是忍不住埋怨自己几年前年少轻狂,竟然错过了这样的知己。 第二天醒来,郭嘉就又觉得他跟戏志才不会成为好朋友。 比如说酗酒磕药这件事。 戏志才那是怀才不遇,才借酒消愁,借药麻醉。 两人年龄上差了十岁!考虑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而郭嘉就不一样了,他酗酒磕药,那纯粹是个人喜好。 郭嘉喜欢追求刺激,别人敢做的事他也敢,别人不敢的事情他还敢! 而且早先郭嘉非常看不起戏志才,明明兜里没几个钱,都要靠荀彧接济,偏偏要打肿脸充胖子,总喜欢把兜里每个子都完。 他自己就不一样。 郭嘉只会在自身能力范围内消费,而不会超前消费。 平时,下棋娱乐的时候,戏志才和郭嘉都爱行险,却又很大不同。 戏志才表面上看起来性格开朗洒脱,实际做起事情来,会尽可能考虑周全,他的险,在常人接受范围的极限。 郭嘉表面看起来会在自身能力范围内行事,实际上,却总爱在刀尖上跳舞,下棋的时候不是对方爆炸就是自己爆炸,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也就是说,郭嘉骨子里就是疯狂的冒险者、赌徒! 偏偏又才华横溢,小小年纪就能跟戏志才打成平手。 这更加重了郭嘉少年意气,自信到自负。 不过,郭嘉也不是没有缺点。 一是穷,二是干不了一点粗活。 所谓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的就是郭嘉。 今天郭嘉来拜访荀彧,自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积攒了许久钱,才有机会来一趟颖阴县。 他最近读书有了些疑惑,想要跟荀彧探讨一番,顺便打听一下时政。 阳翟县虽是大县,但被黄巾渠帅波才霍霍一通后,早已不复往昔,没落了。 三人互相见礼。 郭嘉敏锐地察觉到叔侄俩心中有事,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向荀彧求解困惑。 有些地方荀彧能解释,有些地方荀彧解释不了,荀攸出声解答。 一个时辰后。 郭嘉的所有疑问,都得到解决。 不过,郭嘉也更加肯定心中猜想,因为叔侄俩今天都很没状态,解释起来也心不在焉。 更过分的是,荀彧竟然主动问道:“奉孝还有事否?” 郭嘉跳起脚来,这还是荀彧第一次有逐客的意思,从未有过之事! “文若拿我当外人,有事也不告诉我。”郭嘉气愤不已:“当初,戏志才不告而别,这件事,你也没跟我说。” “如今,戏志才不在了,你就嫌弃我烦人,是也不是?” 荀彧立马意识到今天有点情绪化,赶紧道歉:“奉孝见谅,今天确有他事烦扰。” “哼!”郭嘉拂袖佯怒道:“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绝交!” 荀彧满脸纠结,这种事叔侄俩知道就行,怎么还能告诉别人呢。 可郭嘉确实很出众,荀彧也不想失去这位友人。 不对! 荀彧猛然间才意识到,郭嘉在诈他。 “好你个郭奉孝!”荀彧笑骂道:“你什么时候跟戏志才那么要好了?” “我记得当初,哪回你俩不是争个面红耳赤,不欢散场?” “怎么突然关心起志才了呢?” 郭嘉梗着脖子道:“此乃私事,无可奉告!” 荀彧微笑道:“我也是私事,无可奉告。” 郭嘉从未想到,荀彧也有这么气人的一面,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你你你…” 荀彧起身拉着郭嘉重新坐下,道:“好了,咱俩扯平。” 这次交锋,郭嘉完败,也就不再追问,开始打听时政。 郭嘉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到最后忍不住问道:“文若为何对扬州刺史如此熟悉?” 可不是嘛,有些事,郭嘉连听都没听说过,比如金茂实行的内政、军事等等。 这可不像是能广泛传播的消息,专业性太强,百姓能懂个嘚儿。 荀彧也没想到一向稳健的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说漏嘴。 便将一切归咎于戏志才身上:“此事,也是志才写信告知,我才能知道那么清楚。”“先前,顾虑到你俩关系恶劣,也就没有告诉你。” 郭嘉不相信,却也不能让荀彧拿戏志才的信给他看,那太失礼了。 一旁的荀攸差点笑疯,幸好他一直是一副扑克脸,看不出表情。 手足无措的荀彧,荀攸也是第一回见,两人名为叔侄,其实比一般兄弟还亲近。 荀彧出丑,荀攸一眼就能看出。 同样荀攸笑话荀彧,后者也是一眼就看出,立即就话题牵扯到荀攸身上。 “奉孝啊,不怕你笑话。” 荀彧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开始我也没那么关注扬州刺史,直到公达帮忙整理书信才发现,原来我对扬州刺史已经如此了解。” 荀彧边说边横臂扫指能装一大车的竹简道:“这可都是志才写的信啊。” 这下轮到荀攸跳脚了,叔父您竟然是这样的人! 可惜,荀攸一直不善表达,跳脚的样子就是拢在袖中的双手狠狠互掐。 这一幕,荀彧看得非常明白。 郭嘉虽然看不出来,但能感觉得到,更加好奇了:“这叔侄俩肯定藏了个大秘密!” 好奇心驱使下,郭嘉玩心大起:“我得想个法子,让叔侄俩斗得更厉害,我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郭嘉拿董卓说事:“我听说凉州尚未平乱,前将军止步不前,怕是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二荀很认同地点头。 “相信朝堂有识之士会认出前将军的浪子野心。” 突然! 郭嘉话风一转:“前将军拥兵两万就讨嫌,如今扬州刺史坐拥精兵一万五千,合丹阳郡近万精兵,已然超过前将军董卓。” “难道朝堂有识之士都是瞎子,看不见吗?” “若是前将军董卓拥兵自重,那扬州刺史要干什么?” “造反吗?!” 瞬间荀彧面露思索,荀攸皱眉。 有戏! 郭嘉再添一把火道:“我料定,不久后朝堂将要下诏收前将军和扬州刺史的兵权。” “到那时,就能看出谁是大汉忠臣,而谁又才是真正拥兵自重!” 荀彧非常赞同道:“奉孝料事如神!” 荀攸不禁为金茂感到担忧。 自从上次被荀彧点破心思,荀攸就认真思考过为金茂效力的事。 最终发现,没什么不好。 每次金茂在信中提及荀攸时,他都会感到非常高兴。 相对于荀彧对金茂舔他的事感到恶心,荀攸却很喜欢,巴不得被舔的对象是他。 可惜,从小父母双亡,荀攸一直很内向,甚至有些自卑。 虽然荀攸很聪明,也从来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但荀攸很喜欢跟外向开朗的人在一起。 这也是荀攸能跟戏志才和郭嘉成为好友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聪明也不止是因他是荀彧侄子,更是因为荀攸能很好地融入进去。 否则,荀家那么多出色的子弟,为何荀彧每回遇到大事偏偏跟荀攸商量? 荀彧又不是没有亲兄弟。 不过,荀攸也因为性格原因,在小圈子里一直是小透明的存在。 大家提起荀攸最大的印象,其实是荀彧出色的侄子。 而不会说,看!那就是荀攸! “叔父。”荀攸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您可有良策?” 虽说荀彧去问荀爽后没有跟荀攸说结果,但以荀攸的聪明才智还是能料到荀爽答应了。 马上要为金茂出谋划策,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荀彧很无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荀攸沉不住气:“公达,不必担忧,我们只需要将这件事告知金扬州,相信他会有办法处理。” 心底里,荀彧还是希望金茂是个大汉忠臣,这次也算是个考验。 荀攸却不这么认为,每封来信,荀攸都会仔细观看。 可以说,荀攸要比荀彧更了解金茂。 “奉孝,你觉得该如何做,扬州刺史才能避免此次危机?” 看到荀攸忍不住,郭嘉也很诧异,但鱼儿终于咬钩,总得付出点代价。 “我的确有计策,可我为什么要帮扬州刺史?” 荀攸想了想,向荀彧下拜问道:“叔父,从祖如何说?” 此时此刻,郭嘉的嘴角比什么都难压。 荀彧无奈地白了眼荀攸,还是有隐瞒地说道:“叔父对扬州刺史寄予厚望,希望你代替我去扬州观察一番。” “什么!?” 郭嘉震惊道:“好啊!你们叔侄俩,瞒着我好大的事!” (本章完) 第148章 郭嘉荀攸到达寿春县 第148章 郭嘉荀攸到达寿春县 得到答复,荀攸才发现他太过着急,失态了。 便告罪一声,走了。 郭嘉缠着荀彧要个说法。 “此乃荀家私事。”荀彧守口如瓶。 郭嘉没办法,只能告辞。 次日。 郭嘉来向荀彧请求加入荀攸前往扬州的队伍。 荀彧果断拒绝。 郭嘉非常不理解。 无奈荀彧告知真实原因:“志才原先并没有投效的意思,只是代替我去看一眼。” “他被扬州刺史强行扣留。” 郭嘉嗤笑:“如今他怎么又真心投效了?” 荀彧告诫道:“总之,公达这次也是一样的任务,还请奉孝别去捣乱。” 郭嘉微笑道:“文若又怎么知道公达心思?” “说不准,公达就想要投效呢?” 荀彧不置可否道:“那你呢?” 郭嘉愣住了。 荀彧拍拍郭嘉肩膀道:“奉孝是否要跟着去,可要先想好。” “这一趟可能有去无回哦。” 说罢,荀彧不再劝说,忙去了。 荀彧没看到,在他离开时,郭嘉脸上浮现变态的殷红。 两天后。 荀攸带着二十几名亲自操练的族兵出发前往九江郡,郭嘉也在车队中同行。 一路上,郭嘉还想从荀攸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但荀攸三句话打不出个响屁,不是“嗯嗯”就是“哦哦”,很快就能把天聊死。 郭嘉这么乐天派的人,差点都被搞抑郁。 好在颖川郡离九江郡不远,且距离九江郡越近强盗山贼就越少,两人也算有惊无险地抵达寿春县。 “这!这里是寿春县?!” 郭嘉震惊地看着寿春县外,郁郁葱葱的稻田,这哪是刚经历战乱的样子? 这时,一队人从城中出来,牵着牛拿着农具,像是要去耕作。 只见最前方二十几人最为高大健壮却衣衫褴褛,中间二十几人瘦小些衣裳缝缝补补,最后十人衣着最好孔武有力。 这个队伍很奇怪,郭嘉生出好奇心,跳下驴车追上前去。 “什么人!?” 不料,最后十人见到郭嘉下意识摆出防守圆阵,将各种农具当做长枪指向对方。 郭嘉眼中异彩连连,连声赞叹道:“精兵!精兵!” 这十人确实是金茂军中老兵,经不住屯田的诱惑选择务农。 但郭嘉奇怪的行为还是引起十人警觉,其中什长给其他九人使了个眼神。 一眨眼的功夫,十人就将郭嘉包围:“你若再不自报身份,可别怪我等当细作拿下你!” 要不是郭嘉穿着儒袍,十人才不管那么多,拿下再说。 郭嘉这才反应过来,临危不乱道:“诸位,我受扬州刺史邀请,前来九江郡赴会,烦请通报一声。” “您是刺史的客人?”什长满脸狐疑道:“可有凭证?” 郭嘉不慌不忙地指向荀攸方向道:“我同伴身上就有。” 什长给亲信打个颜色,后者果然在荀攸手上拿到豫州通行证。 不过,这十人没人识字。 什长就让亲信去请城门校尉查验。 什长则陪着郭嘉,既然有凭证也就不用剑拔弩张,大家伙都放松下来。 远处荀攸还以为这人都是士卒,要查验通关文牒,便没有太过在意。 郭嘉却不放过这个机会,开始问东问西,什长再机灵也只不过是个经过训练的农夫,哪是郭嘉的对手,很快底细就被掏空。 原来这队近六十人并不是全部,还有一百二十人在离寿春县西南三十里处建村耕种。 像这样的村落光寿春县附近就有十多个,九江郡其他十二县附近也都有,最多的还是在合肥县附近,有三十多个。 村落总数大概有三百八十多。 每个村落由十名老兵管理一百五十到五百五十人不等,人数多寡看老兵管理能力。 这些人中,战俘数量占据三分之一以上,流民二分之一以上,剩下每个村只有十几二十多个平民。 每个村收获的十分之一由士兵和平民平分。 郭嘉很快就分辨出,这是屯田制进阶版,不由地好奇:“这是谁发明创造的制度?” 什长自豪道:“当然是刺史大人创造!” “刺史大人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我跟你说…” 一打开话匣子,什长就停不住嘴,开始为金茂歌功颂德,什么单人斩杀百余山越,什么万军丛中取敌首级。 仿佛金茂乃是霸王项羽在世,外加扁鹊在世,再加孔子在世,总之,什长嘴里的金茂就是神圣代名词。 郭嘉一直都很有耐心地听着,本还想问更多问题。 城门校尉却很不合时宜地出来打断,问道:“哪位是颖川郡来的贵客?” 荀攸朝城门校尉拱手,郭嘉从人群中跳出来道:“我就是!” 这个城门校尉丝毫不敢怠慢道:“军师吩咐过,凡颍川郡来的贵客一律护送至县衙接见。” “二位请!” 郭嘉正待离开,什长却很不乐意道:“先生,我还没说完呢。” 好不容易有个文化人肯听他吹牛,什长恨不能拉着郭嘉聊上三天三夜。 城门校尉没好气道:“老乌头,种你的地去吧!” 什长不服气道:“小六怎么跟老什长说话呢,当初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城门校尉笑骂道:“是是是,您说的对!要是没有您,我现在还能是城门校尉?早就是亲兵卫一员,还用在这吃灰!” 众人哄笑。 只有郭嘉很是好奇地问道:“亲兵卫?是刺史身边亲兵吗?” 城门校尉挠头回答道:“是,也不是。” 郭嘉行礼道:“愿闻其详。” 城门校尉又将金茂四大军营解释一通,最后叹气道:“先生不知,其实我宁愿在主力营当小兵,也不想当这什劳子城门校尉。” “可主公命令得遵从,今年一过,怕是又要跟那群混蛋拉开一段距离。” 郭嘉更加好奇,别人家的兵一个个都想着逃跑,怎么到了这里一个个都想去冲锋陷阵,真就个顶个的精锐? 好在戏志才那个家伙就在寿春县,郭嘉准备好好问问。 …寿春县,县衙。 戏志才最近瘦了,也跟阚泽一样顶着双熊猫眼,头发都感觉在掉。 自从上次荀彧写过一次信后,戏志才就再也没收到过来信。 作为好友,他知道荀彧肯定不会忽视金茂的疯狂追求,反正他现在是很吃味的,当初就该多加几重考验才是。 果然,今天下面人来禀报,颖川郡来人。 可惜,戏志才太忙了,仿佛又回到当初在金云手底下的时光,脚不沾地。 金茂就是个甩手掌柜,屯田制实施以后,把一切都甩给戏志才负责。 虽说都是按照军制管辖,但这可是一个郡三十多万人啊! 相当于管理三十多万军队,这哪是件容易的事?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戏志才感觉过了两年之久,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堆事务,还有那一堆,那那一堆,那那那… 幸好,颖川郡来的人也到了,戏志才忙里偷闲休息一下,可看到来人的瞬间就不淡定了。 “公达!” “还有你小子!” 戏志才左顾右盼防贼似的,上前拉住两人,赶紧扯进屋,低声埋怨道:“公达,我不是在信中告诫过你们嘛,怎么还来?” 倒不是戏志才要背叛金茂,而是戏志才怕好友因为金茂而决裂甚至抑郁而终,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事。 荀攸心中暖洋洋的,他早就看出戏志才的意思,可他还是来了。 不仅是想亲眼看看,荀攸还有别的心思。 郭嘉却想挣脱戏志才,却愕然发觉挣不脱,一直被拖进县衙才被松开。 “戏志才你变化好大!”郭嘉开口第一句话就很呛人:“金扬州要你下地当农夫了?手劲如此之大!” “差不多吧。”谁知戏志才并不否认,还劝道:“奉孝,我觉得你也该下地走走,就你现在的模样,我能打你十个!” 郭嘉连连摇头:“别逗了!” “我可不像你,真丢士人脸面!” 戏志才笑了,像个老大哥一样说道:“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这么狂。” 郭嘉立马反驳:“等我像你一样老的时候,一定比你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戏志才不反对道:“你说的没错,但我也仅佩服你这一点。” “哼!”郭嘉扭头不予理会。 在一旁看热闹的荀攸,露出姨母般的笑容,仿佛又回到几年前的欢乐时光。 戏志才不理会假装生气的郭嘉,转而对荀攸说道:“公达若是想要游历,需趁早离开寿春县。” “主公,不日就要来寿春县巡视,到时候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对于戏志才的关心,荀攸很是感动,道:“多谢志才。” 荀攸不善言辞,并没有说出心中打算,选择从善如流。 郭嘉却不乐意了:“我还就不信,金刺史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囚禁士人!” “就连党锢之祸都已经解除,他还敢得罪全天下的士族?” 戏志才表情怪异,想到什么,又去外面特意吩咐一句:“十丈范围内任何人不得靠近。” 回来后,戏志才请两位坐下详谈。 “奉孝啊,你还是那么锋芒毕露,须知刚过易折啊。” 郭嘉不服气道:“不用你个手下败将来教育我,等你什么时候下棋能赢了我再说!” 戏志才摇头,以前两人斗嘴时郭嘉总会捡有利于自身的话说。 下棋,戏志才确实不如郭嘉,可别的方面不见得比郭嘉差,只能说各有千秋。 但戏志才毕竟年长了郭嘉十岁! 且这几年被金茂好好磨砺一番,沉稳成熟了许多,也不再计较细枝末节,开始谈起他自身遭遇。 “当初,我要是誓死不从,那我就真的死了。” 戏志才认真说道:“主公对高门大族并未有任何好感!” “相反,他无时无刻不想铲除士族。” “就拿九江郡来说。” 戏志才继续说道:“其实,主公并不用等那么久才发动进攻,一开始祖郎还未出丹阳郡,主公就有能力剿灭之。” “但主公并未动手。” 郭嘉不客气地指出戏志才话中漏洞:“金扬州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你这都没看出来?” “第一,贼军连战连捷,士气正旺,这个时候上前,徒增伤亡!” “第二,自古丹阳出精兵,难道丹阳的山越就很差吗?我看不见得。” “第三,贼军先后在丹阳郡守和庐江郡守那受挫,士气衰败,金扬州此时出击乃是绝佳时机。” “我本以为这是出自戏志才,你之手。”郭嘉感叹道:“没想到金扬州对于战机把握时机,也如此准确!” “以一敌十!”郭嘉赞叹道:“金扬州奇人也!” 戏志才并未否认,而是爆出更惊人的消息:“奉孝你可小看了我主。” “此次战役,我军伤亡两千余,最终却只战死退役了不到五百人!” “这才是我主最为厉害的地方!” 戏志才骄傲道:“士卒悍不畏死,百姓箪食壶浆!在扬州这块地界上,我主无人能敌!” 这下轮到郭嘉无法反驳。 回到正题。 戏志才问道:“奉孝,你还觉得我主不敢挑战士族?” 郭嘉肯定道:“金扬州并不敢挑战天下士族,他也就欺负扬州士族软弱无力罢了。” “随你怎么说。”戏志才嘲讽道:“至少囚禁你这位大才,我主还是敢的。” “难道你郭奉孝愿意被人囚禁一辈子?” “哼!”郭嘉不服气道:“就怕金扬州关不住我!” 戏志才耸耸肩道:“还有我呢,我会帮主公看管好你的。” 郭嘉恼羞成怒,跳将起来吼道:“戏志才,我跟你拼了!” 要是以前,两人半斤对八两,现在嘛,戏志才单手就能治得郭嘉服服帖帖。 “我都说了,你小子得多练练身子,看你这柔弱模样,还不如娘们。” “啊!”被摁在地板上的郭嘉,无能狂怒。 “好了,两位别闹了。” 荀攸适时出来调解道:“志才,你怎么还跟奉孝一般见识,他还只是个孩子。” 这话令郭嘉又急又羞:“荀公达,你就是故意的!” “长得人高马大,心眼太黑了!” 顿时,荀攸板下脸来:“志才,奉孝桀骜不驯,就该治一治他。” 难得见到荀攸开玩笑,戏志才再也忍不住笑喷了。 (本章完) 第149章 郭嘉冒充荀攸 第149章 郭嘉冒充荀攸 打闹一番后,三人再次坐下。 戏志才扯下几根头发道:“我倒是非常希望二位留下来,你们看看,这才两个月时间,我都成什么样了。” 荀攸满是同情地看着戏志才。 郭嘉却很是不屑道:“才疏学浅能怪谁,不就小小一个九江郡嘛,能有多少人?” “哎哟,你说的倒是轻松。”戏志才指向旁边一堆竹简道:“那是我今天要处理的事务之一,你这么厉害,来帮我处理一下。” 郭嘉不信邪地拿起一卷竹简读道:“寿春县一三三号村,今出八十三人,返回八十二人,一人失踪…” 郭嘉立马皱眉道:“这些琐事交给下面人处理就好了。” 戏志才笑问道:“下面人处理?你知道下面人该怎么处理吗?” “军法从事,一人潜逃,全什连坐,全都得斩首示众!” “这样的事每天都有,难道要把下面人全都砍了?” 郭嘉不由反问道:“不然呢?若不杀鸡儆猴,人人效仿,如何能治理?” 戏志才摇头指着郭嘉道:“你啊,凡事都如此激进。” “那可比不上你。”郭嘉反驳道:“平常我可都是量力而行,从不朝人借钱。” 这顿暴击,戏志才无从说起。 荀攸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好了二位,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这次荀攸想要对扬州进行多方位了解,非常需要戏志才的指导。 不然,无头苍蝇一般,一年也转不完这么大块地界。 听到荀攸的请求,戏志才有些惊讶地问道:“公达你老实交代,文若是不是有投效的念头?” 此事,郭嘉也非常感兴趣,不过,在他看来,荀攸肯定不会全说出来,这可是连他都没问出来的最终底细。 不料,荀攸不仅说出来,还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荀彧的担忧和烦恼。 “理应如此。”戏志才感叹道:“文若责任重大,非我等孑然一身,来的轻便。” 郭嘉却很不爽道:“全都是借口!” 荀攸和戏志才只当小孩子闹脾气,没有理会。 戏志才29岁,荀攸34岁,两人确实差了郭嘉一辈,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 可郭嘉更加不爽了,心底不由生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虽说荀攸说出了荀彧的回答,可戏志才还是满怀期待地问:“公达,那你怎么想的呢?” 既然荀彧得不到,若是能帮主公争取到荀攸和郭嘉,戏志才也绝不含糊。 其实,戏志才内心也很矛盾,既不想好友遭罪,又不想令主公失望,忠义难两全。 面对询问,荀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需要知道金扬州的志向,才能回答您的问题。” “主公的志向?”戏志才仔细回忆过往,却愕然发现,冒似金茂从未说起过这件事。 戏志才无奈道:“这个问题,我也帮不上忙,公达亲自去问主公吧。” 顿时,郭嘉抓住戏志才的痛脚喊道:“好你个戏志才!” “卖友求荣!” 戏志才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荀攸却很理解地拍了拍戏志才肩膀,两人对视一眼,都看懂对方的眼神,不由地惺惺相惜。 这可把郭嘉看得恶心坏了:“我饿了,戏志才你就是这么招待友人?” 丰盛的午宴一直持续到晚上。 期间,郭嘉一直表现地很不满的样子,又是要酒又是要磕药。 戏志才认真解释道:“军中禁酒,管制期间饮酒,那是要杀头的。” 又劝说道:“奉孝啊,五石散副作用极大,你可要少吃点。” “你看看我,自从戒掉五石散后,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就连这繁忙的公务,我处理一整天也不嫌累。” “就算是美人,嘿嘿…” 郭嘉两眼放光道:“美人在哪?” 戏志才恨不能打自己俩嘴巴子,干嘛要多嘴,这不得自费找乐子嘛。 金茂对管理层的日常生活管得没那么严,只要自己钱不犯事不扰民,就随便。 所以,扬州比较发达的娱乐业就是勾栏及其相关,这里面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金茂入股的资产。 有钱不赚王八蛋! 有后世的经验,扬州娱乐业样繁多,姿容不够才艺来凑,就是真实写照。 收费也从高到低应有尽有,不会让当官的玩得起,而士兵玩不起,甚至富余点的百姓、乡绅也能玩得起。 就连九江郡也在屯田的同一时间,娱乐业就开始延伸,主打一个与时俱进。 戏志才招待好友自然得用高规格的,这一顿怕是要掉一年多俸禄。 还好这几年他的销不多,也能承受的起。 戏志才派人请来寿春县魁还有几朵金来献艺。 一开始,郭嘉看得魁的相貌满脸不屑,这跟颖川郡的完全没法比。随后,魁就展现出她动人的一面,郭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仅要独占魁,还要带走全部金。 戏志才看不过眼,强行留下一朵金,塞给荀攸。 “志才你呢?”荀攸推辞道:“我就不用了。” 戏志才强硬道:“跟我客气什么,给你就好好享用!” 郭嘉左拥右抱刚想离开,听到这话忍不住回身讥讽道:“哟,没想到志才要当圣人了,连女的都不沾,小弟佩服!” 戏志才笑而不语。 这时,魁娇嗔道:“郎君不知,军师才看不上我等庸脂俗粉,他呀,等着刺史大人赐婚呢。” 赐婚! 郭嘉不急色了,荀攸更不着急,全都好奇地看着戏志才道:“快说!快说!” “也没什么。”戏志才自得道:“主公要下嫁从妹于我做正妻,人我已经见过了,绝对是金家姿色最好的一人!” “她琴棋书画都略懂一点,最主要的是,此女乃是主公大伯之嫡女!” 这下子,郭嘉觉得怀里人儿也不香了,酸溜溜道:“有什么可神气的,不就一小门小户的嫡女,我将来必娶高门大户之嫡女!” 那酸味就连魁都自叹不如。 谁不知道金茂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现在弱小不代表将来,还把亲近之人,许配给戏志才,这是多么的看重! 荀攸由衷地为好友感到高兴,带着女伴退场,郭嘉气不过搂着魁等人下去发泄。 场内只留戏志才独自饮茶,自语道:“不然,我岂会浪子回头?” … 郭嘉和荀攸在寿春县又玩了一天,戏志才不得不催促两人赶紧出发。 金茂已经在来的路上,眼看就要到达,那时候就真的想走也走不了了。 荀攸已经得到游历路线,自无不可,郭嘉却有自己的想法。 启程后。 郭嘉和荀攸产生分歧,两人争论的点在于,要不要西渡庐江郡避开北上的金茂。 郭嘉认为完全没有必要,他就想南下看看金茂长什么样,甚至想冒充他人身份与金茂结交。 荀攸不同意,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白瞎戏志才一番好意。 最终,郭嘉没钱又没护卫,反对无效,只能跟着荀攸走。 不过,郭嘉也并没有就此屈服,靠着各种借口,严重迟滞了荀攸行进速度。 荀攸自然看得出郭嘉的意图,可他终究不能像荀彧那么果断,也不想破坏跟郭嘉之间的情谊,只能听之任之。 这天。 郭嘉等人在瓦埠湖等船只,前往对面的庐江郡。 启程三天才走了六十里路,只能说郭嘉太能折腾,荀攸脾气也太好了。 突然! 郭嘉看到东边湖面出现大量船只,其中还有蒙冲战舰。 他知道这肯定是金茂的水军。 “水军北上,金扬州也要北上。” 顿时郭嘉肯定,金茂就在水军当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趁荀攸出去找船只,不在现场,郭嘉假传命令,要荀家私兵当场操练。 “都没吃饭吗?”郭嘉一边巡视一边大喊:“气势!都给我把气势喊出来!” 荀家私兵虽然很困惑,但依然照做,喊杀声越发大,动静也越闹越大。 果然,水军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派出一部分船只过来查看。 “你们是何人?” 来者乃是周泰,上次攻城战后,金茂先给他来个一撸到底套餐,又在诸将求情下,将破城功绩算上。 现在周泰伤势痊愈归队,勉强当个斥候长,但他并不后悔,再来一次还会那么干,因为那一刻,他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郭嘉原本想要冒充族兄郭图,转念一想,郭图身为郭家嫡系,怎么会跟荀家私兵混在一起。 索性郭嘉佯装荀攸道:“在下颖川郡荀攸荀公达,见过校尉。” 周泰摆手道:“我并不是校尉,只是个小小的水军斥候长。” “你来自颖川?名叫荀攸?” 周泰并没有混过士人圈子,不知道颖川荀氏大名,但金茂总会跟手下人偶尔提起颖川荀氏,周泰也不例外,也就知道金茂很重视颖川荀氏。 “先生,请在此等候。”周泰抱拳道:“我这就向主公汇报,主公非常重视您,请您务必赏脸。” 郭嘉后悔了,没想到金茂会这么重视荀氏,那肯定对荀氏的每个人都很了解,他还能伪装下去吗? 一想到被识破后的尴尬局面,郭嘉一下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本章完) 第150章 郭嘉:你大祸临头啦! 第150章 郭嘉:你大祸临头啦! “荀攸荀公达要来见我!?” 水军中军,楼船之上,金茂震惊到差点破音。 其实,金茂并没有像郭嘉想象中,对荀氏那么了解,以前没时间去了解,现在他已经从戏志才口中知道荀氏要主动了解他,也就不着急了。 回想当初,就连戏志才这个寒门都要考察一番,荀氏考察他,金茂非常能接受,但并不赞同戏志才所谓的礼遇。 “拿在手里才最令人放心,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嘛。” 这也是戏志才不敢让荀攸二人,直面金茂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荀攸主动跳出来,金茂怎能不激动。 那可是荀攸啊! 仅次于荀彧的存在! 其实,金茂有想过给荀攸写信,可荀攸擅长的东西他又不清楚,只能在最近的这些信中,含糊其辞地用荀君开头,猛猛夸。 只希望荀攸能懂他的心意。 如今荀攸似乎收到了他的心意,主动投效。 这一刻,金茂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生怕给荀攸留下个坏印象。 “公覆,我今日仪容可得体?” 金茂不由地询问黄盖:“若是你要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你会怎么做?” 黄盖认真思索后道:“以诚相待。” 金茂点点头陷入沉思,这可不好办啊。 总不能开口就说,“先生您若是不为我效力,那我就软禁你。” 那谁踏马还会为他效力啊。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 冒充荀攸的郭嘉来了,这是郭嘉主动要求的事。 来的路上,郭嘉就指定好这次的进退策略,当然,这里面有很大的赌的成分。 “颖川郡荀攸拜见扬州刺史。” 郭嘉身高七尺三,荀攸身高八尺,只要见过两人,就不会认错。 但金茂没见过啊,郭嘉第一赌赢了! “公达啊,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 金茂真情流露道:“其实,我一直有给你写信,但又不知你的喜好,只能以荀君相称。” 又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看出个嘚儿,郭嘉不由地心生嫉妒。 戏志才受重视那是冒险所得,他忍了;荀彧王佐之才也忍了,荀攸仅仅闻名于颖川,怎么也能受到如此重视? “难道我郭奉孝的名声还不如荀攸?”郭嘉心想。 又颓然发现确实不如,只有他的好友以及戏志才那家伙,才知道他的才能。 可郭嘉就是很不爽,凭什么一个个都混得比他好? 不由地,郭嘉心中浮现个想法。 “回扬州刺史的话。”郭嘉说道:“我没有在信件中看出来。” 金茂非常失望,也仅仅只是失望。 不料,郭嘉话锋一转:“但您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金茂一怔,急忙问道:“什么大祸?” “还请先生教我!” 都称上了先生!郭嘉心中越发不爽,既然鱼儿已经上钩,就不着急了。 “可有美酒?” 金茂满脸纠结道:“不知先生喜爱美酒,我事先也并没有准备。” “可有…”郭嘉本想说五石散,好几天没磕药正难受呢,但一想到他现在是荀攸,便收敛起来。 “您坐拥扬州五郡,麾下精卒过万,战将数十。”郭嘉说道:“整个大汉兵锋超过您的人,恐怕只有身处凉州的前将军董卓董仲颖。” “皇帝决不允许出现像您这般强大,且不可遏制的诸侯!” “我料定,不久后,皇帝就会收走您的兵权。” 郭嘉自信道:“您觉得这个灾祸足够大吗?” 金茂想都不用去想就肯定道:“大!非常大!” “先生快快教我!” 郭嘉踱步来到楼船边,看着平静的湖面,沉吟道:“实不相瞒,若是要我为您出谋献策,还需要一点东西。” 金茂急切地问道:“是什么?” 郭嘉指着湖面问道:“舟船行使于湖面,最重要的是什么?” “动力?”金茂不确定道:“最重要的就是艄公划桨,因为湖面不如江面,没有源动力,需要人力推动。” 郭嘉摇头道:“非也。” 他指着水面道:“是水也!” “没有水哪能载舟?难道陆地上也能行舟吗?” 金茂击掌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先生大才!” “我知道先生想了解什么了!”金茂兴奋道:“先生想问我之根基对吧?” 郭嘉欣慰点头,总得知道金茂能高升的主要原因,或者说背后靠山才能指定策略。 谁知,金茂不按常理出牌,开口就把郭嘉惊掉下巴。 “实不相瞒,我的根基就是扬州百姓,这几年我藏粮于民,受益逐渐显现,再耕耘几年,这里就能彻底成为我的根据地。” 郭嘉内心巨震,表面上却没露出丝毫,还不忘赞同地点头,冒似他早就预料到一般。 同时,郭嘉颅内高潮,头脑风暴极速运转,要尽快拿出一个可行性方案,不然,就要被拆穿了。而他非常明白,在知道金茂最大秘密之后,自己想要离开,那是千难万难。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机密的事情!”郭嘉内心呐喊。 表面上却又开始踱步。 金茂以为郭嘉正在思考,也就没有打扰,并下令所有人都保持安静。 郭嘉的确在思考,不只是思考应对之策,更是思考脱身之策。 一刻钟后。 郭嘉想到了办法,可没想到脱身的办法,心一横:“公达不要怪我。” 他可不想在金茂手底下从底层做起,还得忍受改掉不良爱好,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不自由,毋宁死! “有了!” 郭嘉突然大声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金刺史想听哪一策?” 荀攸这么牛逼的吗? 金茂拱手道:“还请先生将三策都告知于我。” 郭嘉满脸嫌弃,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他背过身去道:“您只能选一策,不然就不灵了!” 神踏马只能选一策,还抽签啊。 又不是求神拜佛。 好在金茂明白,这个时代越牛逼的谋士越有奇怪的爱好,便忍了。 “请先生说一说上策。” 郭嘉满意地转身说道:“上策便是向皇帝请诏,册封您为扬州牧。” “您本就是宗室之后,只要能与皇帝认亲,拥有点兵马又算的了什么。” “相反只要您成为皇帝的依仗,您越强大,皇帝只会越高兴,怎么会夺了您的兵权呢?”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刘宏早就知道他是宗室之后,到现在都没反应。 金茂把疑惑问出来:“怕是皇帝难以信任我啊,这又该如何?” 郭嘉本就没想过要如何,只是想看看金茂背后的靠山是不是皇帝而已。 现在看来不是! 郭嘉摇头晃脑道:“此事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无奈金茂又问道:“那中策呢?” 郭嘉并没直接说,而是问道:“您喜欢冒险吗?” 这个问题,郭嘉有自己的私心,如果金茂喜欢冒险,那说不定能够改变其性格。 到时候他再略施手段,将金茂板正过来,那就是完美的主公。 可惜,金茂摇头否定道:“不是!” “不怕先生笑话。”金茂自嘲道:“我是个很怕死的人,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一般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冒险。” 除非遇到生命威胁。 郭嘉很是失望,说道:“那这条计策对您来说,怕是下策。” 金茂却无所谓道:“先生但说无妨,下策就下策,只要实用就是好计策!” 郭嘉赞赏地点头,这一点就很讨人喜欢嘛。 “这条计策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郭嘉望向湖面道:“就如这水和舟,只要您让这水姓金,任何他姓舟船踏足都会覆灭。” “那么交出兵权只是让您脚下这舟换了个水面,也许是小池也许是江海,等着您去征服。” “当有一日,您再回到这片湖面,这里还姓金,还是您的湖面,就算交兵权出去那又如何?” 郭嘉总结道:“我将这一策称为,散粮于民!” “在您离开之前,将府库存量全都散给百姓,给继任者留一个空壳。” “到时候,百姓记着您的好,而继任者必定横征暴敛,一来一去,百姓只会怀念您的统治!” 这条计策前面说的都很好,金茂甚至认为超过了上策。 可就最后这一点,太毒了! 金茂感觉违背了他的初衷。 “这条计策确实是下下策。”金茂皱眉道:“一定要让百姓受苦遭难吗?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够避免?” 郭嘉眼神犀利直视金茂道:“有!但需要您冒险!” 金茂眉头皱得更深,问道:“就是你没说的下策?” 郭嘉点头肯定:“没错!就是下策!” “说来听听。” 郭嘉嘴角上扬,比什么都难压。 “下策需要兵行险招,我称之为拖!” “不论皇帝下发什么诏书,您就一个字,拖!” 金茂很是意动:“拖?” 已知乱世就要降临,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宏命不久矣! 只要时间拖得久,一直拖到刘宏死了,拖到乱世来临,那扬州不就唾手可得。 到那时候,什么袁术袁绍还是曹孙刘。 谁来扬州都不好使,挨俩嘴巴子都算轻的! 同样,这个计策确实非常地冒险。 要是刘宏一年半载死不掉,那金茂就是抗旨不遵,这是要造反! 到时候,他占着扬州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先遭受一波内忧外患。 结局还不一定有多好呢! (本章完) 第151章 荀攸:最终还是我扛下了所有! 第151章 荀攸:最终还是我扛下了所有! 夕阳西斜。 金茂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 因为这件事还没发生。 是以不管哪一策,金茂都感觉都不太好。 他只想安心发展,并不想有任何波折。 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皇帝正式任命扬州刺史的文书,这个月已经下发到手,老丈人的信差不多同时到手。 付出四万桶油的代价,倒是没什么,最麻烦的还是老丈人答应袁绍的那个条件。 老丈人在信中还说了很多的事,将这次求官之路详细说明。 众所周知,将来袁绍在北方发展,那么袁术必然就是在南方发展。 现在金茂跟袁绍在一条船上,那么将来就肯定会跟袁术对上。 也许不用将来,郭嘉说的剥夺兵权的事,可能马上就要发生。 可能性很高。 一则金茂已经得罪宦官集团,现在又得罪袁术,光凭一个袁绍顶什么用。该失去的,一点也留不住。 虽说到了董卓大boss上场,一切就都好起来了,但没上台之前这段时间该怎么渡过? 所以,金茂决定将“荀攸”留下来,帮忙参赞军机。 在他看来,这个“荀攸”眼光毒辣,大局观相当牛逼,这要是放跑了,他就是个二傻子! 晚饭还没到点,金茂命人杀猪宰羊,准备晚宴。 为了让“荀攸”尽兴,他还特意命人窄果汁当饮品。 这可把众将羡慕坏了,他们平时想吃点水果那可老费劲,结果一个外来的文士竟有这般待遇! 金茂却不管这些,他只想用最好的方法招待“荀攸”。 甚至都想好了,到了寿春县就让人酿酒,特意为“荀攸”酿酒。 当初戏志才有的待遇,“荀攸”都得有! 郭嘉终于得到他想要的感觉,这种宾至如归的感受实在是美妙。 可惜,他得跑路了! 再不跑,那可就真跑不掉了。 临行前,郭嘉还想再争取一下,因为在他看来,金茂还是很有明主相的人,只是太过胆小和墨守成规。 “金刺史,有个疑问一直在我心头,真是不问不快。” 金茂本想劝饮,听到这话立马放下酒樽,伸手道:“请说!” “这算是一点私事。”郭嘉腼腆道:“我这个人吧,不喜欢从小事做起,一心只想干大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郭嘉强调道:“假如我要投效您,可又不想去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您看是否能够通融一二?” 金茂秒懂,这是讨要高官。 “先生您看这样如何?” 金茂建议道:“您可以暂任任何职位,但需要等功绩到了,我才能为您上表,正式任命、提拔、晋升。” “三年之内,若是您还不能做到相应的功绩,那您就需要服从安排。” 这算是金茂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否则下面人肯定要闹翻天。 但这显然不符合郭嘉的期待。 “如此甚好。”郭嘉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打起退堂鼓。 接下来的时间,郭嘉佯装果汁好喝,不由地多喝一些。 半个时辰后,郭嘉捂着肚子便要如厕。 金茂自无不可,给蒋钦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跟着郭嘉“一同”前去如厕。 郭嘉似乎没有发觉,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灯火半明半暗的地方解手。 蒋钦佯作解手,目光始终关注着郭嘉。 郭嘉站在那半天也没出来一滴,扭头埋怨地看着蒋钦道:“您的目光太过犀利了。” 郭嘉又解释一般说了句:“我解手的时候,喜欢吹口哨,我的小兄弟怕生。” 蒋钦一听要吹口哨,也就不再强求盯着,退后一步,目光正好被营布遮蔽。 果然,郭嘉没人看着就吹着口哨,下一秒营布后传来尿冲地的声音。 一开始,蒋钦也没在意口哨声停了,因为流水声没停。 但一分钟后就感觉不对劲,哪有人能这么长时间尿不停的,又不是牲口。 “糟糕!”蒋钦猛地蹿到营布后,口喊:“先生得罪了!” 但哪还有人影,只有一个水囊挂在半空,流水声就是从这来的。 蒋钦狠狠夺下水囊,暗恼:“文化人心眼就是多!” “我该如何向主公交代啊?” … 金茂营帐往西不到三里处。 荀攸坐在篝火旁,哀声叹气。 郭嘉擅自行动,前去见金茂的事,荀攸全都知道了。 没想到只是出去找个船夫的功夫,郭嘉就给他出了这么大个难题。 荀攸并没有带着族兵独自离去,因为他知道郭嘉就是玩心重,并不是真心要投效,迟早要逃出来。 到时候,荀攸还得为郭嘉擦屁股。 一种老父亲般的忧愁,涌上心头。 郭嘉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也好,也许这就是天意!”荀攸心想。 潦草吃完晚饭,荀攸准备休息。 突然! 荀攸似乎听到什么动静,侧耳倾听。 “公达…公达…” 声音微弱,仿佛从远方传来。 荀攸立即命人:“重新点燃篝火!” 不一会儿,摔得鼻青脸肿的郭嘉从黑暗中走出来,一张俊脸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奉孝啊…” 荀攸不知道该怎么说。 郭嘉却不管那么多,快速说道:“时间紧迫,公达快些与我马匹,我要回阳翟!” 荀攸照做,将仅有的三匹马全给郭嘉,并安排两名最骁勇的族兵保护。 “我连夜就要走。”郭嘉来不及解释,边收拾行李,边道歉:“公达,希望你能原谅我。” 荀攸平静道:“嗯,我不会怪你。” 他只怪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个祸害出来。 郭嘉骑上马,终于忍不住问道:“公达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荀攸无奈道:“此事,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 郭嘉终于羞愧道:“公达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啊!” 荀攸淡然点头道:“这次有我帮你,不妨事。”“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因为下一次,就不一定有人会帮你了。” “公达…”郭嘉眼含热泪,重重点头道:“我会的,我一定记住了!” 荀攸挥手道:“快走吧,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郭嘉抹一把眼角,临走时,又给荀攸爆出一个惊天大雷:“刚刚我去见扬州刺史,冒用了您的名义。” 又不给荀攸机会,抱拳道:“保重!” 他便带着两个族兵,纵马进入黑暗,失去踪迹。 周围的荀家族兵一头雾水,一句话也没听懂。 要不是郭嘉跑得快,荀攸恨不能当场就把人拽下马,胖揍一顿。 幸好这人不是自个儿儿子,不然,怕是要折寿二十年! 真是个害人精! 随后,荀攸叹气道:“今晚大家不用睡了,待会儿会有客人来临。” “到时候,大家不要惊慌,记住不要拿起武器!” 荀家族兵更加懵逼,很想问问荀攸是不是脑子烧坏了,都在说胡话。 只有荀攸心里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场景。 他还得赶紧想个办法,为郭嘉拖延些时间。 聪明人之间,往往不用废话。 事情已经发生,荀攸只能尽力帮一把。 半个时辰后,荀攸一伙人被发现。 一个时辰后,金茂率众包围荀攸等人。 听说荀家族兵很是乖巧,金茂好奇之余保持基本礼节,坐在马上抱拳道:“深夜打扰,还请见谅。” “我有位十分重要的…友人,走失了。”金茂温和地问道:“敢问诸位可曾见过?” 荀家族兵看向荀攸,后者清楚金茂这话不是随便问问,肯定是搜遍四周只有这里有人烟才会来询问。 也就是说,荀攸清楚,金茂已经知道他跟郭嘉必定有关联。 “刚刚确实有一人,摔得鼻青脸肿。那人声称遭匪徒绑架,侥幸逃出生天。” 荀攸满嘴跑火车:“我见其可怜,便赠送了马匹,又担心其路上危险,遂派了两名随从保护。” 你人还怪好的嘞,金茂才不相信面前大个子的鬼话。 来到这个时代四年多了,他还从未见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形,更别说像这种送马还护送的情况。 这两人要是不认识,金茂打死都不信。 为了以防万一,金茂耐着性子解释道:“阁下误会了,我并非山贼强盗,乃是扬州刺史。” 荀攸从善如流拜道:“见过扬州刺史。” 金茂手指点了点脑袋道:“我那友人这里有问题,若是不能早日寻回,我怕其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荀攸很是赞同道:“那人确实像有头疾,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这是荀攸在报复郭嘉,顺便给金茂放烟雾弹。先前那些话就是荀攸精心编制的谎言。 就是要让金茂怀疑二人的关系,从而拖延时间。 而这句话更是要金茂搞不清状况。 果然,金茂愕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问道:“请问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荀攸伸手指向寿春方向,再往东一拐道:“我看到他点着火把,先往北再往东方向奔走。” 不可能!金茂立马在心中否认,他就是从东面来,怎么可能没遇到“荀攸”。 这又是荀攸的陷阱,给金茂留下北面寿春以及西面庐江郡两个选项,就要让他猜。 因为在金茂视角,荀攸对他从哪来并不知情。 “多谢告知。”金茂道谢。 荀攸不再言语,假装准备去睡觉,这是他第三步计划。 果然,金茂刚离开没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劲:“这人见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好像早就预料到我要来一样。” 金茂心想:“这样的人,要么智慧超群,要么就是跟荀攸一伙儿的。” 来不及派人连夜出去寻找,金茂再次返回荀攸营地。 见到荀攸毫不意外地站在那,好像就等着他一样,金茂终于肯定,这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刚刚失礼了。”金茂作揖道:“还未问过阁下…呃。” 金茂本想问荀攸是哪个家族来的,可看到荀攸八尺身高,穿着甲胄的模样实在不敢想,哪个文士能有这么猛。 他手下的武将都没几个有这般身量。 最终,金茂问道:“不知该称呼您为先生还是阁下?” 荀攸作揖道:“不敢称先生,您叫我表字奉孝即可。” “奉孝!” 金茂小心地问道:“敢问先生贵姓?” 荀攸淡定道:“免贵姓郭。” “郭奉孝!!” 金茂尖叫,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了,一来就来两个大才! 他立马下令,让所有人把这里给围起来,不准再放走,哪怕一根毛! 金茂再次确认一遍:“您可是郭嘉郭奉孝?” 荀攸无奈点头,心中不免叹气:“奉孝你干嘛冒充我呢,你肯定不知道金扬州对你也非常重视吧。” 现在两人扯平,荀攸心中恶作剧之魂不由占据他的思维。 得到肯定答复,金茂激动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哪。 突然,金茂意识到问题:“不对啊!” “先生自称是郭嘉郭奉孝,那您怎么会不认识荀攸荀公达呢?” 荀攸面不改色拱手道:“素闻金扬州喜好强人所难,我不想友人落入您之手。” “你听谁胡说?”金茂立即反应过来:“好你个戏志才!敢背后说我坏话!” 荀攸心中“咯噔”,没想到临时想出来的计策漏洞百出,还把戏志才给坑了。 郭奉孝真是害人不浅! “先生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金茂猛然意识到,挽回“郭嘉”的印象,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 “我不是那样的人!” 荀攸点头道:“我相信金扬州除了这点不良嗜好之外,就是个正人君子。” 这话,金茂真不敢接,讪讪笑问道:“不知先生来扬州是要投效我吗?” 荀攸反问道:“若是不投效又会如何?” 这一步将军,死棋! 正当金茂不知该如何继续进行话题时,荀攸开口了:“您想要招揽我…郭嘉郭奉孝,就得拿出诚意来!” 荀攸默念,不是我投效,是郭嘉投效。 金茂也不管哪儿怪异,兴高采烈道:“先生请讲!” “我一定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荀攸第一次体会到冒充别人的快感,说道:“您只需要答应我郭嘉郭奉孝一件事即可。” “此生忠诚于汉室,匡扶天下,我便愿意认您为主!” (本章完) 第152章 荀攸:我现在是郭嘉 第152章 荀攸:我现在是郭嘉 这不是强人所难嘛,眼瞅着就要天下大乱了,这个时候要忠于汉室,真头铁无畏啊! 但凡换个时间,金茂都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毕竟,他也是宗室之后,忠于汉室不就等于忠于自己? 可现在不行,至少也得等几年,等到他足够强大,等到时机成熟。 金茂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才算是忠于汉室?” “难道皇帝要杀我,我还得洗干净脖子等着他来杀吗?” “难道皇帝残暴,我也要听他的话,去残害百姓吗?” 荀攸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底里他希望金茂是个忠臣,还是愚忠那种,或者说荀彧希望如此。 这个问题并非是他想问,这不正好顶着郭嘉的名头,帮忙问一问。 相反,金茂要真是那种愚忠的人,荀攸反而不愿跟随。 “若是换作奉孝,他会怎么做?” 荀攸心中立即有了答案:“奉孝必定会鼓舞金扬州揭竿而起,取而代之!” 倒也不是不行,荀攸不同于荀彧,他了解过金茂的身世背景,虽说跟现在皇帝这一脉离了十万八千里,但也是宗室之后嘛。 所以,面对金茂的提问,荀攸也无法直接作答,反正他现在是郭嘉,郭嘉的问题关他荀攸屁事! 两人面对面陷入短暂的尴尬,金茂猛地意识到,“郭嘉”似乎也没想好答案。 这就好办了! 金茂提议道:“这样吧,我们以当今皇帝为期限,只要他在位,我就是大汉忠臣!” 刘宏马上要死了,这个忠臣也当不了几年。 且现在的刘宏真要对付金茂,不要太简单,不当忠臣难道还要当反贼? 隔着老远,荀攸都听到金茂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要是这么轻易答应,那也太便宜郭嘉了。 谁知道郭嘉假冒他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行,只一任皇帝太短。”荀攸异常兴奋道:“至少要三任!” 社恐人荀攸化身社交恐怖分子后,彻底放飞自我,以前不敢想不敢说不敢做的,今天都敢! 金茂还是第一次遇见“讨价还价”的文士,新奇之余也跟着荀攸砍价:“不行!最多一任!” “那便作罢!”荀攸学着郭嘉耍起无赖:“您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计谋。” “别呀。”金茂脸皮快要练到当代无敌:“有事好商量,这样吧,两任!不能再多了!” 反正董卓大boss会废帝,帮忙缩短时间,两任跟一任没有差别。 荀攸满意点头道:“那从现任皇帝之子开始算。” 金茂愕然,不是说这个时代商贾地位低贱,怎么这个“郭嘉”这么能做生意呢? 最终,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两人卡在最后阶段:从这一任皇帝开始算,两任之后,“郭嘉”再认主。 “那不行!”金茂不乐意:“你叫我一声主公就那么难吗?” 荀攸自身倒是没问题,可他现在是郭嘉! 身为君子,冒名顶替已经是荀攸所能承受的极限,再作出代人应承的事,他办不到。 荀攸不禁心想:“这是我此生仅有放纵的机会,可惜我终究不是奉孝。” 见到荀攸为难,金茂也不想逼迫地太紧:“这样吧,称谓什么的都不重要,那都是虚的!” “只要你真心辅佐我,就算你临死前叫我一声主公,我也会很开心。” 荀攸长松一口气,下拜行大礼,道:“郭嘉郭奉孝拜见大人。” “哈哈!”金茂狂喜:“我得先生相助,如高祖得张子房,先生实乃吾之子房!” 这一刻,蒋钦、贺齐等人纷纷别过头,怕忍不住笑出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周泰都默默低下头,肩膀一耸一耸。 这位已经是“吾之子房”第五位了,内部早就从佳话传成一段笑话。 荀攸却很是触动,就是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才使得他对金茂心生向往。 如果将谎言当成真话,世界该多么美丽。 荀攸从小父母双亡,寄养在从叔家里,对于他这样聪明的人来说,关爱是无比奢侈的一件事。 恰恰金茂别的没有,人情味很足。 那些荀彧觉得恶心人的信,荀攸却读得很有滋味,总会忍不住去偷看两眼,他多希望那是金茂写给他的信! 恐怕金茂也不会想到,但凡他给荀攸写过一封不正经的信,他早就能得到这位谋士效忠了。 感动之余,荀攸差点忍不住想要自爆身份,幸好上了年纪的沉稳制止了他,重新回归理智。 “大人,夜已深,该休息了。” 荀攸越发不想为郭嘉争取时间,但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 “我一路从颖川郡来此,都没有好好休息。” 金茂一拍脑门:“瞧我这眼力劲!” 他把住荀攸的手道:“今夜,你就睡我的大帐,有事明日再谈。” 霎时,荀攸联想到某些不良传闻,挣脱金茂道:“多谢大人好意,我在此歇脚即可。” 金茂不明所以,还是命人当场安营扎寨:“去把船开过来!” 这次决不能再让“郭嘉”跑了! 次日。 金茂邀请荀攸共进早餐,为了避免荀攸尴尬,众将也一同进餐。 席间,金茂总是在说些有趣的事,荀攸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荀攸这辈子加一起,也没今天这么开心过。 “奉孝啊,我知道你跟荀攸是好友。” 不料,金茂话锋一转:“但我真的很需要像你们这样的大才帮忙,你能告诉我荀攸去哪了吗?” 荀攸当即告罪道:“还请大人恕罪,我不想做一个毁诺的人!” 顿时,金茂意兴阑珊,一股错过一个亿的难受,涌上心头。荀攸仿佛又变成以前社恐的样子,金茂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场面一度尴尬。 “主公,您此行前往寿春县可是有重要的事。” 幸好,贺齐出声解围。 金茂才反应过来道:“对啊,我还有要事得办,先生请随我一同前往寿春县。” 荀攸想起他现在是郭嘉,假装好奇地问道:“敢问大人,是何要事?” 金茂重新坐下道:“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戏志才你认识吧?” 荀攸下意识点头。 “不论公事还是私事都跟戏志才有关。” 金茂说道:“志才提出,屯田制需要一批文武双全的武将,为其分担。” “这样一来,他就轻松了。” 金茂不由地笑骂:“您知道戏志才这个懒鬼…” 猛然间,金茂意识到问题! “您跟戏志才认识!?” “戏志才跟文若是好友,那么跟荀攸也是熟识,又跟奉孝您相识!” 金茂破口大骂:“好你个戏志才!吃里扒外!” “两位大才来扬州,竟然都没告知我一声!” “枉我还为你求来这门亲事!” “天杀的!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荀攸目瞪口呆,刚沉浸在cos的快乐中无法自拔,他竟然忽略这个严重的问题! 是啊,这里就在寿春县附近,他们俩作为好友,怎么可能没有拜访戏志才? 这种事显而易见! 知情不报,这可是重罪! 可怜的戏志才,荀攸为其默哀。 金茂狠狠发泄一通,又为该怎么给戏志才定罪而头疼。 重了吧,舍不得。 轻了吧,其他人肯定要闹。 索性将这个问题丢给荀攸。 “先生,志才乃我左膀右臂,如今屯田事宜离不开他,我也离不开他。” “可他又确确实实地犯错了。” “若是按照以往,我肯定要打发他下去基层重新爬上来。” “可是,今非昔比,请先生教我。” 荀攸为金茂跟戏志才的友谊感动,希望以后他也能成为其中之一。 在仔细了解过金茂麾下的奖惩制后,荀攸有了主意。 “您可将志才的功绩归零,令其暂居军师位戴罪立功,再举行婚事。” “这样既不违背制度,也能彰显您对志才的重视。” 老资本家了! 金茂惊为天人,这是不给牛吃草还得产出奶来,顺便用一根大胡萝卜吊着。 戏志才不仅要甘心受罚,还会拼命干活。 牛逼! “先生大才!” 金茂佩服道:“我都没想出这么狠的,这几年志才为我出谋划策,功劳最大,当属第一!” “没想到,您只一条计策,就令其前功尽弃。” “没得说,我敬您一杯!” 荀攸心中苦涩,就连果汁都不香甜了。 他这辈子都没出过这么多错,不由得再次替戏志才默哀。 并且暗暗下决心,下一计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就不说出口。 于是,接下来不管金茂问什么意见,荀攸都三缄其口,不做正面回答。 话题就这么聊死了。 金茂不死心,问最后一个问题:“先生跟荀彧乃是好友,我想知道荀彧对我是什么看法?” 荀攸很难受,这个问题他知道,而且荀彧要是知道,巴不得他给金茂好好解释一通。 并且他现在是郭嘉,对荀彧没有那么了解。 可荀攸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文若对您没有原则上的反感,但他不能投效您。” “为什么?” 荀攸叹息道:“文若肩负着整个荀家,就像您一样肩负着整个扬州。” “有些事,身不由己。” 金茂点头,表示完全理解。 (本章完) 第153章 戏志才:只有我受伤的世界成立! 第153章 戏志才:只有我受伤的世界成立! 中平五年十月。 青州、徐州黄巾复起,攻略郡县。 天下大乱不止,皇帝刘宏终于从西园游乐中抽身。 又有太史令夜观天象,认为京城要有大乱,两宫将有流血事件发生。 于是皇帝刘宏在平乐观阅兵。 事后,刘宏特意召见盖勋,问道:“天下为何叛乱到这种程度?”盖勋回答:“这都是幸臣子弟所致。” 当时上军校尉蹇硕也在座,其子弟尤甚,刘宏转身问蹇硕,蹇硕恐惧地不知道如何回答,因此怨恨盖勋。 刘宏又问盖勋:“我已在平乐观阅兵,而且把西园的财物散发很多给士兵们,如何?” 盖勋回答:“臣听说在过去,君王只夸耀德政而不看兵力多少,如今叛军在远处,陛下却在眼前阅兵,不能显示陛下果断刚毅,只足以黩威武。” 刘宏非但没生气,而称赞盖勋:“说得对,你我相见恨晚,那么多大臣没有人能像你这般说话的。” 盖勋下拜道谢。 刘宏又问道:“青州、徐州叛乱,你觉得谁能前往平叛?” 由于青州刺史还在,盖勋举荐陶谦为徐州刺史。 刘宏很是意动,这时蹇硕却提议道:“扬州数十万叛贼都被刺史金茂平定,陛下何不诏令金茂前往徐州平叛?” “金茂?”刘宏很惊讶,不就是个扬州富豪嘛,还有平叛这种本事? 刘宏问盖勋:“你知道这件事吗?” 盖勋跟刘虞、袁绍交好,自然知道,皇帝都提问了,他只好如实回答:“扬州刺史金茂文武双全,以一万精兵击溃十万逆贼,斩首过万,俘虏七万余。” “这么厉害!”刘宏震惊道:“我听说金茂还是宗室之后?” 盖勋回答:“是的,乃乌伤郡王之后。” 这下子,刘宏真的开始感兴趣了:“如此杰出的宗室,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盖勋看了眼蹇硕,没有明说。 蹇硕开始泼冷水:“陛下不知,此子狼子野心,在扬州拥兵自重,金茂本就是扬州人,怎么能担任扬州刺史呢?” “这!有违祖制!” 刘宏却不在乎什么祖制,而是问道:“金茂交钱了吗?” 蹇硕低头道:“交了。” “多少?” “四万斛油折合两亿钱(贬值了)。” 其实,金茂出了四万桶合八万斛油,少了的那一半一毛也没落到宦官手上,这也是蹇硕要整金茂的原因。 刘宏却不管那么多,既能打仗又能赚钱,这样的宗室多来几个,天下不就太平了。 刘宏又问道:“扬州刺史金茂迁徐州牧怎么样?” “不可!”盖勋和蹇硕几乎同时开口。 蹇硕只是想削弱金茂,让他长个记性,别再站错队。 盖勋则说道:“陛下提拔金茂成为扬州刺史已经是莫大的恩宠,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又升迁呢?” “恐怕冠军侯在世也不过如此。” “冠军侯?”刘宏两眼放光,这爵位得卖多少钱啊。 “那让金茂认祖归宗,赐刘姓不就可以了,难道朕不能也有一个冠军侯?” 盖勋和蹇硕一齐傻眼,剧本可不能这么演啊。 这下子,不仅两人反对,十常侍和文武百官一起上谏,请求刘宏不能有这个想法。 最终,刘宏下达诏书,金茂平调徐州刺史前往平叛。 至于扬州,刘宏想要把这块肥沃的土地拿在自己手里,但士族集团和宦官集团也想分一杯羹。 三方争执不下,刘宏第一次对宦官集团生出厌恶之心。 扬州刺史一职暂时搁置。 … 寿春县。 自从第二次与郭嘉分别,戏志才就派了心腹护送郭嘉返回颖川郡。 青州、徐州不安定,连带着豫州黄巾也有反复的迹象,没人护送,郭嘉怕是真回不去。 当然,戏志才对于郭嘉坑他的事一无所知,还在为友人两肋插刀而自我感动。 这天。 戏志才终于等到了金茂大驾光临。 他出城十里迎接,本以为会是一幕君臣有义的场面。 谁知,刚一见面,金茂就劈头盖脸一顿输出:“好你个戏志才,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从今天开始,你先前的功绩全部归零!” “不过,看在你的好友郭嘉的面子上,我决定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金茂不给反应机会说道:“你暂代军师一职,等你什么时候功绩攒够了,再官复原职。” “另外…” “主公!”戏志才惊声打断道:“刚刚你说谁?” 金茂不明所以,想了想问道:“郭嘉郭奉孝不是你的好友吗?” 戏志才肯定道:“是的,奉孝是我的好友。” 又追问道:“您在哪见到郭奉孝?” “瓦埠湖畔啊。”金茂关心地问道:“志才,你没事吧?要是你觉得这个惩罚太过了,咱们可以商量。” 戏志才深吸一口气,这么诡异的事情,需要好好捋一捋思路。就算郭嘉的样子变了,戏志才还是能从那说话的风格分辨出,他送走的的确是本人。 那么这个新郭嘉又是谁? 大白天的总不能听鬼故事吧? 戏志才断定,这个人肯定冒充了郭嘉,可谁又会无聊到冒充郭嘉啊。 就那臭脾气… 不对! 戏志才猛然意识到关键:“主公不认识郭嘉!” 至于荀攸冒充郭嘉,戏志才打死都不信,就荀攸那老实人的性格,能做这么出格的事? “主公,您说的惩罚我认了!” 戏志才认真说道:“请您相信,这是我最后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戏志才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知您。” “真正的郭嘉我已经送回颖川郡,您见到的那个郭嘉是假冒的!” “什么?!”金茂双重震惊:“你竟然又一次放跑了郭嘉?” 顿时,金茂觉得这个惩罚轻了。 两次啊! 戏志才居然背叛了两次! 真该死啊!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戏志才却怕金茂被骗,急切道:“主公请让我与假郭嘉对峙,一问便知。” 金茂强行压住怒气,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冒充郭嘉。 没道理啊,他跟郭嘉都不认识,为什么会有人冒充郭嘉呢? “来人!去请郭先生到前面来一趟。” 很快荀攸来到阵前,向金茂行礼:“郭嘉郭奉孝拜见大人。” 这次轮到戏志才双重震惊:“怎么会是你!你冒充郭奉孝?” 荀攸却在装傻问道:“志才,你在说什么胡话?” 金茂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到底是谁?” 戏志才满脸苦涩道:“他是荀攸荀公达。” “荀攸!!” 金茂尖叫。 瞬间将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九霄云外,什么郭嘉,哪有荀攸来的香。 郭嘉最多代表个人,荀攸代表的可是荀氏一家子! 那可是人才宝库啊! 突然! 金茂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荀攸,那个给我提上中下三策的人就是郭嘉郭奉孝?!” 荀攸点头道:“大人见谅,奉孝顽劣,还请不要怪罪于志才。” “一切起因都是奉孝所致。” 好一处cos大戏,金茂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成为绿叶的一天。 “为什么呢?”金茂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荀攸不想揭郭嘉的短。 一旁听明白被郭嘉坑了的戏志才,却没那么多顾虑,咬牙切齿道:“主公不知。” “郭奉孝天生爱在刀尖上跳舞,他是个介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怪才。” “他的兵法天赋极强,高于我,同时又心高气傲,吃不得苦。” 戏志才脑筋极速转动,想要为自己挽回些损失,说道:“这也是我要放走他的原因。” “我认为他并不适合您,一旦主公强行留住奉孝,适得其反!” “您想象一下,若是有位聪明绝顶的谋士在您的麾下做事,却天天想着怎么置您于死地,您还能睡得安稳吗?” 金茂稍微想想,就感觉不寒而栗,立马笑嘻嘻地扶起戏志才说道:“哎呀,我错怪你了。” “志才可别在意啊。” 戏志才却再度下拜道:“主公的惩罚合情合理,我并不想逃避,只求主公看在我勤恳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金茂打着哈哈,道:“不妨事,我也没想改,只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都快而立之年,也该成婚了,我大伯已经同意嫁嫡女于你,你看看哪个日子好,就把婚给结了。” 戏志才长松一口气,他倒是不怕降职,就怕失去金茂的信任。 刚刚那番话犹如一把双刃剑,戏志才在赌金茂还是信任于他,现在终于赌对了。 “谢主公赐婚!”戏志才干脆道:“择日不如撞日,婚约就定在今日,婚期就请主公帮忙安排。” “好!”金茂爽快答应。 其实,事情已经发生,过分追究只会寒了手底下的人心,金茂也是一时气愤才说那么重的话。 既然戏志才接受了,皆大欢喜。 戏志才终于等到跟荀攸独处的空间。 随后,戏志才从荀攸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满脸无语。 真可谓,我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却在背后插我两刀! 戏志才默默发誓:“主公还是太仁慈了,这些混蛋就该圈禁致死!” (本章完) 第154章 荀攸认主,刘关张登场 第154章 荀攸认主,刘关张登场 “公达,这个好吃,你吃这个。” “公达,你多大了?有妻妾否?” “公达…” 自从荀攸被识破身份,戏志才就失宠了,沦为纯粹的社畜,天天007。 荀攸也获得了他想要的关注,只不过,相较于cos郭嘉时,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只要金茂不提问,荀攸就不说话,好像一个木头人。 另一边。 戏志才自从知道两位好友都曾捅他刀子,就一直想着要报复回来。 这天。 戏志才正好有事来找金茂,便提议道:“主公,我派去护送郭奉孝的人来信,已经将人送达阳翟。” “您看,是否要修书一封,就说您要举奉孝为孝廉。” 这可是条阳谋,被举孝廉的郭嘉肯定要先来扬州见一面金茂,到时候,揉搓捏扁,不还是金茂说了算? “好!”金茂想明白其中关键,爽快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另外,告诉郭奉孝,荀攸替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忠于汉室两任皇帝,他郭嘉郭奉孝就要认我为主。” “此事我记住了,希望他也记住,否则,他将承受我的怒火!” “勿谓言之不预也!” 戏志才憋着笑,道:“喏!” 一股报复的快感涌上心头,戏志才又问道:“我听说公达冒充郭奉孝时,曾说要达成什么条件才会认主?” 金茂道:“有这么回事。” 戏志才佯装懊恼道:“主公,您可别被公达给骗了!” “他那是代郭奉孝问的,而非替自己而问,公达是公达,奉孝是奉孝,不能混为一谈!” 金茂诧异地看向戏志才,你们玩得这么? 角色扮演都没那么会! 戏志才见金茂不信,便说道:“公达这人忠厚谦让,简单地说就是实心眼!” “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照我说的去试一试,问问他荀公达是否要认您为主!” 金茂一想也对,试一试又不少块肉,便问道:“那我具体该怎么问才好?” 戏志才说道:“您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即可。” 金茂笑着点指戏志才:“你小子可真坏!” 戏志才赔笑道:“他们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讲情谊!” 金茂不得不感叹,没事千万别招惹好友,因为他们最了解你,最明白你的弱点。 … 寿春县荀攸住处。 “公达,吃了没?” 荀攸恭敬行礼道:“谢大人关心。” “哎,你怎么还叫我大人呢?” 金茂捉住荀攸的手,两人差了大半个头,金茂每次想要直视荀攸都得仰着脖子。 “你现在是荀攸荀公达,不是郭嘉郭奉孝!” “荀公达大可以叫我主公嘛。” 荀攸长叹一口气,问道:“这些话,都是志才告诉您的吧?” 金茂战术后仰,荀攸也这么聪明的吗,好像也没露马脚啊。 金茂并未否认,而是上前一步握住荀攸的双手,眼神真挚道:“公达,我需要你来助我,共创大业!” 荀攸退后一步,表情严肃地一揖到底,问道:“在我认主之前,能否询问一个问题?” 金茂大喜,出现经典苍蝇搓手,连忙说道:“问吧,不管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 荀攸又是一礼,问道:“您的志向是什么?” 金茂满脸疑惑:“就这?” 荀攸郑重点头道:“我要知道,将来我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这个话题可就大了。 金茂需要仔细思考一下,荀攸也不催促。 金茂的思绪飘回到刚刚穿越的时候,各种不习惯,其实,现在也不习惯,只是待的时间久了,忘记了。 要说最终幻想,那肯定是在这个时代建立一个后世那样的世界,但这不可能实现。 次一级,征服世界? 金茂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 再次一级,终结三国完成一统? 金茂没有那个信心去完成。 那就只有最基础的希望,活下去! 但是怎么个活法就很关键。 金茂招揽了那么多人,难道就只顾着自己,不管他人死活? 他做不到! 既然要带着那么多人一起求活,那就不可避免地要参与乱世争霸。 可金茂又没那个信心,跟那么多强大的诸侯去争胜。 他能做什么呢? 种地!种地!还是踏马的种地! 种地就需要人,需要地。 土地简单,到处都是。 关键在于人。 瞬间,金茂有了头绪。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金茂陷入沉思,甚至错过了午饭时间。 此时,戏志才闻讯赶来,静静地守在一旁。 诸位武将也探头探脑,好奇又不敢打扰的样子,把金茂给逗笑了。 “都进来吧。” 金茂觉得,这些话不能光说给荀攸听,对于团队凝聚力也是非常好的一个机会。 于是,在场除了荀攸、戏志才两位谋士,还有黄盖、周泰、蒋钦、杨林、白石、凌操、董袭、贺齐八位武将。 前四名武将是水军,白石从不离身,凌操、董袭、贺齐三人即将参与军屯。 见人都到齐了,金茂开始他此生第一次演讲。 “曾经,公达戏言要我忠于汉室,便认我为主。” “公达可还记得,当初我是这么说的?” 荀攸一字不差地把原话复述。 金茂点头道:“没错!” “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们。”金茂语出惊人:“我不会忠于一家一姓!现在!将来!都不会!” “我会忠于一个民族,汉族!” 武将们不理解,互相对视,想看看有没有懂哥。 荀攸和戏志才则面露思索。 金茂继续说道:“自秦始皇帝一统天下,同一文字!同一度量衡!” “自太祖高皇帝建立大汉,普天之下,大家都有同一个称谓,汉民!” “大汉四百年,我们已经形成同一个民族!就是汉族!” 在场众人恍然,荀攸和戏志才更是非常激动,仿佛知道金茂接下来要说什么。 “刚刚荀公达问,我的志向是什么?” 金茂摇头道:“我的志向并非那句,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我的志向很小,只希望将来,不管是百越族、蛮族、羌胡、匈奴、乌桓等各族,人人都会说我汉家话,用我汉家文字,习我汉家风俗!” 荀攸激动地起身,大礼参拜,口呼:“主公!荀攸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戏志才紧随其后:“主公,我愿为您的志向效死!” 武将们激动地哇哇叫,说什么的都有。 金茂实在低估他的志向了,这可比“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牛逼多了。 你可以消灭一个民族,但你不能强迫一个民族与你同化。 这是远超秦汉的伟大幻想,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超越了最终幻想。 也难怪众人激动坏了,只要主公的志向做到万分之一,他们就都能名垂千史。 这尼玛可比单开一本族谱强万倍! 当然,得到荀攸认主,金茂也是非常地高兴。 远大志向那都是给手下人画的饼,眼前得到的好处才是真的。 “以后,我就拿这番话去忽悠人,保准一拿一个准。”金茂暗下决心。 就在这时,一名丹阳郡传信员闯进来,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平调徐州刺史,前往平叛?” 没想到,当初郭嘉的预言竟然成真了。 原本金茂还不把这段话放在心上,可现在不得不重视起来。 幸好,诏书里并没有剥夺兵权的意思,也没有下派新的扬州刺史。 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再次坐下。 金茂不由地看向荀攸和戏志才问道:“二位可有良策?” 荀攸跟戏志才对视一眼,互相推让。 最终,戏志才先说道:“主公,速战速决,既可平乱,也不失根据地。” 金茂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公达,你觉得呢?” 荀攸先行礼,才说道:“速战速决过于行险,我认为奉孝所献中策最为妙。” “主公曾说,您的根基在于百姓,何不藏粮于百姓,只留部分足够征战即可。” 金茂若有所思道:“请细说。” 荀攸拆掉一卷空白竹简,一根一根摆在地上,开始分析。 “主公请看。” 荀攸拿出一根说道:“这是您的军队,它扎根于扬州百姓。” “如今,您要带领他们前往徐州平叛,这就变成无根之萍,不再凶悍。” “随之而来的还有诸多问题。” 荀攸将金茂如今的政策制度拆开分析,一旦失去根基,那么金茂军的凝聚力不再。 因为没有后勤,士兵吃不上饭,很少会有坚定跟随者。 就算金茂带上几百万石粮草也无济于事,总有吃光的一天。 金茂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照公达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离开扬州。” 荀攸却笑道:“非也!” “主公离开扬州,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锤炼机会!” 他说道:“我非常认同您的精兵策略,但我认为现在还不够精锐。” 荀攸解释,仅仅只是暂时失去根基,就有人承受不住要离开,那只能说明,这些人并不是真心跟随。 这样的人,就算剔除队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而会使整个军队凝聚力和向心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 到那个时候,就真正成为百折不挠的精锐老兵! 可金茂还是很担忧:“若是百姓也忘了我,那损失就太大了。” 荀攸却持不同意见:“主公小看百姓的智慧了,也许他们分不清什么是好的,但肯定能分清什么是坏。” “若是有人能做得比您还好,那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事情吗?” “可现在的官员们早已腐败,能有您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百姓只会更加怀念您的恩德,等您回归之时,便是百姓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之日。” 金茂就是那种没有九成九把握,怎么都不敢轻易尝试的人。 明明现在一切顺风顺水,为什么要去冒险。 金茂最担心的是:“若是我带走了管理扬州的人才,日常管理该怎么办?” “若是不带走,他们扭头就投靠了他人怎么办?” 荀攸哭笑不得,这也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您要相信您的眼光,也要相信您的臣子。” 荀攸提议道:“如果您实在担心,那么就带走您最不放心的臣子,留下您最放心的臣子为您照看扬州。” 金茂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就这么办!” 可台下的武将们第一次不想跟随金茂,谁都认为自己是最忠诚的那一个。 “传我命令!” 金茂说道:“荀攸、戏志才随军参赞,其余人职务不变。” “除各要职护卫之外,其余人等全都随我前往徐州平叛,另向全扬州再征兵四万,征调民夫四万。” 护士军三千人中两千人随军,剩下一千人以此为根基再度扩编万人。 不过,这万人护士军不再发放俸禄,一切自愿,且隐于百姓中。 金茂还是不放心,要留些眼睛在后方。 最重要的曲阿县、章安县、永宁县,金茂都留了个千人队,且分别由龚磊、黄兴、董袭率领。 这下子可把众将给气得够呛,这说明金茂最信任的人就是这三人,只有白石不以为意。 如火如荼的招兵开始了,这次招兵没有俸禄,不纳入体系,纯属自愿。 但百姓参军热情依然很高,因为今年金茂承诺,将还粮于民。 百姓们不论是感激亦或是感恩,全都送青壮入伍,就算当不上兵,也要当个民夫。 … 徐州广陵县码头。 一队成分非常复杂的队伍正在寻找船只渡江。 其中有官军、有民兵也有被招降的匪徒,最显眼的当属三人。 一人善使双剑,一人善使丈八蛇矛,一人善使青龙偃月刀。 没错!正是刘备关羽张飞三人! 他们此行是要护送毋丘毅前往丹阳郡招兵。 毋丘毅乃是奉大将军何进的命令前来征兵。 “大哥,俺们护送大官过了江,这大功就到手了吧?” 年轻的张飞毛发就很旺盛,嗓门也大的很,就这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无不侧目。 刘备责备地瞪了眼张飞,又给毋丘毅赔罪:“大人见谅,舍弟一介粗人,言语粗鲁。” 毋丘毅怒哼一声,不再多说。 关羽丹凤眼一眯,起了杀心。 见状,刘备赶紧扯住关羽,用眼神制止。 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弟弟! (本章完) 第155章 张飞闹事 第155章 张飞闹事 十一月。 凉州叛军重新攻入右扶风,围攻陈仓县城。 朝廷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两万人救援陈仓。 董卓向皇甫嵩建议急速进军,皇甫嵩认为:“陈仓县城防备坚固,凉州叛军必然无法攻克,我军只要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即可取得全胜。” 于是不听从董卓的建议。 … 丹阳郡治丹阳县。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第一次来到这里,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毋丘毅进衙门去找丹阳郡守周昕协调招兵事宜,对刘关张三人放任不管,任其自由活动。 张飞第一个忍不住,跟刘备嚷嚷道:“大哥,俺去外面探探路。” “翼德怕不是去喝酒吧?”关羽揶揄道:“到底是你去探路还是你裤裆里的小兄弟要去探路啊?” “二哥,你就这么看轻我?”张飞不满,嚷嚷地更大声了:“大哥你给评评理!” “好了,都少说两句。”刘备宠溺地从袖子里掏出为数不多的五铢钱递给张飞。 “二弟、三弟,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消息。” 关羽满脸通红,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恼羞成怒,要爆发了,实际上这是关羽皮肤如此。 “大哥,你就这么看轻我!”关羽气不过:“我岂是三弟那般管不住鸟儿的人?” “关云长!”张飞眼珠子瞪得滚圆,挺起丈八蛇矛吼道:“别以为你虚长几岁我就真认您这个哥哥!” “今天我必要跟你分个高低!” 关羽也不惯着,抬脚一踢青龙偃月刀柄,就耍了个刀,刀尖指向张飞,轻蔑道:“来!” “哎呀,二弟别打了。”刘备又看向张飞,哭着道:“三弟算我求你了,别闹行不行?” 张飞不敢看刘备,怒瞪关羽,放下一句狠话:“今天要不是大哥求情,姓关的,我必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哼!”关羽冷哼,可是在刘备眼神攻击下,也没有再刺激张飞。 三人结义也有四个年头了,但关张二人一直是吵吵打打的状态,谁也不服谁。 张飞看不惯关羽的傲气,关羽看不惯张飞私欲太重,不能克制。 要不是有刘备这个润滑剂,三人迟早得散。 张飞气呼呼地想要寻勾栏喝顿酒,进去一看,才发现囊中羞涩。 不用说,这又是金茂的产业。 “有什么了不起!”张飞酸溜溜地嘟囔着:“姿色还不如俺小妾,竟如此贵!” “难不成那玩意还是金镶的不成?” “俺还没遭过这么大的罪!”张飞越想越气:“不行!必须要讨个说法!” “哐”一脚,张飞踹破勾栏朱红大门,扯着嗓子大吼道:“管事的,给老子滚出来!” “谁敢在金使君的地盘闹事?” 很快,一伙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退伍老兵,拎着家伙什,将张飞包围。 “我说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惹事,原来是只北边来的狗熊!” 领头之人断了半截手臂,左手拎着环首刀耍了个刀,毫不畏惧地看向张飞:“说吧,今日这事你想怎么来?” 张飞一眼就看出这伙人都是身经百战老兵,不由地升起一股较劲的心思。 怒目圆瞪,张飞弓着身子做出攻击姿态,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释放无余,惊得围观群众连连退避。 “哟!还是个老杀才!” 领头之人被吓得后退一步就止住脚步,用言语掩盖心中惧意,高声道:“老五!来了个硬茬子,快去请招兵处贺营长!” 一个断了双臂的机灵小伙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张飞非但不害怕,双眼中还满是兴奋。 “俺就是要讨个说法。”张飞掷地有声道:“俺就想不明白,三十个大钱都喝不了一顿酒?” “你们这是皇帝开的啊?” “如此金贵?” 领头之人冷笑道:“您先出去打听打听,金使君酿造的好酒什么价?” “三十个大钱就想喝好酒玩姑娘,你真当自个儿是皇帝啊?” 他再一指挂在阁楼上的价码牌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您没那个钱,要么就去筹钱,要么就玩玩别的,在这闹事算什么好汉?” 张飞气愤道:“俺一路从青州到徐州,三十个大钱也没遇见喝不了酒的地。” “你们这是黑店!” 领头之人再次冷笑:“没钱有没钱的玩法,有钱人有别样的玩法,您连这都不知道?” 张飞更加生气了:“俺就要喝酒!俺老家的勾栏,三十个大钱能玩尽兴,怎么你们这就不行?” 领头之人听懂了:“原来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就说别人都是错的!” 众人哄笑。 张飞恼羞成怒:“哇呀呀!看矛!” “结阵!” 九个人快速聚到一起,没脚的骑着同伴使长枪,少眼睛少耳朵四肢健全地挡前面,其他人各自拿着武器,组成圆盾。 “吼!” 张飞暴吼一声,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一矛拍在盾牌上。 “嘭”一声巨响,圆阵被破,九个人东倒西歪,为首持盾的两人手臂变形,明显骨折。 “啊!杀人啦!” 吃瓜群众看到这个场景,纷纷尖叫,四散奔逃。 张飞不屑道:“你们也不过如此嘛。” “就没个更强的人?”“你家张爷爷今天火气很大!” 领头之人挣扎着起身,尤不屈服道:“有种你就等着!等贺营长到了,我看你怎么猖狂?” 不一会儿。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咚咚咚”地仿佛踩在人的心跳上。 张飞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来者不简单,一个飞身跃出,来到大街上。 “精锐!”张飞吐出这两字,浑身寒毛竖起,挺着丈八蛇矛面对正面走来的百人。 只见正面百人全副武装,清一色铁扎甲全甲,前两排是重装铁盾兵,其后长枪、长矛兵,再后弓弩手。 不止如此,左边、右边甚至后边都有百人队,将四周街道包围地严严实实。 “立正!” “咔嚓”两声,四百人在离张飞十丈远的距离齐步停下,弓弩手张弓搭箭。 张飞明白这次踩到硬点子了,非常光棍地扔下武器,道:“我不服!” 主力二营长贺齐,这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怡红院闹事?” 张飞不屑道:“你们开黑店,还不准俺讲理,我不服!” 贺齐皱眉,招来怡红院领班,一问才知道经过。 “事情起末我已了解,怡红院没有做好详细解释工作,是我等失职。” 贺齐当即下令道:“来人!将怡红院老鸨斩了!” 当即,士卒押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老鸨,当众斩杀。 “怡红院老鸨不按规章制度行事,已经伏诛!” 贺齐看向张飞道:“这位远方来的客人,根据扬州法令,您故意损坏他人财物,须赔偿百钱,处以十军棍,并驱逐出境!” 张飞立马捡起丈八蛇矛,扯大旗吓唬道:“俺乃大将军掾属随从,谁敢动我?” “毋丘毅的随从?” 贺齐神情淡漠道:“除非大将军亲自赦免你的罪过,否则毋丘毅来了也得照罚!” “放下武器领罚,否则杀无赦!” “杀!”张飞并不想坐以待毙,几步就跳过十丈距离,跟最前方重装步兵接战。 “冥顽不灵!” 贺齐隐去身形大吼道:“结阵!” “放箭!” 两排重盾兵将盾牌分上下叠起,不留一点缝隙。 “嗡嗡。” 其他三面的弩箭齐射,张飞凭直觉一个翻身躲过一轮齐射。 “嘟嘟嘟!” 部分弩箭钉在铁盾上,部分插在地上。 张飞起身一看,三魂被惊出两魂,惊呆了。 刚刚要不是凭直觉躲得够快,张飞就成了扎满弩箭的刺猬。 “变阵!” “喝!”四面重盾手齐声怒喝,放下铁盾,一步步向张飞逼近。 “拼了!”张飞心一横,继续朝着贺齐方向突进。 “杀!” 张飞跳起身,一矛扎向重盾兵空隙,想来个以点破面。 “嘭!” 却没想到贺齐双手持盾,瞅准时机跟蛇矛来个对撞。 贺齐一声闷哼,被蛇矛击退,同时,张飞也被弹开失去重心。 “杀!” 长矛兵伺机出手,张飞来不及抽回蛇矛,无奈弃矛躲开。 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张飞大吼一声,抓住左边一名重盾兵,论起来就往右边砸。 “哗啦啦”右边重盾兵倒了一大片。 张飞还想故技重施,长矛兵却不给机会,几十人同时出手,他只能狼狈逃窜。 但能腾挪的空间极少。 “嘭!” 张飞刚起身,脑袋就遭受一次重击,晕乎乎地站不稳。 “砰砰砰”十几名重盾兵围上来,多次重击,张飞彻底晕过去。 就在要处决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刀下留人!” 只见刘备和关羽,焦急地纵马驰骋在街道上,有行人避之不及,被重伤。 两人却也来不及顾忌,一门心思要来救人。 “后军变前军,结圆阵!” 贺齐快速下令:“先把人绑起来,其余人随我接敌!” 四百人流水般快速行动起来。 关羽骑着马眼中满是杀机,右手拖着青龙偃月刀,作势要劈砍。 刘备见机不妙,赶紧抬手扯了下关羽:“二弟,不可鲁莽!” “这事交给我来。” (本章完) 第156章 关羽 第156章 关羽 丹阳县热闹的大街上,两方人马对峙。 一边是贺齐率领的四百二营精锐,一边则是两人两马。 刘备坐在马上抱拳道:“这位将军有礼,在下刘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 贺齐站在二人面前背着手道:“还请下马回话!” 关羽再次动怒,刘备再度阻止,“二弟,下马。” 刘备率先下马,关羽愤愤不平,最终还是下了马。 贺齐这才抱拳道:“徐州刺史金使君麾下,主力二营营长贺齐,见过两位。” “不知你们跟闹事者是什么关系?” 刘备抱拳道:“他名叫张翼德,乃是我的结拜义弟,我们情同手足,比亲兄弟还亲。” 贺齐点头道:“本来只是件小事,您的结义兄弟赔了钱,挨了罚也就能离开扬州。” “可如今他打伤了我的部下还有金使君的部下,这件事就没办法善了。” 关羽挺身就想讨要个说法,刘备生拉硬拽,才制止。 “不知该如何才能放过我三弟?” 刘备态度非常诚恳道:“只要别伤了性命,什么样的惩罚我们都认。” 贺齐见刘备这么配合,犹豫着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需要主公决断。” 刘备赶紧问道:“金使君在何处?” 贺齐估计道:“快到丹阳郡了吧。你们不是跟毋丘毅一起来的嘛,我主听到消息自然会来丹阳郡一趟。” 刘备又行礼问道:“那需要多久?” “快则两三日,慢则四五日便到。” 贺齐说道:“您的三弟必须要收监,希望您能理解。” “那是自然。”刘备从袖中掏出一块金饼递过来,道:“还请多多照顾翼德。” 贺齐眼都不眨地收下,笑着说道:“好说,只要您的三弟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保他无恙。” 望着贺齐收队离开,关羽终于忍不住道:“大哥,那是咱们最后的盘缠,你怎么就轻易给了他人!” 刘备泪眼婆娑看着关羽道:“二弟,我能有什么办法,三弟这次踢到铁板,能活命就不错了。” 关羽眼中泛起凶意,道:“大哥,劫狱吧!只要救出三弟,这些人奈何不了我们。” “二弟不可鲁莽。”刘备擦掉眼泪道:“金使君绝非浪得虚名,其精锐不是我们两人能够抗衡。” 关羽不屑道:“大哥太过高看他们了吧。” “就这狗官收钱财的架势,以前肯定没少干恶事。” “这样的士兵看起来再精锐,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刘备解释道:“二弟,你不能光看表面,金使君御下极严,只是吏治方面有所欠缺。” 关羽还是不相信。 刘备无奈道:“那这样吧,你去了解一番这些人的底细,若是有机可乘,我们再劫狱。” “喏!”关羽兴奋地领命下去。 望着关羽骑马离去,刘备摇头道:“翼德啊,你就不能为我省点心。” 刘备乘上马,往郡守府奔去,他还要去找毋丘毅,希望能得到帮助。 另一边。 关羽来到征兵处,想要从参军人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然而,他刚一出现就引起众人侧目。 关羽身高九尺,在平均身高普遍只有七尺的丹阳人面前无异于一个巨人来到矮人国。 鹤立鸡群! 不被关注都不可能。 关羽正想着找谁去了解信息,忽然,征兵处负责人走过来问道:“壮士可要参军?” 关羽抱拳道:“关云长见过阁下。” 负责人回礼道:“您叫我徐牛即可,我也只是个自愿为金使君效力的小人物。” 关羽神色一动,问道:“自愿是什么意思?” 徐牛回答:“金使君要前往徐州平叛,于扬州特招四万自愿参军的百姓,只提供餐食、训练,不再有俸禄、抚恤。” 关羽很是疑惑:“这样的军队还有人要参加?” 徐牛看着关羽道:“您是外地来的吧?” “黄巾您知道吧?” 关羽点头。 “那您知道钱塘侯来丹阳郡招募时,说得那叫一个好,结果呢?” “战后还想有抚恤,能把俸禄给你就不错了!” 徐牛又举例说道:“再比如上次祖郎侵略,郡守招兵,那更差了,别说俸禄,连饱饭都没几顿!” 随后说到金茂军时,徐牛又是另一番嘴脸。 “金使君就不同,一天给咱们吃三顿饱饭!” “万一有天运气好,进了正规军,那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飞天遁地!” 关羽纠正道:“飞黄腾达。” “对对对!”徐牛再次邀请道:“兄弟我看你这个头,一顿饭得吃不少吧,你放心!金使君肯定能让你吃饱!” 关羽不太敢信地问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被蒙骗了?” “那怎么可能!”徐牛拍着胸膛保证:“我说的绝对保真!” 又凑近关羽道:“不怕告诉你,征讨黄巾,阻挡逆贼祖郎,我都亲身参与,金使君麾下待遇,我那是亲眼所见!”“半分不带掺假!” 徐牛又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今年金使君开仓放粮,除了军粮之外,一律归还给百姓。” “这样的大人物还能骗你?” 关羽还是摇头道:“我就不参军了。” 徐牛非常惋惜:“您这块头不参军太可惜了。” 关羽依然坚持。 徐牛摇头叹息道:“您要是参军别的我不敢说,金使君保准让你进亲兵卫!” “那可是亲兵卫啊…” 关羽不免好奇,又多问了几嘴。 随后,徐牛就把金茂军中组成给说了个遍。 关羽离开时,徐牛还依依不舍。 从征兵处出来,正好到饭点。 关羽没有去找刘备,而是来到军营外的一处高地,正好能俯瞰整个二营。 直到真切地看到二营确实能吃饱饭,关羽这才有些相信徐牛说的话。 但这样一来,要救张飞就不太容易。 倒不是不敢救,而是这样的军队凝聚力非常可怕。 次日。 关羽又发现一件稀奇的事。 招兵处有两伙人一起招兵,徐牛那伙人自不必多说,另一伙人却打着金茂的旗号招兵。 关羽又找到徐牛。 后者不屑地瞅了眼隔壁招兵处说道:“这些人确实跟金使君有关,算是退役老兵。” “不过,我看不起他们!” “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听说使君要被调走就以为失势,立马转投他人。” “呸!”徐牛很是不耻:“为俗物活着的废物!” 对于这种人,关羽也很是不屑,但更加好奇徐牛这些自愿参军的人,不由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要去那边参军?” “说不定,他们的俸禄待遇更好呢?” 徐牛看了眼关羽,说道:“看你面善,我多说两句。” “实话告诉你,这天底下没人的话能信,唯独金使君,说一不二!” “他从未失约过。” 徐牛举例道:“就比方说抚恤,先前使君粮草不足,钱财不够,大家伙信任使君,也没追着要。” “就今年!这个月!使君将抚恤全部还清!” 徐牛赞叹道:“那可是数百万石粮啊!使君眉头都不皱一下,全部给付。” “你就说,这样的好官,你见过没有?” 关羽还不信道:“你又没亲眼所见,如何得知?” 徐牛气得直拍大腿,道:“昨日有个黑厮大闹怡红院,你知道吧?” 关羽脸色黑红,那是他三弟能不知道吗。 徐牛却没注意到这一点,说道:“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人,你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告诉你,我认识那领班,他之前可是亲兵卫的一员,就因为断了右手,才不得不退伍,使君给了五百石抚恤!” 关羽下意识道:“不可能!” 徐牛不想跟这个大个子说话,没好气道:“不信,你就去问啊!” “丹阳县城里谁不知道这件事?” 说罢,徐牛忙去了。 关羽嘴巴一张一合,越是深入了解,他越是觉得这些人把金茂给妖魔化了。 古之圣人也不过如此吧? 一个伤兵就给五百石抚恤,真是钱多了烧的! 想当初,关羽跟随刘备召集数百人去征讨黄巾,筹集的粮草也没有五百石。 这一个伤兵的抚恤就超过几百人的粮草!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可能!”关羽催眠自己:“金使君肯定使了妖法!” 但看到征兵队伍,一边排起长龙;一边寥寥无几,偶有的几个询问之后,又排长队去了。 关羽才不得不信,“也许徐牛说的全是真的?” 那这个金使君也太可怕了。 接下来两天,关羽一直在市井游历,得到的消息才真正地妖魔化。 什么金使君撒豆成兵,轻松歼灭祖郎十万大军。 什么点石成金,亩产粮十石,扬州一年产粮过亿石,真要有那么多,哪来的饥荒和流民? 更离谱的还要数,民众对金茂的想象,身高一丈,三头六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简直比神仙还神仙。 这还得是因为金茂不太愿意露脸,使得民众对金茂的长相知之甚少,才会有这般想象力。 不过,关羽不管怎么了解,也只有说金茂好的,没有说差的。 甚至丹阳郡民还希望早日换太守,让金茂治理丹阳郡就好了。 (本章完) 第157章 初识刘关张,先把刘备拆出来 第157章 初识刘关张,先把刘备拆出来 十一月十一日。 金茂率水军渡过长江,抵达丹阳县。 听说大将军何进派人来丹阳郡征兵,金茂正好来一趟丹阳郡。 既能了解一下征兵进展,又能跟毋丘毅打个招呼。 他眼馋丹阳精兵很久了,这伙人不像会稽、豫章两地山越那般无知,却又不缺勇猛,不愧是精兵胚子。 这次四万招兵计划,金茂准备在丹阳、吴、会稽、豫章四郡开展。 豫章郡那边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兵员素质垫底,吴郡也一样,会稽和丹阳两地是重点。 计划在这两地招募三万五千自愿兵。 反倒是民夫要在豫章、吴两地招募。 这也是贺齐为什么会带着二营精锐驻扎丹阳县的原因。 丹阳县衙。 金茂带着荀攸、戏志才、白石、龚磊四人列坐在左侧,周昕、毋丘毅等人坐在右侧。 双方简单寒暄后。 毋丘毅就不满道:“金刺史,不去徐州平乱,却要在丹阳与我抢兵员,这是何道理?” 金茂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戏志才。 后者起身回怼道:“我听说您途径徐州才来到丹阳,那您应该最清楚徐州黄巾规模有多大才是。” “数十万黄巾,仅凭我主麾下万人如何剿灭?” 毋丘毅无从反驳,指着戏志才何问:“你是何人?” 不等戏志才说话,护犊子的金茂果断说道:“他乃是我门下从事,暂任军师一职,他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毋丘毅站起身质问:“我奉大将军之命,来丹阳郡征兵,金刺史难道要跟大将军作对?” 金茂嗤笑道:“我要真想跟大将军作对,你觉得你能渡过长江?” “你!”毋丘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拂袖离去:“竖子!” 一旁的周昕满脸无奈,看着金茂道:“金使君,如今您不再掌管扬州,又何必得罪大将军呢?” “周郡守。”金茂不耐烦地起身道:“作为同乡,我告诫您一句,在我离开扬州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跟着某些野心家,做一些恶事。” “否则,当我归来之时,就是你的末日!” “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下子,周昕脸上也跟毋丘毅一样,青一块白一块,很不好看。 “金使君可别忘了。”周昕咬牙切齿道:“当初若不是袁中军,您可坐不上刺史之位!” 金茂踏前一步,直视周昕的眼睛道:“我怎么只记得袁绍拿了我的四万斛油,这就是袁绍举荐人的方式?” “若是我请宦官帮忙,还不用这个价!” “不可能!”周昕歇斯底里道:“那是你主动孝敬袁中军,岂能混为一谈!” “呸!”金茂往地上吐口水道:“狗屁的主动孝敬!” “若是献给陛下,那我心甘情愿,袁绍?他算老几?” “哼!”周昕也起身道:“我也有句话送给金使君。” “等您出了扬州,就别想再回来!” “送客!” 还没走出来时,金茂满脸不屑。 等出了县衙,金茂又拉着荀攸道:“公达,我就说这些小人就等着这个机会,你看应验了吧。” “我就不该取中策,就应该拖延时间。” 荀攸哭笑不得,“您把前期预备工作都做完了,没法反悔啊。” 金茂很不甘心:“公达,你跟志才再帮我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荀攸跟戏志才对视一眼,后者耸耸肩。 就在这时,刚走出门的金茂又被争吵声吸引。 却是毋丘毅被一个大耳朵锦衣男子纠缠,更引人注意的却是大耳男身后的九尺大汉。 那面如重枣,长髯挂胸,尤其是那把大刀,太引人注目了。 “不会吧。”金茂心中呐喊:“这是二爷吗?这是二爷!一定是二爷!我要得到他!我要得到他!!” 眼看毋丘毅甩开长耳男,二爷动怒就想砍人,却被长耳男拦下。 金茂不由自主地朝两人走去,隐约听到二人交谈的声音。 “大哥,你拦着我做甚?” “这厮不念我等护卫之功,只是引见一番都不能,不如砍了痛快!” 刘备是水做的,眼泪又要流下来,道:“二弟你就帮帮为兄,不要再惹祸了,三弟还被关在牢里啊。” 这时,关羽发现刘备身后的金茂等人,见其身着文士服饰,关羽不爽地冷哼,背过身去。 刘备见状,急忙抹去泪水,转身拱手行礼道:“刘备刘玄德见过诸位。” 金茂惊喜道:“你就是刘玄德!” 刘备诧异不已,问道:“您是?” “我叫金茂,现任徐州刺史。” 刘备又是激动又是无措道:“金使君也知我刘玄德?” 又意识到不妥,赶紧行礼道:“在下过于激动,还请使君见谅。” 刘备身后的关羽一听来者是金茂,想转身又放不下面子,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金茂对着刘备摆手,不在意道:“我这不是刚认识你嘛。” 又指向刘备背后,忍住激动,故作不知地问道:“你身后这位壮士是谁?”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河东人关羽字云长。” 刘备一边介绍,一边去掰关羽臂膀,后者本就矫情而已,挣扎两下就转过身来抱拳道:“见过金使君。” 金茂直接上手,激动地握住关羽双手道:“关云长!这个名字好啊。” “我手下正缺你这样的猛将,来为我效力吧!” 金茂激动过了头,直接开口道:“我给你上表别部司马,独领一军!” “主公不可!”荀攸和戏志才一起制止。 刘备也连声推辞道:“使君使不得啊。” 就连关羽都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给砸晕,想他们三兄弟四处奔波四年多,才勉强得到个县长之职。 结果就因为没有贿赂督邮,被告巫状,一气之下打了那督邮二百鞭,落得个逃亡的下场。 如今,金茂一句话,就能给关羽上个别部司马的头衔,那可是秩比千石的官职,堪比县令! 说不心动那是假话,关羽却很想知道金茂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吧? 金茂也意识到失态,不过,还是邀请道:“云长啊,要不你先在我亲兵卫中历练一番,我保证将来一定提拔你做别部司马!” “多谢使君厚爱。”关羽还是问出心中疑惑道:“我与使君素未谋面,为何您如此笃定?” 金茂摆手道:“这没什么。”“我来为你介绍一下。”金茂指着戏志才说道:“这是我的首席军师,当初也是第一次见面,我就认定了他。” 戏志才欠身,关羽虽然不知道戏志才有什么杰出成就,但想来也不会差。 金茂又拉着荀攸说道:“说起这位你们就更难以相信了。” “他乃是颖川荀氏嫡系弟子荀攸,排名第二的军师!” “当初,我也是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荀攸同样欠身,不想拆穿。 金茂靠近关羽,他个子才到关羽道肩膀。 “云长啊,你就不用怀疑,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我说你行你就行!” 关羽很是触动,抱拳不知该怎么感谢。 一直以来,关羽都是白身,他傲上,那是这个该死的世道所逼,谁不希望被人赏识,尤其还是在微末之时。 这一刻,金茂在关羽心中的地位仅次于结拜兄弟,排第三! 刘备见势不妙,赶紧拦在关羽和金茂之间,问道:“不知使君看我会如何?” 金茂笑着看向刘备,回想最大的印象是什么? 刘跑跑?刘皇叔?还是昭烈帝? 这一刻,金茂想了很多,却不曾考虑过是否投效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是刘备仰望的存在,没看到一句话就让关羽感动到不行吗? 要是金茂当场说出投效刘备的话,在场所有人肯定都认为金茂疯了。 “玄德啊。”金茂觉得要说一些违心之语:“你有很大的才能。” 金茂叹气道:“如今天下乱象已现,我想制止却有心而无力啊。” “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玄德你愿意帮我吗?” 刘备大喜过望一揖到底:“刘玄德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 金茂高兴道:“甚好啊!” “那我就上表,举荐玄德为吴县县令,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啊。” 金茂准备全面收缩防线,除盐铁三个县外,会稽乌伤县、豫章南昌县必须要保住。 所以,先前外派的族人全部舍弃原官职,返回这五县担任要职。 将来不管盛宪、王朗等人怎么折腾,这五个县绝对不能丢,而且要变成水泼不漏,针扎不进的完美地带。 至于刘备能不能治理好吴县,不在金茂考虑范围之内。 听到金茂的话,刘备激动地行礼道:“金使君举荐大恩,备没齿难忘。” 金茂摆摆手,这才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我也要借助玄德的结拜兄弟之力啊。” “征讨徐州黄巾,说实话,仅凭新招募的四万人,我没信心。” “有云长相助,那把握便增添一分。” “这…”刘备迟疑道:“其实,我还有一位结义兄弟,只是他…” 金茂一拍脑门,对啊!怎么把张飞给忘了,不由好奇地问道:“玄德只管说,你那位兄弟怎么了?” 刘备惭愧道:“三弟张翼德冲撞了您手下的主力二营长贺齐,如今正关押在狱中,等候您的发落。” “啊?”金茂很是惊讶,张飞怎么会犯到贺齐手上。 印象中,贺齐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啊,不管是练兵还是屯田,除了早先那一次就再也没犯过错。 为了避免误会,金茂召人了解情况。 一听才知道,张飞还真是个暴脾气,贺齐做的很对。 这时,关羽忍不住将刘备贿赂贺齐一事说出来。 金茂叹息道:“云长不知,我也想要好好管一管,奈何手下人才紧缺,实在没有办法去好好地管理吏治。” “这也是我无比渴求你来为我效力的原因。” 刘备顺势问道:“那翼德…” 金茂再度叹气道:“恐怕张翼德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不过,我愿意给张翼德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在徐州战场上戴罪立功,我可免除他的死罪!” 关羽还想争辩,刘备拱手行礼道:“多谢使君!” 金茂又忍不住问道:“云长怎么样?张翼德脾气如此暴躁,若是再犯事,我可不敢保证不斩了他。” 还能说什么呢? 就算是为了张飞,关羽也得答应,更何况关羽也很想去金茂军中历练一番,这样他们三兄弟都能有个光明前景。 刘备虽然很是不舍,但也不想阻拦结义兄弟的前途,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放出张飞就行! … 贺齐收到命令,知道军营里关着的那头狗熊马上就要成为同僚。 午食。 贺齐像往常一般来给张飞送吃食。 五斤白米饭,一大桶咸油汤,还有两斤胡饼。 就这标准一天三顿都不停! 张飞太能吃了,一个人抵过五个精锐的食量。 二营角落的一处营帐,张飞一手抓饼一手拿瓢,一口半个饼,和着油汤就吞进肚子里。 一旁看守的两名主力营士兵看得直咽口水,这吃播太香了。 然而,张飞这个狗东西,吃饭还封不住他的嘴:“没肉!没酒!天天粗茶淡饭!” “姓贺的,俺哥哥给你那一金是不是喝酒去了?” 贺齐满脸无语,自己多能吃心里没点逼数? 短短三天就吃掉一个士兵战时一个月的口粮,这还不算工时费呢。 要不是看在主公的面子上,贺齐才懒得过来看这厮。 “张翼德,吃完这顿就准备一下吧。” 不等贺齐说完下一句话,张飞怒目圆睁道:“姓贺的!你这就要送俺上路?” “来来来,爷爷我也不是好惹的,赤手空拳也能拉你三五人垫背!” “哦哟,真那么厉害?”一个声音从营帐外传进来。 贺齐赶忙出去迎接。 张飞眼珠一转,却打上了两名守门士兵的主意。 刚想动手,张飞就愕然发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真是自家二哥,关羽! “二哥!你终于来劫狱啦!”张飞狂喜道:“待俺取了丈八蛇矛,俺们杀他个痛快!” 关羽的红脸那是又黑又红,恨不能劈了这个傻憨,也不看看情形,他要是杀进来能没有武器,还衣着这么干净的吗? (本章完) 第158章 签下张飞二十年 第158章 签下张飞二十年 看到刘备也进来了,张飞更加兴奋:“大哥也来了!俺们兄弟三人一起杀出去!” 刘备吓坏了,拉住张飞,又要来一波眼泪攻势。 “大哥,你怎么了?”张飞很不理解。 刘备叹气不已,不得不感叹金使君看人真准,就三弟这情形,没有二弟看着,肯定不能活着回来。 顿时,刘备心中对于暂时的分别看得就没那么重了。 “三弟啊,你出去后可别犯浑,一定要听你二哥的话。” 刘备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道:“今后,你就要为金使君效力,可别再犯了军法,使君治下甚严,到时候可真没人能保得住你啊。” 张飞满脸懵逼,道:“大哥你在说啥胡话?俺听不懂。” 刘备给关羽使了个颜色,两人一左一右夹住张飞双臂,走出了营帐。 刺眼的阳光,逼得张飞下意识闭紧双眼,再次睁眼时,面前站着三位文士,文士后面站着二营全体将士。 看着那黑红色的甲胄在阳光下反射金属的光泽,张飞还是第一次见到二营全貌,再次刷新对精锐的认知。 只见一千员将士,站成一个方阵,横竖斜线都很整齐,一眼就能看到头。 张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整齐的军阵。 “拜见使君。” 见到两位哥哥向中间的文士行礼,张飞茫然地跟着行礼。 金茂命人特意做了把羽扇,学着后世诸葛亮的模样,拿扇子指着张飞道:“你就是张翼德?” “果真如此勇猛?” 张飞一听这话就眉飞色舞起来:“那当然!不是俺吹牛,使君麾下确实精锐,还不是俺的对手!” “哦?”金茂见到真张飞,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强。 “白石,从你手下挑十人,要历次竞赛名列前茅的十人!” 很快,十个膀大腰圆的凶悍精卒穿着铠甲出列,站成一排,最矮的七尺五,最高的八尺二,比八尺高的张飞还要高两寸。 这是军中万人挑选出最精锐的十人,各个斩首在十级以上,且配合无间,懂两种以上军阵变化。 迎面扑来的杀气,使得张飞兴奋难耐,这十人至少百人将级别,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强人。 “使君,平白比试一场也忒没劲。”张飞机灵劲上来,提议道:“若是我赢了,过去的罪责一笔勾销!” “好!”金茂玩味地问道:“若是你败了又如何?” 张飞拍拍脖颈大大咧咧道:“俺这颗脑袋,使君只管拿去。” “三弟!”“使不得!” 关羽和刘备齐出声制止,后者更是央求金茂网开一面。 “既然你的两位兄长为你求情。”金茂笑着说道:“我拿你头颅也没用,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得没名没份地为我效力十年如何?” 张飞一听,这事简单,立马答应下来。 “来人!” 金茂即刻命人刻写文书,签字画押,他来到十人面前,叮嘱道:“全力以赴,可别让外人给看扁咯。” “主公放心!必胜!” 十人齐声怒吼,仿佛要震碎云霄。 张飞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又提出要求:“为免伤亡,大家都用拳脚。” 实在是被贺齐那一番操作给惊到了,张飞确实没信心,跟配合无间的十人拿武器单挑。 金茂求之不得。 比斗开始,大家给张飞腾出足够大的地方。 一开场,十人就分开成两翼阵,四人守中,左右各三人成锥型阵,两名充当阵首之人乃是十人中力气最大,最强壮的猛男,一人曾和董袭打平手,另一人则赢过董袭。 张飞正面视角被围,猛地后撤两步,退开包围圈,想要从侧边绕到阵型薄弱处。 可惜,十人配合非常好,张飞到左边,阵型就换成长蛇阵,右边亦然。 尝试两次无果,张飞大吼一声,冲上前想以角力取胜。 为首精兵被张飞拿住,瞬间感觉无法力敌,便下盘一沉,怒吼一声:“变阵!” 三人锥形阵后方两人猛地蹿出直攻张飞下盘。 “吼!” 张飞暴吼,为首身高八尺二的精兵,竟被整个人提起来,张飞眼尖,猛地将人摔向赶来的四人。 为免战友受伤,四人上前接住。 张飞要的就是这一两秒钟时间。 此时,他抬起左脚,想要踢飞来人,不料,左侧精兵双手一挡,手脚相碰,竟使张飞僵直了半秒钟。 “吼!”右侧精兵见状,猛地扑在张飞腰上,将其扑倒。 张飞赶忙推开身上的壮汉,还是来不及了,最后赶到的三人,一齐扑上来,将张飞压在最底下。 而后,另五人也赶了来,胜负已分。 “哎呀,就差一招!”张飞懊恼不已。 金茂却不放过这个机会,道:“输了就得认!难不成翼德还想赖账?” 张飞瞪圆眼珠大声道:“俺从来说话算话!怎会抵赖?” “但步战不是俺的强项,马战才是!” 张飞机灵地夸奖道:“使君的精锐步战确实厉害,俺佩服。”“可在俺看来,马战就不咋样。” “有本事,再比一场!” 谁知,金茂果断承认道:“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不精通马战,至今为止也就训练一年时间,只能算粗通马术。” 这时,一直带领骑兵训练的程普却不乐意了,站出来道:“使君,我不信这黑厮能一人胜十兵!” “您答应他又何妨?” 张飞气不过吼道:“你算老几?俺们杀黄巾的时候,你还在娘们肚皮上快活吧?” 不得已,金茂介绍道:“他叫程普,字德谋,长沙郡守孙坚麾下大将,当初他也曾跟随孙太守征战黄巾军。” 张飞脸皮极厚道:“哪又如何?我说马战不如我就是不如我,有能耐再比一场!” “比就比!”程普吹胡子瞪眼。 自古文武第一,武无第二。 每个武将都有引以为傲的东西。 程普为金茂效力一年多,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谁敢质疑他的训练成果。 现在张飞竟敢说,程普训练一年的亲兵卫十个最精锐的骑兵都打不过一个人。 这件事,打死程普都不信! 亲兵卫的兵员素质太高了,程普从未带兵带得这么爽过。 “使君,您就让我带人跟他比吧!” 面对程普的请求,金茂摇头道:“德谋你不能上场,那不是欺负人嘛。” 程普自信道:“即便不用我上场,我也相信我的兵!” “好!”金茂答应了:“那就再比一场!” 张飞嘴咧得跟荷似的,大喜道:“使君你,您可不能反悔,俺再赌十年!” 没想到张飞赌瘾这么大,金茂果断答应,还添了点彩头:“我要是输了,就再免了你的罪责。” “多谢使君!”张飞大喜过望。 … 整个校场都为双方腾出来。 由于张飞的坐骑不够好,金茂特意送了匹强壮的战马给他,这看得刘备、关羽一阵眼馋。 为了避免伤亡,双方全都穿戴全甲,用包裹粉头的木枪、木箭比试。 只要掉落下马或者被粉头击中要害就算输。 此外,攻防武具任意挑选。 十一人的选择都出奇一致:盾牌、弩等,能用上的全都用上。 张飞更夸张,身上还背了张弓。 比试开始,双方先用弩箭对射一波,皆无淘汰。 这时,张飞身上弓的作用就提现出来,双距离二百步,张飞挽弓搭箭,还能射两发。 可惜,十人配合很好,用盾牌挡下。 眼看就要冲撞,张飞一手持一枪,两面开弓。 只一个照面,扫落一人,又淘汰两人。 张飞越发兴奋,又一个回冲,“噼里啪啦”木枪对撞中,又淘汰了三人。 来不及补充断掉的木枪,第三次对冲开始了,张飞左右投掷木枪,淘汰两人,又横手一拉一拽。 顿时,场上只剩一人。 张飞还想再冲,却不想被人勒住缰绳,气得张飞大吼:“哪个鳖孙敢拦我?” 低头一看,原来是二哥关羽,张飞更生气了:“好你个关老二,不帮兄弟,帮外人!” 关羽红脸变黑脸,趁张飞不备,一个过肩摔,就将人从马上拽下。 “哇呀呀!”张飞跳将起来,要跟关羽拼命。 刘备恰当时机地出现,道:“三弟啊,你第一轮冲锋就输了啊。” 刘备指着张飞身上的十几处白点,又摘下其头上兜盔,指着上面的两个白点道:“你看看,要是在战场上,你都死好几回了。” “不可能!”张飞一把抢过兜盔,疯狂地吼道:“俺没知觉啊,这肯定是被人点上的!” 可不就是被人点上的嘛。 金茂适当时机出现道:“比试又不是实战,这场就算了吧,大家平手。” 谁知,张飞不肯了:“使君瞧不起俺!输了就是输了!俺又不是输不起?” “不就二十年嘛,俺为使君效力便是!” 金茂大喜,为保持人设,端着架子说道:“我敬佩翼德是条汉子,往后你就跟大家伙一样,按功绩升迁。” “只要你立功够快,官职就追不上你!” “当真?”张翼德两眼瞪得奇大:“使君莫要诓骗俺!” 金茂昂着脑袋自信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金茂何曾毁诺?” 顿时,张飞高兴地像个孩子。 只有一旁的刘备,满脸忧愁,感觉上了条贼船。 (本章完) 第159章 承诺,安定人心 第159章 承诺,安定人心 有了张飞的前车之鉴,关羽不免提升对金茂的好感。 别看关羽跟张飞一直吵个不停,二人关系却很好。 只不过一直没有在武力上分个高低,使得张飞矮关羽一头,很不高兴,总是嚷嚷着他要当老二。 关羽自然不惯着张飞,两人争吵的源头在于此。 得到刘关张的效力,金茂大手一挥,给三人都换了坐骑。 刘备、张飞的开心自不必多说。 关羽的感动更甚,由于他身高过人,体重也很大,使得不论哪匹马在他胯下都坚持不了太久,就会被压垮变形。 而金茂给三人配备的战马都是近千匹战马中最好的那几匹。 最近这段时间,粮草越来越富余,金茂就往北求购了几百匹战马,凑了个整数,一千匹! 虽说没法跟正规骑军相提并论,在南方也足够用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是要忙着准备粮草辎重的事宜。 刘备赶赴吴县上任,三兄弟泪别,相约重见之日。 关羽、张飞还都是白身,自然不会像历史上一般,跟金茂约法三章。 但也没有认主,而是和程普一样口称“使君”。 值得一提的事,孙坚得知金茂要远离扬州征伐徐州,便来信要回程普。 金茂自然没有强留的意思,程普却很是不舍。 可一边是主公孙坚在召唤,一边则是金茂不想破坏跟孙坚的关系,最终程普还是回到孙坚身边。 接下来,骑军首领的人选就空了出来,金茂本想直接安排关羽、张飞上任,却遭到一致反对。 于是,金茂暂任关、张二人为亲兵卫,等到功绩足够再上任。 对此,关羽、张飞在了解金茂军中制度后,并没有意见。 二人也是有傲气的人,不食嗟来之食! 纷纷要在徐州闯出名声来。 无奈金茂只能调任有过带领骑军经验的凌操、董袭二人暂任。 至于主力三营和主力四营则由杨林、黄兴暂任,分别留守南昌县和曲阿县。 自从上一回部分兵员参军军屯以及退役,现在金茂军中只有八百亲兵卫、四千主力营、五千水军。 共九千八百人,其中近四千都是今年会稽郡新招的兵。 也就是说,精锐老兵,仅剩不到六千。 看似实力遭到极大削弱,实际上却是增强了。 这些可都是死忠金茂的军队,战力不可同日而语。 … 十二月。 张纯与丘力居钞略青、徐、幽、冀四州。 皇帝刘宏诏令骑都尉公孙瓒讨之。公孙瓒与叛军大战于属国石门。 张纯等大败,弃妻子,一路跑出边塞,途径郡县全数掠夺男女为其所用。 公孙瓒孤军深入,无以无继,反为丘力居等所围困于辽西管子城,孤立无援。 凉州。 叛军王国等人围攻陈仓,短时间内无法攻克。 董卓趁机收买人心,羌胡、匈奴归附者无数。 同月朝廷征董卓为少府,董卓不肯受命。 董卓上书推辞:“我下属的湟中义从、匈奴士兵都来拦住我的车,苦求我不要抛弃他们,我制止不了他们,只能留下来宽慰他们,如果情况有变我再向朝廷汇报。” 宦官集团也无可奈何,十分担忧。 … 十二月三十,除夕之夜。 吴郡曲阿县。 金茂陪着将士们在此渡过一个简单的春节。 各方物资汇聚曲阿县,码头港口甚至河道里,到处都是运输船。 近一年疯狂造船,如今十几米长的运输船已经造了三千多艘,加上先前的数百艘,共集齐四千艘! 今年各郡丰收,金茂只取走二百万石粮、百万石稻草,再加十万桶油,足够十万人征战半年。 四万自愿兵征召完毕,丹阳郡精兵热情非常高,共征集两万青壮,会稽郡有一万五千多,余下四千多来自吴郡。 五万民夫大多来自豫章郡,有了九江郡前车之鉴,民夫更想加入军屯。 十万人的行军与一万人又不一样。 近五万士兵的吃喝拉撒,就是个大问题,任一方面处理不妥当,就会造成巨大的问题。 疫病、寄生虫,甚至就连普通的拉肚子都可能造成非战斗减员。 所以,金茂让精锐军起带头作用,不论安营扎寨还是埋锅造饭,都要起到示范作用。 自愿军会分成两部分,一半由主力营负责训练,另一半则由金茂及亲兵卫亲自带领训练。为此,自愿军为能够在金茂到金茂手下得到训练,按照老传统,还比了一场。 两两捉对,谁赢了就去亲兵卫麾下。 这也成了除夕和春节最热闹的事,结果出人意料,丹阳兵和会稽兵对半开,吴郡兵几乎没有。 金茂没想到,仅几年时间,会稽兵竟也有了这般实力。 中平六年正月初二。 今天是开拔的日子,曲阿县人声鼎沸。 最近,贺齐很是苦恼。 上回张飞闹事,怡红院老鸨仅有小错罪不致死,但贺齐还是砍了。 这是贺齐猜到金茂肯定想要收服张飞,而制造出来的冲突。 果然,事情的发展非常顺利,金茂收张飞过于兴奋而忽略了这点小事。 这也不奇怪,金茂每天事情那么多,若是下面没人上报,又怎么会发现一个勾栏老鸨的死呢? 收刘备金饼那事也一样,金茂治军很严,大事一把抓,可小细节就不怎么管得到。 上下不论军官还是文官,不只是贺齐有收好处的陋习,就连虞翻、戏志才等人也不例外,这几乎成了惯例。 让贺齐烦恼的事情,却是些比这些小问题更大的问题。 以毋丘毅为首的袁绍派系给贺齐写信,给予高官厚爵,希望贺齐弃暗投明。 以王朗为首的清流派系也同样给贺齐写信,希望他别不识好歹,一条道走到黑。 背叛与忠诚,贺齐难以抉择。 来到金茂手底下快三年了,贺齐经历了很多,但要是说有比早先更进步? 看起来并没有。 别看他是主力二营的营长,统领千人精锐,等同于普通校尉,那可是秩比二千石的大官。 但金茂军中却一直是没名没分的情况,因为这事没法声张啊。 不只是贺齐,已经有很多军官开始生出怨言,待遇俸禄确实很好,可没有名分,谁愿意一辈子当无名英雄? 所以,那些有怨气的军官都走了,连带着士兵也走了很多,投奔毋丘毅而去。 贺齐一直很犹豫,他的家世在会稽郡并不算差,也算是一县望族,一郡大族。 为了金茂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奉献一生贺齐自认为做不到。 可要改头换面,不只是良心道德过不去,还有贺齐心中的那份野望也不允许。 明眼人都看得出,金茂所图不小,贺齐自然也能看得出,可到底什么时候兑现,就成了大问题。 这天,全军开拔,贺齐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有一个决断。 贺齐找到金茂,将张飞闹事那天的经过和心里全都说了一遍。 “主公,我有罪,还请责罚。” 金茂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罚,不由得看向荀攸和戏志才。 这方面戏志才并不擅长就推给荀攸,后者拱手道:“主公向来治军用军法,治民用新民法,那么这件事既然哪里都没记载,便不能判定过错。” “若是用汉律判罚,那么主公建立的新法制便失去效用,实为不智。” 金茂赞同地点头道:“公达说的有道理,这件事一半的责任在我。” “可是我也不喜欢有人揣摩我的心思,若是以后人人效仿,岂不乱套?” 荀攸看了眼贺齐道:“贺营长正有此意,他正是为了此事而请罚。” 贺齐被道破心思,索性大拜道:“主公,毋丘毅写信招揽,我并没有答应,这是他的信件。” 贺齐掏完一卷竹简,又掏出另外一卷道:“这是王朗、盛宪联名写的劝降书信。” 金茂打开随意看了两眼,便扔给荀攸,还嚷嚷的:“公达,我就说,这些人贼心不死,就是要削弱我的实力!” “你看看,都把手伸到军中来了!” 荀攸匆匆看了两眼,便合上,再度拱手道:“主公,这也是情有可原。” 荀攸将贺齐心中的烦恼尽数道出,“现在将士们人心浮动,主公若是不采取措施,怕是忠臣也要便佞臣。” “人心经不起考验啊!” 金茂不由地直视贺齐双眼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贺齐想要低头避开,却想到今天他必须要个答案,便咬牙坚持对视道:“是!” “哈哈!”金茂大笑地指着贺齐道:“有种!” 金茂沉吟道:“我曾经许诺过,立下多少功劳便为你们申请多高的爵位。” “我做到了!” “可如今你们不满足于爵位,而又要求官。” 金茂看向左右,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三年时间。” “三年后,论功行赏!” “如今你们缺失的,三年后,我全部都帮你们补回来!” 金茂没法说乱世到来一切都变得简单,只能以这种拖延时间的方式,拖到那个时候,那事情就变得很简单。 这也是他并不知晓后面具体要多久,乱世才会带来,但三年后,刘宏肯定死了。 那时候,乱世肯定就到了。 毕竟大皇子刘辫今年开年都17岁了,三年后,20岁! 那时候刘宏要是还没死,那大汉得乱成什么样啊? (本章完) 第160章 黄巾?我才是你们的梦魇 第160章 黄巾?我才是你们的梦魇 金茂许下承诺,全军十万人沸腾,高呼“使君英明”! 而提出这一建议的勇士贺齐,也成了全军威望最高的人之一。 那些逐渐产生怀疑的人,也安定下来,变成真正的一心只为金茂而战的军队。 当然,百越军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哪怕一丝一毫。 自从潘临背叛后,百越军对于叛徒足够狠辣,一旦发现迹象,都不用审判,这个人就会“非战斗减员”,死亡原因千奇百怪。 如今金茂军中精锐,山民再次跟汉民相差无几。 虽说金茂一直强调要融合,可融合哪有那么容易。 汉民可能因地域而有很多小圈子。 山民只有一个圈子,那就是以白石为首的“神君信仰”! 金茂并不知道,如今的“神信教”已经发展到丹阳、庐江一带。 这也是丹阳精兵和会稽兵踊跃参军的原因,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神信教”成员,其中还有少许乌伤县附近的汉民。 在他们看来,为神君而战,那是荣誉。 俸禄抚恤?神君早就发给了他们的家人。 有神君在,百越就能跟汉民平起平坐,就能过上如今这般幸福的日子,而不用像以前,为了一口饭就拼个你死我活。 所以,金茂就是百越的信仰! … 中平六年正月初三。 前军已开拔一日,渡过长江沿着水路抵达广陵县,而后军才刚刚从曲阿县启程。 四千艘运输船,运载百万石粮草辎重出发,整个船队绵延上百里。 五千水军已经彻底沦陷为护卫队和传令兵,不仅要防止不长眼的水匪阻塞交通,还要让船队有序顺利地抵达目的地。 还有两百万石粮草在曲阿,金茂特意留下一营长龚磊率一营精锐合四营千人,共两千人精锐把守。 此外,还有新兵八千人,交于龚磊手中,龚磊的任务不仅有驻守,还要训练新兵。 因此,龚磊被将士们亲切地称为“新兵教官”,实在是练兵的一把好手。 对此,龚磊甘之如饴,他不是最上进的人,却是军中最有自知之明的人。 … 广陵县乃是广陵郡治。 得知新任徐州刺史要来平黄巾之乱,广陵郡守张超领副手臧洪、袁绥,专门在码头等候。 望着港口里密密麻麻的船只,张超头皮发麻。 上任广陵郡守被虞翻敲诈的事还历历在目,张超不可能不知道,金茂有多强势。 这次阵仗这么大,张超相信,金茂就算攻打下整个徐州都有可能。 另一边。 港口驻守的广陵郡兵全部都被赶走,金茂这才从楼船下来,迎面撞上张超等人。 “广陵郡守张超拜见刺史。” 金茂笑着上前扶起张超,说道:“你的兄长张邈声名远播,乃是“八厨”之一,想来你也该不差。” 这话张超没法接,其身后臧洪却拱手道:“刺史从扬州远道而来,难道就是为了嘲讽一番明府,而不是平乱而来吗?” 金茂好奇地看向张超问道:“他是谁?” 老态龙钟的臧洪抚须道:“老朽臧洪字子源,广陵射阳人,现任广陵郡丞。” “哦。”金茂点头又摇头道:“没听说过。” “你!”臧洪愤怒道:“黄口小儿!仗着兵马强壮,竟敢羞辱我!” 金茂看向张超道:“张太守,我觉得这样的暴躁老头,不能担任广陵郡守,我这就上表,罢免他的职务。” “欺人太甚!”臧洪越想越气,恨不能当场就与金茂单挑。 这时,金茂身后的戏志才站出来怒骂道:“苍颜老狗!我主说的可有一点错?” “我主身为刺史,本就有检查郡吏之权,如今你见到我主,非但不行礼,还出言不逊!” “你不就是看我主尚幼,欺负人嘛!?” 金茂很想说,我二十了,一点也不幼。 臧洪还真就倚老卖老,欺负金茂年轻,此时,被戏志才一骂,顿时老实行礼。 “广陵郡丞见过刺史,还请海涵。” 海涵你个头! 金茂质问道:“我听说广陵郡丞爱民如子,敢问某一天若是有人被冤杀,道歉还有用吗?” 臧洪解下印绶,掩面逃离。 张超赶紧追去。 其实,金茂认识臧洪,这是位难得的好官,爱民如子还真不是说说。 奈何袁绍、王朗等人要抢扬州,金茂必须要先拿下广陵郡为前哨,专门盯着九江郡。 这里是军屯的起点,一旦被破坏,再想建立起来就千难万难了。 其他郡县都好说,唯独九江郡算是金茂在乱世的新起点,不能丢。 一路上,这是他和荀攸戏志才商量出来的结果。 所以,臧洪这样的好官就算不来找茬,金茂也会找个由头踢出去。 若是臧洪在,金茂就算做得再好,也是徒劳,一句话就会被人摘桃子。 另一边。 臧洪被张超追上,死活不肯再任命。 回老家,临行前。 臧洪醒悟过来,告诫张超:“明府要小心,这位新太守怕是来着不善。” 张超还想再问什么,臧洪却不多做解释,他也只是一种直觉罢了。 广陵郡不仅有更大的铁矿,还有更多的炉子。 足足二十个! 第二天,广陵郡铁官因左脚先迈进门而遭罢免。 金茂实在眼馋这产铁量,索性就不装了,直接摊牌,并且就地征用所有工人。 广陵郡铁匠们原本是不乐意的,可听说福利待遇后,啥不乐意全都抛之脑后。 干饭哪有做官香? 等到张超赶来时,金茂已经完成布防,张超想要进来还得通报。 中军大帐。 张超一进门就怒气十足地质问:“敢问刺史这是何意?要插手广陵郡务吗?” 金茂丢下一卷竹简,吼道:“我不接手,等着看你们被黄巾祸害完吗?” “广陵郡仅两县未遭受黄巾之乱,其余九县无不发求救信,可你这个太守怎么当的?” “困守广陵县?!” 金茂越吼越大声:“要不是我来了,我都不知道,你有多么无能!” “你等着吧,我必向朝堂上表你的过错,一点担当都没有!” 张超被吼得怀疑人生,明明他才是兴师问罪的一方,怎么好像错的全是他? “郡兵稀少,我难有作为…” 张超还想解释,金茂一点机会也不给:“你的兵少,但哪个不是精锐?” “各个武备齐整,你看看我手下,大多数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可我们有说什么吗?” 那可不,三万两千人都是新招的,曲阿县产的铁,每年产出那么点完全不够打造武器,都是用老武备。 可不就是铁制武器都凑不齐嘛。 “我看那些武备放在你手上也是浪费,全给我充做军资。” 张超果断拒绝:“那不行!这是广陵郡治安的根本,绝对不行!” “不行?”金茂拿出刺史印绶怼在张超脸上:“看清楚咯!这是啥?” “现在我以刺史的名义,命令你服从!” “若是敢抵抗,先斩后奏!” “你…”张超敢怒不敢言,一如当初的孙坚一样。 “来人!”金茂当即下令:“给老子把广陵郡兵的两千套武备全收上来!” 见张超还没走,金茂讥讽道:“张太守若是没事干,我可以命人替你干活!” “你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参奏朝廷?” 金茂假装害怕:“哎哟,快去写奏章吧,我也要参奏你不通政务,把广陵郡治理的一塌糊涂。” 张超气坏了,拂袖离去。 金茂环顾左右,拿起心爱的小喇叭吼道:“都傻愣着做甚?” “干活!” 中平六年正月初六。 金茂只在广陵郡停留两天,便要顺着邗水北上前往淮阴县。 广陵县作为徐州中转站,金茂留下二营千人,由二营长贺齐带领四千新兵再次训练。 留下足够的粮草辎重,金茂率领水军五千人、亲兵卫以及两万八千新兵继续北上。 正月十二,射阳县。 经过一个多月的基础训练,关羽、张飞逐渐适应新式号令,能做到同进退。 这天,也是二人第一次进行任务。 金茂在射阳县分兵,累计功绩重回水军刀盾营长的周泰率领一千刀盾手、四千新兵,前往盐渎县。 盐渎县产盐铁,是个重要的战略要地,若不是没有溪流连接射阳县和盐渎县,周泰也不用双腿跑过去。 周泰并未完全官复原职,只是个代职,需要完全占下盐渎县,功绩才足够复职。 为了这次行动能顺利点,金茂特意派了关羽、张飞两位猛人协同,顺便也让两人长长见识。 周泰非常好学,虽说还没有像金茂那般能指挥五千人,但也比关羽、张飞这俩只会猛冲的要懂得多。 刀盾手本就是主力筛选出来的底子,能非常好的执行命令,周泰不用管那么多,主要还是新兵比较麻烦。 周泰将一千刀盾手分成两部分,前锋开路,后军敦促新兵不要掉队。 关羽、张飞就处在前锋部分。 由于全军只有两人骑马,关羽、张飞便充当斥候,侦查敌情。 第一日。 关羽、张飞分两头寻觅黄巾。 关羽牢记操练手册中的要诀,只跑出去十里地就返回。 正是冬季,百姓休耕。 一路上,关羽每逢村落就会进去侦查一番。 黄巾没找到,反而是一个个地主家对他这个外来者非常敌视。 关羽本就是从北方过来,哪还不清楚黄巾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州北边黄巾泛滥,那是因为士族林立,百姓活不下去全都造反。 下邳国和广陵郡地处南边,士族较北边少一点,按理说黄巾一点也不比北边少才对。 这一切还得归咎于金茂身上,其在扬州的名声早就传到徐州,黄巾贼首也不敢太靠近这尊杀神,自然全跑北边去了。 就算这样,关羽也知道,黄巾还存在,就是比较小股一些。 果然,在路过第五个地主家时,关羽遭遇一伙千人左右的黄巾,正在攻打地主家。 关羽既不去救援也不回报,就看着地主家坞堡被攻破,他这才驱马上前。 “我乃徐州刺史金使君麾下,尔等愿降否?” 贼首骑着匹驽马,听到金茂的名号吓一跳,可看到关羽一人时,胆子不由大起来。 “弟兄们!他只有一人一马,随我杀了他!” 说罢,贼首拿着根似枪非枪似矛非矛的武器,以不太娴熟的马术冲来。 关羽双脚就在马腹下面,猛地一夹,战马吃通撒足狂奔。 “呔!” 两骑相交而过时,关羽横刀一挥,一颗大好头颅飞起。 迎面撞上黄巾,关羽毫不迟疑,耍几下刀,前方就腾出一条血路。 等关羽再度调转马头,黄巾早已一哄而散,只留下血路上十几具尸首。 “刺史大军就在附近,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随着关羽再次大吼,有一小半黄巾犹豫着停下脚步,畏畏缩缩地呆在原地。 其余黄巾见状,也都慢慢停下脚步,只有跑远了的数百人彻底没了影。 关羽满意地抚须道:“你们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金使君赦免你们死罪,从此以后做个良善百姓!” 众黄巾跪地拜谢,至于有多少真心,并不重要。 关羽早就被金茂熏陶到明白一点:俘虏尤是劳动力,也是战利品! 看着面前大几百俘虏,关羽默默计算着战功,只要带回去,尉官稳了! 接着,关羽指挥着俘虏搬空地主家仓库,就率队往回赶。 天色渐黑。 关羽终于带人来到营地,回头一看,俘虏从大几百变成小几百,关系不大。 远远地就听到张飞在那吹牛。 “俺告诉你们,真有过万黄巾!” “当时,那场面铺天盖地,俺胆气壮实,单枪匹马就往人堆里扎。” “眨眼功夫,俺就杀个对穿。” “瞧!这十几颗首级全是俺路上捡来的,还有几千颗首级来不及捡,全扔那了。” “明日,俺带弟兄们去捡战功!” 顿时,有人就笑话道:“张翼德你分得清啥叫万人不?可别把百人吹成万人了!” 另一人附和:“就是!当初我跟随主公攻打历阳县,那才叫万人大战,十里地界全都是人…” 终于有人发现关羽,惊叫道:“不得了!关云长击破黄巾贼,俘虏数百!” (本章完) 第161章 关羽金使君真仁义! 第161章 关羽金使君真仁义! 关羽这件事轰动全营,大家都追着问详情,跟张飞完全不一样。 就算关羽再怎么骄傲,终究是头回做成大事,忍不住会在交谈中露出只言片语的真实。 这下子,反倒引起更多遐想,大家伙更觉得关羽牛逼。 另一边,浑身浴血的张飞骂骂咧咧:“有啥了不起,不就是杀了十几个嘛,俺斩首过百!” “凭什么都围着关老二,俺才是最厉害的人!” “哼!俘虏多了不起啊,战功看的是斩首!” 嘀嘀咕咕半天,张飞的话被旁人听去,纷纷笑话他平时不学习。 “黄巾贼算哪门子战功,五个首级或俘虏才抵得上一级战功,你要真拿回百级,那也就面前封你个一级尉官。” “关云长就不一样了,他这次俘虏近三百,少说也得封三级尉官,一步登天!” 张飞更加难受:“咦!早知如此,俺就再杀他千人!” 众人笑而不语,还斩千人,也不怕累死。 这一晚,关羽成了全营焦点,张飞暗暗发誓明天要大干一场。 五天后,正月十七。 关羽一行人终于抵达盐渎县。 周泰二话不说,掏出金茂征用本县的文书。 盐渎县令及一众豪强不服从。 当晚,盐渎县遭遇黄巾攻城,血洗一遍。 百姓伤亡极少,都是半夜出来看热闹的倒霉蛋。 县领导班子以及豪强大族被血洗一空。 周泰再度拿出金茂签署的文书,通告全城,百姓归服。 正月十九。 关羽、张飞带上三天干粮准备前往淮阴县,按照计划,金茂已经带人抵达。 路上。 张飞闷闷不乐:“昨夜,俺可是杀了两个县尉、五个县吏、十三个豪强、五十一个县兵,这怎么就不能算功绩呢?” 关羽斜睨一眼道:“县令是我斩的,我说什么了吗?” “关老二,俺杀的比你多!” “我砍的比你官大!” “关老二!!有种在淮阴县再比试一场!” “哼!” 张飞也别过头去,不想搭理关羽。 沿途寂寞,关羽尚能耐得住,张飞却不行。 “关老二,你说咱们跟着大哥那会儿,打个督邮都提心吊胆地,咋使君就敢这么干?” “你说使君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士族反噬吗?” 关羽不屑道:“都死完了,如何反噬?” “可总有大白天下的一天啊。” 关羽看都没看张飞道:“那是使君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关老二!能不能好好唠嗑?” 关羽又不予理会。 “老二,你怎么看使君这个人?” 不一会儿,张飞又忍不住问道:“俺咋看使君那么顺眼呢?” 关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你还记得,那些黄巾俘虏吗?” “记得!”张飞瞪圆眼珠看向关羽。 “这一路上,咱们收拢近万黄巾俘虏,但你就没发现,其中很多并非是黄巾,而是躲在乡间的百姓?” 张飞摇头道:“俺没注意。” 关羽很无语,还是解释道:“周泰多狠啊,稍微犯点军纪就给人杀了,可为什么百姓就是不走?” “因为他们没有活路了,横竖都是死,倒不如跟在我军身后,至少听话点能活。” “你问我对使君怎么看,我只能说,除了咱大哥,我就没见过第二个像使君这般仁义之人!” 张飞瞪圆眼珠子:“你对使君评价那么高!?” 关羽摇头叹息道:“还能更高,至少使君在做的事,咱大哥还没做成一件呢!” 张飞不由调笑道:“老二,你不会要拜使君为主吧?” 关羽道:“若是没有遇见大哥,又有何妨?” “嘿嘿!老二看中的人差不了!”张飞大喜:“那俺这二十年也不算白干,使君定能给俺安排地明明白白。” 顿时,关羽不想说话。 … 淮阴县,隶属下邳郡。 下邳望族淮浦陈氏早就听闻金茂在广陵郡所作所为,派代表东阳长陈登在淮阴县等候。 正月二十四。 关羽、张飞二人比金茂更早抵达淮阴县。 码头上。 望着远处船队旌旗蔽空,张飞发出感慨:“老二,每回俺见到这场面就会想,要是哪天俺也有这般雄军那该多好。” “你个憨货让你好好学我,偏不听劝。”关羽轻笑道:“不像我,马上就是四级尉官,能独领一军。”“什么贺齐、黄盖、周泰,到时候通通都要受我辖制!” “呵!”张飞反讥道:“你就吹吧,俺都没你会吹牛。” 关羽笑而不语。 很快领头船队进港,金茂从楼船上下来,迎面就撞上关羽二人。 “拜见使君。” “免礼。” 金茂摆手示意二人,有事稍后再说,便抬步朝二人身后的陈登走去。 “淮浦陈登拜见徐州刺史金使君。” 陈登并未说职务,说明这次他是代表家族来说明意图。 金茂并未听出其中意思,指着其身后众大族豪强代表,问道:“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来欢迎我还是阻拦我?” 陈登笑着拱手:“自然是迎接您,并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哦?”金茂好奇地问:“什么好消息?” 陈登展开双手又再合拢拱手道:“经过各家不懈的努力,下邳黄巾已经被赶出去,这对您来说,难道还不算好消息吗?” 来之前,金茂从荀攸口中恶补过下邳陈氏的来历。 家世倒没多少显赫,还不如老丈人唐瑁家厉害,但已故太尉陈球,弟子众多,其中不乏大牛人,如卢植、郑玄。 因此下邳陈氏在古文学派的儒士心中地位很高。 荀攸曾告诫,决不能暴力应对陈氏。 不然,必遭口诛笔伐,名声绝对臭不可闻。 所以,就算知道陈登说话不老实,金茂也没办法像对张超那样对付陈氏。 一则陈氏不归他管,就算陈登是东阳长,要是金茂以这个理由插手,说不准第二天陈登就辞职不干。 拿捏不了。 二则,下邳士族豪强明显联合在一起,不让金茂插手郡内事务。 可金茂又不得不先接管下邳才行,否则,徐州北边四郡该怎么过去都是个大难题。 由于粮草辎重都通过水路运输,金茂没办法从广陵郡走陆路去平定黄巾之乱。 那样的话,时间、物资等各方面消耗将会成倍往上涨。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金茂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徐州北方四郡还在遭受黄巾涂害,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军情如火,我将在淮阴县坐镇,派兵沿诸水道进剿黄巾贼。” 陈登并未说什么,带着众人告退。 金茂神色自得,还以为他赢下第一回合。 “来人!” “就地征调百姓,在此地筑起营寨。” 待下属领命下去,金茂这才招呼关羽、张飞二人登上楼船。 “云长、翼德,此行可还顺利?” 关羽还未说话,张飞就迫不及待地邀功道:“使君!盐渎县一战,俺斩杀两名县尉…” “噤声!” 金茂强行打断,问道:“周泰没告诉你,这件事不能到处乱传吗?” “说是说了。”张飞很不开心:“可俺的功绩该咋算?” 金茂好气又好笑道:“黄巾贼那都是白捡的功劳,我都没让周泰跟你俩抢,你还想一个人把好处全占了啊?” 张飞更不乐意了,眼珠子瞪得浑圆:“使君,俺可是冒了天大的险,哪能是白捡的功劳?那黄巾贼过万,漫山遍野…” “好了!好了!”金茂实在遭不住,说道:“给你在军功之上,再升一级,总行了吧?” “再升一级!”张飞掰开手指头算:“二级尉官再加上一级,那就是三级尉官,三级尉官…” 张飞又瞪着眼珠子说道:“不行!不行!那不还比关老二低一级?” “使君,您得给俺升三级!” “放肆!”左右怒喝。 金茂制止道:“翼德也是无心之举,好了,翼德退下吧。” “俺不是…”张飞还想再说,被关羽扯了一把。 后者低声说道:“得了便宜就要卖乖,可别到嘴的肥肉都给丢了!” 张飞想想也是,别人哪有他这么“受宠”,还能凭空再升一级,便不再说话。 “云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金茂确实对两人非常偏爱,谁让他有历史滤镜呢。 看到这些名人,总会以最好的方式去对待。 关羽先替张飞谢过恩典,才说道:“禀使君,我俩从射阳县到盐渎县,再一路途径海西县抵达淮阴县。” “这一路上,黄巾贼倒是见不多,反倒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数不胜数。” “据我了解,沿途官吏无不是大族豪强之辈,完全不顾百姓死活!” “我在想,不久后,这些流民是否就会成为新的黄巾。” 经过关羽这么一说,金茂不由得再次高看其一眼,不愧是二爷! 金茂看向荀攸,后者解释道:“主公不用怀疑云长所言。” “若是说一开始的黄巾还有士族豪强的影子,如今的黄巾才是一群真正活不下去的百姓所化。” “尤其是青、徐、豫三州,士族林立,百姓没有活路,只能化成盗匪、黄巾、乱贼!” 金茂不由得诧异地看向荀攸:“公达,我以为你会站在士族一边的。” (本章完) 第162章 风雨欲来 第162章 风雨欲来 荀攸含蓄地笑道:“自跟随主公的那日起,我便不再是荀家的荀攸,而是主公的荀公达。” “说得好啊!” 金茂大喜道:“有诸位相助,我哪里还需要发愁?” 刚言毕,戏志才就给金茂泼冷水:“主公可别高兴的太早。” “广陵郡和下邳郡,士族尚且不算多,若是去了徐州北四郡,主公就知道,想做成一件事到底有多困难了。” 金茂不信。 结果打脸来的太快,下面人来报,淮阴、淮浦两地没有百姓愿意听从命令。 “什么?!” 金茂暴怒:“肯定是淮浦陈氏搞的鬼!” “我非得灭了他们!” “主公不可!”荀攸和戏志才同时出言相劝。 金茂的理智稍稍回归。 要是把下邳陈家给灭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各大诸侯都不用等到灵帝去世,当场就能以造反的名义将金茂连根拔起。 就像金茂没把盐渎县放在眼中一个道理,在京城洛阳那群杂种眼里,他也就是强大点的蚂蚱,略微出手就能消灭。 “也罢。”金茂无奈道:“暂且先观察几天局势。” “若是这些恶心人的东西,一直不配合,我可没那个好脾气。” “杀鸡儆猴!总得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荀攸看了眼戏志才,总觉得被金茂这番话给误伤。 … 淮阴县县衙。 陈登坐在上首,底下诸多大族豪强代表分两列坐好。 “诸位,该做的我已经做完,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要回辖地就职。” 陈登总结发言后,准备起身,若不是主家一直催着他来,陈登不想趟这次浑水。 金茂可不是什么好人,广陵郡盐渎县惨案还历历在目,纵然没有证据证明是金茂所为,也大抵清楚就是他的手笔。 没人敢跳出来指责,因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害者。 并且陈登还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他只想尽早抽身。 果然,大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起身阻拦道:“东阳长别急着走。” “您可是我等中官职最高的人,倘若您也走了,我们可都要被屠戮殆尽了!” 陈登无语道:“下邳郡丞尚在!淮阴县令尚在!怎么样也轮不到我来做主吧?” “你们不就是看中我陈家的招牌,想要利用一二嘛。” “我陈登承受不起,还请你们去找我族兄陈瑀陈琮。” 说罢,陈登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下子,陈登敢确定,这些人还有更大的谋划。 “真是疯了!干嘛要去招惹一位实权刺史,真当人军队泥捏的啊!”陈登心想:“看来,必有所仗!” 他可不想卷入这场风波。 … 丹阳郡,丹阳县。 周昕仔细地看着一卷竹简,一字一句都不敢错过。 看完后,周昕长舒一口气道:“毋丘兄,预先恭贺您高升!” 毋丘毅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道:“周太守快快告诉我,袁中军信中说了什么?” 周昕微笑道:“袁中军要我全力配合毋丘兄,登上扬州刺史之位。” “哈哈哈!”毋丘毅大笑:“大将军来信也是这么说,看来我的好运即将到来!” “周兄,还请允许我在丹阳郡招兵,一州刺史,怎么能没有护卫呢?” 毋丘毅得意忘形道:“我这身行头也该换换。” 周昕神色一动:“毋丘兄,可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怡红院?” “我听说日进斗金啊!” “哦?”毋丘毅动心道:“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周昕神色迟疑道:“不过,那可是前扬州刺史金使君的产业。” 毋丘毅脸色瞬间阴沉,后又恢复原样道:“玩玩嘛,我又不是不给钱!” 周昕附和道:“样确实多,毋丘兄还没去玩过吧?” “我带您去领略一番?” “不用。”毋丘毅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玩。” “告辞。” 望着毋丘毅远去的背影,周昕自语道:“哪样不用钱啊,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到时候,你夺了怡红院,就能以你一人之命,引金茂入局,与大将军结仇。” “袁中军真是智计百出啊!” 扬州这块土地,经过金茂几年的经营实在肥沃,何进、袁绍都非常眼馋,想要独吞。 只不过,何进在明,袁绍在暗。 后者还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清除金茂在扬州的影响力。 … 吴郡吴县。 刘备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 刚上任吴县县令,就有人又送车架又送丝绸又送美女。一开始,刘备是拒绝的,他要为吴县百姓负责,认为这些都是民脂民膏,肯定是豪强大族剥削而来。 然而,上任大半个月,刘备才发现,这些礼物全都是各家珍藏,并没有剥削一丝一毫的民脂民膏。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刘备照单全收,他本就喜穿华服,乐衷于上层人士奢靡生活。 既然不违背原则,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享受? 自从收了礼物,上门拜访刘备的人也愈发多,其中不乏名士。 这天,吴郡太守盛宪来访。 刘备大开县衙大门以迎。 “吴县令刘玄德拜见郡朝。” 盛宪亲切地扶住刘备,道:“我听说,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 “那可是宗室啊,了不得!” 这一点,不用别人说,刘备自己都会讲,现在被盛宪提起来,他一点都没有谦虚的意思。 “郡朝说的没错!”刘备自豪道:“我正是宗室之后。” 盛宪并未深究真假,夸道:“不愧是宗室之后,当真英伟挺拔。” 刘备不由自主地站直身躯,问道:“郡朝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日常视察。”盛宪别有深意地说道:“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刘备不知道盛宪跟金茂的过节,受宠若惊道:“玄德不敢,还请您多多关照才是。” 盛宪并未多作停留,盏茶功夫就离去。 第二日。 王朗又来拜访。 刘备惊讶道:“您也知道我刘玄德?” 王朗脸皮可比盛宪厚多了:“久仰大名!” 刘备被夸得找不着北,晕晕乎乎也不记得两人交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人很快称兄道弟起来。 “贤弟啊,哥哥我心里苦啊。”王朗见时机成熟便说道:“我被任命为会稽郡守也有大半年了,可我竟一次都没去过会稽郡。” “你说我这样的郡守还有什么用啊!” 刘备好奇地问道:“您不是在吴县拜访友人吗?难道有什么隐情?” 顿时,王朗添油加醋地将金茂描述成十恶不赦的罪人。 “若不是狗贼金茂,我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王朗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道:“贤弟,你可得帮我!” 刘备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含含糊糊,左右而言他。 王朗知道时机没到,便告辞离去。 然后,王朗每天都邀请刘备参加各种高端聚会,里面不是大家子弟就是名士儒生。 刘备也算是大开眼界。 十天后。 王朗旧事重提,刘备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 “贤弟!哥哥真想和你结拜一番。”王朗虚情假意,催促道:“事不宜迟,会稽郡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贤弟快送我去上任!” 刘备很想说,先结拜再出发也不迟,奈何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既然要混入名士的圈子,就要有所付出。 于是,在刘备的帮助下,王朗终于骑马上任,第一天成为会稽郡守! … 中平六年二月。 凉州叛军围攻陈仓县城达八十余日不克,疲敝而退。 皇甫嵩下令追击,董卓劝阻,认为“穷寇勿追,归众勿迫”。 皇甫嵩则认为:“叛军是丧失斗志的疲师,而不是归众、穷寇”。 随后,皇甫嵩让董卓负责殿后,自己率军追击,连战连胜,斩首万余级,叛军首领王国逃走后不久病死。 董卓因此非常忌恨皇甫嵩。 与此同时,洛阳。 皇帝刘宏得了重病,大皇子刘辩被何皇后赶来服侍。 但刘辩笨手笨脚,惹得刘宏非常厌恶,怒摔碗具,差点砸到刘辫。 此后,刘辩再不敢单独面对刘宏。 刘辩探望后的第二天,王美人带着皇子刘协来服侍刘宏。 年仅九岁的刘协表现的得体又亲近,刘宏非常高兴,多喝了两碗肉羹,并要刘协每日都前来。 何皇后知道后,心中越发嫉恨王美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就这样,刘协服侍刘宏三天,刘宏的病情有所好转。 十常侍见状,无不夸赞刘协类父。 这句话又勾起刘宏换储的心思,可洛阳内外全都是何皇后的势力,士族领袖袁绍还站在何进那一边,怎么看刘协都是势单力薄。 为此,刘宏找了金茂给刘协保驾护航。 刘宏叫来十常侍,下诏拜豫州牧黄琬为司徒,徐州刺史金茂拜为豫州牧。 刘宏万万没想到宦官集团居然是第一批跳出来反对的人! 理由非常充分,让刘宏无法反驳。 但刘宏怎么可能屈服,拖着重病之躯,强行召开朝会,就是要金茂进拜豫州牧。 然而,一意孤行的刘宏被士族集团与宦官集团联合抵制。 政令出不了两宫! 当晚,刘宏就被气吐血。 (本章完) 第163章 袁绍:我全都要! 第163章 袁绍:我全都要! 洛阳北宫。 年幼的刘协含泪为刘宏擦拭着嘴角血渍。 刘宏眼中柔色浮现,抓住刘协的小手道:“协儿,阿翁时日不多,临走前,就先给你取个表字吧。” 对于大皇子刘辩,刘宏可没那么上心过。 刘协一听这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道:“阿翁,您会没事的,您一定会好起来!阿母日日为您向上苍祈祷,您一定不会有事!” 刘宏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嘴上却不留情:“闭嘴!不要扰乱我思绪。” 刘协很听话地闭上嘴,手上却不闲着,亲自在盆里盥洗带血的绢步。 刘宏斜眼瞥见,心情舒畅一些,道:“你就叫伯和吧。” 刘协聪慧,不由地惊慌道:“阿翁,大哥都还未取字,我…我不敢。” 刘宏摆手道:“下去吧。” 惶恐不安的刘协回到住处,不由地向母亲王美人说起这件事。 人如其名,王美人长得十分标志,虽说没有何皇后那般艳丽,却有股子出众的气质,这也许跟其出身有关。 听到儿子的诉说,王美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何皇后善妒,这是两宫皆知的事。 这件事只要传到她的耳朵里,王美人肯定活不了,就连刘协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协儿,有几件事你一定要牢记!” 王美人自知时日无多,叮嘱刘协道:“第一,不要去争皇位。” “第二,这段日子,你要守在父皇身边寸步不离。” “第三,既然你父皇要提拔徐州刺史金茂,那他就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外臣!” 刘协不明所以。 半个月后。 王美人自缢于寝宫,刘协痛哭不已,这才记起王美人曾说过的话。 一刻也不敢过多停留,连夜跑到刘宏身边守候。 此时的刘宏,每天清醒时间非常短,不到两个时辰。 这天。 十常侍张让来请诏,拜董卓为并州牧,并将其兵权交给皇甫嵩。 刘宏不允,怒斥道:“当初张钧上奏,说你们勾结张角,下放父兄、子弟、亲戚、宾客放到各州郡,独占财利。” “原本我还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吗?” 张让又是大哭又是磕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啊!” “董卓狼子野心,又是袁家故吏门生,陛下要是不去除董卓的兵权,天下就要大乱,皇子刘协就不可能争得过大皇子刘辩啊!” 刘宏本就脑子糊涂地很,哪分得清真假,只是问道:“为什么我提拔金茂,你们要阻止我?” “难道你们就没有跟士族勾结?” 张让又哭道:“陛下不知,董卓若是豺狼,那金茂就是猛虎,他侵吞的可就是大汉江山啊!” 病重的刘宏哪经得起思考,昏昏沉沉睡去。 等了半个时辰,直到没有动静,张让小心翼翼起身,观察刘宏是否睡着。 确认没有问题,张让才起身离开。 张让要阻止金茂倒不是跟袁绍等人合作,独吞扬州只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皇帝刘宏眼看要挂了,十常侍必须要找好下一任权利继任者。 目前看来,大皇子刘辩胜算很高。 既然刘宏要让金茂帮刘协上位,为了示好,张让等人自然极力阻止金茂上位。 尤其是豫州牧这个险要位置,若是金茂囤积军队在洛阳附近,那恐怕很多人要睡不好觉了。 “来人啊!” 张让吩咐道:“去召集各位中常侍。” 十常侍会议。 张让提出矫诏命令董卓交出兵权,此事都同意通过。 他们都怕董卓这样不听话的人要是帮袁绍等人清君侧,那十常侍真就没啥好下场。 随后,在矫诏免去金茂职务一事,众人却产生分歧。 赵忠认为,时机未到,这么做只会逼迫金茂倒向士族,还不如给点好处,让其回到扬州,重新上贡。 张让却不同意,他要独吞扬州。 赵忠说出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来:“张常侍,您就没想过,扬州早已不是一个人能单独吞得下了吗?” 张让却毫不退避,他已经派得力干将下扬州去收租,很快就有一大笔进账。 最终,金茂这件事不了了之,十常侍只矫诏发给董卓要其交出兵权。 谁知,半个月后。 董卓上书辩解:“我掌兵十年,士兵上下和我关系太好了,都要为我卖命,我乞求带这帮士兵去并州,效力边垂” 此时,皇帝刘宏已经病重得开不了口,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无奈十常侍又硬着头皮矫诏,模仿刘宏的口吻,训斥董卓,责令其交出兵权。 万万没想到,董卓识破矫诏,继续上书辩解,且在话里话外地询问皇帝病情。 十常侍担心东窗事发,成为士族突破口,便不敢再矫诏,这件事也被耽搁下去。 … 袁府。 如今,袁绍已经成为中军校尉。 虽说不再担任大将军掾属,但袁绍还是经常往大将军府走动,并为何进出谋划策。 平常时候,自然是跟三五好友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只有特殊时候,袁绍才会跟友人议事。 这天。 袁府聚集众多名士,不止有曹操、许攸、何颙等好友,更有孔融、陈琳、陶谦、刘岱等名士。 袁绍当着众人的面,宣读董卓写给袁隗的书信。 当听到十常侍有矫诏嫌疑,曹操愤然起身:“祸害国家的人,就是他们!” “我恨不能当场活劈之!” 众人纷纷应和,孔融更是义愤填膺道:“此等虫蠹,早一日除去,国家才能早一日恢复!” “诸君,我愿为先锋,上表清君侧!”“孔文举慎言!”何颙出声制止:“如今阉人势大,我等不是其对手,须借助在位者实力才能抗衡。” “哎!”孔融非常生气又无可奈何地坐下。 见到大家似乎深受打击,袁绍起身抛出重磅炸弹:“我听说皇帝病重,不能执政,那如今都是谁在执政?” 在座之人无不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全都愤怒之极。 曹操更是吼道:“阉贼!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在场众人无不侧目,毕竟这里就只有曹操跟阉贼有关系,他不率先跳出来,谁跳。 就算这样,曹操还是免不了被鄙视,谁让其祖父曹腾也曾是十常侍之一,且权势尤在张让赵忠等人之上! 曹操也深知这一点,自辩道:“诸位请放心!我曹孟德若是与阉贼为伍,就让天雷劈死,不得好死!” “孟德说的什么话,我等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岂会怀疑你。” 袁绍先给这件事定性:“若是不信你,当初又岂会帮你登上典军校尉之职?” 许攸开玩笑道:“若是阿瞒真是阉贼细作,我早就乱棍打出,岂会留他?” 有几位好友撑腰,其余人这才出言,表示相信。 而这恰恰又说明大家确实在怀疑。 曹操心中苦涩,暗暗发誓,必须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证明清白,这些所谓名士狗眼看人低,出身不好就各种鄙视。 难道他曹操做的还不够吗? 刚出仕当任洛阳北都尉,就高举五色棒,打杀蹇硕叔父,这态度表现的还少吗? 可曹操明白,这些人都防着他,唯有袁绍等好友不太在意。 也仅仅是不太在意,偶尔言语上还是会有冒犯。 这些曹操都忍了。 可今天的会议令曹操有些心灰意冷,这些人不去想办法诛杀宦官,反到开始牵连忠良。 许攸例举十几名大官,言称这些人全都是宦官走狗,大家千万小心。 名单中,就有金茂老丈人唐瑁。 接着,何颙在袁绍示意下,开始读一些徐州士族写来的信件。 “哼!”袁绍猛地一拍案几,怒道:“好一个徐州刺史,不先去剿灭黄巾贼,反倒要侵占百姓家产!” 在袁绍眼中,士族豪强才是百姓,真正的百姓那只是财产。 “我真是看走眼,当初怎么就举荐这样的人当任徐州刺史前去平叛。” 袁绍向陶谦致歉道:“我对不起您啊!” 陶谦须发皆白,满脸褶皱全是老年斑,衣着表相却打理地非常精致,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一起。 见到袁绍向自己道歉,陶谦赶忙起身扶起袁绍,眼中含泪道:“袁中军被金茂小儿蒙骗,我怎么能怪您呢?” “我只恨我自己无能,不能为国家做贡献。” 陶谦掩面抹泪道:“青州刺史焦和尸位素餐,青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恨不能取而代之!” 这话已经不能再明显,陶谦想去青州上任,做出一番功绩。 袁绍不敢接话,他跟陶谦又不熟,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上位? 更何况,袁绍提一嘴陶谦只是想要进行下一个话题,没想到陶谦这么不要脸,顺杆子提条件。 真以为袁绍是要道歉啊。 在场之人,只有孔融信以为真,感动地抹眼泪道:“陶议郎高风亮节,孔文举佩服至极。” “我这就写表上书,请朝廷拜陶议郎出任青州刺史!” 这一刻,袁绍非常后悔,请这些傻缺名士,真是今年做出最蠢的决策,没有之一! 可他又不得不都请来,虽说只要孔融来就足够,但那意图太明显。 可这么继续下去,今天这个会肯定开不下去,袁绍将目光打向许攸,就是许攸建议他把人全招来。 现在出了问题,自然要负责人把话题扭转回来。 “孔议郎此言差矣。”许攸收到袁绍示意,起身说道:“青州之患,非青州刺史之过,实乃徐州刺史之错也!” 众人不禁好奇地看向许攸,青州黄巾之乱跟徐州有什么关系? 只见许攸不急不缓地起身说道:“徐州刺史金茂到了徐州强占百姓田地,如此丧心病狂,岂能不造成动乱?” “而金茂小儿却不好好安置,动则出手灭杀,这不是逼迫百姓成为黄巾贼吗,这样的行为与造反何异?” 众人不信。 许攸继续道:“证据确凿的事,我就不多说,我只说一点,广陵郡和下邳郡遭受黄巾最少,为何金茂迟迟不进徐州北四郡?” “要知道,青州黄巾大多遭受徐州北四郡侵害,这才难以扼制。” “若是徐州刺史早日出发,而不是仗着兵锋,侵吞百姓田产,那青、徐二州黄巾早已平定!” “何须我等在这谈论?” 见众人迷迷糊糊,分不清真假,许攸就追问孔融道:“我听说孔议郎的结义兄弟盛宪在吴郡任太守。 不知可有收到回信,言说扬州黄巾动乱?” 孔融摇头道:“不曾。” “那不就是了!”许攸举例说明:“金茂在扬州担任刺史期间,就连数十万的山越叛乱都能剿灭,如今青、徐二州不过些许黄巾,为何迟迟不能剿灭?” 许攸总结道:“真正导致青、徐二州的祸根就在于金茂!” “他有能力却又不为国家做事,一直停留在淮阴县,止步不前,这是想要干什么?” “要造反吗?!” 此话一出,众人被代入其中,不管许攸的话是真是假,事实摆在那,不由得引众人怀疑金茂的目的。 曹操却听得漏洞百出,刚想要出言为金茂解释,却被袁绍用眼神制止。 曹操默默把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也是袁绍集团的一份子,要是得了好处就拆台,那这个圈子就容不下他。 若是出了这个圈子,那曹操身上的宦官印记就再也抹除不掉,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 没有曹操捣乱,许攸向着袁绍拱手道:“袁中军,我提议,大家联名上表,罢免徐州刺史金茂之职,勒令其交出兵权。” 袁绍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这样不好吧,临阵换将,若是军队发生哗变该如何?” 许攸继续说道:“徐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您迟疑一天,他们就要遭受一天的磨难!” “还请您带头,为徐州百姓做主!” 袁绍“迟疑”道:“那让谁去徐州当任刺史一职呢?” “陶议郎。”许攸举荐道。 原本还在看二人演戏的众人,没想到天上掉馅饼砸到头上,纷纷恭喜陶谦的同时,又毛遂自荐。 于是,袁绍又丢出九江郡守和豫章郡守当诱饵,钩得这些人纷纷要联名上表罢免金茂。 曹操在一旁看得吐槽不已,明明可以直接抢,非要脱裤子放屁。 袁绍跟这些名士又有什么区别? (本章完) 第164章 新皇登基,刘协传信 第164章 新皇登基,刘协传信 中平六年四月。 袁绍等人越过大将军何进,联名上书,请求罢免金茂。 皇帝刘宏昏迷,政务全被宦官集团接手。 十常侍张让请示何皇后,这件事该如何办。 何皇后恨屋及乌:“罢免!通通罢免!” 刚逼死王美人,何皇后不想再出现个手握兵权的军阀来搅局。 四月初八。 皇帝刘宏回光返照,诏上军校尉蹇硕为刘协登基保驾护航。 蹇硕哭着应允,却绝口不提金茂被罢免一事。 刘宏自知将死,叫刘协到跟前,想要在最后时刻享受一番人伦之乐。 不料,刘协哭着请求刘宏不要罢免金茂,相对于蹇硕,刘协更信任金茂。 此话一出,蹇硕愈发恼恨金茂,一个边缘地带的军阀而已,且没有强力骑军,居然敢搅局中央。 刘宏在清醒的时间里,脑子无比灵光,令蹇硕拟订诏书,迁金茂为扬州牧。 待蹇硕走后,刘宏又重新写了份,盖上印绶塞给刘协,道:“你不该在蹇硕面前说这句话。” “这份诏书藏好,如非必要,千万不要拿出来。” 刘协哭着收好,刘宏躺下后再也没有起来过。 四月初十,皇帝刘宏驾崩。 四月十一。 蹇硕在皇宫中,想先杀何进,然后立刘协为皇帝。 待宫中安排好刀斧手,他派人去接何进要与他商议事情,何进即刻乘车前往。 北宫外,何进车架抵达宫门,接下来的路程要步行,便下了车架。 由于皇帝刚刚驾崩,为保两宫安全,从昨天开始,蹇硕就安排西园八校将士守卫皇宫。 这件事,同为上军校尉,何进自然知晓。 当他看到北宫外全副武装的军队时,也并没有多想。 不过,当何进刚要进门,一名司马上前拦下何进,喝问道:“来者何人?” 何进很是愤怒,正要呵斥,却发现这个司马很是眼熟,且对方还在使劲给他打眼色。 “你,你不就是…” 何进刚想说出对方名字,就被无情打断:“这里是北宫!如今皇帝驾崩,无关人等退散!” 顿时,何进收声,也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简单。 又想到传闻说,皇帝刘宏驾崩前曾托付刘协给蹇硕,希望其帮助登基上位。 而如今,北宫之内全是蹇硕的人。 幸好守门的乃是蹇硕的司马潘隐,早年与何进有交谊,这才给何进使眼色。 “这是要杀我!” 想明白这些,何进大惊,驰近道回到营里,并引兵进驻百郡邸,声称有病,不再进宫。 蹇硕的计划失败,心里疑虑不安,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四月十二。 刘辩在刘宏驾崩后继位为帝。史称少帝。 少帝尊母亲何皇后为皇太后,由于少帝年少,何太后临朝称制,宣布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 封九岁的皇弟刘协为渤海王。 封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同录尚书事。 蹇硕在少帝即位后仍然想改立皇子协,又害怕何进掌权后会杀了自己,乃求助于赵忠等其它宦官。 他写信给中常侍赵忠、宋典等人说:“大将军何进兄弟控制朝政,独断专行,如今与天下的党人策划要诛杀先帝左右的亲信,消灭我们。只是因为我蹇硕统率禁军,所以暂且迟疑。我观察他的意图,他必定要先杀我,然后对诸位动手。现在我欲除私仇,以辅公家。我们应该一起关闭上閤,赶快捕杀何进。” 中常侍郭胜与何进乃同郡之人,何太后及何进能有贵宠的地位,他帮了很大的忙,因此他亲近信赖何氏。 郭胜与赵忠等人商议后,拒绝蹇硕的提议,还把蹇硕的信送给何进看。 何进便引诱诸常侍共同诛杀蹇硕,有人认为:“蹇硕是先帝所置,所曾倚仗之人,不能诛杀。” 郭胜说:“何进是我所成就的,怎么会出问题呢?可以听任他。” 四月二十四,何进指使黄门令张铁逮捕蹇硕。 蹇硕知道事情败露,他肯定活不了。这时,他才想起刘宏曾给金茂的任命书,还没下发。 蹇硕来到北宫,找到为刘宏守夜的刘协,说道:“殿下,我无能,没办法扶您上位。” “现在我要被捕杀了,先帝委托我的事却没有办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交给殿下。” “殿下可委托董太后派人下达任命书。” 交代完一切,蹇硕跟刘协泪别,刚逃出宫门就被黄门令张铁堵了个正着。 蹇硕自知逃不脱,在束手就擒后,想跟张铁单独说一说话。 张铁当上黄门令也有一段时间,自然收了几个心腹,便令其他人走远一些。 蹇硕这才说道:“我知道您与徐州刺史有旧,我怀里有一份先帝任命金茂为扬州牧的文书。” “我希望您看在曾经的情分上,能为扬州牧做一点事情。” “我想您应该知道扬州牧有多大方,肯定会给足您好处!” 张铁在蹇硕怀里果然搜出任命文书的竹简,上面大大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错不了! 谁也没想到,蹇硕会在这么短时间内伪造了一份文书。 “带走!”黄门令张铁下令将蹇硕下狱处死。 这不仅是大将军何进的命令,也是十常侍的命令,黄门令不敢违抗。 因此,这份文书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张铁义父十常侍张恭手上。 而张恭又是张让的人。 很快,十常侍就都知道,先帝刘宏不只是托孤给蹇硕,还托孤给了扬州牧金茂! 可惜,少帝继位,一切都晚了,十常侍也没将其放在心上。 皇宫里的局势已经明朗,十常侍也已经站好队。 就算金茂当上了扬州牧又如何? 不过是个乡巴佬,左右不了皇宫内的局势! 至于任命文书,自然交到了大将军何进的手上,这是十常侍在向新皇与新太后示好。 然而,此时的何进正忙着把禁军吞并,全部都要置于自己指挥之下。 哪有空去看什么破文书。 这份不知真假的任命文书,就堆在何进书房某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另一边。 刘协非常听话地,带着蹇硕给的文书来找董太后。 汉灵帝的母亲孝仁皇后,也就是董太后,一直亲养皇子刘协,还多次劝灵帝立他为太子,因此遭到何皇后怨恨。 如今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后,董太后死马当活马医,让骠骑将军董重,也就是董太后侄子,去给金茂送任命文书。 董重却很不理解:“新的皇帝已经继位,一个迟到的扬州牧又有何用?”董太后也不知该怎么解释,随口道:“既然这是先帝的遗志,你就安心去办吧。” 董重领命,却没怎么在意,随意派了个人去送信。 谁知,这人竟然是袁绍安插在董重身边的细作。 很快,先帝刘宏任命金茂为扬州牧的文书,就摆在袁绍案上。 袁绍看完后,并未有什么表情,简单地把文书给烧了。 刘辩继位,他和其他人联名上书的弹劾奏章,已经得到批准,罢免文书也已经在路上,不日就要送到金茂手上。 这种节骨眼上,怎么能出现这种不和谐的东西? 必须消灭踪迹! … 刘辩继位后,何进与董后之侄骠骑将军董重权势相争,中官亦干涉其中,董后也想参与政事,但每次都被何太后禁止阻拦。 董后愤怒恚恨骂道:“你现在这么强横跋扈,不就依仗你哥哥的权势吗?让骠骑将军砍断大将军的头易如反掌。” 何太后听到这话,就告诉何进。 何进于是与三公及何苗等人上奏:“孝仁皇后唆使故中常侍夏恽、永乐太仆封谞等互相勾结州郡,剥夺所在居处珍宝货赂,悉数归入永乐宫。过去蕃后不得留在京师,乘舆服饰有一定的章则,饮食有一定的品位,现在请使永乐后把宫室迁到她的封国去。” 得到朝廷批准,于是何进举兵围困骠骑将军府,收捕董重。董重免官自杀,董后也忧怖发病去世。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从皇帝驾崩到少帝登基,再到董太后和骠骑将军身死。 洛阳上层乱得不成样子,百姓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身为九卿的唐瑁觉得十分凶险。 任何人卷入权力的漩涡中,都要被撕成碎片。 此时此刻,唐瑁想回家,更确切地说是回到女儿女婿身边。 洛阳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就不是正常人该呆的地方! 这天。 唐瑁乘坐车架,想去城外散散心。 刘宏驾崩,他这个曾经的钱袋子也快要下台了,就看外戚、士族集团和宦官集团,什么时候分完好处,他也就什么时候要回家了。 唐瑁还不知道,袁绍等人在谋夺扬州的计划,要是知道的话,早就跑路了。 洛阳南城门。 唐瑁正要出城,迎面撞上刚回城的渤海王刘协的车架,他下意识地要避让。 谁知,刘协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拿起手中的竹简,对着侍从又打又骂。 渤海王的侍从,一个个都不敢靠近发疯的刘协,却也不敢离开车架太远。 唐瑁本以为要看一场热闹。 更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刘协车架的马似乎受惊,直冲着唐瑁车架撞来。 这时候要避让肯定来不及了。 眼见两车即将相撞时,人群中忽然冒出一群健硕的“百姓”,三下五除二就制止了一场车祸。 两车仅仅相距一丈,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狗东西!谁让你们跟踪我?” 刘协又一次发狂,拿起手中竹简又要抽打制止车祸的“百姓”,后者一溜烟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就连唐瑁都看出,这群人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不过,唐瑁深知明哲保身的原则,不清楚的事不去管。 可他不去多管闲事,刘协好像不准备放过他,小小年纪像只小公鸡一样,怒视着唐瑁。 “你也来监视我!?” 刘协愤怒地将手中竹简投掷出去,正好砸中唐瑁肚子。 “唔!” 唐瑁吃痛,捂着肚子蹲在车架上。 渤海王随从,早就看出唐瑁乃是当朝大司农,可就是不阻止刘协,一直在一旁看笑话。 直到,刘协伤人,这才上前不轻不重地赔礼道歉,让唐瑁要是真有事就去找大将军何进索要赔偿。 一听说大将军的人,唐瑁哪还敢提索赔,只能目送刘协车架离去。 等到下面人来问,是否还要出城游玩。 唐瑁正憋着一肚子火气,拿起刘协投掷过来的竹简就要继续砸人,却无意间看到竹简上盖着的红印绶,咋那么眼熟呢。 定睛一看。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淦! 诏书! 唐瑁狠狠地将竹简砸在车架上,吼道:“玩你老母!” “回府!” 一系列行为,让人看不出破绽。 随从、百姓,还有隐藏在百姓中何进眼线,也都没看出什么特别。 只有唐瑁心脏跳得飞快,“咚咚”声如擂鼓般响亮。 回想起来,刘协的行为实在反常。 出城的时候没有发疯,回城就疯了? 这也就算了,刚好遇见唐瑁的车架就发疯? 而且车架就冲着唐瑁来? 再加上刘协扔过来的诏书,什么人会把诏书当砸人的工具? 除非刘协就是个草包,可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不就是帝位之争嘛。 刘协要真是个草包,难道刘宏真的蠢到会扶持一个草包上位? 这一切全都是巧合! 这么多巧合之下,刘协还投掷一卷诏书过来,里面要是说没有秘密,打死唐瑁都不信。 于是,唐瑁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将竹简收拢回袖子里。 回府第一件事,唐瑁就召集金茂派来保护他的精锐封锁书房四周。 这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快要散架的竹简诏书。 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刘宏给刘协的那封任命书! 瞬间,唐瑁呼吸紧促,就算知道四周都是自己人,他还是忍不住左顾右盼。 这封任命书的含义实在太重,唐瑁非常明白。 同时,他也知道必须要早点离开洛阳。 不然,就要殒命在这里! 次日,唐瑁大张旗鼓地出游,看起来人员众多,实际上重要的人只带了老婆儿子。 果然,这次出城非常顺利。 离开洛阳十里远,唐瑁不再遮遮掩掩,命令金茂心腹杀光随从。 最终,唐瑁带着老婆孩子就往徐州广陵郡拼了命地赶路。 (本章完) 第165章 金茂:别逼我造反! 第165章 金茂:别逼我造反! 徐州下邳郡淮阴县。 这段时间,金茂一直在修身养性,因为不这么做,下邳、广陵两郡怕是要血流成河。 这些士族豪强实在猖狂,为了阻滞金茂行军进度,制造各种障碍。 最过分的,莫过于假扮黄巾,造成两郡尚未平定的假象,让金茂所部不得不疲于奔命。 后来,金茂也学聪明了。 既然你们不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了! 先架空广陵郡守张超,接管广陵郡治理权。 再渗透各县,收拢流民。 不过,最后一步,腾出田地给流民耕种却卡住了。 因为要动士族豪强的利益,这是绝对不会让利的底线。 金茂想要干回老本行,却遭荀攸阻止。 倒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现在身为刺史,这么做有掉身份和诚信。 又不能将士族豪强全都杀了,将来要治理地方,肯定免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 而金茂的名声只在扬州有用,徐州大族完全就不带怕的。 各个都是宗室,走到哪都是某王几代子孙,比金茂这个乌伤郡王多少代之后强太多。 金茂只能把精力放在练兵上。 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这届新兵很强,不论是丹阳兵还是会稽兵,对于训练的适应度非常高。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将体能训练和阵法训练提上日程。 待时机成熟,再来一番实战演练。 新兵立马变成老兵,再经历一两场大战,老兵变精锐。 完美! 但是! 四月。 接连的坏消息不断从扬州各郡传来。 九江郡首当其冲,毋丘毅拿出大将军何进的文书,接管九江郡后,横征暴敛,金茂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础被肆意破坏。 会稽郡紧随其后。 护士军传来消息,王朗在刘备的帮助下,坐稳太守之位。 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更改制度,将金茂辛苦建立的秩序通通破坏。 丹阳郡守周昕,不满足于本郡,想将触手深入豫章郡内。 吴郡盛宪再次出来蹦哒,顾氏、陆氏分别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应和,加上吴郡大小豪强,很快就掀起一波攻势。 除曲阿、丹徒两县,其余诸县全都失去控制,重回士族豪强怀抱。 庐江郡一如既往,既不参与,也不反对,保持中立。 扬州六郡,四郡遭殃,一郡独立,唯有豫章郡还能维持部分,但距离金茂太远,不能两相呼应。 四月二十五。 惊天噩耗从会稽郡永宁县传来。 金茂的大爷,刘叶,去世了! 享年58岁,一个不长也不断的年龄。 刘叶虽非亲爷爷,金茂却待之如亲人,再也没心思在徐州跟这些人扯皮,要返回会稽郡奔丧。 这个时候,没人敢触霉头,一切顺利准备着。 然而! 四月二十六,金茂刚准备启程,就收到更惊人的消息! 这天,淮阴县码头来了一伙奇怪的客人。 金茂这边有人认出,这伙人的护卫之中有丹阳精兵。 老乡见面分外眼红,双方全都拔出武器对峙。 这件事,惊动金茂。 当他来到码头时,双方剑拔弩张,可以明显地看出对面的丹阳精兵有些畏惧。 不是所有军队士兵,都能像金茂麾下一样,面对张飞这样的猛然也毫无惧色。 “来者何人?” 金茂示意手下收起长矛,用弓弩对着就足够了。 对面总共就十几条船,以金茂手底下这一千多号弓弩手的威力,一轮齐射就能杀伤大半。 “新任徐州刺史陶谦,见过金使君。” 陶谦恭敬地想金茂行礼,要不是敌人太过强大,陶谦自信,手下数百丹阳精兵足够对方喝一壶。 “新任徐州刺史?”金茂皱眉道:“我怎么没听到消息?” 陶谦还未出口,其身后又一人抢先道:“身处乡下,消息闭塞那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 金茂不爽地问道:“淦你老母!你踏马谁啊?” “豫章郡守刘岱!” “没听过!” 金茂更加不爽道:“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滚吧!” “放肆!”“大胆!” 又冒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和刘岱一起呼喝。 金茂已经不想再多话,抬起手,众弓弩手纷纷拉弦上箭。 新登场的人脸都绿了,大喊道:“我乃陈留太守张邈!” “金茂!如今你只是个白身,难道要杀官造反吗?” 金茂气笑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你有证据吗?” 张邈拿出一份诏书就要宣读,金茂打断道:“送过来,我要亲自看一看真假。” 迫于武力压迫,张邈乖乖将诏书递给亲兵卫。 金茂拿过诏书仔细观看,更加疑惑道:“改年号了?” “志才,公达,你们说说,什么时候才会突然更改年号?”金茂身后,戏志才何荀攸二人面色齐变,荀攸示意戏志才说话。 “主公,皇帝驾崩,新皇登基,自然就要该年号。” 其实,金茂也知道,这件事,只是想确认一下。 “哦。”金茂点头,随后将诏书递给白石道:“我只听先帝的命令,这份诏书对我无效,烧了吧。” “大胆!”刘岱、陶谦、张邈一齐大喝。 “你们才大胆!”金茂倒打一耙道:“竟然敢矫诏,我没当场射杀你们这群反贼,已经是莫大的恩德,还敢喧哗。” “通通给我抓起来!” 见到白石非常老实地真要去烧诏书,金茂一把夺过来,又对三人说道:“给你们一个机会,让新皇帝重新派个有分量的人过来。” “不然,就都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说罢,不管三人怎么叫唤,金茂头也不回地返回中军大帐。 “呜~”“咚咚咚” 号角声、战鼓声响彻整个营地,各处将领,不论是正在练兵还是即将出去剿匪,全都放下手中活计,来中军大帐开会。 大帐中。 金茂命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严令各部约束好部下,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营。 那些还在外面执勤的部众,则令其他人转告。 众将领命离去。 大帐内,就剩金茂、荀攸、戏志才三人。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袁绍在搞鬼,但金茂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二位军师,我在码头说的那番话,不过是缓兵之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 金茂直接下结论道:“我决意,即刻启程返回扬州,徐州是不能呆了。” 汉灵帝已经死了,金茂认为乱世开启,很多事情也就不必顾虑,所以,做出的决定非常鲁莽。 荀攸和戏志才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金茂心乱了。 荀攸不善安抚焦虑,这件事只能由戏志才来:“主公,稍安勿躁。” “您曾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刻,越要冷静。” “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您一定要冷静啊!” 金茂猛地跳起来,大声道:“冷静?我怎么冷静?” “敌人都把剑抵在我脖子上了,还要冷静?!” 戏志才直视金茂,并未开口。 “不可能!” “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金茂越说越疯狂:“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先要我离开扬州,再把扬州搞得一团糟!” “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戏志才瞅准时机,开口问道:“敢问主公,那他们是谁?” “他们是码头上的那三人吗?” “若是如此,您现在消灭他们易如反掌。”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戏志才反问道:“主公难道真的要带着我们造反吗?” 金茂很想说是,可想想董卓那么霸道强硬的人,到最后不也没个好下场。 士族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大。 如今他能够跟士族豪强对抗,靠得并非是军事实力,而是他刺史的头衔。 一旦造反,没有这些头衔的保护,五万兵算什么,就算是五万精锐,联合起来的士族也能一个不剩地给你剿灭咯。 戏志才这招以退为进非常有效。 金茂彻底冷静下来,对着戏志才一揖到底:“多谢先生点醒。” 戏志才赶忙起身回礼,腰弯得更低道:“为君分忧才是臣子的本分。” 金茂深呼吸,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回原位,道:“那就请两位军师为我出谋划策吧。” “我先透露个底线,不论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荀攸、戏志才躬身表示明白。 接下来就是荀攸的表现时间。 “主公,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针对您的阳谋。” 荀攸先行道歉:“请您原谅,当初我并没有那么确定,如今才敢肯定。” 金茂摆手道:“这种事我怎么会在意,请您不要顾虑,有什么话,大胆地说出来。” 道完谢,荀攸开始抽丝剥茧分析这次事件脉络。 从调离扬州到徐州平乱受阻,再到扬州动乱。 看起来是多方势力在搞鬼,实则全都有士族豪强的影子。 而最大的士族豪强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士族代表袁家! 再结合一直不愿归顺的丹阳太守周昕,这是袁绍的人。 毋丘毅看起来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实则跟袁绍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王朗盛宪就不用多说,作为名士,跟袁绍肯定认识。 所以,当所有矛头都指向袁绍之时,其目的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金茂知道了这次的敌人是谁! (本章完) 第166章 张飞:关老二,来比战功! 第166章 张飞:关老二,来比战功! “袁绍?!” 金茂又是惊讶又是错愕,想不通袁绍为什么要这么做。 荀攸自然也没想到袁绍的目的,但并不妨碍荀攸出谋划策。 “主公,为今之计,一则拖延时间,二则收缩实力,三则想办法回到扬州。” “徐州郡县该舍弃就舍弃,扬州不能被破坏。” 金茂点头,只要回到扬州,就算他没有官职,凭借手下这五万战兵,控制一两个郡易如反掌。 到时候,有兵有粮,乱世到了也不怕。 荀攸起身来到堪舆图前,指着九江郡和豫章郡,继续说道:“我认为这两地不能丢失。” “宜派重兵把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妙啊!”金茂击掌道:“就像徐州这些混蛋拦着我一样,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不管是谁来当郡守,都得被架空!” 随即,金茂又想到新的问题:“可该怎么返回扬州呢?” 这是个非常详细的问题,需要计算粮草辎重以及行军路线。 并且出来四个多月,粮草也消耗了一半多,仅剩七十多万石粮食和三十多万石稻草。 虽说金茂带人在广陵郡耕地种粮,可一郡之地没法供养十万人的消耗。 广陵郡人口也就不到五十万,经过黄巾和金茂的折腾,现在能有四十万就不错了, 人口方面,也就勉强能跟九江郡持平。 且九江郡跟广陵郡比,没有洪涝灾害的担忧。 广陵郡地处长江和淮河下游,每当梅雨季节来临,这里很容易就会成为泽国,粮食产量也不敢保证。 这也是为什么广陵郡地势平坦几乎没有山川丘陵,却人口稀少的原因。 返回扬州后,粮草辎重该怎么解决,甚至遇见灾害还得救济灾民,粮草就成为一个更大的问题。 还有时间。 一天没商量出个结果,那就多商量几天。 然而,当天晚上,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发生了。 陶谦、张邈、刘岱三人在徐州大族的帮助下,发动夜袭。 幸好,金茂一直以来都没有放松夜间巡逻和岗哨,夜袭还没来得及扩大战果就结束了。 并未造成营啸,只造成上百人伤亡。 可惜,却让人给跑了。 张邈三人连夜顺着河道,跑回陈留郡。 由于今夜没有明月,金茂并未下令水军追击,收束全军以待天亮。 次日,清早。 金茂得知有淮阴县大族豪强参与夜袭,为张邈三人大开方便之门,这才造成人员伤亡。 不然,就凭张邈三人不到一千的兵力,想要全身而退,那金茂不如原地解散军队比较好。 “来人!” 金茂本就一肚子火气,这次绝不宽恕,“召集众将,今日我要为国除贼!” “咚咚咚”战鼓声再次响彻淮阴。 大帐之中,以黄盖、蒋钦、关羽、张飞、杨林等为首,大小四十名将领,都是熟悉的面孔。 其中大多数是亲兵卫累计功绩足够,且有一定的带兵能力,而下放到新兵营担任千人级别的军官。还有一部分则是从新兵中新晋的军官。 这些新晋军官大多识文断字,有一定文化基础,武力值拔尖,学习能力出众,这才从近三万人中脱颖而出。 其中更是有个艄公,短短四个月时间,一路火带闪电地晋升到百人将。 只能说牛人在民间。 “昨夜,矫诏逆贼偷袭我营寨,造成九十八位弟兄伤亡。” 第一句话,就为昨天的事件定性。 “逆贼已经逃走,这个仇就先记着!” “但是!” 金茂怒声道:“有一伙贼人,就在淮阴县!” “他们竟敢开门揖盗,迎送矫诏逆贼,在我军眼皮子底下作乱。” “此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金茂示意戏志才念出昨夜参与的十几家代表人物,以及家族祖地。 “我十分怀疑,这些人不仅是逆贼同伙,还是黄巾余孽!” “命令!” “十日之内,我要这些逆贼在世上彻底消失!” 老虎不发威,真当是病猫? 众将士也是憋坏了,四个多月天天就是枯燥的训练,手中的枪杆子早就磨的光亮剔透。 主要是裤裆里都快生锈了! 奈何护士军仅有两千,狼多肉少,早就被拥有优先择偶权的牲口给分完。 对于这件事,金茂倒并未拒绝,只有一个要求,两情相悦。 于是,东汉第一场大型相亲就此展开,当时那场面,比打仗还夸张。 最终,金茂为两千对新人主持婚礼。 现在护士军中一小半都怀有身孕。 在场众将士自然是这群牲口中的佼佼者,但也有例外。 比如,关羽、张飞、黄盖。 关羽、张飞得知戏志才娶到金家小姐,就立志也要娶一个,黄盖则是早有家世,出来前儿子都能下地跑了。 回归正题。 张飞不由地抬手到胸前,这是金茂设置的军中礼仪,等同于“报告”的意思。 一开始,张飞很不习惯,在被打过几顿板子后,就习惯了。 “翼德,你有什么问题?”张飞笑呵呵地问道:“使君,俺就想问,这次总不能是不能宣扬的事儿吧?” 金茂失笑,手指点着张飞道:“你呀,就这么眼馋功绩?” “好吧,我明确地告你,也告诉大家,这次人头全按军功计算。” “但有一点,若是你拿百姓的人头充数,我就拿你的脑袋抵债!” “所有人都一样!” “喏!”众将齐声喝道。 出了营帐,张飞忍不住拉着关羽问道:“老二,你准备去哪?” 关羽正跟黄盖聊得投机,被张飞打断,非常不爽道:“我去哪,关你何事?” “诶~关老二!”张飞眼珠子瞪得浑圆:“别以为念了几天书就装上了文化人!” “文绉绉地,你也不嫌恶心?” “俺就是要告诉你一声,这次我肯定能立更多战功!反正比你多!” 关羽丹凤眼斜睨,便扭头不再理会,面对黄盖又微笑着继续刚刚的话题。 这可把张飞恼得不行。 “呔!” “黄公覆,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黄盖无语,你俩怄气,拿我出气算怎么个事? 这几个月,关羽和张飞可算是在金茂手下打遍诸将无敌手。 尤其是黄盖,关羽挑战完,张飞来,张飞打完,关羽还来。 谁让他是水军都督,众将地位中仅次于亲兵卫统领白石,不打他打谁? 后来,黄盖学精了,既然步战、马战都打不过,那就跟你们打水战。 还真有奇效,黄盖连胜二人各三场。 关羽痛定思痛,开始学水战,去习惯船上作战,然后,就能勉强跟黄盖打个平手。 张飞就不行了,一上船就晕,完全打不了。 黄盖也是要面子的人,“来来来,到船上,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立马耍无赖道:“俺跟你打三场,每场一百回合,步战、马战、水战都来一遍。” “先来马战!” 黄盖懒得搭理张飞,扭头就走:“云长咱们走,我带你顺水路去射阳县。” “多谢公覆。”关羽接到去射阳县的任务。 由于淮阴县能直达射阳县,乘船比骑马慢不了多少,对于习惯的人来说还比骑马舒服多了。 刚刚关羽一直套近乎,就为了这件事,这几个月跟着金茂,关羽学到很多。 “慢着!”张飞更加不乐意道:“老二,既然你不骑马,那你的那匹马借俺骑一骑。” “一人双马,跑得快。” 谁知,关羽摇头道:“唯器与名不可假于人。” “不借!” “不借就不借。”张飞吼道:“老说一些俺听不懂的话,显得你有能耐是吧?” “你敢跟俺打赌吗?” “就赌你的战马!” “好!”关羽果断答应:“就赌你的战马!” 说罢,就登上黄盖的船。 张飞急得跳脚:“俺说赌你的马!没说俺的马!” 关羽不予理会。 这下子,张飞急了,射阳县有两个大族,关羽要是砍得够快,肯定比不上。 于是,张飞发动关系网,想要让他人帮忙。 但大家都嫌弃张飞,平常你脾气暴躁,动不动冷嘲热讽也就算了。 有困难才想起请人帮忙了? 早干嘛去了! 关羽就不一样,好学上进,又能跟上下级保持关系。 说不上多好,可人家武力值高不说,还非常讲信用,求到别人头上,大家还是挺乐意帮忙。 毕竟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 可张飞不一样,只学到金茂耍赖皮的一面,其他的一点也没学,足够让人讨厌的。 求了一圈,也没人帮忙,张飞骂骂咧咧地骑上战马,准备从淮阴县附近入手。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名单上的坞堡,张飞才发现已经被人攻破,大家伙正在抢首级。 “呔!” “张爷爷在此,还不速速让开!” 说罢,张飞纵马,就想抢夺战功。 不料,这还是个精锐队伍,有人专门在外断后,见到张飞想抢,站成一排横在路中间。 意思很明确:有能耐你就撞过来,大家一起完蛋! 张飞红着眼怒吼:“滚开!都给俺滚开!” 模样还怪吓人的。 果然,前方有人畏惧地蹲下身。 张飞大喜,想象着跳马越过这群人,进去抢战功的场面。 下一刻,张飞就看到这些人再站起来时,手上都握着长枪、长矛,他要是真冲上去,必然要有伤亡。 “希律律!” 战马嘶吼着在撞到人的前一秒,立起双脚,张飞气得够呛。 真是群不怕死的混蛋! 为了点战功,值得吗? (本章完) 第167章 关羽的第一次带队体验 第167章 关羽的第一次带队体验 广陵郡射阳县。 正月那一回,金茂率军驻扎在此,征讨周围黄巾贼,与百姓秋毫无犯。 自此结下善缘,却也让大族豪强更为轻视。 如今关羽、黄盖等人抵达射阳县,都不用多么费力气,就从百姓口中得知两族所有产业。 黄盖当场就向百姓承诺:“这次缴获的所有田亩,我们都将雇佣乡亲们耕种,具体所得,就由我的副官告诉大家。” 黄盖并非不知道当下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他相信金茂能够化险为夷。 不然呢? 都认主了,还有回头路吗? 关羽却没想那么多,别看他回复张飞时轻描淡写,实则内心非常在意。 三人中,关羽年纪最大,刘备其次,张飞最小,三人结拜也并非按照年龄排序。 所以,关羽张飞二人除了怕刘备哭,私底下没少较劲。 就拿这次来说,关羽要是不在意,也不会使个小心眼,偏偏挑了条最大的鱼。 射阳县这两个大族族人,还不知道他们的族长在淮阴县惹下多大的事。 也就不会主动逃跑,这不就等于是站着等收割的战功嘛,就跟农夫割稻一样,谁收割的快,谁的战功就多。 关羽对自身武力值,非常自信,也自信能赢得张飞那匹战马。 对于武将来说,战马就等于后世的超跑,就连水军都督黄盖也是非常羡慕,想要一匹。 白得一匹战马,谁不乐意啊。 关羽也不例外。 射阳县北二十里,这里是广陵靖王刘守后人迁居地,经过数代人的努力,这个刘氏分支不像宗室之后,反到更像士族。 虽说刘姓宗室也不全都是好人,但也比东汉末年的士族要好一点。 对待百姓,更好一点,至少大多数能给人一条活路。 可射阳县的刘氏就不一样,方圆五里,所有百姓都沦为刘氏佃户、奴婢。 这次围剿射阳县刘氏的人,总共有二百人,由关羽带队。 黄盖则去围剿射阳县另一家。 这次算是关羽第一次带队,以往要么在刘备手底下听令,要么给人当斥候。 考虑到关羽乃是骑将,黄盖特意让麾下最精锐的二百刀盾手跟随。 这二百人跟关羽也算熟悉,每次黄盖被暴打,他们基本都在,自然知道关羽武力值有多高,也就听从命令。 太阳高悬。 四月底的午日,有些许晒人,关羽抹了把两颊的汗珠,不想汗水沾染美髯。 其身后二百刀盾手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射阳湖四周地势平坦,来客一眼就能看到坞堡上的人脸,同样坞堡的人也早就发现关羽等人,纷纷逃回堡内严阵以待。 关羽暗道可惜,要是他单刀匹马,说不定就能偷袭破门得手,可带着二百手下就容易暴露。 近几年,黄巾动乱,却对士族并未太大影响。 射阳刘家坞堡也仅筑有两米高的单薄土墙,四角简单设立四个木制角楼,前门建有土楼,后门背靠射阳湖。 经过观察,关羽明白只要解决四角的木制角楼,想破这个坞堡就变得非常简单。 “给我油罐。” 关羽命令刀盾手分成三部分,一百人围堵正门,另百人分成两部分,各50人分堵左右,仅剩后门没人阻拦。 他自己则拿上点着火焰的油罐,骑马环绕一圈,烧掉四个角楼。 “嗖!” 当关羽靠近第一个角楼,里面的弓手射出箭矢。 关羽左手拿油罐,右手提着面铁盾,稍稍一挡,弓箭就偏离方向。 待离得近了,关羽能清晰听见角楼中守卫手忙脚乱上箭的声音。 他猛地投掷,火焰吞噬整个角楼,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瘆人的惨叫声。 关羽面无表情,将盾背在身后以防冷箭,返回阵中。 “关校尉威武!”士兵为关羽喝彩。 其实,关羽并没成为校尉,这是金茂军中惯例,士兵们会称呼一些即将晋升校级军衔却无官职的人为校尉。 上次盐渎县之旅,关羽就是四级尉官,在士兵看来,这次关羽肯定能再进一步,极可能成为第一批校官。 因此,先把称呼安排上。 关羽心中暗喜,再次点着另一个角楼。 两声火焰中的惨叫,彻底勾出坞堡内刘家人心中的恐惧,内乱即将爆发。 等到关羽将四个角楼全部点燃,刀盾兵往前压迫。 “喝!”每走一步就呼喝一声,似在赶老鼠出洞。 这招确实有奇效,一直在旁略阵的关羽,第一时间就发现刘家后面大开,有人想要逃跑。 “一队留一半人守前门,另一半随我攻打后门!” “二队,三队翻越土墙。” “进攻!” 发号施令,关羽第一次体会到统帅的快乐。 只见左右两边第一排刀盾手,蹲下身子,将盾牌抵在肩上,后一排刀盾手跑步上前,踩在盾牌之上,受脚下推力,轻松翻越土墙,杀入内院。 喊杀声刺激地关羽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跑得飞快,甩开身后五十名刀盾手。 一马当先,来到后门。此时,后院洞开,刘家人你推我攘,争先恐后地要第一个登船,却一个也没成功,人人都在码头争执。 关羽当机立断,策马杀进后院大门。 “杀!” 将青龙偃月刀抡起半圆,划出一倒弧线,一刀就将一人斩首!一人腰斩! 左右手交换,青龙偃月刀在关羽身周转个圈,又削掉四五级头颅。 等到关羽杀到刘家后门,已经有十几人授首。 刘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想要逃离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人。 顿时,门外乱做一团,门内众武士两股颤颤,举着刀剑枪矛,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关羽一人一刀一马,立在门中央,睥睨左右,空闲的左手则举着盾牌立在身侧,警惕暗箭。 一直到50刀盾手以整齐的队形,跑步赶到,关羽才出声道:“尔等再分成两队,一队自由追杀逃出坞堡之人,另一队随我杀!” “喏!” 很快,刀盾手自觉分成两列,一列跟着关羽冲进坞堡。 另一列以五人为小组,分成五个方向追杀逃跑的刘家人,这些人配合极好,两人提盾撞击,两人提刀砍人,最后一人路过补刀。 另一边。 关羽纵马冲进院内,很快就发现里面空间狭小,战马施展不开。 当即跳下战马,栓住马匹,长刀换短刀,巷战还是短兵最佳。 “锥形阵!” 一声大喝,关羽来到最前,左手盾右手刀,其余25人紧随其后,五人为一个小组,护佑左右。 “杀!” 关羽善使长刀,短刀不太习惯,掌握不好距离,每次砍杀都不能毙命,使得敌人倒地后哀嚎几声才被身后补刀收走。 这样算起来,战功就少了一半。 盏茶功夫,关羽就带人杀了个对穿,来到正门楼下。 正门楼上,刘家当代家主之子刘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斥道:“你们作为官军,不去剿灭黄巾贼,却要来残杀良善,难道要造反吗?” 关羽左手拿盾挡在头顶,喊道:“你与黄巾贼勾结,我等正是为消灭逆贼而来!” “识相地速速下来受死,可免除你族灭的灾祸!” 一边跟楼上回话,关羽一边命人悄悄地从两边爬上墙。 这座土楼建立在三米高的石墙之上,房屋墙壁也都是粘土掺和青石筑成,易守难攻,算是整个坞堡最难攻克的一点。 此时,左右两侧刀盾手已经全部冲入坞堡,惨叫声不断传出。 刘瑜自知今日必死,怒道:“我是黄巾?真是滑天之大稽!” “我射阳刘氏,世代勤恳,安居守法,却落得个逆贼的骂名!” “可笑!可悲!可叹!” 关羽才不会惯着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士族,大声质问:“守法?我没看到哪一点守法?!” “强占百姓田亩!强迫百姓为奴!” “这就是你说的守法?!” 楼中刘瑜笑道:“没有我刘家,这些贱民如何能活?” “我是在救他们。” “冥顽不灵!”关羽见手下摸上了两侧土墙,果断下令:“杀无赦!” 突然! “嗖嗖嗖!” 门楼里,两侧各射出几只弩箭。 幸好,这些都是精锐,拿盾牌挡了一手。 但,这些弩箭威力极大,只在外面包了层铁皮的木盾抵挡不住,弩箭射中之人被穿透手臂,脚下不稳,惨叫着摔下土墙。 好在土墙不高,不然伤亡更大。 “进攻!” 眼见偷袭不成,关羽立马下令攻击,重弩装填更加麻烦,没有两个人完全操作不了,这是绝佳的进攻时机。 顿时,刀盾手一拥而上,想破门窗而入,却发现两侧的门窗异常牢固。 无奈关羽亲自翻上去,助跑后飞起一脚。 “咔嚓!” 木门破碎,门后顶着的几人惨叫着到地,关羽滚地入内。 刀光晃动,几个呼吸间,屋内十几人全都出气多进气少。 关羽也懒得补刀,浑身浴血走出门来。 “校尉威武!” “校尉威武!” 关羽非常享受这一刻,这次的功绩足够他升到五级尉官,甚至连校官说不定也能触摸。 转过头,却发现这些刀盾手竟然连小孩都不放过,要杀个鸡犬不留。 “住手!” (本章完) 第168章 关羽的圣母心 第168章 关羽的圣母心 关羽出声制止并没什么效用,士兵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看到又有小孩即将惨遭毒手,关羽跳下土墙,三两步来到事发地。 “嘭!” 木盾与刀碰撞,关羽愤怒道:“我命令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不料,这名士兵扭头就走,寻找下一个人形战功。 接着,关羽又看到第二个、第三个…周围这些士兵,突然就变得无比陌生。 不再是过去谈笑打闹的战友,在关羽眼中一个个都变成了侩子手,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不论是老弱妇孺,不管是百姓还是地主,只要在坞堡之内的生命通通杀光。 “住手!都给我住手!” 关羽的怒吼声并没什么卵用,名义上,他是这只军队的临时主帅,实际上,从坞堡破了的那一刻起,关羽就失去了这只军队的控制权。 士兵们正在执行金茂的命令,虽说金茂实现并未下令过,但这是军中惯例,对敌人不手软,几乎刻在这只军队的基因之中。 士兵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彻底失控,沦为杀戮机器。 仿佛在宣泄。 夜幕降临。 坞堡内除了关羽等人,就只剩星空下的虫鸣声,就连野兽都不敢靠近。 一切尘埃落定,士兵们又好像变回原样,嬉笑怒骂着挖坑掩埋尸体。 火,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过不人道,大家更喜欢传统一点的办法。 关羽呆坐在篝火旁,最终,他只救下了一个惊吓过度小男孩,不仅胡言乱语,还经常发癫,眼看活下去也是煎熬。 关羽真不知该怎么办,这是他来到金茂麾下后第一次感觉到迷茫。 这时,副队来到关羽身边坐下,道:“关校尉,您要是下不了手,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关羽恢复身材,一把揪住副官的脖子,双眼通红地吼道:“是不是你下的令?” “是不是你!?” 副官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双手死命掰扯关羽手指,却挣脱不开。 眼看就要一命呜呼,还好有人发现地早,分开两人,这才避免又一场悲剧发生。 “噗!噗!”副官连吐口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也很愤怒,明明是好心来帮忙,结果差点送命。 “关羽!”恢复过来的副官捂着脖子,怒声道:“收起你那恶心人的善心!” “你真要救人,就该去救全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 “而不是在这,为你眼前这一点善良,就要残害同袍!” 关羽很是不岔道:“我听说北方匈奴很是残忍,但他们都知道要留比车轮矮的孩子活着!” “难道我们比匈奴还要更残忍吗?” 副官明显就是政委出身,斗嘴这方面不弱于人:“那你怎么没听说,匈奴掠边,汉民从未有活口留下?” “你可别天真了!匈奴人只是不杀游牧民族的孩子,你可曾见过不杀汉民孩子的匈奴?” 关羽语塞。 副官搬出金茂语录:“主公曾说过,轻易不要结下仇敌,一旦结为死敌,就要斩草除根!”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养这孩子,总有一天,你就会死在这孩子手下!” 副官举出好几个军中实例,全都是农夫与蛇的故事,没一个善终。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副官总结道:“所以我们才要跟随主公,才能创造一个新世道!” 关羽被说动了,望着年轻副官的面容,一时间却想不起对方名字来,面孔很熟悉,但他从未和这些人深交。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宁,字宁夜。”吴宁解释道:“我跟了义父吴田的姓,将原有名字宁夜当做表字。” “你说的很有道理。”关羽说道:“但我还是想试一试不一样的路子。” 吴宁也不多话,回到营帐休息去了。 次日,清早。 关羽将孩子搂在怀里,骑在马上,与运输着粮草辎重的队伍保持一定距离。 傍晚时分。 关羽等人和黄盖在射阳湖南岸汇合。 当黄盖从吴宁口中,得知关羽的做法时,主动与其保持距离:“关校尉就此别过。” 关羽摸不清头脑,却也没有硬着头皮登船。 吴宁向黄盖汇报战况:“都督,本次战斗伤了十五个兄弟,无人死亡。” “缴获…” 黄盖点头道:“你做的不错,我会向主公禀报,记你一大功!” “多谢都督!” 两人寒暄一阵,吴宁终究年轻,不由地向黄盖问道:“您这么对待关羽,就不怕主公责备吗?” 黄盖笑道:“关羽是客将,我们要求不了太多,但可以坚持自身态度。” 似乎看吴宁顺眼,黄盖不由地多指点两句:“我不知道主公有多么喜欢关羽,我们只要主公的信任即可。” 吴宁似懂非懂地点头。 … 淮阴县。 关羽和和黄盖等人几乎同时抵达。 不过,全军氛围有些怪异。黄盖还以为他和关羽的事,全军都知道了,关羽也以为他特立独行的事被全军知道了。 就当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中军大帐时,才发现原来都是误会。 “使君,俺不服!” 二人还没进去,张飞那大嗓门就吼起来:“俺明明没错,干嘛罚没所有战功,还得倒扣?” 关羽、黄盖走进中军大帐,只见张飞在下面那咋咋呼呼,金茂端坐上首,看不出表情。 “云长,公覆回来了。” 见到二人,金茂喜笑颜开,起身迎接。 “拜见主公(使君)”二人齐行礼。 金茂上前虚扶两人臂膀,道:“来来来,都坐下说。” 又指向张飞道:“你站着!” 张飞更加生气了:“凭什么关老二能坐,俺不能坐?” “您就如此偏心!” 金茂没好气道:“你犯了错还挺理直气壮啊?” “来,你跟云长、公覆说说,你都干了啥事。” 张飞辩解道:“第一回,咱勒马了,又没伤到人。” “第二回,那确实就是坞堡跑出来的逆贼,俺杀了他们有何错?” “第三回,俺那是被人忽悠了,俺又不知坞堡里的不是逆贼。” “就算要罚,那也得把忽悠俺的人一起罚!” 关羽、黄盖听懂了,这是张飞犯了事,在接受公审。 金茂懒得废话,直接拿出荀攸递来的证词。 “第一回,若不是同袍竖起长枪、长矛,你的马蹄能止住?” “第二回,同袍都告诉你了,那是逃难的百姓,你偏不听!” “第三回…”金茂乐了:“难道你没脑子的吗?”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这下子,张飞更加理直气壮道:“使君,俺听不懂您在说啥。” 他诡辩道:“第二回俺就得信同袍,第三回就不能信同袍,那俺到底是信好还是不信好?” “嘿!”金茂指着张飞大乐道:“你这黑厮,还挺能说会道嘛。” 张飞裂开大嘴,露出一嘴大黄牙道:“这都是跟您学的。” “行吧,算你有理。”金茂说道:“那就取消这次功绩,官降两级,就不全给你撸到底。” “你也别单打独斗了,我给你配个副官。” “往后你就听副官的话,让你冲就冲,退就退,省得动脑子。” 张飞神色一动,问道:“副官?使君终于要让我带兵打仗了吗?” 金茂点头道:“没错,不过,不是你带兵打仗,而是副官指挥你打仗!” 众将士哄笑不已。 张飞挠着头傻笑:“都一样,都一样。” 张飞可不傻,带兵打仗,战功来的多快啊,就算这次一撸到底都值得。 说完张飞的事。 黄盖出列向金茂汇报这次战果,同时毫不避讳地说出关羽救下一个孩子,并且黄盖还在路上拒载的事。 顿时,全营帐近四十名将领,大气都不敢出。 黄盖也是真敢啊,刚惩罚完张飞,就敢跳出来明说跟关羽不对付。 聪明的人却想到更多,看着关羽的眼神耐人寻味。 金茂还未出声,关羽便出列道:“此事,乃是我一意孤行,请使君责罚。” 听到关羽绝口不提那个孩子的事,金茂愤怒地拍案而起。 “同袍之间,怎能生出间隙?” “公覆,你太另我失望了!” 金茂当场就决定道:“罚没你一年俸禄,可有异议?” 黄盖心中暗喜,面上却拱手道:“黄盖领罚。” 轮到关羽时,金茂挤出一个笑脸说道:“云长你做的很好,特此为你记大功一件,升你为五级尉官!” “这次的行动,你也累了,就带着那孩子休息休息,游山玩水什么的。” “战争中最无辜的都是这些百姓,这孩子心里的创伤,云长就辛苦一点,帮他抚平吧。” 关羽心中苦涩,金茂这一手明升暗降,他岂会听不明白。 而且张口闭口就是那个孩子,说明金茂非常在意这件事。 可关羽就是想不通,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众将士不懂的人被周围人一提醒,自然就全懂了。 此时此刻,他们全都明白一件事:主公定下的规则,千万不要轻易打破,否则关羽就是下场。 一旁的张飞却不像表面那么憨厚,金茂的操作他全看得明白。 一时间,张飞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本章完) 第169章 关羽:我真该死啊! 第169章 关羽:我真该死啊! 很快,这件事就在全营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伙都没什么见识。 有人觉得张飞罚的太轻了,就得好好打一顿。 也有人为关羽打抱不平,却是少数。 更多人则关心,下一步又该打谁。 积累战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金茂却不想再留在淮阴县折腾,没有一点油水不说,还惹一身腥。 自从发动这次剿灭行动,淮浦县陈瑀、陈琮,射阳县臧洪,还有两郡刘姓宗室,纷纷跳出来指责金茂残暴。 宣称要一起向上面反应情况,罢免这么残暴的刺史。 更有甚者,还写文章来嘲讽。 金茂本就要回老家奔丧,这时候更加不想再待下去。 五月十三。 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开拔准备返回扬州。 不料,鸿沟水上游,张邈等人征调陈留万人大军,沿着水路,前来讨伐。 大战一触即发。 幸好,陶谦、刘岱还存有理智,阻止张邈冲动的行为。 一万临时招募的军队跟人家近四万人开打,脑子但凡正常点都不会这么蛮干。 于是,金茂返程计划又被搁置。 双方约定好在骆马湖中央对峙。 这些日子,张邈等人已经请到大将军掾属何颙来证明诏书真假,自然胸有成竹。 荀攸、戏志才二人也猜到了,金茂本不想赴约,奈何这种胆怯的行为,会动摇军心。 没有军队的保护,金茂啥也不是,无奈赴约。 骆马湖中央。 金茂出动全部水军,护佑左右。 张邈等人就比较寒酸,仅有一艘大型民船撑场面。 艳阳高照。 双方隔着一箭之地互相喊话。 张邈指着何颙道:“你可曾认得我身边之人是谁?” 金茂拿出小喇叭道:“不认识。” “何军你都不认识!”张邈嘲讽道:“难怪登不了台面。” 金茂反击道:“我认识皇帝陛下就足够了,什么阿猫阿狗,全都要认个遍吗?” “放肆!”张邈大怒道:“如今,你一介白身,竟敢侮辱朝廷命官!” 金茂淡定说道:“假的,你们那些诏书全都是假的。” 又是这股子无赖劲儿,张邈拿金茂毫无办法,不由地扭头看向何颙。 “我乃是北军中候何颙何伯求。” 自我介绍完,何颙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掌监北军五营,如果你不想被征讨,从而伤及无辜,趁早交出印绶,解散军队。” “否则,后果自负!” 北军五营分别是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所统宿卫兵。 类似于金茂麾下主力营,从各地挑选精锐作为主干。 若是战时或者战后,北军五营确实称得上精锐中的精锐,现在嘛,能不能提得动刀,都是个问题。 面对何颙的威胁,金茂丝毫不在意道:“我只听先帝的命令。” 见金茂冥顽不灵,何颙心中升起怒气道:“我这里有大将军和袁中军二人的亲笔信,希望你不要负隅顽抗。” “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肯为你卖命,甚至造反!” “哎!”金茂及时出声制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小心我上表告你诽谤!” 见金茂死活不肯就范,何颙终于怒了:“扬州刺史之位还是袁中军为你举荐而来。” “这里就是袁中军的书信,他要你就地交出印绶,解散军队!” “难道你要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 “呵呵!” 金茂怒极反笑道:“你别搞错了一件事!” “我来徐州平乱,也是多亏了袁中军的推荐,可别假仁假义,在这装模作样!” “你们不就是看到扬州肥沃,想要占为己有,这才将我调任徐州?” 金茂拿着大喇叭吼道:“我手上可有证据,别想抵赖!” “你们这些士族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难道做了的事情不敢承认吗?” 何颙没想到袁松的计谋会被识破,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也没发现哪里出了纰漏。 更别说,金茂所谓的证据。能有啥证据证明,背后推手是袁绍啊。 顿时,何颙自信道:“好啊,拿出你的证据来。” “若是你不能自证清白,那就乖乖引咎辞职!” 金茂哪来的证据,全都是荀攸的猜测,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说拿就拿,我多没面子啊。” 将士们哄笑。 何颙实在没参与过这种泼妇式的吵架方式,以往百试百灵的招数,在金茂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读过的很多书,都帮不上忙。 忽然,何颙觉得金茂的所作所为跟一个人很想。 汉高祖刘邦! 再联想到金茂宗室之后的身份。 一时间,何颙不知该继续质问还是就此放弃。 心底里,何颙自认为是汉室忠臣。 如今天下大乱,何颙曾以为曹操会是那个安定天下的人。 现在看来,金茂更加有那个能力。 何颙不禁从各个方面去观察,除了家世不如曹操,其他方面,金茂无疑更胜曹操。 倒不是说金茂比曹操更有魄力,而是说,更有潜力。 现在就已经拥兵五万,指挥十万人不在话下,将来得厉害到何种程度? “他才二十岁啊!” 回过头来,何颙不得不惊叹,金茂这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出色。 何颙的沉默,把两方人马都弄得有点懵逼。 金茂觉得,他这番话没有那么牛逼,能把这么大个名士给说服了。 张邈、陶谦、刘岱三人则很焦急。 尤其是陶谦,金茂要是赖在位子上不走,他还怎么上任,徐州北四郡可是乱成了一锅粥。 陶谦身为丹阳郡人,没有丹阳精兵帮衬,他就只能求助徐州士族。 那样的话,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陶谦心中有着野望,都57岁的老年人了,若再不趁着最后这几年为家族拼一把,死后估计要被后人给骂死。 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却错过了。 所以,看到何颙犹豫,陶谦便跳出来道:“如今已是光熹元年,你还在用先帝说事!” “既然这么忠心,那你怎么不为先帝殉葬?” “难道你的忠心就停留在口头上吗?” 还真被陶谦说中了,金茂佯怒道:“狗贼!安敢辱我!” “左右听令!” “准备迎战!” “咚咚咚”战鼓擂起来。 “杀!杀!杀!” 陆地上,金茂所部开始聚集成一个个方阵。“嘎吱”水面楼船上,弓弩手弯弓搭箭,气氛顿时紧张不已。 “住手!都住手!” 何颙终于醒悟,赶紧制止道:“金刺史,我等没有恶意,只是想要讨要个说法。” “如今,您已经说出意愿,我会一句不差地给陛下转述。” “到时候,希望您能奉诏办事。” 金茂本就是顺毛驴,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立马就下令收起刀兵。 “好说,好说。” “欢迎何中候下次再来,那时候我肯定信守承诺。” 过了今天,老子就回扬州了,徐州刺史,你们谁爱做谁做。 反正金茂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也不知何颙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信了金茂的鬼话。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陶谦等人看得干着急,却也没法说,谁让何颙乃是袁绍和何进跟前的大红人呢。 得罪不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徐州刺史金茂,残害射阳刘瑜一家三百五十八口人!” “仅有稚童一人存活!” “苍天啊,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一艘小船快速划向何颙等人所在的大型民船。 上面四大一小,那个小孩正是关羽救回来的小孩。 此时,小孩哪还有半点痴傻,不仅能详细报出遇害人数,还能呼天抢地,引起众人的同情心。 顷刻间,金茂就紧锁眉头,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情况,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 最令金茂害怕的事,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不知道手下人会怎么看待他。 从后世来的金茂,非常清楚舆论的可怕,而这个时代的舆论又全都掌握在士族手中。 一直以来,金茂痛下杀手的原因,除了怕被人刺杀,这种就是最令他害怕的事情。 要是没有何颙等人,那还问题不大,金茂能压下去。 但现在两件事撞到一起,那很可能处理不了。 果然,这小孩有人专门指点过,开始控诉金茂一件件一桩桩的丑事。 迫害士族豪强! 并且背后指点的那人还非常恶毒,也很了解金茂,将士族豪强全部说成是百姓。 这下子,金茂麾下有些不明真相的新兵开始动摇。 如果金茂真的是这种人,那军心必然散了。 “妖言惑众!” 金茂气急败坏地吼道:“全军听令!” “亲兵卫八位队长带百名亲兵卫,两两为一组,分别率领一只八千人部队,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包围敌军!” “其余人留在原地等待命令!”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士兵只有忙碌起来,才不会多想。 另一边。 陶谦等人还以为胜券在握,高兴地击掌祝贺。 下一刻,听到金茂想要武力对抗,陶谦几人瞬间从头凉到脚。 唯有何颙临危不乱,喝道:“金茂!你不要自误!” “我会向上面为你求情,快快收回命令!” 金茂分不清何颙说话的真假,并没有阻止。 眼看己方要被包围,陶谦跳脚道:“造反啦!金茂造反啦!” 张邈想要命人快速返回岸边,与军队汇合。 金茂却并不给这个机会:“全都不要动!” “弩箭可不长眼!” “嘎吱”一片刺耳的摩擦声,弓弩手再次准备就绪。 张邈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茂军开始包围己方军队,而无能为力。 何颙却不停地在劝说金茂,不要做傻事。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这几天,关羽受够了冷嘲热讽。 以前相处较好的一些人,现在避他如蛇蝎。 曾几何时,关羽笑话张飞不懂得人际关系,不知该怎么交朋友。 现在,看到张飞跟其他人谈笑风生,关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回头再看,发现先前自己的那套理论多么可笑。 一切关系好坏,全决定于一个人的态度,这是多么的讽刺。 这天。 关羽实在忍受不了被孤立,来找曾经最要好的黄盖诉说心中的苦闷。 但黄盖也变了,曾经有问必答,如今敷衍地毫不掩饰。 离开时,关羽不禁问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黄盖摇头不答,这种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 黄盖也没经历过,但他认为金茂这么做,自有其道理。 他认为作为下属,首先要做到听令从事。 完成事情后,才会去考虑这件事正确与否,跟自己的三观是否符合。 当然,十恶不赦的事不可能去做,一切事情做之前,必然都有起因,不然不做。 没有从黄盖这里得到答案,关羽很是失落,一直以来,他非常厌恶士族,可看到孩子,又实在下不了手。 也许他还不够成熟,也许他的眼界也还不够宽广,也许将来某一天,他就顿悟理解了。 但不是现在。 就在这时,战鼓声擂起。 关羽来不及多想,就跟着黄盖一起出征。 本想跟着金茂登上同一艘船,但金茂怕关羽情绪不稳定,万一砍了自己就完犊子,就没允许关羽登船。 这一举动,好像一个信号,水军各艘船都拒载关羽。 无奈关羽退回到步兵阵型。 军中无秘密,关羽被冷落一事,全军都已经知道,他没地方可去。 无意间遇到张飞所部,还被无情嘲讽一番:“关老二,滚回营帐奶孩子去吧!” 引得张飞部下哈哈大笑。 此时此刻,关羽无比想念刘备,大哥在的话肯定能理解他。 浑浑噩噩回到独立营帐。 “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关羽像往常一样,看向角落,那里是小孩经常待的地方。 猛地一惊:“人呢?” 反复在营帐里寻找,却只在角落发现一个小洞。 沿着小洞找去,关羽一路追踪到了湖边,正好目睹小孩被人载在船上,控诉金茂的罪行。 关羽心中如遭雷击,嘴里囔囔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刻,关羽突然明白金茂要灭人满门的意义所在。 “都是我害了使君!” 我真该死啊! (本章完) 第170章 局势逆转 第170章 局势逆转 骆马湖上,剑拔弩张。 金茂并不知道关羽的内心想法。 眼下是最危险的时刻。 不论哪种选择都会彻底令事情失控,金茂又来不及向两位谋士求助。 接下来全都得靠自己。 不过,就算问了,估计两位谋士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无论开战还是不开战,亦或是俘虏软禁这些人,哪一种都没什么好结果。 金茂只能在最差的几种当中选一种影响最小的方式。 不开战放人走,背负骂名? 这个选项排除,啥都不剩了,还坚持啥,自杀算了。 俘虏软禁还不错,也算是拖延时间,但骂名肯定要背。 在金茂看来,最好的选项,反倒是直接开战。 运作得好,将关键人物全部干掉,这件事具体经过,就全看金茂怎么说了。 一些质疑和敌人免不了。 要是董卓上台前,没来剿灭他,大赚! 因为乱世开启,谁还管你以前干了啥。 要是董卓还没上台,就遭到朝廷围剿,大不了上山当几年野人,等天下大乱再出来。 损失肯定非常大,总比死了或者身败名裂来得好。 想通这一切,金茂正准备下令开战。 不料,骆马湖中又驶入一艘船,看那样子还是艘运输船。 再仔细一看。 诶! 这不是自家的运输船嘛。 谁踏马敢不听令就乱跑? 金茂再定睛一看。 嚯! 老丈人一家怎么全在运输船上? 洛阳发生什么变故吗? 这是废话! 皇帝都死了,能没有变故? 总之,金茂搞不清楚,老丈人来这干嘛。 幸好,老丈人跟媳妇一样省心,老远就喊道:“先帝遗诏!” “先帝遗诏!” …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 唐瑁携家小来到洛阳北城门外十里的山脚下,再过去三四里路就到了黄河。 命金茂心腹杀掉随从的命令,实在过于突兀,双方都愣在原地。 最终,一小部分随从没能杀掉,逃回洛阳城,这些人都是何进、袁绍等人的眼线。 事不宜迟,唐瑁来不及解释,亲自架着马车,带人来到黄河渡口,以武力胁迫一艘大船,顺流而下。 一直到船上,用双倍价格安抚完船家,顺利开动船只,唐瑁才有空解释一番。 虽说都是些猜测,但唐母和唐翔选择相信唐瑁的判断。 一如当初,唐瑁选择投资金茂一样,不论怎么看,都是大赚。 众人对于唐瑁的判断,深信不疑。 尤其现在,金茂还受到先帝托孤,这是什么样的待遇? 现在是扬州牧,将来平定天下,复赐姓刘,再封个王,不过分吧。 本以为这趟旅途会一帆风顺,却不想成了惊吓之旅。 在黄河上飘了五天,唐瑁等人来到陈留郡,正好赶上张邈等人被吓得跑回来征兵。 船家说什么也不敢再停留,给多少钱都不载人去徐州,死活要返程。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征兵。 但凡多看一眼就要被拉去当壮丁。 船家跑了,唐瑁等人却没那么好运,金茂派来的亲兵卫被盯上,要强行征调入伍。 好说歹说,就是不放行。 无奈唐瑁亮出大司农的身份,这才逃过一劫。 万万没想到,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张邈听说有大官路过本地,说什么也要留人叙旧。 一看来人,原来是金茂的老丈人。 当时,张邈就想把人给扣下来。 幸好唐瑁急中生智,以九卿身份压人,并说是为小皇帝办事。 张邈将信将疑,苦于洛阳那边没有答复,只能放行。 没想到,两天后,北军中候何颙到了。 晚宴上,张邈无意中说起此事。 何颙一听就坏事,道:“快追!” “唐瑁手中有先帝遗诏!” 何颙跟袁绍关系很好,自然知道先帝刘宏曾给金茂留下一份遗诏,任命其为扬州牧的事。 要是被金茂得到诏书,前功尽弃不说,还要遭受极大的反噬。 张邈火速派人往徐州方向追去。 谁知,唐瑁等人迷路,走扬州方向而去,就这么巧合地错过了。 三天后,没见到唐瑁,何颙当机立断:“立即出发!” 另一边。 唐瑁等人先到九江郡,又经历一回生死时速,在军民帮助下,侥幸逃脱毋丘毅的追捕。 而后进入徐州下邳郡。 下邳郡并非所有人都清楚,唐瑁跟金茂的关系,上层的事情,不到一定层次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因此唐瑁利用九卿大司农的身份,一路坑蒙拐骗,终于来到淮阴县。 也在最后时刻,赶到事发地。 射阳湖中心。 金茂将老丈人迎上楼船,便迫不及待地接过遗诏。 快速打开竹简,岂料,竹简早就有些破,绳索系得不是很牢固,经过一路颠簸,瞬间崩碎成一根一根。 这一幕,惊呆在场众人。 “快捡起来!” 金茂也吓得尖叫:“一根都不许少!” 好在有惊无险,竹简一根不差地重新收集起来,金茂不敢交给别人,只能委托老丈人重新绑好。 这才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 “哈哈哈哈!” 金茂狂笑道:“先帝遗诏!” “令我就任扬州牧!” “这破烂徐州刺史,谁爱坐谁坐去!” 唐瑁及时送上助攻:“此乃渤海王亲手交于我,并告知,先帝托孤扬州牧,辅佐渤海王上位登基。” “如今坐在皇位之上的少帝,并非先帝指命之人!” “竟有此事!”金茂狂喜道:“诸位都听到了,先帝遗命,委托我这个扬州牧,匡扶正统!” “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难道想要造反?!” 黄盖见状,急忙吼道:“匡扶正统!” “匡扶正统!” “匡扶正统!!” 呼喊声越传越远,射阳湖周边,金茂全军士气高涨,齐声怒吼。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热血沸腾之事? 湖岸边,关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热泪盈眶:“原来真的是我错了!” “只此一次,如若再犯,当一死以谢使君栽培!” 射阳湖上。 何颙满脸复杂,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要是真让金茂以匡扶正统的名义,进犯京师,那整个天下又将乱成什么样子? 张邈等人却慌了神,若是让金茂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绝地翻盘,那死得最惨的人莫过于他们仨了。 “何中候,此事该怎么办?” 三人中最慌的人莫过于刘岱,他可是九江郡守,扬州牧乃是直属上司,想要拿捏他不要太过容易。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刘岱面色狰狞道:“先帝遗诏必定是矫诏,还请何中候下令吧,我等就算是死,也要毁掉矫诏!” 陶谦、张邈纷纷附和,刚刚是金茂要想开战,现在则是他们想要开战。 不管胜负如何,把事情闹大,他们就还有胜算。 没想到,何颙却说出令人震惊的话:“先帝遗诏的确是真的。” 就在三人绝望之时。 何颙话锋一转却说道:“但遗诏托孤必是假的!” “袁中军曾得到过一份遗诏副本,其内并无托孤一事。” 何颙煞有其事道:“诸位不必惊慌,待我一问便知。” 其实,何颙心里完全没底,袁绍确实跟他说过遗诏的事,却没说有没有托孤,他也只是猜测。 但其他三人却深信不疑,只要金茂不是托孤大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刘岱第一个耐不住,喊道:“你说匡扶正统就是事实?” “除非你拿遗诏出来,大家一看便知真假!” 一听这话,金茂冷笑一声,刚刚他那是情绪激动才喊出来的口号。 真要扶刘协上位,给金茂一百个胆子也未必敢,董卓那么牛逼的人都翻车了,他可不想趟这浑水。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不然没法给手下人交代。 “你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啊。” “那我多没面子?” 金茂拿出小喇叭道:“对面的将士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想要活命就乖乖放下手中武器,脱下身上甲胄,不然,以谋反罪论处!” “夷灭三族!” 这下轮到张邈跳脚道:“你敢?” 一万人中,可是有四千人正规军,那都是张邈辛苦攒下的家底,要是被缴械那可就亏大发咯。 “你看我敢不敢?!” 金茂将遗诏举过头顶,吼道:“众将士听令!” “匡扶正统就在今日!” “若有人胆敢反抗,杀无赦!” 顿时,三万多人齐声怒吼:“杀!杀!杀!” 张邈想跟金茂来个鱼死网破,吼道:“众将士听令!” 射阳湖西北岸,陈留军还未完全被包围,呼喝行动起来。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金茂再次下令:“弓弩手准备!” “嘎吱”刺耳的拉弦声将张邈拉回现实。 手下人确实能够来一场鱼死网破的抵抗,但他们这些船上人必死无疑。 都不用何颙劝解,张邈咬牙切齿地下令:“全都放下武器,脱下甲胄!” 见状,金茂满意道:“收起弓箭。” 等到麾下军队将局面完全控制住,金茂这才松口气,有心思向对面赔礼道歉。 “诸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大家同朝为官,我虽有先帝遗命,也不想大动刀兵。” “还望诸位返回洛阳之时,能劝说少帝一二,若是一切都能和平解决,那就再好不过。” 既然好处都拿到手了,金茂也不想节外生枝,招惹强敌。 现在,他还不够强大,冒然进京,还不如董卓走得远,肯定要被人给掀翻。 老老实实回扬州发育一波,只要他不主动作死,董卓也就快要进京。 等到董卓先充当一波先锋,之后再暴露獠牙,岂不爽歪歪? 理想很丰满,事实却很骨感。 何颙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少帝即是正统,扬州牧,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 这算是比较委婉的。 陶谦就有些阴阳怪气:“扬州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骠骑将军呢,大业未成,半路就被大将军斩杀!” 张邈态度非常明确:“公山说的没错,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若是你一意孤行,天下共讨之!” 刘岱言辞最是激烈:“你身为宗室之后,却残害同族!你若是再扶持新帝登基,天下百万宗室岂不都要毁于你之手?” 九江郡守肯定是不能去了,刘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狼子野心!” 经过刘岱这么一提醒,金茂倒是想起还有一件小事没有处理。 “若想要我听从你们的意见,先将那贼子给斩杀!” 金茂指向先前开口污蔑他的小孩,道:“刘岱刘公山!只能你出手!” “否则,你们将见识到我的军队是否足够强大!” 这下子,可把对面几人给难住了。 陶谦、何颙、张邈都认为这很简单,唯独刘岱百般不愿。 “我若真要如此去做,与金茂何异?” 刘岱绝然道:“宁死不屈!” 这点小心思,其他三人哪还看不出来,不过是爱惜名声的借口罢了,真要其去死,肯定又是各种理由。 何颙劝道:“公山为了国家大义,难道你连这点付出都不愿意吗?” “是啊。”张邈附和道:“公山要以大局为重。” 陶谦的话却非常毒辣:“若是老朽能为国尽忠,死而无憾,可惜,金茂并不让我插手。” 言外之意,刘岱就别装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刘岱也就等着台阶下,见大家都很配合,他痛哭流涕道:“诸位都为我做个见证!” “实在金茂欺人太甚,我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才不得不屈服。” 众人纷纷附和。 刘岱一边抽出腰上的宝剑,一边走向那小孩,哭诉道:“别怨我!” “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就怪杀你全家的仇人!” 说罢,刘岱狠下心,一剑送人魂归地府。 对面。 金茂指着刘岱,向左右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士族本性。” “哪有什么精忠报国,不过是群挂羊头卖狗肉的虫蠹!” “自诩正义!” 这话,金茂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不止周围水军听得清楚,就连对面也都听见了。 顿时,刘岱满脸涨红,怒吼道:“金茂小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知道啦。”金茂无所谓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刘岱无能狂怒。 (本章完) 第171章 典韦大战张飞 第171章 典韦大战张飞 “都给俺搜仔细点!” 张飞领着金茂给派的二百新兵,得意洋洋地走在张邈所领的陈留军之间,要好好搜查这些人有没有私藏财货。 新官上任,三把火。 张飞想让第一把火先烧到敌人头上,金茂下令后的第一时间,张飞就独自策马冲了出去,完全不顾麾下的状况。 这可苦了金茂给张飞搭配的副官吴宁。 虽说经过多年学习进步,吴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宁夜,但他也才19岁,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 怎么能屈从于张飞呢? 更何况,吴宁并不认为他在武力上要逊色于张飞,如今他个子也长到七尺五,再加上军中伙食不差,肌肉颇具规模。 当然,整体上差了张飞一大圈。 可吴宁早已打遍军中高手,就连黄盖都对他称赞有加,吴宁自认为再长几年气力,一定能跟关羽、张飞相抗衡。 少年人总有自身的傲气。 所以,摊上张飞这么一个上司,吴宁那是非常不理解。 好在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得吴宁服从性比较高,就算再难也要坚决执行命令。 “一队跑慢点,别去追屯长,二队加快速度。” 吴宁边跑边指挥,常年负重拉练,使得他拥有相当的肺活量,一口气奔袭十几二十里都不费劲。 “保持队列!” “时刻准备接敌状态!” 这二百人武备都是布甲长矛,唯有正副主官张飞和吴宁才装备齐全。 全军都缺,除了万人主力以及这段时间竞赛表现突出的五千新兵才装备全甲或半甲。 如今全军只有亲兵卫一直保持全甲满状态,水军、主力各营都只有头部精锐那几百人是全甲,其余近万人都是半甲。 这还是算上了广陵郡新缴获的那两千套全甲,不然,军中还没那么多。 张飞之所以赶得那么急,自然就是因为去晚了别说是全甲,连半甲都捞不着半点。 吴宁却不管那么多,就牢记一项原则:管好张飞,别犯错! 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吴宁终于带人赶上张飞,算是军中跑得较快的那一批。 却仍遭到张飞不满:“你小子就不能再快点?” “好东西都被抢光了!” 吴宁没好气道:“张翼德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你归我管!” 经过这几年的学习,吴宁基本掌握带有闽越口音的雅言,若是说快了,张飞竖着耳朵才能听懂。 前一句张飞没听懂,后一句听懂了,双眼瞪得浑圆:“俺才是屯长!才是主官!” “你小子要听俺命令!” 吴宁不屑道:“这是主公的命令,你敢抗命?” 结合表情和语气,张飞听懂了,气得哇哇叫,却又没什么办法。 想要带队就得乖乖听话。 这时,又有兄弟部队来到这片区域,对着张邈军就喊道:“武器甲胄都放地上,人全都站右边!” 顿时,张飞就不乐意了:“你们哪部分的?敢抢俺的东西?” 兄弟部队一看张飞在这,也不敢造次,赶紧换下一个地方去抢装备。 这一刻,张飞在军中的恶名倒是起了点作用。 赶跑抢食的,张飞得意洋洋地看了眼吴宁,便学着兄弟部队道:“快快站好!” “不然,爷爷手中蛇矛可不认得你!” 张飞眼光毒辣,这批人不是正规军却胜似正规军,各个膀大腰圆,武备齐全,人数在三四百的样子。 等抢了这批人,张飞已经想好了,再向使君申请二百人,那麾下就有四百人了。 到时候,打起仗来,那战功不得嘎嘎猛涨。 爽! 张飞却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个身高不亚于他,浑身比他还大半圈的猛男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再多看。 这边,吴宁带着人开始清点收拢武备。 张飞则像头雄狮巡视领地一般,观察他逮住的猎物。 忽然,他双眼放光,策马来到一个壮汉面前,指着其身上的甲胄吼道:“你耳朵聋了?” “俺都说了,身上的甲胄全都脱下来,你咋回事?” 此人名叫典韦,陈留己吾人,早年为人报私仇而逃亡在外,因张邈招兵时承诺免除过往罪责,才带甲兵入伍。 身上这套铁扎甲不是张邈军中所有,而是典韦私产。 不过,典韦并未跟张飞争辩什么,开始脱下甲胄。 随着典韦身上的肌肉,撑起单薄外衣,张飞如看见绝世美人一般,死盯着不放。 “闲着也是闲着。”张飞用蛇矛指着典韦道:“俺看你略懂拳脚,可敢与我过两招?” 作为武人,典韦也十分好战,既然张飞有这般要求,那还有啥好说的。 “这位校尉,我怕伤了你。” 典韦十分谨慎道:“我乃降兵,这样怕是不好。” 张飞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一般:“伤了俺?” “就凭你!?” “来来来!”张飞跳下马来,道:“俺精通马战,谅你也不懂,就不欺负你,跟你步战。” 典韦抱拳道:“请校尉归还我的武器,我才能与您比试。” “好说!”张飞摆手道:“枪还是矛?” 在张飞看来,典韦总不会是重装步兵,大概就这两样兵器使得顺手。 典韦面露为难道:“那就给我两只矛吧。” “嗯?”张飞惊讶道:“两只矛?” “你能使得了?” 典韦抱拳如实回答:“我膂力过人,木矛太轻,如使鸿毛。” “哈哈!”张飞大笑道:“俺还是头回遇见比俺还会吹牛的人!”“中!” “俺也不占你便宜,你把铠甲穿上,再来比试。” 典韦谢过。 当他穿上甲胄拿上武器的那一刻,气质骤变,不再是那个谦虚谨慎的典韦,而是化身噬人的猛虎。 张飞神情一顿,变得凝重,开始认真对待。 形成对峙的两人,光气势就逼得周围人自动为其腾出一片空地。 “来!”张飞示意典韦先攻。 “吼!” 典韦咆哮,左手持矛向前,右手微曲持矛在后,随时给予致命打击。 “来的好!” 张飞兴奋大吼,丈八蛇矛抖出一个枪。 “呛!” 矛尖与矛尖对撞。 典韦左矛被挡开,右矛紧随而至。 张飞收力,再反方向使力,蛇矛如毒蛇摆头,又一头撞飞。 典韦中门大开,张飞瞅准时机想要挺刺。 不料,典韦左矛回地太快,仅凭蛮力就强行纠正运动轨迹。 见机不妙,张飞抽身格挡。 一步退步步退,典韦右矛也回击,接下来就是典韦的进攻时间。 “呛呛呛呛!” 张飞左格右挡,十分狼狈。 他没想到,双矛的进攻频率居然这么高,完全没有出手攻击的机会。 看到张飞吃瘪,陷入劣势,吴宁震惊不已,不由自主地过来围观。 其他士兵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看得如痴如醉,都忘了这是战场,双方还是敌对关系。 “吼!” 见机不妙,张飞暴吼一声,巨力弹开典韦,想要打断其进攻节奏,重新组织攻势。 谁知,典韦仅后退半步,一扭腰身再次欺上来。 “乒乒乓乓!” 张飞苦于招架,无法发挥丈八蛇矛体长优势。 突然。 “咔嚓”一声,典韦左矛因守不住碰撞,从中间断裂。 战斗才告一段落,双方各自跳开。 典韦喘着粗气,脸不红只有心跳如擂鼓,旁边人都能听得见。 张飞黑脸透红,显然刚刚那一波对抗有点疲于应付,血都涌上脑门。 只看两人的状态,大家心中已经有了胜负判断。 “这局不算!” 张飞也是要面子的人,大声道:“仗着兵器之力,俺胜得不光彩!” “等你有了趁手兵器,咱们再来比过。” 周围一片嘘声,敌我双方罕见达成一致。 张飞恼羞成怒,吼道:“都给俺站好!” “你们可都是俘虏!” 这时,张邈军中有些不服气的声音发出:“你们也就这么点能耐,连典军士都抵不过。” “若是真打一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谁?”张飞怒吼:“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有种的出来单挑!” 又有人隐在人群中说道:“典军士的双戟,就在你们手上。” “有能耐就再比一场。” “好!比就比!”张飞指着典韦道:“你去把你的武器拿来,咱们再来一场!” “这次,俺用马战,你可敢应战?” 稳妥起见,张飞选择最擅长的方式对抗:“若是你也擅长马战,俺的坐骑借你用!” 武力这方面,典韦从不缺乏自信,昂首道:“有何不敢?” 刚刚那个张邈军看不过眼,还想再刺一回张飞,却被后者发现,一矛刺死。 “俺最讨厌背后说人坏话!” “有能耐就像典军士一样,跟俺真刀真枪地干一场,俺就服!” 至此,张邈军再不敢扎刺。 很快,两人摆好姿势。 张飞恬不知耻地用马战对付典韦,后者却毫不在意。 几个回合后。 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金茂麾下。 大家震惊于典韦能以步战应对马战,仅仅稍落下风。 再一看典韦的对手竟然是张飞! 好家伙,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别看张飞人缘不好,实力那是公认的仅次于关羽,当然,两人并未分胜负,而是关羽排在张飞前面,大家下意识就这么排。 (本章完) 第172章 喜得典韦 第172章 喜得典韦 “吼吼吼!” 隔着老远,在射阳湖中心的金茂就听到将士们在那欢呼。 定睛一看,一大堆人在围观两人打斗。 离得太远,看不太真切。 被勾起好奇心的金茂,令黄盖率领水军看住张邈等人,自己则忍不住率领亲兵卫前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 事件发生核心地。 张飞纵马冲来,典韦手持两柄铁质长戟,双腿微曲,摆出前后攻击姿态,戟尖指向张飞。 “驾!” 张飞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启动,眨眼功夫便越过十几米距离。 “呔!”张飞大喝:“看矛!” 典韦左戟格挡,右矛刺向马眼。 这是以命相搏的打法,典韦深知左戟挡不住,只求阻挡张飞片刻,右戟就能戳瞎马眼。 战马受惊,自然会将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张飞岂能不知。 “好胆!” 他大喝一声,丈八蛇矛抡圆了扫向典韦。 后者往后翻滚躲过一击,起身时,投掷右戟袭向张飞背后。 “呛!” 张飞脑后生眼般,将蛇矛把柄往后一扫,挡下这一击。 “彩!” 第一回合的较量,引得围观者纷纷叫好。 吴宁代入其中,却发现不论是哪一方,他无法对抗,不由地斗志满满。 张飞调转马头,典韦重拾左戟。 第二回合开始。 这次张飞不再冲锋,而是策马缓步前行,两人相距五米,几乎同时启动。 “驾!” 张飞胯下战马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给了典韦可乘之机。 “喝!” 典韦大喝一声,双戟一上一下齐刺。 攻守易势,张飞要是有匹好马,这次典韦要吃大亏,可惜,没有如果。 “吼!” 张飞双手青筋暴起,将前刺的蛇矛回身格挡。 “呛!” 却只来得及挡下刺马之戟。 上刺其身的那根戟来不及格挡,无奈张飞双腿夹紧马腹来了招倒挂金钩,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喝彩声响彻云霄。 第三回合。 惊出一身冷汗的张飞,不由地赞叹道:“俺认可你了!” “小心!俺要拿出全部实力了!” 典韦豪气干云:“放马过来!” 张飞驾驭战马,以中速前进,双手握在丈八蛇矛中段。 来到典韦面前时,蛇矛宛如毒蛇般迅速出击三四次。 围观众人都没几个看清楚,张飞到底攻了几次。 典韦汗毛倒竖,双戟舞得密不透风。 “呛呛呛呛!” 一个照面就来了四次碰撞! 这还没完,战马刚越过典韦,张飞暴起,在马上仰倒,来了个回马枪。 典韦狼狈翻滚才躲过一劫。 “当啷!” 典韦的兜盔落地,这一回合,张飞小胜。 接下来,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场面逐渐失控。 五十回合后。 典韦汗如雨下,浑身像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张飞倒是没什么,可他胯下的战马却承受不住高强度作战,浑身滚烫,四条腿不受控制地走动,还喘着粗气。 这是战马疲惫到快力竭的表现,张飞既心疼又不想就此放弃。 超强的求胜欲,使得张飞很想赢下这场比试。 因为再不赢,那就丢脸丢大了。 他骑着战马,跟二打一没什么区别,就这样都赢不了。 张飞丢不起那个人! 另一方,典韦也不好受,甲衣下青筋虬结,身体到了极限。 但他也不愿认输,这不只是关乎颜面,在武力方面,典韦从未像今天这般想要赢过。 幸好,金茂在这个时候赶到,拿着他那专属小喇叭吼道:“成何体统!” “完成清剿的各部,指挥官各自带下去!” “都没事干了是吧?” 顿时,人群陷入短暂混乱,盏茶功夫才恢复队列,有序返回军营。 经过金茂这么一打岔,张飞和典韦就知道打不起来了。 张飞翻身下马,轻声安抚心爱的战马躺下休息。 典韦则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见状,张飞追悔莫及,大腿都要拍肿了:“就差一招!俺就差最后一招!” “张翼德!你好意思吗?” 金茂拿着小喇叭怼着张飞吼道:“谁像你这么不要脸,马战对步战,你咋不上天啊?” 张飞哭脸秒变笑脸道:“使君,俺不是跟您学的嘛,全军还有谁能比得上您啊?” “滚滚滚!” 金茂不耐烦道:“带着你的人,滚回去登记!” “哎!好勒!”张飞反身才发现战马还趴着呢,便挠头道:“使君,再给俺半个时辰,您看俺的战马还没回过劲来呢。” “那是你的事。”金茂不耐烦道:“自己跟副官商量好,可别误事就行。” 说罢,金茂就不再理会张飞,而是目光炯炯地看向典韦,仿佛在看绝世美女一般。 对面的典韦,不禁毛骨悚然,接连两次遭受这般眼神,他这个猛男也有些招架不住。 金茂可不管那么多,这可是能跟张飞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的人! 更离谱的事,步战还压着张飞打,金茂肯定,这绝对是某个牛人。 “我乃扬州牧金茂。” 做完自我介绍,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金茂的名号,典韦一骨碌爬起身,略有拘谨地抱拳道:“陈留典韦拜见扬州牧。” 瞬间金茂嘴角比什么都难压,难怪能硬抗骑马的张飞,原来是“古之恶来”典韦啊。 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很欣赏你的本事,可愿为我效力?” 金茂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你放心,以你的能力,必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海内闻名!” “我保证你以后就是我最信任最得力的干将!” 典韦惶恐,又是抱拳又是弯腰,像个小孩一样,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哆嗦道:“愿…愿为使君效力!” 金茂内心不比典韦好到哪去,只不过,常年处于高位,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 “好好好!”他大喜道:“我更喜欢你叫我主公!” 典韦纳头就拜:“典韦拜见主公!”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典韦无名无份,金茂可是封疆大吏,还许诺高官厚爵,这还不纳头就拜。 那人要么会创业,要么脑子有病。 “哈哈哈!”金茂放声狂笑道:“吾得典韦,如虎添翼啊!” 不料,典韦羞赧地问道:“主公,我饭量大,每天都能吃饱吗?” 他的肚子非常配合地开始叫唤起来。 金茂先是一愣,才大笑地指着张飞道:“他也是吃饭要用桶的家伙,你俩正好凑对。” 典韦嘿笑,挠头,不知该怎么提肚子饿的事。 好在金茂很照顾典韦,立马命人去准备热的吃食。 “你可曾有表字?” 典韦摇头,他只是个下层人士,哪有什么字号。 “今天我高兴!”金茂不假思索地说道:“便给你取字洪兴如何?” 典韦再次下拜道:“多谢主公赐字!我以后就叫典洪兴!” 金茂也很是高兴,也不嫌典韦身上脏,挽着其胳膊,一同乘坐车架返回。 可把一旁的张飞看得酸死:“有什么了不起,俺迟早有一天也要跟使君同乘车架。” 正好这时,吴宁路过,听到这句话,不由地点醒张飞道:“你若是叫一声主公,典韦有的你都有!典韦没的你也会有!” “咋可能?” “怎么不可能!”吴宁激将道:“不信,你就去试一试。” “哼!”张飞别过头去,心中复杂难言,罕见地没有反驳。 其实,张飞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在装糊涂罢了。 … 中军大帐。 典韦已换洗一番,身上穿着金茂赐予的鱼鳞甲,看得一众将官直流口水,对典韦饱含敌意。 金茂有多久没有下赐甲胄了,大家伙都眼巴巴等着,期待下一个幸运儿是自己。 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典韦来,抢走了唯一的奖赏! 铠甲质量是其次,主要在于意义。 曾经获赠过的何为和白石,哪个不是恨不能把铠甲当成传家宝,谁像典韦,刚下赐就穿身上。 而且还当众在那吃饭,将米饭粘到甲胄上,这下子,不只是诸将,就连白石都忍不住皱眉头。 众将的心思,金茂自然看得明白,为了不厚此薄彼,他决定再赐一件。 想来想去,金茂决定赐给黄盖。 “公覆,这次出征功劳甚大,又忠心耿耿,我身上这件银铁甲能抵御水的侵袭,就赐予你吧。” 黄盖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感动的不知所以,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为主公效死力!” 金茂觉得不过瘾,一边解开身上的银甲一边说道:“诸位还请勉励,我也能多换几件铠甲。” 众将哄笑,又不由地暗自奋发,谁都想成为下一个好运儿。 这不仅是荣誉,也是金茂信任的象征。 “我要班师回扬州,下面由二位军师给大家说一说,徐州广陵郡怎么安排。” 重头戏来了! 顿时,众将正襟危坐。 广陵郡产盐铁,交通还方便,金茂是绝不会放弃这块要地。 那就必须要有人镇守广陵郡。 荀攸、戏志才主要在详细兵力布置上进行安排。 主将还是要由金茂决定。 守广陵郡主要就三个县,淮阴、盐渎、广陵。 也就是要安排正副三对将领。 金茂盘算一圈,心中有了决定。 (本章完) 第173章 扬州,我要回来啦! 第173章 扬州,我要回来啦! “公覆,淮阴县就交给你了。” 黄盖刚获得信任加持,正是想要报效的时候,他毫无异议地拱手道:“喏!” 金茂说出要求:“我将水军分作两部分,另再调配两千五晋升新兵,重新组成五千水军。” “你的任务繁重,要守住淮河一带,不要让黄巾贼过河,就算是下邳那里也不行!” “喏!”黄盖还是应得很爽快:“必不负主公所托!” 金茂点头问道:“周泰、蒋钦要率领另一半水军,公覆觉得谁人能为你的副官?” 在场众将,黄盖很熟悉,不算出众,仅能为黄盖协助日常,而不能分担压力。 他要守住如此广阔的江面,势必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陆地上,这都需要副官去处理。 可又能打仗又能治理地方的人才太少了,贺齐算一个但在广陵,周泰、蒋钦又不能用。 董袭、凌操等人又在扬州,离得太远。 黄盖心中倒是有个绝佳的人选,可不敢说,那人才犯下大错,谁知道主公心里怎么想的。 见黄盖犹豫不决,金茂似乎也猜到了,便道:“但说无妨!” 黄盖这才壮着胆子道:“我认为关羽关云长,挺适合做我的副官,只是他…” 金茂摆手打断道:“那就让关羽做你的副官!” “来人,传关羽来议事!” 黄盖不由暗自赞叹自家主公的气度,他哪知道金茂心中那些小九九。 … 自从上次事件后,关羽好几次想要辞职离去,可又觉得难以报答金茂的恩情,便打消念头。 可一直无所事事,又不是关羽的性格。 正在纠结之际,金茂传唤他去议事。 关羽不由地问传令兵:“使君唤我何事?” 传令兵羡慕地说道:“恭喜您高升!主公要升您为黄都督副将。” 关羽丹凤眼猛地睁大,震惊无比。 这怎么可能呢? 才一天时间,使君就改变想法,还要重用他? “这一定是在考验我!” 关羽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理解。 随着传令兵来到中军大帐,关羽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过头顶道:“关羽拜见使君。” 金茂起身,来到关羽跟前扶起,拍着臂膀说道:“云长啊,我本来是不打算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可公覆极力推荐,我拗不过,便喊你来询问你的意见。” 这两句话,一是说明金茂的态度,上次那件事过不去,二就是要问关羽对此怎么看待。 关羽已到而立之年,怎么会听不明白,便再次下拜道:“我愿立军令状,若再犯,请使君斩我头颅!” 金茂欣慰地将关羽扶起,“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 拉过黄盖,将两人双手叠在一起。 “云长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要多向公覆请教,你二人要通力合作,守好淮河一带。” “若是有人暗中破坏,你二人商议之后,不必禀报,先斩后奏!” “遇到大事难事,则不能隐瞒,要全都告知于我。” 黄盖拿捏不住,便问道:“主公,何谓大事难事?” 金茂举例:“比如淮浦陈氏,射阳臧洪,广陵郡太守张超,诸如此类。” 黄盖、关羽齐汗颜,望族、名士、太守集齐了,这跟造反差别也不大,的的确确是大难事。 “可还有不明白?” 二人不敢再问,齐摇头道:“没有。” 金茂非常满意,他也是有私心的。 他不仅要将关羽留在徐州,还要把张飞也留在徐州。 刘备在吴郡的所作所为,早就传进他耳中,不惩治肯定不行。 关羽、张飞二人自然不能回到刘备身边,不然,还要当着两人面惩治不成? 这次金茂还要将刘备发配到足够远的地方,到时候,关、张二人要是求情,那又该怎么办。 安排完关羽,接下来就是张飞。 “周泰、蒋钦将组成水军二校,以原两千五百人再加新晋新兵两千五百人,共五千人。” “水军二校负责长江流域治安。” 金茂指出:“如此一来,盐渎县守将空缺,谁能自荐胜任?” 张飞耳朵贼灵光,立马出列道:“使君,俺能胜任!” 金茂本想饶一圈再点将张飞,没想到,他自己跳出来了。 “吴宁何在?” 吴宁还没资格进账,听到人传令才进门拜道:“拜见主公。” 金茂指了指张飞,道:“你二人麾下有多少人?” 吴宁回答:“二百新晋新兵。” “如此,我再分派二百主力,以及六百新晋新兵与你二人。” 金茂说道:“周泰已扫清障碍,你二人只需守住盐渎,不生大乱便是大功。”张飞大喜:“多谢使君!俺定让屑小有来无回!” 金茂摇头,要是让这莽夫主事,肯定要坏事。 “吴宁为主将,张翼德为副官,凡事以吴宁为首,要多思量,不要鲁莽。” 一听这话,张飞急眼了:“使君,您咋能颠倒过来呢,这小子原本是俺副官,咋就成俺上司了?” “非也。”金茂淡定道:“翼德稍安勿躁,吴宁主政拿主意,你主军事,负责冲锋陷阵。” “俺明白了!”张飞击掌,眉飞色舞起来:“使君,那战功就全是俺的对吧?” 金茂笑着点头。 这时,吴宁出列道:“主公,我年幼怕办不好政务,还请您另选一位主政。” 考虑到吴宁知识浅薄,确实还担不起一县政务,金茂不由地看向戏志才,问道:“金羊如何了?” 戏志才起身回答:“金羊愚钝,我所教之事,学不到十分之一。” “那就够了。”金茂已经很满足,“让金羊辅佐吴宁,一起处理政务。” “吴宁,凡事多和金羊商量着来,拿不定主意,就让翼德一起投票拍板,少数服从多数。” 吴宁觉得很有道理就应下了。 至于广陵县,金茂决定让周泰、蒋钦的水军作为驻点。 原驻守广陵武将贺齐,上次因事情紧急,没有处罚,这次正好跟刘备一起,前往偏远地区开荒。 诸事安排妥当,接下来就是此次骆马湖之役,统计战果,论功行赏的高兴事。 在金茂的示意下,戏志才开始汇报。 “因没有发生大战,斩首、俘虏皆无。” “缴获较多,以甲胄、武器、粮草,三个方面为例。” “全套甲胄缴获八百一十三套,布帻铁甲(头盔布料做的)一千零一十五套,半甲(胸背铁质用绳子绑在布甲外面)两千三百二十一套。” “长弓五百,强弩五十,短弩二百。” “长兵六千一百,短兵四千三百,铁盾一百一十二,木盾两千五百七十三,马铠五百四十一套。” “粮草一万两千零三十一石,战马五百五十三匹,驴车八百十一辆。” “缴获蒙冲战舰一艘,大型民船一艘,小型木船一百二十七艘。” “另有六百四十五人,想要跟随典韦入伍。” 入伍? 金茂本想拒绝,戏志才下一句话就让他改变态度。 “主公,这批人骑术精湛,祖上乃是三河骑士,稍加培养便是一队精骑。” 金茂沉吟道:“入伍倒是可以,但他们知道我军的规矩吗?” 戏志才肯定地说:“此事,我早已告知,退缩的人已经跟随张邈返回陈留郡。” 金茂这才点头道:“好!那就让这批人先跟着尚未晋级的新兵一起训练。” “什么时候通过竞赛,那便什么时候组建新的骑兵队。” 至于张邈等人该怎么返回陈留,那肯定是走回去啊。 难道还要欢送不成? 清点完缴获,金茂也得感谢张邈,陈留不愧是富庶的郡。 甲胄虽说比不上广陵郡来得多,但战马多啊! 现在金茂手底下,全甲有近六千套,布帻甲有七千多套,半甲近万套,能够装备一半士兵。 武器也有四万余,几乎能做到全军覆盖。 但战马少得可怜,加上张邈这里缴获所得,也就不到一千七百匹,马铠倒是挺多,平均每匹马一套还有余。 五万军队里,骑兵不到一千七,甚至大部分还都是半路培训上岗! 完全可以忽略骑兵,将全军当成纯水军和步兵。 金茂也不奢求骑兵能像匈奴一样骑射。 只要冲锋的时候,能别怂;当斥候的时候,被敌人发现还能逃命。 也就心满意足了。 计算完缴获,接下来就是按照各部功劳,下发武备。 一万水军不需要太厚重的铠甲,弓弩手配齐就具备相当战斗力。 此外,水军穿甲太厚,掉水里,水性再好都要沉下去。 便调配两千全甲,两千布帻甲,六千半甲,另装备两千弓弩,这数量几乎占了全军一大半。 盐渎一千兵都是全军和布帻甲,应张飞请求,还给配了一百战马,作为机动队。 水军扩编,主力也要扩编。 原有四营基础上再建一个第五营,且每营人数增长到两千! 五营长暂时空缺,等待先立大功者。 新兵营和第四部分郡县兵,可以提上日程。 金茂决定,下一次竞赛就是分水岭,合格者留在新兵营,淘汰者下放各郡县常驻。 当前,各地新兵营加起来还有近三万人,金茂放出指标:“下一轮竞赛,将淘汰一半人,作为郡县兵!” 顿时,营帐内四十多位将领紧张起来,他们大部分还都是新兵营军官,到时候说不定就得下放。 于是,各个都牟足劲要好好练。 (本章完) 第174章 第168张 刘备跑路,金茂杀回扬州 第174章 第168张 刘备跑路,金茂杀回扬州 金茂成为扬州牧,但宫内董太后和骠骑将军董重势力已失,老丈人也没在洛阳。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金茂扶持刘协上位登基的事,将要无限期押后。 作为局内人,金茂更明白将来的趋势,巴不得大家都看不起他,以便低调行事。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一计策尤其适合现在的金茂。 奈何有人偏不想让其安心发展。 五月底,九江郡。 毋丘毅征召原叛逆俘虏编练为军,将远迁过来的流民、平民通通降为低等贱民。 此外,毋丘毅还不断捕杀原金茂麾下精卒。短短数月,辛苦建立的军屯制度毁坏殆尽。 九江郡再度陷入混乱。 毋丘毅就不是个治理的人才,却是名合格的破坏型人才。 这天。 毋丘毅收到大将军何进命令,要求其务必拦住金茂,不让其安然返回扬州。 何进不允许任何能威胁到少帝刘辩的人存在。 毋丘毅当即给庐江郡、丹阳郡、吴郡、会稽郡写信,联络各方。 他则在九江郡拉起一只两万大军,全都由金茂手下败将、俘虏等组成。 丹阳郡。 周昕比毋丘毅更早收到袁绍来信,已经拉起一只万人部队,正在紧急训练当中。 吴郡吴县。 这段日子,刘备可谓是春风满面。 出入各家望族,谁见了他不得尊称一声刘县令。 吃穿用度都有人送上门,刘备只需安心做好份内之事,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 这天。 吴郡守盛宪来拜访刘备。 双方寒暄,落坐。 盛宪先来了段即兴辩经,刘备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也略懂一二,抛出的观点虽非常浅薄,仍得到盛宪大肆赞扬。 气氛来到了高潮,盛宪面露为难道:“我空有满腹经纶,却无法治理好吴郡,惭愧之极啊。” “您何出此言?”刘备惊讶道:“吴郡在您的治理下,不是正在变好吗?” “仅仅只是吴县罢了。”盛宪说道:“吴郡十三县,还有十二县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这话刘备不敢接。 盛宪也知道这一点,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我听说,刘县令在吴县沿用了扬州牧的制度,这才卓有成效。” “不知能否教教我?” 刘备脸露得意,口中却连连谦虚,称学艺不精。 盛宪长叹气道:“再如何不精,也总比我好。” “扬州牧离去前,将吴郡托付给我,就是希望我能治理好地方。” “如今,吴郡百废待兴,全都是我的错啊。” 发表完感慨,盛宪便起身,准备告辞。 “今日应当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下一次见面,刘县令可要念旧情,来我老家太末县探望一二。” 见盛宪言之凿凿,不知道盛宪跟金茂恩怨的刘备终于动容道:“何至于此?” 盛宪心中暗喜,表面丝毫不露。 “您不知啊,咱们这位扬州牧,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样毫无政绩的郡守,必然会被罢免啊。” “不止是我,会稽郡王朗、丹阳郡周昕、九江郡毋丘毅,全都没法幸免啊。” 盛宪用了一招混淆视听,金茂确实会拿他们开刀,却不是他说的原因。 刘备更加着急道:“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 这些人可都是给过刘备面子的,送马、送豪华武器装备、送美女、送金银,可以说刘备这段日子能这么快活,全仰仗这些人。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就是一伙的,全都是盟友。 见刘备主动开口,盛宪心中狂喜,面上却很犹豫地说道:“百姓只信任扬州牧的政策。” “若是您能为我等加授名义,感激不尽!” “这…”刘备犹豫了。 他又不是金茂的臣子,随意将金茂的名头借给他人使用,那出了乱子谁负责? 盛宪也知道这点,便继续诱惑道:“我们也不亏待您,事成之后,赠送千金以做酬劳。”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有钱能使鬼推磨。 刘备想着,拥有这笔巨款,天下哪都可去,便问道:“我该如何做?” 盛宪大喜,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道:“您只需在此加盖印绶即可。” 刘备接过来一看,没什么问题,确实跟盛宪说的没两样。 他取出县令印绶,在盛宪渴望地眼神中,悬在竹简之上,又问道:“此事易尔,不知酬劳在何处?” 见刘备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盛宪暗骂一声,便道:“已在我府中。” 刘备爽快地盖了下去,不过,没给盛宪,而是挽着盛宪的手臂道:“那我便随府君走一趟吧。” 刘备已经想好退路,一旦拿到黄金,就带着钱去找二弟三弟,然后跑路。 他可不傻,盛宪等人肯定没憋好屁。 …广陵县。 金茂率军抵达,查看贺齐领军的效果后,给予升一级的奖励,并令其交出兵权,回归大部队。 贺齐早有预料,并未做任何抵抗。 不过,金茂并未撤掉贺齐二营长的身份,反而让其继续统领扩编后的二营。 船队继续出发。 六月初,曲阿县。 金茂率军抵达,又对虞翻、何卫、董袭、龚磊四人及其所部进行奖赏晋升。 龚磊成为全军第一个校官! 金茂要上表龚磊为护百越校尉,统领主力五营,却遭到龚磊拒绝。 “主公,我能力有限,承担不起如此重任,请您收回成命。” 龚磊搞这一出,倒是难为金茂了,有功不赏,这可是大忌。 不得已,金茂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统领五营也行,那你就认领亲兵卫副统领,兼全军副官教导员。以后好好教教他们,该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副官!” 这位置就相当于军区政治部主任,当然,地位没那么高,职能却差不多。 龚磊也不知道这个职务有多厉害,便接下了。 由于龚磊高升,主力一营长空缺,按照顺位,应该是贺齐晋升。 但金茂让三营长凌操晋升一营长,贺齐调任五营,董袭晋升二营,三营长空缺。 这番操作看不懂的人迷糊,看懂了的人心惊胆颤。 明面上,美其名曰:“公苗擅长带兵,五营交给他,我放心。” 实际上,贺齐明白,这是金茂在敲打他,同时敲打那些喜欢琢磨上位者心思的人。 金茂的意思很明确:“都别琢磨了,好好干活!只要做出成绩来,想要的都会有!” 曲阿事毕。 金茂原本准备兵分两路,就近解决九江郡、丹阳郡两地。 不料,却意外得知一个震惊的消息。 “刘备跑了?!” 这个半吊子县令,金茂本是准备小惩大诫就放过了。 虽说刘备把吴县搞得一团糟,但金茂知道,那都是士族欺上瞒下在搞鬼,不会太过责备。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正月开始说起。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一开始,刘备倒没想过要烧哪,而是真心想要做出一番作为。 便模仿金茂的制度,在吴县开始尝试实行。 由于各种原因,金茂只在吴郡西六县实行新制,东边并未多管。 那是士族的地盘,还有盛宪这个搅屎棍在,金茂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刘备哪懂什么新制,只学到形似神不似,不给百姓各种帮助,还要收一半的租。 此外,百姓还得交赋税! 这么不正常的新制能够实施下去,那必然是吴郡各大望族在出力。 可刘备深处衣炮弹之中,哪听得见百姓的哀嚎,还沉迷美梦中不可自拔。 金茂得到消息,就想把刘备罚到偏远地区当县长,好好从底层开始历练,也算是小惩大诫。 万万没想到,刘备竟然跑路了? 更没想到的事。 盛宪跟吴县百姓说,这都是金茂的意思,还拿出刘备签订的协议说事。 “盛宪!” “我必杀之!” 金茂恨得牙痒痒,好在两位军师清醒着,阻止道:“主公,此等沽名钓誉之辈,您杀了他,岂不成就了他的名声?” “那怎么办?”金茂气愤道:“就让他这么恶心人?” 荀攸说道:“主公可在军中挑选吴郡籍士兵、民夫,要其背诵真正的新制,并放归回家一旬日。 令其如实告知家人,盛宪必将狗急跳墙。” “妙啊!”随即金茂又想到个问题:“新制繁琐,你二人整理出一份简单易懂的说明,再交给士兵们背诵。” 荀攸早有准备,拿出一卷竹简,请金茂过目。 “好!”金茂当即拍板道:“就背这个!” 解决完盛宪,金茂又将目光放回主战场。 “周泰、蒋钦何在?” “末将在!” 金茂看着下面抱拳而立的两人问道:“水军二营编练得如何?能战否?” 周泰打包票道:“主公放心!长江下游扬州这一段,江面之上无敌手!” “好!”金茂当即下令:“周泰、蒋钦听令!” “着你二人封锁九江、丹阳江面,并探知敌情回报。” “喏!” 金茂说道:“我给你们七天时间,一应准备优先供应,若是做不到,那就换人!” 周泰当即立下军令状:“若事不成,末将提头来见!” 一旁的蒋钦满脸懵逼,大哥你问过我的意见啊喂。 老子可不想跟着你一起送命! (本章完) 第175章 怂包,不许投降! 第175章 怂包,不许投降! 周泰不负所望,仅六天时间就传回确切消息。 “九江郡陈兵两万于历阳县?” “丹阳郡陈兵一万于丹阳县?” 按照正常思维,肯定要打人少的那一方,偏偏金茂对九江郡有着别样的情节,尤其是历阳县。 这里可是第一次攻城战,实战演习场地啊。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来一遍。 “传令!” “主力一、二、四、五营全体出战!” 由于凌操的三营还在在南昌县驻守,主力二营由龚磊暂带。 另一半三营则驻守曲阿县。 “亲兵卫随我出征!” 四个主力营加八百亲兵卫,还有五千水军,近一万四千人! 这么豪华的阵容,当初打祖郎三万人守历阳县时都没有这么阔。 金茂不信,毋丘毅刚招募的两万人能比祖郎那时还厉害。 六月初十。 主力军开拔,乘坐一千艘运输船出发,长江上出现一条逆流而上的长龙。 当天傍晚。 先头部队开始登陆。 金茂并不担心毋丘毅率军出城迎战,半渡而击之,因为第一批登陆的乃八百亲兵卫。 这可是金茂五年的精华所在,要是这都挡不住乌合之众的冲击,那还是趁早回炉重造! 当晚,毫无波澜地登陆。 来不及建立营寨,只能用最简单的枪矛寨先将就一晚,巡逻哨位自然少不了。 第一晚,大家只能枕戈待旦。 经过多次实践,金茂逐渐明白,什么时候该紧,什么时候该松。 古代甲胄真不能躺着睡觉,那感觉比鬼压床还难受,只能坐着睡。 金茂试过一次就知道,晚上士兵必须是脱甲才能睡得安稳,睡得安稳,战斗力才会高。 当然,日常训练,那必须得负重才行,没甲胄的就背石头。 次日。 金茂按部就班地开始安营扎寨,制造云梯等攻城器械。 历阳县城头。 毋丘毅很是烦躁地注视着金茂在那筹备。 昨夜,他并非没想过夜袭营寨。 但这群败兵明显被金茂吓破胆,就算毋丘毅用高官厚禄,也没打动这群乌合之众。 无奈放弃。 今天,军营里甚至传出谣言,说是再负隅顽抗,金茂便不会再要俘虏。 毋丘毅狠狠杀了一批。 谣言止住了,但士气崩溃了。 全军都学着老兵油子,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多吃点就绝不节省。 毋丘毅被搞得很是恼火,却又毫无办法。 另一边。 金茂跟诸将正在谋划该如何攻城。 戏志才忍不住出声道:“主公,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您为何不试着招降,而要采取最极端的方式?” 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再不趁这个机会积累经验,难道真要跟那些牛人硬刚吗? 可金茂又没法解释这个问题,至少朝廷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恶劣到那种程度。 “志才说得有理,此事就交给你了。” “喏。” 戏志才得到命令,并未按照常规派人前去劝降,而是来找荀攸谋划一二。 二人一合计,就有了计划。 历阳县城门楼上。 毋丘毅得到通传,说敌军有异动,便急忙上来查看情况。 只见两百余弓手在一箭之地外排成一列,其身后有着两千装备齐整的步兵,严阵以待。 “这是做什么?”毋丘毅看不明白:“两千人攻城,看不起谁呢!” 接下来,敌方的操作更加迷惑。 弓手弯弓搭箭,以45度角抛射箭矢。 射程的确更远,可这种没有密度的乱射,毫无杀伤力力可言。 但为防止有倒霉蛋中箭继续降低士气,毋丘毅高声喊道:“敌袭!注意躲避箭矢!” 不用提醒第二次,城墙上下,早就寻找掩体躲好,无一伤亡。 毋丘毅不放过这次机会,放声大笑道:“哈哈哈!” “敌人已经乱了阵脚,这样的进攻,当小孩子过家家啊!” 果然,这番提振士气很是有效。 历阳县上下欢呼声一片。 毋丘毅转过身,想要看看金茂还要耍什么招。 下一刻,毋丘毅愕然。 城墙外。 弓手射完一轮箭便后退,随后,一群数百长相各异的步兵上前,高矮胖瘦全都有。 好像没什么同一特征。 等这批人从腰间拿出木喇叭时,毋丘毅感觉事情不妙。 “出城投降,既往不咎!” “出城投降,既往不咎!” 毋丘毅的预感真确,这伙人还真有同一特征,那就是嗓门大! 加上木喇叭的扩音效果,别说历阳县正面城墙,就连背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城内有心人目光闪烁,互相联结。 忽然,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大家快看!” “箭矢上有字!” 识字的人再少,两万人里,还是能找出十几个来。 很快,箭矢上的字就被认出。 “取毋丘毅首级者,晋升亲兵卫!” 短短十一个字,就清楚明白地说明一切。 这里的兵,全是的俘虏、败兵,曾在金茂军精卒率领下耕种,亲兵卫的大名,耳朵都能听出茧来。 无不奢望有一天能进这样的队伍享福。 那待遇比一些小吏都要好! 怎能不让人心动。 这个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历阳县中传播。 再结合城外大嗓门的宣传,越来越多人开始联结、密谋。 等到毋丘毅发现不对劲时,城下已经围满了人。 看到那些饿狼一般的目光,毋丘毅慌了:“谣言!全都是谣言!” “当真以为金茂真会放过你们?” “别做梦了!” “从你们入伍那一刻开始,你们就已经再次背叛,只有跟着我,才能有生路!” 然而,不论毋丘毅怎么高喊,城下的人就是不听,越逼越近。 什么背叛不背叛,对于这些大字大字不识一个的穷苦人来说,还都不能很好地理解。 毋丘毅惊慌道:“反了!全都反了!” 他壮若癫狂给亲信下令:“给我杀!将这些逆贼都给我杀了!”突然! 毋丘毅亲信叛变,摘掉毋丘毅头盔,就要砍下头颅。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活命?” “痴人说梦!” “哈哈哈…” 眼见不能活,毋丘毅放声大笑,才笑到一半,就被人砍下首级。 “毋丘毅已伏诛!” 亲信举着毋丘毅的头颅高喊,还以为能投降了。 不料,利益熏心的俘虏、败兵们却一拥而上,想要抢夺头颅。 混乱!厮杀!踩踏! 一时间,历阳县城门楼上,如下饺子一般,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下来。 那边发生的混乱,吸引这边的目光。 金茂目瞪口呆地,看着历阳县发生的惨剧。 戏志才似乎早有所料,气定神闲地来到金茂面前道:“幸不辱命!” 金茂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开心的是,又不用死人了。 难过的是,先前全都白做功,早知道这么轻易就能打下来,就不派那么多人,兴师动众地来攻城了。 浪费多少粮食和时间啊! 当天傍晚。 金茂全面接管历阳县,至于毋丘毅的人头早就被撕扯没了,只剩几块残肢破甲。 也懒得鉴别,给这伙人赏一个平民身份,包食宿一年,也就了事。 次日。 统计结果一出,金茂倒吸一口凉气,感叹人心之可怕。 仅仅一次大乱斗,就死了四千多人! 正常攻城都不会死那么多,最多死个两千,也就是一成人口,这伙人绝对崩溃。 毋丘毅死无全尸,九江郡不攻自破,但也留下个烂摊子。 金茂发出公文,通告全郡恢复军屯制,能恢复多少就看其在百姓心中地位有多高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办! 六月十三。 由于周昕在石城、丹阳、秣陵三个相邻的县,分别屯兵两千、两千、六千。 坚壁清野,以稳定三角形之守阵来应对。 金茂兵分两路,分别从秣陵县南北两侧同时登陆。 勾引周昕主动出击。 不料,周昕与毋丘毅不同,肚子里有点真材实料,不为所动。 反而看出金茂意图,从较远的秣陵县撤兵,加强石城防御。 如此一来,石城和丹阳这两个相距不过十里的县城,便形成掎角之势。 不论金茂进攻哪一城,周昕都能从背后发动突袭。 乍眼一看,好像金茂陷入被动。 理论上讲,的确是这样。 但也要结合实际。 金茂得知周昕这一万人里老兵不到五百,其余全是刚成军不到一个月的新兵。 这样的士兵,能不自乱阵脚就算是优秀了,更别说要打守城这种残酷的战争。 于是,这一次金茂力排众议,不劝降! 这种稍微懂点但又不强的对手,实在是绝佳的练习对象。 丹阳县。 周昕身着银鳞甲,在北城门楼上,遥望金茂军在城外驻扎。 金茂知道的事情,周昕也明白,可他坚持认为还有一战之力。 因为兵书上说过,十则围之,倍则攻之。 金茂却以不到两万的兵力,围攻一万精兵镇守的两座县城,这是犯了兵法中所说,骄傲自大的大忌讳! 周昕势必要金茂付出代价。 一连三日。 周昕都没等到金茂的进攻,却等来一船又一船的攻城器械。 云梯、攻城车、投石车,一天一样都不带重样。 值得一提,投石车是由刘方领衔,在众多曲阿的工匠帮助下,才造出来的成品。 之前收缩防线,使得乌伤县断了铁料供应,刘方立马跑到曲阿县来搞发明创造。 曲阿县这班人也很意思,其中隐藏几个祖上制造过军械的工匠。 一听说,发明创造有奖赏,运气好还能封个官当,这些人就耐不住了,一个个拿出压箱底的绝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 刘方成功制造出投石车,运到前线的这三辆都是试验成功的成品。 准确度差点意思,威力已经足够,能投掷最重七十斤的巨石,射程高达三百米! 据说要是有足够的材料升级,射程还能再加一两百米。 要知道一般臂张弩最远抛射距离也不到三百米,这玩意儿约等于超射程打击了。 金茂不准备去丹阳县硬碰硬,就在石城北面驾起投石车,让人不间断地砸。 每辆投石车需要几十名壮汉一起拉,才能架设起来。 正好金茂手底下别的不多,力气大的人多的是。 经过多年培养,亲兵卫各个都算是这个时代的大力士,平常要六七十人拉的投石车,只需一半人就能拉得动。 颇为有趣的事,典韦自负力大,想要单人拉弦,却差点被反作用力给拋飞出去。 后来,在二十名亲兵卫的辅佐下,典韦才终于拉动。 这也相当地惊人了,典韦一人的力量相当于七八个亲兵卫! 难怪能硬刚骑马张飞五十回合,力量大的惊人。 跟金茂军中的欢乐气氛不同。 石城县内,一片惨状。 镇守石城县的乃是周昕心腹詹强。 他怎么也没想到,金茂会用投石车这种重型武器攻城。 虽说威力不是很大,一块巨石也就只能在城墙上磕掉半块青石,但要是落到城内就不一样了。 砸到人肯定不用说,番茄酱爆炸;砸到房屋那也很可怕,能一连撞到三四间。 这还只是一发! 才半个时辰,外面已经砸了近百发,北城墙都塌了一段,临近城墙的民舍就更不用说了,坑坑洼洼,如遭炮击。 眼看城内士气即将崩溃,詹强立即率领亲信准备出城摧毁投石车。 周昕给詹强配备了一百名精锐,这就是詹强的底气所在。 他又重金招募两百名陷阵勇士。 城门大开,詹强颇有武勇,一马当先冲出,大吼道:“杀!” 入眼所见,就是投石车,金茂并未在周围布置防护。 三百人如一条长蛇,冲出城后,跟着蛇头詹强一往无前。 两百米距离,金茂军还没反应,詹强肾上腺素飙升,双眼充血,嘶吼着听不懂的话。 一百米! “嗡嗡嗡!” 詹强终于看清投石车后面站着的弓弩手,不止是攻历阳时的二百人,而是一千二百人! 三波箭雨后。 詹强倒在血泊中,身旁是他心爱的战马,一人一马被射成刺猬,他由不甘心地望向前方。 投石车仅离他三十米远! 敢死队无一幸免,石城县全面崩溃,将不知兵,兵不知将。 傍晚,石城县城门大开,仅存的县丞出来请降。 金茂大为恼火:“不许投降!” 石城县要是降了,万一周昕逃跑怎么办? (本章完) 第176章 就不能好好守城? 第176章 就不能好好守城? 石城县。 北城墙塌了一段,就像缺了颗门牙一样可笑。 石城县丞哆嗦着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投降书。 这位县丞本是历阳县望族,上次祖郎侵掠九江郡时,逃到丹阳郡避难,阴差阳错地被周昕赏识从而成了石城县丞。 他见识过祖郎的凶残,当然更清楚金茂军的能耐,从大战一开始,就持反对态度。 战斗时,他坚持闭门不出。 庆幸是这样,才使得他躲过一劫。 两位县尉都要报效周昕的提拔恩情,已经成为城墙上的一摊肉泥。 金茂拿过竹简,随意看了两眼,没想到还精心修辞过。 显然,这位县丞早就想投降了,投降书准备好,竟还能有时间改改。 金茂随意地将投降书递给白石,问道:“让城内的士兵放下武器脱下甲胄,准备受降。” 县丞大喜过望,连连答应,手脚并用着,快速回到城里。 夜幕降临。 石城县还剩三千二百余士兵,也就是说,除去敢死队三百人,实际上,投石车也就砸死了四百多人。 但这些士兵的士气已经被打垮,没发生炸营的事,还得多亏其军事素养。 丹阳郡精兵,从小就对军伍耳濡目染,乡民之间的械斗往往都有相当的配合度。 这也是为什么会成为精兵的原因。 不过,金茂并不打算留下这三千多人,下令道:“给每人发块胡饼,让他们有力气跑回丹阳县。” 俘虏什么的不重要,反正都没武器了,放回丹阳县正好。 一则动摇丹阳兵的军心,二则多给周昕三千多张嘴,增加其负担。 第三点,才是金茂最想做的事,他想看看以周昕的能力,汇集近万丹阳精兵守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当然,若是周昕无能,正好省点力气,收复丹阳郡。 若是周昕真有两把刷子,金茂也好拿这块磨刀石,磨一磨他手中的刀。 毕竟,乱世就要来临。 将来的对手,一个个强的可怕。 次日。 丹阳俘虏懵逼地被放走,又懵逼地被驱赶前往丹阳县,最后懵逼地被周昕拦在城门外。 丹阳县,北城门之上。 周昕神情凝重地看着败兵身后的金茂军。 这种情况,他很清楚。 一旦放这些败兵进城,那会对士气造成巨大的打击,若不放进城又会影响日后的治理。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渡过难关。 周昕当即决定,不放人进城,而是派果敢的将领,带着武器粮草出城,去安顿这些败兵。 不管什么结果,这些兵已经沦为炮灰,周昕只想发挥其最后一点价值。 另一边。 金茂震撼于周昕的果断与狠辣,三千多条人命,说放弃就放弃。 “慈不掌兵!” “周昕不简单啊。” 荀攸深以为然道:“的确不简单,周昕宁愿折损一员爱将,也不想让我们的计谋得逞,颇有大将风范!” “哦?”金茂很是好奇问道:“这人不挺有能耐吗?都将败兵给安抚下来。” 荀攸叹息道:“活不过今夜啊。” 金茂不信。 但子时时分,营寨外闹哄哄乱成一片。 黑暗中,金茂还以为发生营啸,麻溜滴起身,找个角落躲起来。 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对面不是己方,他便站起身,来到营门口喝问:“发生何事?” 白石汇报:“禀神君丹阳县外大营发生营啸,响声来自那里。” 金茂佯装镇定道:“命令各部守好营地,不准放一个逃兵进来,也要做好预防夜袭的准备。” “喏。”白石领命下去传达。 金茂这才回到营帐,准备休息。 虽说周昕不可能趁这个机会来夜袭,但有备无患。 不料,金茂睡意刚袭来,喊杀声骤然而起。 这次听清楚了,的确是周昕在夜袭! “踏马的,我还没去打你,竟敢来打我?” 金茂怒气冲冲地再度起身,肾上腺素飙升,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正好这时,白石传令回来禀报:“神君,来犯者已经被挡下。” 这说明来犯者人数不多,打一下发现没机会就撤退。 “呵!” 金茂怒极,才几个人就敢来夜袭偷营。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传令!” “骑兵出七百人追杀,一营、二营全体出营,凡所见者全都杀光,不留俘虏!” “四营、五营留守,水军封锁江面,全面包围丹阳县城。” 白石喝道:“喏!” 随后,便跑出去吼道:“亲兵卫一队守好营地,其余人随我出击!” “一营、二营全体出动,分别包围丹阳县南北。” “主公有令,不留活口,凡是敌人,尽皆斩首!” “杀!杀!杀!” 早已做好准备的一营、二营高举火把,如两条火龙,狠狠撕咬着黑暗。 七百亲兵卫则举着火把,从中快速窜出,如火龙喷出的龙息,点燃黑夜。 … 周昕派遣心腹爱将安抚败兵,并非去送死,而是激化矛盾让败兵发挥最后的价值。 并利用这次动乱,趁乱发动夜袭。 却怎么也没想到,金茂会如此谨慎,在五里外就设了暗哨。 行踪被发现,周昕还想借麾下精兵的军事素养,强行攻打一波。 却又在距离金茂营地一里的地方遭遇敌方主力。 两拨人一见面,就狠狠地拼了一波。 眼见敌方开始增兵,源源不断的有新兵源从营地里涌现,周昕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金茂军主力的凶悍超乎他的想象,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周昕仗着自身武勇,强行反冲两次,都没能击退敌方。 无奈只能留下一部分精兵,断尾求生。 “主公,要抛弃我们吗?” 听到麾下的呼喊,周昕狠下心只当没听见,带着仅存的百余人隐入黑暗中。 来时四百人,一个夜袭却葬送了近三百人,周昕明白,他轻敌了。 寻着城头上的火光,周昕摸黑返回。 突然! 身后传来隆隆马蹄声。 周昕扭头,惊恐地发现,金茂营中快速冲出三道火焰长龙。 尤其是中间那道最为明亮、最为迅速。 看其行进方向,正好与其回城方向一致。 “不好!” 周昕当机立断:“往西走!”西边就是长江。 然而,等到了长江边岸。 周昕绝望地发现,江面上也趴着一条火焰长龙,他们发现对方的瞬间,也被对方锁定了。 “嗡嗡嗡!” 一见面,就是一轮不讲道理的齐射。 周昕带人慌忙逃窜,再次聚拢时,发现又少了十几人。 正想往南混入溃兵,趁乱逃命。 “啊啊啊!” 一阵惨叫声传来,周昕惊怒地发现,金茂军在无差别屠杀,不论是跪地请降的还是逃命的,全都杀光,不留活口。 三面都有追兵,周昕想要活命,只剩一条路可走:找机会溜进石城。 丹阳县正西边就是石城县,过去才是长江,周昕带人赶到这里了两个时辰。 此时,天色蒙蒙发亮,人眼只能识别近距离的事物。 周昕观摩过金茂军的训练,带着几十人有模有样地排成队列行走着。 没想到,还真就一路蒙混过关,溜进石城县。 中间倒是遇见过两波金茂军,但对方忙于追杀,没有搭理周昕等人。 说来也巧,金茂军分散行动一般以一队百人的规模行动。 天色不明不暗时,周昕这大几十号人看起来跟百人差不多,再加上离得远,行军也有模有样,那两队因匆忙也就没仔细分辨,这才给了周昕可乘之机。 进入石城县,周昕找到亲善于他的豪强,简单对付一天,连夜出发前往丹阳县。 金茂军刚经历一夜的追杀,白天晚上都在休息恢复,倒是再次给了周昕机会,溜回丹阳县城。 这次的失败,给了周昕深刻的教训,以致他收敛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变得更加亲民。 原本人心浮动的丹阳县,竟意外地安定下来。 六月十八。 金茂对丹阳县发动攻势,还是石城那一套。 周昕又一次陷入苦战,敌人并不在外面,而是在内部。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心,开始暴走。 原本周昕就靠着五百精锐来稳定局面,现在五百只剩八十七,还人人带伤,这就令其余新提拔的将领更加惶恐不安。 越来越多的人提出投降提议。 周昕彻底怒了:“投降?” “看到石城县的兄弟没有?” “他们投降了!结果呢?” “还不是被金茂当牲口一样杀死!” 顿时,丹阳郡尉不客气地指出:“那还不是你做出的决策?” “要不是你派人去鼓动,石城县的兄弟能死得那么惨吗?” “对啊!就是!”众人纷纷附和。 周昕心痛到无法呼吸,他的心腹爱将最终还是折在城外,没能活着回来。 而他还得在这跟这帮蠢货打口水战。 “轰轰轰!” 这时,有三块两个人头那么大的巨石砸进城内,撞倒一排屋舍,距离县衙并不远。 周昕再没心情扯皮,来到县衙外,估算一下距离,便发现金茂的投石车射程变远,多了百来米。 “不对!” 周昕猛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跨上坐骑,直奔城墙。 直到看见投石车往前挪了两百米,周昕才反应过来。 “金茂小儿!欺人太甚!” 只见投石车仅距离城墙百米,难怪能砸地那么深。 同样,这种看不起人的轻视,这也激起了周昕的血性。 “谁愿与我出城,毁掉这三台害人的机器!” 见士兵无人敢应答,周昕嗤笑一声:“狗屁丹阳精兵!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 “会稽佬!谁说你爷爷不敢?有死而已!” 顿时,有几个愣头青不顾长辈阻拦跳出来,要跟周昕去送死。 最终,凑了十五人,其中大半还是这几个愣头青的长辈。 周昕本想带上剩余亲信,勉强凑个百人队,但他昨晚的行动深深刺伤了这些人的心,没人愿意跟从。 “你们别以为城破后,就能幸免于难!” 周昕危言耸听道:“我告诉你们!金茂小儿从不给敌人留活口,不夷三族不罢休!” “你们曾是我的亲随,真以为能逃脱的了吗?” 无奈,八十七名亲随拖着伤躯,跟随周昕发起最后的冲锋。 “嘎吱——” 丹阳县西城门大开,周昕一马当先,发起决死冲锋:“杀——” 典韦率领亲兵卫早已恭候多时,抬起手中短戟,就等着周昕来送死。 地上还有十几枚短戟,这是金茂在曲阿县时,特地命人为典韦打造。 “弓弩手一轮齐射!” 还不等周昕冲到典韦面前,敢死队又像石城县一样,先被箭雨来一波齐射。 “举盾!” 周昕抬起左手木盾挡在头顶,妄想抵抗。 “希律律!” 其胯下战马却没有那么好运,被箭雨射死。 “喝啊!”周昕就地翻滚,刚起身,迎面就撞上一杆短戟,他下意识举起木盾。 “噗”地一声,手臂连着木盾被短戟串在一起,戟尖从后背露出。 周昕嘴里含着血,想要站起身,左手的剧痛阻挠着他。 “呀!” 周昕不愿跪着,拼着最后一口气,站直了身躯。 “噗——”鲜血再也止不住地从嘴里喷出。 周昕直挺挺地倒下,当场身亡。 接下来的情形与石城县一般无二,丹阳县不攻自破。 当金茂来到阵前,看到周昕的模样,不禁感叹:“当真是位智勇双全的勇士。” “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想当初,金茂刚成为扬州牧时,就曾给各郡县发文,要求他们归顺。 不出所料地被拒绝。 于是,金茂当即以先帝名义发表檄文,给这些人定性为逆贼,他将讨伐之。 而周昕等人则联合起来,以少帝名义宣称金茂是逆贼。 以此,双方人马就这么打起来了。 解决完周昕,整个扬州就还剩王朗、盛宪二人。 庐江郡陆康一直保持中立,豫章郡则有顾雍和凌操镇守,算是被祸害最轻的郡。 金茂一边命人将这里的事情,修饰一番再上表。 一边开始收拾残局,准备西渡长江,前往庐江郡一趟。 陆康虽然中立,但庐江郡下面的士族豪强却没那么乖。 如今金茂大权在握,不把庐江郡清理一遍,以后庐江郡还怎么姓金啊? (本章完) 第177章 刘备:是兄弟就一起去创业 第177章 刘备:是兄弟就一起去创业 金茂跟毋丘毅、周昕大战之前,刘备则去郡守府,拿了黄金就跑。 他哪也没去,就往北跑。 他要去找关羽和张飞。 难道金茂军中出了细作?抑或刘备未卜先知? 都不是! 其实,自来到吴县,刘备就隐约有个感觉,只不过,那时他还不确定。 现在金茂军与人大战,刘备却没听到他那两个弟弟的威武事迹,比如斩将夺旗什么的。 刘备就明白,他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金使君在防备我!” 可能因他跟毋丘毅一道来扬州,也可能他跟盛宪、王朗走得太近,甚至可能长得比较帅遭受嫉妒。 总之,刘备深切地感受到金茂在防着他。 这个迹象不要太明显。 让他做吴郡郡治吴县的县令,却丝毫不给一点权限。 不然,刘备何必自行摸索金茂麾下的新制,最终搞得个四不像。 刘备不知道吴郡士族私底下那些小动作吗? 他知道! 可他有什么办法? 一没谋士出谋划策,二没金茂的支持。 周围又全都是豺狼虎豹,刘备能在其中游刃有余就足够牛逼了。 因此拿了钱出卖金茂的名头,刘备也没有一点愧疚。 大家只是普通上下级,没亲没故的,干嘛要那么拼命啊? 退一步讲,三兄弟护送毋丘毅到丹阳征兵,这功劳足够刘备当个县长,最次也有县尉县丞。 不比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的县令更强? 所以,这次刘备就是要找到两位义弟,三兄弟再次闯出一番名堂。 相信有一千金启动资金,起步会非常稳当快捷。 刘备带着三兄弟一路上拼杀过来仅剩的一百精锐,从吴郡吴县出发,沿着无锡、毗陵、曲阿、丹徒一直北上。 期间,刘备凭借其超人的亲和力,在一次勾栏偶遇后,从曲阿驻军口中得知,关羽在淮阴县,张飞在盐渎县。 刘备很懂分寸,并未细问。 双方相谈甚欢,刘备想请对方好好喝一顿酒,却遭到婉拒。 为此,刘备只能十分肉疼地请对方玩了次顶级套餐,付出足足百金! 一个套餐才十金,可对方有十人! 都是趁着短暂的休沐,出来潇洒。 出了丹徒县,刘备刚渡过长江就遇到周泰、蒋钦封锁江面,运气出奇地好。 来到广陵郡,刘备如鱼得水。 这段时间在吴县,盛宪为刘备很好地打下辩经的基础,足以在普通豪强面前好好装一回。 虽说遇到名士就露馅,可天底下名士有多少?天天出来闲逛,就为了遇见刘备一回啊? 再加上徐州宗室巨多,刘备顶着中山靖王之后的名头,混得很开。 如果对方硬要问具体职业,他也能用吴县县令顶一回。 这个时候,一般对方都会高山仰止,敬佩地看着刘备。 谁让这些宗室之后,没几个出色的呢。 一路北上,钱财如流水般不经,刘备又不是个节约用度的人,刚到盐渎县,一千金就去了其三。 启动资金没了有什么关系,只要有兄弟在,万事都好办。 之所以刘备先去了盐渎县,那是因为广陵郡的船只全都被金茂征用,扬州水系发达,多少船只都不够用。 因此刘备还是靠驴车走得更快些。 可广陵郡水路交通受阻,驴车也涨价了,从一金涨到五金! 无奈,刘备又出去五十金,买下十辆驴车,众亲随也是要乘坐的啊。 盐渎县。 张飞得知大哥刘备来看他,高兴地像个三百斤的孩子,还光俸禄,特意定了盐渎县最好的酒楼。 这种行为引得吴宁和金羊两人连连侧目,直到张飞下军令状保证滴酒不沾,二人才作罢。 再次见到张飞,刘备忍不住流泪,双手擒着双臂就是不肯松手。 “三弟,你瘦了。” 张飞上下打量自身,也没看出哪瘦了,但大哥说瘦了那就是瘦了。 张飞挠头道:“军中无肉,只能吃饼子,俺觉着该是没肉吃才瘦!” 咽了口口水,张飞拉着刘备进酒楼,边走边说道:“大哥来得正好,俺定了桌丰盛的酒席,俺也能沾哥哥的光,解解馋。” 见张飞更懂事也更有礼貌,刘备既欣慰又心疼,道:“军中苦吧,想念以前的日子不?” “以前?”张飞眼珠子瞪得像牛眼:“大哥莫不是忘了,征讨黄巾时,有一回军中缺粮地厉害,连那…” “别说了!”刘备笑着打断道:“今日高兴,说那些丧气话,影响心情。” 张飞很是赞同地点头,大声呼喊酒楼掌柜起来:“好酒好菜都给俺上来!” 掌柜笑容满面地推门进来,端上大盆猪羊肉,问道:“本店新上一批蝉鱼(黄鳝),贵客可要来一份?” 张飞面露难色,猪羊肉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蝉鱼价太高了,吃不起。 “那玩意儿有啥好吃的?没二两肉!” 张飞嘴上说不要,行为却出卖了他,正狂咽口水,上次在淮阴县跟金茂吃过一回后,他就难以忘记那味道。 蝉鱼没有猪羊肉那么腥,口感是着实好,只有一个缺点:贵! 多年兄弟,刘备哪还看不出来,叫住掌柜:“蝉鱼有多少我要多少!” “今天我兄弟为我接风洗尘,不在乎这点钱!” 掌柜大喜,笑着掩好门下楼去。 “大哥…” 张飞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备制止:“我带了足够的钱,你就放心的吃。” 这顿饭,两人都各有心事,吃得不尽兴。 张飞预感到刘备有重要的事跟他说,刘备则犹豫着要不要拉张飞出去创业。 别看现在很风光,可先前的时候,两兄弟跟着刘备,有时候真能用三天饿九顿来形容。 最终,刘备还是跟张飞摊牌:“我在金使君麾下待不下去了,决心返回家乡,三弟你跟我回去吗?” 张飞并没有说别的,道:“大哥你问过二哥没?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这句话出口,刘备就听懂了张飞的意思,端起酒樽道:“好!我先去问问二弟,来干了这樽!” 张飞以茶代酒道:“大哥见谅,军中禁酒,俺不能带着酒气回去,那俩家伙鼻子跟狗似的,你是不知道…” 张飞一说起军中的事,就没完没了,唾沫星子横飞,高兴的、难过的、不爽的事,通通倒出来。 其脸上的兴奋劲溢于言表。 刘备无声地赔笑着,心中苦涩无比,三弟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次日。 刘备在临行前,意味深长地对张飞说:“翼德,这段日子你变化很大。”张飞嘿嘿傻笑道:“人总得进步嘛,俺不想一直被关老二比下去!” 这一刻,刘备心中很是触动。 确实,在金茂手底下能学到很多东西。 但那又怎样? 别人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而且金茂若是肯教,他至于跑出来吗? 一路从盐渎县到淮阴县。 刘备见到最多的还是百姓的苦难。 金茂来过之后,大族豪强确实收敛许多,但百姓也仅是比之前稍稍好那么一点,并未有太大改观。 刘备自身就是从底层走上来,更懂得百姓的难处,也更理解金茂新制的威力。 其实,内心深处刘备何尝又不想全心全意地为金茂效力呢。 可见过张飞之后,心中的猜测已经变作现实,刘备也不理解金茂为什么要防着他。 大家同为宗室,就不能互帮互助吗? 即便刘备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金茂来自后世,肯定会防着他这样的“创业者”。 就算是孙坚,金茂也防了一手,从未将良种的母种给出去过,全是子种,只能种一两次就会变回原样的那种。 淮阴县。 这段日子,关羽可算是伤透了脑筋,一头扎进琐事里就没出来过。 他没想到,仅仅是日常训练、开支、出行就能够令他焦头烂额,更别说还要剿匪、守城,甚至处理百姓纠纷。 说来也有趣,本地官绅都不太理会百姓鸡毛蒜皮的琐事。 关羽本就是贫贱出身,先跟刘备后跟金茂,两位都是非常重视百姓的人,这也使得关羽很是重视百姓的事。 随着关羽做出一两件维护百姓利益的事被传开,整个淮阴县都知道有位姓关的老爷能为民做主。 于是,大事小事都要来找关羽评理。 关羽不愧是猛男硬汉,明明被烦的要死,仍然坚持着。 这就导致陆地上的事,没法及时处理。 黄盖知道情况后,非常贴心地接过指挥棒,让关羽全心全意成为一个为民做主的好官。 谁知,关羽非但不领情,还怀疑黄盖夺权。 黄盖便问:“关云长,这可是军务!耽误军机该当何罪?” 关羽丝毫不肯推让:“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出了问题我自会负责!” 两人不欢而散。 导致关羽天天脚不沾地,不是跑去县东处理耕牛的事,就是跑去县南剿匪,顺便为百姓处理一趟冤屈。 不到两个月时间,淮阴县百姓就离不开关羽,对黄盖反而无感。 这天。 刘备来到淮阴县,刚想和城门守卫套近乎,就遇上关羽带人出城。 “听说了吗?淮阴戴家附近的农户,上个月上告到关校尉这儿,说是侵占田亩。” “这事多新鲜啊!又不少见。” “可关校尉就是要管啊!我看今天啊,戴家怕是要见血哦。” 听着附近百姓的议论,刘备不禁感到好奇,给城门守卫塞了几个大钱,道:“兄弟问个事,那位关校尉似乎有很高的民望啊。” 守卫掂量一下手上的重量,便开心收入怀中说道:“确实如此。” “我家关校尉自从来了淮阴县,那大小豪强望族,哪个敢在百姓面前大声说话?” “万一把事情闹大,关校尉的大刀可不讲情面,就像那淮阴徐家非要来触霉头。” “关校尉可不惯着他们,拿起一丈长的大刀一通砍,哎哟,那场面…” 守卫是个爱吹牛的话唠,可刘备依然听出其中的关键信息,眉头不禁皱起。 再次走入淮阴县,刘备能感受到百姓眼中的活力,不再是盐渎附近那般死气沉沉。 刘备为关羽作为感到骄傲的同时,又为其担忧不止。 徬晚。 刘备终于见到了关羽。 与张飞那时不同,关羽除了一开始主动一点,接下来就没闲过。 一会儿,这个事情要处理,一会儿那个事情又来打扰。 刘备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跟关羽相处两个时辰,却没说几句话。 直到夜晚,百姓都睡着了,关羽才得空能跟刘备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大哥定是有事来找我。”关羽猛地想起事来:“大哥不是吴县县令吗?怎么跑这么远…” 后面的话,关羽没说,他意识到了问题,就等刘备开口。 “二弟,我为你在淮阴县的作为感到骄傲。” 刘备叹气道:“我没用,做不到金使君的期望,便挂印准备返回老家。” “原本我是想要问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现在我放心了。” “二弟更适合留在淮阴县发展。” 关羽很受感动,起身道:“大哥!” 刘备摆手道:“你不用劝我。” “非也!我不是说这个!”关羽激动地上前握住刘备的双手道:“大哥的才能是我的数倍!金使君求贤若渴,怎么会忽视您呢?” 这个问题,刘备也很想问。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关羽说道:“我这就修书一封,金使君定会网开一面!” 接着,关羽一边别扭地刻写,一边述说自己的遭遇。 刘备实在看不过眼,接过活计道:“你说我写。” 等到书信写完,关羽也将事情始末说完,“大哥,金使君心胸开阔,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犹豫了几秒,关羽又说道:“若是您执意要回去,等我还完金使君的恩情就去找您!” 刘备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二弟,有你这句话,我愿意再去试一试。” 见两位结拜兄弟都不肯跟着一起去创业,刘备决定还是再去尝试一番。 若是还像之前一样,担任个虚职而不受重视,刘备说什么也要强行拉两位结拜兄弟一起创业。 至于吴县发生的事,刘备决定相信关羽的判断。 “金使君求贤若渴,虚怀若谷,这点小事,应当不会怪罪于我。” (本章完) 第178章 周瑜:我就是这么自信! 第178章 周瑜:我就是这么自信! 庐江郡治舒县,周家。 孙策一家受周瑜邀请搬来舒县,刚好逃过九江郡大难。 经历过九江郡那番历险,孙策成长许多,与周瑜有了更多的话题。 两人都刚及冠,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每每谈及天下英豪,孙策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金茂,周瑜也非常识趣,不会主动去提。 但今天! 孙策不得不面对,因为金茂到了庐江郡舒县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他。 周家大门外。 周崇、周尚在最前方迎接,周瑜和孙策就在两人身后。 跟上一次不同,这次金茂点名道姓要见孙策、周瑜二人。 周家不得不安排两位小辈站到前面。 今非昔比,如今金茂成为扬州牧,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方诸侯。 谁要还敢扎刺,直接一个造反的名头扣上,攻打、抄家灭族,一条龙安排上。 是以,庐江郡那些曾经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大族在金茂渡江的第一时间就往豫州跑路。 消息不太灵通的豪强,则在听到金茂要来庐江郡时,变卖家产,想要逃命。 周家还有陆康的陆家分支,在这一波节奏中,可谓赚地盆满钵满。 整个庐江郡也就这两家一直保持中立,其他大族豪强要么跑了,要么还想负隅顽抗。 正午时分。 马蹄声轰鸣,金茂来了,随身只跟随着八百亲兵卫。 孙策个子已经长成,足有八尺高,站在人群中都不用垫脚就能看得清楚。 “扬州牧麾下军容又强大许多。” 身旁的周瑜个子与孙策相差无几,自然也看得见,却没孙策感受那么仔细,不由好奇问道:“你从哪看出来?” 孙策歪过头,解释:“你看为首的第一列十骑,清一色黑马,第二列则清一色白马,每匹马都很健硕。” “后面几列虽说都是黑白马,但成色差了甚远,要么高低不齐整,要么脚步不齐整。” “上一次扬州牧还没那么多好战马,想来定是在徐州之旅有所斩获。”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周瑜夸赞一句又问道:“怎么样?这次要以什么理由回绝金使君的招揽?” 金茂垂涎孙策不是一天两天了,周瑜早有耳闻,不由打趣道:“我想就算是你想迎娶金家小姐,金使君二话不说也会同意。” 孙策斜睨周瑜道:“公瑾以为你能逃得脱?” “我可是听说了,金使君也招揽了你!” 周瑜豁达地笑道:“迟早都要出仕,早一点又何妨,我又没什么远大志向,跟着金使君成就一番功业,足以慰平生。” 这话,孙策嗤之以鼻,周瑜要真是那种人,他的名字倒着写。 不过,没有给两人再交流的时间,金茂到了。 “拜见扬州牧!” 金茂翻身下马,大笑道:“不必多礼,今日我还有别的事,只是路过周家,正好来看一眼。” 说罢,便在人群中找人:“策儿,见了叔父怎么也不说话?” 孙策黑着脸上前拜道:“拜见扬州牧。” 金茂高兴地拉起孙策的手臂,满脸不悦道:“策儿,跟叔父还那么生分。” 孙策经受不住这架势,愣在原地。 周瑜见状忍不住笑出声,顿时引起金茂的注意力。 “周瑜!” “我记得你及冠了对吧,可取了表字?” 周瑜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连忙上前道:“回使君的话,家父书信中已为我取表字公瑾。” “公瑾!周公瑾!这个名字好啊。”金茂肚子里没什么墨水。 “既然公瑾已经成年,那也该出仕了。” 金茂邀请道:“扬州百废待兴,正需要公瑾这样的人才来重建。” 周瑜没拒绝也没答应,而是问道:“金使君要让我担任何职?” 这个问题倒是戳中金茂死穴,按照周瑜的逼格当场给大都督算过分。 但从底层开始爬起,更过分。 “你觉得你能胜任何职?” 金茂把皮球踢回去。 谁知,周瑜不但接住还给金茂将军:“我听说阚德润被您招揽时年仅17岁,便能治理好会稽一郡之地。” “我虽年少,自信比阚德润要强一些!” 不愧是周瑜,一开口就是王炸,比阚泽要强,那意思就是管理一州之地? 这与金茂所设计的制度相违背,真要那么干,等于自毁城墙。 可真要放过周瑜这位大才,金茂又十分不舍,想来想去,只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想要帮我治理扬州,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去解决。” 金茂说道:“首先,这么重要的事我只会交给最信任的人去做。” “其次,你需要向所有人证明你有这个才能,而不是光靠说说。” “最后,你敢立下军令状吗?” 总结就三点:认主!说服谋士!立军令状! 这算是金茂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周瑜能做到这三点,也不是不能破例。 周瑜多么聪慧的人,自然听懂金茂所说的话。 原本他只想用一个高起点来让金茂知难而退,结果人家直接给他升到顶。 这份沉甸甸的诚意,周瑜感受到了,当即就想答应下来。 少年人,心比天高! 万万没想到,周尚却拦下周瑜,给金茂赔礼道歉。 “金使君若是真爱惜公瑾之才能,就要其从小事做起。” “他才刚及冠,不知深浅,若是办砸了您的大事,他的命事小,您的大业事大啊!” 周瑜很不服气,但家教强令他忍耐下来。 当面冲撞长辈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更何况,周尚是在护着他。 “哈哈哈!” 金茂用大笑掩饰心中的紧张,道:“只要公瑾能为我效力,都不碍事。” 要是周瑜能从底层做起,巴不得。 接着,周瑜在家族长辈以及众人的见证下,来了个简单的入职仪式。 “周瑜拜见使君。” 见到周瑜乖巧的模样,金茂又忍不住嘴贱道:“公瑾何不叫我主公呢?” 谁知,周瑜毫不避讳道:“尚未到时候。” 金茂一愣,周瑜竟能认主? 不由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算真正的时候?” 周瑜心高气傲,不当面顶撞长辈那是教养,但他自有主张! “使君那三个条件可还作数?” 金茂狂喜道:“作数,自然作数!” 周瑜自信道:“还请使君暂时辛苦治理扬州,等我达成三个条件之时,便为使君分忧,治理扬州!” “好好好!” 金茂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周公瑾,有我一半的风范!” 在场之人无不为金茂的厚脸皮而绝倒,就连周瑜都忍不住怀疑,他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收完周瑜,金茂转向孙策:“我听说策儿跟公瑾乃是好友。” “既然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不如一同入仕,为我效力?” 孙策下拜道:“金使君曾答应我,让我外出闯荡几年,可曾作数?” 金茂抿嘴,很不开心道:“作数!作数!” “天下这么乱,你要去哪闯荡?” 孙策再拜道:“家父治理长沙郡缺兵少将,我要去帮一帮。” 原来要去找孙坚啊,那就没办法了。 金茂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我给你五年时间!” “二十岁,你总该为我效力了吧?” 孙策想了想,觉得五年足够久了,便拜谢道:“多谢使君成全!” 金茂上前扶起孙策,脸色又露出笑容道:“都是一家人,客气啥。” “去了长沙郡,替我向师兄问好。” 金茂拍拍手,白石牵来两匹从徐州得到的好马。 金茂将两马的缰绳交到孙策手里:“你挑一匹,另一匹替我送到德谋手上,说我想他了。” 接着,金茂又命人拿来一套亮银铠、一根百炼钢锻造的铁枪,送给孙策。 “这是叔父给你送的礼物,你别嫌弃就行。” 孙策很受感动,终于改口道:“多谢叔父。” 金茂高兴地合不拢嘴:“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回来。” “扬州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本章完) 第179章 陆康被说服,庐江郡到手 第179章 陆康被说服,庐江郡到手 庐江郡守府。 金茂带着刚收获的周瑜,来拜访庐江郡守陆康。 说是拜访也不准确,确切地说是来通知。 “您是陆逊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 金茂说话很不客气:“庐江郡逆贼横生,我不会追究您的责任,也请您不要多管闲事。” “您也一把年纪了,就好好颐养天年,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这帮年轻人就好。” 陆康并不领情:“州牧好意,老朽心领了,但是我认为所有事情都要按照汉律,依法办事。” “而不是随意定罪,将良善的百姓都当做逆贼!” 没想到陆康的态度这么决绝,金茂用商量的语气,退一步说道:“那我不去管那些在庐江郡“安分守己”的百姓。” “我只管把手伸到九江、伸到丹阳的逆贼,总可以了吧?” “哼!”陆康怒声道:“您是州牧,怎么做您说了算,但我作为庐江郡守,守土之责,无法懈怠!” 跟老头子说话就是费劲,一根筋就是不退让。 金茂耐心散尽,正想要发作。 背后周瑜轻拍了两下,金茂意会,佯装出门看园的样子,先走出来。 “公瑾有话要说?” 金茂狐疑地看向周瑜,要知道刚刚戏志才和荀攸也在,两人都没说什么。 周瑜拜道:“使君,陆郡守与毋丘毅、周昕之辈不同。” “他在庐江郡经营多年,素有民望,若是冒然取缔,怕是会引起动乱。” 金茂眉头紧皱,没想到陆康这么难搞。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周瑜并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使君想要在庐江郡做什么呢?” “军屯!” 周瑜沉吟一二,提议道:“不如这样,您上表罢免庐江郡所有县令、县长,任用自己人上任。” “如此一来,就可跨过陆郡守,做您想做的事。” 金茂双眼贼亮,口中却说道:“不好吧,我手下也没那么多治理人才。” 周瑜笑着问道:“您麾下谋士如此之多,为何不把这个问题交给他们去解决呢?” 一句话就遭到戏志才和荀攸二人的白眼,大家都很忙,臭小子净找事! “对啊!”金茂击掌道:“就这么办!” “志才,公达,军屯的事,还需你二人多费心。” “喏。” 戏志才并未跟着金茂和荀攸返回议事大堂,而是拦下周瑜不爽地问道:“你小子存心给我俩找事?” 周瑜恭敬地拜道:“戏军师多虑了,我还要获得您的认可,怎么会故意找事呢?” 戏志才看着面前之人年轻的脸庞,不由想起另一个人,也是这般锋芒毕露。 “希望你真能做得像你说的那般好。” “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 周瑜简述利用周家在庐江郡的影响力,在百姓中为金茂宣扬名声。 久而久之,陆康就会在各方面被取代。 聪明的人不用多言,戏志才立即指出其中缺点:“第一,耗时日久,主公等不起那么久的时间。” “第二,你怎么保证周家人不会犯错,若是犯错又该如何处置?” “第三,军屯制你应该不太了解,你还是去了解一番,再完善你的计划。” 不料,周瑜反驳道:“我很了解军屯制,我更了解军屯制将来的发展!” 戏志才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 周瑜轻笑,拔出腰间宝剑,在地上划出三条曲折的线。 “这是黄河,这是淮河,这是长江。” “广陵郡、九江郡、庐江郡在这里。” 周瑜在淮河与长江之间划出三块区域。 “我敢断言使君不仅要在庐江郡实行军屯,将来还会在下邳、广陵两郡实行军屯!” “使君这盘大棋令我惊叹!” 周瑜感概道:“据扬州而望荆州,使君所图非小啊。” 戏志才大惊:“你别乱说,主公爱民如子,怎会轻启战端?” 戏志才怎么会没怀疑,只是不敢去深入地想而已。 “正是爱民如子,使君才不得不如此啊。” 戏志才不敢想,周瑜却没这个疑虑。 “我听说使君得到先帝遗诏,要匡扶正统?” “那正好!” “据荆州、扬州,北望洛阳。” 周瑜剑尖在淮河末端,划个小圈,这里就是南阳郡。 再往北面点的地方一插,就是洛阳,两者相距不远。 “到时候,使君坐镇南阳郡,我等为先锋开道,直逼洛阳,则大事可成!” 此时此刻,戏志才神情恍惚,仿佛看到另一个郭嘉在那指点江山。 像!太像了! “不对!” 戏志才意识到两人仅是相似,实则有天壤之别。 郭嘉瘦弱,而周瑜矫健。 郭嘉家世也不如周瑜。 最重要的是,周瑜这小家伙貌似还会领兵! 有战略眼光,可能会行军打仗,还这么年轻! 戏志才不仅为主公看人的眼光而惊叹。 难怪不曾给郭嘉的待遇,竟被周瑜捷足先登。 “当初,或许主公对奉孝有如今的一半,结局就不一样了吧。”戏志才心想。 这一刻,戏志才想要仔细考量一番周瑜的深浅,便针锋相对起来。 “你说主公坐镇南阳,那你有没有想过,南阳士族林立,先锋还未出发,就先被束缚手脚,动弹不得?” 周瑜皱眉道:“我仅是猜测,使君尚未明确说明要这么做。” 戏志才咄咄逼人:“周公瑾,敢问你是谋士还是将领?” “我文武全才。”周瑜自信道:“当为帅才!” “说的好!”戏志才逼问道:“那帅才该具备那些基本要素?” 周瑜眉头皱得更紧,倒不是不爽戏志才的态度,而是认真思考到底什么是帅才。 接着,周瑜以韩信为例,详细阐释帅才的基本要素。 协调沟通能力、计算能力、学习能力、随机应变能力、管理能力、执行力,甚至说到了性格等方面。 戏志才听得很仔细认真,等周瑜说完,才拍手称赞道:“你聪明,也很有野心!” “但是!” “你别忘了,淮阴侯(韩信)是怎么死的!” 周瑜当然知道韩信是怎么死的,不过,却不理解戏志才为什么这么说。 便拱手请教道:“我不理解您的意思,还请明说。” 戏志才却并没有直说,而是举例说起虞翻往事,刘安往事。 “你对主公了解多少?” 戏志才问道:“你又对主公的志向知道多少?”周瑜果断摇头道:“请指教!” 戏志才神情向往道:“主公之志非在当下,而在千秋!” 他将金茂曾经说的那番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 “你以为主公只为扶持渤海王上位这点小事,而大兴刀兵?” 戏志才满脸轻蔑道:“肤浅!” “主公之思远超凡人!” “想想看,若是四海夷民尽说雅言(汉语),功绩可否比肩秦始皇帝!?” 周瑜俊脸涨得通红,激动道:“足以!” 戏志才这才说回话题:“主公最看重的,乃是志同道合之人!” “我们的忠诚并非只属于主公一人,更属于主公之志!” “不要把你那可笑的野心,玷污忠诚!” 周瑜对着戏志才大礼参拜:“感谢您的指点!” “我知道该怎么做。” 戏志才装完逼,心里大松一口气,倒不是不相信金茂的理想。 而是那太遥远了,遥远到此生不知能否实现,非几代人的努力,怕是成不了。 但最怕的就是几代人这个词,秦始皇那么牛逼,都二世而亡,谁知道主公后代会是什么样。 周瑜还在为远大报复而心神激荡,并未注意到异常。 紧接着,周瑜又在地上刻刻画画,不一会儿,新的战略出现了! “军师请看!” 周瑜兴奋地用剑比划着:“我承认先前的考虑太过幼稚,这次绝对能让使君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我等占据扬州,若是顺长江而下,占领荆州、益州。” “再从益州往北,征服或者交易得来马匹,组建庞大骑兵军队。” 周瑜再一阵划拉道:“到时,不论是想扶持渤海王上位登基,亦或是…” “住口!”戏志才被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打断周瑜下面的话。 “以后可千万别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周瑜皱眉道:“可…” “别说了!”戏志才压低声线道:“想要活的久,没发生的事,别胡说,祸从口出,知道吗?” 周瑜懂了,兴奋道:“不愧是军师!老谋深算,在下佩服!” 戏志才不想搭话,这小子太危险了。 比郭嘉还危险! 郭嘉那是只敢想,戏志才毫不怀疑,周瑜这小子是真敢那么做。 戏志才多聪明的人,哪还听不出周瑜的话外音。 这小子误以为戏志才赞同他的想法,拍手叫好呢。 戏志才不着痕迹地抹了把汗,这次试探真是危险,竟然引诱出周瑜体内的冒险因子。 只能说少年周瑜自信到狂妄的地步,潜力无穷,也很危险。 戏志才决定提醒主公,要好好调教这小子,可别在将来酿成大祸。 等两人走回议事大堂,却猛然间发现气氛十分诡异。 二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荀攸身旁,戏志才一个眼神,好似在问,是不是吵架了。 没想到荀攸不仅看懂了,还点头表示肯定。 周瑜看向戏志才,手已经握到剑柄,好像在说:“怎么样?砍不砍?” 戏志才吓得连忙将周瑜的手从剑柄上撤下来。 还嫌不够乱啊!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陆逊说起。 陆康似乎察觉到金茂想要对付他,便接着陆逊的名头说事,话里话外,就是说金茂对陆逊一点也不上心,还不如交还给他养。 这事,金茂理亏,他确实对这个义子一点也不上心,收下来后,就丢给唐姬照顾。 至于详细的教育计划什么的,哪有空啊? 他现在连生孩子都没空,更别说教一个义子了。 陆康见金茂态度诚恳,还以为服软了,就借着话题引申到治理扬州之上。 “为政者,当怀柔…” 陆康拿出长辈的姿态,给金茂讲大道理,总结起来就是要善待士族,不要老是打打杀杀。 金茂当即发火:“怀柔?你怎么不去管士族,让他们对百姓怀柔?” “若不是你当真对百姓友善,你觉得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聊天?” 陆康一把年纪,被二十岁的金茂教训,登时,就吹胡子瞪眼睛,争论起来。 两人从政务、判案、吏治展开激烈辩论。 金茂几乎完败,只有农业、经济方面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陆康。 这个时候,正好戏志才和周瑜二人走进来。 陆康并未因获胜得沾沾自喜。 金茂也为自身的不足感到无力。 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 金茂也想有所改变,但他穿越前终究只是个普通人,能做到今天这一地步,99%都是运气,只有1%才是实力。 “您说的很对。” 最终,还是金茂先开口,道:“我的确有非常多的不足,但是我还年轻!” “您从政一辈子,敢问做出最有成就的一件事是什么?” 不等陆康回答,金茂帮忙回答道:“您最有成就的一件事就是大治庐江郡!” “我并不否认您的功绩。” “只是我将要治理一州之地,我不仅要对庐江郡的百姓负责,还有对整个扬州三百万百姓负责!” 金茂深呼吸,质问道:“您知道百越该如何治理吗?” “您不知道!” “看看庐江郡!” “您除了依靠士族还能做什么?” “那些大别山附近的百姓,您可曾顾及过他们的死活?” 紧接着,金茂吐气道:“您不能做到的事,我能做到!” “我能治理好百越,我也能治理好百姓。” “请您相信,以前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将来也做不到。” “将来的世界,属于你们,也属于我们年轻人!” 不得不说,金茂借鉴后世的这番话,说动了陆康,但老人家还是担心着一些事情。 这时,金茂身后听得热血沸腾的周瑜走上前,对陆康作揖道:“陆郡守作何犹豫?” “只需一年时间,使君便能做出成效!” “到时,一看便知!” 陆康望着周瑜意气风发的脸庞,精神恍惚道:“好吧,我会尽力配合。” 周瑜兴奋地转身:“使君!” 谁知,金茂满脸错愕地看着他,幸好周瑜身材高大,挡住了陆康的视线。 不然,糗大了! (本章完) 第180章 华佗也能治疗不孕不育? 第180章 华佗也能治疗不孕不育? 庐江郡守府外。 金茂满脸无奈地看着周瑜,这家伙夸下的海口,得他来填啊! 一年时间,说的容易,真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但谁让这是自己选的人,再大的困难也得克服。 就在这时,戏志才在周瑜错愕的眼神中,如实地向金茂禀报周瑜的谋略。 此时此刻,金茂又想起曾经溜走的郭嘉,气不打一处来。 “公瑾,我相信你的眼光。” 金茂接下来的话,让周瑜的脸色从兴奋逐渐变得灰暗。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们内部一向是谁提出问题,那就谁去解决问题。”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知道,我理解,那就从小事开始做起。” 金茂说道:“你就先当任居巢长一年,要在县内实行军屯。” “若是一年后,你能将居巢县做到全扬州第一,那我就能放心地将扬州交给你。” 周瑜瞬间就像刚入职的小年轻,怀着美好期待要去做最脏最累的活一般,脸色无比难看。 “我的志向并不在此!”周瑜很想大声吼出来。 然而,金茂还不准备放过他,道:“对了,应该给你配个军事主官,志才你有推荐的人才没有?” 周瑜终于忍不住出声:“使君,一个小小居巢长,我一人足以!” “我当然相信你有这份本事。”金茂和颜悦色地拉起周瑜的双手道:“公瑾啊,你得知道我军的制度。” “军政分离,当了政务主官就当不了军事主官,你以后就习惯了。” 周瑜很想拂袖而去,但想到承诺,便捏着鼻子认了:“请使君派一位合格的军事主官!” 周瑜在合格二字上咬得特别紧。 “那是自然。”金茂口头保证地很痛快,扭头就让周瑜带上痛苦面具。 “诶,志才,最近蒋钦好似跟周泰不和,可有此事?” 戏志才想破头皮也没想到是哪件事,只能拱手掩盖表情。 “如今长江也没那么多事,就让蒋钦代领居巢县军事吧。” 周瑜对金茂军中将领非常了解,一听要跟蒋钦合作做事,怒气值就抑制不住地上升。 想他这般才华横溢之人,竟要跟个大字不识的莽夫共事,就忍不住地愤怒。 金茂似乎看出周瑜的心思,便说道:“为帅者,先治心。” “这可是你说的话,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怎么当帅?” 周瑜如醍醐灌顶,拜道:“瑜受教,多谢使君指点。” 金茂开心道:“先不忙着谢,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一年时间,你不仅要治理好居巢县,还要教会蒋钦识字识数。” “能做到吗?” 周瑜咬牙切齿忍着怒气道:“喏!” “嗯。”金茂满意点头道:“时间紧迫,你回家做好上任的准备。” 又给周瑜画饼:“公瑾啊,我看好你!一定要快点帮我接管扬州,我等着你哦。” 果然,周瑜重燃斗志:“使君,您就安心把位置留好,公瑾必不负所托!” 望着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周瑜,戏志才摇头失笑,还是太年轻。 谁知,荀攸一句话就让戏志才塞心不已:“想想将来吧,曾经你嘲笑的小家伙,成了你上司,对着你指手画脚。” 好心情顿时没了! 戏志才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小丑竟是我自己? 淦! … 六月二十,金茂率军离开庐江郡。 七月初一,金茂抵达会稽郡山阴县。 来此主要有三件事要办。 第一,搬治所到丹阳郡建业县,山阴县虽好,但距离各郡都太远了。 丹阳郡建业县就很好,临近长江,又在扬州中心,不论哪里过来都很方便。 第二件事,惩治王朗、盛宪。 虽说王朗在会稽郡搞出的小风波,被唐姬合众轻松破解,但这样的人待在大后方,怪恶心人。 必须赶走! 第三件事,就是给戏志才以及两千对新人一同举行婚礼。 虽说今年物资匮乏,但该有的仪式不能少。 金茂甚至觉得,要是有机会每年都得来这么一回,这能极大提振士气。 好在会稽郡去年又是丰收,今年收成也不低。 这得多亏基建(公厕)搞得好,使整个郡每两年轮休一年,总能得到相当可观的收入,百姓们口袋里基本都有富余粮。 得知金茂要办婚礼但缺粮,全郡五十多万百姓,箪食壶浆,很快凑足三天流水席的份额。 金茂无比感慨:“这就是民心啊。” 七月初七,这是个适宜婚嫁的好日子。 整个山阴县陷入欢乐的海洋,附近几县赶来凑热闹的人,不计其数。 次日。 金茂从盘丝洞中醒来,挣扎着从两女身上逃离。 别人是小别胜新婚,他倒好,两女像妖精一样,不把他榨干就不放手。 没办法,施昱跟随金茂四年多了,肚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本以为是自身的问题。 可现在,唐姬跟金茂成婚也快一年了,照样没动静。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问题不是出现在她们俩身上,而是金茂有问题。 这天。 金茂有很多事要忙,早早就逃出了。 唐姬忧心忡忡地来找父亲唐瑁,见父母那关心的眼神,唐姬羞涩点头又摇头。 唐瑁夫妇也是唉声叹气,要是没有后代,女婿再强,手底下人也会生出异心来。 传宗接代迫在眉睫,这已经不是几个人的小事。 唐母看向唐瑁道:“你不是请了位极其有名的医者吗?人呢?” 唐瑁无奈道:“何止是名医,若是传闻是真的,他能算的上神医!” “此人行踪不定,虽说我已告知其家人,但谁知什么时候回来山阴县啊。” 就在一家三口哀声叹气时,唐瑁之子唐翔急匆匆进门,脸上满是喜色:“父亲,您请的神医到了!就在大堂候着。” “当真来啦!?” 唐瑁激动地起身,又在唐母面前转个圈,“今日穿着可还得体?” 唐母很是郑重地详细检查一遍,才点头道:“得体。” 唐瑁这才大跨步,从后院走去待客大堂。 一进堂门,唐瑁就看到一位秃顶宽额满身脏乱的人。 说他是老人吧,眉眼又没多少褶皱,说他年轻吧,胡子一大把,风尘仆仆的样子实在不年轻。 “在下唐瑁。”唐瑁并未因此轻视来者,作揖行礼,问道:“敢问您可是沛国谯县华佗华元化?” 那人见状立马起身,同样作揖回礼道:“华佗拜见大司农。”唐瑁上前扶起华佗,苦笑道:“可别再叫我大司农,早就不是了。” 华佗继续行礼,恭敬地问道:“不知您交代的病人在哪?” 唐瑁没想到华佗这么直接,一时间有点难以启齿。 这时,唐姬忍不住走出来,盈盈一福道:“我就是!” 华佗仔细看了看,倒不是看唐姬的美貌,而是观察体态特征,在华佗眼中好看的皮囊不如疑难杂症来得有趣。 可左看右看,华佗也没看出什么大毛病,便来到案几前,摆出诊木,示意唐姬放手上去。 唐姬照做,露出白玉般的青葱小手,露出皓腕。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只不过,唐姬第一次被陌生男子触碰,还是有些害羞。 对面的华佗,没想那么多,闭眼捻须,眉头慢慢皱起。 “换只手。” 唐姬照做。 一分钟后。 华佗深情凝重地问道:“您真的是病人?” 唐姬身上倒是有一些小毛病,都不用吃药就能自愈的那种,完全没必要找人看病。 只不过,华佗很谦虚,总认为可能是自己没遇到过的病症,便想要问一问。 “您发病的时候,有什么特征?” 面对华佗的问题,唐姬脸色涨得通红,这种事,小姑娘家实在难以启齿。 幸好,唐母作为过来人,上前为女儿解围,问道:“您有看出问题来吗?” 华佗摇头道:“我才疏学浅,看不出令嫒有什么病症。” “还请告知,令嫒到底是如何发病?” 唐母叹息道:“我女儿女婿成婚一年了,肚子里也没个动静,就想着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华佗恍然,当即保证道:“令嫒没有问题,若是真有问题,那也是您女婿的问题。” 这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华佗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随即,华佗反应过来,唐姬的丈夫不就是扬州牧金茂? 这要是真的,那可是泼天大新闻,到时候,他还能走? 怕是只能魂归故里,肉身肯定回不去! 华佗“忽”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药箱,并说道:“我还有很多病人要救治,就此告辞。” 岂料,这个时候正好到了饭点。 金茂为了表示对唐家人都重视,亲自前来邀请赴宴,撞了个正着。 “岳父大人,还请赏脸,一同用膳,酒席已经备好,大家伙儿就等您了。” “咦?” “有客人在啊,正好一起来吧。” 撞见扬州牧本人,华佗也不得不行礼道:“医者华佗拜见扬州牧。” 谁知,金茂瞬间将所有事情给抛之脑后,猛地上前握住华佗的双手,眼神火热道:“您就是华佗!” “哎呀!真是太好了!” “今天您可一定要赏脸,陪我喝一樽!” 高兴之余,又环顾一圈,金茂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追问道:“您来此是要给谁看病?” 这可是神医华佗啊! 什么病需要请华佗来看? 除了绝症还能是啥? 这一刻,金茂悲从中来,前两个月才刚丧失一位亲人,没想到又要死一名。 唐瑁一家为他付出那么多,金茂早就视为亲人一般。 “不论是什么病,您一定要救他!”金茂承诺道:“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唐瑁一家三口很受感动。 华佗则是非常尴尬,告知实情也不是,不说更不是,陷入两难境地。 最终,唐母示意唐姬去开口,在场众人唯有她最适合说这话。 无奈唐姬红着脸,靠在金茂身旁,低若蚊声道:“我想要个孩子,请神医来看看。” 金茂没听清楚,但看唐姬这模样,还以为她又想要了,尴尬地对众人笑笑,才低喝道:“现在不行!” “晚上再说。” 顷刻间,唐姬血涌上脑门,整个脖子都红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 唐姬大声道:“我就想要个孩子!” 喊完唐姬就后悔了,臻首埋在金茂怀里,不敢面对,双手还在他腰间死命地掐。 “哎呦,你轻点。” 金茂左躲右躲,嘴上还说道:“都说了晚上!晚上!现在人这么多,怎能行房事?” “啊!!” 唐姬尖叫一声,再也没脸呆着,袖子捂住脸庞,想要跑回后院。 “哎哟。”途中还摔了一跤。 唐姬想要起身,却不想身体一空,被赶来的金茂拦腰抱起。 “你看你,摔疼了没?” 唐姬又气又恼又暖心,不知该怎么办,就双手捂脸,哭诉道:“你就欺负我!” 逗完唐姬,金茂舒服了,终于放唐姬离开,后者躲后院再也不敢出来见人。 其实,唐姬喊出那一声,金茂就大概猜到来龙去脉,只是玩心大起,便来了这一出。 回到大堂。 金茂问华佗道:“您应该观察过我夫人,她没病吧?” 华佗恭敬行礼道:“回扬州牧,贵夫人很康健,没有大病,都是些不用治的小病。” “那就好。”金茂来到案几前,向华佗招手道:“那就请您帮我看一看吧。” 华佗自然不敢拒绝,也给金茂诊治一番。 但两只手都诊脉结束,华佗眉头都皱成一堆褶子,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大变脸。 金茂心中咯噔一下,还以为命不久矣,叹气道:“您只管说,我还能活几天?” 华佗大惊,赶忙道歉:“扬州牧误会了,您就是有一点虚,稍稍节制就好,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金茂仿佛从地狱升到天堂,又问了句:“那您看出什么了吗?” 华佗抚须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您与夫人一月同房几日?” “这个嘛。”金茂为显示男人雄风道:“我一般一夜七次!” 华佗解释道:“生孩子这件事,不能一蹴而就,要每日都要尝试。” 金茂战术性后仰,竟然连这都知道? (本章完) 第181章 华佗:第一任医学院院长 第181章 华佗:第一任医学院院长 经过一番沟通,华佗给金茂开了张强肾健体的方子,并嘱咐每天要节制一点,细水长流。 不要为了呈威风,而错过时机。 做完诊断,华佗收拾药箱准备告辞。 不料,金茂强留其赴宴,华佗无奈遵从。 这场宴席一直开到半夜,华佗本想找些时机溜走。 结果,不论是从后门走还是翻墙走,华佗都绝望地发现,四周围满精锐士卒,逃不出去! 次日。 华佗来请辞。 金茂含糊其辞,就是不放行。 无奈华佗问道:“您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呢?” 放走华佗?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闻名历史的神医,有了华佗想死都难,怎么能放走呢。 但是要用什么理由留住呢? 金茂回想起曾经想要建立医学院的想法,终于有了主意。 “元化,你一年能为多少人诊治,又能救多少人?” 华佗不确定道:“或许三五十,或许三五百。” “那就以五百为例!”金茂取个最大数:“假如你能行医八十年,那你这一生就能拯救四万人,对吧?” 华佗连忙摆手道:“人怎么能活那么久,那不是成神仙了。” 行医八十年,再加上学习成长的时间,从15岁开始算都得95岁,在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时代,可不就是活神仙了。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金茂不在意道:“也就是说,你这一生最多也只能救四万人对吧?” 华佗点头赞同。 金茂这才抛出诱饵:“我有个办法,能让你拯救四十万人,甚至四百万人!” 华佗震惊地起身,问道:“何法?” 金茂便说起医学院的设想。 “你看,只要你能教出学徒水平,一个学徒平均就能救一千人,那要是教出四百个学徒!四千个学徒!” “那你这一生不就等于救了四十万甚至四百万人!” 华佗满脸为难:“学医是个苦差事,短时间不可成就,您的期待过高了。” 金茂摆手道:“我并非要你教出继承衣钵的徒弟,你只负责教和检验,剩下的交给我。” 金茂又照搬后世医生的分级,每个学徒什么水平就治什么病,乱来的人全得一命偿一命。 华佗这才认真思考,这番理论很新,却很有实践性。 但华佗还有个问题:“我才疏学浅,怕是当不起此等重任。” “那你擅长什么?” 华佗谦虚地称:“我擅长治疗跌打损伤。” “正好!”金茂击掌高兴道:“我有一军,初通战场急救,你可以先带她们深入学习一番。” “这样,今后她们都是你的弟子了!” “一军?”华佗很疑惑:“有多少人?” “一万二。” 华佗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人要教一万二千人,那场面不敢想。 但孔子才三千徒众,他华佗要是教出一万两千人,那后世不得尊一声医圣? 想想都热血沸腾,华佗激动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教学?” 金茂没想到华佗态度一百八十度,便不好意思道:“她们有两千多人要生孩子,现在只能召集九千人吧。” 生孩子?华佗这才反应过来,小心问道:“她们都是女人?!” “对啊。”金茂理所当然道:“她们乃是护士军,乃我麾下重要组成部分!” “不行!不行!不行!”华佗直接三连否定。 虽说没有男女大防,但传男不传女的观念根深蒂固。不行就不行,金茂还要别的办法。 “那你看这样如何,我麾下还有一批从各处招募来的医者大概一千人,你教他们医术。” 金茂说道:“你不用把全部医术都交给他们,但可以从中挑选衣钵传承人。” “这样,你的学生会少些,质量高些。” 华佗认真想了想,觉得可行,不过还有新的疑虑:“不瞒您说,其实我有个不能告诉人的秘密研究。” “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你只管说。”金茂示意华佗继续。 后者便将解剖尸体的医学研究说出来。 说完,华佗很小心地观察众人表情。 果然,除了金茂其他人脸色大变。 这种事,可是这个时代人的大忌讳。 虽说亲兵卫很多人都见识过金茂火化敌人,但解剖尸体还是让人接受不了。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金茂话锋一转道:“不过,对我来说不成问题!” “你放心,这项研究我支持你,但只能私底下进行。” 金茂说道:“我会抓一些敌人给你研究,死活都可以是吧?” 华佗脸上浮现不正常红晕,道:“活的!活的最有价值!” 顿时,金茂似笑非笑地看着华佗道:“那咱们达成协议?” “我为你开医学院,你为我教出医术精湛的医者?” 华佗行大礼参拜道:“华佗拜谢使君!” 金茂这才大笑地扶起华佗道:“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主公!” 华佗犹豫,他只是个医者,身份低贱,怎么敢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金茂却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你放心,只要你教育出色,我定会安排个医官给你!” “让你跟他人平起平坐!”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华佗拜见主公!” 金茂开心地扶起华佗的手道:“你还认识什么医术杰出的人,全都拉来。” “医学院要发扬光大,就要博采众长。” “我任命你为第一任医学院院长,以后从医学院出来的医者全都是你的学生!” 华佗感动地无以复加,立马下保证,要将这些年遇见过的医术高超的医者全都招募来。 金茂大手一挥:“你可以自主任免三位副院长,我只有一个要求。” “每位副院长都要有一技之长,各有不同。” 华佗仔细记下。 然后,二人就医学院选址进行讨论。 金茂想要立在建业,离得近,大病小病都容易解决。 华佗却不这么看,他这次来会稽郡就是来采药。 这里山林茂密,药材众多,正是建立学院的绝佳之地。 “我还以为什么事,这简单!” 金茂便跟华佗说:“你只管编练一本药材书籍,将你想要的药材都写画出来,寻找药材的事我会交代给人去办。” 华佗却有不同意见,对药材的研究也是很重要的一环,需要一个靠近山林的地方,才能更好地观察药材。 最终,医学院建立在丹阳郡宛陵县,这里背靠山,城内有河流,交通方便又适宜研究。 最重要的是,距离建业县不远! 走水路一天一夜就能从建业到宛陵。 (本章完) 第182章 王朗:华佗救我! 第182章 王朗:华佗救我! 成功留下华佗后,金茂又陷入忙碌之中。 首先要上表罢免盛宪。 这家伙太恶心了,虽说对待百姓比较友善,但跟金茂不是一条心,留在吴郡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况且盛宪天天在百姓面前说金茂坏话,不管百姓信与不信,时间久了,总有人会信。 到时候,难道全都清理掉? 再者,吴郡那些顽固的士族豪强以及部分参与破坏新制的陆家、顾家之人,通通都要灭掉。 除此之外,整个扬州六郡以及广陵郡,急需将晚稻种上,不然,今年真要喝西北风了。 军事方面更无法懈怠,竞赛、每日训练,以及各地最新战况,全都得及时处理。 七月初八。 戏志才携妻金氏回门,金高、金山、金云正好全赶来山阴县。 金氏嫡脉都到齐了。 新人敬茶环节,二人先是给金高敬茶,这是敬长辈;再给金茂敬茶,这是敬尊者。 “哈哈!” “从今往后,志才你就是金家人了。” 金茂坏笑道:“可别让我妹妹太辛苦,生太多孩子;将来我会赏你足够多的美女,到时候再多生点!” 金氏不依地撒娇道:“哥~!” 金高直接上手,“啪”地一声给金茂后脑勺来上一记:“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金刘两家敢这么对金茂说话的人,也就只剩金高了。 “嘿嘿,爷!” “我这是为了妹子好,生孩子多危险啊!” 金氏表面文雅,实则是个小辣椒,当即跳道:“我就要为戏君多生孩子!我乐意!” 金茂给戏志才挤眉弄眼道:“听见没,我妹子都出招了,你以前寻问柳的本事哪去了?” 顿时,戏志才感觉身侧有股子杀气,赶忙低声哄起来。 戏志才心里苦哇,主公不当人,做臣子的只能遭罪。 金高等人见到这番场面都很乐呵,唯独金茂却有不同看法。 “妹子,你得学会大度,多学学你嫂子。” 金茂为戏志才撑腰道:“志才是我最重要的谋士,只要我不倒,将来必定荣华富贵,妻妾成群!” “难道你还能阻止得了吗?” 见金氏若有所思,金茂就知道这个妹子是个聪明人,只是以前的家族条件摆在这,没人教而已。 “以后多跟你嫂子相处,学学人家大家闺秀是怎么治理后宅的。” 金茂横手指向金高三人:“可别听这几个大老粗,他们懂什么啊?” 听到这话,戏志才心中疯狂为金茂点赞,主公知我! 金高则抹起眼泪来:“若不是你奶走得早,家里怎么会没个女人教养啊。” “还有我那老伙计…” 金茂以为金高想起了刚去世的刘叶,便安慰道:“爷,您就别伤心了,大爷走的时候,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谁知,不说刘叶还好,金茂一说起来,金高哭的更凶了。 “茂儿,你大爷死的冤啊!” 金高老泪纵横直勾勾地盯着金茂道:“你说的没错,你大爷他临死前都要我保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那时候,正是大家最困难的时候,我能忍住。” “可现在…” 一股火气瞬间从脑门冲到脚底,又从脚底冲到脑门。 金茂怎么也没想到,刘叶竟然不是自然老死,而是意外死去。 “谁!” “是谁!?” 金高咬牙切齿道:“王朗!是他逼死了你大爷!” 接着金高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原来,王朗在会稽北六县被唐姬和众人完败,他不甘心的打起了其它主意。 王朗先到乌伤县,这里是金茂老巢,他还没开始就结束。 若是说会稽郡北六县还需要有人镇守,那南七县就完全是金茂根据地,军民一心。 说一句金茂的坏话都不行! 神信教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蒸发。 这里不仅是金茂祖地,更是神信教总坛、发源地! 如今神信教信徒,遍布会稽郡山野,豫章郡之所以能独善其身,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神信教的助力,阻拦强敌于外。 王朗于每地逐一尝试,最终在永宁县抓到突破口。 刘安之子! 后面的情节很老套,就是恶孙打着为父报仇的名义,窃取盐场劳动成果。 刘叶发现后,活活气死! 这也是刘叶临终前都不想让金高告诉金茂的事实真相。 家丑外扬一次就足够了,怎么还能再扬一次? 只能说刘叶看外人的眼光很准,奈何教子无方,家族里一团糟。 金茂恨得咬牙切齿:“王朗真该死啊!” “还有那臭小子!” 原本金茂顾及着名士的名头,一直在忍让,可王朗触及到他的逆鳞。 那就非杀不可了! 金高恰当时机地送上暴击:“老哥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临终前,亲手结果了那小子的性命!” “唉…” 这声叹息,又让金茂愧疚不已,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我欠大爷太多了!” “王朗如果这么轻易地死去,也太便宜他了!” 突然! 金茂想到一个好主意。 “王朗现在何处?” 金山自从卸任吴县县令后,任职山阴令,对王朗行踪很清楚:“十日前,王朗惧怕您的名头,离开了会稽郡。” 金茂瞬间皱眉,这个时代可没有监控,别说一个人,就是一百人逃走,也很难追踪得到。 就在金茂烦躁之际,金山提醒道:“你可以问问白石,他应该会知道。” 金茂还不知道神信教的事,不由地很是疑惑,但还是唤来白石。 “拜见神君。” “起来吧。”金茂好奇地问道:“王朗十天前离开会稽郡,我大伯说你能知道他的行踪,真的假的?” 白石惊疑地看向金茂,他还以为他所做的事情,金茂全都知道。 合着一点也没察觉? 这一刻,金茂在白石心中神一般的形象迸出裂缝。 “不对!”白石猛地反应过来:“神君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定是在测试我的忠心!” 于是,白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神信教起源、发展、以及组成一股脑地抖出来。 金茂越听越心惊,短短四年多不到五年时间,神信教已经发展信徒五十余万,占了扬州总人口的七分之一! 最离谱的是,神信教信仰对象,竟踏马就是金茂自己! 难怪丹阳、会稽两家参军的百越人会那么多。 难怪九江郡被毋丘毅招募的军队中一个百越人都没有。 难怪金山会说白石肯定知道王朗的踪迹。 因为金茂就是他们的神! 白石虽没有名头,但在神信教做的乃是教宗之事。 且神信教遍布扬州山区,甚至山区周边县城也有不少信徒。 这个时候,金茂也不着急王朗的事,而是跟戏志才当着金家三人组的面开始讨论神信教的架构。最终,金茂将神信教设置为七级(参照道教门派)。 白石任最高级理事长,统管全教,其下护法七人,正好一个郡一人。 经受神的册封,白石感动地热泪盈眶,瞬间觉得这些年在暗中的努力没白费。 随后,金茂命令白石找出王朗踪迹。 次日。 白石寻到王朗踪迹,就在吴郡乌程县附近。 “抓住他!” 金茂阴狠道:“把他送到丹阳郡宛陵县正在新建的医学院,让华院长好好做一做活体解剖研究!” 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想死都难! 金茂相信以华佗的医术,王朗肯定不会在第一天死掉。 值得一提,华佗自从知道要成为第一任医学院院长,便一刻也闲不住,想去宛陵县选址。 为了看护华佗,金茂特意派遣一队亲兵卫护送,并迅速动员工匠、医者,前往宛陵县。 … 吴郡吴县。 其实,王朗早就想要跑路了,奈何金茂在前线打仗一直封锁江面,他想跑也跑不掉。 自从逼死刘叶,王朗就知道会稽郡肯定待不下去,以金茂那性格,必定要把他给活撕了。 因此一听说金茂得胜归来,王朗便着手跑路,在他看来,这个时间点,江面封锁肯定结束。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王朗跑到吴郡吴县找好友盛宪,打听一番情报。 得知长江果然如预料般,解开封锁,王朗很是高兴,准备明日就出发渡江北上。 另一边。 盛宪很清楚王朗的所作所为,也明白来此的目的。 他没想到王朗竟然这么蠢,为了个确定性消息也要跑来问一趟。 这不是找死吗? 如今的盛宪性格扭曲,心理变态,早已忘了一切,一心只想复仇。 既然王朗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来,不好好利用一番,也太对不起两人的一番情谊。 当晚,盛宪盛情邀请王朗参加酒宴,两人喝得大醉。 第二天,等王朗清醒过来,早已日上三竿。 盛宪又来邀请,王朗盛情难却又留了一晚。 第三天,王朗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便毅然决然地跟盛宪告别。 望着王朗远去的车架,盛宪满脸惋惜,金茂竟然没有出手! 多好的机会啊。 盛宪却不知道,王朗从出吴县开始,一路都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王朗来到震泽湖吴县码头,看到湖上停留着大型运输船,不由地心头一松。 这是金茂军中特供的船只类型,民间少见,既然出现在码头,那说明江面上确实解封了。 王朗放宽心地租赁一整艘,带着随从登船。 他要从吴县出发一路往北,渡过淮河,抵达徐州东海郡老家。 只要到了那儿,金茂再牛逼,也管不到他! 随着夜幕降临,王朗心里想着美事,却没发现船的行进方向变了! 次日一早。 王朗起床,来到船外一看,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远处起伏的山林,无不在暗示他危险。 要知道,一路往北可看不到太高的山林,这必定是走错了路! “来人!” “快来人啊!” 王朗焦急大喊,却没人回应。 他在船上左冲右撞,终于发现随从们的尸体被堆在一处船舱内,从僵化程度来看,死了有段时间。 寒气从脚底冒上心头,王朗回想昨夜,好像睡得太过安稳,竟没听到一点动静。 “这是条黑船!” 王朗自以为想明白一切:“不就是要钱嘛,东海王家有的是!” 于是,当王朗发现原船家带着一伙人靠近,便大声道:“开个价吧!” 谁知,对面这伙人好像聋了一般,完全没听到王朗在说什么,上前就将他五大绑。 “你们到底要多少钱?” “一万?” “十万!” “百万!!?” 见众人无动于衷,王朗心里急得要死,表面上却冷笑道:“你们赢了!” “一千万就一千万!” “只要将我送回东海郡,我给你们两千万!” 岂料,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王朗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大声呼喊起来。 “嘭!” 这伙人似乎嫌王朗太吵,将人打晕,才离开。 三天后。 王朗满脸惊恐地看着四周。 一路上,接连换了五六波人,这些人十分地默契,讲着蹩脚的雅言,全是听不懂的话。 但有一句王朗听懂了:“神君仁慈!” 王朗敢肯定,这踏马绝对是个不知名的邪教! 在他的认知中,能被称为神君的人唯有上代荀氏家主荀淑。 可荀淑早就死了四十多年,且并没传下什么教派。 因此,得知这是个邪教,王朗十分担忧自身下场。 被生吃算是好的了,若是要种上什么邪术,那真是生不如死。 很快,王朗就不用害怕了。 他见到了一名医者,说明这里还是被文明掌握的地界。 这个医者还很眼熟。 等到王朗嘴里的布条被拿掉,他终于认出眼前之人:“你是华佗!” “华佗快快救我!” 谁知,华佗神情莫名,拿出剔骨刀来仔细地研磨,并未回话。 … 吴郡吴县。 距离王朗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盛宪并未等到王朗的书信,反而先等到罢免他郡守之职的文书。 这一刻,所有的谋划都化成灰烬。 盛宪当街对着使者破口大骂,然后又大骂金茂。 这时,金茂带人出现。 盛宪不断地用言语试图激怒金茂。 后者只是冷眼看着。 “我敬你是名士,便饶恕你的罪过。” 金茂冷漠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跨出太末县盛家祖宅一步!” 这既是软禁,也是囚禁! 既然盛宪杀不得,那就关到死吧。 (本章完) 第183章 袁绍 曹操 许攸 陈琳 第183章 袁绍 曹操 许攸 陈琳 光熙元年七月,洛阳。 渤海王刘协因传先帝遗诏给唐瑁,致使何进、袁绍二人图谋扬州的算盘落空,怀恨在心,上表徒刘协为陈留王。 没想到,刘协不但没气愤,反而很是高兴,上表请求,即日前往封地就番。 少帝刘辩也很为兄弟高兴,想要批准,却遭何进、何皇后联合抵制。 真是个傻孩子。 陈留距离扬州才多远,让刘协过去,别管扬州牧金茂愿意与否,肯定要成为刘协后盾。 倒不是怕了金茂那点兵力,而是怕有心人推波助澜,靠着子虚乌有的先帝遗命,强行推刘协上位。 到时候,谁才是真皇帝? 因此,刘协改封,仅此而已。 袁府。 自从上一回,袁绍帮助何进捕杀蹇硕,逼死董太后与骠骑将军董重。 何进大权在握,有点飘。 袁绍再次召开士族大会。 本次与会人员比上次更加豪华,除刘岱灰溜溜跑回京师外,九卿来了四个,就连三公之一的司空刘弘也来参加。 只因袁绍召开会议的理由,就是联合大将军何进,铲除宦官集团,将内侍全都换成士族! 这个议题非常大,虽说司空刘弘与四位九卿并未直接下场,而是以拜访太傅袁隗的名义来到袁家。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为袁绍助威呐喊。 不然,何必挑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联袂而至,平常有那么忙吗? 当然,会议名声大,也只在士族中流传,宦官集团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没有哪个士族敢在这个时候,为一点小利而放弃大义,那会被人唾弃死。 袁绍宅邸。 宾朋满座,坐在右上首的袁绍豪气干云,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左上首虎贲中郎将袁术,志得意满,以为这些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来议事。 这边坐着士族中坚力量,隔壁袁隗府邸则坐着士族高层,双方的目的都相同。 算得上,近年来难得的盛会。 会议开始前,何颙请袁绍献上开篇。 从徐州狼狈逃回来的不止是刘岱,还有何颙。 但后者云淡风轻,哪还有半点狼狈样。 何颙这一举动,无疑触怒了袁术。 “嘭!” 袁绍还没说话,袁术拍案而起,怒斥道:“何伯求!” “论官职我乃虎贲中郎将,论亲疏我乃袁家嫡脉!” “何时轮得到袁绍这个庶子来献开头之词?” 在场众人没想到,这么严肃的会议,袁家竟然搞内讧,真是丢尽袁家脸面。 另一侧的袁绍,脸上青红相间,他已经让出主位,甘愿屈居袁术之下,对方竟丝毫不领情。 一想到大事未成,袁绍依然觉得先忍耐一时。 “既然公路想要献词,那就请你先来。” 袁绍微笑着说道:“大家要团结,破坏团结的事我不会做。” 言外之意,大家看到了,破坏团结的人不是我。 袁术没有听出言外之意,洋洋得意道:“你个庶子倒是识趣。” 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张蔡侯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早有准备。 袁术读课文一样,毫无感情地念完,等待接受众人夸赞。 应和者了了。 见状袁绍啥也没准备,就简单一句:“会议开始。” 应和者云从,气得袁术坐在位子上闷闷不乐,全程臭着一张脸。 众人也不在意,该干嘛干嘛,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袁术,早就习惯。 “蹇硕已除,大将军掌握洛阳兵权,如今正是宦官虚弱之机。” 袁绍提议:“我等须上言,清君侧!” 顿时,全场展开激烈探讨。 这些话,袁术同样讲过,但到了袁绍嘴里,效果截然相反,气得袁术脸色铁青。 众人却不管这些。 有官职的上表,没官职的献策。 众志成城。 很快,就议定行程。 次日。 袁绍劝说何进:“从前窦武想诛杀内宠而反为所害,是因为他说的话泄露出去了,五营百官服从宦官,害怕宦官。” “现在将军有帝舅这样的重要地位,兄弟同统率劲兵,部下将吏又都是英俊名士,乐于尽力报命,事情在于掌握,这是天助的时机啊。” “将军应当为天下除害,名垂后世。虽周朝的申伯,也不算什么!现在人主的灵柩在前殿,将军受诏统率禁兵,不应该随便出入宫省。” 何进深以为然,于是托病不入陪丧,又不送葬。 即与袁绍定计策,并把所定计策告诉了何太后。 袁绍以为计划第一步已经成功,就召唤大家一起上书逼宫。 谁知,遭到何太后言辞拒绝。 袁绍懵了,到何进府上一问才知道,这蠢货竟然把两人合议的计划全都告诉了何太后。并且何太后明确拒绝了何进。 “宦官统领禁省,自古到今,汉家老规矩,不可废。况且先帝刚逝世,我怎么堂而皇之与士人共事呢?” 何进将何太后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袁绍,“本初,我与太后乃是一体,不想违抗她的意旨。” “你看有没有办法,只诛为首的十常侍?” 真是猪队友! 袁绍心中滋味难以言表,这种机密的事情都能泄露,何进难以成大事。 奈何人家才是当前最有权势的人,袁绍不得不想办法,多劝劝。 “禀大将军,宦官亲近皇帝,出入号令,如今如果不全部消灭,以后一定要为害。” “这…”何进犹豫不决。 一边是亲妹妹,另一边则是一些虚名。 何进心中更偏向亲人,便说道:“本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你们帮我想个办法,既能安抚太后的心,又能诛灭宦官!” 袁绍跟何颙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 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 若要成大事,必须要有所抉择! 可看到何进犹豫不决的样子,袁绍觉得还是不能逼迫太紧。 不然,何进完全倒向宦官那边,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大将军,此事我也要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给您答复。” 何进觉得也是,当场要人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太过于强人所难,便同意了。 当晚,袁府。 袁绍火速召集各族代表,商议大事。 有了上回的教训,这次内部会议并没叫袁术参加。 “诸位,大将军此等作态,我等该早做决断,到底要如何去做?” 众人议论纷纷,一致认为必须诛灭宦官。 “好!”袁绍总结道:“那我等就需要想个法子,如何逼迫太后同意诛灭宦官。” 众说纷纭,却没个有效的提议。 这时,许攸站出来说道:“袁中军,何不调任外军进京。” 一听这话,袁绍击掌称妙:“子远可有人选?” “并州牧董卓,兵精将强,坐拥三万步骑,足以!” 许攸非常贪财,之所以会举荐董卓,一方面他收了董卓巨大的好处。 另一方面董卓乃是袁家门生故吏,肯定不会遭到拒绝。 果然,袁绍双眼放光,立马想通其中关键。 年初,宦官忌惮董卓兵力强盛,矫诏令董卓交出兵权。 这件事,董卓可是来信亲自问过,袁隗也是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因此,董卓不仅是袁家门生故吏那么简单,还有更深层次的恩情在。 最重要的是,董卓跟宦官有仇,绝对不会站在宦官那一边! “子远说的好!”袁绍当即拍板:“就这么办!” 这时,有人站出来反对道:“何须如此麻烦?” 袁绍循声望去,说话之人却是曹操。 “孟德,有何指教?” 袁绍有点生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说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异姓兄弟,关系比一般人好太多。 袁绍怎么也想到,第一个背刺的人,竟会是曹操! “袁中军,我只是就事论事。”曹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以如今大将军的兵力、权势,难道还需要借助外人?” “只要说服大将军,此事便可解决。” 看到曹操自信满满的样子,袁绍还以为要说出什么惊天计谋,没想到就这? “哼!”袁绍冷笑道:“孟德既有如此智慧,那就麻烦你去说服大将军吧。” 曹操哑然,他要有这个本事,还需要在这鬼混,早就去做了。 “怎么?” 袁绍却不准备放过曹操:“孟德只有信心提出计策,却无信心去实施?” 众人哄笑。 许攸笑得最是大声:“曹阿瞒不就是这样吗?” “当初,阿瞒与本初出去偷腥…” 瞬间许攸感受到一股子杀气,闭嘴不再说后续的糗事。 见许攸乖巧,袁绍这才收回杀人的目光。 “诸位,可还有异议?” 万万没想到,还有人敢跳出。 袁绍一看来人,大将军主簿陈琳! 算了,让他说吧。 陈琳出列作揖道:“袁中军,曹孟德所言,正合我意。” “我愿与孟德一起向大将军进言。” “若是我俩失败,您再提这条计策,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完,袁绍觉得很有道理,到时候何进拒绝两人提议,再提他的建议,通过率必定更高。 可许攸不这么认为,跳出来反对道:“为何不能是本初先进言。” “若是大将军拒绝本初的提议,你们两个再去劝说呢?” “如此本末倒置的事,陈琳!你居心何为?” (本章完) 第184章 意见分化 第184章 意见分化 论斗嘴,曹操加陈琳也不是许攸的对手。 不是辩论斗不过,而是两人没有许攸那么不要脸皮。 所谓君子欺之以方,就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的曹操,正值血气方刚,相当正直,还没那么臭不要脸。 也正是因为曹操还有血气,斗不过嘴就要拔剑。 “住手!” 袁绍及时出声制止:“曹操!议事就议事,你要杀人,可以去杀宦官!” 这话批评得就有些严重,直呼人名可是大不敬。 曹操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离去。 见状陈琳紧随其后,告辞离开。 袁府外。 “孟德!孟德!你等等我!” 陈琳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他是文士,不擅长武功,想要追上会武的曹操真有些费劲。 “孔璋(陈琳表字)你怎么出来了?” 曹操转身惊异地看着来人:“你也受不了许攸那厮的嘴脸?” “此乃小事尔。”陈琳上前,把住曹操手臂道:“边走边说。” 两人上了曹操的车架,陈琳出生于广陵郡洪邑,门第没有曹操这么高,每天也都步行上班,哪有什么车架。 “孟德,在座诸士,唯有你与我有一般心思。” 陈琳叹息道:“引外军入京,一个不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其实,陈琳打心底里瞧不起曹操,但是他受大将军何进的举荐和信任,自然一门心思想要帮助何进。 主簿之职,权势颇重,跟郡功曹一般,非亲信不会当任。 陈琳作为传统士族的一员,士族品德方面没得说。 不过,曹操提出异议的初衷跟陈琳不一样。 曹操并没有要为何进考虑的意思,完全是觉得这件事小题大做,没有必要。 简单的事情,干嘛要复杂化。 外军入京容易,该怎么退出去,就是个天大的问题。 并且外军又是以什么样的名义进京,这件事不考虑好,那可不就是天下大乱。 “孔璋过奖了。”曹操并未说出心中所想,“大将军掌有北军五营、西园八校,再加上车骑将军麾下,其兵力倒是不惧外军。” 陈琳埋怨道:“孟德在说什么胡话?” “北军五营是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 “外军董卓所部征战不休,精锐程度岂是北军五营所能比拟?” 曹操轻笑一声,虽然陈琳并没有说道西园八校,但他还是听出来其中的轻蔑之意。 “陈主簿何出此言?” 曹操自信道:“我不知别人的军队怎么样,我麾下典军一点也不比董卓差!” 陈琳不自然地低下头,强忍想要骂出口的话,踏马你真牛逼! “抛开事实不谈。”陈琳问道:“若是外军不止董卓,你觉得还能抵挡得住吗?” 陈琳这般语气,让曹操皱眉,他在成为典军校尉之前好歹做过国相,等同于郡守之职。 陈琳一个小小县长升级为主簿的人,凭什么敢这么大声地质问曹操? “陈主簿!”曹操有些不悦:“不是所有外军都是乱臣贼子,你多虑了!” 陈琳自然听出曹操话中的不满,喊了声:“停车!” 陈琳走下车架,向曹操拱手道:“明日,我就算独自一人,也会劝谏大将军,就此别过!” 被蔑视的曹操怒极:“陈琳!全天下不只有你一个忠臣!” 陈琳并未回头,两人分道扬镳。 … 次日,洛阳皇宫。 何苗来找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 何苗本名朱苗,字叔达,母亲舞阳君嫁给何真,才改名为何苗。 他跟何太后都是舞阳君所生,乃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何进和何太后则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何进和何苗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洛阳南宫。 何苗见到舞阳君时,意外地发现,十常侍也都在场。 何苗和母亲舞阳君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贿赂,对这些人一点也不陌生,熟的很。 见到何苗到了,十常侍瞬间影帝上身,各个开始哭诉。 张让、赵忠说为了帮少帝上位,他们付出了多少代价。 其余常侍也开始说起,这些年为何家立下多少功劳。 何苗跟舞阳君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就是听不明白十常侍在说什么。 舞阳君给何苗一个眼神,后者起身问道:“你们让母亲召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十常侍互相对视,推张让、赵忠出来解释。 “大将军要杀我们呀!” “我们可都是太后亲信,大将军听信士族鬼话,要是把我们都杀了,那还有谁能为太后办事?” “又有谁能帮车骑将军提供钱粮?” 赵忠及时补充:“舞阳君您的诞辰马上就到了,那可是一大笔开销呀!” “没有我们帮您筹备,难道您想要过一个简陋的诞辰吗?” 前面的话,都没什么效用,最后这几句很有效。何苗还没说话,舞阳君就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太后蒙在鼓里!” 说罢,舞阳君就起身前往北宫,令何苗去找何进。 何太后临朝称制,住在皇帝常住的北宫。 南宫与北宫相距七里,行走颇为不便,舞阳君便命人准备车架,坐车架过去。 这是很僭越的行为,可宫内都是宦官的人,还指望舞阳君救命呢,自然不会告发。 来到北宫。 舞阳君跟何太后见礼,便说道:“大将军擅自要杀左右亲信,这是他想专权,以削弱皇帝啊!” 一听这话,何太后怀疑确实是这样。 宦官在皇帝左右者,有的已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勾结极为巩固。 如今却被何进轻松捕杀十常侍中权势最大的蹇硕。 何太后不得不怀疑,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是不是也要被架空? “召大将军进宫!” … 大将军府。 何进新当重任,素来也忌惮宦官,虽外有大名,而心中不能决断,所以事情久不能定下来。 这天。 袁绍等又为何进谋划,多召集四方猛将及大批豪杰,使他们都引兵向京城,威胁何太后。 何进同意。 曹操听到袁绍的谋划,故意嘲笑道:“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宦官以权宠,使局面至于此。既然治宦官的罪,当诛元恶,一个狱吏就足够了,何必纷纷召外将董卓呢? 何大将军诛杀宦官的事情,必然会泄露。 我看,这个事情要失败啊。” 曹操说完,袁绍便恶狠狠地瞪着曹操,没想到这家伙昨天还没闹够,还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来闹事! 另一侧,大将军陈琳却不管那么多。 虽然昨晚上陈琳和曹操闹得很不愉快,但这个时候正是要统一战线的绝好时机。 于是,陈琳也劝谏说:“《易》称‘鹿放走了,就不可捕得了。’俗话说:‘蒙着眼睛捕雀。’微小的东西,尚且不能用得志来欺骗它,何况国家大事,岂可用诈来取得呢。 现在将军总皇威,掌握兵权,龙骧虎步,或高或下,全在您的心中。 这好比烧着火炉子燎毛发,有什么为难? 合于道,违于经,为天人所顺。 反抛弃利器,寻找外援。 大兵集合起来,强的为雄,这是所说的干戈倒拿,把柄给别人,功决不成,徒徒地成为乱恶的台阶。” 长篇大论之下,何进不听。 袁绍刚好想要乘热打铁,让何进定下主意。 不料,下面人来报,车骑将军何苗来拜访。 “今日就先到这里。”何进对袁绍说道:“还请袁中军多多费心,拿出一个详细计划来。” 一听这话,袁绍大喜,领命下去。 曹操叹息,陈琳无奈。 半个时辰后。 何进收拾妥当,这才跟何苗见面。 何进跟何苗不同,前者更理想化,向往士族,一切行为准则都在向士族靠拢。 才会不断想着诛杀宦官,而没有自身的想法。 何苗就不一样,很注重实际,见不到钱,不会帮宦官。 若是让何苗当了大将军,怕是何太后晚上都睡不好觉。 两人一见面,没有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般亲近,反而更像客人。 “拜见大将军。”何苗抱拳行礼。 “车骑将军不必多礼。”何进笑着扶住何苗双臂:“我们是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何苗不着痕迹地撇嘴,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然,他也不至于唤职务而不叫大哥。 “大将军,我听说你要诛灭宦官,可有此事?” 何进皱眉问道:“你听谁说的?” 没想到密谋的事,这么快就被人知晓,何进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内鬼。 “十常侍都知道了,尽早求到了舞阳君那儿。” 何苗说道:“大将军,这件事不能做啊!” “我们一路从南阳来,因贫贱,依靠宫中宦官才获得贵富。国家的事,也不容易!倒了的水不可收回的,应当好好考虑,应与宫中保持友好。” 知恩图报! 何进也觉得应该如此,怎么能得了富贵,就嫌弃曾经帮忙上位的人脏呢? 何苗没想那么多,直言不讳道:“舞阳君已经去找何太后了。” “大将军还是多想想怎么跟太后解释吧。” 跟何苗不同,何进还是很亲近何太后这个妹妹。 也就在这时,何太后派来的人到了。 “大将军,太后召您觐见。” 何进看了眼何苗,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跟随使者而去。 (本章完) 第185章 何进兄妹争权 第185章 何进兄妹争权 洛阳北宫。 何太后临朝称制才几个月,就遇到何进要诛杀宦官的糟心事。 这让刚刚萌生野心的何太后,怎么能甘心。 她可是想要成为吕后、窦太后那般传奇的女人,怎么能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呢? 因此,这次何太后决定,必须要好好敲打一番何进才行。 “大将军到!” 何太后精神一振,打发少帝刘辩去跟女人玩耍。 “臣拜见太后。”何进作揖行礼。 何太后面露不满:“大将军见了本宫,为何不下拜?” 何进错愕地抬头,对上何太后宝石般的眼珠,感到无比陌生。 犹豫片刻,何进乖乖照做。 何太后满意点头:“来人!” “给大将军赐座!” 汉灵帝刘宏别本事没有,倒是引进了胡床也就是凳子,使得皇宫内不必跪坐,而是能坐在凳子上。 为了坐得更舒服,汉灵帝命人给凳子进行改良,加装了靠背,称之为椅子。 见宦官搬来椅子,何进很是别扭地坐上去。 这几年,何进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士族的一员,很不习惯坐椅子。 虽说椅子很是金贵,只有皇宫里能用,但士族并非造不出,而是不屑于使用。 何太后全都看在眼里,更加不满道:“大将军可别忘了你我出身贫贱,可不是士族!” “如今你却以士人自居,你怎知那些士人没有在笑话你呢?” 见何进若有所思,何太后趁热打铁,打感情牌。 “您是我的亲大哥,我难道还能害了你?” “咱们兄妹二人,就该同心协力,共同治理好这个国家!” “可是…”何进犹豫不决道:“天下掌握在士族手里,他们又如此厌恶宦官。” “若是不铲除一部分,怕是难以安定天下人心啊。” 何太后恨铁不成钢道:“士族!士族!” “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什么事都要听士族的话吗?” 何进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怪我能力浅薄。” 顿时,何太后垮了架子,像个小女孩一样掩面哭泣。 “难道全天下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吗?” 何进以退为进,咬牙道:“若是不遵从士人们的愿望,他们转投金茂小儿。” “等到少帝被推翻,刘协登基,那你我可就真的没有好下场了。” 何太后瞬间止住哭泣,脸上哪有半点泪痕。 见打不了感情牌,她直起腰,冷声道:“若是我不听从你的意见,是不是你也要投靠刘协,得一份荣华?” “臣不敢!” 何进吓得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拜道:“我乃是帝舅,还有什么荣华能比得上此时此刻!” “你知道就好。”何太后扶额道:“我累了,你退下吧。” “喏!” 何进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退出宫外才平静下来。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次日。 袁绍跟众人合计,折腾一晚上,才还不容易弄出一套详细计划。 来不及休息,袁绍赶往大将军府邸。 一见面,刚结束寒暄,袁绍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说他指定的计划。 等到说完,袁绍满怀期待地问道:“大将军意下如何?” “啊?”何进猛地回过神来,“哦,挺好的。” 也许熬夜使人疲惫,袁绍竟没发现何进异常,道:“那我这就按照计划开始执行。” “请大将军借印绶一用!” “不不不!”何进说道:“袁中军的计划还不够完善,请你做得足够细致再来找我。” 这个时候,袁绍要还没察觉,那他就不叫袁绍了! “请大将军指点,哪里不够细致?” “呃…这个嘛。” 何进懂个屁! 他就是一屠夫,哪懂得那么多。 下一刻,袁绍逼迫道:“大将军若是没什么意见,就请盖印绶!” “放肆!”何进恼了,他才是大将军,袁绍这是什么态度。 可袁绍是什么人,他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因,而停止实行。 想起昨天何进曾进宫面见太后,袁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将军可别被蒙蔽了双眼。”袁绍威胁道:“若是您从此不再想诛杀宦官,那就当我没来过。” “将来出了问题,也不要来求助我!” “等到您被宦官诛杀的那天,您不仅要被阉贼嗤笑,还要为士人唾弃!” “那个时候,史书上又会怎么说您呢?” 袁绍轻蔑地笑道:“软弱无能!被一介妇人左右命运。” “说实话,我若不是为了挽救您的身后名,何必多费口舌!” 袁绍起身抱拳道:“既然您不再需要我等效力,那我这便告辞!” 说罢,袁绍转身就走。 “袁中军!” “本初!”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何进急忙拦下袁绍,只要后者一脚跨出大将军府邸,那何进在士人里面的名头算是彻底完了。 袁家四世三公可不是开玩笑的,每一代都有人当上三公之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只要袁绍登高一呼,说何进没用不能再依靠,大将军府大概会十去八九,陷入没人效力的尴尬境地。 所以,何进那是真不敢把袁绍给得罪狠了。 “大将军还请早做决断!” 袁绍不依不饶地推出计划书。 何进接过纸张,看着上面满满当当的计划,他还想找些漏洞,再挣扎一二。 可惜,才疏学浅的何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半点头绪。 袁绍也不着急,重新坐回座位,静等何进做出决定。 一个时辰过去。 何进满头大汗,明白不能再等下去,只能命人取来印绶,盖了上去。 袁绍满意地接过来,抱歉行礼道:“大将军请安心,袁绍必不负所托!” 望着袁绍高大的背影,何进只能希望真像袁绍说的那样就好了。 七月十五。 袁绍借何进的名义,开始行事。 侍御史郑泰、尚书卢植等人得知消息,一同前来劝谏何进不要召外兵进京。 他们都认为何进身居要职,手握重兵,要诛杀宦官,只要当机立断即可,不必招进外兵,而且董卓进京必为祸乱。 何进转头就把袁绍给卖了:“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听从中军校尉袁绍的建议,才这么做。” “诸位若是能早点来帮我,何至于此?”原本听到第一句话,卢植等人还想争辩一二,但听到第二句话,一个个就都不吭声了。 当初,他们中的哪个人,何进没来请过? 结果呢,一个个找各种理由婉拒。 还不就是因为何进出身卑贱,这些人自认为经学大佬,看不起人家嘛。 现在倒好,有事才终于想起何进这位大将军来。 早干嘛去了!? 见众人被怼得哑口无言,何进趁机说道:“从今日起,诸位若是肯帮我出谋划策,我愿意听从您们的意见。” 面对何进第二次招揽,这一个个又退缩了。 郑泰义正言辞地说道:“发出去的命令怎么能收回呢,朝令夕改,有损您的威严。” 接着,卢植说道:“我家里还有一部经书没有注释完,先行告退。” 有卢植带头,一个个立马快速撤退。 开玩笑,现在效力于何进,那不等于跟袁绍开战吗? 作为老一辈的大儒,怎么能当众打人脸,还打得四世三公袁家的脸。 袁家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存在。 见到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何进更加坚定跟袁绍合作的信心。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七月十六,袁绍借用袁家关系网,派出四路人马,以何进的名义下达命令。 西面派人前往凉州,召并州牧董卓携三万步骑驻关中上林苑。 因董卓借助袁家之力识破宦官矫诏之事,并未挪动军队,赖在凉州没离开。 使得皇甫郦劝说从父皇甫嵩趁机除掉董卓的计划落空。 不过皇甫嵩还是将董卓不肯交出兵权的事上奏朝廷。 董卓还是从宦官冒充灵帝责备他的诏书中得知这件事,因此更加嫉恨皇甫嵩。 不过,碍于皇甫嵩的地位和实力,董卓才没有发作。 袁绍第二路派遣使者,大将军府掾,令太山王匡发动他所在郡的强弩手。 第三路召东郡太守桥瑁本郡征兵,驻守城皋。 第四路派遣使者,命令原并州刺史,现任武猛都尉丁原,放兵数千人作乱河内。 自称“黑山伯”,烧孟津,焚平阴、河津幕府人舍,火光照得城里通红。 这些人无不奉召行事,上表都说要诛杀宦官。 何太后被烦的不胜其扰,但还是不同意。 何进变得更加狐疑,因为袁绍的计划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于是收回袁绍权柄。 八月初十。 袁绍怒气冲冲地来找何进。 “大将军何故反悔?!” 何进不满道:“袁本初,注意你的态度!”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结果,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次袁绍并未发火,耐心解释道:“这只是计划的开始部分,您看过后续,应当理解我才是。” “哼!” 这次袁绍的态度令何进满意,但还是忍不住道:“先前,那只是你的备用计划。” “你在计划里是怎么说的?” “只要完成这部分,太后就会就范,如今呢?” 袁绍无奈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更何况,我们是在行上兵伐谋之道,这更加难上加难。” “就连孙武,也没有成功过多少次啊。” 这个道理,何进自然知道,可让他再去冒险,十万分地做不到。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何进叹气道:“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说的容易! 为了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袁绍付出了多少沉没成本,眼看就要收获了,怎么能在这个时间点退缩。 “不行!”袁绍心想:“何进优柔寡断,我必须逼他做出决定!” 袁绍先朝何进大礼参拜,才起身说道:“大将军,您还有退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底!” “还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必定不让您失望。” 袁绍还是心软了,想要打感情牌,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奈何何进上次被何太后的感情牌晃过一手,不吃这一套。 “本初啊,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我也没有办法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 “哼!”袁绍冷哼一声,威胁何进说:“我跟你互相勾结的形式,已经被太后所知,事情不办,势必发生变故。” “大将军,您要等我先垮台,之后再被太后给收拾吗?” “您真的肯定,太后会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饶你一命?” 袁绍冷笑道:“别做梦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我死了,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当然,这话纯粹是袁绍吓唬何进,就算何进一家子都死光光,袁绍也死不掉。 这就是四世三公带来的自信! 但何进并不知道这些,听到袁绍这么说,再联想亲妹妹为了权利,而要他下拜的画面。 袁绍说的这些事并不是可能发生,而是一定会发生! 权利迷人眼啊。 于是,何进用袁绍为司隶校尉,持符节,专命击断;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 “多谢大将军,我必不让您再次失望!”袁绍得到想要的东西,讲话也变得和煦起来。 八月十五。 袁绍派洛阳方略武吏监视宦官,使董卓等驰驱驿上,准备进兵平乐观。 何太后终于害怕起来,急召大将军何进觐见。 等到何进进了北宫,何太后挥退左右,大殿内只剩兄妹二人。 “大哥,我知错了。”何太后宛如曾经的小妹一般,拉着何进的衣角,泪眼婆娑道:“您就说该怎么办吧?” 此时此刻,何进很想仰天长啸,袁绍果真没有骗他! 能够让高高在上何太后向他低头认错,这是多少年没曾发生过的事! 何进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何太后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15岁,何太后5岁,像爸爸带着个女儿。也似今天这般,何太后捏着他的衣角,央求着要买吃。 何进拼着被老爹何真打断腿的风险,偷钱给小妹买。 想想那段时光,真是美妙又珍惜。 永远也回不去了! 回过神来,何进也没过分要求,只是让何太后罢退全体小黄门,使还里舍,只留何进平素亲近的人,守卫省中。 何太后一一照做。 离别前。 何太后坐在大殿之上,何进站在大殿之下,两边是哭哭啼啼的十常侍。 张让哭诉道:“大将军啊,您可不要被那些豺狼蒙蔽了双眼。” “奴婢们才是您和太后,最忠实的拥趸。” “总有一天,那些士族豺狼终会逼迫您做不想做的事情!” 何进不信,拂袖离去。 (本章完) 第186章 何进之死,开幕 第186章 何进之死,开幕 八月十六。 诸常侍小黄门都去何进那里请罪,听何进怎么处置。 何进对他们说:“天下纷纷扰扰,正是诸君为害啊!如今董卓很快就要到了,诸君为什么不早日各回老家呢?” 诸常侍小黄门,表面答应着,心里早就把何进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们家族里那些晚辈,不还是靠着他们的权势才能在地方为非作歹。 真要回了老家,只怕立刻就会被士族撕成碎片。 京城的士族还没那么强大,但地方的士族强大得可怕。 这点自知之明,宦官们非常清楚明白。 眼见在何进这里讨不了便宜,宦官们回到宫中想办法,又不能统一意见,局面就僵持住了。 袁绍听说这件事,立即上大将军府求见。 “大将军,您就该趁此机会,处决他们,不留后患!” 听到这话,何进很是不满:“我们已经完成了目的,宦官不再具有权势!” “我已经昭告各州郡,挑选有识之士进京,当任诸常侍、黄门,还想要怎样?” “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能合你的心意吗?” 这个时候,何进又回想起昨天张让对他说的话来,不禁感到烦躁。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去管理好司隶,别让京师附近出了乱子。” 出了大将军府邸,袁绍认为这些宦官留着始终是祸害,像定时炸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袁府。 袁绍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又招徕何颙、许攸几人,曹操也在其中。 上次虽说曹操有拆台的嫌疑,但袁绍自认为应当大度地对待他人。 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他跟袁术又有什么区别。 “诸位,大将军不肯诛杀宦官,如之奈何?” 面对袁绍的问题,众人陷入沉思。 曹操也没敷衍,认真地思考着,上次的事情,虽然被袁绍做成了,但隐患还在。 曹操跟董卓打过交道,他知道这个人的野心不是这些士族所能比。 一旦董卓进京,外戚、宦官和士族不论哪一方赢了,到最后都得面对一个问题。 如何打发走董卓这群鬣狗。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办。 诛灭宦官可是一件大事,曹操若是能参与其中,好处极大。 至少在士族中,曹家的名声能得到逆转,而不再是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 这些人里许攸脑子转得最快,又收了董卓许多好处,便说道:“本初,何不等几天。” “那时候,并州牧董卓也该到京师,我等借助其兵锋,逼迫大将军做出抉择即可。” 何颙眉头紧皱,这种行为跟谋逆又什么区别。 曹操则一眼看透,也不说破。 听到许攸的计谋,袁绍沉吟道:“倒是个老成的计策。” “可等待并非我袁本初的性格!” “这段时间,诸位可有教我?” 许攸深知木秀于林的道理,献过一策,就不再开口。 何颙正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见状曹操拱手道:“禀司隶校尉,我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哈哈,阿瞒。”袁绍大笑着拍拍曹操的肩膀道:“我们两人谁跟谁啊,何必这么客气。” 曹操立即堆起笑脸道:“本初,那我就献丑了!” 曹操的计策很简单,袁绍是何进一手提拔起来的司隶校尉。 洛阳圈内人自然知道,何进已经不再支持袁绍,但地方消息闭塞,哪会知道这点。 说不准,有些地方,才刚刚知道袁绍被何进任命为司隶校尉。 曹操建议,正好借此机会,写信告知各郡县,假传何进的意旨,逮捕宦官亲属。 如此一来,就跟丁原火烧孟津一样,把宦官在地方的根基给他拔了。 狗急跳墙的宦官集团肯定要跟何进撕破脸。 到时候,何进不想杀宦官都不行。 “还是你阴险!”袁绍指着曹操说道:“果然,最懂宦官的人,还得是宦官内部之人啊!” 随即,袁绍意识到说错话,但他不准备给曹操道歉,上次的事情并没有过去。 曹操多敏感的人,装都懒得装,沉着脸,不再吭声。 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 袁绍按照曹操的计策,开始写信。 曹操闷闷不乐地离开。 许攸见状,不屑地笑了。 何颙见此,赶紧追上曹操。 “孟德,请留步。” 有了上次跟陈琳的不开心,曹操心里也有芥蒂,不过,面对何颙时,还是露出一副笑脸。 “伯求找我何事?” 何颙回头看了眼,便拉着曹操边走边说:“不要怪本初,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的性格。” “如今大家都在同一战线上,我希望你能为了大义,而放下私怨。”曹操满脸无辜道:“伯求误会了,我一点事也没有。” “为了大汉兴盛,我曹操愿意奉献一生!” 何颙面露恭敬,对曹操作揖道:“大汉就需要您这样的忠臣啊!” 曹操开心地笑了,仿佛先前的不愉快通通消散。 “伯求,我听说你曾跟扬州牧打过交道。” 曹操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颙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对扬州牧感兴趣了?” 曹操拱手道:“当今天下有五个州牧,两个尸位素餐,两个德高望重,还有一个草莽英雄。” 尸位素餐的是并州牧董卓、益州牧刘焉,德高望重的是幽州牧刘虞、豫州牧黄琬,最后一个自然是金茂。 刘虞、黄琬,仅靠个人声望就平定州内叛乱,黄琬因此得到十三州政绩第一的称赞。 刘虞更牛,去年到了幽州仅仅做了几项措施,丘力居等人就派遣使者沟通归附之事,害得张纯、张举逃亡漠北,最终被杀。 曹操唯一不了解的人,就是金茂,因此非常好奇。 何颙评价道:“扬州牧是个天生的王者,颇类高皇帝。” 曹操震惊:“伯求,你的评价太过了吧?” “世上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人?” 何颙并未解释,笑道:“戏言尔,我也就见了一面,不了解,便不作数。” 这么一打岔,曹操也忘记先前的想法,跟何颙道别回了家。 八月二十。 张让老家就在洛阳附近,很快得知家中遭遇,召集诸常侍商议对策。 “诸位,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张让厉声道:“我家已经遇难,你们各家也快了,若是再不做决断,那我们全都得死!” 诸常侍纷纷害怕,慌了神。 张让大喝一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我的儿媳是太后的妹妹,诸位若想要活命,接下来都得听我的!” 诸常侍纷纷点头赞同,有何太后妹妹牵线搭桥,就能跟何太后搭上关系,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 张让儿媳正好回宫探亲,避开了这次灾祸。 张让找到她时,叩头说:“老臣得罪,应该与新妇都归私门。 累世受恩,现在要远离宫殿,恋恋难舍,请再一次进宫,能够暂时看望太后、皇上颜色,然后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张让儿媳动容便去对舞阳君说。 舞阳君将这件事告诉了何太后。 这段时间,没了宦官们照顾,何太后本就过得非常不舒心,听到这种请求,二话不说就诏命各常侍都复进宫。 八月二十五。 袁绍带着周围郡县发来的捷报来找何进。 “大将军,诸常侍亲族皆已伏诛!” “此时正是铲除阉贼的最好时机啊!” 何进又急又气,没想到当初张让那句话,还真就应验了。 “你们把我当成了什么?” 何进愤怒无比:“是不是天下人都只是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就连我也是!” 袁绍“惶恐”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我一直尽心尽力为您效力,为了能让您有比肩窦、霍的功绩。” “没想到,您竟然这般看待我。” 何进本就很好忽悠,不禁迟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假传我的命令?” 袁绍“倍感冤枉”,“这不是您暗示我去做的事吗?” 何进面露沉思,回想是否真的有暗示过。 袁绍可不敢让何进真正回忆起来,而是催促道:“请大将军尽快入宫。” “若是阉贼得知消息,必定会临死反扑。” “我愿护送大将军前往北宫。” 何进被带入袁绍思维,便摆手道:“不用,我麾下精锐步骑超过五万,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杀我!” 于是,何进就这么大剌剌地进入长乐宫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宦宫的住房。 张让派人窃听,完全听了何进所说的话,于是带领常侍段珪、毕岚等几十人,拿着兵器悄悄地自侧门进,埋伏宫中。 等到何进从长乐宫出来,又假称太后诏召进。 何进不疑有他,重返宫闱。 等何进进入埋伏圈,张让跳将出来责问何进:“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辈的罪。 先帝曾经与太后不和,几乎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和悦先帝之意,只想依托你何氏的门户而已。 现在居然要杀灭我们的种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等等!”何进大喊:“这其中定有误会!” 张让厉声道:“他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兵,诸位不可犹豫!”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 临死前,生前一幕幕如幻灯片般浮现在脑海,何进恍然:“原来我也只是枚棋子。” (本章完) 第187章 金茂:我要告董卓诽谤 第187章 金茂:我要告董卓诽谤 洛阳北宫,嘉德殿前。 完成反杀的张让,明白时间紧张,快速下令十常侍开始分工合作。 张让、段珪等矫诏,用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附,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尚书得诏板,怀疑有假,说:“请大将军出来共同商议。 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尚书惶恐,屈服于宦官淫威,并趁人不备,溜出北宫,在洛阳城到处宣扬何进被宦官谋杀的消息。 何进部将吴匡、张璋、袁术听说何进被杀,各领兵马入城,以清君侧的名义,要为何进报仇。 但还有人比他们反应更快! 本就在洛阳城内的袁绍、曹操尽起家族私兵,杀进皇宫。 只要面白无须的人,全都杀光。 夜色中分辨不清面孔,误杀许多新进当任侍郎、黄门的士人。 后来,没死的士人们学乖了,一见到杀气腾腾的私兵,就脱裤子证明自己。 羞耻归羞耻,总算保住小命。 等到袁术等人赶到,发现被袁绍捷足先登。 虎贲中郎将袁术发怒,率部攻打宫城,焚烧青琐门。 这个时候,车骑将军何苗才姗姗来迟,屯兵朱雀阙下。 何进部下吴匡素来怨恨何苗不与何进同心,又怀疑何苗与宦官同谋。 吴匡见到何苗分外眼红,就说:“大将军打算诛杀诸常侍,车骑将军不愿。如今大将军已死,车骑还在,那么杀大将军的人就是车骑!吏士能为大将军复仇吗?” 何进在世时素来对士卒有恩,因此士卒都哭着说:“愿效死。” 吴匡于是唼血为誓,与张璋及奉车都尉董旻引兵攻打何苗,战于朱雀阙下。 虎贲中郎将袁术,发现宫外大乱斗,不想参与,便率部冲进宫中。 袁术不知兵,对兵将约束甚少,这伙人冲进宫闱,哪见过那么多漂亮的宫女。 顿时,袁术部下就像松开缰绳的野马,给原本就乱套的两宫,更添混乱。 另一边。 张让等人见势不妙,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从复道仓皇外逃。 张让想要带人逃往小平津,入黄河逃亡。 张恭、张铁却有不同看法,要带陈留王刘协往南跑。 情况紧急,张让愤恨地看了眼张恭、张铁二人,便带着少帝刘辩继续逃跑。 诸宦官也分成两批,大部分跟着张让,只有小部分跟着张铁二人。 此时,刘协等人在洛阳城北,为了避开城内追兵,绕道轩辕关,进入豫州颖川郡。 一个时辰后,张铁等人站在山林高地远望,庆幸没选择跟张让一路,否则定要被追兵追上。 这伙追兵,却是由卢植、闵贡率领,直往北追。 八月二十六,天亮了。 卢植、闵贡二人,于北邙山追到少帝刘辩,张让等人自知活不了,投河自尽。 同一天,洛阳。 车骑将军何苗兵败身死,他的首级也被斩下,尸体被扔到苑中。 何苗的长史乐隐也在京师大乱时遇害。 袁绍与袁隗矫诏召宦官亲党许相、樊陵前来,将他们斩杀。 … 董卓望见雒阳上空浓烟滚滚,才得知朝廷发生重大变故,急忙下令步骑分开进军。 两万步军由女婿牛辅率段煨、郭汜、徐荣、张济、董越统领,董卓则带着另一女婿李儒和李傕,率领一万骑兵及飞熊军,快速赶往洛阳。 八月二十七日天未亮。 董卓才抵达显阳苑,一打听才得知中常侍张让等人劫持皇帝刘辩上了北邙山。 还打听到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陈留王被劫持往东南方向逃亡?” 怎么两兄弟闹别扭,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事有蹊跷,董卓分兵,派李傕率领千骑飞熊军追赶刘协等人,并叮嘱女婿李儒:“定要弄清楚个中缘由。” 李儒心领神会:“喏。” 这位可是董卓的半个大脑,识破宦官矫诏的人就是李儒。 董卓则率领剩余九千余骑兵往北邙山赶去。 八月二十七,傍晚。 在北邙山下,惊魂未定的刘辩见到飞驰而来的董卓军,吓得大哭。 董卓终于在北邙山迎救了皇帝。 并见到了公卿百官的迎驾队伍,太尉崔烈在前引导,呵斥董卓回避。 董卓指着崔烈骂道:“我日夜兼程跑了三百里路,你现在说什么回避?信不信我砍下你的脑袋!” 随后,董卓进入迎驾队伍,拜见刘辩。 少帝刘辩害怕董卓的兵,见了就哭,群臣劝董卓退兵。 董卓反问道:“诸位公卿身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王室,致使国家动荡,天子流落在外,你们哪有让我退兵的理由!” 最终,群臣畏惧董卓兵锋不敢言语,只能忍耐着让董卓一同迎皇帝回宫。 八月二十八。 大将军何进的部曲(例如张辽)、车骑将军何苗的部曲都无所归属。他们在董卓亲弟弟奉车都尉董昱的劝说下,投靠并听命于董卓。 原大将军府幕僚鲍信不肯归附董卓,向袁绍提出诱杀董卓的计划,袁绍不敢,鲍信则弃官逃亡。 整个洛阳只剩丁原所率领的并州狼骑尚未归附。 当天傍晚,牛辅带两万步军抵达显阳苑。 董卓野心膨胀,当天夜里就率领所部亲信近三万步骑,对丁原发动夜袭。 丁原麾下总共就只有一万步骑,虽说跟董卓军一样精锐,但一方面寡不敌众,另一方面董卓不讲武德偷袭,最终败北。 丁原兵败被杀,董卓惜吕布勇武过人,招降为骑都尉,令其收拢并州溃兵。 至此董卓掌握洛阳所有军权。 八月二十九。 朝廷罢免司空刘弘,派使者到显阳苑拜董卓为司空。 同一天,李傕、李儒终于追回陈留王刘协,并带回一个惊天大秘密。 “先帝遗诏,令扬州牧匡扶正统,助陈留王登基称帝!!?” 董卓震惊到脸上肥肉抖三抖。 他就觉得这事情有猫腻,没想到这里面的瓜有这么大? 就好像薛定谔的猫,开箱子开出了一只老虎一样玄幻。 实在是上面这些人把消息捂得太死,像董卓这么牛逼的人,到现在才知道。 不过一切都不晚! 回想起之前在接驾的过程中,董卓向刘辩询问事变经过,刘辩语无伦次。 当时,董卓就觉得很不爽,任谁得知效忠对象是这种怂包,大概都一样。 如今董卓心生欢喜,萌生废刘辩、立刘协之意。 不止是因为金茂的原因,董卓知道刘协是董太后抚养长大,号“董侯”,董卓又自认为与董太后同族。 这样的小皇帝上位,对于董卓来说,才是最大的助力! 在此之前,董卓还询问李儒个中细节。 得知刘协遇事处变不惊,看到李儒诛杀宦官而面不改色,还能对答如流,董卓更加坚定废立之心。 当晚。 董卓邀请袁绍到显阳苑商议废立,袁绍不同意,提出要去请示自己的叔父太傅袁隗。 袁绍说:“恐怕大多数人都不会同意你的意见!” 董卓闻言大怒:“竖子!天下大事难道不由我决断? 今天我就要这么干了,谁敢不从? 你想要试一试我的刀锋利与否?” 袁绍反讥:“我的剑也未尝不利!” 见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董卓冷笑道:“陈留王乃是先帝遗命登基之人,我倒是好奇,少帝刘辩如何就能窃取帝位?” “哼!”袁绍冷笑道:“这是你从民间听来的传说吧。” 董卓轻笑道:“扬州牧金茂持有先帝遗诏,要不要我去请来?” 袁绍面色大变,怎么也没想到董卓竟然会知道这个消息,慌张之下,拿着佩刀作揖离去。 董卓放肆大笑,看着袁绍狼狈的模样,顿时觉得胜券在握。 次日,八月三十。 董卓将废立之事汇报给太傅袁隗,袁隗同意,袁绍因而弃官逃亡至冀州勃海郡。 九月初一。 董卓在朝会上提出废立之事,并以霍光事为例,自比田延年(谁反对就立刻处死)。 满朝文武只有尚书卢植站出来抗辩,董卓再次以金茂作挡箭牌,满朝震惊,再也没人反对。 后来小心眼的董卓,还想寻找机会杀害顶撞他的卢植,但被蔡邕、彭伯劝阻,卢植则弃官逃亡。 九月初二。 尚书丁宫在崇德前殿主持废立仪式,太傅袁隗将刘辩扶下御座,解除玉玺印绶并转交给刘协,然后扶刘协正式登基,是为献帝。 刘辩则被贬为弘农王。 紧接着,董卓让尚书宣读策文,并弹劾何太后害死董太后的罪责,将其迁入永安宫。 九月三日,何太后被毒杀身亡。 董卓不允许朝廷为何太后举办丧礼,而是让刘协到雒阳城内奉常亭表示哀悼,公卿大臣们穿白衣上朝三天。 九月四日。 董卓忌惮豫州牧黄琬手握军权,征召入朝,为司徒。 九月十二日,朝廷遥封远在幽州的幽州牧兼太尉刘虞为大司马(上公之位)。 董卓由司空改任太尉,兼领前将军,加节,赐斧钺、虎贲,更封郿侯。 司空之位由杨彪担任。 然后,董卓开始大肆封赏下属。 牛辅、段煨、徐荣、董昱升为中郎将。 李傕、郭汜、张济、董越升为校尉。 李儒任为弘农王郎中令。 这几天有事,更新时间不稳定,请义父晚上再来看吧! (本章完) 第188章 孙坚你要相信我,那都是污蔑! 第188章 孙坚你要相信我,那都是污蔑! 九月末。 董卓与司徒黄琬、司空杨彪一同携带鈇锧到朝堂上书。 要求为建宁元年(168年)九月政变时,被政治定性(诬陷)为叛贼的陈蕃、窦武以及次年(169年)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被捕遇害的众多党人平反。 刘协(袁隗)准奏,恢复陈蕃等人的爵位,并提拔他们的子孙为官。 董卓亲近周毖(周慎之子),伍琼,原大将军府官员何颙、郑泰也成为其幕僚。 董卓在幕僚们的建议下,亲近士人,征召名士(如:荀爽、韩融、陈纪)入朝为官,其中,蔡邕成为董卓最信任的幕僚。 同时,董卓又选拔大量名士(如: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孔融、应劭、张邈)担任地方太守等要职,甚至不计前嫌,对厌恶自己而弃官而走的袁绍、王匡、鲍信等人授以太守,以示和解。 十月初三,董卓趁着何太后遗体下葬的时候,开启文陵(汉灵帝陵墓)时,使人偷取其中珍宝。 董卓仗着军权的威势,放纵士兵在雒阳城内劫掠富户,搜刮财物,奸淫妇女。 十一月初一,董卓自拜相国,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自此董卓在朝廷中的权势已经如日中天。 董卓又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设置令、丞。 各地士族领了董卓好处,却不领董卓好意,纷纷在地方招兵买马,试图对抗董卓执政。 东郡太守桥瑁甚至伪造三公文书散发到各地州郡政府,陈述董卓罪恶,呼吁各地起兵反董,恢复刘辩的帝位。 这个时候,董卓才想起扬州牧金茂乃是天然盟友。 十一月初三。 董卓上书献帝刘协,表金茂为安南将军。 对待敌人董卓都能够随手给出郡守、刺史职位,对待盟友,反倒抠抠搜搜。 朝议上,献帝刘协提议加封金茂为卫将军,持节,赐斧钺,封乌伤侯。 董卓还没跳出来,有人先跳出来反对。 司徒黄琬:“陛下三思啊,天下诸侯都在招兵买马,这是将要大乱的预兆啊。” “扬州牧乃其中最强大一路,若是再加封,乱不可止矣。” 刘协很不服气:“扬州牧乃宗室!乃朕的皇叔,他一定会像平息扬州一样,平息天下叛乱!” “您为什么要这么去说他?” 黄琬唉声叹气道:“陛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扬州牧手段暴烈,我在当任豫州牧时,就听闻扬州牧残杀百姓无数。” “您可不要被表象给蒙蔽了啊。” 刘协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哪经得起黄琬这个老狐狸诡辩,犹豫不决。 此时,董卓不由心生忌惮,没想到,他为小皇帝做出那么多贡献,却还是抵不过一个偏远地区的扬州牧。 这一刻,董卓终于相信李儒曾跟他说过,提拔谁都不能提拔金茂。 一语成箴! 原来这位天然盟友,很可能一转身就变成天然竞争者。 要是让金茂来洛阳,看刘协的态度,董卓怕是必须要跟金茂做过一场,才能再次夺回大权。 那还不如保持现状。 趁献帝刘协犹豫之际,太尉董卓出列道:“扬州牧太年轻了,陛下可以先封他安南将军,令其平定各方逆贼。” 这算盘打得噼啪响。 刘协这次妥协道:“那便加封扬州牧兼领安南将军,持节,赐斧钺,封乌伤侯。” 好嘛,就换个将军称号,其他不变! 董卓生气了:“陛下!我说只封安南将军!” 看着凶神恶煞的董卓,刘协才害怕道:“那就按太尉所言。” 朝臣看着董卓欺凌小皇帝,敢怒不敢言。 真要让他们为金茂摇旗呐喊,那是绝不可能! 虽说看不懂金茂的操作,但士族集团本能地对金茂感到反感。 … 扬州丹阳郡建业县。 这几个月时间,金茂成功完成迁移政治中心的计划,将治地从山阴搬到建业。 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好消息。 华佗不愧是治疗不孕不育的专家,一招轻松解决金茂麾下没有子嗣的顾虑,唐姬、施昱相继怀孕。 多亏这段时间,北边徐州、豫州多流民逃亡到扬州避难,金茂那旺盛的精力,才有地方使。 不然,就唐姬一个贴身侍女,完全不够用啊。 十一月十一。 长沙郡守孙坚来访。 这些日子,金茂一边要处理各郡忙碌的收粮运动,一边又要安顿处置各地流民。 一刻不得空闲不说,还得找时间去广陵郡收拾一下广陵太守张超。 这家伙竟敢跳出来反抗,金茂麾下都认为这是收纳广陵郡的最佳时机。 不过,孙坚的到访打乱所有计划。 建业县,州牧府,这是在原有县衙基础上加盖一些防护措施建成的新府邸。 金茂住过后世的高楼大厦,对于住的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但安全性必须要放在第一。 议事大堂(原公堂)。 双方相互见礼。 金茂身后站着典韦、周瑜;孙坚身后站着孙策、程普。 今天周瑜没心思上班,前几天收到周忠之子周晖被董卓残忍杀害的消息,周瑜就从居巢跑来建业,要为从兄报仇。 正好赶上孙坚来访,金茂就只能将这件事往后放。 “师兄此次前来,定是有要事。” 孙坚直来直往,金茂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帮。” 谁知,孙坚这回说起话来,顾左而言他。 盏茶功夫后,金茂不耐烦了,他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怎么能在这浪费时间? “孙太守,有事快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近期十数万百姓流入扬州,我要处理的事情繁多,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你聊天!” 孙坚也听出金茂语中不爽,便不再犹豫道:“实不相瞒,我马上就要北上讨伐逆贼董卓,而扬州牧却为董卓同党,我担心…” “放你xx狗屁!”金茂瞬间暴怒:“我tm什么时候成了董卓同党?” “连你也相信这些鬼话?!” 孙坚满脸尴尬,在场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暴怒的金茂,全都愣在原地。 董卓利用金茂持有先帝遗诏的事,“名正言顺”地扶持献帝上位。 金茂要是得到好处也就算了,可tm屁都没得到一点,反惹一身骚。 最可恨的就是这群扬州之外的士族,张口闭口就是把金茂说成董卓同党。 金茂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针对他,杀了那么多士族豪强的后遗症来了! 但他并不后悔,就是怕扬州百姓信了这些鬼话。 好在神信教足够坚挺,在民间声望极高,这都离不开第一任理事长白石的努力。这段时间,白石的位置已经被典韦取代,而白石自己则投身于发扬神信教的事业之中。 神信教不仅在汉民中迅速发展,就连护士军也成了护教第一军,每个人都是资深教众。 可以说,扬州士族态度不明朗,但百姓绝对拥护金茂的统治。 开玩笑,那十几万流民可是把外界的惨状都带到扬州来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的体现,扬州百姓本以为他们足够幸福了,没想到还能更加幸福! 这让金茂更加坚定,要将这条不可能的路走到底。 就算是到老到死也实现不了,后世那种理想化的社会,但只要有一丝进步,金茂就觉得死而无憾。 议事大堂。 金茂以自身失态向所有人道歉。 “这次北伐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 金茂解释道:“我要对扬州近四百万百姓的生命负责。” 孙坚神情黯然,还以为这次将要无功而返。 谁知,金茂话锋一转道:“虽然我无法亲自出兵,但我可以支持你粮草辎重。” 没想到还有柳暗明这种事,孙坚大喜,打仗打得不就是后勤嘛。 孙坚按耐住心中躁动,不自觉用上尊称:“您准备给予多少支持?” 金茂也不是很肯定,不由地扭头看向周瑜:“公瑾,今年居巢一县预计得粮几何?” 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周瑜不仅没有收敛,反而锋芒更加锐利。 “禀使君,剔除百姓所得,居巢县将收获八千八百石粮,一万三千八百石稻草,共计收获粮草两万一千八百石粮草!” 金茂好奇道:“我记得居巢县还未完成收割吧?” “没错。”周瑜自信道:“这个数据不会错!” 看着周瑜坚定的眼神,金茂没再多说什么,问道:“你觉得居巢县能做到扬州第一吗?” “那是自然!”周瑜神情不变:“居巢县水田共计三千四百三十五亩,共得粮两万两千石,亩产高达六又五分之二石!” “整个扬州,没有比我更会种粮!” 金茂扭过头,对着孙坚讪笑道:“让师兄见笑了,这孩子欠管教。” 孙坚大笑道:“策儿又何尝不是如此。” 说起孙策,金茂忍不住问道:“师兄真要带策儿上前线?” “玉不琢不成器。”孙坚骄傲道:“真男儿就该上战场,历经厮杀!” 而后,孙坚话锋一转:“等到策儿归来,也就足以胜任您交代的任务。” 金茂大喜:“如此甚好!” 这是孙坚当众用孙策向金茂示好,他自然能看得出,这是孙坚向他所要更多好处的意思。 秉着投李报桃的原则。 金茂一挥手道:“师兄安心北上,后方交给我!粮草辎重不用担忧!” 孙坚狂喜,瞬间感觉赚到了。 两人就行军路线的细节进一步探讨。 虽说孙坚战斗经验丰富,但大兵团行军经验跟金茂完全没法比。 这次孙坚仅招募五千人,加上本身的一千骑私兵,共六千人的行军,就头疼不已。 要不是金茂帮忙解决后勤的事,他只有一路打一路抢过去,那太不文明了。 金茂也不是白帮忙,孙坚打前锋,他就要在后方捡漏,荆州的地盘他早就垂涎已久。 对此,孙坚毫无异议。 不然,粮草辎重怎么运到军中? 这个时代可没空运,不把地面上的阻碍全都解决了,一百石粮食能运抵十石就足以烧高香。 另一边。 两位老大在商量大事,小弟们就无所事事。 周瑜还想旁听一些经验,却被孙策拉到一旁叙旧。 “公瑾,我感觉我就是一件货物,被父亲卖给了扬州牧。” 孙策非常不爽道:“男儿当自强,这次我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孙策的大名!” 周瑜本就因家里的事,心情不好,又没能有机会学到兵书上没有的知识,更加恼火,不由地说话没过脑。 “你能卖高价,就偷着乐吧。”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矫情上了。” 孙策愕然:“公瑾,你怎变得如此冷漠?” 周瑜回过神,反应过来,却不改语气,指着程普道:“不止是你,他也是价码之一!” 周瑜不客气道:“你以为六千大军行军是一件小事吗?” “光人吃马嚼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再加上运送粮草的民夫,你有算过要多少钱粮吗?” “你没算过!” 周瑜又问道:“你知道种出一石粮食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吗?” “你不知道!” “你知道就算使君帮你们解决了粮草供应,你们还需要多少民夫?” “你不知道!” 周瑜劝道:“伯符,你我都已及冠,不再是小孩子了,要更明事理!” 孙策也是个聪明的人,被周瑜这么一点醒,再联想这段时间跟在孙坚手下,似乎一点进步都没有。 便拱手道:“多谢公瑾赐教!” 周瑜摆手,脸露喜色,终于能近距离学习大兵团作战经验了。 可惜,金茂已经说到末尾:“师兄,我只能将粮草囤积于南阳郡,再往北就无能为力。” 孙坚对着全国堪舆图仔细观看,便明白其中关键,点头道:“足以!” “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您。”金茂拉过周瑜介绍:“他是庐江周家的周瑜周公瑾。” 孙坚点头,孙策的好友他当然知道。 “不久前,周瑜从兄周晖被董卓无故杀害,我希望师兄能帮其报仇!” 孙坚肃然道:“力所能及之事,自当尽力!” 一连解决两件事,金茂才对孙坚说道:“乱世已至,你我两家将来一定要同心协力,方能共渡难关。” 孙坚抱拳,认真地说道:“如若不弃,坚愿歃血为盟,与您皆为异姓兄弟!” 金茂大喜:“择日不如撞日!” 于是,当天孙坚就和金茂结拜。 (本章完) 第189章 周瑜:我的大怨种主公! 第189章 周瑜:我的大怨种主公! 送走孙坚,金茂的好心情在看到周瑜的那一刻破坏殆尽。 “你怎么还没走?” 家仇也有人代劳,工作也汇报完毕,还留着等吃晚饭吗? 谁知,周瑜板板正正地给金茂来了个三跪九叩,高呼:“主公!该兑现您的承诺了!” 这一刻,金茂真的很想逃。 当初,他被周瑜后世的名头给唬住,想着这么个大才,管理一个小小扬州应该不在话下。 然而,仅仅半年时间,光听周瑜在居巢县做的那些事,金茂就吓得胆颤心惊。 踏马要不是知道周瑜是土生土长的土著,金茂都怀疑这家伙绝逼从后世穿越而来,还是犹太人种! 老资本家了! 周瑜上任居巢长第一天,就跟全县百姓承诺一大堆好处出去。 比如只要努力耕种就升爵。 再比如全县耕种第一的那户人家,年终能奖励一个亲兵卫的名额,前十能入主力营,前百能顺利渡过新兵营选拔,成为正式兵。 这么高的承诺,可不得刺激地全县百姓嗷嗷叫着种地嘛。 但最终付出代价的人是谁? 真到兑现承诺时,金茂不就成了那个大怨种! 一想到这件事,金茂就一个头两个大。 周瑜这是认主吗? 这是认个大怨种主公来替他接盘! 只要周瑜接管一州之事,那些承诺不就妥妥地落地了嘛。 所以,金茂没有哪个时候,像今天这般纠结。 “公瑾啊,你还记得我当初的三个条件吗?” “自然记得。”周瑜很认真地回答:“第一认您为主,第二居巢县政绩位列扬州第一,第三得到诸位军师的认可。” 金茂摊手道:“我没看到志才等人的认可。” 不料,周瑜早有准备,掏出一本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值得一提,那位蔡姓造纸匠成功造出用竹子原料的纸张,比蔡侯纸更光滑更耐写。 如今金茂治理地方,正在用纸张逐步替代竹简的使用。 周瑜献上纸张说道:“这里有戏军师、荀军师、虞郡丞、顾郡丞、阚郡丞等人的认可书。” 金茂拿起这卷纸,一张张翻看,还真的是。 “你小子怎么做到的?” 金茂惊讶不已,这五人算是他的谋士班底,周瑜竟然能说服每一个人! 周瑜并未回答,反问道:“主公,您想要反悔吗?” “这…”金茂劝道:“你还太小,管理一州之地太早。” 周瑜直起身,眼神犀利直刺金茂双眼:“甘罗十二岁拜相,我自觉不比其差,您是不相信我吗?” 金茂顿感棘手,没想到年轻时的周瑜,像刚磨出来的宝剑,锋利无比,光看着就感觉寒气扑鼻。 “我当然相信你,可经验要靠累计,我指定的新制,跟以前不一样。” 周瑜毫不退让,拱手道:“我听说,您今年也才二十岁,从十五岁发家,至今也不过五年!” “您的经历令我钦佩,但我自觉不会比您做得差。” 这种咄咄逼人的感觉,金茂很是不爽:“周公瑾注意你的言辞!” 周瑜下拜,不吭声,心里也很忐忑。 他趁着戏志才和荀攸在忙别的事,才敢来找金茂碰瓷。 实在是居巢县马上就到兑现承诺的时候,当初周瑜吹出去多大的牛皮,今日就要背上多大的债务。 资本家投资成功上市圈钱离场,周瑜年幼,手段毕竟稚嫩,难以把握其中的度。 再过几天,等居巢县百姓反应过来,群情汹涌,能把周瑜给生吞活剥了。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金茂先忍不住先开口道:“我们内部向来实行有功必赏,有过则罚。”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但是你自己闯下的祸,就要承担责任。” 周瑜心中更加忐忑,这次玩脱了,好像这道坎要过不去了啊。 “不过。”金茂以商量的语气问道:“我这里倒有个法子,只要你答应我按部就班地历练上来,这些麻烦,我就帮你解决如何?” 周瑜并未起身,伏在地上迅速考量利弊,并得出结论。 可行! “多谢主公!周瑜愿意听从主公调遣!” 金茂很高兴,上前扶起周瑜:“这就很好嘛,年轻人犯错很正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周瑜笑得更开心,不仅能升官,还能把所有麻烦都解决了。 “洪兴(典韦表字),去唤戏军师来。” 金茂吩咐完,便拉着周瑜开始询问居巢县的治理细节。 这小子可别有事情没说,到时候,金茂就难做了。 周瑜哪会那么老实,光捡好听的在说。 不一会儿,戏志才就到了。 值得一提,戏志才举家到了建业,他妻子金氏也怀孕了,几乎前后脚。 金茂爱惜戏志才,便与其结为娃娃亲,可把其余众人给羡慕坏了。 戏志才一到,就横眉对着周瑜吼道:“好你个小子!” “趁着我不在家,竟敢入室偷我私人印绶!” “说!” “你拿去做什么去了?” 金茂心中咯噔一下,周瑜这小子还真有事情瞒着他。 更令金茂无语的事,周瑜打眼光看向他,“主公,您说过要帮我摆平麻烦。” 那表情就差说,麻烦来了,快点解决吧。 金茂忍着怒气,手指点了点周瑜,又笑对戏志才道:“他给你签了份认可文书。” 瞬间戏志才就反应过来,朝周瑜伸手道:“还我印绶!” 周瑜看了眼金茂,才小心地从袖袋中拿出一块玉质印绶,还给戏志才。 后者接过后,冷声道:“这次看着主公的面子上,饶了你!” “下次若是再犯,可别怪律法无情!” 周瑜拱手掩面,口称不敢。 见事情完美解决,金茂松口气,向戏志才交代:“你帮我去居巢县一趟,观察要进入军中的百人,都是什么货色。” “不达标的全都补习一二,若是有怯懦投机之人,就交给这小子去解决。” 而后,金茂又扭头看向周瑜道:“回头给志才一份名单,其他小事你自己解决。” 周瑜不情不愿地应道:“喏。” 接着,戏志才又跟金茂商议进军广陵郡的事。 董卓都开无双了,金茂觉得也不用太守规矩,把张超为首的士族豪强给推平就行。 能动手,何必吵吵。 周瑜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才是他向往的事业。 然而,话刚说到一半,荀攸来了。 “拜见主公。”荀攸还是那么话少,见礼完,就站在那不开口。 金茂不由好奇地问道:“公达有何要事?” 荀攸没说话,而是眼神打向周瑜。 金茂顺着荀攸的眼神看过去,秒懂,怒吼声响彻州牧府内外。“周瑜!!!” 这一声吼,把路过的百姓吓一大跳,还以为自家州牧遇到刺客,纷纷过来围观。 不论侍卫如何驱赶、解释,百姓就是不愿散去,无奈上报金茂。 直到后者见百姓爱戴,亲自出来解释,人群才散去。 不久后,整个扬州都在传一个消息:周瑜气州牧,一个不悔改,一个偏爱。 州牧府。 周瑜在三双严厉的眼睛注视下,才把真相说出来。 原来所谓的诸谋士认可,全都是他通过这般手段达成,顾雍、虞翻、阚泽的印绶都还没还回去。 顿时,金茂有种上当的感觉。 “我说你小子答应地那么爽快,原来捅出这么大个篓子!” 周瑜小心地看了眼金茂。 这个小眼神瞬间被戏志才和荀攸捕捉到,二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妙。 戏志才更是拉着金茂说道:“主公,您别被这小子给骗了!” “他肯定还有事没说!” 金茂汗毛炸立,惊叫道:“什么?!” “周瑜,今天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让典韦打断你的腿!” 见周瑜不害怕,金茂凶狠道:“再刮你的脸!” 周瑜这才显得慌了神,道:“主公身为明主,岂可用此等下三滥手段?” 金茂恐吓道:“你说不说?” 周瑜昂首挺胸道:“我为主公招揽了两位英才!” “哦?”金茂非常感兴趣道:“是何人?” “荀彧!郭嘉!” 啊? 金茂瞠目结舌:“你如何招揽?” 周瑜自信道:“今天下大乱,荀文若受制于家族,我替主公邀其人请其族,来扬州避祸居住。” “我想主公治下的扬州,当为天下第一净土!没有哪里能比得上。” “但凡荀文若别不识好歹,定会举族前来。” 金茂面色扭曲,老子有荀攸在手,又有多年信件来往,关系不比你这个臭小子来得好。 这下倒好,荀彧必须做出抉择。 金茂都能想到,周瑜信中该是一副多么高傲的姿态,只能祈祷荀彧足够聪明,能看出并非本人。 “说!”金茂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周瑜赔笑道:“就是许诺一些不值钱的官职给荀家,主公应该不会怪罪吧?” 金茂眉头紧皱,追问道:“什么官职?” 周瑜个子比金茂高,做不来偷瞄的表情,“憨笑”道:“也就是一些郡守啊,县令啊,之类的官职,都不值钱。” 顿时,金茂捂住胸口,怒吼:“周瑜!!!” 这一回,百姓有了经验,只当个乐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建立新制付出了多少代价?” “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新制践踏在脚下!” 金茂忍痛道:“今日,我也没法保你,选个死法吧!” 周瑜淡定自若,轻笑道:“主公,我并未盖授印签,荀彧若是真有王佐之才,这点小伎俩必能看出。” “若是荀彧真蠢到那般地步,主公何必招揽此等庸才?” “我向两位军师打听过,自从您成为州牧以来,每封信必盖授印签。” 金茂语气一滞,杀意漏了个七七八八,扭头看向两位军师。 戏志才无奈点头表示肯定。 “算你小子聪明!”金茂转怒为喜,“不对,你还给郭嘉写信了?” “你都写了什么?” 周瑜先给三人一礼,致歉:“告知实情之前,还请诸位不要怪我冒犯。” 金茂不明所以,但为了知道内容,还是答应下来:“没事,你说吧。” 戏志才本能地皱眉,并未说话。 荀攸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不过,看向周瑜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周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再次向荀攸行礼道:“得罪了。” “主公,恕我直言。” “郭嘉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金茂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听着口气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周瑜厉声道:“我责令其速来扬州向您请罪,否则,千山万水,我必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下一刻,戏志才怒气上涌,老实人荀攸眼中都有怒火,周瑜这等行为深深刺痛两人的神经。 “放肆!”金茂暴怒:“你怎可以我的名义,败坏我的名声!?” 周瑜满脸无辜道:“我是以自身的名义写信给郭嘉,并未使用您的名义啊。” 金茂感觉被戏耍,恼羞成怒:“以你的名义也不行!” “怎么不行?”周瑜据理力争:“这是我给郭嘉下的战书,他要是不敢来,我必然实践承诺。” “若是他真的来了扬州,您还能让他给跑了?” “这…”金茂怒火没了,要是郭嘉能来扬州,也不是不能接受。 没想到,戏志才见金茂犹豫,跳出来反驳道:“周瑜!你怎知奉孝不会走第三条路?” 周瑜对上戏志才毫不示弱道:“是与否,一探便知。” 戏志才质问:“若是适得其反?” 周瑜轻笑道:“那便适得其反!” “你!”戏志才指着周瑜,没把心中那句话给说出口。 他感觉到这不只是周瑜对郭嘉下达的战书,更是对他们这些颖川文士下达的战书。 此子恐怖如斯? 戏志才不由地看向荀攸,后者朝他点头,表示肯定。 被蒙在鼓里的金茂,不清楚两人在打什么机锋,便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 戏志才不想让金茂为这件事操心,便道:“主公,此计过于行险,怕是会将奉孝逼走。” 周瑜却说道:“主公,若是郭嘉真那么轻易就会走,这样的人才也不属于您。” 金茂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不由地看向荀攸:“公达,你认为呢?” 更新说明:以后每章4k,每天保底两更,有存稿就三更,每月更新75章(30万字)。 月票加更规则不变,在75章基础上加! 这几天,还有事,先请假,每天只能保持两更。 感谢义父的支持! (本章完) 第190章 皆大欢喜,刘备 第190章 皆大欢喜,刘备 荀攸拱手道:“主公,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静待结果。” “不论是好是坏,一切按照新制行事即可。” 金茂陷入沉思,周瑜这一系列事情,可把他脑壳都给折腾痛了。 这小子比郭嘉还能折腾,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如果按照新制来说,得罚,可他又刚刚答应人,总不能出尔反尔。 犹豫不决,金茂扭头看向戏志才问道:“你觉得该如何?” 如今戏志才跟金茂已经绑死,考虑问题不再局限于表面。 “主公,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戏志才沉吟道:“我听说周公瑾在舒县素有声望,精通音律,百姓亲切地称呼他为周郎。” “若他平常真是这般咄咄逼人之态,又如何能与百姓亲善?” 金茂觉得很有道理,他也没仔细去了解周瑜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戏志才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志才,你继续说。” 戏志才站起身围绕着周瑜转圈打量,后者处变不惊,微笑面对。 这表情! 戏志才心中不爽,回想当初,他也是这么对待金茂,还考验了好几回。 他心想:“不知主公是如何忍得了?” 此时,他只想揍周瑜一顿,太气人了。 不过,当面戳破周瑜的算盘没用,戏志才明白,这种择主的考验,还得当事人说了才算。 但他还是替主公打抱不平,有了他们五个谋士的辅佐,周瑜这小子凭什么还敢考验主公,真当自个儿是天之骄子了? 灵光一闪,戏志才有了计策。 “我知道了!” “主公请看,周瑜为了得到扬州政绩第一,使用了诸般手段,却唯独没有为您考虑。” “这哪是择主?分明是陷主公于不义啊!” 择主?金茂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再联想到第一回遇见戏志才,也是历经辛苦,才得到对方的认可。 回想今天一系列的异常,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可金茂还是不理解。 “志才,你说公瑾精通音律我能理解,这谦逊有礼,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啊。” 还记得第二次见到周瑜,少年意气风发,跟他做下约定,哪像个谦逊的人啊。 “我当初也桀骜不驯,如今还不是谦逊有礼?” 戏志才以自身为例道:“主公,您不懂,越是自认才能过人的人,就越是有极度的自信。” “更何况,这小子今年才及冠,我要是及冠时能遇见主公这般明主,我比他还狂!” 金茂恍然大悟,击掌道:“我懂了!就像孔鸟(雀)开屏,引人目光!” “对!就是如此!”戏志才说道。 周瑜却有不同看法:“我听说孔鸟只会在求偶之时,才会开屏,此话不通。” 金茂又觉得很有道理。 戏志才则怒视周瑜,现在他敢肯定,这小子还在测试主公。 但仅凭他的力量,难以屈服对方。 戏志才看向荀攸,想要寻求帮助。 荀攸早就不爽周瑜,当初他都没考验过主公,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小子考验? “主公这是类比,作为臣子应当事事为主考虑,怎么能事事计较?” 荀攸开始拔高话题:“周公瑾读经书,难道不研究这些吗?” 戏志才是寒门,涉猎不广,周瑜自信能应付,荀攸就不同了,家学渊源,必须要认真对待。 其实,他对于金茂的考察已经结束,不然也不会开口认主。 但是戏志才和荀攸的夹击,勾起周瑜心中的胜负欲,必须要来一场才行。 周瑜作揖道:“我读过的经书肯定没有您多,还请您赐教。” 以退为进,我知道你欺负我年少,请你先出招吧。 荀攸神色一顿,以论语开道:“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使君以忠。” “你觉得呢,做到了吗?” 周瑜向金茂行一礼道:“主公请原谅,先前的确是我不对。” “居巢县的事,请交给我来解决,只需派几名经验老道的考官助我即可。” 金茂在接受周瑜建议的同时,忍不住问道:“你真在考验我?” 周瑜再次行礼、致歉,道:“此事,容后再秉,我想与荀军师切磋一二。” 金茂自觉站在一旁,辩经这玩意,他一点也不感兴趣,还不如多想想如何多砍俩士豪强。 接下来,周瑜跟荀攸的辩论正式开始,两人从《论语》说到《荀子》。 周瑜抵不过荀攸家学,便搬出家学《周易》,扳回一局。 而后,两人论古谈今,开始拼人脉,拼家族长辈。 不分伯仲! 不料,荀攸不讲武德,抛出终极炸弹。 “主公正在开创大业,你能为主公做什么?” “如现在这般,事事牵连主公,抑或是其他?” “托庇于先辈只是一时之选,自强不息才有一世作为!” 周瑜明白,荀攸这不是在问他的志向是什么,而是在问他现在能做什么。 这是指教,也是敲打。 荀攸认为周瑜的行为过界,不像臣子所为。 周瑜却有不同的看法:“荀军师。” 他行礼问道:“敢问您对主公的将来成就,如何看待?” “如今主公已是一州之主,那会不会有第二州?第三州!?” 荀攸呐呐不敢言,马上主公就要进占徐州二郡之地,再加上与孙坚的约定,荆州还能再占几郡。 地盘显然会扩张一倍甚至更多,周瑜所说的话,并非不能成为现实。 荀攸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 到那个时候,金茂不可能一个人治理三、四州之地,必须要有人坐镇一州。 乱世之中,坐镇一州之人才,必然是文武双全。 他不行! 戏志才也不行! 金茂麾下似乎没有哪个人能做到这点。 全天下能做到的人不超过两手之数。 要知道南边这几个州,士族说话可都是没北边那么好使,治理难度几何倍数增长。 那么周瑜行吗? 荀攸不知道,这件事还未被证明前,谁又能知道呢。 而这恰恰又是周瑜的论点:“我有自信能治理一州之地,可你要我证明,抱歉做不到。” 最终,荀攸向周瑜行礼。 周瑜开心地还以一礼。 金茂在一旁看得满脸懵逼,这两人在打什么机锋,便向戏志才询问。 经过戏志才一番解释,金茂懂了。 “我就说公瑾是大才吧!” 金茂看着周瑜的笑脸,忍不住打击道:“不过,志才和公达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算打个平手。” “公达、志才二人没有奖赏。”金茂看向周瑜说道:“公瑾嘛,把你自个儿捅出的篓子收拾干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满足你。” “收拾完烂摊子,就回来给我当个书佐。” 金茂洋洋得意道:“整个扬州也就只有我,才有治理一州之地的经验。” “公瑾想要治理一州之地,必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周瑜兴奋地应答:“喏!” 他的目标基本完成,也就不用再端着架子。 周瑜也没办法,他算是半路被金茂掠来,要让他认主,必然引起反感。 而他自身又是周家下一任当家人预备役,跟荀彧一样,一旦认主,周家也是跟着上了同一条战船。 周瑜没有当场翻脸,已经算是涵养到家了。 就这还是赶鸭子上架,半推半就地考验金茂一番。 好在结果还不错。 戏志才和荀攸也很开心,既展现自身价值,又敲打了周瑜,还帮主公再次招揽一名贤才。 周瑜的潜力,没人敢否认。 这就是个不输于荀彧的妖孽。 要数最高兴的还得是金茂,啥也没付出,就得到周瑜的效忠。 最重要的是,还能对周瑜进行养成计划。 可谓三赢局面! 当晚,金茂大肆宴请宾客,欢迎周瑜的正式加入。 由于出征在即,宴会并没有喝酒。 不喝酒的宴会,乐趣少一半,便有人提议舞剑助兴。 顿时,得到在场文武一致欢迎。 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周瑜,他今天真高兴,想多表现一番。 第二个跳出来的人却是刘备! 金茂这才想起,似乎有段时间忘了安排这位老兄,心中生出愧疚。 … 最近,刘备很是苦恼。 他已经回到扬州两个多月了,除了回来后第一次匆匆见面,刘备就再也没见过金茂。 不由地令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金茂还在记仇,亦或是那次见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总之,他无数次地想过要离开扬州,就算回到老家也比呆在这儿无所事事的强。 奈何老天不赏脸,董卓在洛阳开无双。 刘备再想跑别的地方,比如投靠公孙瓒,就需要两位义弟帮忙才行。 天下大乱,手里没点人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刘备又知道,越是到这种情况,两位义弟就越是不会离开金茂。 这是不忠不义的行为,至少要帮金茂渡过最艰难的前期才行。 于是,刘备就滞留扬州。 金茂在山阴,他就呆山阴,金茂去建业,他就去建业。 只为能见一面,讨个前程。 无奈金茂实在太忙,不是忙着搬家,就是忙着造娃,哪有空接见刘备。 直到这天,刘备得知金茂为周瑜的加入,开了场盛大欢迎宴会,广邀宾客。 他才腆着脸进入会场。 趁着舞剑的功夫,趁机展现自己。 会场中央。 周瑜跟刘备持剑相对而立。 周瑜身高八尺,刘备身高七尺,相差半个头。 两人站一起,相貌差距甚大。 不过,刘备特征明显,长耳长手,要是到了后世,是个打球的好手。 周瑜年轻气盛,提议道:“既然是二人舞剑,不如比剑如何?” 刘备巴不得,他少说也是打过带下十几仗的人,岂会怕一个白面书生。 没错,15岁的周瑜,高大瘦小,脸比女人还白,被误认为是书生也不奇怪。 两人各自拔出宝剑,周瑜身形挺拔,抬剑就是优雅。 刘备善使双手剑,单手剑也不在话下,出手就是狠辣。 “叮当!”“叮当!” 仅仅两个回合,周瑜就险象环生,被逼得狼狈不堪。 顿时,周瑜知道不是对手,便收剑行礼道:“多谢手下留情。” 刘备笑着抱拳道:“承让。” 金茂看得不过瘾,便摘下佩剑道:“谁若能赢了刘备,我便将此剑赠予他!” 武将们原以为是场文斗,却没想到还有武斗,立即跳出两人。 董袭和贺齐,这两人善使刀,刀剑不分家,自然也兼修剑术,不死斗也够用。 第一个下场的人是董袭。 这也是员勇将,只是在统帅方面无所建树,带一营两千主力,就有些指挥不过来,跟贺齐差远了。 因此,董袭数次想要申请调回亲兵卫,金茂不允许,实在是拿得出手的武将太少了,只能让董袭先顶着。 场上。 刘备并不惧健硕的董袭。 剑术高超的人,往往不壮,而像董袭这种体格更适合用刀。 事实也是如此,只两个回合,刘备便知董袭弱点,这就是个把剑当刀劈的莽汉,毫无技巧可言。 三十个回合后,刘备瞅准时间,一招蜻蜓点水击在董袭剑中央。 “当啷!” 董袭手中剑应声而断,百炼钢难得,这把剑也不过标准佩剑而已。 “承让。”刘备脸不红心不跳。 他往金茂那儿瞥一眼,想要得到认可。 但是,刘备绝对想不到,金茂不可能用他领兵。 接着,贺齐上场。 贺齐跟董袭不一样,个子跟刘备差不多,光从抬剑手势,刘备就看出贺齐是个用剑的高手,他一把剑斗不过。 “呛!” 刘备手持双剑,坦然道:“您是位强者,我若想赢,便只能用双手剑。” 贺齐并未多言,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最近,贺齐也是苦闷,自从上回被降到五营后,他也像被遗忘一样。 于是,这场斗剑,贺齐使出十二分战力,像是要把这些日子遭的罪通通发泄出去。 为此,刘备不得不认真对待。 两人你来我往,贺齐手中剑略沉,每次下劈时,刘备都要躲避或者用双剑格挡。 而贺齐面对刘备的进攻时,则显得有些狼狈。 最终,五十回合后,刘备割破贺齐衣袖,取得最终胜利。 “啊呀,玄德好剑法!” 金茂起身道:“既然你赢了两人,这把剑就归你了。” (本章完) 第191章 刘备,为我去开疆拓土吧! 第191章 刘备,为我去开疆拓土吧! 次日。 刘备依照金茂的吩咐来到州牧府。 有个人比他更早就到。 “公苗!”刘备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这两个月,刘备跟贺齐算是难兄难弟。 一个擅自跑路被晾两个多月,一个擅做主张,被平调降职。 不过,两人都有个共同爱好,喜欢奢靡的生活。 贺齐跟金茂后,入项不多。 刚好刘备还有大把金子,一来二往,两人关系就变得火热。 见刘备给自己打招呼,贺齐一反常态地没给刘备笑脸,拱手示意便算了。 刘备敏锐地察觉异常,高情商地没有多问。 随后两人一同被召见,带领二人进入其中的侍卫,也是刘备的老熟人,勾栏中结识的好友。 不等刘备发问,侍卫好像知道他的意思,轻笑着低声恭喜道:“玄德剑术一流,此次主公怕是要重用你。” “到时候,有了好处可别忘了兄弟啊。” 刘备嘴角不由地翘起,口中说道:“一定一定。” 三人穿过前院,来到议事大堂。 刘备往内看去,只见金茂身旁站着三名文士,最年轻的那人正是周瑜。 如今周瑜名义上是书佐,实际上大小事都能参与其中,知情人都明白,这是金茂在培养周瑜,不敢不敬。 刘备自然也门清,羡慕地看了眼周瑜,便低下头,作揖拜道:“刘备拜见使君。” 贺齐则口称:“拜见主公!” “玄德和公苗来了。”金茂转过身,返回主座,招手示意道:“坐,都坐。” 自从知道汉灵帝引进并改良椅子,金茂就命人为他打造一把太师椅。 他座下这把用的材料还是稀罕的小叶紫檀木,散发着清香。 至于诸谋士,都不习惯这种椅子,仍是在屁股下面垫个矮凳的跪坐姿势。 刘备和贺齐也是有样学样,跪坐在下首。 “昨日,玄德的剑术真是一绝啊。” 金茂先夸刘备再夸贺齐:“公苗也不赖,能与玄德双手剑斗上五十回合。” 二人连称不敢。 刘备:“微末之技,傍身之术,备献丑了。” 贺齐:“主公过誉了。” 金茂拍拍手,下面人端上一盘荔枝干,给每人分一点。 “一起尝尝。”金茂边剥边吃道:“新鲜的荔枝吃不到,荔枝干也好尝尝鲜。” 这个时代,吃饱饭都是个天大的难题,更别说吃果品零嘴,富贵人家也没办法像后世一样每天都吃。 只有像金茂这种超级军阀或者顶级贵族才能实现零食自由,也仅限于易保存的品种。 很快,每个人桌子上都只剩一堆壳。 “你们可不知道,这么点东西可真金贵,要了我一金!” 金茂满脸肉疼道:“若不是交州路途遥远,岂会如此奢靡?” “我跟你们说,若是有一天,交州在我的治下,我定要让百姓也尝尝荔枝干!” “不!我要百姓尝尝新鲜荔枝!” 在场的人没一个蠢的,周瑜、戏志才、荀攸最先反应过来。 刘备紧随其后。 贺齐最后一个听出金茂话外音,却是第一个站出来抱拳道:“这有何难?” “只要主公与我第五营两千精兵,贺齐愿为主公取交州!” 金茂大喜:“说的好!” 又看向刘备道:“玄德觉得如何,可有什么想法?” 刘备哪还听不出来,这是要他一起去交州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顿时,面色发苦,所谓前程居然是去交州。 刘备可是听说了,金茂不仅要在徐州广陵郡和下邳郡动手,还要占领荆州七郡之地。 这么多这么好建功立业的机会,干嘛偏偏要去交州。 可不答应又能做什么,刘备相信只要他再拒绝一次,金茂这里肯定待不下去了。 那这两个月不就白白浪费了? 无奈,刘备试探性地问道:“备愚钝,不知使君指哪方面?” 金茂笑着说道:“我想任你为番禺县令,暂代交州政务,等到我找寻合适人手,再来接替你。” “你意下如何?” 刘备没想到这次的馅饼这么大,职务是小,但权利够大!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吗? 当即,刘备走出来,下拜道:“我愿为使君效犬马之劳。” “好!”金茂高兴道:“那玄德先下去准备吧,等公苗准备妥当,你自随军前往交州。” “喏!”刘备高兴地忘乎所以,没多想就下去了。 等到刚刚那侍卫来恭喜,刘备才猛然意识到问题:“使君为何没有交代军权?” 刘备这两个月可不是啥都没干,把新制研究个底朝天,感叹金茂才华横溢之余,也牢记各项注意事项。 主政官员虽说没有军事决定权,但有否决权,两人分工合作,才是常态。 刘备敏锐地察觉到问题所在,心中不由地苦涩:“使君还是不信任我么?” 随即,他又把这件事记在心中:“使君!您就看着吧,我刘玄德必然会证明,我是汉室忠臣!” 另一边。 金茂面对贺齐就和颜悦色许多:“公苗啊,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我也知道当初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做错事就得受罚,不然就要乱套,你可别怪我心狠。” 贺齐赶忙下拜道:“主公!贺齐从未如此想过!” “那就好。”金茂高兴道:“此次,你去交州任务繁重,一路上的粮草辎重、行军作战全得你一人承担。” “我会派白石配合你,不论遇到什么事,你们二人都可商议决断。” “除非遇到主将叛逃!” “亦或是屠城等大事,其余事都不用禀报于我。” 金茂大开方便之门道:“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要多少兵?多少粮草?都可以提。” “我只有一个要求!” “交州给我拿下来!” 贺齐呼吸沉重,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要是能做下来,封候拜将不成问题。 “主公,容我一日,不!半日筹备。”贺齐解释道:“许多事我还没有头绪,此事须详细计划。” “不错!”金茂满意点头道:“看来你最近进步很大。” “一人之思不足,公瑾,你帮帮公苗筹算一番。” 金茂对着周瑜说道:“公苗也算是我麾下老将,行军打仗甚至治理地方都有自己独一套的见解,你可得谦逊一些,多向老前辈学习。” “喏。”周瑜自信道:“主公放心,我必将帮贺校尉算好一切所需。” “校尉?”金茂笑道:“公苗可还不是校尉。” “唔,没个职务,出去倒是丢了我的脸。”猛地,金茂反应过来,笑骂道:“好你个周公瑾,为公苗求官职是吧?” “贺齐听令!” “末将在!” 金茂起身道:“我封你为代交州南部都尉,等你什么时候给我交差,我再给你转正!” 贺齐感激地看了眼周瑜,便下拜道:“谢主公!愿为主公效死力!” 金茂摆手道:“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我要你带着好消息来回报我。” “喏!”贺齐应道。 紧接着,周瑜写好任用文书,金茂加盖印绶,贺齐恭敬接过。 “好了,你二人快下去吧,早点把计划给我。” 等到大堂内仅剩三人时,金茂问道:“两千精兵够了吗?” 戏志才接话道:“若是攻城拔寨,那便足以,若是要占领,怕是两万也不够。” 金茂皱眉问道:“又要招兵?” 这次打荆州肯定没那么容易,五万兵马也没办法倾巢而出,必须要留人守地方,能有四万就不错了。 虽说经过半年的训练,这些兵都不再是新兵,而是一年以上的老兵,但金茂还是觉得不放心。 荆州南边四郡,长沙、桂阳、零陵、武陵,没什么太大难度,可以说传檄而定。 江夏、南阳、南郡三地就不容易了。 江夏郡背靠大别山,人口不多,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些难,对金茂没有丝毫难度。 不论是山越,还是山贼,金茂对付这些人可有经验了。 最麻烦的还是背后支持江夏的南阳郡和南郡。 这两地人口加起来都快赶上扬州六郡加一起的总和! 作为东汉三大人才库之一,这里士族林立,人才辈出。 江夏郡乃是横在荆扬两地的关键,只要破了江夏郡,南阳郡和南郡几乎一马平川,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不论如何,两个富庶郡必然会全力支持江夏郡,阻拦金茂军的前进脚步。 金茂头疼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荆州水师可是常备水师,建制完整。 先不说水师将领的才能如何,光建制完整这一点就足够金茂头疼的。 一只完整水师会有十艘楼船,百艘蒙冲战舰,先登、赤马等小战舰数百艘。 光战斗人员就过万,算是辎重人员得有两万人! 虽说金茂手底下也有一万水军,可装备差啊! 人家一半以上都是弓弩手,金茂这边满打满算还不到三千弓弩手! 攻击力差了一倍! 毕竟,水军战斗力一多半体现在弓弩手之上,接弦战那都是到了战斗尾声,分胜负的时刻。 “主公,我们兵力足够了。”戏志才站起身来到堪舆图前,拿起一根小木棍上下摆动。 “我军可上下两路齐攻,水军能破则破,破不了就用步兵在陆地上压境。” “不论敌方作何抵抗,必然首尾不相顾。” 戏志才说道:“荆州水师确实很强,但我没听说荆州有哪只步兵能比得上主公麾下。” 金茂也来到堪舆图前,仔细观察,点头承认戏志才说的有道理。 “公达,你怎么看?” 荀攸道:“主公,我有一计。” 金茂双眼放光道:“公达快说!” “我听说荆州刺史王睿与武陵郡守曹寅不合,两人必有一战。” 荀攸抚须说道:“何不让孙太守等待时机,一鼓作气,借机除掉王睿。” “如此,荆州水师,群龙无首,不就不攻自破?” 金茂击掌道:“妙啊!” “还请公达起草文书,给文台提个醒。” “喏。”荀攸拿起纸币就开始书写。 金茂已经扩大造纸工坊,第一批学徒也已经出师,将来扬州各郡县公务能完全由纸张替代竹简。 “志才,说一说各郡粮草辎重情况。” 等荀攸写公文的时间,金茂要更加详细地了解一番实际情况。 戏志才拿起一本纸张订起来的书,翻开第一页看了眼。 这些数据,他早就背熟,看一眼只是为了确认一遍。 “会稽郡收粮二百八十八万七千两百三十一石。” “吴郡收粮一百六十七万三千一百九十七石。” “豫章郡收粮六百九十三万五千六百五十五石。” “九江郡收粮三百…” “总计收粮一千三百七十七万四千二百七十六石。” “扣除全年俸禄、赏赐、赈灾、抚恤等事项,余六百八十万石上下。” 戏志才一口气说完,又说道:“近几年灾荒频繁,预计将来几年天下更乱。” “为了将来发展计划。” “主公,我建议本次出征,将粮食消耗预算压缩在二百万石以内。” 上回打徐州,二百万石能打半年,这回就不一定了。 还得供养孙坚。 不过,想到这个时代的战争能一场打两三个月,那真的算是持久了。 谁经得起他这种消耗法啊。 金茂养这五万人,别人能养十万甚至二十万! “好,就这么办。” 金茂做出决断,荀攸正好写完,请示道:“请主公过目。” 金茂接过来,只看一眼,就想避开,文言文不习惯啊。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看完。 “公达考虑的甚是周到。” “让孙文台来江夏郡接收第一批粮草。” “这还省了我们从陆路进攻路线。” 金茂赞叹道:“公达大才!” 说罢,便盖上印绶。 “来人!” “将这封信送给长沙郡守。” 等到传信兵离开,金茂又开始研究屯兵屯粮点。 既然有孙坚从陆地进攻捅穿江夏郡菊,那金茂只需要考虑好水路安全即可。 “蕲春、下雉!” 金茂指着堪舆图道:“先下这两县,以此为屯兵粮据点。” “将战火烧到别的郡。” 金茂顺着堪舆图往后一指:“所有人先在彭泽湖集合。” “本次出征,依然招募五万民夫。” “另,护士军出动八千!” (本章完) 第192章 粮票面世 第192章 粮票面世 “扬州各郡临时招募民兵两千,留下治安。” “其余各主力军、郡县兵全体参战!” “今天是十一月十五。” “那就定于十一月二十五为集合时间。” “广陵郡的士兵暂时不动。” 金茂发号施令道:“待我亲自去解决广陵郡事宜,再另行安排。” 次日。 吴郡丞虞翻前来报道。 看到许久未见的好友,金茂非常高兴,大中午的就开摆宴席。 这算是出征前的最后一顿宴席,还待在建业县的人基本都来参加。 虞翻感动地眼泪哗哗流,主公没有忘记他啊。 由于只有肉,没有酒,宴会结束地很早。 议事大堂。 金茂、虞翻、周瑜、戏志才、荀攸、贺齐、董袭、龚磊、何卫等人分列左右。 盛宪王朗已经被拿下,吴郡参与的士族豪强全部伏诛,这里也将成为大后方。 值得一提,不论是陆康还是顾雍,二人对于家族里面不开眼的族人,不仅保持视而不见,还写信给金茂。 向金茂请罪,说那些人都是咎由自取,但希望金茂不要追究其他无辜族人。 对此,金茂特意发檄文通告整个扬州。 “从现在到未来,我将依法治理,减轻量刑,非十恶不赦之徒,不再轻易夷三族。” 当时,看到这篇檄文,扬州幸存的各大士族豪强不由地松口气。 当然,金茂并没对辖地之外的士族豪强有如此包容之心,还是和以前一样,恨不能连根拔起,彻底除灭。 回到正题。 这次金茂召开的会议,主要内容就是调整各郡司职。 与会人员全都是金茂班底里的核心心腹成员,其他未到场的人,可以传公文告知会议内容和决定。 首先,由虞翻带头详细讲述吴郡以及曲阿县的经验总结和成果。 曲阿县每年产铁近千吨,由于大量人员从事炼铁,使得粮食产量不足,每年入库不到五千石,需要其他县支援。 “这都是小问题。”金茂说道:“仲翔做得很好,以后不仅要放开公仓,还有从附近几县调集粮草。” “产铁乃是重中之重,要排在所有任务之前!” “不得马虎半点。”金茂话锋一转:“不过,还需改进。” “每位铁匠及学徒都要提高待遇,不论是曲阿县公仓的粮,还是其他几县调集的粮,都自由交易,让百姓购买。” 这是金茂对于商业雏形的一个尝试,曲阿县已经初具工业规模,将来可以扩大工坊作业范围。 将各郡县制作农具的任务,集中起来,再运用秦朝流传下来的流水线作业模式,提高效率的同时,提高质量。 长此以往,工业就能得到发展,商业也不再局限于豪强大族的走商模式,而是更进一步的传统分销模式。 这些事,金茂并未提及。 还是那句话,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先提高产量,再提升质量! 面对金茂的说法,虞翻本能地皱眉,问道:“若是有人恶意抬高粮价,又该如何做?” “砍了。”金茂淡然道:“夷三族。” 众人倒吸凉气,这才是他们熟悉的主公! 鉴于众人对经济学不太熟,金茂用他浅薄的知识和经验,给在座的人简单上一课。 “曲阿县先做试点尝试,其余诸县不变。” “这个模式到底适合与否,可以通过实践来检验。” “我们可以给各工坊人员,从官员到苦力,提供两种俸禄模式,一是直接发粮,二是发放粮票。” “直接发粮还是按照以往的制度进行,取粮票的人可以多得半成,就先尝试一年。” 金茂举例道:“一名高级铁匠月俸三十斛稻米,若是领取粮票,则可获得三十一斛半的粮食!” “粮票所写数量,都能得到等额粮食!” 这话一出,下面众人哗然。 没文化或者文化浅薄的武将,满脸惊慌,感觉世界即将大变样,太过可怕。 数学都还不错的四位谋士反应倒是没那么激烈,全都皱眉思索其中深意。 金茂也没啥深意,这么做全都是照猫画虎,模仿后世的经验在实行,具体会有什么影响他也不知道。 因此,都不敢提纸币的事,也不敢全面实行,只敢说,在一地尝试实行,先看看反应和效果。 不一会儿,周瑜率先提出异议:“主公,若是有人仿造粮票,该如何杜绝?又该如何处罚?” 确实! 伪造这件事一点也不新鲜,连诏书都能是假的,造假粮票没什么稀奇。 金茂先说结论:“仿造粮票罪同不赦,夷三族!” “至于仿造之事嘛,诸位有何见解?” 周瑜能提出这个问题,自然也想到解决办法:“我提议,给每一个领取粮票之人,登记造册。” “规定每张粮票只能由亲属领取。” “如此一来,就算有人仿造也能最快地找到责任人。” 这倒是一个办法,只不过,听起来就相当的麻烦,不利于推广。 金茂觉得这个方法肯定会有很多人反对,道:“不妥!百姓若是抗拒粮票,那我不是白用功了?” 大家觉得很有道理,为了多得到半成收获,谁愿意冒着夷三族的危险啊。 只有少数人认为,这件事完全就是多虑了。 何卫就是其中之一,他出列道:“主公放宽心,百姓绝对非常欢迎这个制度。” 看到何卫,金茂笑着说道:“孝荣有何高见,就都说出来。” 何卫拱手行礼,才说道:“主公,您没有经历过苦日子,不懂挨饿的滋味。” “百姓每日都要为一口吃食而拼命,怎么会抵抗能多得粮食的好政策?” 何卫向众人一礼,才说道:“诸位都是高门子弟,也未曾经历磨难,自然不理解百姓的心声。” 何卫又朝金茂一礼道:“主公英明神武,扬州百姓饿死者较其他各州甚少,却也不是没有。” “工匠都是少数,更遑论高级工匠,百姓的收入并没多高,有活计的人也就混个半饱。” “那些没活计的人…” 何卫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尤其是现在流民众多,金茂又不会去派人统计每年死了多少人。 这使得金茂一直误以为,扬州少掉的人口,全都是因为战乱。 这个时候,何卫说的话,才让金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打仗的军队有非战斗减员,难道百姓就没有吗? 吃坏肚子、生个小病,一些简单的问题,都会要了他们小命。 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功夫去考虑这些? “唉。”金茂深深叹息,似乎这两年,走得位置越高,反而越是不够关注百姓民生。是啊,他多久没有接触到那些衣不蔽体的百姓了,看到县城里的百姓活得滋润,就误以为天下的百姓全都一个样。 “孝荣大才啊!” 金茂感叹不已,下令道:“以后,百姓的事不准瞒我,不论是好是坏,我都要知道!” “孝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以后曲阿县就归你管,每年都要给我一份百姓的真实记录。” “谁要是敢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金茂满脸杀气:“不论是谁!我必杀之!” “就算是我的亲族也不例外!” 众人肃然,看向何卫的眼神带着些别的味道。 何卫这算是得到向金茂直述的机会, “喏!”何卫很是激动,他知道此生要做什么了。 粮票计划就这么定下来,金茂想着仅曲阿一县,就算出问题,大概也没那么严重。 接下来才是本次会议的重中之重。 “我意表虞翻虞仲翔,为广陵郡太守。” 作为最早投靠的人,金茂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戏志才已成为金家女婿,虞翻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该有个好结果。 成为金茂麾下第一位直接转正的太守,虞翻很是激动,出列下拜道:“虞翻万死不辞!” “仲翔可别高兴地太早。” 金茂笑着说道:“你此去广陵郡可不是去玩,而是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虞翻站起身道:“不论多少磨难,我愿为主公开荆斩棘。” 虽然很满意虞翻的态度,但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此次,广陵郡张超不过是跳梁小丑,我主要还是为接下来的淮河一带防务而感到忧愁。” “荆州水师强大,我意征调黄盖、关羽、张飞、周泰、蒋钦诸将。” “只要荆州水师一破,那这次荆州之旅定是一片坦途!” 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在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金茂不介意投入全部高端战力,一战而定。 “如此一来,广陵郡防务变得空虚。” 金茂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前,曲阿县乃是我之核心,如今广陵郡才是!” “此地不容有失!” 广陵郡有两县产铁,火力全开年产量能高达三千吨! 到时候,很多事情就能展开,工业计划也能提上日程,而不是像曲阿县一样,只能造农具。 没办法,就像百姓吃不饱一样,铁质农具那是稀罕物件。 早先好一点的亭,每个里能有四五件,差一点的一件都没有! 百姓耕种真可以用刨地来形容,就是用手挖、用木棍凿,硬生生把地给种起来。 现在情况得到改观许多,至少扬州每个里都能有铁质农具,土地肥沃的地方,甚至能达到青壮人手一把的地步。 这也是扬州这几年,年年能够高产的秘诀所在。 古代耕种效率低下,那都有各方面原因只要精耕细作,肥料跟上,不说达到后世那种程度,亩产番个倍。 比如产量最高的水稻,要是种得非常好,能收获300斤,种不好产量就看天意了,平均亩产也就150斤上下。 扬州这里,经过金茂的改造加强,已经能做到,早稻平均亩产180斤(3石),晚稻平均亩产300斤(5石)。 当然,种两年中间还需要休耕一年,这也比外面强得多! 若是理想化状态,金茂估计早晚稻亩产能再上涨一倍甚至更多。 但那难了,地中的肥力流失就是个超级大难题,人肥绝对不够,需要畜牧业发展到一定程度才行。 可人都吃不饱,还怎么养牲口? 这又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着眼于当下。 广陵郡产铁以及防卫的任务都很重,虞翻很清楚这一点,也不托大。 “主公,我只需一员猛将率领两千精锐,足以守卫广陵郡。” 虞翻认为对付一些小毛贼,这个阵仗绝对够了。 事实的确如此,但将来的敌人可不再是小毛贼。 “仲翔啊,如今天下大乱,我们要防的可不止是盗匪。” 金茂语重心长道:“这次我要解决的广陵郡守张超,只不过是只没牙的老虎。” “将来你所要面临的乃是真正的猛虎恶犬!” “不讲信义,凶恶残暴,他们就是周围各郡守、刺史!” 虞翻震惊无比:“时局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金茂点头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董卓乱政,各路诸侯起兵要讨伐之,不久前,长沙郡守孙坚还向我发出邀请。” 金茂叹息道:“其实,我也是他们其中之一。” 虞翻罕见地顺着说道:“就算主公是诸侯之一,那也是最仁慈的那一路!” “虞仲翔说的没错!”戏志才第一个附和道:“主公行仁义,乃是天底下最仁慈之主!” “主公仁慈!”众人一起拜道。 “哈哈!”金茂大笑,高兴道:“有诸位鼎力相助何愁大业不兴!” “如此!” “虞仲翔听令!” “臣在!”虞翻下拜。 “我命你为广陵郡守,加派一营主力,加三千精卒,至于主将人选。” “主公,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武将们一个个不甘示弱,全都争着抢着要这个任务。 这时,一声大吼从身后传出,吓得金茂一跳。 典韦:“末将愿往!” 金茂转过身,跳起脚来,在典韦头上来一个暴栗。 “你凑什么热闹?” “你懂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吗?” “你懂如何跟士卒交流沟通吗?” 金茂没好气道:“你生得这么大个,好好保护我!好好跟着我学!”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就你个傻憨要去带兵!” 典韦就憨笑着,不断点头。 (本章完) 第193章 张飞:你以后改叫关老三! 第193章 张飞:你以后改叫关老三! 广陵郡主将人选,金茂没有选在座任何一位,而是出人预料地选择了关羽。 顿时,引起众将的激烈反对。 周泰:“主公,关羽资历尚浅,如何能担当大任?” 蒋钦:“主公,我跟随周公瑾学习半年,尤觉自身不足,关羽何德何能?” 董袭:“主公…” 贺齐:“…” 总之,文士可以跳级选任,武将不行,大家谁都不服谁。 不是说关羽单挑无敌,大家就服气。 自从金茂开创军官培训班以来,众将眼界更加的开阔,明白军事能力不止看单打独斗,而是要看带兵打仗。 关羽个人能力强,不代表领兵能力也强,况且一名外将,大家只觉得主公对关羽偏爱过甚,气不过。 可除了关羽,又有谁能顶住北方诸侯? 金茂可不信,诸侯讨董时,会齐心协力,大概率就是互相吞并,就像现在他要做的事情一样。 还有一个隐患,这是金茂跟两位军师共同探讨出来的结果。 诸侯不一定讨董,说不定还要讨金! 谁让金茂的根基就是扶持献帝刘协上位。 如今刘协果真上位,大家伙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最终,金茂让周泰暂时担任一营营长,蒋钦为副官,两人将在淮阴县把五千人训练成水陆两军。 没办法,水战方面,黄盖比周泰、蒋钦二人要强得多。 这是先行者的优势! 一事结束,就有另一事接力。 贺齐出列,献上他和周瑜合力创作预算说明。 “你要带上一千护士军?” 金茂眉头皱成一块,一群牲口带护士军南征? 怕不是要拖家带口,落地生根了吧。 别仗还没打,非战斗减员先少一半。 “不行不行。”金茂果断拒绝道:“公苗换个条件,就算让我与你三千精卒都行!” 贺齐明白金茂的担忧,保证道:“贺齐敢立下军令状,此行若未得护士军首肯,擅动者斩!” 这还不是一样,金茂无语,没想到贺齐这家伙也会玩文字游戏。 不对! 金茂忽然意识到,这恐怕不是贺齐的主意,而是周瑜支招。 “周公瑾!”金茂看向周瑜笑骂道:“你小子干的好事,真损啊。” 周瑜被识破也并无不好意思,而是出列道:“还请主公成全。” “劳师远行乃大忌,故土情节,思乡之情难免。” “若是有一千护士军陪伴,诸方面都能顺利解决,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当多多推广。”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金茂沉吟道:“你二人自去护士军招募,若是无人愿往,此事便作罢。” “主公!”贺齐急了。 周瑜拦下贺齐,拜道:“多谢主公成全。” 贺齐满是不解地跟着周瑜下去。 金茂就出征诸事,安排细节。 … 十一月二十五。 淮阴县东城门外。 张飞兴致勃勃地带着一百骑赶来,他已经得到命令,要随军进讨荆州。 “来者下马!” 淮阴县城门守卫大声呵斥道:“若敢再纵马往前,立斩不赦!” “吁~” 张飞勒马,缓步来到守卫面前,开启大喇叭模式:“你奶奶的!认不得你爷爷?” “俺乃盐渎校尉!”张飞自封称号,又叫嚣道:“叫关老二出来回话。” 谁知,城门守卫学了关羽的傲气,不屑道:“什么盐渎校尉,没听说过!” “在淮阴县地界上,是虎就得趴着,是犬就别狂吠。” “我家关校尉的名头,也是你个环首黑厮能直呼其名之辈?” 张飞气得哇哇叫。 “好小子!” “俺今日不让你见识一番,你就不知道儿为啥那么红。” 张飞挺骑向前,正欲吓唬对方一番。 不料,城门守卫不讲武德,大吼道:“敌袭!” “弓弩手准备!” 酸牙的嘎吱声中,城头上出现一排上百弓手挽弓搭箭。 不一会儿,又从城门洞中钻出几十短弩手。 张飞傻眼,不敢再嚣张。 倒不是怕了这些人,而是他身后有着一百骑手下,这可是他的宝贝,不能随意折在这里。 城门守卫得意道:“还不退下!?” 张飞狠狠瞪了眼对方,无奈后退百步。 一场无形的交锋,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盏茶功夫。 一骑墨绿色帻巾战袍的武将,从城中纵马而来,路两旁的百姓自动为其让道,少有怨言。 来者正是关羽。 如今关羽意气风发,颇有民望使得他本身气质发生改变,稍稍掩盖锋芒,更显得沉稳。 来到东城门处,关羽并未急着出城,而是向城门守卫打听情况。 “一个环首黑厮大闹城门?” “还被你给吓退?” 关羽丹凤眼中满是笑意,拍了拍肩膀道:“做得好!” 城门守卫激动地立直行军礼,又不安地问道:“关校尉,那黑厮自称盐渎校尉,是不是真的?” 关羽安抚道:“你已经做好了你的职责,剩下的交给我。” 城门守卫感动道:“喏!多谢校尉!” 关羽摆手,策马出城。 刚出城,隔着老远,关羽就听到张飞在那骂娘,脸上笑意更浓了。 “呔!” “兀那黑厮!” 关羽一手提缰绳一手拖着青龙偃月刀,暴喝道:“看刀!” 张飞猛地回头,看到关羽竟然倒打一耙,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怒:“关老二!今日不与你决一胜负,俺老张跟你姓!” 说罢,挺矛纵马迎战。 待张飞战马提速到最快,关羽已近在眼前,那把绿色长刀抡起半圆,刀刃从后往前,来了招力劈华山。 张飞早有准备,关羽抬手前就一夹马腹,往右侧偏,手上蛇矛则从左往右,从下往上撩。 “铛!” 一声巨响,火星子四射。 两人早就切磋无数回,知根知底,都知道对方绝招,破解起来毫不费力。 “嘿!关老二!” 张飞调转马头,发动第二回合还不忘嘲讽:“这些日子,你不少气力在女人肚皮上吧?” “如此软弱无力!”关羽怒哼一声,一手握着长刀后柄,另一手拖着刀身,使矛一般挺刺。 两骑相撞之时,张飞暴吼一声,从战马上人立而起,蛇矛如铁蟒闪电般往前蹿。 长刀只是被一撞,就弹开。 眼看蛇矛就要刺到关羽面门,只见其一个铁板桥躲过,握着刀柄末端的手猛地用力。 长刀回旋,斩向张飞后腰。 “铛!” 张飞蛇矛杆子格挡,这一击并未杀敌,却也奏效,使得战马后退一颤,差点摔倒。 关羽瞅准时机,紧急勒马,调转马头,长刀如冰雹般劈来。 “关老二,你不如叫关老三!” 谁知,刚刚的一切,张飞都是在佯装。 关羽出击的同时,张飞也一并出手,蛇矛活过来一般,纠缠着长刀不放。 关羽的绝技就是前三刀,不熟的人很难挡得住,最怕就是近战。 张飞刚好相反,他不惧远战近战,唯一欠缺的点就是爆发力。 当然,相对于普通武将而言,张飞爆发力已堪称恐怖,可面对同级别对手就不够看了。 不过,持久战却是张飞最爱。 两人短兵相接,关羽便显现颓势。 张飞一边斗一边还不忘嘲讽:“关老二,今日你不行,改日再比。” “俺胜了你也没感觉。” “关老二!叫俺一声哥哥,俺便饶了你这回!” 关羽脸色由红变黑,喘着粗气,暴吼一声,挡开张飞,拔马就走。 张飞也不追,大笑起来:“从今往后,你便叫关老三!” 不料,关羽不讲武德,挽弓搭箭大声道:“看箭!” 张飞侧身用蛇矛挡下这一箭,接触那一刻,明显感觉力道不对。 他暗呼要遭。 这怕是关羽的障眼法,就是为了争取几秒钟调整时间。 果然,一抬头就看到关羽气势汹汹冲来,青龙偃月刀高举过头顶。 眼看避不可避,张飞怪叫一声,双手举起蛇矛,来一招双手擎天。 “轰隆!” 一声巨响,兵器相撞溅射的火烫掉张飞脸上几根蛮须。 “希律律——”张飞胯下战马不堪重负,四肢发软,瘫倒在地。 “三弟,输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正好这时,关羽横刀立马在张飞面前,满脸戏谑道:“不论打仗还是打架,你都不如我,安心当你的张老三吧。” 张飞又一次被气得哇哇叫,“关老二你竟敢耍诈!” “亏俺还当你是兄弟,你尽玩心眼。” “啐!”张飞猛吐一口老痰。 “有种就跟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关羽调笑道:“张老三,你就是学不会这点。” “俺不服!” “不服就忍着!” “你!”张飞猛地反应过来:“关老二,你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 “以前,你可是半个哑巴啊。” 关羽意味深长道:“让你多读书,你偏要去宰猪,现在啊,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张飞满脑袋问号:“你说啥?” 关羽叹气,我在嘲讽你曾经是个杀猪佬啊,这都听不出来。 正在这时,张飞麾下骑兵来报。 “邗沟上来了一只船队。” 两人听闻这件事也不再切磋,赶紧起身去安排。 只因金茂事先给二人下达过命令,阻止张超从水路逃跑。 广陵郡一行,根本就没发生战斗,金茂可以说兵不血刃地就拿下广陵县。 张超也不傻,得知金茂大举进攻广陵,他可不想步入周昕后尘,便带着家眷财产往北逃跑,想要投靠陈留郡的兄长张邈。 奈何金茂并不准备放跑他这只大肥羊,快马加鞭给关羽、张飞二人传信,要其阻拦张超等人离境。 要知道,张超经营广陵郡多年,横征暴敛,不知积攒多少财富。 就说最近这几个月,他又拉起一只两千人的军队,武备还相当地好。 本来张超已经给兄长张邈去信,说是两人联合,阻止金茂的暴行。 一切也都进展顺利,按照张超的理解,金茂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应该没空理会他这个跳梁小丑才是。 不料,金茂不讲武德,偏要先拿他开刀。 两千新招募的士兵有什么用? 十万人都不够金茂砍的! 于是,张超毫不犹豫地就跑路了。 令张超万万没想到的是,金茂对他的执念如此之深,宁愿跑死一个人加六匹马,也不准备放他走。 骆马湖。 得到消息的黄盖整备五千水军,就等着张超自投罗网。 这里是张超走水路的必经之地。 但黄盖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 原来张超看情况不妙,又抛弃妻子,一个人带着亲卫骑马跑了。 关羽和张飞得到消息时,还在清点张超携带的财富。 看着满船的黄金,张飞忍不住骂一句:“狗官!” 关羽也是看得怒火中烧,这得压榨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榨出如此多的黄金? 一听到张超从陆路跑路,张飞怒火中烧:“传俺命令!” “全面追击!” 见状关羽急忙拦下张飞:“三弟不可鲁莽。” “我等已经失去张超踪迹一天,按照战马脚程,他定已逃出下邳郡辖地。” “你现在追击,不是要为使君招惹强敌吗?” 关羽坐镇淮阴县这段时间,获得极大民望的同时,也触怒了下邳士族,尤其是淮浦陈氏。 当士族力量展开之时,关羽才越发钦佩金茂的勇气。 仅仅是淮浦陈氏,就把他整得无可奈何,想想看,金茂所面对的士族有多少,又是如何支撑过来的。 关羽觉得金茂若是像张飞一样只知道一味的杀戮,并不能获得如此多智谋之士与忠勇武将。 必定有其诀窍在其内,只不过,现在的关羽无法得知。 张飞可不管那么多:“关老二,你不敢去,俺去!” “下邳士族又如何,俺杀他个天翻地覆,还怕追不到张超?” 说罢,张飞就要纠起一百骑去追杀。 “张翼德!” 关羽彻底怒了:“你要取死,别连累了大哥!” “大哥好不容易才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你就一定要搅黄不成?” “那当初,你又为何不跟大哥回涿县?” 这声声怒喝,终于使张飞冷静下来,但他还是不甘心问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张超逃跑?” 关羽叹气,解释道:“我等的任务已经完成,张超逃跑与否,无关紧要。” (本章完) 第194章 经济天才 第194章 经济天才 十一月二十九。 淮阴县县衙。 金茂端坐上首,麾下文武分列左右,如今也算是人才济济。 文士有周瑜、戏志才、荀攸、虞翻在场。 武将有关羽、张飞、黄盖、周泰、蒋钦、董袭、凌操等大小八十余位,再加上亲兵卫八百军官预备役。 可以说,局面呈现武强文弱的态势,急需有分量的对手来检验一番。 正好淮浦陈氏最近不安分,金茂准备杀鸡儆猴,震慑一二。 周围势力有沛国相陈珪,现存陈氏最强战力。 徐州刺史陶谦,还在平定黄巾中无法抽身。 再远一点,仇家就多了。 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这两人不说不共戴天什么的血海深仇,侮辱的罪孽还在。 金茂召开的会议,主要就是引出这些敌手,一次性给他解决咯。 听到金茂要对淮浦陈氏下首四个文士一起跳出来道:“主公,不可!”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戏志才和荀攸非常自觉地把舞台让出来,有虞翻老兄冲锋陷阵,大家都很安心。 周瑜听说过虞翻的名头,却是第一回打交道,不过,他也是个聪明人,看到戏志才和荀攸的行为,非常自觉地退到后面,只留虞翻在前。 “主公,我认为治理地方当以蚕食为上计!” 虞翻对三人的行为视若无睹,开始阐述自身的政治主张。 “我在曲阿县,就是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法子,肃清大族豪强的影响力,使得整个县成为不亚于乌伤县的存在。” 这下子,金茂非常感兴趣。 每年年终总结,虞翻倒是有提过,但因时间短暂,都是笼统地在那说,金茂也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只知道虞翻干得不错。 现在能详细了解一下,也算不错。 “仲翔接着说。”金茂鼓里道:“给后学末进周公瑾,好好看看,咱们老一辈是如何治理地方!” 虞翻精神一振,这一路上,他跟周瑜交流最多。 主要是戏志才和荀攸都不爱跟这个向颖川士族“宣战”的小伙子玩。 虞翻不一样,他对周家的名声可谓从小听到大,能近距离接触周家人,足以慰平生。 令虞翻震惊不已的是,周瑜天性聪慧,悟性极高。 就连虞翻很拿手的《易》,周瑜都能学得很快,明明虞翻也没很仔细地去教。 在听说周瑜从未学习过后,虞翻彻底惊为天人,把一声所学毫无保留地教授。 周瑜投桃报李,也将家学与虞翻分享。 这些日子,两人可谓亦师亦友。 因此听到金茂说要给周瑜科普一下子,虞翻何等兴奋,恨不得把这两年的所有高光时刻都抖露出来。 “主公,我曾有一次因缺少木炭,而向曲阿县豪族殷氏求取石炭(煤炭)。” 虞翻开始娓娓道来。 当时,殷家以各种理由推脱,就是不想给。 但会稽郡木炭还有三天才会运达,这三天要是停工,那就要损失十多吨的铁钢。 这是难以虞翻接受的失败,也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一旦铁材供应断开三天,那么就有一大批铁匠要停工三五天。 铁匠停工,那种地的农夫就拿不到农具。 农夫拿不到农具,局部农业就要错过农时,或者使百姓更加劳累。 一来二去,半个月就耽误了。 因此,虞翻就想办法从殷家手里抢来煤炭。 可真抢,那殷家告到金茂那儿,虞翻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必须想个办法。” 虞翻苦思冥想,就想出一条天才计划。 他先向殷家承诺,要以高于市场三成价格购买,殷家但凡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因此,殷家家主立马同意,不仅将家里库存的十吨煤炭全部卖出去,还想要把下一次购买来的二十吨煤炭也全卖。 虞翻来者不拒,全盘接收。 不过,在支付货款时,虞翻开始耍心眼子。 延时交款! 就是说,这个月先用着煤炭,三天后再付货款。 殷家觉着三天也不久,就等着呗。 结果,三天之后,殷家傻眼。 虞翻又找借口拖延时间。 就这样,一连拖了三个月的货款,殷家下一批煤炭都到了,上一批煤炭的货款还没结清。 这时候,殷家反而不着急了,想要虞翻把第二批煤炭也吃进去。 这个时候,虞翻的骚操作来了。 他将上一批煤炭的钱结清,这一批煤炭却不要了。 殷家也是个有野心的,竟然再二十吨之上又多进了二十吨煤炭。 总共四十吨! 原本二十吨就已经是殷家流转资金的极限,四十吨那就得借钱。 这个时代,大家别的不懂,高利贷最明白。 金茂自然不会放过这么暴利的行业,早就插手其中。 很不凑巧,殷家借的高利贷就是金茂开的。 就出十三,由于殷家要的款项有些多,一个季度一付。 这个高利贷钱庄,金茂也注入了些心思。 利息不变一律都是九出十三归,时间上却有差异。 按照抵押情况不同,可分为三年期、两年期、一年期、半年期、季度期、月期。 最高利息就是月期,每月一付,年化后,高达55倍! 这是专门为了士族败家子准备的高利贷,只要家产够多,理论上无上限。 至于三年期的就是专门给百姓以及功臣提供,士族豪强想要贷款,门都没有! 殷家借了这季度期高利贷,又有大把煤炭挤压在手中,那还不慌得要死。 一开始,他们认为这是金茂指使虞翻干的坏事,求爷爷告奶奶地想要借题发挥。 谁知道,就碰上金茂强征广陵郡,杀了个血流成河。 殷家屁都不敢放一个,默默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然而,地球在旋转,时间可不管你那么多,催债的也不管。 已经从初级催债业务员,升级为终极业务员:军队! 到最后,殷家没办法,求到虞翻府上,希望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虞翻表面纳闷:“你们把石炭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心里早就乐开了,这次终于是开结果,马上就要有收获。 殷家哪还不知道这些,乖乖奉上金银礼物。 虞翻怒道:“别用这些污秽来玷污我!” “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望着虞翻拂袖而去,殷家百思不得其解。 无奈,殷家只能回去,清仓大甩卖,把煤炭打五折给卖出去。 原本是不抱期望的殷家,没想到才三天就卖完了。 要不是实在出手不了这么大批量,殷家也不会求爷爷告奶奶。 曲阿县及附近,煤炭只能以零售的方式出售,四十吨的量,足够卖一年! 到时候,还完高利贷就不剩几个子,还得倒贴大量的人力物力,纯亏本。 可大批量买卖就不一样了,一次性结清,量大收款快。 当然,曲阿县最大的客户,虞翻,已经被殷家打入黑名单。 就算是死,也不卖他! 谁知,三天就买走四十吨煤炭的买主,竟要殷家把煤炭送到虞翻手下的炼铁工坊。 这下子,殷家坐不住了,叫来曲阿县各德高望重的长辈,来主持公道。 虞翻就一句话:“爱卖不卖!” 说罢,也不要这四十吨煤炭,还把一群人晾在原地。 众人见殷家也拿回煤炭了,事情得到完美解决,便撤了。 只有殷家欲哭无泪,他们只想要个公道价,也就是要虞翻按照以前提高三成的价格收购,而不是退货。 退货有什么用? 退货能还高利贷吗? 无奈,殷家就算知道这是虞翻的阴谋也得吃下这个苦果。 最终,殷家以半价将四十吨煤炭折给虞翻,还完高利贷后,只剩几个子。 也就是说,虞翻以高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购买十吨煤炭,到最后,经过一波博弈,半价获得四十吨煤炭。 还让殷家亏了二十吨煤炭的本钱,外加高利贷利息。 这一上一下,虞翻就从殷家身上赚了二十吨煤炭的钱,也让殷家大出血。 可谓一件三雕! 金茂听完后,不由得大声夸赞:“仲翔!他tn的就是个天才!” 没想到,虞翻竟然培养出这么高级的经济思维,这算不算是东汉第一位经济学家? 不过,金茂也听出其中不一样的味道。 “仲翔,你这个故事核心,应该不止于此吧。” 金茂不由地问道:“你为何如此执迷于石炭?” 虞翻行礼道:“主公不知,要出百斤铁,需要二百斤木炭,而石炭却只需五十斤。” “这一来一去,差了四倍!” 何止是四倍,这里面还是少算了。 木炭温度没有煤炭高,燃烧效率已经热量利用率都没有煤炭的高。 最主要的还是,煤炭产出的钢铁硬度要比木炭强上一个档次。 若是说木炭做出的铁材经过简单锻造就能成为农具,三五年后便磨损殆尽。 那么煤炭做出的铁材已经具备一般性钢铁的基本特性,只要简单锻造,就能成为兵器! 要知道金茂麾下这些兵器大部分都是靠掠夺、缴获得来,极少数才是自家产出。 实在是自家产的质量,还不如人家产的破剑好使。 这也是金茂一直以来,把曲阿县所产的铁下放给农民的原因。 这些铁材上不了战场,还不如大力开发农业,给战士们吃饱喝足,上战场打仗更有力气。 眼下却不得不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 自家产铁量即将大增,不可能一直靠外部补充。 十八路诸侯讨董在即,武备只会越来越难以缴获,因为对手更加强大。 那么自身必须具备生产武备的能力。 能打造武器的铁匠倒是不少,能打造农具稍加培训就能造兵器。 唯有造铠甲的工匠特殊一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 自从金茂准备推出流水线作业,对于工匠的要求大大降低。 只需要招募几个懂得核心技术的铁匠,就能顺利制作出甲胄。 而且数量提升后,质量也会跟着提升,到时候,更加高级的甲胄也能生产,也会形成良性循环。 在此之前,一切的开端都要在煤炭身上下功夫。 东汉产煤的地点主要在三处。 一处在冀州。 一处在洛阳附近的豫州、司隶和南阳。 还有一处在西域。 冀州太远,金茂够不着。 西域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南阳郡、豫州等地最为合适,也最为艰难。 这里士族林立,金茂只能以暴力开道,打拍打疼他们。 他也不需要占领全境,只需要占领主要产煤的地区就行。 其他的无所谓。 一如当初占据曲阿县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必须要正面击溃荆州水师才行。 不过,不着急。 金茂问虞翻:“若是我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石炭,仲翔还需要什么,才能每年为我产出五千套甲胄?” 为了给虞翻加点难度,金茂直接在曲阿县基础之上增加四倍数量,张口就要五千套甲胄! 谁知,虞翻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承诺道:“主公,我不止能产出五千套甲胄,更能生产出五千把长兵,五千把短兵!以及一万只铁箭!” 金茂先是震惊,又很是好奇地问道:“那么仲翔有需要什么?” 虞翻拜道:“饼主公,我需要淮浦陈氏的帮助,我希望能与士族为友,而非为敌。” “只有安定的环境,才是最高效地生产、创造!” 瞬间金茂皱眉:“这就是你要阻止我拿陈氏的原因?” 虞翻深知金茂脾气,立马解释道:“主公啊,天底下的士族是杀不完的,若是您执迷不悟,怕是要与天下士族为敌啊!” “那又怎么样?”金茂反问道:“若是有一天,我真与天下士族为敌,诸位可还愿认我为主?” 戏志才毫不犹豫道:“愿为主公效死!” 武将紧随其后。 荀攸跟在武将之后。 周瑜跟虞翻犹豫不决。 顿时,金茂就明白虞翻被周瑜所影响。 “仲翔,你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要再令我失望。” 虞翻哭求道:“主公!士族不可力敌,要徐徐图之啊!” “操之过急,怕是有倾覆之危啊!” 看在虞翻勤恳的份上,金茂决定解释一二:“仲翔啊,你以为我不去招惹士族,他们就不会报复我吗?” “大错特错!” 请假一天,明天补上 (本章完) 第195章 曹操到荆州? 第195章 曹操到荆州? “前有焦矫、朱符,后有王朗、盛宪之辈!” 金茂叹气道:“难道他们有做的比我好吗?” “难道他们都是些为民做主的好官吗?” 金茂摇头:“非也!” “他们只是一群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虫蠹罢了!” 虞翻还想要反驳。 金茂直指问题核心:“我知道你最近跟公瑾走得很近,但你别被影响了。” “他是他,你是你!” “不要把他的意识强加到自己身上。” 这下子,虞翻更加着急:“主公!我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虞翻忧心忡忡开始诉说,这些年金茂对士族所采取的手段。 要是天下没有彻底乱了还好说,大家还有点顾忌,怕引起汉灵帝的反感。 那样一来,对家族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别看汉灵帝卖官鬻爵玩得很,真要被重点关照,没一个家族能承受得了,就连袁家也不例外。 现在不一样了。 董卓废立皇帝,汉室忠臣在大量地、快速地消失。 取而代之,则是大量野心之徒出现,其中很多都是曾经的忠臣。 比如曹操。 逃出洛阳之时,曹操被董卓通缉,一路逃亡,好不容易躲进好友吕伯奢家里,却误以为吕伯奢要杀他,曹操便将一家八口人全给杀了。 并发出那句名扬天下的话来:“宁叫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要不是士族相帮,曹操怕是要死在某个不知名县衙的牢房里。 这一举动,完全违背曹操当初在洛阳举五色棒,为民申冤。 也完全不符合曹操在济南国相任职期间,剪除贪官污吏,还百姓朗朗乾坤的初衷。 那个时候的曹操,称得上一个大汉忠臣。 现在嘛,乱世奸雄曹操正式上线! 就连曹操都变得如此之快,更别论其他诸侯。 整个天下,还能保持初心的诸侯,恐怕只有金茂一人。 “主公啊。”虞翻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您是乱世百姓唯一的希望,就像那淤泥里的莲,他们不会允许您这样的人存在于世!” 虞翻拜道:“我并非求您停止行为,我只求您,在实力不够强大的前提下,千万不要成为众矢之的啊!” 虞翻这番话,就如醍醐灌顶,金茂彻底清醒过来。 他走下台阶,上前扶起虞翻,感动道:“世间能够警醒我的人,唯有虞翻虞仲翔了!” “我希望您在今后的日子里,也能像现在这样,不断地提醒我。” 虞翻保证道:“主公放心,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金茂从善如流,说不去对付淮浦陈氏就不动手,扭头就开始谈论进军荆州事宜。 虞翻再次阻拦道:“主公,荆襄士族势力更加庞大,不宜招惹。” 这次金茂说什么也不听了。 “仲翔,荆州我必讨之!” “你不用再劝,这是战略意图,不可更改。” 虞翻还要再出声,金茂就点名周瑜:“公瑾,你跟他解释一番。” 周瑜还在为金茂怀疑他的事气愤不已,听到命令恍若未觉。 “公瑾?” 面对金茂的疑惑,周瑜出列拱手道:“主公不是怀疑我与他郡士族同流合污嘛,为何又要我出力?” 金茂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开始都没在意,这次听到周瑜的话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都有多久没诚恳地向人道歉过了。 金茂有些生疏地起身,朝周瑜拱手赔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公瑾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周瑜傲娇地扬起下巴,又拱手回礼,算是接受道歉。 “主公,请允许我为虞郡守解惑。” 有礼貌的周瑜,还怪有礼貌。 “扬州地处长江、淮河下游,为战略洼地,中上游的荆州、益州,想要突袭我等,只需水军顺流而下,十日便可攻击江河两岸任何一处。” “到时,我军就算有二十万大军,又该如何抵御来犯之敌?” 周瑜慷概激昂:“虞郡守也说过,天下已然大乱,那么如何保证荆襄士族不会侵入扬州之地?” 虞翻很想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去招惹金茂,那极强报复心,傻子才会在没把握时动手。 这话就更不能说了,这不是给敌人支招了嘛。 于是,虞翻保持沉默,他敢保证这些愚蠢的士族,总会跳出些“超群”的蠢货。 就好比扬州故事,金茂都杀疯了,照样有不开眼的士族跳出来找虐。 周瑜继续侃侃而谈,这份战略有他的一份功劳,当初就是他提出假设,要统治长江以南的地区。 “占领荆州有几大好处。” 周瑜说道:“第一,荆南四郡,士族根基薄弱,人口却众多。” “桂阳郡十万户,零陵郡二十万户,长沙郡八万户,再加上武陵郡,人口超四十万户。” “如今扬州加上广陵郡以及流入人口,堪堪超过八十万户,荆州人口稀疏的四郡就能增加半数人口。” “南阳郡加上南郡人口超过六十万户,若是能占之,主公麾下势力将超越一半还多!” 金茂当即摆手道:“公瑾,这种事暂且不说,先解释一番其他的事。” 还没发生的事,说了也没意义。 况且南阳郡和南郡,那可是士族扎堆的地方,金茂避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沾染。 百姓多可爱,没有士族那么多心眼更没那么多破事。 周瑜向金茂拱手,继续解释道:“第二大好处,荆州物产丰富,扬州缺少的石炭、铁矿、铜矿等诸多矿产。” “以及扬州缺少的工匠、医者等各类匠人,荆州也十分的多。” “就连教书育人的名士,能够治理地方的寒门,诸如此类的人才也极为可观。” “就算高门大户跟主公不对付,难道天底下的寒门也是如此吗?” “我不这么认为。” 金茂非常满意:“公瑾说得很对,继续。” 周瑜行礼,说道:“第三大好处,也是最为重要的,据有荆州,我等不论往北勤王,还是往西扩张,亦或是自保拓展,主动权皆在主公手中。” 这是来的路上,周瑜为金茂所想的远大战略。金茂也认为非常可行,他不知道,这是原历史是周瑜为孙权所提出的初期战略。 只不过,孙权依靠的乃是士族之力,没有士族的帮忙,孙权可以说寸步难行,再加上孙十万的名头在外,被世人称为江东鼠辈。 当然,这一世,金茂肯定不会这么被人称呼。 大家只会称呼他为江东恶虎,次一点江东豺狼,再次一点江东恶犬。 怎么也不会轮到鼠辈的称呼。 实在是金茂恶名昭著,其对手无一幸免,轻一点幽禁至死,重一点夷三族。 听完周瑜的解释,虞翻不知从哪反驳,还是十分忧虑。 最终,金茂忍不住说道:“仲翔,如今你已是一郡之守,还是想想如何管理一郡之地为好。” “不要在你不擅长的岗位上,过多争论,这只会消耗我对你的耐心。” 虞翻猛地一惊,他又着象了。 众文士不由地羡慕,金茂对待他人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就算是周瑜,要是被怀疑了,那也是毫不客气。 这足以说明虞翻在金茂心中的分量,大家心知肚明。 还好虞翻这个人没什么大才,一郡之地足以消耗其全部精力,不然,其他人可就没活路了。 尤其是新加入的周瑜,他可是把周家未来全都压在金茂身上,如果不能及时展现自身价值。 那么周家将来可就没有未来了。 因此,周瑜对诸事非常上心,金茂调度大兵团时,也在旁十分认真地学习。 周瑜的目标是一州之地,不说治理扬州,荆州、徐州也不错,只要不是交州,哪都能接受。 摆平虞翻,金茂便要启程前往荆州。 他可以从淮河逆流直上,经过豫州地界到达南阳郡。 若是从长江逆流而上就得经过江夏郡。 豫州自从黄琬离开后,盗匪再次横行,还比以往更加强烈,若是走淮河,那得时刻保持水路畅通。 又由于要留五千水军驻守淮阴县,还抽调关羽等猛将,保证淮河流域的通畅非常困难。 金茂唯有走长江一线。 这也有另一个好处,庐江郡背靠大别山,树木繁多,临近长江建有造船厂,技术完备,可以打造楼船在内的所有船只。 若是金茂跟荆州水师打上持久战,那么庐江郡作为技术支撑,将能很好地提供船只损耗。 这样一来,金茂就从后勤上勉强与荆州水师持平,若是正面战场不利,那么金茂准备与孙坚两面夹击,击溃江夏郡守军。 双管齐下,想来荆州应该没什么厉害人物,能够阻拦金茂与孙坚的猛攻。 十二月初九。 金茂率领四万常规军,八千护士军,五万民夫,逆长江而上。 其中民夫有四万人都是艄公,剩下一万都是运输武备的青壮力。 大将有关羽、张飞、黄盖、董袭、凌操,其他大小军官八十余人。 还有亲兵卫八百人下去就能当军官,随时能补充前线损失。 江夏郡下雉、蕲春两县,望风而降。 金茂并未善待降卒,而是按照新制发配到庐江、九江、广陵三郡,屯田劳改。 要是不愿去,就通通放出城外,任其自生自灭。 于是,百姓跟豪强立马分流,99%的百姓在经过了解,都愿意去军屯,通过双手努力为自身创造一个未来。 剩下1%的百姓全是些游手好闲之徒,金茂一个不留全部驱逐出境,并下命令,谁敢再进城,杀无赦。 豪强就不一样了,百分百都要自生自灭,金茂也没强留。 但是金茂哪知道,两县豪强逃出去后,给他造成多大的名誉损失,不仅荆州士族人人自危,就连百姓也畏之如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金茂还在将下雉、蕲春打造成为前哨站,水陆各建一个营寨,县内实行军管,从上到下,以军令行事。 反正县内已经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百姓,就算冒出一些所谓的“百姓”,也能照杀不误。 … 荆州南阳郡宛城刺史部。 荆州刺史王睿得知金茂进犯江夏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心思对付曹寅。 这两天,他广发邀请,希望南阳郡和南郡士族能站出来,承担相应责任。 奈何响应者了了。 正当王睿绝望之时,荆州水师长水校尉蔡瑁来拜见。 救星来了! 王睿扫榻相迎。 不料,蔡瑁却请一位身高仅七尺的短髯武将坐上首。 王睿定睛一看,这不是曹操曹孟德嘛,他怎么来荆州了? 抱着疑问,王睿与两人见礼,后急切地想要知道原由。 曹操笑而不语看向蔡瑁。 后者开口道:“禀王刺史,日前,贼人金茂侵犯徐州广陵郡之时,我便预料,此子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犯我荆州。” 蔡瑁叹息道:“我身为一介书生,初当水师校尉,实无自信应对此子的侵犯。” 王睿很想说,你大可不必这么谦虚,南阳郡谁敢不给你蔡瑁半分颜面。 只要金茂敢对蔡瑁动手,王睿相信,南阳郡和南郡士族一定会鼎力支持蔡瑁,形成一股强大势力。 不过,这些话人家都没说,王睿要是说了,那就是打人脸,便静待下文。 蔡瑁继续说道:“于是,我便请骁骑校尉曹孟德来荆州助阵。” “王刺史放心,曹校尉武力、智慧皆胜我良多,且还带了五千精兵强将来,定能击退金茂贼子!” 王睿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敢问曹校尉,您擅长水战?” 曹操淡定摇头道:“不会。” 顿时,王睿感觉被蔡瑁戏耍。 明明金茂是走水路,要逆长江将荆州一分为二,蔡瑁还请个旱鸭子来助阵,这不是扯淡嘛。 似乎看出王睿的疑惑,蔡瑁向王睿拱手道:“曹校尉认为,水路只是金茂声东击西的计策,其杀招定是走陆路!” 蔡瑁分析道:“此番金茂举兵五万,号称十万,实则仅有五千水师,其余四万余皆为步兵。” “若是金茂弃长求短,那正是我荆州水师扬名天下之际。” “但金茂并非愚蠢之人,其麾下谋士如云,武将如雨,更不会犯下兵法大忌!” 对不起,我诚恳地道歉,我又爽约了。 要装修房子,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没法保证全力更新,只能月底补上。 拜谢! (本章完) 第196章 袁术与曹操 第196章 袁术与曹操 听完蔡瑁的分析,王睿更加忧心忡忡。 金茂在扬州的战绩,令王睿十分胆寒,尤其是他曾经还辱骂过对方。 王睿认为,这次金茂讨伐荆州肯定是为报私怨,而非其檄文中所说,清君侧,诛灭逆贼董卓之类的鬼话。 到时候,要是金茂真达到南阳郡,王睿觉得金茂第一个收拾的人肯定就是他。 于是,王睿也不多说,握住蔡瑁和曹操的手拜托道:“还请二位尽心竭力,定要护佑荆州百姓安宁。” 从荆州刺史府出来,曹操不由地轻蔑笑道:“德珪,你家刺史早已吓破胆,我可不敢与此人联手。” 蔡瑁苦笑地拱手道:“孟德莫怪,若不是各族指定我为代表,我才不想趟浑水。” “荆州谁不知扬州牧兵威,我这点微末伎俩,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这下倒是引起曹操好奇:“扬州牧真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有过之而无不及!” 蔡瑁严肃道:“孟德曾参与剿灭黄巾贼,那你可曾见过,以一当十,剿灭贼寇之人?” 曹操抚须道:“钱塘侯与都乡侯(皇甫嵩)都能办到。” “那不就是了!”蔡瑁反问道:“孟德可比得过两位将军?” 曹操叹息道:“不如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金茂,随着越发深入了解,曹操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如此,我也帮不了你。” 曹操抱拳道:“德珪还是另请高明吧。” 开什么玩笑,曹操麾下这五千人都是夏侯家和曹家各分支拿出来的私兵凑起来。 不说战斗力几何,光白白损失在这无用战场之上,就能让曹操心疼好几年。 这可是曹操讨伐董卓的政治资本,怎么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见强力外援曹操要跑,蔡瑁急了:“孟德!有事好商量。” 曹操不理会,朝坐骑走去。 “双倍报酬!” 曹操脚步不停。 蔡瑁咬牙:“三倍!!” 曹操脚步一顿,又恢复走姿,就在他即将上马之时。 “四倍!!!” 蔡瑁几乎以平生仅有的力气嘶吼。 曹操左脚已经抬起,就站在木凳上,可身形半天也没跨上去。 几个呼吸后,曹操转过身,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好像刚刚那个要跑的人不是他。 “德珪啊,为朋友两肋插刀,乃是我曹孟德绝佳之品性。” “我怎么会弃友人而走?” 蔡瑁赔笑着,心中恶寒无比。 曹操杀吕伯奢一家的事,早就传开,谁不知道曹操这家伙真能插朋友两刀。 这些年曹操积累起来的信誉,基本在士族这边败完了。 这也是曹操要来荆州打零工的原因,虽说族里给他凑了五千人马,但装备实在太少,全套甲胄仅有三百套,布帻甲五百,半价一千,其他人还都是布甲。 曹家倒是有钱,可曹操并未体现自身价值,大家伙也不敢一次性全部投入。 能筹集这么多已经算是非常看重曹操了。 要不是蔡瑁这次开价就是五百套甲胄、五百套布帻家,外加弓弩、长短兵齐备,曹操才不会来这里趟浑水。 就这,曹操都认为要得少了,尤其是越了解金茂越感觉吃亏。 倒不是怕了金茂,曹操麾下五千步骑,就有一千骑兵,机动性一点也不输。 而且五千人比五万人腾挪更灵活,曹操又自信在军略方面,一点也不输金茂。 当然,这些话是不会对蔡瑁讲的。 两人再次回到谈判桌。 最终,蔡瑁付出三千套武备,外加一千匹战马的代价,请动曹操在陆地正面战场上牵制金茂军两个月。 因为两个月后,各路诸侯准备妥当,就要会盟讨董。 那时候,再多的武备,也请不动曹操,比起政治诉求,一点点钱财又算的了什么。 定下基本策略,曹操不由好奇地问道:“我听说长沙郡守孙坚跟扬州牧相交莫逆,你有何办法阻止?” 蔡瑁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 见蔡瑁不愿多说,曹操也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催促道:“先将武器装备与战马给我。” “没有这些,我实在没有信心阻拦扬州牧,哪怕只有十天!” 蔡瑁满脸为难道:“眼下我也难以凑出如此巨量的武备,孟德不如宽限几日?” “您先上战场,军情如火啊。” 这种伎俩在曹操面前耍,他及冠后就不玩了。 “宽限几日都可以。” 听到曹操的第一句话,蔡瑁喜出望外。 “等你什么时候凑齐了,我就什么时候出征。” 曹操第二句话,就给蔡瑁干破防,“到那时,孟德得为我等收尸了!” 曹操微笑着看着蔡瑁,什么话也没说。 最后,蔡瑁败下阵来:“不如这样,我先派遣水师送你们先行,武备战马随后便到。” “孟德放心!我若失约,你大可抢我水师武备,我绝无怨言!” 曹操不用想就觉得这笔买卖划算,荆州水师那可是武备齐全。 最馋人的还是那一千踏张强弩和两千臂张短弩,这可是好宝贝,曹操第一次见到就眼馋不已。 这场交易就这么定下来。 曹操组织军队登船。 不料,这群北方的旱鸭子笑料频出。 夏侯渊吓得脸色惨败,曹洪更是不堪,没上船前彪得很,上船后吐的最凶的就是他。 曹仁稍微好点,要是不看那强装镇定的表情,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最厉害的当属夏侯惇,这家伙好像不是北方人。在船上如履平地,就连曹操都自愧不如。 五千步骑就更不用说了,船舱里味道奇重。 仅一天时间,从宛县到襄阳,速度是很快,但曹操大军说什么也不愿再坐船。 两腿发软的曹操从船上下到陆地,一股踏实感油然而生。 当即曹操就决定留在襄阳等待武备抵达,再走陆路,支援东南方向的江夏郡。 三天后。 蔡瑁援军没等到,曹操倒是等到个不速之客。 后将军袁术! 自从董卓为了示好关东士族,便给袁术封为后将军,希望能拉拢其实力。 袁术跟袁绍不同,这家伙属狗,说翻脸就翻脸。 拿了董卓的好处,返回南阳郡就开始在鲁阳县征兵,为讨伐董卓做准备。 鲁阳县就在南阳郡和豫州颖川郡交界处,跟袁家大本营汝南郡也不太远。 袁术在这片地界不说呼风唤雨,肯定要比王睿、蔡瑁之辈要强。 曹操深知这一点。因此,他来到荆州也没跟袁术打过招呼,两人不对付。 现在曹操是袁绍小弟,袁术早就看袁绍不顺眼,现在有了兵势助力,那更加膨胀,完全不把曹操放在眼里。 “哟,这不是曹阿瞒嘛。” 袁术从楼船上被八人抬着下来,嘲讽曹操:“刚从牢里放出来,就跑到荆州来讨食?” “怎么陈留郡没钱没粮吗?” “我倒是有些陈年谷子,施舍给你,要不要?” 曹操眼皮直跳,不论从职位上还是从家世上,袁术都能碾压他。 说成乞丐来讨食,袁术都认为是抬举曹操了。 “拜见后将军。”曹操也不是个怯懦的人,当面反讽回去:“曹操还是那个典军校尉,从不曾想过要当骁骑校尉。” 这是在刺袁术,你拿董卓好处,吃干抹净就掀桌子要打人,我可跟你不一样。 果然,袁术暴怒:“好你个曹阿瞒!” “我本想与你联手对抗金茂小儿入侵,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今日不得不做过一场!” 说罢,袁术就要返回楼船舱内,排兵布阵大干一场。 曹操不由地傻眼,袁术也有服软的时候? “后将军!” “袁公路!” “且慢!” 曹操大喊起来:“我愿联手!” 袁术也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真要打,早就动手了,哪会等见了面才动手。 袁术确实不学无术,但人又不蠢,他只是懒得学而已,要不然哪能当上虎贲中郎将。 “曹阿瞒你还有何话要说?” 同意归同意,架子要端着,不能被轻松拿捏。 袁术这点小伎俩,曹操一眼就看穿,笑着说道:“后将军见谅,一开始我还以为您要兴师问罪而来,这才出言不逊。” 仿佛哄孩子一般,曹操说道:“我为鲁莽的言行向您道歉。” 袁术非常满意曹操的态度,“如此甚好。” “那就开始商议此次分工合作问题。” 袁术拍手,下面人就抬着一卷巨大堪舆图前来,在二人面前展开。 “且慢。”曹操拱手道:“后将军见谅,我与长水校尉有过约定,以三千套武备和一千匹战马为条件,支援荆州。” “今日便是约定之日,可我并未见到约定之物。” 曹操很委婉地表示,没工资就没动力。 袁术佯装不知,高高在上道:“那是你跟蔡瑁的事,我现在跟你说的乃是我俩的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曹操笑笑,也不多废话,拱手道:“告辞!” 袁术的小心思,在曹操眼里实在是小儿科,蔡瑁答应的武备,多半被袁术给抢了。 不然,袁术咋就那么巧合,正好沿着同一条水路下到襄阳,又正好地遇见曹操。 这么多巧合,总不能是袁术要带人去抵挡金茂吧? 反正曹操是不信的,袁术有几斤几两,曹操最清楚不过,这家伙对于军队来说就是负向作用,别捣乱就算好了。 因此,曹操也不多哔哔,两人又不是同一阵营,干嘛没名没分地做好事啊。 见曹操真要走,袁术还想用后将军的架子威慑一番:“曹阿瞒,你若敢离开荆州,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就休想立足!” 这种威胁不痛不痒,曹操才不在乎,只要大哥袁绍不发话,一切都无事。 没办法,袁术只能吼道:“曹阿瞒,你开个价!” 曹操这才回返,拱手道:“我只想拿到我应得的那份。” 袁术眉头皱成川字,那批武备的确被他给吞了,再要他吐出来,绝对不可能。 “换个条件。”袁术说道:“我上表,举荐你为陈留郡守。” 见曹操无动于衷,袁术又加码:“兖州刺史!” 曹操想也没想就拒绝:“后将军,不用多费口舌,我拿到应得的那一份,便与您联合应对扬州牧入侵。” “曹阿瞒!”袁术气急败坏:“你真是掉钱眼里了!” 见到曹操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袁术没辙:“好好好!我给你!” “但我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拿了好处不干事,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曹操不以为然,现在大家都是带兵的人,谁怕谁啊,又不是以前,还能用官职压人。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多谢后将军成全。” 等到曹操下去整顿兵马,袁术招来谋士阎象,询问这件事该怎么办。 “这好办。”阎象提议道:“主公,只需将军中淘汰的武备赠予曹操,再挑选最次的战马即可。” “妙啊!”袁术不由地拍大腿称赞:“曹阿瞒!这次我看你怎么说?” 两人又没约定到底是那一批武备,蔡瑁准备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袁术可舍不得。 如今正好可以给全军上下好好换一换。 另一边。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等人收到武备,不约而同来到中军大帐向曹操告状。 “校尉!袁术欺人太甚!” “拿一些残次品敷衍了事。” “这活不接也罢!” 面对群情汹涌的诸将,曹操笑问道:“慌什么?” 众将不明所以。 曹操老神在在,起身来到帐外,在众将迷惑的眼光中,指向远处的港口。 “蔡德珪可是承诺过我。” “若是他失约了,就拿荆州水师来偿债。” 众将两眼放光,荆州水师的装备可比他们身上穿戴的武备还要豪华。 他们早就眼馋得不得了。 曹操笑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众将嗷嗷叫起来。 “您就瞧好了,我夏侯元让要是漏过一根箭矢,我就不叫夏侯惇!” 夏侯渊、曹仁、曹洪:“俺也一样!” 曹操轻笑道:“你们都叫夏侯惇啊。” 众将嘿笑。 “行了!”曹操下令道:“都别太过分了,要好好说话,不能伤人。” “这是军令!” “喏!” 曹操补充道:“还有一点必须要注意!” “我们只拿走四千套,多一套都不行,少一套,军法从事!” 众将哄笑。 曹操不忘再补充一句:“眼珠子给我放亮些,别尽挑贵的拿,总得给友军留一点不是。” (本章完) 第197章 ,荆州水师被瓜分,预演 第197章 ,荆州水师被瓜分,预演 “什么?!” 当袁术得知曹操正带人要掠夺荆州水师的装备,立即坐不住了。 “快快快!” “不能让曹阿瞒一个人独吞!” 这次袁术总共带了八千人马,表面上看起,比曹操强大了许多。 真正行动的时候,差距的体现出来。 由于袁术下令地很突兀,整个营地闹哄哄地乱起来,不知情的还以为发生营啸。 等到袁术率先骑马赶到码头,身后稀稀拉拉,跟着二三百人。 “人呢?” “都死哪去了?!” 此时,曹操部下还在与荆州水师对峙。 眼看双方谈成,荆州水师放下武备,袁术急得直冒火,也不管己方来了多少兵马,急吼吼地上前阻拦。 “曹阿瞒住手!” 见到袁术仅带了几百人就敢冲来,曹操留下夏侯惇和亲卫,命令其他人继续执行命令。 他则带人堵住袁术。 “曹阿瞒!” 袁术又急又气:“你还不住手?” “如今强敌在侧,你还有心思内讧?!” 曹操还没说话,夏侯惇先忍不住了:“袁将军,到底是谁先跳起时段,您不是最清楚了吗?” 曹操假意制止,喝道:“元让!不得无礼。” 夏侯惇对曹操抱拳行礼,刚要退下。 不料,袁术被激怒,喝问道:“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夏侯惇顿住脚步,昂首挺胸道:“骁骑校尉麾下,佐军司马夏侯惇。” “佐军司马?”袁术冷哼:“可有朝廷任命?” 当然是没有的。 不过,夏侯惇可不认怂:“总比你这个董卓赦封的后将军要强!” 袁术可不管那么多:“一介白身,也配与我说话?” “即便没有董卓,我也是虎贲中郎将,尔等见了上官,为何不下拜?” 夏侯惇哪经得起刺激,当即暴跳如雷,要跟袁术决一雌雄。 曹操也不阻止,他已经打定主意,干完这一票就回陈留,荆州那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狗贼!安敢辱我!?” 夏侯惇挺枪就要捅人。 袁术这才害怕了,“来人!” “给我拿下这狂妄之徒!” 顷刻间,袁术身后跳出两人,一人名叫纪灵颇有勇力,另一人名叫张勋颇有统帅之能。 纪灵善使三尖两刃刀,张勋啥都会点,但武力值并不高。 就算是这样,夏侯惇步战以一敌二还是非常吃力,好几次险象环生。 “兄长!我来助你!” 本就非常关注这一边的夏侯渊,看到夏侯惇遇险,哪还管什么武器装备,张弓搭箭,直取纪灵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 纪灵怪叫一声,翻滚躲过这一箭。 剩下张勋就惨了,他本就武力值不高,单独面对暴怒的夏侯惇,左支右躲,将将两个回合就支撑不住,往后败退。 “哪里走!” 到嘴的肥肉,哪能让其跑了,夏侯惇暴喝一声,抬起枪杆就朝张勋投掷而去。 “呛!” 纪灵掩护张勋,挑飞长枪,挡下这一击。 张勋不敢回头,狼狈地逃入袁术军中,隐去身形。 夏侯惇一把夺过亲卫手中长枪,还想再追。 “元让住手吧。” 曹操及时出声制止,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跟袁术发生更大的冲突。 虽说曹操非常看不起袁术麾下的实力,但八千人真排开打一场,好一点的结局就是惨胜。 基本上,两败俱伤,甚至曹操担忧要是落败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 毕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谁又能保证一直当个常胜将军,永不失败呢。 夏侯惇跟随曹操比较早,非常听话地住手,夏侯渊就不一样了。 “元让,我敬重你才称你一声兄长。” 夏侯渊瞪着眼珠子,骂道:“如今你怯懦的行为,太令我失望了!” 夏侯惇本还挺感激夏侯渊出手相助,现在阻拦其犯错,反倒落了个坏处。 顿时,夏侯惇不乐意了:“去!你赶紧去追!” “你要是不追,你就是我孙子!” “追就追!”夏侯渊瞥了眼曹操,见其面沉似水,又反过来激将夏侯惇道:“你怎么不追?”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夏侯惇还能不清楚夏侯渊是什么德性,冷哼一声道:“不敢追,就回去干你的活!” “谁说我不敢追?”夏侯渊急了:“校尉,我这就去取袁术狗头!” 这个时候,曹操知道不能再装看不见,出声制止道:“够了妙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夏侯渊这才骂骂咧咧地返回。 曹操治军甚严,刚组起军队时,就杀了几个搞事的曹家旁支立威,这也是夏侯渊不敢触怒的原由。 感情归感情,曹操制定的军规,可不容情。 曹操偃旗息鼓,袁术却不干了。 袁术本就是个极其要面子的人,如今在曹操手底下吃了大亏,不报复回来,那他就不叫袁术! “来人!” “击鼓召集全军全副武装,今日不洗刷这奇耻大辱,我誓不为人!” 袁术在中军大帐大发脾气:“我就不信,八千人还敌不过五千人!” “去!” “给鲁阳传令,再增派八千人来襄阳,我要跟曹阿瞒一决胜负!” 眼看袁术即将失去理智,刚刚投效的主簿阎象、长史杨弘,赶紧起身制止。 “主公不可!” “主公要保持冷静!” 袁术两眼通红地看着两人:“难道连你们也要对抗我?” 两人对视一眼,阎象上前一步道:“主公,不说大敌当前,就说眼下再度调遣八千人马所耗费的物力财力,又是一大笔支出。” 一听要钱,袁术立马清醒过来,不甘心地问:“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曹阿瞒?” 面子里子,袁术一个也不想丢。 “这件事当然不能就这么揭过。” 阎象说道:“主公可给曹操发函,以虎贲中郎将的名义,命令其停手,并上交所得。” 袁术抚须沉思,觉得这个办法不够解气,便说道:“中郎将太低了,就以后将军的名义吧。” 阎象还想再劝,杨弘扯了一把。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便拱手道:“主公英明。” 退出中军大帐,阎象忍不住拉住杨弘:“你阻止我做甚?”“虎贲中郎将乃是真名义,后将军却是董卓给予的伪名,对曹操这样的人来说,前者更有威慑力!” “毕竟,那可是主公作为袁家嫡子的象征,曹操若是想要依靠袁绍之力,就一定要遵从。” 否则,这件事要是被袁绍知道,那说不定就容不下曹操。 归根结底,袁绍能够在渤海郡甚至冀州立足,靠的不还是袁家的名头。 只要一日袁绍羽翼还未丰满,就得一日遵守这个规则。 阎象不觉得杨弘会连这点区别都看不懂。 “你啊。”杨弘摇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主公的脾气,若是全要按照你的意愿去说。” “主公只会形成逆反心理。” “到时候,就是两军对垒,还未跟敌人接战,己方先闹个不欢而散。” “那这荆州还守不守了?” 阎象无奈叹气,也只能这么办,谁让袁术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另一边。 曹操收到袁术发来的警告信,立马明白其中深意,不由地感叹:“袁公路身边有高人指点啊。” 夏侯惇不由地说道:“校尉管他那么多做甚?” “他要我们交出武备就要交出去啊,有种就打一场,赢家通吃!” 夏侯渊擅长莽,也没跟曹仁、曹洪两兄弟去抢任务,站在夏侯惇身旁附和道:“就是!打一场再说!” 曹操伸手在夏侯渊后脑勺猛地拍了一下:“让你多读书!” “你偏爱舞枪弄棒,如今一点小事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说说,你能打几个?” 夏侯渊认真道:“校尉将骑军给我,保准撵着袁术跑!” “你可真厉害!”曹操笑骂道:“那你怎么不去撵扬州牧呢?” 夏侯渊嘟囔道:“我又不傻。” “行了!”曹操下令道:“让子孝(曹仁表字),子廉(曹洪表字)收拾收拾,咱们只拿最差的那四千套。” “最好的留给袁公路。” 夏侯惇机灵地问道:“校尉,可是“最好”的那一批?” 曹操严肃道:“别嬉皮笑脸地,执行命令!” “若是出了岔子,军法从事!” “喏!”夏侯两兄弟这才不敢造次。 汉水之上。 曹洪也不晕船了,从这艘船跳到另一艘,别提多高兴了。 这可是都是钱啊! 遍地都是钱啊! 对于曹仁和曹洪,这两位贪财的族兄弟来说,一辈子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 两人眼光毒辣,早就将好的、坏的、一般的,全部分清楚。 甚至连两人该分哪一堆最好的,都已经规划完毕,至于不识货的夏侯两兄弟,就拿着一般货色使使吧。 反正那两憨货只懂莽冲,这些细致的活,那是一窍不通。 然而。 当夏侯惇将曹操的命令带到时,曹仁、曹洪难以接受。 “这不可能!” 曹仁嚷嚷道:“我要去找校尉理论!” 曹洪附和道:“一起去!” 夏侯渊横刀拦下两人。 等到曹仁、曹洪愤怒地转身,夏侯惇才开口道:“这是命令!” “你们也想成为校尉刀下亡魂?” 瞬间,理智回归大脑,利欲熏心的曹仁、曹洪彻底清醒。 往日曾一起玩过的旁支,尸骨都还在呢,他们可不想步其后尘。 … 袁术接收荆州水师时,满脸得意,暗自觉得自己牛逼。 看看,曹阿瞒就拿走四千套无关紧要的破烂,剩下的好东西可就全都归了他。 这是巨大的胜利! 这是自从袁绍进京后,袁术觉得最开心的一天! 有了这六千套完整的甲胄,再加上六千把各式弩,袁术又能装备近万大军。 到时候,他袁术就能成为讨伐董卓最大的诸侯,没有之一! 扬州牧金茂已经被袁术自动打上死人标签。 他觉得金茂之所以能在扬州这么蹦跶,全是因为其对手太弱了。 而且那五万大军充其量也就两三万,可能大多数还是百越或者农夫。 这样的军队,能有几分战斗力? 反正袁术怎么看都认为,优势在我,随便打就能赢。 次日。 曹操来找袁术商议行军对策。 一进袁术中军大帐,曹操眉头就不由地深深皱起。 这浓厚的酒味,昨晚袁术肯定举行了盛大宴会,还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好在曹操也没当袁术为盟友,荆州丢不丢,跟他关系不大。 只不过,蔡瑁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要是不做点事情,曹操心里过不去。 “骁骑校尉拜见后将军。” 曹操拱手行礼,半天得不到回应,不由地抬头去看。 只见袁术架在两名貌美侍女的身上,睡眼朦胧,显然还未酒醒。 不仅曹操心中鄙夷,麾下四将更是把不屑挂在脸上。 这样的人,也敢对扬州牧呲牙咧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来也有趣,曹操五人对于行军打仗有各自不同的见解,却有一个共同点:读过兵书! 他们深深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的道理。 因此,曹操对金茂有深入了解过。 越是了解,曹操就越觉得这个对手不简单,要是轻敌必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看袁术这状态,这哪是轻敌,分明把金茂当成山贼强盗,随手可以剿灭的对象! 这样的队友,曹操真是一刻也不想共处。 “后将军,扬州牧有一万水师悍卒。” 曹操提醒道:“若是没有荆州水师的阻拦,那么扬州牧将直驱而入!” “轻取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 “事先要是不做好准备,一旦荆州水师灭亡,那南阳、江夏、南郡三地也将不保。” “还请后将军三思,给荆州水师留一些武备。” 前面的话,袁术都没听见,最后一句话倒是听得很明白。 “荆州水师?那是什么玩意?” 袁术强撑着精神道:“我麾下三万大军,也能号称十万!” “区区扬州牧,翻手可灭!” 曹操不想再多说什么,抱拳告辞。 大帐外,曹仁等人忍不住问道:“校尉,我们是走是留?” 曹操凝视远方道:“等蔡瑁来襄阳,若是他有别的要求,就一并应下。” “我们可不是拿了钱财,还不替人消灾的某个人。” 四将都知道曹操在说袁术,纷纷笑起来。 (本章完) 第198章 孙坚的野望,黄祖 第198章 孙坚的野望,黄祖 十二月初十。 蔡瑁终于抵达襄阳。 看到浑身光秃秃的荆州水师,蔡瑁欲哭无泪。 第一时间,蔡瑁来找曹操。 从后者口中得知一切,蔡瑁认为曹操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只要搞定袁术,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 曹操却不这么认为:“德珪,若我是你,当即就带着荆州水师返回南阳郡。” “然后,将后将军所作所为告知全郡,一切后果由后将军承担。” “如此一来,你的名声也保住了,南阳郡也会更加团结,这么点武备,不出一年就又有了!” 曹操也有私心。 谁不记仇啊! 袁术那么羞辱,曹操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既然南阳郡和汝南郡是袁术的根基,那么败坏其在南阳郡的名声,破坏其根基,总比当面顶撞要来得爽。 蔡瑁觉得曹操说得很有道理,南阳郡能产出优质铁材,工坊配套齐全,要是齐心协力,确实不用一年,就能生产出一万人马的全副武装。 但是!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打过一场就走呢。 能消耗一点就消耗一点。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蔡瑁劝道:“孟德,我知道你品行高洁,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曹操也知道躲不过去,便应下道:“那我去南边防备长沙郡守孙坚。” 蔡瑁神秘笑道:“不用。” “只要孟德牵制住长江以北,大别山以南一代,我就很满意了。” 这是蔡瑁第二次说起这件事,曹操不由地好奇问道:“我听说孙坚乃江东猛虎,谁有那个能耐拦住他?” 蔡瑁说道:“此人名叫黄祖,江夏人,善射,原为江夏宗贼,与郡内诸宗贼关系密切。” “孙坚确有几分真本事,不过,也要等他越过九岭山再论。” 江夏郡地理很简单,豫章郡沿长江逆流而上南北分别是大别山和九岭山,进入腹地则被汉水和长江分割,中间还有许多湖泊。 江夏郡常年被洪涝所淹没,人口极其稀少,仅有四万余户。 人少也有一点好处,存活下来的人,不论男女全都是精华,能上山也能下水,凶悍程度还不比扬州精兵差。 蔡瑁已经得到前线传信,孙坚被拦在云梦泽(洞庭湖),上不来。 也不知,到底是黄祖牛逼,还是孙坚在放水,总之,孙坚并没有按照金茂信中所说,前来江夏郡汇合。 听到蔡瑁的解释,曹操也终于搞清楚,为什么荆州这么富裕的地方,怎么武备这么差的原因。 士族家里还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是说黄祖没得到荆州士族的支持,还能跟孙坚打平手,曹操是不信的。 孙坚,曹操可是见过也共事过,这个人到底有多牛逼,没人比曹操更了解。 江东猛虎,名不虚行。 所以,随便冒出个黄祖就拦下孙坚六千大军,曹操才不信这种鬼话。 至于蔡瑁能不能劝动袁术,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曹操只想跟金茂交一回手,评估一番。 … 云梦泽。 自从十一月底率军出发,孙坚被拦在这里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眼看一个月的粮草所剩不多,孙坚也不得不做出抉择。 正如曹操所料,孙坚对面的黄祖等宗贼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哪可能挡得住江东猛虎的脚步。 只不过,孙坚势力壮大后,有了野心,不想一辈子都活在金茂的阴影下。 扬州的强大肉眼可见,孙坚是没有信心去跟金茂争夺地盘。 如今荆州都将要被吞并了,孙坚不得不去北边谋求一处根据地发展。 南阳郡是最佳选择,其次南郡。 至于江夏郡,孙坚毫无兴趣。 又不需要在扬州立足,这块战略要地对他来说,形同虚无。 蔡瑁说服曹操的同一天。 孙坚这边也吵得不可开交。 由于都是武将,众人都只能扯着嗓门吼,却又拿不出个章程。 程普受金茂影响很深,坚定地要投靠扬州,也就是全力攻打黄祖。 这样一来,粮草、武备都不用愁,将来北伐还有个强大地盟友,简直完美。 但这一派也就程普一人,大多数是中立派,以及少数激进派。 韩当就是激进派领袖,数他跟程普吵得最凶。 “德谋(程普表字),你在扬州呆久了,脑子都没了?” 韩当吼道:“呆在扬州有什么好?哪有现在这般自由自在?” “义公说得轻巧,真要如此简单就能北上,金使君早就干了,还需要我等?” 程普毫不示弱道:“如今,金使君麾下战马超千匹!水军过万!步军更是有四万!” “此等实力尚不能恣意妄为,你倒是够膨胀啊?” 韩当立马开始人身攻击:“哎哟,左一个使君右一个使君,你到底是主公臣子,还是扬州牧的臣子?!” 程普暴怒:“韩当!安敢辱我!” 说罢,程普拔出宝剑,要与韩当一决雌雄。 韩当要是怂了那就不是韩当,当即拔剑对刺。 “呛!” 四声剑鸣。 “铛!”“铛!” 两次撞击,却是孙坚父子分别挡下两人,孙坚表情轻松尚有余力,孙策就有些吃力,脸都憋红了。 孙坚满意地看了眼孙策,耍一道剑,弹开其他三把剑,收剑入鞘一气呵成。 刀剑不分家,孙坚刀使得厉害,剑术也不差。 看到孙坚表态,众人偃旗息鼓,等待最终决定。 “我孙家祖上乃是孙武,行军打仗岂能没有章法?” 孙坚自夸后,说道:“《孙武兵法》中曾有一计,叫围魏救赵。” “既然荆州北三郡,都被扬州牧所吸引,我等何不北上,攻其不备?” “到时候,前线荆州军大乱,我想以扬州牧的才能,定能抓住战机,击溃敌军!” 程普在金茂手下呆久了,自动往粮草上去想,“主公,可粮草该怎么办?” “只够半月之用矣。” 看到韩当怒目而视,又要骂程普,孙坚赶忙阻止道:“德谋老成之言,这是必须要考虑的事。” 接着,孙坚又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扬州牧早年也十分地缺粮,那他是如何渡过的呢?” 这件事,孙策最熟。 虽说很不乐意为金茂效力,但孙策还是非常崇拜金茂,并以其为目标在追逐。 两人家世差不多,可金茂凭借一己之力,五年时间就站到世界顶层。 这么传奇的经历,孙策自然仔细研究过。 “阿翁,我知道!” 孙坚沉下脸喝道:“军中要叫职务!” “是!郡守!” 孙策说道:“扬州牧早期抄家所得,就支撑其渡过最艰难的时间。” “原来如此!” 孙策大喜道:“郡守是要…” “嗯?”孙坚严厉地瞪了眼孙策,制止其说下去。这种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没人敢再和孙坚合作。 “诸位还有什么问题?” 孙坚大方道:“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我比扬州牧更加开明!” 再无人有异议。 次日。 孙坚不再与黄祖在云梦泽纠缠,想要渡过长江,沿汉水北上。 另一边。 黄祖见孙坚战略转移,还以为要逃跑,率领两万乌合之众渡过云梦泽,想要追杀。 不料,孙坚发现异常后,带着一千骑调转马头,回身一个冲锋,就把黄祖军分割成两部分。 孙坚军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增,丢下粮草辎重,就反身掩杀上来。 黄祖也是个老油条,并没因突发状况而惊慌。 击鼓告知各部进入战斗。 然而,打仗并不只看人数多少。 孙坚军大部分兵成军晚,可也比黄祖麾下要更加训练有素,至少不会发生首尾不相顾的情况。 黄祖就遇到这种情况,他不懂大兵团行军的细节,导致指挥非常混乱。 不过,黄祖也有独到之处,其麾下有一只三千人的弓弩大队。 眼看孙坚所部骑兵就要再次将部下分割,黄祖不得不下令:“一轮齐射准备!” “将军不可啊!”副将拉住黄祖苦苦哀求道:“等敌军冲出去再射击吧。” 黄祖一把挣脱开副将,拔刀就砍死对方:“扰乱军心者死!” 满脸狰狞的黄祖再次下令:“一轮齐射!” 副将都被砍死,其他人更不敢招惹。 “嗡嗡” 三千只箭矢齐射,孙坚所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面门。 数不清的惨叫声传来,两边互有伤亡,看起来黄祖这边损失更大,实则孙坚才是最惨的。 这一轮就死伤两百多骑,身上还插着羽箭的孙坚,感觉身上的痛苦完全比不上心中。 “随我杀!” 当看到黄祖弓弩手时,孙坚再也不能保持冷静,率先带人发动冲锋。 “二轮射击准备!” 黄祖却早已做好准备:“弓手高度抛射,臂张弩低度射击,踏张弩平射!” 等到骑兵进入射程,黄祖才吼道:“放!” “嗡嗡嗡” 三波箭雨分不同角度射向骑兵。 这次孙坚早有准备:“举盾!分流!” “吼!” 原本五颜六色的马队,瞬间被黑色包裹,宛如两把黑色钳子,刺向敌阵。 战马腾挪速度终究赶不上箭雨。 “嘟嘟嘟”声不绝于耳,大部分箭矢被挡下,但仍有小部分击中。 又损失两百多骑,孙坚光听惨叫声就心中窝火。 终于看到敌军慌乱的面孔,孙坚扔下盾牌,从马侧身拿起一把双刃长刀,挥舞出道道残影。 鲜血如泉涌。 仿佛盛开一片美丽的玫瑰田,妖艳无比。 见孙坚如此勇猛,黄祖吓得脸色苍白,强行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就地解散!” 可惜,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 三千弓弩手,被屠戮一多半,仅有不到千人逃出升天。 这还是孙坚麾下骑兵损失过重导致,不然,三千人一个也别想跑。 战后一统计。 孙坚差点气吐血,骑兵仅剩四百,还有两百重伤,想来以后是上不了马了。 五千步兵伤亡一千余。 虽说缴获粮草辎重无数,俘虏也有五千多,但还是超出孙坚预料之外。 无奈孙坚经过整顿,不得不挑选降卒中精锐一些的两千人,补充人手,其余三千则当做苦力,运输粮草辎重。 最后看了眼云梦泽,孙坚恶狠狠道:“黄祖,我记住你了!” … 袁术正好与孙坚擦肩而过,几乎是前后脚跨越长江和汉水。 他要前往江夏郡治西陵县,阻拦进犯的金茂所部。 时间回到几天前。 蔡瑁来找袁术。 这次袁术可不敢对曹操那般轻浮,洗漱整理仪容才正式接见。 蔡瑁可是荆州士族代表,袁术疯了,才会做自毁根基。 当然,袁术是有些疯,但不是现在。 “德珪今日前来,有何事啊?” 为表亲切,袁术觉得特意称呼蔡瑁表字,就已经算是很好了。 蔡瑁却毫无感觉,拱手道:“拜见后将军。” “此番,我来只为向荆州水师讨要武备。” 蔡瑁对袁术也有了解,为了不触怒对方,还贴心地解释道:“军情如火,南阳郡短时间产不出如此之多的武备。” “还请后将军行个方便。” “我听说您的麾下有一批裁汰的武备,我也不嫌弃,因为骁骑校尉也是这么做的。” 蔡瑁不提曹操还好,一提这个人名,袁术就火大:“又是曹阿瞒!” “他咋那么爱显眼!” 蔡瑁这话看似卑微,实际上,则是把袁术拿在火上烤。 袁术要是真拿些破铜烂铁,那就等着荆州士族来收拾吧。 而要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袁术只感觉一万个恶心。 要是吐一半,名声坏了不说,还得损失一半! 总之,袁术很是纠结。 “德珪,你先回去。” 无奈袁术只能用上拖字:“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蔡瑁不依不饶,问道:“请后将军明示,几日之内才会有交代?” 袁术火气又上来了。 为什么曹操不论做什么都没人管,他想做点事就那么难? 袁术心一横:“明日!明日我就给你交代!” 蔡瑁拜谢退下。 袁术气得开始摔东西。 好一会儿,袁术才召见谋士。 听完事情经过,阎象提议道:“主公不若全数归还荆州水师武备,再与荆州士族约法三章。” “就说这些武备,乃是您借给荆州水师暂用,此战结束都要归还。” 袁术喜笑颜开:“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本章完) 第199章 关羽VS夏侯惇 夏侯渊(一) 第199章 关羽vs夏侯惇 夏侯渊(一) 十二月十五。 江夏郡蕲春县。 一直没有等到孙坚的消息,金茂不准备再等下去。 虽说有孙坚的帮忙,事情就变得简单点,但耗下去也不是个事。 每天粮草辎重消耗就是个大问题。 此外,该做的安排都已结束,不管孙坚到不到位,金茂都要开始采取行动。 一直以来,他都是两手准备。 陆军设立在蕲春县北,与长江南水寨相对而立,成三角之势。 中军大帐。 这次的对手不同以往,金茂并不知道要跟曹操和袁术做对手。 但正规军的战力不容小觑,轻视对手极可能要翻车。 “此次,鄂县、邾县武备空虚,谁愿为先锋?” 金茂坐在上首,看着左右文武。 左边站立着戏志才、荀攸、周瑜等文士。 右边从前到后站着黄盖、凌操、关羽、董袭、龚磊、张飞等诸将。 “使君,先锋就交给俺!” 其他人都还没出列,张飞大嗓门就盖过一切。 “给俺三千人马,别说两县之地,就算是江夏郡也给使君取来!” 凌操不服气地出列道:“主公,我只要两千兵马!” 董袭更无脑:“主公,我只要一千人马!” 自从关羽张飞两个外将火速升级,金茂麾下原武将就非常地不满。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除龚磊等有自知之明的人外,所有武将都不服气两人。 凭什么好的差使全给两员外将,倒不是质疑金茂的决定,而是认为金茂偏爱太过。 大半年时间,关羽、张飞二人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战绩。 就算关羽治政能力还行,但武将谁看这玩意。 “坤桃(凌操)你添什么乱?” 金茂不留脸面地呵斥:“还有你元代(董袭)!” “打仗岂是儿戏!” “你们不要命,别带着士卒去送死!” 一番训斥,凌操、董袭低下头,张飞咧着个大嘴,像得胜一般。 谁知,金茂转头就骂张飞:“张翼德你有脑子但不多!” “鄂、邾两县背靠长江,若是敌军横江,没有水军,你怎么过去?” 张飞灵机一动:“两县背靠山林,俺从那走。” 金茂笑骂道:“你懂个屁的山地战!” 张飞瞪圆眼珠,无从反驳。 “此次作战,鄂、邾两县并非要紧之地。” 矫正一番骄兵悍将的气焰,金茂这才说出真正目的。 “本次先锋,最首要的目的,要打探出敌军主力兵力、动向,看情况进行计策调整。” “刚刚大家的勇气可嘉,但打仗不能光靠蛮力,还得要脑子。” 金茂起身在江夏郡堪舆图上,指出江夏郡治西陵县位置。 “此县周围地势平坦,城墙坚实,强攻非明智之选。” “若是我军包围鄂、邾两县,放开北面平原,令敌军能轻易支援。” “换作是你们会不会支援两县,将战线牵扯在两县之间?” “毕竟,这个位置,易守难攻,只要挡住南边入侵,就能轻易阻止我军进犯。” 黄盖皱眉沉思,关羽总感觉遗漏了重要信息,凌操、董袭刚被骂过,不敢吭声。 张飞嚷嚷道:“使君何必如此麻烦,俺看来,打两次攻城不如一次性打完!” “俺看那投石机就觉得得劲,什么坚城,能挡几天?” 金茂不予理会,看向文士。 戏志才不确定地说道:“我曾从兵书上看到,武帝时期,名将耿弇攻打张步,曾用了相似的计策。” 当时张步让大将屯扎在济南历下、巨里两城,历下城守将叫费邑,巨里守将是他的弟弟费敢。 耿弇知道历下城坚固,敌兵众多,硬是攻城很难拿下,就想到了“围点打援”。 他装出一副要猛攻巨里城的架势,还派出间谍迷惑费邑,称三日后就要猛攻巨里城。 费邑得知这个消息着了慌,毕竟巨里城也是要塞,于是三天后费邑率领精兵三万赶赴巨里。 耿弇由此消灭费邑精兵,连克济南、巨石两城,后连战连克,击败张步,收复青州全境以及部分徐州。 这位还是“有志者事竟成”的评价对象。 金茂错愕,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用了“围点打援”的战术。 “没错,我欲用此计。” 既然被识破,金茂也没什么好不承认。 戏志才摇头道:“此计怕是无法实行。” “主公要明白一件事,敌将非盗匪,定读过兵书,如此浅显的计策,不会看不明白。” “况且情况与耿弇又不相同。” 戏志才解释道:“不论从哪方面看,鄂、邾两县都没有救援的价值。” “若我是敌将,我只会坚守西陵县,如此一来,既能与荆州水师形成掎角之势,又能阻滞我军前进脚步。” 金茂不由地点头,江夏郡长江以南的地区,全是泽国,实在不适宜大军行进。 若是跨越九岭山,那还不如从长沙郡路过,北上一路攻打。 结果虽说一样,但可选择的路径就多了。 可惜,孙坚没有来配合。 “志才有何要教我?” 戏志才拱手道:“围点打援计策也并非不可取。” “只要将目标换成西陵县即可。” 这倒是很有道理,打下西陵县,江夏郡基本上就一马平川,无所阻拦。 要是借机将荆州水师给消灭咯,那荆州以南算是通关了,将来寻找机会将荆州以北的南阳郡以及江夏、南郡两地的另一半打下来,荆州全境就到手了。 “善。” 金茂采纳戏志才的建议,道:“那便先占领两县,将营寨前移。” 一下子,先锋任务从攻城拔寨变成基建建设。 原先跳得最欢的三名武将,现在最沉默。 “谁愿为先锋?” 黄盖、关羽、龚磊等将纷纷出列请示。 “命令!” “黄盖率领水军疏通航道,关羽为副将佐之,取邾县。” “龚磊率三千人马为偏师,取鄂县。” “邾县建立新水军营寨,再建两个陆地营寨。” “喏!” 众将领命下去。 先锋军八千人,粮草辎重载在运输船上,五万民夫分两部分,一部分两万跟随先锋军,建立初步营寨。 第二部分三万人,则由凌操率领五千人马压阵护送,晚一天出发。 金茂则率领三万三千余混合军队,坐镇后方。 … 西陵县。 蔡瑁率领一万荆州水师已经抵达,正在建造水寨。袁术的条件,蔡瑁都答应下来,反正又不用他出钱。 因此,荆州水师又重新俱备六七成战力,蔡瑁相信只要水寨修成,足以抵挡金茂一万水师。 曹操也率军抵达。 这回荆州执行,曹操才是最大的赢家,从袁术那里得到的三千套破烂,再加上后面从荆州水师薅来的四千套残次品,装备麾下五千人绰绰有余。 如今,曹操麾下两千骑兵,三千步兵,全副武装。 抛开武备破损程度来说,也算是全军精锐。 多出来的三千多套破烂,曹操准备带回陈留郡,送给郡守张邈。 这次征兵,张邈对曹操帮助很大,其麾下除了一千五百私兵,其余三千五百人全都来自张邈军中。 没办法,自从上回张邈被金茂打劫一空,军中一万多人到现在也只有两千多人拿上武器,甲胄更是少得可怜。 这些兵经过基本训练,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送给曹操,得个好印象。 因此,就算是曹操把这三千多套破烂送给张邈,足以让张邈回本,还多赚了曹操好感。 曹操驻军在西陵县南。 这里将是第一线战场。 袁术才不会傻到要跟金茂硬碰硬,就率领八千人驻扎在西陵县北。 美其名曰,防备北方之敌。 北方有个鬼的敌人! 那里就是袁术自个儿的地盘,难道他还防备自家人? 对此,曹操虽然不屑,却也不争辩。 曹操跟袁术可不同,拿了别人好处还不办事,那是袁术。 至少曹操还有点雇佣兵的职业操守。 这天。 蔡瑁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金茂动了,前日刚刚拿下邾、鄂两县,正在安营扎寨。” “孟德,我们是否出击,去探探虚实?” 曹操本就为此而来,当即下令:“曹仁、曹洪率领三千步兵继续扎营。” “夏侯惇、夏侯渊,率两千骑,随我出征!” 而后,曹操握住蔡瑁双手道:“德珪,水路就交给你了。” 蔡瑁保证:“你就放心地去,其他的交给我!” 十二月二十。 曹操率领两千骑来到邾县外二十里处,便被一个办法成型的木营寨给拦住去路。 曹操勒马,止住全军,只带了十骑亲卫,策马到附近最高的山丘,居高临下,观察敌阵。 “敌将不可小觑,竟懂得立寨之法。” 曹操却不知道,正在扎营的关羽可不懂这些,完全是按照操作手册一板一眼地实行步骤。 “有趣,此人却像个蹒跚学步的稚儿,照本宣科而已。” 老辣的目光,使得曹操没一会儿就看出破绽。 当即就下令道:“令夏侯惇率领五百骑骚扰,夏侯渊率领一千骑正面冲锋。” 曹操目光深远地看着山脚下,囔囔自语:“我出招了,就看看你有什么招?” 另一边。 曹操刚到的时候,关羽放出去的斥候就已经发现对方。 等到曹操下完令,斥候才带着情报回禀。 “两千骑!” 关羽皱眉,陆地上只有一万扎寨的民夫,以及三千刀盾兵。 这样的配置,正面想要抵挡两千骑兵,就只能用圆阵防守。 幸好营寨周围的木墙、拒马已经立起来,就差箭楼、哨塔还在建设中。 这样一来,关羽只需挡住骑兵正面冲锋即可。 不过,这不是关羽想要的效果。 他麾下还有一百骑,这是金茂派来的陈留骑兵,骑术精湛,骑战方面,非亲兵卫能比。 “一曲!二曲!出寨建圆阵御敌。” 关羽大声传令:“三曲守寨。” 很快,三千刀盾手训练有素地分流,各司其职。 关羽则带着百骑守在营寨门楼上,随时准备出击。 半个时辰后。 地面隆隆,夏侯惇满脸兴奋地纵马驰骋。 如今曹操军战力涨了好几成,夏侯惇认为,天底下应该少有人能挡得住他。 因此,夏侯惇并不只想要骚扰辅助,而是想要尝试能不能一鼓作气击溃敌军。 但夏侯惇又不像夏侯渊那么冲动,他至少还带了半个脑子。 一看到前方出现好多乌龟阵,夏侯惇就感觉不妙。 “这是精锐!” 心中惊异的同时,夏侯惇赶紧下令,派人去告诉曹操和夏侯渊。 他则带着四百余骑,想要绕开军阵。 可每个乌龟阵之间仅相距十米,夏侯惇本能地察觉异常,可曹操的命令还在,便硬着头皮冲进里面。 “呜~!” 地方营寨中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夏侯惇心中警兆,刚要下令返回。 惊变发生! 一直不曾动弹的乌龟阵裂开,刺出无数长枪,宛如头颅出击。 “希律律!”“啊啊啊!” 战马嘶鸣,骑士落马惨叫。 仅一个照面,误入阵中的五百骑便损失两百余。 “撤退!” “全军撤退!” 夏侯惇哪还敢停留,急促的叫喊着。 惨叫声还在继续。 等到夏侯惇终于逃出生天,回身一看,来时四百余人,返回来只剩不到百人。 更令夏侯惇感到后怕的是,没有命令,这些敌军竟然不追赶。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群敌人! 这一刻,夏侯惇收起心中轻视,急匆匆往回赶。 曹操在山头上看得最清楚,为夏侯惇侥幸逃过一劫而感到高兴,又为金茂军的军事素养感到震撼。 “传令!” “全军集合!” 曹操只希望命令及时一些,不然,夏侯渊就要做蠢事了。 果不其然! 夏侯渊就跟在夏侯惇身后二里之地,亲眼看着夏侯惇近乎全军覆灭。 就算夏侯惇向他示警,夏侯渊也置若罔闻。 “校尉命我冲锋,我当为校尉破了这鸟阵!” “全军随我踏破阵型!” 夏侯渊快速下令,这次他并没冲进阵中去,而是要一个一个踏破乌龟阵。 他看得明白,乌龟阵强归强,但每一个小阵人数却不多,最大的野不过百人,最小的才一队五十人。 只要十倍于敌,一个一个地消灭乌龟壳,肯定没问题。 夏侯渊不信,人力能挡得住人马合一的力量。 见状夏侯惇也跟着返回,想要出这一口恶气。 (本章完) 第200章 关羽VS夏侯惇 夏侯渊(二) 第200章 关羽vs夏侯惇 夏侯渊(二) 营寨之上。 关羽看到曹军去而复返,当即就察觉异常。 “骑兵队,随我出战!” 将第三曲交给曲军侯守营寨,关羽一马当先,冲出营寨。 盏茶功夫。 关羽就看到前两排圆阵,已经倒在血泊中。 虽说三百多人就换掉近二百骑,但关羽明白,这可是水军精锐,每一个都是金茂的宝贝。 “变阵!” 关羽大吼道:“小阵融入大阵!” 在关羽冲出来的同时,夏侯两兄弟也在同一时间发现对方。 “敌将出现!” 两人兴奋地纵马,也不再去理会正在变换的乌龟阵,只想取敌首级。 “哼!” “来的好!” 关羽心中怒火正无处宣泄,能收获两颗首级,也对得起三百余精锐亡魂。 在他眼中,两人不论是谁,都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 当即一手握缰绳,一手拖刀,来了招牌起手。 冲在最前方的夏侯惇,寒毛倒竖,立即察觉到关羽不好惹,便放慢马速,与夏侯渊齐平。 “怂包!”夏侯渊不屑地嘲讽一句,便再提马速冲向关羽。 “妙才当心!” 夏侯惇来不及提醒,两骑就撞在一起。 “轰!” 一声暴响。 眨眼功夫,夏侯惇只看到眼前一股血柱冲天而起,却不见夏侯渊的身影。 “妙才!” 夏侯惇暴怒,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举着长刀就朝关羽砍来。 关公面前耍大刀! 幸好关羽才砍完夏侯渊的马,还没收回力,不然,夏侯惇就要成为第一个刀下亡魂。 原来,刚刚那记极为有力的劈砍,夏侯渊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不能力敌,本能地身子后仰,抬起铁枪抵挡。 可关羽这一刀含恨而出,夏侯渊虽然挡下这一击,却虎口崩裂,被巨力弹出马鞍,失去一半战斗力。 于是,战马就成了替死鬼。 这才是夏侯惇失去夏侯渊视野的真相! 说时迟,那时快。 关羽左手拔出腰间宝剑,吃力地挡下夏侯惇的一刀力劈。 “嘭!” 这次轮到关羽险象环生,宝剑碎裂,才堪堪挡住。 两人纵马而过,关羽马不停蹄,右手往后一抽,握住刀把中央,左手往背后一扯,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弧线。 关羽右前方出现几匹战马驮着半个人身。 左手握住刀把末端,右手松开,偃月刀再度划出270度,来了个电风扇旋转,其身前的曹家骑兵尽皆伏诛。 夏侯惇也想像关羽那般,冲击敌阵。 奈何这些骑兵不仅吃得好,还略懂骑阵,三骑成行。 夏侯惇每次都要面临两骑的夹击,轻易不得其功。 等到关羽杀穿夏侯渊所部骑兵,迎头又看见不远处,曹操正率领后五百骑赶来。 “糟糕!” 关羽心知不妙,刚刚那一回合的较量令他明白,夏侯两兄弟也不是泛泛之辈,想要一刀砍两个有难度,不是短时间能做到。 现在曹操还率领新生力军来支援,再单枪匹马地打下去,肯定要吃亏。 秉着占便宜就跑的游击战原则,关羽当即调转马头,再度杀进去。 另一边。 曹操错愕地看到关羽一人一骑杀穿全军,还跟他对视一眼,再又杀回去。 心里不由惊骇不已:“扬州牧竟有这般虎将,如此勇猛?!” “不可力敌也!” 曹操立即做出决断:“鸣金收兵!” 他则率领五百骑军给夏侯两兄弟压阵,以免被关羽再杀个进出。 关羽第一时间就听到敌方想要撤退的信号,却没有鲁莽地下令追击,而是又杀穿返回军阵。 “一曲组成盾墙,二曲放下盾牌,拿起长枪。” 宛如血人的关羽不断下令,组成防备骑军冲击的阵势。 水军、骑军,人人都非常听话。 不管以前有多少对关羽的质疑声,今天都得到解释。 跟武将一样,士兵也会争强斗胜,一个武力值爆表的武将,往往更具威信。 半个时辰后,两军分开。 曹操肉疼无比。 夏侯渊重伤,夏侯惇只带回五百余骑,一场攻坚战就损失一半人! 曹操终于认清金茂军底细,传言还真没夸大其词,甚至谦虚了。 要知道,黄巾起义时,曹操就是骑都尉,率领骑军,在野外那是所向匹敌,无人能挡。 这还是第一回在步兵面前,吃了大亏。 就曹操的认知里,当时朱儁麾下的最强部分,孙坚所部,勉强能做到这般地步。 那时,孙坚手下才千余人,不到一千五,可看看对面,三千人的排面! 最可怕的是,曹操不知道金茂手下还有多少这种精锐。 要是三万全都是,那也太可怕了。 “来将可留姓名?” 临行前,曹操很想知道被谁所败。 关羽策马而出,抱拳道:“水军副将关云长!” 水军?! 曹操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踏马打半天来个水军将领,还把他手下最牛逼的几人之二差点活劈了。 居然是个水军! “我听你的口音,不是南方人。” 曹操开始套近乎:“像是司隶那一带。” 关羽有点小激动,抱拳道:“您真厉害,我原是河东解县人士。” “难怪骑术如此精湛。”曹操赞叹道:“原来是三河骑士。” 三河就是河东郡、河内郡、河南郡,三地。 这里是大汉征召骑兵最优先的选择地。 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双方,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各自主将在聊天。 而这恰恰就是曹操的厉害之处,他把握住关羽得胜后的那点骄傲自满情绪。 兼之骑兵有极强的机动性,关羽又没有大规模弓弩手这等杀伤性武器,这才是曹操有恃无恐地套话原因。 “这回你让我吃了这么大亏。” “我曹孟德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等着吧。” “说不准哪天晚上,我就发动夜袭,把我失去的都拿回来!”说罢,曹操调转方向,一夹马腹,走了。 留下关羽满脸的忧心忡忡。 这又是曹操攻心之计,不论关羽信还是不信,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尤其是夜晚,胆小的人,睡觉都要不踏实。 关羽麾下骑兵队率上前担忧地问道:“校尉可是为敌将所言而烦恼?” 关羽眉头松开,轻笑一声道:“我在为今晚谁站夜岗而发愁。” “也不知是哪几个倒霉蛋,这几天要遭殃咯。” “要不,谁胆小就谁守夜,这样,敌军来了,就能第一个先跑。” 众人哄笑,关羽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但刚经历大战,大家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伤痛之中,这一笑确实冲淡了许多。 队率仍然关心地问道:“关校尉真不多做准备?” “我看那敌将非普通人,伤亡过半仍面不改色,笑谈经过。” 关羽安抚道:“放心吧。” “遵从使君的安排即可,每日巡夜哨骑都放到十里开外,严格按照战时惯例执行。” “不会出问题。” 也不可能出问题,关羽心中默默加上一句,就没见过像使君那么严谨的人。 要是这都能被夜袭,那只能说敌人实在厉害,遇到这样的敌人,活该被夜袭啊。 要知道,按照战时惯例,每晚都有十分之一的骑兵,大部分在四个方向固定范围巡逻,还有小部分骑士,负责五里范围游动巡视。 就算十公里的哨骑没发现敌军,五公里也能发现。 这么严密的巡逻体系,还能放大批敌军夜袭,关羽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能做到。 这个时代又没有空袭。 另一边。 夏侯兄弟也很好奇。 “校尉真要夜袭?” 曹操降低马速,拿马鞭指着夏侯渊还是流血的双手道:“你们真是不长记性。” “攻心之计都看不出来吗?” “让你们多读书,平时就喜欢好勇斗狠。” 夏侯惇却说道:“校尉,我觉得夜袭可行。” “兵法有言,出其不意。” “我们没想到,敌军肯定也想不到。” 曹操高兴道:“元让有这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枉我这么多年的栽培。” 夏侯惇听出曹操话中意思,惋惜道:“多好的机会啊。” “不可惜。”曹操解释:“敌军的精锐有多厉害,你们当深有体会,就算我们拼掉这三千人又如何?” “你当真以为,扬州牧就只有三千精锐?” “我看到了,长江上还有水军,江对面还有一个营寨正在建立。” 曹操叹息道:“不说其他,就面前这三道坎,就算我们能越过去,弟兄们还能剩下多少?” “元让、妙才,你二人要记住,我们是客军,能为荆州军探明虚实,就已经尽到义务。” “剩下的兵力要用在刀刃上!” 董卓,就是刀刃下要分解的肉,这句话曹操没有明说,也不需要说。 解释到这里就已经够了,再多就不是夏侯两兄弟现阶段能理解的事情。 … 蕲春县。 金茂收到前线战报,顿感意外:“关羽大战曹操曹孟德?” 他的印象里,曹操出现在荆州的时间,应该是睡了张绣婶子,然后在宛城遭遇滑铁卢,损失爱子和典韦。 可现在张绣亲叔张济都还在董卓手下,活蹦乱跳地没死呢。 还轮不到张绣出场的时间,曹操怎么先来荆州了? 历史的偏移,使得金茂有些不安。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不就是最大的变数! 都做到扬州牧这个位置上了,就算跟历史上最牛逼的三家曹孙刘,开个见面会,也好像没啥大不了。 最牛逼的孙坚才长沙郡守,曹操也就骁骑校尉,还是董卓敕封;刘备还在交州喂蚊子。 这样算起来,他这个先帝勅封的扬州牧,董卓给的安南将军,比三人牛逼多了。 这么一想,心里总算好一点。 不过! “得早点把荆州打下来!” “我还是太弱了!” 基于曹孙刘强大的个人能力,金茂决定要加快进度。 乱世开始了,再不趁机多捞点好处,真要等曹孙刘强起来,再来清算吗? 反正金茂品尝过权利的滋味后,再也不想寄人篱下,又不是没那个条件。 看看如今的手下,知名人物就有好几个,等到再把荀彧招过来,谋士阵容就凑齐了。 再随便招揽几个知名点的武将,这套班底堪比建国时期曹孙刘。 只要金茂不犯蠢,脚踏实地,难道还比不上阿斗? 反正金茂不相信! 至于伤亡七百多的事,金茂却没有怪罪关羽。 虽说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伤亡,但对手可是曹操,对方手上还有两千铁骑! 这的确算是铁骑入门版,曹操这两千骑不仅骑手全甲,连马铠都不缺,就是有点破旧。 关羽能用三千步兵挡住两千骑冲锋,还歼敌九百余,在金茂看来不仅没过,还有功。 但其他人却不这么看,一则曹操还没什么名气,一个小小的校尉罢了。 二则损失确实有些大,那可是七百余刀盾手,其中有近五百人都是最老一批精锐。 对此,黄盖怨言最大,那可是他的兵! 然而,金茂还是压下此事,不记功也不记过。 “公达,曹操此人你可了解?” 为了堵住众将的嘴,金茂还是询问一番荀攸的意见。 “回主公,许子将曾评价此人,乃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荀攸客观地说:“我没有见过曹操,但我认为许子将的评价很中肯。” 金茂拍案而起:“来人!” “将荀军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宣告全军。” “下次遇到曹操,万不可粗心大意,众将须谨慎对待!” 荀攸先是脸露苦色,这不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嘛,然后又想到什么,脸露钦佩道:“主公英明。” 随后,周瑜、戏志才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拜道:“主公英明!” 金茂不由地好奇问道:“这回不问缘由了?” 戏志才和荀攸都不吭声,周瑜需要表现,便说道:“种种迹象表明,曹操此人不可小觑。” “乱世已至,主公此举,不仅能为关羽洗脱罪名,还能令骄兵悍将们重新回归理智,而非沉浸于过去的胜利。” “兵法云,骄兵必败。” “我倒是觉得,我军需要的不是一场又一场的大胜,更需要像现在这般的小败。” 周瑜谦逊地问道:“不知两位军师,是否有不同的见解?” 戏志才和荀攸同时摇头,就算有也不会说,这小子跟关羽一个德性,傲上而善待下。 不过,周瑜不同的一点在于,特别爱跟比他强或者一样的强的人,较劲。 总之,戏志才和荀攸,都是周瑜记在小本本里,要较劲的存在。 (本章完) 第201章 袁术:我成了冤大头? 第201章 袁术:我成了冤大头? 西陵县。 曹操大败而归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其中有袁术的人在传播,也不乏曹操的人在传播,只是两人目的并不相同。 袁术纯粹是看曹操不爽,想看其出丑。 曹营。 中军大帐。 曹仁、曹洪两兄弟在对夏侯兄弟冷嘲热讽。 “哎哟,夏侯妙才,你出息了啊,一回合都接不下。” 曹洪嘲讽道:“还是个水军副将,妙才啊,我真得替你爹害臊,教出你这么个废物!” 夏侯渊吃了败仗,脸色气得通红:“曹洪!有种出去单挑!” “来就来。”曹洪调笑道:“我也不欺负你,让你一只手。” 眼看夏侯渊要原地爆炸,夏侯惇急忙阻拦,看着曹仁道:“要不是校尉在这,我不介意教训你家兄弟。” “哈?”曹仁抱着兜盔道:“我没想到,一介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来来来,让我来会会你,我也学子廉一样,让你一只手!” “哈哈!”曹洪大笑道:“来呀,夏侯崽子们!” 顿时,夏侯惇也发怒了:“姓曹的!出去大战三百回合!” 坐在上首的曹操脸色阴沉地能滴墨水。 这几个没脑子的,骂来骂去,不都在骂他曹操嘛! “够了!” 曹操一掌拍飞案几的上的飞灰:“闹够了没有!?” “是不是要全城人都知道,你们这几个蠢货在骂自家先人?” 曹操愤怒地鼓掌质问:“难道夏侯家和曹家不是亲族?” 四人这才低下头,细思一下,还真是自己骂自己,蠢到家了。 顿时,营帐内安静地可怕。 曹操无力地挥手,赶走四个蠢蛋。 就这智商,曹操真担心能不能活着带他们溜一圈。 四个家伙出了营帐。 突然,夏侯惇笑出声来。 曹洪当即不爽,刚被曹操压下去的怒火腾地升起来:“奶奶个腿,怼死你个秃孙!” 当即就要跟夏侯惇干一架。 夏侯惇笑得更欢了:“你奶奶可不就是我家姑奶奶,你怼哪个秃孙?” 曹洪都懵了,仔细一算,还真踏马是这样。 严格意义上来说,四人加上曹操互为堂(表)兄弟。 两家世代联姻,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沾亲带故。 这下子好了,只要两人对骂,其他三人都得受到牵连,这感觉太奇妙了。 曹营,中军大帐。 曹操放出消息后,蔡瑁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 “孟德,别灰心。” 蔡瑁反而安慰起曹操来:“胜败乃兵家常事。” “扬州牧也并非无敌,这次你能重创他,大大提振我方士气!” 刚开始,曹操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面这句话,立马坐不住了。 “德珪,我没听错的话,你说我重创了扬州牧?” 九百骑兵换七百步兵,怎么看也是曹操被重创的一方吧。 没想到蔡瑁非常肯定道:“除了你曹孟德,世上还没人,使得扬州牧损失如此之大!” 曹操已经不想跟蔡瑁说话。 这叫什么话?! 伤亡七百多就是重创? 那老子伤亡过半算什么! “德珪,我总共就只有两千精锐,如今为了你的事,损失惨重!” 曹操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这些人真是疯了,这么没信心,干嘛不直接投降? “我们两清,明日我就打道回府,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就是曹操为什么会帮助袁术传播他战败的目的。 有那么强大的对手,还有那么胆小愚蠢的队友,曹操实在想不出能赢的理由。 蔡瑁哪能放曹操跑了,这么强大又有职业操守的帮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孟德,你听我说!” “一切损失,我们都是会帮你承担,不就是一千匹战马嘛!” 蔡瑁豪气道:“我代表荆州补给你两千匹!” “只要你再帮我打一仗!” 顿时,曹操呼吸急促起来。 那可是两千匹战马! 要知道金茂麾下五万人,战马还没到两千这个数! “当真?” “当真!” 曹操惊疑地问:“只需再打一仗?” “没错!” 曹操要求道:“我要先拿到战马。” 并解释一句:“我的部下善于马术,若是有战马,战力可再番一倍!” 蔡瑁稍作思考,便说道:“没问题。” “不过,需要几日时间。” “这段时间,就需要孟德守住西陵县南方。” “好!”曹操咬牙答应下来:“我最多守九日!” “若是九日后,还看不到战马。”曹操威胁道:“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一言为定!” 说罢,蔡瑁就告辞。 曹操目送蔡瑁离开,也猜不到其会在哪搞到两千匹战马。 索性不去想那么多,下令道:“传曹仁、曹洪来见我。” 另一边。 蔡瑁走出曹营,径直北上,前往西陵县,去找袁术借马。 虽然袁术驻军在西陵县北十里,但袁术本人却受不了军营的苦,跑来西陵县寻欢作乐。 这里的酒味道差点意思,姑娘也不够漂亮,但总比啥也没有的强。 当蔡瑁找到袁术时,后者正醉醺醺地跟两个头牌调琴。 没错,就是调琴! 袁术以半通音律的才华去教以此为生的艺女,看俩姑娘那强颜欢笑的表情,就知道伪装得有多难受。 “德珪来了。” 袁术高兴地向蔡瑁炫耀:“听听我教的琴技如何?” 蔡瑁陪着笑,艰难地听完一段折磨,还得违心夸奖道:“公路真乃乐律奇才!” 这番话可把袁术逗得直乐。 趁着袁术高兴,蔡瑁趁热打铁说道:“此番前来,在下有事想求于公路,希望能再帮我一把。” “何事?”袁术正在兴头上,大喇喇地道:“但说无妨!” 既然袁术这么给面子,蔡瑁也就不客气地说道:“我想借优秀战马两千匹,等此战打完就归还。” “多少?!” 袁术还以为耳朵出了毛病,使劲掏了两遍才问道:“你说借多少战马?” 蔡瑁略带小心地说:“两千匹?” 实在是袁术的名声太差,动不动就打骂士族,都不看对方到底是谁。 话说回来,以袁术的身份背景,确实有这个狂的资本。 谁让袁家顶梁柱袁隗还活着呢。果然! 袁术当即发怒:“你踏马敢骗我!?” “先前那批六千套武备尚未归还,又向我伸手要借战马两千匹!” “蔡瑁!你倒是打得好算盘,真当我袁术好欺负?!” 蔡瑁讪笑着起身,默默退到房门处,生怕被失去理智的袁术给砍咯。 还真不出所料。 见蔡瑁要跑,袁术更加坚定心中想法,拔剑就要追杀。 “啊啊!” 琴女们尖叫着四散逃开,蔡瑁趁乱跑出,哪还管那么多,连夜收拾行李,就要逃回南阳郡。 这个破烂摊子,谁爱管谁管去,反正蔡瑁自觉已经做到极致。 至于那些个承诺,都是荆州士族的事,关他蔡瑁鸟事。 次日。 袁术从大醉中醒来,其麾下谋士阎象、杨弘急匆匆求见。 “主公!” 阎象实在心累,当初怎么就瞎眼跟这么一位,好不容易跟荆州士族打好关系,又被破坏殆尽。 “我听说昨晚您拔剑要杀蔡校尉?” “主公糊涂啊!” 顿时,袁术就不乐意了:“阎象!你到底是我的谋臣还是荆州士族的走狗?” “蔡瑁屡次欺骗于我,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阎象也是个轴性子,就是要劝袁术迷途知返。 “主公若是定要如此做。” 袁术看向阎象,那表情仿佛在说,咋滴要罢工啊? 谁知,阎象反向思维道:“那六千套武备可就收不回了!” 袁术眼珠子瞪圆:“你说什么?!” 阎象解释:“主公还不知士族的秉性?” “如今有蔡德珪牵头,勉强能团结一致,若是没人牵头,您看他们会不会承认这笔债务?” 袁术都不用想就知道阎象说的没错,可就是拉不下脸面:“那又如何?” “他们不给,我就不能枪?” 阎象真是败给这个蠢货,光顾着眼前小利,放弃长远大益。 确实能抢来,他们也不敢不给,然后呢? 税收怎么办,人际关系还要不要了? 没有士族的支持,袁术拿什么把南阳郡转化成根据地? 但是没办法,谁让阎象眼瞎呢。 “主公,意气用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阎象像哄孩子一般,哄道:“您想想,为何这般辛苦来西陵县,还不是要赶跑扬州牧?” “对!”袁术咬牙切齿道:“我不仅要赶走金茂小儿!还要将他碎尸万段!” 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仅占了后园,还想再侵占大本营? 之所以袁术要来堵截金茂,就是认为其小偷行为实在可恶。 总之,在袁术心里,全世界都该欠他! 对此阎象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哄道:“可咱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剿灭扬州牧,难道让将士们去送死,而非蔡瑁曹孟德之辈?” 袁术听后,觉得非常有道理,可又拉不下脸来。 “那又如何?” “这世上又没后悔药卖。” 见袁术松口,阎象赶紧说道:“主公放心,只要您答应蔡瑁的要求,剩下的交与我等。” “行吧。”袁术很不爽地说道:“只能挑选最差的战马!” 阎象连连应下,走出袁术临时宅邸时,不由地松口气。 杨弘拜服:“您真厉害!” 阎象却拉住杨弘的手说道:“此事还需您出马,我不善言辞。” 杨弘应下。 说来也有意思,袁术麾下总共八千人,来时就有三千多匹战马,再加上蔡瑁“赠送”的一千匹,总数超过四千匹! 这么强大的基础战力,要是给曹操,说不准上一次的关羽就要遭殃,甚至被擒。 … 蔡瑁都登船了,杨弘才骑马追到对方,再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 说实话,蔡瑁真不想继续蹚浑水。 曹操虽好,但胃口极大。 现在都要两千匹战马,将来要得更多。 袁术在想什么,蔡瑁再清楚不过。 但这家伙真不是明主,蔡瑁明白要是让袁术掌舵荆州,还不如现在的荆州刺史王睿干得好。 要跟这两人共事,要不是被逼无奈,蔡瑁绝对不会做这只出头鸟!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蔡瑁因士族而获得名望,也因士族而不得不被推到前台。 得到袁术首肯,又切实地见到两千匹战马。 别管战马品相好坏,蔡瑁只想早点结束。 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 曹操意外于蔡瑁的速度,惊叹道:“德珪真乃张仪在世!” 这么快就能弄到两千匹战马,曹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袁术那借来的。 “侥幸侥幸。” 蔡瑁被夸地十分高兴,能比肩张仪,这是巨大的名声。 “孟德,接下来还需您劳心劳力啊。” “我会率领荆州水师,配合您的行动,只希望下面这一仗要赢!” 再不赢,蔡瑁真不想干了。 累了,毁灭吧。 有一万荆州水师的配合,曹操不仅没有欢喜,反而眉头紧皱:“不瞒德珪。” “我并无必胜的把握,就算给我十万兵马,我也不敢言胜。” “扬州牧有备而来啊。” 蔡瑁也没想过要必胜,便道:“孟德放手去战,我只求有个好结果,而非白来一趟。” 曹操秒懂:“德珪放心!” “荆州武将舍你其谁?!” 接着,两人就战术细节进行分配、探讨。 大部分都是曹操在说,蔡瑁在听。 只有水战部分,曹操才会认真听蔡瑁讲。 不过,蔡瑁也是个半吊子,理论一大堆,实战经验少得可怜,就只有跟水匪交战的经验。 曹操也很无奈,看荆州水师的装备阵容倒是足够豪华,可没实战经验跟拿武器的农夫又何区别? 思来想去,也没太好的用途。 要是当做移动炮台来使用,那被人突脸怎么办? 曹操将这个问题抛出来,蔡瑁信誓旦旦表示没问题。 “荆州水师楼船、战舰,应有尽有!” “扬州贫瘠,据我所知,楼船仅一艘,蒙冲战舰仅十艘,不及荆州水师十分之一。” 曹操不置可否。 这对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战舰装备豪华又怎么了,就跟弓箭手一样,被突脸怎么活? “也罢。”曹操心想:“样子货只有我知道,敌方又不知道。” 一个想法在曹操心中悄然滋生,逐渐形成计划。 今天开始恢复两更,下周尝试回补缺更 (本章完) 第202章 二番战,互相试探 第202章 二番战,互相试探 邾县。 金茂率领两万步骑以及六千护士军抵达。 关羽麾下仅剩的两千余水军刀盾兵,替换成一千重装盾兵、两千全甲刀盾兵、两千长枪手。 这是金茂对关羽的另一种认可,大多数人都看得明白,不明白的也在别人解释下明白。 于是,关羽又成为“公敌”。 经历过一战,关羽心态发生变化,变得更加自信,对于他人的敌视,能化作激励向上的动力。 邾县并没有城墙,这里只是个大点的人口聚集区。 金茂来之前,关羽便按照命令,征用邾县,重新构筑有效防御圈。 也就是在城外征用民宅,土木封住小道,仅留大道进出。 邾县县衙。 金茂正在听关羽的战况汇报。 关羽在邾县以北十里扎寨,曹操则在西陵县以南十里驻扎,两县相距五十余里。 经过这么多天的查探,关羽已经对曹操进行摸底。 最多五千人马,寨子扎得很有章法。 没有亲眼所见,金茂仍要做出足够重视。 “云长,你做得很好!” 金茂话锋一转道:“但还是要小心,在敌人被完全消灭之前,不能大意!” 关羽肃容道:“喏!” 先锋军换兵不换将,金茂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 便嘱咐道:“云长,我给你十天时间,去熟悉你的新部下。” “在此期间,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守好前方营寨。” “啧!” 金茂砸嘴道:“若是换防时,敌军发动进攻该怎么办?” 这就需要骑兵拦截敌方哨骑。 想到麾下好像没什么骑将,金茂无奈地喊道:“张翼德!” “俺在这!” 张飞激动地跳起来,还以为有什么大的作战任务。 “我给你五百骑,截杀前锋营寨与中军之间的任何一名敌军哨骑。” “能不能做到?” 顿时,张飞苦着脸,合着就是给关羽当保镖,这也太掉价了。 看到张飞的神情,金茂淡定道:“你不愿意啊,那没事。” “谁愿担此重任?” 见到凌操、董袭等人跃跃欲试,张飞急眼了:“使君!俺又没说不愿意!” 金茂笑了,宛如奸计得逞般。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张飞胸膛拍得邦邦响,敢立军令状保证。 “好了,我知道你的能耐。” 金茂提醒道:“云长跟我说,曹操麾下有两员健将,若是遇到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张飞两眼放光,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却是:“使君,这俩首级值多少战功?” 金茂满脸诧异。 曹操麾下的健将,他就知道夏侯惇,还是游戏里认识的。 其他几人有印象但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曹家有几个牛人,夏侯家也好像还有几个厉害的人。 已经出现两个,保不齐还有两个。 一想到,要是曹操开局就损失四员大将,那真是太刺激了。 于是,金茂便说道:“你要是阵斩一将,升一级,两人升两级!” “若是阵斩四将。”金茂诱惑道:“我为你开先例,直接升为二级校官!” “使君,你说话要算话!”张飞情绪激动,脸上涨现跟关羽似的大红脸。 由不得张飞不激动。 全军上下,校官仅有三人,白石、黄盖、关羽,还都是一级校官。 这次要是张飞建立齐功,就将成为全军第一人! 不只是张飞情绪高涨,其余诸将也要分一杯羹,七嘴八舌地请战。 “噤声!” 金茂被吵得脑壳痛,拿起小喇叭大吼一声,才止住局面。 “军纪第一条,一切行动听指挥!” 金茂怒声道:“不要被奇功迷了眼,谁要是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这次不管是谁,不论立下多大功绩,斩立决!” 一听这话,众将就老实多了,就连张飞的理智也回归大脑。 看来这奇功也不好挣啊。 安排完诸事,金茂看向左边谋士:“诸位有什么要补充?” 三人互相对视,两位军师互相谦让,周瑜看不过眼,起身抱拳道:“主公的安排,中规中矩,乃老持承重之举。” 金茂摆手道:“夸奖的话,就不必说了,公瑾有什么建议就直说。” 周瑜把倒口的话咽回肚子里,谁夸了,这是贬义! 但面前之人乃是主公,这种话说出来,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稍稍酝酿,周瑜说道:“兵者,诡道也。” “我军倍之,何不摆出阵势,表面上要围而歼之。” “若是敌军示弱,则全军压上,逼迫其做出抉择。” “若是敌军出击,则以优势兵力牵制敌军先锋,再派一支奇兵,绕后直取敌帅。” “当可一战而定!” 金茂听完,觉得非常有道理。 我实力都这么强了,还停留在以前的思维,怕这怕那,实在不应该吧。 但是! 要是对方也派一路奇兵直捣黄龙,来取他首级,那又该如何应对?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出口,否则,对士气是一个致命打击。 金茂扭头看向荀攸二人问道:“两位军师怎么看?” 戏志才沉吟后说道:“周公瑾的计策确有可行之处,前提是敌军确实只有我军一半兵力。” “但是我方还无法得知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动进攻,此乃兵法大忌!” 金茂不由得点头,这算是完美解决了他担忧的问题。 “那便先探明虚实。” “命令!” “水军副将关羽率领五千兵,操办换防一事。” “喏!”关羽领命。 “佐军司马张飞率领五百骑兵,查验敌军虚实,并消灭敌军探马哨骑。” “喏!”张飞小小地开心一下,不仅没因新任务而发愁,反而更兴奋。。 “水军都督黄盖率领两千水军,探明荆州水师虚实,必要时,可自行决定是否发动袭击。” “喏!”黄盖抱拳领命。 “一营校尉凌操率领本部人马,外加三千战兵,协助水军都督黄盖守住江面。” “喏!” “二营校尉董袭率领本部人马,护佑中军右翼,防止敌军穿越山林,突袭后方。” “喏!” 这么一安排,金茂手中还有亲兵卫一千骑,外加四营和三千余战兵。共六千余兵马坐镇中军,金茂觉得就算曹操偷营,也不至于挡不住。 反而很可能曹操要栽他手里。 毕竟,这些兵在各将手中,发挥的实力还是有限,有个八九成,但到金茂手中能发挥十二成威力。 想了想,金茂补充道:“一旦,查明敌军虚实,各部转守为攻,伺机寻找战机!” 稳健不是全部,一击必杀才是关键。 听到金茂最后一句命令,众将大声应喏,这才是将领该度过的人生! … 西陵县南,曹军大营。 曹操麾下已经完成换装,共三千八十九骑,以及不到一千步兵。 “报!” 探马来到中军大帐营门前,才滚落下马,急冲进去,单膝跪地抱拳道:“敌军开始行动,有数千人马增援敌先锋营寨!” 曹操皱眉,喝问道:“数千是几千?!” 探马低下头:“禀校尉,不知。” 又快速说道:“敌军有精锐骑兵截杀我等,整个什只有我一人回来。” 曹操大怒:“那你还回来做甚?” “拖下去斩了!” “校尉,我尽力了!”探马被架住忍不住哭喊道:“我真得尽力了!” “啊!” 一声惨叫,曹操扫了眼旁边面色惨白的蔡瑁,继续下令道:“曹洪!” “末将在!” “你率领百骑,再去探明虚实。”曹操厉色道:“若是还办不到,你也别回来了!” 曹洪自信地笑道:“校尉放心,我不仅要探明敌军虚实,还要在敌先锋营寨撒个尿!” “住口!”曹操严厉喝道:“军中无戏言!下不为例!” 曹洪讪讪,拱手道:“喏。” 等到曹洪领命下去,曹操才扭头和颜悦色地对蔡瑁说道:“军纪败坏,让德珪见笑了。” 蔡瑁赶紧起身,连称不敢。 “孟德治下如此之严,实在令我汗颜。” 蔡瑁拍马屁道:“若是荆州水师有贵军的一半,我就有信心在此拦下扬州牧!” 曹操心中无语,他已经尽量去低估队友,没想到还有更低。 “唉~”曹操长叹一口气道:“我不得不严治。” “德珪不知,扬州牧治军甚严,我军初立,若是不比扬州军更严,怕是非一合之敌也。” 蔡瑁悚然:“这般严重?” 曹操点头道:“就是这般严重!” “今早我派出去一队探马,只回来一人,这还说明不了问题的严重性吗?” 蔡瑁心中惊恐,哆嗦着问道:“那您还派麾下,这不是去送命吗?”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曹操无奈道:“我连敌军如何部署都不知道,如何战胜强敌?” “德珪啊,如今我弱敌强。” “要是没有必胜的决心,就连防守,都只是痴人说梦。” 曹操又反问道:“难道你认为西陵县能比得了丹阳县的城郭?” “我等麾下之卒,能比得了丹阳精兵的守城之力?” 蔡瑁知道曹操在说前丹阳郡守周昕,就是在守城时,被金茂硬生生逼死的事。 “如之奈何?” “如之奈何!” 看到蔡瑁心态崩溃,曹操知道火候到了。 “为今之计,只有你我默契配合,才能渡过难关。” 蔡瑁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曹操的手不放:“孟德,前日,我便答应全力配合与你。” 还想怎样? 曹操拍拍蔡瑁的手,提醒道:“你乃一军统帅,有些事下面的人会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平时倒也无妨,但生死存亡之际,一点小小的失误,足以葬送全军!” 曹操带着深意说道:“有些时候,杀鸡儆猴,非常有效。” 蔡瑁哪还听不懂曹操的话外音。 说白了,今天这场大戏全都是曹操在给蔡瑁掩饰,该如何正确地治理军队。 士族那一套人情世故,在战时不管用。 情况越是紧迫,治军更严的一方,就越有可能等到胜利的曙光。 曹操在提醒蔡瑁,必须做出抉择。 到底是要继续用士族那一套,还是听话地去严格执行。 不同的结果,曹操的做法也不会相同。 蔡瑁要是选择士族那套,曹操肯定就消极怠工。 要是选择后者,曹操不介意陪蔡瑁疯一把。 经过跟关羽的那一战,曹操深切地体会到金茂的深不可测。 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不清楚底细的敌人最可怕! 曹操必须要探清楚金茂的底细,好为将来做打算。 这是一件事关长远的重要事! 为此,曹操可以牺牲许多,当然不包括他自己以及曹家、夏侯家四兄弟。 最终,蔡瑁做出抉择:“孟德,给我五百骑,再给我一天时间。” “我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倒不是被曹操洗脑,蔡瑁要是蠢货也听不懂话外音。 跟曹操的目的相似,蔡瑁也想借此机会,彻底掌握荆州水师。 别管荆州水师眼下多么地稀烂,一万正规军底子还在。 要是能借助曹操的威慑力,确立蔡瑁在荆州水师中的威信。 将来,一只训练有素的万人水师,还不得横行长江,不说无敌,自保肯定没问题。 乱世将至,蔡瑁也想拥有一些资本。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要是收服不了荆州水师。 曹操肯定要跑路。 到时候,荆州就要落入金茂之手,亦或者陷入金茂和袁术的争夺,从而变得破烂不堪。 蔡瑁也就变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连棋子怕是都算不上。 这对年轻气盛的蔡瑁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还不如拼一把! 次日。 也不知蔡瑁是不是开窍了,经过一天整顿,荆州水师还真就只剩一个声音。 曹操不由地好奇,向派去的夏侯惇一打听,不由地苦笑不已。 原来蔡瑁纯粹借助了曹操的凶名,一通吓唬,荆州水师这群胆小鬼就没一个不害怕的。 毕竟曹操在不久前,将这批人剥了个干净,又能跟金茂打个五五开,这群少爷兵哪见过这般凶人,比小孩子还听话。 友军如此窝囊,曹操心中打定主意,逃跑的时候,把友军献祭掉。 然后,他就开始安排两军排兵布阵。 “德珪,原计划不变,你指挥江面弓弩手,荆州水师另一部,我自有安排。” 最后时刻,曹操还是心软了,没有让蔡瑁去送命。 (本章完) 第203章 张飞生擒曹洪 第203章 张飞生擒曹洪 话分两头。 曹洪领命,点齐一百骑自家私兵中的精锐。 既然曹操下了死命令,曹洪也不敢怠慢,选拔精锐,全力以赴。 曹洪跟曹操是堂兄弟,两人同祖父。 曹洪家里巨富,虽说比不上曹操家,却也比夏侯兄弟以及曹仁等富有得多。 不过,曹洪这人非常吝啬,富有且吝啬,算是葛朗台的早期原型人物。 这次要带精锐出来,倒不是说曹洪转了性子,而是任务难度决定其必须这么做。 百骑足以发动局部小规模战斗,曹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曹洪带着百骑试探性进攻。 这样一来,敌方肯定要调兵遣将,露出破绽。 曹洪就能凭借机会,看清楚敌方军事部署。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曹洪一马当先,不断发号施令。 “此地距离敌营不足十里,定会有哨骑巡逻。” “发现之后,给我截杀,不要放跑一人!” 盏茶功夫后。 下面人开始不安:“屯长,再往前,我们就要被包围了!” 曹洪早就发现异常。 经过第一座山丘时,曹洪就发现有埋伏,可能因为己方人多,对方没敢动手。 曹洪这人就是胆子够大,不仅不害怕,还继续深入。 看似往敌军包围圈里扎,实则曹洪心里非常清楚地知道要干什么。 这一百人都聚在一起,像个钻头一样进入口袋阵。 曹洪料定敌方毫无准备,会形成一个扇形包围圈。 也就是说,曹洪身后全是空的,敌人还没来得及扎紧口袋。 “停止前进!” 曹洪果断下令道:“回身撤退!” 百骑匆匆停下前进脚步,又乱哄哄地往回跑。 众人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只有曹洪看着远处,两边的敌军乱了套,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骑军常规战术,以超高的机动性拉扯敌军阵型。 “给我记牢了!” 曹洪一边观察两边,一边大声道:“援军在一万上下,进入营寨五千上下,左翼三千上下,右翼两千上下。” 虽说不太准确,但仅凭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信息,曹操派遣曹洪出马还是有一定道理。 “屯长,敌军骑兵!” 好景不长,敌军骑兵出现。 曹洪下令:“随我往左突袭!” 曹军百骑突然转换方向,给金茂军带来极大困扰。 左翼凌操见状,当即命令前军停止前进,做出防御姿态。 见目的达成,曹洪调转方向,在凌操阵前,拐了个大弯,又往北逃跑。 凌操被戏耍,气得跳脚,却只能命令弓弩手放箭,射倒十几个倒霉蛋,又留下十几骑来不及转弯的曹军骑兵。 曹洪沿着长江边带队狂奔,心中暗自高兴,以为成功戏耍敌方。 不料,一名黑厮,带着百余骑,哇呀呀叫着来追杀。 “敢追杀我?” 曹洪眼角杀意浓烈,他一眼就看出敌方这些人骑术并没有己方好。 此刻,曹洪麾下还有六十余骑,足够发起一个反冲锋,击溃敌军后再逃跑。 否则,想要甩掉身后这些人,迟早要把曹洪等人拖垮。 双方马体力不同,曹洪带人奔袭几十里路,对方以逸待劳,肯定跑不过的。 曹洪深知这一点。 又跑了一刻钟,曹洪发现身后除了百骑不再有别的追兵,便喝令停下逃跑。 “弟兄们,这里距离大营尚远,若是不先击溃追兵,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众人胯下战马都在剧烈地喘气,大家都是老骑马的人,自然知道曹洪说的没错。 “屯长,下令吧!” 曹洪却摆手道:“不急,等敌军到两百步再发动,趁此机会,大家伙赶紧补充一番。” 另一边。 追来的黑厮自然就是张飞。 原本口袋阵弄得好好的,就等敌军来送死。 结果,张飞没想到敌将如此狡猾,在必死的情况下,还能逃出去。 匆忙间,张飞来不及召集散在四处的骑兵,只能带着麾下一百二十八骑来追。 无语的是,敌军的战马比张飞所部要好的多,双方不仅没有拉近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张飞没见过世面,也分不出战马差别在哪。 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敌方是青壮年战马,而张飞这边全是老年战马,快退休那种。 没办法,谁让扬州这边太偏僻了,能得到战马就不错了,哪还管那么多。 其实,战马跟普通马的区别,就跟骑兵和步兵的区别。 骑兵个子相对较高,武帝时期,要求在七尺五寸以上才能当骑兵。 现在各家标准不同,但再次也得有七尺二寸(173)以上的身高才行。 不然,上马都是个问题。 这个时代马鞍、马镫并未普及,骑马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汉人不像游牧民族,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骑马对于汉人来说就是一件需要长期训练的事情。 而扬州人普遍不高,这也是金茂麾下骑兵稀少的原因。 战马的要求不比骑兵少。 每匹普通战马的巅峰期,只能维持两三年,之后的五六年时间,只能沦为次等战马,也就是老年战马。 金茂缴获的战马大部分都是老年战马,而曹洪率领的这百骑全都是袁术那边借来的巅峰期战马。 两者不在同一级别。 好在曹洪托大,这才给了张飞追上的机会。 眼见敌军就在眼前,张飞难抑兴奋,吼道:“冲锋!冲锋!” 其麾下屯长赶紧提醒:“司马不可鲁莽!” “战马需要休息!” 张飞哪管那么多,大吼着:“杀!杀!杀!” 没有喇叭的辅佐,一人之音,竟如虎豹之鸣,喊出杀气来。 张飞麾下受到激励,也不管常识不常识的问题,跟着吼道:“杀!杀!杀!” 对面。 曹洪被张飞的大嗓门吓一跳,眼看进入二百步距离,当即也想吼回去:“杀!杀!杀!” 可惜,两人也不在一个数量级,张飞要是虎豹,曹洪就是柴犬。 一百步! 曹洪等人马速刚提起来。 五十步! 曹洪等人马速与张飞等人持平。 二十步! 双方各自将武器对准,两眼血红。 曹洪这边用的乃是两排间隔冲阵模式,前后相距十步。 也就是说,前排若是与敌接战,后排不会撞到前排,反而因为敌我动静的差别,形成强大动能。 不管前排生与死,后排都能轻松收割敌军。 张飞所部并不懂这些,且一路追击,就算有阵型也散得一塌糊涂,纯靠一腔血勇在支撑。 “轰!” 两军第一波对撞,张飞靠着人数优势占据上风。 眨眼功夫,曹洪第二波冲击来到,张飞麾下顿时人仰马翻。 等到两军调转马头,反身过来时。曹洪麾下还剩近四十骑,张飞却损失近四十骑! 高下立判! 但是,曹洪却错愕地发现,敌方竟然毫无惧色,这不合常理! 一般情况下,损失两成,早该崩溃才是。 曹洪等人却不一样,一方面都是私兵,凝聚力强过大部分正规军,另一方面,他们明知分开逃跑必死,这才抱团要赌最后一波。 结果没有出乎预料,而敌方的反应却出乎预料。 顿时,近四十骑一哄而散,哪还敢再打下去。 “狗贼!今日若放你走,俺就不叫张飞!”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走,张飞挺矛就朝曹洪追来。 曹洪暗骂倒霉,这黑厮不管别人,就盯上了他。 才跑出百余步,曹洪就无奈地发现,对方还剩下的八十余骑全都围着他,不让逃跑。 最终,曹洪勒马挑战:“骁骑校尉麾下曹洪!谁敢一战?” 张飞当即来了兴趣:“散开!都散开!” 曹洪本想借机突围,可看到散开的众骑,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很有防备。 便断了念想,专心对战。 “只有斩了敌将,才有一线生机。” 张飞却不管那么多,扯着嗓门道:“俺敬你是条汉子,选个想要的死法吧!” 曹洪年纪不大,能够横刀立马,靠的纯粹是家里有钱,给配了好马加好鞍,这才能在骑术上跟张飞持平。 “休要猖狂!” 曹洪策马而来,双手举刀,刀尖直指张飞。 “好马!好刀!” 张飞一夹马腹,大笑道:“你配不上,不如送与我!” 几个呼吸间,两人两马交错,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刚接触,曹洪惊惧于张飞的怪力,心中萌生退意,想要拉开距离。 可张飞哪能给曹洪如意,丈八蛇矛上下翻飞,嘴上说着要取其马,却招招往战马上招呼。 曹洪深知不能丢失战马,应对地十分吃力。 十个回合,曹洪大汗淋漓,咬牙支撑。 二十个回合,曹洪面色涨红,应付地十分吃力。 三十个回合,曹洪脸色铁青,双股颤颤,眼看就要坠下马来。 “喝!” 张飞眼光毒辣,瞅准时机,一矛挑飞曹洪手中长刀。 “嘭!” 蛇矛杆子将曹洪扫下马。 张飞调转方向,纵马经过时,单手将曹洪拎起,高举过头顶。 “俺生擒敌将!” “校尉威武!” “校尉威武!” 跟享受欢呼的张飞不同,曹洪后槽牙都要咬碎,还不如刚刚就死了算逑。 … 曹军大营。 “报!” 曹洪被生擒,其麾下并不知情,但也只逃出十余骑,那些死掉的人,全都变成无头苍蝇,跑回包围圈。 这也是小兵的悲哀,没有文化,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跟主将走失,要么迷路,运气好的才能回到大本营。 曹操得知金茂军大概军情,不由得神情大振,问道:“曹洪何在?” 报信者哭丧着脸磕头道:“校尉开恩!” “情况太过紧急,屯长为了送出情报,为我等断后!” 为了活命,报信人撒了慌。 曹操本能地不信,但他在军内外都要表现出恩威并重的模样,并没多说什么。 “下去领赏吧。” 等到报信者离去,曹操等到天黑也没曹洪的消息,便知道曹洪凶多吉少。 次日。 面对紧逼的金茂军,曹操不得不收起心中悲伤,指挥荆州水师和麾下所部,按照原计划进行。 只见曹操所部,两千骑打着曹军旗号,在马尾上拖树枝,营造出灰尘满天的样子,给敌人造成这里敌军众多的错觉。 其余近两千步骑,则排列地整齐,在正面迎战关羽率领的三千混合兵种。 荆州水师则分成两部分。 六千弓弩手乘坐战船,打着蔡瑁旗号,跨江与黄盖所部水军对峙。 另一部四千身穿破烂的水师,则打着袁术旗号,处于曹军侧后方。 没错! 这就是曹操的计划,冒充三方部队要来对抗金茂。 要是金茂被吓唬住,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只需要从言语上让金茂相信,曹操这方的兵力源源不断,就算成功。 这是上策! 若是金茂没被吓唬住,曹操还有中策,先用己方部队打个措手不及。 返程时,路过假冒袁术大军的水师。 到时候,金茂肯定忍不住对荆州水师动手。 这样一来,算是同时得罪袁术与荆州士族,肯定会给金茂将来统治荆州时,带来巨大的麻烦。 曹操也算对得起蔡瑁了。 至于下策,那就是金茂完全不上当,不仅要留下荆州水师,还要留下曹操等人。 为此,曹操早已做好逃跑准备。 … 邾县。 张飞生擒曹洪,逢人就使劲地夸自己。 “关老三!看到俺的实力没?” “生擒!” “桃子,俺生擒!” “生擒!”… 总之,一路上关羽、凌操、董袭等武将,无一幸免,张飞全都炫耀个遍。 中军大帐。 当金茂得知张飞生擒曹操麾下大将时,满脸错愕:“快召张翼德!” 然后,曹洪以近乎羞耻的方式,发生与金茂的第一次见面。 只见曹洪五大绑,张飞扛蛆一般扛着曹洪,来到金茂面前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使君,俺有罪!” 张飞挤眉弄眼道:“俺放跑了十几骑探马,但又生擒敌将,俺有罪啊!” 金茂也见不得张飞式炫耀,点头赞同道:“既然你说有罪,那我就治你个罪吧。” “别别别!”张飞连连摆手道:“您可千万别听俺瞎说,俺这可是大功!” 金茂似笑非笑道:“那你的本职也没做好啊。” 顿时,张飞脸色垮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起来:“俺不管!俺可是全军第一个生擒敌将的人!” 金茂失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生擒了谁?” 张飞高兴地跳将起来,指着曹洪道:“他叫曹洪!定是曹操兄弟!这可是条大鱼!” 明天更新要晚一点,大家不用等了。 (本章完) 第204章 荀攸牛逼! 第204章 荀攸牛逼! 曹洪? 挺耳熟的名字啊。 看来张飞还真抓到一条大鱼! 但是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张翼德立下大功,军衔晋升一级。” 金茂话锋一转道:“失职也确实属实,念在临阵换将,于战事不利,便罚其戴罪立功!” 张飞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起起伏伏,他还想争辩。 金茂直接一句话堵死:“再多嘴,给你军衔也除掉!” 于是,张飞闭嘴。 至于曹洪该怎么处置,金茂倒是犯了难,招降是不可能招降的。 就好像金云要是被敌方俘虏,金茂也不信金云会诚心归降。 曹洪作为曹操同族,怎么可能归降? 杀了吧,又跟曹操结下梁子。 倒不是还有投靠曹操的念头,现在的金茂,虽说没法跟袁绍、董卓相提并论,但比曹操肯定要高一级。 因此,没有将曹操消灭的前提下,千万不要招惹。 说不定这种位面之子一个爆种,金茂就得玩完。 放了吧,又亏大发了。 倒是还有第三个法子,可送到华佗手中,还不如杀了呢。 上次王朗那件事,传播范围不广,也就在神信教内流传。 就算这样神信教徒们,都称之为“神罚”,没人想要体验一番。 无奈,金茂便向三位谋士问道:“诸位可有办法处理曹洪?” 三人都是聪明人,金茂既然没说杀掉,那肯定也不能放掉,剩下的就只有卖掉! 戏志才当先出列道:“主公,若是曹操足够重视曹洪,我建议不如卖个好价钱?” 其实,戏志才完全能猜透金茂的心思,自从贺齐事件之后,大家都不敢表现地太明显。 果然,金茂非常感兴趣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可是卖得少了吃亏,卖多了又不一定能卖掉。” “卖多少才合理?” 戏志才瞥了眼地上的曹洪,原本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突然焕发生机。 于是,戏志才就有了主意:“禀主公,台下不正好有人知晓嘛。” “何不问问曹洪?” “倒也是啊。”金茂点头盯着低头不语的曹洪问道:“你觉得如何?” 可曹洪就在装死,不说话。 见金茂看过来,戏志才笑着说道:“那便处决了吧,想必曹操肯定认为曹洪已死。” 金茂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便同意道:“那便砍了吧。” “来人!” “且慢!” 曹洪这才抬起头,大声道:“我愿用五百金换一命!” 五百金? 打发叫子啊。 金茂眉头皱得很深,但曹洪都松口了,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便又向三人求助。 周瑜站出来说道:“我听说陈留曹家乃是望族,敛财手段很有一套。” “既然曹洪不想活命,主公就斩了他吧。” 曹洪虽是出了名的吝啬,可相对于钱财,更珍惜自身,急忙道:“无论什么价,只要我有,都给你们!” 金茂满意地看了眼周瑜,有士族内鬼就是不一样,了解地十分透彻。 戏志才是寒门不懂里面的道道,荀攸不是荀家嫡系也接触不到,唯有周瑜,被当做下一任家主培养,见闻非同常人。 “我也不要多。”金茂狮子大开口道:“一千匹壮年战马就够了。” “你直接杀了我吧!” 曹洪哭丧着脸道:“我全家卖了,也不值五百匹战马。” 金茂刚想答应下来,却被荀攸打断。 “一千匹战马,就是要一千匹!” 荀攸许久不曾发言,一说话就是王炸:“你可以出五百匹,曹操就不能为了你出另外的五百匹?” 金茂不明所以,但知道荀攸不会无的放矢,肯定有他的道理在里面,便坐等看戏。 曹洪家能攒下巨额财富,自然深谙生意之道,看到金茂没有开口,只有几个谋士在讨价还价,胆子大了起来。 “那你杀了我吧。” 见曹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荀攸并不着急,道:“你可想好了。” “每一次的拒绝,我主就会提高一百匹战马的价码,现在想要活命就需要一千一百匹!” 曹洪没见过往上增长的还价方式,急了:“你们不讲信用!” 荀攸继续加价:“一千二百匹!” “你…” “一千三百匹。” 曹洪闭上嘴,不想说话。 荀攸非常损:“现在是一千五百匹,再往上我主怕要不到,那就此打住。” “若是你不同意,那便斩了吧。” 见三个谋士都说砍了,金茂起身,刚想要下令,曹洪崩溃。 “一千五百匹就一千五百匹!” “但是我有个条件!” 曹洪刚刚说谎了,他家里就能拿出这笔钱财,只不过一千五真的到了极限。 金茂看向荀攸,并没看出什么表情,便又坐回去,示意荀攸继续。 “一阶下囚,有何资格谈条件!” 荀攸一改往日谦逊的姿态,咄咄逼人道:“你家出五百匹,另一千匹战马,须曹操给付!” “主公,我这便写一封文书发给曹操,若是曹洪所言尽是假话,请斩之!” 不给曹洪辩驳的机会,荀攸拿出纸张,笔触流畅,很快就写完一封信。 “来人!” 金茂深知荀攸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派人去送信给曹操。 曹洪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灰心丧气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想到曹操刚从荆州获取大量好处,应该会赎他。 但是曹洪不知道,这一切全都被荀攸看在眼里。 等到曹洪被拖下去,荀攸脸色沉重地说道:“主公,曹操麾下当以骑兵居多,不可不防!” 荀攸说出自身猜测:“曹洪的一切反应,说明曹操麾下骑兵当超过两千,且都是壮年期战马!” 难怪荀攸刚刚表现地十分怪异,金茂不禁感概,这也太牛逼了。 仅靠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分辨出关键信息,这就是顶级谋士的厉害之处! “那我该如何?” 金茂虚心请教:“公达认为,先前的计划哪里需要改变?” 荀攸出列拜道:“主公,此事尚需前线战报,我才能做出判断。” 金茂点头,催促手下人传递前线战报。 傍晚。 曹操变阵的消息,终于传回来。金茂看向荀攸。 “主公!此乃曹操障眼法。” 荀攸激动地说道:“请速击之!” 金茂有些懵逼,这跨度也太大了。 刚说完曹操麾下战力要比预料中的高,还以为要小心谨慎,结果反转来得太快,金茂有点反应不过来。 “公达,还请详细叙之。” 荀攸拜道:“主公可还记得,前大司农(唐瑁)曾在宴会上抨击袁术。” 金茂事情非常多,哪记得这些,扭头看向戏志才。 见戏志才点头肯定,金茂伸手示意荀攸继续。 “袁术此人,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却无实干之才。” 荀攸简单概括道:“曹操新败,却能重整旗鼓,与我军相持,称得上乱世英雄。” “这两人孰强孰弱,暂且不论。” “仅从官职上来说,当是曹操为袁术下属,应听从袁术调遣。” 金茂不断点头,又起身来到堪舆图前,将曹操、假袁术、蔡瑁三部分分别标注出来。 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啊。 袁术在曹操后边充当中军,蔡瑁、曹操分为左右两翼,这是很常规的一种安排,换作是金茂也会这么干。 “公达,你看出哪里有异常?” 荀攸来到堪舆图前,指着袁术这个点道:“这里!” 金茂非常不理解道:“公达应当知道,我军行进也是如此。” 荀攸摇头道:“可袁术并非主公,他在洛阳为虎贲中郎将之时,麾下仅两千人,如何能知道大军行进之道?” “难道您从一开始就明白,数万大军该如何行进吗?” 金茂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当初他获得朱儁真传,可第一回指挥五万人作战时,还是出了不少纰漏。 俗话说,实践出真知。 金茂自认为并非军事天才,难道袁术就是了? 要是那样的话,袁术还会成为历史上那样子吗? 显然,袁术也不是军事天才。 那么大规模行军打仗,大家都一样,得从零开始学起。 也就是说,荀攸的猜测非常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此人并非袁术?” 荀攸点头道:“对!我认为此人不是袁术!” 又解释道:“若是真袁术在此,他应当在这里!” 荀攸指着曹操处说道:“袁术并未与我军交战,在他眼中,我等不过是土鸡瓦狗之辈,一鼓作气,便可破之。” 金茂不由地好奇道:“那他为何不动手?” 荀攸解释道:“一则袁术爱惜羽翼,不想损兵折将;二则袁术不屑亲自为之。” “主公试想,眼下若是有一伙数万盗匪出现在境内,您会亲自前去讨伐吗?” 要是以前人少将少时,金茂会亲自动手,现在嘛,牛逼的武将都有好几个,亲自下场也太丢面子了。 “公达,你说服了我!” 金茂问道:“你以为该如何做呢?” 荀攸深吸一口气道:“主公当尽起全军,子时埋锅造饭,放弃营寨,寅时出发,一战可定之!” 金茂犹豫道:“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时,戏志才起身为荀攸助力:“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周瑜佩服地看了眼荀攸,眼中战意满满,抱拳道:“就连您都觉得仓促,敌军必定也想不到。” “此乃绝佳战机!” 见三人都这么肯定,金茂也不再犹豫:“好!就这么办!” “来人!” “命令二营校尉董袭率部连夜北上奔袭。” 金茂指着堪舆图上,西陵县东边山林,“在此处驻扎,阻击北逃的骑兵!” “命令水军都督黄盖、一营校尉凌操、先锋军校尉关羽,子时造饭,寅时出击。” “且慢!”周瑜满脸兴奋道:“主公我认为应当令水军子时出发,在荆州水师尚未反应之时,发动突袭!” 水军夜袭? 这也太冒险了! 但是,金茂仔细想想,这是一个高风险高回报的命令。 不管荆州水师军事素养低到什么程度,摆开阵型,六千弓弩手,给你来两轮齐射,换谁来也吃不消。 那可都是人命啊! 换作水军夜袭就不一样了,今晚正好是个大晴夜,靠着月色,水军能以最小风险地发动突袭。 就算会被敌军发现,那也总比当面对阵要好得多。 要不是周泰、蒋钦还得防守淮河沿岸,金茂有自信当面对阵,也能击溃敌军。 可现在情况不同。 金茂便同意了周瑜的提议:“就按公瑾说的办!” “命令中军全军。”金茂再次下令:“就地埋锅造饭,子时随水军北上,先拔敌水军营寨,再破曹军!” 这也算是金茂第一次发动四万人的整体进攻行动,也不知道会发生多少出人预料的事。 他下令的时间,是酉时(18点)。 水军营寨就在中军左翼,接到命令的时间则是酉时末戌时初(19点)。 董袭所在的二营距离中军有十公里,等到传令兵到底时,已经到了亥时初(21点)。 也就是说,董袭埋锅造饭长途奔袭的开始时间,只比其他人早了一个时辰。 而董袭也是个学渣,冲锋陷阵在行,调兵遣将就难为他了。 等到董袭叫醒士卒,再埋锅造饭,时辰已经来到子时。 全军还未出击,就被琐事给绊住手脚,等到出发,时间已经来到卯时。 此外,二营全军要长途奔袭十公里,这对于没有战马的士兵来说,就是个巨大的挑战。 先锋军距离中军较近,命令传达也很及时,关羽安排的也没问题。 问题出现在沟通上。 由于换了一波士兵,局面就形成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 尤其是重装盾兵,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十分看不起关羽。 就算有水军刀盾兵的背书,仍然有许多人不服关羽。 对此,关羽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传达金茂的命令。 好在这些精兵谁都会不服,唯独就听从金茂的命令,乖乖执行。 凌操这边的情况就比关羽好得多。 一营确实精锐,但凌操也不是新人,跟许多老兵关系都不错,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至于新来的三千战兵,这些不过是刚从新兵营毕业的嫩瓜蛋子,谁敢在老兵面前呲牙,乖得很。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出在凌操身上,这家伙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本章完) 第205章 曹操:苍天助我! 第205章 曹操:苍天助我! 曹操今夜难以入睡。 似乎有所感应一般,曹操总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 可看到对面营寨如往常一样,便又打消念头。 跟金茂军中一样,临战时,曹军中也禁酒。 此时,曹操站在营寨门楼上,望着远处,手里拿着水囊,拔开塞子,猛灌一口,又往下倒了一溜。 “子廉,你安息吧。” 曹操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报仇!” 其实,曹操早就在做逃跑的准备,只不过,碍于跟蔡瑁的约定,必须要打过一场才行。 得到了敌军信息,曹操越发地感到不安。 除去荆州水师,他麾下仅有四千人,对方至少有一万人,甚至更多! 再加上敌方一直在遮遮掩掩,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 曹操的第六感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曹洪的下场怕是还要再次上演。 “明天就打一仗吧。” 曹操暗自决定:“不论胜败,我都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营帐,刚躺下,曹操就听到帐外喧哗。 本就睡眠不好,此时火气更大,曹操怒吼道:“何人闹事?” 亲兵进帐禀报:“主公,敌军派了细作,已经被捉住,该如何处置?” 细作? 曹操猛地一惊:“你们在何处发现的细作?” 亲兵如实禀报:“营寨之外。” 曹操想到了什么,便下令道:“押他进来!” “喏。” 不一会儿,一名矮小精悍的百越兵就被五大绑地押进来。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这名百越兵操持一口浓厚口音的雅言,一直重复这句话。 曹操听了好几遍才明白。 “倒是个机灵人。” 曹操下令道:“给他松绑,免得让蛮夷瞧不起中原人!” 亲兵们照做,一个个在旁虎视眈眈。 百越兵起身,恶狠狠地瞪了眼四周亲兵,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丟在地上,就不再言语。 曹操生性多疑,怕其中有诈,便令亲兵打开竹筒,拿出其中纸张。 这是曹操第一次见到扬州产的纸,手感比洛阳纸还好。 “这定是扬州牧的手笔!” 曹操定睛一看,朦胧的睡意瞬间清醒,急问道:“曹洪还活着?” 百越兵扬起下巴磕磕巴巴道:“明…日…交…易。” 又是好几遍,曹操才听明白。 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妥,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一千五百匹上等战马?” 曹操笑道:“这都是小意思,但我要先见到曹洪。” 百越兵没有回答,一直重复“明日交易”这句话。 见这个小兵油盐不进,曹操摆手,命人带下去看管。 等到一切平静,曹操再也平静不下来。 曹洪活着的消息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危机感。 大祸临头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实在睡不着,曹操便起身,“来人!” 帐外亲兵立马进入帐内点燃油灯。 “什么时辰了?” “子时。” 昏暗的油灯下,曹操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传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全副武装的三人来到营帐。 此时,帐内灯火通明。 曹操身着甲胄,孤身站在巨大堪舆图前,留给三人一个深不可测的背景。 “都来了。” 曹操并未转身,眼神一直注视着堪舆图。 “今晚可有事发生?” 三人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曹仁抱拳道:“禀校尉,无事发生。” “无事发生?”曹操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扬州牧不像是个不知兵之人。” 三人全都摸不着头脑,曹仁作为代表,问道:“校尉何意?” 曹操背着身,沉声道:“之前不论是夏侯惇、夏侯渊带兵袭击,还是曹洪刺探军情,扬州牧都做出及时回应。” “可今日,我军与荆州水师联合行动之后,扬州牧却毫无动静。” 曹操霍然转身,直视三人问道:“难道这还不是最异常之处?” 曹仁不太明白,便说道:“也许明日就有反应了呢。” “不不不!”曹操接连否定。 “当初我跟随槐里侯与钱塘侯征讨黄巾贼波才,破敌前夕,也是如今这般,十分平静。” “等到官军发动袭击的那一刻起,战斗便结束了!” 曹仁三人听得云里雾里,却又不知从哪里去反驳。 曹操相信自己的直觉,便下令道:“派出所有斥候、哨骑、探马,将侦查范围扩大至二十里!” “不管敌方有何阴谋,今晚我都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发生!” 这一刻,曹操多疑的性格展露无疑。 宁愿士兵疲惫,也不愿遭受不必要的风险。 曹仁三人领命离去,按照东南西三个方向,撒出所有侦查兵种。 夏侯渊带人去了东方,夏侯惇去了南方,曹仁去了西方。 行不出几里路,曹仁隐约听见喊杀声。 “全员听令!” 曹仁大声吼道:“一队人去西北方向,一队人去西南方向,剩下的人随我前往正西方向。” “发现敌情,不用回报,直接返回大营,向校尉禀报!” “是否清楚!” “清楚!!” 等到两队人举着火把,往两个方向散开,曹仁深吸一口气,提高马速,带领剩下一队人马循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 曹仁行出十里,眼前出现一片火海,火光将水面映射地通红。 前面就是荆州水师的营寨,看情况已经沦陷。 能做到这一切的军队,除了扬州水师,附近没有哪一股势力能做到。 不过,曹仁却没有退缩。 “都向我靠拢!” 曹仁大吼着聚拢麾下,继续吼道:“跟紧我!掉队可就没命了!” 他要更深入地查探敌情。 随着曹仁带人越发靠近,岸边正在登陆的金茂中军,露出身影。 不等曹仁做出反应,西南边突然爆发小规模战斗。 曹仁凝神望去,发现大队人马正在追杀小队人马,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但曹仁明白,被追杀的要么是友军,要么就是自己人。他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往战斗发生处狂奔而去。 临到近处,曹仁才发现,被围攻的部队却是荆州水师,仅剩的几面“蔡”字旗,说明身份。 敌方的“凌”字旗也表面了身份。 眼下却不是震惊的时间,曹仁没法深究凌操所部为什么会在这里。 “全员都有!” 曹仁大吼:“战斗预备!” “冲锋!” 黑夜中,五十骑宛如一颗水滴掉进油锅,炸了个人仰马翻。 凌操所部弄不清楚敌军来自何方,蔡瑁见机率部疯狂发动反扑。 一时间乱了套。 盏茶功夫。 曹仁竟莫名其妙地救出了蔡瑁,身后仅跟着不到五骑,蔡瑁身后也差不多,这些都是两人的死忠。 其他人要么被冲散,要么被击杀。 二人总十二骑,不敢转身,蒙头就往东边跑。 一路上,又是惊险异常。 寅时,十二人遇到关羽所部,丢下八具尸首,仅剩四骑带伤逃跑。 要不是关羽还未完全掌握部下,曹仁、蔡瑁绝对跑不了。 关羽单刀匹马,追了十余里,硬是追丢了。 最可惜的是,曹仁和蔡瑁的战马长途奔袭一直没得到休息,在关羽盲视野的一处拐角毙命。 也许是老天眷顾,曹仁和蔡瑁及时灭掉火把,躲进田野。 这个时间,正好是黎明前的黑暗,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火把能照亮的范围有限,关羽也没能发现二人。 等到天亮时,关羽反应过来,再返身寻找,只发现两匹死马,哪还有二人的身影。 … 卯时,曹军大营。 曹仁派往西北边的斥候终于赶回来报告。 “荆州水师沦陷!?” 危机得到验证,曹操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虽说不用借助水路逃命,但失去一个方向代表着失去一份逃生希望。 既然瞒天过海之计被识破,曹操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跑路! “命令全军开拔!” “粮草辎重全都不要了。” 曹操满脸肉痛道:“轻装简行,全军只带上武器,其余一律扔掉!” “一刻钟后出发!” 这可真是倒了血霉,好不容易从袁术和荆州士族手中赚来到装备全都赔了不说,自己带的那些也得赔进去。 不过,两千匹战马却是实打实,只要带回去就是大赚! 因此,曹操当机立断,该扔的都扔了,这样还能迟滞敌军追击速度。 就算是金茂军中,也免不了缴获计算战功的惯例。 都是躺在地上白捡的战功,就算是金茂来了,也阻止不了士兵捡战功。 果然! 等到曹操带领全军离开后一刻钟。 关羽所部的先头部队就来到这里,看着满地的战功,哪还有心思去追杀,一个个按照部、曲建制,各自占领一块地盘,互不干扰。 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士兵抵达,战功都被分完没得捡了,这些人才往东追去。 没办法,主将关羽为了战功,那都单刀匹马地追出去了,下面人没有崩溃,足见金茂军中士兵的军事素养超群。 另一边。 曹操带着轻装简行的三千余人,在原营寨东五里处遇到前往南边侦查的夏侯惇。 来不及多问,曹操招呼夏侯惇麾下三十余骑,卸掉甲胄,跟随大部队一起逃跑。 夏侯惇非常听话地解甲,不用说,他在南边侦查时,又遭遇了关羽,侥幸逃脱包围圈,原有的150骑仅剩这么点跟着。 要不是夏侯惇见机跑得快,他也得像曹洪一样,被生擒活捉。 曹军继续往东逃跑十余里,又遇到夏侯渊一行人。 此时此刻。 曹操麾下仅剩不到三千骑,步兵全都走散了,曹仁没有归队。 前方就是山林,曹操不准备带人进入其中,便命人再次休息,顺便了解详情、收拢溃兵。 得知夏侯惇被撵,曹操安慰两句,不由地看向夏侯渊。 天色已经大亮。 夏侯渊直到现在,都没看到敌人的一根毛,不由地怀疑,这边会不会没有敌军。 “不可能!” 曹操断定:“扬州牧的军队,最强的地方,就是山地战。” “在这片地界,他们是无敌的!” 夏侯渊惊诧地起身道:“校尉还等什么,赶紧跑吧!” 夏侯渊看附近的山林,感觉里面全都是敌军,都快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曹操却非常地淡定道:“不必惊慌,扬州的大部队应当在西边水路,以及南边先锋部队。” “东边就算有部署,人数也不会太多。” 夏侯渊刚想松口气,就感觉到地面仿佛在震动。 “骑兵!有大股骑兵!” 不用夏侯渊尖叫,曹操和夏侯惇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曹操不由地想要打自己几下嘴巴子,敌军确实不多,但来的却是骑兵! 再仔细分辨一下,曹操惊骇地发现,骑兵来自北方! 难道袁术也要灭我? 曹操立即就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怎么可能! 袁术那个懒鬼,现在都没起床! 那来者就是金茂麾下骑兵! 可他们是怎么饶过去的? … 张飞非常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带领一千骑以上的部队。 说来也是巧合。 荀攸担心右翼去东方堵截曹操的董袭,可能不足以担当重任,便请求金茂派一只骑兵前去助阵。 正好张飞带着五百骑还未出发,二一添作五,金茂再增派五百骑亲兵卫。 张飞是个路痴,带着一千骑沿着山林边缘赶路。 寅时,追上刚出发的董袭。 卯时,天刚蒙蒙亮,张飞才发现已经带人跑过了头。 想要立即返回,却遭到亲兵卫队长一顿臭骂,教训其珍惜马力。 张飞也不敢回怼,亲兵卫建功机会少,级别低,不代表个人实力差。 十个人要是组成阵法,就算是张飞,也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亲兵卫亲如兄弟,五百人如一,张飞更不敢招惹。 于是,众人休息半个时辰。 再度出发时,就遇到了刚逃出来的曹操。 “好多战功!” 张飞大嗓门吼得两军都听得清楚:“弟兄们,跟俺捡战功呀!” 曹操一方发现张飞时,两者相距不到一里地,完全来不及整队。 慌乱之下,曹操也来不及下令,骑上好马就往山林里钻。 曹军有样学样,靠近山林的钻进山林,离得远的就跟着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随便找个方向突围。 (本章完) 第206章 抛开事实不谈 第206章 抛开事实不谈 西陵县,午时。 袁术的美梦被人打扰,正欲发火,却得知惊天噩耗。 “荆州水师全军覆没?!” “曹操也被打得狼狈逃窜?!” 袁术哪还敢在西陵县停留,“备马!” “护送我回大营!” 这就是曹操不往南逃回西陵县的原因。 根本就靠不住,逃回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西陵县西边是一条名叫举水的河流。 因此,曹操要想跑路,只能往东绕城跑。 只是没想到,半路遇到张飞,前功尽弃。 另一边。 袁术刚穿戴整齐来到马厩,手下人来禀报。 “蔡瑁要来见我?” “不见!不见!” 说罢,袁术骑上战马,带着亲兵扬长离去。 院子外。 看着袁术撒丫子逃跑,好不容易带着蔡瑁逃进城的曹仁,怒火中烧。 “我让你直接冲进去,你偏要扯什么破规矩!” “好了!袁术逃跑了,现在怎么办?” 这一路上,两人可谓是惊险刺激到极致,幸好关羽所部指挥混乱,才让两人浑水摸鱼逃进城来。 曹仁本以为能够逃出生天,没想到,只是从一个地狱进入另一个地狱。 蔡瑁跟袁术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本以为袁术作为袁家嫡子,最起码的礼仪总得懂。 如今看来,蔡瑁先前的眼光全都是错觉,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大力投资曹操。 当务之急,还是先逃跑才是正道。 蔡瑁动用自身在荆州的人脉,得到西陵县望族黄家支持,获赠两匹老战马。 曹仁不知曹操去向,便跟着蔡瑁一同北上,逃亡南阳郡。 … 曹操带着千余骑转入山林。 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兄弟为了阻拦张飞侵犯,主动留下来抵抗。 可惜,夏侯渊双手伤势未愈,战斗力发挥不出一半,夏侯惇有心硬刚,却不是张飞的对手。 仅一个照面,曹军便被张飞冲了个七零八落,四散逃命。 “散开!都给俺散开!” 张飞眼疾嘴快,大声吼起来:“封锁北面!别让贼骑逃走一匹!” “别伤了马!” 这一刻,张飞的智商突破天际,立马抓住重点。 亲兵卫与陈留骑士当即散开如大网,见人就杀。 夏侯惇和夏侯渊想要组织人手,一鼓作气突围。 因曹操轻装简行的缘故,曹军大多不穿甲,天然弱势。 张飞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夏侯兄弟的打算,大吼起来:“敌将休逃!” “待张爷爷取你狗头!” 说罢,单枪匹马地就往夏侯两兄弟冲来,好像看不到其身后数百人一般。 从小到大,夏侯惇哪受过这般鸟气,策马横刀,就要跟张飞来个对对碰。 打不过也要打! “黑厮受死!” 看到夏侯惇冲出去,更加鲁莽的夏侯渊也不顾伤势,一起冲来。 身后数百骑见状,也跟着冲锋。 对此,张飞恍若未觉,一心只想取敌首级。 好在亲兵卫队长眼尖,立马组织大几十骑跟在张飞身后,以张飞为锥头,亲兵卫为锥身,迅速组成锥形攻击阵。 “杀!” 张飞一声大吼,两腿一夹马腹,使得战马通人意般高高跃起,他则使矛如棍,学着关羽,来一招当头棒喝! 夏侯惇哪见过这般凶人,咬牙挥舞长刀迎上。 “轰!” 一声巨响,夏侯惇经受不住人马合一的力道,被砸下马去,虎口崩裂不说,五脏六腑感觉都移了位,肚中翻涌,险些吐出血来。 夏侯渊见从兄被挑翻,不仅没害怕,反而愤怒地挺枪就刺向张飞。 后者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一骨碌从马背上滚落下马。 交锋只在一瞬间,双方骑兵就撞在一起。 亲兵卫仗着身强体壮,以劣势兵力,硬生生将曹军凿穿,并仰仗全身甲胄,以极其轻微的伤亡换取曹军近百人伤亡。 顿时,曹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士气,土崩瓦解,再难发动像样的反击,成为待宰羔羊。 张飞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立,快速抢过一匹曹军战马,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好马!” 刚上来,张飞就两眼放光称赞不已。 刚才要是有这样的战马,别说夏侯惇,夏侯渊也得留下! “全军都有!” 此时此刻,张飞宛如战神附体,大吼着指挥起来:“换马!” 等到命令一个传一个地到每个骑兵耳中,众骑兵狂喜。 作为一名骑士,谁不眼馋曹军优秀的战马,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拽下曹家兵,换乘战马。 一个时辰后,金茂军换乘完毕,曹军只逃出去数百骑,追杀还在继续。 不过,张飞却像开窍一般,不断指挥附近骑兵收拢战马。 比起追杀败军,那肯定是战马更值钱,战功更高! 这一点,张飞分辨地非常清楚。 唯一可惜的地方,夏侯惇和夏侯渊,不知去向。 由于曹军都没着甲,实在分辨不出谁是谁。 … 这一场追逐战,持续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时分。 金茂率军抵达并占领西陵县,才宣告各军停止追击,到西陵县附近安营扎寨。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 金茂才召集各部将领,来到西陵县开会。 整场战争,从一开始就非常顺利,就是让曹操、蔡瑁、袁术这些主要人物给跑了。 金茂坐在上首,文武分列左右。 谋士都看不出表情,武将们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战大胜,荀军师当属头功!” 金茂开场第一句话,就为整个会议定下基调。 “我决意,荀军师连升三级,为一级校官军衔,赐千金,赏建业县府邸一座!” “另上表,封荀攸、戏志才为军师祭酒。” 荀攸出列行礼道:“主公赏赐太过,还请收回成命。” “也罢。”金茂点头道:“那便取消赏赐,军衔、职务不变,仍为一级校官、军师祭酒!” 见荀攸还要争辩,金茂抬手道:“荀军师先下去,诸般事物繁多,事后再议。” 荀攸无奈退回原位,戏志才忍不住打趣道:“公达恭喜啊。” 荀攸只是叹气不说话。 金茂又对周瑜进行奖赏,升为一级尉官。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黄盖率部破荆州水师,斩首一千三百四十四,俘虏五千三百四十一。” “奖赏全体水军晋升一级!”“其余战功另算。” “黄盖连升两级,为一级校官!” 黄盖可没荀攸那么谦逊,当即出列拜谢道:“谢主公!” “凌操未听令行事,虽有斩获,但存在重大过失。” “鉴于结果尚算良好,不予追究过错,也不予奖赏,保持原职。” “你可有异议?” 凌操出列拜道:“末将无异议!” 金茂点头道:“念在将士辛苦,我自掏腰包,给你部每人赏赐半石稻米。” 凌操下拜道:“多谢主公!” “关羽出列!” 金茂神情徒然一变:“你可知罪?” 关羽抱拳问道:“不知使君以何罪治我?” “擅离职守!” “一名将领像个士兵一样去追逐战功,这还不够治你的罪?” 关羽从容道:“临阵换将本就是兵法大忌,使君既要我带领新部坐镇先锋军,又要我指挥他们。” “恕难从命。” 金茂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但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我…”关羽还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却没想到金茂直接就承认自身的错误。 一时间,关羽直接被搞懵了,都不知该作何解释。 “戏军师,帮我起草一份认罪书,就算是我犯了错误,也得遭受惩罚!” 金茂严肃地说道:“向全军征集意见,士卒们认为我应当承受何种惩罚,我便受着。” “主公不可!” 众文士以及武将一齐出来阻止。 金茂却摆手道:“若是我连自己犯下的错误都没法纠正,又如何纠正这个混乱的天下!” “主公英明!”谋士们一起下拜。 武将也紧随其后。 关羽也被金茂的大义凛然感动到了,主动拜道:“关羽知罪,请使君责罚!” 金茂为自身的无耻感到羞耻,心中却有小小的窃喜。 “鉴于关羽认罪态度诚恳,便小惩大诫,军衔降一级,为五级尉官,保持原职不变。” “希望你能再接再励,再创辉煌。” 关羽抱拳躬身道:“谢使君宽宏。” 金茂点头,而后又变了脸色:“董袭何在?” 董袭可比关羽懂事多了,立马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道:“董袭知罪!” 这下子反到把金茂搞得不知所措,无法应对。 “主公,董袭无法胜任二营校尉之职,还请削减我的军衔,去掉我的官职,让我回亲兵卫吧!” 金茂眉头变成个“囧”字,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主动认罪的。 “呃,我也没说你什么罪啊。” 金茂语无伦次道:“也就是没有按时到达指定位置,没有拦截曹军主将,最多算个过失的罪行。” “没那么严重。” 这回却换作董袭不依不饶道:“主公,我真的不是带兵的料,让我回您的身边当个亲兵吧!” 这已经不是董袭第一回要求了,上回缺少将领,金茂无奈让董袭顶上。 这回有了关羽、张飞、典韦的加盟,貌似答应董袭的要求,也无不可。 于是,金茂便喊道:“典韦典洪兴!” “进来议事!” 典韦守在大门口还以为听错了,这次大战,他就打了个寂寞。 本以为跟随中军进入战场,肯定会有作战机会。 谁知,金茂军太过强悍,典韦期待的剧情没有展开,只等到个大胜的消息。 说实在话,典韦要不是不会骑马,早就跟着五百亲兵卫一起,与张飞杀敌去了。 说来也怪,不知什么原因,目前还没战马能承受典韦的折腾。 目前已经有三匹战马被典韦骑死,从那以后,典韦就再也不敢乱骑战马。 因为每一匹战马,都是宝贵的财富,典韦不想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金茂损失惨重。 现在机会来了! 典韦兴奋地进入议事大厅,抱拳道:“典韦拜见主公。” “你可有信心担任二营校尉?” 金茂的思想还停留在当初草创时期,无人可用的局面。 便想着要让典韦先做个实习生,等到战功累计足够,再转正也不迟。 没想到,这次出来反对的人格外地多。 戏志才:“主公,今时不同往日,典韦刚入伍不久,说他是一介新兵也不为过。” “就算典韦表现优异,能让其呆在亲兵卫已经是您给予的莫大恩赐。” “怎么能寸功未立,就担此重任?” 荀攸和周瑜也差不多这个意思。 武将们就直接地多了,说什么的都有。 “都别吵了!” 金茂不满道:“以前你们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如今换作别人就不行了呢?” 黄盖出列道:“主公,那不一样。” “典韦尚未参与指挥任一大战,又没有参加过军官培训班,不论资历、能力都尚未得到检验。” “如今二营已经有两千人的规模,里面的士兵,哪一个不是从新兵营摸爬滚打晋升上来?” “哪一个没有战功?” “主公,如何能让一个寸功未立的人,担此重任?” 黄盖总结道:“我建议,不若升典韦为二营副将,先跟随主将一段时间,再转正也不迟。” 金茂原本想要呵斥,却被黄盖最后这一句话给差点折了腰。 好家伙,这个转折猝不及防啊。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大家说的有道理,现在主力营的士兵,今非昔比,各个都比早先亲兵卫要强的多。 就算他再偏爱典韦,也得一步一步来。 “典韦,你觉得如何?” 面对金茂的提问,典韦却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智慧:“主公,我想继续跟随您左右!” 这一下,金茂心中猛地高兴一回。 谁不想身旁有典韦这样忠心耿耿又武力超群的人守护。 “如此一来,二营校尉之职,谁可当任?” 这时,张飞跳将出来:“使君,俺来!” 金茂失笑,张飞倒是个好选择,可主力营交给一个外将,不说没有先例,就连金茂心中也不认可。 “翼德此次立功甚巨,我另有安排。” 金茂笑着道:“二营校尉之职便暂时空着吧。” 谁知,张飞很不识趣地问道:“使君,为何不给俺个机会?” “说不准,俺就是个军事奇才呢?” 金茂无语。 对不起各位,这周要搬家,每天只能保持两更,更新时间不一定 (本章完) 第207章 逻辑鬼才张飞 第207章 逻辑鬼才张飞 面对张飞的刨根问底,金茂无奈解释道:“翼德啊,一营到五营,并非普通队伍。” “那是我麾下主力嫡系部队,非亲信不可担任要职。” 张飞不服气道:“那关老二手下怎么就有三营的队伍?” 确实,关羽那一千重装盾兵就是三营出来的,金茂一时疏忽,倒是给忘了这件事。 “这是我的失误。” 金茂又一次主动承认错误,道:“志才,给关羽调换士卒。” “且慢!”张飞的大嗓门吓了戏志才一跳。 “使君,您的意思就是俺认您为主公,俺就能成为二营校尉?” 金茂点头道:“是这样的。” 张飞大嘴咧得跟荷似的,就要下拜行礼。 关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张飞,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张飞认真道:“拜使君为主啊。” 关羽先是给在座诸位告罪一声,才低声质问道:“你我皆认大哥为主,岂可再认他人?!” “这不对吧!”张飞大声道:“大哥乃是我二人结拜兄长,俺对待他就像对待亲兄弟一样。” “俺们都是兄弟了,哪还有主次之分?” 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关羽顿时急了:“你忘了当初的誓言吗?” “没忘啊。”张飞背了一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关羽气不打一出来:“那你还…” 张飞用睿智的眼神看着关羽道:“关老二,你是不是糊涂了?” “使君对你那么好,你就一点也没有回报的心思?” 关羽脸色发紫,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一码归一码,不是同一件事!” 张飞奇怪道:“怎么就不是同一件事了?” “咱哥仨一起认使君为主,不就行了?” 啊这! 别说关羽,就连金茂也被张飞的言论给震惊到了。 若是能收刘关张三兄弟,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关羽整个人都是懵的,要说张飞话中的毛病吧,好像也没啥,可没有毛病,关羽又不能接受。 一时间,关羽被逻辑鬼才张飞给套住了。 “关老二,你认不认主?” 张飞催促道:“你不认,我可认了!” 关羽满脸纠结,算算时间,来到扬州快一年半了,跟大哥刘备聚少离多,太久没有过交流。 现在张飞要拉三人下水,关羽就算万分不情愿,没有刘备的劝谏,也阻止不了。 眼看张飞行大礼,认金茂为主,关羽心中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抉择。 好在金茂实在太过高兴,并没有注意到关羽的异常。 就算知道,也不会强求。 再怎么强求也没用,关羽就是那个忠义无双的关二爷,不可能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好好好!” 张飞认主仪式太过草率,金茂反应过来时,嘴角翘到天上去了。 “以后,张翼德就是我的二营校尉!” “哦对!”金茂一拍脑门,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翼德,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军中惯例,就算你认主了,也得暂任代职,等到战功累计足够,再为你转正!” 张飞高兴地像个二百斤的孩子,拍掌喊道:“太好了!” “主公,俺现在是您的将领,总得送个见面礼吧?” 金茂正高兴着呢,随口应道:“你尽管说,不论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嘿嘿。” 张飞搓手道:“这可是您自个儿说的!不许反悔!” “俺要把二营全换成骑兵!” “这不行!”金茂果断摇头道:“换一个条件。” 张飞开始耍赖:“主公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这可是您刚刚答应俺的!” 金茂实在受不了莽汉撒娇,便说道:“这样吧,鉴于你表现优异,给你额外配一只五百人骑兵,但我也有个要求!” 能有骑兵,张飞就很满足了,连连点头道:“您说!” “要给你搭配一个副将,一同协力治理。” 金茂问道:“你有什么人选?” 张飞也知道这是军中惯例,便指名道姓地说:“就吴宁!这小子合俺胃口。” 金茂点头道:“吴宁资历够了,没什么战功,不足以服众,” “这样吧,今后你二人的战功一起计算,意下如何?” 张飞满脸纠结,要分出一半的战功,那也太不公平了。 “若是你同意,今后你二人赏罚相同,共同担责。” 金茂是怕张飞乱来,闹出大乱子可就搞笑了,便出此下策。 “任何行动都需要两人同意才能行动。” 张飞整个苦瓜脸:“主公还是不信任俺!” 无奈金茂解释:“并不是不信任你的忠心,我是不信任你的能力!” “你少给我惹事,我就烧高香了!” 此话一处,众将哄笑,显然,张飞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会惹事。 对此,张飞也只能无奈接受。 既然张飞接任二营校尉,那么董袭也就能够回到亲兵卫。 对于降职一事,董袭毫不在意,他深知自身斤两,带兵打仗那不是他的强项,冲锋陷阵才是他的专职。 金茂倒也没降得太狠,反倒让董袭重新担任亲兵卫副将。 就算白石一直在外忙碌神信教的事,金茂也为其留着亲兵卫主将的位置,除非白石死了。 典韦则从普通亲兵晋升为护卫亲兵,能够跟董袭一起站在金茂身后。 将领的赏罚结束。 接下来就是统计缴获,为各部士卒封赏、抚恤、发放俸禄。 首先,第一个汇报张飞的战果。 “击毙曹军五百十二人,俘虏八百零三人,得青壮战马一千二百八十七匹。” “战马伤损七百二十五匹,共计得战马五百六十二匹。” 这是第一次战马正向增长,而且还是青壮期的战马,可以为军中骑兵大大提升一波。 战马跟后世的跑车一样,十分金贵,一点磕磕碰碰就不能再上战场,受了伤,就只能当做一般用途。 比如骑乘所用马匹,或者拉马车诸如此类。 战马并不是育种就能培育,需要有专业人士用专业手法,才能培养出真正的战马。 这也是战马稀少的原因,并不是任何一匹马都能成为战马,所有的战马并非天生就是战马。 这跟养猪是两码事。 “曹军营寨共缴获七千余套甲” “其中仅有两千一百一十一套是完整甲胄,一千七百三十八套乃是布帻甲,其余三千三百三十四套乃半甲或破甲。”听着戏志才的汇报,金茂点头道:“破甲送到广陵郡修补,能用的甲献给主力五营以及水军先装备上。” 接下来,才是这次缴获的重头戏。 “荆州水师处共缴获二千零七十六把踏张弩,三千一百零九把臂张弩。” “全身甲胄四千零五套,布帻甲一千九百套。” “楼船被烧毁五艘,缴获五艘完好,蒙冲战舰缴获八十一艘,其余大小战舰三百一十七艘。” 金茂感叹:“荆州可真踏马的富啊!” 光这些弩和战舰,就给金茂水军来了一波史诗级加强。 看来又得对水军来一波扩招才行。 不过,盯上这批装备的可不仅仅是水军,其他各主力营全都眼馋得很。 这可是全都是弩! 就算最差的臂张弩,有效射程也有两百步,抛射甚至能到三百步,可比弓强多了! 要是踏张弩,抛开操作性不谈,光从射程来讲,有效射程三百步,抛射甚至能达到五百步。 这是什么概念? 骑兵冲锋启动距离大概是三百步。 也就是说,两军对垒,骑兵刚启动就得挨一波强弩平射,强弩可不管你穿不穿甲,除非你能套双甲,不然都得扎出个窟窿。 因此,大家伙都想要这五千多把弩。 水军都督黄盖抢先发言:“主公,水军弓弩手不足两千,我与周泰各自拥有不到八百弓弩手。” “水军若是不够强,如何制霸江面,又如何抵御强敌?” “请求主公,派两千把强弩与水军,我保证长江、淮河两地,无敌手!” 黄盖还没那么贪心,知道要下全部肯定吃不下。 就算这样,也有人跳出来。 一营校尉凌操嘲讽道:“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水军除去艄公,总共才七千人,一把强弩就要两人操作。” “怎么?你不仅要强弩,还要主公为你征兵?” “就是!”刚当上二营校尉的张飞,立马跟凌操好得好似同穿一条裤子。 “俺看啊,强弩就得给主力营,大家说的对不对?” 可惜,张飞看不清形势,这里最多的是些郡县兵将领,主力营三营、四营校尉还空缺着,一直由副将带领。 于是,郡县兵又吵吵嚷嚷着要强弩。 “好了!都闭嘴!” 最终,金茂一锤定音:“水军各部再扩招千人,总计四千弩手。” “全军调配臂张弩四千把装备水军。” “强弩自成一军,暂由亲兵卫掌控。” 好东西就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金茂继续说道:“此次大战算一次竞赛,按照战功各自晋升。” “亲兵卫扩招至三千人。” “原八百亲兵卫骑兵独成一军,再精挑二百人组成千人强军,由董袭负责带队。” “新招两千亲兵卫组成强弩军,暂由我带领。” 金茂提出要求:“要想进入强弩军,除了战功足够,还需要膂力过人。” “我要的人,单人就能给踏张弩上弦。” 金茂心中有个设想,假如在东汉搞一只远程火力部队,会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到时候,倒腾一些投石车,再搭配强弩,攻城的时候,只要器械足够,怕是什么坚城都拦不住。 有这么强大的火力,还要什么谋略啊,直接平推不香吗? 梦想还是要有的,等真正实现再说吧。 … 袁术逃回自家营地后,还是不安心。 曹操和蔡瑁一万五千人都败了,仅凭他八千人怎么挡得住金茂。 况且还损失了两千匹战马,战力大打折扣。 袁术实在没有信心,跟金茂打这一仗。 可又怕逃跑途中,被金茂追尾衔击,那损失更大。 当袁术将这个问题抛给阎象、杨弘时,两人对视不知该怎么说。 都还没开打,自家主公就先开始打起退堂鼓,就跟先前一样。 明明有机会跟曹操合作,不说打赢,制衡肯定没问题。 就是不合作,每天寻问柳都不合作! 事到临头,开始后悔了。 唉,谁让这是自家主公呢。 正在这时。 袁术得到禀报,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率领三百余骑经过袁术大营附近。 “有了!” 袁术双眼放光道:“来人!将这些人给我抓起来!” 阎象瞬间就明白袁术想要做什么,急忙阻止道:“主公不可!” “曹孟德乃英雄人物,您这么做只会招惹他,得不偿失!” 袁术却不以为然道:“少放狗屁!” “曹阿瞒都被打得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哪还有能力报复?” “当务之急,乃是稳住扬州牧,让我军安全撤离。” 阎象还要再劝,袁术不耐烦道:“我乏了,要休息了。” 阎象孤立无援,愤懑不已。 … 次日。 当金茂得知袁术手下,压着曹操麾下三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来时,差点把下巴都给惊掉。 说来也是巧合。 袁术原本只想生擒夏侯惇和夏侯渊两兄弟,谁知,蔡瑁和曹仁也在其中。 索性一锅端了,只放蔡瑁回南阳郡。 蔡瑁就算战败,袁术也不希望因此而得罪荆州士族。 曹操就不一样了,两人身份地位差距甚大,离得又远,袁术才不管那么多,全给金茂送来。 “扬州牧,罪魁祸首全在这里。” 来者乃是袁术麾下二号谋士杨弘,他把一切罪过全都推在曹操头上。 杨弘跟阎象不同,他不会刚直不阿地上谏,而是更会顺应袁术的意思。 “还请扬州牧高抬贵手,放我主离去。” 面对杨弘的请求,金茂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 在他眼里,曹操才是最难搞的那个人,袁术不过是冢中枯骨,迟早要死的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可在谋士眼中就完全看不懂了。 周瑜更是直接跳出来道:“曹操再强也是个外人,对荆州局势影响不大。” “主公,何必舍近求远,要放袁术这头猛虎归山林?” 袁术?猛虎? 金茂实在不能将这两个词串联到一起。 袁术有那么可怕? (本章完) 第208章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第208章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扬州牧金茂击败荆州联军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出去,各方云动。 徐州刺史陶谦听闻消息,惊得睡不着觉,立即喊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陈留郡守张邈,请求三人帮忙赶走徐州黄巾。 因为再不行动,等到金茂缓过神来,下一个倒霉蛋说不定就是徐州! 第二个坐立难安的人,却是益州牧刘焉。 一旦金茂完全消化荆州,那么人口众多,武备松弛的益州,就成了人家嘴边的肥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于是,刚坐稳益州牧位置的刘焉,不敢再佛系,招兵买马,以求自保。 渤海太守袁绍得到消息,十分忧愁,召开会议。 此时,已经有郭图、审配、许攸、逢纪四名谋士投效袁绍。 许攸在洛阳之时,就跟随袁绍,资格最老,也最为放肆,在座众人就数他姿态最放松。 “扬州牧倒行逆施,诸位有何教我?”袁绍直入正题。 诸侯讨董在即,没想到,南边出了大事,先是广陵郡守张超被废,后来荆州联军被击溃。 眼看金茂日益做大,袁绍坐立难安啊。 好不容易扶持少帝上位,结果被董卓给摘桃子了。 又好不容易召集十八路诸侯讨董,立即就被金茂废了两路诸侯。 后将军袁术也被吓破胆,付出巨大代价才逃回南阳郡。 陈留郡守张邈、徐州刺史陶谦、兖州刺史刘岱,这三人也是半废不废的状态。 这么一算,就有六路诸侯被金茂打残打废,实力缩减三分之一。 还不完全! 正在南阳郡搞风搞雨的长江郡守孙坚,还是金茂盟友。 十八路只剩十一路! 眼看讨董计划就要变个笑话,袁绍再着急也没用。 渤海郡在最北面的幽州,扬州则在南方,中间隔着青、兖、豫、徐四州。 面对袁绍的提问,四人神态各异。 许攸眯着眼,似乎在思考。 郭图眼珠子乱转,似在观察众人。 逢纪抚须闭眼,似乎早有定计。 只有审配第一个跳出来提议道:“主公不可因噎废食。” “董卓才是心腹大患,若是不除之,天下不得安宁啊!” 郭图见袁绍皱眉,立即跳出来反对道:“审正南!你是不是收受金茂的贿赂,居然帮逆贼说话?” “扬州全境户不过六十余万,荆州有户超百万!” “若是等到金茂占领荆州,进可直达洛阳,退可据长江、淮河而守。” “到那时候,董卓又算的了什么?” 郭图厉声道:“难道要等金茂率领二十万精兵,席卷天下之际,我等才悔悟不成?” 说话间,郭图一直在用眼角观察袁绍的神态,见袁绍眉头舒展,郭图暗自得意。 审配看不惯郭图小人姿态,回怼道:“扬州牧乃是先帝遗命所立,忠于汉室,只要我等迎回天子,一道诏书即可令其解甲归田。” “何必舍近求远,大费周章?” “笑话!”郭图当场反驳道:“金茂要真是忠臣,他就不该侵犯荆州,而是北上助我等迎回天子!” “种种迹象表明,金茂不过是董卓第二,实乃不忠不义之人!” 审配还想再争辩。 “够了!” 袁绍制止两人的争吵,看向许攸问道:“子远怎么看?” “啊?”许攸仿佛真的刚睡醒一般,擦擦眼角,还打个哈欠。 袁绍却很有耐心地等着,看的郭图嫉妒无比。 “主公想要征讨扬州牧,那只会令董卓坐大。” 许攸不像其他人,献计献策都做得端正,而是站起身,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味道。 “我听说曹阿瞒也去了荆州,还被打得如丧家之犬,只带回千骑返回陈留,麾下大将尽被俘虏。” “曹阿瞒别的不说,军事这方面非袁术这种废物可比,也就主公勉强能胜一筹。” 听到许攸话里贬低袁术,又拍了记马屁,袁绍面上不显,心里暗自高兴。 郭图见状嫉妒到质壁分离,他谁都不怕,唯独就怕这个许攸许子远。 许攸仿佛没有注意到郭图,继续说道:“就连曹阿瞒,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主公若要征讨扬州牧,肯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袁绍点头表示赞同,这里的人,从没想过打不打得过的问题,都认为金茂也不过如此。 “扬州牧兵少却精锐,董卓兵将多却杂乱。” 许攸总结道:“以我之见,主公不如拉拢扬州牧,一起讨董。” “若是扬州牧不从,那他便是承认自己乃是沽名钓誉之辈。” “若是扬州牧遵从。” “我等从北击董卓,扬州牧从南击董卓。” “首尾不能相顾,董卓必败!” 袁绍十分欣慰称赞道:“子远一如既往地有见解!” 又抛出新的问题:“不过,该以何职邀请扬州牧呢?” 许攸笑得十分诡异道:“不若,请扬州牧为讨董联盟盟主。” 袁绍愤怒地涨红脸,随即又冷静下来。 郭图见状,原本想要发难的心情,立马压制回心底。 “子远妙计!” 很快袁绍就想通一切。 这是一招捧杀,金茂要是敢接下,那么其他诸侯就会让其知道厉害。 若是不敢接,那就得乖乖听话。 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个圈套。 “那就这么办!” … 洛阳。 董卓得到消息,嘴都快笑歪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安南将军,竟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果。 在董卓看来,南方已经被金茂打残,组织不起有力的反击。 现在只要安抚好金茂这个最大的军阀头子,什么十八路诸侯,都是一盘散沙,董卓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然而,董卓女婿兼首席谋士李儒却不这么认为。 “主公,不能让扬州牧做大,需采取措施,削减其势力!” “哦?”董卓饶有兴致地问道:“文优有何见解?” 李儒就算成了董卓女婿,也一直保持尊重,从不在礼节上有亏。 “难道主公忘了,扬州牧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发兵。” “清君侧,不就是要清理我等!?” 董卓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文优,如之奈何?” 李儒建议道:“当分化之。” 董卓为难道:“我也想,可无人可用啊。” “我封袁术为后将军,这浪崽子拿了好处不办事,该死!” “长沙郡守孙坚倒是个人物,可他跟扬州牧乃同门师兄弟。” “我曾与孙坚联姻,可这家伙油盐不进,一心只为讨伐我。”“哼!”董卓很不满:“孙坚该杀!” 随后董卓又苦恼道:“可除了这几个人,也没谁能与扬州牧一较高下。” 李儒抱拳道:“主公误会了。” “您只需派一文士去荆州,联结当地士族。” “到时候,扬州牧想要掌握荆州,便千难万难!” “哼!士族!”董卓听到这个词就想发火,全都是过河拆桥之辈。 “文优说的倒没错。” 自己对付起来那么吃力的士族,董卓认为金茂肯定也很难对付。 “何人能担此大任?” 李儒嘴里吐出个人名:“议郎刘表。” “刘表?” 董卓不屑道:“座谈之辈,何德何能。” “仅凭其宗室身份?” “扬州牧还是宗室之后,荆州士族不也没给脸面?” 见状李儒心中越发肯定,说道:“就连主公都不曾看得起刘表,扬州牧必然轻视之。” “主公试想,若是派一位德才兼备之人前往荆州,扬州牧岂不是要立即赶走?” 话说这么说。 董卓迟疑道:“刘表真有能力统合荆州士族?” 李儒抱拳道:“禀主公,我并不敢肯定,但试一试又何妨。” “就算刘表失败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那时,再行对扬州牧封赏安抚也不迟。” 可要是成功了,刘表挡住金茂北上的步伐,董卓就赚大发了。 董卓觉得也很有道理,便让李儒拟旨,令刘表为荆州刺史。 原荆州刺史王睿罢免。 … 皇宫。 小皇帝刘协见到任命刘表的诏书,才知道荆州发生大事。 这些日子,董卓对刘协看管得越发地严,就连外界的消息都不让其知道。 董卓拟订的诏书,刘协不敢从。 不过,刘协很聪明,趁机召司空黄琬、刘表入宫觐见。 “黄琬(刘表)拜见陛下!” “爱卿请起。” 刘协年幼,却具备常人不常有的聪慧,他深知董卓非良臣,一心只想得到金茂的支持。 “朕听闻太尉要敕封刘表为荆州刺史,两位爱卿可否告知,荆州发生何事?” 黄琬是绝对的汉室忠臣,不然,当初就不会被董卓一道诏书,就放弃豫州大好基业,回到洛阳当个无权无势的狗屁司空。 听到小皇帝的话,黄琬不由地老泪纵横:“陛下,您受罪大矣!” “不碍事,不碍事。”刘协连连摆手道:“爱卿可否告知外面发生何事?是不是扬州牧有所行动?” 听到这话,黄琬更加心痛。 万恶的董卓,身为皇帝就连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知道,这还能称之为皇帝吗? “陛下,扬州牧于月前,击败荆州联军,现已占领荆州江夏、武陵、零陵、长沙、桂阳五郡。” 黄琬如实禀报:“如今正往南郡和南阳郡进发。” 公元189年有润十二月,现在时间正是润十二月初十。 “太好了!” 刘协欢呼雀跃。 南阳郡离洛阳仅一山之隔,直线距离不到两百公里。 这点距离对于擅长山地战的金茂来说,几天时间就能率领大军赶到。 刘协都开始畅想等金茂替代董卓,那他该过上如何美好的生活。 不料,刘表不合时宜地说道:“陛下,扬州牧狼子野心,您可不能被其表象所欺骗啊!” “你胡说!” 刘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炸毛:“扬州牧乃是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你岂可诽谤他!?” 刘表淡定地道:“先帝遗诏,陛下亲眼见过,其中有没有任命扬州牧为顾命大臣,陛下最清楚不过。” “你!” 刘协伸出小手,气抖冷。 “你枉为宗室!” 就连黄琬都看不下去了。 你刘表为了在董卓面前表现,没问题。 可拿小皇帝做垫脚石是几个意思? “刘景升!” 黄琬碍于刘表“八俊”的名头,也不敢太过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退下吧。” 刘表拱手拜谢,头也不回地离开。 小皇帝刘协气哭了,抓着黄琬的手问道:“爱卿,您说扬州牧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依照本心来讲,黄琬很想说是。 刘表态度确实差,但说的也是事实。 明眼人都看得出,扬州牧眼里小皇帝最多排第二甚至第三第四也可能。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汉室忠臣? 但扬州牧金茂,又成为小皇帝心中的白月光。 黄琬不想因此而让小皇帝认为,全天下就没有忠臣了。 “陛下,只要您相信扬州牧是忠臣,那他便是忠臣!” 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小皇帝刘协也不管真假,安心下来:“只要扬州牧还是忠臣,天下就还有救。” 等到情绪稳定下来,刘协又开始向黄琬提问:“扬州牧是如何作战?又是与谁作战?” 黄琬如实回答。 刘协咬牙切齿道:“这些自诩为忠臣之人,为何要与扬州牧做对?” 黄琬感觉解释道:“陛下别误会,每个人尽忠的方式都不同。” “但请相信,天底下还是忠臣多!” 刘协很懂事地拉着黄琬道:“我相信!” “爱卿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忠臣!” 黄琬感动莫名,还想再说什么。 得到刘表报告的李儒闯进宫来,冷着脸道:“陛下要休息了。” 刘协可怜巴巴地看向黄琬,后者愤怒无比:“一个小小郎中令,也敢教陛下做事!?” “司空有话可对太尉言说。”李儒神情淡然道:“我只是个小小郎中令,听命行事罢了。” “你!”黄琬哑口无言,让他跟董卓硬刚,那是万万不能。 回过头,黄琬安抚刘协道:“陛下安心,天下不会总在奸人之手!” 刘协恋恋不舍地返回寝宫。 黄琬愤然拂袖离开,心中暗下决定:“我定要联结忠义之士,为陛下分忧解难。” 瞬间黄琬心中就有了十几个人选。 从始至终,黄琬也没想过要联合金茂,威逼董卓。 在他眼里,金茂跟董卓就是一丘之貉,谁来洛阳,都不是好事。 (本章完) 第209章 孙坚:师弟我只示范一次! 第209章 孙坚:师弟我只示范一次! 南阳郡。 孙坚所部来到这里后,粮草就耗尽了,再想要北上就必须要就地征粮。 可南阳郡不仅是士族地盘,还有两个地位不低的人。 荆州刺史王睿! 南阳郡守张咨! 孙坚想要行征粮之举,必须先得到王睿和张咨的肯定。 但孙坚跟王睿有旧怨,张咨又很厌恶像孙坚、金茂这类无视士族之人。 显然,不可能让孙坚就地征粮。 眼看军中粮草耗尽,孙坚一咬牙,发了狠。 孙坚所部,兵分两路,程普、朱治带三千人马去围剿荆州刺史王睿。 另一路由孙坚亲自带领,前往南阳郡守府,攻打南阳郡守张咨。 整个宛城再度陷入火海之中。 自黄巾之乱后,迁入不久的百姓没想到还会遭遇二次灾难。 好不容易修复的城墙、屋舍,再度被毁。 大战持续一天一夜。 荆州刺史王睿见机不妙,率部突围。 南阳郡守张咨死守抵抗,被孙坚亲手斩杀。 宛城彻底被打成一块白地,百姓再也不敢迁入城中。 从此以后,孙坚的凶名传遍南阳和南郡两地。 当地士族豪强闻风丧胆,予取予求。 孙坚也没矜持,不仅拿了大量粮草、辎重、武备,还派人统管南阳郡钱粮,一副常驻不走的姿态。 这可把南阳郡士族给吓坏了。 本以为态度好就能送走这尊凶神,结果人家还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那怎么能忍? 于是,等到袁术狼狈逃回南阳郡鲁阳县,士族们便上门请求袁术出来主持公道。 袁术得知消息,勃然大怒,仿佛要将金茂身上受到的鸟气,全都释放出来。 “江东鼠辈!” “辱我太甚!” 回想那天,低声下气送上曹军三将,袁术就感觉无比羞耻。 谁知,金茂小儿竟还不知足,狮子大开口,说被曹军弄丢了两千匹战马,要求他来归还。 袁术当时就暴起,要跟金茂小儿一决死战。 要不是阎象、杨弘拼死阻拦,袁术就没台阶可下,说不准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最终,袁术非常屈辱地,将刚从曹军溃兵手中获得的三百余匹完好战马,忍痛送给金茂。 这才换回逃跑的机会。 每每想起来,袁术就感觉万分憋屈。 如今小小孙坚也敢放肆!? 当天,袁术尽起兵马两万,合南阳郡各家私兵一万,共三万人,来到宛城讨伐孙坚。 幸好宛城已成一片白地,士族影响不到,孙坚才没有被士族里应外合来了个击破逃亡的命运。 可这仅让孙坚惊了一下下。 那可是三万人! 现在孙坚手下能战之兵,满打满算五千人,面对六倍之敌,孙坚丝毫不怕,还非常淡定。 如今他手中武备充沛,粮草丰足,坚守宛城半年时间不在话下。 并且孙坚也没想过死守宛城。 当晚就发动夜袭。 好在荆州士族有能人,察觉到孙坚意图,一直抵抗孙坚到袁术察觉并征兵迎战。 “敌将可通姓名?” 黑夜中,孙坚看不清对方面容,只知道对方确实有实力,能单人挡住自己二十个回合而不落败。 “南阳黄忠!” 见战机已逝,为了不被袁术包围留下,孙坚带人撤退。 临行前,还不忘撂下狠话:“黄忠!我记住你了!” 等到袁术带人赶到,孙坚早已失去踪迹。 “人呢?” “尔等为何不留下逆贼孙坚?!” 袁术非但没有夸奖,还要追究责任:“此地是何人值守?为何能让孙坚冲击至此?” 原本黄忠还想跟袁术邀功,见此情景,哪还敢露面,隐入人群中退去。 反正这一块也不算黄忠守区,追责也追不到他身上。 耳中听着部下的抱怨,黄忠心中越发肯定,袁术并非明主,也就断绝投效的念头。 … 自从上次夜袭未成功,孙坚老实许多,三天不再出城挑衅袁术。 袁术所部正忙着制造攻城器械,孙坚不来打扰,正合他们的意思。 围城第四天,袁术发动攻城战。 孙坚率部小心翼翼地坚守一整天,都没等到那个勇猛无比的将领。 次日,又守了一天,还是没见到。 围城第六天。 孙坚没再坚守,大开城门,率领大部队出城反击。 吞并王睿、张咨两部武备,孙坚麾下有巅峰期战马一千匹,次级战马八百匹。 由于骑兵仅有一千,孙坚便将剩余八百战马改装为马车,组成会骑马的弓弩手。 骑手破阵,步兵跟在骑兵后面冲刺杀敌,弓弩手下马射击扩大战果。 没有黄忠顶在前面,袁术麾下大将纪灵、张勋完全不是孙坚的对手。 要不是孙坚为了扩大战果,将麾下四将分四个方向穿插分割,纪灵、张勋至少要留下一个! 袁术见势不妙,带头逃跑。 这下子,袁术大军完全崩溃,两万八千多人打不过四千人! 孙坚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下令追击败军。 一场追杀持续一天一夜。 全军斩首八千余,俘虏三千人,自身伤亡五百余人。 大将韩当重伤,差点殒命。 说来也巧,韩当偶遇黄忠,部下三百骑死了个七七八八,自己也差点送命。 幸好,孙坚路过,惊走黄忠,不然,韩当就要交代了。 袁术败走。 南阳郡彻底落入孙坚之手。 就在南阳士族惶惶不可终日时,孙策站了出来。 大家发现孙坚是个十足的屠夫,其大儿子孙策却很亲近士族。 于是,南阳士族派出一小部分代表投靠孙策。 对此,孙坚很是高兴。 南阳郡进入一段诡异的和平时期。 … 洛阳。 董卓听闻南阳郡发生的事,不由地大惊。 相对于金茂,董卓更担心孙坚这个屠夫。 这天,董卓又召李儒问事。 “文优,我欲给孙坚封侯,你看如何?” 李儒也没想到董卓会这么怕孙坚,沉吟问道:“太尉欲以何处为封地?”“乌程县!” 李儒瞬间明白,董卓这是要跳起金茂和孙坚的内讧。 众所周知,乌程县早就成了金茂私产,现在却要给孙坚当做封地,意图不要太明显。 一旦乌程县成为孙坚封地,那整个县的一切收入,都要归孙坚所有,金茂绝不可能同意这件事。 不止是收入问题,还有管辖问题。 乌程县是曲阿县与会稽郡之间的交通要道,这里断了路,就要绕震泽湖一大圈。 再者乌程县能够辐射大半个吴郡,这个钉子要是打进去,金茂半夜都要睡不着觉。 如今扬州六郡,除庐江郡尚未连一起,其余五郡,要么全体归附,要么士族清理得差不多,可以当大后方培养。 可以说损失一个吴郡,就要损失与徐州的链接,也损失一片优秀的产粮地。 吴郡大部分可都是平原! 算是扬州六郡中难得的安全又肥沃的土地。 想通这些,李儒称赞道:“太尉真是高明!” “不过,这样会引起扬州牧的不满。” “难道主公真的认为,孙坚能抵抗扬州牧?” 董卓自觉摇头,同样是击溃荆州联军,金茂那是跟曹操干了一仗,孙坚打败个袁术算不了什么。 就那些虾兵蟹将,要是对手换做金茂,袁术屁都不敢放一个。 董卓还是能分清曹操和袁术的区别,毕竟,黄巾起义时,两人也曾共事,彼此有所了解。 “文优可良策?” 李儒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主公,不若封孙坚为豫州刺史,罢免原豫州刺史孔伷。” “再封袁术为南阳郡守。” 董卓认真思量,不解道:“豫州刺史我倒是能理解,驱虎吞狼嘛,可这袁术乃丧家之犬,封他做甚?” 李儒拱手道:“确实如此。” “但主公别忘了,孙坚未必会为我等所驱使。” “袁术就不同了,他再混,那也是袁家嫡子,南阳士族肯定认他而非孙坚!” “到时候,孙坚无法在南阳郡立足,又有豫州刺史这个诱饵吊着,您说他会不会去豫州?” “哈哈哈!”董卓大笑道:“文优不愧是吾之子房,甚合我意!” 李儒谦虚道:“禀主公,此计并非我想出,而是贾诩贾文和的见解。我不过是原话复述罢了。” “贾诩?” 董卓脸色怪异:“他不是牛辅帐下的讨虏校尉嘛,一个武职,哪来的智慧?” 董卓摆手道:“文优就是谦逊,别说了!我知道是你!” 李儒无奈作罢,贾诩倒是没求他,这都是李儒一厢情愿罢了。 且这么浅显的计谋,还真不是贾诩所出,只不过是些两人平常聊天时说起的点子。 解决完孙坚,董卓还是很担忧:“扬州牧占据荆州,若是赶走孙坚,又来个金茂,该如何是好?” 袁术被自动忽略,连孙坚都打不过的人,只能成为计量单位。 “刘表已去了荆州。” “主公万不可小觑此人。” 李儒解释道:“益州牧刘焉正广积粮草,招兵买马。” “同为宗室,刘焉定会第一时间找刘表结盟,以保全其自身。” “有了刘焉、袁术的支持,刘表定能为主公牵制住扬州牧!” 董卓还是迟疑道:“若是刘表徒有其表呢?” “那便换黄琬,前去荆州任荆州牧!” 李儒这句话石破天惊。 “黄琬!?” 董卓惊得跳起身来,身上肥肉滚三滚。 “对!黄琬!” 李儒回忆与贾诩的对话,解释道:“主公千万不要以为,黄琬去了荆州会和扬州牧穿一条裤子。” “这两人视同水火!” 接着,李儒将贾诩对士族的看法全盘托出。 士族并非铁板一块,按照地域就有关西、关东之分,南北也有巨大差距。 就算是汉室忠臣,理念也有很大的区别。 假如金茂真的是个忠臣,那么黄琬会道德绑架金茂,命令其发兵北上,清君侧。 可金茂又不可能是忠臣,不止黄琬明白,大多数高层都看得明白。 因此,黄琬跟金茂必生矛盾。 而黄琬这个人跟袁术之辈不一样,就连刘表都没法对比因为黄琬在民间威望极高。 如果说北方有刘虞,那么南方就有黄琬! 这家伙不是宗室却比宗室更加忠心,而且各方面都很强,除了武力。 不过,董卓还是不同意。 这样的人放出去,不止金茂睡不着,董卓也要睡不着。 这种级别的大佬,可不是袁术、袁绍这种过家家般可笑。 最终,董卓同意了李儒的请求,并将黄琬作为最后的杀招。 … 荆州南郡江陵县。 外面打得热闹,金茂却在忙着占地盘。 黄盖率领水军南下,前往收取零陵郡,作为本郡人,黄盖拍胸脯立下军令状。 这不仅是大功劳,更是衣锦还乡的宝贵机会。 黄盖脑子抽了才会拒绝。 长沙郡被孙坚折腾地够呛,金茂派出最为信任的戏志才率领三营全部主力前去处理。 桂阳郡有些偏,山林居多,又跟豫章郡接壤,金茂传信神信教理事长白石,派人处理那里的山越。 顺便也把零陵郡的一并收编。 武陵郡地广人稀,山越占了大部分,等到白石派人过来,也不知该到猴年马月,金茂便派关羽带兵前去拉练磨合。 江夏郡宗贼巨多,金茂留下凌操率五千人剿匪。 此时此刻,可以算是金茂最虚弱的时候,麾下仅剩三千亲兵卫、四营两千人,还有战兵、郡县兵组成的五千人和六千护士军。 上次大战虽然大胜,但还是减员三千人,其中大部分是伤重转移到后方疗养。 来到南郡江陵县,也是为各部保驾护航,争取最短时间占领荆州五郡。 跟董卓等人的担忧不同,金茂最在意的反而是荆州五郡,南阳郡和南郡兴趣不大。 尤其是得知孙坚去了南阳郡后,金茂进攻的欲望就更低了。 占领南阳郡就为了煤矿,如果是孙坚做主,那金茂完全可以钱买,还能避免与士族的过多接触。 安全又轻松! 这天。 金茂听说了孙坚在南阳郡的所做所为,顿时惊为天人。 “原来还能这么做!?” 孙坚真是个好人,为金茂大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这个苗头刚起来,就吓得周瑜和荀攸差点尖叫出声。 “主公不可啊!” “为什么不可以?这些士族全踏马是王八蛋,全砍了才合我心意!” “难道主公要学王莽吗?” 金茂心中暗想,我可不就是王莽嘛! (本章完) 第210章 曹操得郭嘉,欲截胡荀氏 第210章 曹操得郭嘉,欲截胡荀氏 效仿王莽这件事,万万不能承认,传出去的话,那敌人可就广了去,不仅仅是士族豪强能够概括。 那可是掀翻整个既得利益阶层,别说外部,先把内部问题给解决了吧。 毕竟,这个时代的思想,可还没进化到后世的地步,小农思想根深蒂固,就连百姓都不会同意。 “那怎么办?” 金茂不想放弃荆州这片沃土,又厌恶居住其上的士族。 “两位可有教我?” 周瑜不知该作何回答,金茂制定的新规对士族已经非常地不友好。 可这话不能说啊,传到金茂耳中说不准就是另一种意思,比如周瑜并非真心投效。 周家跟其他士族并未有差别,只不过,现在站队到金茂这一边,收敛许多。 那也不代表周家就完全脱离士族行列,因此,当金茂表露出要将士族斩尽杀绝的姿态,周瑜很是惊慌。 荀攸的情况有所不同。 这段时间,荀攸一直与荀彧保持通信,渐渐地,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现实主义者。 他如今的地位,足以说明金茂对荀攸本人的肯定,以及对荀彧所代表的荀家的渴望。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荀彧自然看得出,可金茂对待士族的态度,有待商榷。 这也是荀彧迟迟不来的缘故,同时,也是荀攸极力反对金茂对士族举起屠刀的原因。 归根结底,金茂手下这些谋士几乎全部来自于士族,也仅有戏志才不会受此约束。 这个问题很大,两人都有些后悔贸然出声。 最终还是年纪较大,更得金茂信任的荀攸开口说道:“主公素有大志,天底下没有士族却是万万不可。” 荀攸详细阐述士族的特点,总结起来就三点。 一、士族兼并土地,这是金茂最厌恶的地方。 二、士族垄断晋升通道,金茂现阶段不太在乎。 三、士族垄断教育资源,不论是教授扫盲班,还是将来开办更多学校,都离不开士族。 总的来说,保留士族,利大于弊。 听完荀攸长篇大论,金茂点头表示肯定,但也保留自己的意见。 “不管是哪一族,只要能帮我的都是好士族,我会像对待百姓一样对待他们。” “跟我作对的士族,一个不留,通通夷三族!” 荀攸满脸无奈地看向周瑜,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周瑜心领神会,称赞道:“主公说得极是!” “敢问主公,曹操曾与您作对,要夷三族吗?” 金茂满脸纠结,他倒是想这么干,就怕遭受位面反噬。 连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会不会杀掉曹孙刘这三个位面之子,会遭遇不测? 金茂不敢去尝试。 见状周瑜趁胜追击:“袁术也曾与您作对也要将四世三公的袁家给连根拔起吗?” 金茂咂巴嘴,得要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袁家要是那么容易掀翻,袁术敢那么狂,早死八百遍了! 周瑜这才抛出最终论点:“主公基业尚浅,不可妄自尊大,还需谨言慎行。” 金茂赶紧起身,对着周瑜行礼道:“公瑾真乃金玉良言!” “受教!” 回想这些天,金茂发现自己确实有点飘,大有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里的架势。 这可是汉末三国,英雄辈出的时代! 真实历史上,那些狂妄自大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金茂既不能下场武斗,也不会谋略天下,一整个运气好加上先知的优势,才能走到今天。 若是无法团结人心,将来也走不远。 这个时代的主流还是士族,金茂要想不断壮大,就必须借助士族的力量。 真是一件矛盾的事。 此时此刻,金茂无比想念戏志才。 也只有戏志,才会跟他无下限地讨论如何对付士族,周瑜和荀攸身上始终挂着士族的标签。 接着,金茂避开这个话题,就具体事物进行安排。 一个时辰后。 金茂佯装疲惫捂着额头道:“我累了,休息一下,诸多事物还要仰赖二位助力。” 既然得不到心中所想,金茂也不想再多废话。 周瑜跟荀攸走出中军大帐时,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忧愁。 很明显,金茂并未放下对士族的成见,碍于形势才勉强低头。 对此,两人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周瑜天赋很高,但年轻,阅历不足,给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 荀攸重军略,政治方面还很欠缺,也不知该怎么进行劝导。 这个时候,荀攸无比希望荀彧能够来荆州辅佐金茂,再不来,世间就要再多一位屠夫,还是针对士族的屠夫!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荀攸回到住处就写下一封长信,诚挚地邀请荀彧来荆、扬辅佐金茂。 真顶不住了! … 兖州沛国谯县,曹家。 上次惨败,曹操带着千余骑狼狈逃回家乡。 曹操并没一蹶不振,积极游走于各地谋求帮助,却没得到有效回应。 陈留郡守张邈带队前往徐州帮陶谦,郡内士族见曹操吃了败仗,更不会出手相助。 沛国士族就更过分了,每次见面就要曹操去赎回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 金茂早就传出消息,要求曹操带够战马去赎人。 但这是曹操个人最后一点资本,还指望东山再起呢,怎么可能拿去赎人? 曹操父亲曹腾倒是很有钱,不过,曹操不想动曹腾的棺材本,想靠自己去闯一闯。 奈何这些人鼠目寸光,看不出曹操天赋异禀,一点都不想投资。 就在曹操一筹莫展之际,一位不速之客上门拜访。 “颖川郭嘉?” 曹操努力思索这号人物,却毫无头绪。 不过,来人自称从颖川来,指名道姓地要找自己,曹操觉得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便亲自来到门外迎接。 第一眼,曹操就看出面前之人极其年轻,却毫无轻视之色,作揖道:“谯县曹操见过先生。” 曹操并未自称官职,这是一种示好,想跟对方平等相待。郭嘉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曹操打量,也不回礼,而是问道:“你就是曹操?” 随后,郭嘉又围绕曹操打转,十分无礼地说道:“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嘛。”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从扬州牧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脱?” 曹操本要发作,听到郭嘉发问,顿时,一凉气从脚底冲上脑门,清醒了。 要知道,这些日子,那些士族,没一个能真正认识到,曹操能逃出生天是多么不容易。 “屋外寒冷,先生可否赏脸,进屋一叙?” 曹操姿态放得很低,弯腰相迎。 郭嘉很不客气地走进曹家,一路上用轻浮的眼神打量曹家上下,偶尔还做出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评价。 曹操一一回应,并未露出丝毫不满,只一句话,他就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 穿过两进院子,两人终于来到曹操居住宅邸的书房。 郭嘉大剌剌地找个位置坐下,毫无高手风范。 可越是这样,曹操越发重视起来,命人给郭嘉上好的茶水点心。 “有酒吗?” 谁知,郭嘉蹬鼻子上脸:“最好,给我来点五石散,劲儿上来了。” 曹操一一招办,没有二话。 郭嘉非常满意,一边品尝美酒,一边来了把品质上乘的五石散,瞬间飘飘欲仙起来,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等到郭嘉从睡梦中醒来,时间已来到傍晚。 曹操一直守在旁边,见郭嘉苏醒,立马命人点灯,安排宴席。 这个时候,郭嘉才收敛浮夸,正色肃容,对曹操行一大礼:“骁骑校尉宽宏大量,学生钦佩之至!” 曹操立马将郭嘉扶起,堆上笑容道:“些许微末之事,不足挂齿。” “不知先生来谯县有何贵干?” “若要我曹操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郭嘉起身认真打量曹操,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笑着说道:“素闻校尉有清平之奸雄,乱世之英雄之称。”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见郭嘉对自己这么了解,曹操心中一动,直截了当地问道:“先生可是为投效我而来?” 郭嘉也不绕弯子,点头道:“正是!” 曹操大喜,说道:“果真如此!” “若是先生不弃,我愿拜您为首席军师祭酒!” 军师祭酒历史上就是曹操所创,如今被金茂抢先注册后,曹操跟着效仿。 郭嘉大喜,原本还想再测试的过程全省了,当即就下拜道:“郭嘉拜见主公!” 当初,郭嘉去见金茂,不就因为一点官职而跑路嘛。 看看曹操多大气? 郭嘉一来就到达戏志才多年努力才得到的结果,这就是选择的重要性。 并且郭嘉关注曹操很久了,从曹操进入荆州开始就一直关注着。 自认为曹操并不比金茂差,甚至某些方面更强。 “哈哈哈!”曹操高兴地扶起郭嘉,后脸上浮现愧色道:“今日我沦落至此,先生还愿投效,实在惭愧!” 郭嘉淡然道:“这有何难,主公能从扬州牧手中逃脱,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只需略施小计,主公不仅能恢复如初,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操有心想要知道计策,却也想考一考郭嘉,便佯装好奇地问道:“荆州之战,我对谁都没有说起过,先生又是如何得知?” 郭嘉十分坦率道:“我猜的。” 那一战详情,战败方都没脸说,金茂也没刻意宣传,传出来的消息少之又少,这也是曹操惊异于郭嘉言论的原因。 郭嘉这么直接地承认,反倒让曹操高看一眼,道:“请军师详解之。” 郭嘉也不含糊,就地取材,简单搭建当时曹军、荆州水师、袁术军三方势力,并请曹操指正。 随后,郭嘉根据自身的了解,将金茂的部署摆出个七七八八,又详细讲述一遍自身猜测。 曹操惊讶地发现,郭嘉好像亲历一般,说得九成都对,仅有张飞这个意外因素没猜到。 “军师大才!”曹操由衷地感叹:“世间真有如您这般人物!” 郭嘉却连连摆手道:“主公莫要如此,我只是对扬州牧及其部下十分了解。” 这下子,曹操真的好奇了:“军师可否细说?” 郭嘉又将曾经的荒诞之事,说了一遍,还指出:“识破主公计谋之人,必是荀攸!” 接着,郭嘉又详细解释了戏志才和荀攸之间的差别,前者能力更偏向于军事后勤组织,荀攸却更侧重谋略。 曹操不禁感概:“我败得不怨啊!” “扬州牧有此等厉害人物辅佐,难怪能成大事!” “主公不必忧虑。”郭嘉拱手拜道:“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主公送上两份大礼。” 曹操对郭嘉的分析能力,有了深刻的认知,催促道:“军师快说!” 郭嘉也没藏着掖着,开口就是王炸:“第一份大礼,乃是颖川颖阴县荀氏!” “以袁绍为首的河北各路诸侯即将会盟于酸枣,到时颖川郡将成为战乱之地。” “荀氏正在找寻新的聚居地,主公当尽快前往颖川亲自邀请。” 曹操很心动,可就他现在这个吊样,人荀氏能看得上他? 似乎看出曹操的忧虑,郭嘉快速说道:“原本荀氏分为两派,以荀彧为代表的少青派,力主投效扬州牧。” “以荀爽为代表的壮老派,则不想投效任何人,而远离故土。” “这个月,董卓强征荀爽入朝,荀氏变得更加混乱,难以统一意见。” 郭嘉兴奋道:“如此浑水摸鱼的良机,主公何不去捞一把?” “就算只抓到一两条小鱼,大肆宣扬之后,那也是大赚的买卖!” 曹操当然明白郭嘉话中的深意,这是千金市马骨! 荀氏作为豫州、兖州一带的超级士族,就像一面旗帜。 只要曹操得到哪怕百分之一的支持,都是一个重要信号,其他士族都会下场跟注,到那时,曹操的势力将得到极大的补充。 越想越兴奋,曹操不由自主地握住郭嘉的双手,激动道:“奉孝,真乃吾之子房!” 原本郭嘉也挺激动地,可听到“吾之子房”这个称号,总感觉哪哪不得劲。 仔细想想,曾经金茂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郭嘉拒绝成为“吾之子房”之一。 曹操并未注意到郭嘉失态,激动地问道:“军师,快快告诉我,第二份大礼是什么?” (本章完) 第211章 荀彧的抉择 第211章 荀彧的抉择 郭嘉并未直接说出第二份大礼,而是满脸担忧道:“主公,我有一事瞒着您。” 情绪以极快速度回落,曹操瞬间变得冷静无比:“军师但说无妨,现如今,你我为一体,不论什么事,我都替你担着。” 得到保证,郭嘉很受感动地说道:“我曾得罪于扬州牧,若是让他知道我投效于您,恐有灾祸。” 郭嘉并未将周瑜写恐吓信的事,说给曹操听,那样远不如直接说,来得彻底。 曹操满不在乎地摆手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军师过虑了。” “我听说扬州牧特别爱记仇。”曹操开玩笑般说道:“如今我与他打过仗,说一句视同水火也不为过。” “不论您来没来,扬州牧定将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那我还怕什么呢?” 郭嘉自然听得出曹操话语中的自嘲,显然不是真的那么想,可金茂真会那么做啊! 思来想去,郭嘉便提出折衷建议:“未得荀氏之人帮助前,主公请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曹操很不理解,但还是答应下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第二份大礼是什么了吧?” 见主公急切,郭嘉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我有一计,可助主公重回巅峰,甚至更强!” 曹操两眼放光道:“愿闻其详!” 这段日子,曹操为了恢复实力,可算是被折腾坏了,听到郭嘉的话,哪还能忍住不激动。 “只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郭嘉自信道:“事定成!” 曹操满脸凝重道:“是否太过行险?若是…那可就与荀氏彻底翻脸?” 郭嘉反问道:“主公还有别的选择吗?” 曹操权衡利弊,还是觉得选择郭嘉的计谋。 … 豫州颖川郡颖阴县。 今时不同往日,颖阴县愈发凋零。 荀彧看着族地外,荒凉的土地上毫无人气,想去扬州的冲动越发强烈。 如今的金茂不再是小卡拉米,而是一方巨擘,其附近各方势力,也就益州牧刘焉没有被收拾过。 说一句董卓之下,他无敌;董卓之上一换一,丝毫不为过。 这几个月来,不止金茂发过数封邀请信,荀攸发信频率更高。 距离更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金茂正处于人生岔路口,将来是忠是奸,就看这几年的变化。 荀彧不想让金茂往歧路上,越走越远,想要将之掰回到正道之上。 那样的话,大汉说不定还能延续一二百年,创造新的历史! 可惜,族内关系错综复杂。 尤其是最近,荀彧从父荀爽升任司空,从被董卓公车征召到位列台司,整个过程仅耗时九十三天! 因而,不愿离开故土的族人越发多起来,这些人多数是荀氏老一辈族人,或者说是荀爽拥趸者。 他们相信,荀爽会为荀氏带来新的辉煌。 这使得荀彧搬迁整一族的计划迟迟不能实行。 原本荀彧想要舍弃这部分族人,带着青壮派远走高飞,谁知,其中部分人也发生分歧。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更让这些族人不愿再相信荀彧,吵吵嚷嚷着要去冀州接受韩馥的邀请,在那定居。 对此,荀彧也没说什么,谁让始作俑者是郭嘉呢? 闰十二月底。 荀氏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曹操! 此时的曹操意气风发,自从郭嘉计策奏效以来,曹操立即得到诸多士族投效。 短短十余天,麾下兵马就重回五千之数,还有更多的队伍,源源不断地在赶来途中。 保守估计,这次曹操至少能得万人兵马! 比先前强大两倍! 这次郭嘉也跟着曹操来拜访荀氏。 荀氏给足曹操脸面,只不过,接待的人却不是荀彧。 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显然,郭嘉这个内鬼知道的东西更多,曹操也因此更有信心。 空闲下来的荀彧,邀请郭嘉座谈。 这两年荀氏越发艰难,荀彧就连身上昂贵的香囊也备不起,更别说招待客人,与早几年无法相提并论。 反观郭嘉,跟随曹操才几天时间,衣着华贵,穿戴的饰品精美,普通人看到都知道贵,更别说精通此道的荀彧。 两人相对而坐,相较于前几年,郭嘉身上更具有一股子自信,荀彧除了外观,其余丝毫未变,仍然是那个翩翩君子。 “没想到,奉孝竟弃扬州牧而投曹校尉。” 荀彧对郭嘉的所作所为十分气愤,少有地直入正题:“今日来我荀氏,就是要强行掳走我吗?” 郭嘉先给荀彧赔礼致歉,才说道:“为了我主,郭嘉只能出此下策。” 荀彧并不接受郭嘉的道歉,侧着身避开,冷声道:“既然各为其主,奉孝又何必来劝我?” 就算被荀彧点破心思,郭嘉脸上仍从容,问道:“文若真要投效残暴不仁的扬州牧金茂?” “至今为止,死在他手的百姓还不够多吗?” 荀彧直视郭嘉的双眼,反问道:“奉孝所谓的百姓和我想象中的百姓,是否为同一种百姓?”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文若何必明知故问。” “非也!”荀彧罕见地坚持道:“还请郭奉孝…不!还请郭军师说明清楚!” 这是荀彧表面态度,就算要撕破脸,也必须得到答案。 郭嘉没想到荀彧还有这样的一面,完全颠覆曾经温文尔雅的形象。 一时间,郭嘉不知该如何做答。 两人差了7岁,今年荀彧已经27岁,马上就28了,郭嘉明年才21岁。 不论是学识、家世、阅历、心态,郭嘉都没完全成熟,比荀彧差了点意思。 占据上风的荀彧不依不饶,道:“今日,郭军师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就别怪我与你恩断义绝!” 郭嘉依然没有正面回答,顾左而言他道:“扬州牧并非良选,文若可要想仔细。” “就算是为了荀氏考虑吧。” 郭嘉起身作揖道:“今日我都会在荀氏,希望离去之前能得到文若的答复。” 荀彧动作僵硬地回礼,这是家教使然。 没有起身相送,这是表明态度。 郭嘉眼中透露出失望,转身离开时又变得坚毅。 望着郭嘉的背影,荀彧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曾经谈笑座间的伙伴,如今形同陌路。 郭嘉的想法,荀彧隐约有猜测。 就如曹操扯着荀氏大旗招兵买马一样,荀彧明白,这肯定是郭嘉的计谋。 而这次来到荀氏,就是实施这条计谋的关键:要绑架荀氏上曹操的战车! 没错!就是绑架! 具体细节,荀彧不得而知,但是曹操绝对不会用轻柔的手段来请荀氏,肯定有别的暴烈手段等着。 这就是郭嘉一贯以来的风格。 极度偏激! 宛如在刀剑上跳舞,赢了就赚得盆满钵满,输了有可能丢命。 “没想到曹孟德竟有如此胆魄!”荀彧不由地暗惊。 放眼整个天下,敢采用郭嘉计策的人,寥寥无几。 金茂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 荀彧没有往下想,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卖,如果不是金茂,要先遇到曹操这样的人物,荀彧肯定也会动心,想要投效。可时间没法倒退。 他跟金茂的关系,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荀彧知道金茂的性格。 看似表面不在意,实则在意到质壁分离。 不论是为了荀氏,还是曹操,荀彧不想也不能投效曹操,或者别人。 天知道那个扬州爱种地的农夫,会不会变异成为士族屠夫。 荀彧觉得九九成可能,会变异。 到时候,天下得乱成什么样? 因此,不管是客观上还是主观上,荀彧都不可能投效曹操。 这也是荀彧最想不通的地方。 “郭奉孝不可能如此短智,想来其中定有深意。” 另一边。 曹操非常恭敬地陪着荀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位荀旉可不是小人物,他是荀氏八龙中的第八龙,也就是荀爽的亲弟弟,荀氏仅存的两位德高望重之辈。 平常荀旉不会出面接待,在家治经学,一般由荀彧接待外客。 如今荀氏分裂,作为老一辈的仅存人物之一,荀旉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 其实,曹操聊得也很难受,他自诩才华,可在荀旉这种大家面前,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好在郭嘉及时救场,曹操向荀旉告罪一声,出来见郭嘉。 “怎么样?奉孝可曾说动荀彧?”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曹操诧异地发现郭嘉非常合自己的胃口,早已改口叫表字,以示亲近。 郭嘉摇头。 曹操无奈叹气道:“那便只能动用中策了。” 郭嘉继续摇头。 曹操眼珠子瞪大,低吼道:“出此下策?!” “你疯了吗?!” 吼完,曹操又心虚地左右看看,没发现人,才松了口气。 郭嘉终于开口道:“主公,文若极具智慧,我们用些小把戏,不过是班门弄斧,徒让人看不起。” 郭嘉神色一厉道:“上策失效,还不如坏事做到底!” “成败在此一举!” 曹操犹豫了。 郭嘉劝道:“若是主公怕污了名声,此事交给我!” “出了任何事,由我一力承担!” “唉,奉孝。”曹操笑着抓住郭嘉的细胳膊道:“稍安勿操。” “我曹操不是什么好人,可让下属为我脱罪,不耻为之!” “我只是担心你害怕。” 曹操笑得更爽朗道:“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干就完事了!” 郭嘉退后两步,行大礼,一揖到底,道:“跟随主公,实乃郭嘉之大幸!” 后起身又说道:“荀彧交给我,这边就交给主公了!” “小事一桩。”曹操看似很轻松地应付着。 直到郭嘉离开看不到背影,他才长吐一口气,低声骂了句:“入他娘,真刺激!” 便整理心情,脸上挤出职业笑容,再次拜见荀旉。 另一边。 荀彧看到郭嘉去而复返,便知道对方要摊牌了。 可该死的家教,逼得荀彧以标准礼节接待郭嘉,明明心中非常不愿。 郭嘉却不领情,站着向荀彧抱拳便说道:“文若得罪了。” “荀氏门外,我主带来了八百精锐骑兵,他们可以成为护送荀氏前往谯县的护卫,也能成为覆灭荀氏的凶手。” “你想要哪个?” 荀彧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了曹操做到这般地步,值得吗?” 郭嘉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荀彧摇头,睁眼问道:“当初扬州牧也曾优待你,为何不是他?” 这次,郭嘉秒回答:“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得也是! 荀彧非常理解郭嘉,就金茂那性格,估计就连郭嘉认为非常保守的计策都不会采用,更别说更激进的阴谋诡计了。 但这不是逼迫荀氏的理由! 荀彧认真地问道:“我愿以性命为代价,能否放过荀氏?” 在荀彧看来,曹操跟郭嘉不就是为了他而来,要是他死了,一切谜题不就解开? 郭嘉动容道:“文若,不至于此!” “我并非是为了你而来。” “那你…”一瞬间,荀彧将一切连到一起,彻底洞悉郭嘉的计策。 “好一招千金市马骨!” 荀彧感概道:“我一直以为,已经足够了解你,没想到奉孝还是令我大吃一惊!” 接着,荀彧娓娓道来,将郭嘉和曹操的计策解析一遍。 先是利用荀氏名声招兵马买,再来到荀氏绑架上战车,其中关键点就在于荀彧。 只要荀彧去了曹操根据地谯县,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曹操都能获得一个好名声。 甚至拐跑几个不知情的荀氏人才。 那时,别人不信也得信。 荀氏再解释又有什么用,生米煮成熟饭,来不及反悔。 “看来,我是来不及通知族人了。” 见郭嘉点头,荀彧知道对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泄露一丁点风声。 顿时,荀彧脾气也上来了,问道:“你就不怕我以死相逼?” 郭嘉摇头道:“那你就不是荀文若,那你早就投效扬州牧,那我也不会与你相识。” “郭奉孝善洞悉人心。”荀彧摇头失笑:“这局棋我败了,彻底败了!” “可你也别高兴地太早。” 荀彧似笑非笑又露出招牌式笑容道:“若是扬州牧得知此事,不知你该如何应对?” 郭嘉双眼瞪圆,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一环。 要是那个家伙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会变成疯子! 一如当初那场追捕,谁也说不准金茂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来! (本章完) 第212章 荀氏三若,曹操补遗 第212章 荀氏三若,曹操补遗 虽说荀彧重新扳回一局,但荀氏面临的问题依然很严重。 于是荀彧召集亲弟弟荀谌,前去拜访亲哥荀衍。 荀谌字友若,荀衍字休若,荀彧字文若。 三人算是荀氏八龙之后最杰出的下一代子弟(荀攸差一辈算第三代)。 荀彧同辈之中还有个更出名的人叫荀悦,表字仲豫,八龙之一荀俭之子,不过,荀悦在经学造诣上有极高造诣,谋略平平。 荀衍住处。 三兄弟见礼后分别落坐,荀彧将整件事大概讲述一遍。 荀衍、荀谌跟荀彧的见解一致,认为颖川非久居之地,要趁早搬离,算是荀彧最忠实的拥趸。 “文若可曾做出决定?” 三兄弟长相各有千秋,荀衍更显刚毅,说道:“你有王佐之才,我们愿意相信你的判断。” 荀彧面容更显柔和,作揖道:“兄长过奖,我决意前往扬州。” 三弟荀谌脸上棱角分明,看起来更有锐意,道:“既然文若召集我俩,想必有要事商讨,还请直说!” “休若。”荀衍指着荀谌摇头苦笑。 荀彧却不在意这些细节,说道:“我本意带族人一同前往扬州,如今事情有变。” “曹操、郭嘉并非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荀氏要想渡过这一劫难,须有一人委身于曹操…” 后面的话,荀彧难以启齿,感觉要推兄弟掉进火坑里一样。 “文若不必如此。”荀衍作为家里大哥很有担当:“那便便宜我了吧。” 荀衍玩笑道:“我看曹操非等闲之辈,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这可是个好去处啊。” 荀彧朝荀衍行一大礼。 荀谌捻须,眸光闪烁,道:“我听说渤海太守袁绍乃是曹操上级,何不如书信一封,请袁本初帮忙解围?” 荀彧、荀衍哪还不懂荀谌的意图。 还是老大哥荀衍出声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休若想要去投效袁本初,那便去吧。” 荀彧也出声道:“短时间我也逃不出曹操手掌心,想来有我和兄长在,曹操不会过于为难休若。” 谁知,荀谌摇头道:“我并非要投效袁本初。” “我也能跟你们一同前往谯县,请渤海太守帮忙一事,可以从长计议嘛。” 荀彧听懂了荀谌的意思,摇头否定道:“若是之前的曹操,这招定能凑效,如今却不成了。” “你们不了解郭奉孝,此子识人心,善阴谋,非同一般,说不准,那时连信件都送不出去!” 荀谌满脸无奈,埋怨地看了眼荀彧。 都交的什么朋友,专坑自己人! 荀彧也很无奈,道:“曹操此人有大志,我相信他只为我荀氏之名而来。” “只要兄长真心实意投身于他,想来不会再为难。” “休若,不如你先持身观察,若曹操不合你的心意,再决断不迟。” 这是要劝荀谌当个木头人,另择明主。 “荀文若休要胡言乱语!” 荀谌愤怒地起身,指责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人?” “我岂是那般背德之人!” 荀彧连连道歉:“我鲁莽了,休若莫怪。” 荀谌的情绪收发自如,很快平静下来,沉思良久,才说道:“事已至此,那我便与大兄一同投效曹操吧。” 随后,荀谌眼神犀利,逼视荀彧道:“还望今后战场相见之时,你!荀文若!可要拿出全力!” 荀彧眼泪哗哗掉,对荀衍、荀谌大拜,心中无比愧疚。 荀衍劝道:“文若何必女子作态?” 荀谌更是冷笑道:“我与大兄才能确实不如你,但这是我们做出的决定!” “你的伤感令我感到恶心!” 荀谌越是这样说,荀彧就越发地内疚。 荀氏三若都有贤名,荀谌是怎么样的人,荀彧能不知道嘛。 这种伤人的话,只不过是要减轻荀彧内心的负罪感而已。 聪明如荀彧,又如何看不明白。 … 夜。 荀氏客宅。 曹操召郭嘉议事。 见郭嘉忧心忡忡的样子,曹操不由地好奇:“军师何故烦恼?” 白天的时候,荀彧的两位亲兄弟荀衍、荀谌一副铁了心要跟曹操创业的样子。 这使得曹操很高兴,虽说得不到荀彧的辅佐,但荀彧两兄弟也不差。 不仅完美地实现了郭嘉计谋中的闭环,还得到两个大才。 简直完美! 因此,曹操更加好奇,什么事能难倒郭嘉。 “没什么事。” 郭嘉强颜欢笑道:“主公找我何事?” 见郭嘉不愿回答,曹操也不追问,说起别的事情来。 “军师的计策非常成功,我准备安顿完荀氏族人,再回陈留郡。” 荀氏青壮见荀彧三兄弟都跟了曹操(荀彧没告诉其他人真相),有部分人也要跟着一起走。 其中包括荀悦在内,大大小小有一半族人。 老一辈如荀旉等另一半,则不愿离开故土。 曹操的夸奖,使得郭嘉面露苦笑,这条计策还有个最大的漏洞没补上。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主公,我倒认为这太费时间。” 郭嘉提议道:“不若兵分两路。” “您带着荀氏三若前往陈留郡招兵,我带着荀氏其他人回谯县。” “正合我意!” 曹操笑哈哈道:“奉孝知我心意。” 郭嘉,心不在焉地表示感谢。 “主公,若没什么事,我先告退。” 郭嘉还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补上这个漏洞。 曹操却拉住郭嘉的手道:“不急。” “今日大功告成,当饮宴庆祝一番!” 盛情难却,郭嘉无奈陪曹操喝酒。 曹操对郭嘉极好,知道其爱喝酒,来时就特地为郭嘉准备着美酒。 话又说回来,郭嘉已经好些天不曾喝酒,忙的。 如今舌头一沾酒,就停不下来。 不一会儿,两人就各自喝掉一坛。 醉意上头,话匣子也就大开。 不过,今天曹操的话格外地少,都是郭嘉一直在絮絮叨叨个不停。 说的也全都是当初,郭嘉如何戏耍金茂成功,又坑害两位好友的经过。 曹操是个合格的听众,不时还能为郭嘉捧哏两句,使得郭嘉话赶话说出了许多金茂的事情来。 第二坛酒下肚,郭嘉迷迷糊糊即将醉倒,说话也大着舌头,眼看是支撑不住了。 突然! 曹操猛地问出一句:“奉孝似乎很怕扬州牧啊,怎么?荀彧给你出了什么难题?”郭嘉想也没想,就说出心里话来:“主公放心,不算难题,我能解决!” “不就是五年书信往来嘛!” 郭嘉语气酸溜溜道:“我不相信世间还有这般君臣!” 曹操故作疑问:“奉孝说的可是扬州牧和荀彧?” 郭嘉醉醺醺道:“就是他们!” 接着,郭嘉又说起当初戏志才、荀攸是怎么去扬州,又如何被金茂给收服。 具体情节,郭嘉并不知情,大多数都是猜测,可话语中的羡慕,溢于言表。 曹操看似随意地说道:“看起来,扬州牧肯定不会放走荀彧了。” “可不是嘛。” 郭嘉仿佛中了定身咒,动弹不得,瞬间酒就醒了八九分。 当看到曹操双眼清澈,郭嘉露出苦笑道:“主公…” “说说吧。” 曹操端起酒樽,想了想,又拿过郭嘉的那樽,猛喝一口,长舒一口气,道:“还是酒好喝。” 原来,曹操一直以水代酒陪着,郭嘉不知情又不敢窥探,便着了道。 既然都说漏了嘴,郭嘉也不再藏着掖着,将计划中最大的漏洞给全盘托出。 “荀文若不愧有王佐之才!” 曹操感概道:“就连你郭奉孝也不能全力压制他。” 郭嘉惭愧道:“主公放心,此事我定能想出办法来!” 曹操也没拆穿,嘿笑两声。 “我倒是有个主意,奉孝为我参谋一二。” 毫不知情的郭嘉拱手道:“愿闻其详。” 曹操站起身,踱步来到屋外,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给郭嘉留下个高大的背影。 “我要是把荀文若给扬州牧送去,你说他该如何感谢我啊?” 郭嘉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喊道:“主公!” 曹操回过头,与歪倒在地的郭嘉对视,问道:“奉孝不赞成吗?” 郭嘉伸出一只手,眼中含泪道:“主公,郭嘉无能!” 曹操迅速转身,握住郭嘉的手,激动地说道:“奉孝神机妙算,怎么会无能呢?”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奉孝莫要自责,你我为一体,今后有什么事,都不可瞒着我!” 郭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重重地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嗯嗯”声。 曹操细心地拿袖子为郭嘉拭去眼泪,站起身,叉腰嘿笑。 “不就是个荀文若嘛,扬州牧想要,那我给他便是!” “到时候,我开口要回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扬州牧总不至于不给吧。” “嘿嘿!” “我要回四将,又有万余兵马,还有你!神机妙算的郭奉孝相助。” “实力强大何止一倍!?” 曹操豪气道:“用一个荀文若就能换回这么多,值了!” 虽然曹操说得好听,但郭嘉还是忍不住问道:“荀文若可抵千军万马,主公真舍得?” “当然舍不得!” 曹操毫不避讳地说道:“可有些东西舍不得也得舍得!” “一则,荀文若心思都在扬州牧那儿,我强留之,徒惹人厌烦,还会招致灾祸!” 又玩笑般说道:“奉孝不是常说,扬州牧气量狭小,我也怕被报复呀。” 接着,正色道:“二则,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将不仅是我手足兄弟,更是麾下最重要的大将!” “扬州牧握有四人,我也得投鼠忌器呀。” 曹操叹气道:“这第三嘛,扬州牧强大,而我弱小,乱世已至,若想要有一番功业,就得扬长避短。” “忍不住也得忍着!” 郭嘉越听心中越发难受,却又毫无办法,只觉得窝囊。 曹操见状,反过来安慰郭嘉道:“奉孝不必气馁。” “扬州牧有的,将来我们也会有!” “不就是个荀文若嘛,将来我们会有千千万万个荀文若!” 郭嘉被曹操的霸气所感染,挣扎着起身,作揖道:“郭嘉愿为主公效死力!” “哈哈!”曹操高兴地把住郭嘉双臂道:“好了,既然烦心事都没了,今晚不醉不归!” “来人!” “上酒!” 此时此刻,郭嘉心头暖烘烘地,只觉得跟对了主公。 次日。 郭嘉还在睡梦中,曹操已经早起,给荀氏长辈们挨个登门道谢。 马上就要带走荀氏青壮一代,礼数上,曹操不敢有丝毫欠缺。 荀衍、荀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虽说两人并未认主,但曹操将来就是两人顶头上司,多了解总没错。 经过昨天的交谈,荀彧表面平静,心中作何感想,却不得而知。 日上三竿。 郭嘉才起床,曹操就已经安排好一切,数百辆驴车、马车排成一条长龙,这是荀氏连家眷在内数百人的搬家物资。 “奉孝来得正好!” 曹操喊来郭嘉,嘱咐道:“我给你六百人马,护送荀氏前往谯县。” “剩下二百骑,我将护送荀彧一家前往扬州。” 不等郭嘉说话,曹操强硬道:“这是命令!” 郭嘉整了整衣冠,拜道:“喏!” 曹操嘿笑道:“这才对嘛。” “你放心,此去扬州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必回。” 曹操凑近郭嘉,开玩笑似的说道:“若是一个月后我回不来,那就得靠渤海太守袁绍来捞我了。” 郭嘉神色决然道:“主公,让我去吧!” “你说什么胡话?” 曹操笑着说道:“你要是去了扬州,那跟骨头棒子砸狗有何区别。” “放心吧,我跟扬州牧打过交道,定会安然返回。” 郭嘉无奈道:“主公保重!” 曹操摆摆手,骑上战马,大喊道:“出发!” 两队人马分两个方向前行。 坐在马车上的荀彧正闭目养神,怀有身孕的唐氏(唐瑁姑姑)惊叫道:“这是去哪?” 荀彧睁眼撩开车帘子往外一瞧,心中了然,安抚妻子道:“莫要惊慌,这是去往扬州的路上。” “扬州?”唐氏非常疑惑:“去扬州作甚?” 荀彧心情大好道:“当然是去见你的侄儿唐瑁一家。” 顿时,唐氏脑子晕乎乎地,搞不清状况。 荀彧心中感概:“好一个曹孟德!果然非常人也!” (本章完) 第213章 昔日好友,今日身份存疑 第213章 昔日好友,今日身份存疑 润十二月二十八日。 江陵县。 临近春节,金茂连回家看一眼娇妻的时间都没有,天天就是忙不完的事。 南阳郡传来消息,刘表已经抵达就职上任,短短十日时间,就联结诸多荆州士族,初步站稳脚跟。 袁术得到汝南郡支持,兵马快速集结中,听说已经恢复如初。 董卓给孙坚的封赏也下来了,金茂气得牙痒痒,这个坏种就该消灭! 袁术这个敌人都给后将军之职,自己这个盟友没好处不说,还要处处针对。 董卓真该死啊! 看看孙坚的敕封:豫州刺史,这个没问题;乌程侯,这个大有问题! 这一招不仅是要破坏金茂与孙坚的关系,更是在挖金茂的根基。 而且派去各地各部的军队,也没有传回好消息,除了江夏郡和长沙郡外,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都遭到顽强抵抗。 武陵郡因人口最少,仅有四万余户,却反抗最激烈。 这里是金茂亲自坐镇,竟也没能快速拿下,仔细了解才得知,武陵郡蛮夷得到益州牧刘焉的支持,这才能够分庭抗礼。 零陵郡人口最多,黄盖这个零陵本地人也不好使,父老乡亲相当不给面子,尤其是零陵郡守张羡。 这是位好官,深得桂阳、零陵士族的民心,早先周朝、郭石发动叛乱,张羡稳坐郡治,对外不闻不问。 桂阳郡守李温有样学样,立马抖起来。 这让进剿的凌操很是头痛,三天一封信地请求金茂,要灭了这丫的。 要不是荀攸、周瑜拦着,金茂早就准许凌操灭他丫的。 荀攸怕凌操扰民,周瑜怕金茂命令凌操屠城,谁让最近金茂的脾气见长,看士族不爽就想要夷三族。 江陵县的士族就因此跑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小部分没法搬家的卡拉米瑟瑟发抖,生怕头顶这把屠刀,什么时候落下来。 江陵县的百姓倒是天天像过年一样,数万大军在此,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吃不完的饭,再加上金茂本就对百姓亲善,很快就获得百姓支持。 可惜,这里是南郡,士族掌握绝对话语权,百姓要想翻身,至少要四五年时间。 荆州比想象当中难以消化,外部也是纷争不断。 广陵郡周泰传来消息。 徐州黄巾在陶谦、张邈、刘岱、孔伷合力之下,一股脑赶到青州。 徐州光复! 腾出手来的陶谦、张邈、刘岱欲要对广陵郡动兵。 好在孔伷急着回豫州保住地盘,不让孙坚抢走,并邀请三人派兵协助。 这才迟滞了进攻步伐。 但也并不是长久之事,消息传来,金茂暴跳如雷,却又实在抽不出人手去消灭陶谦等人。 荆州仿佛成了泥潭。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然而,坏消息远不止这些。 除夕。 西陵县来了一位预料之外的客人。 孙策! 还带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差,总体上来讲,还是算个坏消息。 西陵县后院。 金茂在董袭、典韦的陪护下,单独接见了孙策。 荀攸和周瑜近期越发不听话,让金茂很是恼火,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孙策来的消息,金茂也没告诉两人,也不准备询问意见。 他已经派人去长沙郡叫回戏志才,还是自家人用着顺手。 “拜见扬州牧。” 一见面,孙策就非常得体地向金茂行礼,后者难得露出笑脸道:“伯符生分了,你该叫我什么?” 孙策嘴角抽搐,低下头埋住表情,闷声道:“叔父。” “哎~”金茂非常高兴:“快给我乖侄儿看座!” 典韦刚想行动,董袭眼疾手快地给孙策搬来一条太师椅。 孙策非常不习惯地坐上去,他还是喜欢跪坐。 “乖侄儿,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 金茂满怀期待地说道:“我正需要你来帮我,看看我麾下五万大军,想去哪,我都给你安排!” 孙策赶紧起身行礼道谢:“多谢叔父厚爱,策还需历练。” “哦。” 金茂满脸失望:“那就是有事了。” “说吧,什么事?” 孙策抱拳小心道:“父亲派我来,就是否要去豫州这件事,想要询问您的意见。” 好像怕金茂误会,孙策连忙说道:“叔父放心,父亲绝对不会接受乌程侯的封赏。” 接着,十分生硬道:“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不会做两家事!” 说来也怪,孙策对其他人,张口就来的话,到金茂面前却难以启齿。 听到孙策的话,金茂不管那么多,非常高兴地站起身道:“说得好啊!”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接着,他又开始踱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董卓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要剥离孙坚跟金茂的联系,就算以金茂如今的见识,也能分辨出来。 孙坚就是他手中一把锋利的刀,虽说不太听话,可足够锋利,无往不利。 要是中了董卓调虎离山之计,那荆州这边就只能靠自己单打独斗。 要是以前,金茂倒也不担心。 现在内忧外患,金茂实在不希望与孙坚断开连接。 南阳郡没了孙坚,那要是新来的刘表联合袁术、刘焉,麻烦可就大了。 很可能这趟荆州之旅,就要打水漂。 于是金茂便问道:“师兄要是留守南阳郡,需要我做什么?” 要是没所求,孙坚也没必要派孙策来见他,直接开干就完事了! 果然,孙策恭敬地抱拳道:“父亲交代,如今我军被孤立于宛城,粮草辎重只够两个月之用,无法就地纳粮。” “因此,需要叔父的支援。” 原来刘表来到荆州,快速启用蒯良、蒯越两兄弟,又与蔡瑁二姐定下婚约获得蔡瑁支持,很快就在南阳郡聚集起一股势力起来。 原本孙坚打败袁术后,就能在南阳郡予取予求。 相比于四战之地的豫州,南阳郡要好出多少倍,要是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就算给孙坚封个豫州牧,他也不去。 一切却在刘表到后发生逆转,荆州士族仿佛有了主心骨,联合起来抵制孙坚。 而刘表也很鸡贼,不去南阳郡呆着,反倒跑南郡襄阳县建立根据地。 就算孙坚想要攻打刘表,那也得长途跋涉,路上还要遭遇各士族刁难,得不偿失。 再加上东边袁术有了汝南郡的支持,又抖起来,孙坚只要敢离开宛城,就别想再回来。 到最后,孙坚无奈只能去考虑董卓指出的一条明路,又担心金茂会多想,这才派了孙策来解释并询问意见。听完孙策的解释,金茂动了心:“伯符说刘表在襄阳?” 孙策点头。 “襄阳守军几何?” 金茂脸上浮现狞色问道:“若是我借你精锐兵马五千,伯符可敢为我取刘表项上人头?” 孙坚杀前南阳郡守张咨的行为,终究给了金茂巨大提示。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不如解决有问题的人! 反正这些士族也没一个好东西。 听到金茂的提问,孙策心中万分不愿意,便故作不知道:“叔父见谅,策不知襄阳兵力几何。” 金茂满脸失望,随即又想到荆州哪还有像样的武力部队,最强的就是他和孙坚。 再问道:“若我派一员骁将率领一万精兵,师兄可敢从宛城出击,随我一同歼灭刘表?” 孙策并没有得到孙坚在这方面的提示,但他知道父亲肯定愿意干。 可孙策不愿意! 这些日子,随着跟士族接触越来越多,孙策深深明白一件事:没有士族的帮忙,孙家想要壮大,那是不可能的事。 孙坚再能打,不会治理地方又有什么用? 长沙郡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地郡民在孙坚的治理下并没有过得更好,反而更差。 于是,孙策假意得到孙坚指示般,说道:“父亲并不愿出兵。” 又解释一句:“我军仅剩不到五千人,若是冒然出击,恐要遭受刘表和袁术的夹击,那时一切就都完了!” 金茂身边没有谋士在侧,也分辨不清真假,换位思考,换作他也不会那么莽,想来孙坚这种老将肯定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打仗不是儿戏! 可要给孙坚支援,那刘表又不得不先干掉,襄阳刚好卡在交通要道上。 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唉~” 金茂无奈道:“我倒是想与师兄联手,奈何不除掉刘表,道路不通啊。” “不如这样,我写封信,伯符先带回去交给师兄,我愿与他共享荆州!” 最难啃的骨头丢给孙坚,计划完美。 孙策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答应下来。 “今日是除夕,也不在乎这一夜。” 金茂神清气爽道:“伯符就先在此住下,守岁到明年再回也不迟。” 孙策拜谢,告辞。 刚走出西陵县衙,孙策就撞见周瑜、荀攸二人急匆匆赶来。 周瑜跟荀攸对视一眼,后者匆匆进了府衙后院。 “伯符好久不见!” 周瑜上前,两人紧紧拥抱一回,才分开。 “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摆摆手道:“嗨,才过几天时间,你还当真啊。” 孙策大笑。 “这里天冷,走!去我府上喝酒吃肉,今年就便宜你小子陪我守岁!” 孙策反调戏回去:“公瑾倒是叫几个美娇娘,我可是大半年没开荤了!” “这有什么,小意思。” 两人勾肩搭背来到周瑜住处,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一进院子,还是周瑜掏钱置办。 金茂就是个吸血鬼,麾下什么产业都涉及,周瑜的钱,大都进了金茂口袋。 好在俸禄、赏赐也丰厚,几乎等于金茂左手倒右手。 不过,周瑜并未叫来美娇娘,孙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有要事相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瑜才问起孙策来西陵县的目的。 孙策也没隐瞒,在他看来,周瑜就是金茂心腹,这些事迟早要知道。 “灭刘表?” 周瑜神色微动,问道:“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孙长沙真这么说?” 周瑜的说法很有意思,没称孙坚为孙豫州,说明他也不希望孙坚去豫州,这不符合金茂的利益。 孙策敏锐地察觉到关键信息,继续哄骗道:“哪有,父亲一心只想去豫州,可又担心扬州牧误会,特意派我来解释。” 周瑜笑着对孙策指指点点:“你呀,竟连我都不信了吗?” 孙策装傻充愣,佯装不知。 “你看看你,手拢到袖子里。”周瑜指着孙策手臂道:“你一说谎,就会这样!” 孙策下意识伸出手,又合上,笑着说道:“公瑾,我已经变了。” 没想到周瑜也叹息道:“是啊,你我都变了!” 接着,周瑜说起心中苦楚:“自从得到荆州,主公就变得急功近利,有时甚至连荀军师的话都听不进去。” “一心想要对付士族,手段还极其血腥暴烈。” “劝都劝不住。” 然后,周瑜没好气地瞪了眼孙策,“说起来,都怪你父亲孙长沙!” “要不是他,主公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孙策满脸无奈,当时他极力地去阻止,并没什么卵用,可背后议论父亲的不是,又非孝子所为。 只能承受着。 周瑜话锋一转道:“我看你根本没有得到孙长沙授意,还想隐瞒消息对吧?” 孙策面无表情,正襟危坐。 周瑜语重心长道:“伯符啊,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只需将我主的信原原本本交到孙长沙手上,一切都会变好的。” 又诱惑道:“你想想看,若是孙长沙变成孙南阳,北进可讨伐洛阳,建立不世之功!” “就算败了几场,往南退守,我主就是你们的坚实后盾,短时间就能重整旗鼓,再打回去!” “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孙策“恍然大悟”拱手道:“多谢公瑾指点,差点错失良机!” 再端起酒樽道:“来!干了!” 周瑜高兴跟孙策碰杯。 两人用袖口掩面时,脸上笑容几乎同时消失,各有算计。 曾经的好友,如今坐在一起,却形同陌路。 简单一番交谈,周瑜就摸清了孙策的底细,怂恿其给孙坚报信。 一切顺利,事情的发展确实会如周瑜所说,可遇到风险,那就要孙坚一力承担。 就算金茂很不理解周瑜跟荀攸,甚至误会到疏离的地步,但周瑜依然一心为金茂考虑。 也许这就是士人风骨! (本章完) 第214章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杀他丫的! 第214章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杀他丫的! 荀攸心中忐忑地走在路上,这段日子,金茂对他们二人的疏离,不要太明显。 没办法,金茂现在膨胀得很,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自从战胜曹操,又俘虏曹操四将,金茂自信心爆棚,感觉好像无敌世间一样。 荀攸倒是很理解这种心态,虽然不知道金茂两世为人的经历,但换谁不膨胀啊。 看看董卓,屁股都没坐稳,都成啥样了。 这一世,要不是有金茂这个变数在,董卓能更加膨胀,不久就会给弘农王刘辩嫩死,现在却没那个想法。 现在的金茂虽说还比不上董卓,但他才21岁,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 在荀攸看来,只要好好引导,金茂总能走上正道。 荀攸跟周瑜不同,孙策到来这件事,他并不看好,其中变数太对。 而他又不得不来,孙坚太重要了,这关系到金茂能否顺利吞下荆州。 眼下局势,不容乐观。 “荀攸拜见主公。” “嗯。”金茂头也不抬地淡然应道:“公达来了,那就为我润色一番这封信吧。” 荀攸接过纸张,看到上面的内容,瞳孔骤缩,却并未说什么,就着灯火,开始润色。 书信改好后,荀攸再次恭敬递上。 金茂拿过书信看也没看,就封进竹筒里,命人给孙坚送去。 “公达有事?” 荀攸拜道:“今年春节,主公尚未有安排,将士们都期待过个好节。” 金茂一拍额头,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传令!” “今日宰羊杀猪,我要让每个士兵都吃上肉!” 董袭抢先道:“喏!我这就去!” “再去各营搭个台子,请城里的姑娘们给将士们表演才艺。” “喏!”典韦得意地看了眼董袭,让你抢。 等到两位贴身侍卫离去,金茂看到荀攸还在,便问道:“还有事?” 荀攸一礼道:“主公宜早做准备,孙豫州不会听从您的建议。” 荀攸的意思非常明白,孙坚肯定会去豫州,而不是留在南阳郡。 金茂却没听出意思来,“为什么?” 荀攸解释道:“孙豫州派遣孙策来此的目的,其实是质子,表明他不会与您作对。” “我猜测,此时此刻,孙豫州应当与刘表、袁术达成共识,说不定已经启程前往豫州。” “这怎么可能!?”金茂彻底失态:“他就不怕我杀了孙策?” 荀攸拱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金茂仔细一想,荀攸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肯定不会杀孙策,不说孙坚报复与否,就是之前,金茂大费周章只为得到孙策,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对孙策有多么重视。 没想到孙坚这么狠心! 这样一来,孙坚就算是跳出了南阳郡泥潭,天高任鸟飞。 豫州也有人口众多、资源丰富、士族林立的汝南郡,孙坚干嘛要费力不讨好地征讨南阳郡,还不如好好攻略汝南郡。 一则,董卓拜孙坚为豫州刺史,名正言顺。 二则,孙坚也不怕再背个屠夫骂名,债多了不愁。 唯一的毛病,恐怕就是董卓任命这件事,有违孙坚的初衷。 不过,有袁术这样的好榜样在前,孙坚也没必要矫情。 “若真是如此,公达认为我该怎么办?” 这是大战结束以后,金茂第一次向荀攸询问。 荀攸心中早就有计策,作揖道:“借给孙策一部兵马加足够的粮草、辎重。” “协助孙豫州坐稳这个位置!” 已知前豫州刺史孔伷,呼朋唤友要防备孙坚偷家,这些人刚好就是陶谦、张邈、刘岱。 如此一来,广陵郡北,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战争,周泰蒋钦的水军也能被释放出来。 如果孙坚战事不利,有孙策带着金茂的人马助阵,必要时候,周泰、蒋钦还能沿着淮河助阵。 足以拖住孔伷为代表的四路诸侯,也给金茂缓解压力,能腾出手来,全力吞并荆州。 “妙啊!” 想明白这些的金茂称赞道:“公达不愧是吾之子房,小使计策就解决我的燃眉之急!” “那公达觉得派谁去比较好?” 荀攸吐出两字:“周瑜!” 周瑜? 那也太年轻了! “不行!不行!” 金茂连连否定道:“周瑜不行,换一个。” 荀攸想了想,又报出个人名:“关羽!” 金茂没好气道:“关羽还不如张飞呢。” 至少张飞还认主了,关羽再好也是外将。 他这是典型的得陇望蜀,有了张飞先例在前,一心只盼着关羽认主。 明明不可能发生,偏偏心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奢望。 荀攸拜道:“主公不可胡乱点将,此行战况错综复杂,非一般将领能够处理。” 金茂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复杂,只要是敌人,全杀了不就行了。” 好重的杀性,荀攸心中叹息,解释道:“那主公可就帮了董卓大忙了,各路讨董诸侯尚未集结,便损失一小半。” “难道主公希望董卓一家独大?” 金茂瞬间被恶心坏了,一切始作俑者就是董卓,现在还要帮董卓对付他的对手,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这也不能杀,那也不能杀!” “那该怎么办?” 荀攸满脸无奈,说了又不听,听了又不做,只得重新组织语言解释一遍。 “讨董联盟初成型,主公却擅杀其成员,这不就是要让联盟组织者难堪嘛。” “那时,天下诸侯群起而攻的人,就不是董卓而是主公了!” 算是解释,为什么不能派兵,杀掉孔伷、张邈、陶谦、刘岱四人的原因。 不说能不能杀,只说该不该杀,荀攸已经尽量避重就轻。 可金茂还是听不进去:“好!外派将领就依你之言,可那些作乱的士族我也不能杀?!” 这件事,先前荀攸只表达了反对,并没有详细解释。 因为他一点也不擅长劝解的话。 这次,荀攸学着荀彧书信上的说辞,一点点将事情掰开揉碎解释。 “荆州非扬州可比,扬州士族少见,主公不也徐徐图之,费多年时间才勉强拿下吗?” 现在金茂哪能听得进去,不耐烦道:“那又如何,扬州六郡仅剩庐江郡部分士族一息尚存,待我找个机会,再血洗一遍,一切尘埃落定!” 荀攸苦于金茂的固执,只能反问道:“敢问主公,没有了士族,今后若是外敌来犯,您有何人可用?”“那些农夫?还是工匠?亦或是只会打仗而不会治理地方的兵将?” 荀攸却不知道,这个问题深深刺激着金茂,心中想要改变的念头越发迫切。 可要兴办学校培养百姓中的人才,又离不开士族支持。 这些人垄断教育资源,金茂所开的扫盲班不过是入门教育,中级教育、高级教育全都得看士族脸色。 一个大势力组成就不可能只靠低级人才就能支撑地住。 荀攸追问道:“主公有没有想过,就算荆州七郡全都归您治下,那您又该如何治理这广袤的土地?” 只靠种地、打造兵器再加上暴兵吗? 不够! 谁来统帅?谁来管理?谁来维持内部秩序? 这就是荀攸的观点,士族垄断中高端人才,金茂就算开再多扫盲班,也避免不了这个问题。 “公达可有良策?” 金茂希冀地看着荀攸,问道:“我曾向扬州各郡发布招贤檄文,这招能不能在荆州使用?” 荀攸抱拳道:“此非我专长,我也不知道。” “不过,主公可等我叔父到来,他擅长此道。” 荀彧!? 金茂叹气道:“这些年来,我写给荀彧的信何止百封,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怕他是看不上我吧。” 荀攸很想解释并非那样,可又担心被金茂发现他跟荀彧有书信往来,那可是很伤信任第一件事,便换个方式解释。 “主公何必自贱!” “我与志才都是受了叔父的指示来扬州辅佐您,若是叔父看不上您,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金茂哂笑,当初要不是他强留戏志才,哪还有今天这般地步。 不过,荀攸好像是主动来投,好像荀彧确实也有这个意向啊。 顿时,金茂高兴起来,可没一会儿,又皱眉问道:“那文若为何不回我信?” “叔父自有其打算吧。”荀攸无奈解释,总不能说,那些信的内容太恶心,荀彧不知该怎么回吧。 虽然荀攸很喜欢金茂的调调,但荀彧不喜欢啊。 “文若何时来扬州?亦或是荆州?” 这个问题,荀攸倒是非常肯定道:“短则月余,长则三月!” 荀攸还不知道曹操和郭嘉的骚操作,但荀彧早已在书信中表明态度。 再加上大战在即,荀攸都能看出颖川非居住的好地方,荀彧肯定也看得出,荀攸才有这般预测。 听到荀攸的回答,金茂高兴地跳起来,在堂内来回踱步。 “文若要来了!” “文若真的要来了!!” “哈哈哈!!!” 他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就仿若一只舔狗舔了女神四年,终于得到回应一般。 荀攸看得既羡慕又高兴,看眼前的情景,叔父过来肯定不会受委屈。 “公达,你说我该给文若什么官职为好?” 金茂兴奋地握住荀攸双手道:“我能给周公瑾许下承诺,就能给文若许下承诺!” “只高不低!” 周瑜这小子很厉害,可在内政方面相对于荀彧来说就是个菜鸡。 这就是“王佐之才”的含金量! 现在金茂一方武力值不缺,唯独缺个忠心耿耿又独当一面的内政大才。 荀彧就能补上这块短板! 随着地盘扩大,金茂越发理解顶级内政人才的可贵。 就像荀攸说的一样,就算金茂打下了整个荆州,如何治理还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九江郡、丹阳郡、庐江郡实行军屯,看起来一切顺利,其实冤案错案层出不穷。 再加上各级官员收税不看实情,导致小部分百姓蒙受大难,家破人亡。 当然,这些都是极小一部分,九成以上的百姓还是能安居乐业。 但也从侧面展现出,金茂无法将新制在一个州完全铺开的囧境。 更何况,马上就要有两个州了。 而荆州士族比扬州何止多了一倍,士族力量强大,百姓就很弱小。 百姓弱小,新制被排斥的可能性就越高,这也是金茂急火攻心,要暴杀士族的原因之一。 他想效仿九江郡故,来个血洗士族,再重新播种新制的种子。 显然,这次的困难要比上一次大得多。 不说外部,就连内部的反对声都很高涨。 面对金茂的承诺,荀攸替荀彧拜谢,并转述道:“主公不必如此。” “叔父来信中说的很清楚。” “希望主公遵从新制,从叔父开始实行,将来不论哪位大才加入,都得从底层做起!” “优者快速提拔,不适者淘汰!” 金茂肃然起敬,问出一个让荀攸始料不及的问题:“文若给你写信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荀攸不知该怎么回答,您都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应该很容易想通才是。 见荀攸沉默,金茂心中不爽,又问道:“文若是不是还给志才写过信?” 啊这! 荀攸进退两难,回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怎么样都会坑戏志才。 “好啊!” “就我没有!” 金茂气愤道:“既然荀文若想要从底层做起。” “好!我成全他!” 金茂奸笑道:“先让荀彧种地半年,我再启用他!” 君子远包厨,更别说种地了,这是在羞辱荀彧! 荀攸却没有正面指出金茂的错处,而是曲线救国,道:“主公即将成为两州之主,怎么能戏言呢?” “若是出尔反尔,将来如何服众?” 金茂讪讪,他确实不会让荀彧真的去种半年的地,可又不服气,梗着脖子道:“我只是遂了文若的愿望!” “主公慎言!” 荀攸非常严肃道:“为上者,当谨言慎行,如您这般将毫无威严可言。” 威严? 金茂这才想起,穿越前,他不过是个社畜,穿越后才几年时间,就要端着架子活下去? 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公达啊。”金茂语重心长地问道:“我要那么多威严有何用?” “那样能获得更多民心吗?能征服天下吗?能建功立业吗?” “都不能!” 金茂说出此生第一句名言:“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够了!志同道合投靠的人,我有好酒好肉招待!敌人来了,那我就拿起刀剑,杀他个片甲不留!” (本章完) 第215章 周瑜:我也是主公当心腹宝贝 第215章 周瑜:我也是主公当心腹宝贝 经过荀攸一番劝解,金茂还是同意了周瑜作为主将,跟随孙策出征的建议。 初平元年正月初一。 考虑到周瑜年幼不能服众,金茂就派老资格的董袭作为副将,随军出征。 谁知,张飞不乐意了,闹到金茂面前。 “主公,凭什么不让俺跟周瑜那娃娃出征,董袭算个什么玩意?” 这话可惹得董袭恼火不已,原本他不想再去带兵,现在却要争一争:“主公,才多久的时间,张飞闹出多少事来?” “这还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没有您的看管,张飞还不得捅破天去?” 确实如此,张飞在勾栏闹事、殴打士卒、辱骂上官,种种罪行不胜枚举。 为此,张飞的屁股都被打开了,却还是不长记性。 “俺那是醉酒了,不省人事!” 张飞诡辩道:“主公明鉴,战时我可曾有犯错?” “怎么没有!”董袭直接揭短:“上次击破曹军的大功,你不就走错路了吗?” “若不是主公惜才,你项上人头早就搬家!” 张飞吹胡子瞪眼:“好你个狗东西!有种出去大战三百回合!” “去就去!”就算打不过,董袭也不怂。 “够了!”金茂一声大喝,制止这场闹剧。 张飞拿眼瞪董袭却不敢顶嘴,董袭瞪回去互不相让。 看两人“眉来眼去”,金茂想到个损招:“既然你们两人都想去,那就同去吧。” “啊?” 两人同时傻眼。 董袭:“主公,我不愿与这厮共事!” 张飞:“主公,狗东西只会坏事!” 异口同声说完,两人又互相瞪眼。 “住嘴!”金茂训斥道:“元代!好歹你也是老将了,军中规矩都忘了吗?” “以后,你们两个谁要再让我听到有违团结的话,重惩!” 董袭一惊,乖乖应道:“喏!” 张飞还是头一回听金茂亲口说这件事,暗暗记在心中。 “此行,张飞率领本部五百骑兵,董袭则率领二营两千人,周瑜押送粮草辎重,总督军事。” “你二人要听从周瑜指挥,不可擅自行事!” “按照惯例,除非紧急情况,周瑜要动用你二人所部,需得到你们各自同意,才能用兵。” 张飞不由地好奇问道:“主公,啥叫紧急情况?” 金茂瞪了眼张飞,“遇到紧急情况,董袭自会告知你。” “啊?”张飞不乐意道:“那俺岂不是成了狗…董袭下属?” 金茂笑骂道:“谁让你总是惹祸?” 张飞更不乐意了:“他董袭又好到哪去?延误战机!寸功未立!” 董袭不服道:“也总比你个主将迷路好!” 眼看两人又要争吵起来,金茂出面拱火:“在我面前吵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互相监督,谁出错多,将来论功行赏,输的那方把功劳全让给赢的那方。” “主公说得好!”张飞不屑地看向董袭:“你敢应战?” 董袭冷哼:“有何不敢?!” 就在这时,周瑜携孙策前来。 “拜见主公(叔父)。” 金茂看着堂下四人,轻笑道:“公瑾、伯符都来了,正好你们四人都在,我就一并说了吧。” 他又将先前的事大概说了遍。 “公瑾,监督张飞、董袭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军中出现不团结的言论。” 周瑜拜谢,他知道这是主公为他掌军做铺垫。 说实话,周瑜没想到独立掌军的机会这么快就到来。 昨晚,他还在劝诫孙策,今天局面大变,成了他要带兵去帮助孙策。 荀攸这条计策,可比周瑜的强多了,对此,周瑜心中暗下决定,一定要做出一番功业来。 不然,处处被颖川谋士压一头,将来扬州谋士还怎么出头。 不止如此,以后还会有荆州谋士,甚至更多其他地方的谋士加入进来。 周瑜作为扬州谋士的一员,有责任和义务挑起大梁。 一方面周家乃扬州士族之冠,另一方面,周瑜自负才华力压扬州众谋士。 这更加坚定了周瑜心中的信念。 “主公放心,此行周瑜定当竭尽全力!” 张飞、董袭齐傻眼,没想到周瑜这小子还是个老六,看来以后说话都得小心一点。 有了周瑜的保证,金茂含笑看着懵逼中的孙策说道:“昨天我彻夜未眠才想出一条好计策。” “此去豫州,师兄势单力薄,我作为师弟难以全力相助实在惭愧。” “还要请策儿,为我美言两句。” 孙策哪敢接话,拜道:“叔父言重了。” “如此甚好。” 金茂便将安排又给孙策说了一遍。 孙策高兴地再次拜道:“叔父大义!策代我父拜谢!” 金茂笑着说道:“给士兵们休整两日,正月初五再出发!” “喏!”众人下拜。 “周瑜留下。” 等到其他人离去,金茂拉住周瑜的手来到门口,感受着寒风拂面。 “公瑾啊,昨晚从荀军师口中得知孙坚的意图,我心都凉了半截啊。” 金茂感概道:“先前大战,孙坚迟迟无法突破黄祖,我没有怪罪。” “趁机占领南阳郡,我也没有怪罪。” “可不曾想,孙坚野心勃勃,竟要弃我而去!” “我以真诚待人,他人却待我如草芥。” “真心寒啊!” 周瑜不知该作何回答,抱拳道:“请主公示下。” 金茂握住周瑜的手,凝视其双眼道:“昨夜我已谴人给孙坚送去一封信,约定正月初八共击襄阳刘表。” “你此行,若是遇到孙坚按照约定行事,则助孙坚灭了刘表。” “若是孙坚执意要去豫州。” 金茂脸上浮现狠色:“不论什么办法,你要搅动风云,使孙坚与孔、张、陶、刘四人结下死仇!” 周瑜一听就知道,这不是荀攸计策的一环,而是主公临时起意。 最近,金茂的杀气与日俱增,周瑜都有些心惊胆颤,生怕周家因此遭了殃。 不过,暗藏杀机的背后,周瑜却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前面就说过,周瑜和荀攸不同,更加激进。 权衡利弊后,周瑜应承下来,又提出自己的见解。“主公此举是要拖住淮河以北之敌,以方便处理荆州之事。” 被说破心思,金茂大方承认道:“没错!公瑾要阻止我吗?” 周瑜摇头道:“非也!” “我有一计,可破除荆州僵局,甚至能多得一州之地!” 金茂皱眉道:“半个荆州我都难以管理,若是再加一州之地,谁来治理?” 周瑜自信地挺起胸膛道:“我!” “你?” 金茂笑道:“你毛都没长齐,也敢说这种大话!” 这个时候的周瑜极其自信,昂首挺胸道:“远如甘罗,近如冠军侯,无不是少年英雄!” “就算是主公,不也年仅十八便坐拥扬州之地!” “周瑜不才,愿在主公麾下,治理一州之地!” 金茂被夸得很舒服,能与甘罗、霍去病相提并论,这马屁高级。 “好好好!” 金茂高兴道:“说说看,你计划谋夺的是哪个州,说不准,我就交给你去管理。” 周瑜兴奋抱拳道:“益州!” 金茂还以为是豫州,没想到是益州。 见金茂不理解,周瑜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涂涂画画,不一会儿,大汉十三州的草图就画出来了。 “主公请看!” 周瑜指着豫州、荆州南部、兖州、徐州四地道:“按照主公的计策,我部与孙坚纠缠四州兵马于豫州。” “正常来讲的确是这样。” “但是刘表、袁术并不一定会支援孔伷,帮忙守住豫州。” 周瑜手一划,指着益州说道:“此事,益州牧刘焉可以佐证!” 金茂点头,武陵郡迟迟拿不下,就是刘焉这个老东西搞鬼。 “刘焉、刘表具为宗室,早年相识于洛阳,我可不信两人没有往来!” 金茂也不信。 周瑜说出见解:“依我看,刘焉就是受刘表所邀,阻挠主公占据荆南四郡。” 金茂疑惑道:“刘焉为何要这么做?” “自然是惧怕主公兵威!”周瑜轻笑道:“荆州富强,却被主公一击大破,益州哪是荆州可比?” 周瑜一语道破刘焉的心思:“同为州牧,刘焉耗时一年八个月才勉强平定益州之乱,这么长的时间,主公转辗徐州、扬州、荆州三地,入入无人之境。” “试问天下又有何人不惧?” 周瑜自信道:“我料定,不止是董卓、刘表之辈不愿主公再壮大下去,就连袁术、袁绍之辈亦然!” “更遑论刘焉、陶谦之辈。” “若是让主公坐稳荆州,他们怕是夜不能寐了!” “好了!好了!”金茂被这顿马匹拍得非常舒服,却故作矜持道:“少拍马屁,说正经事!” 周瑜“委屈”道:“我正在说正经事啊。” 金茂抬脚就要踹,周瑜嬉笑着躲开。 “主公,依我之见。”周瑜正色道:“刘表、袁术之辈不过是冢中枯骨,随时可灭。” “反倒是刘焉坐拥富饶的益州之地,若不尽早对付,今后恐为主公最大的掣肘。” 周瑜又开始分析:“益州之地据山川之险恶,刘焉只需把守武陵,则进可攻退可守,南面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我等耗费久日,收编益州中南地区蛮夷(简称南蛮),再图益州,恐为时已晚。” “不若趁刘焉在武陵郡立足未闻之际,全力应对。” 周瑜又在一张新的白纸上点出武陵郡各方势力图。 “主公请看,武陵郡治临沅县距离江陵县仅三百余里路,给武陵郡守曹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接着,周瑜往西边划拉过去,“五溪蛮就不同了,有汉以来,叛乱不断,蛮族青壮颇有战力。” “我认为刘焉主要合作对象就是五溪蛮!” 这倒是专业对口了,金茂最擅长对付蛮子了:“此事易尔。” “只需一部主力营即可剿之,两部出动足够灭族了。” 周瑜震慑于金茂的杀气之重,建议道:“大可不必,主公只需派遣一名精通蛮语之人,带着您的招降令,即可令五溪蛮归降。” “如此简单?” 周瑜苦笑,自家主公怕是不知道他在百越蛮夷心中的地位。 招降令那都是比较高的待遇,按照周瑜原本的想法,派个人去就行,蛮族之王肯定屁颠屁颠跑来称臣。 要不以五溪蛮的体量,还不够百越战兵塞牙缝。 山地战,说一句天下无敌过分了点,少有敌手肯定是真的。 “那便按公瑾说的来。” 金茂高兴道:“哦不对,我该称你为益州刺史周公瑾!” 周瑜连连摆手道:“主公别急,这只是断了刘焉伸来的手臂。” “收服五溪蛮,就在再派一部分懂南蛮语之人前往益州中南地区,宣扬主公威名,恩威并施,命其作乱益州。” “等到主公彻底坐稳荆州,再一鼓作气,拿下益州!” 周瑜又来到十三州草图前,激动地摆手道:“如此!长江以南四州之地,尽归主公!” “到那时候,东进可拿下徐州、豫州,西进可得凉州、司隶,稳扎稳打,天下唾手可得!” “哎~”金茂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嘴里却还说着:“公瑾不可好高骛远,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切不可焦躁!” 周瑜拜道:“多谢主公教诲。” 心里却默默记下“主公爱说教”的特点。 “距离出征尚有一段时日。”金茂问道:“公瑾若是有闲暇时间,便替我安排一二。” “定当尽力!” 金茂非常满意,转过身盯着周瑜画的草图开始畅想美好未来。 结果,扭头一看,周瑜还没走。 “公瑾还有何事?” 周瑜看了看左右,金茂秒懂,撤掉除典韦之外的所有人,并要典韦在三十米内戒严。 “说吧。” 周瑜这才开口道:“主公,我还有一计,可除掉武陵郡守曹寅,又不会污您名声。” “只不过…” 金茂两眼放光,曹寅这个狗东西虽说没有跟刘焉勾搭,却也不肯归顺,金茂早就想灭了他。 “但说无妨!” 周瑜这才说道:“只不过,背负杀曹寅骂名的人,就变成了孙策。” “我担心会破坏您与孙豫州的关系,还有将来收服孙策的影响。” 金茂看着周瑜越发喜欢,“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 “公瑾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周瑜兴奋地拜谢,从今天开始,他也是主公的心腹宝贝! (本章完) 第216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第216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初平元年正月初五。 周瑜带队率领张飞、董袭共两千五百战兵、两千五百辎重民夫,出发前往武陵郡方向。 一同出发的孙策,虽然疑惑为何要往反方向行进,但没有实权的他没有多问。 殊不知,孙策的好友周瑜,已经为他挖好陷阱,就等着他跳进去,埋了。 友情和事业之间,周瑜选择了后者,孙策却还保留了对友人的信任。 正月初八,孙坚并未如期出军共击刘表。 同日,戏志才终于来到江陵县。 “志才,长沙郡诸事可还顺利?” 戏志才随口说道:“就那样吧。” “孙坚搞了个一团糟,士族问题比别的地方,都要严重。” “哦?”金茂不由地问道:“真有那么严重?” 戏志才也不隐瞒,将孙坚在长沙郡的模式解释一遍。 也就是他将治理的事,全都丢给本地士族,每年按照一定数量收取赋税。 简单粗暴又好用,就是给后来者带来无穷的麻烦。 眼下乱象已现,各士族都在发展“部曲”以求自保,私人武装逐渐盛行。 长沙郡士族经过两年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就戏志才带去的那点兵力,无法掌控全局。 就算金茂不召回来,戏志才也会主动派人请求支援,他可不是荀攸,没有士族情节。 现在的戏志才跟金茂已经绑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金茂的想法,戏志才都会想尽办法去实现。 得益于周瑜的献策,金茂提议道:“志才,我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考一二。” “主公请说!” “我听说,荆南四郡各蛮族对我敬若神明,可有此事?” 戏志才非常肯定地说道:“确有此事!” “我在长沙郡的这些日子,县城附近最难治理,反倒是各山区附近,山民极其配合。” “我认为主公的威名经过两次强化,足以深入人心!” 第一次,长沙区星叛乱,金茂带兵征伐平定,回去时还带了不少俘虏,也在当地征过兵。 第二次,白石带着神信教渗透进来,信徒正在山民中快速发展。 两相结合,长沙郡、零陵郡已经有足够的山民基础。 可就算是这样,两郡也迟迟拿不下,可见士族比早先强大许多。 “既然如此。”金茂脸上浮现厉色,道:“我意煽动山民暴乱,攻打诸县,血洗士族!” 戏志才没有直接反对,而是仔细思考可行性。 “办法倒是可行,就是有几点需要注意。” “哈哈!”金茂十分高兴:“我就知道!” 这些日子,可算是把金茂给憋坏了,一个两个谋士全在唱反调。 果然,戏志才跟自己才是一条心! “志才快说说,哪里需要注意?” 戏志才沉吟道:“时间短暂,我只想到几点,若再有其他,再补充如何?” 金茂点头道:“应当如此,那就以三日为限。” 得到肯定答复,戏志才说道:“第一就是县里的百姓该怎么办,这么做必然会伤及无辜。” “第二、这些士族也并非全员恶人,总有些良善之辈,主公也不放过吗?” “第三、若是山民杀红眼,又该如何止戈?” 这三点切中要害,金茂不得不仔细考虑其中利弊。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问题,发动暴乱容易,但是发动定向暴乱就难了。 今后,荆州可是金茂治地,搞得乱七八糟,还不如慢慢来。 “那不如让麾下百越军佯装山民发动暴乱?” 金茂不由地想起曾经的损招:“白天是官军,晚上则是乱民!” 完美解决三大难题! 戏志才却直接否定:“这不行,不符合主公身份。” “若是被对手发现,并公之于众,那主公的名声可就坏了。” 这么一想,也是。 现在家大业大,名声就更显重要。 又当官又当匪,治下百姓能安生才怪。 “那就照旧例,迁荆州士族到扬州,按照百姓的标准给予田舍、种子、农具,养一年后,自生自灭!” “那些不愿离去的就地消灭!” 戏志才说道:“治标不治本,主公还是没有解决百姓的问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金茂烦躁道:“那该怎么办?” 戏志才早有腹稿:“主公只需用王道,便可治这些士族!” “士族有三害,隐匿人口、隐匿田亩、隐匿赋税。” “我等只需丈量每家每户的田亩、清点人口、计算赋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这不是废话嘛! 金茂无语道:“若是我有足够的人手,何必自寻烦恼?” 这几件事,不说得罪人与否,仅办成,就得要多少人力物力? 戏志才笑了:“主公别急,我有一计,不用那么多人手,也能办成!” 金茂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戏志才淡然说道:“每到一县,我等只需命令各族上交今年赋税,并申报户数、田亩。” “接着,从中挑选一两家领头羊,仔细丈量田亩、清点人口、计算赋税。” “若是差得少,便令其补上,若是差得多,抄家灭族!” 戏志才裂开嘴笑道:“杀鸡儆猴之下,各家震怖,会主动跳出一些良善之家。” “全都记录在册,等什么时候需要,再抓一批伪造士族,抄家灭族。” “如此反复,不出五年,士族皆平。” 金茂叹为观止,戏志才竟提出割韭菜战略,而且听起来,不仅能扼制士族壮大,还能随时从他们手中取钱粮。 简直完美! “那就这么办!” 不料,戏志才却说道:“主公别高兴地过早,此计有一大弊端!” 金茂沉下脸问道:“什么弊端?” 戏志才无奈道:“此计看起来好,实则在逼迫士族站在我等对立面,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定会望风而降,甚至背后捅一刀!” 好像是这样。 金茂恨不得直接砍他丫的,真鸡儿烦! “要不随便找个由头,直接杀了吧?” 听到金茂这话,戏志才又提出新建议:“那就需要费点时间,设立公堂。” “等到百姓将士族把柄送到我们手上,再抄家灭族!” 可惜,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金茂无奈道:“那就先按你说的办。” “对了,你怎么看待刘焉?” 金茂又将周瑜的计策全部说了遍。 “太急了。”戏志才摇头道:“计策虽好,但周瑜太着急了。” 金茂请教:“愿闻其详。”“主公了四年时间占据扬州,如今却要在多线作战下进取益州。” 戏志才摇头道:“若是我们与士族交好,那只需击败刘焉,益州便到手了。” “可荆州诸事表明,夺取一州之地,对于我等来说,不亚于重来一次。” 金茂不解问道:“扬州之时,我无权无势,自然耗时日久,可如今我兵强马壮,怎么会一样?” 戏志才并没有多做解释,笑道:“主公若是不信,便在南郡郡治江陵县尝试一番就知道了。” 金茂非常好奇:“如何尝试?” “我听说江陵县士族已经去了七八,敢问主公,此事是否属实?” 得到金茂肯定答复,戏志才继续说道:“那主公便尝试清算整个江陵县士族,看看会有何反应。” “以主公在江陵县的兵力,任何人也翻不起一点浪。” 金茂表示赞同:“那就这么办!” … 江陵县。 还未逃走的士族仅剩邓、冯两大家族,其余中小宗族豪强全都跑路,到襄阳亦或是南阳郡寻求庇护。 邓、冯两家也有人跑路,但家大业大,总有些人和家产处理不掉,留在江陵县。 原本两家人就非常担心金茂会不会清算。 今天,忽然看到公告,要各家自报户籍、丈量田亩、计算赋税。 就连前几年的变化也要算上! 这可难坏了还留在江陵县的各族。 其中猫腻,谁还不知道啊? 偏偏新来的长官要这么干。 邓、冯两家有识之士秘密召开大会,就此事商议对策。 邓方、冯习主持会议,两人都是家中翘楚,分量足够。 与会人员共有十八人,这是城内仅存的大族豪强。 原本有些人是没资格来的,邓方、冯习均认为要集合所有人的力量,这才有豪强参加。 “诸位,扬州牧仗势欺人,这是要挖我等根基!” 邓方起头定下基调:“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诸位觉得该如何办?” 有人出列指出疑点:“既然扬州牧仅让我等自报,那便虚报便是,谁又能知真假?” 此话一出,应者云集。 冯习起身压住喧闹,“诸位且听我一言。” “此乃扬州牧的计策,若是虚报谎报,定会有人上门查清,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听说扬州牧手下的亡魂数万,定不会心慈手软!” “因此,我建议大家全都如实上报,看扬州牧还有何话说!” 然而,除了邓方,没人应和冯习的话,其他人都认为自己聪明。 接下去的会议,不出意外地谈崩了,各家代表三五成群,一路商议如何作假的问题。 冯习无奈摇头。 邓方冷笑道:“鼠目寸光之辈!” “休元(冯习表字),你可得管好家里人,千万别犯糊涂。” 冯习作揖道:“多谢孔山(邓方表字)兄提醒,共勉之。” 邓方行礼后才散去。 次日。 金茂带着三千亲兵卫巡城。 戏志才跟随左右,拿着各家上交的清单,挨个“点名”。 戏志才早就策反一家为内应,参与会议的十八家,哪家作假一清二楚。 基本上一查一个准。 抄家灭族这种活计,只有早些年少数亲兵卫干过,那些人如今不是在亲兵卫当了军官就是在下面部队当军官。 因此,其他亲兵卫只听说过,还从没亲身经历过。 第一回经历这件事,全都兴奋莫名。 不过,与以前不同。 这次要先做完善后之事,才能进入主题。 这三千人全都识文断字,干起活来非常利索,就算是这样,清点完十七家,时间也来到傍晚。 除邓、冯两家以及策反那家外,十五家无一例外,全部作假,那么抱歉,金茂要开始血洗行动。 过程如何血腥,暂且不提。 一个晚上后,三千亲兵卫意犹未尽,十五家士族豪强集体陨灭,连根鸡毛都不剩。 这是亲兵卫难得的狂欢。 却是士族最惊恐的一晚! 第三天。 金茂带着诚意,上门邀请邓、冯两家派人加入,却遭到严词拒绝。 开玩笑,谁会跟这样的屠夫共事! 从这一天开始,整个荆州都知道金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荆州北二郡士族出钱、出人、出力,帮助刘表、袁术迅速壮大起来。 荆州其余五郡,暴乱不断,士族们为了求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阻止金茂统治荆州。 甚至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被士族蛊惑,被士族携裹。 一时间,整个荆州好像都乱了套。 唯一的好消息,似乎也只有扬州没受到影响,就连广陵郡也在动荡不安。 江陵县。 金茂不断收到各地传来的坏消息,不禁自我怀疑。 “志才,我真的做错了吗?” 戏志才仿佛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金茂心中的雾霾。 “您并没有做错。” “只是您太着急了!” 戏志才愧疚道:“也是我,没有考虑好这件事的后果。” 得到鼓励的金茂,重新振作起来:“不!我错了!” 金茂缓缓起身看着戏志才说道:“长久的胜利,就连我也被迷失了双眼!” “骄兵必败!” “这是一场多么酣畅淋漓的大败!” 金茂提振精神,大呼道:“败得好啊!” “这一败,让我认清了自己,也让我认清了事实!” 士族太强了,仅仅是做一个简单的尝试,竟然会引起这么巨大的连锁反应。 这一刻,金茂开始理解荀攸和周瑜为什么会阻止自己。 那么戏志才为什么不阻止金茂呢? 其实是有的。 只不过,代价有些大,眼下这个局面就是阻止金茂一意孤行的最小代价。 之所以戏志才会这么干,背后还是有荀彧的帮忙。 别看荀彧还没见到金茂,其实,早就在布局。 不然,再聪明的人,没有准备之下,冒然改变一个人,那是千难万难。 (本章完) 第217章 四方会谈,各有打算 第217章 四方会谈,各有打算 正月二十八,南郡襄阳城。 明日是个大日子,益州牧刘焉、荆州刺史刘表、后将军兼南阳郡守袁术、豫州刺史孙坚将在襄阳举行会议。 会议主题,自然跟金茂有关。 鉴于江陵城血案,四方大佬共商讨贼计划。 今天,四方代表人物,已经抵达襄阳城。 两场宴会同时举行。 一方是刘焉、刘表为代表的宗室派。 另一方则是袁术、孙坚为代表的貌合神离派。 夜晚,刺史府。 这是蔡瑁代表荆州士族送给刘表的一座六进宅邸,作为荆州刺史落脚地。 府中名流汇聚,如各郡刘氏,还有长沙吴、桓,襄阳黄、亡、庞、蒯等各望族俱在。 宴会中心。 刘表居右上首,刘焉居左上首。 左侧跪坐两人,张鲁、贾龙。 右侧坐满人,蔡瑁、蒯良、蒯越等等。 倒不是刘焉麾下只有两人可用,而是张鲁、贾龙作为代表,保护刘焉来荆州赴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话题逐渐拉扯到金茂身上。 刘表率先引战:“扬州牧倒行逆施,天下共愤!” “我等当为民除害,铲除此等奸臣!” 刘焉附和道:“景升说的没错!” “我早就想宰了金茂小儿,奈何兵微将弱,有心而无力。” 刘表激动地起身道:“益州牧有此心,我对明日会谈有足够的信心!” 刘焉表面赞同,心里却暗自鄙视。 要不是害怕金茂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刘焉才不会出川,趟浑水。 “我听说景升麾下的长水校尉曾与金茂小儿交锋。” 刘焉换个话题,问道:“不知其战力如何?” 众人纷纷看向蔡瑁,后者作揖道:“实在惭愧,我不知也。” 刘焉轻笑,不信道:“蔡校尉说笑了,你岂会不知。” “军容、武备等肉眼可见。” “令行禁止,进退有据,总能看得出吧?” “再不济,纸上谈兵总会吧?” 刘焉麾下张鲁、贾龙二人低笑出声。 蔡瑁满脸涨红,这是赤裸裸地羞辱! 蒯越、蒯良、黄承彦等人神色不善。 一时间,气氛融洽的场面分割为二,荆州士族与益州士族之间的矛盾全部凸显。 见气氛不对,刘表立马出面调和:“今日只论国事,不谈私事。” “还请益州牧以大局为重。” 警告意味十足。 然而,刘焉才不鸟刘表。 一个屁股都没坐稳的荆州刺史,怎么敢这样对一位实权州牧说话? “景升这话说的,好像我与蔡校尉有私人恩怨一样。” 刘焉贴脸开大:“难道你们就连一丝一毫的信息也不透露吗?” 蔡瑁如坐针毡,当即起立作揖道:“身体不适,我先告退。” 不料,刘焉麾下校尉张鲁起身继续输出:“我听说蔡校尉乃是荆州刺史的小舅子。” “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也要逃遁吗?” 然后,张鲁面向刘焉拱手道:“主公,我看咱们还是趁早回益州备战吧,留在此地不过是浪费时日!” 刘焉也顺势起身赞同道:“公祺(张鲁表字)说的不错,我也正有此意!” 说罢,挑衅地看了眼刘表。 其实,刘焉之所以受邀来开会,目的有三个。 一是拿南郡巫县、秭归、夷陵三地作为益州屏障,占据长沙上游,以此阻拦金茂进犯。 二是来荆州拿好处。 因此,刘焉要在各方面占据上风,好在接下来的谈判里夺得优势。 至于会不会谈崩,那不在刘焉的考量范围之内。 孙坚那边已经传出消息,金茂很想灭掉刘表。 一个随时要崩盘的刺史,刘表拿什么跟刘焉谈判? 这也是刘焉的底气! 见到刘焉要走,刘表慌了神,近乎哀求般看向蔡瑁。 虽说刘表和蔡瑁二姐只是定下诸侯级别婚约,尚未完婚(诸侯半年),但名义上已经是一家人。 蔡瑁满脸憋屈,当场怀疑这门婚事是不是做错了。 要是蔡瑁还要强行离开,那跟刘表联姻就成了笑话。 两家不仅不会更进一步,还会因此结仇。 就在蔡瑁进退两难之际,蒯越站起身,朗声道:“益州牧若是这般鼠目寸光之辈,就请回吧!” “荆州与您结盟,还不如不结盟!” “至少关键时刻,不会被盟友在背后捅刀子!” 刘焉顿住脚步,翻身看向蒯越,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 蒯越不卑不亢,拱手道:“荆州从事蒯越。” “原来是襄阳蒯异度!”刘焉含笑道:“久仰大名!” 刘焉怎么会不认识蒯越,这位曾经可是大将军何进身边的东曹掾。 只不过,刘焉仗着地位,刻意彰显身份。 在洛阳,刘焉是九卿之一,到了地方,刘焉是州牧,不管从哪方面看,都碾压在场所有人! “你说我鼠目寸光?”刘焉脸色突变:“今日你要是无法说服我,必杀你!” 蒯越身材高大,雄性特征明显,须发茂密,看起来更像武将而非谋士;一双洞悉事物的眼睛又增添几分神秘。 面对刘焉的诘难,蒯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扬州牧倒行逆施,如今正是讨伐最佳时机。” “益州牧非但没有一丝诚意合作,还咄咄逼人破坏两州结盟,这是其一。” “后将军袁术东山再起;豫州刺史孙坚迷途知返,四方势力同仇敌忾,正是建功最佳时机。” “您却一心只为谋取私利,这是其二!” “荆州刺史刘表德行兼备,荆州士族无不景从,有这样的盟主,您还不知足。” “这还不算鼠目寸光吗?” “哈哈哈!”刘焉大笑。 “世人皆说蒯异度深中足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紧接着,刘焉神色一顿,道:“不过,你有一件事说错了!” 蒯越“好奇”道:“愿闻其详。” 刘焉自负道:“四方联盟,当我为首!” “我为盟主,讨伐金茂小儿,才名正言顺!” 蒯越“大惊失色”向刘焉、刘表拜道:“此事非我能做主,还请两位详谈。” 刘表见状,赶忙起身,先给蒯越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走下来,扶着刘焉,声泪俱下。 “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连主次也不分,真该死啊,真该死!”边哭边嚎边要抽自己耳光,刘表的表演影帝级,丝毫看不出假象。 刘焉赶忙抓住刘表的手臂道:“景升何必如此。” “你我皆为宗室,亲如兄弟。” “今日在座诸位都做个见证,我与刘荆州结为兄弟,正好我虚长两岁,便当兄长!” 刘表心中隔应不已,表面上却感激涕零道:“能认您这样的人物为兄长,实在刘表三生有幸。” “兄长…啊不!盟主请上坐!” 见刘表这么上道,刘焉非常满意地回到上首坐下。 这时,刘表命人在刘焉左下角,重开一席,他真就甘心屈居于刘焉之下。 刘焉更加满意了。 接下来的谈判非常顺利。 刘焉高高在上,各种吹牛逼;刘表表现得很谦卑,连连应是。 就这样,刘焉、刘表达成战略同盟,准备明日一起说服袁术、孙坚加入进来。 … 袁术在襄阳的临时府邸,另一场宴会在此举行。 这边的气氛就比那边热闹地多。 连续被金茂、孙坚收拾过,袁术聪明了,收起狂妄姿态,折节下交。 孙坚马上就要去豫州上任,非常需要袁术的支持。 汝南郡乃是袁家大本营,也是豫州最富有、最重要的一个郡。 并且豫州各郡士族联系紧密,可以说只要掌握汝南一郡就等于掌握豫州全境。 此时,夜已深。 宴会也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袁术、孙坚,这两个互相吹捧的人仿佛终于想起正事来,勾肩搭背,大着舌头在那开玩笑一样的商量。 “后将军,我…我保证汝南郡还是袁家地盘,秋…秋毫无犯。” 孙坚拍胸脯保证:“我…我只要一郡四国就行!” 一郡四国分别是颍川郡,梁国、陈国、沛国、鲁国。 袁术醉眼朦胧道:“说…说多少遍,别叫后将军,要…要叫我大哥!” “文台啊,我真的…”袁术打个酒嗝,“真的很欣赏你的才华!” “只要你今后为我做事,一郡四国算什么,豫州…” “豫州我全都能给你!” 袁术拍大腿保证道:“还给你上表,封…封你为豫州牧!” 孙坚用力摆手道:“不用…不用!豫州刺史就够了。” “我还要…北上,赶走屠夫董卓!” 袁术怒其不争道:“你怎么那么短视?” “赶走…董卓,以后的事你就不管了?” 孙坚摇头晃脑道:“不管!都不管!” “为汉室尽忠,乃…乃我平生所愿!” 袁术摇摇头,倒在地上睡着了。 孙坚摇晃起身,抬起一罐美酒,仰天猛灌。 “啪啦” 酒罐摔碎,孙坚应声倒地。 双方各自扶着主公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 袁术梳洗完毕,邀请孙坚共享早餐。 “拜见后将军!” 孙坚全副武装,抱拳行礼:“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还请见谅。” “文台说什么胡话?”袁术亲热地揽住孙坚臂膀道:“昨夜不是说好了嘛,你我以兄弟相称。” “来来来,昨天有人送来一些野味,咱们一起用餐。” 面对这么热情的袁术,孙坚有点吃不住,又拜道:“末将收到消息,我儿孙策率部前来襄阳,不日即将抵达。” “我担心将惊扰了会谈。” 其实,孙策来信,给孙坚详细说了周瑜部众的配置。 至于杀武陵郡太守曹寅的罪名,孙策仅一笔带过。 知子莫若父,孙坚还不知道孙策被周瑜陷害,只认为肯定又闯下大祸。 另一方面,金茂派人支持,这是孙坚没想到的事,荀攸所料没错,孙坚派孙策去江陵城就是质子行为。 表示他没有二心,避免引起误会。 谁知,金茂如此大度。 因此,孙坚后悔来参加什么狗屁四方会谈,就想尽早回到宛城,早日启程前往豫州。 能用武力摆平的事,干嘛要废脑子? 袁术却无所谓道:“狗屁会谈,哪有咱们兄弟吃饭重要?” “来来来,尝尝这熊掌。” 盛情难却,孙坚非常难受地吃完这顿早饭,又一次提醒道:“后将军,我真有要事需要处理,特意来向您告辞。” 虽说武力能解决很多事,但如今的袁术早已恢复当初的实力,甚至更强。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孙坚尽量不想得罪袁术。 “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袁术却拉着孙坚的手不放:“先随我开完这次会议。” 袁术说出他的目的:“只要你帮我坐稳四方势力的盟主之位,昨夜的承诺全都作数!” 孙坚装傻充愣道:“什么承诺?” “呐,我最讨厌虚伪的人!”袁术指着孙坚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孙坚嘿嘿傻笑,抱拳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哎,这就对了!”袁术又牵住孙坚的大手,道:“咱们兄弟齐心协力,拿下盟主。” “再拉上扬州牧,南方联盟就此形成。” 袁术越说越兴奋:“到时候,各路诸侯讨董,那咱们南方联盟一家独大!” “袁绍这个庶子!我定要他让出盟主之位!” 孙坚没想到袁术有这么远大的报复,竟然要做讨董联盟盟主。 你是那块料吗? 尽做白日梦! 然而,袁术自说自话,亦或是特意告诉孙坚他的计划。 “他一个庶子有什么?” “打仗最厉害的曹阿瞒,被扬州牧打得落流水!” “张邈、刘岱、陶谦之辈,皆是扬州牧手下败将!” “只要我能获得扬州牧的支持,一个盟主算的了什么?” 袁术豪气道:“我要打回洛阳,迎回小皇帝,重整袁家荣光!”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辆豪华车架前,袁术邀请孙坚同乘,后者推辞不过,便坐一起。 “贤弟啊,你跟扬州牧关系好,无比要替我美言两句。” “就说我袁术愿与他皆为异姓兄弟,共谋大事!” 孙坚终于忍不住问道:“后将军,我们被士族唾弃,您为何要与我等为伍?” 袁术用充满智慧的眼神看着孙坚说道:“你相信吗,我也厌恶士族,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孙坚不知真假,不予回答。 (本章完) 第218章 刘表促成联盟,盟主袁术 第218章 刘表促成联盟,盟主袁术 不论袁术说得多好听,孙坚都不做正面回答。 终于,袁术苦劝无果,露出本性。 “孙坚!你告诉金茂!” “若是不想跟我结盟,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士族之威!什么叫大势不可阻挡!” “我袁术可不是吃素的!” 孙坚一个漂亮的翻身,跳落车架,稳稳落在地上,向袁术抱拳道:“后将军,就此别过。” “站住!” 见孙坚没有停下脚步,袁术气急败坏地吼道:“孙坚!今天你要是敢一走了之,我让你这趟豫州之行,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孙坚停住脚步。 袁术嘴角翘起,自我感觉良好。 不料,孙坚猛地转身,满脸杀气道:“那便放马过来!我能败你一次,便能败你两次!” “下次希望你还有那般好运,可不要做了我刀下亡魂!” 袁术被骇得大惊失色,差点高喊护驾。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驶来。 车架上的人却是刘表,见状后赶忙下车,又当了一回和事佬。 “两位何必置气,有话好好说。” 有人给台阶下,袁术怒哼一声,驾车前往聚会地点。 “见过豫州刺史。” “见过荆州刺史。” 刘表和孙坚几乎同时行礼。 “孙刺史怎么没有车架?”刘表邀请道:“不如与我同乘。” 有过袁术的前车之鉴,孙坚婉拒道:“我喜欢骑马。” 祖茂立马上前,将坐骑让给孙坚。 刘表也没说什么,要不是需要借助孙坚的力量,他连一句话都懒得对这种匹夫多说。 一人骑马,一人乘车,两个貌合神离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前往城外的会议地点。 孙坚还在襄阳城中时,不敢枉动。 直到安全出了城,孙坚才长舒一口气,向刘表道别:“刘刺史,我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马上就到了,刘表哪能让孙坚给跑了,极力挽留道:“还请孙刺史看在老朽的薄面之上,与会听取一二。” 孙坚满脸不耐烦,都在城外了,还给个屁的面子! 不料,刘表以利诱之:“只要您赏脸来参加,我愿奉上五千石粮草,二百套甲胄、二百把臂张弩。” 孙坚心动了,甲胄和臂张弩都是急缺之物,谁也不会嫌多。 “五百甲胄!五百强弩!” 孙坚狮子大开口。 虽然不知道刘表为什么极力要留他,但秉持好处拿到手的原则,孙坚想多要点好处。 刘表心中厌恶,脸上不耐烦道:“三百套甲胄、三百把臂张弩,再多,你就走吧!” “成交!”孙坚满意道:“我要先验货。” 刘表像吃了苍蝇一般,只能命人带祖茂去取。 孙坚这才跟着刘表来到会场。 刘焉、袁术各站一方,刘表、孙坚加入后,会议开始。 一开场,就是一片讨伐金茂的檄文。 当孙坚听到檄文中提到自己还没什么反应,他却没注意到刘焉、刘表脸上诡异的笑容。 接着就是无聊的程序。 就在袁术打着瞌睡想要睡觉时,会议终于进入重头戏:选盟主! 昨晚,刘焉已经说服刘表,本以为今天胜券在屋,谁知,半路杀出个袁术。 刘焉势力比袁术强大,但家世背景比不过。 第一轮较量平手。 接着,双方开始拉小弟助阵。 刘表坚定地站在刘焉身后,二比一! 袁术耍赖皮,却仍顶不住。 无奈袁术打上孙坚的主意,做出一系列承诺后,终于得到孙坚的支持。 二比二战平! 辩论来到第三局,双方各自阐述行动理念。 刘焉:“若我为盟主,将外联渤海太守袁绍,内结诸大族豪强,里应外合,逐步蚕食吞并扬州牧权柄!” 袁术:“袁绍乃袁家庶子,我乃袁家嫡子! 我做的只会比你好!” 刘焉冷笑道:“今时不同往日,袁渤海声名显赫,海内闻名。 而你袁公路,连战连败,哪有脸面要袁渤海听命于你?” 只要当上这个四方盟主,就能让袁绍听话,当然,这话袁术不会说出口。 “那就不劳益州牧费心。”袁术轻描淡写道:“这是我袁家私事,总之,袁本初定会听我的!” “竖子!”刘焉暴怒:“不足与谋!” 眼看刘焉又要走,刘表坐不住了:“益州牧留步!” “留步啊!” 顿时场面乱做一团,刘焉也不是真要走,而是没办法对付袁术这种无赖。 另一边,袁术表面上淡定自若,却心中忐忑。 看似孙坚一直站在他这边,实际上只是一个假象,两人来之前就闹崩了。 而且知情者刘表就站在对立面,这要是给刘焉助阵,那胜负就没了悬念。 想到这,袁术坐立难安,可又拉不下脸来求孙坚合作。 要说心中后悔倒不至于,大不了一拍两散,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又没什么损失。 刘表追上刘焉。 作为这个会谈的组织者,场面进入到这一步,刘表那是既兴奋又小心。 场面越乱才越符合刘表的利益。 作为在场排行第三的存在,从昨晚开始,刘表一直卑躬屈膝,谋求刘焉的合作。 目的不就是为了促成四方,不,三方协同进退。 孙坚,刘表真的看不上,拉这人过来也就为了恶心一下金茂。 让金茂看看,他的人背地里在干什么龌龊事,明面上还能狠狠地嘲讽一二。 要是孙坚能反戈,那最好,没动静也没事,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言归正传。 刘焉本就不想走,刘表一喊就停下来,看着对方道:“景升,你也看到了,袁术这竖子油盐不进,我实在难跟这种人共事!” 刘表安抚道:“州牧何必置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能多一份助力便多一分把握。” 刘焉不满道:“不用跟我讲道理,我的时间宝贵,待会儿,你帮我周旋一二,只要拿下盟主之位一切好说!” 刘表养气功夫极高,忍耐下来,赔笑道:“定当如此。” 刘焉见状,满脸不屑。 这一切,刘表都看在眼里,强忍不适,提议道:“州牧您看这样如何,会议可设盟主与副盟主各一位。” “盟主发号施令,统管四方之军,一切指令都由盟主说了算。” “副盟主筹备粮草,统一调配。” “这样一来,各司其职,就算袁术败了,也能落个副盟主之位,不会输得太难看。” 刘焉皱眉道:“皆大欢喜?这算什么?” 刘表继续赔笑道:“州牧放心,联盟只是暂时的,不论您是哪种盟主。” “等到扬州牧被赶回去,荆州你我共治,袁术只能蜗居鲁阳,下不了荆州!” “哦?”刘焉十分感兴趣道:“看来景升有完备的谋划,不如,说来听听?” 刘表满脸为难道:“这件事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可眼下的事情迫在眉睫,不如等您坐上盟主之位,我再与您细说?”刘焉被说服了,想想将来的荆州有一半都将属于他,那画面不要太美。 看到刘焉重回谈判桌,刘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兴奋难耐。 只要说服袁术同意这项决定,那么联盟就成了! 至于赶走金茂后平分荆州? 想什么呢,骗小孩子的把戏也会信! 到那时,刘表可不会怂刘焉,有荆州士族鼎力相助,那就跟益州士族硬碰硬,谁怕谁啊。 总没有金茂难对付。 回到会场。 刘焉重新坐下后,并未开口。 刘表站出来,说出新的规则。 “后将军意下如何?” 听完后,袁术扭头向阎象、杨弘二人寻求帮助。 可惜,刘表这是阳谋,袁术要是不答应,就不会来参加这个会谈。 还不是因为金茂过于暴烈,袁术也担心,将来别说荆州,豫州汝南能不能呆下去都是个问题。 于是,袁术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方案。 刘表长松一口气,联盟总算的成了,谁当盟主都没关系,反正最后的得利者肯定是他。 袁术有些许长进,但不多,本性难移,荆州士族更倾向于支持刘表上位。 反倒是荆州豪强更支持袁术。 会谈重新开始,从白天谈到黑夜,依然没出分晓。 袁术、刘焉谁都不肯让出盟主之位。 这倒是出乎刘表的预料之外。 接着,双方约定,休息片刻,再进行最终交锋,成败在此一举! 刘表却慌了,努力这么多,到最后还是要谈崩? 不能忍! 刘表找到刘焉。 “刘景升!”刘焉憋着一肚子火道:“一整天!你一句话也没帮我说!” “跟那孙坚毫无两样!” “怎么?你也跟孙坚一样,狼子野心?” 刘表也十分恼火道:“州牧别忘了,我不是你的下属!” “还有!昨夜商议的结果,可不包含这些!” “我已经履行我的职责,你还想怎么样?” 刘焉纯粹就是火大,好在没有袁术那般不学无术,但也没道歉。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刘表反问道:“州牧为何要争夺盟主之位?” 刘焉心中怒火再度被点燃:“刘表!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既想要我等出力,又不给好处,这就是荆州的待客之道?!” 差点被口水喷一脸的刘表,却淡定自若道:“我听说州牧平定益州,耗费甚多,一时半会难以恢复,可以此事?” “那与此事无关!” “怎么无关?”刘表恨铁不成钢般说道:“副盟主掌管后勤辎重,你连其中关键都看不明白?” 刘表就差明说,贪污腐败四个字。 刘焉这才醒悟过来,也对啊,这狗屁四方盟主哪有实打实的好处来得香。 借荆州这只金鸡下蛋,弥补益州亏空,那这两年的消耗就能很快地补上来。 “嘿嘿。”刘焉喜笑颜开道:“景升莫怪,实在是袁术这个竖子吵得我头疼,没想到这一茬。” 刘表见状,也没端起架子,抱拳致意。 谈判再次开始。 这次刘焉不再纠缠于盟主争夺,而是确立副盟主权柄。 “副盟主总督粮草辎重,那到底总督哪些?” 刘焉问道:“荆襄各地都在内吗?豫州汝南郡也在内?” 袁术被搞懵了:“我们在议论盟主之位,刘益州在说什么胡话?” 刘焉摆手道:“只要确立副盟主职责范围,盟主让与你又何妨?” 袁术大喜过望,正想要答应下来,却被身后两位谋士阻止。 “主公,汝南郡乃袁家根基,如何能让外人掌握?” 袁术也觉得很有道理,新一轮争论又开始了。 刘焉就是要掌握汝南郡,南郡和南阳郡经过连番大战,油水不多,汝南郡才是大肥肉。 袁术也毫不退让,凭什么要拿出自己的东西来交换? 不给!就是不给! 然后,刘焉又怒了:“我都不跟你争盟主之位,竖子!你是貔貅啊,只进不出?” “这个盟不结也罢!” 说完,第三次要走,这次刘焉非常坚决。 刘表命人拉住刘焉,不得不出言劝道:“后将军,若是您不曾想结盟,为何要来参与会谈?” “难道您就是来搅局的吗?” 眼看局面要崩,袁术慌张地向谋士求助。 杨弘思索片刻,在袁术耳边说了一番话。 袁术双眼放光,高声道:“益州牧留步,我答应你的请求,但也有一个条件!” 刘焉登上马车,也不下来,问道:“什么条件?” “益州也要在总督范围之内。” 刘焉十分意动,益州加入与否,关系不大,粮草进出还不是他说了算。 便答应下来:“好!那就说定了!” 接下来,就是分工。 袁术为四方势力盟主,刘焉为副盟主,刘表为重要成员,孙坚为普通成员。 所有人共同进退,要服从指挥。 就在三人要歃血为盟之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孙坚跳将出来:“诸位从不曾询问我的意见,如何又要我参与?” “恕难从命!” “孙坚只是个见证者,并非参与者。” 没有孙坚加入,那武力输出该怎么办? 袁术刚当上盟主,就遭受这般挑衅,哪还能忍:“孙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你能奈我何?” 孙坚梗着脖子,他要是加入这个联盟,那真就两面不是人。 不仅金茂要弄他,到时候生死还要捏在袁术手中,这点轻重还是分的清。 袁术还真就不能奈何孙坚,但不治一治孙坚,面子往哪搁? 无奈刘表再度出手,冷笑道:“孙豫州还有退路吗?” “如今我等三方会盟,足以让你粉身碎骨!” 刘表阴险道:“我早已派人将你参与本次会谈的消息,传扬出去,想必扬州牧马上就要知晓。” “到底是要被我等与扬州牧共击之,还是投靠我等,希望你能做出正确抉择!” 孙坚很想当场干掉刘表,奈何袁术、刘焉都不是好惹的,单独面对任何一方,他都不怕,但要面对联手,他不是对手。 不过,孙坚也不想跟金茂敌对,那位更不好惹。 “我可以加入联盟。” 最终,孙坚咬牙切齿道:“但我有个要求!” “我不参与对抗扬州牧的行动。” 紧接着,孙坚满脸狰狞:“若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大不了鱼死网破!” 刘焉、刘表又无所谓孙坚加入与否,全都看向袁术。 袁术得到这个盟主的意图也不再于对付金茂,而是去争夺关东联盟的盟主之位。 现在孙坚被逼低头,袁术就很满意了:“本盟主同意你的请求!” (本章完) 第219章 终见荀彧 第219章 终见荀彧 四方联盟形成,袁术就以盟主的名义,命人起草讨伐扬州牧金茂的檄文。 荆州北二郡、益州八郡,群起响应。 周瑜闻听消息,率部驻扎在襄阳南不远的宜城外,不敢继续北上。 得知消息的孙策,第一时间就想跑路,却被早就准备的周瑜察觉并拦下。 荀攸能想到的事,周瑜再迟钝,也该想到了。 “伯符,你要是一走了之,可就要陷孙豫州于不义之地。” 夜已深,董袭拦在前,周瑜吊在后,孙策骑马居于中。 周瑜继续劝解道:“不如留下,也给我主和孙豫州之间留下余地。” 孙策调转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周瑜道:“公瑾,我曾以为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黑夜中,周瑜脸色模糊不清,只听得轻笑道:“如今也是啊。” 孙策摇头,不做争辩,只是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周瑜便解释一遍质子的意思,解释道:“你深受主公喜爱,不会被杀,若是孙权来此,就不好说了。” 孙策整张脸掩埋在黑暗里,似乎下定决心般问道:“若是我执意要走呢?” 周瑜让开道路,还下令董袭等人也让开,“请便!” “不过,朋友一场,我奉劝你千万别干傻事。” “不然,今后我们只能为敌,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孙策坚持要走,张飞和董袭靠过来看向周瑜,后者抬起手。 “咯吱!” 刺耳的弓弩手上弦声响起,场面瞬间变得肃杀。 显然,周瑜并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真诚,只要孙策敢走,周瑜就敢杀人。 这也是张飞、董袭二人不敢造次的原因。 周瑜这小子不讲武德,总有些阴招损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好比孙策杀曹寅,张飞和董袭知道内幕之后,那表情目瞪口呆也不足以形容。 这些玩脑子的心都脏。 孙策也并不是真的要走,而是验证一件事,“公瑾,你变了。” 周瑜毫不意外地说道:“是个人都会变,无非,变好还是变坏。” 孙策追问道:“那你自觉是变好还是变坏?” “好坏只在一念之间。”周瑜并未正面回答。 孙策也没有追问,因为各自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两人再也回不去从前。 面对四方联盟,周瑜少有的沉稳,将局面稳定下来。 一方面,周瑜派人给金茂传信,询问下一步进展,另一方面,周瑜在宜城建立前进基地。 有张飞五百骑护佑,周瑜自信面对万人部队,能击败,两万人也能从容离去。 这不仅是顶级武将的安全感,更是五百精锐骑士以及两千满编精锐步兵的底气。 … 江陵县。 时间已经来到二月初二,金茂早就给各郡部队下达平乱剿匪的命令。 也就是说,那些作乱的人,不管是士族豪强还是百姓,遇见了就通通杀光,不留俘虏。 然而,收效甚微,反抗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就好像不把人杀光,就停不下来一般。 周瑜的来信,金茂也收到了。 只能说内忧外患。 如果孙坚真的跟这些人同流合污,金茂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办法:暴兵! 但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完全透支了扬州、荆州的未来。 不到万不得已,金茂不想这么干。 现在金茂方最多劣势,大家相互间都还有选择,一旦开启暴兵模式,那就必须要分个生死。 二月初三。 一个预料之外的消息传来。 “曹操携带重礼到达建业,想要置换他的四位兄弟?” 金茂再三确认,曹操没有率领大军攻占建业,仅带了二百骑驻扎在城外。 “胆子真大啊。” 金茂不由地想:“若是趁此机会彻底消灭曹操…” 那三国最强的一角没了,将来会怎么样? 戏志才似看出金茂的想法,劝解道:“主公,过分杀戮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反而会招致灾祸。” 荀攸立马附和:“主公,曹操多疑,怕是很难灭杀。” 金茂笑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哪是嗜杀之人。” “那曹操的邀请,我该应约吗?” 戏志才觉得应该,现在正是金茂急需助力的时刻,曹操既然敢放话置换兄弟,那肯定准备了比两千匹战马更重的礼! 没错!早先金茂给曹操放狠话,一人五百匹,友情价,杜绝还价! 曹洪可是一人就值一千五百匹,现在四人两千匹,绝对良心价了。 “好!那就去看看,曹操到底耍什么把戏。” 在此之前,却要安排好周瑜。 “传我命令!” “在我离开江陵县期间,令周瑜返回江陵县坐镇,军师祭酒荀攸总督荆州诸事,周瑜辅佐。” 金茂拍拍荀攸的肩膀道:“公达,莫要让我失望。” 荀攸面无表情,心中却很无奈。 金茂的意思很明白,这次要还是不跟他一条心,那就去做些不太重要的事。 三个谋士里面,就只有荀攸还没表态,戏志才、周瑜都已经完全倒向金茂。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荀攸郑重道:“主公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那就好啊。” 二月初四。 金茂带着三千亲兵卫,从江陵县乘船顺流而下,预计两天时间就能到达建业县。 这就是占据荆州的好处! 自从击败荆州水师,金茂麾下水军得到极大加强,暂时不用考虑武备之事,只需增兵即可。 二月初六。 建业县外北五里,曹营驻扎在此,距离码头仅三百米远,能第一时间掌握渡船。 这段时间,曹操一直追着荀彧说话聊天。 越是深入了解,曹操就越是后悔。 如果做一个对比,现在的金茂就是进阶版的曹操,军事实力特别突出,但没有一个顶级内政人才。 不过,曹操比金茂强得多,政治才能、军事才能都要高于金茂。若是让曹操占据荆州,肯定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事,且出了事,曹操可比金茂狠辣多了。 历史最高屠城记录保持者,了解一下。 江边。 曹操又一次邀请荀彧座谈。 “文若,你为何如此看好扬州牧。” 曹操非常不理解道:“荆州多事,我实在看不出扬州牧的高明之处在哪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荀彧对曹操颇有好感,只恨不能早相识。 “孟德,扬州牧最高明的地方,就是让人看不懂,却每每能出人预料地办成事情。” 既然决心要投靠金茂,荀彧就开始对竞争对手放烟雾弹。 “就像我先前所言,扬州牧从发迹以来,连战连胜,从无败绩,这其中定有他的独家绝技。” 曹操深有同感道:“文若说的没错,当初我也看不懂扬州牧排兵布阵法,可到最后,狼狈逃窜的人却是我。” “说实话,当时那场仗,我知道是必输的战役,可没想到会败得那么快!” 荀彧眯着眼,紧了紧身上的裘衣,初春尚有余寒,喜欢来江边受虐的人,除了曹操怕是也没谁了。 “或许是天意如此。” 曹操却不赞同荀彧的说法:“我从不信天意!” “若是真有天意存在,那董卓早该死千百遍!” 荀彧微笑着并未反驳,实际上却用无声的沉默来反驳。 见荀彧不相信,曹操抬眼,看到江面上似乎出现一排排黑影。 指导过荆州水师,曹操明白那是大型舰队正在驶来,距离不会超过三十里。 而现在能在长江上横行霸道的人,除了金茂还能有谁。 所剩时间不多,曹操向荀彧问道:“若是真有天意,文若觉得我能换回四个兄弟,并全身而退吗?” 这是曹操的试探,想要说明他就是天意的代名词。 荀彧并不怀疑金茂会同意交换,但曹操能否从金茂手底下逃脱,那就另一回事了。 “若真是天意如此。”荀彧含笑道:“难道孟德就不怕扬州牧会想尽办法要你的命?” “哈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道:“若真是天意在我!又岂会惧怕区区扬州牧?” 这一刻,曹操的霸气展露无疑。 荀彧看得有些失神,这才是人主该有的气象。 半个时辰后。 曹操骑在一匹毛色发光的战马上,马鞍、单边马镫皆备齐全,全副武装等到金茂登陆。 其身后二百骑十分忐忑地等待着,他们胯下的战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心情,马蹄不安地刨着土。 这些人都是在金茂手底下死里逃生的幸存者,对于金茂有着天然心理上的惧怕。 荀彧被曹操“请”回马车中,他是曹操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就算曹操不知道荀彧跟金茂来往有多密切,但也知道这样一位大才,金茂不要,有的是人会要! 又过了一刻钟。 金茂麾下一千骑、两千强弩手已经摆好阵势,军容严整,三千人如一,在黑色甲胄衬托下,仿佛一块厚重的乌云,顷刻间就要化作暴雨冲击大地。 这是曹操第一次见到亲兵卫全貌,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锐的部队,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曹操心中火热:“将来,我一定要组一只这样的精锐!” “不!我要组一只比这更加精锐的部队!” 另一边。 金茂一直等到亲兵卫列阵完毕,才从容不迫地走下战战船。 这是他第一眼看见曹操,感觉跟鲍国安饰演的曹操有七八分相似。 但眼前的曹操眼神更加锐利,气质也更高贵,仿佛一把锋利又华贵的宝剑。 肤色倒是有些黝黑,胡子也更浓密,衣服倒是没那么华丽。 同时,曹操也在观察金茂,却大失所望。 并没有想象中的身材挺拔,反而跟他差不多,样貌还不如他,肤色倒像个男人的样子,气质就更别说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金茂很满意,曹操很不满。 “拜见扬州牧。” 曹操率先行礼,金茂抱拳道:“曹孟德,久仰大名啊。” “不知你所谓的重礼在何处?” 金茂如此无礼,反而让曹操高看一眼。 曹操也不下马,抱拳道:“那就得看扬州牧是否还让我兄弟活着了。” “哦?”金茂一抬手,强弩就开始装填箭矢。 见曹操身后二百骑慌了神,而曹操面不改色,金茂赞叹道:“不愧是曹孟德,刀刃加身而不变色。” 既然吓唬不了,金茂再一抬手,强弩卸掉箭矢。 “来人,去建业城里,带四人上来!” 眼看还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金茂便命人摆下炉子,生火造饭,邀请道:“我尚未吃午饭,孟德一起?” “恭敬不从命!”曹操爽快地翻身下马,来到炉子边随意地坐下。 金茂命人送上碗筷,便自顾自地吃起来。 见对方吃的香,曹操也尝了尝饭菜,味道出奇地好,不由地放下筷子,叹气道:“有好菜却无酒,少了许多乐趣。” “来人!取酒来!” 金茂放下碗筷,说道:“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酒。” 曹操愕然:“我听说扬州牧治下甚严,没想到却是上行下效,曹操佩服!” 要说金茂不会喝酒,曹操打死也不信,早先金茂特意为戏志才酿造的高度白酒已经流通到市面上,曹操有幸品尝过。 酿酒之人却不喝酒,这不合理! 得到曹操的夸奖,金茂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心中烦闷。 将来,两人肯定会成为对手,曹操越强,金茂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不如趁机杀了吧?” 感受到金茂身上的杀机,曹操神色一紧,玩笑般问道:“我听说扬州牧一诺千金,不知是不是真的?” 金茂被这么一打岔,不再纠结将来的事,说道:“我对朋友一向如此,对敌人就不一定了。” 听到这么说,曹操抱拳道:“那我便在此求个恩典。” “哦?”金茂好奇问道:“什么恩典?” 曹操说道:“若是曹某这次赠送的重礼,扬州牧能够喜欢,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兄弟五人回去。”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曹操想要交朋友,金茂要是同意,那么就会放他们走,不同意就肯定会毁诺,那么曹操就可能会把重礼毁了,来个玉石俱焚。 “您先别急着回答。”曹操含笑说道:“等您见过荀彧之后,再回答也不迟。” 荀彧? 荀彧!! 金茂这才反应过来,声线激动到破音:“你说的重礼,就是荀彧?!!!” (本章完) 第220章 荀彧:我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220章 荀彧:我后悔还来得及吗? “没错!正是荀彧!” 曹操表面看起来非常得意,略带点推销的意思说道:“用王佐之才荀彧换我四个兄弟,很划算。” 金茂心中确实很认同,但表面上还是开口说道:“这是一件公平交易,并没有谁更划算的说法。” 曹操不予辩驳,抱拳问道:“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金茂点头又补充一句:“私底下的朋友,无关其他。” “那是自然!”曹操高兴道:“还请扬州牧信守承诺,交易完成后,放我等离去。” “好吧。”金茂话没有说满,道:“我可以放你们离去,但不保证安全,不然,你们要是半路自杀了,我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嗤笑?” “那是自然。”曹操皮笑脸不笑地应着。 金茂打得什么主意,曹操还能不清楚? 不就是玩点半路劫杀的把戏嘛,曹操可太熟了。 接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金茂在不经意间又透露许多信息,被曹操精准捕捉。 比如,金茂总是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话,即便半道而至,可曹操是何许人也,瞬间就能听出来。 曹操在感慨金茂为人处世稚嫩之余,又暗暗警惕。 若是这样的人主都能称霸荆扬,足以说明其实力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厚重。 曹操在心里给金茂打上“轻易不可招惹”的标签。 不管是伪装也好,还是事实真如其预料也罢,曹操都明白,面对深不可测的敌人才是最可怕之处。 你无从得知对方到底隐藏多少实力,你也无法从明面上判断是否能打得过。 处处都与兵法相违背,这样的敌人,你要是敢莽上去,除非你拥有超群的武力,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就是最好的诠释。 又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早已吃饱喝足。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才被押送过来。 曹操惊奇地发现,这四兄弟除了模样狼狈、浑身恶臭,竟没有瘦掉多少! 简直逆天! 这可是当了近两个月的俘虏,难道金茂对待俘虏都这么友善吗? 曹操十分不理解,心中对金茂的忌惮又多一分。 这从侧面验证,金茂手中余粮富足,不然怎么养的起俘虏? “请荀先生上来!” 曹操一声令下,其麾下骑士自动分开一条道。 一辆马车出现在尾端,马儿缓缓拉动车子走来。 金茂激动地站起身,不是他不想礼贤下士,冲过去接住荀彧,而是怕自己冲进去,不小心被曹操给砍了,那就搞笑了。 盏茶功夫仿佛四年之久,金茂等待的这四年都没这会儿功夫难熬。 终于,马车来到中间,帘子掀开,出来一位美妇,肚子鼓鼓的有身孕。 当时,金茂差点傻眼,还以为荀彧是个女人,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幸好正主紧随其后。 只见一位留着三点长髯的大帅比,头顶儒冠,身着青衣,肩上盖着厚重的白色裘衣,宛如一只千年之狐。 金茂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年期的大帅比,上一次周瑜太年少,只留给金茂一种漂亮的错觉。 这次才算是真正遇见这个时代的大帅比,比之后世的大帅比,有股子说不出的气质。 那应当就是读书带来的沉淀。 难怪这个时代以貌取人,刚见面就给金茂留下十足的好感,换他也要以貌取人。 交易过程非常顺利。 曹操得到四兄弟,也不废话,乘坐早就准备好的船只,就算天色渐晚,也要渡过长江,以免夜长梦多。 终于要和荀彧说话了! 金茂刚想开口,就被荀彧打断道:“扬州牧见谅,我妻怀有身孕,不宜吹寒风,请让我们先进城。” “哦对对对!” 金茂一拍头顶道:“看我这脑子。” “走走走,先进城,先进城。” 老实说,这是金茂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就好像某一天女神突然邀请舔狗约会一样,不知从哪分泌的激素使得整个人激动万分。 “典韦!典韦?” “末将在!” 金茂指着马车两边道:“还愣着做甚,快让骑兵排两边,给文若夫妻挡风!” “啊?”典韦从未接到如此离谱的命令过,不解道:“主公,我们没训练这个啊。” 金茂扬起马鞭在空中挥舞,“啪”地一声,抽得响亮。 “不会就听命令!” “两边骑士离马车五丈,中间让个道不就行了?” 典韦懵懂地下去传令。 荀彧满脸愁容地上来马车。 唐氏见状不禁纳闷地问道:“夫君为何忧愁?” 虽说跟来时一样,被骑兵包围着,但待遇已经是天壤之别。 之前是被监视,现在是被拥护。 在唐氏看来,荀彧该高兴才是。 “唉,你不懂。” 荀彧愁苦道:“《史记》有载,士为知己者死,扬州牧对我如此器重,确实值得高兴。” “可若是我没法献策令扬州牧高兴,那我岂不是要以死谢恩?” “啊!”唐氏捂住小嘴,眼泪瞬间充盈,拉着荀彧说道:“那该怎么办?我在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唐衡的两个儿子早就寿终,能跟唐氏沾亲带故,也就唐瑁一家,还是子侄辈,勉强说得上无亲无挂。 荀彧拍拍妻子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尽力而为。” 唐氏这才平复情绪,荀彧有多少才能,她最清楚不过。 另一边。 金茂不知道他给荀彧带来多大的压力,还在沾沾自喜。 “洪兴,你很有天赋,把我说的话领悟到位!” 金茂看着整齐的骑兵队列,不由地幻想,今后他也要整这个队列。 太拉风了! 想想那场面,他一人一骑在中央,两侧五丈外是两个骑兵方阵,威猛无比。 典韦跟在金茂身后一年多,别的没学会,贫嘴倒是很有一套,腆着脸问道:“主公,你说我哪方面的天赋?” “是不是鞭挞小娘们的天赋?” 典韦裂开大嘴,乐道:“嘿!您猜得真准!” “上回董袭那傻蛋输了角力,请我去怡红院,您猜怎么着?” “我愣是要董袭跪地求饶,求我别再钱了。” 典韦像只斗胜的公鸡一般:“整个怡红院都被我给包场,那些细胳膊细腿的小娘们哪见过我的长龙。” “没一个能撑过三个回合!” 顿时,引得旁边骑兵军官嘲笑:“典洪兴!你少吹牛!” “我怎么听董袭说你,撑不过三个回合就泄了。” “你要是使怡红院的小娘们撑不住你的大力我们倒是信,可要比那天赋,你是这个!” 只见那军官竖起小拇指比划,引得众人哄笑。 “李老二!有种比划比划!”典韦恼羞成怒。 李老二调侃道:“若是比武,比一百次我也赢不了你一次,可若是比这个。” 李老二挺了挺腰道:“我比你强百倍!” “哇呀呀呀!”典韦怒气上头,从旁边战马上抄起一根短戟,就要投掷。“典韦!” 金茂喝止,典韦恼火地控诉道:“主公,李老二污蔑我!今日不给他扎个窟窿,我就跟他姓!” “好好好,我知道他污蔑你。” 金茂笑道:“你也老大不小,却还没娶妻生子,不懂很多奥妙。” “就说李老二,别看他嘴皮子利索,等下回到了他家,你就给他妻子好好说说李老二在怡红院的光辉事迹,看他怎么收场。” “哎呀!还是主公想得周到!” 典韦高兴了,李老二可就苦着把脸道:“主公,您也太偏心了。” 金茂没好气道:“行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不知你李老二娶了护士军最漂亮的一只,还不学好,天天逛什劳子怡红院。” “你要是不珍惜,弟兄们光棍着的好多着呢,怎么不让出来?” 顿时,又引起一通起哄,叫嚣地最欢的人莫过于典韦。 这个时代,虽说女性地位不高,却能和离、再婚,两者竟能共存也是奇葩。 被金茂这么一同说,李老二顺杆子爬道:“主公,我也有大半年没回家了,家里生崽都没回去,您看要不给我们放个假?” 又引起一阵共鸣。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 不过,金茂可不会惯着这群心眼贼多的家伙,不客气道:“你们没成家的回什么家,不好好攒老婆本,去什么怡红院?” “还有你们这些成家了的,一个个不都搬迁到建业落户了吗?” “哪次到建业,大晚上的我还不放你们归家?” 金茂怒哼道:“一个个不学好,都跟谁学的坏毛病?!” 李老二带头起哄道:“还不是跟您学的!” … 也许是在根据地附近,一群人非常放松,闹哄哄地难得胡闹了一回。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建业县西大门。 此时已近黑夜,城门外灯火通明,百姓们自发点亮烛火,迎接他们的统治者回家。 原本嬉闹的队伍安静下来。 金茂神色震动,拿出久违的喇叭,高喊:“乡亲们,我很高兴你们来迎接我,但是夜晚不安全,都先回去吧!” 百姓见到金茂本人,非常听话,如潮水般退去。 城门口就只剩一队马车,举着“唐”字旗。 金茂本以为是老丈人出来迎接。 谁知,唐姬挺着肚子赫然在烈。 “恭迎扬州牧!” 唐瑁带头,在金茂还未反应过来时,高喊起来。 顷刻间,城里城外都响起百姓的欢呼声。 金茂在此地的声望可见一斑。 马车中,荀彧震惊于此,又一次刷新对金茂的认知。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理解,金茂不耐烦地打断,命令所有人都先回去。 金府,也称州牧府。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折腾,金茂终于回到了家。 这里是一座六进宅邸,城外还在新建一座宫殿,那是唐瑁规划建造的新城区。 建业县原址太小,只能容纳五万户居民,唐瑁筹备新建一座能容纳百万人的巨城。 不过,金茂并未准许。 反倒是他将来的住处,正在动工。 议事大堂。 唐姬、施昱以及荀彧妻子唐氏都怀有身孕,又经过长时间折腾,就下去休息了。 堂内只剩金茂、荀彧两人,典韦守堂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终于有了独处空间,金茂像所有舔狗一样,对着荀彧就是一同猛夸。 荀彧本以为信中的金茂已经足够浮夸,没想到,现实里的金茂更加浮夸。 “扬州牧不必如此。” 荀彧实在受不了,道:“还请您自重!”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头,拔凉拔凉的。 金茂不确定地问道:“文若不是来投效我的吗?” 为什么不早说! 见金茂误会,荀彧赶紧解释道:“自然是来投效于您,只不过…” “既然是来投效我,那你还有何顾虑!” 金茂才不听荀彧的解释道:“好了!你别说了!”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首席军师,等到军功积累足够,便给你转正!” 荀彧连连摆手道:“使不得!” “公达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 金茂忍耐不住,问道:“那你先叫我一声主公?” 此时此刻,荀彧真的很想逃。 怎么也没想到,扬州牧竟然是这种人,荀彧非常地后悔。 人生第一次遭遇到无法应对的情况。 荀彧难以启齿,但看着金茂希冀的目光,他还是咬牙挤出两个字道:“主…主公。” “啊哈哈哈哈!” 金茂整个人都癫狂了,又蹦又跳,“荀彧认我为主啦!” 蹦到堂外金茂又拉着典韦的手高兴道:“荀彧认我为主啦!” 接着,又自顾自地跳跃,一边跳一边高兴道:“荀彧认我为主啦!” 这一刻,荀彧人生第一次后悔,他怎么就认这样的人为主? 这样的人,真的能匡扶汉室? 他真的有能力将他引入正轨? 荀彧迷茫了。 过了好一会儿,金茂才停止兴奋,拉着荀彧的手道:“文若,你真乃吾之子房!” 堂外,典韦忍不住笑出声。 巨大的笑声,引起堂内两人的注意。 “典洪兴!”金茂怒斥道:“再敢笑,我撕烂你的嘴!” 荀彧不明所以。 典韦毫不犹豫地拆穿道:“主公,这是您的第几房啊?” 可不是嘛! 就连金茂都数不过来,到底有多少个谋士,他有这么说过。 管他呢! 反正荀彧就是顶级的! 卡文了 (本章完) 第221章 越简单越有效,大道至简? 第221章 越简单越有效,大道至简? 这一晚,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一晚。 只不过,荀彧并未主动献策。 经过一开始的胡闹,荀彧很快就镇定下来。 作为顶级谋士,如何让主公听自己的话,荀彧有着自身的理解。 唯一的诀窍,就是让主公主动问你。 不过,金茂的兴奋劲,显然还没过。 最后,三个人熬夜一晚上,屁事也没谈一点出来。 次日。 金茂设晚宴隆重地招待荀彧。 一直到晚宴结束,金茂又没问策。 荀彧来到建业县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金茂仿佛遗忘了一般,就是没来向荀彧问策。 二月初十,唐姬临盆,剩下一个儿子,取名金临。 这是荀彧来到建业县第六天了。 全县欢庆三日。 二月十四。 施昱又生产了,是个女儿,取名金春。 金茂非常欢喜,比唐姬生儿子还高兴,又让建业县欢庆了三天。 就这么过了十二天,荀彧依然沉得住气,等待金茂来问策。 但金茂偏不来。 二月十八,金茂准备启程返回江陵县,留荀彧暂任建业县令,治理地方。 荀彧本以为要等到时机。 预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袁绍的使者到了! 身边没有谋士在,金茂便找到荀彧问计。 “袁绍欲推举我成为讨董联盟盟主,文若你怎么看?” 荀彧直接摇头道:“置之不理即可。” 金茂很不理解:“这可是关东联盟盟主!那得有多大的声望?” 荀彧反问道:“敢问主公想要当这个盟主吗?” “那是当然了!” 金茂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从得知消息开始,荀彧就看穿袁绍的把戏。 既然金茂看不穿,荀彧就多做解释一下。 “主公可以试想,若是成为讨董联盟的盟主,您真的能够号令群雄吗?” 金茂摇头道:“不能。” 上次张邈几人的联手再加袁术曹操的联手,足以证明,群雄才不会服从别人的命令。 “若是不能号令群雄,那么主公担任盟主的意义在哪?” “名声?” 荀彧指出这个事情的关键之处:“如今您在跟士族作对,这由士族组成的联盟又岂会无缘无故地为您涨声望?” “最大的可能,他们都希望主公成为讨董主力,冲锋陷阵,而他们正好站在您的身后,在关键时刻,将您与董卓一起消灭!” 金茂被吓出一身冷汗,袁术不就是个典型。 人家曹操在前方拼死拼活,到头来还被坑惨,袁术用曹仁三将换取撤退机会。 这样的人,在众诸侯中绝对不在少数! 而且袁绍的用心还不止这一点。 当荀彧指出,金茂要是拒绝,袁绍使者肯定会问,他认为谁适合当这个盟主。 一旦金茂说出一个人名,不论这个人是谁,那金茂都承认,他就是讨董联盟一员。 到时候,还是得被卖! “没想到袁绍竟有这般智慧!” 金茂不由地感概,本以为袁本初就是个战五渣,给曹操刷经验用的。 没想到,真实的袁绍竟然有这般心智。 “不可小觑汉末群雄,我得摆正心态!” 等到金茂调整好情绪,才意识到荀彧的牛逼之处。 看待事情,简直一针见血! 想到荆州还是个烂摊子,金茂不由地问道:“文若可有计策解决荆州困局?” 荀彧想都没想,就拜道:“此事简单,上表天子,将此事公布天下!” “主公只需严格按照汉律,清查人口、丈量田亩、计算赋税,一切抵抗就将烟消云散。” 金茂懵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见荀彧这般肯定,金茂忍不住问道:“为何如此简单?” 荀彧似乎早就知道金茂会这么问,缓缓说道:“天下确实大乱,可还是汉家天下,现在无论是谁敢站出来谋逆,都会被平定!” 金茂不自觉点头,不论是王芬,还是张举张纯,亦或是区星、祖郎之辈,全都伏诛。 就连董卓敢毒杀太后,也没敢自立,甚至因为金茂的缘故,连毒杀刘辩的胆子都没起,足以说明名义上,大家都还是大汉子民。 “主公依汉律行事,谁也挑不出刺来,若是还有人敢作乱,那他们就是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金茂恍然大悟,激动地起身,握住荀彧的双手道:“文若真乃吾之子房!” 荀彧低下头掩盖脸上的表情,别扭道:“主公不必如此。” 金茂这招百试百灵,唯独在荀彧身上失灵了,也不知是荀彧了解的消息足够多,还是先前被吹捧的足够多,形成了免疫。 荆州内部得到解决,金茂又问外事。 “如今荆州有刘焉、刘表、袁术、孙坚四人虎视眈眈,徐州还有陶谦、刘岱、张邈等人严阵以待。” “将来行事十分严峻,不知文若可有教我?” 荀彧不假思索,似乎也早有准备,道:“主公何必草木皆兵。” “孙坚质子,万不可能与主公为敌。” “刘表徒有其表不足为虑。” “刘焉根基不稳又远在益州,鞭长莫及。” “袁术庸人之资,主公稍微费点心,讨他欢心,他便得意忘形,说不准还会去与袁绍争锋。” 荀彧开始一一点评:“徐州刺史陶谦空有满腔抱负,可徐州地处四战之地,乃兵家必争,又刚经历大乱,短期不必忧虑,长期更不必考虑。” “陶谦年老体衰,能熬几个年头都是问题,说他是冢中枯骨,丝毫不为过。” “陈留郡守张邈名为“八厨”,实与刘表无异,比其弟张超并未高明多少,不足为虑。” “兖州刘岱,中人之资,若是谨小慎微,倒是有一番作为,但此人没有自知之明,定会卷入纷争。” “且兖州路远,陶谦不会允许其他诸侯再来染指徐州。” “豫州刺史孔伷,根基不保,无暇他顾,他要是敢惹事,主公正好占据豫州要地,待估而沽。” 经过荀彧这么一分析,金茂豁然开朗:“也就是说,我只要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没人敢来打扰我?” 荀彧点头又摇头道:“主公需与两人处好关系。” 金茂急切地问道:“哪两个?” “孙坚和袁术!” 金茂追问道:“孙坚,金茂能理解,袁术又是为什么?” “这件事要从四方联盟说起。”荀彧抽丝剥茧,将袁术的主要心理分析个七七八八。“袁术要跟袁绍争夺讨董联盟盟主之位,可他如今的实力不足以与袁绍相持。” “若是主公给予袁术名义上的支持,并保证不侵犯南阳、汝南两地,袁术定不会与主公为敌。” 金茂迟疑了,南阳、汝南两郡肥得流油。 看袁术就知道了,才不到半年时间,袁术起落一个轮回,实力不减反增。 也就是说,两郡前后给袁术支援了四万兵马,这还不算刘表麾下的一万兵马。 虽说士兵精锐程度肯定比不上金茂所部,但看那数量就足够金茂眼馋。 至少金茂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暴兵五万,还能装备齐全。 荀彧似乎看出金茂的心思,也不催促,安心等待。 直到金茂回过神来,“文若,要是我不那么做会怎么样?” 荀彧毫不客气地说:“最好的结局,就是退守扬州。” 最坏的就不用多说。 “真有那么严重?” “有!”荀彧非常肯定地答道:“到那时,讨董联盟不会去讨董,而是来讨伐您!” “甚至董卓也会在背后落井下石!” 看金茂不信,荀彧解释道:“士族本不为一体,若是有外部压力就会成为一体。” “您就是这个压力。” “若是您与袁术结盟,有些士族就不会敌视您,从而产生分化,这就给予您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荆州内部之事。”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您已经将荆州江南经营成铁板一块,再也不惧。” 金茂这才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又不甘心道:“您说的对,可我受不了这鸟气!” 荀彧叹气道:“周公瑾不就为主公提出一条,既能出气又能有收获的计策吗?” “可志才说周公瑾的计策太着急了。” 荀彧点头赞同道:“是有些操之过急。” “但主公只要将荆州之事摆平,这事不就能摆上台面,进行操作了吗?” “您常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治大国如烹小鲜,为何遇到大事,您反而不够冷静呢?” 金茂又一次被荀彧点醒,回想这段时间的行为,不仅急迫,性格还特别暴躁。 “您说的对!” “我受教了!” 谁知,荀彧还是摇头道:“我听闻,主公曾因贺公苗擅自揣摩您的心思,而受罚,这是不可取的。” “为人主者,当知错、改错而不认错!” “如此,属下又怎知您的心思?” 金茂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但我不准备改变这些!” 荀彧满脸痛苦,这位怎么不安常理出牌。 再好的养气功夫,都要被破坏殆尽。 幸好荀彧的养气功夫顶级,在金茂没有察觉异样前收敛,收放自如。 “还请文若仔细与我说说,接下来我该做哪些事?” 金茂大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典韦带人送上笔墨,纸张堂内都有大把。 荀彧心中惊讶,没想到扬州竟然这么富有,连纸张都能随便用。 他随即拿起毫笔,将先前的计策用文言文写下。 不料,金茂阻止道:“用白话文,我看不懂。” 无奈荀彧尽量用最白话的说法写。 半个时辰后。 荀彧说道:“孙坚此人,主公还未说该如何处理。” 金茂反问:“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荀彧说道:“要慎重处理!” “哦?”金茂惊奇:“为何要慎重处理?” 荀彧放下笔墨,作揖道:“他是主公天然的盟友,也是唯一的盟友!” “若是您能处理好关系,他绝对是最不会背叛的盟友!” “愿闻其详!” 荀彧解释一遍。 孙坚跟金茂出身相似,都是会稽郡的寒门出身。 经历相似,都是靠战功一步步走上来。 对待士族观念相似,杀起大官来毫不手软。 境遇相似,都被士族所唾弃,无法从士族借力。 “孙坚去了豫州,宛如无根之萍,他能依靠的也就是与您的友谊。” 荀彧郑重地说道:“主公可要用好这把刀,不要让孙坚成为别人的刀,反过来伤了自己!” 金茂这才变得慎重起来,道:“那我该怎么做?” 荀彧想了想,道:“主公可写信给孙坚一封,言明要害,并收服他!” “收服孙坚!?”金茂的嗓音拔高八个音度:“这怎么可能?!” 荀彧说道:“我的意思并未成为您的部下,而是您成为孙坚的后盾,给予名义与实力双重支持。” “使其成为您在外的代表。” 按照荀彧的计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金茂都没空理会外面的世界,需要先处理完荆州,再谈其他。 那么孙坚实力足够,只是缺乏名义上的支持而金茂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正好相辅相成。 而且荀彧的计策还不止如此,他要孙坚成为金茂形象代言人后,以合作者的方式跟袁术结盟,再支持袁术争夺盟主之位。 到时候,不管是袁绍怎么恼火都没用,讨董联盟肯定无暇顾及南边,专心应对内部和外部威胁。 至于孙坚是否可控,这不重要。 荀彧只是把金茂原本的计策给优化,使得金茂能够在荆州大展拳脚。 “没想到,竟如此简单!” 金茂不由地赞叹道:“文若真乃王佐之才,比公瑾、公达强多了!” 荀彧连忙推辞道:“主公缪赞,我能想到的计策,公达一定能想到。” “只不过,您可能没有听进去。” 金茂果断承认:“没错,我太急躁了。” 随即又想起一件事:“上次,我犯了错,让士卒挑选一个惩罚我的方法,你知道他们想出什么招来吗?” 荀彧摇头。 金茂笑道:“他们竟想要将军中特供的衣寄回家,以此为惩罚!” “真是一群可爱的人。” 荀彧拱手问道:“那主公答应他们了吗?” 金茂点头,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 不料,荀彧满脸严肃道:“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这个口子不能开!” (本章完) 第222章 计策开始生效 第222章 计策开始生效 二月底,洛阳。 扬州牧金茂上表,请天子下诏,清查全天下的人口、田亩。 这件事早就被金茂安排的人,宣传地沸沸扬扬,就连小皇帝刘协都听说了。 满朝文武意见相当统一,隐而不发。 谁家还没点破事,金茂也太不识趣,潜规则的事能摆上台面吗? 原本董卓也是这么认为,但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袁术、袁绍这对兄弟,竟统一战线,为金茂摇旗呐喊,很有天子不同意,他们就自己干的意思。 这个事情立马就变味了。 要知道世上隐匿人口、田亩等最厉害的就是袁家,结果袁家第一个跳出来支持。 要说里面没鬼,谁信啊。 董卓迅速召李儒商讨对策。 李儒不清楚内里缘由,在董卓面前表现极差,也就比一问三不知稍微好点。 “哼!” 董卓一掌拍掉案几上的物什,怒斥道:“文优,你在做甚?” 李儒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董卓才不管你是不是女婿,上头的时候,照杀不误。 他匍匐在地,颤抖着身子哀求道:“主公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弄清楚怎么回事。” “三天?”董卓宛如发怒的老狮子,余威尚存,吼道:“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喏…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李儒屁滚尿流的,逃出皇宫,官帽丢了也不自知,一路驾车横冲直撞,来到贾诩住处。 “文和救我!文和救我!” 今天贾诩休沐,好不容易能和妻子享受半日闲暇,又遇到事情。 不过,贾诩养气功夫极好,倒也没有太多情绪。 平常当值,贾诩身穿甲胄看起来略显单薄,不像个将领,现在换上儒袍倒有几分文人气质。 “拜见郎中令。”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李儒急得抓耳挠腮,抓着贾诩的手就要往车架上拉。 “您做甚?”贾诩一把就挣脱开李儒的双手,再怎么算他也是武将出身,比李儒这样的书生强多了。 没有拉贾诩进宫面见董卓,李儒只能换个法子。 他跳脚哀叹:“祸事了!祸事了!” “偌大的洛阳城,只有文和能救我了!” 贾诩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道:“你急也没用,不如坐下来喝碗茶,我也没有能耐救你,只能看天意了。” 李儒也没办法,别看他是董卓面前的大红人,但人权方面,真不一定有贾诩高。 这位才是高人! 能在董卓军中效力多年,又居于不上不下刚刚好的位置。 再上去一点,就要像李儒一样随时遭受生命危险,下去一点又会变成炮灰,更危险。 只能说贾诩眼光毒辣,也许从一开始就看穿董卓为人,并不想太过亲近,又不敢太过低调,白白送死。 这掌握尺度的能力,就足够李儒学一辈子,也不一定学的会。 值得一提,李儒不止一次地在董卓面前举荐贾诩,无奈人家深藏不露,愣是让董卓看走眼。 因此,一定程度上来说,李儒奈何不了贾诩,就算是耍阴招,可能都坑不到对方,反而坑了自己。 李儒乖乖跟着贾诩进屋。 泡茶、倒茶、喝茶。 贾诩的一切行为都很缓慢,李儒急得直冒汗也得忍着。 “文和,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儒实在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文和救救我,定有所报!” 贾诩也不要李儒的回报,只希望别老是把他推荐给董卓就好。 在李儒眼里,他每次跟贾诩博弈都输的很彻底。 其实,在贾诩眼里,每次博弈,他都很心累。 明明能安稳过日子,偏偏有人隔三差五要把你往火坑里推,关键是你还不能明说,而且这人还挺聪明。 可以说,贾诩从内心深处是认可李儒的,不然,也不会跟他聊那么多。 当然,聊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稳住李儒,别总是没事找事。 “郎中令何必惊慌,您现在不还好好地在与我交谈?” 贾诩微笑道:“先喝口茶,心平气和,才能想出办法来。” 李儒端起碗,猛灌一口,却被滚烫的茶水烫出狗叫声。 “咳咳,丞相…只给我一日时间。” 李儒一边吐舌头,一边埋怨道:“你还要取笑我。” 贾诩端着茶碗,轻轻吹拂,再小心啜了口,道:“几句话的功夫,又费不了一日。” “郎中令稍安勿操。” 李儒立马听出话外音,嘴里的舌头也不麻了,急切地说道:“文和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贾诩“呼呼”地吹着茶。 李儒知道这个时候再着急也没用,心中急迫,脸上还得极力忍耐,狰狞极了。 终于,贾诩再次啜一口茶,才说道:“扬州牧不就是要个名头嘛,给他便是。” “这都是小事,丞相不会不明白。” 李儒连连点头,猛地才意识到不对劲:“这还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贾诩又端起茶碗,不过,这次没啜,另一手指着茶碗道:“丞相现在就跟这碗茶一样,内里沸腾,外面看起来却波澜不惊。” “滚烫的茶水一口灌进喉咙,只会伤了自己,郎中令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喝茶要慢慢喝,事情也要慢慢做。” 李儒若有所思。 忽然,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关东联军才是丞相心中最担忧的事!” “文和大才!”李儒惋惜道:“却不能为丞相所用。” 贾诩立马放下茶碗,摆手道:“郎中令为何要这般看我,如今我也是校尉之一,位高权重,如何不算是为丞相分忧?” 李儒摇头,不想争辩,这方面贾诩是他老师,再怎么说都没道理。 “关东联军…” 平静下来的李儒,智商开始回归:“扬州牧和关东联军…唔…袁绍…袁术?” 可惜,有用的信息太少,李儒也猜测不出详细,只知道关东联军大概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才会使得袁术和袁绍联手。 董卓作为袁家一手扶持上来的门生故吏,对袁家内情可谓门清。 袁绍和袁术不和,外人可能看不出,董卓绝对看得明明白白。 两个不可能联手的人,突然联手,这件事肯定跟金茂有关系!最终,李儒又把目光打向贾诩。 不过,这回贾诩两手一摊道:“我又非神人,能未卜先知。” “不!”李儒果断道:“你就是!” 贾诩死活不承认,开玩笑,这是能承认的事? 两人扯皮好一会儿,李儒还是想知道贾诩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看法。 “我什么看法不重要。” 贾诩认真说道:“丞相的看法最重要!” “你都不知道丞相是怎么想的,我怎么能知道该怎么办?” 李儒觉得也是,便回宫向董卓复命。 开年以来,董卓越发放肆,留宿宫中不说,还把小皇帝不能行使的权利在后宫行使个遍。 除了几个重要嫔妃,没一个宫女能逃过董卓魔爪。 大臣们想要联手,苦于刀锋没有董卓锋利,一直奈何不得。 董卓也深知这一点,却也不怕这些内臣,而是担心外臣,尤其是金茂。 其实,董卓并不怕关东联军,都被金茂搞废了一半诸侯,真实战力有待商榷。 反倒是能搞废联军的金茂,令董卓心中警兆大起。 打仗不怕对方人多,就怕对方人多还都是精锐,金茂就是这种类型。 别看董卓进洛阳的时候,手里有三万人马,但真正的嫡系部队,也仅有五千。 经过一系列吞并整合,目前董卓麾下二十万人马,其中一半都是新招募的兵马,平常还没怎么训练。 另一半的十万人中,有一半是并、凉两州兵马,算是这二十万中精锐,另外五万则是北军五校和西园八校等第二梯队。 金茂所部全是职业兵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董卓手中能抗衡的唯有五万精锐。 若是正面对决,董卓没什么好怕的。 一方是骑兵为主,一方则是步兵,董卓不信在野外能输给金茂。 但洛阳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要是被金茂摸到附近,董卓真没信心能挡得住,山地羌胡有多难搞,他一清二楚。 因此,董卓非常后悔当初干嘛要惹金茂。 “都是李儒这厮的害得!” 董卓心中那么想,表面上却不会怪罪,不然也达不到如今这般地位。 夜幕降临。 按照往常,董卓早就开趴,但今天意外地迟迟不开趴,害得宫内又在猜这次是谁要死了。 一直等到李儒匆匆进宫,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董贼那么害怕扬州牧。” 董卓也知道这一点,但相比于现实困境,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文优可算来了。” 大腹便便的董卓,从王座上站起身,笑呵呵地张开双手,向左右呼喝道:“来人,给郎中令赐座!” 宦官被诛灭,宫中替代宦官的人手全都变成士族的人,自从关东联军发起,董卓就没给这些人好脸色。 值守的几人,敢怒不敢言,委曲求全给李儒搬来一个跪坐凳,离去前还瞪了眼李儒。 “哼!”董卓冷哼,他的命令是搬个椅子过来,而不是跪坐凳。 董卓毫不避讳地说:“阳奉阴违,都该杀!” 离去的几人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滞留,挂印逃命。 李儒见怪不怪,并未理会那么多,也没没让董卓久等。 “主公,白日里您交代的事,我有眉目了。” 李儒正要接下去说,却被董卓打断:“眉目!?” 刚刚还一副乐呵呵模样的董卓瞬间变脸:“我交代的事情,你竟然没有仔细思索,只是有个眉目?难道你也要负我吗?” 初春刚还暖,李儒却觉得炎热难耐,冷汗从浸透额头也湿润了后辈,如果可以,李儒多想像那些士族一样挂印逃跑。 但他不能! 他的身家性命全在董卓身上,离开董卓他也是死。 “主公请听我解释!”李儒强自镇定道:“这件事我也只是猜测,才不敢说太满,但肯定对主公有用!” 董卓腰背放软,往后仰倒,随手挥挥道:“说吧。” 李儒尽量控制语调道:“扬州牧想要名义,那便给他!” “还要以天子的名义,给扬州牧正名!” “如此一来,扬州牧便是天子拥趸,与主公乃天然盟友,关东联军若是想要讨伐主公,那就必须要考虑扬州牧所扮演的角色。” 见董卓一直躺着没什么动静,李儒暗自忧心,还以为董卓并没有采纳,后面的话也就说不下去。 李儒正想着要不要告退。 突然,董卓猛地起身,宛如野猪翻身,眼神十分锐利道:“文优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儒按下心中不安,拱手掩盖脸色道:“若是主公能给于扬州牧足够的权柄,那就是在南方安插一枚钉子!” “只要扬州牧接受敕封,不管他怎么解释,都只能说明与我等结盟。” “那么关东联军,想要顺利进军,就必须要考虑扬州牧会不会在背后袭击他们。” “此事不管成与不成,都有效果!” 董卓大笑道:“文优说得好!” “只要在各诸侯中埋下不信任,那这个联军就是笑话,迟早要崩散!” … 荆州襄阳县。 在董卓发愁的时候,孙坚和袁术则在狂喜。 金茂依照荀彧的计策,分别给两人写信。 给孙坚的信中只讲了一件事:我相信你。 金茂希望孙坚还能跟以前一样,通力合作,孙坚在前方打仗,金茂再三后方支援。 就算外面混不下去了,也能回到南方,荆州、扬州那么大,总有安生之所。 没了后顾之忧,孙坚只感觉神清气爽。 就算金茂在信的末尾要他跟袁术虚与委蛇,孙坚也没多想,只认为这才是正确地盟友关系。 袁术那边就简单地多,金茂用舔荀彧十分之一的功力,就把袁术爽上天。 逢人就说:“扬州牧真是好人,他支持我成为关东联军盟主!” 阎象、杨弘出声劝阻,希望袁术不要中计,这么低级的衣炮弹,小孩子都看得明白。 然而,飘飘然的袁术哪还听得进那么多废话。 “从小到大,我就是比袁绍这个庶子强百倍!” “你们这些庸人怎么看得明白,只有扬州牧懂我!” “以后,谁再敢背后说扬州牧坏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本章完) 第223章 二袁争盟主 第223章 二袁争盟主 三月初一。 天子下诏,令扬州牧金茂兼领荆州大小事务,依照汉律,严查士族隐匿人口田、亩之事。 一时间,天下震动。 渤海郡。 袁绍接到消息时,怒不可遏。 不仅有计谋失效的恼怒,还有董卓挟持天子伙同金茂,挖士族根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绍不想再等下去,尽起刚招募的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前往冀州邺县。 并用乔瑁的矫诏名义,呼吁天下群雄共同讨贼。 名曰讨董,实则讨金! 不明真相的各路诸侯纷纷响应。 屯兵邺县的有渤海太守袁绍、北平太守公孙瓒、冀州牧韩馥、河内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上党太守张扬、北海太守孔融,共九路诸侯。 另西凉太守马腾在西北起兵响应。 酸枣会盟的则有后将军袁术、豫州刺史孙坚、前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徐州刺史陶谦、陈留太守张邈、骁骑校尉曹操、前广陵太守张超,共八路诸侯。 总共十八路诸侯,南北呼应。 看似董卓被包围,危在旦夕,实则因为谁当盟主这件事,南北两个联盟吵了个底朝天。 北边大部分支持袁绍被成为为盟主,也有少部分中立,甚至如公孙瓒还唱反调,要推举袁术成为盟主。 中立的如冀州牧韩馥和北海太守孔融。 南边就有趣了,袁术自领盟主,并要求北方联军要统一听从指挥。 可手底下除了孙坚貌似站在袁术这一边,其他人诸如曹操、孔伷、刘岱等全都拥护袁绍成为盟主。 这样一来,南北无法做到统一行事,讨董联盟名存实亡。 为了化解不必要的麻烦,袁绍带着亲随南渡酸枣,要当面找袁术理论。 接到消息的袁术,高兴坏了,连忙传信给刘焉、刘表二人。 以四方联盟盟主的身份,命令二人放弃手中一切活计,来酸枣会盟,并支持他上位。 刘焉、刘表满脸懵逼,这骚操作把两人给搞不会了。 襄阳县。 刘焉并未回益州,一直呆着这里办公。 南阳郡和汝南郡,远比想象中富有地多,刘焉有点得蜀望荆之意,贪欲在心中滋长。 刘表又何曾不知道这一点,现在他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这个狗屁四方联盟鸟用没有! 看着金茂所部在荆州大割韭菜不说,两个不靠谱的盟主。 一个袁术,上任之后一心只想着如何利用四方联盟,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另一个刘焉,吃相太难看! 粮草辎重经过他手,少两三成都算少了。 最令刘表难受的地方在于,金茂不再往北进,使得他所有的布置全都落了空。 这段时间,刘表无数次要求袁术、刘焉两位盟主负担其四方联盟的责任。 也就是讨伐金茂。 然并卵,一点用都没有! 经过蒯越的提醒,刘表下定决心,趁着关东联军内讧的间隙,今天一点要向刘焉讨要个说法! 襄阳县最大的一处私宅,这里曾经是袁术早先的落脚地,现在成了刘焉的住处。 当然,袁术可没那么好心,白白送人。 这座宅邸,刘焉可是费“巨大”代价换来的。 这个巨大代价,几乎耗空这段时间的所得。 窥一斑而知全豹。 刘焉到底是有多贪,才能付得起这般高价? “景升来了?” 看到刘表前来拜访,刘焉左右张望,看到刘表双手只拎着一些简单的酒肉,脸上不禁有些失望。 “你我兄弟想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话虽这么说,刘焉却丝毫没有要接手的意思,随口就唤来下属:“这些好东西可是荆州刺史送给你们,还不快点感谢?” 见到刘焉下属的模样,刘表下定决心。 “益州牧,距离上次结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讨伐金茂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 但还不等刘表把话说完,刘焉就恼火地打断刘表说话:“刘景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军务不归我管,你得去找后将军!” 这样的鬼话,刘表听了不止一遍,哪还肯再听下去,作揖道:“既然你们都无讨伐之心,那这个联盟不结也罢!” “从今日始,荆州退出联盟!” 刘表面无表情道:“尔等的不作为,我厌倦了,荆州士族也已厌倦。” “希望益州牧早日退回荆州!” 刘焉怒极反笑,手指着刘表摇头道:“刘景升,我该说你聪明好,还是说你愚笨?” “没有我和后将军为你撑腰,你这个荆州刺史还不如孔伷那个豫州刺史有用!” 孙坚跟孔伷已经较量过一番,孔伷败北,孙坚成为新任豫州刺史。 刘焉这是嘲讽刘表,连一个假刺史都算不上。 事实确实如此。 刘表看似硬气,实则全都是背后的荆州士族说了算,他只是个代表。 不管刘焉说什么,刘表坚持己见:“从明日起,荆州诸事不再需要益州牧过目,我自会审理。” 刘表慢里斯条地说道:“我来此,只为了告知你一声。”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 刘焉气急:“你当我是什么,呼来喝去的奴仆?” “我警告你,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后果自负!” 然而,这次刘焉失算了,刘表离开地十分果断。 刘焉再恼怒,也只能无能狂怒而已。 … 酸枣县。 袁绍一行人轻骑抵达时,时间已经来到三月中旬。 再没有时间能够耽搁,袁绍很想径直找到袁术对峙。 但袁术根本不鸟袁绍。 无奈袁绍找到曹操了解情况。 “孟德,你可知袁术到底在做甚?” 见袁绍风尘仆仆地赶来,曹操赶紧迎袁绍入帐,边走边说。 “此事,说来话长,本初先随我坐下来,慢慢了解。” 袁绍一把挣脱曹操的臂膀,急切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时间去浪费?” “再等下去,联军都要散了!” 曹操笑呵呵地说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哎呀!” 袁绍急得直挠头,可曹操就是那副死样,他安静下来,就不说。 没办法,袁绍只能听从曹操的安排,又是美女又是美酒地招待着。酒再香,袁绍也只感觉寡味,美女再嫩,袁绍也无心再多看一眼。 曹操一边饮酒,一边观察着袁绍,随手招来两个美女,搂在怀里,也不动手。 这样的美少女不是曹操的菜,勾引不起兴趣。 “本初,你不是想知道袁术在做什么吗?” “我们正在干的事情,就是袁公路每天要做的事!” 一听到袁术的做法,袁绍震惊地站起身,吼道:“竖子岂敢?” 曹操嘿笑两声,假装自己喝醉了,说道:“这有什么!” “这些个美女都是他送给我的。” “若不是我与你关系莫逆,说不准我还真就投靠了袁公路。” 袁绍站起身理了理铠甲,仿佛要去除上面的灰尘。 “你少跟我打马虎眼!” “告诉我袁术在哪,我自会找他算账!” 曹操搂着美女的手一用劲,惹得两女娇叫出声。 仿佛酒劲上头,曹操“醉眼朦胧”地问道:“本初真的这么在意盟主之位?” 一听这话,袁绍猛地一惊,再看曹操,一副醉酒的模样,这才放心。 “谁当盟主,我都没意见,但是不能给袁术!” “这个竖子!要是当了盟主,全天下都要嗤笑我等!” “嘿嘿。”曹操仿佛醉了又仿佛没醉,说道:“那不如便宜了我,让我当这个盟主吧。” 袁绍心中不屑,宦官之后,也敢大言不惭。 表面上却不露分毫:“时间紧迫,我懒得跟你扯皮。” “快快告诉我,袁术在哪?” 曹操难得正经起来,说道:“各路诸侯都是义士,当以王事为己任,怎么能因私而聚?” “既然联盟已经结成,谁是盟主又有何区别?” “只要能讨伐董卓不就行了?” “好你个曹阿瞒!”袁绍见曹操一直在装醉,直到现在才暴露出来。 也不怪乎如此。 谁让他太过着急,忽略了许多细节。 曹操这种无缘盟主之位的人,自然不会明白其中含义。 当了这个盟主,好处可大了去! 远的不说,光是调度十几万乃至几十万军队的大战,这份经验就不是平常能得到的好处。 此外,名望甚至实质上的好处,也多到不胜枚举。 总之,这是袁绍被董卓摘桃子后,第二次有机会再去争夺天大的好处。这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明面上,袁绍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天下苍生都等待着我们去拯救,你却还在这个跟我打马虎眼!” “你知不知道,耽误一天的时间,就可能导致最终的失败?” 曹操无言以对,他厌恶这种戴高帽的行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袁绍这么搞,但这一次,曹操还是很难受。 “本初,若是你真的以天下为己任,就不该再纠结盟主之位!” “南北各一个盟主,有什么不好?” “只要最后能讨伐董卓,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到这,袁绍也知道了曹操意思,不想再废话:“曹操!若你还念旧情,速速告诉我袁术在哪?” “否则,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曹操满脸苦涩,袁绍的意思很明白了:要是还想做小弟,就乖乖听话。 现阶段曹操能脱离袁绍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不论从哪方面看,曹操能够重新爬起来,袁绍的名头功不可没。 不然,当初曹操杀害吕伯奢一家时,抓住他的县令就不会只把他关在牢里,而是直接处死! 甚至后来搭救他的士人,也是袁家门生故吏,还是受到袁绍的指示。 从哪方面看,曹操都不可能对袁绍说不字。 “随我来吧。” 曹操无奈起身。 袁绍不想跟在曹操身后,便先行一步,来到帐外,在仆人的帮助下,跨骑上战马,握住缰绳。 “你给我指明一个方向,剩下的事,就不饶你操心!” 这显然是袁绍的气话,曹操笑呵呵地接过话茬道:“剩下的事,还不得不要我操心!” “袁渤海若是想要得到盟主之位,必须先联合其他诸侯,令袁术低头才行。” “正好!我早有准备!” 曹操胸有成竹的模样,令袁绍直犯嘀咕。 没办法,袁绍抬手道:“那就前面带路!” 曹操也不骑马,在军营中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大帐,里面的喧闹声无不在复刻,先前曹操的所作所为。 “哼!” 袁绍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恼怒道:“大敌当前,竟还有闲心享乐!” “如何能成大事?” 曹操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掀开帘子,朝里大吼一声:“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到此!还不速速出来迎接?” 袁绍听得满脑袋黑线,翻身下马,推开曹操,走进帐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不堪入目的污秽场面,就连陶谦这样的老头子也不例外,一群人竟在开趴! 这你敢信? 不过,袁绍见怪不怪,更污的场面,他不仅见过,还带头玩过! “诸位,我袁绍有礼了!” 众人慌乱地穿衣,作揖的作揖,行礼的行礼,乱成一团。 南方八路诸侯,除了孙坚、曹操不在,其他六路领头人物全在这里! 这时,一道不屑的声线传入众人耳中:“我道是谁,原来是袁本初这个庶子来了。” “怎么?还要我这个嫡子来迎接你吗?” 说话之人,不用想,就是袁术! 但袁绍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袁术人在哪,不禁吼道:“袁公路!你要是男子汉就出来一见,藏头露尾,袁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终于,一堆白的女人,分开两边,露出中间瘦不拉几的袁术。 袁术随手扯过一件衣裳盖上,皱眉问道:“大家正在快活,袁本初!你要是没话讲,就滚出去!” 袁绍也不怵袁术,淡然道:“既然大家都在,有件事想要大家伙表个态。” “关于盟主之位,今日,也该有个定论。” 袁绍提议道:“不如就在此决定好了。” “每个人都不记名地,将属意的盟主人选写在竹简上,咱们当面统计。” “谁得到的票数多,谁就是盟主!” 众人推开怀里的女人,交头接耳起来。 随着女人们离开,众人逐渐达成一致,认为这个方法好。 就在这时! “慢着!” 袁术出声道:“我要做统计票数的人!” (本章完) 第224章 孙坚杀孔伷,金茂得人才 第224章 孙坚杀孔伷,金茂得人才 袁绍没想到庸碌无为的袁术,竟然有这般智慧。 “不用了,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即可。” 袁绍说道:“在座共有八人,就按照八票投选,谁得的票数多,谁就获胜!” “慢着!”袁术第二次站出来阻止道:“在座明明只有七人,你又不是南方联盟之人!” 袁绍轻笑一声,不做抗辩,随意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袁术自知不敌,却还想做一下抗争。 很快,结果出来了,不出预料,袁绍四票,袁术加上自己也才三票。 袁术本人倒是非常意外,没想到诸侯里还有两位支持他的人,可惜,不记名投票不知道对方是谁。 就在袁绍大局在握,想要正面击败袁术之时。 没想到,袁术还有大招:“这次票选并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意思,我提议下一次等扬州牧、益州牧、荆州刺史和豫州刺史汇合,再做一次选举。” 袁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炫耀己方实力。 袁绍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愚蠢的弟弟就不能长点脑子,自己说的这四个人里有几个是真心要支持其上位当盟主的。 还自鸣得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袁绍不想再跟袁术浪费时间,说道:“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既然结果都已经出来,后将军当适可而止,大家都是一方诸侯,何必再做置气行为?” 袁术慢里斯条地穿着衣裳,初夏的夜晚还不算炎热,人少了的大帐有些空旷,不添加点衣裳容易着凉。 “袁渤海请自便。”袁术开始耍起无赖:“你有联军,我也有联军,大家都是盟主。” “扬州牧已告知于我,他将全力支持我讨伐董卓。” 淦! 看着袁术那张欠揍的脸面,袁绍真的忍不住了。 “袁公路!扬州牧狼子野心,你竟与其同谋!?” 这个时候,袁术正好系上腰带,“腾”地站起身,吼回去:“袁本初!注意你的言辞!” “难道你想要破坏讨董联盟吗?” 看着袁术油盐不进的样子,袁绍很头疼。 不理会肯定是不可能的,袁术占据南方最富有的两郡:南阳郡和汝南郡。 这是南方联军的粮库所在,所有人想要讨伐董卓,就必须得到袁术的支持。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不然,联军不攻自破,所谓的讨董不过是一句笑话。 这也是袁术自信的由来。 不让我当盟主,那大家都别玩了! 看谁耗得过谁! 而这个盟主,袁绍也决不能退让。 这不仅关系着名声,更关系着袁家资源倾向。 看袁术现在的样子就清楚了,没有袁家资源的倾斜,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又重新聚集起两万人马。 因此,奈何袁术不得的袁绍,只能败退,以求来日再做打算。 看到袁绍败退,袁术不禁得意起来:“还得是我,联合扬州牧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起初,金茂来信时,袁术手下的谋士阎象、杨弘都不同意,言称这是金茂的计策,希望袁术不要中计。 可智慧如袁术怎么可能答应。 从天子下诏开始,南方局势已经趋于明朗,荆州南部五郡再也拦不住金茂的吞并,零星抵抗最终都会死在金茂麾下的那群如狼似虎的战兵手中。 虽说袁术没跟金茂交过手,但不论是曹操还是孙坚,这两位善战之人对金茂那是敬畏有加。 轻易不愿招惹,就算招惹到了,也只想躲得远远地。 这也是孙坚要放弃南阳郡的原因,别看南阳郡没多少大江大河,可四周的山林注定,这里将会是金茂的主场。 南阳郡迟早也要落入金茂手中,时间长短而已。 而袁术以优势兵力败给孙坚,以此类推,比孙坚还强的金茂该有多厉害。 总之,袁术自认为在武力上斗不过。 现在有了天子撑腰,别管背后是不是董卓在搞鬼。 只要一天没有推翻董卓,那天子就还是天子,天子下诏就还有效。 一旦打起来,金茂就是手握名义的一方。 … 次日。 袁绍私底下来找袁术商议。 袁术接见了袁绍,可谈判过程极其艰难,可以说毫无进展。 袁术一口咬定,不给盟主就不配合。 袁绍也是一步都不肯退让。 两人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曹军大营。 袁绍向曹操问计:“孟德啊,时间紧迫,我不能在此久留,不日就要回冀州。” “可南方该怎么办?” 曹操并未带着郭嘉,却跟郭嘉有过讨论,两人一直认为,金茂并不会支持袁术到底。 明面上,好像董卓的衣炮弹策略非常成功,实际上,金茂向来喜欢吃掉衣吐掉炮弹。 因此,袁术不是关键,粮草也不是问题,金茂才是最主要的人物! “解铃还须系铃人。” 曹操淡然道:“袁渤海,何不询问一番扬州牧?” “我观各路诸侯,也就是孙豫州的队伍尚精锐,其余之人要么主将老衰如陶谦,要么士卒新练无战力。” “若是得到扬州牧的认可,袁渤海再带上几路愿意讨董的诸侯,大事可成矣!” 袁绍听得十分意动,起身来回踱步几个回合后,开始思量。 计划赶不上变化。 袁绍本意是要以讨董的名义,压制金茂的发展,可现在有袁术这个傻缺挡着,那就不得不做出改变。 相比偏安一隅的金茂,董卓才是袁绍的心腹大患。 只要解决了董卓,那北方就再没有人能大得过袁绍,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通这一切,袁绍猛地一击掌:“好!就这么办!” “我这就给扬州牧写信!” 曹操高兴地唤来人,令其送来竹简、笔刀。 袁绍接过笔刀,看向曹操说道:“联络各诸侯就要麻烦孟德了。” 曹操拍胸膛保证:“本初放心!包在我身上!” 又过了一日。 有曹操当说客,除了孙坚和袁术,袁绍如愿以偿地得到各路诸侯的支持,轻骑返回冀州。 当袁术得知消息脸都要被气歪了,连夜就要赶走会盟于南阳郡的各路诸侯。 “尔等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不支持我,却去支持袁绍那个庶子!” “滚滚滚!” “都给我滚出南阳郡!”不管他人怎么劝道,袁术的态度都很强硬:不听话就滚,粮草辎重一粒子都别想拿到! 曹操起身就走,返回陈留郡。 孔伷、陶谦、张邈、刘岱等意见不统一。 孔伷不想走,这一撤,孙坚肯定要往前压,可其他三路半诸侯却以粮草不足为由,不管孔伷先走一步。 孙坚看准时机,联合袁术突袭孔伷。 孔伷部曲大败身亡。 袁术合并孔伷残部,大军扩充至两万五千。 孙坚分文不取,以四千战兵入主豫州颖川。 袁术非常满意,以四方联盟盟主的名义通告天下,呼吁南方诸侯一齐讨董。 应者了了,全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但袁术来者不拒,三个月的时间,挑选其中精锐,扩编至五万大军。 孙坚也不闲着,招揽颖川郡乃至豫州盗匪入伍,挑选其中精锐,军队扩编至两万。 … 时间来到八月。 金茂稳住荆州后方,鉴于现状,给荆州五郡设立军屯新制。 苦于没有执政人才,金茂向荆、扬两州广发招募檄文,以考试的方式,招募人才。 这篇檄文则由荀彧书写,借用了荀氏名头,倒是吸引来不少良善士族、寒门子弟。 鲁肃、张昭、张纮、步骘、严畯等大小千余人才。 金茂对别的人不熟悉,对鲁肃倒是非常上心,特意接见了他。 鲁肃今年十九岁,个头跟周瑜有得一拼,都是八尺的大高个,长得极为壮实,不像个文士,反倒像个武将。 金茂见其儒生打扮,不由地好笑,“你这体格该去打仗啊,当执政人才太屈才了。” 鲁肃来自临淮东城,家境富余,本不会来到江东,奈何孙坚部曲都是些盗匪,行事无所顾忌。 导致大量豫州难民往四周扩散,周围徐、兖州难以接济,使得秩序进一步崩坏。 鲁肃见机早,带着家人往南避祸,又恰巧遇到金茂招揽人才,这才报名一试。 不曾想,考试极为简单,只是考察范围有些广泛,天文地理无所不含。 最终,鲁肃以总成绩第五被录取。 可谁也没料到,金茂竟然没有召见总成绩排第一的张昭,反而召见了他这个第五。 面对金茂的调侃,鲁肃恭敬地回答:“回州牧的话,我自幼习武,只为防身,并没学过上阵杀敌之法。” 金茂开心地笑起来,倒不是鲁肃的回答好笑,而是又得到一个大才而高兴。 这可是语文课本上《草船借箭》的主角之一! “无妨,我也就问问。” 金茂笑着问:“我看子敬(鲁肃表字)各方面都有涉猎,不知你可有特长?” 鲁肃先是作揖,然后仔细思索才回答道:“我善于治家。” “什么?”金茂以为听错了。 鲁肃恭敬地重复道:“我善于治家。” 有没有搞错! 这也太谦虚了吧? 金茂不由地好奇:“子敬祖上何处?” 鲁肃回答:“商贾之家,没什么出名人物。” 金茂肃然起敬,那确实算是治家有方,不然,一个商人的家庭怎么可能培养得出鲁肃这样的人才。 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很奇怪,名义上很低贱,实际权势却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 因为他们与士族官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很有钱,治家有道,总是能出现很多出名的人物。 像徐州糜家、冀州甄家之类。 不过,商人之家之所以会被鄙夷,大多数是因为没有气节。 而鲁肃是商人中少有的气节之辈,简直就是异类。 “鲁子敬,你可愿为我效命?” 鲁肃一直全神贯注,小心注意着金茂的一举一动冒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懵了。 这可是天下最大的诸侯之一! 能比金茂更大更强的人,只有董卓,就连袁绍、袁术,单个拎出来都比不过! 这样的大人物,突然抛出来橄榄枝,鲁肃震惊那0.1秒实属正常。 好在鲁肃的反应够快,在金茂尚未察觉到异常便恭敬地行礼道:“鲁肃拜见主公!” 声线中透露着激动,由不得鲁肃不激动。 他从小家境殷实,不缺吃穿,对钱财一点也不看重,反而很有眼光和魄力。 在鲁肃眼中,金茂严格执行的新制,仿佛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极其适配。 本身,鲁肃不是士族,也对士族的恶性深为不耻,奈何没有能力去改变。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怎么能让鲁肃不激动。 金茂也很激动,又收获一位顶级人才,将来不说统一全国,至少在江东这块地界上,总没人敢再和他呲牙。 “好好好!”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激动过后,就是现实。 金茂脸露为难道:“只不过,我与荀文若有过约定,将来不论是哪般大才加入进来,都得从底层小吏做起。” “你看荀彧就在建业县委身于我,当个书佐。” 当然,荀彧马上就要连跳三级高升成为县令一事,金茂没有明说。 鲁肃却非常认同道:“荀文若并非浪得虚名,主公我愿从小吏做起,就算只是个计吏也可。” 计吏也就是会计一类的小吏,底层中的底层。 没想到鲁肃这么上道,金茂说道:“你放心,这只是个考验的过程,通过考验每一个季度考核一次,优异者晋级。” 又对鲁肃保证道:“只要你干好了,连升三级都是小事。” 金茂靠近小声道:“这可都是内部消息,可别外传。” 没想到,鲁肃拱手道:“主公我有疑问。” “讲!” “主公为何不把考核奖励公之于众?” 鲁肃问道:“如此一来,就算心中有疑虑的人,得知奖励如此丰厚,必然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对啊!”金茂击掌称赞道:“鲁子敬!我果然没看错你!” 这只是一件小事,但确实会极大地激励全员的上进心。 试想一下,要是有个诸侯每三个月一次考核,优异者能连升三级,那一年之后,最优秀的人还不直接成为顶层? 这放到谁身上,不得心动到想要尖叫? 不过,这其中也有问题。 金茂都还没封侯,难道说最优秀的人才,他还能升得比金茂还快? (本章完) 第225章 刘表准备背刺袁术 第225章 刘表准备背刺袁术 这件事有些难办,涉及到新制完善的问题。 好在金茂手底下人才济济,不说刚招募的鲁肃、张昭、张纮、步骘、严畯等人。 就说荀彧、荀攸、戏志才、周瑜、顾雍、虞翻、阚泽这些智囊团,智商绝对够用! 于是,金茂大手一挥,给所有人一个进言的机会,并给在外的荀彧等人分别写信告知事情经过。 这件事耗时日久,不是短期能够解决,金茂准备放在年底开会时,统一处理。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那就是荆州五郡,各地驻守的人事变动。 扬州豫章郡、会稽郡都已经成为大后方,没必要留太多老人,可以当做新人的历练之地。 顾雍、阚泽就能够解放,来荆州任事。 豫章郡可以交给荀彧代管,这里是整个扬州产粮最多的地方,不容有失。 由此也能看出顾雍在金茂心中的地位。 这次金茂准备启用顾雍,帮忙统管荆州五郡。 至于早就嚷嚷的要当州刺史的周瑜,武陵郡紧邻益州,又有张飞、董袭两员猛将帮忙,要是拿不下来,那就是周瑜他自己的事,跟金茂有什么关系? 反正金茂已经放权,让周瑜放开手脚地干,只有一个原则: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 作为游击战传人,金茂深信伟人的战略。 只要周瑜肯打游击,刘焉肯定焦头烂额,忙不过来。 不过,事情也有例外。 阚泽不愿离开会稽郡,想要在故乡山阴县开办学校,教书育人。 金茂同意了,并要求这所学校有教无类,不管什么人都能进去读书,而且不止教授经典,还要教数数、天文地理等等。 由于思想来自后世,金茂索性将后世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等级传给阚泽。 令其通过考试选拔教师与学生,小学不用选拔,初中开始就要选拔。 这个时代已经有学校开始分类,比如蒙学、太学等等,因此,阚泽接受起来也很容易。 只不过,招生是个大难题,倒不是找不到人,而是要读书的人太多了。 当然,那都是后话,金茂反正习惯做甩手掌柜。 既然阚泽想当个教育家,那就全交给他就好了。 阚泽不来荆州,少一个人治理,金茂决定留下鲁肃,作为江陵县书佐。 因金茂就在江陵县,这个职位明眼人都看得出官小却前途无量,也都明白,鲁肃已经成为金茂的心腹。 一时间,同期的张昭等人不由地嫉妒不已,也不知金茂到底看重鲁肃哪一点。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金茂才不知道鲁肃的能力,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很熟才招揽为心腹。 统管的人才有了,还少各部门的管理人才。 金家、刘家的人才,也该拿出来历练了。 堂哥金云被指派为长沙郡守。 大伯金山升迁代会稽郡守。 其实,金山、金云功劳是不够的,但谁让他们是金家人呢? 刘甘为江夏郡丞,刘平为桂阳郡丞,这对父子为人处世都很有特点,能跟山民打成一片,因此,山民众多又靠近扬州的两地交给二人作为试炼之地,方为最佳。 当然,也有更好的人选。 但金茂想要看一看,金家、刘家的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尤其是金云,作为金家年轻一辈唯二人选,需要担起大任。 所以,金茂将戏志才治理过的长沙郡交到金云手上,也算是一家人之间的过度。 零陵郡人口曾过百万,就算经过动乱也有九十余万人,还是个适合种地的好地方,金茂决定由戏志才牵头,乌伤县老一代工农业人才为基础,在零陵郡开展耕种规划。 一如曾经的豫章郡。 乌伤县民可以说受了金茂恩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上千个曾经只能在地里刨食的农夫,以及只知道榨油的工人,都当上了官。 虽说只是底层小吏,那也是官,阶级跃迁了属于是! 曾经金茂对百姓的承诺都在实现,扬州百姓都在传颂其一诺千金的美名。 这批刚晋升不久的小吏,加上还在努力的工农技术人员,就是金茂统治荆州的基础。 各武将的职责也在改变,从清剿变成驻守。 因此,原先适用于清剿的武将都得换掉,换成有耐心的将领。 选拔方式也很简单,就是考试。 又选拔出一批从百姓中冒尖的驻守武将,他们大多数都是老万人中的精锐,金茂一视同仁,给予关羽等人相同的待遇。 驻守武将的职责,主要协助执政之人,缉拿盗匪、维持治安、处理琐事,有点类似后世的警察。 并不需要太强大的武力,反而要有耐心和同理心,这是战争武将所不具备的特质。 有了驻守武将,郡县兵就需要从正规军剥离出来。 为此金茂特意在荆州、扬州各县按照人口比例的百分之一,招募新兵。 这批新兵不入新兵营,但每年有一轮考核,愿意从军且优秀的人才,可以参加新兵营选拔,成为正规军。 就算晋升失败,只要还想参军,也能留在新兵营再参与一轮选拔。 两州十一郡加上广陵郡,共一百五十七县,总共招募六万余人,平静一县四百人。 俸禄并不高,训练量也不重,农忙时还能回家耕地,算是金茂部曲中少有的具备时代特征的郡县兵! 然而,两州招兵形势,呈现两极分化。 荆州招不到人,扬州报名人数远大于招募人数,甚至有人为了一个名额大打出手。 金茂这才想起来,距离上次招兵已经过去近两年时间,扬州百姓那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入伍。 谁知,整个扬州总共才招三万兵,报名人数却有三倍! 九万还多! 索性,金茂将荆州郡县兵全换成扬州兵,言语不通,那就学! 也不用学别的话,就学雅言! 荆州本地人不会说雅言? 也学! 学不起来,就等着冤案错案爆发吧! 金茂还因此事特意命人写下白话版檄文,传告荆州全境。 荆州百姓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想来参军。 但是! 晚了! 扬州兵招募已经结束,三万余人即将登陆荆州。 这些都是最年轻最有闯劲的那批人。 新招六万余人,武备又成了大问题。 广陵郡外加曲阿县,满功率一年,也就只能在制造农具之外,产出一万套完整武备,其中还不包括马铠。 这六万余人连破烂货,都装备不起来。 无奈金茂只能命人制作木制长枪,也就是枪头削尖的那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金茂向南阳郡、汝南郡,重金求购铁材。袁术队伍壮大后,钱粮就成了大问题,正发愁呢,没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当即就以卖成品武备的价格,卖了一万套破烂。 金茂来者不拒,只要你敢卖我就敢买,反正我油多! 袁术不要油,想要换粮草。 金茂不同意,经过协商,双方以一半粮草一半菜油完成交易。 尝过一次甜头后,袁术还想卖半成品铁材。 刘焉、刘表得知情况,立马写信阻止。 然而,袁术才不鸟这两个废物,我行我素,该干嘛就干嘛。 谁让刘焉太贪了,就连贪得无厌的袁术都自愧弗如。 四方联盟就此破裂。 刘焉赚得盆满钵满,开开心心返回蜀地。 没了刘焉掣肘,袁术越发放肆,完全把南阳郡当做自家后园。 最受伤的人,就只有刘表! 襄阳县。 九月底。 已经到了秋末,正常秋收基本上结束,但刘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四方联盟丝毫没有起作用不说,还把南郡底子都差点给掏空,百姓口袋里再也榨不出丝毫油水。 但刘表毫不在意,该征收的税一点也不少! 百姓苦不堪言,明明今年大丰收,过的日子却还不如灾年,不少人往南逃离。 对此,刘表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反正南郡也没多少百姓,逃了就逃了,只要士族豪强还在就行。 可豪强们却不这么想,没了百姓,他们上哪压榨?上哪招人耕地? 于是众豪强闹到蒯家,蒯良、蒯越没办法,又找到刘表说情。 刘表刚刚失去四方联盟撑腰,手中万余军队完全就是世家大族私兵组成,说话完全硬不起来。 就算心中再不愿,明面上也不能跟士族作对。 “子柔(蒯良表字),异度(蒯越表字)先坐下来喝碗茶。” 别看刘表快五十岁的人,那方面能力还不错,蔡夫人已怀上身孕,蔡家自然而然地站在刘表这一方。 因此,蒯良、蒯越也不敢太过放肆,面对刘表的邀请,非常有礼地接下。 “使君,南郡本就失去江南半郡之地,若是江北夷民再逃散。” 蒯越忧心忡忡道:“恐怕使君的根基不保,难以在荆州立足。” 表面上大家能客客气气,真要涉及到实处,才不管那么多! 蒯越这番话看似在提醒刘表,实则威胁。 意思很明白:不听话,我们就换个人当荆州刺史。 刘表是个人精,自然听得明白,忧心忡忡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二位可以办法阻止?” 见刘表上道,蒯越这才提议道:“我有一计,可让使君获得百万夷民!” 蒯越始终对底层百姓存在偏见,一直用鄙视的口吻做对比。 刘表狐疑道:“难不成,异度所说的乃是夺取南阳郡?” 随即刘表使劲摇头道:“万万不可!那可是后将军驻地,我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况且南边还有金茂贼子虎视眈眈,我若有一丝异动,死无葬身之地!” 蒯越毫不意外,拱手反问道:“使君继续等下去,跟死无葬身之地又有何区别?” 刘表知道蒯越说的有道理,但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低头认错。 蒯越也明白这一点,继续说道:“南阳郡各族早已对后将军怨声载道,使君想要得到此地易如反掌,只需派一人联络各族,事则成矣。” “只不过,使君还需得到一人的认可。” 刘表明知故问:“何人?” 蒯越也不拆穿,说道:“扬州牧!” 刘表猛地站起身,复又唉声叹气。 “本刺史曾得罪于扬州牧,又如何能得到他的许可?” “除非我亲手将荆州拱手于人,送给扬州牧,他才肯放过我。” 这些话,蒯越早有预料,便道:“我愿为使君出使江陵县。” 刘表激动地站起身,快步走下台,至少表面上非常贤明的样子。 他抓住蒯越的手,眼含热泪道:“异度乃吾之腹心,想必定能说服扬州牧。” 这话说得可太双标了,既然是心腹,怎么还硬性派给指标,好像完不成就不用回来似的。 蒯越多聪明的人,哪听不出来,却毫不在意道:“必不负所托!”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刘表的脸色也轻松许多,甚至能装作严肃的表情说道:“本刺史也不能被人小觑了。” “南阳郡之行,就由我亲自去一趟吧!” 大义凛然的样子,还以为刘表要去英勇就义。 实际上,蒯越说出那番话来,就表明南阳士族已经跟南郡士族接触上来,不管派谁去,只要不被袁术发现,就都没危险。 换句话说,刘表这是抢着去收买人心。 恰好,蒯越要的就是刘表主动承担这项责任。 不得不说,刘表长袖善舞,拉拢关系真的是一把好手。 当初,单人单骑进入荆州,娶蔡夫人,重用蒯越、蒯良兄弟,很快就在南郡打开局面。 奈何南有金茂,北有袁术,还有个不讲理的孙坚。 最可恨的还得数西边的刘焉,半点实事不干,还顺走许多好处。 刘表这才施展不开拳脚,但也不差! 再差还能比刘表刚入荆州时差吗? 反正最终的损失都由士族豪强承担,刘表也就是动动嘴皮子,浪费一些跑腿的时间。 不止如此。 看眼下的情形就能发现,刘表获益许多。 首先,南郡士族已经被刘焉、袁术折腾坏了,唯有刘表的名声还算可以,这些人除了投靠刘表还有别的出路吗? 其次,刘表已在南郡扎根,比早先单打独斗厉害多了。 这才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想当初,金茂刚落地一年时,还在乌伤县打滚,没爬出山沟沟。 而刘表已经获得半郡之地! 这位座谈客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本章完) 第226章 蒯越游说金茂,孙坚破关 第226章 蒯越游说金茂,孙坚破关 秋末意味着大战即将到来。 东汉末年延续秋收后打仗的潜规则。 倒不是没人想在平常时间开战,实为不能。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没粮草打个屁的仗! 关东联军讨董大戏正式拉开序幕。 然而,这一切跟金茂关系不大。 上次袁绍来信,委婉地表示要联合金茂一同讨伐董卓。 金茂的智囊团越发强大,自然看得清天下形势,心里很想答应,回信却很强硬。 要战马!要牲畜!要铁矿! 缺什么就要什么,还是以盟友的身份,用交易的方式去要,而不是强行索要。 这就像在说:“我同意结盟,但我想买这些、那些。如果不同意,那就是你在破坏联盟。” 袁绍的回信至今没到。 金茂也不着急,等他完全消化掉荆州,直接明抢就是了。 天底下还能有谁能挡得住他的兵锋? 没有人! 至少长江以南无敌! 前段时间,周瑜得到授意,在武陵郡对益州发动攻势。 以不到三千人将刘焉三万人耍得团团转,只能固守巴郡,放弃巴郡汉中郡以东区域。 巴郡(现重庆)以东,山势险峻,人口稀少,刘焉部下初成,还不是二营精兵的对手。 不过,除了山区,周瑜也不敢过分侵扰,双方相持于巴郡盆底平原与山林交界处。 这就足够了! 周瑜的计策很简单,就是占领山区,掩盖收编五溪蛮于中南地区各蛮族的行动。 这是个需要时日长久的计谋,可一旦成功,两路并进,刘焉必败! 十月初三。 金茂以郡守礼节接见蒯越,后者面不改色以面见州牧的礼节行礼。 最近没有战事,戏志才和荀攸都被下放地方行政,身边谋士仅有鲁肃一人。 “荆州使者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金茂高坐上首,蒯越这种级别,已经不需要他出口,鲁肃足以应付。 蒯越知道这是金茂在给他下马威,心中有了定计。 来之前,蒯越做足功课,金茂对危言耸听的说辞不屑一顾,那就换种方式。 “我代表荆州刺史,特来向扬州牧献礼。” 蒯越言简意赅,因为这就是金茂最喜欢的说话方式。 果然,金茂意动,却并未出声制止。 鲁肃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但总能切中要害,问道:“礼物在哪?” 蒯越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带了十几个随从护卫安全,鲁肃全都看在眼里。 蒯越不急不忙,依然是务实的风格说道:“刘荆州愿每年贡献南阳郡一半矿产作为礼物。” 只字不提刘表所要之物。 金茂却听懂了蒯越的说法。 无非就是要金茂支持刘表上位,夺取袁术的根基。 可刘表要做的事,袁术已经在做,还做得更好,就是要付出一些钱粮而已。 所以为什么要帮刘表? 就为了省点钱? 金茂不敢苟同。 当鲁肃回望时,金茂看了对方一眼,就端起茶杯喝茶。 鲁肃是个老实人,却不是个蠢货,这么明显的意思要是看不懂,也就不配在历史上留名,立即知道该怎么做。 鲁肃厉声质问:“蒯异度!南阳郡自有后将军兼南阳太守治理,你岂能慷他人之慨?” 蒯越自然将金茂的表情收在眼底,不慌不忙道:“这只是献礼,我此行并非为这点小事而来。” 金茂有兴趣但不多,这是说客惯用手法,历经戏志才、荀攸等人的磨练,他早已免疫。 蒯越心中有点着急,他没想到金茂会如此难搞,不得不抛出底牌。 “刘荆州愿为扬州牧谋夺益州!” 此话一出,金茂手一抖,茶杯中的茶水倒在桌上,他再也装不了淡定,抬眼看去。 蒯越自信十足地对视,不信金茂不上钩。 “说说看。”金茂终于开口道:“如果你能说服我,我愿意与刘表共治荆州。” 还没等蒯越高兴,金茂神色变得狠厉道:“若是我发现你在逗我玩,那蒯家最好从荆州永远消失!” “不然,我就让你们永远消失!” 这话可不是说说,这一年,金茂在荆州屠杀的士族,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虽说全都是“安汉律而斩”,但荆州北部士族乃至附近益、豫、徐三州士族无不给金茂冠以“屠夫”称号。 将来金茂要是兵败身亡,骂名肯定要背千年之久! 放在当下,蒯越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就连鲁肃额头都冒冷汗,金茂的杀气实在太重。 蒯越也不敢拿手去擦冷汗,拱手道:“在下自有妙计,可助州牧夺取益州。” 这里很有意思,蒯越并没有说刘表有计策,而是说他自己有计策。 金茂没有捕捉到细节,重新倒了一杯茶,恢复淡定道:“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说吧。” 很快就有人真点起一根香来。 经过一开始的惊吓,蒯越已经调整好状态,开始侃侃而谈。 无非是蒯越能够联络益州士族,只要把守险要位置的官员反水,金茂就能入主蜀地。 “说完了?” 金茂兴趣缺缺道:“你还有别的计策吗?” 蒯越并未被震慑,而是反问道:“州牧觉得不妥?” “何止是不妥?”金茂冷笑道:“那是大大地不妥!” “你的胃口不小啊,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 金茂一语戳破蒯越的谎言道:“你可以迎我入蜀地,自然也能迎刘表入蜀地,我凭什么相信事成之后,蜀地就一定属于我?” 谁知,蒯越一点也没有被戳破谎言的惊慌,非常肯定道:“不!益州只会属于您!” 金茂嗤之以鼻,发出不屑的笑声。 “好了,你要是没什么话可说,就滚吧。” 蒯越拱手却非告辞,而是指了指一旁的焚香道:“一柱香的时间还未到,州牧要食言?” 金茂扭头看了眼焚香,还真有一小半没烧完,便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蒯越有万分的冲动,就此一死了之,以全“士不可辱”的信条。 奈何蒯家一族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他手中,不能这么自私。 蒯越强行压制怒火,解释道:“您的兵锋无人能挡!” “就算刘荆州入主益州又有何用?” “现在抵挡不住,将来就能抵挡吗?” “因此,只要事成,益州就只会属于您!” 顺着蒯越的思路想下去,金茂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谈判中不能陷入对方的语言误区,金茂扭头看向鲁肃。 后者立马起身质问道:“我主该如何相信你话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蒯越这才掀出最终底牌:“我愿以蒯家一百二十三口为质!” “若有异心,州牧自可诛灭蒯家三族!” 没想到,蒯越还是个狠人。 金茂不由地刮目相看,思考良久,才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要多久才能成功?” 蒯越心情复杂,既有释然,也有愤怒、憋屈,可谓百感交集。 因为他知道,金茂能问出这句话,说明已经动心,便回道:“短则三年,长则五年。” 这个时间已经非常短了,蒯越不认为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拿下益州。 要知道益州有天险可守,就算周瑜把刘焉耍得团团转,可也不敢正面强攻。 兵力弱势只是一方面,就算周瑜手握五万战兵,想要啃下益州,那也得要三五年时间才行。 金茂却不想等那么久,整个三国动乱时间才几年? 五年后黄菜都凉了! “两年!” “我只给你两年时间!” 金茂伸出两根手指头道:“若是做不到,那你就自绝于此吧。” “我就当你没来过,放过你的族人。” 难得金茂心善一次,蒯越却不珍惜,仿佛要释放之前所受之气,道:“州牧要杀我,尽管杀便是,何必使如此低劣的手段!” “两年时间,如何能做到?” 蒯越开始例举每个程序的时间,按照最顺的安排来算也得超两年时间。 这倒是金茂疏忽,他习惯按照新制的效率去衡量汉制,可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金茂给出三年时间。 这只是结盟初步敲定意向,还有具体细则没有商议。 金茂没兴趣再去为这些小事去争吵,全盘交给鲁肃。 谁让鲁肃家族颇通经营之道,对数字极其敏感,搞这些商业谈判简直专业对口。 最终,蒯越以十分屈辱的条约签订盟约,换取金茂的军事支持。 也就是说,刘表一旦夺下南阳郡,那金茂就要帮忙支援,击退袁术。 这倒没什么问题,反正盟约之一,就是金茂能够驻军南郡襄阳,打退袁术也算是义务之一。 也不知道蒯越怎么想的,这不是在挖刘表根基吗? 想不通就不想,反正金茂只管获利,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 荆州这边气氛诡谲,洛阳也没好到哪里去! 十四路诸侯齐聚虎牢关(也称泗水关),准备一举破关,突入洛阳城。 还有一路诸侯马腾,还在西凉摇旗呐喊。 话说洛阳八关乃是前大将军何进为了守卫洛阳而设立。 分别是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虎牢、孟津、小平津八大关。 函谷关在西。 小平津、孟津在北把守黄河渡口,只需五千人马驻守,袁绍想要从这登陆除非有极强的水军,可惜没有。 伊阙关、大谷关、轘辕关在南,轘辕关背靠嵩山易守难攻,伊阙关坐落伊河之上,大谷关则在嵩山山腰位置,不高不低。 广成关在更南边,后面还有三关把守,反而不受重视。 因此,当袁绍各路诸侯还在虎牢关集结之时,孙坚为先锋,袁术在后压阵,先拔头筹,攻下广成关,直逼地势较为平坦的大谷关。 孙坚、袁术因此名声大噪,关东联军士气大振。 董卓慌忙起兵应对。 他只留五万辅兵马驻守洛阳,由女婿牛辅率领。 又尽起十四万战兵,董卓亲自率领十万兵马,带领李傕、郭汜、李儒、樊稠、张济、徐荣等将领支援虎牢关。 另一路由胡轸为主将,吕布、华雄等为辅率领五万步骑,支援大谷关。 大战一触即发。 虎牢关前。 袁绍不曾想,他已经带走南方各路诸侯,只留孙坚一部给袁术,这都被对方给拔了头筹。 别看麾下士气大增,可袁绍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刺痛。 “曾经不学无术的纨绔,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一个武将尽然如此勇猛。” 袁绍不由地暗想:“难道天命在袁术?” 他哪知道,袁术在孙坚手下吃过苦头,才有今天这般运气,要是能重来,鬼才愿意。 就是因为袁绍不知情,才导致这次的攻打虎牢关尤为上心。 这次联军名义上由袁绍坐镇,实际上的指挥却是曹操! 河内太守王匡,麾下强弩手过万,为攻城提供强大火力支援。 济北相鲍信早就逃出洛阳,招募三万步骑,训练日久,乃是攻城主力。 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北海太守孔融、上党太守张杨为后备部队,鲍信撤下来就换他们上。 公孙瓒,骑兵,攻城没用,跳过。 陶谦、刘岱、张邈等等,这些人在金茂和孙坚手中连吃败仗,不堪大用,沦为辎重兵。 仅仅三天时间,虎牢关就将告破。 奈何董卓来得太快,有了重兵把守,虎牢关牢不可破,关东联军后撤三十里,商讨对策。 好在开头非常顺利,大家士气都很高,袁绍等人一致认为要在关外挑战董卓。 关东联军二十万之众,强攻肯定拿不下,只有放出来干一仗才有胜算。 可董卓也不傻,不管关东联军怎么叫阵,都坚守不出。 袁绍心急如焚,为了不被袁术比下去,下令强攻。 曹操立马反对:“不能强攻!” “胜负之数已变,只能智取!” 看到小老弟又在眼前蹦跶,袁绍心中一股无名火“腾”地升起。 袁术让他吃瘪,忍了,谁让人家说嫡子,有资本。 金茂让他吃瘪,再忍! 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曹操也让他吃瘪? 凭什么!? “曹校尉!”袁绍怒声道:“你太过分了!” “难道只有你会打仗,在座诸位都不知兵?” 曹操明知要触怒袁绍依然坚持道:“兵者,死生之地也,不可不查!” “岂能因怒而兴兵?” 袁绍怒哼道:“住口!” “莫要小觑天下英雄!” 接着,袁绍起身抱拳询问道:“诸位,谁愿出站?” (本章完) 第227章 虎牢关大战 第227章 虎牢关大战 “我愿往!” 济北相鲍信出列抱拳道:“盟主所言不错!” “就算董卓军全身都是铁打的,难道我等就没有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鲍信斜睨一眼曹操说道:“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 “我不像某些人,畏畏缩缩!” 这股子嘲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曹操听得明白,拍案而起道:“我这是从兵法角度去寻找最佳方式,尔等这都不懂吗?” 这时,河内郡守王匡又站出来,力挺袁绍道:“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今士气正盛,就是发动进攻的大好时机。” “难道只有你懂兵法?” 面对围攻,曹操怒极反笑道:“诸位误会了,我曹操就是胆小,诸位请便!” 说罢,曹操拂袖离去。 可这句玩笑话,却被其他人当真了,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袁绍作为盟主的作用就体现出来:“都不要吵了!” “孟德只是一时糊涂,想必自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军情如火,所有人积极备战!” 众诸侯这才散去,为接下来的攻势做准备。 虎牢关外。 鲍信身披双甲,亲冒矢石拔关破阵,全军士气大振,士兵们不要命地往上冲。 董军节节败退,却无新生力量增援。 曹操第一时间便发现不对劲,找到袁绍说道:“盟主,关中恐有诈,速速鸣金收兵。” 袁绍刚在众诸侯面前为曹操挽回颜面,谁曾想,这家伙非但不感恩,还要在众人面前再次落他面子。 见不得他人立大功是吧? 不像话! “曹校尉听令!” 袁绍一点也不惯着曹操:“命你到后军督粮,不得有误!” “违者军法从事!” 曹操还想再说什么。 忽然。 虎牢关上传来阵阵欢呼。 一面“鲍”字旗立在城墙上,说明鲍信立大功,首个突破进入关中。 “好啊!” 袁绍击掌雀跃道:“鲍太守文武双全,若是能迎回皇帝,我要表其为征西将军!” 现在还没到将军满地跑的程度,袁绍口中的“征西将军”可是曹操毕生的追求,能开府持节的大佬! 从侧面也能看出,袁绍正拿话刺曹操。 “看吧,人家鲍信多厉害,一举破关,你就酸吧。”大概就是这种。 曹操哪能听不出,可作为整个战役军事指导,他必须站出来,说明一切风险。 “董卓使诈!” “盟主赶快派人阻止鲍太守追击,后面定有埋伏!” 曹操还想再解释一二,从守军撤退有据看得出,这是一伙精锐,绝不可能轻易被击败。 能被轻易击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使诈! 然而,袁绍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那还听得进去。 “全军听令!” “随我助鲍太守一臂之力!” 命令下去了,只不过,各路诸侯都在虎牢关外排队进关,前面鲍信的部队都还没完全进去。 周围倒是有水路,可联军也没水军啊。 众人干着急地等着。 三个时辰后。 鲍信、王匡、刘岱、袁遗部曲,共八万人都已入虎牢关,后面排在第五进关的却是曹操。 曹操担心董军回击,一个作气冲散联军,到时候发生踩踏,再冲毁整个联军可就怀事了。 真就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曹操刚率部进关,都还没完全掌握守备,前方追击的部队就溃散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曹操的预料成真,董卓就是在使诈。 事实也是如此。 董卓派徐荣率领本部陷阵精锐诈败,诱敌深入后, 有命李傕率精锐飞熊军半道截击埋伏,一鼓作气击溃先头鲍信部曲,再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赶羊一样,驱赶溃兵,冲击友军。 鲍信冒进,战死沙场,其麾下部曲群龙无首,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冲向王匡部曲。 王匡所部大部分都是强弩手,哪有像样的步卒能挡得住这伙溃兵,瞬间就被冲烂。 幸好王匡见机早,逃的快,不然就要步入鲍信后尘。 也正是王匡的这种行为,导致其部曲彻底崩溃。 主将都跑了,那还拼什么? 接下来,刘岱、袁遗倒是有先见之明,想要拦住溃兵。 但两人加一起也就三万人马,怎么拦得住四万多溃兵? 等到虎牢关前,七万余溃兵仅剩三万,他们像蝗虫过境,踏平沿途一切。 曹操立马在城头立起“曹”字旗,并下令:“进入关前一箭之地,不论是谁,都给我射杀!” 等到第一波溃兵被曹军击杀,顿时有人坐不住了,纷纷叫骂起来。 但曹操充耳不闻。 溃兵不是兵,而是敌军的刀剑,一个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给弄死。 很快,三位主将王匡、刘岱、袁遗来到关前叫门。 “曹操!速速开门!” 袁遗作为袁绍堂兄,对曹操最有威慑力,第一个开口呵斥:“再不开门,我定要在盟主面前治你的罪!” 曹操也不惯着袁遗,奸笑道:“等您能活着回去再说吧。” “我先去睡一会儿。” 说罢,还真就下了关去。 “曹阿瞒!” 袁遗无能狂怒地吼道:“我与你势不两立!” 结果却没什么卵用。 王匡不免惊恐:“二位如今该怎么去办?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袁遗和刘岱纷纷鄙夷地看了眼王匡。 刘岱沉着冷静地说道:“眼下还能逃回来的人无不是军中精锐,我们若想求活,当组织人手,抵抗董军追击。” “若是能击退董军,再返身找曹操算账!” “说得对!”袁遗第一个赞成并行动起来,担任临时指挥:“公节(王匡表字)收拢强弩手,公山(刘岱表字)组织后备部队,我则带领各部亲信,抵抗在前。”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人的大脑会受到刺激,变得更加聪明。 要是换作平常,三人定没有什么组织力,但现在很快就拉起抵抗军框架。 当李傕率领的飞熊军露头,王匡就下令:“放箭!” 刚组织起来的千余强弩手一轮齐射,弩箭以极快地速度奔向飞熊军。 然后,在飞熊军前五十步凌乱地插在地上。 此情此景,袁遗和刘岱想要杀了王匡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要知道强弩手装填可是非常地慢,一个人操作不来,就算是两个人也得好几分钟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飞熊军冲来屠一批。 出乎预料的是,王匡胆小怯懦之举,似乎吓退飞熊军。 李傕带人扭头就跑。 一直等到飞熊军看不见踪迹,袁遗三人才虚脱般,趴在马上大口喘气,冷汗直流。 幸好士兵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 李傕杀个回马枪,带着一千飞熊军再次冒头。 袁遗等人见状,满脸绝望。 万万没想到,李傕竟然如此狡猾,仗着飞熊军的高机动性,来回戏谑联军。 但是! 袁遗这些人不会知道,骑兵的正确用法就是这样,或者说骑兵的古早用法,就是袭扰,反复打击。 但是!! 袁遗不知道,有人知道! 曹操早就预料到这一幕,飞熊军假意撤退时,就已经挖开虎牢关大门。 只不过,袁遗等人专心对敌,没有发现身后异常。 等到飞熊军给众人施展定身咒,曹操正好率领两千骑越众而出。 当李傕看到曹操时,就知道大势已去,他不会用一千飞熊军去冲击两千轻骑兵。 那太傻了,附近可还有近两万溃兵。 正常情况下,这些乌合之众没什么好怕的,但要是飞熊军被曹操缠住,那就不好说了。 一千敌两万,李傕有信心来回冲击几次,却没信心向董卓交差。 于是,李傕见好就收,跑了。 曹操还以为预料准确,自鸣得意。 袁遗等人倒没什么想法,只想早点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他们被吓破了胆。 然而,想要安全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半个时辰后。 李傕将消息传回给董卓,后者立马下令:“出动所有骑兵!” “我要夺回虎牢关!” 不得不说,董卓对于战争的嗅觉十分敏锐,但凡晚上几个时辰,那虎牢关就真的易主。 而现在虎牢关前,还在为曹操刚刚没开门的事进行口诛笔伐。 “曹操!我敢保证!你真的完了!” 袁遗口水都快喷到曹操脸上,谁让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人呢。 曹操只是袁绍小弟,袁遗可是袁绍堂兄! “还不速速给我开门!” 袁遗喷完,刘岱阴测测道:“曹孟德,我必将你今日之所为,以檄文告知天下人!” “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匡气势最弱,向曹操哀求道:“孟德,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快放我过关吧。” 深秋天气有些凉,王匡只感觉裤裆里也凉飕飕的,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然而,曹操依然是一副奸笑,他骑在战马上指着众人的身后道:“董卓还会再来。” “若是我放你们过关,正好董卓衔尾追击,你们这两万多人又成了溃兵,将会害得我部万人也跟着遭殃。” “若是连我也败了,那联军就败了,全败了!” 接着,曹操怒吼道:“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回头抵抗董卓,要么就死在这里!” 说罢,曹操回身返回骑兵军阵中,并下令随时发动冲击。 袁遗三人没想到曹操做事这么绝,一定要将他们把死路上逼。 王匡最先忍不住,吼道:“强弩手准备!” “给我射杀曹贼!” 先前王匡有多卑微,现在就有多么癫狂,全然不顾友军与否,就要杀了曹操泄愤。 曹操怎么也没想到,他刚救了的盟友,反身就给他当头一棒。 看着两侧像被割麦子一样,不断倒下的士兵,曹操心如刀绞,勒马回身,眼里充满血丝,怒吼道:“杀!给我杀了这伙贼兵!” 由于没什么防备,这一轮射击,就让曹操损失两百余骑,这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啊,就这么死了。 不能原谅! 于是,关东联军第一次内讧发生了。 只不过,当曹操带人冲进溃兵阵中时,发现阻力超乎想象的大。 就好像一头扎进十级强台风一样,寸步难进。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迎头就撞上董卓军骑兵。 领头之人还是李傕!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傕在曹操面前落了面子,发誓要再找回来,一见面就是杀招。 “曹贼!拿命来!” 武力上,李傕明显更胜一筹,仅仅一个照面的回合,曹操就知道不是对手。 “大哥莫慌!”夏侯惇见状策马向前大喊道:“我来助你!” 这次董卓骑兵尽出,可不止李傕一员猛将。 “逆贼看刀!”郭汜从旁杀出,迎上夏侯惇。 “休伤我大哥!”夏侯渊也冲了过来。 “哈哈哈!”张济大笑道:“李傕、郭汜,我来助你们!” “看枪!” 李傕、郭汜同时怒吼道:“张济滚开!” 又各自追击对手而去。 此时,曹仁、曹洪也赶到,曹操这才松了一口气。 “叔父,我来助你!” 不曾想,一个模样清秀的白袍小将从张济身后蹿出,枪法颇有玄妙,曹仁、曹洪二人竟被纠缠住,不得脱身。 “哈哈!”张济放声大笑道:“绣儿不愧是我张家麒麟儿,待我生擒了这厮,便来助你!” 夏侯渊受到奇耻大辱,开始爆种:“老东西!受死!” 一时间,张济被压制,腾不出话来闲聊。 好在曹操看清局势,知道事不可为,便下令:“鸣金收兵!” 可一时半会儿,竟然挣脱不开董军。 眼看身旁的战士越来越少,曹操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再一次展现他的逃命本事。 “随我突围!” 曹操看准方向,带人往南跑,那边是高耸的嵩山,他只能祈祷有山路可走。 有着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将的帮助,董军被凿开一个缺口。 李傕、郭汜、张济等人倒是想要追击,奈何手底下的士兵不听使唤,一心只想击杀溃兵换战功。 只是放走一个曹操而已,李傕等人专心当下,先把虎牢关拿到手再说。 事情办成了,董卓很好说话,要是办砸了,谁也别想好过! 就这样,曹操又一次死里逃生,沿着嵩山崎岖的山路,往南带着几十骑逃出生天。 (本章完) 第228章 孙坚战吕布 第228章 孙坚战吕布 洛阳大谷关。 胡轸受董卓节度被任命为大督护,吕布为骑督,与诸将校一同赶赴战场,誓要夺回广成关。 吕布、胡轸二人素来不和。 胡轸性子急躁,刚到大谷关,看到各部军纪散漫,不由地说道:“今此行,应该斩杀一个戴青绶的官员,才能整肃军纪。” 能佩戴青绶的官员哪个不是秩比二千石以上? 也就是说,胡轸一来就要砍个校尉级别以上的军官祭旗,整肃军纪。 这谁受得了? 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吕布明面上不敢反对,心里暗自恼怒。 最可恨的事,胡轸竟要拿吕布帐下校尉祭旗,那还能忍? “大督护!”吕布不得已硬着头皮也要上了:“大敌当前,您斩杀高级官员,谁还敢用命?” 胡轸也就是要个下马威,故意压一下吕布的气焰。 “吕骑督,这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了。” “管好你的人!” “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罢,胡轸趾高气昂地下令:“全军都有!半个时辰后出发,赶紧填下肚子。” 吕布火冒三丈,要不是上面有董卓在,他早就操起方天画戟戳死这个鳖孙。 说起来,自从丁原部曲被董卓吞并,身为主簿的吕布升级速度不可为不快。 这是董卓管用的拉拢手段,并州狼骑还有五千之众,想要这么多人为董卓卖命,肯定要重用吕布。 但董卓麾下诸将能看明白的没几人,大多像胡轸一样,看不上吕布,认为这人就是因为得宠才上位那么快。 不屑与之为伍。 真要共事,不管谁来都会给吕布一个下马威,只不过胡轸太着急了点。 吕布暗中恼恨,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此时,张辽先跟随大将军何进,后在董卓麾下效力,将来的八健将现在只有七个,分别是高顺、成廉、魏续、宋宪、曹性、侯成、郝萌。 听到吕布想要对胡轸下手,高顺本能地皱眉,但他平常不愿开口说话,现在更不会说。 成廉、曹性态度差不多,不想参与此时,二人跟高顺关系倒是不错。 魏续、宋宪、侯成都听吕布的。 郝萌反倒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骑督,要胡轸死还不容易!” 郝萌轻笑道:“丞相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胡轸败了,定要人头落地!” 吕布拍掌赞叹:“你小子鬼点子就是多!” “快说说,还有什么招?” 郝萌阴笑道:“要想败军还不简单,骑督不比我懂得多。” 原本郝萌想要拍吕布马屁,谁曾想拍到了马腿上。 的确,当初董卓火拼丁原时,吕布就出工不出力,否则两万并州步骑,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会败给董卓三万人马。 更何况,丁原还有吕布这样的猛。 但凡吕布认真一点,说不定董卓就要翻车。 可惜,吕布受了董卓阴谋,战斗时划水,导致丁原兵败身亡。 可这是不能说的秘密,郝萌偏要拿出来说事,还当做拍马屁的来源。 吕布岂能不恼。 他阴沉下脸,怒斥道:“让你说就说!那么多废话!” 郝萌敢怒不敢言,低下头道:“我这就说,这就说。” 心里却把吕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暗恨不已。 可吕布等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好主意来,一脚踢翻郝萌,骂道:“这就是你那狗脑子想出来的东西?” “你真是屎吃多了,变成狗了啊!” 郝萌被踢的趴倒在地,没人发现他脸上狰狞无比。 其他人就更没有注意了。 很快,半个时辰到了。 到头来,谁也没想出个主意。 吕布满肚子憋屈地开始赶路。 此时,天色已晚。 胡轸不顾士卒疲惫,要连夜赶赴三十余里外都广成关。 一路上,五万人非战斗减员近万人,要么跟大部队走散成了逃兵,要么摔成残疾。 这就是连夜行军的弊端,再精锐的部队,都避免不了的难题。 次日。 天明时分。 胡轸率领四万余人,埋锅造饭,竟要强行攻城破关。 这次不止是吕布,诸将都十分厌恶胡轸。 众人暗地里开始联结,要胡轸败给孙坚。 于是,攻城一开始,就没人使出全力,能偷懒就偷懒。 广成关要攻不下,疲惫的士卒怨声载道,眼看就要兵变。 胡轸一咬牙,带着五百亲卫,亲自攻城作战。 然而,却被眼尖的孙坚发现,第一时间就打了胡轸一个措手不及。 等到败退下来一数,胡轸心痛地发现亲卫死到只剩百余人。 至此,胡轸知道今天没办法继续攻城,便下令后退五里,就地休息。 士兵们,哪还管那么多,一个个脱下甲胄,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孙坚所部仅有万人,不敢出关追击,原本应该是无事发生。 可诸将正想方设法地要整死胡轸,跟吕布一合计,便假装被袭击,发动哗变。 “广成关中守军出来了,大家快逃啊!” “孙坚杀来了!” “救命啊!” 这一通吓唬,把原本啥防御工事都没做的士兵三魂惊走二魂,丢盔弃甲,拔腿就跑。 什么铠甲武器,什么鞍马辎重,通通丢到脑后。 走了十多里,天色又变黑,才发现敌军没有追来。 胡轸再次下令连夜行军,返回广成关,捡回武备、辎重。 这下子,不止是诸将暗恨,就连士兵都恨不得杀了胡轸。 太气人了! 一天两夜地行军、作战,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第三天,广成关前 天一亮,胡轸才发现来时五万人马,到现在还不到两万。 这波非战斗减员,属实创造先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武备、辎重还少了许多。 好在人数也减少了,胡轸倒也没在意。 但是! 不等胡轸下令进攻,广成关的门大开,孙坚打头阵,韩当、程普、祖茂紧随其后,大队人马冲出来要决战。 胡轸大喜,下令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杀!” 然而,应和者廖廖。 吕布见机不妙,拨马开溜。 但凡有一点常识也该知道,疲兵必败。 胡轸脑子进水,吕布可不想跟着送死。 可惜,董卓并未将赤兔马送给吕布,现在他胯下的战马虽好,却还托不动吕布这个大身板,跑起来也格外费劲。 尤其是经过一天两夜的奔袭,忍受不了,马也受不了。 刚跑出没几里路,吕布胯下战马“希律律”一声惨叫,倒在路上。 幸好吕布腿长,一踮脚再一个帅气地翻滚,就站稳脚跟。 而他的身后,胡轸大军与孙坚军一触即溃,败兵、溃兵正涌向吕布。 另一边。 孙坚一开始也没发现异常。直到昨夜,他放出探马,才发现董卓派来救援的军队竟丢盔弃甲地跑路了。 说起来也有趣。 孙坚一直都没发出探马的习惯,自从跟金茂相处久了,也逐渐有了这种习惯。 发现之后,孙坚第一时间,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程普认为:“当抢在敌军之前,能拿多少武备就拿多少。” 此话得到一致认可,孙坚部曲除了四千精锐,另外一万六千人都拿木棍居多。 就算是守广成关的这一万人里,也有一大半都没件像样的装备。 于是,胡轸少掉的那一部分,都被孙坚拿走。 而且,孙坚还告知全军:“敌军被我等威名给吓跑,这些都是战利品!” 如此一来,孙坚部曲士气大增,就算其中七人人都是新兵,现在也具备一定战斗力。 时间回到现在。 当孙坚带着三千精锐打头阵,七千新兵全副武装地跟在身后,那气势真有股子威猛的感觉。 仅一个交锋,胡轸军全面败退。 新兵们打逆风仗肯定不行,但顺风仗谁都会,嗷嗷叫着撵胡轸军逃跑。 胡轸军也分不清状况,还以为孙坚不止这万人,还有更多人驻守关中,哪还有胆子反击。 逃命要紧。 这一场追杀,从中午一直到黄昏。 突然! 孙坚注意到前方有一伙奇怪的身影。 领头的是个巨人骑着矮马组合,感觉巨人的双脚都要粘地,还不如两条腿跑得快。 “前方必定是敌军主将!” 孙坚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 “主公!小心有诈!” 程普提着铁脊蛇矛紧随其后。 韩当、祖茂带着亲兵跟上。 前方自然是吕布和他的健将们。 吕布也是够惨的,他身高比关羽还要高一点,接近一丈,体重更是不低,一般的战马完全承受不住这个吨位。 就比如他胯下这匹抢来的战马,给金茂乘坐肯定足够,可吕布就显得不伦不类。 听到身后有大量马蹄声追击,吕布大怒:“竟敢小瞧我!” 调转马头回打。 整个军队兵败如山倒,原本的并州狼骑也得冲散,留在吕布身边的只有七健将以及百余骑而已。 反观孙坚一方,千骑! 但是吕布一点也不带怂的,个人武力值上,他还没虚过谁。 “好胆!” 见到吕布回头,孙坚不喜反怒,抄起马背上的长刀,直挺挺地冲向吕布。 “吃我一戟!” 两人交错的一瞬间,吕布双腿夹紧马腹,人立而起,方天画戟从天而降,画出一道半圆。 孙坚感受到压力,改攻为守,双手举起刀柄,呈托天状。 “轰!” 一声暴响。 两人都惊叹于对方的巨力。 孙坚满脸涨红,这一招虽然防守下来,但他五脏六腑却不好受,剧烈震动下,好像受了伤。 纵横交错间,吕布刚想变招,取孙坚小命。 不料,胯下战马支撑不住,四条腿一软,这一戟反倒把孙坚的战马给砍死。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全都在地上一个翻滚。 孙坚顺势抽出腰间古锭刀。 吕布丢失方天画戟,则快速拔出环首刀。 两人非常转身,默契地相对而立。 经过第一回合的较量,两人明白,对方都不是善茬。 孙坚本就不善骑战,有这么好的机会步战,一点也不想错过两机,毫不废话地就上前给一刀。 “呛呛呛!” 一个呼吸时间,两人持刀对撞三下,火星子四溅。 吕布手中环首刀材质不如孙坚古锭刀,出了几个豁口,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就在这时! “主公!接戟!” 却是高顺带人赶到,从地上抄起方天画戟用力掷向吕布。 “来得好!” 吕布将手中环首刀投掷向孙坚,一跃而起,借助方天画戟。 凌空耍个戟,然后一招“力劈华山”。 孙坚已经尝过这一招的威力,不敢再试第二次,翻滚躲避。 “轰!” 方天画戟重重地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吕布一抽一托,方天画戟横平,戟尖直指孙坚。 “有两下子!” 孙坚怒哼道:“今日切磋到此为止。” “借阁下项上人头一用!” 说罢,再次骑上程普带来的战马,开始指挥手下人围剿吕布等众。 孙坚首先是个指挥者,其次才是战将。 他遇到弱的敌手,喜欢当个战将冲锋陷阵蛮干,而遇到吕布这种棋逢对手的存在,就又喜欢动脑子。 可惜,在骑战这方面,吕布可以当孙坚的老师。 看到孙坚想要用一字长蛇阵绞杀己方,吕布趁机从孙坚军中夺过一匹战马。 抬脚一踮,整个人就附身战马之上。 “弟兄们,随我突围!” 情况紧急,吕布没有废话,双手握着方天画戟,直挺挺往前冲。 仿佛打蛇打到七寸一般,孙坚这个长蛇阵被吕布轻易给破除。 等到孙坚等人带着蛇头翻身想要咬住吕布等人时,双方已经拉开距离。 索性,孙坚也不追了,高喊:“弓弩手准备!” “咯吱!” 随着酸牙的声音响起,近五百骑兵,放下长兵,从马背上拿起弓弩,装填。 “放!” “嗡嗡嗡”声响起,箭雨追向前方。 吕布仿佛身后长眼般,吼道:“散开!全都散开!” 他则举起方天画戟,在头顶旋转。 倒不是怕被箭射中,身上穿着两层甲,除非强弩平射,不然射不穿。 而是担心胯下战马被射倒,那可就惨了。 吕布腿再长,那也跑不过战马。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吕布感觉胯下战马忽然提速,心中不免咯噔一声。 这是战马被射中,刺激之下,速度飙升。 也就意味着跑不远了。 (本章完) 第229章 曹操再攻虎牢关 第229章 曹操再攻虎牢关 十月十三。 曹操死里逃生,赶往联军驻地,其麾下部曲十去八九,所余不足两千人。 虎牢关之战。 诸侯阵亡二人,八万大军损失高达五万! 当然,并非所有士兵都是阵亡,很多降了或者迷路跟大部队失散了。 兖州刺史刘岱、济北相鲍信中伏身亡。 河内郡守王匡只带着亲信三百余逃出生天,部下强弩部队损失殆尽,所余不过二百余。 山阳太守袁遗稍微好点,在袁绍的接应下,带着五千余残部突围。 还有迷路士卒陆续归营,总体上来说,伤亡惨重,联军士气大挫。 联军大营,议事大帐。 袁绍意识到这次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但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否则威信全失,便打个眼神给堂兄袁遗。 后者心领神会,唉声叹气道:“若不是济北相鲍信冒进,我等怎会招致如此惨败。” 怕死的王匡为推卸自身责任,赶紧附和道:“济北相鲍信虽然冒进但死得其所,最可恨的乃是曹操!” “盟主!我要告曹操破坏联军大义,请一定要治他的罪!” 有了王匡的提醒,袁遗也想起曹操在虎牢关内做的事。 只不过,袁遗看得更远,他明白曹操的所作所为才是对的,事后也证明要是曹操没那么做,不止是虎牢关,怕是整个联军都要被溃兵冲得稀烂。 但是! 眼下袁绍要找替罪羊,袁遗就昧着良心说道:“盟主,曹操确实有罪!” 现在曹操生死未卜,袁遗本着死人不会说话的缘故,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曹操身上。 袁绍脸上满是失望:“没想到曹孟德竟又一次辜负我的信任。” “但死者已逝,就不再追究过错。” “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一番话,要是曹操真死了,那就完美诠释了袁绍宽厚仁慈的形象,就算一直看袁绍不爽的公孙瓒也说不出什么来。 世事难料。 曹操竟然死里逃生回来了! 而且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报!” “骁骑校尉曹操率领残部返回!” 看着躺下跪着的传令兵,袁绍恨不得弄死他,好不容易装逼,却失败了。 “带曹操进来!” 袁绍语气中多少带点个人情绪:“我倒要看他怎么解释?” 实则内心忐忑,要是曹操戳破事实真相,袁绍这张脸那是真没地方可放了。 很快,曹操满脸污秽地走进大帐。 “骁骑校尉曹操拜见盟主。” 袁绍喝问道:“曹操!临阵脱逃,你可知罪!” 这一手先发制人,用得巧妙。 曹操拿眼瞥了袁遗和王匡,见其略带心虚的表情,心中了然。 为了照顾袁绍的脸面,曹操想了个最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断后,何罪之有?”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知罪大家一起治,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逃了,真要论起来,他功劳最大。 袁绍心中松了口气,曹操这个小弟还不错,知道要照顾老大的面子。 面上却不松懈道:“河内太守、山阳太守,你二人还有何话要说?” 袁遗本就不想参与这些破事,率先拜道:“任凭盟主处置。” 王匡非常想报仇,这次也不得不低头道:“任凭盟主处置。” 为避免节外生枝,袁绍便说道:“念在尔等初犯,便先记着,再给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曹操三人拜谢。 公孙瓒却不屑地出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见袁绍看过来,公孙瓒拱手问道:“不知盟主接下来有何打断?” “是进是退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我也不好给手底下交代啊。” 河内太守乔瑁是袁绍自己人。 陈留太守张邈、前广陵太守张超被金茂打废,没啥话语权。 徐州刺史陶谦倒是有些实力,但这人老奸巨猾,没有好处一般不会出声。 北海太守孔融,就是个书呆子,辩经才是他的主场。 冀州牧韩馥实力最强,在场仅存的十二路诸侯中,他当为第一。 只不过,韩馥不敢抢了袁绍的风头,不会随便开口。 也就是说,在场众人除了曹操知兵,就只剩公孙瓒麾下能拿的出手。 上次曹操进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公孙瓒可不是袁绍的小弟,没有义务陪这些人玩角色扮演。 有过一次错误,袁绍也不敢再随意地开口,便将公孙瓒的问题抛给曹操。 “孟德料事如神,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 袁绍还非常大度地说道:“这次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取意见。” 见袁绍这般优柔寡断,公孙瓒不屑地看向一边。 曹操并未因麾下损失惨重而有不一样的心态,乐呵呵地站起身,开始指点江山。 “诸位莫要惊慌,董卓不过是匹夫之勇,何足挂齿!” “先前我们只是不知晓董卓军略,才会招致失败。” “如今有过一次交战,下次董卓必败!” 在场众人无不是老油条,哪个能被三言两句煽动,附和起来也是有气无力。 公孙瓒更是公开唱反调:“我怎么听说骁骑校尉曾在剿灭黄巾蚁贼时,担任骑都尉。” “我记得那时,董卓也不过是个校尉,后来我师卢植将军被阉贼陷害,才靠着关系升任将军。” “曹校尉怎么会不知董卓狡诈?” 公孙瓒笑着说道:“就连我这个偏远之人都知道,董卓此人善骑战。” “骑战最精要的是什么,曹校尉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番话,不是在打曹操的脸面,而是打了袁绍的脸! 胜败乃兵家常事,曹操骑都尉出身,能不懂骑军要领? 真正不懂的人是袁绍,读过几部兵书就自以为带兵打仗不过如此。 公孙瓒就是在嘲讽袁绍不知兵,还能当上关东联军盟主,同时也小小抒发一下古文学派与今文学派间的矛盾。 卢植就是古文学派代表人,公孙瓒作为卢植学生,当然也是同一派,而在座的其他人无不是今文学派的代表。 就算孔融也是! 这其中的道道,袁绍哪能不清楚,公孙瓒就想踩着他的名头获得名声罢了。 “北平太守所言极是。” 不用曹操开口,袁绍主动向公孙瓒发动攻击:“敢问北平太守可有良策教我?” 公孙瓒高兴地出列抱拳道:“我有一计,可破董卓十万大军!”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计策,袁绍面上不惊不慌地问道:“何计?” 公孙瓒伸手指着南边道:“豫州刺史孙坚正在攻打大谷关,我等可派遣使者前往查看。” “若是孙豫州攻下大谷关,则虎牢关不攻自破。” “就算孙豫州没有攻下大谷关,以我对他的了解,必然会猛攻之。” “董卓要是丢了大谷关,那洛阳便近在咫尺,我等只需一鼓作气,就能攻如洛阳!” 这条计策中规中矩,但好用啊! 曹操都忍不住要起身赞同。 不料,袁绍嗤笑道:“这就是你的计策?” “要我等十二路诸侯,去等个江东匹夫的好消息?”“北平太守,你也不怎么样嘛。” 此话一处,顿时引起诸侯们哄笑。 公孙瓒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愤然拂袖离去。 曹操想起身去挽留,却被袁绍强行按下。 等到会议结束,曹操再去寻找公孙瓒时,哪还有其人影。 公孙瓒总共带来五千骑,没有步兵,来去自如。 虎牢关外距离北平郡虽远,这一路上甚是平坦,按照骑兵的速度,不出十日就能抵达。 十日口粮,单兵携带就足够了,这也是公孙瓒的底气。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尽管嘲讽,大爷不伺候了! “唉。” 曹操忍不住叹息,整个联军最有战力的一只队伍也走了。 未来堪忧啊。 曹操实在想不出,依靠联军现有的十多万人马,该怎么才能打得过董卓十五万大军。 别看双方人数差不多,但联军能打的那部分,差不多都埋在虎牢关之内,剩下的这些货色,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董卓就不一样,最次也是北军五校、西园八校那个级别,要是并、凉精锐尽出,曹操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办法抵挡。 十月十五。 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 豫州刺史孙坚,以万人军队大败支援大谷关的先锋军五万人。 大督护胡轸被孙坚阵斩! 骑督吕布被孙坚击败逃回洛阳! 董卓五万大军仅剩不到万人逃回洛阳,其余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关东联军震动。 谁也没想到,孙坚这么能打。 曹操在第一时间就找到袁绍,请求发兵攻打虎牢关。 此时,袁绍正与众诸侯饮酒作乐,他在为将来做准备。 “天赐良机!” 曹操也不管在座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说道:“盟主,虎牢关告破就在眼前!” 喝得五迷三道的袁绍开心着呢,被曹操打扰雅兴,不由地埋怨道:“孟德,不得放肆。” “派出你手中那些残兵败将,我这脸往哪搁?” “天下人都该说我薄情寡义,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曹操干着急:“盟主,请尽发众诸侯大军!” “虎牢关不攻自破!” 这回袁绍听清楚了,可那又怎么样。 真要按照曹操的说法去做,那不就是承认公孙瓒说的有道理,变相打了袁绍自己的脸面? 所以决不能发兵! “孟德,我知你求战心切,但你不要急。” “兵者国之大事,岂能因一言而决?” 曹操无语,早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是谁急吼吼地要猛攻,那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无奈曹操只能率领本部不到两千残兵来到虎牢关下查看敌情。 “报!” “骁骑校尉带人马出营。” 大营中军大帐中,袁绍瞬间就醒酒,要是曹操所言属实,那这第二份功劳又被人抢去。 “曹操!岂敢坏我大事!” 袁绍火急火燎地起身,下令:“来人!为我着甲。” 真可谓既担心兄弟吃不饱,又担心兄弟高升压过自己。 袁绍一边被人服侍穿甲,一边埋怨道:“这个曹操,若是无功而返,我必治他个不听军令之罪!” 另一边。 曹操来到虎牢关前,看到关上旌旗蔽空,各种字旗都有,不由地怀疑起来。 “难道真是我多疑了?” “董卓不曾派兵支援大谷关?” 曹操使劲摇头,把不该有的念头全都驱除。 “曹洪!准备攻城!” 是真是假,打一打就清楚了。 很快,曹洪准备好一部攻城云梯、一部冲城车和一部箭楼,这还是从联军中随手顺来的。 曹军虽说仅剩这么点兵力,但能逃回来的人,全都是精锐,令行禁止不在话下。 盏茶功夫,各兵种按部就班。 “杀!” 曹操拔出腰间青釭剑,往前一指。 近两千曹军有序推进。 最前方自然是盾甲兵,举着木盾、铁盾,尽量防止士兵被弩弓所伤。 箭楼下几十名肌肉蟒结的壮汉推着前进,箭楼上站着二十名最善射的弓弩手。 刚进入三百步范围,曹操这边的箭楼就开始往城关上射击。 “嗡嗡嗡”,强弩开始发力。 却是曹军败兵趁乱捡来的强弩带回营中,箭矢倒也好办,曹操只需跟袁绍打声招呼,就得来了不少。 虎牢关上毫无反应,倒不是守军没有箭矢回击,而是没有三百步远的强弩回击。 经过反复争夺,虎牢关上哪还有完整的守备,全是董军费大力气搬上去的辎重。 曹操当即下令,箭楼就在二百步距离射击,刚好在弓箭射程之外。 等到步兵进入一百步距离,虎牢关才射出稀稀拉拉几根箭矢。 曹操更加肯定,关内要么有诈,要么就是董卓调动大量兵马前往支援大谷关,导致关内守备空虚。 就在这时! 曹操听到身后有大量马蹄声,扭头一看。 一面大大的“袁”字旗,迎风招展。 袁绍来了! 瞬间曹操就想明白一切,他倒是不在乎功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都开始攻城了,那还有撤退的道理。 继续攻城! 这种行为在袁绍眼中无异于打脸,可袁绍也知道,冒然下令,只会迎来大败。 好在虎牢关有一里长的城墙,曹军只占了半面,还有半面空着。 “来人!” 袁绍不甘示弱,当即令人从另一半攻城。 “先登者赐爵十级!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袁军第一次参战,攻势就非常猛烈。 (本章完) 第230章 布飘零半生 第230章 布飘零半生 袁绍军中阵容堪称豪华。 未来的“河北四庭柱”来了三个:颜良、文丑、高览。 张郃还在冀州效力,并未投靠袁绍。 袁绍本不想倾巢而出,奈何袁术要跟他抢盟主不说,孙坚还把头功给抢了。 这让身为盟主的袁绍情何以堪? 跟洛阳时不同,现在讲究军功战绩,要是一直被人比下去,袁绍的脸往哪搁? 因此,攻城一开始,袁绍就用上全力! 颜良、文丑为先登,高览作为预备队,各种精锐部队全部用上。 就连袁绍身边的亲卫,必要时刻,也要上阵。 又是重赏,又是死命令。 整个袁军两万人马,嗷嗷叫着蚁附在虎牢关前,跟曹军两千人马形成鲜明对比。 忽然! 虎牢关上,冒出数量极多的守军,箭矢、擂石、滚木不要钱一样砸落。 关内果然有诈! 曹操暗呼侥幸,要是没有袁绍这两万兵马,他这两千人很可能会被放进去围杀,到时候插翅也难飞。 “守关之将是何人?” “竟有这般胆略!” 另一边。 虎牢关中。 守关之将徐荣暗道可惜,差一点就能灭杀曹操部曲。 曹操预料地不错,董卓确实带兵支援大谷关,只不过带去的都是骑兵,七万步兵全都留守在虎牢关内外。 就联军目前这点兵力想要攻克虎牢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中郎将徐荣艺高人胆大,想要再灭杀一路诸侯完全挫败联军士气。 正好曹操两千人马来破关,徐荣认得,这就是那只逼迫联军稳住阵脚的曹军。 便有了一开头,曹军攻城顺利的假象。 奈何袁绍不按常理出牌,打了徐荣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虎牢关不是那么容易破除。 袁绍麾下有猛将,董卓麾下最不缺的就是猛将。 颜良、文丑仗着自身武艺,多次攻上城墙,却又被徐荣派人打回来。 一直到日落时分,关东联军才鸣金收兵,留下五千余尸首后撤。 徐荣见关东联军进退有据,便放弃夜袭的想法,却错失良机! … 联军大帐。 袁绍洗了把脸,抹去脸上尘土,堂下的曹操就没那么好运了,整个脸又黑又灰,跟摸了锅灰似的。 “曹操!” 袁绍将脸巾往地上猛地一掷,怒骂道:“你可真是薄情寡义!” “我屡次三番容忍于你!”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各诸侯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全都站在一旁看好戏。 曹操也很光棍,抱拳道:“我求功心切,愿受盟主责罚。” 这一声盟主喊得袁绍心里舒坦了一点,可想到虎牢关下战死那么多士兵,又不知该怎么向将士们交代。 可要惩罚曹操,袁绍还做不到。 整个大帐之中,谁能打仗,谁不能打仗,袁绍一清二楚,真要把曹操给罚下去,谁来打? 真就拿自家兵上去,只为个报效汉室? 袁绍才没那么蠢。 “过往的不再追究,还是商议如何攻入洛阳要紧。” 这个时候,再来说这个话,已经毫无意义,各路诸侯都被董卓打怕了,谁也不敢冒头。 连最能打的几路都连续失力,他们能做什么? “无人敢战耶!?” 袁绍惊怒:“难道全天下只有济北相鲍信、兖州刺史刘岱才是真英雄!?” “尔等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没人应答,袁绍揉着眉头,看似非常疲惫的样子,摆手道:“散了吧,都散了吧。” 他也不想再打了,没意义,还不如采纳逢纪的计策,寻机吞并冀州,方为上策。 … 大谷关。 董卓率军抵达时,孙坚并未攻下关口。 此等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董卓不禁好奇。 难道吕布还有这般能耐,竟能守住大谷关? 董卓已经知道胡轸战死的消息,现在过去这么多天,大谷关都没告破,不是吕布的原因,还能是谁? 不过,等到董卓进了关,顿时就明白,大谷关没有失守,跟吕布没啥关系,定是孙坚那边出了问题。 大谷关,议事厅。 董卓看着堂下跪地请罪的吕布,放声大笑道:“奉先何出此言?”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败了,下次再赢回来不就是了!” 没有直呼其名,也没有直呼吕布官职,而是叫吕布表字,足以说明董卓并未起杀心。 吕布深受感动,单膝跪地抱拳道:“吕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您为义父!” 董卓脸上笑容僵住,没想到仅仅只是个收买人心的举动,竟有人要拜义父。 他重用吕布,甚至对吕布格外宽容,可不是要认这个义子,而是要收买并州的人心。 尤其是并州人马新败,逃散在四野,要是董卓非常严厉地对待吕布,那些逃兵再也不敢回返。 那么这次的损失就成了实打实的。 但要是收了吕布作为义子,并州人马肯定没有后顾之忧,会乖乖回到部队。 “好好好!” 董卓脸色变换极快,大笑着虚扶一下道:“奉先吾儿,快快请起。” 董卓都快奔五的人了,却没一个儿子传宗接代,收下吕布这个义子,心里有了些波澜,但也仅此而已。 吕布抬起头,留下两行泪来,再次抱拳道:“义父在上,儿从此后,跟定义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到吕布起身,董卓才细细询问孙坚的情报。 “江东猛虎,名不虚传!” 董卓感慨道:“倒是不曾想,吾儿竟也这般武勇。” 吕布愤恨地抱拳道:“禀义父,若是那马儿托我不住,三合之内,我必取孙坚狗头!” “哦?”董卓好奇地问道:“吾儿乘坐何等战马?” 吕布扭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乃西凉大马。” 之所以吕布会这般姿态,那都是因为西凉大马可是大汉名马,曾跟随冠军侯北征匈奴。 敢说西凉大马马配不上他,吕布也有些羞赧。董卓更是好奇,上下大量吕布的体型,不由地点头道:“确实如此。” 吕布的体型,就好比姚明的身高搭配奥尼尔的体重,再加上铠甲武器的重量,少说也得两百公斤重量,一般的西凉战马还真托不起。 “来人!” 董卓当即起了爱才之心,道:“去把赤兔马牵来!” 吕布按住好奇,耐心等待。 当他看到赤兔的第一眼,吕布就挪不开眼睛。 没有武将不爱好马,赤兔马作为汗血宝马中的极品,绝对是各武将最爱,没有之一! “奉先吾儿。”董卓看着吕布痴呆的神情极其满意道:“这赤兔马如何,你可喜欢?” 吕布像中了魅惑一样,点头道:“喜欢!非常喜欢!” 下一刻,吕布才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拜道:“义父恕罪,我走神了。” “无妨。”董卓看似随意道:“这匹赤兔马,乃是纯正汗血宝马,品相极佳,当初,为了得到它,我可废了不少功夫啊。” “所谓宝马赠英雄!” “既然奉先吾儿没有合适的战马能发挥你的实力,那我便将赤兔马赠予你,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英雄!” 吕布哪还犹豫,跪下地上就给董卓磕三个响头,发誓道:“义父放心!我定为您去孙坚狗头!” “孙坚,小人物罢了。”董卓轻蔑的神情徒然变得狰狞起来:“我要你为我取来袁绍狗头!” 孙坚之所以会跟董卓作对,罪魁祸首就是袁绍。 自从关东联军起兵,董卓出兵前,就将袁家在洛阳的一百余口嫡系全给灭了,以此震慑袁绍。 不曾想,袁绍果然狼子野心,一点也没有为袁隗、袁基等报仇的意思,更是一度攻破虎牢关,威胁京师。 因此,董卓日夜想要除掉的人,不是他人,就是袁绍! 听到董卓的话,吕布毫不犹豫道:“布定为义父取袁绍狗头!” 董卓满意地点头,道:“来人!给吾儿看座!” 紧接着,董卓一边命人准备晚宴,一边开始商讨应对关东联军的对策。 吕布只管埋头吃肉,那些政治层面上的事,他要一句也插不上嘴。 “文优,如今大谷关无虑,我要返回洛阳。” 董卓满脸狞色道:“迁都势在必行!” 这种胆颤心惊的日子,真是过够了,关东联军还不是董卓最担心的事。 反倒是南边的金茂,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动静,董卓心里有些发毛。 董卓心中认定,金茂跟他是一路人,全都是野心勃勃之辈。 这样的人,竟然销声匿迹,一心只想耕地? 怎么可能! 董卓认为,金茂肯定在酝酿天大的阴谋。 至于袁术、刘表之辈,肯定拦不住金茂发兵北上。 一旦金茂从南阳郡出兵,不出三日,大军就能压在洛阳城头上。 到时候,董卓真没信心跟金茂摆开阵势,斗上一斗。 毕竟,孙坚和关东联军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李儒也明白这一点,颔首道:“主公说得不错,只有迁都长安,坐拥三辅,我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 李儒严肃道:“若我等不查明孙坚撤退的真相,平安迁都怕只是奢望!” 董卓点头,左手抓着羊腿,凑到嘴边撕咬一口,右手举起酒樽,朝诸将示意,再猛灌一口。 “啊~” 董卓长吐一口气,感叹道:“金茂小儿倒是有些小聪明,这等美酒也能造出来!” 原来董卓所饮的酒乃是高度清酒,自然是从扬州传到洛阳。 看着美酒,董卓心中更加忌惮金茂,不由地着急道:“文优可有人选,能在短时间查清事实?” 李儒吃饭保持着文士风范,小口慢嚼,小口喝酒,听到这话,抬头一点对面的吕布道:“吕骑督刚得宝马,正好出去溜达溜达。” 董卓觉得也是,赤兔马日行千里,谁能追得上单枪匹马的吕布。 “奉先吾儿,可愿为我查探敌情?” 吕布立马起身,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义父放心,我定为您取来孙坚狗头!” 看着吕布脸颊泛红,明显醉酒的模样,董卓不禁摇头,顿感不安。 这个义子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个决定太鲁莽了。 幸好李儒见机早,拍案怒斥道:“吕布!主公要你查探敌情,不是要你杀敌!” “可曾清楚?” 吕布一惊,醉意去了一半,这才意识到,他现在面对的人可是董卓。 上次吕布因为一件小事,要不是他跑得快,差点就被董卓给杀了。 “非常清楚!” 吕布赶紧保证道:“我定为义父查探敌情。” 接着又起身道:“我这就出发!” 董卓这才叫住吕布道:“天色已晚,明日再说也不迟。” 想了想,董卓沉声道:“吾儿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能顺路取孙坚狗头,那便再好不过!” “喏!” … 孙坚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没有持续进攻? 这样的大好机会,孙坚要是放过去,那他就不叫孙坚! 原因很简单。 刘表得到金茂的支持背刺袁术。 袁术感受到无尽的背叛,将怨气撒在金茂这一派的孙坚身上。 本来孙坚打头阵,袁术在后方供应粮草辎重,功劳两人平分。 现在得知金茂所作所为,袁术不得不怀疑孙坚别有用心,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算计。 因而,袁术直接断了孙坚的粮草供应,逼迫没粮的孙坚只能放弃继续进攻,连夜赶回南阳郡鲁阳县。 在袁术帐中,孙坚心情异常激动。他在地上画来画去,分析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 孙坚说道:“我所以如此献身不顾,上为国家讨伐逆贼,下为将军报家门私仇。我孙坚与董卓并无刻骨仇恨,而将军您却听信小人拨弄之言,居然对我起怀疑!” 袁术心中有鬼,不能自安。 孙坚接着说:“现在大功即将告成,然而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做决断!” 袁术不为所动,指着地上孙坚所做的地图南边,那一块孙坚刻意避开的地方,问道:“你怎么不跟我分析,金茂到底在想什么?” 又说道:“断你军粮的人不是我!而是金茂!” “要不是金茂小儿作祟,我与你早就站在洛阳城头,恭迎天子!” (本章完) 第231章 国家图书馆! 第231章 国家图书馆! 袁术说的话,孙坚能不知道嘛。 他当然知道! 但哪又怎么样? 眼看就要摘桃子了,结果袁术摞挑子不干了? 可任凭孙坚好说歹说,袁术就是不松口,甚至威胁孙坚道:“念在战友的情分上,我不杀你。” “但你要是再烦扰我,必杀你!” 无奈孙坚只得灰溜溜地离开袁术中军大帐。 营门外。 看到孙坚昂首挺胸地走出来,程普、祖茂围上前来。 “主公如何?” “是不是成了?!” 孙坚摆手道:“路上说。” 一行十几骑,直到离开袁术大营五里远,孙坚才开口道:“后将军不愿再支持于我。” “啊?”祖茂紧张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啊?” 程普倒是若有所思,看向孙坚,正好跟孙坚对上眼,立即明白了孙坚的意思。 但还是要确认一遍,问道:“主公,您是想要向扬州牧求援?” 孙坚大笑道:“知我者德谋也!” “出使一事,非德谋莫属。” 程普当即抱拳道:“我这就去!” 孙坚点出十骑随程普上路,他自己则只带了祖茂及亲卫二人,返回广成关。 粮草马上就要告罄,得向附近豪绅们“借粮”才行。 不止是孙坚的所作所为给于金茂启发,其实,金茂的所作所为也给了孙坚启发。 … 十月二十九。 金茂移治所到襄阳城。 刘表说是同意驻军,在金茂眼里,这就是变相地把襄阳城给交出来了。 因而,金茂只留两千郡县兵带领三千新兵驻守江陵城。 其余一营、三营、四营、水军以及亲兵卫、新兵拔尖者,共计三万人马,浩浩荡荡进入襄阳城内。 刘表部曲驻地就在襄阳南,两座山丘之间,东边是岘山西边则是后世因诸葛亮闻名的古隆中,当然,现在还不叫这个名字。 金茂也不客气,鸠占鹊巢,霸占刘表驻地。 没办法,谁让刘表选了个好地方。 此处乃是南边与襄阳城之间的要道,只需少量精兵把守,就能阻敌深入,可谓兵家必争之地。 襄阳城背靠汉水,就建立在汉水之畔,四周护城河乃是引入汉水所成,城墙最高处高达三丈,大体高达两丈,宽三到四丈。 襄阳城周长十五里,长三里半宽四里三,这是一座典型的古代坚城。 要不是刘表投降地早,金茂要想打进来,还得多费一番手脚。 黄盖率领的水军,自然就占领原荆州水师在襄阳城的水寨。 有着水陆两道保险在手,金茂才算彻底掌握襄阳城安防,也能够安心入驻。 不然,金茂还真怕刘表出尔反尔,来个关门打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襄阳城的风土人情也很不相同。 这里人口密度高,金茂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见到人口如此密集的县城,就连豫章郡南昌县也比不上。 南昌县说是有四万户,近二十万人口,其实,那是算上乡野村民的数量。 而襄阳城仅城区大概就有近两万户,近十万人! 都能比得上后世十八线小县城。 金茂第一次进城时,颇有被震惊到的感受,城内手工业有一定地基础,使得商业已经颇具规模。 说实话,要不是城内全由士族掌控,金茂不介意把襄阳城作为新的核心根据地。 可惜,这里遍地的士族,导致金茂想要那么做,就必须血洗一遍才行。 退一步讲,刘表部曲还在附近,金茂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这天。 金茂闲来无事,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典韦和十骑亲兵卫在襄阳城内闲逛。 倒也不算闲逛,金茂刚来不久,还没将麾下产业在此地展开。 这次就是为了选址而来。 那可都是日进斗金的产业,在襄阳城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不得数钱数到手抽筋? 转了一大圈,将主要的几个产业商铺位置选定,剩下的事,自然就交给算账小能手鲁肃去办理。 这段日子,鲁肃别的才能没发现,算账的本事倒是顶级。 金茂索性就将一些繁琐的商业事物交给鲁肃打理。 鲁肃很能干,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就熟心练手。 金茂也很放心,将鲁肃放在身边当个账房先生。 正事处理完,金茂便登上北城楼,观看汉水风景。 不曾想偶遇佳人。 一个外貌出众的女子映入眼帘。 她的样貌有多出众? 这么说吧,金茂也算是入乡随俗,各种美女品尝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仅凭外貌就被人给吸引住。 “难道她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 金茂不由地想:“此地距离洛阳也不远,难道貂蝉是襄阳人?” 随即,金茂自我否定:“不可能!” “貂蝉肯定在洛阳,这女的绝不是貂蝉!” 可她实在是太漂亮了,金茂挪不开眼光。 “要是这都不是貂蝉,那貂蝉该美到何种程度?!” 金茂心中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要一趟洛阳,就算见一见貂蝉的美貌也是件美事。 另一边。 美女也注意到一直盯着她看的金茂。 本来这种事她早已习以为常,但金茂着实出众,不由地她不关注。 废话,有典韦这样的大保镖在身旁,不用说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得多看两眼,猜测又是哪路神仙。 美女凝望着北方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便准备下楼回去了。 不曾想,那位出众之人竟过来搭讪,一说话就是登徒子的口吻。 “美人何故叹息,本郎君来为你解忧如何?” 这人还能是谁,自然就是金茂。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解决生理需求还不容易,不知多少人要送女儿给他做妾,就算是没名没分的婢女都有人愿意。 因此,金茂倒也不再是曾经下半身驱动的生物了,而是成了下半身驱动脑子的生物。 进步了! 冯露也就是那位美人,先给金茂行礼,才说道:“不知您贵姓?小女子也好知晓今日与哪位贵人交谈。” 看得出,冯露算不上大家闺秀,跟家里的唐姬差点意思,不过,也强于小门小户,家境算得上中等。 “免贵姓金。” 冯露美目闪动,抬眼一瞥就低下头,问道:“莫不是名动天下的扬州牧?金扬州?!”话语里带着三分激动,三分疑惑,三分惊喜,还有一分爱慕。 金茂倒是没听出那么多重含意,讶然道:“你如何得知?” 得到答复,冯露带着七分惊喜道:“整个襄阳城都在讨论您!” “说您年少有为,气质不凡!” “小女子观您还不曾蓄须,当是年少,又有如此猛士护佑,当真气质不凡,便由此猜测。” 前面的话,金茂听得很有趣,后面那一句就绷不住了。 好家伙,还以为是自身魅力吸引了美人,原来是典韦衬托下气质非凡。 还不如不夸! “没想到,你还有这般见识!” 金茂有意追求对方,说道:“倒是不曾知晓小姐芳名?” “妾身冯方之女,贱名不堪入耳。” “冯方?”金茂捏着下巴思索道:“莫不是西园八校的助军校尉冯方?” 冯露颔首。 “没想到还是名门之后!”金茂惊喜道:“我与令父神交已久,今日难为美人为我引荐一番。”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金茂跟冯方有个屁的神交,两人隔着辈不说,八竿子也打不到的关系啊。 冯方取的乃是宦官曹节的女儿,要说有关系,那也是跟曹操有关系,跟金茂有个屁的关系! 难不成就因为曹节和唐衡同朝为太监,两人就扯上关系了? 扯淡! 冯露倒是没想那么多,又是一礼道:“您言重了,父亲见到您,肯定会很高兴!” 接着,金茂跟冯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金茂发现冯露没有唐姬那么有趣,基本上就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而且说话也很没劲,感觉没啥个性,金茂说啥,她听啥,好像金茂说的就全是至理名言一般。 好看的皮囊之下,是一个无趣的灵魂。 但,那又怎么样! 光看冯露走起路来时的摇曳生姿,金茂就快受不了,这要是滚一下床单,那不得爽翻天! 襄阳城房价还是挺高的,冯方就算曾是两千石校尉,也租不起豪华大宅邸,勉强弄了个一进不带院子的小套房。 一家十几口人,加上下人、奴仆,一进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金茂来的时候,冯方都不敢往家里领。 太丢人了! 好在金茂在后世什么小房子没见识过,一进的房子少说也得有一千平以上,一点也不觉得哪丢人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尤其是冯露,那眼神都看拉丝了。 这样一个地位崇高又握有实权的年轻人,还有比这更好的如意郎君吗? 没有! “要是长得再俊点就好了。”冯露如是想。 双方寒暄完,各自落坐。 金茂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我看上了您的女儿,我愿纳她为妾。” 冯方官职不再,面对扬州牧求亲,那肯定没法拒绝。 再加上冯家开始走下坡路,冯露想要个正妻名分,那是痴心妄想。 于是,冯方答应地很爽快。 能攀上金茂这棵高枝,冯方做梦都能笑醒。 别看那些士族喊打喊杀地厉害,真要是有机会跟金茂站在一边,那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阻力。 目前为止,投靠金茂的士族,还没一个差评! 比如颖川荀氏,又或者庐江周氏,这可都是地方望族,仅次于袁家四世三公或者杨家那些顶流的大族。 其他如吴郡顾氏、陆氏,虽说被杀了一批不听话的旁系支系,但犯严重错还能不杀,这种人主也走不远。 双方达成意见,并定下三日后过门。 妾室不需要大操大办,但也有要一定的仪式。 虽说时间紧凑了点,但冯方已经很满足了。 正事商议定下,在场气氛热烈起来。 冯方尝试喊一声“贤婿”,见金茂没什么意见,便高兴地聊起洛阳趣事。 当金茂听到南宫东观内不仅储存大量文献、档案,还是文化中心时,就不淡定了。 “您可知,东观内有多少藏书?多少类别?” 金茂焦急地问道:“是否除了儒家外,道家、墨家等等著作也都有?!” 冯方愕然,好在为官多年,迅速反应。 他面露苦笑道:“贤婿莫怪,当初我只是个校尉,家境也不好,都是道听途说而来,也没进过东观。” 金茂失落地点头,又重新振作地问道:“那您可知道,谁进过东观?” 冯方见金茂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很重要,便仔细思索,才说道:“荆州刺史刘使君对东观最为熟悉!” “对啊!” 金茂击掌道:“我怎么没想到!” 刘表可是“八俊之一”,在士人中享有盛誉,还在洛阳当了五六年的官。 虽说刘表当的乃是北军中侯这种武官,但他可是名士! 东观不仅是藏书机构,更是文化宣传中心,不管洛阳举办哪种文化节,都在东观举办。 刘表作为评委级人物,哪能少了他! 事情已经敲定,冯方也不知更多有关东观的内情,金茂便起身告辞,动身前去找刘表。 … 刘表背刺袁术,成功夺取南阳郡,却不敢离开襄阳城,一直在城西驻军。 一方面担心失去南郡根据地,只要他敢走,金茂将敢将襄阳城内士族赶走。 另一方面,南阳郡曾经最繁华的宛城还在重建中,北边的鲁阳县又被袁术占据。 刘表就算去了南阳郡,也没什么作用,还不如派点亲信,接管南阳郡。 只要基本盘没坏,刘表就算人没去,也能从容接管南阳郡。 因此,当刘表得住金茂率领一千亲兵卫铁骑往他驻地赶来时,心里头不由地慌了一下下。 好在刘表还没老眼昏,分不清敌我。 营门外。 刘表穿戴整齐,迎接金茂到来。 “轰隆隆!” 马蹄声阵阵,刘表能看到几百米外,战马上面目狰狞的骑兵。 一个个骑术说不上精湛,但气势绝对最足。 刘表心中暗暗将这只骑兵和董卓麾下飞熊军去比较。 “实不如也!” 没法比,飞熊军那是骑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而亲兵卫全都是步兵精锐中选出来的精锐,当然没法比骑术。 “吁!” 只不过,随着金茂勒马,亲兵卫整齐划一的勒马,倒是把刘表惊住了。 “如此精锐,不可力敌!” (本章完) 第232章 决定去洛阳逛逛 第232章 决定去洛阳逛逛 “拜见扬州牧。” “景升你太客气了。” 刘表嘴角抽搐,金茂小儿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好歹他也是一方刺史,竟目中无人般直呼其名! 实在可恶! 表面上,刘表端着副笑脸迎接:“扬州牧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金茂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并未下马,反而四处打量刘表驻军的营寨。 不靠山、不临水,简直就是个初学者乱扎营,金茂手下要是哪个校尉敢这么干,直接滚蛋! “景升啊。”金茂看向微微抬起头的刘表十分不爽道:“我就是来问你点事。” 刘表身高八尺余(195),金茂胯下战马也算高达,可还是没高出太多,这也是他不愿下马的原因。 因为他太矮了! 七尺五寸余(175),矮了刘表一个头! “州牧请讲。” 刘表非常不喜欢,金茂因为点小事,就要大动干戈的行事作风。 但谁让人家拳头硬呢,该低头还得低头。 “你可知东观?” 刘表点头道:“知道。” “那就给我说说东观吧。” 金茂开始提问,将问冯方的那些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刘表全都一一作答,他知道的就直接说,不知道听别人说的也直接表明出处。 这下子,金茂想要洛阳的心思越发浓厚。 那可是一整座国家图书馆! 藏书超过三万册! 按照一卷竹简书写五百字算,那也是一千五百万字数的超级文学宝库! 这可都是文言文,要是翻译成白话文,那不得翻几倍。 将来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这些书留存下来的十不存一,还不如便宜了金茂。 以他手中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不说远的,肯定能推进历史进程几百年,达到盛唐强度。 一想那场面,金茂就忍不住激动。 强汉就足够强了,要是用盛唐文明来打东汉夷民,真的是降维打击。 一统亚欧大陆不是梦! 刘表看出金茂的异常,心中不由地紧张:“竖子,竟还不放过我!” 明明他都投诚了,还要赶尽杀绝。 刘表错误地以为金茂对他产生了杀心,便拐弯抹角地打探虚实。 “州牧为何发怒?” “可是有我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表算是把能屈能伸演绎到极致。 蔡瑁、蒯越、蒯良等站在刘表身后的士人,不由地感到悲哀。 这就是他们认定的人选,如此窝囊。 只有蒯越心中所想不一样,蒯家举族搬迁到江陵县,甚至有一部分去了建业。 表面上看,蒯家为了刘表做人质,尽到臣子的本分。 实际上,蒯越有自己的打算。 听到刘表的提问,金茂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但恶作剧的本能驱使金茂想要作弄一下刘表,道:“可不是你做的不到位嘛!” “说好的要上贡南阳郡一半物产,我到现在也没看到哪怕一粒矿石!” 刘表心中骂娘,谁踏马刚占地盘就能有产出? 不得要时间开采、冶炼的? 表面上,刘表波澜不惊,将事情做到极致。 “州牧放心,短则一月,长则三月,答应您的事情,我以性命担保,定能做成!” 万万没想到,随便一诈就有这种收入。 金茂大喜过望:“好!” “我等景升的好消息!” 说罢,金茂在亲兵卫的帮助下跨上战马,扬长而去,徒留刘表满脸懵逼。 这时候,刘表哪还能意识不到问题。 全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要灭了他。 “草木皆兵,草木皆兵啊!” 刘表悔恨不已,但海口已经夸下,必须要做到才行。 不然,就真成大祸了。 “异度,德珪。” 刘表看向得力干将蔡瑁、蒯越说道:“南阳之事,还要二位多多费心了。” 蔡瑁不情不愿地“嗯”了声,要是他知道金茂要纳冯露为妾,这个姐夫,他宁愿让给金茂当! 反倒是蒯越答应地非常爽快,还询问道:“若是南阳出产超过半年份额,甚至达到一年份额,该怎么办?” 刘表也没多想,摆手道:“给他!全都给他!” 便头也不回地进入营寨。 得到刘表的肯定,蒯越干劲十足。 … 从刘表那儿返回襄阳城时,已经到了夜晚。 金茂并未在第一时间回府,而是来到冯家,将纳妾之日更改。 他本意是推迟,因为马上就要整军北上洛阳。 但冯方还以为金茂要反悔,当晚就将冯露送进府中,还明确表示,宴席办不办都无所谓。 反倒搞得金茂有些不知所措,懵逼地带着冯露回返。 临时州牧府上下,得知金茂回府,将准备好的饭菜热一热就端了上来。 典韦一直都是跟着金茂同吃同住,虽说不在一个榻上就寝,但这关系足以羡煞诸将。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典韦吃得很不安生。 不停地被金茂使唤,一会拿这个,一会儿拿那个。 典韦想不通,平常主公也不在意这些稀罕玩意儿,今天怎么回事。 不过,每回典韦回来时,总能碰见主公跟那女子越来越近,最后一次甚至都搂在一起。 说实话,冯露这种苗条型的女人,典韦看不上,他喜欢丰满型的,胸大臀大,好生养! 冯露倒是也有不小胸和臀,但够不到典韦的最低标准。 就好像喜欢cd的人,看a时的感受差不多。 典韦也不是小孩子,主公这么反常,今晚肯定是要跟这女人同房,听多了墙角,也不知她有什么特别。 很快,典韦就知道这个叫冯露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的。 叫声够浪! 还特别会勾引人! 典韦还是第一回听见主公在一个女人身上,一晚上来七次! 上次还得追溯到主公大战两位主母的时候了。 次日清晨。 典韦顶着两个黑眼圈下去休息。 一直到傍晚。 典韦醒来才得知,主公也才醒来,不禁啐了声:“妖女!” 二月初一。 这几天,金茂身处温柔乡无法自拔,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红颜祸水。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让典韦听墙根,甚至不让冯露外出见人。 程普的到来,才算是打破局面。 得知程普代表孙坚作为使者前来,金茂以高规格州牧的礼节接见。 程普可是听说了,当初金茂接见刘表使者蒯越时,用的郡守礼节。 如今接见他却用了州牧礼节,要是说其中没有对他的重视,程普是不愿相信的。 相处一年多,程普发自内心地尊重着金茂。 “德谋,孙豫州有何要事,才派你来见我?” 程普平复心情,斟酌用词道:“禀使君,我主在前线讨董,眼看就要破大谷关,却被袁术断了军粮,寸步难进,特派我来向使君求援。” 只字未提个中缘由。 金茂略显尴尬,这事闹的,孙坚反倒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不对! “德谋刚刚说什么?” “孙豫州讨董!” 金茂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大战了。 这段时间,南阳郡、汝南郡很乱,金茂也很忙。 洛阳的消息传过来只言片语,也会被金茂自动忽略,都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哪有占领南郡的事重要。 不曾想,十八路诸侯讨董都开始了! 到底错过了多少好戏? 面对一惊一乍的金茂,程普耐心地开始解释,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说给金茂听。 “孙坚阵斩董军大督护胡轸!” “孙坚大败吕布!” “孙坚大破广成关!” 淦! 果然错过了一场好戏。 那可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东汉末年大明星! “孙豫州如此勇猛!” 金茂心中澎湃,想要去洛阳的心思越发强烈。 有孙坚打头阵,他带着精兵强将压阵,完美的配合。 但运粮还是个大问题,习惯走水路后,金茂实在不想走陆路这种低效又耗费巨大的方式。 走平滑水运成本大概只有陆运的二十分之一,就算逆流而上,水运成本加倍往上翻,也不及陆运的五分之一。 只要不是遇到黄河长江中上游那些湍急又险峻的航道,水运就是无敌的运输方式。 正因如此,金茂非常重视水军的发展,计划在接下来两年时间里,将水军扩大到四万战兵。 这都是后话。 要是支援孙坚,放在眼前的有两大难题。 第一,水运没法直抵广成关,多多少少都要有一段几百里路程的陆运。 第二,水运路线问题,不管是走淯水北上,还是走颖水北上,都要经过袁术驻地。 也就是说,要想跟孙坚合作,必须先把袁术给解决了,不然,别想运输粮草辎重去往前线。 金茂对袁术的概念,还停留在两万人时期,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丑。 于是,金茂很快制定运输计划,完全没考虑袁术能怎么办。 但是! 程普立马指出问题关键:“使君,后将军袁术部曲已经超过五万,若是不予重视,恐遭大难。” “什么?” 金茂惊坐起,问道:“德谋所言当真?” “袁术这狗贼,如何做到的?” 典韦站在身后,不由地翻白眼,两万暴兵五万就说人家狗贼,自己五万暴兵接近十二万却是只字不提。 真双标! 程普不知道那么多,老实回答,将袁术这些日子所作所为都讲了一遍。 “禀使君,我也不知后将军哪来那么多钱粮,竟能供养地其如此庞大的部曲。” 原来如此。 金茂摸了摸鼻子,始作俑者可不就是他自己嘛。 没办法,袁术给的太多了。 五十万粮草就换到近两万人的武备,实在太便宜了。 要是天天有这种好事,金茂愿意拿二百万粮草去换。 因为荆州可以预见,乃是比扬州更好的产粮地。 光扬州一年收上来的粮食都超千万石,荆州少说也得有这个数吧。 两相一加,两千万石! 就算两年休耕一年,那一年也有近一千三百万石! 当其他人还在为一口饭争命时,金茂已经实现粮草自由,带着五万人全年无休地征战也没事。 回归正题。 袁术强大起来也不要紧,只要跟孙坚联手,轻松就能灭除。 程普却很为难道:“主公受后将军恩惠,不会同意。” 好嘛,孙坚真是好样的! 求援却什么也不想干,光想拿好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洛阳,金茂必须要去,不为别的,就为三万多册书籍,一切都值得。 那可是整个汉朝的智慧结晶,只要拥有它,士族对知识的垄断算个屁啊。 金茂用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只要百姓中读书的人多了,科举制度就能安排上,以后还会怕没人可用? 士族全死光了都没事! 可孙坚这恶心人的态度,着实恶心人。 这次,金茂不准备妥协,对程普说道:“还请德谋回去告诉孙豫州,袁术必须要剪除!” “至少不能让袁术呆在南阳郡鲁阳县,否则我也帮不了他!” 既然孙坚不想配合,那金茂也不准备费力地将袁术灭掉,赶走不要碍事就行。 程普忧心忡忡地走了。 金茂终于从温柔乡中抽出身来。 “传令!” “秘密召见戏志才、荀攸、周瑜、荀彧、虞翻来江陵县,令他们放下手中之事,交给可信之人。” “另召金云、刘甘、刘平同来。” 现在孙坚已经不能完全信任,金茂准备亲自带人北上,那么暂时坐镇扬州、荆州的人就要选定,不然,他还真不敢轻易动弹。 什么袁术给过他恩惠,不敢动手,这些都是孙坚的屁话! 还不是上次在金茂这里尝到了甜头,孙坚想要故技重施。 时过境迁,现在孙策已经到手,别管是不是忠心,金茂现在只要这些人安心做事就够了。 又不要孙策成为历史上那个“小霸王”,真要那样,对他可没好处。 “传令广陵水师周泰、蒋钦,清理淮河流域,做好随时支援的准备!” “扬州全境加广陵郡进入一级战备,所有兵员做好战争准备。” “荆州全境实行军管,通告全州,违法违例者一律处斩!” 随着命令一个个下达,金茂脑子也越发地清晰。 扬州不用太过担心,附近有威胁的几路诸侯都在对付董卓。 荆州倒是要重点照顾。 还有就是这一次出征肯定要带足猛将,对面可是吕布、孙坚之辈,太次的武将扛不住。 “再令张飞、关羽、董袭、凌操龚磊等将交接防务,到江陵县集合!” (本章完) 第233章 荀彧:奉天子以讨不臣 第233章 荀彧:奉天子以讨不臣 十一月初七,江陵县。 金茂已在襄阳城做好初步战争准备,只等各路谋士齐聚,再做详细筹备。 刚好今天,最后一位谋士虞翻也到了。 这段时间,虞翻可谓春风得意。 广陵郡七万户,不多不少,刚好够虞翻施展拳脚。 作为“吾之子房”二号获得者,虞翻深受金茂信任,将广陵郡这个重中之重交给他,足见一斑。 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娶得一房金家嫡女。 不过虞翻倒是不奢求,他有自知之名。 当今金茂麾下这群聪明人哪个不比他更有潜力和才能? 不说别人,就说刚加入的周瑜,年纪轻轻就已经主掌一郡事物,还管理地井井有条,再加上其出众的样貌,金家还能选他不选周瑜? 没办法,狼多肉少。 金家儿子不多,女儿也不多,金山膝下就一儿两女,大女儿刚嫁给戏志才没两年,小女儿还得两年才及笄。 至于金高女儿辈的子女,也就是金茂姑姑的女儿,或者刘家女儿,那都不姓金,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当然,这次虞翻前来并非空手,他带着广陵郡接下来的发展规划。 “妖士,你倒是好福气。” 虞翻见到戏志才,口中不饶人,这次的妖士却只有调侃之意。 作为最早一辈的谋士,戏志才的资历丝毫不比虞翻浅,当即呛回去。 “这不是虞仲翔嘛,再过几年也要到而立之年了吧?” “还想当个浪子,不成家立业,传宗接代?” 在东汉,你可以说我老,但你要是说我不孝,那可就是骂的很难听了。 “妖士!”虞翻怒了:“拔剑吧!” 戏志才下身一挺,戏谑道:“我的宝剑已开封,你行不行?” 虞翻气血涌上头,整张脸涨的通红,当场拔剑吼道:“妖士!受死!” “呛!” 火星子四溅,戏志才没有出手,他身前出现一员身穿儒袍的大汉挡下这一击。 来者乃是荀攸! “同朝为臣,何必刀剑相向?” 荀攸一句话就让虞翻收剑归鞘:“虞广陵难道想重蹈覆辙,从头再来?” 这是揭虞翻的伤疤了。 就在虞翻愤懑时,又跳出一名跟荀攸差不多高的青葱少年,绒毛都还没完全退去。 “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 周瑜拔出宝剑道:“荀公达,我与你比划比划!” 经过武陵郡小半年的磨砺,周瑜不再白净,却平添一股锐气。 荀攸自然知道周瑜在前线杀敌之事,这家伙不仅是个谋士,还是个能带兵打仗的妖孽。 跟周瑜比武,那不是自讨苦吃? 正在这时,荀彧也来了。 “诸位倒是好兴致。” 荀彧拱手朝每个人作揖行礼。 虞翻、周瑜、荀攸,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收剑归鞘,一一回礼。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舞刀弄剑。” 荀彧感概道:“年少时只顾着读书,也没好好练剑,到头来成了个无用的书生。” 这般凡尔赛的发言,其余四人全都选择无事。 谁不知道荀彧辩经有一套,不管谁来都能有来有回。 这话不就再说,你们都没我聪明,没我博学。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聪明人,哪还听不懂。 下一刻,又一人捧着纸质书走来,还一边走一边诵读文章。 顾雍仿佛刚发现众人般,抱着书本作揖行礼,众人又来了一遍。 “罪过,罪过。” “我看书太过入迷,竟忘了正事。” 顾雍炫耀一般,特意把这本书举高一些,好让所有人都看到。 众人又不是眼瞎,哪还没看到书本上写着的《论语》两个大字。 谁不知道洛阳纸贵啊。 戏志才知道内幕,就是不来捧哏,现在是颖川和扬州两个地方学派的争端,决不能让步。 周瑜聪慧,猜到了什么,便说道:“元叹这本论语应该很贵吧。” 此话一出,戏志才、荀攸暗道不好,唯有荀彧面不改色。 果然,顾雍赞叹地看了眼周瑜,才说道:“确实有些贵,要三十个大钱才够。” 一本论语,三十个大钱! 都能换一石粮食了,然而相对于竹简来说,还是便宜多了。 不说别的,就竹简制作费用都得三十个大钱,还不算抄录的人工费,以及借书欠下的人情。 这一轮,扬州派胜出。 戏志才、荀攸纷纷看向荀彧,后者微微颔首,两人这才重返自信。 扬州派却没有主心骨,虽然赢了一局,但后面可就不好赢了。 周瑜、顾雍、虞翻深知这一点,可又没办法统一建议。 三人同属一派却不同故乡,文化差异非常大,谁都想当领头人,却谁也当不上。 就好比三头雄狮,聚在一起无敌,散开了却不如三只狼,再说荀彧三人可不止是狼。 六人经过一轮比试,表面上又重归于好。 顾雍、荀攸、虞翻,一个不喜欢闲聊,一个基本不闲聊,一个不善于闲聊。 场面上,就成了周瑜一挑二。 在派系面前,荀彧也不会保持谦谦君子风范,跟戏志才二人夹击周瑜,不亦乐乎。 谁让在场六人全都以君子自居呢。 君子之间,哪还讲什么谦和。 有句话说得好,君子不与小人争辩,那就能保证不跟君子争辩? 干就完事了! 不一会儿,年轻的周瑜,额头开始冒汗。 周瑜眼看就要不敌败下阵来,正好预见武将们在争斗。 六人瞬间放下成见,站在一起鄙视这群匹夫。 武将起争执,解决方法简单粗暴,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金茂允许单挑。 因而,场上正在角力的两人,却是张飞、关羽这两兄弟!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武陵郡有千样不好,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战功无数。 张飞不怕吃苦,就爱战功,这次回来少说得再升一级,成为全军第一个二级校官。 江夏郡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战功。 关羽带着第二梯队部曲守城,每天不是操练新兵,就是前往操练新兵的路上,跟张飞肯定没法比。 于是,张飞一见到关羽,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般,仰着头说话。 “关老二!” 张飞指着关羽的鼻子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关老三!” 又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见了俺,乖乖行礼叫长官,再添一句二哥。” “俺就不找你麻烦!” 关羽枣红色的脸,也不知是被气地还是晒的,更黑红了,怒哼一声道:“无耻之徒!” “你既然认了他人为主公,今后就不配做我的兄弟!” 这下子,张飞不干了:“关老三!俺不许你说主公坏话!” 关羽斜睨冷哼道:“我说的是你!”张飞气呼呼道:“说俺就是在说主公!骂俺就是骂主公!” “关老三!你个忘恩负义之辈!” “你忘记主公对你的大恩了吗?” “你!”关羽气抖冷,手指着张飞说不出话来,他猛地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插,撸起袖子就道:“不怕死就做过一场!” 张飞怒瞪圆眼,大笑道:“角力?你不行。” 接着,两人就发生了那一幕,像两只螃蟹一样,钳子夹在一起转圈圈。 这段时间,关羽啥也没干,天天撸铁,吃得又好,力量大增。 张飞天天要打仗,力量有所增长,却比较缓慢。 因而,原本关羽力量不如张飞,如今却能斗个旗鼓相当。 张飞干着急,却没用,气得哇哇大叫。 不一会儿,就吸引来诸多武将,纷纷为两人卖力叫好。 接着,就是谋士到来,看着两小丑,评头品足。 关羽觉得丢脸,想要停下。 张飞死不松手,硬要将关羽击败。 关羽极好面子,哪能当众败给张飞莽夫,继续斗着。 很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金茂。 “怎么回事?” 众人也不知情。 无奈金茂只能先叫停两人。 “我数到三,一起松手。” 为防止张飞捣乱,金茂补充道:“谁不松手,自降一级!” “一、二、三!” 两人几乎同时分开。 接下来,就是张飞的表演时间。 “主公啊,您可得给俺做主!” 张飞又是嚎哭又是告状:“这红脸厮背后说您坏话,俺训斥他,还不听,非要跟俺角力分个胜负!” “俺能惯着他?”… 张飞这个大嗓门,噼里啪啦地给关羽安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 金茂不由地看向关羽,问道:“云长,翼德说的可是真的?” 关羽抱拳道:“三弟顽劣,让使君见笑了。” 说实话,一开始金茂对关羽的感官一直都很不错,都是受学生时代的影响。 但自从张飞认主后,金茂对关羽就越来越缺乏耐心。 看着关羽那副高傲的模样,金茂心中不爽,你跟着刘备才三年多,跟了我都快两年了。 就算是只老虎,也快养熟了吧。 可关羽就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看看张飞多好。 因此,面对关羽的解释,金茂沉闷地“嗯”了声,就没了下文。 反而拉着张飞嘘寒问暖。 当张飞开始炫耀他的战绩,金茂甚至都不用过问主将周瑜,就直接给张飞升级军衔,成为全军独一无二的二级校官! 至于其他武将,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唯独关羽,丢了部曲不说,级别还没动静。 “云长,此次洛阳之行,还得仰仗你的武力。” 金茂语重心长道:“你勇冠三军,要担负其相应的责任啊。”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安排任何职务,只让关羽当个临阵斗将、冲锋陷阵的领头人。 张飞就不一样了,不仅转正成为二营营长,金茂还不收回五百骑兵。 也就是说,张飞部曲共有两千五百精锐,不可同日而语! 这下子,每个人都知道,关羽“失宠”,全都投去异样的眼光。 关羽很想申辩,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剥夺兵权? 但理智告诉关羽,没有用! 金茂只会将核心部队交给亲信,关羽可以领兵,但只能下沉到郡县,去带领郡县兵甚至新兵。 原本关羽手中五千战兵,全都要调走。 整个会议,关羽整个人浑浑噩噩,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开始怀疑自我:“难道三弟说的才是对的?” 不管关羽怎么想,会议还是要继续开。 这次,金茂召集这么多谋士,可不是没事找事。 而是要制定一个两年计划,规划好接下来的两年发展。 顺便就这趟洛阳之行,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和建议。 当五位谋士得知金茂要亲自前往洛阳,纷纷表示反对。 戏志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掌有两州之地,何必冒险?” 周瑜:“主公有何要求,吩咐我去做便是!” 顾雍、荀攸、虞翻一致站在戏志才身后力挺。 唯有荀彧若有所思。 金茂看向荀彧,问道:“文若怎么看?” 荀彧眼神清澈,反问道:“主公为何一定要亲身前往京都洛阳?” 金茂起身说道:“我听说洛阳南宫有一处地方叫东观,其内藏书三万余册,乃是大汉文化魁宝!” “我想去看看,是否属实。” 荀彧点头,又问道:“主公只为书籍而去洛阳吗?” 要不然呢? 金茂疑惑地看向荀彧,不明白意思。 随即看到荀彧指了指天,金茂恍然大悟:“天子!” 荀彧颔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道:“我赞同主公亲自去往洛阳!” “但不是为了东观里的书籍,而是为了从逆贼董卓手中迎回天子!” “将来我等大军所到之处,便是奉天子之命,以讨不臣!” 一瞬间,另五名谋士也反应过来,齐拜道:“臣附议!” 金茂为何能掌控荆州? 一半是战士用命,另一半自然是以天子之命,行正义之师。 否则,像黑山军张燕那样,永远都是反贼,永远都没机会统治县城,只能抢夺县城,窝居山上。 要是金茂能够迎回天子,那就算他曾是个反贼,现在也是正义之师。 也就是说,将来金茂想要实行的计划,没人敢反对,也没人能反对。 只要你敢反对,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然后,军队到来,抄家灭族。 这就是“奉天子以讨不臣”的好处。 可也有坏处! 而且这个坏处对金茂来说很致命。 要是迎回天子,那他麾下的部曲该听谁的? “我可不想这个时候迎回天子。” “等天子成年之后,再迎回来,不好吗?” (本章完) 第234章 文聘 黄忠 甘宁 第234章 文聘 黄忠 甘宁 荀彧开了个好头,众将众谋士也不再多劝,开始从其他角度查漏补缺。 黄盖:“主公,一万六千战兵、一万四千新兵,军队过少,我建议召集四万可战之兵,召周泰、蒋钦水师助阵。” 好家伙,这算是把经过训练实战的郡县兵全都召过来,没想到黄盖是这样的人。 金茂迟疑道:“郡县兵多次考核选拔通不过,不宜再上战场。” 在金茂眼中,术业有专攻,有些人就不适合上战场,当个警察类型的治安官好多了。 周瑜出列道:“那便选拔新兵拔尖者充入大军,凑足四万战兵!” “可。”金茂点头道:“既然选拔一次,就多选拔一些。” “超出四万之数,都加入水军!” 金茂指着黄盖道:“长江航道归公覆管辖,以后就叫长江水师;淮河流域归周泰、蒋钦管辖,就叫淮河水师。” “余多新兵均分,入长江水师、淮河水师。” 众人齐声道:“主公英明!” 军队确定后,接下来就是粮草辎重。 荀彧出列,汇报:“今年豫章郡休耕,会稽郡五县休耕,产粮一百零一万…上缴…” “吴郡四县休耕,产粮…上缴…” “丹阳郡无休耕,产粮…,上缴…” “九江郡…” “广陵郡…” “庐江郡…” “六郡共上缴粮食七百九十三万两千三百二十一石,稻草若干。” 一系列数字就好像刻在荀彧脑子里一般,都不用草稿,便算的一清二楚。 接着,轮到顾雍汇报荆州收获。 “荆州五郡仅江夏郡、长沙郡、零陵郡、桂阳郡四地及时种下早稻。” 武陵郡一直在打仗,都是些百姓自发种地,金茂也懒得指导,下令今年全郡所得全归百姓所有,不收一毛钱的税。 这才是周瑜能在武陵郡打游击的关键,否则,没有百姓的掩护,早就被刘焉追上打烂。 十倍兵力差距,就算士卒再精锐,也无法正面战胜。 古往今来,哪个十倍兵力差距能获胜的人,没有大气运在身? 完全就不是靠纯杰出军事实力获胜,除非双方只是人数差距,而不是军事实力的差距。 顾雍接着汇报:“长沙郡产粮三百二十七万…上缴…” “零陵郡产粮四百五十三万…上缴…” “江夏郡…” “桂阳郡…” “共计上缴粮食六百三十五万八千九百五十五石,稻草若干。” 踏马,这才是粮仓! 扬州经过金茂多年经营才有这般产粮,荆州才刚试种就有不弱于扬州的产量。 将来要是精耕细作,那产量不敢相信! 要知道,荆州产粮最多的地方乃是南郡和南阳郡两地,其余五郡加一起也就比这两地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因此,扬州去掉产粮最多的豫章郡,荆州去掉产粮最多的南阳郡和南郡,旗鼓相当。 若是将长江、汉水治理好,那荆州水田还能再翻倍! 不过,那太遥远。 回归正题。 听完汇报,金茂沉吟道:“收获虽多,却也不经用。” “扬州三十五万户休耕农户嗷嗷待哺,本州上缴之粮不可动用。” “荆州之粮也要留下大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金茂看向荀彧、顾雍道:“文若、元叹,计算此次出征所需军粮。” 顿了顿,金茂说道:“不必计算支援孙坚所需粮草!” 现在金茂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孙坚这个盟友,不论文武,他已经各方面碾压孙坚。 反倒是孙坚想要有所作为,必须求助于金茂。 投靠袁术,这次的教训就足够孙坚望而却步。 毕竟,谁有金茂这般讲信用,讲道义,还踏马很有实力。 荀彧、顾雍推下去,计算军粮。 金茂见状继续下一个论题。 “本次出征,我要带两位军师随军参赞,谁愿往?” 戏志才、荀攸、周瑜、虞翻先后出列请战。 “志才,荆州需要有人总督粮草,非你莫属,军师一职就让给别人吧。” 戏志才平静地应道:“喏!” 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要是哪天金茂不让他督粮草,那才要完。 “虞仲翔,广陵郡离不开你,就别凑热闹了。” 虞翻喜形于色道:“喏!” 广陵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军事根基,轻易不能动,足见金茂的信任。 金茂看向周瑜和荀攸道:“那便辛苦公瑾、公达了。” 此时此刻,金茂麾下两派谋士细分成三个类别。 一类是忠臣类,代表人物,戏志才和虞翻,担任重要实权岗位。 一类则是内政类,代表人物,顾雍、荀彧。 还有一类军事参谋,代表人物荀攸,周瑜算是恰逢其会。 高级谋士也算初具规模,下面行政的文士,现在太多了,金茂都认不全。 这些大多是早期扬州各族与金茂亲善的豪强大族,少数则是荆州人士,或者外来避难士族。 金茂刚安排完,荀彧、顾雍就分别算出所能动用军粮的上下限。 荀彧算出上限:一百五十万石粮食。 顾雍算出下限:三十万石粮食。 下限是支撑四万人征战一个月所需粮食,上限则是能动用作为军粮的粮食。 其余上缴之粮要么留作镇灾备用粮,要么留着赈济粮、抚恤粮等等。 这还是将马上要收获的秋粮也算上了。 金茂不得不在心中感概,地盘越大,能用资源反而越少。 想当初,他率领十万人横渡长江,只身冲进徐州,愣是被磨了五个月还能全身而退。 现如今,这也要钱粮,那也要钱粮,产出再多,为了保障百姓基本需求,都不能随意动用。 只能说,金茂作为后世人,有着非一般的觉悟,跟这个时代的军阀有着本质的区别。 最后,才是武将的选择。 金茂本意,只要是叫来的武将都要上阵带兵。 有了关羽和张飞的闹剧,他的心思也变了。 一直用着客将撑门面也不是个事,总得想办法捞几个属于自己的超一流武将,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没有关羽独领一军,其他人也都不够看啊。 唯一有希望的周瑜,不仅要辅佐金茂做军师参谋,还要节制张飞、董袭、凌操等将,不能让这些莽夫坏了大事。 一般而言,将领不够,肯定要从下面提拔上来。 但是这个时代,明明有那么多璀璨将星,为毛要在沙子里找金子,而不是在金子里找纯金? 金子里找到最次的那也是含金量低的金子,那也是金子! 想通这一点,金茂便让人在周围州郡发布檄文,招募武将。 时限半个月。 范围不限,不论是骑将、步将、水将,还是全能武将,都要! …南阳郡新野县。 自从荆州州治宛城被孙坚、袁术等人彻底打成赤地,附近的豪强百姓纷纷往南逃离,来到新野县扎下脚跟。 这天。 金茂招募檄文传到新野县,引起不小的轰动。 倒不是金茂名声有多好,而是其名声就快到小儿止啼的地步。 在大家都眼中,孙坚只是金茂马仔,就那么厉害,要是本尊出动,那还不得搅个天翻地覆? “南阳郡完了!” “扬州牧要打进来了!” “扬州牧要吃人了!” 随着谣言越传越离谱,招募檄文传播范围也变得广泛。 谁要是饭后谈资没提到这篇檄文,那都要被看不起。 新野县某处小宅子。 文聘,表字仲业,今年刚满二十岁,正是生机勃勃充满干劲的年纪。 文聘本是宛城人,为躲避战乱逃到新野。 要不是家人拖累,文聘只想留在宛城,好好看看,孙坚大战袁术。 当金茂招募武将的消息传入文聘耳中,他那颗躁动的心,再难以遏制。 告别父母、亲人,文聘骑上战马,穿上祖传鱼鳞甲,就要去揭文前往襄阳城应聘。 不曾想,被人捷足先登。 这人,文聘还认识! 黄忠,黄汉升,原宛城守将,后来袁术被孙坚夜袭,率部成功抵挡,却又离袁术而去。 说实话,袁术那人,文聘也瞧不上。 这次能遇到黄忠,也算是一大幸事。 “黄汉升!” 文聘激动地高喝道:“你欲往何处?” 黄忠四十多岁的人,都能当文聘他爹,被人如此呼喝,岂能不恼。 扭头一看,竟然是文聘这小子。 两人同为宛城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文聘从小就颇有武力,黄忠作为宛城守将,跟文聘打交道的次数不要太多。 “文聘小儿,唤乃公何事?” 黄忠没好气道:“若是犯了事,可别找我,找你亲父去!” 文聘也恼了:“老狗看枪!” 黄忠不敢托大,一个翻滚,挽弓搭箭,直指文聘,怒喝道:“小儿修的放肆!” “乃公不想杀你。” 文聘也知道黄忠射术的厉害,讪讪放下长枪,指着刚被揭下的檄文问道:“黄老狗也要去投奔扬州牧?” 见文聘服软,嘴还这么臭,黄忠一松手,箭矢飞过文聘头顶,射下翎羽。 “乃公劝你洗洗口,别在外面送了命。” 文聘被惊出一身冷汗,双手接住头顶翎羽,才说道:“黄汉升,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终于逼得文聘改口,黄忠满意地收弓,从怀里小心取出纸质檄文,道:“我正有此意。” “扬州牧与民同休,我听说豫章郡百姓休耕一年,还能有饭吃,如此良君,实乃罕见。” 接着,黄忠反应过来,问道:“文聘小儿,你也要去?” 文聘骄傲地扬起头,像头黑天鹅,道:“我允许你与我同行。” “嘿!”黄忠呲牙咧嘴,这小子嘴真臭啊。 不过,这次黄忠并未有教训文聘的意思,一跃而起,跨上战马,带着十几名亲信随从,就往南奔去。 “黄汉升!等等我!” 文聘策马急赶,新野县距离襄阳城倒是不远,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十里,骑马一天功夫就能到。 但文聘胯下战马是刚买的,骑术也不精湛,要是慢慢走,一天还真不一定能到。 跟着黄忠就不一样了,老将懂的多,什么时候赶路,什么时候休息,安排地井井有条,文聘一点也不用担心其他。 黄忠深知这一点,也不为难文聘,降低马速等其跟上。 … 益州巴郡。 甘宁,表字兴霸,三十出头,正是而立之年。 自从二十五岁开始研读诸子百家,距今已有五年,甘宁小有所成,当上巴郡贼曹掾。 说来也搞笑,甘宁年轻时就是巴郡最大的贼首,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抓贼的贼曹掾。 那可真是专业对口! 附近哪里有贼寇,甘宁一清二楚,仅仅一年时间,巴郡清平。 前任太守非常赏识甘宁的才能,本想提拔其为郡丞。 天有不测风云。 益州牧刘焉跟扬州牧金茂对上了,巴郡首当其冲,成为双方争夺焦点。 甘宁也曾跟扬州军对上过,深知其中厉害,常劝前太守不要冲动。 奈何有些人就是不听劝。 前太守一次冒进,导致巴郡守军损失惨重,折损五千余人。 刘焉怒而罢免,任用新太守王咸上任。 王咸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甘宁身上,诬陷其通敌。 甘宁破财消灾,损失惨重。 这天,甘宁麾下忠心小弟,神秘兮兮拉住甘宁:“大哥,扬州牧招募武将,您不去试试?” 说罢,小弟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份纸质檄文递过来。 甘宁接过手一看,还真有此事。 “老九做得漂亮!” “除了你没人知道吧?” 老九非常机灵道:“大哥放心,除了十三、十八、老五、老六,还有老十九知道,没人知道!” 甘宁无语,老六和老十八那是什么人? 俗称大嗓门。 这两人都知道的事,还有谁能不知道? 甘宁能预测到,王咸肯定还有为难他,就算家财万贯,也抵不住这么折腾啊。 没法子,看来这次荆州必须得去一趟了。 不过,空手而去,不是甘宁的性格。 “老九,召集弟兄们,今晚穿甲备武,来我院中集结!” 老九兴奋道:“大哥,要打劫谁?” 多少年没干事,老九都快忘记那段快意恩仇的岁月。 甘宁笑道:“这次是条大鱼!” “比以往都要大的鱼!” 老九两眼放光,啜着嘴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兄弟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今天!” (本章完) 第235章 黄忠:这一箭三十年的功力! 第235章 黄忠:这一箭三十年的功力! 巴郡郡治江州县(重庆)。 夜色笼罩城市,从高空往下看,仅有零星几点火光,刺破黑暗。 其中一处最大的火星在城东,这里是甘宁府邸。 甘宁作为一名贼曹掾,有一座比郡守还大的府邸,合情合理。只要有钱就能办到。 今晚,府邸聚集三百余穿甲备武的精壮。 这些都是甘宁十几年来,生死相依的兄弟,足以信任。 只不过,其中有几个大嘴巴管不住嘴,消息泄露总是难免。 但! 那又怎样! 甘宁从不畏惧任何敌人,早年他想干谁就干谁,现如今他想干谁都会谋定而后动,终究还是要干一回。 性子不变,人变成熟了。 “弟兄们!” 甘宁跨坐在战马上,江州城跟扬州差不多,急缺战马,就算甘宁再有钱,也仅能凑个二十余匹马,其中只有五匹战马。 “今晚咱们要干大事!” 甘宁指向城西,那是巴郡郡守府的方向,道:“王咸无道。” “我奉扬州牧的命令,剿贼!” 扬州牧? 甘宁弟兄们不全是憨憨,也有聪明人,瞬间听出甘宁话里有话。 不过,聪明的总是少数,大部分都是憨憨。 “剿贼!剿贼!剿贼!” 三百多人的呼喝声,顿时惊地附近百姓亮起一片片灯火查看。 “出发!” 江州城多山林,就算在主城区也是高低起伏不平。 百姓多建宅于半山腰,地势过低,恐有被江水淹没的风险。 甘宁带人先下半山腰,再上半山腰。 王咸也是个狠人,不敢住在山脚下的小盆地内原郡守府邸,反而住在城西半山腰的民宅中。 等到甘宁率人抵达新郡守时,忽然,灯火通明,府里府外涌现数不清的火把。 “甘宁!你中计矣!” 王咸爬上建筑最高处,高喊道:“还不束手就擒?” 甘宁兄弟们,大惊失色乱七八糟地叫喊道:“祸事矣!” “祸事矣!” 甘宁也是十分惊慌,大喊道:“撤退!” 三百余人配合多年,互相搀扶着,沿着山路跑出二里地,竟无一减员! “停!” 甘宁勒马,三百余人闹哄哄地,却也听话地止住脚步,围绕在他身边。 此时,火把仅剩零星十几根,甘宁就着微弱的火光扫去,众兄弟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老九!” 甘宁高声呼喊:“身后可有追兵?” “大哥,没有!” 顿时,甘宁猛地一拍马鞍,懊恼道:“好个王咸,竟然敢诓骗我!” 见弟兄们看过来,甘宁解释道:“若我是王咸,必不会让人逃出生天,一路追杀到底!” “可王咸并没有追杀出来,这说明他不敢!” “为什么不敢?” 甘宁高声道:“因为他怕我!” 众人觉得很有道理。 “大哥,你说吧,该咋办?” 甘宁脸色一变,厉声道:“我甘兴霸纵横巴郡十余载,还从没受过此等鸟气。” “兄弟们!随我杀回去!” 说罢,甘宁调转马头,第一个往山上冲去。 另一边。 巴郡郡守王咸正带人收集甘宁等人丢下的盔甲武器。 真实情况,并非甘宁所料,而是王咸不想多生事端。 众所周知,甘宁颇有勇力,郡守麾下倒是有三千兵马,但那不是王咸的兵马,而是刘焉的人马。 王咸能调动的,只有刚招募的五百人,这些人武备差得很,哪敢冒然去追甘宁。 甘宁要造反的消息,自然就是他那些大嘴巴兄弟传出来的。 王咸自然早有准备。 只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甘宁还敢杀个回马枪! “不好了!” “甘兴霸杀回来了!” 原本正捡装备不亦乐乎的王咸部曲,顿时惊慌失措地往回跑,将身后列阵的刘焉部曲也给冲散了。 甘宁见状,兴奋地挥舞长刀,嘴里发出听不清的怒吼。 王咸一方,兵败如山倒,崩溃地不成样子。 好在身后宅邸不远,若是有条不紊地进院把守,甘宁就没有机会。 可惜,没有如果。 溃兵唯一想到的事,就只有自己活命,原本能容得下五六人一齐通过的大门,挤的水泄不通,逃进去的人不及十一。 且这些逃进去的人,并未第一时间组织起有力抵抗,而是开始烧杀抢掠。 等到甘宁带人杀到,挤在门口的溃兵一哄而散,露出其内乱做一团的郡守府。 看了眼其中污秽,甘宁不屑一笑,进都懒得进去,一路追着溃兵撵杀。 这场大乱子,持续到天明。 甘宁却不敢过多停留,命人收拾细软,整理缴获,再夺下江州码头。 日上三竿。 甘宁指挥众人将东西全都搬到船上。 “老九,别去碰那些楼船。” “枯水季还没到,大船出不了巴郡!” 一般长江干流枯水季在农历十二月到二月,此时水位最低,湍急的水流会变缓,水面下的暗礁也都会露出来,这个时候,才是大船出行最好的时段。 “老十三别看了,蒙冲斗舰也不行!” 老十三纳闷道:“大哥,那这些大船就留给王咸狗贼?” “留什么留?”甘宁没好气道:“不会一把火烧了?” 众人觉得非常有道理。 很快,江州码头燃起熊熊大火。 一只中小型船只组成的船队,顺着长江,一路往下游离去。 … 十一月十三,江陵县。 距离武将招募截止时间,还剩五天。 荆州本地颇有勇力的人来了不少。 扬州距离远,只有近处庐江郡、豫章郡来了不少人,却没特别出众之人。 这天。 文聘不想再跟黄忠等下去,要去参加排位晋级制入选武将。 金茂还是沿用了当初扬州招募时的惯例,设立四道关卡,只不过,这次最后一道关卡由张飞、关羽、典韦把守。 有猛将坐镇,金茂也把过关奖励上调。 连过三关就能成为亲兵卫,要是能连过四关,则能为将! 这也是黄忠、文聘二人迟迟不敢下场的原因。 二人早就到了襄阳城,第一天目睹有人闯过三关,却被典韦一击而败的场面,顿时,就把两人惊地不轻。 “扬州牧麾下猛将如云!” 就算二人自诩勇猛过人,可面对典韦,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或者说胜出概率极低。 但文聘毕竟年轻,耐不住寂寞,下场比试。 前三关很顺利,没一个能跟文聘打十个回合。 等到第四关,文聘挑战张飞!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文凭发现典韦善步战,关羽会耍阴招,只有张飞,步战不太行。 而比武恰恰又比步战。 文聘自诩步战方面,不输张飞。“小子!你要今天战俺,还是明日?” 张飞十分不耐烦,自从八天前,第一个挑战他的人出现,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好欺负似的,个个都要挑战他! 出乎张飞预料,文聘当场便说道:“现在就战!” “好小子!” 张飞大笑着,单手拿起尺寸不太合手的长木枪,指着文聘道:“让俺见见绣枪的本事!” 对面,文聘拿的木枪只有张飞一半长,这也是张飞笑话的缘由。 两人站定,顿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高手之间有感觉。 张飞和关羽并非武艺绝顶,而是天赋异禀,力量强得吓人。 要是单论武艺,二人只能排进前十。 张飞自然也感受到文聘的不简单,收起轻视,大踏步上前,长杆木枪抖动,枪尖笼罩对方全身。 “杀!” 文聘不敢大意,聚起十二分关注力,不退反进。 “邦邦邦!” 一个照面功夫,两人枪杆子互撞发出巨响。 “来的好!” 张飞立足、扭胯、猛地一甩,长枪被当做长棍使唤。 文聘双手举鼎状,整个人往下一躺,堪堪躲过这次重击。 再一个鲤鱼打挺,文聘刚想挺身直刺,没想到张飞变招,后杆子饶过腰间扫过来。 “邦!” “咔嚓!” 两根木枪禁受不住两人巨力,当场折断。 张飞打得兴起,一手拿着半截木枪,学着典韦使双戟,继续往前冲。 文聘见识过典韦的双戟手法,张飞还差点火候。 可文聘手中已经没有趁手的武器,只能用断枪苦苦支持。 三十个回合后,文聘体力不支,露出一丝破绽。 张飞见机猛地使力,想要一击建功。 不曾想,这是文聘使诈,故意露出破绽,他知道继续打下去,败的人还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张飞怪叫一声,原本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却不知从哪生出一股新力,硬生生转败为胜,守住这一击。 文聘心中叹息,自知不敌,再打下去就是找罪受,便跳出战圈,抱拳道:“我认输!” “你!” 张飞气呼呼地把两根破杆子往地上一扔,道:“俺还没过瘾,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俺保举你当上将军!” 这番言论,却不想被文聘轻易识破,嘲讽道:“扬州牧又不是你父,你说保举就保举?” “臭小子!” 张飞被气得哇哇叫,眼看就要冲上来拳脚相向,却被另一人出声制止。 “黄忠挑战张校尉!” 却是黄忠在不知不觉间,已过三轮,当场就要挑战第四关。 张飞本就在气头上,黄忠这么一搞,那还了得。 “来人!” “拿我的丈八蛇矛来!” 这件事,很快惊动了金茂。 当金茂来到校场,所有人弯腰行礼。 “诸位勇士免礼。” 金茂火急火燎地赶到,对着张飞就是一通臭骂。 “张翼德!”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这是招募,不是厮杀。” “你脑子能不能装点东西,别一天到晚就惦记你那几两破酒?!” “能不能干?” “不能干下来!” 张飞忿忿不平,指着黄忠倒打一耙道:“主公,这老家伙不讲武德。” “他不给俺休息时间,想要占便宜。” “俺气不过!”张飞声调越说越低道:“就想教训一二。” 金茂这才注意到黄忠,不由地惊奇问道:“老将军贵庚?” 虽说黄忠身材魁梧,看起来就不弱,但其面上少许白的胡须表明,这是一位至少四十岁的老将。 在人均不到五十岁寿命的时代,这是快入土的年纪。 因此,金茂不由地纳闷,这么老能打得动吗? 不过,在黄忠开口之后,一切疑虑都被打消。 “黄忠担不起将军一称,还请州牧收回成命。” 竟然是黄忠! 金茂心里激动坏了,又一位五虎上将出现,必须拿下。 好在多年经历,金茂终于能够控制住表情,仅仅只是点头,可一开口就出卖了自己。 “张翼德乃我心腹爱将,平常就以鲁莽著称,您不要见怪。” “这次比试就按照您的想法来,您说该怎么比就怎么比!” 张飞脸色急变,一开始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 说好的心腹爱将,就是这么拿来坑的吗? “主公!” 金茂不耐烦地摆手道:“你不行,就下去!” 张飞满脸幽怨地看着金茂,用到的时候就是好兄弟,用不到就一脚踢开。 这么玩是吧! 最终,张飞还是忍住了。 幸好黄忠有自知之明,拱手道:“全凭州牧吩咐。” 看到黄忠这么乖巧,金茂破天荒地为其更改规则。 “今后,第四关改为骑战!步战!还有射术!” “三局两胜!” “胜出者可为将,统领千人!” 此将非彼将,金茂这里说的意思,并非是直接封为将军,而是当做将才的意思。 就算是这样,也让文聘等考过的人心思浮动。 好在有第二次挑战的机会,大家倒是不着急。 但也有着急的人。 担任考官的关羽、张飞、典韦就很急,三人偏科严重,没一个善射,尤其是典韦,骑战也不行。 “主公!”典韦着急开口问道:“末将不善骑射,该如何是好?” 金茂自信摆手道:“不急,我自有安排。” 接着,黄忠和张飞的比试开始。 骑战、步战,二人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黄忠骑战不如张飞,略逊色一筹,败给张飞。 张飞步战以半招差距,败给黄忠。 二人一比一战平。 轮到射术时,黄忠开始装逼了。 张飞五十步,五发五中,引得全场喝彩。 黄忠毕竟上了年纪,经过两轮共一百五十回合的大战,体力不支,起身时,还有些吃力。 但他接下来的行为令所有人不解。 黄忠先来到刚刚张飞射击的同一条线,再后退。 六十步。 七十步。 八十…九十步! 一直退到一百步,才停下。 此时,箭靶只剩一指节大小。 黄忠深呼吸,摘下身后大弓,挽弓搭箭。 “嗖嗖” 一连十发连珠箭,不停歇。 箭箭射中靶心! (本章完) 第236章 双喜临门 第236章 双喜临门 毫无疑问。 黄忠战胜张飞,成为本次招募第一位杰出者! “黄忠,黄汉升第一个破关。” 金茂高兴道:“特此破例就,晋升黄忠为射术考官。” 这一决定,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那些本以为规则出现漏洞的投机者们目瞪口呆。 更令人没想到的事。 金茂继续说道:“关羽、张飞为骑战考官。” “典韦为步战考官。” 好家伙! 这么一来,能胜出的人只有像吕布那样的超一流猛将,一般人可能连一关都过不了。 为了不打击众人的积极性,金茂特意提高过关奖励。 “能过第四关者,直接提拔为校尉!” “且考官中途不能休息,直到夜幕降临。” 原本失去信心的参选着又有了信心,要是能团队协作,在每天最后时段,总有几个幸运儿会胜出。 可惜,他们不会知道,这对于团队协作要求极高,但凡有一人不配合,就不可能成功。 文聘深知这一点,也就放弃第二次挑战,正准备收拾行李,打包回家。 只能当个亲兵卫,文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负才能的他决定另择贤主。 黄忠年老成精,一眼就看穿文聘的想法,有心提携一番,便向金茂举荐文聘。 “主公。”已经提拔为佐军司马的黄忠既然跟了金茂,称谓自然而然地改变。 “台下有一人,武艺虽说平常,却颇有兵略。” 黄忠贬低文聘武艺,又抬高其带兵打仗的本事。 果然,引起了金茂的兴趣。 这次招聘会,黄忠是意外之喜,主要目的还是招一两个能替代关羽的人。 也就是要能带兵打仗,排兵布阵的人,武艺反倒在其次。 毕竟,单论武艺,五虎上将来了三个,手上还有典韦这种能猛人,就算吕布、孙坚来了,也得脱层皮。 “汉升快快为我引荐!” 黄忠抱拳称“喏”,便跳下擂台,大步流星地去追文聘。 前方,文聘已经骑上战马,正要离开。 “文仲业!” “主公要单独考你!” 文聘还以为听错了,下意识扭头,只见黄忠大跨步追来,一边招手,一边喊道:“你不是自诩聪明过人,谋略出众吗?” “难道都是枉言?” 文聘调转马头,不惊不怒地说道:“黄汉升!你不比宽慰于我,考核已经结束了。” 文聘又抱拳恭喜道:“我也没有伴手礼,便祝贺你高升!” 见文聘不信,黄忠眼珠一转,计上,激将道:“你不会是不敢吧?” “黄老狗!”文聘果然恼羞成怒:“爷爷我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激将我?!” 下一句画风突变:“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前方带路!”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黄忠身后,一路来擂台前。 金茂见文聘这么年轻,不由地怀疑地看向黄忠。 带兵打仗和行军布阵,都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喂养,纸上谈兵的天板赵括,败得老惨了。 因而,金茂实在难以想象文聘如何能有这般才能。 这个时候,文聘知道任何人都帮不了他,便下马抱拳道:“文聘拜见金使君。” 金茂颔首,非常满意文聘的态度,问道:“汉升说你精通武略,可有此事?” 文聘直起身,自信道:“有!” 一名武将最重要的就是自信,金茂不由地高看文聘一眼,继续问道:“如何证明?” 文聘抱拳道:“一战便可知!” 金茂更加满意了,文聘的回答足以说明他不是纸上谈兵的草包,有真才实学。 “我很欣赏你。” 金茂问道:“你已经连过三关,愿意跟在我左右当个亲兵吗?” 此亲兵非彼亲兵,按照一般流程,文聘只能进入亲兵卫训练营当个实习生,还得考核通过才能转正。 现在金茂抛出橄榄枝,就是质变! 一条康庄大道已经展开,文聘傻了才会拒绝,下拜道:“文聘拜见主公!” 金茂大喜:“我有黄忠、文聘二人,大事可期。” 这当然是客套话,但黄忠、文聘非常受用。 接下来的发展,跟金茂所料差不多。 没有人真能团结一致,谁都想成为那个幸运儿,但谁也成不了。 夕阳西斜。 又一天的考核即将结束,金茂本以为今天就这样了。 不曾想,信使来报,坐镇江陵县的戏志才马上就要到了。 这可是稀罕事。 信使一般比正常行走要快的多,戏志才能跟信使差不多速度,说明情况紧急。 很快金茂远远地就看到戏志才带着一员壮汉前来。 二人也是胆大,没有带扈从就敢从江陵县一路北上就不怕半路被人截杀了。 “志才何事还要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金茂笑着问道:“不会是家事吧?” 戏志才翻滚下马,气都还没捋顺就开口道:“主公大喜事!” “慢点说。” 金茂急忙招呼道:“来人,给戏军师倒水。” 戏志才连忙摆手道:“主公,事有急缓,且听我说!” 金茂这才作罢,看向戏志才道:“你说,我听着。” “此事,还要从这位壮士说起。”戏志才这才让开半身,显出身后身材高大之人。 金茂顺势看去,只见其脸上一圈帅气的络腮胡,不像张飞那般潦草,颇有一股子英俊气。 身高八尺,肌肉发达却不臃肿,脸上有道长疤痕,使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略显狰狞。 那人抱拳行礼道:“甘宁,甘兴霸拜见扬州牧!” 甘宁!甘兴霸! 金茂眼珠子猛地睁大,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好在他现在也是一方军阀,不能做太掉面子的事,便压抑着收集癖好,点头致意。 甘宁心中黯然,没想到盛名远播的扬州牧反应如此平淡。 不过,现在的甘宁不是从前的毛头小子,耐得住寂寞。 他将巴郡发生诸事详细叙说一遍。 一番长篇大论后,却没得到丝毫反应。 甘宁心中失望,抬头想要确认一遍,金茂是不是徒有虚名。 谁知,刚一对视,金茂却问出个预料之外的问题。 “那你甘兴霸来荆州所谓何事?” “难道你并非来投奔与我?” 甘宁懵了,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同!戏志才来的路上可是说了,只要他把这件事告诉扬州牧,巴郡唾手可得,他也能凭此获得大功,从而加入扬州牧军事序列。 可现在闹哪样? 一眼看穿心思,单刀直入? 还是扬州牧根本没把巴郡放在心上,只图他甘宁的身子…呸,图他的人! 但是甘宁自忖名气还没大到能被扬州牧青睐的地步。 在巴郡,他也是依靠过人的才能被赏识,而非名声。 见甘宁半天没有回答,金茂不禁有点不解,问道:“难道你并非为投效我而来?” “不是!不是!”甘宁这才反应过来,极力否认后又觉得不妥了,连忙道:“是是是!” 到最后,甘宁也被自己搞糊涂了,索性就地一跪,抱拳道:“甘宁拜见明公!” 金茂喜笑颜开,说:“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主公。” 甘宁狂喜,再次拜道:“甘宁拜见主公!” “好好好!” 金茂高兴地扶起甘宁,嘘寒问暖起来。 甘宁受宠若惊,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到底哪里被看上了。 一旁的戏志才看不过眼,急忙提醒道:“主公,正事要紧!” 金茂恍然,一拍脑门道:“也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巴郡大乱,我原先的计划就要变动一下。” 说着,金茂看向甘宁,他已经明白戏志才带着甘宁来此的目的。 长江估水期还没来到前,想要逆流而上进入益州,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危险了,可能大军刚顺利登陆,非战斗减员就高达一半甚至更多! 如果不走水路,那崎岖的山路就会给运粮造成难以想象的困难。 别说只有一百五十万石粮食能供应打仗,就算翻个十倍,也不一定能打下来。 这就是金茂宁愿放周瑜在武陵郡瞎搞,也不想立即攻打益州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有甘宁这么一位猛人,能毫发无伤地带着三百多人顺流而下,这就说明,他也能带着人安全地逆流而上! 攻打益州的契机已经出现! “兴霸啊,我军的晋升制度,你可了解?” 甘宁严肃点头道:“知道,戏军师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过。” “那就好。”金茂惋惜道:“我很想拜你为将,反攻入巴郡,可制度不允许我这么随意。” 甘宁神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有些后悔认主过早。 “不过!” 金茂本就是故意逗一逗甘宁,指着身后擂台,话锋一转,“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若是你能三场胜两场,我拜你为破虏校尉!” 顿时,甘宁双眼发光,贪婪地问道:“若是我能三战全胜呢?” 金茂惊疑地看着甘宁,没听说历史上的甘宁有那么厉害啊。 秉着试一试也不吃亏的态度,金茂承诺道:“若是你三战全胜,我便拜你为裨将军!” 裨将俸禄没有校尉高,但权利却远超校尉,能主掌一方军事,金茂军中还未有一人能拜为裨将。 甘宁自然清楚这一点,满脸涨得通红,拍胸脯保证道:“您就准备好封赏吧!” 说罢,甘宁神色一肃,起身跳上擂台。 “甘宁挑战!” 甘宁极为嚣张地指着张飞、关羽、典韦、黄忠道:“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瞬间,闭目养神的关羽丹凤眼睁开,眼露杀气。 黄忠冷笑不已。 典韦翻了个白眼,用可怜的眼光看着甘宁。 张飞行动最快,跳上战马,接过丈八蛇矛,一指甘宁道:“上马!让俺称量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甘宁还装上了,横刀在场,道:“你们一起上!我不像欺负弱者!” 戏志才虽然跟甘宁说了很多事,但选拔制度最近才改过,甘宁自然不知情。 可金茂最见不得有人狂,就算是刚投效的人也不行。 “翼德!洪兴!” “你二人陪他玩玩,切记不可玩死了!” 典韦立马答应下来,开始挑选双戟。 张飞却不干了:“主公,看俺撕烂这小子的臭嘴!” 说罢,张飞挺矛驱马,只取甘宁而来。 甘宁表面狂傲,实则心细,立即跳下擂台,重新跨坐上战马。 此时,张飞已然跳下擂台,甘宁驱马逃离。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了追赶。 典韦姗姗来迟,手里各握着两把小戟,如一头藏獒般窜出。 金茂刚要呵斥结果,典韦两条腿竟跑得不比四条腿慢多少。 只见典韦抄近路,在离甘宁十几米远时,手挥舞出一道残影。 那边,甘宁胯下战马应声倒地。 甘宁仗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在地上翻滚两圈,硬是没受什么伤。 紧接着,张飞冲过来,一矛挑飞甘宁手中长刀。 顿时,甘宁灰头土脸地被生擒。 当真是嚣张的时候无人止,狼狈的时候无人问。 看到甘宁灰溜溜地被典韦押送回来,金茂忍着笑意宽慰道:“兴霸不用难过。” “翼德,洪兴都非常人,败给他们两人联手不冤枉。” “现在,你要摆正心态,运气好,说不准能赢个一场。” 现在金茂能肯定,甘宁说不定只能在骑战、步战,欺负一下年老的黄忠。 就算张飞、关羽、典韦三人打了一天,甘宁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甘宁没有吕布的能耐,却非一般的狂。 “主公所言甚是!” 甘宁还是不服软道:“可我天生不信邪!” “若是再给我一匹良驹,那环首豹眼的家伙,我定能败他!” 甘宁也是豪迈,丝毫不提被弄死的战马,谁让他从来不缺钱呢? “好!” 金茂爽快答应道:“来人!牵我战马来!” 不一会儿,一匹毛色发亮的战马被牵过来,在场众人无不被其吸引。 自古猛将爱良驹,一匹好的战马,对于匹夫来说比什么都要吸引人。 “此马名为踏雪。” 金茂介绍道:“乃是从数千匹战马优中选优所得。” “若是你能胜翼德,我便将踏雪送你!” 甘宁兴奋莫名,还没等他开口,张飞倒是先那一步吼道:“主公!” “若是俺胜了呢?” 金茂毫不犹豫道:“那踏雪就归你。” 这下子,关羽也坐不住了,奈何他脸皮薄,说不出口。 典韦也很眼馋,但他不喜欢骑马作战欲望没那么强烈。 黄忠倒是很想要,但他一个新人,不敢开口。 张飞二话不说,吼道:“来战!” (本章完) 第237章 周瑜取巴郡,金茂北上洛阳 第237章 周瑜取巴郡,金茂北上洛阳 甘宁骑上踏雪,来不及抚摸,张飞就杀到眼前。 经过刚刚那一遭,甘宁不敢再小觑张飞,全力以赴。 奈何甘宁最为擅长水战,骑战虐菜还行,面对张飞这种级别就完全不够看。 但就算是这样,甘宁也坚持到四十三回合才被张飞一矛挑下马。 “哈哈哈!” 张飞狂笑着从马背上跃起,骑乘上了踏雪。 “好马!真是一匹好马!” 张飞一手握着蛇矛,另一手盖上做抱拳道:“主公!踏雪归俺啦!” “嗯嗯。”金茂好笑道:“翼德若是喜欢,为何不早说,只要你开口,说不准就送你了呢。” 谁知,张飞说出一番颇有道理的话来:“主公,俺从吴宁那小子口中听过一句话,叫不食嗟来之食。” “没名没分,俺可不要!” 金茂惊讶不已:“喲!咱家张翼德啥时候开窍的?” 张飞嘿笑着,挠挠后脑,不说话。 甘宁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脸上却没丝毫不甘,反而抱拳赞道:“好个张翼德!” “我甘拜下风!” 张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抱拳回礼道:“你也不差,当个水军将领屈才了,不如跟着俺干吧。” 谁也没料到,张飞竟然也有招揽人才的一天。 就连金茂都目瞪口呆道:“翼德,多日不见,当刮目相待啊!” 张飞不好意思地说道:“主公过奖了,俺都是跟小周军师学的。” “谦虚,太谦虚了。”金茂感概道:“都不像张翼德了!” 甘宁在一旁听得明白,终于搞清楚张飞就是金茂的心腹爱将。 他再次向金茂拜道:“主公,我要挑战典韦!” 然后,甘宁就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心腹爱将。 典韦饿了,苦着脸走到金茂身旁大声道:“主公,我饿了!” 金茂就像哄小孩一般,道:“洪兴听话,跟甘宁打完这场,就开饭。” 典韦讨价还价道:“那我要吃肉!” “行。”金茂立马下令道:“来人!宰十只羊,十头猪,今晚我要犒劳诸将!” 典韦继续道:“我还要喝酒!” 此话一出,不止是张飞眼巴巴地看向金茂,就连关羽、董袭等也都看过来。 金茂便爽快道:“来人!备酒!” 接着又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典韦哪还管那么多,抄起两把小戟,指着甘宁道:“搞快点!搞快点!” 这自然又是金茂语录。 甘宁认识到典韦才是真正的心腹爱将时,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战意。 结果,八十个回合后。 甘宁被典韦揍得怀疑人生。 出川前,甘宁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 但来到襄阳城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一败再败,败到怀疑人生。 像他这么乐观的人,都被整的有点不自信起来。 以前只听说扬州牧麾下猛将如云,甘宁还不当回事。 现在甘宁不得不相信,金茂麾下还有更猛地人没出现。 典韦却不管那么多,高高兴兴跟张飞勾肩搭背,下去喝酒去了。 “翼德!”临走时,金茂还不忘警告:“不许酗酒,若是发现,就从小兵重新做起!” 顿时,张飞变成一张苦瓜脸,可把典韦逗乐了。 擂台上。 甘宁再一次被黄总的射术击败。 金茂不得不出言安慰道:“兴霸,不要气馁,败给他们才是正常的,你有你的长处。” 甘宁瞬间释然道:“多谢主公开导,甘宁无碍。”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甘宁真要想他说的那样就好了。 这只不过是甘宁这些年学会的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 技不如人还能怎么办呢? “走!” 金茂招呼道:“今夜当畅饮!” 戏志才开心极了:“主公快快走,我肚里的酒虫都在叫了!” “你个酒鬼!”金茂笑着点了点戏志才,再看向甘宁时,却发现对方十分扭捏。 这倒是罕见,金茂还从未在任何一位猛将身上看到这般神态,不由好奇:“兴霸可有事?” 甘宁不好意思道:“浑身酸臭,我想先沐浴一番,再赴酒会。” 金茂愕然,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甘兴霸! … 次日上午,选拔笑料频出。 一些无名小卒开始露头,张飞、关羽、典韦,一个个跟打了麻醉针似的,明明一合之间就能制敌,却能拖到十倍回合之后。 甚至某几个幸运儿能拖到几十回合。 三人可算是颜面扫地。 唯一稳定发挥的人,就是黄忠。 没人能射穿百步! 到了下午,情况开始好转,典韦、张飞、关羽三人终于能正常发挥。 有趣的事,甘宁上午没有挑战,下午再次挑战时,又被打了个灰头土脸。 从此,金茂心中对这些武将有了一定的概念。 目前没人是全能武将,都是各有特色的武将,如典韦、张飞、关羽、黄忠、甘宁等各有自身优势特点。 物尽其用的概念,在金茂心中逐渐浮现。 十一月十六日。 武将选拔结束。 四天前,戏志才便得到命令,返回江陵县,准备出征江陵县事宜。 金茂原本进军洛阳的计划不变,就是多了个攻打巴郡的新机会。 周瑜请缨成为此次攻打巴郡的主帅。 金茂同意,又命令甘宁为本次行动水军主将,沿着水路攻破巴郡沿岸码头。 但拨给两人都兵马却不多,只将张飞麾下二营外加两千战兵,共计四千战兵调给周瑜使用。 其中还包括甘宁水军数量。 对此,周瑜并未有疑问,只是请求道:“主公,请让孙策配合我!” 金茂再次同意,但拒绝周瑜为孙策求取官职。 他现在连关羽都不想重用,更何况孙策。 只要孙坚一日不明确态度,金茂就一日不敢重用孙策,这些人心思太多。 不过,让孙策帮周瑜临阵斗将,就没什么问题。 巴郡事宜安排完毕。 金茂将本次招进亲兵卫的二百人交给典韦操练,其余还有五百人胜过一两场且愿意入伍的壮士,则被金茂编入一营。 随着军队数量暴增,主力五营显得人丁单薄,金茂决定继续扩编。 计划将主力五营扩编一倍,成为四千人一营。 十一月十八日。 金茂坐镇中军,率领四万人北上,其中主力有五千水军、三千二百亲兵卫、四千主力营,其他都是下面选拔提上来的精锐,或者新兵精锐。另一边,周瑜率领孙策、甘宁,携两千主力,两千战兵,以及四千民夫,从武陵郡西进巴郡。 甘宁率领一千战兵以及麾下三百壮勇走水路。 倒不是甘宁不想多带,而是航道狭窄,小船难行,一千人已经是他这帮兄弟能带上的极限。 两伙人就像两个极端。 金茂麾下战兵令行禁止,相对而言,甘宁那些兄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 若不是需要仰仗兄弟们驾船的本事,甘宁都有种想舍弃的冲动。 差距太大! “主公非常人也!” 甘宁不由地庆幸能够加入金茂麾下,却早就忘了当初他那些后悔的情绪。 十一月三十,巴郡枳县。 十余日时光,甘宁带人连克巫县、朐忍、宕渠,临江四县。 有着甘宁这位开全图透视的人,再加上一千战兵,几乎每一县都是兵不血刃地拿下。 甘宁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金茂麾下部曲的厉害之处,要是换作他的老部下,也能做到但效果差距很大,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而这些战兵,几乎全都是非战斗减员,战斗减员一个都没发生! 要么刘焉部曲烂透了,要么金茂部曲太强了。 甘宁更倾向于后者。 只不过,一切的美好,在枳县遭到破坏。 刘焉获悉情况后,派遣心腹赵韪坐镇巴郡江州城,又令部将高沛、邓贤辅佐。 早先跟随刘焉前往襄阳城结盟的张鲁、贾龙则在他处。 张鲁被刘焉派遣汉中,拦截朝廷使者。 贾龙不满刘焉有自立倾向,做事变得阳奉阴违。 甘宁清楚高沛、邓贤并未良将,奈何对面坚壁清野、坚守不出,而他手中仅有一千多人,攻城明显不现实。 便在城外安营扎寨,静候周瑜带人赶到。 十二月十五。 周瑜一直等到长江枯水季,才带人沿着水路西进,来到枳县外与甘宁汇合。 “周校尉。”甘宁拜道:“城内高沛、邓贤二人死守,如之奈何?” 临行前,金茂拜周瑜为假长水校尉,拜甘宁为佐军司马,二人皆归属水军序列,由水军都督黄盖统帅。 周瑜明白,绕路是不可能绕路的,强攻又不可取。 城内一万守军,就凭他们四千人打不下,就算打下来也是损失惨重,那后面该怎么打? “伯符如何看待?” 面对周瑜的提问,孙策想了想道:“甘司马仅凭千余人就震慑城内万人不敢出城,说明敌军胆小。” 就算没有功名,孙策也不准备坐以待毙,依然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这种态度周瑜十分欣赏。 “若是如此。”孙策提议道:“当一鼓作气直取枳县!” “还请公瑾与我两千人马,我必将先登取城!” 此话立马得到甘宁赞同,他不甘示弱道:“周校尉,我只需本部人马,就能打下枳县!” 周瑜急忙摆手阻止这两莽夫言论,免得带坏诸将。 特别是甘宁,也好意思吹牛,他要是真能打下来,早就打下来了! 还能等周瑜半个月? “此地距离江州不过百里,只需派遣一只偏师做疑兵,直取江州,则事可成矣。” 周瑜解释道:“高沛、邓贤不止胆小如鼠,我倒是认为这两人更加无谋!” “只需命人截断江州与枳县交通,再谎称江州城破。” “我料定,不出七日,枳县不攻自破!” 周瑜环顾左右问道:“谁愿出战?” 诸将群起响应。 十一月十六日。 枳县城头上,高沛、邓贤果然如周瑜所料,看到一只偏师沿着长江继续西进,顿时搞不清头脑。 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死守枳县,可现在敌方完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就算两人再怕失败也不由地升起一股无名火来。 “高校尉,我忍不了!” 邓贤怒气冲冲道:“金茂小儿,如此轻蔑我等,我必将给予迎头痛击!” 周瑜还是预料少了,高沛、邓贤连敌将姓名都不知道,就敢出城袭击。 “劳烦高校尉守城。”邓贤霸气道:“我这就去取金茂小儿的狗头!” “邓校尉且慢!” 然而,高沛哪叫得住邓贤,二人平级,没有谁是绝对的上级,邓贤想要做的事,高沛拦不住。 半个时辰后。 枳县城门大开,邓贤率领本部五千人马,杀向江边周瑜大营。 高沛站在城头眺望,忧心忡忡。 可随之而来的一幕,却令高沛目瞪口呆。 只见邓贤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入营寨。 “邓校尉神勇!” 高沛高兴地跳起来,随即又懊恼道:“悔不当初!” “若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不远处的营寨升起浓烟,渐渐地,火势能在五里远的城头看见。 随后,喊杀声传来。 不一会儿,一伙溃兵往枳县奔逃,其后还有追兵一刀一个,砍死不少人。 高沛看得一愣一愣地,还没反应过来,邓贤大军就溃败而逃。 此时,城门大开,城内守军慌乱间竟不知该关城门还是不关。 “关城门!” “快关城门!” 高沛大喊:“狗日的邓贤,害人害己!” 不料,被高沛挂在嘴边的邓贤竟然还没死,单人单骑来到城下,高声呼喝:“谁敢关城门?” 说罢,单人单骑冲进城门,撞倒十几个城门守卫。 高沛见状,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红着眼大吼:“杀了他!给老子杀了他!” 就算高沛再愚蠢,也知道不能让敌军冲进城来,不然就全玩完了! “谁敢杀我!?” 然而,邓贤偏要跟高沛作对,因为他的部曲还在城外,要是不放那些人进城,邓贤孤家寡人跟死人没区别。 果然,这一闹,城门守卫进退两难,因为其中还有邓贤的部曲。 高沛来不及多想,带着亲信三两步跳下城门楼,见人就砍。 “谁再敢抗命,杀无赦!” “斩杀邓贤者赏千金!” 另一边,邓贤也极了,吼道:“高沛谋反!斩高沛者赏万金!” 两人狗咬狗,丝毫未察觉到城外追兵已经来到近前。 “城破啦!” “城破啦!” 随着敌军高呼声传进耳中,高沛手脚冰凉,枳县失守了! 枳县就是现在的涪陵。 (本章完) 第238章 巴郡攻守易势,孙坚使苦肉计 第238章 巴郡攻守易势,孙坚使苦肉计 枳县。 经过一日一夜的清点,周瑜惊喜地发现收获远比想象中要多的多! 全甲两千余套,布帻甲三千余,半甲近五千套,武器、辎重无算。 刘焉这是将家当全部压在高沛、邓贤这两个傻缺身上? 周瑜不由地一阵后怕。 当初,若不是留了一手,说不准被生擒的人就是他周瑜了。 幸好从主公哪里学来了好习惯,凡事做两手准备。 没想到,还真有鱼儿上钩,还是条大鱼。 这次侥幸获胜,周瑜不得不调整心态,后面不能再这么冒险,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孙策、甘宁却不这么看待,再次见到周瑜,态度明显恭顺许多。 “校尉,六千俘虏该怎么办?” 甘宁问道:“全杀了?” 周瑜扶额,没好气道:“甘兴霸,让你背军规,你偏不背!” “军规里写得清清楚楚,俘虏按照首级战功五分之一计算。” “你不缺军功,战士们都缺!” 甘宁讪笑道:“全杀了,不就多六千颗首级,军功不是更多了?” 周瑜无语道:“回去好好背军规!” “杀良冒功,杀俘冒功,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么严重?”甘宁被吓出一身冷汗,下决心好好去背一背军规,不然,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在甘宁眼里,金茂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严,刑罚太重,动不动就是杀头。 “此处地势平缓。” 周瑜看着堪舆图说道:“又与江州县相邻,将这些俘虏编入屯田军制。” “若有异动,或是不愿劳改者,甘兴霸你知道怎么做!” 甘宁兴奋地应道:“我当然知道!” 送走甘宁,周瑜不由地陷入沉思。 “江州地势险要,若是强攻,以我这点兵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若是以枳县为基础,屯田以静制动,总会出现时机,助我破了江州城!” 要不是高沛、邓贤两个傻缺助力,周瑜想要拿下枳县也得多费一番手脚。 现在枳县已下,巴郡一半到手,刘焉还得时刻提防周瑜逆江而上。 过了地势险要的夷陵至羊渠这一段,临江到江州,水势平缓,方便舟船行驶。 接下来,周瑜只需要等后方支援,攻下江州县,那益州门户大开,到时候想打哪就打哪。 后边没一座雄城能挡得住新建的荆州水军。 周瑜已经给戏志才打报告,趁着枯水季,多送点粮草辎重过来。 有支援最好,没支援,周瑜也有信心磨得过刘焉。 现在以及将来,最着急的人都会是刘焉。 江州好比有院子的大门,枳县则是这个房子的院子,谁会乐意自家院子住进一群强盗? 刘焉铁定会主动进攻,周瑜只需做好防守,就能逼疯刘焉。 说到底,还得感谢高沛、邓贤这两傻缺。 … 时间回到十一月底。 颖川郡阳城。 孙坚自从得到程普的汇报,就一直努力地筹措粮草。 奈何颖川郡乃四战之地,经过波才等各路黄巾洗劫,又历经政变,仅剩下些强劲的士族豪强还没离去。 后来袁术来了,带走一大批仅剩的豪强。 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难啃的骨头。 比如荀氏,孙坚要是敢动荀氏,那就要遭受金茂和曹操的报复。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要是荀彧、荀攸知道孙坚祸害荀氏,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把祸水往孙坚身上引。 因而,孙坚这段时间,日子可难过的很。 不是在打击盗匪就是在打击盗匪的路上。 没办法,全郡最有钱的就是这群盗匪。 终究杯水车薪。 士兵们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而且不断有人当逃兵。 虽说逃兵只是些刚招募的新人,可对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这天。 孙坚的探马得知金茂与袁术对峙与鲁阳。 金茂所部四万人逼得袁术六万人不敢出城迎战! 更离谱的是,金茂正在高筑土坡并组装投石车,看那数量,不下于四十台! 一面城墙十台! 这是要把鲁阳城给轰没的节奏! 要知道鲁阳城可没宛城那般高大的城墙,就算经过袁术加固,城高也就一丈三寸(3米1),宽一丈。 袁术自然知道投石车的厉害,趁金茂还需时日组装,赶紧派使者去见孙坚。 十二月初一。 袁术使者阎象见到孙坚,一路上几乎没遭到任何阻拦。 这是金茂故意让开道路,放人出去求援。 阎象也深知这一点,一见到孙坚便开门见山道:“孙豫州,上次的事情是我主不对,但这次若是我主被扬州牧驱离鲁阳,那下一个倒霉的人可就是您了!” 孙坚大惊失色,赶忙起身道:“先生此言何意?” 阎象说道:“您可知,我此行乃是在扬州牧预料之中!” 孙坚表面很惊讶,实际上一点也不惊讶。 金茂手下那么多牛逼的谋士,预料不到才是怪事。 再说,袁术走了,对于孙坚来说更好,至少金茂说一不二,只要答应支援你,就绝不会背刺。 孙坚之所以犹豫不决的关键在于,不想违背自身意愿,背刺袁术。 阎象似乎早就料到,孙坚心中的想法,明知故问道:“孙豫州可是在想,扬州牧乃是您的盟友,定不会对您出手,是吗?” 阎象摇头道:“孙豫州可曾记得前吴郡郡守盛宪。” “盛孝章那么卖力地为其摇旗呐喊,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 “软禁!” 阎象混淆视听,颠倒黑白道:“您看见了吧!” “扬州牧并非是个大善人,若是您犹豫不决,他定不会轻易饶恕您!”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孙坚。 对啊! “我在想什么呢!”孙坚不由地懊恼:“就算是袁术、袁绍这对兄弟,因为一点小利都能反目成仇。” “为何,我竟认为师弟他不会对我出手?” “换作是我…” 孙坚不愿再想下去,因为换作是他,肯定早就对自己这样的盟友下手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扬州牧仁义!” “可我…” 顿时,孙坚意兴阑珊也不装了,说道:“您的来意,我已了解。” “回去告诉袁术,我不会帮他!” 阎象还想争取一二:“孙豫州…” 孙坚立马摆手道:“送客!” 程普第一时间起身,驱赶一般想要送走阎象。 “匹夫!” 阎象怒不可遏道:“孙坚匹夫!” 程普本就不爽阎象,听到这话,瞬间拔刀,咔嚓一下就将阎象斩首,杀了。孙坚猛地回身,惊怒道:“程普!你要反我?!” 祖茂、韩当等将纷纷拔刀对着程普,后者非常光棍地丢掉武器,跪在地上哭诉道:“主公!”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您既然开罪于袁术,定不能再得罪扬州牧啊!” 孙坚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程普违抗他的命令,擅作主张,这件事才是孙坚暴怒的缘由。 但是! 孙坚终究是一代雄主,呼吸间,压制住杀意,怒道:“将程普拉下去!杖一百!” 韩当等人不由地松口气,大家同僚多年,真不想刀兵相向。 等到程普被拉下去,孙坚非常疲惫地揉着眉心,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多做准备。” “预防袁术突然发难。” “喏!”众将应道。 很快,大帐内只剩孙坚一人。 不一会儿,孙坚亲随闯入帐内。 “我乏了!” 孙坚语气中带着怒意还有些许杀意。 真是没眼力劲! 可这名亲信也是无法,硬着头皮道:“主公,扬州牧使者在帐外求见。” “谁都使者我都不见!” 孙坚恼怒,下一刻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瞪大眼珠,问道:“你说谁的使者?” 亲随战战兢兢道:“扬…扬州牧使者求见。” 金茂使者! 孙坚脑子瞬间清醒,这人不得不见啊。 作为同类人,孙坚非常明白,金茂要是变成敌人,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甚至就连当做质子的孙策,也会受到牵连。 当然,孙坚绝对想不到,孙策已经受到牵连,只不过,金茂并未限制其人生自由罢了。 “快快召见!” 孙坚急忙起身,虚整仪容,才端坐起来。 几个呼吸的功夫,一名身材不算高大身穿儒袍,却无儒生气质的人进入大帐。 这人孙坚知道,深受金茂信任的族亲金羊! 可不是嘛。 整个金家上下,也就金羊能当众直呼金茂“叔父”二字,这要是不被信任,金羊敢这么称呼? 孙坚哪会知道,这是金茂给予金羊的奖赏,而且那一回金羊还是受到了戏志才特意嘱咐,才挡着他的面叫叔父。 不能说早有预谋,只能说未雨绸缪。 “扬州牧使者金羊拜见豫州牧。”金羊行礼不规范,而且称谓都叫错,看起来十分滑稽。 “看座!” 但孙坚正襟危坐,丝毫不敢小觑。 两人坐定。 金羊屁股下就好像有根针一样,坐不住,却又学着儒士,强行跪坐,更显滑稽。 孙坚尽量偏移目光,问道:“扬州牧有何要事告知于我?” 金羊又起身一礼,这几年,他跟在戏志才身后,学的东西很杂,样样都懂一点,却又不精通。 “豫州牧容禀,我家主公知您不想背信弃义,特派我来,为您献上一出苦肉计。” 瞬间,孙坚就想明白前因后果。 好个金茂! 好狠的心! 难怪程普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原来都是金茂授意。 这一刻,孙坚不由地想起阎象说过的话。 就算这出苦肉计能完美帮孙坚渡过这次难关,可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受,孙坚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想通一切,孙坚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命人送来酒菜,热情招待。 金羊还以为计策凑效,便跟着孙坚胡吃海喝,不知不觉就醉了。 孙坚趁机开始套取情报。 金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不过,这人爱吹牛,可把孙坚唬得一愣一愣。 比如,孙坚问:“扬州牧可是没有必胜把握,才找我联手对付后将军袁术?” 金羊满脸不屑:“袁术?冢中枯骨!” “我叔父翻手可灭!” 接着,不用孙坚提问,金羊就把金茂的部署透露了个一干二净,只不过,这数量就得翻十倍! 粮草两千万石! 投石车四百驾! 强弩两万,四万人全甲! 总之,怎么离谱怎么来。 除了人数不曾乱说,其他全部翻十倍,仿佛天兵天将下凡一样。 按照这个配置,别说是袁术了,孙坚自忖,董卓都扛不住。 孙坚要说怀疑肯定有,可又不敢肯定,毕竟,当初金茂给军粮从来都是万石为单位。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师弟的底细,孙坚能不知道嘛。 就说上次,金茂远征徐州,孙坚每每想起来,都得暗骂一句“暴殄天物”! 谁踏马一次出征就动用二百万石粮食? 这还不是粮草! 要是这么多粮给他孙坚,董卓算个屁! 孙坚能把董卓从洛阳撵到长安! 因而,孙坚虽然知道金羊在吹牛,就是不知水分有多少。 “幸好不曾翻脸。”孙坚暗自庆幸:“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了大业,一时之气算的了什么?” 这就是金茂当初接受荀攸意见,敢派金羊来当使者的原因。 只要对方不清楚金羊的底细,金羊吹出的牛,能让其摸不着头脑。 俗称,放烟雾弹。 次日。 孙坚召开全体会议。 会上,孙坚对程普百般刁难,丝毫不顾忌程普有伤在身,强行要程普出发鲁阳,帮助扬州牧合击袁术。 最终,孙坚还是配合演了这出苦肉计。 并且还调拨最精锐的千人骑兵给程普,而不是拿老弱残兵,滥竽充数。 孙坚也想明白了,与其正面硬刚,不如顺其自然。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下午。 趴在软垫上的程普,还处在震惊之中。 主公竟派精锐给他! 这一刻,程普老泪纵横,暗自愧疚。 谁知,金羊跟上来,就跟程普吹牛道:“程将军(程普为孙坚裨将),荀军师料事如神,竟连这一茬都想到了!” 程普满脸懵逼地问道:“您是说,这一切都在荀军师预料之中?” 金羊满脸自豪道:“那可不!” “荀军师料事如神,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 “我悄悄告诉你一件事大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人…” 很快,程普沦陷在金羊的吹嘘之中,那份愧疚之心也淡了。 (本章完) 第239章 巧合,鲁阳城破,袁术逃窜 第239章 巧合,鲁阳城破,袁术逃窜 南阳郡鲁阳城。 袁术罕见地没喝酒,而是喝着蜜水,满脸焦躁。 今天是十二月初三,距离阎象出使孙坚已经过去两天,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金茂小儿!孙坚匹夫!” “尽是些背信弃义之辈!” 回想起曾经短暂的风光,袁术就非常气恼。 一群小人! 实际上,四方联盟是为对付金茂而设立,金茂也没有追究;后来刘表来寻求结盟,金茂也没在明面上表态。 孙坚就更不用说了,从始至终也没有背刺过袁术。 一切,都只是袁术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生气处,袁术开始摔东西。 城门楼下。 杨弘携带一份竹简文书,这都是一些城中琐事,但又不得不上报的事、 “主公,请过目。” 袁术接过竹简看也没看一眼,随手仍在一旁。 “阎象可有消息传回来?” 杨弘摇头,又重新拿回竹简道:“主公,这些事都需要您决断,还请~” 话还没说完,手中竹简就被一把打掉。 袁术不耐烦道:“些许小事,莫要来烦我!” “你自行决断即可!“ 杨弘默默捡起竹简放回袁术面前的案几上,心中无奈。 上次袁术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出了事情,就又全都是杨弘的错了。 袁术看的心烦,恼怒地说道:“要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杨弘只能硬着头皮汇报:“金茂在城外筑起四十架投石车,不日即将竣工,主公当早做准备。” 袁术愤怒地拿起案几上的竹简,本想扔杨弘身上,可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对,便仍在地上。 “金茂!金茂!” “又是金茂!” “你就不能说点其他事?” 杨弘心中无奈,原本这活该是阎象干的,现在阎象不在,就全落到他的头上了。 “主公,城内新开了家怡红院。” “我听说里面的姑娘各个身怀绝技。“ 既然袁术要听点别的,杨弘就捡些袁术喜欢的事说。 “主公,可否要去逛逛?” 袁术猛地起身,皱眉到:“这里面定有猫腻!” “命人随我去怡红院,查他个底朝天!” 这一刻,杨弘生出错觉,还以为袁术转了性子,变成个明君了。 一个时辰后,杨弘看着跟姑娘们玩捉迷藏的袁术,就知道一点没变。 “主公啊,大军都打到跟前了,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可惜,杨弘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鲁阳城外。 金茂对于袁术这种缩头乌龟的打法很头疼。 要是把鲁阳城给砸成一座废墟,那还不如不打。 修缮重建就能消耗金茂大量的精力,更不用说去讨伐董卓了。 为今之计,只能等待。 要么金羊那边传来好消息,要么新开的怡红院里传来好消息。 金茂倒是没有奢求得到重大好消息,只希望怡红院能把城防布控图搞份大概出来,就满足了。 夜。 金羊的消息还没传来,倒是怡红院那边先传来好消息。 “袁术夜宿怡红院?” 这心可真够大的! 金茂连夜召开高层会议。 “公达,你怎么看?” 荀攸摇头道:“攻城之事非我所长。” 一句话就点明今晚会议的主题。 黄忠、文聘最为积极:“末将请为先登,为主公攻城拔寨!” 张飞、典韦紧跟其后。 众将意愿非常强烈。 不曾想,金茂却摇头道:“今晚的攻城与以往不同。“ 可这种事又不好解释。 难道说,为了让鲁阳县完整的保存下来,今晚是佯攻,不作数? 以前兵少没经验的时候,能用这番说辞。 现在有绝对优势还这么说,那真是不把士兵性命放在心上了。 那就别怪手下人下黑手。 荀攸好像看出金茂的为难之处。 起身说道:“主公的意思,今晚没有主次,都是主攻!” “谁先破城,便给谁记头功!” 金茂点头,开始安排人员。 “张飞负责东面城墙,凌操负责西面城墙,各自挑选攻城将领。” 按照围三阙一的原则,因鲁阳县南是河流,放北面通道。 等到诸将下去安排,金茂不由地询问荀攸道:“公达此举何意?” 荀攸反问道:”主公是想要完整的鲁阳县,还是尽快解决袁术之患,进军洛阳?“ 金茂疑惑道:”有何区别?“ 荀攸回答:“若是想要完整的鲁阳县,那便只能等待孙坚的回应。” “那若是想要进军洛阳呢?” 荀攸说道:“那便要当机立断,趁袁术玩乐期间,一举攻下鲁阳县。” 金茂思忖不语。 荀攸解释劝诫道:“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金茂这才下定决心道:“传黄盖、黄忠来见我!” 盏茶功夫。 黄盖、黄忠进入大帐,拜道:“黄盖(黄忠)拜见主公。” “公覆、汉升,不必多礼。” 金茂站起身道:“情况紧急,公覆立即调遣所有楼船,来到鲁阳县南集合!” 金茂又看向黄忠道:”汉升带两千强弩亲兵卫协助公覆。“ 黄忠因射术优异,被金茂调入亲兵卫,拜为假强弩司马,专门指挥训练强弩手,足见对黄忠的信任。 黄忠不想辜负金茂的信任,没日没夜地钻研,小有所得。 可今天,金茂竟要他在晚上发动强弩手夜袭,委实难办。 鲁阳县南沙水。 河面上,黄忠忧心忡忡,不知该怎么办。 黄盖则在校准楼船上的投石车,他倒不用苦恼,鲁阳县城墙近在咫尺,无脑开火就是了、 由于水军行动滞后,等到黄盖准备好,东西两面城墙早已开打,喊杀声震天响。 “快快快!” 黄盖高声呼喝:“投掷火弹!” 呼呼呼。 十颗燃着火焰的巨石从楼船上发射,直扑鲁阳县南城。 借着微弱的火光,视力极佳的黄忠看清双方距离,不到三百步,正好在强弩射程之内。 他便有样学样,吼道:“火箭准备!” “一轮齐射!” 火箭与普通弩箭不同,就算亲兵卫已能做到单人给强弩上箭,可火箭单人就上不了,只能两人合作。 一千只火箭照亮半边天空。黄忠眼尖,立马发现城南防备空虚。 不!确切地说,城南就没有防备! 这可是天赐良机! 黄忠迅速找到黄盖说明情况。 “都督,鲁阳南城没有敌军驻防,我请求登城作战!” 让水军去攻城? 黄盖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倒不是人手不够。 水军得到扩充,仅黄盖所部就扩充至八千人。 有足够的步兵登城作战。 只不过,黄盖并没有得到明确指示,能够攻城。 经历过早先那个时期,黄盖一直谨小慎微,从不犯错。 他宁愿什么也不做,也不愿做错。 黄忠见状焦急如焚,道:“都督快下令吧,战机稍纵即逝啊!” “唉。”黄盖叹息道:“黄司马有所不知,咱们这位主公不喜下面人自作主张。” “没有明确的命令,不可枉动啊。” “哎呀!”黄忠懊恼不已。 突然,黄忠想起什么,激动道:“都督,主公下令过了!” “主公说过,没有助攻,全都是主攻!” “那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路也能是主攻!” 黄盖仔细回想,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他激动地拍着黄忠肩膀道:“黄司马老当益壮!” “此次若是能攻下鲁阳县,当记你一大功!” 紧接着,黄盖传令:“集中所有投石车,给我砸开城门!” 三分钟后。 南城门轰然倒塌,黄盖、黄忠激动地大吼,带着部下,一蜂窝地冲进城去。 另一边。 鲁阳县怡红院。 袁术被人吵醒,正要发火,却看到杨弘神色焦急,满脸惊慌。 “主公!祸事了!” “扬州牧发动夜袭,东西城门告急!” 袁术瞬间醒酒,冷汗浸透全身,一把推开身边的姑娘们。 “快快!扶我起来!” 袁术手忙脚乱地穿衣,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 杨弘宽慰道:“主公,莫要惊慌,纪灵、刘勋两位大将已经带人支援东西城,只要守到天亮,就不会有问题。” 乱了心神的袁术哪还能冷静,几乎歇斯底里道:“你不懂!” “金茂就是个卑鄙小人!” “他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来攻城的。” 接着,袁术被自己说服,又命令道:“快给我备马!” “趁鲁阳县没破,快带我离开!” 杨弘还想继续宽慰,袁术恼火地一脚踹在其肚子上,恶狠狠道:“你想害死我吗?” 幸好袁术纵欲过度,没什么力气,杨弘捂着肚子,艰难起身,道:“喏。” 杨弘心里却满是悲哀。 当初他怎么就瞎了眼,认了这种主公? 明明他和阎象都曾劝说过,要袁术放弃鲁阳县,暂避金茂锋芒,躲到汝南郡静待时机。 可袁术就是不听劝,非常自大地认为,六万对四万,优势在我。 结果,现在一听说对方攻城,就慌成这个样子。 明明胆小如鼠,却要打肿脸充胖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现在杨弘只能期待袁术说错了,金茂破不了城,那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原本认为最不可能被攻破的南城门,竟然第一个被攻破。 刚出怡红院的杨弘强行冷静下来,死死抓住传令兵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哪一路部曲?” “现在到了何处?” 传令兵早就慌了神,语无伦次道:“敌军太多了!军师快带主公逃命吧!” 说罢,传令兵强行挣脱杨弘的双手,跟着众多逃兵往城北逃去。 杨弘手脚冰凉,知道大势已去,便只能叫来袁术亲兵,给城东城西传令撤退。 再不走,怕是都走不掉了。 鲁阳县东城墙。 纪灵又一次击退张飞部曲的攻城,正想喘口气,不曾想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边跑边喊:“主公有令,撤退!” “主公有令,撤退!” 纪灵感觉莫名其妙,这还在打仗呢,怎么撤退? 等到传令兵来到跟前,纪灵一把揪起传令兵,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别以为你是主公亲兵,我就不敢杀你!” 传令兵哭丧着脸,急忙解释道:“将军,城南破了,主公已经从城北出走,将军也快走吧!” 纪灵愣住,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亲兵传完令,也不敢久留,一溜烟地跑下城墙。 身旁所有人都看向纪灵,后者这才反应过来。 纪灵环顾四周,见军士士气低落,明白再坚守毫无意义。 便下令道:“所有人有序撤退,抢跑,抢先者,斩立决!” 不得不说,纪灵不愧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练兵很有一套。 这番命令下去,东城的士兵开始有序撤退,只有小部分发生骚乱,被纪灵带督战队给砍了。 西城就没那么好运了。 刘勋各方面都不如纪灵。 从一开始下令撤退开始,西城守军就全都乱了阵脚。 踩踏、投降、自相残杀。 丑态毕现。 刘勋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手下这两万人跟纪灵那边两万人完全没法比。 人家是袁术嫡系,全都是精挑细选的好兵员。 而刘勋这边就全是乌合之众,兵员素质最差、吃最差、用最差,就连军饷都是最后领。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就如刘勋一样。 才几个月时间的训练,再加上袁术军上下,军纪散漫,要是能有战斗力才怪了。 … 当张飞和凌操几乎不分先后登上城墙时,各自都以为自己才是第一个破城的人。 东城墙上。 张飞都不用喇叭扩音,吼起来的声线,城墙上下都能听清楚。 “全体都有!” “不许扰民!” “不杀俘虏!” 难得张飞谨记军规,下一句话就暴露了本性:“随俺杀敌!” 不远处,纪灵还未撤远。 张飞居高临下,看到大股人马聚在一起,顿时两眼放光,四下一扫,就近骑上一匹无主战马。 一手握住缰绳,一手举起丈八蛇矛,高喊:“别让敌将跑了!” “来一队人跟俺!” 董袭跟张飞共事数月,积累下情谊,他就跟在张飞身后登上的城墙。 此时,听到张飞这一声吼,立马集结数百二营主力,紧跟其后。 张飞跟着周瑜,学到很多东西,比如,等士兵列阵完毕,才纵马冲向纪灵。 这要是放在往常,张飞早就单人匹马,冲进敌阵乱杀,哪还管那么多。 只能说,张飞在金茂严格管控下,成长了! (本章完) 第240章 程普:我为主公操碎了心 第240章 程普:我为主公操碎了心 鲁阳县城东南西三个方向,火光冲天。 唯有城北还在一片黑暗之中。 袁术将军营布置在城东城西两地,城北只有两万辎重兵守着粮仓,城南则只有少量守卫。 正常来说,这个时代的水军是没法直接攻城的,但金茂给水军装配投石车,性质就变了。 袁术衣裳不整,骑着战马路过粮仓时,下令:“把粮草全都烧了!” “不给金茂小儿留下一粒!” 杨弘护卫在袁术左边,听到这话,立马劝道:“主公,纪灵、刘勋二位将军还未撤出。” “若是您一把火烧了粮草,城北通道就被封死,他们就撤不出来了!” “难道就留给金茂小儿?”袁术愤恨道:“我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 杨弘只能劝道:“主公不要为粮草忧心,这些不都是我们从扬州…金茂小儿手上换来的吗?” “只要手中还有兵马,这些死物,迟早都会有!” 袁术听完,顿时觉得非常有道理,便说道:“那便不烧了。” “早些离开鲁阳才是!” 杨弘长舒一口气,总算保住一点家底。 城东。 纪灵所部被张飞咬上。 “张飞!” “张飞在此!” 张飞身披双甲,本就魁梧的身材显得臃肿,再加上那杆四米多长的丈八蛇矛,就好像一根铁杆子连着个铁墩。 胯下战马并非踏雪,使唤起来不得劲。 张飞一边往人多的地方猛冲,便用大嗓门呼唤部下朝他汇集。 这招非常管用。 一柱香的时间,张飞才带着几百人冲杀了一个回合,身后便聚集上千人。 “杀!” 张飞再度带头冲锋。 另一边,断后的纪灵心惊胆颤,刚刚那一个回合,张飞差点就把阵型给冲乱。 这次人数更多,怕是难以挡住。 但纪灵之所以能治军有方,就在于他能为士兵考虑,就算是因为断后而战死,他也绝不后退! “纪灵!” “纪灵!” 眼看张飞就要组织起新一波冲击,纪灵只能有样学样,呼喊士兵补充进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随着身边的士兵越聚越多,纪灵大吼道:“随我冲!” 断后的人,竟是要发动反冲锋! 张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自己倒是稳住了,可身后刚汇聚起来的士兵却又被冲散。 天太黑,张飞也没仔细分辨来的是新兵还是老兵。 实在点背,刚刚竟然来的全是新兵。 现在张飞身后,只剩董袭及两三百老兵结阵挡住纪灵这波反冲锋。 张飞再鲁莽也知道,纪灵并非易与之辈,仅凭这么点人追上去,太过危险。 “张飞!” “张飞在此!” 无奈张飞再次开启召唤模式。 又过了一柱香,张飞身后再度集结千人以上的部队。 此时,纪灵所部刚撤到城北门楼下,先头部队才刚逃出城去,大部队都还堵在城内。 “贼子休走!” “燕人张翼德在此!” “拿命来!” 这次,张飞确认过了,来的都是二营主力,他不信还冲不散敌阵。 然而,老天似乎不愿让袁术败亡地太快,张飞刚冲到一半,西边来了一股溃兵,拦腰撞来。 “结阵!” 董袭见状,越过张飞发号施令。 瞬间二营部曲分成两部分,先头三四百人跟着张飞一往无前地冲击纪灵兵阵。 六七百人则原地停下,自发结成圆阵。 全军上下,圆阵和锥阵是必修军阵,就算是没有入选主力军的郡县兵也练得滚瓜烂熟。 这部分溃兵自然就是刘勋所部。 城西被凌操攻破,刘勋带头逃跑,守军哪还有士气可言,一触即溃。 看到董袭等人结阵,溃兵来不及拐弯,一股脑撞了上去。 视角要是从上往下看,就会发现,董袭所部就像是海中顽固的礁石,不论怎么冲击都不动如钟。 刘勋所部则是浪,还是血色浪,一浪又一浪地拍在这块礁石上。 最终,浪拍不碎礁石,反倒是厚厚的尸体堆积,宛如血色的泡沫盖在礁石之上。 盏茶功夫。 溃兵前路受阻,后边又有凌操带人围追堵截,只能往左右两边逃窜。 凌操也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一路杀过来,偏偏就是不喊一句“降者不杀”。 但对跪地请降的人,又全都放过。 当真是既遵守军规,又不耽误赚军功。 一路看过来,凌操浑身浴血,来到董袭身前时,只能用语音联系。 “一营校尉凌操!” “亲兵卫队率董袭!” 其实,两人完全不用互报身份,主力营一碰面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友军。 金茂部曲之间实在太熟悉了,大家上上下下,一直在轮换,真正能留在一个番号不动弹的人,少之又少。 “张翼德在城北!” 得到董袭的提示,凌操立马该换鼓声,一营千余人,齐转向城北。 等到凌操赶到时。 张飞正陷入苦战,被纪灵所部包围,眼看就要被吞下。 “凌操在此!” 一营如狼似虎地加入战团,纪灵所部冰雪消融般败退,露出其中仅剩的几十人。 “来的好!” 张飞突然爆吼一声,不退反进。 奈何战马不是踏雪,早已力竭,“希律律”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张飞一股翻身再爬起时,凌操已经带人赶到。 “tnnd!” “真晦气!” 张飞骂骂咧咧地融入凌操身后队伍。 金茂军中有规定,战场上,谁的部曲多听谁的,这就是为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方便统一指挥。 张飞也不例外,好不容易才爬到主力营老二的位置,他可不想前功尽弃。 退一步讲,凌操跟张飞没什么区别,都是莽夫,两人脾气相投,听谁的都一样! “杀!” 果然,凌操啥计策或者阵型也没有,十分鲁莽地撞进纪灵阵中。 终于,纪灵支撑不住,断后部队开始崩溃。 “将军快走!” 纪灵裨将见状,一刀刺在纪灵战马屁股上。 战马受惊,疯一样地横冲直撞,沿途踩死踢伤十几人。 纪灵不敢回头,含泪抱紧马脖子,在军队溃败前,先一步离开。 接下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鲁阳县陷入一片刀山火海之中。一直到黎明,黑暗才从鲁阳县上空撤走。 这一晚,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已经数不清,至于作乱者是谁,也无法仔细追究。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当金茂率部进城时,还在作乱的人绝对是敌军。 毫无疑问,这些人全都得死! … 鲁阳县北二十余里处,有一座鲁山。 袁术逃出城后,在此处收拢溃兵。 纪灵、刘勋等将全都逃出生天,仅有一些校尉、军侯死在城内。 抛开士兵伤亡不谈,损失不大。 日上三竿。 袁术又渴又饿又困。 杨弘递过来一个水囊、一块胡饼,“主公吃点东西吧。” 袁术接过东西,一口咬在胡饼上,瞬间就吐出口中之物,看向杨弘。 “这是给人吃的东西?” 见杨弘唯唯诺诺,袁术别过头,摆手道:“行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有苦衷。” 说罢,又解开水囊,猛灌了一口。 “噗!” 袁术又一口喷出来,愤怒地看着杨弘道:“这怎么不是蜜水?” 杨弘无奈道:“主公,这荒郊野岭的,哪有蜜水?” “我不管!”袁术丢掉水囊道:“我堂堂一个后将军,岂能没有蜜水喝?” “命人快去给我找来!” 杨弘有气无力道:“喏。” 这一刻,杨弘无比怀念阎象,对其曾经的所作所为完全理解。 踏马的,这是人主能干的事? 正在打仗呢,上哪去找蜜水去! 没奈何,摊上这么一位主公,杨弘捏着鼻子也得去办。 “纪灵将军,刘勋将军。” 杨弘来到军帐内,对着为首两人作揖行礼。 纪灵、刘勋正在统计各部人数,看到杨弘进来,放下手中活计,抱拳道:“拜见军师。” “二位将军折煞我也。”杨弘急忙一揖到底。 纪灵也不见怪,问道:“军师找我等有何事?” “也并非大事。”杨弘难以启齿道:“主公要喝蜜水,吃烤肉,我这手下都走散了,没人替我办事。” 刘勋满眼不屑,纪灵严肃认真地点头道:“主公的事最要紧!” “我这就去办!” 杨弘赶忙拜道:“将军大义。” 纪灵点点头,大步走出军帐,从始至终都没有笑一下。 刘勋看在眼里,眼角的鄙夷隐藏不住。 杨弘看见就当看不见,跟在纪灵身后,走出军帐,回到袁术身边禀报。 纪灵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遗漏,刘勋的神态也没有说,杨弘深谙为人处世之道。 果然,袁术听到后,对纪灵大为赞赏。 等到纪灵带人拿着蜜水和处理完的野鸡来时,袁术大喜。 “纪灵!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麾下第一大将!” 袁术口头敕封道:“我封你为奋勇将军!” 纪灵激动地拜谢,原本他只是一员偏将,现在打了败仗还能晋升将军,实乃意外之喜! 就算奋勇将军只是个杂号将军,就算只是袁术自封,但纪灵相信,他已经成为将军中的一员! 这就够了! 拜谢袁术后,纪灵感激地看了眼杨弘,后者点头示意。 然后,袁术面前就升起一团篝火,有专人给刚猎到的五只野鸡做烧烤。 谁也没想到,袁术首先带出城的人,不是其他,竟然是家中的厨子! … 鲁山以北。 程普跟金羊同乘一架马车,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背上的伤好多了,但还没到能骑马的地步。 孙坚这一百军杖真是毫不留情,程普这样的硬汉,都没法轻易恢复伤势。 足见孙坚心中的怒火。 程普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一个问题。 “若是当初我没有听信,那又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孙坚肯定不会打他,两人之间,也不会生隙。 但那又怎样? 那个时候,扬州牧绝对不会放过主公。 而他,程普! 将成为夹在中间最为难受之人! 一边是自家主公,一边是非常赏识自己的扬州牧。 两边都是恩情,程普认为,真到那时候,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看来,这顿打没有白挨,就是可惜,他跟主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耳边传来说话声,打断程普的思路,那是金羊又在吹牛。 程普从未想过,有人竟那么会吹牛,好像专门为吹牛而生一般。 “程将军,不瞒您。” “这次我立下大功,叔父定也会给我封个将军当当。” “您不相信?” 金羊发誓道:“您看着好了,我家叔父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就算我才能有限,只要军功立地够多,将来也是位将军!” 程普没有反驳,这倒是真的。 他要是没有回到孙坚的身边,现在少说也得是个正牌校尉了,而不是现在这般有名无实的裨将军。 他都听金羊说了,周瑜都快成校尉了,他作为骑军主将,少说也得是个主力营校尉。 就在程普暗自神伤时。 突然! 金羊跳起来指着远处道:“程将军快看!” “那里有人烟!” 顿时,程普忍着疼痛,扶着马车站起身,果然看到一股青烟袅袅升起,看起来就在山的另一侧。 “全军戒备!” 程普高声喊道:“斥候!” “给我打探清楚,那里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斥候回报:“将军,前方有一票人马,约莫八千到一万人!” 近万人! 程普皱眉思索,附近也没听说这么大股势力存在,便问道:“你可曾看清他们打着什么旗号?” 斥候如实回答道:“看清了,有袁、纪、刘、杨的旗号。” 袁术的部队? 程普悚然一惊。 若前面真是袁术,那只有一种情况:鲁阳易主! 而且袁术六万人都被打残至不到一万人,说明战况非常激烈。 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 “使君早就有必胜的把握取鲁阳县!” “可为何又要联合主公?” 一瞬间,程普想到一种可能性。 “使君这是在试探主公的态度!” “若是主公再执迷不悟,那么…” 程普狂咽口水,不敢再想下去。 结局显而易见,连袁术六万人都败给金茂,孙坚不到两万人,拿什么抵挡? 程普扭头看了眼金羊,暗自庆幸:“幸好我听从了计策,又为主公挡去这一劫!” “我真是为主公操碎了心啊!” 程普心中那点愧疚早就烟消云散。 (本章完) 第241章 苦肉计失效?袁术大变! 第241章 苦肉计失效?袁术大变! 鲁山。 袁术还没吃上烤鸡,就又遇到糟心事。 程普没有绕道,笔直朝着袁术残兵而来。 当袁术看到来人,手里一哆嗦,装着蜜水的水囊掉在地上,还以为金茂派人追上来了,差点吓尿。 可当看到对方打出的旗号是“孙”字旗时,袁术又松口气。 孙坚的部队啊,那就没事了。 可纪灵却不这么认为,快速组织起人手,挡在前方。 “来者何人?” 隔着老远,纪灵就扯着嗓门大喊起来:“报上名来!” 无人回应。 纪灵心头一紧,知道来者不善。 别说是千余骑兵,就算是千余步兵,对这些惊弓之鸟的溃兵来说,都是致命的威胁。 而跟在他身边看起来很有气势的这几百人,大多是由袁术亲兵组成。 这些人没经历过惨败,心气没散。 可纪灵知道,这些人挡不住一千骑兵的冲击,只要对方铁了心冲锋的话。 然而,似乎命运又一次眷顾了袁术。 对面千骑停下脚步,却有一辆马车驶出。 纪灵命令所有人待命,不许放箭。 直到马车来到跟前,纪灵才面色古怪地看到程普姿势不雅地趴在软垫子上。 “程普拜见纪将军,在下有伤在身,恕不能尽全礼。” 纪灵抱拳回礼,问道:“程将军为何这般模样?” “嗨,别提了。”程普没好气道:“我主孙豫州,一力坚持要与扬州牧合作,这不,贵使阎君来劝诫,孙豫州非要斩了使者。” “我不过劝诫两句,就被罚了一百军棍!” 这番话,一半是金羊告诉程普的话术,一半则是程普现场瞎编。 金羊自然美那么多弯弯绕,来处自不必多说。 纪灵听得半信半疑,问道:“阎军师现在何处?” “你又为何来此?” 程普继续瞎编道:“我这不是气不过嘛,就带着部曲出来散散心。” “至于阎君嘛,我出门的时候,被我主孙豫州扣住了。” 纪灵听得更加怀疑了,谁踏马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带人出来闲逛? 最离谱的事,带的人马还都那么精锐,谁看了不迷糊。 程普拿眼一瞥,吵吵嚷嚷起来:“纪将军怀疑我?” “也罢,我这就走。” 现在士气低落,纪灵哪敢擅作主张,赶走疑似友军的程普,便说道:“程将军稍后,容我通禀主公一声。” 程普不耐烦道:“快去快回!” “老子好心来帮…” 后面的话,程普故意没说。 金羊告诉程普的话术有两套,两个版本。 荀攸料定,程普就算被戳穿也能全身而退,因为做主的人是袁术,而非纪灵。 袁术好面子,且非常需要孙坚的支持,就算程普支援的人再少,袁术都不会轻易杀人。 只不过,荀攸没有料到,战机出现地这么迅速,而且袁术这么弱,不堪一击。 但也有好处。 比如现在。 纪灵忌惮那千余骑兵,才不敢对程普过多的逼问,更别说动手了。 现在的袁术军可经不起折腾。 很快,纪灵返回,躬身邀请道:“程将军,主公有请。” 程普理了理心情,任由马车自行前进,来到袁术跟前。 “程普拜见后将军,有伤在身,请后将军恕我难行全礼。” 袁术艰难地把目光从烤鸡上扯开,看了眼程普,又扭回头,随口道:“孙坚派你来何事?” 不料,程普一声嚎哭,吓了袁术一大跳。 “后将军!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孙坚匹夫就不是人!” “我只不过为阎君辩护两声,他竟要杀我!” 程普不停地抹眼泪,来之前,他特意用生姜水涂抹手指头,见袁术时,趁人不注意,偷偷抹了把眼睛,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气不过,就带着部曲出逃!” “他们都是这些年真心跟随我的好兄弟…” 接着,程普学着金羊吹牛逼的架势,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跟这些人关系多么铁,能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之类。 总之一句话,这些都是我的死忠! 袁术本就饿得发昏,喝过蜜水更饿了,哪分辨得清那么多。 直到程普哭丧着脸哀求道:“后将军,我无处可去,请您收留我吧!” 袁术才听明白程普的意思,“你要投奔我啊?” “好啊!” “我这就封你为安南将军!” 金茂正好是安南将军,袁术就算饿死都不会忘记恶心回去。 一旁杨弘听得满心怀疑,可又说不上哪不对。 程普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千恩万谢后,说道:“将军,我这就回去跟兄弟们说说这件大好事!” 袁术也就上心那么一小会儿,转眼的功夫,心思又全都在烤鸡上,眼看烤鸡马上就要熟了,便摆手道:“去吧。” 一旁的杨弘本能地感到不妥,但袁术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作为臣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拉过纪灵叮嘱道:“纪将军,谨防有诈!” 纪灵点头应和,但看到杨弘领走袁术亲兵时,心里不由地腻歪起来。 没有这群亲兵,他拿头去防啊? 索性,纪灵也摆烂了。 另一边。 程普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本部,立马召集各部头头开始吩咐。 “等会一切听我号令!” “五百步外行走,五百步再提速,你们都是主公的精锐,当明白令行禁止!” 这次叫孙坚主公,刚刚程普那声匹夫绝对是含恨而发,说明一百棍还真的疼啊。 程普又对冲散敌阵后该怎么汇拢、怎么追击,讲得透彻。 众头头会意,下去安排。 等到骑兵开始运动,袁术部曲毫无反应。 五百步! 骑兵提速,袁术部曲还是没反应。 三百步! 袁术部曲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出现骚乱。 一百步! 袁术部曲就像沸腾的开水一般,沸腾了。 近万人四散奔逃,化作十几股分流。 跟在骑兵后方的程普傻眼,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 没有想象中的针尖对麦芒,也没有纪灵袁术等人的谩骂,唯有作鸟兽散的众人。 程普看不明白。 一直到,他来到袁术刚刚烤鸡的地方,看到原本五只烤鸡只剩一只快烤焦的烤鸡时,才有点反应过来。 “没有粮草辎重,连主将也只能吃打猎之物。” “这踏马是一伙溃兵!”程普悔不当初。 要是他没受伤,坐在马背上,肯定能看得清楚,也就不用使什么计策,直接一个冲锋就完事了。 那可是袁术! 要是活捉袁术,献给扬州牧,那该多大的功劳? 失之交臂啊! 天意啊!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这时,金羊从马车上跳下来,“斯哈斯哈”地拿起地上的烤鸡撕下一块好肉扔进嘴里。 “程将军!” 金羊两眼放光道:“这烤鸡真好吃!” “您也尝一口。” 说罢,也不管程普答应不答应,撕下一块肉就塞到程普嘴里。 果然是美味,程普有幸在袁术招待孙坚的晚宴上品尝过一次。 这回跟上一回竟丝毫不逊色。 程普又一次后悔了。 他又回想起放跑了袁术这条大鱼! 只能祈祷上苍,麾下部曲能够争气点,抓几条大鱼回来,不然,他这场戏就真的演给瞎子看了。 … 时间回到程普发动冲锋前。 纪灵得到杨弘的提醒,便叮嘱七十几个亲信,一定要盯紧程普的一举一动。 在程普发动冲锋时,纪灵所部就是第一批开始逃跑的人,这也是第一次骚乱的由来。 袁术则是在第二批捣乱时出逃,才导致全军崩溃。 在此之前,袁术还是一口烧鸡,一口蜜水地享受美味。 不得不说,袁术有世家大族的底子,吃起饭来都显得非常有条理,很有涵养的样子。 可这丝毫不能掩盖袁术草包的内核。 当程普发动冲锋时,杨弘第一时间就带着袁术亲兵赶来,想要带走袁术。 袁术也不知被饿昏了头,还是别的,竟不愿走,还嚷嚷着:“程普并未背信弃义之辈,刚认我为主,不会如此行事。” “稍安勿躁,这肯定是程普在展示君军威。” 都火烧眉毛了,杨弘顾不得其他,越过袁术下令道:“来人!” “扶主公上马!” 亲兵们也害怕,顾不得谁的命令,强行将袁术呔到马背上。 “狗东西!” “一群狗东西!” 袁术一边怒骂,一边挣扎。 可这副酒色掏空的身子,那时如狼似虎的亲兵对手。 等到袁术上了马,才看清楚,也放弃最后一丝幻想。 脸色吓得毫无血色的袁术,临走前,还不忘命人带上烧鸡,好让他路上吃。 亲兵们哪管那么多,路过时随手捡了几只,至于能不能保留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幸好程普部曲仅有千余人,而且袁术这一只不到四百人,算是十几只中人数最少但装备最精良的一部分。 程普部曲的选择恐怕要让程普大失所望,他们选择捏软柿子,专门挑人多装备差的溃兵追击。 就这么放走了袁术。 经过一整晚的逃命,袁术等人也不知逃到了哪里,好在身后也没有追兵。 算上前天,袁术这些人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也不管身处何处,近四百人倒地就睡。 次日清晨。 袁术被饥饿唤醒。 这时,他才发现,离开鲁阳时还待在身边的厨子等家丁,现在也不见了踪迹。 再看看四周,白雪皑皑,覆盖山林。 袁术欲哭无泪,不知不觉竟跑进这般死地中。 六万大军,眼下就剩不到四百人。 不对! 袁术清点完才发现,连三百人都不到了!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才叫袁术难堪,想死的心都有了。 衣食住行,哪一样都不行! 别说吃烤鸡喝蜜水了,能有口热水喝,都是上苍垂爱,能吃一顿饱饭,那都是奢求。 穿着方面,也就是袁术不用担忧,貂皮大衣披身上,偶尔冻个手脚,也就是这样了。 但他手下这群人就难受了,身上的铠甲成了累赘,可脱了吧,可能晚上就要冻死。 行走更是难受,别说袁术,就算是他身边这群一路从洛阳跟来的亲兵,哪个曾经不是少爷兵? 现在能学会野外生存,已经是祖上着火,撞大运了。 就这样,袁术一路忍饥挨饿,经受这辈子都没经受过的苦难。 部下从原来三百人逐渐减员,到第五天,就剩不到百人。 袁术也是三天饿八顿,唯一吃饱的那一顿,还是吃了块不知名的肉,杨弘递过来时,也没多说。 但无疑,那是袁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 只要他还活着,终生都会去寻找那股肉香。 第六天。 袁术终于走出山林。 此时,他身上的貂皮大衣也破破烂烂,与其他亲兵差不太多。 面前一条河流蜿蜒曲折,袁术一眼就看出这是在哪里。 “泗水!” 他们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虎牢关附近! 也就是说,这六天,袁术等人一直在嵩山地区转悠。 也是上苍开眼,荒野求存般,真给他们逃出生天! 简直就是奇迹! 这六天时间所遭受的苦难,使得袁术发生脱胎换骨般地变化。 虽说还有些稚嫩,还有些我行我素,但现在袁术至少懂得换位思考,体量他人的难处。 也懂得鼓舞人心! 此时此刻,袁术用毕生仅有的豪气道:“诸位!苍天要我活着,就是要我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前方就是关东联军的驻地!” “联军盟主就是我的哥哥袁绍!” “只要再坚持一两天,等到了虎牢关,吃的、穿的、美人、金银、身份地位,就通通都有了!” 此话一出,不止是亲兵们欢呼雀跃,就连杨弘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袁术竟然第一次称呼袁绍为哥哥,这可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顿时,杨弘觉得这趟嵩山之旅值了! 只要袁术肯放下架子,天底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第八天。 袁术如愿以偿地到达虎牢关前,整个关东联军都轰动了。 袁绍亲自出营迎接,人还没到,声音就传来:“渤海太守袁绍,拜见后将军!” 不管,袁术经历了多少失败,袁家的底子都还在,袁绍也不想跟袁术撕破脸皮。 但看到袁术那瘦了一圈的体型,袁绍还是吓了一跳。 更令人心惊胆颤的还在后头。 只见袁术低头弯腰,抱拳给袁绍行礼! “袁术拜见盟主!”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 袁绍还以为听错了,要不是他没修过仙,高低会蹦出一句:“妖人,竟敢夺舍!” 这实在太不像袁术,完全就是两个人! (本章完) 第242章 曹操四分天下 第242章 曹操四分天下 更令袁绍见鬼的事情还在后头! 袁术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却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大方道:“兄长,小弟多日不曾饱饭,可否赏一顿宴席?” 袁绍怀疑今天这耳朵肯定出了大毛病,要不怎么可能听见袁术喊他哥? 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袁术也不可能喊他哥! 见袁绍迟疑,袁术退而求其次,道:“我这些兄弟都快饿死了,若是兄长为难,可否赏赐一顿饱饭,有肉就行。” 一旁的杨弘听得落泪,跪地哭诉道:“主公!” 袁术这口吻跟要饭没什么区别,让堂堂后将军乞讨,杨弘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然,是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杨弘再也不认为跟错了主公。 对面,袁绍保证,今天绝对是他人生中出丑最多的一天! 实在太让人错愕了! 袁术竟然会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 袁绍担心,若是反应慢一点,他这辈子经营的人设都有轰塌的风险。 “公路说的哪里的话!” 袁绍几乎在杨弘吼出那一声的同时,就出声道:“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你放心!好酒好菜管够,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袁绍也不嫌弃袁术身上酸臭,上前把住袁术手臂,佯怒道:“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听到这话,袁术原形毕露,眼含泪光,咬牙切齿道:“金茂小儿!” “你放心吧,这个仇我们一定替你报!” 话是这样说,袁绍心里却在打鼓,因此特意拉上众诸侯。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人精,全都知道袁绍这话也就骗骗心思单纯的人罢了。 偏偏袁术就吃这一套,感动道:“兄长!以前是我不对。” “从今往后,我袁术以兄长马首是瞻!” 袁绍又喜又惊,喜的是袁家终于团结一致,今后,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惊得则是袁术变化太快,袁绍担心今后这个主导地位到底归谁。 以前的袁术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把自己给玩死。 现在的袁术令袁绍感到害怕,袁绍怕把自己给玩死了。 “热汤准备好了。”袁绍表面上还是要当个称职的兄长,说道:“公路先去沐浴更衣,今晚不醉不归!” 谁知,袁术羞赧地问道:“兄长,可否先让我等饱餐一顿?” “弟兄们已经十日不曾好好吃一顿了。” 袁绍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 说罢就开始安排起来。 但袁绍心里却怀疑,袁术是不是得到了高人指点,用新方式来夺关东盟主之位。 不过,一切怀疑在开席后,全都烟消云散。 袁绍特意摆了些以前袁术特别厌恶的饭食、肉类,但袁术眼都不眨一下,狼吞虎咽起来。 这足以说明,袁术真的改变了。 这样一来,袁绍又开始担忧,这样的袁术才是最可怕的人。 等到袁术吃饱喝足,下去沐浴休息,袁绍赶紧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 很快,许攸、审配、逢纪、郭图全都来了。 “拜见主公。” “免礼。” 袁绍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道:“诸位都看见今日袁公路的蜕变了吧?” “都说说,有什么看法?” 四人瞬间就明白袁绍的意图。 许攸暗自掂量。 审配跟逢纪对视一眼。 郭图率先出列,说道:“主公,我觉得袁公路大变,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 “哦?”袁绍颇感兴趣道:“不管是什么,公则但说无妨。” 郭图拜谢,说道:“关东联军讨董已经过去两月余,却始终无法突破虎牢关,却被孙坚一介匹夫出尽风头。” “联军急需改变!” 郭图不敢去说上次惨败,那是袁绍最不想提起的一件破事。 袁绍点头道:“言之有理。” 郭图这才继续说道:“后将军改邪归正,只需隐瞒其兵败的事实,昭告天下,联军声望就能大涨。” “身处洛阳的逆贼董卓必会惊惧。” “到时候,是战是和,就全凭主公心意。” 袁绍猛地起身喝道:“住口!” “今后这种话不要再讲!” 郭图仿佛受到惊吓跪伏在地,实则心中暗喜,袁绍没有怪罪,说明郭图他猜中了袁绍的心思。 关东联军可没金茂那么富余,打了两个月的仗,粮草辎重早就告急。 各路诸侯早就吵着闹着要回家,明年再战。 可散掉容易,再聚就难了。 袁绍可不想半途而废。 现在郭图这么一提醒,袁绍心中也有了议和的想法,但不能说出口。 “子远有何高见?” 许攸出列道:“主公,我没有什么见解,倒是有一个小计策,或许能博得后将军好感。” 许攸跟郭图不一样,许攸贪财,思维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总有惊人之语。 袁绍喜欢郭图,却也需要许攸这样的人才。 “说来听听。” 许攸拜道:“后将军与金茂生嫌隙,金茂又与孙坚交好,若是孙坚也与后将军生嫌隙,主公不如以联军盟主名义修书一封,命令孙坚共讨董卓。” “若是孙坚奉命,则可让后将军返回豫州主持大局。” “若是孙坚不奉命,正好能将其踢出联军序列,将来不管孙坚获得多少战功,世人只会说他是一介匹夫!” 策略很简单,就是用了袁绍先前对金茂施展的那一套。 可孙坚不是金茂,没有先帝遗诏的名义,袁绍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来。 “子远果然有见地!” 袁绍问道:“此事,何人出使为妙啊?” 许攸看了眼郭图,两人不对付。 不过,郭图先人一步,建议道:“主公,此事由许攸提出,自然要由许攸来解决。” 见袁绍看过来,许攸心中暗恼拜道:“此事易尔,主公只需派一信使即可。” 袁绍点头道:“言之有理。” 接着,审配、逢纪各自发表观点,四位谋士一致认为,跟袁术交好,利大于弊。 于是,袁绍放下顾虑,决定跟袁术坦诚相待。 … 曹军大营。 袁术巨变,受到震撼的人不止是袁绍,还有曹操。 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奉孝,你怎么看待袁公路?”曹操的地盘就在兖州陈留,将来肯定要以此为根基展开发展。 要是隔壁豫州话事人袁术变得不好对付,那就不是曹操所想预见的事。 郭嘉沉吟道:“一个人就算外在变化再大,其本质也不会改变。” “袁术如何能与主公相提并论?” 曹操叹息道:“你不懂。” “我并非惧怕袁术这个人,我担忧的乃是其背后的世家大族!” “以前的袁术,就是冢中枯骨,烂泥扶不上墙,世人只要认清其真面目,自然就会弃他而去。” “现如今,袁术披上了一层伪善的外衣,那就大大滴不同了!” 曹操盯着郭嘉,严肃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看现在的袁术颇有看当初年少时的袁绍的错觉!” 郭嘉愕然:“主公也太高看袁术了吧?” 曹操摇头道:“非也,袁术只要保持现状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再出一个袁绍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更强!” 一想到袁术嫡子的身份,曹操就头疼,这可比袁绍先天性强得多了。 自从董卓在洛阳屠杀了袁隗、袁基等一众袁家人,放眼天下,袁术就成为袁家血统最纯正的那个人。 要是早前,袁术就有这般能耐,联军盟主之位绝对轮不到袁绍头上。 不得不说,曹操跟袁绍还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就连所思所想都那么相近。 听到曹操的话,郭嘉心中对当下形势有了一定的了解。 郭嘉长于了解人心,却短于政治,对这些世家大族之间的纠葛,不能说不懂,只能说朦朦胧胧了解地不够详细。 现在曹操一番话,郭嘉天资聪颖,立马就明白过来。 郭嘉笑问道:“袁术强大了,这对主公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曹操不解道:“奉孝何意?” 郭嘉起身在地上涂涂画画,勾勒出天下十三州雏形,他指着南方道:“金茂据有江南四州之地。” “当今天下,哪路诸侯能有这般能耐?” “主公担忧袁术,还不如多多关心金茂为上。” 郭嘉语重心长道:“此人胸有乾坤,当是世间英雄,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 曹操看着地图沉默不语,金茂确实厉害,但他选择避而不谈,怕损害道心。 并且世人皆知,金茂手中没有骑兵,无法对北方开阔中原之地造成威胁。 这也是曹操自动忽略的原因。 “奉孝,你说的也不对啊。” 曹操指着益州、交州问道:“金茂据有两州之地,怎么就变成四州之地?” 郭嘉笑道:“主公明知故问,是要考校我吗?” 曹操大笑道:“知我者,奉孝也!” 以曹操的聪明,哪还看不出刘焉、刘表迟早要被金茂吞没,时间长短罢了。 之所以要这么说,也是为了引出下面这段话。 “奉孝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我与袁绍生出嫌隙,该怎么办?” 曹操笑意凝固道:“难不成投奔袁术?” 郭嘉心中一动,道:“主公是想以金茂为援?” 曹操摇头道:“要叫扬州牧。” 又指着地图道:“扬州牧吞没西北所耗时日,怕是旷日持久。” “这段时间,中原地区定要发生巨变!” “龙蛇并起,逐鹿中原!” 曹操抬头望着帐顶道:“我若据有一州之地,那便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扬州牧再强,与我何干?” “我若据有二州之地,则被袁绍、袁术视为眼中盯。” 曹操指着地图叹息道:“兖、青、徐、豫、司隶五州,哪个不是四战之地?” “不论我占据哪两州,结盟扬州牧势在必行!” 在曹操看来,袁术发生巨大改变,那么袁术跟袁绍就成了天然盟友。 而他曹操在袁绍面前,就失去了价值,随时能被抛弃。 以袁家的势力,占据天下十三州中的一半,六州,甚至七州,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如果真要那么一天,金茂据有四州,曹操有两州,袁家兄弟有七州。 那么最弱的曹操肯定要找最强的金茂去结盟。 当然,这都是后话。 曹操担心的点已经全部说出。 郭嘉也终于理解了意思,他轻笑道:“主公思虑长远,郭嘉佩服。” “我还是觉得着眼当下为好。” 曹操拱手道:“洗耳恭听。” 郭嘉指着虎牢关说道:“联军粮草告急,此次讨董,怕是虎头蛇尾,主公应早做打算。” 曹操点头道:“奉孝说的对,我早就有想法。” 如今联军总共只有十三四万人马,其中一半还是民兵,曹操上次大败,如今只有不到两千人,话语权大不如前。 因而,他早已萌生退意,想要返回家乡,从新来过。 郭嘉含笑道:“主公请说。” 曹操推辞道:“奉孝先说!”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又相顾而笑。 接着,郭嘉说道:“青州刺史已故,主公何不向袁盟主求取青州刺史一职?” “一来,名正言顺,也算是一方诸侯,二来,青州黄巾肆虐,袁盟主怕是巴不得主公去接手这个烂摊子。” 这是向袁绍要好处了。 曹操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由地纳闷道:“青州?” “那可是有百万黄巾!” “我才两千人马,如何能与之匹敌?” 郭嘉摇头,手一指兖州说道:“名为青州刺史,实为兖州而去!” “兖州?” 曹操皱眉,陈留郡守张邈、东郡郡守乔瑁、山阳郡守袁遗可都是兖州境内太守。 曹操跟张邈关系很好,袁遗是袁绍的堂兄,剩下一个东郡太守乔瑁不熟。 貌似很有可行性! 再加上东郡在兖州北方,跟青、冀、司隶三州接壤,这个位置对曹操来说不太好,但对袁绍来说绝对是个必须要防守的位置。 明眼人都看得出,袁绍要对冀州下手,因而,一直提供粮草的冀州牧韩馥才会断了联军的粮草供应。 而冀州西面有黑山军,东面则是青州百万黄巾,北面还有个公孙瓒,可谓内忧外患。 若是南面再出来个敌人,这冀州就成了四战之地。 所以,曹操就算求取青州刺史不成,也能落个东郡太守的职务。 想到这,曹操对郭嘉大加赞赏:“奉孝不愧是吾子子房,此计甚合我意!” (本章完) 第243章 袁绍论功行赏 第243章 袁绍论功行赏 袁绍大营。 经过两天休整,袁术总算恢复一些往昔风采,仿佛前些日子的苦难都白遭受一般。 只有袁绍知道,袁术都变化由外而内开始转变。 这天。 袁绍再度为袁术举办宴会,袁术毫不迟疑地赴宴,与会人员还有山阳郡守袁遗。 这是三兄弟首次聚首。 从前的袁术正眼都不会瞧袁遗一眼,现在一见面,袁术就行礼口称兄长。 可把袁遗给搞得一愣一愣地。 “伯业(袁遗表字)”袁绍乐得大笑:“我就说公路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公路了,起初你还不信,现在该信了吧?” 袁遗朝袁绍一礼道:“盟主所言甚是,袁公路不再是袁公路。” 看着两人互相吹捧,袁术脸露鄙夷,道:“袁公路还是袁公路!” 袁绍、袁遗同时表情凝滞,后放声大笑。 袁绍手指点着袁术道:“好一个袁公路!” “我现在都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袁术脸上的表情收放自如,笑着道:“兄长说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下子,袁遗反倒不敢再说话,端起酒樽掩饰尴尬。 他没想到袁术刚刚都是在做戏,这也太离谱了! 袁遗哪会知道,以前的袁术至少不屑弄虚作假,而不是不会。 从小浸染在顶级士族之间,袁术那种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遇到过? 只不过,从小他就是袁家嫡子,除了那个文质彬彬的老大袁基,他就是袁家年轻一代地位最高之人,哪用看别人脸色行事? 现在不一样了。 在金茂、孙坚手中,连番经历过惨败,再加上,他要靠袁绍、袁遗的势力帮衬才能东山再起。 以前不屑拿起的那些虚伪,都得捡起来,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啊。 因此,袁绍这个最懂袁术的人,便准备实行计划。 “伯业、公路,现如今袁家只能靠我们三人撑门面,今后当守望相助才是。” 袁术早就等袁绍这句话了,立马表态道:“兄长放心,今后我定当以您马首是瞻!” 至于袁遗,就是个凑数的人。 袁绍给面子叫你一声表字,不给面子,当面打脸,袁遗都得忍着。 至于袁术的那声“兄长”,袁遗要是当真,那他就是个纯傻逼。 袁遗当然不是傻逼,他非常清楚这一点。 因此,看着袁绍、袁术当面结盟,袁遗不仅要送上最诚挚的祝贺,还得把袁绍先前的吩咐给办了。 “今后,盟主治黄河以北,后将军治黄河以南,我愿为袁家出一份薄力。” 袁绍非常满意袁遗的行为,看向袁术。 后者满脸为难道:“兄长恕罪,并非我不想出力,实不能也。” 袁绍当然知道这一点,满不在乎地举起酒樽道:“这都是小事,且满饮此樽。” 袁术、袁遗双手捧起酒樽,一口闷。 “公路勿忧,我准备封你为兖州牧,伯业会帮助你。” “从此以后,咱们兄弟隔黄河相助,共同平定这天下!” 虽然袁绍没有明说,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把冀州当做囊中之物了。 而且袁绍还有更深一层意思,他要重新立一位皇帝! 只不过,袁术迟疑地问道:“此事,不需要上表吗?” 顿时,袁绍的脸拉得老长,袁术还是那个袁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索性,袁绍开门见山,把话题挑明了。 “我欲拥幽州牧刘虞为帝!” 说罢,袁绍直勾勾地盯着袁术,后者表情不受控制,非常精彩。 最终,袁术调整情绪拜道:“唯兄长马首是瞻!” 现在他一无所有,只能跟着袁绍一条道走到黑。 果然,袁绍大喜,自以为拿捏住了袁术,说话也逐渐放肆起来。 这是自逃出洛阳一来,袁绍心情最好的一天。 关东联军败了就败了,那都不算个事,只要大势还掌握在他袁绍手中,一切都会有的! … 次日。 袁绍召集诸侯开会,所有人都知道,这也许是关东联军最后一次会议,便都盛装到来。 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后将军袁术、山阳太守袁遗、骁骑校尉曹操、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北海太守孔融、上党太守张杨、徐州刺史陶谦、前广陵郡守张超。 看起来还有十路诸侯,实际上袁术、王匡、张超之流,都算不上诸侯。 曹操、袁遗之辈都被打残,最多算半个。 因此,十路诸侯满打满算,其实也就六路诸侯。 “诸位,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袁绍开场第一句话就为整个会议定下基调。 “诸位讨董有功,今天不论其他,只论功行赏!”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不小的轰动。 开什么玩笑,打了败仗还要论功行赏? 脑子坏了吧? 当下就有人站出来呵斥道:“袁绍!没有功,如何行赏?”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却是陈留郡守张邈。 袁绍皱眉,看向袁遗。 “张太守寸功未立,难道我们这些流血流泪的人,就不该有所赏赐吗?” 张邈对袁遗躬身行礼,袁遗都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张邈不得不敬重。 “山阳郡守,我倾佩您的为人。” 张邈先捧一句,然后,话锋一转道:“但!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岂能混为一谈?” 袁遗不依不饶,抱拳举向天道:“敢问这位陈留郡守,为国尽忠的济北相鲍信、兖州刺史刘岱,难道就一点功劳都没有吗?” 所谓死者为大,鲍信、刘岱再这么说也是为了大事尽忠,张邈没法反驳。 毕竟,张邈他自己确实寸功未立。 但是! 孔融站了出来,作揖道:“逝者已矣,山阳郡守何必拿死人作文章?” “我们如今讨论的乃是活人的事,跟死人无关!” 孔融并非张邈之流,在士人中享有清誉,就算是袁绍也要礼让三分。 可现在袁绍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他看向袁术,后者起身,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诸位,袁术不才,斗胆献丑了。” 预见彬彬有礼的袁术,就算是孔融也得礼让三分,退后一步,让出舞台。 “有一事我不明白,还请诸位教我。” 一开始袁术就把自身摆在低位,说道:“如今联军要名义没有名义,要实力没有实力!” “就算是我。”袁术自嘲一笑道:“空有后将军的名头,可手下只有小猫两三只。” “我并不想诉苦什么的,只是想告诉诸位一个道理。” “没有兵马,你们拿什么去讨伐董卓?”“没有名义,又哪来的兵马?” 这几句话可谓,振聋发聩。 在场诸人都被震慑住。 袁绍见时机不到,便出面打圆场道:“今日之事也怪我,没有给诸位通气。” “这样吧,今天就当是给诸位通气,明日再论功行赏。” “都散了吧。” 这次会议以这种非常不圆满的方式结束,诸侯们都知道,袁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各自有了打算。 孔融、张邈、张超、张扬、乔瑁、王匡、陶谦结伴离去。 场内就剩下袁绍、袁术、袁遗、曹操四人。 “这群空谈之人,真是该死!” 没有外人,袁绍终于把怒火发泄出来,猛地将酒樽摔在地上。 曹操及时助攻道:“空谈误国啊。” 见曹操有话想说却不说,袁遗、袁术二人就知道,这是想跟袁绍单独说的机密话了,便主动告辞离去。 反正三人该谈的事都已经谈过了,大可不必留下来当碍事之人。 等到帐内只剩两人,曹操不由地深呼一口气。 袁绍正在气头上,还不等曹操说还,先发制人道:“张邈实在可恨!” “孟德找个机会,帮我除掉他!” 这下子,可把曹操的计划给大乱了。 曹操跟张邈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也就只比袁绍的关系差一点而已。 让曹操去杀张邈,跟杀袁绍一样难受。 “盟主,孟卓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更何况,现在杀了他,对您的名声也是一个重大打击。” 袁绍扭头看向曹操,笑道:“孟德所言甚是,那就等明年联军解散再杀他!” 曹操面色不改,只要过了这一关,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当然,曹操也知道,袁绍这是在卖他一个面子,否则,哪有那么好说话。 见曹操还没走,袁绍假装不知地问道:“孟德还有何事?” “青州黄巾肆虐,我请求在联军讨董结束后,前往青州平乱。” 曹操大义凛然道:“天下未平,我曹操绝不停下征伐的脚步!” 袁绍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来要官职了。 一想到兖州还得靠曹操帮忙,袁绍就想答应下来。 可了解曹操脾性的袁绍,忽然意识到,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便似笑非笑地看向曹操道:“此事易尔。” “明日我将在会上举你为济南国相,代领青州事宜。” 这个职位,曹操曾经当任过,只不过,这次加了个代领的权利。 曹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已经被袁绍看穿,便索性不装了,摊牌道:“青州并非我本意。” 曹操收敛笑容严肃道:“东郡才是!” 袁绍眉头紧皱,不明白曹操是何意。 曹操站起身,拔出宝剑,在地上画了一副简单地图,指着上面说道:“我愿为您的屏障,护卫冀州东南部安危。” 袁绍不用站起身,就知道曹操说话的意思,一副地图自动在他脑子里呈现。 不过,袁绍并没有急着说话,表明态度。 曹操知道接下来这番话至关重要。 “我猜盟主应当是让袁术当兖州牧,护卫您的南部。” 然后曹操剑尖指向山阳郡说道:“您相信山阳郡守不会背叛您,这无可厚非。” “这对曾经的袁术有用,现在不管用!” 曹操收剑入鞘道:“现在的袁术好比一把锋利的宝剑收剑入鞘,并非是这把宝剑不够锋利,而是他要选择时机,利剑出鞘!” “到那时,您再追悔莫及就晚了。” 袁绍沉默,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就像袁绍足够了解曹操一样,曹操同样了解袁绍,知道其内心还是对袁术保持警惕。 于是,曹操就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若是我为您屏障就不同了。” “我现在手握残兵,若是不依靠于您,天下将无我的容身之处。” “且我没有跟您有实际上的冲突…” “够了!”袁绍突然发飙道:“我乏了,你退下吧。” 曹操心中窃喜,袁绍内心动摇,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 次日。 会议如期召开。 但与会人员却再次少了一半。 张邈、张超、孔融、王匡、陶谦早在昨天就开始打包回家,今天一大早出发。 仅有上党郡守张杨再度参加。 张杨本是前大将军何进部下,何进死后投奔袁绍,这个上党郡守还是袁绍通过关系给他弄来。 因此,张杨其实是袁绍派去的卧底。 而昨天张邈等人离去后,又重新开了个小型会议,无非是大家守望相助之类,顺便再骂了一通袁绍。 本来袁绍就很生气,这下好了,直接气炸。 会议一开始,袁绍就直接跳过封虚名的步骤,开始给在场众人划分地盘。 “公路,河内郡富庶,王匡匹夫损失惨重,你只需召回一两员将领,河内郡唾手可得!” 要说袁绍最恨的人莫过于王匡,这家伙原本靠着袁绍上位,也就是他的小弟。 现在也不知那根筋搭错,竟然跟张邈搞到一起去了。 袁绍必须要干掉这人! “张邈这厮也不遑多让。” 袁绍看向曹操道:“孟德,陈留就交给你。” 昨天袁绍被曹操说动,可一想到张邈那混蛋,袁绍就欲除之而后快。 再说陈留距离冀州也不远,能做到随时支援。 曹操出列抱拳道:“盟主,乔瑁该怎么办?” 东郡郡守乔瑁,兵力丝毫未损,满编状态,又跟袁绍不对付。 到时候,乔瑁跟韩馥结盟,背后捅袁绍屁眼,那可就好玩了。 袁绍顿时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地皱眉问道:“你有何高见?” 曹操阴笑道:“何不借张邈之力,先除掉乔瑁,等时机成熟,再除掉张邈!” 袁绍点头,算是同意。 曹操狂喜。 最后,袁绍看向袁遗道:“伯业兼领豫州牧,先不要去管孙坚,等到时机成熟再动手。” 至于张杨,当好上党郡守就是袁绍最大的期待。 (本章完) 第244章 程普啊,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第244章 程普啊,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洛阳。 董卓不在,袁绍各项任命被迅速通过,并落实下去。 袁绍本人则被拜为车骑将军。 小皇帝刘协顺势夹带私货,顺便派人给金茂送去骠骑将军的称号,却被人半途拦下,最终没有传到金茂手上。 不论是董卓、袁绍亦或是朝中世家大族,没有人愿意看着金茂无限壮大下去。 因此,刘协的任何任命都不会到金茂手中。 大谷关。 当董卓得知金茂已经跟孙坚汇合,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就算知道金茂手下仅有三万战兵,还没什么骑兵,董卓依然发愁。 倒不是别的,董卓舍不得麾下三万精骑,哪怕损失一千人马,都舍不得。 这可都是他的宝贝! 好在经过吕布不懈的努力,并州狼骑终于回拢三千余骑。 董卓立即拜吕布为中郎将,总督三千并州狼骑,外加三千步兵。 合计六千步骑,作为先锋军,前去与孙坚、金茂交战。 初平二年(191),正月初一,春节。 程普苦肉计诈降大败袁术后,在金茂手底下领赏,又过了个年。 这次作战,程普运气不好,没有逮到一条大鱼,全是些虾兵蟹将。 只不过,金茂还是热情地招待了程普。 至于程普谈及孙坚时,金茂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 每次程普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感觉这位使君的城府又变得深厚起来。 “德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当时,金茂在一场晚宴上,程普坐在金茂右侧首位,正好是大家兴致最高的时候。 金茂并没有明说对孙坚的态度,反而劝程普道:“主君该有的担当,何必要让你这位臣子来做呢?” “你啊,就好好地喝酒吃肉。” “或者在我这儿,把伤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程普本就借着酒劲为自家主公孙坚说出那番好话,就没听出金茂话中深意。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春节,部下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程普才回忆起昨夜的场景。 “使君在怪罪主公啊!”程普心中暗道不妙,便急匆匆地赶到临时州牧府,想要拜谒金茂。 可惜,金茂事物繁多,早就带着文臣武将下部队慰问去了。 直到傍晚,天快黑了金茂等人才返回。 程普守在这里一整天都没离去,背上的伤又没好,差点把他给躺出病来。 “德谋,你为何在此?” “有什么事吗?” 程普很想客套一番,可话到嘴边又变成另一番场景:“使君,我主孙豫州还在阳城挨饿,我岂能在此享乐?” 金茂慰问了一整天,脸都笑麻了,哪还有精力笑,沉着脸道:“德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乏了。” 原本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话,但在程普听来的意思就变成了:“我讨厌你主孙坚的所作所为,你好自为之。” 看着金茂头也不回地进入府邸,程普心中更是悲凉。 本以为击破袁术,能为孙坚增加点印象分,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加分不少,对孙坚毛用没有! “这样下去,主公迟早要遭难。” 程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一横,忍着伤痛从马车上下来,跪在门外。 门卫中有亲兵卫的人在,跟程普很熟,见此情形,立马上前询问:“程司马,您这是何意?” 在亲兵卫的眼中,程普就是骑兵司马。 听到这个称谓,程普心中一暖,按住这名亲兵的手说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豫州刺史麾下裨将程普求见。” 直接以官职求见,程普的意思是要谈正事。 他怕再拖下去,两家关系恶化,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程司马,您先起来!” 然而,不论亲兵怎么拉,程普就赖在地上不肯起。 而且经过一两次拉扯,背后伤口撕裂,程普疼地直冒冷汗,亲兵见状也不敢再用力,无奈道:“哎呀!我为您通传就是了。” 直到亲兵走进门,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程普这才松了口气,瘫倒在地。 另一边。 金茂进了后院,冯露就带着颇有姿色的婢女,服侍其脱甲、洗脸等事务。 金茂很享受这一时刻,要不是知道身处乱世,真想一直陷在温柔乡中,不再理会世事。 “老爷,饭食已备好,您什么时候食用?” 听见冯露温声细语,金茂睁开疲惫的眼睛,看了两眼,便再闭上。 人在疲惫的时候,再漂亮的女人,也难以兴起兴趣来。 就算冯露的姿色比那几个婢女要高上好几个档次,可入多了就变得熟悉,熟了的女人,不想入的时候就没那个劲。 除非女方主动! 冯露就是这么个尤物,尤其被金茂调教之后,那更是称得上放荡。 只见她缓缓蹲下… 金茂四肢伸展,好像极其舒服。 就在这时,一位婢女匆匆进来,此情此景,令她满脸通红,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别过头,道:“老爷,程司马公事求见。” 金茂双眼猛地睁开,将冯露臻首抬起,站起身道:“为我更衣!” 冯露眼神拉丝,站在一旁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就这么盯着金茂看。 一切琐事自然有婢女办。 “真是个祸水!” 金茂不敢去看冯露的眼神,怕耽误了正事。 不得不说,冯露缓解疲劳很有一套,让本没有兴趣的金茂又有了兴趣。 这就是,金茂不论去哪,都带着冯露的原因,他第一次知道,为什么会有红颜祸水的说法。 议事堂。 金茂得知程普有伤在身,立马叫来护士军中最好的护士来给程普包扎伤口。 本次,有六千护士军随军作战,其中有一半都是新招来的。 现在除了主力部队,护士军、神信教已经步入正轨,金茂只需审批每年入伍、退伍人数,其他一切都有人会办理。 看到程普的背后渗出血来,金茂不由地感叹:“德谋啊,为这样的主公效力值得吗?” 程普呲牙咧嘴,抱拳道:“使君,人无信不立!”“为人臣子,当为君分忧,哪有值得或是不值得。” 金茂不由地高看程普一眼,没想到,这位还是忠臣啊。 等到护士为程普仔细包扎完伤口,金茂看程普眼珠子都快挂在护士身上,不由地调笑道:“德谋要是喜欢,自己去追。” “我军崇尚自由恋爱,从不强行配对。” 程普嘿嘿笑了两声,倒是有些羞赧,谈恋爱这么新奇的事,他还是头一遭遇见。 这个时代,男女没有那么多大防,但吃饱饭都是个问题的年代,哪来什么恋爱啊。 “德谋,孙坚有何事要你传达给我啊?” 听到金茂的问话,程普收起心中的乱思,又免不了一阵担惊受怕:“使君当真不喜!都直呼主公名讳!” 程普硬着头皮道:“我主孙豫州与使君情同手足,如今主公有难…我…我恳求使君,帮他一把!” 这番话,差点把程普难为死,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果然,金茂开始数落孙坚的不是:“前年,我与孙坚约好,共同进退,他可倒好,自顾自跑去占了南阳!” “这也就算了。” “去岁,我又去信,要孙坚占着南阳别乱跑,他在北,我在南,守望相助,好共图大业。” “结果呢,他又去跟袁术结盟,反过头来要对付我!” 程普赶忙解释道:“主公答应袁术结盟的条件,就是不能对您出手!” “好!就算是这样!”金茂继续说道:“那他现在有困难,为何不去找袁术帮忙啊?” “难道只有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程普苦着脸,不知作何解释,他就一粗人,又没有文士那般灵巧的舌头,再说孙坚确实做得不厚道,纯粹渣男途径。 金茂本就是为了发泄才说这通话,说出来就好了。 深呼吸,金茂看着程普说道:“德谋,我也不为难你。” “你回去告诉孙坚,若是接下来,他再不听我指挥,那就自生自灭去吧!” 程普也不知金茂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只能点头道:“使君说的极是,我会如实告知主公。” “只是这粮草…” 金茂无奈叹息,起身走下台,握住程普的双手道:“既然是德谋所求,我便看着你的面子上,再帮孙坚一次。” 程普感动地痛哭流涕,拜道:“使君大恩大德,程普没齿难忘!” 金茂扶起程普问道:“你说吧,要多少粮草?” 这下子,可把程普给难住了。 要多了吧,不识抬举。 要少了吧,怎么跟主公交代? 思来想去,程普回想起,曾经孙坚断粮,单枪匹马就赶回袁术大营呈毕利害,到最后也没要到一粒米! 而现在,使君给出这么大诚意,主公却一步也没动过,高下立判。 程普心一横,咬牙道:“我只要一千石粮草!” 这么点,只够孙坚近两万人吃上几天,程普这是要逼孙坚表态。 可不是嘛,就连程普也看不下去了,有使君这么好的盟友在,偏要去找袁术、刘表那种不靠谱的盟友,也不知道一天天在想什么。 程普哪会知道,孙坚的所作所为,其实给予了金茂莫大的好处。 不论是占南阳,还是攻打洛阳,孙坚身上都打着金茂的烙印,就算是上层都不承认,可总有人看得清。 因此,金茂前期占领荆州才会那么艰难,而得到名义后,又那么迅速地就能完成统治,这都只是观念上的一个小小的转变而已。 见程普这么识趣,金茂大手一挥道:“我给你四千石粮草,粮食、稻草各一半!” “另外,我再修书一封,如何决断就看孙坚他自己!” “德谋不用担忧,主君的事情就让主君来做,你只管做好你份内之事。” 一下子,又给程普给感动地不能自已,恨不能早点认识金茂,这样就不用跟着孙坚这种“昏聩”的主公。 送程普出门后,金茂立即召见荀攸,将事情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公达,我本意不再直接参与洛阳之战,让孙坚全权代理。” “如今周公瑾在益州巴郡打开局面,双线作战,对我军不利。” 金茂指着十三州堪舆图道:“洛阳那三万册图书,不一定非要通过战争手段来获取,可益州却必须要打过这一仗才行!” “刘表我能容忍,但刘焉不是什么好鸟,我欲除之而后快!” 荀攸沉默良久,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竹筒,上面有红蜡封口。 “主公若是有军略上的疑问,我尚有余力,可您现在说的这些,实在是难为我了。” 荀攸递上竹筒道:“这是我叔父荀彧的交代,他让我在犹豫不定时,将这封信交给主公。” 金茂好奇地接过竹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封纸质的书信。 展开书信,仔细阅读。 荀彧倒没有料事如神,连今天这个局面都料到,而是结合全国局势,做出一些推断和建议。 其中就有一番话,解释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希望金茂能从政治的角度出发去看待战争。 而不是像孙坚一样,埋头苦干,见谁干谁,那样毫无意义。 这番话,无疑给了金茂巨大的启发,但还不够! “来人!” “去建业县,把荀彧给我叫到跟前来!” 既然谋士们都这么聪明,他还废那功夫去绞尽脑汁干嘛,直接问不就好了。 “公达,你来帮我看看,我是坐享其成,等孙坚给我打下洛阳呢,还是派一只偏师,饶过主战场,直取洛阳?” 荀彧要过来至少也得十几天时间,金茂不准备干等,想要做点事。 荀攸对此早有腹稿:“禀主公,从军事上来看,董卓不败,您不可能饶过董卓去往洛阳。” 金茂皱眉问道:“只能正面击败董卓?” 荀攸点头道:“军事上来说,就是这样!”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击败董卓?” 荀攸作揖道:“稳扎稳打。” “没有奇谋?” 荀攸再次拜道:“主公有这个实力,何必要去冒险?” “奇正相倚,奇计就是用得少,才算得上是奇计,作战方面的经验,主公应当比我丰富才是。” 金茂笑着点了点荀攸道:“公达,何时学会了拍马屁?” 荀攸认真道:“您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志才相处久了,就学会了。” 金茂摸着下巴,在荀攸这番话中,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有待验证。 (本章完) 第245章 孙坚托家寄子 第245章 孙坚托家寄子 初平二年,正月初五。 广成关。 这个新年,孙坚过得非常难受。 附近的油水都被他给打干净了,可士兵们还是得饿肚子。 有时候,孙坚不得不怀疑,当初招兵买马的举措,是不是做错了。 万人以下和两万人是两个概念,以前的孙坚不懂,还以为人越多越好,能做大事。 可现在,孙坚终于明白,人再多也没用,吃不饱饭,打仗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比如今年开年这一仗。 孙坚正面再败吕布一阵。 可接下来,孙坚就傻眼了。 吕布仗着并州狼骑的机动性,跟孙坚玩躲猫猫游戏。 孙坚战马没有吕布好,骑兵又没并州狼骑的素养高,导致赢了却没法扩大战果,还得退回广成关固守。 白白浪费战机不说,还将为数不多的军粮给消耗一空。 要是三天内,再没有得到补充,那军队哗变就在眼前。 今天距离那一战,正好过去两天,也就是到了第三天。 全军上下已经拿不出一粒粮食,军中也有谣言在传,孙坚杀了不少人,也没止住谣言。 孙坚知道,这是军中混进了细作,可没粮就是没粮,说破天也没用。 眼看哗变在即,程普回来了! 还带着粮草回来了! 孙坚亲自出关迎接,以示重视。 经过这几日调养,程普勉强能上马小跑一段,因此,面见主公时,他乘坐在马背上。 “德谋回来地正是时候!” 孙坚激动地看着程普身后长长的车队,感概道:“没想到,德谋如此能言善辩,竟让扬州牧送来如此多的粮草!” 程普艰难地想要翻身下马,难以办到,亲信想要帮忙,却被孙坚一把推开。 而后,程普被孙坚亲自扶下马来。 但程普一点感动都没有,相比起金茂的大气,孙坚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也许,这就是不一样的底气所给的自信也不一样吧。 程普落地后,还是给了孙坚面子,抱拳道:“主公,使君有要事交代于我。” 说罢,程普看了眼左右,意思很明白,这里人多眼杂,有些话不好说。 但孙坚正发愁,怎么鼓舞士气,有金茂的金字招牌,来得正好! 于是,孙坚豪气道:“我与扬州牧情同手足,有什么话,就在兄弟们面前说!” 程普古怪地看了眼孙坚,无奈摇头。 既然孙坚执意把脸送上来,程普不介意打得响亮些。 程普大声道:“主公!金使君有言在先!” “今次支援四千石粮草,往后若想要更多,便只能劳烦主公往鲁阳县跑一趟!” 又从怀里取出竹筒密封的书信道:“有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这下子,该听到的人也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人也听到了。 孙坚脸上的笑意凝固,可又不能怨程普,人家早就示意到人少的地方去说,他自己没听。 可作为主公的人,哪能主动道歉? “哈哈哈哈!” 孙坚以大笑掩饰尴尬,一把夺过程普手中竹筒拆开,环顾左右大声道:“我这师弟就是爱说笑!” “他能支援我一次,就能支援我两次!” “大家放心,今后我一定能让你们吃饱饭再上战场!” 这番话,还是非常有鼓舞人心的效果,士气肉眼可见地恢复,主要还是实打实的粮草的功效。 可孙坚在看完信中内容后,整个脸比锅底还黑。 这次,金茂信中可没那么客气,直接就是要孙坚给他当狗。 不听话,那就试试! 袁术已经废了,刘表半废,刘焉被金茂钉死在益州。 附近有实力接济孙坚的诸侯,除了董卓就是袁绍。 前者孙坚肯定不会选择,后者孙坚去了也是当狗,没什么两样。 但孙坚心里还真升起过投靠袁绍的念头。 也许,这就是人性中的劣根性。 宁愿给陌生人当狗,也不愿给熟人当狗。 不过,孙坚始终是位雄主,耐着性子安顿好后,才回到中军大帐,开个高层会议。 这个时候,孙坚就不装了,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吼道:“欺人太甚!” 韩当、祖茂、朱治不知内情,纷纷看向程普,后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程普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是孙坚还执迷不悟,他就投奔金茂去。 好在孙坚发泄一小会儿,就控制住情绪,看向程普问道:“扬州牧可有别的交代?” 程普不知道信的内容,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道:“没有了。” 孙坚愤怒地将纸质信拍在案几上,吼道:“那你知道这里面写着什么吗?” 程普淡定抱拳道:“请主公示下。” “你还叫我主公!?”孙坚将气撒在程普身上:“我不是你主公,金茂才是你主公!” 程普不敢置信地看着孙坚。 韩当就算再看程普不顺眼,同为北方人,天然同盟,不禁为程普求情道:“主公,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孙坚有些歇斯底里道:“这里面没有误会!” “他就是金茂的走狗!” 接着,孙坚将苦肉计公之于众,指着程普说道:“我都被蒙在鼓里,到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这番话,将韩当堵得说不出话来。 也深深地刺痛着程普的心。 明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孙坚,可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信任! 程普很想说出真相,很想告诉众人,这次使君绝不会改变意愿,一定要小心啊。 可程普有自己的尊严,既然不被理解,那便不再解释。 “哑了吧?”孙坚有些癫狂道:“你不说话就是承认!” “从今以后,你程普程德谋,就不再是我孙坚的臣下,去投靠金茂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 此话一出,韩当三将立马跪地求情道:“主公!请三思!” 程普反而站起身,看着孙坚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跟随您这样的人!” “诸位不用为我求情!” “我程德谋问心无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程普抱拳道:“诸位,就此别过!”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当起身就要去追,却被孙坚喝止:“不用去追!让他走!”韩当十分不理解,问道:“主公何故如此?” “德谋他全心全意,都在为您考虑啊!” 接着,韩当将他知道的那部分说给孙坚听,后者听完后,脸色苍白,脚步踉跄,撞到案几。 “原来是我错怪了德谋!” 朱治顺势提议道:“还请主公去追回德谋吧。” 孙坚仿佛幡然悔悟,着急道:“备马!给我备马!” 说罢,便急匆匆地赶出去,徒留三将面面相觑。 夜。 鲁山山脚下。 程普带着十名亲随,一路上不顾背后伤痛,赶至此处,这里先前还是袁术烤鸡的地方。 可身上的痛处,哪有心里的痛。 尤其是故地重游,睹物思情。 痛!太痛了!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 程普和亲随造饭、吃饭,正准备上路,有名亲随突然叫道:“将军!有人来追您啦!” 昨天,程普就跟部下说清楚了,愿意跟他投奔金茂的也就这十人。 毕竟,这些全都是跟随孙坚的老兵、私兵,能有十人跟着算是不错了。 白雪还未化开,程普一眼就看见车队打着孙字旗,领头一人,不是孙坚还能是谁。 只不过,程普想不明白,孙坚追来就追来,干嘛带那么多人,好像拖家带口一样。 等到了近处,程普才发现,孙坚还真的拖家带口而来。 “德谋,昨日人多眼杂,许多话不能明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孙坚刚到面前,就滚鞍下马,单膝跪地,请求原谅。 程普哪见过这等场面,连忙上前扶起孙坚,“主…孙豫州多虑了,我一点也不怪罪。” 孙坚叹息,苦笑一声道:“你有怨气是应该的,谁叫我这个主公做得那么失败呢?” 程普沉默不答,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他也不走回头路。 孙坚瞄到程普的表情,再次叹息道:“扬州牧要我送家眷到建业县定居,此去路途遥远,还请德谋看在多年情分上,关照一二。” 这下子,程普不得不做出反应,震惊道:“您说的都是真的?” “使君他在信里真的那么说?” 这跟当初说的不一样! 孙坚早就知道这一点,故作惊讶道:“德谋不知?” 程普悔恨地跳脚道:“若是我早就知道的话…哎呀!” “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时,孙坚开始打感情牌道:“程普不必难过,你我君臣一场,所有的不对,都是我一人造成!” “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家人,那我也就能放心地去跟董卓厮杀,而无后顾之忧了。” 程普郑重道:“您放心!”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护周全!” 孙坚长出一口气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一时间,程普心里很难过,说不清什么感受,总觉得做错了什么事。 孙坚看出来了,特意宽慰程普,直到在程普心中的形象重新恢复,才作罢。 “天色也不早了。” 孙坚抬头看了看天空,道:“你身边的护卫也不多,早点启程上路吧。” “到了鲁阳县,麻烦跟扬州牧说一声,就说我孙坚完全遵从他的意愿,只不过,我身为军中主帅,不易轻动。” 说到底,孙坚还是担心金茂会趁机扣下他,然后吞并其部曲,才不敢去鲁阳县。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孙坚有自信能从金茂手中逃脱,现在两人实力不对等,要是去了鲁阳县,那真的是生死都捏在金茂手中。 孙坚不喜欢这样。 作为同类人,孙坚宁愿相信袁术的傲慢,也不愿去赌金茂的善良。 换作是他,也会毫不犹地那么做。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程普并不知情,还在为是否投奔金茂而犹豫。 经过孙坚一解释,程普心里也有些犯嘀咕,开始担心会不会被接纳。 可一想到张飞、关羽都混得那么好,这一丝犹豫也就烟消云散了。 正月初八,傍晚。 程普带着孙坚一家老小,终于到了鲁阳县。 很快,金茂就知道这件事,亲自来到营门外迎接。 看到程普拖家带口,金茂心中疑惑,再看家眷立着孙字旗,心中更加困惑。 不给金茂更多思考时间,程普远远地就拜道:“布衣程普拜见扬州牧。” 这个自称,更把金茂给搞糊涂了,不由地纳闷道:“德谋你在做甚?” 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程普更加惊讶,但还记得孙坚的嘱托,便说道:“使君容禀,孙豫州让我代其告声罪,大军不可一日无帅,孙豫州特意交代我护送家眷给您。” 金茂更迷糊了,他信中只是要孙坚亲自来解释一下,要他家眷干什么? 他又不是曹贼! 不过,得知马车里都是孙坚的家眷,金茂也不得不做出礼节,跟这些人一一见面。 没想到,孙坚也是够狠,把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两个老婆全都送来了。 加上孙策那就是五个儿子凑齐了! 这倒也是一种办法,古代将领出征都会把家眷留在后方,以示忠诚。 可金茂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啊。 尤其是里面还有个孙权。 这小子才十岁吧,就跟个小大人一样,懂礼知进退,长大了还得了? 孙策这样心思简单的人,金茂很喜欢,孙权这样式的就很不喜欢。 尤其还要把孙坚放在后方,他真怕孙权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脑子乱得很,金茂便打发孙坚家眷下去休息,单独找程普聊聊。 直到程普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个遍,金茂才意识,“孙坚不止是个莽夫啊。” 他要是没有谋士们帮忙,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如孙坚。 麻烦事一大堆,倒是有一件好事。 “这么说,德谋你现在自由了?” 金茂立马抛出橄榄枝道:“程普可愿为我效力?” 程普毫无障碍地下拜道:“程普拜见明公。” 金茂说出最喜欢的那句话:“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为主公!” 程普犹豫一秒钟,再次拜道:“拜见主公!” 金茂大喜,扶起程普道:“亲兵卫骑都尉一职,我一直给你留着。” “今后,你只需听我一人之令!” 程普那颗冰冻的心再度燃烧,将在孙坚身上的寄托转移到金茂这儿。 (本章完) 第246章 战前 第246章 战前 孙坚一家子,金茂并未送去建业,而是留在江陵县安家落户。 要不是程普求情,金茂就将这一家子安置在襄阳城,免得孙权祸害大后方。 不管是曹孙刘哪一个,金茂从不敢有一刻放松警惕。 秉持能消灭就消灭,不能消灭就离远点的原则,一直都做得很好。 事实也证明,这些位面之子,并没有那么容易挂掉,比如曹操,多少次死里逃生。 另外,孙坚投诚,金茂就能进行下一步机会。 再次召见荀攸。 “公达,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关东联军撤退的消息还没传来,董卓也不知道虎牢关的情况。 在金茂眼中,优势在我。 不过,荀攸看得比较远,他知道关东联军必败,尤其是南边较有实力的袁术被金茂给收拾了以后,联军的败亡肯定会加速。 因此,荀攸还是那个建议,稳扎稳打,但有一点不同。 “孙坚名义上归主公辖制,实际上,他有相当高的自主权。” 荀攸分析道:“孙坚此人勇猛无畏,若是得到充足的粮草,必会对董卓发动进攻。” “主公已经答应供应粮草,那便阻止不了孙坚北上。” “既然如此,何不让孙坚去探探董卓虚实?” 荀攸指着广成关附近说道:“此处地势平坦,仅有嵩山、鲁山两处山林,与我军不利。” “主公可派遣一只骑兵偏师,由一两位猛将率领,相机行事。” 荀攸竖起两根手指,道“好处有二。” “第一,可检验我军骑兵训练成果。” 董卓麾下的骑兵除了羌胡、匈奴就是西凉大马或者并州狼骑,算是这个时代顶尖的骑兵部队。 确实是块极好的磨刀石,就是太硬,可能会把刀给磨断。 “第二,可与孙坚呈犄角之势,减轻其负担,胜则可扩大战果,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唯一的难点,在于金茂麾下骑兵太少。 除了亲兵卫一千骑之外,其他的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就不到三千骑,真正能用来作战的大概也就两千五百骑。 也就是说,加上亲兵卫总数只有三千五百骑,另外五百骑需要在各地传递消息,当个联络员。 最难受的事,这些骑兵还不能随便上战场,因为金茂没地方补充战马,少一匹就没一匹。 当金茂说出心中顾虑,荀攸也没什么好办法。 “要是荀彧在就好了。” 算算时间,荀彧可能还在长江上飘着呢,从上游往下速度快,可要逆流而上,就不容易了。 最终,金茂采纳了荀攸的一半意见,只派出一千五百骑,其中大多还是中年战马,也就是次级战马。 好东西得留在手里,万一用到的时候,也就不必惊慌。 至于骑兵将领,金茂自然中意张飞、关羽二人。 但关羽不能为主将,张飞做不了主将,这个骑兵主将就是个大难题。 荀攸提议道:“主公,何不让程普为主将?” 金茂一听很有道理。 程普他肯定是信任的,不然,刚投靠过来,就让其担任亲兵卫的骑都尉,金茂脑子抽了才会让不信任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但是! “公达,程普还受着伤呢,如何能上阵杀敌?”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一个月都不到! 荀攸却有一番不同的见解:“主将只需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即可,杀敌可交给张飞、关羽。” 金茂想了想,也是哦,两个完好的程普也不一定抵得上一个张飞,有如此猛将,还要程普上去杀敌就太过分了。 “那我问下德谋的意见。” 很快,程普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帐,下跪拜道:“末将拜见主公,不知有何事召见?” 金茂开门见山道:“我欲调遣你为骑督,总督一千五百骑,前往广成关,相机行事。” “德谋意下如何?” 程普没想到,刚来就有大任务砸到头上,兴奋地难以自抑,拜道:“主公,我愿往!” “可你的伤…” “不碍事!”程普说完还想站起身显摆两下,却被疼地龇牙咧嘴。 金茂笑道:“好了,别逞能了。” “这次你的任务并非是冲锋陷阵,那种事我会派张飞、关羽代劳。” “你给我记好了!” 金茂严肃道:“这次你要好好动脑子,我交给你一千五百骑,别到时候给我只带回来五百骑,那样的话,我很不开心!” “此次行动,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 然后,金茂将游击战十六字口诀交给程普。 “骑兵就该有骑兵的样子,跟莽夫一样只知道冲,那还要骑兵做甚?直接摆战车冲阵不好吗?” 程普将这番话牢记在心中,抱拳道:“主公放心!” “这方面,我可是行家!” 金茂点头道:“但愿如此。” 然后,金茂叫来张飞、关羽,二人对于做副将没什么意见。 张飞本来是有意见的,只不过,一听要换人,立马就没意见了。 鲁阳城附近肯定没什么大仗要打,张飞闲不住,就想动动刀兵。 关羽已经认命,不再寄希望于独领一军,也不想为此而认金茂为主。 … 正月十五。 程普再次押送粮草来到广成关,这次足有两万石粮草,就算其中一部分是这一千五百骑的,也足够孙坚折腾半个月以上。 君臣二人再度碰头,却是物是人非。 程普张口闭口“孙豫州”,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而孙坚也是一口一个“程都尉”,仿佛早已接受事实。 这番场景,倒是让周围的人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韩当! 等到程普说完金茂的交代,便带队在广成关以南安营扎寨。 韩当紧随其后,很快就被人发现,程普问询赶来。 “程普!你搞什么鬼?” 韩当一见面就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么快就忘记主公的恩德…” 不管韩当怎么骂,程普都不还口,他牢记金茂的使命,任何时候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 等到韩当骂累了,程普抱拳道:“韩校尉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这可把韩当惹恼了,当即从箭壶中掏出一根羽箭,咔哒一声折断,道:“你我之间,犹如此箭,恩断义绝!” 程普头也没回地走了,心里有多难受,只有他一人知道。 关羽看着程普,不由地产生一股同病相怜之感,不由自主地瞥了眼张飞,还被发现了。 这下好了,张飞指着关羽的鼻子骂:“关老三!” “俺让你跟俺一起认主公,你偏不,还臭不要脸地骂我忘恩负义!” “你才忘恩负义!” “主公对你那么好,你偏要讲究个什么大哥就是主公的歪理。” “大哥是大哥,主公是主公!” “两个不都分得清清楚楚,你偏要混在一起,到底是何居心?”这番话,同时骂了两个人。 还没离开的韩当,当即对张飞抱拳道:“这位兄弟骂的好!” “不知高姓大名?” 张飞立马转移目标,逮住韩当臭骂:“俺骂俺兄弟,关你屁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韩当被气得当即拔刀:“我跟你好好说话,你这厮如此无礼,看刀!” 张飞满脸不屑,抄起丈八蛇矛就往韩当脸上抡。 “呛!” 仅一个回合,韩当就被击飞手中环首刀,策马往远处逃。 见张飞没有追来,韩当不由地放下狠话:“黑脸厮!你给我等着!” 张飞大声道:“爷爷就在这,等着你!” 程普看得直摇头,韩当真是找罪受,竟然敢招惹主公麾下数一数二的战将。 次日。 孙坚亲自上门,为韩当的鲁莽道歉。 程普还没开口,张飞就嘿嘿笑道:“都是一家人,有点口角很正常嘛。” 张飞下一句话,就让程普大惊失色。 “俺听说孙豫州武力超群,俺想见识见识。” 听到这话,关羽的双眼也放亮,哪个顶级武将不想跟同类切磋一二。 尤其是孙坚这种生命远扬之人,在二人眼中简直就是完美的踏脚石。 同为武将顶流,孙坚当然知道两人在想什么,谦逊道:“我这点武艺算不的什么。” 又一指大谷关方向道:“董卓有一义子唤吕布,武艺超绝,我不是他的对手。” “二位若是有兴趣,可随我前去挑战一番!” 张飞、关羽同时意动,刚想答应,却被程普阻止。 “此事就不劳孙豫州费心,我主自有安排。” 孙坚深深地看了眼程普,并没多少什么,抱拳告辞。 张飞、关羽立马扭头看向程普,前者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公说是啥时候才能攻打大谷关?” 程普沉下脸来道:“主公说了,随时都能攻打大谷关,就看你二人能不能赚到便宜回来!” “若是只亏不赚,那就只能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了!” “若是不亏不赚,我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大赚特赚,您二位就是我义父,就是想要我跪下磕头都行!” 顿时,张飞和关羽就没了激情。 吕布可是比孙坚还厉害的猛将,二人可没把握在吕布手上讨到便宜,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行事吧。 终于压制住二人,程普不免松口气,又开始绞尽脑汁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另一边。 孙坚回到军营,众将围了上来。 其中韩当最为激动:“主公!让我去跟他们拼了!” “主辱臣死!” 这番话立马引起共鸣,孙坚部下群情激愤。 孙坚伸出双手往下压,众人这才冷静下来。 “都少说两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大家忍着点,等打进洛阳,推翻了董卓,我等便是大功臣,再也不用受人冷眼。” 众人这才作罢。 孙坚又招呼祖茂、朱治入帐议事。 “君理(朱治表字),义公心情不好,军中之事,你多担待。” 朱治应喏,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但必要的话还是会说,跟士卒上下关系也不错,除了武力值不如程普,其他各方面,两人都差不多。 程普走后,朱治就接管了其所造成的空缺,成为孙坚新的左臂右膀。 可以说,这次最大获益者就是朱治了。 但没人看得出朱治是悲是喜,仿佛这人永远一张扑克脸。 “我决意,明日带兵一万进讨大谷关。” 孙坚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凝望远方道:“广成关就交给君理了。” 朱治再次应喏。 一旁的祖茂看不下去,问道:“主公,扬州牧为何不派遣主力进讨董卓?” “难道他也是袁术之流?” 孙坚摆手道:“扬州牧做的已经足够多,再说如今我该听命于他,而非他要听命于我。” “我想他应该有所安排。” 祖茂不屑道:“有个屁的安排!” “我看他就是不相信主公,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孙坚赶忙阻止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前往别出去说。” 祖茂依然愤愤不平,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 正月十七。 孙坚发兵一万,出广成关,进讨董卓。 程普率本部骑兵在孙坚后方压阵。 另一边。 探马发现敌踪回报,吕布不敢托大,上报董卓。 “一万五千兵马就敢出关?” 董卓疑惑地看向李儒问道:“这其中是否有诈?” 李儒坚定地摇头道:“昨日前方探子回报,金茂还在鲁阳县,不会有诈。” 董卓还是不信,道:“这有可能是金茂疑兵之计,不可不查。” 李儒没有再劝,谁让对方才是主公呢。 见李儒默认,董卓立马下令道:“着吕布本部出击,探出敌军虚实!” 一个时辰后。 吕布带兵出大谷关,行不到十里路,就遇上孙坚所部。 “停!” 吕布赶紧布置战场,他手中原先还有六千人,经过上次一场大战,仅剩四千人,步兵更是只剩一千余。 好在步兵统领高顺,练兵有两把刷子,这千余人悍不畏死。 “高顺挡住正面之地!” “曹性、郝萌、魏续、成廉、宋宪、侯成各率一曲骑兵护卫侧翼。” “其余人等,听我号令!” 一曲有二百人,正面吕布放了近两千五百人,他自己则率领一千五百余骑精锐,在后方压阵,伺机而动。 (本章完) 第247章 吕布VS张飞关羽 第247章 吕布vs张飞关羽 吕布在排兵布阵,自然逃不过孙坚的眼睛。 不过,孙坚并没有着急,而是有条不紊地下令。 经过上次交手,孙坚明白在野外,步兵对上骑兵,只能打防守反击。 因此,稳住阵脚尤为重要。 很快,孙坚部曲的先头部队列阵完毕。 吕布见孙坚并未上钩,战阵也没有露出破绽,便开始调整下令。 高顺所率步兵阵方阵不动,骑兵由后方转为左右两翼,司机出动。 孙坚得到消息后,将在外侧的骑兵转回到步兵阵内。 这下子,程普所部就尴尬了,被暴露在步兵阵外面。 程普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孙坚麾下效力多年,很多命令都能听得明白,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想起金茂的交代,程普当机立断:“撤退!” “往后撤!” 后面就是鲁山,只要撤到山区范围,程普相信这只大部分由步兵转换过来的骑兵队伍,就算骑兵战不是对手也能依靠山林地形,扭亏为败。 张飞、关羽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令地后撤。 孙坚部曲疑惑之余,士气不免有所动摇。 这一切都被吕布看在眼里。 “战机出现了!” 吕布误以为机会来了,立即下令:“曹性、侯成、宋宪、成廉、魏续、郝萌右翼出击,牵制孙坚。” 他自己则带着精锐部队直追程普而去。 只要击溃这只临阵胆怯的骑兵,吕布相信驱赶败兵就能乱了孙坚阵脚。 而这恰恰是孙坚希望看到的结果,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跟吕布军右翼骑兵玩上了。 双方你来我往,就是没造成什么伤亡。 另一边。 程普听到马蹄声,就知道吕布来追他这一只骑兵。 由于战马都是次级,跑不过吕布麾下精锐,很可能没到鲁山就被追上。 到时候,撤退就变成溃逃,肯定完蛋。 “停止撤退!” 思来想去,程普还是决定先击退追兵,再想其他。 这个时候,程普所部跟孙坚距离五里地。 左侧绕过来的吕布看到程普在列阵,不由地奇怪。 “难道这是个陷阱?” 吕布抬起手握拳,身后并州狼骑开始减速。 此时,孙坚部曲在两关正中间,程普在孙坚正南五里处,吕布则在孙坚西南五、六里处。 仗着赤兔马的极速,吕布离开队列,想要看看孙坚有没有包围过来。 这个距离,就算步兵动起来,也很难很快地完成包围圈,将骑兵困死。 因此,只要确定孙坚的动向,吕布就能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陷阱。 “没有包围!” 那也就是没陷阱。 这下子,吕布顿感兴趣:“程字旗,程普?” “君臣闹矛盾了?” 不管是那种情况,吕布肯定,孙坚不会来管程普死活,那就能好好玩玩了。 说实话,吕布很忌惮孙坚的步兵,反倒对程普、韩当率领的骑兵毫无畏惧。 若是在野外单独对上,吕布能玩死这些南方人的骑兵。 南步北骑,自古以来,就没变过。 因此,吕布带着并州狼骑再往南边跑了两里路,确保跟孙坚步兵相距足够远,又能封死这伙骑兵的退路。 刚刚吕布已经看出,程普就是想要退往鲁山。 不论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有效阻断,就能占据战场上的先机。 另一边。 程普脸色铁青,没想到第一次随军出征就遇到这种事。 张飞看出程普脸色不好,又看到吕布的意图,顿时恼了:“敌将都骑咱脸上了!” “程普!你咋那么怂呢,啊?” “实在不行,你给俺退开!” 程普深呼吸,作为武将,谁还没点火爆脾气? “张飞!关羽听令!” 程普大声吼道:“我命令你二人各率一部五百人。” 他朝张飞抱拳道:“正面敌将非我敌手,还要张校尉助我一臂之力。” 又向关羽说道:“关校尉负责左翼,我带人冲右翼。” 张飞喜笑颜开道:“这才像样!” 并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不把敌将头拧下来,我跟你姓!” 接着,程普留下将旗给张飞,骑兵开始分流。 对面。 吕布看得有趣:“分兵?” 这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正好!那我就来一手,个个击破!” 吕布非常自大地抬起手,赤兔马开始缓缓提速,并州狼骑紧随其后,形成一道锥形阵。 程普这边则形成三个小型锥形阵。 张飞骑着通身雪白的踏雪,冲在最前面,与吕布胯下血红的赤兔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快,双方提速到极致,吕布和张飞一马当先,脱离各自部队。 “来得正好!” 吕布满眼兴奋,脑海里已经有张飞人头起飞的场景,方天画戟挥舞。 两人相距二十步! 张飞转圜手臂,丈八蛇矛从背后转到身前。 这时,吕布才发现异常,身体本能地提前挥舞出方天画戟。 方天画戟算是长兵中较长的兵器,体长一丈二(3米),可丈八蛇矛体长一丈八(4米)! 下一刻。 “轰!” 两人相距十步,武器却提前碰撞发出巨响。 张飞、吕布心中同时一惊:“敌将竟有此巨力?” 念头只在一瞬间,因为二人身后的部曲都在眼前,调转马头已经来不及。 “杀!” 二人同时大吼。 但张飞嗓门更大,惊得并州狼骑乱了阵脚。 原本这伙骑兵就是败兵,又经历孙坚新败,士气本就不高,遇到张飞这种猛将,只能说运气差到极点。 从天空往下看。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各自杀入人群,宛如两块颜色各异的顽石,割开水流。 若是说并州骑兵是浪飞溅,四散开来。 那么张飞所部就是高速水流,不把吕布这块顽石冲掉誓不罢休。 可惜,终究是吕布技高一筹,杀穿骑阵。 等到吕布调转赤兔,顿时双眼充血。 只见并州狼骑仅一个照面就崩溃了,四散逃开。 “吕布在此!” “谁敢一战?” 情急之下,吕布以身为饵,高举方天画戟,希望能给部下争取一点生机。 这可都是他的资本,要是葬送在这里,董卓绝对不会给他补充。 因而,能救一点是一点。 吕布相信以并州狼骑的逃生本领,只要逃出去,他就能收拢回来。 一如曾经。 另一边。 张飞还在正面凿吕布骑阵,没有听到。 左右两翼拦腰截断的关羽和程普,倒是听得清楚。 关羽听孙坚说吕布怎么怎么厉害,就一直想要会一会,如今机会来了,但他也没忘记一个将领该干什么。“尔等且去助骑督!” 关羽青龙偃月刀一指方向,其身后骑兵就往哪个方向冲去。 没有后顾之忧,关羽单刀匹马往吕布冲来。 “来者何人?” 关羽九尺身高,胯下战马仅是次等战马中较优秀的品种,因而,当吕布看到时候,颇有当初自己骑矮马的既视感。 便喝道:“我不杀无名之辈!” “斩你者乃河东关羽!” 关羽长髯兜在衣甲内,催促战马开始提速。 “哼!无名小卒!” 吕布不用催促,赤兔马就知其心意,同样开始提速。 关羽看得眼热,不自觉地将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右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刀柄,双眼宛如刀子般锐利。 这是关羽起了杀心,想要一刀就砍吕布下马。 一瞬间,吕布仿佛感受到关羽的杀气,也学着关羽的样子将方天画戟拖在地上。 两人越来越近。 又是十步距离! “喝!” 关羽跟吕布几乎同时爆喝。 一道青灰光划过大半个圆弧,从天而降。 另一道银白也划过半个圆弧,从下而上迎击。 “轰!” 一声爆响,双人双骑竟同时止步! 一动到一静,将动能转化归无,可想可知,这一击有多么暴力。 吕布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不正常鸿红晕。 关羽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但其胯下战马经受不住巨力,口吐血沫,缓缓倒地。 吕布见机反应,右手往后一拔,方天画戟便跳回,再左手迅速一托,双手呈刺状,往前一送。 关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比吕布状态要更差一点,受到的反噬也更重一些。 尤其是战马暴毙,而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 “啊!” 关羽须发皆张,双手擒着青龙偃月刀往前格挡,脸上由红转黑,这是强行驱动身体所致。 “呛!” 终究还是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关羽借力往身后一个翻滚,拉开距离,双手高举偃月刀,谨慎戒备。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一个回合,关羽就知道他不是对手。 武艺不如对方不说,战马差距太大。 要知道吕布可是从下往上挥击,这可比从上往下难得多了,但看其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游刃有余。 吕布没想到,除了那个黑脸厮这么有实力,还有个红脸厮也这么厉害。 “必须要斩草除根!” 吕布想到就去做,赤兔马知其心意,又开始提速。 关羽凝神聚目,双眼紧盯着吕布,实则聚精会神地算着赤兔马奔跑的频率。 以步对骑,对手还是高手的情况下,仅有一条生路,那就是断马腿! 对此,吕布一清二楚,方天画戟挥舞出时,仅用了三成力。 “呛!” 两把兵器再度碰撞。 关羽下盘往下压,这第一刀先往上挑,同样只有三分力。 “呛!” 仅0.2秒时间,就发生第二次碰撞。 此时,关羽一个秋风扫落叶,青龙偃月刀借力旋转一圈,直往赤兔马招呼。 吕布早就等着,双手力道一改,方天画戟往下一刺,正好挡在刀锋处。 他本可以取关羽性命,但相比关羽的人头,吕布更珍惜赤兔马。 两人迅速错开。 仅两个回合,关羽就开始喘粗气,但他不敢松懈,立即扭过身,面对吕布。 这可是比他武艺还高力气还大的绝世高手! 关羽感觉血液开始沸腾。 “要是有一匹战马就好了!” 他最擅长的还是马战,步战总归差点意思。 也许上天感应到关羽的想法,只见一匹白马如闪电一般奔向这里。 “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吃俺一矛!” 吕布腹背受敌,却端坐赤兔马上放声大笑:“鼠辈!尽管来啊!” 多久没这么开心了,吕布想不起来,自从力量达到巅峰之后,就没遇到过像样的对手。 之前两次跟孙坚作战,一次回合太少不尽兴,另一次,两人就没正面交手。 现在就不一样了。 程普率队追杀并州狼骑,这里没人会打扰。 他吕布也能跟两位高手好好过招,要是能斩下任何一人,那都是人生趣事。 “狼奴修得放肆!” 张飞大吼着提矛,吕布放弃追击关羽,返身对上张飞。 跟张飞的战斗又跟关羽不同,偃月刀短,吕布能以长制短。 丈八蛇矛长,吕布需要近身才有优势。 赤兔马同人意,这次提速极快。 “轰!” 又是一次碰撞,踏雪马腿一软跪倒,赤兔马也一样,但赤兔马起身比踏雪马更快一丝。 就这么点差距,张飞就被吕布欺到近前。 “呛呛呛。” 一个呼吸间,两人就交手三个回合,张飞左支右绌,勉强挡住攻势。 吕布长啸一声:“鼠辈!你再叫啊!” 张飞气得哇哇叫,想拉开距离,但赤兔马本就比踏雪要好得多,怎么可能给机会。 两人两马。 一红一白。 一进一退。 张飞人矮蛇矛长,吕布人高画戟短,打得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 “三弟!我来助你!” 也不知关羽从哪随便拉来一匹战马,看那高度,还是卖到南方的匈奴马,也就是矮马。 “来得好!” 吕布毫不畏惧,越打越兴奋。 关羽在之前消耗不少体力,而且吕布破了第一刀后有了防备,使得关羽头三刀并未建功。 结果就演变成,三人在场上兜圈子。 张飞想要拉开距离,吕布不让。 关羽想要近身砍赤兔,吕布也不让,就追着张飞打。 “三弟别跑!” 关羽急得乱喊,可把张飞气恼了:“关老三!” 但张飞也不傻,不会以己之短去攻敌之长。 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关羽胯下战马都不如两人,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而前面张飞又一直想要跟吕布拉开距离,让关羽近身,他在远处助攻。 可吕布也不傻,就追着张飞狠揍,就欺负关羽没一匹好马。 (本章完) 第248章 孙坚斩华雄 第248章 孙坚斩华雄 三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直到程普带人包围过来,吕布才虚晃一招,跳出战圈,仗着赤兔马的极速,一溜烟跑没影了。 “啊!!” 张飞无能狂怒,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过,最可气的是,只有他被狠揍一整局。 “关老三!” “都怪你!” 张飞转头就把气撒在关羽身上:“要不是你,俺早就斩吕布于马下!” 关羽也不惯着,一边整理长髯,一边不屑道::“我才是吕布的对手,你不过是吕布手下败将!” “哼!” 张飞狞笑道:“俺都看到了,你被吕布打下马,你才是吕布手下败将!” 关羽立马还嘴。 程普见两人没事,还能活蹦乱跳地对骂,就气不打一出来,吼道:“够了!” “再不把战马追回来,你们两个就等着主公砍头吧!” 张飞回怼道:“要砍,也先砍你的头。” 说归说,事情还是要干。 两人只能各自带着早先分好的人,往三个方向分散开去收拢战马,以及追杀逃兵。 夜。 鲁山山脚下。 程普汇总一合计,欲哭无泪。 并州狼骑不愧带着个狼字,逃命很有一手,惨败之下,程普都只得到五百余匹战马,还被跑了近千人。 己方伤亡还高达五百余人,当然,真正阵亡的人仅有百余,大部分都是被吕布所杀。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战马都是巅峰期的优秀战马。 程普令亲信带着八十余人护送伤员、新获得的战马和尸体返回后方,他则带着剩下九百人马留下。 幸好还有收获,不然,程普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金茂交代。 但是,经过这么一遭,程普也明白,他跟孙坚终究成了陌路,这片战场上,他不仅要提防敌人,还要提防友军。 … 吕布逃回大谷关外五里外。 这里是先锋军驻扎之地,也就是吕布的营寨。 就算吕布为部下牵制了小半个时辰,但并州狼骑的速度都没有赤兔马的快,只有聊聊数十骑逃了回来。 吕布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连番战败,他在董卓心中的形象正在破灭,再也难以重现在并州时百战百胜的风光。 吕布知道,要是再败下去,就不用再出来带兵了,董卓绝对不养废物。 可对手太强了啊。 一直等到次日。 吕布才收拢五百余骑,却不见高顺等人的身影。 午食毕。 魏续慌慌张张纵马回营,给吕布带来噩耗。 “高顺被孙坚围困,危在旦夕!” 吕布焦急地抓住魏续肩膀:“骑兵呢?其他人?” 魏续满脸血污,显然一直在苦战,气都捋不顺,却还坚持说道:“他们为我破开重围,也被困。” 吕布瞬间恼怒道:“我不是叫你们牵制吗?” “牵制都不明白,要你们何用?” 可一想到一千六百骑再丢了,那他真得卷铺盖走人,不然,董卓手中的屠刀可不管他是不是义子。 吕布猛地站起身大吼道:“集合!” 不管怎么样,先去试试能不能救,不能救就跑路吧。 谁知,魏续拉住赤兔马的缰绳,惹得赤兔马差点踢人,幸好吕布安抚地早。 “将军,这点兵马去了无用,让丞相支援才行啊。” 吕布皱眉道:“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可丞相的为人你难道不知道?” “若是我以战败之姿求援,丞相第一个就劈了我!” 魏续不肯松手道:“将军,我有办法!” 吕布这才端坐赤兔马上,静待后文。 “孙坚围而不歼,正是怕高顺等人鱼死网破。” 魏续整理思绪说道:“将军可上报丞相,就说我等已经缠住孙坚,不让其返回广成关。” “如此一来,只要歼灭孙坚这一部分主力,广成关唾手可得!” 吕布一听这话,茅塞顿开,大笑道:“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难怪他们都同意让你一人突围。” “也罢,我这就去请示丞相,求取援兵。” 吕布又指着狼骑溃兵道:“你且带这些人在外围扰乱孙坚视线,务必要拖到援军到来!” 魏续松了口气道:“喏。” 吕布这才骑着赤兔马,化作一道红色闪电,往大谷关冲去。 … 大谷关。 董卓身穿宽松官服,头戴九疏冕,仅次于天子十二疏冕。 现在董卓越发地肥胖,以前还能穿的将军凯,现在套都套不进去。 自从有了迁都的想法,董卓就不太想再打下去,徒耗钱财不说,军饷就是个大窟窿。 前面积累的财富,快要见底,董卓迫切想要速战速决。 “报!” “中郎将吕布急事求见!” 吕布? 董卓挥手道:“召进来。” 说罢,就从大堂内的堪舆图起身,返回上首坐下。 “吕布拜见丞相!” 董卓笑呵呵道:“吾儿可有喜讯要报知我?” 吕布心头凉,硬着头皮道:“儿臣不知这个消息是喜还是哀。” 董卓瞬间沉下脸来,“那你说说看。” 周围的气压仿佛下降几个度,吕布咽了口水说道:“我的部下高顺将孙坚逼停在大谷关以南二十里处,使其无法返回广成关。” “儿臣想请义父派发援兵。” 吕布抬头瞥了眼董卓,只见其眼中杀机蹦现,硬生生将原来的话给咽回肚子里,道:“切断孙坚后路,一旦广成关易主,就能瓮中捉鳖,一招可擒!” 董卓半晌没有回应,吕布在这个大冬天被吓出一身冷汗。 终于,董卓缓缓起身大笑起来道:“奉先吾儿,真神勇也!” 吕布刚想松口气,董卓下一句话又让他放下的心提起来。 “孙坚可不好对付,当初我跟他一同讨伐凉州叛逆,若是周慎听从孙坚的计策,那还要今天的我?” “说不定,坐在我这个位置上的人就变成了孙坚!” 其实,董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那就是当初张温初到凉州时,他故意拖延时间不去见张温。 孙坚就曾劝过张温,要直接斩杀董卓,以振军威,只是张温没有采取罢了。 不得不说,董卓对孙坚还是佩服的,也从不敢小看。 因此,后面就话锋一转道:“难得吾儿奉先能引孙坚出战野外,那我便发动大军一举剿灭之!” “来人!” 董卓真正行动起来非常迅速:“传段煨、李傕、郭汜、张济、华雄。” 随后,董卓以段煨为主将,李傕、郭汜为副将,张济、华雄为各部校尉,率领三万骑,全体出动,务必要将孙坚所部给全歼。… 时间回到昨天。 孙坚略施小计,就骗得高顺所部陷入战阵中。 在旁的骑兵部队本想假冲锋吓退孙坚所部,没想到孙坚直接让开前军,让骑兵直冲到中军面前。 孙坚为主将,韩当为副将,率领骑兵对魏续等人发动冲锋。 由于吕布不在,孙坚如入无人之境,打得六将抬不起头来。 幸好高顺所练的步兵很坚韧,跟骑兵部队汇合后,孙坚只能张开口袋阵,形成半包围。 高顺等人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嵩山南边,趁着夜色才稳住阵脚。 魏续就是在这个期间,突围出来,向吕布报信。 奈何魏续对这片地方不熟,跑错了方向,直到午时才见到吕布。 等到董卓大军出动,天色不早了,早过一个时辰就又天黑了。 吕布跟在大军之中,心里只能祈祷高顺能坚持到援军赶到。 不然,他只能半路逃跑了。 谎报军情,同样得死。 三万骑兵跑起来是一种什么场面? 就这么说吧,要是有人站在千米以内,能感受到大地在震动。 百米之内,震感强烈! 十米之内贴身感受,大地震! 幸好是在冬天,大雪还没化开,不然,灰尘满天飞,就好像进入工业时代一样。 因此,三万骑想要偷袭是不可能的,只能正面冲撞,决出胜负。 主将段煨乃是“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弟弟,董卓麾下最早的中郎将之一。 就算是段煨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难免有些混乱。 毕竟,就算是他哥哥段颎最多也就指挥过一万多人。 于是,段煨索性放权,将三万人分成五个部分,他自己带一部万人。 李傕、郭汜、张济、华雄分别带五千人,为前后左右四部。 华雄为前锋,带人先行,吕布就跟在其左右。 说起来,华雄跟吕布也是颇有渊源,两人合伙坑死胡轸,算是一个战壕的兄弟。 因此,说起话来就显得亲近。 “吕奉先,你他娘的真好运,仗打得屎一样,却得到丞相的赏识。” 华雄胯下战马也算是西凉难得的好马,可还是跟赤兔马没法比。 且吕布来之前,华雄才是董卓帐下第一勇士,看不顺眼才是真实想法。 武无第二嘛。 吕布连吃败仗,可嘴上功夫丝毫不弱,不然,也不会跟董卓小妾有染。 “我可提醒你!”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迎着寒风大声道:“算上孙坚,有三人可砍你狗头!” “当心点!” 华雄不屑道:“你被打怕了,可别拉上我!” 吕布摇头,不再说话。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华雄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牵制住孙坚,不要让孙坚主力跑了。 但华雄被吕布激起斗志,仗着五千骑兵,想要一战雄风。 终于,在天边挂起一抹血红时,华雄带人赶到战场。 高顺还在坚持,但所剩人马不多,双方的战场在半山腰上。 因为魏续在一旁牵扯,使得孙坚没办法使出全力。 不!也许是故意不使出全力! 华雄从下往上看去,只见孙坚部曲散落在整个缓颇上,懒懒散散,甚至有人还在埋锅造饭。 “好机会!” 华雄开始想象,骑兵蹂躏步兵对场面。 吕布适时提醒道:“不可大意,其中必有诈!” 华雄嗤笑一声道:“并州人就是胆小。” “儿郎们!” “随我杀敌!” 说罢,华雄也不管麾下长途奔袭,就连休息都没休息,就直接整队后往孙坚扑去。 只见孙坚所部如潮水般往后撤,好像真的没有一点准备一样。 华雄更加兴奋难以,嘴里发出怪叫声。 吕布没有跟着傻冲,正是因为这点,反而让他看到山坡上高顺和山坡下的魏续似乎在预警什么。 “不好!”吕布高声道:“有陷阱!” 可华雄已经带人发动冲锋,吕布就算有张飞的大嗓门也不可能有人听得见。 不一会儿,华雄就带人冲到孙坚阵前,双方相距不过五十步! 华雄见孙坚部曲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弓弩手都没有,这对于骑兵来说,就是天赐良机。 “孙坚也不过如此!” 华雄正这么想着,不料,身旁的骑兵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四十步! 华雄发现异常,扭头看去。 哪是消失了,分明是地上有陷马坑,马蹄踩进去跌倒,再加上速度很快,才造成连人带马消失的错觉。 三十步! 华雄只能祈祷他的战马不要踩到。 二十步! 华雄还没倒! 十步! 华雄已经清晰看见孙坚部曲脸上的神色。 不是惊恐,而是狰狞! “哗!” 几乎华雄到十步距离的同时,这些士兵唰地从地上立起长矛。 人造拒马! 十步距离,战马也就两三步的跨度,华雄深呼吸,双腿夹紧马腹,只能祈祷胯下战马能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这些殿后的士兵,根本不是普通兵员,而是精锐中的精锐! 跳起来! 华雄的战马深通人意,它飞跃而起,却没能通过长矛阵。 但是! 华雄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他来不及悲伤,在地上翻滚两圈,再起身时,手中已经多了两把环首刀,一手一把。 刀光翻飞,华雄眨眼间砍到三五人。 就在他焦急等到后面的幸运儿时,只见敌军自动分开,一员猛将骑马来到他面前。 “孙坚!” 华雄暴吼一声,双腿猛地发力暴起,双刀挥舞着就往孙坚胯下战马招呼。 “呼!” 头顶一股寒风割肉,华雄本能地抬起双手招架。 “呛!” 却是孙坚的长刀砍来,华雄虽然用双刀架住,可脸上涨红的面色说明,并不轻松。 “希律律” 华雄手上猛地感受到一股巨力,双刀被打了个咧次,中间空门大开。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孙坚战马人立而起,再落下时,长刀带着战马落地的惯性,一刀砍断华雄手中环首刀,顺势将华雄脑袋连着半片肩膀一齐砍飞。 华雄的头颅起飞,弥留之际,他才看见部下人仰马翻,哪还有幸运儿能通过死亡五十步。 只有他一个幸运儿罢了! (本章完) 第249章 孙坚:我在等支援,你们又在等什么? 第249章 孙坚:我在等支援,你们又在等什么? 吕布并不知道华雄被孙坚砍了,但不用看也知道华雄必败。 “鸣金收兵!” 见自己的命令不管用,吕布掏出方天画戟连捅三人。 第四个传令兵这才清醒过来,传令撤退。 等到骑兵撤下来,吕布大致扫一眼,才发现伤亡了近两千人! 要不是先锋军不一样,恐怕这只骑军早就崩溃了。 而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 吕布看着这只什么人都有的骑兵,不由地想起并州狼骑,也是这么一路过来,一直士气低落。 “华雄何在?” 华雄副将上来道:“华校尉阵亡。” 吕布撇嘴,早就说了要当心点,偏偏不长心眼。 “既然如此,尔等就暂且听我号令!” 副将犹豫两秒,看着吕布手上粘血的方天画戟,点头应喏。 正好这时,魏续带人来到吕布跟前,告诉吕布最近孙坚的布置。 孙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也就是那高顺等人作为鱼饵,又在阵前挖了足够多的陷马坑,前军变后军这些。 鱼已经钓到,饵自然也就没用了。 眼看高顺等人要被消灭,吕布很急。 董卓手下死多少人都跟他没关系,可要是高顺等人死了,那他得心痛死。 吕布急中生智,手一指山西面:“全军都有!” “随我从西边杀进去!” “我已经得到消息,那里绝对没有陷阱!” 将士们看过去,没有尸体,好像是没有陷阱,便将信将疑地跟着吕布转移方向。 孙坚不为所动,作为沙场宿将,这点小失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盏茶功夫后。 吕布完成改换阵地的任务,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而是单人单骑来叫阵:“孙坚!可敢一战?” 此时,包围圈里只剩二百余人困兽犹斗,孙坚本可以不用理会,但他还是应战了。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孙坚骑着青骢,横刀立马,轻蔑地指向吕布。 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吕布眼角瞥了眼高顺方向,没有孙坚在场压力小了很多,便哂笑道:“我承认你的军略比我要强。” 而后,吕布话音一转道:“但我的武力在你之上!” “孙坚!可敢与我一战?” 没有武将能承受地了这种挑衅,尤其还是孙坚这种猛人。 “主公不可啊!” “主公还请三思!” 但不管手下怎么劝阻,孙坚摘下兜盔,系上赤帻,古锭刀换长刀,策马向前。 吕布见不敢模仿,全副甲胄策马超前。 高下立判! 等到孙坚走出陷马坑阵,赤兔马似受到指示,快速启动,载着吕布冲来。 青骢马似被挑衅,同样载着孙坚发足狂奔。 两匹神驹的主人都没开口,反倒是它们较上劲。 赤兔马不愧是顶级汗血宝马,青骢马终究差了一筹。 这使得吕布率先出手,方天画戟比普通长刀要更长。 他学着关羽,来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戟法。 孙坚瞅准时机,长刀从右手换左手,另一手又从腰间拔出环首刀来,竟是要双刀对决! “咔嚓!” 孙坚手中长刀木柄经受不住断裂,几乎只差零点一秒时间,右手古锭刀迎上,接下这一击。 两匹神驹受到巨力,同时一顿。 “着!” 孙坚手中断裂的木柄往吕布投掷,后者偏头躲避。 右手一撤一推,孙坚手中的古锭刀仿佛活过来一般,缠住方天画戟,左手再往腰间摸去,环首刀刚出鞘就往吕布双手招呼。 吕布早有应对,双手先后离开方天画戟半秒,而后左手握住戟柄,右手抽出环首刀对上孙坚手中之刀。 “呛呛呛” 两人相处两个呼吸间,眼缭乱地对招七八个回合。 再度分开时,各自返回。 吕布余光已经看到高顺等人撤入山林,孙坚则不知缘由没有追击。 仿佛刚刚脾气火爆的两人,从未发生过战斗一般。 而后吕布带人后撤五百步,孙坚则命人开始挖掘陷阱,构筑营寨,似要在此打持久战。 等到撤退完毕,魏续忍不住问吕布:“将军为何不杀了孙坚?” 吕布摇头道:“马战他不如我,步战我不如他。” “若是生死相向,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魏续听得满头雾水:“战场之上,不分生死?” 吕布不做解释,刚刚有一句话没有说,他是为了救高顺等人而去,无法专心对战。 至于孙坚为什么没有追,吕布猜测,大概孙坚从两次交手同样分析出跟吕布一样的判断。 “真不愧是江东猛虎,名不虚传!” “飞将吕布,名不虚传!” 另一边,孙坚同样发出感概。 吕布猜得没错,孙坚确实得出跟他一样的结论。 而且孙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个人比武只是兴之所至罢了。 作为一军主帅,孙坚要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回到营地,朱治上来请罪:“末将没能全歼吕布残部,还请主公降罪!” 孙坚摆手道:“剩下的全是硬骨头,你啃不动在情理之中,我也有过错。” 朱治抬头又低头,抱拳道:“谢主公。” 自从程普离开后,朱治越发看不透面前这位主公,就好比这次,明知吕布后头还有更多军队,却要靠手中万人步兵,跟骑兵打野战。 这跟找死有何区别? 董卓只要困住他们十天半个月,全军就会因缺粮而不战自溃。 但是自家主公,偏要在外面作战。 看不透。 私底下,朱治跟祖茂都有些害怕这个时候的孙坚,只有韩当匹夫没心没肺,没感觉到。 朱治自然不知道孙坚在想什么,就连孙坚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朱治离开,孙坚调转青骢战马,面朝广成关,眼神深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在等待什么。 华雄来时,天色渐晚。 孙坚跟吕布干仗后,天就全黑了下去。 但吕布等人可以休息,孙坚不能休息,他带人连夜伐木筑营。 次日。 段煨带着大部队赶到时,孙坚已筑起防御工事,段煨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棘手。 骑兵冲阵无敌,可攻城拔寨就抓瞎。 而且还从吕布嘴里得知华雄自大,去给孙坚送了人头。 那就更不能直接冲了。 不过,段煨虽为主将,却还有听取众将的意见才能做出决定。 “诸位,孙坚连夜筑了个乌龟壳,是战是撤,大家都说说吧。” 段煨高居首座,姿态随意。 他有这个本钱。 见没人开口,段煨便开始点名:“李傕、郭汜,你俩先来说说。” 郭汜起身抱拳道:“将军,请让我带本部人马出战。” 段煨颔首:“勇气可嘉,但军中无戏言,你可敢立军令状?” 郭汜立马退缩道:“不敢。”段煨就知道会是这样,郭汜这家伙看似鲁莽,实则没有把握的事绝对不会随便乱答应。 便又看向李傕。 “将军,我观孙坚背后山林防御甚少。” 李傕硬着头皮提议道:“不如挑选军中羌胡组成一军,他们自小生活在高山,山林对他们来说如履平地。” “若是令一将率领这一军,我等再从正面突袭,可一战而破!” 段煨再次颔首道:“谁可为将?” 李傕往身后扫一眼,诸将一个个把头扭到别处,一副大家不熟的脸色。 唯独吕布跃跃欲试。 李傕等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吕布,自动忽略。 可李傕不推荐,吕布会毛遂自荐啊! “将军!” 吕布主动出列抱拳道:“我愿为将!” 段煨也很反感吕布,可碍于董卓面子,决定让大家一起背锅。 “诸位以为如何?” 诸将一个个又将目光聚焦在李傕身上。 “稚然(李傕表字)以为如何?” 李傕气得要骂娘,这件事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怎么全推给他了? “我认为可!” 李傕索性直接掀桌子,既然都要坑我,那就都别玩了。 “你们呢?” 段煨看向其他人问道:“觉得如何?” 郭汜、张济等将相当无语,羌胡骑兵可不在少数,董卓跟羌胡各首领关系亲密,以兄弟相称。 三万骑中有近一万都是羌胡骑兵,这要是给吕布,那吕布的势力得多大了? 诸将暗骂李傕愚蠢,可又没办法,谁也不想当这个替罪羔羊。 傻子都知道,孙坚不可能不设防,那谁还会冲上去送死? 最终,吕布如愿成了羌胡骑兵领军将领。 不过,羌胡骑兵分散在各部,要集合起来得费不少功夫,再加上各羌胡小头目要重新分配职务,这又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好在吕布曾在丁原手下担任主簿,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于是,董卓军跟孙坚所部诡异地平和下来。 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两日后。 吕布率部从嵩山上杀下来,孙坚果然在后面设有埋伏。 但羌胡又不是吕布自身的部曲,用起来毫不痛惜。 吕布不断带动部队发动冲锋。 终于,羌胡骑兵在损失两千人时崩溃,吕布趁乱逃离。 孙坚防住身后之敌,但正面战场却连连失利。 由于调集精锐防备后方,使得正面战场上多是新兵或是半新兵。 等到段煨下令发动全面突袭后,孙坚在正面战场节节败退。 一直退到后方防线。 幸好孙坚及时打退吕布,不然,后果不堪自负。 就这样,孙坚又带着精锐打退段煨的这一次进攻。 厮杀一直到傍晚,双方才各自退开。 孙坚这一仗损失五千多人。 董卓军除了两千羌胡伤亡,正面战场也折损了三千多人。 双方加起来,看似一比一的战损比。 其实,孙坚所部一多半是被打散了,仅有两千多人的伤亡。 夜。 段煨振奋,不断对各军下令。 “吕布何在?” “末将在!” “命你收拢羌胡骑兵…”段煨说了一大段命令。 吕布应喏。 “李傕何在?” “末将在!” … 与董卓军振奋不同,孙坚军中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有人因谣传败军言论而被斩首。 就算是这样,孙坚还是没法阻拦士兵们私底下的悲观情绪。 明眼人都看得出,明天就是孙坚最后的时间。 要是不趁机撤退,那就真要交代在这里。 “主公,撤吧!” 朱治作为程普的接班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劝道:“退回广成关,一切还来得及!” 军帐中,昏暗的灯火下。 孙坚的脸色忽明忽暗。 “不能撤!” 孙坚坚毅的声音在帐中响起:“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就算现在撤了,明日就是战败之时!” 这个道理,朱治怎么会不懂,可守下去,难道明天就不会败了吗? 回想起孙坚白天的时候,一直在看广成关的方向,朱治终究没有忍住,问道:“主公是在等扬州牧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韩当第一个跳出来质问:“朱治!你在胡说什么?” “主公岂会等那种人!” 在韩当看来,程普就是经受不住金茂的蛊惑,而背叛了主公。 因此,金茂在韩当眼中就是小人!恶人! 可有些话说出口就变味了。 朱治没有理会韩当,继续逼问道:“主公,请您回答!” “唉。”孙坚长长地叹气道:“除了扬州牧,我还能期待谁呢?” 他站起身,整个人缓缓隐入黑暗中。 “袁术?” “袁绍?” “还是刘表、刘焉之辈?” 黑暗中,孙坚语气中透露着无奈:“整个天下,唯一会支持,也是唯一能够支持我的人。” “有且仅有扬州牧一人!” 孙坚缓步走出黑暗,看着浑身血污的诸将道:“我不寄希望在扬州牧身上,还能寄托在谁身上?” 朱治很想反驳,可今天这番大战让他明白,仅凭他们的力量是打过董卓的。 看外面那三万骑兵,就算现在只剩两万多,可他们也只剩不到五千人! 而且士气低落,比一开始还要劣势。 别说攻进洛阳去,就算是打破大谷关也是难上加难。 难道真的只剩寄希望于他人这一条路? “可扬州牧又在哪?” 朱治着眼现实道:“主公又不曾与扬州牧通信有无,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吗?” 孙坚整张脸暴露在灯火下,他笑了。 “君理,看待事物要看全面。” 孙坚扬声道:“这几日,你可曾见过程普?” 此话一出,韩当第一个跳脚道:“主公何必提那小人!” 朱治没有理会。 忽然! 朱治明白了! 他激动地看向孙坚道:“主公!难道说…” 孙坚点头,扬起头,仿佛在仰望星空道:“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本章完) 第250章 援军抵达战场 第250章 援军抵达战场 正月二十二十寅时。 广成关外,扬州军两万大军整装待发。 孙坚所料不错。 程普没在战场出现,并不是畏战怯战,而是得到金茂的回信,要其在广成关外探明敌情。 因为金茂要亲率两万精锐大军,攻打广成关! 这里就要说到一个关键人物。 荀彧! 历经十三天,荀彧终于从建业县赶到鲁阳县。 那天金茂记得很清楚,英俊无比的荀彧,竟因憔悴跌落到跟他同等外貌的地步。 但是! 荀彧看起来比金茂自己还要着急,刚一见面就拉着金茂进帐篷。 后面的事,不可描述。 只留下一段传世对话。 “主公!来的路上我已经将事情理顺,请您即刻发兵,攻打大谷关!” 事情的起因,就是荀攸提议战略上的事,要问问荀彧,金茂便叫荀彧来到他面前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办。 虽说军事是政治的延伸,但具体该怎么个延伸法,却是个技术活。 荀彧说的话,就是该如何延伸。 “董卓麾下多少胡匈骑兵,此人或多或少沾染异族的习性,畏威而不畏德!” “主公,若是想要通过政治手段获得三万册书籍,必须要先打怕了董卓,才有可能通过外交成功。” 荀彧一连串说了很多。 金茂却有不同意见:“那我何不直接攻入洛阳,自己去取?” 这样既保险又安全,还不用愁董卓反悔。 荀彧并未反驳,而是问道:“主公愿以将来两年的发展换取眼前的胜利吗?” 金茂皱眉问道:“何解?” 荀彧解释道:“董卓横征暴敛,惹得洛阳附近天怒人怨,此事人尽皆知,想来主公应当知道。” 金茂摸了摸鼻子,最近一直忙于诸事,还真没怎么关注。 好在荀彧默认金茂已经知道,继续说道:“董卓不得人心,必不能在洛阳久留,我料定其马上就要撤军,甚至迁都” 董卓的迁都计划还在谋划中。 不过,荀彧推断:“董卓将以函谷关为屏障,他也绝不会放弃皇帝,因此,必会迁都于长安!” 迁都? 金茂脑海深处的记忆开始浮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如此说来。” 金茂站起身道:“我当快速进军洛阳才是!” 他记得董卓迁都时还把洛阳给烧了,那些书可不就没了嘛。 “不!” 荀彧却反对道:“主公不能速攻,当与董卓相持,拖死他方为上策!” “为何?” 荀彧继续解释道:“董卓不得人心,军粮必然短缺,而一只军队最重要的军粮,没有军粮就算是白起、韩信再世,也无法打胜战!” “想必董卓最想要做的事,就是要与主公速战速决。” “您又何必去做敌之所想,而非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金茂摸着下巴,踱步道:“如此说来,洛阳我不急着打进去,可大谷关则是必须要迅速拿下的地方。” 金茂开始举一反三:“想要衔尾追击,不让董卓舒服地撤退,那必然要打破屏障。” 他右手成爪道:“咬住其尾,他若断尾求生,则吃掉这部分尾巴,继续追上,咬住其躯干!” “如此一来,董卓想走不能走,想打,我避战,不与其正面作战。” “要么答应我的要求,要么让我一口一口吞掉!” 荀彧作揖赞道:“主公英明。” 金茂大笑道:“文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随后,金茂背着手道:“这样一来,军队就少了点。” “董卓有二十万大军,我只以四万之数…” 金茂一甩披风,道:“传令!” “除枳县、建业、寿春、淮阴、盐渎、广陵、曲阿、襄阳、江陵留下千人守备,以及各县治安人员” “调集两州十二郡所有可战军、郡县兵,来鲁阳县汇合!” “另两州征集十万青壮民夫运送粮草。” 这道命令下去,三万精锐,加上四万新兵就会汇集到鲁阳县。 再加上近万护士军,以及运送粮草的民夫,勉强也能凑个十七万大军,对外号称三十万。 金茂看向荀彧道:“文若也不必急着回去,就留在鲁阳县,为我督造辎重军械。” 当初,金茂一直不理解袁术为什么就是不肯从鲁阳县撤退,现在他理解了。 鲁阳县就是个宝地,不仅有铁矿、煤矿,甚至还能制盐! 而且产量还不低,粗放一点足够供应五万大军,就算精细一点也能供应两万精锐,这可抵得上金茂前面所有的努力! 唯一的缺点,就是士族太多,还掌握着工业命脉。 就算金茂把矿产所有权拿在手上,但技术人员全是他们的人,想要有产出就必须要合作。 因而,金茂就算占了这块宝地也没法立即使用,麾下工匠还是太少了,短期内还得仰仗士族力量。 但荀彧来了,事情就有了转机。 荀彧出面绝对够分量,不说让这些士族乖乖听,给点薄面干点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尽力而为。”荀彧却不敢打包票。 跟金茂的认知不同,荀彧并不认为这些荆州士族会给他面子。 他们就连袁术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荀彧这个外来人。 “文若不必担忧。” 金茂宽慰道:“我只需要有人能干活就行了。” “这么多人总有愿意干活的人,对吧?” “至于那些不干活的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便安个叛逆的罪名就直接抄家灭族,反正金茂手中捏着皇帝的名义。 他就是正义! 荀彧瞬间明白金茂的意思,立马道:“主公放心,我定会说服他们。” 说服不了就算了,荀彧也不是圣母心大善人,不死些人,总会有人抱着翘幸心理。 金茂很满意荀彧的态度,道:“我会留下黄盖和一万水军协助你。” 接下来就是一些琐事安排。 戏志才仍然负责从江陵到襄阳的粮草调度,而从襄阳到鲁阳县这一段则归荀彧管理。 粮食也从先前的一百五十万石上调至三百万石,算上粮草就是六百万石,足够大军打上小半年。 一道道命令也从鲁阳县传往曲阿、广陵、盐渎三县。 首先,金茂命令三县停下手中活计,改为全力制造军械。 至于鲁阳县主要负责弓弩箭矢这些消耗极大的军械制造于维护。 另外,长江、淮河流域造船厂也要全力开工。 益州巴郡枳县也在开战,需要大量船只,趁枯水季送新兵、补给、军械。 戏志才已经将这件事告知,金茂也不想放弃益州,只不过精锐没有了,只能派个万余新兵去支援周瑜。 守住枳县,不需要那么多精锐战兵,反而可以给新兵们练手,长长见识。 一切安排妥当。 金茂就率领两万精锐,六千护士军前往广成关。 到了广成关,金茂跟程普汇合后,将程普留在广成关坐镇,取代孙坚部下守关大将孙贲。对此,孙贲并没多说什么,虽然他是孙坚的小舅子,可在金茂面前完全不够看。 而且程普也算两边的老熟人,换个领导跟没换差不多,至少对于下面士兵来说是这样。 四千护士军被留在关内,广成关距离大谷关仅有五十余里地,带上两千急救的护士军足够。 另外,金茂留下四营给程普,免得镇不住,关羽、张飞则要带上。 因此,从广成关出发时,金茂麾下正好两万大军。 寅时出发,申时(下午四点),全军距离孙坚与董卓大战之地仅剩五里。 探马回报:“将军!前方五里有大战。” 金茂不用他说也能看得见,五里又不远,孙坚跟董卓军大战还在半山腰上。 简直就跟在台下看戏一样清晰。 “停止前进!” “全军列阵!” 金茂当机立断下令道:“诸将上前听令!” “黄忠!我命你带亲兵卫两千强弩手骑乘战马前往前方战场。” 金茂叮嘱道:“记住!不与敌正面交战,斡旋射击。” “喏!”黄忠领命下去。 金茂看向张飞道:“张飞、关羽,你二人率领本部骑兵,护卫黄忠所部,及时告知敌踪。” 关羽当即应道:“喏!” 反倒是张飞,满脸诧异道:“啊?” 金茂眼神危险地看向张飞:“嗯?” 张飞这才低头应喏。 “凌操、董袭。” “你二人率一营、二营主力随我稳步前压。” 金茂继续下令道:“龚磊留下,负责保护辎重部队以及护士军” “喏!”三人应道。 如此一来,大军就出去近一万两千人,现在一个营主力有四千人。 龚磊手中仅剩两千护士军、两千战兵,以及近万押送粮草的民夫。 有些难为他了。 但金茂也没办法,军情如火,只能希望董卓部队被他们这些战兵吸引,而忽略了辎重部队。 孙坚不能败! … 嵩山下。 孙坚带人战斗了一整天,好几次全军都要崩溃。 要不是董卓军狠辣,一个俘虏都不留,恐怕孙坚早就成了阶下囚。 可人力有穷尽时,就算困兽犹斗,孙坚也不知道能不能率领仅剩的千余人坚持到夜幕降临。 只要到了晚上,那就还有希望。 孙坚又一次击退董卓军,顿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可笑的事,这里前几天还是孙坚围剿高顺的地方。 现在,孙坚也得考虑弃卒保车是否可行。 高顺等人能逃出生天,就是舍弃士兵,只有将领带着亲兵逃走,才能成功。 最主要的还是孙坚没有山地骑兵。 可换作孙坚,这就不可行了,昨天就是呗吕布率领山地羌胡从后方袭击,才导致孙坚首尾不相顾。 他只要敢逃,吕布就会带着羌胡追上来,把他们全杀了。 “这次真的玩脱了。” 孙坚望着广成关的方向,苦笑地自言自语道:“师弟,我终究错估你了吗?” 下一刻。 孙坚还以为出现错觉,使劲揉了揉眼睛。 “援军!” 孙坚狂喜,跳到身后的巨石上,指着广成关方向,怒吼道:“援军来了!” 残留的将士顺着孙坚所指的方向望去,还没看清楚援军长什么样,就看到一棚弩箭冲天而起。 黑色的铁箭在黄昏的阳光照耀下,发出乌金光芒,带着死亡的气息划过高空,而后坠落下来。 众人居高临下看去,董卓军连人带马,像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倒下去。 好景不长。 董卓军发现援军,立马分出一标人马。 就在将士们以为援军完蛋时,这才错愕地发现,两军相距似乎过远了。 立马就有眼尖的人高呼道:“强弩!援军来的全是强弩军!他们还骑马了!” 果然,等众人看去时,援军早就骑上战马,开始逃跑。 直到马速完全起来,董卓军还吊在其身后近百距离。 正所谓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 援军来得快,走的更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孙坚察觉异样,一边安抚将士们,一边暗骂:“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虽说援军拉走了五六千董卓军骑兵,可现场还有过万骑兵在。 孙坚阵不知下一波共击,该怎么阻拦。 援军没来时,大家视死如归,现在心气散了,哪有士气去作战。 就算孙坚再怎么鼓舞,再怎么以重赏寻求勇夫,可就是没有回应。 “天要亡我啊。” 孙坚想不明白,一向睿智的金茂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山脚下,段煨显然察觉到了战机,很快就组织起强大的攻势,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但是! 还不等新一轮进攻开始。 “败了!” “董卓败了!” 孙坚的将士们又发现新大陆一般,齐看向刚刚董卓军远去的方向。 只见走的时候五六千,逃回来数量也没少多少。 可这对于孙坚军来说就够了! 足以说明援军的强大。 很快,将士们就发现,刚刚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信息。 强弩军身后不远,就是大量的步兵集团,粗略顾估计过万! 而且看那阵型的整齐度,绝对是精锐。 山脚下。 段煨也得到消息,他没想到敌军步兵能摸到这么近的距离才被发现。 然而,没有多少时间给段煨犹豫。 如果只是两三千骑马的强弩军,段煨还没什么感受,但要是成建制的步兵集团压上来,就算是骑兵也不一定能啃的下来。 “撤退!” 段煨当机立断地下令,反正孙坚已经被他打残,一万人仅剩一千多人,谁也不能说没完成任务。 (本章完) 第251章 城头变换将帅旗 第251章 城头变换将帅旗 “继续前进!” 得知董卓军撤退,金茂并不准备停下脚步,继续往前推进。 他要将营寨驻扎在大谷关外五里之处。 不过,孙坚还是要见一面,很多情报需要核实一二。 半个时辰后。 一营、二营已经越过战场,继续推进,黄忠率领的强弩营跟在主力营后,给予火力支援。 金茂则率领一千亲兵卫等孙坚。 “师弟要是再晚来一步,就要为我收尸了。” 面对看不清面容的孙坚,金茂下马抱拳道:“师兄还是长话短说吧,我要知道最近的战况。” 得知董卓军这几天一直跟孙坚大战,并未得到充足的休息,金茂更加坚定想法。 “如此,我将率领大军前压大谷关。” “师兄可在此等候,我军辎重部队就在后方。” 孙坚知道金茂的意思,却摆手道:“此地有韩当、朱治二将足以,我还是随师弟一同前往大谷关吧。” 金茂看了眼孙坚的残兵,提议道:“师兄还不如回到广成关,再调将士们来此。” “唉。”孙坚再次摆手道:“师弟何必如此见外。” “你的部下如此勇猛,攻打大谷关舍你其谁?” “我只需贡献一份薄力,大谷关唾手可得!” 金茂看不透孙坚的想法,便不再多说,伸手道:“请!” 这次孙坚甚至连青骢马都不骑,找金茂要了匹战马,就跟着大部队到前方。 … 夜。 大谷关。 段煨向董卓禀报:“丞相,孙坚已被我打残,万人仅余千人。” “本可以全歼,奈何扬州牧援军抵达,我不得不撤退。” 董卓心有不满,语气也不太好:“段将军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丝毫不提赏赐的事。 段煨也不意外,董卓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清楚。 只要孙坚人头没有砍来,在董卓眼里就是失败。 可段煨也很无奈,三万骑兵听起来很唬人,真正的汉家骑兵才三千人,大部分都是羌胡、匈奴以及各县胡族骑兵,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汉武帝以来,汉家骑兵就成为周围四夷战斗力的典范,没有哪一族骑兵敢跟同等数量的汉家骑兵对抗。 当初段颎麾下仅两千正规骑兵,就能打得羌胡抬不起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段煨不是也有三千汉家骑兵吗? 那也得看对手是谁,金茂麾下张飞所部加上亲兵卫就有近两千,这还不算两千强弩骑兵。 再加上步兵的配合,段煨一眼就看出,这群乌合之众不是对手,正面起冲突要吃大亏。 更不用说,段煨已经带着他们打了四天时间,疲兵必败啊! 这些道理,就算段煨没有明说,董卓也知道这一点。 只因段煨是董卓麾下,除徐荣外,指挥战力排名第二的中郎将。 地位虽然没有董家的中郎将高,但董卓重用之余,也不敢得罪。 等到段煨下去,斥候立马来报。 “丞相!扬州牧陈兵大谷关外五里,正在驻扎营地。” “可恶!”董卓愤怒地摔酒樽,吼道:“金茂小儿,欺人太甚!” “谁人敢带兵夜袭?” “我封他为侯,赏千金!” 段煨的认知是一回事,董卓的情绪就是另一回事。 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现在的董卓骄狂自大,最受不得金茂这种打脸行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就在诸将退缩之际,已经是亭侯的吕布还想更进一步,出列拜道:“丞相,我愿往!” “还得是吾儿奉先勇猛!” 董卓高兴地站起身,道:“兵贵在惊而不在多,我与你三千精骑。” “奉先吾儿,可莫要让为父失望啊。” 顿时,吕布像打了鸡血一般,再次拜道:“义父放心,儿臣必当建功而归!” 吕布可不傻,他连孙坚都斗不过,更别提更为强大的金茂。 这里并非指个人武力,而是军事实力。 要是单挑,十个金茂也不够吕布捅的。 董卓小有失望道:“去吧。” “喏!” 吕布走出中军大帐,很快就召集部将商议夜袭对策。 上次大战,高顺等七将顺利逃出,但都或多或少地受了程度不一的伤害,尤其以高顺伤势最重。 这次,吕布虽说召集了诸将,来的人却只有魏续一人。 魏续乃吕布妻子严氏表弟,算是吕布表舅子,比其余诸将要更亲密一些。 且魏续素有小聪明,被吕布看重。 “主公,我听说金茂奸诈,夜袭时还望小心啊。” 面对魏续的劝说,吕布深以为然道:“丞相与我三千精骑,段煨也曾拥有,他却不战而退,金茂之力可见一斑。” “然则,我已经在丞相面前夸下海口。” 吕布苦恼道:“这该怎么办?” 魏续顿时就出了个馊主意道:“主公何不如此如此这般?” 吕布迟疑道:“若是丞相发现怎么办?” 魏续两手一摊道:“那就做过一场,损兵折将后,丞相总该相信了。” “啪!”吕布击掌道:“就这么办!” 另一边。 金茂率领全军急行军近五十里路,要说不累肯定是假话。 但第一批来扎营的人全都是主力军,这点困难还能克服。 另外,必要的侦查丝毫不少。 吕布刚出关,金茂就得到了消息,立马下令将刚打下地基的营寨腾空。 并埋伏士兵在左右,就等吕布带人送上门来。 然而,吕布接下来的骚操作把金茂给搞懵了。 三千人马不仅没有马衔枚蹄裹布,还手执明火,直挺挺地往陷阱里钻。 就在金茂以为吕布要来送时,这些人马又分散开,专门放火点燃木栅栏,点到一半就头也不回地逃跑。 看得金茂一头雾水。 无奈只能叫人开始灭火。 但是! 吕布又回头了! 金茂惊叹于吕布能看穿他所布置的陷阱同时,又感到奇怪。 按理说,夜袭讲究个突然性。 既然双方都没有伤亡,并且金茂已经有了防备,吕布不该范下这种低级错误,还要回头来找死。 不过,送上门来,哪能没有招待就送客的道理? “强弩手!” “放箭!” “弓弩手自由射击!” 本就没有动过的陷阱还是亮了出来。 本以为吕布还有什么后招,万万没想到,吕布丢下几百具尸体就跑,并没有别的事发生。 金茂更加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去追击。 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扎下营寨,好跟董卓打对垒。 …吕布带人出门溜达一圈,回来时伤亡了三百余人,但他脸上不仅没有沮丧,反而像打了个打胜仗一样。 “丞相,喜报!” 吕布骑着赤兔马一直来到中军大帐外才停下,这是董卓特许。 “吾儿快快起来。” 董卓衣裳不整,身边美婢同样衣裳不整地退到屏风后,颇有当初袁术的风范。 “何喜之有啊?” 面对董卓的询问,吕布抱拳道:“禀丞相,此战我率部击破金茂大营,点燃半座营地,伤亡不计其数!” “大火现在都没灭!” 这就是魏续给吕布提的馊主意,只要点着了就是大功,至于杀敌数量,瞎编不就好了。 董卓大喜,命人帮他穿好衣服,就急匆匆地登上大谷关门楼。 果然,远远望去,金茂营地大火还没熄灭。 “吾儿神勇!” 董卓当面宣布道:“封都乡侯,赐千金!” 吕布喜形于色,下拜道:“多谢丞相恩典!” “这都是你应得的。” 董卓伸出手,吕布非常明事理地上前搀扶。 “吾儿伤亡几何啊?” 吕布老实回答道:“伤亡三百余骑。” 董卓脸上肉疼之色一闪而过,夸道:“有吾儿在,何愁金茂小儿?” 次日。 董卓又在会议上大大夸奖了一番吕布,惹得诸将脸色非常难看。 就连段煨都看不下去了,汉骑副将跟段煨有旧,早就跟他详细说了昨晚的情形。 但看不下去也得忍着,谁打仗不是谎报军功出身,就连董卓也不例外。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吕布能谎报军功,难道段煨他们就没有吗? 都有! 因此,大家就算脸色再难看也得忍着。 “报!” “虎牢关急报!” 正在这时,虎牢关传来消息,董卓惊得“忽”一下站起身,肥肉抖三抖。 抢过传令兵手中竹简,董卓越看脸上喜色越浓。 “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啊!” 董卓将竹简扔给段煨,狂笑道:“虎牢关传来好消息!” “关东联军不战自散!” 诸将传阅竹简,纷纷脸露喜色。 只要虎牢关没有问题,徐荣就能带着董卓军步兵前来守关。 他们也就不用跟金茂正面作战,怎能不喜。 一般而言,骑兵最喜欢打步兵,但要是这些步兵装备有重甲,还有强弩相助,那骑兵就最不喜欢打这种部队。 就好像群狼猎豪猪,吃不到肉还要被扎满嘴刺。 而金茂部曲刚好全都有,所以这些将领最烦打这种部队。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对付才好,徐荣就精通步战之道,麾下也是精锐。 不然,也不会打得关东联军满地找牙。 “来人!” “快马加鞭,命令中郎将徐荣率部支援大谷关。” 显然,董卓想的跟诸将一样,且他想得更远一些。 “我还有事要返回洛阳,此间诸事暂由中郎将段煨代理。” “待中郎将徐荣来到此地,假节把守大谷关。中郎将段煨回守函谷关。” 诸将不明所以,只有段煨知道董卓这是准备要迁都了。 “喏!” … 正月二十六。 距离上次大战过去了五天时间,嵩山南边的战场,尸体已经清理,这是为了避免瘟疫的发生。 大谷关正面五里外,金茂依靠嵩山余脉,建立起一座木制营寨,再也不用担心骑兵冲阵。 同时,徐荣带着五万步兵接收大谷关防务,除段煨换防外,其余诸将全受徐荣节制。 对此,金茂却并不知情,还召开攻城会议。 大谷关狭窄,立于两山之间,易守难攻。 想要破关,要么用人命堆,要么就得智取。 好在大谷关两侧山林并不高耸,非常适合山地兵攀爬。 因此,金茂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大谷关两侧山头。 只要攻下两处要地,再驻守足够多弓弩手,从上往下倾斜箭矢,大谷关唾手可得。 但荀攸并没有那么乐观。 “主公,董卓知兵,如此低级的错误定不会犯!” 金茂觉得很有道理,便问道:“公达有何妙计?” 荀攸作揖道:“我并无妙计,只是希望主公能够谨慎行事。” “我军兵少,在后援还未到来前,任何损兵折将的行为,将会动摇根本。” 金茂采纳了荀攸道建议:“龚磊、凌操听令!” “命龚磊配合一营佯攻,查探两处山林虚实,凌操予以配合。” 二人领命道:“喏!” 很快,一营精锐出动。 可一营还没开始上山,大谷关大门洞开,吕布带着骑兵冲出,直取龚磊、凌操而来。 “列阵!” 凌操瞬间反应过来,一营接到命令迅速摆开一个个圆阵。 然而,龚磊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吕布竟然没有冲阵。 事出反常必有妖! 龚磊爬上圆阵顶部,立马就看到令其惊恐的一幕。 只见无数步兵涌出,那一面面“徐”字旗,使得龚磊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换了。 “凌操,变阵!” “快变阵!” 龚磊当机立断,大声吼道:“所有人上山!” 一营不愧是仅次于亲兵卫的精锐,开始快速变阵,从龚磊周围开始。 龚磊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立即带着变阵完成的部分人,冲向东面的山丘,那边接近嵩山山脉。 然而,徐荣似乎早有预料,吕布仿佛得到指令一般,带人拦住东边去路。 糟糕! 龚磊想也没想道:“前军变后军,掉头!” 等他冲到队伍中间时,凌操正好带人赶到。 “前军变后军!” 龚磊来不及解释,疯狂地大吼:“掉头!” 凌操秒懂,却没有跟着龚磊一起走,而是冲向东边的队尾。 “弟兄们,生死存亡时刻到了!” 凌操脸上浮现不正常的兴奋道:“随我断后!” 凌操身边近百亲信,全都跟凌操一样兴奋,好像断后是一件多好的事一样。 (本章完) 第252章 第一次正面较量 第252章 第一次正面较量 徐荣第一次见到金茂军精锐的样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传闻只是传闻,当事实摆在眼前才会相信,这是人性使然。 这次突袭行动,徐荣算准了敌方没人知道,因此格外小心。 别看他带着五万人马来守关,其中山头林立,真正属于徐荣嫡系部队不会超过一万。 就是是这一万人,精锐也就三成,大部分杂鱼,正面扛不住的那种。 反观金茂军精锐的样子,临危不乱,进退有据。 短短一刻钟时间,行进方向就调转了两次,却丝毫不显慌乱。 有人带头撤退,也有人带头断后。 马上就要接战,徐荣看了眼对面“凌”字旗,知道断后将领乃是金茂麾下勇将凌操。 作为对手,徐荣一向喜欢谋定而后动,瞬间脑子里就出现凌操的资料,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前军接战!” “弓弩手预备!” “骑兵两翼袭扰!” 一道道命令下发,徐荣端坐帅台上,居高临下开始指挥起来。 “调遣预备弓弩手上前。” 前面是常规操作,最后才是徐荣的杀招,他知道凌操勇归勇,但却不是个猛将,为了更大程度的发挥战力,一般只穿单层甲。 因此,弓弩绝对是对付凌操的大杀器,只要当场射中,必能使敌军大乱阵脚。 很快,徐荣前军跟凌操断后军队接战。 双方如两道钢铁洪流碰撞在一起,鲜血、残兵满天飞舞,细看之下,徐荣前军稍有劣势,且随着时间流逝,劣势还在扩大。 “真精锐也!” 要知道前军可是徐荣嫡系精锐,就这样还不如凌操所部。 可以说,单论步兵,同等人数硬碰硬,一营足够吊打董卓全军。 但徐荣并不知道,这些并非是一营的重甲步兵,不然,战力还得再上升一个台阶。 “可惜,你今日必死!” 徐荣盯着战欲狂的凌操,眼神中满是杀气。 “报!” “预备弓弩队抵达指定位置!” 徐荣站起身,来到大鼓面前亲自擂鼓。 前线,弓弩手预备队副将一听鼓声,就知道该他们出手了。 “预备!” “放!” 弓弩手们齐声大喝:“风风风!” 千余箭矢非常密集地朝凌操周围落下。 凌操似早有准备,猛地击退眼前之敌,而后从背后取出木盾。 “盾阵!” “喝!” 他的亲信配合默契,立马组成一朵盾牌组成的向日葵。 “嘟嘟嘟”箭矢撞击在木盾之上,不时响起几声闷哼。 盾牌组成的向日葵开始凋零,伤亡出现! 就算是凌操,举盾的左手也被箭矢钉在一起。 徐荣不讲武德,竟然使用强弩偷袭! 凌操还想再战,却被副将强行拖走。 “重甲兵上前!” 没办法,只能使出一营最后的杀手锏。 黝黑的重装步兵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步推进,他们左手持乌铁盾牌,右手握着加长环首刀,脸上还有护面甲。 武器装备都是特制,日常饮食、俸禄也是全营最好,人数最少全营仅有四百人。 因此,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哪里危险,就在哪顶上去! 四百重甲兵分成两列,每人中间只容一人通过的距离,后一排正好填补前一排的空缺。 当徐荣下令全军突击时,前军猛地冲进重甲兵阵型。 闷哼声、割甲声、惨叫声,也有人头旋飞,血液飞溅。 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前军就像进入绞肉盘一样,伤亡激增。 徐荣察觉不对劲,但战场上有进无退,前军是肯定撤不下来了。 “强弩手!” “弓弩手!” “一轮齐射!” 如果军队是一个人,那么命令就像神经元一样快速流向各个部位。 徐荣不愧是董卓帐下第一大将,练兵有方,他的命令很快在各部分得到反馈。 “风风风!” 弓弩手、强弩手,一前一后分布,箭雨先从前部弓弩手发射,强弩箭雨后发先至。 大约五千余只箭矢一齐瞄准重甲步兵阵,仅有三千余有效射到。 重甲兵正在跟前军接战,躲避已经来不及,惨叫声遍野。 虽说徐荣军损伤更大,但重甲兵阵也被冲破,只是稀稀拉拉百余重甲兵还站着。 一营副将含恨带人撤退,剩下的重甲兵救不了,虽说他们就是为此而生,但真正遇到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 眼看一营大部队正在远去,徐荣十分焦急,错失这次先机,就再没第二次机会。 “咚咚咚!” 战鼓声变得更加急促,这是在催促骑兵进攻。 大谷关内的地形呈现品字结构,正南面是一座小土坡,这里是徐荣帅台所在,两侧才是海拔更高一点的山丘。 土坡并不在计划内,因为这里有董卓军重兵驻守。 一营所在正好是大谷关外一块小平原,大约有十平方公里,骑兵正好能完美施展开。 吕布、李傕等将得到命令,快速策动。 不过,诸将都十分小心,一营的战力有目共睹,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倒霉蛋。 要是亲信嫡系部队被打残,那真是没地方哭去。 尤其是吕布,他的部队到现在还没恢复建制,段煨在时还好,还有羌胡可用。 徐荣来后,吕布就只能玩一玩自己那点并州狼骑。 不到一千人,还玩个毛! 因此,吕布一直游荡在骑兵大部队最后方。 果然! “风风风!” 这次可不是徐荣麾下的弓弩手,而是黄忠率领的强弩手到了,隔着五百步远,就开始猛射。 且一营的反应也非常快,见到援军,立马停下脚步选择正面硬抗,其中五百弓弩手也开始发力。 吕布看不到前面的战况,但能看到李傕、郭汜带头的左右两翼骑兵正在迂回。 这说明正面战场压力非常大,不然,两翼加一起有近两万骑兵,不可能因为怕了几千步兵而撤退。 等到吕布冲到阵前,才明白原因。 眼前是一营残部,还剩两千多人。 五百步外则是黄忠所率领强弩手,再远一点,大概两三里外,则是又一只精锐步兵,更远一点,吕布还看到了骑兵正在出营! “踏马的,这是要决战了?” 吕布被心中的想法一惊,同时又一喜。 决战好啊! 已知敌方才不到两万人,己方步兵五万!骑兵两万! 七万对两万,优势在我! 但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吕布跟随大部队也开始迂回撤退。 徐荣站在帅台上,痛心疾首。 “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浪费了!” 要不是李傕、郭汜害怕损失嫡系部队,只要两万骑兵部队往前一冲,金茂必败!别管步兵有多精锐,在绝对人数差面前,都不够看! 可惜,他徐荣不是董卓,没有绝对的威信能迫使诸将用命战斗。 反观金茂则不同,明知必败的局面,却敢决一死战,这就是士气的差距! 罢了。 徐荣叹息道:“鸣金收兵!” 没想到今天连一部精锐都没能完全吃下去。 徐荣不得不感叹,金茂在大谷关外五里地扎营,这步棋太厉害了。 看眼下战局就是最好的阐述,就算一部冒进,陷进敌军陷阱中,后方的支援也能以极快的速度抵达战场。 另一边。 听到徐荣鸣金收兵,心焦不已的金茂,本以为今天要损失一营精锐,没想到事情还有这般转机。 “命令!” “一营、二营咬住!” “黄忠给予远程支援。” “全军出击!” 这一刻,金茂宛如战神附体,一道道命令传下去。 多好的机会啊,作为游击战的传承人,岂能不趁机从敌人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 等命令一层层传下去,底层士兵还以为又打了打胜仗,嗷嗷叫着一股脑压上去。 对此,金茂却一无所知。 … “将军!” “敌军发动全面进攻!” 徐荣面沉似水,他没瞎,看得一清二楚,没想到金茂如此小看他。 “传令!” “骑兵各部重整旗鼓,务必要将敌军拦在一里之外!” “李蒙、王方率部出击!” “撤退的部队往东西两侧让开道路,违者斩立决!” 很快,徐荣的命令传下去,诸将都知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乃是死命令,必须执行。 于是,从天空往下看去。 徐荣部原本如一只章鱼往后撤,现在阵型突变。 章鱼两条触手突然变长,再次出击,那是骑兵部队。 一条条章鱼腿原本跟本体相连,突然从根部开始往两侧退散,逐渐断开连接。 而章鱼本体仿佛吐出一股浓郁的黑墨,直冲前方。 且整个章鱼都在变形,似要调转方向,再度往前冲刺。 等到双方命令下到底层。 徐荣部已经调整好共击姿态,就等李蒙、王方所部抵达正面战场,也就是章鱼墨水。 而金茂部曲则呈现一个工字型。 一营、二营在最前方,黄忠就是“工”字那根竖一,后方那根横杆则是骑兵、亲兵卫、战兵组成。 战兵在中间,亲兵卫在左侧,骑兵在右侧。 金茂在战兵中间,统观全局。 盏茶功夫后,一营、二营跟李蒙、王方交战。 刚一开始,战况就陷入白热化阶段。 由于金茂错误的判断,一营、二营并未完成列阵,使得战力大打折扣,竟只能跟李蒙、王方率领的两万乌合之众打了个平手。 这还是有黄忠强弩手的支援下,才能取得这般战果。 不过,李蒙、王方有骑兵部队在一旁策应,加在一起就是近四万人冲六千人的军阵。 好在徐荣命令的前后矛盾,使得董卓军战力也没完全发挥出来。 金茂发现异常,知道错误无法挽回,现在要想办法赢下来,至少安全撤退。 “传令!” “左右两翼骑兵出击!” “一营、二营,就地列阵!” “工”字开始变形,变成一个倒立剪头模样。 关羽、典韦各自率领九百骑兵发动冲锋。 中间战兵部队也开始加速前进,这部分战兵大多由弓弩手组成,只要抵达战场就能给前方带来极大的火力支援。 但就算是这样,金茂也知道不可能以如此单薄的战力就能反败为胜。 “必须要想个办法!” 这次的对手一点也不弱。 可短时间内哪有那么多办法? 就在这时,孙坚来到金茂面前晃悠。 原本孙坚只是想借金茂这里的高台看一眼战况,但他不知怎么就被金茂盯上了。 “孙坚听令!” 刚听到的时候,孙坚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拿你当师弟,你却要当我长官?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末将在!” 金茂一指西面一营方向道:“你部即刻前往一营战阵支援,不得有误!” “遵命!” 孙坚知道,以后必须要跟金茂好好说道说道才行,但眼下必须要听命,不然,金茂真能以军令砍了他。 谁让他正处于金茂军中,且位介还不如对方。 孙坚残部全是精锐,除了大部分在养伤,还有四百余轻伤的人跟着孙坚一同来到前阵。 韩当、祖茂养伤,来人则是其大将朱治。 等到孙坚赶到战场时,一营仅剩千余人还在负隅顽抗。 “孙坚!” “孙坚!” 孙坚一边怒吼自己的名字,一边骑着战马带头冲进敌军骑兵战阵中。 李傕本以为要建立大功,谁知半路杀出个孙坚,魂都吓没了半条。 先前那场大战,别看是段煨取得胜利,可李傕知道孙坚只是兵少,同等兵力,大家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有一个孙坚就够头疼的,却不料还有个猛人也在。 “典韦!” “典韦!” 幸好李傕躲的够快,不然就要被典韦一戟给连人带马地串成葫芦。 于是,李傕头也不回地带着部下撤退。 “共”字另一侧。 二营建制完整,得到金茂的命令后,重装步兵列阵在前,极大地阻碍郭汜所部骑兵的冲锋。 二营校尉张飞又是个暴脾气,单人单骑都敢带头冲锋,三进三出杀得敌军骑兵不敢大声说话。 “燕人张飞在此!” 每当这句话吼出来,二营士气就得到极大的鼓舞,战力飙升,硬生生以三千多兵力顶住两万步骑的轮番攻击。 “河东关羽在此!” 随着关羽带骑兵加入,郭汜明智地带人后撤,两员猛将,谁爱打谁打去吧。 大谷关帅台之上。 徐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张飞、关羽、典韦、孙坚四人时,就知道事不可为。 不过,这次徐荣并没有鸣金收兵,而是命令弓弩手射击断后。 此时,金茂已经来到阵前,他也看明白再追不可取。 双方各自收兵回撤。 这次正面交锋各有胜负。 (本章完) 第253章 游击战实践者 第253章 游击战实践者 昨日的大战宛如就在眼前。 金茂不得不检讨自身的错误,但也没在诸将面前检讨。 他不再是过去的他,逐渐有了人主的威严。 议事大帐。 荀攸正在通报这次的战损和收获。 虽说最后时刻,双方各自罢兵,但总体而言,还是金茂更胜一筹。 至少敢在战场上捡漏摸尸的人只有他! “一营校尉凌操重视昏迷,四千战兵仅存活四百三十七人,全都是长矛兵,重伤一千五百二十三人,阵亡两千零四十人。” 这是有史以来,一营损失最大的一仗,重伤员能救回一半就不错了。 不仅如此,一营算是被打得建制不全,队率以上将领只活了凌操一个人,其余全体阵亡。 金茂脸色阴沉,不置可否,整个大帐内的气氛沉重至极。 可要说战略上的问题,却没有。 城头变换将帅旗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而且金茂也没想到第一次就会面对徐荣这样的超级选手。 这是情报上的失误,能不败就是最好的结果。 “二营校尉张飞轻伤,阵亡三百零七人,重伤五百二十一人,轻伤九百五十人。” 阵亡重伤的人都是第一批接战人员,那时候金茂没想到徐荣鸣金收兵的情况下,还能有多余力量反击偷袭。 其余的伤亡零零碎碎加起来,还不如二营多。 这也是徐荣不敢打扫战场的原因,谁知道金茂手中像一营二营的部曲有多少人。 至少典韦那率领的九百亲兵卫让徐荣印象深刻,上马能硬刚汉骑,下马随便一打五个步兵,每个人都猛地一匹。 荀攸继续说道:“缴获优等战马两千一百四十三匹,其中有伤一千五百七十四匹。” “缴获次等战马一千二百五十五匹,其中有伤八百八十九匹。” 董卓军还真是富余,次等战马都不常见,大部分是优等战马。 要全都是完好无损的战马,仅此一战,金茂都觉得不亏。 他的战马太少了! 就从昨天那一战来说,要是他有足够的战马,也能用徐荣那招让骑兵快速支援战场。 这可是能留一手底牌的王牌部队! 可惜,就算是将战马伤养好,能有一小半重归战场就不错了。 抛开损失不谈,小赚。 荀攸足足汇报了一个时辰,事无巨细,从箭矢消耗到每日吃掉多少口粮。 等到荀攸退下,金茂看着沉凝的气氛,不由地放声大笑。 “都拢拉个脸做甚?” “我们才是打了胜仗的那一方!” 金茂喝道:“都给我笑!” 孙坚不在,众将纷纷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上次那一战,令孙坚意识到没有自己的部队,恐怕随时会被金茂这个师弟当炮灰,因此返回广成关调兵去了。 “这才对嘛。” 金茂无所谓道:“不就损失了几千人嘛,我还有几万人可以补充!” “只要拖住董卓军,不让其跑了,胜利只会属于我们!” 就算是这样,众将情绪依然不高。 那怎么能行,必须要想办法提振士气! “传我命令!” 金茂索性放大招道:“今明两日,大摆庆功宴,除必要守营寨部队,其余人畅饮!” 张飞原本茸拉着的脑袋瞬间机灵起来,仿佛闻见腥味的猫一般。 “主公!您说的可当真?” 金茂严肃道:“君无戏言!” “哈哈,太好了!”张飞手舞足蹈,丝毫没有顾及手臂还绑着绷带,朝着诸将大声道:“俺老张都快一年没痛快喝酒啦!” “这次,俺定要喝个尽兴!” 金茂在场,也仅有典韦敢和张飞开玩笑:“张燕人,我怎么记得去年春节,就你喝最多,还醉酒闹事,被主公打了二十个板子?” 见到气氛终于有所缓和,金茂也笑了,挥手道:“都滚吧!” “仅限两天时间,过时不候。” 顿时,张飞跳将起来,像个弹弹球,急吼吼道:“快快快!” “时间短暂,都快动起来。” 诸将这才开始笑闹起来。 董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凌操作为同期将领,重伤昏迷。 虽说沙场上生死难料,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但是真正遇到的时候,谁又能忍得住呢。 一旁龚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走过来顶了一下董袭的腰。 “元代,何必自寻烦恼?” “要是能重伤昏迷,坤桃恐怕才不会记得那么多,第一个跟张飞拼酒的人绝对是他,没跑!” 龚磊身高仅七尺三寸(168),跟董袭差了大半个头,而且体型上更是小了一整圈。 但是龚磊说话的口气就带着点老大哥的味道:“还记得嘛,去年春节,醉酒闹事的人可不止张飞,凌操也一样挨了打…” 随着龚磊的开导,董袭逐渐放下心中芥蒂,也开始憧憬接下来两天的宴会。 可又有谁能懂得龚磊心中的痛苦。 作为底层爬上来的典范,龚磊早期的兄弟可不是这些将领,而是早已死去的小兵! 谁会记得早期被金茂亲手所救的那几人,现在仅剩两人还活着,有且仅有龚磊一人还在军中效力,另一人少了一只手和一只脚,受龚磊照顾,在建业县当个包租公。 几乎每次战争,龚磊都会听到又有战友死在了哪哪哪,现在更是只能听到他带的兵,又有谁死了。 可能龚磊正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才能看得开吧。 而且经过这些年金茂的精心培养,龚磊在游击方面进步极大。 他本就是这方面的天才。 犹记得早起龚磊带着三百人覆灭千人全副武装的盛举,也许没人再记得这位无名小卒。 但龚磊一刻也不敢忘怀! 这是他的专长,也是他的根本! 论武勇,他连董袭一只手都打不过;论军略,他可能连关羽的一半都不如。 可要说论小规模游击战,龚磊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二! 就算是金茂,在很多方面都要参考龚磊的意见。 夜幕降临。 营寨内欢声笑语,营寨外戒备森严,只要在战场上,金茂就不敢有一丝松懈。 酒桌上,龚磊跟董袭再干了一樽后,借口尿遁。 东倒西歪地出了营帐,龚磊脸上醉意顿去,仿佛刚刚快要醉倒的人并不是他。 穿越过一个又一个的营帐,龚磊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营帐,它有六米高,下面是两米高的木台子。 营帐外,灯火通明,守备森严,除正门口守着八名亲兵卫,台子下还有八名亲兵卫巡逻,后侧和左右亦然,共有六十四名亲兵卫看护。 这里就是金茂的中军大帐,四周营帐中全是亲兵卫居住,今晚是典韦值班,董袭去畅饮。“龚校尉。” 典韦非常恭敬地对着龚磊行礼。 龚磊的身份有很多,作为金茂最信任的几人之一,他算是全军副将的领导,也是神信教的理事之一。 平常的主要工作,就是思想教育,这次上战场也是因为金茂手头能带兵打仗的将领不多。 龚磊恰好被抽壮丁了而已,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威望。 能指挥大量军队的人,不一定要有杰出的军事才能,也可以是具备卓绝的人脉关系。 “典队长。” 龚磊同样十分恭敬地给典韦回礼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龚磊求见主公。” 一直以来,龚磊都非常地有自知之明,就算这一次想要证明自己,他也不会表露过多的自傲出来。 也许干思想工作多了的人,都很谦逊吧。 “龚校尉稍待。”典韦告罪一声,就进入中军大帐禀报。 很快,典韦就出来,伸手道:“龚校尉,主公有请!” 龚磊抱拳致意道:“有劳了。” 一步一步登上台阶,龚磊脑子快速运转,思索今晚所说之事还有没有遗漏。 直到确认无误后,龚磊收拾心情,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走进去。 “龚磊拜见主公!” 这是一个巨大的营帐,占地一百米左右,龚磊正对面就是坐在案几后的金茂,两侧分别有一级台阶,那是文武们议事时站立的地方。 帐内灯火通明,全扬州都知道金茂不喜欢黑暗,喜欢光明,因此,金茂所在的地方,都会尽可能点燃足够多的灯火。 “石开(龚磊表字)来了。” 这个表字还是金茂给龚磊所取,寓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龚磊很喜欢。 “有什么事吗?” 金茂正双手油腻地拿着一大块马肉撕咬,每次大战,马肉总是吃不完。 龚磊不敢多看,拜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使敌疲于应付。” 金茂头也没抬,毫不意外道:“你想深入敌后,打游击战对吧?” 龚磊被说破心中所想,冷汗唰一下就布满额头,在这寒冬未去的时节里,足见其心中的紧张。 “主公明鉴!” 看着拘谨的龚磊,金茂岔开话题,问道:“喝酒了吗?” 龚磊如实回答:“喝了五樽。” 一樽酒一两,也就是五两,好在高度酒没运到前线,都是鲁阳县周围征集来的低度酒。 “你倒是挺清醒啊。” 金茂放下马肉,今晚第一次打量龚磊,手上拿起绢步擦手,身子往后一倒,抬手道:“说说看吧。” “有什么计划。” 龚磊长出一口气,心中暗自感概,主公的威严日重,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禀主公,我确实做了粗略的计划。” 龚磊不敢把话说得太慢,然后详细地阐述想了许久的游击战计划。 金茂仔细地听完后,先是点头表示赞许道:“很不错,计划很详细。” “作战部分,无可挑剔!” 就在龚磊准备松口气的时候,金茂话锋一转道:“但是你遗忘了游击战最重要的部分!” 龚磊吓得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我…” 金茂摆手,起身道:“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更何况,要是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我跟庸主有何区别?” 好家伙,这个时候把架子端起来了。 早踏马干什么去了! 当初,征服荆州之时,一意孤行的人是谁? 龚磊拜谢后,才起身,但是紧张的模样还是没有改变。 看着龚磊的模样,金茂心中无奈。 随着地位越发的高,他逐渐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处境。 倒不是他刻意在培养威严。 正如征服荆州之时一样,金茂感觉他有能力做主,但就是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可又没人能拿出可行方案。 结果,荀彧一来,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这说明,并不是他错了,而是手下没人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才导致问题暴露没法解决。 导致整件事看起来就是他做错了一样。 从那以后,金茂就开始变了,变得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感觉陌生。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金茂继续说道:“游击战最重要的并不是作战计划,而是寻找群众基础!” 金茂举例道:“你深入后方,谁给你提供粮草?” “且你们要徒步进入敌境,辎重就不能带太多,除了必要的口粮,就只能带武器装备。” “那么你们该怎么休息?” 这些虽然都是行军打仗的基本常识,可一般情况下,金茂只会跟戏志才讨论解决。 龚磊不知道才是正常,他要是连这都考虑完全,那就是军事天才,名将之姿! “饮水问题该如何解决?” 金茂开始将一些平常不容易注意的常识问题,一点一点掰开喂给龚磊。 一个人打游击,跟一千人打游击是两码事。 而且这次跟上一次也是两码事。 上一次大山就是龚磊最好的屏障,这次就不行了。 除了大谷关附近有山林,进入洛阳境地就是一马平川,而且洛阳人跟外面的人不一样,根本没法作为群众基础。 伟人之所以能够建立敌后根据地,那可都是无数鲜血趟出来的经验。 哪有人天生就全知全能。 因此,金茂也不兜圈子,命人拿来堪舆图道:“你的计划很好,但是要做出调整。” “步子不要迈那么大。” 金茂指着嵩山区域说道:“先从这一带开始,熟悉地形,修筑小路。” “我会派人在这里给你们送补给。” 金茂一指孙坚曾经大战之地。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一片活动。” “必要时,可以劫掠敌方。” “但是要切记一个原则!” “没有把握的事,别做!” (本章完) 第254章 徐荣败了? 第254章 徐荣败了? 大谷关。 跟金军欢声笑语不同,徐荣丝毫没有趁机袭营的想法。 倒不是因为金军哨骑众多,而是董卓已经决定要迁都,大谷关守军就没必要留这么多。 吕布、李傕、郭汜等骑将已经带着大部分骑军返回洛阳。 徐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守好大谷关,不要让金茂破关就行。 为此,董卓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会陆续抽调徐荣麾下步兵,直到剩下两万人屯守为止。 这是董卓将来能供养的战时兵力的极限,再多人就会不战自溃。 因为董卓全军上下粮草已经见底,这次行动名为迁都,实则纵兵抢粮。 洛阳富庶啊,不仅活人有钱粮,就连地下埋着的死人都比想象中有钱!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这样一来,守关之将徐荣就会面对极大的压力,七万人都只能打个平手,两万人更加不敢正面作战。 对此,徐荣却毫无压力,每天给士兵们灌输一个概念。 “扬州军没什么好怕的!” “都是两个肩膀抗个脑袋,一刀下去都得死!” “上次大战,扬州军精锐尽失,这次守关必定不会有意外!” 诸如此类。 董卓军士气大盛,显然,徐荣深谙训兵之道。 二月初一。 第一批新兵抵达广成关,程普命副将率领四营以及部分新兵支援前线。 金茂帐下大军重归两万之数,加上孙坚所部一万人,共计三万人。 二月初二。 龚磊传来好消息。 “大谷关正在撤军!” 还是那座豪华的中军大帐,金茂激动地在上首演说。 左首孙坚,往下依次为朱治、韩当、祖茂等,全是孙坚部将。 右首张飞,往下依次为董袭、吴宁等军中部将。 凌操从重伤中醒来,可惜左臂永久性残废,今后恐无法再上战场厮杀。 为此,董袭再度被下派为将,典韦虽然很想外放,但金茂实在担心身边的安危,说啥也不外放。 “诸位!天赐良机!” “此时,不取大谷关,更待何时?” “黄忠何在?” “末将在!” 黄忠没想到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他,急忙出列下拜。 “命你即刻整备亲兵卫强弩营,午时三刻出发,日发木矢,夜发铁矢。” “以旗号为令!” 黄忠顿时明白金茂的意图,抱拳道:“喏!” 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下去安排。 “典韦,董袭。” “末将在!” 董袭率先应答,守在帐外的典韦还以为听错了,大脑袋钻进帐内满脸疑惑:“主公,您叫我?” “快点进来答话。” 金茂一直对典韦有着别样的恩宠,只有曾经的白石能与之想比。 “哦,来了。” 典韦高兴地踏步走进帐内,来到董袭身边后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在!” 金茂因觉颇有喜感,而被逗笑道:“命你二人整备投石车营,我要轰他丫的!” 随着新兵一起到广成关的还有十架投石车,这玩意儿实在太笨重了,陆运非常不方便,一万新兵除押送必要的粮草外,也就只能送这么点来前线了。 典韦本以为又有杀敌的好差事,没想到就这,便闷闷不乐道:“喏。” 现在也就典韦敢怎么对金茂说话,而且还不会引起反感。 “呵呵。” 金茂佯怒道:“典洪兴,你可有不满?” 典韦这才连连摆手道:“无有!一点也没有!” “那还不下去准备?” 看着屁滚尿流的典韦,在场也就张飞能笑得出声。 金茂却不予理会,转头看向孙坚道:“攻城破关一事,还要多劳烦师兄才是,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韩当第一个不爽,刚要发作,却被孙坚拦下来。 “师弟所言甚是。” 孙坚笑道:“在这方面,舍我其谁!” 金茂看不出孙坚脸上到底是假笑还是真笑,赔笑道:“还请师兄多多准备。” 孙坚朝金茂拱手道:“我这就下去准备。” 说罢,孙坚就带着众将一起下去。 瞬间左侧一空。 这时,眼看孙坚都安排了任务,而自己却啥事也没有,张飞按耐不住了,急了。 “主公,俺要做什么?” 张飞吊着一只左手,右手比划道:“您总得给俺安排个差使吧?” 金茂无语地看了眼张飞的左手道:“你这样还能上战场?” “小心跟凌操一样,这辈子的左手都废了啊。” 张飞顺着眼光低头一看,顿时就呲牙咧嘴地摆动左臂道:“这点小伤算什么。” “俺还能打!” 见张飞这么执着,金茂便点将道:“张飞!” “末将在!” 看到张飞亢奋的样子,金茂又点出另一人道:“关羽何在?” “末将在!” 看到关羽跟自己站成同列,张飞满脸不屑地瞥了其一眼。 “命你二人率二营本部人马合四营人马,保护投石车的建设和安保。” 鉴于投石车十分笨重,安装后就不能随意移动,要想发挥重要作用,必须要有专门的人保护。 张飞刚刚还在笑话典韦,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 “主公,能不能换个差使?” “这是军令!”金茂严肃道:“岂容儿戏?” 张飞这才讪讪低语道:“去就去,有啥了不起。” “你说什么?” “禀报主公,我这就去准备!” 另一边。 孙坚刚离开中军大帐巡逻范围,身后的韩当就忍不住埋怨道:“主公,您何必要受这鸟气?” “董卓军也不过如此,就算仅凭我们这万人,也能攻破大谷关!” 孙坚却不与反驳,而是安抚道:“我知你心中烦闷,马上就要打进洛阳了,再忍一忍。” “等进了洛阳,迎回皇帝,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韩当这才作罢。 … 大谷关。 这些日子,骑兵大部队已经撤走,仅余些伤病老弱还留在大谷关。 徐荣明知这些都将成为弃卒,却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一视同仁。 不得不说,徐荣治军很有一套,大谷关上下,不论嫡庶都对其心服口服。随着又一批两万步兵精锐被调回洛阳,徐荣知道距离他撤退的日子也不远了。 现在大谷关还剩五千骑兵,一万五千多步兵。 名义上还有两万大军。 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伤兵和老弱,徐荣仅有五千嫡系算得上可用之兵。 “报!” “将军,小山东边两里处发现敌踪。” 小山就是大谷关正对面那座小山丘。 徐荣脑海里立即浮现附近地形图,发现敌踪的地方,正好距离孙坚大战之处不远。 “不好!”徐荣立马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 最近这段时间,丞相交代的事情实在太多,琐事烦扰了徐荣的思维,又没有人能分担,使得他忽略了金茂会卷土重来这件事。 显然,徐荣意识到小山东边这股敌军不简单,很可能早就盘踞在那,甚至最近大谷关内发生的事都已经被金茂知晓。 “大谷关不可守!” 徐荣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要是董卓没有抽调精锐,金茂想要攻进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仅凭两万老弱可挡不住。 更何况,对面增援抵达,徐荣也不是瞎子,这都会看不见。 可要是直接弃守大谷关,徐荣又没法向董卓交代。 大谷关后面可就是一马平川直达洛阳,到时候就变成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董卓大败,徐荣又能好到哪去? 时间不等人,徐荣迅速来到案几前,拿起刻刀在竹简快速刻字起来。 “来人!” “务必要将此信交到丞相手中!” 等到信使离去,徐荣再次叫来传令兵。 “传我将令!” “命令大谷关附近所有部曲向我汇合,不到者,不尊将令者,我必上表丞相,杀无赦!” “喏!” 徐荣还觉得不放心,闭目思索最有可能阻挡金茂前进脚步的方法。 “有了!” 随即,徐荣叫来副将,如此这般一通安排,才起身,来到帐外。 “击鼓!” “备战!” 随着中军大帐的鼓声开始传播,古老的号角声在大谷关响彻云霄。 董卓残军都知道,下一场大战又要来了,只要还能动的就拿起武器,走上一个又一个守备点。 也有不少人假装重伤昏迷,躲在伤兵营中,期望能不被关注。 这一切,徐荣都看在眼里,却罕见地并没有杀鸡儆猴,或者鼓舞士气,而是爬上大谷关前的小山顶,观察四周敌踪。 第一眼,徐荣就看到孙坚部曲分成左右两部,大约各有五千人,堵在大谷关出口的两条小道上。 第二眼,他看到了正在建设的巨大投石车,那高大的身影想不关注都难。 接着,徐荣顺着斥候所指方向,看向东边,果然看到一群精兵正在涌动。 早春的阳光下,黝黑的战甲反射的光芒不断刺激着徐荣的眼球。 “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断定我军守备不足。” 徐荣思忖:“但却无法断定还有多少人守关,因此才不直接进攻,而是摆阵消耗?” 就算他没有亲眼所见,也能猜到,正面要是投石车的话,东边就是强弩手。 徐荣仔细研究过金茂的几次攻城作战,发现其非常喜欢打消耗战,不把敌人的士气或者人数消耗到一定程度上,是不会全军压上。 且上次大战又让徐荣见识到金茂部曲的厉害之处,越发坚定心中的计划。 很快,徐荣就不再关注金茂军和孙坚军的动向,而是开始给这群老弱残兵灌输鸡汤。 等到众人的士气被激发起来后,徐荣将帅旗插在小山之顶,摆出一副要跟大谷关共存亡的架势。 顿时,大谷关内外士气大振。 未时(下午两点)。 一切准备就绪。 金茂将指挥台设置在这几天赶制的三座箭塔之一上面。 这里视野非常好,能看到全场的整体运转。 “传令!” “待投石车营开始攻击,强弩营依次进入攻击序列。” “不要吝啬辎重,给我狠狠地射!” 命令快速往外传播。 正面的投石车营听到鼓声就开始准备,黄忠那边则要麻烦一点,需要人跑到专门的位置用旗语告知。 很快,第一波巨石装填完毕。 张飞看着典韦玩得不亦乐乎,有心上前,无奈手上的伤还没好,使不上劲。 倒是无所事事的关羽,玩上了其中一台。 董袭本想充当指挥官,却被张飞夺过指挥旗,开心地挥舞起来。 “听俺号令。” “预备,放!” 呼呼呼。 伴随着巨大的摆动风力,张飞兴奋地看着十块巨石,以抛物线投向面前的小山。 过了几秒,才有“咔咔咔”的巨石碎裂声传来。 而那些建立在小山上的哨塔营地,一个个如豆腐一般,碎成渣渣。 “再来!再来!” 张飞从没想过,攻城还能这么玩,指挥旗胡乱挥舞起来。 董袭见状,赶紧抢过来。 顿时,张飞怒目圆瞪。 “张翼德!你想让主公知道你擅离职守?” 董袭一句话就怼得张飞不敢放肆,悻悻返回护卫部队当中。 关羽可不管那么多,现在的他不被重用,有点自暴自弃的味道。 董袭也管不了那么多,能让张飞玩一次,已经是给了极大的人情,毕竟,要是被主公知道,大家都得担责。 “预备,放!” 随着第二批巨石升空,东边忽然飞来一棚乌云。 不,那只是一棚像乌云的箭矢! 却是黄忠到底指定位置,开始用强弩对小山进行覆盖射击。 半个时辰后。 巨石轰了五轮,强弩洗地三轮。 金茂眼见时机成熟,当即下令道:“攻城开始!” “命令孙坚所部正面进攻大谷关!” “张飞、关羽、董袭带领主力部队攻占小山!” “典韦率领亲兵卫、新兵营守卫投石车营。” “黄忠强弩所部往大谷关运动,给予孙坚火力支援。” 随着命令一道道下去,地面上的人开始运动起来。 从上往下看去。 孙坚部曲如两块杂色绢步,卷动着向大谷关覆盖而去。 而张飞等人所率领的主力军,则如一只黑色利剑,直插天际,沿着小山一路往顶上冲去。 黄忠、龚磊所部,则如一窝马蜂开始散开,隐入山林中,不再暴露在阳光下。 站在箭塔上的金茂,见到徐荣帅旗非常果断地撤下山,眉头一皱。 总感觉过于简单了点。 (本章完) 第25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255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徐荣没败。 他只是象征性在大谷关外抵挡一二,消耗一下敌军情绪。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到金茂攻下山头,发现只是个空壳时,就算士气没受到影响,但心中肯定会怀疑,此间有诈。 到时候,就是徐荣实施计划的时候。 徐荣早就派副将,给金茂准备了一份大礼,就看倒霉蛋是谁。 撤回到大谷关。 徐荣刚刚见识过投石车的威力,知道就算是这道关卡非常险要,但也禁不住多少次轰记。 而且金茂肯定会把投石车,设置在小山之上,那威力更加强了。 因此,徐荣将帅旗插在城头,人却悄悄消失,不再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 孙坚来到大谷关下,对此一无所知,架起云梯就开始攻城破关。 很快,关上城墙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守军。 孙坚一看如此情形,立马喊人:“来人!给我着双甲!” 他准备亲自先登破关。 精锐已经消耗殆尽,手中剩下的这点人马全是乌合之众,只要第一次攻城不利,立马就原形毕露。 因此,孙坚必须要亲自打头阵。 一则激发士气,二则还是踏马的激发士气! 只要一直赢下去,乌合之众早晚会成为精锐。 盏茶功夫,孙坚临阵叠甲结束,云梯也都准备完毕。 这个时候,金茂的命令来了。 “孙豫州,将军有令,且慢进攻,待投石营与强弩营先做第一梯次攻击。” 孙坚对着来使抱拳道:“敢问投石营与强弩营,何时准备完毕?” 孙坚同样见识过投石车的威力,也明白厉害,但这玩意装卸就是个巨大的问题。 再加上强弩也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 “这…” 见到使者说不出话来,孙坚心中就有了答案,他再次抱拳道:“请使者告知将军,战机稍纵即逝,我部等待不及,先做试探进攻。” 说是试探,其实是总攻。 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若是后者,孙坚就准备站一旁看戏,反正资本都没了,爱咋咋地。 若是前者,那破关第一大功就非他莫属,这种摘桃子的行为,孙坚一点也不会含糊。 送走使者,孙坚深呼一口气,大声道:“先登者,赏百金!赐爵八级!” 就算现在爵位烂大街,可对于底层来说,还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孙坚立马就征集到数百先登敢死队。 大谷关城墙总长仅五六百米,一个门楼子就占去近几十米长度,能登城的地方并不多。 孙坚总共就带了八具云梯,第一次先用四具,他在第二具云梯。 “弓弩手预备!” 朱治接过孙坚的指挥权,指挥着从金茂军中借来的五百弓弩手。 “放!” 随着弓弦声响起,攻城战开始了。 擂石、滚木、金汁,城头上涌现一批不怕死的战士,带着残兵发动第一波强烈的防守。 然而,举着盾牌的孙坚刚隔开一根滚木,便心中一喜。 敌方比想象中的要弱,一点没有精锐的感觉。 “第一功归我了!” 孙坚强提一口气,踩在最后两级台阶上,猛地一跃,就跳入城墙上,古锭刀挥舞间,几条生命就被收走。 强大的武力,瞬间使得周围形成一片真空。 随着孙坚后面第二个士兵跳上城墙,董卓军顿时失去再战的勇气,如鸟兽散掉。 孙坚还以为这些人被他的杀气所慑,也没多想,举起古锭刀就高吼:“孙坚!” “孙坚!” 不一会儿,另一具扶梯上来的人汇集过来,孙坚身边迅速聚拢十几人。 “杀!” 孙坚一声暴吼,便朝门楼杀去,那里是徐荣的帅旗所在。 “嘭!” 孙坚一脚踹开门楼侧门,立马遭到强烈抵抗。 孙坚刀盾挥舞,几乎没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唯有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交手三个回合才被砍杀。 等到孙坚杀到帅旗前,跟着他一起来的几十人全都死完,仅剩他一人。 而对面也只有十几个带伤之人。 孙坚惜才这些人的勇猛无畏,便想招降。 回答他的只有刀剑。 盏茶功夫后,孙坚脚下躺满了尸体,他浑身浴血来到徐荣帅旗前,一刀砍倒。 孙坚砍下那个貌似将领的人头,高举起,来到门楼外高喊:“徐荣已死!” “还不投降?” 孙坚军见状,纷纷高喊起来。 “徐荣已死!” “快快投降!” 大谷关守军兵败如山倒。 … 小山之上。 金茂还在观察投石车装载进度。 猛然间听到山下高呼着什么,立即招人来询问:“山下发生何事?” 来人兴奋道:“主公!大谷关破了!” “孙将军攻破了大谷关!” 金茂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徐荣要真是那么弱小,他就不会吃那么大个亏。 一营可是差点被打没了! “这其中必然有诈!” 正如徐荣所料一样,金茂觉得事有蹊跷,必然有诈。 说不定,徐荣已经准备好了陷阱,要坑人。 还不等金茂做出决定,张飞像闻着腥味的猫赶来。 “主公!” “大谷关破了!” “您快命令俺们攻进去吧!” 张飞急切道:“战功都要被孙坚多走啦!” 金茂抬手道:“你先别急。” “事有蹊跷,容我三思。” 张飞急得跳脚:“您再三思五思,弟兄们就一丁点汤汤水水都喝不到了!” 这个时候,荀攸不在身边,金茂被张飞说的烦躁起来。 “住口!” “兵者,死生之地,岂容儿戏?” “哎哟!”张飞又气又急,可谁让金茂才是主公呢。 金茂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看着孙坚势如破竹,心里说不急那是假话。 可谨慎的性格使然,他宁愿少赚一点,也要确保安全。 “传令!” “各营各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动。” 接着,金茂看向东边,此时太阳西斜,将黄忠等人行进路线隐约照出来。 “命令黄忠、龚磊收队,原路返回。” 为防有诈,金茂又派人告知孙坚,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孙坚及时止步,不要追得太过深入。 但是眼下大谷关空门洞开,要是不占又说不过去。 “张飞!” “张飞?” 金茂扭头发现,张飞正满脸幽怨地跟地上一株小树较劲。 “张飞!!”直到金茂声线提高三个度,张飞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算了。”金茂故意摆手道:“既然你如此不情愿,那这占领大谷关的功绩我就交给别人吧。” 张飞这才精神起来。 “主公别呀!” “俺知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俺一定听您的话!” 金茂好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张飞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占据大谷关,注意占下大谷关后,不可冒进,守住即是大功。” “啊?”张飞没有因为功绩好赚而开心,反倒因为不能追杀溃兵而难受。 “嗯?” 看到金茂眯眼,张飞脖子一缩,抱拳道:“喏。” 怕张飞不老实,金茂又命令道:“董袭,你跟张飞一起去,看住他!” “若是张飞稍有异动,你便取而代之!” 顿时,张飞委屈地吼道:“主公就这么不信任俺?” 金茂反问道:“你犯的事还少吗?” 张飞认真地掰开手指头计算,被金茂一脚踹在大屁股上。 “若是丢了大谷关,我唯你是问!” 张飞这才嘿笑着下山。 金茂看着眼前的大谷关,重新思考刚刚的决策,发现没有问题后,才开始调度全军。 … 大谷关下。 孙坚正追杀地起劲,忽闻金茂又派使者传令。 “前方有诈,不许前进?” 顿时,孙坚眉头紧皱。 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时,韩当带人赶到,气愤道:“都什么人啊?” “主公!扬州牧麾下那黑脸厮欺人太甚!” “明明大谷关是咱们打下来的,可那厮偏说说他家主公的功劳。” “我呸!” 自从上一次跟张飞结怨,韩当就一直这厮那厮地称呼张飞。 韩当往地上吐了口老痰道:“我真想抽他!” “义公,先前我就说过,只要忍耐到某一时刻,就无需再忍。” 孙坚仿佛做出什么重大决定道:“现在,时候到了!” 韩当大喜道:“主公早该如此!” “我这就多杀几个庆祝庆祝。” 说罢,韩当就带人往前追杀溃兵而去。 孙坚嘴角噙着笑意,回身看了眼大谷关。 本来还想以兄弟相称,既然金茂如此不给面子,还占领他的功劳,想要摘桃子。 那么孙坚也就不必再与金茂虚与委蛇。 反正以后的路一马平川,孙坚能趁此良机,将这群乌合之众给提升一个档次。 到时候,就算是面对董卓军也有一战之力。 等到进了洛阳,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轮到他孙坚大展拳脚了? 利欲熏心的孙坚,早就将一切谨小慎微给抛之脑后,也就忽略这一切的不正常之处。 … 大谷关之所以能成为险要关卡,就是因其有着近三公里的纵深。 孙坚驱赶溃兵的地方,才到中段,离洛阳平原还有近三里路。 徐荣一直就没有安排主力守关,而是埋伏在大谷关后面一段险要之地。 那些门楼中的守军,全是伤兵中较为忠心的人,实力不弱,那名将领也是真的。 徐荣这番弃卒保车的行为,就是为了等孙坚过来送死。 他深知以金茂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敌冒进,而守关又不现实。 就算是没撤军全胜时期,徐荣也不敢说稳胜金茂,更别说极大可能被获知底细的情况下,再拼命就显得愚蠢了。 孙坚就不一样。 徐荣知道孙坚这人有野心,肯定不会一直甘于屈居人下,肯定会跟金茂决裂。 而大谷关陷落就是这个契机。 “将军料事如神!” 斥候小声报告道:“孙坚孤军深入,马上就要到了。” 徐荣点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不一会儿,又一名信使来报。 “禀将军,中郎将吕布,校尉李傕已经就位。” 徐荣击掌兴奋道:“太好了!” “今日我要猎杀孙坚这头猛虎!” “传我将令!” “吕布、李傕务必要将孙坚困死!” “喏!” 徐荣开始不断地下令,埋伏在山谷两侧的伏兵开始做伪装,逐渐隐入山林。 一个时辰后。 喊杀声将近。 徐荣并未着急现身,等第一批溃兵逃走。 等孙坚前部出去,徐荣还是没动。 一直到孙坚将旗过了埋伏中心,徐荣才举旗为号,同时现身。 “中郎将徐荣在此!” “孙坚!” “我等你多时了!” 山谷两侧顿时涌现密密麻麻的伏兵,箭矢、石块、滚木、火球,全数往谷下投掷。 “中计啦!” 山谷下,哀嚎声响彻云霄。 孙坚脸色铁青,这个时候再后悔,说什么都晚了。 最可恨的是,徐荣用巨石将后撤的路给堵死,唯一的生路看似只有往前突破一条。 但孙坚知道,往前才是一条死路,那里必定有更多埋伏等着他。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留下来必死无疑! “往前冲!” 孙坚大吼道:“敌军就在山谷上,前面没有敌人!” 这番话,无疑给了众人莫大的勇气,强顶着箭雨往前冲锋。 此时此刻,孙坚胯下青骢马颇具灵性,左冲右躲,竟完美避开危险,带着孙坚一路蹿到前面。 山谷上,徐荣见状,拔剑大吼道:“杀!” 近五千徐荣嫡系精锐,除弓弩手外,纷纷高举武器杀下山来。 而徐荣却不着急下山,从亲兵手中拿过宝雕弓,瞄准孙坚就射出一箭。 可惜,青骢马聪慧,代主人孙坚受了这一箭。 徐荣暗骂一声,就没再去管孙坚,而是高呼道:“孙坚已死,尔等还不降?” 顿时,一小半孙坚军开始跪地请降,战斗基本结束。 另一边。 孙坚感受到胯下马速猛地提升,心痛不已,他知道这匹陪伴他多年的青骢马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眼前光明渐盛,孙坚还以为要逃出生天。 谁知,眼前开阔的同时,孙坚就看到大批骑兵正等在外面。 为首两人正是老熟人。 吕布!李傕! “难道天要亡我?” 此时此刻,孙坚心中要是说没有后悔,那肯定是假话,可就此认输,不是孙坚的性格。 (本章完) 第256章 孙坚获救 第256章 孙坚获救 “孙坚!” “孙坚!” 凶多吉少,孙坚决定殊死一搏。 韩当、朱治、祖茂等将,逐渐率领残部靠近孙坚。 而在外围的吕布、李傕二人,却戏谑地看着一切。 逃出大谷关的孙坚军,总共也就不到两千人,其中大多还都是新兵,毫无士气可言。 原本吕布、李傕二人正愁怎么区分溃兵和孙坚军,现在倒好,孙坚自动帮忙甄别,倒是省了不少力。 至于会不会放虎归山,让孙坚逃跑。 开什么玩笑! 吕布、李傕二人加一起六千骑兵,还能让两千残兵败将跑了? 那他们真可以自尽算了,也没脸活在世上。 “孙坚!你也有今天?” 吕布骑着赤兔马,挎着方天画戟,策马上前挑战道:“可敢与我一战?” 危机当前,孙坚并不应答,而是快速观察四周,寻找可能的生路。 “你在找什么?” 吕布戏谑道:“难不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还是说?” 吕布右手一横,方天画戟直指孙坚后方,“你在等有人来救你?” 万万没想到,孙坚经吕布指点,瞬间清醒,明白身后就是唯一的生路。 金茂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孙坚只能这么相信。 “随我杀回去!” “扬州牧定会救援我等!” 吕布错愕地看着孙坚还真就带人往回杀。 李傕策马上前,经过吕布时,忍不住嘲讽道:“吕军师,真是献出了一条好计策。” “若是徐荣将军被金茂、孙坚内外夹击而败亡,我看你怎么向丞相交代?” 说罢,李傕便举起长刀高吼道:“丞相有令,取孙坚人头者封侯!” “随我杀!” “呜呜呜~” 李傕所率领的外族骑兵鬼叫着朝孙坚追去。 吕布清醒过来,有些后怕,感觉率领本部并州狼骑与胡骑混编部队,跟在李傕屁股后,一起进去。 … 大谷关城头。 金茂站在清理后还残留血迹的门楼上,望着远处的火光。 那是徐荣埋伏孙坚的地方。 “果然有诈!” 金茂为自己的名字决策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无奈。 孙坚要是听从他的命令,也就不会遭埋伏,搞得现在生死未卜。 这时,一直表现不错的文聘上前拜道:“主公,关内上下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怎么办?” 金茂眼神凝望着远方的火光,在想要不要救孙坚。 “仲业(文聘表字),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救孙坚呢?” “论关系,我们乃是同门师兄弟,也曾并肩作战。” “可孙坚这次犯险,又全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听我的命令。” “但话又说话来,他又不是我的部下,不听我的话,貌似也没什么毛病啊。” 文聘并未就金茂语句中的纠结发表言论,而是从仁义出发。 “主公当发兵救孙坚以全您二人的义,同时也能展现您的仁。” “我想您应该非常乐于做一个仁义之君,而非无情无义之君!” 仁义? 金茂很想否定,但又不能否定,至少不能明面上否定。 “你说的对。” 金茂看着文聘年轻的脸庞,想要看看这位年轻的将领有何能耐敢说这般大话。 “那就由你带人前去营救孙坚吧。” “前方地形狭窄,我会派最精锐的亲兵卫跟你去,想必这么久过去,你应该很了解他们的作战方式。” 文聘双眼炯炯有神,何止是了解,太熟了,因为他就是其中一员。 要是有这样的精锐,文聘有自信把孙坚救出来。 但金茂话还没说完。 “我有个要求。” “不能带人去送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殊为不智。” “人,能救则救,不能救就看天意吧。” 用九百精锐换个大爷回来,金茂打死也不做这种亏本生意,在他心里孙坚从脱离掌控开始,就没用了。 而且死了也有好处,想必爆种的孙策不会比他老子差哪去。 怎么看,金茂都不亏。 文聘惊愕地抬起头,正好跟金茂寒冷的眼神对上,不由地浑身一颤,他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已经坐拥两州,手握七百万人生死的大佬。 “唉。”金茂惋惜道:“仲业太年轻啊。” “典韦。” “末将在!” “你带九百亲兵卫跟文聘走一趟吧,记住我刚刚的要求。” “喏!” 典韦兴奋地下去安排。 文聘这才反应过来,拜谢后,浑浑噩噩地走下门楼。 直到典韦推了一把,文聘才反应过来。 此时,九百亲兵卫早已在关下列装完毕,人手一面铁盾,一把环首刀,身穿重甲、覆面,胯下的战马有些吃力,难以旧持。 好在这次的目标并不需要骑战,战马只需要送人到指定位置即可。 众人全都看向文聘,典韦牵过一匹战马交到文聘手中,道:“你小子是这次的指挥,我就是个监督,也得听从你的命令。” 文聘赶紧收拾心情,拜谢后,拿出覆面,盖在脸上,让人看不出表情。 “往前五里!” 九百人动作几乎同步,战马同时启动,前面人提速快,后面人提速慢一点。 随着前面地形变得狭窄,队列从方阵变成一字长蛇阵。 这些人身后还跟着另一部九百骑由董袭率领,这是看护亲兵卫战马的骑兵营。 一前一后,两个队列,一眼就看出了差距。 … 徐荣正带人招降孙坚所部,忽然听见马蹄声,猛地抬头,惊讶地发现,孙坚竟敢杀个回马枪。 然而,惊讶只是一瞬,徐荣快速做出反应,命令一个个下发。 “盾枪阵!” “弓弩手预备!” 既然孙坚要来送死,徐荣不介意送其上路。 “嗖嗖嗖”,黑色的箭雨再次泼下。 孙坚胯下的青骢马再次中箭,这次它再也支撑不住,悲鸣一声,四脚软倒,将北上的主人甩落。 好在青骢马成功完成任务,将孙坚送到了盾枪阵前。 一个翻滚,孙坚手中变魔术一般出现两把刀,一把古锭刀,一把环首刀。 刀光闪动,盾枪阵被撕开一小道口子。而后,孙坚再往前一滚,再次扩大这道口子。 很快,孙坚身后有人赶到,冲进这道口子中,想要一举击溃徐荣兵。 可惜,大谷关就是步兵动起来天下,徐荣前后布置了三层盾枪阵,就算孙坚带人杀穿第一层又如何,还有两层! 等到孙坚等人发现真相时,一切都晚了。 徐荣已经用箭雨挡住了孙坚的援军,更令人绝望的是,后面还有李傕、吕布等人在驱赶这些人。 孙坚只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希望就在眼前!” 孙坚浴血奋战,再次砍杀两人,周围兵卒畏惧这个鬼神般的男人,不敢上前,任由其刀指前方。 韩当、朱治、祖茂发出余怒:“杀!” 一行几十人,朝着前方冲杀,仿佛前面真的有希望。 徐荣似有所感,双眼对上快速奔来的斥候。 “将军!” “大谷关出来一大队骑兵,正往这里赶来。” 徐荣快速返身,爬上堵路的巨石,第一眼就跟不远处战马上带着覆面的文聘对上了。 “传我命令!” “弓弩手不用去管孙坚残部,全力给我对付这只骑兵!” 而后,徐荣返身,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变阵!” “随我杀!” 不管孙坚的结局如何,徐荣知道这次他败了,他错估了金茂的勇气,或者说金茂麾下将领的战斗意志。 此地不宜久留。 不然被包饺子的人就是他徐荣了。 另一边。 徐荣撤退的第一时间,孙坚就意识到,金茂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打在徐荣的心脏,差点要了这老硬币的命。 “天无绝人之路!” 霎时间,孙坚身上涌现无尽的豪气,右手古锭刀往前一指道:“援军已至,不能让徐荣跑了!” 孙坚竟然还想凭借不到百人反杀徐荣! 韩当受到鼓舞,爆种。 祖茂爆种。 朱治最清醒,立马集结剩下的五十多精锐结成圆阵自保,这是曾受过扬州军训练方式,最后的一点火苗。 果然,朱治的判断才是正确的。 徐荣军不再畏惧鬼神一般的孙坚,逃命的时候,人所能爆发的潜力超越一切。 孙坚三人很快就被打得抱头鼠窜,幸好朱治有先见之明,才给了孙坚三人喘息的机会。 徐荣军,也不理会缩在角落的这个圆阵,撤退要紧。 … 文聘带人在弓弩手射程范围之外停下脚步,九百人弃马步行,战马由董袭先收着。 “嗖嗖嗖”,黑色箭雨在这边下起来。 “举盾!” “喝!” 九百亲兵卫只有一半人双手举起兽面铁盾,在头顶撑起一片密不透风的铁墙。 “叮叮当当”,果然箭雨失效,没有一只见效。 “放下!” 随后,文聘心中估算一下距离和时间,带着人撒足狂奔百步后,停下。 “举盾!” “缓步推进!” 刚刚没举盾的另一半人再次举盾,九百人如一条黑蟒,蜿蜒着爬上堵路的巨石。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声,第二波箭雨如期到来。 文聘爬上巨石,一眼就看到徐荣正带人撤退,还有孙坚等人围成的圆阵,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孙坚损失惨重没关系,人还活着就行。 文聘回头,抱拳道:“典队长,山上这些烦人的东西,你我一人一半?” 典韦知道金茂的意思,在安全的情况下可以便宜行事,山上这些弓弩手,明显成了弃子,也没什么危险,便答应道:“好!” “一人一半!” 或许金茂也没想到,典韦被圈在身边太久,渴望建功立业的心情达到了阈值。 于是,黑色巨蟒分做两条大蛇,沿着山路开始往上攀爬。 说是大蛇,其实跟黑蜈蚣更相似。 每当箭雨来袭,亲兵卫们就会熟练地用盾牌轮流抵挡。 就好像黑蜈蚣的铠甲一样,一缩一紧,再快速朝猎物接近。 很快,山顶上的弓弩手们也发现了异常,就算他们是徐荣嫡系、精锐。 但精锐亦有差距! 亲兵卫经过金茂近六年的选拔、饲养、训练,远不止百人将的水平,一个个仿佛无情的杀戮机器一般,不受外界所影响。 反观徐荣精锐就不一样了,恐慌的情绪正在蔓延。 谁踏马见过重装步兵踏马还能这么灵活的? 且四轮箭雨下去,一个伤亡都没有造成,这是人组成的队伍?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亲兵卫每日的训练科目有多变态,别说大谷关简单的地形,就是更险峻的山峰都爬过。 还是全甲那种! 全军最好的伙食待遇,以及优中选优,可不是开玩笑。 当然,徐荣精锐也不会知道就是了。 文聘举起盾牌挡下最后一波箭雨,再缓缓放下,便看到敌军就在眼前,双方相距仅二十步距离,就算对方脸上的毛孔恐惧都能看的明白。 但文聘并没有冒进,而是下令道:“一队正常推进!” “二队左翼扑击,三队右翼迂回,四队跟上一队。” 黑蜈蚣快速变形,成了一只飞天蜈蚣,长出两翼,翅膀上还带着锋利的尖刺。 从天上往地下看去,徐荣军精锐就像一团黑色的,被飞天黑蜈蚣,三两口撕扯地四分五裂。 文聘趁机高喊道:“降者不杀!” “双手包头,跪地请降者不杀!” 这才有人快速扔掉手中弓弩,老实照做。 亲兵卫们则如嗜血恶魔,一言不发地看着谁没照做,三两步上前就是一刀。 更多人跪在地上请降,这团黑消融,成了飞天黑蜈蚣嘴边随时能吃的一顿大餐。 而亲兵卫们则还有工作要做,不管断气没断气的,只要倒地上的人,全都在喉咙、心脏上补两刀。 这一幕,又看得俘虏们一阵恶寒,看亲兵卫的眼神越发惊惧。 另一边。 典韦跟文聘的风格完全想法。 要是说文聘所率部队是飞天蜈蚣,那么典韦手下的亲兵卫就是身穿蜈蚣战甲的铠甲勇士。 因为典韦摸到敌人身前就只会大吼着扔掉盾牌,双手举着双戟,如人型绞肉机般,杀出一条血路。 正所谓什么样的将领带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兵,更何况亲兵卫这种百变形态的精锐。 一个个都有样学样,扔掉盾牌,举起刀就往前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亲兵卫伤亡出现了。 等到典韦杀爽了,回头一清点人数,顿时傻眼。 “怎么还少了十一人?” (本章完) 第257章 吕布和赤兔马,伤得不轻 第257章 吕布和赤兔马,伤得不轻 山谷下。 孙坚亲眼所见,金茂派人正要剿灭山顶的弓弩手。 而且正对面的徐荣要跑。 生路已现! 孙坚心中便诞生了别样的情绪。 这一切肯定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要是金茂跟他是生死之交,那就没啥好说的,回去挨顿骂,也就过去了。 可他们并不是! 再加上孙坚已经失去根据地,豫州,手里没兵回去肯定要被那些士族打满头包。 所以,想要从金茂手中借兵的话,必须要有重礼才行! 已知金茂百战百胜,从无败绩,却第一次在徐荣手中吃了这么大一个败战。 那要是将徐荣活捉,这份礼绝对够重了! 但是! 理智告诉孙坚,这绝对不可行。 徐荣要是那么蠢,就不可能活到今天,只要孙坚敢冲出圆阵,徐荣就敢活捉孙坚。 就算是现在,徐荣也能活捉孙坚,无非点时间,冒险而已。 可徐荣不是个头脑发热的勇将,而是个智将,该舍弃的时候,一点也不可惜,就比如山顶上的那些弓弩手。 奈何有人就是头脑发热的匹夫。 吕布仗着赤兔马,舍弃本部人马,单人匹马冲进山谷中。 看到徐荣部曲撤出来,还以为大获全胜,可怎么也没看到孙坚的人头或者本人。 一问才知,孙坚就剩几十人,围成圆阵苟延残喘。 顿时,吕布心里浮现一个想法。 不过,还需要得到徐荣的首肯才行。 徐荣可不是段煨能比,这家伙现在持节,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而且吕布也听说过徐荣的心狠手辣,丝毫不敢放肆。 很快,吕布冲到徐荣座驾前,拜道:“将军,我有一计,可活捉孙坚!” 徐荣摆手道:“长话短说,我给你一刻钟时间,再给你留下五百人。” “成与不成,时间一到,就要撤退!” 吕布抱拳道:“足以!” 而后,徐荣就派副将将断后的五百人留给吕布,他自己马不停蹄地往谷外赶去。 一开始,吕布还不明白徐荣再怕什么,直到来到孙坚处时,才发现头顶那两只恐怖的队伍。 好巧不巧,吕布还亲眼看见典韦乱杀的场面,这下子,他才明白有多冒险。 可有功劳不拿,天打雷劈啊! 吕布甩开其余心思,叫来徐荣副官,如此这般一番吩咐,便策马朝着圆阵踩去。 赤兔马通人意,临近圆阵五米远时,高高跃起,又朝盾牌踩去。 吕布趁势将方天画戟当锤子使用。 “孙坚老狗!” “出来受死!” 吕布的咆哮声,引起山谷之上典韦的注意力。 或许是顶级武将之间的吸引力,典韦被吕布深深地吸引。 但是感受最深刻的还得数孙坚。 只见原本牢不可破的圆阵,被吕布一人一马,硬生生凿出个大缺口。 倒地的士兵,无不当场吐血身亡,可见这一人一马力量之强。 更可怖的是,原本断后的徐荣军,一拥而上,圆阵破碎,孙坚等人暴露在敌人面前。 “诸位,今日恐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孙坚撤下头上赤帻,裹住右手握刀处,一手指向巨石处,一边大吼道:“尔等突围!” “我来断后!” 韩当、朱治、祖茂等人,无不双眼噙泪地吼道:“同生共死!” 孙坚往前几步,只留给诸将一个背影道:“这是命令!” “难道我的命令都不好使了吗?” 最终,韩当等人听从孙坚的命令,带着残部朝南边突围。 吕布看都没看一眼,在他眼中只有孙坚一人。 “哈哈!” “孙坚!我敬你是条汉子!” 吕布狂笑道:“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罢,吕布策马,赤兔前进几步,扬起前蹄,就朝孙坚落下来。 孙坚右手古锭刀往上挥舞,左手环首刀则砍向马蹄。 “妄想!” 吕布方天画戟挥舞,一戟击碎环首刀,却被古锭刀格挡下来。 孙坚脸色一厉,浮现一抹不正常红晕,古锭刀在空中强行变招,再次砍向赤兔马蹄。 吕布一扯缰绳,赤兔马后腿发力,神奇地在空中静立,躲过这一刀。 孙坚顺势,就地一滚。 逃跑是不可能的,赤兔马的极速面前,两条腿再怎样也跑不过。 因此,孙坚往前突进,就是盯着吕布胯下战马开刀。 但吕布又岂是易与之辈,方天画戟如雨点般落下,只为逼退来敌。 孙坚搏命,以伤换马,不顾方天画戟的攻势。 电光火石间,吕布从马上越下,方天画戟来了招势大力沉的力劈华山。 孙坚狞笑着扭开一半身形,古锭刀一打二,从下往上划拉。 跑不了就不跑了! 搏命而已! 孙坚出道十几年,哪次不是在搏命? “杀!!” “喝啊!” 两声爆喝同时响起。 方天画戟重重砸在孙坚腰间,骨裂之声无比刺耳。 同时,孙坚手中的古锭刀划开吕布胸前护心镜,又划开吕布胸前血肉。 然而,孙坚的目标终究不只是吕布,古锭刀并没有打开整个胸腔,去势不减地斩向赤兔马头。 “希律律” 赤兔马躲过这致命一刀,也可以说没完全躲过,只见其左眼血流不止。 吃痛之下,赤兔马发了疯地往关外狂奔,吕布趁势搂住马脖子而上,也没空管孙坚死活。 因为他自己受了重伤,若是不及时包扎治疗,这条命肯定就交代在这里。 吕布跑了,徐荣所部就更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就连对韩当等人的围追堵截也放宽了不少。 可以看见,山上那些可怕的家伙正往山下赶,若是再逗留下去,这五百断后士兵可就真成断后了。 韩当等人松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主公孙坚还在敌阵包围中。 “主公!” 祖茂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第一个返身去寻找孙坚。 说起祖茂这个人,能力平平,武艺平平,唯有对孙坚的一片赤诚让人敬畏。 韩当第二个跟着祖茂杀回去。 朱治更加理智一些,越过巨石,向董袭求援,跟着援军一同赶来。 敌军已经褪去。祖茂一眼就看到满嘴是血的孙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主公!” 祖茂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地奔向孙坚,等他扶起孙坚才发现,其腰部凹进去一大截,上下半身仿佛分开一般。 “主公!!” 祖茂、韩当还有仅剩的几名亲兵止不住地流泪,谁能想到往昔威猛无比的孙坚竟沦落到这般地步。 孙坚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话,但一开口就是吐血,哪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吕布那一击虽说没能将孙坚砍成两段,但孙坚身上的脏器全都碎裂,腰椎断裂,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 回光返照之际,孙坚仿佛回到了扬州老家富春县。 子女绕膝,家庭美满,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这一生的记忆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想到一家老小都交给金茂,孙坚安心地闭上眼睛,离去。 说到底,金茂还是很让孙坚放心的人选,只要子孙不犯病,足够孙家旺盛地传承下去。 也许,这就是孙坚最复杂的一面。 “主公!!!” 巨大的哀嚎声,惊醒刚刚赶到的朱治,他眼中含泪,缓步走上前,想要见最后一面。 却被愤恨的韩当拦在外面,质问道:“朱治!你做甚去了?!” “我去找援军。”朱治伸手指了指身后。 韩当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刚刚爬上巨石的董袭一行人。 “援军?” “援军!” 韩当悲愤地大笑道:“既然还有援军,为何不见支援?” “为什么!!?” 朱治劝道:“义公少说两句吧,今后大家说不定还是同僚。” “同僚!?” 韩当颤抖着手指着朱治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主公尸骨未寒,你就已经找好下一家是吧?” “说话啊!” “啊?” 朱治并不反驳,韩当明显是情绪失控了,但人活着就要往前看。 天下之大,不投靠金茂,难道投靠董卓? 那这么多场战,都在打什么? 正在这时。 文聘、典韦分别带人下山来。 文聘手下俘虏明显更多,典韦手中倒是弓弩更多,俘虏倒是没几个。 二人站在董袭身边冷眼旁观,韩当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虽然朱治能忍,但不代表他们能忍。 不过是看在孙坚刚死的份上,没有火上浇油罢了,否则,三人绝对会让韩当几人知道,援军有时候也会变成敌军! 并不是只有韩当几人有主公,他们也有! 退一万步讲,一切的源头都是孙坚武断所致,韩当哪来的脸怪金茂不讲义气? 不动手,不代表不能说话。 文聘第一个回怼道:“我主仁义,但非软弱!” “韩当!” “你若再敢有下一次出言不逊,休怪我手中之刀不认人!” 可韩当就跟疯了一样,见谁咬谁。 “来啊!” “你的刀锋利,难道我的刀就不锋利了吗?” “来啊!” 文聘哪还能忍,上山谨慎,那是为了主公所托,下山还需要忍野狗狂吠,他以后也不用混了。 但是为了顾及影响,文聘还是下令让典韦先带人给金茂复命。 “文仲业,不是我看不起你。” 典韦却调笑道:“这厮的嘴臭归臭,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要是没有我给你掠阵,你小子怕是要阴沟里翻车。” 董袭附和道:“就是这样啊,小子还是当心点。” 文聘指挥时和斗将时判若两人,暴怒道:“等着!看我三招之内拿他!” 然而,很不幸地被典韦给说中,文聘冲下去跟韩当斗了三十个回合,尽显劣势。 典韦看不下去了,一只短戟射在两人中间,阻断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 “天色不早了,文仲业得赶紧回去给主公复命了。” 文聘为掩饰尴尬,便赞同地返身。 但韩当却没这么容易放手,从身上取下二石弓,瞄准文聘背心就要射击。 幸好朱治眼疾手快,打偏准心,否则,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就算是这样,也引起典韦、董袭二人暴怒:“鼠辈!尔敢?” 典韦手持短戟,从巨石一跃而下,身后亲兵卫下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跟下来。 董袭见典韦出手,也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朱治见状,赶紧拦在典韦身前道:“典队长,有话好说,何必动武?” 典韦用戟尖指着朱治的脸,杀气腾腾道:“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斩杀!” 朱治毫不怀疑这一点,身为金茂身旁第一侍卫,明眼人都看得出典韦有多受宠。 杀几个人算什么,就算把孙坚残部全屠了,金茂也会想方设法地保下典韦。 “典队长,请听我一眼!” 朱治挺起胸膛道:“如今我主已亡,扬州牧就是我等主公,就算韩当有罪,也该由主公亲自知罪!” “您若是在此刻斩了他,便是违抗了主公的命令!” 典韦一想,好像也是,主公最讨厌越权的人或事,顿时,杀气去了一大半。 韩当却是个硬骨头,梗着脖子道:“有种就杀了我!” “老子就站在这,等你来杀!” “来呀!” 朱治害怕被牵连,先一步吼道:“来人!将韩当给绑了,一切由主公定夺!” 这下子,韩当开始乱骂人,将目标对准朱治:“卖主求荣的狗东西!” “朱治!你不得好死!” 然而,韩当哪是如狼似虎的亲兵卫的对手,被典韦一脚踹翻后,五大绑了起来。 朱治还是不放心,随手割下身上一块布料,就塞到韩当嘴里。 这可不好受,各种臭味混杂,不必臭袜子好到哪去。 韩当本就情绪激动,被这么一整,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典韦不由地给朱治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够阴险!” 朱治汗颜,要不是跟韩当同阵营,他才不会费那么多手脚,让韩当送死得了。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清理战场缓解。 亲兵卫还要回去跟金茂复命,这些活计就交给了董袭负责,谁让他就是个打杂的命呢。 对此,董袭带来的骑兵们倒是非常乐意。 本以为这次就是个打酱油的任务,万万没想到,还有白捡的战功拿。 何乐而不为呢? (本章完) 第258章 交涉失败,那就打! 第258章 交涉失败,那就打! 二月初十,洛阳。 此时的洛阳城乌烟瘴气,宛如人间炼狱,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董卓麾下的十几万将士。 洛阳南城门。 一只装备精良的百人队伍,打着“金”字旗,正在城外与城门校尉交涉。 刘平,表字仲武,乃是乌伤刘家嫡系第三代,为金茂从兄。 这次刘平作为使者出使洛阳,面见皇帝,或者说面见董卓。 百人护卫全是亲兵卫,其身上的杀气,骇得城门守卫不敢靠近。 刘平表情平淡地守在马车前,等候消息。 可过去了两个时辰,午食都过了,还是没人来接待。 刘平知道,这是下马威。 他举步往前。 就这一再平常不过的行为,却让城门守卫噤若寒蝉,一排排弓箭手从城墙上探出头,城墙下的守卫也亮出锋利的长枪。 亲兵卫脸上毫无表情,仿佛看不见。 刘平脸色一沉,朝南面一拜后,怒道:“扬州牧的使臣也敢阻拦?” “难道尔等不惧我主三十万人马的兵锋吗?” 董卓军也不是好惹的,城门校尉一声令下,弓弩手挽弓搭箭,守卫们挺枪上前一步。 就算枪尖怼在脸上,刘平面不改色,仰着头骄傲道:“有种就杀了我!” “到时候,就算你们逃到关外,我主亦能诛灭尔等!” 这时,城内传出一道晴朗的笑声,高声道:“好一个口出狂言!” “扬州牧要是有这个能耐,岂会派你这无名小卒为使节?” “怕是早就大军压境,直逼洛阳!” 刘平看向来人,身穿官服,佩戴铜印黑绶,跟他同级,这说明来人在洛阳中至少算是六百石以上的中层官员。 “扬州牧使节刘平见过阁下。” 来人见状,不敢失礼,下马作揖道:“郎中令李儒见过刘使臣。” 二人心中瞬间明白对手是谁,刘平还有点小紧张,李儒稳如老狗。 “皇帝在何处?” 刘平一上来就开始主动攻击:“我主有重要文书要给陛下过目。” 李儒故作惊讶地问道:“难道扬州牧不是来向我家丞相求和的吗?” “求和?”刘平轻蔑道:“我主百战百胜,何须求和!” 李儒却不在意道:“既然如此,那请使臣回去吧,战场上见真章。” 刘平明白第一轮交锋,他败了。 深呼吸,调整心态。 乡下小子,斗不过老硬币很正常。 来时,金茂将跟刘平说了,就把这次经历当做历练,不要看得太重,把来意说清楚且安全返回就是一件大功。 可刘平偏不信邪,要跟李儒斗一斗,现在终于老实了。 刘平从马车里拿出一摞纸张,递给李儒道:“这是我主的要求,只要董…丞相答应,那便各自罢兵休战。” 李儒没接,也不敢接,诧异之余,伸手邀请道:“使臣请进城,丞相已经备好酒席,您可与他亲自言说。” 既然对方都缴械投降了,李儒也不好太过为难,立马换了副面孔。 刘平还是第一次遇见比他还不要脸,还能收放自如的人。 他将这一切默默记在心里,决心将来一定要超过李儒,成为一名合格的使臣。 李儒只是偶尔客串一下,并不专业,这倒不能怪刘平,而是金茂手中情报太少,或者说不重视这方面。 进入洛阳城。 隐入刘平眼帘的,并非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而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仿佛进入末日一般。 不时还能看见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强行闯入某一家某一户,霎时间,惨叫声、哭泣声奏鸣。 刘平下意识地皱眉,这等人间惨状,他倒并非没见过,而是没想到董卓麾下军纪如此散漫,要是换作金茂军中,八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一切,李儒都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地对金茂更加忌惮。 别看他怼刘平时信心满满,真要是刘平反向怼回来,败的肯定是李儒。 别看董卓军损伤不大,而且孙坚也被干死了,但金茂正在源源不断调集大军的消息,还是被董卓获悉。 几万人就那么难缠,要是数量破了十万,那还怎么打。 就连撤回来的徐荣都说了,只可智取。 就连董卓帐下最能打的将领都这么说了,可想而知,金茂到底有多强。 因此,董卓对这次双方的交流非常重视。 皇宫,南宫。 董卓在此宴请金茂使者刘平,与会都是些银印青绶,秩比二千石以上的大官。 刘平这个铜印黑绶在中间,当真是小心翼翼,生怕给金茂丢人。 而正是这样的表现,让董卓轻视不已。 不过,面对刘平提出的要求,董卓却是满口答应着,只是要求多给几天的时间。 这样的巨佬,竟然如此好说话? 于是,刘平再次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豫州刺史孙坚为国捐躯,我主想为其施以诸侯之礼葬之,还请丞相允准。” 按理来说,董卓连前面那些苛刻的条件都答应了,这点小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不料,董卓大发雷霆,仿佛要杀人一般。 “孙坚?” “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想以诸侯之礼厚葬,孤恨不得挖其坟,鞭其尸!” 宴会到此结束,双方也都明白了各自的底线。 董卓那边就是没有底线,能拖就拖。 二月十二。 刘平收到某位汉室忠臣的匿名信,将董卓正在迁都的一切说得明白,并约定今夜寅时为其大开东城门放行。 信中所说之事,刘平选择相信,但他不相信有这样的好心人,就做了两手准备。 次日寅时。 洛阳东城门发生暴动。 扬州牧使臣刘平,在一百亲兵卫的拼死之下,杀出洛阳城,城门守卫死伤无数。 等到李儒收到消息,赶过来时,刘平早已失去踪迹。 而有一人却比李儒更早地赶到。 牛辅! 这是董卓另一个女婿,跟李儒不同,牛辅手握重兵,深受董卓信任,乃是洛阳守城将领。 但是李儒更在乎的人,却是牛辅身边的贾诩! 希望此事跟贾诩没关系,否则,李儒晚上都要睡不好觉。 … 二月十三,大谷关。 刘平为了躲避董卓骑兵,在嵩山周围绕了一大圈,才终于在第二天逃回大本营。 一百亲兵卫只剩三十余人。 金茂那个心痛啊,可又不能怪刘平。 虽说没能完成出使任务,但带回来的消息足够劲爆,也算是有功无过。 毕竟,董卓本就不想答应任何要求。 “看来还是没打疼。” 回想这一仗,董卓也就损失了不到两万骑兵,再加三万多老弱残兵,相对于二十万基数来讲,才四分之一不到。 还能再打嘛。 既然如此,金茂便要开岂第二轮大会战。 围攻洛阳! 眼下大谷关有三万大军坐镇,广成关也有三万新兵,鲁阳还有一万水军,可以说两州能抽调的人基本都到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将领不够。 新投靠的孙坚旧将朱治,金茂赏识其才华,会当将领来培养。 但韩当、祖茂这样的死忠,金茂完全没有丝毫任用的意思,无非浪费点粮食养几年而已。 不过,两个出乎预料的人到来,改变了金茂的想法。 孙策!孙权! 两兄弟是当天晚上到达的,金茂也亲自接见了一番。 孙权今年才十岁,却比他哥孙策要冷静地多,言语行为都很得体。 这反倒让金茂更加忌惮。 孙策就不一样了,见到孙坚尸首时,那崩溃的情绪还有乱了阵脚的行为,倒是让金茂放心不少。 “董卓!” “我与你不共戴天!” 孙策仰天长啸,发誓要为父报仇。 “主公!” 先前一直不肯改口,现在的孙策却非常丝滑。 “请与我一只骑兵,我这就去取董卓狗头!” 说实话,金茂很想看看爆种的孙策有多强,但要拿自己的部队去尝试,那就一点也不好。 而且孙策这声主公,总感觉过于功利。 于是,金茂安抚道:“乖侄儿节哀顺变,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孙策这才拜谢道:“多谢主公。” 金茂摆手道:“来人!” “送二位公子下去休息。” 孙策是金茂派人通知,才从益州赶来,孙权怎么来的,金茂就不清楚了。 目送两人离去,金茂也离开灵堂回到中军大帐。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会议等他召开。 另一边。 孙策、孙权两兄弟来到休息的营帐。 也不管外面也没有人,孙策彻底爆发,像头受伤的猛兽一般嘶吼。 “吕布!”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啊!!” 孙权反倒像个兄长,非常冷静地看着孙策发疯。 直到孙策拔剑,想要砍了孙权,后者才做出反应。 “兄长!” 一声清脆的喊声,终于将孙策拉回现实。 孙策看着手中的宝剑,以及距离尖峰仅一厘米的脖子,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当啷”一声,宝剑落地。 孙策抱住孙权嚎哭起来。 好像十七岁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孙权。 更令人惊奇的是,孙权竟然懂得安抚孙策。 少年老成,莫过如此。 等到孙策发泄完冷静下来,孙权才问道:“兄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权再怎么早熟,终究是个十岁的孩子,要还是多智近妖,那历史上也不可能只有那么点成就。 冷静下来的孙策还是挺有脑子的,拍了拍孙权幼小的肩膀道:“先给父亲守灵。” “等安葬完,你就先回江陵读书。” 孙权瞪着碧眼问道:“那你呢?” 孙策面色突变,狰狞如一只随时暴起的猛虎道:“我要报仇!” “董卓!吕布!” “我要他们死!” “死!!” 深呼吸两三回,孙策才冷静下来道:“你放心,若是想要拜名师,我会向主公举荐你。” “主公?”孙权疑惑道:“兄长,真要认扬州牧为主公吗?” 孙策没有反驳,而是问道:“那你有什么好意见?” 孙权摇头道:“我不知道。” “但父亲枭雄一世,难道就想看到后人一辈子屈居人下吗?” 这个道理,孙策何尝不知。 “你还小,很多事并不知情,我也不怪你。” 孙策告诫道:“千万不要小看天下人,尤其是主公!” 孙权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孙策,道:“兄长你变了。” 孙策点头道:“是啊,我当然变了。” 孙权小声道:“变得没了豪侠气。” 孙策愣了一秒,失笑道:“现在没有,将来肯定会有的。” 现在的孙策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身的改变。 次日。 正在为父守灵的两兄弟,意外得知堂兄孙贲和舅舅吴景没死,带着千余残部在轩辕关附近当起了山贼。 孙策、孙权两兄弟非常惊喜。 更惊喜的是,金茂命令孙策前往嵩山,找到这股势力,并带回轩辕关的详细情报。 经过昨夜商议,金茂决定先拿下洛阳八关中的南四关。 大谷关、广成关已在手,还剩轩辕关和伊阙关还没拿到。 轩辕关坐落在嵩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同时,若是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就会变得孤立。 金茂本意,这里就不费力去攻打,正好获悉附近还有孙坚残部,就派孙策去试水。 成了就能确定孙策确实爆种了,可以重用。 败了也没什么,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家人。 至于伊阙关就容易地多。 伊阙关把守尹河,说白了就是个水关。 金茂只需调动水军,来个里应外合,就能轻松拿下。 洛阳八关,仅有函谷关较难攻克,其他三关如虎牢关、孟津关、小孟津关,金茂都懒得去。 这三关靠近黄河,在洛阳最北面,距离太远。 等到攻克伊阙关,有了水军,金茂便能乘船逆流而上。 陆地上,两条腿的确实跑不过四条腿,但有了水军舟船,金茂军各方面都能得到极大增强。 不说别的。 弓弩手、强弩手、投石营,都不用费劲巴拉地跑来跑去,还得费时间修建,直接在战船上就能开火! 此外,运输粮草辎重,运兵,支援等等。 诸多好处,足以提升全军一个档次战斗力! 董卓拿什么挡? 二月十五。 伊阙关告破! 二月十八。 轩辕关告破! 二月二十。 金茂陈兵洛阳城下,大战一触即发! 后续情节需要想想,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259章 就你踏马叫贾诩? 第259章 就你踏马叫贾诩? 洛阳。 丞相府。 洛阳的财富被董卓收刮完毕,但还没来得及运到长安。 眼下又被人打到门口,董卓不想跟金茂硬抗,十五万大军都是他的私产,要是打没了,搜刮来的这点财富又有什么用。 可不打一场,又该如何去满足金茂那奇大无比的胃口。 更为重要的一点。 要是金茂开口索要皇帝怎么办? 董卓看着李儒,后者冷汗都不敢抹。 这一个个问题都非常要命。 李儒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又不敢劝董卓力战。 无奈,李儒秉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将贾诩暴露出来,一起承担问题。 “主公,我实在不知,但有一人一定知道!” 上次放走金茂使者刘平,李儒就有八九分怀疑,贾诩这老鬼在作祟。 这次的难题,总得帮他解决掉才行。 “贾诩?” 李儒的想法是一回事,董卓的想法又是另一回事。 “就是那个武威贾诩?” 董卓满脸不屑道:“带兵打仗,哪样都是中等之姿,这样的人,他能有什么出息?” 看到李儒满脸为难,董卓不耐烦道:“罢了,传贾诩!” 不一会儿,贾诩来了。 “步兵校尉贾诩拜见丞相。” 董卓这才想起来,贾诩确实封了这么个校尉,但也只是看在其家族的份上。 “起来吧。” 董卓心情不好,也不想假装礼贤下士的演戏,直接问道:“金茂在城外叫阵,孤该如何才能安然回到长安?” 贾诩看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李儒,才说道:“我听说扬州牧与陛下有故,何不下诏,令其进城拜见?” 董卓惊起。 贾诩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董卓醍醐灌顶。 “今日方知我关喜亦有智谋之士!” 董卓大喜:“文优,你来起草诏书。” 这一招非常妙。 不管金茂接与不接,都要遭大重。 若是奉诏进城,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若是不奉诏,那就说明他金茂跟董卓就是一丘之貉,谁也别觉得谁高贵。 那将对扬州军士气产生毁灭性打击,到时候,战还是和,就得由董卓说了算。 因此,董卓才会整个人惊起。 李儒一边在写诏书,一边也惊讶于贾诩的决定。 以往可不见贾诩主动露头,这次不知原因,居然在董卓面前主动暴露才华。 这是要干什么? 李儒不理解,但总觉得贾诩一定有事瞒着他。 … 洛阳南城门外,洛河。 金茂将帅帐布置在楼船上,吃睡都不下去。 当然是因为惧怕董卓军骑兵才这么干,金茂可不知道孙坚砍伤了吕布。 要是被这样的猛然冲阵,金茂真怕一不小心就被擒贼先擒王了。 到时候,就又成就吕布的一段佳话,毕竟,这可是能杀死孙坚的猛人。 就算是典韦跟孙坚单挑,也不见得能赢。 这天。 大鸿胪杨彪带着诏书来见金茂。 大鸿胪主管礼仪,杨彪又是出身与袁家齐名的名门望族杨家,足见本次规格之高。 金茂得知后,就算再不情愿也在洛河南岸摆驾接诏。 杨彪走了个过场,就将诏书交到金茂手中。 这块烫手山芋,金茂真不想接过来,但他以清君侧名义起兵,又不得不接。 恰好荀彧这样的政治家又不在身边,荀攸这样的半吊子,很容易曲解诏书本意。 就在金茂不知所措之时,杨彪出言示好,给家金茂点醒了一番。 “这份诏书,扬州牧可要保存好。” 杨彪指牛为马道:“千万别锁在柜子里,那可就要小心整个烂掉。” “也别放在外头招摇,那可就大逆不道,要杀头的。” 金茂听得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敢杀他头? 他就把脖子伸在这,看董卓敢不敢出城来砍。 杨彪无奈叹息,话只能说到这里,再深入就不能说了,能不能懂,全看金茂自己的悟性。 说实在的,他都五十岁的人了,跟刘表同个年纪,还总是担惊受怕。 董卓治下真难混。 原本杨彪被提拔为司空,自董卓晋升丞相后,就跟黄琬、荀爽同为三公。 三人还曾密谋共诛董卓。 可惜,荀爽死得太早,一切计划都泡汤。 后来,诸多事情,杨彪险象环生,官帽摘掉又戴上,就沦落到大鸿胪九卿的地步。 如今金茂好不容易打到洛阳,说实话,杨彪还是希望金茂能将皇帝从董卓手中迎回来。 不说别的,就金茂在民间的名声就比董卓好太多,至于金茂对士族的态度,可以慢慢调教。 就在金茂满脑子浆糊,杨彪深感无奈时,荀攸终于理解其中奥妙。 “主公,此事这般这般。” 荀攸将杨彪的话翻译过来,跟贾诩的计策意思差不多。 其实,贾诩的这条计策算是阳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但并不好解决。 政治层面的事情,从来不简单。 金茂恍然大悟,立马上前握住杨彪清瘦的双手:“大鸿胪可要救我啊!” 必须要说得夸张一点,这是老一辈文士最喜欢的态度。 果然,杨彪非常吃金茂这一套,嘴角含笑道:“有时候,事情要透过表象看本质。” “以前宦官当道的时候,矫诏、伪命比比皆是,谁知道哪个是陛下亲自颁发的诏书?” “可那时候,作为臣子没得选择,不管是不是矫诏都得遵从。” “时过境迁,如今奉诏之人少之又少少啊。” 老实说,金茂这些年自认为精进许多,还是摸不准杨彪到底什么意思。 便试探性问道:“您的意思是,要我不奉诏?” 杨彪摇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只是给扬州牧讲述一些过往的事实和历史。” 金茂真的恨不得掰开杨彪的脑子,看看到底什么意思。 可杨彪也没办法,他今天说的话都会传到董卓耳中,能这么擦边球般出谋划策,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杨彪抬头看了看天,道:“天色也不早了,扬州牧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就派人传给陛下吧。” 临走前,杨彪这句话在“陛下”两字上咬得特别重。 而金茂却还在关注时间的问题,他抬头看着正午倾斜的太阳,疑惑道:“天色还早啊。” “喂!” “能不能说清楚点啊,到底什么意思?” 杨彪头也不回地渡过洛河,金茂政治上表现地越小白,杨彪心中就越发想要让皇帝回到金茂治下。 “不枉我冒险献策。”杨彪心想。 金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什么意思。 直到荀攸从中悟出计策,并告诉他,才明白。 “主公,大鸿胪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奉诏。” “啊!?”金茂看向杨彪离去的方向恨恨道:“我还以为什么好计策,让我奉诏,那不等于送死吗?”这点金茂还是能理解的,进了洛阳就等于砧板上的鱼肉,董卓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不料,荀攸摇头道:“非也!” “大鸿胪的意思是奉天子诏书!” 荀攸解释道:“这份诏书定是董卓矫诏,主公自然不必奉诏,但您只要表面态度,皇帝的诏书就会奉诏。” “如此一来,董卓若是要让皇帝亲自下诏,则陛下定会知道您陈兵洛阳之事。” “到时候,整个洛阳的有志之士都会联合起来,对抗董卓。” “而您就可以浑水摸鱼,甚至攻入洛阳城内!” 原来如此。 金茂联想先前杨彪所言,确实对上了。 董卓跟宦官一样,都是矫诏,那金茂就坚持要正统诏书,不奉董卓诏书。 明白这一切后,金茂又萌生新的想法:“公达,你说若是我要求皇帝亲口对我说,我才奉诏,会不会更好一点?” 荀攸不大不小地拍一记马屁道:“主公英明。” … 洛阳,皇宫南宫。 董卓得知金茂的要求,再次暴怒,打砸不过瘾,还杀了好几个人。 等到李儒赶到时,地上全是血。 “来人!” “还不快清理掉?” 董卓却没什么好脸色给李儒。 “主公,贾诩就在殿外。”李儒强颜欢笑道:“是否召进来?” “召个屁!” 董卓怒气未消道:“一个臭篓子出的馊主意!” “就不该听信!” 李儒很想解释,贾诩肯定有更阴的,可又怕董卓迁怒,便闭口不谈。 见李儒闭嘴,董卓更气了:“拟诏!” “让那个臭篓子亲自送去!” 董卓提都没提新诏书什么内容,明显就是原封不动地让贾诩送给金茂。 意思很明白,要么把金茂召进洛阳来,要么就等死吧。 李儒不敢反驳。 随着董卓在位日久,脾气越发残暴,动不动就杀人,李儒也怕某一天,不明不白地死在董卓手上。 干完活,李儒带着新诏书来找贾诩。 “文和,你说你,干嘛要献那样策。” 李儒满嘴怪罪道:“如今你可害死你了。” 贾诩仿佛早有所料,接过李儒手中诏书,看也没看一眼。 李儒忍不住道:“这次其实全怪我,若不是我多嘴,你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若是有我能做的事情,尽管提,我一定办到!” 贾诩拜道:“我若是死了,家小便委托您照料了。” 李儒深吸一口气道:“这是自然!”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护你家小周全!” 说罢,李儒便下令道:“带人保护贾校尉宅院,不得受任何人打扰!” 贾诩脸上这才浮现轻松之色,再次拜谢。 此此时,天色已晚。 贾诩却不敢耽搁,连夜出城,前往金茂大营。 目送贾诩的车架远去后,李儒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贾文和什么时候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要知道贾诩就算是曾经路过混乱无比的羌胡地界,都不曾有过生命威胁,人家还客客气气地把贾诩送回家。 就这样的人,会认命? 联想到前几天,金茂使臣刘平趁乱逃出城外。 当时,李儒只是怀疑这件事跟贾诩有关,但并不清楚,贾诩这么做的目的。 现在,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李儒脑海里:“难道那晚上逃出城外的不止刘平一行人?” 若是如此,那贾诩所谓家小怕是早就逃出城外了。 “贾文和!” “竟这般神机妙算?” 李儒不相信,当即派人去贾诩家中打探。 一个时辰后。 当手下人告知,贾诩家小早已人去楼空,只剩几个仆人婢女还在时。 李儒苦涩地抬头仰天:“贾文和!” “你隐藏的好深啊!” 要是整个事件全都是贾诩的计谋,那真的太可怕了。 就连董卓、金茂两人,以及几十万大军都被算计在内! 李儒光是想想,就感觉头皮发麻。 这样的人,要是反过来对付董卓,那李儒真的不知该怎么应付。 原本李儒就知道贾诩这人非常厉害,现在更加厉害了。 最终,李儒长叹一口气。 说实话,贾诩的逃离却是李儒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 他也想逃,但逃不掉。 “今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儒凝望深沉的夜色,逐渐隐入黑暗中。 … 次日。 洛水之上。 金茂没想到董卓的第二次诏书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有些懵逼又有些好奇。 要真是刘协亲自下发的诏书,金茂也不知要不要接。 答应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这次来的人看起来要比杨彪老一些,穿着也寒碜一些。 贾诩也在仔细打量着金茂,他心中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扬州牧接诏!” 一整套礼仪下来,金茂接过跟昨天差一口气的诏书,换汤不换药。 这让金茂很疑惑,董卓脑子不好使吗? 这种诏书,谁踏马会真的接受啊? 宣读完诏书,金茂想起昨天杨彪给了他提示,不由地又问了声:“敢问贵使高姓大名?” 以拉近距离。 贾诩拜道:“贱名不堪入耳,在下贾诩。” 金茂了然地点头,“你叫贾诩。” 突然! 金茂双眼瞪得滚圆,直接爆粗口道:“就你踏马叫贾诩?!” 金茂再次打量面前的小老头,不,应该叫高老头,各自比他还高! 脸上显瘦,皮肤较黑,胡子不长不短很普通,模样也是那种正常帅,两眼也不会仿佛阴毒的目光。 看起来,贾诩还不如杨彪来得精神。 可这踏马是贾诩! 金茂不知道贾诩为什么会跑到他面前,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件事,他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 “贾诩,你可愿认我为主?” 再请一天 (本章完) 第260章 毒士之威,恐怖如斯 第260章 毒士之威,恐怖如斯 贾诩都懵了。 这人一听他名字,上来就问要不要认主。 人生头一次,贾诩露出错愕的表情。 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这次逃出洛阳,贾诩倒不是必须要投靠金茂,却也有考察的意思。 董卓那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李儒一直在曝光他,董卓的脾气有过于残暴,贾诩实在不愿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呆着。 没错! 那位给刘平投信的人正是贾诩。 洛阳东城门的暴动,贾诩确实也趁乱送出家眷,这都是算计好的事情。 为董卓献策自然也在计算之中,一切到目前为止都没出错过。 唯一的漏洞,贾诩怎么也没想到出在哪里。 他可是知道金茂有多么“臭名昭著”。 董卓也就残暴一些,并不限制人生自由。 金茂跟几位谋士的故事再就传为一段佳话,贾诩自然能分析出,一旦被金茂盯上就无法脱身这一点。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错漏了。 不等贾诩想明白,金茂开始步步紧逼道:“不愿认我为主也没事。” “我们就当兄弟之交,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想什么时候过来坐坐都行。” 丝毫不提离开的事情。 “今后,时间还长着,大家可以慢慢了解嘛。” 然而,贾诩除了一开始的错愕,现在也就波澜不惊,不管金茂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说一个字。 除非遇到唯一的一种情况。 “来人!” 金茂正准备宴请贾诩,不曾想手下来报,说是洛阳东附近的斥候,找到一队行迹可疑的人。 这种人,金茂一般都会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让其原地蒸发。 “找个好点地方埋了吧。” 不等传令兵下去,贾诩赶紧出声询问道:“可是洛阳东三十里,虎牢关附近发现的一行人?” 得到金茂的允许,传令兵点头称是。 贾诩立马朝金茂拜道:“请扬州牧高抬贵手,那是我的家人。” 贾诩倒不是郁闷了,那里距离主战场足有三十里路,就算金茂大军铺得再开,也不可能搜寻到那么远才是。 他哪会知道,金茂大军就在洛河南岸,而虎牢关就在洛水以东不到十里距离。 这个范围一直是他军中巡逻侦查范围。 贾诩就不该让家人往南跑,往其他方向就没这回事。 可惜,贾诩本想接住嵩山险要逃走,不成想弄巧成拙,被金茂逮个正着。 “原来是您的家人啊!” 金茂大喜过望,别管贾诩会不会真心投效,只要有他家人在手,贾诩还能跑哪去? 这不就能一辈子拿捏贾诩了吗? “都给我客气点!” “要想对待我的家人一样对待他们,记住了吗?” “喏!”传令兵下去。 转过头,金茂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对贾诩问道:“我这样安排,您觉得可以吗?” 贾诩拱手拜谢,心中都骂娘了。 他刚说个不字吗? 天底下还有比金茂对士族更凶残的人吗? 贾诩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人! 就算是历史的王莽,也没金茂杀的多! 如果要问,至今为止金茂到底杀了多少士族豪强,估计本人也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金茂手中沾染的士族豪强之血,比死在他刀口下的士兵要多得多! 金茂这样的人,贾诩这样保命至上的人敢拿全家去尝试底线? 疯了吧! 因此,贾诩在瞬间就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既然跑不掉了,那就默默承受,不管对方有什么条件,都先答应着。 贾诩曾经还和董卓互为君臣关系呢,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就算是认主了,效力手段也有很多,后世不还有那位“身在曹营”的徐元直嘛。 贾诩这么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道分寸。 见到贾诩态度这么好,金茂又动起了小心思,再次问道:“那您现在能认我为主吗?” 贾诩早已做好心理建设,当即跪地三拜九叩,来了个隆重的认主仪式。 金茂狂喜道:“来人!” “传令下去,今后我军再多一位军师!” “今夜我将与新军师贾诩贾文和共商大事!” 贾诩满脸无奈,金茂这种无赖打法,令他始料未及。 如此一来,全天下也就知道他贾文和成为金茂的军师一事,以后再想投靠他人,就得看新主子胸襟了。 当然,贾诩相信能够击败金茂的人,胸襟肯定宽广似海。 要知道董卓都被金茂打得焦头烂额,可想而知,战胜金茂的人得强到什么地步。 很快,酒宴就摆开。 金茂故作为难道:“军师新至,我当好酒好肉招待,奈何我作为三军主帅,当以身作则。” “因而,我只能以茶代酒,敬军师一樽!” 这一刻,贾诩肃然起敬,就算内心没想法,行动上也必须要体现出来。 “主公不曾饮酒,我又岂敢喝酒,请给我一个水囊足以。” “军师不必如此。” 两人一番推诿下,贾诩成功说服金茂,同样换了茶,代替酒。 金茂看向贾诩的眼光都顺眼多了。 刹那间,贾诩察觉到金茂的神情变化,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贾诩随机应变的能力还在线,总算过了第一关。 正在这时,典韦进帐禀报:“主公,荀军师来访。” “公达来了啊。”金茂高兴道:“再为荀军师备一席,我要与两位军师畅聊。” “喏!” 等到荀攸走进来,金茂起身道:“文和,这位就是荀攸荀公达,我的首席军师!” “公达,这位是贾诩贾文和,乃是我新招募的军师,如今从董卓处弃暗投明,投奔于我。” 两人互相作揖行礼,又互捧了两句,才坐会各自席位。 这个座次也很有意思,原本贾诩坐在左首位置,荀攸来了后,立马就自觉做到右首位置。 并假装糊涂道:“看我这记性,竟然坐错了位置。” 金茂仿佛看穿了贾诩的小把戏道:“既然文和喜欢那个位置就坐着吧,这是私底下的宴会,不用在意这些细节。”荀攸也出声附和道:“对呀,主公带人接物,一向都很随和。” 贾诩表面上从善如流,端起酒樽“吨吨吨”就满饮樽中水道:“初来乍到,我不太懂其中规矩,自罚三樽!” 接着,贾诩果然强行喝下三樽白开水,肚子瞬间给撑圆了。 看到金茂脸上满意的笑容,贾诩寒毛倒竖,冷汗浸透后背。 太可怕了! 贾诩终于知道,金茂为何摆酒宴喜欢喝白开水,而不是美酒了。 这谁能一直喝水啊? 要是到了拼酒环节,那场面太美不敢想。 因而,贾诩心中金茂的评价到了极高的地步。 这就是一头笑面虎! 比董卓那种野生老虎可怕多了! 至少董卓想要杀人的时候,大家都能知道。 面对笑面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传言有误啊!”贾诩心中警惕。 对此,金茂却毫不知情,只是觉得贾诩比后世传闻中要顺眼地多嘛,一点也没有毒士的狠劲。 另一边的荀攸却心中警兆长鸣。 金茂没有看出贾诩的厉害之处,荀攸哪还看不出,大家都善使阴谋诡计,谁也不知道谁啊! “主公从哪找来如此人物?”荀攸心想:“要是叔父、志才一人在场,定能探知其底细!” 可惜,荀攸嘴笨、社恐,能赶过来帮忙金茂镇场子就是极限了。 正如荀攸知道贾诩底细一样,贾诩作为层级更高的战略家哪还看不出荀攸的底细。 再加上,贾诩刚被金茂震慑一番,现在有点有荀攸坐镇,他所有的小心思都收起来。 金茂吃饱后,贾诩几乎同步放下手中吃食,作揖道:“素闻扬州军饮食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今日我已经吃撑了!” 这一番夸奖,顿时让金茂喜上眉梢,摆手道:“这算什么?” “等这一战打完了,我带你尝尝真正的美食!” 东汉末的烧烤虽好,但少了孜然等等香料,总归少了点味道。 此外,百姓家中铁质农具都少得可怜,更别说铁锅啥的,烹饪手段少得可怜,饮食文化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 金茂说的意思,就是等有空闲了,他自己去搞出来。 不过,贾诩听不懂。 荀攸又是个社恐,不会解释。 好在贾诩是个社牛,立马作揖道:“恭敬不如从命。” 金茂满意地点头,顺势将话题转移到董卓身上。 “文和啊。” “实不相瞒,这次来洛阳,我本意也不是剪除董卓党羽,毕竟,我才七万战兵,要剿灭两倍之数的敌人,实属困难。” “更何况,董卓龟缩不出,而洛阳又是座坚城,如今剿灭也变成了和谈,可董卓又不谈!” “如之奈何啊?” 贾诩得到的信息太少,很难做出正确推断,便询问道:“主公想要做什么呢?” 金茂实话实说道:“我听说洛阳东观藏书三万余册,我想得到这部分文化魁宝!” 贾诩了然地点头,继续追问派遣使者刘平和谈的细节。 得知金茂将这个目的隐藏在诸多要求之中,再联想先前的一切行动,贾诩就知道金茂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呼之欲出,必是荀彧无疑。 据贾诩的了解,金茂麾下谋士,仅有荀彧具备这种战略级的眼光,其他人都各有所长,却又差点意思。 了解前因后果,贾诩如实道:“主公已经错失良机。” “啊?”金茂不可置信地问道:“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看到金茂对书籍这么渴望,贾诩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错觉。 “这也太重视了吧?” 要知道这场大战死了多少人,可金茂只在乎一些书籍? 就算书籍再珍贵,哪有名利好啊。 且拥有了名利,书籍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贾诩不会讲心中所想说出,而是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金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是何办法?” “文和快说啊!” 贾诩起身下拜后问道:“不知主公是只要东观的经史典籍,还是只要是记载有文字图画的书籍都要?” 金茂疑惑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贾诩解释道:“洛阳藏书之地确实在东观,但图书、档案却留存于兰台、石室。” 金茂困惑地看向荀攸,见其点头,不由地纳闷道:“也就是东观藏书乃是历代名家所注的经史典籍,而天文地理之类的记载全都在兰台、石室两处?” 贾诩点头表示肯定。 金茂一拍额头,懊恼道:“我就是要这些啊!” 经史典籍有个屁用! 士族豪强拿来当家传宝的那些书籍,金茂才不屑一顾。 曾经唐瑁就曾拿出唐家藏书,却还留存一小部分传家宝,后来金茂成了唐家女婿,唐瑁也就不藏着掖着,把传家宝献出。 然而,金茂只是看了眼就一点兴趣也无,那就是所谓的经史典籍。 亏得大族豪强当宝贝,金茂才不稀罕。 哪有农家、墨家等杂学著作来得好啊,那都是前人的经验总结,中华三千年的智慧结晶! 可比什么思想典籍好多了。 听到金茂说就要这个,贾诩错愕了零点一秒,在被人发现前掩饰掉。 “若是如此,主公当让董卓完成迁都。” 贾诩再次拜道:“我听说司徒王允正在收集兰台、石室所藏。” “主公只需派遣一只精锐小队,半道拦截王允车队,您就能得到您所想要的东西!” 嘶~! 金茂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毒士展现威能竟是如此可怕。 为了一点书,就让董卓迁都,那该死多少人啊? 可看贾诩的表情,好像死多少人都只不过是个数字,对于他来说,毫无感触。 顿时,荀攸都忍不住站起来出声道:“主公!不可如此!” 洛阳可是这个朝代唯一一座人口过百万的巨型城市! 只要完成迁都,死一半人都是少的。 “公达有何见解?” 荀攸还是第一次遇见手足无措的情况,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能强行解释道:“迁都对百姓伤害最深!” 这一点,金茂又何尝不知,但又没办法逼董卓就范。 就在这时,贾诩一句话就让金茂动了心思。 (本章完) 第261章 贾诩:一天三惊,能不能好好的说话? 第261章 贾诩:一天三惊,能不能好好的说话? “我听说主公治下,百姓富足皆有余粮,其实洛阳百姓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贾诩似乎在陈述事实,但是荀攸敏感地察觉到其中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果然,金茂一听这话脸色就变得不对劲。 什么叫做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阳百姓就那么好,能比金茂治下还好。 这说明什么? 洛阳附近的百姓,才是真正的百姓,跟那些还在为下一顿而拼命的屁民并不相同。 或者说,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民,而应该叫做两脚灵长类动物,比禽兽好不到哪去! 换句话说,金茂那一套,并不一定对这些人有效,人家说不定还会认为,金茂才是那个反贼。 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金茂还真就见识过洛阳百姓。 以往无所不利的政策措施,却在洛阳遭到难以想象的阻力! 这也就是金茂对贾诩这番话反应那么大的原因,也就是荀攸意识到不妙的根源。 而贾诩显然深知这一点! 这位毒士,深谙人心。 渡过一开始的不适应,贾诩逐渐摸到金茂的脾气,这一次就是尝试。 可贾诩终究低估了金茂的理想主义。 “是啊,洛阳富足。” 金茂叹息道:“我做的还不够啊。” “若是天下百姓都能像洛阳百姓那么富足,何来动乱?!” 这一刻,荀攸满脸释然,这才是他所熟知的主公! 这一刻,贾诩愕然,没想到金茂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圣人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若是真能让天下百姓年年有余粮,那岂不是大同社会才会有的盛况? 不过,表面上,贾诩丝毫未露,称赞道:“主公大义!贾诩佩服!” 金茂摇头失笑道:“你就别夸我了。” “这都只是我的臆想罢了。” “咱们还是着眼于当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既能保全百姓,又能获得书籍?” 贾诩低头拜道:“请恕我才疏学浅,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金茂无比惋惜:“倒是我贪心了。” 转头,金茂又问荀攸道:“公达对军事方面有何新见解?” 荀攸摇头道:“禀主公,没有。” 金茂扼腕叹息道:“看来只能将董卓困死在洛阳一条路可走了。” 之前,荀攸给出的策略就是一个字“耗”。 董卓军中余粮肯定没法跟金茂相比,只要耗空董卓军粮,胜利唾手可得。 只不过,这其中就会伤及无辜百姓。 但金茂也管不了那么多。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次日。 金茂传召诸将,先是介绍一番贾诩。 “这位就是我军新军师,贾诩贾文和,大家认识一下。” 贾诩的职务自然是虚职,军衔为最低等一级士官。 诸将并不知道贾诩的厉害,不免轻视。 当事人倒是不怎么在乎,金茂也不多做解释,只要毒士别霍霍自家人就行。 “自今日始,我军将对洛阳实行全面封锁!” 这一句话,就定下了本次议题。 随着金茂抬手,一副巨大的洛阳堪舆图展现在大帐之中。 “洛阳三面环水,北边为黄河,东南面则是我等所在洛水。” “我意在水路进行封锁,加之投石营、强弩营在水面上,不间断对洛阳实施打击。” “孟津关、小孟津关、洛阳东城门、南城门,都将遭受无休止的攻伐。” 金茂手里拿着一根细长木棒,指着洛阳城郭四周。 “如此一来,董卓若是继续当个缩头乌龟,则士气全无,只消打击半月到一月时日,洛阳便不攻自破。” “董卓若是出击,则正中下怀!” 金茂起身道:“我们将依托河流,跟其打游击。”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只要有效歼灭其有生力量,洛阳也能拿下!” “大家伙都说说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轮到提问环节,黄盖第一个站出来道:“主公,一万水军既要封锁江面,又要完成游击支援,实在难以做到。” 金茂颔首道:“公覆说的对!” “传我命令!” “调集淮河水师全部,沿颍水北上。” “水师离开后,广陵郡全面进入一级戒备,慎防北方之地入侵,此事就交由郡守虞翻全权负责,我将给予虞翻临机应变之权!” 也就是说,将军政权暂时交还给郡守,恢复先前的职权。 说实话,在座各位非但没有为虞翻感到高兴,反而觉得挺可怜。 虽说大权在握,可事情也太踏马多了,又要管生产,又要管治安,还得警惕北面邻居的骚扰。 这哪是福利,简直就是煎熬! 等到传令兵下去,金茂继续问道:“还有谁要发言?” 这次出列的武将就多了。 张飞、文聘、黄忠、董袭、龚磊、杨林、黄兴等将几乎同一时间出列,而后诸将又开始礼让推诿。 只有张飞头都没回一下,扯着嗓子问道:“主公!” “游击战,俺不懂!” 这下子,诸将异口同声道:“请主公赐教!” 金茂这才想起,曾经许诺的二期军管培训班,因诸多事迟迟没有再开过。 将领们不清楚游击战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最有天赋的龚磊也仅得到一两下指点,并不非常理解。 但金茂又能理解多少,他哪有实战经验,全靠将领们的理解能力。 可看到诸将求知的眼神,金茂想要上课的瘾又上来了。 “那就今日粗谈一下游击战吧。” 诸将一听,立马乖乖坐回去,关羽因被冷藏没办法参加高级军官会议,便错过了这次机会。 对此,金茂也没想过要将关羽叫进来,一位最终会走向殊途的武将,就算他再怎么忠义,能力再强,金茂也不会费力去讨好、培养。 他可没有曹操那么宽广的胸襟。 “我认为游击战,就是依托有利地形,对敌进行阻击、伏击甚至歼灭!”金茂开始胡诌他的游击战理论。 “洛阳城墙距离洛水最近处只有一角,一般的城门距离河流都有两三里路程。” “投石车、强弩的射程有五百步,这段距离就是我军的安全距离。” “只要敌军进入这个范围,我军就会给予沉痛打击。” “如此一来,我军变相拥有一段虚无的城墙,只要游击部队跟敌军在这个范围内外斡旋,胜利就总是会属于我们!”… 接下来,就是金茂的个人秀,讲了一大堆废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总之,到最后。 张飞、黄忠、典韦被说得晕晕乎乎。 龚磊、杨林、黄兴等老一批草根死记硬背,只恨不能再长个脑子刻下来。 黄盖、董袭、文聘等受益良多,却也不是非常理解,大概金茂讲的不够清楚。 黄忠这位老将已经定型,再加上年纪在那摆着,要是让其执行擅长的任务,肯定有着老将的智慧,可这些新东西嘛,太难灌进脑子里去了。 张飞、典韦纯粹就是脑子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要学,另一个说别学了,莽就完事了。 等到会议结束,诸将也只知道大战将临,一个个赶紧下去磨合部队。 有了四万多新兵加入,各部都汇入许多新鲜血液,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得很。 武将走完了,文士也要告辞。 “文和留下。” 随着金茂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停下脚步。 荀攸停顿片刻就加速离去,他感受到了新的危机,比曾经周瑜新加入时要大的多的危机! “必须要找叔父帮忙!”荀攸如是心想。 贾诩则比荀攸想法复杂多了。 金茂要将他单独留下,肯定要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这种事情肯定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还能有啥好事? 再加上昨晚贾诩心中已经深深将金茂定义为笑面虎。 “今晚凶多吉少!”贾诩如实想。 转过身来,却换上了一副近乎谄媚的表情:“主公找我何事?” 接下来,金茂的举动更让贾诩冷汗直冒。 “洪兴,你带人保持周围十丈范围戒严。” “喏。”典韦应声下去前,看了一眼贾诩。 吓得贾诩又在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找他这样一个刚刚加入阵营的人,说这么可怕的事情? 都不能让心腹知道事,他贾诩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知这样重要的事? 只不过,贾诩永远不会知道,在金茂心中,贾诩这辈子也别想逃脱自己的手掌心,那么有些脏事,就能找贾诩商量了。 毕竟,麾下那些谋士道德水平都很高,而能说心里话的戏志才,金茂又不想受到污染。 因此,贾诩这位毒士就成了某些事情的商议对象。 “文和啊,你的家人我已经送去鲁阳县的路上,接下来,他们会一路乘舟前往建业县定居。” 金茂却开始说起一些家长里短。 “不知你家人有没有晕船等症状?定居南方会不会水土不服?” 当然会水土不服! 可贾诩哪还敢这么说,金茂都提到了他的家人。 在贾诩看来,这是提醒自己,接下来的事很重要,要是泄露一点消息,夷三族都是轻的。 因而,贾诩腰弯得更低了,拜道:“都是乡野村妇,没那么娇生惯养,主公大可放心!”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绝对会保密,只要从嘴里冒出去一个字,家人任凭处置。 但金茂好像没听懂似得说道:“那就好,我真怕水土不服,要是给你的家人造成困扰,那真是罪过。” 贾诩低着头,初春还没完全回暖,但他感觉今天特别热,脑子也在极速运转,试图明白金茂的意思。 突然! 贾诩明白了,金茂这句话表面上看似关心他家人,实则在关心他自己啊! 这是在点他水土不服! 顿时,贾诩挺直腰板,这是荀攸一直以来的状态。 不卑不亢。 找准时机,贾诩来到金茂左首位置坐下,一路上都在小心观察金茂的神态。 没有异常! 贾诩缓缓坐下,刚想松口气,下一刻,刚放下的那颗心又提起来。 “文和,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出个主意。” 贾诩面不改色作揖道:“请讲。” 金茂可没心思注意那么多细节,把心中所想的脏事和盘托出。 “昨日,你说的那番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金茂皱眉道:“洛阳的百姓确实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可这几年也遭受战争之害,都是苦命人啊。” 贾诩并没有插嘴,因为他知道金茂如果说完了,自然会提问。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说实话,洛阳附近的百万百姓,我很想统治他们,但是又有顾虑,文和可有办法?” 贾诩拜问道:“主公有何困扰?” 这种事还是问清楚地好。 金茂纠结地说道:“就是我想要让他们乖乖听话,知道我是为了他们好,可又不想付出了又没有回报。” “你懂我的意思吗?” 贾诩并未急着回答,一番思索后,更加深入地询问道:“主公是想要他们哪方面听话?” “要他们听话地种地?还是听话地成为工人?” 工人一词还是贾诩昨天晚上刚刚知道的词汇,今天就用上了。 “文和知我!” 金茂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比起兰台、石室那些死的知识,洛阳附近这些经验丰富的工人,才是金茂垂涎的存在。 然而,就跟贾诩说的一样,这个时代的工人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也算的上小康之家,总能凭借手中技术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金茂的本意是付出一些不太重要的资源,看能不能让这些工人死心塌地为他干活。 曾经,为了请一位造纸匠,金茂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就算是到现在,那位蔡性造纸匠也才带出不到二十人徒弟,仅能供养军政所需。 要是同样的代价,在洛阳请上百来个造纸匠,金茂都害怕会不会因待遇太高,引起治下不满。 然而,这些话听在贾诩耳朵中,就是另一个意思。 在贾诩眼中,金茂就是想要以零代价,换取这些工匠的卖身契。 “今后还是要小心啊!” 贾诩默默地为自己加上一道行为准则,实在是金茂太吓人了。 原本董卓就是够狠的人,但贾诩眼中的金茂就是个狼人,比董卓这个狠人还多一点! (本章完) 第262章 黑化的起始 第262章 黑化的起始 “主公,此事有些难办。” 金茂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可把贾诩吓得不轻,赶紧组织语言道:“主要是朝廷在董卓手中掌控,想要以徭役的形式,让工匠卖力,实属困难。” 好个毒士! 金茂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他本意是当个塞伯坦星人,只是不想付三倍加班费。 贾诩倒好,直接来一手资本家提前出世,不仅要工匠们免费提供劳动力,甚至还不管吃住! 汉代徭役分为正卒、戍边、更卒三类。 正卒只需服兵役两年就能退役,一年在郡县服役,一年在京城服役,只有战时征召才会重回军队。 因此,这就是给京城富家子弟镀金用的渠道,进御林等混个两年,家里有关系就能高升。 戍边就不用多说,只要一年时间,战时半年,官府还会管衣食住行,算是穷人为数不多的出路,就是非常危险。 当初,何卫何孝章父亲就是这么挣来一匹老战马和一副铠甲,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第三类更卒,就是贾诩所说的徭役,没有五大夫爵位以上的人,想要免除徭役可以,交钱! 不然,在五十六岁前,普通人就每年都要服一个月徭役,无偿且要自带饭菜那种。 秦朝时,更卒还是官府包吃住,甚至东西汉初也是这样,只不过,到了东汉末年,一切都变了。 金茂自然明白贾诩所说的意思,立马出言解释道:“非也。” “我并非要他们服徭役,每年一个月怎么够,我要全年无休!” 这话非常有歧义,至少贾诩就理解地更加深入,正在思考可行性。 还好金茂改口地快:“我会给付他们报酬,只要他们全心全意为我做事即可。” 转折来得太快,贾诩差点脑子转不过弯来。 为了确认没有听错,贾诩拐着弯地问道:“主公的意思,就是要以工代赈的形式,帮扶这群工匠?” “不是以工代赈。”金茂纠正道:“是有偿劳动!” 贾诩了然道:“原来是雇佣关系。” “主公大可不必忧心此事,大把人都会抢着干!” 金茂不太确定道:“当真?” 贾诩相当无语,这位主公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工匠算个人吗? 干活包吃住,还能有钱拿,当真洛阳工匠已经富余到这种程度了吗? 要知道给皇帝修陵寝的工匠,可能要陪葬,就算是修建皇宫的工匠,真以为待遇很好? 比大户人家的狗强不了一星半点,甚至还不如! 当然,头部那些工匠除外。 贾诩也不拍胸脯保证,那不是他的风格,只是说道:“主公大可放出一篇招募檄文,看看效果。” 金茂觉得非常有道理,便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贾诩心头一紧,还以为金茂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金茂扭头就转移换题。 然而,听完接下来的话,贾诩更希望金茂还是整点幺蛾子比较好。 “洛阳百姓,工匠只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耕地的农户。” “我若想要他们为我效力,该如何办?” 这可难为贾诩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洛阳! 京城! 什么人最多? 官!还踏马全是大官! 相应的人,自然就是士族豪强。 哪来什么百姓? 那些全都是士族豪强的家奴罢了! 有几户人家能够保持独立自主性? 贾诩就没见过。 在贾诩看来,金茂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跟士族豪强抢人! 这是人能说的话吗? 知不知道现在的处境? 知道董卓为什么龟缩在洛阳不敢出来吗? 真是打不过? 贾诩真想把实话告诉金茂。 董卓那不是打不过,而是被洛阳附近这些士族豪强给拉扯麻了。 这才是董卓没办法全心跟金茂大决战的本质原因! 因此,董卓迁都可是怕了金茂,而是将这些士族豪强连根拔起。 而不是金茂在荆州那般杀鸡儆猴,小打小闹。 但是实话可不能讲,贾诩斟酌语句委婉道:“主公可与其主家商量,看能不能放人。” 瞬间,金茂就懂了贾诩的意思。 他都忘记了这是士族豪强的天下,那么全天下士族豪强最多的地方在哪里? 那还用说,肯定在洛阳啊! 难怪在扬州无往不利的新政,到了洛阳就不灵了,原来根子在这里。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金茂还是不甘心道:“若是我以招募工匠的办法去招募农户,行得通?” 贾诩果断摇头道:“行不通!” “那只会给主公招致不必要的敌人!” “敌人?”金茂猛地起身,顾盼间似有凶光。 贾诩立马低头当一只鸵鸟。 过了许久。 金茂嘶哑着嗓子问道:“董卓为何要迁都?” “当真是畏惧我?” 贾诩叹息,本来不想说的话,还是说了部分出来:“迁都,一劳永逸!” 金茂笑了。 笑容非常瘆人。 “如此说来,我倒是要帮董卓一把才行啊。” 贾诩,继续低头当鸵鸟。 “可我又不想让董卓一个人得利!” “文和可有教我?” 贾诩对上金茂十分危险的眼神,反而放松下来。 当笑面虎变脸,那就说明猜疑阶段渡过去了,接下来要么安全渡过,要么就死! “主公不是做好了布置吗?” 贾诩淡然道:“迁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有主公虎视在侧,董卓想要安然迁都,必然要分润利益于您。” “这就要看接下来您的目标是什么?” “到底是要围歼董卓,亦或是放其走?” 此时此刻,毒士贾诩才像恶魔一样,开始诱导:“其次,就是看主公能否舍弃部分百姓的性命了。” “死亡在所难免!” 顿时,金茂陷入到难以抉择的地步。 一个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 或者说,将来的目标是什么? 让所有少数民族说同一种语言,那就需要强大的实力。 虽然金茂坐拥两州之地,但荆州要真正化作领土还需要许多年。 也许三五年,也许要一辈子。 如果接下来金茂还要继续争霸,那其他地方该怎么消化? 比如兖州、豫州、徐州、冀州、司隶这几个士族豪强扎堆的地方,就算全部打下来,那又需要多少年时间?而为此又要死多少人? 金茂从没。深入细想过。 穿越以来,最初他只是想要在乱世活下去。 那又是什么原因,使得金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现在的金茂,别的不敢说,只要他想自保,那只要经营好两州之地,最多打下益州就足够了。 到那个时候,天下那路诸侯敢说百分百把握消灭金茂? 怕是历史上全盛时期的曹操,也没这个能力! 那么从自保往上发展,又是什么呢? 朝着理想迈进吗? 那又何必来洛阳趟浑水? 把益州打下来不是强多了? 然后,再把南边交州深入耕耘,变成为产粮大区,接下来发展海运,占领夷州(台湾)、倭国、马来群岛、东南亚半岛。 这么多地方,足够金茂去教他们说雅言了,一辈子都教不完! 但是! 这样就足够了吗? 扪心自问,金茂骨子里还是想要去尝试一下。 一统天下! 多么令人激动的词汇! 统一文字!统一度量!统一语言! 多么令人陶醉的词汇! 前者历史成就者不少,后者乃是千古一帝的成就,古往今来才几人? 一只手掌之数都没有! 那是无数皇帝的终极目标! 那就先定一个小目标,一统天下! 金茂眼神逐渐坚定,45度角抬头望天道:“如果牺牲是必要的,那便牺牲一部分人吧!” 贾诩心潮澎湃,但表面却丝毫未显,追问道:“那董卓是放是留?” 这话说的好像肯定能把董卓留下一般。 金茂顺势问道:“我若是想要留下董卓,军师可有教我?” 贾诩拜道:“那便请主公按照原计划进行,只需围城一年,董卓必死在洛阳!” “但是。” 贾诩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样子。 “说!” 得到金茂的首肯,贾诩才说道:“我认为放走董卓利大于弊!” “哦?”金茂首次感兴趣地问道:“何意?” 贾诩抬头看了眼金茂,丝毫看不出演戏的成分。 瞬间贾诩心中警兆长鸣,刚刚大意了,竟然主动暴露,这太不像他了。 “皇帝!” 在贾诩看来,金茂心中必然是不希望迎回皇帝,现在多好,拿着“清君侧”的名义,想打谁就打谁。 可要是迎回天子,还是那个问题,手下人到底听谁的? 因此,贾诩有过猜测,金茂最想要做的事,应该就是让皇帝在别人手上。 而金茂自己则手持先帝遗诏,想干啥干啥,谁也管不着! 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说出口呢? 贾诩说道:“皇帝年幼,主公若是迎回来,将有欺主嫌疑。” “不若等皇帝成年,主公再去迎回不迟。” 这番话,要是落在忠臣耳中,肯定毫不犹豫地砍了贾诩。 可金茂的想法就是这样! “你说的有道理。” 金茂点头道:“陛下便拜托董卓照顾到成年吧。” 贾诩赶紧下拜,将脸埋在衣袖中,不敢露出脸上的表情。 真正猜中金茂的心思,贾诩反而慌得不行。 因为这说明金茂早就有不臣之心,而这样的人却打着大忠臣的名号,讨伐他人。 笑面虎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老虎! 这一刻,贾诩决定,今后只要金茂不主动提问,他就当个哑巴,不管什么事都不发表言论。 谁知道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次这么好运! 确立基本方针,后面就没什么事了。 不论金茂问什么,贾诩都找一个非常合理的回来应对。 只不过,就连贾诩都没发现,他无意中透露的那股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思维,正在逐渐改变金茂的想法。 … 洛阳,皇宫。 贾诩的离去,并没有对董卓造成丝毫困扰。 一个能力平平的校尉而已,这样的人,董卓麾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只是董卓忽略了贾诩脑子里的东西,那叫智慧! 正如贾诩所料,董卓被这些大臣搞得焦头烂额。 前不久,跟董卓不对付的左将军皇甫嵩来到京城洛阳。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董卓立即将皇甫嵩下狱,想要搞死对方。 然而,群臣纷纷劝诫,什么典故都用上了。 “谁再敢反对,孤杀了谁!” 本以为群臣被吓唬住,皇甫嵩必死无疑。 谁知,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放心不下皇甫嵩,也跟着来了洛阳。 董卓跟皇甫坚寿相识,在其哭求之下,董卓才放过皇甫嵩,但也撤掉其左将军职务,改任为议郎。 这件事结束也算是给董卓出了口恶气。 不料,下一个糟心的人又蹦出来。 太尉朱儁! 原本董卓因为前三公黄琬、杨彪等人反对迁都刚罢免三人,改用朱儁任太尉,王允任司徒,周忠任司空。 这本是董卓拉拢朱儁的手段,希望后者识时务,若是能招金茂如果京那就更好了。 谁知道,朱儁当上太尉之后立马改了嘴脸,当庭跟董卓唱反调,反对迁都。 踏马的! 迁都迁到一半,这个二五仔就跳出来。 董卓暗骂:“扬州鼠辈!” 跟城外金茂那家伙,当真是一丘之貉,翻脸比翻书还快! 幸好满朝文武不全是鼠辈。 至少王允、周忠两人就很好,为董卓迁都出谋划策。 有时候,董卓都不得不感概,周忠这样的人也能算人? 要知道去年,董卓可是杀了周忠亲儿子周晖,结果周忠被董卓提拔为司空就开始出谋划策? 老实说,董卓开始理解金茂为什么要对关东士族痛下杀手了。 这些鼠辈! 简直没有人性! 不过,董卓也非常需要王允、周忠这样的人为其出谋划策,有些话就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可糟心事还不止这一点。 这天。 何颙、郑泰等人密谋,由董卓亲近的越骑校尉伍孚担任刺客,试图刺杀董卓。 幸好董卓反应快,逃开了,不然,受伤在所难免。 虽然伍孚夷三族,何颙、郑泰等人也相继下狱,但董卓依然很闹心。 好不容易对人掏心掏肺,结果,人还真就想给董卓掏心掏肺。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从此刻开始,董卓彻底不当人! 从明天开始,我要挑战我的软肋! 日三更!! 请义父赐我力量!!! (本章完) 第263章 淮河水师,来一把大的! 第263章 淮河水师,来一把大的! 淮河水师总督、水军副都督周泰,正率领船队北上。 按照金茂的要求,自颍水出发,途径豫州、司隶,再从黄河进入洛河,才能汇合。 这些日子,听到前线不断有胜利战报传回来,要是说周泰没有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凌操重伤当场退役,这也警醒了周泰。 趁着年轻,多打些战功,免得像凌操一样,止步一级校官,终生都拜不了将。 周泰可不想退役还是个有名无实的副都督。 正常来说,都督足以媲美杂号将军,奈何金茂治下对武将甚严,必须要以军功立命。 文士就不同了,出几个成功的计谋,升官就跟飞升一般迅速。 因此,就算这次要途径汝南郡治汝阴县,周泰也毫不含糊。 甚至有些期待会有不长眼的人出来拦路,那可就是行走的战功,白捡的! 说实话,这两年,周泰对附近可是非常熟悉,就水军这个领域来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这两年战功少得可怜,驻守虽然就是大功一件,可周泰还是嫌太慢了。 看看张飞,一个后来者,都成为全军军衔最高的人! 而且这次大战,张飞还建立许多大功,周泰猜测,说不准张飞会成为扬州军中第一个将官。 颍水河上。 蒋钦从斥候小艇登上中军楼船。 跟周泰沉得住气不同,蒋钦很沉不住气,总是在边境寻衅滋事,以期待人为制造战功。 要不是周围几个邻居都被打怕了,没发生预料之外的战斗。 不然,周泰说不得要斩蒋钦头颅祭旗,这可是严重违反军规的事! “都督,只杀了几个毛贼,前方三十里一片坦途。” 蒋钦敬畏地对周泰行礼问道:“在何处扎营?” 要说蒋钦没有察觉周泰想要斩他祭旗,那肯定说不过去。 最近周泰越发严苛,蒋钦可乖巧多了,哪还敢滋事。 说来可笑。 周泰、蒋钦,两人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今共事却形同陌路。 但蒋钦非但没有怨恨,反而感谢周泰。 正是因为周泰的严苛,蒋钦才发现更好的自己。 “再往前探三十里!” 周泰面无表情地看着堪舆图道:“今夜晚些休息,先过了汝阴县!” 为了尽快奔赴战场,周泰也是拼了。 对此,蒋钦举双手双脚赞成。 徬晚时分。 船队正好汝阴县,周泰神情凝重地往西望去,那里正是汝阴县城郭。 因汝阴县与颍水相邻,若是城头有人想要袭击船队,淮河水师就会陷入极大被动之中。 这也是周泰为何要连夜赶路的原因。 忽然! 周泰眼珠瞪大,只见城头旗帜上绣刺着大大的袁字! 汝南袁氏,也就是袁绍、袁术家族,族地本应该是在汝阳县,可这里是汝阴县!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要么袁术回到了汝南郡,要么袁家又出了个杰出人物,不然汝阴县城头是不可能悬挂袁家旗帜。 周泰默默地将此事记在心里。 后面的旅途倒是没有遇到不开眼的贼匪。 能存活至今的人,都不蠢,看到这么强大的船队还要冲上来找死的人早就死了,不会留到现在。 三月初一。 本应该是春耕的时节,洛河两岸却是每天都在流血。 这天,周泰率领的淮河水师终于跟大部队汇合。 金茂特意在洛河南岸设宴,为周泰接风洗尘。 这段时日,大战全面铺开,扬州军跟董卓军互有胜负,总体上,扬州军更占便宜。 但同样,扬州军箭矢消耗极大,再以同样的方法战斗下去,金茂怕是要破产了。 “幼平可算是到了,我也终于能喘口气。” 金茂对周泰很是热情,不仅让周泰做在他身边,还握住周泰的手嘘寒问暖。 “来的路上,一切可害顺利?” “广陵郡现在如何了?” “虞翻还好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轰得周泰措手不及,却又尽可能地全力回答。 这两年,周泰越发沉稳,颇有大将风范。 对此,金茂也感到非常高兴。 凉白开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泰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当即出列拜道:“主公,末将有一事禀报。” “欸,在座各位都不是外人,今晚又是家宴,幼平不必如此紧张。” 这些日子,金茂在船上待恶心了,这才到陆地上喘口气。 周泰谢过,说道:“末将经过汝阴县时,看到城头挂着“袁”字旗,末将就想,是不是袁术又返回了汝南郡。” 顿时,金茂坐直身体,皱眉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就是袁字旗?” 周泰非常肯定道:“千真万确!” 金茂心中暗骂,袁术都被打废了,还敢回到汝南郡,必定有所倚仗。 他之所以敢肯定是袁术而不是袁家其他人,就是因为袁绍、袁术两人作为袁家代表已经占满了家族资源,袁家再也供不起第三个牛人。 而汝南郡地理位置特殊,正好卡在淮河流域中间,隔开广陵郡跟南阳郡。 平常时候倒是没什么,说不定袁术每天还得过得提心吊胆的日子。 可现在,金茂正在跟董卓开战。 不止! 还有另一边跟刘焉开战。 双线作战! 要是袁术再插一手,那真是腹背受敌,难办。 “这个消息非常重要!” 金茂起身笑道:“幼平,没想到你这两年长进不少,当真让人刮目相待啊。” 而后,金茂脸色一沉道:“周泰记一次大功!” “另传令书佐鲁肃来见我!” 先前招募的张昭、张纮、步骘等文士逐渐崭露头角,像混得比较好的张昭、张纮二人已经成了县令。 张昭更是成为舒县令代管庐江郡事宜,足以说明其内政才华足够胜任郡守一职。 只是张昭来投时日尚短,忠诚度未知,且又是外来避难人士,金茂不敢轻易将一郡之地交到其手中。 而鲁肃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不是因为才华不够,相反正因为太好用了,金茂才一直留在手上不放。 现在鲁肃已经证明其忠诚,也该让他走上舞台展示自己。 很快,鲁肃匆匆赶来。 作为书佐,鲁肃每天要跟数字打交道,给金茂当个账房先生,头发明显掉了许多。 毕竟,金茂坐拥两州之地,数据统计计算起来那是相当地麻烦。“鲁肃拜见主公!” “子敬来了。”金茂再度起身,先将手擦干净,才说道:“我有一件重要任务交给你!” “你作为使者,为我出事汝南郡一趟,一来要探明主事者是不是袁术,二来给我探明袁术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鲁肃满脸为难道:“主公,还有十本账还没核算,您还是先让我把这件事,我再出使。” 金茂一愣,倒是没想到鲁肃拒绝的理由竟然这么奇葩。 “无妨。”金茂摆手道:“这些事交给荀彧处理就行。” 上次荀攸见到贾诩来了后,便将荀彧召唤到前线。 不为什么,就是要让主公及时悬崖勒马,不要再往黑化方向发展。 作为王佐之才,数学这方面的造诣,荀彧一点也不必鲁肃差,甚至更专业。 至少一州之事交到荀彧手上,完全没问题。 金茂都这么说了,鲁肃也不好再说什么,应承下来:“主公,我这就去准备。” “唉,你急什么?” 金茂喊住鲁肃道:“袁术贵为后将军,该有的理解不能少,贾文和!” “臣在!” “你去帮子敬准备一应事宜。” “喏!” “典韦!” “末将在!” “你点出一百亲兵卫,护送鲁子敬前往汝南郡。” “喏!” 随着战斗逐渐升级,新兵中又冒出一批杰出者充入各主力营,亲兵卫自然也得到了补充。 现在金茂麾下三个营再次满编,只是战斗力无法跟先前相比,却也足以应对当前局面。 正在打得多了,金茂才发现董卓军普通士兵有多拉胯。 除了徐荣、段煨、杨定、牛辅几个中郎将有两下子,其他诸如董越、董承、董昱等将领,不过是中人之姿。 李傕、郭汜等是骑将,不太擅长步战,也就不谈强弱,因为都没机会交手。 因而,越是打下去,金茂就越是有信心,只要董卓敢出城作战,他就敢以七万之数全歼董卓十五万大军! 现在有周泰率领的一万淮河水师加入,这个信心更足。 “来人!” “召集诸将,商议军务!” 金茂决定给董卓来个狠的。 … 洛阳。 这次扬州军的行动规模十分巨大,颇有一副要把洛阳打下来的势头。 董卓并没有金茂那种事事都要开会的习惯,尤其是现在位高权重,他只想要看到结果! 然而,事与愿违。 董卓越是独断专行,前线战败的消息就越快。 “报!” “城南告急,中郎将段煨求援!” “报!” “城东遭到猛攻,中郎将徐荣求援!” “报!” 这次董卓十分恼火,看着第三个传令兵很想抽刀砍了。 “孟津关守将牛辅禀报,黄河河面上来了一伙不知名水师,不攻也不退,牛将军请丞相定夺,是否发起主动进攻?” “牛辅!”董卓暴怒,一刀砍了传令兵。 这个女婿哪都好,就是胆小如鼠,屁大点的事也要来问。 眼下正处于战争中,不知道一句话叫军情如火? 从孟津派传令兵到洛阳得浪费多少时间? 战场瞬息万变,万一敌军发动进攻,难道还要派人来请令? 没错! 牛辅还真就这么干了! 孟津关。 这里曾被丁原学血洗过一遍,成了一块不毛之地,完全不用坚壁清野,因为四周百姓能逃的全都逃了,没逃走的也都成了白骨。 这个鸟地方,就连野狗都不想关顾。 周泰得到指令,特意把将旗撤下去,并不断朝孟津关靠近。 这里有牛辅率领三万辎重兵驻守。 正因此处成了不毛之地,反而成了董卓早期重要的屯粮处,很多粮草辎重都放在孟津关、小孟津关后面。 就算现在大多数粮草辎重都撤回到洛阳,但也还有一小部分来不及撤走。 这次作战目标就是捣毁此处物资,有可能的话,将牛辅所部给包饺子一口吃掉! 作战计划非常简单。 黄盖率领的荆州水师在洛河上运兵,调集大部队,做出要猛攻东城门的假象。 实则是为周泰所部吸引火力,突袭牛辅。 表面上看,一万精锐打三万杂兵,问题不大。 唯一要注意的点,就是不能让徐荣察觉出战略意图,更不能让徐荣派兵支援牛辅。 因此,金茂在正面摆了六万大军,一副要决战的姿态。 实则这六万人大部分都是新兵,除亲兵卫之外的精锐全部凑到一起,交到周泰手上。 一切进行地十分顺利。 典韦已经带人将投石车营挪到陆地上,距离东城门正好五百步开外。 东城守将徐荣要想摧毁投石车营,就必须派兵突袭。 而那又会中了金茂的计策。 因而,徐荣在投石车营发动第一波攻击时,就向董卓求援,哪还有冒出头的念头,就连城头都不上去了。 另一边。 周泰还是首次指挥这种级别的战斗。 不说一万精锐,就看武将阵容就豪华地离谱。 除了黄盖、张飞在正面吸引注意力,典韦、关羽、董袭、文聘、孙策、程普、韩当、朱治、孙贲、吴景等全都来了! 韩当一直不服管,只有孙策能指挥地动,因而,韩当跟关羽一样,是一位级别很高的大头兵! 朱治则依靠程普的关系,很快就融入行伍中,经过几次小战,已成功晋升为一级尉官,当上了屯长,能指挥两百人。 “准备登陆!” 周泰一声令下,孙策带着韩当、孙贲、吴景,率领一千五百精锐,开始着陆。 孟津关距离黄河有两里多路。 周泰就是想要看看,敌方守将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没什么反应的话。 “全军登陆!” 眼看牛辅真没什么反应,周泰立即下令,命典韦、董袭、程普、蒋钦分别率领一千人同时登陆。 周泰则率领关羽、文聘、朱治等将以及四千五百精锐等在船上,随时应对突变情况。 (本章完) 第264章 牛辅逃跑,白波军徐晃 第264章 牛辅逃跑,白波军徐晃 等到五千五百精锐全都登陆完毕,孟津关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周泰神色一厉,当即让剩下部队全部登陆。 一刻钟后。 一万精锐阵列完毕。 “重装兵在前,弓弩手在后!” “其余诸部依次行进!” 随着周泰的命令下达,典韦、董袭率领两千重装步兵大步进军,诸将开始按部就班地排成一个个方阵。 眼看孟津关越来越近,却还是没有动静。 周泰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再次下令:“云梯上!” “弓弩手准备!” 十部云梯依次摆开,孟津关狭窄的地形下,反而显得拥挤。 可关上还是没什么反应。 等一切就绪,周泰抛开一切杂念,拔剑吼道:“杀!” 攻城开始了。 … 孟津关内。 牛辅正跟部将们吵得不可开交。 曾在围歼孙坚中大放异彩的李傕、郭汜、张济全都是牛辅的部将,甚至连中郎将樊稠都是! 这次董卓为了确保物资的安全,可以说把能派的将领全都派给了牛辅,就连招降的白波军渠帅杨奉也在。 杨奉手下有位小将名叫徐晃,有勇有谋。 可就是这样一个天团,牛辅愣是没办法用好。 眼看周泰兵临城下,都要破关了。 牛辅还在给董卓派传令兵,希望得到战术指导。 诸将急得,要不是牛辅才是董卓女婿,恨不能当场杀了他! 李傕又一次请战不成功,愤恨地走出中军大帐。 杨奉带着徐晃立马围了上来。 “校尉怎么样?” “牛辅将军同意了吗?” 李傕对着两人冷哼一声道:“别指望了,回去睡大觉吧!” 说罢,李傕牵过战马,一跃而上,扬长而去。 杨奉满脸错愕,敌人都杀到面前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牛辅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刻,杨奉无比后悔被李傕招降,当个白波贼不好嘛。 “公明(徐晃表字),叫弟兄们准备好。” 徐晃问道:“逃么?” 杨奉点头道:“自然!” “喏。” 徐晃并没有说什么,杨奉的脾气,他摸的很准,至于为董卓卖命这回事,一点也没考虑过。 杨奉所部一万三千人全都算在牛辅辎重部队中,占比非常大,但地位却最低。 随便来个校尉就能踩上两脚。 李傕才是个二千石校尉,跟随李傕的杨奉就是个一千石的司马,而徐晃就是曲军侯。 可就是这样的官职却管着一万三千人,董卓诸将,没人不想吞并杨奉所部。 不过,徐晃也不是吃素的,他治军甚严,白波军没那么好被挖墙脚。 当白波军整理行装,想要逃跑,消息很快就传到牛辅耳中。 “好贼子!” 中军大帐。 牛辅愤怒地举刀将案几劈掉一个角。 对外牛辅唯唯诺诺,对内那是重拳出击! “来人!” “将杨奉给我绑来!” “我倒要看看,杨奉脖子有没有我的刀锋利!” 帐内却没有一员将领站出来为杨奉说话,都等着杨奉死后,瓜分白波军遗产。 李傕手下还有两千骑兵,加上杨奉所部就是一万五千人,占了辎重军一半。 郭汜、张济、樊稠施三将看得眼红不已,他们三人加起来才顶得上李傕。 牛辅名义上是主将,实则就是个监军,真要到关键时刻,诸将可不会管牛辅死活。 这时,长得非常有异域特色的胡车儿出列接受牛辅的命令。 胡车儿颇有勇力,跟猛将郭汜单挑也不落下风,只是头脑简单,没有带兵打仗的能耐。 胡车儿也没想过就他手底下这十几人能不能把杨奉抓住,就没脑子地直接闯入白波军大营。 “杨奉狗贼在哪?” 一路上,胡车儿横冲直撞,咋咋呼呼,惹得白波军怒目相视。 某种意义上来说,白波军比牛辅手下部队更像正规军。 “将军有令!” “杨奉违反军令,当斩!” “你们要造反吗?” 听到胡车儿的话,白波军立马从目视到了动手阶段。 “渠帅大名也是你个胡儿能直呼其名?” “弟兄们,反了他!” “杀了他!” 很快,白波军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胡车儿毫不畏惧,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长刀寒光一闪,一颗大好人头飞起,血溅地四周都是。 地上、战友脸上、胡车儿身上。 “再敢阻拦,就如此人!” 胡车儿还在挑衅。 顿时,白波军忍不了,纷纷拔出刀剑,吼道:“弟兄们,上啊!” 正在这时。 “住手!” 徐晃及时出现,制止一场不必要的争斗。 “徐军侯!这个胡儿杀了我们兄弟!”白波军率先告状。 徐晃家本是小豪强,奈何灾年谁也活不下去,便跟着白波军起义,这些年身上也具备了些匪气。 但他知道胡车儿是牛辅身边亲卫,不敢直接爆发冲突,便质问道:“阁下今日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里!” 胡车儿傲慢道:“你们都是逃兵!杀一个算什么?” 徐晃一点也没心虚的样子,冷笑道:“你说是逃兵就是逃兵?” “我还说你要造反!” “弟兄们抄家伙!” 眼看事情败露,徐晃就像杀人灭口,赶快逃走。 然而,事与愿违。 隆隆马蹄声响起。 李傕率领本部骑兵赶到现场,吼道:“徐晃!你要做甚?” 等到李傕来到近前,徐晃单手举着长柄斧指向胡车儿道:“李校尉该问他!” 李傕看向胡车儿,眉头紧皱,瞬间明白怎么回事,暗骂牛辅没脑子的同时,又头疼白波军的所作所为。 李傕看出来了,胡车儿说的一点也没错,但徐晃也没明说要逃跑,牛辅就派人直接来抓主将杨奉。 这可不是在金茂军中,董卓军看起来人数众多,同样派系也多。 白波军刚归降不久,忠诚度本就不高,牛辅要是逼迫太甚,肯定会造反。 连皇帝都不怕,还会怕董卓? 不存在的。 因此,李傕身为白波军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不得不出面保一手。 “胡车儿兄弟,你先回去,想必牛辅将军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会作罢的。” 李傕也算是董卓的老员工了,胡车儿不敢不给面子,抱拳道:“那我便给李校尉一个面子。” 说罢,带人返回中军大营。争吵一方没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争吵。 谁知,李傕还没喘口气,白波军又开始闹腾起来,要为死去的那个倒霉蛋报仇。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李傕杀得人多了去了,哪还能再忍? “徐晃!这点破事给我处理好!” “否则,拿你是问!” 说罢,李傕骑马回到本部,就守在白波军营地外。 徐晃见状,只能想办法安抚下去。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扬州军开始猛攻孟津关。 说来也搞笑,牛辅军竟没对扬州军这一万人产生哪怕一点抵抗的心思,任由其攻进关内。 那个讨人厌的胡车儿又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牛辅学聪明了,直接给李傕下令。 “命你部以最快速度堵住敌军!” 胡车儿说罢,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开,可把李傕气坏了。 这分明就是要李傕去得罪白波军,或者拿他本部两千骑兵去堵这个缺口。 可没办法,军令如山。 李傕硬着头皮再次来到徐晃面前问道:“杨奉人呢?” 徐晃一个眼神,才有人去传杨奉过来。 不一会儿,衣裳不整的杨奉,骑在马上赶来。 李傕都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女人? 心这踏马大! “杨奉!命令你部即刻赶往孟津关,挡住敌军!” 下完命令,李傕就带着本部人马前往战场。 杨奉整个人都懵了,看向徐晃,不可置信地问道:“扬州军破关了?” 徐晃沉重地点头道:“是!” “那还不赶紧跑?” 杨奉急得差点从马背上跳下来,道:“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 徐晃将长柄斧往地上一插,昂首看向杨奉,反问道:“您又能跑到哪去?” “洛阳四面八方都是士兵,不是丞相的部队就是扬州军,您到底是想成为丞相的刀下魂呢,还是成为扬州军俘虏?” 杨奉陷入慌乱之中,念念叨叨道:“那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徐晃低头不语,话都说得很明白了,要是再说下去,被杨奉误认为嘲笑他傻,那就完蛋了。 果然,没几分钟,杨奉就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命令下达到各屯长,全军开始往孟津关卡移动。 只是这个速度嘛,跟龟速有得一拼。 消极怠工,杨奉最擅长这件事了。 另一边。 牛辅得知扬州军破关了,如释重负,带着亲兵就往洛阳跑。 三万杂兵够干什么用? 反正孟津关和小孟津关都是要放弃的地方,死守没意义。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将,一看主将都跑路了,纷纷带着嫡系部队一起跑。 整个关内守军就只剩下白波军和七八千杂兵。 等到杨奉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天杀的牛辅!” “该死的李傕!” “一群虫蠹!” 任凭杨奉怎么骂都无济于事,眼下必须要面对一个问题。 是战还是降? 还没等杨奉做出决定,扬州军前锋已经越过孟津关,杀将而来。 “前军就地列阵!” “后军停止前进!” “弓弩手向我靠近!” 杨奉身为白波军渠帅,实际作战时,就是个吉祥物,都是徐晃指挥作战。 神奇的事,白波军认杨奉这个主帅,打仗时,又只听徐晃的命令。 也许大家都知道,跟着杨奉有肉吃,但是听徐晃的命令才能活。 白波军毕竟不是正规军,也没怎么操练过阵法,徐晃的命令很清晰,但是执行起来就非常困难。 反观扬州军就不一样了。 … 周泰身先士卒,第一批登上孟津关,并打开关卡大门,将重甲步兵放进关内。 牛辅不战而逃是周泰所没有想到的事情,但也不会因此而自乱阵脚。 “刀盾手!长枪手!长矛手!” “饶过重甲兵,给我追杀溃兵!” 周泰站在孟津关上,开始第一次陆地指挥作战。 “重装步兵、弓弩手把守孟津关!” 这次没有战马,大家都是靠着两条腿追击。 因此,周泰只能命令行动更敏捷的部队追杀,笨重的和脆皮的就留守后方,顺带销毁物资。 不过,牛辅都跑了,周泰心声贪念,想要将这里的物资运回去。 那又是一笔大功! 反正孟津关易手,董卓想要拿回去,就必须出城作战。 到时候,又陷入游击战的泥潭。 周泰身为指挥者,身先士卒破关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去追杀溃兵。 因而,这个任务就落到典韦、孙策、蒋钦、董袭、程普、韩当、关羽等将手中。 除典韦、蒋钦、董袭外,其他人都是骑将,用两条腿跑路就显得笨重。 倒是孙策从小在南方长大,步战骑战皆精通,丝毫不输蒋钦。 于是,奇怪的一幕就出现了。 典韦带着亲兵卫冲在最前面。 董袭率领二营主力跟在其次。 蒋钦跟水军刀盾手则排在第三。 孙策单人单枪混在三只队伍中间。 等到典韦一头扎进白波军中,红浪翻飞,就好像一块石头砸进红色豆腐中,碎末飞溅。 这样立功的机会可不多,亲兵卫一个个为了战功,那是真不要命。 董袭紧随其后,二营主力将亲兵卫凿开的缺口,破得更大。 等到蒋钦带人赶到时,白波军已经崩溃。 一群贼,从未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军队。 好景不长。 最前头典韦正杀得起劲,忽然被身后的亲兵卫合力拖拽回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典韦早就跟亲兵卫亲如一人,就算不知情,也不会发怒。 果然,典韦很快就看到,刚刚的落脚地上一棚箭雨落下,射杀了许多白波军。 而后,一群身材比前面白波军强壮地多的勇士显出身形。 典韦粗略估计,这伙人大概有五百人,正好跟他身后的亲兵卫数量一样。 更巧合的是,这五百白波军身材体型竟然也差不多。 当然,典韦相信两者肌肉密度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是从主公那学到的词汇。 “弟兄们!” 典韦兴奋地高喊道:“杀个痛快吧!” 亲兵卫们也都是战争狂人,一个个跟狂战士变身一样,鬼叫起来。 今天挑战失败,三更有点难了。 (本章完) 第265章 典韦VS徐晃 第265章 典韦vs徐晃 徐晃第一眼看到典韦就感觉不对劲。 这人强得过分了! 两把短戟就跟风车一样,沿路搅碎无数血肉。 更糟糕的是,典韦身后那五百亲兵卫。 就算徐晃身前有五百白波军辛苦培养的精锐,但他还是觉得不是对手。 于是,徐晃从阵后来到阵前,举着长柄斧朝典韦挑战。 “来将可敢与我一战?” 典韦可不敢托大,误了大事,手一摆道:“你等先去杀敌方精锐,我先擒了这贼将!” 徐晃心中焦急,他本想用斗将的方式拖住典韦,不曾想典韦不上当。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在徐晃看来,典韦肯定就是大军主帅,只要杀了典韦,扬州军不攻自破。 “驾!” 徐晃策马前驱,想要以高打矮。 殊不知,典韦这些时日可没干巴巴地训练,军中猛将那么多,典韦隔三差五就找张飞、关羽切磋。 而且还是步战打骑战。 虽说输多赢少,但进步不小! “来的好!” 典韦左手短戟舞地眼缭乱,右手短戟藏于视野边缘。 等到徐晃战马靠近,左手短戟虚刺,右手短戟戳马。 徐晃没想到典韦如此阴险,从力劈华山的招式强行改变成砍。 “呛!” 一斧子挡下典韦两击。 徐晃借着马力想要压倒典韦,却不曾想,正好落入典韦的圈套。 跟关羽的切磋,令典韦意识到,只要让战马停下来,步战可比马战要强多了。 然而,跟张飞的切磋又令典韦意识到,一位拥有良驹的猛将还不是他能匹敌。 但是,徐晃的战马一眼就看出并非优秀的战马。 因而,典韦想跟徐晃这一人一马,角力! “呀!” 典韦暴吼一声,满脸涨红地像个关羽。 一人一马,竟在角力中输了! 战马被掀翻,徐晃为避免被战马压倒在身上,一个翻身滚落在地。 等徐晃翻身而起时,典韦宛如魔神,手持双戟大踏步冲来。 “呛呛呛!” 徐晃并不知道,千万不能被典韦近身。 原本长斧就偏重,不灵活,被典韦欺近身,那两只短戟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实在不是正常人能接下来的招式。 果然,才十个回合,徐晃就显得非常吃力,等到二十回合时已经摇摇欲坠。 正在这时。 杨奉带人赶到,想要对徐晃弛以援手。 “公明快走!” 但又不止徐晃有队友。 “典韦!我来助你!” 董袭带领主力二营赶到,一头创上杨奉亲信,本人也跟杨奉斗上。 徐晃心中发苦,感觉今天就要命丧在此。 “有破绽!” 典韦双戟闪电一击,挑开徐晃手中长斧。 徐晃昂着脖子不敢动弹,却是典韦用戟尖抵着他的脖子。 “给我绑了!” 典韦高兴地招呼起来,徐晃步战能跟他斗上二十几个回合,在典韦眼里肯定是敌方大官。 生擒加上大官,等于超级大功! 少说也得升几级校官,一想那场面,典韦就乐呵。 “快点快点,麻溜滴!” 然而,亲兵卫都追杀去了,附近只有董袭的主力营,谁会搭理典韦。 亲兵卫战时又没有指挥权。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典韦决定自己上手,警告道:“你可别乱动,小心我手中的戟不长眼。” 然而,徐晃却趁典韦转移视线的一瞬间,一个向后翻滚拉开距离,再几个跃步,就近跳上一匹战马,双腿猛夹马腹。 战马人立而起,弹射起步。 就在这时,徐晃听见耳后传来呼啸声,这是利器撕破空气的爆鸣。 “嗤”一根短戟从马屁股直接贯穿,当场将战马射死! 伴随着战马的悲鸣,徐晃来不及脱身,顺着战马倒在地上。 更糟糕的是,右腿还被战马给压住,一时间起不了身。 “玛德,跑啊!” 典韦一边走来,一边骂骂咧咧:“继续跑啊!” “狗东西!” “投降了多好,偏要给自己找罪受!” “你说你贱不贱啊?” 徐晃悲愤欲死,一边使劲想要就右腿拔出来,一边怒瞪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 “哟,还真是个大官?” 典韦高兴坏了,在他的概念里,能自称为士的人那都是读过书的人啊。 在战场上武力值高,又读过书,那不是大官是什么? “嘿嘿,你放心!” “我绝对不杀你。” 典韦剥下一具尸体身上的衣物,随手拧成一股短绳,来到徐晃身旁一脚给人踹倒,面朝黄土背朝天。 然后,粗暴地扭过徐晃双手,绑在背后,绑好之后,典韦才把徐晃从马尸下拖出来。 “呀!” 徐晃刚被拉出来就,就两腿一蹬,还要跟典韦拼命。 典韦抬起腿,毫不客气,“嘭”一脚踹在徐晃肚子上。 “呕”徐晃当场吐了,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整个人缩成一团大虾米。 “不识好歹!” 典韦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活人功劳大,真不如杀了好,狗东西!” 一番操作完,白波军已经彻底崩溃,杨奉早就跑没影了。 扬州军全方面在追杀当中,亲兵卫也杀得起劲。 为避免徐晃逃跑,典韦只能放弃眼前白捡的功劳,看守着。 半个时辰后。 孟津关传来鸣金声。 “收兵了?” 典韦看不清前面战场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单手抄起徐晃,往腋下一夹,另一只手则去拿短戟。 徐晃悲愤欲死,恨不能当场咬舌自尽,可又舍不得就这么死去。 他才二十岁啊! 大好年华,寸功未立,就要死了,那真是死不瞑目! “放我下来!” 徐晃又悲又怒:“我能走!” 典韦冷哼道:“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徐晃咬牙切齿道:“我降了还不行吗?” 典韦这才高兴地放徐晃下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是敢跑我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就是个小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徐晃双脚落地,抖擞精神后,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晃,徐公明是也!” “文邹邹的。”典韦嘟囔道:“读过书了不起啊。” “欸?不对啊!” 典韦掰开手指细算:“徐荣、吕布、李傕…” 将董卓帐下二十个有名有姓的将领数了个遍,就是没有徐晃。 “你不是大官?” “连个校尉都不是!?” 典韦瞪大眼珠子看着徐晃,后者昂起头颅,骄傲道:“现在不是,难道将来就不是了?” “哇呀呀!” 典韦感受到一股从没有过的感觉,那就是欺骗! “狗东西!” “枉我浪费那么多时辰来捉你,竟是个小毛贼!” “老子杀了你!” 说罢,举起短戟就要将徐晃刺死。 这一刻,徐晃眼前仿佛走马灯一般,回顾了这短暂的一生,求生的欲望压过一切。 “我不想死!不想死!”徐晃内心呐喊。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典韦面前,都把典韦看懵逼了。 “你…你的骨气呢?” 徐晃的理智回归脑子,恢复冷静,平静地站起身来,仿佛刚刚那个软骨头不是他。 “我听说贵军不杀俘虏。” 徐晃再次恢复自信道:“我已经投降,若是你杀了我,就不怕扬州牧以军法处置?” 典韦脖子下意识一缩,正好亲兵卫们回到他身旁,顿时,又抖起来。 “你吓唬谁呢?!” “这里是战场!死个把俘虏算什么?” 亲兵卫们笑起来,调侃道:“典洪兴,别人要是杀俘主公二话不说就砍了,你的话嘛,最多屁股打开!” “去去去!”典韦恼怒道:“就你们话多,都给我列好队咯!” 亲兵卫们不以为意,但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开始列队。 徐晃听到几人的对话,心中一动:“这个傻大个地位还挺高?” 等到典韦扭过头来,徐晃立马说道:“我听说扬州牧爱才,只要你将我带到使君面前,我保你大功一件!” 还补充一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举主,徐晃发达后,绝对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德!” “呿,还发达后。”典韦看似不满,手中短戟已经放下去。 徐晃再度添一把火道:“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只是多个人头,但要是赌一把,说不准就是泼天的富贵。” “你小子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典韦不耐烦道:“快点走!别逼我杀你!” 徐晃脸上堆满愤怒:“不用你多嘴!” 典韦还就吃这一套,他任侠出身,最喜欢跟桀骜不驯的人来往,也就不再羞辱徐晃。 … 视角放大。 周泰之所以收兵,正是因为董卓派兵出北门接牛辅进城。 对方那面大大的徐字旗,让周泰忌惮不已。 徐荣可算是威名赫赫。 虽说孙坚是被吕布所杀,但设伏指挥的人却是徐荣。 而且徐荣出道至今从无败绩,只要是他出马,就必能建功。 这就相当可怕了,让周泰不禁想起一个人。 他的主公,金茂! 这样的人物,不得不谨慎对待。 然而,周泰却不知道,那是徐荣的空城计,来的人只是举着徐荣帅旗赶来,徐荣本人还在洛阳东门跟金茂对垒。 不过,周泰已经将任务超额完成,也说不上什么损失。 牛辅三万人死了八千多,被俘虏一万二,中郎将樊稠死于关羽之手。 虽说牛辅跑了,但杀一个中郎将绝对是大功。 可当典韦得知这件事后,那叫一个嫉妒啊。 原本那是属于他的大功! 却被关羽这个二五仔给抢了。 扬州军上下都视关羽为异类。 主公对关羽多好啊,上至凌操、董袭等一批老将,下至黄盖、周泰等实权将领,哪个不是对关羽嫉妒地要死? 可关羽呢? 口口声声忠义,却一声主公都没叫过,这算哪门子忠义? 然而,在金茂的禁令下,大家只能私底下说说。 可就算是这样,关羽也早就发觉,因此,他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这次斩杀樊稠,关羽不是要证明什么,而是要为自己正名。 “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关羽心中呐喊:“使君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只要刘备一天没有表态,关羽也就要保持一天的沉默。 孟津关。 议事大帐。 周泰坐在主位,左侧从上往下依次是典韦、蒋钦、董袭、文聘等将。 右侧从上往下依次为程普、孙策、关羽等将。 简明扼要地说明各自的地位。 左为尊,虽说董袭身份地位比典韦高,但明眼人都知道,经过这一战,典韦肯定要高升。 就算新制再怎么强调公平公正,可金茂的权威毋庸置疑,他想要谁上升谁就肯定上升,最多费点时间。 还有一点,左侧坐着的都是主公心腹爱将,周泰对此心里跟明镜一般。 右侧则是新投之将,或是不受信任的将领。 从座次能够看出周泰心中受主公信任的程度。 程普不用多说,刚投靠就委以重任,将后方交到其手上,足以说明一切。 孙策倒不是因为孙坚的原因,同样是金茂的喜爱。 周泰心中就明白一点,主公从不把情绪隐藏地很深,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 但这并不代表主公的心思不够深沉,就周泰的认知当中,主公很多操作就连军师们都猜不透。 比如打压士族,没人能知道主公为什么这么做。 再比如,主公识人总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而且眼光从来就没差过! 在场诸将就是最好的明证,谋士们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牛逼的很。 收回思绪。 周泰开始布置下一阶段任务。 “主公军令!” 唰地一下,诸将全体起立,右手平放在胸前,左手自然放在侧边,微微弯腰鞠躬。 这是古代军礼,展现对主君的尊敬和忠诚。 “命淮河水师都督周泰总督孟津关军政,副都督蒋钦、司马董袭、曲军侯孙策及其部将韩当辅佐。” “其余诸将,即刻返回!” 诸将齐声道:“谨遵军令!” 周泰沉声道:“诸位出发前,先将战功登记审核,免得出了岔子。” 顿时,气氛活跃起来。 一个个开始向周围人炫耀自己的功绩。 “典洪兴,这次我可要官复原职了。”董袭高兴地说道:“我砍了一个司马,三个曲军侯,按照功绩也够了。” “你怎么样?” 典韦满脸纠结,不知该怎么说。 (本章完) 第266章 典韦,不当人子! 第266章 典韦,不当人子! 一天的大战结束,扬州军鸣金收兵。 洛阳东门,徐荣也没有追击。 孟津关丢了,谁知道东门外还有没有陷阱。 再退一步说,徐荣已经按照董卓的命令,把牛辅救回来了,至于死掉的樊稠,他爱莫能助。 建功立业和明哲保身之间,徐荣选择了后者,他可不是牛辅,打了大败战,还有老岳父会派人去救。 另一边。 扬州军大营。 五万和六万军队,相差不大,金茂调度起来不怎么吃力。 就是今天打起来束手束脚地,有些难受。 看似六万大军,实则真正投入战斗的也就万把人,而且还没攻城几次,全在那投投抛抛射射。 全军上下的箭矢消耗地差不多了,只够下一次大战的储备量,不能再打这种富裕仗了。 “接下来,就等周泰给我传捷报了。” 次日。 金茂召开会议。 “淮河水师都督周泰完美完成夺关任务!” “缴获粮草十一万石,辎重无算。” “斩首…俘虏…” “我方阵亡三人,重伤五十八人,轻伤三百七十一人。” 伤亡比高大一比一百三! 金茂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这是史无前例的大胜!” “当赏!” “文若,给这次参与孟津关战役的所有将士多记一攻!” 荀彧来到前军后,担任功曹,专门管奖惩。 “主公此事不妥!” 谁知,荀彧站起来反对道:“军功计算自有法度,若是有此先例,法度就会崩坏。” “好吧。”金茂这段时间受够荀彧的啰嗦了,直接改口道:“那便给将士们赏赐财货,按照功劳来分配,总价值不超过千金!” 千金听起来很多,平静每人能分到十分之一金,但将领们宁愿得到军功,不过,士兵们却会很高兴。 荀彧也不再争辩。 “那么孟津关战役就此了结。” 金茂刚想开启下一个话题,却看到门口当守卫的典韦扭捏着想要开口却不敢的样子。 顿时,金茂笑问道:“洪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次,典韦没建立什么功劳,就算是金茂想要破格提拔,也没办法过荀彧这一关。 “主公!我抓到个俘虏!” 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典韦赶紧开始夸耀道:“这人厉害得很!” 金茂笑着点头道:“知道了,文若都记上了吧?” 荀彧放下笔,端坐着认真道:“典队长生擒一名曲军侯,按照新制…” 随着荀彧一字一句地开始讲述越多,诸将们憋笑就越厉害。 生擒曲军侯,谁不会啊,这样值得炫耀? “不是这样!” 典韦急得跳脚。 金茂笑意隐藏不住道:“那是怎样?洪兴看上了这个曲军侯,想要举荐他?” 顿时,诸将憋不住了,哄笑起来。 因为扬州军自成体系,不是靠举荐晋升,而是看战功和自身才能,就算是董卓来投靠,也得从小兵开始做起。 所所以金茂这话就是调侃。 没想到,典韦还真就当真了。 “没错!就是举荐!” 典韦激动道:“那人说了,只要举荐他,将来他定能成为一员大将!” 此话一出,在场诸将无不色变,那个弔人敢这么说话? 暴脾气张飞更是忍不了:“典洪兴!你少在这里说大话!” “把那人叫上来,俺倒要看看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敢如此嚣张?” 典韦不理会张飞,看向上首。 金茂见典韦这么执着,也就点头道:“洪兴去带人吧。” “多谢主公!”典韦开心冲出去。 金茂摇头失笑,道:“接下来,我军重点要切断董卓跟函谷关之间的道路…” 另一边。 典韦骑着战马兴冲冲地赶到俘虏营地。 这是一处距离大营十几里远新开的采石场,主要为投石营提供投掷的石块。 扬州军中前前后后,一共俘虏了近三万人,有一万多俘虏死在伤病之中。 金茂可不会将宝贵的护士军资源浪费在俘虏身上。 也就是说,二十万董卓军现在就剩下十万出头。 反观金茂这一方,七万人损伤几千人,微乎其微。 从侧面反映出金茂的游击战策略是成功的。 俘虏营一般由亲兵卫队长以上的军官总督。 因此,典韦十分轻松地就找到刚送来的徐晃。 “跟我走!” 徐晃跟在魁梧的典韦身后,心中一动,却没开口。 典韦继续说道:“待会儿,见了主公,你知道要说什么,对吧?” 典韦一边往前走,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我可告诉你,要是敢让我丢人,我定要亲手斩了你!” 徐晃可不怕这种毫无意义的死亡威胁,反倒是惊讶于典韦的能量,还真能让扬州牧同意! 他不由地高看典韦两眼。 这可是一位跟董卓平起平坐的大佬! 在董卓军中,徐晃都没亲眼见过董卓,他跟董卓之间隔着杨奉、李傕、牛辅,三个大级别! 简而言之,徐晃在董卓眼里就是个小卡拉米,对金茂来说,同样如此。 一时间,徐晃说不清感动还是啥,典韦还真就相信了他的鬼话,将他举荐给扬州牧认识。 “此情当铭记于心!” 徐晃定了定神,心中已经放下对典韦的成见:“前事一笔勾销!” 然而,当徐晃看到典韦一个人跨坐上战马,而他自己双手还被绑着时,傻眼了。 “愣着做甚?” 典韦打马转了一圈,道:“跟上!” “可别让主公久等了!” 入你娘! 徐晃瞬间就觉得草率了。 十几里路啊! 要用双腿跑回去就不说了,踏马的连顿饱饭都没有,要他饿着肚子跑回去,这不是要他死吗? 然而,典韦可不管那么多,策马就走。 徐晃咬牙切齿,却也只能跟在典韦跑。 方圆百里可都是战场,徐晃只要敢半路逃跑,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不是被杀死,就是饿死! 一个人野外求存? 不存在的,唯一有吃的地方只有两处,一个在洛阳,一个就是扬州军中。 徐晃经历过饥荒、战乱,太明白自身处境。 因而,就算真要死了,也只能死在奔跑的路上。 “典韦!我xxxxxxxx!” … 夜幕降临。 会议早就结束。 金茂正在享用美食,美女与食物。 军中简陋,冯露每天只能用热水擦拭身子,没法泡澡,异味再所难免。 但是冯露非常聪明,知道用香草掩盖异味,让金茂察觉不出来。由于荀彧、荀攸、贾诩三人在场,金茂也不敢太过放肆,自以为隐秘地揩两下油。 可三人是什么眼神,这点小动作还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三人又非常默契地不做声,一边用力干啃肉脯,一边做着手中之事。 荀彧要统计、安排后勤,荀攸要仔细规划行军路线,贾诩则要汇总处理斥候汇报的情报。 就在气氛即将变得越发诡异之时,打破僵局的人出现了! “主公!主公!” “我回来了!” 在场四个男人同时舒了口气,金茂调整坐姿掩盖尴尬,并让冯露带着侍女退下。 冯露非常听话地,命人收拾众人面前的案几,才行礼退出去。 等到帐内没了女人,金茂才高声道:“进来吧。” 典韦兴奋地撩开帘子,给在座四人一一行礼:“拜见主公,军师。” 金茂看了看典韦身后,疑惑道:“人呢?” “在外面!” 典韦说道:“我这就提他进来!” 金茂还在疑惑当中,为什么典韦要用“提”字。 然后,他就看到典韦真提着一人走进来。 只见典韦一手提着徐晃右手,一手提着右腿,进来后,将人往地上一扔。 徐晃浑身湿透,双手勒出血痕,就像条死狗一样躺着,风箱一样的喘息声,说明人还活着。 “莽夫!”金茂跟三位军师同时想道。 “还不快给人松绑?” 金茂责怪地看了眼典韦,又高声道:“来人!” “给这位壮士喂盐水!” 金茂并不知道对方姓名,但看这股子狠劲也知道,此人不简单。 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差点把自己给跑死。 一番手忙脚乱后,徐晃终于缓过气来,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见其脸色苍白,金茂又给徐晃肉脯、胡饼。 盏茶功夫,徐晃就着水,吃掉十根肉脯、五个胡饼,这食量快赶上典韦了。 “多谢使君招待!” 徐晃起身给金茂行正规揖礼。 这是表面身份,一般家庭可没受过这种教育。 “你叫什么名字?” 金茂看出对方的意图,问道:“哪里人士?” “在下徐晃,表字公明,河东郡杨县人。” 徐晃? 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 金茂坐直身体,瞬间精神起来。 一时间,荀彧、荀攸、贾诩同时停下手中活计。 传闻扬州牧总会对一些无名小卒特别关注,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其身体姿态。 这下子实锤了! 三人不禁好奇地看向徐晃。 贾诩知道徐晃的身份,可也没听说有何厉害之处。 张辽现在也只是个董卓军中的骑都尉,还排不上号,更别说徐晃了。 等待的时间十分煎熬,徐晃一直低着头,等待金茂的反应,再做出应对。 下一刻。 “你可愿认我为主?” 徐晃惊愕地抬头,这几天想好的腹稿通通作废。 看着上首年轻男人的面孔,徐晃没想到扬州牧如此年轻,跟他都差不多大! “怎么?你不愿意吗?” 瞬间,徐晃的思绪回归,当场就三拜九叩行大礼,道:“徐晃拜见主公!” “我刚刚太过激动。”徐晃语无伦次地解释道:“请您一定要原谅我的鲁莽!” 反正,徐晃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得一良将,金茂开心地站起身道:“今后你就先跟在典韦身后,学习军务。” 徐晃兴奋道:“喏!” 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会有这样的展开! 最惊骇的人莫过于贾诩,因为他怎么也看不明白,金茂到底是怎么相中了徐晃? 就因为能吃? 想不通啊,想不通。 这个时候,典韦忍不住了。 “主公啊!我就说吧,徐晃肯定能为您所用!” 他开始邀功道:“这次,嘿嘿。” 金茂宠溺地看了眼典韦,道:“你做得很好!” “这次要记你一大功!” 典韦高兴地跳起来道:“多谢主公!” “给你什么奖赏好呢?”金茂自问自答道:“这样吧,我晋升你为亲兵卫副统领!” “今后亲兵卫就交由你统一管理!” “啊?”典韦满脸错愕,本想着捞个主力营校尉当当就够了,不曾想天大的好处砸头上。 亲兵卫副统领! 这可是扬州军所有武将的梦寐以求的职务。 正统领永远的不会换人,除非白石死了。 因此,诸将只能盯着副统领流口水。 “怎么?你不愿意?” 金茂第二次问出这句话,不过,这次是对另一人。 典韦如梦初醒,头点得如捣蒜:“愿意!愿意急了!谁踏马敢跟我抢,我拧了他的脖子!” 金茂这才满意地点头。 皆大欢喜的时刻,总有人不合时宜地出声。 “主公不妥!” 荀彧又开始絮叨:“按照新制…” 金茂耐心听完,然后对着典韦无奈摊手道:“没办法,洪兴你只能领虚职,等将来再立功再晋升吧。” 就算是这样,典韦也高兴坏了,傻笑道:“这就够了!够了!” 这一刻,徐晃对于扬州军又有了新一层理解,并且认定典韦前途不可限量。 谁家主公还会对手下人许诺,你以后肯定能晋升的? 徐晃听都没听说过,同时,心中也更加坚定要闯出都属于自己的一份功业。 送走典韦、徐晃二人,金茂又想起张辽,便向贾诩询问其下落。 “张辽?”贾诩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表字文远的张辽张文远?” “应当是他。” 贾诩肃然起敬,甚至心中隐隐有些畏惧,董卓麾下骑都尉可不少,为何金茂会主动询问张辽的下落? “鬼神之力也!” 贾诩只能归咎于这一类能力,换句话说,在贾诩心中,金茂的形象再度拔高。 于是,贾诩一五一十将所知道的信息全都吐露出来。 “张辽现在是董卓麾下的骑都尉?” 金茂一直以为张辽是吕布麾下大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过程。 不过,金茂并未作何解释,或者下令抓捕张辽,就好像只是简单地询问一声。 但贾诩却不这么看:“难道主公是要?” 不会吧。 一时间,贾诩想到许多。 (本章完) 第267章 董卓疯了,王允 第267章 董卓疯了,王允 洛阳,丞相府。 这是第一次董卓没在皇宫里开会。 牛辅逃回来了。 但董卓并未怪罪这位女婿,反而将罪责全部推到战死的樊稠身上。 “来人!” “樊稠罪无可赦!夷三族!” 这道命令下去,在场诸将无不色变,却不敢声张。 一个个悄悄交换神色,不少人有了异心。 换谁也受不了啊。 樊稠战死沙场,没点哀荣不说,还要牵连家人,原因竟是可笑地为牛辅顶罪! 但却无一人为樊稠发声。 因为董卓已经不止一次不当人,好几个将领被无故杀害。 这一刻,董卓的威信扫地。 等到会议散去,董卓留下两个女婿,以及董昱、董璜几个自家人,吃一顿家宴。 说是家宴,实则却是董卓的诉苦大会。 “白眼狼!” “都是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董卓神经质一般拉着董昱的手说道:“弟啊,我也只能相信自家人了,你可不能像他们一样!” 董昱按住董卓的肥手道:“兄长放心,就算是天塌了,我也是您的弟弟!” “这就好,这就好啊。”董卓拍了拍董昱的手,脸色稍缓道:“明日我将上表,让小皇帝给我晋升为太师。” “如此一来,天底下的诸侯就都位在我之下,金茂小儿,看他如何嚣张?” 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安静地听着董卓在那骂骂咧咧地喝酒。 直到董卓彻底醉倒,众人才逃也似的跑了。 次日,未央宫。 董卓不仅上表为自己加封太师,还拜刘表为荆州牧,表袁术为豫州牧,表刘繇为扬州刺史,裁撤金茂扬州牧、安南将军职务,贬为庶民。 “朕不同意!” 小皇帝刘协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把金茂给盼来了,怎么可能给金茂扯后腿。 而且随着董卓不断兵败,对刘协的封锁也变得松懈,使得消息传进皇宫。 有了底气,刘协说话都硬气几分。 可小孩子终究少几分理智,黄琬等汉室忠臣都来不及阻止。 “呛!” 董卓在朝堂之上拔剑! “陛下可敢再说一遍?” 面对凶神恶煞的董卓,刘协吓尿了,脸上呜呜流泪,浸湿了衮服裆部。 “董卓!休得放肆!” 第一个出面制止的人,皇甫嵩! “难道你想要弑君?” 董卓霍然转身,剑指皇甫嵩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议郎皇甫义真!” “今日,你想要尝尝我的剑锋利与否?” 皇甫嵩缓缓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扬起须发皆白的头颅,对着小皇帝刘协三跪九拜。 “陛下恕罪,老臣不能再侍奉您了!” 而后皇甫嵩站起身,傲然面对董卓道:“董仲颍!今日我就以我的血,来给你制造一点麻烦!” “来吧!” “来杀我!” 皇甫嵩在凉、并地区享有盛誉,董卓要是罗织罪名,以政治手段杀了倒没事,可要是明目张胆地杀掉。 那就不止是后院起火那么简单,手底下很多将领都会背叛他。 比如段煨,这些“凉州三明”的门生故吏们。 董卓知道这一点,可不杀皇甫嵩就难以下这级台阶。 “真当我不敢杀人耶?” 董卓三两步就冲到皇甫嵩面前,一剑入喉。 “皇甫嵩!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今日我替陛下杀之!” 鲜血撒在未央宫大殿之上,逐渐汇聚成小溪流,蜿蜒流向诸位大臣脚边。 “还有何人有异议?” 董卓顾盼睥睨,无人再敢与其对视。 董卓再度上表,刘协哭着同意了。 接下来的朝会就成了董卓的一言堂,或者说分封大会。 “表董昱为前将军!” “表牛辅为后将军!” “表董璜为左将军!” “表徐荣为右将军!” 董承、董越、段煨、杨定、吕布为杂号将军。 李傕、郭汜、张济、李蒙、王方为中郎将。 张辽等都尉全部升为校尉,杨奉等司马全部升为都尉。 以此类推。 董卓军上下,集体往上提一整级。 皇帝刘协无有不准。 一时间,董卓军上下齐心,士气从未有过地高涨。 三月初五。 洛阳,南宫。 董卓单独召见被提拔为尚书令的李儒。 “文优,即日起迁都!” “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但我担心金茂小儿要生事、阻挠。” “你可有办法,最大限度确保我军撤回关内?” 经过这几个月的大战,董卓也认清了现实,他输了! 再拖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因此,董卓准备孤注一掷,要是能成功携带皇帝逃回长安,那就还有救。 要是逃不回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拜刘表、袁术、刘繇,那是为了给金茂添堵,治标不治本,而且诏书还不一定能传出去。 真正有效的手段,还是迁都。 只不过这一次,董卓并非为了财货,而是为了趟一条生路。 李儒非常认真地在思考,尚书令这个位置好比主簿,位低而权重,非心腹不会任命。 董卓首次将李儒视为腹心,李儒自然会以性命相报。 “主公,我听说金茂自诩为民做主。” “既然如此,何不驱赶百姓在前,我军混在百姓之中?” “这样一来,金茂只要敢杀百姓,那便失了民心,若是不杀,便可安然撤回关中。” 董卓却摇头道:“不妥!不妥!” “照你的说法,金茂若真是个君子,早就不顾伤亡打进洛阳,岂会围而不攻?” “金茂小儿就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 李儒并不反驳,低头拜道:“主公派个人,出去试一试不就知道真假,何必猜测?” 董卓神色一动,瘫坐着享受侍女按摩的肥胖身躯坐起来,问道:“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好?” “奋威将军吕布!” 李儒眼神闪烁道:“吕布勇冠三军,就算遭遇打击,也能全身而退。” 董卓裂开大嘴,像要噬人,忽而又皱眉道:“吾儿奉先确实勇冠三军看,可上次斩孙坚后身受重伤,时至今日也未痊愈。”“这是否太过武断?” 李儒疑惑道:“伤重未愈?” “难道我昨日看错了吗?” 顿时,董卓脸色唰地阴沉下来:“文优看见了什么?” 李儒赶紧拜道:“禀主公,我看见吕布去王允府上赴宴,今日早晨方才醉醺醺地出来。” “我寻思,既然能饮酒,想必伤势当无碍矣。” “王允?”董卓脸色更加阴沉道:“司徒王允?” “正是!” “哼!”董卓声线冷漠道:“那便派吕布去试一试吧。” “伤好了,也不来拜见一下,我这个义父,当真是好大儿啊!” 李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自从前天董卓大殿之上刺死皇甫嵩开始,这两天又相继杀了不少人。 整个洛阳都在疯传“董卓疯了”的言论。 可不是嘛,不管有罪没罪,只要惹董卓不开心就全杀了。 喜怒无常的情绪,不止是李儒见了害怕,就连刚刚获封的诸将也都不敢在董卓面前大声说话,就算是放屁都得憋回肚子里。 就连董卓亲近的亲人们都害怕,可想而知,其他人该有多害怕。 因此,李儒猜测洛阳疯传的谣言肯定是有心人所为。 而司徒王允的嫌疑最大! … 司徒府。 王允宴请吕布,只为了一件事,让貂蝉任红昌陪睡,并定下婚约。 没错! 王允要实行离间计,利用貂蝉离间董卓父子。 可惜,王允没算到身为董卓近卫侍卫统领的吕布竟然要被外派! 这下子尴尬了。 原本王允就是看上吕布的职务和武力,才会献出美女貂蝉,不然,自己享用不好吗? 可现在,吕布要被外派,那离间计有毛用? 当真是演戏演给瞎子看! 这天。 吕布在出征前特意来到王允府上拜见,想要跟貂蝉道别。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吕布身高马大,弯下腰来也比王允高。 “奉先此去要当心啊!” 王允伸手拍了拍吕布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听说你要护送两万百姓一同前往关中,当要小心护持,可别让百姓死伤太多啊。” 吕布欲言又止,索性对手下诸将道:“你们先去城北,我随后到。” “喏!”众将士领命离去,纵马在大街上,视百姓如无物。 这一场面,给王允看得直皱眉。 吕布却拉着王允走进司徒府,还在把门关上之前,小心打量四周,才安心合上。 “奉先为何如此小心翼翼?” “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吕布深深叹息道:“岳父料事如神啊。” 然后,吕布将董卓的计策娓娓道来。 王允双眼充血道:“逆贼!狗贼!” “董贼竟然如此残暴!” 随后,王允猛地意识到什么,心中一喜,面色却满是担忧地拉着吕布的手道:“奉先此去当真要小心了!” 吕布疑惑道:“只不过护送些沙子,有何要小心的?” 又拍了拍胸膛道:“我伤已好!天底下能伤我的人也死了,这天下哪都去得!” 自从单杀孙坚后,吕布的自信心就越发膨胀,看谁都是鼠辈。 “唉~” 王允深深叹气道:“董贼是要奉先去送死啊,你如此狂妄自大,只怕是有去无回。” “我还是早些让小女貂蝉找个好人家再嫁吧。” 貂蝉是王允新收的义女,感情没那么深,这是故意刺激吕布。 果然,吕布慌了。 “岳父为何要诅咒我去死呢?” 王允只好解释道:“并未我诅咒你去死,而是董贼要你死!” “你想想,既然百姓都是去送死的,为何你不是?” “当真以为董贼当你是亲儿子啊?” “那为何不给你封个开府将军,而只是个杂号将军,却给侄子都封了左将军?” 这下子,吕布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惊慌道:“岳父救我!” 王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顿时,吕布愤怒道:“我与他明面上是君臣,私底下是父子,岂能由我先背叛他?” 王允说道:“你姓吕,与他本来就没有骨肉亲情,如今你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来不及,还说什么父子! 董卓向你投掷手戟的时候,他对你还有父子之情吗?” 吕布只是想要挽回自身脸面,毕竟这一世,吕布可没杀前任义父丁原,而是为了丁原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成!”吕布态度坚决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王允“深受感动”道:“没想到并州也有奉先这样的义士!” “好吧,我也不再说一些离散你父子二人感情的话。” 王允作揖道:“祝将军能够平安归来。” 说罢,王允开门送客。 最终,吕布想要跟貂蝉见一面的计划泡汤,无奈骑着瞎了左眼的赤兔马,踏上征程。 王允关上门,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乡野莽夫,也配称义士?” “不识好歹!” 一计不成,王允再生一计:“来人,传貂蝉来见我。” 原本王允计划着让吕布跟城外的金茂联合,打开城门,把扬州军引入洛阳。 到时候,董卓就不得不跟金茂决一生死。 就算金茂败了,董卓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两虎相争,到最后王允再联合各大家,出其不意,董卓必败。 如此一来,天下归心,他王允就成了彪炳史册的大功臣! 多好的计划,可惜吕布这个莽夫,就是没脑子,要讲究个狗屁的君臣道义。 在王允眼中,吕布跟董卓就是一丘之貉。 不一会儿,貂蝉袅袅而来。 只见其容貌还在冯露之上,而且气质妩媚,狐媚眼的眼珠子水润地很,让人看一眼就会胡思乱想。 就算是五十四岁的老男人王允,也生起兴趣来。 好久没玩了,要不是收了貂蝉为义女,王允肯定要先来上一发。 为了顾及道义,王允只能忍耐。 任红昌原先只不过是王允府中养着的舞女,还是那种不拿出来招待宾客的私有品。 为了实行计划,王允又是收义女,又是给任红昌安排女官貂蝉的头衔。 可把貂蝉感动坏了,发誓要为大汉献身,生死不悔。 “女儿拜见义父。” 王允收敛神思,叹息道:“我准备明日就宴请董卓,你知道该怎么做。” 貂蝉肃容道:“女儿明白!” 哦耶,今天完成目标! (本章完) 第268章 虚伪 第268章 虚伪 自从董卓挥起手中屠刀杀了皇甫嵩开始,每日都在疑神疑鬼。 这不,董卓回想起上次周毖、伍琼曾劝阻他迁都长安,而关东诸侯又全都是二人举荐,怀疑二人早就背叛他。 于是,这两天随便找个由头就将周毖、伍琼下狱,用酷刑残忍杀害。 这可把黄琬、杨彪二人吓得不轻。 本以为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谁又能想到董卓还会秋后算账? 于是,杨彪、黄琬结伴到南宫,给董卓赔罪,乞求原谅。 董卓杀人时不顾后果,杀完就后悔了。 因为这太蠢了。 杨彪、黄琬二人来得正是时候,董卓礼待二人,并原谅了二人的过错。 不曾想,董卓杀周毖、伍琼二人之前,也曾宴请礼待二人。 只不过,董卓忘了二人在酒宴上跟他有言语上的不敬,他才新仇旧恨一起算,把两人给杀了。 可董卓忘了,杨彪、黄琬二人又怎么会忘记,心中更加惊惧。 杨彪回到家就开始称病,闭门不出。 黄琬没有杨彪那样显赫的家世,空有虚名难以保命。 这个时候,黄琬突然想起一个人。 王允! 实际上,王允的离间计是跟黄琬二人一同谋划而成。 “只有王公能救我了!” 黄琬立马让家人准备礼物,准备上门拜访王允。 好巧不巧,就在黄琬出发前,太尉朱儁来访。 朱儁之所以来拜访黄琬,无非是想要打探董卓对反对迁都者的态度。 因为他也是其中一员,还曾当面怼了使者一通。 朱儁连黄琬都比不上,而且跟金茂又有师徒名分,董卓招揽不成,早就想对他动手。 只是最近杀的人太多,而朱儁又变得非常低调,使得董卓一时间没想起来,还有这一号仇敌。 “拜见司隶校尉。” 朱儁身为太尉,贵为三公,可比黄琬的司隶校尉地位高得多,却仍然低头先拜。 黄琬丝毫不觉得意外,三公谁还没当过啊? 而且朱儁一来,黄琬就知道来意。 “太尉折煞老夫了。” 但是明面上,黄琬还是要保持一团和气。 “司隶校尉黄琬拜见太尉。” 两人互相谦让。 朱儁行伍出身,礼节方面哪是黄琬这样的名士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 “这是鄙人一点小心意。” 朱儁招呼下人将礼物抬进来,里面都是些金饼书籍,有老家上虞县的支持,朱儁这几年过得很富裕。 黄琬也知道朱儁不缺钱,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看到上这些俗物啊? 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黄琬表面上看不出丝毫不悦,“来就来吧,太尉送这么多礼物给老夫,真不知该怎么回礼啊。” “太尉真是给老夫出了个大难题。” 言语中,还有些小调皮。 朱儁心头一喜,黄琬态度越随意亲近,就越说明能问些更深入的问题。 饶是朱儁多年为官,可如今性命堪忧,也难免失去涵养,还不等茶水糕点摆上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 “我听说您跟大鸿胪(杨彪),今日曾去拜访董太师。” “不知所谓何事?” 黄琬心中鄙夷,匹夫就是匹夫,一点涵养也没有。 嘴里就开始敷衍道:“没什么事,就是去询问董太师迁都相关事宜,该怎么个章法。” 黄琬可不会将自己的丑事暴露给朱儁,两人又不是很熟。 毕竟,向董卓乞命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他跟杨彪肯定要晚节不保。 然而,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朱儁能找过来,早就明白一切。 只不过,并不清楚其中细节罢了。 见黄琬不肯回答,朱儁也没办法。 两人东拉西扯开始聊了起来。 然而,时间拖得越久,黄琬就越着急,他还有赶下一个场子,朱儁匹夫真是不识抬举! 到最后,黄琬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太尉可还有事?” “闲来无事。”朱儁疑惑地问道:“难道您有事要去办吗?” “没有,当然没有!”黄琬假装打哈欠道:“最近老是犯困,天色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朱儁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天空,午时都没到,哪里晚了? “老夫要休息了!” 黄琬话中带着点怒气道:“太尉明日再来可好?” 人家都逐客了,朱儁也不好再赖着,便起身告辞道:“打扰了。” 黄琬沉着脸不耐烦地“嗯”了声。 等到朱儁走远,黄琬又像火烧屁股一般急吼吼道:“备车!备礼!” “我要去司徒府!” 巧合的是,黄琬的车架在半路又跟朱儁车架碰头。 尴尬了! 黄琬想要装作看不见,但朱儁却很有礼貌地招呼问道:“您也要去司徒府吗?” 黄琬猛地一惊:“太尉也去?” 而后,黄琬猛地一惊,才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住口。 朱儁仿佛没注意到黄琬的异常,自顾自地说道:“我因迁都之事得罪了董太师,可又不敢当面去问,便只好向王司徒清剿。” “整个洛阳,也只有王司徒最了解董太师了。” 确实如此,表面上王允跟董卓走得很近,董卓最亲近的士人,除了蔡邕就是王允了。 毕竟,董卓为了拉拢王允,可是封其为温侯! 温侯王允! 黄琬听到朱儁的话,不禁苦笑,原来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因同一件事而害怕,便也不再言语。 就这样,两人的车架同行,来到司徒府外,遣仆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王允急匆匆赶至大门口,将两人迎到偏房。 正堂已经开始布置今晚的酒宴,为免夜长梦多,王允不想让两人知道他要利用貂蝉使这离间计。 密谋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率越高。 朱儁、黄琬也不是蠢人,尤其是后者,更是和王允同谋诛杀董卓,立马就知道,王允今晚要实行计划。 虽然不知道各中细节,但黄琬也有跟王允同样的觉悟。 “不能让朱儁知道!” 于是,有趣的一幕开始了。 三人一番寒暄,落坐。 王允跟黄琬不经意的一次对视,顿时就明白各自的心思。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点就通。 王允率先开口问道:“太尉今日来,所为何事?” 朱儁并不清楚两人已经暗通信号,也知道玩心眼根本玩不过两人,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曾因迁都之事,得罪了董太师。”“如今周毖、伍琼被秋后算账,我担心董太师也会来清算我,特此来向王司徒请教该怎么办?” 王允不经意地瞥了眼黄琬,顿时明白两人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 朱儁都知道黄琬今早曾去拜访董卓,王允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允深深地叹气道:“我也不知啊。” 朱儁大惊失色。 黄琬知道王允还有下文,但还是有些紧张。 “为此,我今晚特意宴请董太师,希望其会高抬贵手,放过诸位同僚。” 王允非常完美地掩盖今晚宴会主题,进一步抬高自身名望的同时,忽又心生一计。 朱儁听到王允的话,猛地起身行大礼道:“王司徒大义!在下佩服!” 王允低头摆手道:“能为大汉做事乃是我的夙愿,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 一句话就将逼格拉满! 朱儁、黄琬二人又是一通夸,不吝赞美之词。 虽然被夸得很爽,但王允牢记正事,问朱儁道:“我听说您跟扬州牧有师徒之实,确有其事耶?” 朱儁苦笑道:“非也,我只是与其共事过一段时日,并赠予一本自编的兵书。” “原来是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王允夸一句,又问道:“那太尉可有以身报国之意?” 这种问题肯定要正面回答! 朱儁肃容道:“此乃我平生志愿!” 其实放屁! 朱儁要是真不怕死,也就不会来王允这里。 在场三人心知肚明,并不拆穿。 王允更是起身行正规揖礼道:“太尉大义!” 又是一通商业互吹后。 朱儁忍不住问道:“司徒可有教我?” 王允为难道:“倒是有一条拙计。” “罢了,不足挂齿。” 越是这么说,朱儁就越是焦急,道:“您就说吧!” “不管是什么的计策,您先说出来,凭借司隶校尉的智慧和我的经验,总能找出一条正确的路来!” 王允“恍然大悟”,又拜道:“太尉大义!” 又是一通商业互吹。 王允才说道:“扬州牧名为清君侧,实则与董太师行径无异!” “大汉江山不论落在任何一人手中,结局都不会好。” “因此,我就在想,是否能派遣一位德高望重的仁义之士,出洛阳招募义兵勤王?” 此时此刻,王允跟黄琬同时望向朱儁。 这个人选不用说就是朱儁! 但朱儁也有自己的考量,能在洛阳当太尉,为什么要跑外面去当武将? 这可是武将终极职业之一! 跟大将军那种实权职务不同,东汉末的太尉更像一个虚职,叠加名望用的。 再加上汉灵帝那么一折腾,太尉值钱,却不再具备早先的威望。 但这都不是问题! 朱儁出身自偏远地区扬州,能当上太尉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就这么让朱儁放弃,实在难以接受。 因为外出招义兵,肯定会触怒董卓,再无缓和余地。 那踏马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在洛阳等死,至少死前还是太尉,死后也能光宗耀祖。 干嘛要做费力不讨好之事? 因此,朱儁瞬间退缩,也不接话。 王允心中鄙夷,刚刚说话的时候,口号倒是喊得响亮,事到临头就退缩。 废物! 于是,王允拿眼光打向黄琬,那意思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管,我也不管了,大家自生自灭!” 黄琬心中叹息,无奈出声道:“此事,非太尉难以办到。” “您的威望无人能及,定有无数仁人义士追随您!” 这话倒不是胡扯,皇甫嵩跟朱儁两人在民间的名望不下于曾经“凉州三明”。 只是皇甫嵩在北,朱儁在南而已。 有一个最有效的佐证,就是皇甫嵩曾被人怂恿造反,那人背后有韩遂等西凉叛军的指使。 可想而知,皇甫嵩要真造反,那历史就得改写了。 毕竟,韩遂等叛军从造反开始,一直活跃到三国之前,强得离谱。 朱儁的名望稍不如皇甫嵩,但总比金茂要高得多。 王允这一计,算是一石二鸟。 要是朱儁招募到足够多的军队,那就直接进洛阳。 要是没有,正好能朝金茂借兵。 只要金茂还在乎名声,就不得不借。 因而,要是说这条计策就是针对朱儁也对,王允、黄琬从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朱儁这种乡巴佬。 见朱儁还是不动声色,黄琬心一横,将今天的事情合盘拖出。 “大鸿胪托病!” “我无处可躲,但您还有去处!” 黄琬流泪道:“如今,我等性命全在您的手上,请您为了大汉江山,也为了我等性命,做出一点牺牲吧!” 说罢,黄琬就要下跪叩拜。 朱儁没办法沉默下去,迅速拉住黄琬,脸色沉重道:“司隶校尉不必如此,我去就是了。” 其实,朱儁是被黄琬的猜测给吓到了,黄琬、杨彪要是都不能幸免,那他这个眼中钉肯定第一个死! 但人都是要面子的,要是黄琬不给台阶,朱儁也不会轻易走下来。 “但是我并不知道去哪里招募义兵,请二位教我。” 黄琬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随口就说道:“中牟县乃不二之选!” 下一刻,黄琬立马就闭上嘴巴,没想到情绪一放松,就将为自己规划的后路给说出去了。 迟了! 朱儁脑子里立马浮现一副地图。 中牟县位于司隶最东边,也就是虎牢关往东,过了荥阳就是中牟县。 这个地方,人口经济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这里跟兖州、豫州、徐州都非常近。 而关东联军基本上都是这三州出来的。 也就是说,基础很扎实! 朱儁到了这个地方,不用太费力气,就能拉起一只大军。 “没想到司隶校尉竟有这般眼光!” 朱儁由衷感叹道:“我不如也。” 黄琬悔地肠子都青了,他又不眼瞎,这么久都找不到一个好地方。 朱儁再次朝两人拜道:“如此,我还需要陛下的一道诏书。” (本章完) 第269章 杨彪之子杨修,锐评 第269章 杨彪之子杨修,锐评 送走朱儁、黄琬二人,王允长舒一口气。 诏书的事,王允跟二人议定,由黄琬晚上去求取。 这个时候,董卓应该在王允府上享乐,正是皇宫戒备最松懈的时候。 等到一切搞完,时辰也不早了。 王允立马派人去皇宫请董卓赴宴。 傍晚时分。 董卓乘坐青盖金华车,爪画两轓,逐渐到达司徒府门口。 王允赶紧来到正门口,不等董卓下车,就跪在地上行拜礼。 简直谄媚到了极点! “哈哈哈!” 董卓心情大好,又虚扶两下道:“王司徒快快请起,你我亲如一家,今后都不必行跪拜礼。” 那语气仿佛是极大的恩赐一般。 事实上,董卓成为太师后,出行就乘坐天子车架,还命令大臣们路上见了他都要下车行跪拜礼。 因而,某种程度上来说,董卓确实是对王允格外开恩。 “多谢太师抬爱!”王允还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弯腰伸手,邀请道:“太师里面请!” “酒席已经备好了。” 董卓却没有抬步,而是等仆从抬来一架坐撵,才动身坐上去。 四个孔武有力的大汉闷哼一声,才将坐撵抬起。 董卓这才问道:“王司徒今日有何事要宴请我啊?” “是不是喜事?” 最近的糟心事太多了,董卓下意识地就往这方面想。 王允面色一僵,哪来的狗屁喜事啊? 但董卓都这么问了,没有喜事也得有! “还真有!” 王允“惊喜”道:“太师不正为派谁出去传诏各州而烦恼吗?” 董卓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可不是嘛,老东西们一个个当缩头乌龟,年轻的恐出不去洛阳。” “王司徒有何人选推荐啊?” 王允正愁怎么把朱儁送出城去,机会这不就来了! “太尉朱儁!” 霎时间,董卓眉头紧皱:“朱儁?” 那个不是好歹的狗东西? 董卓想起来蛋疼,他把朱儁从大司农免费提升到三公太尉的地步。 可朱儁不思感恩,反过来就把他这位恩主给骂了。 不喜欢站一起,你可以拒绝啊。 拿了好处,反过来就不认人,真是又当又立! 王允似乎看穿了董卓的心思,便说道:“太师不用太过担心。” “何解?” 王允回答:“太师目前最大的敌人是谁?” 董卓不假思索道:“金茂!” “没错!”王允认真地说道:“太师可曾想过,就算是朱儁没有奉诏行事,那么他的兵从哪来?” “扬州!”王允自问自答道:“如此一来,扬州军就会分成两派,而非铁板一块。” “试问,太师害怕这样的扬州军吗?” 董卓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仍然不放心道:“朱儁一人不够,若是叛逃,诏令该如何办?” “王司徒可还有人选?” 王允故意皱眉思索,实则心里乐开了。 黄琬离开前还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王允知道,这是担心董卓。 正好借此机会送黄琬出洛阳,既保全友人的性命,又能引为外援。 要知道黄琬在豫州的名望非同凡响,招兵可比朱儁容易多了。 “太师觉得黄琬如何?” 董卓愣了一下,脑子回忆起曾经跟李儒讨论时的场面。 当时,两人就考虑过,要是金茂坐大,那就派黄琬出去,给金茂捣乱。 这么一想,董卓不禁心动,主要是黄琬今天刚来找他表明态度,希望得到谅解。 董卓既然原谅了两人,自然就不会再记心上,正是对黄琬很有好感的时候。 “就依王司徒所言!” 王允大喜,没想到董卓这么好骗,言辞间都洋溢着高兴。 “烦人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王允请董卓坐在上首,而后高声说道:“今夜,太师就请尽情享受,明日也好为陛下尽心尽力。” 董卓高兴极了。 很快,王允安排的晚宴就开始了。 酒肉、果脯,董卓都看不上眼,皇宫里有更好的。 但是貂蝉一出场,董卓的眼神就被勾住了。 等到貂蝉跳着舞经过董卓时,一把就被揽住细腰。 董卓也不管外界,埋着脑袋就往貂蝉怀里拱。 王允识趣地遣散舞女,只留侍女陪在左右,他自己也主动退出。 次日。 董卓非常高兴地搂着貂蝉,准备回宫。 临行前,董卓情切地拉着王允道:“王公,传诏一事就全权教给你了!” 王允大喜,表面上却还要装作平静的模样道:“定当尽心竭力。” “有劳王公了。”董卓连称呼都变了,可见对王允的好感度拉满。 等到董卓车架看不见踪迹,王允才敢把呼吸放正常。 “来人,去请太尉、司隶校尉来府上,就说有要事相商!” … 时间回到昨天。 黄琬离开司徒府后,第一时间去了杨彪的府上。 “黄公,我家主人身体不适,请回吧。” 面对杨家小厮的阻拦,黄琬并未在意,还塞了小厮一块金子,道:“劳烦禀报一声,就说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看门小厮看在金子的面子上答应了,“我会替您禀报,主人见于不见就没办法了。” 黄琬笑着颔首道:“这是自然,我不会怪罪你。” 很快,杨彪就派亲儿子杨修来迎黄琬。 今年杨修十七岁,已及冠,表字德祖。 “拜见黄公。” 杨修非常有礼节地将黄琬迎入大厅堂,致歉道:“父亲感染口疾,不便见客,诸事便由我代劳了。” 真踏马会装! 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就得病了? 黄琬不屑拆穿杨彪的谎言,知道这是其明哲保身的手法,便笑着道:“有劳贤侄了。” 说起来,杨修母亲乃袁氏嫡女,父亲又是杨氏家主,他本身又是宫中侍郎,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然而,身为顶级二代,杨修又自诩聪明,骨子里跟袁术是同一类人。 只不过袁术的骄傲表现在外面,显得愚蠢,而杨修的骄傲比较内敛,认识的人多会夸一句,有智慧。 其实,同样令人讨厌! 前往皇宫一路上,黄琬真是被杨修给问烦了,但又要借助人家的力量,不得不敷衍了事。 然而,杨修果然聪明,仅从只言片语就推断出事情的大概。 “黄公!你们要干大事啊!” 眼看皇宫在即,黄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差点喊出声。 “贤侄!噤声!”没想到,杨修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道:“原来你们真有大事要办啊!” 黄琬无奈,竟被一小儿给诈出话来,“贤侄知道就好,千万别告诉他人,不然,大家都得死!” “就算是你们杨家也不可避免!” 黄琬警告道:“想想袁家。” 这里指的是袁隗、袁基被灭门的一家。 然而,黄琬这个老年人,哪会想得到年轻人的想法,尤其是带点神经质的杨修。 “你们竟要谋划董太师!” 要不是杨修并非穿越者,高低得来一句“太酷了!” 可就算是这样,黄琬十分小心地环顾四周,这个小祖宗幸好不是自家的,不然,黄琬恨不得掐死算了。 好在进入皇宫后,杨修就没再多话,这才让黄琬松口气。 两人七拐八拐,一路上遇到的侍卫、小黄门、侍卫,见到杨修都不敢多问询,便放行。 黄琬一直蒙着头,终于有惊无险地见到了皇帝刘协。 “司隶校尉黄琬拜见陛下!” “杨修拜见陛下。” 黄琬无奈,杨修这竖子不识场面,一点也不知回避是何物。 刘协今年十一岁了,个子越发地高了,经历过事情以后也越发地成熟。 各种仪态轻松拿捏,在黄琬眼中,可比身旁的杨修成熟多了。 “两位爱卿快快平身。” 刘协记得黄琬,这是第一位他知道的忠臣,因而,下台阶的动作过急了点,差点将疏冕都给抖掉。 黄琬感动地被刘协扶起身来,“陛下!” 两行老泪滚落下来,“您受苦了!” “唉~”刘协少年老成地叹气道:“习惯了。” 黄琬感到更加愧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君臣两人抱头痛哭,刘协将这几天受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黄琬心中则是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杨修不合时宜地出声道:“黄公,正事要紧!” “莫要耽误了时辰,要是被董卓发现就不好了。” 听到董卓二字,刘协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此时此刻,黄琬恨不得把杨修的臭嘴给缝上! 有什么事比安抚陛下的情绪更重要吗? 朱儁? 就算死了,都不如这件事重要! 然而,刘协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冷静,用袖子擦干眼泪,尽量平静道:“爱卿有何事,尽管说!” “朕…朕一定想办法给你办到。” 明君! 大汉终于等到了明君! 黄琬心中呐喊,自动忽略刘协语气中的不确定。 又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一遍。 刘协立马表态道:“我这就写诏书!” 很快,事情就解决了。 黄琬拿着刘协亲笔书写的诏书,正要告辞。 杨修又不合时宜地说道:“我听说今晚董卓去了王司徒府上赴宴,今晚肯定不会返回宫中。” 刘协听到这话,立马哀求地看向黄琬, 深宫内苑,刘协既没娶妻,平常又被严格管控,说话的人都没有。 顿时,黄琬心软,走不动路了。 刘协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高兴地问道:“黄卿能跟朕说说皇叔的事吗?” 自从刘协知道金茂祖上姓刘后,心中自然而然地将将其归类为自家人。 又因金茂有灵帝遗诏,自然而然地升级为皇叔。 当然,这只是刘协动情后没控制住的称呼。 刘协意识到不妥后,立马改口道:“是扬州牧!跟朕说说扬州牧的事吧!” 这一刻,黄琬恨不得冲出洛阳,给狼子野心的金茂一个大比兜。 看看皇帝对你多好? 再看看你! 明明有实力击败董卓,迎回皇帝,偏偏就在那耗着! 但是! 黄琬知道,金茂是刘协心中的感情寄托,是所有的期待,他要是敢那么说,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因而,黄琬尽量捡好的话在说。 “扬州牧击破大谷关,歼敌…” “此役乃是导火索,后来伊阙关、轩辕关相继被破,攻守异形。” “不过,扬州牧深谙军事,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越是说下去,黄琬就越是感觉到恶心,再给这种人夸下去,他都要吐了。 看着刘协满眼的期待,他又不愿打破。 然而,黄琬愿不愿意,跟杨修有什么关系? “大谷关之战还说得过去,可稳扎稳打?” 杨修嗤笑道:“太可笑了吧!” “看看孟津关之战,牛辅毫无还手之力,三万大军不敌一万!” “而金茂麾下足足有七万大军!” 这个时候,刘协的脸色就不对劲了。 黄琬心里急啊,猛给杨修打眼色。 可杨修非但不领情,反而明说道:“黄公不该隐瞒陛下!” “金茂明明有击破董卓的实力,却一直在蚕食,要是说他没有异心,谁信啊!” 刘协满脸绝望。 黄琬的眼神要是能刀人,杨修绝对死千百遍。 “也不能这么说。” 黄琬强行解释道:“陛下可知,扬州牧四面楚歌,不仅要镇压南方各处叛乱,还要应对来自朝堂的打压。” “实在不容易。” 刘协眼中重燃希望道:“您说得对!” “前几日,董…太师还曾逼迫朕,要撤扬州牧的职务。” “可朕无能…” 黄琬赶紧安慰道:“陛下不用太过担忧,扬州牧有先帝遗诏,董卓奈何不得。” “对!”刘协眼中的希望之火在燃烧:“还有先帝遗诏!” “扬州牧定会来助朕重掌社稷江山!” 杨修不合时宜地嗤笑一声,在黄琬的死亡凝视下,才把嘴给闭上。 “陛下放心。”黄琬转过头来面对刘协就变得笑容满面道:“太尉跟扬州牧有师徒之情,定会将陛下的旨意带给扬州牧。” 刘协重拾信心道:“有劳黄卿了。” “请告诉扬州牧,朕等着他!” “喏!”黄琬郑重地叩拜道:“臣一定让太尉将话带到!” 而后,黄琬起身退步走到门口才转身出去。 路至中途,黄琬实在忍不了,就对着杨修告诫道:“贤侄聪慧,当知晓祸从口出的道理!” 杨修还以为要他保密,便作揖道:“我会守口如瓶!” 黄琬摇头,不再言语。 今天挑战失败 (本章完) 第270章 吕布:当初我就该听王允的话! 第270章 吕布:当初我就该听王允的话! 函谷关地处秦岭北,与洛阳城区之间直线距离超过二百里。 中间并非一片坦途,沟壑、山丘零零散散陈列,不太适宜大规模骑兵纵横作战。 这也是董卓为何不敢横冲直撞,直接从洛阳冲到函谷关的原因。 这里的地形对于小规模作战来说,简直就是理想之地,战术可做到千变万化。 这天。 吕布率领本部三千人马,驱赶两万百姓走到了洛阳与函谷关中段,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前方即将进入一小片山区,总长度近二十里! 吕布料定,若是金茂有埋伏,肯定就在这里。 “全军就地安营休息!” 听到吕布的命令,魏续抬头看了眼天空,太阳直射而下,耀眼地令他下意识闭眼。 正午时分休息? 虽然很有并州军的风范,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高顺等将领倒是没说什么。 魏续仗着关系,舔着脸来到吕布身边,正想问个明白。 不料,吕布当场就把魏续抓壮丁道:“来得正好!你带人去前面山林里打探一番。” “看看有没有大量步军休息、经过的痕迹。” 顿时,魏续脸都变得极其扭曲,没想到这种倒霉事都能被他给碰到。 “姐夫…”魏续谄媚地献出笑脸道:“这种事,我做不来,你让成廉去吧,这方面他熟!” “让你去就去!”吕布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 没办法,魏续骂骂咧咧地点出麾下二百骑,深入山林打探。 副将不禁问道:“校尉,咱们就这么冲进去?” “万一有埋伏怎么办?” 魏续没好气地斜了眼,道:“你不会做做样子?蠢货!” 副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魏续带着人一直往前深入,直到看不见吕布等人,这才勒马,停止前进。 “弟兄们!” 魏续一停下来,其部下自然也跟着停止脚步。 “将军有令!” “这里有敌军埋伏,都给我把眼珠子放亮点,可别死了还连累我!” “发现敌踪第一时间逃跑,听明白没有?” 众人纷纷应声:“明白!” “希望你们是真的明白!” 魏续暗骂一声,吼道:“五十人为一队,往四个方向搜索!” “出发!” 就算心里再不去服气,甚至嘴上也不少牢骚,但军令如山,该做的事情,魏续还是要做 至于效果几何,只有天知道。 一个时辰后。 魏续二百人带着进去,竟神奇般地带二百人出来! 整片山区似乎并没有敌踪。 不过,魏续看着手底下人那心虚闪躲的眼神,就知道这些家伙没有尽心尽力。 可他又能好到哪去? “将军,前面没有扬州军。” 魏续向吕布禀报道:“我的人已经将整片山区都搜遍了!” 吕布点头道:“下去吧。” 魏续的话,吕布一句也不相信。 二百骑一个时辰就搜遍了长达二十里的山区? 说谎也得要个限度! 就算是平原之上,一个来回,这点时间都不够。 骑兵就算是速度再快,正常行军,一天能有一百里就不错了。 那个三日行五百里的夏侯渊都还没出道。 赤兔马强在爆发速度,而非耐力,吕布单人极限也就能行走个两百里上下,更别说魏续这二百人了。 吕布让魏续去探路的原因,并非那么简单。 既然明知前方有埋伏,这么明目张胆地派人进去,不就等于告诉敌军,他吕布来了吗? 王允的那番话还是有效果的。 吕布虽然不想明面上背叛董卓,但也不想给董卓陪葬。 但是,吕布跟魏续没什么区别,头顶的军令悬挂着,一个不留神就会要了他的命。 因此,吕布吸引敌军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只是为了挣一条活路! … 山林中。 龚磊带着新组建的游击营,目送魏续离去。 二百人还不配一千人数的游击营出手,除非吕布亲至。 “来人,给一营、二营、骑兵营传信!” 吕布从出洛阳的第一时间,就处在监视之下。 正如吕布所料,金茂将埋伏之地定在了此处。 但吕布没有料到的事,金茂为了围歼他,出动了一万五精锐! 五倍! 势必要将吕布斩首! 部位别的,就因为金茂不喜欢这位历史上的三姓家奴。 又不能为己所用,破坏力还贼踏马强,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能除掉还是早点除掉,免得被其做大做强。 为此,关羽、张飞、典韦、黄忠、全部出动,手中的猛将一个不留。 这件事,金茂并未告诉孙策。 兵法有云,不因怒而兴兵。 虽说很想看孙策爆种,但因此而让吕布跑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又过了一个时辰。 吕布逐渐感觉到不对劲。 按照他原本的预料,扬州军应该会按耐不住,从山林中冲出来。 然后,他再带人混在百姓中,浑水摸鱼。 又有谁能忍受的住战功的诱惑? 这里可有近两万百姓,那就是两万颗首级! 然而,现在情况很不对劲。 吕布站起身,望向失去光耀的夕阳,心中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危险! “上马!” 吕布选择相信直觉,来到赤兔马身边,双脚蹬地,弹身而起,一手握缰绳,一手单举方天画戟。 “把这些贱民全都驱散!” 吕布也不解释,策动赤兔马,看到百姓就杀。 短暂的愣身后,百姓们尖叫着往外溃逃。 这下子,可给吕布这三千人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但是士兵们很快就杀的百姓不敢靠近,往其他方向逃走。 吕布骑着独眼赤兔,握着方天画戟指挥:“全都赶到一块!” “别让他们跑散!” 顿时,三千人马怪叫着开始驱赶,骑兵们宛如牧羊犬一般,驱赶一群两脚羊不断地调整行进方向。 山林地形狭窄,阵型难以展开,不利于骑兵展开,更不利于优势方的兵力展开! 吕布不断下令,要将百姓往山林中驱赶,这里是唯一的生路! 事与愿违。洛阳百姓平常在城区生活习惯了,对山林有本能地恐惧,再加上平常也有猎户到城里卖野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山林对普通人有多危险。 因此,不管吕布怎么驱赶都没用,百姓还是要往洛阳方向逃。 就算是被杀得屁滚尿流,也只是傻站在原地不动弹。 努力了半个时辰,吕布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调转方向,仗着高度,看到身后冲出来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 那是甲胄反射着夕阳的余晖,逐渐融入黑暗中的颜色。 “真有埋伏!” 吕布看着受惊的百姓,知道大势已去,便改变命令,大声吼起来:“跟上!往洛阳方向突破!” 赤兔马化作一道红色闪电,沿途踩死踢伤不知多少百姓。 若是从上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赤兔马的行进方向正在逐步往右偏移,那边山丘众多! 夜幕彻底降临。 吕布聚拢部队,点上火把。 夜晚是野兽们的世界,要是不点火把,就算是在平原地区也会遭到袭击。 白天死了那么多人,血腥味会吸引附近百里的野兽往这里汇聚。 吕布可不想还没跟扬州军接战就先跟野兽们斗上一斗。 “赶走贱民!” 吕布指使着手下人:“别让他们靠太近!” 驱赶的手法简单粗暴,又是一阵惨叫之后,百姓们终于不敢聚集在吕布军附近。 两万百姓,现如今剩下的不比吕布军多,这些都是有小聪明的人,知道野外黑夜的危险。 靠着吕布还能有生还的希望,要是像其他人一样露宿野外,也许都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正当吕布准备靠着赤兔马休息时,东面、北面传来骚动。 “何事如此惊慌?” 吕布瞬间翻身上来赤兔马,并大声呵斥:“斥候,滚过来!” 很快,一个浑身浴血的斥候冲到面前道:“将军!扬州军杀过来了!” 吕布一惊,听声辩位,东、北两面全都有扬州军的话,那西边也去不了,那就只剩南边一条路可走。 “全军往南突袭!” 说罢,吕布骑着赤兔,越过一名举着火把的士兵时,多过火把,头也不回地往南逃。 不一会儿,大队骑兵跟着吕布的方向逃,骑兵后面则是队形更加散乱的步兵,最后才是胆子比较大的百姓。 从天空往下看,吕布一马当先,在大地上奔驰,其身后零零碎碎的火把呈扇形跟随。 而吕布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一片矮小的岩石山丘正在靠近。 黑暗中,似有活物在移动。 身处于光之下的人看不清黑暗中的事物,可黑暗却能注视光明,更别说这个时代的大多数都有夜盲症,而吕布胯下赤兔马又瞎了一只眼。 “不好!” 等到吕布发现前方有埋伏之时,一切都晚了! 一根绊马索似凭空出现,赤兔马躲闪不及,失了前蹄,重重地摔倒。 吕布反应够快,在赤兔马倒地前就腾空而起,可还是被带动几步踉跄。 等到吕布站稳脚跟,面前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强烈的光照刺得他下意识眯眼。 “呼!” 一道阴风袭来,吕布凭借身体本能,侧身躲过。 “叮”地一声,似有重物扎进岩石之中。 吕布来不及多想,下一击再次袭来。 凭着感觉,吕布用方天画戟挡下来,正当他想要说什么,破风声接二连三地袭来。 吕布心中暗骂卑鄙,动作却非常诚实,丢弃所谓脸面,在地上翻滚。 从赤兔马摔倒,到吕布闪躲,总共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 这时,跟在后方的骑兵部队冲到阵前,吕布终于有了片刻喘息时间。 他狼狈的站起身,头上的兜盔早就不知所踪,披头散发的模样,要不是有过人的身高,怕是很难认出,这就是斩孙坚的吕布! 袭击的人也终于露出真面目。 当吕布看清对方雄壮的体格,再加上黝黑的甲胄和骇人的覆面时,心脏跳动地厉害。 “鬼面甲兵!” 这是董卓军对金茂麾下亲兵卫的尊称,尝过厉害后,没人愿意对上这样的对手。 不过,吕布更想知道偷袭他的人到底是谁。 可惜,骑兵跟重甲步兵撞在一起,场面混乱地难以分辨个人。 等到局面稳定,吕布哪还有心思去寻仇,部下骑兵完全冲不动敌阵,他也得赶紧逃命要紧。 “吕布!哪里逃?” 这时,那个偷袭的武将终于献身。 吕布跨上赤兔马特意回身望了一眼,只见对方并没有覆面,露出的脸十分粗矿,体型也比身旁人要高大一个型号。 吕布见过的人当中,只有关羽能媲美此人的身高,体型也只有张飞能比。 “扬州军中竟还有此等猛将?” 吕布刚想逃,身后又是一道尖啸声袭来,但他并没有感受到针刺般的触觉。 “入你娘!” 吕布凭感觉一挡,还真挡住了,对方的目标果然是赤兔马! “吕布!” “可敢与我一战?!” 敌强我弱像,吕布不蠢,还留下来单挑,双腿一夹就跑。 然而,扬州军来的比想象当中要多。 吕布刚刚反向冲出人群,就看到远处两条巨大的火龙正往此处席卷而来。 此时此刻,吕布又一次回想起王允的那番话。 “董卓老狗!” 他选择一个没火的方向,摸黑逃跑,又在心中不断诅咒董卓不得好死。 王允说的没错,董卓就是在拿他探路,拿他的命去冒险,钓出扬州军的部署! 黑暗中的敌人最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到底会从哪里冒出来。 可一旦暴露了位置,一切又重新回到正面较量。 信息,不论对哪个时代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除非降维打击。 次日,清晨。 吕布喝完水囊中最后一滴水,望着四周的山林欲哭无泪。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赤兔马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神驹,瞎了一只眼后,方向感全无。 就连吕布都不知道赤兔马把他带到了什么地方来。 只知道四周全都是山林。 初夏时节,草木繁盛,倒是个掩藏身形的好去处。 可吕布不想当野人! 就算是也被俘虏,也好过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来个人啊!” 吕布放声大吼:“哪怕是扬州军也好!!” 不曾想,附近还真有! “如你所愿!” “吕布!还不束手就擒?” (本章完) 第271章 放虎归山 第271章 放虎归山 三月十五。 距离孟津关之战过去十天,金茂遇到一件令他头疼不已的事情。 黄琬来了! 金茂亲自迎接,却没得到好脸色。 黄琬一副臭脸,好像金茂欠了他钱似的。 “司隶校尉来此所为何事?” 金茂脾气也不好,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一次就够,不会有第二次。 他不再给黄琬面子,自顾自来到上首坐下。 “皇帝诏书!” 黄琬早就料到金茂的秉性,切入正题道:“扬州牧德行不足…” 金茂听完才明白,这竟然是皇帝要免他的职! 还不等金茂发作,黄琬又说道:“陛下口谕!” 黄琬将刘协原话说了一遍。 金茂明白了,前者是董卓矫诏,后者才是小皇帝刘协的意思。 但是黄琬什么意思? 干嘛要先宣读董卓的诏书,而不是直接说明皇帝的意思。 “来者不善啊!”金茂心想。 “来人!” 他只能装作没听见黄琬宣读的任何一封诏书,道:“带司隶校尉下去休息。” 没有改变就是最好的改变,这些个老东西还是让董卓去头疼吧。 谁知,黄琬拒绝道:“不必了!” “我还有事,还望扬州牧行个方便,让我回一趟老家。” 黄琬是荆州江夏人,回老家就是会江夏郡。 金茂觉得事有蹊跷,便笑着说道:“不急,请您先下去休息吧。” 说罢,金茂给亲兵卫使了个眼色,后者秒懂,强行要带黄琬下去休息。 “放开!” “老夫有腿,能走!” 黄琬的态度更让金茂觉得不对劲,“召军师贾诩来见我。” 很快,贾诩到来。 “拜见主公!” “文优坐。”金茂,笑着命人给贾诩看茶,才问道:“黄琬想要回老家一趟,这件事你怎么看?” 贾诩先结果侍卫,刚把茶碗端起来,听到询问又放下去道:“主公要看哪方面?” 金茂跟贾诩相处地越久就越发现,这人就是个宝藏。 倒不是贾诩比荀攸、荀彧等人要聪明多少,而是金茂不管什么事都能问贾诩。 最神奇的是,每次都有收获! 贾诩就像一本没有限制级的百科全书一样,不论多么黑暗的事,金茂都能从贾诩嘴里得到答案。 不像荀彧、荀攸,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就算是戏志才,有些事也是含糊其辞,不敢说的太明白。 贾诩却不一样,这个老家伙,就好像知道金茂的底线在哪,除了刚来那时候有几次回答触及了禁区,后面就再也没在金茂底线之下回答过问题。 因此,贾诩反问的时候,金茂就懂了。 这个黄琬绝对有问题! “文优觉得黄琬得看哪几个方面?” 贾诩回答地干脆利落:“其人!皇帝!董卓!” 皇帝和董卓,金茂觉得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便问道:“黄琬,他有什么问题?” 贾诩沉吟再三道:“这就要从皇帝和董卓开始说起。” 皇帝?董卓? 金茂觉得不就是宫斗嘛,还有什么别的不成? 贾诩说出一个金茂并不知道的情报:“我离开洛阳之前,就听说董卓有意借助附近诸侯的力量,来牵制主公大后方。” “只是考虑到并未与主公全面开战,此事也就作罢。” “如今主公与董卓全面开战,董卓矫诏,这说明董卓已无计可施,要做最后一博。” “你说的有道理!”金茂猛地惊起道:“哎呀!如此一来,鲁子敬有危险啊!” 现在不用再去追究豫州的那人是不是袁术了,金茂能够想到董卓会给那几个人发出结盟信号。 刘焉升无可升,刘表绝对是其中之一! 袁术不用说,肯定是! 陶谦、张邈都有可能。 金茂虽然想不到刘繇此人,但不用想也知道,扬州必定首当其冲。 “我得赶紧派人将鲁子敬追回来!” 贾诩出声制止道:“主公莫要烦乱,黄琬还在营中,只要不放走他,鲁子敬就没危险。” “文优说得是。”金茂这才重新坐下来道:“文优继续说。” 贾诩说道:“由此可知,黄琬对主公隐瞒此事,必有所谋!” 金茂点头。 “主公,黄琬见到您时,是何态度?” 金茂回想道:“倨傲!” 贾诩颔首道:“我猜测黄琬也想借助诸侯之力,打压主公!” “为什么?”金茂皱眉道:“我马上就要攻入洛阳,他不应该跟我是同一阵线吗?” “黄琬为何要这么做?” 贾诩低头,这话该怎么解释。 难道当面说,您再想想是不是这样? 那贾诩也就不叫贾诩了。 “我听说黄琬在豫州颇有名望,说不准他还有野心,想要占据豫州逐鹿中原。” 贾诩只能强行解释道:“或许黄琬想以一己之力拯救大汉。” “不会的。”金茂自圆其说道:“黄琬要是有那个野心,也就不会因一纸诏书而回京受困。” 贾诩夸赞道:“主公英明!” 见贾诩没有要继续回答的意思,金茂摇头,再没继续刨根问底。 “来人!” “好生招待司隶校尉黄琬。” 金茂对着传令兵小声说道:“可别让他给跑了。” 传令兵满脸兴奋,以前总是听前辈们说,曾经主公如何如何留下戏军师,还有荀军师,今天他将亲自见证又一位被强行留下的大人物了。 等到传令兵离开,金茂谨慎的性子发作,又询问贾诩道:“若是真让黄琬将矫诏传出去,该怎么办?” 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贾诩不假思索道:“撤兵!” 又补充一句:“进占益州!” 先撤兵,再占益州? 倒也不错,算得上及时止损。 接下来,两人又探讨了一阵。 “报!” “禀主公,典统领回来了!” 典韦回来了? 金茂立马丢下手中之事,看向贾诩道:“文和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贾诩知道典韦去抓吕布了,拱手道:“正好见一见昔日同僚。” “哈哈!”金茂大笑道:“文和就是会说话。” “走!速去!” 二人来到帐外,亲兵卫早就准备好两匹上等战马。 一路说笑着来到大营门口。 金茂用手挡住下午的阳光,凝神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大军,踩着喧天的尘土,正在逐步靠近。 仔细看去,为首十骑中有五人的体型特别突出。 张飞、典韦、黄忠、关羽,这四人确实异于常人,不过,第五人又是谁? 金茂想到一种可能:“难道吕布被生擒?”小小惊喜一把之后,金茂又觉得头疼。 该怎么处理吕布? 虽说这个时空的吕布并未捅第一任一副丁原,但有句话说得好,本性难以。 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只要有机会,吕布肯定不会手软。 因此,金茂倒是希望能带回吕布的尸首,既能给孙策一个交代,也不用烦恼处理吕布的事。 很快,大军来到五百步外停住脚步,为首十骑离开大部队,向金茂所在奔来。 五十步时,十人又停下战马,众人的面孔已经能用肉眼分辨清楚。 金茂清晰地看见,其中最高大的一人一骑还想往前冲,却被旁边两人扯住缰绳,前进不得。 而后,典韦压着吕布来到二十步开外,一脚踹在吕布脚脖子处。 “跪好!” 典韦又凶了吕布一句:“要是再敢有小动作,宰了你!” 吕布不情愿地挣扎一下,便扭过头去不做声。 典韦这才带着其余八人再上前十步,单膝跪地,高声道:“典韦拜见主公!” “张飞拜见主公!” “黄忠…” “…” “关羽拜见使君!”关羽并未下跪,仅抱拳行礼。 金茂大喜,双手虚扶道:“免礼!都快起来吧!” 又夸奖道:“你们做得很好!” 而后,金茂看向九人后方道:“他就是吕布?” “也不怎么样嘛!” “主公您说得对!”典韦大嘴咧得跟荷似的:“这吕布确实不怎么样,就是逃命本事一流!”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诸将哄笑。 却有一个不服气的声音传来:“成王败寇罢了!” “有能耐放开手脚,一对一,大战三百回合!” “敢吗?” 金茂看着吕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单挑要是有用的话,还要什么战争? 直接举办个天下一武道会,谁最牛逼就谁当皇帝不就好了,哪来那么多破事。 “有何不敢?”张飞受不得刺激,来到金茂面前,吼道:“主公!让俺宰了这厮!” 金茂摆手道:“翼德算了吧,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 “斩了吧。” 没想到,第一个着急的人不是张飞,而是典韦! “主公!那我的军功怎么算啊?” 按照新制,生擒敌将若是投降了,今后所获得的功绩能分给生擒者一部分。 吕布有多强,张飞、关羽最有话语权,这样一个即战力要是砍了,那典韦上哪找补战功去? “无妨。”金茂大气道:“这次就给你记双倍战功!” 典韦这才满脸肉疼地答应道:“喏。” 双倍也差很多,但总比没有强。 吕布看到典韦拿着一把环首刀走来,顿时慌了神。 剧本不对啊! 当初,他面对董卓时,就是这副神态,最终,董卓爱惜他的武力,招揽到麾下,还提拔为骑都尉。 怎么金茂就不一样? 不是说扬州牧爱才如命? 那他这个超级战力为什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要斩了? “且慢!” 吕布为了活命,赶紧出声阻止道:“公若不弃,布愿…” “住口!”金茂及时打断吕布施法。 论年纪,吕布大十几岁,都能当他爹了。 论危险程度,吕布的义父绝对是个高危职业,金茂可不想背克死。 就在金茂下决心要杀吕布时,异变突生。 后方营中发生骚乱,虽然很快就平息掉,但金茂不敢掉以轻心。 “来人!” “查查发生何事?” 很快,就有回报。 “主公,司隶校尉黄琬趁乱逃出营寨,是否派人追捕?” 黄琬逃了? 这可是大事! 转念一想,金茂发现不对劲。 他记得明明嘱咐亲兵卫“照看”好黄琬,怎么还能让他给跑了? “继续追查!” “我要知道有谁牵扯进这件事中!” 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还是内鬼做的好事。 金茂看向贾诩:“文和?” 后者颔首,又指向吕布道:“主公,我有一计,可让董卓顾头不顾腚。” 金茂看了眼吕布,不由地想起某个美女。 貂蝉! 他不由地心想:“难道贾诩也知道,吕布会捅死义父董卓?” 不可能! 贾诩要是有那么神,还有诸葛亮什么事? 金茂往边上走了几步,贾诩跟着来到偏僻处,附耳道:“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金茂肃然起敬,毒士就是毒士! 不过,金茂望向远处的赤兔马,道:“我要留下战马。” 贾诩沉吟片刻,惋惜道:“那此计便行不通。” “行不通就行不通吧。”金茂无所谓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废物利用不了,也没什么损失。” “废物利用?”贾诩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杀俘不详,主公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何不让董卓代劳?” “哦?”金茂非常感兴趣道:“如何个代劳法?” 贾诩小声道:“主公留下战马,只放吕布等将返回洛阳。” “董卓多疑,您觉得他会怎么想?” 金茂想了想,赞叹道:“高啊!” “董卓定会认为吕布已经投靠我,这次作为细作返回洛阳!” “如此一来,既不用脏了我的手,又能让吕布死,两全其美!” 谁知,贾诩摇头道:“董卓并非气量狭窄之人,就算再多疑,也不会当面杀死吕布。” 金茂疑惑道:“那吕布会怎么死?” 贾诩说道:“朝堂倾轧,董卓能一手遮天,靠得不过是将士用命。” “一旦将士们离心离德,那董卓不过是冢中枯骨,随时会死!” “而吕布就是其中关键!” 贾诩解释道:“不论董卓赦免了吕布,还是继续重用,吕布都不可能再全心全力为其效力。” “因为就连我们都知道,这次吕布就是被推出来送死的人。” “那么朝中自然会有人点醒吕布。” 金茂看着贾诩,庆幸这位在自己这一边。 (本章完) 第272章 闪击益州 第272章 闪击益州 金茂采取了贾诩的计策,准备放走吕布。 然而,当他看到瞎了左眼的赤兔马后,顿时怒了:“这是赤兔马?” “吕布!” “我本想饶你狗命,没想到你竟然欺骗我!” 众所周知,瞎了眼的战马哪怕只是一只眼瞎,那也上不了战场。 听到前半句话,吕布很慌,听到后面那句话,立马就想跳起来解释,奈何他上半身被绑得严严实实,身旁又有典韦这个超级保镖在。 “您听我解释!” 吕布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终于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孙坚不愧为江东猛虎!” 金茂命人给吕布卸甲,亲眼看到他胸口那道恐怖的伤口后,选择相信。 诸将也惊叹于孙坚的勇猛,尤其是孙坚旧部程普、朱治两人,那更是热泪纵横。 程普更是当场失控,要为孙坚报仇。 可惜,金茂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滚吧!” 金茂对着吕布说道:“带着你的部将一起滚!” 那些士兵,自然会留下来当做俘虏,不管他们愿意与否。 至于忠诚于吕布的部将,留下来也没用,不忠诚的那更不能留!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 吕布千恩万谢,还想带走方天画戟。 “武器留下,这是我的战利品!” 金茂非常满意地端详典韦拿着的方天画戟,这可是生擒吕布的成就奖励,怎么能还回去? “使君大恩大德,布没齿难忘!”吕布咬牙切齿道:“来世衔草结环报答!” 金茂随意地摆手道:“滚吧。” 吕布恨恨地瞪了眼金茂,带着七将狼狈地逃走。 而后。 金茂大摆庆功宴。 开席前,又召集诸将、诸谋士,论功行赏,以及调查黄琬逃跑一事。 金茂总感觉有内鬼行事,而且这个内鬼的身份并不低,荀彧、荀攸首当其冲。 就算金茂没有明说,二人也知道难逃怀疑。 最无解的事,黄琬逃的时候,二人正好聚在一起议事。 也就是说,旁边没有证人能够帮二人洗脱嫌疑。 这就百口莫辩了,荀彧、荀攸又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惹人怀疑,索性闭口不言。 很快,调查就有了结果。 发生骚乱的是一群荆州招募的民夫,确切地说说一群伙夫。 黄琬之所以能逃过亲兵卫的看守,竟然是因为被药晕了过去。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个关键人物:邓方! 就是那个不耻金茂所为,曾经招揽不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来了。 邓方,南郡襄阳城人士,邓家核心人物,为人轻财果毅,能跟百越很好地打成一片。 而看守黄琬的亲兵卫正好是百越兵,正好跟邓方交好,才会因过于信任而被下药。 “邓方往哪逃了?” “南方!” 这一刻,金茂回想起当时邓方投效的时间,正好是刘表来到荆州之后。 “刘表!” 毋庸置疑,这件事绝对跟刘表脱不开干系。 现在,黄琬手中疑似还有能给刘表提升的诏书。 如此一来,金茂就不得不提防刘表背刺了。 要知道现在的刘表早已从襄阳脱离,来到南阳郡新野县驻扎。 自从前南阳郡中心宛城变成白地,新野县就成了新的中心。 南阳郡各族豪强并未元气大伤,要是联合起来,金茂还真得重视起来。 不说别的,就鲁阳县想要完全掌控,金茂就不得不对南阳郡采取一定的管控。 不然,鲁阳县产物再怎么丰富,都跟金茂没有关系,反而会便宜刘表或者袁术。 因为鲁阳县在南阳郡北,与汝南郡相接,跟金茂的领地没有一丝相接,再加上各方水系也不与鲁阳县相接。 因此,南阳郡就成为关键。 当初跟刘表的盟约,自然而然地作废。 幸好襄阳城距离鲁阳县并不遥远,急行军三天就能到。 接下来,金茂只需留一位得力干将驻守鲁阳县,再留重兵把守襄阳城,刘表就很难再翻起风浪。 不过,要是袁术真的在豫州,也搅和进这件事中,那就另当别论。 “时间紧迫!” 万万没想到,一个黄琬竟然能令金茂感觉到焦头烂额。 就算是董卓也没这么棘手! 这一刻,金茂第一次意识到天子意味着什么。 “黄琬逃跑一事就此打住,不用再查下去。” 金茂盖棺定论,说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撤军!” “我意率部南下、西进,直取益州!” “诸位意下如何?” 诸将自然没话说,只要能打仗,军功就少不了。 谋士这边,贾诩肯定不反对,这就是他提出来的计策。 荀攸现在学乖了,不会主动干扰金茂的决策。 唯有荀彧,有不同的看法,第一时间出列拜道:“主公,我有一事不明。” 金茂还以为荀彧是出来反对的,顿时皱眉问道:“何事?” “主公因何撤军?”荀彧故作不知地问道:“可是后方出了事故?” 金茂眉头舒缓,语气略带轻松地将贾诩的分析说了一遍。 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当荀彧装傻充愣时,自己有多高兴。 “原来如此。” 荀彧“恍然大悟”道:“确实该撤军。” 金茂笑着点头,一副“我就说是这样吧”的表情。 “但不是现在!”荀彧给足金茂面子后,开始展现自身。 “主公当给予董卓一副撤军的假象,而后在有利地形设伏。” “若是董卓追击,则迎头痛击,歼灭追兵,若是董卓不追击,则我军可安然撤退。” 金茂非常赞同地点头道:“当是如此,此乃老成之言。” “此其一。”荀彧接着说道:“其二,不论董卓追击与否,主公当留足够的军队,依托伊阙、大谷、广成、轩辕四关驻守。”“若是董卓西走,则出兵袭扰,不让其安然撤退。” “若董卓不退反攻,则坚守四关不出。” 金茂意外地看了眼荀彧,没想到文质彬彬的荀彧也是个老银币,这么毒辣的计策竟然出自他口,而非贾诩。 不对! 还是有差别的。 要是换作贾诩出计策,大概率会使计诱骗董卓上当,然后聚歼之。 将士伤亡在所难免,只要董卓死了,一切就都值得。 到时候,天下皆知金茂之名,无数仁人志士都会自动投靠过来,以后,不论做什么事都会变得简单。 就像袁绍一样。 现在的金茂跟袁绍,在名望上的差距还是很大。 “文若思虑周详。”金茂不吝赞美道:“真乃吾之子房也!” 对此荀彧无感,但凡金茂换一种夸奖方式都比这个好。 “其三!” 荀彧脸色忽然变得严肃道:“主公当以最快的速度南下西进,直取益州!” “趁天下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拿下!” “如此,就算刘表、袁术之流有异心,也要掂量掂量。” 金茂猛地坐直身体,荀彧这一番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黄琬逃脱的阴霾,一扫而空。 只要速度够快,闪击益州之后,一切就都来得及! 可该怎么做呢? “还请文若详解!” 金茂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荀彧再次一拜道:“请堪舆图!” 一副巨大的大汉堪舆图摆上来,上面记载了山川河流以及重要城市,细节方面跟州郡图相差很多。 但也足够了。 荀彧接过指挥木棒,在堪舆图上画了大半个圈。 “益州山川险要,若是途径陆路,耗时日久,还易被人发觉。” “走水路,须从夜间出发,途径洛河、黄河、颍水、淮河、邗沟、长江,再逆流而上,也不可取。” 金茂被说得迷糊了:“文若的意思是?” 荀彧将木棒一指汉中,再指向益州州治成都,道:“刘焉早有自立之意,因而派遣张鲁占据汉中,断绝朝中信使往来。”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刘焉依靠益州士族起家,也会因此而败!” “我听说益州校尉贾龙早已对刘焉不满。” “主公只需率领一只劲旅火速奔赴益州,再遣人唆使帮助贾龙反了刘焉,则益州可得。” 这倒确实可行。 行军速度最快的方式,肯定是小股精锐部队急行军,而不是大部队行进。 大部队就算是水路贯通南北,都不一定有一只小数量的精锐走陆路快,因为大部队有大量辎重,本身就走不快。 而且董卓兵多将广,洛阳这边留的人少了不起作用,人数必须要足够多才行。 金茂仔细想想,好像只要按照荀彧说的去做,目前担忧烦恼的事,就全能解决。 只要拥有扬州、荆州、益州,天底下谁还敢再跟金茂呲牙? 几年的功夫,二十万职业兵大军就会呼脸上,谁不怕? 君不见,董卓二十万大军被金茂七万人打得还不了手? 算上孙坚那两万人也就九万,一比二的数量比,压着打! “如此甚好!” 金茂大喜道:“那我这次就只用带上三千亲兵卫,以最快速度赶赴巴郡枳县,再一鼓作气吞并益州!” 不过,金茂是一个谨慎的人,坐下来仔细考虑之后,他有些迟疑道:“文若还未说刘表该怎么处理?” “此人不除,我心难安啊。” 这位历史上也是留下了浓重的一笔,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 要是刘表从中作梗,来一手联合董卓的包饺子,金茂绝对要损失惨重。 此时,金茂一方都不知道朱儁出逃中牟县聚兵的事。 荀彧再次拜道:“董卓不中伏击,那么我军将有几日时间调兵遣将。” “只需派遣一员猛将率一只精兵驻守鲁阳县,足以威慑刘表、袁术的异心。” 毕竟,袁术早就被打废,刘表空有兵将,却不谙军事,只守不出,目前两人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日久生变。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董卓想要速战速决而不能,现在轮到金茂了。 “好!就按文若说的办!” 金茂起身反复踱步,才说道:“志才总督粮草,将来北上粮草供养将暂缓,因此,近日我将下令,囤积大量粮草于鲁阳县,做出一副要与董卓决战的姿态。” “在此期间,我将秘密率领亲兵卫南下,此间大局就交由荀彧把控,黄盖、周泰、张飞、龚磊、董袭、蒋钦等将辅佐。” “战时,荀彧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违令者斩!” 诸将纷纷应喏。 “贾诩、荀攸为随军军师,典韦、黄忠、文聘为随军参将,跟我南下。” 此话一出,黄盖出列道:“主公南下,攻打益州都需要舟船相辅,怎么能没有水军相伴呢?” “我愿随主公南下,征讨刘焉!” 黄盖也很无奈,他实在是没什么事可干啊,周泰至少还能把守孟津关,偶尔还能跟董卓军耀武扬威一番。 黄盖每天的任务就是巡视,运输粮草辎重,都快成运输队长了。 他好歹是水军大都督,净干些琐事,这次大战,就属他功劳最少! 金茂心知肚明,也不好拒绝,便说道:“跟来也可以,但别太冒险,多多熟悉长江险恶便可。” 枯水季快过了,金茂预计黄盖饶一大圈要不少时间,到时候可不一定能晋升益州,才有这样的嘱托。 但这话停在黄盖耳中就是另一番意思了:“主公瞧不起我部?”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赶在主公前面抵达江陵县! 要知道从黄河那边绕一圈,可是比从淯水、汉水走,路途要多三倍不止! 就算洛阳到雉县直线距离,有二百多里的陆路,但急行军也就三四天功夫。 黄盖这是要创造一项壮举! 对此,金茂并不知情,他看向荀彧问道:“文若可有难处?” 荀彧拜道:“我精力有限无法兼顾战事与后勤,请主公留贾诩给我,协助军事。” 金茂觉得很对,贾诩在董卓手底下担任过校尉,说明懂带兵打仗。 再加上这老银币非常了解董卓军,不管是防守还是追击,肯定能找准时机,就像打在蛇七寸一般,精准命中。 剩下的战斗就交给专业人士,金茂相信有这么多猛将在,肯定能让董卓吃不了兜着走。 “文和。” 不过,金茂还是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你意下如何?” 贾诩非常恭敬地礼拜道:“我没有意见。” 当贾诩起身,跟荀彧不经意地对视时,两人的目光中似有火迸射。 (本章完) 第273章 李肃:夫人也不想让吕布知道这件事吧? 第273章 李肃:夫人也不想让吕布知道这件事吧? 金茂秘密离开的第二天,朱儁以太尉的名义,传招兵檄文于天下。 一时间,各方云动。 曾参与过关东联军的陶谦,最先响应。 然而,大佬们都没现身说法。 金茂、袁绍、袁术、刘焉、刘虞等等。 这又让各方势力摸不着头脑,不知该怎么办。 洛阳。 董卓大发雷霆,搜捕大量朱儁同党下狱,其中却诡异地没有王允这个始作俑者。 没人知道,貂蝉任红昌为了保住王允的性命,付出了多少代价。 只有王允知道,董卓自从拥有貂蝉之后,对朝政管控越来越放松。 司徒府。 “此计还剩最后一步!” 王允望着天上的明月,期待着吕布王者归来。 世事难料。 次日,吕布八人狼狈逃回洛阳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王允头晕目眩,差点被送走。 “吕布匹夫!” 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出错,王允所做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诸多案例表明,要杀董卓,不止要有内应,还要有一位武艺高强的勇士做最后一击。 内应,王允不缺。 阵斩江东猛虎孙坚的吕布,无疑就是这位勇士! 但现在局面崩坏,想要刺杀董卓只能另寻他法。 … 吕布回到洛阳,本以为这次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不曾想,董卓忙着跟貂蝉玩乐,众将士又忙着抄家、搜捕朱儁同党。 竟无一人来管吕布! 吕布回到自家宅邸,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家眷不知所踪,院子里乱糟糟地,一副被洗劫的场面。 董卓军都是什么德行,吕布再清楚不过。 担心妻女安危,吕布抬脚赶到同乡人李肃所住之地。 如今当任骑都尉的李肃,曾为吕布在董卓面前美言几句,这才有董卓惜才招降吕布的事情发生。 不过,一年多过去了。 眼看吕布从骑都尉一路升迁为奋威将军,封乡侯,李肃心中不是滋味。 再加上前段时间,董卓为所有人集体升迁,却唯独漏了李肃,更让其心生怨恨。 有怨董卓的,更多的则是怨恨吕布! 曾经的败军之将,要不是他,吕布早就不知死在哪个旮瘩缝里。 说一句,李肃是吕布的举主,丝毫不为过。 吕布又是如何报答于他? 上次升迁,只要吕布在董卓面前为李肃说那么一两句好话,升个校尉轻轻松松。 但吕布非但没有说好话,反而还泼脏水,让李肃成了全军的笑话。 从那之后,李肃整日饮酒作乐,不问事务。 直到前几日,吕布兵败被俘,董卓军落井下石,抄了吕布的家。 李肃觉得机会来了。 金银财货,他通通不要! 只要吕布家小! 这几日,李肃终于在吕布妻子严氏身上得到发泄,吕布女儿年幼逃过一劫。 这天正午。 李肃又来找严氏,正在施为。 忽然。 他听到院子里有人翻墙而入,还以为家里遭了贼,草草了事后,连忙命严氏给他穿戴甲胄。 等到李肃穿戴整齐,双手提着长刀,在院子中索敌,迎头就跟吕布八人撞上。 当时,李肃就吓得两腿发软,也不知是这几天纵欲过度,还是真怕吕布。 “奉先,你没死啊?” 李肃故意大声说道:“真是太好了!” 后院严氏听到李肃的话,立马会意,迅速穿戴起来。 两人非常清楚吕布的为人,要是被发现奸情,吕布才不管你有没有隐情,一定全杀了。 吕布并未发现李肃的异常,反而深受感动,拜道:“今日方知,只有兄长待我如初!” 李肃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大笑道:“看你们面黄肌瘦,都饿了吧?” “我这就给你们去买点酒菜!” 而后,李肃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 吕布见状,对着高顺等人道:“从今往后,李肃就是我的兄长!” 高顺等人深以为然,纷纷感概李肃,大人不记小人过。 吕布干的那些事,他们最清楚不过。 然而,李肃既往不咎,还热情款待吕布。 高下立判! 另一边。 李肃出门后,想过要跑路。 可外面兵荒马乱地,又能跑哪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肃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只要严氏不说,他不说,吕布又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运作地好,吕布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虽说吕布欠下的恩情不一定会还,但李肃也没太好的出路了。 最终,李肃光积蓄,买了大量酒肉,让吕布八人饱餐一顿。 酒足饭饱后,李肃从后院迎出严氏母女。 果然,吕布深受感动,当场就要跟李肃结拜为兄弟。 李肃求之不得。 条件简陋,两人也没摆香案,跪天地发誓,就算结拜了。 李肃为吕布一家腾出后院,自己则跟高顺等人,在前院将就一宿。 次日。 吕布神清气爽,丝毫未察觉严氏有何异常。 昨天,李肃积蓄完,今天早饭就成了大难题。 好在大家习惯饿肚子,也不觉得什么。 “我想去拜会一番董太师。” 吕布说道:“总比窝在这里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只有李肃强颜欢笑,这话听起来刺耳,不就是在刺他窝囊? 然而,吕布并没有察觉,叫上七将,一同前往皇宫。 临行前,吕布再次将家小托付给李肃:“拜托兄长了!” 李肃强笑着应道:“应当如是,你就放心去吧。” 等到吕布带人离开,李肃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看向严氏道:“夫人,您也不想这件事被吕布知道吧?” 严氏咬着下嘴唇点头。 顿时,李肃长出一口气,问道:“昨日,吕布有没有发现异常?” 严氏摇头,不敢看李肃。 这副场景,又把李肃心中的一股子邪火给勾出来,一把扯着严氏进入后院。 “我火气很大!” 严氏并未抗拒,表现地十分顺从。 … 南宫外。 吕布忐忑地等待着,门卫已经将消息上传,他不知道董卓会不会再见他。要是董卓拒绝接见,吕布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吕布才受到董卓召见。 走在宫里的大道上,吕布心情放松下来,只要董卓还会见他,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吕布拜见太师。” 大殿中,吕布低着头,单膝跪地,抱拳下拜,姿态放得很低。 “吾儿奉先何故如此生疏?” 高台上,董卓浑厚的声线透露出一丝疲惫,“看座!” 吕布大喜,再次拜道:“谢义父!” 站起身,吕布第一眼就看见董卓敞开着胸怀,衣裳半开,身下有一位眼熟的美女正在为董卓擦拭下半身。 那美女不经意地回眸,吕布大惊失色:“竟然是貂蝉!” 她怎么会跟董卓搞在一起? 而且看这姿态,两人荒淫无度的生活早就开始了。 “吾儿辛苦,这次可有收获?” 董卓的疑问,及时打断吕布思绪。 “禀义父。” 吕布站起身低头,尽量不去看貂蝉,拜道:“撤退道路凶险,山林中全是埋伏,小股部队完全无法安然撤退!” 董卓的声音在大殿中传荡:“原来如此,看来金茂小儿是要钝刀子割肉,让我缓慢地死去!” “那就只有孤注一掷了!” 大殿陷入沉闷的寂静中,董卓不说话,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只有貂蝉擦洗的声音不断传出。 这些声音非常刺耳,吕布百感交集,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久,董卓才说道:“吾儿可愿再为先锋,为我打开一条生路?” 血瞬间冲上脑门,吕布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卓无悲无喜,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般:“传令三军。” “五日后,全军开拔。” 又下令道:“准备车架,我要面见陛下。” 很快,董卓就乘坐车架,往北宫而去。 大殿之中。 貂蝉和吕布四目相对,貂蝉眼中含泪,似有千言万语要跟吕布说,却扭过头去,匆匆离去。 吕布看得心疼不已,可为了办好董卓交代的事宜,只能狠心离去。 带着董卓的命令,去往军营挑选先锋军士卒。 … 北宫,崇德殿。 董卓一路乘坐车架来到殿门外,这是非常僭越无礼的事,但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刘协穿戴整齐,坐于大殿之上,眼中满是哀色地看着董卓携带佩剑,步履上殿。 这是在践踏大汉的威严,可刘协却没有办法阻止。 “董太师有何事,这么急着面见朕?” 董卓随意地拱手道:“陛下该迁都了。” “五日后,陛下乘坐车架,移步长安。” 刘协疑惑道:“朕还没准备好,董太师为何如此着急?” 董卓并没有告诉刘协任何事情,一如曾经的消息封锁。 他语气略带威胁道:“陛下可别让我难做,否则后果自负。” 刘协故作不知地问道:“会有什么后果?” 董卓见刘协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心中不由地暗骂不已。 以前,他扶持刘协上位,那是看在聪明伶俐的份上,本以为对方会识相一点。 现在优点变缺点,尤其是金茂连战连胜的情况下,刘协似乎有了一些底气? “陛下不要忘了,您的兄长弘农王刘辩还活着。” 董卓威胁道:“我能扶您登基,也能再扶弘农王登基!” “希望陛下考虑清楚。” 刘协小脸煞白,服软道:“朕知道了,五日后移驾长安。” 董卓这才满意道:“恭候大驾。” 看着董卓离去,刘协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满脸不甘心道:“只要皇叔在,就没人能废我!” 大口大口地喘气后,刘协让随身小黄门去请董承、伏完来崇德殿。 董承是董太后的侄子,与董太后另一个侄子董重不同,董承一直以来不受重用,直到董卓来了之后,才得以重用。 屯骑校尉伏完则是刘协的岳父,贵人伏寿父亲。 “董承(伏完)拜见陛下。” “免礼。” 刘协迫不及待地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二人面前,问道:“董太师五日后就要迁都,是不是扬州牧又有大动作了?” 董承看了眼伏完,后者避开视线,就当没看见。 见刘协注视过来,董承无奈叹息,拜道:“陛下,扬州牧撤军了。” “什么?!”刘协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尖叫道:“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皇叔他怎么会撤军呢?” “一定的假的!” 刘协死死抓着董承的手道:“董将军,你在说谎,对不对?” 董承不忍心伤害刘协,但又不想让刘协抱着无谓的期待,“事情真假,陛下可以问伏校尉。” 刘协期待地看向伏完,后者在心里把董承骂了千万遍,勉强凑出一张难看至极的笑脸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这…怎么会这样?” 刘协跌跌撞撞地后腿,脚后跟被台阶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去。 幸好董承、伏完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扶住刘协。 “陛下!” “您可不能倒啊!” 十一岁的孩子被两个老头寄予厚望,不得不说,这就是皇帝的悲哀。 过了许久。 刘协才像是缓过气来,自我安慰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一定是这样!” 而后,刘协期待地看向两人。 董承不自觉地避开视线,反倒是伏完双眼炯炯道:“陛下猜得没错!” “扬州牧就是被奸人逼走的!” 董承猛地抬头喝道:“伏完!” 董承不敢相信,伏完竟然要背刺王允、黄琬。 自从朱儁的事情闹大以后,整个洛阳都知道,这件事肯定有高层参与。 真正知道内幕的人却不多,董承、伏完恰好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是不是人为因素。 刘协见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命令道:“董将军退下!” 董承无奈退开。 “伏校尉请继续说!” 伏完添油加醋地将王允如何为董卓献计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竟跟当日所发生的事,相差无几! 显然,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有意地推波助澜。 刘协满脸愤怒:“黄琬!王允!他们就这样辜负朕的信任!” 真相大白。 金茂有不得不撤军的理由。 刘协只能将愤怒倾泄在罪魁祸首头上。 至于朱儁,刘协心中还抱有一丝期待,因此,主动忽略。 (本章完) 第274章 张飞的高光时刻 第274章 张飞的高光时刻 这几天,吕布可谓是风光无限。 曾经洗劫过吕布府邸的人,不仅乖乖将所得之物全数归还,还额外奉上大礼。 有这些人的支持,吕布很快就住上更大更豪华的宅邸,据说是曾经太尉朱儁所住之地。 就算只住几天时间,吕布对现在的处境非常满意。 作为败仗吃得越多,升官越快的典范,吕布受到上层军官的鄙视和排挤,却也受到底层士兵的拥戴。 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论什么缘由,董卓都非常青睐吕布,跟着这样的人混,迟早能出人头地。 因此,吕布招募先锋军的过程异常顺利且艰难。 顺利在于很快就凑齐两万人数,艰难在于没有一个老兵精锐。 也就是说,吕布招募了一群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新瓜蛋子,去当先锋军。 问题不大。 金茂撤军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就算扬州军只是撤到伊阙关、大谷关、轩辕关,那也是撤退! 就算孟津关的扬州军并未撤退,但只要不拦着董卓军西进路线,那就是撤退! 因此,另一则消息在洛阳传播。 “迁都长安!” 百姓惊恐,百官慌乱。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死在半路上。 三月二十一,后天就是正式迁都的日子。 吕布基本完成了招募工作,奈何没有老兵作为骨干,这只部队的战力堪忧。 这天。 李肃再度为吕布带来好消息。 “兄长要带部下加入我麾下?” 吕布惊喜交加,李肃麾下的五百骑数量看似不多,却都是经历过几次战斗的老兵。 有这些人充做骨干,部曲战力很快就能拉起来。 “兄长大恩大德,吕布没齿难忘!” 李肃有些心虚不敢看吕布,纠结半晌才说道:“我这官职,多年不曾向上面动一动了。” “奉先可否在太师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吕布大包大揽道:“没问题!小事一桩!” 李肃放下心来,高兴地回宅子里等消息。 一直等到第二天。 李肃没等到升迁,也没等到吕布的承诺,却等到一个令人错愕地消息。 他的副将升做校尉! 李肃怀揣着激动,来找吕布,本以为会有个惊喜,却不想来了个晴天霹雳。 “兄长,我尽力了。” 吕布满脸为难道:“我已经为你说近了好话,奈何太师不答应啊。” 李肃的心瞬间沉进谷底,笑容变成强颜欢笑,道:“无妨,那就等下次吧。” 看着李肃失落地离去,吕布不屑地撇嘴,继续忙手里的事。 真相如何,心知肚明。 要是把李肃提拔到高位,先锋军到底是吕布说了算还是李肃说了算? 所以,吕布压根就没替李肃说好话,甚至故意扯后腿。 李肃呢,转过头就想通了一切。 “吕布,当真是豺狼啊!” 这一刻,李肃开始怀疑上一次,是不是也是吕布作祟,导致他无法晋升。 要真是那样。 “真该死啊!” 李肃暗恨不已,可又能怎么办呢? 他没办法制裁任何人。 李肃漫无目的地走在洛阳大街上,到处都是慌乱的百姓。 迁都消息一出,城内的百姓就想尽办法想要逃出城去。 往哪里去都好,总比去西边送死好! 因此,这几天洛阳乱了套。 董卓也不管,或者说管不了。 忽然。 李肃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多年沙场的本能令他猛然察觉,刚想做出反应,就听见对方先开口了。 “请别紧张,照常往前走。” “李肃,骑都尉!” 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肯露面,李肃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不想要一份光明的前景?” 不等李肃回答,对方又说道:“若您的答案是要,今夜子时来城南怡红院想见!” 李肃猛地回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想了想,并未追上去。 怡红院? 董卓根本没有情报网,又与百官交恶,也就不知道这是金茂的产业。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反倒是李肃这样的中层军官听到的小道消息更多,知道内情。 “扬州牧的人?” 李肃心中开始变得火热,既然在董卓这里得不到好处,为什么不试试其他人。 子时。 李肃如约来到怡红院,此时正是怡红院最热闹的时候。 灯火通明之下,李肃看到了许多熟面孔,全都是董卓军中将领。 大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错开。 很快,李肃被人带进后院一处单间。 “您还是来了。” 依然是白天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李肃瞪大眼珠看着对方转过身来。 “贾访!” 李肃震惊地指着对方的脸道:“你们投效了扬州牧?!” 贾访,贾诩第三子,从小便得了怪病,本来是要等死的,可在得知扬州有神医能治好他的病症后,毅然决然地加入到情报机构。 他想要为将来挣一份活命的资本! 他的父亲贾诩从来不会向主公主动开口,这是家训也是父亲的做人原则。 而他的这个病又需要长久的治疗才有可能痊愈,因此,急需努力。 “都尉不必惊讶,你来此不就是为了功名吗?” 贾访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其父贾诩的风采,阴险又毒辣。 “怎么样?为我主做事,保你荣华富贵!” 李肃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下来:“要我怎么做?” 贾访道:“告诉我,明日部署。” 李肃将自己知道的详细告知。 贾访点头道:“你回去吕布身边,安心做事。” 李肃不安地问道:“那我的富贵在哪?” 贾访很是自信道:“我们会安排你在董卓面前露脸的机会。” “千万别被吕布给抢了先,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李肃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三月二十三。 董卓大军开拔,吕布率领两万余先锋军先行,李肃跟随其中。 这一次,董卓携裹了十万青壮百姓,强行迁入关中。 这就导致整个队伍十分地冗长,一整天的时间都未必能让最后的队伍走出洛阳城。 先锋军并未有百姓相随,百姓都被破跟在中军董卓左右,天子、百官也在。 后军则由徐荣率李傕、郭汜等将以及两万精锐断后。 三月二十四。 中军尾巴才从洛阳出来,整个京城只剩一些不好带走的老弱妇孺和后军精锐。 洛阳城外。司徒王允乘坐车架,带着家仆、家眷落在队伍最后。 他回首,在夕阳的余晖中,凝望洛阳巍峨的身影,满是惋惜道:“多好的一座城啊。” 不久后,就要被一把火烧完了。 突然! 队伍前方传来骚乱。 整个中军队形有些奇怪,董卓、天子在最前面,百姓在中间,百官落在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 等到王允回过身,想要询问发生何事,就看见一队精锐骑兵分割百官与百姓。 不一会儿,又有一队队精锐步卒从附近山林中走出来。 看着大大的“金”“扬”旗帜,王允不由地纳闷,扬州军不去埋伏董卓,埋伏百官是几个意思? 不等王允想明白,就看见一员环首豹眼的骑将来到百官面前。 “谁叫王允?” 偌大的嗓门,令百官们浑身一颤,好像面对的是一头猛虎。 来人正是张飞,他想不通两位军师为什么不让他去前线拦截董卓,心情正不爽着呢。 “俺数到三!” “王允再不出来,就全你们砍咯!” 张飞策动踏雪,开始踱步,他倒是开口要过赤兔马,奈何那畜牲被主公拉去配种了。 “一!” 随着张飞的吼声,百官队伍出现骚乱,纷纷给王允一家让开一条大道。 有人更是怕张飞数快了,赶紧上前道:“将军!司徒王允就在那!” 张飞不屑地往地上啐一口老痰,吼道:“王允!还不给俺滚过来?” 王允又气又急,老脸涨地通红,这黑脸厮太无礼、可恶,他可是当朝司徒,岂能受此侮辱? “冷静!我还未为国完成大事,还不能死在这里!” 王允自我安慰完毕,示意车夫驾车上前。 “你就是王允?” 张飞唾沫星子直往王允脸上崩。 “老骨头一把,就凭你也想杀董卓?” “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俺家主公,神仙一般的人物,都不敢说有把握杀了董卓,你一把老骨头凭什么?” 张飞这个大喇叭,可把百官震惊坏了,看向王允的目光,什么样的都有。 让张飞来拦截王允是贾诩的主意。 得到李肃的情报后,贾诩这个老硬币再加上荀彧这个新银币,一下子就猜到了王允大致的谋划。 贾诩深知这些老家伙的厉害,便让张飞去把事情给挑明了。 到时候狗咬狗,不管是哪一方赢了,金茂肯定都能得利。 对此,荀彧默认。 经过张飞一通广播,王允脸色铁青,质问道:“你说完了吗?” “听说你的义女貂蝉美若天仙?”张飞才不鸟王允,继续说一些有的没的。 “你老实跟俺说,有没有入过她?” 轰! 百官震动。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摆到明面上,这是要让王允死啊。 果然,王允瞬间暴起,拔剑投掷。 “呛!” 张飞随意地用丈八蛇矛格挡,还不忘嘲讽:“绵软无力,俺就说你入过貂蝉,怎么能不被董卓发现呢?” “哈哈哈!” 面对狂笑的张飞,王允牙都要咬碎,可一想到董卓还未死,便生生忍下来。 而后,不管张飞怎么羞辱,王允都无动于衷。 说到后来,张飞自觉没劲,便想起正事,道:“老儿,留下书籍,你们就可以滚了。” 没想到,早已没动静的王允这次又像头愤怒的雄狮一般暴起。 “你可以侮辱我,也可以杀了我!” “但是这些魁宝,我就算是烧了,也绝不给金茂留下分毫!” “大胆!”张飞丈八蛇矛一横,矛尖就指在王允脖子上:“敢侮辱俺主公,找死!” 王允脖子一梗,道:“来呀!” 只要张飞敢杀王允,金茂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王允都不能杀,至少不能死在金茂手上。 一方面,王允是当朝三公,要是杀了,金茂跟董卓也没区别。 另一方面,王允还是太原王家家主,这是彻底得罪死太原王家,没必要到处树敌。 “嘿嘿。” 张飞收回蛇矛,嬉笑道:“俺偏不杀你,气不气?” 实际上,张飞出发前跟贾诩立过军令状,内容之一就是不能杀王允。 贾诩也怕张飞这个莽夫,会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了。 王允一副抵死不从的表情,张飞也不放在眼里。 “来人!” “抢了!” 王允顿时急了:“尔敢?” 说罢,就要让车夫驱车去阻止。 “嗤!” 张飞不敢杀王允,可没说不杀车夫,一矛捅死。 “谁敢动?” 百官噤若寒蝉。 王允心一横,推掉车夫尸体,自己上去驾车。 “希律律!” 两声马嘶悲鸣,拉车的两匹好马,也被张飞捅死。 “走啊!” “你还有两条腿,怎么不走了?” 王允死死瞪着张飞,脸上血迹斑斑,心中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对方,看起来有些凶恶。 张飞得意地看了眼王允,乐呵呵道:“司徒啊!” “没想到俺老张也有一天能骂三公,今日也算没白来。” 不过,张飞并未得瑟很久。 斥候来报,洛阳城出来一队骑兵,目测有千骑。 “tnnd!”张飞狠啐一口道:“耗子出洞了!” “宁夜!” “这里交给你了!” “弟兄们,随我逮耗子去!” 说罢,张飞带着两千骑往洛阳方向赶去。 洛阳战役后,扬州军骑兵扩充到六千骑,三千匹战马被亲兵卫带走。 吴宁望着远去的张飞,十分无奈,催促道:“动作快点!” “来人!” “给军师传信!” 说罢,吴宁快速手写一份简短战报,让人快马送去伊阙关。 上次撤军,董卓并未上当。 因此,这一次荀彧和贾诩准备一口吞掉董卓断后的这两万精锐。 至于前面埋伏的部曲,只不过是给董卓来一点骚扰,让董卓相信扬州军不会允许他安全撤退。 如果有可能地话,就给李肃创造露脸的机会。 没有就算了。 (本章完) 第275章 一场大戏即将开幕 第275章 一场大戏即将开幕 李傕、郭汜原本是董卓女婿牛辅的部将。 董卓为了防止被扬州军从后方偷袭导致兵败,就命令二人听从后将军徐荣的调度。 李傕、郭汜二人长期共事,却不对付,要不是顶头上司是后将军徐荣,肯定不可能一起出任务。 奈何徐荣是董卓麾下唯一外姓开府的将军,足见重用。 就算二人有再多怨言也得忍着,徐荣可比牛辅厉害多了,让两人同时执行任务自然有他的道理。 千骑分做两部分,李傕率领五百骑骑在南,郭汜率领五百骑在北,两部井水不犯河水,齐头并进。 出城十里,李傕、郭汜几乎同时停下战马,二人身后的西凉骑士都是精锐,几乎同步减慢速度。 对面,张飞率领的两千骑就没那么整齐,停下来的时候,第一列跟犬牙交错似的乱。 李傕、郭汜见状,丝毫不敢轻视。 张飞已经在这片战场上打出了名声。 “燕豹之将”! 因为张飞大战时老是吼“燕人张飞在此”,加上长得环首豹眼,便有此绰号。 “呔!” 张飞暴喝一声:“贼将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李傕看向郭汜,后者受不得刺激,当即拍马手握双刀,打将而来。 “来的好!” 张飞示意将士们列阵,而后单骑前冲,要掂量郭汜尽量。 郭汜善使短刃,张飞眼前似乎浮现当初被吕布追着打的日子。 两人两马相距十步,张飞手中蛇矛已经出手,骇得郭汜拿双刀格挡。 “呛”一声巨响。 两人交错而过,看似平分秋色,实则张飞在试探郭汜的深浅。 “不过如此。” 张飞还以为西凉将领个个都有吕布那般勇猛,看来高估他们了。 郭汜也就仗着力大,在西凉军中武力仅次于华雄,可他遇到的却是张飞! “吃俺一矛!” 张飞再度攻来,蛇矛在空中抖出三道残影。 郭汜非常险之又险地挡下这一击。 不料,张飞错身而过时,一个铁板桥,再加回马枪,刺向郭汜背心。 “嗡!” 一道冷箭袭来,张飞暗骂“卑鄙”,强行收回蛇矛,挡掉李傕射来的这一箭。 “鼠辈!” “只敢背后暗箭伤人,可敢上前一战?” 张飞举起蛇矛指向李傕,怒吼道:“杀尔等,俺只需多刺一矛!” 李傕不回话,拍马上前,刚刚那一箭,他要是真想要张飞的命,不会这么容易被格挡。 “看刀!” 李傕手握一把丈长的长刀,相对于丈八蛇矛来说,算得上中等长度兵器。 张飞毫不在意,拍马迎上。 又是仗着蛇矛长度,张飞率先出击,打得李傕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次是一对二! 郭汜赶到,欺身近前。 张飞察觉到时,已经晚了。 “呛呛呛!” 郭汜手中双刀舞得密不透风,打得张飞只有招架之力。 此时,李傕也赶到,从另一个方向,不停地抽冷子。 五个回合后,张飞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吼!” 一声暴吼,张飞瞅准时机,跟郭汜来了一击对撞,而后各自退开。 “看矛!” 张飞倒向李傕,手中长矛如雨点般刺去。 李傕手忙脚乱地一阵抵挡。 等到郭汜缓过劲来,还想再包抄时,张飞已经跳出包围圈。 “校尉威武!” “校尉威武!” 扬州军骑兵高声喝彩。 张飞士气大涨,回身迎着两人就冲了上去,再战。 当丈八蛇矛将两人圈在一起时,李傕、郭汜才感到不妙。 随后,郭汜见机逃跑,只留李傕单独面对张飞。 “看箭!” 李傕才不会傻乎乎留下来,挡开一击后跟着郭汜一起逃,还不忘挽弓搭箭,吓唬一下张飞。 “哇呀呀!” 张飞挡掉这一箭,气得只叫唤。 扬州军骑兵副将见状,立马下令:“全军突击!” 顿时,两千骑开始加速起来。 西凉骑兵主将先败了一阵,而后启动又没对方快,自知必败,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前军变后军有序撤退。 一路追逃,扬州军多次被西凉骑兵的骑射给逼退,一直没办法咬住对方。 直到西凉骑兵安然逃回洛阳,张飞才愤恨地勒马止步。 这一刻,扬州军骑兵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叫做精锐骑兵。 他们只是徒有其表,列阵时倒是够整齐,但一上了战场就乱成一锅粥。 而且不会骑射,也是个硬伤,不然,西凉骑兵没那么舒服地全体撤退。 “西凉鼠辈!” “出来再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无论张飞怎么在城外叫骂,城门禁闭,就是没人出来应战。 直到张飞无趣地离开,城头才出现徐荣一行人。 “燕豹之将?” 徐荣回头看了眼狼狈的李傕、郭汜二人道:“今后,恐怕要称一声熊虎之将!” 能单人击败李傕郭汜二人联手,西凉军上下也就吕布一人能做到,这声称谓倒也贴切。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李傕已经升为中郎将,可还是对徐荣十分尊重,这位可是凭借战功一步步走到现在,不服不行。 徐荣眼神深邃地望着南方,总觉得这次没那么简单。 “多派探马、斥候。”徐荣沉声道:“我要知道敌军部署!” “喏!”李傕、郭汜二人齐声应道。 … 孟津关。 当孙策得知扬州军正在跟逃跑的西凉军交战时,急不可耐地来找淮河水师都督周泰请战。 “我只要一千人马就足以!” “不行!”周泰断然拒绝道:“军师的命令,是要我守住孟津关跟小孟津关渡口,绝不能放一个人从我这里逃走!”孙策说道:“都督勇猛,就算淮河水师少了这一千人马,也足以守住渡口!” 周泰满脸严肃认真道:“军令就是军令,岂能儿戏之?” 这些日子的相处,孙策知道周泰是个爱较真的人,便解释道:“西凉军不善水战。” “就算夺了孟津关也毫无作用,如今枯水季将过,黄河涨水,上游危险,就算是都督您恐怕也难以泅渡,更何况是西凉军?” 周泰沉默不语。 孙策加大火候道:“西面则不同,虽有四万大军围追堵截,可徐荣何许人也?” “那是主公这样知兵之人都无法擒获之人,更遑论两位军师。” “若是让徐荣逃回关中,岂不是让董卓如虎添翼,三两年后再卷土重来?” 周泰犹豫了。 孙策深吸一口气,打出杀手锏道:“都督手握一万精兵,却空守徐荣不会进攻的孟津关渡口,实属浪费!” “若是让徐荣给跑了,那这次的作战,意义何在?” 周泰被说动了,可还是心存疑虑地问道:“难道你去了,局面就会有改变?” “兵者,诡道也!” 孙策自信地笑道:“我这一只奇兵不需要多,只要足够出其不意,不说大败徐荣,定能让其手脚忙乱,从而出错!” 良久,周泰才说道:“好吧,你说服我了。” “我这就给军师写信,言明种种,等到军师回信答应,你便可以出征了。” 这回轮到孙策急了:“都督!军情如火,瞬息万变,岂能因一点小事而错失大好良机?” 周泰的态度却很坚决道:“此事没得商量!” “要么服从命令,要么就别出征!” 孙策无奈道:“好吧,一位听从都督的安排。” 周泰这才点头,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道:“伯符,你如此年轻就有这般见识,我不如你,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你太过浮躁,若是不能改变这一点,恐怕走不远。” “多谢都督赏识。”孙策苦笑道:“若不是我与董卓有杀父之仇,也不会这般心烦意乱。” 周泰点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点!” “主公不喜欢擅作主张的将领,即便你再优秀,也不会得到重用!” 而后,周泰靠近孙策低声道:“还有,千万别学关羽!” 这是提醒孙策,别只在嘴巴上挂着忠诚二字,而是要放在心上。 这些日子,不止是孙策在观察周泰,周泰也在观察孙策。 孙策头角峥嵘,一看就是不甘平凡之人,周泰也是提醒孙策,千万别走孙坚老路。 金茂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孙策面色肃然,对着周泰行一大礼道:“多谢都督提醒!” 周泰颔首道:“下去准备吧,快马加鞭,回信也就两三日的功夫。” 孙策再次道谢,走出大帐,他不由地回忆起一件事。 当初,主公第一次见到他的弟弟孙权,那是怎样的表情? 防备?嫌弃?不喜欢? 总之,没什么好意。 再想想孙权少年老成、颇有主见,如果孙坚没死,或者孙策在外独自创业,这都是非常好的品质。 可为人臣子,野心这东西还是要藏好。 孙策觉得不只是孙权要注意,他以后也要注意一点。 毕竟,江东地区尽在金茂之手,虽然孙策不知道闪击益州的计划,但在他看来益州归入版图的时间不会太遥远。 如此一来,孙策要是出去创业,就只能去江北,可那里人生地不熟,凭什么能都斗过曹操、袁绍等人? 不现实! … 秦岭东北段,此处距离函谷关不到百里,就是上次吕布中伏的地方。 这一次,吕布先锋军安然渡过山林,并未遭遇袭击。 李肃吊在队尾,等到大军全数渡过后,才带着部曲就地埋锅造饭。 吕布顾及面子,给李肃配了两千人,其中骨干都是李肃的亲信,并让李肃带人断后。 在吕布看来,断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肯定不能交给自家人做,李肃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而李肃巴不得如此,贾访告诉他,董卓将在这片山林遇袭,到时候他只要做做样子就能拯救董卓于危险之中。 “今天应该是约定的日子。” 李肃时不时地望向山林,期待着、盼望着。 然后,等了一天一夜,他也没等到任何事情发生。 就在李肃认为被骗之时,喊杀声忽然暴起,他就像一只狐獴,竭尽全力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观望。 “不好!” “董太师有难,速速回援!” 李肃假惺惺地大叫起来,然后,非常墨迹地整顿好这群乌合之众。 等到抵达现场,扬州军早已失去踪迹,现场留下不少尸体。 不对! 李肃定睛一看,那不是扬州军的尸体,反倒像是西凉军的尸体! 嘶~ 李肃倒吸一口凉气,现场既没有箭矢,也没有一具扬州军的尸首。 那西凉军是怎么死的? 总不能是吓死的吧? “先锋军骑都尉李肃拜见太师!” 李肃来到董卓车架前拜谒,然而,从车架里出来的人,却是天子刘协! 顿时,李肃cpu都给干烧了,这踏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卿护驾有功!” 刘协脸上还有泪水,强装镇定道:“朕封你为虎贲中郎将,守卫朕左右!” 幸福来得太突然,李肃被砸地晕晕乎乎,拜谢道:“谢太师,哦不对!谢陛下!” 刘协眼底一丝失望一闪而过,强打起精神来道:“虎贲中郎将,还不快快开路?” 李肃这才醒悟过来:“遵旨!” 而后看到新副将傻愣在原地,李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倒。 “还愣着做甚?” “快给陛下在前方开路!” 新副将如梦初醒,蹦蹦跳跳来到李肃面前,激动地语无伦次:“都尉!将军!您是将军!那我就是偏将!” “我也是将军了!” 新副将做梦也想不到,本以为前途黯淡的安排,却成了飞黄腾达的开始。 李肃也感觉在梦中一般。 这个时候,他才回忆起贾访当时那个自信的表情。 虽说过程离奇了一些,但效果却是实打实地,一点也不含糊。 “恐怖如斯!” 这一刻,李肃想起军中对贾诩的传闻,以前他还不信,现在不得不信,而且贾诩可比传闻中可怕多了。 小儿子都这么厉害,老子那不得上天入地了? 就在李肃脚踩,如入梦境之时。 刘协却十分激动地跟身边仅存的“侍卫”交流着:“皇叔派你们来保护朕?” “不是?” “军师派你们来的?” “原来是军师荀彧啊。” (本章完) 第276章 西凉军突围 第276章 西凉军突围 洛阳。 打探消息的斥候和探马都已经回来,情况不容乐观。 徐荣所部两万人,除了两千骑兵,剩余全都是步弓手。 “扬州军在城西布置两万步骑?” “这是想要吃掉我这一部。” 徐荣对诸将说道:“李中郎和郭中郎刚与敌将交锋,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诸位都说说吧,该怎么办?” 诸将全都嚷嚷着要趁敌人立足未稳之际,打出去,免得被包了饺子。 他们都知道,北面、南面已经备封死,东面就是围三阙一的那个一,也并不好走。 先不说渡过洛水有多危险,就算是冲出去了,又能跑到哪去? 东面虎牢关外,朱儁在中牟县招兵买马,南面四关耸立,北面是黄河,走哪都是死路一条。 唯有西面尚有一线生机。 徐荣却没有枉下定论,看向还未发声的李傕、郭汜二人。 “李中郎、郭中郎,你们怎么看?” 郭汜把开口机会让给李傕,后者无奈抱拳道:“禀将军,我倒是不认为全军突围是个好主意。” 徐荣眉头一挑,问道:“为何这么说?” 李傕继续说道:“这里可能是个圈套,若是冒然钻入圈套,则会有全军覆没之危。” 徐荣问道:“那你的建议是什么?” 李傕回答:“可以让部分人先突围,若是成功突围,则可回援,两面夹击扬州军,方可安然撤退。” 徐荣颔首,又看向郭汜问道:“郭中郎以为如何?” 郭汜抱拳道:“末将没什么要补充的,李中郎的意思就是末将的意思。” “好!”徐荣拍案而起道:“传我将令!” “中郎将李傕、中郎将郭汜,各率步骑五千,分别从西门、南门出击。” “若成功突围,则于子时杀回洛阳,配合余军突围!” “现在是申时(下午四点),全军埋锅造饭,李、郭二将于戌时(晚上八点)出发,其余人枕戈待旦!” “尊令!” 诸将纷纷下去忙碌起来。 很快,洛阳城内飘起偌大的炊烟,在晚霞之中飞到很远。 洛阳西二十里。 左右有一片海拔不高的小山丘,山丘中间还有十里开阔的小平地,扬州军两万大军就驻扎在平地中间。 张飞、吴宁率领补充后的二营以及六千战兵,扎营在北。 龚磊暂领新建的一营由程普、朱治辅佐共计率领一万步骑,扎营在南。 两座营寨刚打了个地基,还没来得及施工完全。 忽然,斥候回报:“西凉军在洛阳城内大肆造饭,疑似突围!” 顿时,两边的将领又迅速凑在一起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龚校尉,这里你最大。”张飞力挺龚磊道:“你说咋办就咋办!” 龚磊受宠若惊道:“多谢张校尉抬爱,我就当个牵头人,有什么意见,还是要大家商量着来。” 这里没有其他刺头,唯一的刺头关羽又是个虚职,没实权说话。 诸将便默认张飞所说的话,纷纷看着龚磊。 论资历,龚磊最早! 论战功,龚磊也不少! 论信任,龚磊绝对是主公最信任的人之一! 这点虚名,大家也没什么好争的,况且龚磊识相,说话又好听,就更不会有人炸刺。 龚磊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敌军想要突围,我提议,全军先放下手中事物,全力构筑陷阱,挖陷马坑。” “我觉得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攻,黑夜中又搞不清来袭方向,不如将防御工事布置地稀疏一些,把范围布置地更广一点。” “这样的话,效率会很低下,可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拖住敌军,不让他们冲出去。” “至少也不能轻松地突围!” 这算是老成之言,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我的话说完了。”龚磊抱拳道:“你们也来说说吧,多多补充。” “主公常说三个小兵的智慧比他还要高,我相信大家的智慧肯定在我之上!” 这番话说的太好了,诸将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从各自擅长的领域出发,查漏补缺,很快就商量出一整套守备计划。 然而时间短暂,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龚磊拍板道:“那就先布置陷阱,要是有多余时间,再做其余布置!” 众人纷纷应好。 很快,扬州军营地冒出比洛阳城内更大的炊烟。 从食量上来说,扬州军个个都是大胃王,食量惊人,做饭的伙夫也是格外辛苦,个个都是肌肉莽汉。 没法子,力气小或者肥胖的人,干不来这么重的活。 因此,扬州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伙夫只要通过选拔就是主力。 金茂更是有过组建炊事营的想法,可惜还没来得及实行。 就算是这样,伙夫也不再是杂兵,若是愿意参战,立马就能成为主力精锐。 于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就在扬州军中发生,往往主力营的兵还打不过伙夫。 扬州军中流传着一句玩笑话:“精锐的最终结局就是伙夫!” 戌时。 郭汜率军从西门而出,李傕则率军从南门出发。 两部人马为了不打草惊蛇,都没有打火把,因此行进地格外小心。 郭汜行军路线就是正面进发,这跟他的脾气也非常相辅。 表面上看起来,郭汜就是个直来直往的莽汉,实际上,郭汜有着许多小聪明。 勇猛无畏的外衣下,隐藏着一颗狡诈的心。 李傕就不一样了,他表里如一,就是个有勇有谋的将领。 因此,李傕选择走另一条路。 沿着洛水一路往西南方向穿插,直到秦岭才北上。 李傕料定,秦岭东侧山丘不会有扬州军的埋伏。 按照总数七万计算,孟津关有一万,截断道路的又有两万精锐,再加上洛阳南四关要人把守,至少还得再少去两万人! 剩下的两万人,肯定是要作为机动部队使用,以防止他们这条大鱼逃跑。 实际上,李傕料想地不错。 不过,数量估计错了。 扬州军留在战场上的还有六万人,除掉上面的五万人,还有一万人要把守鲁阳县,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动部队。 摆在明面上的兵力就是全部的兵力。 亥时。 郭汜带人已经摸到扬州军营外五里地,明亮的火光就如同指明灯一般指引着方向。 “倒是有点道行!”郭汜暗骂一声晦气,知道己方的意图已被识破,不然,扬州军就不会大张旗鼓地搞出那么多照明。 这是防备他偷营呢! 郭汜下令全军休息半个时辰,再发动夜袭,实则是为了等李傕率部来汇合。 就算扬州军有了防备,但郭汜相信凭借他跟李傕二人的兵力,出其不意之下,肯定能有一部分突围出去。 到时候,是回头支援还是直接跑路,主动权就都在他们手上。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傕的身影。 郭汜顿时恼了:“李傕这厮死哪去了?!” “等回洛阳,我定要在将军面前参他!” 战机已逝,没有李傕的配合,郭汜没有一点信心突破有准备的两万扬州军。 除非他手中是五千精锐骑兵,那还差不多。 可惜,董卓离开时,为了保全实力,只给徐荣留下一千精锐骑兵,另外一千骑兵全是从战场上收拢回来的杂兵。 当然,徐荣手中的步兵确实是西凉军精锐,因为在董卓眼里,只有骑兵才是真正的精锐。 步兵没了,可以再招再练,骑兵没了也就没了,想要训练一只精锐骑兵,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拥有。 正当郭汜回头,想要跑路时,却错愕地发现,后路也出现扬州军。 “踏马的!” “到底是怎么暴露了?” 看那火把组成的火龙从东北方向蹿来,郭汜就敢断定,绝对不是西凉军。 夜袭本就讲究个突然性,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军,生怕对手不知道是吧? 因此,来者是敌非友! … 时间回到天黑前。 孟津关。 周泰得到回信,贾诩让其便宜行事,自行决定要打还是要守。 给了足够的自主权限。 贾诩跟金茂不同,西凉军本身就没有扬州军那么严苛,讲究一个自由自主。 打仗全凭各将领的聪明才智,董卓就是个发布命令、只看结果的吉祥物,不会亲自下场指挥。 而不像金茂,每件大事都要抓在手中,生怕出现一丝纰漏。 因此,主军事的贾诩觉得这是一道再正常不过的命令。 而且周泰这个人,贾诩从内部情报上深入了解过,知道其性格不会像张飞一样鲁莽。 不客气地说,周泰在贾诩眼中过于死板,恪守军规,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会犯。 周泰接到命令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这还是第一次给他最大的自主权限,有些不习惯。 心情怎么说呢。 喜悦有点,但更多的是慌乱。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要是出错了怎么办? 好在还有孙策在。 仿佛看穿周泰的处境,孙策在周泰接到命令大臣第一时间就来申请出战。 “都督,这是最好的机会!” “大把的战功就在眼前,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孟津关距离洛阳更近,那大量的炊烟,自然逃不过心心念念想要干仗的孙策眼睛。 作为守军,没事煮那么多饭做甚? 前线情报已经传回来,董卓带走了大量的粮草辎重,洛阳城内所剩无几,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的量。 要不是突围,那城内的守军就是在加速自杀! 只要粮草耗尽,留给城内守军就只剩两条路可走,要么受降,要么受死! 周泰依然是那副扑克脸,严肃又认真道:“只要守住孟津关,就是大功一件,何必要去冒险?” 孙策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地位不如对方,真想拿鞭子抽两下子,看看会不会动一动。 “您的确是大功一件!”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周泰比孙策高了不知多少级。 于是,孙策灵机一动劝说道:“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将士们?” “他们也需要战功,不管是升迁还是奖赏,全都是将士们急需的事物!” “守住孟津关对于将士们来说,真的足够了吗?” 周泰脸色微变,这个道理他未尝不懂,但是他更怕犯错导致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都督这个位置可不容易,能够媲美的也就各主力营校尉以及位介更高的水军都督和亲兵卫统领。 扬州军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人! 军师的地位超然,但位介并不高,周泰这样的将领敬畏他们,倒不如说敬畏他们身后的主公。 周泰十分明白,当下的自己才能有限,就算将来有更好的未来,可也不能妄自尊大。 “伯符说的很有道理。” 周泰站起身道:“但你敢保证,一定能带领将士们斩获战功吗?” 孙策面色一喜,抱拳道:“我敢立军令状!” “若是未能建功,请斩我头!” 既然孙策都这么说了,周泰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喝道:“好!” “我与你五千精兵,希望你说到做到!” 孙策大喜拜道:“末将定不负都督所望!” 说罢,孙策就带着周泰的将令,下去准备。 果然,淮河水师渴望战功的士兵数不胜数。 一时间,为了争个上战场的名额,都能差点打起来。 “当真是虎狼之师!” 孙策一边挑选,一边回想。 要是他曾经手底下有这样的精锐,那九江之战又会是如何? 怀揣着美好的愿景,孙策来到多住营帐,来请祖茂、韩当出山帮忙。 二人自不会拒绝。 但韩当还是意难平,撺掇孙策趁机带兵自立。 “韩叔!” 孙策义正言辞道:“此等言论,我看在亡父的份上,就当没听见,希望您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哼!”韩当冷哼一声,道:“子不类父!” “若是主公还在,绝不会屈居于人下!” 孙策面色一沉,深呼吸道:“亡父是亡父!我是我!” “我们走的路不一样!” 而后,孙策盯着韩当的双眼沉声道:“韩叔若是觉得待在主公麾下难受,那这次帮忙之后,我会向主公请求,放您自由!” 韩当闷声道:“我并没此等想法。” 孙策脸色稍缓:“其实主公并非气量狭小之人,韩叔想要谋一份前程,扬州军是一个好归宿!” 韩当“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话。 (本章完) 第277章 孙策战犯级表现 第277章 孙策战犯级表现 淮河水师并没有骑兵。 孙策和韩当几人胯下的战马全都是击败牛辅之后,缴获得来。 周泰只留下三百匹战马,供军官们骑乘,其余战马全数上缴。 孙策出发时,才酉时,赶到洛阳西时已经亥时。 主要是孟津关距离比较远,而淮河水师又全都是步兵的缘故。 因为光影差异,孙策方处于光明,肉眼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身处黑暗中的郭汜所部。 不过,眼睛看不见不代表耳朵听不见。 郭汜所部有一千骑兵,马蹄声震耳。 “全军列阵!” 孙策当机立断,稍稍整理队形就凭感觉发动对郭汜所部的冲击。 “杀!” 另一边。 郭汜眼看躲不过,迅速命人点燃火把,倒不是为了照亮扬州军,而是为了给战马照亮脚下的路。 黑灯瞎火地,战马很容易被绊倒或者踩空,导致非战斗减员。 这一下,仿佛捅了马蜂窝。 郭汜身后的扬州军大营,发生巨大骚动,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郭汜明白,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因为身后有大量骑兵即将出营,而面前还有不知多少数量的敌军。 “弟兄们!四散逃吧!” “骑兵向我靠拢!” 郭汜美其名曰:“为步兵兄弟们争取逃命的时间!” 他也不管手下人怎么想,感恩也好,怨恨也罢,听天由命吧。 “随我冲锋!” 郭汜一声令下,最先聚拢过来的五百精锐骑兵毫不犹豫地开始提速。 另一部五百杂骑因犹豫而晚了一步,再想跟上已经不可能。 这个时候,扬州军骑兵冲出营地,郭汜所部失去主将的引导,乱做一团。 外围的士兵趁机溜走,挤在中间的士兵想走也来不及。 也不知谁喊了声:“扬州军不杀俘!” 顿时,噼里啪啦,武器掉了一地。 来不及跑路的这部分人全都丢掉武器,跪地举手请降。 部分骑兵也没逃走,学着步兵,下马投降。 张飞、程普两人分别率领一部千骑,一南一北,平行而来。 本以为又会是一场大战,正兴奋呢。 等赶到近前,火把照亮下,看到一片片跪地请降的西凉军,骂骂咧咧地收起武器,朝孙策汇合而去。 也有部分西凉军倒霉蛋,要么被误杀,要么被马蹄蹄伤蹄死,惊地附近的西凉兵起身想要逃,立马就遭受更猛烈的冲击和追杀。 于是,剩下的西凉兵要么提心吊胆地防备着误伤,要么干脆趴在地上,以免像割稻子般,被骑兵给收割了。 等到朱治、吴宁带着步兵赶到,西凉兵就像见到再生父母般激动,搞得两人摸不着头脑。 东边。 郭汜带领精锐骑兵,一头扎入淮河水师之中。 孙策带兵经验尚浅,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致使前排士兵被郭汜冲死冲伤多人。 “贼将胆敢!” 孙策热血上头,一时间忘记要指挥全军列阵防御,反而带着祖茂、韩当二将朝着西凉骑兵的斜侧方就冲撞过去。 “希律律!” 一阵人仰马翻后。 孙策竟然凭借个人武勇,将西凉骑兵队列斩断成两截。 “痛快!” 孙策抹掉脸上的血沫,回身凝望才发现,己方的火把组成的火龙被人从头撕裂到尾,也分成了两截。 心头一凉,孙策才记起自己是统帅而不是冲阵的猛将。 “韩叔、祖叔,请二位务必堵住这一部骑兵,不可让他们再前进一步!” “尊令!”韩当、祖茂二人抱拳领命,再次冲击而去。 孙策也不敢再耽搁,一边回马追击郭汜等人,一边大声吼道:“列阵!列阵!” 淮河水师本就是精锐,听到命令非常迅速地组织起来。 可惜,郭汜已经杀穿火龙龙头,头也不回地往洛阳逃去。 等到孙策驱马赶到龙头尾段时,早已失去敌踪。 而沿途的伤亡又让孙策心头一惊。 “完蛋!” “这次功过相抵都算是我的运气较好!” 念头只在一瞬,孙策摇头丢掉不该有的一切,再度驱马返回,想要斩几骑泄火。 也不知是孙策运气真的好,还是说够倒霉。 等到孙策回来时,西凉精锐骑兵竟然还没被剿灭,扔在顽强抵抗。 登时,孙策恼火地吼道:“受死!” 一人一骑杀入其中。 光与暗之中,只见霸王枪飞舞,一具具尸首跌落下马。 不多时,张飞、程普率领两千骑赶到。 西凉精锐骑兵眼看不敌,所剩几十骑散开想要逃命,哪还来得及。 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张飞、程普二人驱赶到一起,期间又有十几骑想要突围,却被张飞等人轻松刺死。 等到包围圈形成,这伙西凉骑兵也是头铁,打死不降。 “俺敬佩你们是汉子!” 张飞先声夺人道:“燕人张飞在此送你们一程!” 说罢,就拍马上前。 “匹夫!”程普怒骂道:“休要抢战功!” 也加入战团。 孙策不言语,埋头猛干。 不一会儿,仅剩的二三十骑西凉精锐骑兵,纷纷被刺死。 张飞斩获十骑! 孙策也斩获十骑! 程普最少,只有五骑! 还有几骑被其余将士捡漏。 张飞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孙策战斗,不由地称赞道:“小子!你真有种!有俺当年的风范!” 程普恰到好处地介绍道:“翼德休得无礼,这是孙公子孙伯符!” 孙坚,张飞还是服气的,抱拳道:“原来是公子!俺多有得罪,还请谅解。” 孙策赶忙抱拳回礼道:“张校尉折煞我也,如今我只是一介曲军侯,岂敢当校尉一礼?” “一码归一码。”张飞满不在乎道:“俺是看在你亡父的面子上,才尊称一声公子。” “你要真在意这些个,那就在战场上扬名!”“俺期待你超越孙豫州的一天!” 孙策十分感动,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一位好友,不由地问道:“校尉曾与亡父有故?” “没有!”张飞毫不客气道:“若不是孙坚…孙豫州战死的时候,像条汉子,俺可一点都瞧不上他!” 孙策愕然,没想到张飞思路清奇,还是抱拳道:“多谢校尉。” 这时,韩当、祖茂靠拢到孙策身旁。 程普见到老朋友兴奋地打招呼:“义公(韩当表字)!大荣(祖茂表字)!” 祖茂抱拳示意,心中早已放下芥蒂。 韩当却不一样,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这几日,张飞跟程普相处地融洽,不由地为其打抱不平,出面难为韩当:“你何官职,见了上官为何不拜?” 韩当脾气火爆,曾经还被张飞呛过,新仇旧恨用上心头,正要发作。 “韩叔!” 孙策及时拉住,制止韩当发飙。 而后,孙策又为韩当解释道:“校尉见谅,韩叔如今无官无职,他跟祖叔一样,乃是我的家臣,若有得罪之处,我代替他们向您赔罪。” 张飞跟金茂的脾气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孙策姿态都这么低了,张飞不再咄咄逼人,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程叔父。” 孙策对着程普恭敬一礼,后者连忙回礼,赞叹道:“公子长大了!” “我都十七了。”孙策半开玩笑道:“自然长大了!” 程普摇头,欣慰道:“公子有如此的表现,主…孙豫州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韩当这辈子最恨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金茂,另一个就是程普。 听到这番话,终于忍不住了:“程普!你少在这假惺惺地!” “当初主公待你如何?” “而你呢?” “忘恩负义之辈!” “扬州牧当真眼瞎,竟然会看上你这般背主之徒,看来也不是什么明主,庸主一个!” 此话一出,引得两人暴喝。 “韩叔!” “韩当!” 前者自然是孙策,后者则是程普。 只见程普将铁脊蛇矛一横,指向韩当,怒声道:“不论你怎么羞辱我都没关系,可你若是羞辱主公!” “我必与你分个生死!” 韩当自知失言理亏,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孙策及时为韩当打掩护,抱拳道:“程叔,您知道韩叔心情不好,总有失言之处,还望程叔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要将此事告诉主公。” 程普立马收起铁矛,抱拳回礼道:“公子说地哪里的话,咱们始终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呢?” “孙豫州曾将事托付于我,我又岂能陷公子于不义?” 孙策听出其中还有隐情,激动地问道:“父亲曾托付您何事?” “旧事何必重提。”程普自知说漏嘴,立马补救道:“公子只需知晓,我不会害您便是。” 又看了眼韩当、祖茂二人,程普说道:“主公惜才,二位若是有意从军,我愿代为引荐。” “放心,一点薄面,主公还是会给我的。” 祖茂早已意动,碍于韩当在场,并未开口。 韩当对程普怨念颇深,再次冷笑嘲讽道:“引荐当小兵啊?” “这点薄面不用你给,我自己就能挣!” 程普无奈,朝孙策抱拳道:“军中事物繁忙,先告辞了。” 孙策回礼道:“正当如此。” 随后,各自整理队列,收拢俘虏。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次日早晨。 这一仗,孙策率领的五千人伤亡五百多人,堪称战犯级表现。 要知道各部情报战况是会汇总的,也就是说郭汜只带五百骑就对精锐的淮河水师造成如此重大的伤亡。 若不是孙策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刚好留下郭汜麾下半数精锐西凉骑兵,恐怕这回真的难以善了。 除了孙策率领的淮河水师损失惨重,张飞、程普所部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收获却十分惊人! 俘虏两千余,缴获战马五百余匹! 其他辎重、装备无算,光战马就是一件大功。 全军上下也就五千骑兵,算上信使骑兵也就六千出头。 这一次缴获就相当于十二分之一的战马,可不得算是大功一件? 至于郭汜带出洛阳剩余的两千余人,全都在旷野上乱跑,抓俘虏的事情就交给斥候、探马、步兵负责。 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想带好兵,就得照顾所有人的情绪,张飞、程普等人深知这一点。 打了打胜仗,孙策也不着急带人返回孟津关,带着人就地休息。 好在初夏的洛阳没那么寒冷,雨水也不想南方那么充沛,刚好这几天都是大晴天。 孙策等人在野外露宿一两夜问题不大。 三月二十五日,下午申时。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休息,再加上一顿饱饭,孙策所部满血满状态恢复。 正准备返回孟津关,却受到斥候回报,说是西边十里开外再次发现一伙西凉军,打着“李”字旗号,人数在五千上下。 “定是李傕!” 孙策立马打消返回孟津关的念头,准备再去参与追击李傕的行动中。 要是就这么回去,最好的结果就是功过相抵,不罚也不奖励,这可不是孙策所想要的。 要是能在李傕身上撕下一块肥肉,那这次就不算是失败。 毕竟,金茂提倡“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的原则,全军上下的将领,都得想尽办法地搞好处,搞得跟土匪窝一样。 很快,扬州军召开会议。 众将一致认为,派出骑兵追击足以,步兵就不用参与进来。 没法扩大战果,孙策只能以身入局,想要凭借个人武力再赚些战功。 对此,张飞本来是不同意的。 奈何程普力挺孙策,朱治也出面为孙策说好话。 作为两人的主将,龚磊见副将都这么坚持,为了保持上下和谐,便同意孙策加入其中。 不过,龚磊也有要求:“孙军侯管好部曲,若是出现差错,小心项上头颅!” 这一点,孙策哪会不懂,再三保证道:“龚校尉放心,我定会做好安排!” 会议散去。 孙策特意在帐外等候,直到程普、朱治二人结伴出行,他才迎上去,感谢道:“多谢二位叔父帮忙,策不知该作何感谢!” 程普抬起手,拍了拍孙策的肩膀道:“伯符何必如此多礼,我早就说过了,孙豫州托我照顾于你。” “是啊。”朱治接过话题,玩笑般说道:“只要伯符多斩几颗头颅,就算对得起我们的付出。” 孙策当即表态:“二位叔父放心!我定斩李傕头颅!” (本章完) 第278章 徐荣末路 第278章 徐荣末路 还是那片吕布曾经被埋伏过的山林,李傕率部赶路一天一夜,绕了好大一圈,终于到达这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傕跟郭汜是同类人。 扎营的时候,李傕故意将步兵摆在东面,骑兵营地则在西边,这样方便跑路。 一切仿佛正如李傕所预料的那般,往最差的方向发展。 郭汜夜袭扬州军,导致郭汜惨败。 扬州军夜袭李傕,导致李傕惨败。 李傕甚至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带着八百骑仓惶逃窜。 两天两夜的时间,扬州军不仅完成对洛阳的包围圈,还将徐荣派出去突围的万人歼灭俘虏大半。 孙策没能如愿,两次作战仅凭一己之力斩首五十三,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但也不能抵消其带领淮河水师的巨大损失。 就算最后功过相抵,也很可能失去带队的机会。 扬州军中从来就没有一将永久带领一部的传统,要是武将带兵不行,那就滚下来,让带兵能人来带! 骄兵悍将们,可会惯着任何一人!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孙策凝望着高大的洛阳城墙,只要率领队伍第一个破城,只要斩杀或者俘虏徐荣、郭汜等将领,淮河水师就不会追究过错。 三月二十八。 在确认徐荣被困死在洛阳,再没机会突围逃跑之后,贾诩来到城墙下劝降。 “徐将军,我主扬州牧非常赏识您的才华,请您出城一叙。” 贾诩端坐在战马上,身穿儒士官袍,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个大喇叭,对着城头上喊话。 “你我也算是旧识。” “实不相瞒,以您的才华,很快就能晋升到比后将军更高的位置,但若是在董卓麾下,生死难保啊!” 就在贾诩喊得口干舌燥时,徐荣终于出现在城头。 “贾诩!你说的倒是好听!” “比后将军更高的位置,难道要封我为骠骑将军,亦或是大将军?” “他金茂是个什么将军,也敢跟我相提并论?” 贾诩也不气馁,继续喊话:“我也是为了将军老小考虑啊。” “我主仁慈,不愿看见您的家人最终会因您而被夷三族啊。” “就算是部位您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考虑嘛!” 徐荣高声道:“劳心了!” “我的家人深受太师照顾,等金茂破了函谷关再论其他吧!” 贾诩早就知道徐荣的性格,这次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招降,原本就没期待过会成功。 “徐将军!” “我奉劝您一句,早日投降地好,并非所有人都跟您是一条心。” 贾诩抛出这次的杀手锏,离间计。 “城上的将士们听着!” “我主只要徐荣一人头颅,只要奉上,扬州军不仅会放诸位全数离去,还将奉上粮草送行!”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 “这样吧,先拿中郎将李蒙、王方之头来换一条生路,扬州军向来言而有信!” 贾诩最后放了一句狠话道:“两日后,扬州军全面攻城,绝不接受任何一名俘虏!” “百姓若是帮助西凉军藏身,同罪!” 说罢,贾诩头也不回地返回自家军阵。 包围洛阳西南两面的扬州军也在逐渐撤退。 一时间,洛阳城头气氛诡异,诸将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步兵中郎将李蒙、王方二人。 徐荣这才明白贾诩的厉害,为避免自相残杀,高声道:“传我将令!” “谁胆敢谋害李蒙、王方二将,我必诛之!” 这话不说还好,徐荣一说出口,就没了威慑力。 诸将顿起歪心思。 正在这时,郭汜出声打破僵局道:“越是艰难的时候,大家就越要团结!” “想要活命的就听我的话。” 说罢,郭汜带着亲信率先走下城头。 徐荣看着郭汜的背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正如郭汜所说,要团结。 这个时候任何怀疑的话说出口,那西凉军就真的不战自溃。 … 今夜的洛阳格外地宁静,某些地方又格外地热闹。 郭汜军帐。 部将崔勇、伍习二人分别拉拢不少军中将领,来见郭汜。 “诸位!” 郭汜看起来不像一位刚吃败战不久,反而得胜归来似的,底气十足。 “扬州军全面包围洛阳城,想要杀出去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当取徐荣头颅,换取一条生路!” 郭汜眼神凶狠道:“别说我没提醒尔等,扬州军实力非同小可,曾经徐荣以七万人对战两万尚且不能取胜,更何况如今七万扬州军?”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站起来问道:“郭中郎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扬州军若真有这般厉害,那李中郎又如何逃脱地了?” 郭汜眯着眼瞪向说话之人,原来是李蒙部将。 他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不好好保护你家主子,跑我这里来如野犬狂吠?” “来人给我叉出去!” 那人大声嚷嚷起来:“郭汜!你不得好死!我定要向徐将军禀报,揭露你的面皮!” 郭汜不理会,先是解释一番:“此次出城,诸位可知我是如何遇险?” 一通长话短说后,郭汜叹息道:“扬州军被我率部突然袭击,却临危不乱,不仅没有发生营啸,更是极快地组织起防御。” “还非常卑鄙地派遣一只小部队绕后。” “五千人大战三万扬州精锐,我率部杀敌一万,却最终不敌,逃回洛阳来。” 幸好在场诸将没一个数学天才,不然,郭汜话语中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要被戳穿。 经过郭汜自身的包装,这一战虽败犹荣,好像打了打胜战一样。 “不瞒诸位,我也不怕有人去高密。” 郭汜仿佛要英勇就义般道:“今夜就是我谋取唯一生路的契机,愿同行者,速速下去准备。” “今夜子时,洛阳南门汇合。” “届时,扬州军将在城外接应,贾诩已经答应我,只要赚开城门,我就能带一千部曲离开。” “大家都知道,如今我麾下没什么人了,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郭汜手掌一拍道:“时间有限,诸位自信考量。” “散会!” 诸将逐渐离去,心思各异。 但是时间不等人,现在已经到了戌时,再过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子时。 不管是报信还是准备内乱都有些来不及了。 崔勇、伍习两人送走宾客,快速返回军帐。 此时,郭汜早已全副武装,一挥手道:“走!” 一行三人,走出营帐,仅剩的百余骑精锐骑兵紧随其后,逐渐隐入黑夜中。 … 洛阳守军中军大帐。 徐荣收到郭汜要作乱的情报,第一时间就下令封锁各城门。 但洛阳作为首都,大大小小的门加在一起足有数十头,就算是每头门派百人驻守,那也得好几千人。等到徐荣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四面城墙上都传来喊杀声。 扬州军不讲武德,说好两天后才攻城,才过一天就夜袭! 徐荣麾下总共就一万守军,去除守城门的军士,剩下的人手完全来不及支援各城门。 显然,外城被突破在所难免。 徐荣当机立断,命令道:“退守皇宫!” 洛阳城墙总长近八十里,是一座长宽各二十里的巨型城池。 若是徐荣动员城内百姓守城,扬州军想要攻进来并不容易。 可洛阳百姓哪是那么容易听话的人。 就算金茂以诚心高价聘请工匠们,到头来也只招募到各行业三千多人。 这点人数相对于洛阳总从业人数来说,不到十分之一。 更别说残暴的西凉军对洛阳百姓做出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别到时候反过来坑了西凉军才好。 因此,徐荣就连伙夫都不敢聘用洛阳百姓,生怕被毒死。 这种例子数不胜数。 撤离的途中,徐荣也知道败局已定,当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还能困守多久的问题。 身边全都是徐荣嫡系,说实话,徐荣实在不忍心将士们跟他一同陪葬。 然而,仗义没多屠狗辈! 越是危难的时期,就越是能见到人心。 徐荣平时对将士们有多好,现在将士们就有多忠心。 倒也不全是忠心耿耿,前往皇宫的路上,徐荣身边的将士们从五千逐渐沦为三千。 两千。 到最后的一千人! 其余人要么趁乱混进洛阳纵火,要么冲进百姓家中,死前最后潇洒一回。 等到徐荣来到南宫门外。 曾经无数遍路过的地方,如今变得熟悉又陌生。 忽然! 宫墙上亮起无数道火把。 “徐荣!某恭候多时了!” 徐荣抬头,定睛一看,差点惊掉下巴,“贾诩!?” “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火光下,来者清瘦的面孔跟贾诩如出一辙。 “不对!” “你不是贾诩!” 徐荣仔细分辨之下,才发现此人比贾诩要年轻地多。 是不是贾诩,现在都不重要了。 徐荣强行冷静下来,瞬间就明白面前之人在虚张声势。 第一,扬州军不可能派遣大量军队,秘密潜入洛阳而不被察觉。 第二,来皇宫驻守,乃是徐荣擅自做出的决定,就算有人误打误撞地在皇宫外埋伏,人数也不可能多。 凭借徐荣手上的一千精锐,想要突破面前之敌并非难事。 “强攻!” 然而,当徐荣下令后,宫墙上竟射出许多弩箭,射死射伤近百人! “怎么可能?” 徐荣怎么也没想到,宫内之人从哪里得到的强弩。 要知道这些强弩全都所在武器库里,外人连武器库都不知道在哪。 外人做不到,不代表内奸做不到! 一瞬间徐荣就想到一种可能。 “不可能!” 徐荣下意识大喊,却引来宫墙上那人的回应:“徐将军再说何事不可能?” “哦,您肯定想问这些强弩从哪里来对吧?” 上面之人,正是贾访。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刚刚您猜得没错。” “正是郭汜!郭中郎投诚,我才能有机会获得如此多的武备啊。” 实际上,贾访身旁只有不到百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进洛阳后招募到的本地人。 强弩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有一轮,没有后继之力。 要是徐荣心神未乱,肯定能看得出来。 可惜,经过贾访一番言论,徐荣彻底乱了心神。 郭汜可是董卓一手提拔上来的嫡系,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反水。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徐荣想不通,郭汜到底为了什么。 就算投靠扬州军,西凉军中的那些陋习肯定会被强制改掉。 难道郭汜能忍受的了? 既然忍受不了,投降的意义何在? 徐荣想不明白。 他当然想不明白。 这些都是贾诩的计中计,仅仅一番话怎么可能让西凉军内讧。 真相就是,贾诩通过贾访接触郭汜等人,并许诺反水后必定放他们离去。 就像贾诩一开始说的一样,扬州军只要徐荣的人头。 这是西凉军中最具威胁的人物,没有之一! 或者说,徐荣是西凉军中唯一对扬州军有威胁的任务。 金茂就不止一次提起过这件事,贾诩记在心上,荀彧、荀攸等人也是一致这么认为。 可以说,西凉军谁都能走,唯独徐荣决不能活着离开! “哈哈!” 等到徐荣反应过来时,洛阳城防已经被攻破,到处都是扬州军在追杀西凉军。 火光照耀了洛阳上空。 “进攻!” 徐荣状若疯狂,宝剑一指皇宫,千余甲士如狼似虎地冲向宫墙。 洛阳皇宫墙高一丈五(三米六),没有辅助工具根本上不去。 但这并不能难倒徐荣亲兵,他们全都是骑马的精锐。 几人合作就能把一人抬送上去,双臂紧紧把住宫墙,想要翻身而上。 幸好贾诩手下有十名精锐残疾兵,这些人没受伤前,全都是亲兵卫、主力营的顶级战士,战力非同小可。 就算现在断手断脚,也不是普通人能比,对付几个人不再话下。 反倒是新招募的几十人,一个个像鹌鹑一样,不敢动弹。 几次尝试后,徐荣彻底冷静下来,知道骑兵攻城太过失智。 “集合!” 徐荣立马换个思路:“兵分两路,从东西门进!” 看着徐荣带人离去,宫墙上的贾访不由地松口气。 剩下的事,就跟他无关了。 (本章完) 第279章 传国玉玺,孙策的抉择 第279章 传国玉玺,孙策的抉择 孙策像他的父亲孙坚一样,成为先登,第一个从孟津关方向攻上洛阳。 上次的出击,给孙策带来最大的影响,就是不再有大量部曲跟随,其身后仅二百五十人。 本来二百五这个数字并没有特殊的含义,自从金茂来了以后,就赋予了其他含义。 周泰也是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来骂孙策,这个二百五! 不过,孙策不在乎。 今晚就是他雪耻的时刻。 “弟兄们!” “跟紧我!” 孙策举起霸王枪大吼道:“孙策!孙策!” 这一刻,刚刚爬上城墙的韩当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回到曾经跟着孙坚的时候。 “真像啊!” 韩当高兴地砍翻两个小兵,快速靠近孙策。 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孙策并未回头,一边杀敌,一边继续高喊:“孙策!” “孙策!” 很快,韩当在内的诸多将士们汇聚道孙策身后。 见时机成熟,孙策带着百余人朝城墙下杀去。 此时,西凉军哪还有勇气再坚守,一哄而散。 孙策也不去追杀,眼前浮现北宫巍峨的宫殿,即便在黑夜中,也能看得清楚。 洛阳北宫距离城墙并不遥远,一里路也就到了。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里才是洛阳市中心,昔日繁华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却显得十分荒凉,曾经的居民早就被董卓强行迁入长安。 孙策一路直往皇宫插入,身后聚集的将士们越来越多。 虽然大家表面上都对孙策的愚蠢决策赶到失望,但同时也看到孙策极其出众的武力值。 有这样的猛将人物开道,总比无头苍蝇乱窜要好多了。 老兵都知道,巷战才是绞肉场,也是扬州军上下最不喜欢打的战斗之一。 金茂有句至理名言在军中流传。 “只有活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新兵还不懂什么意思,老兵们都当做至理名言。 所以,本质上来说,扬州兵是一群又猛又怂的军队。 猛起来不像话,怂起来也不像话。 孙策从谷门杀入,途径朔平门、芳林园、东宫、朱雀阙门,贯穿整个北宫。 一出门,就跟徐荣撞了个满怀。 “孙策!” 几乎没有一刻的犹豫,孙策高举霸王枪,埋头杀入敌阵。 韩当、祖茂紧随其后。 “徐荣!” 对面的徐荣不甘示弱,举起长刀相迎。 北宫朱雀阙门与南宫玄武阙门之间,仅有不到五十米宽的大道,双方能够展开的队列并不多。 孙策跟徐荣交战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各自后退。 “全军列阵!” 这次孙策学乖了,开始借助扬州军的力量。 很快,淮河水师刀盾手迅速在孙策身后组成几道盾墙,每一排都有三十人呈弧形站位。 黑夜中,徐荣看不清扬州军的动作,但是他知道扬州军军阵的厉害,绝对不能让其从容组成阵型。 “将士们,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随我杀!” 说罢,徐荣拍马向前,身后西凉军如同狼群一般,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朝猎物发动进攻。 “盾!盾!盾!” 孙策左手举盾,右手拎枪,霸王枪撞击盾牌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淮河水师有样学样,纷纷怒吼着拍盾,发出“吼!吼!吼!” 双方越来越近,孙策猛地回头一瞥,看到己方人少,还有人正源源不断地朱雀阙门冲出来,立马就有了决断。 “守!守!守!” 淮河水师脚步不停,以什为单位开始组成一个个小圆阵。 孙策本人则扔掉盾牌,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握住霸王枪,跨坐在战马上,傲然而立,等徐荣冲上前来。 徐荣临近,见孙策如此托大,双眼一眯,长刀一扭,整把刀仿佛隐身一般,看不见身影。 待五步之遥时,徐荣猛地出刀,直取孙策头颅。 却见孙策身子往下一倒,霸王枪随身而动,旋转二百七十度,来了一记秋风扫落叶,直取马腿。 “希律律!” 一声战马嘶鸣,徐荣坐立不稳,从马背上甩飞,掉入盾阵之中。 同样,孙策也摔落下马,不过,他是自愿摔下去,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事。 “呀!” 正好这时,有西凉兵杀到,孙策来了个托马斯回旋,霸王枪旋转两圈,又扫倒大片骑兵。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后面的骑兵刹车不及,人仰马翻,摔了一大片。 正当孙策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时,身后传来怒喝声。 却是韩当跟徐荣交上手,两人不遗余力的战斗,害得淮海水师不得不让开空间,以免误伤。 “不好!” 孙策看着面前悍不畏死的西凉骑兵,暗感不妙。 这个时候,阵型不稳,要是被骑兵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时间做多考虑,孙策就近跳上一匹战马,调整方向,就朝敌阵冲去。 徐荣能扰乱阵型,他孙策也能! “江东孙策!” “谁敢一战!” “杀!!” 黑暗中,一员白袍小将,举着染血的霸王枪,义不反顾地杀入看不到尽头的敌阵之中。 这一幕深深感染了刚走出朱雀阙门的扬州军。 “杀!”“杀!”“杀!” 一时间,刚出门的淮河水师也不组阵型了,热血上头,一股脑就朝东边冲去。 这就是刚刚说过的,扬州军猛的时候不像话。 什么时候最猛? 自然是情绪到位的时候! 以步兵冲击骑兵,若不是地形受限,绝对是史上仅有的战斗案例。 两股洪流撞击到一起。 当骑兵失去机动性,跟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差别。 徐荣睚眦欲裂地看着亲随们被割麦子一样收割,却又毫无办法。 韩当武力并不弱于他,旁边还有个祖茂掠阵,好几次险象环生。 “啊!” 徐荣奋力格挡开韩当、祖茂两人,朝西凉骑兵大吼道:“走啊!” “不要管我!” “走啊!” 仅仅三句短言,仿佛抽干徐荣身上的力气,被再次欺身近前的汉代、祖茂二人用刀背拍倒在地。 生擒! 徐荣呼吸着地上带着灰尘、血汗味的空气,心想能逃几个算几个。 然而! “同生共死!” “将军!”“吾等先走一步!” 西凉骑兵发出此身最后的怒吼,朝扬州军发动最后的冲击。 等到战场上安静下来,徐荣双眼留下血泪。 孙策等人寂静无声。 这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遇见同样不怕死的军队。 西凉骑兵虽可恨,但是这批英勇赴死的骑兵,却没人能恨得起来。 “厚葬之!” 孙策补充一句道:“我会向主公申请。” “多谢。” 徐荣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在无人说话的夜空中格外悲凉。 … 次日清晨。 扬州军全城搜捕西凉军。 一边是安民告示,另一边则是藏匿同罪告示。 某些“看不懂”的洛阳百姓以身试法,扬州军丝毫不手软。 夷三族,来了三次后,洛阳百姓老实了,纷纷指认或者交出西凉兵。 孙策将徐荣押解交给贾诩就返回皇宫。 按照谁先占领就归谁管辖的原则,孙策这一次给淮河水师狠狠地涨了一波大脸。 也获得了不少好感,带队的希望也变大了不少。 这天下午。 孙策打开一口不知名的水井,捞出一具腐烂的尸首,怀中抱着一件明黄丝绸包裹之物。 刚一上手,四四方方感觉是块硬物,打开一开,孙策三魂吓出两魂,赶紧用布包好。 左右打量,像做贼心虚一般,发现没其他人后,孙策才松了口气。 在场四人全都是孙策亲信,韩当、祖茂除外,还有孙贲、吴景。 众人只看孙策的表情就知道此物非同小可,个个非常默契地闭口不问,还给孙策打掩护。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 四人才迫不及待地来找孙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能把孙策给吓成那样。 孙策也不藏着掖着,将物件摆上案几。 顿时,在场其他四人也学着孙策的样子紧张地张望四周。 只见这是一方四四方方的玉玺,上面用小篆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传国玉玺! 虽说东汉皇帝诏书,已经不依赖秦始皇传下来的这方玉玺,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乱世! 乱世之中,汉室威严正在加速削弱,当一方传国玉玺出现的时候,意味着新的传承出现。 传国玉玺并不具备权利,却是一种象征! 一种图腾! 拥有此物,便拥有了名义。 “公子!” 韩当眼中的热切快要溢出眼眶。 经过几番战斗逐渐熄灭的野望再度浮现,韩当看着孙策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在场众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纷纷看向孙策。 “韩叔,各位叔父。” 沉默良久,孙策才终于开口道:“假如我要独立出去,首先,将会得罪主公,甚至为敌。” “其次,扬州军并不认可我,他们只是将我当做一位好将领,而非一位好主公。” “最后,我还是那句话,天下已无孙氏立足之地。” “凭什么独立?” 孙策起身,指着传国玉玺道:“就凭这一块破石头,能换来多少兵马,又能换来多少粮草?” 四人都知道孙策说的有道理,但这可是传国玉玺! 多少有些不甘心。 孙策耐心解释道:“诸位叔父,不要被眼前之利所迷惑。” “就算跟着主公又会如何?” “扬州!荆州!交州!” “三州之地,还不够我等施展才华吗?” “若是真有心要创造一番事业,何不借助扬州军的实力,往北或者往西,开疆拓土。” “主公从不吝啬奖励有功之臣。” 孙策语重心长道:“远的不说,若是我将此物上交,主公又会给予何等奖赏,诸位叔父想过吗?” “三心二意,只会失去恩宠。” “千万别学关羽!” 孙策又拿凌操举例:“前一营校尉就算残废了,可他不愿离开军伍,结果呢?” “凌操当上了新兵营首席教官,据说将来主公还会建立军校,而像凌操这般优秀且忠诚的将领都会安排进校,成为讲师!” “这是何等的殊荣?!” 当代袁家、杨家以及士族大家,不就是桃李满天下,才有偌大的名声嘛。 试想一下,要是有一天成为军校将士,然后学生中培养出一两个杰出人物,不比自己闯下偌大名头弱多少。 任凭谁说起来,都少不得提一嘴对方的老师是谁。 这番话,无疑非常有说服力。 韩当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抱拳道:“公子既然有了决意,我也就不必再多费口舌。” 孙策赶紧绕开案几,来到韩当面前,握住双手道:“叔父们的理解,才是我最需要的!” “若是这块石头能换来诸位叔父的前程,那就太值得了!” 韩当瞬间被感动,“公子不必如此,我等自当尽心竭力辅佐您。” 孙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叔父应当说,尽心竭力为主公办事!” 这声主公,韩当还是叫不出口,强笑道:“自当如此。” 顿时,场面极度融洽,众人有说有笑,放下压力,倒是有闲心打量、把玩传国玉玺。 … 长安。 当徐荣被生擒后斩首示众的消息传来,董卓无心悲伤。 他还在跟朝中大臣,勾心斗角之中。 吕布这只庸狗,也不知道被王允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公然反叛,还带着两万先锋军抵抗。 雪上加霜的事情还不止这么一件。 董承跟吕布联手,再次带走五千人马。 这下子,董卓手上仅有三万余人马。 虽然还是最强大的势力,但王允为首的新势力,已经有跟董卓分庭抗礼的趋势。 原本董卓准备分兵把守三辅地区,经过这么一遭,也就啥也不去管,收缩兵力,保存实力。 郿坞建造计划也只能搁置,多出来的钱粮财货,董卓全部拿出来分给将士们,余下来的全都换成粮草辎重。 董卓在招兵买马,王允也想有所作为。 太原王氏在关中地区并没什么影响力,大家还是比较认董卓一些。 不过,王允也不是没有机会。 西凉军来到关中后,跟洛阳并没什么差别,董卓纵兵劫掠,惹得民怨沸腾,敢怒不敢言。 可惜,本性难移。 王允掌握权利后,也变得跟董卓一样,目中无人起来。 (本章完) 第280章 甘宁:为什么不早说? 第280章 甘宁:为什么不早说? 三月底。 就在天下人的目光聚焦在洛阳之时,另一场大战正在悄然开启。 益州巴郡枳县。 黄盖确实牛逼,硬是靠着全军顽强的意志力,在长江涨水到危险水位之前,驾驭大型战船开进益州。 至此,扬州军在益州的兵力为三千亲兵卫,一万荆州水师,三营四千主力,一万精锐新兵。 本次情况特殊,护士军并没有跟来。 加上民夫共计五万人,粮草十万石。 武将有典韦、黄盖、黄忠、文聘、徐晃、甘宁。 谋士有周瑜、荀攸、戏志才。 阵容豪华,可惜粮草不多。 因此,不可久战,宜速战速决。 接下来,不管是梅雨时节还是夏季,长江水位都将上涨到十分危险的水位,想要从荆州调集士兵和粮草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周瑜这位年轻的全能之才,崭露头角,早已做好规划。 时间急迫,金茂全盘接受周瑜的计划,只补充一点,问道:“益州校尉贾龙,可有接触?” 周瑜如实禀报:“尚未有所接触。” “敢问主公,此人有何特殊?” “没什么特殊。”金茂随口道:“既然没有接触就算了。” 这时,甘宁出列道:“主公,我与贾龙小有交情。” 金茂挑眉,倒是非常意外地看向甘宁,“据我所知,兴霸从良前可是不受巴郡百姓欢迎啊。” 顿时,诸将揶揄地看向甘宁,可把甘宁看得不好意思。 “主公有所不知。” 甘宁挠头道:“那时年少不更事,多有狂傲之处,却也结交不少豪杰,贾龙就是其中之一!” 金茂恍然,要是换作更早时期的甘宁,他们肯定是敌非友。 现在也得敲打一番,才能委以重任。 “既然兴霸与贾龙有旧,那就交给你去办一件机密之事,办成后,给你记一大功!” 甘宁兴奋地拜道:“多谢主公!” “哎,先别急着道谢。” 金茂敲打道:“我希望兴霸能记住,既然进了扬州军,有些事就不能再做了。” 甘宁曾经纵横巴郡,什么样的脸色没见过,不说成精,至少金茂这么明显敲打的意思肯定听得出来。 “主公放心!” 甘宁保证道:“我早已改过自新,年少时犯的错不可能再犯!” 金茂满意地点头道:“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你的那些兄弟啊。” 这几个月,甘宁手下这群人的事,金茂早就听说了。 很能打,也很能惹事。 这样的人,扬州军不需要。 要说能打,扬州军的实战能力已经在董卓身上得到验证。 这说明金茂的练兵思路是对的,以后按照这个办法坚持下去,二十万职业兵指日可待。 到时候,就是一统天下之时! 听到金茂这么说,甘宁脸上浮现为难,很快又换作坚毅道:“主公放心!” “此事我会处理好!” 金茂说道:“不急,你先去完成正事再说也没事。” 甘宁受不得激将,即便金茂并没有这个意思,立马拜道:“末将定会处理好这两件事,再向主公复命!” 金茂微微颔首,随他去吧。 甘宁退出中军大帐,刚来到驻地,三百兄弟就围上来,问个不停。 “大哥如何,有啥好活?” “大哥,干谁?” “大哥…” 甘宁沉默着,一直骑马来到中心处,才深吸口气说道:“弟兄们!” “若是想要继续跟随我建功立业,今后就要受扬州军纪律管制。” “若是受不了管制,我也会拿出金银,送各位兄弟一些安家钱。” “明日辰时,我在此等候。” 甘宁决绝道:“不管是走是留,咱们都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说罢,甘宁一头钻入帐篷,不敢面对昔日的好兄弟们。 不管外面怎么喊怎么叫,甘宁都拒不露面。 次日,辰时(六点多)。 天刚蒙蒙亮。 甘宁一夜没睡,帐外等着的人也一夜没睡。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甘宁走出营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仅剩不到百人时,甘宁心里依然揪心。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离开的那二百多人全都不要金银,一个个自行离去。 甘宁痛心的是,这么好的兄弟,他要亲手赶走,可为了更好的前程他不得不这么做。 “弟兄们。”甘宁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道:“你们要跟着我遭罪了。” 众人没当回事,嘻嘻哈哈地向甘宁邀功。 等到平静下来,甘宁这才说道:“先做事,完后我会向主公申请,尽量给你们安排到一处。” 任务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后,金茂将会发动对巴郡江州的总攻,吃掉城内两万守军。 甘宁的任务就是说动贾龙,在益州大后方作乱,这样一来,江州内的守军没有援军,士气也就没了。 士气没了,战争就变得简单。 原本周瑜的计划,是要黄盖带领水军封锁长江水道,而后再一鼓而下。 现在要是说动贾龙,那这件事就变得简单多了,水军甚至能全体投入攻城战中。 四月初一。 三天时间悄然逝去,甘宁没有丝毫消息传回来。 扬州军不再等待,按照原计划,发动全面攻击。 不过,等黄盖封锁长江和嘉陵江后,却没看到一个敌人援军的影子。 正好江州守军不敌,想要从水路撤退逃跑,反倒给黄盖送了一大笔战功,搞得黄盖摸不清头脑。 四月初三。 江州城。 一切尘埃落定。 金茂端坐于心郡守府之内,耳边听着战后统计。 “俘虏一万一千人,斩首四千人,淹死五千人。” “缴获玄铁甲胄三千五百四十一套,家伙布帻铁甲五千一百三十一套,缴获半甲八千七百五十六套。” “缴获…” 也不知刘焉咋想的,将精锐部队交给两个草包,对扬州军仅造成两千多人的伤亡。 要知道这可是攻城战,江州守军可一点都不差。 而且亲兵卫只出动了强弩营,给予火力支援,剩下一千人动都没动过。 主力三营更是只在攻城的时候发力,一分一秒都未曾浪费。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攻城战在双方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那就是持久拉锯战。 可这两货倒好,直接放弃抵抗,毫无斗志可言。益州军窝囊也是件好事,剩下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多。 正当金茂想要将益州之事全权委托给周瑜时,甘宁回来了! 甘宁一进门就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主公!请赎末将未成建功之罪!” 看到甘宁浑身浴血,金茂惊奇地问道:“兴霸何罪之有啊?” “难道你没有说动贾龙,阻止了益州援军。” 甘宁摇头道:“贾龙冥顽不灵,末将并未说服他。” 金茂下意识皱眉,要是贾龙没出手,那援军都踏马去哪了? 黄盖已经将这件怪事上报,金茂还在想该给甘宁什么奖励呢。 毕竟,唯一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就是甘宁了。 不曾想,甘宁竟然没有说服贾龙? 也不知甘宁是在炫耀还是陈述事实,用很正常的语气说道:“末将虽未曾说服贾龙,但在路上偶遇一只万人部曲。” “多亏兄弟们用命,末将趁夜发动袭击,大破敌军!” 看着甘宁真诚的眼神,金茂忍不住问道:“你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百骑啊。” 甘宁想了想,补充道:“应该是一百二十八骑。” 金茂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甘宁竟然还是个逼王,装得一手好x。 百骑劫营是吧? 确实厉害,但这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实在可恶。 江州城一路到成都县全都是益州盆地区域,骑马的路线要比走水路好得多。 因此,这次出发前,甘宁特意申请了一百多匹战马。 原本金茂并没有当回事,现在甘宁搞出这么一出。 “你身上的血沫迹还挺新鲜嘛。” 金茂来到甘宁身边,用手指捻了捻,问道:“昨夜在哪遇到的益州军援军?” “就在江州城西三十里的山脚下。” 金茂来到堪舆图前,“这里?” 甘宁点头道:“对!” 一阵后怕袭来,没想到刘焉的援军竟然不走水路,而是沿着陆路而来。 要不是甘宁狗屎运撞破,并夜袭成功,这次恐怕要遭大难。 虽说援军支援时间早就超过最佳时间,那时候金茂早就进了江州城,可还没完全安顿好。 打仗出其不意就是最可怕的事,就好比昨夜的甘宁打得肯定也是个出其不意。 而益州军要是在半夜造饭,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也就是扬州军熟睡的时候发动进攻。 说实话,损失绝对小不了。 “兴霸做得好!” 金茂不吝夸奖道:“没想到,你也是一员虎将!”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甘宁非常恭敬地拜道:“末将已经处理好私事,但还有百余弟兄想要继续跟随我,末将想为他们谋取一份前程。” 然后甘宁鼓起勇气道:“末将请求主公,让他们继续跟我一起作战!” 金茂满脸为难道:“兴霸应当知道,我军中除了我之外,没有私兵。” 甘宁赶紧解释道:“不!末将并不是要让他们成为私兵,而是想要加入同一部曲。” 金茂懂了,甘宁就是希望这一百多人能够直接跳过入伍测试,直接成为正规军主力。 以后,肯定是要受扬州军节制。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 “你想要加入哪个部曲?” 金茂例举如今的正规主力军各营:“一营到五营?还是荆州水师或是淮河水师?” “骑兵营投石营也不错,正在组建中。” “强弩营可不行!” 黄忠率领的强弩营名义上是主力营之一,实际上归亲兵卫管制,也就是说典韦才是黄忠直接上司,需要主力精锐通过考核才能进。 甘宁也知道这一点,能够进主力营就很满足了。 结合自身特长与兄弟们的喜好,甘宁选择了水军:荆州水师。 没别的,淮河水师太远了,甘宁更加习惯益州水域以及长江水域。 还有一点,荆州水师就在眼前,大把的功劳等着捡,傻子才会舍近求远。 “那好吧,你就先在公覆手底下熟悉一二。” 金茂当场就给甘宁封了个别部司马的头衔,可领一千主力作战。 虽说比不上孙策,一上来就是武将、精锐配齐,但甘宁官职更高,军衔更高! 金茂再看好孙策,一切还是要回归到军功说话! 金茂免掉甘宁再次拜谢,不由地好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百多人就敢冲一万人的营寨,金茂不好奇才有鬼了。 这时,甘宁也不装了,略带得意地开始讲述:“说来也是天意!” “末将手底下有个兄弟排行老六,有些…特长。” 甘宁不敢说那些偷鸡摸狗的本事。 “两天前,末将不曾与贾龙谈拢,贾龙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饶了我等一命。” “当晚,我兄弟,就是老六,他凭借特长,获悉刘焉援军已经出发,不日就将抵达。” “末将就命老六继续打探,还真就在贾龙后院…嗯…摸到行军路线。” “而后,末将便带人马不停蹄,披星戴月,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 甘宁唾沫星子横飞,手舞足蹈起来。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敢冲百倍之差的营寨。 然后,甘宁就充分解释了什么叫艺高人胆大。 当晚,夜黑风高。 也是甘宁运气好,摸到敌军营地外百米还未被发现。 接下来的剧情就简单了。 甘宁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一百二十八人就往人家营寨里闯。 一边放火,一边高喊:“走水啦!走水啦!” 一万人的营寨说是营寨,其实就是简单的聚集地。 急行军之下,常年训练的扬州军尚且做不到准备充分,更不用说益州军了。 营啸自然而然地发生,甘宁就带人在人群中乱杀,遇见有军官想要重新组织人手,就冲过去。 三四次之后,益州军就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全面崩溃。 “那你们杀了多少人?” 金茂问道:“总不会没有统计吧?” 甘宁疑惑道:“打仗胜了,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那倒是没错。”金茂已经知道答案了,但看在甘宁装逼那么久的份上,决定刺激一二。 “可并不妨碍你们以人头计算战功啊。” “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甘宁彻底傻眼,委屈地指着周瑜道:“军师没跟我说啊!” 周瑜两手一摊:“你也没问啊。” 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甘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 第281章 顺昌逆亡 第281章 顺昌逆亡 四月初七。 扬州军以周瑜为主将,黄盖为副将,率领三营四千主力、荆州水师一万主力,亲兵卫两千强弩营,从江州出发。 甘宁、文聘随军出征。 徐晃、典韦协助金茂守城,以及护送粮草运输。 犍为郡僰道县(宜宾)。 此地三江交汇,乃是本郡交通要道,一旦失守,全郡皆失。 犍为郡郡守任岐,本地豪强兼益州校尉贾龙,各自率领一部人马死守。 甘宁来找贾龙时,不敢见郡守任岐,连碰面都不敢。 任岐在任期间,深得犍为郡民心,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是一位难得的清官,就是脾气臭一些,固执了点。 因此,当刘焉派遣司马张鲁攻占汉中郡,击杀汉中郡守苏固,从那时开始,任岐就不再认可刘焉为益州牧。 招募义兵,准备反了刘焉的统治。 只是没有想到扬州军竟然打进益州,将所有的事情都弄了个乱七八糟。 益州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自从汉高祖刘邦从这里起势成为皇帝,两汉四百年,无数后来者效仿。 虽然没有成功者,但这里的百姓十分团结。 刘焉再差劲,那也是益州牧,该由益州百姓拨乱反正,而不该由一群外人来插手。 任岐本来招募的就是义兵,不管粮饷的那种,控制力并不高。 同仇敌忾的情绪下,任岐也被军中将士们带歪,共同抵制扬州军。 贾龙之所以不敢答应甘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怎么说,他也是本地蛇头,百姓团结一致的意愿也能够左右他的决定。 不过,贾龙也不是没有好处,麾下部曲从两千人猛地扩张两倍,短时间就聚集六千之众。 任岐则有八千多人马,两部加一起一万四千多人,但参军的义兵人数还在往上增长。 这天。 巴郡江阳县(泸州)被周瑜攻破的消息,传到僰道县。 顿时,全县的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益州水域,除了三峡险要,州内却无险可守。 贾龙平定过几次叛逆,粗通军事,知道硬碰硬肯定打不过,便来郡守府商议对策。 “拜见郡朝。” “贾校尉不必多礼,请坐。” 任岐、贾龙互相寒暄,落座。 两人自认为汉室忠直之士,颇有情谊,交流起来也毫无阻碍。 “郡朝可有办法抵御扬州军?” 贾龙开门见山道:“扬州军狂暴,就连西凉董卓都不是对手,刘焉更是遭受惨败,痛失三万精锐!” “如今扬州军兵临城下,如之奈何?” 任岐决绝道:“有死而已!” 他看向贾龙,质问道:“贾校尉难道还想投诚?” “若果真如此,那便砍了老夫头颅,去领赏吧!” “郡朝何以言语激我!”贾龙拍案而起道:“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实际上,贾龙并非没有动过念头,只不过,金茂比刘焉还恨,杀起士族豪强来丝毫不手软。 贾龙为什么会反叛刘焉? 当真是汉室忠臣? 那都是借口! 起因只不过是刘焉入主益州时,拿十几家益州本地士族豪强杀人立威,引起各族反感罢了。 任岐倒是个好官,贾龙就是摸不准他的心思,才特意来打探一番。 别到时候,贾龙在前面冲锋,任岐在背后捅刀子,那就没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任岐掷地有声道:“准备开战吧!” 二人商议了一下细节,任岐不通军事,全靠贾龙一人在说。 可贾龙越说心里越没底。 直到最后离开郡守府,贾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犍为郡丞陈超突然从不起眼的角落冒出来,吓了贾龙一跳。 “校尉,郡朝如何说?” 陈超是郡中大姓领头人,贾龙与其关系不错。 “郡丞何必明知故问?” 贾龙翻白眼道:“你家郡朝什么脾性,你还能不知道吗?” 陈超满脸绝望:“当真要与扬州军死战到底?” 而后,又恨恨道:“他一介外人,全家死了,也就十几口人,还能落个好名声。” “不行!咱们托家带口百余人,不能就这么葬送在无谓的战事中。” 陈超看向贾龙,眼神越发地危险道:“校尉,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他用手在脖子上一比划。 贾龙赶忙按住陈超的手臂,小心环顾四周,这里可是在郡守府外呢。 “你疯了!?” 贾龙拉着陈超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才小声说道:“你可别忘了,郡朝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陈超人不死心,道:“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再把脏水泼到扬州军身上,谁又能知晓?” “不行!”贾龙果断拒绝道:“此事就此打住,绝对不行!” 贾龙家在犍为郡才是最大的一族,陈超也不得不闭其锋芒,有些烦躁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若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便只能这么办!” 贾龙也不想跟陈超翻脸,便说道:“容我想想,就一日时间!” “若是明日还没办法,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陈超这才放心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各自离开后,贾龙深吸一口气,凝望天空,心中有了决断。 … 巴郡江阳县(泸州)。 甘宁走在大街上意气风发。 这次夺城战没什么凶险,刘焉精锐尽失,留守江阳县的士兵毫无士气可言,一鼓作气就攻下来了。 先登之人,自然是甘宁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更何况江阳县是一座交通要道的城市,这个功劳不大不小,但胜在轻松安全。 水军都督黄盖,职务已经到顶,不需要冒险去跟部下抢功劳,只需要不犯错,今后封候拜将,板上钉钉的事。 本次大军主将周瑜,主要职责是总览全局,确保攻下整个益州。 剩下的文聘等将,地理上没有甘宁这个本地人熟悉,水性也没这伙人厉害,被甘宁抢了头功,也是理所当然。 扬州军从来只崇尚强者,不论是新人还是老人,只要你足够牛逼,升官跟喝水一样简单。 众将一点也不羡慕甘宁,反而有人觉得甘宁脾性相投,逐渐走近。对于甘宁来说,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就算现在职务还低,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能拜校尉。 三营校尉可是一直空缺着,不止是甘宁垂涎,文聘等有本领的将领都想要。 这天。 距离攻下江阳县过去了三天,明日就是全军休整结束,开拔攻击僰道县的日子。 甘宁却意外地碰见一位故人。 益州校尉贾龙! “兴霸别来无恙!” 贾龙在扬州军攻占江阳县的第二天就到了,一直不露面就是想看看扬州军对待士族豪强的手段怎么样。 如今贾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找上甘宁。 “贾校尉?” 甘宁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仿佛做贼一般,而后,一把抓住贾龙的手臂,拖到没人的巷子里。 “你来此做甚?” “就不怕我将你捉了去,换一份战功吗?” 贾龙自信地笑道:“甘兴霸若是加入扬州军就变了个人,我便站在这里,能让你换份军功,何乐而不为呢?” 年轻的甘宁只要得到一份尊重,就会把对方当朋友,愿意赴汤蹈火。 只要脾性没变,贾龙就不信甘宁会做背信弃义的小人。 果然,甘宁大笑道:“当初我就看是看重你这一点!” “有种!” 二人之间气氛顿时缓和,甘宁身后的兄弟们也放松戒备,走到巷子两端,为两人放风。 贾龙还想叙旧拉近关系,却被甘宁直接打断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时辰不多,宝贵地很。” 贾龙抱拳道:“还请兴霸引荐,我想拜见周校尉一面。” 这个校尉,周瑜还没转正,金茂只是为了让他更有话语权一点,才特意提拔,不然,一个司马指挥都督像什么样子。 虽然校尉指挥水军都督也不像话,但扬州军的校尉可不是秩比两千石的校尉,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贾龙的要求,倒是把甘宁给难住了。 周瑜这小子,年纪不大,治军很有一套。 这几个月来,甘宁被周瑜收拾过好几回,还都是有理有据那种,不服不行。 因此,甘宁不想节外生枝,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别因为一些小事而被周瑜闲置起来,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贾龙看出甘宁的为难,说道:“事关僰道县成败,兴霸只管上报,周校尉定会见我!” “什么事啊?”甘宁顿时引起兴趣道:“你先说说看。” 贾龙摇头道:“等见了周校尉,你自然就知晓了。” “呿。”甘宁很不爽,思索后便道:“随我来吧。” 江阳县县衙。 周瑜正忙着跟戏志才交接。 以后江阳县将成为粮草辎重的中转站。 戏志才虽然还是军师祭酒,可扬州军上下都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二把手,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这一位。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瑜面对戏志才时,倒是没有特别拘谨,只是惊叹于对方事无巨细的安排。 “戏军师大才!” 这几年,戏志才经过历练颇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要是抛开两鬓少许的白发,帅气逼人。 就连帅得不像话的周瑜,都得避其锋芒。 “公瑾也不赖嘛。”戏志才微笑道:“小小年纪就坐上校尉之位,将来不可限量啊。” 周瑜立马作揖,谦虚道:“军师过奖了,微末伎俩,哪敢在军师面前显摆。” 戏志才笑而不语,交接事宜差不多了,他才有闲心跟周瑜打趣一二。 算算时间,这次也快有一年不曾回家,倒是有些想念家人了。 按照惯例,金茂每年都会安排医学院的那帮人给每位重要人物体检。 但是戏志才估计,今年应该回不去了。 益州太大了,扬州军只有不到三万人,想要完全占下来,几乎不可能。 而且水道已断,想要后方运送补给几乎不可能,戏志才正在着手在益州春耕事宜。 前方打仗有周瑜,荀攸也能勉强接替军需官的岗位,戏志才必须为接下来扬州军的粮草行动起来。 就在戏志才陷入沉思,周瑜整理文献之时,下面人来报:“校尉,甘司马和一位名叫贾龙的人求见。” 周瑜略一思量,便朝戏志才拱手道:“军师怎么看?” 戏志才在人进来禀报时就已经清醒,淡然道:“你才是主将,自然由你做主。” 周瑜也就这么一问,扭头道:“传进来!” 不一会儿,甘宁、贾龙携手进门。 “拜见校尉,拜见军师!” 甘宁人麻了,他没想到,扬州军二把手也在这里,早知道就不带人来了。 贾龙并不知道戏志才长相,但从甘宁的反应也能知道其身份。 “益州校尉贾龙拜见周校尉,拜见戏军师。” 随着扬州军名扬天下,各军师的排名不再是什么大秘密,各势力都非常关注。 周瑜端坐左首,戏志才在右。 “贾校尉此行所为何事?”周瑜单刀直入问道:“可是投诚而来?” 贾龙再次拜道:“正是!” 周瑜非常意外,反应极快道:“贾校尉当知我军律法,如此,我代表主公欢迎贾校尉加入!” “哦,不对。”周瑜话锋一转道:“贾校尉当从什伍做起,我该叫你贾什长!” 贾龙没想到周瑜言语如此锋利,一点余地都不给留,可又没办法,这次是他有求于人。 “贾某的意思,并非是带军投诚,而是替犍为郡三十万口百姓来谋取一份出路。” 周瑜语气未变,朝戏志才一礼道:“我只管军事,政事还要请军师做主。” 这一幕可把贾龙看傻眼了,但在场其余人却毫不意外。 只有戏志才带有深意地看了眼周瑜,这小子真是个大滑头,把棘手的问题抛给别人解决。 “此二事其实乃是一件事。” 戏志才出声道:“既然要投诚,贾校尉只管带部曲投诚便可,犍为郡百姓,我等自会处置。” “如何处置?”贾龙不甘心地问道:“我等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戏志才缓缓站起身,双手一摆袖子,一手扶肚子,一手靠背,双眼仿佛在看向远方。 他口中缓缓吐出几个斩钉截铁的字来:“顺着昌,逆者亡!” (本章完) 第282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第282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贾龙选择顺从,约定三天后,开城投降。 为防止贾龙使诈,周瑜命令甘宁率部接手城防,大军则飘在长江上,随时发动进攻。 四月初十。 一切进展的十分顺利。 犍为郡守任岐大骂贾龙,却不能阻止事情的发展。 甘宁本以为又是一件大功倒手,正暗自感叹运气好时,任岐不知发什么疯,拒不投降,还往这边撞来。 任岐就是一老头,哪有什么威胁,但是甘宁感受到袭击,本能地举起长刀,一划拉。 鲜血、脏器滚落出来。 刚准备接受投降的八千义兵,顿时反抗起来。 “郡朝被杀害了!” “扬州军杀了郡朝!” “跟他们拼了!” 暴乱很快得到镇压,手无寸铁的义兵哪是训练有素的扬州军对手。 但是这一次事件的影响,远不止如此。 周瑜等人只是错估了任岐在犍为郡百姓心中的地位,致使暴动不断。 扬州军仿佛陷入战争泥潭之中,无法前进半步。 四月十五。 镇压完第五起暴动,周瑜终于忍不住,召见贾龙。 “你踏马的告诉我!” “你到底隐瞒了何事?” 周瑜火气很大,虽说犍为郡暴动并未给扬州军造成多大的伤亡,可这永不停歇的暴乱必须要搞定。 益州九郡,才占领最大的巴郡,就要在犍为郡折戟,这是周瑜无法接受的事情。 要是给予刘焉喘息的机会,日后必成大患,将给主公造成难以想象的麻烦。 到时候,周瑜百口莫辩,肯定要得到一个无能的评价。 贾龙也很委屈,犍为郡百姓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甘宁一命抵一命,可这话,他敢说吗? 现在贾龙还未正式加入扬州军,不过,小道消息,他很可能因功迁曲军侯,比甘宁还低一级。 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面对时,贾龙才知道心中的失落。 “任岐在郡中颇有威望,百姓爱戴,一时难以接受,才会…” 周瑜粗暴地打断道:“我不要听这个!” “我只要知道有哪几家在背后作祟,你只需要给我一份名单!” 周瑜满脸杀气道:“否则,你就跟他们一起死!” 要是说没有士族豪强在背后做推手,周瑜打死不信,百姓是什么样,扬州军比谁都清楚。 他们只是一群为挣口饭吃、想要活命的苦命人,哪有那么多情怀可言? 就算第一次情有可原,后面绝对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发生暴动。 饭都吃不饱的人,还有力气造反? 扬州军又不是没有发放救济粮! 贾龙一下子就被戳中软肋,周瑜依然是那么地锋利,这是要把贾龙往死路上逼啊。 最终,贾龙选择站在犍为郡一边,沉默不语。 “好!” “好得很!” 周瑜吼道:“来人!” “给我绑了!” 周瑜缓缓走到贾龙面前,满脸危险道:“希望你没有参与其中,不然等我查明真相的那一天,我必夷你三族!” 很快,犍为郡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仅仅十天时间,周瑜连续灭掉三十几家豪强。 犍为郡为之一清,再也没有叛乱发生,真正的百姓在救济粮的帮助下,早就成了扬州军最忠实的拥趸,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周瑜耳中。 但是! 当消息传到益州北部,汉中郡、广汉郡、蜀郡、武都郡四地风声鹤唳,豪强士族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刘焉趁机出击,派人联络各方,实力迅速恢复中。 倒是南方三郡,越巂郡、牂柯郡、益州郡(云南),没什么事发生。 也许跟这里的居民有关,中原人士称为南蛮之地,居民多为山越、蛮夷。 查到最后,贾龙只得了个隐瞒不报的罪名,周瑜并未夷三族。 可对于贾龙来说,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好,现在整个益州都认为是他贾龙出卖了大伙。 不然,周瑜怎么可能那么准确地找到罪魁祸首,而没有一家误杀。 犍为郡剩下的豪强就变得非常听话,周瑜要啥给啥。 贾龙没办法,闭门谢客,封山隐居起来。 另一边。 周瑜想要继续往北推进,却收到金茂要求屯田的命令。 现在已经到四月底,再不播种,今明两年,两郡一百三十万百姓就全得养着。 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支出。 稻种自然是本地益州的品种,一年一熟。 甘宁也并未因这件事受到处罚,反而得到升迁,成为通信校尉。 不过,甘宁对此表示怀疑。 一个送信的校尉,真的能被称为校尉吗? 而且手底下的人也太少了,精锐一个也没有不说,还踏马不增反减。 当司马的时候,甘宁手底下还有一千人,近九百精锐。 现在倒好,除了自家兄弟,其他五百多人全踏马是新招来的。 这些人什么样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水性极好,控小舟技术一流,能安全往来长江危险水域。 因此,甘宁对于升官一事,保留意见。 对此,金茂也没有办法,就算是他要回去,也得翻山越岭,走小路,耗时日久才能走出益州回到荆州。 于是,整个长江流域,难得平静下来。 只不过,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随时都会爆发新的冲突。 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冀州。 袁绍自去年就开始谋夺冀州,奈何邺县城高兵足,不易强攻而下,冀州牧韩馥又死守不出。 就算袁绍手底下有曹操、张杨和南匈奴相助,又有猛将颜良文丑在手,谋臣诸多,也没用。 好比老虎啃乌龟,不知从何下嘴。 韩馥部将麴(qu)义,西凉人。 袁绍采纳许攸计策,使离间计,令麴义反韩馥,又以共享冀州的名义,引公孙策来攻。 韩馥腹背受敌,先与公孙瓒交战,后又遭麴义背叛,被袁绍渔翁得利,占了邺城。 袁绍又派韩馥亲善饭辛评、郭图等人当说客,要其禅让冀州牧之位。 韩馥性恇怯,很快就中计,交出冀州牧印绶。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听说这件事,立马来劝谏。 可韩馥就是不听,一心想要禅让。 从事赵浮、程涣率领强弩万张,屯兵于河内郡,听说这件事后,也不跟袁术周旋,快速返回冀州。 可韩馥不管谁来劝就是不听,一心要把冀州让出去。 众人见劝不住,全都争相逃离韩馥,生怕被波及,唯有耿武、闵纯武力拒袁。最终,两人被袁绍杀害。 韩馥倒是被封了个奋威将军的虚职当当,没有兵将,也没有属官。 袁绍以沮授为奋武将军,监护诸将,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许攸、郭图为谋主。 又以袁术为兖州牧,曹操、张杨南匈奴于罗夫等人为臂助,帮袁术站稳脚跟。 恰逢黑山、于毒、白绕、眭固等十余万黄巾劫掠兖州东郡。 袁术畏惧交战。 袁绍无奈,命曹操为主将,暂领东郡诸事。 曹操非常给力,轻松击败黄巾贼的攻势,守住东郡。 袁术没脸再带下去,便向袁绍借走一千精兵,趁金茂跟董卓打得不可开交之际,偷偷跑回汝南郡老家发展。 袁绍巴不得,不管袁术是演的还是真的怕死,袁绍都不想越过黄河去发展。 既然袁术有这个心思,袁绍作为兄长,不管什么请求都会答应。 就算是做给外人看,也是必要的。 临行前,袁绍还特意嘱托袁术:“千万要低调行事,等你实力壮大之后,我们再商议讨金之事。” 袁术半开玩笑道:“那可说好了,黄河以北归你,黄河以南归我!” 黄河以北就是冀、幽、凉、并四州,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则是豫、兖、青、徐、司隶五州之地。 当然,董卓占领的司隶一般不算在内。 也能够看出袁术的野心。 袁绍不怕袁术有野心,就怕真没野心,那才真的糟糕。 “一言为定!” 袁绍笑着道:“我可等你的好消息!” 袁术玩笑道:“那我可得仰仗兄长呢。” 两人相视大笑。 至于旁听的曹操、张杨、于罗夫等人,两兄弟就当他们是空气,正眼都不带瞧一眼。 送走袁术,袁绍立马就遇到头疼的事。 公孙瓒索要冀州! 袁绍当然不会给,吃进肚子里的肥肉怎么可能吐出来。 公孙瓒恼怒无比,说好的平分冀州,翻脸就不认人是吧。 那就打! 公孙瓒率领步骑两万,先攻占渤海郡,再准备占河间、安平郡。 却不料,青州三十万黄巾北上,想要横穿冀州与黑山军汇合。 袁绍避战,公孙瓒正恼火呢,青州黄巾就冲上来找揍。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打! 东光县南,公孙瓒大破之,斩首三万余级。 黄巾贼丢弃辎重,奔走渡河。 公孙瓒继续追击,等黄巾贼半渡而击之。 再次大破黄巾贼,死者数万,江水都被鲜血染红。 公孙瓒收得俘虏七万余人,车甲财物不可胜算。 威名大震。 借此机会,公孙瓒上疏朝廷历数袁绍罪恶,继续进兵攻袁绍。 冀州诸城,大多数都背叛袁绍,跟从公孙瓒。 袁绍畏惧,以所佩勃海太守印绶,授于公孙瓒从弟公孙范,希望化干戈为玉帛。 然而,公孙范到了渤海郡就反了,率领勃海兵来帮助公孙瓒打袁绍。 公孙瓒自认为胜券在握,便自己签署任命状,命部将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 又悉数更改各郡、县长官。 从此,公孙瓒威名传遍河北,常山人士赵云赵子龙率郡吏、部曲往北投靠公孙瓒。 袁绍被逼入绝境,亲率大军反公孙瓒,两军大战于界桥(今河北威县东)以南二十里之处。 公孙瓒以兵三万列为方阵,又将突骑万匹分置左右。 袁绍命大将麴义领精兵八百大戟士,强驽千张为前锋。 公孙瓒轻视麴义兵少,直接放骑兵冲击。 麴义命令士兵伏于盾下,等敌军将至,强弩齐发,令骑兵阵型大乱,再令八百大戟士收割。 公孙瓒骑军大败,溃逃。 袁绍一声令下,全军突击。 曹操、张杨、于夫罗各率部曲追杀,颜良文丑也不甘示弱,阵斩公孙瓒大将严纲,斩下首级三千余。 袁绍军乘势追至界桥。 再战。 再一次大破之,攻破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大败,只得引军而回。 当年十月,公孙瓒整军再攻袁绍,两军大战于龙凑(今山东德州东北),公孙军又被绍击败。 公孙瓒接连挫,实力大为削弱,退回幽州(今北京西南),无力再发动进攻。 这回换作袁绍名声大噪,冀州的墙头草们纷纷拜倒在袁绍的裤腿下。 事情到这里却还没结束。 随着冬季到来,南匈奴于罗夫始终没能在袁绍这里得到急需过冬的物资,决定挟持张杨反叛。 要说袁绍也是冤枉,再给他一年的时间,肯定能养的起这一万多南匈奴。 但是一年的大战打下来,冀州哪还有余粮养南匈奴过冬? 能自给自足就不错了。 再加上袁绍及其手下人生活奢靡,不节制,冀州各族上贡的钱粮,只够挥霍。 至于南匈奴,爱留就留,不爱留就滚! 别看南匈奴一万多人,在袁绍眼中还真不当回事。 要不是创业早期,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胜算,袁绍都懒得用。 南匈奴可不是北匈奴可比,被大汉圈养了几百年,这些游牧民族早就进化地跟汉民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南匈奴一直以畜牧业为主,不会种地。 因此,过冬是个大难题。 于罗夫多次请求,都没有得到回应,便知道袁绍的意思。 果断挟持张杨跑路。 说是挟持,其实张杨也不想再呆在袁绍麾下,实在太难受了。 可接下来跑去哪,就成了个大难题。 南方倒是不错,霸主金茂即将据有四州之地,到时候就是天下最大的诸侯。 称一声霸主不为过。 可惜,太远了。 而且南匈奴不会跑江南去,水土不服。 “要不去司隶吧?” 张杨提议道:“我的好兄弟吕布已获封温侯,相信肯定会给我们一块栖息之地!” 于罗夫犹豫道:“可我听说董太师联合西凉马腾、韩遂,即将夺回大权。” “您的兄弟,真的能斗得过董太师?” 那可是董卓! 就算被金茂败了一场,那也是比袁绍还强的大佬! (本章完) 第283章 董卓,吕布,李肃,儿子? 第283章 董卓,吕布,李肃,儿子? 司隶,长安。 董卓回到长安后,并没有摆烂。 徐荣之死,确实给了董卓沉重打击,但新的希望出现,又让董卓重获新生。 貂蝉怀孕了! 而且经过医官辨别,是个男孩! 董卓本来无后,才失去期待,如今老来得子,怎能失去干劲? 为了即将出生的好大儿,就算没办法开疆拓土,那也要守住现在的基业! 至于吕布,董卓恨不得砍死这只忘恩负义的庸狗! 为了所谓的功名利禄,竟然背叛他? 难道董卓给不起吗? 不就是个县侯? 鼠目寸光! 只不过,最近吕布表现有些异常。 董卓总能在郿坞附近,看到吕布转悠。 要说刺杀谋害吧,每回吕布看得董卓就躲,又不像。 其他诸如和解、请求原谅之类,更不可能。 董卓被搞得十分迷糊。 而且最近随着貂蝉肚子越发大起来,吕布转悠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由于要为儿子打下基业,董卓并没有大肆修建郿坞,使得吕布能够自由出入,而不被抓。 就算董卓想抓也难,吕布就算失去赤兔马,可战力摆在那,单枪匹马,没人是对手。 要是人多的话,吕布拔腿就跑。 抓又抓不住,管又管不了。 董卓索性不去理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会见马腾、韩遂使者。 这次马腾亲自前来,韩遂并没来而是派了女婿阎行。 董卓在郿坞盛情款待二人,宾主尽欢。 次日一早。 董卓正式与两人洽谈,过程十分顺利。 董卓封韩遂为镇西将军,封马腾为征西将军,命二人领兵进长安。 韩遂驻军右扶风,马腾直接驻军在郿坞西二十里。 马腾欣然答应,位置越靠近越说明董卓的信任,这次他赌对了。 至于韩遂怎么想并不重要。 经过汉灵帝派军多次攻打,韩遂、马腾势力大不如前,就算是面对半残的董卓,勉强能够联合对抗,拆分开来必败。 如今强强联合,董卓手中又能有五六万炮灰,不用出动精锐就能打得吕布、董承抬不起头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一个个清算即可。 … 吕布获悉消息后,寝食难安。 他隔三差五地往郿坞跑,并不是想要跟董卓重修于好,而是去看他即将出生的儿子。 这是貂蝉亲口告诉他的消息,千真万确! 那不是董卓的儿子,而是他吕布的儿子! 说来也怪,吕布这么勇猛的男人,多年以来竟然只生了个女儿,董卓也才两个女儿。 现在倒好,不仅貂蝉怀上了儿子,就连吕布正妻严氏也怀上了,也是个儿子! 而且严氏怀孕时间比貂蝉还早! 当真是双喜临门。 可惜,这一切的美好,都被马腾韩遂给破坏殆尽。 吕布忧心,等西凉军进入长安的那天,就是他被清算的日子。 这天。 吕布正要出门,去找董承、王允寻求帮助。 董承这厮不得了,献出女儿给皇帝做妃子,如今贵为骠骑将军。 可把吕布给眼馋怀了,要不是女儿吕绮玲太幼,他也想这么操作。 差距太大了! 吕布才获封个温侯,这还是王允之前的封号,简直像捡垃圾一样。 王允这狗贼真是不当人! 吕布想着心事,也没注意路况,埋头撞倒一人,才反应过来。 “哎哟。” 李肃手中的礼物散落一地,被吕布撞倒不仅没生气,还赔笑道:“温侯要出去啊?” “嗯。” 看到李肃,吕布感到一阵气闷,沉闷地应了声。 这厮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升官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先是封为中郎将,后来又封了个亭侯。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官职都快赶上他了! 吕布到现在还是个需要跟别人抢的杂号将军,奋威将军! 现在外面到处在乱封,都出现好几个奋威将军了,吕布决心这次定要求个开府将军来,不然,就摞挑子不干了! “我听说弟妹即将临盆,我担忧她身子太弱,特意买了些补药送来。” 李肃近乎谄媚地解释道:“这都是我用微薄的俸禄买的。” 这种鬼话,吕布一个字也不信,自从跟吕布反目后,军饷就断了,哪来的俸禄? 就连皇帝都得靠吕布和董承接济。 至于钱财的来源,那还用说,全是民脂民膏。 “礼物我代为收下。”吕布不耐烦道:“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李肃把姿态摆到最低道:“为兄这就告辞。” 看着李肃贼眉鼠目的模样,吕布啐了口唾沫,“软骨头,真没骨气!” 说罢,就跨坐上良驹,往长安宫殿赶去。 盏茶功夫后,李肃再次摸了回来,给门房塞了把五铢钱,趾高气昂地问道:“知道该怎么对温侯说吧?” 门房谄媚道:“今日除了您,无人拜访。” “嗯。”李肃满意点头道:“前面带路!” 门房带着李肃轻车熟路,七拐八拐摸进侯府后院。 “下去吧。” 李肃明明是偷摸进来,却像个主人一般,推开严氏房门。 已过十月,长安略显微凉。 再过一两个月,严氏就要临盆,不便着凉,便在室内生个火盆保持温度,吕绮玲也在别处,由侍女照顾。 “你怎么又来了?” 严氏看到李肃不喜反惊,要是被吕布发现,两人绝对要死无葬身之地。 “我来看看我的儿子,有何不可?” 李肃有儿子,但是这个儿子感觉不一样。 “快!让我摸摸!” 严氏半推半就,眼中满是复杂。 这样的关系,她不知该怎么办。 李肃也没呆久,腻歪了一刻钟就准备离去。 “最近不太平,你自己当心点。” 临走前,李肃交代道:“今后若是跟温侯走散了,可以来找我。” 严氏没有回应,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 … 未央宫。 刘协这几个月成长极快,就算王允成了董卓第二,他也没有从前那样地生气。 自从身边的侍卫换成皇叔的人后,刘协从未有如今这般安心过。 他知道了皇叔正在做的努力,也知道为什么皇叔不直接来接驾的原因。看看董卓和王允就知道了,打着“忠臣”的名号,做着一样的事情! 刘协终于从旁观者的视角,看清楚王允跟董卓之流的区别在哪。 董卓是武力型,一言不合就开砍,王允则是文化型,不论什么事情都会靠着一张嘴去管一管。 曾经刘协非常讨厌董卓,因为他无礼。 现在董卓收敛了,王允膨胀了,刘协对比之下,反倒更加喜欢现在的董卓一些。 因为王允现在竟然还要插手他的私生活! 就因为年纪小,就不能行房事? 这是什么道理? 刘协想不通,既然不能行房事,为什么要给他塞这么多女人进来? 刘协觉得皇叔派来的那个叫金羊的人说得很对。 “当了倡女,还要立牌坊!” 王允就是典型! “陛下?” “陛下!” 听到呼唤,刘协醒悟过来。 看到王允正满脸严肃地瞪着自己,刘协慌了神,赶紧赔礼道歉:“王司徒见谅,您刚刚说什么?” 王允沉声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当为世人表率,怎可…” 巴拉巴拉,一大堆。 听到王允又开始说教,刘协假装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实则心中不耐烦到极致。 足足半个时辰,王允才结束引经据典,问道:“陛下明白了吗?” 刘协快速点头道:“朕明白了。” 这么敷衍了事,王允借故叹气道:“天下纷乱,陛下为汉室正统,当明正典范,切莫让小人趁机谋逆。” “董卓倒行逆施,臣请陛下革除其名爵,罢黜太师之位,贬为庶民!” 又来! 刘协腻歪不已,道:“王司徒做主便是。” 谁知,王允这次竟然隐藏了一手大招:“臣请陛下下诏,命金茂率军北上,彻底歼灭董卓!” 这下子,刘协心有怒气。 王允这个臭不要脸的,前头全力支持董卓免了金茂的职务,现在又要人带兵北上。 忽地,刘协回忆起了什么,沉下心来,问道:“金…金茂早已贬为庶民,如何能带兵北上?” 这是金羊这个大嘴巴无意间泄露的妙招,只说是神机妙算的军师所出之计,保管王允进退两难。 当时,刘协不以为意。 现在看到王允顾左而又言他,顿时刘协就信了。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就算没有官职又能如何?” “只要金茂怀有一片赤诚之心…” 听着王允在那狡辩,刘协只觉得一股子快意涌上心头。 不是挺能说嘛,怎么尽说些骗小孩子的鬼话? 真当刘协平时白读书了,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无官无职,那就是造反! 编到最后,王允也编不下去了,无奈告退。 刘协兴高采烈地返回寝宫,迫不及待地要将好消息跟金羊分享。 “善辩(金羊表字),今日朕遇到一件高兴的事!” 金羊身穿小黄门的服侍,身上却挂着各种金印紫绶,模样看起来有多滑稽就多滑稽。 “你在做甚?” 刘协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快放下来,小心朕砍你头。” 金羊似乎也习惯刘协的这种开玩笑方式,舔着脸道:“陛下就让我多拿回儿呗,这是叔父都不曾拥有过的金印紫绶!” 刘协捂着笑疼的肚子,随口道:“这有什么,等皇叔来了京城,朕赐他两枚!” “真的?”金羊双眼贼亮道:“陛下,那我呢?” 刘协端坐起来,佯装很有气势道:“朕赐你银印紫绶。” 而后气势瞬间垮塌,问道:“怎么样?朕对你够意思吧?” 金羊整个人都高兴地找不着北了,胡言乱语道:“哈哈!银印紫绶!” “今后军师见了我也得拜见,称一声君侯。” 刘协及时出声制止道:“非也,要称君侯,你至少也得封侯才行。” “也对哦。”金羊一拍脑门,又舔着脸求刘协道:“那陛下就给我封个侯呗。” “不行不行。”刘协摇头,差点将头顶的疏冕摇下来:“你又没打过仗,非军功岂能封侯?” “我怎么没有?”金羊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想当年在乌伤县的时候,我跟随叔父南征北战,杀敌无数!气吞山河!牛逼!” 说到最后,金茂词穷,开始念叨刘协这段时间教的词汇。 可把刘协又逗乐了:“乌伤县屁大点地方,还南征北战,气吞山河?” “你咋不说北征匈奴呢?” “啊对对对!”金羊使劲想要记下新的词汇:“我在乌伤县北征匈奴!” 刘协笑喷了,不自觉地将疏冕都给抖落下来,一串串珠子交织在一起。 顿时,两人齐傻眼。 “都怪你!” 刘协佯怒道:“若不是你逗朕笑,岂会有这种事发生?” 金羊无奈道:“那我…臣以后不逗陛下笑了。” 察觉到金羊情绪不高,刘协宽慰道:“罢了,朕原谅你,你将疏冕整理好,朕就答应封你个亭侯。” 金羊瞬间满血复活,又开始吹牛起来:“陛下,不是我吹牛,我家叔父…” 空旷的皇宫里,不时传出刘协的笑骂声,引得诸嫔妃嫉妒不已。 … 中央官署就在未央宫北边。 皇宫太大了,刘协和金羊的笑谈声并未被王允捕捉到,不然,金羊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王允处理完一堆政务,正打算休息一二。 不曾想,吕布跟董承前后脚踏入中央官署。 “王司徒哟,死期将至,您还有心思处理这些杂事?” 董承听到吕布说亲眼看到董卓跟马腾、韩遂结盟,就再也坐不住,用最快速度赶来。 “治大国若烹小鲜,知微见著,这怎么能算是杂事呢?” 董承没功夫搭话,直入正题道:“董卓若是跟马腾、韩遂联手,其麾下士卒将超十万之众!” “我们仅有不到三万人,如何抵挡?” 这几个月,双方都没闲着,想各种法子,招兵马买。 可惜,没钱没粮的吕布、董承自然敌不过有钱有粮的董卓。 西凉军都招了近两万人,并州军才几千,到现在全军加起来还没三万。 要是韩遂、马腾来了,董承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王允却很淡定道:“慌什么?” “董卓有马腾、韩遂,难道我们就没人了?” “车骑将军朱儁率万余精兵驻守洛阳!” “荆州牧刘表麾下雄兵两万!” 王允又看向吕布道:“还有一路两万人马,就看奉先有没有能耐拉拢过来。” (本章完) 第284章 吕布拉援军失败,曹操兵进徐州 第284章 吕布拉援军失败,曹操兵进徐州 见王允、董承二人都看向自己,吕布一脸懵逼地问道:“我?” 王允点头,从众多竹简中找出一卷扔给吕布,道:“看看吧,别一天到晚埋头在女人身上。” “有时间,多多关注时事。” 吕布以为他偷会貂蝉的事足够隐秘,却不想王允仿佛看穿一切。 不由地有些许脸红,吕布拿起竹简遮掩脸上的尴尬。 不一会儿,吕布双手猛地一合道:“王司徒神机妙算!” “我与张杨交情匪浅!” 原来,这是于罗夫挟持张杨脱离袁绍之后,向朝廷发送的一封求职信。 于罗夫本意就是在河内郡搞块地修养生息。 王允却不这么看:“奉先时不我待,若你要拉拢这股助力,还请尽快。” “我们在长安的兵力太少了。” “河内郡是个好地方,但没有长安好啊。” 王允直视吕布的双眼道:“奉先明白我的意思吗?” 吕布郑重点头道:“王司徒放心,此事易尔。” “只不过…”吕布犹犹豫豫,像是有话要说。 可惜,王允不上套。 吕布无奈,直言道:“只不过,我这职务太低了,奋威将军,说不去,我都觉得丢人!” 这么明晃晃的要官职,王允不可能听不出来,可还是假装糊涂道:“奉先可是温侯,有什么可丢人的?” “难不成你还想封万户侯?” 吕布大喜道:“未尝不可!” 王允瞬间沉下脸来,一如当初吕布对李肃一样。 一介匹夫,也敢张口要这要那,王允最看不起吕布这样出身寒微的匹夫。 “此事容后再议!” 王允说道:“待你迁张杨所部进入长安,该有的封赏,陛下自然不会吝啬。” 这就是耍无赖了。 谁不知道,现在的朝政由董卓跟王允平分,皇帝刘协有个屁的话语权。 吕布毫不退让道:“若是我现在就要封赏呢?” 吕布更是直接说道:“马腾、韩遂乃一介反贼,董卓都能封其为镇西将军和征西将军。” “为何唯独我不行?” “王司徒可别忘了,没有我,你岂有今日之地位?” 王允梗着脖子道:“你尽可去投靠董卓,看他是否会再给你高官厚禄!” “你!”吕布气炸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去啊!”王允像只斗鸡一样道:“你不去就别嚷嚷。”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董承立马出言劝阻:“二位何必为了点小事争执不休?” “不如各退一步,我跟王司徒各自上表,拜奉先为后将军。” 董承自认为这个办法足够好,后将军曾是董卓爱将徐荣的职务,让吕布担任,正好能激怒董卓,也就防止吕布变节的可能。 但是王允似乎被吕布给激怒了,“不!只能是安南将军!” 四平、四安将军正好比杂号将军高一级,又比开府将军低一级,而且还是金茂曾经的封号将军。 可谓毒辣。 吕布还想再说什么,被董承一把拉住道:“奉先,见好就收吧。” 吕布挣脱开,问道:“我能接受,但我的部下怎么办?” 最终,双方约定,事成之后,封吕布麾下七将为中郎将,这件事才算作罢。 等到吕布离去,王允对董承说道:“此子断不可纵容,恐成下一个董卓。” 董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王允明明有一手好牌,偏偏打得稀烂,索性不予回应。 于是,王允又将董承给记恨上了。 … 十一月。 冀州牧袁绍坐稳后联络各方。 前冀州牧韩馥逃亡陈留,被张邈收留,却在瞥见袁绍使者与张邈耳语后,畏惧自杀而死。 其实,袁绍是想拉拢几个盟友,一起推举幽州牧刘虞为帝。 十一月中旬。 冀州牧袁绍、豫州牧袁术、兖州刺史袁遗、东郡太守曹操、陈留太守张邈等人共同推举刘虞为帝。 刘虞坚决拒绝。 而后袁绍等人又请刘虞领尚书事,承制拜封。 刘虞同样拒绝,但还是跟袁绍结盟。 十一月底。 曹操发现,有袁绍任命的兖州刺史袁遗在,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便申请向东往青、徐州发展。 袁绍同意,还派了三营人马支援曹操。 有了曹操攻打东边,袁遗坐镇南边,袁绍终于能放开手脚,剿灭冀州境内盗匪,将一州之地彻底掌握在手中。 袁绍发兵进入朝歌鹿肠山苍岩谷谷口,攻打于毒。 围攻五天,打败了于毒,杀了于毒及其部众一万多人。 接着袁绍沿着鹿肠山向北进攻左髭丈八等其他贼人,将他们全部消灭。 又攻打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人,再次斩杀好几万,将他们的营垒全部摧毁。 黑山军首领张燕自忖不敌,向北联盟公孙瓒、雁门乌桓、四营屠各,共讨袁绍。 双方在常山郡大战十几天,张燕、公孙瓒联军被杀伤居多,但袁绍军也显出疲态。 各自罢兵,修养生息。 另一边。 曹操东进,青州黄巾聚众抵抗,双方战于寿张县之东。 曹操“设奇伏,昼夜会战”,将黄巾击败,收获降卒十万,人口三十余万。 曹操收其精锐,编练成军,号为青州兵。 为了补充粮草,也为了谋取一块地盘。 曹操整军月余,便向南攻徐州。 徐州刺史陶谦不敌。 曹操攻克徐州琅邪郡,包围东海郡。 东海郡守孔融出城请求曹操看着昔日情面上,罢兵。 曹操不允,发兵攻城。 东海郡遂破。 蓬莱太史慈为报母恩,帮助孔融杀出重围,逃往广陵郡淮阴县。 眼看徐州四郡即将被曹操攻克(下邳郡小部分,广陵郡大部分归金茂所有),陶谦发动全军,背水一战。 双方于彭城接战,陶谦大败。 曹操率兵追击陶谦,直到淮河乃止。 至此,曹操据有徐州北四郡,屯兵东海郡治郯县、彭城以及青州平原县,并上表请为徐州刺史。 陶谦仅率领残部百余人,渡过淮河,后请求广陵郡守虞翻派人护送其前往洛阳与车骑将军朱儁汇合。 那里还有陶谦送给朱儁的三千精兵。 虞翻置若罔闻,不杀陶谦都算好了,好派人保护,想屁吃! 陶谦无奈,折价甩卖老家丹阳县家产,凑足盘缠后,西渡洛阳,与朱儁汇合。 早先逃过来的孔融就比陶谦好多了,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硬是将曾经捧杀金茂的事,说成一件大功劳。 虞翻看在名士的份上,不理睬也不支持,反倒是对太史慈颇为上心。听说太史慈老母亲还在东海郡治郯县,虞翻立马就派人告诉曹操,要其送过来。 曹操再怎么不愿意,现在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太史慈为了感谢虞翻,便答应为其效力。 至于孔融,靠着名士头衔在淮陵县混得风生水起。 虞翻也不多管,专心守好一亩三分地。 … 同年十一月。 长安。 于罗夫到了洛阳就不肯再往西进一步,就连留守洛阳的朱儁也出面阻拦。 吕布只能拉着张杨部曲,一同回到长安复命。 “稚叔(张杨表字),你就听我这一次,我保证最少给你封个侯!” 张杨乐呵呵地说道:“那我就仰仗温侯臂助了。” “稚叔何必见外,叫我奉先即可。”吕布打包票道:“放心吧,在洛阳,我的话最管用。” “就说这一次吧,天子刚给我升官拜为安南将军,你就瞧好吧,等回去了,我的部下都能拜为中郎将。” “到时候,我再向天子上表,为你求取将军一职,再封你个亭侯!” 张杨高兴极了:“奉先,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在心上了!” 吕布胸膛拍地邦邦响,一路吹牛来到函谷关下。 此前,董卓退守长安时,将牛辅屯驻陕县,段煨驻守华阴县。 李傕、郭汜先后兵败逃回,重回牛辅麾下序列,领兵驻守函谷关。 “来者何人?” 函谷关之上,李傕明知故问。 吕布大声道:“某乃安南将军、温侯吕布!” “李傕还不快快开门?” 李傕兵败,要不是董卓手头力量急缺,早就被砍了,现在还能留用做中郎将,已经是牛辅格外开恩。 但是,李傕对吕布这个弔人还是非常不爽。 除了武力值高一点,人长得高大威猛一些,吕布还有什么啊? 凭什么爬到他们这些宿将头上,作威作福? “原来是温侯啊。”李傕随意地抱拳道:“实在抱歉,今日关内大门坏了,还请温侯稍待几日。”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关上西凉军哄笑。 吕布哪还不知道,这是李傕在耍他,刚刚才跟张杨吹牛逼,转过头就被打脸。 这能忍? “李傕!你要尝尝我手中的方天画戟是否锋利?” “哼!”李傕怒哼一声道:“匹夫之勇!” 吕布立马叫嚣道:“我看你是不敢!” “来人!”李傕身为武将,不管能不能打过,面对挑衅一定要做出回应,不然,手下人就不会服他。 “拿弓来!” 李傕张弓搭箭,瞄准吕布胯下良驹就射。 此时,太阳西斜,吕布被阳光照到,看不清李傕动作。 “希律律!” 李傕射术一流,一箭射中良驹眼球,战马惨叫着将吕布摔下。 “好胆!” 吕布脚尖连点,总算没有被战马压住腿脚,又满脸肉疼地取来宝雕弓,挽弓搭箭,回击。 这匹马还算优秀,就算没有赤兔马那种灵性,也是吕布找了好久才搞到手。 李傕一箭就毁了他一番心血,吕布哪能不恨? 这一箭,就算逆着阳光,也是威力十足,射掉李傕头上铁胄,就差一点贯穿脑袋。 西凉军惊呼,李傕面不改色摘掉铁胄,实则心里慌得要死。 没想到,吕布箭术如此可怕,身处劣势都差点要了李傕小命。 “哈哈哈!” 李傕用大笑来掩饰心中恐惧,道:“吕布!你也不过如此!” 不曾想,吕布寻声定位,再出一箭。 好在李傕早有准备,在吕布抬手的瞬间,低头躲闪。 “嘭!” 这一箭,深深扎进李傕身后门楼,入土三分! “吕布!你竟敢偷袭!” 李傕手上功夫不如吕布,索性就用嘴疯狂羞辱对方。 “亏你自诩勇武,原来是个小人!” “我看,当初孙坚就是被你偷袭致死。” “嗖!” 吕布仿佛被说中心事,含恨射死一名守军。 “弟兄们!”李傕看到死人了,立马精神起来:“吕布胆敢偷袭,杀死我大西凉军勇士!” “全军都有!” “强弩手准备!” “预备!” “放!” 眼见不妙,吕布哪还敢再停留,招呼张杨快速撤退。 脸面算是丢尽了,总不能把命也丢在这里。 函谷关上,李傕看着吕布狼狈逃窜,心情舒畅道:“看到没有?” “我早就说过,吕布就是一丧家之犬,总吃败仗。” “看看这娴熟的逃跑技巧,你们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 顿时,引得西凉军哄笑,士气肉眼可见地回升。 另一边。 吕布跟张杨逃到安全地带,回头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五百多人! 可想而知,函谷关上的强弩并不是吃素的。 张杨总共才五千多人,这一趟就少了十分之一,脸色能好看才怪。 谁知,吕布面色更差,咬牙切齿地吼道:“稚叔,借我两千人马,我这就去把函谷关破了!” 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这次,吕布仗着跟张杨的关系,只带了数十随从,并未带大军出来。 听到吕布这话,张杨就气不打一出来:“不必了!” “还请温侯回到长安时,为我美言一二,我就不去了。”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质问道:“你要去哪?” 张杨也不是个好脾气,压抑的怒火爆发,吼道:“我不是你的下属!” “我想去哪就去哪!” 吕布跟张杨闹了个不欢而散。 分开前,张杨还是告知吕布:“我将汇合于罗夫,屯兵在河内郡。” 官职什么的,张杨也不去想了。 看吕布的样子就知道,哪有什么话语权,全是踏马吹牛逼。 至于王允有没有那个能力? 张杨不想去冒险,现在的长安肯定会在将来成为一个绞肉场。 何必要以身犯险,老老实实占领一地发展不好吗? 而且河内郡距离洛阳、冀州都不远,有平原也有山林,可攻可守,是个能左右逢源的好地方。 (本章完) 第285章 长安血战,吕布小胜 第285章 长安血战,吕布小胜 洛阳。 张杨刚回到洛阳就受到车骑将军朱儁的召见,等他来到议事地点才发现,来的人有点多。 豫州牧袁术、琅邪国相阴德、东海国相刘馗、彭城国相汲廉、沛相袁忠、泰山太守应劭、汝南太守徐璆、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郑玄。 除袁术外,其他人都是陶谦从徐州及附近拉过来的人脉。 他们都还不知道徐州被曹操给占了,消息还没传出来。 这也是曹操能够势如破竹地攻陷徐州多地的主要原因。 朱儁坐在左上首,袁术坐在右上首。 从位置来看,应该是朱儁为首,但是看朱儁的态度以及在场众人的言语,看得出,袁术才是主导者。 “张稚叔到了。” 朱儁并未起身,道:“看坐。” 反倒是袁术快速起身,来到张杨面前,非常热情道:“稚叔,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冀州一别,没想过你我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而后,袁术又拉着张杨一一介绍在场诸名士、郡守、国相。 张杨还从未见到过这样式的袁术,最早在前大将军何进麾下时,袁术那是何等张扬? 跟如今判若两人! 随着袁术起身,朱儁不自然地跟着起身,直到袁术返回座位,朱儁才开口道:“诸位,我受天子之命,在此召集大军,就是为了迎回天子,君临天下!” 朱儁一手指向张杨,一手指向袁术说道:“如今有袁豫州率军一万前来,又有张稚叔领兵两万相助我等,正是绝好的机会!” “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就在今日誓师,明日杀进长安,迎回天子!” 朱儁看向袁术问道:“袁豫州觉得如何?” 袁术乐呵呵道:“此事,车骑将军做主便是,我只是诸位汉室忠臣当中之一。” 朱儁这才大声说道:“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完全不管张杨、于罗夫是什么意见,在场众人好像也习惯一般。 只有袁术出声问道:“朱车骑是否忘了一些事?” 刚刚问的时候又不说,眼看就要切入正题又开始作妖。 本以为袁术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幸好朱儁见识过大场面,养气功夫过关才没当场发飙。 “袁豫州还请直言。” 袁术不以为意道:“不说张杨校尉,就说金茂部曲就在洛阳南四关把守,朱车骑问过没有,他们是否一同出征?” 这事,众人心知肚明,现在袁术提出来,自然而然地全都看向朱儁。 说起来,大军有五万之众,其实真正有战力的也就万把人。 南匈奴打顺风仗、追击战还行,攻坚战完全派不上用场。 袁术这一万人全是曾经的残部加新兵,战斗力未知。 张杨的四千多人战力还行,还有陶谦派来的三千精兵也不错,剩下的都是些臭鱼烂虾,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就这样的队伍想要攻克重兵把守的函谷关? 就算朱儁是老一代仅存的名将,那也不能忽略敌我实力悬殊差距。 而扬州军就不一样了,对付董卓军以一敌二可能过分,但一对一绝对打得过。 朱儁没做隐瞒解释道:“我早已去信,借调扬州军部曲,可金扬州还被困在益州,要等枯水季才能出来。” “没有金扬州的命令,扬州军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朱儁不得不承认,得意弟子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都用上了尊称。 袁术撇嘴,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说金茂坏话。 上次的惨败还记忆犹新,豫州军天然畏惧扬州军,看一眼都会哆嗦的那种。 枯水季马上就要到了,袁术可不敢主动去触霉头。 “袁豫州可还有疑问?” 面对朱儁的提问,众人又看过来。 袁术退而求其次,想要拉拢张杨的好感,道:“朱车骑也没问张杨校尉的意见啊。” “张杨校尉所部可是有两万人,占了大军一小半,再怎么样也得询问一声吧?” 这番话,果然引起张杨好感,对着袁术一礼。 朱儁哪还不明白袁术的小心思,顺水推舟道:“我本以为张杨校尉乃是袁豫州部曲,现在看来,还需重整军备。” 顿时,袁术不淡定了,起身道:“朱车骑说的是!” “倒是我糊涂了,张杨校尉今后就听从我的调遣。” 张杨没意见,原本他就是袁绍部下,被于罗夫挟持才背叛,现在袁术跟袁绍结盟,算是重回战斗序列。 张杨对袁术拱手,算是承认了朱儁所说。 “袁豫州还有何疑问?” 袁术高兴道:“没有了!” 有了张杨这两万人加入,袁术的实力得到极大增强,有豫州作为后盾,袁术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能恢复巅峰。 朱儁点头,再次大声道:“誓师大会正式开始!” 这次没人再出言反对。 而后,朱儁带头,袁术为辅,新的讨董联军再次组成,誓要迎天子回洛阳。 冀州牧袁绍、兖州刺史袁遗,正在跟黑山联军大战,无力南顾,便联名发表声明,声援这次行动。 有袁绍带头,曹操就是攻打徐州再忙,也要跟着一起声援。 最有意思的是,金茂也从益州发来声援,言称等讨伐了刘焉这个逆贼,就率军北伐,从汉中郡发兵长安。 当然,这都是后话。 函谷关攻防战早已打响,朱儁不愧是一代名将,调兵遣将,运筹帷幄,打得函谷关守军牛辅抱头鼠窜。 董卓不得不调遣华阴守将段煨率部前往支援。 也许董卓从貂蝉坏了儿子开始就发生改变,不再任人唯亲,继续让牛辅当主将,而是命段煨接替牛辅把守函谷关。 段煨虽说没有徐荣那般才能,可相对于牛辅来说,强了何止一倍。 再加上李傕、郭汜等虎将帮衬,函谷关很快就守住。 然而,董卓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长安守备空虚。 从洛阳败逃回来后,董卓失去吕布、董承所部两万五千人,西凉军仅剩三万五千余人。 后招兵买马恢复到五万余。 如今段煨、牛辅率三万人防守函谷关,长安仅剩两万西凉军。 反观王允,就算吕布没有拉来张杨等人,也有三万余人! 只要策反刚刚抵达的马腾、韩遂所部,或者让两人保持中立,王允对上董卓就有极大的优势。 长安,未央宫。 今日朝会上,王允极具攻击性,处处往董卓软肋招呼。 一向强势惯了的董卓,竟然罕见地被动防守,好像招架不住的模样。 一时间,朝堂大臣们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撕咬董卓,誓要撕下一块肉来。 “臣弹劾董卓暴政!” “臣弹劾董卓苛政!” “臣弹劾董卓…” 汉末的文官除了个别经学博士,可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上武功不见得有多高,但嘴上功夫绝对不弱。 “陛下!臣请下诏,斩杀逆臣董卓!”王允急切地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状若疯狂道:“来人!拿剑来!” 董卓斜睨一眼,不屑冷哼道:“好!就让我跟王司徒决斗,今日就在大殿之上,分个生死!” 顿时,早已候在殿外的吕布、李肃带人闯入。 上次,吕布被李傕羞辱后,绕路返回了长安。 可有人比吕布更快地带兵冲进来。 左将军董昱! 右将军董璜! 董昱统领羽林卫负责宫内安全,董璜统领虎贲御林军,负责长安城内治安,其实主要还是负责董卓的安危。 对此,王允早有准备,吕布、李肃等人带的都是精锐,人数也比董昱、董璜多。 很快,蛮横的士兵就在宫内宫外对峙起来。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皇帝刘协强装镇定,尽量保持声线平稳道:“诸位卿家。” “有何仇怨不能坐下来好好商议,非要流血不可呢?” “朕经历过一次皇宫流血,不想再经历一次,请诸位罢兵吧?” “董太师?” “王司徒?” “二位看在朕…不…看在大汉历代皇帝的份上,今日先退去如何?” 面对皇帝刘协近乎哀求的语气,王允很想就此罢手。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吕布岂能放过唯一的机会? 今天要是不把董卓杀掉,下一个跑路的人就是他吕布! 王允太着急了,还没做好部署就要决战,董卓要是真那么好杀,早就死了,怎么会活到现在? 可王允尝过权利的滋味后,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更何况吕布这样总是打败战的人? 连张杨、于罗夫都拉拢不过来,在王允眼中,吕布除了武艺高强,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莽夫。 董承、李肃对董卓的了解都没吕布深刻,自然是王允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才是今日局面促成的主要原因。 “奉先。”王允看向吕布道:“撤军吧。” 吕布头也不回道:“王司徒说得轻巧,我只要撤退一步,西凉军就会将我等撕碎!” “您为何不让西凉军先撤一步呢?” 谁知,王允还真就来到西凉军面前,朝着重兵守卫的董卓拜道:“董太师,只要您能保证皇帝的安全,我愿以死谢罪。” “还请您先撤出皇宫。” 董卓也是忌惮吕布的武力,不想稀里糊涂的在这里开打。 “也罢,那便各自后撤五步。” 两人自说自话,全然没注意到吕布神色不对劲。 就在西凉军准备后撤时。 未央宫大殿之上。 金羊忽然大吼一声:“护驾!” 几十名扬州军精锐假扮的天子近卫,顿时蜂拥到刘协身旁,驾起来就往皇座后撤退。 这也成了开战的导火索。 吕布率先发难:“诛杀董卓!” 两军都还在发懵之际,吕布单人单戟杀入西凉军中。 董卓快速后撤,其灵活的身姿很难跟他肥胖臃肿的体型联合到一起。 吕布再想追,西凉军已经反应过来,面目狰狞地围上来。 吕布没有骑马,战力减半,也不敢再托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董卓从未央宫侧门逃走。 王允嘴上说的好听,大战真正发生时,跑得比谁都快。 跟王允几乎同时跑出来的还有大鸿胪杨彪。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未央宫北边的桂宫跑。 没别的原因,那边没有兵力部署。 其余百官就没那么好运了。 杀红眼的西凉军和吕布所部才不管身边是谁,只要不是战友,通通杀掉! 这一战,从宫内打到宫外,持续了一天一夜。 鲜血染红了皇宫内外,尸体到处都是,无人管理。 次日。 吕布集结大军,直攻西凉军郿坞大营。 征西将军马腾受董卓之命,率部两万人抵挡。 吕布自认无敌,带头冲阵。 不曾想马腾带着一员小将竟然挡住了他的猛攻。 最锋利的尖头没法突破,后续大部队也就没法扩大战果。 事不可为,吕布带人后撤一里。 马腾也不追击,双方对峙。 吕布高声喝道:“兀那小将,报上名来!” “武威马超马孟起!” 马超毫不示弱道:“我听说吕奉先武艺冠绝天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吕布被扬州军揍忍了,被李傕嘲讽也忍了,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将也敢出言嘲讽,当即火冒三丈。 “黄口小儿休得猖狂!” “若不是有马腾给你挡着,我必取你首级!” “来呀!”马超策马向前,继续挑衅道:“我的头颅就在这,有能耐就取去!” 吕布恨自己多嘴,干嘛要去招惹马超,真要打一场,不管输赢,他的名声都臭了。 赢了,胜之不武。 输了,丢脸丢到姥姥家。 怎么看都不划算。 “小儿猖獗,谁愿为我取其首级?” 校尉成廉以勇猛著称,策马出列道:“温侯稍待,末将这就取了小儿首级!” 说罢,人已经冲了出去。 吕布高声提醒道:“当心他的马,那也是匹神驹!” 果然,马超一启动,双方战马的差距就提现出来。 成廉也是沙场老将,当即小心起来。 此时的马超才十六岁,刚及冠不久,各方面还有些稚嫩,没有马腾在旁照料,应付成廉起来还是有些难度。 不过,马超天生神力,成廉很快就提现出劣势。 再加上马超学习能力极强,仅二十回合就掌握成廉弱点,招招致命。 眼看成廉险象环生,吕布挽弓搭箭,暴吼一声:“小儿看箭!” 这才射出去,救了成廉一命。 马超手中的长枪轨迹被吕布准确预判,心头一惊,不敢追击,返回自家军阵。 双方各自罢兵。 (本章完) 第286章 关西联军,袁术捡漏 第286章 关西联军,袁术捡漏 长安城,郿坞。 马腾虽然逼退了吕布,但人家只是客军,一旦吕布动真格,肯定不会拼死抵抗。 思来想去,董卓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要是牛辅、段煨从函谷关撤军,不说路途上的损失,就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王允一方的势力也会大增。 到时候,还是难以收拾的局面。 不撤军吧,一天天得过的提心吊胆不说,郿坞是别想出去了。 到时候,整个朝廷就是王允一个人说了算,日子久了,也要遭殃。 万事不决问李儒。 董卓召李儒询问。 “太师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李儒提醒道:“王允曾跟您说过,朱儁此人愚忠,一道诏书便能召回。” 董卓一拍大腿,兴奋道:“知我者,文优也!” “你这就拟定诏书,送去洛阳。” 李儒现在是尚书令,写诏书就是份内的事,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让天子同意这件事。 长安目前的局势来看,王允占据上风,很难说小皇帝还会听从董卓的威胁。 李儒将难处说给董卓听,后者沉吟两秒拍板道:“去请韩文约、马寿成来议事。” 另一边。 韩遂大军驻扎在右扶风,消息一来一回,再加上赶路要两天时间。 马腾父子正好有时间讨论董卓召三人过去有什么事情。 可缺乏关键信息的两人,又不是聪明著称的智将,哪能猜到。 马腾身为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其实,年幼的时候,只不过是个砍柴的樵夫。 成年后参军,机缘巧合,才有如今的地位。 马超就更不必说了,马腾要为军功征战在外哪有功夫教几个儿子,全都放养。 因此,马超从小就跟羌胡走得很近,也沾染了不少习性,性格更像羌胡而非汉人。 一直到韩遂抵达,马腾父子才有机会跟韩遂搭话。 韩遂倒是有猜测,可董卓召见三人比较急,也没多少时间说。 就这样,董卓一边宴请三人,一边将事情明说了。 “此次请三位来,有要事相求。” 董卓承诺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听到重谢二字,马腾、韩遂还没什么反应,马超反倒很积极地问道:“太师将如何酬谢?” 董卓见过马超的武勇,看着长相英俊逼人的马超,仿佛看到了年轻版的吕布。 董卓笑着问道:“孟起今年多大了?身居何职啊?” 马超颇为不耐烦道:“今年十六,暂为征西将军家将。” “不过,将来我一定会成为大将军!” 看着意气风发的马超,董卓哈哈大笑,脑子里想到却是自家即将出生的儿子,将来也会是这样吧。 “有志气!” 董卓夸奖一句后,看向马腾道:“虎父无犬子!寿成的这个儿子,我很喜欢,到我帐下效力如何?” 马腾神色一肃,这是要质子的意思,要是换个儿子倒是没问题,可马超是要当做下一任继承人培养的。 这要是当了质子,马腾还真就被拿住了命门。 “太师不知。” 马腾急中生智,将责任推卸道马超母亲身上。 “此子生母乃是白马羌首领的女儿,我又常年不在家,他自小便有羌人习性,怕顶撞了太师。” 董卓大笑道:“寿成,亏你还是凉州人,难道不知我跟羌人有着深厚的兄弟情义吗?” “我还担心孟起不习惯西凉军,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 马腾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多嘴什么呢。 这时,不满父亲马腾越过自己做决定的马超出声道:“我的事情由我做主!” “董太师若是想要招揽我,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至少也得是个将军,才够格!” 登时,马腾猛地起身,怒喝道:“马超!休得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又对董卓抱拳道:“太师见谅。” 谁知,马超非但不领情,反而朝董卓拱手道:“此地董太师地位最高,要让我出去,也得董太师同意才行!” 董卓眯起眼,而后放声大笑。 “马寿成!你生了个好儿子!” 就在马腾忐忑之际,董卓话锋一转道:“这性格我喜欢,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格当将军?” 听到董卓话中的意思,马超当即单膝下拜道:“太师只要肯给我机会,定不负所托!” 这时候,马腾再怎么补救都没用了,只能看董卓的意见。 “好!好!好!” 董卓沉吟道:“既然你有这份胆量,我又何惜一个将军之位?” “这样吧,你刚与吕布部将成廉斗过,去取他的首级来,我便封你为中郎将!” 中郎将虽然比不上杂号将军,但也是将军,李傕、郭汜还都在这个位阶上,马超一来就有,算得上一步登天。 “多谢董太师!”马超也知道这一点,兴奋拜道:“今日我便取成廉首级来!” 说罢,起身离去。 马腾心中叹息,想着要不换马铁或者马休重新培养? 两人都是马超弟弟,倒是来得及培养,可才能相差甚远。 有些天赋是天生注定的。 韩遂似乎察觉到马腾的异样,宽慰道:“马寿成看开点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看看我,有个能干的女婿都很满足了,你还有三个儿子,也太不知足了。” 这话引起了董卓的共鸣道:“就是啊,马寿成。” “我连个儿子都没有,你倒好,这么优秀的儿子还有三个,太不知足了!” 此话一出,马韩二人被惊出一身冷汗,眼珠子瞥见董卓乐呵呵的模样才松口气。 无后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真会死人。 董卓当然不会跟两人分享貂蝉怀了个儿子的事,这个时代,迷信思想深重,就怕说太满而出现意外。 毕竟,这时候生孩子可不比打仗安全,致死率极高。 三人又闲聊一会儿家常,董卓才步入正题道:“请二位将军来此,卓有一事相求。” 韩遂、马腾赶忙起身齐声道:“请吩咐!” 董卓在关东算不上什么,可在关西,那名声就好比袁绍在关东一样,扛把子般的存在。 早先,董卓只是个中郎将时,羌胡、匈奴就为他所驱使。 现在可是凌驾于三公之上的太师,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关西不知多少人,都想要抱董卓大腿。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董卓登高一呼,不说飞龙在天,群起响应毫无问题。只不过,董卓不想让外族人太多,糟蹋了三辅地区。 这里可是董卓留给儿子的龙兴之地,现在连西凉军都开始讲军纪了。 虽说效果不好,还逼走了那部分想要自由的西凉军,跑去投靠吕布。 但董卓不后悔,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能,定能重整旗鼓,再次凌驾于百官之上。 “不必紧张。” 董卓随和道:“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等到韩遂、马腾坐下来,董卓又抛出重磅炸弹道:“我想请两位代我护送文优前往皇宫面见天子。” “我有一份重要诏书请天子盖印,下诏。” 韩遂、马腾可不是马超那种愣头青,哪还不知道,董卓这是要将两人绑上同一辆战车。 不过,两人都是造反出身,对天子和汉室也没那么忠诚。 关键在于董卓能给出什么样的好吃。 镇西将军和征西将军,那都有过付出了,不能算这次的报酬。 看两人都不表态,董卓暗骂一声,又笑着道:“若此事成了,我愿为二位将军上表,封侯!” 没有人能拒绝封侯的诱惑,哪怕董卓和王允大肆封赏,也还没到泛滥的地步。 至少南方霸主金茂,就还没封侯。 果然,韩遂和马腾对视一眼,相约起身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董卓心中冷笑,不请一下,能答应? … 长安城内。 马超趁成廉在外喝酒的间隙,偷袭得手,斩获首级。 吕布得知后暴怒,全城搜捕嫌犯。 一份诏书却趁乱流出长安,到了洛阳。 “朱儁接诏!” 出来传诏的人,竟然是金羊! 然而,朱儁根本没注意到这个金茂微末时跟随左右的族人。 金羊心中不爽的同时,在宣读完诏书后,秘密向洛阳怡红院贾访传递情报。 另一边。 朱儁接到天子诏书,就算知道这是董卓的阴谋,也要义无反顾地返回长安。 联军上下全都不愿意跟随朱儁入关。 朱儁却认为:“以君召臣,臣子应当不等车马准备好就要去,何况是天子的诏命呢? “况且董卓新败,王司徒久攻不下,必定生乱,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我鼎力相助之时。” “我乘董卓虚弱,突然联合军队行动,那大事就可以成功了。” 袁术身边的谋士杨弘却不这么认为:“韩遂、马腾相助董卓,我看董卓未必虚弱。” “主公,其中必有诈!” 袁术却满不在乎道:“朱儁走了更好,这只初具战力的联军正好为我所用!” 半个月来,朱儁凭借丰富的带兵经验,将一盘散沙的联军逐渐协调起来,要是真让袁术接手,还真是当了免费教官。 当然,这其中袁术的支持功不可没。 大家伙可以不听朱儁的,但不能不给袁术面子。 不论是袁家,还是袁绍、袁遗兄弟,如今可都是一方强大的诸侯,足以震慑屑小。 朱儁辞别袁术等人,跟随天子使者金羊返回长安。 巧合的是,陶谦就在朱儁离开的第二天赶到现场。 然后,陶谦眼睁睁地看着联军落入袁术口袋,还得违心地送上祝贺。 三千精兵是要不回了,老家丹阳县的财产也变卖差不多,如今陶谦真正成了个无家可归的糟老头。 袁术看在三千精兵的面子上,让陶谦担任豫州从事,为其效力。 无处可去的陶谦,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其他徐州各路诸侯也都不用回去了,全都便宜了袁术。 自此,袁术实力恢复巅峰,手下人才济济。 但是这一次,袁术并没有飘,而是对每一位投效来的人,送上自认为亲善的态度。 虽然比不上袁绍,但总比以前的袁术强多了,这也给这些新投靠的人吃了颗定心丸。 此外,袁术积极将势力往东、北、西三面延伸。 南面那是看都不敢看一眼,至少也得等袁绍摆平公孙瓒再说。 这一世,袁术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再也不能跟袁绍主动决裂,除非袁绍先动手。 至于袁遗、曹操等人,在袁术眼里只是他跟袁绍麾下的狗而已。 他们占下的势力,不就是为了他跟袁绍更快的发展吗? … 这次跟随金羊出长安的人中有一名叫刘和的人,他是幽州牧刘虞的儿子。 当初,刘虞派田畴与鲜于银出使长安。 刘协在金羊的陪伴下,越发想要东归,见到田畴等人后非常高兴。 当时刘虞的儿子刘和在皇帝身边做侍中,于是刘协派他偷偷地潜出武关,去找刘虞让他带兵来救。 朱儁动身返回长安,也是为了刘和打掩护,朱儁知道袁术绝没那么好心,而送去南边也不行。 自家弟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于是,朱儁趁金羊去找贾访的间隙,偷偷派人放走刘和。 幽州蓟县。 刘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返回,向刘虞述说天子的种种。 刘虞毫不迟疑,立马挑选三千精骑跟随儿子返回长安,帮助天子东归。 临行前,刘虞告诫刘和道:“办大事不必惜身,到了长安城,你只需听从天子的吩咐。” 刘和一一记下,又想起了什么,道:“父亲,天子身边最近来了一批奇怪的近侍,听口音是江东人士。” “天子非常亲近他们,尤其是其中有个叫金羊的小黄门,深得天子信重,就连我…也不如他!” 刘虞神色肃穆道:“他们必然是扬州牧的人!” “既然是天子信重,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天子身边能用之人不多,你当与这个叫金羊的人通力合作才是上策,在不违背天子的意愿之下,千万不要起冲突。” 刘和非常不理解地问道:“为何?” “扬州牧别有用心,若是对天子不利该怎么办?” 刘虞满脸杀气道:“不论是谁,对天子不利,就算是拼掉你这条性命,也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而后,刘虞神色缓和道:“孩子你要记住,当你的力量不足时,要利用一切可用的力量。” 刘虞拿公孙瓒举例道:“东曹掾魏攸曾跟我说,公孙瓒的文韬武略足以依靠,即使有小恶,也当暂且容忍。” “因为如今天下引领,把我当作希望。谋臣爪牙,不可缺少。” 刘和大拜道:“孩儿记住了!” 说罢,带着三千精骑南下。 (本章完) 第287章 刘备返回,张飞怒骂关羽 第287章 刘备返回,张飞怒骂关羽 初平三年(192)。 荆州南郡江陵县。 两州十四郡,无数粮草辎重都在往这里聚集。 洛阳南四关守军也在大量撤到这里来。 除了留守关口的一万人马,以及屯守鲁阳县的一万精锐,其余四万大军南下,这些都是经历过实战洗礼,逐渐蜕变为强大战力的主力部队。 守将以龚磊为主将,程普为副将,徐晃、朱治等将领辅佐。 军师荀彧总揽政务、后勤。 这个阵容足以应付大部分情况。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耕耘,荆州南五郡已经转化为实控区域,能为金茂提供充分的支援。 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新一轮五万人数的征兵,荆州南五郡就提供了大部分兵员。 扬州不能再征兵了,包括郡县兵在内,现役十二万人马几乎全是扬州兵员。 这对于人口三百万的扬州来说,表面上只抽走百分之四人口。 实际上,这些兵员全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壮男子,要是再征兵,本地就真的要陷入阴盛阳衰的境地。 到时候,要被数量庞大的战俘们偷家了。 百姓们不在意,那是没有宏观视角,金茂却不得不注意这一点。 这个时代的地域观念非常浓厚,可没到后世交融的地步。 再继续下去,肯定要出大乱子。 再者,眼看益州也即将拿下,到时候三州加一起,超一千万人口。 难道都用扬州兵驻守? 这也不现实,士兵们思念故乡的情绪越浓厚,就越没有战力。 反倒不如本地人好使,有关系网不说,还没其他负面情绪。 综合考虑,就算扬州请求入伍的情绪十分强烈,金茂也不得不对荆州大开方便之门。 剩余部分兵员,扬州本地只占了五千个名额,可谓全都是精锐参军。 还有五千个名额,则是这两年表现十分出色的战俘所得,这些人参加过战争,更加精锐,是很不错的即战力。 至于南阳郡和南郡两地,金茂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 刘表还是很有软实力,深得两郡士族豪强的支持,但这不是让金茂头疼的缘由。 而是刘表实在太乖顺了,不仅上交南阳郡一般盐铁,还各种示弱。 黄琬给刘表带去的荆州牧非但没让刘表膨胀,反而更加谦逊有礼,仿佛铁了心要跟着金茂混。 甚至刘表还要将手中两万大军拱手送上门。 金茂当然不可能要。 但这才是最难搞的存在! 金茂兵强马壮,丝毫不怕刘表的两万人马。 刘表也深知这一点,完全一副投降派的表现,好像在帮金茂治理南阳郡似的。 这也使得荀彧在南阳郡很难开展渗透工作,金茂的势力范围中间出现一大块空缺。 鲁阳县仿佛成了一块飞地,必须要派重兵把守。 这才是令金茂最头疼的地方。 对于缺少盐铁的南方来说,鲁阳县不仅是高产量的保证,更是洛阳招募来的工匠主要工作之地,是能够提高金茂全军武备质量的地方。 因为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严重的故土情节,洛阳本地人也不例外。 鲁阳县就是最远工作地方的极限,就算是早先招募来的洛阳工匠们,都有超强意愿来到鲁阳县工作。 各方面因素,导致鲁阳县很可能成为将来的工业中心。 洛阳、荥阳两地倒是有更大更全面的工业基础,但那边是以洛阳为中心,不仅要直面董卓,更要面对袁绍、袁术、曹操等人的直接威胁。 金茂可不想这么早就去跟全天下为敌。 南阳郡也有两处,可一个地方就是宛城,已经被打成白地,哪还有工业基础可言。 另一个地方在新野,正是刘表所在。 问题又回到原点。 金茂能对刘焉痛下杀手,那是因为有愁。 可刘表从一开始就没在明面上跟金茂为敌过,就算当初的四方联盟,刘表也不是主谋,可以推脱为被携裹。 所以,金茂非常讨厌刘表这样的对手,杀了轻而易举,却跟个臭鸡蛋一样,一口下去,浑身难受。 你明知他不怀好意,就是不能明面上除掉他。 就算暗地里动手,别人也会认为是你干的。 江陵县码头。 一艘大型运输船上,派遣往交州的刘备,东张西望,对附近忙碌的一切都感到无比好奇。 经过三年的努力,刘备跟贺齐终于打服交州各方势力,也让交州望族士家鼎力相助,让两人在番禺筑城。 刘备本以为如此巨大的功劳,足够让两人封侯拜将,不曾想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彻底颠覆他的想象。 交州说起来是一个州,实际上在册人口不到百万,还比不上一个人口中等的大郡。 再加上幅员辽阔,很多地方都还是跟会稽郡山区一样,都是不毛之地,需要大量资源和时间去开发。 刘备越是接近江陵县,心中就越是忐忑,不知道最后会得到个什么样的奖赏。 时至今日,刘备的想法有所改变,但是创业的想法一直不曾改变。 码头河岸上,张飞、关羽早就等地望眼欲穿,看到刘备的身影,顿时喜笑颜开。 “大哥!这里!” 码头之上,船来船往,人头攒动,纤夫、民夫、艄公、士兵,热闹非凡。 张飞一身新染玄色锦袍,端坐踏雪神驹之上,黝黑的脸上须发皆有修整,挥舞着手朝刘备示意。 身旁站在关羽,身着筒袖凯,满脸肃穆地远远朝刘备行礼。 就好像一位将军跟一名小兵站在一起。 刘备就算早有心里准备,这一刻也有一口气提不上来。 这一路上,关羽如何从神坛跌落谷底,刘备一清二楚,为关羽感到惋惜的同时,又庆幸有这么一位忠心不二的结拜兄弟。 还不等船只完全靠岸,刘备脸露狂喜,冲上岸来。 张飞见状翻身下马,跟关羽二人迎上来。 三人手把着手,张飞大笑着,关羽眼含热泪,刘备激动地难以言喻。 张飞一把推开关羽,上前一步给刘备来了一记熊抱:“大哥,俺可想死你了!” 刘备双脚悬空,双手猛拍张飞后背,激动道:“大哥也想你们!” 等到张飞松开手,放人下来,刘备绕开两步来到关羽面前,“二弟,这几年是我害苦了你啊!” 眼泪不争气地滚落,关羽抬起手臂掩饰丑态,“大哥,有你这句话足矣!” 张飞站在刘备身后,满脸的不爽道:“大哥咋不说俺辛苦呢?” “要不是俺在,关老三早就不知滚到哪个偏僻山野去了!” 刘备知道其中肯定有隐情,收拾表情,转身像哄孩子一般道:“翼德自然辛苦,都怪大哥无能。” “要不是我,你们也不必受此等罪孽。” “大哥这话俺不爱听。”张飞不满道:“主公对俺们三兄弟还不够好吗?” “哪里遭罪了?”刘备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张飞口中的主公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关键是怎么就认主了? 可这话又不好开口询问,不管原因是什么,既成事实无法更改,多问伤感情。 “翼德说的都对。” 刘备拉住张飞的手,和稀泥道:“我饿了,翼德先去吃饭吧,我还没尝过荆州美食呢,翼德对荆州肯定比我熟,可得带我好好品尝品尝。” 按照以往经验,张飞最贪嘴,一说到吃,肯定能转移注意力。 谁知,这次不灵了。 张飞挣脱开刘备的手臂道:“大哥不把此事说清楚,俺就没胃口吃饭!” “张飞!” 关羽看不过眼,直呼其名,吼道:“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张飞瞪着豹眼道:“关老三!俺帮你说好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俺过分?” “你抢功劳,要被治罪的时候,就是俺这个过分的人救的你!”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过分的人是你,不是我!” 关羽枣红色的脸被张飞说成黑红色,别扭地转过身,不去面对。 刘备闻着关羽身上的酸臭味,再看张飞一身华服,身上甚至还有脂粉香味,便知道这几年发生了重大变故。 两位结拜兄弟的待遇天差地别不说,甚至连感情都产生了缝隙。 刘备无奈只能拿出大哥的身份施压:“翼德,你还当我是你大哥吗?” “自然当得。”张飞瓮声道:“跟这件事又没关系。” 刘备心中叹息,嘴上却严厉道:“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今日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若是你不认我这个大哥,你想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你!” 张飞也学着关羽别过头。 刘备上前,一人拉住一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当初,我等结拜的时候,意气相投,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如同仇人一般呢?” “既然你们都认我这个大哥,那便随我再痛饮一番!” “今日只喝酒,不论其他。” 张飞、关羽这才放下成见,被刘备强拉着到最近的酒馆,喝了个大醉。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刘备还未起床,张飞跟关羽两人就像定了个生物闹钟一般,几乎同时起来练武。 可练着练着,气氛就不对劲起来,两人一开始只是互相较劲,看谁练的又快又猛,到最后,直接开始角力。 “吼!” 张飞一声暴吼,没把关羽甩飞,倒是把宿醉的刘备给吼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刘备稀里糊涂地下楼来,看到两人又斗在一起,这次跟以往刘备印象中的不一样。 以前,两人也经常切磋武艺,可不会像今天一样往死里用力,就好像生死仇敌一般。 “都住手!” 刘备来到两人中间,想要强行分开,却愕然发现两位兄弟的气力见涨,以前还能掰手腕,现在难以撼动。 “都不认我这个大哥是吧?” 刘备怒声道:“我数三声,一起撒手!” “一!” “二!” “三!” 关羽泄力撒手了,但张飞并没有。 “呀!” 张飞暴吼一声,抓着关羽就丢飞三丈远,撞到店家摆着的酒坛子。 一时间,酒香四溢。 酒馆里冲出个断手的掌柜,短小精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跑过来就指着张飞臭骂。 “匹夫!” “你上个月欠的酒钱还没结账,今日就敢来砸场子!” “我定要上报主公,治你个大罪!” 原来,这家酒馆还是金茂麾下的产业之一,掌柜的更是亲兵卫伤残退役士兵,完全不虚张飞这个主力营校尉。 毕竟,全军上下的所有军官,九成九都得进亲兵卫历练后才能外放,关系网可不是盖的。 张飞也不敢对这位退役老兵呲牙,嬉笑着说道:“多少钱?” “俺赔了就是,你那么多事做甚?” 掌柜不屑道:“就你那三瓜两枣的俸禄,五年都还不上!” 倒不是张飞俸禄真的低,而是那些酒真的贵。 这时,刘备上前抱拳道:“这厢有礼了。” “我手中有些钱财,愿为翼德赔偿。” 掌柜看刘备有些面熟,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是刘大耳!” 刘备长相奇特,很容易被人记住,就是这个绰号有些难绷。 “你不是去了交州吗?”掌柜记忆力特别好,惊喜地问道:“难道交州已经拿下了?” “正是如此。”刘备丝毫不在意绰号的时候,弯腰道:“此次,我回来就是向使君复命。” “哎呀!”掌柜顿时喜笑颜开道:“交州拿下好啊。” “为了庆贺拿下交州,这次就算了,就当请全城喝了!” “万万使不得。”刘备慌忙说道:“岂能让您破费,我照价赔偿。” 这时,张飞拉住刘备道:“大哥跟他客气啥,这里的酒不全是拿来售卖,也有给有功之人免费提供的份额!” “你做了那么大个事,功劳自然少不了,这顿酒小意思。” “兔崽子!”掌柜笑骂道:“就怕你这种内鬼闹事。” 张飞笑呵呵道:“老哥哥说哪里的话,俺说实话还有错了?” 掌柜摇头,也不再追究,只留下一句:“给老子收拾干净!” “待会儿要是敢跑,张翼德!就算主公再宠信你,也得挨顿板子!” 说罢,掌柜扬长而去。 刘备若有所思地看着张飞,看来事情远比想象中药复杂地多。 “千万别是贪图富贵…” 随即,刘备自我否定道:“不可能!三弟若是那种人,我也不可能会与其结拜!” (本章完) 第288章 刘备:三弟真是个天才 第288章 刘备:三弟真是个天才 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前,三位侍女端着果干、茶点在后,她们摇曳身姿缓步走出后院,来到前厅。 厅里有三人坐着,一人站着,却只有两人温声细语地交谈着。 三位侍女分成三的方向,给在坐的三人奉上点心,为首女子则来到上首矮身一福,道了声:“夫君。” “今日要留客用午饭吗?” “自然要的,多准备些。” 女子应了声便带着侍女退走了。 “贵夫人当真贵气!”坐在下首的刘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不愧是使君之妹。” 然而,刘备这一记马屁拍在了大腿上。 金茂并未返回江陵县。 坐镇江陵县的人自然是首席军师戏志才。 “玄德见笑了,此女乃是我刚纳不久的妾室。” 戏志才看到刘备脸上毫无尴尬之色,转移话题道:“玄德此次有何事一定要面见主公?” 刘备起身一礼道:“回军师的话,公苗(贺齐表字)有要事相托,不得不见使君一面。” 戏志才颔首道:“若是公事就不必去了,主公已经交代于我。” “若是私事,玄德也可告知我,主公自会处置。” 总结起来一句话,金茂并不想见刘备,早就做好安排。 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当即面色大变,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坐在另一侧的张飞也不是纯傻子,面色复杂。 戏志才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盯着刘备猛看,却仍然没看出什么异样。 这个时候,戏志才理解主公为什么不见刘备了,不说养气功夫,就这份定力就非常人所具备。 这样的人,当主君相当厉害,但要是当做下属就难受了。 不给关羽发作的机会,戏志才解释道:“枯水季就这两三个月,益州战事已经拖延一年时间,主公也是怕迟则生变。” “公苗要是知道实情,想必也会理解。” 这番话把刘备的后路堵死,戏志才就想看看刘备会怎么应对。 “当是如此。”刘备再次一礼,问道:“公苗也就是委托我问问使君,接下来该如何安排罢了,没什么私事。” 也不知刘备到底是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 戏志才探不清楚刘备的底细,便道:“主公任命贺齐为南海郡守(广东大部分)代行交州刺史。” “任命刘备为交趾郡守,代管九真、日南两郡(三郡都是越南)。” 戏志才语重心长道:“玄德,主公对你寄予厚望啊。” 刘备心中不喜,交趾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当个实权太守手下也没多少人,哪有中原地带好。 但是,刘备是位表情管理大师,当即躬身行礼道:“请军师指点。” 戏志才深入研究过刘备的资料,知道其鲜衣怒马喜欢奢华的生活,交州那鬼地方瘴气重,又穷,根本就不是理想之地。 然而,刘备竟然面不改色,着实厉害。 “玄德啊。”戏志才也是老演员了,说道:“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可是块宝地。” “主公曾说,这里可种一年三熟的稻子!” 刘备猛地睁大眼珠子,这件事确实不知道。 当地人生产技术落后,虽然也从事农耕,可从没听说过还有一年三熟这类天方夜谭般的事。 “军师说的定是玩笑话!” 刘备坚定道:“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戏志才微笑道:“那你来扬州之前,可曾听说过一年两熟的稻子?” 刘备语塞,这还真是没听说过。 “主公可是有鬼神之力!” 戏志才脸上露出狂热之色道:“乃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世间的神子!” “主公说有,那必定有!” 这番话说得刘备心惊胆颤,却又内心火热。 对于野心家来说,什么事情是最激动人心的事? 没有比大一统当皇帝更高的事了! 刘备也不全是不学无术,至少知道历代开国皇帝全都有神异之处,比如刘邦。 戏志才这么说,显然是有意地在引导众人往那方面去想。 也不知道是金茂授意,还是戏志才自作主张。 不过,这一切对刘备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操作的空间。 创业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封候拜将,荫庇子孙万代。 称帝之事,刘备可不敢想象。 不过,放在金茂身上却又没毛病。 身据四周之地,百姓人口超过千万! 这样的诸侯,称得上一声诸侯王! 就算是太平时期,皇帝也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乱世? 刘备按捺下情绪,问道:“军师可否引荐我见使君一面?” “不要误会。” 刘备赶紧解释道:“我有些话需要当面对使君说,军师不方面传达。” 有什么不能传达的? 戏志才犹豫了。 刘备说道:“就算是上任前的授印仪式,难道主公也没时间吗?” 金茂被中央朝廷剥夺职务的事,刘备自然知道,看似绝口不提,却字字都是强调权威。 摆明就是在说,没有金茂亲口承认或者任免,刘备可不敢信,这件事是不是戏志才自作主张。 “也好。”戏志才笑了,虽然不知道刘备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见一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日刚好有一批粮草辎重要送进去,你们去准备一二吧。” “多谢军师。”刘备再拜道:“告辞。” 张飞也起身道:“军师,那俺也走了。” “等等!”戏志才出声道:“张翼德留下!” 张飞求救似的看向刘备,后者回以无奈的表情退走。 县衙外。 关羽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真要去交趾那鬼地方?” “您这一去,也许这辈子都再难回来。” “我知道啊。”刘备理所当然道:“所以,我必须要见使君一面。” 关羽疑惑地侧过头看着刘备,而后恍然:“我明白了!” “大哥要申请调岗!” “是也不是。”刘备一边往前走一边随意道:“我觉得三弟有句话说得很在理。” 关羽有种不祥的预感,想问又不敢问。 刘备索性闭口不谈。 一直到两人走出这条街区,关羽忍不住问道:“大哥倒是说,张飞那厮哪句话说得有道理?” 刘备停下脚步,没有直接回答问道:“云长,你有没有真把我当做你大哥?” “当然是!”关羽斩钉截铁道:“您不仅是我的大哥,更是我的主公!” 刘备深受感动之余,仿佛下定决心般道:“云长,今后咱们就是兄弟,也仅是兄弟。” 这一刻,关羽顿时明白刘备的意思了。 张飞可不止一次跟他说过那番歪理,关羽一次也不信。可如今,为什么连刘备都… “为什么?!” 关羽不理解:“大哥!你告诉这是为什么?!” 刘备没有直接回答,问关羽道:“云长觉得使君这个人怎么样?” “能成事吗?” 关羽心神失守道:“我不知道。” 刘备自问自答道:“我觉得能成事!” “今日戏军师的这番话给予了我重大启示。” “当今天下纷乱,唯有使君这样的人才能力挽狂澜,拯救苍生!” “就算有朝一日,使君成了皇帝,我也不觉得意外。” “怎么可能!”关羽失声道:“难道使君要篡位?” 刘备镇定自若道:“这怎么能叫篡位?” “使君可是宗室之后,只要认祖归宗,改姓为刘,那成了天子,就是绵延汉室!” 关羽读书少,但民间自有传闻,比如汉灵帝就不是汉桓帝亲儿子,而汉桓帝又不是汉质帝亲儿子。 东汉这一代皇帝,很多都是因缘际会才当上皇帝,而并非父传子。 因此,从法理上来说,金茂还真有可能当上皇帝。 这个时候,关羽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刘备继续劝解道:“云长,并非大哥爱慕虚荣,有时候,我也要为你们考虑才是啊。” “你做的没错,大哥很开心。” “但是大哥也跟心疼,你知道吗?” 关羽脑子乱乱的,心里暖暖的,嘴上感动道:“大哥,我…我听你的。” 刘备表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放弃梦想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 益州巴郡江阳县。 刘备三兄弟之间的隔阂在快速消退。 关羽解开心结后,倒是没有后悔之前所为,变得沉默寡言。 张飞就不一样,一路上早就忘记戏志才的嘱咐,一个劲地跟刘备炫耀,还不忘鄙视关羽。 “大哥,前面就是江阳县!” “待会儿见到主公,俺定会为你美言几句,让咱们兄弟一起共事!” 楼船之上,刘备靠着女墙眺望远处。 益州没有强大的水师部队,甘宁就是水上最强,如今归顺了金茂,荆州、淮河水师再次成了运粮队。 楼船储藏空间巨大,就连投石车都能装载,运粮运兵更不在话下。 长江之上,旌旗蔽空。 这一年的时间,荆州、扬州造船厂全力开工,又贡献三千艘中型运输船,水上运输再没压力。 “当真雄壮也!” 刘备心中忍不住豪情大发,这才是男人向往的战场。 看这阵仗就热血沸腾,更不用说真正亲临战场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跟江陵县不同,江阳县码头也很忙碌,但人与人之间少了许多烟火气,变得更加沉默严肃。 全面军管可不是闹着玩,就算是民夫,犯了错也是要军法从事! 当然,好处显而易见。 这些民夫要是以后参军,会优先录取。 对此,刘备也是这一路上听张飞絮叨才知晓,不免又是感叹一二。 他落后其他人太多了,想要脱颖而出,只能走捷径。 江阳县指挥中心。 门口两队卫士,慵懒地斜靠在墙边或者柱子上,但若是仔细去看,就能发现,这些人的眼神可一点都没有懒意,如刀子般审视附近所有人。 刘备三人刚到警戒范围,立马就有卫士反应过来,喝道:“什么人?” 很快,附近的四名卫士围过来,跟着为首卫士隐约组成五人攻击阵型。 虽然没有拔刀,但杀气扑面而来。 刘备跟张飞、关羽待习惯了,倒是没什么反应,拱手道:“主力五营副将刘备,来此面见使君。” “五营的?”为首之人疑惑地扫了眼张飞,蛮横道:“等着!” 说罢,便快步冲进门内,通传了。 走了一人,自然就有另一人补位过来,重新行成攻击队列。 这可把张飞看不爽了,嚷嚷起来:“俺是二营校尉张飞!俺要见主公,快快让开!” 新来的人也不是生面孔,而是文聘,懒洋洋道:“我们都知道你是张飞,要不想来领军棍,就安心等着!” “你说什么?” 张飞眼看就要发作,文聘正色道:“怎么?要打架?” 顿时,附近的一整队编制亲兵卫围了过来,另一队则站直身子保持警戒,可眼角时不时往这边瞥一下,还是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张飞可是吃够了苦头,嘟囔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 文聘翻白眼,你牛逼行了吧。 正在这时,从门内走出来一人,每步都有铃铛声响起。 “咋子事儿?” 甘宁求战心切,请战被拒,正在气头上呢,临门就遇见张飞在这吼。 两人没见过面,张飞也不认识甘宁,但看其身材想来武力值也不弱,正好他最近也憋的慌。 “没咋,有种你出来单挑!” 张飞还以为甘宁也是亲兵卫一员,挑衅道:“谁输了,就叫声爷!” 甘宁也是个暴脾气,不过,看关羽不弱,保险起见问了句:“你们单挑我一个?还是你一个?” “自然是你爷爷俺!” 甘宁脱下锦袍,加入扬州军后,可没多少机会捞钱,“来!谁不来,谁孙子!” 很快,亲兵卫给两人让开地方。 正巧,进去报信的人出来了,“进去吧。” 而此时,张飞一个分神,被甘宁抱摔。 张飞反应极快,这次进攻并没奏效,但也没办法跟刘备一同进门。 急得张飞暴吼连连。 可甘宁又岂是易于之辈,张飞赤手空拳不见得比他强到哪去。 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亲兵卫们不嫌事大,一个个在旁边起哄。 吵闹声传得极远,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五十回合后,张飞满头大汗的挣脱开道:“不打了,来日再战!” 刚想往里走,却一眼看到金茂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这边。 (本章完) 第289章 益州到手,治羌理念 第289章 益州到手,治羌理念 “主公!” 大门口拜倒一大片。 “免礼,都免礼。” 金茂脸上的笑意就没止住过,刘备认主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关羽也跟着一起,这就不一样了。 如今局势明朗,刘焉不过是冢中枯骨,早死晚死的区别。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三州守将的问题。 众所周知,帅才永远是最少的。 周瑜年幼,却丝毫不显稚嫩,这次益州之战表现的就非常不错。 金茂有意培养周瑜,接下来的大战,他都会将周瑜带在身边,大兵团作战跟一路猛攻并不一样。 可除了周瑜之外,其他人就都显得差点意思。 文聘、徐晃还不错,有潜力,但是需要长时间培养。 因此,关羽就像是及时雨一般,虽然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但潜力真不小,而且也有过带兵经验,比文聘、徐晃都要更适合。 到时候,关羽、文聘、徐晃三人守一州,周瑜加上几员猛将守一州,再加上金茂自身。 长江沿线就能固若金汤。 接下来只需深耕十几年,这个天下就剩下一个声音。 当然,也许用不了那么久。 不过,战略就是这么一回事,剩下的就是执行。 “怎么不打了?” 金茂看着大汗淋漓的张飞和甘宁,在这个寒冬里,大家都穿得严实,就这两人衣裳单薄,还热气蒸腾。 张飞嘿笑道:“俺不敢在主公面前献丑。” 金茂笑着道:“今日我高兴。” “这样吧,我就添个彩头。” 金茂指着甘宁道:“兴霸不是一直想要当上主力营校尉嘛,今日你只要赢了张飞,四营校尉就归你!” “当真?”甘宁两眼放光,生怕金茂反悔道:“主公,这可是您说的,一言既出!” 金茂接话道:“驷马难追!” 这下子,诸将都不淡定了。 文聘第一个跳出来道:“主公,我也要!” 刘备心头火热,但自知不是张飞的对手,出声建议道:“主公既然要选主力营校尉何不将一营、三营、四营校尉一并选了?” “主力营校尉一直空缺也不是个事。” “我听说军中实力为尊,不如举办一场竞赛,能者上!” 此话得到在场众人的一致认可。 金茂若有所思,倒不是想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是对刘备的用法。 不得不承认,刘备能当人主,自然也能带兵打仗,这不妥妥的帅才嘛。 就算军略比不上关羽,但综合实力强啊,不然,怎么在原历史当中跟曹操分庭抗礼? 说起刘备,就不得不提另一个人。 孙策! 这时候,金茂才意识到,并非手下人才少,而是他自动屏蔽了某些大才。 这么一看,他手底下的帅才瞬间就有四个! 只是刘备这个人吧,金茂还真没信心用好,尤其是外放的情况下,只敢放在交州那种偏僻的地方。 要是荆州、扬州、益州任何一州,金茂都不敢放刘备独自领兵。 “有了!” 既然不敢放刘备独自守军,那带在身边不就行了。 总不能刘备挖墙脚的本事出神入化,连他身边的人也能撬走吧? 要是那样,原历史上曹操手底下那群人,还不得被刘备挖个空? 刘备被金茂看得发毛,小心地问道:“主公意下如何?” “啊,这个主意很好。”金茂说道:“但如今临近战时,就罢了。” 刘备心中黯然,感觉最接近权利中心的机会溜走了。 不曾想,金茂下一句话峰回路转。 “不过,主力营校尉确实也该选出来了,总空缺着也不是办法。” 刘备刚想问,怎么个章程,就听金茂喊道:“甘兴霸!你打败张飞,就升你做三营校尉。” “若是不敌,就老实在三营做个副将。” 登时,甘宁如同一只上头的公牛,直盯着张飞不放。 “主公!这不公平!”张飞叫道:“俺呢?啥好处也没有啊!” 金茂冷声道:“你还想要好处?” “才几天功夫,你看看闯了多少祸出来?” 张飞诡辩道:“俺立了那么多功劳!” “功是功,过是过!”金茂怒哼道:“再说你闯的祸比立的功都多,要不是我护着你,早就一撸到底了!” 张飞仍然不服道:“俺要是赢了,主公就赏俺一顿好酒!” “行!” 张飞这才跟甘宁扭打在一起,不过,明显看得出,甘宁在气力上逊色与张飞,技巧上,两人半斤对八两。 金茂一边看两人相斗,一边想着心事。 主力营校尉都是小事。 今后军队编号才是大事。 荆州招兵五万,去除治安人才,全军大概会有十万到十五万常备军。 亲兵卫、主力营不可能永远扩编下去,肯定要细分,重新编组。 金茂有个设想,要是将五个主力营拆分开,变成五个军区… 嘶! 想得有些远了。 恰好刘备忍不住,询问道:“主公,一营、四营校尉可有人选?” 金茂不动声色道:“周公瑾现暂为三营校尉,日后肯定要提拔为一营校尉,剩下两个校尉,甘宁肯定要占一个。” “这次益州之战,甘宁出力最多。” “还剩下一个校尉嘛,就留给这次大战的最大功臣吧。” 金茂并没有将话说死,也没将心中想法透露一丁点,五大军区的事还太早,但是其他兵种可以继续细分了。 既然有了水军、投石车营、强弩营,那怎么能没有工兵营、骑兵营、辎重营等等? 不过,这项大工程还是留给聪明的谋士们吧,金茂还是做好目前的事为好。 场上,最终结果,甘宁胜出! 倒不是甘宁真比张飞强,而是一顿酒怎么比得上校尉之职? 甘宁敢玩命,张飞何必玩命? 张飞早就是校尉了,还是二营,主力营中都在排前列! “此战后,甘兴霸只要还活着,也不缺胳膊短腿。”金茂保证道:“你就是三营校尉!” “现在嘛,做好你的本职。” 甘宁擦掉嘴角的血迹,高兴大吼道:“喏!” “仲业(文聘表字)!” “到!” 金茂指了指关羽道:“你带云长去四营熟悉熟悉,此战他为主将,你为副将。” “既然说了四营校尉留给有功之人,那便不能只看立功数,还要看你们本职做的如何。” 金茂严肃道:“本职最不好,功劳再大都没用!” 张飞在一旁傻乐,直接被点名。 “张翼德!你要是再敢闯祸,我撤你的职!”张飞嘟囔道:“俺笑笑也不行吗。” “其他人也一样!”金茂警告道:“益州势在必得,谁若是拖后腿,别怪我无情!” 众人神情一肃,知道金茂并没说笑,都暗暗记在心中。 这时,一直没有安排地刘备小声提醒道:“主公,我去哪?” “哦。”金茂这才想起来,说道:“一营重新组建,各方面都不如从前,玄德既然有管理五营的经验,便暂带一营吧。” “此战结束后,再交还给公瑾。” 刘备喜出望外,保证道:“主公放心!备必不负所托!” 一营再差,那也一营,都是从各部精挑细选上来的精锐,差的只是配合度。 刘备最不缺的就是组织能力,他有信心带好。 … 绵竹县。 刘焉来到益州之后,迁州治于此,始终未变。 就算是火烧眉毛了,刘焉还是没有迁去成都。 听到金茂率军十万,号称三十万大军要来攻伐。 刘焉麾下文武该跑的也跑完了,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有名气一点的武将就剩校尉孙肇,文臣则叫樊敏。 孙肇不如贾龙,所领之兵相差也多。 樊敏跟谋士就不沾边,乃是专修经学的文士。 刘焉手中倒是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汉中张鲁,及其部将张修。 说是底牌,却是杯水车薪。 两三万人马,又不是精锐,有什么用处呢? 随着金茂胜仗越来越多,天下人都知道扬州精兵无敌之名。 整个益州易主只是迟早的事。 去年,刘焉还抱有奢望,以为金茂被绊住手脚。 今年才知道,人家那是体恤百姓,种地去了。 现在刚好过了春节,正是用兵的季节。 没什么好说的,刘焉准备跑路。 长安朝廷就是他最后的归宿,那里不仅有他的四个儿子在,更是可以给金茂上眼药的地方。 “战场上我是输了。” 绵竹城外,刘焉驻足最后凝望这座他一手筑成的城市。 “可我还没完全输!” 既然没办法躲起来避祸,那就直面磨难,看谁恶心谁! 这次。 金茂十万大军分成五路,分别沿泸水、岷水、汉水三道水域北上,势必要拿下蜀郡、广汉郡、武都郡。 汉中郡没法直接走水路抵达,要过剑门关才能到达。 正月二十。 周瑜率领张飞等将,顺利拿下蜀郡全境。 正月二十三。 金茂率领刘备等将,拿下广汉郡全境。 正月二十九,经过大半个月长途跋涉,关羽终于拿下武都郡全境。 剑门关。 刘焉途径汉中郡,告诫张鲁把守剑门关,便头也不回地返回长安朝廷。 张鲁丝毫没有防备,结果被偷潜回来的刘焉,这个老六偷鸡,带走老部下张修以及近半人马。 军心彻底涣散,张鲁无奈放弃汉中郡,带着部下跟随刘焉,一同逃亡长安。 二月初五。 汉中郡全境归入金茂掌中。 至此,益州北四郡全面改制。 至于南三郡,传檄而定。 益州很像一个缩小版的中原,北六郡多为士族豪强所占,南三郡则是蛮夷山越为主。 而最北边的武都郡跟西凉接壤,常年与羌胡、邸氏摩擦不断,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仗,跟幽州、凉并州何其相似? 二月二十八。 蜀郡成都县,这里将成为新的益州州治。 成都县无险可守,因此益州防守重心都在外围,汉中郡、武都郡,以及巴郡长江三峡险要。 不过,关于武都郡要不要驻守的问题,军中产生巨大的争议。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武都郡的地形,险峻的地区全是高山,平坦的地区也都是山丘,仅有河流附近区域稍微平坦。 这就导致补给的问题非常严重。 要是派一万人马驻守,那每年的消耗都要从附近汉中郡、广汉郡调遣。 但是吧,不论水路还是陆路,前往武都郡都不太方便,要供养这一万人,可能比在交通方便处供养十万人还费劲。 而且武都郡旁边就是天水郡和金城郡,这两地就是镇西将军韩遂的大本营。 换句话说,就是要跟韩遂干上。 为了一块飞地,不仅要数不清的粮草辎重,还要跟一个强大的军阀打仗。 得不偿失。 但是坚持要把守武都郡的金茂,却并不这么认为:“我能为山民、蛮民做主,为何就不能给氐人、羌人、匈奴、鲜卑做主?” 氐人就是分布在益州西边北边高原、高山地区的少数名族,与汉人无异,汉化程度极高,武都郡大部分都是氐人。 羌人则是跟匈奴、鲜卑类似的游牧民族,但是羌人没有联盟意识,出不来强大的领袖,俗称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 可就是这群乌合之众,组成了韩遂、马腾大军。 匈奴、鲜卑不用多说,北方游牧民族。 众将都知道金茂的远大志向,然而,现在为时过早。 但是,不论周瑜等人怎么劝诫,金茂坚持自己的想法。 “若是连这些人都无法收服,谈何收服天下!?” 金茂强调道:“我并非要此时此刻就让他们说雅言,穿汉服,但武都郡必须要守!” 众人还能说什么呢,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不过,金茂也并非无理取闹,见没人再敢反对,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守住武都郡。” “甚至还能收复凉、并!” 金茂激动起来,说道:“我打算以夷制夷!” 周瑜灵光一闪,猛地起身道:“就像神信教那样!” 神信教在扬州军中并不是什么大秘密,而且信徒还不少,甚至有些将领倒是忠诚的信徒。 只不过,越聪明的人,越会保持怀疑态度罢了。 金茂没想到周瑜竟然会提出这么有意思的建议,他自己都没想到。 “没错!” “就是神信教!” 金茂恬不知耻地将周瑜的提议据为己有:“我很喜欢公瑾的一句话,顺者昌,逆者亡!” (本章完) 第290章 益州守将,规划。 第290章 益州守将,规划。 “以夷治夷?” 周瑜陷入思索,这倒不是多新鲜的话题。 西汉时期,名将赵充国就曾在七十高龄平定先零羌时用过。 老将军抗住朝堂的压力,就是坚持打击、孤立叛首先零羌,对被胁从的罕幵二部实施招抚。 在先零羌遭到打击之后,罢归骑兵,仅留步兵九校屯田,坐困叛羌。 仅不到两年时间,羌乱就彻底平息,换来几十年的安稳。 这位名将的思想和手段,一直沿用到东汉末年。 可惜,后世政策混乱,名将们的思想又过于极端,导致羌乱一直无法平息。 现在金茂重新提这件事来,周瑜也不知是不是要这么做,便出声询问一番。 金茂哪懂什么典故,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可以开个市场,专门给顺从的氐人、羌人们交换粮草、物资。” “如此一来,我们能得到牛羊马屁,他们又能得到足够的粮草辎重,岂不美哉?” 这倒确实是个好办法,北边的幽州木刘虞就是用这个办法安抚周边,使得各族都非常安分。 只不过,这其中必须要严格把控才行。 比如,制造技术绝对不能流出,铁制品严格把控,一件都不能流出,这玩意积少成多,能要人命! 还有诸多的细节,金茂就不参与了,让手下的谋士们拿出个章程来就行。 这样一来,就出现另一个问题。 市场驻军守将,必须能文能武,还得熟悉羌人、氐人的习性。 氐人倒还好,主要是羌人。 倒也不急,等谋划完毕再决定也不迟。 接下来,就是论功欣赏,以及分配任务。 益州肯定是要交到周瑜手中。 留守武将则是要看个人意愿,因为益州以后很难再发生大战。 北边关隘守住,就打不进来。 南边氐人不多,都是南蛮、山越为主,全权交给神信教处理即可,金茂相信白石的忠诚。 所以,金茂给众将三日时间考虑。 … 成都县酒馆。 刘关张三兄弟再聚首,此时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更多欢声笑语。 “这酒真没滋味。”张飞不满道:“不如扬州酿好喝。” 刘备“滋溜”品上一口,笑道:“有的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张飞本就一肚子气,一路上来就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听刘备这么一说,叫嚷起来:“大哥,俺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说好要一起拜主公,你们俩倒好,丢下俺一个人跟那什劳子甘兴霸角力,偷跑了!” 刘备拿捏张飞轻轻松松,“三弟啊,为兄实在没脸在你面前说话呀。” “你看看,你都是主力营校尉了,可我跟二弟还是无官无职,等待发落的状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飞还在闷闷不乐。 刘备便端起酒碗道:“行啦,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记仇?” “喝了这碗酒,旧事莫再提!” 张飞这才高兴起来:“关老三!来!喝了这碗酒,旧事莫再提!” 说罢,也不管关羽什么态度,端起酒碗就猛撞过来,撒了半碗酒到关羽碗中,张飞大喝一声:“喝!” 便自顾自“咕咚”一口闷。 关羽很不想喝这碗酒,奈何刘备及时伸出手拍了拍他肩膀。 “二弟,咱们做兄长的总得让着点弟弟不是?” 关羽释然,饮下这碗酒。 顿时,三兄弟仿佛回到从前的时候。 “哟,这不是我那手下败将张飞嘛。” 一个不合时宜惹人厌的声音出现,张飞扭头看去,火冒三丈。 “俺道是哪个腌脏货,原来是你这厮!” “来!” “今日张爷爷再陪你大战三百回合,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甘宁原本不是来找茬的,奈何嘴臭忍不住呛了一句,可要让道歉那也是万万不能。 “哼!”甘宁一甩袖子道:“不与你一般见识。” 张飞哪能放过机会,乘胜追击,道:“俺看你就是怕了!” “好你个张飞!”甘宁也不怂,卷起袖子就要开干。 好在甘宁交友广泛,今日也不是为了打架出门,其身后文聘、蒋钦一人一边将甘宁驾了起来。 说来也有意思,甘宁跟水师一系关系特别好,不论是黄盖还是周泰,都跟甘宁有所往来。 这不,甘宁做东,想要找个地方宴请诸将,便找到这出酒馆来了。 没法子,刘焉离开前将成都收刮了个遍,仅剩这处藏得好的酒馆,还能正常营业。 “都少说两句。” 蒋钦作为淮河水师副将,身份地位不必主力营副将差,出面劝道:“大家都是同僚,在外人面前打起来想什么话?” “若是主公知道了,少不得打你们俩军杖!” 张飞不依不饶:“这厮先挑事,就算是闹到主公面前,俺也不怕!” 刘备赶忙拉了张飞一把,低声道:“三弟别说了!你真要将主公的脸面在外面丢尽了吗?” “是不是要让整个益州都知道,主公治下不严,你才满意?” 张飞这才怒哼一声作罢。 甘宁借驴下坡,对着刘备拱手示意,后者立马起身回礼。 而后,甘宁在刘备三人隔壁开了一桌,甘宁更是高声道:“掌柜的,剩下几桌我包了!” “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 甘宁指了指刘备这一桌道:“给这一桌也上一份。” “好勒!”掌柜和店小二顿时忙碌起来。 刘备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起身朝甘宁抱拳道:“甘校尉有礼了。” 甘宁急忙起身回礼:“刘校尉。” 从始至终,甘宁都没变过,还是那个你对我敬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巴郡锦帆少年。 至于跟张飞之间的过节,很简单,还不是张飞嘴也臭,争夺北四郡时,经常嘲讽还没正式升职的甘宁罢了。 如今大家都是主力营校尉,甘宁自然要将先前受的鸟气全都还回来。 刘备听到甘宁的称谓,慌忙解释道:“某早不是校尉了,那都是主公临时任命。” “刘校尉多虑了。”甘宁朝前一步,用手捂着半边嘴压低声线道:“我听说主公并没有一营校尉人选,那不还是你的吗?” 刘备丝毫不反感甘宁这般拉近关系的举动,反而有些欣喜,道:“甘校尉消息真灵通啊。” 甘宁经不住夸,顿时得意起来:“那是!”“军中哪还有我甘宁不认识的人!” “甘校尉真厉害!”刘备不轻不重地夸了句,问道:“不知,今日你们来此,可是为了留守益州之事?” 甘宁瞪大眼珠,战术性后仰问道:“你们也是?!” “那可真是太巧了!” “掌柜的!”甘宁喊道:“把这几桌拼一起,我们都是一起的好友!” 刘备、关羽没意见,张飞想有意见,却被刘备压住。 酒馆掌柜也摸不清头脑,刚刚还一副打生打死的模样,现在就好得似穿同一条裤子,不过,跟他关系不大,照做就完了。 不一会儿,桌子拼接完成,甘宁三人坐一边,刘备三人坐另一边。 然后,一个个还没来的人也陆续来到。 黄盖、周泰、黄忠,甚至连典韦都来了。 甘宁还真没吹牛,军中有有名有姓的将领,他都熟。 在座除了周瑜和各位军师,几乎包括了军中一半的高级将领,或者说本次攻益州的全部将领。 座次倒是有意思。 典韦、黄忠坐上首,黄盖、周泰、甘宁、蒋钦、文聘按职务高低从近及远。 刘备三兄弟则在另一边。 场面上分成三个小团体。 黄盖、周泰倒是想跟典韦坐一起,但是位子不够了,便凑合着坐着。 典韦是在座众人中身份地位最高之人,率先端起酒碗道:“诸位满饮!” “接下来的讨论,我跟汉升、公覆、幼平仅作为观众,就不参与了。” 一句话就表面立场,也让黄盖、周泰不用再多话解释。 典韦跟黄忠毋庸置疑,肯定跟着金茂走,黄盖、周泰各有值守,不可能留在益州。 剩下的人才是本次主角。 甘宁不愧是交际,在典韦说完后,就半开玩笑般问道:“典统领,您也不说说清楚,留在益州有啥好处啊?” 自从当上亲兵卫副统领,典韦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莽夫,回怼道:“甘兴霸,不该打听的事别吓打听。” “你要是跟我角力,可不是对手!” 这话倒是没毛病,张飞、关羽,下了马,全都不是典韦的对手,步战这方面,典韦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甘宁也吃过苦头,憨笑两声,便不再多问,而是跟旁人交流起来。 “仲业,你小子还没混上校尉,有什么打算?” “公奕,你还真要在幼平手底下厮混一辈子啊,就没点自己的想法?” 甘宁就像个话唠一样,带动气氛。 刘备也是此道好手,几句话就加入到话题中,跟甘宁等人称兄道弟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典韦嘴硬没用,酒精上脑,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于是,甘宁等人就知道主公还有再组建一只益州水师,那就是又多出一个都督。 在座众人唯有文聘比较眼热,奈何蒋钦资历、战功方面都比文聘要强,显然不太可能给文聘。 其他的诸如汉中郡守、武都安置使听起来不错,可对于主力营校尉来说,吸引力不大。 毕竟,典韦可是说了,今后主公有意扩展五个主力营分别组成一军。 那是什么概念? 一军长官至少也得是将官军衔,也就是拜将! 虽说朝堂被董卓、王允搞得乌烟瘴气,但将军还是稀少,更别说是金茂麾下的将军,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三日后。 也不知谁投递了申请,谁没投递。 最终,蒋钦如愿成了益州水师都督,文聘成了副将。 汉中郡则由四营校尉关羽坐镇,兼任武都安置使,总管氐人市场与边界。 益州南边则由二营校尉张飞坐镇,每两年轮换。 同时,张飞还要分出兵力,帮贺齐坐镇交州,小将吴宁还是跟着张飞搭档。 三营校尉甘宁则要率部赶往广陵郡淮阴县,帮助周泰站稳脚跟。 因为前日南郡守虞歆,也就是虞翻的父亲病逝,按照孝义,虞翻需要守孝,就算不是三年,至少也得三个月。 再加上路途上的时间,广陵郡可算是无人可守。 但金茂又不可能丢失广陵郡,这里产铁量不少,益州两地产铁还未完全恢复前,不能断了供应。 甘宁有勇力,但脾气暴躁。 周泰冷静,两人相辅相成,暂时守住广陵郡应该不难。 金茂则会带着刘备返回荆州襄阳城坐镇,不管是防备刘表,还是盯紧袁术,这里都是个绝佳位置。 安排好一切,金茂就要返回荆州坐镇。 临行前一晚,金茂召见周瑜。 “公瑾,益州看似无风无浪,实则至关重要。” 金茂说道:“今后,这里将成为我最重要的粮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瑜并未急着回答,沉思良久后,不确定道:“主公是想…” 他竖起手掌呈刀状往下一劈。 金茂欣慰地点头,笑骂道:“你呀,杀性不要那么大。” “多抓士族豪强的错处,少抓百姓。” 周瑜英俊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道:“主公,夷三族会不会刑罚太重了?” “是有些重。”金茂沉吟道:“哪哪都缺人。” “不如诛杀首恶,男的为奴,女的充入怡红院。” 周瑜倒吸一口凉气,还是主公狠啊。 这个时代的士族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死亡? 不不不! 他们最怕羞辱、侮辱、凌辱!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就是这么个道理。 杀了他们,夷三族,只会让其他士族愤怒,可要真按照金茂所言,那可比杀了他们更加可怕,会令他们畏惧! “主公英明!” 周瑜想了想,道:“如今主公治下幅员辽阔,何止万里,若是对付敌人用此手段也就罢了,可要是麾下有人犯错,也用如此重刑,恐怕人心离散。” 金茂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此事,还需完善的法度才行。” “我会让戏志才、荀彧等人筹备,你也多想想,提提意见。” 周瑜为难道:“此乃法家之术,我也不懂。” 周瑜倒也没令主公为难,说道:“我倒是知晓益州有一家精通此道。” 金茂点头道:“那你让他先草拟一份,让我瞧瞧实力。” “喏!” (本章完) 第291章 联董对袁 第291章 联董对袁 孙策最近很烦恼。 眼看甘宁这位超级新人都爬到了头顶,还有刘备、关羽这两货一回来就认主,还踏马当上了主力营校尉。 而他仅仅从曲军侯提拔为司马。 虽说十八岁的司马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比当初孙坚厉害得多,但看看周瑜就知道什么叫人比人得气死! 年纪轻轻已经成为主力一营校尉,别看一营被打崩过,精神还在。 凡是进一营的兵,哪个不是头昂得比谁都高,看看一营老兵,就连亲兵卫都得低头赞声好。 孙策倒是不知道甘宁对刘备吹牛逼的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一营校尉就是给周瑜所留。 只有刘备心存幻想罢了。 不过,孙策比刘备更惨。 一方面,刘备能说会道。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孙策就不是那种人。 另一方面,金茂麾下猛将巨多,似乎并不缺孙策的个人武勇? 再加上,孙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传国玉玺上交,就成了眼下这个尴尬局面。 倒不是孙策改变主意,不想上交,而是为了防止丢失,他将玉玺交给母亲吴夫人手中。 这次回江陵县,孙策打定主意,一定要献上传国玉玺才行。 时间来到三月。 除了一营、二营、四营主力,共计三万大军留守益州,其余近七万人全数返回荆州。 淮河水师就算要去广陵郡,也得经过荆州。 江陵县再度热闹起来。 跟上次不同,这次笑声明显更加旺盛,到处都是在传说益州战事。 朝廷也不知发生何等变故,下诏拜金茂为镇南将军,封乌伤侯,持节、开府、赐斧钺。 对此,金茂直接上表,拜周瑜、顾雍、戏志才、贺齐分别为益州、荆州、扬州、交州刺史,另有郡守二十九人。 这是回到荆州后,荀彧提出的战略第一步。 首先承认刘协的帝位与汉室正统,其次撤掉刘繇扬州刺史之位,以及刘表、刘焉荆州牧、益州牧的身份。 从根本上瓦解长江以南,所有想要分一杯羹的野心家。 只要董卓还活着一天,挟天子以令诸侯,就不适用。 就算迎回天子,除了以前的问题外,还得抹除董卓的影响力。 毕竟,刘协乃是董卓扶持上位,金茂再强势也没办法饶过这一关键。 另一方面,这也是逼迫董卓做出回应。 要是不答应,就承受十万大军的讨伐! 至于王允等人,荀彧不认为能斗得过董卓,除非发生意外。 “主公。”荀彧从鲁阳赶回江陵县,首要目的就是阐释自身主张:“如今江南只有一个声音,我们只需安心耕耘五年时间,天下就不再会有动乱。” 确实如此,按照以往的发展速度,只需要两年时间,金茂就能再多十万到十五万大军。 再有两三年训练,五年之后,具装精锐就将达到恐怖的十万人! 就算骑兵稀少,但三十万步兵,其中有十万具装精锐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讨董一战时,金茂麾下主力军将达到十万人之巨。 到时候,什么董卓、袁绍、曹操,谁敢不服,全部干碎! 就算三人联手,也不怕。 唯一的担忧,就是各路诸侯联合起来,平稳发展五年,那金茂还真弄不过这些人联手。 不过,那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要是诸侯有那么团结,就不可能发生十八路诸侯讨董,最后讨了个寂寞。 更何况,荀彧早就想想到这一点。 为了防止出现以上情况,荀彧提出“联董抗袁”的战略。 简单来说,就是跟董卓交好,阻碍袁绍发展。 从三方势力上来看,袁绍只是目前弱小,实则董卓才是最弱的一方。 内部有王允等忠臣捣乱,外部还有金茂、袁绍虎视眈眈,处境艰难。 反观袁绍,刘虞、袁术、曹操、袁遗等诸侯全是盟友,仅有不知死活的公孙瓒才是敌人。 一旦灭了公孙瓒,冀州、幽州、青州、徐州、豫州五地就算经过数次暴乱,人口依然位居中原之最。 超过一千万五百万人口! 金茂占据四州也才一千万出头,当然这是不算南阳郡、南郡和益州边上的氐人、羌人的数量。 董卓就最惨了,凉州、并州自古就是边疆,一州之地人口不到百万,两州加一起可能还没有一百五十万。 就算司隶地区人口还算不错,少了洛阳地区人口,加上两州也就不到四百万。 不论是从表面实力,还是潜力来看,董卓就是最弱的,袁绍要是一统北方就是短期内最强。 金茂则是目前最强,五年后也比袁绍要强,如果袁绍在五年内一统北方,就会在短期内比金茂强。 因此,只要让袁绍这五年没法统一,金茂就有足够的时间发展。 为了防止袁绍联合董卓来打击金茂,荀彧提出另一计策:“跟公孙瓒结盟,甚至不惜与曹操、韩遂、马腾结盟。” “只要董卓、袁绍后方不稳,就是成功!” 也就是说,表面上是要联合董卓抵抗袁绍,背地里则是各种拖后腿。 最终目的只有一个:一家独大! “可是。”金茂非常迟疑道:“我们能想到的事,难道董卓和袁绍想不到吗?” “若是袁绍跟董卓现在就结盟了,又该怎么办?” “不会!”荀彧斩钉截铁道:“主公不用担心这一点,袁绍绝对不会跟董卓结盟。” “袁绍若是跟董卓结盟,对我们反而是好事!” “为何?” 荀彧解释道:“董卓杀了袁隗、袁基全家,夷三族,袁绍与董卓之间便有了深仇大恨。” “袁绍若不介意,而犯下愚蠢的错误,那么袁术肯定要跟袁绍翻脸。” “汝南袁氏,不会支持,天下士人也不会同意!” 金茂有点理解了。 说白了,这个时代以孝义立身,尤其是袁绍,当初养望时期,就是以孝闻名。 要是对家中长辈、大哥的死亡都能无动于衷,那就等于自毁长城。 “那也不对啊!”金茂醒悟过来:“我也是以天子名义立身,若是跟董卓结盟,像什么话?” 那不就是告诉天下人,他金茂就是个虚伪至极的伪君子,说一套做一套,以后谁还敢为他效力? 荀彧拜道:“主公一直都是汉室忠臣,又不是效忠于董卓!” “您此次不也是上表天子,而非董卓?” 原来如此,还能有这种微操。 简单地来说,就是金茂只听天子诏书,不管是不是董卓拟诏,只有诏书才有可能让他听话。 当然,不符合利益的诏书,可以不听。 “那么该如何离间他们呢?” 荀彧说道:“主公可派几位不畏死亡的心腹,前往长安为官。” “今后,他们就是您的口舌、耳目,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您的意见。” 金茂点头,就像后世的外交大使,不仅能及时获取消息,还能发表声明。“文若觉得何人可当此重任?” “刘平、虞翻。” 金茂很是意外:“我还以为你会推荐士人给我。” 荀彧笑着不回答,那也要您信任才行啊。 荀彧倒是知道几个很有风骨的士人,但金茂不信任有什么办法。 自家这位主公,信任的人非常信任,不信任的人一根毛都不信! 就算是说得天乱坠,有什么用? 金茂想起了自家老丈人:“我那几位岳父大人如何?” 唐瑁、冯芳都在京当过官,不也是出使的好人选嘛。 荀彧拜道:“他们畏惧死亡!” 金茂一时语塞,这话没毛病。 尤其是现在,他发达以后,谁还会去冒险啊? 就算是三公九卿又如何。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今后金茂要是登临帝位,身为外戚,这点官职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刘平、虞翻二人,都从未涉足朝堂,真能应付地来吗?” 荀彧再拜道:“那就由我来代替主公出使一趟吧。” “打住!”金茂段然拒绝道:“这话以后别说了。”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就这么放出去。 抛开荀彧各方面能力不谈,就说心里感受,那就不可能接受。 好比一位追求多年的女神,刚追到手没多久,都还没睡够,哪能那么轻易放她自由? 至少也得腻了,才会考虑这件事啊。 “倒不如让唐瑁、冯芳、刘平三人去得了。” 金茂自认为聪明道:“我这两位丈人有足够的经验,刘平又足够机敏,搭档起来正好!” 荀彧面色平淡地一礼道:“主公英明。” 金茂手指点了点荀彧,明白这才是荀彧的本意。 这几位都是跟金茂有关系之人,荀彧要是多嘴,很有插手金茂内务的嫌疑。 但,引导金茂说出口就不一样了。 “我这就写信给三人。” 正好在这时,孙策求见。 “宣。” 不一会儿,孙策双手捧着一个宝箱进门,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道:“策有一宝,献于主公。” 金茂忍不住起身,来到孙策面前,先是扶起对方,才问道:“箱子中是何宝物啊?” “传国玉玺!” 孙策斩钉截铁地回答,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金茂。 “传国玉玺?” 金茂脸上只有好奇,知道箱子里面,就是传说当中始皇帝流传下来的那块玉玺。 也就仅限于好奇,因为皇帝下诏用的玉玺不是这方传国玉玺,而是专用的六玺,也就是六块玉玺。 这个传国玉玺,更有象征意义一些。 打开箱子,金茂捧起这方十厘米见方的传国玉玺,果然缺了一角用黄金补上,底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小篆文字,上面则是雕刻着一条真龙。 “原来这就是传国玉玺啊。” 金茂仔细看了两眼,除了一开始有少许激动,现在显得过于平静。 “这个宝物很有收藏价值。”金茂笑着说道:“伯符有心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金茂特意解释一句:“升官是没法给你升了,那要战功才行。” “你已经是司马了,再升就是各主力营校尉,以你目前的军衔和战功还不够。” 孙策惊叹于金茂的动力,能见到传国玉玺而不动容,又震惊于其不按常理出牌。 这可是传国玉玺! 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旁边有荀彧在,解围道:“主公,我看孙司马应当是想要个立功的机会。” 金茂想了想,确实如此。 讨董时,在周泰手下,立了功要分润一部分出去,益州之战刚开始又没参与,后面都没怎么打,立功机会确实不多。 “这样吧。”金茂说道:“如果伯符有信心,我这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请主公示下!”孙策反应极快,虽然剧本没有按照预想中发展,但结果还是好的。 孙策相信以自己的才能,肯定能闯出一番事业。 “豫州袁术最近不太安分。” 金茂问道:“你敢率领本部人马,深入豫州做贼寇吗?” “不要求你们全歼袁术手下那五六万人马,只要不让其有安生日子可过就行。” “有信心吗?” 孙策果断应道:“有!” 金茂双眼放光,有什么事情没什么能比实战更锻炼人,既然看好孙策的未来,就让其在水火之中历练吧。 “好!” 金茂说道:“我会挑选一千精锐作为骨干。” “今后,我不管你招募多少人,每年只会给你提供一千人的军粮,其他都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 “还有一点,你所招募之人需要严格按照军规行事,否则,你这个主将与士兵同罪!” 孙策没想到不仅能独领一军,还是出去单干的机会。 虽说要收到掣肘,但总比没有掣肘好。 袁术可不好惹,孙策没多少信心凭借一千精锐就掀翻。 “多谢主公!”孙策大拜道:“策定不负所望!” “嗯,下去吧。”金茂点头道:“五日后,你去鲁阳县带上士兵就出发吧。” 这很有股掩铃盗耳的味道,主要是金茂没什么正当理由去打袁术、曹操。 只能用这种贼喊捉贼的法子,挑起袁术的怒火。 到时候,来个防守反击,才能把人家给灭了。 大方针定下来了,那就要进行微操。 正好孙策送上门来,去给袁术添堵。 (本章完) 第292章 袁术焦头烂额,曹操抄作业 第292章 袁术焦头烂额,曹操抄作业 七月,徐州彭城。 曹操自从拿下徐州以来,励精图治,非常重视农业发展,这不初春就载种下从扬州淘来的早稻种子培养。 可收获却不尽人意,扬州早稻亩产能达到3石,可徐州却只能得到2石甚至更低。 可就是这么点产量,却一下子还给曹操带来近二十万石稻米的收入,解了燃眉之急。 还得多亏了毛玠、枣袛、韩浩三人屯田之效。 从此开始,曹操就非常明确一件事:金茂不可力敌! 试想,他仅用十几万亩水田就获得如此可观的收入,要是换作金茂,那每年得进项多么恐怖的数字? 而曹操又是个非常出色的军事家,深知打仗就是打一个经济战。 那金茂每年都收入恐怖,还打个毛! 南边不敢去招惹,曹操就得想办法往西边、北边拓展势力。 世事难料。 豫州境内出现一股极其强悍的贼寇,袁术六万大军竟无法奈何,甚至波及到了曹操的徐州。 目前,袁术碍于脸面,没有主动向曹操求援,但却变相地索要粮草。 说实话,曹操宁愿武力支援,都不想给粮草,纯粹浪费。 不说袁术以前怎么样,就说现在,打个仗毫不吝啬,一点计划也没有。 袁术并不败在兵锋不利,而是被这伙贼寇给游击拖垮了。 不用袁术特意说明,曹操都能猜到,这伙贼寇绝对跟金茂脱不了干系,甚至就是金茂派来的。 现在天下的诸侯形式,日渐明朗,小诸侯就剩几个苟延残喘掀不起风浪。 能够让袁术焦头烂额的诸侯真不多,再加上人数不多,纪律严明,不用想也知道来自于谁。 因为天底下没有哪个诸侯的军纪有扬州军那么严苛! 之所以说袁术即将波及曹操,那是因为两人同盟,要是袁术撑不住,袁绍肯定会下场出手,到时候,曹操逃不掉。 不过,现在曹操有新的思路。 回首过往。 讨伐黄巾,曹操赚到两笔声望,一笔在汉灵帝时期,另一笔就在去年青州黄巾。 有了声望,招募智谋之士就轻松简单地多了。 东郡陈宫、东阿县程昱,颖川陈群,三人比较出名。 还有如陈留毛玠乃是曹操同乡,枣袛、韩浩原是曹操麾下将领,毛遂自荐来屯田。 武将也充沛了许多,除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之外,又添乐进、于禁、李典三将。 于禁是鲍信部下,讨董失败后跟了曹操。 乐进、李典都是在讨伐青州黄巾时招募。 再加上早期投效的郭嘉,以及荀氏的荀谌、荀衍两兄弟,曹操自觉比不上金茂、袁绍,却比董卓、袁术之流强多了。 有了班底,各方面制度也要跟上来。 以法治民、以法治军、主张执法如山,强调法不阿贵。 设而不犯,犯而必诛,要求严格法令规章,赏罚分明,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 这倒不是借鉴金茂的新制,而是曹操一直以来贯彻到底的思想。 这天,曹操来找郭嘉。 “奉孝。” “如你所料,镇南将军对袁术动手了。” 彭城一座三进宅邸中,郭嘉浑身酒气,双眼迷离地磕着五石散。 曹操才住四进的宅邸,却给郭嘉找了个三进宅邸,可见恩宠。 然而,郭嘉脸上丝毫不见高兴,反而一日比一日地放浪、颓废。 不为别的,就因为曹操到现在也没敢给郭嘉升官,导致军中很多将士都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本以为恰逢明主,今生定有所施展,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就算曹操画大饼能力再强,也掩盖不了郭嘉的绝望。 明明他已那么努力,还帮曹操出谋划策,多下徐州,结果就换个来后再议? “少吃点。”曹操夺过来郭嘉手中的五石散,“对身体不好。” 郭嘉也不挣扎,双手抱头,换个舒服的姿势问道:“主公来此何事?” 曹操很无奈,他也知道郭嘉气愤的原因,可徐州从事或者别驾之职真不能给。 既然决定不能得罪金茂,曹操就不想让金茂知晓郭嘉在他这里。 不然,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郭嘉现在的表现却在证明一件事,曹操即将失去他。 鉴于此,曹操艰难做出决定:“自然是有好事来找奉孝。” 郭嘉无动于衷,甚至打了个哈欠才问道:“是不是两年后,我又能升官了?”语气中不乏嘲讽之意:“封侯拜相?” 这是对曹操画大饼的一种抵制,傻子才会天天吃大饼。 “正是啊!”曹操惊喜地拍大腿道:“奉孝料事如神啊,我正想上表封你为关内侯!” 郭嘉忽地一下起身,脸上醉意瞬间消失,万万没想到曹操这次画了张更大的饼! “主公!何必拿我当三岁小孩?” 郭嘉忍不了,大声道:“若您不想给,直说便是!” 当初真是瞎了眼,郭嘉后悔看上曹操这样的主公,看看如今的金茂,当初他要是答应邀请,现在少说也是个郡守! 曹操似乎丝毫不介意郭嘉以下犯上,笑着说道:“我要派你前往长安,向陛下请诏,其中就有请封你为关内侯的表书。” 郭嘉呆愣当场,万万没想到曹操来真的! 关内侯在列侯之下,没有食邑,却也是侯爷,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封赏! 列侯就是亭侯、乡侯、县侯,冠军侯在列侯之上,算是名誉称谓。 “当真?”郭嘉哪还有醉意,使劲抓住曹操衣袖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曹操微笑骂道:“奉孝快放手,我这新做的锦袍都要破了!” 郭嘉手舞足蹈,全然不管曹操刚刚所说要去长安的话。 “太好了!” “主公,我这就去准备!” 郭嘉迫不及待地问道:“何时出发?” 曹操抚平衣袖道:“随时出发,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就能出发。” 郭嘉高兴地下去准备,独留曹操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喃喃道:“若是你去了长安回不来,就不要怪我了。” 思来想去,曹操认为送走郭嘉利大于弊,对金茂也有所交代,以后寻求合作也没那么困难。 人才难舍,可要是跟大业相比,对曹操来说,都不算什么。 况且,曹操也没有明确说要郭嘉走,只是找了个理由打发出去罢了。 曹操骑马回到自家府上。 大儿子曹昂出来迎接,牵走曹操胯下神驹绝影,走近大门就看到三儿子曹彰追着二儿子曹丕揍。 曹彰跟曹丕同岁,却生的格外壮硕,曹丕虽然比同龄人要高大些,却不如曹彰。曹丕见到父亲回来了,立马逃到身后躲起来,曹彰却是个彪,才不管拦路人是不是曹操,一头的撞上来。 “哎哟。” 曹操顺势一倒,压住曹丕的同时,又抱住曹彰,放声大笑。 “彰儿好勇力!” 若是说曹操最喜欢的儿子,必然是大儿子曹昂无疑,具备曹丕心智的同时,还能有曹彰的勇力,可谓文武双全,颇类父。 第二个就是喜欢这个曹彰,倒不是别的,就是因为曹彰够虎! 曹丕被曹操压在身下一声不吭。 直到曹昂安顿好绝影,才看到这般情景,顿时大叫道:“阿翁压到仲弟啦!” 曹操这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埋怨道:“我说今日怎么这地板如此柔软,丕儿你怎么也不吭一声啊?” 曹丕憋得满脸通红,被曹昂扶起后,到了声谢:“多谢大哥。” 而后有模有样地又给曹操一礼道:“阿母说,为人子,孝义为大,阿翁只是坐了一会儿,孩儿没什么的。” “胡说八道!”曹操立马训斥道:“别听你阿母胡说,要是伤了身子,你小命不保!” “可是…”曹丕还想争辩。 “好了。”曹操抱起曹彰随口道:“去找你阿母吧。” 曹丕委屈地哭了:“喏…” 不曾想曹彰看到曹丕走了,挣脱曹操的怀抱,一溜烟朝曹丕逃走的方向跑了。 “虎崽子。”曹操笑骂一声,扭头看向曹昂道:“今后多带丕儿耍耍,妇道人家懂什么?” “喏。”曹昂回答地非常干脆。 曹昂并非卞夫人所出,而是曹操早年病逝的刘夫人所生,由正妻丁夫人抚养长大,各方面都很优秀,深得曹操喜爱。 表面上,曹操却对这个儿子非常严苛,不管什么事都丢给曹昂做,就连冲锋陷阵也没特别照顾。 这就使得曹昂早熟的同时,成长地极快,年仅十八就已能独当一面。 曹操来到后院,卞夫人正抱着曹植哄睡,她见到曹操来了,赶忙起身行礼。 曹操前冲两步,搂住卞夫人埋怨道:“抱着孩子就别乱动了。” 仿佛之前说妇道人家的人,不是他曹操。 卞夫人美艳动人,生过三个儿子身材依然一级棒,更有一股成熟的韵味,看得曹操口舌生津。 “哎呀。”卞夫人推开急色的曹操,道:“程先生等候多时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仲德?” “还能有谁?”卞夫人斜眼道:“难不成还有第二位程先生?” 顿时,曹操收起脸上轻浮之色,双手往身后一背,迈开八字步,往正堂走去。 等到曹操离开了,曹丕才敢从屋外钻进来,眼中含泪道:“阿母…” 另一边。 程昱并非一个人来,身边还有个陈群。 “仲德!” 曹操人未至,声先到。 “哈哈。” 刚迈进门,曹操就看到程昱、陈群二人,面露惊讶道:“喲,长文也在,当真是稀客。” “程昱(陈群)拜见主公。” “免礼。”曹操笑着走到上首,随意一坐,道:“都坐,都坐。”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程昱跟陈群对视一眼,程昱低下头向陈群作揖,便退到一旁坐下。 显然,两人来找曹操的目的并不一样。 陈群拜道:“主公,我想请假回老家一趟,那边贼寇盛行,我想将家人迁到徐州定居。” 曹操一听这话就知道,陈群哪是要回家,分明就是袁术求援,却又好面子,不肯当面说,拐着弯子来。 因为陈群老家在颖川阳翟,经过几轮黄巾之乱,那儿早就成了盗匪的乐园。 孙策所扮演的贼寇,自然选择从颖川开始作乱。 袁术空有六万兵力,愣是逮不住这千把号人。 没办法,颖川郡到处都是贼寇,袁术除非把所有贼寇给剿灭了,不然,绝对抓不到孙策等人。 而这就是一项费时费力费粮草,却毫无所得的破事。 依袁术的脾气,会管才怪。 交际陶谦便给袁术出了个馊主意,让颖川各族向各路诸侯求援。 到时候,肯定就有人来帮忙。 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赶走这伙贼寇,何乐而不为? 于是,便有了陈群的求助。 其实,也并不只是陈群收到家族求援,荀谌、荀衍也收到了。 只不过,荀氏两兄弟考虑到荀彧就在金茂麾下,便书信一封给荀彧,希望能管用。 “友若(荀谌),休若(荀衍)如何?” 曹操也想到了这一环节,问道:“他们要回老家看看吗?” “不知。”陈群如实回答:“我一收到家书,因担忧过度,便来找主公。” 曹操点头道:“子脩(曹昂),去请二位荀军师来。” 也不知曹昂躲在哪,忽地冒出来道:“喏。” 陈群退下,程昱自动上前拜道:“主公,早稻之事我已经查明,收成少并非农人耕种亦或是耕地的问题。” “哦?”曹操不自觉坐正身子问道:“那是为何?” 程昱如实汇报:“据扬州卖粮种的商人说,此事乃是镇南将军不传之秘,且今后的稻种若是不能及时更新,产量还会逐渐减少。” “最低有多少?” 程昱满脸为难道:“那人也不知晓,他卖出的稻种说是粮种,实则乃是扬州、荆州所产未去壳的稻米,粮种完全不搭边。” 曹操再一次感叹:“镇南将军真神人也!” 心底又一次坚定不能为敌的想法,曹操才说道:“看来此事,只能与镇南将军接洽才能解决。” 不接洽,直接偷? 曹操早就了解过了,金茂麾下有专门育种的人,这些人不可能被收买。 而那些农人若是将稻苗卖出去,那也得活着载种到异地才行。 这就防止被盗版的可能性。 现在,郭嘉马上就要去长安了,曹操就有足够的筹码去跟金茂谈判。 (本章完) 第293章 曹操:陶谦还敢回徐州?削他! 第293章 曹操:陶谦还敢回徐州?削他! 程昱汇报完,荀谌、荀衍就到了。 “拜见主公。” 荀谌、荀衍二人的举止仿佛就是翻版的荀彧,除了个性不同,“三若”各有千秋。 荀谌可为谋主,荀衍则是全能一些,低配般的荀彧。 “哈哈!”曹操高兴地起身,张开双手道:“友若、休若来了。” 早先只有郭嘉的时候,曹操确实有点饥不择食。 后来荀谌、荀衍不断展现各自价值,曹操的眼光也就高了,对于郭嘉摆烂的行为也没那么多的纵容。 只不过,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坐。”曹操热情招待道:“先坐。” 荀谌、荀衍都不是郭嘉那样的激进派,跟荀彧相似,大是大非面前会主动开口,一般情况下都会听从别人的安排。 等到两人落座,曹操又东拉西扯地说了许多家常,而后才拉回到主题。 “天下纷乱,民不聊生。” “如今早稻收获,却不尽如人意。” 曹操收敛笑容,站起身悲天悯人般背起双手,凝望着门外的天空。 “程仲德告诉我,这是因为种子的缘故。” 说到这里,二荀就大概猜到曹操的意思了。 果然。 “我欲大兴屯田,奈何没有合适的种子,必须要想镇南将军求购。” 曹操转过身看向二人道:“可如此宝贵之物,想来价值不菲,若是换作我,定不会轻易给予。” “因此,劳烦二位代替我出使荆州一趟。” “希望镇南将军看在天下黎民疾苦的份上,帮我一把。” “我曹操必然感激不尽!” 荀谌并没急着开口,年纪更大的荀衍起身拜了拜,问道:“主公愿以何等代价求稻种?” 曹操平静道:“我不是说了吗,为了天下黎民。” 荀衍又拜了拜,便退下了。 这是变相拒绝的意思。 曹操看向荀谌。 从年纪上来说,荀谌比荀彧小一点,同时也更加激进一些,当然是相对于荀彧来说,而非郭嘉。 荀谌站起身,拜了后,直视曹操的眼睛,问道:“主公是要我兄弟的性命来求取稻种吗?” “怎么可能!”曹操一甩袖子道:“友若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岂是那样的人!” 荀谌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主公凭什么求取稻种?” 他开始一一分析:“镇南将军并非圣人,亦有七情六欲,如何就能以天下为己任,为了虚无缥缈的百姓,而培养一位将来的敌人?” “你说什么?”曹操猛地回身,仿佛十分愤怒地质问道:“我与镇南将军同朝为官,如何就成了敌人?” 见曹操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荀谌终于明白,说再多话也是无用,便学着荀衍的模样拜了拜,便退下,不再说话。 “嘿嘿嘿。” 曹操见状,说道:“你们就是经不起玩笑。” “不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 说罢,曹操像个无赖一般回到座位上,道:“那就请二位去一趟荆州吧,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没办法,曹操哪敢大庭广众之下,去说要付出什么代价,那不是给袁绍、袁术落下把柄了嘛。 只能用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方式,暗示荀谌和荀衍二人,这一趟不必建功,能联络上就算成功。 “我手书一封,聊表歉意。”曹操像是无意地随口说道:“希望镇南将军是一位心善之人。” 说罢,曹操就在竹简是奋笔疾书起来。 不一会儿,一封手书便写好了。 曹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竹筒、封蜡,小心打包好。 再起身来到荀谌、荀衍面前。 等到荀谌荀衍站起身,曹操才郑重地将竹筒交到荀谌手上。 “友若,休若。”曹操拉起两人的手,搭在竹筒之上,道:“相信镇安将军看了后,会同意借稻种于我。” 荀谌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不敢肯定,荀衍倒是最先反应过来,抽出手拜道:“主公放心,此信若是半途有所毁坏,我定会销毁!” 曹操激动地捉住荀衍双手,道:“那就拜托休若了!” 有些事不能明说,因此交给聪明人去做才是最佳选择。 等到荀谌、荀衍二人下去,曹操唤程昱上前,低语道:“代我照看好友若、休若家人!” 程昱抬起头,对上曹操锐利的眼神,便低下头道:“明白。” 曹操抬起手,想拍程昱肩膀,却因身高差距过大,便拍了拍腰,后大笑着出门。 这可把程昱弄得心中忐忑,莫不是他这把老骨头被曹老板看上了吧? “不可能!”程昱把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海,众所周知,曹操喜欢少妇,怎么会还喜欢龙阳之好? 绝对不可能! 另一边。 曹操出了门,便带着亲儿子曹昂骑马来到军营。 就算上半年进项二十万粮食,曹操麾下十万大军每天也只能喝两顿稀的,还得下地干活。 操练的时候,士兵们才能吃干饭吃到饱,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 曹老板抄作业,将扬州军训练的精髓给学了去,操练时只有合格的士兵才能吃干饭吃到饱,其他人最多给一碗稠粥。 这样一来,不仅提高士兵训练热情,还节省了大量粮食,更是能种出粮食来,自给自足。 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要真说起来,这只大军更像是拿起武器的农民,或者说屯田军。 相对应的,士兵战力肯定没办法跟扬州军相比。 但只要比周围诸侯的军队强就行了。 经过十八路诸侯讨董,手中还有最早招募精锐的人仅剩金茂、袁绍两人。 就连董卓都是精锐尽失,还折了个大将徐荣。 因此,曹操只需要比袁术等人的军队强就行。 袁绍本来就是盟友,金茂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为此,曹操特意送出郭嘉,希望能撇清自身的关系。 军营中。 正在操练士兵的于禁听说曹操父子来了,便将手中之事交给副将李通打理,自己则准备跑去中军大帐汇报。 不曾想,曹操径直来到练兵场,身后跟着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乐进等将领。 显然,这些人得到消息的时间,比于禁要快得多。 “文则,不必停下,继续操练!” 曹操骑着绝影来到指挥高台附近,满意地看着两万人演练。 这是十万人马中精挑细选的精锐,曹操有意打造一只模仿扬州军主力营的部队。 曹操还想在此基础之上,再编练一只骑兵。 可惜,战马一直都是稀缺的战略兵种,就算是曹操也缺战马。只有西北凉、并、幽三州,才盛产战马。 “文则真是块练兵的好料子!” 曹操不吝夸奖道:“半年时间就能为我练出一只强军来,当真有才!” 乐进深感赞同,但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就不这么看了。 扬州军什么样,他们都见识过,一比较,两者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过去那么久,很难说扬州军现在进化成什么样了。 毕竟,战争才是最佳练兵手段,一场大战下来,活着的就是老兵。 两三场大战后,不是成了兵油子就是成了精锐。 可扬州军经历了多少大战? 说一句精锐中的精锐,丝毫不过分。 “子孝(曹仁)。”曹操眯着眼看着面前不断变换的阵型,问道:“你觉得我这两万大军,能够拼掉多少扬州军精锐?” 曹仁催促战马上前两步,抱拳道:“禀主公,若是两两展开对战,我认为能抵过五千之数。” “可打仗并不以人数、兵力取胜,而要靠谋划。” “我认为,若是谋划得当,就算是拼掉扬州军所有精锐,也未可知也。” 曹操大笑道:“子孝说得不错!” “若是谋略得当,别说是两万精锐,就算是扬州军倾巢而出,也能一朝覆灭!” “可我们也不能小瞧了天下人。” 曹操收敛笑容道:“难道说只有我们会用谋略吗?” “不可能!” “因此,真正打起来,我们当重视对手!” 曹仁送上一记马屁道:“主公英明!” 曹操非常满意,右手举起马鞭指向前方道:“等这只兵马练出来了,子孝、子廉二人各领五千人。” “元让、妙才也各领五千。” “镇南将军有金木水火土五营,那咱们就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 曹操嘿笑一声道:“今日不定哪一营为青龙营,等明年,哪一营立的功多,那一营便为青龙营!” 这下子,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人之间不再和谐,火药味十足。 其实,金茂并没有设什么五行主力营,这是曹操独家赠送。 且各家的叫法都不一样。 总之,扬州军已经彻底打出名气来,谁也不愿意再去轻易招惹。 不论是精锐程度,还是后勤保障,全都是吊打当前任一诸侯的级别。 等到吃午饭的时间,士兵们在各将领的安排下,有序埋锅造饭。 早就有人在中军大帐设宴,曹操只需带着诸将过去就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 由于今年收获了大量稻米,今日的主食也就变成了粗糙难以入口的稻米。 相比于粟米和面食,早稻口感极差,勉强能入口罢了。 对于百姓来说,没什么差别,可对曹操这样锦衣玉食的人来说,就遭老罪了。 从吃饭的方式就能看出在场这些人小时候的家境区别。 曹仁、曹洪跟曹操一样,只喝酒、吃肉,粗糙的米饭看都不看一眼。 夏侯惇、于禁、李典偶尔巴拉两口,便不吃了。 唯二不受影响的夏侯渊、乐进,丝毫不受影响,猛猛地旋。 倒不是说夏侯渊家里穷,而是这家伙能吃苦。 乐进倒是真的穷,早年游走时,什么饭没吃过? 酒足饭饱。 曹操说起袁术的事来:“豫州境内有一股悍匪,可把豫州牧给愁坏了。” “这不,又给我来信,催促发兵。” “可我哪有兵马去支援豫州牧?” 夏侯渊不合时宜地出列抱拳道:“主公,给我一千骑兵,定能除掉这伙贼寇!” 曹操战术性后仰到一半,骂道:“胡闹!” “我哪有一千骑兵给你挥霍?” “此去豫州颖川何止千里?”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谁给你补给?” 夏侯渊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豫州牧提供粮草啊。” “呵呵。”曹操怪笑起来:“嘿嘿!” “妙才啊。”曹操郁闷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鲁莽呢?” “都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怎么就不吸取教训?” 曹操站起身,双手叉腰道:“还记得十八路诸侯讨董那会,孙坚受袁术驱使,一路势如破竹。” “结果怎么着?” 曹操身子前倾道:“袁术听信小人谗言,断了孙坚的粮草供应,给了董卓喘息之机。”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 “若不是扬州牧,恐怕董卓都打到关东来了,还能有我等什么事?” 曹操环顾左右,道:“你们说这样的豫州牧,他会提供粮草?” “做梦!” “省省吧,妙才。” 夏侯渊不解地推下去,不知道曹操到底想说什么,问题提出来不就是要去解决的吗? 夏侯渊不理解,夏侯惇、曹仁倒是有所猜测,但不敢肯定。 曹操心思多变,谁也不清楚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话又说回来。”曹操说道:“豫州牧不把心思放在处理这股流寇身上,反倒打起我的主意来。” “就在上个月,豫州牧派那该死的陶谦来占沛国。” “要不是收粮在即,我早就宰了这老东西!” 曹操义愤填膺道:“徐州在我的治下欣欣向荣,陶谦有什么资格拿回去?” 曹仁立马出列拍马屁道:“主公说得对!” “末将愿率五千人马,必斩杀陶谦狗头!” 这个时候,大家伙才反应过来,原来曹操的目的在这,一个个争强着请战。 轮到夏侯渊时,这哥们急了,大吼一声道:“主公!只要给我一千骑兵,两日之内,我必战陶谦头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夏侯渊。 大家都统一说要五千人马请战,怎么就出了个愣头青,一千骑兵就能突突了陶谦? 你以为你是冠军侯呢,一个月纵横万里? 谁知,曹操还真就信了夏侯渊鬼话:“军中无戏言!” 夏侯渊抱拳道:“可立军令状!” “好!”曹操大喜道:“我等着妙才凯旋的那一天!” (本章完) 第294章 金羊之死 第294章 金羊之死 夏侯渊奔袭的才能提前展现出来,真就两天时间,从彭城突袭沛国,打了陶谦一个措手不及,兵马溃散。 虽说没有斩下陶谦头颅,但入侵徐州的豫危机解除,再也没法行成战斗力。 一时间,让曹操动了别样的心思:“豫州是块好地方啊,兖州也不错,等拿下青州…” 曹操眼神徒然变得锐力起来,这个举动非常危险,会在根本上得罪袁绍、袁术。 一个不小心,操作失误,那可就直接玩完。 可要是成功了,那曹操将成为拒有四州的强大诸侯。 大事可期! … 初平三年九月,曹操派郭嘉为使者,上表汉庭,请为徐州刺史。 袁绍、袁术上表文书几乎同时抵达。 此时,长安城内气氛颇为微妙。 幽州牧刘虞之子刘和率领三千精骑归来。 皇帝刘协封刘和为卫尉,统领守卫皇宫的南军,三千幽州骑兵全数归入南军。 董卓反对,不许刘和率部进城。 不料,王允联合吕布偷摸放幽州骑进城。 刘协手中终于有了完全忠诚于自己的近卫部队,而且幽州骑战力可并不弱,仅次于精锐西凉骑兵。 王允一党,顿时以为机会来了,在朝堂之上对董卓发起弹劾。 董卓没有废话,发动韩遂、马腾部队,直入三辅地区。 西凉叛军毫无军纪,劫掠三辅,而后与王允、董承、吕布等人所部发生激烈交战。 双方各自伤亡过万,吕布率领残部东逃,王允自尽,董承成了阶下囚。 董卓看在外戚身份上,并未斩杀董承,而是保留其骠骑将军职务。 看得出来,董卓非常念旧,希望得到董承的支持。 之后,董卓想要进宫,却遭到南军阻拦。 幽州骑兵在皇宫内无法发挥战力,但董卓想要入内必须要再进行一波血洗。 然而,韩遂、马腾损兵折将,害怕董卓过河拆桥,便没有答应。 董卓见状,命令董承骗来宫门。 董承不从,董卓杀之。 又命令董越、董昱强攻。 未央宫内,皇帝刘协害怕极了,成了黄门令的金羊见状,站了出来。 “住手!” 金羊身穿官服登上宫墙,拿着木喇叭,对着下方董卓军大吼道:“董太师欲与镇南将军开战耶?” 左将军董昱立马停下即将展开的攻击,派人向后方的董卓请示。 半个时辰后,董卓乘坐双马车架来到阵前,大声质问:“汝乃何人?” “金羊,表字善辩,镇南将军族侄,现任黄门令!” “原来是镇安将军族人。”董卓自从儿子出生后,体型越发地胖了,“还请下来一叙。” 金羊让人用吊篮送他下宫墙。 董卓早就知道刘协身边的侍卫有问题,只是没想到竟是金茂的人。 看来长安发生的事情,全都瞒不住金茂的耳目。 董卓为了表示对金茂的尊重,命人扶他起来,才叠手作揖道:“镇南将军可好?” 金羊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先回了一礼,才说道:“叔父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这话说的,把金茂这个才二十四岁的小伙子说得跟五十四一样。 “洛阳一别,倒是无缘与镇南将军见一面。” 董卓叹息道:“我听说镇南将军年仅二十四,英雄人物,却不能引为知己,甚憾甚憾。” 之前,金茂派使者来长安要官,董卓可是一点都没拦着,甚至还跟王允硬刚了一波。 这一切,金羊自然都记在心里,不然也不敢一个人来见董卓。 整个长安谁不知道董卓的残暴? “不知镇安将军有何吩咐?” 董卓姿态放地极低。 别看王允一党败了,朝中还有杨彪、朱儁等老一辈忠臣,外面还有金茂虎视眈眈。 最近,金茂开边市的消息早就传进长安,董卓哪还不知道金茂的目的,却没有丝毫办法。 如今金茂麾下十万镇南大军,可不是曹操那种选自黄巾的臭鱼烂虾可比。 要是全力北伐,董卓只有逃回陇西老家的份。 汉中郡距离三辅地区可不远,更别说武都郡附近的氐人、羌人全都是有奶便是娘的主,早就被金茂收买。 到时候,金茂一呼百应,说不定董卓的陇西老家都不保。 金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低调的董卓。 以前哪一次不是董卓拔剑威胁,或者直接砍人? 一时间,金羊反倒愣住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从怀里逃出一封竹筒信来。 金羊这时才反应过来,他面对的人可是董卓! 董卓让董昱亲自接过信,打开一看,脸上露出喜色来。 但是看到末尾时,董卓的眉头又忍不住皱起来。 金茂信中虽有联盟之意,但条件非常苛刻,那就是保证刘协的自主性,或者说共有权。 也就是说,以后金茂虽然不是直接拥有刘协,但是他想要什么官就得给什么官。 否则,联盟破裂,大家各凭本事,再打一仗。 打是不可能再打了,这个条件答应下来也不行。 董卓思来想去,发现金茂绝不可能来长安参与朝政,就算假意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 等拿到信中的好处,再掀桌子也不迟。 还有一点! 董卓看向懵懂无知的金羊,瞬间就想到了个好办法。 他将信重新塞进竹筒,小心保存好,对金羊和颜悦色地说道:“镇安将军之意,我已知晓。”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以后,您就是卫尉了,掌管南军,我们两家永世修好。” 金羊目瞪口呆,这才想起当初贾访交代的事:“等董卓看完此信,必须要销毁,否则必成大患!” “太…太师。”金茂哆嗦着索要信件道:“信…” 谁知,董卓故意打断道:“请您放心,我必然会给镇南将军回信,明日便给您。” 而后,董卓给董昱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跑到宫墙下大声喊道:“镇安将军有令,封黄门令金羊为卫尉,掌管南军!” “尔等还不快开宫门?” 金羊傻眼,宫墙上的幽州骑深深看了眼金羊,便返回未央宫去汇报。 “陛下,镇南将军与董卓勾结,要我等开宫门,请示下!” “不可能!”刘协尖叫道:“皇叔绝无可能会害朕!” “这是董卓的阴谋!一定是董卓的阴谋!” 刘协脸色苍白,想要站起身,却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卫尉刘和见状,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刘协才没摔在地上。 “你说!”刘协死命地抓住刘和的衣袖,撕心裂肺地吼道:“假的!都是假的!” 刘和叹息,低头看着刘协默默流泪道:“陛下…” 刘协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病态红晕,猛地站起身,一甩衣袖,对着刘和吼道:“说啊!这都是假的!假的!” 刘协的信念从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最信任的皇叔,竟然真的是狼子野心的坏人,枉费他当初那么信任,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先帝遗诏传出去。 结果,却换来沉痛的背刺。 换作任何一人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陛下!”刘和调整心态,真起身,满脸决绝地抱拳道:“南军誓死守卫陛下,董贼若想踏进宫门一步,就先踏过我等尸体!” “誓死守卫!”“誓死守卫!” 三千幽州骑全都是刘虞心腹,忠诚度极高,齐声大喝的威势将刘协从情绪中拉出来。 刘协深呼吸,再深呼吸,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让黄门令觐见!” “喏!” 不一会儿,金羊跌跌撞撞冲进宫内,官帽掉了,官服歪歪斜斜,都来不及脱鞋卸剑。 刘和见状,踏前一步,大声喝道:“大胆!” “金羊敢携剑上殿,是要行刺陛下吗?” 金羊低头,手忙脚乱地解掉腰间佩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喊道:“陛下!臣冤枉啊!” 要是说金茂对金羊有多重用,倒是没有,反倒是刘协让金羊感受到了比在金茂身上感受到更加真确的亲近与恩宠。 因此,金羊心中把刘协放在第一位,金茂在第二位。 刘协冷声质问道:“那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言善辩爱吹牛的金羊,此时此刻却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说。 金茂的信是真的,跟董卓结盟也是真的,但这件事怎么跟刘协去说? 其中原委,金羊自己都不清楚,更别说解释了。 看到金羊语塞的样子,刘协满脸绝望:“就连你们都要背叛朕吗?” “偌大的天下,朕还能再相信谁?” 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刘协从未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绝望。 这一刻,金羊彻底慌了神,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抖落出来:“陛下!还有办法!我还有办法!” “城内…就在城内!” “怡红院!对!怡红院!” “叔父在长安城内有布置,怡红院就是耳目,为首之人名叫贾访,乃是军师祭酒贾诩第三子!” 贾诩!? 刘协双眼瞪得最大,董卓手底下有哪些将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下子实锤了! 金茂早就跟董卓勾结,不然也不会接受董卓的册封,甚至最近一次的求官,董卓那异常的行为。 一切都解释地清楚了! “天要亡我大汉吗?” 刘协仰天悲鸣,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金羊想要上前,却被刘和厉声制止:“背君小人!滚远点!” 半个时辰后。 刘协才幽幽转醒。 第一眼就看见五体投地的金羊,刘协的怒气噌地就起来了:“你还在这里做甚?” “哦,对了。” “你要朕封你为卫尉对吗?” “好!从今往后你就是卫尉!” 刘协怒声道:“刘和!” “臣在!” “将印绶给他!” “喏!” 刘和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青绶银印,随手丢在金羊面前。 “捡起来啊!” 刘协挣扎着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朕叫你捡起来!” 金羊浑身颤抖,却一言不发。 刘协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快步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印绶,强行塞到金羊手中。 “金卫尉,去为董太师开宫门把!” 金羊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 一边是皇帝,另一边是金茂,任一人都比他的性命更重要,金羊不知该做何决定。 忽然,福至心灵一般。 金羊仿佛回到了某一个中午,戏志才正在读着《史记》。 金羊好奇地询问:“先生在读什么?” 戏志才仰躺着,单手撑地,单手举着竹简,随口道:“割肉饲虎啊,割肉饲虎。” 金羊再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戏志才非常随意地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呗,割了身上的肉,喂养老虎,有去无回咯。” “嘿!”金羊笑问道:“谁会那么蠢啊?” 戏志才眼睛不离竹简,说道:“你不懂,有些时候,有些人没有办法,就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古往今来,并不鲜见。” 思绪回到现在。 金羊似乎明白当初先生为什么那么说了。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金羊决然地向刘协磕头道:“陛下,我从未有过二心!” “若是您不相信,我将以死明志!” 现在的刘协哪还有理智可言,大吼道:“好啊!你去死啊!快去死啊!” 丝毫不顾及后果。 刘和觉得不妥,可又不敢阻止。 金羊再度起身时,脸上的泪痕未干,却露出了笑容道:“这一年时间跟陛下相处,乃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请陛下相信,我先前所说全都是真的,叔父…主公他从未背弃汉室,只是他有自己的苦衷。” 而后,金羊又朝刘和磕头道:“拜托您照顾好陛下,晚上别让陛下着凉,陛下爱踢被子。” “还有陛下喜爱烤肉,要肥瘦相间,陛下…” “够了没有!?”刘协打断金羊的碎碎念,吼道:“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要死就快去死啊!” 金羊并未有丝毫不满,整个人进入圣人时间,不悲不喜,又朝着刘协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金羊起身,又朝南面三叩九拜,低声嘟囔道:“对不起主公了。” 金羊起身,轻松地朝宫外走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巨大的喧哗声,隐约还能听见董卓的怒吼声。 一名侍者满脸惊恐地冲进来,浑身颤抖地跪拜道:“卫尉金羊欲行刺董卓,被西凉兵刺死!” 刘协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好在刘和又扶了一把。 眼泪不争气地滚落,刘协感觉心中缺失了一块,痛彻心扉。 一幕幕美好的场景在眼前浮现,那是跟金羊之间的欢声笑语。 然而,还不等刘协悲伤,曾经跟着金羊一同前来的三十二名侍卫,也就是曾经亲兵卫,来到刘协面前,一个接一个沉默地叩首。 等到最后一个叩完,刘协才醒悟过来,拉住最后一人的衣袖喝问道:“你们要做甚?!” 三十二人沉默不语,直到领头之人暴喝一声:“亲兵卫冲锋!” 这是金茂的命令,保护金羊不得有闪失,如今金羊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朕不准!” 刘协彻底慌了:“朕不准!!” 然而,没人理会刘协,三十二人整齐划一地冲出宫门。 这一次,外面的混乱更甚。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刘协整个人瘫软在刘和怀里,眼中失去神采。 (本章完) 第295章 喜得赵云,曹操结盟 第295章 喜得赵云,曹操结盟 长安动荡,金茂一直没有派遣使者团前往长安,准备等一切平静下来,再派不迟。 不曾想,公孙瓒的结盟使者,倒是先到了。 为首之人,竟然自称赵云! 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金茂却不知道,公孙瓒派人来结盟的同时,就对刘虞下手了。 现在刘虞的坟头草,估计都长出来了。 不过,都不重要了! 见到三国大明星,金茂将诸事抛于脑后,天天就是围着赵云转。 “子龙,此乃上等交州鲜果,尝尝。” “子龙,此鱼鲜美。” “子龙,此肉少有。” “子龙…” 这天。 金茂邀请赵云参观荆州养马场。 “子龙来。” 赵云身穿白袍银甲红披风,这套银甲还是金茂特意命人为赵云打造,非常合身。 “这就是吕布的那匹赤兔马!” 金茂非常炫耀似的将变成种马的赤兔展现给赵云看。 如今的赤兔马,脾气十分暴躁,看起来更加壮硕,很不配合繁育,仅有的几匹交配,产出的小马驹也不尽如人意。 赵云投靠公孙瓒之前就是常山郡豪强,带着郡吏义从,携资投靠公孙瓒,两人并没有主从关系,但赵云还是非常敬重公孙瓒。 这次公孙瓒突袭击杀刘虞,赵云看出公孙瓒不是仁君,便借着结盟的机会,求到了使者位置,来到荆州。 原本赵云一位这一趟很快就能结束,不曾想金茂对他礼遇有加,甚至好的有些过分。 赵云能敏锐地察觉到镇安军上下对他的敌意。 可赵云的性格,又是个老好人脾气,没有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不懂得怎么拒绝。 这就被死缠烂打的金茂拿捏地死死的。 见到赤兔马的一刻,赵云仿佛看见了自身的命运。 不同的是,镇安将军金茂对自己更好一些,而不会完全不顾及赤兔马的感受。 因为赵云也有一匹神驹,通体雪白的夜照玉狮子,更能体会赤兔马的悲哀。 “将军。”赵云再次看到赤兔马哀求的眼神,不禁为其出声道:“此等神驹同人性,您如此对待,恐难以驯服。” 这番话,赵云经过了深思熟虑。 金茂想要招揽的意图,不知明说了几次,赵云一直以来都用公孙瓒推脱,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今天,赵云借着赤兔马,非常隐晦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金茂早就不是刚刚穿越时的样子,哪还听不出赵云话中意。 “子龙啊。” 金茂扬起马鞭,狠狠抽在赤兔马之上,看得赵云心惊肉跳。 “就这还神驹?” “它要是真通人性,就该绝食自尽,而不是遭受屈辱!” 转过头,金茂又绽放出笑脸来道:“子龙不知,这畜牲前两任主人都算不上什么好货色。” “董卓如今贵为太师,实则徒有虚名。” “吕布,哼,背主之徒,该杀!” 此时,长安发生的大事还未传来,赵云听到金茂的锐评,心中狂跳。 这是不是在赤裸裸地暗示着什么? 赵云想起这些日子,吃好的,喝好的,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通通都被满足,不就跟赤兔马一样的待遇吗? 难道说,镇南将军在暗示自己,再不投效,就跟赤兔马一样的下场? 赵云心思百转,抱拳道:“将军可曾想过,赤兔未曾择主,而是一直被人所驱使。” “哦?”金茂兴趣大增,上前一步,把住赵云的双手道:“子龙能读懂赤兔心境?” 赵云低头,尝试挣脱,却发现金茂抓得很紧,为了不驳对方的面子,他没有强行去挣脱。 “云亦有一匹神驹,名唤照夜玉狮子,颇通人性。” 赵云说道:“我料想,神驹与神驹之间,大抵差不多,便有此猜测。” 金茂高兴地拍了拍赵云的手臂道:“既然赤兔马无主,子龙又如此懂神驹脾性,我就忍痛割爱,将它赠送给你!” 赵云瞬间惊吓到了,猛地挣脱,后又觉得不对,赶忙弯腰叠手道:“如此贵重,云不敢受!” “欸。”金茂再次上前,抓住赵云的手道:“瞎了一只左眼的赤兔算什么神驹,子龙尽管驱使,就算当做驽马也可。” “这…”赵云明白,明面上是金茂赠马,实际上就是要赵云表态。 收下这份礼物,那就表明赵云同意投效。 不收,赤兔马的待遇,就是赵云今后的待遇。 想要自由? 门都没有! 金茂丝毫不给赵云思考的时间,沉下脸来:“莫非,子龙嫌弃我这份礼物?” “当然不!” “只是…” 不等赵云解释,金茂大笑道:“甚好!今后这匹赤兔马就归子龙了!” “要杀要剐,都随你!” 赵云满脸无奈,沉默良久,还是拜道:“多谢将军厚爱,云不敢不从。” 不论从哪方面看,金茂确实算得上仁义明主。 既是宗室,又善待百姓,武力之强还是天下独一档。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应该就是迟迟不肯去迎皇帝回东都洛阳。 但这是人家的私事,赵云一个外人不可能当面说三道四,那是蠢货才会干的蠢事。 “哈哈!” 得到赵云肯定的答复,金茂高兴大笑,道:“子龙能收下就好。” 金茂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马上就要午食了,今日我设一顿家宴,吃完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做出决定后的赵云并未抗拒,道:“多谢明公。” “叫明公就生分了。”金茂拉着赵云的手道:“跟大家一样,叫我主公即可。” 赵云拜道:“主公!” “欸!”金茂扶起赵云道:“益州的边市非常成功,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我欲组建一个骑兵营。” “我看子龙的义从颇有章法,有意让你成为此营校尉。” 赵云来到荆州也有些日子了,对镇南军的一些基本信息有所了解,知道一营代表一军。 想到一来就有如此礼遇,赵云激动地拜道:“多谢主公!” “别急。”金茂再度拉起赵云,说道:“子龙不知我军中制度,非战功不足以担任校尉。” “因此,子龙要努力啊,争取骑兵营组建完成前,积累足够的战功。” 顿时,赵云满脸纠结,获取战功又不是他想就会有,还得有仗打才行啊。 金茂似乎看出赵云的窘境,说道:“仗有得打,只是我还没想好对谁动手。” “子龙放心吧,我定会给你安排最危险的任务,这样战功获取地最快。” 赵云毫无惧色道:“愿为主公效劳!” 金茂非常高兴。半个时辰后,金茂果真只开了一场家宴,除了冯露之外,在场的只有义子陆逊。 陆逊十岁,需要找老师了。 金茂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便留陆逊在身边,让军师戏志才、荀攸、荀彧等轮流抽空教授。 陆逊这小子天赋不差,什么都能学得进去,进步也非常快。 现在金茂有了亲生儿子,却丝毫没有体验到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近段时间,金茂已经在思考迁治所的问题了。 建业县对于扬州来说还不错,但如今对据有三州之地的金茂来说非常不方便。 荆州位于中间地段,看似位置绝佳,但没有可攻可守的地段,作为治所太过勉强。 南郡襄阳城很不错,但荆州士族一天不拔干净,就没办法作为治所。 刘表近段时间非常乖巧但也非常赖皮,就算荆州牧的职务被剥夺,却始终不肯离开荆州南阳郡。 死皮赖脸地赖着,假装成了荆州士族的一员。 所以,对赵云保证的那番话,还真不是乱说。 金茂早就对旁边几个邻居动了杀心,刘表首当其冲,袁术其次,曹操再次。 只是没有决定要对谁动手罢了。 毕竟,这么多年,年年征战,不止是士兵疲惫,就连金茂都有些受不了。 另一个方面,没有合理的理由对他们动手。 刘表最难搞,这两年乖得很,还在南阳郡大搞文治,搞得金茂连插手都难。 袁术其次,不然金茂不会只派孙策带小股精锐部队去骚扰,早就大举进犯了。 曹操最好打,理由都是现成的:无诏占徐州。 不过,金茂最不想打的却是曹操。 徐州那块飞地占下来有毛用,无险可守,而且得到曹操支持的袁绍有多强,金茂都不敢想象。 还不如先养着曹操,也算是对袁氏的一种削弱。 这一世,袁术可没跟袁绍对着干,这两兄弟搞到一起很难对付。 曹操不同,历史证明,枭雄绝对不会屈居人下,迟早有一天要跟袁绍反目。 唯一要注意的点,就是不能让曹操打南边的主意。 这就需要有武力威慑。 而没有大规模的骑兵部队,就好比汉朝打匈奴,只能赢不能灭。 镇安军要打赢曹操不要太简单,但要灭了曹操就不可能,追不上啊。 … 三日后。 金茂意外接待到一波客人。 荀谌!荀衍! 二人在荀彧的陪同下,代表曹操来向金茂借粮种。 但金茂怎么可能借,对着荀彧说道:“文若,带你的两位兄长下去休息,要好好招待。” 金茂特意在“招待”二字上加重口音,顿时令荀彧眉头紧皱。 荀谌、荀衍二人见状,只能呈上曹操亲笔书信。 金茂查看其中内容,倒是没想到曹操要跟他结盟,转过头来对付袁术。 借粮种只是借口,真实目的却是借粮。 “来人,送两位使者下去休息,文若留下。” 不一会儿,堂内只剩金茂跟荀彧君臣二人。 “文若看看吧。” 金茂将竹简递给荀彧,揉着眉心思索,结盟曹操有哪些可操作的事情。 很快,荀彧看完书信,拜道:“主公可借粮给曹操!” 金茂猛地抬头,要不是看到荀彧真诚的眼神,他都怀疑投敌了。 “说说你的理由。” 荀彧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说道:“主公可在口头答应,调集粮草于广陵郡淮阴县,并派重兵把守。” “如此一来,曹操不敢劫掠,又不得不对袁术动手。” “等到曹操真正动手之时,主公再借粮也不迟,还可以按曹操打击力度,适当地给予粮草。” 这次,金茂终于笑了,对着荀彧指指点点道:“文若,你变了。” 这风格,更像是贾诩,而不是荀彧。 值得一提,金茂不敢让陆逊跟贾诩学习。 荀彧拜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公若再不将贾文和调离,说不准我以后也会是贾文和的模样。” 金茂没想到荀彧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难以置信道:“你可是君子,君子慎独!” 谁知,荀彧说道:“君子也不拘泥于形式。” 好吧,还真是跟贾诩呆久了,快变成老银币。 金茂沉默良久,问道:“你的那两位兄弟,派谁回去比较好?” 来了,荀彧收敛心思,刚刚金茂就有暗示,现在只有君臣二人,自然就摆到明面上来。 荀彧拜道:“友若类我,不可放归,休若可归。” 只要有一人回去复命,荀氏老小就没有生命威胁。 金茂早就考虑到这一点,笑道:“倒也不必如此,虞仲翔曾一纸书信就让曹操放人,我亦可!” 不料,荀彧摇头道:“荀氏子弟,终身只侍奉一主,不会改志,主公若是如此做了,不亚于杀了友若、休若。” 顿了顿,荀彧心中沉痛,补充道:“若是主公忌惮此二人,便这么做吧。” 说实话,真正遇到忠和孝的抉择时,荀彧才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就算真的说出口,仍然感觉到心中的绞痛。 说到底,荀谌、荀衍二人都是荀彧的亲兄弟,谁又真的忍心将亲兄弟推进火坑。 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金茂霍然起身,来到荀彧面前,抓住双手道:“文若放心,我岂是那样的人。” “就按你说的,放休若回去向曹操复命吧。” “哦,对了!”金茂击掌道:“贾文和调任广陵郡守,总督徐州诸事,今后你可不能再学坏了哦。” 荀彧深受感动,再次拜道:“主公,我有一计,可解荆州困局。” 金茂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快说!快说!” 刘表已经成了顽疾,担任荆州牧期间,金茂想要什么给什么,非常乖巧听话。 没了荆州牧,刘表又赖着不走,还成了荆州士林领袖,当真是恶心死人。 可最恶心的地方在于,刘表主动带着荆州士族豪强,向金茂投诚,以新制治理整个荆州。 俨然一副狗腿子表现。 这样的人才,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好来。 可金茂知道刘表绝对不好对付,这就是个加强版的盛宪,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个背刺。 相比于袁绍、袁术、董卓等人,金茂最想解决的人就是刘表,难怪那么着急。 荀彧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金茂双眼贼亮:“甚好!” (本章完) 第296章 敢杀我的人,董卓活得不耐烦了! 第296章 敢杀我的人,董卓活得不耐烦了! 初平三年九月。 荆州刘表以镇南将军使者身份,携家小入长安。 荆州最大隐患去除,镇南将军金茂携手荆州刺史顾雍在南阳郡、南郡两地,大力推行新政。 曾经拥护刘表的士族跳反,仗着人多力量大,拒绝接受新政。 镇南军以谋逆罪行,挥动手中屠刀,抄家灭族二百余家,血流成河。 一时间,荆州士族豪强北逃无数,南阳郡、南郡空荡无比。 镇南将军金茂迁扬州军屯四十万于两郡,荆州风貌焕然一新。 再迁治所于南阳郡宛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改造开始了。 由于宛城经过多次大战,人丁凋零,金茂为重现昔日风光,同时也是重现曾经铸造工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有大汉四百年文化技术的沉淀,金茂有信心在十年之内,将整个时代的科技往前推进一到两个朝代。 毕竟,曾经兰台、东观书籍八九成都落入金茂之手,足有四千车竹简! 这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 另外华佗的医学院也在宛城再开一分部,以后,丹阳郡主要研究外科,而宛城这边主要研究内科。 华佗为医学院总长,张仲景为宛城分部院长,另有张仲景举荐的当代名医十几人共同参与研究。 工业部由刘方任总长,往下细分农工、军工、民工。 农工就是研究农具的分部,目前主要任务不是研究而是铸造,说是农具锻造部也不为过。 军工往下继续细分为陆军部和水军部,研究方向各不相同,目前也只是草创,还未行成班底。 民工则是民用科技,基建、制盐、运输等,目前也没啥研究人员,全是实干为主。 农业部倒是最为规范细致的部门,不设总长,只设总理事一人,由阚泽兼任。 金牛为种子开发院院长,主要职责却是育苗、防治病虫害。 研发的重任还是只能由金茂来做,因此,种子繁育一直维持着原状。 倒是生态圈建设部分,有跟民工基建重合的方面,现在不会细分,将来新一代人才辈出时,才会拆分。 说到新一代人才,阚泽按照金茂的意思,建立的分级学校已经在扬州多地实行。 再过几年,就有第一批学子毕业。 不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毕业的学子,都将进入各部分服务。 初步估计将有一万人。 但金茂并不满足于此,荆州、益州也要开办学校。 想要突破士族对知识的封锁,培养忠诚的班底非常重要。 学子们全都是神信教教徒,又对金茂十分崇拜,只要几年后有三四万人进入基层,金茂有自信能全面击垮北方各路诸侯。 就算是他们联手,也没有问题。 到时候,一只三十万职业军,加上火力全开的后勤保障,三线开战又如何? 所以只要安心发展个几年,最多不超过十年,整个天下谁能抗衡? 世事无常。 十一月。 董卓再也掩盖不了金羊身死的消息。 南阳郡,宛城。 城墙内是如火如荼建造中的新城,城羌外则是刚刚恢复不久的十几万亩良田。 金茂凝望北方,手中握着贾访牺牲十余人才传出来的消息。 “联董失败,金羊自杀。” 短短八个字,透露出许多消息。 可是金茂不在乎其中细枝末节,他只知道人丁稀少的金家,又少了一位有点才能的蠢货。 可金羊再蠢,那也是他金茂的人,董卓竟敢出手杀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是不做出回应,全天下的诸侯,还以为镇南将军好欺负,以后还怎么立足? “传令!” “召荆州所有军师商议对策!” 最终,理智战胜冲动,金茂想要问一问这群聪明人,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荀彧、荀攸,就这叔侄俩人在宛城附近,顾雍的荆州刺史部在襄阳城,贾诩去了广陵郡,戏志才去了扬州,周瑜在益州,虞翻守孝中,阚泽忙着建学校。 张纮、张昭、步骘等,虽然到了郡守位,却还没得到金茂的完全信任,无法参与这类高端会议。 临时镇南将军府设宛城外。 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营帐。 荀彧、荀攸叔侄俩来的路上通了气,倒不是劝金茂不要冲动,而是有更好的办法。 “拜见主公。” 一进入营帐,叔侄二人便拜道。 “说了多少次了。”金茂笑着说道:“文若、公达来不必多礼啊。” 荀彧再拜道:“礼不可废。” “哎好好好。”金茂赶紧制止荀彧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道:“今日召两位军师来此的事情,可有办法?” 荀彧微微让开位置,给荀攸发言的机会。 荀攸上前拜道:“主公不可枉动刀兵,理由有三。” “一、各军散落在四州之地,集结起来就是一件麻烦之事,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五月才能完成集结,错失良机。” 金茂点头表示赞同,现在荆州所有军队加一起倒是有五万三千,但郡县兵两万,一万水军,三千亲兵卫,还有镇守洛阳四关以及鲁阳县的两万守军。 能动用的部队最多两万三千人,一万水军加上一万守军。 如今荆州刚经历血洗,郡县兵一个也不能动,必须要镇压一切可能的叛乱。 两万守军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两万三千人,就算全都是精锐,也有典韦、黄忠、黄盖、徐晃等将领。 但想要攻破函谷关,并战胜董卓麾下少说十万的大军,那是不可能的事。 上次跟徐荣的大战就说明一切,以少击多,赢了也是惨胜。 荀攸继续说道:“二、益州新附,荆州南阳亦动荡不安,民心不定,正需主公的仁慈。” 这算是保守的说法,也是安稳发展的另一种佐证,金茂也认可。 “三、各州兵马不宜调动,广陵郡要防备曹操、袁术,益州要防备羌人、氐人以及董卓,交州任务最是繁重。” 这三条分析有理有据,可金茂的目的并不是守,而是要打! “若我执意要打呢?”金茂问道:“公达可有两全之策?” 荀攸沉吟不语。 金茂站起身,满脸哀愁道:“善辩爱吹牛,我本想等他这次归来,便为其寻一门亲事,好为我金家繁荣枝叶。” “可惜,却英年早逝。”金茂深呼吸,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知道不能感情用事,不以怒而兴兵嘛,我懂。” “可我不能为了所谓的大业,抛弃作为人的感情吧?” “善辩是我的族子,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但董卓必然逃不开干系。” “我等不到查明真相的那一天,我现在就要董卓死!” 至于董卓死后会发生什么事,那不在金茂考虑范围之内。 荀攸拱手拜了拜,无奈道:“我无计可施。” 倒不是荀攸真的想不出来,而是没有完全的把握时,荀攸都不会主动说出来,一般就跟现在一样,以退为进。 就算是让益州汉中郡、武都郡发兵又如何,真要从武力上灭掉董卓,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金茂也知道荀攸的性格,并没有勉强,而是看向荀彧,问道:“文若有何高见?” 荀家人的谦逊,这一点好像都表现在被动上面,只要金茂不主动问,就不会主动说。 荀彧算是比较主动的人,但被召见时,一般也不会主动说,除非这件事本就是他要建议才会主动。 “主公可先召集重兵于洛阳,期间再使一反间计,即便不能要了董卓性命,也能令西凉军混乱不堪。” “哦?”金茂坐直身子,感兴趣道:“何计?” 之所以期待这么高,一方面荆州新兵招募了五万人,士兵数量肯定是够的,就算出去益州、广陵郡的重兵,洛阳也能有五万人打一场大会战。 要是西凉军内部混乱,战力十不存一,这五万人足够打进长安,砍了董卓。 已知牛辅段煨所部三万人,董卓长安的人马两万人,还有六万多是韩遂、马腾的部队。 不用多,只要离间掉韩遂、马腾,董卓这五万人就算再精锐,金茂都不怕。 他能从汉中郡调兵攻击长安腹地,再从正面攻破函谷关,两面夹击,董卓撑不了多久。 果然。 荀彧的离间计就是离间掉韩遂、马腾,“主公可用钱粮收买先零羌等部落,在凉州作乱,韩遂、马腾必然要回防。” “届时,再让氐人在天水郡、右扶风等地进攻,不用建立多少功绩,就能营造长安四面楚歌的氛围。” 不过,以荀彧的智慧,离间计肯定不可能那么简单,“我听说董卓曾要收编幽州骑,却被刘焉所阻止。” “如今刘表也已入长安,何不使些手段,令此二人与董卓为敌?” 金茂沉吟道:“刘焉倒是有可能,但刘表可是董卓提拔的官吏,两人有知遇之恩,岂会背叛?” 荀彧一语道破玄机:“刘表枭雄人物,岂会一辈子甘居人下?” “再者,有王允的前车之鉴,又有谁真的能忍住名垂千史的机会?” 金茂想了想,貌似真是这么个道理。 刘表在荆州到顶也就是实权地方军阀,但在朝内,三公九卿才是起步,要是董卓死了,太师、太傅、丞相等凌驾于三公之上的职务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天下纷乱不堪,但掌握有大义,还是能做许多事,更别说刘表、刘焉都不是蠢货,比王允强的多了。 这样的机会,两人要是能放弃。 刘焉也不会忍辱负重来到长安,刘表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金茂摆弄。 “那该如何做?” 荀彧说道:“主公可发讨伐檄文,言明只诛首恶董卓,若是有人执迷不悟,同罪!” 金茂眼珠子转来转去,而后变得闪亮:“妙啊!” 等韩遂、马腾一走,只需大军压境,董卓麾下有异心之人,就会动歪心思。 内忧外患。 刘焉、刘表肯定不会放过这种好几回。 董卓要么壮士断腕,逃回陇西做个土财主,安度晚年。 要么就拼个鱼死网破。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于金茂来说都是好事唯一要考虑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事。 皇帝刘协该怎么处理? 这个时候,金茂想到一个人。 贾诩! “咳咳。”金茂干咳两声,道:“文若说的好,就这么办,你帮我起草一篇檄文。” “公达传达我的命令,让周公瑾最好准备,不仅要分裂韩遂、马腾二人,还要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喏。” 荀彧、荀攸几乎同时应道。 直到二人退走,金茂才写了封信给广陵的贾诩。 “来人!” “务必要将此信亲手送到广陵郡守贾文和手上,若是遇到不可控的状况,及时销毁!” “人在信在!人没信毁!” “不能让第三人看到。” “喏。”领命之人乃是亲兵卫老兵,忠诚无可指摘。 帐中只剩金茂一人,他抬头望着顶棚,喃喃自语道:“金羊一路走好,我会替你报仇的!” 这是继刘叶死后,金茂遇到的第二位关系比较亲密的人死去。 先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屁话。 金茂的真实想法,就是为金羊报仇。 这个混乱的世道,一个个诸侯,十个全杀了可能有点冤枉,但十个杀九个肯定没有被冤枉的。 相对于什么大局,什么联盟,说实在话,在金茂眼中,董卓的命还不如金羊的命值钱。 目前为止,金茂还没见过董卓长什么样,可跟金羊相处了八年之久。 从微末之时,金羊就非常坚定地支持着金茂,就算没什么能力,也没有资源,光这份心意,金茂就十分珍惜。 尤其是到了现在的地位,金茂已经很久没有放声大笑过了。 因为没有人敢跟金茂开玩笑,也没人敢对他不敬,不管是在百姓中还是军中,大家都非常敬畏。 至于那些士族豪强眼中,就恨不得金茂死了才好。 又有谁还会像以前一样,嘻笑打闹呢? 说实话,现在金茂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派金羊去了。 因为金羊算是目前为数不多敢跟金茂吹牛开玩笑的人。 就连曾经高攀的唐姬,现在见到金茂也是夫君长短,少了无数乐趣,更不用说,没什么地位的施昱。 也许这就是金茂到哪都要带着冯露的原因吧。 只有冯露面前,金茂才能活得短暂的快乐。 (本章完) 第297章 董卓服软,欲结盟金茂 第297章 董卓服软,欲结盟金茂 腊月寒冬。 长安郿坞白雪皑皑。 董卓刚下朝,便命人快马加鞭赶回郿坞,要去看还未周岁的儿子。 从长安到郿坞的一路上,不时能看见一两具僵硬的人形体,躺着不动,董卓却视而不见。 暖阁,这是董卓特意为貂蝉和儿子所设立的楼阁,即便屋外寒风冷冽,感觉能将人的骨头都冻裂开,暖阁内却温暖如春。 “旭儿。” 董做卓身披大氅,一路三步并两步,哈着寒气,像个肉球一般来到暖阁外,人还没到,大嗓门就喊得半个郿坞都听见了。 推开门,暖风想要逃出来,寒风想要冲进去,倒是行成了几个气旋。 董卓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小心翼翼跨过门槛,来到屋内。 只见绝色貂蝉身穿轻薄,怀中抱着个肥肥胖胖的婴儿。 看到董卓来了,貂蝉缓缓起身,刚刚生育后的身子更加丰腴,随着貂蝉动作行成波浪般的运动。 “太师回来了。” 听到貂蝉柔柔酥酥的嗓音,董卓只瞥了眼就把目光投向还在熟睡中的婴儿。 蹑手蹑脚来到貂蝉身旁,董卓仿佛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体香,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想要亲近一番。 却不想,婴儿受董卓手上的冰凉刺激,顿时惊醒,哭闹起来。 “哇哇哇!” 董卓手忙脚乱,想扔又不敢扔,幸好貂蝉眼疾手快接过来,才避免一场悲剧。 也是奇怪,婴儿到了貂蝉怀里就停止哭闹,打了几个哈欠就又睡了过去。 “嘿嘿。” 董卓站在一旁傻笑,抓耳挠腮却又不敢碰的样子,惹得貂蝉笑出声来。 董卓仿佛看不见貂蝉绝美的笑容,眼中只有婴儿。 就这么傻乎乎看了半个时辰,董卓才意犹未尽地走出暖阁,去处理重要事物。 徒留貂蝉一个人留在暖阁内惆怅不已:“难不成我的姿色衰减了?” 自从儿子降生,董卓就没再碰过貂蝉一次,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这让貂蝉很是苦恼。 王允已经死了,美人计也使过了,如今的貂蝉更想像普通人一般渡过余下半生,不为别的,就为了刚出生的儿子。 儿子的亲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貂蝉觉得重新获得董卓的宠爱才是要紧事。 不然,将来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她的儿子就没什么能够依靠。 要让貂蝉相信董卓的善良,还不如相信天下太平呢。 另一边。 董卓来到书房,为了节省开支,书房里只生了两盆火炭,温暖程度没法跟暖阁相比。 因此,董卓身上的大氅都懒得去掉。 书房中,李儒早就等候着,见到董卓推门进来,李儒起身行礼。 董卓背着手,眉头紧皱,一边走,一边纳闷:“刘焉、刘表搅和到一起也就罢了,怎么连曹操也要插一手?” 原来是郭嘉代表曹操到了长安,天子应下曹操的请求,封其为徐州刺史,拜郭嘉为黄门侍郎,留京任用。 这本是一件小事,曹操在董卓眼中还排不上号,完全不用去拉拢。 拍在前面的金茂、袁绍、袁术、公孙瓒等,才是最需要注意的人。 但是,郭嘉太跳了。 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今天受刘焉邀请,明天受刘表邀请,就算是杨彪等望族都发出邀请。 而郭嘉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月时间,郭嘉就成了长安城中吃手可热的人物。 最令董卓摸不着头脑的事,郭嘉还深受皇帝刘协信任,多次召进宫中。 也不知刘协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在董卓看来,郭嘉所作所为肯定全是曹操授意。 南边金茂就不断施压,导致韩遂、马腾先后离去,后又有一篇檄文传来,离间朝堂,使得刘焉、刘表为首的宗室派,纷纷向董卓发难。 本就烦心事够多了,郭嘉还要来横插一手,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文优,曹操可有西进的可能?” 董卓起了杀心。 先前金羊弄的拿出皇宫事变,董卓也不是没得到好处。 刘和被诛,幽州精骑被董卓略使手段就收归麾下,整个长安终于没有人敢正面跳出来,跟董卓唱反调。 有且仅有刘焉、刘表之流,敢在朝堂上阴阳怪气,仅此而已。 “自然不可能西进。”李儒在尚书令上越发得心应手,由内而外地有股子自信。 “曹操据徐州,西有袁术,北有田楷(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南有镇南将军,任何一方都不好招惹。” “就算曹操再有野心,也难有作为。” 董卓听完,紧皱的眉头却没舒展,冷哼一声:“难有作为?” “文优你错了!” “曹操定有所动,否则岂敢插手朝堂之事?” “当真以为我是好招惹的吗?” 这一点,董卓倒是误会了。 郭嘉来到长安确实是曹操的意思,但是郭嘉到处拜访却不是曹操的意思,完全是个人行为。 当然,这不重要。 李儒顺着董卓的思路去走,想到一种可能:“曹操若要动,南边定不敢过河,只能往北…” 李儒双眼放光道:“难道袁绍要对公孙瓒下手了?” 刘虞被公孙瓒杀害的消息,早就传到长安,不然,董卓哪敢轻易杀刘虞之子刘和。 “定是如此!” 董卓凝望东北方向,道:“刘虞深得民心,公孙瓒暴虐害之,必遭反噬!” “若我是袁绍,定要趁机发动大军,一举击溃公孙瓒,则北方大定。” 李儒接话道:“而曹操趁机占领青州,据有两州之地,如此一来,袁绍、袁术据有四州,曹操有两州之地,这就有跟金茂抗衡的力量!” “主公!”李儒拜道:“为今之计,当速与袁绍结盟,方可抵挡金茂。” 董卓深深叹气道:“袁绍可并非常人,普通官职无法满足他,就算是三公之位,恐也无济于事。” 李儒知道这是事实,袁绍家世不说,就眼下的势力范围,再加上将来灭掉公孙瓒后的势力,封个车骑将军都少了。 “要么不给,要给就给到最大!”李儒咬牙道:“可拜袁绍为大将军!” 董卓猛地抬头,怒声李儒道:“文优可知大将军意味着什么?” 大将军意味着天下兵马大权,理论上能指挥天下所有兵马,位在三公之上,不仅能跟董卓平起平坐,理论上还能指挥董卓麾下兵马。 李儒自然知道,拜道:“主公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难道您还想给金茂拜为大将军?”金茂? 一瞬间就豁然开朗,董卓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 要是真的封金茂为大将军,也不是不可以,坏处很多不必多说。 但也有好处。 首先,董卓被金茂教训了两次,深知其厉害之处,相比起北边袁绍联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论从军事,还是从经济方面来说,金茂辖区全都是遥遥领先全国。 先前韩遂、马腾入关,搞得司隶民不聊生,百姓纷纷往南逃跑,两百多万人口,逃了一半。 只有少数地主豪强跑去北边,大部分百姓豪强全都逃南边去了。 别管南边的新政有多苛刻,从百姓意愿就能看出好坏。 如果跟金茂结盟会有什么好处? 首先司隶地区总会安稳下来,就算只剩一百多万人口,仔细一点,也能整出十几万军队。 到时候,往西讨平韩遂、马腾,董卓就能据有凉州、并州,加上司隶就有三州之地。 别看人口少,能用作兵丁的青州男子却不少,且民风彪悍,稍稍训练就是一只强军。 再凭借关中丰腴土地的耕种,过几年,董卓就能重回巅峰。 现在,董卓早已没有先前的狂妄,也不会幻想西凉军无敌,平定天下。 他只想为儿子董旭,打下一片基业罢了。 “文优言之有理啊!” 想通一切,董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高兴道:“就该跟镇南将军结盟啊。” “若是早封镇南将军为大将军,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董卓惋惜道:“悔不当初,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李儒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主公…您怎知金茂…镇南将军愿结盟?” “素闻镇南将军爱兵如子,更何况,那位还是他最得意的族子。” 董卓冷笑着斜睨了李儒一眼,道:“你是不是跟那些士大夫待久了,都忘记西凉人的观念?” “只要有足够多利益,莫说是族子,就算是手足兄弟又如何,还不是在利益面前反目成仇?” 李儒被董卓这么一警告,慌忙地低下头,不知作何回答。 董卓眉头再次皱起,心中滋味莫名。 看李儒的样子,似乎真的被关东士族给腐蚀了,难怪最近来郿坞的次数都少了,而且语气中的敬畏也不见了。 “你下去吧,传蔡邕来见我。” 董卓不耐烦道:“另外,给我拟订敕封镇南将军为大将军的诏书。” “喏。” 李儒心中又惊又慌,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书房。 直到寒风一吹,李儒才惊醒过来,回想种种,冷汗冒出。 董卓一连串的失利,确实给了外界文武自信,但李儒非常明白董卓的为人。 能在关键时期,伺机而动,董卓要不是没有出色的人才辅佐,早成就大业,哪还轮得到袁绍、曹操之流? 同时,董卓的狠辣无情,别人不知道,难道李儒还能不知情。 当然,董卓对自家人还是很好的,就算董承那么作死,董卓也曾原谅。 “啪啪!” 李儒狠狠给自己扇了两个大嘴巴子,想将自己扇醒。 这些日子,李儒确实深陷士族的衣炮弹中无法自拔,导致今天在董卓面前出丑。 “吕布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我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想明白后,李儒做起事来,又重新恢复曾经的毒辣手段。 书房中。 董卓听到蔡邕来了,赶紧命人将他从榻上扶起,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口,亲自为蔡邕开门。 “蔡邕拜见太师。” “伯喈何必多礼。”董卓满面笑容地扶住蔡邕道:“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蔡邕叠手作揖才步入书房。 “来,坐。”董卓热情地招待。 蔡邕五十岁了,年纪不比董卓年轻,赶忙又一礼,问道:“太师召我何事?” 现在的蔡邕在为董卓编写汉史,任职左中郎将,拜高阳乡侯,因受董卓信任的缘故,被士族所排挤。 董卓却不急着说事,而是家长里短的叙旧。 “我听说令爱丧夫已有半年余,可曾有新的婚配?” 蔡邕爱女蔡琰,表字文姬,著名才女,嫁给卫仲道没两年就死了丈夫,如今守寡在家。 “多学太师挂心。”蔡邕拜道:“文姬不想再嫁。” 董卓满脸可惜道:“我听说文姬未曾育有一儿半女,如此才华不能流传下来,当真是可惜。” 蔡邕低头不答。 董卓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歪主意,问道:“不知文姬是否爱慕英雄?” “镇南将军年少有为,不日,我将上表拜他为大将军。” “若是能够成就一段姻缘,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蔡邕听出董卓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用他的女儿来拉拢金茂,进行一场政治联姻。 之所以不用董卓自己的女儿,蔡邕也理解,金茂那样的人物能看得上董卓女儿才怪。 现在的金茂可不是早年那个扬州乡巴佬,而是能揍得董卓哇哇叫的超级诸侯。 将来统一天下的人,很可能就是金茂。 蔡文姬别看是个寡妇,嫁给金茂做妾还是委屈了,正妻肯定做不成了。 但是蔡邕猜不透董卓的意思。 难道董卓就不担心,蔡邕嫁女后,变成金茂的人? 虽然有疑问,但蔡邕并未说出口,道:“多谢太师好意,我回家便问一问文姬。” 董卓满意地点头,像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这才问道:“伯喈可知册封大将军,需要哪些礼仪?” “我欲册封镇南将军为大将军,若是镇南将军不来长安,又该如何做?” 董卓可不敢让金茂来长安,那家伙一来就是一大伙人,到时候,就不是董卓说了算了。 蔡邕这才想起前面董卓确实说过这个话,一番沉吟后,说道:“此事与礼不合。” 看到董卓又皱眉,蔡邕补充道:“我回去查一查典籍,想必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董卓舒展眉梢,笑着道:“那就劳烦伯喈了。” “这是我应当做的。” (本章完) 第298章 刘焉 刘表联合董卓 第298章 刘焉 刘表联合董卓 刘焉从益州逃出,来到长安城,就被拜为太尉,名义上统领全国的武将。 实际上,也就统领其麾下两万出头的军队,还参差不齐,精锐甚少,徒有其表。 张鲁、张修等将领有封为中郎将的,也有成为校尉的。 反倒是刘焉的四个儿子,刘诞、刘范、刘瑁、刘璋,得了大便宜。 老大刘范原为左中郎将,现封为荡寇将军。 老二刘诞原为治书侍御史,现封为御史。 老三刘瑁封为平寇将军。 老四刘璋拜为议郎。 别看议郎只是个言官,实际上这是晋升光禄大夫或者外放郡守的必经之路,算是个跳板。 光禄大夫就是九卿预备役。 刘焉四个儿子中,刘瑁类父,颇有刘焉的风范,刘范继承了刘焉的武勇,刘诞继承了刘焉的智慧,刘璋啥也没继承。 但是刘焉最疼爱的却是小儿子刘璋,因为刘璋孝顺。 早先,刘焉入蜀时,只带走了老三刘瑁,这就是刘焉作为父亲的另一面。 望子成龙! 可惜,时间短暂,刘瑁没能完成历练发生蜕变,不然,刘焉岂会败得这么惨。 好在盘踞长安的董卓元气大伤,给了刘焉可乘之机。 不过,刘焉并未像前任忠臣王允那般,傻乎乎对董卓发起自杀式进攻。 得到太尉之职后,刘焉又玩起了益州时的那套,听调不听宣。 这可把皇帝刘协给气得够呛。 然后,刘表来了就倒大霉,不仅没有捞到一官半职,还被刘协怀疑其跟金茂是一伙的。 到最后,刘表靠着惊人的人脉关系,捞了个九卿,大鸿胪。 原大鸿胪杨彪再度成为三公之一的司徒,也就是原王允的官职。 说实话,杨彪接到任命的时候,腿都在打颤,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前任司徒王允死了还没一周年呢,这么快就换他来了? 这天。 刘焉在太尉府大摆宴席,宴请刘表,与会人员还有司徒杨彪,司空朱儁。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美女也看了,刘焉说:“今日主要商议一下如何稳固长安,并联合各地诸侯,共同对抗董卓的残部了。” “杨司徒、朱司空,你二人皆为朝中重臣,更应发挥表率作用,共同为朝廷的安定与繁荣尽一份力。” “我等当齐心协力,共扶汉室,驱逐奸邪,恢复中原之繁荣。” 言罢,四座皆默然,各自心怀鬼胎,但面上均表现出赞同之色。 杨彪本是汉室忠臣,此刻却身处险境,他深知这太尉府的宴席并非简单聚会,而是暗流涌动。 他瞥了一眼刘表,只见其面色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局势的复杂。 他暗自思忖,这长安城的安宁,究竟能否如刘焉所言,靠他们这些老臣来维护? 朱儁愚忠,他虽知刘焉野心勃勃,但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希望能通过众人的努力,共同抵御董卓的威胁。 然而,酒宴上的气氛让他深感不安,他知道这场宴席背后,隐藏着复杂的权谋与算计。 刘表深知刘焉的脾性,两人都是想要割据的军阀,只不过被金茂打得差点生活不能自理罢了。 刘焉还想试探,他举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今日我们聚首,皆为朝廷大事而来。但各位心中所想,刘焉亦能略知一二。杨司徒、朱司空,刘太常,我们当坦诚相待,共商大计,为朝廷的长治久安尽一份绵薄之力。” 在场众人哪个不是老狐狸,刘焉此言一出,众人皆心照不宣,知他意在试探。 杨彪神色凝重,朱儁面露忧色,刘表则微微一笑,表示愿闻其详。 席间气氛顿时紧张,各怀心思,却都默契地保持着表面的和谐,等待刘焉的下一步动作。 刘焉作为东道主,不能让气氛沉凝,暗骂一声狡猾,便继续说道:“我们需从各地招募勇士,扩充军力,加强长安的防御。 同时,还需派遣使者,联络各地诸侯,共商大计,形成合力,方能彻底铲除董卓余孽。 望各位鼎力相助,为朝廷的稳定与繁荣共同努力。” 这话说给小孩子听还差不多,董卓也就是对他们有威胁,对于金茂、袁绍等诸侯来说,算个屁啊。 董卓不被这些人吊起来打就好了,前两次董卓在洛阳的败战说明一切。 而且在座众人没一个消息不灵通的,都知道董卓在极力拉拢金茂。 因此,刘焉这些话还是表面之词,真实目的依然没有说出来。 朱儁、杨彪、刘表三人耐性十足,就等着刘焉说实话。 眼看这些人油盐不进,刘焉无奈叹息道:“诸位既然不相信在下,便请回吧。” “我对汉室的忠诚日月可鉴!” 杨彪听了想笑,当初是谁派张鲁劫杀使者的,当没发生过是吧? 可刘焉有两万兵马,不用担心董卓第一个清算,但杨彪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没办法,杨彪跟朱儁一齐看向刘表。 同为宗室,刘表跟刘焉的关系跟亲近一些,有些话也由刘表说出来比较好。 刘表叹息,起身拜道:“太尉何必说些虚言,今日召我等在此,若是只为此事,那我就告辞了。” “慢!”刘焉喝问道:“刘景升!难道你不想匡扶汉室?” 刘表叠手作揖,就是不发一言。 看刘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刘焉很是恼火,却没什么办法,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站住!” 刘焉再次大喝一声,又让刘璋带下人、舞女、侍女离开,刘瑁、刘范、刘诞带人把院子围起来,隔绝有人偷听。 刘表见状也不离开了,知道这是正戏要开场了,缓缓回到座位坐下。 刘焉深呼吸道:“这里没了外人,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 “天下纷乱至此,金茂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欲联董灭金!”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杨彪、朱儁、刘表三只老狐狸,再也没法保持淡定,大惊失色。 “刘君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表跳脚般喝问道:“你还是汉臣吗?” 刘焉目光坚定,继续道:“董卓虽为祸乱之源,但金茂的野心更为可怕。 若放任其壮大,必将危及汉室根本。 因此,我提议我们联合董卓的残余势力,共同对抗金茂,方能有一线生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但无人敢轻易反驳刘焉的决心。 刘焉继续道:“董卓虽残暴,但金茂之野心更为昭然若揭。 为保汉室江山,我们必须联手一切可用之力,包括董卓的残部。此乃权宜之计,望各位深思。” 杨彪、朱儁、刘表面面相觑,刘焉的决心令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倒行逆施! 刘焉言辞坚定,令众人震惊。他竟欲与董卓残部联手,共抗金茂,这无疑是逆潮流而动。 然而,杨彪、朱儁、刘表三人明白,这将是一场关乎汉室存亡的抉择。 杨彪很是意动,但五室四公的杨家没脸面说出同意的话来。 杨彪猛地站起身颤声道:“刘君朗,你此计虽大胆,但恐引发天下大乱。金茂虽强,我等亦可徐徐图之,何必与虎谋皮,自陷险境?” 刘焉冷笑:“乱世之中,何谈徐徐图之?若不早做决断,汉室危矣!” 杨彪神色冷峻道:“竖子不足与谋!” 说罢,便要起身离去,却遭到刘瑁的阻拦。 “刘焉!”杨彪咬牙切齿问道:“你这是何意?” 直呼他人姓名,说明杨彪非常愤怒。 不等刘焉说话,朱儁出来打圆场:“杨司徒,且慢。我等当以大局为重,刘太尉之言虽惊人,但亦有其道理。此刻非是争执之时,应深思其意,再做定夺。” 朱儁的平和态度暂时缓和了紧张的氛围,但众人的心中都明白,这场宴席肯定开不下去了。 杨彪决然道:“某与汉室共存亡!” 这场景颇有当初刘焉胡说八道的风范。 朱儁羞愧道:“我不如杨司徒也!” 朱儁不再劝阻,反而跟杨彪站一起,朝刘焉拜道:“太尉放心,我与杨司徒必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一言半句!” 而后,朱儁、杨彪二人对天发毒誓。 刘焉这才摆手,让二人离去。 席间就剩刘表一人,刘焉看过来问道:“景升,你意下如何?” 刘表沉吟片刻,道:“太尉之议,虽为汉室计,但风险极大。金茂势力强盛,非轻易可图。而董卓虽败,其残部亦非善类。此计若成,或可暂保汉室安宁,但一旦失策,恐天下大乱。容我再三思量。” 刘焉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刘表的顾虑。他深知此计风险极大,但亦是当下能想到的唯一出路。 他拍了拍刘表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景升,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汉室危在旦夕,我们必须果断行事。望你深思熟虑,早日作出决断。” 两人都是被金茂迫害的受害者,更加能引起共鸣。 只不过,刘表没有兵马相助,顾虑更多一些。 刘焉自然也想得到这些,否则也没那么好说话。 “这样吧。”刘焉说道:“待我去联络董卓,景升只需在事成之时,为我摇旗呐喊,如何?” 刘表听后,微微点头,道:“太尉深思熟虑,既已决定,我便在长安静候佳音。若事有可为,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刘表亦告辞而去。 刘焉目送其离开,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长安城的暗流,正逐渐涌动。 之后几日,刘焉又面见了郭嘉。 郭嘉这个小滑头,什么话也没答应,就扯着曹操的大旗做事。 刘焉也没明说计划,试探一番郭嘉的态度后,便知道曹操威胁不到长安。 对长安唯一有威胁的人还是金茂。 此时此刻,刘焉已将司隶地区当做自己的后园,想再次凭借此地起飞。 这天。 刘焉在朝会后拦下董卓车架。 “太尉何事?” 董卓正准备提议拜金茂为大将军一事,如今朝堂再次回归到他的掌控之中,完全不怕刘焉等人练手。 只不过,有王允的前车之鉴,董卓也不想轻易重启战端,太伤了。 因此,面对刘焉,董卓尽量保持心平气和。 刘焉看了眼身后不断从未央宫里走出来的百官,低声说道:“太师借一步说话。” 董卓会意,邀请道:“太尉便与我同乘一车如何?” 这是试探,刘焉接受,说明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太差,反之就要做好开战的准备。 刘焉也知道这一点,虽然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但事已至此,没有后路,咬咬牙,上了董卓的车架。 “太师。”刘焉开门见山说道“天下大乱,金茂崛起,我等皆为汉室臣子,当以国事为重。 太师虽败,余威犹在,我愿与您联手,共抗金茂,保汉室江山。望太师深思,共商大计。” 董卓瞳孔震动,万万没想到刘焉竟然是来联合的。 “哈哈哈!”董卓放声大笑,大声道:“刘焉!我岂会容你!” 在刘焉愤怒的眼神中,董卓又小声道:“今夜我会登门拜访。” 而后,董卓再次大声道:“滚吧!” 随后,百官便看到刘焉狼狈地跳下董卓车架,惹来一阵哄笑。 刘焉暗恼:“董卓脑子不好使啊!” 两人只要联手,这件事就瞒不住,还掩盖个什么劲啊? 多此一举! 刘焉总感觉,董卓有借机报复的意思,可一想到能联手,他只能忍了。 当晚。 董卓悄悄上门来找刘焉时,半个长安都知道了。 实在是阵仗太大,董卓怕被行刺,带的人特别多。 吓得刘焉还以为董卓要屠城了。 幸好是虚惊一场。 但越是这样,刘焉就越是觉得白天董卓让他当众出丑的事,肯定是在报复。 太尉府。 满脸不开心的刘焉和偷摸着来的刘表一起等董卓到来。 四周早已戒严,没人知道刘表也来赴宴。 “哈哈!”董卓还是人未到声先到:“太尉何在?” 随着刘瑁领着董卓来到宴会地,看到刘表的那一刻,董卓没有丝毫意外。 这个时候,刘焉才明白为什么董卓要那么干了。 合着刘表这个老银币早就接触了董卓。 至少比刘焉早,很可能那天宴会后就去找了董卓。 而董卓要掩护的对象并不是刘焉,而是刘表! “好个刘表!” 刘焉没想到还有被人阴的一天。 (本章完) 第299章 袁绍打公孙瓒,曹操背刺袁绍 第299章 袁绍打公孙瓒,曹操背刺袁绍 初平四年(193),正月。 袁绍以为刘虞复仇之名,集结大军十万,誓要讨伐自领幽州牧的公孙瓒。 战鼓擂动,铁骑如潮,双方军队在广袤的平原上展开激战,硝烟弥漫,战火连天。 豫州牧袁术,起大军八万,陈兵颖川阳翟县、汝南汝阴县、平舆县,以保袁绍后方无虞。 徐州刺史曹操听从袁绍的号令,曹仁为主将陈兵两万于下邳郡淮陵县,与广陵郡淮阴县隔淮河相望。 夏侯惇为主将,领兵两万与青州刺史田楷对峙于北海郡。 曹操自己则率领剩余六万大军留守彭城,并告知袁绍:“两万精兵即将大成,还需一月时间。” “一个月后,青州刺史田楷必然灰飞烟灭。” 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帮不了忙,一个月后帮大忙。 袁绍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曹操的请求。 袁绍不知道,曹操私底下,早就派出陈宫、程昱前往兖州。 夏侯渊、曹洪等将领则率领两万精兵,就在曹操老家沛国谯县,随时准备发动对豫州的突击。 曹操自己则率领余部,埋伏在琅邪郡。 曹操父亲就在琅邪郡,此地早就为曹操所掌握,埋伏个四万人,田楷没有丝毫察觉。 正月十六。 袁绍连战连胜,公孙瓒一路败逃,后固守易京不出。 袁绍一时间难以啃动这块硬骨头。 正月十八。 夏侯惇率军两万,进攻北海郡,吸引田楷注意力。 正月二十。 曹操率军四万,突袭青州高密郡。 两日时间,青州高密郡、东莱郡尽入曹操之手。 田楷知道大势已去,率军退回幽州,袁绍东边压力顿无,全心全力攻打公孙瓒。 就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情况下, 惊变突现! 正月二十五。 夏侯渊率一千轻骑兵,从东往西,三日行五百里,隔断袁术与兖州的通道。 曹洪率领近两万人,紧随其后,占领豫州沛国、梁国、陈国。 不止如此。 兖州上下在陈宫、程昱的劝说下,尽归曹操所有。 旬日功夫,袁术从拥有两州之地,变成仅拥有颖川、汝南两郡之地。 等到袁术反应过来,曹洪分兵坐镇沛国、梁国、陈国。 曹操率领四万人马,接收兖州八郡国。 二月初九。 颖川阳翟县。 “嘭!” 袁术恶狠狠地将玉制酒樽摔了个粉碎,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操这位盟友竟然敢背刺,掏了后路。 “曹阿瞒!” “我与你势不两立!” “来人!来人啊!!” 袁术暴走的时候,脾气极差,立马就恢复到曾经的不可一世。 “召诸将来见我!” 陶谦的资历比较老,袁术派其独领一军,坐镇平舆县,防止被金茂偷袭。 汝阴县则是应劭领军坐镇。 颖川阳翟县距离鲁阳县仅百里路程,袁术便率领四万精锐人马亲自坐镇。 麾下有吕布、纪灵、刘勋等将领。 没错,吕布东逃后投奔了袁术。 跟随吕布一起出逃的还有中郎将张辽。 张辽一直没有认任何人为主,当初在董卓手下任职是没办法,后来吕布叛变投靠王允,当时,张辽就跟过去了。 只不过,那时候的张辽投靠的人是王允。 后来,王允、董承相继被杀,张辽没地方可去,只能跟着吕布率领残部东逃。 “君侯。”张辽跟随在吕布身后提醒道:“一会儿见了豫州牧,还请注意措辞。” 实在是这些日子里,吕布太过放肆,手底下的人在颖川境内肆意劫掠,比做贼的孙策还要过分。 这就导致颖川百姓已经有部分倒向孙策的趋势。 对此,袁术非常恼火,可又要借助吕布的武力威慑,不敢多嘴。 自从吕布来了颖川,孙策跟其打过两战,互有胜负,而后,孙策便收敛许多。 这就是袁术不愿多嘴的缘由,也是吕布的倚仗。 “袁公路徒有虚名!” 吕布不屑道:“空有大军,却连几个毛贼都逮不到,实在愚蠢至极!” 张辽跟着吕布身后欲言又止,有些事他都不好意思说。 吕布小胜孙策的那一场,还是张辽提醒及时,不然吕布怕是又要逃命了。 “不过,”吕布话锋一转,目光灼灼道:“此番袁术若能信我,我必率兵攻入兖州,为他夺回失地。” “到时,我就算讨要一郡富裕之地,料想袁术断然不会拒绝!” 张辽听后,心中苦笑,但知晓劝诫无果,只得默然。 他知道,吕布虽有武艺高强,但性格狂傲,难以说服,此番若真拿下兖州,恐就是另一番风景。 袁术可不是大善人,能说到做到。 这些事,吕布又如何不知,只不过张辽新附,吕布不信任,也就不会说出心里话罢了。 可张辽的才能肉眼可见,吕布又多有倚重,这才多话几句。 豫州军中军大帐。 当吕布、张辽抵达时,帐内文武早已分列两边。 纪灵为武将之首,刘勋次之。 杨弘则在文臣之首。 “温侯来了!”袁术装模作样地起身迎接道:“快请上座。” “多谢袁公厚爱。”吕布经历过朝堂风云,哪还不知道袁术只是装样子,谦虚道:“我在此站着便可。” 说罢,吕布挤到刘勋前面,仅次于纪灵。 果然,袁术没再邀请。 可吕布这一行为也惹得纪灵等将领的不满。 纪灵更是伸出手指向对面道:“客将站那边!” 刘勋等将顿时满脸舒坦。 吕布本就比纪灵高一个头,此时扭头看向挑衅的纪灵,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但纪灵不亏为袁术帐下大将,面不改色地抬头直视吕布。 那挑衅的表情仿佛在说:“有种你就动手试试?”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收敛,知道此时不宜发作。 他微微一笑,向纪灵拱手道:“纪将军,我乃客将,理应谦让。但战场之上,还需看实力说话。” 言罢,吕布转身走向文臣一列,与杨弘等人交头接耳,似在谈论军情,实则只是简单问候。纪灵不怕吕布,杨弘等文臣哪个敢去触霉头,纷纷友好回应。 一场争执落幕,袁术松口气的同时,又为吕布的隐忍感到奇怪。 这真是曾经董卓麾下的第一猛将吗? 这么怂? 念头一闪而过,袁术正式进入今天的议题。 “曹阿瞒竟敢违背誓言,侵夺领土,我必要其付出代价!” 袁术环顾左右,喝问道:“谁愿为先锋,为我取曹操头颅?” 袁术话音一落,帐内一片寂静。 吕布虽勇,但心中有别的打算,此刻并未表态,张辽则低头不语。 纪灵不敢轻易应承。众将皆知曹操狡诈,此次背刺更是出人意料,谁也不愿轻易成为先锋。 杨弘等文臣更是面面相觑,无人敢出谋划策。 袁术见无人响应,心中恼怒,喝道:“纪灵!刘勋!” “末将在!” “末将在!” 二人同时出列,同声应喝。 袁术神色稍缓问道:“若命你二人为先锋,需要多少兵马,方可攻入兖州?” 袁术这话暴露了他的野心,不仅要夺回豫州失去的领土,还有侵吞兖州之地。 “这…” 纪灵犹豫地看向刘勋,后者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袁术自大狂妄,他们俩可不能犯蠢,曹操久经沙场,哪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要是兵马报多了,肯定要遭一顿臭骂,可要是报少了,跟送死有什么差别? “嗯?”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个答案,袁术怒气值再次上升,吼道:“都哑巴了?” “怎么不说话?” 纪灵和刘勋面色尴尬,相视苦笑。 袁术见状更是怒火中烧,他深知曹操之狡猾,却没想到手下将领竟如此畏缩不前。 他拍案而起,怒斥道:“曹操不过一介匹夫,尔等竟如此胆怯!我袁术麾下,岂无英勇之士?” 帐内众人皆低头不语,气氛愈发凝重。 “岂有此理?” 袁术无能狂怒,最终没办法,看向吕布,讪讪道:“奉先,让你见笑了。” 吕布微微颔首,淡然道:“袁公不必介怀,曹贼狡诈,非一日之功可图。眼下,我等当先稳固颖川,再图进取。我有一计,或可助袁公一臂之力,只是……”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袁术脸上,似乎有重要之事要说。 袁术和颜悦色道:“奉先无忧,此地文武皆是我之心腹,但说无妨。”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观曹贼虽强,但兖州初定,民心未附。若我亲率一支精锐,直捣兖州腹地,必能使其首尾难顾。但此举需袁公全力支持,方可成功。” 全力支持? 袁术回想吕布在颖川种种,吕布就像是一直饕餮,永远都填不满他的肚子。 这样的人,要是全力支持,那得付出多少钱粮? 袁术很是肉疼地看向杨弘,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杨弘叹气,不得不出列道:“主公何不向镇南将军求援?” 袁绍自顾不暇,曹操选择的时机太好了,卡在袁绍跟公孙瓒大战的时间点。 袁绍肯定抽不出身来对付曹操,这才是袁术最烦躁的地方。 他全心全意对袁绍付出,结果却被曹操给背刺,而曹操又是袁绍的人。 要不是曹操趁机占了兖州,袁术都怀疑曹操是不是得到袁绍的授权了。 毕竟,前段时间,袁术也把手伸向兖州和徐州,这也是不符合盟约的行为。 不过,现在可以肯定,这全都是曹操的个人行为。 而袁绍也指望不上了,似乎就只剩下求助金茂一个选项? 可一想到曾经被金茂打得无家可归,袁术心中的骄傲就令他放不下身段去求曾经的敌人。 于是,袁术一咬牙,一跺脚,喝道:“就依奉先所言!” 再想到颖川郡已经被霍霍地差不多了,袁术下令道:“纪灵、刘勋二将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率一万兵马,配合吕布将军,务必夺回豫州失地!” “喏!”纪灵、刘勋领命下去挑选精锐。 袁术看向吕布道:“奉先啊,我听说你跟河内郡守张杨私交甚好。” “我与你五千步卒,并一应粮草辎重,骑兵我也没多少,不如你向张杨郡守借些人马?” 袁术笑着说道:“我听说南匈奴单于于罗夫还在河内郡,南匈奴虽弱,但一万骑的威势也不可小觑啊。” 吕布听后,心中一动,他知道袁术这是在试探他的诚意。 于是,他拱手道:“袁公放心,我必尽全力,不负所托。至于南匈奴一事,我会亲自前往河内,与张杨郡守商议,定能借得兵马,助袁公一臂之力。” “好啊!”袁术击掌道:“真好!” 接下来,就是一粮草辎重的琐事安排,吕布听了几句就没再待下去,告退下去。 士兵的挑选重任,自然落到张辽头上,这一点吕布非常信任张辽。 只不过,吕布回到自家营帐就招来心腹魏续,密谋夺取兖州一事。 吕布秘密召见魏续,商议道:“我欲借此次机会,不仅夺回豫州失地,更要趁机夺取兖州。 你速去准备,暗中联络河内张杨,确保匈奴骑兵的支援。 同时,我们需挑选精锐,一旦时机成熟,便直捣兖州核心,务必一举成功。” 魏续领命而去,吕布则开始策划下一步行动。 从洛阳到长安,吕布别的没学会,倒是这个胃口越来越大。 他不仅想要谋夺袁术的地盘,甚至连曹操的地盘都想全部拿下。 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 … 二月 南阳郡宛城。 经过半年时间的修整,终于恢复了一点人气。 城内破败的屋舍也都推倒重建,有了曾经最繁华的南阳第一城雏形。 宛城中心,新的将军府建了个雏形,已经能够住人、办公。 金茂家眷全数搬到此处,至于建业县则留给大伯金高经营。 今后建业县将作为金家第二座大城,第一座大城自然是乌伤县。 如今的乌伤县早已实现生态圈循环,每家每户都养着禽类,小富之家甚至有牲口。 再也不用担心种两年就缺肥的情况,当然,产量没法跟后世相比。 可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独一份的“世外桃源”。 回归正题。 袁术收到消息的同时,金茂自然也收到消息,或者说比袁术更早收到消息。 毕竟,曹操的军粮大部分出自他之手。 曹操要打哪,金茂了如指掌。 只不过,金茂没料到曹操胆子这么大,直接干侵吞整个兖州,甚至还想拿下豫州。 “不能任由曹操发展下去!” 金茂决定立即向曹操讨要徐州之地,这是双方盟约中定好的事情。 (本章完) 第300章 毒士贾诩,搅动风云 第300章 毒士贾诩,搅动风云 二月十三。 广陵郡淮阴县。 贾诩收到金茂的命令,并没有第一时间依令行事。 在他看来,既然曹操出人意料地拿下兖州,那必然不会轻易送出徐州。 再者,对岸淮陵县已经戒严,怡红院传不出消息来,贾诩就知道曹操大概率要反悔,做过河拆桥之事。 于是,贾诩委托淮河水师都督周泰打探河对岸的虚实。 很快,周泰穿回消息。 “淮陵县戒严!” 曹操果真毁约,损失的二十万粮草估计的拿不回了。 不过,贾诩明白,金茂的初级战略目的已经达成。 二十万粮草买个曹袁决裂,对于金茂一方来说,利大于弊。 徐州四战之地,拿不拿过来,关系不大。 就算曹操真地将徐州让出来,金茂敢不敢要还说不准。 贾诩猜测,金茂命令中拿徐州是假,让局势乱起来才是真。 因为信中可是有“全权负责”四个字! 贾诩是什么人,难道金茂还不清楚? 交给这样的人全权负责,那不就是搅乱局势嘛。 对此,贾诩再次惊惧的同时,又兴奋起来。 谁不想成为主导天下的棋手呢? 更何况,这还有点“奉旨”捣乱的意味在里面。 既然如此,贾诩手痒难耐,准备置棋一场。 仔细思量,豫州、兖州不用去管,袁术绝对不会放过曹操,这两人,显而易见地会打起来。 袁绍嘛。 “不能让其过早地抽出手来!” 贾诩不知道公孙瓒能撑多久,但曹操要是真能占下兖州、青州、徐州以及半个豫州,那肯定不会节外生枝。 既不帮袁绍也不打袁绍。 那么就需要有别的人来牵制袁绍,不能让其轻易灭掉公孙瓒。 “黑山军张燕?” 贾诩摇头,这家伙去年被袁绍打得老惨了,已经丧失胆气。 可要是张燕都排不上号,就只剩下外族了。 乌桓、北匈奴、鲜卑等等。 贾诩还是否定了这个可能。 因为公孙瓒把这些外族打得太狠了,不多踩一脚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来帮公孙瓒。 “希望公孙瓒能撑久一点吧。” 贾诩着眼中原,还是削弱曹操毕竟好。 有一个强大的邻居,不止是金茂要睡不着,贾诩也不想卷入有生命危险的争斗之中。 陶谦这个老家伙虽然被曹操抢了徐州,但人脉非常广,临走之时,许多人不曾带走。 贾诩给陶谦修书一封,言明厉害,希望他再次出山,重新夺回徐州。 贾诩在信中提到,届时会给陶谦提供粮草辎重,免去后顾之忧。 要是陶谦真动了念头,不仅能削弱袁术的实力,更能让曹操难以招架。 陶谦要是老得动弹不得,那贾诩也还有第二手计划。 淮陵县可不是曹操专属之地,而是陈氏专属! 贾诩不信,陈珪、陈登父子能忍受得了曹操的通知。 再次修书一封。 正在这时。 三营校尉甘宁闲来无事,求见贾诩,希望能领个差使。 贾诩正愁没人去淮陵县送信,甘宁就送上门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贾诩知道甘宁的才能在周天之上,不仅精通水战,弓马骑射都不在话下,是个全能型武将。 难怪能得金茂信任,飞速升级。 “甘校尉来了。” 贾诩赶紧起身,邀请道:“快坐,快坐。” 论官职,贾诩一个郡守自然不如主力营校尉,但贾诩有金茂的任命,统管淮河流域政务,甚至连军务也能插手。 从这方面来说,贾诩就是甘宁的直接上级,但军衔上贾诩又低了甘宁好几头。 毕竟,军师获得战功的速度,哪比得上武将。 因此,贾诩对甘宁、周泰等将领的态度都非常的和蔼可亲。 就算是底层军官,贾诩也不曾怠慢,尽量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甘宁等将领也非常敬重贾诩,军师头衔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担当地起。 “多谢贾公。”甘宁抱拳道:“我站着就好。” 贾诩点头,也不勉强,问道:“兴霸来此有何事吗?” “贾公。”甘宁说道:“弟兄们都听说要打仗了,一个个催我来领任务。” 甘宁两手一摊道:“我也没办法,只能来问问贾公可有分派?” 甘宁还是以前的老一套,对下属以兄弟相称,属实能俘获人心。 这不,才半年时间,三营的凝聚人心就远超其他三营,甘宁说的话甚至能比得上金茂一样的效力。 贾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直跟甘宁保持着距离。 在贾诩看来,金茂是那种权利欲极强的人,甘宁这么做就是在挑衅权威,迟早有一天要被收拾。 不过,三营的战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贾诩也不敢轻易得罪。 “甘校尉莫急,等周都督查探完信息再出动也不迟。” 贾诩不深不浅地拍马屁道:“三营可是广陵郡主力,岂能轻动?” 果然,甘宁一听这话,眉开眼笑起来,“贾公过奖了,三营能有今天全赖主公的努力。” 他十分谦虚道:“我只不过是沾光了罢。” 贾诩心中暗自点头,对甘宁的这份谦逊与自知之明颇为赞赏。 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保持清醒头脑与谦逊态度的人,往往能走得更远。 于是,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甘校尉过谦了,三营的威名,不仅在广陵郡内如雷贯耳,即便是放眼整个江东,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其中,自然离不开甘校尉您的英明指挥与将士们的英勇奋战。 不过,正所谓‘兵贵神速,亦贵谋定而后动’,我们既要展现三营的骁勇善战,也要确保每一次行动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样才能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 甘宁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贾诩所言非虚。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他自然明白战略与战术的重要性。 于是,他拱手道:“贾公言之有理,是我太过急躁了。还请贾公放心,我定会耐心等待周都督查探回消息,再行定夺。不过,若真有战机出现,还望贾公能助我一臂之力,共克时艰。” 贾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甘校尉放心,你我同为主公效力,自当相互扶持,共谋大事。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全力支持三营的行动。”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摆平一心上进的甘宁,贾诩立马着手手中之事,派人往各方送信,联络各方。 可总有计划赶不上变化之时。 二月三十。 贾诩刚收到陶谦率军脱离袁术东进的消息,却收到另一个更惊人的消息。 袁术派纪灵、刘勋各率领一万人马,冲开夏侯渊等人的封锁。 吕布趁机北上,与河内郡守张杨、南匈奴于罗夫汇合。 在陈留郡守张邈的迎接下,攻入兖州。 曹操率军抵挡,大败,东逃。 吕布入主兖州! 局势瞬间反转。 袁术趁机夺回豫州三属国。 不过,更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袁术准备接收兖州八郡,却不想被吕布率军偷袭背刺,折损三万兵马折损大半。 也就在这个时候,陶谦率领两万人马宣布脱离袁术,东进徐州。 这下子,当真是给袁术本就劣势的局面雪上加霜,实力大损。 原本袁术有八万人马,到最后,毛都没得到一根,反倒折损了五万多,仅剩两万五千多人马。 事情到此都还没结束。 三月初二。 甘宁得知陶谦再次进犯徐州沛国,顿时坐不住了,再次找到贾诩。 “贾公,陶谦此举分明是趁火打劫,意图在袁术受挫之际,扩大自己在徐州的势力范围。 甘宁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沛国乃我下邳郡北部屏障,一旦有失,则我北大门洞开,后果不堪设想。”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甘宁无非就是要一个出战的机会,好像在说:“看吧,再不打,连口汤都没得喝!” 贾诩轻抚长须,眼神深邃,似乎在计算着每一步棋局的变化。 “甘校尉莫急。”贾诩还是一副温吞吞的模样道:“陶谦所部乃是蒙蔽之军,全军上下都误以为这是袁术的命令。” “只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就是陶谦灭亡之日,冢中枯骨罢了,不必忧心。” 甘宁闻言,明白贾诩并非无的放矢,可他答应了弟兄们,这次一定会出站。 因此,甘宁也懒得文邹邹找借口了,摊牌道:“贾公,曹操欺人太甚!” “如今自顾不暇,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 “甘宁愿率本部人马,先破淮陵,再破彭城,让曹操无立足之地!” 贾诩也知道甘宁脾气暴躁,这次不说清楚,肯定过不去了。 便解释道:“甘校尉,你的心情我自然理解,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曹操虽暂时受困,但其麾下谋士猛将众多,非等闲之辈。 我军虽士气高昂,却也需讲究策略,避免无谓的牺牲。 再者,陶谦虽势弱,但徐州之地,民心未失,若我军贸然行事,恐陷入持久战。 届时粮草军需损耗不论,若是损兵折将,我等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贾诩继续说道:“甘校尉欲破淮陵、彭城,其志可嘉,然此二城非一日之功可克。我军当前之重,在于稳固后方,积蓄力量,同时寻机驱曹吞陶,使其自相损耗。 待时机成熟,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必中。如此,不仅可保我军伤亡最小,亦能确保战果稳固。” 看到甘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的样子,贾诩无奈道:“甘校尉若真欲建功立业,不妨先领兵巡视江防,确保我军前线无忧。 同时,可派遣细作潜入敌后,收集情报,为将来之大战做准备。 至于正面战场,我自会布下奇谋,引曹操入彀。待那时,将军再领精兵,直捣黄龙,岂不美哉?” 甘宁闻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他深知贾诩之计深远,自己刚才的冲动确实欠妥。 于是,他拱手一礼,沉声道:“贾公高见,甘宁受教了。即日起,我便领兵加强江防,并派遣细作入敌境。待贾公号令,甘宁定当身先士卒,不负所托!” 贾诩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心中对甘宁的忠诚勇猛颇为赞赏。 战场不只是打打杀杀,还得考虑人情世故。 比如,主公对曹操的态度模棱两可,贾诩也不敢擅自做主,全力对付曹操。 再比如,能不费一兵一卒地搅乱关东局势,何必费钱费粮地去强行攻打? 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就好了,等到他们打累了,再派重兵一鼓作气而下,省时省力。 基于以上种种,贾诩决定写信给主公请示一二,对于曹操、袁术、吕布、袁绍等人的态度。 甘宁那边随便敷衍几句糊弄没事,但贾诩知道自家主公可不好糊弄,这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清楚明白。 不然,做错事小,杀错人才事大。 万一坏了主公的大计,贾诩不觉得自家这几颗脑袋够砍的。 说起来,要不是小儿子以身犯险也要做出一番事业,贾诩可不会这么努力。 上班摸鱼才是历史上贾诩最爱做的事情。 三月初八。 曹操率领残部汇合夏侯渊、曹洪等聚兵两万三千,对进犯沛国的陶谦所部发动攻击。 根据甘宁派出的前线探子回报,这次曹操跟陶谦双方进行了一场“菜鸡互啄”的大戏。 陶谦一方,不少人接到袁术的命令要返回,中高层将领被陶谦血洗一空后,再没人敢违抗陶谦的命令。 同样,这两万人的士气、战力跌落谷底,比早前的黄巾之乱的蛾贼强不到哪去。 正常来讲,曹操打仗一流,这种乐色肯定一冲即溃。 但连日的大败,军中士气全无,再加上粮草殆尽,比陶谦的军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十八路诸侯讨董以来,最菜的一场战役打响了。 虽然曹操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但这两万三千人马打完这一仗,也就仅剩不到万人。 大部分都是非战斗减员,半路当了逃兵,只有极少部分死于战斗。 曹军军纪再严也没用,这些人前身可都是黄巾贼,哪来的家人和牵挂,曹操就算要追究,都不知从哪下手。 至于淮陵县曹仁所率领的两万精锐人马,曹操为什么没有调动? 甘宁渴望战功都快望眼欲穿了,曹仁动一个试试。 到时候,曹操不止是要面对陶谦,还要面对淮河水师和三营四千精锐的追杀!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本章完) 第301章 不忘初心 第301章 不忘初心 三月十五。 荆州南阳郡宛城。 董卓派蔡邕为使者,进拜金茂为大将军,封万户侯。 同行的还有蔡邕爱女蔡琰蔡文姬。 经过深思熟虑,蔡文姬同意了联姻,愿意嫁给金茂为妾。 繁琐的礼节走完,金茂得大将军金印,接受了董卓的求和。 不过,杀死金羊和三十二亲兵卫的凶手,必须要交出来。 否则,金茂可不会管你那么多。 这不仅是要落董卓的威信,更是要对低下的将士们一个交代。 虽然金茂在心中早已将董卓判了死刑,但毕竟还没成事实,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 如今身居高位,金茂要考虑的事情比以往要多的多。 远的不说,就说这几年江北一直打仗,往南逃难的百姓何止百万。 粗略统计,关中逃进益州的百姓就超过百万,关东逃往荆州、扬州百姓超过两百万。 这还不算洛阳地区没被董卓迁走的百姓。 林林总总加一起,有近四百万百姓逃到江南。 这也是这几年,明明年年丰收,但金茂却没办法再掀起大规模战役的原因。 原本四州加一起也就一千五百万左右人口,现在流进四百万百姓,那就是四百万张嘴,要养活这么多人可不容易。 好在江南四州地方够大,金茂已经动手,准备迁五十万江北百姓进入交州定居。 交州是个好地方,只要克服瘴气等困难,绝对是个产粮大户。 而且迁百姓入交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开发蛮夷之地,归化南蛮,也许几代人以后,这里将会繁华无比,就好像后世一般。 因此,当金茂收到贾诩的来信之时,立马回信。 信中明确指出,除了曹操随便打。 至于曹操,金茂还是那个原则,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嫩死曹操,千万别轻易动手。 当然,削弱曹操的举措还是要做。 这次还没打下四州之地,曹操就膨胀到要跟他扳手腕,要是真拿下了,那还不得翻天? 因而,金茂叮嘱贾诩:“曹操有两州之地就足够了,多了就狠狠地弄他!” 袁术的豫州,倒是可以收网了。 金茂派人送密信给孙策,同时发动正面召集起来的五万大军,压进豫州境内。 这次战役难度不高,就当是实战训练的一环,粮草辎重消耗不会过多。 再者,收养那么多流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全国一统嘛。 不能因噎废食。 这次金茂并未亲率大军去往前线,而是将指挥权分成三份。 一路由黄盖率领一万荆州水师牵扯应劭的两万人马。 一路由刘备汇合甘宁,从豫州东面进发。 一路由程普为主将,文聘、徐晃为副将,从洛阳东虎牢关出发,直取兖州陈留郡,截断袁术后路。 要是袁术识相,借道兖州逃进冀州,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袁术不识相,金茂不介意送这位袁家大少爷上路。 今时不同往日。 等到豫州拿下,金茂将要对汝南各大士族动手了,袁氏自然包括在内。 顺着昌,逆者亡! 不听话的通通杀掉,反正死在金茂手上的士族豪强没有八百家也有五百家,多几十家无所谓。 … 蔡文姬原本是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婚事,可耐不住父亲蔡邕苦求,只能哭着答应下来。 蔡邕这么做,原因竟然是可笑的董卓的请求。 董卓深怕金茂这次跟以往一样,拿了好处就不认人,得知金茂好绝色,便想投其所好。 然而,世间绝色哪是那么好找,董卓便将主意打到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头上。 说到姿色,蔡文姬只能算是上等,还称不上绝色,但加上才气、名气,那可就不是一般绝色能够相比了。 要知道蔡文姬的名声可不止在汉人中流传,就连外族都有所耳闻。 这样的奇女子,就算刚成寡妇没多久,追求的人可不少,委身给金茂做妾可气坏了不少士人。 碍于金茂的凶名,大家伙不敢明说罢了。 三月二十八。 由于大战金茂纳妾之事,草草了事。 洞房烛夜,金茂特别兴奋,连夜征伐不休。 终于体会到一番曹贼的乐趣。 倒不是蔡文姬跟冯露一样骚,相反,蔡文姬像块冰雕,不叫不嚷,压抑着自身的反应。 金茂之所以兴奋,是因为蔡文姬亡夫卫仲道也不知是没有享用过还是太过细小,感觉蔡文姬跟雏儿一般,初经房事。 不过,事实不管是那种,金茂都当做是后者。 “想来,曹贼的乐趣就是比别人更强一点!” 这可是关乎男人的尊严,有着格外的乐趣。 次日清早。 金茂还想再征伐,蔡文姬终于开口,说出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你真是个牲口!” “多谢夸奖。” 金茂侧着身,看着蔡文姬怒目而视的模样,忍不住俯身,想要啜一口,实在太过可爱。 却不想,蔡文姬双手撑住金茂下巴,死活不让亲。 金茂不耐烦,用强,双手强行掰开蔡文姬柔弱的双手,就是要亲。 蔡文姬浑身扭动,就是不让。 两人折腾好一会儿,金茂火气下沉,却不得其门而入。 蔡文姬双腿并拢,膝盖顶着金茂肚子,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气血上涌。 金茂养尊处优大半年,气力早就不如从前,一时间,还真就奈何不得蔡文姬。 “礼都成了。”金茂纳闷道:“你怎么还不给我呢?” 蔡文姬不知怎么应对这种无赖招式,咬着下嘴唇就是不从。 没法子,金茂只能让开身位,跨坐在床榻上,上下打量。 蔡文姬羞恼地扯过被子,遮住裸露的肌肤。 不得不说,年方十八的蔡文姬,肌肤很嫩,家中四个女人里能派前二。 排第一的自然是冯露,唐姬原本的皮肤那叫一个水嫩,可惜生过孩子的女人,终究比不上年轻又没生育过的少女。 论年纪,冯露最小,蔡文姬其次,唐姬第三,施昱最大。 衰老最快的人是施昱,才二十四岁,这两年就再没被金茂临幸过一次。 看蔡文姬很是害羞的模样,金茂想起曾经的唐姬,也是这般模样,神情中满是追忆。 “当真是难忘啊。”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蔡文姬的脸颊。 蔡文姬这次没有抗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茂。 金茂回忆起这些年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不到十年的时间,他改变了许多,再也不是后世那位社畜。 而是成了现在统领四州,全天下都要看他脸色行事的大将军! 也许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他将君临天下,成为至高地位的那个人。 皇帝! 可那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我来此的初衷是什么呢?” 金茂眼神迷离,扪心自问。 “啊,对了,是活下去。” 可现在,谁还能要他的命? 只有老天才能要他的命!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想或者梦想吗? “统一全球,让老外都说中国话?” 放屁! 那都是骗一骗手下的谎言! “啊…是了。” 金茂脑海里浮现出,曾经朱儁强征乌伤县百姓修路时的无奈与愤怒。 他曾发誓,要改变这个世道! 要还百姓一个未来! 如今… “我有多久没有接触百姓了?” 一年?两年? 不! 自从那次愤怒以后,金茂将再也没有接触过百姓。 每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杀豪强士族的路上。 不知多少冤魂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我越来越像一位暴君了。” 金茂自问:“这就是我所想要的吗?” 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金茂猛地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茫然地擦拭掉眼泪。 “我这是怎么了?” 他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问蔡文姬。 “自然要问你自己。”蔡文姬清亮的嗓音将金茂拉回事实,“是否做了天怒人怨之事。” 天怒人怨? 金茂茫然地看向蔡文姬,脑海里想的却是百姓遭受苦难的场面。 “不!” 金茂抱着头怒吼道:“不可能!!” 随后衣服也没穿地冲出门吼道:“典韦!典韦!!” 典韦瞬间出现,看到主公的坤在风中颤抖,立马接下背后的披风包裹起来。 “快!” 金茂死死抓着典韦的手道:“快带我去巡郡!” “不!我不止要巡郡,我还要下县!我要看看百姓到底过得好不好!” 他双眼发红,死死盯着典韦吼道:“我要亲眼看到!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典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主公,但并没多问,立马吼道:“亲兵卫集合!” 整个宛城动荡起来,工匠、农户、军户忐忑不安,都以为金茂这位四州之主,要亲征。 不一会儿,唐姬、冯露及仆从,收到消息赶来。 看到金茂浑身发抖,唐姬摆出一家之母的气势发号施令:“都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给夫君穿衣?” 三月的宛城,天气还未完全转暖,虽然不会像冬日般着凉,但也不到光着身子乱跑的时候。 很快,金茂平静下来,在侍女们服侍下,穿上锦衣,全程像个木偶。 唐姬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疑惑,蔡文姬刚好在侍女的帮助下穿戴整齐,立马就受到唐姬的询问:“夫君发生了何事?” 蔡文姬自身的学识及家教,使得她面对唐姬这位主母时,显得非常谦卑,将过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当然,房事部分自动隐去。 唐姬听完,更加无法理解,便让人抱来年仅三岁的子女来。 嫡子金临自出生起就没怎么见过父亲,来了后怯生生地不敢上前一步。 反倒是庶出的女儿金浓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一个劲地往金茂怀里钻,嘴里大喊着:“阿翁,抱抱!” 金茂脸上愁容顿去,抱起女儿金浓就猛啃,惹得金浓咯咯直笑。 一旁快成透明人的施昱躲在人群里远远望着,流泪偷笑。 金茂似有所觉,问女儿:“你阿母呢?” 金浓早慧一般,伸出白嫩小手指向唐姬,奶声奶气道:“阿母在这!” 金茂诧异地看向唐姬,还以为这都是她教的。 “夫君,不是我。”唐姬连连摆手道:“浓儿一直都是昱姐姐亲自带着的。” 施昱? 金茂这才想起来,好像从生完孩子后,他就再没关注过这位在微末时跟随他的女人。 “她在哪?”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露出手足无措的施昱。 “拜见大将军。”施昱惊慌之下,又是跪拜又是哭泣。 金茂鼻子一酸,心中又有股火想要喷发,扭头怒视唐姬,还以为是宅斗。 唐姬嘴一瘪,委屈极了,她可什么都没做。 霎时间,金浓像只滑溜的鱼儿,强行挣脱金茂的怀抱,跑到施昱面前,转过身,张开双手奶凶奶凶道:“不许欺负妈妈!” 这下子,金茂更加愤怒了,脸色一沉,站起身就要爆发。 正在这时,施昱赶紧起身为唐姬解释道:“大将军千万别怪主母,她对我很好,全都是我的错!” 这话越解释越糊涂,施昱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解释。 可越解释越说不清,到最后唐姬一句一句地解释,才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原来自从金茂不再宠爱施昱开始,府里的下人们就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施昱母女俩。 虽然并未发生什么丑事,但这极大地挫伤了施昱的自尊,令她逐渐往下人靠拢。 曾经姐妹相称的唐姬,施昱开始叫主母,曾经同年出生的金临、金浓,越来越像少主和仆人之女。 这一刻,金茂心中触动不已。 回想起来,金浓那奶凶奶凶的模样,跟施昱母亲何其相似? 而施昱本人又让金茂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自家人都遭受如此多的不公,那么百姓又该遭受多少? 这件事,有谁做错了吗? 下人们太过势力眼? 就算换了一批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都是人之常情。 唐姬也没错,施昱也没错。 唯一的错误,就是金茂没有给施昱正名! 思维放开,家里的事好解决,可天下事该怎么解决? 若是像后世一样,将百姓的地位放在第一位,绝对倒反天罡,天下共诛之! 现在可是大汉朝,上一位想要颠覆的人,名叫王莽,死几百年了。 别看金茂杀豪强杀得很,但那是建立在对方不服管的前提上,那些服管的士族豪强屁事没有。 可金茂一旦开了这个口子,看那些人反不反就完事了。 到时候,就真的是与天下为敌! 除非金茂能带一个后世的重装合成旅来到这个时代,然后把所有反对者杀他几代人,否则等死吧。 “我要下去看看!” “我得下去听听民声!” 金茂下定决心:“就算没办法承诺,也要尽可能地帮助他们!” (本章完) 第302章 巡县,问题与解决方案 第302章 巡县,问题与解决方案 云梦泽(洞庭湖)北,华容县。 一群青壮在湖边筑造堤坝,人数大约有三百余人,附近还有一处小型聚居地。 炊烟袅袅,马上就是午食时间。 这里是一处军屯点,大多数居民都是江北来荆州的流民,只有少部分二十人来自军中。 时间已到四月,天气转暖,百姓们身上本就没有多少布料的衣物,正好适应当下时节。 “屯长,俺听说大将军要来华容县视察,真的假的?” 金茂成为大将军的消息,江南四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遥远的交州也都知道。 这处编号为八三七一的军屯点,被称为屯长的人,参加过益州战役,重伤恢复后无法再上战场,便下放到这里。 由于参军时间较晚,这位屯长并未能晋升主力营,不然也不会分派到这么差都的位置上。 不过,他又比新兵营淘汰的人强一点,留在第三梯队,才能当上这个军屯点的屯长。 “李大虎,做好份内事!” 屯长乃是扬州人,雅言说起来有股子怪味,军屯点的军户们早已习惯,也就没有听不懂一说。 “嘿嘿。”李大虎不以为然,道:“俺听说屯长见过大将军,跟大伙说说呗,大将军是啥样的人啊?” “就是啊。” “屯长说说呗。” 军户们一个个开始起哄,就算是屯长手下的二十来个退役兵也跟着起哄。 如今的金茂身份地位,早已高得深入云霄之中,别说是百姓了,就算是底层的士兵们也有许多人没有见过,更别谈交流什么的了。 屯长也只是在大将军誓师大会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面,恐怕连具体长相的不知道。 然而,这并不妨碍屯长对于大将军那股崇拜之情。 整个扬州几乎成了大将军的信徒,屯长也不例外。 谁会对信仰的神说坏话呢,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大将军神武英明,乃是九天降下的神祇,来拯救苍生…” 屯长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索性将神信教的经义背出来。 一开始,大家伙还听得津津有味,没两分钟就察觉到不对劲。 这不是屯长平常经常跟他们宣讲的神信教教义嘛。 “俺怎么越听越糊涂啊?”李大虎双手拄着锄头,说出大家心中的疑惑:“屯长,您不会是没见过大将军,用教义糊弄俺们?” 屯长沧桑的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吼道:“滚滚滚!” “给老子滚去干活!” “一个个都那么闲!” 众人嘘声一片,却不敢再顶嘴,各自散去干活,继续加固水坝。 没一会儿,李大虎又停下手中活计,竖起耳朵似乎听到什么声音。 说来有趣,这位李大虎来自并州,曾是并州狼骑的一员,洛阳之战跟吕布走散后,当过山贼、强盗。 后来,董卓败逃长安,洛阳附近被金茂宰治,山贼、强盗也混不下去,李大虎假装流民来到荆州逃食。 几经周折,才到华容县稳定下来。 曾经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刺激,但李大虎早就厌倦,只想安安稳稳地渡过下半生。 刚好新政给了流民和俘虏一条通天大路,李大虎便决心当一位良民,娶妻生子。 道路艰难,至少还有希望,总比以前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要强多了。 因此,李大虎对于大量骑兵的动静非常熟悉。 感觉附近有一大股骑兵正在靠近,李大虎也不管引起人注意,扔下手中活计,趴在地上仔细听动静。 屯长本就被李大虎怼得下不来台,看到异常立马就吼道:“李大虎!” 顿时,所有人都被李大虎的异样吸引,一个个扭头看过来。 现场为之一静。 “吼啥吼?” 李大虎掩藏在老实面具下的凶狠暴露无遗:“骑兵冲锋了!” “不想死的就快逃!” 看在大家共事小半年的份上,李大虎特意提醒一句,便开始寻找生路。 骑兵? 华容县可是在荆州腹地,哪来的骑兵? “李大虎,你唬谁呢?” “就你能!” 军户们各个出声嘲笑起来,李大虎往日的形象就是个爱吹牛的老油子,跟悍勇一点也不搭边。 “哼!”李大虎不屑道:“爱信不信。” 也不多做理会,还是赶紧逃跑为上。 然而,军屯可没那么宽松的环境,要是李大虎逃了,这里所有人都要连坐。 “你去哪?” “想跑?!” 军户们反应过来后,一个个围追堵截,把李大虎眼中的唯一升级给阻断。 “你们要找死,别拉着俺!” 李大虎左躲右冲,却还是被人摁在地上,愤怒地吼道:“大股骑兵!所有人都得死!” “俺不想死啊!”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李大虎疯了,直到地面开始震动,雷霆般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才意识到李大虎没有说错。 一个个茫然地站起身,遥望远方,让李大虎趁机逃跑。 只见几百米外的小山丘后面,忽地冒出一列黑黝黝的骑兵,战马膘肥体壮,骑士威武雄壮。 屯长一眼就认出这是大将军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亲兵卫! 他大松一口气的同时,愕然发现李大虎没了。 “别傻看了!” “这是大将军的亲兵卫!” “快把李大虎抓回来!” 三句话后,大伙才如梦初醒。 大部分人都傻愣愣地看着,也许想要看一看大将军真容,又或者单纯被吓傻了。 毕竟,这里大部分都是流民,哪见过这种阵仗? 只有退役老兵们反应过来,撒开腿开始追李大虎。 更令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 亲兵卫竟然转向,朝着李大虎追去。 这下子,流民们真正地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轰隆隆!” 马蹄掀起刚长出草的地皮,看也没看一眼,这群吓傻了的军户,很快就将李大虎等人围成一圈。 李大虎差点吓尿,当初跟着吕布冲阵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猛的骑兵部队,还以为他的身份被识破,今天要交代在这里。 可转念一想,他一个小卡拉米又不是吕布,不值得这么大阵仗来要他的命啊。 不一会儿,亲兵卫骑兵潮水般往两侧分开,一名身着明光铠的将军骑着神驹缓缓来到跟前。阳光照射在明光铠胸前的护胸镜上,刺得李大虎睁不开眼。 “这里有何冤屈?” 李大虎只听这位将军出声询问,道:“如实招来!” 不等李大虎反应过来,就见屯长带头,一众退役老兵跪地拜倒,大呼:“大将军!” 李大虎扭头瞥见这位将军的容貌,心中感叹:“原来这就是大将军,好年轻!” 马背上,金茂看着傻战着的军户,耐着性子,用马鞭指着对方,再次问道:“你!为何要逃跑?” “此间可是有冤屈?” 原来金茂巡县经过华容县,原本是想到附近码头乘船,恰好见到骚乱便临时改变方向。 从宛城南下,一路太平,百姓、军户都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有且仅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治安官就能处理。 冤情有,但不多,且都不是新政所致,金茂一一记录在案。 恰好遇见这里发生骚乱,还以为发生不得了的事,便拐过来看看。 见李大虎还是不说话,金茂喝问道:“此地谁负责?” 屯长起身再拜道:“禀大将军,我是八七三一的屯长。” “起来回话,你们也都起来吧。” “多谢大将军!” 退役老兵们目光灼灼地望向马背上的人影,整个屯,除了屯长,其他人可是都没见过大将军的面。 现在能有这么近的距离观瞻容颜的机会,可是今后吹牛的资本。 尤其是往后,新加入的新兵,很可能只见过大将军的画像,而从未见过真人。 “我听你的口音,来自扬州山民?” 金茂看向屯长,俯身笑问道:“哪座山头的?” 屯长满脸涨得通红,都是激动的,说起话来结结巴巴,都开始飙家乡话:“东冶…东冶武夷山!” “哦?”金茂非常惊讶,用东冶土话问道:“东冶县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好些年没去了,百姓们都过的好吗?” 屯长更加兴奋了,传说都是真的! 大将军就是神祇下凡,看这一口流利的东冶土话,说是从小生活在东冶县都没人会怀疑。 屯长怀着朝圣的心情,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语无伦次地抖出来。 “大家过得都很好,人也多了很多,县长升县令了。” “长得很好,工坊每年都能做出很多很多被。” “大家都感恩大将军神恩,家家户户立您的生祠。”… 巴拉巴拉,屯长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用故乡话说得又快又急。 周围的人全都满脸懵逼,只有金茂听得津津有味。 东冶县也就是后世的福建,那里地广人稀,这么大块地盘,人口还不超过一万户。 这几年,随着福建农业大发展,经济作物如、油菜籽等大量种植,以及捕鱼业的开放,不少人迁居过去,也有附近山民下山定居,使得人口终于超过万户。 按照这位屯长所说,人口大概要逼近两万户了。 未来肯定还有更大的发展。 不过,东冶县地理太差,四周都是山,夏季还要遭受风暴袭击,并不适合大规模开发。 今后移民的重心,还是在交州番禺、交趾、日南(越南)一带。 那可是一年三熟的宝地啊! 了解过一番东冶县的发展,金茂才问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屯长没有隐瞒,将李大虎的事全盘托出。 “你是说,李大虎没看见我们就敢断言有大规模骑兵冲锋,还不顾禁令逃跑了?” 金茂狐疑地看向李大虎。 由于一直用东冶土话在交流,李大虎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见大将军看过来,他露出一个自认为阳光的笑容。 实际上却非常猥琐。 “啧。”金茂发现了其中的疑点,用雅言问道:“你为什么要跑?” “不知道连坐制度会连累其他人吗?” 这里的连坐制度继承自汉律,而汉律继承秦律,逃兵逃走十五日内,其他人要罚没今年的所有功绩。 要是逃走十五日以上,三个月以下,则其他人要连坐做奴隶两年。 李大虎的行为显然是要陷众人于不义。 可李大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不管是并州军还是西凉军都没这方面的规定。 “大将军,俺知错了。”李大虎厚着脸皮道:“再给俺一次机会吧。” 这股子老兵油子的味道直冲脑门,而且还不是自己这边的军中。 金茂索性直接问道:“你曾经效力于谁?” “你肯定不是流民!” 李大虎讪笑着问道:“大将军,俺说出来,您就能免去俺的罪吗?” “不能!”金茂果断道:“我一直强调赏罚分明,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我可以免去其他的人罪责,只有你不行!” 顿时,李大虎变成苦瓜脸,开始耍横:“爱咋咋滴吧!” “你确定?”金茂似笑非笑道:“逃兵按律当斩。” 李大虎慌了神,跪在地上邦邦磕头,“俺说!俺全都说!” 于是,李大虎将从参加并州军开始的经历全都说了个遍,就连山贼、强盗的经历都没漏掉一点。 并州狼骑的逃兵? 倒是没想到军屯中还有那么多卧虎藏龙,金茂皱眉,他意识到吸收北方流民太多,没有仔细甄别。 现在分布在各处的军屯点反倒变成不稳定的因素。 谁知道,还有多少溃兵逃兵、山贼强盗混进流民中。 将来要是被人冲进江南来,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泡汤了。 毕竟,这些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规则,到时候一定会反水。 金茂听完李大虎的解释,迟迟没有回应,心思早就飘到了江北。 “必须要将战火控制在江北地区!” 如此一来,曹操就不能轻拿轻放,必须要给点颜色瞧瞧,就算会让曹操完全倒向袁绍也在所不惜。 袁术已经没戏了,豫州怎么处置就是个问题。 之前,金茂还想着派军驻守,现在似乎得稍微改变一下。 “可以将豫州、徐州当做缓冲区,要打也在这块地方打!” 现在的曹操跟袁绍麾下的骑兵部队都不多,步兵正面对决一点也不用担心。 全天下,还没有人能在步兵层面击败他! “看来,这次巡县无比正确。” 金茂决定继续往东面的扬州去看看,甚至还有去徐州,会一会三国最强枭雄。 曹操! (本章完) 第303章 剥削资本,造福百姓 第303章 剥削资本,造福百姓 境内军屯有敌军逃兵、溃兵只是很小一部分问题,甚至都算不上问题。 扬州六郡暴露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多。 庐江郡造船业受隔壁荆州江夏郡抢订单,已经私底下发生多起械斗,共计死伤五百余人,堪比一场小型战役。 其中代表人物,江夏黄祖,庐江陆儁。 黄祖被孙坚大败后,就一直携族人隐居山林,直到金茂占领荆州南五郡才下山投奔。 族人多有违法,黄祖大义灭亲,遵守新政律法,很快依靠强大的家族实力爬升至高位,投身江夏郡造船业。 并迅速发展创造,在轻型运输船的基础上,先后研发出单浆蓬船、单浆渔船。 蓬船只需一人控浆就能在小河小溪中来去自如,非常适合江东地区狭窄的河道。 渔船则是没有蓬的单浆船,只不过,船头船尾多了两个平台,能给捕鱼的人站立,更清晰地观察水域。 两者都是专注于狭窄流域,深受江东百姓的欢迎,自然大卖。 而庐江郡主要造运输船,黄祖没弄出这两船型之前,运输船就是江东地区最受欢迎船型。 现在市场被江夏郡夺去,这不就是断了财路了嘛, 就算大部分都要上缴给金茂,但还有小部分收入也能极大改善百姓生活。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哪能忍? 黄祖是贼匪出生,要是讲道理,他肯定不行,可要是干仗的话,还没怕过谁。 就算当初的孙坚,黄祖大不了一败,不也没死。 斗争便就此开始,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这种事,就算死再多人,双方也都保持一个默契,绝对不能让金茂知道,不然,双方都没好果子吃。 果然。 当金茂机缘巧合知晓这个情况,先给两边各打五十大板。 杀是肯定不能杀,虽然按照新政肯定要杀头。 但江夏郡、庐江郡的造船业已经成气候,要是把领头人杀了,谁来发明创造? 可降职什么的惩罚又太轻了,两人身后都有庞大的宗族支撑,还都是良民。 金茂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要是刚打下来的地盘,大族豪强刚这么跳,早就夷三族,屠个干净。 这个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四州早就归顺的士族豪强们也是一个强大的力量,反噬起来可不好受。 想不出来,就让聪明人提意见。 金茂来到丹阳郡建业县,找到已经成就扬州刺史的戏志才商议。 如今建业城已经成了一座人口超过二十万的大城,城墙高耸,百姓进出活跃,一个市场满足不了全县人的需求,另一座市场正在筹备建设中。 城内商业初具规模,不只是本郡百姓会来此交易,就连隔壁九江、庐江等地也有不少人会顺着长江来到建业县。 再加之广陵郡航道疏通,下游的郡县偶尔也能看到一两艘船只逆流而上。 建业县刺史府。 刺史府原本是丹阳郡治衙门,紧邻金茂曾经建造的居所,现在改成了刺史府。 至于丹阳郡治自然是搬到芜湖县,两地相隔百余里,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半日就能到,非常方便。 “主公,这件事我有罪。” 刺史府内,议事大堂。戏志才直言不讳,主动承认错误。 金茂坐在上首,戏志才居左站立作揖,典韦居右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 刺史府外除了亲兵卫,还有两拨人相对而立,怒目而视,要不是有亲兵卫看着,恐怕立马就能打起来。 “我不是来向你追责的。”金茂摆手道:“我来此只为一个解决方案!” 金茂伸出右手指着戏志才道:“我把扬州托付给你,这里的情况你最了解,也只有你才知道什么样的办法能最好地解决这件事。” 戏志才腰弯地更低,拜了拜,才说道:“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两年前。” 那个时候,戏志才还在给金茂统筹后勤,运输粮草辎重。 因此,戏志才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不是他挑起来的,而是历史遗留事件。 金茂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戏志才先是解释一遍详细的过程和数据,至于自身的努力,一句话揭过:“我三次找到黄祖、陆儁商议,效果甚微。” 最后,戏志才总结分析出争斗的本质,“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 “两郡之所以争斗不休,起因有两个。” “一、此乃两族之间的利益之争,参与战斗的百姓皆是被怂恿蛊惑所至。” “竟有此事!”金茂拍案而起,吼道:“当真该死!” 戏志才立马解释道:“此二人并未违反律法,百姓的行为一切都是自愿,并未强迫,蛊惑之言只是我的猜测,罪不至死。” 金茂算是恶心坏了,又是刘表、盛宪之流,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 最烦这些魔法攻击,就不能真刀真枪干上一回。 他自己都快忘记刀下亡魂有多少,能存活下来的人都聪明,怎么可能犯如此愚蠢的低级错误。 “你继续说吧。”金茂不耐烦地摆手。 戏志才再行一礼,说道:“其二、造船所得利益大部分都归两族所有,百姓所得甚少,仅能养家糊口。” 这么一说,金茂就懂了,老资本家了啊。 要是两郡造船工都能获得温饱线以上的收入,谁还会那么拼命啊。 这两族还真是其心可诛啊! 自己的族人只会摇旗呐喊,冲锋陷阵全交给百姓是吧? “你有何良策?”金茂这次倒是很冷静。 急也没用,杀戮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只会引发更多问题。 戏志才拿起案几上的一本纸质书递过来,“主公请看。” 金茂左手拿书,右手翻动,里面全都是数据,粗略一看,这是扬州六郡百姓的平均收入。 虽然都是下面的人上报真实性有待考证,但也具备一定的参考性。 戏志才说道:“扬州六郡,会稽郡百姓收入最高,九江郡收入最低,取中值来说。” “百姓平静每户一年收入八石粮,一斛油。” 八石粮也就是二百四十公斤,一斛油则是二十升,一户五人,也就是说人均年入四十八公斤粮,温饱线肯定混不上,饿不死就是了。 这是在三年种两年的情况下的数据,还加上了其他旱地作物。 随着会稽郡逐渐实现堆肥计划,将来肯定会辐射整个扬州,要是每年都能种植,收入还能再往上提三分之一。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部分人还没能解决温饱,只能勉强活着。 就算是这样,也比北边的百姓强了不知多少倍,连荆州、益州都还没能比得上,交州就更不用说了。 戏志才继续说道:“江夏郡、庐江郡的百姓收入就在八石上下。” “黄祖待下稍微好点,陆儁稍逊之。” 造船工一家子可不止从事工业,家人还会从事农业,收入比一般家庭高的多。 造船是个苦差事,除了极少数技术工种,大多数都是立体活,农活收入自然也没专职农户们高。 要是主要收入少了,那肯定要翻天。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健全的企业法,对企业主、地主都没有非常好的约束力,也就导致这次的冲突没法妥善解决。 说到这里,金茂大概猜到戏志才的后续。 “你的意思是,提高造船工匠们的收入?” 金茂捻着下巴才几厘米的胡须,说道:“有了不错的收入,造船工也就不会再受蛊惑,或者说大部分不受蛊惑,到时候只要处理少部分作乱分子,事情就能得到解决。” 戏志才弯腰下拜,拍马屁道:“主公英明!” 金茂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如此一来,只有少数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利益受损的对象就变成了黄、陆两家,百姓成了获益者。 “甚好!” 金茂猛地一拍案几,道:“典洪兴,叫他们都进来吧。” “喏。”典韦领命下去。 不一会儿,黄祖、陆儁互相怒视着走进公堂,两人身后则是两个造船厂的十名工匠代表。 “拜见大将军!” 十几人纷纷下跪拜谒。 “都起来吧。” “谢大将军!” 金茂端坐公堂之上,兜率摆在案几上,身上的明光铠早已卸掉,挂在身旁的衣架上,只穿了单薄的锦衣。 “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今日就给你们做个了断吧。” “大将军!”黄祖上前一步抱拳道:“我要控告陆儁欺行霸市!” 陆儁乃是陆康长子,跟黄祖年纪不相上下,一介儒士打扮,跟强壮的黄祖行成对比。 但一开口,陆儁身上的气质荡然无存,“黄祖!我入你老母!” “说我欺行霸市,你怎么不说说你抢走我的买客?” “哼!”黄祖斜睨陆儁一眼,不屑道:“买客是你爹啊,还不能换个卖家?” 陆儁显然只继承了陆康的迂腐,而没有继承陆康的应变能力,嘴里开始飙脏话。 “嘭!” 金茂抓起惊堂木,怒拍案几,兜率随声翻倒:“都住嘴!” 黄祖抱拳推开,陆儁却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嚅嗫着还想说话。 “闭嘴!” 金茂一瞪眼,陆儁满脸委屈无处诉说。 自从陆逊成了金茂义子,陆家人还都以为跟金茂站在一起,陆儁就是其中的代表。 因此,商战上陆儁落于下风,但官场上却占尽上风,自以为谁都不敢招惹。 现在到了公堂之上,还想拉关系。 金茂不知陆儁的想法,只想就事论事,在他眼中,徇私也得看对象,陆逊还差不多,陆儁算什么。 “以往的事,我不予追究。” 金茂扫视众人,就像巡视领地的雄狮,“从今往后,你们两家船厂怎么竞争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说一点事项。” “船工待遇给我翻倍!” “待会儿…” 还不等金茂说完,黄祖、陆儁同时跳脚。 “这是趁火打劫!” “这不合律法!” “啪!”金茂再一拍惊堂木,见黄祖、陆儁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扭头看向典韦道:“每人各打二十大板!” 很快,如狼似虎的亲兵卫涌进堂内,陆儁虽有君子六艺,奈何亲兵卫太过强壮,瞬间被摁倒。 倒是黄祖趁人不备,撂倒几名亲兵卫。 典韦见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跳下堂,两招就给黄祖拿下。 二十大板后,黄祖还能勉强站起身,陆儁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竟敢咆哮公堂。”金茂轻蔑道:“都没挨过打是吧?” 这下子,两人哪还敢吱声,生怕再来一顿毒打。 不过,为了公平、公正、公开,金茂还特意解释了一番:“新政由我制定,我就是律法!” “今后若再有人敢对我不敬,罪加一等!” 众人噤若寒蝉,这“三公”实在太霸道了。 “志才。”金茂说道:“你给两家造船厂先拟订个五年计划,详细罗列各职工的收入。” “等你调任或者五年之期一到,再重新拟订一份。” “只有一个原则。”金茂竖起一根手指说道:“船工的收入要比平均线高一倍!” 这就是在割黄祖和陆儁的肉,以少数人的利益养活大多数人。 戏志才领命。 黄祖、陆儁面如死灰,十位船工代表表情各异,大多数还是兴奋,个别估计是两家族人,高兴不起来。 金茂又对躺下说道:“你们十人回去之后,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所有人,若是有人敢阻止。” 金茂裂开血盆大口,道:“我替你们做主!” “就算我不在,刺史也能替你们做主!” 顿时,十个跪了八个,高呼:“谢大将军恩德!” 剩下两个不情不愿地跪下,脸色难看。 等到事情解决,十几人退出去,金茂扭头看向奋笔疾书的戏志才说道:“你派几个官吏去两家造船厂。” “我赋予你先斩后奏的权利,若是有人闹事,不论对方是谁,皆可斩之!” 戏志才赶紧放下手中之事,起身作揖道:“多谢主公。” 金茂点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戏志才又掏出一本册子,翻看一番,去除一些小问题,又扔出一个大问题。 “吴郡种植受阻,百姓不愿舍弃稻、麦,去种。” 金茂皱眉问道:“可有大族豪强在背后作乱?” 戏志才摇头道:“没有。” 顿时,金茂揉了揉太阳穴,这可就伤脑筋了。 (本章完) 第304章 一箭三雕 第304章 一箭三雕 吴郡阳光充足,非常适合种,东冶县出产的是木,产量少还难采摘。 至于吴郡的种子,则是来自益州边市,一位来自西域的商人带来。 原本计划着今年就大面积播种下去,谁曾想,都快五月了,还是没能成功。 这又是个不能动用武力的事,当真够头疼的。 百姓有时很好说话,有时又很难说话。 在这个时代是个稀罕物,大家都没种过,有质疑很正常。 不过,今年的播种季节已经过了,金茂也不急着去解决就是。 到时候,顺路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戏志才点头道:“豫章郡彭泽湖水利修建今年要提上日程。” 这几年江南风调雨顺,但水利工程却也不能松懈。 汉代人口大多数在北方黄河流域,水利工程也大多数在黄河中下游,长江中下游的水利大多在东汉修建。 不论质量还是数量远远低于黄河水利。 这要是来一场大暴雨加洪水,金茂这么多年的努力恐怕都要付之东流。 震泽湖已经开始加固,彭泽湖则是要在低洼处修建堤坝,防止长江大水淹没过多田地。 想法和计划都很好,可惜,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就是个天文数字,不比一场大战役少! 现有的存量足够应对,但会导致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明年要是出现灾情,洪水就算被大坝给拦住了,可下游百姓必然要遭难。 到时候,赈灾粮又没有,如何渡过将成为巨大的难题。 这些事,戏志才怎能不考虑清楚。 正是因为决定不了,才要主公拿主意嘛。 “此事从长计议吧。” 最终金茂还是选择最稳妥的办法,把赈灾粮拿在手中,真要出现意外情况,可进可退。 不过,也不能全无准备。 “以我的名义,召集天下水利专家。” 金茂说道:“我要在长江治水,把急需的缺口给他补上,其余地方先放一放。” 治水堵不如疏,那是把风险释放到别的地方。 比如豫章郡保住了,那下游的丹阳、九江、吴郡就保不住。 三郡加一起,难道还不如一郡? 显然不可能。 戏志才赞同地点头,又拍一记马屁:“主公英明。” 金茂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戏志才合上书册,脸露为难,小心地说道:“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嘶~ 金茂很想拒绝这种话术开头的事情,直接怼一句:“不当讲就别讲!” 可惜,事关民生,再难的事,也得撑着耳朵,听下去。 “讲!” 戏志才低声细语地问道:“主公可还记得,您曾在会稽郡实行山民与汉民的混居尝试?” 那是挺早以前的事情了。 金茂悚然一惊:“这也能出问题?!” 戏志才弯腰点头,脸埋在玄色袖子里不敢抬头看。 金茂弹跳而起,快步走到戏志才面前,手指颤抖着点了点戏志才,又没说什么狠话。 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说吧。” “又发生了何事?” 戏志才吐出一口浊气,才缓缓说道:“如今山民下山定居越来越多,原聚集地已然不满足,急需为山民开辟更多定居地。” “然,平原地带尽皆有主,山民又无力开垦荒地,这便需要官府插手介入。” “此一项开支庞大。”戏志才抬头道:“需主公首肯。” 扬州多山地,六郡山民不入籍者十之七八,这些人口也算是凭空多出来的,若是安置妥当就是一件大好事。 金茂还以为山民跟汉民打起来了呢,原来只是要钱粮啊。 这个问题,也很大! 既然戏志才放在最后来说,显然,耗费的钱粮不比治理彭泽湖小到哪去。 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原因。 不止是扬州多山地,益州、荆州、交州,山地也多,相应的山民自然多的离谱。 不会比北方来到南方的流民少到哪去,至少也有一半,二百万以上! 且山民跟流民可不一样,由于金茂早期制定的政策,山民只要下了山就能汉民有同等待遇。 尼玛四百万人才刚安置下来,又要来一次同等的工程量。 别说金茂能不能接受,下面的官吏早已负荷拉满,再那么干,说不准整个官吏系统都要崩溃。 那个时候可就不是钱粮的问题。 难怪戏志才把这个问题放在最后来说,真踏马天大的难题。 毕竟,总不能扬州山民有的别的地方没有吧? 不能一视同仁,看其他州的山民还会不会信什么狗屁神信教。 “唔,此事…”金茂看向戏志才问道:“能否从长计议?” 戏志才满脸无奈道:“最多还能拖一年。” 淦! 金茂有些后悔来底下视察,揭开伤疤,这已经不是难看与否的问题,而是必须解决的难题。 “钱粮,钱粮!” 金茂烦躁地一脚将案几踹翻,惹得大堂外的亲兵卫还以为有刺客,一个个拔刀冲进来,大喊着:“保护主公!” 更外面留守的赵云、黄忠等人闻讯赶来,短短几分钟时间,公堂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刺客在哪?” “刺客何在?” 金茂恶狠狠地瞪了眼最先冲进来的亲兵卫,此人名叫霍峻南郡枝江人,今年十六岁,十五岁参军,颇有天赋,一路靠军功,从新兵营晋升到亲兵卫。 可能是刚获得金茂赏识的缘故,想要表现一番,却没想到闹了个乌龙。 “仲邈(霍峻表字),谎报军情,念在你初犯,下去自领二十军棍。” 霍峻满脸苦色地应道:“喏。” 引来亲兵卫一阵哄笑,推推嚷嚷地送霍峻离开,显得感情极好。 一场闹剧,让金茂轻松了许多,思维也变得灵敏。 先前刚处理完资本家的事,现在又遇到救济山民,金茂将两者结合起来,得出结论:“我为何不当一回资本家?” 吴郡能种,但吴郡汉民不愿意种,那能不能迁移部分山民去吴郡开垦荒地种? 反正都要安置,为什么不能压榨一下劳动力? 金茂将这个想法,跟戏志才一说。 “妙啊!” 戏志才根据这个想法,举一反三:“荆州、益州、交州也有适宜种植的荒地。” “可引导愿意下山的山民们,大规模种植。” “如此一来,山民的问题解决了,的问题也解决了!” “最重要的是,还能产出大量的!”一箭三雕! 至于能干什么,工业的摇篮有木有! 扯远了,做的被、衣能很好地抗冻,冬天穿暖和了,不就等于粮食消耗变少了嘛。 变相等于增产! 然后,二人就此问题展开探讨。 次日。 金茂决定二人的智慧尚短,让戏志才给四州的主要头头们,都发去问询函,集思广益。 … 五月。 一只船队从扬州吴郡曲阿县北上广陵郡。 如今广陵郡治搬到了淮阴县,广陵县成了一座重要的工业资源城市。 工业还在萌芽阶段,野蛮生长不可避免,只要不触及根本利益,不阻碍生产,金茂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无数小问题都选择无视。 自从黄祖跟陆儁的事传出来后,曲阿县、广陵县的领导者们也都非常识趣,给工匠们纷纷涨俸禄。 使得原本就是高收入的铁匠们,变成仅次于造纸匠的超级工匠,反倒吸引一大波年轻人选择这个行业。 倒是出乎金茂的预料之外。 淮阴县码头。 贾诩为首,甘宁、周泰等一众将领早早穿着蓑衣等在码头边。 今年的梅雨季节来得比较准时,五月正是多雨时节,就算淮河流域的降水量不如长江流域,也会隔三差五地下一场。 今天就恰好刚上了。 正午时分,老天爷赏脸,雨停了。 一抹阳光斜洒下来,照亮河道中的船帆,隐约还能听见艄公们激情的喊号声。 贾诩脱掉蓑衣,整理一番头顶的进贤冠,又捋了捋身上玄色官袍,才往前去迎接靠岸的船只。 “咚”楼船撞击码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纤夫拉起楼船上抛下来的绳索,吆喝着往岸上拉。 等到船锚下水,整艘楼船彻底停稳,一匹黄色的神驹载着一位身穿朱红色官袍的青年缓缓下船。 “拜见大将军!”贾诩率先低首作揖。 “拜见大将军!”将领们也已脱掉蓑衣,几乎跟贾诩同时抱拳拜谒。 “免礼。” 金茂头戴武弁大冠,两耳插着两根赤羽,原本应该是白羽,可他觉得不够好看就换了赤羽。 这次他来广陵郡的目的只有一个:向曹操讨要徐州! 豫州早就顶不住江南军攻势,豫州牧袁术,北逃投奔吕布。 在袁绍的帮助下,吕布割让东郡给袁术当做栖身之地。 一开始,吕布不愿割让。 袁绍派麴义率领八百精锐大戟士,狠狠揍了一顿后,吕布就老实了。 这一次,陈宫并没有抛弃曹操,吕布也没能在兖州站稳脚跟,纯靠武力压制。 而张邈之所以叛曹迎吕布,则是因为讨董时辱骂过袁绍,被袁绍所记恨,怕曹操这位袁绍曾经的小弟会杀他。 吕布主要占领陈留郡、东郡以西,确保能跟张杨的河内郡连成一片,东面济阴郡、山阳郡等地,则靠武力威慑,来征收税赋。 而曹操也不是没有机会再夺回兖州。 因此,金茂决定要削弱曹操,不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历史上,曹操不是在干仗就是在干仗的路上,基本没怎么安稳地发育过,就算这样,都能干翻袁绍。 金茂可不想成为袁绍第二,放任曹操坐大。 他宁愿让袁绍坐大,都不会允许曹操坐大,这是对三国第一枭雄该有的尊重。 “文和,徐州刺史曹操在何处?” 金茂翻身下马,走在前头,问道:“有没有听从我的建议,来到淮陵县啊?” 贾诩弯腰低着头,落后金茂半步,亦步亦趋道:“禀主公,曹孟德并没有来到淮陵,击败陶谦后,他便回了彭城。” “只不过,曹孟德派遣使者陈宫,希望两家结好。” “哼!”金茂听到陈宫的名字就来了精神,不爽道:“他本人不来,派谁来都没用!”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很实诚,又问道:“陈宫在何处?” “就在驿馆。” “带我前去。” “喏。” 不过,金茂却并没有上马,而是继续散步般走着。 码头距离驿馆仅二里地,走一刻钟也就到了,正好能趁此机会,问一问贾诩。 “文和,可有妙计教我?” 贾诩故作不知地问道:“主公指的是曹孟德还是陈公台?” “自然是曹操!” 贾诩明白,主公亲自来广陵郡绝对不是来讲和的,为了确认更具体的目标,他追问道:“主公欲杀之,还是豢养之?” 金茂扭头瞥了眼贾诩,后者立马把头低下,腰弯得很深。 “豢养之。”金茂索性说得明白点:“曹操犬牙锋利,我欲驱使他撕咬下袁绍身上的一块肉。” “可我又怕曹操不听话,反过来咬我这个主人。” 这话说得很飘,然而贾诩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目前的曹操还没那个能力跟金茂叫板,或者说天底下就没人能叫板! “如此,我倒是有一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又来! 不过,这次贾诩的说法意在谦虚,也就是没什么把握。 金茂不动声色道:“说来听听。” 贾诩却提了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听说主公在扬州惩戒了江夏、庐江两地造船厂。” 金茂点头道:“确有其事。” 而后,他又大概解释了一遍。 贾诩点头,问道:“今后主公可是要大力发展水师?” 金茂想了想,肯定道:“没错!” 贾诩对着金茂虚礼一下,才道:“此计可行。” 金茂没有说话,静等下文。 “我听说豫州已下,主公可组建一只豫州水师,专管颍水、鸿沟一带。” 鸿沟是最早沟通黄河和淮河的人工运河。 战国时期,魏国在大梁城的北部开凿大沟引圃田水灌溉农田,即后来的鸿沟主干。 这条人工开凿的“大沟”,以魏都大梁为中心,从今郑州荥阳市以北起,经大梁城折向东南至陈都宛丘(今周口市淮阳区),向南注入颍水,由此入淮河。 黄河水系不如长江水系充沛,楼船等大型船只进不去,只能用中小型船只。 如此一来,豫州水师战力肯定不如其他三只水师,但胜在灵活。 贾诩的计策,就是进一步缩小曹操等人的活动空间。 这样的话,徐州拿不拿下就没那么重要。 毕竟豫州水师可没规定只能在豫州纵横。 (本章完) 第305章 陈宫VS贾诩 第305章 陈宫vs贾诩 “此计甚妙!” 金茂赞叹不已,“不过,曹操吞了我二十万石粮草,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毒士大局观还是很强的,金茂感觉用起来非常顺手。 “那是自然。”贾诩颔首。 “待会儿,可就要麻烦文和帮我对付陈宫啦。” “全力以赴。” 驿馆。 陈宫身着玄色官服,头戴进贤冠,腰间挂着一枚青绶银印,这是两千石大官的标志。 来之前,曹操就拜陈宫为济阴郡太守,但这并不是陈宫最想要的事情。 陈宫跟荀彧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非常聪明又胸怀大志,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器量不一样。 这次陈宫来谈判的主要目的,不仅希望大将军金茂能放曹操一马,还要再请求一波支援。 简直无敌。 “陈郡守,大将军有请。” 陈宫看向门口,一位高大英俊的白袍将领朝自己抱拳行礼,态度非常良好。 陈宫缓缓起身,两只袖子往身后一甩,再正一正进贤冠,迈开差不多大的步子,走到门口,作揖道:“将军如何称呼?” 赵云赶忙侧身避开这一礼,才抱拳道:“陈郡守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 陈宫眼珠子转动间,就把门外的精兵尽收眼底,对着赵云笑道:“你这队长可不简单啊。” “我听说大将军亲兵卫十分精锐,能以一当十,且一队不止五十之数,而是有二百,相当于正常军队中一屯人数。” “十乘二百。”陈宫掐指一算,道:“你这个队长可是相当于手握两千人马的校尉啊!” 赵云哪听到过这么夸人的,连连摆手道:“陈郡守莫要玩笑我,都是空穴来风。” 陈宫也不反驳追问道:“将军如何称呼?” 赵云叹气道:“您叫我赵子龙便可,还请不要再称将军了。” “我怕大将军误会。” 赵云还是太胆小了,虽说南军从上到下确实只有大将军一人是将军职,但个主力营校尉的实权比一般的杂号将军都大,差的仅仅只是个称谓。 对此,陈宫非常了解。 “子龙,大将军在何处?” 不过,陈宫这次来的目的就很困难,厚着脸皮尽量跟赵云套近乎。 赵云不再挣扎,抱拳道:“大将军在郡守府,离此地有些许距离,还请陈太守乘车前往。” “无妨。”陈宫微笑道:“子龙尽管带路便可。” 赵云也不再多说,劝也劝过了,不听那是陈宫自己的事。 “笃~” 赵云手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一声翠鸣。 很快,一匹通体雪白的神驹出现,来到赵云面前,亲昵地来了下贴贴。 赵云翻身上马,朝陈宫一抱拳,道:“请!” 便纵马离去。 亲兵卫紧随其后,一个个翻身上马,跟在赵云身后,几个呼吸间就跑没影了,只留下陈宫一人干瞪眼。 你们就是这么招待使者? 就不怕使者死在半路,导致双方开战? 好吧,大将军不怕开战,曹操怕。 陈宫无奈,迈开步子,快步向郡守府走去。 一刻钟后,陈宫走的满头大汗,终于来到郡守府门口。 五月的天,雨刚停也掩盖不了闷热的事实。 陈宫本想整理仪容,现在浑身大汗,再怎么整理也没用了。 现在,陈宫很怀疑赵云就是故意让他出丑。 “什么人?” 更恶心的来了,陈宫看着门口两个拦下自己的亲兵卫,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在下济阴郡太守陈宫,前来拜见大将军!” 那表情恨不得一口咬碎眼前这群杂碎。 “等着。”亲兵卫却丝毫面子也不给,道:“我去通报一声。” 更加过分的事,隔壁几个亲兵卫一副憋不住笑的表情,一个个想忍却忍不住的样子,让陈宫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他没瞎! 也没蠢到现在都看不明白,这就是金茂给他一个下马威。 说实话,陈宫很想一走了之,可又不能走,憋屈。 好一会儿后,陈宫才被迎进门。 穿过玄关、园,终于来到议事堂。 陈宫放眼望去,主座空无一人,只有一名同样身穿玄色文士服的两千石大官。 看那人的年纪,陈宫立马就猜到是谁了。 广陵郡守贾诩! “陈宫见过广陵郡守。”陈宫自报姓名,这是低头服软的表现。 “敢问大将军何在?” 贾诩不做答,只身端着茶碗品鉴。 陈宫来的路上本就一肚子气,这次怒火彻底爆炸,冷声质问道:“难道这就是大将军的待客之道?” 这下子,贾诩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眉眼看向堂下的陈宫,声调不急不缓地说道:“待客之道?敢问您是哪路客人?” 绝杀! 陈宫瞬间气馁,哪还听不出贾诩话中的意思。 他要是代表曹操来的,那就是没得谈,要是代表兖州士族而来,那大将军自然就会出来待客。 总之,贾诩话中的意思,就是要陈宫表明身份,才能谈下去。 这是道送命题,不管陈宫代表哪一路,都没好果子吃。 代表士族? 曹操面子还要不要了?到时候,陈宫也不用回到曹操身边,直接回家或者改投明主算了。 代表曹操,就更不多说,连金茂的面都见不到。 但是陈宫多聪明的人,立马就抓住话中漏洞,义正言辞道:“我代表徐州、兖州、青州千千万百姓,求见大将军。” 贾诩暗自点头,第一关算陈宫通过,但作为毒士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我听说兖州如今的主人乃是吕布,青州黄巾肆虐哪来的百姓?” “徐州。”贾诩冷哼一声道:“徐州乃是我主管辖之地,你哪来的脸面代表百姓?” “难不成我治下的广陵郡,饿殍遍野,盗匪横行?” 又是一道送命题。 广陵郡名义上还属于徐州,陈宫要是说广陵郡不算在徐州之内,那么就会得罪贾诩。现在金茂连面都不露,唯一可能会联系金茂的贾诩要是得罪死,陈宫也不用待着了,趁早回家吧。 再加上贾诩口口声声讨要曾经曹操许诺的徐州之地,陈宫答应不答应没差别,一定会被贾诩钉死,一样没后文。 至于前面兖州、青州的描述全都是事实。 陈宫看起来被逼到了墙脚,可聪明人不会在嘴上服输。 他轻抚过胡须,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陈宫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直击人心:“贾公所言极是,徐州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则,世事如棋局局新,昔日之约,能否适应当下之变局,尚需我等共同商榷。” “金将军虽未亲临,但其意已明,意在和平共处,共谋发展。 徐州之地,广陵郡为其一隅,其归属非但关乎一地之荣辱,更牵动四方之平衡。 我虽不才,却也深知,仅凭口舌之争,难以定鼎大局。 不若我等暂且搁置争议,共邀天下英雄,于徐州之地,举行一场盛会,集思广益,共商徐州未来。” “届时,金将军若愿亲临,自是再好不过;若事务繁忙,亦可派遣使节代劳。 我们可借此机会,不仅解决徐州归属之争,更能探讨如何抵御外敌,促进民生,使徐州成为真正的安乐之地。 如此,既不负昔日之约,又顺应时势之变,岂不是两全其美?” 陈宫一番话,既展现了他的智慧与远见,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贾诩的尖锐问题,将焦点转移到了更为宏大的议题上,既给自己留了余地,也给了对方思考的空间。 贾诩虽然不赞同陈宫的提议,但这份诡辩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过,贾诩何人,怎么可能被陈宫给绕进去。 “陈太守言过其实。”贾诩正视陈宫的双眼道:“如今曹孟德自身难保,何敢言大义?” “冀州牧袁绍歼灭公孙瓒指日可待,届时曹孟德何以挡之?” 陈宫抱拳道:“贾公所言,确为时局之严峻,然则天下大势,非一时一地之胜负所能定论。 袁绍势大,公孙瓒败亡在即,此诚为事实。 然曹公之所以能于乱世中崛起,非独依兵强马壮,更在于其心怀天下,志在安民。 袁绍虽强,若失民心,亦难长久。 昔日强秦一统六国,终因暴政而亡;项羽力拔山兮,亦因失人和而失天下。” “再者,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曹公之于袁绍,非但知己,亦深知敌之长短。 兵法又云,以正合,以奇胜。曹公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未尝不可寻机破敌,化险为夷。 且天下英雄,谁非逐鹿中原?袁绍虽强,亦非无懈可击,曹公正可借此机会,联合各方诸侯,共谋大计,未必不能扭转乾坤。” “至于我等,身为臣子,当尽心竭力,辅佐主公,以图兴复汉室,安定天下。个人之荣辱,当置于国家大义之后。贾大人乃当世智者,定能明此大义,共谋良策。” 陈宫一番话,掷地有声,不仅回应了贾诩的质疑,更展现了他对时局的深刻洞察和对曹操的坚定信心。 贾诩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然而两人身处不同阵营,夸赞的话自然不能说。 三关已过,贾诩代替金茂抛出橄榄枝:“陈公才思敏捷,可愿弃暗投明为我主效力?” 到这里,才是贾诩的杀手锏。 陈宫不论答应与否,都能被大做文章,各种计谋甩来。 到时候,陈宫百口莫辩,必然与曹操分道扬镳。 贾诩认为,地盘事小,剪除曹操身边的羽翼才是要紧事。 毕竟,地盘可以去别的地方抢来,但人才难得。 曹操有陈宫这样的人才辅佐,就算眼下败了,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陈宫稍微思量,便明白了贾诩的深意,他抬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贾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贾诩智谋的认可,也藏着对忠诚与信念的坚守。 “陈某不才,却也知'士为知己者死'之理。曹操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更有同舟共济之情。 地可易,人可迁,唯心志不可移。 吾虽不才,亦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徒,更不愿沦为他人手中之刀,去伤及无辜或亲厚之人。” 贾诩心中不屑,关东士族什么德性,他太了解了。 嘴上大义凛然,私底下藏污纳垢,坏事做尽。 虽然并不是所有士族都这样,但杀两个隔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既然陈宫拒绝了,那贾诩也知道该怎么去跟主公说。 金茂并不是真不见陈宫,不然,早就轰人走,派兵去抢了。 只是想把曹操的气撒在陈宫身上。 这一点,陈宫有所猜测,但不能肯定。 “当真可惜。”贾诩怜悯地看了眼陈宫道:“还请陈太守在此稍后,我去请大将军前来。” 陈宫是个人精,哪是看不到贾诩眼中的怜悯,心中感觉莫名其妙,暗暗思考有没有什么错漏。 没有! 今天的表现完美,那贾诩的眼神又是踏马什么意思? 另一边。 贾诩来到后院,金茂正在两名享受美貌女子的按摩服务。 女人自然是贾诩早就准备好的美人,不用说南军上下,就连外界都知道金茂好绝色。 这两女虽然容貌不算顶尖,但也是贾诩费大力气找来,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 “文和来了。”金茂站起身伸个懒腰,笑骂道:“你个老小子还挺会享受,每天有如此美人服侍。” 贾诩低头作揖,并不辩解,也没有说要送美人的意思。 虽然主母贤良,不善妒,妾室也都知书达礼,但要是贾诩开了这个头,今后主公家里肯定美女如云。 到时候,再不善妒的女人也要记恨上他。 贾诩是个极聪明的人,绝不会犯如此蠢事。 调笑一番,见贾诩毫无反应,金茂顿生无趣,问道:“那陈宫如何?” 贾诩来的路上就准备好措辞,抬手挥退闲杂人等,才说道:“主公当留下陈宫,不能让他返回曹操身侧!” 金茂神情严肃地问道:“他不愿投效于我?” 贾诩点头:“不愿。” 金茂冷笑道:“那便留在广陵郡吧!” “对了,那两个美人…” 贾诩还以为主公急色了。 谁知,金茂说道:“都给陈宫送去,告诉他就在广陵郡为陈家开枝散叶吧,东郡老家,我相信曹操会照顾好他的家人。” 哼! 最好陈宫老婆很漂亮,曹贼管不住下半身就有意思了。 贾诩深深拜道:“喏。” (本章完) 第306章 三国无间道 第306章 三国无间道 广陵郡一处三进宅邸。 这里原本是一家豪强在城内的居所,后来不幸被清洗,便落入金茂手中。 陈宫兴奋地踏进院子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四周景观。 金茂出面见了陈宫一面,对于曹操的要求一口答应下来,只不过支援方式和数量有待商榷。 这就是陈宫那么兴奋的原因,这么难得外交都做成了,说不定能青史留名。 可惜,他绝对想不到,这座宅邸将会成为自己下半身的囚笼! 金茂确实说了要支援曹操,可没说现在就支援,五年十年以后支援不行吗? 至于先前答应的徐州地盘,拿不拿都没关系,只要留下陈宫,就算是剪除曹操党羽,削弱其实力。 因为没有陈宫的帮忙,曹操要想再拿回兖州可没那么容易。 届时占据大半个徐州以及千疮百孔的青州,曹操的实力还是非常弱,尤其还是背叛了袁绍。 以后要想大发展,就离不开金茂的支持,不然,曹操没必要来找金茂求支援,直接向袁绍服软不好吗。 人类早期驯化家禽的时候,不也付出了许多嘛。 金茂不期望能够驯服曹操,只要曹操能帮他做事就够了。 毕竟,曹操的能力非常强,乖乖听话,肯定能给袁绍造成巨大困扰。 只要拖几年时间,不让袁绍一统北方,金茂就有足够的时间,一个接一个,把这些诸侯给收拾了。 长安董卓已经半废,收拾与否就是金茂一句话的事,现在全天下除了外族,唯一还有竞争力的就是袁绍。 别管历史上的袁绍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占据北方四州,袁绍的实力就强得可怕。 那些骑兵,就足够金茂头疼。 “陈太守。”赵云带着两位美人直接闯入宅邸,来到陈宫面前抱拳道:“这是主公赏赐给您的美人。” 陈宫下意识地皱眉,哪有人不敲门就直接闯入别人的私人领地? 既然这座宅邸给陈宫住,那默认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 这个时候,陈宫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但又不知哪里不对。 “多谢赵将军。” 赵云点头,而后就离开了。 陈宫越发感觉不对劲,这时,两个美人像美女蛇一样缠上来,打断了陈宫的思路。 次日。 陈宫从床上醒来,身边躺着两条美女蛇,老腰还有些酸爽。 陈宫也算是阅女无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骚的美人,昨晚上纵欲过度,今早难以起身。 一直到日上三竿,陈宫才在美人服侍下起床。 出门就遇见一大群下人向他行礼:“老爷。” 陈宫浑身一个激灵,立马送温柔乡中清醒过来,含糊地应了声,便大步往门口走去。 离大门越近,陈宫心中的忐忑越甚,直到打开大门,看到门外守着的精卒,心中的不安彻底释放。 陈宫假装要出门,左脚刚卖出门槛。 “刷啦”一声,大门两边的精卒放下手中长矛,挡在陈宫脸前。 陈宫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他被软禁了。 “我要见大将军!”陈宫一字一句地对这些兵说道:“我!要!见!大!将!军!” 然而,却没人理会。 直到陈宫缩回脚步,两侧的士兵才收回手中之矛。 陈宫阴沉着脸,站在大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怎么也没想到,被针对的人居然是自己。 这个时候,陈宫回忆昨天金茂的回答,就变得漏洞百出。 看起来什么事情都答应了,实际上,什么也没答应。 很可能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传言大将军看到大才就要强行招揽,果然名不虚传!” 陈宫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能被视为大才,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软禁就太过分了。 大将军就不怕遗臭万年? 陈宫无法理解,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口舌掌握在士族手中,这么对待士人也不怕被写黑历史。 不一会儿,宅邸里的两条美女蛇得到消息,赶来门口劝陈宫先回去。 有了台阶,陈宫恶狠狠地留下一句:“告诉大将军,这件事没完!” 他便跟着美女蛇回后院。 这句话有没有用,陈宫不知道,但也只能这么做。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每天赵云都会送来酒肉,陈宫看似沉溺酒色中无法自拔,实际上却在观察赵云这个人。 这天。 陈宫决定给赵云演一处苦情戏,好博得同情。 经过三天的观察,陈宫断定赵云本质不坏,不,何止是不坏,简直是块美玉! 要不是身处囚牢,陈宫非常乐意跟赵云结交一番。 如往常一般,赵云送完酒肉便要离去,陈宫瞅准时机,一把抓住赵云手腕,哀求道:“将军救我!” 赵云眼神闪躲,还吞咽了口水,显得非常紧张。 陈宫注意到,却当没看见。 “将军!只有您能救我!” 陈宫长话短说:“今夜子时,请将军来此叙话。” 这一切就在几个呼吸间,陈宫马上恢复往日的神采,笑哈哈地跟赵云说笑,仿佛刚刚那个求救的人不是他一般。 此时,赵云背过身去,并没有让陈宫看到表情,自以为没有穿帮。 夜。 陈宫像往常一样,跟两条美女蛇玩游戏,直到把两女玩累得昏睡过去,才罢休。 子时初。 陈宫悄咪咪从美女蛇的缠绕中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快速写写画画。 而后来到白天跟赵云约定好的地方。 今夜月明星稀,陈宫一眼就看见高大的身影。 晚上的赵云身穿一件白色练功服,在月色下,宛若仙人临世。 一时间,陈宫竟看得走神了。 好在心中记得要紧事,陈宫醒悟,快步来到赵云面前,将信塞到赵云手中。 “将军,我家中尚有六十老母,下有幼齿小儿,如今我身陷囹圄,只此修书一封。”陈宫殷殷切切道:“还望将军看在孝义的份上,给我老母送封家书。” 赵云推回书信,叹息道:“陈公赎罪,在下并非不愿,实非不能!” “没有主公的命令,我如何能尚做主张?” 陈宫再次推回书信道:“将军勿忧,我有一计,可保将军有独领一军的机会。” 赵云想说什么,却又压制回去。 这一切,陈宫都看在眼里,不疑有他,道:“将军放心,宫不会让将军难做,只求事成之后,将军帮我送这封家书回去。” 赵云似乎在经历非常艰难的思想斗争,月色下神情十分复杂。 最终,赵云化作一声叹息道:“罢了,我不想乘人之危,书信我会帮你送回去,至于领军一事…我自会想办法!” 陈宫听出赵云话中的真诚,暗自欣喜,神情一肃抓住赵云的手臂,道:“将军仁义,宫也非忘恩负义之辈!” 他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决心的光芒,继续说道:“将军的难处,宫心知肚明。但请将军相信,此番行动,非为个人私欲,实乃为天下苍生,为汉室复兴之大计。 若将军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功成,定当厚报,且史书之上,将军之名,必与忠义二字紧密相连,流芳百世。” 赵云闻言,目光渐渐柔和,望向远方浩瀚的夜空,心中找到了新的平衡。 他缓缓开口,声音深沉道:“先生大义。” 陈宫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将军放心,宫虽不才,却也知何为正义,何为道义。此计不会对任何人不利。” 赵云有些不敢看陈宫的眼睛,扭过头去,道:“请先生直言。” 陈宫说道:“我观将军品行高洁,武艺高强,大将军有识人之明,只需一记大功,必能独领一军。” 赵云看向月色,非常赞同地点头,又有些惆怅道:“确实如此。” 陈宫又拿出一张草图说道:“此乃曹孟德兵力、粮草布防图,将军凭此图,定能获得大将军赏识,平步青云!” 赵云霍然回头看向陈宫,眼中的难以置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陈宫叹息道:“将军不必如此看我,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我自知回不去,而曹孟德又不可能为了我而与大将军作对,那我何不为家中老母多一份思量?” 赵云长吐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也不多话,抱拳道:“多谢先生成全,云告辞。” 望着赵云从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陈宫不屑地冷笑一声:“真当我那么轻易会就范?” “赵子龙啊赵子龙,你以为我真的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志向和原则吗?” 陈宫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天下,终究还是智者的游戏。我虽不能亲自上阵杀敌,但我的智谋,足以搅动风云,影响大局。” “我陈宫,虽不能如将军般驰骋沙场,但我的智慧,定能在这乱世之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陈宫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智者的游戏,只不过,他身处牢笼,贾诩身在牢笼外,两者并不相等。 赵云之所以行为怪异,那都是贾诩设计来套陈宫信息的间谍行为。 从一开始,赵云心中非常抵触,才会屡屡失态,到后来陈宫卖曹操的行为而放下心中芥蒂。 陈宫说得没错,赵云只需要立一攻就能单独领兵,这是金茂做出的许诺。 只不过,这个功劳并不是什么曹操兵力布防图,而是这次的行动。 陈宫确实足够聪明,却也是垂死挣扎罢了。 赵云除了宅邸,扭头就来到贾诩府上,将陈宫原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贾诩听。 “军师,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赵云忐忑地说道:“陈宫怕是知晓了我的动机。” 贾诩诧异地看了眼赵云,没想到一个武将竟有这么细腻的心思,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要让陈宫察觉,才让你去。” 赵云整个人都麻了,这些个玩脑子的人,心都那么脏吗? 他再也不敢久留,连忙告辞离去,心中打定主意:“今后千万不要招惹这些人!” 次日。 贾诩带着陈宫的书信和布防图来找主公,倒是没有特意隐瞒赵云的功劳,反而还多夸了一句:“主公,赵子龙乃不可多得的智将。” “哦?”金茂惊讶地看向贾诩道:“你可不夸人啊,赵子龙竟能入你的法眼?” 贾诩拜道:“主公说笑了,要论慧眼识珠,我不及您的万一啊。” “少扯淡!”金茂笑骂道:“老家伙坏得很。” 金茂拿起陈宫的书信,看着上面的隶书字体,不由地赞叹道:“当真好字迹!” “不过,这字体当真能模仿吗?” 金茂不太肯定道:“文姬当真有此才能?” 贾诩心中无力吐槽,拜托,您的老丈人可是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您的爱妾蔡文姬,才名天下知,临摹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做不来。 但是明面上,贾诩非常平静地说道:“此事对于夫人来说,易如反掌。” 金茂将信将疑,心中不免又有些想念家中娇妻,便答应下来。 … 五月底。 蔡文姬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广陵郡淮阴县。 几千里的水路,可把蔡文姬折腾坏了,作为北人乘船实在是一件老大难题。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正事还没办,蔡文姬十分羞怒地被金茂横抱进房中,欲行不轨之事。 哦对了,两人是夫妻,那就得叫房事。 “你一天天除了这点事,就不会想别的了吗?” 房间中,蔡文姬躺在床上,瞪着杏眼,怒视着金茂。 “人伦乃是天大的事。”金茂一边解蔡文姬腰带一边正义凛然道:“什么事能比这还重要?” 蔡文姬一边防守,一边说道:“我癸水来了。” 金茂一愣,伸手往下一掏,抓出一条丝质亵裤,没有布条之类的东西。 “敢骗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蔡文姬脸红地跟颗红苹果一样,嘴上不服气道:“你只想要这点事,为何不叫冯姐姐来?” “她来没用,这件事只有你能般。”金茂说话间,已经解开密码,眼前露出一片春光。 他埋头猛吸一口,咳嗽两声:“你几天没洗澡了,味这么重?” 蔡文姬杏眼怒瞪,抬脚便踹:“滚!” 金茂嬉笑着欺身压上,一夜就过去了。 次日。 蔡文姬模仿陈宫的笔迹,写下一求援封信。 贾诩做了个局,假意让使者团中陈宫的亲信获得书信,逃回曹营。 (本章完) 第307章 曹贼! 第307章 曹贼! 下邳郡淮陵县。 曹操斩陶谦后,并没有返回彭城,而是来到淮陵县等陈宫好消息。 经过连番大战,曹操手中粮草耗尽,别说军饷,连每天吃饭都是个问题。 要是没有淮陵县陈家的支持,曹仁统帅的这两万人怕是要哗变了。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还没新的收入来源,就算掏空老曹家老底,也供不起这么多人。 到了年底,曹操真就要破产了。 虽说彭城、琅琊郡早已开始屯田,但随着前线损兵折将,种田的人都没了,哪来的粮食。 要知道除了汉灵帝时期部分幽州、凉州、并州番号的部队是职业兵,大部分诸侯的兵都是半职业,平时还要种地的。 没有兵员就意味着劳动力衰减。 劳动力衰减意味着马上要有大批人挨饿。 大批人挨饿意味着又要有人造反。 这就是一个循环。 当初,曹操招降青州黄巾,靠的绝不仅仅只有武力,还有各方面都承诺。 三十万人,总得安排土地、住房,还得给他们免赋税,建立信任。 不然,青州黄巾为什么要给曹操卖命啊,造反不好吗? 现在人有了,地不够,粮不够。 曹操就像站在破产边缘的企业主一样,每天焦虑地吃不好睡不香,还得天天给别人陪笑脸,别提有多痛苦了。 这天。 陈家如往常来邀请曹操赴宴。 来者陈登陈元龙,这些日子跟曹操混得很熟,两人臭味相投,啊呸,意气相投。 每天不是在讨论哪家少妇水嫩,就是商议今晚去谁家霍霍妾室。 这个时代,女人身份低微,妾室没人权,经常被当做礼物送人,曹操、陈登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不去玩人家正妻就行。 原本陈登并不是那样的人,但自从被曹操开发出这方面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孟德,今天有个诗友会。” 陈登挤眉弄眼,显然这个诗友会并不正经,参与的多数为各望族女性。 要知道淮陵县正处于战备状态,随时都会发生大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诗友会,可想而知,参与的人能量有多大。 明面上徐州全都归曹操管,实际上只能说跟世家望族共管。 曹操也想像金茂一样独裁全州,可实力不允许,更何况现在还要仰仗淮陵陈家的鼻息生存。 这类活动既然无法禁止,曹操便去享受它。 “今日都有谁家来啊?” 曹操比陈登大八岁,两人自从有了同样的爱好后,就没有代沟。 只不过,作为老手,曹操比陈登更会掩饰。 陈登凑到曹操跟前说道:“此次说是诗会,实则乃是东海麋家和笮融共同举办的商会。” 东海麋家代表人物就是麋竺,巨富人家。 笮融本是陶谦麾下部将,曹操打得太能,陶谦来不及带走所有班底,就把笮融留在了徐州下邳郡。 后来,曹操占下徐州为了安抚人心,就没有对陶谦旧部进行清算,反倒让笮融逃过一劫。 笮融可不是什么好鸟,只要能赚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会做。 最离谱的事,这家伙还是个十足的佛教徒,下邳诸多寺庙都是他所建,为佛教的发展做出超多贡献。 现在的笮融没有官身,也成了一名商人,主要从事人口贩卖等暴力行业。 曹操一听竟然是这俩人办的商会,兴致更高了。 女人他要,资源他也要! “那还不快走!”曹操催促道:“我可是等不急了啊。” 陈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深知曹操的野心与急迫,却也暗暗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合作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 “孟德到底是急着去见美人儿,还是去见麋竺、笮融啊?” “哈哈。”曹操大笑道:“元龙竟不知我,自然是两者皆要啊!” 陈登很受伤的样子,叹息道:“枉我那么帮你,谁知一代新人换旧人。” 曹操笑骂道:“世人皆说陈元龙聪慧,我看啊,当真狡诈!” “放心吧,我曹孟德岂是小气之人?” “你帮我促成此事,必定少不了你陈家的好处。” 陈登纠正道:“不是淮陵陈家,而是我陈氏父子!” 曹操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陈登,又大笑道:“元龙就爱说笑,我还要多多借助你父亲的助力才是。” 陈登的父亲陈珪还在沛国相的任上,沛国就在徐州边上,曹操这话也不算错。 只不过,时过境迁,豫州易主,陈登父亲还能不能继续担任沛国相就成了个大问题。 “唉。”陈登叹息道:“实不相瞒,我父不日就要回到淮陵,届时陈家必有一场混乱。” 陈登看向曹操,满脸的愧疚道:“那时,我就再也帮不了孟德你了。” 说一千道一万,陈登就是想跟曹操摊牌,你这头吞金兽我们养不起了,快点另谋金主吧。 今天的诗会就是双方分手的表现。 陈登曾跟金茂对抗过,甚至那位更加不好惹,曹操自身难保,今后还是少沾惹一点。 曹操一愣,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 要是没有陈家的支援,那曹军可就只剩下明抢一条路。 不过,陈登都指明抢劫对象了,曹操也不好再逮着陈家死命地薅羊毛,便道:“不碍事,我自有妙计。” 陈登好奇地问道:“何等妙计?” 曹操神秘一笑:“到时你便知晓。” 陈登狐疑地看了眼曹操,总觉得曹贼不怀好意。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陈登便在前方领路去往诗会。 出乎曹操所料,诗会这么高雅的事情,举办地点竟然在勾栏之中。 抬眼看了看牌匾,怡红院三个大字刺得曹操瞳孔骤缩。 现在不知道怡红院是金茂产业的诸侯,全天下估计也就公孙瓒、袁绍等人了。 因为金茂还没拓展业务去黄河北,但袁绍这样消息灵通的人,大概率还是知道的。 这里对曹操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眼下陈宫还在淮阴县请求支援,曹操也不敢对怡红院过于苛责,不然金茂一发怒,别说支援,能不能和平共处都是问题。 世人皆知大将军护短。 只要你敢动,大将军就让你感动到痛哭流涕。 陈登对此倒是不太清楚,那些个因怡红院倒霉的诸侯,可不会将自己的糗事到处宣扬。 “孟德怎么了?”陈登往前走了几步却没看到曹操人,回身便看到曹操看着牌匾发呆。 “无事。”曹操迅速收敛神情,大笑着掩盖情绪,道:“麋竺、笮融可真会找地方,在这举办诗会,真是好雅兴。”“可不是嘛。”陈登深有同感道:“怡红院都是些庸脂俗粉,哪能跟夫人们相比。” 曹操跟陈登相视一眼,露出同道中人的笑容。 这时,老鸨看到两人,立马放下手中活计,满脸堆笑地走过来,靠在陈登身旁喜笑颜开:“哎呀,原来是陈老爷,近几日来了批新鲜货,干净又卫生,老爷要不要试一试?” 顿时,曹操看向陈登的眼神变了,原来陈登还是怡红院常客啊。 陈登干咳两声,假装镇定道:“今日我来赴诗会,改日再试吧。” “哎哟,诗会啊。”老鸨热情地说道:“里面请,就在后院。” 并没有因为没生意而变得冷淡。 曹操见状,暗自称奇。 陈登倒是习惯了,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 曹操快步跟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登道:“元龙竟是这样的人,我倒是看走眼了。” “孟德何必取笑我。”陈登反击道:“你这嗜好也没多好啊,我可是钱了。” 你白嫖人家媳妇,还不给钱,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两人谈笑间,前方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一座巨大的园中,亭台楼阁十分精致,少妇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人手一册薄薄的纸质书籍。 曹操第一次来,看得惊奇不已,没想过一处勾栏之中竟别有洞天。 陈登倒是注意到了别的东西,惊讶道:“麋竺、笮融可真有钱,竟然人手发一册纸!” 这个时代,生产力落后,纸张昂贵堪比黄金。 怪不得陈登惊讶了,谁家有钱人一出手就是黄金啊? 这时,守门的仆从看到两人,来验过陈登的请帖后,便一人递了一本册子。 陈登翻开册子,总共五页纸,里面全是空白,他更加惊讶了:“竟是白纸!” 难怪今天来的少妇这么多了,财路开道,豪横! 曹操同样惊叹于麋竺二人的财力,对于今天的目标越发有信心。 随后,曹操、陈登二人开始游走于少妇之间,看似无意地行走,实则就是为了寻找猎物。 最终,两人确定长得最靓、最有气质的两个猎物,一场钓鱼行动展开。 两人才学渊博,吟诗作对,太过小儿科,仅一个时辰,就把两位少妇迷地神魂颠倒。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一个抱着一个少妇上楼,宽衣解带,聊一聊风雪月。 夜幕降临。 盛大的晚宴开始了。 主持诗会的麋竺、笮融出现在视野之中。 不过,两人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可找遍少妇群也没找到人。 麋竺招来仆从询问:“夫人去哪了?” 仆从哪敢去盯夫人动向,一问三不知。 麋竺恼火地吼道:“那还不去找?” 很快,怡红院上下一片混乱。 房间中,听到动静的曹操、陈登二人非常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系带。 终于在被发现之前,逃离房间,混入人群中。 可两位夫人就惨了,很快就被人发现。 “啊!”麋竺怒吼。 “贱人!”笮融拔剑就把床上的人砍死。 笮融的夫人刚娶没多久,感情不深,且笮融这个人残暴,杀起来毫不手软。 但麋竺跟夫人日久情深下不去手。 “是谁?”麋竺怒目圆睁地逼问夫人:“到底是谁?” 麋竺夫人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来人!”麋竺大吼道:“封锁各要道,别让一个人走脱!” 仆从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不敢再消极怠工,十分卖力地将怡红院八个出口都给堵死。 陈登、曹操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敢迈步逃跑,很是倒霉地被堵在里面出不去了。 “孟德,这可如何是好?” 陈登刚玩不久,第一次经历捉奸现场,很慌张。 曹操老油条了,曾经跟袁绍直接抢过别人新娘,现在只是个小场面。 “元龙莫急。”曹操眼神犀利地扫视最近的一个出口,道:“才四人把守,等会儿你杀一个,剩下三个交给我。” “啊?”陈登惊呆了,这就是老手的觉悟吗。 “没空解释。”曹操一步一步接近四个仆从,低喝道:“听我的,准没错!” 陈宫咽了眼口水,既然事不可逆,只能强自镇定,左手紧张地握住剑柄。 倒不是陈登没有杀过人,而是这种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名声就臭了。 士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很快,两人走到人群后面,一步一步地往前挤。 眼看前面只有一人遮挡,曹操暴喝一声:“动手!” 两道寒光出鞘,一道鲜血飞溅。 陈登不知是紧张还是腿软,竟然没看准,只割破了仆从衣服。 曹操暗道不好,抽剑再想杀一个时,腿下一软,剑道轨迹变得又慢又歪,偷腥的弊端呈现出来。 “当啷!” 后面的两个仆从反应过来,挥动木棍挡下这一击,救下陈登没杀掉的那人。 而后,三根木棍立起来,仆从们开始高喊:“贼人在此!” “贼人在此!” 曹操心急啊,挥舞着青釭剑,削掉长棍头,反倒把棍子给削尖。 仆从见曹操不好惹,做防御状。 曹操身上没有穿甲,也不敢冒然冲阵,削尖的木棍也是能捅死人的。 眼看其他方向的仆从们包围过来,曹操心急啊。 千钧一发之际,曹操惊喜地看到仆从身后冒出一人,举刀一招横扫就砍在仆从腿上。 三名仆从站立不稳,往后躺倒。 曹操见机上前,快速挥舞两剑,杀死两人,另一人被陈登所杀。 三人汇合后,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麋竺、笮融赶到时,地上、墙上全都是鲜血,除了四具尸体,哪还有贼人的影子。 (本章完) 第308章 荀衍献计 第308章 荀衍献计 曹操三人摸黑回到临时居所。 “多谢…”曹操本想感谢壮士相救,在灯火照耀下定睛一看。 嚯! 这不是陈宫的亲信嘛,怎么回来了? 顿时,曹操心中那股子做坏事后的刺激快感消弭殆尽。 亲信回来了,陈宫没回来,正常人都能知道出问题了。 “发生了何事?” 曹操皱眉,沉声问道:“公台派你来的,还是逃回来的?” 陈宫亲信打眼扫了下陈登,后者了然,对曹操抱拳道:“天色不早了,孟德,我先回去了。” 曹操颔首道:“慢走。” 等到陈登离去,陈宫亲信才拿出书信道:“主人见过大将军一面后,多日不曾露面,只传出亲笔信一封。” 曹操眉头皱得更紧,就算主人家再好客也不至于把人留在家中多日不曾露面。 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曹操打开书信,越读越觉得不对劲。 蔡文姬模仿的笔迹无懈可击,内容更是直接就说陈宫已经被软禁。 别的都没说。 原本曹操听到亲信说,就怀疑陈宫被软禁了,可现在陈宫回信也说这件事。 负负得正,按照曹操多疑的性格,反倒开始怀疑陈宫在给他耍诈。 很可能投效了金茂,不回来了。 这份信不过是为了稳住曹操,不要动他家人。 可这又说不通啊。 一时间,曹操也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心中虽然烦躁却不在外人面前表现,摆手让陈宫亲信下去休息。 最难受的地方,还是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 随着青州被攻下,程昱、陈群等人都被曹操派出去治理地方,只有被金茂放归的荀衍在身侧。 上次事件之后,曹操就没重用荀衍,只给了个屯田司马的职位,跟程昱等郡守之职相去甚远。 一方面,曹操多疑。 另一方面,荀衍君子,也不多做解释,只想保全荀谌、荀衍等荀氏家眷。 次日。 曹操彻夜未眠,头痛欲裂,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来人!” “传荀衍来见我!” 无奈,曹操只能求助于荀衍,他不能没有陈宫。 府邸外。 荀衍整理一番朱红色武官袍,既然被任命为屯田司马,荀衍就不会逾矩一定要传文官袍,彰显荀氏门楣。 来到门房,荀衍叠手道:“劳烦同传一声,屯田司马荀衍来了。” 身侧也没个仆人,可见这段时间荀衍过得有多艰难。 曹操临时府邸的门房早就得到命令,见到高大英俊的荀衍,立马出门迎道:“荀君请进,曹公在议事堂等您。” 荀衍微微弯腰一礼,才踏步往里走,可把门房惊得不轻。 “荀君真君子!”门房不由地感叹。 曹操这座临时府邸也有三进院落,荀衍穿过前院,才来到中院的议事堂。 “屯田司马荀衍拜见主公。” 堂上曹操正在侍女怀中享受头部按摩,听到这一声立马跳起来,大笑着冲下来喊道:“休若来了,咋跟我如此见外啊。” “快快请进!” 荀衍看到曹操跑到门口时连鞋都没穿,露出一脸感动的神色,再次拜道:“多谢主公,礼不可废。” “说得好!”曹操笑着抓着荀衍的手臂往堂内拉,边走边说:“休若来了,我的烦心事就有办法了。” “来来,先坐。” 曹操将荀衍按在下左手位,不用他吩咐,侍女们便奉上茶水摆在案几上。 荀衍并没有动手饮茶,起身拱手道:“主公有何烦心事?” 曹操头疼还没好,能做出刚刚那一番行为全都是积年累月的习惯所致。 现在原形毕露,也不客套了,拿出陈宫的书信给荀衍看。 “你看看,大将军软禁了我济阴郡太守陈宫,这也太过分了吧?” 荀衍双手接过书信,仔仔细细把每个字读完,才把书信送还曹操。 “主公,此事有蹊跷。” “对啊!”曹操接过信件一掌拍在正堂案几上,“我也觉得这事蹊跷,可不论怎么看,此事对我都不利啊。” 这是阳谋,不管曹操有什么想法,陈宫都必须救,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荀衍虽然没有荀彧那般有王佐之才,但一郡之才还是有的。 不过,荀衍观察事情的角度跟曹操不一样,有些话就算得罪曹操也不得不说:“主公违背誓言在先,大将军扣押陈公台在后。” “此事并无不妥。” “蹊跷之处在于,陈公台如何能传回信件。” 曹操满脸不悦,现在的他很难克制自身情绪,有什么就表现什么。 就算荀衍说的全是实话,但曹操就是听不进去有什么用。 “休若不用多疑,传信之人乃是公台亲信,此处并无蹊跷!” 荀衍心中叹息,问道:“主公意欲何为?” 曹操双手一拍,摊开道:“我若知道,还叫你来做甚?!” 随即,曹操立马意识到自身的情绪不对,不等荀衍说话便捂住脑袋道:“该死,这头痛又犯了。” “休若无怪。” “刚刚都是无心之言。” 荀衍叠手作揖道:“主公若欲救回陈公台,此事需要跟大将军面谈才行。” 曹操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深知荀衍所言非虚,但心中那股不愿受制于人的傲气却让他犹豫不决。 沉默片刻后,曹操也不装头疼了,缓缓转过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沉声道:“与大将军面谈,无异于将自己置于案板之上,任人宰割。” ”然而,公台与我情同手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入敌手而不顾。” “两难啊!” 荀衍看着曹操萧瑟的背影,于心不忍。 他轻声上前几步,站在曹操身旁,以更加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主公,您之胸怀天下,志在千里,非一般人所能及。” “荀衍深知,您所忧虑的不仅是公台的安危,更有大局的稳定与未来的走向。但请主公细想,与大将军面谈,未必全然是劣势。” “其一,此举可彰显主公之诚意与气度,让天下人知您非但英勇善战,更兼有智谋与担当。”“其二,大将军虽手握重兵,然其心中亦有顾虑,或许正借此机会试探主公之意,双方或可借此契机达成某种默契,化干戈为玉帛。” “其三,若真能救回公台,不仅保全了兄弟情谊,更能在军中树立威信,让将士们看到,无论何人,只要忠于主公,便不会被轻易舍弃。” 这些道理,曹操未尝不懂,也没转身,静待荀衍后文。 荀衍继续说道:“我听说前荆州牧刘表曾为了得到南阳郡,将驻地开发给大将军。” 曹操豁然转身,双眼如钩子般死死盯着荀衍。 后者脸上并无惧色。 荀衍在说出这番话前,就想过结果,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曹操起疑心。 他继续说道:“虽然刘表功亏一篑,但过程非常顺利,荆州军鼎盛时期,从两成着甲到五层着甲,不可谓兵锋不盛。” “主公也可仿刘表故,让大将军驻军进淮陵县面谈。” “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您的胸襟气魄,又能挽救陈宫于危难。” 曹操看荀衍的眼神都变了,冷声质问道:“此计恐不是出于你之手,而是你仲弟荀彧之手吧?” “不错。”荀衍十分坦然地承认,他确实没有这种战略眼光,也知道荀彧不怀好意。 但计策要看谁来用,在荀衍看来,刘表之流怎么能跟曹操相提并论。 他逼问道:“刘表能做到,主公何不尝试一番,难道是不敢吗?” “嘿嘿!”曹操阴冷地笑两声,而后放声大笑,声音震天响,把烦人的头疼病都给惊走。 “哈哈哈!” “这是我听说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世上就没有我曹操不敢做的事!” 曹操双眼炯炯有神道:“我只想知道休若是大将军之臣,还是我曹孟德之臣?” 荀衍走出案几来到堂下,跪地叩首,严肃道:“主公怀疑我的品格,不如取我性命!” “我!荀衍不辱荀氏门楣!” 荀衍几乎用吼的方式说出这句话,把曹操震撼地退后一步。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荀衍跟历史上的名士边让不同,真心实意为曹操着想却被怀疑,当真毋宁死。 曹操又急匆匆赶到堂下,对着荀衍跪地作揖,想要磕头道歉,却被荀衍用力地拖住曹操双臂,不让其下拜。 “臣拜君乃是义,君拜臣乃不义,主公欲陷害我吗?” 荀衍笑着说完,曹操的行为足以说明一切。 君臣两人携臂放声大笑,一切的怀疑嫌隙都烟消云散。 二人互相搀扶着起身,曹操矮了荀衍半个头,仰着脖子真诚地问道:“休若有何妙计?” 荀衍说道:“我之才,不如文若多已,但我觉得文若所言甚是有理。” “文若曾说袁绍占据冀州,乃是争霸天下的基业,将来划河而治,大将军鞭长莫及。” “我就在想,为何只能是袁绍占据冀州,而并非主公据有冀州!?” 曹操双眼猛地放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后退一步,作揖道:“请休若细说!” 荀衍同样作揖回礼道:“主公可依照刘表故,借大将军之势,重整旗鼓。” “就算淮陵丢了又如何,徐州全都给大将军都可!” “届时主公据有青、冀、幽三州之地!” “向西可望凉、并州,向南可探司隶、兖州,待羽翼丰满之时,便可脱离大将军掌控,逐鹿中原!” 此时此刻,曹操两只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妙!妙!妙!” 连续发出三声感叹,没想到荀衍竟然有如此精彩绝艳的计策。 就算脱胎于荀彧的诡计又如何? 只要能按照荀衍所说的一步步实行,就算这是陷阱,曹操也认了。 毕竟河北之地跟河南之地可不同(黄河分南北)。 人口、耕地、矿产、技术、战马无不是领先全国,可比什么兖州、、徐州香多了。 到时候,曹操能组建一只超级步骑大军,也就有了跟金茂叫板的资本。 全天下都知道大将军长于步战?水战,而短于骑战。 没骑兵你还想剿灭我?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谁还能再管那个时候的曹操? 此外,这么做的好处非常多。 首先,曹操借的二十万石粮草肯定不用还了,都当小弟了,这点物资还计较,会非常掉大将军脸面。 陈宫回来就不必多说,曹操还能再借一批粮草渡过今年寒冬,等到明年实力恢复,自主权又有了! 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只不过。 “大将军当真会答应吗?” 曹操还有疑虑:“若是大将军只想占地而不想支援怎么办?” 荀衍鸡贼的笑容,一闪而逝,曹操暗道可惜,要从这位君子脸上再看到太难了。 “主公勿优,我了解文若就像文若了解我一般。” 荀衍表现出一副远超平常时候的智慧,道:“他既然敢怂恿我向您提议,足以说明这是大将军的意思,不然,荀彧不敢大胆做主!” “哈哈!”曹操大笑道:“大将军有文若,我有休若足以!” “可惜。”曹操满脸肉痛道:“若是友若也在就好了。” 荀衍不做答,两位弟弟确实比他更加优秀,但他也不甘心一直在两人的光环下活着。 很快,曹操便收敛心情。 正常发挥的时候,曹操还是很厉害的,情绪收放自如。 “这次大将军既然要拿我徐州,那也得放回友若才行!” 曹操坚定道:“二人少任何一人,我都不答应,大不了开战!” 多少有做戏的成分,只有曹操心里知道自己说这话有多心虚。 荀衍颔首,提醒道:“到时,主公要小心隐藏好马、好甲胄,如此多的要求,大将军势必会狮子大开口,要些战马、甲胄。” “说的极是!”曹操招呼道:“来人!” “笔墨伺候。” 很快,下人们端上一整盘空白竹简、毛笔、砚台。 曹操很喜欢记笔记,趁着荀衍还在,很多细节的东西都要记下来。 此外,曹操也不可能偏听偏信,还要传给程昱、陈群等人共同参谋一二。 群策群力,才能把事情给办好。 荀衍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把这些日子里想过的细节全盘托出。 君臣二人秉烛夜谈。 可怜的荀衍还是第一次享受这般待遇。 (本章完) 第309章 袁绍排兵布阵,谋士派系 第309章 袁绍排兵布阵,谋士派系 幽州易京,地处两州交界处。 公孙瓒屯粮三百万斛(一斛二十升),只守不攻。 袁绍猛攻一个月收效甚微,又派信使劝公孙瓒放下仇怨,两家结好。 公孙瓒派出赵云向南求援后,就没想过要善了。 再加上曹操背刺袁家,袁术成了丧家之犬,此事传到易京极大地增强了幽州军士气。 不管曹操是不是大将军所派,袁绍没了南边的支援,就是幽州军巨大的胜利。 此时此刻,着急的人就不再是公孙瓒,而是变成了袁绍。 白洋淀东面,袁绍大营。 “曹操!他要干什么?!” 袁绍乒乒乓乓摔了一大堆物什,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回了,营下文武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 “许攸!”袁绍迁怒道:“这就是你的保证?” “当初若不是你一力举荐,我岂会相信曹操这个奸贼?” “如今袁遗被杀,袁公路败逃兖州,若不是我还有点薄面,恐怕吕布都不会给公路一点活路!” 许攸实在没想到还有这般无妄之灾,连忙叫屈道:“主公冤枉啊!” “此事,又不止我一人说过,审配、郭图、逢纪,哪个没有说过啊?” 顿时,袁绍的怒火转移:“审配!郭图!逢纪!” 三人乖乖出列,跟着许攸一起叫屈:“冤枉啊。” 审配:“主公,我确实说过曹操可为东面屏障,那时情况确实如此啊。” 逢纪:“谁能想到曹贼狼子野心,我们都被蒙蔽了啊。” 郭图直接把球踢回来:“主公,这都是许攸污蔑,我可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袁绍被三人说得头痛,不耐烦地摆手道:“行行行!这次就饶恕尔等,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四人同时舒一口气,拜道:“多洗主公。” 许攸起身时恶狠狠瞪了眼郭图,后者不甘示弱地回瞪。 火药味十足。 袁绍就是撒撒气,并没有真正的去怪谁。 “都说说吧,公孙瓒该怎么解决?” 这一场大战打了小半年,袁绍先派麴义出来打,小败一场。 而后亲自率领五万大军压境,逼迫公孙瓒转攻为守,导致局面僵持至此。 左中郎将沮授出列,道:“幽州刺史段训曾被公孙瓒胁迫污蔑杀害襄贲侯刘伯安(刘虞),可派使者劝其迷途知返。” 袁绍点头,段训虽是傀儡,但占据大义,只要能令其归降,幽州就能名正言顺地归袁绍所有。 沮授在冀州本地的威望非常高,没有犯错的情况下,没人愿意招惹,同时也招致除田丰之外的仇视。 沮授发言后退下,不想把好处全占了。 不等袁绍发话,冀州从事田丰出列道:“主公,襄贲侯部将鲜于辅、鲜于银、阎柔、田预等,愤恨公孙瓒杀其主,合其众,可为助力。” 田丰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么没礼貌就令袁绍很不喜。 郭图一直关注着袁绍的表情,沮授他不敢怼,田丰算个什么东西? “主公不可!” 果然,袁绍立马转移视线看向郭图,十分严肃道:“公则,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能内讧,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这顿大板可少不了你!” 说的很有气势,但在座谋士哪个不是机智过人,一下子就听出袁绍话语中的敲打意味。 要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板子不就该打田丰了。 郭图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主公息怒,图非有意挑拨,实乃心系我军大局,不得不言。 “田元皓之策,固然有其深远考量,然当前局势瞬息万变,我等需以最快速度剿灭公孙瓒势力,以应对曹操之威胁。 “其所言持久战,虽稳健,却恐错失战机,让曹操得以喘息,届时再图之,难度倍增。” “再者,主公雄才大略,麾下将士士气高昂,正宜趁此良机,一鼓作气,直捣曹操老巢。 若因循守旧,恐将士之心生懈怠,于我军不利。 图斗胆建议,应即刻整军备战,采用更加积极主动的战术,速战速决,以雷霆万钧之势,挫敌锐气,方为上策。” 袁绍闻言,眉头微展,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凝重。“公则言之有理,但战事非儿戏,需谨慎行事。田丰之策,亦有其可取之处,我等当集思广益,不可偏听偏信。” “主公英明,”郭图适时地恭维道,“图愿与诸位同僚共商大计,确保我军决策万无一失。同时,图愿请命前往前线,亲自督战,以表决心,誓要为主公扫清障碍,平定天下。”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微妙起来,除沮授、田丰之外,众谋士纷纷投来怀疑的眼光。 袁绍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公则忠勇可嘉,吾心甚慰。此事就交予你与审配、逢纪等人共同筹划,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郭图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更加谦逊,躬身领命而去。 他知道,今日这一番话,不仅为自己赢得了袁绍的信任,更为接下来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而田丰,虽未被直接指责,但在袁绍心中的地位,恐怕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审配、逢纪两人鼻子都气歪了,活要干,功劳大头全是郭图一个人的,这种破事谁爱做谁做去。 二人对视一眼,审配主动出列道:“主公,我有一计,可速战速决!” “哦?”袁绍非常惊喜,坐直身子道:“还请正南直言,有何妙计啊?” 审配挑衅地看了眼郭图,才说道:“公孙瓒固守不出,主公可分派几路大军,分别占领幽州各要害。” “届时,公孙瓒若是钻出老鼠洞来,主公可迎头痛击,歼灭之!” “若是公孙瓒见死不救,那正是主公一举拿下幽州之时!” “到那时候,公孙瓒空守易京,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袁绍兴奋地站起身子,击掌大叫道:“妙极!妙极!” “此事便交由你负责。”袁绍高兴道:“事成之后,有重赏!” 审配和逢纪作为袁绍最早的班底,深受信任,自然不可能屈居郭图这个后来者之下。 靠拍马屁有什么用?审配上马可领兵,下马可献计。 你郭图什么档次,真敢站两位老臣头上拉屎? 煮熟的鸭子飞了,郭图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好在拍马屁的人情商高,才没在袁绍面前闹出不愉快。 郭图虽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维持着惯有的谦和笑容,他深知在袁绍麾下,权力与地位的争夺往往暗流涌动,明面上的和谐才是保全自己的关键。 于是,他微微欠身,以一种既不失风度又略带自嘲的语气说道:“主公英明,审大人与逢大人乃是我军之柱石,自然应当担此重任。郭图虽不才,但也愿尽绵薄之力,辅助二位大人,共成大业。” 言罢,他目光转向审配与逢纪,眼神中既有尊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虽未得此重任,但并不意味着我便会放弃竞争。 审配与逢纪对视一眼,心中虽对郭图的狡猾有所防备,却也因他的这番话而稍微放松了警惕。 毕竟,在袁绍的霸业面前,他们更希望看到的是内部的团结而非无谓的争斗。 “郭公则言重了,我等自当齐心协力,为主公分忧。”审配以他特有的沉稳回应,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逢纪则在一旁附和,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展现出自己的才能,以巩固自己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而袁绍,对于这一幕幕微妙的权力博弈似乎并未过多留意,他的心中已被即将到来的胜利所占据,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好!有你们三位在,何愁大事不成?待此役告捷,我等共饮庆功酒!” 随着袁绍的一声令下,厅内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众人纷纷起身,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与目的,却在这一刻达成了表面的共识——为了袁绍的霸业,他们将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实际上,审配作为治中别驾,乃是袁绍心腹,一点也不用怂郭图这位谋士。 所谓谋士,也就是幕僚,战时才有地位,平常时候,连给审配提鞋都不配。 要不是审配、逢纪二人忠于袁绍,才不会对郭图客气。 于是,一场隐形的闹剧消弭于无形。 散会后,审配、逢纪两位会议中合作无间的人立马分道扬镳。 沮授、田丰两人凑对,走一路。 而在会议上针锋相对的郭图、许攸等人又分别跟审配等人笑嘻嘻地打招呼。 沮授、田丰很不待见这种行为,臭着一张脸走了。 反倒是审配和逢纪二人,先后跟这群人相谈甚欢。 倒是没什么嫡庶子派系之分,而是审配、逢纪二人有私怨,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 等到前面四位大佬离开后,许攸作为最早跟随袁绍的元老,顿时端起架子起来。 在场之人全都是谋士,其中郭图、许攸、辛评是谋主,比其他几位谋士地位上天然要高一些。 “郭公则!”许攸架子端得很高,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谋士,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郭图身上。 “你我皆是主公麾下的肱股之臣,今日聚集于此,自当为主公大业共谋良策。” “然则,你岂可一人独占头功?” “你将我等同僚置于何地?” 郭图心中不屑,许攸又不是什么好货色,贪图享乐,收受金银,要不是正在打仗,且又是元老。 郭图早就让许攸身败名裂。 不过,大事在前,事有急缓,要是什么时候都内斗,就不用干活了。 郭图脸上一副受教的表情,说道“许子远所言极是,郭图岂敢贪功? 我等皆为主公效力,自当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今日之议,旨在集思广益,为主公之大业添砖加瓦。我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不吝赐教,共同完善策略。” 言罢,郭图微微欠身,以示谦逊,随即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正事:“当前局势错综复杂,敌军势力庞大,我军虽英勇善战,亦需智取。 我思得一计,或许可解眼前之困。我军可趁夜色掩护,分兵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另一路则绕道突袭敌军后方粮草重地。 粮草乃军队之命脉,一旦有失,敌军必乱,我军则可乘胜追击,一举破敌。” “此计虽险,却也是当前形势下的一着妙棋。当然,具体实施还需诸位细致筹划,确保万无一失。我愿亲自领兵执行绕道突袭之任,以表决心,望诸位鼎力相助。” 郭图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 大家都不是蠢货,郭图掩人耳目的说法,谁信啊。 然而,大多数事情都只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郭图这番说辞成功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纷纷开始探讨郭图所说的可能性。 一方面,集思广益,寻找正面破敌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也可以使自身的军事素养有所提升,别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就行。 许攸可不屑参与这么低级的讨论,他跟随袁绍大大小小打了十几战,见识的场面多了去。 于是,许攸招呼也没打,便直接离去。 郭图抬眼看了看,便不去顾许攸。 这时,辛评注意到郭图的小动作,等到众人散去后,快步跟上郭图。 “仲治(辛评表字)何事?” 郭图发现辛评跟随,便停下来。 两人都是颖川阳翟人,乃是同乡,自有一份情分在。 只不过,辛评没有郭图那么好运,受到袁绍青睐罢了。 辛评笑着说道:“文则,我观你方才对许攸之态,似有深意。你我既是同乡,又同效力于袁公麾下,理当相互扶持,共谋大业。 许攸此人,才情不凡,时有傲气,然深得主公信任,今日之举,当忍则忍。” 原来是这个啊。 郭图闻言,微微颔首,沉吟片刻道:“仲治所言极是,许攸近来行事愈发张扬,不免令人心生疑虑。然则,正如你所说,我等身为谋士,当以大局为重,个人恩怨暂且放下。” 辛评闻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拍了拍郭图的肩膀道:“文则能如此想,实为袁公之幸,也是我等之幸。 我们虽未得袁公如许攸那般重用,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待他日功成,你我之名,定能留于青史。” 郭图笑道:“借你吉言。” (本章完) 第310章 三大难题,交州开发计划 第310章 三大难题,交州开发计划 广陵郡淮阴县。 自从贾诩布局后,一连过去了一个月,都没什么消息传回来。 这段时间,金茂全都舟船上渡过,沿着淮河流域直达豫州各处。 孙策、刘备、徐晃、文聘等将领非常完美地完成任务,豫州境内只剩下小股盗匪还未剿灭。 各郡县在袁术逃走后,就不再多做抵抗。 豫州经过多次大战,人口流失严重,留下诸多无主耕地,使得金茂没空去收拾强盛的士族豪强。 豫州士绅大部分都非常识趣,收敛爪牙,不敢出来打扰。 为了填补耕地人手,金茂又下令诸将剿灭郡县内的盗匪,俘虏青壮来耕地。 这又将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 孙策因来得早,最快拿出成绩,将麾下万余人精简至两千人,其余人全都编入军屯序列。 为此,金茂特意设立新一营,孙策暂任屯田校尉,可以从各州屯田军中选拔精锐,凑成四千人之数。 这四千人的待遇跟主力营一样,但是所有人必须经过审核与考验才能晋升。 不然,孙策这个校尉立马就得撤职。 屯田军中大多是俘虏、流民、盗匪,可不能什么人都塞进主力营中。 对此,孙策拍胸脯保证:“定不负主公所托!” 金茂便给孙策定了两年观察期,若是期间没有问题,就给他转正。 毕竟,屯田军没什么作战任务,除非敌人打进境内,除非前面五个主力营全死光了。 随着军队数量暴增,主力精锐扩编势在必行。 先给一营到五营每营人数提升到六千人。 如此一来,陆军算上亲兵卫就有三万三千人。 且队伍扩编后,亲兵卫资历、功劳足够的士兵就会下放到主力营为军官。 这些亲兵卫都是抢手货,每个营校尉都要争着抢人。 考虑到贺齐外放好多年,也没给五营补充人过,金茂特意命贺齐回来述职,顺便带六千主力下交州,替换原先的两千精锐。 为了安抚人心,金茂会将两千外放的主力兵全部纳入亲兵卫,以后也会形成惯例。 将来金茂准备给亲兵卫打造成全军教导营,每一位即将晋升的军官都要再入亲兵卫进修后,才能上任。 当然,基层军官没这个机会,至少也是队率甚至屯长级别以上的百人将才有机会深造。 陆军扩编,水军自然也要扩编。 考虑到荆州兵多会水,便从中筛选精锐。 首先要把益州水师的一万人补满。 其次荆州、扬州、益州三地水师将统一新兵制。 今后新兵进入军队,会按照个人意愿分配进入陆军或者水军,各主力营的精锐士兵也只会从这里选出来。 此外,荆州招过五万兵,下一个招兵的地方就到益州,数量也是五万。 只不过,还没到时间。 等到明年,也就是初平五年(194),那时周瑜应该差不多掌握整个益州,正是民心所向之时。 这匹兵员招满后,再下一批兵员会放给屯田军。 这样一来,军队人数将超过二十万,如果算是退居后方的郡县兵,恐怕会达到恐怖的三十万大军! 如果还要招些骑兵,那将超过三十万大军! 这全都是职业兵,不是那种未脱产的农民兵。 真到那个时候,天下也就太平了。 不过,想要供养如此巨量的军队,每年粮草辎重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按照平静每人二石每月算,三十万人一年就要消耗七百二十万石粮食! 虽然益州、荆州都是产量大区,但也经不住这般消耗。 要是再算上军饷、抚恤等福利,翻个倍。 一千四百四十万石粮! 这可是每年固定消耗,风调雨顺的年份还好说,要是遇到个灾年,收成锐减,军队没饭吃,就算金茂的威望再高也非常影响士气。 因此,目前四州之地,养活二十万职业军队就是极限了。 要想养活三十万大军,一方面要开发交趾郡等能三熟的地区。 另一方面至少需要占领一半的华北平原,也就是黄河以南的全部区域。 这是一项艰巨的人物,它不会像以前那么轻松,因为黄河水资源非常匮乏,一年只有六个月的时间充沛,剩下小半年,别说开船进去,百姓用水都是个大问题。 届时,水军的作用将降到最低,而陆军又不能全靠步兵推进,越往北,骑兵的作用就越明显。 换而言之,北方天然对金茂具备压制效果,要想一统中原,除了限制袁绍等诸侯的发展,还需要大力发展骑兵。 但是骑兵并没那么容易培养。 熟练的骑兵都是别人家的,自家要培养少说得一年小成、三年大成。 此外,战马又是个大难题。 早先的第一、二批战马年龄到了,无法当任前线重任,只能退居二线,送信甚至拉车。 这就使得金茂的骑兵部队一直难以突破五千之数。 边市每年只能提供不到一千匹战马,杯水车薪,还不如淘汰的战马多。 五千骑兵听起来多,一场大战下去就没剩多少,而且亲兵卫就占去三千匹战马。 就算强弩营不用太好的战马,但也得要临近退役的战马才行。 总结起来,将来必须要解决三大难题。 粮食! 战马! 戍边战士! 初平四年(193)八月。 长江之上。 五营校尉兼交州刺史贺齐率领一百亲信,同乘一艘大型运输船上,迎接他的人乃是虞翻。 两人是同乡,贺齐山阴人,虞翻上虞人,家乡话相差无几,且早期共事过,更有话题可谈,不会显得突兀。 虞翻早已为父守孝三月,能够出来做事,这次迎接贺齐的任务,就是虞翻请缨得来。 “公苗(贺齐表字),没想到交州如此富裕啊。” 虞翻还是那个有话直说的毒舌,“看你这百余人穿金戴银,我都想打劫尔等,更不用说主公了!” 贺齐离家四年了,皮肤晒成古铜色,交州的太阳可不温柔,脸上反倒没怎么见衰老,只是身上上位者的气质越发厚重。“虞公说笑了。”贺齐也比曾经更加自信,道:“主公若喜欢这些俗物,全拿出来又何妨?” 虞翻早先在曲阿县上任,非常清楚粮票如今的威力,不比五铢钱差,他猜测主公肯定想要推广这一政策。 可粮食哪有金银保值啊? 粮食会腐烂、坏掉,金银千年不灭! 既然交州多产金银,那肯定要多备一些。 “记住你今日所言!”虞翻不客气道:“我替主公先谢过公苗。” 贺齐满脸不爽,就算甚至虞翻就是这样一个人,可长期的上位者生活,令他有些看不清自己。 虞翻一眼就看穿贺齐的想法,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提议提醒一句:“主公如今身为大将军,关系两千万口百姓!” “公苗可莫要忘记,你当初是如何会去到交州如此偏远地区!” 言下之意,你贺齐要是不知收敛,主公可不会顾念私情,前功尽弃都是少说,小心丢了性命! 贺齐悚然一惊,连连向虞翻抱拳道谢:“多谢虞公提醒,齐差点酿成杀生之祸!” 虞翻摆手道:“我也是念在同乡的情分上,提醒你两句。” 见贺齐这么上道,虞翻又小声提醒道:“交州虽然偏远,但遍地都是宝!” “主公有意开发此地,公苗当大有作为!” 贺齐双眼放光,再次拜谢道:“虞公恩情,齐没齿难忘!” 虞翻这才露出笑容,解释道:“如今主公麾下分成扬州派、荆州派、外来派以及正在成型的益州派。” “周瑜小儿以扬州派代表人自居。” 虞翻冷哼一声道:“可他乃是江北之人,如何代表我等江南之人?” 贺齐没想到才几年时间,家里都快变得他不认识了,不由地把虞翻所言全部记在心中。 “奈何江北不知周瑜小儿一个才俊,更还有孙策小儿异军突起,已成主力屯田校尉,更有顾雍、陆逊等俊杰。” 虞翻叹息道:“奈何我江南人少士微,仅有你、我、阚泽、凌操、董袭几人,今凌操退居二线,董袭、阚泽又无进取之心。” 他看了眼贺齐道:“江南扛大旗的人,只剩公苗你了。” “今后扬州派到底是江北说了算,还是江南说了算,就得看公苗能不能把交州开发成宝地。” 贺齐恍然,原来还有这茬子事,他倒是不怀疑有他,心中不由地起了争胜之心。 周瑜是益州刺史,他也是刺史! 而且贺齐资历老、功劳多,不见得肯定会输给周瑜,就像虞翻所说,只要开发出交州之地,就能压过周瑜一头。 “多谢虞公指点。”贺齐再次一礼道:“齐铭记于心。” 虞翻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继续说道:“公苗,交州之地,虽远且荒,却蕴藏着无尽的潜力。 那里山川秀美,物产丰饶,更兼南海之利,若善加经营,定能成为我大汉又一繁华之地。 然则,开发之路非坦途,需有勇有谋,方能克服重重困难。” “你需谨记,首要之务在于安定民心,广施仁政,使百姓归心。 交州多异族,文化习俗各异,需以包容之心待之,恩威并施,方能和谐共处。 同时,加强边防,防范外敌侵扰,确保一方安宁。” “再者,发展农业,兴修水利,鼓励农耕,此乃立国之本。 同时,利用当地资源,发展手工业与商贸,促进经济繁荣。尤其是海上贸易, 交州临海,可通海外诸国,若能开辟航线,定能为我大汉带来无尽财富。” “最后,培养人才,广开才路。交州虽远,亦需文教兴盛,方能长久发展。 你可设立学堂,招募名士,传道授业,培养一批忠诚有才的官员与将领,为交州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贺齐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他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对交州的开发之战,更是对他个人能力与智慧的考验。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虞公所言极是,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他日交州繁华,定当亲自向虞公报喜。” 虞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轻拍贺齐的肩膀,鼓励道:“公苗,你乃我大汉栋梁,我相信你定能不负众望,将交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成为我大汉又一颗璀璨的明珠。”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信任与期待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贺齐凝望着江水,心中已有了清晰的蓝图与计划。 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虽然充满未知与挑战,但只要他勇往直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另一侧的虞翻心中默念道:“公苗莫怪我啊,交州不能没人驻守。” “而刘备匹夫,爱慕中原繁华,不愿再去交州替任,只能委屈你了。” 还有一句话,虞翻没有在心中说。 金茂其实是想让他去交州开发,但虞翻也爱慕中原繁华啊,谁爱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横跨几千里的范围,人口只有一百多万,这踏马不是跟野兽为伍? 要知道虞翻他爹虞歆可是交州日南郡守,那边什么情况还能瞒得住他? 贺齐所在船队沿着邗沟北上一路来到淮阴县,而后换乘马匹来到淮陵县。 金茂同意了曹操的请求,用之前的二十万粮草换回淮陵县,等到曹操什么时候把彭城送出来,就放回陈宫、荀谌。 至于更多的支援,就需要曹操把整个徐州拱手让人。 派军驻扎? 太少了,金茂要徐州全境! 虽然徐州也经历了黄巾之乱以及多场大战,但也比豫州好多了。 整个徐州算是广陵郡盐铁产地有七处,加上豫州、洛阳等地的五处,这就是十二个盐铁产地! 加起来比扬州、荆州、益州、交州还多。 这就是北方士族如此多的原因。 这个时代,盐铁可比任何行业都要暴利地多了。 淮陵县,县衙。 金茂正为交州刺史的接任者而发愁,却没想到贺齐主动要留在交州,这可把金茂高兴坏了。 “公苗大义!” 金茂笑着握住贺齐的臂膀道:“我还给你配了两位大才。” “步骘,步子山!” “张昭,张子布!” 步骘年轻有冲劲,主动要求去交州建功立业。 张昭倒是只老狐狸,有好好的郡守不做跑去交州遭罪? 张昭可不傻,但金茂看重张昭的内政能力,肯定能帮贺齐的大忙。 (本章完) 第311章 老将,将官衔! 第311章 老将,将官衔! 八月底。 贺齐并没有急着下交州。 一则六千戍边主力是个大工程,二则交州开发也需要非常巨量的辎重物质,这就需要大量准备时间。 这几天,陆续有各州主事人来到淮陵县,贺齐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次年终总结。 奈何贺齐多年不曾参加,对此非常陌生。 至于为何在年中开而不是年底开,因为这次的事情确实重要,也很紧急,早日布置下去,就能早做准备。 主要还是粮食问题。 丰收年,扬州一年产量就高达三千余万石,荆州则是五千余万,益州估计能达到恐怖的六千万石! 三州加一起就是一亿四千万石,取其六成,足够供养一百八十万大军一年! 换算成百姓,一户五口之家饿不死的情况下,一年消耗十石粮,那就是能养活一千四百万户,七千万人口一年! 但那是无天灾人祸、无病虫害的情况下,理想中的理想情况。 正常情况下,能有个一半收成就算是个好年,要是来个水灾蝗灾什么的,三成都保不住。 原本三州人口才千二百万,这么高的产量足够让人人吃饱。 奈何南逃的百姓加上山上下来的山民,加起来七八百万,导致粮食库存瞬间捉襟见肘。 于是,金茂便召集各方首脑,商议如何在劳动力充足的情况下,加固水坝、修水渠、疏通河道。 南方主要问题还是水灾,尤其各路专家都预测今年天气越好,明年天气就越糟。 换而言之,明年大概率是个灾年。 要是能将水患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那明年的收成就不会受到影响,近两千万人也就不用饿肚子,局势就不会乱。 因此,这次的与会人员除了四州刺史,各郡太守也都到场,有些兼顾屯田的武将也都到场。 戏志才、顾雍、周瑜、贺齐、孙策等等。 这个时候,要是有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在此地爆炸,南方就彻底瘫痪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 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唯一的忧虑就是曹操忽然杀个回马枪,带人冲击淮陵县。 因而,淮陵县的守备极其森严。 淮河水师封锁淮河,甘宁率领三营主力四千人并六千战兵,合计一万人在城外扎营。 亲兵卫三千人管控全城,任何屑小只要敢冒头,当场斩杀不留情面。 于是,神奇的一幕在淮陵县上演。 曹操在时,百姓惊恐,深怕哪里顶撞了曹贼而遭受无妄之灾,最终还是会遭受无妄之灾。 南军控城之时为了立威杀了不少作乱之人,百姓闭门不出,现在倒好,竟然达到夜不闭户的程度。 生活一个月后,百姓惊讶地发现,淮陵县进入从未有过的良好状态。 就算进出城管控非常严格,但百姓们甘之如饴。 甚至连不少城外的士族豪强听说后,都忍不住想要搬进去住两天。 但金茂又不是包租公,没有城主府开的条子,休想再出城后进来或者从外面进城。 一时间,淮陵县治安成了这段乱世上仅有的一段佳话,后来金茂放开管控,百姓无不怀念曾经的那段岁月。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天。 贺齐身穿朱红色武将官袍前来议事,刺史是文官,但贺齐更喜欢将自己当做武官。 一路走来,贺齐见到许许多多的生面孔,离开太久,竟然连个熟人都没遇见,贺齐不得不感概世道变了。 “当初,主公治下才多少人,如今仅郡太守就有二十四之数!” 贺齐感概万千,那时候,郡太守对于他们来说,就跟人生终极目标一样遥远。 仅仅几年的功夫,老战友们一个个都已高升,也有许多新人上位,就算是他本人,也已经成为刺史级人物。 要是换作以前,郡太守跟刺史地位没有高低之分,只有职能之差。 如今金茂治下文武分割,刺史就天然高郡守一头,州牧不可能再设立,金茂也不允许设立。 州刺史算是目前最高职位,其次主力营校尉,再次才是各郡太守,至于郡丞、县令之流,除个别政绩能力突出的优秀人才,其他人还没资格来此开会。 因此,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人在后来有个统一称呼“潜龙之臣”,这是后来无数能人志士仰望的存在。 “贺公苗?” 这时,一员虎背熊腰身穿鱼鳞甲的大将惊喜地大叫道:“真是你啊!” 贺齐定睛看去,不是董袭又是谁。 “哈哈!”董袭交代两句便大笑着走来,也不顾身上的酸臭味,给贺齐来了个熊抱。 “我听说你都回来半月有余,怎么不来看看兄弟们?” 贺齐无奈道:“琐事缠身。” 董袭自然知道,也就是嘴上这么一说。 “走!”董袭拉着贺齐的手道:“我带你去见见老兄弟们。” 当初,跟贺齐三人同期的老兄弟们要么退役享福去了,还留在军中的哪一个不是军官。 就算还在亲兵卫中的人,也各个都是屯长、曲军侯,最次也是个队率。 贺齐倒不是不想去见,但是虞翻早就提醒过,他不敢跟这些老兄弟走太近,避免被误认为结党营私,至少明面上不能走太近。 毕竟,金茂最烦这一点。 “元代且慢。”贺齐赶紧阻止董袭说道:“会议结束后,有得是时间叙旧,可不能误事。” 董袭不疑有他,惋惜道:“当真可惜,不过你说的对,主公的事要紧。那我便带你去议事堂吧。” 顺路的事,就不必拒绝。 两人边走边回忆曾经的过往。 四五年过去,一起训练的日子倒是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董袭轻叹一声,望向远方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光芒洒满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仿佛也为这段回忆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记得那时候,咱们几个总是天不亮就爬起来,绕着校场跑上十几圈,汗水浸湿了衣背,却也浇不灭心中的热血和梦想。现在想来,那份纯粹和执着,真是难能可贵。” “是啊,”贺齐感慨地接道,“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都已身居要职,肩上的责任重了,那份简单的快乐却似乎渐行渐远。 但每当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起咱们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份兄弟情谊,永远是我最宝贵的财富。” 就在这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来:“董袭!你个混蛋玩意儿!”“好好的主力营校尉不做,偏要当个亲兵卫小小的曲军侯!”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怕死的!” 来者正是从一营退下来的凌操,现如今成了新兵营教官,别的本事没练起来,倒是嘴皮子越发毒辣。 董袭看晃荡着左臂的凌操,腆着脸皮笑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不给主公添乱。” “我不管那么多!”凌操摆动完好的右臂道:“一营校尉周瑜马上要转正益州刺史之位,这个位置空出来,你得给我顶上!” 一营算是凌操亲手带出来的队伍,有着别样的情愫在。 尤其是听说最近的一营战力下降的厉害,别说二营,连三营四营都不如,可把凌操给急坏了。 就好像自家的孩子,明明有绝顶的天赋,偏偏在受伤后一蹶不振,作为家长,能不着急嘛。 董袭做事有些粗糙,但练兵是个好手,一营交到别人手上,凌操不放心。 “坤桃,你在说什么胡话?”董面色一板道:“一营校尉由谁担任只有主公才能决定,我就算想去也不一定能当上啊。” 凌操翻白眼道:“只要你开口,主公还能不答应?” 董袭固执己见。 凌操在新兵营待久了,脾气十分火爆,顿时骂道:“你个狗东西!” “我要不是受伤了,一营轮得到你?” 接着,凌操耍无赖道:“我不管!要么你去,要么典洪兴去!” 典韦可是亲兵卫副统领,名义上跟主力营校尉同一级,但亲兵卫天然高一级,跟州刺史同级,能答应才怪。 谁知,董袭神秘笑道:“你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顿时,凌操不淡定了:“典洪兴竟然要下放?” “他咋想的?脑子坏掉了?!” 董袭笑而不语,急得凌操有开始骂娘。 这时,一直被当做透明人的贺齐发话:“州刺史不能兼任主力营校尉?” “此事可是真的?” 董袭跟凌操立马放下争执,纷纷看向贺齐。 “你就放心吧。”董袭大大咧咧道:“主公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凌操看起来脾气火爆,实则心细如发,察觉到贺齐的担忧,劝慰道:“交州情况有些不同,不过,这次既然主公要你带六千人下去,大体上还是会有新的校尉人选。” 贺齐眉头紧皱,迟疑道:“若是我不想从政,只想带兵,主公会不会…” 后面的话,贺齐没说,但其中的担忧,就连董袭都听出来了。 “公苗好兄弟!”董袭大大咧咧地拍打贺齐的肩膀道:“你宁愿放弃刺史也要当校尉,主公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顿时,董袭收获来自凌操的死亡凝视,这位不就是主动降级的典范? 董袭看见当做没看见,安慰贺齐道:“当初,主公要我当主力营校尉,我没去,求着重回亲兵卫。” “看!我身上甲胄好看吗?” “这可是今年新产的甲胄啊。” 这番说辞,贺齐心中稍稍宽慰,比起烦人的政务,他宁愿跟这群莽夫共事。 “元代言之有理,政务虽重,却难及战场上的那份酣畅淋漓。” 贺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渴望,“再者,校尉一职,更能让我贴近士卒,了解他们的疾苦与需求,这对于日后带兵作战,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凌操深有同感,落寞地举起左手道:“我多次请战,若不是这条碍事的手臂,又岂会退居二线?” 另两人立马安慰凌操起来。 “哟,哥几个都在啊。”交际刘备路过,自来熟地想要融入话题,却遭到三人无情沉默回应。 刘备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我听说一营有望合并骑兵营,单独成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句话立马勾起三人的兴趣,尤其是凌操,“我怎么没听说过?” 贺齐、董袭二人纷纷看向刘备。 “我也是道听途说。”刘备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二弟关云长乃四营校尉,三地张翼德乃二营校尉,都曾在周益州麾下效力。” 这一番话,立马就把传言变得更真实起来,三人猛然意识到,刘备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这两位兄弟桀骜不驯,一生不服于人,却偏偏服周益州。” 贺齐三人纷纷点头,周瑜的牛逼之处太多,说不完。 “我也是听他们说,周益州要向主公提议,将一营改成骑军,单独成一军!” 贺齐三人神情一震,难以转移目光。 刘备感概道:“今后可就没什么一营校尉了,而是第一营将军!” “也只有将军才能独领一军啊。” 将军? 将官! 贺齐三人猛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只有将官级的军衔才能被称为将军,这是全军上下的共识。 大家对汉室所谓的将军职兴趣不大,但是金茂治下的将官军衔就不一样了。 这不仅是身份的提现,更是荣誉的象征。 目前全军上下可没有一位将官军衔! 最高的军衔目前也就是五级大校官,张飞、黄盖等各主力营校尉都是这个级别,当然,关羽、孙策排除在外。 按照金茂对将官军衔的定义,校官想要升为将官不仅要功绩足够,还要通过考核才能成就。 这是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之一,也是贺齐三人为什么会相信刘备所说了。 只是三人不知道的是,这次讨论的主角不是一营,而是五营。 没错!就是贺齐所在的五营! 因其位置过于偏远,交通不便,金茂决定将其单独编练成军,脱胎于主力部队之外,具备完整的新兵选拔到晋升的全过程。 当然,这并不代表贺齐就能成为全军唯一的将官衔,而是成为全军唯一能参加考核的将官衔! 能不能通过考核,自然是看贺齐的忠诚度有多高,而并不是能力有多强。 毕竟,能爬到主力营校尉一职的人,能力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对此,贺齐自然不知晓。 只能说贺齐的运势太强,这都能被压中宝。 (本章完) 第312章 周郎解密 第312章 周郎解密 徬晚。 第一天会议结束,贺齐整个人晕乎乎地走出来,对一位位不认识的人一一回礼。 “恭喜恭喜,马上就要称您为贺将军咯。” “多谢。” “贺将军,可否赏脸赴宴?” “改日吧。” “贺将军…” 贺齐:“…” 从议事堂走到门口短短几十米的路程,贺齐仿佛将这一生都走完了。 他真没想到主公会拿五营进行实验,单独成军! 这可是难以想象的自主权,全军上下都没人拥有,独一份! 难怪这些人不管认识与否全都先道喜,好像贺齐已经当上这个将军一样。 就连贺齐的被夸地找不到北,下意识地忘记了考验。 “将军者,非智勇双全难以担任。”金茂原话:“独领一军有非同一般的自主权,便要有非一般的忠诚!” 贺齐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提出将军衔的一刻开始,五营就不再是戍边的差事,而成了香饽饽。 就连早先不愿去的刘备,都非常眼红。 一跃龙门的机会,可不多。 这一次,参与将官考核的人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要有大校军衔,第二要辞去原有职务,第三要有一定的执政经历。 考核过程会将参与者安排在交州九郡任职,考核目标以政绩、新兵参军人数、文教三个方面进行。 这可跟带兵打仗完全不同。 金茂设立交州军区的目的,一方面自然是要稳定地方,另一方面则是开发交州这块宝地。 因此,第一个将军衔很难获取,而贺齐还脚踩,不知前路凶险。 话又说回来,全军上下没有人比贺齐更了解交州,能通过考核的人似乎也只能是他? 刘备军衔不够,张飞等人倒是够了,但没能力治理地方。 不过,有三个人却是贺齐有力竞争者。 黄盖!周泰!龚磊! 原本亲兵卫统领兼神信教理事长白石也要参加考核,但金茂明确表示他不用考核,只要第一个将官衔出现,他就是第二个,白石这才放弃,由龚磊参加。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学习,龚磊总算具备一些能力,有资格去角逐名誉。 黄盖和周泰就不用说了,老将,各方面都符合,且都不认为输贺齐在哪。 “公苗。”这时,虞翻靠近贺齐,拱手道:“首先恭喜你获得将军衔考核资格。” 贺齐麻木地回礼,并没有注意到虞翻的脸色不对劲。 “再者,我希望你可别被蒙蔽了!”虞翻严肃地说道:“这些人恭喜你的人,可都是扬州江北人。” 虞翻伸手一指对面,只见周瑜、孙策站一起,围绕着黄盖、周泰等人在商议着什么,先前恭喜贺齐的那些人也都跟周瑜等人打招呼后才离去。 贺齐猛然惊醒,向虞翻道谢:“得亏有虞公在此,齐差点误入歧途。” 是啊,都还没升级呢,怎么能妄自尊大。 “虞公,我该如何做才好?”贺齐态度非常恭顺,就算虞翻再毒舌,长江以南的这几郡还真没几个杰出的谋士。 “不急。”虞翻摆手转过身,先跟周瑜等人打了招呼,又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什么人。 凌操? 不是。 董袭? 也不是。 “德润。”虞翻向阚泽招手,后者靠过来。 阚泽就算再淡泊名利,也无法忽视名誉之争,扬州派到底江南说了算还是江北说了算,这次就要见个分晓。 虞翻五人又汇合豫章郡、丹阳郡杰出的几人,才离去。 这里当然不是议事之地。 另一边,周瑜望着扬州江南士人离去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倒是并不在乎江南江北之分,大家都是为一个主公效力,还分什么你我。 但黄盖等人却不这么认为。 “公瑾,你足智多谋,定要多多为我等谋划啊。” 说话的人是周泰,这位扑克脸此时难得露出请求的神态。 黄盖乃是荆州零陵郡人,祖上又是北迁士族,对此争端也没什么兴趣,但周瑜的才智,人尽皆知,黄盖也想从周瑜这里得到指点。 毕竟,第一个将官啊,要是成功了,可以吹一辈子。 蒋钦更是催促道:“周郎,要不换个地方商议,此地非是说事的地方。” 蒋钦虽然没法参与竞争,但作为扬州江北派系的一员,也想贡献一份力。 周瑜很是无奈地拱手问道:“诸位是否忘了一个人?” 黄盖等老一辈的人满脸懵逼,只有年轻的孙策意识到了,不过,孙策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并没有跳出来抢答。 “公瑾果真机敏!”孙策看着周瑜英俊的侧脸,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倒不是拐走周瑜自立,眼下只有金茂不犯蠢,天下一统只是迟早的事,孙策也不想错过这份大功。 而是孙策想要借助周瑜的才智,为他指明将来的方向。 屯田校尉听起来很威风,实则就是个类似后勤主管的存在,孙策上任几个月就知道没什么前途,因为战功获取速度太慢了。 周瑜自然注意到孙策的表情,暗自点赞的同时,又给这群老同志解释一番。 “龚石开啊!” 周瑜说道:“总共四位竞争者,龚石开可是训导处教官,更是曾经的一营校尉,竞争实力在诸位之上!” 黄盖等人恍然大悟,对啊,龚磊为毛不着急,作为扬州人,哪边都没找。 当然,也有可能虞翻会去找龚磊。 不过,周瑜下面的话,立马否定这种猜想。 “你们各自抱团的行为,主公都看在眼里,忧在心中。” 周瑜语重心长地说道:“别再以士族的观念去看待这件事,主公这次的目的除了选拔人才,也要看看底下人到底勾结到了何种地步。” 众人悚然一惊,就连孙策也没想到这一层面。 “看着吧。”周瑜叹息道:“你们若是联合起来对付龚石开,主公只会扶龚石开上位。” 虽然周瑜不清楚金茂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这些事都是显而易见,能从日常中看出端倪来。 要不金茂为何会对士族如此深恶痛绝,就算错杀也不放过。 不就是因为士族之间如老树盘根,错综复杂,一旦连根拔起,就会伤筋动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不如全部杀干净了事。 而且周瑜知道金茂重用阚泽,并不只是看重其能力,更是希望阚泽能把教育兴办起来。 到时候,底层人才开始出头,那时才是士族的末日。 这些事情,金茂不说,并不是没人看不懂,荀氏、顾氏、陆氏都有聪明人,自然周氏的聪明人就是周瑜本人了。 这些头部家族,早就开始转型,只是武将们不知道罢了。黄盖忍不住问道:“那我等现在就散去吗?” 他又不是扬州派系,想来逃得快,也不会被主公记在心中。 周瑜安慰道:“倒也不必。” “你们只要记住,主公厌恶结党营私,看重实干型人才便可。” “就好比这次的竞赛,名义上是为将军们准备舞台,实则是考量诸位施政才能。” 周瑜看到附近人群聚集过来,也不藏私,将自身见解,挑些能说的,大声说给大家听。 “一军之长,不仅要打仗够猛,同时也要懂得调度,粮草辎重、民夫伤员等等。” “统筹兼顾,缺一不可。” 众人纷纷点头。 周瑜开始讲一些当上刺史后注意到的问题。 “就好比正月里,益州犍为郡发生暴乱,二营校尉张翼德主张暴力平乱。” “幸好我及时制止,联络神信教,得知原来是一名犍为郡本地小吏作乱,导致山民怨声载道,才有这场乱事。” “我再深入探查,发现此事跟犍为豪族脱不了干系,便置信禀报主公。” 见周瑜没有说下去,蒋钦好奇地问道:“后来呢?” 周瑜嗤笑一声:“屑小之辈,主公才不会姑息,倒是便宜了二营将士们。” “哈哈哈!” 众人大笑,这是传统艺能了,金茂只允许抄家灭族之时,可以随便胡来,平常可没那么好的机会。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周瑜才继续说道:“这件事,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神信教也是主公的麾下势力,诸位有难以解决之事,或可求助他们。” 汉民跟山民有着天然的隔阂,但交州人口最多的就是山民。 这番话看似说给大家听,实际上是给黄盖、周泰指出一条明路。 确实,论对交州的了解,没人能比贺齐更懂,但贺齐有交州本地山民更懂吗? 不见得。 那么专业的事情,为什么不用专业的人去办呢? 黄盖、周泰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周瑜说这句话时是看着两人说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人对着周瑜抱拳一礼,心悦诚服。 这时,脑洞奇葩的蒋钦忽然开口道:“怡红院也是主公的产业啊,周郎为何不提?” 怡红院作为地下党组织,能够传递情报的事情,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摆在明面上的地下党,那还是地下党吗? 周瑜趁着脸喝道:“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要不是今后还要跟蒋钦共事多年,周瑜才不管这个蠢货的死活。 蒋钦被这一声断喝给弄懵了,还想要争辩,却被黄盖等人扯了一下。 “做甚?” 面对执迷不悟的蒋钦,周泰冷脸来,拿出曾经作为蒋钦上司的威严:“闭嘴!” 说实话蒋钦最怕的人还就是周泰,主公都不会铁面无私,周泰却不会徇私,两人可是同乡兼好友,照样能下死手。 这下子,蒋钦老实了。 虽然周泰并不清楚其中门道,但是他相信周瑜不会无的放矢。 愚钝的人就要有愚钝人的觉悟。 周瑜赞赏地看了眼周泰,这是位可造之才。 蒋钦好学可性格有缺陷,周泰不仅好学,性格还没问题,简直就是蒋钦强化版。 周瑜今年才十九岁,却并没觉得当这群前辈的老师有什么不对,就连听课的人也没觉得不好。 接着,周瑜开始讲诉他在益州执政期间的经验,涉及方方面面,短时间没法说完。 夕阳西下,听入神的众人才猛然发现周瑜一刻不停地给大家讲了半个多时辰的经验。 这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宝贵财富,众人纷纷邀请道:“周郎还请不要推辞。” 蒋钦更是起哄道:“去怡红院!我请周郎!” 这声周郎,大家伙发自肺腑的尊敬,周瑜自然感受到了,心中很是有成就感,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不过,蒋钦这货一闹,方向就开始走歪。 黄盖调笑道:“周郎若是去了怡红院,姑娘们倒贴钱也要周郎看一眼啊。” “就是啊。”周泰难得跟着起哄道:“曲有误,周郎顾嘛!” “哈哈哈!” 众人大笑,拥簇着周瑜前往酒楼,怡红院不能去,怎么能让姑娘们白嫖周郎。 孙策并没有跟去,看着周瑜意气风发地模样,暗自握紧拳头。 “这才是我应该过的人生!” “不!”孙策心中呐喊道:“我不止要他人喊我一声孙郎,我还要成为孙将军!” 此时的孙策,还在成为小霸王的路上挣扎前行。 世事弄人啊。 … 议事堂。 金茂端坐上首,左侧从上往下分别是戏志才、荀攸、荀彧,右侧从上往下则是顾雍、贾诩、张昭、步骘。 原本张昭、步骘二人,没资格坐在堂上,金茂考虑到两人即将前往交州上任,便让二人旁听。 将军人选待定,但张昭、步骘二人职位已定,分别为治中从事、别驾从事。 张昭主管政务,步骘协调军政,看似张昭地位更高,实则步骘权能更多。 堂外周瑜的高堂阔论,金茂命人一字不落地传进堂内。 “公瑾这小子。” 金茂笑骂道:“长得帅还那么聪明,真是没天理。” 堂下诸人表情各异,戏志才、荀彧赔笑,其余人全都一副扑克脸,尤其是张昭、步骘二人,一副非礼勿听的神情。 “主公。”戏志才提议道:“我观周公瑾颇有意犹未尽之感,不如单开一堂传授课?” “甚好!”金茂双眼一亮道:“志才、元叹(顾雍),你二人治政才能不在公瑾之下,一并给大伙传授一二。” “喏。”二人低头应是。 “那便明日议事堂开讲,也不用再挑时候。” 事情就这么定下,金茂看向张昭、步骘二人,道:“交州落后,你二人还需多多担待。” 张昭、步骘立马起身拜道:“喏!” 金茂双手往下一压道:“天色不早了,大家用完晚宴再走吧。” 很快,一道道美味端上来,为了明日不误事,以茶代酒。 张昭、步骘二人第一次跟这么多大佬同台,面色通红,跟喝酒了一样。 (本章完) 第313章 荀彧献计乱河北 第313章 荀彧献计乱河北 会议前五天,主要讲一些战略性难题。 第六到第十天则是有关治水、农业。 第十一天开始,就要商议对外政策。 大家都知道金茂重实务而非虚名,如今既然有了大将军头衔,自然就不必再去谈迎皇帝的事。 讨论的重点还是北边袁绍跟公孙瓒。 曹操说的好听,要北上对抗袁绍,实际上按照众谋士估计,曹操今年根本无力北上,明年大概率够呛。 要是不给公孙瓒支援,袁绍说不准真就把公孙瓒给灭了。 可要是北上,就算不用管董卓,吕布、袁术、张杨等人,也是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不打通这一关,别想对袁绍造成威胁。 贾诩倒是有计策,可在拿下徐州,拿捏曹操之后,贾诩的功劳足以坐稳如今的位置,他也就进入韬光养晦阶段。 倒不是说只有贾诩牛逼,而是有些计策从荀彧等人说出来,就没那股子狠辣劲。 戏志才、顾雍从事政务,心思不在这里,荀攸跟贾诩很像,跟牙膏似的,不挤一挤,就不会产出。 周瑜倒是思维活跃,自从上次在议事堂内讲课之后,他的声望得到极大提升,眼下就不得不面对很现实的问题,不能把好处全吃进嘴中。 于是,周瑜拿眼打向荀彧,那眼神好似在说:“你们外来派,再不行动,我们扬州派可就不客气了。” 虽然周瑜跟黄盖等人说的时候,从不提扬州派的事,但私底下,他还是以扬州派自居。 武将怎么能跟文士相比,就那些直脑筋,周瑜一个人就玩得转,可面对这些文士就得小心了。 就算是虞翻之流,一个不小心,也能让周瑜翻车。 荀彧自然捕捉到了周瑜的眼神警告,出列拜道:“主公,我有一计可拖延袁绍灭公孙瓒的时机。” 荀彧并没有说要帮公孙瓒反过来灭掉袁绍,那不现实。 拖延时间,本就是金茂的诉求,也是计策能成功的关键。 金茂点头道:“文若,但说无妨,此刻正是集思广益之时。” 荀彧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胸有成竹的自信, 他缓缓道:“袁绍虽强,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公孙瓒虽处劣势,却也有其盟友和影响力。 我们可暗中派遣使者,携带重金珠宝,前往袁绍麾下那些对袁绍并非完全忠心,或是与公孙瓒有旧怨的将领处,许以重利,诱其按兵不动,甚至暗中放水。 同时,我们还可利用袁绍内部的派系之争,制造矛盾,使其内部消耗力量,无暇全力进攻公孙瓒。” 周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荀彧此计之妙,不仅在于直接援助公孙瓒,更在于巧妙利用敌人的内部矛盾,达到拖延战局的目的。他心中暗道:“不愧是荀文若!” 金茂听后,沉吟片刻,道:“谁人可收买?谁人又可挑拨?” 荀彧说道:“我听说许攸贪财,可许以重利诱之。” 金茂点头,许攸的名头听说过,乃是袁绍麾下谋主,要是有这位牵头,肯定能给袁绍造成巨大的困扰。 荀彧继续说道:“大将麴义居功自傲,其在前冀州牧韩馥麾下之时便多有顶撞上位,想来到了袁绍麾下也不会改变。” 金茂稍稍思量,感觉这里面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既然袁绍敢用麴义,那肯定有容人之量,但荀彧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必有缘由。 “就算如此,文若怎么敢肯定袁绍就会如韩馥之流厌恶麴义呢?” 荀彧作揖道:“主公容禀,袁绍虽以广开才路著称,看似能容人短处,然其性中多疑且重权柄,尤在关键时刻,更是不容丝毫动摇其权威之虞。 麴义此人,武艺高强,战功赫赫,确是难得的将才,但其性格刚烈,行事张扬,不拘小节,往往于军中大放厥词,对上级亦时有不敬。 在韩馥帐下,尚因韩馥性弱,得以存身;然袁绍非池中之物,志在天下,岂能容忍麾下大将如此嚣张? 再者,袁绍麾下派系林立,文臣武将各有依附,麴义若不能妥善处理与各方关系,极易成为众矢之的。 尤其是袁绍大将颜良文丑之辈,器量狭小,见不得麴义缕获战功,必会落井下石。 此外,袁绍深知‘攘外必先安内’之理,内部若不稳固,何以图谋大业?麴义若不能收敛锋芒,听从调遣,必将成为袁绍心头大患。 届时,即便有沮授、田丰这样的智者在侧,也难以平息袁绍心中的怒火,更遑论为袁绍造成困扰了。” 金茂闻言,恍然大悟,点头道:“文若所言极是,我未曾想到这一层。看来,袁绍虽能用才,但也有其难以逾越的局限。” 荀彧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主公明鉴,我等正可利用此点,暗中策动,使袁绍内部生乱,再寻机而动,则大事可期。”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高兴道:“文若不愧是你啊!” “此计甚妙,然何人可为使者?” 金茂扫过堂内众人道:“在座诸位皆有要事在身,轻易动不得身。” “更何况,若是让袁绍截留任一人,我都不愿。” 在座众人汗颜,全天下也就只有您才好做此下三滥手段,袁绍再没品,这种事肯定不会做。 不过,意识到的都是聪明人,不会说出口,没意识到的说不出口。 荀彧再拜道:“我有一人乃是最佳人选,只是恐主公不敢用” “哈哈,文若小看我了。”金茂高兴道:“但说无妨,没什么人我不敢用!” “吾弟荀谌!” 荀彧这句话一出,全场都是抽冷气的声音,真胆大啊。 真就相信主公不会怀疑啊。 荀谌可是曹操的人,荀彧这番举动无疑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荀彧抬起头,直视堂上。 此时外面的云层放出遮蔽的太阳,光照在荀彧背后,光与暗之间仿佛在较量。 金茂沉默片刻,道:“给我一个理由。” 荀彧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主公,世人皆道亲疏有别,然则真正的智者,当以天下为公,不拘一格。荀谌之才,不在我之下。 若能为我所用,实乃我军之幸,国家之福。我知主公英明,必能洞察人心,不为私情所困。 荀谌虽与我有血缘之亲,但更与我有着同样的操守,我相信他不会做那小人之举。 今曹操看似与袁绍决裂,实则藕断丝连,荀谌定能毫发无损地进入营中。” “只要主公允诺其成事之后,返回曹操身边即可。” 荀彧这番说辞,倒是打动了金茂,想要招揽荀谌来效力,但不等说话,堂下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荀彧!”周瑜拍案而起,怒喝道:“你蛊惑主公是何居心?” 金茂皱眉地看向周瑜,冷声道:“周公瑾!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周瑜气愤道:“主公明鉴,荀彧这是在助长曹操气焰啊!” “荀谌去了袁绍营中,确实会霍乱上下,使其不得安宁,但绝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承诺,而是为曹操图谋冀州!” “荀彧,其心当诛!” “公瑾稍安勿躁,坐下吧。”金茂心平气和地说道:“此事也怪我,没有跟你细说。” 于是,金茂将荀彧如何设计让曹操谋夺冀州的计划,抓重点跟周瑜说了。 堂上都是势力高层骨干,要是还有其他势力的细作,金茂也认了,因为这是阳谋。 曹操不去跟袁绍抢地盘,就只能一步一步给金茂蚕食殆尽。 周瑜眼观四路,看几位谋主表情淡然,而其他人全都愕然,便知道,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周瑜倒没有委屈,反而感动于金茂对他没有隐瞒事实,真诚地拜了拜便退下。 金茂被周瑜这么一闹,也就放弃招揽荀谌的心思,“文若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不过,金茂对于荀彧隐瞒计策下半部分也有所不满,竟然没有事先通气,害得他差点丢丑。 荀彧暗自舒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举,一边是君臣大义,另一边则是家族孝义,两者兼顾的事总有瑕疵。 就算荀谌、荀衍二人不领情,荀彧只要过了心中那一关,也就不再奢求什么。 当然,荀谌肯定会尽全力去完成任务,这可不仅仅是为了荀彧的保证,还有为曹操的未来所打算。 只要荀谌品节高尚,就算明知前面是坑,也一定会那么做。 这就是荀彧此计的厉害之处,也是金茂捏着鼻子认下的主要原因。 说完袁绍,就该轮到董卓等关中诸侯,金茂看向周瑜道:“公瑾,关中可有异动?” 益州汉中郡、武都郡分别跟长安、西凉接壤,任何风吹早动,第一时间就能捕捉。 周瑜神情一肃,出列道:“主公,关中局势近期确有微妙变化。董卓虽表面上仍维持着对朝廷的恭顺,但私下里,其麾下西凉军与朝中部分保守势力暗通款曲,似有不满现状,图谋更大权势之迹象。 尤其是李傕、郭汜二人,他们手握重兵,近来在朝中安插亲信,行动愈发嚣张,对董卓的决策也时有阳奉阴违之举。” “此外,关中各郡县之间亦非铁板一块,马腾、韩遂等人在凉州虽与董卓结盟,但彼此间利益纠葛复杂,时有摩擦。 尤其是马腾,其子马超英勇善战,颇受部众爱戴,近来更是频频练兵,似有向外扩张之意,这对我等而言,既是威胁,也是机遇。” 马超此番举动到底是要向韩遂动刀还是向其父马腾动刀可说不准。 毕竟,马超的中郎将之职,可是通过向董卓卖好得来。 要不是有吕布这个逆子的前车之鉴,马超估计就是董卓下一任义子了。 金茂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道:“公瑾所言极是,关中局势错综复杂,我们需步步为营,不可轻举妄动。” 实则乃是金茂不愿跟皇帝见面的缘故,不然,灭掉董卓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什么李傕、郭汜之辈,算个屁啊。 “对于马腾、韩遂等凉州势力,可尝试以利益为诱,分化瓦解,为我所用。” 金茂灵机一动道:“可派人联络马超,膨胀其野心,最好令马腾父子反目成仇!” 周瑜点头应允,继续道:“主公高瞻远瞩,瑜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行了。”金茂高兴地摆手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股歪风邪气要制止。” 嘴上说着不要,行动却很诚实。 在座聪明人纷纷记在心里,不够聪明的人还当真了。 “主公威盖华夏!”周瑜继续拍马屁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金茂哈哈大笑,这一顿马匹给拍得,舒服。 众人看下眼里,记在心里。 “公瑾今年多大了?” “瑜十九矣。” “婚娶否?” “不曾。” 金茂点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成家立业。” “如今你既已事业有成,也该成家了。” 金茂笑着问道:“可有中意之人?” 周瑜难得露出羞赧,这大庭广众之下,怎么突然谈论私事了。 周瑜择偶观跟戏志才不同,且他现在的地位也不用再娶金氏女进行捆绑,便没有主动开口。 再加上金氏适龄嫡女早就嫁没了,像荀攸就在前些日子婚配了最后一位。金氏庶女又不符合周瑜身份。 “不曾有。”周瑜知道金茂既然提起来,肯定有的放矢,便说道:“还要劳烦主公帮忙寻找。” “你小子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金茂高兴道:“庐江郡有外来士族名唤乔公,其膝下有两女皆绝色。” “我就吃亏一点,纳大乔为妾,你娶小乔为妻,如何?” 这是要跟周瑜做连襟,既不会像娶金氏女一样功利,又能很好地拉近关系。 周瑜对主公早期的品味不敢恭维,但后面娶的这几位确实各有千秋,也并不怀疑其后期眼光。 “全凭主公做主。” 金茂再次大笑,今天的事情都很顺利。 在座众人不由地在心中搜寻,看看家族里有没有绝色的美人,通天捷径就在眼前,就连贾诩都不能免俗,更别说其他人了。 可惜没有。 大小乔还是上任庐江郡守张昭发现后,第一时间告诉金茂。 这才有张昭去交州的机会。 要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治中从事肯定不如郡守,可随着新政推行,身份地位就截然不同。 张昭这是升迁了! 三年时间就从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同期也就只有周瑜、步骘比他强了。 张昭很不解,步骘凭什么? (本章完) 第314章 分裂,长安乱相 第314章 分裂,长安乱相 长安城。 时间来到九月中旬。 南边的会议早已开完,董卓却还在为过冬粮发愁。 李傕、郭汜为什么敢带人跟董卓唱反调,还不是因为董卓发不出军饷。 这两年关中人口流失极其严重,雪上加霜的是,没人耕地后,收成急剧下降。 就算李傕、郭汜纵兵抢掠,也收不到多少粮草,更别说一直在朝中跟大臣斗智斗勇的董卓了。 现在的情况,就连皇帝刘协都只能吃粗茶淡饭,只有董卓郿坞中还能见到荤腥。 这样一来,进一步加剧长安城内紧张的氛围。 目前,董卓军分成四部分,董卓、段煨、李傕、郭汜各带一部分。 董卓嫡系,牛辅率领一万余人马,加上董越、董昱率领的一万皇宫内禁军。 李傕、郭汜一开始各自带领五千余人,现在已经膨胀到各两万人。 函谷关没人把守,董卓早就召回牛辅,主管长安城内治安、城防。 至于段煨则在华阴屯田,且保持中立不再听董卓指派。 这一切的背后,自然是皇帝刘协及麾下以黄琬为首的帝党派作祟。 就连李傕、郭汜也是被策反的对象,不然,给二人十个胆子也不敢跟董卓叫板。 郿坞太师府,书房。 董卓日夜操劳,略显消瘦,老态毕现,白的须发之下,圆脸上满是褶皱,老年斑纵横间,暮气顿生。 他对面站着一文士,两鬓斑白,阴狠的气质全无,只剩些书生意气。 这人正是李儒,董卓无法掌控朝政,导致他这位朝堂内的女婿举步维艰,屡屡遭受黄琬等人打压。 李儒只要不想升,黄琬的打击便形同虚设。 这天,翁婿两人在书房会见自然是有要紧事。 随着李傕郭汜队伍越发壮大,董卓麾下牛辅、董昱等自家将领也越发不满。 起因则是李傕、郭汜两人纵兵劫掠,而原西凉军却军纪越发严苛,导致士卒们怨声载道,有些人开始脱离队伍加入李郭麾下。 这样的情况,愈演愈烈,各将领除了段煨,全都忍不住了。 “文优啊,纵兵之事,我绝不允许!” 董卓一开始有多强硬,后面就有多烦忧:“可众叛亲离却非我所愿也。” 经过这些年,那么多努力,却屡屡遭受挫折,董卓越发老化的心态生出了退意,想要有个善终。 回老家不可能善终,继续独霸朝政,灭亡之日不远矣。 在董卓看来,生路有且仅有一条,投靠南边。 但又不能空着手去,有点纪律的西凉军就成了见面礼。 想来,南边最缺骑兵,董卓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想要个善终,给儿子谋一份前途,并不是难事。 可惜,麾下这么多人,仅有李儒懂他。 “主公勿优。” 李儒羽扇冠帽,颇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把握,道:“清者自清,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您的苦心。” 这个时候,董卓像个孤苦的老人般抽泣道:“我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李儒心底闪过鄙夷,鳄鱼的眼泪流再多有什么用,还不都是自己造的孽。 不过,表面上李儒不会有所表示,就算再看不起董卓,两人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主公可跟将军们言明一切,愿意跟随者留下,不愿者,放他们离开。” 李儒又出一计:“日后若是有人发达了,总也顾念一份香火情。” “这…”董卓犹犹豫豫道:“就没有两全之法吗?” 李儒暗自叹息,道:“主公,世间之事,往往难以两全。如今局势动荡,人心思变,我等身处漩涡中心,更是需得审时度势,做出最利于自身的选择。 将军们各有志向,有的渴望建功立业,有的或许只求安稳度日,强求不得。 主公若能坦诚相待,既显胸襟,又能检验真心,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主公所虑,无非是担心此举会削弱自身实力。 然则,真正的力量,并非仅仅在于人数的多寡,更在于人心的向背。留下那些真心追随、愿意共赴时艰的勇士,远比一群心怀异志、勉强留存的士卒更为可靠。 至于那些选择离开的,或许在将来某个时刻,会成为我们的助力,也未可知。毕竟,世事无常,今日之敌,或成明日之友。”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明确方向,方能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线生机。请主公三思。” 董卓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此事…此事…” “唉…” 一声叹息,仿佛抽干了董卓身上的精气神,往日不可一世的巨熊,变成了垂垂老矣的狗熊。 良久,董卓才说道:“你先代我去问问将军们的意见。” 李儒心中的鄙夷更甚,表面上却不显,应道:“喏。” 便缓缓后退,来到门口才转身。 期间,董卓一直死死盯着李儒,仿佛李儒只有有异动就动手杀了他,一点也没有刚刚的作态。 原来一切都是假象,董卓竟然怀疑李儒的忠心! 好在李儒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丝毫不敬。 因为李儒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放松。 老虎老掉了爪牙,可还有千斤力,一巴掌拍来,非残即伤。 议事堂。 诸将看到李儒来了,纷纷站起身,抱拳道:“李令君。” 看着众人殷切的眼神,李儒并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将董卓的问话,委婉地说了出来。 “李文优!” 牛辅跟年轻的董卓似的,典个大肚子,语态傲慢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场诸将也分亲疏,除董昱、董璜等少数董家人之外,其他诸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同为董卓女婿,李儒也早就看牛辅不顺眼,只不过,现在的他更加斯文一些。 “没什么意思。”李儒语气平淡,话中之意却很是可怕,道:“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仿李傕、郭汜之事。” “李儒!”董昱第一个出声喝止。 在场之人无不色变,李儒这话要诛心,就是要问问你们是不是要自立。在场哪个不是统兵大将,这点话术还听不出来,干脆回家杀猪算了。 牛辅更是冷笑道:“我要面见主公,让他好好看看,你这副嘴脸!” 李儒不屑一笑,那样子就差说,“快去告我”。 “都别吵了。” 董昱出面当和事佬,道“我们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外有诸侯虎视眈眈,内有军心需稳,何必因一时意气,伤了自家和气? 李文优所言,虽直截了当,却也意在提醒我等,需时刻铭记主公之恩德,勿生异心。” “牛将军,您若真有疑虑,不妨亲自向主公禀明,相信主公英明,自会明辨是非。 而在此之前,我们更应团结一致,共渡难关。李先生,您也是我等智囊之一,您的意见我们自然重视,但还请考虑言辞之温和,以免伤了同僚之情。” 董昱身为董卓亲弟弟,在场众人无人能出其右,一番话又合情合理,两边都不得罪,算得上是苦心经营了。 “哼!” 牛辅冷哼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董卓如今的处境。 情势所迫,牛辅要是再不表现的强硬一点,手下的将领就都要造他的反了! 毕竟,李傕、郭汜二人就是牛辅手底下叛逃的将领,再叛逃个张济、杨奉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家人在自导自演,唱戏给外人听。 可这终究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张济等将领各自互相对视,眼神交流着,全然没看台上几位唱功低劣的董家人。 这一切,李儒全都看在眼中,暗自不表。 董昱、牛辅自鸣得意,却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风雨飘渺之际,李儒下了决心:“就让我来报答主公的恩情吧!” 随后,李儒也不管外面如何波涛汹涌,独身返回书房。 “文优!” 董卓见到李儒返回,兴奋地像只三百斤的白野猪,拱到面前,眼角含泪,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对方,问道:“如何?” 李儒摇头,叹息道:“外则心怀鬼胎,内则浑然不知,大厦将倾!” 董卓大惊失色地往后跌坐,撞倒案几,掀翻无数竹简、纸张,嘴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如此狼狈的模样,刺痛李儒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哪怕董卓还跟以前一样,凶狠霸道,如一匹西北的狼王,杀人不眨眼,也好过如今垂垂老矣,一心只想自保。 可有些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唤醒狼王的代价必然是血与泪,李儒首当其冲定然作为祭品献祭,这是蠢货的行为。 “文优…文优!” 董卓满是哭腔地伸手道:“你定要救我呀!” 李儒叹息,道:“主公,世事无常,人力终有穷尽之时。您所寻之物,或许本就非人力所能及,亦或是天命所归,非你我所能改。 如今,我们更应关注的是如何稳固这乱世中的基业,而非沉溺于过往的辉煌与未解的谜团之中。“ “您曾是这乱世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如今,即便光芒不再如昔,但您的智慧与经验仍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雨,而非各自为政,被虚无缥缈的执念所困。“ “至于您所忧虑之事,或许可换个角度思考。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那些被掀翻的竹简、纸张,或许正是天命在告诉我们,有些秘密应当尘封,有些道路应当另辟。 我们应当着眼未来,寻找新的方向,而非一味地在过去中寻找答案。“ “请主公放心,文优定当竭尽所能,为您出谋划策,保我西凉基业稳固。“ “对对对!”董卓点头如捣蒜,道:“我就知道文优定有办法救我!” 董卓边说着边缓慢起身,看起来很是吃力。 李儒见状并没有上前扶,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举动,别看董卓快老死的模样,要是真信了,死的只有你! “还请文优快快说来。”董卓起身后,伸出双手做拥抱状,道:“我定会招办。” 李儒拱手道:“我听说曹操向大将军投诚,已然获得支持,如今正在厉兵秣马,要对河北动手。” “我等何不趁此机会,也学那曹操…” 李儒话还没说完,就被董卓凶猛地制止:“住口!” 此时的董卓反倒有曾经枭雄的几分骨气,而后气势迅速衰败,像个顽童一样。 这是典型的老年痴呆! 李儒就算不知病症,也知道董卓确实病得不轻,这也是他一直不肯相信董卓说实话的原因。 有好几个不开眼的蠢货已经成了董卓刀下亡魂,就连貂蝉和儿子董旭都差点遭了毒手。 就算董卓事后如何后悔,总之,李儒是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 果然,片刻功夫后,董卓安静下来,又满是担忧地问道:“仅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说罢,又很是惆怅道:“想当初,大将军还是我所赏赐,如今却要仰仗人鼻息生存。” “唉…”一声长叹,道不尽的心酸。 李儒丝毫不为所动,反正迟早要投诚,何不趁早,偏要等事不可为再去,又有多少筹码可用? 这些话,李儒再也不会对董卓去说。 “好吧。”董卓仿佛又老了十岁,头都快缩回肚子里去,生无可恋地问道:“何人可为使者?” 李儒非常正式地叠手作揖深拜,道:“在下愿往。” 董卓的脑袋就像王八咬鱼一般,猛地蹿直,双眼怒瞪,手指着李儒喝道:“你!” 而后。 “你?” 最后。 “你…” 董卓颓然摆手道:“去吧。” 李儒再次作揖道:“临行前,有几件事需要主公注意。” 李儒随手拿起地上一卷空白竹简,拿起笔就开始走龙蛇。 不一会儿功夫,李儒卷其竹简,双手捧着,递过来,道:“此中乃是我离去这段日子,主公若遇难以抉择之事,可用到的妙计。” 其实,里面就是简单的几个注意事项,如果董卓还是正常状态,这都不用提醒。 而李儒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怕激起董卓心中的逆反心理。 万一董卓被伤到自尊心,拿起剑就要砍李儒,找谁说理去? 董卓非常小心地接过来,郑重地说道:“有心了。” 李儒再次一拜,而后退到门口才离去。 董卓凝望着李儒的背影,眼中似有深意,片刻后,深意变作茫然,老年痴呆又开始了! (本章完) 第315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第315章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 初平四年,十一月。 又是一年一度的丰收季节,整个长江以南地区都陷入欢乐的海洋中。 夕阳的余晖下。 李儒站在马车上,于南阳郡的大道凝望成群结队即将返回城里的居民。 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是长安百姓所不能看到的场面。 来之前,李儒就知道长安缺粮地厉害,李傕、郭汜所部甚至开始吃两脚羊。 与这里相比,长安就是炼狱。 过往的百姓好奇地看着李儒,这副文士打扮很吸引人。 这里耕作的百姓,大多都是北方流民,经过半年一年的同化,一个个守规矩地很。 不守规矩的人,早就不知埋在哪里当肥料了。 金茂连自家百姓、山民都照顾不过来,哪有空理会北方来的流民,敢扎刺就敢埋。 再多的冤案、错案,也不及稳定来得重要。 对此,李儒早有耳闻,对此行又多了几分惆怅。 大将军是一位年轻有为,目光长远的雄主。 如果说巅峰期的董卓是想要征服全国,那么,在李儒眼中,金茂的目标就不知在何方。 倒不是漫无目的,而是目标太遥远,李儒看不懂。 这次出使,李儒自然想要有个好结果。 就像做生意一样,你有一万的筹码,总希望能干十万块钱的事。 夕阳聚,这是个宛城辖区内的乡,再往南十余里就到了宛城。 以前,李儒来过,这里并没有城墙,只是个热闹一些的乡镇。 如今,一圈城墙正在打地基。 竟然要在此建城! 李儒感叹南方财大气粗之余,又对此行充满期待。 次日,傍晚。 宛城外,李儒错愕地看着面前车水马龙的场面。 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如此繁荣的场景,李儒还是感到震惊。 他感觉现在的宛城已经恢复曾经最繁荣的时间段。 不! 甚至远超越之! 那时的巅峰只是巅峰,而如今的宛城却如婴儿初生,难以想象未来的巅峰会成为什么样子? 下一个洛阳? 亦或者超越洛阳!? 这时,宛城北门走出一列雄壮的骑兵。 战马健硕,骑士威猛。 李儒再次感到惊讶,这次他可没有大张旗鼓地来南阳郡,一路低调走来。 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大将军不可小觑啊。” 李儒不知道哪里露出马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大将军的情报网络,十分可怕! “当面可是尚书令李令君?” 李儒见为首骑士来到马车前,坐姿别扭地朝自己抱拳询问,立马下车作揖道:“正是在下。” 来人正是典韦,他点头道:“请随我进城,我家主公已备好酒宴,只等客人前来。” 李儒不为所动,道:“请允许我沐浴更衣再去面见大将军,一路远道而来,沾染了不少尘土。” 显然典韦早就得到吩咐,听完并没有强硬地要李儒直接去,继续点头道:“您可去驿馆沐浴。” 李儒弯腰下拜道:“多谢。” 典韦再次点头,全程都没有下马,他打马反身,在前面领路,李儒极其随从赶紧跟上。 双方的交锋从见面时间开始了。 不过,情况超出李儒预料许多。 本以为这次要饱受刁难,没想到意外地顺利。 至于下马威什么的,太正常了。 李儒非常明白,以大将军智囊团的实力,估计早就将自己的目的摸透,甚至连底线都估计地八九不离十。 毕竟,对面可是有位对己方十分了解的贾诩贾文和啊。 果然,一切都如李儒所料不错。 更衣结束后,来接他赴宴的人正是贾诩。 路上,贾诩的沉默震耳欲聋。 李儒面上淡定,心中却苦涩不已。 这种底裤都被人看透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天下智者半数在南,我不能就此止步!” 同时,李儒心中的斗志又再次燃烧起来。 大将军府。 大门洞开,迎接之人,乃是荀彧荀文若。 前门修建地十分恢宏,颇有宫门的错觉。 进入前院,又是荀攸继续引路,这里是个颇大的园,寒冷的冬季竟还有绿植,十分难得。 来到中堂宴会中心,眼前豁然开朗,中间是个四方的活水池,水池中心有座亭子。 亭子四周,分别有四条路通往其上,水池外围则摆满了案几、美食,宾客满座,却不显喧哗。 李儒看到亭子中间坐着的那位青年,深吸一口气,刚要迈步从南边通道走进去。 “李令君,还请从北而入。” 荀彧及时出声,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 李儒大脑迅速转动,思索其中深意。 北入南? 果然,他这次来的目的似乎为大家所熟知。 再次深吸一口气,李儒叠手道:“还请荀君带路。” 荀彧颔首,迈着四方步,每步不多不少,在前领路。 李儒跟在其后,心中一凛,这又是一次实力彰显,他就做不到荀彧那样。 回头一瞥,李儒第三次深呼吸。 贾诩、荀攸竟也迈着同样的步子,仿佛约好一般。 太过分了! 煎熬中,李儒终于来到亭子前。 此时,金茂坐着,其身后站着文聘、徐晃两人,典韦则坐在地上大口啃食一只烤羊腿,满嘴流油。 “尚书令李儒拜见大将军!” 李儒大礼参拜。 “免礼。” 金茂站起身,伸出右手,扫过圆桌四周,道:“坐。” 李儒并没有急着就坐,而是等着荀彧等人先就位,才敢在桌子北就坐。 不论,桌子上有何美食,李儒都没有敢动筷子,这宴会比议事堂还难熬。 金茂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李儒碗中,道:“尝尝这道新研制的菜肴,看是否合口。” 李儒叠手谢过,才以袖遮面,夹起肉放入嘴中。 入口软烂,肥而不腻,没有猪骚味,堪称极品。 李儒仔细品尝后,竖起大拇指道:“人间极品!” 金茂开心地笑道:“如此甚好,就怕你们北方人吃不惯甜口。” “既然能吃得来,今后就好办,南北融合也没那么麻烦。” 金茂直接将李儒来此的目的全说了出来。李儒却波澜不惊,道:“虽美味,却不可多食也。” 金茂笑容顿时消失,招呼道:“都吃,都吃,可别浪费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只有金茂胃口大开,其他四人都没什么胃口,或者说不习惯同桌吃饭。 这个时代,大家招待宾客,不都是一人一张案几嘛,就跟外面那一圈一样。 一刻钟后,金茂吃得打饱嗝,却看到李儒四人没怎么吃,便问道:“你们吃饱了?” 李儒没吃饱,却硬撑着,回道:“我们只需一口饭便足以。” 金茂哪还听不出话中之意,主动忽略,看向荀彧三人,问道:“你们也饱了?” 三人一齐点头。 金茂顿感无趣,喊道:“典洪兴!” “在!” 典韦猛地弹起,手上还拿着仅剩骨头的羊腿。 “你吃饱了吗?” “没有!”典韦大声吼道,声音传得整个宴会中心都听得清楚。 金茂又转头看向身后,道:“你们两个也没吃饭吧,若是不嫌弃,就跟典洪兴一起将这些残羹剩饭全都吃了吧。” “喏!” 也不知是文聘随着年岁阅历的增长,还是跟徐晃相处久了,两人越发地像,金茂不主动去问,两人就不会说话。 很快,李儒、荀彧等人起身,典韦、文聘、徐晃加入战团,风卷残云般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部吃完。 典韦甚至还抱着盘子舔掉汤汁,真正做到不剩一滴。 金茂这才高兴道:“这才是像样嘛。” “美食做出来,就该一滴不剩的全部吃完。” 而后,金茂又笑看向四位文士,道:“哪像你们,明明没吃饱,偏要说吃饱了,虚伪。” 荀彧、贾诩、荀攸三人立马作揖,笑着道:“主公教训地是。” 李儒没什么表情,但冷汗唰地就浸透后背。 他不觉得金茂这番话没有深意在其中。 可要是有深意,那可就严重了。 “大将军…” 李儒大惊失色之下,乱了分寸。 金茂抬手制止道:“今晚就是吃饭,不谈公务。” “我这个人喜欢一码归一码,就好比治下到时候,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能混为一谈!” 这番话,摆明了金茂的态度。 也不给李儒解说的机会,金茂便下了逐客令。 李儒失魂落魄地离开大将军府,都不知怎么回到驿馆。 金茂那番话,可是非常严重的说法,明确表示,曾经犯过的罪不能因为投效而免罪。 这是暗示曾经金羊事件还没过去,想来首恶们难逃问责。 可当时参与的人,全都是董卓家人、亲信啊。 要是都问责,那跟逼这些人倒戈有什么区别? “也许大将军从没想过要收编西凉军。”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李儒就再也没办法将他驱逐出脑子。 但也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李儒难以静心,这一夜,他失眠了! 次日,清早。 李儒整肃衣冠,顶着一对熊猫眼,再次来到大将军府议事。 中间没有任何过程,李儒将这次的目的全盘托出,并且说出了自身的诉求。 “我主董太师要求保留军事自主,要求…” 李儒一连说了十八条要求。 金茂听得在打哈欠,等了几秒钟,李儒不再说了,才问道:“说完了?” 李儒行礼,表示肯定。 “那就说说我的要求。” 金茂招手,荀彧出列先朝金茂拜了拜,才面对李儒说道:“西凉军并入前要进行甄别,按照所犯罪责,分级成奴隶、俘虏、流民,从军屯开始赎罪。” “这不可能!”李儒断然拒绝。 金茂坐正身姿,严肃道:“我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这是在通知你!” “董卓不答应也没事,大不了打一仗。” “看到这些个将士了吗?” 金茂狞笑道:“这些莽夫一心只惦记着军功,巴不得西凉军有骨气一些。” 此话一出,果真引起将士们哄笑。 孙策更是大声问道:“主公,若是灭了西凉军,给多大功绩?” 金茂看着李儒道:“最大功绩者,拜将!” 顿时,左侧的武将们看向李儒的眼神都变了,炽热无比,殷切无比。 还真就是巴不得打一仗。 李儒见状,后背又一次被冷汗浸湿。 如今,金茂未尝败绩,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徐荣手下吃了大亏。 现在徐荣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西凉军什么状况,李儒再清楚不过,别说是南军打过去,就是李傕、郭汜所部都足够让人头疼的。 可李儒不能就此认输,他咬牙艰难地说道:“西凉将军,不可伏法!” 也就是说免去高层的罪责,这在李儒看来应该是最简单不过的要求了。 然而,金茂仅仅让步一点点。 “可以,全都贬为庶民,当个富家翁吧。” 李儒没想到,这都能遭到拒绝,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金茂给荀彧打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再次出列道:“文优兄,你虚长我几岁,我便如此称呼你。” “只要您愿意帮我主,拨乱反正,您尚书令的职务不变。” 竟然要反向劝说! 李儒猛然惊醒,断然拒绝道:“荀文若,你此言差矣!我李儒虽非圣人,却也知忠孝节义。” “我之所求,非为个人荣辱,实为天下苍生。免除高层罪责,非是纵容,而是希望借此机会,让各方势力放下成见,共谋和平,以免战火连绵,百姓涂炭。” “我很欣赏你。”金茂开口道:“我准许你为董卓收尸!” 李儒没想到金茂不按常理出牌,不应该再劝劝吗,就这么决定了? “大将军,我听说您爱民如子,如此行径,就不怕遭天下人嗤笑?” 金茂严正地说道:“我爱的乃是我的子民,敌人的子民就不是我之子民!”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金茂说道:“过后不再议。” 李儒沉默良久,他很像硬气地说,开战就开战,可又有什么用呢? 金茂耐心等着。 半个时辰后,李儒拜道:“在此之前,我能问一下,大将军将如何处置我主董太师?” 金茂看着李儒真挚的眼神,知道这个回答将决定李儒的选择。 “诛首恶,不伤及家人!” 李儒满脸释然,整了整衣冠,道:“如此,请大将军先诛杀我!” 李儒坦然面对赴死的样子,令堂上数十人,为之一静! (本章完) 第316章 长安大乱 第316章 长安大乱 “真义士也!” 金茂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站起身,来到堂下,仔细打量李儒的面孔,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饶董卓一命,但世上就不能有董卓这个人!”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董卓社会性死亡,改名换姓,不然,还是难逃一死。 李儒明白,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董卓做的那些事,不知多少人要其死,金茂要是大大咧咧地放任董卓还在社会上活跃,那就不可能成就如今的地位。 “如此,李儒愿为大将军效力。” 这次,金茂没有露出要人叫主公的恶习。 “文若、文和、公达,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喏。”荀彧、荀攸、贾诩齐声应和。 既然敲定大概意向,接下来就是细则,要谋划如何提高成功率。 毕竟,这只是李儒一厢情愿,到时候,董卓和西凉将军们可不会同意。 四人的目标,就是要这些人同意。 至于顽固分子,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埋土里当养料比较好。 … 整个南方的大军又开始调动起来,引动各方局势。 幽州,易京城外。 袁绍打探清楚,知道南军要针对长安后,不由地对公孙瓒发动更加猛烈的进攻。 势必要在明年年初,破掉易京这个乌龟壳。 徐州,彭城。 曹操一边整顿军务,一边调军北上。 这次曹操明面上是为了打掉公孙瓒的从弟渤海郡守公孙度,实则是要谋夺冀州。 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时间匆匆。 来到初平六年(194),北方大旱,连续几个月不曾下雪。 新年后,南方却是雨水不断,严重阻碍了北上大军的步伐。 极端的天气,往往会变得更加极端。 金茂询问多位精通卜算的人士后,得知今年南方很可能要发生洪涝灾害。 他果断放弃北上的脚步,将召集来荆州的军队加入巩固长江堤坝的基建中去。 宛城的建设自然全都停下,一切力量都为了预防可能出现的水灾,而行动起来。 长安的计划,只能往后延。 至于李儒,想来这位应该足够聪明吧,要是还没等大军到长安就动手,死了可怪不得别人。 北方的局势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缓和,甚至如冷水入滚油般。 炸了! 长安城。 随着董卓老年痴呆发病率越发上涨,麾下众将心生异端。 太傅黄琬趁机以皇帝刘协的名义,派使者各处招揽。 中郎将张济、杨奉等外姓将领皆背叛,董卓势力大幅衰减。 而后,黄琬等帝党派看不过西凉军劫掠百姓,要各将领进行军纪整肃,约束各自的部队。 李儒趁机用计,传播谣言,说朝堂要卸磨杀驴,诛杀有功之臣。 扬武李傕、扬烈将军郭汜率先反噬朝堂,张济、杨奉等人紧随其后。 李傕等人纵兵劫掠,百姓、官员死伤不计其数,太常种拂、太仆鲁旭、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战死。 诸将以清君侧的名义,攻入皇宫,皇帝刘协被逼着赐死太傅黄琬。 整个大乱,太尉刘焉、大鸿胪刘表都不曾出兵稳固局面,反而任由局面崩坏。 直到局面稳定下来后。 刘焉、刘表才出面,讲和李傕等将,并想趁机围剿董卓余部。 可李傕等人感念董卓曾经的恩情,不愿动手。 刘焉、刘表又想调动西凉韩遂、马腾再来长安,助二人灭掉董卓。 就在这时。 李儒以董卓的名义横空出世。 李傕等人惊疑不定,还以为董卓病情好转,不敢轻动。 刘焉、刘表深恐董卓要找两人算账,拥兵自固。 李儒趁机入主朝堂,大赦天下,并封李傕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开府建制。 张济、杨奉等皆升杂号将军。 一波操作之下,众人皆满意而归,也就不去追究董卓病情是否好转的事,全都当做曾经的那位董太师又回来了。 李儒自身却没有给自己封赏任何官职,同时也不给刘焉、刘表任何惩戒。 未央宫中。 李儒处理完所有事务后,再次面见皇帝刘协。 “你所言当真?” 自从上次金羊赴死,刘协艰难地走出悲伤,可他对大将军金茂任然心存幻想。 李儒之所以能得到刘协的信任和支持,自然离不开大将军这面大旗。 “陛下岂不闻,大将军曾陈兵洛阳,誓要迎您回东都。” 刘协不信道:“那又为何退兵了?” “你别跟朕说,大将军兵马不足!” 长安街头的小儿都知道,大将军统兵在外,整个南方莫敢不从。 李儒谎称道:“此乃计划内之事,最迟今年秋收,陛下便可回归东都洛阳。” 实际上,李儒卷动局势已经做到极限,并没有想好后续,只能期望大将军能早点来长安。 “当真?” 刘协高兴地跳起来,虽然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别信大将军,他就是个骗子!” 但南方治平的事迹不断地传如宫中,刘协作为一名有抱负的皇帝,怎能不心向往之? 无数个夜晚,刘协都会畅想,若是有大将军辅佐,那他的成就会有多高。 可一次次的失望,又不禁让他怀疑自我。 尤其是可怕的那个问题,刘协一直不敢问出口。 “大将军会谋朝篡位吗?” 这跟谋逆又有所不同,金茂身为汉室宗亲,远亲。名义上,符合条件是能够当皇帝的。 比如,皇帝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这也是刘协最不愿去想,却不得不去想的问题。 李儒保证道:“若臣所言有虚,陛下尽可斩我之首!” 刘协心中稍安,忍不住问道:“朕听说你这次去过南方了,那边如何?” “是否如洛阳般繁华?” 刘协心中还停留在迁都前的洛阳,整个地区人口数百万,南阳郡也有二百多万人口,想来应该差不多。 “尚不及。”李儒实话实说道:“未来可期。” 刘协看向南方,心向往之。 不过,自从金羊之后,他就再没跟任何人敞开过心扉。 也就不会跟李儒说,若是回到洛阳,他想去南边看看的事。 沉默良久,刘协问道:“朕乏了,你还有何事?” 李儒非常识趣道:“臣告退。” 刘协凝望着宫门,久久无言。 这时,阴影中走出两位老者。 正是刘焉、刘表两人! “陛下,切勿听李儒一面之词。” 刘焉暗恼李儒不给他任何好处,进谗言道:“他李儒虽才智过人,却心机深沉,所言所行多从自身利益出发,未必全然为陛下考量。如今局势动荡,陛下当广开言路,兼听则明,方能稳坐龙椅,安抚天下苍生。” 刘表在一旁附和道:“正是,陛下。我二人心系汉室,日夜忧思如何助陛下重振朝纲。李儒名为董卓臣子,实为金茂走狗! 这种人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着对现状的无奈与对未来的迷茫。 先前对金茂的担忧,最先提现在这两人身上。 刘焉、刘表带着兵马回到长安,刘协本以为有两位汉室宗亲的帮忙,总能跟董卓打擂台了。 结果,两人的行为令人厌恶,还不如金羊的一根手指头。 刘焉一直在想着外放去当个州牧。 刘表则长袖善舞,在董卓和朝堂之间反复横跳,两边获利。 要是有人说刘焉、刘表想要篡逆,刘协绝对会相信。 “两位爱卿忠心可鉴,朕心甚慰。朕虽身陷囹圄,但会寻机重振汉室威仪。二位可先行回各自营地,整顿兵马,待时机成熟,一举诛灭董贼!” “咳咳。”刘焉不知被空气呛去了还是怎么的,干咳不已。 刘表则表情严肃地拱手道:“陛下请给予五千人马,我这就联合太常朱儁,斩董卓于马下!” 死了一大批官员,朱儁又重回九卿行列。 “善!”刘协大喜道:“还请太尉调拨五千人马给大鸿胪。” 刘焉对着刘表来了一记死亡凝视,好家伙,挖墙角挖到自己头上来了? “陛下。”刘焉的干咳又好了,道:“车骑将军、后将军人马众多,何必要我那些个老弱残兵?” “只需一道旨意,他们还敢抗旨?” 刘表嘴角下压,鄙夷不已,这要是有用,还用等现在? 刘协心中叹息,就知道会这样。 刘焉来长安时,只有不到两万人,现在军队超过三万,却一点都没有想要打仗的意思。 刘表倒是善于经营,只不过是反向经营。 他来到长安时,手上有五千人马,现在反倒只剩不到一千人马。 那些人大多数都被各大家族消化,成了看家护院的看护。 这也是刘表能在各处吃得香的原因,这次要不是李儒从中作梗,一个三公之位肯定少不了。 因此,刘表也有怨恨李儒的原因。 “爱卿。”刘协看向刘表,道:“我听闻您手中有精卒千人,若是再招募四兵马,可够?” 刘表拜道:“新兵操练一年可知进退,三年方可成战力,陛下需等三年。” 刘协嘴角下压,真当他不知道怎么练兵是吧,金羊全都告诉他了,大将军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拉出一只精兵来。 还三年,说不定那时候董卓都死了! 刘协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露声色,缓缓道:“爱卿所言极是,练兵非一日之功,需得稳扎稳打。然则,朕观时局紧迫,董卓专权,朝不保夕,我等岂能坐视不理?朕意,虽不必急于求成,但亦需有所作为,以防不测。” 他顿了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刘表,继续道:“朕知爱卿忠心耿耿,且麾下将士勇猛善战,实为社稷之柱石。 朕欲赐你密令一道,让你暗中筹备,选拔英勇之士,不必拘泥于年限,力求在短时间内组建一支精锐之师,以备不时之需。此中细节,你需与朝中几位智勇双全的大臣商议。” 刘表闻言,连忙躬身领命:“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竭尽所能,组建一支可堪大用的精锐之师,保卫社稷,诛除奸佞。” 刘协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爱卿之心,朕已知之。然则,此事关乎重大,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泄露丝毫风声。朕相信,以爱卿之能,定能圆满完成此任。” “多谢陛下。”刘表面无表情应道。 “朕乏了。”刘协手扶着额头,缓缓摇头。 刘焉还想说什么,却被刘表一拉衣袖,两人同时行礼道:“臣等告退。” 一直等到两人离开,刘协才露出脸上的坚毅。 他独自坐在龙椅上,凝视着空荡荡的殿宇,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窗外,夕阳如血,映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与挑战。 刘协深知,自己虽贵为天子,实则处处受制于人,朝中奸臣当道,外有诸侯割据,社稷安危,岌岌可危。 他轻轻抚摸着案上的玉玺,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玉玺之重,不仅在于其材质之珍贵,更在于它所承载的天下苍生之望,社稷安宁之责。刘协暗自发誓,定要逐步清除朝中奸佞,重振朝纲,恢复汉室荣光。 “可惜,朕身边连一名可信任的人也没有了。” 随后,他又重新打起精神来:“汉室忠臣必然数不胜数,朕不能就此退缩!” 很快,刘协又进入贤君模式,批改奏章,规划将来。 未央宫外。 刘焉不满地对刘表质问道:“你为何要阻我好事?” 刚刚,刘焉还想再请皇帝给他升官,就算他升不了,也得要儿子们升一级。 刘表正气凛然道:“刘太尉,我等身为汉室之臣,当以国家社稷为重,而非一味追求个人私利。 陛下正值励精图治之际,正是需要我等齐心协力,共谋国是之时。若人人都如大人这般,只图升官发财,不顾国家安危,汉室何以复兴?” “你!”刘焉被刘表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少在这里装清高,谁不知道你刘表也非等闲之辈,背后的小动作还少吗?” 刘表微微一笑,不以为忤:“我刘表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若真有不当之处,自当向陛下请罪。 但今日之事,关乎国家大义,不容私情。陛下英明,自会明辨是非,我等作为臣子,更应恪守本分,尽心竭力辅佐才是。”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刘焉虽心有不甘,却也知刘表所言非虚,只好悻悻作罢,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何继续为自己谋取利益。 (本章完) 第317章 董卓身死,长安大乱斗 第317章 董卓身死,长安大乱斗 兴平元年,皇帝刘协改年号为兴平,希望东汉从新兴起。 正月,董卓意外感染风寒。 长安城内经过这几年的大乱,民生凋敝,有名的医者早就逃跑,而皇宫内的御医,董昱等人又不信任,害怕其暗害董卓,便威胁几位民间庸医给董卓治疗。 不曾想,庸医中有位家人被董卓所害,用药加重了董卓病情。 等到貂蝉发现异常时,为时已晚。 董卓病入膏肓。 董昱等人皆认为是貂蝉暗害董卓,欲要烹杀之。 董卓回光返照,忽然清醒过来,阻止所有人。 “我死后,任红昌(貂蝉)当为正房,你们都不可为难我儿董旭!” 董卓知道时间不多,快速交代着:“叔颍(董昱表字)。” “弟在。”董昱双眼含泪地来到董卓榻前。 董卓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董昱赶紧上前握住。 “拜托你了。” 董昱发誓道:“兄之子,我必待之如亲子,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董卓满脸欣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而后,董卓眼前开始浮现过去的记忆片段,仿佛在催促他离去。 “记得小时候,你总被人欺辱。” 董卓感概道:“如今叔颍也该独当一面了。” 董昱抽泣着点头,识趣地站起身,给抱着董旭的貂蝉让开身位。 此时貂蝉脸上浮现无助、彷徨、坚强,神色复杂。 董卓眼神有些涣散,看不清人脸,右手伸向空中道:“近一些,近一些…” 貂蝉下跪,将三岁的董旭放下。 董卓终于看清母子二人的脸盘,眼神却丝毫未曾离开董旭的脸庞,右手吃力地摸上去。 董旭虎头虎脑,受不得董卓长满老茧的手掌,扭来扭去,貂蝉差点按压不住。 “为父看不到旭儿及冠了。” 董卓眼前越发模糊起来,仿佛眼前的董旭正在冤屈。 这一刻,董卓知道大限已至,想要发出人生最后一声怒吼。 “啊呀!” 可董卓临终前也不曾如愿,却将爱子的脸给捏痛。 “哇哇哇啊啊啊啊!!” 董旭的大哭声,恰好吸引董昱等人的注意。 “兄长!” “主公!” 一群人上前一步,却没办法一瞻董卓仪容,只能远远看着。 貂蝉恰当好处地跪坐一旁,掩面抽泣。 董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兄长董卓的一生,虽手段狠辣,却也曾力挽狂澜,稳定乱世。 此刻,董卓的离世,不仅是对董氏一族的重大打击,更让整个朝堂的风云变幻莫测。 董昱强忍悲痛,目光扫过周围,见众人或悲或惊,各有心思,更觉肩上的担子沉重。 “诸位,兄长虽去,但我董家不可一日无主。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我们需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董昱的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兄长之遗志,我等定当继承,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基业。” “叔父说得是极。” 上次西凉军内再次分离后,聚在这里的全是董卓亲眷以及嫡系,可应答董昱的只有董越一人。 作为董卓族人,董越才能在董昱、董璜之上,却因亲疏关系,始终排在两人之下。 但董越非常聪明,一直没有争权夺利。 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尤其是董璜。 在董旭没出生前,董卓最宠爱的人莫过于他和几个孙子,甚至董卓还有将他作为未来继承人培养的打算。 但一切在董旭出生后全都变了。 要说再次谁最不服董昱,那必然是董璜。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董璜出声道:“仲父(董卓)向来睿智,家族之中无人能及,可叔父又有何德何能,统领董氏? 论武艺,我自幼习武,不输于您;论智谋,我也曾助仲父处理过不少事务,经验颇丰。 如今,仲父竟有意将家族重任交予你,这岂不是寒了我们这些真正为家族付出之人的心?“ 董昱闻言,眉头微蹙,他深知董璜心中的不甘与愤懑,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复杂。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璜儿,你需知,这世间之事,并非仅凭一己之力便能决定。 兄长的考量,自然有他的道理。董昱虽年轻,但他身上有着我们未曾察觉的特质, 或是那份坚韧不拔,或是那份对家族未来的独到见解。再者,家族的传承,不仅仅是血脉的延续,更是智慧与责任的传递。 你我身为董卓族人,当以家族利益为重,而非个人得失。“ 董璜闻言,脸色稍缓,但眼中仍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消化董昱的话。 随后轻笑道开口:“叔父所言极是,是我太过狭隘了。还请叔父助我稳住局势才是。“ 董昱脸露愠色,直接撕破脸道:““稳住局势?你莫非以为仅凭几句道歉和请求,便能掩盖你近来的恶劣行径? 我董氏族,历来以忠勇智慧著称,非是让你用来满足个人私欲的工具!你今日之错,非在于一时冲动,而是根本未将家族荣誉与责任放在心上。” “我知你心有不甘,觉得自己的才华未能得到应有的认可,但真正的强者,是从不抱怨环境,而是积极改变自身,以行动证明价值。 你若真想为家族出力,就该从现在起,摒弃那些急功近利的念头,转而致力于提升自我,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为家族赢得更广泛的支持与尊重。” “记住,董卓家族的未来,不是靠一己之私或权谋诡计堆砌起来的,而是需要我们每一代人,以高尚的品德、卓越的才能和无私的奉献,共同铸就。你,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更应如此。” “好一个无私奉献!”董璜也不装了:“叔父为何不给侄儿以身作则,示范一二? 免得寒了大家的心啊?” 牛辅等人瞬间低头,并不想参与两人的内斗。 “董璜!”董昱终究没能做到董卓期待的样子,怒吼道:“这是兄长的遗志!难道你要造反吗?”“呵呵。”董璜大笑起来:“哈哈哈!” “造反?”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董璜十分嚣张地看着董昱道:“叔父莫不是忘了咱们是如何发达至今?” “放肆!”董昱彻底暴怒,甚至拔剑吼道:“今日我就便清理门户!” 董璜悍然拔剑,武斗他没怕过。 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就要发生在董卓灵前,一道女声坚定又有力地出声制止:“你们想要让董公的灵魂,死后也不得安歇吗?” 董昱楞在原地,董璜闻言怒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就擅自退走。 几员跟董璜走得近,又想捞些从龙之功的将领对视一眼,纷纷跟在董璜身后离去。 “逆子!” 董璜的父亲乃是董卓、董昱二人大哥董擢之子,董擢早亡,董璜受董卓、董昱共同抚养长大。 董昱这一声逆子,并不算过分。 “各位将军。” 董昱抱拳道:“今日之事,实属家事未了,惊扰了诸位,昱在此先行赔罪。董卓公虽逝,但其遗志与西凉军的未来,仍需我等共同担当。 董卓公生前,常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望诸位能念及旧情,勿让董卓公一世英名,因我等内部纷争而蒙羞。” 言罢,董昱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那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恳切,似乎在寻找着愿意继续追随、共同守护西凉基业的人。 片刻的沉默后,几位原本犹豫不决的将领,缓缓上前几步,以示支持。 “董将军言之有理,董卓公虽去,但其精神永存。我等愿在董将军带领下,继续为西凉,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一位中年将领沉声道,他的声音虽不高亢,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董昱微微点头,心中稍感宽慰。他深知,此刻的西凉军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纷争不断,唯有团结一心,方能渡过难关。 “多谢诸位将军信任,昱定不负所望。接下来,我们需尽快稳定局势,处理好董卓公的丧事,同时加强防务,以防不测。 至于董璜,他年轻气盛,行事冲动,我会亲自找他谈话,让他明白大局为重。” 董昱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让在场的将领们纷纷点头称是,至于私底下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 而后,诸将下去整理安抚军队,以放出现新的变故。 谁知,次日董越来到牛辅营中商讨军务,却遭牛辅手下筮人诬陷而被杀。 后来营中大惊,牛辅以为整营皆叛,便带着支胡赤儿等人逃走,途中遭赤儿等人杀害,首级被送到长安。 这下子,真正的动乱开始了。 董璜以为这一切都是董昱的手臂,这是要对自家人动手,于是,悍然发动兵变,打了董昱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牛辅是董卓女婿,董越更是懂氏中除了董卓之外最能打的人 两位接连死亡,岂能不让董璜如惊弓之鸟一般? 大战持续了两天两夜,西凉军内乱死亡超过五千人,原本就不多的军队,打到最后只剩不到万人。 诸将见势不妙,纷纷如鸟兽般散去。 李傕、郭汜出面捡了个大漏,吞并西凉军精锐。 这时,董昱、董璜才意识到不对劲,可为时已晚。 皇帝刘协见机下诏要夷灭董卓三族。 李傕、郭汜等董卓旧将,皆不愿对董氏出手。 这项任务又落到拥兵自重的刘焉头上,这个老滑头出工不出力,仅仅赶跑董氏一族,占据并独吞董卓遗产。 刘焉实力大增,这又引起李傕等人的不满。 他们只是不想对董卓家人动手,却不是能对刘焉动手。 财帛动人心,董卓就算再怎么散财,剩下的钱粮也还剩下一小半。 那可是洗劫整个洛阳的财富! 就算至少一小半,也是非常可观。 刘焉本就是貔貅性子,落到肚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吐出去? 李傕怒不可遏,在朝会上公然质问刘焉:“敢问太尉,你身为汉室宗亲,本应秉持公正,共扶社稷,却何故独霸董卓之遗产,置天下大义于不顾? 董卓虽死,其恶行却不可因其身死而泯灭,其财当充公库,以济万民,而非你一人之私产!” 言罢,他环视四周,见不少将领面露赞同之色,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他继续慷慨陈词:“我等虽非圣贤,但亦知‘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董卓之财,实乃民脂民膏,若任其落入个人之手,何以服众?何以安天下?” 刘焉闻言,面色不改,心中却暗自盘算。 他缓缓起身,以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回应道:“李车骑言之有理,但尔等可知,董卓之财若无人监管,恐又生乱。 本太尉暂行保管,实为防止其落入贼寇之手,待朝廷稳定,自当如数上缴,以助国家恢复元气。 再者,本官此番举动,亦是为了稳定长安局势,若我不取,难免有他人觊觎,届时战火再起,百姓何辜?”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赞同刘焉的考虑周全,也有人质疑其动机不纯。 李傕冷笑一声,显然对刘焉的解释并不买账:“太尉巧舌如簧,但天下人自有公论。你若真为大局考虑,何不立即将财物交于朝廷,由天子亲裁?如此方能平息众怒,彰显忠诚。” 刘焉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李车骑言之有理,但此事关系重大,非一朝一夕可决。本官愿与诸位共商大计,寻一妥善之策,既能保国家安宁,又能彰显公平正义。至于眼前,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以免伤了和气。” 但是,不管怎么商量,刘焉就是不肯吐出一粒米来。 李傕争辩不过,立马联合郭汜等将,对刘焉发动战争,直接动手去抢。 于是,一场更大的战乱开始了。 … 李儒在董刚死的时候,就察觉到将发生内乱,便趁机带着貂蝉母子二人,以及董卓全家老小逃跑。 也算是对得起董卓这些年对他的栽培。 原本,李儒是想要带人逃往荆州南阳郡,却不料貂蝉给他指明另一条路。 “兖州?!” 李儒不可置信地看着貂蝉,没想到传闻都是真的,貂蝉真跟吕布有一腿! 不! 李儒看向董旭,满脸不可置信,暗道:“这不会是吕布之子吧?” 一想到此处,李儒就忍不住想要拔剑,杀了这对母子。 可若是杀错了怎么办? 最终,李还是没有动手,带着董卓余脉往南而去。 毕竟,董卓是有亲孙子在世,也算是留有香火在。 (本章完) 第318章 荀谌的气节 第318章 荀谌的气节 冀州河间郡鄚县。 此地距离幽州易京最近,两地相距十余里,乃是袁绍大营所在。 荀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鄚县,接连数个月都不曾见到袁绍本人。 屡次托颖川同乡郭图等人传话,总是石沉大海。 荀谌的聪明才智哪会不清楚,这是被人冷遇了。 可为了报效曹操一番知遇之恩,荀谌硬着头皮也要见到袁绍。 不过,硬着头皮求见吧,不仅丢份掉逼格,而且也会令人看轻,到时候就算见到袁绍本人,说再多的话也于事无补。 于是,荀谌就如同来投效袁绍的士人一般,想要在袁军帐下尽心尽力地做些杂事。 袁绍本就是一位外宽内嫉的人,荀谌简单向郭图表明态度,便获得后勤小吏这等不太重要的职务。 不得不说,荀谌做事颇有几分荀彧的能耐,就算做一介小吏,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很快他的名声就传到了袁绍耳中。 终于,荀谌见到了袁绍。 此时,距离攻击易京已经过去一年时间,幽州大部分都落入袁绍手中,公孙瓒仅有易京所在的范阳郡小半势力范围。 可公孙瓒一日不除,袁绍便一日寝食难安。 虽说他已经找到攻破易京的办法,但身后曹操已经攻入渤海郡,驱逐公孙瓒从弟公孙度逃往辽东半岛。 鉴于曹操虎视眈眈,袁绍很想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因此,荀谌绩效杰出只是个由头罢了。 袁绍将大营驻扎在鄚县外五里处,中军大帐修建地比金茂曾经的大帐更加豪华。 不经令人纳闷,袁绍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度假来了。 要知道北方可还在大旱之中,今年粮食欠收已成定局,看袁绍这般样子,根本就不顾百姓死活了啊。 荀谌调整心态、仪容,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争辩,那些不是他该担忧的地方。 等了半个多时辰,荀谌额头见微汗,却始终不曾动摇分毫。 下一刻,郭图笑着迎出来,脚下踩过九级台阶,来到荀谌面前笑道:“友若啊,待会见了主公,可别乱说话啊。” 荀谌转目而视。 郭图生气道:“好心当做驴肝肺!我这是为你好!” “你可知道主公近来脾气可不太好,若是因你而触怒了主公,那我该怎么办?” 荀谌了然,朝郭图拜道:“这些时日,多谢公则照顾。” “若是只谈私事,我必不会触怒袁公,若是谈及公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你你你…”郭图对荀谌指指点点,他非常后悔当初要接济荀谌这位老乡,跟辛评他们一样多好。 “罢了。”郭图叹息道:“谁让我交友不慎,没想到荀家人中竟有你这般异类!” 这句话可就说重了,荀谌眉毛倒竖刚要辩驳,却被郭图拉了一把。 “快进去吧,可别再让主公久等。” 荀谌生生将话咽回肚子里,他明白这是郭图对他的报复,有错在先的人毕竟是他自己,这口气只能忍了。 一路跟随郭图走进大帐。 说是大帐,实则更像是宫殿,立马似有歌舞声,很难想象袁绍竟有这般闲情雅致。 来到大帐中央,荀谌果真看到袁绍在欣赏歌舞,虽说仅有两位美人起舞,但也很过分了。 这可是在战时! 就不怕下面士兵造反吗? 似乎为了解释,郭图特意在拜谒的时候说道:“主公,颖川荀谌到了。” “我这个办法可好?” “心情好多了吧?” 袁绍冷哼一声,摆摆手,两位美人识趣地步入帐后,乐师竟然就是辛评、辛毗两兄弟。 两人神色泰然地放下手中乐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真是让荀谌大开眼界。 “哈哈。”袁绍变脸极快,大笑着起身道:“素闻荀友若才能比之荀彧也毫不逊色,以前我还不信,如今我倒是信了。” 不等荀谌做出反应,袁绍便说道:“今我麾下人才紧缺,正需要你这样的大才来帮我,正好河间郡主簿空缺,你来帮我整理河间郡上下吧。” 郭图及时小声提醒道:“友若,这可是天大的机会!河间郡太守也同样空缺,主公这是有意提拔你啊。” 荀谌面色不改,也不理会郭图的诱惑,叠手弯腰道:“多谢袁公抬爱,荀谌实感荣幸之至。然则,我虽愚钝,却也深知责任之重。 河间郡乃冀州腹地,民生、政务皆需细心筹划,非有十足把握,不敢轻易应承。再者,荀某初来乍到,对河间郡情尚未熟悉,恐难以迅速胜任此等要职,误了袁公大事。” 袁绍闻言,眉头微蹙,旋即又舒展开来,笑道:“友若所言极是,倒是我疏忽了。不过,我袁绍用人,向来不拘一格,重才更重德。 你既有此自知之明,更显难能可贵。这样吧,你先以客卿之礼待在我身边,参与谋划,待你对河间郡有了全面了解,再行定夺,如何?” 荀谌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袁绍此举既显其大度,又给自己留有余地,实为高明。 可惜,他早已认曹操为主,便拒绝道:“袁公抬爱,荀谌感激不尽。然则,人心向背,早有定数。我虽不才,却已心属孟德公,誓要助其一臂之力,共谋天下大计。 河间郡之事,虽非我所长,但我相信,在袁公麾下,定有英才辈出,能够胜任此任,引领河间走向繁荣。荀谌愿以微薄之力,为袁公引荐贤能,或于旁处效力,以表忠诚之心,望袁公成全。” 袁绍闻言,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惋惜。“友若高风亮节,令人钦佩。既如此,我便不强人所难。 你既有心引荐贤才,我袁绍自然求之不得。他日若有需要,或改变心意,我袁绍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荀谌躬身行礼,感激道:“多谢袁公体谅。” 既然没能招募到荀谌,袁绍就显得兴趣缺缺。 见荀谌还站着没走,袁绍眉间缓缓挤压形成川字形,道:“我还要军务要处理,军机要务不可传于他人之耳!” 这话中的逐客意味不要太明显,袁绍还是看着荀谌背后荀氏的面子才没有特意给难堪。 但荀谌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可能退走,这次他豁出脸皮,上前道:“袁公可知,你大祸临头矣!” “嘭!” 袁绍拍案而起,怒吼道:“胡言乱语!” “来人!给我叉出去!” 这个时候,袁绍还是没想杀荀谌。 然而,荀谌似乎一心求死,甲士临近却临危不乱,语速极快道:“大将军用计驱使我主!” “冀州一乱,敢问袁公何以面对腹背之敌耶?”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且慢!” 袁绍及时制止甲士,又摆摆手让两位甲士退下。 “你刚刚说什么?” 从一开始,荀谌就没想过要遵循荀彧的意思行事,荀氏家训就说过忠大于义,既然忠于曹操就不能顾及跟荀彧之间的兄弟情义。 于是,荀谌一五一十地将荀彧如何用计的事情说出来,其中关于曹操的部分自然而然地隐去。 “竟有此事!?”袁绍这次明白这些时日为何会感到心神不宁了。 要是没有荀谌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被曹操背刺丢掉冀州。 不过,袁绍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曹阿瞒!竟真敢?!” 袁绍帐下不乏聪明人,一眼就看穿整个计划。 审配第一个跳出来道:“主公!曹贼其心可诛!然则,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逢纪跟审配很不对付,跳出来反对道:“审正南!你难道要包庇曹操?公孙瓒已是冢中枯骨,但曹操此子断不可留! 主公,我建议先灭掉曹操!” “都退下!”袁绍本就烦着,被审配、逢纪两人这么一搞,心里更乱了,不由地看向沮授。 “沮将军如何看?” 沮授捻着胡须,本在思索,听到袁绍的询问,便起身道:“荀友若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只需看主公当务之急为何。” 袁绍颔首,面露沉思。 沮授继续说道:“今易京攻克在即,当务之急便是稳住后方,先解决公孙瓒,而后辗转腾挪全在主公心念之间。” 袁绍猛地击掌道:“将军真乃神人也!” “如此,又当如何稳住曹…孟德?” 沮授含笑地看向荀谌道:“那就要看荀友若的能耐了。” 袁绍稍稍思索,便想通一切。 最想要曹袁联手的人,就是荀谌,不然,他完全可以按照荀彧的计策行事。 到时候,曹操肯定背刺袁绍,冀州易主。 所以,荀谌肯定有办法能阻止曹操愚蠢的行为。 虽然不清楚荀谌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曹操,但沮授的办法确实非常不错。 “荀友若,看来你最先要说服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曹孟德啊?” 袁绍笑问道:“不知如今的你可愿为我效力啊?” 袁绍很是记仇,刚刚荀谌拒绝他的行为还在眼前,必然不能轻易放过。 荀谌再次忍气吞声,不为别的,就是要曹袁联手。 在南方待过一段时间后,荀谌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南方正在发生巨变。 以前的经济中心一直在北方,按照这个逻辑,曹操占据冀州无疑要实力大增。 如今南方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强,要是北方还不能一致,必然会被金茂一一击破。 荀谌知道曹操的野心,想要称霸就不能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就算跟袁绍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跟金茂合作那就真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荀谌朝袁绍拜道:“在下愿往渤海郡,说服我主。” 袁绍大笑。 沮授却出声制止道:“我主乃是好客之人,岂能让客人这般回曹营呢?” “主公,当留荀友若多待些时日,至于曹孟德,可遣人送一份书信去便可。” “我想荀友若就算不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也能用书信说服曹孟德。” 虽然沮授的办法很好,但袁绍很爱面子,当面被人否定自己的决定很是不爽。 “将军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袁绍沉着脸道:“荀友若忠肝义胆,为了联合之事,弃性命于不顾!” “这样的人,岂会背弃誓言?” 沮授赶紧解释道:“主公说的极是,我并没有说荀友若不守承诺,而是担忧曹孟德出尔反尔。” “曹操何人,主公最清楚不过,若他反悔,誓要取冀州,当如何?” 袁绍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缓缓踱步至营帐中央,双手负后,沉吟片刻后,沉声道:“将军言之有理,曹操此人,狡黠多变,不可不防。” “然则,荀友若一封书信又如何能说服曹操?” 见袁绍服软,沮授拜道:“主公何必忧虑,我等可做两手准备。” “这边加急攻破易京,另一边则在必经之路上设一队伏兵,只要曹操贼心不死,必要遭重!” “届时,不仅幽州落入主公之手,青州、徐州唾手可得!” “四州之地在手,主公进可图谋兖州、豫州、并州、凉州,退可据守黄河,金茂再能打,没有骑兵何敢进犯河北之地?” 袁绍频频点头,道:“我正是这么想的,将军说出了我心里话啊。” 而后,袁绍看向荀谌道:“那就劳烦友若手书一份。” 他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威胁道:“曹阿瞒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中矣。” 荀谌心中苦涩,终于领会荀彧这条计策的厉害之处。 看来荀彧早就料定,不论荀谌怎么解释,袁绍肯定不会采纳他的论调。 到时候,曹操两面都不是人,被袁绍和金茂联手暴打,自取灭亡。 不过,荀谌还有后手。 他面色平静地朝袁绍拜谢,而后便下去书写书信。 大帐中,袁绍还在跟沮授谈笑,盘算如何在荀谌书信中添油加醋。 谁知,忽有传令兵匆匆忙忙进帐,拜道:“主公,荀先生自尽了!” “什么?!” 袁绍不可置信地起身,质问道:“他为何要自尽?” 传令兵讷讷不敢言。 沮授叹息道:“好一个荀友若!” “好一个荀文若!” “好一条毒计!” 沮授不禁疑惑道:“这真是荀彧?” 袁绍听得云里雾里。 沮授解释道:“主公,我们虽然知道曹操有反义,但不好撕破脸皮的一方乃是我等。” “因为我们并不知晓曹操要从何处进兵,又要从何时发动。” “难不成要将大军撒出去,时时刻刻防备吗?” “啊?”袁绍顿时恼怒道:“都怪你!” 沮授再次叹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荀谌真敢自杀,以明志啊。 这下子,曹操肯定知道防备了。 (本章完) 第319章 曹操暴怒,兴兵讨袁 第319章 曹操暴怒,兴兵讨袁 荀谌身边有曹操安排接应的人。 原本按照曹操的意思,别去袁绍那儿,直接回到自己身边。 然而,荀谌不同意,一意孤行。 当荀谌身死的消息传到渤海郡,曹营之中。 “啊!” 曹操将正在吃饭的碗,一掌倒扣在案几上,怒吼道:“袁绍匹夫!” “我与你势不两立!” 曹昂探头探脑,小心观察,看到曹操抬头,赶紧缩回脑袋,却还是被曹操的眼神抓住。 “曹子脩!” 曹操喝道:“给乃公滚出来!” 曹昂悻悻走入门中央,讪笑着行礼道:“父亲。” 曹操双眼宛若噬人的老虎,低沉的嗓音如同虎啸:“快马加鞭!速去请荀军师、程太守。” 程昱身为太守,却一直随军跟着曹操征战,实在是曹操手底下的人才太少了,没有统领后勤的人才。 荀衍一个人,玩不转。 “喏。”曹昂不敢耽搁,骑上良驹离去。 不一会儿,荀衍、程昱,还有闻讯赶来的陈群等人全都到了。 “拜见主公。” 曹操早已调整心态,面容上还是忍不住的悲伤。 “友若死了。”曹操声线沙哑道:“袁绍已有防备,此时再进军颇为不智。” 话虽如此说,但曹操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 可他又不得不这么说,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而是给麾下群臣听。 告诉大家,我并不是因怒而兴兵,我现在很冷静。 程昱瞬间看出曹操的用意,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符合,用眼神打量陈群等人。 然而,荀衍不知因为荀谌死亡的消息太过悲伤,竟然出声建议道:“主公不可放弃谋夺冀州啊!” “友若为此付出性命,不就是为了给主公创造机会吗?” 此话一出,顿时迎起众人侧目。 陈群更是出言反对道:““荀军师此言差矣,荀友若的牺牲,固然令人痛心疾首,但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审慎行事,不可让友若的牺牲成为无谓的牺牲。 主公此番冷静自持,正是为了全局考虑,避免我军因一时冲动而陷入更深的困境。冀州虽好,却非一日之功可图,需有周密的计划与万全的准备。我等身为臣子,当辅佐主公,以智取胜,而非仅凭一腔热血,盲目行事。” “陈长文!”荀衍失态怒吼道:“休得妖言惑众!” “友若此番举动自有他的深意,你如何能混淆视听?” 眼看荀衍就要暴走,曹操急忙出言阻止道:“今日大家情绪都过激,此事明日再议吧。” 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程昱见曹操尚存理智,便没有多言。 谁知,荀衍不依不饶道:“主公,此乃友若一死所创造的良机,此时不谋夺冀州,更待何时啊?” “荀衍!”陈群厉声制止道:“你怎可如此短视!冀州虽好,却非轻易可取。 友若之牺牲,是为我们争取了时间,而非冲动行事的借口。 主公深思熟虑,自有定夺,岂是你我片刻之怒所能左右? 我们应当冷静分析局势,寻求最佳策略,而非被仇恨与贪婪蒙蔽了双眼。” “再者,”陈群语气稍缓,但坚定不减,“友若生前所倡,乃是智取天下,非力敌。他一生筹谋,皆是为了大局,为了我等的共同理想。 若我们今日因一时之愤,轻举妄动,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主公,请三思!” 曹操闭上眼,似乎不愿见到两人争吵。 荀衍声线从未如今日这般高昂,吼道:“陈长文!” “你不懂军事,就别在此瞎搅和!” “友若之死,一则告知主公,袁绍虽惊,却不曾获知我方任何消息。” “二则说明,此时易京危在旦夕,破城便在眼前,若是让袁绍收拢幽州兵马,届时,主公再想图谋冀州,难于登天!” “三则…”荀衍两行清泪滚滚落下,哽咽道:“友若不曾背叛主公,难道主公要弃他而去吗?” 曹操猛地睁开眼睛,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暴怒吼道:“荀友若不弃我,曹孟德又岂会弃他!” “主公…”陈群还想说什么。 曹操摆手道:“长文不必多言。” “正如休若所说,当下乃是友若为我所创造取冀州的绝好良机,错过此时,便错过一生!” 陈群退下,程昱又上前问道:“主公欲如何做?” 曹操摇头叹息道:“若我知晓,便不会再唤尔等前来。” 程昱看了看荀衍、陈群等人,看到几人要么皱着眉头,想不出个好办法,要么深陷情绪中无法自拔。 于是,程昱上前一步,提议道:“主公,既然正面强攻不可取,我们不妨从长计议,利用智谋。 冀州之地,袁氏虽强,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我们或许可以暗中联络那些对袁氏心怀不满的势力,许以重利,或是承诺保其地位,使他们成为我们内应。 同时,主公可修书一封,言辞恳切,向袁尚陈述利害,表明我曹军并非觊觎其领土,而是为天下苍生计,愿助其一臂之力,共同抵御外敌,以此混淆视听,减弱其防备之心。” “再者,我军可派遣精锐斥候,深入冀州腹地,探查地形、兵力部署,寻找其薄弱之处。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旦时机成熟,我军便可多路并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直捣黄龙。此外,主公亦应准备粮草辎重,确保大军后勤无忧,方能持久作战。” 程昱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出现战机的时机,我认为当是在袁绍正好攻破易京之时!” 曹操闻言,目光如炬,沉声道:“程卿所言极是,袁绍若胜易京,必心生骄纵,以为天下可定,此时正是我等反击的最佳时机。 但还需留意,袁绍虽骄,其麾下亦不乏智勇之将,如沮授、田丰等辈,皆不可小觑。” “因此,我军需更加谨慎行事,不仅要在外围制造混乱,迷惑敌军,更要在内部加强团结,提升士气。 可令各营将士,日夜苦练,精进武艺,务必使每一支箭矢,每一把刀剑,都能成为击破敌军防线的利器。” 曹操说着说着,思路逐渐清晰起来:“不!不够!” “我军粮草甚少,征伐渤海已然耗空所有积蓄,若要再图谋冀州,力有未逮。”“啪!” 曹操猛地击掌道:“要做便做到极致!” “当集合所有力量,一击毙命!” 曹操不管不顾地左右踱步,状若癫狂般说道:“陈公台必须要回归!” “如此一来,我就要那彭城来换。” “彭城…徐州…” “既然大将军喜欢,那就全都拿去!” 曹操嘿嘿怪笑道:“我不只要用徐州换公台,我还要用徐州换取大将军大军的支持。” “哈哈哈!” “有大将军的部曲在前吸引袁绍注意,我等正好可取幽、冀。” “待明年春开时,我当在冀州为友若修建陵墓!” 眼看曹操越说越离谱,陈群及时出声制止道:“主公!还请三思!” 程昱也害怕曹操因为情绪过激做出错误的决定,赶紧推了一把荀衍,才上前符合道:“主公请三思!” 顿时,众人纷纷呼喊“主公三思”。 荀衍从情绪中走出来,先前曹操所说的一切他都听在二中,见曹操看过来,荀衍破天荒地说道:“主公之计没问题。” “唯有一处错漏!” “哦?”曹操非常意外地看向荀衍,这位可是一向沉稳的代表,今天怎么一番常态? “休若有何见解?” 然而,不等荀衍说话,陈群厉声喝道:“荀衍!” “你当真要葬送主公基业吗?” “难道你的兄弟死了就是人,主公麾下千千万士卒死了就不是人了?” 这话的指控就非常严重了。 荀衍面不改色,回怼道:“正是为了千千万士卒,我才要坚持进攻冀州!” 而后,荀衍向曹操拜道:“主公,如今局势逐渐明然,一旦袁绍占据幽州,那您将一辈子仰人鼻息而活。” “我想主公若真是那样的人,诸位也就不会追随。” 一番话,说的陈群哑口无言。 曹操击案称赞道:“荀休若,你之言,深得我心!我曹操岂是甘于平庸之辈? 袁绍虽强,但我辈志在天下,岂能因一己之私,而置万千将士于不顾?冀州,乃是我等成就霸业之基石,不得不取!” 言罢,曹操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扫视在场众人,继续说道:“吾等起兵以来,历经无数战役,每一次都是生死相搏。 兄弟们的鲜血,铸就了我们今日的辉煌。 我曹操在此立誓,定当带领尔等,扫平四海,一统天下,让每一个为我而战的将士,都能名垂青史,让他们的牺牲,成为我们建立不世之功的基石!” 听到曹操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殿内众人无不热血沸腾,纷纷跪拜,齐声高呼:“愿随主公,共赴国难,成就霸业!” 曹操点头,转向荀衍,问道:“休若所言的错漏之处为何?” 荀衍拜道:“主公忘记了大将军也是位雄主,其志不小,若是让其派兵而来,主公如何得知大将军不会从中作梗呢?” “原来如此。” 曹操轻蔑地笑道:“若是大将军亲至,我尚且忌惮三分,可其下群臣不过土鸡瓦狗耳。” “独当一面者,如周瑜、戏志才之辈,不可轻动。” 曹操一一分析道:“荀彧王佐之才,却非领军之帅才,荀攸、贾诩倒是有两下子,可大将军绝不会放出来。” “剩下一群莽夫,连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都做不到,如何能威胁我?” 玩心眼子,曹操除了上面一堆人,还没怕过谁。 荀衍点头,问出关键的问题:“主公,若是大将军派人与我争抢幽州兵马,又该如何?” “我听说,其麾下有一员将领唤赵云,常山人士,曾在公孙瓒帐下效力,此人不可不防。” 曹操沉思良久,摆手道:“皆是小事,只要大将军派军,便是利大于弊!” “就算大将军占据幽州又有何用?” “冀州阻断幽州南下之路,只要我能掌控冀州,一切迎刃而解!” 程昱赶紧拍马屁道:“主公英明。” 曹操欣然享受,然而,程昱话锋一转,道:“不过,主公,虽冀州为关键,但幽州兵马亦不可忽视。 赵云此人,勇武过人,智谋亦不可小觑,若他真得大将军重用,前来争夺幽州兵马,恐我军难以轻易得手。 再者,幽州地处边陲,民风剽悍,兵马精锐,乃是我军日后北上抗击乌桓、鲜卑之重要依仗。 主公何不先下手为强,派遣一员得力干将,前往幽州,暗中联络那些对大将军心怀不满的将领与世家,许以重利,分化其势,同时加强我军与公孙瓒旧部的联系,使他们倒戈相向,如此则幽州兵马可为我所用,大将军亦难插足其间。”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点头道:“昱之言,深得我心。确实,幽州之地,不可不图。但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你可有合适的人选,前往幽州执行此等重任?” 程昱略一沉吟,道:“主公,我观满宠此人,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且对主公忠心耿耿,可担此重任。再者,他曾在青州任职,对北方局势颇为了解,定能不负主公所托。” 曹操闻言大喜,拍案道:“好!就依你之言,即刻召满宠前来,命他即刻启程前往幽州,务必完成此等重任!” 曹昂领命下去。 程昱继续道:“今既已打草惊蛇,主公何不如明结袁绍,暗通曲款,探明前线战况。” “一则方便我等早做准备,二则亦可绕开主干道,化整为零前往冀州腹地。” “如此一来,袁绍若有所察觉,亦只能疑云密布,难以断定我军真实意图,而我们则可借此机会,以奇兵制胜,实现战略上的出其不意。 同时,主公可派遣细作潜入袁绍军中,散布假消息,混淆其视听,使其难以集中兵力应对我军的真正攻势。 此外,我们还应加强与其他诸侯的联络,尤其是那些对袁绍心存不满者,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拉拢他们,形成对袁绍的合围之势,共同削弱其势力。” “如黑山军张燕、兖州吕布等人。” 听到吕布二字,曹操脸黑如锅盖:“吕布就算了,其他人就麻烦仲德去联络了。” “喏。” (本章完) 第320章 徐州?我全都要! 第320章 徐州?我全都要! 荆州,南郡江陵县。 幸好年初时,金茂及时做出调整,才能在水灾来临之际,保住上中游大部分良田。 下游沿岸的扬州诸郡就没办法保住了,正好休耕一年。 就是后勤压力有些大。 不过,勒紧裤腰带,日子还是能过。 多亏了这几年荀彧等人所做的储备量计划,金茂才有闲工夫在江陵县视察。 水灾峰值已过,益州、荆州将承担今年的产粮重任,金茂不得不重视起来。 去益州的路不好走,金茂只能多多关心荆州的事务。 这天。 曹操派遣使者陈群来求援,金茂便在江边接见了陈群。 “陈群拜见大将军。” 陈群姿态很低,行礼很规范,又拍了一记彩虹屁道:“我听说古之贤者,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大将军江边治政,颇有古风。” 此情此景,当真应了陈群的话。 金茂随即大笑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陈群!” “说吧,这次曹操又有什么事?” 陈群拜道:“我主曹公在冀州遇到些困难,想要请大将军施恩,遣返陈公台,并支持粮草四十万石。” 金茂嘴角牵动,我跟你客套,你怎么就当真了? “四十万石!” “曹孟德怎么不去抢啊?” 金茂断然拒绝道:“没有!一斤粮都没有!” 陈群毫不意外,抛出筹码道:“大将军息怒,曹公亦知此请求甚为难人,但当前局势,冀州新定,百废待兴,又逢天灾人祸,粮草短缺已至极限。 曹公念及昔日与大将军并肩作战之谊,特以徐州之北三县为礼,愿与大将军永结盟好,共谋大业。” “三县?”金茂嗤笑道:“打发叫子呢!” “要粮可以,十万石换青州、徐州两地!” 面对金茂狮子大开口,陈群苦笑道:“大将军何必为难我。” “非是为难,实乃情势所迫。”金茂神色凝重,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肩负四州百姓安危,岂能轻易将土地视为儿戏? 青州、徐州,经多年战乱,早已大不如前,十粮草足以。 再者,曹操吞没我二十万粮草的事还没算呢,他若真有心,何不以实际行动证明,而非仅以此等条件试探我军底线?” “我知道曹操麾下猛将如云,智谋之士众多,但战争之后,民生凋敝,恢复元气非一日之功。 我提议,开放边市,促进商贸往来,长此以往,两地百姓皆能受益,岂不美哉?” 金茂嘴角上扬,这个时代的古人,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叫经济战争。 只要放开贸易,金茂这般的产品就能倾销北方,这跟抢钱没什么两样,还不用费劲地去治理。 陈群脸露敬佩之情,道:“大将军高瞻远瞩,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开放边市,不仅可缓解战后物资匮乏,促进经济交流,更能加深南北两地人民的相互理解和友谊,减少无谓的纷争与猜忌。 此计若成,当为百姓谋取福祉。” 陈群顿了顿,为难道:“可我只是一介佐吏,无法左右我主曹公的意志。” 金茂翻白眼,合着说了这么多全踏马是废话! 彻底失去耐心的金茂,摆手道:“把曹操的底线说出来吧,我看看要不要帮忙。” 陈群神情一肃,不知这是试探还是最后通牒。 虽然来的路上,陈群已经深入研究过金茂的一切,但性格这方面的情报太少了。 陈群只知道金茂贪财好色,却不贪百姓之财,也不恋凡尘之色,只有绝色才能入眼。 按理说,这样一个有原则的人,肯定不会随便开玩笑。 事实证明,金茂就是这么个矛盾的人。 或许只有面对百姓和士兵的时候,他才不会轻易开玩笑,面对其他人时,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沉默良久,陈群还是不敢去赌,便将曹操的底线说了一半:“主公愿以彭城换取四十万石粮草。” 金茂懒得再多说,摆手示意虞翻来接洽此事。 虞翻这人,四州无人不知其毒舌程度,全天下也有薄名,这都是金茂给惯出来的。 陈群自然早有耳闻,顿时,心里发怵,小心拜谒道:“见过虞公。” “公什么公?”虞翻立马进入战斗状态道:“我有那么老吗?” 陈群讪笑道:“虞公说笑了,此乃尊称。” “尊称?哼,我看你是怕我开口就让你无地自容吧。” 虞翻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眼神却锐利如鹰,直逼陈群,“不过既然你提到了交易,咱们就开门见山。 彭城换粮草,听起来是笔划算的买卖,但你得明白,这世道,粮草就是命,而城池,不过是块砖瓦堆砌的地盘罢了。 曹孟德若真缺粮至此,何不直接言明,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陈群面色微变,他知道虞翻的言辞虽刻薄,却句句在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虞公言之有理,然则主公亦有难言之隐,此番交易,实则是为了稳定后方,以便他日能更好地驰骋疆场,护我大汉江山。” 虞翻冷笑一声,似乎并不买账:“护大汉江山?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显得讽刺。若真有心,何不见他勤政爱民,减少征战,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而非在此讨价还价,为一己之私,牺牲百姓安宁。” 陈群被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沉默。 可陈群不说话,不代表虞翻就放过了对方,他说道:“你我心知肚明,这所谓的交易,不过是利益交换。” “在商言商,何必标榜大义?” “想要四十万粮草?” “可以!” 虞翻朝金茂离开方向抱拳道:“主公早已言明,拿青州、徐州来换!” “一个彭城?”虞翻不屑道:“换个陈公台都嫌少。” 陈群被说破心思,却毫不变色。 虞翻暗自称赞,继续加大火力:“若你要言大义,我主乃大将军,敢问曹公何职?” 陈群当然不可能被三言两语给吓退,佯怒道:“虞公如此欺凌我主,就不怕曹公联合袁绍、吕布一同讨伐大将军?” “江南大水,尔等自顾不暇矣。” “哈哈哈!” 虞翻大笑道:“吕布?” “手下败将!来多少不过徒劳。” “袁绍倒是有几分斤两。”虞翻反讥道:“陈长文可敢保证袁绍不会出卖尔等?” 陈群嘴硬道:“不可知也。”虞翻冷哼一声,道:“世人皆知,袁绍与曹公昔日虽为盟友,然今时不同往日,各自为政,利益为先。 且不说袁绍是否愿为区区言语之争而兴兵动众,即便他真有此意,也得先过了自家领地内那些心怀异志的诸侯与将领。 再者,大将军坐拥天下兵马之半,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岂是区区联合便能撼动?” 言罢,虞翻目光如炬,直视陈群,继续说道:“我主大将军,非但武功盖世,更兼仁德之名远播。此番行事,皆是顺应天时地利人和,为天下苍生谋求太平。 反观曹公,虽亦是一代枭雄,但行事多疑,屡有不顾百姓之举,长此以往,必失人心。 陈长文,你若真心为曹公着想,何不劝其罢兵言和,共谋天下大计,而非在此逞口舌之快,徒增干戈?” 陈群闻言,面色微变,却也不甘示弱:“虞公此言差矣,世事如棋局局新,胜负未分,焉知最终鹿死谁手? 我主曹公,胸有沟壑,志在千里,岂会为一时之困局所阻? 至于民心向背,自古以来,皆是胜者王侯败者寇,待到曹公一统中原,自然能令四海归心。” 虞翻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陈群坚持的尊重,也有对未来局势的自信:“长文兄言之有理,然则历史长河,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将军顺应民心,势如破竹,此乃天命所归。 吾等身为臣子,自当竭尽所能,辅佐明主,成就一番伟业。至于最终结果,便让时间来见证吧。” 言毕,虞翻转身欲走,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陈长文,你我各为其主,今日之论,权当茶余饭后之谈资。他日战场相见,还望手下不要留情啊。” “且慢!”陈群被逼到角落,喊住虞翻道:“虞公名不虚传,今日是我败了。” 陈群叹息道:“实不相瞒,我主愿以徐州为质,不知大将军可否助主公一臂之力?” 虞翻转过身,笑容满面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州之地,曹公倒是好魄力。” 虞翻沉吟半刻,也不拿大道:“既然长文兄坦诚,我也不多废话,这便上禀主公,请他定夺!” 陈群拜道:“多谢。” 另一边。 金茂早就开始安排下一步。 “传荆州诸将来见我,别忘了赵云、文聘、徐晃等将。” 这些人编制在亲兵卫中,一般召外将的时候,不会召这些人。 既然此计乃是荀彧制定,金茂选择相信一回。 曹操肯定会对袁绍动手。 既然如此,他再忙碌也要派些人手去北方,抢人、抢马、抢资源,不能放任曹操坐大。 相比于袁绍坐大,金茂还真不想让曹操变强,历史上的人物,再多的重视也不为过。 不一会儿。 武将们没等到,反倒虞翻那边先有了消息。 “曹操要拿徐州来换?” 这是要孤注一掷啊。 金茂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冲动:“要不趁机把曹操给灭了?” 幸好理智还在,立即把这股念头给掐灭。 骑兵太少啊,应付不了北方战局。 要是说南方是水军的天下,那么北方就是骑兵的天下。 没有足够多的骑兵,只会打草惊蛇,把曹操吓跑。 就算金茂麾下猛将够多,那又怎么样,只败而不灭掉曹操,都没用! “主公。”虞翻拜道:“还请决断。” 金茂摸了摸下巴不到五厘米的胡子,问道:“陈群要哪几个条件来者?” 而后有自言自语道:“除了四十万粮草和陈宫,是不是还要我派兵去助曹操?” 虞翻恭敬道:“没错。” “派兵好啊。” 金茂拍着大腿起身,这时正好乌云中间破开一个洞口,阳光洒落人间,正好给金茂加了光环。 “仲翔,我意派出所有骑兵去北方,可是粮草辎重没办法解决。” “你觉得该如何办?” 虞翻知道主公的意思,陆地运输,损耗巨大,要是答应曹操四十万粮草,那至少要准备二百万数目。 甚至路况要是很差的情况,二百万都打不住,四百万甚至八百万都不稀奇。 “主公可少给粮草,不一定要四十万石,十万石足以。” “那怎么能行呢?”金茂嘴角翘起道:“十万石显得我小气。” 虞翻急了:“主公,今时不同往日!天灾人祸,如今百姓家中余粮不多矣。” 金茂摆手道:“仲翔可知,庐江造船厂今年造出了海船,若是我从海上运粮,途径徐州,在青州湾屯粮,又如何?” 虞翻心中瞬间浮现一副地图,定格在渤海湾。 此地紧邻青州东莱、北海两郡,再北一点就是冀州渤海郡。 渤海郡往上则是幽州,距离易京战场也就一百公里路程,快马加鞭,两三天就到了。 到时候,别说袁绍睡不着,曹操都更不好过。 不管拿下冀州的人是谁,都得受到金茂的监管! “主公妙计!” 虞翻由衷地赞叹道:“我不如也。” “仲翔谦虚了。”金茂嘴角咧得跟朵荷一样,没什么比毒舌的承认更令人爽的事情了。 “你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代替我北上一番如何?” 虞翻很想说,我可是大将军长史,您身边的近臣,怎么就没事做了? 然而,面对开疆拓土的诱惑,虞翻还是没有忍住,拜道:“全凭主公吩咐。” 金茂好似没有看出虞翻内心活动,安慰道:“放心啦,我会派熟知北方地理的猛将随你一同前去,安全有保障。” 虞翻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顿时红着脸道:“主公小瞧我!” “我三岁习文,六岁习武,君子六艺不曾落下,何须人保护?” “好啦好啦。”金茂哄小孩般道:“知道你有种,那我给你一千兵马,冲锋陷阵如何?” 虞翻不屑道:“君子善谋,岂能如莽夫般冲锋陷阵?” “说你弱又不承认,说你强又狡辩。虞仲翔!你真是这个!” 金茂伸出拇指往下。 虞翻多次想要反驳,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主公说是便是。” “嗨呀,跟你开玩笑呢。”金茂意兴阑珊道:“真不经逗。” 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凉意,萦绕心间。 (本章完) 第321章 到处都要打仗 第321章 到处都要打仗 金茂答应放回陈宫,且还会支援四十万石粮草,只不过会以派兵护送的方式,将粮草送到渤海郡。 陈群察觉到不对劲,徐州跟渤海郡可还隔着个青州,怎么把粮运过去? 金茂只一句话:“要不要吧?” 不要拉倒,一个陈宫换一个徐州也是大赚。 无奈,陈群处于弱势方,没有谈判的筹码,只能想法设法地设立条件多做限制。 金茂态度十分恶劣,只用一句话回怼:“我都没跟你们讨价还价,要么答应,要么我自己出兵打下徐州。” 自从曹操让出淮陵县,徐州士族就对其失望透顶,不再全力支持曹操。 而淮陵县望族陈氏成了金茂这方的带路党,正在秘密联结徐州各族。 金茂拿下徐州也只是时间问题,有这个底气。 最终,陈群将问题抛给曹操:“此事我无法定夺,还需主公应允。” “没办法做主,曹操派你来逗我吗?” 金茂当场怒道:“要么当场答应,要么你也别回去了,我带兵去冀州接曹操回来,跟你俩团聚!” “水灾已过,老子三十万大军闲得很,就不信抓不到个曹操!” 陈群咋舌,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没办法,陈群绞尽脑汁想要圆回来,说道:“大将军息怒,此事关乎重大,非是我等轻易能决。 主公远在冀州,运筹帷幄之中,对徐州局势自然有更深远的考量。我虽为使者,但职责所在,需将双方意愿传达无误。 大将军的雄心壮志,陈某深感钦佩,也相信主公定能理解并重视将军的意愿。 不若这样,我即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冀州,详细说明当前情况,并附上将军的诚意与决心。待主公阅后,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金茂不耐烦道:“何必如此麻烦,等见了面,也就说得清楚了。” 不等陈群再说,金茂看到赵云等人来了,便摆手道:“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下去休息吧。” “我还要军务要处理。” 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带陈群下去。 而后,赵云、文聘、徐晃、程普、朱治等大小二十余名主要将令走进来。 “拜见主公。” 金茂点头道:“免礼。” 并让人摆出一副巨大的堪舆图,摆在大厅地上。 “这里是徐州。” 金茂走到堪舆图上,手中拿着一根长木棍,指指点点。 “这里是青州,再往北便是渤海郡。” “子龙,你熟悉幽州,跟大家说说,若是我水陆联军全都到了北地,何处可攻可守,剑指冀州?” “喏!”赵云白袍银甲,十分骚包地鹤立鸡群。 他接过金茂手中的长木棒,直接就指在冀州的某处。 “渤海郡漂榆邑,此地距离高城县仅百里路程,百姓煮盐为生,乃是本郡要地。” 金茂顺势看去,漂榆邑确实是个好地方,有河流可通内地,地势平坦,紧邻渤海。 附近全是平原,有非常适合骑兵展开。 至于无险可守的问题,海上的水军又不是吃素的,敢来就敢射杀。 唯二要担心的问题,其一就像赵云说的那样,这里产盐,肯定会有重兵把守。 其二,粮草只能安置在水上,没办法储存在陆地。 第二点,问题不大,既然不远几千里都运过去了,多在船上留些日子也没什么,就是容易受潮。 第一点有些麻烦。 别看金茂刚刚说的很爽,要是曹操不点头,他还真不一定能在渤海郡站稳脚跟。 而且,就算曹操愿意让出这块地方,并不代表金茂就能为所欲为。 曹操肯定会派重兵把守。 “麻烦当真是麻烦。” 金茂头疼地说道:“子龙啊,今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四十万石粮草可以拯救多少人命啊。” 赵云拜道:“主公仁慈。” “然而,仁慈之余,我们更需智谋。”金茂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北地大旱,粮草堪比黄金。” “就这么送给曹操,我不甘啊。” 赵云问道:“主公所欲为何?” 金茂看了眼赵云,很上道嘛。 “我听说北地畜牧发达,马匹极多,若是用这批粮草换来四千匹战马,吃点亏也就罢了。” 赵云了然,原来是求马,这个简单,他拜道:“主公大可前往昌黎郡、辽东郡求马。” “此地乌桓盘踞,多产骑兵,若是再往北,更有鲜卑、匈奴可得马。” 金茂皱眉问道:“不好吧?这不等于壮大了异族?” 赵云轻蔑道:“屑小之辈何足挂齿,主公若实在担忧,云愿帅军平了他们!” 金茂眨巴眼睛,不知道是赵云太过自信,还是盲目自信。 乌桓、鲜卑、匈奴有那么弱吗? 要真那么弱,大汉也不必抵御多年。 似乎看出主公的疑惑,赵云解释道:“云曾跟随易侯(公孙瓒),用一年时间,打服各族!” “只要我汉军骑兵过万,异族便不必多虑。” “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看着这么自信的赵云,金茂心中浮现一个计划:“用粮草换战马也太过奢侈了。” “子龙,你说说看,这些异族都喜欢些什么东西。” 赵云想了想,道:“中原之物,无有不喜。” “那就好!” 金茂高兴道:“既然我们有远度重洋的实力,那不如在幽州开个边市,除甲胄、兵器外,应有尽有!” “主公此计甚妙!”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边市一开,不仅能吸引异族以马匹、皮毛等物交换我中原的丝绸、美酒、瓷器等普通商品,还能促进文化交流,让异族对我大汉文化心生向往,从而减少冲突,增进和平。” “而且,”赵云补充道,“我们可以利用边市作为情报收集的前哨站,了解异族动向,甚至暗中扶持那些愿意与我大汉交好的部落,形成一股制衡力量,防止某一势力过于强大,威胁到边疆安全。” 金茂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光芒:“子龙所言极是,边市不仅是贸易的桥梁,更是政治的棋局。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展示我大汉的繁荣与强大,同时也需保持警惕,防止奸细渗透,确保边市的安全与秩序。” 不止如此,向异族倾销产品,控制贸易,一旦发生意外,还能联合大部分对付小部分,事半功倍。 随着时间推移,强大自身弱化异族,赢两次,双赢!“还可派儒生前往教化,使异族归化,百年之后,世上就再没有异族,只有汉民!” 金茂越说越兴奋,道:“仲翔!你作为此次负责人,从学校里挑选一批成绩杰出的优秀子弟前往幽州教化。” “喏。”虞翻应下。 经过多年发展,学校里读书的人超过三万,马上就要迎来第一批毕业生,正好派出去教书。 这批人有着狂热的民族情绪,绝对不会成为汉奸。 吃过午饭,金茂又提起这次任务的重点。 “此次边市、战马皆是其次,重中之重,乃是冀州。” 金茂严肃道:“不能让曹操轻松获得冀州之地。” “不!首要注意点,在于不能让曹操和袁绍再度联合。” 曹操这个人,当真会因为荀谌一人而一直跟袁绍为敌吗? 金茂不认为会这样,一旦两人联手,再加上吕布、袁术等人,这股力量会变得非常可怕。 到时候,一起南下,金茂还真想不出该怎么抵挡。 虞翻一一记下。 … 豫州汝南郡。 孙策得知又有任务,顿时没办法淡定下来。 屯田,一天到晚地屯田,实在无聊透顶。 要是孙策四五十了,那还没啥问题,可他今年才二十岁啊! 大好青春年华就浪费在田亩之间,岂是大丈夫所为? 于是,孙策想要去一趟荆州,不管怎么样,求情也好,请战也罢,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遇! 韩当、祖茂、吴景、孙贲等人得知后,表情各异。 韩当有些意动,他本就北方人,去往北方就是回归家乡一般情切。 祖茂等人则不然,他们要么是富春人,跟孙坚同乡,要么是吴郡人,北地荒凉,去那里不习惯。 对此,孙策心知肚明。 “韩叔,若这次我能北上,定回带上您。”孙策很是恭敬道:“届时,豫州的事务就要麻烦祖叔还有舅舅、兄长了。” 祖茂、吴景、孙贲连称不敢。 此时,十三岁的孙权正好来拜会孙策,也在会议中,他不解地问道:“兄长既然要求战,何不就近找对手?” “兖州吕布,杀父之仇!” “兄长难道都忘记了吗?” 孙权已经开始发育,个子仅比孙策矮一头,此时像个发狂的小狮子。 “仲谋。”孙策叹息道:“今后你若在主公帐下效力,当谨言慎行。” “非我不愿,实不能也。” “除非…”孙策憋屈道:“除非吕布先侵入豫州地界。” 这显然不可能,吕布为了避免跟金茂发生误会,跟豫州接壤的边境来都不来。 因此,孙策才回到汝南深耕。 “兄长如何肯定吕布不会浸入豫州?” 孙权语出惊人道:“今年南方大水,北方大旱。” “即便豫州水系丰富,多地也抵挡不住旱情,吕布一介匹夫,如何懂得耕种之道?” “带年末秋收之际,百姓没有余粮,军中没有粮饷,吕布定会南下劫掠,兄长何不早做准备?” “仲谋!”孙策激动地起身,仰天流泪道:“父亲,仲谋出息了!” 众人也都眼神和善地看着孙权,各种夸奖扑面而来。 少年人难免得意,孙权也不例外,他骨子里还是想成为孙坚、孙策那样的猛将。 可惜,母亲认为家里莽夫够多了,不必再多他一个,于是提早取字为仲谋,希望孙权担负其家里的智商。 孙策不是没有智商,而是不够稳重。 “有此事,我更该去面见主公一回!” 孙策朝众人拜道:“诸位叔父,豫州拜托了。” 此时,已经来到七月,距离秋收仅剩两月余。 时间紧迫,孙策必须早做准备,金茂的决定自然就显得至关重要。 韩当一听没了北上的机会,失望之极,应答的兴趣全无。 孙策看在眼中,来到韩当面前,道:“韩叔,您的才华不在程叔之下,何必自暴自弃呢?” “父亲已经逝去两年,我们活着的人应当往前看才是。” “我想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副样子。” 韩当动容,道:“少主言之有理,是老夫太过沉溺于过往,忘却了肩上的责任与使命。 豫州之地,关乎我屯田军粮草补给,我韩当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助少主一臂之力。” 孙策闻言,眼中闪过欣慰之色,拍了拍韩当的肩膀:“有韩叔此言,我豫州之事便多了几分胜算。接下来,我们需紧密筹备,不仅要确保秋收顺利,更要加强防御,以防外敌趁虚而入。 同时,我还需前往荆州请示主公一番,韩叔有勇有谋,随我走一趟如何?” 韩当始终放不下脸面,别过脸去,不做回答。 孙策看向孙权,使了个眼色。 孙权腓腹不已,却还是上前笑着对韩当说道:“韩将军,兄长所言极是,您不仅是我们的长辈,更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战力。 此次荆州之行,不仅关乎豫州的安危,也是向主公展示我们豫州上下一心、共克时艰的决心。您的经验与胆识,定能为主公所看重,为豫州争取更多的支持与资源。” 韩当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他知自己无法再推脱,更何况心中也确有一腔热血,渴望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基业。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对孙策和孙权说道:“既如此,我便随少主走这一遭。” 孙策闻言大喜,再次拍了拍韩当的肩膀,笑道:“有韩叔在,我无忧矣!” 随后,孙策只带了韩当,一人双马,星夜兼程,于五日后见到了金茂。 听到孙策一番说辞,金茂不疑有他,只不过,骑兵都跟赵云北上,也没办法支援孙策。 “此事,不好办。” 金茂无奈道:“这样吧,我给你自主权,所有的缴获全部优先装备屯田营。” 其他一切照旧。 孙策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能得到开战的命令,他就很满足了,缴获优先装备,这是极大的增强了屯田营实力。 见主公口风松动,孙策又为韩当求了个佐军司马的职务。 金茂一并应允,只不过,是个代理职务。 这就够了,孙策很满意。 (本章完) 第322章 孙策阵斩吕布,张辽归降 第322章 孙策阵斩吕布,张辽归降 兴平元年九月。 吕布率领八千骑兵南下,叩掠豫州。 孙权一语成箴,兖州缺粮,吕布为了养活大军,果然南下抢收秋粮。 孙策早有准备,于梁国蒙县交战,斩获战马五百余匹。 吕布还以为遇见埋伏,断尾求生,逃回兖州。 孙策并没有追击,他知道吕布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卷土重来。 为今之计,当优先筛选骑士。 对此,韩当早就准备好了千人骑士队伍,就却战马到位了。 这一千人乃是屯田营主力候选,原本不应该算在编制内,可现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于是,韩当就组织起一队五百人的骑兵部曲,就算战阵还不熟悉,但打打追杀足够了。 三天后。 吕布卷土重来。 这次,吕布学聪明了,兵分两路,一路进颖川郡,另一路进陈国。 孙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直到三天后,才得知消息。 这个时候再去围追堵截,显然来不及,吕布早就收完麦子准备跑路。 该怎么办? 孙策急中生智,道:“吕布狡猾,意在分散我军兵力,但正因如此,他亦露出了破绽。 我军虽不可同时兼顾两路,却可集中优势兵力,先破其一路,形成震慑,再顺势追击,令其首尾不能相顾。” 言罢,孙策目光如炬,扫视帐中诸将,最终落在韩当身上,沉声道:“韩司马,你部骑兵机动性强,正适合执行此等奇袭任务。 我命你即刻率领五百精骑,昼夜兼程,直取吕布进陈国之军。。 就算进入兖州境内,也不要不顾一切代价拖住吕布军撤退。” 韩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抱拳应诺:“末将领命!定不负少主所托,提吕布首级来见!” “吕布勇猛,不可胡来。”孙策提醒道:“拖住即可。” “喏!”韩当领命。 孙策看向其余诸将,道:“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步卒要在三天时间内跨越梁国,抵达陈国,任何人敢拖延,立斩不赦!” 这可有一百五十余里路,一天要急行军五十余里,有可能做到吗? 为了轻装简行,孙策只命人带了三天的干粮,穿布甲,不带任何粮草辎重,未来的粮草就地获取! 这个举动非常冒险,不说能不能完成,要是被吕布发现,满盘皆输。 好在吕布还没那个脑子,他是为勇将,却不是帅才。 这一仗,孙策打得非常漂亮。 韩当用游击战法,将吕布派往陈国的这一只三千骑兵部队拖住,孙策带六千屯田军及时赶到。 吕布军战意全无,四散奔逃,也算是并州军老传统了。 孙策分出一半人去追杀,自己则带着剩下三千人围歼没有第一时间逃跑的一千余骑。 万万没想到,吕布就在这只军队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孙策也顾不上指挥的事,单枪匹马直取吕布。 “狗贼!纳命来!” 眼看孙策跟后续部队脱节,吕布哂笑一声:“竖子!” 便拍马上前,挺着方天画戟直取孙策。 两人两马,全都脱离部队互相奔赴。 孙策挺着霸王枪,咬紧牙关,死命催促胯下战马,可这只是匹普通巅峰期战马,无法跟孙策心意相通。 另一边,吕布失去赤兔马,战力削减三层,就算胯下战马比孙策要好的多,奈何人高马矮,看起来就很不协调。 要知道吕布身高一丈,比孙策八尺足足高了一个头还要多。 在吕布面前,孙策跟小孩一样。 “呛啷!” 第一回合交手,孙策竟跟吕布打了个平手! “糟糕。”吕布眼看就要冲进屯田军军阵中,想要勒马转向,却抹不开脸面。 “杀!”吕布只身杀入敌阵,却一头扎进屯田军早就布置好的口袋阵中。 孙策的待遇则截然相反,如入无人之境,霸王枪上下翻飞,一个个并州骑兵被跳落下马,很快就被凿出一道巨大的口子来。 “随我冲!”韩当见战机显现,立马带着残存的三百余骑从后方,杀入并州军中。 等到孙策杀穿敌阵,正好跟韩当打了个照面。 屯田军骑兵自动为自家主将让开一条道路。 吕布就没那么好运了,虽然还没被擒获,但已经出不去军阵,怒吼着挑翻一个接一个士兵,却有更多不怕死的士兵扑上来。 这可是敌军主将,要是生擒了,那天大的功劳,不仅能从俘虏翻身做主,甚至将来还有封侯拜将的可能。 屯田军岂能不疯狂? 这一刻,吕布后悔了,大声吼道:“魏续救我!” 然而,并州骑兵被冲破阵型,哪还有勇气去面对孙策、韩当一起率领的骑兵,更别说眼前防守地密不透风的屯田军。 并州骑兵亲临阵前,纷纷往左右散开。 “风风风!” 就算是这样,屯田军也不准备放走这些战功,弓箭手挽弓搭箭,齐射三轮,再次带走数百骑并州军。 待孙策衔尾追杀,并州军瞬间崩溃。 也许从董卓那时开始,吕布所率领的并州军,精气神就消散全无,只能打打顺风战。 至于对吕布忠心耿耿的高顺则在另一边张辽所统领的部曲中。 唯一的救星都不在,只能说吕布还是那个轻敌的吕布,这几年顺风顺水的战打多了,又觉得自己行了。 逃生无望的吕布突然爆发惊人的杀伤力,屯田军一时间伤亡激增。 孙策见状,也不去追杀并州军,翻身杀入阵中。 “吕布受死!” 屯田军自动为孙策让开道路。 吕布感受到背后的杀意,顿时战意冲霄:“竖子!看我生擒你!” 拍马迎战。 屯田军自动两人让开地方。 “叮叮当当”,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来回交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吕布每一次回返都要遭受屯田军一阵消耗,就好像打了一百五十个回合一般。 此时,吕布逐渐体力不支,大骂道:“竖子!不讲武德!” 孙策回敬道:“匹夫!对你这种人不用讲仁义道德!” 终于,又打了二十回合,吕布恍惚间,被孙策挑翻下马。 “呀!” 孙策一枪扎在吕布胸口,“嘿”地一声高举起来。 吕布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孙策,仿佛在说:“你不配当我的对手!”孙策含恨抖枪,双手往天空一刺。 “噗!” 枪尖给吕布捅了个对穿。 吕布死不瞑目。 “父亲!!” 孙策仰天大啸:“我为您报仇了!” 两行清泪洗掉孙策脸上的部分血迹,露出底下黝黑的肌肤。 多少个日夜,多少坚持,孙策终于在今天圆满。 … 颖川阳翟县。 张辽还不知道吕布遭难,正在统计、清点粮草辎重。 颍川郡多田地,只要重新迁入人口,很快就能恢复生产,因此,张辽这边的收获比吕布要多得多。 可惜,并州军中有文化的人不多,张辽归附不久,吕布不放心放任施为,便派来最信任的高顺监督。 殊不知,张辽最能聊得来的人就是高顺,正合他意。 一路上顺风顺水,也没遭遇多少麻烦。 而且张辽很有原则,抢粮就抢粮,并不伤害百姓。 好几个并州军士兵不尊军令,还被张辽给斩了。 对此,诸将再不满也没用,因为高顺也同意张辽的做法,两人一拍即合。 这天。 吕布溃兵来到颖川郡。 张辽得知情况后,招来高顺。 “孝父(高顺),温侯有难。” 张辽开门见山道:“眼下我军粮草虽足,兵力却分散各处,若贸然集结救援,恐被敌军趁虚而入,尤其是孙策此子不可小觑。” 高顺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道:“文远(张辽)言之有理,我们需谨慎行事。 可先派精干斥候,探查吕布将军的具体位置及周围敌情,同时加强我军防御,确保后方稳固。” 张辽点头赞同:“孝父所言极是,我这就安排下去。同时,我们也需做好最坏打算,若温侯已落入不利境地,我们需制定应急方案,确保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并寻找合适时机反击。” 两人商议已定,随即分头行动。张辽亲自挑选了一批忠诚勇敢、擅长侦查的士兵,组建斥候小队,秘密出发前往颖川郡探查情况。 而高顺则留在营地,加强防御工事,同时修书数封,分别送往附近还在抢粮的将领,收缩兵力。 数日之后,斥候小队带着重要情报返回。 “温侯死了!” 张辽不可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高顺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几步。 张辽最先醒悟,看向高顺问道:“孝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了领头羊,群龙无首的并州军肯定会大乱。 高顺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为主公收敛尸首。” “孝父…”张辽脸上神色复杂道:“也罢,我便陪你一起前去吧,也算是回报温侯一番恩情。” 虽说吕布当初有裹挟张辽入伍的意思,但一直以来对他都不错,至少比高顺要强多了。 高顺忠心耿耿多年,却始终得不到吕布的信任。 两人整理一番,只带了各自心腹共一千三百人前往陈国。 张辽有八百骑兵,高顺到现在也只有五百陷阵营,从此可见一斑。 不巧,张辽跟高顺刚到许昌县,就遭遇孙策所部。 这一回,屯田军可算兵强马壮,光骑兵就超过一千骑,步兵倒是不多仅有四千余。 跟吕布那一战,伤亡了八百多人,孙策冷静下来后,心里直发毛,明白要是就这么结束,金茂绝对不会放过他。 一撸到底,都算是轻的了。 于是,颖川郡这里的四千并州骑兵,孙策就必须要全部吃下才能弥补这次的过失。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爆发,孙策抱着侥幸心态上前喊话:“来将可通姓名?” “雁门张辽!” “陈留高顺!” 孙策单骑上前,抱拳道:“久仰大名,主公经常提起二位姓名。” 张辽心中一动,顿感好奇地问道:“大将军如何评价我等?” 孙策只听其他人提过一嘴,哪知道那么多,便瞎编道:“主公说张将军文武双全,乃是难得的将才。” “若是将军有意,我愿向主公保举将军,保留原职不敢说,光明未来不在话下。” 高顺嗤笑道:“素闻大将军好大喜功,不曾想南军将领也爱用空中楼阁,欺骗我等。” “非也。”孙策毫不动怒地解释道:“高将军此言差矣,大将军乃是一代明君,深知人才乃兴邦之本,故广开才路,不拘一格。 我今日所言,非但出于私谊,更是基于将军们的赫赫战功与卓越才能。 我孙策虽不才,但所言句句肺腑,绝无虚言。” 言罢,孙策目光诚挚地望向二人,继续说道:“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我主独占一半。二位将军若肯屈就,必能与我等共谋大业,共创辉煌。 我主承诺,定会以诚相待,量才录用,让二位将军的才华得以充分施展,不负此生。” 张辽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吕布要是还活着他自然不会有别样的想法。 高顺面色不变道:“对我就不用白费力气了,多些经历在文远将军吧。” “今日,我只为主公尸首而来,若是不想徒增伤亡,便乖乖交出来!” 孙策冷笑一声道:“素闻吕布麾下陷阵营先登勇猛无双,今日我倒要讨教一二。” 而后,孙策又向张辽抱拳道:“还请张将军后撤三里,不要引起误会才是。” 张辽刚想出声,却遭高顺阻止道:“文优还有光明的将来,不要为我这必死之人牵连。” 张辽怒道:“我岂是惧怕生死之人?” 高顺求道:“若我身死,还请文优兄为我和主公收敛尸首。” 顿时,张辽用力地抱拳,含泪依言转身后退三里。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高顺和其陷阵营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杀伤屯田军三百余人。 陷阵营无一人生还! 孙策当场就想给自己两嘴巴子,又冲动了。 这时,张辽率部上前,抱拳道:“孙校尉,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求按照礼仪安葬温侯和高将军。” 孙策听出张辽话中投诚的意思,便点头道:“张将军放心,此事易尔,主公想必不会拒绝。” 然而,孙策又怎么会知道,将来他又因这件事被金茂骂得狗血淋头。 要不是最后牵回来两千多匹战马,金茂早就把他一撸到底。 (本章完) 第323章 袁曹联手,黑山军倒霉 第323章 袁曹联手,黑山军倒霉 立冬。 秋收结束。 冀州局势,一触即发。 袁绍当地鼠,打地道,终于挖到易京城墙下。 火烧煅烤,很快弄榻城墙,袁军杀入城内。 公孙瓒见大势已去,杀了自己全家,而后自焚而死。 袁绍获得易京内三百万斛粮,实力大增。 就在这时,曹操带人从东往西突袭冀州,黑山军张燕从西往东突袭,打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张燕占领常山国、赵国,曹操占领安平国、清河国、巨鹿郡。 位于冀州最南边的魏郡,成了孤立之地,被吞没是迟早的事。 袁绍势力范围只剩中山国、河间郡。 噩耗不止如此。 南军五千人马从海上而来,登陆幽州右北平郡,旬日时间就得到幽州各郡响应。 原本占据各地的袁绍人马节节败退,断了袁绍北上的道路。 袁绍恼怒之极,第一个就拿叛徒曹操开刀。 猛攻渤海郡章武县地区,这里正好是曹操从海上获得粮草的主干道所在。 曹仁率领五千人马,顶住袁绍三万大军的十日猛攻,终于坚持等到曹操回援。 双方在平原上摆开阵型,袁绍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军队汇聚过来。 曹操身后则是一万骨干带着两万新招兵员。 双方看似旗鼓相当,实则曹操更加弱势。 十一月初八。 曹操于阵前,摆下酒水,邀请袁绍一叙。 袁绍不顾众人劝阻,单骑赴约。 “本初兄,好久不见。” 曹操身穿红袍儒铠,惬意地仰躺在地毯上,端着酒壶斟酒,并伸出右手邀请袁绍坐下聊。 “哼!”袁绍身穿黑光铠,并未下马,手上拿着马鞭,质问道:“曹阿瞒!你不顾盟约,攻我城池,到底意欲何为?” “本初兄。”曹操嘿笑道:“我就借贵地暂用,别这么小气嘛” “暂用?好一个暂用!”袁绍怒目圆睁,马鞭在空中一挥,仿佛能抽散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你攻我冀州,掠我粮草,烧我田畴,此等行径,岂是君子所为?更遑论你我昔日之盟,如今看来,不过是镜水月,一文不值!” 曹操放下酒壶,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袁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本初兄,时局变幻莫测,你我皆身处乱世洪流之中。 我曹操虽非圣人,却也知时势造英雄。 冀州富庶,足以养兵百万,我若不取,必为他人所得。 届时,你我又将何去何从?何不你我联手,共图大业,让这天下早日安定,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袁绍闻言,冷笑更甚:“联手?曹阿瞒,你可知你之言辞,虚伪至极! 你步步紧逼,已令我腹背受敌,此刻却来谈联手,岂非笑话?我袁绍虽非智者,但也知人心隔肚皮,你的野心,路人皆知!” “野心?”曹操轻笑一声,迈步向前,目光直视袁绍,“不错,我有野心。这乱世之中,若无野心,何以立足? 但我的野心,不仅仅是为了个人荣辱,更是为了结束这纷争不断的时代,让天下苍生得以安宁。 本初兄,你我皆是汉室之臣,何不放下成见,共谋汉室复兴之大计?” “兴复汉室?”袁绍大笑道:“从你曹操嘴里听到这句话,当真可笑至极!” “你不是曾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当初你杀好友吕伯奢一家时,可曾想过兴复汉室?” 曹操闻言,目光如炬,语气坚定:“本初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昔日之错,我曹操已深刻自省,亦因此更加明白,乱世之中,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扭转乾坤。 我所说的兴复汉室,非是空谈大义,而是实实在在想要通过我们的努力,结束这诸侯割据、民不聊生的局面。 杀吕伯奢之事,确是我一时之失,但正因如此,我更加珍惜每一次能够团结人心的机会,不愿再让无辜之血因我而流。” “至于你提及的‘宁教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此言虽出自我口,却是在极端情境下的无奈之语。 我心之所向,始终是那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若我曹操能以此身为桥梁,连接四方英豪,共赴国难,即便背负骂名,亦在所不惜。” “本初兄,你我皆是有志之士,何不将过往恩怨暂且搁置,携手并进? 你四世三公,家世显赫,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我曹操虽出身微末,却也凭借智勇,在乱世中搏得一席之地。若我们能够合力,何愁汉室不兴,天下不定?” 曹操说到激动处,便站起身缓缓踱步,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况且,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历史之规律,亦是人心之所向。 我们作为汉室之臣,更应顺应天时,民心,以大局为重,共同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 袁绍不屑一顾,道:“行了!废话不多说,别再用兴复汉室这种蹩脚的借口!”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袁绍居高临下道:“若是这次你还是没能说服我,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曹操吐出两个字:“幽州!” 袁绍眼皮子微颤,幽州的南军人进展之迅速实所罕见,但袁绍怎么也想不通,隔着数千里,金茂到底是如何投送兵力过来的。 “仔细说!”袁绍翻身下马,坐到曹操面前,端起酒樽就一饮而尽。 曹操嬉笑着问道:“本初兄,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袁绍毫不在意道:“我早就吩咐了,这次要是死在这里,袁军上下不死不休。” 曹操神情一滞,随即大笑道:“哈哈!” “本初兄,就爱说笑。” 袁绍非常认真道:“我没有说笑。” 这下子,曹操笑不出来了。 袁军上下刚刚灭掉公孙瓒,士气如虹,曹仁能以少敌多,那也是绑架了整个县城的老百姓所致,再来一次,绝对挡不住。就算是这样,伤亡也高达恐怖的三千人! 只能说,曹操很高兴家里出了个防守名将,同时,也心惊于袁军战斗力之强悍。 据他所知,袁军伤亡几乎一比一持平,这踏马可是攻城战! 曹操脸色严肃道:“本初兄可知,我为了这次的见面,连徐州都丢了。” 袁绍本能地不信,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探究,“孟德此言何意?徐州之地,富庶繁华,非轻易可弃,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曹操轻叹一声,缓缓道:“实不相瞒,大将军扣留我的左膀右臂陈宫,而今年北方大旱,州中欠收,无奈之下,我只能求助于他。” “不曾想,大将军狮子大开口,不仅要我徐州全境,更是要派兵北上,才会提供我所需。” “为了手下不被饿死,我只能出此下策。” 袁绍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都对荀谌避而不谈,有意避开雷区。 曹操心底的悲伤一闪而过,收拾心情继续道:“如今大将军兵多将广,本初兄认为他为何不出兵一统天下?” 袁绍脱口而出:“战马!”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轻轻点头,接过了话茬:“正是战马。” “大将军虽坐拥雄兵百万,粮草丰足,但战马一直不曾过万。 而战马,乃是组建精锐骑兵不可或缺之物,无此助力,即便是百万大军,也难以在广袤中原之外,尤其是对抗西凉、并州等马匹资源丰富之地时,占到绝对优势。” “但是!” 曹操话锋一转,道:“现如今,大将军派遣程普、赵云、文聘、徐晃等人北上幽州。” “本初兄,程普之辈你应该有所耳闻,而我要说的确实赵云此人!”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也,此人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其骑术精湛,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更兼之,赵云乃是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将领,对幽州知之甚深。 大将军此番派遣他北上,不仅仅是为了扩充战马之源,更是意在打造一支能与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相抗衡的无敌劲旅。 赵云在幽州,定能凭借其超凡的才能,与北方各族交好,或是以武服人,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换取珍贵的战马资源,更可借此机会,训练出一支机动灵活、战力惊人的骑兵部队。” “此举,不仅解决了大将军麾下骑兵不足之困,更是为将来征伐四方,一统天下布下了关键一子。 赵云此人,不仅武艺高强,更兼谋略过人。 再者,幽州之地,地广人稀,却马匹众多,加之北方各族民风剽悍,善骑射。 若大将军得此助力,本初兄试想,你我可还有活路?” 袁绍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就算你所言全是真的,我也赞同联手,但是能否将冀州之地归还于我?” 曹操要骂娘了,合着我浪费那么多口水,你还惦记你那几郡破地! 可形式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啊。 “本初兄放心。”曹操开始画大饼道:“只要你我联手阻断大将军北上之路,区区四郡之地算什么,我不仅拱手让你,还帮你打下幽、并、凉三州!” “届时,你我划黄河而治如何?” “呵!你倒是好算计!”袁绍冷笑一声道:“我听说你曾经放开淮陵县防务给金茂。” “若你当真有诚意合作,那也简单,放开章武县防务,你我各守半城,我便与你合作。” 曹操闻言,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深知袁绍的多疑与野心,却也佩服对方在关键时刻的敏锐洞察力。 “本初兄,你我皆是乱世中的英雄,自然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淮陵之事,确是我权宜之计,意在牵制大将军,以免其趁乱北上,威胁我军侧翼。 然而,你提及的章武县,却非比寻常,它乃是我军抵御北方胡虏的重要屏障,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曹操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袁绍,语气中既有诚恳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过,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在战略上做出调整,将我军防线南移,让出部分与章武相邻的缓冲区,同时加强双方交界处的巡逻与情报共享,确保你我之间无后顾之忧。至于攻打幽、并、凉三州,此乃长远之计,需你我共同筹划,逐步推进,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温和:“本初兄,你我皆是心怀天下之人,何不借此机会,携手共创一番霸业?待时机成熟,黄河为界,东西而治,共治天下,岂不快哉?” 袁绍听罢,也不想多废话,翻身上马。 因为曹操说了半天,还是老一套,虚空大饼谁还不会啊,留着自己吃吧。 “哎,本初兄。” 曹操着急地抓住袁绍衣角,从远处视角看,还以为两人要打起来了。 于是,两军纷纷呼喝起来,气愤顿时剑拔弩张。 曹操也不敢再多留袁绍,只是大声说道:“本初兄,若你能给我提供四十万石粮草,你的要求我全都答应!” 袁绍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骑马返回自家军阵,曹操也不敢再在原地逗留,快速上马,狼狈逃回军阵。 随后,大战爆发。 曹军大败,退回章武县。 袁军围攻十日,不克,又后退三十里。 这次,轮到袁绍约曹操出来谈判。 位置就摆在两军中间。 两人各自带了百余随从前来。 这次谈判的内容不为外人所知,也不知曹操答应了袁绍多少要求,最终袁军退去。 曹操留下一万人给曹仁留守,自己则带着五千残兵,从章武县出发前往巨鹿郡。 曹军分散在三郡的两万人马也开始汇聚在巨鹿郡。 袁绍则带着人马聚集在中山国。 十一月二十九。 袁军、曹军同时对黑山军张燕发动突袭。 袁军从北向南,截断黑山军从常山国逃回太行山的道路,曹军从东向西,分割战场,留下黑山军主力。 一场针对黑山军的大战展开,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时间。 黑山军伤亡两万,被俘五万,主帅张燕被围杀,大小头目死伤不计其数。 从此以后,黑山军名存实亡,袁绍再也不用担心这股烦人的贼寇来掏腚。 (本章完) 第324章 袁曹分裂,虞翻使诈 第324章 袁曹分裂,虞翻使诈 巨鹿郡,曾经项羽巨鹿之战旧址。 这次轮到袁绍设宴招待曹操,参与的人也仅有两人。 两手合作后首次练手,成果斐然。 没了烦人的后顾之忧,袁绍很高兴,这次设宴招待曹操,主要目的还是讨地盘划分问题。 袁绍也看清楚了,想要把曹操送走,不出点血是不太可能。 于是,这一次袁绍直接拿了一副幽州、冀州堪舆图摆在两人之间。 “我把河间郡让你给,冀州剩下的两郡四国全都归我。” 袁绍先声夺人道:“怎么样?我把冀州最肥沃的土地送你,够意思吧。” 曹操无语,河间郡就是袁绍跟公孙瓒打了一年多的易京隔壁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早就不复当年的富饶。 “本初兄。”曹操苦笑道:“你就用河间郡换我手上两郡两国之地,是不是也太贪心了。” 灭掉张燕后,常山国归袁绍,南边赵国、魏郡、巨鹿郡自然被曹操占去。 “那本就是我冀州之地!” 袁绍恼怒道:“你抢走就算了,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 曹操脸色也不好看,奈何他想在夹缝中求生产,就必须得跟袁绍合作。 南边兖州吕布阵亡的消息传过来了,袁术丧家之犬,不足为凭,董卓也死了,长安打成一锅粥。 放眼全天下,能够有资格跟金茂叫板的诸侯仅剩袁绍一个。 原本袁绍一人就能跟金茂叫板,但曹操插一手之后,弱了一半还多。 眼下曹操只期望能跟袁绍联手,赶走北方幽州虞翻、赵云等人。 那时候,再经过几年发展,就算斗不过金茂,也能有败退的余地。 可现在袁绍的不配合,让曹操很难受。 怎么说,曹操现在也坐拥一州七郡之地,军队更是达到新高,六万之数! 除了武力比不过袁绍,其他哪方面不比袁绍强? 问题就出在这里,拳头大,说话就硬气。 事实证明,曹操打不过袁绍。 这也是袁绍敢这么说话的原因。 “本初兄,稍安勿躁。” 最终,能屈能伸的曹操还是妥协了。 “眼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幽州!” 然而,这次对袁绍却不起作用。 “我不管!” 袁绍双手抱胸道:“你答应万事好说,不答应就开战!” 袁绍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与决绝。 曹操深知,面对这位昔日盟友如今的强硬态度,任何言语上的退让都只会让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而坚定。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本初兄,你我皆知,若是让幽州坐大,谁都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 若我二人此刻因私怨而自相残杀,只会让大将军一人得利。”曹操缓缓说道,目光深邃,试图以大局为重,说服袁绍。 “再者,我军虽在兵力上稍逊于你,但论及智谋与用兵之道,我自认不输于人。 若我们能携手并进,先除幽州之患,再论其他,岂不是两全其美?到那时,天下英雄谁不敬仰我二人之英名?” 曹操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信心,试图激发袁绍心中的雄图大志。 袁绍闻言,神色微微动容,但旋即又恢复了冷峻。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与妥协:“曹孟德,你说得没错,幽州之事,确是当前头等大事。冀州之事我不会退让,但幽州我可与你平分。” 曹操直呼好家伙,没想过自己也有被虚空画饼的一天。 作为cpu大师,曹操怎么可能在这方面输给袁绍。 曹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如炬,直视袁绍:“袁本初,你我皆知,平分幽州不过权宜之计,真正的较量,在于谁能把握住这乱世中的先机,一统北方,乃至天下。 幽州之地,固然肥沃,但若无人治理,不过是片荒芜之地。我愿与你携手,非但平分幽州,更可共谋天下大计,你我各展所长,你擅后勤粮草,我长于战略布局,互补之下,何愁大事不成?”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未曾料到曹操竟有如此胸襟与远见,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但多年的权谋斗争让他不会轻易展露全部底牌,他轻叹一声,道:“曹孟德,你果然非池中之物。但天下之事,非一朝一夕可定,你我虽有共识,却也需防他日因利而争。 我意,不如立下盟约,共讨金茂,复我汉室,待中原安定,再论其他。” 曹操闻言,心中暗自盘算,这袁绍当真狡诈,要是结盟了,不就等于跟金茂宣战,那还怎么左右逢源。 要是让曹操早袁绍和金茂之间选一个敌人,他宁愿选择袁绍也不想去跟南方那个强大的怪物为敌。 想想看,金茂仅仅只派了一路兵马来到幽州,就搅得两位诸侯头疼不已,要是全力以赴,谁人可挡? 曹操跟袁绍心里清楚,合作只是慢性死亡,不合作则是直接暴毙。 唯一的机会,只能说金茂内部混乱,然而那又不可能,除非金茂死了。 但是金茂又比两人都年轻多了,要死也是他们两个先死。 “本初兄,这种玩笑就别开了。” 曹操轻笑道:“我还要依靠大将军的粮草供应方能存活,怎么可能背叛?” 袁绍不屑,你截断幽州南下的道路,就好像不是背叛一样。 “那就是没得谈咯。” 曹操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个头痛病自从发作过一回,就时不时地出来作乱。 “我有一计,只要本初兄帮我,结盟之事好说。” 袁绍的目光在曹操脸上游移,似乎在寻找着这突然提出的“一计”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哦?孟德竟有妙计?但你我之间,信任二字早已脆弱不堪,你又能如何保证此计不会成为我袁绍的陷阱?”曹操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望着袁绍,仿佛能洞察人心:“本初兄,你我虽有嫌隙,但眼下大敌当前,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民生凋敝,我等若再自相残杀,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我曹操所提之计,非为私利,实乃为了大局着想,更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此计若成,不仅能解你我粮草之困,更能借此机会重创那些意图分裂天下的诸侯。 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计绝无半分虚假。当然,若本初兄仍心存疑虑,我愿先透露部分细节,待你权衡利弊后再做决定。” 袁绍闻言,眉头微皱,显然在认真考虑曹操的提议。 他深知,眼前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若能与曹操暂时放下成见,联手对敌,或许真能扭转乾坤。但信任一旦破裂,再要重建难如登天。 “你且说来听听,若是真能解我燃眉之急,又不失为一条出路。”袁绍终于松了口,但语气中仍带着几分戒备。 曹操见状,心中稍安,随即低声向袁绍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无非就是两人联手演戏,骗来金茂屯在海上的粮草,到时候再过河拆桥的把戏。 袁绍心中失望,说了半天,曹操只顾着自身利益,从未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 不过,袁绍也从曹操的提议中看到重新夺回冀州全境的机会。 “好!就这么办!” 袁绍答应地十分干脆,并起身说道:“我这就回去整备。” 如此行径反倒引起曹操的怀疑,他目光微闪,心中暗自揣摩袁绍的真实意图。 他深知袁绍素来高傲,现在竟能如此迅速应允,其中定有蹊跷。 “且慢!”曹操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本初兄,你我虽为盟友,但此事非同小可,关乎两军生死存亡。我望你我能坦诚相待,切勿有半点私心杂念。” 袁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曹操:“孟德多虑了。我袁绍虽非圣人,却也知大局为重。幽州不容有失,你我结盟势在必行。至于你我的利益分配,待事成之后再议不迟。” 曹操闻言,心中虽有疑虑,但见袁绍言辞恳切,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轻轻点头,表示赞同:“既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你负责调集兵马,准备接应;我则负责与南军交涉,诱其入瓮。切记,此事需保密至极,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重重点头,两人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决绝与期待。 随后,袁绍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曹操在原地沉思。 曹操一番试探,心中越发不安,可袁绍明明答应帮忙了,他要是率先毁约,那袁绍绝对不会再坐下来谈判,两人只有打到底。 没法子,曹操只能按照计划实行。 一切都很顺利,袁绍非常配合地再次屯军彰武县,双方剑拔弩张,仿佛又要打起来。 曹操借口粮草不足,要求再次增援。 然而,曹操得到的回复却是:“第一批粮草已经耗尽,下一批至少需要两个月之久,方可到达。” 实际情况,曹操十一月月末才获得五万石粮草,距今才过去不到十天,按照正常速度计算根本就没用完。 而且南军运粮都是一批接一批,不间断,从没听说还要等船回去才能运来。 曹操便问道:“可是江南发生了大事?” 负责督运粮草的虞翻点头道:“大将军前往长安接皇帝回东都洛阳,却遭歹人暗算,遭遇危险。” “大将军大怒,调遣各州大军、粮草辎重,誓要灭了长安余贼。” “唉~”虞翻叹气道:“曹将军放心,两个月后,必有新的粮草抵达。” 曹操来到河北早就失去江南的消息,也不知道真假,接下去可怎么演下去啊。 然而,不等曹操想出计策,袁绍假戏真做,一路火带闪电,攻进章武县。 曹操见势不妙,想要借助南军水师逃到海上,不曾想虞翻早就卷铺盖逃走。 没办法,曹操只能咬牙率军顶上。 曹军背水一战,迸发难以想象的勇气,硬生生击退袁军,并赶出章武县。 这场大战,双方伤亡了两万人,袁军五千,曹军一万五。 曹操元气大伤,部曲又逃走一部分,仅剩三万人,其中大部分还是新兵。 曹操明白,这次北上的计划废了,刚打下来的那几郡肯定也守不住。 渤海湾之上。 虞翻坐在大型海船之上,开心地饮酒庆祝。 南军确实要跟长安打仗了,但粮草并没有到虞翻所说的地步。 原因很简单,幽州骑兵壮大地过于快速,已经超过三万,粮草每个月就这么点,除了削减曹操的口粮,也没别的办法。 “曹孟德,你肯定不知道,主公对你的防备有多深。” 夜色中,虞翻就着灯火凝望远处的陆地,这些天曹操的行动,虞翻并没有知全貌,但也知道比较顺利。 按照金茂的交代,要是曹操一切顺利,那就要多帮一帮袁绍,这叫平衡之道。 反正最后都要被主公征服,虞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至于瞒着曹操的做法,还不是为了保全主公的颜面,不能做第一个撕毁盟约的人。 现在曹操跟袁绍假戏真做,也并没有破坏盟约。 所以,两个月后,虞翻还是要给曹操供粮。 这两个月该怎么过,那就是曹操自家的事,虞翻又不是保姆,什么事都得管。 “到那时候,程校尉、赵司马、文司马、徐司马,应当不惧曹操袁绍联手了吧。” 三万骑兵,经过两个月的整训,虞翻都不知道该怎么输。 按照这些日子的观察,袁绍骑兵不超过两万,曹操一万出头,要是只算精锐,两家还得减半。 而幽州骑兵并不弱,只要纪律性上去了,战力应该几何倍数往上番。 “曹孟德,若是你足够聪明,就该向我主投诚。” 虞翻再饮一杯烈酒,身子暖洋洋地,驱散寒冬渤海上的寒气。 “唔~有些想念家乡了。” 虞翻裹紧身上的貂皮,嘟囔道:“早点结束吧,我真不喜欢北方这天气。” (本章完) 第325章 迎帝回洛阳,天真的刘协 第325章 迎帝回洛阳,天真的刘协 金茂这次遇袭,实际上并非自身遇袭,而是替身遇袭。 作为稳健派中的保守性格,金茂身边没有亲兵卫保护,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去长安迎接皇帝刘协。 自然是派长相完全没关联的替身去的了。 就算这样,还是半路遇袭。 这不由地金茂不愤怒。 事情的起因,则是皇帝刘协的一纸诏书,说是长安困顿,民不聊生,想要返回东都洛阳,希望大将军来护送一下。 这样一来吧,不去又不行,去了更不行,便有了替身试险。 这一试就试出了苦果。 诏书是真的,埋伏也是真的,至于事情真相是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此,金茂恼怒地发动荆州、益州十万兵马,准备一举攻破长安城,迎回皇帝刘协,诛杀乱臣贼子。 荆州发兵三路,甘宁率领淮河水师、三营主力、其余战兵,共计两万人马,沿着黄河西渡,从河东郡进攻。 孙策领一路人马,合计一万五千忍,携大胜吕布之士气,猛攻函谷关。 金茂自领一路,辎重兵、战兵,各路特色兵混合,合计三万人马,随时支援。 益州方面,关羽从汉中率军一万五千,发动直接突击。 周瑜手握一万人马居中调节,张飞率一万人马北上。 … 长安城内,人心惶惶。 车骑将军李傕、太尉刘焉等人纷纷上书,指着皇帝刘协太乱来,给大将军下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群臣呢? 刘焉更是在表奏中直言不讳:“陛下,大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未与朝臣共议,擅自调兵遣将,恐有失稳妥,更恐军中将士心生疑虑,于战局不利。 臣恳请陛下即刻召回诏书,请大将军罢兵。” 有一人带头,李傕等军阀纷纷附和道:“请陛下下诏书,令大将军罢兵!” 面对群臣的激愤与质疑,皇帝刘协坐在龙椅之上,眉宇间难掩疲惫与无奈。 他深知,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纷争不断,朝廷威严早已不复往昔。 然而,此次东归洛阳并没有任何不妥,宫中吃食都已经紧缩更何况整个长安城。 刘协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心系天下的好皇帝,可惜生不逢时。 “诸臣难道都是这般想法?” 刘协张开双臂,话语中带着哭腔道:“朕为百姓少受饥饿之苦,难道还有错吗?” 刘焉当面顶撞道:“陛下眼中,只有那些贱民才是百姓?我等就不是百姓了吗? 长安尚有旧都之基,人心尚存一丝安定。而今东迁洛阳,沿途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加之粮草不济,万一有何闪失,我大汉江山将何去何从?陛下当以社稷为重,三思而后行!” 洛阳在大将军治下,哪来的贼寇? 刘焉指桑骂槐,说大将军是贼!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目光已变得坚定。 “爱卿所言,朕岂能不知?但朕观天下大势,长安已非久留之地,贼寇环伺,民心涣散。 洛阳乃祖宗之地,百姓心中尚有念想。朕欲借此东归之机,重振朝纲,安抚民心,逐步恢复中原秩序。 此中艰险,朕自当与万民共担,若能以朕一人之辛劳,换取天下稍安,朕虽死无憾!”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焉很聪明地退下来,给车骑将军李傕使了个眼色。 李傕当即出列质问道:“陛下一句话,就要累死多少人?” “陛下当真以为万民想要迁都回洛阳?” “请陛下睁开眼看看吧,外面哪有人想要迁回东都?” 李傕就差说一句:“陛下当担得起吗?” 刘协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已,凝望群臣,眼中既有怒意也有无奈,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言道:“朕非不知民间疾苦,亦非一意孤行。 然则,洛阳乃我大汉之根本,昔日繁华之地,今虽遭战乱荼毒,但其文化底蕴、政治地位,岂是长安所能轻易取代? 迁都之议,非为一己之私,实为长远之计。朕欲借此契机,重振朝纲,恢复昔日盛世之景,让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免受战乱流离之苦。” 言毕,刘协目光扫过群臣,落在几位老臣身上,语气柔和了几分:“朕知诸位爱卿心存疑虑,更兼疲惫于连年征战。 但朕坚信,只要君臣一心,上下同欲,便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朕愿与诸卿共谋大计,广开才路,不拘一格,选拔贤能,以辅佐朕治理国家,共克时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透出一股坚定:“至于民间意愿,朕亦会亲自下诏,广开言路,设立民意箱,鼓励百姓上书言事,无论是赞同迁都,还是另有良策,皆可直接上达天听。 朕定当虚心纳谏,力求决策之周全,不负万民所托。” 此言一出,李傕被逗笑了:“陛下可曾出宫看过那些贱民?” “如今不能叫贱民,更应该叫禽兽!” “人相食!不是禽兽又是什么?” 这件事还得归功于李傕、郭汜等人,为了占地盘,使得社会秩序崩溃,白日行凶的人比比皆是,白骨成堆。 刘协闻言,两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滑落,他深知这乱世之痛,非言语所能尽述。 他望向殿外苍茫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百姓疾苦的深切同情,也有对朝堂无能的无奈与愤怒。“朕虽为九五之尊,却无力即刻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实乃朕之过也。” “然,朕心未死,志犹在。朕愿与天下士民同舟共济,不论贵贱,皆为国家之根本。 长安残破,那便去东都洛阳!” “朕将亲自审阅每一份上书,无论是针砭时弊,还是献策建言,皆视为珍宝。 朕相信有大将军的辅佐,天下定能太平!”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哗然。 刘焉:“陛下说我等无能?” 李傕:“陛下欲杀我等?” 就连杨彪这一次也站在刘焉、李傕这一边,“陛下请三思,大将军残暴,迁回东都洛阳,我等恐命不久矣。” “杨卿…”刘协痛苦地说道:“就连你也反对朕?” “杨卿,卿等皆是朕之肱骨,朕怎会轻言放弃任何一位?所言大将军残暴,或许有误解之处。朕之所言,非为迁怒,实为大局考量。” 刘协劝说道:“朕知尔等忧虑,大将军虽权柄在握,但朕亦有其制衡之道。 朕将广开才路,不拘一格,无论士农工商,只要有才德兼备者,皆可入朝为官,共商国是。大将军亦需遵奉法度,与朕同心协力,方能国泰民安。” 在刘协期待的目光中,杨彪低头拜道:“请陛下诏大将军罢兵。” 刘焉、李傕狂喜,附和道:“请陛下诏大将军罢兵!” “你们…你们!”刘协颤抖着手指着群臣。 好一会儿,刘协才平静下来,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平静。 “若是朕不从呢?” “你们是否要效仿董卓,行废立之事?” 李傕全程参与董卓废立的过程,这个时候,高兴地跳出来道:“若是陛下失智,臣愿为天下重新选一位明天子!” 刘焉、杨彪等人纷纷远离李傕这个傻子。 如果金茂真的迎接皇帝回洛阳,他们这些人还有回转的余地,李傕死定了。 “李傕,你此言大谬!”沉默许久的大鸿胪刘表沉声喝道,目光如炬,扫视四周,试图稳定这摇摇欲坠的朝堂秩序。 “陛下乃汉室正统,天下共主,岂能轻言废立?昔日董卓之乱,已令天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难道尔等欲重蹈覆辙,让这大好河山再陷水火之中吗?” “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家社稷为重,辅佐陛下,共克时艰,而非在此争权夺利,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刘协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面上仍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意已决,不愿再起干戈,百姓渴望和平已久,朕亦不愿成为千古罪人。尔等若真为朕与天下着想,便应即刻收兵,共谋国事,而非在此逼迫于朕。” 李傕闻言,面色微变,却仍不死心,正欲再言,却见殿外匆匆走进一员武将,神色紧张,跪禀道:“启禀陛下,函谷关急报!”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为之一变。李傕等人面面相觑,显然未料到金茂竟会如此迅速且坚决地发动进攻。 刘协则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恢复镇定。 “报!” “河东郡急报!” 接下来,此起彼伏的急报一个接一个。 “右扶风报!” “京兆尹急报!” 长安就在京兆尹,这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攻到京兆尹哪了?” 李傕一脚踹翻信使,喝问道:“多少人马?” 而后,也不管还在朝堂,影响有多坏,李傕拔腿就走。 刘焉等实权派军阀也不想在朝堂上浪费时间,暗中勾结在一切。 实在是金茂威慑力太过强大。 这两年,金茂很少出手,但其手下一个个将星璀璨,打得各路诸侯,毫无还手之力。 人的名,树的影。 这次金茂亲自出手,必定非同凡响,由不得这些军阀不重视。 很快,整个朝堂就剩一些空有虚职而无实权的老臣,年轻的臣子还在底层挣扎。 “呵呵呵!” 刘协突然笑道:“当真可笑!” “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都说大将军有多坏,如今一听到大将军的名头就瑟瑟发抖。” “这是为何?” 刘协自问自答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自己心中有鬼,惧怕那不可一世的权势,害怕自己那点儿见不得光的秘密被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大将军或许手段强硬,行事果决,但在这乱世之中,若非他力挽狂澜,护我汉室江山于风雨飘摇之中,哪还有今日?” 言罢,刘协目光如炬,扫视着殿内剩余的几位老臣,他们的脸上或惊或惧,更多的是无奈与妥协。 他继续说道:“朕知尔等各有苦衷,但大将军的功绩,不可抹杀。 他虽未常居朝堂,却以雷霆手段平息了诸多叛乱,为我大汉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朕希望,诸位能放下成见,共谋国事,而非在此处空谈是非,徒增烦恼。” 一位年迈的老臣闻言,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所言极是,老臣等虽年迈体衰,但仍愿为陛下、为大汉肝脑涂地。 只是,大将军行事虽有成效,却也需有制衡,以免权柄过重,危及社稷。” 刘协微微点头,道:“爱卿所言有理,朕自会权衡利弊,妥善安排。 但眼下,朕更需诸位齐心协力,共克时艰。大将军之事,朕自有计较,尔等无需过分担忧。” “唉!”一声叹息从杨彪嘴里吐出,“陛下您太急躁了。” 杨彪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对时局的忧虑与对皇上的深切关怀,“陛下,老臣并非质疑大将军之能,亦非惧其权势。只是,自古以来,权力之树若无人修剪,必生旁枝斜逸,终至遮天蔽日,难辨方向。 老臣所忧,乃是大将军之权,若缺乏有效监督与制衡,恐生不测之变,累及百姓,动摇国本。” “臣等虽已至暮年,然心系家国,不敢稍有懈怠。愿陛下能广开才路,不拘一格,选拔贤能之士,分布于朝堂内外,既为陛下分忧,亦能相互监督,确保朝政清明,国家长治久安。” “再者,陛下可设立专门机构,负责监察百官,尤其是手握重兵之将,使其行为皆在法度之内,无越轨之举。如此,陛下可高枕无忧,治理天下。” “老臣深知,此非易事,需陛下有容人之量,有决断之智,方能行之有效。然,为了大汉江山,为了黎民百姓,臣等虽万死亦不辞,愿陛下三思而后行。” 说罢,杨彪再次躬身行礼,其言辞恳切,情感真挚,大殿之内一时静默无声,众臣皆被其忠诚与远见所动,纷纷点头称是。 刘协见状,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他深知这位老臣的良苦用心,更明白自己肩上的重担。 于是郑重言道:“爱卿之言,朕已铭记于心。朕必当广开才路,加强监察,确保朝政清明,社稷安宁。诸位爱卿,随朕一同努力,共筑大汉辉煌!” 这边还在畅享美好未来,另一边却打得如火如荼。 (本章完) 第326章 战 第326章 战 司隶京兆尹。 关羽率兵突飞猛进,一路火带闪电,几乎没有碰到像样的抵抗,跟坐镇中军的周瑜彻底脱节。 右扶风,陈仓县。 此地乃是汉高祖巅峰职业生涯的起点,关羽勒马门外。 有扶风是张济的驻地,其侄张绣颇有一番武勇。 关羽副将在城外叫阵,道:“张济将军,闻你侄儿张绣英勇善战,名震西凉,我虽不才,却也心怀敬意。今日兵临城下,非为攻城略地,实乃顺应天命,匡扶汉室。 我知你等亦受董卓余孽之累,不得已而为之。若愿归降,共讨国贼,则昔日恩怨,可一笔勾销;若执意顽抗,恐城破之日,玉石俱焚,非我所愿也。” 关羽副将言罢,立于马上,目光如炬,扫视城头,只见旌旗猎猎,甲士林立,却不见张济、张绣二人身影。 片刻沉默后,城头传来一阵低沉的回应:“汝何人也?” “某乃四营副校尉。” “副校尉?”城头那人嗤笑道:“关羽何在?不敢战否?” 关羽这个暴脾气,哪能受得了这个,当即拍马上前,吼道:“关羽在此,张济匹夫出城受死!” 城头冒出张济,朝下凝望道:“关羽,你我皆为当世豪杰,何须如此急迫?我张济虽非你敌手,却也非贪生怕死之辈。 今日城下之围,非战之罪,乃时势所迫。我观你等大军压境,气势如虹,若真要一战,只怕这陈仓县百姓将无宁日,生灵涂炭,实非你我所愿。” “哼,张济,你休要巧言令色,你若识相,便开城投降,或许我可保你等性命无忧;若不然,城破之日,定让你等血溅五步,悔之晚矣!”关羽的声音穿云裂石,字字铿锵,尽显其忠勇之气。 张济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镇定,这几年关羽的战绩不明显,张济不清楚两人差距有多大。 “关羽匹夫!” “真当我西凉无人耶?” 说罢,张济大喝一声,身后城门缓缓开启,他亲自披挂上阵,率领精锐步骑杀出城来。 关羽见状,亦是毫不畏惧,挺枪跃马,直取张济。 两军交锋,金戈铁马,战鼓雷动,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然而,一番交手,张济便知现在的自己不是关羽的对手。 第二个回合交手后,张济拍马逃回城中。 关羽还待追击。 突然冒出一名银袍小将,挺枪就刺。 “好胆!” 关羽横刀格挡,跟这员小将战做一团。 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待四营压上,这员小将才虚晃一招,逃会城中。 “好小子,可敢留下姓名?” 面对关羽的询问,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西凉张绣!” 关羽十分满意地回到本阵,被副将一通数落,却不敢多一句嘴。 这员副将身份来例可不简单,乃是当初跟随金茂最早的一批县兵中的一员,黄兴。 不论资历战功都远超关羽,只是陷于自身才能资质,无法做到管理军队杂务的同时,又能带领军队打胜仗。 这才一直当副将,而没法转正。 不过,关羽可不敢将傲气用在这些副将身上。 因为他们不仅是军队副帅,更是金茂的脸面,万一因为一些小事,传一些负面消息到金茂二耳中,那关羽的职业可以结束了。 如今的金茂可不是当初的小卡拉米,真正成为跺一跺脚,全国都得抖三抖的存在。 “关校尉,接下来该怎么办?” 黄兴问道:“是打还是走?” 关羽沉吟片刻,目光如炬地扫过面前整装待发的将士们,最终落在黄兴坚毅的脸庞上,缓缓开口:“黄副将,我军虽未至最佳状态,但士气高昂,敌情亦不容小觑。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需先详查敌情,再定行止。” “即刻派斥候前往探明敌军动向,包括兵力部署、粮草辎重及主将性情,务必详尽无误。 同时,加强营寨防御,确保我军后路无忧。在此期间,全军上下需加强训练,提升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打与走,非一时之念可决。我军之目标,在于克敌制胜,而非盲目逃避。 然,若敌龟缩,硬拼无益,则需智取,寻机再战。总之,一切行动,皆需以大局为重,确保我军利益最大化。” 关羽说完,目光如炬,扫视四周,继续说道:“黄副将,你即刻去安排,务必确保每一项任务都能准确无误地执行。其余将领,也需各司其职,不得有丝毫懈怠。” 黄兴却说道:“关校尉来得急,若是等投石车一并到来,小小的陈仓县,还不手到擒来。” 关羽顿时不吭声了。 黄兴却不放过这次机会,好好数落关羽一通:“关校尉,兵法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军虽勇猛无双,但若无精良装备辅佐,岂非如猛虎无牙,难以发挥最大战力? 陈仓虽小,亦是坚城一座,非朝夕可下。我军长途跋涉至此,士气虽盛,体力却需恢复,加之攻城器械尚未齐备,此刻强攻,实为不智。 再者,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等既已占据人和,何不静待天时地利俱备之时,再行攻城大计?如此,既可减少伤亡,又能确保战果,岂非两全其美?” 关羽闻言,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缓缓点头:“黄副将言之有理,是本将操之过急了。 你即刻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同时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准备妥当。 此外,多派探马,寻找破城之机。我军虽不急于一时,但亦不可放松警惕,需时刻准备应对敌变。” 众将领闻令,纷纷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 关羽则独自立于营前,望着远方陈仓的轮廓,心中暗自思量: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唯有保持冷静,审时度势,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今日之议,虽有小挫,却也是提醒自己,作为将领,更需谨慎行事,不可轻敌冒进。如此,方不负主公厚望,不负将士之托。 三天后。 周瑜率领中军抵达战场。 张济眼看守城再无胜算,便想献城投降,却遭到侄子张绣的反对。 张绣紧握剑柄,目光如炬,对张济沉声道:“敌军虽众,我城中尚有精兵数千,粮草充足,只要上下一心,未尝没有转机。 再者,关羽、周瑜等辈,皆是当世豪杰,若我们此刻投降,他日若为奴为婢,不如拼过一场,让南军见识一番西凉军的英勇烈再投也不迟。” 张济闻言,面露犹豫,他深知侄子性格刚烈。但眼前形势严峻,他亦不愿让全城百姓陷入无谓的战火之中。 “绣儿,你言之有理,但你可曾想过,继续抵抗,只会让更多的将士和无辜百姓丧命?” 张绣斩钉截铁地回答:“叔父,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乃武将之荣耀。我张绣愿身先士卒,誓死不退!”正当两人争执不下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紧接着是隆隆的战鼓声。周瑜率领的中军已摆开阵势,准备发起总攻。 见此情景,张绣迅速下令,加强城防,同时派遣快马向城内各家各户传令,号召全城军民齐心协力,共抗外敌。 城墙上,士兵们严阵以待,箭矢如雨,对准了城外蠢蠢欲动的敌军。张绣亲自披甲执戈,立于城头,张绣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毅。 他高声呼喊道:“儿郎们,让我们并肩作战,誓死不退!” 城下的周瑜见状,眉头紧锁。倒不是怕了张绣这股子冲劲,而是安装拆卸投石车又得浪费好几天时间。 到时候,只怕要耽误跟主公汇合长安的时间。 没错!在周瑜眼中,一盘散沙的西凉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击溃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于是,周瑜派人在城下喊话,希望张济能看在城中百姓的份上,开城投降。 张济十分意动,却遭张绣制止。 张绣的说辞,还是那老一套。 张济无奈妥协。 周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拿着喇叭来到一箭之地外大喊:“我乃益州刺史,城内的人都给我听好了。” “要是再跟张家叔侄一样,执迷不悟,待城破之日,尔等皆要为这两人陪葬!” “值得吗?” 一番话,使得城内人心浮动。 周瑜继续喊道:“谁愿献上张济叔侄首级,便可加入南军,享受千金待遇!” 此话一出,城内的气氛明显不对,南军虽说没有赚外快的机会,但待遇之高,实所罕见。 西凉士兵们看向张济叔侄的眼光都变了。 最终,周瑜兵不血刃地拿下陈仓县,俘虏张济叔侄,收降一万余人。 这些人将会进入屯田军改造,运气好才能进入南军,跟直接拿人头相比差远了。 不少人对张济叔侄俩心生怨念,当然这都是后话。 五天后,张飞带着二营赶到陈仓县,得知大战已经结束,关羽带人打进左冯翊,立马急得不行。 “军师,快给俺配粮草呀。” 张飞捏着胡萝卜粗的手指头,焦急地搓着掌心,那双虎目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关老三那边正杀得兴起,俺老张可不能落后,得赶紧跟上去助阵,给那些个西凉贼来个前后夹击,让他们知道咱南军的厉害!” 周瑜跟张飞共事多年,深知张飞性急如火,却也欣赏其勇猛无畏。 “张校尉莫急,粮草早已备妥,但这次我不需要你去左冯翊。” 张飞闻言,惊奇道:“军师要我去哪?” 周瑜轻吐两个字:“长安!” 张飞一听“长安”二字,张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燃烧着更炽热的火焰。 “长安?军师,莫不是要俺老张去直捣黄龙,来个擒贼先擒王?” 他兴奋地搓着双手,胡须根根竖起,仿佛即刻就能跃马扬鞭,直奔那繁华与权力交织的古城。 周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张飞豪情的认可,也藏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智谋。 “非也,张校尉勇冠三军,长安之行却非为攻城掠地。 近来探子来报,长安城内人心浮动,粮草供应亦显紧张,我欲借此机会,派遣精锐部队攻入城中,扰乱敌军后方,为我大军正面战场创造有利条件。而张校尉,正是不二人选。” 张飞闻言,更是热血沸腾,拍胸脯保证道:“军师放心,俺老张定不负所托,定让那长安城内的西凉军不得安宁!” 周瑜点头赞许,随即神色变得凝重:“此行任务艰巨,需小心行事,不可恋战,张校尉,不可鲁莽。” “哈哈,军师放心,俺老张别的没有,就是这身胆子和一腔热血!长安城,俺老张来了!” 张飞大笑声中,好像没有听见周瑜最后一句话。 周瑜望着张飞离去的背影,深感无奈,唤来吴宁交代几句,才去做事。 左冯翊是郭汜的地盘。 郭汜就是纯莽夫,遇到关羽二话不说就开干。 关羽麾下兵马一万人,郭汜兵马三万。 由于制甲效率不高,金茂全军又扩充地非常厉害,主力营也都没办法全部覆甲,仅能给每营提供三千人的铁甲军。 就算是这样,也比郭汜那边强多了。 然而,南军的短板在左冯翊战场深刻地提现出来。 没有骑兵! 就算你战力再高,追不上也没用。 郭汜吃过一次败仗后,就变得谨慎起来,用游骑兵一直骚扰。 关羽很无奈,困在云阳县动弹不得。 另一边,张飞倒是机灵,进入长安,别的都没做,一门心思冲进马场。 有了两千匹战马加持,李傕被张飞打得哭爹喊娘,节节败退。 张飞正想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城,却被吴宁所阻止。 “宁夜,为何要拦俺?” 张飞怒气冲冲道:“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难不成你要为看着战功溜走?” 吴宁板着脸道:“这是军师的命令,你要不爽,去军师那告去!” 张飞闻言,怒气稍敛,但眼中依旧闪烁着不甘与疑惑。他深知军令如山,却也难掩心中那股直冲云霄的战意。 沉吟片刻,张飞粗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军师有何高见?莫非这长安城中有我等未察觉的陷阱不成?” 吴宁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军师再三交代,不可鲁莽。” 张飞听后,虽心有不甘,却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拍了拍胸脯,大声道:“既是军师之意,俺老张自当遵从。只是这口气,咱先记下,迟早要让那李傕知道,咱燕人张翼德不是好惹的!” (本章完) 第327章 毒士郭嘉? 第327章 毒士郭嘉? 李傕吃了大败仗,才想起那位年轻的求官者说的话来,当即便找了过去。 这是一座靠近未央宫的宅邸,要是放在后世,怎么也得是三环以内的豪宅。 跟外面的荒凉不同,门口有卫兵看守,宅邸内很热闹,李傕一路走来,见到许多京官往来。 “这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结交也是一种本事。 终于来到郭嘉所在的后院,只见其陷在美女环绕之中,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车骑将军来了。” 郭嘉挥退美人,问道:“将军来此,想必是想知道为何吧?” 李傕抱拳道:“郭先生,你我虽非旧识,但本将军素闻你智计过人,能洞察时局。今日之败全在先生预料之中,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郭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道:“将军言重了。嘉不过一个小小的侍郎,承蒙将军看重,自当知无不言。” “先生放心,我明日便上奏陛下,封您为侯,上位九卿!” “将军需保持敏锐的洞察力,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李傕闻言,豁然开朗,连忙起身作揖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李傕定当铭记在心,小心行事。” 郭嘉双眼眯起来,朝堂的发展比他想象当中还要崩坏地更快。 “封侯拜相虽为荣耀,却也是责任重大。将军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傕当即捡重要的说,有些不重要的事,比如被张飞狠揍之类的就不必说了。 “先生,时局崩坏,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郭嘉脑子里闪过司隶地区的势力分布。 张济败了,左冯翊郭汜困住了关羽,长安排除李傕外还有两股势力,刘焉、刘表。 至于帝党,经过李傕等人的清算,早就没什么战斗力,反倒是清流领袖刘表,以及一直想当老银币的刘焉值得重视。 于是,郭嘉心中生出一计,对李傕说道:“将军,当前局势虽看似混乱,实则暗藏机遇。 若能巧妙利用这局势的复杂性,或可转危为安,甚至进一步壮大。” “首先,郭汜将军,他困住关羽,实乃我方一大助力。可遣使与郭将军密谈,约定共同举事的旗号。” “其次,刘表虽为清流领袖,名声在外,但其根基尚浅,一时难以对我等构成直接威胁。然其若与刘焉联手,则不可小觑。。 将军可暗中派遣使者,联合刘焉,同时设法离间刘表与刘焉之间的关系,使之不能合力对敌。” “若刘焉同意联合,则蚕食其部。” 李傕问道:“若刘焉不同意联合怎么办?” “不同意联合?”郭嘉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道:“那跟郭将军举事时,所要对付的人便是刘焉!” 李傕迟疑道:“现如今,南军正在步步紧逼,我等如此内耗,是否不智?” 郭嘉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道:“将军此言差矣。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我等虽处劣势,但若能巧妙运用策略,未尝不是转危为安之机。刘焉若真不与我等联合,其背后必有隐情,或是与南军有所勾结,或是自恃实力雄厚,不屑一顾。无论何种情况,都将是我们的突破口。” “此时,我们更需加强情报收集,摸清刘焉的底细,同时对外展示我们团结一致、共抗外敌的决心。 攘外必先安内,将军不杀刘焉,岂知刘焉想不想杀将军?” “一切意外因素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方为上策!” “至于南军,我们需时刻警惕,但也不必过于恐慌。 兵法又云,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南军虽强,但长途跋涉,人困马乏,正是我等利用地形、以逸待劳之时。 将军可令精锐部队潜伏于关键要道,待南军疲惫之时,给予其致命一击。” 李傕终于下定决心,告辞离去。 郭嘉凝望东北方向,低声自语道:“主公,我已封侯,不知你什么时候封侯。” 李傕行动力非常快,看张飞没有步步紧逼,立马就开始联络郭汜、刘焉、刘表。 刘表倒是很愿意跟李傕配合,但李傕看不上对方。 刘焉也如预料一样,拒绝了李傕等请求。 反倒是郭汜收到李傕等联络信,立马率军返回京兆尹长安城。 行至半途,却看到李傕偷袭刘焉,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刘焉也不是吃素的,李傕损兵折将,手中仅有两万人马,对比刘焉近四万人显得有些单薄。 很快,李傕就陷入险象环生的境地。 郭汜看到李傕示范的动手信号,也没多疑,带着近三万人就冲击刘焉所部。 前后夹击,刘焉军大败,身边仅有五千精锐人马环绕。 “车骑将军可敢出面一叙?” 深知败局已定的刘焉出声道:“焉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海涵。” 这时候,想起投降来了? 晚了! 但李傕还是露面,想给刘焉一个体面:“太尉何至于此?” 刘焉苦笑,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他缓缓说道:“乱世之中,各有图谋,我本欲借益州之地,安抚百姓,重振汉室,未料世事难料,先被一小儿逼迫,如今… 将军威武,刘焉佩服。只是,望将军念及天下苍生,勿使无辜再受战乱之苦。” 李傕闻言,面色稍缓,他深知战争之残酷,亦非他所愿,只是西凉兵速来难管,长久下来也就管不了。 为了能安稳过度,他沉声道:“太尉之言,李傕铭记于心。我可向太尉保证,待此战过后,定当约束部下,减少无谓杀戮,尽量保全百姓。” 刘焉点了点头,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的一丝仁念。 “将军仁义,刘焉感激不尽。只是,我麾下尚有五千精锐,不愿轻降,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 只要李傕放五千精锐走,刘焉就能活,这算盘打得,珠子都快蹦到脸上。 李傕没想到刘焉这么不要面,想给体面的念头顿消,道:“太尉此言差矣,战场之上,胜负已分,岂能轻言生路?我虽有意减少杀戮,但亦需顾及大局与军纪。五千精锐,若放之离去,恐成后患,对我军不利,对百姓亦非福音。不过,我李傕向来敬重英雄,若太尉麾下将士愿弃械投降,我可保证他们性命无忧,编入我军,或遣散归乡,皆由其自择,如何?” 刘焉闻言,面色微变,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此时已无太多筹码可谈。他沉吟片刻,终是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李将军既已言明,刘焉岂能再行强求?只望将军能信守承诺,善待我部将士。” 李傕见刘焉终于松口,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深知这场战役背后复杂的政治与军事考量,不愿再多生事端。 于是,他拱手道:“太尉放心,李傕言出必行,定不负所托。待战事平息,我必亲自监督,确保一切按照约定执行。” 就在这时,郭汜人马冲来,打破局面,二话不说就往刘焉冲杀一阵。 最终,刘焉身死。 李傕眼看事情至此,也没心思再去埋怨郭汜,转身就对刘焉一家老小挥动屠刀,杀了个鸡犬不留。 这一场大动荡后,长安城内血迹不化,尸横遍野,被逼至极限的百姓肆意作乱,最后又被无情镇压。 曾经人口繁茂的大城市,如今成了森罗鬼蜮,除了杀人的士兵,就剩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 端坐皇座之上的刘协,日日伤心,夜夜流泪,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随着郭汜、李傕收拢人马,军队壮大到七万之数,李傕拥有三万人马,郭汜四万。 此时,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到底谁才是老大,谁主事? 李傕身为车骑将军位在郭汜之上,但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皇帝刘协妥协的结果。 既然李傕能被封为车骑将军,那郭汜就能被封为骠骑将军,位在车骑将军之上! 为此,李傕跟郭汜在朝堂之上,大吵一架。 李傕气不过,来找郭嘉商议对策。 “将军意欲何为?” 郭嘉轻抚着案上的兵书,目光深邃,缓缓言道:“将军与郭将军之争,非仅职位高低之虞,实为军心、民心之所向。 眼下乱世,兵力虽重,然人心向背更为关键。将军若能以大局为重,暂避锋芒,寻一契机,以德才服众,方为上策。” “愿闻其详。”李傕急切地追问。 郭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将军可效仿古人,提出共治之策,与郭将军并列为首,共商大计,共享权柄。 同时,选拔贤能,不拘一格,让军中上下皆能看到将军的胸怀与远见,自然能赢得将士们的拥戴。” 李傕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拱手谢道:“先生之言,犹如拨云见日,令我豁然开朗。” 但又话锋一转道:“可我又不愿一直与那莽夫共事,如之奈何?” 郭嘉轻笑道:“将军也说了,郭汜一介匹夫而已,如何能与将军相提并论?” “将军试想,若是长此以往,郭汜军中将领皆为将军举荐,若真有一日,将军与郭汜意见向左,那时,他们到底是听将军之言,还是郭汜之言?” 李傕闻言,眼中精光更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先生所言极是,郭汜虽勇,却无智谋,长此以往,军中人心所向,自会明了。” 郭嘉点头赞许:“将军能有此等见识,嘉认为车骑将军不配您的身份,大将军才配!” 李傕大笑,连连摆手道:“待我取了金茂首级,再论此事也不迟。” 郭嘉心中鄙夷,就你这样的莽夫,再给你加倍的兵力,被灭掉也仅是时间问题。 表面上,郭嘉不动声色,举起酒樽道:“请将军共饮此樽,嘉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李傕举起酒樽,高兴地喝下。 然而,不等李傕实现计划,长安已经被包围,不留一道出路。 北面关羽坐镇左冯翊,西面周瑜坐镇右扶风,东面、南面金茂亲率六万大军封锁,长安城内还有混世魔王张飞捣乱,李郭插翅也难飞。 腊月初八。 金茂在东,架起四十部投石车,一副要把长安城轰塌的驾驶。 周瑜在西,二十部投石车虽然不如东面,但胜在兵精将勇,不容小觑。 南北看似兵少,却有猛将坐镇,关羽且不论;南面孙策、典韦、朱治等一干将领,斗将、冲阵、袭杀样样精通。 看起来李郭唯一的生路只有北面,可郭汜跟关羽交过手,深知此人不弱,真要突围,除非现在就突围,不然机会不大。 可一仗不打就突围,李傕哪会同意,长安朝堂上争吵升级,郭汜甚至跟李傕动了刀子。 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破镜难圆,关系有了裂痕就再难圆回去。 金茂不知内情,身边智囊却不少,估计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投石车还没开始轰城墙,劝降的书信、话语,一句不落地传到西凉军中。 长安城内。 杨奉、杨定等下级将领们聚在一起,密谋大事。 “众所周知南军以一敌十,我们加起来才七万人,如何匹敌?” 杨定一句话就给密谋定下基调:“为今生路只剩一条:突围!” 杨奉迟疑道:“这般做法,恐得罪李傕、郭汜。” 杨定无语道:“你不怕死,就跟他们一起陪葬吧,我可不想刀子砍到脖子上才知道后悔!” “你们谁愿随我突围?” 杨定原本在董卓军中比李傕、郭汜的职位还高,现在更是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干点大事。 房间里其他八位杂号将军低头不敢看杨定,他们都是董卓旧部,旧有的印象还在。 这时,杨奉突然说道:“我又一法,可不用突围冒险,不仅能保全我等性命,还能加官进爵!” 杨定双眼眯起,看向杨奉,冷声道:“好你个杨奉,竟然私通皇帝!就不怕被李傕、郭汜发现,死无全尸?” 私通皇帝,多么可笑的话,然而,众人却没人觉得有什么毛病。 现在的皇帝跟傀儡有什么区别,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杨奉面色一肃道:“我哪有那个本事,若不是郭先生引荐,连皇帝面都见不到。” “郭先生?”杨定惊疑不定道:“哪位郭先生?” “郭先生正是在下。” 郭嘉从阴影中走出,吓得杨定等将领纷纷拔刀,都不知道郭嘉什么时候藏在这里。 (本章完) 第328章 荀攸计破长安城 第328章 荀攸计破长安城 长安城东。 金茂端坐上首,谋士贾诩、荀攸分别坐在左右。 “三日后,若是长安城内还是没有动静,便发动总攻吧。” 金茂身披貂皮大衣,里面是今年新作的袄,甲胄已经好几年不曾穿戴。 现在的南军实力,只要金茂不上前线去作死,就不会有生命之危。 听到主公的决定,贾诩如一尊老佛沉默不语,荀攸有话想说却没说。 “二位军师有何想要说的,尽管说。” 自从徐州拿下后,金茂就把贾诩调回到身边,这位战略级谋士可不能放在容易丢失的地方,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全些。 贾诩不知主公为何对自己如此忌惮,却也变得更加听话温顺,不管主公做什么决定,必须拥护,还能给出各种理由和更优解。 荀攸则是另一种原因,他治理地方真的太平庸了,远不如随军参赞来得优秀,金茂便调回到身边。 此时,听到主公的话,荀攸忍不住出列拜道:“主公不可对长安城内动武,就算要动兵也不能用投石车这般重器。” “陛下还在城内,若是飞石砸中皇宫,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金茂点头认同,又问道:“公达可有良策?” 荀攸一般不说话,说话就必然有拿下长安的计策。 荀攸缓缓开口道:“主公,长安城固若金汤,强攻非但损失惨重,且易引发民心背离,实为下策。依臣之见,当以智取为上。 首先,我们可派遣细作潜入城中,散布谣言,言及城内粮草即将告罄,城外大军围城已久,士气低落,军心惶惶。 同时,利用我方细作与城内部分官员、将领的暗线联系,暗中策反,从内部瓦解敌军的防线。” “其次,主公可命人修筑高台,但非用于投石,而是用于观察城内动静,并布置信号系统,一旦城内有所异动,即刻传信于城外大军,内外夹击,使敌军首尾不能相顾。 再者,主公可书信一封,言辞恳切,向陛下陈述当前局势,表明我等乃是清君侧、护国安邦之心,愿以最小代价解决纷争,请求陛下明鉴,或可开放城门,和平解决此事。” “若以上计策皆行不通,便名言我军要攻打东城,请无关人等退散,以免伤及无辜。” 荀攸一番话毕,金茂听后,更是拍案称赞:“公达妙计!” 虽说计策中规中矩,但能完美避开雷区,便是上策。 “距离总攻还有三日时间,我给你两日时间安排。” 金茂伸出两根手指,道:“两日后,戌时三刻准时发动进攻!” “喏。”荀攸领命下去。 谁知,情势转变如此之快。 荀攸刚派细作翻墙进城,就得知城内大乱,李傕、郭汜枭首,杨定、杨奉上位。 这也是城防疏漏,让细作能够顺利入城的原因。 南军议事大帐。 金茂满脸惊讶:“杨定?杨奉?” “这两人有如此计谋,能斩了李傕、郭汜二人?” 不怪金茂不惊讶,这两人他都知道,杨定曾经在徐荣时期交战过,实在没什么特点,杨奉则是从徐晃嘴里得知,牛逼归牛逼,杨奉绝对没有这个脑子。 果然,荀攸解释道:“个中细节,不为人知,不过细作多次提到一位故人。” 这时,荀攸脸色有些奇怪,非常复杂。 金茂看不出荀攸所想,但看得出荀攸到底有多纠结,便摆手道:“单说无妨。” 荀攸沉默良久,才叹息道:“禀主公,郭嘉也在长安城内。” 由于长安城早已不适合生存,金茂便早早撤出贾访,城内情报网络也就断了。 此时,听到郭嘉两个字,金茂尘封的记忆浮现,眼光一沉,冷声道:“他在城内做什么?难不成长安城内大乱跟他有关?” 荀攸闻言,眉头紧锁,似乎在斟酌言辞,缓缓道:“主公明鉴,郭嘉此人智计不凡,其行踪向来难以捉摸。 据我们细作最新回报,他似乎直接参与长安城内的纷争,还与几股势力有着微妙的联系。有人见他暗中与几位昔日旧臣会面,言谈间提及复兴汉室、重整朝纲之事,言辞间透露出不凡的志向与布局。” “更令人费解的是,”荀攸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郭嘉似乎意在以最小的代价,搅动长安局势,最终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金茂闻言,目光如炬,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 他心中暗自思量,郭嘉此人,素来以奇谋著称,其布局之深远,往往出人意料。如今他现身长安,绝非偶然,背后定有重大图谋。 不过,这些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贾诩的风格? 金茂不由地纳闷地瞥了眼贾诩。 搞得后者郁闷,又跟他有鸡毛关系? “公达以为该如何看待这件事?”金茂问道。 荀攸面相老实,可不代表真老实,主公这番问话自有深意在其中。 他身为郭嘉好友自然是想要为郭嘉美言几句,可瞥了眼贾诩,荀攸就知道主公什么意思了。 郭嘉这番做法是不可能得到主公的青睐,这次说不定难逃死劫。 现在荀攸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全郭嘉的性命。 荀攸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缓缓开口道:“主公,郭嘉之才,世所罕见,其行事虽不拘一格,却往往能出奇制胜,此乃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也。 若因一时之失而弃之不用,恐失天下士子之心。再者,人才难得,尤其是像郭嘉这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谋士,更应珍惜。” 他顿了顿,目光在贾诩与金茂之间流转,继续说道:“贾先生,智谋深沉,善于洞察人心,与郭嘉风格相似,主公能容贾先生,想必也能容忍郭嘉。” 这时候,贾诩的心情不能用郁闷来形容了,这君臣两个都不是东西,全都拿他说事算什么。 想他贾诩这几年也是兢兢业业,把徐州的事处理地那么好,没有功劳有苦劳吧。 现在大事未成,就要卸磨杀驴? 可恶! 然而,贾诩老狐狸怎么会露出这种破绽,心中再怎么骂娘,表面上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金茂早已没有当初求贤若渴的心情,郭嘉对他来说,更像心结,而非人才。 要是能选,他宁愿杀了郭嘉,也不想留下这么一个祸害。 要是天底下的谋士全是贾诩这样的毒士,那真是太可怕了。 “郭嘉为何会到长安?” 金茂皱眉道:“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这样吧,公达还是先去调查清楚个中详情,确定郭嘉有无罪孽再论其他。” 荀攸心中一惊,听出了主公心中的杀意,不由地额头冒汗,可再为郭嘉求情就太为难他了。 尽可能保一保,已经是荀攸的极限,谁让当初郭嘉败人品呢。 荀攸领命而去,步伐中带着几分沉重与无奈。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忠诚与智慧往往要面对最严峻的考验。 郭嘉的才智无双,却也因其行事风格而树敌无数,如今更是直接触动了主公的逆鳞,其处境堪忧。 回到书房,荀攸立即着手安排人手,秘密调查郭嘉来长安的真正目的。 他心中暗自思量,郭嘉此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番突然现身,背后定有深意。 或许,这背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政治博弈,亦或是更为复杂的利益纠葛。 与此同时,荀攸也不忘向各方势力传递微妙的信息,试图为郭嘉争取一丝转机。 他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扭转乾坤,但若能借势而为,或许能保住郭嘉一命。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而郭嘉,无疑是其中极为耀眼的一颗。 夜深人静之时,荀攸独自坐在案前,翻阅着关于郭嘉的种种资料,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郭嘉的才华所折服,又对其性格中的锋芒毕露感到担忧。他明白,郭嘉的生死,不仅仅关乎个人命运,更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的走向。 “但愿,一切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荀攸轻声叹息,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希望。 长安城内,郭嘉职务上没有进步,但地位上得到极大提升。 荀攸派细作入城的消息,郭嘉第二天就知道了。 实在是南军细作,演技不过关,吃饭还给钱,简直了,现在长安城内哪还有正经商贩,就连军队也是乱七八糟。 这么文明的人,你要说是西凉军,董卓能从地下爬出来,扇你两个大嘴巴子! 于是,郭嘉非常客气地请这两位细作来到府邸,好生招待。 然而,这两位当真是演都不演,十分嫌弃地看了眼宴席,眼中的鄙夷,是个人都看得见。 郭嘉不生气,也没办法生气,长安城内物资匮乏,能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连皇帝都得挨饿呢。 “两位不是西凉军吧?” 郭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洞察,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那两位细作闻言,神色微变,但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倨傲,其中一人冷笑一声,道:“郭先生果然聪明,我等虽非西凉军直接部属,却也受命于朝中某些大人,行事自有一番道理。长安城内的乱象,我等亦是无奈,但奉命行事,不得不为。” “哦?朝中大人?”郭嘉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二位可否告知是朝中哪位大人?” 两人齐震惊,不知作何回答。 郭嘉下一句话更是直接突破两人的心理防线:“二位来自南军吧?” 不给两人喘息的时间,郭嘉连番暴击道:“二位不仅来自南军,更是受军中重要人物指派!” “让我猜一猜会是谁呢?” 郭嘉一边打量两人的表情,一边猜测道:“贾诩贾文和?” 不是! “荀彧荀文若?” 有问题,但还不是。 “荀攸荀公达!” 没错!就是他! 郭嘉见两人的表情十分肯定,心中一喜,能遇见故人所派总比那位暴君派遣好多了。 “二位不要紧张。”郭嘉安慰道:“我与公达乃是好友,必不会伤二位姓名。” “不过,还是要请二位告知,公达所为何事?” 两人闻言,神色稍缓,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开口道:“郭先生,荀军师特派我二人前来,实则是为了传达一项紧急任务。” 郭嘉沉吟一二,问道:“可是为了城内局势而来?” “正是,若是郭先生有所知,还请告知。” 郭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缓缓说道:“城内局势,确已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杨定、杨奉已经失控。” 他顿了顿,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继续说道:“我虽身在府邸,但对外面的情况也多有耳闻。若我猜得不错,荀军师或是想借此时机,联合城中尚有良知之士,策划一场内外夹击,以解百姓于水火之中。此等大事,自当全力以赴,二位有何具体指示,但说无妨。” 二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此乃荀军师亲笔所书,内中详述了行动计划、联络暗号及一应所需物资清单,请郭先生过目。” 郭嘉接过密信,拆封细阅,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显然信中内容颇为复杂且关键。阅毕,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二位放心,我必会按照信中指示,迅速布置。” 言罢,他站起身来,对二人拱手道:“时间紧迫,我即刻着手准备。二位冒死前来,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我派人送二位出城。” 二人亦拱手回礼,道:“多谢先生,不必了,我等自有手段出城。” 郭嘉嘴角抽搐,他就是想要蹭你们的渠道出城啊,这鬼地方再待下去,他真担心哪一天就噶了。 可郭嘉也是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出口请求。 好在荀攸给指出了一条最好的道路,郭嘉不知金茂对他生出杀心,却知道按照荀攸的办法做,很大可能金蝉脱壳,回到曹操身边。 可惜,郭嘉不会料到,这是金茂君臣给他最后的机会,要是他露出马脚来,等待郭嘉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 (本章完) 第329章 大将军,朕可算等到你了 第329章 大将军,朕可算等到你了 腊月初十。 戌时一刻,长安东城门外,四十架投石车动起来,火把照得五百米外的长安城清晰可见。 “嘎吱!” 郭嘉按照约定的信号,大开长安东城门,终于赶在总攻发动前,献城投降。 这个时候,杨定、杨奉等人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南军一万精锐从东城门入城后,城内西凉军再不可能翻盘。 不过,还是有不甘心的人想要作乱,甚至进攻皇宫。 金茂早就从细作口中得知长安城内的情况,丝毫不在意,随便他们自相残杀。 百姓都死光了,剩下的人,百个里死九十九个,都不为过。 全死光了最好,省得还得面对皇帝刘协。 从进城开始,金茂嘴上骂骂咧咧,就没停过。 “该死啊!真该死啊!” “整条街一个活人都没有,这些大臣都该死!” 偌大的长安城,十室九空,金茂知道西凉军残暴,却没想到这些个大臣也都是一路货色。 一旁的荀攸嘴巴闭紧,不敢多说一个字。 贾诩更不用说了,这时候说什么话都不对。 其实,两人心中都还留有对汉室的一定程度上的忠心。 只不过没有荀彧那么强烈罢了。 另一边金茂不停地接受前线战况,并做出响应调整。 现在他麾下真可以说兵多将广,没必要事事亲为。 中军指挥逐渐靠近未央宫,沿途的西凉军也越发多起来。 这些西凉军一看到南军大部队规整地推进,毫无战意,立马退去。 就这样,金茂十分顺利地来到未央宫南门,正好遇见冲进城的张飞。 “翼德,你往哪去?” 张飞隔着街道喊道:“主公,我去抓几个将军,好升将衔!” 说罢,逃也似的骑马离去。 “这个张翼德。”金茂笑骂道:“不讨好我,还想升官,想的美!” 荀攸、贾诩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周瑜来了。 “公瑾来的正是时候。”金茂唤来周瑜,不让他下去指挥,道:“正好与我共同面见陛下。” 周瑜执意挣脱,说道:“主公,前线战事瞬息万变,我身为指挥,需即刻前往军营调度兵马,确保万无一失。 面见陛下之事,待战事稍缓,我自会前往请罪并汇报军情。此刻,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关乎战局,望主公体谅。” 金茂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即舒展,想想也是,他这个总指挥能抽身,周瑜要是再抽身,谁知道下面会乱成什么样。 于是金茂点了点头,道:“公瑾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你去吧,务必确保我军士气高昂,战术得当。待你归来,我再另行封赏。” 周瑜拱手一礼,感激道:“多谢主公理解,瑜定不负所望。”言罢,他转身跃上战马,披风随风猎猎作响,带着一身的英气与决绝,迅速消失在南门之外,直奔军营而去。 荀攸与贾诩相视一笑,荀攸轻声道:“周益州果真是国之栋梁,行事雷厉风行,又不失周全。” 贾诩则沉吟片刻,道:“是啊,但此番张将军的急躁,也提醒了我们,军中士气虽重要,但纪律与策略同样不可或缺。主公,我们是否也该着手整顿军纪,以防万一?” 金茂闻言,点头道:“二位所言极是,但也不急于一时,面见陛下要紧。” 贾诩也就是给主公找个台阶下,免得其被周瑜拒绝,把气撒在自己身上,那就糟透了。 “主公。”荀攸拦下金茂说道:“面见陛下前,还请主公沐浴更衣,以免落人口实。” “事急从权。”金茂推开荀攸,边走边说:“陛下说不定还有危险呢,我这是救驾而来,讲那么多礼数做甚?” 荀攸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到一边。 贾诩路过时安慰道:“公达,主公心系陛下安危,此乃忠君爱国之心,我等自当紧随其后,共赴国难。 待尘埃落定,再论礼数不迟。你我身为谋士,首要之务便是辅佐主公成就大业,其他小节,暂且放下吧。” 荀攸摇头道:“我并非担忧此等小节。” “我知你心中所想。”贾诩劝道:“主公自有主张,你我不该有多余的心思为主公去操心这些君君臣臣,还是多想想自身的君臣吧。” 荀攸作揖道:“受教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贾诩笑着说道:“你们荀家人可比我聪明,这些道理哪还需要我多言,只是同僚一场,我不忍看你沉沦罢了。” 实际上,贾诩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荀攸再次拜道:“多谢先生教诲,攸感激莫名。” 贾诩不再多说,加快脚步跟上主公,荀攸仰头望天,喃喃道:“叔父,我尽力了。” 而后,荀攸也迈开大步子,跟上前面的队伍。 未央宫。 群臣拥护着皇帝,慌张地看着宫门外。 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群臣死死抓住皇帝这块免死金牌。 金茂的残暴,人尽皆知,百官无不惧怕。 不怕金茂跟他们讲道理,就怕金茂不讲道理,冲进来先杀一通再说。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纵观金茂发迹史,百官就不信,世上还有金茂不敢做的事。 “大鸿胪。”未央宫中,坐在上首的刘协紧张地呼唤刘表,“卿去看看,大将军是否到了?” 刘表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躬身一礼,应道:“臣遵旨。”随即转身,步履匆匆地穿过群臣间紧张凝重的氛围,朝宫门方向行去。 宫门外,夜色如墨,偶有几声夜鸟的啼鸣划破寂静,更添了几分不安的气息。 刘表站在门槛之上,目光穿透夜色,试图捕捉远处的动静。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金茂的暴行会再次震惊朝野,又忧虑自己此行是否能带回一丝安宁的消息给殿内焦急等待的皇帝与群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刘表准备再次派人前去探视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一队重甲步兵伴随着轰鸣般的脚步声,如同黑色洪流般涌至宫门之下。领头的,正是那位传说中令百官闻风丧胆的大将军——金茂。 金茂骑于高头大马之上,身披重黑光铠,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并未立即下马,而是用那双鹰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宫门内外,最终目光落在了刘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大鸿胪,别来无恙啊。”金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夜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刘表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大将军请随我来,陛下与群臣皆在未央宫内候见。” 金茂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随即一挥手,道:“开路,本将军这就面见陛下。” 随着宫门的缓缓开启,一股更为紧张的气氛在未央宫内弥漫开来。 刘表心中暗叹,这一夜,恐怕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转身,带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宫内走去,心中默默祈愿,但愿金茂此行,能带来转机,而非更大的风暴。 一步一步,金茂看到火光照耀下的未央宫如同一只巨大的野兽匍匐着,张开巨口等待食物自动送进嘴中。 最后一步跨入大殿内,看着里面漆黑一片,金茂朗声道:“来人!掌灯!” 顿时,一队重甲步兵手握火把鱼贯而入,照亮一位位惊恐的官员,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大殿最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宛如乳燕归巢般的期待。 “大将军,可是大将军来了?” 等到火光将殿内逐渐照亮,金茂也看到端坐在最上面的皇帝。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金茂惊讶于刘协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 遭遇诸多事后,还能保留像后世大学生一般清澈的眼神,刘协被保护地这么好? 不对! 金茂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皇帝已经懂得如何藏拙。 “臣金茂拜见陛下。”金茂单膝弯了弯,就站起身,抱拳行礼道:“臣甲胄在身,请陛下恕臣不能行全礼。” “无妨。”刘协笑意盎然地说道:“朕恕大将军无罪,今后大将军可剑履上殿。” 金茂闻言,心中微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道:“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然君臣之礼,乃国家根本,臣不敢逾越。今日得陛下特许,已是莫大荣幸,剑履上殿之事,恐非朝纲所宜。” 刘协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深意,他缓步走下龙阶,来到金茂面前,轻声道:“大将军言之有理,是朕考虑不周了。不过,朕观大将军英姿勃发,乃是我大汉之栋梁,心中甚是欢喜。朕知大将军忠心耿耿,剑履上殿不过小事,董卓、李傕等人都能,为何大将军不能?” 金茂心中一凛,他深知这位年轻皇帝虽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思缜密,每一句话都暗含深意。 不过,金茂可怕死地很,当即拜谢道:“多谢陛下恩赐,臣还有一事相求。” 刘协一愣,没想到金茂真就应下来了,没听到刚刚提到的那些乱臣贼子吗? 难道大将军也是一路货色? 刘协满心失望道:“大将军但说无妨。” “臣这身甲胄极其威武。”金茂拍了拍身上的黑光铠说道:“今后,请陛下恩准,让臣穿这一身上朝。” 刘协嘴角抽动,不是说这位大将军残暴到杀人不眨眼,怎么就那么怂呢? 百官却有不同的看法,在他们看来,大将军这是随时都要在朝堂上杀人啊。 太残暴了! 刘协心中有气,带着点怒意道:“那大将军功绩无人能比,朕是不是要封大将军为王啊?” “可以吗?”金茂兴奋地说道:“臣祖上乃是乌伤郡王,不算违背非6氏而王的祖宗之法。” “臣从扬州发家,陛下便封个吴王即可,越王不好,有贼子自封,还是吴王好。” 百官心里吐槽,谁问你当什么王了,这是同一个问题吗? 刘协想说什么,不料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还引起连锁反应,大殿里群起响应。 刘协借此机会叉开话题道:“大将军,朕和群臣多日不曾饱腹,可否让朕吃饱再论事?” 金茂挥手,很快就有人端着一盆盆胡饼进来。 刘协拿起看了看,又放下,百官中倒是有少部分拿起胡饼就狼吞虎咽起来。 “陛下,为何不吃啊?” 金茂的声音在大殿里回档:“陛下不是饿了吗?难道怕臣这饼里下了毒?” 此话一出,大殿里立马响起呕吐声、咳嗽声,百官没想到金茂此子如此歹毒,竟然在食物中下毒! “放心吧。”金茂笑着说道:“饼中没毒,我可不像你们,长安百姓都死绝了,你们还能在此高谈阔论!” “真该死啊!”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立马就有忠臣跳出来指责,金茂冷眼相待。 “闭嘴!” 金茂一声大喝,吓得刘协仿佛又回到曾经被董卓等人支配的时候。 “君子论迹不论心,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败类,都为百姓做过什么?” “张口便是仁义道德,可曾做过一件实事?” 而后,金茂朝刘协拜道:“陛下,您可不能被这些小人蒙蔽视听,要亲眼下去见识,才能治理好天下。”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金茂直言不讳的震惊,也有对过往被操控命运的无奈与不甘。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那些平日里自诩忠良的大臣们,此刻或低头不语,或面露愤慨,却无人再敢轻易出言反驳。 “大将军所言,甚合朕意。”刘协的声音虽显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朕久居深宫,对民间疾苦知之甚少,确需亲自体察民情,方能明辨是非,兴国安邦。但此行非同小可,需有得力之人随行,共谋国是。” 说罢,刘协的目光再次落在金茂身上,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大将军,你既有此等见识与胆识,朕意定你为钦差大臣,代朕巡视四方,察访民情,纠察不法,你可愿领命?” 金茂闻言,随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应道:“臣请封为吴王,代天子守四方,护佑四方之民,治理四方之地!” (本章完) 第330章 吴王 第330章 吴王 又是封王! 这次还不止是封王,金茂话中的意思,是要当摄政王。 刘协看向那道身影,想要看清楚盔甲下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的皇叔。 群臣还是有不怕死的人。 刘表仿佛迎来高光时刻,站出来呵斥金茂道:“金茂!你胆敢在此大殿之上,提出如此悖逆之请!摄政王之位,非德才兼备、功勋卓著者不可担当,你区区一介武将,仅凭战功便欲凌驾于陛下之上,置我大汉礼法于何地?莫非是欺我朝中无人,敢公然挑衅皇权,藐视天下士子之心?” 刘表一番话掷地有声,殿内顿时静默一片,连空气都似乎凝固。群臣或惊愕,或赞许,目光纷纷投向刘表,又暗暗瞥向那盔甲覆盖、威严不可侵犯的身影,心中各自盘算。 金茂脸色铁青,他未曾料到会有人如此直接地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来自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的刘表。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很快便收敛了情绪,冷笑一声道:“大鸿胪此言差矣,我金茂虽是一介武夫,但为大汉开疆拓土,浴血奋战,功劳簿上何尝不是斑斑血泪?今时今日,外有诸侯,内有奸佞,正需有人挺身而出,一统天下,我金茂愿担此重任,护我大汉周全,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更加紧张,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对金茂的提议表示支持,也有人面露不满,认为此举无异于架空皇权,威胁到皇帝的统治地位。 刘协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金茂的战功显赫,也明白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但他更不愿看到大汉天下陷入混乱。 于是,刘协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诸位爱卿,朕知尔等皆是为我大汉着想,但封王摄政之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朕意,先退朝,此事容后再议。” 言罢,刘协缓缓起身,目光复杂地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那盔甲身影之上,似有所期待,又似无奈。 “且慢!”金茂脱下头盔,露出年轻的面孔,问道:“陛下可知长安城有户几何?如今又存有几户人家?” “这…”刘协迟疑道:“朕不知。” 金茂继续追问道:“陛下可知天下有哪几路诸侯心向汉室,又有哪几路诸侯意图不轨?” 刘协看着金茂,眼神不言而喻,好像在说:“你不就是那个反贼?” 最终,刘协还是摇头道:“朕不知。” 金茂再次问道:“陛下可知,何时农耕,一月做什么?二月又该播种何物,到了三月又是那些庄稼?” 刘协不解道:“朕为天子,治理好朝政才是正务,知晓这些做甚?” 金茂摇头失笑道:“陛下连治政根基都不明白,又如何能治理好天下?” “这天下乱成这个样子,七成要怪在朝的诸位公卿,三成要怪陛下!” “休得放肆!”刘表自从挑明态度越发放肆起来,当面呵斥金茂:“大将军勿要以为朝廷再没有忠臣,即便你手中刀剑再锋利,能强过史官手中之笔吗?” 金茂不屑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言说,你再跟我蹦哒,我先斩你!” 刘表神情一滞,转身向皇帝请求道:“陛下,请治金茂大不敬之罪。” 金茂不为所动,继续道:“这吴王陛下若今日不封,来日自有人会为我请封,我并不着急。” “我今天只想让陛下知晓治政之道,而非这些徒有虚表所教授的歪理。” “天下混乱至此,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金茂满脸杀气道:“就算全部杀光,也只会错漏一两个。” “主辱臣死!”顿时,又跳出来几个真忠臣向皇帝刘协告罪一声,便一个接一个地撞死在大殿之上。 他们不为别的,就要给金茂留下一世骂名。 两行热泪从刘协眼中滚落,他嘶哑着质问:“大将军!何至于此?” 金茂并不理会,强硬道:“今日我之所为不是为陛下,不是为大汉,而是为这天下百姓讨要一个公道!” “凭什么满朝公卿能活到现在,而长安二十万百姓命丧黄泉?” “依我看,他们全都该去死!” 什么主辱臣死,董卓侮辱的还少吗? 凭什么轮到金茂,就得忍这些恶心人的家伙,就像他所说,就该全都去死才好。 可看在皇帝的眼中,金茂这番举动无疑又是下一个董卓。 刘协实在没想到金羊口中的大将军,竟然是这样的人,枉他满怀期待,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结果却是个比董卓更加残暴的存在。 “大将军。” 刘协留着泪问道:“可曾记得您的族侄金羊?” 金茂撇过头去,生硬道:“不记得。” 刘协摇头,伸手指着金茂道:“不!你记得!你怎么能忘了他,他可是你最喜爱的族侄啊!” “那又怎么了?”金茂四十五度角看屋顶,说道:“长江以南两千万子民都要靠我存活,一个族侄而已,就算是亲儿子…” 金茂说不下去了,两滴泪从眼角挂落。 刘协看得真切,畅快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大将军才是口是心非之人!” 笑着笑着,刘协抓起盘子里的胡饼大口咀嚼起来,仿佛先前吞咽不下去的人不是他。 金茂就这么看着刘协狼吞虎咽,看其有些难以下咽却强行咽下去的样子,不由地有些心软。 说到底,刘协只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可身为皇帝就是这么身不由己。 若是有可能,金茂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但有些事,已经由不得他了。 现在下面已经有些苗头,将来就算刘协不肯让位,百姓硬推也会推他上位,谁让他也是宗室,祖上也姓刘。 当然,那都是后话,眼前金茂还想榨干刘协最后的价值。 至少要让他在位期间,当个功能性皇帝。 “来人!” “盛肉汤来!” 随着金茂的命令,甲士们端着一罐鸡汤送到皇帝面前。 这时的百官肯定在骂娘。 刘协正好噎得慌,一口鸡汤下肚,舒服地呻吟起来。 “皇叔。”刘协不再称呼大将军,“天下当真烂到根子里了吗?” 金茂先是一愣,而后释然地笑了,也是,更一个孩子斗气,显得小气。 金茂也不顾形象,就地簸箕坐下,说道:“不是根子烂了,百姓都是好的,坏掉的是这些树干。” 金茂伸手指向满朝文武,道:“陛下好比树上的金果,百官便是树干,陛下自以为无法汲取营养是根子烂了,实则乃是树干烂了,才没有营养。”“树干…金果…”刘协若有所悟,小心问道:“那皇叔可有治病法门?” 金茂反问道:“陛下有多大的志向?” 刘协豪气迸发道:“当如汉武!光武!” 金茂意外地看了眼刘协,才说道:“那便砍了树干,让根须重新长一株新树!” 刘协震惊,结巴道:“那朕…” “新皇登基!” 金茂并没有特指谁,聪明的刘协秒懂,脸色变得苍白,喃喃道:“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 金茂回答:“要么就挖去烂掉的树干,苟延残喘。” 刘协难以接受,在皇位和大汉之间艰难抉择。 金茂似乎看出刘协的难处,便提议道:“若陛下让我摄政,则陛下可隐姓埋名,去下面看看这江山、那百姓,到底为何物。” “总比窝在深宫,全凭臆想治政来得好。” 刘协迟疑道:“朕也曾亲自赈济长安百姓,并非不知民情。” “长安城内的百姓?”金茂失笑道:“陛下问问这满朝公卿,城内百姓和城外百姓可是相同?” 刘协询问的眼光看去,满朝公卿竟无一人敢对视。 顿时,刘协心中一凉他意识到,自己虽贵为天子,却如同被高墙深院隔绝的孤鸟,对这片广袤土地上的真实疾苦知之甚少。 金茂的提议,如同一道曙光,穿透了长久以来的迷雾,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亲自走出皇宫,亲眼见证、亲耳聆听那些被宫墙阻隔的声音。 “皇叔所言极是,朕身为天子,当以苍生为念,岂能仅凭一隅之见治理天下?”刘协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但朕若离去,朝中事务又该如何处置?大汉基业,岂能轻易托付于人?” 金茂心中一喜,站起身,躬身一礼,答道:“陛下无需忧虑,臣虽不才,愿以性命担保,讨灭不臣,稳定朝纲,直至陛下归来。” 刘协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有顾虑:“朕此去,必将引起朝野震动,恐有宵小之辈趁机作乱。” 金茂轻蔑一笑道:“谁敢作乱?” 话中的自信与霸气展露无遗。 刘协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好!朕就依皇叔之计,暂离皇位,亲赴民间,体察民情,待归来之日,必使大汉焕然一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虽有惊愕,但更多的是对刘协此举的敬佩与期待。金茂更是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他知道,这将是改变大汉命运的重要一步。 话虽如此,到最后,刘协扭捏地问道:“皇叔,朕该去往何处?” 金茂心中早有打算,道:“我有一义子名叫陆逊,聪敏异常,他会带陛下看到一切。” 陆逊? 刘协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这时,金茂手下人来报:“主公,杨奉、杨定被张校尉、孙校尉分别生擒,该如何处置?” “下监看押。”金茂吩咐道:“待公审完毕,再行处置。” 既然摄政王的位子稳了,一切就该有法度,不能随意由心处置。 “时辰不早了。”金茂伸个懒腰道:“陛下早些歇息。” 说罢,便带着手下人离去,甲士则举着火把并未离去。 一个月后。 刘协在东都洛阳,为金茂加冕为吴王,统摄朝政。 刘协还给自己下诏,言说要深造,短期不再于朝中露面。 至此朝堂由金茂掌控,然而,他却并没有大肆封赏手下,而是论功行赏,官职晋升按照大汉旧律。 内部军衔自然还是金茂说了算,将级虽然没有出现,但出了几个准将,就等交州那边出结果,就能升将级。 另一边。 刘协按照自己的意愿,隐姓埋名,进入金茂家里私人开的学堂。 本以为隐瞒地很好,不曾想第一天就被陆逊识破。 “你怎么识破朕…我的身份?” 刘协很是好奇地打量比自己还小两岁的陆逊。 “回陛下。”陆逊年少知礼道:“您身上的贵气绝无仅有,就连父亲身上,我也不曾见过。” 刘协一听比金茂还尊贵,开心极了,追问道:“还有呢?” “陛下请看。”陆逊指着刘协身上的绫罗绸缎、配饰,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麻布衣服。 刘协奇怪地问道:“皇叔不给你好衣服穿吗?” “非也。”陆逊解释道:“父亲总说要与民同乐,我认为应当与民同苦,方知百姓所思所想。” 接着,陆逊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道:“看,这就是与民同乐。” 刘协伸出手看了看,像女孩子一样洁白光滑,差距一目了然。 “朕…我也要与民同乐。”刘协命令道:“快带我去!” “陛下。”陆逊拱手无奈道:““陛下,与民同乐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亦非换上粗布衣裳便能全然体会。 它需要的是深入民间,倾听百姓心声,理解他们的疾苦与期盼,用行动去减轻他们的负担,以仁政滋养这片土地。 陛下若真想与民同乐,不妨先从小事做起,洗一洗衣裳之类。 至于我,不过是尽己所能,身体力行地践行家父的教诲,与百姓同甘共苦,以期能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父亲常说,治大国如烹小鲜,需细心、耐心与智慧并重。 陛下乃万民之主,您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社稷安危、百姓福祉。我恳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勿急于一时之表象,而重在于长久之治理。 待到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之时,陛下自然能与民共享太平之乐,那才是真正的与民同乐。” 刘协闻言,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皇叔与陆卿所言极是,朕明白了。朕会谨记于心,从现在起,更加勤勉治国,以实际行动来回应百姓的期待。至于与民同乐,朕将以此为目标,一步步去实现它。” 陆逊看刘协信以为真,不由地悄声道:“我是让你先学会洗衣裳,再下地干活!” 刘协:“囧”。 (本章完) 第331章 南匈奴呼厨泉归附,起兵伐西凉 第331章 南匈奴呼厨泉归附,起兵伐西凉 金茂上台,第一件事就是下诏要韩遂、马腾、马超率军队归附。 说是归附,实际跟投降没什么差别,不过,金茂给三人留了养老的虚职。 马腾把军队给儿子马超一交,带着一家二百余口就屁颠屁颠跑来洛阳当官。 韩遂、马超就没那么听话,表面顺从,暗地里啥也不做,还在招兵买马。 金茂啥也不多说,派周瑜率领张飞、关羽、孙策等将领,合计骑兵两万,步兵四万,辅兵四万,推平西凉。 这些骑兵大多都是西凉军俘虏,全都打没了,金茂都不心疼,随便周瑜怎么造。 骑兵军官全部换成自己人,也就不怕背叛。 谁知,大军还没开拔,南匈奴新单于呼厨泉率领三万人归附,其中战兵有一万,剩下都是搞畜牧的好手。 金茂非常感兴趣,畜牧业一直是自身短板,虽说百姓饿死者正在减少,但能吃饱的家庭也没什么荤腥。 于是,金茂便接见了呼厨泉。 北宫尚书台。 “尊贵的吴王殿下,呼厨泉为您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呼厨泉单手在胸,鞠躬行礼。 金茂端坐上首,尚书台原本是尚书令处理政务的地方,现在成了金茂办公室,为了方便处理政务,他索性住进宫里。 这番行为,就连呼厨泉都自认为看明白金茂的野心,姿态放得极低。 “免礼。”金茂从案牍中抬起头,满眼的疲惫,更他人所想的完全不同,金茂一点也不喜欢处理政务,这皇帝谁乐意坐,谁坐去,反正他不坐。 他已经想好了,等刘协历练完,就按在这个位置,一直等到自家继承人出师了,再换个人做皇帝。 他自己这辈子就当个垂帘听政的吴王,大事归他管,小事归皇帝管。 皇帝要是不听话,就关起门来揍他,岂不比当皇帝美哉? 或者换一种,皇帝管内政,他管外交和军事,百姓过得好坏那是皇帝的责任,保家卫国才是他的责任。 要是皇帝连民生都管不好,换一个。 挺好的。 只是有点君权神授的味道,可惜,会给后世埋下祸根。 回过神来,金茂看着呼厨泉说道:“你远道而来,要来当我的朋友,十分欢迎。” “为了验证你的忠心,你的老弱我来养,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不给呼厨泉说还的机会,金茂从案牍中翻出一张纸来,侍从弯腰低头接过,后退道呼厨泉身边才递给对方。 呼厨泉会说雅言,但看不懂隶书字体,满脸纠结地看向上面。 金茂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给你的一份任务清单,上面列明了你需协助我完成的一些事务,皆是为了加强我们两族之间的友好关系,以及促进你部族的繁荣稳定。不必担忧,我会派遣通晓匈奴语的翻译随行,确保你能完全理解并执行。” “首先,我希望你能协助我,在你的部族中推广农耕技术。我知道你们擅长游牧,但农耕能带来稳定的食物来源,减少因天灾人祸而引发的饥荒。我会派遣农技师前往,传授种植技术,并提供必要的农具和种子。” “其次,我希望加强商贸往来。你的部族地处要冲,是连接东西方的重要通道。我将开放市场,鼓励双方商人自由贸易,你需作为桥梁,促进这一过程的顺利进行,同时保障商路的安全。” “再者,教育乃是国家之根本。我计划在你的部族建立学校,让孩童有机会学习汉文化,也让他们学习如何管理自己的家园。这不仅能让你们更好地融入中原社会,也能为你们的未来培养更多有识之士。” “最后,我希望你能协助我调解你部族与周边其他部族的矛盾,促进区域和平。通过和平谈判,我们可以共同解决边界争端,避免不必要的冲突,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过上安宁的生活。” 金茂说到这里,目光温和而坚定,他相信这些举措不仅能增强两族之间的联系,更能为呼厨泉的部族带来长远的福祉。他望着呼厨泉,等待对方的回应。 呼厨泉听罢,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深知这些任务艰巨,但也看到了其中的机遇与希望。 但游牧民族不会游牧那还算是游牧民族吗? 呼厨泉行礼道:“吴王殿下,我很愿意让部族汉化,但他们全都是野蛮人,不服管教,我担心会令殿下失望。” 这番话,进退有据,可以看得出呼厨泉对汉文化有比较深入的了解。 金茂点头道:“这是自然,但在我看来放牧和耕种并不妨碍,可以兼顾并重。” “你所担忧的事情我都有所预料,放心吧,再野蛮不开化的人我都见过,你的族人不算什么。” 这番话,金茂是以匈奴语跟呼厨泉说出来的,后者整个人都傻掉了。 “殿下…殿下…您…”呼厨泉结结巴巴不知那句话怎么说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说匈奴语那么厉害。”金茂笑着用匈奴语说道:“因为我就是你们那个长生天下派的使者,在我们这里叫做天的儿子!” 呼厨泉那还不知道天子的由来,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太大逆不道了。 金茂继续笑着指着崇德殿方向,说道:“并不是坐在那里的天子,而是真正的苍天之子!” 每个穿越者都可以称为苍天之子,没什么毛病。 可这话停在呼厨泉耳中看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金茂在挑战南匈奴的神权。 真要论起来,南匈奴其实很有君权天授的意思,要是某位单于受长生天惩戒,那必定当不了单于。 呼厨泉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他既震惊于金茂口中那超越凡俗、近乎神祇般的“苍天之子”概念,又隐隐感到一种对传统信仰的动摇。 在他的世界观里,长生天是不可触犯的至高存在,而单于之位,正是这神祇意志在人间的体现。如今,金茂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冲击着他心中的信仰基石,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是否真有另一种力量,凌驾于长生天之上,能够赋予人超越血脉与传统的权威。 金茂见状,语气变得温和而深邃:“呼厨泉,时代在变,世界之大,远超你我想象。我所说的‘苍天之子’,并非要否定长生天的伟大,而是想告诉你,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有着无数未知与奇迹等待我们去探索,去理解。 每个人的命运,都可能因某种超越自然的力量而改变,而真正的领袖,应当是能够引领族人走向更广阔天地的那个人,而非仅仅依赖神灵的眷顾。” 呼厨泉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他抬头望向崇德殿的方向,又转而凝视着金茂那双充满智慧与信心的眼睛。 最终缓缓开口:“吴王殿下,您的言论让我震撼,也让我困惑。但我愿意相信,您所说的‘苍天之子’,或许正是我们南匈奴需要的新的希望。只是,这条路必定充满挑战与未知,我们该如何前行?” 呼厨泉并没有因为金茂直呼其姓名而恼怒,两人身份本就有上下之分,这在南匈奴并不是一件失礼事情。 金茂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呼厨泉,前路虽长且艰,但只要我们心怀信念,勇于探索,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让我们携手,以开放的心态迎接每一个挑战,共同书写南匈奴乃至整个草原的新篇章。记住,真正的力量,源自于内心的光明与对未知的无畏探索。” 这一刻,呼厨泉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他深深地向金茂鞠了一躬,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前路如何,他都将与这位“苍天之子”并肩作战,为南匈奴的明天而奋斗。 “好了,该说正事了。” 虚空大饼画完,金茂说道:“西凉有叛军韩遂、马超作祟,我要你带战兵加入我的军队。” “放心吧,一切事情都由我的手下周公瑾负责,你只需要跟着去领取功劳,回来之后,我便给你封侯。” 呼厨泉迟疑了,这跟卖祖求荣没啥差别,金茂话中的意思就是要他交出兵权。 “没什么好犹豫的。”金茂语气有些冷漠道:“西凉军马,我会放在第一线冲锋陷阵,等他们死光了,才会轮到你们。” “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 金茂居高临下,瞳孔下沉道:“那时,你记得带族人逃远一点,我不会允许大汉境内有敌人存在!” 呼厨泉只看了一眼那眼神就不敢再看,恐惧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要是士族表现好,金茂会收手,可要是异族不听话,他可不会有高过车轮就不杀的道理,必须斩草又除根! 纵然杀不尽又如何,总有杀怕的一天。 呼厨泉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道:“吴王殿下是要我族都变成汉人吗?” 金茂脸上冰霜消解,如沐春风地为呼厨泉讲解多民族共存的道理,也就是后世的少数民族自治理念。 呼厨泉这才送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之前说的那么吓人,白担心一场。 “多谢吴王殿下恩典。”呼厨泉小心地问道:“这是国策吗?百年之后会改变吗?” 金茂连皇帝的事情都没搞定,哪能保证这一点。 但金茂深知稳定人心的重要性,尤其是对这些长期生活在边缘地带的部落首领而言,给予他们明确的未来愿景至关重要。 他沉吟片刻,目光坚定而温和地望向呼厨泉,缓缓说道:“我虽不敢妄言百年之后之事,但今日我所能承诺的是,在我有生之年,以及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将致力于维护各民族的和谐共处,尊重并保护你们的文化与习俗。这不仅仅是对你族的恩典,更是天下万民的福祉所在。” “至于国策,它如同河流,虽会因时而变,但流向大海的心志不变。我相信,未来的君主与大臣们,若能秉持同样的理念,我们的国家定能成为一个各族人民共同繁荣、相互尊重的伟大国度。而这一切,都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与坚持。” 呼厨泉听后,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深深地向金茂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感激:“吴王殿下高瞻远瞩,令我等心悦诚服。我呼厨泉及我族上下,定当全力配合朝廷,共同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和平与繁荣。” 金茂微微一笑,双手虚扶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统计一下,有多少牛羊,有多少人愿意继续征战,不愿意的人就下去养牛羊吧。” 呼厨泉保证道:“吴王殿下,我族勇士没有懦弱的人!” 金茂摆手道:“我相信你,先去办事吧。” “哦对了,那些牛羊牲口现在都是我的财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宰杀一头。” 南匈奴总共就带了三万多头牲口,穷得快当裤子了,要还继续宰杀,畜牧业得等到猴年马月。 “告诉你的族人,以后要习惯吃粟米饭或者胡饼,吃肉的时代过去了。” 金茂担心呼厨泉压不住场子,特意派新一批亲兵卫去坐镇。 这件事才算有惊无险地拿下,人头没少掉,成功路上哪里没有血和泪。 于是,周瑜麾下又多一万匈奴骑兵,胜算又高了三成。 … 冀州。 金茂称王的消息传来时,曹操和袁绍都坐不住了。 “本初兄,若你我再战下去,最后只会被幽州骑兵一手拿下。” 章武县外,还是老地方,曹操第三次邀请,袁绍依约前来。 曹操看破一切般说道:“我愿重新听你的指令从事,只为争那一线生机!” 袁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对曹操坦诚相见的意外,也有对当前局势的深刻忧虑。他缓缓踱步至营帐边缘,凝视着远方朦胧的天际,似是在掂量着每一个字的重量。 “孟德,你我之间,恩怨纠葛已久,但此刻,大敌当前,个人恩怨确已微不足道。金茂称王,其野心昭然若揭,若我等继续内耗,只怕中原之地将无我等立足之地。”袁绍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曹操,“你我联手,非为一时之利,而是为天下苍生,为汉室江山。” 曹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本初兄言之有理,我曹操虽非圣人,但也知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从今往后,你我当齐心协力,共御外侮。金茂势大,但只要我们心意相通,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好!”袁绍大手一挥,显得异常坚决,“即刻传令,停止一切不必要的冲突,整军备战。同时,我欲修书一封,联合韩遂、马超等诸侯,共商大计。金茂虽强,却也不得不顾及四方之敌。” “此计甚妙。”曹操补充道,“此外,我们还需加强情报网络,对金茂及其麾下动向了如指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会安排细作潜入幽州,搜集情报。” 两人心照不宣般在夕阳下握手言和,可信任这件事有了裂纹就再难愈合。 (本章完) 第332章 皇帝 义子 长子 第332章 皇帝 义子 长子 曹操、袁绍怎么联合,金茂不用管,派贾诩一家子出马就足够两人没办法真心实意地联手。 今年打西凉要钱粮,幽州练骑兵也要钱粮,更糟糕的事情,长江以北还闹蝗灾。 后勤主管荀彧,多次上书,粮草告急,连库存都拿出来用了,要是明年再遭灾祸,那这个新政府直接就要崩盘。 但是,现在马超还没成长起来,曹操、袁绍联盟又是最脆弱的时候,真正地错过这一次,平定天下就要从长计议了。 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最早改革的扬州,富裕地很,百姓几乎家家有余粮,荆州其次,没了士族豪强这些吸血虫,两年功夫粮草就爆满。 再加上,益州什么灾难都没有,今年又是大丰收的一年。 还有交州开发如火如荼,明年就能稳定产出。 金茂拍板,以吴王名义,发行国债,向粮食富裕的百姓借粮,年利率利率九出十归。 这一招果然有奇效,短短几个月就拿到手五百万石粮。 金茂大手一挥,给西征的军队缩减编制到三万骑兵加三万步兵,撤掉后勤兵,让步兵当全能后勤,上阵能杀敌,下阵能运粮、烧火做饭。 并且金茂叮嘱周瑜不要急,循序渐进地推进就行。 反正西凉也遭蝗灾,打消耗战,谁怕谁啊。 至于北方,金茂下令给虞翻,要赵云等将时不时地骚扰曹操和袁绍,要杀就盯着一家猛杀,千万不要雨露均沾。 境内则用火烧法治蝗灾,虽说治标不治本,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此外,庐江郡造船厂产能过剩,今年多造出了二百艘海船,金茂又组了一队海商,一方面探索海域,另一方面促进交易,多带些奇珍异宝和种子回来。 尤其是种子,比什么金银都重要。 … 十一月的宛城,略显喧嚣。 蝗灾凶猛,还好金茂治灾及时,保住了大部分秧苗。 如今又到了晚稻收割季节,天地间全是欢声笑语。 一处稻田,两个年轻的农夫,穿着短褂,弯腰割稻,哼哧哼哧,似乎在较劲,谁更快一点。 两人身后,割下来的稻草到处都是,杂乱无章。 忽然,一个四五岁小南孩从另一侧稻草丛中露出脑袋,要不是稻草被割掉许多,变得稀疏,还看不见他。 小男孩就是金茂长子金临,今年五岁了,左手握着一把小镰刀,右手握着几根稻穗,小脸晒得却黑。 另两人则是晒黑的刘协和陆逊。 “大兄,二兄。”金临朝两人喊道:“我饿了。” 陆逊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把汉。 东汉末年天气还没现在这么冷,但十一月的时节,温度也不高,陆逊穿着褂子,出汗时热,脱掉又冷,不干活风一吹又冷又热,难受。 “行,我这就去给你拿饼。” 金茂一家子待陆逊如亲子,陆逊也当自己是金家一份子,很是宠爱弟弟妹妹。 这时,刘协高兴地直起声,握着稻穗喊道:“我赢了!” 陆逊很敷衍地说道:“啊对对对,你赢了。” 完美继承金茂早期的口头禅。 刘协一愣,看到金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便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觉得胜之不武。 “等吃了饼,再比过!” 几个月的时间,刘协体会到深宫中从未有过的体验,朋友、家人、爱情,从前梦寐以求的人和事,现在唾手可得。 陆逊一边走一边翻白眼道:“我的陛下,您一天要吃十个饼!不知道全天下都在闹灾吗?” 刘协笑道:“陆卿家,此言差矣。” 刘协知道陆逊在开玩笑,他也开玩笑般地说道:“这饼,不仅是我个人的口腹之欲,更是我们这段日子共同奋斗、享受平凡快乐的象征。 每吃一个饼,我就想起与你们一同度过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 金临牵着陆逊的手小声问道:“二兄,阿母不是说过,不能在外面提大兄的名讳吗?” 陆逊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情大好,直接就被金临的童真给逗乐了。 “哈哈!” 陆逊笑着看向刘协,语气怪怪地说:“大兄可不能乱说话哟,小心被抓回深宫,此生不再踏足田野。” 刘协拍拍陆逊的肩膀,笑道:“那时,我定要诏陆卿随我进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真兄弟呀。” “陛下,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陆逊满脸无辜道:“您姓刘,我姓陆,本来就是假兄弟。” 刘协勾住陆逊脖子,抬起下巴指了指金临道:“你姓陆,他还姓金呢,难道也是假兄弟?” 陆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在金临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故作深沉地说:“临弟与我,那自是另一种情谊。我们虽不同姓,却共有一片对天地自然的热爱,对世间不平的愤慨,以及那份超脱于血缘之外的默契与理解。在我看来,真正的兄弟,不在于血脉相连,而在于心与心的相知相守。” 金临懵懂地看着陆逊和刘协,不知道两人在讲什么。 刘协见状,心中暖意融融,他松开勾着陆逊脖子的手,转而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说得好!那我们三人,就结为异姓兄弟,从今往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何?” 陆逊忽然变得伤感,叹气道:“您是君,我是臣,怎么能做兄弟呢?” 刘协展现出刘家人的豪迈,道:“咱们私底下结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会有谁知道呢?” “还有我呀!”金临奶声奶气举手道:“我知道呀!” 陆逊、刘协相顾无言,而后大笑不止。 金临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兄、二兄,你们在笑什么?” 刘协止住笑,忽然变得严肃道:“临弟,这是一件只有男子汉才能知道的事,以后不管谁问起来,你都得说不知道,明白吗?” 金临扁着嘴,问道:“阿母和啊翁也不能吗?” 刘协点头道:“不能!否则咱们仨就不能做兄弟!” 金临小大人般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时,陆逊从树杈上取下篮子。三人以天地为证,以盛放饼的篮子为祭品,磕头叩拜,结为异性兄弟。 “二弟!三弟!”刘协牵住金临,紧紧握住陆逊的手臂。 “大兄!三弟!”陆逊与刘协相仿。 “大兄,二兄。”金临还不不清楚这件事有多厉害,扁着嘴道:“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什么时候开饭呀?” 刘协、陆逊再次放声大笑。 “现在就吃。” 树荫下,金临双手捧着跟脸一样大的胡饼,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啃着,生怕掉了一星半点。 陆逊左手拿饼,右手托举状放在下巴,给金临示范道:“三弟看我,这样就不会漏了。” 谁知,金临十分机灵道:“我才不上当呢,二兄就是想骗我的饼。” 可不是嘛,他两只小手才能抓住一张饼,单手不就掉了。 刘协看得惊奇:“三弟不愧是皇叔的血脉,颇类父啊。” 金临满脸好奇地看向刘协问道:“大兄,阿翁是个怎样的人啊?” 刘协怜悯地看着金临,他的童年够凄惨了,可一年总能见刘宏几面,哪像金临,从小到大,平均一年见金茂一次都没有。 金临对父亲的了解,全都是别人的口述,五岁的年纪已经有探知世界的冲动,看着别人有父亲,金临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皇叔此人很复杂。”刘协抬头凝望树杈,西斜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下来,撒在他脸上。 “三弟只需要知道,他一直在关注你。”也关注我,刘协默默补充一句。 金临扁了扁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阿翁?” 刘协别过头,不忍回答这个问题。 陆逊回答道:“等你长大,便能天天见到父亲了。” 金临双眼放光地问道:“那什么时候才长大?” 陆逊耐心地解释道:“等你面上长出如发般的胡须,便长大了。” 金临咬了一口饼,认真地点头,从此以后,他每天都会照镜子,期待长胡须的那天到来。 刘协实在不想聊这个沉重的话题,便岔开话题道:“皇叔准备明年就拿下河南(黄河以南),太急了点。” 陆逊也不想陪金临说太多,便接话茬道:“事急从权。” 刘协轻叹一声,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营帐的布幔,看到了那片即将成为战场的广袤土地。 “皇叔之志,非我所能及。但河南之地,乃是中原腹心,人口众多。若急于求成,恐力有未逮,难以奏效,反受其害。” 陆逊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深知刘协的担忧并非无理,但心中自有计较。 “大兄所言极是,然则时机不等人。若非曹操袁绍以喘息机会,河南极可能易手。再者,兵法云:‘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变数越多,对我军不利。” 刘协闻言,眉头微蹙,他深知陆逊的智谋过人,但心中仍有顾虑。“话虽如此,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粮草储备,是否足以养活河南之民?” 陆逊双手一摊,道:“此等大事,父亲定会处理好。” 刘协听后,心中稍安,但仍不安心,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逊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我军素来以水路致胜,西凉地广人稀,粮草运输消耗极大,此处极大可能不是主战场。” 刘协接话道:“若是按照这个设想,那皇叔是准备先拿曹操、袁绍下手!” 陆逊点头道:“恐怕就是如此。” “依我之见,曹操与袁绍,兵马强盛;一者收获公孙瓒遗产,实力大增,另一人掠走徐州、兖州、青壮财富,又有冀州半州之地支撑。两者皆非易与之辈,若真要动手,定需周密部署,确保万无一失。” 刘协眉头紧锁,忧虑更甚:“可如今我军虽士气高昂,但兵力分散,既要防备天灾人祸,又要应对西北马超、韩遂等部,若再与曹操、袁绍全面开战,恐怕……” 陆逊轻叹一声,目光深邃:“确实,战局复杂多变,需步步为营。不过,父亲既然有此打算,定有他的全盘考量。或许,他会利用水军优势,先对沿江城池进行骚扰,牵制曹军兵力,同时派遣精锐部队深入敌后,寻找战机。再者,父亲素善谋略,总比咱们在此瞎想好。” 刘协闻言,若有所思:“如此说来,皇叔的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机。” “正是如此。我等虽不能预知未来,但可做好眼前之事。”陆逊举起手中镰刀,道:“陛下,再战一场?” “没心情。”刘协摆手道:“二弟,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回归朝政,如何?” 陆逊愣住了,看着刘协认真的表情,他沉吟良久,才说道:“作为兄弟,我赞同你。” 刘协追问道:“那作为臣子呢?” 陆逊盯着刘协的双眼道:“陛下不可回去!” “为何?”刘协腰板挺直问道:“就连你也不认为朕治政才能不如皇叔吗?” 陆逊听到刘协的自称,再次愣神,良久才问道:“陛下是想要一个残破的大汉,还是再续三世之辉煌?” 西汉有武帝,东汉有光武帝,说不准来个南汉,再度开创一个二百年盛世。 到时候,刘协说不准也能封个武的谥号,那可就牛逼了。 刘协知道了陆逊的意思,可在金茂羽翼下成长并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一旦重回朝堂,现在的友情等一切正常人和事,就会再次变成镜水月。 到时候,陆逊还是陆逊,但不再是能跟刘协称兄道弟的存在,而是自称为臣的陆逊。 感情和江山,到底哪个重要,中华上下五千年,也没个定论,更别说刘协这样从小缺爱的人了。 “罢了。”刘协重整心情,站起身道:“走!再战一场!” 刘协不想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每天都是勾心斗角的生活,刘协真不想回去,可作为刘家血脉,他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皇宫里! 但是,现在嘛。 珍惜当下。 (本章完) 第333章 郭嘉:荀彧别忘了你是个忠臣! 第333章 郭嘉:荀彧别忘了你是个忠臣! 宛城。 曾经的空城,现在各处都很繁忙。 北城门外。 刘协三人沿着大道走来,沿途的行人百姓向两边散开,不自愿、想要驻足的人,自有护卫给人推开。 皇帝下乡体验生活,别的都能省,唯独安保必须要做到位。 城门下,一队马车堵住人流,刘协等人不得不驻足观看,护卫队长交代一番便上前查看。 不一会儿,队长便回来了,他想着刘协拜道:“陛下,前方那队人没有凭证,偏要说是我王故人,想要混进城内。” 刘协明白了,金茂准备大力发展商业,可这个时代流通不方便是有原因的,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改革也是要一步一步走。 这人闹事到现在都没事,多亏政策,要是换作以前早就被砍死,丢乱葬岗埋了。 “罢了,你去寻一驴车。”刘协说道:“临弟走不动了,我们从东门进。” “喏。” 谁知,护卫队长刚离开,前面的路就变得畅通起来,那队一直堵着城门的人让开了道路,一位长着山羊胡的青年朝这边走来。 距离刘协五十步的距离,那人就被拦下来,可那人不死心,高喊道:“在下郭嘉!” 后面那句话都不用喊出来,刘协就惊出一身冷汗,朝副队长吩咐道:“放他进来。” 郭嘉大小也是个亭侯,见过刘协的面,大庭广众之下,要是喊破刘协身份,那乐子可就大了。 一分钟后,郭嘉迤迤然来到三人面前拜道:“郭嘉拜见陛下,见过两位王子。” 刘协难以置信道:“你为何在此?” 郭嘉作为霍乱的根源,如何从杨奉、杨定手上跑了。 不等郭嘉回话,陆逊突然拔出侍卫的剑,喊道:“有刺客!” “呛!呛!呛!”侍卫们纷纷拔刀,对郭嘉虎视眈眈。 刘协皱眉,却没有阻止。 金临受到惊吓,紧紧抓着刘协的手,不敢松开。 郭嘉则临危不乱,道:“王子若在此杀了嘉,则吴王将遭天下人唾弃!” 陆逊笑道:“那可未必!” 话音未落,陆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缓缓将剑尖指向地面,并未真的打算在此刻动手。 周围的侍卫们见状,虽未放松警惕,但气氛稍缓,刀剑的寒光在烛光下摇曳,映照着每个人复杂难辨的神色。 刘协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郭嘉与陆逊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郭嘉身上,沉声道:“郭奉孝,你既然敢孤身至此,必有后手。但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你需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郭嘉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无奈:“陛下明鉴,嘉之所以逃脱,非为自保,实为天下大计。杨奉、杨定二人,目光短浅,不足以成大事。嘉欲借吴王之力,共谋汉室复兴,而非陷吴王于不义之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至于今日之事,实乃嘉之过也。嘉不知陛下与两位王子在此,本想找好友荀文若相告一桩关乎天下安危的密事,不料惊扰了诸位。” “今日既然见到了陛下,此信便交由陛下处置。” 说着,郭嘉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此乃嘉近日所得,信中所述,关乎北方胡人蠢蠢欲动,意图南下侵扰中原。嘉知此事重大,不敢有误,特来面见殿下,共商对策。” 实际上,则是郭嘉知道直接见金茂,大概率会死,小概率打断腿软禁起来。 对此,刘协并不知情,听郭嘉这么一说,面色凝重,他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金临在一旁虽不明就里,但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更加依偎在刘协身边。 “若真如你所说,此事确为燃眉之急。”刘协放下密信,看向郭嘉的眼神复杂,“但你如何保证,你所言非虚,非是再次挑起战乱之由?” 郭嘉从容不迫地答道:“嘉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仍有疑虑,可派使节前往北方探查,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陆逊在一旁,始终保持着警惕,但见刘协态度有所缓和,也暂时按下了心中的杀意,毕竟,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好,我便信你一次。”刘协最终做出决定,“但你要记住,若你再有任何欺瞒之举,定不轻饶。” 郭嘉躬身行礼:“嘉自当竭尽所能,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不一会儿,护卫队长牵着一辆驴车回来,见到郭嘉立马拔剑,吼道:“捉拿通缉犯!” 护卫刚刚放下的刀剑立马竖起来,郭嘉见机不妙,“嗖”地蹿到刘协身边,手中露出一把短剑。 局势逆转! 刘协脸色难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敢骗朕!” 郭嘉挟持刘协还觉得不过,一把抓起金临,喊道:“都别过来,刀剑无眼!” 护卫们进退两难。 这时,陆逊淡定自若地出面,道:“都把武器放下。” 护卫队长脸色难看地下令服从。 陆逊来到郭嘉面前,满脸平静地威胁道:“若是不想被夷三族,就放下金临。” “陛下能明白你的苦心,金临可不会,到时候,父亲要是知道了,就算是天塌了,你的三族也难逃消亡的命运。” 郭嘉稍稍思索,便知道陆逊说的在理,可他作为顶级谋士也是有尊严的,就这么被一小子给唬住,以后孩还怎么混?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陆逊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欣赏又几分较量之意。 “素闻吴王义子聪明绝顶,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但我郭嘉行事,向来不求一时之胜,而在乎长远之计。” 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头,示意其不必惊慌,随后转向陆逊,语气中多了几分从容与自信:“你威胁我,不过是拿我家世做文章。然而,我郭嘉孤身一人,何来的三族,此为其一。” 说罢,郭嘉缓缓松开对金临的挟制,金临趁机脱身,逃到陆逊身后,脸色虽白,眼神却坚毅。 陆逊见状,并未放松警惕,但心中也不得不承认,郭嘉的确有他过人之处。 “其二。”郭嘉说道:“我从不杀老幼,这一点可不像某人。” “其三,北匈奴入侵确有其事,或有鲜卑介入,消息千真万确,只是我走得急,并未获取详细信息。”没了金临在一旁,刘协也没那么担心,问道:“那你不知挟持皇帝也是死罪吗?” 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在刘协与陆逊之间流转,仿佛这威胁之词于他而言不过是风中轻絮。 “陛下此言差矣,我非是挟持,而是护驾。在这乱世之中,能确保陛下安危之人,才是真正效忠社稷之臣。 至于死罪,自古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若我今日之举能换来天下太平,那区区一个‘死罪’之名,又有何惧?” 他微微一顿,语气转而深沉:“再者,陛下可曾想过,吴王行事不合常理,难道是要当下一个王莽?” 说罢,郭嘉放下手中利刃,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刘协的手,说道:“只要见到荀彧荀文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郭嘉胆识的惊讶,也有对当下局势的无奈与忧虑。 他想挣脱郭嘉紧握的手,却无法挣脱,便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疲惫:“郭爱卿,你之忠诚,朕心知肚明。然则,天下之事,非一己之力可挽。吴王虽行径特异,却也未必全然是恶。朕所忧者,非个人安危,乃是大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之福祉。” “你言王莽之事,确为前车之鉴。但朕亦相信,人心向善,即便是在这乱世之中,亦有人愿为天下苍生挺身而出。” “至于你,郭爱卿,你今日之举,虽出于护驾之心,但终是逾越了君臣之礼。朕念你忠勇可嘉,又值国家危难之际,特赦你无罪。然则,日后行事,还望三思而后行,勿让忠心蒙尘。” 说罢,刘协扭头看向郭嘉,喝道:“还不撒手?” “陛下莫要枉费心机。”郭嘉带大笑道:“今日我是曹孟德臣子,见不到荀文若,那便要陛下随我陪葬!” 陆逊深知郭嘉聪明过人,一般的言语已经劝不了,便同意郭嘉的要求。 于是,这一行人,以十分古怪地姿势走进城。 城门守卫看待护卫队长,也不敢多问便放行。 就这样,众人来到吴王府外。 此时,吴王府内有名有姓的人全都在外,看似迎接,实则感觉天都快塌了。 怎么陛下出去割一趟稻子,竟然也能发生这样的事! “阿母!” 金临大叫着扑进唐姬怀里,小嘴叭叭,将事情经过颠来倒去地说了一遍。 唐姬竟然听懂了,朝赶来的荀彧拜道:“一切拜托军师了。” 荀彧立马回礼,口称:“不敢。” 唐姬招呼众人进府,可以看到蔡文姬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施昱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而大乔肚子鼓鼓的,也快生育了。 这么多女人,仅有冯露一直跟在金茂身边,也一直不曾生育。 等到外面没了王府的人,荀彧才直起身,叹息地看向郭嘉道:“奉孝,何至于此?” 郭嘉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轻轻摇了摇头,道:“文若,世事如棋局局新,每一步皆是变数。我此番所为,虽看似冲动,实则心中自有计较。你知我素来不羁,但此番举动,实则是为了大局考量。” “大局?”荀彧眉头紧锁,显然对郭嘉的解释抱有疑惑,“如今王府内外皆因你而动荡,你所谓的‘大局’究竟是何意?” “我口中的大局,就是要为我主曹操讨要一个公道!” 郭嘉朗声道:“我主曹孟德为吴王征战北方,为何就要落得一个贼寇的下场?” 荀彧还没说话,刘协不屑地笑道:“曹操谋夺冀州只为私利,只是不曾想袁绍强大罢了,若是曹操据有冀州,你定不是这份说辞。” “陛下果然聪颖。”郭嘉赞叹完,又叹息道:“可您为何要将天下让给吴王?” “若您还在位上,我也不必兵行险招。” 荀彧这时候,才明白郭嘉挟持了皇帝,趁机插话道:“奉孝,你先放开陛下,若需要人质,让我来!” 刘协感动。 郭嘉再次叹气道:“文若,你真是丝毫未变,我真羡慕你。” 然而,荀彧却如遭雷击,郭嘉这句话仿佛在讽刺他算计自家兄弟荀谌去死。 这时,护卫队长来到荀彧身边,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荀彧无奈道:“奉孝,你不可再行差踏错了,你的儿子出世了,你不再是孤身一人。” 这回,轮到郭嘉如遭雷击,刘协趁机挣脱郭嘉的禁锢,边跑边喊道:“杀了他!” “且慢!”荀彧喊话,却来不及了,一把把刀剑刺入郭嘉身体。 “奉孝!” 荀彧推开卫兵,此时,郭嘉口吐鲜血,正处于弥留之际,却一把抓住荀彧的手,不松开,一边吐血一边质问道:“荀彧!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若有一天,要你在吴王和陛下,选一个。” 郭嘉吐出一口血,用出毕生之力,吼道:“你选谁?!” 看着郭嘉在自己怀里逝去,荀彧心中再也难以平静,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郭嘉的话。 荀彧的胸口如同被巨石重击,痛得他几乎窒息。他紧紧抱住郭嘉逐渐冷却的身躯,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奉孝,你我一路走来,从青涩到成熟,共谋天下大计,情同手足。你问我如何选择,可我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从未有机会对你说。”荀彧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哀痛与自责,“在我心中,无论吴王还是陛下,都不及你我之间的情谊重要。我荀彧,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与你共赴天下,守护这乱世中的一丝清明。” 他轻轻放下郭嘉的手,那手已渐失温度,指尖滑落的鲜血如同他们未竟的梦想,染红了衣襟,也刺痛了荀彧的心。“但世事无常,你我终究未能走到最后。” 泪水终于无法遏制,滑落脸庞,与郭嘉身上的血迹交融在一起。荀彧深知,这份遗憾将伴随他余生,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主公和皇帝到底选谁,荀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所有人都想不到,这是郭嘉明知没办法逃脱追捕,所施展的最后一条毒计。 离间金茂、刘协、荀彧三人之间的关系! (本章完) 第334章 西凉平定 第334章 西凉平定 郭嘉的计策奏效了。 从那天以后,荀彧不论大小事,只要刘协问的,全都如实相告,就算有些是金茂军中隐秘,也都跟刘协说了。 这个时候,刘协一边感叹金茂军事实力强横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又开始实施当初在董卓等人治下时的状态,招揽忠于汉室的忠臣! 此事,很快就传到金茂耳中。 洛阳北宫。 金茂头疼死了。 之前想过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 皇位到底属于谁? 想要当幕后,那皇位就是个傀儡,可后代子孙怎么办? 权利这东西,可不是代代相传,就算是皇位都有被颠覆的风险,更别说权利了。 那要是夺了皇位,这跟曹魏有什么区别? 历史还是会重演,就算杀再多司马懿,也无关紧要。 而世上真有万年不朽的帝国吗? 除非像玄幻小说一样,皇帝是神,能活好几万年。 金茂摸了摸下巴越来越长的胡子,显然他不是。 那就想简单点,给皇帝上个年限,到了多少年就重新选举一次? 那糟透了,并不是说选举不好,而是东汉这片土壤养不出这样东西。 军政分治? 皇位就成了唐僧肉,每个掌握兵权的人都会觊觎,天下更乱。 最狠的一种办法,养蛊。 每任新皇登基前,必然是众多儿子中最杰出的那位,缺点就是死亡率极高,有时候,甚至能如李二一样噬爹。 一个不小心就绝嗣,陷入东汉末期的悲剧。 而且要是二代皇帝登基,那三代皇帝选谁?诸侯王的子女有没有机会? 都是问题。 历史总是在重复,金茂能做的非常有限。 “算了,就按照现在的路走着。” 立嫡弊端很明显,那就按照养蛊的策略,只是要做好规定,谁要是杀自家兄弟,贬为庶民,永不为帝。 虽然没法杜绝一切阴谋诡计,但一方面能养出最强儿子,另一方面则能最大限度保全子嗣。 至于养儿子的办法,金茂已经在实施,扔到最底层去磨砺,靠着自身能力爬上来。 当然,这样做对平民是不公平的,但金茂这是在培养皇帝,又不是养宰相。 升迁快慢,肯定要看绩效。 至于荀彧的处置就很简单,金茂直接找个由头调任虚职养着。 这个皇位,早晚属于他,现在暂时留在刘协手中。 如此一来,刘协就再没必要再下面历练,被金茂请回宫中坐镇。 不是喜欢处理政务吗? 全都还给你! 金茂早就烦了,只要刘协不碰军队,一切都好说。 至于这段时间,那些跟刘协关系暧昧的武将,全都调任,主力营调后勤,后勤调郡县兵,郡县兵下去屯田,屯田的随便找个由头,从头再来。 如此一来,全军大换血,西凉攻略停滞,幽州那边停不了,但也受到一定影响,士气不高。 金茂祭出大招,将神信教植入军队,不信教就别想升官,更大的一波动荡来袭。 然而,这些阵痛是必要的。 为了将军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必须要淡化刘协的影响,而强化金茂的影响。 不管过程怎么样,曹操和袁绍得到了喘息之机,快速发展。 郭嘉的计策非常成功。 兴平二年(195)。 洛阳北宫,崇德殿。 刘协终于完成及冠礼,成年了。 可他并不开心,每天梦里都会怀念当初在宛城的快乐时光。 而每天上朝,就是听大臣在那危言耸听,一会说吴王谋逆,一会儿又说吴王专权。 金茂怎么样,刘协能不知道吗? 就算专权了,谋逆了,又能怎么样? 这些大臣就祈祷金茂一直这么仁慈下去吧,要是哪天举起屠刀来,看还有几个忠臣。 这天。 刘协下朝就往尚书台跑,背地里大臣们早已称这里为伪帝殿。 虽说金茂并没有像董卓一样专权,但在军队方面来说,却比董卓抓得更牢,谁敢伸手,连根给你挖了。 刘协要是敢伸手,那退位让贤的戏码很快就会上演,金茂不惯着任何人! 好在刘协始终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并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 “皇叔,你在做什么?” 刘协踏进尚书台,满脸惊奇地看着金茂做广播体操。 “好久没运动了,身子骨都硬了。” 金茂停下动作,看向刘协问道:“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朕哪敢吩咐皇叔。”刘协半真半假道:“春耕快到了,皇叔要开犁吗?” “那是你的事。”金茂翻白眼道:“别什么事都丢给我,你不是要治政吗?好好当好你的皇帝。” 现在金茂很满意刘协这个处理政务的工具人,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处理不行,处理嘛又繁琐得很。 正好刘协少年气盛,那就多干点活。 然而,金茂上台后,政务几何倍数增长,跟刘协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才几个月的时间,刘协就感受到曾经金茂的痛苦,连造娃的时间都没有。 少年人正是气血旺盛的时候,怎么忍得住,可没办法,真就挤不出完整的一个时辰。 “皇叔,我想再立宰相。”刘协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意下如何?” 金茂摇头道:“没必要,你只需要恢复三公的职能就行了。” “哦对了,太尉就没必要了,司徒、司空职能恢复到前汉时就行。” 太尉掌管天下兵马,金茂不可能让人伸手。 司空掌管土木、水利、国土资源。 刘协满脸苦色,因为司徒掌管邦教,负责教育和管理,这又是碰不得的地方。 可刘协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照做。于是,司空成为香饽饽,成了百官终极的官职,市井戏称为“小宰相”。 时间匆匆。 又是一年秋收时。 今年是灾后第一年,十分罕见地大丰收,黄河以南的地区全都陷入狂欢中。 金茂不仅还清了去年的债务,屯粮更是能支撑到明年。 同样,河北也是大丰收,曹操、袁绍底气十足,感觉有了抗衡金茂的资本,最近动作频频。 金茂不含糊,调动豫州、徐州兵马,一副要跟袁曹决战的态势。 就在全国关注河北局势时,西凉之战却突然打响。 马超首当其冲,接连跟孙策、甘宁、徐晃、张辽鏖战,各有胜负。 值得一提,张飞、关羽、刘备,都在上一次战队问题上被放到边缘位置,新生代将领开始迅速冒头。 不巧,北匈奴、鲜卑等异族,这个时候入侵凉、并。 金茂紧急喊停战事,命令军队追杀异族到山海关为止。 马超罕见地在这件事上跟金茂站在同一阵线,两边夹击,北匈奴、鲜卑损失惨重,死伤两万余人后,逃出汉境。 南军跟马超很默契地分别打扫战场,各自得战马五千、三千,而后回到凉州又再次开战。 这次,经过磨合的南军更甚一筹,马超被俘,送来洛阳。 韩遂见机不妙,立马投降,周瑜上表,选择其中精锐两万充入军中,弥补这一战的损失。 剩下人马全都打散,去当牧民,韩遂则当了牧羊校尉,专门管放牧业,军权则交到孙策手中。 金茂许诺,只要孙策当好这一任,管好凉、并,就升他为将衔。 周瑜则升为西部都护,总管益州、凉州、并州、司隶大小政务。 军权除了孙策部将,其余文聘、徐晃、张辽等将及大部分军队,被抽调到关东地区,准备向袁曹动手。 洛阳,北宫,尚书台。 金茂第一次见到马超,就算是在囚车中,也是生得一副好面孔,印象里只有赵云能比。 刘协站在金茂身旁,好奇道:“这就是西凉锦马超?” 而后,刘协又指着马超后面的囚车道:“此人好雄壮!” 金茂看向庞德,果然雄壮,毛发极其旺盛。 这时,站在囚车旁的一员武将拜道:“阎行拜见陛下,拜见吴王殿下。” 金茂看向他,问道:“我听说,你差点打死马超,可有其事?” 阎行自傲道:“确有此事,但非有意为之,实乃战场之上,各为其主,刀光剑影间,难免有所误伤。马超将军武艺超群,阎某亦是钦佩不已,若非情非得已,谁愿与这等豪杰为敌。” 刘协闻言,面露赞叹之色,道:“自古英雄相惜,阎将军能如此评价马超,足见胸襟宽广。此番西凉平定,朕心甚慰,二位将军虽为敌对,但皆是国之栋梁,日后定能共辅朝纲,再创辉煌。” “好了,好了,知道你大道理多。”金茂摆手道:“你今日政务处理完了,就敢在我这闲逛?” “还有我听说你新纳几个妃子,不去陪陪她们?” 刘协红着脸道:“皇叔,还有外人在场呢。” 金茂才不管,打趣道:“哎哟,有外人在场就害羞了,要不要说一说,你房事?” “皇叔,朕去也。”刘协逃走了。 马超、庞德、阎行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不该是吴王嚣张跋扈,凌驾于皇帝之上吗? 这模样,怎么像是长辈打趣自家小辈。 事实也差不多,刘协自从被困在深宫之中,每天跑得最勤快的地方,除了后宫,就是尚书台这里。 随着年岁增长,刘协越发明白当皇帝的人很难拥有真正的感情,因此,格外珍惜现在。 “说正事。”金茂的话语将在场众人拉回现实道:“若要入朝为官,就去崇德殿,皇帝很喜欢你们这样的猛将。” “若是想要从军继续征战,就要听我的,就算我让你们去当一个小兵,也得服从命令!” 金茂霸气地说道:“在我的地盘,是龙你的盘着,是虎也得卧着,若要自行其事,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马超沉默不语。 阎行若有所思。 庞德则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可拜将封侯否?” 金茂笑了,说道:“只要你有冠军侯的能耐,千户侯算的了什么,冠军侯我给不了,但万户侯不在话下!” 冠军侯已经成为荣誉称号,那是属于霍去病的专属,任何后人被冠以冠军侯的名号,都是自取其辱。 庞德深知这一点,但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炙热,那是一种对荣誉的渴望,也是对自我极限的挑战。 他缓缓点头,声音沉稳而坚定:“殿下言重了,庞某不敢自比冠军侯,但若能为国效力,保境安民,即便不封侯,亦无憾。” 金茂闻言,神色微动,对庞德的这份谦逊与担当颇为欣赏。他拍了拍庞德的肩膀,笑道:“好个庞德,有胆识,有担当,更难得的是有自知之明。记住,在这乱世之中,真正的勇士不仅仅在于武勇,更在于心怀天下,能屈能伸。你既有此志,我便拭目以待,看你如何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 马超在一旁,也被这份豪情壮志所感染,终于开口:“殿下,马超虽为降将,但求一战之地,以洗前耻,还望殿下成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激昂,仿佛蓄势待发的猛虎,渴望证明自己。 阎行亦是点头附和:“阎行愿与二位共进退,无论前路如何艰险,都誓死追随殿下。” 金茂虽然很喜欢马超,但这家伙的风评可不好,董卓在世的时候,公然跟马腾叫板,一心跟着董卓搞事。 阎行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西凉军将中,也就庞德看得过眼一些。 今非昔比,金茂不用担心那么多,便说道:“三位虽然都曾是将军,可在我军中一视同仁,皆从小兵做起。” 金茂笑着说道:“别怪我没给机会,现在你们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若要从政,去找陛下便是。” 此话一出,阎行稍稍犹豫便向金茂拜了拜,告了声罪就离开了。 庞德毫不犹豫道:“我愿去!” 马腾则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回忆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抉择。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殿下,我马腾一生征战沙场,虽曾误入歧途,但心中那份对国家的忠诚从未改变。董卓之乱,我亦有过错,但今日若能以手中之剑,再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我马腾愿之。小兵也好,将领也罢,但求无愧于心。”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马腾的威望与能力,更欣赏其能勇于面对过去、积极向前的态度。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马孟起能有此心,不枉我多费一番口舌。记住,无论过去如何,今日起,你们皆是守护这片土地的战士。未来的路,还需我们并肩作战,共同开创。” (本章完) 第335章 ,冀州之战(一) 第335章 ,冀州之战(一) 九月底,秋收后。 袁曹联军分两个方向,忽然发动对幽州的袭击。 袁绍分兵两路,突袭代郡、范阳郡。 曹操则从渤海郡北上,突袭渔阳郡。 赵云等将虽早有准备,但士气并不高,节节败退,直到右北平郡才堪堪站稳脚跟。 消息传到荆州,已经是十月底。 金茂一口气尽起十五万大军,加上辅兵,总人数高达三十万人! 第一路大军从长安顺黄河而下,包围兖州、青州。 第二路大军从徐州出发,辐射青州、兖州。 第三路大军从荆州出发,直逼袁术所在。 三路大军所向披靡,无人可当。 十一月底。 袁术压在囚车中,送到洛阳。 这次,金茂并没有赶走刘协,两人一同看动物般看着袁术。 “我渴了,可有蜜水?” 袁术知道求生无望,索性也不装了,本性毕露。 金茂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他缓缓转身,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给他一杯水,不过不是蜜水,而是这洛阳冬日里最刺骨的井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侍从领命而去,不久便端来一碗泛着寒气的清水,轻轻放在袁术面前。 袁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碗水,随即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竖子!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袁家四世三公,我袁术曾也是一方诸侯,岂能受此等屈辱!” 刘协在一旁,面色复杂,既有对袁术昔日嚣张跋扈的厌恶,也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他轻声叹道:“好一个四世三公,袁公路,你昔日割据一方,骄奢淫逸,视百姓如草芥,就没丝毫匡扶汉室之念?” 袁术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声音中竟带了几分凄凉:“匡扶汉室?上天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金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望着袁术,语气冰冷而决绝:“袁术,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你的野心与贪婪,最终只换来了这冰冷的囚室和一碗井水。 记住,历史不会忘记你的罪行,你将成为后世之鉴,警示那些妄图以权谋私、残害百姓之人。” 袁术却猛地激动起来,反驳道:“竖子!何以污蔑于我?” “自从那次被你所败,我便改过自新,这些年兖州大治,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兖州大治?”金茂再次冷笑,随后大笑起来。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笑声骤停,目光如刀,直刺袁术心窝,“兖州大治?你所言的大治,不过是建立在对百姓更深的剥削与恐惧之上。你利用权势,巧立名目,中饱私囊,那些看似繁荣的背后,是多少家庭的破碎,多少百姓的泪水!你口中的改过自新,不过是换了一副面具,继续你的权谋游戏罢了。” 金茂缓步上前,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踏在历史的尘埃之上。“袁术,你忘记了,真正的领袖,是那些能在乱世中引领人民走向光明,而非将他们推向更深渊的人。你或许曾有过宏图大志,但你的路,从一开始就走偏了。你追求的,不过是权力的巅峰,而非天下苍生的福祉。” “你自诩为英雄,却不知英雄二字,重在‘为民’而非‘为己’。你可知,真正的英雄,即便身处逆境,也能坚守本心,以天下为己任,而非像你一般,为了一己私欲,置万民于水火而不顾。” 说到这里,金茂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有力,“今日,你我之间的对话,不仅仅是对你的审判,更是对后世的一种警醒。让人们知道,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那些背离正义、践踏人性的人,终将难逃历史的审判。而你,袁术,便是这历史长河中,一个深刻的反面教材。” 袁术的脸色在金茂的言辞下变得苍白,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你又好到哪去?”袁术歇斯底里道:“你可曾问过百姓是否自愿?可曾问过每一个人,是否当真如你所言?可曾…” 金茂不耐烦地打断道:“'袁术,你此刻的狡辩,不过是垂死挣扎的徒劳。你口中的'百姓自愿',不过是你以权势压迫,以利益诱惑的借口罢了。真正的正义,是站在大多数人的立场,维护他们的权益与尊严,而非以一己之私,肆意妄为。你口中的'每一个人',在你眼中不过是实现野心的棋子,你何曾真正倾听过他们的声音,理解过他们的疾苦?” “历史自有其公正之眼,它不会因你的狡辩而有所偏袒。你曾自诩为天命所归,却忘了民心才是最大的天命。你背离了这片土地上的根本——仁爱与公正,最终只能落得个众叛亲离,身败名裂的下场。今日之审判,不仅是对你个人的清算,更是对后世的一种警示,提醒人们勿忘历史教训,坚守正义之道。” 金茂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穿透了袁术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袁术狂笑道:“成王败寇罢了。” 金茂摇头离去。 刘协开始审判袁术的罪责,他的声音沉稳而庄重,回响在空旷的大殿之中,每一字一句都仿佛承载着历史的重量与民众的期盼。 “袁术,你曾为一方诸侯,手握重兵,本应护国安民,却为一己私欲,你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更与邻郡交恶,挑起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此等行为,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你或许以为权势能掩盖一切罪恶,但历史的长河不会因你的权势而静止。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被史官记录在册,被百姓口口相传,成为后世子孙评判你的铁证。今日,朕代表天下苍生,对你进行审判,非为个人恩怨,而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公道,让正义得以伸张。” “朕决意,斩立决,夷灭三族!” 刘协言罢,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袁术那逐渐微弱的笑声回响,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绝望。然而,这份不甘与绝望,在正义的光芒下,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刘协这般决策,可是把袁绍逼上了绝路,金茂知道后再阻止就晚了。 这下子,袁绍肯定不死不休,毕竟,他一家老小全在袁术三族之内,这还投降个屁啊。 可金茂又曾答应过刘协,肯定不会反对,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下次一定要由我来当场决意!”… 幽州。 袁绍得知金茂发动大军,第一时间就来找曹操商议对策。 两人会见于幽州州治蓟县。 “孟德,你足智多谋,如今这局势该如何办?” 袁绍心烦气躁道:“北有幽州突骑骚扰,南有三十万大军,你我加一起也不过十五万大军,差之甚远!” “本初兄稍安勿躁。”曹操笑着说道:“金茂竖子号称三十万大军,我敢断定,不超过十五万之数。” “若是只守不出,你我十五万大军足以应对。” 曹操捡起地上的麦秆,说道:“况且今年还是个丰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说罢,曹操凝望南方,默默悼念死去的郭嘉,他对不起郭嘉,但郭嘉却从未负他。 那天得知郭嘉的死亡,曹操悲痛欲绝,大哭一夜,拉着陈宫的手道:“奉孝乃我之心肺,今心肺已离我而去,曹此生只能仰仗公台矣!” 此后,每一天,曹操都拉着一位谋士谈心,希望他们成为自己新的心肺。 这番举动效果好不好暂且不论,曹操的伤心倒是真的,天性多疑的人,最见不得忠心之人死去。 袁绍却没法体会曹操的心情,说道:“我听说你有员大将,曾以五千抵抗三万大军的进攻,可有此事?” 曹操收拾心情,点头道:“确有其事,他名叫曹仁,表字子孝。” 袁绍击掌道:“好极!” “你麾下正好有五万大军,南边那三十万大军就交给孟德了,幽州屑小,给我三月时间,定能剿灭!” 曹操想骂娘,你十万人不敢去挡三十万,我五万人就行了? 还三个月,给曹操三个月时间,不敢说消灭赵云等将,打得对方短时间没有办法南下还是能做到,效果一样。 但两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时候再闹矛盾,就是愚蠢。 “本初兄。”曹操提条件道:“我愿率军南下,但需向你借两样东西。” 袁绍闻言,眉头微皱,但随即舒展,心中暗自盘算,既然已决定联手,些许条件自是要满足,以免伤了和气。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孟德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袁绍力所能及,定当鼎力相助。” “其一,粮草。我军南下,远离本土,后勤补给尤为关键。望本初兄能调拨足够的粮草,以解我军后顾之忧。”曹操言辞恳切,目光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 袁绍闻言,心中虽有不舍,但深知此乃必要之举,便点头应允:“粮草之事,包在我身上。我会立即下令,从冀州各地紧急调集,确保你军粮道畅通无阻。” “其二,”曹操稍作停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需要借调一些精锐的弓弩手与器械师,特别是擅长制造攻城器械的工匠。冬日的黄河虽说不能行舟,但无法阻碍南军北上的部分,我需远程武器守备。” 袁绍沉吟片刻,这要求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考虑到大局,还是点头答应:“好,我会从军中挑选最精锐的弓弩手编入你部,至于器械师与工匠,我也将尽力搜罗,不过需些时日筹备,望孟德兄耐心等待。” 曹操见状,心中大石落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拱手谢道:“多谢本初兄慷慨相助,有了这些支持,我定能不负所望,守到初春。” 袁绍本来还挺高兴,听到曹操这话,又皱起眉来,东汉还没后世那么冷,春天来得也更早些。 曹操话中的意思,可能是守三个月,也可能只守两个月,那怎么能行? 可要问出口,就显得袁绍小气了。 袁绍灵机一动,好似无意间扯到其他话题一般,问道:“明年初春是何月份啊?” 曹操心中鄙夷,摇头道:“我也不知,得回营去问一问我家军师。” 袁绍瞪了曹操一眼,也不装了:“你给个准话,守到几月份?” 曹操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狡黠与深邃,他缓缓道:“袁公,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之上,岂有固定之期限?我军守备之期,非但取决于天时地利,更需考量人心士气,以及敌方动向。若敌疲我逸,时机成熟,自当主动出击,岂有坐等时日之理?” “然则,”曹操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稳而坚定,“以目前局势观之,我方粮草充足,士气高昂,加之城池坚固,足以抵御外敌。至于具体守至几月,则需视敌情变化而灵活应对。袁公放心,我曹操定当竭尽所能,确保防线稳固,不使敌军有隙可乘。” 袁绍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曹操所言非虚。他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孟德言之有理,吾等身为将领,自当以大局为重,灵活应变。只是,还望孟德能多加留意,一旦有威胁,务必速速报我,共商协防之策。” 曹操拱手应诺,两人相视一笑,表面看似和谐,实则各自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棋局。春风拂面,却吹不散这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与暗流涌动的算计。 最终,曹操从幽州撤兵,分兵驻守冀州魏郡、清河国、青州齐郡河北地区。 袁绍同时运动,接管半个幽州,跟赵云等将对上。 双方在右北平郡打得有来有回。 幽州突骑,学会游击之法后,袁绍很难聚而歼之,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 曾经打公孙瓒时,袁绍都没有这般无力感,现在新的幽州突骑给了他这种感觉。 而他麾下谋士对军阵的了解,也就沮授还行,但因谋士集体说沮授坏话,袁绍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局面就这么僵持下来。 (本章完) 第336章 ,冀州之战(二) 第336章 ,冀州之战(二) 冀州南方,曹操分兵两万,交给曹仁守魏郡魏县,他则带着三万人守清河国甘陵县和平原君平原县。 渤海郡不好守,曹操索性放弃。 正面战场的压力,主要在曹仁那边,长安方向的五万大军和荆州方向的五万大军都会进攻魏郡。 曹操不要求曹仁守住半年,能守一两个月就足够了,他则在东边寻找机会击溃徐州北上的五万大军。 并不是曹操不自量力,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只守不攻,只有败亡一条路可走,三万对五万,尚有一线生机。 据曹操的了解,徐州北上的领军主要人物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 三营校尉甘宁,长江水贼。 淮河水师副将太史慈,匹夫之勇。 常备军副将臧霸,泰山贼寇。 其他诸如商升、韩晏等人,没有名号的小人物。 陈登、麋竺、麋芳倒是有点能耐,可曹操不信金茂敢完全信任。 因此,曹操对于如何解决这股力量很有信心。 唯一的顾虑就是徐州大军指挥者,戏志才。 曹操对戏志才的大名如雷贯耳,知道这是金茂的左膀右臂,先不论其他,光粮草运输能力就是顶级。 不过,打仗不只是拼后勤,在双方后勤没有特别大差距的时候,军略就排上用场。 这方面,曹操自觉冠绝天下,不惧任何人,就算金茂来了,同等兵力下,曹操有把握胜之。 因此,跟魏郡的乌龟壳不同,曹操积极寻找决战机会。 … 徐州大营。 戏志才年仅三十五岁,两鬓却有些许白发,可见这些年的操劳。 好在每一年医学院神医们,都会对每个校级以上的官员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戏志才身上的小病有不少,但没什么大病,不会像历史上一样病死。 “诸位,曹军动向越来越明显。” 戏志才看着帐内诸将,道:“以少击强,却主动出击,咱们被人小看了啊。” 甘宁是个暴脾气,本就藏不住事,当即出列抱拳道:“使君让我出战吧,我只需本部人马便能踏平曹军!” 三营六千主力加上四千战兵,甘宁有底气说这个话。 可这么直接的话,立马得罪在场其他武将。 太史慈出列,周泰不在,淮河水师实际指挥者就是他。 虽说水师有一半部曲抽调去渤海,但太史慈是什么人,历史上能跟孙策单挑不落下风的猛人,哪能忍受被人轻视。 “使君,我只需五千水师,便能剿灭曹军!” 说罢,太史慈还挑衅地看了眼甘宁,把后者的火气点燃,差点就要在帐内大打一场。 甘宁道:“我只需一千人马!” 太史慈继续刺激:“我五百!” 甘宁彻底红温:“百骑!我只要百骑!” 太史慈冷笑道:“军中无戏言。” 甘宁红着脖子咬牙切齿道:“我愿立军令状,若事不成,使君砍我头便是。” 帐内气氛有些诡异,臧霸等新加入不久的新人们一个个沉默不语。 见火候差不多了,戏志才站起身道:“二位将军皆是英勇善战之人,今日之争,非为意气之斗,实为展现各自韬略与胆识。甘将军愿以百骑破敌,其志可嘉;太史将军五百精锐之议,亦显稳重。然则,我军当前所需,非个人之勇武,而是团队之协作,策略之精妙。” “二位何不暂且放下争执,共谋一策?或许,结合二位将军之所长,我们能制定出更为周全的计划,既能彰显甘将军之勇猛无畏,又能体现太史将军之稳重深邃。毕竟,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唯有团结一心,方能克敌制胜。” 言罢,戏志才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 甘宁火气消了,他脾气火爆不假,但并不傻,得罪戏志才就等于得罪金茂,等着吃挂落吧。 太史慈严格算起来是虞翻的人,同为金茂早起老人,虞翻跟戏志才一直关系不错,连带着太史慈跟戏志才也比较亲近,更不会当面反驳。 “请使君示下。”众人很有默契地一同拜道。 戏志才满意地点头,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正面战场,曹军所需虑将领不多,夏侯惇、夏侯渊、曹洪之外,仅有乐进、于禁需要注意,其他诸如李典等将,诸位在战场上遇见也不要放过。” 而后,戏志才言归正传。 “既然甘校尉与太史都督皆有奋战之意,那便兵分两路。一路由甘校尉率领步骑正面吸引曹军过河。另一路由太史都尉率水师在曹军半渡之时截击,阻断其归路。” 戏志才开始点将:“其余诸将随我坐镇中军,消灭曹军!” “喏!”诸将领命离去。 十一月,黄河水面上开始结冰,不利于舟船行驶,但这却难不倒淮河水师,底部全是铁的破冰船出场。 甘宁全军万人顺利渡河。 平原县,夏侯惇作为主将坐镇在此,于禁作为副将在左首,对面则是李典等将领。 “报!南军万人渡河,正往平原县而来!” 得知这一消息,夏侯惇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显得很兴奋。 “万人!” “这是给我送战功啊!” 夏侯惇大笑问道:“来将是何人?” 斥候说道:“旌旗上绣着甘字。” “甘宁好啊!”夏侯惇大笑问道:“诸位谁愿随我迎战?” 平原县有万人精锐,夏侯惇并不认为打不过南军主力营一万人。于禁小心地提醒道:“将军别忘了主公的嘱托,有任何风吹草动先报告给主公。” 夏侯惇摆手道:“万人罢了,这要是都不敢打,接下去的仗都不用打了!” 于禁还想再劝,却见夏侯惇已披甲上马,气势如虹,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渴望与自信。他深知夏侯惇的脾性,一旦战意被激起,便难以阻拦。于是,于禁迅速调整思路,转而安排道:“既如此,将军请先行,我即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报于主公,并命后军准备接应,以防不测。” 夏侯惇点头应允,一挥长枪,高声喝道:“儿郎们,随我冲锋陷阵,让南军见识见识我军的威风!”言罢,他率领先锋部队,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营寨,直奔甘宁大军而去。 两军对阵,尘土飞扬,战鼓擂动,震耳欲聋。夏侯惇一马当先,枪法凌厉,所向披靡,南军将士虽勇猛,但在他面前却似土鸡瓦犬,纷纷败退。甘宁见状,也不由得暗自赞叹夏侯惇的勇武,随即亲自提刀上阵,与夏侯惇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战得难解难分。周围将士的呐喊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战场画卷。然而,夏侯惇虽勇,却也渐渐察觉到南军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其军容整肃,战术多变,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精锐之师。 正当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夏侯惇忽闻后方号角声起,原来是于禁已按照计划,派遣援军赶来支援。他心中一喜,知道战机已至,遂大喝一声,枪法更加凌厉,试图一举击溃甘宁。甘宁见状,也不甘示弱,两人再次陷入激战,直至天色渐暗,双方才暂时罢手,各自鸣金收兵。 回营之后,夏侯惇虽然身负轻伤,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他深知今日一战,虽未全胜,却也展现了曹军的实力与勇气。 另一边。 甘宁黄河支流边扎营,一想到辜负了戏志才诱敌深入的计策,就不免脸上发烧。 之前吹牛那么厉害,到如今手握精锐,却跟曹军打得有来有回,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甘宁越想越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率领一百骑兵发动夜袭。 军中禁酒,甘宁羊肉二百斤,请一百军士吃了顿好的。 “今夜我欲劫寨,主公禁酒,宁只能请诸公饱腹,努力向前。” 众人闻言而起,领头者拜曰:“校尉只管往前冲,谁要是敢皱一下眉头,今后也别留在三营!” 这些都是百战老兵,要不是营中只有百骑,甘宁恨不能率领万骑给曹军冲烂,有此等勇士,何愁狗屁夏侯惇! “好!”甘宁唤来副将,吩咐其接应事宜,他死了就死了,这些人不能死。 约至二更时候,甘宁取白鹅翎一百根,插于盔上为号;所有人都披甲上马,飞奔曹军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直奔中军来杀夏侯惇。 曹军中军人马,以辎重马车驴车箱车扎营,围得铁桶似的,没有空袭能冲进去。甘宁率领百骑,左冲右突,往别处杀去。 曹兵惊慌,不知敌兵有多少,自乱阵脚。 甘宁百骑,则在营内纵横驰骋,见人就杀,遇营帐就点火。 曹军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群龙无首,直到夏侯惇等将领出面维稳,才没有让局势进一步恶化。 甘宁从寨南门杀进去,又从东门杀出,无人敢当。 行至半途,甘宁遇到副将所率领的接应人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冲营。 这次夏侯惇早有准备,箭矢齐发,想要阻止甘宁的脚步。 然而,曹军刚刚被冲了一阵,阵脚没稳住,现在又要面对精锐步兵,只一个照面,正面战场的士兵就挡不住,被杀得丢盔弃甲。 甘宁双眼印照着火光,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杀!” “生擒夏侯惇!” 原本无法交代的局面,竟然被甘宁给杀出个天胡来。 三营六千精锐中至少有一半人经历过三次以上大战,指挥可能差点意思,但对战机的把握绝对不比甘宁差,非常清楚该怎么做。 剩下的五千多人只要跟紧老兵的步伐,这场战就没有悬念。 鏖战一夜,曹军溃败。 当晨阳照耀大地,甘宁寻遍整个营寨也没看到夏侯惇尸体。 “娘的!”甘宁爆粗口:“狗入的跑真快!” 这就是没有骑兵的弊端,就算甘宁大胜,一战杀死杀伤曹军两千多人,俘虏五千多人,可还是让主将给跑了。 追都追不上。 唯一的欣慰,可能就是斩获二百余匹还能用的战马,一下子给三营骑兵扩编到三百余。 以前,甘宁可羡慕死一营、二营、四营了,因为益州那边每年都有一千匹战马入账,三个营分一分,每年都比他现在还多。 不过,现在好了,三营也有战马入项,按照军中规矩,谁缴获就地装备。 虽说有很多的限制,可也给了很大的自由度,甘宁有信心,在打完冀州后,三营能组建一个千人骑兵营。 修整一天后,迟迟没有等到信号的太史慈带着亲随来实地查看战况。 得知甘宁大胜又缴获了二百余战马,太史慈眼睛都红了,回营就疯狂向戏志才请战。 甘宁百骑劫营,太史慈不认为自己做不到,没想到曹军这么没用,被甘宁这样的人给击溃。 戏志才苦笑,曹军总共才五万人,现在一万人打没了,哪还敢再出来接战。 “太史都尉不要急,仗有得打。” 太史慈并不是曹操眼中的匹夫,对局势有一定的认知,着急道:“使君啊,咱们离得近,才能占到先机。” “待益州、荆州那群竖子到了,咱们喝汤都没得喝呀!” 总体上来说,徐州这边的军事实力确实不如那边,曹操想要让曹仁两万人挡住十万人的进攻,太想当然了。 “慎言!”戏志才怪罪地看着太史慈,道:“主公可还在荆州坐镇!” 虽说金茂没有参与到荆州军指挥当中,但太史慈这番话要是有心人传到金茂耳中,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武将都粗鄙,金茂跟这群人相处地也久,能理解。 但对于戏志才来说,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金茂要是那时候心情不好,会做任何事都不奇怪。 太史慈也知道说错话了,抱拳算是谢过。 戏志才无奈地对太史慈道:“此战,不以小利得失为准则,咱们跟益州、荆州军同为一体,只为取冀州!” 说罢,戏志才看着众将道:“今后可不能再有这般想法!” 众人纷纷应喏,也知道这是军中大忌,有竞争可以,但要是想要分裂,那就是找死! 最后,戏志才跟太史慈保证道:“下次若有大战,便由子义为先锋。” 太史慈这才作罢。 (本章完) 第337章 冀州之战(三) 第337章 冀州之战(三) 十一月底。 益州军、荆州军相继抵达战场。 曹仁苦苦支撑半个月之久,魏郡魏县打成了一座空城,才落败。 两军总指挥周瑜,进城见过城内惨状后,当场命人将曹仁等将领枭首示众,并传檄文告知冀州各郡县。 檄文中条条状状,控告曹军没人性,希望城中百姓千万不要再被迷惑,南军才是仁义之师。 这还不算完,周瑜特意派出几十路快马,将檄文贴得冀州南几郡到处都是。 别管有多少人信,只要能给曹操添堵就算胜利。 行动上也不慢,周瑜指挥三路大军从三个方向清河国曹操,包围过去。 清河国,甘陵县。 曹操得知曹仁死亡的消息,悲痛欲绝。 “周瑜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 当初,金茂都没杀曹仁,周瑜竟敢先斩后奏,曹操不恨金茂,但恨周瑜。 成王败寇,只要还想争霸,曹操就觉得战场上死了不算丢人,可曹仁明明开城投降了,还要杀,周瑜可恶。 “来人!” “备马!” 曹操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厉声道:“子孝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荀衍、程昱听到动静赶紧冲出来阻拦。 “主公!不可因怒兴兵啊!” 荀衍说道:“逝者已逝,主公若是因私情而兴兵,恐怕出了这个门,军心就散了。” 程昱人高马大拉住曹操座下战马的缰绳,点头附和道:“您想想,若是再葬送两位夏侯将军还有子廉将军,难道主公就不活了吗?” 曹操也就是做给其他人看看,就算心中再难过,都不重要。 接连的败仗,军队损失过半,还不如当初没过黄河的时候,现在士气、战力全都没了,到了谷底。 曹操想要打造一只哀兵,就必须要演得逼真一点。 “你们不要阻拦我!” 曹操大吼道:“我并非只为子孝复仇,两万六千余将士啊!” “他们都是我的手足兄弟,我要为他们复仇!” 荀衍、程昱看到曹操只是吼得大声,但并没有实际行动,全都松口气。 曹操就这么闹了一天,等到天色黑下来,才回到营帐中。 与外面怒气勃发不同,现在的曹操阴气逼人,帐内空气都降了几个渡。 “陈公台为何一整天都没出现?” 曹操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他去哪了?” 程昱抢在众人前抱拳道:“我去找他。” 直到深夜,程昱才拉着陈宫来见曹操。 “公台何往啊?”曹操狐疑地看向陈宫道:“何为一整天都不曾见你身影?” 陈宫不急不缓地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质檄文,就是周瑜传遍冀州南部的那篇。 “这是什么?”曹操仔细看了两眼纸张质量,顿面色大变道:“你从何得此物?” 陈宫不管曹操心里怎么想,直接问道:“此中所列事项,主公可曾做过?” 曹操接过檄文,看了两眼瞳孔骤缩,又笑道:“这是周瑜的雕虫小技尔。” 可曹操表情的异常还是被陈宫捕捉到,心中不免失望,还以为找到了明主,结果比金茂还不如。 至少金茂对下真的好,只有对高层的时候会很严厉。 “此事对我不利。”曹操岔开话题道:“诸位可以办法制止?” 程昱拜道:“主公勿忧,此等檄文,不过是敌军心理战术之一,意在动摇我军心。我等当以不变应万变,首先需查明此檄文如何流传至此,从源头上遏制其继续扩散。同时,主公可发一篇反檄文,痛斥其不实之词,彰显我军正义之师,民心所向,自然能破其诡计。” 荀衍接道:“程军师所言极是,反檄文可由我等共同撰写,务必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天下人皆知周瑜之虚伪与我军之光明磊落。此外,主公可加强军营戒备,以防敌军趁势偷袭,内外兼修,方能稳操胜券。” 曹操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好!就按二位所言行事。陈宫,你即刻去调查檄文来源,务必详尽。仲德、友若,你二人着手准备反檄文,务必让这封假檄文成为我军反击的利器。至于军中事务,我自会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言罢,曹操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凝视着跳跃的烛火,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深知,这场战役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人心与智谋的博弈。他必须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与果决,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此时的陈宫,望着曹操那坚毅的背影,心中十分复杂,最终还是下去办事。 次日,当曹操得知附近几县都有檄文时,顿感不妙,再次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 然而,讨论半天,大家也没什么好主意。 就算你撕了又怎么样,人家能贴一份就能贴十份,根本除不完。 曹操心生退意道:“我意北上跟本初兄汇合,保留有生之力。” 现在也算是挡住了南军一个月,要是袁绍还没除掉北边散敌,曹操就可以理直气壮对袁绍要求增兵。 他可是挡住了十五万大军的猛攻! 十二月中旬。 当袁绍跟曹操汇合时,心中的怒火无法掩藏:“曹操!约定时间没到,你如何就撤军,将冀州南四郡拱手让人?” 曹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挡住十五万大军近一个月,而你呢?”“你连三万人都除不掉!” “若是你如此无能,防守南军的任务交给你,我只需一万骑兵就能灭掉这伙胡骑。” 袁绍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极反笑:“好个曹孟德,你莫非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扭转乾坤?北疆之乱,错综复杂,非一日之功可解。我虽未能在短时间内荡平散敌,但也是在全力部署,稳固后方,以免你我腹背受敌。你轻率撤兵,置大局于不顾,若非我及时调度,恐怕整个冀州都已沦陷!” “再者,”袁绍语气加重,“你我乃联盟,共谋大业,理应相互扶持,而非相互指责。你曹操若真有此等自信,何不独自承担起北伐的重任,又何必与我袁绍联手?此刻不是争论谁对谁错之时,而是应共同商讨如何收复失地,重振士气!” 曹操目光如炬,并未因袁绍的质问而退缩,他沉声道:“本初所言极是,我曹操并非不知大局之人。但当前形势紧迫,北疆之乱虽未平息,然南部之失,亦不可不察。我撤军,实则是为诱敌深入,利用冀州腹地广阔,伺机反击。至于散敌,我已有计策,只待时机成熟,必能一举歼灭。” “至于合作,”曹操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曹操从未想过单打独斗。只是,望袁公能更加重视我军所承担的压力与牺牲,未来行动,还望能更加紧密配合,共克时艰。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统一天下,而非区区一城一池的得失。” 袁绍闻言,怒气稍减,他深知曹操所言非虚,且两人虽时有摩擦,但共同的敌人更为强大。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好,曹孟德,你我既为盟友,自当同舟共济。北疆之事,我会加紧处理,同时也会调派更多兵力支援你收复南郡。但愿你我,能早日实现心中所愿,共创大业。” “那就太感谢本初兄了!”曹操就等这句话,差点高兴地跳起来道:“我不要多,给我补足一万骑兵即可。” 袁绍皱眉,曹操赶紧解释道:“南军虽众却少骑兵,此乃最大破绽,我只需一万骑兵,就能让南军进退不得!” “若是本初兄实在无法割爱,那便请您去一趟,亲自抵挡南军的脚步。” 袁绍想了想,觉得自己去不靠谱,便问道:“你要多少骑?” 曹操伸出手掌,道:“五千!” 袁绍骂道:“你何不如去抢?” 曹操闻言,脸上笑意不减,反而更加诚恳地说道:“本初兄误会了,非是曹某贪得无厌,实则是战局紧迫,每一分力量都至关重要。南军人数占优,其统帅亦非等闲之辈,我军若不能迅速形成局部优势,恐将陷入持久战,届时粮草、士气皆是难题。再者,骑兵机动性强,五千精锐足以搅动南军阵脚,使其首尾难顾,如此方能为我大军争取到宝贵的破敌之机。” “我知本初兄麾下兵马众多,但精良骑兵培养不易,曹某愿以等值的物资或未来战役中的战功相抵,定不让本初兄吃亏。”曹操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自信,“再者,此番若能大胜,不仅可解我兖州之围,更可趁势南下,扩大我等势力范围,届时你我兄弟共享天下,岂不美哉?” 袁绍听后,面色稍缓,他深知曹操所言非虚,若真能让南军陷入困境,对于整个北方局势都将产生深远影响。他沉吟片刻,最终拍板决定:“好!五千骑兵,我予你。但你要记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曹操闻言,心中大定,躬身行礼道:“多谢本初兄信任,曹某定不负所望,誓必定缠住南军!” 此后,南军果然没有再突破巨鹿郡,一直在清平国、魏郡打转。 周瑜见势不妙,派出所有水军,载上九万战兵,沿着水路北上,与赵云汇合,正面只留三营、四营,两营主力并两万战兵,共三万两千军力。 战场开始转移,由南传到北。 袁绍万万没想到,刚借兵给曹操,周瑜就来一招声东击西,直奔他而来。 这下好了,少了五千骑兵,本就难以奈何幽州三万骑兵的袁军,更对这股敌人束手无策。 等到南军十一万大军沿海北上,攻守易形了。 十二月底。 幽州反击战正式打响。 袁绍派颜良、文丑各率领一万步骑,正面迎战幽州三万铁骑。 赵云阵斩颜良,文丑被黄忠所统领的强弩营射杀,两万步骑死伤五千余,被俘一万余,还有四千溃兵逃进北地荒芜之地。 袁绍听此消息,气急攻心,病倒了。 消息很快传到虞翻耳中,飘在渤海两个月,虞翻早就想报仇。 “其中定然有诈!” 虞翻却认为这是袁绍的诱兵之计,趁南军大部队未到之际,歼灭幽州突骑。 要是不能消灭幽州突骑,那袁绍和曹操谁也跑不了。 果然,袁绍装病。 见鱼儿不上钩,袁绍准备孤注一掷,往北突破。 只要连通漠北,可纵横的天地就大得多,就算失败,也能留有余地。 建安元年(196),正月。 南军五万大军登陆渤海郡。 周瑜明面上派出十一万大军北上,实际只有五万,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造出假象,骗袁绍、曹操上当,以为南边没有主力存在。 实际上,拿下清河国、魏郡后,周瑜就能直接从渤海郡北上,干嘛要绕一圈,无非就是战术欺骗。 等到袁绍联合曹操来攻打时,顿时傻了眼。 虽说南军只有九万,可精锐全在,士气旺盛,反观袁曹联连吃败仗,十五万大军到现在只剩十万。 而以十万残兵攻打九万成建制的大军,简直的以软击石。 鏖战三天。 袁绍再次损兵折将,高览战死,张郃被擒。 曹操倒是学聪明了,一直没有轻举妄动,静看袁军打生打死。 袁绍气不过,找曹操理论:“曹操!你我虽为盟友,共抗东吴大敌,但此番战事,你何以坐视我军伤亡惨重,而不施以援手?高览将军英勇殒命,张郃将军更是落入敌手,此等损失,我袁绍心痛如绞,你岂能袖手旁观?” 曹操闻言,面色不改,缓缓道:“本初兄息怒,非是操不愿相助,实乃战局复杂,需审时度势。周瑜,智计过人,其战术多变,我若轻易出兵,恐正中其下怀,反陷我军于不利。再者,我军虽兵力尚足,但连日征战,将士疲惫,需休整以待时机。再者说,我军与袁军联手,本为制衡东吴,若因此内讧,岂不是让敌人坐收渔翁之利?” 袁绍听后,怒气稍减,但仍不甘心地问道:“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曹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前之计,应先稳固防线,防止南军趁胜追击。同时,多派使探马,试探其虚实,或许能寻得转机。” 袁绍沉吟片刻,觉得曹操所言不无道理,遂点头应允:“也罢,就依你之言。但记住,我们虽是盟友,但彼此间也需有信任与默契,否则,这联盟恐怕难以长久。” 曹操拱手道:“本初兄放心,操自当竭尽所能,共谋大局。” (本章完) 第338章 冀州之战(完) 第338章 冀州之战(完) 十二月中旬。 冀州大雪,南军突然发动全线猛攻,袁军、曹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寒冷的天气下,战马作战能力大幅削减,而南军步兵似乎不惧严寒。 常山国。 袁绍一路败退至此,终于知道南军不怕寒冷的原因。 “此等御寒神衣,你说南军人手一件?” 袁绍手中乃是一件缴获来的完整袄,献衣之人乃是袁绍外甥高干。 原本的河北四庭柱,死的死,逃的逃,还聚在袁绍身边的军队不足两万人。 幽州突骑南下,败亡已成结局,只是时间问题。 “曹孟德现在何处?” 袁绍扔掉手中之物,望着东方,问道:“可是降了?” 高干不肯定道:“应当未降。” 袁绍苦笑一声道:“悔不当初啊。” “若是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又何必为了一丝面子,挺到现在。” 高干立马劝道:“舅父此言差矣,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舅父一生征战沙场,威名远扬,即便今日局势不利,亦是英雄本色。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叔父坐拥河北之地多年,根基深厚,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未尝没有转机。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寻觅良策,以待天时。”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你真这般想?” 高干点头道:“不止是我,各位公子,先生,都是这般想!” “好!”袁绍豪气干云道:“命令全军,酒肉管够,敞开了吃,接下来就是咱们的最后一战!” “喏!”高干领命下去,袁军士气大增,一股子哀兵必胜的气势油然而生。 夜。 隆隆的马蹄声中,幽州两万余突骑直取袁军而来。 白色的积雪在马蹄下消融,露出下面的泥土。 赵云身披大氅,头戴虎皮毡,呼着热气,眼神犀利。 “停!” 赵云一声长啸,幽州突骑开始减速,最终停下来。 前方五百步开外,积雪下隐约能看见黑色的车架辎重。 袁军被发现后,也不再隐藏,高喊着口号出来迎战。 两万残兵对上两万多士气旺盛的骑兵,从哪也看不出胜算在哪,想来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赵云深知这一点,并不着急进攻。 这时,黄忠、程普来到赵云身旁。 “赵校尉,你说该如何做吧?” 黄忠作为亲兵卫出身,资历老,战功足,程普也要被压一头。 赵云不敢托大,抱拳道:“多谢黄老将军抬举,云只是代理,尚不是骑兵营校尉。” 黄忠哈哈大笑道:“那你还称老夫将军?” 三人齐声笑了起来,仿佛飞雪都被震散许多。 赵云说道:“黄老将军与程将军皆是军中肱骨,云虽暂代其职,却深知团结一心方能克敌制胜。眼下敌军虽看似气势汹汹,但连日征战,其锋芒已挫,加之补给不继,正是我军反击之时。然则,直接硬碰硬恐非上策,需寻一妙计,方能以最少损失赢得这场战。” 程普眉头紧锁,沉声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赵校尉是要磨一磨敌军锐气?” 赵云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黄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拍掌赞道:“妙!赵校尉果然智勇双全,老夫愿率亲兵为先锋,上前挑衅一波。” “杀鸡焉用牛刀?”程普亦附和道:“末将愿领一部乌桓,代黄老将军之职。” “不必如此麻烦。” 赵云摇头,指向附近说道:“我知道有一条小路能绕后,扰烦两位将军在此吸引袁军,待我从后方杀出,您二人再与我汇合,一击可破!” 黄忠、程普这才想起赵云就是常山人,对这里确实够熟。 “赵校尉可真狡猾。”黄忠笑骂道:“抢了我俩先锋之功!” 三人笑哈哈一阵,果断分兵,赵云带走五千精骑,就算袁军知道其目的不纯,也无力阻拦。 三更时分。 袁军后方喊杀声震天,黄忠、程普知道战机到了,率领一万六千余骑发动正面突袭。 袁军大败,两万人崩溃逃散。 晨阳初升。 赵云、黄忠、程普将袁绍亲信精锐以及谋臣武将一千余人团团围住。 袁绍用雪洗了把脸,使其没有那么脏,不顾众人阻拦,来到阵前。 “不知是哪路将军在此?袁绍有礼了。” 赵云被黄忠、程普推着出来作为代表,他手持龙胆亮银枪,银甲闪耀,在晨光中更显英姿飒爽,目光如炬,直视袁绍。 “我乃常山赵子龙,奉主公之命,特来讨逆!“赵云声如洪钟,字字铿锵,震得周围空气都似乎为之一凝。 袁绍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镇定,道:“原来是赵将军当面,见过将军。“ 赵云微微一笑,枪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他语气坚定:“袁公今日败矣。还望不要再造无辜死亡,投降吧!“ 黄忠与程普在一旁点头赞同,二人虽未言语,但眼神中透露出的战意与决心却与赵云不谋而合。 袁绍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大势已去,他环视四周,望着那些被俘的亲信与谋士,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赵将军所言极是,袁绍败局已定,无话可说。只望将军能善待我军中降卒,勿使无辜之人受难。“ 赵云闻言,微微颔首,以示尊重。“袁绍公放心,我军此行只为讨逆,绝不会滥杀无辜。至于投降之人,自会按照主公之意妥善安置。“ 而后,赵云高声道:“请卸甲!” “卸甲!卸甲!卸甲!”幽州突骑齐声喝道,声震雪原。 袁绍伸手准备卸甲,这时,一只手死死抓住他,不让。 “主公何必为我等性命作践您的名声?” 沮授看向袁绍身后,厉声道:“主公,我等虽败,但骨气犹存!主公身为四世三公之后,名望显赫,岂能因我等而损其清誉?” “有死而已!” “诸君可有怕者?” 袁绍闻言,顿时明白沮授要干什么,死死抓住他的手,眼含热泪道:“悔不听军师之言,何至于今日?” 沮授摇头道:“往事具已,主公不必再说,臣先走一步!” 说罢,沮授挣脱开袁绍的手,拔剑自刎。 “不!”袁绍伸手,只抓到沮授冰冷的手,热血流到手上,只留下片刻的温暖。 “主公!”审配解下头盔,跪在地上拜了三拜,拔剑道:“有死而已,何惧哉?” 宝剑一划拉,又的一条鲜活的生命走了。 逢纪开始解盔…田丰、众将士们也紧随其后。 “住手!” 袁绍站起身,面对自家人,背对幽州突骑,拔剑道:“有死而已!” “诸位皆不惧死,我袁绍又何惧哉?” “诸君请随我赴死!” 说罢,袁绍转身,发动最后一次冲锋。 “死!”“死!”“死!” 千余残兵爆发的气势不容小觑,若是一个不注意还真要被袁绍杀出重围。 “三段射!” “嗡嗡嗡!” 箭雨如黑色闪电,划破雪白的大地,绽放出一朵朵血色鲜。 原来是黄忠所率强弩营,早就防着这一手,四千把强弩齐射,就算多一倍的人数也得被射成马蜂窝。 然而,袁绍残军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一个个倒下,又一个个跨过前人,继续冲锋。 一刻钟后,除了幽州突骑,就剩十几个贪生怕死的袁军文士还站着。 赵云策马来到被射成刺猬的袁绍面前,见其还有一口气,便下马,摘下毡帽,解下头盔致敬。 “您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袁绍似乎就在等这一句话,张了张嘴,涌出的只有鲜血,而后脑海里开始走马灯般浮现这一辈子的记忆。 想当初,刚入洛阳的时候,意气风发,就连袁家老大袁基的风头都不如他,一时间,数风流人物,只看袁绍。 而后,杀宦官,斗董卓,集结诸侯讨伐董卓,占冀州。 怎么忽然就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一个人影浮现。 曹操! 是了,回想这一生,成了有曹操,败了没曹操,却因曹操而败。 若是曹操能顶住南方压力,今日的局面应该要逆转。 可惜没有如果。 袁绍直到彻底闭上眼睛,都没怀疑过手下这些谋士有问题。 赵云重新上马,看着献媚的许攸、郭图等人,满脸厌恶,返身回到黄忠身边,道:“黄老将军,袁绍虽无道,却是英雄,不能让某些人恶了他的名声!” 黄忠一想到以后可能要跟这种公事,就一阵恶心,又齐射了一波,要是这都能活,就算他们命大。 … 渤海郡。 曹操四面楚歌,被围困在此,手下仅有不到五千人。 望着辽阔的渤海,曹操很想吟诗一首,却再无雅兴。 他身边围着曹军主要将领,除了于禁被擒,基本都在。 “诸位,曹某已经到了绝路,我欲献降,为诸位谋一份出路。” 众将跟袁绍诸将没什么区别,也是叫嚷着力战而亡,决不投降。 更有刚烈的人,陈宫拔剑就要自刎。 “公台你做什么?” 曹操一把夺下陈宫的剑,叹息道:“就算你再看不上我曹操,何必作践自己?” “想一想你的家人,你家中还有老母。” 陈宫叹息道:“曹公,非是我不愿降,实是气节所在,不愿苟且偷生,辱没了这身傲骨。更何况天下之大已无容身之所。” 曹操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陈宫忠义的敬佩,也有对自己处境的无奈。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公台啊公台,你我虽政见不合,但你之忠诚,我曹操向来佩服。今日我虽处绝境,但尚未至山穷水尽。你我若能共渡难关,他日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就算你不想偷生,也得想想你的妻子老母!” 说着,曹操转头望向众将,语气坚定:“诸位,我曹操虽非圣贤,但亦知唇亡齿寒之理。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唯有团结一心,方能找到出路。投降并非耻辱,保全实力,以待时变,才是智者所为。若有人不愿与我同往,我自不强求,但请念及身后家人,勿要轻言生死。” 一番话落,原本激昂的气氛渐渐平息,众将面面相觑,似有所动。陈宫也放下了手中的剑,目光复杂地望向曹操,最终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曹操见状,心知已有转机,便继续道:“我等皆非等闲之辈,他日若能重振旗鼓,必能再创辉煌。今日之困,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罢了。” 谁知,陈宫并不领情:“我听说吴王善待百姓,苛责士族,若是我死了,我之家小,自不会有恙。” “若真有异,还请曹公多多关照。” 曹操闻言,眉头微蹙,旋即舒展,眼中闪过一抹敬佩之色。他缓步走至陈宫面前,语气诚恳而坚定:“陈公台,你之所忧,我必铭记于心。若真有那一日,我定保你家人无虞,让其在乱世之中得享安宁。” 说罢,曹操留下宝剑,转过身不忍去看。 陈宫向曹操拜了拜,便自尽而亡。 “曹公!”“主公!” 似乎受到陈宫的刺激,一个个将士、谋臣跳出来,拜别曹操后,全都自杀而死,宁死不降。 片刻功夫,就死了一百余人。 曹操转身看到这般情景,头痛病犯了,捂着挠头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 曹操发现自己在囚车之上,身边都是曹军主要将领。 … 建安二年二月。 洛阳,北宫。 金茂怎么也没想到袁绍刚烈致死,曹操反倒投降了。 看着囚车中,历史上的三国雄主衣裳不整,金茂心中五味杂陈。 “曹操拜见吴王。” 曹操笑嘻嘻地想要拱手行礼,却无法做到,但并不烦碍他嬉皮笑脸,道:“我年轻的时候,就想当个征西将军,吴王殿下若是能帮我完成夙愿,感激不尽。” 这时,刘协来到尚书台,曹操更高兴了,拜道:“曹操拜见陛下!” 不过,这次曹操很聪明地没有提要求。 “你就是曹孟德?” 刘协十分好奇地打量曹操,他知道皇叔最忌惮的人就是这一位了。 “外出征战,皇叔定是不允。”刘协说道:“那便入朝为官吧。” 金茂罕见地反对道:“陛下不可!” 开什么玩笑,要是刘协得到曹操的帮助,那真是难上加难,以后他还怎么治国? “曹操乃战犯,此事由我定夺!” 曹操眼中精光闪闪,好像发现不得了的秘密。 (本章完) 第339章 最后一顿煮酒 第339章 最后一顿煮酒 金茂只截留曹操,其他诸如曹昂、曹丕等人,金茂不放在心上,随便刘协怎么任命。 刘协也是个倔脾气,你要的我要,你不要的我也不要,主打一个叛逆。 洛阳吴王府。 金茂将曹操请到府中,虽说没有给曹操封官,但也没虐待,两人在初春的大冷天,煮酒闲聊。 “殿下对曹某颇为忌惮。”曹操笑着问道:“可否告知缘由?” 金茂指了指天。 曹操失笑道:“素闻南军信教,吴王难道想说,全都是天意?” 金茂轻摇觞中酒,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云层,望向更远的地方。“曹公智计无双,洞悉人心,世间之事,虽非全然由天定,但时也,命也,运也,三者交织,方能成其事。我之所忌,非曹公一人,而是那乱世之中,群雄并起,每一方势力背后,皆是未知与变数。我南军虽奉天道而行,却也需慎之又慎,以免步入歧途。” 曹操闻言,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殿下言之有理,曹某亦非狂妄之徒,深知天下大势,非一人之力可逆转。然则,人各有志,曹某愿以一身之力,护我大汉,安万民,纵使前路坎坷,亦不悔也。” 金茂点头,举杯与曹操相碰,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荡。“曹公高义,金茂佩服。你我虽立场不同,但皆为这乱世中寻求安宁之人。或许未来,我们能以不同的方式,共同实现这一目标。” 曹操顺杆子爬,问道:“吴王认为何时才是合适时机?” 金茂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重重云雾,直视那未知的未来。“时机,如同江河之水,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在我看来,真正的时机并非由天定,而是由人心所向,由时势所造。” 曹操闻言,知道金茂并不想说,也不再纠缠,端起酒樽畅饮。 “好酒!”曹操高兴道:“我早就想痛饮此烈酒,可惜总是没有时机。” “如今投降了,反倒有这般待遇,当真是世事变幻。” 金茂笑道:“你就不怕这是最后一顿?” 曹操误以为别的意思,笑着说道:“殿下说笑了,若是您想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留到现在?” 金茂解释道:“我是指你今后若无贡献,可喝不得此酒。” 曹操大笑道:“那某今日可得多饮才是。” 金茂很是诧异:“孟德不想再创辉煌了?” 曹操以为金茂在试探,连忙说道:“辉煌?此生能与吴王争锋,足以慰某平生。然,世事难料,今日既败于殿下之手,来日殿下做任何安排,操自当遵从。” 金茂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问道:“敢问孟德,对当今天下如何看待?” “现在中原十三州初步平定,可民不聊生,若想恢复灵、桓二帝时期,恐怕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时间。” 金茂感叹道:“若想有高祖之业,武帝之功,此生不知能否做到。” 曹操眼中露出精光,但又怕这是陷阱,欲言又止。 “孟德似乎有话要说。”金茂看在眼里,举起酒樽道:“今日饮酒,所说之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便无他人知晓。” “再过分的言语,也不会有任何责罚!” “好!”曹操拍案而起抱拳道:“有殿下这句话,操献丑了!” 金茂伸手示意继续。 曹操背负双手,望着园中刚刚冒出来的绿芽尖尖,心中有豪情涌动。 “殿下可知,为何我曾经只想做个征西将军?” 金茂不肯定道:“你想重建西域都护府?” 西域自从延光二年(123)开始,就一直是东汉势力范围,只是曾经强大的乌孙和大宛分裂了出去,这两地又是产汗血宝马的地方。 金茂猜测曹操是想要恢复西汉的荣光。 谁知,曹操摇头道:“非也,我曾经志向保住凉、并州,不让北匈奴、鲜卑侵大汉疆土。”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可惜。”曹操再次摇头道:“不过是妄想。” “去年北匈奴、鲜卑不曾南下,今年可说不定,殿下该早做防备才是。”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养一个骑兵比样两个步兵还费,金茂能养三十万步兵,却不一定养得起十万铁骑。 只有骑兵才是克制异族的利器,恰好金茂手中的骑兵,大多都是异族,经过这么多年,汉骑仍然不满万。 此外,骑兵将领也少得可怜,除赵云外,也就张辽还能用,其他人带带骑马的步兵还行,骑兵就算了。 不对! 金茂看向曹操,真是老奸巨猾,曹操手下的那批将领,不就有会骑战的嘛,比如夏侯渊。 但要再启用,哪有那么简单。 “孟德说的是啊。”金茂说道:“幽州乌桓也不安分,这次立了功,竟然敢向我讨要将军之职,县侯之爵,当真可恶!” 曹操疑惑道:“殿下何不杀了他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金茂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不太好吧?” 曹操惊讶道:“殿下对异族太过仁慈了吧?” “我以为那些都是传说,没想到都是真的!” 金茂摸了摸鼻子道:“我起兵之时,多有山民相助,如今发达了,不忍过河拆桥。” “妇人之仁!”曹操心中暗骂,最上却问道:“殿下可曾想过将来该怎么办?” “您百年之后,若后人不理解,产生冲突,难道任由异族屠戮汉民?” 金茂发愁道:“此乃我之心结,孟德可有完全之法?” 曹操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充满杀气道:“我的完全之法,就是全杀了!” “那怎么行?”金茂说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道循环。对于异族,一味怀柔并非长久之计,但强硬镇压亦非上策。” “若是我加强边防,训练精锐,确保边疆稳固,使异族不敢轻易犯境。同时,派遣使节,与周边各族建立外交,以商贸往来、文化交流为纽带,增进了解,减少误解。此谓‘胡汉一家,共谋发展’。”“其次,选拔各族中的杰出人才,不拘一格,委以重任,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诚意与信任。这样既能削弱异族内部的分裂势力,又能为朝廷培养一批忠诚的边疆守护者。此乃‘以夷制夷,恩威并施’。” “再者,推行教化,于边疆设立学校,传授汉家文化及农耕技术,提高异族民众的生活水平,使其心生向往,自愿归化。文化认同,方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此乃‘文化融合,同心同德’。” “最后,无论汉民还是异族,皆为我华夏子民,应一视同仁,共享太平。真正实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大同世界。” 金茂一番话,掷地有声,既展现了他的远见卓识,也透露出他对国家长治久安的深切关怀。 曹操听后嗤之以鼻,道:“异族畏危而不畏德,殿下且看着吧,您的这法子,定会遭受反噬!” 金茂不理解道:“可我一直以来便是这般做法,也没什么冲突啊?” 曹操指出问题关键:“殿下是否一直用招山民入伍,以军功引领” “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些山民升无可升,赏无可赏,却有实力强大,那会发生什么?” 金茂看着曹操:“会发生什么?” 曹操叹息道:“秦以强亡,殿下没读过史书吗?” 曹操开始列举,金茂所作所为全是模仿强秦所为,创业初期肯定有奇效,但稳定下来后,又肯定有问题。 刘邦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杀了功臣,金茂不想这么做,可问题又找不到解决办法。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金茂想要收回兵权,即刻就能收回,这些兵不属于任何将领,只属于他,也只听命于他!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书啊。” 金茂举起酒樽敬曹操一杯,后者好奇地问道:“殿下有了解决之策?” “没有。”金茂摆手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能走到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解决。” “秦始皇那么厉害的人,为后代做了那么多事,不照样亡了嘛。” “想那么多做甚?” 曹操闻言大笑,道:“殿下当真豁达!” “豁达也好,无奈也罢,世事如棋局局新,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曹操轻抚着胡须,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但殿下此言差矣,秦始皇虽亡秦二世,然其统一六国,书同文,车同轨,筑长城以御外侮,此等功绩,岂是轻易能抹去的?他留给后世的,不仅仅是疆域的辽阔,更是制度的开创,思想的启迪。” “孟德所言极是,我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金茂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引回,“话说回来,眼下的局势,我虽手握重兵,却也需防微杜渐,不可掉以轻心。” “殿下所虑甚是。”曹操点头赞同,“兵权在手,自当善用。但治军之道,不仅在于武力之强,更在于人心之归。若将士们心悦诚服,自能上下一心,无坚不摧。” “言之有理,这些年我虽掌兵,但对这些道理也并未全面贯彻落实。还需孟德这样的能人异士相助。”金茂诚恳地看向曹操,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信得过我,我曹操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共谋大业。”曹操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好!”金茂大喜道:“我就等你这句话!” “自今日起,孟德便作为我的幕僚,参详大事!” 曹操呆住了,还以为可以重新拜将,“殿下,不知这幕僚是何官职,俸禄几何?” 称得上幕僚的职位有很多,高的秩比千石,低的没品级。 “孟德家境富裕,还需俸禄?” 金茂第一句话就令曹操心中一咯噔,接下来的话,更是从头凉到脚。 “我这个幕僚是个荣誉职务,无官无俸,专门为我出谋划策。” “当然,孟德不用担心衣食住行,我手下还有一个医疗团队,治病免费…” 后面的话,曹操一句也没听进去,还以为金茂那么好糊弄,结果在这等着他呢。 不能当官,只能出谋划策是什么鬼,谋士? 谋士都算不上! 谁踏马要当无名英雄啊! 曹操不论说什么,金茂都不会放他走,而且还要派山越出身的亲兵24小时三班倒看着,只要曹操敢逃跑,先斩后奏。 金茂才不管曹操以后会不会出谋划策,相比起逃跑的危害,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曹操不知怎么从吴王府离开的,回到洛阳临时落脚处时,一家子全都关心地围上来。 “夫君这是怎么了?” 卞夫人急死了,看着曹操身后跟着的一队亲兵,质问道:“发生何事?曹公为何这般模样?” 这队亲兵就是金茂派来看守曹操的山越,听得懂卞夫人的话,也不会回答。 而且以后曹操就是做房事,他们也都要再旁边看着,金茂的命令可是一刻也不能让曹操消失在视野中! 曹操大儿子曹昂看不过眼,热血上头拔剑就要跟这队亲兵拼命,曹丕有样学样。 “唰唰唰!”明晃晃的斩马剑耸立在曹家门口,作为金茂亲兵,这些人可是六亲不认,除了金茂的话,谁的话也不好使。 “住手!” 曹操如梦初醒,急忙夺下两个儿子手中的宝剑,向亲兵队长赔礼道歉:“孩子不懂事,校尉莫怪。” 队长一开口,流利的雅言脱口而出:“我尚未成校尉,曹公不必多礼,主公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做好,希望曹公多加配合。” 曹操弯下去的直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了金茂的意思。 早知道当初就该死在战场上! “多谢吴王不杀之恩!” 曹操大声地对着家人嘱咐起来,像是在交代后事。 “昂儿,今后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要挑起梁来,我想以吴王殿下的宽仁,不会为难你们。” “丕儿…” 曹操一个个嘱托过去,卞夫人也察觉出异样,泪眼婆娑地问道:“夫君降了还不行吗?吴王如此小气,就要置你于死地?” “住嘴!”曹操严肃地说道:“吴王殿下仁慈爱民,不是那种人!” 曹操转过身,看着亲兵队长道:“我死后,请殿下善待我的家人!” 说罢,曹操举剑自刎,死在自家大门外。 (本章完) 第340章 刘协啊,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第340章 刘协啊,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曹操死了,按照金茂以前的性格,肯定要随便找个理由杀他全家,夷三族。 但是现在不同了。 曹操死前的那番话,已经传遍洛阳,大家都盯着曹府,金茂反而要派人守好。 因为不管是谁要灭了曹家,所有人都会把脏水泼到金茂身上。 外面已经没有强大的诸侯,金茂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与民生息,抗击北边游牧民族。 现在的北匈奴和鲜卑都不强,但是很会打游击,很烦。 金茂并不是没有想法,打游击他也会! 只是还没选好哪个幸运儿来当跳板。 游牧民族都是一盘散沙,金茂只需要挑选几个中上部落扶持起来,吞并大部落,再轮回几次,把不听话的全部清除就可以了。 这个计划耗时日久,但可以解决北方骑兵部队的升迁问题。 唯一的麻烦就是二十万职业兵,解散肯定不能解散,可以专业一部分,下到郡县当基层武官,专门维稳,打击黑恶势力。 剩下的人大概还有十五万,留五万步兵精锐留守京都洛阳,其余全都转海军,下海捞金。 三十万满员前,每年都能招五万新兵,满员后每年招一两万,补充消耗。 守洛阳的精锐要不停地换,才能保持战斗力,另外,若是有哪里叛乱或是异族入侵,还需要一只常备军出征。 这个方案还没实行下去,就遭到满朝文武的否定。 这天,朝堂上。 刘协默许地看着众臣指责金茂穷兵黩武,要毁了这个国家,都说现在国家太平了,应当与民生息,而不是继续强大军事实力。 金茂看向刘协,笑着说道:“陛下,你过界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群臣激愤,一个个赤手空拳要跟金茂理论。 “退下!” 典韦从金茂身后走出,一声大吼,逼退群臣,董袭则拔剑护住金茂身后。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刘协壮着胆子道:“皇叔,朕并未过界。我治政,您治军,这是您答应我的对吧?” “没错,是这样。”金茂道:“可我今天提的全是军事问题,跟治政有什么关系?” 刘协胆子逐渐变大,道:“自古军政不分家,治军所需钱粮也都要靠治政所得,这个道理皇叔应该清楚才是。” “呵!” 金茂一声冷笑,吓得刘协又慌了神,“这是陛下所想,还是某位大臣所谏言?” 刘协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大殿内的某一个方向。 金茂顺势看去,却意外见到熟人。 “刘备?” “你怎么在这里?” 金茂千防万防,却还是没防住刘备出来作死。 “拜见吴王殿下。”刘备露出银银印紫绶,道:“承蒙陛下厚爱,备今为大鸿胪。” 刘表隐退,刘备上位。 金茂没想到几年功夫,刘协倒是做了好大的事。 “玄德当真好手段!” 金茂寻思这里面应该也有衣带诏什么的狗血倒灶的破事。 “不过,刘备你打错了算盘!” 金茂转身看向刘协,质问道:“陛下今日便要破了你我约定吗?” 刘协不知所措地看向刘备。 “大胆!”刘备手握剑柄,上前几步,逼得金茂连连后退。 武力上,金茂可没信心跟刘备单挑。 “汝为汉室宗亲,今天下平定,当还政于陛下,何来约定?” 刘备掷地有声,质问道:“汝欲做那董卓耶?” “哼!”金茂怒哼一声,甩袖道:“退朝!” 殿内殿外的甲士瞬间入内,护送金茂离去。 大殿之上,刘协慌张地看着刘备问道:“玄德公此番得罪皇叔,真的好吗?” 刘备义正言辞道:“陛下请不要用皇叔称那乱臣贼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身为汉室后裔,岂能坐视江山落入奸佞之手?今日之举,非为逞一时之勇,实为护我大汉基业,还政于陛下,让天下百姓重见太平。”刘备的目光如炬,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刘协面露忧色,“金茂权倾朝野,党羽遍布,玄德公此行恐将引来无尽祸患。” “陛下放心,备虽不才,但有义士誓死相随,更有天下仁人志士心怀汉室,共襄义举。金茂之流,不过一时之猖狂,终将被历史洪流所淹没。”刘备转身,对着殿中的文武百官朗声道,“诸位同僚,我辈当齐心协力,共除奸邪,恢复汉室荣光,不负先帝遗志!” 群臣闻言,有的面露犹豫,有的则眼露赞许。片刻后,几位忠直老臣纷纷上前,向刘备表示支持,誓言愿随其共赴国难。 刘备见状,心中稍安,又转身对刘协道:“陛下,臣请即刻整军备战,同时联络各地诸侯,共讨金茂。望陛下准允,并赐臣斧钺节仗,以便行事。”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深知这是自己重振皇权的唯一机会,遂点头应允,并道:“玄德公乃忠勇之士,朕信得过你。望你早日凯旋,还我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刘备躬身一拜,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大殿,心中已是一片热血沸腾。他知道,机会来了。 … 四月。 自从上次朝堂出现分裂,金茂全面撤军离开洛阳,分兵把守洛阳八关,将愿意迁走的百姓全部迁走。 此后,再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人若是想进去决不拦着。 其次,成立将官培训班,让张飞、关羽加入其中,美其名曰,为升将而准备。 张飞、关羽倒是没有多想,还美滋滋地交接,来到荆州南阳。 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气氛不对,南军上下十分紧张。 底下的士兵以为还要打仗,可打听一圈,也没听说哪个地方有值得这么对待的敌人啊。 四月份,北方游牧民族也不会南下,总不能是海上打进来吧,那真是天方夜谭。 南军那么强大的水军全成摆设了。 金茂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交州将官竞选也该落下帷幕,第一位将级军衔诞生。贺齐、黄盖、周泰、龚磊四人,重返荆州南阳郡,金茂不仅要宣布获胜者,还要为第一位将级授衔。 大力宣传之下,这个仪式成了今年最大的盛会,各路领头人全都到场,群星荟萃,将星云集。 五月初一。 金茂为贺齐、龚磊二人分别授予中将、少将衔。 黄盖、周泰各方面都达标,可惜治军手段差了点意思,所辖郡县叛乱不断,治安不行。 只能说两人跟山民接触的少,不懂对方所思所想,有待进步。 当然,金茂也并未掐死两人的前途,不仅没降级,还给两人升级。 黄盖成了水军总督,提辖南方四州水师,周泰成为副总督,筹建黄河流域水师。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位以后肯定也是将级,只是时间问题。 同日,金茂宣布五大主力营分散到全国五大区域,筹建五大军区,基本跟后世差不多。 龚磊、贺齐成了扬州、交州军区将军,周瑜成了益州军区副职,凉、并主副职空缺,暂时由金茂代管,虞翻成了冀州军区副职。 亲兵卫回归,金茂以此为基础,扩编成虎贲军,下辖军官培训团、亲兵卫、虎贲卫、锦衣卫。 亲兵卫除了护卫金茂的安全,不再执行任务,训练内容趋近军官培训团,成为将来军官培训学校。 虎贲卫则是五大军区送上来的精锐所组成,负担曾经亲兵卫的一切杂务。 锦衣卫,顾名思义,只听金茂一人的话,其中成分则是各郡县治安人员中的佼佼者,锦衣卫接触者可出仕,不可从军。 虎贲卫杰出者,可以升亲兵卫学,亲兵卫杰出者加入军官培训团学习,合格再外放。 治政方面。 金茂全面收回皇帝任免权、豁免权、治理权,一切都以吴王府所发命令为准,若是有郡县不听从,便打上叛逆标签,由锦衣卫出面,屠干净反对者,打散百姓、分散到隔壁郡县重组。 农业方面。 金茂尊重北方气候,淮河以北的区域,保持原有作物的同时,大力基建,清查户籍,有违法者,轻则斩首,重则夷三族。 一轮人口普查,北方八州多出五百万人口,总人数超一千五百万。 杀了一轮后,又多出二百万人口,若是加上南方,总人口逼近四千万。 如此广大的土地,再加上这么多人口,金茂手下的吏员严重不足。 于是,阚泽负责的院校提前放出上学三年以上的学子从政,共得一万两千余人。 撒出去虽然不多,但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勉强能够支撑体系运转。 金茂还特意给每人每年有一个直接向他书面述职的机会。 当然,这些文书金茂不会亲自看,却会命人分别统计其中提到的关键事项,也好来年提上会议去解决。 如果其中有人反应贪污受贿,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走流程,诬陷、诬告罪加一等! 此外,金茂选育北方优秀麦种、粟米种,改良后种植,效果不错。 还有兖州、豫州、冀州、青州、徐州的水系开发,幽州、凉州、并州的畜牧业发展,等等事项也都有所安排。 全天下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感。 当然,这都是后话。 五月初一,晚宴。 张飞没心没肺地跟人拼酒,喝高兴了,还要武斗一场,酒品忒差。 关羽则神情阴郁,到现在都没有大哥刘备的消息传出来,敏感的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联想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关羽心中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但又不敢肯定。 论军功、论亲疏,关羽自认为还没到升将的程度,至少比张飞差远了。 可为什么这次也要卸掉他的主力营位置,来参加这个什劳子军官培军团? 可关羽最不愿意去往这方面去想。 现在的天下跟以前不一样了,再想去外面找人投靠,只剩异族。 大汉十三州,顶上的那批人全都是金茂的手下,剩下一些阿猫阿狗,还不如他关羽的名气大。 关羽很想傲气地说一句:“大爷不敢干了!爱谁谁!” 结果只会沦为笑柄。 就在关羽自怨自艾时,好友张辽坐到了身旁。 “云长为何事烦扰啊?” 张辽算是升迁飞快,现在已经成了四营副将,将来也是一方军区的骨干,可跟关羽还差的远。 “殿下厚待于你。”张辽摇头道:“云长可别不知足啊。” 两人是老乡,关羽也跟张辽很谈得来,认识以来,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文远不知我所忧啊。”关羽端起酒樽一口闷下。 张辽笑道:“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你说一说又又何妨?” “说了怕耽误文远的前程啊。” 张辽摆手道:“罢了,你不说也罢,如此小看我,便当没我这个朋友!” 说罢,张辽气愤地要走,关羽赶忙拉住,叹息道:“我说给你听便是。” 张辽这次满意地坐下来,“洗耳恭听。” 关羽再次叹气道:“你知道我有两位结义兄弟,实不相瞒,我那结义大哥进了洛阳后,至今未归,也不曾有一封书信。” 张辽秒变严肃脸,东张西望,才问道:“此事,你可曾与张翼德说过?” “不曾。”关羽摇头道:“翼德他性情急躁,若是知晓此事,只怕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洛阳,那非但救不了大哥,反而可能将自己也置于险境。”关羽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我思前想后,唯有寻你张文远商议。你智勇双全,且心思细腻,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辽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他沉吟片刻,道:“云长兄所言极是,当前局势复杂多变,洛阳更是龙潭虎穴。不过,既然你大哥刘备生死未卜,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但行动需得周密计划,不可鲁莽行事。” “正是此意。”关羽点头,“我欲先派遣细作潜入洛阳,探听大哥下落及城内情况,再做打算。只是,如今我无兵无权,如之奈何?” 张辽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此事交予我来安排,我麾下有几名斥候,平日里便是以打探情报为生,他们身手不凡,且对洛阳地形颇为熟悉,或可一用。” “如此甚好!”关羽面露喜色,感激道,“文远兄,有你在旁相助,我心安不少。待细作带回消息,我们再商讨营救之策。” 三日后,张辽被请去喝茶,关羽因左脚先进教室,被责令发配去当伙夫。 关羽一气之下辞职,后不知所踪。 (本章完) 第341章 刘协:皇帝就该跟百姓同甘共苦 第341章 刘协:皇帝就该跟百姓同甘共苦 197年七月,洛阳郊外。 刘协挽着裤脚,下到田中,手上扶犁,教导身后的群臣如何耕地。 刘备身穿华衣,不顾地上泥泞,跪在田埂上磕头哭诉道:“陛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有人起头,群臣纷纷跪倒在地劝谏起来。 经过几个月的独立,刘协觉得还留在洛阳的这二十余万百姓,正好给了他试验主掌军政的机会。 可内外不通,物资匮乏,在金茂的努力下逐渐恢复繁荣的洛阳,如今又回到了农耕时代。 二十万百姓自给自足没什么问题,可要养一群王公贵族,那绝无可能。 “都怪那金贼!”刘备愤恨地起身道:“陛下稍安勿躁,臣这就去招兵买马攻下荆州,生擒金茂!” 群臣纷纷附和。 刘协却摆手道:“大鸿胪不必再折腾了,天下的百姓已经尝够了战乱之苦,好好修生养息不好吗?” 刘备咬牙切齿道:“陛下仁慈,心系苍生,然国不可一日无防,民安亦需强兵护之。臣将亲率精锐,智取荆州,非但可解洛阳之困,更可震慑四方宵小,让天下知晓我大汉虽历经劫难,但龙脉未断,雄风犹存!” 言罢,刘备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只见众人或面露难色,或低头沉思,唯有少数几位武将面露激奋之色,跃跃欲试。 刘协见状,轻叹一声,道:“不必了,朕意已决,不可再谈征伐之事!” 刘备闻言,虽有不甘,却也只能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臣愿遵旨行事。” 刘协招呼道:“都脱鞋下来,朕都不嫌脏,你们还嫌弃上了?” 刘备劝不动,便主动脱鞋下地,帮着刘协犁地。 其他群臣满脸难色,却少有人真的听刘协的话,下地干活。 当夜。 司徒府,赵温宴请太尉周忠议事。 周忠乃是周瑜大伯,周家在朝级别最高的人,历经多重磨难,周忠才当上太尉。 “周太尉这边请。” “赵司徒。” 两人见礼,落座。 一番寒暄,赵温切入正题:“陛下今日所为,太尉如何看待?” 周忠沉吟片刻,眉头紧锁,缓缓道:“陛下此举,实乃出人意料,却也意味深长。表面上看,是陛下亲耕以示与民同乐,体恤民情,实则恐怕是借此机会,向朝中上下传达一个信息——即便身处高位,亦不忘本,更不容许臣子懈怠。陛下此举,意在警醒我等,勿忘初心,勤勉政务。” “然而,”周忠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了几分忧虑,“陛下此举虽好,却也引得朝野议论纷纷,不少人心中或有微词,认为陛下此举有失帝王威严,更担忧此举或将开启‘以劳定国’之先河,使得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需下田耕作,有违常礼。” 赵温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太尉所言极是,陛下心意虽好,但实施起来,却需谨慎。我等身为臣子,当如何引导舆情,使陛下之德政得以顺利推行,又不至引起朝野动荡,实为当务之急。” “依我之见,”周忠沉思后道,“可先从劝勉百官勤勉政务,以身作则做起,逐步引导风气。同时,可借此机会,向陛下进言,建议设立专门的农耕示范田,由专人管理,既保留了陛下亲耕的初衷,又避免了直接让百官参与耕作可能带来的不便与争议。” 赵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太尉此计甚妙,既体现了对陛下圣意的尊重,又兼顾了实际情况,实为两全其美之策。明日朝会,你我二人可联名上奏,相信陛下定能体察我等苦心。” “正是此理,赵司徒。”周忠点头赞同,继续说道,“此外,我们还需考虑如何激励民众积极参与农耕,提高农业生产效率。或许可以设立农耕奖励制度,对于在农业技术革新、产量提升上有显著贡献的农户或村落给予表彰和奖励,以此激发民间对于农耕的热情与创造力。同时,加强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确保灌溉系统畅通无阻,减少自然灾害对农业的影响,也是当务之急。” “太尉所言极是,奖励制度与基础设施建设双管齐下,定能促进农业稳步发展。”赵温补充道,“再者,我们还应鼓励士人学子关注农事,编纂推广实用的农书,将先进的农耕技术和经验记录下来,传播至更广阔的地区。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力量,若能将其应用于农田之上,必能造福万千百姓。” “赵司徒高瞻远瞩,此举不仅能提升农业水平,还能促进文化的普及与社会的和谐。此外,我还想提议,加强与地方官员的沟通与合作,确保朝廷的政策能够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基层,同时也让地方的声音能够及时反馈上来,形成上下一心、共同推进农业发展的良好局面。”周忠补充道。 “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便更加周全了。”赵温面露欣慰之色,“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不负陛下厚望,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 “确实,沟通与合作是实施任何政策的关键。”赵司徒点头赞同,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还应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支持农业技术的研发与推广,特别是那些能提高作物产量、增强作物抗逆性的技术。同时,鼓励并资助有志于农业的青年才俊,培养新一代的农业专家,为国家的农业持续发展注入新鲜血液。” “此外,我认为还应加强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改善灌溉条件,确保水资源的高效利用,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干旱等自然灾害。”周忠继续阐述他的见解,语气中充满了对农业未来的憧憬。 “周大人所言极是,这些措施不仅能提升农业生产效率,还能增强农业的抗风险能力,为国家的粮食安全提供坚实保障。”赵温深以为然。 不管两人如何商量,唯独忽略了洛阳附近百姓仅有二十余万的事实,而京官老小加起来可不止万人。 再加上军队、维护治安的吏员,林林总总快两万人。 九个百姓供养一个官员? 这怎么养得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说话也没那么多官话,更贴近现实。 “我听说太尉的侄儿周益州深得吴王殿下信宠。” 赵温假装喝醉地问道:“太尉可有门路去往荆州拜见吴王殿下?” 周忠“醉眼朦胧”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到万不得已,我作为长辈岂有去求晚辈的道理?” 赵温心中暗自思量,太尉周忠此言虽带几分醉意,却也透露出几分老练与深沉。他深知官场规则,即便侄儿在吴王面前得宠,自己身为长辈,也不宜直接借势,以免落人口实,坏了家族名声。于是,赵温换了个角度,试探性地说道:“太尉言之有理,家族荣耀自当由后辈们去争取。不过,这世道风云变幻,我等身为朝中重臣,若能适时为后辈铺设些道路,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泽。想那吴王殿下,英明神武,广开才路,若太尉府中有合适的人选,能得殿下青睐,岂不美哉?” 周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轻轻放下酒杯,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赵大人所言极是,家族兴衰,确需长远计议。只是,这朝中之事,复杂多变,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至于我府上,若有可造之材,我自会留心培养,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赵温见周忠态度有所松动,心中暗自欢喜,他知道,周忠这样的老狐狸,不会轻易透露底牌,但今日这番对话,至少为他日后的布局埋下了一丝伏笔。 于是,他顺着话头继续道:“太尉高瞻远瞩,赵某佩服。说来也是,朝中之事,确实需步步为营。不过,我观近来朝局,似有变动之兆,太尉可有何高见?” 周忠轻轻摇了摇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朝局如棋局,变化莫测。我等只需做好分内之事,静待时机。至于其他,顺其自然便好。” 赵温心中暗骂,也不再打机锋,说道:“实不相瞒,我觉得陛下太天真,不是人主相,欲行伊霍之事,帮助吴王殿下登基称帝。” 周忠抬眼斜睨,故作没听见,道:“今日醉矣,多谢司徒款待,某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周忠就要起身。 赵温也不装了,拦住周忠去路,说道:“周太尉,你我深知此中利害。吴王殿下英明神武,深得民心,乃是真龙天子之相。而当今陛下,虽承大统,却性格软弱,难以驾驭朝政,更兼外戚干政,朝纲不振。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社稷计,为百姓谋,岂可坐视不理?” 周忠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如常,缓缓坐下,目光深邃:“赵司徒言之有理,然则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之祸。你我需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再者,吴王殿下虽有登基之心,但朝中反对之声亦不在少数,需得一一化解,方能成事。” “周太尉所言极是,”赵温点头附和,“正因如此,我才欲与太尉共谋大计。太尉智谋过人,若得太尉相助,此事必能事半功倍。我愿以家族前程为誓,与太尉同舟共济,共赴大业。” 周忠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赵司徒既有此决心,周某自当鼎力相助。但切记,此事需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可先暗中联络朝中重臣,寻求支持。” “自当如此。”赵温点头,图穷匕见,道:“那吴王殿下那边,就劳烦太尉多上心了。” 周忠摆手道:“不急,待我跟瑜儿通信后也不迟。” … 荆州。 金茂意外收到周瑜来信,关于其中赵温和周忠想要扶持他上位的说法嗤之以鼻。 “来人,去打探打探,洛阳发生了何事?” 次日。 金茂看着锦衣卫收集来的情报,不禁为刘协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 “好侄儿,就该狠狠整治这群不肯与民同修的士大夫!” 这下子,周瑜信中说的事情就有待考究了。 “来人,传荀彧荀文若!” 自从上次荀彧站在刘协那一边,要跟金茂作对,被罢免后到如今当个教书匠已经两年多时间,都不曾启用。 反倒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底层学子,也算大材小用。 “庶民荀彧拜见吴王殿下。” “文若,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荀彧执拗道:“礼不可废,就如祖宗之法不可变。” 金茂很是头疼,道:“时代变迁,祖宗之法不变就是灵帝的下场!再者今天叫你来,不是争辩这件事。” 荀彧弯着腰不说话。 金茂让侍从把周瑜的信和情报都给荀彧看。 “此事,文若怎么看?” 荀彧还以为金茂问登基上位之事,恶狠狠道:“赵温、周忠枉为名流!千死万灭不足以抵罪孽!” 金茂尬笑道:“我本以为文若教书育人后,该平和许多,今日一见,倒是颠覆我的认知啊。” 荀彧闻言,眼神微敛,语气中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主公言重了,彧虽为人师表,但心系家国,岂能因一己之安逸而忘却天下大义?赵温、周忠之流,以家族名望为庇护,行苟且之事,实乃我辈士人之耻。主公若有决断,彧愿为前驱,誓清此等奸邪,以正朝纲。” 金茂轻轻点头,目光中闪过赞赏之色,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所议,并非全然针对个人恩怨。那上面所说的陛下亲自耕地之事,你怎么看?” 荀彧立马一通猛夸:“主公明鉴,陛下亲耕之举,实乃千古未有之盛事,彰显圣上体恤民情,崇尚农耕之德。此举不仅可激励万民勤勉于田畴,更彰显陛下以身作则,欲与天下百姓共甘苦之决心。在彧看来,此乃中兴之兆,预示着我大汉将迎来一番新气象。然则,陛下之善举亦需辅以良策,方能真正惠及苍生。彧愿进洛阳,协助陛下推行农事改革,兴修水利,广开田亩,使洛阳百姓安居乐业。” 放你进去那还了得,金茂暗自思忖,怕是晚上都要睡不着。 “既然文若都如此看待,此事便由着陛下胡闹吧。” 金茂坐等洛阳闹出笑话来。 (本章完) 第342章 陛下,您太不听话了! 第342章 陛下,您太不听话了! 七月眼看就要过去,洛阳境内晚稻的播种事宜却迟迟推行不下去,连地都没耕完。 刘协火气很大,一连几道诏书下去,却没有丝毫作用。 百官集体罢工抗议。 刘协无奈诏来刘备询问情况。 “陛下。”刘备如实告知:“百官都不愿下地干活,此番行为就是他们的警告。” “岂有此理!”刘协怒极:“当初皇叔说这些家伙都是一群虫蠹,朕还不信,如今倒是应验了。” 刘协无语望苍天,感概道:“皇叔才是对的,朕太天真。” 刘备跪倒在地,劝道:“陛下息怒,臣深知此事关乎国本,不容小觑。百官之中,或有年迈体衰者,或有心存高远不愿屈就农事者,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朝廷重臣。臣愿请命,亲自前往田间地头,以身作则,同时设法激励百官,让他们明白农耕之重,国家之需。”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道:“大鸿胪忠心可鉴,朕心甚慰。此事便全权交由大鸿胪处理,朕期待大鸿胪能化解此危机,让播种之事顺利进行,以保我洛阳稷稳固。” 刘备领命后,即刻动身前往城外农田,他先是亲自动手,翻土播种,以身作则,引得周围百姓纷纷效仿。 随后,刘备又召集百官,于田间设宴,席间他言辞恳切,晓以大义,既强调了农耕乃国家根本。 却并没有什么卵用,没人理会刘备。 “周太尉请留步!” 刘备大声道:“我听说您的侄儿周瑜在南方勤政爱民,我想您一定也是一位慈爱的长者,还请帮我,帮陛下劝一劝诸位大臣。” 周忠朝刘备一礼,叹息道:“大鸿胪,恕在下无能为力。” 刘备无奈,返回宫中向刘协汇报。 “群臣竟敢如此…” 刘协颤抖着跌坐在龙椅上,说话都不利索了:“大鸿胪,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刘备一咬牙道:“陛下可下诏,令吴王殿下…” “住口!”刘协暴怒道:“若是朕连洛阳这小小的二十万百姓都无法治理,又如何治理天下四千万子民?” 刘备劝道:“陛下乃至尊之位,何须行那卑贱之事,治理百官才是您的正事,百姓自有吏民治理,如何能让公卿们亲自下地呢?” 刘协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备,手指颤颤巍巍地点着:“你…你…” “卿本庶民,竟也不知民间疾苦?” 刘备很混乱,他未曾料到,这位年轻的皇帝竟有如此深的民本思想,更未料到自己的提议会引来如此强烈的反应。刘备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陛下圣明,备之所言,实乃出于一时权宜之计。然则,当前局势危急,洛阳粮草不济,百姓困苦,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恐生民变,到那时,局势将更加难以收拾。备非不知民间疾苦,只是……” “只是什么?”刘协打断了他,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朕虽居深宫,却也常闻民间之声,知百姓之苦。若朕为了一己之安逸,置万民于不顾,又与那昏庸无道之君何异?刘备,你曾言要兴复汉室,可曾想过,汉室之基,在于民心。民心若失,汉室何存?” 刘备闻言,心中一震,他深知自己失言,连忙跪倒在地,诚恳地说道:“陛下训斥的是,备一时失言,险些误了国家大事。陛下心怀苍生,实乃社稷之福。备愿听从陛下旨意,竭尽所能,以解洛阳之困。” 刘协见状,神色稍缓,他扶起刘备,语重心长地说:“刘备,你我同为汉室之后,当以国事为重,百姓为先。朕知你忠心可鉴,但行事还需谨慎,不可急功近利,更不可失了民心。朕欲亲自前往城外,视察民情,你可愿随行?” 刘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与考验,当即应声道:“陛下有此决心,备自当誓死相随,共赴国难!” 于是,君臣二人商议已定,决定次日一早便出城巡视,体察民情,寻找解决洛阳困局的良策。 第二天,皇帝刘协的车架还没出城,就被百官拦下。 司徒赵温上谏道:“陛下,城外局势未明,安危难测,臣等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勿以身涉险。国事虽重,然陛下龙体更需保重,万一有所闪失,社稷何安?不如派遣得力大臣代劳,既可察民情,又能保陛下周全。”言罢,众臣纷纷附和,面露忧虑之色。 刘协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却异常坚定:“诸卿之言,朕已悉知。然朕身为天子,当与民同甘共苦,方显君民一心。朕意已决,此行不仅为察民情,更是为天下百姓树立信心,彰显我大汉皇室与民共患难之决心。刘备将军英勇善战,智勇双全,有他随行,朕心安矣。” 刘备见状,挺身而出,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备虽不才,愿以血肉之躯,护陛下周全,不负陛下厚望。”言罢,他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此行定能平安归来。 见状,百官又看向太尉周忠。 “陛下。” 周忠感叹道:“上古贤王皆以民为本,深知国之根本在于百姓之心。陛下此举,非但非卑贱,实乃大智大勇,以身为范,教化万民。陛下亲赴自下地,体察民情,让天下苍生感受到皇恩浩荡,知晓陛下与民同甘共苦之心。此乃圣君之道,非寻常君主所能及也。”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肃穆与敬仰,“昔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今陛下亲临险境,意在安定天下,其志可昭日月。我等身为臣子,当紧随陛下之后,誓死效忠,共克时艰。太尉虽忧陛下安危,但更敬陛下胸怀天下之大义。” 言毕,周忠也躬身行礼,其他百官见状,暗骂周忠老狐狸,竟然敢背刺大伙。 群臣又看向司徒赵温,后者出列道:“陛下,为何如此不听群臣劝告,定要一意孤行?” “此等行径与商之纣王,周之桀又有何异?” “难道陛下真的想要当那亡国之君吗?” “放肆!”刘备、周忠一齐出声喝止。 刘备更是谏言道:“司徒赵温有大不敬之罪!请陛下罢免之!” 刘协点头道:“赵爱卿之言,虽重却亦含关切之意,朕心领之。然,朕之所行,非为一己之私欲,实乃为天下苍生计。昔日先皇遗愿,光复汉室,还民安宁,朕虽不才,却不敢忘。朕知此行或险,但亦知,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方为真正的亡国之道。朕欲借此时机,整顿朝纲,广开才路,共谋国是,以期重振大汉雄风,使百姓安居乐业,此等大义,望诸卿能深明之。” 言罢,刘协目光扫过群臣,神色坚定而温和,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击灵魂。殿内一时静谧,连呼吸声都似乎变得清晰可闻。赵温闻言,脸色微变,似有不甘,却也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此时,太常王絳缓缓出列,躬身道:“陛下心怀苍生,志向高远,臣等虽愚钝,亦愿追随陛下,共赴国难。然,陛下所行之事,必当深思熟虑,广纳贤言,以策万全。臣愿与诸公一同,为陛下分忧解难,共谋良策。” 王絳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缓和了紧张的气氛。群臣附和者了了,却也比一开始好多了。 刘协见状,心中甚慰,道:“得诸卿如此,朕心甚安。朕知前路多艰,但有诸位贤臣辅佐,朕必能克服万难,实现先皇遗愿,重振大汉。”言罢,刘协便带着愿意跟随的几位大臣一同前往巡视田野的工作。 而后几天,刘协一直在洛阳附近巡视,督促百姓耕种。 虽说时间晚了一点,但总比没有好。 令人惊喜的是,刘协从天地间挖掘不少优秀的农人,想要下诏聘这些人为官,协助治农事务。 却遭到赵温等人竭力阻止。 刘协大怒道:“朕早先已经饶恕过一次,如今你们却不思悔改,真当朕没了你们就无法治理洛阳吗?” “大鸿胪何在?” 刘备出列道:“臣在!” “自今日起,你便是司徒,赵温贬为庶民,分他几亩地,朕要见他自食其力!” 刘备大喜,道:“臣遵旨!谢陛下!” 赵温一把年纪了,没想到临终还有这般羞辱等着自己。 “昏君!昏君啊!”赵温哭诉着,指控道:“大汉天下一定会毁在你这小儿手中!我今日就要以死明智!” 说罢,赵温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刘协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确实第一次遇见有大臣针对自己。 这一刻,他有些理解当初皇叔为什么要竭尽全力打压士族了。 “众卿可还有要随赵温而去者?” 刘协冷漠的话语在大殿中回荡。大殿之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赵温的身躯缓缓倒下,撞地的沉闷声响仿佛还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群臣面面相觑,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是暗自庆幸,更有少数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对赵温的忠诚表示敬意,又或是对当前局势的无奈与忧虑。 刘协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群臣,那双眼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也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孤独。他深知,作为一国之君,每一个决定都需慎之又慎,因为那不仅关乎自己的命运,更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兴衰。 “朕知诸位心中或有疑虑,或有不满。但朕在此立誓,必将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所行之事,皆是为了我大汉能够重振雄风,再现往日辉煌。”刘协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至于赵爱卿,他虽以死明志,但朕亦会念及他往日的功劳,给予应有的哀荣。然,国家大事,岂可因一人之生死而动摇?朕希望,诸位能以此为鉴,共同辅佐朕,共谋我大汉之未来。” 说到这里,刘协微微一顿,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与期待:“朕知人才难得,诸位皆是我大汉之栋梁。朕愿与诸位携手,开创新局,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天下再无纷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为之一变。几位老臣率先跪拜,高呼万岁,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响应,整个大殿再次充满了对皇权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憧憬。 刘协望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也会接踵而至。 事情真的告一段落吗? 九月。 卫尉宣潘、司隶校尉荣邵、大司农张义等上百官吏,聚合家兵千人,兵谏。 刘备护着刘协浴血奋战,杀出重围,逃到轩辕关求助。 金茂听说后,二话不说,派出五千精锐平叛。 杀戮持续了一天一夜,洛阳城内人头滚滚,波及范围甚广。 金茂可不管你谁有罪,谁没罪,巴不得这些大臣全都死光,领兵大将乃是典韦,深知其意。 一天的功夫,洛阳城内大臣少了一半,剩下的人哪还敢再对刘协说个不字,比奴仆还要乖巧。 十一月。 洛阳到了丰收的季节。 刘协在刘备的陪同下,亲自挑选一块地收割。 夕阳西下。 刘协直起腰,凝望着昏黄的残阳,不由地痴了。 这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身边的人儿早已换了一茬又一茬。 “玄德公。” “臣在!”刘备在另一处稻草后露头,献媚道:“陛下当真了得,臣不如也。” 刘协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喃喃道:“我曾在皇叔治下渡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时至今日,也不知故人何在?过得好不好?” 又自言自语道:“想来定是比我要好,皇叔的羽翼下,又有何等烦恼呢?” 刘备没有听见刘协在说什么,不由地问道:“陛下您说什么?” 刘协回过神来,怅然若失,道:“没什么。” 又指着不多的稻谷说道:“这一亩地可不能剩到明日,玄德公块与我加把劲,给它收完。” “陛下,您就瞧好吧。”刘备挽起袖子道:“定不会让这亩稻子留到明日!” (本章完) 第343章 新人进京,辽东乌桓平定 第343章 新人进京,辽东乌桓平定 这一年洛阳的冬天又是极其难过的一年。 金茂只给皇帝特供了一些无烟煤、无烟碳,却没有丁点多余的给大臣们。 现在外面人都称洛阳为囚禁之都,只有犯了小事不用死的官员,才会有机会进去。 这不,新一批“罪犯”即将抵达,全是外面金茂难以处理的士族豪强,一齐丢给刘协处理。 如今,外面的发展一天一个样。 长江以南就不多说了,百姓家家有余粮。 长江以北至淮河这段,也还不错,一片欣欣向荣的场面。 淮河以北到黄河这段就有些凄惨,除了徐州依靠盐铁之利迅速恢复,其余如兖州、豫州、青州、司隶、凉州,重建工作,任重而道远。 黄河以北,除了冀州这块富饶的平原,其他地方就不好过了。 幽州沿用刘虞留下的大部分政策,少说也要三五年才能恢复元气。 并州可就惨了,爹不疼娘不爱,金茂手也没那么长,伸不过去,只能靠本地人硬撑着。 更惨的事,今年冬天北方匈奴、鲜卑南下,给并州困难的境地下,更添一级难度,还敢留在原地的汉民寥寥无几,全都跑南方去了。 北方游牧名族没能在并州获益,便转战幽州。 幽州可不好惹,三万突骑金茂一个人也没抽调到南方(袁曹骑兵补充过),十万对三万,游牧名族第一场大败,死伤万余骑。 主将赵云、幽州主事人虞翻,立马发函,请示吴王,出征塞外。 金茂二话不说,就批了两个月的时间,多了没有,就这两个月能打多少算多少,一切制度按照正规军来算。 这下子,三万突骑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杀进漠北,见到人就冲。 张辽因关羽事,被贬到幽州成了骑兵屯长。 寒冬的幽州积雪深厚,张辽十分倒霉地被分到东部参战。 东部鲜卑没什么大人,反倒是乌桓势力比较强悍。 这天。 张辽所在的万骑部队,无意中撞见乌桓劫掠汉民。 原本打袁曹之时,乌桓跟随赵云有所建功,获得金茂的好感,可随着时间推移,乌桓本性暴露出来。 张辽看不惯乌桓的做法,脱离大部队,全歼这伙劫掠的乌桓骑兵。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 幽州东三郡乌桓倾巢而出,步骑超三万人! 乌桓大人蹋顿扬言要张辽血债血偿。 东部领兵之将乃是徐晃,当即招来张辽询问事情经过。 要是从亲疏关系上来说,张辽跟徐晃都是山西老乡,家乡话没什么差别,本应更亲密,奈何徐晃看不顺眼张辽之前帮关羽的做法,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张文远,此事因你而起。” 徐晃问罪道:“你可知罪?” 张辽闻言,面色一凛,随即又恢复了沉稳,他深知此时争辩无益,当务之急是应对即将到来的乌桓大军。他拱手向徐晃行礼,声音坚定而冷静:“徐将军,辽自知此次行动或有鲁莽之处,但身为边关守将,保护百姓,抵御外敌乃是我的职责所在。乌桓劫掠,我岂能坐视不理?然,此事既已发生,辽愿承担一切后果,并誓死守卫边疆,直至乌桓之患解除。” “至于先前助关将军之事,乃是出于同袍之义,亦是辽认为正确的选择。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辈当以大局为重,不拘小节。望徐将军能理解辽的苦心。” 徐晃闻言,眼神微动,他自然明白张辽所言非虚,且其忠诚与勇武亦是有目共睹。只是,心中那份对关羽的不屑,让他难以立刻释怀。他沉吟片刻,道:“张文远,任你巧舌如簧也无用,要么作为先锋,斩将夺旗,要么我就此拿你是问!” 张辽闻言,心中一凛,随即拱手领命:“遵命!辽即刻去安排,定不辱使命!” 言罢,张辽转身欲行,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战局的关键点上。他深知,徐晃的质疑虽出于个人情感,但亦是军中纪律严明的体现,唯有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方能平息一切非议。 张辽回到营中,立即召集麾下将士,目光如炬,声音沉稳有力:“诸位兄弟,徐将军有令,我等需以雷霆之势,展现我辽东铁骑之威!乌桓虽众,但今日之战,一人之勇也能左右局势!诸位可敢随我死战?” 这些人都是张辽亲随,呼喝声震天。 张辽详细部署了作战计划,从侦察敌情到伏击位置,从兵力分配到信号传递,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周密无遗。张辽强调,此战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证明辽军之勇,为了捍卫我们的荣誉与信念。 夜幕降临,张辽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敌军营地。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于林间,每一步都精准无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角,张辽的部队如猛虎下山,猛然间从侧面扑向敌军。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动地,乌桓的部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张辽身先士卒,手持长枪,所向披靡,每一枪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他的英勇激励着每一位士兵,他们奋勇向前,无惧生死,只为完成使命。 “张辽!张辽!” 混乱之中,一屯二百骑如今只剩一百余骑,却仍朝着张辽喊声的方向汇聚。 乌桓似乎也知道张辽才是主将,混乱之后开始阻止队伍进行围剿。 张辽左冲右突,终究难遇突破人数差距。 就在这时。 “风!风!风!大风!” 张辽听到这声呼啸,吓得怪叫起来:“下马!下马!” 张辽等人刚刚躲到马身下面,箭矢如雨一般落下。 乌桓刚刚聚集起来的两千人马当场就被射翻大半,丧失抵抗力。 张辽等人运气好,可战马就遭了大难,十不存一。 幸好乌桓营中最不缺的就是战马,张辽来不及心痛,大叫道:“跟紧我!” 张辽等人才跑出去几十步,张辽突进的方向,大批骑兵杀进来。 “杀!” 张辽眼中只剩下马厩,恨不得再生两条腿。 战功啊! 都是战功啊! 要是晚一步,就得痛失多少战功?冒了这么大的陷,怎么就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好在手下这群人非常理解张辽,跟得很紧。 终于重新拥有战马,张辽高举长枪,吼道:“弟兄们随我杀!” 战马奔腾,蹄声如雷,张辽一马当先,犹如黑色闪电划破战场的阴霾。他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银色的龙影,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血飞溅,却更激发了他心中的战意。 四周,是敌我双方交织的呐喊与厮杀,但在这片混乱之中,张辽的队伍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所过之处,敌军纷纷退避,无人敢撄其锋。他们紧随张辽,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对荣誉的执着。 “为了战功,为了拜将封侯,杀!”张辽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激励着每一个战士的心。他的每一次冲锋,都像是给全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士气更加高昂。 就在这时,一名敌军将领身披重甲,手持巨斧,从侧翼猛冲而来,意图斩断张辽的攻势。但张辽岂是等闲之辈,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一展,如同游龙戏水般避开了巨斧的锋芒,同时长枪一抖,直取敌将心窝。 “受死吧!” 长枪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敌将的护甲,直捣其心脏。敌将双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这一幕,更加震撼了战场上的所有人。张辽的威名,在这一刻,如同烈火燎原,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杀!”士兵们的呐喊声更加响彻云霄,他们仿佛被张辽的英勇所感染,每一个人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厮杀持续整整一夜,乌桓三万余步骑死伤五千余,俘虏一万余,但还有一万余在逃。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之上。张辽站在战场的最高点,望着远处逃散的乌桓残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冷静。他深知,真正的胜利不仅在于战场上的杀戮,更在于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和平。于是,他迅速召集将领,部署起追捕与安抚并行的策略。 “徐将军,胜不骄,败不馁。今日之战,虽已大获全胜,但仍有余寇未除。我意,即刻分兵两路,一路由在下率领,追剿逃敌,务必将其一网打尽;另一路则由徐将军负责,前往附近村落,安抚民心。” 徐晃闻言,精神一振,道:“文远,你还有精力追击蹋顿?” 张辽眼珠子血红,大笑道:“蹋顿定然想不到我军还敢追击,正是一举就擒的最好时机!” “好你个张文远!”徐晃同样大笑道:“也罢,这份功劳便让给你了,我就听你的安排,留下来安顿好后方。” 说罢,徐晃靠近张辽,一拳擂在其肩膀道:“可别辜负我一番好意!” “手到擒来!”张辽自信地举枪抱拳道:“还请公明兄再拨我五百骑。” “你少看不起我!”徐晃叫道:“黄副将,调拨两千骑给张辽!” “喏。”黄副将应道。 张辽抱拳,不再多说。 很快,一队两千骑兵,顺着蹋顿逃跑方向追击而去。 辽西郡。 乌桓大人蹋顿果然没有跑远,从右北平郡逃进辽西郡就没在再动弹,五千余骑就地休息。 好不容易,生火做饭,刚好能吃得时候,张辽带人来了。 “汉军杀来啦!”乌桓骑兵战意全无,当场就跪了千余人投降。 “卑贱之人!”蹋顿气急,上马就带人先杀自己人。 “住手,蹋顿大人!”一名年迈的乌桓将领挺身而出,拦在蹋顿马前,眼中满是无奈与决绝,“我们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再战无益。汉军势大,张辽将军更是勇冠三军,非我等所能抗衡。投降,或许能保全更多族人性命。” 蹋顿闻言,怒目圆睁,手中长刀抖动,一刀枭首。他环顾四周,只见部下面带惧色,士气低落至谷底,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再敢乱我军心者,杀无赦!” 蹋顿怒吼道:“汉人对待俘虏会优待,但对待异族绝不会手软!”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儿郎们随我杀!” 一番言辞下,乌桓骑兵选择相信蹋顿所言,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拿起刀起身上马。 张辽看得清楚,明白蹋顿才是关键,若是不能除掉蹋顿,两千对五千,孰胜孰负还未可知。 “黄副将,你带一队人去那边。” 张辽开始指挥,道:“其余人随我冲!” 两千人顿时分成两只千人队杀来。 蹋顿见状也分出一半人去迎战黄副将所部,他迎头就朝张辽冲来。 这个可恶的汉人,勇猛的蹋顿决心要亲自手刃。 张辽眼神一凛,战意盎然,他深知与蹋顿的对决将是此战的关键。他握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风暴。面对蹋顿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张辽非但不惧,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与斗志。 他身形灵活,如同游龙出海,在战马间穿梭自如,每一次长枪挥出都精准无比,直取敌军要害。蹋顿虽勇猛,但在张辽的巧妙周旋下,也渐渐感到压力倍增。两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四周的喊杀声似乎都已远去,只剩下兵器交击的铿锵声,以及两人间无声的较量。 就在这时,张辽瞅准一个破绽,长枪猛然加速,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直刺蹋顿的心口。蹋顿大惊失色,急忙横刀格挡,但张辽这一枪蕴含着千钧之力,竟将他的长刀震得几乎脱手。趁此机会,张辽身形一侧,长枪顺势横扫,重重击打在蹋顿的侧腰,将他从马上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张辽二话不说,抬枪立马,猛地往蹋顿扎去。 “呃啊!”蹋顿惨叫。 张辽策马抽刀,俯身一刀枭首。 “蹋顿已死!” “尔等还不降?” 周围的乌桓骑兵见状,纷纷惊呼降了一半,另一半却还要逃。 “黄副将,降兵交给你了。” 张辽说罢,率领麾下将士趁势追击。 辽东乃平。 (本章完) 第344章 走鲜卑的路,让鲜卑无路可走! 第344章 走鲜卑的路,让鲜卑无路可走! 漠北。 赵云、文聘各率万人队追击鲜卑大人轲比能。 但是轲比能十分狡猾,并不与汉军接战,一路跑出关外,就是不回头。 赵云、文聘无奈,全军只带了三天干粮,要是追击过深,容易被轲比能诱杀,只到长城就没再追击。 不过,报告还是要写,赵云作为主将,在报告中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处理鲜卑。 … 建安三年(198)正月。 荆州南阳郡宛城。 金茂收到赵云的报告,召集智囊团询问解决办法。 鲜卑战力不高,人数也不多,跟乌桓差不多,死伤万余人,已经伤筋动骨,今年冬天大概率不敢犯边。 但金茂就是不想给鲜卑发育的机会,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 北方跟南方不一样,山民虽说难以治理,至少流窜速度没有游牧民族那么快。 这些鲜卑、匈奴,今年在幽州,明年说不定就在西域活着凉州、并州,行踪难以捉摸,杀不绝。 历朝历代,游牧名族都是无解的问题,强如汉武帝,也只能封狼居胥,而无法彻底消除。 地盘大了,谋士们都忙,还在身边的就贾诩和荀彧,前者称老了,不想再到处跑,后者还在观察中。 荀攸都出去兖州坐镇,荀彧还因为先前的事,没法重新出山,只叹世道艰难。 不过,也没人敢不识趣地为难荀彧,谁不知道这位曾经是吴王殿下的白月光啊。 “文若,文和。” 金茂身上贵气越发浓厚,不自觉地就摆起谱来。 “此事,你们怎么看?” 贾诩双眼眯着,看似假寐,但坐姿端正,没有丝毫不敬。 荀彧并未认错,但也不会藏拙,尤其是这种国策之时,定会竭尽全力。 “吴王殿下。” 荀彧有礼有节地拜了拜,才说道:“我听说鲜卑各部大人并不是全都服从轲比能,像步度根就是其中之一,且此人部落规模不小。” “哦?”金茂问道:“何意?” 荀彧继续说道:“殿下,鲜卑之地广袤无垠,部落林立,其中虽有轲比能势力渐强,号令诸多部落,但并非铁板一块。步度根作为鲜卑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其部落地处要害,若能为我所用,不仅可牵制轲比能,更能在未来北伐之时,成为我军之助力。” “臣以为,当派遣使者,携带厚礼,秘密前往步度根处,陈说利害,许以重利,同时承诺若其真心归附,我大汉将助其巩固地位,抵御轲比能之侵扰。如此,既能削弱鲜卑内部团结,又能为我大汉在北方增添一股可靠的盟友。” “言之有理。”金茂看向贾诩问道:“文和怎么看?” 贾诩闻言,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轻抚胡须,接口道:“荀公所言极是,但此事还需谨慎行事。鲜卑人性格多变,步度根虽有心反抗轲比能,却也可能因利益而摇摆不定。因此,派遣的使者必须智勇双全,既能言善道,又能随机应变,确保殿下的意图能够准确无误地传达给步度根,并赢得其信任。” “此外,”贾诩话锋一转,“我们还需考虑如何防范轲比能得知此事后可能采取的报复行动。毕竟,若他得知我大汉与步度根结盟,定会视为挑衅,或引发更大的冲突。因此,边防军备需加强,情报网络亦需更加紧密,确保能及时掌握鲜卑动向,做到有备无患。” 金茂听后,面露赞许之色,点头道:“文和、文若所言,皆乃金玉良言。然则,治标不治本。” 金茂再次看向贾诩问道:“文和可有更好的计策?” 这里的更好,并不是要两全其美,而是要贾诩发挥其毒士本色。 贾诩哪还不懂,抬眼看到金茂盯着自己,便拿眼斜了一眼荀彧。 金茂秒懂,警告道:“今日之议,只进得我三人之耳,而是传出去,定斩不赦!” 警告的人是谁,不必多说。 荀彧神色黯然,却不改其志。 贾诩这才说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使鲜卑数十年内掀不起风浪。” “快说!”金茂迫不及待。 贾诩抚须道:“此计名为助狼吞虎。” “步度根部落弱与轲比能,那主公可助其壮大,压过轲比能,再吞并之!” “如此一来,待步度根还未坐稳之际,再扶持另一稍弱的部落,再吞并步度根所部,长此以往,鲜卑将常年陷入混乱之中。” 金茂击掌道:“妙计!” 还不等金茂拍板,荀彧站起身反对道:“此计不妥,若轲比能真有才能,那步度根很可能会被说服,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壮大敌方实力,而更难处理吗?” 金茂陷入沉思,捻着越来越长的胡子久久不语,他觉得非常有道理,换位思考,要是他再轲比能的位置上,能不能做到? 算了,肯定做不到。 草原上弱肉强食,就他这个身板,别说是压服了,说不定开口跪。 轲比能可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后代,而是一个小部落出身,短短几年时间,就聚齐其几万人的大部落。 虽说这一切都跟袁绍、公孙瓒、刘虞、曹操等人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些全都入了土,金茂也不好再挖出来鞭尸吧。 那太难看了。 随后,金茂看向贾诩,问道:“文和怎么看?” 贾诩对着金茂、荀彧纷纷行礼,才说道:“这就需要精明能干之人去做这件事了。” “蠢笨的人当然会坏事,但是一位精明能干的谋士足以一当千,比一只万人骑兵还要强悍。” 贾诩抚须道:“遥想郭奉孝,一己之力搅得长安城不得安宁,十室九空,至今也未能恢复。” 金茂怪异地看了眼贾诩,这是你以前干的事啊,只是这个时空郭嘉做了而已。 见荀彧不再反对,金茂便问道:“文和心中可有人选?” 金茂一开始还以为贾诩要推荐自家儿子去做这件事,毕竟他的大儿子贾穆颇类父,要是他去了北边,金茂一点也不担心会失败。试想一下,一位年轻版的贾诩去了步度根手下,就游牧民族那点心眼子,不得被贾穆玩死? 不过,贾诩却给出了个预料之外的人选。 “关西人士李儒,至今都想为感谢主公收留之恩,请他为使者最好不过。” 金茂不敢置信地问道:“哪个李儒?” 贾诩斩钉截铁地说道:“故太师董卓麾下尚书令李儒!” 金茂倒吸一口凉气,关西人都这么狠的吗?还是说贾诩这么狠? 金茂要是记得不错,李儒岁数也不小了,四十多,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半截身子入了土。 贾诩也才五十出头,天天叫嚷着要退休,换到李儒身上,就要跑这么远去,真是不当人子! 然而,人是贾诩推荐的,金茂要是拒绝就得自个去找个人,无奈之下便说道:“传李儒。” 李儒就在宛城中,自从带着董卓家小来了荆州,他就一直在做董家顶梁柱的角色,也不知是为了还董卓的知遇之恩,还是他老婆的缘故。 然而,李儒并未入仕,又不屑经商讨口饭吃,便只能在造纸厂里干活,这几年时间,积蓄一分没有,反倒是人苍老了许多。 不久前,李儒意外撞见贾诩,其实也不算意外,贾诩三子在情报部门工作,要查一个人不要太简单,贾诩就是专门来看看这位曾经的同僚。 真要说起来,曾经贾诩也坑过李儒,也许是为了回报曾经的过错,也许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 总之,贾诩找到李儒,两人明明差了十几岁,当面对峙,却感觉是同龄之人。 那一天,两人相拥失声痛哭。 然后,李儒就提到想要再次入仕的意念。 这几年时间,李儒也搞明白了金茂用人做事的一般规律,相比于董卓来说,金茂更讲规则,一旦制定好的事,大概率不会违反。 就算是违反的情况,也是事出有因,这叫法外容情。 李儒觉得很赞,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主君都要好。世上要是这样的人多一些,哪还有什么战乱? 于是,李儒萌生重新入仕的想法,作为曾经的尚书令,这点自信李儒还是有的,就算达不到曾经的高度,但做个郡守县令,还是手拿把掐的事。 而一旦坐上县令之位,待遇就会明显不一样,至少李儒养活董卓一家老小没问题,还能有余粮再养自己的小家,若是政绩出色,说不定还能开枝散叶,再创辉煌。 贾诩也是懂李儒的心思,别看他一直高喊“我要退休”,实际上是因为他三个儿子都得到重用,要是贾诩再得到重用,不说别的,就光猜忌就能害死他一家子。 更别说,同僚排挤了。 戏志才这么核心的人物,现在综合实力也没贾诩高,这个时候,再不退,那他就不叫贾诩。 因此,贾诩很懂进退之道,也非常理解李儒的心态,便将这件非常危险的事交给李儒去做。 除此之外,贾诩还有更深一层心思在里面。 李儒曾经是董卓的人,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鲜卑大人消息灵通,也会知道这一点。 到时候,李儒可以假借为董卓复仇的理由,捆绑步度根做事。 这样一来,轲比能再能说会道,长袖善舞都没用,步度根会跟轲比能斗到底。 不止是中原人对那个位置觊觎,游牧民族也是如此,只是秦汉以强而亡,这个时期的游牧民族出了许多杰出人物,却被三国英才一巴掌扇死,实在憋屈。 但是,李儒也有自己的想法,贾诩的想法那是贾诩自己的计策,李儒并不觉得自己的事情需要别人插手。 当金茂见到李儒的时候,差点以为见到了工坊里的一位普通工人。 实际上也差不多,李儒在造纸厂干了两年活,可不就是普通工人嘛。 “李儒拜见吴王殿下。”一上来,李儒就三跪九叩行大礼。 金茂最讨厌繁文缛节,但又对这种识时务的人非常欣赏,他站起身,亲自来到堂下,扶起李儒。 “文优,当真是苦了你啊。”金茂假装自责道:“他日一别,却是数年之后,我当初就不该对你置之不理。” “殿下言重了。”李儒行礼道:“一切都是儒之抉择,怎么能怪殿下呢?” “哎呀,过去了,都过去了。”金茂挽着李儒的手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完成此事,多的不敢说,给你加爵士大夫,还是可以的。” 由于金茂治下,所有人的爵位都从头开始,因此,李儒这位曾经的侯爷现在只是位普通庶民。 “多谢殿下。”李儒不卑不亢道:“殿下小看在下了,儒有一策,可使鲜卑百年内不敢难顾!” “哦?”金茂感兴趣道:“说来听听,若是当真有这般效果,事成之后,我破例封封你为列侯!” 李儒眼中闪着精光,别看列侯只是最低级的侯爵,比起他曾经的县侯差远了,但金茂麾下,到现在也仅有数人封侯,一下子就跃迁到顶流,不可谓不重视。 当然,随着时间流逝,侯爷只会越来越多,等李儒事成之后,列侯肯定没现在值钱,但那也是相对来说,有总比没有强。 “多谢殿下!”李儒真心感谢一番,而后才娓娓道来。 其实李儒的计策跟贾诩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点在于,李儒请金茂收容战败一方的民众,当牧民也好,做奴隶也罢,总之就是要废物利用。 如此一来,鲜卑有生力量就会大减,几年根本恢复不了。 这个时候,幽州突骑的作用就提现出来,有当地人带路,可以成部落地剿灭鲜卑人,使大汉边疆成为游牧民族的禁区。 不止如此,李儒还有一招绝户计。 让归顺的游牧民族在北方牧羊,设置畜牧校尉,专门搞养殖业,走游牧民族的路,让游牧民族无路可走! 本质上讲,就是一个将游牧民族归化的过程,到时候天下一家亲,再也不分你我。 “妙啊!”金茂由衷称赞道:“文优如此大才,我都舍不得让你出使了,总感觉大材小用。” 李儒却很谦虚道:“这条计策并非完全由我所想,一半的功劳还得归功于您。” “我?”金茂很是惊奇。 李儒点头道:“殿下可曾记得,您说要让天下所有部族都归化为汉民。” “儒由此而得启发。” “文优知我!”金茂紧紧握住李儒的手道:“待你归来时,我定要重用你!” 李儒再次拜谢。 (本章完) 第345章 小本子们,你们的祖宗来了! 第345章 小本子们,你们的祖宗来了! 鲜卑的事告一段落,境内也就没什么大事。 金茂开始考虑推行货币的事。 汉末的混乱,不止体现在政权上,更加体现在货币政策上。 群雄逐鹿以来,各家都在胡乱铸币,再加上西汉的货币还在流通,导致市面上的货币良莠不齐,没有个同一标准。 这对于商业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曾经金茂在曲阿发行的粮票如今倒是香饽饽,成了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保值货币。 然而,粮票局限性非常大,而且只在吴郡内流通,外面有在用,但是已经超出粮票本该具备的职能,一旦出现问题,那将是一场灾难。 好在粮票发行不多,就算毁了,也不会有太过巨大的影响。 然而,货币的锚定物就是个大麻烦,如果一直发行纸币,很可能会成为大明宝钞那样的玩意儿。 目前全国金属产量,别说铜,就连铁都不够用,金银更是奇缺无比。 汉代殉葬传统就是有多少金银就埋多少,就算有董卓、曹操两任摸金校尉,地下埋进去的金银都比地上多! “我记得小日子拿不拿有银矿来着?” 金茂灵机一动,传令道:“来人,传水军总督黄盖,副总督周泰。” 一个月后。 黄盖、周泰不远万里,赶回宛城。 黄盖负责内陆所有水路运输,原本还在黄河上游的长安城重建码头。 周泰则负责东南沿海的海运事宜,正在幽州处理事务。 两人收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沿着水路航行十多天,才到宛城。 “主公!” “主公!” 金茂看到进来的两人风尘仆仆,心生感动,来不及穿鞋就跑到堂下,一一扶起两人。 “公覆、幼平一路辛苦,这次不远万里也要召回你俩,确有要事相商。” 黄盖、周泰对视一眼,纷纷拜道:“请主公示下,万死不辞!” “言重了。”金茂摆手道:“此事很是麻烦,也很危险,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之事,旷日持久啊。” 黄盖当即表忠心道:“不论多少艰难困苦,黄盖定当全力以赴!” 周泰被抢了台词,只能闷闷地抱拳道:“我也一样!” “不急,不急。”金茂笑着招手道:“先坐下来,此事需从长计议。” 黄盖面色沉重,周泰也不遑多让,两人分左右,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聆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复杂。 “你们可知扶桑这个地方?” 周泰出声贫寒,不如黄盖家学渊博,便闭嘴不言。 黄盖沉吟片刻,试探地说道:“《梁书·诸夷传·扶桑国》有言:“扶桑在大汉国东二万余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为名。” “主公可是指此扶桑之地?” 金茂愣住了,倒是没想到大汉时期,扶桑并不是指日本。 往东两万里,那不就是美洲了? 古人还能踏马去那么远的地方? 确定不是神话传说? 见金茂神色不对,黄盖感觉换词道:“《海内十洲记·扶桑》记载:多生林木,叶如桑。又有椹,树长者二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也。” “主公可是要找扶桑树茂密的国度?” 金茂赶紧摇头道:“并非如此。” 他生怕,接下去黄盖会说扶桑神树,那踏马得成仙了,学秦始皇可没好下场。 “此扶桑非彼扶桑。”金茂说道:“我指的乃是倭寇、倭人、倭国。” 黄盖长舒一口气,看向周泰。 这方面的业务,黄盖不熟,周泰倒是经常打交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东汉总有渔民在海上迷路,漂到了小日子国,然后传回消息。 这个时期,倭人比山越、蛮夷还要野蛮,如果周泰学过进化论,肯定会说,“倭人,禽兽也!” 也就是跟猴子一样,不开化。 山越、蛮夷至少有自己的一套语言、习俗,比汉人比不上,但比倭人强了何止一星半点。 “主公想要征伐倭人?”周泰当即出列道:“我只需五百人便可灭之!” 金茂闻言,眉头微挑,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深思。他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见众将皆是一脸期待与战意,心中暗自盘算。征伐倭人,非但能为民除害,更可彰显大汉威严,巩固边疆安宁,但这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军事行动,更有外交、民生乃至长远的战略规划。 “幼平英勇可嘉,然此事非同小可。”金茂沉声道,“倭人虽野蛮未开,但其海域辽阔,地形复杂,加之我军对此地了解甚少,贸然行事恐有不测。再者,征伐之后,如何治理?如何教化?皆是需深思熟虑之问题。” 他转身,看向一旁的谋士,问道:“诸位有何高见?” 谋士中,一位年长者缓缓起身,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依老朽之见,可先派遣使者,携带我朝之礼,前往倭地,探其虚实,明其意愿。若其愿归顺,则可和平共处,互市通商;若其冥顽不灵,再行征伐不迟。此外,应着手收集倭地地理、风俗资料,以备不时之需。” 金茂摇头,表示拒绝:“野人罢了,还需以礼相待?” 而后又说道:“倒是后面这些话在理。” “幼平,尚未收集地理、洋流气候之前,并且无法安全抵达之前,千万不能动征伐之念。”周泰闻言,神色更加坚定:“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誓将倭地情形探查清楚,为大军出征做好准备。” 金茂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幼平勇猛过人,又心思缜密,此番任务交予你,我甚是放心。不过,探查之事,非勇猛可独当一面,还需智谋与细心。倭地虽远,其风土人情、山川地势皆与我中原大异,务必小心行事,避免无谓的冲突。” “再者,我欲派遣精通医术与草药之人随行,以备不时之需。倭地或许有未知之疾,我军将士不可不防。同时,也需征辟熟知海洋气候之人,不可闭门造车。” “此外,我沿途若遇到海外商贾或部落,先礼后兵。” “幼平,此行不仅关乎我大军未来的战略部署,更是展现我中原文明包容与智慧之契机。望你谨慎行事,早日归来,共谋大计。” 周泰闻言,胸中热血沸腾,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主公深谋远虑,末将感激不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誓将倭地之秘,一一探明,为我中原大军铺就胜利之路!”言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与信念。 “公覆。”金茂转头看向黄盖道:“你主治中原之地,江河之上的造船厂,除必要任务之外,全力开发海船系列,我需要有能在大海上航行的楼船!” 黄盖闻言,眼神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未来海面上波澜壮阔的征战图景,他沉声道:“主公放心,我定不负所托。造船之事,乃我军之根本,亦是拓展疆域、抵御外侮之利器。我将亲自督造,确保每一艘海船皆坚不可摧,速如疾风,为我军征战四方提供最强有力的支持。此外,我还将招募并训练一批精通航海之术的水手与将领,以备不时之需。” 金茂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深远:“公覆,你向来行事稳健,有你在,我无忧矣。记住,戒骄戒躁,研发之事如水到渠来,不可强求,亦不可逼迫太甚。” “若有成就者,可上报于我,若有大成就者,我封他为侯!” 黄盖闻言,胸中豪情万丈,拱手道:“主公壮志凌云,我誓与主公同舟共济,共赴这波澜壮阔的海洋征途!”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心中已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洋战略蓝图。 随着两位大将的相继离去,金茂独自站在营帐之中,望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航海业有了发展,货币还会远吗? 不对! 金茂猛然意识到问题,要是五年没法进军小日子国,难道五年才能推出货币? 要是十年,甚至二十年呢? 难道就不推行货币了? 不行,绝对不行! “文若,文和。” 金茂向荀彧、贾诩说出自身的疑问。 贾诩心中早有定计,却假装沉思中,上次鲜卑之事他已经出尽风头,或者说关西人出尽了风头,若是现在还要抢功劳,那颖川派也不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扬州派、荆州派,再加上正在崛起的益州派、关东派。 这么多士人武将,耍点阴招就能让关西人破产,贾诩可不敢冒险。 随着金茂权利越发壮大,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位摄政王权利在皇帝之上,想不想做皇帝只在他一念之间。 而且不会有其余人称帝那般波折,甚至可以说拥护者云集,就算老班底不帮忙,新晋红人们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其实,金茂麾下的谋士主要分成三个派系。 以颖川人为首的关东派,以贾诩一家子为首的关西派,以扬州人为首的江南派。 三大派系之内,又以州郡地域分成一个个小派系分支。 总之为首之人,依然是那些老班底,戏志才、荀攸、贾诩、周瑜等。 金茂并不阻止这种良性竞争,现在他正值壮年,也压得住,并不担心。 荀彧内心非常矛盾,他又想为皇帝发声,又想为关东派争取利益,又不想认错道歉。 三重矛盾之下,荀彧说不上什么感触,正值壮年的他,恨不得当场退休,可壮志未酬,又如何肯罢休? 这一次,荀彧觉得遵从内心,勇敢地站出来。 “主公,此事易尔。” “只需让黄、周二位总督每次率军出海的时候,有所收获就行,让天下人都相信,主公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黄金白银,这个货币金本位之事便成了。” 还真别说,这种方法还真行! “文若可真有你的!” 金茂大喜道:“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由于荀彧一直不想出仕,金茂每次都以金银、田亩奖励,现在荀彧是个大地主了。 “主公赎罪。”荀彧一咬牙,终于低头认错,就算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荀家着想。 荀攸一直束手束脚,放不开作为,其余荀氏子弟明明才华横溢,却又报国无门,就连年幼的子嗣,将来的前途也未可知也。 这一切,全都因为他一个人的执念! 若是草根天才,怼天怼地怼空气,没人会说什么,可荀彧偏偏是家族天才,他的一切都是家族所赋予,自然也要承担响应的责任。 这个时空的荀彧,跟历史当中不一样,就算有金茂的青睐,可功绩并不显著,还没有荀攸的一半多。 就算以前的金茂非常宠信,也不敢提拔荀彧到高位,自然也就没有历史上那么显赫的地位,无法庇佑后代。 因此,荀彧低头认错了。 金茂喜出望外,来到荀彧面前,拉起对方双手道:“文若,我等这句话足足四年了。” “主公!”荀彧双眼含泪,也许是为了祭奠死去的自尊,也许还是为了那破碎的骄傲。 总之,曾经的荀彧已经在这一刻死去,新的荀彧重获新生。 “多的话就不多说了。”金茂一手抓住荀彧的手,另一手用力拍了拍,道:“此事,我就全权托付给你了,希望文若不要让我失望。” 荀彧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心。“主公放心,彧既已决心追随,必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昔日之我,或许有过犹疑,有过挣扎,但自今日起,我荀彧之心,唯系主公与我大业。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疆场之远,都将是我荀彧施展才华、辅佐主公之处。” “彧深知,主公所图非小,乃是那乱世之中的一方安宁,乃至天下一统。此等宏图伟业,非一人之力所能及,需群策群力,共赴时艰。彧虽不才,却愿以余生,为主公招贤纳士,筹谋策划,直至功成。”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与欣慰。“文若之言,正合我意。你我携手,定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番天地。记住,你我之间,无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明了对方心意。你的才华,我从未怀疑,只待时机成熟,必让你大放异彩。”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信任,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荀彧转身,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希望。 (本章完) 第346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第346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 货币政策走上正轨,商业规划就可以排上行程。 发展商业是为了更多的财政,有了更多的钱就能搞更多的基建,更多的基建能孵化更蓬勃的商业… 这就是个良性循环。 大汉的科技水平并不低,但是没有像秦帝国的驰道,物流非常不方便,使得整体上看,大汉要弱于大秦。 一旦大汉朝也修建起驰道,促进更多互通,追上大秦的脚步指日可待。 金茂发展商业的目的,就有这一方面,以水路替代驰道,更节能更有效。 正当所有事情都如火如荼地进行时,一个噩耗传来。 金茂这一世的爷爷金高,病重难治,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上次刘叶去世,金茂因不可抗的因素没去送最后一程,这一次绝对不能错过! 金茂紧急召回戏志才、周瑜、白石,将目前的所有事务暂时交由三人打理。 … 扬州会稽郡乌伤县。 今时不同往日,乌伤县早已不复从前,热闹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来来往往的商队,无不体现着乌伤县的地位。 知情人都知道,这里是金茂兴起的地方,也是基建最完善的县城。 虽说四州山林包围,限制了九分的发展,但乌伤县在会稽郡仍然是首屈一指的大县。 这天。 诸暨县进入乌伤县的大道上,一只千人骑兵部队驰骋,屑小躲藏,野兽无踪。 骑兵部队中间,吴王豪华车架在路上疾驰,却不显得颠簸,这是工匠手工制造的减震马车。 乌伤县上下,一干人等,早就在城外三十里地迎接。 何止是乌伤县,沿途哪个郡县敢不拿出最高礼节来。 吴王车架缓缓驶入乌伤县城,两旁百姓与官员皆俯首行礼,脸上洋溢着既敬畏又期待的复杂神色。城内街道两旁,彩旗飘扬,团锦簇,一片节日般的喜庆景象,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对吴王到访的欢迎与尊重。 金茂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下马车,他身穿华服,头戴金冠,目光深邃而威严,扫视着这座他即将视察的繁荣县城。随行的官员们纷纷上前,恭敬地汇报着乌伤县近年来的发展情况,从农业丰收、商业繁荣到基础设施建设,每一项成就都让吴王听得频频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乌伤县能有今日之景,实乃百姓勤劳与官员治理有方。”金茂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人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赞许与鼓励,“但切记,发展之路任重而道远,还需继续努力,让百姓生活更加富足安康。” 随后,金茂在众人的陪同下,听取了乌伤县令的报告,几处标志性建筑的建设,包括新建的学堂、扩建的市集以及正在进行的水利工程项目。 对此,金茂口头上嘉奖一番,就没再多说,同时拒绝了乌伤县士绅名流的晚宴邀请,一路直奔汤溪乡金家祖宅而来。 如今,乌伤刘家早已搬出汤溪乡,去到了太末县,整个乌伤县几乎成了金家私地。 但金家人十分了解金茂的脾性,不敢太过分,一直在规则内做事,因而整个府邸便不显得奢华,反而过于简谱。 “吴王殿下归家!” 还没进入府邸,一路上就有人不断地唱名,似乎要告诉全天下,又似乎只为告诉想听的人。 金茂也懒得理会,身处高位后,什么奇葩事都能遇见,这一点不算什么。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大门口,金山、金云早就等待门口,见到金茂来了,便行要下跪大礼。 “你们这是做甚?难道要折煞我吗?”金茂阻止两人的行为说道:“大汉以孝治天下,我虽承蒙皇恩,位居吴王,但家中规矩,勿须多礼。二位兄长,自幼便对我照顾有加,今日归家,应是团圆喜悦之时,何须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快快请起,我们一同入府,共享天伦之乐。” 金茂言罢,亲自上前搀扶起金山与金云,三人并肩步入府邸。府内虽简朴,却因这一温馨场景而显得格外温馨雅致。沿途遇见的仆从侍女,皆以崇敬而又不失亲切的目光望向金茂,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年轻王爷的谦逊与亲民。 “殿下,府中已备下薄酒淡菜,虽不比宫中珍馐,却也是家中人的一番心意,望殿下能赏脸品尝。”金山在一旁轻声说道,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大伯,生分了!”金茂佯怒道:“这里又没外人,您演给谁看啊?” “这…”金山迟疑地看向金云,后者在郡守之位上已经好多年,金茂多次想要提拔到州刺史位,却每次都遭到拒绝。 而且金云每次的理由都是一样,说什么才能不足,怕坏了事。 “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金云一板一眼地说道:“不能因为私德有亏而让人攻讦…” “闭嘴!”金茂十分不满地瞪了眼金云,多年不见,这家伙又变回曾经文邹邹的臭毛病。 经过这么一打岔,金茂也没心思再纠结这点小问题上。 一行人来到金高卧室,门外站着华佗、张仲景等神医,见到金茂来了,一齐上前行礼。 “我大父病情如何?”金茂非常直接地问道:“可还有救?” 几位神医皆摇头,华佗作为医学院院长,自然代表所有人出来解释:“殿下请节哀,金太公能撑到今日,多少药石之功效。” 换句话说,就是用宝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只为让金茂见上最后一面。 不然,天底下除了金茂,没人能让诸位神医全都上门诊治。 “多谢诸位!”金茂拱手道:“事后我必有报答,今日便不再多留几位叙话。” 几位神医连称不敢,才喜笑颜开地离去,金茂的这一句承诺,升官发财不敢说,医学院的研究资金绝对能上涨一个大档次,对于这些人来说,没什么比做研究更令人心动的事了。 金茂推开房门,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两位侍女守在病床前,盈盈一礼。 金茂摆手,两女自动往边上靠。 金茂有想过很多种画面,但真看到金高枯槁的面容时眼中忍不住一酸,脑海里不禁浮现爷孙俩的日常。 不止是前身的记忆因素,更是这些年金高对金茂那真正的祖孙之情,让人动容。 “大父,我回来看您了。”似乎听见金茂的呼唤,金高回光返照般睁开眼,笑着说道:“茂儿回来了。” 这声“茂儿”瞬间令金茂泪崩,算一算,来到这个时间也快十五年了,期间不是在打仗可是在打仗的路上,空闲的时间还得造娃,传宗接代。 真正能跟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似乎也只有最早期的那段时光。 难怪大伯一家又敬又怕的样子,多年没有联络,现在又让他主掌天下了。 关键是杀伐果断,戾气非常重,金山一家子也怕哪天触怒了金茂,可别六亲不认就好。 “茂儿,我要走了。”金高真的回光返照了,叮嘱道:“你大伯和你从兄是你此生仅剩的牵挂,或许他们没什么能力,但也不会惹事,答应我,你要护着他们。” 金茂握着老人的手,流泪发誓道:“大父放心吧,只要他们不为非作歹,我有生之年,绝对保他们世代荣华!” 金高就剩这一口气,得到金茂的保证后,就撒手人寰。 “大父!”金茂大喊一声又忍不住嘀咕:“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讲了?我也是个三十岁的宝宝啊。” 等到站起身,金茂便再也不是金家的孩子,而是大汉吴王! 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金山、金云就候在门外,听到屋内动静也不敢贸然闯入,一直等到金茂出来,才敢冲进屋去大哭。 “来人!” 金茂说道:“我欲为大父定谥号,你们商量一下吧,葬礼按照县侯举办。” 金茂的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站在门槛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在这一刻,他已将个人的情感深埋心底,化作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与使命。 这不合规矩,然而,没人敢在这时候触霉头,那些敢直言犯谏的人全都送去了洛阳,给刘协去头疼吧。 最终金高定下谥号怀侯,以县侯的规格举办葬礼。 怀侯名号不能继承,但金茂还是给金山搞了个列侯的爵位,金云不用担心,以他的能力,将来兢兢业业一辈子,封个亭侯不成问题。 随着怀侯葬礼的庄严举行,整个家族乃至朝野上下都笼罩在一种肃穆而复杂的氛围中。金茂站在灵前,身形挺拔,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与筹谋。他深知,今日的一切安排,不仅是对逝者的尊重,更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与荣耀。 葬礼之后,金家上下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每个人都更加明确了自己的位置与责任。金茂指定金山为下一代家主,妥善安置因爷爷离世而可能产生的种种变故。 同时,乌伤县有聪明人建议在本县修缮金家祠堂,让原乌伤刘家认祖归宗。 金茂拒绝了这一提议,自从刘叶走后,乌伤刘家比金山、金云更懂规矩,完全没把自己当吴王亲戚看待,姿态放得更其他人一样低。 而且,刘家人非常会抓机会,他们深知必须要靠自身努力,才能有所作为,而不像金家,只要金茂活着的一天,金家就不可能倒。 因此,刘家已经有三人走上郡守之位,算得上会稽郡望族了。 乌伤县的事情结束,金茂在这个世界的锚点就变得更少了,也许将孩子们养大成人,他人性的那一面会变得更加薄弱了吧。 到时候,星辰大海才是他的归宿。 “让全世界都说雅言,好像还真有可能实现!” 算算年纪,金茂才三十岁,满打满算,来到这个世界也才十五年,现在有神医门在,活到六十岁,应该没问题吧。 那三十年时间,足够做很多的事了。 但是远洋事业并不容易,目前的海船,能复刻郑和下西洋的壮举,就算不错了,想要进入大航海时代,必须要在造船业上有重大突破。 不巧,金茂对此一窍不通,纯靠工匠们发挥主观能动性,成与不成只能看天意。 但是亚洲这块地界,只能有一个话事人,那就是大汉! 别管有什么帝国,通通推倒。 故地重游,金茂索性回去发家的起点,缙云山看了看。 变化也是非常大,但是金茂的关注点却不在此。 再次见到吴老,这位也不再矫健,佝偻着身子,膝下有孙儿承欢,享受天伦之乐。 吴老的亲生儿子没什么才能,就在乌伤县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全靠义子吴宁撑着。 当初的一念善意,成就了如今的乌伤吴家,也算是结了个善果。 离开时,吴老恳求金茂为吴宁寻一桩婚事,也算是他用这张老脸为义子做最后一件事。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金茂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凶暴,而是位善良的君主,基本上有求必应。 金茂也不想破坏最后的一点情义,便答应下来,只是吴宁出生低微,现如今又高居主力营副将,想要找一门好亲事哪有那么容易? 全军那么多将领,都光着呢,有且仅有妾室,金茂要是只为吴宁一人赐婚,肯定会引起众将集体抗议。 索性便找个时间,举办个高级军官相亲会。 金茂让随行书佐记下这个点子,并发送给几位军师参考,组织的事自然就交给唐姬去办。 这种事,金茂身为吴王,挂个名头就够了,没必要掺和,显得掉价。 这场葬礼持续了一个月,会稽郡各县令闻讯赶来,甚至连周边几郡都有县令、郡守赶来,全都被金茂狠狠臭骂了一顿。 金茂还让人去查这些个官员有没有贪赃枉法,人离开期间,治地有没有发生重大事故。 只要有人符合其中任何一条,全都撤职,严重的更是牢底坐穿! 什么热闹都敢来凑,也不相信自己有几个脑袋来扛事? (本章完) 第347章 新生代谋士,科举炸出大佬 第347章 新生代谋士,科举炸出大佬 建安五年(200)。 周泰所率领的海军取得初步成果,于早春时节成功往返小日子一次。 四月,海军带着地质专家,成功找到一处露天银矿。 金茂当即在全国征集志愿者一万五千名,于六月前往小日子国,抢滩登陆,挖掘银矿。 同时,国内推行银票,面值都不高,从一两到百两,银票能在大汉银庄内兑换等额白银,不过有限制。 为了避免挤兑现象出现,金茂规定兑换百两及以上的银两,需要事先申请,至于什么时候通过就得看情况。 这一政策对于百姓来说没什么影响,主要针对大户人家,毕竟能拿的出一百两银子的家庭,可不算普通,怎么也是小有资产。 汉代一斤等于十六两,等于250克,因而百两也就4kg多,约等于西汉一万钱的购买力,也就是跟一金等价。 一两等于百钱,百钱以下则继续使用铜币,如此一来,大大丰富了货币系统,也有良币驱逐劣币的功效。 后续,金茂还想推出银币,重量跟铜币相仿,价值约等于十枚五铢钱,由于真实的银子还没运回来,这件事只能推后。 除此之外,金茂还给海军一个新任务,那就是飘洋过海去美洲寻找新作物的种子。 不管是土豆、玉米、番茄、红薯,全都是好东西。 有了这些高产作物,大汉人口就能翻几番,到时候,移民全世界,同化全世界,让全世界都说上雅言的梦想才能实现! 内陆方面,漕运业得到长足发展,全国一半以上的货运都走水路,京杭大运河也提上日程。 不过,金茂并没有贪功,没想过要在一代人就完成所有事情,他可不想步入隋炀帝的后尘。 批发业的运输已经被漕运所承包,仅有零售还无法覆盖全国,只能靠人、车、牲口运输,导致终端消费价格十分地高。 好在老百姓们暂时消费不起,全都是士族豪强老爷们在消费,这些人涨价再多也没事。 值得一提,老一辈的士族豪强正在逐渐死去,新一辈的却还没长成,今后若是再不培养新一代士族,老一辈的士族一定会崛起。 但这件事不难操之过急,金茂深知这片土地上的士族,没那么容易消灭,尤其是北方,那里失去外族侵扰后,士族豪强将进入野蛮生长状态。 这是金茂不想要看到的场景。 为此,金茂再次召集谋士们商议对策。 这次参与会议的人除了老一辈谋士之外,也有通过考核进入的新生代。 庞统、徐庶、诸葛亮、司马懿、法正、陆逊。 陆逊年纪还小,能进来参议自然跟他是吴王义子有关。 而带这些新人进来的人则是鲁肃。 这些年,鲁肃一直兢兢业业当好管家,金茂有意提拔他为尚书令,奈何各方面都差点意思,便先当个尚书左仆射,熬一熬资历。 现在的尚书令由戏志才当任,也许过不了多久,鲁肃会外放扬州当刺史,当然,这都是后话。 “伯言。”金茂朝陆逊招手道:“来为父这里。” 顿时,庞统、诸葛亮等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陆逊,后者深感无奈,拜后才起身缓步来到金茂身后坐定。 这个义子,金茂很是喜欢,要是自家儿子有陆逊七八分能耐,那他做梦都会笑醒。 值得一提,这几年,金茂又增添三个儿子,继任者不用愁,反倒是谁来当继任者才是最烦的事情。 “今日议题,北方豪强该如何遏制?” 黄河以南,该清理的都清理了,没清理的也都转正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推行科举制,彻底打压士族形成的根源。 老一辈谋士早就知道自家主公什么脾气,老神神在,看似在思考,实则在睡觉。 有这么多杰出的后辈,这种脏事交给他们就好。 司马懿就是北方士族中人,这一刀砍在自家身上,肯定不会出头。 诸葛亮对权利的追逐欲望胜过任何一人,深知这件事麻烦多功劳少,便闭嘴不说话。 剩下法正、徐庶、庞统都有各自的见解,但徐庶年长且家世浅薄,不敢触怒北方士族,法正也是同理,两人都没想好要不要彻底投效金茂。 也就是说,年轻一辈,只有庞统和陆逊敢迎难而上。 在座都是聪明人,只一眼就猜到大概,陆逊看向庞统,后者抬头对视,颔首后,站起身,又对金茂一礼。 “吴王殿下,在下有一些浅薄的建议,还请不要讥笑。” 金茂看了看长相丑陋的庞统,再看了看跟周瑜样貌有得一拼的诸葛亮,心中有了比较。 “你就是庞士元?” 庞统心中暗自不爽,金茂刚刚的眼神,他全都看在眼里,现在又是这般口气,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正是在下!”庞统这次没有行礼,十分倨傲地站在殿中。 “你长得可真别致。” 庞统黑脸涨的通红,拂袖道:“姿容样貌乃天生,大王有何见解?” “哈哈。”金茂摇头失笑,军中丑八怪多了去,他也没觉得怎么样。 “到近前来。”金茂招手道:“若你今日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当有重赏!” 庞统这才知道错怪了吴王,当即跪地叩头道:“统肆意揣测上意,有罪。” “我赦你无罪!” “谢吴王。”庞统高兴地站起身。 诸葛亮等人羡慕地看着庞统,暗自后悔,该早点表态才是。 庞统知道这个机会错过了就不再有,便将腹中所思全盘托出。“河北自古以来便是丰饶之地,人杰地灵,殿下用人唯才是举,为何不在河北选用寒门,甚至任用百姓?” 庞统说道:“正如此次,我等考取功名一般,殿下亦可在河北尝试推行,即便偶有反抗,又如何能挡得住我大汉铁骑?”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谋士与将领,最终落在庞统身上,声音沉稳而有力:“庞士元之言,深得我心。我大汉之兴,非但在于疆场之胜,更在于民心所向,人才辈出。河北之地,虽有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但寒门之中亦不乏英才。若我等能打破门第之见,广开才路,必能激发民间活力,增强国家根基。” “自今日起,我在此下令,在河北范围内,实施‘唯才是举’之策。不拘一格,不问出身,只要是有才之人,皆可为我大汉所用。同时,我将设立‘荐贤馆’,鼓励百姓与各级官员举荐人才,经核实确有才能者,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哗然,众人皆面露喜色,纷纷议论起这一变革将带来的深远影响。诸葛亮等人更是心中暗赞吴王高瞻远瞩,自己虽未能抢得先机,但见吴王如此英明决断,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情壮志,誓要为大汉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 金茂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然,推行此策并非易事,需有得力之人负责监督执行,确保公平公正。我意已决,特命庞士元为‘唯才是举’之策的总理,全权负责此事。望卿不负孤望,用心选拔,为国举贤。” 庞统闻言,心中激动不已,跪拜道:“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吴王重托!” 金茂高兴地点头道:“士元,来这里就坐。” 庞统再次拜谢,昂首挺胸地走过去,从今往后,他就是吴王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诸葛亮看得眼热,心中的顾虑顿去,他自信不比庞统差,下一次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虽说金茂有谋逆之嫌疑,但东汉的皇帝早就不是刘邦嫡系子孙,金茂好歹也是宗室,上位又怎么了,没人会觉得不妥当。 老传统艺能了。 看到庞统意气风发,陆逊暗暗捏紧拳头,名义上他是吴王义子,实际上陆逊有自己的打算。 看着大哥刘协在洛阳受苦,陆逊非常想去帮忙,但理智又告诉他,必须要再义父面前表现出价值,才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在座无不是人杰,他又有什么优势呢? “今天下一统,南北气候各有差异。” 金茂换了个议题说道:“我治理河北的初衷便是为了能种更多的粮食。” “此处地势平坦,阳光充足,乃是绝好的耕地,奈何各郡县有小家小户之年,十分阻碍农业发展。” “今日大家便议一议,冀州、幽州、青州该种何物为好?” 诸葛亮老家在徐州琅琊郡,跟青州很近,非常了解当地气候,当即抢先道:“当种粟米!” “哦?”金茂看过来,道:“你是诸葛孔明?” “回殿下,正是在下。” “说说你的见解。” “喏。”诸葛亮拱手一礼,继续道:“青州之地,东临大海,气候温润而多变,尤其是夏季,雨水丰沛,时有台风侵袭,这对许多作物来说或许是灾难,但对于粟米而言,却是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粟米耐旱耐涝,适应性极强,即便在土壤贫瘠之处亦能顽强生长,且生长期短,成熟迅速,能有效缓解灾荒之年粮食短缺的问题。此外,粟米营养丰富,易于储藏,是稳定民心、保障军需的不二之选。” “再者,青州沿海,海盐资源丰富,若能因地制宜,发展盐田,不仅可为国家增加财政收入,还能利用盐田周边盐碱地种植耐盐碱作物,如碱蓬等,既改良土壤,又增加作物多样性,形成良性循环。同时,鼓励百姓养殖海产,如鱼虾贝类,既能丰富百姓餐桌,又可外销获利,进一步促进经济繁荣。” “至于冀州与幽州,两地北接塞外,气候偏寒,但土地肥沃,宜种植耐寒作物如小麦、大豆、粟米皆可。小麦乃北方主食,其产量稳定,对寒冷天气有较高抵抗力;大豆不仅可食用,还能榨油,增加食物多样性及营养价值;粟米乃军粮,不可或缺。” 金茂点头,由于运输储存条件比较差,小麦磨出来的面粉只能存在家中,没办法当做军粮。 因为一旦下雨,面粉就全没用了必须要在几天内吃完,粟米却不同,晒一晒还能用。 “不过。”诸葛亮话音一转,说道:“我有一法,可护灰面(面粉)周全,能当军粮使用!” 不愧是发明能手,金茂就喜欢诸葛亮这股子聪明劲,要是有面粉吃,谁踏马愿意吃粟米,那玩意儿产量少,还不顶饱。 “好!”金茂许诺道:“若此法可用,当有重赏!” “谢殿下!”诸葛亮期盼地看着上面,也想跟庞统坐一块。 奈何发明创造跟表忠心是两码事,诸葛亮太聪明了,没有冒险投资的心,金茂是不敢放心用的。 庞统就不一样,他同样聪明,却敢冒险。 如今的金茂可不是早先,还要去巴结诸葛亮这些晚辈,爱来不来吧。 “今日最后一个议题。” 金茂说道:“河北唯才是举的科考,需要哪些门类?” 这是第一次金茂当众说出科举的事情,就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大家反应十分激烈,就连老一辈谋士们也坐不住下场了。 只不过,大家讨论的焦点却不是该不该,而是自家学说必须要有! 于是,一场政议,立马演变成了辩论,各方学派纷纷下场辩经。 儒家公羊派、谷梁派且不论,沉寂许久的秦墨、楚墨、齐墨也都跳出来,这是金茂所没有想到的。 更有道家、法家各学派展露头角连边缘农学家都冒出来了。 当真百齐放,颇有百家争鸣的气势。 然而,在座的都不是各派顶尖,谁也说服不了谁。 于是,金茂出面制止道:“今日不分伯仲,来日选个日期,我将在宛城举行三天辩经,让数万学子们来投票,科考题目比例便按照投票比例来设题,谁家的比例高,那便让谁家出的题多!” 一石激起千层浪,金茂扔下的这块石头,不亚于学术界的原子弹,把不出世的老家伙们都给振出来。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既然今朝当政者有这么大的魄力,那么诸子百家不管没落与否,都要拿出看家本领参与这场盛会。 为了留下足够多的时间,金茂特意将辩经会安排在年底,半年时间足够了。 (本章完) 第348章 庞统VS诸葛亮 第348章 庞统vs诸葛亮 要说去年的盛事是什么,各有说服,但今年的盛事有且仅有一件! 年底辩经! 全国十三州,别说那些隐居山林的隐士,就连并州、凉州、幽州这些偏远地区的土老冒都要来掺一脚。 尤其是西凉屯田校尉韩遂,作为凉州士人的代表,更是连官都不做,也要参加盛会。 当然,金茂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这几年韩遂兢兢业业,一点错事都没犯,这么好的员工上哪找去? 必须准假! 谋士们更离谱,一个个都嚷嚷着要参加,可所有人都回来,事情还做不做了? 无奈金茂只能给自家坐镇在外的谋士们开后门,每人能在科举考试上出一道题。 这下子,武将们又不干了。 凭什么文士能出题,武将就不能出题? 很好,金茂就喜欢这样的武将,只要吭声过的武将也都要出题,谁要是出得烂,可别怪金茂当众指名道姓地曝光了。 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某某有勇无谋,那真是丢大脸了。 于是,武将们一个个捧起书来恶补,但这东西哪能临时抱佛脚,这个小丑,他们当定了! 年关将至,荆州宛城比以往更加热闹,各学派大佬云集,这次既是弘扬本学派的大好时机,又是为各自学派正名的盛会。 儒家学派中的古文学派郑玄,为当世硕果仅存的大儒,可以称得上儒家百科全书,样样精通。 但郑玄也并不是没有对手,今文学派领袖王肃就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此外,古文学派又分为公羊派和谷梁派,郑玄更倾向于谷梁派,公羊派何休曾多次向郑玄发起挑战。 然而,这次盛会跟以往并不相同。 诸位大儒虽说不会通力合作,却也要合力抗敌才行。 自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诸子百家可谓是受到致命打击。 如今金茂给出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那就不得不想办法把儒家从神坛上拉下来。 墨家三派已经放下成见选择合作,道家虽然崇尚黄老派无为的思想,但这次显然是老庄派更有攻击性。 道家这几百年受到儒家打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道家再落寞也比墨家要强。 这次盛会,将会以道家为首,联合墨家等诸子百家,对儒家发起攻击。 有趣的是,以荀子为代表的荀家和法家,这一次站在儒家对立面,颇有一种儿子长大要分家的既视感。 这种行为受到孟子学派和其他儒家学派的猛烈抨击。 所谓最可怕的敌人来自内部,道家和墨家的伎俩就那么几招,反倒是脱胎于儒家的荀家和法家最难搞定,他们最懂儒家的弱点。 腊月初八,吴王金茂让各家选出代表,并告知所有人,这次辩经将会以辩论赛的形式进行。 赛制按照擂台赛、淘汰赛、八强赛、半决赛、总决赛的形式进行。 最终获得冠军者将享有一年免喷权,各学派见了冠军都得低头行礼,称一声大师。 既然是第一年举办,那肯定就有第二年、第三年… 金茂准备将这件盛事,每年都举办一次,不为别的,就为诸子百家再次兴起。 就算有糟粕,随着时间推移,也会只留下精华。 各派都是读书人,哪还看不懂金茂的骚操作,要不是评委是三万学子,大家伙早就不干了。 就这样,时间来到腊月十五。 汉末第一届经史辩论赛正式打响。 预选赛分为一百个场次,每个场次都有三百名学子,每名学子对辩论双方都可投一票,也可弃权,全看双方的辩论精彩与否。 每场只要获得一半以上的票数就能晋级,进入淘汰赛。 打擂的规则也很简单,只要能说服台下学子,就算挑战成功。 也就是说,要是每个场地都有辩论,那就有两百个学派。 实际上,没有那么多学派,但有这么多人,其中儒家学派人最多,自然最占优势。 但不管哪个学派,都得靠真才实学才能站稳脚跟,从擂台赛进入淘汰赛。 当然,擂台赛一开始就有两名代表对擂,若是有人觉得台上的人不过如此,便可登台挑战,就算是台下的学子也能登台一战。 看起来十分混乱的赛制,实际上也真的混乱。 好在金茂每个擂台设置了时间限制,一个时辰后,就会有一个结果,到底是超过两人晋级,还是少于两人晋级,只能拭目以待。 很快,第一次擂台赛结果出来了。 三万学子竟有三十五人挑战成功,其他各学派共有四百五十三人挑战成功。 要知道,这三万学子可全都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最长学年还不到三年,竟也有天才存在。 金茂特意接见了这三十五人,出言勉励几句,可把这些学子给高兴坏了。 他们这么努力的学习,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在吴王殿下面前露脸吗? 这次梦想实现了,接下来就只需要爆发自己的小宇宙,跟各学派拼了! 可惜,天才只是敲门砖,第一轮淘汰赛,三十五人就无一幸免,全遭淘汰。 毕竟,淘汰赛的观战学子高达上千人,运气不再是实力的一部分,或者说运气对实力的影响有限。 腊月十八。 经过一轮紧张的淘汰赛,终于决出了十六强。能闯到最后的这十六人无不是各派翘楚。 其中儒家各分支占了七个席位,剩下的九个席位则是九家学派分走。 值得一提,荀家代表荀悦、法家代表庞统分别占了九个席位之一。 也就是说,儒家实际上占走九个席位,毕竟这两家全都脱胎于儒家。 更有趣的事,诸葛亮被选为墨家代表参赛,占了一席。 更有趣的事,第一场对决就是诸葛亮对庞统。 如此有意思的场景,金茂岂能不到场,完全就不管郑玄等大儒的辩论场面,直接来到两人的场地。 “吴王殿下!” “殿下来了!” 金茂作为三万学子的偶像,那人气绝对离谱,这一走动立马引起海啸一般的呼声,就连其余正在辩论的学子们也都羡慕地望过来,恨不得自己这边的辩论立马结束。 “见过殿下。”庞统和诸葛亮也不敢托大,纷纷站起身迎接。 金茂来到台上,对着千余学子伸出双手,往下一压,顿时场面安静下来,就连那些偷跑过来的学子也都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声响。 可见一斑。 “都坐好,还在进场的学生不要发出声音。”金茂从背后掏出喇叭,用最大的声量说道:“这一场辩论由我主持出题。” 此话一出,又引起一片骚动,随即被金茂一个眼神镇压。 诸葛亮和庞统则双眼炽热,明白今日必须要分个高下,两人针锋相对,眼中有刀子。 “今日辩题。”金茂十分满意两人的状态,卧龙凤雏到底谁才是排位更高的存在,今天就先小试牛刀。 “律法!” “正方辩题,律法有情。” “反方辩题,律法无情。” 金茂从袖子里拿出两根玉签在手中,一面刻着正反,另一面光滑。 庞统和诸葛亮已经熟稔程序,开始互相谦让。 金茂看得心烦,手中玉签打乱后,强行分配。 结果,诸葛亮分到反方,庞统分到正方。 “正方、反方皆有一刻钟准备时间,准备时间结束后,正方先回答。” 话音刚落,庞统便充满战意地拜道:“殿下,我不需要准备时间,现在便能作答。” 诸葛亮毫不示弱,同样起身拜道:“我也一样!” “好!”金茂左右看了看,宣布道:“辩论正式开始!” 庞统中气十足地说道:“法以人为本,人以法为天!” “法律,乃社会之基石,国家之根本。它非但约束了民众的行为,更保障了每一个人的基本权利与自由。以人为本,意味着法律在制定与执行时,应充分考虑人性之善与恶,平衡公平与正义的天平。人以法为天,则彰显了法律至高无上的地位,它如同苍穹之上的北斗,为迷茫者指引方向,让社会在秩序中前行。” “法虽重要,亦需人情之润。法条冰冷,人心却温热。若一味强调法之威严,而忽视人之情感与需求,恐将法变为枷锁,而非庇护。故,我言:法贵在执行之宽严相济,情法交融。在坚守法律底线的同时,亦需体谅民情,使法律成为促进和谐而非制造对立的工具。人心向背,方是法之生命力所在。” “非也!”诸葛亮对法家也是颇有造诣,并不逊色于庞统,按照反方辩题律法无情,开始反驳道:“庞士元所言,情法交融诚然乃理想之境,然则历史长河中,多少朝代更迭,皆因情重于法,法纪松弛,终至国将不国。法者,定国安邦之基石,无情则公,有情则私。试想,若法律之天平倾斜于情感一侧,何以确保公正无偏?又如何让百姓信服,社会秩序何以稳固?” “再者,法律之威严,非仅在于条文之冰冷,更在于其执行之坚决,不偏不倚,方能彰显正义之光。若执法者心存私情,随意变通,法将不成为法,而变为特权者手中之玩物。此等情形,非但无法引领社会前行,反而将民众置于混乱与不公之中。” “况且,法律之制定,本就源自民众之需求与意志,是对社会秩序与公共利益之保护。它虽看似无情,实则蕴含着对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深切关怀。因此,执行法律时,我们更应强调其公正性与普遍性,而非轻易以情感为由,开法律之方便之门。” “总之,法律之无情,非冷酷无情,而是超越个人情感,以公正、公平为尺,衡量世间万物。唯有如此,方能确保社会之稳定,人民之安宁,国家之长治久安。此乃法家精神之真谛,亦是历史无数次证明之铁律。” 第一轮交锋互相平手,庞统深知诸葛亮对厉害之处,继续深挖律法有情的论点。 “孔明言之有理,法律之公正无私,确为基石。然,吾所言之‘法律有情’,非指法律本身含有私情,而是强调法律制定与执行过程中,应蕴含对人性深刻的理解与尊重,以及对社会正义的深切追求。” “试想,若法律全然不顾人情冷暖,无视民众疾苦,仅机械地执行条文,恐将寒了民心,失了民望。真正的法律,应当是刚柔并济,既要有铁面无私的刚性,也要有体恤民情的柔性。它应如同一位智者,既能严惩恶行,维护秩序,又能洞察世间百态,适时调整,以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的正义。” “再者,法律之‘情’,亦体现在其与时俱进的灵活性上。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变迁,法律若不能紧跟时代步伐,适时修订完善,以适应新的社会需求和价值观念,便会沦为束缚社会进步的枷锁。因此,法律在制定与修订时,必须充分考虑民情民意,倾听民众呼声,确保法律既能维护社会秩序,又能促进社会和谐。” 诸葛亮也不示弱,在台上踱步到七之数,便有了新观点。 “律法无情,然智者立法,旨在以无情之规,束有情之界,非为冷酷,实为公正。” 诸葛亮深谙此道,他继续说道:“世人常言律法如铁,不可动摇,实则不然。铁虽坚硬,却可熔铸以成器;法虽严明,亦需人心之温以润之。吾等立法者,当以公正无私之心,铸就法律之基,使每一条法条皆如明镜,映照人心之善恶,不偏不倚。” “律法之无情,非是对人情的漠视,而是对公正的坚守。它要求我们在面对纷繁复杂的世态时,能够超越个人情感与偏见,以客观、理性的态度去评判是非。正如我昔日六出祁山,北伐中原,虽知路途艰难,亦不曾因私情而改其志,正是秉持了这份对理想的执着与对正义的坚守。” “故而,法律之无情,实乃有情之至。它让每个人在法律的框架内享有平等的权利,承担相同的义务,不受身份、地位、财富之限。当法律成为社会的共识与信仰,无情之中便蕴含了最深情的关怀,因为它确保了每一个生命都能在这片土地上自由、尊严地生长。” 接着两人互不相让,斗了个天昏地暗,以往半个时辰便能分胜负,今天斗满一个时辰,直到庞统和诸葛亮的嗓子都争哑了,金茂才恍然惊觉,中止了比赛。 此时,台下学子已过五千,金茂让所有人投票。 结果,庞统以一票之差赢了诸葛亮,两人都获得超过五千票! (本章完) 第349章 老家伙夺冠也要送进洛阳 第349章 老家伙夺冠也要送进洛阳 辩经大赛的结果毫无悬念。 儒家郑玄夺冠,亚军倒是惊掉人眼球,竟然是荀悦,季军没什么好奇怪的儒家孔融,庞统也不错第四名。 前三都是老家伙,郑玄七十五快入土,荀悦五十二、孔融四十八半入土。 庞统就显得极为突出,同样年轻且惜败于庞统的诸葛亮一样亮眼,毕竟诸葛亮擅长的并不是墨家或者法家,而是儒家。 庞统在擅长的法家领域击败诸葛亮并没有什么好得意,而诸葛亮仅一票之差败给庞统,足以说明实力。 为此,诸葛亮十六强的结果,很多学子都不满意,想要重新排列。 金茂并没有安排重赛,而是安排了一场荣誉辩经会,从学子和失败的选手中挑选四人与前四名进行一场辩论,议题不限。 不出意外,诸葛亮、司马懿、迩衡上榜,倒是陆逊也能入选,反倒是出乎金茂预料之外。 一看排名,八强! 那没事了。 只怪金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庞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八强赛就被荀悦淘汰的陆逊。 本以为这次诸葛亮肯定要一鸣惊人,毕竟他的对手可是冠军郑玄,哪知道,诸葛亮像个学生一样请教了许多问题。 可把金茂看得恶心,特意安排诸葛亮大战郑玄,结果就来这一么一出,太恶心人了。 不止如此,司马懿、迩衡跟荀悦、孔融就像越好一样,谈天说地,哪有正赛时那么激烈。 反倒是陆逊跟庞统的争论最为激烈。 最终陆逊惜败在学龄上,若是两人同年,胜负未可知。 至此,金茂非常满意陆逊和庞统的表现,决定好好培养。 然而,陆逊却出乎预料地提出要进洛阳游学。 刘协、陆逊、金临三人结拜的事,金茂早已知晓,没想到在刘协最困难的时候陆逊不离不弃,也要去帮忙。 金茂很是失望,陆逊离去那天都没有出城想送。 “主公,公子定有自己的打算。” 宛城城头,庞统身穿黑色文官服,劝金茂道:“陛下在洛阳孤立无援,有公子在身侧,总比孤军奋战要好。” 金茂扭头看向庞统,后者毫不畏惧地对视。 “你想说什么?”金茂问道:“或者说,你知道什么?” 陆逊似乎知道金茂很生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就匆匆离去,也许有话跟庞统说了也不一定,毕竟这两人自从上次辩论结束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主公。”庞统低头行礼道:“公子确实有些话让我转告您。” “说吧。”金茂凝望着往北离去的车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理解这个时代的文人思维。 “喏。”庞统再次一礼,而后用十分敬佩的阳光望向远方,说道:“公子说,天下都已归于主公,难道就容不下一位无亲无故的皇帝吗?” “定然不会!” 庞统再次朝金茂一礼道:“主公的行为意义深远,曾经或许没人理解,如今理解之人无不敬佩不已。” 金茂满脸意外,我杀那么多士族豪强,现在天下在手,就开始有大儒为我辩经了? 庞统仿佛看穿金茂想法,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如今的陛下,应当是其中之一,他非常尊敬、敬佩您,也将您当成最后一位亲人。” 金茂点头,刘协的所作所为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果他不是皇帝,金茂会像陆逊一样收为义子,悉心培养,这也是棵好苗子,可惜了。 庞统仿佛受到鼓舞般,说道:“主公以民为本,社稷为重,君轻之,颇有尧舜之风,当为今世明君!英主!” 金茂微微一笑,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深邃,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士元啊,你过誉了。我虽有心向善,力求治世,但深知帝王之路,非一人之力可成,更非一朝一夕之功。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士人、武将共同守护的家园。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引导,让这艘大船在风雨中更加稳健地前行。” “至于尧舜之风,那是古之圣贤的典范,我辈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们要做的,是在这乱世中,找到一条适合我们自己的道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这不仅仅是我的责任,也是你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说到这里,金茂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庞统在内,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重量与期待。他继续说道:“士元,你智计过人,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我希望你能继续发挥你的才智,不仅为我出谋划策,更要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记住,真正的智者,不仅要能够洞察时局,更要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庞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金茂的期望与信任,躬身行礼道:“主公放心,统必竭尽所能,不负所托。愿为主公,为这天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最近那几位还是不松口?” 金茂虽然承诺辩经赛冠军享有不同数量的科考拟题,但不是那种一道题就是长篇大论的类型。 因此,要求每一位出题者,必须要将问题精简,要不是太过惊世骇俗,金茂都想整出后世的选择题,填空题。 不然,一场考试就是旷日持久,学子几万甚至十几万,耗费多大就不说了,改卷考官又得要多少人? 这都是钱粮啊! 但是郑玄为首的老学究很顽固,就是不肯降低标准,说是要按照古之标准来。 来尼玛! 大赛结束都十天了,考题依然毫无动静,金茂为此事烦着呢。 庞统点头道:“几位名士不曾松口。”“狗屁名士!”金茂忍不住爆粗口道:“我恨不得把这些名士全踏马砍了!” “真踏马气人!” 随行的亲兵、谋士都是金茂亲信,很久没听到金茂骂娘,冒然听到就忍不住笑出声,而后又意识到,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立马忍住,可憋笑多难受啊。 “想笑就笑吧。”金茂斜眼道:“这里又没外人。” “哈哈哈!”顿时,城头欢声笑语。 庞统不明所以,杀名士这种事有那么好笑吗? “士元,我不想见到这些老家伙,你像个办法赶走他们。” 庞统不假思索道:“陛下在洛阳无人可用,正好可让诸位大儒进京选士。” “同时,主公可向天下通告此事,让“有志之士”进京赶考,接触者可在洛为官。” 金茂歪过头,斜着眼看着庞统,这小子长得丑,心也够脏,这么歪门的招也能提得出来,真不怕成为人人喊打的存在啊。 不过,金茂就喜欢这样的庞统,不做作,哪像诸葛亮,有偶像包袱一样,尿不到一个壶里。 金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拍了拍庞统的肩膀,那力道中带着几分赞许:“士元啊,你这脑袋瓜子真是转得比那洛阳城外的风车还快。这法子既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又顺道给咱洛阳城添了几分活力,还能让天下英才齐聚一堂,为陛下所用,一举多得,妙哉!” 语气中多有调侃。 “传我的命令,即刻起草诏书,昭告天下,洛阳将举办盛大的选士大会,无论出身贵贱,只要有真才实学,皆可前来应试。陛下要亲自挑选,为这大汉江山,再添栋梁之才!” 对于洛阳被封锁的消息,外界很少知情,只要对汉室还有忠心的人基本上都会屁颠屁颠赶来。 到时候,洛阳人口多起来了,外面不稳定因素也少了,金茂正好趁机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北方总是混乱也不是个办法,沿用江南的老传统,金茂还是觉得文武双管齐下,来得更加快捷有效。 顽固派不用讲道理,清洗掉更省心省力。 顺从派早就知道该这么做,等到顽固派死光了,骑墙派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最后温水煮青蛙,把大部分不稳定全都消灭,天下就真的进入短暂的太平时期。 “士元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面对金茂的提问,庞统说道:“老家伙们不在,主公该决定河北科考的题目。” “哦对对!”金茂拍一拍额头道:“士元可有主意?” 庞统初出茅庐,并没有理会其他谋士们不悦的表情,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观主公所办学校的学子所学颇为繁杂,却又分门别类,由此而生发一二想法。” “但说无妨。” 庞统拜道:“古有孔子因材施教,今有主公有教无类,不若分成两部分考生。” “一类以经学典籍为主,考学子的多年积累,另一类则以杂学为主,挑选有一技之长的学子。” 金茂手指点了点庞统道:“说的好!继续说!” 这不就是后世技校生和普高生的区别嘛。 庞统得到夸奖,便将心中所想仔细说出:“主公,臣以为,经学典籍乃我华夏文化之根基,深研其中,可培养学子之道德情操与治国理政之才。此部分考生,当以四书五经为基,辅以历史、文学、哲学等科,旨在培养能够继承并发展我中华文化,具备深厚学养与高尚品德的栋梁之才。未来,他们将是国家之重臣,社稷之栋梁。” “而杂学一类,则包罗万象,涵盖算学、农学、工学、医学、天文地理等实用技艺。此部分考生,无需拘泥于传统经典,而应注重实践与创新,鼓励其专研一技之长,成为各行各业之精英。如此,既能满足国家建设之需,又能促进民生福祉,实现人才与社会的和谐共生。” “再者,主公可设立奖学金与奖励机制,对表现优异者给予表彰与资助,激励学子们勤勉向学,追求卓越。同时,学校之间亦可定期举办学术交流与技艺比拼,促进不同领域学子之间的相互学习与启发,共同推动学问与技术的进步。” “此外,臣还建议,学校应加强与外界的联系与合作,邀请各界贤达来校讲学,拓宽学子们的视野;同时,也应鼓励学子走出校门,参与社会实践,将所学知识应用于实际,真正做到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金茂听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道:“士元之计,深谋远虑,那你认为何人出考题为好?” 庞统先是拍了个马匹,道:“主公才是深谋远虑,早就命各位将军、君侯命题,只需将这些命题分门别类,各自归入两种类别之中即可。” 金茂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士元所言极是,我确有此意。将军们久经沙场,其命题自能紧贴实战,让学生们在纸上亦能感受到战场的紧张与策略;而君侯们,学识渊博,又兼通政务,他们的考题则能引导学生们思考国家治理、百姓福祉等深层次问题。如此,既能锻炼学生的武艺与策略,又能培养其治国理政之能。” 他稍作停顿,目光更加深邃,继续说道:“不过,我尚有一虑。单纯依靠将军与君侯的命题,虽能全面,却恐缺乏一些新颖独到的见解。士元,你可有妙计,引入更多元化的声音,让考题更加丰富多彩,激发学生的创新思维?” 庞统略一思索,拱手答道:“主公所虑极是。臣以为,除了将军与君侯的命题外,还可设立一个特别环节,邀请三万学子优异者以及个院校教师们也参与其中,甚至可邀请匠户、医者出题。” 金茂听后,拍案叫绝:“好!士元此计,实乃画龙点睛之笔。如此一来,我学府之考试,必将成为汇聚天下智慧、启迪未来之星的盛会。即刻传令下去,着手准备,务求此次考试圆满成功,为我朝选拔更多栋梁之材!” 庞统躬身领命,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具体安排,眼中闪烁着对即将展开的新篇章的期待与信心。 而金茂也非常满意,原本只是整治河北之地的一场考试,现在不仅能完成初始目的,还能选出有用的人才,更能试推行科举制度。 一箭三雕! 随后,金茂看着庞统昂首挺胸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概:“凤雏不愧是凤雏,确实有过人之处,可惜卧龙孔明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犹豫了。” 只是庞统头角峥嵘,这次虽然得到金茂的青睐,却得罪了一众谋士,今后的人际关系可就不一定好了。 (本章完) 第350章 刘协白手套 第350章 刘协=白手套 洛阳怎么样,金茂并不感兴趣,河北科举第一届炸出不少大鱼,各行各业的基层人才也不少,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就能投入到国家建设中。 原本十六强的墨家、道家代表以及接触者,也全都被金茂留下来任职。 什么? 墨者不愿做官? 那就进厂! 道家老庄派一心修道? 先把火药整出来,否则把道观全拆了。 诸子百家就没有能逃脱幸免的,最次也得当个印刷厂工人,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人,总比大老粗们好用。 来参加辩经盛会的人也没想到金茂竟然是这样的暴君。 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想回都回不去! 建安六年(201),七月。 河北第一次科考完美落下帷幕,选拔各类学子、新科进士共三万余人,筛选后,仍有一万三千余学子愿意为新时代效劳。 至于剩下的一万七千余人,则被金茂全部送进洛阳。 还美其名曰,汉室忠臣就该陪伴皇帝左右。 九月。 洛阳秋收。 刘协十分感概地跟陆逊再一次进行收割比赛,附近有许多茫然的士子,也有转变观念的老学究。 但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并不认同刘协的与民同耕理念,坚持自己那一套思想。 夕阳西下,陆逊直起腰,喊了声:“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刘协从另一侧冒出头来,道:“又一日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陆逊凝望夕阳,犹记得进洛阳前金茂对他说的话,他并不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 义父身边谋臣如云,武将如雨,又有诸葛亮、庞统等一众新生代崛起,不会出现断代的问题。 反观刘协处境艰难,不被老一辈认可,也不被新时代学子所认可,两边不是人。 但陆逊知道刘协心中的志向,这是个极其骄傲的人,有自己的坚持,陆逊也想为刘协出一份力。 “陛下须知源远流长的道理,事不能一蹴而就。” 刘协笑骂道:“好你个陆伯言!得了天下第八的头衔,竟要教训起朕来了?” 陆逊谦虚道:“哪有什么天下第八,虚名罢了。” 刘协摇了摇头,眼神中却闪烁着对陆逊能力的认可与欣赏:“你太过自谦了,陆伯言。你的智计与胆略,在朝中乃至天下皆是有目共睹。朕的困境,或许在你眼中,正需那份‘源远流长’的智慧来化解。” 言罢,刘协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邃:“朕虽身处逆境,但心向光明。朕不求一蹴而就,只愿能步步为营,稳固根基,待时机成熟,自能引领我大汉重回巅峰。” 陆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刘协的不易与坚韧,遂郑重其事地道:“陛下有此决心,乃我大汉之幸。臣虽不才,愿倾尽所能,为陛下谋划,助陛下渡过难关,共创辉煌。”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间的信任与默契已深。 “陛下!” 这时,内侍慌慌张张地乘车赶来,大呼道:“伏皇后喜得龙子,您快去看看吧!” “哈哈哈!”刘协大喜道:“伯言,朕有后了!” 陆逊同样非常高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走!”刘协拉住陆逊的手,一同来到马车上,内侍自觉让出位置。 “随朕一同见一见,你刚出世的侄儿!” 这一夜,皇宫里充满喜庆。 洛阳城内的百官还以为刘协有孩子后,该振作起来。 谁知,刘协非但没有遂这些人的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十月初一,大朝会。 郑玄为首的大儒当面斥责刘协:“大汉社稷都要被贼人夺去,陛下还要听信谗言吗?” 说罢,这些人把矛头对向陆逊:“此子乃是贼人之后,陛下若真是非不分,那臣等…” “说呀!”刘协头顶十二冕疏,身穿黑红龙袍,整个人显得越发威严,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还不是上一次,金茂派人杀得太狠了,百官去其半,这次虽说补充了人手,可个个噤若寒蝉,只敢隐晦地在背后说金茂坏话。 “哼!”刘协冷笑道:““朕倒要听听,尔等口中的‘贼人’与‘是非不分’是何道理?朕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励精图治,为的是重振汉室,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陆逊,其父虽有过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观陆卿之才,实乃国家栋梁,朕欲用其才,以安天下,何错之有?” “至于尔等,口口声声大汉社稷,却只见尔等党同伐异,不顾国家安危,只图个人私利。若真有心为汉室,何不将精力用于辅佐朝政,抵御外敌,而非在此大殿之上,行此诬陷忠良之举?” “朕知尔等心有疑虑,但朕更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陆逊之才,朕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非尔等片面之词所能动摇。朕意已决,即日起,陆逊晋升为尚书郎,辅佐朕处理朝政,望诸卿能同心协力,共谋国是,勿再作此无谓之争。” 言罢,刘协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只见群臣或低头不语,或面露惊异,却无人再敢出言反驳。 “即日起,不愿下地者,可自挂印而去。” 刘协开始放大招:“尔等若是真拿朕当大汉的皇帝,便听从,若是不愿便作罢!”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洛阳本地的粮食产量哪够养活这群虫蠹,全是刘协向金茂求来的粮食。 换句话说,刘协手握这些人的经济命脉。 又当又立是吧?直接把遮羞布给扯掉! 这时,郑玄被人推举出来顶缸,道:“老臣遵旨。” 大汉建国以来,就没有要对七十长者干活的道理,郑玄这么做无疑是在骂刘协不孝。 “六十以上者可免除。”刘协才没那么傻,当即下诏道:“十五以下,六十以上者皆可免除徭役。” 这确实算得上是徭役了。 而后刘协又补充一句:“若有谎报瞒报者,与庶民同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哗然,众人皆感意外又钦佩刘协的果断与智慧。他非但没有被郑玄的暗讽所激怒,反而借此机会展现了其仁政之心,既顺应了民意,又巧妙地化解了尴尬,更树立了法律的威严。 群臣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这位年轻的皇帝,看似柔弱,实则深谙治国之道,既有宽容之心,又不失雷霆手段。郑玄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提醒刘协勿要太过严苛,却没想到反而促使刘协做出了更为人性化的决策。 “陛下圣明!”一位老臣率先跪拜,其余大臣也纷纷跟从,整个大殿回荡着颂扬之声。刘协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自信,他深知,真正的治理并非简单的命令与服从,而是要在法度与人情之间找到平衡点。 随后,刘协话锋一转,谈到了如何更有效地管理国家经济,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包括鼓励农耕、兴修水利、减轻商税、促进贸易等,旨在增强国力,改善民生。他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但在场众人却少有人会赞同。 天下都是姓金的说了算,你一个傀儡皇帝在这里说个几把。 “朕意已决,望诸卿齐心协力,共筑大汉盛世!” “臣等遵旨。”百官十分违心地回应着。 下朝后。 陆逊拗不过刘协,一同去探望侄儿,半路上终究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陛下当知,百官真心实意应和者了了,为何还要说那些话。” 确实,刘协的治国理念越发跟金茂趋同,这也是百官所无法忍受的关键点。 “伯言啊,不瞒你说。”刘协感概道:“越是与百姓相处久了,朕就越发理解皇叔的做法。” “朕曾以为,帝王之道在于权谋与制衡,然则亲眼目睹了民间疾苦,方知真正的盛世,非但要有稳固的江山,更需有万民之心的归附。皇叔以仁德著称,他教会了朕,真正的力量源自民心所向,而非朝堂之上的虚与委蛇。” “朕今日之言,虽知难以立刻改变百官之心,却也是向天下宣告,朕有意效法先贤,以民为本,力求让大汉的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和平与繁荣之中。朕知前路艰难,但朕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以身作则,终能感化群臣,共赴此道。” “至于百官的反应,朕早已有所预料。人心各异,思想难齐,但朕不会因此而退缩。朕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朕的决策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为了百姓的福祉。朕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见证者,它会证明朕的选择是否正确。” “伯言,你乃朕之肱骨,朕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心,继续辅佐朕,共同实现这大汉盛世的愿景。朕知你心怀天下,智勇双全,有你相助,朕信心倍增。” 还有另一些话,刘协并没有说给陆逊去听,金羊故事还历历在目,刘协不愿陆逊走上金羊老路,所有的肮脏与邪恶,就他一个人来背吧。 陆逊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共筑大汉盛世。无论前路如何坎坷,臣都将与陛下并肩作战,直至成功。” “那就好!”刘协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说一些有趣的事吧。” 刘协看向陆逊问道:“伯言今年十七了吧,可曾婚配?” 陆逊闻言,脸上掠过一抹红晕,谦逊地答道:“回陛下,臣确实年方十七,然国事繁忙,加之家道中落,尚未有暇顾及婚配之事。臣以为,当先立业后成家,待国家安定,百姓安康之时,再论及个人私事。” 刘协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伯言果然志存高远,朕甚感欣慰。不过,男儿志在四方,亦需有佳人相伴,方能相得益彰。你乃我朝栋梁之才,朕自当为你留意,若有合适的女子,定当为你做媒。” 陆逊连忙躬身行礼,感激道:“臣多谢陛下隆恩,但臣以为,婚姻大事,当由天定,缘分到时自会水到渠成。目前臣只想一心辅佐陛下,为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协笑着拍了拍陆逊的肩膀,道:“好一个死而后已,朕有卿等忠臣良将,何愁天下不定?不过,朕也希望你能在为国效力的同时,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再说吧。”陆逊顾左言它,道:“有中意之女,我自会迎娶,可满朝公卿却无一人可入我眼啊。” “食色性也。”刘协调侃道:“不曾婚娶,也可纳妾嘛,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后宫嫔妃已过一手之数,你可倒好,至今也未曾有一个女人!” “不会吧!”刘协惊呼道:“莫不是伯言有龙阳之好?” “罢了,朕自忖有几分姿色,就便宜了你小子。”刘协故作严肃道:“说好了,朕乃真龙,你只能做没卵子的金乌。” 陆逊恼羞成怒:“陛下竟敢如此取笑我!” “士可杀,不可辱!” 说罢,陆逊扭头就要走。 刘协慌了神,伸手却没抓到陆逊衣襟,赶忙解释道:“玩笑罢了,伯言可不要当真啊。” 陆逊脚步一顿,说道:“陛下看好吧,明日我便找个女子!” 说完这句话,陆逊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刘协满是意外地对身旁人问道:“你们猜陆伯言是否敢说敢做?” 没人回答,陆逊敢在刘协面前打闹,他们可不敢。 三日后。 刘协收到消息,哭笑不得。 原来陆逊确实找了女人,却是去怡红院。 怡红院那可是情报机构,谁不知道这位小爷是吴王义子,哪敢让普通姑娘伺候,第一天就由魁陪着。 第二天,消息就传到金茂耳中。 第五天,周瑜家才貌双全的族女就送到了陆逊府上,同行的还有十位样貌中上的美人作嫁妆。 金茂亲自赐婚,并写信叮嘱陆逊,不要出去鬼混,要玩就在家玩,要是染了一身的病,非得把他抽筋扒皮不可。 这个时候,聪明的陆逊才知道怡红院是什么样的存在,羞愧地无地自容。 (本章完) 第351章 新式教育制度完善 第351章 新式教育制度完善 建安七年(202)。 京杭大运河扬州段通航,长江、淮河正式贯通,水运效率得到极大增强。 黄河流域的运河同年开工,预计十年时间,才能与淮河连通,至于黄河以北地区,金茂计划有生之年修通,要是通不了就算了。 教育方面,金茂携手四十位政绩突出的文士以及三十位各行各业的专家级能人,共同编写了儒、数、墨、道、易、农六门课。 儒相当于后世的语文,启蒙便由儒家来。 数自然就是数学,目前基础尚且浅薄,介于初中和高中之间,却是金茂最为重视的一门学科。 墨则是包含物理、机械等综合学科,由于墨家贡献巨大,才由此命名。 道则是包含化学、哲学、思想政治等门类的综合学科,若不是道家妥协将神信教纳入其中,金茂都想改名叫神学。 易这门学科太过深奥,初级只会涉猎天文地理,如果有学子一路过关斩将进入太学,才会学习更加高深的知识。 农学完全就是金茂的要求,谁让他以此发家呢,不过,为了看起来丰富一些,金茂还加入了一些生物学内容。 至于太学教授的内容,则百齐放,诸子百家都能著书立作,唯独有一个条件:招生各凭手段。 不能因为一门学科太偏僻招不到学子而要求调剂,金茂信奉“适者生存”的原则。 此外,各州都将建立各类学校,预计每州招生不少于三万人,今后步入正轨,每个州每年将会招收三千人以上,若财政宽裕,则会招更多学子。 主打一个全民教育。 虽然做不到公平公正,至少也给平民百姓留下一条晋升通道,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只求施舍,要么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这样一来,十年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底层学子通过考核走上仕途,小吏再也不用担心被垄断或者招不到了。 长此以往,整个社会自下而上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兖州学府。 曹丕跟在曹昂身后,神情拘谨地看着学府大门上四个烫金大字。 自从曹操自戕以保家人,已经过去几年,曹家、夏侯家都遭受沉重打击,再也不复以往。 老一辈夏侯惇、夏侯渊之类,更是先后去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家、夏侯家彻底没落了。 “子桓,你须知进入学府乃是吴王殿下开恩,不可有怨恨之意。” 曹昂一表人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该意气风发的时候,但看起来却没有一丝暮气,他一边嘱托曹丕一边拿出银币。 经过几年发展,军中粮饷都以银币发放,银币流入社会也多了起来。 “为兄只是个屯长,军饷不多,你要省吃俭用。” “好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曹昂拍了拍曹植肩膀道:“兖州学府虽说不如太学,但总比没得上要强。” 曹丕满脸感动地推回银币道:“钱就算了,兄长军中多有走动,该紧着您使用才是。更何况,子文(曹彰)要参军,没钱打点怎么行?” 曹昂把银币硬塞到曹丕手中,自信道:“军中我在,你且安心!如今的军伍更以往大不相同,子文入伍不成问题。” “那可未必。”曹丕嘀咕道:“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曹昂笑着摇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子桓还是顾好自己吧,子建(曹植)儒学出众,将来必成大家!” “你此次入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咱们兄弟的将来,身负重任啊!” 曹丕听到这话心中不爽,凭什么他就要给曹植探路,都是一个爹妈生的,他曹丕哪点不如曹植? 但家道中落,除了曹昂,确实只有他曹丕可以依靠。 所谓长兄如父,曹昂在军中还算熟稔,对于学府却是一窍不通,这新出的制度,总得有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才是。 曹丕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不甘与怒火,他明白,此刻的争执与计较无济于事,唯有行动才能证明自己。他缓缓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兄长,语气中多了几分决绝与担当:“兄长所言极是,我曹丕虽不才,但也知家族兴衰,匹夫有责。既然子建儒学有成,我自然也要在另一领域闯出一番天地,为家族争光,也为将来铺路。” “学府之路,我未尝不惧,但惧而避之,非我曹家儿郎所为。我愿成为那先行者,披荆斩棘,为家族,更为自己,探出一条康庄大道。待我学成归来,定要让世人知晓,我曹丕不仅有勇,更有谋,不输任何人。” 说罢,曹丕转身欲行,脚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深知,这条路上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也明白,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方能见到最绚烂的彩虹。 “子桓,你长大了。”身后传来兄长欣慰的声音,那声音里既有鼓励也有期待。 然而,下一句话却让曹丕差点摔倒。 “切记!不可与人争斗,收敛脾性,曹家不再是以前的曹家了!” “知道了!”曹丕闷闷地赶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他心中暗潮涌动,一股不屈的火焰在胸膛中熊熊燃烧。曹丕深知,时代在变,曹家亦需随之而变,但变之中更需有坚守与突破。他并非不知收敛,只是不愿在关键时刻让步于平庸。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宏伟的蓝图,那是关于如何重振曹家,如何在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甚至引领时代潮流的构想。另一边,曹彰在曹昂身后露出脑袋来,问道:“大兄,曹丕当真能忍住不与人争斗?” “他也是你兄长!”曹昂赏了曹彰一个脑瓜崩道:“没大没小。” “嘿嘿。”曹彰年仅十四岁,却长得牛高马大,肌肉发达,很难相信这是曹操的种。 曹昂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复杂与深邃:“子文,你可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战场,那战场上的胜负,不在于拳脚相争,而在于心智与策略的较量。曹丕虽看似温和内敛,实则胸中自有沟壑。他懂得在何时隐忍,何时发力,这份城府,是他能在未来继承父亲基业时,所必需的。我们曹家子弟,不仅要有一身武艺,更要学会如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至于争斗,那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强者,是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中,依然能够坚守自己的信念与原则,同时不失时机地寻找突破,引领家族乃至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曹丕若能做到这一点,便是他最大的胜利。” 曹昂顿了顿,目光转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问题。“而我们,作为曹家的子孙,不仅要学会如何在家族的庇护下成长,更要学会如何在没有家族光环时,也能独当一面,为家族、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子文,你虽年轻,却已展现出非凡的体魄与潜力,但记住,真正的勇士,不仅仅是力量的象征,更是智慧与勇气的化身。” 曹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在心中暗暗许下了承诺。 “大兄放心!我定会在军中闯出一番名堂,重整我曹家昔日辉煌!” 曹彰眼神一厉道:“到时候,必将为父亲报仇雪恨!” “住口!”曹昂赶紧捂住曹彰的嘴道:“祸从口出!军中全是耳目,你今后若是管不住这张嘴,曹家定为你所害!” 曹彰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愧色,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与鲁莽。低下头,他沉声道:“大兄教训得是,是我太过急躁了。从今往后,我定当谨言慎行,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曹昂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手,语重心长地说:“彰弟,你有此觉悟,我甚感欣慰。记住,智慧在于审时度势,勇气则在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时的坚持与抉择。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复仇,更是要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正义。你若能将这份力量与智慧结合,定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曹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他紧握双拳,声音低沉而有力:“大兄,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学习兵法,提升武艺,同时也会注重培养自己的心智与判断力。我要成为那种既能冲锋陷阵,又能运筹帷幄的将领,为家族争光,为国家效力。” 曹昂拍了拍曹彰的肩膀,鼓励道:“好!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和决心,定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我曹家乃至整个国家的骄傲。现在,就让我们一同努力,为了那个共同的目标,不懈奋斗吧!” 与心思单纯的曹彰不同,曹昂比任何人都想报仇,奈何报仇无门啊。 军中知道他是曹操后代,那叫一个不待见,不然以他的才能,早就晋级曲军侯甚至佐军司马,可惜没有如果。 而今天这番话,不止是说给曹彰听,更是说给他自己。 报仇别想了,这辈子都报不了,还是好好为家族的未来,争一点资源吧。 这世上没有千年的帝国,却有千年的世家! 曹昂相信,只要保住曹家,自有后人为其评述。 这一幕在大汉十三州各处上演,士族豪强根深蒂固,并没有那么容易铲除,就算主干被砍掉,根基也会长出新芽。 一个个怀揣着仇恨种子的学子进入学府,金茂当真没有准备?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首先,入学就要低人一等,只能上学府而不能上太学;其次学的内容也不一样,思想政治课不及格,这辈子都别想当官。 而且要想当高官,必须要看思想政治分,分数不高,一辈子就是个吏员。 基层管理?想都别想! 此外,思想政治课出题极为刁钻,要是不能倒背如流,根本没机会得到优良成绩,满分者必是狂热信徒! 就算没法筛选掉所有人,却也能适用于大部分人。 而且当官以后,所有人的考核都离不开思想政治。 金茂要统一所有人的思想,避免出现最坏的情况。 要是这都还有漏网之鱼,只能说命运就是如此。 以后每一届,金茂都将通过科举选拔出太学学子。 按照金茂的设计,太学就是最高学府,州学类似次一级学府,虽说教授内容差不多,但教师资质不一样,考核目标也不一样,就业前景更不一样。 有点类似清北和普通高校的区别。 当然,州学府也会出现个别极为优秀的存在,这些人要么受州学府聘用当老师,要么步入仕途当一辈子吏员。 再优秀,不为我所用,等于零。 为了激励州学府的学子们积极向上,金茂还推行了一系列“飞跃计划”,旨在为那些在非顶级学府却展现出非凡才能与潜力的学生提供跃升平台。该计划包括设立专项奖学金,奖励在学术、科技、文学、武艺等领域有显著成就的学生;同时,开放定期的选拔考试,让州学府中的佼佼者有机会直接参与太学的学术交流、科研项目,甚至获得转入太学深造的名额。 此外,金茂还鼓励各州学府之间建立交流合作机制,定期举办学术竞赛、文化交流节等活动,不仅促进了知识与文化的传播,也让学生们在竞争中成长,在合作中拓宽视野。这些举措不仅提升了州学府的整体教育质量,也激发了学生们追求卓越、勇于挑战的精神。 对于步入仕途的吏员,金茂同样重视其持续教育与职业发展。他倡导建立“吏员进阶体系”,根据工作表现、能力提升及贡献大小,为吏员提供晋升渠道和专业培训机会。无论是行政管理、司法审判还是经济规划,都有相应的进阶路径和专业课程,确保每位吏员都能在适合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 就是没法晋升,成为管理层罢了。 (本章完) 第352章 草原上割韭菜模式启动 第352章 草原上割韭菜模式启动 建安七年,十月。 幽州边市。 一队牧民驱赶着几十头牛羊在外徘徊,并没有进入边市交易。 其中有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人物鹤立鸡群,他就是鲜卑大人轲比能。 这两年赵云率领两万骑并徐晃、张辽,共四万骑,一直咬着鲜卑中部鲜卑屁股不放。 再加上步度根在李儒的帮忙下,迅速壮大。 轲比能的日子越发难过。 又到了一年一度打草谷的时节,轲比能再不愿也得想办法在幽州边市捞点外快,不然,手下真要叛逃去跟随步度根了。 到时候,轲比能再神通广大也回天无力。 然而,幽州这里的边市又哪是那么好打劫的地方。 赵云亲自率领五千精骑,坐镇在此,方圆千里,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是千人骑兵队出击。 若是千人精骑都不是对手,代郡文聘所率领的万骑便会出动截断敌军西撤的退路,东边辽东郡、辽西郡的徐晃、张辽各率万骑截断东线,形成合围之势。 去年轲比能就差点被包饺子了,幸好汉军短粮,没法完成最终合拢,否则,轲比能也就没机会还敢来近处观察。 “大人,汉军发现我们了!” 轲比能看着惊慌失措地头号马仔,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他本想借着汉军内部混乱,趁机大捞一笔,没想到汉人统一地那么快,而金茂的声名自然而然地传到了草原,大家都说他是山河之神,掌管丰收和灾祸。 对此,轲比能虽然不屑于相信,但也知道跟汉军坐着谈判的机会再也没有了。 要是投效过去,可能连乌桓都不如。 “慌什么?”轲比能呵斥道:“我们是牧民!汉人不杀牧民!” 轲比能早就打听清楚了,汉人新政对牧民非常友好,不仅提供贸易场地,还会对困难的牧民提供帮助。 他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弄清楚是不是真的。 可留在外面哪能看得明白,轲比能也不敢进去,据他所知,边市里到处都是他的画像,这要是进去等于羊入虎口。 “回去吧。”轲比能遗憾地摇头,他并不是完全的独立主义,如果现在汉人的主宰还像往常一样就好了。 可惜,金茂是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就算要费几十年时间治理边疆都愿意。 “大人,不等了?” “不等了。”轲比能摇头道:“说不定这是汉人的计谋,还是回去好好劝说步度根吧,都是大鲜卑,没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大人,为什么步度根大人就是不信不是您杀的呢?” 轲比能嗤笑道:“因为愚蠢的人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而不会相信背后的真相。” 轲比能手下茫然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轲比能斜睨一眼,不想跟这个蠢货再多做解释。 … 并州,雁门郡。 步度根身后跟着两个奴隶,奴隶手中小心抬着一个案几,上面是一只还在冒热气的烤羊。 “尊敬的左贤王,看我带什么来了?”步度根人还没到,声先到。 郡守府中,李儒快速遣散汉人随从,笑着起身相迎:“步度根大人,叫我表字文优即可。” 步度根走入屋内,看也没看还没离去的汉人,摆手道:“那是你们汉人的习惯,我还是喜欢叫您左贤王,希望您也能想左贤王一样辅佐我。” 步度根是鲜卑传奇人物檀石槐孙子,骨子里就想光复祖上荣光。 李儒苦笑道:“多谢大人,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步度根大步流星地走向案几,那上面正摆放着一只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烤全羊,皮脆肉嫩,油脂在火光下微微闪烁,诱人至极。 他意外地笑道:“左贤王也在烤羊,嗯,这香味!这手艺可真是一绝,比起我们草原上的篝火烤羊也不遑多让。” “来来来。”步度根招手道:“尝尝我们鲜卑的烤羊。” 李儒谦逊地摇了摇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投大人所好,略作安排罢了。大人喜欢,便是最好的。只是,这烤羊虽好,却也只是宴席上的佳肴,真正的大事,还需我们共谋大计。” 步度根闻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李儒身边,压低声音道:“左贤王说的是。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品尝美食,更是为了商讨如何进一步巩固我们在北方的势力,乃至南下中原,实现先祖未竟之业。” 李儒目光闪烁,缓缓道:“大人雄心壮志,在下佩服。不过,中原局势复杂多变,非一朝一夕可图。我们需步步为营,先稳固边疆,再图中原。如今,我们与汉人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何不借此机会,加强经济联系,同时暗中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步度根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左贤王说得好。我们不仅要利用贸易获取所需物资,更要培养心腹,安插眼线,逐步渗透汉地。待到时机成熟,便是我们挥师南下,一统天下之时。” 李儒微微低下头,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再抬起头时又笑容满面,道:“大人要想南下打草谷,必须要先处理掉后顾之忧!” 步度根顿时迟疑道:“轲比能?” “他现在人马还没我多,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儒提醒道:“大人别忘了,轲比能杀了您的哥哥扶罗韩!” “我怎么可能忘记!”步度根激动地拿刀割下一片羊肉,恶狠狠道:“我一定会报仇!” 这句话,李儒听了几百遍,步度根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明明有机会致轲比能于死地,偏偏不动手。 也许步度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更不能拖下去! 李儒眼中精光一闪,道:“我听说,轲比能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部落,大人,这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再这个时候除掉轲比能,他的部落就全归您了,到时候恢复您祖父的荣光,指日可待!” 步度根闻言,手中的羊肉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他缓缓放下刀,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夜色透过帐篷的缝隙,斑驳地照在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说得对,李儒,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我不能再让个人情感左右大局,为了部落的未来,为了我鲜卑人的荣耀,我必须有所行动。”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帐篷内投下长长的影子,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召集我们最忠诚的勇士,今夜,我们就踏上征途。轲比能以为他可以逍遥法外,却不知我步度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次,我要让他知道,背叛与挑衅的代价。” 李儒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躬身道:“大人英明,我这就去安排。同时,我会派人密切监视轲比能的动向,确保万无一失。” 步度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务必小心行事,我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记住,我们不仅要除掉轲比能,更要让其他部落看到,背叛者终将自食其果,而我步度根,才是带领鲜卑走向辉煌的领袖。”随着李儒的离去,帐篷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步度根的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不由地回想起轲比能曾经密会他时说的话。 “你跟我都是鲜卑族,是异姓兄弟,你难道要相信一个汉人也不愿意相信兄弟?” “这样吧,我下个月会秘密出行,只待几个随从,我敢肯定,那汉人会死死盯上我,然后怂恿你杀掉我!”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兄弟你带着族人逃离汉境,往西逃!” “那里有肥沃的草场和愚蠢的两脚羊,足够鲜卑族再次兴盛起来!” 如今,一语成箴。 但是李儒确实帮助步度根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要不是有李儒在,他步度根说不定早就死在包围圈中。 步度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算李儒做再多的错事,他也会选择原谅,就当还了这条命! 雁门郡,剧阳县北。 过了长城就是拓跋鲜卑部落的势力范围,李儒率领着十几名死士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代郡汉骑,李儒已经派人去告知,但能不能等到就得看天意了。 这一次,李儒决定行险。 步度根自以为跟步度根的会面足够隐秘,其实在李儒眼中跟透明的没两样,步度根又没有多少城府和心机,哪能跟李儒这样的老狐狸相比,几句话就套得底裤都不剩。 “轰隆隆。” 马蹄声轰隆,李儒瞬间变色,这不是十几骑能闹出来的动静,少说也得有千骑以上。 寻声望去,李儒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消息有误。 “入你娘!”李儒忍不住骂出声,十一月的雁门郡积雪深数尺,他带着人等了几个时辰,结果轲比能这么狡猾,竟然带来千骑。 正在李儒打算打道回府时,手下忽然站出一个人朝李儒拜了拜,道:“君侯,是时候为吴王殿下尽忠了!” “我愿孤身前往,伺机刺杀轲比能!” “算我一个!” “我!”“我!”… 李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随即释然,这十五人是他在北上这一路招募的志同道合之人,本以为靠着他在董卓手下训练死士的能力折服了他们。 万万没想到,吴王殿下布局深远,竟然早就安排人跟着了。 难怪有那么多巧合,难怪这些人几乎不用多费口舌就忠心耿耿的模样。 原来他们效忠的对象从未改变,只是李儒今天才知道罢了。 “诸位壮士!” 李儒起身,一揖到底,道:“儒定将诸位的事迹写成传记,送到吴王殿下手中!” 十五壮士高兴地向李儒回礼道:“多谢君侯!大恩来世再报!” “去也!” 不一会儿,十五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 李儒并不放心,回到步度根部曲所在后,第一时间带到这里来。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雪地上凌乱的马蹄印、血迹、尸体,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一场战斗,但并不清楚轲比能死了没有。 为了确认轲比能死亡的消息,李儒冒着生命危险回到步度根身边,蛊惑其吞并轲比能部落。 “大人,轲比能死了!” 李儒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得到确切消息,这都是汉人做的,他们要对我鲜卑族赶尽杀绝了。” “如果大人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鲜卑族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昔日的荣光!” 面对李儒的蛊惑,步度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问道:“轲比能是不是你杀的?” 李儒摇头,步度根肉眼可见地喜悦,然而说出的话却让步度根掉入冰窟。 “大人何必纠结这点小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难道大人忘记了祖上的荣耀吗?” 步度根摇头,惊慌失措道:“你在说什么?轲比能是我的异姓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为什么你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你们汉人就是这么自相残杀的吗?” 李儒满脸不屑,说得好像鲜卑族多么高尚似的,要不是正事要紧,他能骂步度根一个狗血淋头。 “算我看错大人了。”李儒摇头:道:“既然大人不再相信我,那儒便在此告辞。” 步度根傻眼,他深知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李儒带来的,要是没有李儒,他肯定被步度根给玩死。 “左贤王别走!”步度根拉住李儒道:“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李儒转过身,立马换作一副笑脸,道:“大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废物!” 步度根总觉得这句话在骂他,可又找不出骂人的地方。 他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腹诽,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眼前的李儒,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也是他能在这乱世中立足的关键。 “大人,我们言归正传。”李儒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接下来,我们大胆地返回鲜卑祖地,收编轲比能部曲,将没有的废物全都放到边市上当奴隶卖掉…” 直到步度根完全收编轲比能所部,李儒才确信轲比能真的死了。 没想到草原上新一代人杰就这么屈辱地死在刺客手上。 虽然这些刺客都是英勇的壮士,但手段毕竟不高明。 李儒也算是理解了吴王殿下为什么那么惜命的原因了。 (本章完) 第353章 东汉基建狂魔,初露端倪 第353章 东汉基建狂魔,初露端倪 建安八年(203)。 李儒出使有功,被吴王封为北域都护府长史,秩比千石。 赵云为北域都护府总督,管辖并州及其北部、幽州以北、幽州以东,辐射千万里。 治所在幽州代郡代县。 从编制上来看,北域都护府属东北军团下属部门,但是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军队又不归东北军团指派,有独立军事权。 因此,赵云这个总督看似级别不高,但权利巨大,理论上讲有军政一把抓的可能,属实独一份。 实际上,只有军权没有政权,草原太过辽阔,完全没有行政的可能性,至少当今时期不可能做到。 唯一涉及到行政权利的部分,还归长史李儒管辖。 由于都护府的特殊性,李儒这个长史很不一般,权利等同于郡守之位,还有部分监察权,或者说,赵云和李儒都有部分监察权,互相监督。 李儒的职权范围包括:俘虏编练、汉人牧民管理、外交事宜等等。 可以说,除了粮草辎重和带兵打仗,其他一切都归李儒管。 这么大的权利,难道金茂就不怕李儒反水? 当然怕了,要是智囊团演算过,金茂才不会这么轻易地交出权利。 北方草原那是什么鬼地方? 李儒要是真反水,只能当汉奸,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这对于一名士人来说,不如直接死了。 再加上军权在忠肝义胆的赵云手中,李儒就是想要反水,也没办法反。 即便如此,金茂还是将文聘、徐晃、张辽分别拆分开来。 文聘成了幽州刺史,徐晃成了并州刺史,张辽则是功过相抵,再度返回洛阳,准备去往西域开疆拓土。 海上航道已经打开,白银源源不断地流入国内,其他奇珍异宝也不远了。 但是中亚通道断了,丝绸之路也就断了,这对于金茂将来的商业发展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西域以及另一边的中亚可是富裕之地,金茂此生的伟大梦想可是要统一语言,怎么能放过这么一大块宝藏。 相应的,历史证明,你再能打,也没法统一语言。 因此,金茂选择量力而行,先把西域诸国给统一语言再说,别管那里人多人少,放着宝地不耕种,简直暴殄天物。 与此同时,相应的问题也一并出现。 粮草辎重该怎么运输? 要知道,国内打仗,就算是北边打鲜卑,那也是运粮到幽州,再陆地运输几百里路就到了。 可打西域就不一样了,有大量的骑兵还不够,还需要有更加高效便捷的运输工具,否则,一场仗打下来,老底都得亏空。 至于冠军侯那般吃生肉,就地征粮的行为,金茂不准备实行,因为那样只能打败而不能征服统一。 于是,建设局应运而生。 原本金茂想要设立制造局,以发明创造为主,后来发现,少府就是干这一类事的最高机构,便该换成了建设局。 由于少府还在刘协那任虚职,金茂便将少府的职权暂时放到建设局的上面。 此外,建设局还担负基建的重任,也因此权利巨大。 一众刚刚崛起和尚未崛起的新生代谋士们,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般,积极奔走。 荆州宛城,吴王府。 书房中,金茂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份文书逐字逐句地阅读。 隔着一张紫檀木书桌,庞统正对坐在稍矮一点的胡凳上,看那表情,还不太习惯蹲坐。 “士元,你这个考题写的很有意思。” 金茂放下文书,看向对面,道:“不过,我觉得还不够意思。” 庞统站起身,舒服地长出一口气,作揖道:“请主公指点。” “唉,我哪能指点你们。”金茂摆手道:“就是提点小小的建议。” 庞统没有放下手,腰弯得更低了。 “你看啊。”金茂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上面,道:“建设局绝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你跟他们说什么诗经,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所以,这个考题要出得更接地气一些,毕竟这次主要是招一些基层吏员嘛。” 庞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笑道:“主公言之有理,是庞统思虑不周了。既是要选拔能深入民间、通晓百姓疾苦的基层吏员,考题自当贴近民生,方能选出真正实用之才。” “依主公之见,何不设些关于农耕水利、市集交易、邻里纠纷调解等实际问题的考题?既考察了应试者的学识,又检验了他们的应变能力和为民服务的意识。”庞统边说边直起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金茂点头赞许:“正是此意。而且,还可以加入一些情景模拟的环节,比如模拟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考察他们如何组织救援、安抚民心;或是模拟一场市集上的争执,看他们如何公正裁决,平息纷争。这样不仅能看出他们的才学,更能看出他们的品性和责任心。” “此外,”金茂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在考题中融入一些基本的法律常识和道德伦理,让吏员们明白,在履行职责的同时,更要恪守公正、廉洁的底线,真正做到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 庞统听后,心中豁然开朗,拱手道:“主公高瞻远瞩,庞统佩服之至。就按主公的意思,我即刻着手调整考题,务必使此次选拔既公平又实用,选拔出真正能为百姓造福的基层吏员。” 说罢,庞统转身欲走,却又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主公,还有何其他教诲或补充之处?” 金茂微笑着摆摆手:“你办事,我放心。只需记得,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过上更好的日子。” 庞统重重点头,再次行礼后,满怀信心地离开了房间,心中已有了明确的计划和方向。 这次考察非常顺利,一共招手一千五百余名吏员,一百名中层管理。 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本次建设局高层共五名,也将以公开考试的方式进行招募,金茂参照科举制度,一共考两场。 第一场笔试,前十名优胜者才能有面对面回答金茂问题的机会。 报名者不限范围、不限年纪,只要你有才,便能入选。消息一经传出,立马引起轩然大波,如此颠覆性的事情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所有人面前,众人吃惊于金茂的魄力。 要知道,建设局这五位高层是包括局长在内涵盖所有重要部门的头脑,职位等同于两千石大员,郡守以上九卿以下。 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史无前例啊! 相应的,为此事摩拳擦掌的人不在少数。 经过一轮精彩绝伦的笔试,前十名不分先后,脱颖而出。 庞统、诸葛亮、司马懿、徐庶、刘晔、钟繇、法正、满宠、华歆、辛毗。 为了这次面试,金茂特意邀请几位老一辈谋士坐镇。 荀彧、荀攸、贾诩、戏志才、阚泽五人。 荀攸、戏志才正好在宛城述职,还没返回驻地,阚泽则在宛城办学校,荀彧著书立作中,贾诩养生中。 新老智慧的碰撞,并没有出现,因为出题人是金茂,别人都插不了手。 题目为:“论如何让异族说雅言?” 这次考核没有先后顺序,谁自觉想好了就可以出面作答,第一个回答的人也没有加分。 总之,这十人只需要淘汰五人就可以。 理论上来讲,一人淘汰一个就够了,但能进前十的人都不弱,更何况里面还有个内定之人。 所以,这次考核实际上是九选四。 庞统深知今天这场面,全都是主公为他缔造的舞台,他就是那个内定之人! 然而,庞统是骄傲的,他不允许别人说他无能。 庞统心中早有答案,因为这是金茂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有许多种解法,但庞统这次想要另辟蹊径去解说一番。 他环顾四周,正好跟诸葛亮对上了眼,两人勉强算是半个同学,庞统深知诸葛亮不仅长得帅气,才华也不不输于他,真该死。 正好距离出题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主公用饭时间,庞统觉得当这个领头人,也好给所有人打个样。 “诸位!”庞统起身,朝四周作揖示意,道:“某先来!” 在座十几人,无不俊朗,庞统这个丑比一开场,众人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然而,庞统却不管那么多,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他的话语虽无华丽辞藻修饰,却字字珠玑,直击问题核心。庞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中的偏见与成见,直达那最纯粹的智慧之海。他先从宏观角度分析了可能性,再细致入微地剖析了每一关键,其见解之独到,逻辑之严密,令在座众人不由得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之心,转而投以敬佩的目光。 诸葛亮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知庞统虽貌不惊人,但胸中自有丘壑,其才华与智慧并不亚于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这场无形的较量,在庞统开口的瞬间,便已悄然转变为了相互之间的尊重与欣赏。 随着庞统的论述渐入佳境,整个房间的氛围也变得凝重而热烈。众人或低头沉思,或交头接耳,都在努力消化并讨论着庞统的见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每个人都沉浸在了这场思想的盛宴之中。 终于,庞统结束了他的论述,轻轻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任务的释然与满足。他看向诸葛亮,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默契与理解已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或赞同庞统的观点,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新的见解;或另辟蹊径,提出截然不同的解决方案。整个讨论会因此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每个人都在这场智慧的碰撞中得到了成长与提升。 而这一切,都始于庞统那勇敢而坚定的第一步,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真正的价值,从不在于外表的华丽,而在于内心的深邃与智慧的光芒。 面试结果,毫无悬念。 金茂早就有了名单,庞统为副局长之一,主管规划,统筹全局。 诸葛亮为副局长之一,主管发明创造、制造,手下工匠居多。 徐庶为副局长之二,主管运输,手下民夫、俘虏居多,因其起于微末,更懂这些人的心声。 法正为监察,主抓律法相关。 满宠负责后勤,粮草辎重全归他管。 剩下四人也极其优秀,金茂准备放入幕僚好好培养,至于司马懿嘛,随便给个虚职养着。 建设局局长之位的人选,则是鲁肃。 其实,金茂只是提了一嘴建设局相关事宜,实际忙碌的人都是鲁肃。 这位账房先生总算是熬出了头,以后只要鲁肃不犯原则性错误,升将衔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值得一提,随着整个官僚体制越发庞大,只用军衔定位文武官员的高低已经不适用了。 恰好提出九品中正制的陈群,先曹操一步死了,现在没人会再提,正好能废物利用一下。 金茂觉得以俸禄收入,评价地位高低非常适合,但还不够。 毕竟,什么百石千石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非常混乱,完全弄不清那些同为二千石大员到底有何区别。 为此,金茂重新指定文官评级,三品以上分为正负两级,三品以下一直到九品分为正负上下四级,共三十级。 比如,正四品上、正四品下、从四品上、从四品下,以此类推。 众官职也能分门别类,规划整理出来,就算是武将官职也能适用。 比如,金茂确定太师、太傅、太仆和大将军就属于正一品;三公和骠骑将军属于从一品。 诸侯王则不在品级之内。 为此,金茂决定,今后的诸侯王不再设于国内,从前的诸侯王全都改封为侯,且三代以后若没有功劳政绩,便要降级,直到贬为庶民。 今后,若有人想要获封诸侯王则要去外面开疆拓土,就算要金茂支援钱粮、军队也在所不惜。 他就是要把统一全球的规划,让所有野心勃勃的人一起努力,就算是异性诸侯王也不是不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本章完) 第354章 新木牛流马问世,运输业的春天到了 第354章 新木牛流马问世,运输业的春天到了 荆州宛城西官邸,这里是建设局总部,鲁肃等一干高层正在开会。 “局长请看,从长安到陇西有先秦驰道,我们可沿着此条轨迹重建车道。” 宽敞的大厅内,庞统在一副巨大的堪舆图前,举着长木棍指点江山。 车道是个新名词,由金茂创造,就是马车轨道,火车的前身,目前铁产量和质量都不足,建设轨道的材料是个大难题。 于是,不等庞统继续说完整体规划,副局长满宠便起身反对道:“庞副局此计虽妙,意在重振我荆州乃至中原之交通,促进商贸往来,但不可不虑其现实之困。先秦驰道虽存遗迹,然年久失修,加之沿途地势多变,非一日之功可复。再者,车道所需木材、石材乃至未来可能之铁轨,皆需大量人力物力,当前国库尚需支撑防务、民生多项开支,恐难以全力支持如此浩大工程。我等当务之急,应是先稳固民生,提高生产力,待国力日盛,再图此长远之计。” 满宠一番话,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鲁肃局长轻抚胡须,目光深邃,似乎在权衡利弊。 “满副局所言极是,我等身为父母官,自当以百姓福祉为先。不过,庞副局之计亦非全然不可行,或许我们可以分阶段实施,先选取几段关键路段进行试点,一来可以检验技术可行性,二来也能逐步积累经验,为将来全面铺开打下基础。” 鲁肃的提议如同一股清流,让原本有些僵化的讨论重新活跃起来。庞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补充道:“局长高见,臣正有此意。我们可以优先考虑连接荆州与周边重要城市的路段,如襄阳、江夏,这些地区商贸繁荣,对交通改善的需求最为迫切。同时,我们可以尝试使用更加经济实用的材料,如加强版的木质轨道,或者探索石质、竹质等替代方案,以减轻财政压力。” 会议继续进行,众人围绕着车道建设的细节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从资金来源、材料选择到施工队伍的组织,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推敲。 三个月后,第一条木质车道修建成功,连通宛城到夕阳聚之间,运输确实方便,成本直接缩减四分之三。 显然,车道就是未来建设局的主要项目。 建设局总部议事大厅。 这次会议热度空前,所有人都看到了光明的前景。 只要将这条从长安到西域大宛国(乌兹别克斯坦)的车道修建起来,功名利禄自不必多说,名垂千史也是轻而易举。 很快,会议便由庞统提出并确定了三条主要线路,上呈吴王府过目。 金茂并无意见,立马下令,派出勘测人员分别沿着三条线路进行勘察。 又过了六个月时间,确认从陇西出发沿着老丝绸之路修建车道成为最佳方案。 建设局上下欢呼雀跃,这六个月来,他们并没有闲着,一直在筹备着各项事宜,只等勘探结果一出来,便马上动工。 数百万人集结于长安到陇西这一段车道附近,就等一声令下了。 但是! 噩耗传出! 宛城到夕阳聚的驰道仅使用半年时间,便损坏严重,需要重新修建。 换而言之,木质轨道并不使用,至少在经济方面来说是这样,收入与付出不成正比。 建设总局,议事大厅。 愁云惨淡。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难道这次轰轰烈烈的基建还没开始,就要扼杀在摇篮中吗? 不! 绝不! 诸葛亮站了出来:“诸位,木材容易损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何必沮丧?” “为今之计,当找一个替代品。”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诸葛亮自然不会说废话,接着说道:“我提议,我们转向研发石制或铁制的轨道系统。石制轨道虽重且建造耗时,但其耐久性远非木材可比,一旦建成,维护成本极低,长远来看,定能节省大量开支。至于铁制轨道,更是前景广阔,其承载能力强,稳定性高,不仅能用两匹马拉车,甚至能用三匹、四匹!载重大大增强,将开启一个全新的工业运输时代。” “我知诸位担忧成本与技术难题,但正是这些挑战,方能彰显我们创新与突破的决心。” “我提议,向殿下申请另外两种轨道的试制!” 诸葛亮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束光穿透了议事大厅的阴霾,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然而,提案到了金茂桌上,却遭到了否定。 原因很简单,不论石质还是铁质,人力物力消耗将成倍往上涨,难道其他项目就得搁置,全都为建设局让路? 再者,目前全国粮食储备并不多,支撑几百万民夫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扩大产能,去增产铁或者开采石料。 消息传回到建设总局,众人无不拿异样的眼光看待诸葛亮。 虽然大家都没说什么,但心高气傲的诸葛亮哪还看不懂,一连数月都没来上班。 要不是建设局眼下没活可干,诸位局长、副局长全都去做了副职业,诸葛亮这样的行为必定要遭弹劾。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建设局这摊子事成了笑话时。 建安九年(204)。 诸葛亮家中悟道,发明独轮木牛流马,类似后世农用手扶推车,只需一人一马,就能低损耗地运输二石物资! 二十石就是六百公斤,别看数量少,但损耗甚至比木质车道还要少一倍多! 理论上来讲,百公里只需两天时间加十斤粮食和两石草料,甚至拉车的牲口不用马,用驴就行。 此消息一出,立马惊动了金茂。 荆州城南的一座小宅子,这里是诸葛亮的小家,此时,屋内屋外围满了人,最显眼的莫过于吴王亲兵护卫队。 老百姓也非常好奇此地发生何事,更是将附近街道给围得水泄不通。 小院中,金茂双手扶着流马,一边推动一边感叹道:“孔明大才,竟能创造如此神物,今后大汉百姓有福了。” 木牛需要牲口拉动,还得有人顾着,流马单人就能推动,而且不用走大路,只要能容得下一个轮子经过的小路就能运输三石到十石不等的物资,不是神器又是什么? 诸葛亮在一旁尴尬地笑道:“殿下过誉了,木牛为我所造,可这流马却是拙荆所造,您夸错人了。” “哦?”金茂放下流马,立马有人来接手试验,“我记得你妻乃是黄老先生爱女,难道得了老先生真传?”“正是!”诸葛亮非常肯定地说道:“拙荆技艺犹在我之上!” 这下子,金茂感到非常地意外,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敬佩,随即大笑起来,声音爽朗地回荡在营帐之中:“哈哈,孔明,你果然深藏不露,不仅自己智计无双,连家中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啊!黄老先生一代匠术大家,其女能继承并发扬光大,实为天下幸事。这流马之精巧,足见其心思细腻,对力学与机械之理的深刻洞察,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金茂转而面向众人,语气中满是感慨:“诸位,看来我们要重新认识诸葛家了。这不仅仅是一家出了一位足智多谋的英才,更是孕育了两位在各自领域内独领风骚的奇才。流马的出现,无疑将大大提升我军的后勤运输能力,对即将到来的战役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他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孔明,你与夫人如此才情,实乃我朝之福。请务必继续发挥所长,为我军出谋划策,共同抵御外敌,保我河山安宁。” 诸葛亮谦逊地拱手作揖:“殿下谬赞了,亮与拙荆不过尽己所能,为家国尽一份绵薄之力。殿下放心,亮定当竭尽所能,辅佐殿下,共图大业。” “好!”金茂大喜道:“如此巾帼,孔明难道不愿为我引荐?” 诸葛亮满脸为难道:“拙荆样貌丑陋,恐污了殿下慧眼。” 全天下都知道金茂好绝色,绝对的外貌协会,长得美只是见到他的门槛,想要进入吴王府还得看有没有绝技。 同样的,金茂对样貌丑的男人还能忍受,比如庞统,但对样貌丑的女人,恨不得把眼珠子给抠出来。 因此,诸葛亮才有这般担忧。 “孔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金茂教训道:“我岂会因样貌丑陋而忽视一个人的才华?你看看庞士元,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你之上呢!” 一旁正在试验木牛流马的庞统十分无辜地低头,真是躺着也中枪。 “殿下说得是极。”诸葛亮立马承认错误,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殿下心胸如此宽广。” 一通马匹拍下来,金茂立马忘记了不快,这可是诸葛亮拍马屁,有谁能有这般待遇? 不一会儿,一位蒙面的窈窕淑女款款走来,一开口就感觉像是东北娘们捏着嗓子装可爱的风格,再一看那身高,竟然跟金茂一样高! 金茂可是有七尺五寸的身高(175)! 黄月英也太高了! “民女黄月英拜见殿下。” 金茂点头道:“世人皆说你样貌丑陋,你可敢露出真面目?” 黄月英低头一礼道:“恐污了您的眼睛。” “不妨。” 见状,黄月英只得摘下头纱,顿时,一张鹅蛋漂亮脸蛋露出来。 金茂十分地疑惑,为什么都说黄月英丑,难道就因为她皮肤黑、头发黄、眼睛蓝吗? 也许太过前卫? “此番样貌,倒是挺别致啊。”金茂不会在公共场合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便想要随便说一句糊弄过去。 谁知,诸葛亮迅速挡在黄月英身前,更是重新为其戴上头纱,解释道:“拙荆前日偶感风寒,身体多有不适,我在此向殿下赔罪。” 黄月英不明白自己丈夫的行为,却非常乖巧听话,佯装咳嗽两声,告罪一声便退下了。 金茂狐疑地看了眼诸葛亮,难道这小子看穿老子起了色心? 虽然黄月英的样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接受不了,但他很能接受啊。 算了,朋友妻不可欺,为了团结,曹贼还是少当。 经过一个月的试验,木牛流马各方面都非常完美,金茂立即推行开来,命令各制造厂、工坊,全力打造这两款车型。 以后陆地运输工具就以这两种为主。 此外,车道先搁置,石板路安排上进程,这次的石板路主要为木牛流马服务,不需要修建地多少宽,只要能让独轮车经过就行。 虽然工程进度会慢一些,但几百万人将开采石料在内的所有事情包圆,也不是什么难事。 八月,第一段从长安到陇西的石板路开始动工。 由于建设局的职能变多,金茂分别为庞统和诸葛亮加了任务。 庞统负责规划石板路和车道之间的平衡,这条石板路只是暂时替代车道的作用,等到时机成熟,车道还是要修建起来的。 毕竟,木牛流马虽好,但不可控因素太多,整体上没有车道来得方便快捷高效。 诸葛亮则负责监督木牛流马的质量检测,以及石板路的选料、建造等一系列过程,他既是工程师,也是监察使。 对此,诸葛亮乐此不疲,每天就算忙到深夜,丝毫不减其热情,看得出这就是位工作狂。 相应的,庞统也不遑多让,为了让道路规划尽可能贴合实际,几乎每一段路,他都要实地考察,绝不会出现马虎。 值得一提,黄月英也被提干,成了建设局荣誉副局长,主要负责发明创造有实际效果的工具,包括但不限于海陆空题材。 即便如此,此事还是产生了一定的轰动。 东汉并不是没有女官,但一般女官都在宫中做事,宫外女官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件事还惊动了黄承彦,这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见到女儿乐此不疲,不由地技痒,想要露两手,可又觉得没面子,便跑到金茂这里来要官。 金茂可不管你是谁,要官可以,通过考试就行。 可黄承彦一辈子哪受过这种气,断然拒绝。 求官不成,黄承彦转换思路,放下脸面给女儿帮忙。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家人不丢人。” 从此以后,黄承彦就有了新的绰号“黄家丢”。 (本章完) 第355章 军机处,美洲种子 第355章 军机处,美洲种子 随着建设局工作全民展开,一系列问题牵扯甚广,就连金茂也不能幸免。 只能说管理层人手不够,管不了几百万人做一件事。 金茂本就被每天处理不完的政务给烦得不行,现在又出现这么一遭子事情,更心烦了。 最无奈的是,金茂发现他的能力没办法再分心他顾,急需一位“丞相”的角色来辅佐。 纵观两千年封建王朝,丞相制度一直饱受诟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丞相权利太大了。 比如东西汉的丞相,权利大到甚至能够废立皇帝。 即便后世几个王朝有所变化,但只是变了丞相的称呼,而没有改变丞相的权利。 为此,金茂参照清朝的法子,建立军机处,找几个军机大臣帮忙处理政务。 军机处是临时机构,权利虽然跟丞相一样,但这个职位并不是在编制内,能不能任职全是金茂一句话的事。 这样一来,两全其美。 既保留了丞相的职权,又避免丞相坐大反过来威胁到自身。 军机大臣的人选有很多,养生的贾诩,闲置的荀彧,或者在任的各州大臣,戏志才、荀攸、周瑜等。 然而,当金茂还未实行这般制度,荀彧再一次找上门来。 “吴王殿下,您是要背弃祖宗吗?” 荀彧自从帮了刘协,整个人都变成守旧派,一直强调祖宗之法不可变,强调循序渐进不可急躁。 有些话在理,金茂会听,有些话不同意,金茂也不不会当面拒绝。 现在的荀彧就像个炸药桶,自爆的同时,也要崩别人一身血。 “文若何出此言?”金茂难以理解道:“军机大臣只是临时处置,不在朝列,又有何不可?” 荀彧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他缓缓踱步至殿心,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殿下,祖宗之法,历经数代先贤锤炼,方得今日之稳固。军机大臣之设,虽旨在应对时局之变,然其权力之广,几乎可左右朝局,若不设制衡,恐生祸乱。殿下欲速则不达,变革之事,当徐徐图之,以安民心,稳社稷。” “再者,殿下可知,此等制度之变,必然触动朝中诸多势力之根本?一旦处理不当,非但无法达成殿下所愿之强国富民,反可能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危及殿下之地位。殿下英明神武,自当洞察秋毫,岂可为一时之便,而置万世基业于不顾?” 金茂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荀彧之言并非无的放矢,但眼下的局势,又让他不得不寻求突破。他站起身来,走到荀彧面前,语气诚恳:“文若言之有理,我亦非不知。然,国家危难之际,若仍拘泥于旧制,只怕错失良机,难挽颓势。孤意已决,军机大臣之制,势在必行,但孤会慎重考量,确保权力平衡,不使朝局失控。” “至于祖宗之法,我亦非全然不顾。我欲在变革之中寻得传承与创新之平衡,让祖宗之法在新时代焕发新的生机。文若,你乃孤之肱骨之臣,我望你能助孤一臂之力,共谋国家未来。” 荀彧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金茂的抱负与决心,也理解国家当前的困境。 但是有些事,不是言语能够说通。 荀彧既然决定站在金茂的对立面,就不会反悔。他缓缓低下头,声音沉稳而坚定:“殿下,臣心中所忧,非为私欲,实为社稷安危。祖宗之法,历经数代先贤之智慧结晶,其精髓在于稳中求进,和谐共生。若仓促变革,恐伤及国本,引发不必要的动荡。臣虽不才,愿以微薄之力,引导殿下在变革之路上审慎前行,确保每一步都坚实而稳妥。” “臣并非反对设立军机大臣之议,然此等重大决策,需广开才路,集思广益,更需考虑如何既能强化中央集权,又能避免权力过于集中,以致滋生腐败,危及皇权。殿下英明神武,当知平衡之道,在于制约与监督并存,方能长治久安。” “至于臣之立场,非为个人荣辱,实乃出于对国家长远发展的考量。臣愿与殿下共担风雨,但求在理念与实践间找到最佳契合点,既不负先皇遗训,亦不负殿下厚望。” 说罢,荀彧轻轻躬身,以示尊重,同时也表达了他不可动摇的立场。金茂望着这位忠诚而又固执的臣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荀彧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但国家前行的车轮已不可阻挡。他需要的是更多的智慧与力量,来驾驭这场变革,使之既不失速,亦不偏离正轨。 于是,金茂缓缓开口:“文若,你所言极是。我定当深思熟虑,确保每一步改革都稳健而有力。你我虽在细节上有所分歧,但对国家未来的期许却是一致的。我期待与你及众卿家携手,共同开创我大汉新的辉煌篇章。” “如今你闲赋在家,不如来做这军机大臣,也算是为了社稷贡献一份力量。” 荀彧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丞相大人抬爱,彧心领之。然则,臣自知性情沉稳有余而应变不足,军机之事瞬息万变,需有灵活机智之人方能胜任。臣更愿以笔为剑,辅佐丞相于幕后,规划长远之策,稳固国本,确保改革之舟虽有风浪,亦能破浪前行。再者,臣在家亦能广开才路,搜集民间智慧,为朝廷引荐贤能之士,此亦不失为对国家之贡献。” 金茂闻言,心下黯然:“文若高风亮节,实乃我大汉之幸。你既有此志,我岂能强人所难。便依你所言,你我内外相辅,共筑我大汉铁壁铜墙。你且安心,朝廷之门始终为你而开,待时机成熟,必有重任相托。” 荀彧离去后,金茂问政于贾诩,后者对于设立军机处的事情举双手赞成,并且主动要求成为其中一员。 两人前后态度的差距,让金茂心中稍稍有些触动,荀彧还年轻却死活不肯出仕,贾诩半截身子入土,仍然活跃在第一线。 谁又能知道贾诩内心的想法,他最灵通的便是消息,既然知道荀彧拒绝了任命,他再拒绝,找死吗? 真当所有人都是荀彧啊,那是吴王的白月光,怎么来都行。 换个人试试? 试试就逝世! 真以为吴王脾气好啊。 于是,第一位军纪大臣贾诩出现,拖着老朽的身躯每日勤勤恳恳地帮忙处理政务,没有发生一丝错误。 金茂忍不住为贾诩点赞,但看到其浓厚的黑眼圈,金茂觉得还是再找个人来帮忙比较好。 正好上次建设局考核还有五人没有任命,金茂全都拉来给贾诩打下手,果然,大大减轻了贾诩的负担。 有趣的是,金茂特意嘱咐贾诩要多多留意司马懿这个人。 然而,贾诩是什么人? 就算知道司马懿野心很大,但他干嘛要冒着两边得罪的风险,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此后多年,司马懿都没有露出一丝反意,也不知是贾诩威慑力强大,还是金茂防得好。一位军机大臣肯定不够,随着摊子越来越大,金茂精力有限,能够处理大事就不错了,零零碎碎的小事,不如丢给大臣们处理。 可第二人用谁呢? 戏志才不行! 扬州、徐州都在他肩上担着,脱不开身。 虞翻更不行! 一个东北军团就把虞翻给整得苦不堪言,能力有限。 荀攸还在建设豫州、兖州,任务也不轻。 周瑜更不用说了,益州及其周围势力,包括凉州治安全都归他管。 年纪轻轻,身体倒是不用愁,可经验、阅历都不如前辈们,周瑜只能拼了命地努力,更抽不开身。 算来算去,也就早期的顾雍、阚泽还能用一用,张昭、步骘也不错。 可河北四州也要人去治理,顾雍统筹,张昭、步骘辅佐,勉强够用。 剩下的阚泽更是大忙人,脚不沾地的那种,荆州太学建完,又要跑长安去建分校。 随着车道开始修建,大量人口涌入关西地区,长安再度繁华起来,人才缺口也就显得格外巨大,太学分校必须要建,还得趁早建。 这么一算,高端人才还是少了。 诸葛亮、徐庶这里人资历浅、经验少,最多跟司马懿一样打下手。 成熟的人才要么随着袁绍、曹操死光,要么还在成长期。 这天,贾诩的儿子贾穆因家事来找贾诩,正好被金茂撞见。 一番交谈,得知贾穆还在幕僚府养鱼,金茂二话不说,把人提到军机处,父子二人共事也算是一段佳话。 谁知,没两天就闹出了笑话。 贾诩来金茂处告状:“犬子处置不当,致使海外舰队闲置两日,请殿下责罚!” 贾诩所说的,乃是周泰手下人从美洲返回了,并带回土豆、番薯、番茄、玉米等一系列高产作物。 贾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本身比较愚钝,竟然让种子船在水上漂了两天,由于气候温暖,船上的种子都开始发芽。 尼玛,这是不种都不行了。 一番鸡飞狗跳,总算没有白费折腾远洋,发芽的种子顺利种下。 但贾诩罪责难逃,轻则罢免,重则要打五十军仗,伤筋动骨。 可金茂有怎么会打贾穆,笑着送走还差不多。 别看天下刚刚平定,谁知道得罪毒士贾诩后果会怎么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金茂宽慰道:“贾穆此次虽有小失,却也是无心之过,且看那发芽的种子,不正是预示着新生与希望吗?我军征战多年,为的不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长,百姓安居乐业吗?此番意外,或许正是上天对我们的一次考验,提醒我们珍惜每一份资源,细心呵护每一份希望。贾穆将军,你且将功补过,用心照料这些种子,待它们茁壮成长,便是你最大的功绩。” 金茂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信任,让原本因过失而忐忑不安的贾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仅是对这些种子的照料,更是对整个国家未来的承诺。 但贾穆瞥了眼贾诩,便断然拒绝道:“殿下,您的教诲我铭记于心,但此番过失,我责无旁贷。您的宽容让我感激涕零,然而,真正的勇士应勇于承担,而非依赖他人的宽恕来逃避责任。我愿主动请缨,前往边疆最艰苦之地,那里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正是我赎罪与建功立业的最佳场所。我将以实际行动,不仅让那片不毛之地重焕生机,更要让那里的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温暖,让每一寸土地都见证我改过自新的决心。” 说罢,贾穆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预见到自己汗水洒落之处,终将开出希望之。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金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贾穆,你的勇气与担当,实为我辈楷模。边疆虽苦,却也最能磨砺人的意志,成就非凡之事。我代表朝廷,批准你的请求,并承诺将全力支持你的壮举。愿你在边疆之地,不仅能够弥补过往,更能开创一片新天地,让你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 随着金茂的话语落下,贾穆如释重负。这一切全都是贾诩的意思。 贾家三兄弟,老二在军队中混得风生水起,老三在军情处,要是老大还进入军机处,那别人怎么看? 所有人都会视贾家为眼中钉,各种使绊子。 贾诩深知不可多占的道理,明明大儿子最像他,也到了渴望功名利禄的年纪,但贾诩必须狠心压下去。 这是为了贾家好,也是为了贾穆好。 毕竟,贾诩死后,爵位肯定就留给了贾穆,完全不用担心会边缘化,只不过,贾诩就要努力了。 可这点事,跟灭族之危相比,差太远了。 贾诩宁愿稳一点,也不要出尽风头。 贾穆的事,金茂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新种子繁殖需要时间,推广更需要时间。为此,金茂使用催生种子的办法,在南方选地后,一年种两茬。 这么一来,明年就能大面积种植,后年就能推广到全国,只需三年时间,大汉百姓短时间内就不用为挨饿而发愁了。 (本章完) 第356章 继承者该怎么选择? 第356章 继承者该怎么选择? 建安十年(205)。 黑山军复起,太行山一脉不太平,无数百姓背井离乡。 起因竟然是河北大治,贼寇眼见清算时间快到了,便想投降诏安,混个一官半职,但金茂连良臣都不会随意封赏,更何况是一群贼寇。 大汉使者直接告诉黑山军首领张方,想要投降可以,要官职没门!所有人都得从底层爬起。 张方就是前首领张燕之子,在黑山军中威信低微,镇不住下面的各路渠帅,这也是张燕被袁绍所杀之后留下的病根。 其实,张方是愿意服从安排,奈何如今的黑山军早不复以往,说是军队,实际上就是一群土匪强盗联合在一起的乌合之众。 因此,在其余十几路渠帅都不同意的情况下,张方只能明面上举起反旗,暗通汉使,希望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实际上,张方的小算盘哪能躲得过贾诩法眼,一下子就被看穿小心思。 不就是变着法子的诏安嘛,谁知道是不是演的。 但是时代不同了。 以前黑山军能够纵横太行山脉,那是各路诸侯牵制的背景下,所诞生的时代产物,现在全国一统,不用说国内势力,就算国外势力,也没有能帮的上忙的。 于是,贾诩拟诏,金茂盖印,一道诏书发到东北军团和幽州突骑。 不出十天功夫,黑山军外围防御皆失,仅仅一个月时间,太行山脉就被犁了一遍,只剩小猫两三只。 黑山军首领张方还没来得及投降,就变成了俘虏,直接从最底层开始做起。 其他渠帅就没那么好运了,大汉军队最擅长的事情并不是打仗,而是夷三族,那叫一个熟练。 不止如此,贾诩还借这件事,大肆宣扬,搞得全国上下人尽皆知,仅三个月功夫,建设局就多出了三十万免费劳力。 这些人有的落草为寇,有的在水面上横行,有的在山林间纵横,没一个好人。 平常时候劫个道,只要事情不大,金茂也懒得理会,现在贾诩这一手露出来,哪个敢不听话? 再不听话只能进深山老林当野人。 也就有了前面那一幕。 金茂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大肆奖赏贾诩,封亭侯,赏白银万两,良田、绸缎若干。 这可把贾诩吓得不轻,一连几天都要辞职不干。 “文和,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说,我尽量满足。” 贾诩叹息道:“殿下是要将我架在火上烤啊,今后我贾诩恐怕要成为同僚眼中钉、肉中刺了。” 金茂恍然,难怪贾诩上次一定要贾穆辞官,原来根子在这里。 金茂闻言,神色一凝,随即展颜笑道:“文和,你过虑了。我知你智计过人,深谙人心,但此番封赏,实乃你应得之誉。你之才华,若埋没于乡野,乃国家之大不幸。至于同僚间的闲言碎语,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金茂用人,唯才是举,不问出身,更不畏人言。你若真有担忧,我便赐你‘持节’之权,遇事可便宜行事,无需事事请示,以减少不必要的纷争。” 贾诩闻言,心中一动,却仍面带忧虑:“殿下厚爱,诩感激不尽。然,权柄愈重,责任愈大,诩恐力有不逮,误了殿下大事。” 金茂上前几步,亲手扶起欲跪的贾诩,眼神坚定:“文和,你我相知多年,你的能力我向来深信不疑。况且,我身旁有你这样的智囊,方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图谋大业。你只需尽心辅佐,其余之事,我自会为你扫清障碍。” 说罢,金茂转身对侍立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即日起,贾诩大人所持之节,如同我亲临,任何胆敢阻挠或怠慢者,严惩不贷!” “殿下不可!”贾诩建议道:“殿下厚爱,诩愧领,此事不需如此,只需一道诏书即可。” 金茂饶有兴趣地说道:“说来听听。” 贾诩拜道:“殿下赏罚分明,以仁义治天下,然今日之格局不同以往,没有一个详细的奖惩制度,众臣无法估量自身贡献。” 金茂恍然,确实如此,时至今日,大家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同以往,将级都出现了十位,然而,所有人的任免全是金茂一句话说了算。 短时间,这是非常方便的,但是时间久了,大家心中没有了标尺,没有了准则,行为自然而然地会变形。 “言之有理!” 金茂仿佛回到了从前,虚心请教道:“文和可有计策?” 贾诩沉吟片刻才说道:“臣尚未定计,此事一直由荀文若负责。” “荀彧?”金茂下意识皱眉,再美好的白月光,天天跟自己对着干也会心烦,杀又不舍得,放又不敢放,着实心烦。 “文和当知文若脾气,至今仍不愿为我做事。” 贾诩却拜道:“殿下勿优,此事荀文若自会殚精竭虑为您效劳。” “哦?”金茂高兴地说道:“此事便交由文和去处理,荀文若不在朝堂内,所有功绩都算在你头上!” “谢殿下。”贾诩这次并没有拒绝,只要有了规则,他所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不会再遭人嫉恨。 不得不说,贾诩确实有两把刷子,荀彧真就被说服了。 十天后,贾诩手捧着一册厚厚的文书献上来,金茂打开一看,前几页全是限制君王的权利,浓浓的怨念扑面而来。 “这可不行!”金茂拒绝道:“我要的奖惩制度,这是什么?” 贾诩自然知道内容,低头道:“殿下稍安勿躁,自第十三页开始便是正文。” 金茂耐着性子翻看,果然,从十三页开始就不一样了,荀彧不愧是大才,写的非常细致,但总是逃不开限制王权的规则。“文和,此版不行,要多加修改!” 贾诩早有准备,立马从袖口中取出一本薄很多的册子,递上来道:“殿下请过目。” 金茂翻开一看,心情顿时愉悦很多,这一版完全剔除了王权的限制,但又不失细则。 “那就用这一版。”金茂拍板道:“文和,你带下去,复印几份,请军机处诸位智士详细推演。” “喏。”贾诩领命下去。 次日,金茂意外见到了怒气冲冲的荀彧。 一见面,荀彧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批判:“殿下!臣闻昨夜军机处灯火通明,竟是因您突然更改了国策草案,此举太过草率!新政关乎国本,岂能如儿戏般朝令夕改?那新修订的版本,虽去除了王权桎梏,却也过于理想化,忽略了现实之复杂与民情之多变,恐难以为继!” 金茂闻言,神色未变,只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繁忙的市集,轻声说道:“文若,你我皆知,时势造英雄,亦能毁英雄。昔日我朝之弊,皆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今日之变革,非为一时之利,乃是为后世子孙开万世之太平。新法虽险,却是破局之钥,若不试,怎知不可行?” 荀彧闻言,怒气稍减,但仍紧锁眉头:“殿下志存高远,臣佩服。然则,法贵乎行,行贵乎人。新法若不得民心,不得士人支持,终将沦为空谈。臣请殿下三思,是否应广开言路,集思广益,再行定夺。” 金茂转过身,目光如炬:“文若所言极是,我亦有此意。今日你既然来了,便请你与我一同,设立议政堂,广邀天下贤才,共商国是。新法非我一人之政,乃天下人之政,唯有上下一心,方能克难前行。” 荀彧闻言,眼中露出挣扎,要是拒绝吧,那他今天就白来了,要是接受吧,心里那道坎又过不去。 “殿下何时还政于陛下?”荀彧决定刚到底:“如今洛阳封锁已有五年,殿下还有封锁到何时?” “难道真要让天下人只知吴王,而不知有皇帝?” “此事于理不合!” 金茂闻言,神色并未有丝毫动摇,他缓步走至窗前,凝视着远方被云雾半遮的洛阳城,语气中透着一股坚定与深邃:“荀卿,你言之有理,天下人确应知有皇帝。然,时局艰难,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转。我封锁洛阳,非为权柄之争,实为护国之本,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还政于陛下,还天下一个清明盛世。” “你知我志在天下安宁,而非个人荣辱。新法推行,正是为了打破旧制桎梏,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家得以强盛。此等大事,非一朝一夕可成,更需集思广益,广开才路。议政堂之设,正是为此。我邀你共襄盛举,是看重你的才学与忠诚,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共同为这天下苍生谋福祉。” 这是金茂最后一次招揽荀彧,两人都知道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境地之中。 良久,荀彧深深地叹口气问道:“将来殿下可要篡位?” 金茂没有转身,沉闷地说了一声:“篡位与否,有何意义?” “有意义!”荀彧忽然激动道:“殿下便是不为陛下着想,也要想想您的后代!” “大王子金临今已十四,明年便是弱冠之年,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皆年幼,但殿下一日不曾立嫡,王太子便一日空悬!” “难道殿下想要子孙后代都要在自相残杀中诞生吗?” 这一番问话,石破天惊,金茂猛然意识到,他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立嫡不立长,那么跟封建王朝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模仿后世有德者居之,金茂又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为别人做嫁衣吗? 可不管哪种制度,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就连清朝那样中央集权到达顶峰,也会因为当权者昏聩,导致国家遭受屈辱。 既然如此,那立不立还有很大关系吗? 或者说,金茂想怎么立就怎么立。 要不试试养蛊? 哪位王子有能力有德行,就立哪位? 既然免不了自相残杀,那就选个最强的,可是这也有问题,如果皇帝年幼,权利就让出去了。 这样一来,权利就需要进行拆分,可拆分皇权,不就等于向荀彧低头了。 霎时间,金茂才回过神来。 原来荀彧说那么多,还是想要推行他的政策。 “我尚在壮年,立嫡之事不急。” 金茂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道:“可待诸子弱冠,亦或者前三子弱冠,再思量也不迟。” 说到这里,荀彧就知道金茂想干什么了,还是养蛊,只是范围从所有子嗣身上换到了局部。 也就是说,年纪越大的儿子越有优势,但其他儿子也不是没有机会。 荀彧摇头叹息道:“殿下此举,必招致霍乱!” “荀公何出此言?”金茂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坚定,“我意非在制造纷争,而是希望诸子能在公平的环境下各展所长,最终由德才兼备者继承大统。此举既能激励他们勤勉向学,又能让国家未来有更加坚实的保障。再者,若真有霍乱之虞,我自有手段平息,绝不会让家族乃至国家陷入动荡。” “殿下言之有理,然人心复杂,世事难料。”荀彧语重心长,“诸子之中,或有天资聪慧者,亦有勤勉踏实者,更有心机深沉者。一旦得知有立嫡之争,难保不会有人心生贪念,做出有悖伦理之事。届时,非但家族不宁,恐怕还会成为外敌窥伺之机,实非国家之福啊。” “文若所虑极是,但吾亦有对策。”金茂沉思片刻,缓缓道,“我欲设立一公正无私的评判机构,由朝中重臣、德高望重之士及民间贤达共同组成,负责监督诸子品行、学识及治国才能之考核。每年定期评估,结果公开透明,以此作为未来立嫡的重要依据。如此一来,既能让诸子心服口服,又能减少私斗与阴谋,确保家族与国家之和谐稳定。” 荀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但仍不忘提醒:“殿下此策虽妙,但需谨慎执行,确保评判过程不受任何势力干扰,方能真正发挥其效用。此外,殿下亦需加强自我修养,以身作则,成为诸子效仿之楷模,方能引领家族与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文若说得极是。”金茂说道:“那便如此,夺嫡诸子不可自相残杀,一经发现,贬为庶民,永失资格!诬告者同罪!” (本章完) 第357章 刘协想要金蝉脱壳? 第357章 刘协想要金蝉脱壳? 建安十一年(206)。 荆州宛城外,风韵犹存的唐姬含泪送别爱子金临,前往扬州乌伤县上任。 作为吴王嫡长子,金临若想要成为继承者,必须要经过五年试炼,然后才能回到中央,进行为期五年的主政。 金茂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让每个想要参与竞争的继承者都有机会参与进来,就定下一个十年之期。 如果没一个继承者能完成这个十年之期的考察,那么王朝该灭亡还是得灭亡。 如果有两个及以上继承者完成试炼,那么将来做皇帝的那个人必须要服众,其余继承者可以为亲王,镇守边疆。 皇帝之位,不用金茂去争,下面人早就劝了不知多少回,但金茂一直压着,只等一个时机。 继承者的问题,金茂相信有十年之期,足够培养一位合格者。 宛城外。 金临跪在地上,朝唐姬磕了三个响头,才满脸泪水地站起身。 今年金临已经十五,实岁十四,昨日刚弱冠,之所以选择这一天出发任职,也是想要重走父辈创业之路。 毕竟,金茂起步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身份地位还没现在的金临好。 “阿母勿优,儿自有分寸。”金临身高八尺,比金茂还要高一点,样貌八分继承母亲,长得十分清秀,手上老茧不薄,这是常年有劳作的表现。 “儿行千里母担忧。”唐姬颜面哭诉道:“你父王真是狠心啊,这一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金临伸手指向身后一百精锐道:“阿母多虑了,父王起势之初仅有百余乌合之众,儿今日却有上百亲兵卫精锐,天下何处不可去?” 唐姬知道儿子说的很有道理,但十四年来,还是第一次母子分离,难免承受不住。 再者说,自古以来也没听说过王子要远行历练,谁不是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她泪眼婆娑,双手紧紧攥着金临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多留住他片刻。“临儿,娘亲知你志在四方,可这世道险恶,远非你所能想象。娘不求你权倾朝野,只愿你平平安安,待你归来时,仍是娘亲心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金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俯下身,轻轻将唐姬的手从衣袖上解开,转而握在掌心,给予她最坚定的回应:“阿母放心,孩儿此去,定当谨言慎行,广结善缘,以智取胜。我会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不仅为了家族的荣耀,更为了能让您和父王安享晚年。待孩儿功成名就之日,便是我们团圆之时。” 说罢,他转身面向那一百精锐,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决心:“诸位兄长,此行我们肩负重任,不仅要见识天下的广阔,更要磨炼意志,提升实力。让我们携手并肩,共赴未知,让世人见证我们金家的风采!” 士兵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展现出了无畏的勇气和对未来的憧憬。唐姬望着儿子坚毅的背影,以及那些同样充满斗志的士兵,心中的担忧虽未完全消散,却也多了几分骄傲与期待。 她缓缓松开手,任由金临大步流星地离开,踏上那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道路。她知道,这是金临成长的必经之路,也是作为母亲必须学会放手的一刻。 “愿神灵保佑,让我的临儿一路平安。”唐姬在心中默默祈祷,目送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而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金临未来辉煌的成就,以及他们母子重逢时的温馨场景。 宛城城门楼上,金茂目送金临一行人远去,心中百般滋味,这些年他对金临的教导实在太少,也不知此行能不能体会到自己的用意。 金茂身旁则站着几位诞生子嗣的妃子,蔡文姬、大乔、冯露、施昱。 前三女样貌变化不大,仿佛岁月没有留下痕迹一般,唯有施昱年老色衰,神情暗淡,她身侧站着一位少女,仿佛年轻版的她,正是长女金浓。 只不过,金浓皮肤白皙,将三分姿色衬托地有六分俏丽,跟金临同年的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但金茂一直不曾为她选择良配。 这不由地不让这对母女心中忐忑,自古以来,重男轻女,虽说金茂一直强调男女平等,但这般异常还是让母女二人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今天母女二人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求取一段姻缘。 就像曾经施昱的母亲一样,现在的施昱完全理解当初母亲为什么会那么让人厌恶,如今她也要做那个令人厌恶的人了。 “大王。”施昱带着女儿跪在金茂面前,哀求道:“浓儿到了婚嫁的年纪,请您开恩,选一良婿吧。” 金茂下意识皱眉,就算来到这里二十多年了,还是接受不了十几岁就要嫁人的规则,他有心去改变,那样的话,整个大汉都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人口锐减,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可早生早育,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如今医学院蓬勃发展,但也无法解决全国范围内的医学问题。 不过,这二十多年金茂也不是白呆的,施昱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过。 “你们先起来吧。”金茂淡然道:“我一直信奉穷儿富女的治家理念,不参与竞争者的子女当受封食邑,享一世荣华。” “我起于乌伤,我之子女也当食邑于乌伤,金浓上前听封!” 母女两人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高兴地拜谢起来。 “今后金浓于乌伤县汤溪乡食邑五百户。” 金茂的话语掷地有声,不仅是对金浓母女未来的安排,更是他对于家族传承与地方责任深刻理解的体现。他深知,医学之道虽广,但真正惠及万民,还需从根本做起,让家族的力量成为推动地方进步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金浓,你需谨记,这五百户食邑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你要利用这份资源,在汤溪乡兴办医馆,聘请名医,传授医术,让百姓们能在家门口就得到及时的救治。同时,也要鼓励青年才俊学习医术,为我国的医学事业培养更多后继之人。”金茂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金浓闻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深知这不仅仅是父亲的期望,更是自己作为金家一份子,对家族、对乡亲们的责任与担当。“父王放心,女儿定不负所托,将金家的仁爱之心播撒到汤溪乡的每一个角落。”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远方,似乎穿透了时间的壁垒,看到了未来汤溪乡因医学昌明而焕发的勃勃生机。他心中明白,虽然医学院的兴起是全国医学进步的重要标志,但真正的医学普及与繁荣,还需要有力量来推动。 正好金家子女要养着,而医学也要发展,倒不如让金家子女全都成为医学世家。 别的不敢说,活得久一点也是好事。 听闻这个消息,另外三位妃子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担忧。 他们都有儿子,到底是等儿子们长大参与到竞争当中,还是选择另一条路。… 洛阳。 结束完一天劳作的刘协惬意地躺在摇椅上,一手烤肉一手美酒。 “哈~” 美美地叹出一口气,刘协感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如果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的话。 可惜,他不是。 一旁认真烤肉的陆逊头也不回地调笑道:“陛下可不能吃独食,我还饿着呢。” “哈哈。”刘协高兴道:“这野鹿还是朕射中的,能与你共享乃是莫大的恩德。” 这几年,两人相处得越发像是异姓兄弟,陆逊知道刘协在开玩笑,却仍然放下手中的事,反身拜道:“多谢陛下恩赐。” 刘协无奈地摇头,不管解释多少回,陆逊总是这般模样。 星空下,篝火旁。 君臣二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刘协打破沉默:“三弟是在今日出去历练了吧?” 陆逊点头称是。 刘协感叹道:“皇叔实非常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培养继承人,我不如也。” 陆逊沉默不答。 刘协感概道:“我大汉就是没有继承人才会走到这般地步,我相信皇叔定能带领大汉走出新的辉煌。” “昔日光武帝重建东汉,今日皇叔所为何其相似,我可不能做那更始帝,事到临头再后悔。” 刘协开玩笑办说道:“伯言,你说,若是我禅让皇位于皇叔,是否能在历史上留下一段美名?” “朕…我相信以皇叔心善,定能让我安度晚年,亦或者焕发第二春也说不准!” “伯言,你觉得如何?” 这一次,陆逊知道没办法保持沉默,但这样的大事,他又有什么权利阻止。 这一刻,陆逊仿佛置身当初金羊的处境,进退两难,一方是至亲衣服,另一方是挚友结拜兄弟,哪一方陆逊都不希望有事。 刘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太难为陆逊了,便改口道:“玩笑罢了,朕岂是如此。” “陛下言重了,微臣虽不才,但也深知家国大义与个人情感之间的分寸。陛下心中所虑,非但关乎个人安危,更系国家社稷之安危。皇叔之贤能,天下共知,若真能为国为民,担此大任,自是一段佳话。然,陛下亦非等闲之辈,您的智慧与仁德,是我大汉不可或缺的基石。历史之评判,非但看结果,更重过程与初心。” “臣斗胆建言,陛下不妨与皇叔坦诚相商,共议国是,以天下苍生为念,寻一最利于国家、亦能兼顾个人福祉之策。如此,不仅可保陛下安泰,亦能彰显陛下之胸襟与智慧,必能在史册上留下光辉一页。” “至于微臣,虽位卑言轻,但无论何时何地,都将誓死效忠陛下,守护这大汉江山。无论陛下做何决定,臣都将全力支持,无怨无悔。” 陆逊一番肺腑之言,不仅表达了对皇叔的尊重,也展现了对刘协的忠诚与关怀,让原本紧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刘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自己身边有陆逊这样的忠臣良将,是国家之幸,也是自己之幸。 “伯言言之有理,是朕思虑不周了。朕当与皇叔共商大计,力求两全其美。有你等忠臣辅佐,朕心甚慰。”刘协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信任,他与陆逊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不一会儿,刘协忽然笑道:“伯言何须如此紧张?” “我没了这个皇位反倒更加逍遥自在!” “试想一下,若是皇叔登基成了皇帝,事态会如何发展?” 陆逊闻言,目光微凝,随即缓缓展开,仿佛是在心中勾勒出一幅幅未来的图景。“陛下所言极是,若父亲登基,以他之仁德与威望,定能安抚民心,稳定朝纲。彼时,国家或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繁荣,边疆稳固。然而,此中亦不乏挑战,如何平衡各方势力,确保朝政清明,将是父亲及我等臣子需共同面对的重大课题。“ “再者,父亲若即位,其麾下能臣武将如云,必将各展所长,共襄盛举。陛下虽退居幕后,但您的智慧与远见,仍可作为宝贵的精神支柱,指引国家前行的方向。臣相信,在父亲的领导下,加之陛下的辅佐,我大汉定能重振雄风,再现辉煌。“ 陆逊说到这里,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坚定与期待。他深知,无论谁坐江山,国家的兴衰终究系于君臣一心,共同努力之上。而他,作为忠臣,自当竭尽所能,辅佐明君,为国家的未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哎!”刘协打断道:“伯言又言重了!” “若是皇叔几位,伯言就是皇子,三弟金临更是皇长子!而我即便退居幕后,那也是一方诸侯王!” “咱们兄弟三人要是联手,你说三弟能不能成为皇太子?” 陆逊恍然:“陛下是说…” “没错!”刘协狡黠地说道:“谁说我让出皇位就是认输了,只要三弟能成功,我不也跟着赢了?” “换而言之,我只是将皇位传给了三弟,兄弟之间,又何分你我?” 陆逊感动地无以复加,哭泣道:“陛下深明大义!” 刘协扬起头,看着星空,如果有的选择,谁又真的愿意放弃皇位呢? (本章完) 第358章 帝位禅让之前 第358章 帝位禅让之前 洛阳伊阙关。 这是多年来,金茂首次重返洛阳地界,因为刘协传信,说要进行帝位禅让。 虽说上下都已经默认金茂为国家主宰,但只要一天没有登基,他就只能做一天的皇帝。 如果将来出现变故,遭受清算,那么金茂肯定是逆党。 可只要登基成功,那金茂目前所作所为就变得名正言顺,史书上也能留下个好名声。 这一次就,金茂亲自过来的原因,倒不是当场就接受禅让,而是跟刘协商量,如何收尾。 这些年,金茂一直在强化中央集权,可洛阳中还有一些顽固派,始终不肯妥协。 为此,金茂希望刘协能够扮黑脸,而他则扮红脸,根治掉最后这点余孽。 伊阙关,地处洛水,封锁洛阳南下的关键。 关下,微微有些发福的金茂乘坐在豪华软架上,目视前方的皇帝车架缓缓到来。 这次会面,洛阳内外十分关注,然而却没人阻止,或者说没人能够阻止。 如今的刘协不再是过去那任人宰割的幼帝,而是有自身见识的成年皇帝,如果金茂愿意让出权利,相信刘协也能够治理好国家。 随着车架越近,金茂无奈地从软架上下来,守在路边恭候。 与金茂座驾的豪华不同,刘协的座驾显得十分寒碜,如果不说,很多人会以为金茂这边才是皇帝车架。 “皇叔折煞小侄也。”刘协看到金茂的动作,哪还敢托大,着急忙慌地从车架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扶住金茂的双手,高兴道:“皇叔,您胖了。”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融洽,金茂摆手道:“嗨,那还用说,自从有了军机处啊,我可是吃嘛嘛香,睡得饱饱,哪能不胖啊?” 刘协羡慕道:“皇叔当真好魄力,小侄便不如皇叔多矣。” “你可不能妄自菲薄。”金茂笑道:“你这个皇帝也就是遇到了我,换个人定会被你玩得团团转!” 刘协心中惶恐,还以为金茂在说反话,转念一想,便说道:“皇叔太看得起我了,若是董卓、袁绍之辈主政,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大问题。” 这句话非常巧妙地避开主要矛盾。 果然,金茂点头道:“那倒也是,只有我这样仁慈的长辈才能关照你啊。” “是极!”刘协长松一口气,幸好皇叔并不是来兴师问罪。 “皇叔,您看什么时候禅让为好啊?” 看刘协姿态摆得很低,金茂也松了口气,他这么多年过来,怎么可能说话不经过大脑,前面那些话自然是有深意。 既然刘协能够轻松化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协儿啊,现在还不到时候。” 金茂沉吟道:“如今天下太平,我不愿再兴杀伐,可有些人总跟我过不去,此事不曾解决,我可不敢接你这个位子啊。” 刘协很聪明,一点就懂了,问道:“皇叔可是担忧弘农杨家,还有汝南袁家?” 弘农杨家也就是杨彪、杨修父子,这是顽固派,汝南袁家自然是袁绍、袁术那个袁家。 早前,金茂也以为袁家随着袁绍、袁术已经覆灭,谁知道后来的诸般事情中,一直都有袁家身影。 五世三公,恐怖如斯! “不止他们。”金茂严肃地点头道:“还有太原王家、清河崔家、河内司马家、颖川陈家、颖川钟家…” 金茂一口气就报了十几家,这些都是后来被强制迁入洛阳的大族,全都不服管制。 太原王家就是王允家,颖川陈家则是陈群所在家族,钟家自然是钟繇所在家族。 这些人全都是新政反对者。 刘协闻言,眉宇间不禁凝聚起一抹深邃的忧虑。他深知,这些世家大族虽已迁至洛阳,看似归顺朝廷,实则各怀心思,暗中编织着错综复杂的势力网络,即便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安分。 “皇叔所虑极是。”刘协低声下气地问道:“皇叔要我如何做?” 金茂本就打算要刘协扮黑脸,随便找个由头把这些人全都罢免了就行。 于是,金茂说道:“皇侄,当前局势微妙,需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这些世家大族根深叶茂,一旦处理不当,恐生变故。我以为,可先从小处着手,寻其错处,一一击破,既显皇侄圣明,又能逐步削弱其势。”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道:“皇叔过誉了,我哪有圣明?” 随后,看到金茂脸色,刘协立马改口道:“那具体该如何做?” 金茂沉吟片刻,缓缓道:“皇侄可先从整顿吏治开始,命御史台严查官员贪腐,特别是这些世家子弟在朝中的任职者,一旦发现有不法之事,立即严惩不贷。同时,可借由选拔贤能之名,广开才路,吸引寒门士子入朝为官,平衡朝中势力。此外,皇侄还可着手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如减轻赋税、兴修水利等,以此赢得民心,削弱世家对百姓的影响力。” 刘协听后,心中豁然开朗,点头道:“皇叔之计,正合我意。我即刻下旨,命御史台严查贪腐,并着手准备选拔贤才之事。至于新政的推行,还需皇叔多多费心,我对此不甚了解” 金茂眼神怪异地看了眼刘协手上的老茧,这位皇帝对新政陌生? 开什么玩笑! 刘协在洛阳所作所为,金茂可是了如指掌。 可以这么说,刘协一晚上临幸几个妃子,他都一清二楚。 “此乃应有之意。”金茂招手,便有人送来厚厚一册纸质书。 刘协接过手,仔细抚摸封面,感概道:“皇叔鬼斧神工,竟能造出如此精细的纸张,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啊。”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金茂莞尔,笑道:“此事易尔,既然皇侄有心禅让,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没有表示。” “这样吧,今后但凡你有所需,我竭尽所能地满足你,即便将来你想留在洛阳当王,也未尝不可!” 刘协十分感动地拜道:“多谢皇叔厚爱。” 金茂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如皇侄贤明啊。” 刘协再次拜谢,两人一番商业互吹才聊到正题。 “实不相瞒。”刘协说道:“退位后,我也想主政一方,希望皇叔能给我这个机会。” 金茂眉头紧皱,可又没办法拒绝,人家把整个江山都拱手让人,难道他还舍不得一个州? “你想去哪?” 刘协大松一口气,吐出两字:“乌伤!”金茂大吃一惊,要是别的地方,他可能会担心,可乌伤县那是他的发源地,要是连那都反叛了,那金茂这人做得也够失败的,活该被反杀。 “皇侄,为何要去乌伤县啊?” 刘协反问道:“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金茂赶紧说道:“那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哎呀!”刘协开始作妖道:“皇叔提醒地极是,我反悔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让我选一次!” 金茂眼珠子瞪得极大,刘协这语气更像是晚辈对长辈的撒娇,但又不能完全当做撒娇。 再怎么说,刘协也是皇帝,没了牙的老虎尚有余威,更何况在任的皇帝? “不行不行!”金茂摆手道:“我准你提个条件,地方就不准换了。” 万万没想到,刘协就是要这句承诺,道:“皇叔,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可别再反悔!” “不会!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金茂保证道。 “好!”刘协击掌道:“那小侄便记在心中。” 金茂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没想好。”刘协赖皮道:“到时候再说。” 金茂懵了,但是看着刘协脸上难得露出的童真,想了想,把话咽回肚子里去,答应道:“好吧,到时候只要不提重新登基的事,一切都好说。” 刘协保证道:“自是不会!” … 洛阳南门下。 陆逊神色焦急地在门外转圈,一会儿就抬头望远处看一看。 这次会面,刘协谁也不带,只带了金茂送给他的一百亲兵卫,这不由得不让陆逊着急。 终于,看到远处车架的影子,陆逊顾不得仪态,跃上战马,飞一般冲去。 “陛下!”陆逊欲言又止:“父亲他…” 刘协叫停车架,招手让陆逊同乘一车。 “伯言还怕皇叔吃了我不成?” 刘协玩笑道:“我可从未听说皇叔有吃人的时候啊。” “哎呀!”陆逊急得直跺脚道:“陛下知晓我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安心。”刘协宽慰道:“皇叔已经同意,只是有烦人的蚊虫要处理!” 陆逊立马就明白什么意思,小声地问道:“陛下当真要如此?” 还有句话,陆逊没有问出口,一旦刘协真那么做了,那就真没退路了。 “放心。”刘协继续宽慰道:“皇叔已为我安排好退路。” 陆逊闻言,心中稍安,但眉头依旧紧锁,他深知此举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陛下,此事关乎天下大局,万一……”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将那份忧虑藏在了心底。陆逊深知,作为臣子,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君王的决定,但内心深处,他对这场未知的风暴充满了忐忑。 “皇叔智谋深远,既然他已有布局,我们只需依计行事便是。”刘协看出了陆逊的顾虑,语气坚定地说道,“况且,如今洛阳动荡,若不有所作为,只恐坐以待毙。我意已决,二弟不必多言,只需助我完成此计,三弟还等咱们。” 陆逊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万般担忧,却也只得点头应允。他深知,自己作为刘协的心腹,此刻必须站在陛下这一边,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臣遵旨。”陆逊躬身行礼,目光中闪烁着决绝与忠诚。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将携手踏上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但只要能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天下的百姓,这一切牺牲与努力都是值得的。 次日,早朝。 刘协力排众议,强行提拔陆逊为御史大夫。 陆逊上台第一件事,便是弹劾杨彪为首的顽固派。 杨彪,位高权重,其势力盘根错节,多年来在朝中独霸一方,对任何可能威胁其地位的改革与新政都予以阻挠。陆逊的弹劾,无异于在平静的朝堂上投下了一颗震撼弹,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他言辞犀利,直指杨彪等人结党营私、阻碍国家发展的种种罪行。一时间,大殿之上,群臣哗然,有的震惊于陆逊的胆识与魄力,有的则对此嗤之以鼻。 天下人谁不知道,杨彪两袖清风,乃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这般弹劾没轻没重,徒遭人嗤笑。 令群臣万万没想到的事,刘协陆逊的果敢表示了极大的赞赏。他还宣布成立专案组,由陆逊亲自挂帅,彻查此案,誓要还朝堂一个清明,给百姓一个交代。 杨彪是人精,立马就嗅到不同寻常的气味,当场就跪拜乞骸骨。 刘协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准奏。 这下子,其余诸家也都知道刘协的目的就是他们。 虽心有不甘,却也知大势已去,纷纷面露惧色,有的开始暗中联络,企图寻找对策;有的则选择沉默,静待时机。然而,陆逊早已洞察先机,布下天罗地网,誓不让任何漏网之鱼逃脱法律的制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逊带领着专案组夜以继日地工作,直接略过杨彪查处隐藏在暗处的蛀虫。朝堂之上,风气为之一变,官员们开风声鹤唳,群聚而起。 眼看又是一场宫门之变,杨彪不忍诸位同僚就此殒命,好心提醒,却遭人嗤笑。 或许是深知没了退路,又或许是困兽犹斗。 世家大族们发动了最后一次政变。 但是! 这一次,世家大族就像没了牙的老虎,虚张声势,手里除了数百把制作精美的武器,就连一百套铠甲都凑不齐。 刘协甚至不用求救,集结金茂送给他的一百亲兵卫以及护送陆逊入洛的一百战兵。 总共两百人就杀退这次政变。 得胜之后,刘协立马下诏,罢免各族各家所有人的职位。 一时间,洛阳朝堂为之一空。 而刘协就端坐在皇座上,凝望着穹顶的阳光,深深叹了口气。 (本章完) 第359章 西部大开发,君臣 第359章 西部大开发,君臣 洛阳的刘协正在努力,金茂这边也没闲着。 从长安到陇西的第一条石板路建成,加上第一批木牛流马完工,金茂亲临长安,为此事庆贺。 鲁肃、诸葛亮、庞统等人陪同视察。 现场还有大司农属吏汇报红薯、土豆、玉米等美洲作物种植情况。 由于十三州中的十州都有各自的农业系统,金茂并不打算插手,便将美洲产物先在地广人稀的西北地区进行试种。 效果显而易见,比传统水稻、粟米、小麦种子的产量高得多,虽说没有达到后世亩产,但也是极为惊人。 土豆产量最高,亩产高达四千斤(1吨),东汉时期一亩地为470平米左右。 红薯和玉米稍次之,有1千斤(250kg)左右。 目前,金茂培育的最优秀水稻种子亩产才5到7石(150-210kg),这都能养活四千多万人口。 要是普及这些种子,大汉人口还能翻好几倍。 更难能可贵的是,土豆、红薯、玉米等种子环境适应能力极强,且耐干旱,不需要像水稻一样精耕细作,人力、物力完全不在同一档次。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顶饿。 即便如此,见惯金茂神奇之处的鲁肃等人,仍然惊为天人。 贾诩要是知道,一定嗤之以鼻,金茂身上发生再神奇的事,也不足为怪,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 这样一来,很多难题迎刃而解。 庞统率先向金茂贺喜道:“殿下,有如此神种相助,打通西域指日可待!” 金茂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庞士元言之有理,但吾等之志,岂止西域?这些作物,不仅是解决粮食短缺的钥匙,更是开启民富国强之门的金钥匙。它们将让我们的子民免受饥饿之苦,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吾欲借此良机,不仅在西域推广种植,更要遍植中原,乃至更远的南方与北方。同时,我们需改良耕作技术,提高产量,让每一寸土地都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此外,还需建立仓储制度,确保丰收之年有余粮,以备不时之需。” “再者,这些作物耐干旱的特性,意味着我们可以在更多原本不适宜农耕的土地上进行尝试,比如荒漠边缘、山地丘陵,甚至是盐碱地。这不仅能扩大耕地面积,还能有效改善生态环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至于不顶饿的问题,我们可以探索多种食用方式,如加工成面粉、薯干等,增加其饱腹感。同时,鼓励百姓种植多样化作物,形成合理的膳食结构,确保营养均衡。” “庞士元,你且着手准备,制定详细的推广计划,并协调各地官员,确保政策落实到位。同时,加强农业科技的研究与推广,培养一批懂技术、会管理的农业人才,为国家的农业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这样的要求,按理来说有些过分,但在场之人无不知道,金茂就是这样有谁用谁的性格,从不拘泥于形式。 庞统尚年轻,巴不得肩上担子更重些,立马拜谢道:“喏。” 一旁的诸葛亮看得眼热,别看他如今担负着部分后勤工作,但作为一名工作狂,诸葛亮巴不得把满宠手里的活,全抢过来。 “殿下!”诸葛亮上前一步,进言道:“如今粮草丰足,何不进一步,同时修建车道与石路?” 金茂摇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可急躁。” 诸葛亮再拜道:“非也,殿下请听我一言。” 说罢,诸葛亮从袖子中取出一册厚厚的纸书。 金茂疑惑地从侍卫手中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文字。 “这是何物?” 诸葛亮回答:“此乃我演算此策是否可行之法。” 可行性报告? 金茂认真看了两眼,看不懂,便随手递给鲁肃,道:“子敬看看吧。” 鲁肃恭敬地接过,认真核算起来,算术这方面,鲁肃经过多年锻炼,也算得上当世顶尖,自然看得明白。 金茂看向诸葛亮,说道:“说说你计划吧。” 诸葛亮大喜,开始逐步解释每一阶段的建造工程应该如何展开。 他详细描绘了每一个细节,从选址的考究到材料的甄选,再到工匠的调配与培训,每一个步骤都透露出他对全局的精准把控与深思熟虑。 金茂听得津津有味,即使不看那账本也能听得明白。 “这么说,你认为凉州、并州、司隶地区所产粮草就足够同时开两线工程?” “正是!”诸葛亮肯定道:“凉州地处西北,土地肥沃,适宜农耕,加之近年来雨水丰沛,粮食产量连年攀升,足以作为我们工程初期的主要粮草供应地。并州虽地广人稀,但畜牧业发达,马匹牛羊众多,不仅能为工程提供丰富的肉食补给,其皮毛、筋骨亦可加工成建设所需之材料,减少对其他资源的依赖。至于司隶,作为中原腹地,交通便利,商业繁荣,能迅速汇聚四方物资,确保工程所需之各种奇珍异材及时到位。此外,我已命人详细调查各地民力,合理调配劳力,确保在不影响民生的情况下,最大化地利用人力资源。” “你的考虑果然周全。”金茂点头赞许,眼中闪烁着对诸葛亮能力的认可,“但工程浩大,耗时日久,若遇天灾人祸,又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我已制定了多套应急预案。首先,加强气象观测,提前预防自然灾害;其次,设立专项基金,用于紧急救援和灾后重建;再者,强化工程管理,确保各项工程之间有足够的缓冲期和替代方案,一旦某处受阻,能迅速调整计划,保证整体进度不受影响。同时,我还将派遣特使前往各地,安抚民心,确保民众对工程的支持与配合,形成上下一心、共克时艰的良好局面。” 金茂听后,心中大石落地,一副就该如此的表情看着诸葛亮,“有你主持大局,我甚是放心。那么,就按照你的计划,即刻着手准备,务求早日建成,造福百姓。” 诸葛亮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定不负主公所托,誓将此项工程打造成利国利民的千秋伟业。” 金茂点头,看下鲁肃,后者严肃地抬起头说道:“殿下,此册粗看没什么问题,但臣亦不敢保证。” “世上哪有万全之策?”金茂随即问道:“满宠何在?” “臣在!”满宠随即从人群中出列下拜。“即日起,你便听从诸葛孔明调遣,一应事项,不得有误。” 满宠一丝不苟地应道:“喏!” “诸葛孔明听令!” “臣在!” “即日起,凉州、并州、三辅地区诸农事由你管辖,莫要让我失望。” 诸葛亮激动道:“臣领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殿下厚望。凉州、并州、三辅之地,乃国家根本,臣将亲自督察农耕,兴修水利,确保粮草充足,为前线将士提供坚实后盾。同时,也将致力于民生改善,减轻百姓负担,促进地方繁荣,使百姓安居乐业,以固国本。”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诸葛亮的信任与期待:“孔明之才,我向来深知。此番重任交予你手,我甚是放心。望你能够不负众望,不仅解决眼前之困,更要为长远之计铺路。” 诸葛亮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愿以绵薄之力,助殿下成就千秋伟业。” 言罢,他转身望向满宠,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间将携手共进的决心。满宠虽为武将,但深知粮草军需之重,亦对诸葛亮的安排表示全力支持。 随后,金茂环视四周,见群臣皆面露肃穆之色,便继续说道:“诸位爱卿,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今日之决策,关乎社稷安危,望诸卿能各尽其职,共克时艰。待他日功成,我必论功行赏,不负诸卿之辛劳。” 群臣闻言,纷纷跪拜,齐声道:“臣等定当竭尽所能,辅佐殿下,共创盛世!” 西部大开发的事情告一段落,金茂简单视察了一番建设局的工作,就满意地离开了。 要是卧龙凤雏再加几位顶级人才还搞不定这么点事,不如拿块豆腐撞死。 接下来,金茂要考虑接受禅让事宜。 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礼仪、流程只是一方面,还有很多人的情绪也要考虑在内。 比如说,荀彧。 金茂不明白,荀彧到底在犟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没有改姓回刘吗? 这一次,金茂决定跟荀彧开诚布公地谈一次,相信以荀彧的智商不会再犯这么低级错误。 荆州宛城。 荀彧并不知晓金茂召见他的原因,但是能猜到,因此一路上还在天人交战。 “草民荀彧拜见吴王殿下。” 吴王府偏殿,金茂凝望着荀彧,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既有审视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室内烛火摇曳,为这沉重的对话平添了几分柔和,却也难以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荀卿不必多礼,你我之间,早已超越了君臣之礼,更多的是相知相惜之情。”金茂的声音温和而坚定,试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今日召你前来,实乃有要事相商,亦有一心结需解。” 荀彧闻言,缓缓抬头,目光与金茂交汇,那双眼中既有坚持也有困惑。“殿下所言极是,荀某自知愚钝,但心中所惑,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哦?荀卿但说无妨。”金茂示意荀彧坐下,自己亦随之落座,姿态显得极为诚恳。 荀彧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殿下志在天下,胸怀宽广,荀某本不应有所质疑。然,关乎血脉与姓氏,乃是家族之根本,亦是我个人之坚持。非是荀某不愿辅佐殿下,实则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挣扎。 金茂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姓金还是姓刘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本是乌伤郡王之后,乃汉室宗亲,封个王又怎么了?” 荀彧反问道:“刘玄德也是汉室宗亲,他也能封王吗?” 其实,荀彧说的就是金茂祖上距今已经有两百多年,比刘备的血缘还要久远,这样的汉室宗亲全国有百万之众! 金茂无奈,叹息道:“前段时间,皇帝刘伯和(刘协表字)请求我登基为帝,难道文若当真要固执至此?” 荀彧呆立当场,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出。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仿佛试图从那狭小的天光中寻找答案。室内一时静谧,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与这沉重的话题格格不入。 “陛下定出于无奈!”荀彧死死盯着金茂说道:“其中必有隐情!” 金茂摇头失笑道:“文若啊文若。没想到咱们君臣竟然要猜忌到这般地步?” “也罢,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再束缚于你,若是想要知道真相,你亲自去问皇帝吧!” 荀彧这才明白,金茂并没有说谎,想起这几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满脸羞愧。 “主公,我有罪!”荀彧俯身下拜,道:“请主公治我大不敬之罪!” 金茂摇头,转过身,失望道:“文若,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你之忠诚,我向来知晓,只是人心复杂,世事难料,你我皆不过是棋局中的一子罢了。你今日之疑,实则是出于对我、对这天下的关切,我岂能怪你?但记住,真正的信任,并非不疑,而是即便心存疑惑,亦能选择理解与支持,共同面对风雨。” 他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风起云涌的天空,继续说道:“这天下,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这万民安宁。你若能理解这份苦心,便是我最大的慰藉。至于你心中所惑,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向你说明一切。” 荀彧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释然也有感激。他深知自己的猜忌无端,却也因此更加敬佩金茂的胸襟与担当。他站起身,目光坚定:“主公放心,彧必当尽心竭力,辅佐主公成就大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彧都将与主公并肩作战,至死不渝!” 金茂转过身,眼中难言情绪,冷静地说道:“不必了!文若日后便著书立作,当个教书匠吧!” 心结已解,荀彧也用不到了,此生不会再录用。 这天下人才辈出,少了个荀彧还转不动了? 不可能! (本章完) 第360章 刘备做得好,清理掉最后一点残渣 第360章 刘备做得好,清理掉最后一点残渣 洛阳。 刘备得知三公九卿被罢免了八个,唯一没有被罢免的人就剩自己,立马意识到发生了大事。 惶恐不安地渡过了三天,刘备才敢壮着胆子进宫给刘协请安。 “执金吾刘备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玄德今日有何事求见?” 刘备这几年跟那群老狐狸待久了,深得语言精髓,十分委婉地问道:“陛下,臣闻近日朝中风云变幻,三公九卿之位多有更迭,心中忧虑国本之稳固,社稷之安宁。微臣虽不才,然愿为陛下分忧,不知朝中局势究竟如何?又可有微臣能效犬马之劳之处?” 刘协闻言,目光微闪,似在审视刘备的真心,片刻后缓缓开口:“玄德忠心可鉴,朕心甚慰。近日朝野之变,实乃为了整顿纲纪,清除冗员,以期国家更加清明。至于你,朕素知你忠义仁德,有治世之才,却未有重用之机。今观局势,朕有意委你以重任,不知玄德可有信心担此大任?” 刘备闻言,心中既惊又喜,连忙跪拜道:“陛下厚爱,微臣感激涕零。臣虽不才,但定当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誓死守护我大汉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协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好,朕便等你这句话。朕欲设一特别机构,名为‘机密局’,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监察百官,以及处理一些不宜明面处理的事务。此职位非同小可,需得忠贞不二、智勇双全之人方能胜任。朕观朝中,唯玄德可担此任,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备闻言,心中虽有千般思绪闪过,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再次跪拜道:“陛下信任,微臣自当肝脑涂地,不负重托。机密局之事,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为陛下分忧解难。” 然而,等到刘备在刘协的授意下,开始着手筹备机密局时,重重阻力迎面而来。 先前还能打成一片的大臣们,如今一个个视刘备为贼寇。 万般无奈之下,刘备找到好友杨修询问。 这个杨修正是前司徒杨彪的独子,从小聪明绝顶,被困洛阳后,才跟刘备走得近了些,两人关系还没亲密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因此,当杨修得知刘备的来意,只能十分隐晦地说道:“玄德公可知,董卓乱政之时,三公九卿亦是如今日这般更换频繁。” 刘备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昔日董卓权倾朝野,视百官如草芥,随意任免,以致朝纲不振,人心惶惶。而今我欲设立机密局,虽非为了一己之私,却也不免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引来了诸多非议与阻挠。杨兄此言,犹如醍醐灌顶,让我看清了局势的复杂与微妙。” 刘备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然则,国家危难之际,若不思变革图强,何以安内攘外?机密局之设,意在搜集情报,掌握先机,为陛下分忧,为社稷谋福。即便前路荆棘满布,我也必须坚定信念,勇往直前。” 杨修闻言,相当无语,他再说朝中有奸人作祟,刘备倒好,光想着自己那点破事,鼠目寸光。 杨修心中暗叹,面上却未露分毫,他轻捋长须,语气平和而深邃:“刘皇叔所言极是,变革图强乃国家之根本,亦是万民之所望。然则,变革之路,非但需有坚韧不拔之志,更需有洞察秋毫之明。机密局之事,既已触动暗流,便不可等闲视之。吾辈当以智慧为剑,以公正为盾,既要防身立命,亦要护国安民。” 他微微一顿,目光炯炯地望向刘备:“且说朝中奸人,其行虽诡,却也不过是乱世中的浮萍,随风而动。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辨明忠奸,如何在纷繁复杂的局势中,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表象所迷惑。皇叔既有此决心,当广开才路,不拘一格,集众人之智,共谋大计。同时,亦需加强机密局内部建设,确保信息畅通无阻,又能严守秘密,以免为敌所乘。” 刘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深知杨修之才,非池中物,遂点头道:“德祖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我虽一心为国,却也需顾及更多。机密局之事,我将亲自过问,并设监察之职,以防内外勾结,确保一切行动皆在阳光之下进行。同时,我也将广开才路,招募天下英才,共商国是,共克时艰。” 杨修不想再多少什么,这般鸡同鸭讲,就算到了明天,刘备也听不懂,便让下人送客。 刘备十分不接地被赶出杨府,仔细回想杨修所说的话,才醒悟过来。 “哎呀!”刘备重重地拍了下大腿,懊悔道:“刘玄德啊刘玄德!杨德祖如此醒目的提醒,你却视而不见,一心只想着机密局,当真蠢笨如猪!” 走出杨府大门没多远,刘备又是一阵懊恼:“我岂能将机密局要事跟杨德祖明说,今后休想探听到分毫消息了。” 没办法,刘备再次返回皇宫,向刘协说明现在的难处,当然他自身的错误一个字都没提。 “陛下” 刘备躬身立于大殿之下,神色凝重而又不失恭敬,缓缓言道:“微臣刘备,此番前来,实乃有一棘手之事需禀报陛下,并恳请陛下圣裁。机密局之事务,关乎我大汉安危,微臣本应谨言慎行,不料却因一时疏忽,错失良机,未能及时洞察并妥善处理与朝中贤能之士的沟通之道,致使信息闭塞,难以掌握全局。此乃微臣之过,甘愿领罚。” 刘协闻言,目光微沉,随即又流露出几分理解与宽容:“玄德言之过重了,机密局之事,本就错综复杂,非一人之力可轻易驾驭。杨修之才,朕亦深知,其直言不讳,或有其深意。皇叔此番能自省其过,更显忠诚与担当。朕相信,只要皇叔今后更加谨慎行事,定能克服难关,为我大汉再立新功。” 刘备闻言,心中感激,连忙叩首谢恩:“陛下英明,微臣定当铭记教诲,不负陛下厚望。关于机密局之事,微臣已有一计,欲寻一妥善之法,既能确保机密不泄,又能与朝中贤士保持沟通,共谋国是。只是此计尚需陛下首肯,并需时间筹备,望陛下恩准。” 刘协微微点头,示意刘备继续:“玄德但说无妨,朕自会斟酌。” 刘备于是将心中所想细细道来,其中包括加强机密局内部纪律,设立专门机构负责与朝中各派系沟通,以及采用更加隐秘的传递信息方式等。每一点都经过深思熟虑,旨在既保证效率又兼顾安全。 刘协听后,面露赞许之色:“玄德此计甚妙,既解决了当前之困,又为长远计。朕准奏,即日起,皇叔可着手实施。朕亦会下旨,让朝中百官知晓,凡有良策或情报,皆可通过正当途径上报,不得因私废公,阻碍国家大事。” 刘备再次拜谢,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刘协端坐在龙椅上,望着刘备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若你不是皇叔的人,我岂会浪费口舌与你周旋。” 实际上,刘协就没想过要刘备探听到任何消息,只是随便找个由头,让刘备有事可做,别一天到位疑神疑鬼的,对大事不利。 刘备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大臣的最后一次挣扎就发生了。 当刘备看着刘协用金茂亲兵肆意屠戮大臣极其家眷时,立马就明白杨修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没想到,刘协竟然跟奸臣金茂合作,共同铲除朝中这些忠良大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备求见刘协,痛心疾首道:“陛下何故造反?” 刘协闻言,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瞥了刘备一眼,那眼神中既有预料之中的冷静,又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绝。“玄德此言差矣,朕非造反,乃是在清理门户,肃清朝纲。朝中奸佞当道,欺上瞒下,祸乱朝纲,朕身为天子,岂能坐视不理?“ 刘备闻言,心中怒火更甚,却强压怒意,言辞恳切:“陛下此言差矣,朝中虽有奸臣,然大多数皆为忠良之士,一心为国,岂可一概而论,滥杀无辜?再者,金茂此人,狼子野心,陛下怎可与之共谋大事,岂非引狼入室?“刘协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刘协有所不知,朕亦知金茂非善类,然时局所迫,朕不得不借其手,以雷霆之势震慑朝野,方能有机会重振朝纲。至于忠奸之分,朕自有分寸,待大局已定,自会清算。“ 刘备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刘协此举虽看似极端,却也有其苦衷与考量。然而,作为一国之君,如此行事,终非长久之计。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再试一次,以理服人:“陛下,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只需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必能查明真相,还朝堂一片清明。至于金茂,臣自会妥善处理,绝不让他成为陛下心腹大患。“ 刘协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缓缓点头:“玄德之言,朕记下了。但此事关系重大,朕需慎重考虑。玄德可先退下,待朕有了决断,再行告知。“ 刘备见状,虽心中焦急,却也知不可操之过急,只好躬身行礼,缓缓退出大殿。 这时,刘协终于忍不住嗤笑道:“就凭你也想跟皇叔作对?” 不是刘协瞧不起刘备,而是根本就没瞧上。 如果刘备在洛阳之外,成了一方诸侯,那刘协肯定还会挣扎一二,但刘备进了洛阳,这跟笼中鸟、瓮中鳖有何区别,不都是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吗? 另一边。 刘备并没有刘协想象当中的不堪,很快就像个明白主次。 现在他手中没兵,想要跟金茂叫板无异于痴人说梦,还不如借助洛阳这二十几万百姓,组建一只大军,再去劝谏刘协。 想到就去做。 刘备不愧是三国雄主,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洛阳内的势力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 仅三个月时间,就招募到两万大军,又是三个月时间,就初步形成战斗力。 那些个没死绝的士族豪强们仿佛又看见了希望,一个个带资入股。 刘备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很快,新的问题就暴露出来。 由于士兵大多起于微末,而士族豪强刚进入军队就身居高位,使得军中怨声载道。 刘备急于求成,只是视而不见,并加强军纪。 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士兵们加入军队那是看在刘协勤政的份上,作为皇帝护卫军而成立。 现在刘备这么搞,是想要让这些人全都变成士族豪强的爪牙啊。 这哪能忍? 于是,在有心人的渲染下,营啸发生了。 主将刘备因事离开军营,逃过一劫,但那些世家子弟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士兵们将这些日子受的鸟气,十倍百倍的找回来! 一场大变,就这么戏剧性地结束了。 可刘备还不死心,又写信给关羽、张飞,希望能得到两人的支持。 也不知怎么回事,在西南军区担任将军的张飞听说了这个消息,吵吵嚷嚷地回到荆州,讨要个说法。 荆州,宛城。 “主公,你把关老三怎么了?” 张飞怒瞪双眼,质问道:“你杀了他?” 金茂勃然大怒,吼道:“张飞!你擅离职守,我还没治你的罪,竟敢问罪于我?” “是不是这些年太过纵容你,膨胀了?” 张飞脖子一缩,讪笑道:“嘿嘿,主公息怒,俺老张这不是听说二哥可能出事了,心急如焚嘛。您也知道,我俺和二哥关羽,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他若有难,俺岂能坐视不管?” 看张飞憨态可掬的样子,金茂烦躁地摆手道:“来人!带着憨货去见关羽。” “啊?”张飞满脸惊喜道:“多谢主公。” “滚吧!” “喏。” 等到张飞离去,金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语道:“荀彧我都留着,桃园三结义难道就不能养着?” 另一边。 张飞被带到一座府邸,见到了发福的关羽,以及那十几房美妾和二十几个子女。 张飞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关老三!你是种猪吗?这么能生?” 关羽早就没了当初的锐气,笑道:“人生在世,不就开枝散叶、落叶归根,这两件事吗?” “如今我成了其中一件,只要日后荣归故里,人生便圆满了。” 张飞摇头不语。 (本章完) 第361章 编写东汉百科全书 第361章 编写东汉百科全书 张飞并没有收到刘备的传信,半真半假的消息也是金茂命人传给他的。 见过关羽后,张飞就老实地回西南军区复职去了,惩罚自然免不了,直接降三级成了后勤打杂校尉之一。 从此之后,张飞老实了许多,甚至思想也放开了,娶妻生子,还纳了几房小妾,日子逐渐变得平淡。 仕途上,张飞最终也就封了个列侯,到少将便再也升不上去。 洛阳。 刘备没有等到关羽、张飞的回信,心灰意冷之下,意外从士族口中得知,刘协有意退位让贤,新皇是谁自然不用多说。 即便这只是一种猜测,然而,刘备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立马就感觉出其中的真假。 这天,刘备单独求见刘协。 “陛下可是要退位?” 如此直接的问话,让刘协很是不爽,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帝,还轮不到刘备来质问。 “放肆!” 刘协大怒,拍案而起,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侍卫们纷纷投来警觉的目光,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这二人,一位是名义上的九五之尊,另一位则是仅存的九卿。 刘备面不改色,目光坚定,他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清楚自己与刘协之间那微妙的君臣情谊。他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臣非有意冒犯,只是天下大势,已然明朗,陛下只需让吴王还政,这天下便还是大汉的天下!” 刘协闻言,怒气稍减,但眼中的落寞却难以掩饰。他长叹一声,缓缓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殿外的天空,仿佛在回忆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无奈。 “玄德公,说得轻巧。还政二字简简单单,可真能做到吗?” 刘备见状,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刘协的无奈与挣扎,也理解其作为君主的苦衷。他上前几步,躬身行礼,语气温和却坚定:“陛下,臣愿以微末之躯,为陛下分忧解难。若陛下信得过臣,臣愿誓死请求吴王还政!” 刘协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期待。他深知刘备的才能与忠心,更明白此时大汉江山需要这样的忠臣良将。他缓缓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玄德公,朕……朕信你。只是吴王并不好相与,你还是别去了。” 刘备心中一凛,明白刘协的担忧与顾虑。他躬身再拜,大义凛然道:“臣便是死了,也是为大汉社稷而死,后人自会称颂,陛下不必为我惜身!” 此话一出,刘协反倒起了爱才之心,禅让之事,无法阻挡,还不如为将来的事好好谋划一番。 “罢了。”刘协捂着脑袋躺在龙椅上,无力地说道:“如此大事,岂是一个人三言两语便可解决的事。” “玄德公好意,朕心领了。今后若是玄德公不弃,我便是成了无用之王,也定要为玄德公谋求一官半职!” 刘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刘协此言非虚,乃是出自肺腑的感激与信任。他连忙上前几步,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陛下言重了,备虽不才,但得陛下如此厚爱,实乃三生有幸。备愿以绵薄之力,护我大汉江山周全,无论陛下身在何处,备都将视陛下为君,忠心不改。” “至于官职,备从无贪念。只愿陛下能安享太平,待天下安定之日,再论功行赏亦不迟。当前之急,乃是稳定朝纲,安抚民心,备愿领兵在外,扫清寰宇,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刘备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前路艰难,但为了大汉的复兴,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宁,他愿意付出一切。 刘协见状,心中略感宽慰,他深知刘备的忠诚与能力,是当下能够依靠的少数力量之一。 但是他却摇头道:“玄德公心怀天下,朕甚感欣慰。领兵之事暂且不论,朕倒是希望玄德公能助我完成禅让之事。” 刘备不可置信地抬头,刘协亲口承认这件事还是给予刘备极大的打击。 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迅速恢复平静,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皇权旁落,禅让之事虽非他所愿见,却也是现实所迫。他缓缓跪下,双手抱拳,声音沉稳而坚定:“陛下,臣虽不才,但誓死效忠大汉,若禅让之事真乃天命所归,臣必当竭尽全力,确保过程平稳,减少动荡,护我大汉子民免受战火之苦。” 刘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备忠诚的感激,也有对江山易主的无奈。“玄德公,你之心意,朕已知晓。朕虽为天子,却已无力回天,只愿这天下能在贤能之人手中,重归太平。你与曹孟德、孙仲谋等诸侯相比,更显仁德,朕相信你定能带领大汉走向新的辉煌。” 刘备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接下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重担,更是无数百姓的期望。他再次叩首,誓言旦旦:“臣刘备,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天下苍生。待时机成熟,臣定将扫清四海,恢复汉室荣光,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随后,刘备与刘协商议起禅让的具体事宜,两人虽心怀各异,但在这一刻,却都为了大汉的未来而共同努力。 而刘协,则在这段日子里,更多地沉浸在回忆与反思之中,他深知自己虽贵为天子,却无力改变大局,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备等忠臣良将身上。他默默祈祷,愿大汉的明天能够更加美好,百姓能够真正过上安宁的日子。 … 洛阳,伊阙关。 刘备作为刘协使者,请金茂进洛进行禅让之事。 按照礼仪,需要进行三辞三受。 但是大臣们死的死,归隐的归隐,谁也不知道具体细节。 幸好金茂曾拯救了大汉图书馆,里面就有详细记载。 然而,几十万策竹简中想要找出来也并非易事。 于是,金茂让刘备回复刘协,这件事先等等,找到书籍再办也不迟。 至于洛阳内的一切,正式与外界相通,三公九卿则空闲着,暂时由金茂下属官吏负责相关事宜。 而刘协自愿要禅让这件事,金茂也命人向全国传播出去,预计两年之后,正式登基。 在此之前,很多事情需要开始准备。 首先,东汉书籍需要进行整理。 金茂准备按照东观所得书籍为基础,编练一本百科全书。 随着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的发展,舍弃竹简,使用纸张,只是时间问题。 荆州、益州、扬州已经全面使用纸张,就连百姓家中偶尔也能看见几张。 长江以北、交州等地,则还要等一等,实在是人手不够。 百科全书的编写人员,金茂本想指定几人编写,不曾想这件事受重视的程度远超想象。 不仅在任的戏志才、荀攸、贾诩等重臣强烈要求加入其中,其他读书人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连一向淡泊名利的阚泽、吴范等人都万分上心。 或许金茂无法理解,青史留名对文人志士的诱惑,但群臣的狂热肉眼可见。于是,第一届全国学术研讨大会正式召开。 跟上次全国辩经大会不同,这一次不设题目,而是要让每个想要编写《东汉百科全书》的人,主动上交著作。 每个人不限题材、不限数量、不限学科,只要你认为自己是这方面专家的人,全都能上来露一手。 唯一的要求,就是每个人必须要在文章中强调是哪一门学科,否则不录入在内。 这下子,全国上下立马就陷入了学术狂潮之中。 已经搜刮过一波隐士学者的土地上,再一次冒出一大群牛逼人物。 诸葛亮、庞统等人的老师,各类消失于历史上的冷门学科,甚至连左慈、南华仙翁这样传说中的神仙人物也下场来。 一开始,金茂还有些担忧,会不会被这些人传说中的“修仙者”看穿身份。 后来,经过接触才发现。 这些“修仙者”确实有些门道,但还没到邪门的程度,金茂穿越这件事自然就没人看穿。 于是,金茂特意召回神信教理事长白石,回荆州跟这些神仙人物交流,期望能获得一些好东西。 谁知,白石自哪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把一个讲究信仰的神信教变成了迷信教,都快把金茂捧上了天。 无奈,金茂只能制止情况继续恶化下去,让白石沿着之前的安排走。 白石一如既往地听话,再也没搞过那套神鬼玄说。 比较冷门的学科,只有一两人发表文章,也就没什么好竞争的,全部编进去就完事了。 但热门学说,比如,儒、道、法、墨等,文章多如牛毛。 甚至像儒家这样的天下第一大学科,那文章数量,恐怕比东观几十万册藏书还要多。 自然不可能全都编进百科全书,要挑选其中优秀的文章写进去。 这样一来,就得有评委。 可评委从哪出? 大儒都被送进了洛阳,要么老死,要么在动乱中被杀死,留在外面的人,大多数大儒弟子或者像诸葛亮、庞统这样不纯的儒家弟子。 让这些人当评委,别说后世人能不能同意,就连现在人也不能同意啊。 难道再来一次辩经大会? 也不是不行,距离上次辩经大会已经过去一年,按照后世的习惯,每年举办一次也说得过去。 金茂大手一挥。 新一届辩经大会再次召开。 只不过,这一次赛制有些不同。 儒家学派就跟儒家学派辩论,道家则跟道家辩论,投票的人也变成各派学子,且这次不排名,只看淘汰。 赛程很简单,胜一场进入胜者组,败者进入败者组,最终看各家学派参与人数决定最终赛程。 比如人数最多的儒家,预计参与辩经人数将超过五万人。 肯定不可能五万人都入选,败者组要经过四轮淘汰赛,最终约有一千五百人留下,而胜者组只要经过三轮淘汰,约有三千人留下当评委。 再比如道家参赛人数第二多,也有一万余人,那么分出胜、败两组后,分别进行两、三轮淘汰即可,最终留下人数跟儒家差不多,也就少了几百人。 以此类推。 评选文章时,就简单了。 金茂会将每一份文章复印几千份,按照不记名投票原则,只有超过半数投票的文章能录入百科全书。 这样一来,能最大可能地避免徇私舞弊。 只不过,评委们的工作量就有点大了,毕竟像儒家学派那样几十万份文章要看完、评价完,半辈子也就过去了。 于是,很多人当场就被劝退,其中包括金茂麾下的重臣们。 反正只要文章写得好,就能录入百科全书,那还当个毛的评委,做那几千分之一? 还不如多谢几篇,让这些评委们一辈子都钻在里面别出来了。 这样的情况,自然有聪明人想到了,立马就报告给了金茂。 金茂闻讯,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编纂百科全书乃是国之大事,旨在汇聚天下智慧,传承文化精髓,而非成为个别权贵的名利场。若真让此等风气盛行,非但违背了初衷,更可能让这部鸿篇巨制沦为笑柄。 于是,金茂迅速召集了智囊团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商讨对策。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决定采取双重审核制度,并引入匿名评审机制。首先,由初筛团队负责筛选掉明显不符合标准的稿件,减少评委们的工作量;其次,对进入复评阶段的文章,采取匿名方式交由多位评委打分,并设置最低阅读量要求,确保每位评委都能全面、公正地评估每一篇文章。 此外,金茂还下令设立了一个监督委员会,由来自不同领域的公正人士组成,负责监督整个评审过程的透明度与公正性。任何被发现有徇私舞弊行为的评委,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甚至被永久剔除出编纂队伍。 这样子也不能够解决新文章的事情,毕竟,只要人活着,就不会停止创作。 一个新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金茂决定办一个期刊,找几个主编审核新文章,只要能上得了期刊,便能进入百科全书的审核中。 剩下的事,就只有评委团的生活问题了。 好在这些人颇有古之风范,视金钱如粪土,只要管饭就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几万人,金茂还是养得起。 (本章完) 第362章 大东北开发计划 第362章 大东北开发计划 文治暂告一段落,武功又有新的麻烦。 情报显示,北方鲜卑、匈奴等游牧民族今年过得都不咋样,很可能再度南向打草谷。 就算游牧民族的规模不复以往,但要是活不下去,本性难移,依然会南下。 而河北之地好不容易大治,又要遭遇破坏,这是金茂所不能容忍的地方。 正好全国聪明人汇聚一堂,金茂便向这些人征集意见。 有说派出使者捣乱,再寻机派出军队剿灭的。 有说修建驰道出塞外的。 也有说策动归服游牧民族反向冲击的。 就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意见。 没办法,金茂只能求助在职智囊们。 很快,庞统便拿着幽州、并州堪舆图找来。 “殿下,鲜卑、匈奴等族多居于辽东、雁门之外的苦寒之地,不若修建道路通往此二地,再辅之水路运送粮草辎重。” 庞统自信道:“一旦此二地分别修建一座坚城,边患可尽除矣。” 辽东半岛倒是有城池,但没有一座护城高深的要塞,而且那里还盘踞着公孙一族,他们的祖先可追溯到西汉,时代经营此地。 早先的公孙瓒只是其中比较杰出的子弟,现在的公孙家族早就从伤筋动骨中恢复过来。 可以说,想要攻略辽东半岛,必须要先征服公孙一族。 至于并州雁门郡(山西北部),那里早就成了鲜卑的牧场,直到现在也还没完全拿回来。 但是,正如汉武帝说过的那句话。 【攻守易形,寇可往我亦可往】 现在,只要不遇到天灾,金茂就不用担心粮食问题,西北新粮种的成功,早就通过宣传,令全国上下都知晓这件事。 各州百姓翘首以盼,明年就能推广到全国范围。 到时候,农作物产量将以几何倍数上涨,在人口没办法快速增长的今天,全民基建还有点夸张,但再动员个几百万问题不大。 庞统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立马就指定了这次大东北发展计划。 诸葛亮的成功,庞统眼红又嫉妒,谁不想成为一个大项目的负责人。 更何况,他率先投效,却又遭诸葛亮反超,这让庞统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哪能忍受? “士元啊。”金茂无奈道:“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步度根早已归附,成为我大汉蕃属,如何能讨伐他呢?” 庞统狡黠一笑,道:“此事易尔,主公只需派我为使者,出使鲜卑,步度根自会造反。” 这是大汉使者老传统艺能了。 金茂以前还以为苏武是遭受了多大的委屈,当真正了解后才感觉苏武真该死。 那些个事,真就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可苏武就是做了,到最后,匈奴反抗,还被西汉给打成南匈奴和北匈奴,岂是一个惨字能说明。 “使者之事,自有人费心。”金茂双手往下一压,道:“士元继续说说你的计划。” 庞统立马拿出另一副手画的纸质堪舆图,上面还有详细的线路图。 “殿下请看。”庞统准备地很充分:“赵将军屯兵于辽西郡,只需再往北数百里的此处建城,东部鲜卑想要南下,可就没那么容易。” 金茂凝神望去,那个位置正好是后世赤峰市,附近就有一条横贯东西的河流。 “殿下请看。”庞统指向那条河流道:“此水虽不汇入渤海,但东西长达千里,若是在此处放置一只水军,在夏秋河面尚未冻结之际,抄掠东部鲜卑大后方,试问,鲜卑可还有生育之机?” “妙啊!”金茂眼前一亮,不禁击掌赞叹,“士元此计,真乃神来之笔!以水军之利,行奇袭之事,不仅能有效牵制东部鲜卑的兵力,更能让他们首尾难顾,疲于奔命。此河虽不临海,却成了我们的天然屏障与奇兵之道,实乃天助我也!” “再者,”庞统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殿下可遣精锐步骑,沿此河两岸设伏,与水上力量相互呼应,形成夹击之势。鲜卑骑兵虽勇,但在复杂地形与水网交错之地,其机动性将大打折扣。加之我军出其不意,定能重创敌军,令其闻风丧胆,再不敢轻易南下。” “此外,”金茂接过话头,思维迅速扩展,“我们还可以在此城建立补给基地,囤积粮草军械,为长期作战提供坚实后盾。同时,迁移汉民,编练民团,既增强防御力量,又能加深与民众的联系,稳固后方。” “殿下英明!”庞统躬身行礼,“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在军事上占据主动,更能在民心上赢得先机。东部鲜卑之患,可望一举解决,进而为北疆的彻底安定打下坚实的基础。” 金茂望着地图,心中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土地上,汉旗飘扬,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 随即,金茂看向另一副标注山川的地形图,皱眉道:“可惜,此处颇多山林,若是想要打通道路,所耗费钱粮将是天文数字!” 横在中间的赫然是大兴安岭,想要在这个地方造路,那不比开一条运河省力。 庞统自信地笑道:“殿下勿优,统早已想好完全之策。” 说罢,庞统便指向辽东郡(沈阳),“此地地势平坦,且已建有城池,我们只需加固城墙,修复道路,便能作为前哨站使用。” 至于其中盘踞的公孙一族,中原的士族都快死绝了,还怕一个偏远地区的豪强? 金茂点头,这里跟渤海相邻,附近又有山林,粮草以及材料都不缺,确实是建城的首选。 而后,庞统再往辽东郡北边稍微偏西的地方一指,道:“此处地势平缓,修建道路并不费力。” 又往北挪了挪,指向辽河,庞统继续说道:“此水连通东西,若在此处再建一城,便可沿着水路往西而上,到时,再建城便易如反掌!” 也就是说,庞统认为想要制霸东北,必须要修建两座城池,再加固一座城池。 道路其实只需要修建一条,以后世的沈阳到通辽这一段即可。 虽然直线距离有近四百里,但要是建成了,东北地区就再也不存在游牧之患。再加上现在的气候条件没有后世那么寒冷,东北平原土地肥沃,如果能种植水稻、小麦,那收获可能比南方两季稻还要多。 最令金茂无法拒绝的地方,就是东北大米真好吃。 “此计倒是可行。” 不过,金茂并没有因为口舌之欲冲昏头脑,有些无奈道:“却不能在当下便见到实效。” 就算几百万人同时动工,能在两三年时间完工,那都是没人打扰的结果。 可东北那地方不一样,冬天哪能干活啊,再加上今年游牧民族就可能南下,如果连眼前的事情都无法解决,还想什么以后? 庞统也深知这一点,心中早有定计,道:“殿下所虑极是,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东北虽冬日严寒,施工不便,然我等可借此时机,做好充足准备,包括招募工匠、筹备物资、规划布局等。同时,加强边防,确保游牧民族无法轻易侵扰,为长远之计赢得时间。” “再者,殿下可曾想过,若真能在东北开辟出广袤的稻田,不仅粮食产量大增,还能有效缓解南方稻米运输的压力,减轻百姓负担,更可借此吸引百姓北迁,促进南北经济文化交流,此乃一举两得之策。” “至于游牧民族之患,我等可沿用如今之政策。若是步度根识相,那便留他狗命,若是不识相,我想边军的战士们早已饥渴难耐。” 金茂闻言,心中豁然开朗,笑道:“士元倒是挺会为边军着想。” 庞统连称不敢。 金茂也不在意,赵云手下管着三万骑兵(裁撤了一部分),每年费粮草辎重无数,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说不定以后都要用不到了。 庞统又展开另一张地图。 “殿下请看。” 庞统指着黄河几字弯的东北角,然后往东北方向延伸,画了个圈。 这块地方是后世呼和浩特附近的平原,在并州以北,不在汉疆域内。 这个时候,庞统脸上浮现红晕,毕竟开疆拓土的事,十分难得。 “殿下,此地亦有河流直通北部山林(大兴安岭),只需沿着黄河往北走,在河流末端建城,则中部鲜卑无藏身之处也!” 步度根就是中部鲜卑,不严格地说,只需要在这里建城,步度根就没法靠近汉边境生存。 只不过,此处已经在长城之外,自春秋以来,便没有人在此建城。 金茂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直达那片未被驯服的土地。“庞士元之计,确乃高瞻远瞩。长城之外,虽为异域,然我大汉之威,岂能止于砖瓦之间?昔日始皇筑长城以御外侮,今我辈当以智慧与勇气,开辟新境,让汉家文明之光普照四方。” 他转身面向众人,语气坚定:“吾意已决,即日起,调集工匠、士卒,于此地建城,名为‘安北’。此城不仅要成为抵御外患的坚固堡垒,更要成为连接南北、促进商贸的枢纽,让四方来客皆能感受到我大汉的繁荣与开放。” 庞统补充道:“殿下高瞻远瞩,统尚有一计献上。建城之余,可于此地推行屯田制,一来解决军粮之需,二来吸引百姓定居,逐渐改变此地荒凉之状。同时,加强与北方各族之交流,以文德化之,使其心悦诚服,归附我大汉。” 在座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他们深知,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征服,更是文化和人心的归附。 “此地常年为牧民草场,不曾种植作物,屯田之策尚待商榷。” 金茂沉吟道:“待建城完毕,再论也不迟。” 庞统拜道:“殿下圣明!” “庞士元听令!” “臣在!” 金茂严肃道:“辽东建城之事暂且延后,安北城筹建便全权交由你负责!” “臣定不负殿下重托!”庞统领命,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他深知,安北城不仅是军事防御的重镇,更是未来汉与北方各族文化交流融合的桥梁。于是,他立即着手规划,决定在选址上既要考虑地势险要,便于防守,又要便于与周边部落的往来,促进商贸与文化交流。 “首先,需派遣使者前往各族,传达我大汉和平共处的意愿,并邀请各族首领参与安北城的奠基仪式,以示诚意。同时,在城内设立市集,鼓励各族商人入驻,交易双方所需的物资,以此增进了解,消除隔阂。”庞统心中已有计较,继续说道。 “此外,还需在城中设立学堂,教授各族子弟汉文、汉礼及农耕技术,同时也引入他们的语言与文化课程,让汉人与各族子弟共同成长,学习彼此的优点,形成多元共融的文化氛围。” 金茂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庞士元深谋远虑,如此一来,安北城不仅将成为北方的坚固屏障,更将是文化交融的璀璨明珠。你需尽心竭力,务必使此城成为大汉与北方各族和平共处的典范。”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厚望!”庞统再次拜谢,心中已绘就了一幅幅繁荣和谐的图景。他深知,这条路虽长且艰,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与智慧,定能让这片土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传令!” 既然庞统要负责大东北发展计划,那么建设局的空缺就得有人填上。 “命鲁肃鲁子敬与诸位副局长商议,提拔一位优秀人才上来,担任庞士元在西北之职,此事要写奏章于我。” “喏。”传令兵领命下去。 至于庞统的原职不变,还是建设局副局长,就是职责变化极大,成为大东北开荒负责人。 这样一来,诸臣也将明白,这个建设局非常厉害,将来的地位说不定要在各方主事之上。 原本属于年轻一辈的名利场,很快混进一群老家伙。 这些人在别处混得不如意,能力有但都有各方面缺陷,导致迟迟无法晋升。 其中,以曹昂为首的残党们似乎看见了希望,纷纷踊跃投入到建设大东北的行列当中。 还有其他一些诸如战俘、屯田兵民等,只要有上进心的人,纷纷踊跃报名,谁都想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同时,金茂还给庞统搭配了一群颇有能力的年轻人。 徐庶、刘晔、陈登、华歆等等。 (本章完) 第363章 新旧矛盾 第363章 新旧矛盾 大东北发展计划刚展开两个月,麻烦不断。 由于河北经历多次大战,使得整个地区的人口勉强够农业所用,所以大东北发展计划的第一批人手是从河南调集人手,甚至是江南调集人手。 且第一波人数还不少,有百万之众。 但是南北差异巨大。 饮食问题、水土不服、理念问题等等。 河北之民还保持着早先的观念,认为江南之民蛮夷落后,十分看不起。 可江南之民一直生活在穷山恶水,也就这十来年稍微好过一点,哪是好相与的? 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发生了多起大规模械斗,伤亡数百人,比得上一场小规模战役。 为了这件事,金茂特意召回庞统问罪,他坐在书房内,面色凝重,窗外夜色已深,室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案上摊开着几封紧急密函,皆是关于近期北方与南方调集人手后引发的冲突与动荡。他深知,此次大规模的人力调配,本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重大挑战,却未曾料到,南北之间的文化差异与偏见竟会成为阻碍。 “庞统,你可知罪?”金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书房的静谧。 庞统步入书房,步伐沉稳,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也预料到了今日的质问。他躬身行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自责与坚决:“臣知罪,但请主公容禀。南北差异,非一日之寒,此等冲突,实乃预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末将已派遣专人前往各地,调查事态,安抚民心,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平息纷争。” 金茂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也难掩忧虑:“你的应对迅速,但问题根源未除,隐患犹在。此次大动作并非简单的南北冲突,背后更有深意,此非一日之功,需有长远之策。” 庞统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一是加强两地人员的交流与沟通,通过举办文化交流活动,增进彼此了解;二是设立专门机构,负责解决因地域差异带来的实际问题,如饮食习惯、医疗救助等;三是加强法制宣传,对于挑起事端、破坏团结者,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金茂听后,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言之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记住,我们是在为共同的目标而战,任何内部的分歧与冲突,都是对我们力量的削弱。务必以大局为重,确保南北两地人民能够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庞统面露为难道:“殿下,此事非短时间能够解决,能否宽限些时日?” 金茂摆手道:“此事不急,倒是计划展开地如何了?” 庞统长松一口气,说到大东北发展计划,立马就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圣明不过殿下,第一批粮草物资已经运抵并州西河郡黄河沿岸,先头抵达人数…”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金茂听得连连点头,不愧是凤雏,能力在线。 “可以困难?”金茂知道再往北就要进入羌胡、鲜卑统治区域。 幽州突骑主将赵云已经在对周围势力动手,但分身乏术,既要守卫边市,又要驱逐异族,光凭三万骑兵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到。 “正要跟殿下请示。”庞统拜道:“受鲜卑影响,羌胡最近不太安分,频繁扣边。” 金茂皱眉道:“我不是让虞仲翔派了一部主力护送吗?” 庞统再次拜道:“正是多亏了虞将军精锐,统才能多次击退羌胡各部。” 多次? 金茂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听说凉州多羌胡,这股子羌胡跟那边有没有关系?” 庞统说道:“关系不大,凉州以西羌为主,此地则以东羌为主。” 东羌! 金茂双眼放光道:“可是马超马孟起曾经的部下?” 西凉马家就是东羌代表家族之一。 “正是!”庞统非常肯定地回答:“马孟起虽已归附朝廷,但其旧部在东羌之中仍有深厚根基,此次作乱的羌胡,确实不乏受其昔日威望影响而起的部族。然而,他们此番行动并非全然受马超旧部指使,更多是因连年干旱,牧草不丰,食物短缺,加之一些部落首领野心勃勃,意图趁乱扩张领地所致。” 金茂闻言,面色凝重:“如此说来,这场动乱不仅关乎边疆安宁,更牵涉到民生疾苦。若不能妥善解决,恐怕会愈演愈烈,成为大患。” 庞统点头赞同:“将军所言极是。因此,统以为,当务之急,一是加强边防,确保我军主力能迅速反应,压制暴乱;二是派遣使者,深入羌胡各部,了解他们真正的诉求,同时宣扬朝廷恩威,争取和平解决之道;三是着手赈济,调拨粮草物资,缓解他们的生存危机,从根本上消除动乱的根源。” 金茂沉思片刻,拍案而起:“好!就依军师之计行事。虞仲翔那里,我会再调派一支精锐,确保防线稳固。至于赈济与和谈之事,就交由士元全权负责,务必做到既显朝廷威严,又不失仁义之心。” 庞统躬身领命:“统定不负将军所托,定当竭尽所能,平息此乱,保我边疆安宁,但需向主公借一将。” 金茂自然知道庞统说的是谁,犹豫片刻道:“我给你两将!” 马超这几年看起来很乖巧,但谁又说的准是不是伪装。 庞统也深知这一点,拜谢后退去。 “来人!”金茂传唤道:“叫庞德庞令明来见我。” 庞德这个人很有意思,侍奉一主就不会背叛,多次跟马超其言语冲突。 虽然不知道两人争吵什么,但金茂大概也能猜到内容。 很快,一员虎背熊腰的将领走进书房,见到金茂便非常恭敬地弯腰拜道:“亲卫军校尉庞德拜见主公。” 这几年,金茂因赏识庞德的忠诚,调入亲卫军悉心培养,多施恩宠。 “令明不必多礼。”金茂站起身双手虚扶,笑着问道:“我听说你近来课业学完,能为军校导师,可有此事啊?” 庞德并没有江南人的委婉,十分直接地说道:“有!”“哈哈。”金茂大笑道:“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如何?今后有何打算?” 这次庞德到显得聪明许多,他微微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深思的光芒,回答道:“主公,自入亲卫军以来,得您栽培,庞德感激不尽。课业虽有小成,但实战经验与谋略布局尚显不足。我意,欲请命前往边疆,或是随军出征,以实战锤炼自身,不仅为守护疆土尽忠,更期能在实战中领悟兵法真谛,将来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成为主公麾下真正的栋梁之才。” 金茂闻言,脸色愈发和煦,眼中满是赞许之色,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致,沉声道:“令明有此志向,实乃我之幸,也是国家之福。边疆战事频仍,正是我等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不过,出征之前,我还需你完成一桩要事。” 庞德闻言,心中虽有不解,但仍立刻躬身道:“请主公示下,庞德万死不辞。” 金茂转过身,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你亲自挑选并训练一支精锐小队,名为‘铁壁’,不仅要精通武艺,更要擅长团队协作与情报收集。在战事未起之前,他们将是我们的耳目,也是将来战场上最锋利的剑。此事关乎重大,你可有信心完成?” 庞德闻言,胸中热血沸腾,他猛地抬头,目光与金茂相交,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庞德定不负主公厚望,定将‘铁壁’打造成一支无坚不摧的劲旅,为主公开疆拓土,保驾护航!” 金茂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可知本次要派你去何处?” 庞德学习能力不低,自然也不是笨人,迟疑道:“塞外?” 庞统要去长城之外建城的消息,就连部分百姓都知道了,更别说庞统这样的中层将领。 金茂再次点头道:“此次出发,我要你盯牢一个人!看其是否有不轨之心。” 既然知道要去哪,庞德这几年也不是白学的,立马就明白要盯谁,但这次他又变得聪明起来,拜道:“请主公示下!” “我要你去盯紧马超!” 果然如此,庞德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心有遗憾,他曾多次劝道马超放下心中执念,一心一意为金茂服务,但马超就是不听。 这下子好了,本来主公肯定要给马超一份大功劳,要是马超整什么幺蛾子,估计身家性命难保,主公可不是善茬。 “喏!”思绪只在一瞬间,庞德不带犹豫地答应下来,看来这次的精锐必须要严格选择了,他可不敢轻视马超。 等到庞德离开,金茂才传唤马超来。 “孟起,近日过得如何?可有难处?” 面对金茂的提问,马超早已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低眉顺眼道:“多谢殿下关系,超过得很好。” 金茂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深知马超的才华与不甘,也明白这份傲骨若不能正确引导,便是潜在的危机。“孟起,你我虽为主臣,但我始终视你为兄弟,有话不妨直言。我闻你近来似有忧虑,是否与即将执行的任务有关?” 马超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他抬头望向金茂,那双眸子里既有感激也有挣扎。“殿下英明,超确有难言之隐。此次任务,超自知责任重大,然心中却有一丝疑虑,恐自己行事冲动,坏了大局。” 金茂闻言,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案几,语气平和而坚定:“孟起,你之勇武,我素来知晓。但真正的勇士,不仅在于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更在于面对困境时的冷静与智慧。此次任务,我并非仅看重你的武力,更看重你能否在关键时刻,以大局为重,展现出将领应有的沉稳与决断。” 他停顿片刻,目光深邃地望着马超,“记住,真正的胜利,往往源自于对自我的超越,而非单纯的武力对决。你若能以此次任务为契机,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运用智慧而非仅凭勇猛,你我将共同见证一个更加成熟的马超。” 马超闻言,心中一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那是一种超越自我,与主公并肩作战的辉煌图景。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跪倒在地,声音坚定:“殿下教诲,超铭记于心。此次任务,超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成长与蜕变。” 金茂满意地点了点头,扶起马超。 如果马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金茂不介意给马超一场荣华富贵,可要是马超还有不臣之心,那么不好意思,该夷三族就得夷三族,少一个都不行。 … 马超跟旧部重逢后,发现如今的部下兵强马壮,有心想要再闯一闯。 然而,庞德率领一千“铁臂”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另有张辽等将率领的两万大军坐镇。 马超深知硬碰硬不是对手,便熄灭了心中的野望,想要老实混一个战功。 但马超不造反,不代表他旧部不造反。 这几年,马超的部下们自由惯了,本想借马超的名头重回中原,不曾想前主如今好生怯懦。 马超旧部便想裹挟马超一同造反。 然而,马超是什么人? 神威天将军! 这是打出来的名号! 区区几万人就敢携裹马超? 当晚,马超就单枪匹马杀出重围,跑回汉营报信。 庞德、张辽等将正愁没地方赚战功,这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没什么好说的,打就完事了! 汉军迅速集结,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逼近了马超旧部的营地。庞德一马当先,手持长刀,如同暗夜中的猛虎,势不可挡地冲入敌阵,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散。张辽则率领精锐骑兵,从侧翼包抄,利用马匹的速度与灵活性,将敌军切割成数段,逐一歼灭。 马超站在汉营的高坡上,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战斗持续了一夜,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时,马超的旧部已几乎全军覆没。汉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他们知道,这一战不仅保卫了边疆的安宁,也证明了他们作为军人的忠诚与勇敢。 羌胡平定,中部鲜卑的步度根仿佛嗅到危险,率部往西逃窜。 (本章完) 第364章 人手不够怎么办,三韩地区抓奴隶 第364章 人手不够怎么办,三韩地区抓奴隶 摊子铺太大,劳动力不够了怎么办? 海军少将周泰给出个好建议。 “殿下,东瀛、三韩地区蛮夷众多,可徒数十万!” 金茂稍稍思量,觉得从海上运人太过费劲,便说道:“倭人矮小,东瀛就算了,三韩倒是可行。” 赵云已经率军灭了公孙一族,幽州辽东半岛尽归于手,只是人口稀少,不足以建造辽东半岛的三座城池。 “只不过,三韩地势险要,如今又要入冬,南方军区山地兵难以适应如此寒冷,如之奈何?” 周泰说道:“可从海上派兵进百济或新罗,高句丽虽为三韩最强之国度,却多山林险要,若是我军两面夹击,必叫其首尾不相顾。”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踱步至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辽东半岛直至遥远的东南方向,沉吟道:“幼平言之有理,但海战非我所长,须得精心筹备,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可命甘宁将军率水师精锐,携带足够的御寒衣物与补给,先行探索航道,并试探百济、新罗的防御虚实。同时,陆上部队则需加紧训练,适应寒冷环境,待时机成熟,再行夹击之策。” 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望着众将,继续说道:“此外,我们还需考虑外交手段,可先派遣使者前往百济与新罗,也好师出有名,以减少我方进军时的阻力。若能以最小的代价分化三韩,使之不能团结一致对抗我军,则辽东半岛的人口与资源问题,或可迎刃而解。” “哦,对了,此事庞士元曾说过,来人,去信询问其可有出使人选。” 金茂看着堂下,继续说道:“三韩蛮夷,若是不从我大汉天威者,杀无赦!” “但若是主动降伏者,诸位也不可过多压迫,一切按照程序走。”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将领与谋士,语气转而温和却坚定:“我们要展现的,不仅仅是大汉的铁血与力量,更是其包容与文明。三韩之地,虽民风粗犷,然百姓亦向往和平安定。我们应以德服人,辅以威势,让他们明白,归顺大汉,是顺应时势,是走向繁荣的必经之路。” “故而,派遣的使者团中不仅要能言善辩者,还需具备深厚的学识与高尚的品德,能够传达我大汉的仁政与和平意愿,同时也要展现出我们对于不同文化的尊重与理解。这样,才能在谈判桌上占据主动,以最小的代价达成我们的战略目标。” 换句话说,就是不仅要有搞事的,还要有策反的人。 “此外,我们还应着手准备,一旦外交努力取得成效,或是遭遇阻碍而需转为武力解决时,后勤补给、兵力调配、战略部署等各项工作必须有条不紊,确保行动迅速而有力。我们要让三韩之地的民众看到,选择对抗,只会带来毁灭;而选择合作,则能共享大汉的繁荣与昌盛。” 说到这里,金茂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他站起身,挥手示意众人:“诸位,此战不仅关乎我大汉的疆域扩张,更是对我们智慧与勇气的考验。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周泰等将立马拜道:“喏!” 随后,金茂转身面向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手指轻轻划过三韩之地的轮廓,每过一处,都似在心中盘算着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他沉声道:“我们不仅要赢得这场战争,更要赢得三韩百姓的心。战后重建,文化融合,商业往来,每一项都需精心策划,让和平的果实惠及两地,真正实现民心所向,长治久安。” “我提议,即刻成立专项小组,负责战后规划事宜。由张昭先生领衔,集合文治、经济、军事等多方面的精英,共同商讨对策。我们要让三韩之地的百姓感受到,加入大汉,不仅仅是换了一个统治者,更是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时代。” 言罢,金茂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与谋士,那份信任与期待不言而喻。张昭闻言,躬身行礼,道:“殿下深谋远虑,张昭定不负所托,誓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让三韩之地成为大汉版图上最璀璨的明珠。” “好!”金茂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严肃,“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打好眼前的这一仗。情报部门需继续深入,摸清敌方动向,做到知己知彼;同时,加强边境巡逻,防止敌人偷袭。每一场战斗,都要力求精准高效,减少无谓的牺牲。” “是!”众将齐声应答,声音响彻营帐,充满了斗志与决心。金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知道,有了这样一支上下一心、勇往直前的队伍,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最终都将胜利在望。 随着命令的下达,营帐内迅速忙碌起来,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金茂站在高处,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是大汉扩张疆域的必经之路,更是他作为将领,实现个人理想与抱负的舞台。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每一个挑战。 … 周泰攻打百济国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甚至其内贵族主动投降。 沙氏、燕氏、劦氏、解氏、真氏、国氏、木氏、苩氏,八大士族做了带路党,将国内韩人全都卖给大汉做奴隶。 结果,周泰一清点,才五万多青壮,哪够啊。 转头就灭了新罗国,又得到三万多青壮奴隶。 接下来就是最大的麻烦,高句丽国。 跟百济、新罗不同,高句丽人口过百万,战略纵深比幽州还要广大,且境内多山林,想要攻掠十分不便。 随着寒冬到来,高句丽全国更是银装素裹,非常不利于行军。 如此一来,征伐之事只能告一段落。 … 建安十一年(206),春。 金茂调遣南军两万山地精锐,加上赵云两万骑兵以及周泰两万水军,合六万大军,对高句丽发动灭国之战。 战争结果毫无悬念。高句丽首都丸都城告破,王族、贵族一网打尽,共计俘虏五十余万,其中青壮十五万。 赵云、周泰、龚磊会师丸都城。 三人中只有赵云资历最浅,也最为恭敬。 “幽州突骑将军赵云见过两位将军。” 龚磊一直告诫自己,不可妄自尊大,相对于赵云这样的猛将,他资历虽老,但天赋一般,只凭一腔忠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赵将军多礼了。”龚磊赶紧回礼。 周泰紧随其后,两人职位都在赵云之上,但都不傻,知道今后赵云的前途还远着的,远没到终点。 “海军少将周泰,见过赵将军。此次战役,赵将军以少胜多,智勇双全,实乃我军之幸,我等皆需共勉之。”周泰声音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对赵云能力的认可与未来的期待。 “周将军言重了,若非二位将军调度有方,粮草军械供应无虞,加之全军将士上下一心,奋勇杀敌,赵云岂敢居功?此番胜利,乃是众人合力之果。”赵云谦逊地回应,他的语气中既有对战友的尊敬,也有对团队力量的深刻认识。 三人并肩步入丸都城内,望着城内逐渐恢复的秩序和百姓们感激的目光,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龚磊轻叹一声,道:“战乱虽平,但也不可荒废此地,重建之路漫长且艰。我们需尽快安抚民心,恢复生产,同时加强防务,以防残党卷土重来。” 虽然高句丽高层差不多都被俘虏,但是还有不少民众逃进山里,将会成为日后隐患。 赵云点头赞同:“龚将军所言极是,我打算即刻着手组织兵力,一方面巡逻边境,确保安全;另一方面,协助百姓重建家园,恢复农耕,让这片土地再次焕发生机。” 周泰补充道:“还需加强军备,提升士兵训练,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可派遣使者前往荆州,通报我军胜利之喜,并寻求殿下指导。” “周将军言之有理,军备与训练不可松懈,此乃固国安邦之本。”赵云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至于派遣使者前往荆州,不仅是传递捷报,更是要与荆州方面加强联络,共同商讨如何进一步巩固边疆,防止外敌趁虚而入。同时,可以借此机会学习荆州在治理与民生方面的先进经验,为我们的百姓带来更多的福祉。” “此外,”赵云眼神中闪烁着深思,“我们还需设立情报网络,不仅限于边境,更要深入到那些逃亡民众可能藏匿的深山老林之中,掌握他们的动向,同时传播朝廷的仁政与招安之意,争取早日将这些游离于外的百姓重新纳入国家的怀抱,减少不必要的冲突与流血。” “龚将军,请您负责协调各地官员,确保重建工作有序进行,同时也要注意安抚民心,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决心。周将军,你则主抓军事方面的准备,不仅要加强边境巡逻,还要定期举行联合演习,提升将士们的协同作战能力。” “我们更要铭记,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和平与安宁。在重建与防御的同时,我们也要努力营造一个和谐的社会环境,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才是我们最终的目标。”赵云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与决心,他相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这片土地定能迎来更加繁荣昌盛的明天。 “言重了。”龚磊说道:“我们到此的目的只为这些俘虏,若不是要留俘虏重建,真恨不能驱赶所有人去修城!” “哈哈!”周泰笑道:“龚将军这些年憋坏了吧,南方山民温顺,无处可建战功,您可是老资历,如今却被我等追赶上来了。” “什么老资历与否,都不重要!”龚磊摆手道:“全都仰赖主公信任,某才能走到如今地步。” 此话一出,赵云、周泰肃然起敬:“龚将军言之有理,我等皆因主公之宏愿与信任,方能汇聚一堂,共谋大业。”赵云沉声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主公胸怀天下,以仁德治军,以智慧驭国,正是有这样的领袖,才让我们这些武将有了用武之地,也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看到了希望之光。” “不错,主公不仅是我们心中的灯塔,更是这片土地的灵魂。”周泰补充道,他拍了拍龚磊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对主公的敬仰与忠诚已尽在不言中,“咱们虽职责不同,但目标一致,都是为了这片土地的繁荣与安宁。今日之努力,皆为明日之辉煌。” 言罢,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远方,那里是即将迎来新生的土地,也是他们共同守护的家园。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坚毅的脸上,映照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期待。在这一刻,他们心中都明白,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只要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达不到的远方。 “走吧,兄弟们还等着我们呢。”龚磊率先转身,步伐坚定有力,“让我们继续前行,为了那片更加繁荣昌盛的明天,也为了主公的理想,不懈奋斗!” 赵云与周泰紧跟其后,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落日余晖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地上回响,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他们的决心与信念。而这一切,都将成为这片土地历史长河中,一段不可磨灭的传奇篇章。 … 庞统得知高句丽大胜,大喜过望。 又听到俘虏的奴隶光青壮就有近二十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很多计划就可以展开了。 原本金茂准备在今年继续动员百万人北上,奈何美洲种子要在全国推广,这样一来,种地的人手就不够了,便放弃了这一计划。 大基建虽然重要,但没有粮食的支持,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没办法,只能让庞统先把安北城建好,至于辽东半岛的三座城池,看情况再建。 现在好了,人手的问题得到解决,庞统也能放开手脚开工。 要知道去年动员的百万百姓,其实青壮也就二十多万,跟这次三韩地区搞到的俘虏奴隶差不多。 (本章完) 第365章 大西北第一阶段工程结束 第365章 大西北第一阶段工程结束 陇西郡治狄道县。 一条石板道和一条车道地基从长安一路延伸过来,直达狄道县。 经过四百万人近两年时间的努力,终于完成了这一巨大的工程。 相较于秦代驰道,石板路稍显颠簸和缓慢,但是一旦车道建成,那就不可同日而语。 目前,铁的产量跟不上,只要有足够的铁,车道就能够修建起来,到时候陆地运输将会成为水运之外最高效最便利的运输方式。 陇西李氏传承自先秦时代,飞将军李广、以及后世李唐的起源都在这里。 李氏乃是陇西望族,世代耕耘于此,却十分理智地避开一个又一个祸端,就连马腾、韩遂之乱,李氏都未受到牵连,可见一斑。 不过,这也跟李氏低调有关,东汉的李氏也跟西汉李广时期一样辉煌过,只不过没落地优点快。 东汉开国时期,云台二十八将里面有个叫李忠的将军,便是陇西李家人,被封为琴亭侯。 后来李忠的孙子李纯,因他的母亲杀了李纯的叔叔,所以封国被废除。永初七年(113年),邓太后复封李纯为琴亭侯。 再后来,李氏就逐渐没落,靠着祖上的侯爵一直苟延残喘至今。 到了金茂统治时期,李氏十分配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就让诸葛亮的工作非常顺利地展开。 为了表示感谢,诸葛亮在长安至陇西段石板道竣工的第三天,便带着礼物登门拜访。 如今李氏现任家主乃是李忠六世孙,名叫李明,当家做主才六年,按照李家历代家主都长寿的特征,接下去三四十年李明这个家主都不会换。 “亮拜见琴亭侯。” 李明惶恐地扶住诸葛亮道:“诸葛局长折煞我也,若是让吴王知晓,不知该如何罚我。” 别看李明低声下气,在陇西甚至西凉这块地界,说话的份量可不轻。 诸葛亮深知这一点,尤其是接下来的工程还需要李氏多多帮助才行。 因为狄道县再往西、往北走,就过了长城。 也就是说狄道县就是关口,出了这儿就出了关,后面的路可不好修。 毕竟,从陇西郡到武威郡的路途可不比从长安到陇西的距离要短,且这段路上,流寇、羌人、匈奴、鲜卑混杂,很难保证每个建筑工人的安全。 “琴亭侯说笑了。”诸葛亮说道:“西凉谁不知李氏之名?吴王就算想要动您,也得掂量掂量才是。” 此话一出,李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诸葛亮一介文弱书生竟然如此阴险,那这种事情来威胁他。 难道李氏还不够安分吗? 辽东公孙氏那是自己找死,怪不了谁,可李氏这些年安安分分,遵纪守法,啥坏事也没干啊。 但李明终究不是凡人,很快就意识到,诸葛亮并不一定在威胁他,有可能是在吓唬他,为了接下来的事情争取一些筹码。 不过,李明也不敢赌,公孙氏的结局还在眼前,李氏经营陇西数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他手上。 “局长就别开玩笑了。”李明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李氏定当竭尽全力地支持!” 诸葛亮满意的点头道:“我确实有事相求。” “主公将西域之事全权交由我负责,可眼下第一阶段竣工在即,第二阶段又不知如何开工,唉,真是愁死人了啊。” 李明对于修建道路这件事,本就举双手双脚赞成,听诸葛亮这么一说,立马问道:“诸葛局长为何事烦恼?” 诸葛亮再次叹气道:“西凉连年战乱,虽说这几年有韩遂校尉帮忙恢复生产,可羌人、氐人并不信任我等,若想要从他们的地盘上修路,难啊。” 李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在下不才与氐人首领、先零羌首领多有往来,可为局长说客。”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李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琴亭侯若真能助我解决这难题,那可真是西凉百姓之大幸,也是我等官员之福啊。羌人、氐人虽与我等文化习俗不同,但若能以诚相待,以利益共享为纽带,相信定能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发展。” “你既与他们首领交好,那便请你即刻动身,前往游说。但切记,此行需讲究策略,既要展现我大汉的诚意与实力,又要尊重他们的传统与信仰,避免激化矛盾。你可携带一些我朝特产与手工艺品作为礼物,以示友好。”诸葛亮边说边从案上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清单,递给了李明。 “另外,我还需你传达一个信息给各部落首领:这条路不仅仅是为了方便我汉人通行,更是为了促进双方贸易,加强文化交流,让西凉之地更加繁荣昌盛。我相信,只要他们能看到长远的利益,定会支持我们的计划。” 李明接过清单,感受到肩上的重任,但他毫不退缩,坚定地点了点头:“诸葛局长放心,我必全力以赴,不负所托。只希望我们能早日达成共识,让这条希望之路早日贯通。” 说罢,李明便匆匆整理行装,踏上这段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旅程。 一个月后。 李明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氐人、先零羌以及其余羌人小部落十分乐意,甚至愿意出族人帮忙修路。 坏消息则是匈奴、鲜卑等游牧名族闹得厉害,没办法交流。 诸葛亮本能地皱眉,随即想到东边庞统大获全胜,赶跑了东北和中部的鲜卑大部落,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西北的鲜卑、匈奴不合作跟这件事有关? 怀着疑惑,诸葛亮问道:“琴亭侯可知这伙鲜卑首领是谁的部下?” “好像是步度根的手下。”李明不肯定道:“我跟步度根不熟,记忆有些模糊。”说实在话,陇西李氏跟匈奴打交道都比鲜卑多。 诸葛亮闻言,眼神微凝,步度根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此人在鲜卑中颇有威望,且其部落近年来活动频繁,多次侵扰边境,是北方边疆的一大隐患。若真如李明所言,这批不合作的鲜卑部族是步度根的麾下,那么他们此次的强硬态度或许与庞统在东北的胜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步度根素来野心勃勃,庞士元的胜利或许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觉得有必要在西北方向加强力量,以平衡局势,甚至可能试图通过挑衅来试探我方的反应。”诸葛亮缓缓分析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穿透了层层云雾,看到了那片辽阔而又复杂的边疆之地。“我们必须谨慎应对,既要确保修路工程顺利进行,以加强内部联系,又要防范外部势力的侵扰。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通过外交手段与步度根进行接触,尝试寻找和平解决之道。” 诸葛亮心中已有了初步的策略构想,他深知,面对复杂的边疆局势,单纯的武力镇压并非长久之计,唯有智谋与外交并重,方能实现真正的长治久安。于是,他转而向李明问道:“李将军,关于与步度根的交涉,你可有何建议或是了解的情况?” 李明闻言,略作思索后答道:“虽说我与步度根无甚交情,但陇西李氏在西北也有些耳目,或许能从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至于交涉,我认为可以派遣一位善于言辞、通晓边疆事务的使者前往,尝试与步度根进行谈判,探明其真实意图。” 诸葛亮点了点头,对李明的提议表示赞同。“此事就交由你来安排,务必挑选合适的人选,既要能够传达我方的诚意与决心,又要具备足够的智慧与应变能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又过了半个月,李明带回确切消息:“这件事确实跟步度根有关!” 李明问道:“诸葛局长,可否请吴王派大军剿灭这伙人?” 可以倒是可以,但这样一来,不就显得他诸葛亮无能了嘛。 庞统在辽东以及北方建城的事,非常复杂,诸葛亮自忖就算他去了那里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是西北不一样。 建设局这边有着四百余万人,正规军也有近两万,要是这种情况下,还处理不掉步度根这样的丧家之犬,诸葛亮觉得还是趁早回家算了。 “琴亭侯,有件事需要您的帮助。” 诸葛亮看着李明说出了他的计划。 又过了半个月,一队数万人载着粮草辎重从狄道出发前往武威郡。 正值寒冬,各方游牧名族蠢蠢欲动,谁都知道这是块带刺的肥肉,一不小心要被噎死,可谁都想要这笔横财。 只要有了这批物资,一个几万人的大部落就不愁过冬了。 羌人、氐人先天性弱势,全都按兵不动,鲜卑、匈奴垂涎欲滴,为了谁占大头的事,先打了一场。 最终,步度根出面,才平息这场闹剧,之后由步度根牵头,鲜卑、匈奴合作组织起了三万骑去打这一票。 诸葛亮早有算计,这些粮草辎重全都是为了步度根准备。 受金茂影响,诸葛亮的思想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他认为不可能归服的异族就全是敌人,应该通通抓来当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因此,这次诸葛亮特意地势狭窄的地段行军,为的就是一网打尽。 辎重兵中有诸葛亮安排的一万正规军,还有一万正规军则埋伏在两侧山林,等步度根落入口袋中才会扎进。 此外,为了以防万一,诸葛亮还向西北军区再次申请轻骑兵一万,防止被步度根给逃了。 西北军区负责人荀攸深谙此道,又给诸葛亮一条计策,定叫步度根有来无回。 诸葛亮也是第一次领略到老一辈谋士的厉害之处。 建安十二年(207),正月初一。 本该是过春节的日子,为了擒获步度根,诸葛亮却跟着战士们埋伏在雪中。 很快,远方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步度根不出所料,冲进陇西狭窄地界,三万余骑兵一字长蛇阵冲来,似乎笃定汉军没有准备。 谁知,辎重兵中还混着一位河北名将张郃,一时间难以得手。 自从袁绍败北后,张郃、高览便归降金茂,从底层开始做起,近十年时间,张郃也爬到了西北军区主力校尉的位置。 若是说进攻,张郃或许没有张辽等将那么勇猛,但论防御,张郃可不输他人。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雪地上的震动愈发明显,步度根的队伍如同黑色的洪流,势不可挡地逼近。诸葛亮站在雪丘之后,目光如炬,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心中暗自盘算,张郃的加入无疑为这场伏击增添了几分变数,但也正是这份变数,让他看到了转机。 突然,他轻挥羽扇,向身旁的传令兵低语几句。传令兵迅速领命,消失在雪幕之中。不多时,四周的雪地里开始有了动静,汉军的伏兵按照诸葛亮的部署,悄无声息地调整位置,形成更为严密的包围圈。 步度根见前方道路畅通无阻,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得意,他高举长刀,大声呼喝,催促着骑兵加速前进,企图一举突破汉军的防线。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伏击圈之时,天空突然风云变幻,一阵狂风夹杂着雪呼啸而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这正是诸葛亮精心策划的“风雪迷阵”。利用西北特有的气候条件,他提前布置了机关,一旦时机成熟,便启动机关改变风向,制造混乱。步度根的骑兵在突如其来的风雪中失去了方向,队形大乱,速度也慢了下来。 张郃见状,立刻意识到这是反击的绝佳时机。他大声喝令,带领麾下的士兵利用这段时间迅速组织起防御阵型,同时派出精锐小队,趁着风雪和混乱,向步度根的侧翼发起突袭。 诸葛亮则在高处指挥若定,他深知此时不宜恋战,而是要利用优势速战速决。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汉军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与步度根的骑兵展开了激烈的交锋。风雪之中,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动地。 经过一番激战,步度根的骑兵终于抵挡不住汉军的攻势,开始节节败退。张郃则率领部队紧追不舍,力求全歼敌军。 最终,在诸葛亮的精妙布局和张郃的英勇指挥下,这场伏击战以汉军的大获全胜告终,步度根被生擒,三万余骑逃出去不到一万骑,其余尽皆被俘虏。 (本章完) 第366章 大型钢铁厂落地 第366章 大型钢铁厂落地 随着诸葛亮在西北传来好消息,炼钢的工作不得不提上日程。 东汉时期已经有成熟的炼钢工艺,与现代的差距体现在产量和种类上。 由于缺乏探索和测量工具,灌钢法得到的铁材品质不一,好一些的铁材能当做钢铁用,大部分都拿来锻造武器盔甲;差一些的铁材要么回炉重造,要么当做农具用着。 再加上煤炭去硫的工艺不成熟,炼钢工业一直停滞不前。 就算金茂大力促进钢铁行业的发展,也仅仅在这几年恢复到东汉巅峰产铁量两万吨。 要是平常时候就算了,但诸葛亮再西北做得很好,钢铁轨道迟早要铺起来,另外,庞统那边也很顺利,东边的铁轨肯定也要修。 这样一来,钢铁增产迫在眉睫。 对此,金茂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传诏全国,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封谁为少府。 这可是九卿职位! 当然了,原本少府掌管皇帝小钱袋子等职能肯定要去掉,算是半个九卿。 一时间,就连诸葛亮、庞统等人都眼热起来,想要放下手中工作,先试一试,好在没有付诸行动。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很快,民间大神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贡献一个又一个奇妙的点子。 有土法炼焦煤的,有贡献淬火法的,有水里鼓风增产的,有建高炉的… 炼钢各步骤都有能人毛遂自荐,奈何就是没有一个全都会的人才。 为此,金茂没有给这些人少府之职,而是全都招进少府,成了属官。 正好南阳郡、河南尹、荥阳等地盛产的煤炭硫含量极小,金茂便下诏在鲁阳县建一座大型钢铁厂。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金茂将在全国再次建立四座这等规模的钢铁厂,分别设立在东北、西南、西北、东南四地。 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不用为钢铁发愁了。 如此一来,钢铁局应运而生。 跟建设局不一样,钢铁局权利和组织架构都没有建设局那么大,但是技术要求更高,招收的工人要求也更高,就算没读过书,也要足够激灵才行。 毕竟,炼钢既是体力活,又是技术活。 那么由谁来负责钢铁局事宜呢? 金茂没有头绪,便找贾诩询问。 后者给出了几个人选:“刘晔、徐庶皆有佐世之才,可为副手。” 贾诩很聪明,将主事之人空出来,这个位置肯定是金茂的心腹担任。 金茂闻言,心中暗自点头,对贾诩的考虑周全颇为赞赏。他深知,钢铁局作为新兴的重要部门,其领导人的选择不仅关乎技术的精进与生产的效率,更直接影响到整个国家工业发展的未来。于是,他沉吟片刻,开始在心中细细盘算。 “刘晔,此人智计百出,对机械构造颇有研究,若能由他主持钢铁局的技术革新,定能大有作为。”金茂心中思量,“而徐庶,则以广博的学识和敏锐的洞察力著称,适合在战略规划与人才培养上发挥所长,作为副手,定能辅助钢铁局稳步前行。” 但转念一想,金茂又意识到,钢铁局作为新兴部门,其领导人的威望与执行力同样不可或缺。他需要一个既能服众,又能雷厉风行执行决策的人物来担任这一要职。于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一位心腹之上——刘方。 “刘方,此人忠诚可靠,行事果断,对冶炼之术亦有所涉猎。”金茂暗自决定,“让他来担任钢铁局的主事之人,再辅以刘晔、徐庶的智谋,定能带领钢铁局走向辉煌。” 想到这里,金茂召见了刘方,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刘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深知这是对自己能力的高度认可,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很想接下这个差事,但能力有限,无法做到。 刘方身为现任工业局局长,早已名不副实,手中职能被分出去大半,如今他也就搞点发明创造还行,统筹、安排就差点意思。 “殿下,我才疏学浅难当此大任。”刘方谦逊地低下头,语气中却难掩对钢铁局未来的热切期望,“但我有心为殿下分忧,虽不能直接领导钢铁局,却愿意以我的技术专长和过往经验,作为幕后之盾,全力辅佐新任主事之人。我提议,我们可以设立一个技术顾问团,由我领衔,汇聚各界能工巧匠与智谋之士,为钢铁局的革新与发展提供技术支持与战略规划。同时,我也将不遗余力地培养新人,确保技术的传承与创新,让钢铁局在时代的洪流中立于不败之地。”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赞赏之色,他深知刘方的谦逊并非推诿,而是对责任的深思熟虑。他拍了拍刘方的肩膀,笑道:“刘卿此言甚合我意,你不仅技术精湛,更有一颗为大局着想的心。技术顾问团的想法极好,有你在,我放心。至于钢铁局的主事之人,我会慎重考虑,既要有领导之才,又要能与你等智囊团紧密合作,共同开创钢铁局的新篇章。” 不过,钢铁局局长也得要选出来。 一个人名浮上心头。 金云! 金茂的这位从兄,不日就将成为宗室,现在还在郡守位置上蹉跎。 倒不是金云能力问题。 实际上,金茂多次征辟金云前往任职州刺史,却都被金云委婉地拒绝。 金茂知道,这位从兄骨子里的傲气,不肯让金家蒙羞。 尤其是金高去世后,金云作为下一代金家家主,必须要做好表率。 但是这一次,金茂决定破例。 要是连自家人都没办法身居高位,那么谁又能坐得了这个位置? 于是,金茂下诏,封金云为少府,兼任钢铁局局长一职。 无奈金云只能回到荆州宛城,向金茂复命。两兄弟上次见面还得追溯到金高葬礼,那时金云两鬓飘白,逐渐有老相,现在金云两鬓全白了,完全看不出这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人。 可以看见,金云这些年有多努力! “从兄来了,快快请坐。”金茂起身相迎。 金云步入大殿,步伐中带着几分沉重与释然。他深知此番任命虽非本意,却也是家族责任使然,心中五味杂陈。在金茂的热情相迎下,他缓缓行礼,而后在特设的座椅上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宫殿,心中感慨万千。 “殿下,此番任命,我实感责任重大。少府与钢铁局之事,关乎国计民生,我必全力以赴,不负您的期望。”金云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成熟与担当。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信任。“从兄,我知你才华横溢,更兼心怀家国。这些年你在外奔波,家族上下有目共睹。此次任命,既是对你能力的认可,也是家族对你的信任。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钢铁局定能迎来新的繁荣,为国家的强盛贡献力量。”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谊与共同的家族使命感在彼此间流淌。金茂随即话锋一转,谈起了当前国家的局势与未来的规划,金云则一一细听,不时点头,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讨论得十分投入。 随着谈话的深入,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愈发热烈而庄重。金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任命,更是家族赋予他的一次新使命,一次能够让自己在更广阔的舞台上施展才华、实现抱负的机会。他暗暗下定决心,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负家族与国家的重托。 夜色渐浓,两人依旧意犹未尽。最终,金茂拍了拍金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从兄,前路虽长,但有你我兄弟并肩作战,何愁不能开创一番事业?期待你在新的岗位上大放异彩,为家族争光,为国家添彩。” 金云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段全新的征程,而这段旅程,将会是他人生中最辉煌、最难忘的一章。 钢铁局局长选定,金茂卸任刘方工业局局长职位,调任钢铁局副局长。 对此,刘方松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深知德不配位会造成什么结果。 如果是别的人当权,刘方肯定不会这么想,但金茂眼里容不得沙子尤其是自家人,要求更加严苛。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论乌伤金家还是刘家,都不敢轻易开口要求升官,他们都非常清楚自己的才能。 领头人有了,接下来就是搭钢铁厂框架,先前挖掘出来的技术人才全都塞进厂里,任中层管理,若是没有管理才能,到时候才换下来就是。 刘晔、徐庶等高层则是必须要诏见,面试过才行。 刘晔今年十八,尚幼,各方面都有待提高,金茂简单测试便下放钢铁厂去给金云当助手。 徐庶而立之年,正当时,金茂便多加留意,为其安排了一场测试。 说来有趣,徐庶身为寒门,十五岁才立志要学习,正好就在荆州求学,当时金茂跟刘表起冲突,徐庶还升起过参军的想法。 “没想到元直还曾想与我为敌啊。” 听到金茂的调侃,徐庶明知是调侃仍然要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殿下听错了,当时,庶是想加入殿下的行列。” 金茂闻言,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几分赞许。他深知徐庶的才华与智慧,更欣赏其能在逆境中保持志向,不失本心的坚韧。 “元直啊,你可知我为何对你格外关注?非独因你学识渊博,更在于你那份洞察时局、心怀天下的气魄。昔日你虽未直接投身军旅,但那份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我早已有所耳闻。如今,正是你我携手,共谋大业之时。” 徐庶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躬身行礼,言辞恳切:“承蒙殿下厚爱,庶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望。昔日之念,皆已成过往云烟,庶现只愿辅佐殿下,成就一番宏图伟业,以报国家,以安百姓。” 金茂点头,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待。他深知,徐庶不仅是一员智将,更是他心中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于是,他轻拍徐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元直,你既有此志,我便放心了。接下来的测试,将是对你全面能力的考量,不仅考验你的智谋,更考验你的应变与决断。我希望你能借此机会,充分展现自己的才华,为我,也为这世界,带来一丝改变。” 徐庶闻言,心中激荡,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测试,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次重要转折。他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全力以赴,不负金茂的期望,也不负自己多年的苦学与努力。 测试结果没有疑问,徐庶虽然比不上诸葛亮、庞统那样的超级天赋,但他胜在沉稳。 炼钢就需要沉稳! 于是,金茂任命徐庶为钢铁局副局长,统筹全局,减少出错。 建安十三年(208),春。 第一座大型炼钢厂在洛阳落地建成,随着第一炉钢铁出炉,新的时代悄然接近。 有趣的事,在钢铁厂庆祝建成的那天,皇帝刘协亲自到场庆贺。 金茂被逮个正着,刘协软磨硬磨地逼问何时进行禅让一事。 金茂都无语了,他这个继任者都不着急,反倒是现任着急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嘛。 更离谱的是,这件事还被史官给记下来了。 “帝协央求吴王登基,王推辞,言尚未准备,帝不信…” 总之,金茂秉持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原则,一直拖着。 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多少年没出去浪了,以后要是当了皇帝,哪还有机会出去浪看看刘协,一点也没有退位的悲伤,满心想的就是,什么时候退位了,好出去浪。 现在金茂倒是不怕刘协出去浪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封锁洛阳这么多年,全天下已经到了只知吴王而不知有皇帝的地步。 因此,登基就是走个过场,金茂现在的权利不比皇帝小,还比皇帝更自由。 换谁来,也不换啊! (本章完) 第367章 我还没准备好,你们就要黄袍加身? 第367章 我还没准备好,你们就要黄袍加身? 刘协想要退位的消息根本瞒不住。 原本只是高层小范围传播,不知怎么地,中下层也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连下面的百姓都少有议论。 金茂回到宛城时,就无意中听到童谣,言称要变天了。 可想而知,这件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其中有没有人在做推手,显而易见。 这件事影响极大,群臣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只是有几个意外因素需要人处理。 荆州宛城,荀家新建宅邸。 作为荀氏家主,荀彧不想要这种赏赐,于是,金茂就将这种宅邸赐给荀攸,所以也可称作荀攸的家。 这天。 荀攸秘密返回宛城,不止是他一人,戏志才、周瑜、顾雍、虞翻等各方首脑全都约好似的回到宛城。他们要为金茂登基开始做准备。 首先第一项,就是要说服荀彧这位带头的黑子。 就算荀彧没了官职,一心著书立作,但字里行间还是在表达对金茂僭越的不满。 在这个紧要关头,大家不希望有这么个意外因素存在。 万一登基那天,荀彧来个血溅三尺,恐怕他们这群聪明人全都要遭受千年耻笑。 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荀攸神色沉重。按照辈分,荀彧是他叔;按照地位,荀攸比荀彧高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再一次面对荀彧,荀攸仿佛回到曾经两人辩经的场面。 在辩经这一方面,荀攸一次也没赢过!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荀攸见到荀彧后,互相礼毕,才开口道:“叔父,大事将近,还望您能网开一面。” 荀彧怅然若失地跌坐在地,两行清泪滚落,哭泣道:“大汉终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吗?” 荀攸叹息道:“主公并无此意,但群臣皆有此意。” 荀彧早就猜到是这样,但亲耳听到跟猜到是两码事,他本以为金茂就算要登基也得等个十年八年再说吧。 到那时候,天下安泰,后继有人,再寻机登基,总比现在的时候要好太多。 荀攸见状,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蹲下身,与荀彧平视,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恳切:“叔父,您深知时局艰难,主公亦是迫不得已。天下纷争已久,百姓渴望安定,而主公以仁德著称,若能一统天下,未尝不能开创一个新的盛世。只是这过程,必然伴随着牺牲与抉择。” “可牺牲的,为何偏偏是大汉的基业?”荀彧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甘与悲痛,“我荀彧一生,誓死效忠汉室,如今却要亲眼见证它的覆灭,这叫我如何自处?” 荀攸轻抚荀彧的背,试图给予一丝安慰:“叔父,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非一人之力所能阻挡。主公虽有意取而代之,但亦承诺会继承汉室遗志,以仁政治国,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或许,这未尝不是一种延续,一种在乱世中寻得的新的希望。” 荀彧闻言,沉默良久,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终,他缓缓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绝:“罢了,我荀彧虽不能亲眼见证大汉的复兴,但若能以此换来天下的太平,我亦无憾。只是,公达,你需记住,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荀家子孙,当以忠孝为本,不可忘本。” 荀攸闻言,眼眶微红,重重点头:“叔父放心,公达定当铭记在心,不负家族期望。” 两人相视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壮。荀彧站起身,整理衣襟,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望向远方,声音坚定而有力地问道:“何日登基?” 荀攸楞了片刻,没想到话题转移地这么快,回答道:“尚未可知,此事主公并未答应。” 荀彧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既有释然也有忧虑,缓缓道:“公达,你我心知肚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主公雄才大略,非池中之物,登基称帝,不过是顺应天命,早晚之事。我所忧者,非是权位更迭,而是这过程中,能否保我汉室遗风,不让忠孝仁义之道泯灭于乱世尘埃。”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荀攸,继续说道:“你我身为荀家之后,不仅要辅佐明君,更要以身作则,传承家族之训。未来之路,或许荆棘密布,但只要我们心中有光,便能照亮前行的道路。你需更加谨慎行事,既要辅佐主公成就霸业,又要时刻提醒,勿忘初心,勿失本心。” 荀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叔父的良苦用心,也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他郑重其事地答道:“叔父教诲,公达铭记于心。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我必以家族荣耀为己任,不负叔父与先祖之望。至于主公登基之事,我会密切关注,适时进言,力求在变革之中,守护住我们心中的那份坚持与信仰。” “只是…”荀攸欲言又止。 荀彧多聪明的一个人,立马意识到接下来的话肯定对自己不利,但既然答应下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说吧。”荀彧深吸一口气道:“群臣有何事要求于我?” 荀攸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缓缓道:“近来朝中风云变幻,主公登基在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暗流涌动。一些老臣,尤其是那些自诩为汉室忠臣的,对主公之意颇有微词,他们私下议论,担忧主公登基后,会行苛政,背离先帝遗愿,更有甚者,密谋联络外戚与边疆将领,意图阻挠此事。他们知你荀文若素来以忠贞著称,又深得主公信任,故而纷纷将希望寄托于你,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出面劝谏主公,以保汉室正统,维持朝纲稳定。” 荀彧闻言,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身为汉臣,对汉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同样,他也明白主公的雄才大略与一统天下的决心。两者之间的天平,在他心中摇摆不定。 “叔父,”荀攸见状,轻声唤道,“你需知,主公非池中之物,他志在四海,登基不过是顺应天命人心之举。我等作为臣子,当以大局为重,辅佐主公成就一番伟业,方不负此生所学。至于那些老臣的忧虑,可徐徐图之,以理服人,让他们看到主公并非暴虐无道之人,而是能够带领天下走向太平的明君。”荀彧沉思片刻,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公达言之有理,我荀彧虽为汉臣,但更知忠君爱国之道在于辅佐明主,安定天下。我会妥善处理此事,既不负主公之托,亦不违心中道义。你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荀彧站起身,望向窗外苍茫的天空,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已准备好,以智慧和勇气,去迎接每一个挑战,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荀攸叹息道:“还不够。” “嗯?”荀彧睁大双眼,怒喝道:“何意?还要让我自戕谢罪吗?” 荀攸连忙摆手,神色凝重道:“叔父误会了,我并非此意。我是说,仅凭你我之力,虽能尽心辅佐,但乱世之中,局势瞬息万变,单凭智谋与忠诚,恐难以完全稳固大局。主公虽英明,却也需我等广开才路,汇聚天下英豪,方能共谋大业,真正实现安定天下的宏愿。” “再者,兄长需得更为谨慎,言行举止皆需考量其影响。如今朝中暗流涌动,外有诸侯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不仅要为主公出谋划策,更要为他挡去那些不必要的风雨,让他能更专注于天下大计。” 荀彧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你所言极是,是我疏忽了。确实,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这乱世根基。我们应当广开才路,不拘一格,让有识之士皆能为我所用。同时,我也需更加谨慎,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健,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至于朝中之事,我会暗中观察,寻找那些可能威胁到主公地位的隐患,并设法一一化解。此外,我也会加强与其他重臣的沟通,争取他们的支持,共同为主公营造一个更加稳固的后方。” 荀攸见荀彧已有计较,心中稍安,皱眉道:“叔父既有此决心,我自然全力支持。我们兄弟二人,定能携手共进,为主公,为汉室,贡献我们的力量。” 荀彧看得出荀攸的为难之处,有些过重的话,荀攸都没有说出口。 但是荀攸不说出口,不代表他荀彧就不用表态了。 “唉。”荀彧叹息道:“我深知公达的苦衷。” “他们不就是担心我闹事吗?” 荀彧嗓门大了起来,吼道:“我发誓还不行吗?” “公达,你我皆知,这世道纷扰,人心难测。他们或有疑虑,亦是情理之中。但你我身为荀家子弟,更是主公麾下重臣,肩上承载的不仅是家族荣耀,更是复兴汉室、安定天下的重任。我荀彧,愿以家族之名,以性命为誓,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乱了大局,更不会让个人情感蒙蔽了理智,做出任何有损主公、有害社稷之事。” 荀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荀彧的肩,语气坚定而温暖:“叔父之言,如春风化雨,解我心中千千结。我荀攸,虽不及叔父之智谋深远,却也愿誓死追随主公,与叔父并肩作战,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都绝不退缩。我们的目标,是共同为这乱世带来一丝清明,为百姓谋求一份安宁。”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信任,在无言中得到了最深刻的升华。窗外,夜色已深,但屋内却因这份坚定的信念而显得格外明亮。荀彧与荀攸深知,接下来的路将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远方。 … 荀彧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控制舆论,不要让舆论风向变得不利。 军纪大臣贾诩,携手三个儿子,亲自操刀舆论导向。 贾诩,这位以智计著称的军纪大臣,深知舆论的力量足以撼动山河,亦可稳固人心。他坐在案前,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之虚实。贾诩轻轻捋了捋胡须,对身旁的三子吩咐道:“舆论如水,既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们要做的,便是引导这股力量,让它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剑,而非伤人的暗箭。” 他逐一布置任务,长子贾穆负责搜集民间舆情,务必做到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确保不漏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次子贾玑则精通文墨,被委以撰写正面宣传文章的重任,力求文字间既有力量又不失温情,能够深入人心;幼子贾访从怡春院退居幕后,却跟情报机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负责暗中监视那些意图制造谣言的势力,一旦发现,即刻处理,绝不姑息。 与此同时,贾诩还下令军中加强纪律,严禁将士参与任何形式的非议或散布不实言论,确保军队内部铁板一块,成为舆论战场上最坚实的后盾。他深知,只有军队上下一心,才能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不可动摇的威信,为接下来的行动赢得更广泛的支持与信任。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诩的精心布局开始显现成效。民间舆论逐渐趋于平稳,那些试图煽风点火的言论被一一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对时局的正面解读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百姓们开始相信,在他们的领袖与智者的带领下,这片乱世终将迎来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劝进。 群臣很有默契地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以戏志才为首,贾诩为副,荀攸、周瑜、顾雍等大臣为辅。计划周密,准备选择良辰吉日,一同上书劝进。 目的只有一个,希望金茂接受刘协的禅让,正式登基称帝。 至于金茂是否改姓一事,并不重要。 史书上会详细记载金茂的来历,后世人只会将这个朝代称为“三兴炎汉”。 而金茂也会成为像汉光武帝刘秀一样的开国之君。 不!比刘秀要更优秀! 金茂今年才三十八岁,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和他身体状况,再活个三十年不成问题。 三十年后,大汉会变成什么样子,群臣不敢想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金茂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谥号“武”不够! (本章完) 第368章 群臣劝进 第368章 群臣劝进 建安十三年(208)春,群臣一齐上奏,请吴王登基为帝。 皇帝刘协顺势下诏,请吴王举行禅让仪式。 荆州宛城,吴王府。 “反了!” “全都反了!” 金茂摔掉一本又一本奏章,再次拿起署名建设局的奏章,看了两页又有摔本的冲动。 一看署名,诸葛亮! 踏马的,小卡拉米也敢造次? 不怕被撤职吗? 然而,不等金茂作何感想,贾诩率领军机处群臣拜谒,请金茂登基为帝。 金茂的脸色在烛光下阴晴不定,他深知这不仅仅是群臣的意愿,更是时代洪流中不可逆转的趋势。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过重重帷幕,仿佛穿透了这府邸的高墙,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与未知的未来。 “诸公,你们可知,这一步踏出,便是万劫不复?”金茂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他环视四周,只见群臣或神色坚定,或眼含期待,无一不是对他寄予厚望。 “大王,天命所归,民心所向。汉室衰微,已无力再兴,大王德才兼备,正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不二人选。”贾诩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言辞恳切。 金茂沉默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一旦接受这皇位,便意味着要承担起前所未有的责任与压力,同时也将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与质疑。 “此事我尚未准备好,暂且搁置吧。” 贾诩罕见地开始冲锋陷阵,没办法,明面上在宛城的重臣只有他一位,他不冲谁冲? “大王,天下之事,非待万事俱备而后行。昔日高祖起于微末,凭一腔热血与智勇,终成大业。今大王手握重兵,民心归附,正是顺天应人之举。况且,时不我待,汉室衰颓,群雄并起,若大王迟疑不决,恐错失良机,届时悔之晚矣。”贾诩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深知,对于金茂这样的英主,必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方能激发其雄心壮志。 金茂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衡量着这沉重决定的分量。大殿之内,空气凝固,众臣皆屏息以待,生怕一丝声响打破这决定命运的寂静。 “贾公所言极是,但我亦知,帝王之路,荆棘满布,非有坚定信念与非凡智慧不可行。朕需时间,深思熟虑,如何安内攘外,如何兴复汉室,而又非重蹈覆辙,使百姓再陷战乱之苦。”金茂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贾诩见状,心中稍安,知还在犹豫,但并不是没有称帝之心。“大王英明,臣愿倾尽所能,辅佐大王,共谋大业。待时机成熟,万民共仰,大王登基,自是水到渠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定个期限吧。”金茂退而求次,尽量拖延时间,“等到东北建城,西北通路,我登基便是。” 那怎么可以?贾诩都六十多的高龄了,谁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毕竟,这个时代七十岁都知天命了,他还有几年好活? 贾诩劝道:“大王,天下大势,瞬息万变,时机非人力所能全然预测。然则,大王之志,犹如星辰指引,虽远必达。臣虽年迈,但心向光明,愿以余生之力,为大王铺就一条康庄大道。至于期限,不过是大王心中之尺,用以衡量民心向背、国力兴衰。大王何不以此为契机,广开才路,勤政爱民,待四海归一,百姓安居乐业之时,登基大典,自然顺应天意,人心所向。”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贾诩不仅智计过人,更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贾公所言极是,本王当以天下苍生为重,不急于一时。从今往后,本王将更加勤勉,力求国泰民安,待时机真正成熟,再议登基之事。” 言罢,金茂转身望向窗外,只见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本王誓要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让后世子孙铭记,今日之努力,皆是为了那永恒的辉煌!” 贾诩见状,躬身行礼,心中暗自着急,却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再讨论下去,不然,他可就要被主公厌恶了。 “臣告退。” … 荆州宛城,贾府。 荀彧怀着一肚子怨气,受邀前来。他都答应不插手、不捣乱,怎么这些人还不放过他?还要他来为登基这件事出谋划策? 贾诩深知荀彧心中的不满,笑着说道:“文若兄,勿要动怒,此事虽非你本意所愿,但你我皆身处乱世洪流,肩上之责,重于泰山。主公雄心壮志,欲开万世之基业,你我作为谋士,若能助其一臂之力,成就一番青史留名之伟业,岂不快哉?” 荀彧闻言,轻叹一声,眉宇间愁云稍散,却仍难掩忧虑:“话虽如此,但天下未定,战事频仍,百姓流离失所,若此时忙于登基大典,恐非明智之举。吾等当先思安民之策,而后方可图大事。” 贾诩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荀公言之有理,然主公之心,亦非全然不顾百姓。他欲以此盛世之名,激励将士,安定民心,同时亦是在向天下宣告,我朝将秉持仁政,以民为本。只是,这其中分寸,确需我等细心拿捏。” 荀彧沉吟片刻,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但请转告主公,登基之事,可从简而行,切勿劳民伤财。至于安民之策,我已有初步构想,愿与文和共商,力求早日实施,以解百姓之苦。” 见荀彧不上道,贾诩无奈,只能实话实说道:“荀公当知主公脾性,若是无人能劝服,而让群臣逼宫,此事必将逆反。” 荀彧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轻叹一口气,道:“贾公所言极是,主公虽英明神武,但性情中确有固执之处。不过,我朝初立,百废待兴,若因登基大典过于铺张而引发民怨,实属不智。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家社稷为重,不可让私欲蒙蔽了双眼。” “这样吧,”荀彧沉吟片刻,提议道,“我亲自修书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安民之重与节俭之道并陈于前,望能触动主公之心。同时,我也将我的安民之策详细列出,附上实施步骤与预期效果,供主公参详。此外,可请朝中德高望重之老臣联名上疏,共同规劝,或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贾诩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点头道:“荀公此计甚妙,既顾及了主公颜面,又切实可行。我即刻着手准备,联络朝中同僚,共襄此举。同时,我也将暗中留意朝中动向,以防有不轨之徒趁机作乱。” 半个月后。 当金茂看着荀彧为首的一波老学究也联名上书,请求登基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荀文若他很闲吗?”“我是不是给他脸了?” 金茂的怒火在胸膛中翻腾,却不得不强行按捺,他深知此刻的愤怒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的理智与判断力。他闭目沉思,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语道:“荀彧啊荀彧,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吗?我金茂岂是那么容易被看穿的?” 他召来亲信,低语吩咐道:“既然他们来软的,那我们就来个以退为进。传令下去,我身体不适,需闭关静养数日,所有朝务暂由军纪大臣贾诩为主持。同时,放出风声,就说我对登基之事深感忧虑,恐难当大任,愿广开言路,听取天下士民的意见。” 此言一出,朝堂内外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赞其谦逊,也有人暗指其是欲擒故纵,更有不少百姓和士人开始自发组织起来,讨论起国家未来与君主德行,一时之间,舆论风向变得复杂难测。 而在这背后,金茂秘密召见了几位心腹将领,眼神中闪烁着决绝:“我们不仅要稳固内政,更要加强边防,以防外敌趁虚而入。同时,我要你们秘密调查朝中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无论是谁,敢在这关键时刻兴风作浪,一律严惩不贷!” 随着金茂的部署逐渐展开,朝堂内外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实则暗流涌动。荀彧等人虽未料到金茂会有此一手,却也并未慌张,他们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在这场关于权力与责任、忠诚与野心的博弈中,谁能笑到最后,还远未可知。 而贾诩却差点乐开了。 所谓天下民意,不就是让各地封疆大吏送上万民请愿书嘛,正合了群臣的意。 “荀文若不愧是王佐之才。”贾诩称赞道:“倒是省了一波大冲突。” 又过了一个月,大汉十三州有十州送来万民请愿书,请吴王登基称帝。 没动静的三州分别是凉、并、荆三州,荆州不用多说,贾诩可不敢在金茂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凉、并多年战乱,就算如今天下一同,也还十分混乱,万民书有些扯淡。 然而,这并未能阻止吴王内心的波澜与筹谋。他深知,称帝之路,非但关乎名分,更在于实权的稳固与天下的真正一统。于是,吴王秘密召见了贾诩与几位心腹重臣,于密室之中商讨大计。 “万民请愿,虽是群臣之意,亦是民心所向,但孤心知肚明,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金茂沉声道,目光如炬,穿透了重重宫墙,望向那未知的远方。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英明。凉、并二州虽乱,却也是我大汉复兴之关键。若能将此二州彻底平定,不仅可解后顾之忧,更能彰显大王之威,使天下归心。” “正是此理。”金茂点头赞同,“我意先修建好城池和车道,再称帝也不迟。”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贾诩深知主公秉性,这么不情愿登基称帝,就是因为懒。 “殿下可知,登基有三大好处。” 果然,金茂感兴趣地问道:“哪三大好处?” 贾诩将心中所思全盘托出:“第一,殿下可多设几位军机大臣辅政,朝内外大小事皆可有所指望。” 第一击,就打中金茂软肋,他急忙问道:“第二,第三呢?” 贾诩微微一笑,继续道:“第二,登基之后,殿下便能名正言顺地征召天下英才,无论士农工商,皆可为我所用,共谋天下大事,使我大业更加稳固,人才济济,何愁不兴?”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显然对这一点颇为心动。他沉吟片刻,又问:“那第三呢?” 贾诩神色更为郑重:“第三,殿下登基为帝,便是顺应天命,得民心所向。百姓皆望明君以安天下,殿下仁德之名远播,若登基称帝,则能更加凝聚民心,使万民归心,四海之内皆颂陛下圣明。如此,则天下可定,万世基业可期。” 金茂听后,陷入了深思。他并非不知登基的种种好处,只是性格使然,对繁琐的朝政事务有些抵触。但贾诩的话句句在理,尤其是提到能够广开才路,凝聚民心,这让他不禁心动。 “文和所言极是,我确该为大局着想。”金茂终于开口,语气中既有决心也有无奈,“只是这登基之事,还需妥善筹备,不可操之过急。” “殿下英明。”贾诩躬身行礼,“臣愿为殿下分忧,全力协助筹备登基大典及后续事宜,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金茂点头,但还有疑虑:“群臣又是何意?” 贾诩大喜,终于到了这一步,但作为官场老狐狸,怎么能喜怒露于表。 假装犹豫片刻,贾诩按耐住心中喜悦,正色道:“群臣盼这一日久矣!” “殿下威名远播,仁德兼备,自是先皇遗训中的不二人选。臣私下里已与几位重臣商议过,他们皆对殿下寄予厚望,愿全力辅佐,共谋国是。只是,人心虽齐,但朝中亦不乏持观望态度者,恐有微词。殿下需展现非凡气度与智慧,既要安抚人心,又要彰显新朝气象,方能真正赢得所有人的信服。” “此言甚合我意。”金茂沉吟片刻,目光如炬,“我意,登基大典不仅要庄重盛大,更要体现出我们新朝的开明与包容。可广开才路,不拘一格,邀请天下贤士共襄盛举,让世人皆知,我金茂之治,乃是天下人的治世。” 贾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殿下高瞻远瞩,臣等当竭尽全力!” (本章完) 第369章 登基 第369章 登基 建安十四年(209)。 经过大半年的准备,金茂率领群臣,多年来第一次迈进洛阳地界。 一切准备就绪,皇帝刘协按照规矩进行三辞三让,金茂虽讨厌形式主义,却拗不过群臣,只能将就。 十月初一。 金茂正式登基为帝,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年号,今后全都以新汉纪元。 刘协退位后,改封南阳王,且不设属臣。 从今往后,诸侯王、藩王不再如以前一样,有自己的属国、属臣,王位仅作为荣誉称号。 当然,明面上的排场不能少,卫队三百人、仪仗队三百人、仆从三百人,共九百人可驱使,费用由封地供应。 另外,刘协当朝及以前所封的诸侯王不再世袭,不论后代有无全部收回。 此事立马轰动全国,刘姓诸侯王可不再少数,金茂这一决定立马遭受全国宗室的抵制。就算他们手中的力量少得可怜,却仍然奋起反抗。 为此,刘协无奈进宫,希望金茂能网开一面。 “伯和不必多言。”金茂断然拒绝道:“朕今为天子,所作所为不必得到这些人的认可!” 刘协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静,他深知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虽手段强硬,却也心怀大志,非池中之物。他缓缓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劝解:“陛下英明,臣自然知晓。然则,宗室乃国家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强行剥夺诸侯王之世袭,恐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于国不利。何不另寻他法,既能稳固皇权,又能安抚宗室之心?” 金茂闻言,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着刘协的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伯和言之有理,朕亦非不通情理之人。但世袭之制,早已弊端丛生,既不利于国家之长治久安,亦不利于人才之选拔。朕意已决,诸侯王之位不可再世袭,但朕可设立新制,以功勋、才德为标准,选拔宗室子弟入朝为官,优秀者更可获封爵位,如此既不失宗室之荣耀,又能激励宗室子弟为国效力,岂非两全其美?” 刘协听后,心中暗自赞许,金茂此举既展现了其改革的决心,又不失对宗室的体恤。他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臣等自当全力辅佐,共谋国家大计。” 随后,金茂又召集群臣,宣布了改革宗室制度的详细计划,包括设立宗室学堂以培养年轻才俊,设立考核机制以选拔宗室官员,以及设立专门的机构来管理宗室事务等。这一系列举措,不仅赢得了部分宗室子弟的支持。 相对于要考科举的士子来说,诸侯王的子嗣入仕机会更大,考核标准更低。 如此一来,家中子女多的诸侯王立马偃旗息鼓,甚至为新帝金茂摇旗呐喊,剩下那些子女少的诸侯王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多言,谁让他们生得少呢。 宗室有的福利,大臣们也要有。 金茂为一直追随的戏志才、周瑜、贾诩、荀攸等臣子也开了跟宗室一样的特殊通道。 将级以上的武将子女若是想要继续从军,也能获得优待,不论起步还是考核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这一特惠政策可以持续三代,若是三代之内没有子孙能够脱颖而出,那就怪不了金茂,只能从头开始。 政策一出,群臣哗然。 倒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群臣怕金茂晚年后悔,举起屠刀砍杀一大片。 毕竟,这种事应该算潜规则,怎么能放到明面上来? 戏志才被推为代表,向金茂发出异议:“陛下,此举固然彰显了对军功世家的重视与激励,但微臣斗胆,恐其长远来看,亦存隐忧。自古以来,国家昌盛非一人一族之力可成,需广开才路,海纳百川。将级武将之后虽承家学,然若仅凭血脉便得优待,恐使军中其余有志之士心生不平,影响士气,更可能滋生骄奢之风,不利于军队之纯洁与战斗力之提升。 再者,陛下明言此特惠仅延三代,意在鞭策后代自强不息,然世事难料,三代之后,若真有英才未显,是否又当如何?岂非又陷入另一重不公?微臣以为,真正的公平与激励,应是建立在才能与贡献之上,而非单纯依赖血脉。 故,微臣建议,陛下可设立更为公正透明的选拔机制,无论是将门之后还是寒门子弟,皆凭实力与功绩说话。同时,加强对军功世家的监督与引导,确保他们不仅传承武艺与忠诚,更能培养出德才兼备的新一代将领。如此,既能激励军中将士,又能维护国家长治久安,何乐而不为呢?” 金茂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才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功勋子女享有特惠,这是祖辈余荫,应得的,只是此事尚缺乏监管。” “我意皇室子弟当任监察、选拔官,若有人舞弊,监察者、选拔官同罪,此罪不赦!” 这样一来,皇室子弟将施恩于功勋之后,以后站队的事情就放到了明面上,谁是谁的人,一目了然。 戏志才深感无力,金茂不止在子女当中养蛊,还想在他们的子女里面养蛊,这不是鼓励内耗嘛。 戏志才心中暗叹,却也明白,金茂此举虽看似残酷,实则蕴含着深远的政治考量。他深知,在权力的游戏中,绝对的平衡往往难以维系,而适度的竞争与制衡,却能激发潜能,减少腐败的温床。金茂正是利用这一点,巧妙地将皇室子弟与功勋之后捆绑在一起,既是对功勋的一种安抚,也是对皇权的一种加固。 “陛下高瞻远瞩,非我等所能及。”戏志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中既有敬佩也有无奈,“只是,此策实施起来,恐怕还需诸多细节上的斟酌。如何确保监察、选拔的公正性?如何防止权力滥用,避免新的腐败滋生?这些皆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金茂闻言,目光变得深邃,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宫墙,沉思片刻后道:“确实,细节决定成败。朕会命人草拟详细章程,广泛征求意见,尤其是要听取那些正直无私的朝臣和民间智者的看法。同时,设立独立的复审机构,对每一环节进行严格监督,确保整个过程透明、公正。”“此外,”金茂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对于监察、选拔官的选拔,也要格外慎重。他们必须是德才兼备、刚正不阿之人,方能胜任此职。我会亲自过问,确保人选无虞。” 戏志才听后,担忧不减反增:“陛下英明神武自是无误,可您能保证后代子孙也如您这般睿智吗?” 纵观汉朝四百年,开国君主都是贤明的,后代不肖子孙就多了,万一来个桓灵二帝那样的货色,可别搞得像秦一样二世而亡了。 金茂也明白这一点,便补充道:“一朝有一朝的政策,我只管我眼下的局面,至于下一任继位者如何,那是他的事情,本朝新政唯法不可减少,只许增多,其余政策,后人可酌情增减。” “况且,”金茂语气中透出一丝坚定与深邃,“我已着手建立一套完善的监察与教育体系,旨在培养未来君主与朝臣的德行与才智。设立皇家学院,广纳天下名师,不仅传授治国理政之道,更重视历史鉴戒、人文修养与道德情操的培养。让每位皇族子弟,在登基之前,都能深刻理解国家兴亡的教训,学会如何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保持清醒与明智。” “同时,强化御史台与谏议大夫的职能,确保朝中有一支敢于直言、不畏强权的监督力量,时刻提醒君王勿忘初心,勤政爱民。如此,即便有资质平平的君主即位,也能在制度的约束与良臣的辅助下,不至于偏离正道太远。” “再者,我意将部分权力下放给军机处,形成辅政制度。中央虽握有最终决策权,但具体事务的执行与监督则交由专业部门负责,减少君主个人意志对国政的直接影响。这样,即使君主有所偏颇,也不至于造成全局性的灾难。”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皇位能有序传承。若是无后,那还讲什么将来?” 戏志才无奈叹息,再讨论下去就要设计金茂家事,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便作揖道:“陛下圣明。” 然而,戏志才没话讲,刘协却有话讲:“陛下,何时立太子?” 群臣侧目,这句话也就刘协能问的出口,他们任何一人问出来,都有站队的嫌疑。 刘协不同,他早就站队金临,只要一天没立金临为太子,刘协就一天不会停止询问。 金茂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缓缓扫视殿下一众臣子,最终目光落在刘协身上,那眼神中既有欣慰也有无奈。“南阳王,立储之事,关乎国本,非可轻率。朕自当慎之又慎,考量多方,确保所选之人能承继大统,安邦定国。” “朕知你心系社稷,对皇子金临亦寄予厚望。然,太子之位,不仅关乎个人德才,更需考虑其能否服众,能否引领我朝走向更加繁荣稳定的未来。朕会时刻关注诸子的成长,待时机成熟,自会昭告天下,立储以安民心。” 说到这里,金茂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为庄重:“不过,朕也要提醒诸位爱卿,朝堂之上,应以国事为重,勿让私念影响了判断。朕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谋发展,我新汉定能再现辉煌。” 群臣闻言,纷纷跪拜,口称“陛下圣明”,眼神却看向刘协,反正后者会冲锋陷阵,他们在一旁看好戏就行。 果然,刘协再次问道:“自古立嫡不立长,皇子金临既是嫡长子,陛下何不早立太子?” 金茂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深邃与智慧,他缓缓道:“南阳王言之有理,金临身为嫡长子,确有其尊贵之处。然则,太子之位,非但关乎血脉传承,更关乎国家未来。朕需细细考量,不仅要观其品德才学,更要察其治国之能,以及是否能得民心。朕欲效仿先贤,行考察之制,让金临与诸位皇子一同参与国事,历练成长,待时机成熟,再行决断。” “再者,朕也深知,朝中不乏贤能之士,若能辅佐明君,共图大业,方为社稷之福。因此,朕希望诸位爱卿能摒弃门户之见,以国家大局为重,共同培养未来储君,使其成为我新汉之栋梁。” 言罢,金茂的目光在群臣中一一扫过,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警示,仿佛能洞察人心。群臣感受到这份压力与期许,纷纷收敛起之前的微妙心思,正襟危坐,表示将全力辅佐陛下,共谋新汉之未来。 刘协见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佩服金茂的御下之术,他暗暗思量,既然不能直接逼迫金茂立金临为太子,那便只能从旁协助,慢慢积累声望与实力,以待时机。于是,他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道:“陛下深谋远虑,微臣佩服。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与诸位皇子,共创新汉盛世。”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今日这番对话,虽未直接解决立储之争,但却在无形中为朝堂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与方向,那便是——以国为重,共谋发展。 要不是时机不到,金茂倒是想一步到位,直接提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想法。 可惜,那实在太超前了。 有句话说得好,快人半步是天才,快人一步是疯子。 金茂不想被人当疯子,目前能推进到这一步已经很超前了,不能再推出更加颠覆性的新政。 立储只是其中一件小事,登基后,诸事繁忙,金茂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三公九卿的改革。 金茂并不想冒然改变这一制度,但必须要明确三公九卿的具体职责,不能像以前一样界定模糊。 比如太尉掌管军事,那么大将军又算什么呢,这不是冲突了? 于是,金茂模仿后世,将军事和治安给区分开来。 大将军就是军事最高领导人,太尉则是国内治安最高官员,今后军队只在各大军区,郡县兵全部归于治安部管辖,类似后世安全部门。 (本章完) 第370章 立储之争 第370章 立储之争 刘协帮助金临成为太子不成,朝中立马变得暗流涌动。 二皇子金兵年十二,三皇子金窦年十一,四皇子金哲十岁,全都成为强有力的竞争者,就算是是尚在襁褓中的五皇子金劫也有人盯上。 金兵生母蔡文姬,金窦生母大乔,金哲生母冯露。 金劫生母则是来自扬州的谢莹,这是金茂为安抚扬州或者说会稽郡百姓,而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当然,谢莹本身足够美貌。 在朝中尚未分出明确派系之时,南阳王刘协、尚书郎陆逊已经明确战队金临,同样金临生母唐姬以及唐氏一族也是铁杆支持者。 二皇子金兵因蔡家的缘故,支持者也不少,毕竟,蔡邕担任教学工作快十年了,门生故吏不可谓不多。 三皇子金窦背后站着周瑜的周家,因大乔、小乔乃是亲姐妹的缘故,周瑜就算一直不表态,大家自然而然地将他归到这一边。 四皇子金哲从小聪慧过人,可惜,其母冯露本身不太聪明,只懂得如何取悦金茂,而没有别的才能,再加上家族衰败,因而,金哲懂事以来,便一心埋在书中,没有要争储君的意思。 如此一来,金哲反倒成了四位皇子主要笼络对象。 为什么是四位呢? 因为金劫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其母亲谢莹却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再加上谢家在扬州口碑一直很好,其势力并不差,只等金劫长大以后历练完,便可参与储君之争。 然而,谢莹也并不愚蠢,深知落后十年的差距,没那么容易抹平,这就需要投入了。 谢莹将眼光放在四皇子金哲身上,此子明面上看似不争不抢,实则一直在等金茂的意思。 这天。 谢莹宴请冯露母子,打探口风。 一番寒暄后,谢莹单刀直入主题:“劫儿年幼,储君之位定是没了指望,倒是哲儿知书达礼、少有英姿,颇有几分陛下的风范,姐姐不曾想过让哲儿争储吗?” 冯露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心机,现在上了年纪,快三十了,即便保养得很好,金茂也不再像早先那般独宠于她,但仍是众妃子们羡慕的对象。 比如说,皇后唐姬、贵妃大乔、嫔妃蔡文姬三人,一个月被宠幸的次数也不如冯露一个人多。 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生了三个女儿。 要不是为儿子金劫谋出路,谢莹才不会跟冯露合作,毕竟,金茂宠幸她的次数还不如前三人多,更别说跟冯露相比了。 面对谢莹的提问,冯露刚想作答,就被金哲伸手按住,在谢莹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中,金哲站起身,行礼回答:“姨娘,哲尚年幼,须多学多看,并无争储之念。” 不难看出,年仅十岁的金哲有着超出同龄人许多的成熟与睿智。 谢莹闻言,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金哲早熟与沉稳的赞叹,也有对自己儿子未来不确定性的忧虑。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哲儿真是懂事,这般年纪便能如此明理,将来定成大器。只是,这世事多变,有时候不争,也是另一种争法。” 金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似乎对谢莹的话有所触动,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恭敬地答道:“姨娘教诲的是,哲儿铭记在心。只是哲儿以为,无论外界如何纷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首要在于修身,方能以不变应万变。” 冯露在一旁静静观察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她深知金哲的聪慧与早熟背后,藏着的是他对家族命运深刻的洞察和对自身未来的清醒认识。她轻轻拍了拍金哲的肩膀,以示鼓励。 谢莹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与冯露之间的合作虽出于无奈,却也因这共同的利益纽带而变得更加微妙。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未来如何,都要为儿子金劫争取到最好的出路,哪怕这条路注定要与冯露和金哲产生交集。 于是,她收敛起情绪,换上了一副更加温和而坚定的表情,对冯露和金哲说道:“我们三人虽各有目的,但终究是为了社稷的繁荣与未来。可若是没了现在,何来未来?” “难道姐姐就敢肯定,当陛下立储之后,不会对我等弃之不管?”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谢莹这番话无疑戳中母子二人的痛处,金哲再成熟,也还没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立马就露出惊慌失色的神态。 冯露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金哲一直告诫她不参与立储之争,恐怕她早就开始在朝中大肆拉拢群臣了。 谢莹见状,立马就明白心中所料不差,但她十分聪明,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自身的底牌,而是说道:“世事如棋局局新,陛下之心,深不可测,但亦非全然无迹可寻。哲儿与姐姐所虑,确为常理之中,然则,家族之兴衰,非只系于一人之宠幸,更在于家族自身的底蕴与智慧。我虽非朝中重臣,却也知‘以不变应万变’之理。” “若能在此时更加修身齐家,广结善缘,不仅限于朝野,更及于民间,以仁德之名扬于四海,则无论陛下心意如何,我等自能屹立不倒。再者,立储之事,关乎国本,陛下定会深思熟虑,考量多方,其中不乏对家族背景的考量。” “姐姐或许觉得立储之争过于凶险,不愿涉足,此乃明智之举。但避世并非全然不问世事,而是要在暗处蓄力,以待时机。哲儿才华横溢,若能潜心修学,提升自我,他日必能为国所用,到那时,储君落谁家未可知也。” “至于我,虽不能言明所有计划,但请相信,我之所为,皆是为了劫儿未来着想。我们若能携手,必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中,为哲儿开辟出一条光明之路。” 谢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她以理服人,以情动人,让原本心中忐忑的母子二人渐渐安下心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随即,金哲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谢莹哪会给金临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明日陛下来我殿中下榻,若是姐姐有意争储,妹妹自会替姐姐问一问。” “是不是只有强大背景的皇子才能有争储的机会,是不是像我们这样年幼的皇子,就只能将机会拱手让人?” 此话一出,金哲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哪还扛得住,脑子里一片混乱,静不下心来。 冯露更是喜形于色道:“妹妹有此心思,姐姐万分感激,实不相瞒,哲儿本有意,奈何我冯家凋零,无能为力…” “母亲!”金哲这个时候下反应过来,喝断冯露继续说下去。 但是,晚了! 谢莹立马接话道:“姐姐放心,此事便交由妹妹,陛下那里,我必会问个明白!” 谢莹举起酒樽道:“请共饮!” 后面就是两个女人聊琐事,诉衷肠,一直到深夜,冯露母子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金哲还是没有忍住,话语略带埋怨道:“阿母可是忘了,来时是如何答应儿臣?”冯露这才后知后觉地道歉:“哲儿,都怪娘没本事!” 金哲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母亲,轻声说道:“阿母,您言重了。儿臣并非责怪您,只是担心您卷入这宫廷的纷争之中,受到伤害。您为儿臣所做的一切,儿臣都铭记于心。但请相信,儿臣已非昔日孩童,能够自己面对风雨,保护自己和您。” 冯露望着儿子眼中的坚韧与成熟,眼眶不禁微红,她轻轻抚摸着金哲的脸庞,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骄傲:“哲儿,你长大了,懂得为娘着想了。是娘太过担忧,忘了你已能独当一面。只是,这宫廷之中,人心叵测,娘怎能不为你操心呢?” 金哲握住母亲的手,温暖而有力:“阿母放心,儿臣自有分寸。至于今日之事,儿臣会妥善处理,不会让阿母为难。谢莹公主虽性情直率,但她也是真心待儿臣,儿臣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与她坦诚相谈,化解误会。” 冯露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好,娘相信你。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娘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话虽如此,金哲还是忍不住担忧。 次日。 金哲一大早就来找恩师阚泽,寻求帮助。 阚泽如今神身为太学祭酒,距离九卿之一的太常,仅有一步之遥。 自从金茂划分三公九卿具体细则以来,太常就不再由别处晋升,而是直接从太学祭酒开始晋升,类似后世教育局。 只要没有担任过太学祭酒的官员,这辈子也升不到太常之位。 现在的阚泽别看官职不如戏志才等一众元老,实际的影响力可一点也不差。 这是金哲的倚仗,也是掣肘。 因为阚泽醉心于学说,不想参与朝政,更别说立储之争了。 然而,当得意门生金哲问出心中疑惑时,阚泽还是耐心解释起来。 “师父,昨日谢贵妃…”金哲将昨天的事复述一遍。 阚泽闻言,轻轻抚了抚胡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宫廷斗争的无奈,也有对学生关切的温柔。“谢贵妃之事,看似简单,实则暗流涌动,你能察觉其中微妙,已是难得。但切记,朝堂之上,尤其是关乎储君之位的争斗,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你我所能轻易涉足。” “你可知,为何我虽身为太学祭酒,却对朝中之事保持一定距离?非是不愿,而是深知其中利害,稍有不慎,便会卷入漩涡,难以自拔。我虽不直接参与朝政,却通过教育士子,间接影响着国家的未来。这,便是我身为师者的责任与担当。” “至于你提到的谢贵妃,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以及她与皇后、其他皇子之间的微妙关系,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需明白,在权力斗争中,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立场的不同。而你我,更应坚守本心,不为权势所惑。” 说到这里,阚泽的语气变得更为严肃,“金哲,你是我最为看重的弟子之一,我期望你不仅能在学问上有所建树,更能在品德上成为士子之楷模。对于朝堂之事,你需保持清醒的头脑,既不盲目站队,也不轻易表态。你的任务是学习、成长,以及将来用你的智慧和能力,为国家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至于昨日之事,我会留意其发展,但你不必过于忧虑。记住,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你只需做好你自己,坚持你的理想和信念。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金哲听后,心中豁然开朗,对师父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深知,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但有了师父的指引和支持,他相信自己能够在这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上坚定前行。 世事难料。 阚泽师徒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茂怎么想的。 当谢莹借口冯露提问时,金茂本能地皱眉。 多年夫妻,他哪还看不出冯露没这个脑子,自然就是谢莹设套坑冯露了。 但是这个问题又不得不回答。 难道储君真就只能年长者担任,年幼者就没份? 可要等年幼的长大,年长者已经从政十几年,甚至二十年。 这个时候,年幼者跟年长者如何相提并论? 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因而,这就是个伪命题。 起步早的人具备天然优势,金茂潜意识也是要立嫡长,只不过,担心这个嫡长是个废物,这才设立一道坎。 只要大皇子金临能迈过这道坎,太子之位毋庸置疑,只属于他。 但这个问题对于金茂来说,又是另一回事。 他是制度设计者,如果不做好界定,那养蛊不成,遭反噬就搞笑了。 “哲儿若是有心,自可参与其中,劫儿就算了。” 金茂这一句话就代表了态度。 谢莹最后的希望破灭,只能将宝全都压在金哲身上。 次日。 金茂当朝颁布储君选拔范围,截止到金哲为止,只许退出争夺,而不可再加入。 从今往后,储君之位也这么做。 金茂还颁布一条,如果后世的皇帝死得早,又没有子嗣,那么就从在职血缘、职务最高的皇室或者宗室中选择,且必须满足十年经验才行。 东汉质帝开始的惨剧,金茂不想再上演。 (本章完) 第371章 新结义三兄弟 第371章 新结义三兄弟 洛阳。 南阳王府。 既然刘协没有封地管辖权,索性就在洛阳落户,护卫、依仗、仆从全都养在王府之中。 说实话,刘协当皇帝的时候,还没现在的排头大。 刘备成了王府护卫队统领,金茂登基为帝后,不想再给其升职的机会,一辈子就按在这个位置上。 这天,刘备按照刘协的吩咐,来到王府前等候。 不一会儿,远处走来两位少年。 “二哥,父皇已经定下规矩,我想凭自己的本事…” 陆逊抬头斜睨一眼,金临就闭嘴不敢再多说。 陆逊无奈道:“三弟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迂腐了。大兄说得对,这些年你就是被那群腐儒给教坏了!” 说着说着,陆逊有些恨铁不成钢道:“陛下身边那么多能人异士,你一位也相不中,偏偏喜欢跟腐儒交往!” “唉~!” 金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金茂堂兄金云当了两年刺史,不堪重负,辞职退回扬州养老,金茂便给他封了个剡侯,将乌伤县隔壁的剡县封给他,可无功世袭三代。 金临这几年都在乌伤县历练,跟金云走得很近,受到最多的教诲也是来自他,陆逊口中的腐儒不是别人,正是金云。 这种事怎么解释? “南阳王护卫队统领刘备拜见大皇子、陆尚书。” 正好刘备出现,为金临解了围。 “我只是尚书郎。”陆逊连连摆手道:“刘统领莫要折煞我,可称表字。” 刘备闻言,微微一笑,拱手道:“陆伯言先生之名,刘备早有耳闻,先生智计百出,乃当世之俊杰,区区一个尚书郎的官职,岂能尽展先生之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金临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刘备,随即转而对陆逊说道:“陆兄,刘统领所言极是,你之才情,非池中之物,早晚必能大展宏图。今日之事,或许只是误会一场,我等当以大局为重,不必过于介怀。” 陆逊闻言,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刘备赏识的感激,也有对自己现状的无奈。他缓缓道:“金兄言之有理,陆某自当尽心竭力,为朝廷效力。只是,今日之事,虽为误会,却也提醒了我等,身为臣子,言行举止皆需谨慎,以免给主上添忧。” 刘备闻言,赞同道:“陆先生所言极是,我等身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时刻铭记忠诚二字。至于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小风波,相信大皇子与陆先生都能以大局为重,不计前嫌。” 说罢,刘备看向金临,语气诚恳:“大皇子,我观你近年来在乌伤县历练,颇有政绩,实乃我朝之栋梁。若有机会,还望殿下能多多提携,共同为朝廷效力。” 金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刘备的为人,更感激他的鼓励与认可。他郑重其事地回道:“刘统领放心,我定当不负所望,竭尽所能为朝廷分忧解难。” 刘备当场喜形于色。 跟傻乎乎的金临不同,陆逊对朝中之事了解地更多,知道刘备晋升无望,可又不好当面拆穿。他再次斜睨金临一眼,感觉前路艰难。 “小时候挺激灵的,怎么长大了就变这个样子?”陆逊不解,但有一点,这件事必须要跟刘协通通气才行。 一路走过前院、玄关、中堂,两人才终于在后院园中见到刘协。 “二弟、三弟来了!”刘协高兴地起身相迎,一手把住一人,道:“三弟好生威武!” 金临身高七尺八,比金茂还高三寸,颇有青出于蓝的意思,刘协说这句话就是希望金临能有光明的未来。 二代超越初代的例子不是没有,但目前来说还没出现过。 “大兄,你就别夸他了。”陆逊愁眉苦脸道:“这些年咱们没在三弟身旁,你都不知道他变成啥样了。” 听到此话,金临羞愧地低下头。 刘协满脸疑惑地看向陆逊,心中暗自揣测起陆逊话语中的深意。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以示安抚,随即转向陆逊,温和地问道:“哦?三弟有何变化,让二弟如此担忧?说来听听,我们一同为他想办法。” 陆逊叹了口气,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疼爱:“大兄,你不知,这些年金临在武艺上虽有长进,但心性上却越发急躁,行事常不计后果,只凭一股子蛮力。我多次劝他,要沉得住气,方能成大器,可他总是听不进去。就在刚才,他还许诺刘备,要提携于他,您说这是怎么个事?” 刘协闻言,眉头微蹙,他深知性情稳重对于一位将领的重要性。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三弟,二弟之言,你需铭记于心。武艺高强固然是好,但若不能驾驭自己的心性,便是再强的武艺,也难以在乱世中立足。你需明白,真正的勇士,不仅要有力拔山兮之勇,更需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 金临闻言,眼眶微红,他一揖到底,诚恳地说道:“大兄教诲,临儿铭记于心。确是我太过鲁莽,今后定当虚心向学,勤加修炼心性,不负大兄与二兄的期望。” 刘协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扶起金临,语重心长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相信你定能克服这些困难,成为我们三兄弟中的骄傲。今后,我跟你二哥一起助你成长。” 陆逊见状,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金临虽然性情急躁,但本质不坏,只要有人引导,必能成材。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金临的肩膀,鼓励道:“三弟,我太过着急了,你莫要见怪” “怎么会。”金临再次一礼道:“二哥都是为我好。” 三人笑谈一会儿,说了各自近况,主要是刘协说,金临听。后面则是刘协问,金临答。直到天色渐黑,三兄弟才意犹未尽地一起用了晚宴。 “三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面对刘协的提问,金临不假思索道:“自然是稳步渡过考察期。” 此话一出,不只是陆逊变色,就连刘协也皱眉道:“十年无动于衷?三弟啊三弟,你可知一步快步步快?” “你身为大皇子,天然具备优势,如今你却将优势拱手让人,难道你真的没有一丝想要当皇帝的念头?” “若真是如此,还请三弟明言,我等自不必费心!” 听到这番话,金临惊慌失色,他连忙站起身,双手轻轻按住桌沿,目光恳切地望向刘协与陆逊,声音虽轻却坚定:“二位兄长,你们误会我了。我金临虽身为大皇子,但从未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更不敢有丝毫懈怠于国事与民生。我所说的稳步渡过考察期,并非意指停滞不前,而是想借此时间深入了解国家运作的方方面面,从基层到朝堂,从民生疾苦到边疆安危,无一不细心体察。” “我深知,作为储君,不仅要有治国平天下的雄心壮志,更需有深厚的民本思想和实际治理经验。这考察期,于我而言,是磨砺自我、积累经验的宝贵时光。我欲以实际行动证明,我金临虽非急功近利之人,却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担起肩上的责任。” “至于皇位之争,我始终认为,真正的领袖应是由民心所向,而非权谋斗争所能决定。我愿以我的真诚与能力,赢得百姓与朝臣的认可,而非仅仅依靠身份与地位。若最终我未能成为皇帝,我也会全心全意辅佐未来的君主,共谋国家繁荣昌盛。” 说到这里,金临的眼中闪烁着真诚与坚定,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温暖的笑容:“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想法,支持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前行。未来的路,或许充满未知与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心怀国家,心系百姓,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刘协和陆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这傻小子在想什么呢,真以为二代上位跟一代上位是一样的过程吗? 到时候,别说是金茂不允许,就连他们这些开朝功勋也不可能允许金临再来一次开国,这不是胡闹嘛。 而且金临还一副佛系心态,这如何能不让陆逊、刘协愤怒,他们俩可是付出了一切来帮助金临,结果这个蠢货说有和没有都一样? 淦! “三弟的意思,是不愿做太子了?” 刘协眼神危险地怒视金临,后者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不确定道:“大兄以为如何?” “如何?”刘协拍案而起,怒道:“难道将来你做了太子也要问我皇帝要不要做?难道将来做了皇帝,还要问我社稷江山如何繁荣?” 还有一句话刘协没说,不管做太子还是做皇帝,那都是金临的事,他们俩最多帮他上位,而不能干涉决定,要不然,金茂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坐上皇位。 金临也怒了,吼道:“母后要管我!师父要管我!大伯也要管我!现在连你们都管我!” “难道我的人生,还不能由我做主吗?” “你!”刘协不怒自威,这些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做,可金临毫不示弱,怒目相视。 陆逊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兄,请先坐下,三弟你也是!” “哼!”金临愤愤不平地坐回原位,别过头。 刘协不肯坐下,就站着。 陆逊叹息道:“三弟啊,大兄说话是急了点,但本意没错,太子之位要么不争,要争就要争到底!” “一将功成万骨枯,皇位之争更甚,这并不是过家家!” 见金临有些松动,陆逊趁机问道:“三弟可曾杀过人?” “没有。” 陆逊摇头叹息道:“难怪你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你可知,你的三个亲弟弟全都摩拳擦掌,就等弱冠礼后,下放一方,争夺皇位!” 金临欲言又止。 陆逊趁热打铁道:“尤其是四皇子,聪颖过人,颇有几分陛下早年风范,朝中看好者众多,如今又有扬州谢氏支持,五年而已,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追上你的步伐。” “到那时,争与不争,不在于你,而在于他!” “不可能!”金临猛然站起,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与不信,“四弟虽聪慧,但他性情温和,向来与世无争,怎会突然生出此等念头?更何况,父皇他……” “金临,你太过单纯了。”陆逊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帝王之家,哪有什么纯粹的亲情?利益面前,亲情往往是最脆弱的纽带。你四弟或许本性温和,但谁能保证他不会被周围的权势所诱惑,被那些渴望攀附皇权的人所影响?再者,谢氏一族在扬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他们既然选择了四皇子,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助他上位。” “至于陛下,对于皇位的继承,他或许有着自己的考量,但更多的时候,他需要观察朝中的平衡与各方势力的博弈来做出决定。而你,作为长子,若不能展现出足够的实力与手腕,又怎能保证自己能登上东宫之位?” 金临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皇权的残酷与复杂。他缓缓坐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在借此来压抑内心的震撼与不安。 “我……我该怎么做?”金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 陆逊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深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首先,你要认清形势,明白自己的优势与劣势。其次,你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地方将领,都要有可用之人。再者,你要学会权谋,懂得如何在不引起陛下反感的前提下,逐步展现你的才能与决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对任何潜在的威胁都不能掉以轻心。” 金临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我明白了,二哥,谢谢你提醒我这一切。从今往后,我不会再逃避,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一切。” 陆逊跟刘协相视一笑,只要金临定下决心,他们两人会竭尽全力帮助金临,改正缺点,发扬优点,直到登上皇帝之位,才不负两人的付出与努力。 (本章完) 第372章 大皇子类父! 第372章 大皇子类父! 洛阳南宫。 整个皇宫经过简单修缮,虽不复光武时期景象,却足够气派。 出道以来,金茂霸道自居,跟灵帝时期完全不同,皇宫附近比皇城还要高的建筑通通拆除。 如果将来有大发展,那金茂也会模仿后世京城,规划一二三环,皇城附近至少二环,仍然不能建造高度超过皇宫的建筑。 此外,随着军机处越发成熟,中央集权也越发明显,整个天下全都金茂一个人说了算。 这样一来,金茂反倒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很多事情不敢放开手脚大干。 劳民伤财事小,伤人性命事大。 今时不同往日,全天下都百姓很少有旧时代的残余,大多数人以新时代自居,就连刚刚退位的刘协也在积极应和金茂所颁布的一条条新政。 炎汉元年(209),九月。 南阳王刘协在朝堂上举荐大皇子金临。 “陛下,大皇子及冠在即,再放其在乌伤县历练颇为不妥,臣提议调任大皇子加入大西北开发当中。” 这是刘协跟陆逊商量好的策略,虽说大东北也有庞大的发展计划,但那边的潜力一眼看到头,辽东再往东就是大海,往北则是荒漠,建造城池不为别的,只为开疆拓土以及防备游牧民族崛起。 大西北则不同,这里是丝绸之路必经之地,虽说东汉时期并未断绝丝绸之路,但这么多年动乱,能恢复几分到从前,很难说。 且刘协最近跟金茂走动频繁,非常清楚当今皇帝对大西北的重视。 虽说不清楚皇帝重视的原因,但以刘协的聪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让金临去这边镀金再好不过。 万一金临一朝顿悟,镀了个真的金身,大赚! “吾儿金临何在?” 金茂端坐大殿之上,并不反对刘协的提议,只要儿子有能耐,敢闯敢拼,他作为父亲,必定大开方便之门。 新晋大黄门陆逊出列道:“禀陛下,大皇子在南阳王府留宿,不日将出发乌伤县赴任。” 这倒不是陆逊背刺刘协、金临的兄弟情,而是他知道金茂最讨厌有事隐瞒,别说他这个义子,就算是金临这个亲儿子也不会好过。 果然,金茂听到此话,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而是点头道:“宣大皇子金临觐见。” “喏!”陆逊当即领命离去。 半个时辰后,金临跟随陆逊气喘吁吁来到崇德殿外,一路上没少奔跑。 陆逊示意金临在门外等候,他则迈步入殿,朝上行礼道:“陛下,大皇子到了。” 这个时候,朝堂已经议论完今天的事情,金茂正准备退朝,“宣他进来。” “喏。” 不一会儿,金临低着头,快步来到殿中,走到皇座之下,跪地叩首:“儿臣拜见父皇。” 这并不是金茂喜欢跪拜礼,而是金临自作主张,学那儒家在崇德殿中尽孝。 对此,金茂十分不喜:“你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繁文缛节上,也不该在儒家这一棵树上吊死,当博采众长,今后方为人君。” 金临浑身颤抖,幸好上次有刘协跟陆逊一起给他矫正过观念,今日才不至于出丑。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然!”金临抬起头反对道:“纵使今后儿臣要集百家之所长,也不应放弃儒家之精华!” “儿臣以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不可为明君!” 想象当中,金茂要发怒的场面没有发生。 “哦?”金茂十分感兴趣地问道:“那你说说,何为明君?” 金临思索片刻,才说道:“明君当具备仁德之心,以民为本,视百姓如子,体恤民间疾苦,兴利除弊,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明君应广开才路,不拘一格,纳谏如流,虚心听取各方意见,集思广益,共谋国是。同时,明君还需有远见卓识,能洞察时局,把握历史发展趋势,制定符合国情的战略方针。在治理国家时,应秉持公正无私,赏罚分明,让忠诚与才能得以彰显,奸佞与无能无处遁形。 “此外,明君还应注重文化教育,提倡儒学精髓,但亦不排斥其他学说之优点,融合百家,促进思想繁荣。通过教育,培养国民的道德情操与智慧才能,使国家拥有持续发展的动力与源泉。儿臣认为,真正的明君,是能在复杂多变的局势中,坚守正道,引领国家走向光明未来的领袖。” 金临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金茂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吾儿能有此见地,朕心甚慰。” “不过。”金茂话锋一转道:“嘴上说说谁都会,要想成为明君须有实践力,而不只是空谈!” “父皇所言极是,儿臣深知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因此,儿臣愿从即日起,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疾苦,将所学之道德与智慧真正应用于解决实际问题之中。同时,儿臣也将广开才路,不拘一格,吸纳天下英才,共谋国家发展大计,让每一个有识之士都能在国家建设中发挥其所长。”“儿臣还计划推动教育改革,不仅仅注重知识的传授,更要加强品德教育和创新思维的培养,让未来的国民不仅具备扎实的学识基础,更拥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勇于探索的精神。通过这些举措,儿臣相信能够为国家培养出更多德才兼备的栋梁之才,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外,儿臣也将积极学习历代明君的治国之道,汲取他们的智慧与经验,同时结合当前国家的实际情况,灵活运用,不断创新,力求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为我国的繁荣稳定开辟出一条独特的发展道路。” 金临的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和责任感,他的眼中再次闪烁着光芒,那是对理想的不懈追求和对国家未来的无限憧憬。 金茂望着自己的儿子,撇嘴道:“你倒是好高骛远,一个小小的乌伤县都管不好,还想管理国家?” “朕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整个会计郡都是真朕的说了算。” 金临羞愧地低下头,但随即又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父亲教训得是,儿臣的确需要脚踏实地,从基础做起。但儿臣心中的愿景,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对当前局势的深刻理解和对国家未来的深思熟虑。乌伤虽小,却也是国家肌体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能在这里探索出有效的治理之道,积累经验,何尝不是为将来更广阔的天地打下坚实基础?” “儿臣明白,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是推动国家前行的关键。我计划首先深入了解乌伤县的民生、经济、文化等各方面情况,因地制宜,制定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发展策略。同时,注重培养人才,激发民众的创新活力,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推动地方发展的力量。” “再者,儿臣将致力于构建开放合作的格局,不仅要在县内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更要积极寻求与周边地区的合作机会,共同应对挑战,共享发展机遇。在国际层面,虽然儿臣目前尚未直接涉足,但儿臣会密切关注国际动态,学习借鉴他国成功经验,同时坚持走符合我国国情的发展道路,不盲目跟风,不随波逐流。” “父皇,儿臣知道,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但正如您所说,会计郡曾是您的起点,如今乌伤县便是我的起点。儿臣定将不负所望,以实际行动证明,即便是在最小的舞台上,也能演绎出精彩的篇章,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金茂闻言,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道:“行了,乌伤县你就别去了,南阳王为你谋了份好差事,希望你别辜负了他的好意。” 金临看向上首的刘协,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父皇开始传诏。 “大皇子金临,自今日起,朕命你为建设局发展部辎重运输队长。” 金茂看着自家儿子道:“诸葛孔明有大才,若你能学到他五成的能耐,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此话一出,金临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他深知父皇的期望厚重如山,而诸葛孔明,那位传说中智计无双的谋士,更是他心中的高山仰止。金临深吸一口气,跪拜在地,声音坚定而有力:“儿臣领旨,定当不负父皇厚望,竭尽所能,学习诸葛先生之智,不仅为辎重运输队尽职尽责,更要在国家建设中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愿以我之微光,照亮国家繁荣之路。”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金临虽非他最为偏爱的儿子,但其沉稳与坚韧,以及那份不甘人后的志气,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吾儿,你既有此志,朕便放心将此事交予你手。记住,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没有因运输队长职卑责重而气馁,朕心甚慰。” “退朝!” … 崇德殿外,退朝的各位大臣路过金临时,全都以各种方式打招呼,来表示他们的敬重。 运输队长可是个苦差事,雨打风吹不说,还得随机应变,可以说,这是个干活多功劳少还容易背锅的苦差事。 不久,整个洛阳都在传一句话。 【大皇子类父!】 北宫,尚未弱冠的诸位皇子、嫔妃全都住在这里。 四皇子住所,此时屋内气氛颇为凝重。 谢莹、冯露相对而坐,前者满脸愁容,后者不知是该发愁还是该有别的情绪。 “姐姐,哲儿最大优势没了,你可得想想办法。” 谢莹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本以为投资了一只潜力股,没想到刘协半路杀出,帮大皇子迅速站稳脚跟,就连金哲最大的优势都给抢了过去。 但,冯露能怎么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以后该怎么做,原本母子二人就没想过要争夺皇位。 因此,谢莹这番话其实的说给金哲听,她也知道母子二人中金哲才是有主见的那个人,这种方式询问只是给冯露一个面子罢了。 “姨娘多虑了。”金哲一开口就直指要害:“我听说皇兄是因为要去大西北做最苦的差事,才得到群臣的称赞,这件事没什么好惊慌的,等我弱冠,我随时能得到这样的称赞。” 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金哲的回答,既展现了他的自信与从容,又不失对兄长的尊重,让谢莹心中暗暗点头。她深知,这位少年虽年轻,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智慧。于是,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认真与期待:“哲儿,你可知,这称赞背后不仅仅是辛劳与付出,更是责任与担当。你皇兄的选择,是他对这片江山的深情厚谊,是他身为储君,愿为万民先行的决心。而你,若真有心继承大统,需要的不仅仅是才学与武艺,更要有那份心怀天下的胸襟与气度。” 金哲闻言,目光微凝,似是在沉思。片刻后,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姨娘所言极是,金哲受教了。我虽无意与皇兄相争,但若真有那一日,我必以皇兄为榜样,不负所望,为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 谢莹见状,心中甚是欣慰。她轻轻拍了拍金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记住你今天的话。未来的路还很长,无论你选择何种道路,都要保持这份纯真与善良,用智慧和勇气去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 另一边,二皇子、三皇子就没那么淡定了。 二人背后并没有特别的支持力量,周瑜并不想参与进来,也就不会给大乔母子出谋划策。 蔡文姬母子倒是有许多儒生支持,但权谋的事情,这些学子又懂什么,再加上蔡邕也并不是政治杰出的人,完全没法给蔡文姬母子提供有效帮助。 此外,蔡文姬或许在文学上造诣颇高,但政治上就是个小白,哪懂得里面的弯弯绕,也就使得两位皇子心神不宁,甚至有早点出道的念想。 (本章完) 第373章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第373章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陇西郡,狄道县。 当诸葛亮得知大皇子要来他手下任职时,心中不喜反忧。 心中诸多猜测,诸葛亮唯独没有猜到正确的那种。 实在是太突兀了。 要知道诸葛亮只要将大西北的驰道给修建完毕,那就是大功一件,三公九卿可能还不够,但光禄大夫等九卿预备役肯定够了,只等资历熬到,三公九卿板上钉钉。 至于封王就不用想了,诸葛亮分析过,从今往后,南阳王可能会是最后一任王,就算大皇子真成了太子继位登基,他的兄弟最多封侯,而不会再封王。 就算现在还没出政策,诸葛亮料定十年之内,当今陛下肯定会出台相关政策。 所以,从龙之功对于诸葛亮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他的将来一片坦途,完全不需要大皇子登基来为他的仕途助力,反倒是大皇子需要他的支持。 毕竟,诸葛亮才二十九虚岁,十年之内要是完成大西北发展计划,妥妥九卿,有生之年必定能登上三公之位,再往高处就得做出更杰出的贡献才够。 可前有戏志才、荀攸,后有周瑜,诸葛亮并不好高骛远,自认为能比得过前辈们,他们可是有从龙之功的,比不过。 这天。 大皇子在南阳王及九百随从的护送下来到狄道县。 陆逊要在中央护道,刘协闲得慌,便跟着金临一同来到西北看看异域风光。 鲁肃协同诸葛亮等三位建设局副局长,来到狄道县外等候,并非为了大皇子,金临面子还没那么大,而是迎接南阳王刘协。 这次,刘协可是持节代皇帝金茂巡视地方,除了不能干涉,具体权利也不低,鲁肃可不想因小事而恶了对方。 “臣鲁肃恭迎天使!” “诸葛亮…”“…”群臣纷纷见礼。 南阳王刘协迅速下车,来到众人跟前,客气地扶起一位位功臣,谦虚道:“诸位不必多礼,陛下深知西北苦寒,特意命我代为慰问。” “此外,陛下亦挂念此地民生与边防之稳固,特令我此行带来不少物资与策略,希望能与诸位共商大计,共谋狄道乃至整个西北的繁荣安宁。”刘协边说边示意身后的侍从将一箱箱密封的文书与清单呈上,每一份都沉甸甸的,不仅代表着朝廷的关怀,更是对狄道未来发展的期许。 鲁肃闻言,心中一暖,连忙躬身道:“大王亲至,实乃狄道之幸,西北之福。我等定当竭尽全力,配合大王工作,不负陛下厚望。” 诸葛亮在一旁,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轻轻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大王此行,必能带来诸多新政与良策,我等愿闻其详,共同研讨,如何将陛下的仁政惠及百姓,巩固边防,确保西北长治久安。” 刘协闻言,微笑点头,环视一圈,见众人皆是一副热切期盼的模样,心中甚是欣慰。他深知此行责任重大,不仅关乎朝廷的威望,更关乎西北百姓的福祉。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正式进入正题:“诸位,本王此行带来之物资,多为军需与民生所急,如粮草、布匹、药材及部分农耕器械,旨在缓解当前之困。而策略方面,则涉及边防布防、商贸流通、农业改革等多个方面,略有调整,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尽管指出。” “陛下深知鞭长莫及的道理,具体情况还要诸位贤明共同定夺。 鲁肃松一口气,朝东边作揖道:“陛下英明神武!” 随后,他目光扫过在座的将领与官员,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与期许:“首先,关于边防布防,我提议加强沿线的烽火台与哨所建设,确保信息传递的及时与准确,同时,组建快速反应部队,以应对突发战事。我们需将防线前移,以攻为守,不仅要守住疆土,更要让敌人望而生畏。” “在商贸流通上,我计划打通南北商路,特别是加强与中原及南方诸省的贸易往来,引入更多先进技术和商品,促进西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同时,设立官营市集,规范交易秩序,保护商贾利益,吸引更多商人前来投资,带动地方繁荣。” “至于农业改革,乃是根本之策。我们将推广先进的耕作技术和灌溉系统,鼓励农民种植高产作物,并设立专门的农业学堂,培养农技人才,指导农民科学种植。此外,减轻赋税,让百姓有更多的余粮和资金投入到生产中,形成良性循环。”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目光更加坚定:“我还打算设立一个专项基金,用于救助受灾民众和扶持贫困家庭,确保每位百姓都能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温暖。同时,加强医疗体系建设,特别是偏远地区的医疗资源配置,减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现象。” “诸位,这些都是初步构想,具体实施方案还需我们集思广益,共同商讨。我深知前方道路坎坷,但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为了西北的安宁与繁荣,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具体事宜便由副局长诸葛孔明详细叙述。” 鲁肃让开身位,诸葛亮拱手行礼道:“诸位同僚,首先感谢大家的信任与支持。关于医疗体系建设的细化方案,我有几点建议。其一,我们应当优先在偏远地区建立或升级基本医疗点,确保每个村落都能有合格的医护人员和基本的医疗设施,实现小病不出村,大病有通道。这需要我们加大对基层医疗人员的培训力度,同时引入先进的远程医疗技术,让优质医疗资源跨越地理限制,惠及更多百姓。” “其二,建立健全医疗保险和救助机制,特别是对于低收入家庭和因病致贫的家庭,要提供更加精准的帮扶措施,确保他们不会因医疗费用而陷入困境。我们可以探索建立多层次、多渠道的筹资机制,包括政府补贴、社会捐赠以及个人缴费等方式,形成可持续发展的医疗保障体系。” “其三,加强公共卫生宣传与疾病预防工作。通过定期开展健康讲座、疫苗接种、卫生习惯养成等活动,提高民众的健康意识和自我保健能力,从源头上减少疾病的发生。同时,建立健全疫情监测和应急响应机制,确保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时能够迅速、有效地应对。”… 刘协听得十分认真,众人也没进城,就在此地开起了会议。 诸葛亮乐得如此,作为工作狂,他最讨厌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要是今天就能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明天开工,他能乐坏了。 然而,有人却沉不住气。 正当刘协跟诸葛亮交楼火热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大兄,为何不进城?”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盯着金临不放。 刘协默默叹一口气,这些年,三弟长于妇人之手,当今皇帝又属于管教,使得金临长歪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天资聪颖之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望向金临时,语气尽量保持平和:“三弟,你可知此刻我们为何驻足于此?” 金临被众人目光所聚焦,显得有些局促,但依旧倔强地抬起头,回答道:“自然是因为城门未开,需等待片刻。”“你只说对了一半,”刘协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我等非但等城门开,更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我们的行动更加高效、减少不必要麻烦的最佳时机。作为未来的领导者,你需学会审时度势,懂得时间的宝贵与利用,而非一味地急于求成。” 诸葛亮在一旁微微颔首,补充道:“大皇子,陛下常言,‘欲速则不达’,世间之事,往往需耐心等待,方能抓住最佳机遇。今日之事虽小,却可映射出大智慧。你若能领悟此中真谛,未来定能成就不凡。” 金临闻言,面色微变,似有所悟。他低下头,沉思片刻后,再次抬头时,眼中多了几分坚定与自省:“兄长、诸葛局长教诲的是,金临受教了。日后定当勤勉学习,不再如此急躁。” 刘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金临的肩膀,以示鼓励:“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有兄弟之情,更有师徒之谊,我自然希望你能成为栋梁之才,不负这大好年华。” 经过这么一打岔,在场之人也没了谈性,纷纷回到城内继续商谈,金临则没有多留,很快就下到基层吃灰去了。 … 三个月后。 大地银装素裹,寒冬已至。 陇西郡到武威郡的石道已经铺好,就等钢材到位就能修建车道。 诸葛亮站在武威郡金城县办公室门口,抬手借住一片鹅毛大小的雪,询问道:“大雪将至,各部各队还有谁在外面劳作?” 身后书佐不假思索道:“大多数已经回城避灾,唯有一只运输队尚未归建。” “哦?”诸葛亮眉头一皱,这是几年内少有的失误,一般来说,有他跟鲁肃这样的牛人坐镇,这么低级的错误不会出现才是。 “队长是何人?” 书佐怯懦,不敢言。 诸葛亮猛地一惊:“难道是大皇子?” 书佐低头道:“正是。” “糟糕!”诸葛亮难得惊慌一会,叫道:“你速去禀报南阳王和局长。” “来人,备马!” 这三个月来,金临吃苦耐劳倒是一点不含糊,可性子死倔,不要刘协哪怕一点的帮助,非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走。 这样一来,跟手底下的人倒是打成一片,可跟上面管理层十分不对付,老是违抗命令。 诸葛亮作为直属顶头上司,当真左右为难,罚又不能重罚,撸职肯定不敢,那可是皇帝亲封,他怎么也得上书参一本才行,再加上南阳王在旁边护着,没办法,诸葛亮每次都只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这次也是一样。 建设局有专门的气象部门,诸葛亮更是其中佼佼者,老早就预料到可能要大雪封路。 因此,早早下发命令给各部门,预防雪灾。 偏偏金临不信邪,倔强地执行一趟从陇西运输到武威的任务。 等到诸葛亮收到消息时,金临已经率队出发,没办法只能任由他。 这不,麻烦来了。 很快,南阳王刘协以及鲁肃等人都收到消息赶来。 此时,诸葛亮已经准备就绪,正要率领一百骑兵沿着大路找过去。 但是城门口的积雪已经堆积到膝盖,以目前的下雪程度,可能过一两天就到腰甚至更高,那时,就算骑马也不好使。 鲁肃赶紧拦下诸葛亮,“孔明,此等恶劣天气,贸然出行实乃不智之举。雪势之大,非人力所能轻易抗衡,若强行前往,恐非但救不了大皇子,反而会让更多将士陷入险境。”鲁肃神色凝重,眼中满是对未知的忧虑。 诸葛亮闻言,眉头紧锁,目光穿透纷飞的大雪,仿佛能洞察远方的状况。“鲁局所言极是,但大皇子性格刚烈,一旦决定便难以回头。我等若坐视不理,他恐有性命之忧。” 南阳王刘协在一旁沉声道:“本王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境。即刻调集城中所有可用之民力,连夜清理道路,同时派遣精通山林之道的斥候,携带紧急物资,先行一步,寻找大皇子的踪迹。待道路稍通,大军再行跟上,如此既不失时机,又能确保安全。”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大王之策,甚合我意。即刻传令下去,全城动员,清理积雪,同时派遣精锐斥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大皇子。” 鲁肃点头赞同,随即转身去安排相关事宜,而诸葛亮则继续留在城墙上,凝视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金临能够平安归来。雪依旧在下,但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没有等到好消息。 两天后,终于有斥候在一处不知名山脚下找到奄奄一息的金临。 据说,找到金临时,运输队全都冻死了,但大家伙把金临护在中间,这才保住了这小子一命。 等到金临醒来,知道事情的经过时,他号啕大哭,一直说着:“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执迷不悟,他们也不会死!” (本章完) 第374章 浴火重生 第374章 浴火重生 洛阳。 当金茂得知金临所范之错时,当即下了罪己诏,并为遇难之人送上烈士待遇。 不论这些人有没有私心,人死为大。 此外,金茂要金临为这件事全权负责,给每户人家尽孝。 并告诫所有皇子,今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一并取消争储资格。 这下子,年长皇子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金茂往往会原谅初犯,而不会原谅再犯。 这对于其他皇子来说不公平,他们失去了犯错机会,提高了犯错成本。 但世界上就不存在真正的公平,要不是金茂,金临早就立为太子,跟其他皇子有个鸡毛关系。 不过,金临也并不是没有代价,先前在乌伤县所做的功绩以及在西北这三个月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且金茂下诏给诸葛亮,给他权限任免金临今后的职务,要是觉得金临真的不适合在西北发展就写一道奏章,金茂直接就给金临调离,不再让他触碰西北事务。 武威郡金城县。 诸葛亮很发愁啊,金临刚来的时候,他就感觉这是个大雷,现在应验了。 这不,刚刚开春,陛下的诏书也到了。 说是给他权限,但诸葛亮真的敢做出决定吗? 他再想把金临赶走,也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啊,这可是大皇子,万一将来成了储君,到那时候,什么三公九卿,做梦去吧。 退一万步讲,金临再烂,现在也没竞争对手,而且,据诸葛亮的观察,金临遭遇大变,整个人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不头铁了,能听得见别人的意见,这就很难得。 其次,三个月来,金临并非没有优点,吃苦耐劳,与民同苦,比得上陛下当年。 最后,金临背后有皇后、南阳王支持,其他三位皇子凭什么去竞争? 因此,诸葛亮更加不敢轻易做出决定,尤其是当下这个接骨眼上。 随着第二座钢铁厂落地,钢轨不断产出,长安到陇西的轨道不日即将竣工。 到时候,这几百里路要是天气好,两天就能到,就算运送大量物资,也不超过七天时间,大大节省损耗的同时又提高了效率。 只要这段车道建成,从陇西到武威郡这段路,今年肯定能完成。 随着技艺越发成熟,后面修建起来只会越来越快。 基础已经打牢,诸葛亮可不想被人摘了桃子。 因此,金临这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 于是,诸葛亮凭借金茂的诏书,请金临来议事。 “大皇子请坐。” 诸葛亮礼数周到,但金临却没什么心思去理会,自顾自坐在那,一言不发。 诸葛亮最怕遇到这种情况,可又不得不开口:“陛下发来诏书,询问我该如何处置您尚做主张一事,不知大皇子有什么看法?” 金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您智计无双,举世皆知,区区小事,又何须问我这个闲散皇子?父皇既然将此事交由您处理,自然是信任您的决断。我只不过是个被人诬陷的可怜虫,又能有何看法?” 诸葛亮闻言,心中暗自思量,金临这番话虽听起来谦卑,实则暗含锋芒,意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他微微一笑,不露声色地回应:“大皇子言重了,陛下仁爱,怎会轻易听信谗言。此事虽涉及殿下,但终究需以国家大局为重。我不过是个辅臣,自当秉公处理,既不让陛下失望,也不让朝中任何一位忠良受屈。” 金临轻轻点头,但目光依旧冷峻,仿佛并未完全放下戒备。“您高风亮节,金临佩服。只是,此事若处理不当,恐怕不仅会影响我的清誉,更可能动摇国之根本。您可曾想过,背后之人究竟是何居心?” 诸葛亮眉头微皱,他自然明白金临话中之意,此事背后定有复杂的政治博弈。“大皇子所言极是,我亦在深思此事。不过,无论幕后之人是谁,只要我等心怀坦荡,行事光明磊落,便无需惧怕任何阴谋诡计。我相信,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之日。” 说罢,诸葛亮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而坚定:“大皇子,您既已来到此处,不妨与我共商对策。毕竟,此事关乎您的未来,也关乎蜀国的稳定。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找出真相,还您一个清白。” 金临闻言,目光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他缓缓站起身,向诸葛亮深深一揖:“您胸襟宽广,金临感激不尽。我必当全力配合您。” 诸葛亮叹息道:“陛下为了此事下了罪己诏,希望大皇子能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金临点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父皇深意的理解,也有对自己无辜受冤的无奈。“父皇的苦心,我自然知晓。身为皇子,更当以国事为重,个人荣辱暂且放下。只是,这背后的阴谋若不能彻底揭露,只怕国内将永无宁日。” 诸葛亮无奈道:“大皇子言重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奸佞,若是奸佞全都是这般忠肝义胆之辈,哪还有前朝那般大乱?” 金临被勾起心中之痛,沉默下来。 是啊,他这套说辞无异于污蔑死去的忠烈,他们是不是奸佞,金临能不知道嘛。 诸葛亮拿眼一撇就看穿了金临的心思,再次叹息道:“我倒是想留大皇子在此继续任职,又怕下面人不同意,这件事难办啊。”金临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现状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坚定。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诸葛先生所言极是,我虽有心报国,却也不愿成为朝中纷争的焦点。既然此事棘手,不如暂且放一放,我自有办法去探寻那背后的阴谋,还朝堂一片清明。” 他站起身,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山峦,继续说道:“我知您智计无双,定有良策。但请您放心,金临虽不才,却也愿以微末之力,为这江山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至于我的去留,若是能为大局着想,金临甘愿退让一步,任凭先生处置!”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轻轻点头,道:“大皇子有此胸襟,实乃国家之幸。你既有此意,我便不再多言。还要麻烦您代我相家属慰问,过后再议去留。” 金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喏。” 出了府衙,金临扭头来找南阳王刘协商议对策。 “大兄,这件事您一定要帮我!” 刘协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临弟,你心性纯良,却有时太过冲动,不擅权谋。今日之事,虽非你所愿,但已是既定事实,我们需冷静应对,方能转危为安。” “我知错了,大兄。可如今我该如何是好?父皇若是得知此事,必会震怒,我恐怕……”金临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刘协沉吟片刻,目光坚定:“首先,你要稳住心神,不可自乱阵脚。接下来,我们需从两方面着手。一是尽快向父皇呈上详尽的奏章,解释你的初衷与当前的局势,表明你并非有意与丞相为敌,而是为大局考虑,甘愿牺牲个人荣辱。同时,附上你与诸葛丞相的私下协议,证明你的诚意与觉悟。” “另一方面,”刘协继续说道,“我们需联合朝中那些对你持中立或友善态度的重臣,共同向父皇进言,强调你的忠诚与才能,以及你在国家危难之际所展现的担当。人多势众,父皇自然会慎重考虑。” 金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大兄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准备奏章,并联络朝中同僚。” “好,你且去忙,我亦会暗中相助。记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大汉的皇子,你的背后有我,有整个南阳王府的支持。”刘协的话语中充满了鼓励与温暖。 金临深深一揖,感激涕零:“多谢大兄,临弟定不负所望,竭尽所能挽回局面。” 说罢,金临又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怎么了?”刘协主动问道:“还有何难处?” 金临扭扭捏捏,还是说了出来:“诸葛先生要我慰问遇难者家属,可我无颜面对。” “无颜面对也要面对!”刘协严肃道:“及冠后,你已成年,是时候独当一面了。给我抬头挺胸!就算家属打你骂你,也得忍着!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金临闻言,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刘协,那份青涩与不安逐渐被责任与勇气所取代。 “大兄教训得是,金临明白了。作为家族的一员,我不能逃避自己的责任。我会亲自前往,用我最大的诚意和行动去弥补过失,向遇难者的家属表达最深的歉意与哀悼。即使面对再大的责难,我也会铭记今日之言,挺直腰板,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刘协见状,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临弟,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记住,人生路上难免会有坎坷与挫折,但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我们的坚韧与担当。去吧,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成长,也让那些逝去的灵魂得到一丝安慰。” 金临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对刘协深深一拜:“大兄,请允许我借用家族的力量,帮助那些因灾难而陷入困境的家庭。我想,这也是我们家族应尽的一份社会责任。” 刘协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好!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家族的力量,本就应该用于庇护弱小,扶危济困。我会吩咐下去,全力支持你的行动。去吧,临弟,用你的行动,为家族,也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去一丝温暖和希望。” 金临再次躬身行礼,随后带着满腔的热情与决心,踏上了前往慰问的道路。他知道,这一路不会轻松,但他已经准备好,去面对一切,去承担,去成长。 这一次,金临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也明白当初自己的鲁莽造成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深刻地认识到自身的不足。 好在有刘协帮衬,金临才不至于太过难堪,但是这次的事情仍然给他脆弱的心灵来了沉痛一击。 炎汉二年(210),五月。 自闭一个月的金临受到诸葛亮传唤,来到金城县府衙。 诸葛亮见到面容枯槁的金临吓了一跳,问道:“大皇子为何变得如此落寞?” 金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眼神中既有疲惫也有坚定:“这一个月来,我闭门思过,不仅是对外界的风雨避而不谈,更是在内心深处进行了一场深刻的自我反省。我意识到,真正的勇气不仅仅在于面对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在于敢于直面自己的过错,勇于承担那份因无知与冲动而带来的沉重后果。” “我曾以为,凭借一腔热血便能解决所有问题,却忽略了世事复杂,人心难测。我的鲁莽,不仅让自己身陷囹圄,更让无辜之人受累,这份痛楚,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要来得深刻。”说到这里,金临的声音微微颤抖,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然而,正是这份痛楚,让我学会了谦卑,学会了思考。我明白,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领袖,不仅要有勇有谋,更需心怀慈悲,懂得责任与担当。”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大皇子能有此觉悟,实乃我大汉之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住,每个人的成长之路都布满了荆棘,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在跌倒后重新站起,以更加成熟稳健的步伐继续前行。” “先生的教诲,金临铭记于心。”金临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从今往后,我将以更加谨慎的态度对待每一件事,努力弥补过去的过失,为大汉的繁荣与稳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诸葛亮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很好,大皇子可愿再次助我一臂之力?” “金城郡事毕,我等要继续向西打通张掖、酒泉、敦煌之路!” “前路诸多艰辛,大皇子可曾畏惧?” 金临仿佛焕发新春道:“不曾畏惧!这次我不仅代表我,我还背负着死去兄弟的遗愿!” 诸葛亮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本章完) 第375章 难题 第375章 难题 张掖、酒泉、敦煌,地处河西走廊祁连山麓,东西长度朝一千公里。 此地人烟稀少,为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常年被匈奴人所占领。 虽说西汉便在酒泉地区设置关卡(嘉峪关),但东汉自西凉动乱以来,便少有士兵驻扎守关。 如今,逐渐壮大的鲜卑逃出新汉边境,匈奴更不敢对新汉呲牙,俯首称臣。 这使得大肆修建轨道成了可能,但也仅限于可能。 因为从武威郡出来,石材就变得稀少,石板路难以为继,再加上粮草辎重运输成了巨大的难题。 西北多风沙,平日里行走就比中原地区难,更别说遇到恶劣天气,那真是难上加难。 因此,诸葛亮第一次遇到大难题。 到底是坚持之前的经验,同时修建石板道和车道,还是另辟蹊径,寻求新的突破。 奈何建设局规划部门老大庞统再东北干得如火如荼,眼下诸葛亮没办法求助于他人,只能靠自己。 好在这几年诸葛亮也不是白忙活,加之其本身并不比庞统差到哪去,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兴师动众。 很快,诸葛亮便有了初步规划,来找建设局局长鲁肃商议。 “鲁局,我意征用附近匈奴、羌人等氏族为运输队伍,汉民则以黄土为材料砌砖铸石,在金城再开一座砖石厂。” 面对诸葛亮的提议,鲁肃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诸葛亮不仅才智过人,更有着独到的眼光和深远的考虑。金城地处边陲,与匈奴、羌人等氏族相邻,若能巧妙利用这一地理与人文优势,无疑能大大加快工程进度,同时促进民族间的交流与融合,实为一举多得之策。 “孔明啊,你此计甚妙。征用匈奴、羌人等氏族为运输队伍,既能解决人力短缺的问题,又能增进我们与周边民族的友好关系,可谓一举两得。至于以黄土为材料砌砖铸石,更是因地制宜,充分利用了本地资源,降低了成本。不过,这其中涉及到的民族政策、劳工权益以及砖石厂的技术支持等问题,还需我们细致规划,确保万无一失。”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轻轻展开在鲁肃面前:“鲁局所虑极是,我早已有所准备。这份计划书详细列出了招募氏族劳工的流程、待遇保障、安全培训措施,以及砖石厂的选址、技术引进与环保标准等各个环节的详细规划。我相信,只要我们秉持着公平、公正、互利共赢的原则,定能赢得各族人民的信任与支持。” 鲁肃接过册子,细细阅读起来,越读越是点头称赞。他抬头望向诸葛亮,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孔明,你果然不负众望。有了这份详尽的计划,我们的项目就有了坚实的基石。我立刻组织相关部门开会讨论,争取早日将这一方案付诸实施。金城的建设,有你这样的智者在旁辅佐,何愁不兴?” “只是…”鲁肃皱眉道:“羌人、匈奴难以驯服,孔明可有妙策?” 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轻摇,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鲁局所虑极是,羌人、匈奴之民,性情豪迈,生活习性与我中原大异,若以强硬手段治之,非但难以收效,反可能激起更大的反抗。故而我之计,在于‘心治’而非‘力治’。” “首先,当以诚相待,派遣使节深入其地,宣扬我中原之和平意愿与繁荣景象,展示我朝之广阔胸襟与包容之心。同时,了解他们的实际需求与困难,无论是农耕技术、医药知识还是生活物资,我们都应尽力相助,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善意与关怀。” “其次,加强文化交流,举办互市与节庆活动,让两族人民有机会面对面交流,增进相互理解和尊重。通过歌舞、手工艺品、美食等文化元素的展示,让彼此的文化在交流中融合,减少隔阂与偏见。” “再者,利用我中原之先进技术,帮助他们改善生产条件,提高生活水平。可以派遣工匠、教师前往指导,传授农耕技术、建筑技艺以及识字读书之法,让他们看到与我们合作带来的实际利益。”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需建立公正的治理体系,确保各族人民的权利得到平等对待。无论是法律制定还是官员选拔,都应广泛听取各方意见,确保公平公正。同时,设立专门的调解机构,处理民族间的纠纷与冲突,维护地区的和谐稳定。” “如此,以心交心,以情动人,再以利相诱,以法为纲,羌人、匈奴之民自会心悦诚服,与我大汉共谋发展,共创繁荣。”诸葛亮一番话,如春风化雨,让鲁肃心中的忧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与期待。 鲁肃满意地点头,随即皱眉说道:“羌人、匈奴等氏族好解决,可所需的粮草辎重恐怕又要再上一个台阶,此事,陛下怕是不会同意。” 诸葛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他轻摇羽扇,缓缓道:“您所虑,亦是亮之所思。然则,世间之事,非唯力取,更需智得。陛下之忧虑,无非在于国库之充盈与民生之安康。吾有一计,或可解此难题。” “首先,当行屯田之策,于边疆之地,招募流民与少数民族勇士共同放牧,既可增加肉食产量,又可安定民心,减少边疆之乱。再者,河西走廊也是一片沃土,美洲种子未必不可种植。” “且我观此地日照充沛,陛下一直推广种植,却收获甚微,倒不如在此地多多尝试,若是成功便是大功一件,便是失败也没什么损失。” “此外,还需加强与西域等地的贸易往来,丝绸、茶叶、铁器皆为我大汉之瑰宝,换取马匹、珠宝及他国特产,不仅可充实国库,亦能展现我大汉之强盛与开放。” “最后,加强税收管理,实行轻徭薄赋,让利于民,但对奢侈浪费、囤积居奇者严惩不贷,确保税收公平合理,用之有道,方能真正富民强国。” 言罢,诸葛亮目光深邃,望向远方,仿佛已看见那幅各民族和谐共处,共同繁荣的壮丽画卷。 鲁肃听后,心中豁然开朗,对诸葛亮的智慧与远见更是佩服。 “然则,此事颇费时日。”诸葛亮继续说道:“今日我找您便是为了此事。” “我意不必禀报陛下,咱们这边先做试验,若是功成再上报也不迟。” 当时,鲁肃的眉头就皱起来,扭头看向诸葛亮对眼神都不对了。“诸葛副局长!”鲁肃严厉警告道:我知你一向智谋过人颇有主见,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 “我在此敬告于你,若是将来想要登上高位,事无巨细都要向陛下禀报才是你必须要学会的习惯,当今陛下最不缺的就是你这样的聪明人,但最恨的也是你这样喜欢擅作主张的聪明人!” “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诸葛亮闻言,诸葛亮微微一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轻拱手,向鲁肃行了一礼,语气平和而坚定:“鲁局长教诲,亮铭记于心。确实,身为人臣,忠诚与谨慎并重,尤其是在这风云变幻之世,更应谨言慎行,以免误了国家大事。然而,亮以为,智慧之用在于审时度势,灵活应变。若事事皆需上禀,恐错失良机,于国不利。” “亮非不知规矩,亦非欲擅权专行。此次试验,实乃关乎国家科技之进步,民生之改善,若成,则利国利民;若败,亦不过小试牛刀,无损大局。亮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番行事,必会周密筹划,确保万无一失,且一旦有所突破,即刻上报陛下,共享喜悦。” “再者,亮深知陛下胸襟宽广,慧眼识才,对于真正为国家社稷着想之臣,必能明辨是非,不以小过而掩大德。亮所求者,非个人荣辱,乃天下苍生之福祉。望鲁局能体谅亮之苦心,共谋国事,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说完,诸葛亮转身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那片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鲁肃望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罢了,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我帮你最后一次。” “陛下那儿的奏章我来写,事情你自己去办吧,但要让所有人都配合你,我必须要得到陛下准许才行。” 诸葛亮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敬佩。他深知鲁肃此举的艰难与牺牲,不仅是在朝堂上为他铺路,更是在某种程度上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他躬身一礼,语气诚恳:“兄高义,亮铭记于心。此番若能成功,不仅苍生有幸,亦是亮与兄情谊之见证。” “只是,”诸葛亮话锋一转,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忧虑,“此事非同小可,需周密部署,不可有丝毫差池。亮虽有意改革,但朝中阻力重重,更不乏别有用心之徒。子敬兄在朝中威望甚高,还需你从中斡旋,以保计划顺利推进。” 鲁肃点了点头,面色凝重:“此事我自有分寸。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毕竟,树大招风,你近来所为已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记住,真正的智者,不仅要能运筹帷幄,更要能保全自身,以图后事。” 诸葛亮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友情的珍视,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坦然:“兄所言极是,亮自会小心行事。为了减少风险,亮倒是有一策,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鲁肃好奇地问道:“何计?” 诸葛亮微笑地说道:“南阳王!大皇子!” 鲁肃立马明白诸葛亮的意思,喜形于色道:“走!随我一同去见一见。” 两人并肩步入府邸深处,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而坚定。鲁肃心中暗自钦佩诸葛亮的深谋远虑,知道这位年轻智者所提之策,定非寻常。 “南阳王,性情温厚,素有贤名,且对治国理政抱有独到见解。若得他支持,不仅可避锋芒,更能为日后大业铺路。“鲁肃边走边分析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诸葛亮轻轻点头,补充道:“然也,但南阳王性情淡泊,不易为权势所动。我们需要的是,既能展现诚意,又能触动他心之所向的策略。或许,可以从他关心的民生问题入手,提出切实可行的改革方案,以此作为合作的契机。” 鲁肃闻言,更是赞不绝口:“妙哉!此计若成,不仅可保你我周全,更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真乃一举两得。” 说话间,两人已至南阳王书房前。门外侍从见是鲁肃与诸葛亮联袂而来,不敢怠慢,连忙通报。片刻后,书房门开,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正是南阳王。 “鲁局长,诸葛副局长,有失远迎,请。”南阳王刘协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三人步入书房,分宾主落座。诸葛亮环视四周,只见书房内简朴而不失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显然南阳王是一位好学之人。他心中暗喜,知道此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大王,我二人此来,实有要事相商。”诸葛亮开门见山,语气诚恳而坚定,“亮闻殿下心系苍生,对治国之道颇有见地,故斗胆献上一策,望殿下能垂听一二。” 南阳王刘协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微微欠身道:“愿闻其详。” 于是,诸葛亮开始缓缓阐述他的策略,从减轻百姓赋税、兴修水利、鼓励农耕到改革吏治、选拔贤能,每一项都切中时弊,直击要害。南阳王刘协听得频频点头,不时插话询问细节,显然已被诸葛亮的见解深深吸引。 一番谈话下来,刘协也知道这是好事,两人拉上他跟金临,一方面是要二人背书,另一方面也是给金临一个大功劳。 而且这件事本身风险不大,受益却很高,血赚。 于是刘协没跟金临商量就答应下啦:“此事包在本王身上,陛下定会同意二位的治国妙计。” 三人皆大欢喜。 事后,金临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要求刘协下一次带他一起商议,刘协无有不应。 金临这一举动,说明曾经聪明伶俐的那个三弟回来了。 (本章完) 第376章 三皇子求变 第376章 三皇子求变 洛阳,北宫崇德殿。 金茂在早朝时,狠狠夸奖了一通金临,就因为其以争储资格为诸葛亮的计划做担保。 并不是因为金临成长了,而是因为金临有了担当,有了豁出一切的勇气。 金茂并不担心孩子犯错,而是担心不敢犯错。 年轻的时候没有闯劲,难道还指望年纪大了有冲劲? 并且现在有他在,犯了错也有弥补的机会,要是当了皇帝还去试错,大明崇祯就是榜样。 现在金茂成了皇帝,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 早朝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三位皇子耳中。 四皇子金哲不愧是被誉为最聪明的皇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上书请求外放东北为吏。 奏章中旁征博引,毫不掩饰锋芒。 金茂自然无有不允。 二皇子金兵后知后觉,也跟着上书,也想外放东北历练,却被臭骂一顿,被罚在家反省。 金兵生母大乔忧心忡忡来找小乔,希望西南地区大佬周瑜能帮一帮。 结果,一直脾气很好的周瑜,从未骂过小乔一句的周瑜,这次写信把小乔臭骂了一顿,害得小乔都气病了。 女人看不清大势,周瑜还能跟着犯蠢吗? 这是夺储之争,国家大事,他周瑜作为封疆大吏,还敢插手,三族不要了? 这下子,大乔灰了心,二皇子金兵也跟着沉寂。 三皇子金窦,生母蔡文姬本就是才女,一天到晚功课繁多,一心闷在学问上。 金窦也不知怎么回事,没有继承其母的聪慧,做人做事总是慢人半拍,情商在四个皇子里算最差。 上天给你关门的时候,总会留一扇窗,金窦情商差,某一些方面的智商却超级高。 当然不是四书五经之类,而是对于数学、杂学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 蔡文姬教文学经典能教得火冒三丈,就连蔡邕这个外祖父都能急得跳起来。 但是金窦一旦上数学课或者墨家、农家之类的杂学,那天赋过目不忘才哪到哪,居然可以举一反三。 要不是蔡邕父女一直想要把金窦教成儒学大师,金窦说不定早就大放光彩。 这次,金茂大肆夸奖金临,也使得蔡邕父女有些灰心,心想要不要转变思路,让金窦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众所周知,金茂对科学发展极其重视,虽然每年科举的大头还是经学典故,但是数学、墨家等杂学地位在飞速提升,占比也越来越重。 蔡邕看得明白,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杂学没落了几百年,想要短时间恢复元气难如登天。 但要是杂学有先秦那时候的气象,说不定儒学生都得跟着学这些学问。 这天。 金窦开心地结束秦墨的课程,而后愁眉苦脸地来到蔡文姬学堂,准备承受折磨。 就像严重偏科的理科生来上文科一样。 “窦儿,今日不学习。” 蔡文姬的第一句话就让金窦开心到飞起来:“阿母,此话当真?” 望着金窦渴望的眼神,蔡文姬心中叹息着点头。 “阿母万岁!”金窦开心地像个孩子,他现在确实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蔡文姬微笑中带着几分深意,轻声道:“不过,今日虽不习课业,却有一项特别的任务要交予你。近来,我整理古籍时,发现了一部失传已久的《周易》残卷,其中记载了许多古老的筹算、卜算之法,暗合天道,希望你能有所得。” 金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与兴奋。“《周易》?那可是传说中的六经之一,据说早已失传,阿母您是如何找到的?” 蔡文姬轻轻抚摸着桌上的竹简,眼神温柔而深远:“机缘巧合之下,得自一位隐居的老者之手。此经虽残,却足以让我们窥见古人对数数的深刻理解与追求。我思忖着,你虽对儒学之外的杂学多有涉猎,但数数之道,限于当今教材,难有突破。” 金窦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阿母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您所望。”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金窦在蔡文姬的指导下,开始了《周易》残卷的学习之旅。他不仅要学习古老的筹算、卜算,还要尝试补充缺失的部分,想要为当今数学做一些贡献。这个过程充满了挑战,但金窦却乐此不疲,因为他发现,数学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广阔而深邃。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窦不仅掌握了古代数学原理,更在数学的海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与快乐。他开始理解,为何古人会将数学视为治国安邦、教化民众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渐渐明白了蔡文姬的良苦用心——让她在儒学与杂学之间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既不失儒家的深厚底蕴,又能广开才路,博采众长。 同样的,蔡文姬也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蔡邕已经七十八岁了,随时都会入土,这辈子该做的事、该做的官全都做过来,现在的期望就是能看到金窦成才。 皇位,蔡邕从没想过。从蔡文姬口中得知这件事,蔡邕意外地很高兴。他坐在书房的窗前,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斑白的发梢上,为这位年迈的学者平添了几分温暖的光辉。蔡邕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女儿教育理念的认同与自豪,更是对金窦未来无限可能的期许。 “文姬啊,你总能以独到的见解,将复杂的世事化繁为简,找到最适宜的路径。”蔡邕缓缓开口,声音里满是慈爱与欣慰,“数学之严谨,能使人思维缜密,不偏不倚;其逻辑之美,又可启迪民智,促进社会公正与和谐。你此举,实为我蔡家之幸,更是国家之福。” 他轻轻抚摸着案头的古籍,那些泛黄的书页仿佛承载着千年的智慧与传承。“治国安邦,非一日之功,亦非一人之力所能及。需有识之士,以广博之学识,兼收并蓄,方能开创盛世。你引导金窦,让他在数学与儒学之间架起桥梁,正是希望他能成为这样的栋梁之才,既能深刻理解儒家思想的精髓,又能运用数学的理性之光,照亮前行的道路。” 蔡邕的目光渐渐深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金窦未来可能达到的成就。“金窦这孩子,心性纯良,聪慧过人,有你这样的师长在侧,我甚感安心。愿他能不负所望,不仅在学术上有所建树,更能心怀天下,以所学造福苍生。” 说到这里,蔡邕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超脱于个人得失之外的,对后辈成长的喜悦与期待。他知道,自己虽已至暮年,但通过女儿和这些年轻一辈的努力,蔡家的精神与智慧将得以延续,继续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光发热。 蔡文姬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道:“阿翁,这孩子不喜儒学,自从修复《周易》残卷以来,他就一门心思想要数学领域走得更远。” 没想到,蔡邕不怒反喜,变得更加高兴道:“好事!大好事!” “我早就跟你说过,权势皆是浮云,唯有学问才能永世流传。” “若是窦儿能以数学名垂千古,难道不比做一任皇帝更好吗?” 蔡文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深深的欣慰所取代。她深知父亲蔡邕一生淡泊名利,对学问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与追求,如今见他对孙儿的选择如此开明与支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抚着窦儿的头,温柔地笑道:“阿翁说得对,学问无界,能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深耕细作,留下不朽的贡献,那才是真正的荣耀。” 金窦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向往的光芒,他虽年幼,但已能感受到祖辈们对知识的尊重与渴望。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算筹,仿佛那是通往未知世界的钥匙,坚定地说:“外祖父、母亲,我定会努力学习,不仅修复更多的古籍,更要在数学上有所突破,让蔡家的智慧在新的时代里绽放新的光彩。” 蔡邕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泛黄的古籍,轻轻展开,那是一本记载着古代数学成就的珍贵文献。“窦儿,这是祖父年轻时收集的关于数学的古籍,里面有许多古人的智慧结晶,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记住,学问之路虽长且艰,但只要心中有光,脚下就有路。” 蔡文姬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感动。她知道,蔡家的血脉中流淌着的不仅仅是血脉的传承,更是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这份精神将激励着窦儿,也激励着后世的每一代人,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不断前行。 很快,金窦钻研数学的消息传到了金茂耳中。 在一次朝会中,金茂高度赞扬了金窦这一行为,并为其在全国范围之内搜集人才、典籍,希望其能在数学领域发光发热。 别人不清楚数学的厉害,他还能不清楚嘛。 作为后世主要学科之一,数学的实用性暂且按下不谈,数学对思维开拓,对世界的理解,对科技的进步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金茂深知,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唯有不断探索与创新,方能引领国家走向繁荣富强。他对金窦寄予厚望,不仅仅是因为金窦在数学上的天赋与热情,更因为他看到了数学背后所蕴含的无限可能,那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 于是,金茂下令在皇城内外设立数学研究院,邀请国内外知名学者前来交流讲学,同时鼓励年轻学子踊跃参与,形成了一股浓厚的学术氛围。金窦不负众望,他不仅自己刻苦钻研,还积极组织团队,共同探讨数学难题,他们的研究成果逐渐在学术界引起轰动,甚至有一些创新理论被应用于农业、工程、军事等多个领域,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窦的名字与数学紧密相连,成为了后世学子心中的楷模。他的故事激励着更多人投身于科学研究,不仅在数学领域,更在物理、化学、天文等各个学科绽放光彩。人们开始意识到,每一个领域的突破都是对人类认知边界的拓宽,而这一切的起点,往往源自于那份对未知世界不懈追求的精神。 金茂的远见卓识与金窦的执着追求,共同书写了一段关于科学、关于梦想的传奇。他们的故事,如同璀璨星辰,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激励着后世的每一代人,无论身处何境,都要勇于追求真理,敢于探索未知,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为这个世界增添更多的光明与希望。 当然,这都是后话。 有了父皇的支持,金窦又提出更多追求,希望能学更多的学科。 一开始金茂难以置信,一位金窦在说大话,可当面考察一番才发现,自己这个三儿子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要是放在后世,可能不见到有多么耀眼,但现在这个时代,金窦在科学领域堪比曹植在文学领域的地位。 为了检验金窦潜力的极限,金茂给他讲解了物理、化学、生物的区别。 金窦接受能力很强,没多久就把金茂仅有的一点知识残留给榨干,还举一反三,说了很多金茂都忘记的知识点。 这一刻,金茂高兴极了,在大朝会的时候,给所有人下令,只要金窦想学,谁都不能藏私。 谁要是敢阳奉阴违,现在就主动辞职,新汉朝不养闲人,也不养敝帚自珍的老古董。 这下子,满朝上下轰动不已。 谁都没想到,当今陛下对这个三皇子也这么看重。 不明真相的人,很想问一问,以后是不是要把皇位传给金窦。 而知道真相的大臣们却都心照不宣。 别看金茂对金窦极其看重,但金窦实际上跟皇位无缘。 不过,金窦有着极其光明的未来,这一点不可否认,甚至有心人猜测,金窦就算是封王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科学之王。 虽然有点中二,但总比无头苍蝇一般的二皇子要好得多。 然而,朝中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没有传到宫中。 大乔和二皇子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不敢置信,到最后遗憾落地。 谁知道母子二人经历了什么。 (本章完) 第377章 旧时代的残党,开发交州 第377章 旧时代的残党,开发交州 有才能的人,无论身处哪个时代都会发光发热。 曹丕进入兖州学府不久,曹植也入学其中,很快,二曹兄弟便以才学闻名于兖州学府。 世人称其为兖州学府双子星,还特意为二人举办了几场诗词歌赋交流会。 无一例外,曹植吊打所有人,就连一直努力奋进的曹丕都黯然失色。 自那以后,曹植就成学府最耀眼的明星,所有来学府讲学的大师、学者必会先来拜访一番曹植。 此外,扬州学府也有一杰出博士,名叫孙权。司隶学府有位教学博士同样出名,名叫杨修。荆州学府博士诸葛瑾… 一个个历史留名的人物逐渐崭露头角。 其中孙权本可以进洛阳太学任教,毕竟其兄长孙策现任东南军区高层,从龙功臣。 奈何孙权性子倔,偏要在扬州学府靠着真才实学打出名声。 不得不说,孙权交友很有一套,走传统养望的路子也能搞出不输于其他人的名声来。 要知道杨修等人可是靠着真才实学镇服他人,只有孙权靠交际走到这一步。 新汉二年,十二月。 各州学府联合搞了一场学术辩论,不论师生都可参与,赛制跟金茂曾经搞的辩经大会如出一辙。 值得一提,现在全国的人才基本都在体制内或者活跃于学府中,金茂也懒得再搞全国性的学术交流。 这样一来,这些聪明人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如今有了这场学术交流会,顿时所有人都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曹植也为此准备许久,本以为会在文学领域遇到对手,不曾想,不论学子还是博士,没有一合之敌。 一下子,曹植之名闻名天下,呆在洛阳装聋作哑的金茂也不得不关注这类事情。 全都是前朝遗留的残党,骨子里都不接受新时代理念的人,金茂是真不想重用。 可现在舆情很大,要是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肯定会寒了所有人的心。 尤其是曹植,出名后非常高调地宣称,要凭势力通过科举考入体制。 尼玛! 这下子,倒是给了金茂一个大难题。 曹植的才学众所周知,要是来个科举不中,还落榜了,肯定要被人说有黑幕。 可要是让曹植通过了科举,难道要委以重任? 金茂才不会给仇敌的后代任何机会。 正头疼的时候,情报机构送来一份有趣的情报。 二皇子金兵眼见三位兄弟都找到了路,病急乱投医,朝周瑜寻求支持。 这不是瞎搞嘛。 金茂还活着,就敢当面挖他的重臣,活得不耐烦了? 然而,周瑜太聪明了,一点马脚也没露出来,先前还特意谢了封奏章详细讲述这件事。 当时,金茂随意翻看就没管,现在回头去看,才发现周瑜政治智商之高。 “金兵?” 这个二儿子不愧带个二字,说实话,金茂影响最深刻的还是其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算是四个儿子中最好动的存在。 奈何大乔控制欲太强,一个好好的武将愣是整得高不成低不就。 在金茂看来,要是金兵早点从武,现在说不定已经进入军中历练。 不过,现在有更好的使用办法。 “来人!传二皇子来见朕!” 想了想,觉得不放心,金茂再次嘱咐道:“让典洪兴亲自去!别让任何人知道。” “虎贲中郎将下去视察城防,陛下要叫回来吗?” 随着金茂登基,典韦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成了虎贲卫最高领导,至于亲卫中郎将则是白石当领。 白石辛苦这么多年,也该享福享福了。 不过,叫人这点小事,还不用白石亲自跑一趟。 “御林校尉凌操可在?” 目前亲兵卫总共分三部分,亲卫军、虎贲军、御林军,前两军设中郎将,御林军其实就是城防军只设校尉。 这三个地方除了士兵,军官已经成了养老地。 军中戏称“当兵就要进亲卫,将军就要去驻边”,足以看出军人们的观点。 “陛下,末将在!” 独臂凌操精神头很好,因为他生了个好儿子凌统,年纪轻轻已经爬到校尉之职,在孙策手底下效力。 “坤桃近来不错啊。”金茂打趣道:“我听说公绩(凌统表字)年仅二十二岁便成了校尉,虎父无犬子啊。” 凌操闻言,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欣慰的笑容,但随即又谦逊地低下头,拱手道:“陛下谬赞了,统儿能有所成就,皆是陛下与诸位将军栽培之功,末将不过是尽了些许为人父的责任罢了。他年轻气盛,还需多加历练,方能不负陛下厚望。” “坤桃过谦了,公绩英勇善战,智勇双全,在军中已是小有名气,未来定能独当一面,成为我新汉的栋梁之才。”金茂语气中满是赞赏,随即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今日召你前来,确有其他事相商。我有四子夺储,如今只有二子找不到人生的方向,自暴自弃,正需人辅佐。你父子二人忠心耿耿,我想交给公绩一项艰巨的任务。” 凌操闻言,眼中不舍,随即又闪过一丝坚毅,他深知凌统此去凶险,但陛下交代的任务让他无法退缩。他挺直腰板,声音洪亮地答道:“陛下但说无妨,只要我父子二人还有一口气在,定会完成任务!”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朕知你父子忠勇,此行定能凯旋而归。去吧,将我那不成器的二子金兵叫来。”“末将遵旨!”凌操再次躬身行礼。 不一会儿,二皇子金兵神色忐忑地来到崇德殿,只敢抬头看一眼就缩头缩脑地跪地叩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凌操刚想退去,金茂立即出声道:“坤桃留在殿中,其余人等全都出去,百丈之内戒严!” “喏!”亲卫军轰然领命,快速退去,整个大殿空旷起来。 “站起来!” 殿中没有别人,金茂语气严厉道:“抬起头来直视我!” 金兵不知犯了什么错,哭卿卿地抬起头,畏畏缩缩。 金茂看得火大,随手丢下来一把宝剑,道:“捡起来!” 金兵越发害怕,腿一软想跪下。 “站稳!”金茂一声断喝,金兵顿时左右为难,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我让你捡起来!” 随着金茂第二声令下,金兵无奈捡起宝剑。 “拔剑!跟御林军校尉打一场!” 金茂的话令在场两人同时呆立。 “坤桃,多年不曾动武,技艺可曾衰退?” 凌操满面涨红道:“陛下看好了,就算我只有单臂,也能上阵杀敌!” “好。”金茂抚掌大笑道:“犬子这第一课就拜托你了,可别伤他性命。” 凌操举拳在胸口,擂鼓般震响,道:“陛下放心,我必不会伤二皇子一根汗毛!” 话音未落,凌操身形已动,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校场中央,步伐稳健而有力,即便只剩单臂,那份曾经身为猛将的威严与气势依旧不减。他缓缓拔出宝剑,剑光如秋水般清冽,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仿佛每一道光芒都承载着过往的辉煌与不屈。 金兵,虽显紧张却也迅速调整心态,他深知这是父皇对他的考验,也是自己成长的必经之路。他深吸一口气,同样拔出腰间长剑,剑尖微颤,透露出他内心的激动与决心。两人对立而站,大殿上空气仿佛凝固,这场突如其来的比武,不仅是对技艺的较量,更是意志与勇气的比拼。 “开始吧!”金茂一声令下,打破了寂静。凌操率先发难,身形一闪,剑光如织,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精准的算计,虽未用全力,但已足以让金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金兵不甘示弱,他灵活闪避,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剑招虽显生涩,却也能看出他平日里的刻苦训练与不凡潜力。 两人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每一次交锋都激起阵阵惊呼。金茂在一旁看得仔细,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期待。他深知,这样的实战演练对金兵的成长至关重要,而凌操的悉心指导,更是让这份成长更加坚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兵逐渐适应了节奏,他开始尝试主动进攻,剑招虽不华丽,却愈发沉稳有力。凌操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微笑,他开始有意引导金兵,将战斗引向更深的层次,不仅考验他的武技,更在无形中磨砺他的心性与策略。 最终,在一阵激烈的交锋后,凌操以一个巧妙的卸力动作,将金兵的剑轻轻拨开,同时剑尖轻点其肩头,以示胜负已分。金兵虽败,却满脸兴奋与释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一战中收获了比胜利更加宝贵的东西。 金茂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走上前,拍了拍金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记住,真正的强者,不仅要有过人的武艺,更要有不屈的意志和不断进取的心。今日之战,你虽败犹荣。”说完,他又转向凌操,深深一揖,“多谢坤桃指教,朕心甚慰。” 凌操连称不敢:“这是臣该做的。” 金茂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回到皇位上,居高临下,对着金兵道:“此次叫你来,是有项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经过一场战斗,金兵仿佛找回以前的自我,高兴地问道:“父皇是要儿臣从军吗?” 金茂摇头道:“是也不是。” 此时此刻,金茂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项重要任务交给金兵。 想了想,还是决定试一试。 “交州刺史贺公苗一直朝我抱怨人才稀少,开发交州的进度十分迟缓。” 金茂不急不慢地说道:“正好最近有一批学子不甘寂寞想要建功立业,我想送他们去交州,但缺少一位份量足够的监管者。” 金兵一下子就明白父皇在说什么,脸上因兴奋涨红,甚至变得扭曲:“父皇是要儿臣伺机…” 金兵伸手在脖子上一划,那兴奋的样子颇有金茂当年的风范,给凌操都看得失神了。 “咳咳。”金茂干咳两声,改变了心中所想:“不必如此,虽说大多都是罪臣之后,可上一辈的罪责不应由下一辈承担。” 金兵没有听出父皇话中有话,满脸失望。 见到儿子这般模样,金茂心中倒是有了新想法。 “不过,你的想法也不算全错。”在场没有其他人,金茂就直言不讳道:“虽说我没想要他们的命,但我也不想他们再回洛阳,就让他们把青春和热血全都洒在交州的土地上吧!” 金兵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父皇英明!”金兵双眼一亮,立刻明白了父皇的深意,先前的失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敬佩与激动。“让这群年轻人在交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建功立业,既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也是为我们新汉培养未来的栋梁之才。交州资源丰富,百废待兴,正是他们施展才华、证明自己的绝佳舞台。” “更重要的是,”金茂继续道,目光深邃,仿佛已预见未来,“通过这样的安排,我们可以逐步渗透并稳固对交州的控制,为将来进一步扩张疆土、实现霸业打下坚实的基础。此举既彰显了我新汉的仁德与宽宏,又巧妙地将潜在的威胁转化为强大的助力,真乃一举两得。” 金兵闻言,更是心潮澎湃,他深知自己作为储君,肩上承载的责任与期望。他躬身行礼,声音坚定:“儿臣定当全力辅佐父皇,确保这一计划顺利实施,让交州成为我大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为新汉的千秋万代奠定坚实的基础。”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儿子的赞许与期待。 “去吧,去做准备吧。”金茂挥挥手,示意金兵退下,而他自己则站在原地,凝视着远方。 等到金兵离去,金茂才扭头对着凌操说道:“此子心浮气躁,难成大事,将来公绩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凌操一听这话,吓得拜倒在地,道:“请陛下开恩,犬子但付不起如此重担!” 凌操也才二十二岁,毛手毛脚地,万一办砸了,那凌家可就完蛋了。 金茂摆手道:“坤桃莫慌,但凡出事,朕只会怪犬子无能,而不会推卸责任到公绩身上。” 为了让凌操放心,金茂还也有写了封密诏给凌操,多重保证下,凌操才安心让自家儿子去辅佐二皇子金兵。 (本章完) 第378章 四海舰队 第378章 四海舰队 洛阳,崇德殿。 水师各头头脑脑第一次聚集在京城,毫无疑问,只有金茂有这样的号召力。 既然决定要大力开发交州,自然不能放过东南半岛以及东南方向的各海岛。 都是宝地啊,不说矿产,就只论种植农作物所得就是一项难以想象的收入。 很多经济植物在国内缺乏种植土壤,可不代表外面的地方也缺。 因此,海军再次扩编就要排上日程。 随着全国统一,三十万全职军就显得臃肿,尤其在东南、东北地区,完全用不到那么多战兵。 只要洛阳常备军团有足够威慑力,东南、东北地区只需保留必要戍边人数,其他人手完全可以解放出来。 比如东北只需要保留赵云部下三万铁骑,再加上一万弓弩手就足够了。 再比如东南地区,这是金茂自留地,统治稳固无比,完全不需要军队镇压,只要留些治安部队就足够了。 万一出现动乱,从洛阳乘水师下去也不用多久,亦或者从交州发兵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此,这一次不只是召集了各水师高层,连东南、东北军区的高级将领全都来了。 虞翻、龚磊、孙策、马超、庞德等等。 金茂跨入殿前,特意召见孙策,询问其对孙权要跟随二皇子金兵去南边开发的态度。 他已经十分明显地暗示孙策,这一趟是苦差事,吃力不讨好,希望其能劝一劝孙权,别敢蠢事。 谁知,孙策拜谢后,摇头拒绝。 金茂摇头,跟孙坚的师门情分就只能到这里,他们不愿意听就随他们去吧。 走入大殿内,喧嚣的内殿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对着上位弯腰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 “免礼。” 金茂当了两年皇帝还是不喜欢头顶十二冕疏,这玩意太重了。 “今日召诸卿来此,有两件事。” 金茂直奔主题道:“一,海军扩编。二,东南、东北军区合并,为南方军区,将来的首要目标就是交州大开发。”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这可是超过十万职业兵,交州何德何能需要这么强大的军力镇压开发? 要知道当初打董卓、袁绍、曹操也就这点规模,交州哪来的强敌。 “虞仲翔、龚石开何在?” 金茂不给众人提问的机会,直接对两大军区最高领导下令道:“今后虞仲翔为南方军区主帅,龚石开为副帅,相互扶持。” “喏!”虞翻、龚磊毫不犹豫地回应。 可其他高级将领就有人忍不住了,两个军区合一个,那高层就少一半,他们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又得从头开始? “陛下。” 马超第一个出列问道:“二位主帅有归宿,敢问我等将领可有安排?” 金茂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场将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诸位爱卿勿忧,交州虽小,然其战略地位重要,乃我朝南下之门户,亦是抵御外侮之要冲。此番调整,非为削弱,实为强化。朕已有全盘考量。” “马孟起,你勇猛无双,朕欲委你重任,领一支精锐骑兵,名为‘神威铁骑’,作为快速反应部队,游弋于交州与周边诸地之间,既可震慑宵小,亦可作为奇兵,于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马超高兴地应下,他也算是熬出来了。 然而高兴没两秒,又听金茂说:“此外,朕意再组建两只舰队,分别为南海舰队、北海舰队,需要两位主帅、两位副帅,谁人愿毛遂自荐?” 顿时,马超感觉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一只游击部队的主将怎么能跟舰队主帅相提并论,可后悔来不及了。 孙策自告奋勇,眼神中闪烁着对海洋的无限向往与征服的渴望。“陛下,臣孙策愿领南海舰队之职,自幼长于江东,对水战颇有研究,且熟悉海域地形,定能率领舰队,扬帆远航,保我疆土,扬我国威!” 金茂闻言,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点头道:“孙伯符英勇善战,又兼有水战之才,南海舰队交予你手,朕心甚慰。但副帅之位,尚需良才辅佐,不知孙将军可有推荐?” 孙策略一沉吟,随即拱手道:“请陛下定夺。” 金茂听后,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又看了看堂下众人,指着吴宁道:“宁夜,就你作为孙策副将。” “喏。” “东海舰队,副帅定为朱君理。”金茂问道:“谁愿为主将?”诸将对视一眼,都没人敢开口,资历够的不会水战,资历不够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时,黄盖出列道:“老臣愿率领东海舰队。” 金茂摇头失笑道:“公覆别急,你跟幼平自有安排,暂且站一边去。” “喏。” “蒋公奕何在?” “臣在!”蒋钦激动地出列,没想到泼天的富贵会落到自己头上。 “今后水师统一称为海军,益州水师也就失去作用,你不用妄自菲薄,担任一军之长足矣。” 金茂的目光扫过众将,继续说道:“蒋公奕,我知你虽出身益州水师,但素有胆略,且善于应变,此次重组海军,正是你大展身手之时。我命你为海军先锋,率领先锋舰队,为大军开路,探索敌情,务必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蒋钦闻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责任感,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臣领命!定不负主公厚望,誓将先锋舰队锻造成一把锋利之剑,直指敌阵,为我军开辟胜利之路!” “好!”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周泰,“原水师分为两部分,幼平所部为北海舰队,公覆所部为西海舰队,分别需要两位主帅。” “但考虑到幼平、公覆手下部曲不可或缺,因此,特命黄盖黄公覆为海军总督兼西海舰队主帅,替朕统领四海舰队!” “周泰周幼平为海军副总督兼领北海舰队,辅佐公覆管辖四海舰队!” “喏!”黄盖、周泰几乎同时激动地领命,没想到水师壮大之后,二人还能稳坐一二把交椅。 金茂见二人神情振奋,满意一笑,继续说道:“当然,水师的强盛不仅仅依赖于将领的英勇,更离不开先进的战舰与战术。朕已下令,加快造船厂的建设,改良造船技术,务求打造出集速度、防御、火力于一体的新式战舰。同时,设立海军学院,广招天下有志之士,培养一批精通航海、炮术、战略战术的精英人才,为水师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外,朕还决定设立情报司,专门负责搜集海上敌情,建立完善的海防预警系统。无论是沿海的巡逻,还是远海的探索,我们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以策万全。幼平、公覆,你二人不仅要精于武艺,更要学会运用智慧,将海军打造成我朝不可或缺的坚盾与利剑。” 黄盖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深知这不仅是荣耀,更是责任。“陛下英明,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海军上下必将齐心协力,共创辉煌!” 周泰亦是拱手,声音坚定:“幼平愿随公覆左右,共谋海军之发展,为我朝开疆拓土,保驾护航!” 金茂看着两位忠诚的将领,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好!有你们这样的忠臣良将,朕何愁千秋大业不成!待四海开泰之日,朕必与尔等同庆!” 言罢,众人皆是精神抖擞,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由他们亲手绘制的蓝色版图,正缓缓在眼前展开,充满了希望与可能。 金茂画完饼,就开始分配任务:“原北海舰队任务交由东海舰队负责!” “全国江河漕运、治安、剿匪等任务还是由西海舰队负责,公覆还要多多费心。” 黄盖公覆闻言,立刻挺身而出,双手抱拳,声音洪亮:“陛下放心,西海舰队上下定当全力以赴,确保江河安宁,漕运畅通无阻,让百姓安居乐业,为陛下的大业奠定坚实的后勤基础!”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另一位将领:“至于南海舰队,朕欲令其开拓海外贸易,建立外交,探索未知之地,为我朝开辟新的资源与市场。此项重任,非勇猛善战又兼具智谋者不能胜任。伯符,你可能胜任?” 孙策,字伯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毅与豪情,他大步向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顶,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圣明,臣孙策虽不才,但愿以微末之躯,效犬马之劳。南海舰队在臣手中,定当扬帆远航,不仅守护我朝海疆,更将开辟海上丝绸之路,促进我朝与万邦交流,为我大汉帝国带来无尽的繁荣与辉煌。臣誓以忠诚与智慧,不负陛下厚望!” 金茂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亲手扶起孙策,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伯符,你自幼英勇善战,又有远见卓识,朕深知你定能不负所托。南海广阔无垠,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望你能够把握时机,让我大汉的旗帜飘扬在更远的海域,让世人皆知我朝之威名。” 随后,金茂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将,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诸位爱卿,我朝海疆辽阔,责任重大。无论是西海舰队的安稳漕运,还是南海舰队的开拓贸易,都是关乎国家兴衰的大事。望诸位齐心协力,共筑我朝海上长城,让四海之内,皆安享太平!” 众将纷纷响应,誓言旦旦,整个大殿内回荡着激昂的声浪,仿佛连空气都为之振奋。金茂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信心,他知道,在他的领导下,大汉帝国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下面是军区安排。” “南方军区总兵力八万,其中三万人守后方,五万人开拓日南以西地区。” 金茂看向虞翻、龚磊道:“朕会下令给西南军区周瑜周公瑾,令其配合尔等西进。” 虞翻与龚磊闻言,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二人并肩走出队列,躬身领命:“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托,誓将日南以西之土纳入我大汉版图,让边疆安宁,百姓安居乐业。” 金茂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部署:“中央禁军,作为帝国之根本,需时刻保持警惕,既要能震慑四方,也要能在关键时刻迅速响应各地。朕将亲自监督禁军训练,确保每一名将士都能成为帝国最坚实的盾牌。” 言毕,金茂环视四周,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外,朕还欲设立海防司,专门负责沿海防务及海上贸易安全,由甘宁将军担任首任司长。甘将军,你需选拔精干之士,组建海上舰队,保卫我沿海百姓,同时开辟新的贸易航线,壮大我朝国力。” 甘宁闻令,神色激动,上前一步:“臣甘宁领命!定不负陛下厚望,让大汉的旗帜飘扬于万顷碧波之上,护我海疆安宁,拓我贸易之路!” 大殿内士气高昂,每个人心中都燃烧着对国家的热爱与忠诚。金茂深知,这场会议不仅仅是对军事力量的重新部署,更是对大汉帝国未来命运的庄严宣誓。他坚信,在他的带领下,以及全体将士的共同努力下,大汉帝国必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时代,四海之内,皆将臣服于大汉的威严之下,共享太平盛世。 金茂的目光扫过殿内每一位将领的脸庞,那不仅仅是命令的传达,更是信任与期许的传递。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诸卿皆乃我大汉之栋梁,今日之誓,非但关乎疆土之扩,更在于民心之聚,文明之扬。我们要让世人见证,大汉的强盛不仅在于铁骑的驰骋,更在于智慧的引领,文化的包容,以及我们对和平的不懈追求。” “在座的各位,无论你们身处何地,肩负何职,都需铭记,国家的强盛离不开每一个人的努力与奉献。我们要继续深化内政改革,兴修水利,发展农耕,提升民生,让百姓安居乐业,方能凝聚起更加坚不可摧的力量,共同抵御外侮,开创盛世。” “此外,朕还要强调,教育乃国家之根本,人才乃未来之希望。我们要加大对教育的投入,广开才路,不拘一格,让天下英才皆为我大汉所用,共同推动科技与文化的进步,让大汉文明的光芒照耀四方。” (本章完) 第379章 南部大开发,先锋之争 新汉三年(211),交州合浦郡番禺县。 交州刺史贺齐,海军副总督周泰,南海舰队主帅孙策等,十几名高级将领、官员汇聚一堂。 今日议题就是要决策如何征服南海附近群岛以及九真、日南两郡(越南)以西的众多领土。 贺齐作为东道主在左首坐,周泰在右首,两人并没有主动发言。 贺齐虽为交州刺史多年,然治地仅有一百五十余万百姓,还不如一个人口大郡,再加上交州落后,各方面都不如中原,实际上他的话语权极少。 只不过大家看在他的老资历以及多年勤恳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让何其高居左首座。 对此,贺齐心知肚明,但并不准备一直沉默下去。 这次南方大开发不只是在座人的机会,更是他贺公苗的机会。 随着西北、东北逐渐开发出来,卧龙凤雏的名声真正意义上响彻全国。 如今,百姓们谈论最多的官吏,除了开国大臣,就是诸葛亮、庞统二人。 随着农业、工业双重发展,全国人口已经恢复到五千万之数,再过十几二十年,一定会人口大爆炸,极可能突破一亿之数。 到时候,劳动力的问题将得到极大的缓解,南方这些肥沃的土地不愁没人耕种,相对应,产出的粮食又能供养更多人口。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大汉子民遍布四海将不再是传说,而金茂的终极梦想,全世界说雅言,似乎也并非不可实现。 只要全世界的土地上,全都有汉人的足迹,亦或者汉人占领全世界,梦想不就实现了。 当然,这都是理想当中的事情,目前还不能实现。 只不过,众将领、大臣却明白当今陛下的愿望,全都愿意为此奋斗终身。 孙策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交州地图上开始讲解自身见解。 “日南郡、九真郡以西是一片山脉,先秦都不曾逾越,说明非人力能够征服。” 他再一指海域,从南海一路延伸至西面,道:“此处海域不曾探明,我意南海舰队为先锋,沿着海岸线探明未知。” 诸将深以为然地点头,唯一一人站出来反对,正是刚刚调任北海舰队副帅的文聘。 说是副帅,实际上文聘的实权跟主帅没什么两样,甚至更高。 因为北海舰队名义上的主帅周泰责任更重,需要担负其这次南疆开拓的指挥职责,出现任何问题,第一个负责的人就是他。 “我反对!”经过北方多年历练,文聘陆战、水战、骑战全能,四大舰队中,只有他、甘宁、孙策三人可相提并论。 现在甘宁主抓水上治安,就只有孙策能胜他半筹,可这不是文聘放弃先锋的理由。 古之战功三大事项,先登、夺旗、斩将。 但对于将领来说,就是另外三项,先锋、破阵、破敌。 “先锋之功虽大,只怕新建的南海舰队吞不下!” 一开场,文聘针锋相对:“还是交由我北海舰队来做吧,作为老牌海军,北海舰队不止探明扶桑之地,更按陛下所指,找到孕育神种的美洲大地,探路这点小事,小菜一碟!” 孙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锋芒,他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声音沉稳而有力:“文将军所言非虚,北海舰队功勋卓著,确实是我海军的骄傲。然而,此番任务非同小可,非但关乎我新汉疆域的拓展,更是对新兴力量的一次重要考验。我虽年轻,但所率领的南海舰队,前身乃是主力部队,虽说水战不曾打过几场,但陆战无敌!正需一场大战来彰显其实力,巩固其地位。” “再者,先锋之责,重在速度与决断,需有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勇气与智慧。在下不才,性格刚毅,行事果敢,正是此任的不二人选。至于吞不吞得下,那要看的是将领的指挥艺术,而非单纯舰队的规模与资历。我相信,在我的带领下,南海舰队定能不负众望,为我新汉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 “至于北海舰队,你们的贡献无人能及,未来还有更多重任等待着你们。此番,不妨作为后援,为南海舰队提供必要的支持与保障,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如此,既能展现我海军团结协作的精神,又能让两支舰队在实战中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言罢,孙策目光如炬,望向文聘,那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信任。 文聘闻言,不屑道:“孙将军此言差矣,北海舰队虽历次战役中均扮演坚实后盾,但从未畏惧过前线风云。我军将士,皆乃铁血男儿,渴望在波澜壮阔的大海上,与敌人正面交锋,用炮火书写忠诚与荣耀。此番南海若有战事,北海舰队请缨为先锋,誓要踏破敌阵,以证我军实力,非仅依赖支援之名。” 他语气坚定,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继续说道:“当然,我亦明白将军深意,团结协作乃我军之根本。若真需我北海舰队作为后援,我等亦将全力以赴,确保前线无忧。但请将军勿忘,北海舰队之心,永远向着最激烈的战场,渴望在最前沿的战线上,为新汉的辉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孙策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文聘性格刚烈,勇猛善战,但更欣赏其大局观。于是,他缓缓说道: “文将军豪情壮志,实乃我新汉海军之幸。你之请战,陛下岂能不知?然,此番布局,实有深意。北海舰队之重任,非仅在于一时之战功,更在于长期之战略考量。你需知,未来海域之争,将愈发激烈,陛下需你等保存实力,以备不时之需。而南海之战,乃试金之石,让南海舰队先行,既是对其实力的考验,也是对我海军整体布局的一次调整。望文将军能深明大义,共筑新汉海军之辉煌。” 文聘闻言,仍是不岔:“说一千道一万,你不就要跟北海舰队抢功吗?” 这时,周泰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与宽容:“文将军此言差矣。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等身为将领,当以国家大局为重,而非个人荣辱。北海舰队之强,世人皆知,然则强者更应懂得隐忍与蓄势。陛下布局深远,意在长远之计,非一时一地之得失所能衡量。” “试想,若北海舰队贸然出击,胜则固然可喜,但若稍有差池,损失亦将惨重。届时,新汉海军之脊梁何在?海域防线又将如何稳固?反观南海舰队,虽名声未显,却也是精锐之师,此番出征,正是其崭露头角的绝佳时机。若其能不负众望,不仅可提振士气,更能为我军增添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再者,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今日之敌,或为他日之友。陛下此举,亦是在向世界展示新汉海军之包容与智慧,让各国知晓,我新汉非好战之国,但亦非可欺之辈。文将军,你我身为将领,当以国家安宁、百姓福祉为己任,而非局限于一城一池之得失。” 既然自家主帅都这么说了,文聘也不好推辞,便不爽地拱手道:“喏。”而后,他便退了下来。 本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谁知,又杀出个抢功的。 贺齐原先率领五营并入南方军区,曾经的将领也都归属南方军区统领。 军区主帅虞翻、副帅龚磊,高层将领程普、张辽、徐晃等,中层将领张郃、高览、于禁等。 为了接纳以及融合南方军区各部混杂势力,虞翻作为主帅不得不做出表态,为手下人争功,才好稳定军心。 “周总督且慢。” 虞翻的声音沉稳有力,打断了正欲离去的周总督,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将领,最后落在张郃、高览于禁等人身上:“杀鸡焉用宰牛刀?” “诸位将军,我南方军区自成立以来,便肩负着守土安邦之重责。贺齐将军所率五营并入,实乃我军实力之增强,亦是各兄弟部队并肩作战、共御外侮之佳机。然而,融合之道,在于心交而非力迫,在于智取而非蛮干。” “张郃、高览、于禁三位将军,皆为军中佼佼者,战功赫赫,智勇双全。此番融合,吾意非以武力相压,而是希望诸位能以身作则,展现我军之风采与气度。诸位可率部先行,以训练、交流、比武等形式,促进各营之间的了解与信任。让将士们在汗水中结下友谊,在比拼中共同进步,如此,方为上策。” “至于战功,我军从不吝惜。未来无论是北伐抗敌,还是南征平乱,皆有无数建功立业之机。只要诸位将军齐心协力,奋勇当先,功勋自会铭记于史册,荣耀亦将照耀我军每一个角落。” “周总督,您身为指挥,更需洞察秋毫,协调各方,确保此次融合既顺利又和谐。让我们携手,共同开创南方军区的新篇章,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山河,都见证我军的辉煌与荣耀!” 虞翻言罢,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期待,仿佛已预见到了未来南方军区团结一致、无坚不摧的壮阔景象。 虞翻讲得很激动,但人缘不好,况且这是抢先锋之功,在座之人无不是各军头脑,岂会轻易相让。 孙策当面驳斥道:“虞帅言之凿凿,壮志凌云,实乃我军之幸。然,南军既然不在乎战功,何必与我等相争?小小战功罢了,何足挂齿啊?” 孙策一番话,言辞犀利却又不失分寸,既表达了对虞翻壮志的认可,又指出了实际操作中的难点与挑战,顿时让会场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孙策的观点,毕竟,军队的融合不仅仅是军事力量的简单相加,更是文化、理念、战术等多方面的深度融合。 周总督见状,微微一笑,他深知这些将领们的心思,也理解他们各自的立场与考量。于是,他站起身开始当和事佬:“诸位!” “陛下将重则交于我,就是要在此刻发挥作用。诸位皆是一军之长,岂能跟泼妇一般争吵呢?” “太不体面!” 孙策问道:“总督以为该如何?” “不如这样。”周泰既是提议,又是威慑道:“诸位说的都有道理,这件事便抓阄决定如何?” 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将领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抓阄”决定感到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公平且避免直接冲突的方法,至少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总督英明!”孙策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性格直率,对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颇为赞赏,“既然大家各执一词,那就让天意来决定吧!” “但,”文聘插一脚道:“既然是简单抓阄,那我北海舰队也要参与!” 周泰微微一笑,道:“这是自然。” 众人纷纷暗骂不已,这家伙在这等着呢。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将北海舰队也纳入此次抓阄之中。”周泰环视四周,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过,为了确保公平,我们需要在规则上稍作调整。只由我一人恐不能服众,那便请各军主帅一同参与,再由副帅抽签如何?” 此言一出,脾气暴躁的将领忍不住骂了声国粹。 大家是在乎公平与否吗? 大家在乎的是名额! 本来就是南部军区和南海舰队之间的事,一半概率,现在又要加个之前出局的北海舰队。 可恶,概率瞬间降低至三分之一。 同时,各家主帅也才认识的陛下为什么会让周泰成为这次总指挥,这家伙太狡猾了。 就在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贺齐突然出声,问道:“总督都是说了要公平,那我交州郡县兵也要参与。”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看过来。 南部军区、北海舰队、南海舰队可是正规军!是主力! 交州郡县兵是什么玩意,民团都算不上! 于是,贺齐的要求被驳回。 然后,抓阄胜出者居然是南部军区副帅龚磊! 一个陆军要做海军的先锋,者踏马叫什么事啊!(本章完) 第380章 争功 令人无语的事,南部军区没有沿着海岸线找到后世泰国、缅甸地区,反倒是沿着沧澜江一路北上,跟西南军区的周瑜接上了头。 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这都是后话。 孙策自从失去探索东南亚沿海的先锋任务,就一直在琢磨能不能搞点事情出来,好给兄弟们找点事情做做。 原本各舰队的训练都是分开的,孙策就有了极大的自主权。 于是,孙策便率领舰队从番禺沿着海岸线一路朝东行驶,一直到瀛洲(台湾)。 孙策兴奋极了,还以为发现新大陆,赶紧回报邀功,谁知道却是先秦探明的瀛洲。 失望之余,孙策也不气馁,还在瀛洲建立海军基地,并从扬州请来造船技术工种,在此地建造船厂。 同时,还不忘继续在附近转悠。 功夫不负有心人,孙策发现瀛洲南,每隔几十里就有小岛,沿着小岛一路找过去。 嘿! 再次发现新大陆(菲律宾)! 为了防止又是已经探明的地区,孙策特意绕着海岸线走了三天,还没看到陆地尽头。 这下子,孙策十分确信,这就是新大陆! 消息带回番禺时,全军哄动。 谁也没想到,不只是日南以西有陆地,东南边还有陆地。 于是往西探路的先锋任务立马就变得无人问津,占领新陆地成了香饽饽。 南部军区还想占功劳,这次两只舰队共同进行抵制。 北海舰队副帅文聘:“此番发现,实乃天佑我大汉,新大陆的发现,意味着更广阔的疆域,更丰富的资源,以及无限的机遇。我等身为军人,当以国家之利益为重,不可因私利而争执。我建议,两支舰队应携手并进,共同探索并占领这片未知之地,确保我大汉的旗帜能在这片新土地上高高飘扬。“ “文副帅言之有理,“南部军区将领张辽沉声附和,“我们虽各自隶属不同,但同为大汉子民,保卫疆土,开疆拓土,乃我等共同职责。新大陆的探索与占领,需团结协作,方能事半功倍。我愿与北海舰队并肩作战,共赴这历史性的征程。“ 南海舰队副帅朱治立马开口道:“此番任务并不需要兄弟部队帮忙,我南海舰队足以,这次回报只是为了向陛下禀明此事。” 主帅孙策自然在新大陆上,率领部分南海舰队探明地形。 此话一出,其他人顿时就不干了。 南部军区将领张辽出声:“朱副帅此言差矣,新大陆之辽阔未知,非一军之力所能轻易征服。我南部军区虽与南海舰队职责略有不同,但同属大汉疆域之内,理应守望相助。更何况,新大陆上的资源、土地,乃至未来的战略意义,皆非小觑。若我等能携手并进,不仅可加速开发进程,更能确保大汉疆域的稳固与繁荣。我提议,由孙主帅统一指挥,南海、北海乃至其他有意参与的舰队与军区,共同制定策略,共享情报,方为上策。” 此言一出,会场内气氛为之一振,不少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北海舰队将领太史慈接道:“张将军所言极是,我北海舰队亦非贪功之辈,但求能为大汉开疆拓土尽一份力。新大陆的探索,不仅是对未知的挑战,更是对我们团队协作能力的考验。我相信,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定能克服万难,将大汉的旗帜插遍那片新大陆。” 此时,马超也站了起来,声音坚定:“我虽来自边疆,但大汉的荣耀与辉煌,亦是我辈之追求。新大陆的探索,不仅关乎疆土扩张,更是我们向世界展示大汉强大实力的机会。我西疆边防军,虽不擅海战,却愿在陆地支援上尽绵薄之力,确保大军后勤无忧,前线将士英勇无畏。” 随着马超的话音落下,会场内响起了更加热烈的讨论声,各军区的将领们纷纷表态,表示愿意为这次历史性的征程贡献自己的力量。 “诸位!”朱治忍不住看向南部军区的各将领,说道:“先前先锋任务已经被你们抢去,如今我南海舰队好不容易冒死发现的功劳,你们也要抢,还要脸面吗?” 文聘立马出声附和朱治道:“朱将军言之有理,我等虽心向国家,渴望在疆场上建功立业,但更应讲究分工合作,各展所长。南海舰队历经艰辛,方有此重大发现,自然应由其领衔海战之事,陆军则当全力保障其后方安全,确保海路畅通无阻,此乃大局为重,非争一己之短长。” “而我北海舰队不一样,大家同为海军,应当互相帮助才是。” 话音刚落,张辽也站起身,目光坚定:“文将军此言差矣!” “我听说刚刚发现的新大陆十分广袤,光凭你们两只舰队四万人如何能够?还是让我等南部军区来帮忙吧。” “正是!”同为南部军区的将领徐晃出声附和张辽,道:“张将军言之有理,我南部军区虽以陆军见长,但近年来也组建了精锐的海上力量,船只装备皆属上乘,更有熟悉海域的渔民子弟自愿加入,对附近海域的潮汐、风向了如指掌。若能与北海舰队并肩作战,定能事半功倍,加速对新大陆的探索与开发,同时也为帝国开疆拓土,立下不朽功勋。” “再者,”徐晃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战略考量,“新大陆的发现,意味着资源与机遇的涌现,但同时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风险与挑战。若我们各自为政,难免力量分散,难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唯有团结一致,集中力量,方能确保帝国的利益最大化,也更能体现我们作为帝国军人的责任与担当。” “哼!”朱治忍不住开始痛斥张辽、徐晃的无耻。文聘也跟着一起骂,明明是我们海军内部问题,你们陆军掺和什么热闹? 然而,战功摆在面前,谁也不让谁。 “够了!” 终于,作为这次行动总指挥,海军副总督周泰不得不出声制止:“诸位将军,此刻非是争强斗狠之时,我们面对的是帝国前所未有的考验,而非彼此间的意气之争。张辽、徐晃二位将军虽属陆军,但帝国安危,不分海陆,皆是我们的责任所在。他们提出的团结一致,正是当前我们最需要的。” 周泰环视四周,目光坚定:“我们海军,自古以来便是帝国之盾,守护着广袤的海疆。但今日之挑战,已非一域之力所能及。帝国需要的是海陆空三军协同作战,共同抵御外侮,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安宁。”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温和:“朱治将军、文聘将军,我深知你们对海军的忠诚与热爱,也理解你们对内部问题的忧虑。但请相信,无论何种矛盾,都应在维护帝国大局的前提下解决。我们需携手合作,不仅要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更要在平日里相互支持,共同提升帝国军力。” 周泰看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决心:“让我们暂时放下成见,以帝国利益为重,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战略计划。无论是海军的舰船编队,还是陆军的地面推进,亦或是空军的空中支援,都要做到无缝衔接,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场未知的战役中立于不败之地,守护好我们共同的家园。” 朱治不以为然,道:“周总督就别说这些套话了,请直接下令吧!” 文聘、太史慈也行礼看向周泰。 此时,周泰压力也很大,南部军区已经抢了先锋之功,这次要还是偏向那边,以后他在海军内部就不用混了。 于是,周泰无奈地看向张辽、徐晃等人,劝说道:“诸位将军还请深耕先锋之责,至于新大陆之事,便交于南海舰队和北海舰队。” “此次以南海舰队为主,北海舰队为辅,若是北海舰队有任何异议,请自觉让出机会!” 文聘喜笑颜开,道:“多谢周总督体谅,北海舰队定不负众望,誓将新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都探索详尽,为帝国开拓疆土,立下赫赫战功!” 太史慈亦抱拳,眼中闪烁着坚毅之色:“北海舰队上下一心,会全力以赴,与南海舰队并肩作战,共同应对未知的挑战,展现我海军将士的英勇与智慧。” 张辽与徐晃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尊重与理解。张辽沉声道:“周总督安排得当,我等自当遵从。新大陆之行,风险与机遇并存,望南海、北海舰队能够携手,不仅为帝国开疆拓土,更要确保每一位将士的安全归来。” 徐晃点头补充:“正是,我等虽未直接参与此次探索,但会全力做好后勤补给与战略支援,确保前线无忧。同时,也期待两舰队的英勇事迹能激励全军,共同为帝国的繁荣强盛贡献力量。” 朱治躬身行礼表示赞同,周泰的安排很好了,新大陆确实有些大,要是想要好好的经营,必须要和友军合作。 周泰见状,心中稍安,他深知海军内部的和谐与团结对于帝国的长远发展至关重要。于是,他再次环视众将,语气坚定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正式下令。南海舰队即刻准备,三日之后启航前往新大陆,北海舰队随后跟上,保持通讯畅通,随时准备支援。其余各部,务必做好后方保障工作,确保此次探索任务圆满成功!” 不过,朱治这次亲自来,还带着孙策的意思,再次朝周泰拜道:“周总督,主帅认为既然东南有新大陆,保不齐,正南方向也有,甚至沿着南海一路往西,就能发现更多新大陆。” “既然兄弟部队都闲着没事干,不如再派人向这一带继续探明。” 周泰闻言,目光顿时变得深邃而坚定,他微微颔首,心中盘算着这份提议的深远意义。“孙主帅的远见卓识,实乃我辈之楷模。确实,世界之广袤,远超我等想象,新大陆的发现,不仅意味着资源的拓展,更是对未知世界探索的勇敢尝试。我即刻着手安排,调派精干探索队伍,分别向南、向西进发,不仅限于已知的新大陆边缘,更要深入未知海域,绘制更详尽的海图,记录每一片新发现的土地与海域信息。” “同时,我也将加强与其他国家的海上交流,寻求合作与信息共享,毕竟,在探索未知的路上,我们并不孤单。或许,某些已经建立海外贸易的国家,手中正掌握着我们未曾知晓的线索或地图碎片。此外,我还将提议在各地设立观察站,利用先进的观测技术与信息传递手段,确保一旦发现新的陆地或重要发现,能迅速传回总部,为后续的探索与开发提供有力支持。” “至于后勤补给与安全保障,我会与后勤部门紧密协作,确保每一支探索队伍都能得到充足的物资供应和强大的后盾支持。此外,我还会特别注重人员培训与选拔,组建一支支既具备探险精神,又精通航海技术、生存技能及军事防御能力的复合型探索队伍,以应对可能遇到的各种挑战与危险。” “最后,我坚信,在孙主帅的高瞻远瞩和周密的战略部署下,我们的探索之路必将越走越远,不断揭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为整个华夏民族开拓出更加广阔的天地!”周泰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自信,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眼前的波涛,望向了远方那片未知的蔚蓝。 “那么谁愿为先锋?” 这下子,文聘倒是犯愁了,在跟着孙策喝汤和自己吃肉之间,他选择搏一搏。 “总督,末将愿率领部分舰队为先锋,往西探明新大陆!” “至于南海舰队那边,就由太史慈领队去,便可。” 此话一出,南部军区率先不干了,向西出发的任务可是他们的专属,北海舰队怎么能来抢功? 张辽、徐晃一齐发声,表明西海附近大陆交给南部军区就够了,不劳兄弟部队操心。 于是,又争吵了一场。 最终,文聘还是跟随南海舰队一同前往后世菲律宾地区,借着那边的大陆一直往南探索。 相信南方如果有大陆,肯定会跟这一片相连。(本章完) 第381章 暂缓扩张 新汉四年(212)。 洛阳,南宫。 金茂看着手中南方传来的捷报。 继孙策发现后世菲律宾之地后,又发现印度尼西亚等大小岛屿数百。 文聘所率领的北海舰队由于出海经验丰富,更是胆大地继续往南,发现澳洲大陆。 南部军区张辽等将也不负所望,在日南郡西边发现马来西亚等地,暂时还未通过马六甲海峡前往印度洋。 说实话,交州还未完全开发,结果南方诸多大陆一个又一个地发现,今后几十年倒是不用为耕地发愁了。 更别说,周泰曾发现的美洲大陆。 目前,光太平洋沿岸的陆地足够金茂这辈子去开发移民。 因此,两个新的问题又出现。 军事和殖民。 现役三十万大军会随着老兵退役而减少,那么新兵还要不要招了? 前几次征兵,全都是临时决意,并没有完善的征兵律法。 汉朝旧有的征兵制度虽然不适用于当前环境,但对于殖民地却又恰到好处。 闲时务农,战时为兵。 战斗力肯定不如职业兵,但胜在多功能、多环境适用。 可一个制度并不是随意就能搬用,比如殖民地该由谁来管理,继续使用诸侯分封? 为此,金茂特意召见军机大臣贾诩、司徒戏志才。 目前为止,三公只出一位,九卿大多空缺,满朝重担都在贾诩身上。 金茂倒是想要召回周瑜、荀攸、虞翻等人回来当大官,但这些人要么自觉资历尚浅,要么自觉无力担任,委宛拒绝。 没办法,只能让多次辞职不成功的贾诩一直挑大梁。 不过,除了各部门头脑没定,下面各副职、大吏全都齐全,不至于让中枢运行瘫痪。 “二位皆是我新汉擎天柱。”当今皇帝金茂连封禅的时间都没有,一天到位处理各种事物,如今威严日重。 “对眼下军制有何见解?” 贾诩闭眼修养生息,戏志才自然明白这是要他先发言。 已经四十二岁的戏志才,这些年纳了不少妾室,也为其开枝散叶,生了两个儿子,加上嫡女、庶女,孩子有八个。 历史上不知缘由地死亡,现在戏志才满头银发似乎昭示着原因,很可能是累死的。 当朝对各级官员和百姓的身体十分关心,医学得到极大发展,不说百姓,像戏志才这种级别每年都有一次体检,甚至配备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专门为大臣们服务。 即便如此,戏志才这几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今年已经提过一次辞职,但金茂不允。 实在是高端人才太少了。 卧龙凤雏还没完成手中的任务,不然,金茂肯定第一时间调回来当牛做马。 西部需要周瑜坐镇回不来,荀彧没了信任不敢启用,剩下顾雍已经在朝任大司农,阚泽只想教书,荀攸需要坐镇东北。 其他步骘、张昭之流还深陷南部大开发抽不出身,司马懿之辈就在军机处打一辈子的杂。 曹操、袁绍手下的谋士,基本上死绝,没死绝的也只能混个一官半职,不可能进入中枢。 说实话,每次回想起来,金茂就有些后悔,当初是不是杀太多士族了。 因为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培养起来费劲啊,一代人就是十几二十年。 回归正题。面对金茂的提问,戏志才开始对当下军制说出自身的理解:“陛下,旧汉兵制乃是全民皆兵,若有不愿服兵役者需缴税,新汉开国不久,百姓多愿挣军功,来出人头地。” “陛下何不顺应民意,沿用旧制?一如汉承秦制?” 金茂摇头道:“全民皆兵所耗颇多,与今军制有冲突。” “戏卿言之有理,全民皆兵确能激发民心士气,然则,时移世易,新汉面临的挑战与旧汉不可同日而语。”金茂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朕意已决,新汉需建立一套更为高效、灵活的军事体系,以应对未来可能之威胁。” “朕欲推行‘精兵简政’之策,减少常备军数量,但提高军队质量与战斗力。选拔精锐之士,辅以先进兵法与武器装备,使之成为无坚不摧的铁军。同时,加强地方民兵与郡国兵的训练与调度,遇有战事,则迅速集结,形成强大的军事支援力量。” “此外,朕还欲设立军事学院,广开才路,不拘一格。不仅从士族中选拔将才,更要重视寒门子弟,让他们有机会通过学习兵法、武艺,为国家效力。如此,既可解决知识分子培养之难题,又能促进军队内部的活力与多样性。” 戏志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躬身道:“陛下高瞻远瞩,此策若能实施,新汉军力必将更加强盛,天下安定可期。” 金茂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当然,变革之路必定不会一帆风顺,需得上下一心,共同努力。朕将亲自督导,确保新军制顺利实施,同时,也需卿等忠良之士,鼎力相助,共谋新汉之未来。” “朕深知,寒门之中不乏有志之士,他们或许因出身贫寒而难以施展才华,但正是这股未被雕琢的璞玉之质,方能铸就铁骨铮铮的将士。因此,朕拟设立‘英才培育营’,专门招收并培养来自民间的青年才俊,不论其出身贵贱,只重其才德兼备。在营中,他们将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学习先进的战术兵法,同时也不忘文治教化,以培养文武双全之人才。” “此外,朕还打算推行‘军功授爵’制度,以实际战功作为晋升的主要依据,打破世家门阀对军职的垄断,让每一个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将士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与尊重。此举不仅能激励士气,更能促进军队的公平竞争与持续发展。” “为了确保这些政策的有效执行,朕将成立专项监督机构,负责监督各级官员在选拔、培养、晋升等方面的行为,严防贪腐与不公,确保每一个有志青年都能在公平的环境中脱颖而出,为国效力。” “同时,朕也期待各位爱卿能够广泛搜罗人才,不拘一格,将那些隐藏于民间的瑰宝引入朝堂与军营,共同为新汉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我们不仅要强大军事,更要富国强民,让新汉成为四海之内皆仰望的强盛之国。” 戏志才拱身行礼道:“陛下英明,但与臣所言并不矛盾。” “哦?”金茂感兴趣地问道:“卿可直言。” 戏志才说道:“臣听闻陛下曾说过,曾经有一个过度,男子到了十八岁就要进行服兵役检测,合格者入伍,不合格退回原籍。” 金茂点头:“不错,确有此事。” 戏志才继续说道:“陛下之制,旨在强军,然则民间尚有无数才智之士,或擅农耕水利,或通医理药术,或精天文地理,或工机械巧技,皆为国之瑰宝,不可轻易埋没。臣斗胆建议,除却兵役制度外,当设立‘民才选拔’之制,于每年秋收之后,广开才路,不拘一格,无论士农工商,凡有一技之长,能为国家所用者,皆可报名应试。” “此制一出,必能激发民间活力,使潜藏于乡野的贤能之士得以脱颖而出,为国家效力。他们之中,或有能改良农具,提高产量,使百姓丰衣足食者;或有能治病救人,防疫减灾,保我民众安康者;更有甚者,能发明创造,推动科技进步,引领新汉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如此,则军事强盛之外,更有民生富足,文化昌盛,新汉之强,将不仅仅局限于疆土之广,兵力之盛,更在于民心之向背,文明之高度。” “陛下,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乃国家之根本,富国强民,实为长治久安之道。望陛下采纳臣之建议,广开才路,让每一份智慧与力量都能汇聚成海,共同推动新汉巨轮,乘风破浪,驶向更加辉煌的彼岸。” 金茂闻言,龙颜大悦,抚掌笑道:“卿言甚是,朕心甚慰。即刻着手筹备‘民才选拔’之事,务必做到公平公正,广开才路,不拘一格。让天下人皆知,新汉之强盛,非一人之功,乃万民之力也!” “再者,朕欲设立‘民生改善署’,专门负责监督并推进各项利民政策之实施,从农耕水利、医疗卫生到教育普及,无一不精,无一不细。朕深信,唯有民众生活安康,方能心向朝廷,共筑盛世。卿等当群策群力,将此署打造成为连接朝廷与百姓的桥梁,确保每一份温暖与关怀都能精准送达。” “同时,朕欲推动‘文化交流’之策,鼓励各地文化、技艺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使新汉之文化更加丰富多彩,百齐放。设立‘文渊阁’,广纳天下典籍,编纂史书,传承文明,让后世子孙能从中汲取智慧,继往开来。” “此外,环境保护亦不容忽视。朕欲颁布‘绿野令’,倡导植树造林,保护水源,严禁滥砍滥伐,确保新汉之山川河流得以永续利用,留给子孙后代一片绿水青山。此等举措,不仅关乎自然之美,更关乎国家长远发展之根本。” “卿等皆是国之栋梁,望能各司其职,各尽其能,共同为实现新汉之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朕相信,在众卿的辅佐下,新汉必将屹立于世界之巅,成为万民敬仰之文明国度!” “再者,教育乃国家之根本,民族之未来。朕决定增设‘博学馆’,广开才路,不拘一格。馆内藏书万卷,涵盖古今中外之精华,既重经史子集以承先贤之智,亦引西学东渐,启迪民智,培养兼通中西之栋梁。同时,推行‘全民教育’之策,使闾阎小儿至耄耋老翁,皆有机会受教于学,知识之光普照四方,新汉之民方能心明眼亮,共筑强国之梦。” “农业乃立国之本,朕深知其重要性。故将着力推广先进农耕技术,引进良种,改良土壤,兴修水利,确保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同时,鼓励商贾贸易,畅通物流,促进经济繁荣,使新汉之市场繁荣昌盛,百姓生活日益富足。” “军事上,朕主张强兵富国,但非穷兵黩武。将加强军队训练,提升装备水平,培养一支纪律严明、英勇善战的军队,以保卫疆土,维护和平。同时,加强边防建设,巩固国防,确保新汉之疆域安宁无虞。” “此外,朕亦深知,民生多艰,需时刻关注百姓疾苦。将设立‘惠民署’,专门负责解决民间疾苦,如赈灾济困、医疗救助、养老抚幼等,确保每一户人家都能感受到朝廷的温暖与关怀。新汉之治,当以民为本,民心所向,方能国运昌隆。” “总而言之,朕愿与卿等一道,携手并进,在继承与发展中不断创新,在挑战与机遇中奋勇前行。让新汉之旗帜,在历史的长河中高高飘扬,成为后世子孙永远的骄傲与向往!” “为达此愿景,朕将倡导‘文武并重’之策,不仅强化军事力量,更要繁荣文教事业。设立‘博学馆’,广开才路,鼓励士子研习经史子集,同时引进西方科技与学术,以培养既精通传统经典又具备现代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如此,则新汉之文化将如江河之水,源远流长,既不失其深厚底蕴,又能与时俱进,焕发新生。” “农业乃国家之根本,朕将推动‘兴农计划’,鼓励农耕技术创新,引进优良作物品种,修建水利设施,提高农田灌溉效率,减少自然灾害影响,确保粮食丰收,百姓安居乐业。同时,促进工商业发展,设立市场规范,保护商贾权益,鼓励海外贸易,让新汉之财富如涓涓细流汇聚成海,国力日益强盛。” “教育乃立国之本,朕将推行‘全民教育’,无论贫富,皆有受教之权。增设学堂,普及基础教育,设立奖学金制度,资助寒门子弟求学深造。更要重视女子教育,打破陈规陋习,让女子亦能习文识字,掌握一技之长,为新汉社会注入新的活力与智慧。” “环保与可持续发展亦是朕心之所系。朕将颁布‘绿野法令’,保护自然环境,严禁滥砍滥伐,治理水土流失,恢复生态平衡。同时,鼓励绿色能源的研发与应用,减少污染排放,让新汉的天更蓝、水更清、山更绿,成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典范。”(本章完) 第382章 日常(混全勤了,乱写)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新汉开国皇帝要选妃了。 自从谢嫔妃之后,皇帝陛下就再也没有纳妃过,这让全国人民都很苦恼。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虽然生下五个儿子,但相对于先秦先汉的开国之君,新汉的这位皇帝陛下简直堪称不近女色,更别说近男色了。 现在皇帝陛下终于要选妃了,全国人民比皇帝本人还要上心。 百姓们盼望着自家女儿攀上龙枝变凤凰,小吏、小贩们的期待跟百姓差不多,无非就是多奢求自身事业能更上一层楼。 惟有读书人、开国新贵、大臣们,他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当今皇帝肯定不会让外戚、后宫坐大,但这有什么关系? 只要自家女子能被皇帝陛下选中,不说飞黄腾达,只要自家女儿不作死,整个家族少说能辉煌到陛下驾崩那一天。 还有些不曾入仕,但又躲过几轮清扫的大家族大世家,纷纷摩拳擦掌,想要通过女人再次临世。 新汉四年六月。 草长燕飞,正是最好的时节。 洛阳城里环肥燕瘦,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的美女。 相对应的,士子、帅哥也应有尽有,这次不仅是皇帝选妃的日子,同时也是全国最佳相亲的日子。 金茂特意召回效力多年还未正式娶妻的功勋兵将,想要一并举办婚礼。 光禄勋张纮立马在朝堂上反对:“陛下,此举虽显陛下仁德,关怀将士之心,但恐非时宜也。新皇初立,国事未定,边疆尚需稳固,此时大张旗鼓举办婚礼,恐有奢靡之嫌,易招民议,亦恐外邦窥视,以为我朝内虚。再者,功勋兵将多为粗犷之士,久经沙场,心性坚韧,婚姻之事,当由他们自行抉择,方显我朝将士之自由与尊严。陛下何不先以国事为重,待边疆安宁,国库充盈之时,再行此等嘉礼,必能更加彰显陛下圣明,亦能激励将士,为国效力之心更坚。” 张纮一番话,言之凿凿,句句在理,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臣皆低头沉思。金茂皇帝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深知张纮所言非虚,但心中那份对将士的关怀与感激之情又难以割舍。 “爱卿所言极是,朕确有欠考虑之处。然朕心念将士,欲有所回馈,不知爱卿可有良策,既能彰显朕之仁德,又不至于引起非议?”金茂皇帝语气诚恳,望向张纮,期待着他的回答。 张纮略一思索,躬身行礼道:“陛下可下旨,赐予每位功勋兵将田地、银两,以及免除其后代一定年限的赋税徭役,此等实惠,既能解决将士后顾之忧,又能彰显陛下之恩泽广布,且不会引起民间非议,实为两全其美之策。” 金茂皇帝闻言大喜,连声称赞:“爱卿果然智计过人,此策甚合朕意,即刻着手办理,务必让每一位功勋兵将都能感受到朕的关怀与厚爱。” 随后,金茂皇帝又补充道:“此外,朕欲增设‘忠勇祠’,以供奉历朝历代为国捐躯、功勋卓著的将士之灵位,并定期举行祭祀大典,让后世子孙铭记先人之英勇与牺牲,同时也激励当下将士以他们为榜样,保家卫国,不辱使命。” 张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再次躬身道:“陛下此举,实乃仁德之举,必将激励军民上下,同仇敌忾,共筑盛世。微臣愿协助陛下,妥善安排此事,确保‘忠勇祠’之建既庄严又富有深意,成为我朝不朽之精神象征。” 金茂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道:“爱卿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同时,朕还欲派遣使节,前往边疆及邻国,传扬我朝之仁德与强盛,促进和平友好往来,共同抵御外侮,维护天下安宁。” 张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知道,这不仅是对个人的信任,更是对整个国家的期许。他郑重其事地回答:“陛下圣明,微臣定不负所托,定当竭尽全力,为我朝开创新局,扬我国威,泽被四方。” 随后,张纮转身面向群臣,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继续说道:“诸位同僚,今陛下英明决策,委以重任,我等身为朝臣,当以国事为重,同心协力,共谋发展。我提议,首先加强内政建设,提升民生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方能聚民心、稳社稷。同时,加强军备,训练精兵强将,确保边疆安宁,让外敌不敢轻犯。” “再者,文化交流亦不可忽视。我们可举办盛大的文化盛会,邀请四方才子佳人共聚一堂,展示我朝之文化底蕴与艺术风采,增进与各国的相互理解和尊重。通过文化的桥梁,让和平与友谊的种子播撒到更远的地方。” “此外,商贸往来亦需加强。我们可开辟新的商路,鼓励海外贸易,引进先进技术与珍稀物产,同时将我朝的丝绸、瓷器等精品推向世界,促进经济繁荣,实现互利共赢。如此,则我朝之强盛,必能吸引更多国家前来交好,共同构建一个和谐共生的世界。” 张纮一番慷慨陈词,赢得了满堂彩。金茂皇帝龙颜大悦,连声称赞:“爱卿所言,皆是良策。朕心甚慰,望诸卿能如张卿一般,心系国家,勤勉尽职,共谋我大朝之繁荣昌盛。”“朕意已决,即日起,设立海外贸易司,专司管理海路商贸,选拔精通外语、熟悉海图之人才,组建皇家船队,扬帆远航,探索未知海域,开辟贸易新航线。同时,加强与周边国家的外交联系,设立使馆,派遣使节,以和平友好之姿,传达我朝愿与各国共谋发展、共享太平的意愿。” “再者,教育乃国家根本,人才乃兴邦之基。朕将下令增设学府,广开才路,不仅教授四书五经,亦要引入算术、天文、医学、工学等实用之学,培养全面发展的栋梁之才。尤其鼓励女子入学,打破性别界限,让巾帼不让须眉之风采,在我朝绽放异彩。” “农业乃立国之本,不可懈怠。朕将推广先进的农耕技术,如轮作休耕、水利灌溉等,以提高粮食产量,保障民生。同时,设立农事试验田,引进外来作物,丰富百姓餐桌,增强国家粮食安全。” “此外,文化繁荣亦是国家强盛之象征。朕将大力支持文艺创作,鼓励戏曲、诗词、书画等艺术形式的发展,举办文化节会,吸引天下才子佳人共襄盛举,让文化之在我朝大地上竞相绽放,成为连接民心、促进团结的桥梁。” “诸卿当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朕期待与尔等一道,携手并进,励精图治,共创我朝辉煌未来。让我们以开放的姿态,迎接世界的风云变幻,以坚韧不拔之志,书写属于我们的历史篇章!”金茂皇帝一番话,语重心长,激励着在场的每一位官员,他们纷纷跪拜,誓言将竭尽全力,不负皇恩,共筑盛世。 随后,金茂皇帝又言:“文化之繁荣,非一日之功,需代代相传,薪火不息。朕欲设立皇家学院,广开才路,不拘一格,无论寒门贵胄,只要有志于学,皆可入内深造,研习经史子集,兼修琴棋书画,以期培养出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之国之栋梁。同时,鼓励民间私塾、书院蓬勃发展,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让智慧的种子在百姓心中生根发芽。” “再者,朕欲加强文化交流,不仅限于国内各族之间,更要远播四海,派遣使节,携带我朝之瑰宝,如瓷器、丝绸、茶叶及精湛的手工艺品,前往异国他乡,展示我朝之风采,学习他国之长处,促进文明互鉴,共筑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时,欢迎各国使节来访,共商和平发展大计,让友谊的桥梁跨越千山万水,紧密相连。” “此外,朕深知农业乃国家之根本,工商乃国家之血脉。故当兴修水利,改良农具,提高粮食产量,确保百姓温饱;同时鼓励工商,发展贸易,繁荣市场,促进经济繁荣。两者相辅相成,方能国富民强,实现长治久安。” “诸卿当以此为己任,勤勉于政,勇于创新,以民为本,心系苍生。让我们共同努力,将这片土地建设得更加繁荣昌盛,让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之福祉。历史将铭记我们的努力与贡献,后世子孙将永远铭记我们的英名与功绩!” 皇帝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滋润了每一个人的心田,更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激情与希望。他们深知,前路虽长且艰,但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远方。于是,他们再次齐声高呼,誓言将皇上的教诲铭记于心,誓要为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在这片被希望之光照耀的土地上,百姓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或拿起锄头,深耕细作,用汗水浇灌出一片片金黄的麦田和郁郁葱葱的果园;或执起笔墨,编纂典籍,传承文化,让智慧的火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还有的则披甲执戈,守护边疆,用血肉之躯筑起国家安全的钢铁长城。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生机勃勃的气息,每一份努力都在为国家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 皇帝则更加勤勉于政事,他不仅关注农业生产,确保粮食丰收,以解民食之忧;还大力发展工商业,鼓励技术创新,促进经济繁荣;同时,注重教育普及,广开才路,选拔贤能之士,为国家治理注入新鲜血液。在他的倡导下,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相继出台,惠及了广大民众,使得社会和谐稳定,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土地上的变化日新月异。城池更加坚固,道路四通八达,商贸往来频繁,文化交流活跃。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感激于皇帝的英明领导,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繁荣。每当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通明,映照着这片土地的祥和与安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团结、奋斗与梦想成真的美好故事。 而这一切,都将成为后世子孙口中的佳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继续前行,在追求国家富强、民族复兴的道路上不断探索、不懈奋斗。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但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将永远镌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不竭动力。 … 步骘受邀回洛阳,一同前来的还有族内美少女步练师。 步练师年芳十五,美貌出众,方圆千里求婚者如过江之鲫。 步骘也不清楚步练师的美貌达到何种境地,来到洛阳转一圈后,才发现步练师的美貌似乎在这些人之上。 这可就不得了了。 皇帝选妃,要是步练师能够被选上,步骘不仅能再联姻其他家族,更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三公九卿在向他招手。 为此,步骘特意叮嘱步练师:“练师,此番入京,你不仅代表了我们步家,更可能成为改变家族命运的关键。你的美貌与才情,是我所见的最为耀眼之珠,定要珍惜这次机会,但切记,宫廷深似海,步步需谨慎。你需以智慧与谦逊为舟,方能航行于这复杂的权力之海而不失本心。我会尽力为你铺路,但最终能否赢得皇帝的青睐,乃至家族的荣耀,还需靠你自己。“ “叔父放心,练师明白其中利害。我会以家族为重,同时也会保持自我,不迷失于繁华之中。我相信,真正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貌,更在于内心的善良与坚韧。我会用我的言行举止,展现步家女儿的风范,为家族争光。“步练师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的光芒。 步骘闻言,心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仅有倾城之貌,更有过人的智慧与勇气。他相信,只要步练师能够保持这份纯真与坚韧,定能在洛阳这个权力与欲望交织的舞台上,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光芒,为步家带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于是,步骘与步练师携手步入洛阳城,一场关于家族荣耀与个人命运的精彩篇章,就此缓缓拉开序幕。在这座古老而又繁华的都城里,他们将面对无数的挑战与机遇,而每一次的选择与努力,都将成为推动他们不断前进,追求更高境界的不竭动力。(本章完) 第383章 日常(后面都是乱写,混全勤) 皇帝选妃的盛事,被商家们大肆炒作起来。 其中最出名的美女,很快被步练师所取代,百姓每日关注的点就在步练师什么时候进宫参选。 另外,还有两位高龄美女则受全城男人的追捧。 一位是来自冀州广宗的郭氏,名叫郭女王,今年二十九岁。 另一位则是来自冀州甄氏,名为甄宓,今年三十二岁 二人都是寡妇,但并未生育,就算步入中年,二女的风姿并不逊色步练师多少,甚至在气质上更甚。 郭女王从小娇生惯养,柔美的外表下有着娇蛮的性子。 甄宓出声商贾家族,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仍自觉低人一等,待人接物,如沐春风。 郭女王这次是送族女来参加,其实,真实情况确实她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 甄宓则是寻着商机而来,被皇帝选择的念头很轻,主要还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十年前,金茂扫荡河北士族,冀州遭受重创,甄家的靠山轰然倒塌。 那时候,甄宓想要挑起家族重担,委身嫁给琅琊王氏,不曾想,琅琊王氏也遭遇清算,最终,甄氏啥也没捞到,还得从头开始。 幸好新政对商人友好,甄家靠着多年积累,这才挺过来。 现在,甄宓想要抓住这一波机会,重振甄氏荣光。 于是,美人榜横空出世。 这是甄宓参考金茂举行过的辩经大赛而迸发的灵感她深知,在这个时代,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往往能成为家族复兴的关键。甄宓不仅拥有倾城之貌,更兼具非凡的才情与远见,她精心策划的“美人榜”,不仅仅是一场评选容貌的盛宴,更是一个展示才华、结交权贵的舞台。 她邀请了各地才子佳人参与,设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时政见解等多个考核环节,旨在挖掘并表彰那些内外兼修的女性。这一创举迅速吸引了全城的目光,甚至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关注,甄家的名声也随之水涨船高。 在美人榜的筹备与举办过程中,甄宓亲力亲为,她以敏锐的洞察力挑选评委,确保公正无私;以非凡的交际手腕邀请嘉宾,其中包括了多位朝中重臣与商界巨擘。这些举措不仅让美人榜的规格空前,更为甄家铺设了一条通往权力与财富中心的道路。 更为重要的是,甄宓通过美人榜,成功地为甄家挑选了几位既有美貌又有才情的女子,作为甄家与各方势力联姻的桥梁。这些联姻不仅巩固了甄家的地位,更为甄家带来了急需的资源与盟友,为甄家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此基础上,甄宓还巧妙地运用这场盛会的影响力,发起了一系列公益活动,如资助贫困学子、开设女子学堂,以及推广健康美容知识等,这些举措极大地提升了甄家的社会声望与民众好感度。她深知,真正的长久之计在于赢得民心,而非仅仅依靠权势与财富堆砌的辉煌。 甄宓还亲自主持了一场名为“才艺流光”的晚会,邀请上榜的美人们展示各自的才艺,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再到舞蹈戏曲,应有尽有,展现了古代女性的多样风采。这场晚会不仅让观众们大饱眼福,更激发了社会对女性教育与才华的重视,进一步巩固了甄宓作为女性领袖的形象。 同时,甄宓也敏锐地洞察到了商机的存在,她联合了多位商人,推出了与美人榜相关的系列商品,如定制珠宝、美妆产品以及以美人榜为主题的画册与诗集,这些商品在市场上大受欢迎,不仅为甄家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也进一步扩大了美人榜的影响力,使之成为了当时社会的一大文化现象。 此外,甄宓还利用这一平台,积极推动文化交流与融合,邀请了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艺术家参与活动,促进了文化的多样性与包容性。她的这些努力,不仅丰富了人们的文化生活,也为甄家赢得了更广泛的社会认同与支持。总而言之,甄宓在筹备与举办美人榜的过程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远见与魄力。她不仅成功地提升了甄家的地位与影响力,更为整个社会带来了积极的变化与深远的影响。 随着人榜的持续酦酵,其影响力逐渐跨越了单一的审美评判范畴,深入到社会各个层面,激发了人们对于美的多元思考与探索。甄宓意识到,美不仅仅局限于外在的容颜,更在于内心的修养、才华的展现以及人格的魅力。因此,她开始在榜单评选标准中融入更多元化的元素,如才艺展示、品德评价、社会贡献等,力求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现参选者的风采。 这一变革迅速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与参与,不仅限于贵族阶层,普通百姓也被这股文化热潮所感染,纷纷推荐自己心目中的“美人”,讲述他们的故事与成就。这种自下而上的参与方式,极大地增强了人榜的群众基础,使其成为了连接社会各阶层的桥梁。 甄宓还借此机会,倡导女性教育与自我提升的重要性,鼓励女性走出家门,学习知识,参与社会活动,展现自我价值。她设立奖学金,资助有才华的女性接受教育;举办讲座与工作坊,邀请知名学者与工匠传授技艺;甚至创办女子学院,为女性提供系统学习的机会。这些举措不仅提高了女性的社会地位,也为社会培养了一大批有识之士,进一步推动了文化的繁荣与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甄宓所倡导的人榜文化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符号,代表着开放、包容、进步的时代精神。它不仅记录了那个时代的美人风采,更见证了社会文化的变迁与进步。甄宓的名字也因此被永远镌刻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了后人敬仰与学习的典范。 在此基础上,甄宓的遗志激励了更多有识之士投身于教育与文化的革新之中。他们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更多的学堂与书院,不仅限于女子,而是面向所有阶层与性别,力求知识普及与平等教育。这些教育机构不仅传授传统经典,更引入自然科学、艺术创新等多元学科,极大地丰富了学习内容,拓宽了人们的视野。 同时,社会对于女性才华的认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甄宓精神的感召下,女性开始广泛参与文学创作、科学研究、政治讨论等各个领域,她们的作品与见解频繁出现在各类学术刊物与公开论坛上,成为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女性不再局限于家庭之内,而是勇敢地走出家门,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此外,甄宓所倡导的人榜文化也促使了社会评价体系的多元化发展。人们开始更加注重个人的品德、才能与贡献,而非单纯依赖出身或性别来评判一个人的价值。这种观念的转变,为社会注入了更多的活力与创造力,使得每个人都能在适合自己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最终,这种由甄宓开创并推动的文化繁荣与社会进步,成为了后世不断追寻与传承的宝贵财富。每当提及这段历史,人们无不感慨于甄宓的远见卓识与无私奉献,更加坚定了推动社会平等、促进文化发展的信念与决心。甄宓的故事,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人类追求文明与进步的道路。 她的精神,跨越了时空的界限,激励着不同时代的人们勇于突破传统束缚,敢于挑战既定规则,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接纳每一个独特的个体。在教育领域,这种思想激发了教育改革的浪潮,促使教育体系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而非仅仅依据考试成绩或家庭背景来评判学生的未来。学校开始强调个性发展,鼓励学生探索自己的兴趣与潜能,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绽放光彩。 在职场上,甄宓的理念也逐渐成为共识,推动了职场文化的变革。企业开始重视员工的品德、才能与实际贡献,而非单纯依赖学历或性别等外在因素来决定晋升与待遇。这种转变不仅激发了员工的工作热情与创造力,也促进了团队内部的多样性与和谐,使得企业能够汇聚更多元化的智慧与力量,共同推动事业的发展。 同时,甄宓的故事也激发了社会对于性别平等的深刻反思与积极行动。人们开始意识到,性别不应成为衡量个人价值的标尺,女性同样拥有与男性平等的权利与机会去追求自己的梦想与事业。这种观念的普及,促进了女性在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广泛参与和卓越贡献,进一步推动了社会的整体进步与发展。 总之,甄宓所倡导的重视个人品德、才能与贡献的价值观,不仅在当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更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思想遗产。它如同一股不竭的动力,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向着更加公正、平等、和谐、繁荣的未来迈进。 郭女王非常眼红甄宓的成就,尽管内心对甄宓的卓越成就与广泛赞誉怀有难以掩饰的羡慕乃至嫉妒之情,但她并未让这份情绪成为阻碍自己前进的绊脚石。相反,她选择将这份眼红转化为自我提升的动力,深入反思自己的优势与不足,致力于在各自的领域内发光发热。 郭女王深知,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仅凭一时的羡慕或嫉妒无法改变现状,唯有不断学习、勇于挑战自我,才能在历史的洪流中留下自己的足迹。她开始更加专注于培养自己的领导才能,积极参与社会事务,用实际行动证明女性的力量不仅体现在柔美与温婉之中,更在于坚韧不拔、勇于担当的精神。 同时,郭女王也学会了欣赏与尊重他人的成就,她意识到甄宓的辉煌是女性群体共同努力的缩影,而非孤立的事件。因此,她主动寻求与甄宓及更多杰出女性的合作与交流,共同为女性争取更多的权益与机会,促进性别平等的真正实现。 在郭女王的努力下,她逐渐在自己的领域内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不仅赢得了社会的广泛认可,更为后来者树立了榜样。她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世人:真正的成功,不是简单地复制他人的辉煌,而是在理解、尊重与超越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同时,郭女王也意识到,推动性别平等不仅仅是个人或少数群体的责任,它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与参与。于是,她开始积极参与各类公益活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倡导建立更加包容和平等的职场环境,鼓励企业制定并实施性别平等的政策,确保女性在职业发展上享有与男性同等的权利和机会。她还倡导成立了多个女性互助组织,为那些在职场和生活中遇到困难的女性提供心理支持、职业指导和法律援助,帮助她们跨越障碍,勇敢追梦。 郭女王深知,教育是改变命运、促进性别平等的根本途径。因此,她特别关注女性教育问题,投入大量资源支持女性教育项目,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从技能培训到领导力培养,全方位提升女性的综合素质和竞争力。她坚信,当女性拥有足够的知识和技能时,她们将能够更自信地面对挑战,更积极地参与社会建设,为性别平等的进程贡献更大的力量。 随着郭女王的影响力不断扩大,她逐渐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符号,象征着女性力量与智慧的崛起。她的故事激励着越来越多的女性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和同伴争取权益,共同构建一个更加公正、平等的社会。在这个过程中,郭女王也深刻体会到,真正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个人的荣耀与成就,更在于能够引领和推动一个群体、一个社会向着更加美好的方向前进。 她开始积极投身于教育和公益事业,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为偏远地区的女孩们搭建起学习的桥梁,确保她们能够获得与城市孩子同等的受教育机会。郭女王深知,教育是改变命运、打破性别界限的关键,她亲自参与课程设计,注重培养女孩们的自信心、领导力和创新能力,鼓励她们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不畏艰难,勇于挑战传统观念的束缚。(本章完) 第384章 终于能体会一次曹贼的快乐了吗 甄宓和郭女王的事很快就传到皇帝金茂的耳中。 前者的名声,金茂早有耳闻,后者大概率也是出名人物。 至于步练师,金茂见过其容貌,再加上步骘的关系,基本上就是这次妃子板上钉钉的人选,就不用着急。 而甄宓和郭女王早就嫁过人,现在是寡妇,金茂肯定不可能再纳入宫中。 他虽然仰慕曹贼,但并不想成为曹贼。 偶尔偷腥就算了,真要娶回家真不行。 如今的金茂可是要在意身后的名声,即便知道名声不怎么样,但能避免一点是一点。 因此,这次金茂决定微服私访,私底下接触一番两美,要是能有春宵最好不过,没有也无所谓。 当了皇帝,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这几年全国新增人口千万,过个十年总有一两个美人出世,还不都是他的女人。 毕竟,全国都知道当今陛下,只好绝色,普通美女碰都不会碰一下。 只有早期的两位是例外,一个是当今皇后,另一个则是大公主的生母。 不过,民间也有传闻,说是当今陛下早已不碰这两位多年。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谁也不知真假。 因为有些传闻就很离谱,说当今陛下不近女色的原因是近男色,看看当朝重臣以及新生代良臣,除了庞统长得丑,哪个不是俊男帅哥。 甚至有传闻,陛下就好庞统这样的丑比。 所以,传闻只能是传闻。 鸿运楼。 这是甄家倾大半家产创办的大型综合娱乐场所,内含食宿、乐舞、卖春等几乎所有古代娱乐项目。 今年的鸿运楼无疑是洛阳最闪亮的网红打卡地,所有入京人员不论男女,要是没来过鸿运楼,那都不能说来过洛阳,更别说参加选妃这件事。 因为美人榜每旬日便要举办一次,届时整个洛阳最美丽的人儿以及最有钱、才的学子都将汇聚一堂。 这天,又是新一届美人榜揭榜的日子。 甄宓作为鸿运楼话事人,主持每一届美人榜事宜。 今天却有所不同。 鸿运楼顶层被一位大人物包场,指名道姓就要甄宓陪聊。 起初甄宓并不愿意,洛阳的大人物她见多了,除了最高层的那二三十人,她几乎都见过,也没谁敢用这么大的口气要她陪聊。 倒不是甄家在洛阳的根基有多深厚,而是这种事一旦被当今陛下得知,轻则罢官,重则丧命。 当今皇帝最恨贪官污吏以及老一派的作风。 鸿运楼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扬名整个京城。 然而,这一次甄宓失算了。 因为这位大人物的排场非同小可。 面未露,却有强壮兵丁开道,把守上楼的阶梯。 人到时,基本上没人能见到这位的面孔。 甄家经验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 鸿运楼立马有人告知甄宓,守楼梯的兵丁不是普通治安兵,而是军中悍卒。 如此一来,来者身份就能快速圈定几个人之间。 因为洛阳城内,出门有正规军相随的人有且仅有几人。 御林军校尉凌操、虎贲中郎将典韦、亲卫军统领白石,以及几位副职。 至于当今皇帝,甄宓以及鸿运楼的人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实在是金茂这些年太“守礼”了,几乎没怎么碰女色,没人会往这方面去想。 但,即便是刚刚那些人,也不是甄宓能够得罪的起。 跟文官不同,金茂对武官可以用纵容来形容,更别说是嫡系亲卫,只要不犯太大的过错基本上能得到原谅,最多降个职。 当然,杀人等重罪一视同仁,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所以,当大人物到场时,甄宓草草主持开场便交给手下去负责,她自己则带着鸿运楼最好的酒菜一路来到六层顶楼。 “站住!” 顶楼门口,四位强壮地离谱的武士伸手拦下甄宓等人。 “酒菜不用了,除了她所有人都退去!” 面对蛮横无理的武士,甄宓下意识地皱眉,但随即她意识到,这些武士或许并非有意无礼,而是遵循着某种严格的命令或是保护某位重要人物的职责所在。她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敬意,轻声道:“请允许我亲自将酒菜送入,这是我对即将莅临的尊贵客人的小小敬意。” 武士们面面相觑,显然对于甄宓的坚持感到意外。其中一位看似领头的武士,目光在甄宓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衡量她的诚意与决心,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好,但只能你一人进去,且需遵守里面的规矩。” 甄宓微微一笑,感激地颔首,示意随从们原地等待,自己则提起精致的食盒,穿过武士们让开的通道,步入了顶楼那扇沉重而庄严的大门。门后,是一个装饰典雅却又不失威严的厅堂,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已摆放了几样精致的茶具,显然是为即将到来的对话做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与窗外偶尔飘进的微风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神宁静。甄宓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旁,开始布置起自己带来的酒菜,每一道菜都经过精心挑选,不仅色香味俱全,更寓意深远,意在表达对客人的尊重与欢迎。 正当她细心布置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随即,一位身着华丽长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步入厅堂。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却又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从容。 甄宓回头一看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惊得容失色,恭敬地行礼:“不知陛下大驾光临!小女子甄宓,多有失礼。” 金茂微微颔首,目光在桌上的酒菜上掠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甄掌柜有心了,这些菜肴看起来倒是别具一格,令人期待。”说着,他缓缓走向长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某种节奏之上,整个厅堂的氛围也随之变得凝重而庄严。他仔细打量着甄宓,这位三十二岁的女人不愧是被曹植夸上天的绝色,身材不用说,突兀有致,即便人到中年丝毫没有下坠之感,反而有种丰饶的韵味。 脸蛋比例完美,多一份太艳,少一分太纯,现在刚刚好,又纯又艳,很难让人把控住。 金茂就没把持住,忍不住伸手去测试甄宓弧度之下是不是有假。 “呀!”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甄宓措手不及,即便心中早已准备,可没想到当今皇帝竟然来真的。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一抹坚决所取代。甄宓轻轻抬手,以一种几乎不可见的优雅姿态,轻轻按住了金茂即将触碰她肌肤的手,那动作既不显得抗拒,也不失礼仪,恰到好处地划下了一道界限。 “陛下,此处非是儿戏之地,妾虽不才,却也知礼仪廉耻。妾之美,不过皮相,陛下若以真心相待,臣妾自当以诚报之,何必急于一时?”甄宓的声音温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既表达了她的立场,又不失对君主的尊重。 金茂闻言,手一顿,随即缓缓收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望着甄宓,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她那令人心动的外貌,更是她那颗坚韧不屈、自尊自爱的心。 “是朕唐突了。”金茂轻声道歉,却没有丝毫悔意,只觉得这样的甄宓才有感觉,要是没有丝毫挣扎,他还觉得没感觉。 “呀!” 甄宓再次一惊,没想到金茂突然抱住她上下其手,心中那伟岸的形象轰然倒塌。 “陛下…陛下…”甄宓呼吸变得急促,叫声欲拒还休。 “怎么了?”金茂已经不满足于动手,开始解衣。 甄宓顿时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颤声道:“请陛下怜惜。” 金茂闻言,动作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对甄宓的尊重,又或是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他轻轻将甄宓拥入怀中,不再是先前的急切与霸道,而是多了几分温柔与呵护。“甄宓,朕知你心高气傲,不愿屈从于任何人之下。但今日,你我之间,非是权力与弱者的较量,而是两颗心在夜色中的悄然靠近。” 甄宓感受到金茂话语中的变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她抬头望向那双深邃的眼眸,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真诚与温情。她轻声回应:“陛下,妾虽为女子,却也知自尊自爱之道。今日之事,非臣妾所愿,但既已至此,臣妾愿以真心相待,望陛下亦能如此。” 金茂闻言,心中一震,他未曾料到甄宓会如此直接而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松开怀抱,凝视着甄宓,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你之坚韧与自尊,让朕刮目相看。从今往后,朕定会以真心相待,不负今日。” 说罢,金茂一把将甄宓摁在桌子上,暴力突击。 很快,整个房间传出靡靡之音。 房间之外,四名武士互相挤眉弄眼,为自家皇帝感到高兴。 再远一点,鸿运楼中间巨大的舞台之上,步练师众星捧月,却没一人敢越雷池一步。 其他美女则各展所长,像是要艳压群芳,奈何收获的赞美之词全都带着功利。 在坐的没一个傻子,步练师他们碰不得,这些美女难道还碰不得? 于是,顶层房间内春暖开,鸿运楼大厅则是如群蜂争蜜,嗡嗡作响。 良久,金茂喘着粗气躺在榻上,甄宓半穿衣袖,在一旁仔细为金茂清理身子。 “你既成了朕的女人,今后就不能再碰其他男人。” 金茂看着天板,语气平淡地说着:“名分朕给不了,不如给些利益吧。”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半遮半露的甄宓眼中火热地问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甄宓清理完,并没有回答,而是乖巧地躺在金茂身旁,轻轻说道:“妾只求陛下能多看看我。”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金茂暗自感叹,嘴上却说道:“甄家的情况我知道,这些年因为我的原因过得很不好吧。” 甄宓急忙坐起身,解释道:“陛下多虑了,甄家能活下来,还得多亏了陛下的恩德。” “不必多言。”金茂摆手道:“你与甄家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从今往后,我会让甄家重新焕发荣光,不仅是在商贾之道上,更会在朝堂之上寻得一席之地,让世人皆知,甄家不仅有倾城之貌,更有辅国之才。” 金茂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他轻轻拉起甄宓的手,继续说道:“你的所求,我自然记在心上。但我要给你的,不仅仅是目光的停留,更是你应得的尊重与地位。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给甄家应有的封号,让你不再是默默付出。” 甄宓闻言,眼眶微红,泪光在眼中闪烁,她深知这承诺的分量,也感受到了金茂的真诚与决心。她轻轻依偎在金茂的胸膛,低声道:“陛下之恩,妾永生难忘。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能常伴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解难,便是臣妾最大的幸福。” 金茂微微一笑,将甄宓搂得更紧了些。 “你族中之事我就不干涉了。”金茂说道:“今明两年,朕可以让你族中一人在洛阳入仕,至于能走到何等地步就靠他自己。” “朕只能保证一点,绝不会有人刻意打压于他!” 甄宓再次行礼,该露的地方全都露了出来,感谢道:“陛下大恩大德,妾永世难忘!” “不着急,朕还没说完呢。”金茂不自觉地拳头硬了,握拳道:“只要此人能封侯,朕保证今后三代世袭爵位!” 甄宓满脸通红,不知道是高兴的原因还是害羞的原因。 “陛下…”她不知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只能用行动表示出来。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金茂很久不曾体会过了。 就算是最风骚的冯露,今年也三十七了,再怎么风韵犹存,差不多也快腻了。 甄宓的出现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管是新鲜感还是技术方面,金茂仿佛从她身上看到冯露的影子。 不! 甄宓比冯露强的一点在于,甄宓身材更好,模样更诱人。 更加让金茂有食欲! 夜幕降临,鸿运楼气氛达到最高潮。 金茂终究上了年纪,一天两场大战就到了极限,而且再不回宫,怕是有人要着急了。 临走前,他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跟步练师对上,便对手下人说:“选妃该定时日了。”(本章完) 第385章 郭女王? 跟甄宓大战两个回合,金茂便有些扛不住,回宫休息了两日,才出门找另一美人。 郭女王! 本以为这位也跟甄宓一样,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没想到郭女王胃口极大。 当她得知面前之人是当今皇帝陛下之时,立马以此为要挟,想给郭氏要一些好处。 “陛下若是不应允,要么杀了小女子,要么小女子就此等丑事昭告天下!” 面对郭女王的威胁,金茂笑了,他从不接受威胁。 金茂的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与深不可测,他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云卷云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郭女王,你可知,这天下之大,能威胁到朕的人,屈指可数。而你,区区一介女子,竟敢以此相挟,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郭女王,语气中既有威严又不失温和:“不过,朕欣赏你的胆识与智慧。但你要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于威胁,而在于合作。你若能为朕所用,朕自会给与你及郭氏一族应有的荣耀与庇护。“ 郭女王闻言,心中不禁一凛,她未曾料到这位年轻的帝王竟有如此气度与胸襟。 但是天赐良机,郭女王不想错过这个唯一的机会。 前几天甄宓在鸿运楼密会某位大人物之时,她就有所猜测。 现在金茂露出鸡脚,郭女王自然明白甄宓的结果就是她的结果,那就是没结果。 既然如此,何不要挟一些好处? 反正不管怎么发展,她都不可能进宫成为妃子。 郭女王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精明。她缓缓跪拜于地,声音清脆而坚定:“陛下圣明,臣女郭氏虽为女子,却也深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女愿以家族之力,辅佐陛下,共谋天下大计。但求陛下能允诺一事,以保障郭氏一族在乱世中得以安宁。” 帝王微微挑眉,似乎对郭女王的直言不讳颇感意外,他轻启朱唇:“说来听听,只要合情合理,朕自会考虑。” 郭女王抬头,目光如炬:“臣女所求,非为个人荣辱,乃是为家族寻求一片避风的港湾。恳请陛下赐郭氏一族一方封地,允许我们自耕自守,远离宫廷纷争,同时,臣女愿以智谋为陛下效力,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之中,皆可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为陛下扫除障碍,稳固江山。” 帝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站起身,踱步至郭女王面前,俯身低语:“你倒是聪慧,既想要家族平安,又想在朕身边占得一席之地。朕喜欢有野心的人,但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陛下言重了,臣女之心,皆出于忠诚与自保。家族之安,乃臣女身为郭氏一员不可推卸之责;而效忠陛下,则是臣女身为臣子应尽的本分。臣女所求,不过是在保全家族的同时,也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实现自我价值。至于陛下所提‘野心’二字,臣女以为,那是对目标的执着与追求,若能为陛下所用,化为治国安邦之力,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金茂听后,直起身子,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实际上,他感觉很是棘手,这件事算是一大丑闻,虽然没有跟郭女王发生实质上的关系,但传出去也不好听。 要是杀了吧,没道理。 要是用律法也治不了什么罪。 金茂头疼之际,回想起甄宓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洛神那样的女子啊。” 不过,金茂不可能受威胁于这等儿女情长,他深知自己肩负的是国家兴亡的重任,个人情感必须让步于大局。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到眼前的困境上,决定采取一种更为高明的策略来处理此事。 “罢了,此事若处理得当,未尝不能转危为机。”金茂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召来心腹谋士,低声吩咐道,“你且去暗中调查此事,务必详尽,包括那些流言蜚语的来源与背后的动机。同时,我要你起草一份奏章,将此事作为一个警示,提醒陛下及朝臣们注意宫廷风气与民间舆论的重要性,但不必提及具体人名,以免节外生枝。” 谋士领命而去,金茂则继续沉思。他明白,真正的智慧在于如何巧妙地利用每一次挑战,将其转化为推动国家向前的力量。这次事件,虽起于私情,却也能成为整顿朝纲、树立新风的一个契机。 “至于那位……”金茂心中默念着,指的是那位被卷入风波中的人,“若能以才学或功绩自证清白,未尝不可成为朝廷栋梁。毕竟,人才难得,需善加利用。” 想到这里,金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深知,作为一位明智的辅臣,不仅要能平息风波,更要能从中发现机遇,为国家的长治久安贡献自己的力量。 就让舆论杀死郭氏一族吧。 然而,金茂心中的算计远不止于此。他深知,单纯的舆论风暴虽能暂时平息,却难以根除根本问题,更无法真正推动国家向前。于是,他暗自筹谋,决定借此机会,不仅要整肃风气,更要建立一套更为完善的官员选拔与监督机制,确保国家机器能够高效、清廉地运转。他开始着手准备一系列改革方案,包括强化科举制度,让真才实学者有机会脱颖而出,不再受门第出身所限;同时,设立独立的监察机构,直接对皇帝负责,对各级官员进行严密监督,严惩贪污腐败,维护朝廷公正。 金茂还提议,在朝廷内外广开言路,鼓励官员与百姓积极上书言事,无论是治国良策还是民间疾苦,都应得到重视与解决。他相信,只有当国家的每一个声音都能被听见,每一个问题都能被正视,国家才能真正地向前迈进。 此外,金茂还决定亲自走访各地,深入了解民情民意,确保改革措施能够真正惠及百姓,而非仅仅停留在纸面之上。他相信,只有站在人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才能制定出符合国情的政策,赢得民心,巩固国家的基石。 随着一系列改革措施的逐步实施,朝野上下开始焕发出新的气象。官员们更加注重自身的品德修养与业务能力,百姓们也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改变,对朝廷的信心日益增强。而那位曾被卷入风波的才子,也在金茂的力荐下,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在朝堂上崭露头角,成为了推动国家发展的一股重要力量。 金茂望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他知道,自己不仅成功地化解了一场危机,更为国家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他,也将继续以一位明智辅臣的身份,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推动着国家不断向前。 在他的倡导下,朝堂之上逐渐形成了一股清风正气,官员们纷纷效仿,不仅关注政事的治理,更将目光投向了民生福祉,力求每一项决策都能惠及百姓,让国家的发展成果真正落实到每个人的生活中。农业、商业、教育、文化……各个领域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国家实力在稳步增强中逐渐显露出大国风范。 同时,金茂也深知,国家的强盛离不开开放与交流。他积极推动与周边国家的友好往来,倡导贸易互通,文化交流,使得外邦纷纷向中原学习,而中原文化也借此机会远播四海,进一步增强了国家的国际影响力。在这个过程中,他亲自参与制定了一系列外交政策,既体现了国家的威严,又不失和平友好的态度,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此外,金茂还格外重视人才培养与选拔,他倡导设立更多的学堂,鼓励百姓子弟读书识字,学习经世致用之学。同时,他改革科举制度,使之更加公平公正,让更多的寒门子弟有机会通过自身努力步入仕途,为国家效力。这些举措不仅为国家输送了大量的人才,也极大地激发了民众的学习热情,形成了全社会崇尚知识、尊重人才的良好风尚。 岁月流转,金茂的名字渐渐与国家的繁荣昌盛紧密相连,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而他,始终保持着那份初心与使命,继续在他热爱的土地上默默耕耘,用智慧与汗水书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辉煌篇章。 他深知,国家的强盛不仅在于人才的汇聚,更在于思想的开放与文化的繁荣。于是,金茂倡导建立更多的书院与图书馆,鼓励学术交流与思想碰撞,让智慧的火在每一次讨论中闪耀,照亮前行的道路。他亲自参与编纂史书与典籍,力求保留并传承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让后世子孙能够从中汲取智慧,明理修身,以史为鉴,开创未来。 同时,金茂也关注民生,推行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他减轻百姓赋税,兴修水利,改善农田灌溉,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确保粮食丰收,让百姓安居乐业。他还大力发展手工业与商业,促进经济繁荣,增强国家实力,使得国内外贸易往来频繁,国家财富日益增长。 在教育领域,金茂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他提倡因材施教,鼓励教育创新,支持教师探索新的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与潜能。他还设立了奖学金与助学金制度,帮助那些家境贫寒但才华横溢的学生完成学业,实现人生理想。这些举措极大地提升了国民的整体素质,为国家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在金茂的领导下,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文化昌盛,经济繁荣,社会和谐。他的名字,如同璀璨星辰,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激励着后人不断前行,追求更加美好的明天。而他本人,也在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实现了自我超越,成为了后世敬仰的伟大领袖与智者。 在他的倡导下,教育体系不断改革创新,不仅注重知识的传授,更强调创新思维与实践能力的培养。学校与企业、科研机构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为学生提供丰富的实习实训机会,让理论知识与实际应用无缝对接,培养出一批批既有深厚学术功底,又具备解决复杂问题能力的复合型人才。这些人才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成为推动国家科技进步、产业升级的重要力量。 同时,金茂还积极推动国际交流与合作,倡导开放包容的教育理念,吸引世界各地的优秀学者和学生前来交流学习。这不仅促进了文化的多元融合,也为国家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加速了国际化的步伐。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日益增强,成为了全球治理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在社会发展方面,金茂致力于构建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推动社会福利制度的完善,确保每一个公民都能享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和发展机会。他特别关注弱势群体,通过实施一系列扶贫济困政策,帮助他们摆脱困境,实现自我价值。这些努力使得社会更加和谐稳定,人民幸福感显著提升。 此外,金茂还高度重视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倡导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推动清洁能源和环保技术的研发与应用。在他的带领下,国家走上了绿色发展的道路,环境质量不断改善,生态系统得到有效保护,为子孙后代留下了宝贵的自然资源和美好的生态环境。 金茂的远见卓识和卓越领导不仅为国家的繁荣富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更为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人,继续在探索与奋斗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共创更加辉煌的未来。 … 选妃的日子如期而至,不出意外,步练师成为新妃子进入皇宫。 当晚,金茂并未尽兴,少女初尝人伦,实在无趣地很。 次日,金茂再次出城,找甄宓好好交流一番。 在此期间,鸿运楼生意一落千丈,但甄宓却留了下来。 甄家虽然不知道甄宓榜上哪个大佬,但族内有人在洛阳当官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由此可见,这位大佬有多厉害。 因此,甄宓便作为联系大佬的纽带。 金茂乐得如此,甄宓也乐意,甄家更不用说了。(本章完) 第386章 新汉五年。 新晋嫔妃步练师身怀龙子,第六皇子即将出世。 十月,甄宓征得皇帝同意为其诞下一女,并被封为贵人。 冀州甄家欣喜若狂,举族搬迁至洛阳生根,只留部份旁枝分支掌握冀州所剩不多的资源。 新汉六年。 武威至酒泉的道路铺设完毕,大西北开发进入尾声。 东北三城也进入建设尾声。 建设局局长鲁肃封列侯,主持两大计划的收尾工作。 大西北主事者诸葛亮、东北主事者庞统,全部封为关内侯,入军机处参事。 同年,南部战区虞翻、龚磊打通沧澜江上下,与西南周瑜建立联系,宣告南部开发进入下一阶段。 金茂拜周瑜为军机大臣兼太尉,并封为县侯,享三代世袭。 接任周瑜的人则是虞翻。 这件事,金茂特意问过周瑜。 周瑜说:“西南诸族皆服,数十年不会再有动乱。” 因而,只需要一位守成且威望足够之人镇守即可,虞翻就是非常理想的人选。 不过,周瑜归来,自然免不了要问政。 “公瑾,当今天下东西大治,南方也在如火如荼之中,不知你可有良策应对北方的隐患?” 虽然几年前,匈奴和鲜卑逃的逃,内迁的内迁,但游牧民族是不会灭绝的。 没了鲜卑、匈奴,也会出现新的小部落,比如拓跋什么的。 周瑜闻言,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主公所虑极是,北方草原广袤无垠,游牧民族如野草般生生不息。然则,我观其习性,虽勇猛善战,却亦有其弱点可寻。其一,游牧民族依赖水草而生,一旦遭遇天灾,部落间常为生存资源争斗不休,此为我等可乘之机。其二,他们缺乏稳定的政治体系与农耕文明的支持,难以长期维持大规模的战争行动,故而我等可采取‘以静制动,恩威并施’之策。” “具体而言,可派遣使者携带厚礼与和平之意,前往各部落结盟友好,同时暗中探查其内部矛盾,适时扶持弱小,以制衡强大,使之相互牵制,无法形成统一威胁。此外,加强边疆防御,修筑坚城,屯田积粮,以备不时之需。更重要的是,我们应大力发展经济,增强国力,使中原之地更加繁荣昌盛,吸引北方百姓向往,自然有归化之心,此乃治本之道。” “再者,对于新出现的如拓跋等小部落,初期可示以宽容,鼓励其与我朝通商往来,学习中原文化,逐步融入华夏大家庭。然若其有侵扰边境之举,则必须坚决予以打击,彰显我大汉威严,让四方知我朝不可轻侮。” 周瑜一番话,条理清晰,既有战略眼光,又兼顾实际操作,令在场众人无不点头称是。金茂听后更是大喜过望,称赞道:“公瑾之才,真乃国士无双!有此良策,何愁北方不宁?”随即下令,按周瑜之计,着手准备实施,以保大汉江山永固。 接着,金茂又转向众将,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诸位将军,公瑾之策,需我等齐心协力方能实现。从今日起,加强边境巡逻,确保每一寸土地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这些小部落,传达我朝善意,邀请他们参与即将举行的‘华夏共融’市集,通过商贸与文化交流,增进彼此了解,减少误解与冲突。” “此外,”金茂话锋一转,目光如炬,“我们亦需加强军事训练,提升将士们的战斗力,以备不时之需。不仅要精通骑射之术,更要学习兵法策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确保我大汉军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他顿了顿,环视四周,见众人皆面露坚毅之色,心中甚是欣慰。“还有,情报工作亦不可忽视。要加大对北方及周边地区的情报收集力度,无论是风土人情,还是军事动向,都要了如指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最后,”金茂的声音变得温和而有力,“我希望大家能铭记,我们不仅是为了一时的胜利而战,更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为了子孙后代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言罢,殿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士气高昂。金茂与周瑜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一场旨在巩固边疆、促进民族融合的宏大计划,就此在新汉大地上悄然铺开,预示着大汉将迎来一个更加繁荣稳定的时代。 随着掌声渐渐平息,金茂缓步走下台阶,来到群臣之间,亲手扶起几位年迈却仍精神矍铄的老将,他们的眼中既有岁月的沉淀,也有对主公深切的敬爱。“诸位爱卿,国之强盛,非一人之力所能及,乃需众志成城,方能克难攻坚。我知你等皆怀壮志,愿为我大汉抛头颅、洒热血,今日之誓,便是明日之行动纲领。” 他转身望向窗外,远处江面波光粼粼,仿佛预示着无限希望与可能。“我们要加强水师建设,让新汉的战船成为不可逾越的屏障,同时,也要注重农耕与商贸,让百姓的口袋鼓起来,心也安定下来。教育乃百年大计,我们要广开书院,培养人才,让智慧的种子在大汉的每一寸土地上生根发芽。” 周瑜紧跟其后,补充道:“主公所言极是。我们还应加强与周边诸国的友好往来,以和平手段解决争端,共同抵御外侮,促进文化交流,让大汉的声威远播四海。同时,军队训练亦不可松懈,需不断创新战法,提升将士们的战斗力,确保在任何时候都能守护这片疆土。” 众人闻言,无不点头称是,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与自豪感。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艰巨的旅程,但只要有金茂与周瑜这样的领袖引领,有无数忠诚勇敢的将士和勤劳智慧的百姓支持,大汉的明天定将更加辉煌灿烂。 于是,在春风和煦的日子里,新汉大地迎来了一场深刻的变革。农田里,新的耕作技术让粮食产量倍增;学堂中,朗朗读书声此起彼伏;军营里,将士们挥汗如雨,苦练杀敌本领。而这一切,都为了那个共同的梦想——让大汉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让每一个子民都能自豪地说:“我是大汉人!” 商贾往来间,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在新汉焕发了新的生机。海外的奇珍异宝与中原的丝绸瓷器在这里交汇,不仅促进了经济的繁荣,更让文化的交流变得频繁而深远。新汉的工匠们汲取了四方之精华,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艺术品与工艺品,让大汉的文明之光更加耀眼夺目。 在城市的街头巷尾,新建的市集热闹非凡,各式摊位琳琅满目,从精致的手工艺品到地道的江南小吃,无不吸引着八方来客。人们在这里交流着最新的消息,分享着生活的点滴,城市的活力与希望在这份喧嚣中悄然生长。 同时,金茂与周瑜深知,国家的强盛离不开科技的进步。他们大力提倡科学研究,鼓励工匠与学者创新发明。不久,一项项新技术、新发明相继问世,从改进的水利灌溉系统到更为精准的航海仪器,每一项成果都极大地推动了新汉乃至整个大汉的发展。 在对外政策上,新汉秉持着开放包容的态度,与周边国家建立起了友好的外交关系。通过和平的外交手段,解决了一系列潜在的冲突,为大汉赢得了宝贵的和平发展时间。同时,新汉的使者也频繁出使远方,将大汉的文明与智慧带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汉逐渐成为了大汉最为繁荣富庶之地,而这一切的变化,都离不开每一位新汉儿女的不懈努力与无私奉献。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忠诚与勇敢,什么是智慧与勤劳。在大汉的天空下,新汉的故事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永远闪耀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这片繁荣的土地上,新汉不仅在经济上实现了飞跃,更在文化与科技上引领风骚。学府林立,儒风蔚然,吸引了无数才子佳人前来求学问道,他们在这里交流思想,碰撞智慧,共同推动着知识的边界。诗词歌赋、书画琴棋,无一不展现出新汉文化的深厚底蕴与独特魅力,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 农业方面,新汉人民利用得天独厚的水利条件,创新耕作技术,发展稻作文化,使得粮食产量大幅增加,不仅满足了本地需求,还通过贸易网络输往四方,为国家的粮食安全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手工业与商业也蓬勃发展,丝绸、瓷器等精美工艺品远销海外,成为了大汉王朝的标志性商品,极大地促进了国际贸易的繁荣。 在社会治理上,新汉地区倡导法治与德治并重的理念,既重视法律的公正严明,又强调道德的教化作用,构建了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官员们廉洁奉公,百姓安居乐业,形成了良好的社会风气,为新汉的持续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此外,新汉还积极投身于科技创新的浪潮中,从农业工具的改良到航海技术的突破,从医学研究的深入到天文学的探索,都取得了显著的成就。这些科技成果不仅改善了新汉人民的生活条件,也为整个大汉乃至世界的文明进步贡献了宝贵的力量。 总之,新汉的繁荣与发展,是历史与人民共同书写的壮丽篇章。它以其独特的魅力、深厚的底蕴和不懈的追求,成为了大汉乃至世界文明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未来的岁月里,新汉的故事仍将继续被传颂,激励着后人不断前行,探索更加辉煌的明天。 随着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新汉不仅在科技与文明上持续引领风骚,更在文化艺术、教育普及与社会制度上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创新。诗词歌赋在新汉这片沃土上繁荣发展,涌现出了一批批才华横溢的文人墨客,他们以笔为舟,以梦为帆,在文学的海洋中遨游,创作出无数脍炙人口的佳作,丰富了中华文化的宝库。这些作品不仅反映了新汉人民细腻的情感世界和深邃的思想追求,也促进了不同地区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在教育领域,新汉率先推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措施,普及了基础教育,建立了完善的教育体系。书院林立,学子如云,无数学子在这里接受知识的洗礼,成长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这种重视教育的传统,不仅为新汉地区培养了大量优秀人才,也为整个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与此同时,新汉的社会制度也在不断创新与完善。政府注重民生,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减轻了百姓负担,提高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法治建设不断加强,社会秩序井然有序,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提供了有力保障。此外,新汉还积极倡导开放包容的社会风气,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贾、学者和艺术家,共同促进了新汉的繁荣与昌盛。 展望未来,新汉将继续秉持开放、创新、包容的精神,深化与各地的交流与合作,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推动人类文明向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迈进。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每一个梦想都有机会生根发芽,每一份努力都将收获丰硕的果实。新汉,这座历史与现代交织的璀璨明珠,必将在未来的岁月里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照亮人类前行的道路。 同时,新汉将加大对教育、科研及文化产业的投入,构建更加完善的创新生态系统,鼓励原创性思维和跨界融合,让智慧的火在这里自由碰撞,孕育出更多引领时代潮流的科技成果和艺术作品。通过举办国际性的论坛、展览和赛事,新汉将进一步提升其在全球舞台上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成为连接东西方文化的桥梁和纽带。(本章完) 第387章 这两年人口新增还在持续增多。 朝中退休派以贾诩为首,天天嚷嚷着要挂印而去。 青壮派则分为两派。 以周瑜为首的开拓进取派,和以诸葛亮为首的保守发展派。 周瑜认为,新汉国富力强,就像朝阳,应当继续往外扩张,以战养战。 诸葛亮则认为,新汉人口增长跟不上版图扩张速度,再这么无止境地扩张下去,迟早要走先秦老路。 战功制度虽好,但不能无限制地拓展下去,先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此,诸葛亮跟周瑜隔三差五就要展开辩论。 两人同为军机大臣,惟一的差别就是,同为军机大臣的庞统站在周瑜这一边,且周瑜还是三公之一的太尉。 不过,诸葛亮丝毫不虚二人:“陛下,本朝今年户籍在册人数五千三百七十三万余口,而本朝版图东西逾万里,南北更是近两万里!” “如此巨大的版图,便是均分下去,一城也无法超过三千户,更遑论县长之才又有多少人!” 周瑜往后看了眼,庞统出列与诸葛亮打擂台,道:“陛下,臣有异议。” “讲。” “谢陛下。”庞统直起身道:“诸葛中堂只言在册人数,却未说那奴隶籍与战俘,这其中可有数百万之巨!” “若是全都转正成为平民,岂不是增添数百万口?” 诸葛亮轻笑道:“奴隶和战俘?各种良民早就脱离成为平民,剩下之人无不是偷奸耍滑、留有奢望之辈,指望他们脱离苦窑。” “陛下。”诸葛亮朝上行礼道:“恕臣眼拙,看不出来。” “诸葛中堂所言差矣。”庞统眉头微蹙,语气中不失冷静与坚定,“奴隶与战俘之中,亦不乏因战乱流离失所、被迫卷入纷争的无辜之人。他们或许曾犯过错,但罪不至此,终身沦为奴隶。给予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仅彰显陛下仁德,更能为国家增添劳动力,促进经济恢复,何乐而不为?” “再者,”庞统继续说道,“若真如诸葛中堂所言,这些人皆不可教化,那何不设立专门的教化营,以工代赈,既让他们通过劳动换取自由,又能为国家建设贡献力量。如此,既解决了人口问题,又促进了社会和谐,岂不是一举两得?” 金茂闻言,面露沉思之色,目光在诸葛亮与庞统之间徘徊,似乎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二位爱卿言之有理,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不可轻率决定。朕意,设立专项机构,由二位共同监督,详细调查奴隶与战俘的实际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再行定夺。” “臣等遵旨。”诸葛亮与庞统齐声应诺,彼此对视一眼,虽立场不同,但皆为国为民之心昭然若揭。大殿之内,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凝重而充满期待,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将为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生机与希望。 随后,金茂命人即刻着手筹备专项机构,命名为“民生与和平署”,并亲自任命诸葛亮为署长,负责整体规划与策略制定;而庞统则担任副署长,专司实地调查与数据分析,确保每一项决策都基于最真实、最全面的信息之上。两人分工明确,却又紧密合作,共同肩负起解决奴隶与战俘问题的重任。 此消息一出,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多数官员对金茂此举表示赞同,认为这是彰显仁政、促进国家和谐稳定的重要一步。百姓们更是翘首以盼,期待着新政能够带来实质性的改变,让饱受战争之苦的奴隶与战俘重获自由与尊严。 在“民生与和平署”的筹备过程中,诸葛亮与庞统不辞辛劳,四处奔走,深入民间,广泛听取各方意见。他们不仅关注奴隶与战俘的生存状况,还致力于探索如何通过教育与劳动改造,帮助他们融入社会,成为国家建设的有用之才。 数月之后,“民生与和平署”正式挂牌成立,并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随着一系列针对性强、操作性好的政策措施相继出台,奴隶与战俘的境遇得到了显著改善。他们开始接受基础教育,学习生产技能,逐渐摆脱了过去的阴影,迎来了新的生活。金茂的这一决策,不仅赢得了国内民众的广泛赞誉,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尊重与好评。它标志着新汉政权在治国理政上的又一次重大进步,为后世树立了仁政爱民的典范。而诸葛亮与庞统的携手合作,更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被后人誉为“智勇双全、共谋国是”的典范。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汉国内的社会结构也悄然发生着变化。奴隶与战俘身份的转变,带动了社会阶层的流动与融合,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繁荣。原本分隔的社群开始相互理解、尊重,共同构建了一个更加多元和谐的社会环境。农业、手工业以及商业领域因劳动力的解放和技能的普及而焕发新生,生产效率大幅提升,经济活力显著增强。 同时,金茂政府还积极推动法治建设,确保新政策的落地实施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一系列保护弱势群体、促进公平正义的法律条文相继出台,进一步巩固了社会改革的成果,让每一个公民都能在法律的庇护下享有平等的权利与机会。 在文化教育方面,新汉更是大兴学堂,鼓励全民学习,尤其是对那些刚刚获得自由的奴隶与战俘后代,更是提供了优先的教育资源和奖学金制度,帮助他们通过知识改变命运,实现个人价值。这种对教育的重视,不仅提高了国民的整体素质,也为新汉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人才基础。 此外,金茂还倡导开放包容的外交政策,积极与其他国家建立友好关系,分享治国经验,共同应对区域挑战。这种外交姿态,不仅增强了新汉的国际影响力,也为区域内的和平稳定做出了重要贡献。 总之,金茂的仁政之举及其团队的智慧与努力,不仅深刻改变了新汉国内的社会面貌,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历史遗产。这段历史,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后世君主与领袖追求仁政、实现社会公正的道路。 同时,金茂还尤为注重教育与文化的兴盛,他深知知识的力量对于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性。因此,他鼓励兴办学校,广开才路,提倡百家争鸣,让各种思想在新汉的土地上自由碰撞、融合,促进了文化的繁荣与发展。金茂还亲自参与编纂史书,记录下这段动荡岁月的英雄事迹与治国理念,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让后人能够从中汲取智慧,反思历史。 在他的倡导下,新汉涌现出了一大批杰出的文学家、史学家、艺术家,他们的作品不仅丰富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宝库,也极大地提升了新汉的文化软实力。这些文化成果不仅在国内广为流传,更通过丝绸之路等渠道远播海外,进一步增强了新汉在国际文化交流中的地位。 金茂还注重民生,推行了一系列减轻百姓负担、促进农业生产的政策,使得新汉的经济在战乱中逐渐恢复并发展。他鼓励农耕,兴修水利,提高粮食产量,同时加强商业贸易,促进经济繁荣。这些措施不仅解决了民众的温饱问题,也为国家的长远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综上所述,金茂的治国理念与实践,不仅体现在政治、军事、外交等宏观层面,更深入到教育、文化、经济等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他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深邃的战略眼光,为新汉的崛起与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后世树立了仁政爱民、文治武功的光辉典范。 在教育领域,金茂深知人才乃国家之根本,故大力倡导兴学重教,广开才路。他设立学校,选拔良师,不仅传授儒家经典,还注重培养军事、法律、农业等多方面的实用人才,力求形成文武兼备、德才兼备的人才格局。通过设立奖学金、提供学习机会等措施,鼓励贫寒子弟入学求知,打破了门第限制,使得更多有志之士得以脱颖而出,为新汉的持续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 文化上,金茂倡导百齐放、百家争鸣的文化氛围,尊重并保护各种思想文化的自由发展。他亲自参与编纂史书,记录国家大事与英雄事迹,弘扬忠诚、勇敢、智慧等传统美德,同时鼓励民间艺术创作,如诗词歌赋、书画音乐等,极大地丰富了新汉人民的精神生活,也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新汉文化风貌。 此外,金茂还注重民生福祉,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他减轻赋税,鼓励民间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改善百姓生活条件;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修建道路、桥梁,方便百姓出行与物资流通。这些举措不仅增强了民众对新汉政权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也为社会的和谐稳定提供了有力保障。 综上所述,金茂的治国之道是一种全面而深远的发展策略,他不仅关注国家的军事安全与领土完整,更致力于经济、教育、文化、民生等多方面的综合提升。这种以人为本、全面发展的治理理念,不仅成就了新汉一时的辉煌,更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治理经验与精神财富。 在此基础上,金茂还注重人才培养与选拔,深知“人才乃国家之根本”。他广开才路,不拘一格,无论是出身寒微的贤能之士,还是久负盛名的文臣武将,只要德才兼备,皆能得到重用。通过设立学校、鼓励学术研究与文学创作,金茂营造了一个开放包容、崇尚知识的社会氛围,使得新汉成为当时文化繁荣、思想活跃的一方沃土。 同时,金茂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时刻关注民间疾苦,推行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的政策,确保农业生产稳定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此外,他还注重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倡导植树造林、兴修水利,既改善了自然环境,又增强了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为新汉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外交上,金茂秉持诚信与和平的原则,积极与周边政权建立友好关系,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增强了新汉的国际影响力,为国家的和平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他还亲自出使,以诚意和智慧化解了多起潜在的军事冲突,展现了卓越的外交才能和深远的战略眼光。 综上所述,金茂的治国之道是一种全方位、多层次的发展模式,他通过强化内部治理、注重人才培养、关注民生福祉、推动文化交流与环境保护、以及实施积极的外交政策,构建了一个既强大又和谐的社会体系。这种治理模式不仅在当时具有重要意义,对于后世乃至今天的国家治理,都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与启示。 在金茂的治理下,社会风气焕然一新,诚信与仁爱成为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他倡导的“以德服人”理念,深入人心,使得官员们更加注重自我修养,廉洁奉公,民众之间也形成了互助友爱、和谐共处的良好风尚。这种精神层面的建设,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同时,金茂还鼓励创新与技术进步,他深知在乱世中,强大的军事实力是保障国家安全的前提,而先进的技术则是提升军力的关键。因此,他大力支持农业技术革新,提高粮食产量,以充足的物资保障军队的后勤供应;并引进或研发新型武器装备,增强军队的战斗力。这些举措不仅增强了国家的综合实力,也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 在教育领域,金茂同样不遗余力。他深知人才是国家发展的根本,因此大力兴办学校,普及教育,尤其是注重培养治国理政、兵法战略等方面的人才。通过设立奖学金、提供就业机会等激励措施,吸引了大量有志青年投身于国家建设之中,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储备了丰富的人才资源。 此外,金茂还非常重视民族融合与多元文化的发展。他尊重各民族的风俗习惯,倡导各民族之间的平等交往与和睦共处,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本章完) 第388章 酒泉郡。 大皇子金临已经在此风吹日晒了数年之久。 与刚来时的鲁莽不同,此时的金临沉稳干练许多,仿佛召回小时候的精气神。 南阳王刘协对此感到欣慰,但是他实在忍受不了西北苦寒,早早跑回南阳郡享福去了。 反倒是陆逊,被金茂派来辅佐金临治理西北。 “二哥,你对西北发展怎么看?” 金临皮肤黝黑、干瘦,但眼神中却没有迷茫,“我在此地多年,发现地大物薄,人迹罕至,我不明白父皇开发此地的含义在何处?” 陆逊回答道:“三弟,殿下或许有他的远见。西北虽地广人稀,物产不丰,但却是联接边疆与中原的重要枢纽。若能将此地妥善治理,不仅能稳固边防,还能作为日后向北扩张的跳板。再者,此地民众虽少,却民风淳朴,易于教化,若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成为一股助力。” “二哥言之有理,只是这开发之路,怕是任重而道远。”金临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荒凉的土地,“这些年,我尝试引入农耕技术,鼓励百姓开垦荒地,但成效甚微。加之气候恶劣,常有风沙侵袭,百姓生活依旧艰辛。” 陆逊轻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确实,单靠农耕难以迅速改变现状。或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比如发展商贸,利用西北作为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吸引商贾往来,带动经济;同时,加强边防建设,确保安全,让商路畅通无阻。再者,推广教育,提高民众的文化素养,长远来看,这对提升地区整体实力大有裨益。” 金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二哥所言极是,以往我只着眼于眼前困境,未曾想过这些长远之计。看来,我还需多多向二哥学习才是。” 陆逊微微一笑,目光温和而深邃:“三弟不必过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与局限。我们身处乱世,更要学会集思广益,方能在这动荡之中寻得一线生机。说到长远之计,我还觉得,我们可以着手兴修水利,改善农田灌溉条件,这样既能提高农作物产量,又能增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为发展商贸和稳定民心打下坚实基础。再者,鼓励手工业与技术创新,让本地的特产更加精美,更具市场竞争力,这也是吸引外来资本和人才的关键。” “二哥真是深思熟虑,将每一步都考虑得周全。”金临赞叹道,语气中满是敬佩,“水利乃农业之本,技术创新则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二哥不仅着眼于当前,更兼顾未来,实在令人钦佩。我这就去召集相关人等,商议如何分步实施这些计划,力求早日见到成效。” 陆逊点头赞许:“很好,三弟能迅速理解并执行,是我们团队的一大幸事。记住,变革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更要注重民心所向,确保每一项政策都能惠及百姓,这样才能真正赢得人心,稳固我们的根基。你我兄弟携手,共克时艰,相信西北之地定能在我们的努力下焕发新生。” 金临风闻言,眼中闪过坚定之色,拱手道:“兄长教诲,金临铭记于心。确实,技术创新若不能与民生紧密结合,便如同无根之木,难以长久。我会在推行计划的同时,设立反馈机制,广泛听取民众意见,确保每一项技术创新都能切实解决百姓的实际问题,提升他们的生活品质。此外,我还打算设立专项基金,鼓励和支持那些有利于环境保护、农业增产、教育普及等民生领域的创新项目,让技术创新成为推动西北之地全面发展的强大引擎。” “再者,”金临继续说道,“为了增强团队的凝聚力和执行力,我打算引入更加科学的管理体系,比如设立项目管理小组,明确职责分工,确保每个环节都能高效运转。同时,加强人才培养和引进,特别是那些在技术创新和民生改善方面有独到见解的专家,让他们成为我们团队的中坚力量。我相信,通过这一系列举措,我们不仅能够实现技术创新的快速落地,还能在民众心中树立起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政府形象。” 陆逊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拍了拍金临的肩膀道:“三弟有此见识与决心,吾心甚慰。就让我们并肩作战,以实际行动践行我们的理想,让西北这片土地在不久的将来,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记住,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而我们,要做那推动车轮滚滚向前的人。” 金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们肩上的责任重大,但正因如此,每一步前行才更加意义非凡。我将全力以赴,不仅要在技术创新上引领潮流,更要在政策执行、民生改善上做到细致入微,确保每一项举措都能真正惠及百姓,让西北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我们的努力与成就。此外,我还计划加强与周边地区的交流合作,共同探索区域协同发展的新路径,让西北成为连接各方、辐射周边的活力地带。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负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让这片古老而又年轻的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 在此基础上,我还将高度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与修复,推动绿色可持续发展战略深入实施。西北地区的自然风光壮丽,但生态环境脆弱,我们必须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平衡好发展与保护的关系,让绿水青山成为西北地区高质量发展的坚实支撑。通过植树造林、水土保持、沙漠化治理等措施,逐步恢复生态系统,提升生物多样性,为后代留下一片蓝天绿地。 同时,我将致力于教育事业的均衡发展,特别是加大对农村和偏远地区的教育投入,缩小城乡、区域间的教育资源差距。教育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根本途径,通过提升教育质量,培养更多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人才,为西北地区的长远发展注入不竭动力。 另外,我还将关注文化传承与创新,保护和利用好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促进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深度融合,打造具有西北特色的文化品牌,让文化成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引擎。通过举办各类文化交流活动,增强文化自信,让世界更加了解西北,也让西北人民更加热爱自己的家乡。 总之,我将以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理念,引领西北地区走向更加繁荣、和谐、美好的未来,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梦想都有实现的可能,每一份努力都能开结果。”陆逊说道:“同时,我们将注重生态环境保护与绿色发展,利用西北地区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发展生态旅游和绿色农业,实现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通过科学规划和严格管理,保护好西北的蓝天、碧水、净土,让绿色成为西北地区高质量发展的底色。 在推进城镇化进程中,我们将注重城乡协调发展,优化城镇布局,提升城镇功能,改善农村人居环境,让城乡居民共享现代化建设的成果。通过发展特色产业和乡村旅游,带动农民增收致富,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共同富裕。 此外,我们还将加大教育、医疗等社会事业的投入,提升公共服务水平,让人民群众享有更加公平、更高质量的教育和医疗服务。通过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保障困难群众的基本生活,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 陆逊强调,实现西北地区的全面振兴,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和广泛参与。我们要汇聚起各方面的智慧和力量,形成推动发展的强大合力,让西北地区在新时代的征程上焕发出更加绚丽的光彩。” 在此基础上,我们将进一步推动农业现代化,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鼓励和支持农民创业创新,拓宽农民增收渠道,确保农村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交通、水利、信息网络等关键领域,以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带动城乡一体化发展,让城乡居民共享现代化生活的便利。 我们还将深化体制改革,破除制约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推动户籍制度、土地制度、财政金融体制等改革取得新突破,为城乡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创造良好环境。通过优化资源配置,提高城乡发展协同性,构建优势互补、高质量发展的区域经济布局。 陆逊进一步指出,西北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实现全面振兴的宝贵财富。我们要充分挖掘和利用这些优势,打造特色产业,发展文化旅游,促进生态文明建设,走出一条符合西北地区实际的绿色发展之路。通过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对外开放,吸引国内外优质资源参与西北建设,共同开创西北地区繁荣发展的新局面。 金临感概:“那将是多么美好的卷,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陆逊说道:“确实,这幅发展蓝图不仅关乎西北地区的未来,也是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中的重要一环。我们要以创新驱动为核心,加强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为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动力。同时,注重城乡协调发展,推动乡村振兴战略深入实施,缩小城乡差距,让发展成果惠及更广泛的民众。此外,还要深化区域合作,与周边地区形成优势互补、协同发展的良好格局,共同提升区域竞争力。这不仅需要政府的积极引导和支持,更需要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和共同努力,让我们携手并进,为西北地区乃至全国的繁荣发展贡献力量。” 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应大力推进绿色可持续发展,保护好绿水青山,让良好的生态环境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新优势。通过发展绿色产业、推广清洁能源、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与修复等措施,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双赢。同时,要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和智能制造等新兴领域的发展,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集群。 教育作为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基石,也应得到持续加强。我们将进一步优化教育资源配置,提高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公平,特别是要加大对农村和边远地区教育的支持力度,确保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为他们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此外,还要不断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高民生保障水平,解决好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通过加强医疗卫生服务体系建设、完善养老服务体系、推进住房保障等措施,切实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总之,我们要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和国际合作,学习借鉴先进经验和技术,不断提升自身实力和影响力,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更多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让我们以坚定的信念、务实的行动,共同书写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新篇章。 同时,要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促进教育资源均衡配置,特别是加大对农村和边远地区教育的投入,确保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阻断贫困代际传递,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人才基础。此外,还应加强环境保护和生态文明建设,推动绿色低碳发展,让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成为人民群众生活的常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中对优美生态环境的期待。 金临凝视远方,问道:“二哥,我什么时候能回洛阳?” 陆逊回答:“等你依靠自身建立功勋的时候,陛下尚在壮年,不会过早立太子。” 金临不甘心道:“可我外出历练已近十年,还不够吗?” 陆逊叹气道:“在东北,你的四弟做得很好,并不比你差,换作是你,你会立谁为太子?” 金临目光一凝:“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本章完) 第389章 幽州。 赵云须发皆白,膝下有两儿两女,女儿都已经嫁人。 两个儿子赵广、赵统则在手下任职。 可惜赵云太过忠直,不曾给两个儿子开过后门。 大儿子赵统没有继承赵云的武将才能,一直在后勤忙碌,现在只混到长吏位置。 次子赵广倒是有点武力值,可惜生不逢时,即便是幽州地界也没什么大战能打,偶尔出现的小部落叛逆也根本轮不到他来简陋,从军五年才混到骑兵屯长。 魏延深知赵云不会明着帮两个儿子,但谁又会真希望自家儿子变成窝囊废呢? 抓住这个关键,魏延早就向金哲申请过某些许可。 幽州大营。 魏延朝赵云抱拳道:“末将代替四皇子殿下向赵将军问好。” 赵云抱拳回礼:“魏将军客气了,四皇子殿下近来可好?” 魏延笑道:“殿下一切安好,且对赵家两位公子颇为关注,特命末将前来询问,看是否有机会让两位公子能在军中得到更多的历练。” 赵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自然明白魏延此言背后的深意,却也清楚这是为子谋前程的正当请求。他沉吟片刻,道:“犬子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 魏延摇了摇头,诚恳地说:“赵将军过谦了,赵统虽长于后勤,但其治军严谨,条理分明,实乃难得之才;赵广勇猛果敢,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如今边疆虽暂无大战,但小规模的冲突与巡逻任务却从未间断,何不借此机会,让两位公子轮流参与,既积累经验,又能磨砺心性?” 赵云听后,心中暗自思量,魏延此言不无道理,且四皇子的关注无疑是对赵家的一种支持。于是,他缓缓点头:“既如此,便有劳魏将军多加提携,让两个孩子能在实战中有所成长。” 魏延见赵云松口,心中一喜,连忙应承:“赵将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力相助,不负殿下与赵将军厚望。” 随即,赵云又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家两位公子,眼神中满是期许与严肃:“你二人此番随魏将军出征,定要谨言慎行,虚心学习。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仅要勇猛果敢,更需智谋与团队协作。记住,你们的每一次行动,都代表着赵家的荣誉与责任。” 两位公子闻言,神色坚定,齐声答道:“孩儿明白,定不负父亲与魏将军厚望,定要在边疆历练中有所作为,为赵家争光。” 赵云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深知,真正的成长,不仅在于武艺的精进,更在于心性的磨砺与责任的担当。于是,他再次嘱咐道:“此外,你二人还需时刻留意边疆的民情与地势,这些都将是你们未来治国安邦的宝贵财富。记住,民心所向,方能战无不胜;知地知天,方能百战不殆。” 魏延听后,亦是频频点头,心中对赵云的深谋远虑更加敬佩。 “将军,北方苦寒,今年又极其寒冷,四皇子殿下在新城独木难支。” 魏延说出这次的目的:“还请将军能调拨军粮以助殿下渡过难关。” 赵云迟疑道:“军粮之事非我所能定,待我向陛下写信进言才能定下。” “将军!”魏延焦急道:“四皇子殿下在新城日夜操劳,只为稳固边疆,保护我大汉子民免受外敌侵扰。如今寒冬腊月,粮草短缺,若不及时支援,恐怕士气低落,民心也会动摇啊。新城乃是我大汉边疆之重镇,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末将斗胆,请将军务必尽快设法,哪怕先调拨一部份军粮应急,也好让殿下能稳住局面,再图后计。末将愿以性命担保,定会将这批军粮安全送达新城,不负将军厚望!” “不可。”赵云摇头拒绝道:“陛下将整个东北边疆托付给我,这是莫大的信任,我怎能尚自做主?” 魏延一咬牙,建议道:“将军,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您可考虑飞鸽传书至京城,说明此地紧急情况,同时请求陛下速派援兵与粮草。而在此期间,末将提议从邻近的几个郡县临时征调些存粮,并动员百姓捐赠,虽非长久之计,却可解燃眉之急。再者,加强新城防御工事,提高警惕,以防外敌趁虚而入。末将愿亲自领兵,一面护送征集的军粮,一面加强巡逻,确保万无一失。请将军三思!” “不行就是不行。”赵云还是拒绝道:“魏延,你我皆知,飞鸽传书至京城,一来一回,时日非短。而今局势紧迫,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陛下对于边疆之事,需经朝臣商议,决策缓慢。征调邻郡存粮与动员百姓捐赠,虽看似可行,实则易引发民怨,动摇民心,此乃兵家大忌。至于加强新城防御,自是势在必行,但不可操之过急,以免惊扰百姓,适得其反。你领兵护送军粮并加强巡逻之议,勇气可嘉,然则兵力分散,更易为人所乘。我赵云一生征战,深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前首要,乃是探清敌情,知己之短长,方能制定出万全之策。你速去召集各将领,我们共同商讨应对之策,集思广益,定能找到一条既不失民心,又能解困之道。” 魏延愤恨道:“将军当知,某些事并非没有代价!” “贵公子之事,可是四皇子殿下耗尽资源才运作所得,难道将军您是如此贪婪之人吗?” “放肆!”赵云暴怒,目光如炬,声震屋瓦,“魏延,你我同袍多年,我赵云岂是那等为一己私欲而置大局于不顾之人?我所言所行,皆是为了这蜀汉的江山社稷,为了万千百姓的安宁!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军息怒,”一旁的一位谋士连忙上前劝阻,“魏将军一时激愤,言语有失,还望将军海涵。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我等更应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赵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道:“魏延,你我皆知,战场上刀剑无眼,胜负往往系于一念之间。我赵云虽不才,但誓与诸位并肩作战,直至最后一人一骑,也绝不退缩。然而,智者因时而动,因势而行,盲目冲动只会徒增伤亡。你我都需冷静思考,如何在保全实力的同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至于你提到的‘代价’,我赵云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若真有错处,我自会承担。但若是有人妄图以此为柄,要挟于我,我赵云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四皇子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会竭尽所能报答,但这绝不意味着我会牺牲大局,来满足个人的私欲。”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赵云挥手打断还想争辩的魏延,“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团结和策略,而非无谓的争执。你,还有你们,都是蜀汉的栋梁之才,我希望我们能共同携手,找到一条既能解救当前困境,又不伤根本的妙计。” “若你还是觉得不妥,末将便请四皇子殿下收回成命,我还未死呢,犬子再怯懦尚有我身上的亭侯爵位可继承!” 魏延没想到赵云如此刚直,但他也并非凡人,早就准备第二套方案。 “我听说将军治下爱民如子。” 魏延眼中含泪道:“难道新城的百姓就不是汉民吗?” “难道在将军眼中,些许军粮还不如百姓性命重要吗?” “难道将军没想过,若是陛下知晓此事,当是何等震怒?” 赵云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显然被魏延一连串的质问触动了心思。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魏将军言重了,云岂会不顾百姓死活?新城百姓自然也是我大汉子民,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他们的安危。至于军粮,确是眼下燃眉之急,但云更不愿看到的是,因一时之需而令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云作为将领,更是作为汉臣,所不能为之事。” “至于陛下,云相信,若陛下知晓其中艰难,定会理解我等的苦衷。况且,我等身为臣子,首要之务便是保境安民,而非擅自决断,引发动荡。魏将军所言收回成命之事,云不敢苟同。四皇子殿下既有此令,必有他的考量,云愿与诸位同仁共商对策,力求既能解粮草之急,又不至累及无辜百姓。” “魏将军,你我同朝为官,皆是为国效力,何不放下成见,携手共渡难关?云提议,我们不妨集思广益,看看能否找到既能筹集军资,又能兼顾民生之策。如此,既能不负陛下重托,又能对得起天下苍生,岂不两全其美?” 魏延听后,神色稍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深知赵云为人正直,心怀百姓,此番言论亦是出自肺腑。于是,他点了点头,道:“赵将军言之有理,是末将过于急切了。既然如此,末将愿与赵将军一同,寻找那两全之法,共赴国难。” 赵云点头道:“这样吧,军粮不可轻动,此事还需上报朝廷,但我以私人名义为四皇子殿下筹措一批物资,魏将军以为如何?” 魏延沉默片刻,思考可行之处,随后缓缓开口:“赵将军此计甚妙,既能避免直接动用军资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又能以实际行动支持四皇子。只是,筹措物资亦非易事,尤其是要确保物资能够安全送达,不落入敌手或遭奸臣中饱私囊。” “魏将军所虑极是,”赵云沉吟道,“我意,可联络沿途忠义之士,以及各地商贾,以秘密渠道运送。同时,派遣可靠斥候,沿途侦查,确保安全。此外,还需准备多套方案,以防万一。” 魏延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赵将军考虑周全,末将佩服。此法若行,既能解四皇子之困,又能彰显我军仁德,实乃上策。末将愿亲自负责联络事宜,确保万无一失。” “好!”赵云拍案而起,目光坚定,“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定能不负陛下厚望,亦不负天下苍生。即刻起,我们便分头行动,魏将军负责联络,我则着手筹备物资,并上书朝廷,阐明利害,争取朝廷的理解和支持。” 魏延领命后,即刻着手安排细作,秘密散布于各路诸侯及民间,以探听各方动态,同时准备快马信使,以备不时之需。他深知,此行的成败,不仅关乎四皇子的安危,更关乎大汉江山的稳定与民心所向,因此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不容有失。 另一边,赵云则迅速调动军需部门,清点库存,调配粮草、药材及必要的军械装备,确保救援行动能够迅速且有效地展开。他还亲自草拟奏章,言辞恳切地分析了当前局势,强调了救援四皇子的重要性,以及对彰显朝廷威德、安抚民心的积极作用,力求获得朝廷的全力支持。 与此同时,赵云亦不忘加强营地防御,以防敌人在此时趁机偷袭。他布置了一系列明暗哨岗,确保营地内外信息畅通无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反应。他还召集了营中的智囊团,集思广益,进一步完善救援计划,确保每个环节都能环环相扣,无懈可击。 随着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整个军营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赵云与魏延虽各自忙碌,但心中都怀揣着同一个信念——为了大汉的安宁,为了百姓的福祉,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负重托。而这场精心策划的救援行动,也将成为他们二人军事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夜幕降临之际,赵云亲自带领一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穿越了敌军防线,进行了一次实战前的最后侦查。他们利用夜色掩护,巧妙避开了敌人的巡逻队,不仅确认了被困百姓的具体位置,还意外发现了敌军的一个薄弱点,为后续的突袭行动提供了宝贵的情报。 与此同时,魏延则在营中加紧训练士兵,模拟各种可能的战斗场景,确保每位战士都能在实战中发挥出最佳状态。他不仅强调了团队协作的重要性,还特别注重个人技能的提升,因为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魏延深知,只有士兵们心无杂念,技艺超群,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所向披靡。 为了确保救援行动的顺利进行,赵云和魏延还秘密联络了周边友军,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与配合。(本章完) 第390章 赵云的两个儿子赵统、赵广押运这批物资。 魏延最终还是看在物资数量的份上,答应给赵云这两个儿子谋一份好差事。 虽说物资数量不如军资多,但已经是赵云所能筹措的最大数量。 而且这批物资还有个限制,就是要还的。 总体上来说,魏延只觉得这份功劳受之有愧。 半个月后,物资成功送达新三城,可惜路上就损耗了一小半。 不过,四皇子金哲仍然喜出望外地对着魏延说道:“魏将军辛苦了!此番能得此批物资援助,对新三城的防务与民生都是极大的鼓舞。赵统、赵广两位小将军护送有功,待本王回京后,定当在父皇面前为他们请功,以示嘉奖。” 魏延闻言,心中稍安,他知道四皇子金哲虽年轻,但识大体,懂得恩威并施。他拱手回道:“四皇子言重了,此乃末将与赵云将军共同之责,能解新三城之急,实乃大幸。只是,物资损耗之事,末将难辞其咎,请殿下责罚。” 金哲摆了摆手,笑道:“魏将军无需自责,路途遥远,损耗在所难免。更何况,能得大半物资安全抵达,已是超出预期。本王更看重的是将军们的忠心与能力,而非区区物资的数量。” 随后,金哲转而看向赵统与赵广,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两位小将军英勇不凡,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此番押运之功,本王铭记于心,待到战事平息,定有重谢。” 赵统与赵广连忙躬身行礼,谦逊道:“多谢四皇子殿下夸赞,我等只是尽忠职守,不敢言功。若能为国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哲微微一笑,扶起二人,语气中满是欣慰:“国之栋梁,不在于年岁,而在于心怀壮志,勇于担当。你二人既有此决心,便是我新汉之福。此番经历,必将成为你们成长路上宝贵的财富。” 接着,他环视周围众人,神色变得凝重:“诸位将士,前路虽艰,但我们肩上的责任更重。每一次的艰难险阻,都是对我们意志与勇气的考验。本王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待到胜利之日,本王将与诸位共饮庆功酒,共享荣耀时刻。” 众将士闻言,无不精神抖擞,士气高涨,齐声高呼:“愿随四皇子殿下,誓死保卫新汉,共创辉煌!” 金哲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今日之誓,天地为证。让我们携手并进,为了新汉的未来,奋勇前行!” 言罢,他大手一挥,示意队伍继续前行。 这天新三城陷入狂欢之中,宰羊杀牛忙得不亦乐乎。 百姓们对四皇子金哲感恩戴德,歌颂其公绩。 金哲并不居功自傲,反而将功劳推给赵云、魏延等人。 百姓们知道后,将这件事当做美谈,树碑立传。 魏延感概道:“四皇子殿下如此谦逊,实乃我辈之楷模。我等受殿下提携,更应殚精竭虑,为新汉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激起了更多人的共鸣。 赵统则微笑着补充道:“百姓的拥戴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但荣誉属于集体,是每一位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以及后方默默付出的百姓共同铸就的。我们应以此为动力,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随着夜幕的降临,新三城的灯火逐渐亮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庆祝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希望。孩子们在街头巷尾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大人们则围坐一起,分享着各自的故事,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金哲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城中心的一片空地,那里早已搭建好了庆祝的舞台。他登上高台,环视四周,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责任感。“新汉的未来,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但明天,我们又要踏上新的征程。让我们携手,不仅为了新汉的辉煌,更为了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笑容,每一份安宁,不懈奋斗!” 台下的百姓听后,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将这份决心与希望传递到了每一个角落。在那一刻,新三城不仅仅是一座城,它成为了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梦想与归宿。 随着夜幕降临,璀璨的灯火渐渐点亮了整个新三城,映照出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与憧憬。彩色的气球与缤纷的烟在空中交织出一幅幅壮丽的画卷,仿佛是上天对新汉未来的美好祝愿。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最纯净的乐章,为这庆祝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各行各业的人们纷纷走上前台,分享他们的故事与梦想。有农民讲述着丰收的喜悦,感谢新汉政策带来的农业革新;有工匠展示着他们精心制作的手工艺品,每一件都蕴含着对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创新;还有科学家与工程师,他们激动地讲述着最新的科研成果,以及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无限憧憬。 这些故事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激励着每一个人。人们开始意识到,新汉的未来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崛起,更是每一个人生活质量的提升,是文化的繁荣,是科技的飞跃,更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 庆祝活动持续到深夜,但没有人愿意离开。这份团结与热情,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在星光的见证下,新汉的儿女们许下了共同的誓言:无论未来路途多么坎坷,都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用实际行动为新汉的明天添砖加瓦,共同书写属于这片土地的辉煌篇章。 随着誓言的回响,一股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在新汉的土地上悄然滋生。各行各业的人们开始自发组织起来,从科技创新的前沿阵地到田野乡间的辛勤耕耘,从繁忙的都市到静谧的小镇,每一处都涌动着创新与奋斗的浪潮。艺术家们以笔为剑,描绘出一幅幅展现新汉风采的壮丽画卷;学者们则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断探索未知,为国家的持续发展提供智慧源泉。不久之后,新二城守将霍峻得到消息,跑到赵云那里哭诉。 “赵老将军,您可不能偏心啊,霍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说道,“如今新汉上下,万民一心,百业俱兴,惟独我这新二城,地处边疆,资源匮乏,又时常受到外族侵扰。您看,艺术家们用他们的才华点亮了整个国家的文化之光,学者们也为国家的未来铺设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可我这里,士兵们连基本的粮草供应都时常短缺,又怎能安心守卫边疆,保护百姓安宁呢?” 赵云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边疆稳定对于整个新汉的重要性。他轻拍霍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霍将军,你的苦衷我岂能不知?但国家正值发展的关键时期,资源调配自需权衡利弊。不过,你放心,我赵云虽已年迈,但护国之心未减。我会亲自向陛下陈情,请求加大对边疆的支持力度,同时,也会动员各方力量,为你筹集所需物资,确保新二城的安全与繁荣。” 霍峻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感激涕零地跪倒在地:“多谢赵老将军!有您这句话,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新二城的将士们,也定将誓死守卫边疆,不负国家厚望!” “只是百姓苦啊。”霍峻又哭诉道:“新三城有牛羊吃,为何新二城的百姓没有?” 赵云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百姓之困,确为我辈心头之痛。新二城地处偏远,资源匮乏,此乃不争之事实。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竭尽所能,改善其境遇。我意,可从内地调拨部分粮草,优先保障百姓基本生活所需,再逐步引导他们发展农耕畜牧,自给自足。同时,加强与新三城的贸易往来,学习其养殖技术,互通有无,逐步缩小两地差距。” “此外,”赵云继续说道,“我还将提议陛下,在新二城增设学堂与医馆,提升民众的文化素养与健康水平,从根本上增强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教育乃强国之本,健康乃民生之基,二者不可偏废。相信通过这些举措,新二城的百姓定能逐步走出困境,迎来属于他们的好日子。” 霍峻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赵老将军高瞻远瞩,霍峻佩服之至!请老将军放心,我必全力以赴,将这些政策落到实处,让新二城的百姓感受到国家的温暖与关怀。我们共同努力,定能让这片土地焕发新生,成为边疆的坚固屏障!” 赵云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霍峻的肩膀:“好!有你在,我放心。记住,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我们心怀国家,心系百姓,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将军所言极是。”霍峻问道:“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支援我新二城牛羊?” 赵云公事公办道:“此事我需向陛下禀报,待得朝廷批复,我自会亲自押送牛羊等物资前来,确保新二城的民生所需得到及时补充。同时,我也会建议陛下考虑在新二城增设一些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如灌溉系统改善、道路修缮等,以进一步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提高百姓生活水平。霍峻,你作为地方守将,需密切关注民情变化,及时上报,并妥善处理好军民关系,让新二城成为边疆的一颗璀璨明珠。 此外,我还会提议加强新二城的军事防御,增设哨所,训练士兵,确保边疆安宁,让百姓能在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中安居乐业。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解决眼前的困难,更要为新二城的长远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霍峻,你肩上的责任重大,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忠诚,定能不负陛下与百姓的期望。待到春暖开之时,我们再聚首,共赏新二城的繁荣景象!” “不行啊。”霍峻哭着脸道:“此地距离洛阳数千里,一来一回近万里!” “如此遥远的路途等到陛下回信,春天就到了,那时候还要牛羊做甚?” 赵云无奈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话,霍峻猛地精神起来,质问道:“难道就因为新三城有四皇子殿下,将军就如此偏袒吗?” 赵云皱眉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 然后赵云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解释道:“如今我身负分文,爱莫能助啊。” 霍峻了解事情真相后,无奈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别无他法。” 霍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冬日的阳光稀薄而冷冽,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将军可知,新三城百姓正饱受寒冬之苦,若无足够的牛羊御寒过冬,恐怕会有不少人家难以熬过这个严冬。我虽为一介武夫,却也深知民生艰难,不愿见百姓流离失所。” 赵云闻言,神色凝重,他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在屋内踱步。“霍将军忧国忧民之心,云深有同感。但此事牵涉甚广,非你我二人之力所能及。四皇子殿下在新三城推行新政,确有诸多不易,我等在外,更需谨言慎行,以免给殿下添乱。” “话虽如此,”霍峻不甘心地说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吗?” 赵云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着霍峻。“并非无动于衷,而是需另寻他径。你可曾想过,或许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筹集物资,比如联合商会,或是发动民间捐赠?我虽不能直接提供牛羊,但我可以助你联络各方,共同商讨对策。” 霍峻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此言有理,是我过于急躁了。将军若能从中周旋,想必能有所收获。我这就去准备,争取早日解决百姓的燃眉之急。” 赵云点头应允,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找到了一丝温暖的力量。他们知道,前路虽难,但只要心怀百姓,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本章完) 第391章 洛阳。 金茂收到赵云来信,得知北方闹寒灾,可他实在抽不出身来。 因为不止东北闹寒灾,西北也闹寒灾,或者说黄河以北都闹得比较凶。 目前金茂已经抽调大半资源,要是还有问题,就得动用战备了。 这天,御史大夫步骘进言:“陛下,如此庞大的物资,怎么会不够,河北之民不过两千万,却用了足够四千万人口所用物资。” “臣怀疑其中有人贪墨!” 金茂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望向步骘,沉声道:“步爱卿此言可有确凿证据?若无凭无据,此等言论恐会动摇民心,更会让真正为国出力之人寒心。” 步骘见状,连忙躬身行礼,神色肃穆:“陛下明鉴,臣虽无直接证据,但账目核查之中确有诸多疑点,多处物资流向不明,加之民间流传着关于某些官员借机中饱私囊的流言,臣以为,此事不得不防,不得不查。” 金茂点了点头,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明白此刻稳定大局更为重要,他缓缓道:“好,朕即刻下令,成立专案组,由你御史台牵头,联合刑部、户部共同彻查此事。务必做到公正公开,既要找出贪腐之徒,也绝不能冤枉一个清官。” “另外,传令下去,增派御史巡视各地,确保救灾物资能够准确无误地发放到百姓手中,同时,开启民间举报通道,鼓励百姓监督,一旦发现贪腐行为,严惩不贷!” 步骘闻言,心中一凛,随即恭敬答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厚望,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确保救灾工作顺利进行。” 金茂挥了挥手,示意步骘退下,自己则继续埋首于案牍之中,心中暗自思量:这寒灾之事,看似天灾,实则也是对朝廷治理能力的一次大考,若不能妥善处理,恐将引发更大的危机。 想到此处,他更觉肩上的担子沉重,但身为帝王,他深知自己不能退缩,必须迎难而上,方能保得这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没想到新汉建朝不到十年,却滋生腐败!” 金茂感概道:“那些贪墨赈灾银两的官员,简直是国之蛀虫,民之仇雠!朕定要亲自过问,严惩不贷,绝不能让他们坏了朕的江山社稷,凉了百姓的心。” 他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这不仅仅是对腐败的痛恨,更是对如何构建一个清明政治环境的深思。金茂意识到,单靠严惩并不能根治问题,必须从制度上着手,加强监督,提升官员的道德修养,让清廉成为每一位官员的自觉追求。 “传令下去,”金茂沉声道,“召集各部尚书及御史台官员,明日一早于朝堂之上共商对策,不仅要解决眼前的寒灾,更要借此机会,彻底清查吏治,建立更为完善的监察体系,确保此类事件不再重演。” 夜已深,金茂却依旧难以入眠,他心中明白,这一场战斗,不仅是对国家治理能力的考验,更是对他作为帝王智慧与决心的试炼。他必须以身作则,引领这个国家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让百姓真正感受到新汉带来的福祉与希望。 次日清晨,金茂早早便穿戴整齐,步入金碧辉煌的朝堂,目光坚定而有力。他深知,今日的决定,将影响深远,而他,已准备好迎接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挑战。 司徒戏志才出列,官吏升迁之事本就是司徒本质,下面出现贪腐,他难辞其咎。 “陛下,臣乞骸骨。” 金茂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却不含丝毫责备之意,反透出一抹深思。他缓缓走下龙椅,步至司徒戏志才面前,亲手扶起这位年迈的重臣。“司徒大人,国之栋梁,岂能因一时之失而轻言离去?腐败之瘤,非一日形成,亦非一人之过。朕要的,是与你等共谋良策,根除病灶,而非简单的责任推委。” 朝堂之上,众臣皆静,只闻金茂沉稳之声回荡。“今日,朕欲推行三项举措:其一,增设御史台,专司监察百官,无论职位高低,一旦查实贪腐,严惩不贷;其二,修订律法,加重对贪墨之罪的惩处,同时设立举报机制,保护举报者安全,鼓励民众监督;其三,重启科举,广纳贤才,以才德兼备者充实朝廷,逐步替换那些尸位素餐之辈。” 言罢,金茂环视四周,目光中既有威严亦有期许。“朕知,此路不易,或有阻力重重,但朕心意已决,誓要还朝堂一片清明,让百姓看到,新汉之下,腐败无处遁形,公正与光明终将普照大地。” 司徒戏志才闻言,眼眶微湿,俯身再拜。“陛下圣明,臣愿倾尽余生之力,助陛下成就这番伟业。” 朝堂之上,随之响起一片附和之声,金茂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太尉周瑜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只差政务群臣有失偏驳,难保不会又郡县武官参与其中。”金茂闻言,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周瑜,神色中带着几分深思。“爱卿所言极是,郡县武官手握兵权,若心生异念,确为一大隐患。但朕亦有考量,欲设御史台,专司监察百官,无论文武,皆在其监察之下,以确保法度严明,无一漏网。” 周瑜听后,面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拱手道:“陛下深思熟虑,此乃长治久安之策。臣愿助陛下完善御史台之制,选拔忠诚干练之士,使之成为朝堂之耳目,百姓之护盾。” 一旁,军机大臣诸葛亮轻抚胡须,补充道:“陛下,御史台之外,还需强化律法,明确赏罚,使百官知敬畏,百姓得安宁。臣建议修订《汉律》,增设反腐条款,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金茂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好!诸卿之言,皆中朕心。便依此计行事,从即刻起,着手筹备御史台,修订律法。朕要这新汉天下,不仅政治清明,更要法治昌明,让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公正与光明的照耀之下。” 周瑜再次出列道:“臣请陛下清查郡县武官,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地处边陲者。近年来,部分武官借地势之便,私吞军饷,欺压百姓,甚至勾结异族,危及边疆安宁。臣建议设立专门机构,对全国武官进行全面审核,淘汰贪腐无能之辈,提拔忠诚勇猛之士,以确保军力之强盛,边疆之稳固。” 金茂闻言,神色凝重,缓缓点头。“爱卿所言极是,武备乃国家之基石,不可有丝毫懈怠。朕准你所请,即刻着手准备,务必做到公正无私,既清理门户,又振奋军心。同时,要加强边防建设,提升军事训练,确保我大汉疆土,寸土不失,威震四方。” 这时,司空荀攸跨前一步,恭敬道:“陛下,政治清明、法治昌明、军力强盛,皆需有坚实的经济基础作为支撑。臣建议,改革税制,减轻百姓负担,鼓励农耕商贸,同时加强国库管理,严惩贪墨,确保每一分钱财都用在刀刃上,以滋养国力,支撑各项改革。” 金茂听后,面露赞许之色。“荀卿之策,深得朕心。经济乃国家之命脉,不可不察。便依卿所奏,着手改革税制,优化财政,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强昌盛。诸卿皆为我大汉栋梁,今日之议,实为兴邦之要。望尔等继续齐心协力,共谋大业,朕将与尔等同舟共济,共创辉煌!” 荀攸再次说道:“陛下,臣请彻查工业部分各官员,以绝贪腐之源,确保制造业与手工业之发展不受阻碍。近年来,虽工匠技艺日益精进,但常有物料浪费、账目不明之现象,此皆因监管不力,部分官员中饱私囊所致。臣建议设立独立的审计署,专门负责审查工业部门及各工坊之账目,一旦发现贪赃枉法之徒,不论职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同时,推行绩效考核制度,激励官员与工匠勤勉尽责,促进技术创新与产业升级,使我大汉工业蓬勃发展,成为国之重器,进一步巩固国家经济基础。” “这就不必要了吧?”金茂迟疑道:“工业乃是国家命脉,若是因小事而耽误科研,实属本末倒置!” 荀攸当即反对道:“陛下此言差矣!工业固然重要,但若无清廉之风、严明之制,犹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岂能长久?设立审计署,非但不妨碍科研,反而是为科研营造一片净土。试想,若工匠与官员皆能心无旁骛,专心于技艺与职责,何来贪腐之虞?绩效考核制度更是激励众人各展所长,而非束缚其手脚。唯有如此,方能确保每一笔投入皆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成果,推动大汉工业稳步前行,而非落入个人私囊,成为滋养贪腐的温床。故臣以为,此二策实为当务之急,不可或缺。” “况且官是官,匠是匠,陛下不可混为一谈。 官匠之分,实乃治国理政之基石。官员者,当以清廉自守,公正无私,其职责在于规划引领,监督协调,确保律令畅通,政令有效。而工匠者,则需匠心独运,精益求精,以技艺立身,以创造为业,他们的每一分努力,都是国家强盛不可或缺的基石。 若官员沉湎于权术之争,工匠分心于名利之场,则国家机器难以顺畅运转,创新精神亦将窒息。故而,明确官匠角色,各司其职,各安其位,方能形成合力,共筑大汉之辉煌。审计署之设,正是为了明晰账目,防范官员以权谋私,确保资源合理分配于科研与民生,让工匠得以在纯净的环境中自由发挥,创新不息。 再者,绩效考核制度之完善,不仅是对官员的鞭策,也是对工匠的肯定。它鼓励官员勤勉尽责,奖惩分明;激励工匠追求卓越,技艺传承。如此,既能有效遏制贪腐之风,又能激发社会活力,促进科技进步与产业升级,实现国家长治久安。 因此,臣恳请陛下深思,官匠有别,制度为先。唯有在清明政治与工匠精神的双重驱动下,大汉方能扬帆远航,开创盛世,让后世子孙铭记今日之变革与辉煌。” 金茂这才赞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纯净的环境与完善的制度,犹如车之双轮、鸟之两翼,缺一不可。在鼓励创新与追求卓越的同时,我们还需注重文化的滋养与道德的引领。让儒家的仁爱、道家的自然、法家的秩序等思想精髓,深入人心,成为全社会的共识与行动指南。 如此,不仅官员能秉持公正廉洁之心,工匠能坚守精益求精之道,百姓亦能安居乐业,社会和谐有序。在这样的基础上,大汉的繁荣与强盛,将不仅仅是物质的积累,更是精神的升华。” “陛下圣明!”荀攸退下。 诸葛亮上前道:“陛下,文化的滋养与道德的引领,实为治国安邦之基石。臣以为,除却儒家、道家、法家之思想精髓,亦应吸纳百家之长,兼容并蓄,方能使我大汉文化更加丰富多彩,道德体系更为完善。譬如墨家之兼爱非攻,可促人际和谐;兵家之智谋策略,可用于治国理政;农家之重视农耕,可保民生安稳。如此,则我大汉臣民,皆可心怀大爱,行有所止,国家自然昌盛不衰。” “嗯,孔明所言极是。”皇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文化之树,需根深叶茂,方能抵御风雨。我大汉当以此为鉴,不断汲取古今中外之智慧,滋养心灵,引领风尚,方能成就千秋伟业。” 诸葛亮闻言,心中暗自振奋,继续道:“此外,臣还建议,设立专门机构,负责整理典籍,弘扬文化,同时加强对士人的教育与培养,使其不仅精通学问,更需具备高尚品德,以为国家栋梁。如此,则我大汉文化之光,可照耀四海,吸引万邦来朝。” “好!此计大妙!”皇帝拍案叫绝,目光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朕即刻下旨,着手准备此事。孔明,你素有谋略,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使之圆满成功。” “臣遵旨!”诸葛亮躬身行礼,心中已有了详细的计划与蓝图,只待付诸实施,以期不负陛下厚望,共筑大汉之辉煌。(本章完) 第392章 接下来的发展重心放在国内,因此改年号为开元初年。 按照金茂的想法,不如直接去掉改用一个类似公元的方式去记年号,方便又快捷。 只不过,全民普及有些困难,下面的人还没懂数字记录时间,这需要一个过程。 开元初年,三月。 自从上次颁布反贪新政,结果只查出小猫两三只。 实际情况则是北方受灾严重,才导致用粮之多超出预期。 好在金茂并未吝啬储备粮,使得这个寒冬冻死饿死者少了九成以上。 当金茂将此事昭告天下,百姓们纳税热情高涨。 谁说得准,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家遭灾了呢? 只要有国家兜底,多交点粮都不算什么问题。 然而,金茂并不想因此而多征税,提议为这件事开大朝会。 “诸位爱卿。” 金茂身穿皇帝衮服,传达自身意图道:“百姓才刚得几年和平日子,朕不欲增加负担于他们之上。此次赈灾虽成效显著,但亦暴露出我朝粮食储备体系之不足。朕以为,与其增税于民,不如从根本上增强国家之粮食自给能力。” 朝堂之上,群臣闻言皆是一凛,纷纷凝神倾听。 “朕欲推行两项举措,”金茂目光如炬,继续说道,“一是鼓励农耕,扩大耕地面积,引入先进农耕技术,提高粮食产量;二是加强水利建设,兴修灌溉系统,以防旱涝之灾,确保农田丰收。这两项工程浩大,需举国之力,然其长远之利,足以惠及子孙万代。” 司徒戏志才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高瞻远瞩,此策实乃治国安邦之良方。只是,资金与人力如何调配,还需细致规划。” 金茂点头,示意戏志才继续。 “臣建议,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支持农耕技术与水利工程的研发与实施。同时,可招募民间工匠与农夫参与建设,既解决了就业,又促进了工程进展。至于监督与管理,则可设立专门机构,确保资金与人力使用得当。” 金茂听后,颇为满意,道:“司徒所言极是,便依此计行事。此外,朕还要提醒大家,此事关乎国计民生,务必增强民心,共筑国家之基石。” 军机大臣诸葛亮出列道:“陛下,此事重大,须有专人负责方可监督到位,臣提议选贤举能,让一位德高望重者主持此事!” 金茂点头赞许,目光扫视朝堂,沉吟片刻后道:“诸葛大人所言甚是,人选需得既懂农事,又有威望,能服众心。朕意已决,任命工部侍郎华歆为此次农耕技术与水利工程总督,全权负责项目的规划、实施与监督。华歆大人素有实干之名,且在民间声誉颇佳,定能不负朕之厚望。” 华歆闻讯,连忙出班跪谢:“臣华歆领旨谢恩,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与朝廷重托,确保农耕技术与水利工程顺利推进,造福百姓,强我国本。” 金茂颔首,目光中透露出期许:“好,有华歆大人在,朕心甚慰。诸位爱卿,此事虽已有专人督管,但朕希望各部能通力合作,无论是户部调配资金,还是吏部选拔人材,乃至兵部在必要时提供协助,皆需紧密配合,共同推进此利国利民之大计。” 诸葛亮出声反对道:“陛下不可!华歆年轻资历浅,臣以为不足以担当重任。” 这时,礼部尚书张昭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此举实乃高瞻远瞩。臣定当与教育部门紧密协作,确保‘农耕水利学院’早日落成,选拔良师,编纂教材,为国家培育出一批批精通农耕水利的栋梁之才。” 户部侍郎李严亦出列道:“臣愿全力支持华歆大人之工作,确保所需资金及时到位,无有匮乏,以助农耕技术与水利工程顺利施行,不负陛下厚望。” 吏部郎中赵高亦表态道:“吏部自当精心选拔,不拘一格降人才,无论是熟悉农耕的田间老农,还是精通水利的工匠技师,只要有所长,皆愿为国效力者,吏部必当量才录用,以助此大业。” 兵部侍郎马超亦上前道:“虽兵部主要职责在于守护边疆,保卫社稷,但若农耕水利之事确有需要,兵部亦愿调拨人手,协助运输物料,或是在紧急时刻提供安全保障,确保项目无忧。” 金茂听后,龙颜大悦,笑道:“好,有诸位爱卿齐心协力,朕坚信我朝农耕水利之事定能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国库丰盈,国力昌盛指日可待。今日朝议至此,望诸位爱卿回去后各司其职,不负朕之期望。” 众臣齐声应和,纷纷退下,朝堂之上,一片和谐共进之景,仿佛预示着大好的未来正在徐徐展开。 众臣齐声应诺,朝堂之上,一片振奋之态。金茂见状,心中满意,继续道:“再者,朕决定设立‘农耕水利学院’,以培养更多专业人才,为未来持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此事交由礼部与教育部门共同筹办,务必使其成为我朝培养农业技术与管理人才的摇篮。” 礼部尚书赵恒闻言,立即上前一步,恭敬领命:“臣赵恒领旨,定当竭力配合教育部门,精选师资,完善课程,确保农耕水利学院能成为国之栋梁的摇篮,不负陛下厚望。”教育部门主管李昱也随即出列,神色坚定:“臣李昱遵旨,将全力投入到学院的规划与建设中,力求在教学内容与实践操作间找到最佳平衡点,培养出既有理论知识又具实战经验的农业精英。” 金茂点头赞许,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大臣,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励:“此外,朕亦有意加强海外贸易,拓宽丝绸之路,引入异域物产,促进文化交融,增强国力。此事需户部、工部及外交部紧密合作,制定出详尽的策略,既要保障商贸安全,又要最大化利益。” 户部侍郎孙浩即刻回应:“臣孙浩明白,将立即着手调研各国市场需求,调整关税政策,为海外贸易开辟绿色通道,确保国库收入持续增长。” 工部侍郎周宇紧随其后,信心满满:“臣周宇定不负所托,将组织工匠研发新型船只,提升航海技术,确保海上丝绸之路的畅通无阻。” 外交部尚书王瑾亦表态:“臣王瑾将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外交联系,争取签订更多互惠协议,保护我国商队在外安全,同时推广我朝文化,增进友谊。” 金茂见众臣皆已明确职责,心中甚是欣慰,他缓缓起身,龙袍加身,威严中不失慈和:“朕深知,国之强盛,非一日之功,需尔等齐心协力,共谋发展。望诸位爱卿不负朕心,共筑我大好河山,开创万世基业!” 朝堂之上,再次响起整齐划一的应答声,每一位大臣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整个国家仿佛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所充盈,正向着更加辉煌的未来大步迈进。 随后,金茂转向身旁的太监总管,轻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即刻筹备‘丝绸之路文化节’,邀请各国使节参与,展示我国丝绸、瓷器、茶叶等瑰宝,同时也要积极引进异域文化,让百姓得以领略世界的多彩多姿,促进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太监总管领命而去,步伐匆匆,显然对即将展开的文化盛事充满期待。金茂又望向户部尚书,语重心长地说:“爱卿,务必确保商路畅通无阻,对于沿途的盗匪与不安定因素,要坚决予以清除,为我朝商队保驾护航。同时,增设驿站,方便行人休憩,传递信息,使我朝与各国的联系更加紧密。” 户部尚书闻言,立即跪拜领旨,心中暗自思量如何高效执行,确保每一分资源都能用在刀刃上,为国家的发展添砖加瓦。 金茂的目光最后落在礼部尚书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期许:“礼部,则需精心筹备外交礼仪,既要展现我大国的风范,又要尊重各国的风俗习惯,使每一次交往都能成为加深友谊的桥梁。此外,选派才学兼备之士出使各国,带去朕的问候与和平的意愿,带回他们的智慧与经验。” 礼部尚书听后,心中涌动着使命感,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外交的重任,更是文化交流的先锋。他郑重承诺,定不负圣望,让每一次出使都成为两国人民心灵相通的契机。 随着一道道旨意的下达,整个朝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推动,每位大臣都满怀激情地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共同绘制着一幅幅繁荣昌盛、文化交融的壮丽画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国家的未来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缓缓展开。 而在这股蓬勃发展的浪潮中,礼部尚书尤为注重细节,他深知每一次交往的细微之处都可能成为两国友谊的基石。于是,他精心挑选了使者团队,成员中既有博学多才的学者,也有擅长艺术的工匠,还有精通各种技艺的民间高手,力求全方位、多层次地展示本国的文化魅力。 他们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从珍贵的丝绸锦缎到精美的瓷器,从描绘山川美景的画卷到记录历史智慧的典籍,每一件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友好交往的诚挚期盼。在出使的路上,使者们不仅传递着和平的信息,还沿途记录下所见所闻,准备将这些异国风情带回国内,进一步丰富国家的文化宝库。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还积极推动两国间的学术交流与民间往来,鼓励学者互访、学生留学,以及商人之间的贸易合作,力求在相互尊重与理解的基础上,搭建起一座座坚实的友谊之桥。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国的文化在交流中碰撞出新的火,共同孕育出独特的文化融合现象,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 言归正传。 面对诸葛亮的反对,金茂疑惑道:“孔明有何推荐?” 诸葛亮毛遂自荐道:“臣愿当担此次粮食局重任!” 这时,庞统跳出来反对道:“陛下,若是连诸葛孔明都能胜任,臣斗胆自荐!” 很快一个个大臣全都跳出来毛遂自荐。 “肃静!”金茂制止了闹剧。 “既然诸位都有意愿,那么就每人交一篇策论上来,谁写得好,这个局长就交给谁来。”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即各自心中盘算开来。他们明白,这不仅是对个人能力的考验,更是关乎家族荣耀与朝中地位的一次较量。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不论是擅长文治的儒臣,还是精通实务的能吏,皆闭门谢客,呕心沥血地撰写策论,力求在字里行间展现出自己对粮食管理独到的见解与创新的方案。 诸葛亮回到府中,夜深人静之时,他研墨铺纸,笔下生风,不仅分析了当前粮食储备的现状,还提出了“屯田制”与“水利兴修”并举的策略,旨在从根本上解决粮食短缺问题,同时促进农业发展,增强国力。他的策论深入浅出,既有宏观的战略眼光,又不乏细致入微的操作方案,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对国家未来的深切关怀。 庞统亦不甘示弱,他则从市场调节与物流优化的角度出发,设计了一套“粮食流通网”的构想,旨在通过改进运输系统,减少损耗,并利用市场机制调节供需,确保粮食的稳定供应。庞统的策论充满了经济思维与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展现了他作为智者的敏锐洞察与务实精神。 数日之后,一篇篇饱含心血与智慧的策论呈于金茂案前。他逐一审阅,每篇策论都各有千秋,让他难以抉择。最终,金茂决定召集朝中重臣,公开讨论这些策论,让群臣各抒己见,共同评估哪一份方案最为可行且利于国家长远发展。 这场讨论不仅是一次智慧的碰撞,更是对文化融合现象的又一次生动体现——不同的思想、策略在此交汇,相互借鉴,共同进步,为金茂的决策提供了丰富的参考。最终,金茂综合考量,选取了一个融合了诸葛亮与庞统等人精华的综合性方案,并任命诸葛亮为粮食局首任局长,同时成立专项小组,吸纳多位大臣的智慧,共同推进这一关乎民生大计的改革。(本章完) 第393章 开元初年四月。 春耕已过,但农业方面存在不小的问题。 首先是种子改良。 金茂当了皇帝以后就很少管这方面的事情,使得种子培育工作一直停滞不前。 主要原因还是人材短缺问题。 为此,金茂特意在大朝会上提出问题来。 “诸位爱卿,农业乃是国家之根本,种子问题若不能得到妥善解决,将遗祸给后代。” 大司农兼军机大臣诸葛亮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解决种子改良之困,首要在于广纳贤才,尤其是精通农学之士。昔日陛下曾设立农学堂,培育了一批批有志于农业发展的青年才俊,只可惜近年来因种种缘由,学堂影响力渐弱,人才流失严重。臣建议重启并扩建农学堂,增加资金投入,优化教学内容,吸引更多有志青年投身农业科研,专攻种子培育与改良之术。 同时,臣还提议设立专项奖励基金,对在种子改良、作物增产方面有突出贡献的学者和农户给予重奖,以此激励全社会关注并参与到农业科技的进步中来。此外,可派遣使者前往各国,学习交流先进的农业技术和种子品种,取长补短,丰富我国农作物种质资源。 再者,加强田间地头的实际指导,鼓励官员与学者深入农村,与农民并肩作战,将理论知识与实践相结合,确保改良后的种子能够真正惠及百姓,提高粮食产量,稳定国家根本。 陛下若能从政策、资金、人才等多方面给予支持,假以时日,我国农业必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司农说得在理。”金茂问道:“还有其他意见吗?” 军机大臣庞统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在推进农业改良的同时,亦不可忽视对水利设施的修缮与扩建。水利乃农业之根本,良好的灌溉系统能有效抵御干旱,保障作物生长所需的水分,进而提高单位面积的产量。建议设立专项基金,用于修复老化失修的水渠、堤坝,并在适宜地区新建水利设施,如水库、灌溉网络等,以科技手段优化水资源分配,确保每一滴水都能发挥其最大效用。 此外,臣还建议加强气象监测与灾害预警系统,通过观测天象、分析数据,提前预测洪涝、干旱等自然灾害,为农民提供及时准确的灾害信息,减少因灾损失,保护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同时,推广耐灾作物品种,如抗旱小麦、耐盐碱水稻等,以增强农业系统的整体韧性。 再者,应重视农业教育与技能培训,提高农民的科技素养与生产能力。可在各州县设立农业技术学校,邀请专家学者授课,传授现代农业知识,包括科学种植、病虫害绿色防控、精准施肥等技术,培养新型职业农民,让科技成为推动农业现代化的强大引擎。 综上所述,多管齐下,方能实现我国农业的全面升级,不仅确保粮食安全,更促进农村经济的繁荣,为国家的持续发展注入不竭动力。” “潘士元说得也有道理。”金茂指出问题所在道:“但接下来的五年,我们将以巩固发展为主,不会再行大型工程。” 司徒戏志才出列道:“陛下,既然如此,臣以为当务之急在于深化农业科技的应用与普及,将专家学者传授的现代农业知识转化为农民手中的实战技能。可以设立更多的农业科技服务站,派驻专业技术人员,面对面指导农民解决生产中遇到的具体问题,确保科学种植、病虫害绿色防控、精准施肥等技术真正落地生根。同时,加大对新型职业农民的扶持力度,通过政策激励、资金补助、技术培训等多种方式,吸引更多有志青年投身农业,成为推动农业化的主力军。” “此外。”戏志才补充道:“病虫害防治也是一大难题。” “如今我们所拥有的有粟、麦、稻、土豆、红薯、玉米等种子皆有高产作物。” “臣以为只要病虫害防止得当,产量还能再往上增长。” 金茂点头道:“确实如此。” “只要增长土地肥力,一年两熟甚至三熟都有可能。” “对了,如今全国生态循环圈建设情况如何?” 司徒戏志才回答道:“全国生态循环圈建设已初见成效,各地正积极推行农林牧副渔综合发展模式。我们在黄河、长江流域等重点区域实施了大规模的植树造林和水土保持工程,不仅有效防止了水土流失,还改善了农田的生态环境。同时,各地也在探索和推广有机农业,减少化肥农药的使用,通过堆肥、绿肥等方式增加土壤有机质,提升地力。 此外,我们还鼓励农民利用农作物秸秆、畜禽粪便等农业废弃物进行资源化利用,发展生物质能源和有机肥料产业,形成了‘种养结合、资源循环、生态平衡’的现代农业发展格局。这些措施不仅提高了农业生产的可持续性,还带动了农村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增加了农民收入来源。 在畜牧业方面,我们也推行了生态养殖模式,比如林下养鸡、稻田养鱼等,既利用了自然资源,又减少了环境污染,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总体来看,全国生态循环圈建设正朝着预期目标稳步前进,为农业奠定了坚实基础。” 金茂点头问道:“那么黄河以北地区如何?可有进展?” 戏志才回答:“黄河以北地区同样在积极推进生态农业转型,特别是针对该区域干旱少雨、土壤盐碱化的特点,我们引入了耐盐碱作物种植与智能节水灌溉技术。通过精准农业管理系统,有效提高了水资源利用率,减少了无效灌溉,保障了作物产量与质量。同时,该地区还大力发展了有机农产品品牌,利用电商平台拓宽销售渠道,直接对接城市消费市场,极大地提升了农产品的附加值和农民的收益。 此外,黄河以北还加强了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比如秸秆还田、畜禽粪便发酵制肥等措施,既解决了环境污染问题,又为土壤提供了丰富的有机质,促进了土壤肥力的恢复。这些综合施策,不仅改善了区域生态环境,也为实现农业绿色发展、促进乡村振兴注入了新的活力。目前,黄河以北地区的生态农业实践已初见成效。”“初见成效是达到什么程度?”金茂说道:“我需要一个具体结果。” “去年北方遭寒灾,自救不了暂且不论,连全国储备粮都动用大半,如此状况也能称为初见成效吗?” 面对金茂的质疑,戏志才解释道:“诚然,去年寒灾对农业生产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正是在这样的极端天气下,生态农业的实践展现出了其韧性。相比传统农业,采取秸秆还田和畜禽粪便发酵制肥的区域,土壤保温保水能力更强,作物根系更为发达,因此在灾后恢复上表现出了更快的速度和更高的产量恢复率。具体来说,这些区域的作物平均减产幅度比周边未实施生态农业的区域低了约两成,且土壤有机质含量提高了一成以上,土壤结构得到了明显改善,为后续的农业生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正是在极端条件下,生态农业初见成效的具体体现——它增强了农业系统的自我恢复能力,减少了对外界干预的依赖。” 金茂依然摇头道:“诸位爱卿,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 朝堂之上,一片静默,众臣皆低头沉思。片刻后,户部侍郎李昱缓缓开口:“陛下,生态农业虽成效显著,但其推广与实施需时日与大量资源投入,短期内或许难以兼顾粮食产量与生态平衡的双重需求。然而,臣以为,可先从部分区域试点,逐步扩大范围,同时鼓励农民采用更为环保的耕作方式,如轮作休耕、施用有机肥等,以此逐步改善土壤质量,增强作物自身抗逆性。此外,加强水利设施建设,提高灌溉效率,也是缓解灾害影响、保障粮食安全的重要一环。” 另一位大臣,工部郎中赵元朗接着补充道:“陛下,臣认为技术创新亦是关键。若能研发出既高效又环保的农业技术,如智能灌溉系统、病虫害远程监测预警系统等,将能大幅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同时减少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此外,通过培育抗逆性强、适应性广的新品种作物,也能在极端气候条件下保持较高的产量,从而实现生态与产量的双赢。” 金茂闻言,眉头微展,但仍显忧虑:“爱卿所言极是,然此事非一日之功,朕心忧国计民生,恐等不及缓缓图之。” 这时,一位年轻官员,礼部主事张文远挺身而出:“陛下勿忧,臣有一策,或可解燃眉之急。臣建议,可设立专项基金,鼓励民间资本投入生态农业与农业科技研发,同时,加强与国际先进国家在农业领域的交流合作,引进吸收其成功经验与技术。此外,加大对农民的技能培训力度,提升他们的生态农业意识与实际操作能力,使生态农业成为广大农民的自觉行动。如此,则生态农业之树,必能深深扎根于我大好河山,惠及万民。” 金茂听后,龙颜大悦,点头赞许:“爱卿之策,深得朕心。此事便交由诸位爱卿协同办理,务必使我朝农业真正实现发展。” 接着,话题又转回到种子上。 “众爱卿可曾听闻防病虫害的种子?” 面对皇帝的问题,大臣们窃窃私语,却没一人听说过。 金茂笑着说道:“实践才能出真知,大司农。” “臣在。”诸葛亮出列。 “此事交由你负责如何?” 诸葛亮迟疑道:“陛下,臣在筹备粮食局的工作,诸多事务尚待梳理与落实,恐难以分心兼顾防病虫害种子的研究事宜。不过,臣可推荐一人,乃农学大家李悝之后,李向阳,他素有钻研之心,对作物病虫害颇有研究,或可担此重任。”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赞许之光:“哦?李向阳,朕亦有耳闻,既是李悝之后,想必学识不凡。好,便依卿所言,即刻传旨召李向阳入宫,令其全权负责此事,务必寻得或培育出能有效抵御病虫害的种子,以解我朝农业之困。” “遵旨。”诸葛亮领命,心中暗自庆幸得以推荐合适人选,同时也对即将展开的农业革新充满期待。 随后,金茂又环视众臣,语重心长道:“农业乃国之根本,关乎百姓温饱,社稷安危。朕望诸位爱卿能齐心协力,共谋发展,使我朝农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不负朕之厚望。” 众臣闻言,纷纷跪拜,齐声应和:“臣等定当竭心尽力,不负陛下所托,共筑盛世。” 会议至此,关于农业发展的新策已初定,金茂心中大石稍落,转而思考起如何进一步推动其他领域的改革与发展,以期构建一个全面繁荣的帝国。 大朝会继续,另一件事搬上议桌。 金茂轻咳一声,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堂之下,缓缓开口:“工商之业,亦为国之重器,流通百物,滋养经济,不可小觑。朕闻近来商路时有不畅,工坊技艺亦待精进,此皆阻碍我朝富强之路。卿等可有良策,以促工商并进,货通天下,财聚京师?”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旋即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一位身着华服的官员挺身而出,拱手道:“陛下圣明,工商之困,实乃税赋繁重、法度不明所致。臣建议,简化税制,明确商律,保护商贾权益,同时鼓励技术创新,设立工坊学院,培育工匠人才,如此则工商皆可大兴。” 金茂点头赞许,目光中透露出赞许之色:“爱卿所言极是,工商并重,方能国富民强。此事便交由户部与工部协同办理,务必制定出切实可行之策,速速推行。” 接着,又有数位大臣就如何改善交通、促进贸易、加强海外联系等方面纷纷献计献策,朝堂之上,讨论热烈,一派勃勃生机。 金茂心中暗自欣慰,见群臣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深知帝国之未来,定将在这股团结奋进的力量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辉煌。他站起身来,振臂高呼:“朕与卿等同舟共济,共创盛世,让天下百姓共享太平之福!”(本章完) 第394章 开元初年五月。 南阳王刘协上书奏曰:“陛下何时立太子?” 金茂算算时间,大儿子金临外出历练也有近十年了,按照早先的说法,得召回中央培养。 不过,东北那边四儿子金哲干得不错,很得民心,比大儿子金临更有明君相。 至于二儿子金兵已经明确在军队中任职,没什么政治头脑,当个武将也不错。 三儿子金窦就更不用说了,他的天赋发挥在科研方面更适合。 但是立太子不止是金茂一个人的事,更是国事。 为此,金茂特意将这件事放在大朝会上议论。 “大皇子金临在外历练十载,颇有成效,今南阳王刘协请立太子,诸位有何看法?” 众臣一听这话,肃然起敬。 因为他们都不是哪个皇子的拥趸,而是皇权忠实拥护者,毫无利益相关之事,谁也犯不着去冒险。 见状金茂点名道:“太尉有何见解?” 太尉周瑜出列回答道:“陛下,立太子之事,关乎国本,需谨慎而行。大皇子金临在外历练多年,据闻其治理有方,深得民心,且在军事上亦有所建树,实乃国家之栋梁。然而,立太子还需考量其品德、学识及对皇权的理解。臣建议,可召大皇子回京,与诸位皇子一同接受考验,以观其能,再行定夺。如此,方能确保所选太子既能承继大统,又能服众,稳固朝纲。” 金茂点头问下一位:“司徒怎么看待?” 司徒戏志才说道::“陛下,太尉之言甚是。然则,立太子之事,不仅关乎个人才能与品德,亦需考虑其对家族的维系及对朝中势力的平衡。大皇子虽在外声名显赫,但其他三位皇子亦非等闲之辈,他在内辅佐陛下处理朝政,对政务颇为熟悉,且能妥善处理各方关系,深得朝臣拥戴。此外,诸位皇子各有千秋,或有未被发掘之潜能。臣以为,除召回大皇子外,亦应给与其他皇子同等机会展示才能,通过公平竞争,让陛下及朝野上下共同见证,方能选出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同时,此举亦能彰显陛下公正无私,增强皇室内部的凝聚力,对国家的长远发展大有裨益。” 金茂再次点头,看向第三位:“司空如何看待?” 司空荀攸说道:“臣以为,二位大臣所言极是。历代以来,皇位继承之事关乎国家兴衰,需谨慎处理。大皇子固然才干出众,但其他皇子亦不乏可造之材。若能让诸位皇子在同一起跑线上公平竞争,不仅能发掘他们的真正潜力,还能避免因嫡庶之别而引发的内部纷争。此举既能确保皇位继承的公正性,又能增强皇室成员之间的团结,为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奠定坚实基础。臣建议,陛下可设立一系列考验与试炼,让诸位皇子在实践中展现各自的才能与品德,最终由陛下与朝臣共同评判,选出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此外,为了确保考验的全面性和公正性,这些试炼不应仅限于武艺与政务管理,还应涵盖文学修养、民心所向、外交智慧等多个维度。例如,可令皇子们分别负责处理地方灾情,考察其应急处理与民生关怀能力;派遣至邻国进行友好访问,评估其外交手腕与国际视野;甚至可设立学府辩论,检验其思辨能力与学识广度。通过这些多元化的试炼,不仅能全方位地了解每位皇子的综合能力,还能让民众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形成更为广泛的民意基础。 同时,为确保试炼过程中的安全,应派遣忠诚且经验丰富的侍卫与顾问团队随行,既保护皇子安全,也作为公正的见证人,确保试炼结果的公正无欺。试炼期间,还可设立匿名举报渠道,鼓励朝野上下对不公行为进行检举,以维护整个选拔过程的透明度与纯洁性。 最终,当所有试炼结束后,陛下可召集朝中重臣、地方代表及德高望重的民间人士,共同参与评判会议,结合皇子们的实际表现、民众反馈及朝臣意见,综合考量,选出一位德才兼备、深得民心的继承人。此举不仅能彰显陛下选贤任能的英明,更能赢得天下万民的拥戴,确保皇权交接的平稳过渡,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开启新的篇章。” 金茂听完觉得很有道理,最后把目光落在贾诩身上:“贾卿,你觉得如何?” 贾诩佝偻着身子,致歉道:“陛下,老臣愚钝。” 金茂摆手道:“我知道了,让你说你就说说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贾诩无奈道:“既如此,老臣斗胆一言。陛下所虑极是,选立继承人一事,关乎国本,需谨慎而行。德才兼备固然重要,但亦需考量其是否有驾驭群臣、安抚百姓之能,以及面对危机时的应变与决断。此外,继承人对于治国理念的理解与实践,亦不容忽视。或可设一考验,让诸位皇子于朝堂之外,处理一些实务,观其成效,再行定夺。如此,既能全面了解皇子们的真实能力,又能避免因一时之偏见而错失良才。再者,民心所向固然重要,但亦需警惕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导,需多方查证,确保信息的真实无误。如此,方能选出真正合适的继承人,确保我大金江山永固。” “诸位所言都有一定的道理。”金茂点头道:“但外出历练只适用于年轻的皇子,大皇子年长,是时候调回洛阳任职。” “大皇子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治国才能,多年在外历练更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与威望。让他在洛阳担任要职,不仅能将其所学应用于实际政务,还能借此机会进一步磨砺他的领导力和决策力。同时,洛阳作为都城,政务繁忙,复杂多变,正可考验大皇子在复杂局势中的应变能力和大局观念。此外,朕意已决,将在洛阳设立一个由朝中元老与能臣组成的顾问团,对大皇子的工作进行监督与指导,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兼顾国家利益与民生福祉。这样既能让大皇子在实践中成长,又能保证朝纲不乱,国家机器平稳运行。至于其他皇子,朕亦会根据他们的特长与历练情况,逐一安排合适的岗位,让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发光发热,共同为大金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总之,选贤任能,不拘一格,方能确保我新汉世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四皇子金哲。”金茂沉吟道:“让他不用在东北折腾了,去西北,接任大皇子现今的职务。” 众臣皆是一凝,知道皇帝陛下这要比对两人的优劣。 若是金哲上任后干得比金临漂亮,那么太子之位就会落到金哲头上,反之则是金临当太子。 这不公平! 南阳王刘协出列,为金临打抱不平道:“陛下,臣斗胆进言金临殿下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治国才能,于西北边陲励精图治,使得那片荒凉之地焕发生机,百姓生活日益富足,此乃有目共睹之功绩。而四皇子金哲,虽亦有才情,但未曾有过如此显著的政绩作为支撑。直接将金哲调往西北,接替金临之职,恐难以服众,更恐伤了金临殿下及其麾下将士之心。臣以为,选拔储君之事,应当更为慎重,既要考量诸皇子的能力与贡献,亦需兼顾朝野上下之民意,方能确保未来国君之选,既合天道,又顺民心。” “再者,金临殿下不仅政绩斐然,更在军民之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他以身作则,亲民爱民,多次亲赴前线,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共克时艰,其英勇事迹早已传遍四海,成为激励士气、安定民心的基石。若贸然易将,不仅会动摇西北边防的稳定,更可能引发将士们的不满与猜疑,这对于国家的长治久安无疑是一大隐患。 反观金哲皇子,虽在文学诗词上颇有造诣,亦曾参与过一些朝廷事务的处理,显示出一定的行政能力,但在治理地方、统御军队方面的实际经验尚显不足。储君之选,关乎国本,非同等闲。理应将候选人置于更为复杂多变的环境中历练,考察其应变之策、治国理念以及能否赢得广泛的支持与信任。 因此,臣建议,不妨先让金哲皇子担任一些较为重要的地方官职,如京畿要地或经济重镇之知府,让他在实践中积累更多治国理政的经验,同时观察其是否能够迅速融入地方、解决实际问题,以及在百姓与官员中的口碑如何。待时机成熟,再根据其实际表现与功绩,综合考量是否适合作为储君人选。如此,既是对国家未来的负责,也是对每一位皇子公正公平的对待,方能确保储君之选既符合皇室传承之序,又真正顺应天下苍生之愿。” “嗯,南阳王说得很有道理。”金茂说道:“你这番话更加坚定朕的想法!” “既然大皇子如此优秀,正好检验一番四皇子的成色,也好早些为其找到适合的道理,免得蹉跎人生。” “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岂能厚此薄彼?” 南阳王刘协震惊地抬头,没想到皇帝陛下态度如此坚决,心中不禁暗自赞叹皇上的深谋远虑与慈父之心。他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陛下圣明,以国家大局为重,兼顾皇子个人前程,实乃天下万民之福。臣愿全力协助陛下,确保此次选拔公正无私,既能让大皇子之才得以彰显,亦能让四皇子在历练中成长,寻得属于自己的天地。” “至于如何安排,臣建议不妨设下一系列考验,既有文治武功的比拼,也有治国理念的探讨,更有对民情民意的体察,如此全面而深入地评估两位皇子,方能选出真正能够引领我大夏走向繁荣昌盛的储君。” 金茂皇帝点头赞许,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好!就依南阳王之计。朕即刻下旨,成立由你领衔的考核委员会,全权负责此事。务必做到公开、公平、公正,让天下人见证这场储君之争,也让朕的孩子们明白,皇位非轻易可得,需以德才服人。” “此外,”皇帝沉吟片刻,继续道,“朕亦会密令御史台监督整个过程,确保无一丝舞弊,让这场选拔成为我朝的一次盛事,激励宗室子弟勤勉向上,为我大夏的未来储备更多栋梁之才。” 南阳王刘协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受到皇帝对自己无比的信任与期待。他再次深深一拜,誓言旦旦:“臣定不负陛下厚望,定将此事办得圆满,为大夏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储君,以安社稷,以慰民心。” 明面上君臣友善,实则暗流涌动。 南阳王刘协摆明要帮金临,可金茂偏不能遂了他的愿。 既然是国事,就不该参杂个人情感,应该公正的去选择继承人。 金茂深知,在这场关乎大夏未来命运的储君之选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不容有失。夜深人静之时,金茂独自在书房内踱步,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头。他思考着如何能在不违背皇命的前提下,既保证选拔的公正性,又能巧妙地平衡各方势力,避免朝堂动荡。 金茂决定,首先要做的便是广泛搜集宗室子弟的才德资料,不仅限于表面上的学识与武艺,更要深入考察他们的品德、治国理念以及对百姓的关爱之心。他暗中派遣亲信,秘密走访各地,搜集真实可靠的情报,力求全面了解每位候选人的真实面貌。 同时,金茂也意识到,要让这场选拔真正服众,就必须引入更多有识之士参与评判,包括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才学出众的文士以及经验丰富的武将,确保评价体系的多元化与全面性。他着手准备一份详尽的计划书,准备在朝会上正式提出,力求得到皇帝的首肯与支持。 而另一边,南阳王刘协亦不甘示弱,他开始秘密联络支持金临的朝中势力,试图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策略,增强金临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尤其是要突出其在军事上的才能与对国家的忠诚。刘协深知,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赢得人心的支持至关重要。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围绕着同一个目标——为新汉选出最合适的继承人。(本章完) 第395章 时隔十年,金茂首次与大皇子金临会面。 对于这个长子,金茂印象不深。 因为金临年幼的时候,金茂南征北战没时间照料,后来天下一通,金临没几年就外放历练。 可以说,金茂对这位长子的感情微薄,反倒对四皇子金哲印象不错。 今天是小朝会,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议。 主要还是对大皇子金临的安排。 南阳王刘协上奏:“请陛下封大皇子尚书令。” 如今军机处剥夺大部分尚书令职权,但仍难改惯性,尚书令还是关键要职,仅次于军机大臣。 刘协的这番用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太尉以为如何?”金茂作为皇帝端坐大殿之上,询问道:“此举是否合制?” 太尉周瑜出列道:“陛下,尚书令一职,历来由德才兼备之臣担任,以辅佐陛下处理国家政务。大皇子金临虽为陛下长子,但其能力与经验尚需磨砺,骤然委以如此重任,恐难以服众,亦恐对大皇子自身成长不利。臣以为,不妨先让大皇子从基层历练起,逐步积累治国经验,待时机成熟,再行擢升,方为稳妥之策。” 金茂不置可否。 南阳王刘协反驳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大皇子身为储君之选,自当早日接触并熟悉国家大事,方能日后担起治国安邦之重任。尚书令一职,虽责任重大,却也是锻炼储君的绝佳机会。若一味让大皇子在基层历练,何时才能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国之栋梁?再者,大皇子自幼聪慧过人,又有陛下亲自教导,其能力与见识岂会浅薄?臣以为,此举非但无碍大皇子成长,反而能加速其成长进程,望陛下三思。” 金茂看向戏志才,问道:“司徒以为如何?” 司徒戏志才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培养人材如育林木,需循序渐进,方能根深叶茂。大皇子固然天资卓越,然治国之道,非仅凭聪慧与学识所能尽揽。基层历练,犹如树木之初,扎根土壤,方能汲取养分,日后方能枝繁叶茂,遮蔽一方。直接委以尚书令重任,虽显重视,却也恐其根基未稳,难以承受风雨。微臣建议,不妨先让大皇子在多个关键部门轮岗,熟悉各部门运作,积累实战经验,再逐步提升其职责,这样既不失锻炼之意,又能确保国家政务平稳过渡,实为两全之策。望陛下审慎考量。” 不愧是“吾之子房”南波万,果然懂朕心意。 然而,南阳王刘协并不是孤军奋战,尚书郎陆逊出列为金临摇旗呐喊道:“陛下,微臣陆逊有几分浅见,愿为陛下分忧。大皇子天资聪颖,自是国之栋梁之选,但正如南阳王所言,不做尝试又如何知晓结果?微臣以为,轮岗之策固然稳妥,却也不应忽视大皇子自身的特质与潜能。或许,在特定领域内,大皇子能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才华与决断力,提前赋予其适度权责,不仅能加速其成长,更能激发其潜能,为国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再者,微臣斗胆提议,设立顾问团,由朝中经验丰富之老臣及几位青年才俊共同组成,专门辅佐大皇子处理政务,既保安全,又促成长。如此,大皇子在实战中学习,在老臣们的指引下少走弯路,未来接掌大权时,自能得心应手,国家亦能因此更加昌盛。 望陛下明察秋毫,综合考量各方意见,为大皇子铺设一条既稳健又充满挑战的成长之路,确保我大汉江山千秋万代,稳固不衰。” 此外,微臣还认为,应加强对大皇子在品德修养与民本思想方面的培养。可令其定期微服私访,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体验民生百态。这样不仅能增进其对民间实际情况的理解,更能培养他心系苍生、以民为本的治国理念。同时,可邀请天下名士,定期于宫中举办讲座,讲授古今中外的治国方略与圣贤之道,以拓宽大皇子的视野,丰富其思想内涵。 再者,设立一套完善的考核与反馈机制,对大皇子在学习与政务处理中的表现进行定期评估。这不仅能够及时发现问题,调整培养策略,还能让大皇子在不断的反馈中自我反省,持续进步。同时,公开透明的考核机制也能增强朝野上下对大皇子能力的认可,为未来顺利接班奠定坚实的民意基础。 综上所述,通过多元化的培养方式、实战经验的积累、品德修养的提升以及科学的考核机制,大皇子必能在陛下与群臣的悉心栽培下,成长为一位德才兼备、深受人民爱戴的君主,引领我大汉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望陛下深思熟虑,采纳微臣之策,以保我大汉基业长青,国泰民安。” “伯言此话尚早。”金茂出声道:“金临还不是储君,今后能不能成为皇帝尚未可知。” 陆逊(字伯言)微微欠身,目光沉稳而坚定:“陛下所言极是,世事难料,未来充满变数。然而,正因如此,我们才需未雨绸缪,提前布局。大皇子金临殿下若能在各方面皆有所成,即便前路坎坷,亦能以其实力与威望,赢得更多支持与信任。臣所提之策,旨在为大汉培养一位能够应对未来风雨、引领国家稳步前行的领袖,而非单纯为了某一职位而铺设道路。” “再者,陛下或许忽略了,民心所向,亦是天道所归。大皇子若能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与德行,不仅朝野上下会心悦诚服,百姓亦将视其为希望所在。届时,无论储君之位落谁家,大皇子都将是我大汉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为国家的稳定与发展贡献力量。” “臣恳请陛下与诸位大人,不拘泥于眼前的格局,而是以大局为重,共同为培养我大汉未来的栋梁之才而努力。如此,方不负先皇之遗志,亦能确保我大汉江山永固,世代昌盛。”陆逊言罢,再次躬身行礼,言辞恳切,尽显忠诚与智慧。 “够了。”金茂出言制止道:“你退下吧。” 陆逊心有不甘,却仍保持着臣子的礼数,缓缓后退,每一步都似在衡量着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他深知,今日之谏虽未直接触动龙椅上的决策者,但种子已悄然种下,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或许能生根发芽,引领大汉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退出大殿之时,陆逊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些或沉思、或交头接耳的朝臣们,心中暗自思量:权力的游戏里,每个人都是棋子,但智者总能找到影响棋局的方法。他虽不能直接改变储君之选,却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大汉培养一位心怀天下的君主,无论这位君主最终来自哪个皇子。 回到府邸,陆逊立即着手准备,他深知教育与培养人才的重要性,决定亲自编纂典籍,选拔有志之士,不仅教授文武之道,更注重品德与治国理念的熏陶。他相信,只有从根本上提升国民素质,才能真正巩固大汉的基业,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子民都成为国家的守护者。 夜深人静之时,陆逊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伏案疾书,笔下流淌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国家的忠诚。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陆逊用他的智慧与坚持,默默书写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传奇,只为那最终能够照耀大汉的曙光。而这一切,都将化作历史长河中璀璨的一笔,铭记在大汉的史册之上。 朝堂之上。 大皇子金临出言为自己辩解:“父皇,儿臣一心为国,所行之事皆是为了大汉的繁荣与稳定。儿臣知道,提升国民素质固然重要,但亦不能忽视边疆的稳固与对外的交流。儿臣近来正筹备与邻国建立友好关系,以期通过和平手段扩大我大汉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了国家的长远考虑。” 皇帝的目光深邃,望向大殿之上每一位臣子的脸,似乎在衡量着每个人的心思与忠诚。“金临,你的心意朕已知晓。然则,国之大者,非一日之功,需内外兼修,方能长治久安。陆逊卿所言提升国民素质,乃治国之本;而你主张的外交策略,亦是强国之道。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南阳王刘协适时进言:“陛下圣明。我大汉正值盛世,更需广纳贤才,内修政理,外展宏图。臣以为,可设立专门的学院,以培养更多有识之士,同时加强边防,确保国家安宁。”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各路大臣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与建议,整个大殿充满了为国家未来筹谋的气息。而在这股力量的汇聚下,大汉的未来似乎正逐渐展现出一幅幅宏伟的蓝图,等待着去实现,去超越。 大臣们在一旁默默倾听,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真正的变革需要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整个国家的觉醒与团结。而他,愿做那默默奉献的烛光,照亮大汉前行的道路,直至黎明的到来。 “大皇子尚且年幼。”金茂准备盖棺定论,道:“尚不足以负担尚书令之职。” “父皇!”金临喝道:“儿臣已近而立之年,不年幼了!” 金帝目光深邃,望向金临,眼中既有审视也有期许。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年龄非衡量能力之唯一标尺,然责任心与智慧,却为治国者不可或缺。临儿,你确有进取之心,朕心甚慰。但尚书令一职,关乎国计民生,需深思熟虑,方能决断。”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重。几位老臣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几分忧虑与期待。他们深知,这场关于尚书令人选的争论,实则是对大汉未来走向的一次重要探讨。 “陛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臣以为,大皇子虽年轻,但近年来在地方历练,政绩斐然,深得民心。且其勇于担当,心怀天下,实乃尚书令之不二人选。臣恳请陛下,不拘一格降人才,以国家大局为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响起了一片附和声。金帝微微一笑,目光再次扫过在场众人,似乎在衡量每个人的心思与立场。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金临身上,那眼神中既有父亲的慈爱,也有君王的威严。 “临儿,”金帝缓缓说道,“你既有此心,朕自当考验于你。即日起,你暂代尚书令一职,处理日常事务,以观后效。若你能不负众望,朕再考虑正式任命之事。” 金临闻言,心中激动难掩,双膝跪地,高声应道:“儿臣定当竭心尽力,不负父皇厚望,不负大汉百姓!” 朝堂内外,一片哗然。这场关于尚书令的争论,最终以金临的暂代而暂时落下帷幕。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只是大汉变革之路上的一个小小开端,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金茂点头道:“退朝吧,三公与军机大臣们留下。” 南阳王刘协跟大皇子金临不甘心就这么退去,但除了听令,没有别的办法。 等到大殿内没了外人,皇帝金茂看向军机大臣庞统道:“士元,盯紧大皇子,不要让其做出格之事。” 庞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深沉:“陛下放心,微臣自会安排妥当,确保大皇子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此外,尚书令一职空缺,朝中事务繁杂,还需尽快物色合适人选,以稳大局。” 金茂轻叹一声,目光深邃:“此事朕亦有考量。尚书令一职,关乎国运,非德才兼备者不能胜任。朕欲从各地举荐之贤能中择优选拔,同时,也要留意朝中现有人才,看是否有合适人选可暂代其职,以待更佳人选出现。” 一旁的三公之首,太尉周瑜缓缓开口:“陛下所言极是。尚书令职责重大,选拔需谨慎。臣建议,可设立一个临时审议委员会,由三公、军机大臣及部分德高望重的老臣组成,共同审议候选人资格,确保人选公正无私,能力出众。”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周太尉此议甚好,便依卿所奏。此事便交由太尉与士元全权负责,务必在短期内给出一个令朕与朝野上下满意的方案。” 众臣领命,心中皆感责任重大。大汉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每一次人事变动,都牵动着国家的未来。(本章完) 第396章 大皇子金临刚成为尚书令,就发现政务比想象当中还要少。 他本以为这可能是这段时间事情少的原故,可等了半个月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全国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半个多月了,还是没什么政务。 这肯定是有人针对他。 至于谁有那么大的权利,毋庸置疑,肯定是皇帝陛下。 但这种事不能明说,虽然金茂一直提倡人人平等,实际上本人却是最大的阶级拥护者。 金临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就不会回到京城对太子之位发动冲击。 于是,他来到南阳王府,找刘协商议对策。 刘协得知消息,对此非常重视,特意叫来陆逊。 “大哥。”金临看向刘协道:“我该怎么办?” 刘协没说话,而是看向陆逊问道:“二弟如何看待?” 陆逊沉吟道:“此事关乎殿下前程,需谨慎行事。皇帝陛下虽握有至高权力,但朝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殿下若想在太子之争中胜出,需得精心布局,步步为营。” “首先,殿下需巩固自身在朝中的地位,赢得更多大臣的支持。这不仅要靠殿下自身的才能与德行,还需巧妙运用各种资源,如家族势力、门生故吏等。” “其次,要密切关注皇帝陛下的心意及朝廷动态,以便及时调整策略。同时,对太子及其他潜在竞争对手的动向也不可掉以轻心,需时刻防范其暗箭伤人。” “再者,殿下可借南阳王府之力,扩大影响力。南阳王府在朝中素有威望,且与多位重臣交好,若能得到其助力,将对殿下大有裨益。” 刘协闻言,微微点头,看向金临道:“二弟所言极是,你需按照此计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 金临神色凝重,拱手道:“多谢大哥与二哥指点,金临定当铭记在心,全力以赴。” 接着,金临又问道:“具体该如何做?” 刘协沉吟片刻,缓缓道:“首先,关于竞争对手,你需暗中布置情报网,收集他们的动向与计划,做到知己知彼。同时,不妨适当展示我们的实力与决心,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至于南阳王府,我亲自修书一封,你携此信前往拜访,表达我们的诚意与合作的愿望。记住,态度要诚恳,礼数要周全,切莫引起对方的反感。” “此外,”刘协继续说道,“你还可以利用南阳王府的人脉关系,适时举办一些宴会或雅集,邀请朝中重臣及其子弟参加,借此机会增进彼此的了解与信任。通过这些社交活动,不仅可以展示你的才华与风度,还能为日后争取更多的支持打下基础。” 金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显然对这番安排颇为赞同。他再次拱手道:“大哥高瞻远瞩,二哥智计百出,金临定不负所望,尽心竭力,为殿下的大业添砖加瓦。” 刘协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金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二弟,你我兄弟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行责任重大,但相信你定能出色完成。待到功成名就之日,你我共享荣华富贵。” 金临深吸一口气,提出一个沉重的问题:“若是父皇他…” “三弟别想太多。”刘协打断道:“陛下那边,自有我去周旋。你只需牢记,我们的目标是确保皇权稳固,清除朝中奸佞,让大汉江山再现辉煌。个人荣辱,乃至生死,皆需置之度外。你此行前往边疆,一来可锻炼才干,二来能借机掌握军权,为未来铺路。记住,真正的勇士,不仅在于战场上的英勇,更在于心怀天下的胸襟。” 金临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哥言之有理,金临定不负所望。边疆虽苦,却也是磨砺心志、建功立业的好地方。我会谨慎行事,既要守护好边疆安宁,也要逐步赢得将士们的忠心,为将来可能的一切做好准备。” “此外,”金临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大哥在朝中亦需多加小心。那些奸臣狡猾多端,定会想方设法阻挠我们的计划。你务必保重身体,行事需谨慎再谨慎,切莫让他们寻到可乘之机。” 刘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拍了拍金临的肩膀:“三弟放心,我自有分寸。你我兄弟,自幼相依为命,历经风雨,这份情谊比什么都珍贵。为了大汉,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都必须坚强。待到时机成熟,便是我们携手共赴荣耀之时。” 夜色渐深,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那份无需多言的默契与信任在彼此心中悄然生根。金临转身踏上征途,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而刘协则目送他远去,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将开启一段新的征程,但只要兄弟齐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大汉的明天,定会因他们的努力而更加辉煌。 次日。 刘协以大皇子整日无所事事为由,向皇帝金茂提出上奏。 明眼人都知道,刘协这是在声东击西,看似斥责金临懒惰不做事,实则是希望皇帝能给大皇子加加担子。 不料,皇帝金茂仿佛看穿一切,呵斥道:“金临,你可知罪?” 大皇子金临没想到有如此巨大的反转,愕然在原地。 刘协更是震惊到不敢说话。 众臣纷纷猜测皇帝陛下的用意,心中暗自揣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的政治博弈。皇帝金茂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之诸子,皆当为国效力,不可偏安一隅。刘协爱卿所言虽有其理,但教子之道,在于因材施教,非一味加压可成。金临,你虽未曾直接参与朝政,却于私下研读典籍,广纳贤言,此亦为国之贡献。”大皇子金临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感激,连忙跪拜道:“儿臣知错,更感父皇教诲之恩。儿臣愿听从父皇安排,无论文武,定当竭心尽力,不负所望。” 皇帝金茂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刘协,语气缓和道:“刘协,你心系国家,朕心甚慰。然,治大国如烹小鲜,需细火慢炖,方能入味。金临之事,朕自有考量,尔等臣子亦当以此为鉴,共谋国是,勿急功近利。”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微妙地发生了变化,原本紧张对峙的双方似乎都找到了各自的台阶。众臣纷纷点头称是,心中却各自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加巧妙地展示自己的才能与忠诚,以期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占得一席之地。 而金临,经过此番波折,心中更是暗自发誓,定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仅是为了不负父皇期望,更是为了向所有人展示,大汉的明天,因他们的每一分努力,都将更加灿烂辉煌。 退朝后,金临生母,当今皇后唐姬特意跑来质问:“陛下为何如此区别对待临儿?” 金茂斜睨一眼道:“后宫不得干政!” 如今还没到后面的时代,唐姬为了儿子豁出去了:“今日陛下若不给个说法,我就要干政!” 金茂闻言,眉头紧锁,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与无奈。他缓缓起身,走出御书房,来到唐姬面前,低声说道:“你可知,这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每一丝动向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命运。朕对临儿的期望,远不止于一席之地,而是希望他能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栋梁之才。今日之举,看似冷落,实则是对他更大的考验与磨砺。” 唐姬听后,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虑与不解:“可陛下这般做法,临儿他……” “他必须学会在逆境中成长,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坚韧不拔,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与智慧。”金茂打断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有这样,将来他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立于不败之地,守护好大汉的江山社稷。” 唐姬闻言,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金茂的深意。她轻叹一声,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坚定地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臣妾会全力支持陛下,也会劝导临儿,让他明白陛下的苦心。” 金茂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轻抚唐姬的肩头,柔声道:“你能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临儿有你这样的母亲,是他的福气。放心,朕自有分寸,定不会亏待了他。” 言罢,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间传递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信任。金茂转身,再次步入御书房,而唐姬则带着复杂的心情,缓缓离开,心中既有对儿子的担忧,也有对金茂决定的信任与尊重。 夜。 南阳王府。 刘协、金临、陆逊再聚首。 “大哥,如今该怎么做啊?”金临六神无主道:“难不成父皇当真如此厌恶我?” 南阳王刘协虽出生在皇室,却性情淡泊,不喜权谋,更乐于诗书酒乐之中。他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温声道:“三弟莫要胡思乱想,陛下之心,深似海,岂是我们能轻易揣度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父皇对你如何,你身为皇子,自有你的使命与责任,不可轻言放弃。” 陆逊,这位年轻有为的谋士,眉宇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智慧,他轻摇羽扇,缓缓开口:“三弟勿忧,当务之急,是查清此事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何人欲加害于你,又为何能在宫中如此悄无声息地布局。只有找到根源,方能对症下药,化解危机。” “对对对,陆兄所言极是!”刘协点头赞同,“我虽不谙世事,但也知这世间之事,往往祸起萧墙之内。临弟,你需静下心来,配合陆逊,暗中调查,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莫要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金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深知自己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身为皇室一员,他有责任查清真相,为自己正名,也为父皇分忧。“多谢大哥、陆兄提醒,金临明白了。从今往后,我必全力以赴,查明真相,不负父皇,不负你们!” 陆逊说道:“三弟不必惊慌,若你当真想要知道个答案,便入宫问问你母后。” 金临闻言,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复杂情绪。母后,那个在他记忆中总是温柔慈爱,却又似乎总隔着一层薄雾,难以触及的存在。他从未想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会与母后有所关联。但陆逊的话如同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心中那扇紧闭的门扉,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性。 “陆兄所言极是,我确是忽略了最亲近之人。或许,从母后那里,我能找到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只是……”金临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母后向来深居简出,鲜少干涉朝政,我该如何开口,才能既不惊扰她,又能探得真相呢?” 陆逊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三弟勿忧,皇后娘娘虽不常问世事,但对你的关爱却是溢于言表。你只需以寻常子嗣之态,前去请安,再适时透露出你对近日之事有所察觉,却又不解其意,娘娘自会心生怜惜,或有意无意间给你指引。记住,真诚与耐心,往往比技巧更容易打动人心。” 金临点了点头,心中渐渐有了计较。他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场对智谋与勇气的考验,更是对亲情与信任的一次深刻探索。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向两人深深一揖:“大哥、陆兄,金临这就准备入宫,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将勇敢面对。请二位在此静候佳音,金临必不负所望。” 说罢,金临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踏出了他重拾信心与决心的回响。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去,不仅将揭开隐藏于深宫之中的秘密,更将改写他乃至整个皇室的命运。 次日。 金临从唐姬口中得知金茂的用意顿时心中大石放下一半。 “临儿。”唐姬告诫道:“你父皇起于微末之时,遭受的苦难都是生死危机,如今你仅仅遭遇一点挫折便萎靡不振,看来陛下的决定是对的!” “如此脆弱,今后若是成了太子,岂不是祸国殃民?” 金临心头巨震,拜道:“母后,儿臣不会再让您和父皇失望。”(本章完) 第397章 金临知晓问题出在哪里,便开始积极寻求突破。 首先他找到军机大臣庞统,希望得到帮助。 然而,庞统多聪明的一个人,完全不像参与道立储的争斗中,婉言道:“大皇子,储君之位事关国本,需谨慎再谨慎。老夫身为军机大臣,职责在于辅佐皇上,处理朝政,对于立储这等大事,自有皇上与朝中重臣共同商议决定。你若有心为国效力,不如将精力放在如何提高自己,为朝廷多做贡献上,这样一来,无论未来局势如何变化,你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金临不死心,道:“庞大人言之有理,但本皇子身为长子,对储君之位亦有所期盼,并非全然为个人私欲。若我能更进一步,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岂不更是大善?庞大人智谋深远,若您能稍加指点,让我明了如何在朝中树立威望,增进德行,我必铭记大恩,日后若有所成,定不负所望。” 庞统连连摆手道:“大皇子放过我吧。” 金临无奈,道:“还请您指点迷津。” 庞统说道:“大皇子只需向陛下求取一道旨意,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金临满脸为难,他要是能做到就不用跑来求庞统帮忙了。 没办法,两人就此别过。 次日。 金临找到太尉周瑜,希望能从这位同样智勇双全的朝中重臣那里得到一些启示。周瑜见金临来访,心中已大致猜到了几分来意,却依旧温文尔雅地请他入坐,并命人奉上香茗。 “大皇子今日到访,必有要事相商。若我所料不差,应是关乎如何在朝中稳固地位,提升声望之事吧?”周瑜开门见山地问道。 金临闻言,心中不禁暗赞周瑜的敏锐,连忙点头称是,并将自己近日来的困惑与庞统的建议一一告知。周瑜听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 “庞士元之计,虽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深意。求取陛下旨意,非为直接助力,而是以此为契机,展现大皇子您的谦逊与智慧。然而,此路虽正,却非唯一。”周瑜缓缓说道。 金临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那依太尉之见,还有何良策?” 周瑜轻抿一口茶,继续说道:“大皇子需明白,威望与德行,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以德服人。首先,可着手于民生,挑选一两件利国利民之事,亲自督办,务必做到公正无私,让百姓受益,自然能赢得民心。其次,朝中同僚,无论职位高低,皆应以礼相待,广结善缘,展现您的胸襟与气度。再者,勤学不辍,提升自我,无论是治国方略还是诗词歌赋,皆需有所涉猎,方能在朝会上言之有物,令人信服。” 金临听得如痴如醉,不住点头,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将周瑜的建议付诸实践。待周瑜言罢,金临起身,深深一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太尉一番话,胜读十年书。金临定当铭记于心,勤勉践行,不负太尉厚望。” 周瑜含笑回礼,目送金临离去,心中松了口气。 其实,他所说全是套话,烂大街了都,金临能够听进去实属罕见。 周瑜转身回到书房,案头的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他深知,真正的智慧不仅仅在于言辞的华丽,更在于行动的果敢与坚持。于是,他提笔疾书,开始起草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旨在帮助金临在实际政务中逐步落实那些“套话”背后的深刻内涵。 这份计划书涵盖了从民生改善到军事布防,从外交策略到内政改革等多个方面,每一步都力求具体可行,既不失高远理想,又紧贴现实土壤。周瑜明白,要让金临真正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领导者,仅凭口头教诲远远不够,必须辅以实践指导和适时的扶持。 与此同时,周瑜也开始暗中物色几位忠诚且有能力的幕僚,打算将他们推荐给金临,作为其在政治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他深知,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一个团队的力量才能推动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数日之后,当金临再次登门求教时,周瑜将这份沉甸甸的计划书以及精心挑选的幕僚名单交到了他的手中。金临接过,翻阅之下,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自我成长的渴望。 “太尉,此恩此情,金临永生难忘。请允许我按照这份计划,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实现我们的理想。”金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的身影。 周瑜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只要金临能够保持这份初心与决心,未来的路,无论多么崎岖,都将被他一一征服。而自己,作为引路人,也将继续默默守护,直到看到那片由他亲手点燃的希望之火,照亮整个国家的天空。 这件事很快被皇帝金茂知晓,周瑜被诏进宫中询问。 “太尉可是要战队大皇子?”金茂作为皇帝十分反感大臣们提前站队,只是没想到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周瑜。周瑜微微躬身,目光诚挚而坚定:“陛下,微臣心中唯有国家社稷,无个人党派之私。金临皇子天资聪颖,勤勉好学,确有担当大任之潜力,但微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我新汉的繁荣稳定。若他日哪位皇子能展现出更有利于国家发展的才能与德行,微臣亦将不遗余力地支持。” 金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深知周瑜为人正直,才华横溢,对国家的忠诚更是无可挑剔。这番回答,既表明了周瑜的立场,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站队的敏感问题,显示出了超凡的政治智慧。 “太尉此言,朕心甚慰。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朕需要的正是你这样的忠臣良将。至于金临,朕会多加留意,看他是否真的如你所说,能成为我新汉未来的栋梁之才。”金茂语气温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瑜退出宫殿时,夜色已深,月光如水,洒满了回府的青石板路。他心中暗自思量,今日之举,虽可能引起朝堂上的波澜,但只要是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他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他与金临所走的这条路,终将引领新汉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与此同时,金临也在自己的府邸中,对着案头的兵法书籍沉思。他深知,父亲与周瑜对他的期望,以及自己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他暗下决心,不仅要武艺超群,更要精通治国之道,只有这样,才能不负众望,成为那个能够引领国家走向强盛的人。 在这条漫长而充满挑战的道路上,周瑜与金临,一老一少,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向着共同的目标迈进,他们的身影,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金临开始更加注重实践,他频繁地微服私访,深入民间,倾听百姓的声音,了解他们的疾苦与需求。他意识到,真正的治国之道不仅仅在于书本上的知识,更在于如何将理论转化为实际行动,改善人民的生活。于是,他着手推动一系列改革,从减轻赋税、兴修水利到鼓励农耕、发展教育,每一项政策都旨在增强国力,同时也不忘提升民众的幸福感。 而周瑜,作为老一辈的智者,虽身处军营,心系国家,却也不忘提携后辈。他时常邀请金临参与军事讨论,不仅传授兵法策略,更重要的是教导他如何以仁德之心统御军队,以智慧之眼洞察时局。周瑜深知,真正的领导者,不仅要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更要能够以德服人,赢得人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临在周瑜的悉心栽培下,逐渐成长为一位文武双全、深谋远虑的领袖。他的名声开始在民间传开,人们纷纷赞誉他是新汉未来的希望。而金临本人,却始终保持着谦逊与自省,他知道,真正的辉煌不是个人的荣耀,而是整个国家的繁荣与人民的幸福。 就这样,周瑜与金临,一前一后,一文一武,共同书写着新汉的辉煌篇章。他们的努力,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聚成推动国家前进的磅礴力量,引领着新汉走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 … 金临遵循周瑜的计划,做了很多事,但效果不尽人意。 面对挑战与挫折,金临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他深知,变革之路从不会一帆风顺,每一步前行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与牺牲。于是,金临开始深入民间,亲自倾听百姓的声音,了解他们的疾苦与期望。他意识到,仅仅依靠政策和军事手段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赢得民心,让每一个新汉人都能感受到国家的关怀与温暖。 在这样的理念指引下,金临推行了一系列亲民政策,从减轻赋税、改善民生,到兴办教育、鼓励农耕,每一项措施都精准地击中了国家发展的要害。他不仅加强了与周边国家的友好往来,还积极引进先进技术,促进国内产业的升级与转型。渐渐地,新汉的国力日益强盛,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显著提升。 与此同时,金临也没有忘记培养新一代的领导者。他深知,一个国家的未来在于年轻人的成长与担当。因此,他设立了多个学府,选拔并培养了大量有识之士,为他们提供学习与实践的机会,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才。 在金临的不懈努力下,新汉逐渐从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转变为一个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的大国。而金临本人,也因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无私的奉献精神,成为了新汉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传奇人物。他的故事,如同璀璨星辰,永远照亮着新汉人前行的道路。 然而,金临终究不是皇帝,他的一系列行为受到皇帝金茂的斥责:“金临,你可知罪?” 面对金茂突如其来的斥责,金临心中虽感意外,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姿态,他缓缓跪拜道:“臣,一心为国,不知何罪之有,恳请陛下明示。” 金茂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你擅自选拔人才,绕过朝廷体制,更甚者,你培养之人渐渐在民间树立了威望,威胁到了皇权的稳固,这难道不是大罪?” 金临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他深知自己虽一心为国,却也触动了皇室最为敏感的神经。但他仍坚定地说道:“陛下,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新汉的未来。人才乃治国之本,若无贤能之士辅佐,国家何以强盛?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选拔之人皆心怀忠义,绝无二心。” 金茂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金临的话。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最终,金茂缓缓开口:“金临,你的忠心朕是知晓的,但此事影响甚广,不可不罚。朕罚你闭门思过三月,不得参与朝政,望你能从中反省。” 金临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此刻的退让是为了更长远的计划,于是叩首谢恩:“臣领旨,定当深刻反省。” 随着金临的退下,朝堂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这场关于权力与理想的较量,远未结束。而金临的故事,也在民间悄然流传,成为了一段关于忠诚与牺牲的佳话。 在金临闭门思过的日子里,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试图在这短暂的权力真空期寻找新的平衡点。皇帝金茂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中观察着每一位大臣的动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与此同时,金临并未真正与外界隔绝,他通过心腹密探,时刻关注着朝中的风吹草动,以及民间对自己命运的种种议论。这段日子,对他而言,既是惩罚,也是磨砺,让他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如何在未来的政治舞台上,以更加成熟和稳健的姿态重新登场。 在民间,金临的故事被赋予了更多传奇色彩,人们纷纷猜测他闭门思过的真正意图,有人认为是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也有人认为这是他对皇权无声的抗议,以退为进。这些猜测与传说,无形中为金临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他在百姓心中成为了不畏强权、坚守信念的英雄。(本章完) 第398章 金临最近很困扰。 周瑜虽然给了非常合理的建议,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改变。 作为大皇子,现在的尚书令,金临从未感觉如此无力过。 后来他找了贾诩、荀攸、戏志才等重臣,但一个个都守口如瓶,一点建议也没给。 最终,无路可走的金临找到粮食局局长诸葛亮,同样也是现如今的军机大臣。 “诸葛局长。”金临问出心中疑惑“为何我身为大皇子,尚书令,面对朝中的困境却束手无策,而众人似乎都对我有所保留,不愿直言相告呢?”金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甘,“周瑜的建议虽好,却似隔靴搔痒,未能触及问题根本。贾诩、荀攸、戏志才等智谋之士,平日里对我多有辅佐,此刻却为何集体缄默?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让他们心生顾虑?” 诸葛亮轻轻摇动羽扇,目光深邃,缓缓开口:“殿下勿忧,朝中之事,往往错综复杂,非一言可蔽之。众臣之所以谨慎,或许是因为局势微妙,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至于您所感到的无力,或许是因为您还未找到那把能解开当前困局的钥匙。” “钥匙?”金临闻言,眉头微皱,似有所悟又似更加困惑。 “是的,殿下。”诸葛亮继续说道,“治理国家,如同下棋布局,每一步都需谨慎考虑。或许,您需要从另一个角度审视问题,或是寻找一些新的视角和信息,来打破现有的僵局。有时候,解决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直接对抗难题本身,而在于如何巧妙地绕开障碍,或是找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助力。” 金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仿佛有一丝光亮穿透迷雾。“那依诸葛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寻找这把‘钥匙’?”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殿下不妨多走走,多看看,多听听。宫墙之内,虽有万千智慧,却也难免局限。不妨走出宫门,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疾苦,或许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发现解决问题的线索。再者,殿下亦可加强与边疆将领、地方官员的沟通,他们身处一线,往往能捕捉到朝廷难以察觉的风向变化。” 金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多谢诸葛先生指点迷津,金临定当铭记在心,即刻行动。” 诸葛亮轻轻点头,目送金临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祈愿,愿这位年轻的皇子,能在风雨飘摇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治国之道,引领国家走向繁荣。 一个月后。 金临再次找到诸葛亮,这次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喜悦。“诸葛先生,您的建议果然奏效。边疆将领传来密报,发现邻国正秘密集结兵力,似有侵犯之意。而地方官员也反馈,近来民间对于赋税加重颇有微词,若不妥善处理,恐生事端。” 诸葛亮听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殿下能迅速将信息转化为行动,实属难得。对于邻国威胁,我们需加强边防,同时准备外交手段,展示我国实力与和平意愿,争取国际支持。至于民间不满,可考虑适度减免部份苛捐杂税,尤其是对那些受灾较重的地区,以安民心。” 金临认真听取,不时点头,显然对诸葛亮的建议深表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我即刻下令筹备相关事宜。只是,减免税收恐会影响国库收入,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弥补这一空缺?” 诸葛亮轻捋胡须,笑道:“殿下心系国计民生,实乃国家之福。至于税收问题,我们不妨从提高税收效率与打击贪腐入手。一方面,简化税制,减少征税过程中的损耗;另一方面,严查官员贪腐,追回流失的国库资金,这两者可有效缓解财政压力。” 金临闻言,眼前一亮,仿佛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原来如此,诸葛先生真是智计无双,金临受教了。我即刻着手安排,力求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不负先生厚望。” 诸葛亮欣慰地笑了,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子正在一步步成长,他的每一步努力,都将为这片土地带来更多的希望与光明。而自己,只需在幕后默默指引,静待开。 然而,这一次的行动还没开始就被皇帝金茂给叫停。 大朝会上。 金茂质问诸葛亮:“孔明,朕闻你近日与临儿密谋行事,所图何事?莫非是欲背朕而行,置朕于不顾?” 诸葛亮从容不迫,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陛下误会了,臣与皇子金临所议,皆是为了国家财政之困,力求寻得良策,以解燃眉之急。臣一心为国,岂敢有半点私心?” 金茂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审视着诸葛亮:“财政之困?哼,朕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能比我朝众多能臣所想更为周全?” 诸葛亮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陛下,臣以为,节流固然重要,但开源更为关键。臣提议,可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商贸往来,利用我国丰富的物产与独特的技艺,换取他国珍稀资源,以充实国库。同时,鼓励农耕,兴修水利,提高粮食产量,减少因灾荒导致的财政负担。再者,可设立专门机构,监管税收与开支,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减少浪费与贪污。” 金茂听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朝堂之上,众臣也议论纷纷,对诸葛亮的提议或赞同或质疑。“孔明,你所言不无道理,但实施起来恐非易事。商贸往来需时日积累信誉,农耕水利亦非朝夕之功,至于监管之事,更是难上加难。你可有具体方案,确保这些举措能顺利推行?”金茂的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仍旧带着几分考校。 诸葛亮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陛下请看,此乃臣详细规划之方案,每一步皆有明确目标与时间表,亦有应对突发状况之策。臣愿亲自督办,确保各项措施得以有效执行。” 金茂接过竹简,细细阅读,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朝堂之上,气氛也随之一变,似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解决国家困境的一线曙光。 谁知,金茂话锋一转道:“孔明,你的建议非常好,但立储之事不能再插手。” 诸葛亮闻言,心中虽略有波澜,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他微微欠身,言辞恳切:“陛下深思熟虑,自有圣裁,臣自当遵从。然,国家大事,非一人之力可成,臣虽不直接涉于立储之事,却愿以全局为重,为陛下分忧,助陛下安定朝纲,确保国家未来之平稳过渡。” 金茂闻言,目光闪烁,似乎在衡量诸葛亮的每一句话。他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孔明,你向来以大局为重,朕心甚慰。既如此,朕便赐你全权,除立储之外,凡关乎国计民生之要务,皆可先行裁决,再报于朕知。” 朝堂之上,群臣闻言皆是一震,这意味着诸葛亮在朝中的地位将更加举足轻重,其智慧与才能将得到更广泛的施展空间。而诸葛亮本人,也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明白,这既是信任,也是考验,他必将倾尽心力,不负所托。 “臣领旨,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诸葛亮语毕,再次躬身行礼,其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已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挑战。 而后,金茂又唤来金临批评道:“金临,你身为大皇子,此次对诸葛亮的提议若能有更深的理解与先见之明,而非等到朕开口才恍然大悟,朕会更加欣慰。记住,为君分忧,不仅在于执行命令,更在于预见并解决问题于萌芽之中。你需多向诸葛亮学习,他的睿智与远见,是我朝之福。” 金临闻言,面色微红,低头认罪:“儿臣知错,定当铭记陛下教诲,日后定会更加勤勉,提升自我,以不负父皇厚望。” 金茂见状,微微点头,语气缓和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且与诸葛亮一同,负责此次改革事宜的辅佐工作,从实践中学习,增长经验。朕相信,假以时日,你亦能成为国之栋梁。” 金临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决心,恭敬地回答道:“儿臣遵旨,定当全力以赴,协助丞相,共谋国是。” 朝堂之上,随着君臣间的对话落下帷幕,一股新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诸葛亮与金临并肩走出大殿,背影在朝阳下拉长,预示着一段新的征程即将开启,而在这片古老而充满希望的土地上,每一个角色都在为了国家的未来,默默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至此,金临最后的希望破碎,诸葛亮也不能再帮他。 走投无路的金临来到南阳王府找刘协商议对策。 南阳王府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刘协紧锁的眉头和金临焦虑的面容。两人对坐,气氛凝重而压抑。金临将朝堂之上的变故一五一十地告知刘协,言辞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刘协听后,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金临,局势已至此,单凭你我之力,难以扭转乾坤。”刘协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站起身,来回踱步,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民间寻找力量,联合那些心怀家国之士,共同对抗那些意图不轨之人。” 金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可是,如何能找到这些人呢?又如何确保他们不会成为另一个威胁?”他提出疑问,心中既抱有希望,又不免忧虑。 刘协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此事需从长计议,但首要之务是建立情报网络,了解朝野内外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们可以秘密联络那些因直言进谏而被排挤的忠臣旧将,他们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后的自信,让金临心中的阴霾稍散。 夜色渐深,两人商议至深夜,制定了一系列周密而大胆的计划。虽然前路未知,充满了挑战与风险,但他们心中那份对国家未来的执着与信念,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们前行。 离开南阳王府时,金临的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并肩作战,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守护这片古老土地上的安宁与繁荣。 走在回府的路上,街灯稀疏,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却也映照出他们眼中不灭的光芒。金临的思绪纷飞,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南阳王的对话,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深意,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他意识到,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个人的武艺或智慧,更在于能够凝聚人心,将个体的光芒汇聚成璀璨的星河。 回到府中,金临没有立即休息,而是提笔疾书,将今晚的计划细化为具体的行动步骤,并逐一分配给值得信赖的部属。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同时,他也开始筹备秘密联络其他潜在盟友的事宜,力求构建一个更为广泛且坚实的联盟网络。 在这个过程中,金临深刻体会到了团队合作的力量,以及信任与沟通的重要性。他鼓励每一个人发表意见,即使是最微小的声音也不容忽视,因为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决定成败的关键。这种开放而包容的氛围,让整个团队士气高涨,每个人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使命感和归属感。 随着计划的逐步实施,金临发现,原本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正一步步变为现实。虽然路途上不可避免地遭遇了阻碍与挑战,但凭借着团队的智慧与勇气,他们总能化险为夷,继续前行。金临开始相信,只要心中有光,脚下就有路,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岖,他们都能携手并肩,共同开创出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本章完) 第399章 面对金临,南阳王刘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事事都要找人帮忙,那还有主见吗? 此时此刻,刘协似乎也感觉出金临的不对劲之处,但估计金临的面子,刘协仍然温声劝道:“三弟,凡事都要靠己,求人是没有出路的。” 大皇子金临不理解为何大哥刘协总是这般强调自立?在他的认知里,家族的力量,兄弟间的扶持,本就是在这皇权斗争中不可或缺的。金临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与不甘,反驳道:“二哥此言差矣,这世间纷繁复杂,单凭一己之力,又能走得多远?我们兄弟间若不能相互扶持,又如何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庭中立足?” 刘协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金临的心思单纯,却也因这份单纯而容易被人利用。他目光柔和却坚定,继续耐心解释道:“三弟,我并非要你完全孤立无援,而是希望你能学会独立思考,拥有自己的判断力。毕竟,未来的路,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走的。依赖他人,或许能得一时之安,却非长久之计。” 金临听了,神色有所缓和,但似乎未能完全领悟刘协话中的深意。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解,却也愿意尝试着去理解二哥的良苦用心。“二哥言之有理,是我过于短视了。往后,我定会多加注意,努力提升自己。” 刘协见状,心中稍感欣慰,他知道改变一个人的观念绝非易事,但只要金临愿意迈出这一步,便是好的开始。于是,他拍了拍金临的肩膀,笑道:“有此决心,便是进步。记住,真正的强者,是从不畏惧挑战,更懂得在逆境中成长。” 金临重重点头,问道:“大兄,那我该从何处着手?” 刘协无语地摇头,道:“凡事求己不求人!” 他顿了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继续说道:“首先,你需静心自省,明确自己的短板与目标。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多读典籍,可以拓宽你的视野,丰富你的思想。无论是兵法策略,还是诗词歌赋,都能让你在字里行间汲取力量,学会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 “其次,实践出真知。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没有实践的检验,终究只是空中楼阁。不妨从身边的小事做起,无论是管理家务,还是参与家族事务,都要全力以赴,用心去感受每一个决策带来的后果,从中积累经验,提升判断力。” “再者,结交良师益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智者懂得从他人身上学习,避免重蹈覆辙。去寻找那些品德高尚、学识渊博之人,虚心求教,他们的经验和教诲将是你人生路上宝贵的财富。” “最后,保持坚韧不拔之心。成长的路上必然充满荆棘,挫折与失败在所难免。但真正的勇士,会在跌倒后迅速站起,以更加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记住,每一次挑战都是成长的契机,每一次失败都是成功的铺垫。” 金临听后,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他坚定地说:“大兄所言极是,从今往后,我定将铭记于心,勤勉不辍,不负所望。” 次日,金临就在府中干起活来。 然而他一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除了年幼时跟着刘协吃过几个月苦头,后面就再也没干过粗活。 起初,面对那些琐碎而繁重的杂务,金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笨拙的手指不时被划伤,细腻的肌肤也因不适应劳作而泛红生疼。但他没有退缩,每一次不慎跌倒或失误,都让他更加深刻地理解到“满荆棘”的含义,也更加坚定了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克服一切困难的决心。 他开始虚心向府中的下人请教,从最基础的打扫庭院、整理书籍学起,逐渐掌握了更多生活技能。汗水浸湿了衣衫,泥土沾满了衣襟,但这些都没有让他有丝毫怨言,反而让他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金临意识到,真正的成长不仅仅在于知识的积累,更在于对生活的体验和感悟。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临的双手逐渐变得粗糙有力,眼神也愈发坚毅。他不再是那个只知享乐的贵族子弟,而是变成了一位能够独当一面、勇于担当的青年。府中的下人对他刮目相看,连那些曾经对他抱有偏见的贵族也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后起之秀。 金临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次深刻的对话和随后不懈的努力。他明白,只有不断挑战自我,才能不断超越自我,最终达到成功的彼岸。于是,他更加勤奋地投入到每一天的学习和工作中,期待着未来能有更大的作为,不负自己,也不负那些给予他期望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整个洛阳都在传大皇子干活的事迹。 有人嘲笑,有人讥讽,唯独没有称赞。 这样的人要是当上太子,那新汉不得要完?消息很快传到皇宫里,对此皇帝金茂并未表示什么。 反倒是皇后唐姬急眼了,连发三道懿旨,命令亲儿子,也就是大皇子金临速速进宫。 等见到金临的那一刻,皇后唐姬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看看你,成日里与工匠为伍,与书籍为伴,却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尊贵!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说你沉迷琐事,不务正业,你可知道这对你的名声有多大的损害?你这般作为,如何能让朝臣信服,让百姓拥戴,将来又如何能担起这江山社稷的重任?“ 金临低垂着头,神色平静,待母后怒气稍减,才缓缓开口:“母后息怒,儿臣并非不知轻重。儿臣深知身为皇子,责任重大。但儿臣认为,真正的治国之道,不仅在于朝堂之上的运筹帷幄,更在于了解民生疾苦,懂得国家机器的每一个齿轮如何运转。儿臣亲自参与劳作,体验百姓生活,方能制定出更加贴近民情、切实可行的政策。至于外界言论,儿臣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真正的才华与能力,终将被世人所认可。“ 皇后唐姬听后,神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忧虑:“你的心意我懂了,但你也得明白,身为皇族,你的每一个举动都被人看在眼里,评头论足。你要学会如何在保持本心的同时,也能巧妙地处理这些纷扰,维护自己的形象。这样吧,从今往后,你除了继续你的学习与实践,也需定期参与朝会,听取大臣们的意见,逐步学习如何处理国事。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金临点头应允,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他明白,这不仅是对他的考验,更是母亲对他深沉的爱与期望。从这一刻起,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仅要做好手中的每一件事,更要学会如何在复杂的宫廷斗争中保持自我,用自己的行动,去赢得所有人的尊重与信任。 “母后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金临说道:“我会用心聆听每一位大臣的心声,无论他们的地位高低,都视为国家的宝贵财富。通过实践与学习,我会逐渐掌握治国之道,理解民间疾苦,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惠及百姓,促进国家的繁荣与安宁。同时,我也会加强自身的修养,培养宽广的胸襟与深远的眼光,以应对未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挑战。我相信,通过不懈的努力与正直的品格,我能够赢得朝臣们的真心拥戴,以及百姓的爱戴。母后,请您相信,您的儿子有能力也有决心,将这片江山治理得更加昌盛。” “那就好。”唐姬欣慰地点头道:“你既有此等宏图大志,又有为民之心,我自然是放心的。记住,为君者,不仅要心怀天下,更要善于倾听,无论是朝堂之上的谏言,还是市井小巷的呼声,都是你治国理政不可或缺的参考。此外,勿忘培养贤能之士,他们将是你稳固江山、推动变革的重要力量。在权力的诱惑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虽不能常伴你左右,但我的心始终与你同在,愿你能以仁爱之心,照亮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 “喏。” 金临离开皇宫,回到府中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嘱托如同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金临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于泰山,不可有丝毫懈怠。一回府,他便召集了府中幕僚与亲信,将皇上的教诲一一转述,言辞恳切,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诸位,吾等身为臣子,当以国家兴亡为己任,皇上之言,字字珠玑,不可不察。从今往后,无论大小事务,皆需用心聆听各方意见,上至朝堂,下至黎民,每一声疾苦,每一份建议,都是我们前行的指引。”金临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激励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随即部署了一系列措施,包括增设民情收集机构,确保百姓的声音能直达天听;同时,加大对贤能之士的选拔与培养力度,不仅在科举中力求公正选拔,更鼓励地方举荐有识之士,为国家注入新鲜血液。 金临还亲自走访了几处偏远村落,亲身体验百姓生活,了解他们的真实需求与困难。每到一处,他都耐心倾听,认真记录,并承诺会尽快解决村民们反映的问题。这些行动迅速在民间传开,赢得了百姓的广泛赞誉与信任。 夜深人静时,金临独自坐在书房,翻阅着今日的笔记与奏章,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治国之路漫长且艰难,但只要心中有民,行事公正,就一定能够克服重重困难,实现国家的繁荣与稳定。此刻,他更加坚信,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那份来自皇上的信任与期望,是他不断前进的动力源泉。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位年轻臣子的成长与蜕变。金临合上书本,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那片广阔的天地,心中默念:“吾定不负所托,以吾之热血,守护这片土地,让仁爱与智慧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金临站起身,缓步走到屋外的庭院中,清冷的空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仰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涌动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规划。他知道,要实现心中的理想,仅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还需有周密的策略、坚韧的意志和不懈的努力。 他开始构思明日朝会上将要提出的议案,每一项都旨在改善民生、增强国力。从兴修水利到鼓励农耕,从整顿吏治到发展教育,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力求既切实可行又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金临明白,真正的变革往往始于细微之处,而持久的繁荣则依赖于点点滴滴的积累。 正当他沉浸在思考中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远处香与泥土的清新,仿佛大自然也在无声地鼓励着他。金临深吸一口气,心中更加坚定:在这条治国安邦的道路上,他虽孤独却从不孤单,因为有无数百姓的期盼作为支撑,有先贤的智慧作为指引,更有那轮明月与星辰,不分昼夜地照亮着他前行的方向。 他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都要以一颗赤子之心,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直到将这片土地建设成一个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的理想国度。这份信念,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他,也激励着后来者,共同书写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辉煌篇章。 金临深知,改革之路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方能见成效。于是,他开始着手制定更为详尽的治国策略,既汲取历史教训,又勇于创新突破,力求每一项政策都能贴近民生,解决实际问题。他鼓励农耕,兴修水利,确保粮食充足,民以食为天;他推动教育普及,建立学府,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培养更多有识之士,为国家的发展储备力量。(本章完) 第400章 幽州。 金哲得知大哥金临在洛阳面临的困境,立马就猜到金茂的用意。 于是他对魏延说道:“魏将军,今后,我希望诸事都交由我处理。” 魏延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目光深邃地望向金哲,似乎在评估他话语中的认真与决心。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沉声道:“金公子既有此意,魏某自当全力支持。不过,金临公子之事非同小可,你需有万全之策,方能在这幽州与洛阳之间,架起一座稳固的桥梁。” 金哲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魏延虽表面粗犷,实则心思细腻,对局势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魏将军放心,我金哲虽年轻,但也知轻重缓急。此番我定会谨慎行事,既要解大哥之困,也要确保幽州之安稳。” 魏延听后,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拍了拍金哲的肩膀,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记住,幽州不仅是我们的根基,更是无数百姓的家园。你此行务必小心,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魏延及麾下将士,皆愿为你后盾。” 金哲感激地看了魏延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有了魏延的支持,他信心倍增。于是,他转身吩咐手下准备行装,决定即刻起程,前往洛阳,解救大哥于水火之中,同时,也为幽州的未来,铺就一条更为坚实的道路。 幽州辽东郡。 金哲孤身来到此处,想要从县令开始做起。 然而,辽东郡地域辽阔,却没几座城池,各方之间的联络十分艰难。 相对于洛阳来说,这里好比是未开化的蛮荒。 无奈,金哲找心腹华歆商议对策。 华歆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主公,辽东虽偏远,却也是我大汉疆土不可分割之一部。欲在此立足并有所作为,首要之务在于加强与各城池间的联系,确保政令畅通无阻。再者,需得发展农耕,以足民食,稳定民心。同时,训练乡勇,以备不时之需。” 金哲点头赞同,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华先生所言极是。我意先派遣信使,携带我亲笔书信,往来于各城池之间,建立稳定的通讯渠道。同时,招募有识之士,因地制宜,推广农耕技术,提高产量。至于军事方面,则可依托现有兵力,逐步扩充,并加强训练,确保能迅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此外,”华歆补充道,“主公还需注意收拢人心,对百姓施以仁政,减轻赋税,鼓励商贸,让百姓看到生活的希望,如此方能真正稳固根基。” 金哲闻言大喜,拍案而起:“好一个仁政为先,发展为本!就依华先生之计行事。即刻起,你全权负责此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辽东郡焕发出新的生机。” 华歆领命而去,金哲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知道,这条路虽艰难,但有华歆这样的智者辅佐,有幽州百姓的支持,他定能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书写出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为解救大哥、复兴汉室贡献自己的力量。 金哲随即召集了郡中各级官员与士绅,于郡守府内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他慷慨陈词,将华歆的构想与自己的决心一一传达,强调商贸繁荣与民生改善的重要性,鼓励众人携手合作,共同为辽东的未来努力。他承诺,将加大对农业、手工业的支持力度,同时开放市场,吸引外地商贾,促进物资交流,让辽东郡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活跃起来,百姓的腰包也能渐渐鼓起来。 与会者被金哲的热情与决心所感染,纷纷表态愿全力配合,共同为实现辽东的复兴贡献力量。会后,金哲更是亲自下访田间地头,了解农事,慰问百姓,用实际行动赢得了民心。同时,他派遣使者前往周边郡县乃至更远的地方,宣传辽东的新政,邀请各地商人前来投资兴业,一时间,辽东郡内外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希望。 数月之后,辽东郡的面貌悄然发生着变化。农田里,作物郁郁葱葱,丰收在望;市集上,人声鼎沸,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上,新建的商铺鳞次栉比,一片繁荣景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对生活充满了新的期待。金哲看着这一切,心中倍感欣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辽东,将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没有交通工具,该如何开展商贸? 金哲把眼光放在幽州大营身上,赵云手中有很多即将淘汰的战马。 这些战马并不是年纪到了,而是因马蹄的原因早早退出历史舞台。 金哲想起父皇金茂曾提起过的马蹄铁,这件小东西能完美都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金哲来到幽州大营找到赵云,说道:“赵将军,我听闻贵部有不少因马蹄受损而即将退役的战马,实在可惜。我有一计,或可让这些英勇的战马重获新生。”赵云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认真倾听。金哲继续说道:“我父皇曾提及一种名为马蹄铁的物件,它能有效保护马蹄,减少磨损,延长战马的使用寿命。若我们能为此类战马装备上马蹄铁,不仅能让它们继续驰骋疆场,更能为商贸往来提供宝贵的运力。” 赵云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显然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他深知战马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也明白在当前辽东发展初期,任何资源都显得尤为珍贵。“金公子所言极是,若真能如此,不仅能解决战马退役的问题,还能大大促进我们的商贸活动。只是,这马蹄铁的制作技术,我们是否掌握?” 金哲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制作马蹄铁的技术虽不复杂,但确需精细工艺。我虽不精通此道,但可派人前往中原学习,或聘请匠人前来指导。只要有了这项技术,我们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在未来成为这一领域的佼佼者。” 赵云点头赞同,两人随即商讨起具体的实施计划。从寻找匠人,到学习技术,再到制作与安装,每一步都需精心策划。他们相信,只要团结一心,克服眼前的困难,辽东的未来定将如金哲所愿,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而这一切,都将从解决战马问题,促进商贸往来开始。 首先,需派遣可靠之人前往中原,此人不仅要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学习能力,还需具备良好的外交手腕,以便在中原各地广结人脉,迅速找到技艺高超的马蹄铁匠人。同时,为确保技术的完整性和保密性,应许以重金及优渥待遇,吸引匠人及其家属移居辽东,长期为我们服务。 接下来,考虑到技术传承的重要性,我们应在辽东本地选拔一批聪明伶俐、心灵手巧的年轻人,跟随匠人系统学习马蹄铁的制作与安装技艺。通过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方式,确保技艺得以快速且精准地传承,为辽东培养出一批专业的工匠队伍。 此外,为了促进商贸往来,我们还应着手建立与中原及周边地区的贸易路线,利用辽东丰富的自然资源,如木材、矿产及特产,换取中原的粮食、布匹、铁器等必需品,同时推广辽东的优质战马,增强与各地的经济联系,逐步树立辽东在商业领域的地位。 在技术与经济双轮驱动下,辽东的军事力量也将得到显著提升。随着战马数量的增加与质量的提升,我们的骑兵部队将更为强大,为保卫家园、抵御外敌提供坚实保障。而商贸的繁荣,则能进一步带动辽东内部的发展,提高民众生活水平,形成良性循环。 总之,金哲的愿景并非遥不可及,只要我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辽东的未来必将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土地,不仅在马蹄铁制作领域独领风骚,更在各方面实现全面发展,屹立于世。 另一个问题又浮出水面。 辽东郡的铁矿开采程度地下,完全供应不起如此数量的马蹄铁消耗。 这个时代跟后世不一样,产铁还不能机械化,产量、效率十分低下,尤其是北方的铁矿。 为此,金哲找到华歆商议,形成良性循环。在金哲与华歆的深入交流中,他们决定从两个方面入手解决铁矿供应不足的问题。首先,着手改进铁矿开采技术,引入更高效的开采方法和工具,虽然无法立即实现机械化,但可以借鉴古代智慧,如使用水力或风力驱动的简单机械来辅助挖掘,同时加强矿工的培训,提高他们的工作效率与安全意识。其次,金哲提议扩大铁矿勘探范围,不仅限于辽东郡内,还应派遣专业队伍前往周边地区乃至更远的地方,寻找新的铁矿资源,确保原材料的可持续供应。 同时,金哲还意识到,单纯依赖本地资源并非长久之计,他鼓励华歆与中原及其他地区的商贾建立更紧密的贸易联系,通过交换物资和技术,引进更多种类的矿产和先进的冶炼技术,以弥补本地资源的不足。这一战略眼光不仅着眼于当前,更为辽东未来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金哲的引领下,辽东郡逐渐建立起一套完善的资源开发与利用体系,不仅解决了马蹄铁生产的原料问题,还带动了相关产业链的发展,如冶炼、锻造、运输等行业的兴起,为当地居民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进一步促进了社会稳定与繁荣。而这一切努力,都在悄然间推动着辽东向金哲所描绘的那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未来稳步前行。 随着产业链的不断延伸与优化,辽东郡开始吸引周边地区的商贾与工匠前来交流与合作,文化的交融与技术的革新在这片土地上碰撞出新的火。金哲深知,知识的力量同样重要,于是倡导建立了学堂与工坊相结合的教育模式,既传授理论知识,又注重实践操作,培养出了一批批既懂技术又富有创新精神的年轻人才。这些人才成为辽东郡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他们在农业、手工业乃至新兴的商业领域大展拳脚,推动了辽东从传统的农耕文明向多元化经济结构转型。 同时,金哲还注重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要求在资源开发的同时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减少对自然生态的破坏,比如推广先进的冶炼技术以减少污染,鼓励植树造林以保持水土,这些前瞻性的政策为辽东赢得了良好的生态环境,也为后来的旅游业发展埋下了伏笔。 随着时间的推移,辽东郡不仅在经济上取得了显著成就,更在文化、教育、科技等多个领域实现了飞跃,成为了一个充满活力、和谐共生的典范地区。金哲的远见卓识与不懈努力,不仅让辽东摆脱了资源匮乏的困境,更引领它走上了一条既繁荣又可持续的发展道路,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经验与启示。 随着政绩越来越好,金哲高兴地问华歆道:“华主簿,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洛阳?” 华歆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回答道:“大人,辽东如今已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各项事业蒸蒸日上。回洛阳之日或许不远,但在此之前,我们还需巩固这份来之不易的成果,确保辽东的持续繁荣与发展。再者,您的功绩与名声已传遍朝野,待到时机成熟,朝廷自会召您回京,届时,您将以更加辉煌的成就面见圣上。” 金哲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辽东这片土地深深的眷恋。他知道,辽东的每一步发展都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汗水,而他作为这一切的推动者之一,责任重大。于是,他更加坚定了继续为辽东奉献的决心,誓要将这片土地建设得更加美好,让辽东的故事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 与此同时,辽东的旅游业也在政策的推动下悄然兴起,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他们不仅被这里秀美的自然风光所吸引,更被辽东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人民的热情好客所打动。辽东,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边陲之地,如今正以崭新的面貌,屹立于世人的眼前,成为了人们心中向往的旅游胜地。(本章完) 第401章 开元二年。 这是金哲在东北的第四个年头,他今年二十二岁了,出道八年,再有两年就满十年历练。 按照皇帝金茂设定的规划,金哲将返回京都洛阳。 这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 可上次经过跟赵云的一番交谈,金哲忽然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 大皇子金临在洛阳经营地比他早,还有南阳王刘协和尚书郎陆逊相助。 反观金哲,他有什么呢? 只不过是一些发配边疆的臣子罢了。 要是回到京城,金哲说不定就要被金临给比下去。 幸好父皇是公平的,金哲收到诏书,即将动身前往西北。 那里是大皇子的基础,金哲要是在同样的地方做得比他哥哥要好,不就能说明他比哥哥优秀吗? 到时候,太子之位不就属于他?! 想想都激动。 临行前,金哲找到魏延,说出心中野望:“魏延,你随我多年,一直是我最信赖的部下。此番前往西北,我欲大展拳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金哲绝非池中之物。你可知,为何我选择你作为此行的重要助手?” 魏延闻言,目光坚定,单膝跪地,拱手道:“殿下慧眼识人,魏延虽出身卑微,但自知武艺不凡,更有一颗忠诚之心。昔日殿下在朝中受困,是殿下不计前嫌,提拔魏延于微末之中。魏延此生,誓死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哲满意地点点头,亲手扶起魏延:“好!有你在,我信心倍增。西北之地,虽偏远荒凉,却也是英雄用武之地。我要在那里建立功勋,让父皇看到我的实力,让朝中那些轻视我的人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我要证明给父皇看,我金哲,才是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不过,”金哲话锋一转,神色凝重,“此行必定充满挑战,不仅有自然环境的艰苦,更有朝中势力的暗中阻挠。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步步为营。你需替我暗中联络那些被发配边疆,但仍心怀壮志的官员,他们虽被边缘化,但经验和智慧不可小觑。若能得他们相助,我们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魏延领命,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殿下放心,魏延定不负所托,誓要将西北打造成殿下坚实的后盾。” “末将以为,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魏延说道:“我们应当先以仁义之师的形象深入人心,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努力与决心,自然能赢得民心所向。同时,对于那些暗中阻挠的势力,我们不仅要防范,更要设法分化瓦解。毕竟,真正愿意为国家社稷着想的人并不多,很多人不过是随波逐流,或是被私利蒙蔽了双眼。只要我们行事公正,光明磊落,必能逐渐削弱他们的力量。” “此外,”魏延继续说道,眉头紧锁,似乎已有全盘考量,“我们还需加强军备,提升士兵的战斗力。西北之地虽偏远,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能将此地打造成铜墙铁壁,不仅能抵御外敌,也能让那些朝中奸佞有所忌惮。末将愿意亲自监督训练,确保每一名士兵都能成为精兵强将。” 金哲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魏延,你果然不负我厚望。此事关乎国家未来,你我皆需全力以赴。记住,我们不仅是在为自己而战,更是在为这片土地上无数的百姓谋求福祉。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有力量,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我们克服不了的。” 次日,金哲找到华歆“,一位在朝中素有智谋之称的老臣,与之密谈。“华爱卿,魏延之意,吾已深知。然则,仅凭地势与兵力,尚不足以确保万无一失。我欲请你出山,利用你的智谋与朝中影响力,从内而外巩固此地的防御。一来,需设计精妙的后勤补给线路,确保粮草无虞;二来,朝中或许有细作,需你暗中排查,以防信息泄露。你的任务同样艰巨,乃是此计成败之关键。” 华歆听后,神色凝重,却也透露出坚定:“殿下忧国忘身,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臣虽年迈,但心智未衰,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分忧解难。至于朝中细作,臣早有察觉,只是时机未到,不便打草惊蛇。此番,臣必当小心布局,不仅要清除隐患,更要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殿下在朝中的权威。” 金哲听后,心中稍安,他知道华歆的手段与能力,对其充满信心。“华爱卿,一切有劳你了。待此事一成,我定当重重赏赐,以表我心。此外,我还会下旨,让工部配合你,无论是加固城墙,还是制造守城器械,皆需最优资源,务求此地成为真正的铜墙铁壁。” 华歆领命而去,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他知道,这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对朝局的一次深刻洗牌。而他,将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与此同时,金哲并未完全放松警惕,他深知朝堂之下暗流涌动,不少势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皇权,企图寻找可乘之机。于是,他秘密召见了心腹大臣李穆,一位在朝中素有智谋之称的老臣。“李卿,”金哲的神色凝重,“我虽已命华歆着手布局,但朝中局势复杂,还需你暗中留意,以防不测。特别是那些对我心怀不满的世家大族,他们的动向需时刻掌握。” 李穆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殿下放心,老臣定当不遗余力,监视各方动态,确保殿下安危无虞。同时,老臣建议,可借此机会,适当提拔一些忠诚而有能力的新秀,以平衡朝中势力,削弱旧贵族的影响力。” 金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李卿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你且去准备,挑选合适的人选,待时机成熟,便予提拔重用。记住,此事需秘密进行,切勿打草惊蛇。” 李穆领命退出,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而微妙的权力游戏,每一步都需谨慎布局,方能确保殿下稳固龙椅,朝局长治久安。 随着金哲与李穆的密谋,一场围绕着权力与忠诚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而在这场较量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立场与未来,精心谋画,步步为营。 在朝堂的阴影里,一些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官员开始频繁走动,他们或是深夜密谈,或是书信往来,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即将到来变革的敏锐嗅觉与各自的小算盘。一些久居低位却才华横溢的官员被暗中观察,他们的每一次政绩展现,每一次智慧闪光,都可能成为被提拔的契机,同时也成为了他人眼中潜在的威胁。 金哲则在暗中观察这一切,他深知,真正的智者不仅在于如何布局,更在于如何识人用人。他偶尔会在御园的假山后,或是书房的烛光下,独自沉思,思考着如何在保证权力平稳过渡的同时,又能最大限度地激发朝臣的忠诚与才能,使国家机器在无声中焕发出新的活力。 与此同时,李穆则忙碌于筛选与培养心腹,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单打独斗难以长久,唯有建立起一支忠诚且能力出众的队伍,方能在这场无声的战役中立于不败之地。他亲自走访各地,考察官员的政绩与民望,同时也不忘考察他们的品德与忠诚度,力求为金哲挑选出既能够独当一面,又能在关键时刻坚定不移地站在殿下一边的人才。 在这场权力的暗流涌动中,不仅是对智慧与策略的考验,更是对人性与忠诚的深度挖掘。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篇章,而最终,谁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笑到最后,还需时间来揭晓答案。 为了进一步强化队伍,他还设立了一套严密的选拔与培训机制,确保每位入选者不仅在能力上出类拔萃,更能在思想与行动上高度统一。通过模拟实战演练、道德伦理教育以及忠诚度测试等多维度培养,他旨在打造一支既能灵活应对各种复杂局面,又能保持绝对忠诚的精英团队。 与此同时,他也深知权力的集中容易滋生腐败,因此在制度设计上注重分权制衡,确保权力不会过分集中于个人之手,从而有效避免了内部腐败和权力斗争的隐患。他鼓励团队成员之间的相互监督与合作,营造出一种既竞争又合作的健康氛围,使得整个队伍在保持高效运转的同时,也能持续自我净化,保持纯洁性。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特别注重情报网络的构建,认为信息是决策的基础,只有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才能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做出正确的判断。因此,他秘密布置了一系列情报收集点,确保无论是朝堂动态还是民间舆情,都能第一时间传递到他的手中,为他制定战略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就这样,随着队伍的日益壮大和体系的不断完善,他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逐渐占据了先机。然而,他深知胜利并非一蹴而就,未来的路还很长,挑战与机遇并存。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断学习与适应,才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引领着队伍,一步步走向那最终的胜利曙光。 为了巩固这一优势,他开始注重人才培养与团队建设,选拔了一批忠诚且才智出众的助手,他们各自擅长不同领域,从军事策略到经济运营,从外交谈判到情报分析,形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核心团队。他不仅给予他们充分的信任与授权,还定期组织研讨与交流,鼓励创新思维与跨界合作,确保团队能够灵活应对各种复杂局面。 同时,他深刻意识到民心所向的重要性,因此推行了一系列深得民心的政策,包括减税轻赋、兴修水利、发展教育等,这些举措极大地提升了民众的生活水平,也赢得了广泛的民众支持,为他的统治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在外交方面,他采取灵活多变的外交策略,既与强邻保持微妙平衡,又积极寻求与其他势力的合作共赢,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逐步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版图。每一次外交行动都经过精心策划,旨在长远布局,减少潜在的威胁,为最终的统一大业铺路。 在个人修养上,他更是勤勉不辍,无论是武艺锻炼还是诗书研读,都力求精进,他认为,一个真正的领袖不仅要有过人的智慧与胆识,更需具备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高尚的人格魅力,这样才能更好地引领国家走向繁荣。 就这样,在智慧与勇气的双重驱动下,他领导的势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在历史的洪流中破浪前行,向着那最终的辉煌顶点不断迈进。 在这过程中,他深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重要性,不仅在国内推行一系列改革,增强民众凝聚力,还积极寻求与其他友好势力的合作,共同抵御外敌,扩大影响力。他倡导的文化交流与融合政策,使得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文化在他的治下得以共存共荣,进一步巩固了内部的稳定与和谐。 同时,他注重培养年轻一代,设立学府,鼓励创新与学习,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储备人才。在他的倡导下,科技与艺术并重,既有先进的军事技术保障国家安全,又有灿烂的文化艺术丰富民众生活,形成了独特的时代风貌。 面对外部的挑战与压力,他展现出非凡的战略眼光和外交手腕,通过灵活多变的策略,巧妙化解一次次危机,同时不失时机地扩大自身的国际影响力,逐步构建起一个有利于自身发展的外部环境。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国家不仅在军事上日益强大,在经济、文化、科技等多个领域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成为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明星。而他本人,也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和高尚的人格魅力,成为了后世传颂的典范,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不断追求进步与统一。(本章完) 第402章 金哲跨越万里,来到大西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跟东北的寒冷不同,此地十分荒凉。 地质风貌别有一番趣味。 他找到酒泉郡张家,这里既是轨道重点也是丝绸之路的起点。 金哲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策略就是通过开发丝绸之路,大力发展大西北的战略。 虽然金临早就开始这么干,可没什么成效,因此,金哲想要从当地大族大姓入手。 金哲第一站找到张家是有原因的,张家时代经营酒泉郡,对于附近再熟悉不过。 于是,金哲登门拜访,找到张家主,说道:“张家主,久闻您家族在酒泉郡威望极高,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更是无人能及。我此行目的,乃是为了重启并繁荣丝绸之路,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新的生机。金临前辈虽已先行一步,但成效尚显不足,我深信,惟有结合当地的力量与智慧,方能成就此番大业。” 张家主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缓缓道:“金公子言重了,张家虽世代居于此地,却也深知时代变迁,昔日辉煌难再。不过,若真能重振丝绸之路,对于酒泉郡乃至整个大西北而言,无疑是福祉一件。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细细筹谋。” 金哲见状,心中已有计较,继续说道:“张家主所言极是,正因如此,我才特意前来求教。我计划首先修复古道,恢复交通;其次,依托张家等本地望族的影响力,吸引商贾往来,促进贸易;再者,发展农业与手工业,为丝绸之路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张家等地方势力的支持与合作。” 张家主听后,微微颔首,似乎被金哲的诚意与规划所打动,道:“金公子既有此雄心壮志,张家自当鼎力相助。不过,此事还需与其他几家大族商议,共同决策。明日,我便召集各家主事,共商大计,你看如何?” 金哲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谢:“如此甚好,有张家主牵头,此事定能事半功倍。金哲在此先行谢过,静候佳音。” 说罢,双方又就具体细节交换了意见,直至夜幕降临,金哲才辞别张家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知道,这一步虽小,却可能是开启大西北新篇章的关键。 离开张家府邸后,金哲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心中思绪万千。他回想着与张家主的对话,每一个细节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推动着他不断向前。夜色中的大西北古城,虽不及中原繁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古朴的街巷、斑驳的城墙,都在默默诉说着这里的历史与变迁。 金哲深知,要实现心中的宏图伟业,单靠张家一家的力量远远不够,必须联合更多的力量,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潮流。他思考着如何说服其他几家大族,让他们看到开发大西北、促进商贸繁荣的广阔前景,以及这背后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毕竟,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唯有共同的利益才能将人们紧紧团结在一起。 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哲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未来的景象:商贸路线四通八达,货物琳琅满目,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荣景象。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个梦想并非遥不可及。 回到住处,金哲立刻吩咐手下准备明日与各大家族会面所需的材料,他要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让每一个听到他计划的人都能被深深打动。夜深人静之时,他仍在灯下忙碌,那份对未来的执着与信念,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金哲那布满计划图纸的桌面上,为这繁忙的一天增添了几分温暖与希望。他身着整洁的衣裳,精神抖擞地步入会议大厅,面对着各大家族的代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金哲没有冗长的开场白,而是直接切入主题,用生动有力的语言描绘了他心中的蓝图——一个通过共同合作、资源共享,能将人们紧紧团结在一起,共创辉煌未来的愿景。 他详细阐述了如何通过优化商贸路线,促进商品流通,不仅提升经济活力,还能带动就业,改善民生;同时,他提出了建立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机制,确保每个参与其中的家族都能从中受益,实现共赢。金哲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与智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与期待。 会议结束时,虽然天色已晚,但大厅内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热烈气氛。各大家族的代表纷纷表示愿意携手合作,共同为实现这一宏伟目标而努力。金哲深知,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但他也坚信,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远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金哲带领着团队穿梭于各个家族之间,协调资源,解决分歧,一步步将梦想变为现实。而那份能将人们紧紧团结在一起的力量,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与证明。 开元三年,正月。 这是金哲在外面渡过的第九个春节,他仿佛逐渐适应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今年他已经二十三了,还没娶妻。 跟大皇子金临不同,金哲这些年得到扬州谢氏诸多帮助,原本应该会娶个谢氏女巩固一下,双方的关系。 然而,这件事很快就被父皇金茂叫停,原因很简单,在父皇眼中,他好不容易终结士族的影响力,怎么还能再培养一批出来。金哲不懂这些,他只知道想要更好地完成任务,超过大哥金临,就只能借助士族的力量。 即便他身边的谋士华歆等人也是这么认为。 这天,金哲跟华歆商讨在酒泉设立边市的规划。 “殿下,酒泉地处要塞,连接西域与中原,若能在那里设立边市,不仅能促进商贸繁荣,还能加强我朝对边疆的控制,同时吸引各路商贾,间接削弱那些暗中支持敌国的世家势力。”华歆手持羽扇,目光炯炯,言辞间透露出不凡的谋略。 金哲点头赞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华先生所言极是,此计若成,不仅能增强国力,还能让父皇看到我的治国才能,而非仅仅依赖士族的支持。只是,这过程中如何平衡各方利益,确保计划顺利实施,还需先生多多费心。” “殿下放心,华某自当竭尽全力。不过,设立边市之事非同小可,需得精心布局,步步为营。首先,需取得朝中重臣的支持,尤其是兵部与户部的配合;其次,要选拔忠诚可靠、能力出众的官员前往管理,以防贪腐;再者,还需与西域各国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确保商路畅通无阻。”华歆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金哲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他站起身来,踱步至窗边,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市井,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华先生,你我携手,定能让这大金朝的边疆焕发新生,也让世人看看,我金哲并非只能依靠士族才能成事!” 华歆微微一笑,拱手道:“殿下雄心壮志,华某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共赴时艰。” 于是,二人继续深入探讨细节,从市场规划到税收政策,再到安全保障,每一个环节都力求完美,誓要在酒泉边市上书写一段辉煌篇章,以此作为金哲在朝堂上崭露头角的重要一步。 随着讨论的深入,金哲的眼神愈发坚定,他提议道:“我们不仅要在物质建设上下功夫,更要注重民心所向。设立学府,鼓励农耕,让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如此方能真正稳固边疆,吸引更多人才汇聚于此。” 华歆点头赞同,补充道:“殿下所言极是,教育乃兴邦之本,农耕则是民生之基。我们可以借鉴中原的先进农耕技术,同时引入儒家经典与实用技艺并重的教学体系,既培养治国之才,也造就富民之手。” 二人还商议了如何吸引商贾,促进贸易流通,计划通过减免部分关税、设立公平交易平台等措施,让酒泉边市成为商贾云集之地,从而带动整个地区的经济繁荣。 谈及安全保障,金哲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边疆之地,安全为首要。除了加强军事布防,还需建立有效的情报网络,确保对周边动静了如指掌。同时,可招募当地勇士,组建一支忠诚可靠的巡防队,维护治安,保护百姓安宁。” 华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深知这些举措若能顺利实施,不仅能为金哲赢得民心,更能为他日后在朝堂上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于是,他再次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殿下深思熟虑,华某佩服。愿以此计划为基石,共筑酒泉边市的辉煌未来。”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繁忙的市集上,金哲与华歆的身影在窗框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开启的,是一段充满挑战与希望的新征程。 金哲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华先生过誉了,真正的辉煌还需你我及众位同仁共同努力,方能实现。我意,除了加强巡防,还需发展经济,提升民生。酒泉地处边陲,却也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若我们能充分利用其地理位置,促进商贸往来,不仅能增强边市的自给自足能力,更能吸引四方商贾,使酒泉成为繁荣之地。” 华歆点头赞同,补充道:“殿下所言极是,经济发展与治安稳定相辅相成。或许,我们还可以考虑引进一些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手工艺,提高本地百姓的生活水平,同时鼓励创新,为酒泉边市注入更多活力。此外,文化教育亦不可忽视,唯有开启民智,方能长远。” 两人交谈间,夜幕悄然降临,繁星点点之下,酒泉边市逐渐沉浸在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氛围之中。金哲与华歆相视一笑,心中皆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信念。他们知道,这条路上或许会有荆棘密布,但只要心中有光,脚下的路便不会黑暗。他们将以智慧和勇气,携手书写酒泉边市新的篇章,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光彩。 夜色渐深,街巷两旁偶尔传来几声悠远的犬吠和孩童的梦呓,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金哲与华歆漫步在石板路上,脚下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感受着这座古城独有的韵律与节奏。他们开始构思起一系列具体的改革措施:从兴修水利、改善农田灌溉系统,到建立工坊、促进手工业与商业的繁荣发展;从兴办学校、普及教育,到鼓励文化交流、引进外来先进知识与技术。每一项计划都蕴含着他们对酒泉边市未来的深切期望与美好愿景。 他们深知,变革之路虽长且难,但只要能够持之以恒,以小步快跑的方式逐步推进,终能让这片土地焕发新生。他们计划着如何激发民众的积极性,让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推动城市发展的主人翁,共同编织一个属于酒泉边市的辉煌梦想。 在这样的夜晚,两人的心中不仅有着对未来的憧憬,更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他们决定,不仅要让酒泉边市的经济繁荣起来,更要让这里的文化底蕴得到传承与发扬,使之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让后世子孙也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归属感与自豪感。 于是,他们继续前行,在星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背影渐渐拉长,仿佛预示着酒泉边市即将迎来的广阔前景与无限可能。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爱,眼中有光,酒泉边市的明天定会更加灿烂夺目。 金哲心中的伟大设想逐渐实现,心中的成就感也越发深厚。 他仿佛已经预见将来,回到洛阳,登临帝位,然后,整个天下都要为他的理想而转变。(本章完) 第403章 金哲第一次知道骆驼这个物种,得知这是沙漠运输重要工具。 重要性,相当于新汉的耕牛。 金哲对此很感兴趣,便问华歆:“我们能否培育骆驼,弄一只新汉的商队出来?” 华歆回答:“培育骆驼并非易事,它们天生适应沙漠环境,对水源和食物的需求虽不苛刻却也特殊。而且,骆驼的成长周期长,从幼崽到能够承担运输任务,至少需要数年时间。更重要的是,骆驼在新汉也是珍稀资源,受到官府的严格管控。不过,我们可以考虑与新汉的商队建立合作关系,利用他们的骆驼进行贸易,这样既能避免法律风险,又能借助他们的经验和专业,确保商队在沙漠中的安全。” 金哲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又找到酒泉张家请教。 张家主见多识广,道:“四皇子,你的想法确有可取之处。与新汉商队合作,无疑是一条明智的捷径。但此事还需细细考量,一来要确保双方利益均衡,避免日后生出嫌隙;二来,新汉商队虽经验丰富,却也势力庞大,与他们打交道,需得步步为营,不可掉以轻心。你可曾想过,如何确保他们在合作中不会欺压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商户?再者,沙漠贸易风险重重,除了依赖骆驼与商队的经验,我们自身的准备亦不可或缺。比如,学习一些基本的沙漠生存技能,储备足够的应急物资,这些都是保障贸易顺利进行的关键。” 对方求助无果,金哲便直接拦下那只骆驼商队。 谁知,对方叽里呱啦很激动地说了一堆,下一刻,就拔刀相向。 金哲身边可是有护卫的。 “呛呛呛!” 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住手!”金哲让护卫收刀,并找来一名翻译问道:“他们说什么呢?” 翻译面色古怪地说道:“四皇子,他们说“他们说您是个疯子,竟然想在沙漠这种鬼地方做贸易,还妄想他们会放弃原有的商道,转而与您合作。他们觉得您不是来谈合作的,而是来抢他们生意的。”翻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金哲的脸色,生怕这句话会激怒这位权势滔天却又行事莫测的四皇子。 金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告诉他们,我不是来抢生意的,而是来开辟一条更安全、更繁荣的商路。这条路上,他们将不再受沙盗的威胁,也不必担心物资匮乏。我会提供保护,也会分享我的资源,但前提是,我们需要共同维护这条商路的和平与秩序。” 翻译将金哲的话转述给骆驼商队的首领,对方听后,神色从最初的忿怒逐渐转为疑惑,进而露出一丝深思。他们相互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金哲提议的真实性与可行性。 片刻之后,首领向前一步,通过翻译向金哲表达了他们的顾虑:“四皇子,您的提议听起来很诱人,但我们如何在没有亲眼见证之前,就相信您的承诺呢?沙漠中的承诺,往往比风还要难以捉摸。” 金哲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精心绘制的地图,缓缓展开。“这是我亲自考察并绘制的路线图,上面标记了潜在的沙盗藏匿点、水源地以及安全的休息营地。我还计划设立一系列补给站,确保过往商队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更重要的是,我将派遣一支专门的护卫队,沿路巡逻,保护每一位商人的安全。” 看到这份详尽的规划与金哲那不容小觑的决心,商队首领的眼神终于有了松动。他点了点头,示意愿意给金哲一个机会,但同时也提出了更多细节上的要求与条件。 金哲欣然接受,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但只要有了第一步的尝试与信任,未来的路,便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于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中,一段关于合作与共赢的新篇章,悄然拉开了序幕。 为了确保合作的顺利进行,金哲立即着手组建那支护卫队,精挑细选了一批忠诚勇敢、身手矫健的战士。他们不仅接受了严格的训练,还学习了如何在极端环境下保护商队,以及如何应对可能遭遇的各种威胁。与此同时,金哲还加强了与周边部落的联络,通过外交手段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与保护,为商队的行进路线增添了更多的安全保障。 在护卫队的准备过程中,金哲也没有忽视商队内部的管理与协调。他提议建立一套完善的通讯系统,确保商队成员之间能够迅速传递信息,无论是遇到紧急情况还是日常交流,都能高效进行。此外,他还引入了更为先进的货物保护措施,比如使用防水防沙的特殊布料包裹货物,以及设计易于快速拆卸与重组的营地结构,以适应沙漠中多变的环境。 随着合作的深入,商队成员们逐渐感受到了金哲所带来的改变。原本单调且充满风险的旅程,因为有了这些周密的准备和护卫队的守护,变得相对安全而有序。商人们开始愿意分享更多的资源与信息,共同面对挑战,这不仅增强了商队内部的凝聚力,也使得整个贸易网络更加稳固和高效。 金哲深知,长期的合作需要建立在相互信任与尊重的基础上。因此,他定期组织商队成员进行聚会,分享彼此的故事与经验,同时也倾听他们的意见与建议,不断调整和完善合作机制。在这样的氛围下,商队不仅成为了一支经济上的合作伙伴,更是一个团结互助、共同成长的大家庭。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哲的举措不仅保障了商队的安全,还极大地促进了这片沙漠地区的经济发展与文化交流,为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决定性的时刻——金哲提出派遣护卫队,用实际行动赢得了商队首领的信任与支持,共同开启了这段充满希望与挑战的旅程。金哲的远见卓识逐渐显现其深远影响,商队的安全与繁荣带动了周边城镇的兴起,小贩、手工艺人、学者纷纷汇聚于此,形成了一个个热闹非凡的市集。这些市集不仅是商品交换的场所,更是文化交流与知识传播的桥梁,不同民族的语言、风俗、信仰在这里碰撞融合,孕育出独特的文化景观。 商队的成员们在长期的合作中,不仅积累了丰厚的财富,更重要的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每当夜幕降临,篝火旁便会围坐一圈又一圈的人,分享着各自的故事、梦想与对未来的憧憬。年轻的一代在老一辈的指引下,学习着经商之道、生存智慧,以及如何在逆境中保持坚韧不拔的精神。这种口耳相传的传统,使得商队的精神与文化得以延续和发展。 此外,金哲还倡导设立了教育基金,资助沙漠地区的孩童接受教育,为他们打开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许多孩子因此得以走出沙漠,成为医生、教师、工程师,用所学知识回馈家乡,进一步推动了这一地区的现代化进程。 这段旅程,从最初的生存挑战,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关于信任、合作与共同发展的壮丽史诗。金哲与商队的故事,成为了激励后来者的佳话,证明了在逆境中携手前行,能够创造出超越想象的奇迹。而那片曾经被视为生命禁区的沙漠,如今已是一片充满希望与梦想的沃土,见证着人类智慧与团结力量的伟大胜利。 金哲也终于获得几对骆驼,可是如何培育骆驼又成了大难题。 金哲再次找到华歆,询问关于骆驼养殖的技术和经验。 华歆找到当地知名的畜牧专家,不仅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更有实践中的宝贵心得。他耐心地向金哲讲解了骆驼的饮食习性、疾病预防以及适宜的生活环境,还分享了自己多年积累的饲养技巧,从如何挑选健壮的种驼,到如何合理安排放牧与圈养的时间,无一不细致入微。 在金哲的虚心求教和华歆的无私帮助下,骆驼的数量逐渐增多,且个个膘肥体壮,成为了商队中最可靠的运输力量。金哲意识到,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它不仅能改变个人的命运,更能为整个社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于是,他决定将这份来自外界的先进知识和技术,传授给更多的乡亲,帮助他们摆脱贫困,共同走向繁荣。 他组织起一系列的讲座和培训班,邀请华歆以及其他领域的专家前来授课,内容涵盖了农业种植、畜牧养殖、水资源管理等多个方面。村民们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他们纷纷表示,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掌握这么多实用的技能,而这些技能正是他们摆脱困境、实现自我发展的关键。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地区的社会经济面貌焕然一新。不仅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畜牧业也蓬勃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更重要的是,这种基于知识共享和合作发展的模式,激发了村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也为他们树立了自立更生、勤劳致富的榜样。金哲和他的商队,以及那些曾经默默奉献的专家们,共同书写了一段用知识改变命运、以发展回馈家乡的传奇篇章。 骆驼的培育需要长久的时间,而商路的开辟却需要金哲现在就行动起来。 如果这两年不做出点成绩,那他就休想再回到洛阳当中。 华歆提议道:“殿下何不派出使臣出使西域诸国,令他们派出商队来往,岂不快哉?” 金哲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说道:“虽如此可省许多力气,但终究非长久之计。我们若只依赖他人,便如同那寄生之草,离了宿主便无法生存。我意已决,要亲自带领商队,走一趟这万里丝绸之路,不仅要将我们的货物带到远方,更要将我们的文化和精神传播出去,让世人知晓,我们虽小,却有不屈之志,有自强之心。” “再者,”金哲继续说道,“亲自走一趟,方能真正了解这路上的艰难险阻,方能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更为合理的商路规划,也能与沿途的部落、国家建立起更为坚实的信任与友谊。这不仅仅是商贸的往来,更是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是我们与外界连接的桥梁。” 华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点头赞同道:“殿下高瞻远瞩,是臣短视了。既如此,臣愿全力协助殿下,筹备此次远行所需的一切物资与人力,确保商队能够顺利出发,平安归来。” 金哲微笑着拍了拍华歆的肩膀,道:“有你在,我放心。此事便交由你去办理,同时,也要加强村里的防御,以防在我外出期间有宵小之辈趁机作乱。我们不仅要发展经济,更要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之地。” 于是,金哲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他的西行之旅,而村民们也在他的激励下,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各项生产活动中,整个村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金哲知道,这一路上必定充满未知与挑战,但他更相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他们定能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 为了确保村里的安全,金哲精心布置了防御工事,不仅加强了村口的守卫,还组织村民进行了多次夜间巡逻和应急演练,提高大家的警觉性和应对能力。他还特意邀请了附近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作为顾问,他们的丰富经验和智慧为村庄的安全增添了又一层保障。 与此同时,金哲也没有忘记提升村民们的文化素养和生活质量。他倡导建立了简易的图书馆和识字班,鼓励孩子们和成人利用闲暇时间学习,用知识武装头脑,开阔眼界。夜晚,村中心的空地上常常灯火通明,村民们围坐一起,听金哲讲述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或是分享各自的劳动心得,空气中弥漫着温馨与希望的气息。 金哲的西行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他仔细研究了地图,规划了最安全的路线,并准备了一系列应急物资和药品,以备不时之需。(本章完) 第404章 骆驼队短时间没什么有效进展,金哲又将目光放在父皇曾说过一项技术上。 坎儿井! 这是一种适用于少雨地界,正好酒泉附近正是这一地貌。 只不过,金哲并不具备相关知识。 于是,金哲就请教华歆这方面的知识。 可华歆作为古人哪懂什么叫坎儿井,他无奈地说道:“殿下,您提及的坎儿井,在我所知的古代典籍中并无直接记载此名,但依您所述,它似是一种利用地下水源进行灌溉的系统,这在古老的农耕文明中,确有类似的智慧体现,比如我们中原地区的井渠之法,或是西域一些地区利用地形开挖暗渠引水灌溉的技艺。虽名称不同,其核心却在于巧妙利用自然,克服干旱。” 金哲闻言,心中略感失望却也不失希望,他意识到,或许可以通过融合古今智慧,创造出适合酒泉地区的独特灌溉系统。于是,他决定进一步探索,不仅限于向华歆请教,更派遣使者前往西域各地,寻找可能了解此类技术的工匠或智者,同时,他也命人搜集一切与地下水利用、地形改造相关的古籍资料,试图从中汲取灵感。 在此期间,金哲自己也沉下心来,研读水利、地理方面的书籍,试图自学成才,他明白,这项技术若能成功实施,将对解决酒泉乃至整个西北地区的干旱问题具有重大意义,不仅能缓解民生困苦,更能为他的治国理念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哲的视野逐渐开阔,他开始构思一个宏大的计划,不仅要挖掘坎儿井,还要结合管理手段,建立一套高效的水资源分配与监控系统,确保每一滴水都能发挥最大效用。而这一切,都需要他不断学习、实践与创新,将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的科技完美融合。 华歆作为金哲首席谋士自然要参与其中,不断给出意见和建议:“殿下,您所构想的这一水利体系,实乃前无古人之壮举。我建议,我们首先应深入民间,了解百姓实际需求与现状,确保我们的计划能够真正惠及每一户人家。同时,可派遣专员前往中原及江南等地考察先进的水利技术与管理经验,取其菁华,去其糟粕,以适应我们西北的特殊环境。 再者,建立一套完善的法律法规,明确水资源的使用权与保护责任,既能防止滥用水源,又能激发民众参与水资源保护的积极性。此外,还需注重培养专业人才,无论是水利工程师还是管理人员,都是实现这一宏伟蓝图不可或缺的力量。 最后,殿下不妨考虑引入一些激励机制,比如对节水成效显著的地区或个人给予奖励,以此激发全社会的节水意识,形成上下一心、共谋发展的良好氛围。如此,您的治国理念定能在实践中开结果,不仅解决干旱之困,更能引领西北地区走向繁荣富强。” 金哲点头道:“此乃老成之言。” 随后,金哲补充道:“我们还要加强水资源管理技术的研发与应用,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如智能监测系统和大数据分析,来精确掌握水资源的分布、使用情况及变化趋势。这不仅能有效预防水资源浪费,还能为科学调度和合理配置水资源提供坚实的数据支撑。同时,推广节水技术和设备,比如高效节水灌溉系统和雨水收集利用系统,在农村农业领域尤为关键,它们能大幅提升水资源的利用效率,减少无谓损耗。 再者,教育与宣传亦不可忽视。通过在学校、社区乃至媒体平台广泛开展水资源保护知识的普及活动,让节水理念深入人心,成为民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可以举办节水创意大赛,鼓励民众发明创新节水方法,既丰富了节水手段,又增强了民众的参与感和成就感。 总之,多维度、多层次的策略并行,辅以持续的努力和坚定的决心,我们定能克服水资源短缺的挑战,为西北地区乃至全国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金哲深信,通过这些综合措施的实施,未来的西北地区将会是一片水资源得到有效利用、生态环境优美、人民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华歆提醒道:“陛下曾说过,实践出真知,殿下切勿忘记这一点。” 金哲点头赞同,补充道:“华歆所言极是,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我们应当鼓励更多的节水项目在西北地区落地生根,让节水理念不仅仅停留在口号上,而是成为每个人日常生活中的实际行动。比如,建立节水示范社区,展示先进的节水技术和生活方式,让民众亲眼见证节水措施带来的积极变化,从而激发他们的节水热情,形成全社会共同参与的良好风尚。 同时,加强与国际社会的交流与合作,引进国外先进的节水技术和管理经验,结合我国西北地区的实际情况,不断创新和发展,构建适合本土的节水管理体系。此外,加大对节水教育的投入,从娃娃抓起,将节水意识融入教育体系,让下一代从小就树立正确的用水观念,成为节水型社会建设的生力军。 总之,节水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每一位公民的共同努力。只有当我们每个人都成为节水行动的主角,才能真正实现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碧水蓝天的美好家园。” 于是,两人便在酒泉郡西部敦煌郡试验一番。 这里是大皇子金临都不曾涉足的地方,金哲对此十分上心。 只要在此地做出一番成就,金哲就能证明他比大皇子要更加优秀。金哲与助手深入敦煌郡的乡村与城镇,首先着手于教育体系的改革。他们与当地官员和教育者紧密合作,将节水教育纳入学校课程,从娃娃抓起,通过生动有趣的课堂活动和实地考察,让孩子们了解水资源的珍贵与稀缺性,学会简单的节水技巧。同时,他们还组织了一系列以“节水小卫士”为主题的竞赛,激发孩子们的参与热情,让节水理念在孩子们心中生根发芽。 在成人层面,金哲推行了节水知识普及讲座和技能培训,邀请水利专家、环保人士走进社区,为居民讲解节水技术和家庭节水小窍门,鼓励大家在日常生活中实践节水行为。此外,他们还利用地方媒体和社交平台,广泛传播节水的重要性,营造全民节水的良好氛围。 为了检验节水教育的成效,金哲团队在敦煌郡设立了多个节水示范点,包括农田灌溉系统改造、公共用水设施升级以及居民小区节水改造项目。这些示范点不仅展示了先进的节水技术和设备,还成为了节水教育的实地教学基地,吸引了众多学生和市民前来参观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敦煌郡的节水成效逐渐显现,水资源浪费现象明显减少,地下水位有所回升,生态环境得到了有效改善。金哲的节水行动不仅赢得了当地民众的广泛赞誉,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为他在节水型社会建设中的贡献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一系列举措不仅证明了金哲在节水工作上的决心和能力,也让他深刻体会到,通过教育引导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节水型社会建设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而是可以一步步变为现实的伟大实践。 而后,金哲回归正题,开始为修建坎儿井做准备。 这是一项惠及百姓的大好事,本以为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万万没想到,金哲遭受的第一重阻碍就来自当地百姓。 “为什么?”金哲不理解,问华歆道:“华歆,我们明明是为了改善灌溉条件,提高水资源利用效率,让大家都能受益,为什么村民们会有抵触情绪呢?” 华歆叹了口气,解释道:“四皇子,你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村民们也有自己的顾虑。一来,他们对传统的灌溉方式习以为常,害怕改变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二来,修建坎儿井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短期内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劳作;三则,是信任问题,他们还不确定这项工程是否真的能为他们带来长久的利益。” 金哲听后,眉头紧锁,但他很快振作起来,说道:“理解是沟通的第一步,我们必须先解决村民们的疑虑,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我们可以组织一些宣讲会,邀请水利专家来解释坎儿井的工作原理和节水效果,同时展示其他地区成功实施后的变化。另外,发动党员干部带头参与建设,用实际行动赢得大家的信任和支持。至于人力物力的问题,我们可以争取上级政府的支持和社会的捐赠,尽量减轻村民们的负担。” 金哲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地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制定一套长远的发展规划,确保坎儿井项目不仅仅是解决眼前的灌溉问题,而是能成为推动村庄可持续发展的基石。比如,我们可以结合坎儿井的建设,发展特色农业,比如节水型果蔬种植,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让村民们的收入真正有所增加。同时,我们也可以探索乡村旅游项目,利用坎儿井这一独特的文化遗产,吸引游客前来体验农耕文化,这不仅能增加村民们的收入来源,还能提升村庄的知名度和美誉度。” “为了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和资金的有效利用,我们需要建立一套透明的监督机制,让每一位村民都能参与到项目的监督中来,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每一项工作都能高质量完成。此外,我们还要加强对村民的技能培训,让他们掌握更多现代化的农业技术和管理知识,为未来的自我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最后,我们不能忽视的是,文化的传承同样重要。坎儿井不仅仅是水利工程,更是我们民族智慧和勤劳精神的象征。我们要在项目实施的同时,注重文化的传承和保护,通过举办文化节庆、故事讲述等方式,让年轻一代了解坎儿井的历史和意义,让这份宝贵的文化遗产得以延续。” 金哲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村庄未来的美好图景。 在这样的愿景引领下,村民们开始积极行动起来。他们不仅投入到坎儿井的维护与现代化改造中,还自发组织了文化学习小组,邀请老一辈人讲述坎儿井的建造故事和它在当地生活中的重要作用。这些故事,如同一串串珍珠,串联起了村庄的记忆,也让年轻一代深刻体会到了先辈们的智慧与辛劳。 同时,村里的学校也将坎儿井文化纳入了课程,通过实地考察、手工制作模型等形式,让孩子们在亲身体验中学习和传承这一文化遗产。村里的艺术家们也不甘落后,他们创作了一系列以坎儿井为主题的艺术作品,包括壁画、雕塑和民间工艺品,这些作品不仅装饰了村庄,更成为了传播坎儿井文化的新载体。 随着这些努力的持续推进,坎儿井不仅得到了有效的保护和利用,更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激发了村民们对本土文化的自豪感和归属感。村庄因此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游客前来探访,带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实现了文化、经济与社会的和谐共生。 金哲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他知道,这一切的成果都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更证明了知识与文化传承对于村庄未来发展的重要性。而他,也将继续作为这一进程的推动者,与村民们一起,共同书写着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本章完) 第405章 开元五年。 敦煌郡一座座坎儿井造出,大地肉眼可见地变绿起来。 今年是金哲外出历练的第十年。 按照金临的前例,他明年就能返回洛阳担任要职历练。 不过,随着坎儿井发挥功效,金哲看到了另一条康庄大道。 他要一边修建坎儿井改善此地气候,一边修建驰道,直达西域乌孙国。 如此一来,新汉便算是再次开疆拓土到西域! 旧汉曾打到此地,却不曾占有,只因鞭长莫及。 可如今,时代不同了。 新汉完全有能力做到! 只不过,这项大工程历时要以十年计数,非短时间所能做完。 于是,金哲找到智囊华歆询问,到底是返回洛阳争夺太子储君之位,还是留在这里,开疆拓土。 华歆说道:“殿下,此事需深思熟虑。返回洛阳,虽直面朝堂风云,可一旦争得储君之位,未来便是九五之尊,掌握天下大权。然而,此路竞争激烈,风险重重,需有非凡智谋与手段。 留在这里,开疆拓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您不仅能在此地立下不朽之功勋,更可借此机会培养势力,积累声望。待时机成熟,或许能以边疆之功,水到渠成地赢得皇位。但此策耗时长久,且需承受远离权力中心可能带来的种种变数。 殿下当衡量自身之志,是愿急流勇进,于朝堂之上逐鹿中原;还是甘于寂寞,以边疆之功奠定千秋基业。两者各有利弊,关键在于殿下心中所系,是即时之权柄,还是长远之影响。” 金哲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更是对自己未来道路的一次深刻审视。窗外,广袤的边疆在夕阳下显得尤为壮丽,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去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若是我全都要呢?”金哲问道:“可有两全之法?” 华歆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缓缓道:“世间万物,往往难以兼得,但智慧之人,总能寻得平衡之道。殿下若欲兼取朝堂之权与边疆之功,则需精心布局,分步施行。 首先,于朝堂之上,殿下需建立自己的声望与势力,争取盟友,稳固根基。这不仅要依靠才智与谋略,更需以德服人,让众人心悦诚服。同时,殿下需保持谦逊谨慎,不可锋芒毕露,以免树敌过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次,边疆之事,殿下可派遣亲信将领,辅以精兵强将,确保边疆稳定。而殿下自己,则可适时巡视边疆,展现对边疆事务的重视,同时也能深入了解边疆民情,为将来可能的征战做好准备。 再者,殿下需注重人材培养与储备,无论是朝堂还是边疆,人才都是关键。殿下应广纳贤才,不拘一格,让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为殿下的大业添砖加瓦。 最后,殿下还需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因一时的得失而或喜或悲。世事如棋,局局新,唯有保持冷静与理智,方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与边疆之间,游刃有余,最终达成心中所愿。” 金哲听后,豁然开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明白,前方的道路虽充满挑战,但只要心中有志,手中有策,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站起身来,对华歆深深一拜,道:“多谢先生指点迷津,金哲定不负所望,誓要在这天下,留下属于我的传奇!” 华歆微笑着扶起金哲,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他轻拍金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有此壮志,乃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但切记,真正的传奇并非一蹴而就,它需由无数次的坚韧不拔、深思熟虑和勇于担当累积而成。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晴空万里,都希望你能坚守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此外,”华歆继续说道,“殿下还需广纳贤才,虚心听取各方意见。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集思广益,方能制定出更为周全的策略,应对复杂多变的局势。同时,也要学会信任与放权,让每一位忠诚且有能力的臣子都能在其位谋其政,共同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 金哲认真地点点头,将华歆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场权力的游戏,更是一次对自我智慧、勇气与仁德的考验。从这一刻起,他决心以更加开阔的胸襟、更加坚定的步伐,迈向那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王者之路,用自己的行动,书写一段不朽的传奇篇章。 “眼下我倒是有个想法。”金哲说道:“我想将敦煌郡的改变上奏朝堂,您觉得如何?”华歆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缓缓道:“敦煌郡地处边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是文化交融之所。若能以此为试点,推行一系列改革举措,不仅能够提升当地民生,还能彰显陛下对边疆地区的重视,增强民族凝聚力。此计甚妙,但需谨慎行事,确保改革措施既能惠及百姓,又能避免触及朝中敏感势力的利益,方能平稳推进。” “先生所言极是。”金哲沉声道,“我打算先从改善农耕技术、兴修水利入手,再逐步推行教育普及和商贸流通,以此带动整个敦煌郡的经济文化发展。至于朝中阻力,我自有应对之策,定不让这些陈规陋习阻碍了改革的步伐。” 华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乎对金哲的成熟与果敢颇为满意。“你有此决心与谋略,实乃国家之幸。不过,还需记得,改革之路从无坦途,需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保持清醒头脑与坚韧意志。此外,选拔一批忠诚可靠、能力出众的官员辅助你,也是至关重要的。” “学生谨记在心。”金哲恭敬地回答,心中已有了初步的人选规划。他知道,这场改革不仅是对敦煌郡的一次重塑,更是对自己领导能力与治国理念的考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全力以赴,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仅能够守护这片土地,更能引领它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金哲深知,改革需以民心为基,于是他决定深入民间,倾听百姓声音,了解他们的疾苦与期望。他组织起一支由青年才俊组成的调研队伍,分赴敦煌郡的每一个角落,收集最真实的民情民意。同时,他也鼓励百姓提出意见和建议,承诺每一条都会被认真审阅,合理者必当采纳实施。 在改革措施的推进上,金哲强调既要大刀阔斧,又要细致入微。他主张先易后难,从改善民生的小事做起,逐步增强民众对改革的信心与支持。比如,他首先着手解决灌溉问题,修建和维护水利设施,确保农田得到充足的水源;同时,他还推行减税轻赋政策,减轻农民负担,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与此同时,金哲也不忘加强法制建设,严惩贪腐,净化官场风气。他设立独立的监察机构,对各级官员进行严格的监督与考核,确保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对于那些敢于挑战法律底线、损害百姓利益的人,无论其职位高低,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 在文化与教育方面,金哲同样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他倡导尊师重教,增加对学校的投入,提高教师的待遇,鼓励更多有志青年投身教育事业。同时,他还积极推动文化交流,引进外来先进文化的同时,也注重保护和传承敦煌本地的文化遗产,让这片古老的土地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金哲明白,改革之路虽长且艰,但只要心中有民,行中有道,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带领敦煌郡走向更加繁荣的未来。 “敦煌还需要什么?”金哲问道:“我觉得仍有不足之处。” 华歆华歆闻言,略一思索,便道:“大人心系敦煌,实乃百姓之福。若论敦煌之所需,依在下之见,或可加强基础设施建设,诸如修路筑桥、兴修水利,以便利民生,促进农耕商贸。再者,医疗与教育虽已有所提升,但仍需持续深化,确保每个角落的百姓都能享受到基本的医疗服务和良好的教育资源。此外,鼓励科技创新与手工艺发展亦不可忽视,这既能丰富敦煌的经济结构,又能保留并弘扬我们的传统文化精髓。” “至于文化交流,”华歆继续说道,“大人已高瞻远瞩,但或许可进一步细化策略,比如设立国际文化节,邀请四方友人共聚敦煌,展示各自的文化特色,既增进了解,又促进友谊。同时,加强敦煌文化的海外传播,让更多人知晓并向往这片神秘而美丽的土地。” 金哲听后,频频点头,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华歆所言极是,敦煌的发展需面面俱到,不可偏废。你的建议为我打开了新的思路,接下来,我们将细化这些计划,逐一落实,确保敦煌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实而有力。” 于是,在金哲的带领下,敦煌郡开启了新一轮的发展篇章,不仅在经济、文化上取得了长足进步,更在百姓心中种下了希望与梦想的种子,共同绘制着一幅幅繁荣昌盛的美好图景。 渐渐地,来到敦煌歇脚的西域商队也越来越多。 金哲发现其中的机会,说道:“我要趁机大力开发本郡!” 华歆闻言,微微颔首,补充道:“确实,商队的增多意味着敦煌作为丝绸之路重要节点的地位日益凸显。但开发需有方,我们不能仅仅着眼于短期的经济利益,更要兼顾长远与可持续。我建议,首先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比如拓宽道路、修建更为安全的驿站,以及提升城内的住宿与交易环境,让过往商队愿意停留,甚至选择敦煌作为常驻的交易据点。” “同时,”华歆继续说道,“我们应当鼓励本地手工业与农业的发展,为商队提供更多的本地特色商品,如精美的丝绸、独特的陶器和上等的瓜果,以此增强敦煌的市场吸引力。此外,文化交流也不容忽视,可以举办定期的市集与文化节,邀请各国商人展示他们的文化与商品,这样既能丰富敦煌的文化氛围,又能促进不同文化间的理解和尊重。” 金哲点头赞同,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你的建议非常中肯,我们就从这些方面入手,让敦煌不仅成为商贸的枢纽,也成为文化交流的桥梁。我们还要注重教育与医疗,提高民众的生活质量,让敦煌的繁荣惠及每一个百姓,真正实现全面发展。” 随着一系列政策的实施,敦煌逐渐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手工作坊里,匠人们精心制作着各式商品;农田里,农民们辛勤耕耘,期待着丰收的季节;学堂里,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在空中,预示着敦煌未来的无限可能。而敦煌城,也在这一片生机勃勃中,悄然蜕变,成为了丝绸之路上一颗璀璨的明珠,照亮着东西方交流的道路。 此外,医疗条件的改善也让敦煌人民受益匪浅。新建的医院配备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吸引了众多医术精湛的医护人员,为当地居民及周边地区提供了高质量的医疗服务。健康讲座和义诊活动频繁举办,增强了民众的健康意识,降低了常见疾病的发生率。老年人在社区活动中心享受着丰富的休闲娱乐项目,晚年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为敦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古老的壁画和石窟不再只是历史的见证,而是成为了现代人体验古代文明、感受艺术魅力的生动课堂。国际文化节、艺术展览和民俗活动的举办,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不仅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快速增长,也让敦煌的文化遗产得以更好地保护和传承。 同时,敦煌还积极推动绿色可持续发展,通过植树造林、沙漠治理等措施,有效改善了生态环境。昔日的荒漠边缘,如今已是一片绿意盎然,既保护了丝绸之路的自然风光,也为后代留下了宝贵的绿色财富。(本章完) 第406章 洛阳。 当金哲在敦煌郡大刀阔斧大干的消息传回来时,金茂心情复杂。 这个四儿子,他的记忆更加薄弱,印象中,金哲仅有一丝机伶的样子。 皇宫。 金茂难得开一次家宴,周瑜、戏志才、荀攸等早期一同创业的重臣全都来了。 就连贾诩一家老小也都在。 金茂都已经五十多了,贾诩更是上了八十岁的高龄,老态龙钟,却显得精神矍铄。 “陛下,要保重龙体啊。”贾诩仗着年纪大,别人不敢说的他敢说:“太子之位尚未确立,您可不能先倒下。” 金茂笑着说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但朕心中自有计较。今日召集诸位爱卿,一来是想念各位,二来也是想听听大家对朕这四个儿子的看法。” 周瑜闻言,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大皇子英勇善战,有陛下当年之风范;二皇子温文尔雅,擅长治理内政;三皇子虽年少,却聪明伶俐,颇得人心;至于四皇子金哲,微臣接触不多,但从今日宴会上观察,其机敏过人,亦非池中之物。” 戏志才接着说道:“臣以为,立储之事,需慎之又慎。不仅要考虑皇子们的才能与品德,更要顾及朝野上下之稳定,以及未来国家之发展。” 荀攸点头附和:“陛下,立太子之事,关乎国本,不可不察。臣建议,可设立考验,让诸位皇子在实践中展现其能力与智慧,再由陛下与群臣共同决断。” 金茂听后,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似乎在衡量着他们的每一句话。他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选择一个继承人的问题,更是对国家未来走向的一次重大决策。 “诸位爱卿所言极是,此事朕自有分寸。今日家宴,本是为了团聚,不必过于沉重。来,朕敬诸位一杯,愿我大汉江山,千秋万代,永固不衰!” 随着金茂的举杯,殿内气氛渐渐缓和,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似乎暂时忘却了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与权力斗争。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关于太子之位的争夺,才刚刚开始,暗流涌动之下,一场无声的战争,已在悄然酝酿。 在这场家宴的温馨表象之下,几位皇子各自心怀鬼胎,眼神交流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大皇子面带微笑,举止从容,却暗自筹谋如何利用手中的资源和人脉,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皇位的坦途;二皇子则故作淡泊,借酒抒怀,实则是在暗中观察每一位朝臣的态度,试图拉拢更多支持;至于那最为年幼的三皇子,虽然表面上懵懂无知,但在其乳母的低语指导下,也不时向父皇投去企盼的目光,心中或许已种下了对权力的渴望。 宴至半酣,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响起,打破了席间的喧嚣,那是来自后宫中最负盛名的琴师之手,旋律中既有山河壮丽,又有儿女情长,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关于权力与爱情、责任与牺牲的故事。乐声之中,几位皇子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杯盏,目光变得深邃,似乎都在思考着各自的前路,以及如何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既能保全自身,又能实现心中所愿。 而在这微妙的平衡中,一些老臣则开始私下交换着眼色,他们深知,无论最终哪位皇子登上皇位,稳定朝纲、延续国祚才是最为关键。于是,他们开始暗中筹划,如何在未来的动荡中保持中立,或是寻找一个最为合适的储君人选,以确保大汉的基业能够得以稳固传承。 夜色渐深,家宴终于缓缓落下帷幕,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深处,都将上演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权谋大戏,而最终,谁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胜出,成为大汉的新主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朝中老臣与新贵们开始频繁地私下会晤,表面上谈论国事,实则各怀心思,试探着对方的立场与底线。一些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官员,也悄然崭露头角,他们或是凭借过人的智慧,或是依靠身后的家族势力,试图在这场储君之争中占据一席之地。 后宫之中,更是风起云涌。皇后与几位宠妃表面上维持着姐妹情深,背地里却各自为政,暗中培养势力,拉拢太监、宫女,企图通过枕边风影响皇帝的决策,为自己的儿子或所支持的皇子铺路。嫔妃们的每一次笑语盈盈,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对储君之位的深深渴望与算计。 与此同时,边疆也传来不稳的消息,外族蠢蠢欲动,似乎嗅到了中原内乱的气息,意图趁机侵扰。这无疑给本就复杂的局势又添上了一抹阴影,让朝堂内外更加人心惶惶。一时间,对外抵御侵略与对内稳定政权,成为了摆在皇帝与群臣面前的两道难题。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呼吁团结一致,先解外患,再定内忧,以免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们四处奔走,游说各方势力,希望能够形成一股合力,共同守护大汉的江山社稷。然而,在这个权力与欲望交织的棋盘上,每一颗棋子的移动都需谨慎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于是,大汉的未来,便在这重重迷雾与暗流涌动中,缓缓铺展开来,等待着那位能够力挽狂澜、引领国家走向繁荣昌盛的真命天子出现。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一位年轻的将领脱颖而出,他不仅武艺高强,更兼备超凡的智慧与深远的战略眼光。他深知,单凭武力难以长久平息内外之乱,必须智取与力敌并重。于是,他秘密联络了边疆的忠诚将领,策划了一场内外夹击的策略,旨在同时削弱外敌的攻势与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同时,这位将领还提出了一项大胆的计划——改革朝政,清除腐败,恢复民生,以此凝聚民心,增强国家的内在实力。他深知,真正的强大不仅在于疆域的广阔,更在于民心的向背。因此,他建议皇帝广开言路,接纳贤良,让有能之士得以施展才华,共同为国家的未来出谋划策。 随着这位将领的一系列举措逐渐实施,大汉的局势开始微妙地发生变化。外患因边疆将领的英勇抵抗而有所缓解,内忧则因朝政的清明与民生的改善而逐渐平息。民众对朝廷的信心逐渐恢复,国家的凝聚力日益增强,仿佛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悄然崛起。 然而,改革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旧势力的阻挠、利益的冲突、甚至是来自内部的背叛,都让这位将领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但他坚信,只要心中有国,有民,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在无数次的挑战与考验中,他愈发坚韧,成为了大汉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传奇。 最终,大汉在这位真命天子的带领下,不仅成功抵御了外敌,更实现了内部的和谐与繁荣,开启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两道难题面前,一个勇敢站出来,愿意以身许国,以智慧与勇气书写历史的英雄人物。 在这个盛世之中,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繁荣昌盛,边疆稳固安宁,大汉的威名远播四海。将领昔日的艰辛与汗水,化作了今日帝国的辉煌与荣耀。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致力于国家的长远发展,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从农业改革到军事强化,从教育普及到法制建设,每一项举措都深刻地影响着大汉的未来。 他深知,真正的领袖不仅要能征服敌人,更要能赢得民心。因此,他亲自深入民间,倾听百姓的声音,解决他们的疾苦,使得皇权与民意紧密相连,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良性循环。在他的倡导下,大汉的官员们也纷纷效仿,清廉自守,勤勉为民,整个国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将领的名字不仅被刻在了史书上,更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一个大汉子民的心中。他不仅是军事上的奇才,更是治理国家的圣明君主,他的故事被传唱为激励后世无数英雄的佳话。而他本人,却始终保持着谦逊与低调,认为所有的成就都归功于集体的努力,而非个人的荣耀。 在这个由他亲手开创的盛世里,大汉不仅成为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更成为了一个充满爱与和平的家园。而他,作为这一切的奠基人,将永远被历史铭记,作为智慧与勇气的化身,激励着后来者不断前行,追求更加美好的明天。 他的治国理念,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渗透进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他倡导节俭,反对奢侈,使得民风淳朴,社会风气为之一新。他重视教育,广设学塾,让知识的光芒照亮了无数寒门子弟的前程,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栋梁之才。在他的引领下,大汉的疆域不断扩展,但每一次的征服都伴随着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使得多元的文化在大汉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朵。 他还推行了一系列惠及民生的政策,减轻赋税,鼓励农耕,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渐充盈。在他的治理下,大汉的社会经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商业贸易四通八达,丝绸之路不仅连接了东西方,更架起了友谊与合作的桥梁,让大汉的威名远播四海。 尽管岁月流转,朝代更迭,但他所留下的精神财富和治国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华夏文明的天空。后世之人,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能从他的事迹中汲取力量,学会如何在复杂多变的世事中保持清醒与坚韧,如何在权力与责任面前展现出高尚的品德与无私的情怀。他,这位大汉的传奇君主,早已超越了时间的限制,成为了永恒。 金茂又一次召开家宴。 参与人数更上次相同。 不过,这次金茂要发表对深度开发西部的意见。 “诸位金茂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宴席上轻微的交谈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他身上。“今日召集大家,不仅是为了共享天伦之乐,更是为了探讨一个关乎家族未来与国家发展的重大议题——深度开发西部。西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蕴藏着丰富的资源与无限的可能,正如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先驱者,他们不畏艰难,勇于开拓,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与经验。” “我们金家,作为这片土地上的一份子,理应肩负起时代赋予的责任,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将目光投向那片亟待开发的热土。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资源的开采与利用,更重要的是,要秉持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保护好这片土地的生态环境,让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并行不悖。同时,我们也应积极投身于西部地区的教育、医疗等公益事业,提升当地民众的生活质量,促进区域间的均衡发展。”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的是创新思维与合作精神。我提议,家族内部应成立一个专项基金,用于支持西部开发的各类项目,并鼓励家族成员中的年轻才俊,无论是商业、科技还是文化领域,都能积极投身其中,将个人的智慧与力量融入国家发展的大潮中。记住,我们不仅是家族的传承者,更是这个时代的参与者与创造者。” 金茂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远见,让在场的每一位家族成员都深受鼓舞。他们意识到,这不仅是一个家族发展的机遇,更是实现个人价值、回馈社会的重要途径。随着讨论的深入,各种创意与建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金茂的家宴,成为了推动家族乃至社会向前迈进的一次重要集会。(本章完) 第407章 南阳王府。 金哲两次被皇帝提起,这件事引起了大皇子金临的警惕。 “大哥。”金临说道:“四皇子如此张狂,就不怕反噬吗?” “如今可是全国休养生息之际,这么乱来,就不怕父皇责罚?” 南阳王刘协说道:“这就是四皇子精明之处。” “他深知陛下心中对于国家强盛的渴望,故而以此为饵,表面上是在推行一系列激进的政策,实则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旨在展示其治国才能与决断力。四皇子金哲,看似张狂,实则每一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他在赌,赌陛下会因为国家需要这样雷厉风行的改革者,而暂时容忍他的越界行为。” “再者,金哲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此人精通帝王心术,懂得如何在这微妙的朝局中,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为自己铺路。金临,你需谨记,这朝堂之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利弊权衡。四皇子此举,虽冒险,却也为其赢得了不少朝臣的暗中支持,特别是那些渴望变革、不甘现状的旧贵族。” “我们不可轻视,也不可盲目行动。眼下,最重要的是摸清四皇子的真正意图,以及他背后那股力量的真实面目。同时,我们也要加快自身的布局,确保在关键时刻,能够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南阳王刘协的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深邃,仿佛已将所有局势尽握手中。 “大哥说的是,是我过于急躁了。”金临闻言,神色微敛。 “不仅如此,我们还得密切关注其他几位皇子的动向。在这场皇储之争中,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或敌人,一切取决于利益与立场。”刘协继续分析道,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引导着思考的方向。 “特别是二皇子,他一向以稳重著称,表面上似乎对皇位无意,但暗中却积蓄了不少力量。还有那位年轻的七皇子,虽然资历尚浅,但其背后的母族势力不容小觑,近来也时有动作,值得我们警惕。” “至于我们的策略,既要稳固现有的根基,又要灵活应变,寻找合适的时机给与四皇子一击,让他明白,这皇城之内,没有绝对的胜者,只有永远的权衡与博弈。”刘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老练与狡黠,显然对于宫廷斗争的复杂与残酷有着深刻的理解。 “金临,你负责情报收集,务必确保信息的准确与及时。而我,则会着手调整我们的势力分布,确保在任何突发情况下,我们都能迅速作出反应,立于不败之地。”刘协说到这里,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场激烈争斗中,自己胜利的身影。 接着,刘协转向一旁的谋士,继续说道:“李儒,你需精心策划,设计出几个备选方案,既要能有力打击四皇子,又要能全身而退,不留后患。记住,我们要的是智取,而非硬碰硬。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每一步都需走得谨慎而精妙,不可有丝毫差错。” “至于其他几位皇子,虽目前看似与我们无直接冲突,但也绝不可掉以轻心。他们或许正暗中观察,寻找机会渔翁得利。你,赵高,负责监视他们的动向,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苗头,立即向我汇报,我们要做到未雨绸缪,将一切潜在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 刘协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此外,加强与其他朝臣的联系,尤其是那些尚未明确立场的关键人物。用利益诱惑,或是威胁恐吓,总之,要确保他们在我们需要时,能成为我们的坚实后盾。在这皇城,人脉即力量,朋友多了路好走。” “最后,关于四皇子的党羽,我们也要逐一分析,分化瓦解。有些人或许只是盲从,并未真心归附,这样的人,或可争取;而那些铁了心要与他共进退的,便不必手下留情,该清除的清除,该替换的替换。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背叛我的下场,以及忠诚于我的好处。” 说到这里,刘协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中闪烁着不容挑战的光芒:“记住,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拼的是智慧、耐心与决断。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策略得当,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未来的皇城,必将属于我们!” 刘协的话语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激荡在每个人的心间。他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棂,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带着几分凉爽与清新,仿佛连室内的气氛都为之一振。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稳固地位,更是要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是关键的一环,你们的忠诚与才智,将是推动这一切向前的重要动力。对于那些心怀异志者,我们不仅要防范于未然,更要以宽容和智慧去感化,让他们看到,与我们同行,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众人脸上,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我们要建立一个机制,让每个人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不论出身贵贱,只论能力与贡献。这样的团队,才是无坚不摧的。同时,我们也要加强情报收集,对敌方的动向了如指掌,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刘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会有无数的挑战与困难等着我们。但只要我们心怀信念,坚定不移,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记住,每一次的胜利,都是对我们信念与努力的最好证明。未来的皇城,不仅属于我们,更将因我们的努力而辉煌!” 随着刘协的话语落下,室内响起了一片坚定的应答声,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信念与决心的光芒。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希望的未来,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刘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目标已经明确,那么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制定详细的计划,分工合作,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有力。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发挥出自己的长处,无论是智谋、武艺还是治理,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力量。我们要像一盘紧密协作的棋局,每一个棋子都至关重要。” 他转身走向悬挂于墙壁的巨大地图,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标记着重要城池与关隘的线条:“这里是我们的起点,而那里,是我们梦想的终点。路途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不仅要加强军事训练,提升战斗力,还要注重民生,赢得百姓的支持与信任。民心所向,才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刘协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温暖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房,也点燃了他们胸中的豪情壮志。他们深知,这条路上虽然荆棘密布,但只要众人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克服的。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彼此对视间传递着无言的鼓励与支持,仿佛在说——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 在这一刻,小小的室内仿佛凝聚了无尽的力量与希望,预示着一段传奇故事的开始,一段关于勇气、智慧与牺牲的征程,正缓缓拉开序幕。 次日。 金茂在朝会上第三次提起金哲,虽然这次主要还是讲一讲敦煌郡的事情该如何决断,但足够令大皇子金临胆战心惊。 南阳王府。 金临再一次来到这里。 “大哥,此事如何是好?” 南阳王刘协端坐在书房的案几后,手中轻抚着一卷古籍,眼神却并未落在书页之上,而是透过窗棂,投向远方那不可见的未知。他缓缓放下书籍,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金临,你可知为何我多次提醒你,莫要轻视了金哲此人?” 金临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心中虽有猜测,却不敢妄言。 “金哲,非池中之物。”刘协语重心长地说,“他能在短时间内从默默无闻崛起,必有过人之处。敦煌郡之事,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汹涌,金茂屡次提及,便是在试探各方反应,亦是在为将来布局。” “大哥的意思是……”金临眉头紧锁,似乎开始理解这背后的深意。 “金茂有意让金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继承人选之一。”刘协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你,作为大皇子,若不能在此刻展现出你的智谋与决断,恐将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落于下风。” 金临闻言,心中一震,他从未真正将金哲视为对手,如今听南阳王如此一说,才意识到局势的严峻。 “那我该如何应对?”金临急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心。 “首先,你需深入了解敦煌郡的局势,找出金茂布局中的破绽;其次,加强与朝中其他势力的联系,确保在关键时刻有人能为你发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提升自己的能力,无论是武艺还是治国之道,都要让人看到你的实力与潜力。”刘协一字一句,语重心长。 金临默默点头,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让任何人轻视。 随着对话的深入,南阳王府的书房内,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与斗志悄然弥漫。而窗外的天空,似乎也因这室内的变化,变得更加辽阔与深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以及那隐藏在风暴之后的,更加辉煌的未来。 金临深知,实力是行走在这乱世之中的最硬底牌。于是,他开始更加勤勉地练习武艺,每日鸡鸣即起,剑影伴月而归,汗水与毅力铸就了他日益精进的武技。同时,他也不忘研读兵法策略,从历史典籍中汲取前人的智慧,试图在治国理念上也能有所建树,让自己的思维与行动都能超越同龄人,乃至那些久经沙场的宿将。 刘协见状,心中暗自赞许,决定给予金临更多的试炼机会。他安排金临参与处理一些王府内外的事务,让他在实践中学习如何权衡利弊,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做出最有利于大局的判断。每一次的成功处理,都让金临的信心倍增,也让他在王府中的地位逐渐稳固。 而金临也并未因此自满,他深知,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在这个群雄并起、英雄辈出的时代,唯有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方能在这历史的洪流中留下自己的足迹。于是,他开始更加广泛地结交有志之士,与他们探讨时局,交流心得,不仅拓宽了自己的视野,也为自己日后的道路铺垫了更多的可能性。 窗外的风云变幻,仿佛也在见证着金临的成长与蜕变。每一次风暴的洗礼,都让他更加坚韧不拔;每一次挑战的到来,都让他更加勇敢无畏。他深知,只有经历了风雨,才能见到彩虹;只有穿越了黑暗,才能迎接黎明。而他所追求的,不仅仅是个人荣耀的巅峰,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为了那隐藏在风暴之后,更加辉煌而和平的未来。 金临开始积极参与各种社会活动,用自己的知识和热情去影响和启发周围的人。他组织讲座,邀请各界精英分享他们的见解和经验,鼓励大家共同思考如何推动社会进步。他还深入社区,倾听民众的声音,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期望,然后将这些宝贵的反馈转化为实际的行动方案。在他的努力下,许多看似不可能解决的问题逐渐找到了解决的途径,社区的面貌也因此焕然一新。 在这个过程中,金临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们有的擅长战略规划,有的精通技术创新,有的则拥有深厚的人文关怀。每个人的独特才能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他们共同策划项目,推动改革,不仅改善了当地民众的生活质量,还为整个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了贡献。(本章完) 第408章 皇帝金茂对四皇子金哲有多喜爱,大皇子金临内心就有多慌张。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天,金临无意间来到三皇子金窦的研究室。 两兄弟相隔十几年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亲密可言。 “三弟深受父皇看重,前途无量。” 金窦一心沉醉在研发当中,早就忘记客套奉承,实话实说道:“皇兄有话就说,我忙着呢!” 金临被金窦的直接噎了一下,但随即调整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三弟果然是个实干家,不像我,整日无所事事。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讨教一番,如何才能得到父皇的更多青睐。” 金窦闻言,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望向金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这位向来高傲的大皇子竟会主动寻求建议。片刻沉默后,金窦缓缓开口:“得到父皇的认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我不过是做了自己擅长且认为对帝国有益的事。皇兄若有心,不妨也多关注些国事民生,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 金临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却五味杂陈。他意识到,自己以往过于注重权谋斗争,忽略了实质性的贡献与成长。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询问时,研究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向金窦禀报道:“三皇子,陛下急召,似乎是关于最新研发项目的紧急会议。” 金窦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对金临简短告别:“皇兄,恕我不能久陪,国事为重。或许,你我都能在为国效力的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望着金窦离去的背影,金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意识到,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每个人都必须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否则,迟早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淹没。带着这份觉悟,金临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不再仅仅局限于宫庭内的权力游戏,而是要真正地为这片土地和人民做些什么。 金临唤来心腹侍从,低声吩咐道:“即刻准备车马,我要亲自去视察边疆的防务和百姓的生活状况。另外,传令下去,召集朝中几位有识之士,晚上在我的书房召开一次秘密会议,我们需要商讨如何更有效地改善民生,增强国力。” 夜幕降临,书房内烛光摇曳,几位重臣围坐一圈,气氛凝重而专注。金临率先开口,声音坚定:“诸位,时局动荡,我们不能再沉迷于内部的纷争。今日召集大家,是想集思广益,寻找能让国家摆脱困境、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实际方案。” 一位老臣缓缓说道:“殿下所言极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复农业生产,减少苛捐杂税,让百姓有余力自给自足。同时,加强边防,确保国家安全,方能稳定民心。” 另一位年轻官员则提议:“我们还应该鼓励商贸,开通更多的商路,引入外来技术和资源,促进国内经济繁荣。同时,设立学府,培养更多有识之士,为国家未来发展储备人才。” 听着众人的讨论,金临心中渐渐有了轮廓。他点头赞许:“诸位的建议都很好,我们既要立足当下,解决眼前的困难,也要着眼未来,为国家的长远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从今日起,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同书写国家的新篇章。” 会议结束后,金临独自站在书房窗前,望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决心。他知道,这条道路或许艰难,但只要心中有光,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他,也将在这场变革中,找到并坚定地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夜深人静之时,金临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他开始细细规划起具体的行动步骤。首先,他决定从优化经济结构入手,推动产业升级,鼓励科技创新,以科技的力量引领国家迈向更加繁荣的未来。同时,他也意识到教育是国家的根本,计划加大对教育的投入,培养更多有创新精神和责任感的人才,为国家的持续发展储备力量。 为了加强民众的凝聚力,金临还考虑启动一系列社会公益活动,旨在提升公民意识,促进社会和谐。他相信,只有当每个人都能在国家的进步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个国家才能真正地强大起来。 此外,面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金临决定加强国际合作,学习借鉴他国的成功经验,同时坚定维护国家利益,确保在全球化的大潮中既能乘风破浪,又能稳住根基。 在心中勾勒出一幅幅蓝图后,金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坚定。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使命,更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共同期盼。于是,他拿起笔,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些思考,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次日,当他将好不容易写出的政治蓝图交给皇帝金茂过目时,却遭受斥责。 “你作为尚书令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治国大事,不该你操心的事迹不要操心!” 金临心中委屈爆发,但他强忍住泪水,目光依旧坚毅。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默默退下。回到书房,金临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没有因此气馁。他明白,变革的道路从不会一帆风顺,真正的勇士应能在逆境中砥砺前行。 夜深人静之时,金临点亮烛火,再次审视那份被否定的蓝图。他开始反思,是否自己的方法过于激进,是否忽略了某些现实的考量。他意识到,仅凭一腔热血是不够的,还需要更精细的策略和更广泛的共识。于是,他决定调整策略,从基层做起,逐步渗透自己的理念。接下来的日子里,金临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深入民间,倾听百姓的声音,了解他们的疾苦与期望。他亲自参与水利建设,推动教育改革,改善农民生活,每一项工作都力求实效,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与尊敬。同时,他也开始在朝中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通过温和的方式逐步推动政策的微调,让变革的种子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 金临的努力逐渐显现成效。国家经济稳步增长,社会风气日益向善,民众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升。这一切变化,皇帝金茂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金临刮目相看。终于,在一次朝会上,金茂主动提及了金临之前提出的部分改革措施,并给予了高度评价,鼓励朝臣们继续探索更加适合国家的治国之道。 金临知道,这一刻,他离心中的蓝图更近了一步。但他也清楚,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准备好,以更加坚韧不拔的姿态,继续前行,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奠定更加坚实的基础。 然而,皇帝金茂却对此并不感冒,金临发现父皇对三皇子金窦的关注都比他高得多。 这一刻,他迷茫了。 难道父皇喜欢的实干派? 抱着这一疑问,金临来到南阳王府,招刘协寻求答案。 刘协说道:“治国并非简单之事,实干者难以成为太子,更别说皇帝!” “之前陛下还非常欣赏四皇子的作为呢,难道这就表示四皇子能成为太子?” 金临不解地问道:“那么父皇到底想要做什么?” 刘协轻抿了一口茶,目光深邃:“陛下心中所谋,远非你我所能轻易揣测。但自古以来,帝王之选,除却才能与功绩,更看重的是平衡之术与未来之局。实干固然重要,但权衡各方势力,洞察人心,以及那份驾驭群臣、稳定朝纲的能力,才是决定储君的关键。” “三皇子金窦虽不如你四弟那般显眼,却也有其独到之处,或许正是他在某些方面展现出的平衡感,让陛下看到了不同的可能。而陛下对四皇子的关注,或许只是一种策略,用以试探和激励其他皇子,确保皇权交接时的平稳过渡。” 金临闻言,眉头紧锁:“如此说来,我若想在这储君之争中占得一席之地,单凭实干远远不够?” “正是如此,”刘协点了点头,“你需学会如何在朝堂内外布局,既要展现你的治国才能,又要懂得如何赢得人心,包括朝中大臣、地方势力,乃至民间声望。同时,还需密切关注陛下心意的变化,适时调整策略,方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立于不败之地。” 金临若有所思,心中暗自盘算,或许,是时候改变策略,不再局限于眼前的功绩,而是要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学会在权力的游戏中游刃有余。 他开始意识到,单纯依靠政绩和勤勉,虽能赢得一时的认可,却难以在储君之位的争夺中奠定决定性胜局。于是,金临决定暗中培养自己的情报网络,不仅要知晓朝堂之上的风吹草动,更要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与心声,以此作为自己施政方针的依据,从而在民众中树立起仁德之君的形象。 他还着手挑选并培养一批忠诚而有才干的幕僚,他们或擅长谋略,或精通律法,或能言善辩,各自在擅长的领域发挥作用,为金临出谋划策,同时也在朝堂内外构建起一张错综复杂的支持网络。通过这些幕僚,金临得以在不动声色间影响朝议,推动有利于自己的政策出台。 此外,金临还开始尝试与一些关键的地方势力建立联系,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既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又削弱了竞争对手的势力范围。他深知,权力的根基在于人心,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谁能掌握更多人的心,谁就能更接近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金临逐渐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深沉,他不再满足于被动地等待机会,而是主动出击,用智慧和策略为自己铺设一条通往皇位的道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步步为营,确保自己在储君之争中始终保持领先,向着那最终的胜利稳步迈进。 他开始注重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挑选那些忠诚且有能力的人才,不仅给予他们重用,还亲自指导,使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迅速成长为不可或缺的力量。同时,金临亦不忘体恤民情,时常微服私访,深入了解百姓疾苦,以实际行动赢得民众的爱戴与支持。他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的声音虽小,汇聚起来却能成为推动历史进程的洪流。 为了增强自身的软实力,金临还大力推动文化教育的发展,设立学府,鼓励学术研究与艺术创作,使得国内文化繁荣,人才辈出。这一举措不仅提升了国家的整体文化水平,也让更多的士人愿意归附于他,为其出谋划策,进一步巩固了他的统治基础。 此外,金临还秘密联络了一些边疆将领和异族首领,通过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等方式,加强彼此间的联系,逐渐构建起一张庞大的外部支持网络。这不仅为他的登基之路扫除了不少潜在的外部威胁,也为将来统一四海、开创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每一次决策与行动中,金临都展现出非凡的远见卓识与果断决绝,他明白,真正的王者不仅要懂得如何征服敌人,更要懂得如何赢得人心。在这条充满荆棘与挑战的道路上,金临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向着那象征着无上荣耀与责任的皇位,坚定地前行。 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并赢得更广泛的民众支持,金临开始着手实施一系列深得民心的政策。他减轻赋税,鼓励农耕,使得百姓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升,国库也随之日渐充盈。同时,他重视教育,广设学塾,倡导文化繁荣,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培育了大量人才。 金临还深知,一个强大的国家不能仅靠武力维持,更需法律的公正与道德的引导。于是,他亲自参与修订律法,力求做到既严明又不失仁德,确保每一个公民都能在法律的保护下公平生活。这些举措极大地增强了民众对朝廷的信任与归属感,使得金临的声望如日中天。(本章完) 第409章 四儿子外出历练了十年,金茂心中也有些焦急。 因为五儿子金杰也快到了历练的年纪,这个小儿子是金茂看着长大,颇为喜爱。 要是太子之位仍然悬而未决,恐怕这辈子都要定不下来。 毕竟,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永远都没有一个结果。 无奈,金茂召集几位重臣,商量这件事。 周瑜、戏志才、荀攸、诸葛亮、庞统、鲁肃等全都到场。 “诸位爱卿。”皇帝金茂说道:“朕今日召集尔等,实为一事所困。朕之四子已外出历练十载,归期未定,而五子金杰亦将及历练之龄。朕心忧之,太子之位久悬不决,非社稷之福,亦非朕心中所愿。 朕深知,诸位爱卿皆是国之栋梁,智谋深远,故欲听听诸卿之意。太子之选,关乎国本,需谨慎而为之。朕欲知,诸位对当下局势有何见解,对太子人选又有何高见?” 周瑜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太子之选,首重德才兼备。四殿下历练在外,功绩未显,然其勇武之名,已渐传于四海。五殿下年幼,虽聪慧过人,然历练尚浅。臣以为,不妨待四殿下归来,综合其十年之功过,再行定夺。” 戏志才接着言道:“陛下,太子之位,还需考虑储君与朝臣之关系,以及其能否得百官之心。四殿下久不在朝,人脉未固;五殿下则自幼长于深宫,与朝臣多有接触。此亦需陛下权衡。” 荀攸沉吟片刻,道:“臣以为,太子之选,还应着眼于未来。四殿下勇武,或能安邦定国;五殿下智谋,或能治国理政。陛下当以国家长远之计为重,择其优者而立。” 诸葛亮轻摇羽扇,缓缓言道:“陛下,太子之选,亦需考虑民心所向。四殿下若能在历练中赢得百姓爱戴,五殿下若能以智慧解决民间疾苦,皆可为太子之选。民心所向,即为天意所归。” 庞统笑道:“陛下,太子之选,实则乃陛下家事,亦是国事。臣等虽有心建言,然最终决断仍在陛下。臣等唯愿陛下所选,能为国之栋梁,民之福祉。” 鲁肃则道:“陛下,太子之选,关乎国家稳定,臣以为,可设立考验,让诸皇子公平竞争,以才德高下论英雄。如此,既可服众,又可彰显陛下公正无私。” 金茂听罢,微微颔首,心中似有计较。他深知,太子之选,非同小可,需深思熟虑,方能定夺。于是,他缓缓言道:“诸位爱卿所言,皆有其理。朕却不想再拖下去了。” “朕这四子,大皇子尽皆平庸,却礼贤下士,能放得下身段。” “二皇子在边疆开拓疆土,武功卓越。” “三皇子醉心研究,乃国之栋梁。” “四皇子机敏,却用人不当!” 说到此处,金茂目光锐利,扫视着殿下的群臣,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共鸣或反驳。片刻的沉寂后,他继续说道:“然则,治国之道,非止一端。大皇子之仁,可安民心;二皇子之勇,可拓疆土;三皇子之智,可兴科技;四皇子之敏,若用得其人,亦能成大事。” “朕心所忧,非诸子之长短,而是谁能真正担起这江山之重,引领我新汉走向盛世。朕欲设一试炼,非纸上谈兵,亦非单纯武艺比拼,而是将诸子置于实际国事之中,观其应对,察其心性,品其决策。” “试炼之地,就选在那新近多灾的南郡。南郡水患频发,民不聊生,正需有为之士前去治理。朕将令诸子各自率领一支队伍,携粮带银,前往南郡救灾,并同时解决当地积弊,以一年为期,观其成效。” “此间,朕会派遣亲信密探,随行监视,确保公平,亦防有人作弊。一年之后,朕将根据诸子在南郡的表现,以及百姓口碑,朝中大臣之评议,综合考量,再定太子之选。” “如此,既可验诸子之能,又可避外界非议,朕心方安。卿等以为如何?” 言罢,金茂目光如炬,等待着群臣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一决策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 周瑜大公无私,什么话都敢说,率先表态道:“陛下此计大妙,既体现了陛下对民生之关切,又巧妙地将太子之选与治国实绩挂钩,实为明智之举。南郡之行,不仅是对诸位殿下的考验,更是对我大周未来储君的一次全面审视。臣以为,此策既能激励诸子勤勉为政,又能让百姓真切感受到皇室之恩泽,增强民心向背,实为一石二鸟之策。” “再者,陛下派遣亲信密探监督,既保证了考核的公正性,又能及时纠正可能发生的偏差,确保救灾与改革顺利进行,此乃深思熟虑之举。臣完全赞同陛下之策,并愿全力配合,确保南郡之行一切顺利。” 周瑜一番话,既表达了对皇上的忠诚与支持,又展现了他对大局的深刻理解和把握,引得在场群臣纷纷点头赞同,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热烈而积极。庞统出言附和:“周太尉所言极是,陛下此策高明之处在于,不仅巧妙平衡了朝野内外之力,还以实际行动彰显了皇家亲民之姿,实为治国安邦之上策。更兼密探之设,犹如棋局中之暗子,虽不显山露水,却能于关键时刻扭转乾坤,确保政令畅通无阻,改革成效显著。吾等身为臣子,自当紧随陛下步伐,兢兢业业,不负所托。南郡之行,不仅是对灾情的应对,更是对新政的一次实战检验,吾辈定当同心协力,共克时艰,让陛下之鸿图大业在南郡这片土地上开结果。” 诸葛亮出言反对:“然则,太尉之言虽有其理,亮却有所保留。陛下之策固然高明,平衡朝野、亲民示恩,皆为治国良策。然密探之设,虽有其隐秘灵动之利,亦有其隐患。暗子于棋局可扭乾坤,于朝纲则易生猜忌,长此以往,恐君臣离心,百姓不安。再者,新政推行,重在民心所向,法治公平,若过分依赖密探,而忽视民生之本,恐难持久。 南郡之行,固然是检验新政之良机,但更应以此为契机,深入民间,聆听百姓之声,解决其燃眉之急。吾等臣子,当以诚待民,以法治国,而非依赖暗探窥探民情。唯有如此,方能真正赢得民心,稳固朝纲,使陛下之宏图大业得以真正实现,而非仅仅在南郡一地开结果,而是遍洒天下,泽被苍生。” 戏志才、荀攸纷纷出声,各有不同意见。 金茂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鲁肃,问道:“子敬可有异议?” 鲁肃沉吟后说道:“陛下,臣倾力于西北,对政事一窍不通啊。” “但说无妨。”金茂笑着说道:“今日就当是我们几个老朋友之间聊聊天。” 鲁肃这说道:“我曾听闻二皇子在南疆颇有成就,却只懂治军而不懂治民,若二皇子也能参与立储之争,恐非天下百姓之福。” 金茂闻言,目光微闪,似乎在权衡鲁肃话中的深意。他缓缓道:“子敬所言不无道理,治国之道,军政并行,缺一不可。然则,人非生而知之者,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方能日益精进。二皇子年轻气盛,或有不足之处,但亦有其可贵之处,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兼通军政,成为一代明君。” 荀攸接过话茬,道:“陛下所言极是,二皇子天资聪颖,且心怀壮志,若得良师指点,加之历练,必成大器。臣以为,立储之事,当全面考量,不仅要看其当前之能为,更需预见其未来之潜力。” 戏志才也点头附和:“不错,且如今朝野内外,对二皇子多有期待,其在南疆之威望,亦不可小觑。若能正确引导,使其军政兼修,必能安定四方,造福万民。” 金茂颔首,神色凝重而坚定:“朕心已有计较。立储之事,关乎社稷安危,不容轻率。朕将亲自考察诸皇子,不仅要看他们的才能与德行,更要观其是否心怀苍生,能否担起这江山社稷之重责。至于二皇子,朕自会安排适当之历练,以观其后续发展。” 言罢,金茂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就此议定,尔等务必尽心辅佐,共谋国是,勿使朕失望。” 众人齐声应诺,心中却各怀心思,深知这场立储之争,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退出大殿后,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青石板上,映照着每位大臣或凝重或踌躇的步伐。几位重臣相视一眼,默契地放慢脚步,聚于一偏僻角落,低声密谈。 “陛下此番态度明确,意在亲力亲为,挑选储君,我等需得更加谨慎行事。”首辅大臣低声说道,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 “不错,二皇子虽有才情,但陛下所言历练,无疑是对他的一次重大考验。其他几位皇子亦非等闲之辈,定会借此机会展现各自所长。”兵部尚书补充道,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玉带,显露出内心的焦虑与期待。 “我等既要忠于陛下,亦需为未来储君铺路。或许,我们可以从辅助皇子们处理政务、参与民生项目入手,既考察他们的能力,也暗中引导,使之更符合陛下心中的标准。”户部尚书提出一个折中之策,试图在复杂的局势中寻找平衡点。 “此言甚合吾意。”众人纷纷点头,达成共识。他们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不仅是皇子们之间的竞争,更是他们这些臣子智慧与忠诚的试炼。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步都需谨慎,每一策都需深思,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站稳脚跟,助力真正的明君登基,稳固江山。 于是,一场围绕着立储展开的暗流涌动,悄然在朝堂内外蔓延开来,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准备,而真正的王者,或许正潜藏于这场无声的较量之中,等待着时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在这微妙的平衡中,一些老臣开始秘密联络,他们凭借多年的政治智慧,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判断每位皇子的能力与德行,力求选出一位既能服众又能引领国家走向繁荣的储君。他们深知,选择不仅关乎个人前程,更系国家命运于一线,因此每一步行动都充满了谨慎与考量。 与此同时,几位皇子也各自展开了微妙的布局。有的以仁政为名,广施恩泽于民,意图树立贤德之名;有的则暗中积蓄力量,结交能臣勇士,以备不时之需;还有的则深藏不露,表面上不争不抢,实则暗中观察,寻找最佳时机一击即中。朝堂内外,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交织成一张庞大的关系网,每一个节点都可能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而那些看似置身事外的文人墨客,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影响着这场较量。他们以笔为剑,或著书立说,颂扬理想中的君主之道;或撰写政论,针砭时弊,引导舆论走向,间接为心仪的皇子造势。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文化与智慧同样成为了重要的武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堂的氛围愈发紧张,每个人都在等待那个决定性的瞬间,那个能够让一切尘埃落定,新君登基,国家迎来新气象的时刻。而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每个人都在不断地调整策略,修正方向,因为他们明白,真正的较量,往往不在台前,而在幕后,在于谁能更准确地把握时机,更深刻地理解人心,更巧妙地运用手中的资源,最终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成为那个引领国家走向辉煌的真正王者。 在这场智慧与策略的博弈里,文化与艺术的熏陶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力量源泉。文人墨客们虽未披甲执戈,却以笔为剑,以诗为盾,他们通过文字描绘理想国的蓝图,用诗词歌赋激发民众的爱国热情与对未来的憧憬。这些作品如同暗夜中的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凝聚了人心,使得国家在动荡中仍能保有一份坚韧不拔的精神力量。(本章完) 第410章 开元五年。 第一个回到洛阳的皇子就是二皇子金兵。 没过几天,大皇子金临就邀请二皇子金兵上府中一叙。 金兵外出历练在军中呆了几年,各种陋习缠身,说起话来粗鄙无端,金临十分难受,却仍耐心招待。 “二弟。”金临主动开口找话题道:“你在南疆都做些什么啊?” “嗨,能有啥好事啊。”金兵胡咧咧道:“不就是整天跟那些蛮子打交道,不是在山林里追着他们跑,就是在寨子里跟他们谈判。说起来,那些地方的人虽然粗鲁了点,但打起架来还真不含胡,有几个头目,力气大得跟牛似的,我差点都没能讨到便宜。”金兵边说边比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金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心中暗自思量:这二弟看似粗犷,实则心思单纯,言行举止间并无半点城府,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于是他接着问道:“那此番回来,父皇可有交代你什么差事?” 金兵挠了挠头,憨笑道:“还没呢,我这不是刚回来嘛,正打算休息几天,再去宫里请安,听听父皇的旨意。大哥你呢?最近忙些什么?” 金临轻抿了一口茶,缓缓道:“我近日在协助父皇处理一些朝政事务,学习如何更好地治理国家。二弟,你此番历练归来,想必也有不少心得,不妨也多学学,将来也好为父皇分忧。” 金兵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憧憬,但又迅速被疲惫所取代:“是啊,大哥说得对。不过我这人你知道的,还是喜欢舞刀弄枪多一些,治国理政嘛,还是得靠你和那些文臣们了。” 金临微微一笑,没再多言,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他知道,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二弟,或许正是他未来布局中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而如何将其妥善安置,既让其安心,又能为己所用,则需要细细谋划了。 “那二弟不如跟为兄好好说说南疆风情。”金临笑着说道:“愚兄只在金乌和西北呆过几年,却不知南疆有甚好玩之处。” 金兵闻言眼睛一亮,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地说道:“南疆啊,那可真是块神奇的地方!山川壮丽,风土人情别具一格。就说那十万大山吧,云雾缭绕,山中奇珍异兽不计其数,常有高人隐士隐居其中。还有那苗疆的蛊术,神秘莫测,能让人叹为观止。更有那热情如火的苗家儿女,他们的歌舞,简直能勾走人的魂魄!” “说到吃,南疆的美食更是一绝。竹筒饭、酸汤鱼、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菜,鲜美异常,保证让大哥你吃了还想再吃。对了,还有那里的节日庆典,火把节、泼水节,热闹非凡,全民狂欢,简直是人间的乐园。” 金临听着金兵的描述,脸上露出向往之色,但心中却暗自思量:南疆如此丰富多彩,却也意味着复杂多变。若能借二弟之力,稳定南疆,使之成为我金乌坚实的后盾,那将是何等的美事。 “听二弟这么一说,为兄真是恨不得立刻飞往南疆,亲眼见识一番。只是眼下国事繁忙,抽身不得。不如这样,二弟此次回去,替我好好探查一番,将来若有机会,为兄定当亲自前往。”金临语气温和,却暗含深意。 金兵闻言,心中一凛,他自然明白大哥话中的分量,这是对他的信任和期待,也是对他的考验。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大哥放心,弟定不负所托,定将南疆的情形细细探查,回来禀报大哥。”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各有计较,却都默契地没有再多言。 次日,金临再次邀请金兵赴宴。 “大哥,我可不能跟你走得太近啊。”金兵半开玩笑地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免得让人起了疑心,坏了咱们的大事。” 金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轻轻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月光轻轻晃动,仿佛那清冽的酒液中藏着无尽的智谋与筹算。“二弟言之有理,需谨慎行事。但今日之宴,不过兄弟间寻常相聚,无须多虑。来,为兄敬你一杯,愿你此行顺利,早日归来。” 金兵亦举杯相应,两人轻碰杯沿,一饮而尽。席间,他们谈笑风生,从儿时的趣事聊到如今的局势,看似漫无边际,实则句句暗含机锋,彼此心照不宣。 饭后,金临亲自送金兵至府门外,临别时,他轻轻拍了拍金兵的肩膀,低声说道:“二弟,此行路途遥远,务必保重。记住,无论遇到何种困难,大哥始终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金兵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哥,我明白。待我从南疆归来,必有重要消息相告。保重!” 说罢,金兵转身跨上早已备好的骏马,扬鞭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金临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既有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将开启一段新的征程,而他与二弟,将携手并肩,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雨。 又过了几日。 金兵受到皇帝金茂召见。 从今往后一年时间,金兵都要在洛阳附近做事,南疆之事早已泡汤。 金临闻言预感要出大事,却又不知道出什么事,再一次找金兵问话。 “二弟,此次皇上突然召你回洛阳,还让你在此地留驻一年,你可知其中缘由?”金临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对未知变局的忧虑。 金兵轻轻摇头,神色凝重:“我亦不明就里,但皇上之意不可违。或许,边疆局势有变,朝廷需重新布局。不过,你我兄弟只要心志坚定,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总能找到破局之法。” “说的是,只盼这一年里,南疆能暂且安稳,给了我们筹备的时间。”金临长叹一口气,随即目光坚定,“二弟,你且在洛阳小心行事,我这边会继续探查消息,有任何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告知。”金兵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递给金临:“此玉乃我母亲遗物,你且收好。若我真有不测,它便是我们兄弟情谊的见证。无论何时何地,记得,你不是孤军奋战。” 金临接过玉佩,眼眶微红,重重地点了点头:“二弟放心,我必护好自己,也定会助你度过难关。待到风雨过后,我们再一同把酒言欢,共赏大好河山。” 言罢,两兄弟紧紧相拥,彼此传递着无言的力量与信任。随后,金临目送金兵步入深宫,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也有对兄弟情谊的深深感怀。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仅要守护个人的命运,更要为这片土地上的安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又过了一个月。 四皇子金哲回来了。 第一天面见父皇之后,金哲首先就找到二皇子金兵叙旧。 “二哥,你可想死我了!” 相对于有股子疏远的金临,金哲对金兵更显得亲切。 “四弟!”金兵回以熊抱道:“我也想你!” 金哲拉着金兵入座,又问起南疆之事:“二哥,南疆有甚好玩的?” 金兵笑着说道:“南疆有什么好玩的?” “二哥偏心。”金哲央求道:“我都听说了,你跟大哥可不是这么说的。” “好好好!”金兵无奈道:“我这就跟你说说南疆。” “话说有一回,南疆一蛮族作乱。”金兵进入角色,开始说道:“我央求孙将军带我前往平叛。” “孙策将军神武非常,金兵眼中闪过一丝敬仰之色,继续道:“他见我一片赤诚,便答应让我随军出征。那蛮族首领,名叫阿骨打,勇猛异常,率领族人占据山林,多次袭击我军粮道,甚是嚣张。 “我与孙将军商议,决定采用奇兵之计。我亲自率领一支小队,绕道其后,意图截断其退路。那一夜,月色皎洁,山林中风声鹤唳,我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蛮族营地。 “战斗一触即发,我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那阿骨打果然不凡,力大无穷,一柄大刀所向披靡。我与他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孙将军的主力从正面发起了猛攻,蛮族顿时乱了阵脚。 “最终,我们大获全胜,阿骨打也被生擒活捉。南疆百姓闻讯,纷纷出来相迎,感激涕零。那一刻,我才深刻体会到,身为武将,保境安民,方为真正的荣耀。” 金哲听得入迷,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道:“二哥,你真是个英雄!将来我也要像你一样,上阵杀敌,建功立业!”金兵笑着拍了拍金哲的肩膀,鼓励道:“好样的,四弟,只要你有心,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战斗结束后,孙将军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太久,而是立即着手安排战后事宜。他深知,虽然暂时击退了蛮族的侵犯,但边疆的安宁还需长久的布防与治理。于是,他下令修筑更加坚固的边防要塞,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蛮族领地,尝试进行和平谈判,寻求长治久安之道。 在孙将军的治理下,南疆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与安宁。百姓们重建家园,农田里又响起了欢声笑语,商队重新穿梭于各大城镇之间,贸易往来日益频繁。孙将军还设立学堂,鼓励孩子们读书识字,希望通过知识的力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更加团结,共同抵御未来的风雨。 金哲见二哥不仅武艺高强,更有深远的战略眼光和悲天悯人的情怀,心中更加敬佩。他开始更加刻苦地练习武艺,同时也研读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像二哥那样,不仅能在战场上保护家园,更能在和平时期为百姓谋福祉。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哲在军队中逐渐崭露头角,以其卓越的才能和坚定的信念赢得了众人的尊敬。而孙将军也始终关注着这位年轻后辈的成长,时常给予指导和帮助,期待着他能成为下一代守护南疆的英雄。 在一次边境冲突中,金哲首次带领小队执行侦察任务,凭借精准的战术布局与无畏的勇气,成功获取了敌方的重要情报,为大军的部署赢得了宝贵时间,这一战绩迅速在军中传开,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年轻将领。他深知,真正的团结不仅仅体现在并肩作战时,更在于平日里对彼此的理解与支持,于是金哲积极促进士兵间的交流与互助,使得整个队伍的氛围更加和谐,战斗力也显著提升。 与此同时,金哲也没有忘记二哥的教诲,他深知要想长久地保护这片土地和人民,仅凭武力是不够的。于是,他开始研究农业技术,鼓励士兵在休战期间参与农耕,提高粮食自给率;同时,他还倡导文化教育,建立简易学堂,让士兵们的子女也能有机会学习,为国家的未来培养更多有识之士。 金哲的这些举措,不仅赢得了士兵们的衷心拥护,也逐渐影响了周边的百姓,他们开始主动参与到这些建设活动中来,共同为边疆的繁荣稳定贡献力量。在金哲的带领下,这片曾经饱受战火侵扰的土地,渐渐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活力,成为了南疆的一道坚固防线,也是和平与希望的象征。 孙将军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金哲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更是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领导者,他相信,在金哲这一代人的努力下,未来的风雨再大,南疆也能安然无恙,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辉煌篇章。 孙将军决定进一步支持金哲的工作,不仅增派了物资与人力,还亲自前往边疆,与当地居民深入交流,了解他们的实际需求,确保每一项政策都能真正惠及百姓。在他的推动下,边疆地区的教育、医疗、交通等基础设施得到了显著改善,百姓的生活质量有了质的飞跃。 与此同时,金哲也没有停下脚步,他深知仅凭硬件设施的提升还不足以确保长久的和平与繁荣。于是,他着手推动文化交流与民族团结项目,鼓励不同民族之间的通婚与融合,通过节日庆典、技艺传承等形式,加深彼此的理解和尊重。渐渐地,边疆地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多元文化氛围,各民族人民亲如一家,共同抵御外侮,守护这片土地。(本章完) 第411章 后宫,乔贵妃住处。 金兵除了第一天来这里拜见母亲后,就一直在外面鬼混。 这是第二次来到此处。 “儿臣拜见母妃。” 大乔四十余岁,风韵犹存,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慵懒道:“免礼。” 金兵伸手介绍道:“这是儿臣从南疆带来的一些新鲜玩意儿,还请母妃收下。” 大乔轻轻抬手,身旁的一名侍女便快步上前,恭敬地从金兵手中接过那些来自南疆的奇珍异宝。大乔的目光在这些礼物上掠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并未显得过份欣喜。 “你有心了,南疆之物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你此次回京,可不仅仅是为了给我带些礼物这么简单吧?”大乔的声音柔和而深沉,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锐利。 金兵闻言,神色微敛,恭敬地回答道:“母妃明鉴,儿臣确有要事相商。近来边疆局势动荡,儿臣在南疆历练数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皆有深入了解,愿为父皇分忧,主动请缨前往边疆镇守,以保我新汉安宁。” 大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她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你能有此心,实乃我新汉之福。不过,边疆之事非同小可,你需有万全之策,方能不负圣恩,也不枉你母亲我多年对你的栽培。” 说着,大乔从椅上缓缓站起,走到金兵面前,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语重心长地说道:“记住,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谨言慎行,勿忘根本。你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新汉的皇子,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国家的未来。” 金兵低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郑重承诺:“儿臣谨记母妃教诲,定不负所望。” 大乔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吩咐侍女准备晚宴,为金兵接风洗尘。 晚宴之上,烛光摇曳,珍馐佳肴琳琅满目,乐声悠扬,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庄重的氛围。大乔与金兵对坐,谈笑间既有母子间的温情流露,也不乏对未来的深远谋划。她细致入微地询问了金兵在外历练的种种经历,每一次点头、每一次微笑,都是对金兵成长与成熟的认可。 金兵则逐一讲述,从边疆的风土人情到军中的英勇事迹,再到对治国理念的思考与实践,言语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睿智。他特别提到了几位边疆将领的忠诚与才智,以及他们在保卫国家安宁中所发挥的关键作用,表达了自己渴望能够像他们一样,为国家贡献力量。 大乔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与骄傲,她轻抚着金兵的手背,温声道:“你的成长,是我最大的安慰。但记住,真正的领袖,不仅要能征善战,更要懂得如何凝聚人心,用你的智慧与仁德去感召四方。新汉的未来,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的强盛,更是人心的归附。” 金兵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母妃的期望远不止于个人的成就,更在于他能否成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君主。他暗暗发誓,定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负母妃的期望,也不负这片土地上所有百姓的期盼。 晚宴结束时,夜空中已繁星点点,大乔亲自送金兵至宫门,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眼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她知道,金兵此去,必将踏上一条充满挑战与荣耀的道路,而她,会一直在这里,默默守候,直至他归来,带着新汉更加辉煌的未来。 次日。 宫中流传一个消息,皇帝金茂这一次召集四个年长的皇子,就是要在近期选出太子人选。 大乔信以为真,急忙召金兵入宫。 “儿啊。”大乔自从得知金兵在南疆所得之后,就再次动了让儿子争储的念头。 金兵匆匆赶来,见母亲神色凝重,心中已猜到了几分。“母亲,可是有急事?”他轻声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大乔拉着金兵的手,缓缓步入内室,屏退左右后,才低声说道:“宫中传言,陛下有意于近日选定太子,我心中焦急,你身为皇子之一,岂能坐视不理?” 金兵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道:“母亲,儿臣自知责任重大,但南疆之行让我深刻体会到,真正的荣耀并非来自权势之争,而是为国为民所做的实事。若真要争储,我愿以实际功绩说话,而非靠母亲与朝中势力的支持。” 大乔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也有忧虑。“儿啊,你有此等见识,为娘既骄傲又担心。只是这宫中局势复杂,单凭你一己之力,恐怕难以应对。” 金兵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母亲放心,儿臣自有分寸。我会更加勤勉,不仅要在军事上有所建树,也会努力学习治国之道,用实际行动赢得父皇和朝臣的认可。” 大乔望着儿子那坚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金兵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知舞枪弄棒的少年,他成长了,有了自己的信念和追求。于是,她轻拍金兵的肩膀,柔声道:“好,娘信你。无论结果如何,你永远是娘的骄傲。”金兵感激地看向母亲,随后恭敬行礼,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但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新汉的未来,他愿意一试。 离开母亲的居所后,金兵直奔书房,那里堆满了历代治国典籍与兵法要略。他深知,仅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必须要有扎实的学识和深远的谋略作为支撑。夜已深沉,烛火摇曳,金兵的身影在书页间跳跃,他时而沉思,时而批注,将所学与自己的见解融合,力求在古老智慧中寻找治理国家的新思路。 数日之后,金兵开始秘密拜访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虚心求教,聆听他们对时局的看法与治理建议。这些老臣被金兵的诚意与决心所打动,纷纷倾囊相授,有的讲述先皇治国之道,有的则分享自己多年为官的经验教训。金兵一一记录,细心体会,逐渐在心中构建起一幅关于新汉未来的宏伟蓝图。 同时,他也未忽略军事力量的准备。金兵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强大的军力作为后盾。他亲自前往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深入了解军队的实际情况,并着手进行训练改革,提升士兵的战斗力与纪律性。在他的带领下,军队士气高涨,战斗力显著提升,为新汉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军事基础。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兵的努力逐渐显现成效。朝野上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位年轻王子的变化,对他刮目相看。而金兵本人,却始终保持着谦逊与谨慎,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只有持续不断地努力,才能真正实现心中的理想,让新汉在他的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这一切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实际上,放出消息的人正是金哲。 身为四皇子,金哲深知他跟大皇子之间很难有优势,最重要的就是要借助其他人的帮忙。 于是,这一天金哲邀请金兵共进晚餐。 同一时间,金临也收到消息,也对金兵发出了邀请。 一时间,金兵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又回到宫中,向大乔请教:“母妃,如今四皇子金哲与二皇子金临皆对我发出了晚宴邀请,我深知此中必有深意,不敢轻易抉择,恐一步错满盘皆输,望先生指点迷津。” 大乔闻言,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夜色中的点点星光,缓缓说道:“无需过于焦虑,两位皇子此举,无非是想拉拢于你,以壮大各自势力。你需明白,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意味着站队,需谨慎而行。” “那依母妃之见,我该如何是好?”金兵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困惑。 “只需先审时度势,分析两位皇子的实力与潜力。四皇子金哲虽处劣势,但善于谋略,且能主动出击,可见其心思活络,不甘人下;二皇子金临则底蕴深厚,支持者众,行事稳健。然,真正的关键在于,殿下心中所愿为何?是追求一时的权势,还是长远的国家利益?”大乔语重心长地说道。 金兵听后,陷入沉思。良久,他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金兵虽非聪慧绝顶,但也知忠君爱国之道。我愿为国家的未来考量,而非个人的荣辱得失。” 大乔闻言,赞许地点点头:“你能有此心,实乃国家之幸。既然殿下已有所决,那便需巧妙周旋,既不得罪任何一方,又能坚守本心。晚宴之上,不妨多听少说,观察两位皇子的言行举止,从中寻找最合适的应对之策。” 金兵点头应允,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明白,这一夜,不仅是对他的考验,更是决定他未来道路的关键时刻。于是,他整理好衣装,带着一颗坚定而谨慎的心,踏上了前往晚宴的路途,准备在这权力的游戏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晚宴的灯火辉煌,映照出殿内每一个人的心思各异。金兵步入大殿,目光如炬,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他首先向两位皇子行礼,举止得体,既不卑不亢,又透露出恰到好处的敬意。席间,他巧妙地引导话题,让对话既不至于冷场,也不至于触及敏感的政治纷争。每当有争议性的话题即将浮现,他便以幽默或典故轻轻化解,使得气氛始终保持在一种微妙而和谐的平衡之中。 在觥筹交错间,金兵细心观察着两位皇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变化。一位皇子言辞犀利,锋芒毕露,似乎在刻意展示自己的智谋与决断;而另一位则温文尔雅,言谈间透露出深沉与内敛,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金兵心中暗自思量,这两位皇子各有千秋,选择支持任何一方都需谨慎行事,以免日后悔之晚矣。 晚宴逐渐接近尾声,金兵借着敬酒的机会,向两位皇子表达了自己对国家未来的美好愿景,言辞中既体现了对国家的忠诚,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站队的陷阱。他的这番话,不仅赢得了在场宾客的暗暗称许,也让两位皇子对他刮目相看,心中不禁对这位年轻官员的机智与城府产生了几分敬畏。 夜深人静,当金兵独自走出宫殿,仰望星空,心中已有了更加清晰的规划。他知道,今晚的表现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准备好,用智慧与勇气,在这复杂的政治棋局中,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辉煌篇章。 回到府邸,金兵并未立即休息,而是点亮了书房的烛火,铺开宣纸,提笔疾书。他要将今晚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以及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种种挑战与机遇,一一记录下来,作为自己未来行动的指南。笔尖在纸上跳跃,时而凝重,时而轻盈,仿佛也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与决心。 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游戏里,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既要保持自己的立场,又要灵活应变,方能在这风起云涌的朝堂中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开始着手准备,不仅加强了对时局的分析研究,还秘密联络了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希望能组建起一支属于自己的智囊团,共同为国家的未来出谋划策。 与此同时,金兵也意识到,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权谋与智慧,更在于人心的凝聚。于是,他开始更加关注民生,时常微服私访,倾听百姓的声音,了解他们的疾苦与需求。他相信,只有真正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才能赢得最广泛的支持,也才能为国家的长治久安打下坚实的基础。 岁月流转,金兵凭借着不懈的努力与坚持,逐渐在朝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他的每一次决策,都充满了深思熟虑与远见卓识,赢得了越来越多的赞誉与信任。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他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智慧与勇气,为自己铺设了一条通往辉煌的道路。(本章完) 第412章 洛阳,皇宫。 四个年纪大一点的儿子难得聚在一起,皇帝金茂召开家宴。 与会人员除了金茂一大家子,也就邀请了南阳王刘协。 席间,金临跟在刘协身旁,悄声密谋。 “大哥。”金临说道:“我已拉拢二弟,三弟一心研究,太子之位十拿九稳。” 刘协温声道:“不可大意。” “还需谨慎行事。”金临点头,神色凝重了几分,“尤其是那四弟金哲,平日里看似不争不抢,但谁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此番父皇突然召集我等,恐怕也有试探之意。” 刘协轻抿了一口杯中酒,目光深邃:“金哲确实是个变数,不过,他若真有野心,也不会隐藏至今。你们兄弟之间,需得更加团结,方能抵御外患,稳固内部。” “外患?”金临闻言,眉头微皱,“南阳虽地处要塞,但近年来风平浪静,并无战事之忧,何来外患一说?” 刘协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压低声音道:“朝廷之中,局势远比战场复杂。你父皇在位多年,朝中势力蟠根错节,不少老臣心中各有所属,更有边疆将领手握重兵,态度未明。这些,都是潜在的威胁。” 金临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他深知刘协所言非虚。作为皇室一员,他自然明白权力的游戏中,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依南阳王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金临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刘协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首要之务,是摸清各方底细,尤其是那些尚未明确表态的老臣和将领。同时,加强自身的力量,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心,都要牢牢掌握。至于金哲……”他顿了一顿,“暂且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看他有何举动。” 金临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这场家宴,表面上是兄弟团聚,实则暗流涌动,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方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笑到最后。 “此外,”刘协的眼神变得锐利,“还需密切留意宫廷内外的风吹草动,任何微小的变动都可能成为局势转折的关键。我们需建立一个情报网络,确保消息灵通,对敌人的动向了如指掌。金临,你素来机敏过人,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金临领命,神色凝重却又不失信心:“臣定不负殿下厚望,即刻着手布置,确保情报网络的建立既迅速又隐秘。” 刘协微微颔首,目光转向窗外深沉的夜色:“还有,对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不妨采取分化瓦解之策。有的可许以重利,有的则需以情动人,让他们明白,站在我们这边,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记住,人心是最复杂的战场,也是最强大的武器。” 金临心中一动,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殿下高瞻远瞩,臣受教了。臣这就去准备,务必让每一颗棋子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 随着金临的退下,房间内只剩下刘协一人。他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权力的较量,不仅考验着智谋与勇气,更是一场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他深知,每一步棋都需谨慎布局,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最终的胜负。但无论如何,他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那份属于他的荣耀与梦想。 夜深人静之时,刘协披衣起身,步至窗前,凝视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与稀疏的星辰。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孤寂与决绝。他回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从默默无闻到今日之地位,每一步都充满了挑战与牺牲。但正是这些经历,铸就了他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深不可测的城府。 他深知,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因此,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用智慧去分辨真伪,用勇气去面对一切。他心中暗自思量,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更加谨慎,不仅要巩固现有的势力,还要寻找新的盟友,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刘协轻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夜的宁静与力量吸入体内。他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以一颗无畏的心去面对,因为他相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时,他已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正等待着他去征服。刘协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闪烁着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他深知,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里,单靠一己之力难以长久立足,唯有联合多方,方能稳操胜券。于是,他开始秘密布局,派遣心腹前往各地,寻找那些同样心怀壮志、渴望改变现状的势力。他相信,通过真诚的交流和共同的理想,定能将这些力量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可小觑的洪流。 与此同时,刘协也没有忽视自身的修炼与提升。他深知,唯有不断强大自己,才能更好地引领众人前行。于是,他每日除了处理政务,还抽出时间研习兵法、武艺,甚至涉猎天文地理,力求让自己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领袖。他相信,知识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在这个过程中,刘协也遇到了不少困难和挑战。有时,是内部的纷争与背叛;有时,是外部的强敌与压迫。但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他都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他坚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只要心中有梦,就能跨越重重阻碍。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协的声望与实力与日俱增。他的身边聚集了一批忠诚的追随者,他们共同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奋斗。而刘协,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他的故事,成为了后人口中传颂的佳话。 在刘协的带领下,他们不仅解决了内部的矛盾,还成功抵御了外敌的多次侵袭,使得领地内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经济与文化也随之繁荣起来。刘协深知,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武力,更在于人心的凝聚与智慧的运用。因此,他推行了一系列仁政,减轻赋税,鼓励农耕与商贸,同时兴办教育,提升民众的文化素养。 在他的治理下,各地涌现出了一批批才华横溢的人才,他们或是深耕于田间地头,提高作物产量;或是活跃于市井之中,促进商品流通;还有的则投身于学术研究,为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贡献力量。刘协还经常亲自巡视各地,倾听百姓的声音,及时解决他们的疾苦,这使得他的威望在民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面对外部势力的虎视眈眈,刘协并未选择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与周边友好势力结盟,共同抵御强敌。在一次次的交锋中,他凭借卓越的战略眼光和指挥才能,屡建奇功,不仅保卫了家园,还扩大了领土,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刘协的传奇,不仅仅在于他个人的英勇与智慧,更在于他如何以一颗仁爱之心,引领着一个时代走向光明。他的事迹,激励着无数后来者,成为了他们心中不灭的灯塔,照亮了前行的方向。在历史的长河中,刘协的名字,永远与勇气、智慧、仁爱同在。 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仅依靠武力的征服,更在于民心的凝聚与文化的繁荣。于是,刘协在巩固边疆的同时,也注重内政的建设,推行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改革。他减轻赋税,鼓励农耕,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渐充盈。在教育方面,他兴办学校,提倡儒学,让知识与文明的光芒普照四方,为国家培养了无数栋梁之才。 刘协还倡导开放与交流,与远方国度建立友好关系,引进先进的技术与文化,促进了国家的全面发展。在他的治理下,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文化艺术空前繁荣,科技创新层出不穷,社会和谐稳定,人民幸福感显著提升。 更难能可贵的是,刘协始终保持着谦逊与自省,他深知权力易使人腐化,因此设立监察制度,确保官员廉洁奉公,及时纠正错误与不公。他鼓励臣民进谏,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有益于国家与人民的声音,都能直达天听。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协的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英雄的代号,而是成为了一种精神的象征——那是一种勇于担当、智慧引领、仁爱治国、开放包容的精神。这种精神跨越时空,激励着后世无数君主与领袖,成为他们追求国家治理理想境界的标杆。在历史的长河中,刘协的传奇如同璀璨星辰,永远照亮着人类追求和平、发展、文明进步的道路。 他的治国理念逐渐渗透至社会的各个层面,促使法律更加公正严明,教育普及让知识之光惠及万民,农业技术革新保障了粮食的丰饶,商业贸易的繁荣则带动了经济的飞跃。在他的影响下,社会风气焕然一新,诚实守信、勤劳节俭成为民众自觉遵循的美德,文化艺术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春天,诗词歌赋、书画雕塑百齐放,展现了那个时代独有的精神风貌。 刘协深知,真正的强大不仅在于武力的征服,更在于人心的向背与文化的传承。因此,他积极推动文化交流,倡导宗教和谐共处,使得不同信仰、不同族群的人们能够在同一片天空下共享和平与繁荣。这种包容并蓄的治国智慧,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也为多元社会的构建提供了历史镜鉴。 即便在他离世之后,刘协的精神依然如灯塔般指引着国家前行的方向。后世帝王在面临治理难题时,常常会回想起刘协的智慧与勇气,从中汲取灵感与力量。他的故事被编入史册,成为教育后代的重要篇章,提醒着每一位掌权者:唯有心怀天下,方能成就千秋伟业;唯有倾听民声,方能稳固江山社稷。 如此,刘协不仅是一位历史上的杰出君主,更成为了人类文明进步道路上一座永恒的丰碑,他的精神与事迹,跨越千年,依旧熠熠生辉,激励着人们不断前行,在追求更加公正、和谐、繁荣的社会道路上不懈努力。 在民间,刘协的名字也常被提及,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传奇。他的治国理念,如春风化雨,渗透进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影响着士农工商各阶层的行为准则与价值追求。文人墨客以他为题材,创作出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与戏剧,颂扬他那超越时代局限的仁政与远见,使得他的形象在民间文化中得以永生。 随着时代的变迁,刘协的智慧被赋予了新的解读与应用。在现代社会的治理实践中,无论是推动可持续发展,还是促进公平正义,都能找到刘协治国理念的影子。企业家们学习他以人为本的管理哲学,力求在创造经济价值的同时,兼顾社会责任与环境保护;政治家们则借鉴他倾听民声的做法,通过更加开放透明的决策过程,确保政策能够真正反映民众的需求与期望。 在国际舞台上,刘协的故事也成为了文化交流的重要桥梁。他的治国智慧被介绍到世界各地,成为不同文明间相互理解和尊重的纽带,促进了全球治理理念的共同进步。人们开始意识到,无论身处何地,时代如何变迁,对于领导者而言,心怀天下、倾听民声的原则始终是通往成功与和平的必经之路。 因此,刘协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符号,更是全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他的故事与智慧,如同璀璨星辰,照亮着人类前行的道路,引领着后世不断探索更加美好的社会治理模式,共同构建一个更加和谐、公正、繁荣的世界。(本章完) 第413章 开元五年。 洛阳。 大朝会。 皇帝金茂在殿上就四位皇子争储一事进行最终阶段的安排。 “朕意欲以长安、宛城、邺城、许县四地为考核地点,三年为期,分别令四位皇子前往治理。” “最终以政绩、名声、民心等为考量标准,取优者为太子。”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周瑜第一个出列道:“陛下圣明,此策既公平又具深意,既能考察诸位皇子治国理政之能,又能让百姓切实感受到未来储君的德政与才干,实乃我大汉社稷之福。微臣以为,为保考核之公正,还需派遣公正无私、经验丰富的老臣作为监军,随同诸位皇子前往,记录其言行功绩,以防有偏颇之处,确保考核之全面与准确。” “言之有理。”金茂点头问道:“还有其他异议否?” 戏志才出列道::“陛下,周都督所言极是,监军之选至关重要。然则,仅有监军尚显不足,臣建议增设‘民情观察使’,由地方上德高望重、熟悉民情之士担任,他们可直接向陛下汇报所见所闻,确保考核不仅限于庙堂之高,亦能深入江湖之远,真正体现民意所向。此外,考核期间,应鼓励百姓以书信、歌谣等形式反馈皇子们的表现,使考核更加贴近民生,彰显陛下以民为本的治国理念。” “嗯,此议甚合朕心。”金茂颔首赞许,目光扫视群臣,继续道:“既如此,朕决定采纳二位爱卿之策。监军之选,由丞相与太尉共同商议,务必选出忠诚可靠、铁面无私之人。至于民情观察使,则由各地刺史、郡守推荐,朕亲自审核,确保人选既具代表性又公正无私。考核之事,关乎我大汉未来,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公正透明。” 群臣闻言,纷纷点头赞同,朝堂之上气氛热烈而庄重。金茂见状,心中暗自欣慰,深知此番决策不仅是对皇子的考验,更是对朝臣的一次信任投票,若能顺利实施,必将大大增强朝廷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为大汉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基础。 金茂接着说道:“为确保考核的公正性与全面性,朕决定设立监督机构,由御史台牵头,联合刑部、大理寺,对考核过程进行全程监督,任何徇私舞弊、弄虚作假之行为,一经查实,严惩不贷。同时,鼓励百姓举报不实考核,对于提供有效线索者,朝廷将给与重奖,以彰显朕对公正考核之决心。” 司徒戏志才闻言,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圣明,此举既能保证考核之公正,又能激发百姓参与朝政之热情,实乃一举两得。微臣建议,还可设立考核反馈机制,让被考核官员及民众有机会对考核过程及结果进行反馈,以便及时调整改进,确保考核制度日臻完善。” 太尉周瑜亦点头赞同,补充道:“此外,陛下,选拔出的忠诚可靠之士,除担任要职外,亦可作为未来培养对象,参与更多国家大事的决策,如此既能锻炼其能力,又能逐步构建更加稳固的官僚体系,为我大汉培养更多栋梁之才。” 皇帝听后,龙颜大悦,颔首道:“爱卿所言极是,朕即刻下旨,着手准备考核相关事宜,务必让此次考核成为我大汉历史上的一次重要里程碑。同时,朕也将亲自监督考核进程,确保每一环节都符合朕的期望与国家的利益。” 朝堂之上,群臣再次齐声附和,士气高昂,似乎已预见到了一个更加繁荣昌盛的大汉即将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崛起。金茂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司空荀攸补充道:“陛下英明,此次考核不仅需选拔才华横溢之士,更需注重品德修养与治国理念之考核。臣建议,增设‘策论’一环,让应试者就当前国家面临的诸多问题提出见解与对策,以此评估其实际治国能力。此外,还可邀请各地名士作为考官,增加考核的公正性与全面性,让真正有识之士脱颖而出,为我大汉效力。” 皇帝点头赞许,目光中闪烁着睿智之光:“司空之言,正合朕意。选拔人才,德才兼备方为上策。朕同意增设策论,并广邀名士参与,务必使此次考核成为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才盛会。同时,朕亦希望借此机会,激励天下士子,让他们知晓,只要心怀国家,有真才实学,大汉的朝堂永远向他们敞开大门。” 朝臣们听后,无不精神振奋,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此次考核的筹备与实施,共同为大汉的未来贡献力量。金茂望着这满朝的热情与决心,心中更加确信,大汉的明天定会因今日之决策而更加辉煌灿烂。他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在这场人才选拔中,发挥自己的最大作用,为国家的繁荣稳定添砖加瓦。 考核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无数士子的雄心壮志。他们或埋首苦读,以期在文试中脱颖而出;或勤练武艺,梦想在武试中一展身手。茶馆里、书坊间,人们热议的不再是市井琐事,而是对这场盛会的期待与憧憬,整个大汉仿佛被一股积极向上的氛围所笼罩。 各地学府、书院更是积极响应,纷纷组织模拟考核,选拔优秀学子前往京城参加最终的较量。这些未来的栋梁之才,在师长的悉心指导下,不仅精进学业,更培养起了对国家、对人民的深厚情感。他们深知,此次考核不仅是对个人能力的检验,更是为国效力、实现抱负的绝佳机会。 与此同时,为了确保考核的公平公正,朝廷特地成立了由德高望重的老臣与学识渊博的学者组成的监考团,从命题到阅卷,每一个环节都力求严谨细致,力求选拔出真正能够担当大任的人才。这一举措,无疑进一步增强了士子们的信心,也赢得了民间的广泛赞誉。 金茂深知,人才的发掘与培养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因此,在筹备考核之余,他还着手规划了一系列后续的人才培养计划,包括设立专项基金支持学术研究、加强官员在职培训等,旨在构建一个全方位、多层次的人才培养体系,为大汉的持续繁荣提供不竭的动力。 随着考核之日的临近,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与期待之中。金茂站在城墙上,望着这繁华景象,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希望。他知道,这场人才盛会,不仅是大汉的一次重要抉择,更是开启国家新篇章的钥匙。而他,将与所有臣子、士子一道,携手共进,共同书写大汉新的辉煌篇章。 次日。 大朝会将议定的消息公布天下。 四位皇子一同上朝。 大皇子金临对宛城城势在必行。二皇子金兵则对长安城极具信心。 三皇子金窦无心出仕。 四皇子金临静观其变。 皇帝金茂端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四个儿子问道:“你们可有异议?” 三皇子金窦率先出列道:“父皇,儿臣无意争夺太子之位,是否可以放弃选择?” 金茂凝视着金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道:“窦儿,你心向学问,不愿涉足朝堂纷争,此心可嘉。但身为皇子,亦有为国分忧之责。虽不争太子之位,你仍需选择一城,以展你之才,为朕,为大汉尽一份力。” 大皇子金临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儿臣对宛城之胜券在握,定能以此地为根基,为大汉开疆拓土,彰显我皇室威严。” 二皇子金兵不甘示弱,沉声道:“父皇,长安乃古都之心,文化深厚,儿臣愿以此地为舞台,推行新政,让大汉再现盛世景象。” 四皇子金临则显得更为沉稳,他轻声说道:“父皇,儿臣虽未表态,但心中已有计较。儿臣认为,无论哪城,关键在于施行仁政,得民心者得天下。儿臣愿随父皇之意,择一城而治,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 金茂听后,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四位皇子各有千秋,选择不仅关乎个人前程,更牵涉到大汉未来的走向。于是,他缓缓开口:“你们所言皆有道理,但选择需谨慎。朕给你们三日时间,再次考量,三日后,朕要听到你们最终的决定。记住,大汉的未来,在你们手中。” 言罢,金茂一挥衣袖,宣布退朝。四位皇子各自怀揣心思,退出了大殿,而大汉的天空下,一场无声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 回到各自府邸,四位皇子立刻行动起来,调动各自的情报网络,深入分析每一座城池的地理、经济、人文情况,以及可能面临的外部威胁。大皇子注重军事战略,倾向于选择边陲重镇,以图在外敌入侵时能成为大汉的第一道防线,展现其非凡的统帅才能。二皇子则偏好经济繁荣之地,意图通过发展民生、增强国力来赢得民心,展现其治国理政的智慧。 三皇子则对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情有独钟,他认为通过复兴文化、教育,可以从根本上巩固大汉的根基,彰显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长远的眼光。而四皇子,则秘密探访了几处位于战略要冲且尚未被充分开发的地区,他计划以这些地区为起点,推行一系列改革与创新,力图在短时间内实现局部突破,带动整个大汉的崛起,展现其变革创新的决心。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四位皇子再次齐聚大殿,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与期待。他们依次陈述了自己的选择与理由,言辞恳切,逻辑严密,展现了各自对大汉未来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金茂坐在龙椅上,静静聆听着,心中暗自评估着每一位皇子的成长与蜕变,这场无声的较量,不仅考验着他们的智慧与胆识,更将成为决定大汉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步。 随着四位皇子陈述完毕,大殿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金茂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打破了沉默:“朕今日所见,非昔日之孩童,乃我大汉之栋梁也。尔等所提之策,各有千秋,既有深思熟虑之稳健,亦不乏锐意进取之创新,实乃我大汉之幸。” 他缓步走下龙椅,绕过金碧辉煌的御座,一步步走向四位皇子,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与重托。“改革之路,从无坦途,需有破釜沉舟之勇,亦需持之以恒之韧。朕今日决定,不拘一格降人才,四位皇子将各自领命,分赴四方,实施所提之改革方案。以一年为期,成效显著者,将有机会更进一步,共谋大汉千秋伟业。”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沸腾起来,四位皇子的眼中闪过惊喜与决心,他们深知,这不仅是对个人能力的考验,更是为大汉未来贡献自己力量的绝佳机会。金茂的这一决策,无疑是在大汉的朝堂上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风暴,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随后,金茂亲自为四位皇子赐下令牌与密诏,每一份都承载着他对大汉未来的深切期望与信任。四位皇子领命后,纷纷跪谢皇恩,誓言将以实际行动回报父皇的信任,为大汉的繁荣与强盛竭尽全力。 大殿之外,阳光正好,四位皇子带着各自的使命与梦想,踏上了各自的征途。而大汉的朝堂,也因这一系列的改革与创新,开始悄然发生着变化,一个新的时代,正缓缓拉开序幕。 最终,三皇子金窦并未参与其中,皇帝金茂见状并不勉强,反而厚赏金窦,做了新汉第一位没有封地的王。 二皇子见状,不由地意动,发动关系询问有识之士。 这一次,周瑜作为金兵的姨丈并未袖手旁观,给金兵指了条明路:放弃争储。 金兵照做,果然得到皇帝厚赏,下半辈子只要不造反,荣华富贵享不完。 大皇子金临如愿前往宛城发展。 金哲没得选,只能去了长安。 一场,太子之争进入最后阶段。(本章完) 第414章 荆州宛城。 这里是金茂曾经重建的城市,繁华程度不比洛阳差。 大皇子金临选择这里的目的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南阳王刘协为了给金临护航走上最后这一段登天路,一起随同。 不过,刘协同样不明白金临选择这里的目的。 “三弟。”刘协无奈道:“你选择宛城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金临不以为意道:“大哥多虑了,宛城虽非龙兴之地,却有其独到之处。此地物产丰饶,民风彪悍,加之昔日战乱频繁,百姓渴望安定,一旦有明主出现,他们定会倾尽所有支持。我欲以此为根基,逐步收拢人心,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网。” “再者,”金临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宛城地处中原腹地,四通八达,无论是北上洛阳,还是南下荆襄,乃至东进西出,皆极为便利。此乃兵家必争之地,我若能在此站稳脚跟,进可攻,退可守,对日后大局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金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我欲以此地为试炼场,磨砺自身,检验我的治国理念与军事才能。只有在这乱世洪流中,才能真正锻造出一个能够引领帝国走向辉煌的君主。”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金临抱负的钦佩,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感。“三弟志向高远,大哥自当全力支持。只是,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还望三弟多加保重。” 金临拍了拍刘协的肩膀,笑道:“大哥放心,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险阻,只要我们携手并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夜幕降临,宛城灯火阑珊,两人在城墙上并肩而立,望着这片即将被历史铭记的土地,心中都涌动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 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仿佛携着远方的消息,在耳边低语。金临的目光越过灯火,投向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是梦想启航的彼岸,也是他们心中共同的向往。“大哥,宛城虽小,却也是我们梦想开始的地方。待到那一天,我们定要让它因我们的名字而更加辉煌。” 刘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他紧紧握住金临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信任与力量都传递过去。“三弟所言极是,宛城见证了我们的成长与誓言,它将会是我们征途上的第一块基石。无论未来我们走到哪里,这份情谊与初心,永远不会改变。”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坚定,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虽长且难,但只要心中有光,脚下就有路。他们开始规划起接下来的每一步,从宛城出发,一步步向着那片未知却又充满希望的天地迈进。 夜色渐深,城墙下的喧嚣逐渐沉寂,只留下他们并肩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坚毅而孤独。但正是这份孤独,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陪伴,也更加坚信,只要兄弟齐心,就没有达不到的远方。 他们决定,第一站先去寻找那位传说中的智者,据说他能指引迷途之人找到内心的方向。智者隐居在山林深处,路途遥远且险阻重重,但这对于心怀壮志的他们来说,不过是通往梦想路上的一块小小试金石。他们收拾行囊,天未亮便悄悄离开了宛城,只留下一封简短的家书,告知家人他们的决心与去向。 沿途,他们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给与他们温暖的指引,有的则以冷漠相待,更有不少艰难险阻试图阻挡他们的步伐。但每一次挑战,都让他们更加紧密无间,也让他们的意志愈发坚韧。他们学会了在困境中寻找机遇,在绝望中点燃希望之火。 经过数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智者隐居的小屋前。小屋简陋,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和谐。智者并未立即现身,而是通过一系列谜题考验他们的智慧与决心。面对这些考验,他们凭借默契与智慧一一化解,最终赢得了智者的认可。 智者告诉他们:“真正的力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给予多少;真正的成功,不在于你站得多高,而在于你如何看待脚下的路。”这番话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让他们意识到,初心不仅是梦想的起点,更是旅途中不断指引方向的北极星。 带着智者的教诲,他们再次踏上了征途,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坚定。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不忘初心,携手同行,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到达不了的彼岸。在星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的,是一段关于勇气、友情与追梦的传奇。 沿途上,他们学会了欣赏风景,也学会了在风雨中舞蹈。每一次跌倒,都化作了他们心中更加坚韧的盔甲;每一次挑战,都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更加牢固。他们开始懂得,真正的成长,是从接受不完美开始的,是从拥抱变化中汲取力量的。于是,在无数个黎明与黄昏的更迭中,他们不仅追逐着远方的梦想,更享受着当下的每一刻,珍惜着身边每一位同行的伙伴。他们学会了倾听,不仅是外界的声音,更是内心深处的声音。这份倾听,让他们能在喧嚣的世界中保持一份难得的宁静,于纷扰中寻得方向,于迷茫中看见希望。每当夜深人静,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与感悟,那份温暖与力量,足以驱散一切寒意与疲惫。 最终,当他们站在曾经遥不可及的巅峰,回望来时路,心中涌动的不是胜利的骄傲,而是对这段旅程无尽的感激。他们意识到,那些汗水与泪水,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日子,才是构成这段人生最宝贵的财富。真正的成功,原来是在于这一路的风景,以及在这一路上,他们如何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在这片巅峰之上,风带着自由的气息,云绘着梦想的轮廓。他们学会了在挑战中寻找机遇,在困境中看见转机。每一次跌倒后的重新站起,都铸就了他们坚韧不拔的意志;每一次心灵深处的对话,都让他们更加清晰地听见内心的声音。 他们开始懂得,生活不仅仅是一场竞赛,更是一次深刻的修行。沿途的风景,无论是壮丽的山川还是平凡的村落,都以一种无声的语言,教会了他们谦卑与敬畏。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与别离,更是生命赋予的宝贵课程,让他们学会了珍惜与放手。 于是,他们决定将这份经历与感悟,化作照亮他人前行道路的光。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当有人同样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们会成为那一抹指引方向的灯塔,传递着温暖与希望,让更多人明白,真正的成就,不在于终点的辉煌,而在于沿途的成长与蜕变。 就这样,他们带着一颗感恩的心,继续踏上新的旅程,心中装满了对过往的怀念,对未来的憧憬。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光,脚下的路便不会黑暗;只要心中有爱,人生的旅途便处处是风景。 在旅途中,他们学会了倾听风的声音,观察云的变幻,从自然界的细微之处汲取力量与灵感。他们开始记录那些平凡日子里不平凡的故事,用文字、画笔或是音乐,将生活中的美好与哀愁编织成一首首动人的诗篇。这些作品如同一颗颗种子,播撒在人们的心田,激发了无数灵魂深处的共鸣与觉醒。 他们意识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本书,而每一次的经历与相遇都是书中的章节,或喜或悲,都赋予了生命独特的意义与价值。于是,他们成为了故事的讲述者,也是情感的传递者,鼓励人们勇敢地翻开自己的那一页,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晴空万里,都要以一颗平和与坚韧的心去面对。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逐渐发现,帮助他人其实也是在治愈自己。那些曾经困扰他们的疑惑与伤痛,在分享与给予中慢慢找到了答案与释怀。他们学会了放下,学会了感恩,更学会了珍惜眼前人与事,因为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宇宙间难得的奇迹。 最终,他们不再只是两个人,而是成为了一股力量,一股汇聚了无数温暖与希望的力量,穿越时空的界限,影响着每一个渴望光明的心灵。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深刻体会到,真正的幸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给予多少,以及你如何用自己的光芒照亮这个世界。 他们开始参与公益活动,用自己的经历鼓舞那些身处困境中的人,告诉他们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有破晓的可能。通过志愿服务,他们见证了无数微笑因他们的帮助而绽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快乐。这份来自心底的喜悦,远比任何物质财富都要来得珍贵和持久。 他们还创建了一个线上社群,邀请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共同分享成长的故事,探讨生活的真谛。在这个平台上,人们相互鼓励,共同学习如何在逆境中寻找力量,在平凡中发现不凡。社群逐渐壮大,成为了一个充满正能量的避风港,让每一个迷茫的灵魂都能找到归属,感受到集体的温暖和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意识到,治愈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更是一种可以传递的力量。于是,他们开始策划工作坊和讲座,邀请心理学专家、社会工作者以及成功克服挑战的人士,分享他们的经验和智慧。这些活动不仅帮助了许多人走出了心灵的阴霾,还激发了更多人以实际行动回馈社会,形成了良性循环。 最终,他们的故事和行动,像一颗种子,在社会的土壤中生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朵。他们证明了,每个人都有能力成为改变世界的一份子,只要勇于面对自己的脆弱,积极拥抱生活中的美好,就能激发出无限的可能,共同编织出一个更加和谐、充满爱的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社会各界也纷纷响应,企业、学校、非营利组织等各行各业开始更加重视心理健康的普及与教育,将心理韧性培养纳入日常课程体系或企业文化之中。心理健康不再是一个避而不谈的话题,而是成为了促进个人成长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石。 随着认知的提升,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寻求心理帮助,无论是通过线上咨询平台还是线下专业机构,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这不仅促进了心理健康服务行业的繁荣,更重要的是,它构建了一个更加开放和包容的社会环境,让每个人在面对心理困扰时都能感受到支持与理解。 同时,这些正面能量的传播也激励着年轻一代,他们开始更加关注自我成长与社会责任,积极参与到志愿服务、公益项目中去,用实际行动传递爱与希望。年轻一代的创新思维和技术能力,更是为心理健康领域的探索提供了无限可能,从开发智能心理辅助软件到推动心理健康教育的数字化转型,每一项努力都在为构建更加健康、公平的社会贡献力量。 总之,从个人到集体,从微观到宏观,这一系列的积极变化汇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社会不断向前发展,让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的世界将会是一个更加温暖、更加坚韧、更加充满希望的地方。 在这一过程中,教育与文化的融合也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通过在学校、社区乃至全球范围内推广心理健康教育,不仅增强了公众对心理健康问题的认识和理解,还促进了不同文化背景人群之间的共情与尊重。艺术与文学作品的介入,以独特的方式探讨和展现心理状态的多维面貌,进一步拓宽了人们的心灵视野,让更多人学会以更加包容和温柔的态度去拥抱这个多彩的世界。(本章完) 第415章 长安。 金哲到了此地,先拜访诸贤,再回到衙门治政。 其主簿华歆十分不解:“陛下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殿下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金哲说道:“治国之道,在于得人心。长安乃天下之心,诸贤在此,不仅是学问之渊薮,更是民心之所向。我亲至拜访,非为虚名,乃是实心实意求才问政。陛下虽有所不喜,然我身为藩王,当以社稷为重,不可因私废公。况且,陛下深居宫中,偶有不明民间疾苦、朝野动态之时,我此行亦可为陛下耳目,上达天听,下安黎庶。” 华歆闻言,面露敬佩之色:“殿下高瞻远瞩,实乃国家之福。但此举恐招小人嫉妒,殿下还需谨慎行事。” 金哲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我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民,何惧小人谗言?再者,我以诚待人,广纳贤言,自然能凝聚人心,使小人无所遁形。” 说罢,金哲又嘱咐华歆:“你乃我左膀右臂,需用心治理政务,勿使百姓受苦。同时,亦要留意朝中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报我知晓。” 华歆恭敬应命,心中对金哲的敬仰又多了几分。自此,金哲在长安的施政更加得心应手,不仅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也使得朝野上下对其刮目相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哲更是推行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从减轻赋税到兴修水利,从鼓励农耕到发展教育,每一项举措都精准地击中了民生要害,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的繁荣与稳定。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民众的富足与文化的昌盛,因此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尤为重视文化的传承与创新。 在他的倡导下,长安城内建立了多座书院,广邀天下名士讲学,不仅为士子们提供了宝贵的求学机会,也促进了各种思想的交流与碰撞,使得长安成为了当时的文化中心。百姓们在物质与精神双重需求的满足下,对金哲的拥戴之情愈发深厚,街头巷尾无不传颂着他的英明与仁德。 与此同时,金哲并未放松对朝内奸佞之人的警惕。在华歆的密切监视与及时汇报下,那些企图暗中作乱的小人纷纷落网,朝纲得以进一步肃清。金哲以其卓越的领导力和非凡的智慧,构建了一个既清明又高效的行政体系,使得长安的政治生态焕然一新。 在这样的治理下,长安不仅成为了国内的一颗璀璨明珠,更在国际上赢得了极高的声誉,四方使节纷至沓来,交流学习,进一步提升了国家的国际影响力。金哲的名字,也因此被历史铭记,成为了后世官员学习的楷模,证明了真正的领导者,不仅要有坚定的信念与高尚的品德,更需具备远见卓识与实干精神,方能成就一番伟业。 随着长安的繁荣,文化与科技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金哲鼓励学术自由,设立学院与图书馆,吸引了众多学者与工匠,知识的火在这里碰撞交融,新的发明与学说层出不穷,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同时,他重视农业发展,推行水利建设与农耕技术革新,使得粮食产量大幅增加,百姓安居乐业,社会呈现出一片祥和景象。 国际贸易也在长安兴盛起来,丝绸之路上的商队络绎不绝,带来了远方的珍宝与特产,同时也将中原的文化与商品传播至世界各地,促进了不同文明间的理解和尊重。金哲还倡导宗教宽容政策,保护各种信仰的自由,使得长安成为了一个多元文化交融的中心,展现了中华文明的包容与开放。 在他的治理下,长安不仅是一个物质上的繁华都市,更是一个精神上的灯塔,照亮了周边乃至更远的地方。金哲的治国理念与实践,证明了良好的治理不仅能带来国家的强盛,更能促进文化的繁荣与人类的共同进步,为后世留下了深刻的启示与无尽的思考。 此外,金哲还积极推动教育普及,建立了多所书院与学府,鼓励学术交流与科技创新,为当时的学者与工匠提供了广阔的舞台。这些举措不仅培育了大量人材,也为长安乃至整个国家的持续发展注入了不竭的动力。长安因此成为了学术研究与艺术创作的热土,各种新思想、新技术在这里碰撞融合,形成了独特的文化风貌。 他还倡导环境保护,注重城市绿化与水资源管理,使得长安在繁华之中仍能保持自然之美,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理念深入人心。这种对环境的尊重与爱护,为后世城市规划与生态建设树立了典范。 金哲的时代,是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辉煌篇章,他的远见卓识与开明政策,让长安成为了连接东西方文明的桥梁,为世界历史的发展贡献了宝贵的智慧与力量。他的治国成就,如同璀璨星辰,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激励着后人不断探索更加和谐、包容、可持续的发展之路。在金哲的倡导下,长安不仅是一座繁华的都市,更是一座文化的熔炉,各种思想、宗教和艺术在这里交汇融合,共同编织出一幅幅绚丽多彩的文化图景。他鼓励学术研究与艺术创作,使得长安城内书院林立,艺术家们纷纷汇聚,他们的作品不仅反映了时代的风貌,也促进了不同文化间的理解和尊重。这种开放包容的文化氛围,不仅丰富了长安的精神世界,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和深远的影响。 随着时代的发展,长安的城市建设更加注重科技与人文的结合,创新技术被广泛应用于城市管理、公共服务及环境保护等领域,极大地提升了居民的生活质量。同时,长安还致力于保护历史遗迹,通过现代化的手段让古老的文化遗产焕发新生,使城市在快速现代化的进程中仍能保留其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文化特色。这种在发展中保护、在保护中发展的模式,为现代城市规划提供了有益的启示,展现了人类文明进步的新高度。 金哲时代的精神遗产,如同长安城中的参天古木,历经风雨而愈发葱郁,激励着每一代人勇于开拓、勇于创新,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不忘守护好我们共有的蓝天绿地、文化遗产和精神家园,共同绘制人类文明和谐共生的美好蓝图。 在这一过程中,数字技术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通过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手段,不仅让古老建筑和艺术品以数字化形式永存,也让公众能够以沉浸式的体验方式,近距离感受历史的温度与文化的魅力。这种创新性的保护与传承方式,不仅促进了文化的普及与传播,还激发了年轻一代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与尊重,为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同时,绿色生态理念与文化遗产保护相结合,成为了现代城市发展的一大趋势。在规划和建设中,注重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共生,保护历史街区与自然景观的完整性,既保留了城市的记忆与特色,又提升了居民的生活质量。这种模式不仅体现了对自然资源的珍惜,也彰显了人类对自身文化根源的深刻认识与尊重。 此外,国际间的文化交流与合作也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发展开辟了新路径。不同国家和地区间的文化展览、艺术节等活动,不仅促进了文化的多样性展示,也加深了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友谊。在全球化背景下,这种开放包容的文化交流,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坚实的文化基础,展现了人类文明交流互鉴、共同繁荣的美好愿景。 综上所述,通过科技赋能、生态融合与国际合作,古老的文化遗产得以在现代社会焕发新生,成为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重要纽带,引领着人类社会向着更加文明、和谐、可持续的方向发展。 在此过程中,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不再局限于单一国家或民族之内,而是跨越国界,成为全球共同努力的目标。数字技术、虚拟现实等新兴科技的应用,使得遥远的历史场景和珍贵文物能够以生动、直观的方式呈现给全球观众,极大地拓宽了文化传播的边界和深度。同时,生态融合的理念促使我们在发展与保护之间寻找平衡,确保文化遗产的存续不会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实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国际合作框架下,各国学者、专家及保护机构携手合作,共享经验,共同应对文化遗产面临的自然灾害、人为破坏等挑战。这种跨国界的协作不仅提升了保护效率,也促进了全球文化共识的形成,证明了在面对全人类共同遗产时,团结合作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 此外,文化遗产的活化利用成为推动地方经济发展、增强社会凝聚力的重要力量。通过创意产业的融合,古老的文化符号被赋予新的生命力,转化为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文化产品和服务,既促进了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又加深了民众对本土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 总之,科技、生态与合作的深度融合,为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开辟了新路径,不仅守护了人类共同的精神家园,更为构建一个尊重多样、包容差异、共同发展的全球文明新秩序贡献了不可或缺的力量。 在这一进程中,文化遗产不再是静态的历史残留,而是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激发着社会创新与创造力。数字化技术的应用,让文化遗产以虚拟展览、互动体验等形式走进千家万户,拓宽了文化传播的边界,使全球观众能够跨越地域限制,近距离感受不同文明的独特魅力。同时,生态友好的保护理念贯穿于文化遗产的修复与展示之中,确保了这些宝贵资源在得到妥善保存的同时,也能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为后代留下绿水青山与深厚文化底蕴并存的宝贵财富。 国际合作项目的增多,则进一步促进了跨国界的文化交流与理解。通过共同研究、联合展览、技术转移等方式,各国在文化遗产领域的合作不断深化,不仅提升了保护工作的效率与质量,也促进了全球文化多样性的展现与尊重。这种基于共享价值的合作模式,为解决全球性挑战提供了新思路,即通过文化的桥梁作用,增进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共同推动构建一个更加和谐、繁荣的世界。 在此过程中,教育与培训成为了连接不同文明、传递保护智慧的重要纽带。各国专家、学者及年轻一代通过参与国际研讨会、工作坊和长期学习计划,不仅掌握了先进的文物保护技术和管理经验,还深刻体会到了文化多样性对于人类社会的不可或缺性。这种知识与观念的交流,激发了创新思维,促进了新技术、新方法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应用,为古老文化的传承注入了新的活力。 同时,随着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国际合作也迈入了“数字文化遗产”的新纪元。通过高精度扫描、虚拟现实、增强现实等技术手段,世界各地的文化遗产得以数字化呈现,跨越时空界限,让全球观众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不同文化的魅力。这种数字化合作不仅拓宽了文化交流的渠道,也为文化遗产的永久保存与广泛传播开辟了新路径,确保了这些人类共同的记忆能够代代相传,不因时间的流逝而消逝。 此外,面对气候变化、自然灾害等全球性威胁,国际合作项目还聚焦于提升文化遗产的韧性与适应性,通过建设防灾减灾体系、开展风险评估与预警机制,为文化遗产的安全保驾护航。这些努力不仅体现了对历史的尊重与责任,也彰显了人类面对共同挑战时的团结与合作精神,进一步强化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意识与实践。(本章完) 第416章 荆州宛城。 金临躬耕于南阳,走上了诸葛…搞错了。 大皇子金临跟南阳王刘协、尚书郎陆逊仿佛找到了曾经儿时的快乐,每天来往于田亩间,或跟百姓笑谈,或跟军户相商。 闲暇时间。 刘协不免担忧道:“三弟,你如此荒废政务,跟四皇子相去越来越远。” “我听说他在长安做得很好,笼络不少士族为其效力,而你从洛阳来到此地后,每日与白衣为伍,真不知三年后,你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淡然。” 金临随手除掉田埂上的杂草,望着稻田里的农夫,不由地笑道:“这几年在洛阳,我只看透了一件事。” “太子之位,父皇恐怕早就有了定选,既然不是我,那何不趁最后这三年,为百姓谋福祉?” “且不论是否位太子,难不成我为百姓声张,还有人阻止吗?” 陆逊赞道:“三弟胸怀天下,实乃百姓之福。你虽不言争位,但此等高风亮节,早已胜过千言万语。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你这样真心实意为民着想之人,实属难得。或许,正是这份淡然与真诚,他日能赢得更多人心,也未可知。” “再者,世间之事,往往不以一时之得失论英雄。太子之位固然重要,但若能以自身之力,实实在在改善民生,促进国家安宁,其功绩与影响,又岂是区区一个储君之位所能衡量?金兄此举,实则是站在了更高的层面上,看待这天下苍生。” 金临闻言,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陆兄言重了,我不过一介布衣之心,所求不过是世间少些苦难,百姓多些笑容。至于其他,顺其自然便好。”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漫步于田埂之上,仿佛这片刻的对话,已让他们对彼此的理解更深了一层。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洒满稻田,也映照出他们坚定而温暖的身影,仿佛预示着一个更加和谐安宁的未来,正缓缓铺展开来。 “金兄心怀苍生,实乃天下士之楷模。”陆兄赞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只是这世间纷扰,单靠一人之力,恐难撼动其根本。” 金临微微颔首,目光远眺着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缓缓说道:“陆兄所言极是,个人之力虽微,但若能汇聚成海,亦能翻江倒海,改变乾坤。我辈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尽己所能,发一分光,散一分热,便是无悔。” 他们脚下的田埂旁,偶尔有几声虫鸣交织成夏夜的序曲,远处村落里升起了袅袅炊烟,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陆兄感叹道:“金兄所言极是,世间之事,往往始于微末,成于坚持。你我虽不能预知未来,但若能以心传心,以行化行,定能在这浩瀚人海中,激起层层向善的涟漪。” 金临闻言,脸上绽放出温和的笑容,他拍了拍陆兄的肩膀,说道:“正是如此,陆兄,你我虽各自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但只要心中那份对美好世界的向往不灭,终有一天,这些微小的光芒会汇聚成璀璨的星河,照亮这片大地。” 两人并肩前行,步伐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也在诉说着一段关于梦想与坚持的传奇。 沿途的风景在不断地变换,从喧嚣的市集到宁静的田野,每一处都映照着他们内心的坚韧与柔软。金临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远眺着那片即将被夜色吞噬的远山,轻声道:“陆兄,你可曾想过,这世间的每一次改变,都是从一个个不起眼的念头开始的。就像这脚下的路,本没有痕迹,走的人多了,便成了道。” 陆兄微微一笑,点头赞同:“确实如此,金兄。每一个微小的努力,都是推动世界向前的力量。或许我们现在所做的,看似微不足道,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汇聚成了改变时代的洪流。就像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虽不及明月耀眼,却也默默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他们继续踏上旅程,心中那份信念愈发坚定。夜色渐浓,星光开始点缀着天际,仿佛是对他们这番话的最好注解。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方的低语,似乎是大自然也在回应着这份对美好未来的期许。 “金兄,”陆兄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在这条漫长又未知的旅途中,有你这样的挚友相伴,是我最大的幸运。无论前路如何,只要我们携手同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金临闻言,笑容更加灿烂,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陆兄,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就让我们以心为灯,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传奇篇章吧!”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但那份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信念,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们不断前行,在人生的旅途中,留下一串串闪耀的足迹。 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从繁华都市的霓虹闪烁,到乡村田野的宁静祥和,每一幕都成为了他们友谊的见证。他们经历了风雨,也迎来了彩虹,每一次挑战都让他们更加紧密无间,仿佛彼此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 金临与陆兄,在旅途中不仅收获了风景,更收获了成长与智慧。他们在古老的图书馆里共同探讨着历史的奥秘,在喧嚣的市场中学会了人情世故,在险峻的山峰之巅见证了彼此不屈不挠的勇气。每一次对话,每一个微笑,都在无声中加深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感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开始意识到,真正的旅途不在于目的地的遥远或辉煌,而在于这一路上心灵的触动与蜕变。于是,他们学会了珍惜当下,用心感受每一次相遇与别离,将每一份感动化作前行的动力。 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是面对未知的困境,还是享受成功的喜悦,他们都将不忘初心,牢记那份在旅途中许下的誓言。以心为灯,照亮彼此前行的道路;以梦为马,跨越一切艰难险阻。他们的故事,如同一首激昂的诗篇,激励着后来者勇敢追梦,珍惜友情,共同创造属于自己的不朽传奇。 在每一次日升月落中,他们学会了与孤独对话,与自我和解。不再畏惧夜的黑,因为心中有光;不再逃避风的冷,因为心怀炽热。他们开始懂得,生活不仅是赶路,更是沿途的风景与内心的风景交相辉映。于是,在平凡的日子里,他们也能发现不平凡的意义,从一杯咖啡的温度中体会到生活的温馨,从一朵野的绽放中看到生命的坚韧。 他们学会了分享,将这份旅途中获得的智慧与感悟,化作细雨般洒向周围的世界。无论是家人的温馨晚餐,还是朋友的深夜长谈,都成为传递正能量的桥梁。他们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每一个人,幸福不是终点,而是一段段旅程中累积的小确幸,是心灵深处那份永不熄灭的温暖与希望。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愈发明白,人生最大的财富不是物质的堆砌,而是那些能够触动心灵的瞬间,以及那些与自己并肩同行的人。因此,他们更加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机会,用真诚与善意去编织人际间的美好纽带。在爱与被爱中,他们找到了归属,也在给予中收获了内心的富足与平静。 最终,这段旅程不仅改变了他们的世界观,更塑造了更加坚韧、更加温柔的灵魂。他们成为了自己故事中的英雄,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真正的旅行,是从心出发,向着光明与希望,不断前行,直至世界的尽头。 在人生的旅途中,他们学会了放下那些不必要的负担,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灵上的,让自己的步伐更加轻盈,心灵更加自由。他们懂得了欣赏沿途的风景,无论是晨曦初露的温柔,还是夕阳西下的壮美,都成为了他们心中珍贵的记忆。每一次的遇见和别离,都教会了他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人生的意义,让他们学会了感恩与释怀。 他们开始意识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部独特的书,而真正的幸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章节,而在于你如何用心去书写每一页。于是,他们学会了在平凡的日子里寻找不平凡的意义,用一颗敏感而细腻的心去感受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无论是家人的微笑,朋友的鼓励,还是陌生人的善意,都成为了他们心中最温暖的力量。 在这段不断前行的旅程中,他们还学会了自我反省与成长。面对挫折与困难,他们不再逃避,而是勇敢地面对,从中汲取教训,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他们明白,每一次的跌倒都是为了更好地站起来,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向成功迈进的宝贵一步。正是这些经历,让他们的人生故事更加丰富多彩,也让他们成为了更加完整、更加真实的自己。 在探索自我与世界的旅途中,他们还学会了珍惜与感恩。对于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无论是短暂的邂逅还是长久的陪伴,他们都心存感激。他们懂得,每个人的出现都有其独特的意义,或教会他们爱,或引领他们成长,亦或是给予他们勇气与希望。于是,在平凡的日子里,他们学会了在细微之处寻找幸福,一句简单的问候,一抹温暖的阳光,都能成为他们心灵的慰藉。 同时,他们也开始积极地去影响和温暖周围的人。用自己的行动传递正能量,无论是通过一句鼓励的话语,一个理解的拥抱,还是一次无私的帮助,他们都尽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他们相信,每个人的小小善举,汇聚起来就是改变世界的力量。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收获了更多的爱与支持,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与归属感。 此外,他们还学会了平衡与放松,懂得在忙碌与挑战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宁静之地。无论是沉浸在书本的海洋中,还是漫步于自然的风光里,都能让他们的心灵得到净化与放松。这样的时刻,不仅帮助他们恢复了体力与精力,更让他们对人生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与感悟。 就这样,他们以一颗细腻而坚韧的心,继续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不断前行,在生活的舞台上绽放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学会了感恩与回馈,意识到每一份帮助和支持都是宝贵的礼物。于是,他们开始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正能量,无论是通过志愿服务,还是在日常生活中给予他人温暖和鼓励,都在以自己的力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这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善意,不仅丰富了他们的精神世界,也让他们的人际关系更加和谐与紧密。 同时,面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他们学会了更加勇敢与坚定。不再畏惧失败与挫折,而是将它们视为成长的垫脚石。每一次跌倒后的重新站起,都让他们更加确信,只要心中有梦,脚下就有路。这份不屈不挠的精神,成为了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引领着他们跨越一个又一个难关,向着更高更远的目标迈进。 就这样,他们在爱与被爱中不断成长,在挑战与机遇中持续蜕变,最终成就了一个更加完整、更加精彩的自我。而这一切的经历与收获,都将成为他们人生旅途中,最闪耀的记忆与财富。 他们开始懂得,生活不仅是关于个人的奋斗与成就,更是关于与他人的连接与共鸣。在帮助他人与接受帮助的过程中,他们学会了感恩与回馈,明白了团结协作的力量远超乎单打独斗。每一次伸出援手,都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仿佛心中的光亮因分享而变得更加璀璨。 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们愈发懂得珍惜眼前人与事,明白时间的宝贵与生命的脆弱。于是,他们开始用更加宽容的心态去拥抱这个世界,用更加细腻的笔触去描绘生活的色彩。无论是家庭的小确幸,还是朋友间的欢声笑语,都成为了他们心灵深处最温暖的慰藉。(本章完) 第417章 如今的长安城,在金哲治下越发生机勃勃,仿佛回到西汉鼎盛时期。 只不过,繁荣背后,有着不少士族的影子。 荆州的政策正在逐渐转向,嗅觉灵敏的士人,纷纷弃大皇子而去投靠四皇子金哲。 金哲府邸中,觥筹交错,往来无白丁,琴瑟声明。 “主簿,你看这气象。”金哲笑着对华歆说道:“可够气派!” 华歆谈笑之余,不免担忧道:“殿下,虽眼前繁华似锦,然士族势力蟠根错节,过于依赖恐非长久之计。昔日汉室之衰,亦有其内因,外戚干政,士族坐大,终至朝纲不振。殿下若欲成就千秋伟业,还需深思熟虑,如何平衡各方势力,同时培育真正忠于殿下的人才,以固根本。” 金哲闻言,笑容微微收敛,目光深邃:“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亦知此道艰难。但正因如此,才需我等步步为营,既要借士族之力以稳大局,又要暗中布局,削弱其影响力,逐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班底。先生可有良策?” 华歆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后道:“殿下可先从科举入手,广纳贤才,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此举既能打破士族对仕途的垄断,又能吸引天下英才为殿下所用。同时,殿下可暗中扶持一些寒门子弟,使其在朝中逐渐崭露头角,形成一股新的力量。此外,加强军权,确保军队忠诚于殿下,乃是重中之重。” 金哲点头赞许:“先生之计,正合本王心意。科举改革之事,本王已有所筹谋,只待时机成熟便推行开来。至于军权,本王亦有打算,近日正欲提拔几位忠诚且有能力的将领,以壮我军威。”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已看到了未来长安城在金哲治理下,不仅繁荣依旧,更能摆脱士族桎梏,开创一个全新的盛世。夜色渐深,府邸内的欢声笑语依旧,但在这繁华背后,一场关于权力与未来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 金哲继续说道:“然而,改革之路向来荆棘密布,本王深知此中艰难。科举之变革,意在选拔真才实学之士,打破门第之见,使天下英雄皆有用武之地。此举虽利国利民,却难免触动那些固守门阀利益之人的逆鳞。至于军权调整,更是敏感至极,需谨慎行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他顿了一顿,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月光下的长安城显得既宁静又神秘:“本王欲设一密探机构,名为‘影卫’,负责监视朝中动向,以及各方势力的微妙变化。先生以为如何?” 谋士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赞许之色:“殿下此举,实乃高瞻远瞩。影卫若能成立,必将为殿下提供宝贵的情报支持,使您在改革之路上步步为营,稳操胜券。只是,此机构需绝对忠诚且隐秘,人选方面需精挑细选。” 金哲点头表示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本王已暗中物色了几位人选,皆是出身寒微,却智勇双全,对本王忠心耿耿。他们将是影卫的基石,未来也将成为本王手中最锋利的剑。” 夜色愈发深沉,二人继续商讨着改革与布局的细节,每一个决策都蕴含着对未来的深远考量。他们知道,这条路上,每一步都需谨慎,但只要心怀天下,矢志不渝,终能开创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让长安城的光芒照耀四方。 “此外,”金哲补充道,“我们还需建立一套严密的培训体系,以确保这些影卫不仅忠诚且能力出众。武艺、密探技巧、情报分析,乃至心理战术,每一项都不可或缺。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在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成为我们最坚实的耳目和手足。” 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你的考虑周全,金哲。培训体系的建立至关重要,它将是影卫能否真正发挥效用的关键。同时,我们亦需设立一套晋升机制,让有能者得以脱颖而出,这样既保持了团队的活力,也能激励其余成员不断精进。” 夜色如墨,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雨与辉煌。他们深知,改革之路必将荆棘密布,但正是这份艰难,才铸就了英雄与伟业。每一个决策,每一次布局,都是为了那个遥远而宏大的梦想——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的理想国。 “我们还需加强与其他势力的联盟,”金哲进一步提出,“无论是地方豪强,还是朝中暗流,若能巧妙周旋,借势而为,我们的力量将倍增。同时,也不能忽视民间力量的汇聚,人心向背,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先生点头,目光深邃:“确实,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要考虑其对民众的影响,争取让更多人看到希望,愿意与我们同行。记住,真正的胜利,不在于征服了多少城池,而在于赢得了多少人心。” 随着讨论的深入,二人心中的蓝图愈发清晰。他们知道,这条道路虽然漫长且充满未知,但只要信念坚定,步步为营,终有一天,能够引领这片古老的土地走向一个全新的纪元,让长安的辉煌,成为后世永远仰望的星辰。为了实现这一宏伟愿景,他们开始着手制定详尽的计划。从改善民生、促进经济发展,到加强教育、提升民众素质,每一项政策都力求贴近百姓的实际需求,旨在从根本上解决社会的痛点与难点。同时,他们也意识到,文化的力量同样不可或缺,于是推动文化复兴,鼓励艺术创作,让古老的文化遗产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尤为注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无论是士人阶层还是百姓大众,都尽可能地吸纳进这一伟大的变革之中。通过广泛的对话与交流,消除了许多误解与隔阂,逐渐构建起一个基于共同理想与信念的共同体。在这个共同体内,每个人都是推动历史车轮向前的重要一环,每个人的努力都汇聚成推动时代进步的强大力量。 他们还深知,外交亦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在保持独立自主的同时,积极寻求与其他国家的友好合作,学习借鉴先进经验,同时也传播自身独特的文化魅力,为这片土地赢得更多的尊重与友谊。在内外兼修的策略下,这片古老的土地逐渐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梦想一步步变为现实。虽然路途上难免遭遇挫折与挑战,但凭借着坚定的信念与不懈的努力,他们最终引领着这片土地,迈向了一个既古老又崭新的辉煌时代,让长安之名,不仅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上,更成为照亮未来道路的明灯。 在这个过程中,文化与科技齐头并进,成为推动这片土地持续繁荣的双引擎。古老的丝绸之路不仅重焕光彩,还以数字丝绸之路的新面貌,连接起东西方,促进了贸易的繁荣与思想的交流。创新与传统在这里和谐共生,古老的技艺在现代科技的助力下焕发新生,而新兴的科技产业也深深植根于这片文化底蕴深厚的土壤之中,共同绘制出一幅幅绚丽多彩的发展画卷。 教育成为改变命运、点亮希望的关键。从乡间学堂到国际学府,知识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培养出一代又一代具有国际视野和创新能力的人才。他们带着对本土文化的深刻理解和对外来文明的开放态度,成为推动社会进步、促进国际合作的桥梁和纽带。 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理念深入人心,绿水青山成为这片土地最宝贵的财富。通过科学规划与生态修复,曾经荒芜的土地重披绿装,清澈的河流再次流淌,为后代留下一个更加宜居、更加繁荣的家园。 在这样的背景下,长安不仅仅是一个地理名词,它已经成为一种精神象征,代表着勇于探索、敢于创新、坚持和谐共生的文化精髓。世界各地的人们纷纷向往这里,不仅因为其辉煌的过去,更因为它那充满活力、面向未来的现在。长安,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正以它独有的方式,讲述着一个关于传承、创新与梦想的故事,激励着每一个人不断前行,共同书写人类文明新篇章。 在这个故事中,科技与人文交织成一幅绚丽的画卷,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科技在长安这片土地上碰撞融合,催生出无数令人瞩目的成就。智慧城市建设如火如荼,绿色能源的应用让天空更加蔚蓝,智能交通系统让出行更加便捷高效,而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则在精心保护与活化利用中焕发新生,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长安,作为文化交流的高地,吸引着全球的思想者、艺术家和创业者汇聚于此,共同探索多元文化的融合之道,促进不同文明间的理解和尊重。国际艺术节、科技论坛、教育交流等活动频繁举办,不仅丰富了市民的精神世界,也极大地提升了城市的国际影响力,让长安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之窗”。 此外,长安还致力于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典范,通过大规模的植树造林、湿地恢复和生物多样性保护项目,不仅改善了生态环境,也为居民提供了更多亲近自然、享受生活的空间。绿色生活方式在这里蔚然成风,人们越来越注重可持续发展,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美丽家园。 总之,长安正以它深厚的文化底蕴、前瞻的发展理念和开放包容的姿态,引领着新时代的潮流,向世界展示了一个既尊重传统又勇于创新,既追求经济发展又注重环境保护的典范城市形象。在这里,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共同绘制出一幅幅生动、和谐、繁荣的社会发展图景。 长安还积极促进了科技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智慧城市建设如火如荼,不仅提升了城市管理效率,也为居民生活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便捷与舒适。智能环保系统有效监测并改善空气质量,绿色交通网络的构建减少了碳排放,让出行更加低碳环保。教育与文化事业蓬勃发展,传统与现代在这里交相辉映,为孩子们提供了丰富的学习资源与多元的成长环境。 长安的社区生活充满活力,邻里之间和睦相处,共同参与公益活动,营造出了温馨、互助的社区氛围。创意产业在这里找到了肥沃的土壤,艺术家、设计师与创业者们汇聚一堂,用他们的智慧和才华,为城市增添了无限创意与活力。这些努力不仅丰富了城市的文化内涵,也为长安的可持续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随着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长安正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吸引着国内外游客与投资者的目光。在这里,东西方文化碰撞交融,形成了独特的城市魅力,为长安的国际化进程铺设了坚实的基石。长安的故事,正成为新时代中国城市发展的一个缩影,讲述着关于创新、和谐与梦想的动人篇章。 同时,长安也积极利用科技的力量,推动智慧城市的建设与发展。智能交通系统、绿色建筑以及数字化服务平台等新兴技术的应用,不仅提升了居民的生活质量,也极大提高了城市管理的效率。在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上,绿色能源与环保理念深入人心,推动着长安向低碳、可持续的未来迈进。 教育与科研机构的蓬勃发展,为长安提供了强大的人才支撑和智力支持。高校与企业的深度合作,促进了产学研一体化进程,加速了科技成果的转化与应用。这不仅为城市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也为长安在全球科技竞争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此外,长安还致力于打造宜居宜业的城市环境,通过优化公共空间布局、完善公共服务设施以及提升城市绿化水平,营造了一个既适合工作又适宜生活的美好家园。社区文化活动的丰富多彩,增强了居民之间的凝聚力,构建了和谐共融的社会氛围。(本章完) 第418章 荆州宛城。 这是一个秋收的午后。 大皇子金临看着百姓脸上洋溢着幸福,不由地十分满足。 “这就是父皇一直追求的美好吧。” 金临对着身旁的南阳王刘协说道:“可惜,我而立之年方才领悟这个道理。” 刘协微微一笑,目光深远地望着那片金黄与忙碌交织的田野,道:“殿下能于此时悟透民生之要,实乃社稷之福。往昔或许有所迟滞,但未来犹可图之。殿下可知,真正的治国之道,不在于朝堂之上的权谋机变,而在于这田间地头,百姓心中的那份安宁与富足。” “王叔所言极是。”金临诚恳地点头,“我曾醉心于武艺兵法,以为那才是帝王应有的抱负,如今看来,却是狭隘了。这天下,终归是百姓的天下,惟有他们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真正强盛。” 刘协轻轻拍了拍金临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殿下能有此番觉悟,实乃我大荆之幸。接下来,便是如何将这份理解转化为实际的政策与行动,让这份美好不仅仅停留在这个秋收的午后,而是成为荆州,乃至整个大荆的常态。” “不错,王叔。”金临眼神坚定,“我打算从减轻赋税、鼓励农耕开始,再逐步改善水利,确保年年都能有这样的丰收景象。同时,加强教化,让百姓知书达理,懂得自我提升与保护,共同构建一个更加和谐繁荣的社会。” “有此志向,何愁大业不成。”刘协欣慰地笑道,“老夫虽已年迈,但若能亲眼见证殿下将这份蓝图变为现实,便是死而无憾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对未来的憧憬与决心,在秋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温暖而坚定。荆州宛城的这片土地,仿佛也因为他们心中的愿景,而变得更加生机勃勃,充满了无限希望。 随后,刘协转身望向远方辽阔的田野,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殿下,要实现这番宏图,还需广纳贤才,无论是农耕技术、水利建设,还是文化教育,都离不开人才的支持。老夫虽不才,但在朝中尚有些许人脉,愿为殿下牵线搭桥,共谋大业。” “先生此言正合我意。”殿下拱手作揖,诚挚之情溢于言表,“人才乃治国之根本,得先生相助,如虎添翼。我意设立‘招贤馆’,不问出身,唯才是举,让天下英才皆有机会为我所用,共同绘制这幅繁荣盛世的画卷。” 刘协点头赞许,心中暗自赞叹殿下不仅有远见卓识,更有包容天下的胸襟,“殿下此举,必能吸引四方豪杰,荆州之地,定能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不过,还需注意平衡各方势力,以免生乱。” “先生所虑极是。”殿下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将设立‘御史台’,以监督百官,确保政令畅通无阻,同时设立‘谏议院’,广开言路,鼓励臣民上书言事,无论是赞誉还是批评,皆虚心接受,以此保持朝政清明,国家昌盛。” 两人越谈越投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荆州。秋风轻拂,带走了夏日的余热,也带来了变革的气息,荆州宛城,正孕育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而这一切,都将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一步步变为现实。 殿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规划着蓝图:“此外,我还打算推行‘均田制’,让无地或少地的百姓能分到土地,自耕自种,减轻赋税,鼓励他们勤劳致富,从而从根本上解决民生疾苦。同时,加强水利建设,兴修灌溉系统,确保农田得以有效灌溉,提高粮食产量,以备不时之需。” “再者,教育乃国之大计,我打算在各郡县设立‘学府’,聘请名士讲学,不仅教授儒家经典,更要开设算术、医学、工学等实用科目,以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为国家注入新鲜血液,推动科技与文化的双重进步。” 说到此处,殿下不禁站起身,目光远眺,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些学府中,青年才俊们孜孜不倦、求知若渴的身影,以及因知识普及而焕发新生的荆州大地。 “当然,这一切变革都需有法可依,我将命人编纂《荆州律》,明确律例,公正执法,确保每一个公民的权利与义务得到保障,让法律成为维护社会公正与和谐的坚固基石。” 随着殿下的话语落下,室内气氛愈发热烈,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们深知,前方的道路或许充满荆棘,但只要心怀信念,坚持不懈,荆州必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成为天下人向往的乐土。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大力发展教育,广设学塾,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不再让任何一个有志青年因贫困而失去求学的机会。”殿下目光如炬,继续说道,“我们要培养更多德才兼备的人才,他们将是荆州未来的栋梁,引领我们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一旁的谋士点头赞同,补充道:“确实,教育是根本,只有民众普遍提高了文化素养,才能更好地理解政策,支持改革,共同推动荆州的发展。同时,我们也应鼓励科技创新,吸引能工巧匠,发展手工业与农业技术,让荆州的经济实力也同步增强。” 殿下闻言,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很好,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们还要加强与其他地区的交流,引进先进技术,同时输出我们的优秀文化和产品,让荆州的名字响彻四海。这样,我们不仅能增强自身的实力,还能促进各地区的共同繁荣。” 两人越谈越投机,仿佛已经看到了荆州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片充满活力、和谐繁荣的乐土。他们知道,这需要无数人的共同努力,但只要方向正确,步伐坚定,荆州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为了进一步推动这一愿景的实现,殿下提议设立专项基金,用于支持科技创新与文化交流项目。这不仅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和资源汇聚荆州,还能为本地青年提供学习和成长的机会,培养出具有国际视野的新一代领导者。同时,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交通便利性,让荆州成为连接各地的桥梁,促进商贸往来与文化交融。 此外,殿下还强调了教育与人才培养的重要性,计划扩大教育投入,特别是加大对科学、技术和艺术领域的支持力度,力求在教育质量上达到国内乃至国际领先水平。他认为,只有拥有了高素质的人才队伍,荆州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在环境保护方面,他们也达成了共识,决定推行绿色发展战略,保护好荆州的绿水青山,让良好的生态环境成为吸引外界投资与旅游的一张亮丽名片。通过发展生态农业、清洁能源等项目,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双赢。 随着讨论的深入,一幅幅关于荆州未来发展的宏伟蓝图在他们心中逐渐清晰。他们深知,这是一场持久战,需要耐心与智慧,但正是这份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行,誓要将荆州建设成为一个既强大又温馨,既繁荣又宜居的理想家园。 为了将这一愿景变为现实,他们着手规划了一系列具体措施。在生态农业方面,鼓励农民采用有机耕作,减少化肥农药使用,推广智能灌溉系统,既提高了农作物产量,又保护了土壤和水资源。同时,建立农产品品牌,通过电商平台将绿色健康的食品销往全国乃至全球,增加农民收入,促进农村经济多元化发展。 在清洁能源领域,他们积极推动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项目的落地,减少对化石燃料的依赖。投资建设智能电网,确保清洁能源的有效利用和分配,为荆州乃至周边地区的工业生产、居民生活提供稳定、清洁的能源供应。此外,还计划在城市规划中融入绿色建筑理念,推广节能材料和设计,降低建筑能耗,提升城市整体的环保水平。 文化旅游方面,他们着力挖掘荆州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修复古迹,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旅游线路。通过举办文化节庆、艺术展览等活动,吸引国内外游客,带动服务业发展,同时增强民众的文化自信和归属感。 教育与人才培养也是不可忽视的一环。他们提出要加强与国内外高校及研究机构的合作,建立绿色科技研发中心,培养一批既懂技术又具备环保意识的专业人才,为荆州乃至全国的绿色发展贡献力量。同时,普及环保教育,从小培养孩子们的生态意识,为可持续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通过这些综合举措的实施,他们相信,荆州不仅能在经济上实现跨越式发展,更能在生态环境保护上走在前列,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绿色发展的典范,真正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 此外,他们还计划引入先进的绿色技术和管理模式,鼓励企业进行环保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减少生产过程中的资源消耗和环境污染,提升整个产业链的绿色竞争力。政府将出台一系列激励政策,如税收优惠、资金扶持等,以吸引更多企业和资本投入到绿色产业中,形成绿色发展的良性循环。 在农业领域,推广生态农业和有机耕作,减少化肥农药的使用,保护土壤和水源,提高农产品的品质和安全性,同时增加农民收入,实现农村经济与环境的双赢。在城市建设中,注重绿色建筑和低碳交通的发展,推广使用新能源,减少碳排放,打造宜居宜业的绿色生态城市。 他们还倡导建立公众参与机制,鼓励市民通过志愿服务、绿色出行、垃圾分类等方式参与环境保护,形成全社会共同参与绿色发展的良好氛围。通过媒体和社交平台,广泛传播绿色发展理念和成功案例,提升公众的环保意识和参与度,为荆州绿色发展汇聚强大的社会力量。 总之,通过这些全方位、多层次的努力,荆州正朝着建设生态文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目标稳步前进,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天蓝、地绿、水清的美好家园。 在此过程中,荆州还注重智慧城市建设与绿色生态的深度融合,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优化资源配置,提高城市管理效率,减少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智慧能源管理系统能够实时监控并调节能源使用,促进节能减排;智能交通系统则有效缓解交通拥堵,鼓励使用公共交通和非机动车,降低碳排放。同时,荆州大力发展绿色建筑,推广使用可再生能源和节能材料,提高建筑能效,为居民提供更加健康、舒适的居住环境。 此外,荆州还致力于打造绿色产业链,鼓励和支持绿色技术创新和成果转化,吸引环保产业和清洁能源企业落户,形成绿色经济的增长点。通过举办绿色产业博览会、国际环保合作论坛等活动,加强与国际国内绿色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引进先进技术和经验,不断提升荆州绿色发展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这一系列举措不仅推动了荆州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也为居民提供了更多就业机会和创业空间,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荆州正逐步成为一个既宜居宜业,又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绿色生态典范城市,为全国乃至全球的绿色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 在此基础上,荆州市政府还加大了对绿色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比如建设绿色交通系统,推广电动汽车充电站和自行车道,减少碳排放,提升城市交通的环保性和便捷性。同时,荆州还启动了大规模的城市绿化项目,包括公园建设、河岸修复和屋顶绿化等,不仅美化了城市环境,也有效改善了空气质量,增强了城市的生态韧性。(本章完) 第419章 长安城。 金哲的野心比想象当中更大。 他不仅要在三年之内将长安城治理得更加出色,还要重启西部大开发的战略,将新汉的触手延伸到西域三十六国,开拓出一片不低于当世的疆土! 因此,这些日子里金哲不仅拜访长安诸贤,更是联络四方,想要获得更多支持。 华歆对此忧心忡忡,劝戒道:“殿下,您的宏图伟志固然令人钦佩,但西部大开发非同小可,涉及边疆稳定、民生疾苦以及外交关系等诸多方面。自古以来,西域三十六国地势复杂,民族众多,风土人情各异,若处理不当,恐会引发连绵战火,动摇国本。臣以为,应先稳固内政,确保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再徐徐图之。此外,重启西部战略需得朝廷上下一心,尤其是军方与朝臣的支持,方能事半功倍。望殿下三思而后行,勿要急功近利,以免步入前朝覆辙。” 金哲不以为意道:“先生所言虽有其理,然时势造英雄,亦英雄造时势。我朝正值盛世,国力鼎盛,岂可因循守旧,错失良机?西部虽险,却也是机遇之地,若能妥善开发,不仅能缓解中原人口压力,还能开辟新财源,增强国力。至于边疆稳定与民族融合,更是考验我朝治理能力之时。本殿下自当亲自走访,深入了解民情,以仁政感化四方,何愁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至于朝廷内外之心,我自会以诚意与实绩赢取,相信诸公皆是明理之人,定能识大体、顾大局。先生勿需多虑,本殿下心中自有丘壑,定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既不失谨慎,亦不失进取,确保西部开发顺利进行,不负先皇遗愿,亦不负天下苍生。” 华歆仍然感觉不妥,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殿下心怀天下,仁德兼备,实乃社稷之福。然而,西部开发非一日之功,其间涉及到的山川险阻、民俗差异、粮草调配等,皆是棘手难题。殿下虽亲临前线,以仁政治理,但还需有得力之臣,辅以周密之策,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臣斗胆进言,殿下应尽快选拔一批精通地理、熟知民情、善于治军的官员,组建专司西部开发的机构,负责统筹规划、协调各方。同时,加强与边疆部落的沟通,通过互市、联姻等方式,增进彼此了解与信任,逐步消除隔阂,实现真正的民族融合。” “此外,殿下还需留意朝中动向,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影响大局。臣愿留在朝中,为殿下监视朝局,确保后方稳定,以助殿下专心于西部开发之大业。” 殿下闻言,目光闪烁,似乎对华歆的建议颇为赞同。他微微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本殿下未曾虑及此等细节,实乃疏忽。既有先生在朝中稳住大局,本殿下便无后顾之忧矣。至于西部开发之事,本殿下即刻着手准备,选拔贤才,制定周详计划,务求一举成功。”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对未来的西部开发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随后,殿下转身,面向窗外辽阔的天际,神色坚定:“西部之地,虽偏远贫瘠,却蕴藏着无尽的潜力与机遇。本殿下欲以此为根基,不仅解决百姓生计,更要使之成为国家新的经济增长点,让天下人见证变革的力量。” 华歆闻言,亦是神色肃穆,拱手道:“殿下宏图大志,令人钦佩。臣虽不能随殿下西行,但定会在朝中竭力周旋,确保政策畅通无阻,资源调配得当,为西部开发提供坚实的后盾。此外,臣还建议,可设立专门机构,负责收集西部民情、地理、资源等信息,以供殿下决策参考,确保每一步都稳健前行。” 殿下闻言大喜,赞许道:“先生思虑周全,此计甚妙。便依先生所言,即刻筹备相关事宜。本殿下相信,有先生在朝中运筹帷幄,加之西部开发之成功,我大国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二人再次对视,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决心。一场关乎国家命运与民生福祉的伟大征程,就此悄然拉开序幕。 殿下随后补充道:“不仅如此,我们还需广纳贤才,无论是熟悉西部的本土精英,还是来自各地的有志之士,都应被吸纳进来,共同为西部开发献智献策。同时,加强边疆防御,确保开发进程不受外患干扰,让百姓能在和平稳定的环境中安居乐业。” 臣点头赞同,补充道:“殿下英明。此外,我们还需注重教育普及与文化传播,提升西部地区民众的文化素养与技能水平,这不仅能为当地培养更多可用之才,也能促进东西部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增强国家的整体凝聚力。同时,鼓励科技创新,利用现代科技手段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保护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殿下听后,更加坚定了信心:“先生的建议句句在理,西部开发不仅是经济上的腾飞,更是社会、文化、生态的全面进步。本殿下将全力支持,确保每一项政策都能落地生根,开结果。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让后世子孙铭记今日之壮举,传承我大国之精神!” 随着决策的逐步实施,整个国家上下一心,西部开发的热潮迅速席卷大地,一片片荒凉之地逐渐焕发生机,成为国家发展的新引擎,而这段历史,也成为了后人口中传颂的佳话。在这片被重新赋予活力的土地上,新兴城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高楼大厦与绿色生态和谐共生,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新图景。教育、医疗、科技等公共服务设施不断完善,不仅吸引了大量国内外投资,更让当地居民的生活质量实现了质的飞跃。文化产业亦蓬勃发展,传统与现代艺术在这里交融碰撞,创造出独具魅力的文化品牌,让世界看到了一个既古老又年轻、既深厚又开放的国家形象。 同时,生态修复项目遍地开,曾经的荒漠化区域被绿洲覆盖,珍稀动植物种群得到有效保护,生物多样性显著增强,为地球生态安全贡献了宝贵的“中国方案”。绿色能源的开发利用更是走在了世界前列,风能、太阳能等清洁能源基地如璀璨明珠镶嵌在广袤的西部大地,为国家乃至全球的能源转型提供了强大动力。 此外,西部开发还促进了民族团结与社会和谐,各民族在共同奋斗中加深了理解和友谊,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文化交流活动丰富多彩,传统节日、民俗艺术得到传承与创新,展现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鲜明特征。 这段波澜壮阔的西部开发历程,不仅书写了国家发展的新篇章,更深刻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激发了全社会的创新活力与奋斗精神。它证明了只要心中有梦、脚下有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达不到的远方。未来,这片曾经荒芜的土地将继续书写着属于它的传奇,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在这个过程中,教育与科技的融合成为了推动西部发展的新引擎。学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不仅普及了基础教育,还引入了高等教育和职业培训,为当地培养了大量专业人才,点亮了孩子们心中的知识之光。同时,科技创新项目遍地开,从绿色能源到智能农业,从信息技术到生物医药,一个个高科技企业在这里落地生根,不仅促进了产业升级,也为解决区域发展不平衡提供了新路径。 文化交流与生态旅游并进,古老的丝绸之路焕发新生。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不仅加深了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也让古老的丝绸之路文化遗迹重获生机,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前来探寻历史的足迹。生态旅游项目的开发,既保护了自然环境,又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实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 此外,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高速公路、高速铁路、航空网络四通八达,极大地缩短了西部与东部、乃至与世界各地的时空距离,为人员往来、物资流通创造了便利条件。这些变化,不仅加速了西部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也让“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国际合作更加紧密,展现了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与作为。 展望未来,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将继续秉持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理念,深化与各方的交流与合作,共同探索可持续发展的新模式,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更多“西部智慧”与“西部力量”。 随着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和科技创新的持续推动,西部地区将成为连接国内外市场的重要桥梁和纽带。新能源、数字经济、生态旅游等新兴产业的蓬勃发展,将为西部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同时也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多元化提供强大动力。在“双碳”目标的引领下,西部地区将积极探索绿色低碳发展路径,通过植树造林、草原修复、清洁能源开发等措施,为全球应对气候变化作出积极贡献。 此外,西部地区还将致力于教育、医疗、文化等领域的国际合作,通过设立国际交流项目、搭建学术合作平台、促进民心相通等方式,增进不同文明间的理解和尊重,推动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在这一过程中,西部地区将不仅是中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也将成为推动全球共同繁荣发展的重要力量,用实际行动诠释“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刻内涵和广阔前景。 同时,西部地区将积极探索绿色发展模式,依托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独特的生态环境,发展生态旅游、绿色农业、可再生能源等低碳产业,为全球可持续发展探索新路径。通过举办国际绿色经济论坛、推广绿色技术和产品、加强与国际环保组织的合作,西部地区将致力于提升全球对环境保护和绿色发展的认识与行动,共同应对环境挑战,守护地球家园。 在此基础上,西部地区还将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推动5g、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在政务、教育、医疗、交通等领域的广泛应用,打造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促进信息互联互通,缩小数字鸿沟。这不仅将极大提升西部地区自身的发展水平和治理能力,也将为国际社会提供数字合作的新范例,助力全球数字化转型和包容性增长。 总之,西部地区正以开放的姿态、创新的思维和务实的行动,全方位参与全球治理,不仅在全球气候变化、文明交流互鉴、绿色发展等方面展现担当,还在数字经济、科技创新等领域贡献智慧,努力成为连接中国与世界的桥梁,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 在这一过程中,西部地区注重挖掘自身特色资源,如丰富的自然景观、独特的民族文化以及潜力巨大的清洁能源,通过数字化手段进行包装与推广,既保护了传统文化与生态环境,又促进了地方经济的多元化发展。同时,西部地区加强与国内外顶尖科技企业和研究机构的合作,共建创新平台和产业园区,推动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前沿技术在农业、教育、医疗等领域的深度融合应用,不断提升服务民生和社会治理的智能化水平。 此外,西部地区还积极构建开放共享的数据资源体系,促进政府数据与社会数据的交互融合,为创新创业提供丰富的数据支撑和应用场景,激发市场活力和社会创造力。通过举办国际会议、论坛和展览等活动,西部地区不断拓宽国际视野,增进与世界各国的相互理解和信任,共同探索数字时代下的可持续发展路径。 总之,西部地区在智慧城市与数字乡村建设的探索中,不仅实现了自我超越,也为全球数字化转型和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彰显了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全球担当和贡献。(本章完) 第420章 长安城联通整个西北的驰道,一直到敦煌郡。 因而,陆地运输不比水路运输差到哪里去,惟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 维护! 尤其是长安城到武威郡的这段,已经五年不曾大规模维护过,很多段马轨都有或多或少的破损。 虽然对整体影响不大,但对于高速运输来说非常危险。 金哲得知这一消息后,召集三辅地区贵族商议此事。 “诸位金哲神色凝重地望着在座的各位贵族,缓缓开口,“长安至武威郡的驰道,乃是我朝连接西北的命脉,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近年来,因种种缘由,这段驰道的维护工作有所懈怠,导致路面破损,对过往商旅及军需运输构成了严重威胁。若不及时修缮,不仅会影响物资流通,更可能危及边疆安宁。” “我深知,维护驰道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但此乃关乎国家大计,不容小觑。今日召集诸位,便是想集思广益,共同商讨一个既高效又可行的维护方案。我们是否可以按照路段划分,由各家族认领负责,既体现了我们对国家的忠诚,也能确保维护工作的高效执行?” 在座贵族面面相觑,片刻沉默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开口:“金大人所言极是,驰道畅通无阻,对我等亦是大有裨益。只是,维护费用不菲,各家虽有心出力,却也需量力而行。” 金哲点头表示理解,继续道:“费用方面,朝廷自会给予一定的补贴,并根据各家族的实际贡献,在税收、商贸等方面给予相应的优惠政策。同时,我提议成立一个监督委员会,由朝廷官员与各家族代表共同组成,以确保维护工作的质量和进度。” 此言一出,不少贵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显然对这样的安排颇为满意。金哲见状,心中稍安,他知道,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服眼前的困难,确保这条至关重要的驰道重新焕发生机。 “诸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让我们携手合作,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共同守护好这条连接长安与西北的动脉。”金哲的话语铿锵有力,激起了在场贵族的共鸣,一场关于驰道维护的合作序幕,就此拉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哲组织起了一支由能工巧匠、经验丰富的工匠以及各家族提供的青壮年劳力组成的庞大队伍。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负责清理路面上的碎石与杂草,另一部分则着手修复那些因年久失修而破损的路段。同时,金哲还特意邀请了几位在水利方面颇有造诣的专家,以解决驰道沿线因雨水冲刷导致的地基不稳问题。 为了确保工程材料的质量,金哲亲自监督采购,从石材的选择到沙土的调配,每一步都力求精益求精。他还倡导使用环保的维护方法,比如利用当地的植被进行边坡稳固,既保护了环境,又增强了驰道的抗灾能力。 与此同时,金哲深知人心的力量不可忽视,于是他定期组织各家族代表召开会议,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及时解决施工中遇到的问题。这种开放透明的沟通机制,极大地提升了各家族参与的积极性,也使得整个维护工程进展得异常顺利。 随着工程的深入,驰道逐渐恢复了往日的雄伟与畅通,不仅提升了运输效率,更促进了长安与西北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使得边疆地区的人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与稳定。金哲的举措,不仅赢得了朝廷的嘉奖,更在民间树立了良好的口碑,成为了一段佳话。 解决完长安至武威段,金哲信心大增,想要再行故事,擅自召集附近几郡的贵族,集众人之人,修复驰道。 身为金哲的主簿,华歆对此感到忧虑:“大人,前次之成功,实乃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朝廷虽有嘉奖,但擅自召集贵族,恐有越权之嫌,若处理不当,恐生变故。”华歆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再者,各郡贵族心思各异,未必能如之前般齐心协力。若其中有人心怀不满,暗中阻挠,或将使工程半途而废,更可能累及大人您的声誉与前程。” 金哲闻言,神色微变,却仍不甘心就此止步:“吾等一心为国,为民造福,又有何惧?再者,朝廷若能得知吾等壮志,或可赐予正式权责,也未可知。” 华歆轻叹一声,继续劝道:“大人高义,自然无可挑剔。然而,世事复杂,人心难测。何不先上奏朝廷,求得正式诏令,再行其事?如此,既名正言顺,又能避免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者,也可借此机会,观察朝廷对此事的态度,以免贸然行事,反遭猜忌。” 金哲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缓缓点头:“你所言极是,是吾太过急切了。那便依你之计,先上奏朝廷,待得许可,再行筹划。” 于是,金哲修书一封,详述驰道修复之重要与计划,并附上前次工程之成效,呈递京师。一时间,长安城内,关于驰道修复的讨论再起,而金哲与华歆的这一番举动,也悄然在朝野间引起了新的波澜。朝中大臣对此事反应不一,有支持者认为驰道乃国家之血脉,畅通无阻对于加强中央集权、促进地方交流至关重要,金哲之举正合时宜;亦有反对者担忧,此时提出大规模修复工程,恐会加重百姓负担,且国库并不充裕,恐难以为继。更有旁观者揣测,此举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政治意图,试图借此机会试探皇权对于地方势力的容忍底线。 皇帝览毕奏章,未立即表态,而是召见了几位心腹重臣,于御书房内密议。一番权衡利弊之后,皇帝决定,既要考虑民生疾苦,亦需兼顾国家长远发展,遂下令先由户部核查国库状况,并派遣专员前往实地考察金哲所提前次工程成效,同时要求金哲与华歆进一步细化修复方案,确保既能高效完成工程,又能最大限度减轻百姓负担。 消息传出,朝野内外一片哗然。金哲与华歆虽心中暗自庆幸计划得以推进,但也深知前路仍多坎坷,需更加谨慎行事。二人随即着手调整方案,力求既符合朝廷要求,又能兼顾地方实际,同时加强与各方的沟通协调,以期获得更多支持与理解。 而这场关于驰道修复的风波,不仅考验着金哲与华歆的智慧与决心,更悄然间成为了朝廷内外各方势力角力的舞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影响着国家的未来走向。 在这样的背景下,金哲与华歆决定采取更为灵活的策略。他们深知,单靠二人的力量难以应对所有挑战,于是开始物色并争取朝中正直且有影响力的大臣作为盟友,共同推动驰道修复工程。通过多次秘密会晤,他们成功说服了几位关键人物,这些大臣不仅在朝堂上为他们发声,还私下里协助解决资金和技术上的难题。 与此同时,为了增强地方百姓对驰道修复工程的认同感,金哲与华歆组织了一系列宣传活动,展示驰道畅通对于促进地方经济、加强国防安全的重要性。他们还设立了意见箱,鼓励民众提出合理建议,确保工程实施能够真正惠及民生,减少不必要的民怨。 然而,随着工程的深入,一些隐藏的阻力也逐渐浮出水面。部分利益受损的地方豪强开始暗中阻挠,甚至利用舆论制造混乱,企图迫使工程停滞。面对这一挑战,金哲与华歆没有退缩,而是采取法律手段严厉打击不法行为,同时加强情报收集,及时化解潜在危机。 在这场复杂多变的博弈中,金哲与华歆的默契配合与坚定信念成为了他们最宝贵的财富。他们明白,驰道修复不仅是一项工程任务,更是关乎国家长治久安、民生福祉的大事。因此,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将矢志不渝,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与智慧,引领国家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为了更有效地推进工程,金哲与华歆还积极寻求社会各界的支持与合作。他们组织公开听证会,耐心解答民众疑虑,展现工程透明度和必要性,逐渐赢得了民众的信任与理解。同时,他们邀请国内外顶尖专家参与项目咨询,确保修复技术先进可行,既保留历史风貌,又适应现代交通需求。 在团队建设上,金哲与华歆注重培养团队成员的责任感与使命感,通过定期培训和心理辅导,增强团队凝聚力与抗压能力。面对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和外界的种种诱惑,团队成员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纯洁的职业操守,成为了工程顺利推进的坚实后盾。 此外,他们还创新性地引入了数字化管理手段,利用大数据分析和智能监控系统,实时监测工程进度、质量控制及安全状况,极大地提高了管理效率和决策科学性。这一系列举措不仅加速了工程进度,还显著提升了工程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随着时间的推移,驰道修复工程逐渐展现出其深远的意义,不仅促进了区域经济的融合发展,还成为了连接古今、传承文化的桥梁。金哲与华歆的名字也因此被铭记,成为了后人口中勇于担当、智慧前行的典范。他们的故事激励着更多人,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能够坚守初心,勇于探索,共同书写国家发展的新篇章。 在驰道修复工程的带动下,周边地区的旅游资源得到了充分开发,古老的文化遗址与现代城市风貌交相辉映,吸引了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游览,为当地创造了可观的旅游收入与就业机会。同时,这一工程还促进了文化交流与融合,让古老的文化遗产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增强了民众的文化自信与归属感。 此外,驰道修复的成功案例也为其他文物保护与利用项目提供了宝贵经验。相关部门以此为契机,进一步加大了对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力度,推动了一系列类似项目的实施,形成了良好的示范效应。金哲与华歆所倡导的科学管理、文化传承理念,逐渐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推广与实践,为我国文化事业的繁荣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 在更广阔的层面上,驰道修复工程还促进了国家形象的塑造与传播。作为中国古代文明的象征之一,驰道的修复不仅展示了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也体现了中国政府与人民对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视与努力,为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促进国际文化交流与合作做出了积极贡献。 总之,驰道修复工程不仅是一项具体的工程实践,更是一个集文化传承、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于一体的综合性项目,其深远影响将持续作用于未来,成为推动国家全面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 此外,驰道修复工程的成功实施,还激发了民众对传统文化的兴趣与自豪感,促进了全民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热情。通过举办各类文化节庆、徒步旅行、历史教育等活动,驰道成为了连接古今、沟通人心的桥梁,加深了民众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理解和认同。同时,驰道沿线的生态恢复与景观提升,不仅改善了区域环境,也为当地居民创造了新的就业机会,促进了乡村旅游业的蓬勃发展,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 更为重要的是,驰道修复工程作为中华文明传承与创新的一个缩影,向世界展示了中国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的先进理念与实践成果,增强了国际社会对中国文化的认知与尊重。这一工程的成功,为其他国家和地区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借鉴,推动了全球范围内文化遗产保护合作的深化,共同守护人类文明的多样性和独特性。 综上所述,驰道修复工程不仅是对古代交通遗迹的复原,更是对中华民族精神家园的重建,它以其独特的魅力与深远的影响,为国家的文化繁荣、经济发展和社会和谐注入了强大的正能量。(本章完) 第421章 荆州宛城,南阳王府。 刘协得知金哲在长安大有作为,有些坐不住了,特意邀请大皇子金临来府中商议。 “三弟,你那亲弟弟可是走在你前面了。”刘协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金临端着酒樽沉浸在美酒当中,无奈地说道:“大兄又不是不知,我曾在洛阳当真尝试了无数手段,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被父皇骂的下场。” “如今我记也没用,那太子之位该是我的逃不掉,不该是我的,父皇也不会给我。” 刘协闻言,眼神微闪,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缓缓道:“二弟此言差矣。世事如棋,局局新。昔日之败,不代表未来无望。金哲在长安虽有所建树,但树大招风,未必就是稳操胜券。你我兄弟,自幼情同手足,我怎会眼睁睁看着你错失良机?” “再者说,父皇之心,难以揣测,但他对血脉亲情的看重,你我皆知。你若能在这宛城有所作为,展现出你的治国才能与仁德之心,何愁不能打动父皇?须知,民心所向,亦是君心所系。” 金临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却也夹杂着几分犹豫:“大兄言之有理,可如今局势错综复杂,我该如何着手,方能既不触怒父皇,又能彰显自身呢?” 刘协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你且在宛城安心治理,多为百姓谋福祉,同时,不妨暗中结交朝中清流,他们虽不掌实权,但影响力不容小觑。再者,我亦会在朝中为你周旋,寻找合适的时机,让你能在父皇面前展露锋铓。” “记住,真正的较量,不在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而在民心所向,以及那份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的能力。你我兄弟,联手同心,何愁大事不成?” 金临听罢,心中豁然开朗,举起酒樽,郑重道:“大兄高见,临儿受教了。从今往后,我必尽心竭力,不负大兄厚望,也不负这身皇室血脉!” 两人相视一笑,酒樽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预示着一段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转向了对时局的深入分析。金临提及近来边疆小国蠢蠢欲动,似有侵犯之意,而国内亦有不少势力暗中观望,意图不明。他眉头紧锁,言语间透露出对国家安危的深深忧虑。 “大兄,边疆之事若处理不当,恐将引发连绵战火,消耗国力。而国内的不稳因素,更是如同暗流涌动,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兄长闻言,目光深邃,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临儿所言极是。边疆之事,需派遣得力将领,加强边防,同时示以威严,让那些宵小之辈知难而退。至于国内,则需暗中查探,揪出那些心怀不轨之徒,以绝后患。此外,还需加强民生,提升百姓福祉,方能真正稳固根基。” 金临点头赞同,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将兄长之策付诸实践。他深知,要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与复杂的局势中立足,不仅需要智慧与勇气,更需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夜色渐深,两人谈论愈发投机,仿佛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完的情。窗外月色皎洁,清风徐来,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宁静与祥和。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虽布满荆棘,但只要兄弟齐心,便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大兄,让我们携手并进,共创辉煌。待到那日,定要让这天下,尽知我兄弟二人的威名!”金临豪情万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兄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与期待:“好!你我兄弟,定能共创一番伟业,让后世铭记!”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也饱含着对彼此深深的信任与依赖。他们站起身,并肩走到窗边,望着那轮明月,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壮志豪情。夜色中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为他们让路,所有的艰难险阻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金临,记得我们的誓言,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都要保持这份初心,不离不弃。”兄长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为金临指引方向。 金临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更加耀眼的光芒:“兄长放心,从今往后,你的梦想便是我的梦想,你的道路便是我前行的方向。无论风雨变换,我都将与你同行,直至那辉煌的彼岸。” 夜,依旧深沉,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光明与希望。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或许会有孤独,或许会有挫败,但只要兄弟二人心连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未来的路,虽然未知且充满挑战,但他们相信,只要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金临紧握着兄长的手,那份温暖透过掌心,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勇气。“我们会遇到无数的选择与岔路口,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初心,以智慧和勇气为灯,就能照亮前行的道路,找到属于我们的正确方向。” 他们开始规划起接下来的每一步,从眼前的小目标到远大的梦想,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金临提议道:“我们应当先巩固自身的实力,无论是武艺还是学识,都需不断进步。同时,也要广结志同道合的朋友,因为他们或许会成为我们未来道路上最坚实的后盾。” 兄长点头赞同,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你说得对,个人的力量虽有限,但团队的力量却能创造奇迹。我们不仅要强大自己,更要学会如何引领和激励他人,共同向着光明前进。” 于是,两人开始行动起来,白天刻苦修炼,夜晚则围炉夜话,分享着彼此的心得与梦想。他们深知,这段旅程不会一帆风顺,但正是这些磨难与挑战,将铸就他们更加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深厚无比的兄弟情谊。 在时间的见证下,他们的名声渐渐传开,成为了人们口中的佳话。而那些曾经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也在他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一步步变为了现实。金临与兄长,用他们的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兄弟情深,何为勇往直前的精神。在这条共同的道路上,他们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更照亮了无数后来者的心灵,成为了他们心中不灭的灯塔。 每当夜幕降临,围坐在篝火旁,金临与兄长会分享彼此的过往与未来的憧憬,火光映照在他们坚毅的面庞上,映照出的是对未知的无畏和对彼此的深深信赖。他们的故事,如同篝火中跳跃的火星,虽微小却能点燃他人心中的希望之火。越来越多的人被他们的故事所吸引,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共同追寻那份属于梦想与自由的光辉。 在旅途中,他们遭遇了无数次的风雨洗礼,也见证了无数次彩虹的绚烂。每一次跌倒后的重新站起,每一次困境中的相互扶持,都让这份兄弟情谊愈发坚固,如同古老森林中的参天大树,根深叶茂,风雨不侵。他们学会了在失败中寻找教训,在成功中保持谦逊,这份成长与蜕变,让他们的旅程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金临与兄长深知,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个人的努力,更源自于团队的力量,以及那份能够跨越时空、连接心灵的深厚情谊。因此,他们不仅致力于个人的成长,更用心去倾听、去理解、去帮助每一个同行者,让这段旅程成为了一个大家庭共同的记忆与荣耀。 最终,当他们站在梦想的巅峰,回望来时路,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感激那些磨难与挑战,让它们成为了塑造自己与团队的宝贵财富;敬畏那些在旅途中遇见的每一个人,是他们让这段旅程充满了意义与价值。而这一切,都将成为他们心中永恒的光芒,照亮未来更多的探索与冒险。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他们学会了如何将个体的梦想融入集体的愿景之中,共同绘制出一幅幅壮丽的人生画卷。他们深知,每一次携手并肩,都是对友情与信任的一次深刻诠释,也是对自我极限的一次勇敢跨越。于是,他们开始更加珍惜每一次相聚的机会,无论是庆功的喜悦还是低谷的慰藉,都紧紧相依,共同面对。 他们创建了一个个平台,不仅为了分享成功的喜悦,更是为了传递那份不屈不挠、勇于探索的精神。在这些平台上,新的故事不断被讲述,新的灵感持续被激发,激励着后来者继续前行,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他们成为了彼此的灯塔,照亮了彼此的前行之路,也让这个世界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温暖和多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谊超越了简单的伙伴关系,升华成了一种深刻的社会责任感。他们开始投身于公益事业,用实际行动回馈社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再次深刻体会到,真正的成功不仅仅是个人的成就,更是能够为社会带来正面影响,促进人类共同进步的力量。 最终,他们的故事成为了一段传奇,不仅激励了无数追梦人,也证明了在人生的旅途中,最宝贵的财富往往不是终点的辉煌,而是沿途的风景,以及那些与我们并肩作战、心灵相通的伙伴。而他们,正是用这份深厚的情谊,书写了一段段不朽的篇章,让这个世界因他们的存在而更加美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影响力超越了国界,成为了连接不同文化和民族的桥梁。他们发起的公益项目,从教育援助到环境保护,每一项都精准地触达了社会的痛点,激发了更多人的善意与行动。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学会了倾听——倾听那些常常被忽视的声音,理解不同背景下的需求与梦想。这份共情的力量,让他们的努力更加精准有效,也让爱与希望的种子在全球各地生根发芽。 他们意识到,每个人的力量虽小,但当这股力量汇聚成海,便能翻涌起改变世界的浪潮。因此,他们不仅自己行动,更致力于培养下一代的领导者和社会活动家,传授给他们信念、勇气与智慧,鼓励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继续传递这份正能量的火炬。 社会因为他们而变得更加温暖和包容,不同群体间的隔阂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相互理解和尊重。他们的故事,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提醒着每一个人:在追求个人梦想的同时,别忘了回望那些仍在黑暗中摸索的人们,伸出援手,共同创造一个更加公正、和谐的世界。 就这样,他们的名字或许会被岁月淡忘,但他们所传递的精神和理念,却如同璀璨的星辰,永远照亮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激励着后来者不断前行,继续书写属于这个时代的辉煌篇章。 这种精神,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它教会我们,在快速变化的社会里,保持一颗善良与宽容的心,是通往真正进步与和平的关键。人们在他们的启发下,开始更加注重集体福祉,积极参与公益活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大爱无疆”的真谛。 随着这股正能量的不断汇聚,社会风气悄然转变,冷漠与偏见逐渐被温暖与包容取代。教育体系也更加注重培养学生的同理心和社会责任感,鼓励他们成为有担当、有爱心的新时代公民。媒体和社交平台成为传播正能量的重要渠道,一个个平凡人的善举被广泛传播,激励着更多人投身于传递爱与希望的行列之中。 在这样的氛围下,科技创新不再仅仅是追求经济效益的工具,而是更多地服务于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解决贫困、疾病、环境污染等全球性挑战。跨文化交流日益频繁,不同国家和民族之间加深了理解和友谊,共同应对全球性问题的意识和能力显著增强。 总之,他们虽已远去,但他们播下的种子,在人类心中生根发芽,绽放出绚烂的朵,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和值得期待。未来,将有更多的后来者接过这面旗帜,继续传递爱与和平的火种,让人类文明的光芒照亮更远的征途。(本章完) 第422章 长安城。 四皇子金哲又纳了个妾,这是他来到长安后纳的第二房妾室,对方来自长安诸葛氏,乃是诸葛家族女。 这件事是经过诸葛亮同意后才办成的。 不得不说,金哲的手段非同寻常,已经将手伸向朝中大臣。 次日。 金哲并未沉浸在温柔乡中,早早就起床做事。 华歆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殿下,您太张扬了,此举怕是要引起陛下不满。” 金哲满不在乎道:“父皇不是要选一位杰出的皇子做太子嘛,我这么做难道不符合他老人家的意?” 华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殿下有所不知,陛下之心深似海,他虽言明要选贤立储,但真正看重的,却不仅仅是才能与政绩。殿下纳诸葛氏女为妾,看似联姻朝中重臣,稳固势力,实则也触动了陛下对朝堂平衡的考量。陛下更希望看到的是诸位皇子间能相互制衡,而非某一方独大。” “再者,殿下这般急切地展现自己的实力与野心,恐怕会让其他皇子及背后的势力感到威胁,从而联合起来对抗殿下。这样一来,殿下虽得一时风光,却也可能因此树敌众多,未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金哲闻言,眼神微闪,沉思片刻后笑道:“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过于急躁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已迈出这一步,便只能继续走下去。不过,我会更加谨慎行事,不再给对手留下把柄。” “至于父皇那边,我自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向他表明我的忠心与孝心,让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至于其他皇子,哼,我金哲岂会惧他们?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华歆见金哲态度有所转变,心中稍安,点了点头:“殿下能这么想,便是最好的。接下来,我们需得更加周密布局,既要巩固已有的势力,也要逐步削弱对手的力量,方能在这场储君之争中稳操胜券。”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对未来局势的筹谋与决心,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悄然拉开序幕。 金哲沉吟片刻,道:“华先生所言极是,巩固自身固然重要,但寻得那关键一击的时机更为关键。我需得在父皇面前展现出无人能及的治国才能,方能让他在众多皇子中对我刮目相看。你可有良策?” 华歆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可着手准备一些利国利民的项目,如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减免赋税等,既能赢得民心,又能彰显殿下之仁德与远见。同时,暗中联络朝中那些尚未明确立场的老臣,以诚意和利益打动他们,让他们成为殿下坚实的后盾。” “此外,”华歆压低声音,“还需留意宫中动向,特别是父皇身边之人,若能得其一二心腹相助,传递些于殿下有利的消息,乃至影响父皇的决策,那将是极大的助力。” 金哲闻言,目光一亮,拍案而起:“妙哉!华先生此计,正合我意。即刻起,我们便分头行动,务必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精准,待到时机成熟,便是本宫登顶之时!” 两人再次对视,眼中不仅有对胜利的渴望,更添了几分对彼此能力的信任与肯定。在这场权力与智慧的较量中,他们已蓄势待发,准备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金哲转身,步伐坚定地向书房一角走去,那里摆放着一张详尽的宫庭布局图,他手指轻敲图上几个关键位置,沉声道:“首要之事,是渗透父皇的御书房与内侍省,这两处乃消息流通之枢纽。华先生,您人脉广博,能否从中寻得几位可靠之人,为我们所用?” 华先生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殿下放心,我早已暗中留意,确有几位对现状不满,渴望改变命运之人。只需稍加引导,他们定能成为我们的耳目。至于御书房,虽戒备森严,但我有办法让一些不起眼的小吏,在不经意间‘遗漏’些对殿下有利的文书。” 金哲点头,满意之色溢于言表:“如此甚好。另外,本宫还需在朝堂上树立更多盟友,以分散对手的力量。华先生,您认为哪些大臣值得争取?”华先生略一思索,缓缓道来:“右相李大人,虽看似中立,实则对殿下颇为欣赏,可多加亲近;兵部侍郎张将军,手握兵权,且对现状多有不满,若殿下能展现英明果断,必能赢得其支持。至于其他,则需视情况而定,灵活应变。” 金哲听后,心中盘算着每一步棋的落子之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好,就依先生之计行事。本宫会适时展现仁德与智慧,让更多人看到,唯有本宫,方能引领我大夏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两人商议已定,各自领命而去,心中都明白,这场无声的战役,不仅考验着智慧与谋略,更是一场对人性、对忠诚的深度探索。在这条通往九五之尊的道路上,每一步都需谨慎,每一次选择都可能是决定命运的关键。但他们,已准备好迎接一切挑战,共同开创属于他们的时代。 太子回到宫中,立即着手布置,他先是秘密召见了几位心腹大臣,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对国家未来的愿景,以及对他们忠诚与才能的信任。这些大臣们听后,无不深受感动,纷纷表示愿为太子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太子又暗中加强了与边疆将领的联系,确保军事力量的稳固,同时,他也开始着手改善民生,推行一系列轻徭薄赋、鼓励农耕的政策,以期在短时间内赢得百姓的拥戴。 另一边,太子的谋士则穿梭于朝野之间,不动声色地搜集着各方势力的动态,分析着每个人的立场与心思。他们利用手中的情报网,巧妙地散布着对太子有利的言论,逐渐构建起一个庞大的舆论支持体系。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他们深知这一点,因此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 与此同时,太子也没有忘记自我提升,他除了每日处理政务外,还刻苦研读史书兵法,力求在智谋与武艺上都能更上一层楼。他深知,真正的王者,不仅要懂得运筹帷幄,更要有亲临战场的勇气与决心。在这样的日子里,太子仿佛脱胎换骨,他的每一个决策都更加成熟稳重,每一次出现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魅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的声望与影响力日益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主动投靠,愿意为他的大业贡献自己的力量。而这一切,都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太子深知,真正的胜利,不在于一时的风光,而在于能否在关键时刻,凝聚起足以颠覆乾坤的力量。而他,正朝着这个目标,稳步前进。 在这个过程中,太子不仅注重力量的积累,更不忘民心的向背。他深入民间,体察民情,解决百姓疾苦,用实际行动赢得了广泛的民心。他设立义仓,救助灾民,兴修水利,促进农业,使得国家在经济和民生上都有了显著的改善。百姓们口耳相传,称颂太子的仁德与智慧,这使得他的声望如日中天,几乎成为了民间口中的救世主。 与此同时,太子也没有忽视对外的策略布局。他派遣使者与邻国交好,建立外交联盟,以削弱潜在敌人的力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在军事上,他更是精心策划,培养了一批忠诚勇敢、智勇双全的将领,他们不仅武艺高强,更懂得兵法策略,为未来的决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太子深知,真正的王者之路,是内外兼修,文武并重。因此,他不仅在军事和政治上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更在文化和教育上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他鼓励学术研究与文化交流,提倡百齐放、百家争鸣的思想氛围,使得国家的文化事业蓬勃发展,人才辈出。 在这样的全面布局下,太子的势力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最终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磅礴力量。而这一切,都是在太子那深沉内敛、坚定不移的意志下悄然完成的。他仿佛一位静待时机的猎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那决定性的一刻来临,便要将猎物一网打尽,成就一番不朽的霸业。 太子深知,真正的强大不仅体现在疆域的广阔和军队的强盛,更在于人心的向背和文化的繁荣。因此,他不仅在政治上运筹帷幄,更在民间推行了一系列深得民心的政策,如减免赋税、兴修水利、鼓励农耕,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日益充盈。同时,他还建立了完善的教育体系,从蒙学到太学,每一个层次的教育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和发展,为国家培养了大量栋梁之才。 在他的倡导下,艺术与科学也迎来了春天,诗词歌赋、书画音乐、天文历法、医学农学等领域均涌现出了一批批杰出的代表人物,他们的作品和思想不仅丰富了当时的文化宝库,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太子还亲自参与了一些重大文化项目的策划与实施,如编纂大型史书、修建皇家图书馆等,这些举措极大地提升了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 随着太子声望的日益高涨,国内外各方势力纷纷向他靠拢,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和支持。然而,太子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谨慎地审视着周围的局势,不断调整和完善自己的战略部署。他明白,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信念,才能在这条充满未知与风险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于是,太子在继续巩固内部力量的同时,也开始着手准备对外扩张的事宜,他深知,只有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才能让他的理想和抱负得以真正实现。而这一切,都需要他更加智慧地运用手中的资源,更加巧妙地处理各种复杂的关系,以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有力。 太子首先加强了与周边友好势力的联盟,通过联姻、贸易和文化交流等多种方式,巩固了彼此间的友谊与互信,为将来的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他秘密派遣精明的探子,深入敌国腹地,搜集情报,了解对方的虚实,为将来的战略决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在军事上,太子不仅注重武器的更新与士兵的训练,更强调战术的创新与灵活应变。他鼓励将领们提出新颖的作战方案,并亲自参与讨论,力求找到最能克敌制胜的策略。此外,他还大力发展国内经济,提升民众生活水平,以增强国家的整体实力和民众的凝聚力,为长期的战争提供坚实的后盾。 在治理国家上,太子更是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智慧。他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旨在消除腐败,提高行政效率,同时注重教育与文化的发展,培养更多有识之士,为国家的未来发展储备人才。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仅在于军事力量的强大,更在于人心的向背和文化的繁荣。 就这样,太子在内外兼修的过程中,逐渐构建起了一个既强大又稳定的国家体系,为他的理想和抱负的实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每一步的稳健前行,都见证了他那份清醒的头脑与坚定的信念,让他在充满未知与风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坚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子更加注重民生福祉,推行了一系列农业改革政策,鼓励农耕,减轻百姓赋税,使得国库渐丰,民众生活日益富足。他深知,民以食为天,农业乃国家之本,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真正长治久安。同时,他还倡导科技创新,设立工坊与学院,鼓励工匠与学者交流融合,不仅促进了手工业与制造业的发展,也让先进的科技理念深入人心,为国家的工业化进程埋下了伏笔。(本章完) 第423章 开元六年,荆州宛城。 距离立太子仅剩两年时间。 大皇子金临似乎并不着急,准备在第二年巡遍荆州,看看底下百姓的状态如何。 对此,南阳王刘协劝不动,只能任由其去做。 金临皇子带着一支简朴的随从队伍,踏上了实地考察的旅程。他们穿梭于乡间小道,与农夫共饮田间水,聆听村妇讲述生活的点滴艰辛与希望。每到一处,金临不仅关注百姓的温饱,还细致询问教育、医疗及赋税情况,力求全面了解民生疾苦。 沿途,他遇到不少因天灾人祸而陷入困境的家庭,金临皇子当即下令,从自己的私库中拨款赈济,并责令地方官员加强防灾准备,确保类似悲剧不再重演。这一举动迅速在民间传开,赢得了百姓们的广泛赞誉,人们纷纷称颂大皇子仁德,心系苍生。 与此同时,朝中局势暗流涌动,其他几位皇子及其背后的势力正密切关注着金临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寻找破绽,为自己的夺嫡之路增添筹码。然而,金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宫闱斗争,他坚信,惟有真正造福于民,方能赢得天下人心,稳固储君之位。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金临于宛城郊外救下了一位被山贼劫持的才女苏婉清,苏婉清才情出众,对治国理念有着独到见解。两人相谈甚欢,苏婉清的智慧与远见让金临受益匪浅,也让他开始思考如何更有效地改善民生,推动国家发展。这段偶遇,不仅为金临的巡访之旅增添了几分色彩,更为他未来的治国之路点亮了一盏明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临的声望与日俱增,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显得那么深思熟虑,既体现了对百姓的深切关怀,又展现了一位未来君主应有的智慧与担当。而这一切,都默默地为他在立太子之争中积累了不可小觑的优势。 朝堂之上,金临开始积极倡导并实施一系列改革措施,从减轻赋税、鼓励农耕,到兴办教育、选拔贤才,每一项政策都精准地击中了国家发展的要害,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赞誉。他不仅亲自下田体验农耕之辛,更在皇城之外设立“民情收集箱”,广纳民间疾苦之声,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真正惠及百姓。 苏婉清的名字也渐渐在朝中传开,虽然她并未直接涉足政坛,但金临常将她作为智囊,许多政策的灵感都源自两人深夜的探讨。金临深知,真正的治国之道在于倾听民声、顺应民心,而这正是苏婉清一直所强调的。于是,他暗中推动成立了由民间代表参与的顾问团,使得国家决策更加透明、民主。 在立太子之争中,金临的竞争对手们或忙于拉帮结派,或沉迷于权力斗争,唯有金临,始终将国家与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他的正直与勤勉,加上一系列深得人心的政策,使得他在民间拥有极高的声望,连许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老臣也开始向他倾斜。 最终,在一次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朝会上,金临凭借其卓越的政绩与深厚的民心基础,毫无悬念地被确立为储君。这一决定不仅是对他个人能力的认可,更是对国家未来走向的一次明智选择。而苏婉清,虽然依旧保持着低调,但她对金临的影响,以及通过金临对国家产生的正面效应,已悄然成为了朝堂内外的一段佳话。 随着金临被确立为储君,朝堂之上的风气似乎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那些曾经沉迷于权斗的老臣们,开始意识到真正的力量源自于民心,源自于为百姓谋福祉的真诚与决心。金临并未因地位的提升而有所懈怠,反而更加勤勉地处理政务,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不断推出更加贴近民生的政策。 在他的推动下,国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农业丰收,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国家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金临背后那位默默付出的苏婉清。她虽未直接涉足朝堂,却以她的智慧和远见,为金临提供了无数宝贵的建议,帮助他在复杂的政治局势中做出正确的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婉清的名字也逐渐被更多的人所知。她不仅成为了金临最坚实的后盾,更成为了朝堂内外许多人心中敬仰的对象。她的智慧、她的谦逊、她的无私,都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美德。而金临与苏婉清之间的深厚情谊,更是成为了朝堂内外的一段传奇,激励着无数人为了国家的繁荣与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奋斗。 在苏婉清的影响下,金临的治国理念愈发成熟且充满人性光辉。他开始更加注重民生,推行了一系列减轻百姓负担、促进农业发展的政策,使得国家经济逐渐复苏,百姓生活日益富足。这些成就的背后,离不开苏婉清那一次次深夜里的深思熟虑,以及她对政策细节的精心雕琢。 苏婉清还倡导教育兴国,她深知知识的力量能够改变一个国家的未来。于是,她亲自参与设计并实施了一系列教育改革措施,鼓励民间办学,提高教师待遇,使得更多的孩子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这些努力,逐渐在金临的国土上开出了文明之,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不仅如此,苏婉清还以其独特的外交手腕,促进了金临与其他国家的友好往来。她倡导和平共处,通过文化交流与商贸合作,增强了金临的国际影响力,使得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国家,逐渐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 在金临与苏婉清的共同努力下,金临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人们安居乐业,文化昌盛,国力日盛,这一切都离不开苏婉清那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身影。她的故事,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以智慧和勇气,共同书写国家的辉煌篇章。 不仅如此,苏婉清还尤为重视教育与人才培养,她推动建立了多所学府,鼓励学术研究与技术创新,为金临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她的倡导下,金临的学者与艺术家们纷纷走出国门,与世界各地的同行交流切磋,带回了宝贵的经验与灵感,进一步丰富了金临的文化内涵。同时,她也注重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推行了一系列绿色政策,保护了金临的自然风光,使得这个国家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依然保持着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美丽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临不仅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也成为了众多游客心中的理想之地,其独特的文化魅力与和谐的社会氛围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朋友前来探访。苏婉清的名字,因此被永远镌刻在了金临乃至世界的历史长卷之中,成为了智慧与奉献的代名词。她的传奇人生,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金临前行的道路,也温暖了每一个为梦想奋斗的心灵。 苏婉清不仅以其卓越的领导力推动了金临的经济转型与绿色发展,更在文化教育、社会公益等多个领域播下了希望的种子。她倡导的教育公平项目,让偏远山区的孩子们也能享受到高质量的教育资源,点亮了他们通往广阔世界的大门。同时,金临在她的推动下,建立了多个自然保护区,有效保护了珍稀物种与生态系统,使得这片土地上的生物多样性得到了极大的丰富与保存。 国际社会对金临的赞誉之声日益高涨,不仅因为其经济发展模式的可持续性,更在于它作为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存典范的地位。金临的城市面貌,在保留传统韵味的同时,融入了现代设计的元素,展现出一种既古典又时尚的独特风情。节假日里,街头巷尾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与文化的交融,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们在这里分享彼此的故事,共同编织着多元文化的绚丽篇章。 苏婉清的愿景,如同金临那片永不褪色的青山绿水,激励着后来者继续前行,在保护与发展之间寻找更加完美的平衡点。她的故事,如同金临这片土地上流淌的河流,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田,提醒着每个人:在追求繁荣的道路上,不忘初心,方能行稳致远。 在这样的文化氛围中,金临古城不仅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更是未来创新的孵化器。艺术与科技在这里碰撞出新的火,古老的街巷中不时可见到智能科技与手工艺品的巧妙结合,为这座城市注入了无限活力。咖啡馆内,人们围坐一起,不仅品尝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香醇咖啡,更在思想的交流中碰撞出智慧的火,促进了文化的深度理解和融合。 苏婉清的精神,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金临乃至更广阔天地的探索之路。她倡导的可持续发展理念,鼓励着社会各界在尊重传统的同时,勇于创新,利用现代科技手段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让古老的智慧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光彩。学校中,孩子们通过学习地方历史与文化,增强了对本土身份的认同感,同时也开阔了国际视野,为成为具有全球竞争力又不失文化根基的新一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岁月的流逝,金临古城不仅没有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反而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越来越多的目光。它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证明了在全球化的大潮中,保持文化多样性与独特性的重要性。苏婉清的名字,也因此成为了坚持梦想、勇于实践、不懈追求和谐共生的代名词,激励着每一个心怀梦想的人,在各自的领域里,为创造一个更加美好、包容的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个日益紧密相连的世界里,国际视野不仅仅是一种优势,更是一种责任。它促使我们跨越地理与文化的界限,去理解、尊重并学习不同文明的智慧与价值。金临古城的兴盛,正是对这一理念的生动诠释——它让我们看到,即便是在全球化的洪流中,深厚的文化底蕴和独特的民族特色依然能够焕发出新的生机,成为推动社会进步与发展的重要力量。 苏婉清的故事,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那些在全球化浪潮中寻求自我定位与文化传承之路的人们。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坚持本土文化的精髓,同时积极拥抱世界多元文化的精髓,不仅能够促进文化的交流与融合,还能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丰富的精神滋养。在这样的背景下,新一代的年轻人被寄予厚望,他们被鼓励在拥有国际视野的同时,深入挖掘并传承自身文化的精髓,成为连接不同文化与国家的桥梁,共同绘制一幅多元共生、和谐发展的世界蓝图。 因此,无论是对于个人成长还是全球社会的未来发展,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同时又深植于本土文化的新一代,都显得尤为重要。这不仅关乎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更是推动全球和平与发展、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的关键所在。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个体都能成为推动变革的力量,用自己的方式讲述着关于理解、尊重与合作的故事,共同书写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篇章。 教育,作为这一宏伟目标的核心驱动力,应当致力于培养具备跨文化交流能力的复合型人才。它不仅要传授专业知识与技能,更要注重情感智力与人文素养的提升,让学生能够在尊重差异的基础上,寻求共识,促进不同文化间的深度对话与融合。通过国际交流项目、多元文化教育活动以及全球议题探讨等方式,学生们能够亲身体验到世界的多样性,学会在全球化语境下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从而成长为能够跨越文化界限、引领未来合作与发展的领导者。 同时,科技的力量也不容忽视,它是加速文化传播与理解的重要工具。利用互联网、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先进技术,可以打破地理限制,让人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接触和体验不同的文化,增进相互之间的理解和尊重。这不仅有助于消除误解与偏见,也为全球合作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平台和无限可能。(本章完) 第424章 荆州南郡江陵城。 大皇子金临来此监督长江水利工程进展。 虽然他名义上是宛城主宰,但没人说他不可以管整个荆州。 如果将来他当上太子,整个天下都归他关,更何况一个荆州。 金临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仍有紧迫感。 这不,今年的降雨非常不对劲,朝中多位高人预测可能有大水。 因而,金临第一时间来到长江边,督促进展。 对此,南阳王刘协十分赞同,不仅陪同金临一起驾临,更是发动自身能量以为助力。 金临很是感动地对刘协说:“大兄,你的支持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此番监督水利,不仅关乎荆州百姓的安危,更是对我们未来治国理念的一次实战检验。水患无情,但人心可聚,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这肆虐的洪水驯服,使之成为滋养万民的甘露。 沿途所见,工匠们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加固堤防,疏通河道,他们的汗水与智慧正凝聚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我心中既有欣慰,也有责任之重。欣慰于民众的团结与坚韧,责任感则源于身为领导者,必须确保每一项决策都能精准无误,不负百姓期望。 同时,我也意识到,水利工程不仅仅是硬件的建设,更需有长远的规划和科学的管理。我已命人搜集历代治水经验,结合现代技术,力求制定出一套既高效又可持续的防洪体系。此外,加强预警机制,确保信息畅通无阻,让百姓能在第一时间得到安全指引,也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刘协兄,你不仅是我在这条路上的坚实后盾,更是我的良师益友。你的智慧与远见,总能在我迷茫时指引方向。让我们携手,不仅为当前的水患寻找解决方案,更要为荆州乃至整个天下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历史会记住这一刻,记住我们共同的努力与奉献。” 刘协笑着回道:““子瑜贤弟,你我志同道合,共谋民生大计,此乃吾辈之幸。你所言极是,治水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方能惠及子孙后代。现代技术与古老智慧的融合,定能开创防洪新篇章。至于预警机制,更要做到无微不至,确保每一条信息都能成为百姓生命的守护神。 吾虽不才,但愿与贤弟并肩作战,将这防洪体系构建得如铜墙铁壁,让洪水再难肆虐荆州大地。长远之计,更需我们着眼全局,规划未来,让荆州成为天下治水的典范。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你我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但若能留下些许功绩,惠及苍生,此生便也无憾了。 来,让我们继续深入探讨,将这份蓝图细化,让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未来的路虽长且艰,但有贤弟相伴,吾信心满满。” 金临闻言,目光炯炯,神色坚定:“兄长言之有理,防洪之事,关乎民生安危,半点马虎不得。我愿倾我所学,助兄长将这防洪体系打造得坚不可摧。首先,我们需加强堤防建设,确保堤岸稳固,能抵御任何洪峰冲击。同时,疏浚河道亦不可忽视,让水流顺畅,减少淤积,避免决堤之患。” “再者,我们可借鉴古法,于关键之处设立分洪区与蓄洪区,合理规划,既能有效分流洪水,又能保护周边农田与村落。此外,预警系统的建立同样重要,需确保信息传达迅速准确,让百姓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撤离指令,减少人员伤亡。” “至于长远规划,我认为还应注重生态平衡,植树造林,涵养水源,从根本上改善荆州地区的水文环境。同时,培养治水人材,传承治水智慧,确保这项事业能够代代相传,永续发展。” “兄长,你我志同道合,定能携手克服重重困难,将荆州打造成真正的治水典范。让后世子孙铭记我们的努力,让这片土地永远安宁祥和。” 说罢,金临轻轻拍了拍胸脯,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决心,仿佛已看到了那幅洪水退却、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图景。 金临的豪情壮志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积极向上的气息。他们开始着手制定更为详尽的实施计划,将植树造林的任务细化到每一个村落,每一片适宜的土地上,鼓励百姓参与,让绿色成为荆州新的生命色。同时,他们设立了治水学院,邀请经验丰富的老水利专家和年轻学者共同研究古代治水典籍,结合现代科技,不断创新治水方法,确保治水智慧既能承古启今,又能与时俱进。 为了确保项目的持续性和有效性,金临还提议建立一套完善的监督与反馈机制,定期评估治水工程的成效,及时调整策略。此外,他们还注重提升民众的节水意识和水资源保护教育,通过举办讲座、展览等形式,让节水成为每个人的自觉行动,共同守护这片珍贵的土地。随着一系列举措的逐步落实,荆州地区的水文环境开始发生显著变化。河流变得更加清澈,湿地逐渐恢复生机,曾经频繁发生的洪涝灾害也大为减少。百姓的生活水平因此得到了显著提升,农田得以丰收,村庄面貌焕然一新,一片繁荣景象。 金临与兄长站在新建的观景台上,远眺着这片他们倾注了无数心血与汗水的土地,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他们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相信,只要心中有爱,脚下有路,荆州必将成为世人瞩目的治水明珠,永远闪耀在历史的长河中。 金临轻轻抚摸着观景台的木质栏杆,每一根都仿佛在诉说着重建的不易与坚持。兄长望着远方蜿蜒的河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说:“我们不仅改变了荆州的自然面貌,更重要的是,我们唤醒了人们对家园的热爱和保护意识。这份力量,比任何工程都要强大。” 金临点头赞同,心中涌动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是啊,如今的荆州,水清岸绿,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景象。接下来,我们要继续推广科学的治水理念,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共同守护这片来之不易的美丽。” 他们转过身,望向山脚下那些忙碌而有序的村庄,新建的学校、医院和文化中心点缀其间,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与希望。孩子们在宽敞的操场上欢声笑语,那是对未来的最好预示——一个教育兴盛、文化繁荣、生态友好的荆州正在崛起。 “我们还要加强对外交流与合作,”金临补充道,“将荆州的治水经验分享给更多需要的地方,让世界看到,通过不懈努力,人与自然是可以和谐共存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金色的光辉与这片重生的土地交相辉映,仿佛是对他们努力与梦想的最好肯定。金临与兄长相视一笑,那份对未来的信念,如同脚下的土地一样坚实而可靠。荆州,这个曾经的治水挑战之地,正一步步迈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在此基础上,金临还提出了“智慧荆州”的发展蓝图,旨在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如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提升城市管理效率,促进教育资源均衡分配,同时保护并优化生态环境。他强调,科技不仅是经济发展的新引擎,更是实现社会公平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我们要让荆州成为一座既古老又现代的城市,既保留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又充满创新与活力。”金临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乡的深情与期待。他计划引进国内外顶尖科技企业和研究机构,建立绿色科技产业园区,推动环保技术和清洁能源的研发与应用,确保荆州在经济发展的同时,生态环境质量持续提升。 此外,金临还倡导建立国际文化交流平台,邀请世界各地的艺术家、学者和青年学子来到荆州,通过艺术节、学术论坛、青年交流营等形式,增进相互理解和友谊,共同探索人类文明多样性和可持续发展之路。荆州,这座承载着千年治水智慧的城市,正以其独特的魅力和开放的姿态,吸引着世界的目光,向着成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典范的目标稳步前行。 同时,金临积极推动绿色交通系统的构建,鼓励使用电动汽车、公共交通和非机动交通工具,减少碳排放,打造低碳出行环境。在城市规划中融入绿色建筑理念,推广使用节能材料和智能控制系统,提升建筑能效,营造舒适宜人的居住与工作环境。通过这些举措,荆州不仅在经济上实现了快速增长,更在环境保护和社会福祉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成为国内外城市学习的榜样。 金临还着眼于教育与科技的深度融合,支持高校与科研机构建立跨学科研究平台,特别是在生态环保、新能源技术等领域,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创新能力的专业人才。通过设立奖学金、举办国际创新大赛等方式,激励青年人才投身环保事业,为荆州乃至全球的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在此基础上,荆州还致力于推广绿色生活方式,举办环保知识讲座、垃圾分类宣传、绿色消费倡导等活动,提高市民的环保意识,让绿色发展成为全社会的共识和行动。荆州,正以实际行动诠释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向着构建生态文明新时代的宏伟蓝图不断迈进。 为了进一步深化环保理念在教育领域的渗透,荆州还积极推动绿色校园建设,鼓励学校采用节能材料,实施雨水回收、太阳能利用等环保措施,将环保教育融入日常教学,从小培养学生的环保责任感和实践能力。同时,与当地企业合作,建立环保实习基地,让学生在实践中学习最新的环保技术和管理经验,为未来的环保事业储备实战型人才。 此外,荆州还利用数字化手段,开发环保教育app和在线课程,打破地域限制,让更多人能够便捷地获取环保知识,参与线上环保行动,形成线上线下相结合的环保教育新模式。通过这一系列举措,荆州不仅提升了自身的环保水平,也为其他地区提供了可借鉴的环保教育和推广经验,共同推动全球环保事业的进步。 在这个过程中,荆州还注重与国际环保组织的交流合作,参与国际环保项目,引进先进环保理念和技术,不断提升自身的环保能力和水平。荆州正以开放包容的姿态,携手国际社会,共同应对环境挑战,为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贡献力量。 同时,荆州积极鼓励民众创新环保实践,举办环保创意大赛,激发社会各界对环保问题的关注和思考,将环保理念融入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实践活动不仅增强了公众的环保意识,还促进了环保技术的研发与应用,形成了一系列具有地方特色的环保解决方案。此外,荆州还建立了环保志愿者服务体系,通过组织定期的河流清理、植树造林、垃圾分类指导等活动,让环保行动成为市民生活的一部分,营造了浓厚的环保氛围。 在教育与宣传方面,荆州充分利用新媒体平台,发布环保资讯,分享成功案例,开展在线环保讲座和互动问答,极大地拓宽了环保信息的传播渠道,增强了教育的时效性和覆盖面。这一系列多元化的环保教育手段,不仅提升了公众的环保素养,也为其他城市提供了宝贵的环保教育创新思路。 荆州深知,环保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和持续投入。因此,它不断探索和完善环保机制,强化政策引导,加大资金投入,确保环保工作的持续性和有效性。通过这一系列综合措施,荆州正逐步构建起一个政府主导、企业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为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家园不懈奋斗。(本章完) 第425章 长安。 四皇子金哲对眼下的状况越来越熟,心中萌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这天,曹丕来投,金哲亲自出门迎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问题有多严重。 “四皇子。”曹丕说道:“罪人之后曹丕拜见。” 金哲连忙上前扶起曹丕道:“君岂能如此称呼自己?” 金哲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真挚与感慨,他深知曹丕虽背负着家族的重负,但其才情与能力却不容小觑。在这乱世之中,每一个有识之士都可能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曹公子,过往云烟,不必再提。我朝求贤若渴,不问出身,只论才能。你既有心来投,便是我长安的一大助力。” 言罢,金哲引着曹丕步入府中,边走边谈,从天下大势到治国理念,二人见解颇为契合,仿佛早已是志同道合的老友。金哲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得曹丕相助,不仅可增强自己的智囊团,更能在朝堂之上树立广纳贤才的美名,为将来争夺皇位增添筹码。 而曹丕,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却颇具城府的皇子,心中亦五味杂陈。他明白,自己的选择关乎家族复兴,更关乎个人命运的转折。在金哲的诚恳与信任之下,曹丕暗暗发誓,定要倾尽所能,助四皇子成就一番霸业,以洗刷家族之耻,重振曹氏威名。 夜幕降临,二人对弈于书房,棋盘上的黑白子如同这乱世中的各方势力,交织着智慧与权谋。金哲轻捻一子,笑道:“棋如人生,一步错,满盘皆输。但在这乱世,却也常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奇迹。”曹丕闻言,目光闪烁,似有所悟,落子更加谨慎而果决。 这一夜,不仅是一场棋局的较量,更是两颗雄心壮志的碰撞,预示着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携手并肩,共同书写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篇章。 次日清晨,朝霞满天,二人并肩立于城头之上,望着远方联绵不绝的山峦与蜿蜒的河流,心中皆怀壮志豪情。金哲缓缓开口:“四皇子,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群雄并起,正是英雄辈出之时。你我若能把握时机,以智取胜,何愁霸业不成?” 曹丕侧首,目光坚定:“金先生所言极是。我曹丕虽非天生帝王之材,但有先生在侧,犹如猛虎添翼。家族之耻,我誓要亲手洗刷;曹氏威名,我定要让它响彻九州!” 随后,二人深入军营,巡视士兵,鼓舞士气。曹丕以仁德之心待之,金哲则以奇谋妙计辅佐,使得军心大振,士气如虹。他们深知,真正的战场不仅在于疆场之上,更在于人心的争夺与智慧的较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曹丕与金哲携手策划了一系列精妙的战略部署,既巩固了内部,又逐步削弱了敌对势力。他们利用间谍、密谋、联盟等多种手段,一步步向着霸业的目标迈进。 岁月流转,四季更迭,曹丕与金哲的友谊与合作愈发深厚。他们共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每一次都化险为夷,更加坚定了彼此的信念。而在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曹氏之名,也逐渐从耻辱的深渊中崛起,重新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在这漫长的征途中,曹丕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智慧与军事才能,他深知仅凭武力难以维持长久的统治,于是大力推行仁政,广纳贤才,使得民心所向,士气高涨。金哲则以其深邃的战略眼光和敏锐的洞察力,多次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见解,为曹丕的决策提供了坚实的支持。两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犹如双剑合璧,无坚不摧。 随着势力的不断扩张,曹丕开始着手改革内政,强化中央集权,同时加强边防建设,确保边疆安宁。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在于疆域的广阔,更在于内部的稳定与繁荣。金哲则负责外交事务,通过巧妙的外交手腕,与周边国家建立友好关系,既防止了外敌的侵扰,也为曹丕的霸业赢得了更多的国际支持。 在这一系列内外兼修的策略下,曹丕的势力范围迅速扩大,影响力与日俱增。昔日的敌人或归顺,或消亡,而曹丕与金哲的名字,则成为了那个时代传奇的象征。他们不仅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更赢得了人民的尊敬与爱戴,证明了真正的胜利,不仅仅是领土的征服,更是人心的归附与智慧的胜利。 随着势力的稳固与扩张,曹丕开始着手于文化与经济的双重建设。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离不开文化的繁荣与经济的昌盛。于是,他倡导文学艺术创作,广纳贤才,使得文坛百齐放,诗赋传颂,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同时,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减轻百姓负担,鼓励农耕与商贸,使得国内经济迅速发展,国库充盈,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金哲在外交上的成功也为曹丕的国内建设赢得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他通过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等多种形式,加深了与各国的相互理解和友谊,为曹丕的霸业铺设了一条和平发展的道路。这些努力不仅促进了物资的流通与技术的交流,还使得曹丕的政权在国际上树立了开放包容、和平发展的正面形象。 在这样的背景下,曹丕的统治时期成为了一个文化与经济并进的黄金时代。他的治国理念与实践,不仅为后世帝王提供了宝贵的借鉴,也深刻地影响了整个华夏文明的发展轨迹。曹丕与金哲的名字,因此被永远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上,成为了智慧与仁政并重的典范。 此外,曹丕还积极推动国内的文化繁荣,倡导文学创作与艺术教育,使得建安文学在他的时代达到了新的高峰。他鼓励士人著书立说,广纳贤才于朝堂,一时间,文坛百齐放,佳作频出,为后世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与著作。在经济领域,曹丕实施了一系列有利于民生的政策,如减轻赋税、兴修水利、鼓励农耕,这些措施极大地提升了民众的生活水平,增强了国家的综合实力。 同时,曹丕还注重法制建设,推行了一系列旨在维护社会稳定与公正的律法改革,使得曹魏政权在法律层面更加成熟与完备。他的这些举措,不仅巩固了中央集权,也为后来的法治思想奠定了基础。在军事上,曹丕虽以和平外交为主,但亦不乏英明决策,他通过合理的战略布局与军队整编,确保了边疆的安宁与国家的安全。 综上所述,曹丕的统治不仅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辉煌,更是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他的治国智慧与人文情怀,跨越千年,依然激励着后人不断探索更加和谐、繁荣的发展道路。 在经济领域,曹丕推行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如减轻赋税、鼓励农耕、发展手工业与商业,这些措施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复苏与繁荣。他重视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兴修水利,提高了农田灌溉效率,保障了粮食产量的稳定增长。同时,曹丕还倡导开放市场,允许商品自由流通,促进了商品经济的活跃与城乡交流的加深。这些经济改革不仅增强了国家的经济实力,也为民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生活改善,提升了社会的整体福祉。 文化方面,曹丕本人便是文学造诣颇深的君主,他提倡文学创作,鼓励士人交流思想,推动了建安文学的进一步发展,为中国文学史留下了宝贵财富。在他的支持下,许多文学佳作应运而生,丰富了中华文化的内涵。此外,曹丕还注重教育普及,提升民众的文化素养,为后世的文化繁荣播下了种子。 因此,曹丕的治国之道不仅体现在政治与法律上的建树,更在于他全面而深远的国家治理理念,这些成就共同构建了一个既强大又充满人文关怀的政权,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了后世帝王治国理政的重要参考与典范。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曹丕在艺术与科技领域同样展现出了非凡的远见卓识。他倡导书法艺术的发展,鼓励书法家们探索新的书体风格,使得隶书向楷书的转变在这一时期加速推进,为后世书法艺术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同时,曹丕对天文历法有着浓厚兴趣,组织修订了更为精确的历法,促进了农业生产活动的有序进行,体现了科学精神与农业实践的紧密结合。 在军事上,曹丕虽然继承父业,但并未满足于现状,而是继续推行军事制度改革,加强中央对军队的控制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机动性,有效维护了国家的统一与边疆的安全。他还倡导兵农合一的政策,既减轻了国家负担,又增强了民众的国家认同感,为国家的长治久安提供了有力保障。 此外,曹丕在个人品德与修养上也树立了典范,他提倡节俭治国,反对奢侈浪费,身体力行地影响着朝野上下,形成了一股良好的社会风气。他的这些举措与思想,超越了单纯的权力斗争与疆域扩张,更多地体现了对国家和民族长远发展的深刻思考,为后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综上所述,曹丕以其全面而深刻的治国理念与实践,不仅巩固了曹魏的基业,更为中国古代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作出了重要贡献,其影响力跨越时空,至今仍值得我们深入研究与借鉴。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注重文化教育的发展,提倡儒学,鼓励文学创作,使得曹魏时期的文化艺术得到了空前的繁荣。他亲自参与文学讨论,与众多文人墨客交流切磋,促进了文学风格的多样化和文学理论的深化,为后世留下了诸如《典论·论文》等重要文学批评著作,对后世文学批评体系的建立产生了深远影响。此外,曹丕还推行了一系列教育改革措施,提高了士人的社会地位,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培养了大量的人才。这些文化上的贡献,不仅丰富了中华文化的内涵,也彰显了曹丕作为一位政治家对文化软实力的深刻认识与重视,进一步巩固了曹魏政权在文化领域的领导地位,为后世君主树立了重视文化、以文治国的典范。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倡导开放包容的文化政策,鼓励不同学派和思想的交流融合,使得当时的文化氛围空前活跃。他设立官方学府,不仅传授儒家经典,还引入诸子百家的学说,促进了学术的多元化发展。这种兼容并蓄的文化环境,激发了士人的创造力和批判性思维,为后世的文化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曹丕重视文学艺术的社会功能,认为文学不仅能陶冶情操,更能反映时代风貌,引导社会风气,因此他积极支持文学创作,使得曹魏时期的文学作品充满了现实关怀和人文关怀,对后世文学的发展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通过这些举措,曹丕不仅提升了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也为后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证明了在乱世之中,文化的力量同样可以成为稳定国家、凝聚民心的重要基石。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倡导开放包容的学术氛围,鼓励士人之间跨越门第界限,自由交流与辩论,这一做法极大地促进了思想火的碰撞与融合。他设立的“太学”不仅传授经典儒学,还兼容并蓄,引入道家、法家等多元思想,为学术的多元化发展开辟了道路。这种兼容并蓄的文化政策,使得曹魏时期的学术研究与文学创作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深度,为后世的文化多元化格局埋下了伏笔。 此外,曹丕还身体力行,亲自参与文学创作,他的诗作与文章不仅情感真挚,而且语言质朴,贴近民生,展现了领导者的另一面——作为文学爱好者的真挚与才情。这种自上而下的文化推动,使得整个社会对文学艺术的尊重与热爱达到了新的高度,进一步激发了民间文学创作的热情,许多优秀的民间故事、诗歌和戏曲得以流传至今,丰富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宝库。(本章完) 第426章 荆州江陵城。 大皇子金临在此治水遇到了难题。 事情的起因,则是当今皇帝金茂曾经治理云梦泽留下的后患。 原本是为了增加更多耕地面积的好事,但此去经年,云梦泽许多堤坝年久失修。 上面不管这件事,下面人想修却又没有力量。 事情就这么耽搁了。 “大兄。”金临对南阳王刘协说道:“大兄,如今这江陵城周边,因云梦泽堤坝失修,每至雨季,便洪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农田被淹,房屋倾颓,生计无以为继。我虽有心整治,但奈何国库空虚,加之地方官员多有推委,进度缓慢,实在令人心急如焚。” 刘协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道:“治水一事,关乎民生社稷,不可小觑。既然朝廷暂不支持,我等便需另寻他法。江陵地处要冲,若能有效治理水患,不仅能解当前之急,更能为日后发展奠定基石。” “大兄所言极是,只是这资金与人力,又当从何而来?”金临面露难色。 刘协目光炯炯,缓缓说道:“资金方面,或可尝试向富商募捐,许以日后之利,如减税、优先贸易权等;至于人力,则可发布榜文,招募四方壮士,许以厚酬,同时动员百姓参与,毕竟这亦是保护他们自己的家园。再者,可向父皇上书,阐明利害关系,争取些许支持,哪怕不多,也是一份助力。” 金临听罢,眼前一亮,连声道:“大兄此法甚妙,既解决了眼前困境,又兼顾了长远之计,小弟这就着手准备。” 于是,二人商议一番细节后,金临便满怀希望地离开了南阳王府,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克服万难,还江陵百姓一个安宁的家园。 金临首先着手于招募壮士的事宜,他深知此事关乎民心与士气,便亲自起草榜文,言辞恳切,既强调了保卫家园的紧迫性,又许下了丰厚的奖赏与未来的荣耀,确保榜文既能激励人心,又不失真诚。榜文贴出后,不出数日,便有众多壮士响应,其中不乏武艺高强之士,亦有心怀家国的青年才俊。金临一一面试,择优录取,并亲自为他们安排食宿,训练事宜亦同步展开,整个江陵城因这股新生的力量而充满了希望。 与此同时,金临精心准备了一份奏章,详细列举了江陵所面临的危机、已采取的应对措施以及请求的支援内容。他字斟句酌,力求言辞精准,情感真挚,希望能够打动父皇的心。在递交奏章前,他还特地拜访了几位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请求他们为江陵的困境发声,这些老臣感念其诚意与决心,纷纷答应在朝会上予以支持。 在等待父皇回复的日子里,金临并未闲着,他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亲自参与修缮城墙、加固防御工事,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百姓的信任与爱戴。他还组织起一支由百姓自发组成的巡逻队,夜间在城内外巡逻,有效遏制了盗贼与敌军的侵扰,江陵的治安状况大为改善。 终于,父皇的回复传来,虽未完全满足金临的请求,但同意派遣一支小队协助防守,并减免了部分税收,以示支持。这一消息迅速在江陵城传开,军民士气大增,金临更是借此机会,动员全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誓师大会,誓言与江陵共存亡,誓要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安宁。 随着各项措施的有效实施,江陵逐渐从危机中走出,百姓的生活也日渐恢复正常,金临的努力与智慧,不仅赢得了江陵百姓的尊敬与爱戴,也为他日后在朝中的声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此期间,金临并未满足于现状,他深知长久的和平需要更强的防御与繁荣的经济作为支撑。于是,他着手加强江陵城的防御工事,不仅修缮了城墙,还增设了多处哨所与烽火台,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应对潜在的威胁。同时,他鼓励农耕,引进先进的灌溉技术,使得农田产量大幅提升,有效缓解了因战乱而带来的粮食短缺问题。 为了进一步促进江陵的发展,金临还倡导商贸活动,开辟了多条通往周边地区的商路,吸引了众多商贩前来交易,江陵逐渐成为了一个繁荣的商贸中心。他还设立了学堂,鼓励孩童读书识字,培养未来的人才,为江陵的长远发展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随着江陵的日益强盛,金临的名字也逐渐在朝廷内外传为佳话。他的治国理念和实践,不仅赢得了百姓的衷心拥护,也引起了朝中重臣的注意,许多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将领的才能与远见。而金临本人,则始终保持着谦逊与务实,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未来的挑战,继续为保护这片土地和他的子民不懈奋斗。在金临的引领下,江陵不仅经济繁荣,文化也蓬勃发展。他倡导的文化复兴政策,使得古老的文化遗产得以保存,新的艺术形式得以涌现。诗人们以笔为剑,歌颂着这片土地的辉煌与人民的勤劳;画家们则以墨为媒,描绘着江陵的山水之美与市井繁华。这些文化成果,不仅丰富了江陵人的精神生活,也成为了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让江陵的文化底蕴更加深厚。 同时,金临还注重外交关系的建立,他派遣使节前往周边各国,以和平友好的态度寻求合作与交流。这些努力不仅为江陵带来了宝贵的资源和技术,还扩大了其在周边地区的影响力,为未来的和平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金临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和军事上,更在于其文化的包容性和外交的智慧。 在他的治理下,江陵逐渐成为了一个充满活力、和谐共处的典范。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能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共同为江陵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金临的故事,也成为了激励后人的佳话,让人们相信,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就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此外,金临还积极推动文化交流与融合,鼓励国内外学者、艺术家在江陵这片土地上交流思想、展示才艺。他深知,文化的交流不仅能增进各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友谊,还能激发创新思维,推动社会的整体进步。因此,江陵的街道上常常能看到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们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节日、分享知识。 在教育方面,金临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建立了多所公立学校,确保每个孩子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这些学校不仅教授传统的学问,还引入了现代科学技术和人文思想,旨在培养出既有深厚文化底蕴,又具备国际视野的新一代人才。随着教育的普及和人才的培养,江陵的社会风貌焕然一新,人们的思想更加开放,创新意识日益增强。 在外交上,金临运用高超的智慧,巧妙平衡各方利益,使得江陵在国际舞台上赢得了尊重与赞誉。他倡导多边合作,积极参与国际事务,为解决地区争端和促进共同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江陵的外交成就,不仅提升了国家的国际地位,也为周边地区的和平稳定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金临的领导下,江陵走上了一条独具特色的和平发展之路。这条道路既注重经济的繁荣,又强调文化的包容与外交的智慧,为江陵乃至整个地区的未来描绘了一幅美好的蓝图。金临的治国理念和实践,成为了后世学习的典范,激励着人们不断探索适合自身国情的发展道路,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金临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仅体现在经济和军事实力上,更在于其能否成为连接不同文明、促进全球合作的桥梁。因此,在他的推动下,江陵不仅加强了与传统友好国家的合作,还积极开拓与新兴经济体的伙伴关系,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如气候变化、公共卫生安全等。江陵的国际合作项目遍地开,从基础设施建设到教育文化交流,每一项都旨在增进相互理解,促进共同繁荣。 同时,金临倡导的绿色发展战略,引领江陵成为了环境保护领域的先行者。江陵致力于推广清洁能源,实施严格的环保法规,保护自然遗产,这些举措不仅改善了本国的生态环境,也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宝贵经验。江陵的绿色发展模式,逐渐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关注与效仿,成为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 此外,金临还高度重视教育与科技创新,认为这是国家长远发展的基石。他推动建立了一系列国际教育合作项目,鼓励江陵青年走出国门,与世界各地的同龄人交流学习,同时也敞开大门欢迎外国学者和学生来江陵深造,共同探索科技的无限可能。这种开放包容的教育政策,极大地丰富了江陵的文化内涵,也为江陵在全球科技竞争中赢得了先机。 总之,在金临的引领下,江陵以其独特的和平发展道路、积极的国际合作姿态、前瞻的绿色发展战略以及对教育科技的重视,不仅实现了自身的飞跃式发展,更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了不可或缺的力量,成为了国际社会公认的典范与标杆。 江陵通过搭建多元化的交流平台,促进了全球智慧与创意的碰撞融合,为科技创新提供了不竭的动力源泉。它不仅在人工智能、量子通信、可再生能源等前沿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果,还积极推动这些技术应用于改善民生、保护环境,展现了科技向善的积极实践。同时,江陵注重培养具有国际视野和创新能力的人才队伍,通过设立奖学金、国际交流项目等形式,激励青年一代投身于科学研究和技术创新,为未来的可持续发展储备力量。 在国际舞台上,江陵频繁亮相于各类高端科技论坛、国际展览会,分享其发展经验,倡导开放合作、互利共赢的科技合作理念,有效增强了国际社会对其发展模式的认同与支持。此外,江陵还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就气候变化、公共卫生、数字鸿沟等全球性挑战提出解决方案,展现了负责任大国的担当。 综上所述,江陵的每一步发展都深刻体现了对时代脉搏的精准把握和对人类共同未来的深切关怀,它不仅是一座城市的崛起,更是全球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生动写照。 在此基础上,江陵进一步拓宽国际合作领域,与多个国际组织和国家建立了长期稳定的伙伴关系,共同推进科技创新项目,促进技术转移与产业升级。通过设立国际创新合作平台,江陵吸引了全球顶尖人才和科研机构入驻,为本地企业提供了与国际接轨的机遇,加速了高新技术产业的集聚与发展。同时,江陵注重可持续发展,大力推广绿色能源应用,实施节能减排措施,为全球应对环境危机贡献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江陵还致力于教育交流与合作,通过设立国际学校和学术交流中心,促进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知识共享与人才培养,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些努力不仅提升了江陵的国际影响力,更为全球城市树立了开放包容、合作共赢的新典范,证明了在全球化时代,携手并进、共创繁荣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此外,江陵在智慧城市的建设上也迈出了坚实的步伐,利用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优化城市管理,提升公共服务效率,居民的生活质量因此得到了显著提升。智慧交通系统有效缓解了城市交通拥堵问题,智慧环保监测网络则让环境治理更加精准高效。江陵还积极推动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鼓励创新创业,为中小企业提供数字化转型升级的支持,打造了一系列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集群,为经济增长注入了新的活力。(本章完) 第427章 荆州,云梦泽。 大皇子金临为了治理水利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但,他对此心甘情愿。 荆州百姓见状,不由地热泪盈眶,甚至有人惊呼出声:“大皇子类父!” 也许,这就是对金临最好的嘉奖吧。 就连南阳王刘协都称赞不已:“三弟终于走上正轨,当初要是早日…唉,也不至于等到现在还未曾立太子。” 南阳王府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刘协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淡淡的遗憾。他轻抚着案上的地图,荆州之地,在烛光下仿佛被赋与了新的生机,那是金临用心血浇灌的希望之地。 朝中,对于大皇子的评价悄然发生着变化。从前那些质疑他能力的声音,如今多了一份敬佩与期待。尤其是那些曾亲眼目睹金临在云梦泽畔,与民同耕,共商治水之策的大臣们,更是私下里议论纷纷,认为大皇子不仅继承了先皇的仁德,更有着超越常人的坚韧与智慧。 而金临本人,对于这些赞誉却显得异常淡然。他深知,治理水利只是第一步,要让荆州真正繁荣起来,还需更多的努力与时间。于是,他更加勤勉,白天穿梭于田间地头,夜晚则埋首于案牍之间,规划着荆州未来的发展蓝图。 与此同时,皇后宫中,一场关于储君之位的暗流也在悄然涌动。皇后虽未直接表态,但心中对大皇子的看法已悄然改变,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位曾经被视为“不够成熟稳重”的儿子。而宫中的其他势力,也都在暗中观察,揣测着皇后的心意,以及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 然而,对于这一切,金临似乎都浑然不觉。他的心中,只有荆州百姓的福祉,以及那份对父皇遗志的坚定传承。在他看来,真正的荣耀,不是朝堂之上的虚名,而是能够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都能享受到安宁与富足。 云梦泽畔,春风又绿江南岸,金临站在新修的水堤之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他已准备好,用一生的时间,去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他深知,要实现这样的愿景,单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于是,金临开始着手于细微之处,从改善农业灌溉系统到推动教育普及,每一步都走得坚实而有力。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引进先进的农耕技术,使得荆州的田野逐渐焕发出勃勃生机。同时,他还设立了学塾,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孩子的心灵,因为他们是未来的希望,是这片土地上最宝贵的财富。 在金临的治理下,荆州不仅经济繁荣,更形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和谐氛围。邻里间互帮互助,商人诚信经营,官员清廉自守,这一切都让荆州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乐土。金临深知,人心的向背是治理国家的根本,因此他始终将民生放在首位,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与尊敬。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临的名字渐渐传遍了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但对他而言,最大的满足莫过于看到荆州百姓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以及那份因共同努力而凝聚起来的强大力量。他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责任,再大的风雨也无法阻挡前行的脚步。 面对未来可能的风云变幻,金临没有选择逃避或妥协,而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深知,真正的领导者,是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灯塔,引领着人们向着光明前行。因此,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金临都将以一颗赤子之心,继续书写着属于荆州,也属于他自己的辉煌篇章。 在金临的带领下,荆州城不仅在经济上实现了稳步增长,更在文化、教育、环保等多个领域取得了显著成就。他倡导的绿色发展模式,让古城焕发了新的生机,碧水蓝天成为了荆州新的名片。同时,金临还积极推动教育公平,增设学校,引进优秀教师资源,确保每个孩子都能享受到高质量的教育,为荆州的未来播撒下希望的种子。 他深知,社会的进步不仅仅是物质财富的积累,更是人心的凝聚与精神的升华。于是,金临鼓励社区活动,促进邻里间的相互帮助与理解,让温暖与和谐成为荆州社会的主旋律。在传统节日里,他会亲自参与策划庆祝活动,让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焕发新生,也让人们在忙碌之余找到归属感与认同感。 面对外界的诱惑与挑战,金临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坚守初心,不为短期利益所动。他相信,只有持续不断地为民众谋福祉,才能真正赢得人民的信任与支持。因此,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金临也从不言败,他总是以乐观的态度激励着团队,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以民为本,共创未来”的执政理念。 在金临的影响下,荆州不仅成为了一个经济发展迅速、社会和谐稳定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爱与希望、人人向往的美好家园。而他本人,也成为了人们心中永远的灯塔,照亮着前行的道路,激励着后来者继续为荆州、为国家的繁荣富强不懈奋斗。金临深知,治理之道在于细水长流,而非一时之功。他推动了一系列旨在提升民众生活质量、促进教育公平、加强环境保护的政策,确保发展的成果能够惠及每一位市民。在他的倡导下,荆州建立了多个公益基金和志愿服务组织,鼓励社会各界参与到公共建设中来,共同营造互助友爱的社会氛围。 随着荆州的不断进步,金临也开始注重文化软实力的提升,他倡导保护和传承地方文化遗产,举办了一系列文化节庆活动,既丰富了市民的精神生活,也吸引了大量游客,为荆州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同时,他积极引进国内外先进技术和人才,推动产业升级,使荆州在保持传统魅力的同时,也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金临的远见卓识和无私奉献,不仅改变了荆州的面貌,更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他让人们相信,通过共同努力,每个人都能成为改变社会的一份子,每个梦想都值得被尊重和追求。在金临精神的引领下,荆州正稳步迈向更加辉煌的未来,成为了一个兼具历史底蕴与现代风貌,充满活力与和谐的典范城市。 随着荆州的不断发展,文化产业与科技创新深度融合,古老的文化遗址被赋予了新的时代意义,成为吸引全球目光的文化旅游新地标。青年创业者们在这里找到了实现梦想的舞台,他们利用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平台,将荆州的故事讲述给世界,让这座城市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持续提升。 教育事业也在金临的推动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他倡导的教育公平理念促使优质教育资源向农村和边远地区倾斜,缩小了城乡教育差距。新建的学校和升级的教育设施,不仅提高了教育质量,还激发了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环保意识的提升是荆州另一大亮点,金临深知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推动了一系列绿色生态项目,如城市绿化、河湖治理、垃圾分类等,使荆州的天更蓝、水更清、空气更清新,成为宜居宜业的生态典范。 此外,荆州还成为了文化交流的重要平台,定期举办的国际文化节、艺术展览和学术论坛等活动,不仅丰富了市民的精神文化生活,也促进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理解和尊重,为荆州乃至整个国家树立了开放包容的国际形象。 在金临的精心规划和不懈努力下,荆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它不仅是一个地方的名字,更成为了勇于探索、勇于创新、勇于担当精神的象征,激励着每一个荆州人乃至更广泛的人群,共同书写着属于新时代的辉煌篇章。 同时,荆州也在绿色发展的道路上树立了新的标杆。通过推广清洁能源、实施生态修复项目和普及环保理念,荆州成功地将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紧密结合,实现了双赢的局面。城市中的公园绿地、湿地保护区以及骑行、步行友好型基础设施的建设,不仅提升了居民的生活质量,还为野生动植物提供了宝贵的栖息地,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愿景。此外,荆州还积极引入智慧城市建设元素,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优化城市管理,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进一步巩固了其作为可持续发展生态典范的地位。 在此基础上,荆州不断深化与国际环保组织的合作,共同探索更高效的绿色发展模式。通过举办国际环保论坛和展览会,荆州不仅向世界展示了其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的成就,还促进了国内外先进环保技术和经验的交流互鉴。同时,荆州还注重培养公众的环保意识,通过举办环保教育活动和志愿服务项目,激发市民参与环境保护的热情,形成全社会共同参与生态保护的浓厚氛围。这些举措不仅增强了荆州的国际影响力,也为全球可持续发展贡献了宝贵的“荆州智慧”。 在此基础上,荆州进一步拓宽了绿色发展的实践路径,聚焦于绿色产业和清洁能源的发展。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鼓励企业采用低碳技术和循环经济模式,推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项目在荆州遍地开,不仅优化了能源结构,还有效减少了碳排放,为城市的绿色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此外,荆州还积极探索智慧城市建设,利用大数据、云计算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城市管理和服务的智能化水平,实现资源的高效配置和环境的精准保护。智慧环保平台的建立,使得环境监测更加精准及时,为环境决策提供了科学依据,同时也增强了公众对环境质量的感知和参与环境治理的能力。 荆州还致力于构建绿色交通体系,推广电动汽车、公共交通和非机动车出行,减少机动车尾气排放,改善空气质量。城市绿化工作也得到了持续加强,公园绿地不断增加,生态廊道建设稳步推进,为市民提供了更多亲近自然、享受绿色生活的空间。 通过这些综合措施的实施,荆州不仅实现了经济社会的绿色发展,还极大地提升了城市的宜居性和幸福感,为全球其他城市提供了可借鉴的绿色发展模式。荆州的实践再次证明,绿色发展不仅是应对环境挑战的必要选择,也是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途径。 在此基础上,荆州还积极推动绿色低碳技术的研发与应用,鼓励企业采用清洁能源,发展循环经济,有效降低了能源消耗和碳排放强度。智慧城市建设亦同步进行,通过智能交通系统优化资源配置,减少交通拥堵和能耗,同时利用大数据分析提升公共服务效率,让城市生活更加便捷高效。 此外,荆州还注重文化遗产与自然生态的融合保护,将历史文化元素融入城市景观设计中,既保留了城市的独特风貌,又促进了文化旅游业的繁荣,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赢。市民环保意识的普遍提升,形成了全社会共同参与环境保护的良好氛围,垃圾分类、节能减排等绿色生活方式逐渐成为新风尚。 综上所述,荆州在绿色发展的道路上不断探索与创新,不仅改善了城市环境,增强了城市竞争力,更为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城市典范贡献了宝贵经验,激励着更多城市踏上绿色、低碳、可持续的发展之路。 在这一进程中,荆州还注重历史文化的传承与现代元素的融合,通过打造一系列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地标和生态公园,既满足了居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又吸引了国内外游客的目光,为城市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与魅力。绿色建筑和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进一步提升了城市的居住品质和工作效率,减少了资源消耗与环境污染,展现了未来城市的可持续发展蓝图。(本章完) 第428章 荆州江陵城。 南阳王刘协给大皇子金临带来一个好消息。 “三弟,你的妾室为你诞下第四子。”刘协挑眉笑着说道:“想好取什么名了没有?” 金临明白刘协意指四皇子金哲,想要让他以此为题,即兴发挥。 如果是早先的他,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现如今金临对想法完全变了。 他摇头道:“大兄真是越老越顽皮,我的四子岂能因这点小事而随意起名?” 刘协闻言,笑容不减反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显然对金临的沉稳回答颇为满意。他轻拍金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三弟言之有理,名字乃一生之标识,不可轻率。想当年,你我兄弟几人,名字皆是父皇精心挑选,寓意深远。如今,你已为人父四载,确有长进。” 金临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感慨。岁月如梭,自那场宫廷政变后,他与刘协兄弟二人虽各自为王,却情谊更深。他深知,刘协今日之举,不仅是试探,更是希望他能以家国为重,不负先皇厚望。 “大兄放心,金哲之名,我定会慎重考虑。既要承继先祖之德,又要寓意其未来能担大任,引领我大汉走向兴盛。”金临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刘协点头赞许,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好!你我兄弟,共同守护这片江山,让大汉之旗,永远飘扬在九州之上。”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年少时,那份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豪情壮志,再次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起来。荆州江陵城内,春风和煦,兄弟二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辉下拉长,一幅温馨而又充满希望的画面,定格在了这一刻。 随后,金临转身望向远方,那里是辽阔的疆土与未知的挑战。“兄长,如今虽局势初稳,但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民生待兴。我欲即刻启程,巡视边疆,加固城防,同时深入民间,体察民情,确保我大汉根基稳固。”他的声音里满是责任感与紧迫感。 刘协闻言,神色凝重却又不失赞许。“弟有此心,实乃我大汉之福。你此行务必小心,既要彰显我大汉威严,亦要心怀慈悲,以仁德治军,以智慧安民。待你归来之日,你我兄弟再共谋大业,定能让这大汉天下,更加繁荣昌盛。” 说罢,刘协从案上取过一柄精致的宝剑,亲自交到金临手中。“此剑名为‘龙吟’,随我多年,今赠予你,愿它能助你披荆斩棘,护我大汉安宁。” 金临双手接过宝剑,剑身反射出的光芒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深深一拜,道:“兄长厚爱,金临铭记于心。定不负所托,早日归来,共赴辉煌。” 随着金临的身影逐渐远去,刘协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他知道,每一次的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每一次的努力,都将为大汉的未来增添一份坚实的基石。而在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刘协转身,步入宫城之内,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他心中暗自思量,要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继续推行改革,巩固皇权,让大汉的威名再次响彻四海。他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扭转乾坤,必须广纳贤才,携手并进。 于是,他召集了朝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以及几位年轻有为的新秀,于御书房内共商国是。灯火通明之下,众人各抒己见,从农耕水利到边防军备,从吏治清明到文化昌盛,每一个议题都关乎大汉的兴衰存亡。刘协耐心倾听,时而点头赞许,时而提出疑问,氛围热烈而严肃。 在讨论间隙,他还不忘提及金临,赞扬其忠勇与担当,并鼓励在座众人,皆应以金临为榜样,勇于担当,为国效力。此言一出,更是激发了众人的斗志与忠心,誓要为大汉的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 夜深人静之时,刘协独自漫步于御园中,月光如水,洒满小径。他抬头望向星空,心中涌动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他知道,前路虽长且艰,但只要心中有光,脚下就有路。而他,作为大汉天子,必当以身作则,引领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共同书写属于大汉的辉煌篇章。 从此,刘协不仅是一位君主,更成为了大汉复兴之路上的领航者,他的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深深影响着这片古老土地的命运。而金临的离去,只是他们漫长征途中的一个起点,更多的挑战与机遇,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去征服。 他深知,治理国家如同治理江河,需细水长流,方能滋养万物。于是,刘协开始推行一系列仁政,减轻百姓负担,鼓励农耕商贾,使得大汉的经济逐渐复苏,百姓的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同时,刘协亦不忘加强国防,整肃军纪,选拔贤能之士充实军队,使得大汉的边防固若金汤,外敌不敢轻易侵犯。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在于内部的繁荣,更在于能否抵御外来的威胁。因此,他派遣使者远赴四方,与邻国建立友好关系,互通有无,共同维护边疆的安宁。 在文化领域,刘协同样不遗余力。他倡导儒学,广设学堂,鼓励士人著书立说,使得大汉的文化事业蓬勃发展,人才辈出。他还亲自参与编纂史书,意图将大汉的辉煌历史与文明传承后世,让后人铭记这段不朽的传奇。 在他的带领下,大汉逐渐从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转变为一个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的强国。刘协的名字,也因此被永远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之上,成为了后世帝王学习的楷模。而他与金临之间的深厚情谊,也成为了人们口耳相传的佳话,激励着无数人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而不懈奋斗。 此外,刘协还注重外交,派遣使节远赴各国,交流文化,互通有无,极大地扩展了大汉的影响力。他倡导和平共处,以文化为桥梁,促进了周边民族的融合与团结,使得大汉的疆域在和平中稳步扩张。同时,他重视科技发展,鼓励工匠创新,农业、手工业、军事技术等领域均取得了显著进步,为国家的持续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他的治理下,大汉社会风气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繁荣与物质富足相辅相成,共同绘制出一幅幅生动和谐的社会画卷。刘协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君主,更是一位深具远见卓识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的治国理念与人文关怀,至今仍对后世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而金临,作为刘协的挚友与得力助手,其智慧与忠诚同样为人所称颂。他们之间的合作,不仅体现在政治上的相互扶持,更在于对理想社会的共同追求。金临在刘协的支持下,推行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使得大汉的治理更加完善,人民的生活更加幸福。这段君臣佳话,成为了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永远激励着后人追求高尚品德与卓越成就。 在金临的辅佐下,刘协还尤为重视教育的发展,认为教育是国家的根本,是塑造未来栋梁的基石。他们共同倡导设立更多的学府,鼓励民间办学,选拔优秀人才进行深造,以期培养出既有学问又有德行的新一代领导者。这些举措极大地促进了文化的繁荣,使得大汉的学术氛围空前浓厚,各种思想流派百齐放,为社会进步注入了强大的活力。 此外,刘协与金临还深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们时刻关注民生疾苦,推行了一系列减轻百姓负担的政策,如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等,有效缓解了社会矛盾,增强了国家的凝聚力。在他们的治理下,大汉社会和谐稳定,经济蓬勃发展,国力日益强盛,成为周边国家仰慕的对象。 更难能可贵的是,刘协与金临在权力面前保持了难得的清醒与自律,他们以身作则,倡导廉洁奉公,严厉打击贪污腐败,使得朝廷风气为之一清,为后世树立了良好的典范。这种高尚的情操与无私的奉献精神,使得他们的名字超越了时代的限制,成为了永恒的光辉。 总之,刘协与金临的合作不仅成就了一个时代的辉煌,更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领导者应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重,勇于担当,不懈追求,方能成就一番伟业,赢得后世的敬仰与怀念。 在他们的影响下,后世君主与臣子纷纷效仿,将廉洁自律作为治国理政的基石,不断推动社会进步与公平正义。这种精神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滋养了华夏大地,让诚信与正直成为中华民族不可磨灭的文化基因。 同时,刘协与金临的事迹也启示着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在政治、商业还是日常生活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坚守道德底线,勇于面对诱惑与挑战,是通往成功与尊重的必经之路。他们证明了,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权势的堆砌,而在于内心的纯粹与坚定,以及对更高理想的不懈追求。 因此,当我们回顾这段历史时,不仅要铭记刘协与金临的功绩,更要从中汲取力量,将这份清廉与奉献的精神传承下去,让其在新的时代背景下焕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引领社会向着更加和谐、公正的方向发展。 在这个过程中,个人的自律与集体的觉醒相辅相成,共同构建了一个健康向上的社会环境。正如涓涓细流汇成江海,每个人的正直行为虽小,却能汇聚成推动社会进步的强大力量。我们需倡导一种文化,鼓励人们勇于担当,不仅追求个人成就,更要关注社会福祉,让责任感与同情心成为连接彼此的桥梁。 同时,教育体系也应承担起培养未来一代道德观念的重任,将诚信、公正、坚韧不拔等品质融入课程之中,让孩子们从小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学会在复杂多变的世界中保持独立思考,不为短期利益所动摇。通过教育与实践的结合,让道德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参天大树,为社会遮风挡雨,提供坚实的庇护。 此外,媒体与公众人物更应发挥正面引导作用,利用自身影响力传播正能量,揭露并抵制那些违背道德、破坏公平的行为,营造风清气正的社会氛围。通过多方的共同努力,我们可以期待一个更加光明、正义的未来,在那里,每个人的努力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每一份真诚都能收获世界的温柔以待。 同时,教育体系应当不断革新,将道德教育融入日常教学之中,不仅传授知识,更要培养学生的责任感、同理心和批判性思维能力。这样的教育方式能够让学生在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现象时,拥有独立判断的能力,不盲目跟风,不轻易被极端思想所左右。学校与家庭应携手合作,成为孩子品德成长的坚强后盾,共同塑造一个既有智慧又有温度的下一代。 再者,鼓励社会各界参与公益活动,将志愿服务精神融入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无论是环境保护、扶贫济困,还是文化传播、科技创新,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广泛的社会参与不仅能够增进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尊重,还能有效促进社会的整体进步和和谐发展。 最终,我们需要构建一个开放包容、鼓励创新的制度环境,让道德的力量与法治的保障相辅相成。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同观点能够自由交流,创新思想得以茁壮成长,同时,法律为正义撑起保护伞,确保每个人都能在法律框架内追求个人梦想,共同推动社会向着更加公正、繁荣的方向前进。(本章完) 第429章 大皇子金临的四子满月,要办酒宴。 南阳王刘协是想要大操大办,最好弄得人尽皆知。 但,金临不这么看。 “大兄。”金临对刘协说道:“父皇常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年荆州遭灾,而我又无力做什么,不如将办宴会的钱财请附近黔首吃顿好的。” 刘协赞叹道:“二弟真是宅心仁厚,胸怀天下。如此做法,既能彰显皇家恩德,又能体恤民间疾苦,实乃高明之举。” 金临谦逊一笑,继续说道:“再者,孩子满月本是喜事,但若因此铺张浪费,引得百姓非议,反而不美。若能借此机会,为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为孩子积福。望大兄能支持我的想法。” 刘协点头应允,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二弟言之有理,我即刻命人去安排,务必让此事办得既得体又实惠,既能体现出皇家的慈悲之心,又能真正惠及百姓。” 于是,一场原本可能奢华无比的满月酒宴,转而变成了一场由皇室出资、面向受灾百姓的慈善盛宴。消息传出后,不仅赢得了百姓们的交口称赞,也让金临在朝野上下树立起了仁德之名。而这场宴会,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传颂的一段佳话,让金临的四子在未出生前就承载了诸多美好的期许与祝福。 随着慈善盛宴的圆满落幕,金临并未就此止步,而是进一步提出了设立“皇恩济困基金”的倡议,旨在长期资助那些因天灾人祸而陷入困境的家庭。此倡议一出,立即得到了朝中众多大臣的积极响应与慷慨解囊,民间亦有不少富商巨贾被皇室此番作为所感动,纷纷效仿,捐资助力。 金临深知,真正的仁政不仅在于一时的施舍,更在于建立一套可持续的救助机制,让温暖与希望得以在民间生根发芽。因此,他还特别关注基金的管理与运作透明度,确保每一笔善款都能准确无误地送达最需要的人手中,同时也鼓励民众监督,共同维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善意。 在金临的推动下,皇恩济困基金迅速成长,不仅帮助了无数家庭度过难关,更激发了一股社会上的互助之风,使得整个国家的社会氛围变得更加和谐与温馨。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一场原本可能平凡无奇的满月酒宴,却因一位君主的深思熟虑与高尚情操,化作了照亮无数生命之光的不朽篇章。 四子诞生后,金临更是将这份仁爱之心作为家训传承,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位既能治国安邦,又能心系苍生的明君。在百姓心中,这位尚未露面的小王子已不仅仅是皇室血脉的延续,更是未来希望与光明的象征,他的到来,仿佛预示着国家将迎来一个更加繁荣昌盛、充满爱的时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王子金临在众人的期盼与呵护下逐渐长大,他不仅继承了皇室的高贵血统,更在内心深处种下了对人民的深厚情感。他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智慧与慈悲,常常随父皇微服私访,亲身体验民间疾苦,每一次归来,都会推动一系列改善民生、促进公平的政策出台。在金临的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与爱护。 小王子还特别注重教育,他认为知识是照亮国家未来的明灯,于是亲自倡导并推动了全国范围内的教育改革,不仅增设了平民学校,还鼓励女子入学,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性别界限,让教育的光芒普照到了每一个角落。在他的努力下,国家的文化水平显著提升,人民的思维更加开阔,创新与进步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金临还致力于外交关系的和谐构建,他相信和平与合作是国际交往的基石。通过一系列智慧的外交手段,他与邻国建立了稳固的友谊,解决了多年的边界争端,为国家的稳定与发展赢得了宝贵的外部环境。在他的引领下,国家逐渐成为区域内的和平使者,影响力日益增强。 小王子金临的成长历程,如同一部生动的教科书,向世人展示了何为真正的领袖风范。他不仅以自己的行动践行着仁爱与智慧,更激发了全国上下对于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共同努力。在这个被爱与希望笼罩的国度里,人们相信,只要心中有爱,行动有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国家的明天定会因金临及每一个国民的努力而更加灿烂辉煌。 随着金临小王子领导力的不断深化,国家开始在国际舞台上扮演更加积极和建设性的角色。他倡导的多边合作与共同发展理念,不仅促进了区域经济一体化,还为解决全球性挑战提供了新思路。小王子金临深知,真正的强大不仅体现在军事实力或经济规模上,更在于能否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引领世界走向更加和谐共生的未来。 在他的推动下,国家的教育、科技、文化等领域均取得了长足进步,创新成为推动社会发展的核心动力。青年一代被赋与更多机会和资源,他们怀揣梦想,勇于探索,正逐步成为国家发展的中坚力量。小王子金临还特别重视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推动了一系列绿色能源项目,确保国家的发展不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赢得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此外,他倡导的国际人文交流项目,加深了各国人民之间的理解和友谊,在这个过程中,小王子金临以身作则,多次亲自参与国际援助和灾害救援行动,展现了人道主义精神的光辉,进一步提升了国家的国际形象。 总之,小王子金临的领导,不仅为国家带来了和平与繁荣,更为世界树立了一个典范——一个以智慧引领发展,以爱心凝聚力量,以责任面向未来的领袖形象。在他的带领下,这个国家的每一步前行,都充满了希望的光芒,照亮了自己,也温暖了周围的世界。 小王子金临的影响力跨越国界,激励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共同追求更加和谐共生的未来。他倡导的多边合作理念,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积极的响应,促使更多国家投入到共同应对气候变化、促进可持续发展的事业中。通过举办国际论坛和文化交流活动,小王子金临搭建起沟通的桥梁,加深了各国人民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为解决全球性挑战提供了新的思路和动力。 在他的推动下,科技创新与文化传承并重,古老智慧与现代科技交相辉映,为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小王子金临还特别关注教育与青年发展,他发起的多个教育援助项目,不仅帮助偏远地区的孩子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也激发了全球青年对社会责任和创新创造的热情,为培养未来世界的领导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因此,小王子金临的名字不仅成为了和平与友谊的象征,更成为了推动全球进步与发展的重要力量。他的故事激励着每一个人,无论身处何方,都能以行动贡献于构建一个更加公正、包容、可持续发展的地球家园。在这个共同愿景的引领下,世界正朝着更加光明的未来稳步前行。 在这个过程中,教育领域的技术革新成为了加速变革的关键一环。通过在线教育平台和远程学习技术,知识的边界被无限拓宽,学习不再受地域限制,为那些曾经被遗忘角落的孩子们打开了通往广阔世界的大门。同时,小王子金临的事迹激发了无数青年投身公益,他们利用科技创新解决社会问题,从清洁能源到健康医疗,从教育普及到环境保护,每一项努力都在为地球带来实质性的正面影响。 随着这些青年力量的崛起,跨文化的交流与合作也日益频繁,不同国家、不同背景的人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携手努力,促进了全球视野的形成和多元文化的融合。小王子金临的精神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提醒我们每一个人:在追求个人梦想的同时,不应忘记对社会的责任和对未来的承诺。正是这样的信念,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迈向一个充满希望与和平的新纪元。 在这个过程中,科技创新成为了连接梦想与现实的桥梁。绿色能源技术、可持续农业、以及智能环保解决方案等新兴领域的发展,不仅缓解了环境压力,还促进了经济的绿色转型。青年科学家们、企业家们以及社会活动家们,他们带着创新的火,跨越传统界限,共同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新模式。教育体系的改革也紧随其后,强调培养下一代的环保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确保这些宝贵的价值观能够代代相传。 同时,互联网的普及让信息的流通变得更加迅速和广泛,人们能够更容易地了解到全球各地的环境问题和社会挑战,从而激发起更广泛的关注和行动。社交媒体平台成为了推动社会正义和环境保护的强大工具,无数个小而美的行动在网络上汇聚成海洋,展现出集体力量的无限可能。 艺术与文化同样在这一进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通过电影、音乐、文学等形式,传达着对地球的深情厚谊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这些作品激发了人们内心的共鸣,促使更多人投身于环保事业,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地球村”的真正含义。 总之,这是一场全球性的觉醒与变革,每一个个体的努力都在为构建一个更加公正、绿色、和谐的地球家园添砖加瓦。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学会了倾听彼此的声音,尊重差异,共同寻找解决问题的路径。而这一切的起点,或许正是那份深藏于心、对美好未来的不懈追求。 正是这种不懈追求,推动了科技创新的飞速发展,为环境保护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解决方案。可再生能源技术、绿色建筑、智能环保系统等创新成果不断涌现,不仅有效减少了碳足迹,还提高了资源利用效率,展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图景。同时,环保教育的普及也让年轻一代从小树立起尊重自然、爱护环境的意识,他们正成为推动地球可持续发展的生力军。 在全球合作日益紧密的今天,国际组织、政府机构与非政府组织携手并进,共同制定并执行更加严格的环保政策与标准,确保地球的生态安全。跨国界的环保项目层出不穷,从海洋保护到森林恢复,从生物多样性维护到气候变化应对,每一项努力都是对地球未来的深情告白。 此外,文化与艺术的持续发声,也让环保理念深入人心。电影镜头下的自然风光,音乐旋律中的生态呼唤,文学作品中的深刻反思,都在无声中唤醒人们内心的环保意识,促使更多人从消费选择到生活方式,都向着更加绿色、可持续的方向转变。这不仅是对当前环境危机的积极回应,更是对未来世代负责的体现。 综上所述,角色通过多元形式传递的环保理念,已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引领着全人类走向一个更加光明、可持续的未来。在这条漫长而艰辛的旅途中,每一步探索,每一次尝试,都凝聚着我们对地球深沉的爱与责任,共同绘制着一幅属于全人类的绿色地球蓝图。 这股力量的汇聚,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源自社会各界长期不懈的努力与坚持。从政府出台更为严格的环保法规,到企业积极研发绿色生产技术,再到教育机构将环保教育纳入课程体系,每一个层面的行动都在为构建绿色地球添砖加瓦。公众人物的正面示范,以及社交媒体上环保话题的热议,更是激发了普通民众参与环保行动的热情,让“绿色生活”成为新时代的风尚标。(本章完) 第430章 长安城。 四皇子金哲得知大皇子金临因四儿子所做之事,不由地嗤之以鼻。 “哗众取宠!” 曹丕应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大皇子此举无非是想借由幼子之天真无邪,博取圣上与朝臣之同情,为他在储君之争中增添筹码罢了。殊不知,真正的才智与德行,岂是这般雕虫小技所能掩盖的?” 金哲轻抿了一口桌上的热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冷峻,“哼,金临向来喜欢玩弄这些权谋手段,却忘了最根本的——治国之道,在于实心实意地为百姓谋福祉,而非整日里想着如何在父皇面前争宠献媚。本皇子可不会像他那样,将心思浪费在这些无谓之举上。” “殿下英明,”曹丕恭惟道,“您一直以来勤勉政务,广纳贤才,深得民心。相比之下,大皇子的那些小聪明,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成不了大气候。假以时日,储君之位,定当归殿下所有。” 金哲微微一笑,目光穿过雕窗棂,望向远方繁华的长安街景,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布局。他知道,在这场关乎天下命运的较量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既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又不能过于锋芒毕露,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曹丕,你务必继续密切关注大皇子及其党羽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同时,我们也要加快步伐,巩固我们的势力,为将来的大局做好准备。”金哲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遵命,殿下。”曹丕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对金哲绝对忠诚的光芒,转身退出了房间,心中却也在暗暗思量,如何在这场皇权争夺战中,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与地位。 回到自己的居所,曹丕立刻召集了心腹密探,低声吩咐道:“加大对大皇子府邸的监视力度,尤其是他们与外界的联络,任何细节都不得放过。另外,我们也要开始暗中联络那些对大皇子不满的朝臣,争取他们的支持,记住,要做得隐秘且谨慎,不可让人察觉是我们所为。” 夜深人静之时,曹丕独自坐在书房,手捧着一卷古籍,目光却时而穿过书页,凝视着窗外深邃的夜空。他深知,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既要巧妙地利用一切可用资源,又要时刻警惕,不让自己的野心成为他人攻击的靶心。 为了增强自身实力,曹丕决定秘密培养一批亲信武士,这些武士不仅武艺高强,更需具备极高的忠诚度与智谋。他亲自选拔,亲自训练,确保他们能成为自己在这场斗争中的锋利刀刃。 同时,曹丕也开始在朝中寻找机会,适时地展示自己的才华与忠诚,无论是处理政务时的精准判断,还是在宴会上的得体言辞,都让他逐渐在朝堂上赢得了更多的关注与好评。但他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不轻易展露锋芒,以免过早地成为众矢之的。 在这个过程中,曹丕还巧妙地利用金哲的势力,为自己的计划铺路搭桥,同时也不忘暗中观察金哲的动向,确保自己在这场复杂的权力游戏中,始终能够掌握主动,进退自如。他知道,真正的胜利者,不仅要有过人的智谋与勇气,更要有耐心与远见,等待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到来。 此外,曹丕亦注重培养自己的亲信团队,他们或出身寒微却才华横溢,或世家子弟却心怀大志,共同点是对曹丕忠心耿耿,愿意为其肝脑涂地。他通过私下里的教诲与实战中的历练,逐渐将这些人才锻造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剑与坚盾。同时,曹丕也不忘在民间树立良好形象,经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与支持,为自己的未来打下了坚实的民意基础。 在对待敌对势力时,曹丕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冷静与策略,他擅长运用心理战术,通过制造谣言、分化瓦解等手段,不动声色地削弱对方的实力,而非一味诉诸武力。这种智取而非硬攻的方式,不仅减少了不必要的损失,也让他在朝堂内外的斗争中,总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更重要的是,曹丕始终保持着对学问的热爱与追求,他深知在这个变化莫测的时代,唯有不断学习,方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不被淘汰。因此,他常常深夜研读典籍,与文人墨客探讨治国理念,从中汲取智慧与灵感,使自己在政治斗争中不仅是一位实战家,更是一位思想家。 如此这般,曹丕在不动声色中积蓄着力量,他的每一步都走得稳健而深远,仿佛一只潜藏在暗处的猛虎,正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以期在未来的权力舞台上,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芒。在日复一日的积累中,曹丕不仅深化了对儒家经典的理解,还广泛涉猎兵法、历史、文学等多个领域,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与格局。他善于将所学知识融会贯通,用以指导实践,使得他的决策往往既富有远见又不失细腻,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赞誉。同时,他深知人才对于国家发展的重要性,因此广纳贤士,不拘一格降人才,构建了一个由各路英才组成的智囊团,为自己的政治道路铺设了坚实的基石。 曹丕还尤为注重文化与艺术的繁荣,鼓励文学创作,提倡书法艺术,使得建安文学在他的时代达到了新的高度,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化遗产。他的这些举措,不仅丰富了民众的精神世界,也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文化权威,使得他的统治更加深入人心。 在权谋与智慧的双重加持下,曹丕逐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世子,成长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君主。他耐心等待,精心布局,最终在历史的关键节点上,以一场场精妙的政治博弈,成功登上了魏国的皇帝宝座,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在这个过程中,曹丕展现出的不仅是对学问的执着追求,更是对权力与责任深刻理解的体现,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智者与领袖。 富了民众的精神世界,也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文化权威,使得他的统治更加深入人心。在此基础上,曹丕并未止步,而是继续推行一系列开明的政策,旨在促进国家的全面发展。他重视农业,减轻百姓负担,鼓励农耕,使得魏国粮仓充盈,民生得以改善;同时,他倡导文学与艺术的发展,设立太学,广纳贤才,不仅让文化精英有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也让普通民众有机会接触和学习知识,提升了整个社会的文化水平。 曹丕还深知外交的重要性,他积极与其他国家建立友好关系,通过联姻、贸易等方式加强联系,既扩大了魏国的影响力,又为国家赢得了宝贵的和平发展时间。在他的治理下,魏国逐渐强盛,成为三国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更重要的是,曹丕以身作则,倡导节俭与勤勉,反对奢侈浪费,这种良好的风气自上而下影响了整个朝廷,使得魏国上下一心,共同致力于国家的繁荣与昌盛。 通过这些举措,曹丕不仅巩固了自己的政权,更为后世留下了一个政治清明、文化繁荣、经济发达的典范时代,他的名字也因此被历史铭记,成为了智慧与仁政并重的君主典范。 在他的引领下,魏国还积极推动文化事业的发展,广纳贤才,鼓励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使得儒家思想与其他学派得以并存发展,促进了文化的多元化与繁荣。同时,曹丕重视教育,增设学府,提高士人待遇,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为后来的文化复兴与科技进步奠定了坚实基础。 经济方面,曹丕实施了一系列惠农政策,减轻农民负担,鼓励农耕,使得农业生产迅速恢复并增长,粮食储备充足,为国家的战争准备与和平建设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此外,他还加强了商业贸易的管理与促进,开辟了多条商路,促进了国内外商品的流通,极大地推动了魏国的经济繁荣。 在外交上,曹丕展现出高超的策略与远见,通过联姻、结盟等多种方式巩固了与其他国家的友好关系,同时保持了对潜在威胁的警惕,确保了魏国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中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他的这些外交努力,不仅为魏国赢得了尊重与地位,也为后世的国际关系处理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与启示。 综上所述,曹丕以其卓越的领导才能、深远的战略眼光以及对国家全方位的治理,使得魏国在他的时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后世树立了君主治理国家的光辉典范,其功绩与智慧至今仍被后人传颂与研究。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尤为注重文化与教育的发展,他倡导儒学,兴办太学,鼓励士人著书立说,极大地推动了魏国的文化繁荣与知识积累。通过这一系列举措,魏国不仅军事上强大,文化上也成为了当时的中原文化中心之一,吸引了众多学者与才子前来求学与交流,进一步增强了国家的软实力与凝聚力。此外,曹丕还重视农业与民生,推行了一系列轻徭薄赋、鼓励农耕的政策,有效提升了百姓的生活水平,为魏国的长期稳定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他的这些治国理念与实践,不仅在当时取得了显著成效,也为后世君主提供了宝贵的治国经验,证明了一个强大国家的建立与维护,除了军事力量外,还需要文化、经济与民心的共同支撑。因此,曹丕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更是一位深具远见卓识的国家建设者,其治国之道跨越时空,依然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积极推动文化与教育的发展,倡导儒学,设立太学,选拔并培养了一大批有识之士,这些人才后来成为魏国政治、军事、文化等多领域的中坚力量。他深知,文化的繁荣是国家软实力的体现,能够增强民族凝聚力,提升国民整体素质。同时,曹丕还鼓励文学创作,与诸多文人墨客交往密切,如“建安七子”等,他们的作品不仅丰富了当时的文化生活,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通过这些举措,魏国在曹丕的治理下,不仅经济实力得到增强,文化软实力也显著提升,形成了内外兼修、文武并重的良好局面。曹丕的治国智慧,不仅体现在对物质基础的巩固上,更在于他对精神家园的精心构建,这种全面而深远的治国方略,至今仍值得我们深思与学习。 在此基础上,曹丕还注重法制建设,推行了一系列旨在公平、公正的法律改革,强化了社会秩序,保障了百姓的基本权益。他深知法治乃国家长治久安之本,因此亲自参与法律的修订工作,力求每一项法令都能贴近民情,体现民意。同时,曹丕提倡官员廉洁自律,严惩贪污腐败,这一系列举措极大地提升了政府的公信力,增强了民众对国家的认同感。 此外,曹丕还倡导开放包容的对外政策,积极与其他国家进行友好往来和文化交流,这不仅拓宽了魏国的国际视野,也促进了不同文化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在他的推动下,魏国成为了一个多元文化交融的中心,吸引了众多外国使节和学者前来访问学习,进一步提升了魏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 曹丕的治国理念,深刻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思想,他既重视国家的物质发展,也不忘精神文化的滋养;既强化内部治理,又积极对外开放。这种平衡而全面的治国之道,不仅在当时引领了时代潮流,也为后世提供了宝贵的治国经验。在今天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里,曹丕的治国智慧依然闪耀着光芒,提醒我们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也要注重文化繁荣、社会公正和国际合作,以实现国家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