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撩翻禁欲侯爷我成白月光》 第1章 重生! 第1章 重生! “救、救命!” 沈宁躺在床上,额头冒着薄汗,像是被雷惊醒一般猛地睁开眼。 她捂着胸口,五脏六腑还停留在被毒药贯穿的痛苦中,身体都跟着抽搐。 外头的丫鬟听见动静后急忙跑进来,看见沈宁惨白的脸色时,第一反应是她病了,作势就要去招呼人:“夫人你等着,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开门时涌入的冷风让沈宁清醒不少,待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后,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屋子里宽敞明亮,随处可见精雕玉器的摆件,一切的一切,都跟从前的将军府别无二致。 吐了那么多血,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不对,将军府早就在大火里化成灰烬,不该存在才是,莫非…… 不可思议的想法充斥着沈宁的脑袋,惊的她声音都抖了:“彩云,现在是哪一年,什么日子?” “永康十七年正月十六,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昨个儿看灯冻着了。” 沈宁激动的汗毛直竖,她居然回到了一年前,还没有家破人亡的时候! 身为宣平侯府的小姐,沈宁自小便在千娇百宠中长大,父母恩爱,哥哥在翰林院前途大好,姐姐嫁入国公府风光无限。 谁知道所有的家庭和睦都是她自以为。 永康十八年,父亲的姨娘贩卖私盐之事暴露,推母亲出去顶罪,紧接着,姐姐被夫家失手打死,哥哥的青梅竹马落井下石,作伪证害他尸骨无存。 至于她相看两厌的联姻夫君,被至交好友算计,断了条腿成了瘸子,脾气暴躁,每况愈下。 更要命的是她夫君的死对头,本来最不待见的三皇子成了新皇,把他们一家都流放到了极寒之地。 而她被人下了毒,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沈宁一想到未来会发生的事,手掌不由自主的攥成拳,感觉一把火从胸腔中燃起,席卷四肢百骸。 既然老天让她重活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家人,再不重蹈覆辙! 沈宁脑中灵光一闪,问彩月:“将军人呢?” 她这个便宜夫君势力不小,若有他相助,必会事半功倍。 “将军一早就跟左统领进山打猎去了。” 沈宁在听到左统领的名字时身躯一震,左毅是丞相之子,现任禁军统领,司琰跟他从小就认识,又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而然成了至交好友。 可亲自挑断的司琰脚筋的人也是他! 前世她曾发现端倪,提醒过司琰让他小心左毅,可是相比他们这种表面夫妻,司琰显然更相信跟他有十几年交情的左毅。 这一世,该如何才能让司琰相信她。 就在她思索间,院子里突然传出乱糟糟的声音,与此同时,沈宁的另一个丫鬟彩月跑进来:“不好了,将军打猎时从马上跌下来,摔……” “摔死了?”没等彩月说完,沈宁就紧张的问。 “当然没有,都是皮外伤,只是脑袋伤的有些严重。” 沈宁心中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仿佛塞了把喘不上气,她捂着胸口,绝望道:“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彩月点点头,又摇头:“不知道算不算,大夫说叫离魂症,近几年发生的事,将军都不记得了。” (本章完) 第2章 便宜夫君失忆了 第2章 便宜夫君失忆了 沈宁赶到梅园时,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受伤的司琰躺在主屋床上,正在听管家禀报府里的有关事项。 司琰今年二十岁,乃贤王庶子,自小在军营历练,智勇双全,立战功无数,于三年前被封为骠骑大将军,同年被赐侯爵,名为武安侯。 而现在,他显然是不记得了。 沈宁拨开人群走进去,一进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看到司琰的脸后,她不免心中惆怅,上一世司琰变成残废后,每天要死不活的,已经很久没见他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即使脸上挂了彩,也消减不了半点儿锐气。 想到前世,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眼眶泛红,吸了下鼻子。 司琰迎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狭长的眸子微眯,似是在好奇来人的身份。 管家心领神会的介绍沈宁:“将军,这位就是夫人,你们成亲已有一年,夫妻恩爱,感情甚笃,想当初还是您亲自跟陛下求得赐婚圣旨呢。” 听了管家的描述,沈宁嘴角一抽,当初的确是跟司琰说要在人前演戏来着,生拉硬凑说成主动求娶,她没少在京城贵女面前吹嘘司琰有多宠她,看来信服力还挺高。 想到这,沈宁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如胶似漆,司琰既然不记得了,那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说时迟那时快,沈宁小跑着飞扑进司琰的怀里,哽咽着说:“呜呜,夫君,你真是吓死我了。” 两人这么一抱,屋里的其他人都自觉地退出去了。 司琰皱眉,板着俊脸:“这位姑娘……” 沈宁嗔他一眼,委屈瘪嘴:“你原来都叫我宝宝的!” 司琰抿唇:……“我不信。”活了两辈子,沈宁还是头一次跟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半压着司琰的身体,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中衣,两人的体温交缠在一起,沈宁心中却没有任何关于情欲的想法。 她只是感叹:活着真好。 这么想着,她搂着司琰的脖子,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司琰面色平静的睨着眼前的人,眼神里全是审视,他只是失去了几年的记忆,并不是连心眼也缺了。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夫妻恩爱,这种词好像不适合他,可看女人哭的如此情真意切,他忍不住嘀咕:莫非自己真的变了心性。 看着被沈宁哭湿的衣襟,司琰皱了皱眉,他抬手按着她的肩膀推了推,表情有些难耐:“你先起来。” 沈宁不干,扭着身子说:“不要~你以前最喜欢抱着我的,是不是嫌我哭的丑,你变心了!” 司琰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几乎是从后槽牙里挤出话:“你压着我的伤口了。” 沈宁听后一愣,赶紧坐起来,见司琰正皱着眉头按着被她压过的大腿,下意识掀开被子查看:“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上一世没有受伤这回事,该不会断腿的时间提前了吧,在掀开被子的瞬间,沈宁眼眸微睁,嚯!司琰居然没穿裤子。 下半身只有一条亵裤,就…还挺壮观的,男人跟女人果然不一样,这腿怎么看着硬的跟石头似的。 她强制自己把惊讶声咽下去,老夫老妻的,她不能表现的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眼瞅着大腿上的纱布正往外渗血,身为妻子,她是不是该帮他换药? (本章完) 第3章 年轻气盛,不知节制 第3章 年轻气盛,不知节制 思索间,沈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可还没等她碰到司琰的腿,司琰蓦地掀过被子盖上,语气稍显冷漠:“叫大夫来。” 沈宁巴不得呢,她赶紧小跑着出去,如临大赦的松了口气。 * 屋外,沈宁平复着心情,虽然打算的挺好,但付诸行动还是有些难,而且看起来他还有疑虑,也不知到底信没信。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咒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个儿男人都照顾不好!他下个月就要出征,若是耽误了,掉了你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这声音一听就是司琰的嫡母,那位贤王妃。 沈宁真是纳闷,这位在旁人面前惯会装的贤良淑德,怎么到她面前就连装都懒得装,整日跟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明面上斥责她,实际上怕是巴不得司琰上西天。 不过也是,贤王这么多年对司琰的生母念念不忘,王妃有气没地方撒,可不得逮着他们夫妻俩嚯嚯。 从前沈宁都懒得搭理她,能躲就躲,今天嘛,表忠心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她可得好好利用。 沈宁站在原地迎着贤王妃说:“婆母这是哪儿的话,将军自己长了腿,喜欢出去打猎,我还能把他绑起来不成,再说了,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又是王爷膝下子嗣中最出色的,受点儿小伤无伤大雅。” 这句话无疑是捅了贤王妃的心窝,谁不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精心培养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比得过司琰,当初送他去军营明明是放逐,没想到人家功成名就,转眼成了陛下的心腹。 贤王妃那火“噌”一下的就冒出来了,走上前抬手就要打沈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王府家事!”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宁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一个红印子,见此情形,贤王妃傻眼了,她没想真打,沈宁怎么不躲啊。 屋内,司琰换完了药,本来在琢磨跟沈宁的关系,突然听到外头的争吵声,他皱着眉头厉声道:“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顶着巴掌印的沈宁走进屋,贤王妃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沈宁看似不想让司琰发现脸上的异样,全程低着头,走到床边时,她抬头瞥了眼司琰,眼神欲说还休,但似是顾虑什么,终究是没开口,垂下头讷讷道:“夫君,是婆母来了。” 司琰定定的看着沈宁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凉意:“谁打的?” 沈宁凑上前去,猩红的巴掌印在白嫩的脸上很是显眼:“夫君别问了,是妾身没尽到照顾夫君的责任,婆母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多亏了哥哥那位青梅竹马,她学了不少茶言茶语,司琰本就跟贤王妃不对付,这下该爆发了吧,事实果然如她所料。 下一秒,司琰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睨着门口的衣角,厉声道:“王妃的手未免也太长了,是不想要了吗。” 司琰对贤王妃向来不客气,说出口的话更是言出必行,贤王妃往里走了一步,大气不敢出,又怂又勇的说:“你个……” 没教养这几个字,她不敢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既然不受欢迎,我这就走。” 不出意外,她肯定要回去告状了,司琰的父子情分就是这么没的。 沈宁不想就这么便宜她,她主动跟上去,瞅着外头的箱子说:“婆母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了礼,儿媳在这儿谢过婆母了,彩云彩月,快好生收起来,别浪费了婆母的一番苦心。”王府全是好东西,她可不跟上辈子那么傻,不要白不要。 贤王妃再次傻眼,来时为了撑面子,她可是拿的顶好的人参鹿茸和燕窝,本想着走个过场就放回去,可现在… 眼睁睁看着东西被收走,她的心都在滴血。 沈宁见她出门时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心里要多爽有多爽。 司琰见她对王妃恭恭敬敬,面露不虞:“何必这么奉承她,她再敢动手,直接打回去就是。” 沈宁回过头,又摆出那副谨小慎微的表情:“这怎么行,王府到底是夫君的家,弄得太僵总归不好。” 她话里话外都在为司琰考虑,谁听了都得夸句贤惠。 可司琰对她还有疑虑,开门见山的问:“听下人说,成亲之后,你一直住在松园,我只偶尔会过去。” 言外之意,都说他们夫妻恩爱,怎么会分院别住。 沈宁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试探她,垂眸掩饰自己的慌乱,由于紧张耳根瞬间热了起来。 不过她这种表现恰巧为接下来的话做了铺垫。 “夫君年轻气盛,房事不知节制,弄的人家…” 沈宁适时的停顿下,娇嗔的看他一眼:“不过有时候,夫君还会夜里偷偷过去,妾身抗不过,只能从了。” 司琰愣了一瞬,而后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居然会做那种登徒子行径! 一想到面前的姑娘是他从前捧在手心里的,司琰心下一软,抬手轻抚沈宁被打过的那侧脸,语气缓和不少:“我不记得这些事了,委屈你了。” 沈宁的后背上全是冷汗,撒谎撒的骨头也有些软,她半倚半靠在司琰肩上,柔声道: “才没有,只要跟夫君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而且你已经对妾身很好了,你看我这琉璃簪,是你去云城的时候特意给我买的,还有这身云锦的料子,也是你外出带回来的,京城都极少见呢,夫君是最好的。” 她说的这些都有事实依据,虽然当初是她强硬要求的,但也是他们恩爱的佐证。 此时,两人的距离极近,沈宁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喜欢,而他居然怀疑她。 想到这,司琰不免心生几分愧疚。 在两人的对视下,空气都变得胶着,粘糊的像是闷塞的下雨天,司琰顺从本心,低头亲上她的嘴角,继而含住了她的唇。 与此同时,沈宁宛若被雷劈了,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本章完) 第4章 回娘家讨公道 第4章 回娘家讨公道 司琰一手扣着沈宁的后脑勺,狼吐虎咽的架势好似要吃了她,唇齿交缠间,沈宁强忍着逃跑的冲动,不情不愿的搂住了他的脖颈。 沈宁其实一直不理解这事儿有什么好的,吃对方的口水,想想都恶心。 可没过多久,她竟感觉渐入佳境,直到,一只大掌探进她的腰间。 沈宁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推开司琰。 司琰眼眸中情欲未消,声音带着几分暗哑:“怎么了?” 沈宁娇羞的靠在他肩上,实际恨不得拔腿就跑离他八丈远:“外边还有人呢。” 司琰抬手抹去她唇边的水渍,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怕什么,他们又不敢进来。” 沈宁听了这话,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说好的清冷禁欲不近女色呢,她看他不是伤了,是色鬼上身了吧。 司琰再低下头,这回嘴唇直接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沈宁眼前一黑,有种要交待的感觉。 千钧一发之际,敲门声响起:“将军,左统领来访。” 司琰身形一滞,重重的喘息两声,面色很快恢复如常:“进。” 沈宁的一颗心落回原地:“夫君,妾身突然想到侯府有熊胆和龙骨,对治疗外伤有奇效,我这就回去取,你见完左统领,别忘了好好休息。” 司琰跟左毅的羁绊太深,她现在不好插手,倒是侯府那个烂摊子得抓紧管管。 看着沈宁离开的背影,司琰神情温柔,他这个妻子,貌美又贤惠,怪不得他会喜欢。 * 宣平侯府。 沈宁赶到的时候,纪小娘和她女儿正盛装打扮,个个容光焕发。 沈宁强忍着上前撕烂她们的冲动,扯着嗓子喊了句:“这么热闹,是要去哪儿啊。” 几人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煜瑶,她给纪小娘使了个放心的眼色,上前亲昵的拉着沈宁的胳膊说: “姐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正好我们要去太傅生辰宴,听说请了梨园的戏班子呢,咱们一块去玩儿吧。” 沈煜瑶笑的人畜无害,好似真的把她当姐姐,若是从前的沈宁,八成会没心没肺的跟着她去玩儿了,可是现在…… 她环顾四周,扯了扯唇说:“我娘呢,她怎么不去?” 沈宏一边理衣服一边走进前厅:“你娘身子不好,又不懂应酬,去了能干什么,行了,你要去找你娘就去吧,金枝,快收拾收拾,到时辰该走了。” 沈宏的真面目沈宁早见识过了,如今可不指望他能回心转意跟她娘好好过日子,断绝关系也不实际,最有效的就是把纪金枝这颗老鼠屎捡出去。 沈宁冷不丁的开口:“司琰落马摔伤了,我记得咱家库房里还有熊胆和龙骨,都是治伤的良药,我要拿一些带走。”沈宏一听司琰受伤,顿时惊了一下,也没多想就说:“呀,伤着了,那快去拿药吧。” 纪金枝听后立马嗔了他一眼:“拿什么呀,那是多稀缺的药材啊,外头买都买不着,你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不留着自己用啊。” 说完之后,她瞥了眼沈宁:“宁宁,这就是你不对了,将军府家大业大,怎么能回娘家打秋风呢,不过你既然开口了,这样吧,库房里还有些补药,你拿回去给将军补补身子。” 沈宁冷笑一声:“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嫡次女,居然沦落到要听姨娘的话了,咱们这侯府的规矩,怎么跟陛下定的规矩不一样?” 沈宏见他把陛下都搬出来了,胡子一抖:“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家里都是金枝执掌中馈…”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都觉得理亏,赶紧找补:“纪家世代从商,更懂经营之道,她说的准没错。” 沈宏这副偏袒的模样,跟沈宁的记忆重合。 “你娘一无是处,进去顶罪也是唯一能做的贡献,有金枝在,候府还能东山再起。” 一股无名火“噌”的一下从沈宁心口钻出来,她面无表情的说:“正妻尚在,管她是会经商还是会蝇营狗苟的勾当,都得把管家权交出来。” 见她提到管家权,纪金枝急眼了:“怎么说话呢,我劳心劳累还不是为了这一家子,再说了,你一个外嫁的姑娘,不回去照顾自己夫君,跑娘家耍什么威风。” 说完之后,她拿着帕子抹眼泪,倒在沈宏肩膀上:“老爷你给评评理,这家里到底还有没有妾身的容身之地,若是都瞧不上我,干脆一纸休书放我走了算了。” 她这一哭可把沈宏心疼坏了:“可别这么说,你为我生下一儿一女,便是沈家的大功臣,怎么能走。” 说到这里,他怒目指着沈宁:“倒是你,之前不是挺听话的,怎么成了亲倒越发不知礼数,金枝说得对,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嫁的女儿做主。” 气氛剑拔弩张,沈煜瑶压了压嘴角,柔声细语的劝沈宁: “姐姐快别惹父亲生气了,我娘说这些也是为你好,你这性子如此鲁莽,在自个儿家就算了,娘亲宽容大量,绝不会与你一般见识,若是在将军府怎么成,怪不得传言说你与将军感情不睦,你这脾气,着实该收敛收敛。” 沈宏一听都快炸了:“什么!不是让你伺候好将军吗,我说之前参选礼部侍郎,他也不帮我说话,原来是你的问题。” 沈宁气的脸都红了:“我跟司琰关系好着呢,自己不行就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大功臣,也不嫌恶心,我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也没见你对她多好,觉得我没资格管家里的事是吧,那行,我把我哥叫来,让他这个长子主持公道。” 左右哥哥一心恋爱脑,被他那青梅竹马弄的五迷三道,也该给他找点儿正事做。 说话间,沈宁已经差人去翰林院找沈芥,沈宏一看傻眼了,他虽不喜钟婉清,却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儿子有出息,沈芥前途无量,而且很孝顺他,当然,这是在他不了解侯府后院的前提下。 眼看事态恶化,沈宏气急败坏的找到钟婉清,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本章完) 第5章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第5章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沈芥马上就要回来,沈宏还不至于傻到亲手送上苛待妻子的证据。 他没打钟婉清的脸,容易被人发现,他手掌落下的位置都在她的后脑勺处,就算肿了也有头发遮着。 钟婉清脑袋嗡嗡的,眼前都是重影,她扶着额头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沈宏气的掐腰,喷出几滴吐沫星子:“做什么?你该问你的好女儿,沈宁说要收回金枝的管家权,是不是你指使的,你个破鞋,嫁进我沈家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敢背后耍这种小手段。” 钟婉清听的一懵,犹豫着说:“怎么会,宁宁向来不问后宅的事,这应该是误会,我再同她说说。” 沈宏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咬着后槽牙说:“你最好说到做到,一会儿沈芥就回来了,想想怎么圆吧,你也不想你的那些破事儿抖搂到儿女面前吧。” 钟婉清身形一僵,咬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 * 沈宁找到钟婉清时,一脸兴致勃勃,颇有种邀功的感觉:“娘,我把纪金枝骂了一顿,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把管家权要回来,不再受这窝囊气。” 与她预想的不同,钟婉清听后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而是拉过她的手说:“你都嫁人了,掺和这些事干什么,娘过的挺好的,不要什么管家权,宁宁乖,等会儿你哥回来,你就说是想他了,想要见他一面,千万别提这些事儿。” 沈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话,你在侯府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现在有翻身的机会你不要,你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大不了你跟爹和离,我一个人就能养活你。” 听她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钟婉清急的脸都红了:“一个姑娘家,哪儿有把和离挂在嘴边的,说什么苦不苦,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娘有你们三个,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沈宁一股血冲到脑袋顶,联想到前世今生,急得脱口而出:“你就是这样自欺欺人,整日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姐姐挨打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劝她的吗,还是干脆装看不见。 如果女人都要看夫君脸色,受皮肉之苦才能过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知道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等你死了,姐姐死了吗。” 听到她提起沈柔,钟婉清的心理防线终于塌了,她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她总是想着,忍一忍就好了,生个孩子就好了,他会改的,可是现实呢。 她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我也不想的,我想让你们都好好的,是我不争气。” 爆发过后,沈宁逐渐冷静,看着伤心的母亲,心生愧疚。 她刚才太冲动了,母亲也是受害者,是最爱她们三个的,只是方式用错了。 沈宁上前抱住钟婉清:“有些问题并不是假装没有就真的没有,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一起解决。” * 前厅,沈煜瑶虽然知道娘亲受宠,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这回沈宁声势浩大,还把沈芥请回来了。 她凑到纪金枝身边嘀咕:“娘,要不要把舅舅喊来,万一……” 没等她说完,纪金枝就气定神闲的回答:“不用,就钟婉清那个怂包,折腾不出什么水。” 听她语气笃定,沈煜瑶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个钟婉清到底有什么把柄啊,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纪金枝瞥她一眼:“就是做了腌臜事儿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沈煜瑶听后嘴角撇了撇:“嚯,可真够不要脸的。” * 沈芥急匆匆的赶回家,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出什么事了,宁宁呢?” 沈宏在这个儿子面前正常多了,捋了捋胡须说:“你妹妹想你了,非得让你回来,哎,老大不小了,也不懂事。” 恰巧此时,沈宁和钟婉清进屋,翰林院事务繁忙,沈芥很久没见过沈宁,如今见上一面,风尘仆仆也值得。 他大步走到沈宁面前,抬手想要摸沈宁的脑袋,笑着说:“怎么愁眉苦脸的,看见哥哥不高兴吗。” 沈宁嫌弃的打开他的手,看他笑的没心没肺,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娘都快在家被欺负死了,你倒过的逍遥自在,看你一身脂粉味儿,是不是又忙里偷闲找陆柒柒去了。” 沈芥身形一滞,他找陆柒柒的确不假,可是…… “母亲被欺负了?这话从何说起。” 沈宁一字一顿道:“姨娘管家,克扣正妻,母亲每日粗茶淡饭,穿的都是旧衣服,连门都不让出,反观庶子庶女,倒是活的风光,我都不知道哪家人赴宴不带正妻,你最懂律法,可知道乱妻妾位算不算罪?” 沈芥被这一番话砸蒙了,小时候,他一心扑在功课上,后来一心处理朝政,从未上心过内院的事,如今被沈宁这么一说,他脑子里确实浮现出一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他不自觉皱紧眉头,看向钟婉清:“娘,宁宁说的可是真的?” 沈宏心里咯噔一下,沈芥素来是个孝顺的,要是说开了,想必难以善了,他急忙开口,先发制人: “你娘是心里有愧,才交出管家权,她未出阁前,便与人私定终身,有了首尾,新婚夜未见落红便是证据,都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没把她沉塘已经是恩赐,还想掌管侯府,简直是痴人说梦。今日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让钟婉清自己解释。”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合不拢嘴。 钟婉清眼神闪躲,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是立马要晕过去。 这事钟婉清确实无从解释,少男少女,情窦初开,那人是府里的侍卫,两人私定终身,觉得爱情能克服一切,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沈宁对这事儿有印象,上辈子母亲落难后,说过“当初还不如摒弃一切跟他私奔,哪怕在山村小屋过一辈子也好,如今我这遭遇,也是当初违背誓言的报应吧。” 眼瞅着话题要被带跑偏,沈宁急忙出声:“快二十年的事,爹还揪着新婚夜的事不放,度量可见一斑,但我娘成亲之后可有逾距行为? 而且母亲的事,你在成亲前就知晓吧,为什么不拒绝,还不是有利可图,女子和离后尚且还能再嫁,凭什么母亲就要被判死刑。” (本章完) 第6章 过来睡觉 第6章 过来睡觉 骂完沈宏,沈宁转头看向一脸痛心的沈芥:“你这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跟爹的想法一样,你还不是跟订了婚的陆柒柒眉目传情,帮她作弊打掩护,你怎么不把自己沉塘。” 沈芥脸色一僵,后知后觉沈宁的话有道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单纯有点儿震惊。” 沈宏没想到沈宁如此牙尖嘴利,被噎的不轻,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女人能跟男人一样吗,女人就得自尊自爱。” 沈宁长舒一口气:“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我娘,干嘛还跟她生两个孩子,这样吧,你们干脆和离,省的做一对怨侣。” 和离?沈宏想都没想过,他在朝堂上少不了钟家帮衬,钟家把钟婉清嫁过来,却不代表他能随意蹉跎她,要是让钟家知道了,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纪金枝听到这话两眼都快冒光了,钟婉清走了,她岂不是能扶正了。 几人各怀心思,沈芥的处理方式更干脆,直接问钟婉清:“娘,你怎么想,若是想和离……” 沈宏气急败坏的插嘴:“离什么离,还不够丢人的,闺女都成家了,让婆家怎么想,走到大街上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不就是要管家权吗,给你就给你,金枝,把库房钥匙和账册都拿来。” 纪金枝踉跄半步:“老爷~您不是说……” 沈宏不留情面打断:“别废话,快点去。” 沈宁皱眉,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钟婉清扯住了胳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宁宁算了,就这样吧。” 孩子是钟婉清的软肋,她怕会连累他们,沈宁抿唇,也是,这事儿怕是难以一蹴而就,还是慢慢来吧。 拿回库房钥匙后,沈宁第一时间取了熊胆和龙骨,嘱咐母亲有事一定要找她,然后就要回将军府。 沈芥出门送她,沈宁忍不住提醒:“你以后,少搭理陆柒柒,就她那心眼子,能耍你十八个来回,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她又提起陆柒柒,沈芥面露不解:“你以前跟她的关系不也不错,怎么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而且陆柒柒也不容易,进了宫又受祁月公主欺负,很可怜的。” 沈宁气的差点儿给自己按人中:“你是不是傻,她虽然是庶女,但有个跟纪金枝似的娘,从小娇生惯养,有什么可怜的,而且进宫当公主伴读是她主动争取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触皇子,后来发现没希望才转移目标勾搭你这个冤大头。 你信不信,若是她改天攀上更高的枝儿,立马就把你踹了。再者说,伴读本就是半个丫鬟,她三心二意分内事都做不好,转过头跟你诉苦,你还真情真意切了。” 最重要的是,祁月公主是三皇子亲妹妹,未来的长公主,得罪她,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沈芥对沈宁的一长串话接受无能,皱眉表示不解:“我觉得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沈宁深吸一口气,险些要翻个白眼:“得了吧,我先回家了,改天再跟你细聊。” * 沈宁走后,纪金枝闹起来了:“老爷,您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怎么说交出去就交出去了,这个家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没了管家权,她那些生意怎么办,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 沈宏揽着她的肩膀安抚她:“别急,钟婉清你还不知道吗,她哪儿会算账,等过一阵子消停了,她处处碰壁,不还是你的。” 纪金枝恍然大悟:“老爷,还是您考虑的仔细。” * 回到家后,沈宁先交待府医把药材处理了,然后去找司琰,令她措手不及的是,左毅居然没走。 司琰极其自然的牵过沈宁的手:“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快坐下吃饭。” 左毅对司琰的举动颇为不解,看看沈宁再看看司琰,轻笑一声:“我竟不知你跟夫人的关系这么好,之前都没见你带出来过。” 沈宁听后头皮发麻,后背顿时冒出冷汗,生怕她还没离间开左毅,就反被一击致命了。 她垂眸笑的僵硬,听见司琰接话:“跟你们这种糙老爷们有什么好见的,我的夫人,我觉得好就行了。” 沈宁一颗心落回原处,转移话题道:“夫君,大夫说让你在床上躺几天,就这样下来没事吧。” 司琰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七八,不甚在意道:“皮肉伤而已,哪儿那么多讲究。”左毅也跟着说:“就是,他这人啊,出了名的刀枪不入,身体跟铁打的似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变话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不过你现在忘了许多事,还是要小心,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沈宁莫名觉得,他就是在指桑骂槐,还有心之人,谁心眼子有你多。 这一顿饭,沈宁吃的味同嚼蜡,等好不容易送走左毅,她刚要放松,就听司琰问她:“你跟左毅有过节?怎么感觉见了他不高兴。” 沈宁心中咯噔一下,脑袋都快转出火星子了:“我…他…哎呀,还是算了,这事儿不好说,没什么的。” 以退为进,引起别人的好奇心,说出来的话要是冒犯到别人,还能装无辜,别说,陆柒柒这招还是挺好用的,司琰紧接着问: “有什么不好说的,但说无妨。” 沈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欲说还休的看着司琰,良久才开口:“这么说吧,有一回你不在家,左统领借着找你的由头擅闯后院,缠着我不走,幸亏彩云彩月及时赶到,要不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 左毅跟司琰关系再好也是外男,什么都可以分享,女人肯定不行,司琰听后,脸色顿时黑了,皱着眉头说:“真的?” 沈宁点头:“嗯呢,不信你问家丁,他们都看见了。” 她既然这么说了,司琰自然不再怀疑,他沉思两秒拍了拍沈宁的手说:“兴许是误会,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沈宁见好就收,顺势道:“夫君说的是,许是妾身多想了。” 话虽这么说,在晚上司琰换药的时候,沈宁听见他叫来侍卫,说以后他不在的时候直接谢客,顺便让后院加强巡逻。 沈宁在不禁感叹,枕边风真是好吹,几句话就让司琰起了戒心,不过她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上辈子被流放后,左毅是真的来找过她的,说要她给他当外室,他能想办法救她一命,想来他不是一时兴起,若是司琰肯用心调查,说不定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不多时,大夫出去,沈宁走进里屋,刚要假模假样关心几句,就见司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也忙一天了,过来睡觉。” 沈宁身形一僵,假笑顿时冻住了。 事到如今,沈宁觉得骗司琰的决定还是有些欠考虑,离床边越近,她的步子越沉,司琰都这样了,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吧,不过看中午那架势,谁知道呢。 等她站定后,迎着司琰灼热的眼神看过去,硬着头皮说:“夫君,大夫说你要静养,我还是回去睡吧。” 司琰眼睛一眨不眨,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压迫性:“上来。” 眼看着今晚避无可避,沈宁心一横,坐在床边开始脱衣服。 衣服每落一件,她的脸就红一度,都说肤若凝脂,面若桃,形容她此刻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 司琰狭长的眸子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着沈宁,眼神越发幽深。 未等沈宁转身,他就迫不及待靠过去,大掌从她腰间的缝隙中探进去。 沈宁深吸一口气,用仅剩的力气按住司琰的手,故作娇嗔:“夫君,养伤要紧,大夫说了,不能剧烈活动,你乖。” 箭在弦上却不能发,司琰颇为懊恼的“啧”的一声,“委屈你了。” 沈宁一颗心落回去,镇定道:“不委屈。” 原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可没成想,司琰紧接着开口:“嗯,倒是有个不委屈的法子。”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动了动。 (本章完) 第7章 撑起腰身,吻了上去 第7章 撑起腰身,吻了上去沈宁从没想过事态会如此失控,遥想两辈子与司琰横眉冷对,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与司琰有这样亲密的状态。 沈宁怕黑,夜里总会留一盏灯,透过厚重的床帐,仅剩的灯光也被隔绝在外。 昏暗的空间自成一片天地,仿佛世间只有他们两个。 司琰曲腿坐着,将沈宁圈在身前,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一天未修面,胡茬便冒了出来,戳的沈宁发痒。 她不着痕迹的偏过头,躲避他炙热的气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夫君,早些睡吧。” 司琰并不理会她的请求,而是自顾自问起别的:“我记得管家说,你我成亲已一年有余。” 沈宁额头冒汗,艰难回应:“是。” 司琰拿胡茬蹭了蹭她的脖子,舒服的像是被捋顺毛的小猫,眼睛半闭:“那我是不是常这样抱你。” 沈宁忍不住惊呼出声,待反应过来后,她立马屏住呼吸,用力抿了下唇:“倒也没有。” 司琰的语气有些危险,审视的盯着她的侧脸:“不喜欢?” 沈宁的视线变得模糊,隐约想起小时候在祖父家吃的烤全羊,小羊被铁棍穿着,在火光中刺拉拉的冒着油光,毫无反抗能力的任人宰割。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只羊。 沈宁咽了口吐沫,意识回笼后,艰难的开口,语气又软又绵:“喜、喜欢,夫君做什么都喜欢。” 司琰喉结滚动,下一秒,他腾出一只手捏住沈宁的下巴,让她偏头转向他,然后撑起腰身,吻了上去。 (本章完) 第8章 比赛在即 第8章 比赛在即 第二天,沈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睁开眼缓了一会儿,在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地时,猛地看向身边。 旁边是空的,想必司琰早就起了。 沈宁长舒一口气,直挺挺的躺回去,一切都太玄幻了,昨天才重生,晚上她就跟司琰……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只是那样就让她溃不成军,若是到了真圆房的那天,她咬咬唇,简直不敢想。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听天由命吧。 等她缓过劲儿后,唤来彩云彩月服侍梳洗,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一进前院就看见了正在射箭的司琰。 冬天寒日,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蓝色劲装,硕大的弓箭在他手里仿佛玩具,手臂稍微用力,箭矢便有了势如破竹之势,直中靶心。 沈宁忍不住腹诽:这人还真是闲不住。 她虽然这么想,面上却带着娇俏笑容:“夫君好厉害。” 司琰见她过来视线跟过去,举了举手中的放下弓箭问:“会吗?” 沈宁诚实的摇摇头。 司琰往沈宁的方向走了两步,随口一问:“我以前没教过你?” 沈宁心中咯噔一下,往他胸口蹭了蹭,语气娇嗔:“倒是说过,但是你多忙啊,哪儿有空。” 司琰找侍卫了解过,成亲之后,他在边疆和京城的时间差不多一半一半,但在京城也不能闲着,经常外派,不过…… “听说我之前去边疆,你都不曾跟着去。” 沈宁咽了口吐沫,右手有一搭没一搭扒拉着司琰的袖子,娓娓道:“人家一直想去的,可你说边疆环境恶劣,怕我吃苦,只让我在京城待着。” 司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大掌抓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下,语气莫名宠溺:“是我从前考虑不周,下次出征带你一起,来,我教你射箭,等有机会带你去跑马,到了凉州都能派上用场。” 沈宁嘴角一僵,这倒是大可不必。 司琰的教学很认真,从背后扶着沈宁的胳膊,一次次给她比划怎么发力,沈宁已经很久没下过这种力气了,没一会儿就要出汗,可她还得硬着头皮干,谁让她嘴欠,刚才就不该搭理他。 就在沈宁进退两难时,一道刚飘进院子的身影突然惊呼出声:“沈宁?” 上官静是沈宁的闺中密友,平常常来找她玩儿,她的出现无疑救沈宁于水火,沈宁立马放下弓箭,如临大赦般的松了一口气。 司琰也是知趣的,他对除了自己夫人以外的女人都没什么兴趣,跟上官静微微颔首打过招呼后,径直离开了。等司琰的人影彻底消失不见,上官静才敢上前,她一把抓着沈宁的胳膊,满脸不可置信的说:“什么情况,光天化日,你们就抱起来了,原来不是谁也不搭理谁吗?” 虽然上官静的声音本来也不大,但沈宁还是谨慎的把她拉到一边:“说什么呢,我夫君,我当然喜欢了。” 上官静听后瘪了瘪嘴巴,表情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她们俩都是联姻,嫁给了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抱团取暖,没想到现在…… 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负心汉:“你变了,说好的我们俩双宿双飞,你却偷偷喜欢男人了。” 沈宁头痛扶额:“不不不,你听我说,夫妻本来就该这样的,而且褚雄对你挺好的,你也别总耍小脾气。” 上官静眼睛瞪得更大,右手探上沈宁的额头:“你没事儿吧,到底是司琰受伤了还是你受伤了,之前不是你劝我各过各的,对了,成亲之前你还给我和荣景逸牵线呢,说褚雄一无是处。” 荣景逸是沈柔的小叔子,当初沈宁觉得姐姐婚姻美满,国公府是个好去处,对武将又有误解,所以想要上官静跟她姐姐当妯娌呢,现在想起来,她简直是傻子。 沈宁无奈叹息:“你就当我原来瞎吧,我承认,之前对褚雄的了解太过片面,而且你们不都圆房了,板上钉钉的夫妻,相濡以沫总比横眉冷对强。” 都说危难见人心,前世被流放后,所有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只有跟他们没什么交情的褚雄不遗余力帮忙。 沈宁当初亲耳听褚雄说他喜欢上官静,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这种心思绝不是一天两天,只是还没表露而已。 说起圆房,上官静更嫌弃了:“蛮牛耕地一样,当谁稀罕,而且他成天就知道那点儿事,提上裤子就走人,谁知道是不是把我当成勾栏院里的女人了。” 如果说沈宁和司琰是心照不宣的疏离,那上官静对褚雄的单方面嫌弃可是事出有因的,坊间传言,身为大理寺卿的褚雄为百楼头牌一掷千金,官员狎妓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夫君。 之前沈宁也因为这事对褚雄有偏见,经过这么多事,她已经完全不信这个传言了。 沈宁:“流言终究是流言,你要想知道真相,就直接问他,省的憋一肚子气,而且就你说的,他每天那么折腾你,哪儿有精力去什么百楼,我觉得,他其实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冷,你有要求直接跟他说,保准他言听计从。” 上官静震惊的头上的步摇都跟着晃,她“啧啧”两声:“你是不是收褚雄银子了,怎么这么帮他说话,而且你怎么这么懂,该不会已经跟司琰这样那样过了。” 沈宁不知道话题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赶紧转移话题:“总之,我跟司琰现在是恩爱夫妻,以前那些都不做数了,不说这些了,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才子佳人’比赛了,你准备好了吗?” 这话从沈宁嘴里说出来,上官静觉得自己像是出现幻觉了:“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关注过这种比赛,不对,你是要画画?可你不是说,你的画作超凡脱俗,根本没必要跟凡人分享吗。” 想起从前那些不过脑子的豪言壮语,沈宁讪讪一笑:“人都是会变的嘛,而且这话都是沈煜瑶教我的,她肯定没安好心。” 上官静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震惊了,她两手晃着沈宁的肩膀,激动地说:“你终于看清沈煜瑶的真面目了,谢天谢地,老天保佑!” (本章完) 第9章 一起洗吧 第9章 一起洗吧 一整个下午,沈宁都在拉着上官静逛街买东西,‘才子佳人’一开始只是民间比赛,像什么京城四大才子都是这么选出来的,渐渐就成了民间热度最高的正式比赛。 随着时间流逝,比赛越来越正规,越来越全面,圣上甚至也参与其中,每年会给各个奖项的第一名赐奖,就跟科举考试似的。 这可是打入皇宫内部的好机会,沈宁不想错过。 * 买好东西回家时,大夫正在给司琰复诊,沈宁在一旁仔细听着。 “看将军的身体,于用兵应该无碍,至于恢复记忆,说实话,也许三天,也许三个月,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没有定论。” 在大夫说三天的时候,沈宁紧张的呼吸都停了,司琰见她脸色不好,牵住她的手摩挲两下,似是在安慰她,殊不知,沈宁想的是:那就一辈子吧,希望司琰永远都想不起来。 大夫走后,两人吃过晚饭,转眼就到了就寝的时间,沈宁在净室里磨磨蹭蹭,以为能拖到司琰睡着了再出去,可没想到,洗到一半,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司琰声音低沉:“洗完了吗?” 沈宁下意识往浴桶里缩了缩,磕磕巴巴道:“没、没有呢,夫君你先睡吧。” 话音落下,外头再没声音,沈宁还以为人已经走了,正要松一口气,却见净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司琰走进屋,眼神淡淡的扫过沈宁,一边解着腰带,一边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沈宁人都吓傻了,呆滞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这怎么能行,你身上还有伤呢。” “无碍。”司琰的动作很利落,说话间,上半身已经脱干净了,古铜色的肌肤上布着大大小小的陈年旧疤,前两日伤着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沈宁回忆起左毅说的话,刀枪不入,难不成是真的,就连伤口恢复都异于常人。 此时的沈宁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跑也不能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蒸熟。 在水流波动的一瞬间,她绝望的闭了闭眼。 沈宁都是习惯让水没到胸口,水量本来是刚刚好的,但再进来一个人,便盛不了这么多水了,多余的水哗啦啦的溢出去,落在净室地面上。 沈宁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转身微笑:“妾身伺候夫君。” 说起来,她还真给司琰洗过澡,上一世,在司琰右腿残废后一蹶不振,在屋子里一动不动躺了半个月,沈宁进去的时候,差点儿以为他死了。 当时她本就是家破人亡的状态,把司琰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拼了命的想要他振作,可惜,她费心费力给他收拾了一个月,等来的却是被流放的消息。 思绪回转间,她有些走神,本来在给司琰捏肩的手松了力气,摸到了他的后脖颈。 沈宁的指尖柔软,触感细腻,她没使多大力气,自己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可司琰却像是被人捏住了命门,整个人从头麻到了尾椎骨。 他蓦地转身,高大的身躯径直压向沈宁,声音低沉暗哑:“换我伺候你了。” (本章完) 第10章 暴风雨 第10章 暴风雨沈宁回想起上一世被毒药贯穿五脏六腑时极致的痛,用力呼吸,胡乱的抓着什么,像是寻找求生的浮木。 可身边只有推她进入深渊的枷锁,大海浩瀚无边,却没人能救她。 狂风暴雨仍在继续,雨滴落在船板上,一下又一下。 终于,在一片雷声中,船体碎裂,海水涌入,孤帆下沉,她用仅剩的力气挣扎了下,终究被拖入无边的黑暗,整个人没了声音。 (本章完) 第11章 从没同过房 第11章 从没同过房 第二天,司琰早早起来穿戴整齐,在太阳未露面时,赶到城郊的医馆。 城郊本就人少,更是少见这么早来看病的,大夫面露疑惑的打量着司琰,觉得他看着身强体壮,气势看着能杀死一头牛,着实不像病人。 “哪儿不舒服?”大夫开口问。 上阵杀敌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司琰,此时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面上难得露出几分不自然:“咳,我想拿些妇人用的药,房事之后的。” 老大夫抬了抬眼看他,怎么说也是行医半辈子的人了,一下就听懂了,他起身去拿药,同时不忘好心叮嘱两句: “一看你就是刚成亲,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也要知道节制,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可不跟男人似的皮糟肉厚。” 毕竟是房中事,司琰不想多说什么,只想赶紧拿药走人。 回想起昨晚,他觉得丢人,居然能让沈宁晕过去,为此也不敢找府医。 可经老大夫一说,他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沈宁的反应太生涩,跟她描述的一点儿都不像。 司琰和沈宁不一样,沈宁直到新婚之夜才确切知道男女之事是怎么回事,司琰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的,听过的荤段子不知道有多少。 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以前听的都是姑娘如何如何舒服,却没想到沈宁会…… 怀疑一旦扎了种子,就会在心里疯长,几息时间,司琰脑子里过了好几种可能。 盘算过后,他的脸色越发严峻,犹豫着问:“若是成亲一年多的妇人,可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夫把药递给他,顺口说:“怎么可能,成亲一年早该习惯了,除非从没同过房。” 司琰高大的身形一滞,面上闪过一丝愕然,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 回到将军府后,司琰叫来贴身侍卫,将过去的事又事无巨细的了解一遍。 虽然事情跟沈宁说的大差不差,但他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司琰眉心微皱,指尖轻点着桌面,思虑良久又问:“你觉得,成亲之后,我与夫人算不算恩爱?” 凌霄听后面露尴尬,他虽然跟在司琰身边好多年了,但司琰可不是爱跟下属唠家常的人,夫妻恩不恩爱,他一个没成亲的光棍如何得知。 司琰掀了掀眼皮看他,见他木的跟石头似的,料想自己也问不出什么,随意摆了摆手说:“算了,你走吧。” 说完之后,他将视线移到桌面上的各类信件公文,没了记忆,他只能通过这些了解过去的几年。 司琰随手拿了一封信,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无形的疑问蓦地具象起来,他喊住凌霄: “过去一年多,我可往府里寄过家书?” 凌霄听后摇了摇头:“将军不曾寄过家书。” 司琰双眼微眯,目光变得锐利:“一封都没有?” 凌霄:“是。” 答案呼之欲出,司琰眼风凌厉的扫了眼外头,自嘲的轻笑一声,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三言两语就信了沈宁的话。 沈宁是他的夫人不假,但恩爱?或许有待考证。 (本章完) 第12章 结交未来新皇 第12章 结交未来新皇 司琰回到梅园时,沈宁还没醒,她身上严严实实裹着被子,两颊泛着潮红,像是刚成熟的桃子,娇艳欲滴仿佛一口咬下去就能尝到香甜的汁水。 屋里的檀香夹杂着一股咸腥味道,闻起来像是变了质。 司琰将窗推开一点缝隙,新鲜的空气涌入,檀香味这才恢复如常。 兴许是察觉到屋里的动静,床上的沈宁无意识的哼唧了声,好似在表达不满。 司琰立在床头,看她乖巧柔顺的模样,不自觉跟昨晚上的她重合起来。 沈宁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睁眼去看,在跟司琰对上眼眸的那一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夫、夫君?” 惊恐,害怕,强撑的镇定,喜欢,种种情绪落在司琰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把瓷瓶扔在床上,薄唇微启:“买药去了,我帮你擦?” 沈宁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收紧,耳根发热:“妾身自己来吧。” 司琰挨着她坐下,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意有所指道:“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难不成还害羞?” 沈宁:她不是害羞,是害怕了,终于能理解上官静说的蛮牛耕地是什么意思了。 心里虽然嫌弃,面上却不能表现,沈宁攀上司琰的肩膀撒娇:“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凶。” 温软香玉在怀,司琰突然歇了当面戳破的想法,男女之间有了那层关系到底是不一样,况且她还是他第一个女人。 既然有夫妻之名,若她骗他只是为了找个倚仗,也不是不能容。 想到这,司琰握着沈宁的手捏了捏:“起来用饭吧。” 沈宁拖着破碎的身体起来,她的身量不算矮,可跟司琰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八尺一的身高,在她面前就像是座山,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 硬着头皮擦完药,沈宁匆匆吃过饭后想要回屋里补觉,可司琰竟然跟了上来。凭他得着病还能早起练武的精神气,沈宁可不觉得他需要休息,她整个人如临大敌,在高大身躯罩上来的时候,腿都要哆嗦了。 “夫君,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 司琰捏着她的腰往自己身前按,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想什么呢。” 说话间,他长臂一伸从沈宁身后的架子上取下披风:“这两日会忙的比较晚,我就歇在前院,晚上你早点儿休息。” 沈宁听后眼睛都亮了,老天待她不薄! 她善解人意道:“夫君公务要紧。” 司琰垂眸睨她一眼,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 沈宁自以为精湛的演技已经稳住了司琰,便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事。 光靠男人不行,她不能跟从前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儿进取心都没有,娘家的事要管,宫里那位未来新皇也得结交。 说起这位三皇子,沈宁其实早就有了应对办法。 听闻三皇子曾被歹人劫持,九死一生被人救起却不幸失明,历经周折回到皇宫才被治好。 朝夕相处间,三皇子对救他的姑娘暗生情愫,并承诺要娶这姑娘为妻,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如今那位救命恩人已经成为了准皇妃。 故事听起来很是圆满,可沈宁知道,三皇子认错了人,如今这位,可不是当初救他的人。 按上一世发展,三皇子会在登基之后才发现端倪,沈宁盘算着,若是她提早将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发掘出来,再暗中牵线,成为两人的媒人,以后不管怎么样,三皇子都得记着她的这份情吧。 (本章完) 第13章 初露锋芒 第13章 初露锋芒 找人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当务之急,沈宁还是专心准备比赛。 说起画画,沈宁承了外祖父的天赋,天资聪颖不说,画技更是别出一格。 只是她从没想过争什么,更不懂文人墨客之间的弯弯绕绕,所以也从没想过用这个手艺得些什么,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比赛当天,她带着精心准备的作品来到现场,借此机会,她特意把姐姐叫出来了,虽然沈柔找各种借口不愿意出门,最终还是听了她的。 “姐姐,这儿!” 沈宁兴高采烈的跑向沈柔,一把抱住她,激动的无以言表。 沈柔脸上浮现出笑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都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快起来,让别人看见该笑话了。” 沈宁瘪了瘪嘴,不太赞成道:“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倒是姐姐你,已经有月余不曾回家了吧,明明都在京城,怎么想见你一面这么难。” 听了这话,沈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僵,随后含糊搪塞道:“家里忙嘛,再说了,还有小满。” 沈宁看破不说破:“国公府虽大,但事事都有专人照料,何至于把你绑在府里,小满也一岁多了,出门又不是不能带着。” 沈柔一噎,尴尬笑笑:“宁宁是长大了,知道关心姐姐了,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不是说说那么容易。” 联想到沈府前两日的事,沈柔心思一动,不安的问:“听说你回家闹了,可是听说什么了?” 见她这副畏缩模样,沈宁心下来气:“姐姐是怕我知道什么?知道母亲的艰难日子还是你那油煎般的生活?” 沈宁还记得上一世时,听见沈柔的贴身丫鬟说,国公府那位姑爷待她还不如丫鬟,冬日用冷水洗衣,吃饭不能上桌,只能等别人吃完了吃剩菜,皮肉之苦更是家常便饭,身上没一块好地方,比监牢里的犯人还不如。 沈柔没想到沈宁会说的这么直白,当即白了脸色,既然话也说开了,沈宁也不想藏着掖着: “姐姐,我严重怀疑荣景棠精神有问题,这不是赤裸裸的虐待吗,也就你心软,还能跟他在同个屋檐下生活,要我说,这日子也别过了,和离算了。” 沈柔难以维持脸上笑容,却仍旧让自己保持端庄:“你这又是劝母亲和离,又劝我和离,成何体统,再说了,他说他会改的,到底是小满的父亲,日子总会好的。” 沈宁并不讶异她的反应,但仍想给自己掐人中,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文殊学堂,比赛从民间走向正规,举办场所也是。 作为京城的最高学府,文殊学堂不仅规模庞大,容纳的学子更是个顶个的优秀,除了皇子公主,还有各个大臣的子女。 此次比赛,大家也都是摩拳擦掌,期望能突出重围,在陛下面前露个脸。 但露脸不是丢脸,除了学堂的人,外面来的都是有点儿本事的。 正是因为如此,在众人看见沈宁姐妹的时候,才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们来干什么啊,当这儿是菜市场吗,我看啊,诸事不限这个门槛儿就该去了,省的什么人都来凑热闹。” 说话的人是当今陛下的嫡女,太子同胞姐姐赵云臻,在她看来,身无长物的沈宁姐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京城贵女向来会看脸色,见她的态度摆在这儿,都跟着附和。“就是,一股小家子气,跟她们的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换作平时,沈煜瑶早就跟着一起嘲讽沈宁了,可此时,她面色不安的搅动着手帕,竟是一个字都没说。 不多时,比赛正式开始,沈宁拉着沈柔去到古琴组,看着众人竞相比试琴技,推着沈柔往前。 “姐姐,我记得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快去试试,说不定能得个头筹。” 其实沈宁姐妹都有一技之长,只是钟婉清就是个内敛的人,也从未想过让两人展露锋芒。 沈柔听了沈宁的话,额头都要冒冷汗了:“胡闹,我那两下哪儿能献丑,快走吧。” 沈宁拉着她不让走:“姐姐的琴技是我见过最好的,干嘛总是妄自菲薄,来都来了,试一试又不吃亏。” 沈柔的确是喜欢弹琴,这也是她在后宅里的唯一乐趣,初入国公府时,她本打算指着这个能让荣景堂高看她一眼,可惜…… 就在她愣神间,人已经被推上了台子,看着面前的古琴,再看看台下或好奇或鄙夷的神态,沈柔的心跳陡然加快,木讷的脑袋好似枯木逢春又活了过来。 比弹琴吗,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等她坐下,指尖弹出第一个音符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才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不是高山流水吗,这么难的曲子,她居然会?” “这首我只在宫里听琴师弹过,看她这样,倒不比那琴师逊色。” 主持古琴比赛的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听见沈柔的琴声后,本来半眯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这指法,没个十几年怕是练不出来。 待琴声结束,嬷嬷扬声道:“还有想要切磋的吗?” 周围的姑娘都低下了头,跟沈柔一比,她们那水平,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不敢出来献丑。 嬷嬷从嗓子眼里溢出声“嗯”,然后抬手,招呼旁边的丫鬟取来一个盒子:“这彩头就归你了。”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支红蓝宝石双珠纹金发簪,不管是成色还是工艺,一看就是上品。 嬷嬷见沈柔眼睛都看直了,颇为傲娇的说:“这可是太后娘娘戴过的,谢恩吧。” * 从琴舍离开,沈柔整个人还是懵的:“我就弹了首曲子,就赏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沈宁与有荣焉,凑到姐姐脸前说:“所以,你知道自己多厉害了吗。” 说话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拿的画卷,急忙拉着沈柔跑:“快快快,画室在那边,别等去晚了结束了。” (本章完) 第14章 无头悬案 第14章 无头悬案 就在比赛接近尾声时,突然有姑娘过来喊沈煜瑶:“煜瑶,沈宁居然也带了画作,她还能有你画的好?真是什么热闹都敢凑,也不嫌丢人。” 沈煜瑶虽是庶女,但在这个圈子里地位还可以,凭借的就是她的画技。 文殊学院的掌院徐秋生曾夸赞她的画“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把她的山水画当成标杆。 要知道,掌院可是从前的国子监祭酒,地位非同小可,就这样,沈煜瑶一画成名。 沈煜瑶听见沈宁带了画来,当即失了神,她就知道,碰上沈宁准没好事儿。 前厅,徐掌院看见沈宁的画后,先是面露惊艳,但很快,就被一抹复杂的神色取代。 沈宁紧张的站在一旁,有些期待,觉得自己的水平好歹也是中上。 可没过多久,徐掌院竟直接把画往桌子上一扔,面露愠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剽窃别人的作品,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沈宁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咬了下红唇说:“什么剽窃,我才没有,你这人,话可不要乱说。” 沈宁不认识徐掌院,也不存在怕他的,声音理直气壮。 徐掌院一把年纪,哪儿见过这么嚣张的,当即指着沈宁,怒声道:“好,好啊你,不承认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沈家的姑娘吧,抄就算了,还抄亲妹妹的,其心可诛!” 说话间,他从旁边扯出一张画纸,落款赫然写着沈煜瑶的名字。 沈宁定睛一看,立马笑了,这不是她未出嫁时练手的画纸吗,那时她不懂得珍惜,都随手扔了,没想到居然被沈煜瑶据为己有了,怪不得今天来了没见她找事儿呢,原来是心虚。 沈宁提起那张画纸,毫无惧意的说:“我敢举天发誓,我的画是我自己画的,至于这张,也是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到沈煜瑶手里。” 徐掌院冷哼一声,质疑道:“照你这么说,沈煜瑶平时在学院的画也是你的?” 沈宁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了,不然就她那水平,能画出什么,要是不信大可以现场比一比,看她能不能画出来。” 此时,周围人都闻声过来看热闹,大家指指点点,本来大都信沈煜瑶,可见沈宁信誓旦旦,一时没了主意,好友推搡沈煜瑶,给她出主意:“比就比,谁怕谁啊,是不是。” 沈煜瑶脸色惨白,指尖捏紧了帕子,思虑两秒后上前:“姐姐平日在家里莽撞就算了,怎么今日还闹到这里来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日这彩头我让给姐姐就是了,咱们有话回家说,别在这儿让人看了笑话。” 沈煜瑶这招以退为进,让大家都觉得她是在为沈宁遮掩,看沈宁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厌恶。 沈宁哪儿能顺了沈煜瑶的意,仍旧坚持:“什么叫算了,你是承认偷我的废稿了?” 沈煜瑶铁了心把沈宁往外推,却没料到沈宁这么不好对付,撕扯间,她心下一横,往后滑了一跤,倒下的时候扯坏了画纸,整个人就那么跌在地上,没了声响。 变故发生的瞬间,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过了两秒才有人反应过来把沈煜瑶扶起来。 “快请大夫啊,有人晕倒了。” * 因为沈煜瑶的晕倒,这件事成了无头悬案,沈宁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回家的路上跟沈柔吐槽:“我真是小看沈煜瑶了,居然还会装晕,跟她那个娘一样会演。” 沈柔被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的不行,这会儿刚平静了心神,看着妹妹欲言又止:“宁宁,你……” 沈宁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沈柔:“我觉得,你的性子变了好多,从前你不是还跟沈煜瑶玩儿的挺好吗。” 提起过去的事,沈宁简直想给自己两巴掌:“那是我从前不懂事。” * 因为出来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沈柔没来得及去趟娘家,直接回了国公府。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柔刚一进门,就听荣景逸正跟荣景棠说沈煜瑶晕倒的事。国公府家世显赫,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沈煜瑶一早就瞄上了这块肥肉,借着沈柔的关系跟国公府二少爷眉目传情,早就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国公府儿媳,第一时间跟荣景逸诉苦也不奇怪。 沈柔不想多事,假装没看见两人,径直往前走。 可惜事与愿违,没走两步,她就被荣景逸喊住了:“大嫂且慢。” 沈柔不得已走过去,正对上荣景逸一双打量的眼睛。 “听说你跟沈宁合伙欺负煜瑶。” 硕大的帽子扣下来,沈柔急得脸都红了:“我们没有,是她拿宁宁的画被戳穿了,自己摔倒的。” 荣景逸逼两步,冷哼一声道:“谁不知道煜瑶画技超凡,你跟你那个妹妹身无长物,沈宁把画撕了,不就是想死无对证。” 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但荣景逸可是丝毫没把沈柔这个嫂子放在眼里,骂人的话都说到明面上了。 沈柔看了看荣景棠,见他俊朗的脸上面无表情,明显是默许了弟弟的行为,伤痕累累的心不受控泛酸。 沈柔怯懦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 沈柔失落的回到院子,刚把发钗仔细收进匣子里,就被婆婆叫了过去。 她心里有准备,国公夫人是个明事理的,想必是听说小叔子刚才出言不逊,想要安慰她。 事实果然如此,刚一进屋,国公夫人就拉着她的手坐到一起,叹了口气说:“听说你跟景逸拌嘴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婆母都这样说了,她只能应声:“是,母亲。” 国公夫人欣慰笑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和煦,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前因后果我也听说了些,你那妹妹也太不知礼数,终究是一家人,何必在外人面前闹这么大的笑话,你啊,以后还是少跟那种人联系。” 沈柔抿唇,听懂了国公夫人的言外之意,她说的这个妹妹,指的是沈宁吧,平时她怎么委屈自己都无所谓,却见不惯别人看轻沈宁,脑袋一空,当即脱口而出:“此事情并非宁宁的错,母亲大概是误会了。” 国公夫人眉峰一敛,把茶杯重重放下: “还说不是,你瞧你原来多听话啊,即使景棠不喜你,我这个做婆婆也没苛待过你,连姨娘都没给景棠纳,今日不过跟你妹妹出去半天,就敢跟我顶嘴了,再这么下去,国公府岂不是要你做主。” 沈柔诚惶诚恐:“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国公夫人斜她一眼,慢悠悠的说:“侯府妾室当家,就你娘那个地位……” 适时的停顿后,待沈柔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才继续说:“我从未因为你的出身嫌你,不过嫁进国公府就是我家的人,该遵守的礼数还是要遵守,这段时间,你就在佛堂抄经,静静心,过一段日子再出去。” 这意思,就是变相禁足了。 沈柔垂眸,弱弱的点了点头。 被人当面戳穿家丑,她没脸再待着,刚想要离开,就听国公夫人又说:“对了,听说你今日被赏赐了东西。” 国公夫人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丫鬟:“随夫人取来,正好婉儿要出嫁,缺几件添妆。” 沈柔脚步一顿,指尖死死地捏着帕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那是我的。” 国公夫人莞尔一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做人要懂得感恩,你看看你身上,从头到脚哪样不是国公府的,分什么你我,你说对不对。” (本章完) 第15章 惩治刁奴 第15章 惩治刁奴 沈宁不知道姐姐的处境,一心帮母亲打理家里的生意,可她们一个两个都没开过铺子,对经商之道更是一窍不通,事实确实如沈宏所说,处处碰壁。 就说沈家在京城开的酒楼,在钟婉清接手后,生意一落千丈,她去了两次,管事都以进不到菜为由消极待客。 去的客人要么就是等了半天才上菜,要么就是干脆等不到吃的气愤而去一来二去,酒楼的名声自然受到影响。 更重要的是,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沈家铺子的管事,几乎都是这样不配合,长此以往,入不敷出,沈宏自然有的是理由让钟婉清把管家权交出去。 沈宁听后气的不行:“太过分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多硬气的管事竟然连主家的话都不听了。” 她一口气杀到酒楼,发现店里的伙计都凑在角落里打牌,没一个招呼客人,走进来吃饭的人都是在门口看一眼就走了。 沈宁径直上前,一脚踢翻几人打牌的牌桌,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气:“都闲的没事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群人,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看向沈宁。 离她最近的男人先反应过来,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见她白齿红唇,美的如同含苞待放的儿,眯缝着眼,砸吧着嘴说:“哪儿来的小娘们,缺男人了是吧,要不要爷好好伺候你。” 话音刚落,沈宁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把砸到男人头上,到底是年纪小,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身体还是被气的哆嗦:“都给我滚蛋,你们管事儿的呢。” 被打的男人捂着额头,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哀嚎,其他人见状也都敛了神色,齐齐站起来朝沈宁逼近。 “你他妈谁啊。” “找死是吧。” 刚才在气头上,沈宁不觉得害怕,如今看见这群人的架势…… 她眼疾手快的退后两步,大喊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魁梧的侍卫走近,在沈宁面前站成一排人墙,手里的剑也纷纷亮了出来。 酒楼里干活的人虽然都是男人,但平时好吃懒做,一身肥肉,个子又矮,跟沈宁带来的侍卫完全没有可比性。 沈宁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她来之前留了个心眼,带了司琰的人。 两方僵持间,一个瘦高个儿的老头从楼上下来,急忙道:“东家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沈宁认得这个人,在沈家干了很多年了,京城许多铺子都是他管着。 袁贵一边说一边瞪身后的人:“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滚一边去。” 看这架势,先前还猖狂的不行的人,现在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往后厨走。 沈宁冷哼一声道:“慢着,谁说让他们走了,袁掌柜这是明目张胆的包庇下属呢。”袁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他们凑一块打牌确实不对,回头扣他们月钱就是了,哪儿值当您动怒。” 沈宁面色微冷,直白道:“他们可不止打牌,还出言羞辱我,今日我在他们尚且这样,谁知道平时怎么对待客人,怪不得店里生意不好。” 袁贵脊背挺的笔直,脸上笑容更大:“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这些伙计跟了我好多年,为人善良淳朴,断不会做您说的那些事。” 沈宁见他虚与委蛇,扬声问:“难不成我还能撒谎骗你?” 袁贵故作为难的皱眉,思虑两秒想出一个主意:“要不您告诉我,他们刚才说什么了,若是不对,我必定好好教训他们。” 话音落下,沈宁顿时咬紧了后槽牙,污言秽语光是听一遍她就觉得恶心,哪儿能从嘴里再说一遍,这人绝对是料定她不会重复才故意这么说。 袁贵朝身后的人扬了扬眉,两方人交换一个眼神,刚才调戏沈宁的男人得意的笑笑,视线再次投向她,满脸油腻,神色猥琐。 见沈宁不吭声,袁贵继续说:“还有啊,这生意不好的事儿也不能怪伙计,客人不进来,我们也不能出去拉客不是,之前从进菜到菜品定制都有人把控,如今,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沈宁清楚地知道,这人就是在推脱责任,从前就算是纪金枝掌家,这么多铺子她也不可能挨家去盯,还不是这些做掌柜的自己做,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故意给她难堪,想让她们知难而退。 袁贵斜眼看她,心中腹诽: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跟他斗,快哭着回家找娘去吧。 沈宁虽然生气,却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前世家破人亡之际,她也是撑过来的,不就是一群刁奴,现在将军府还没没落,她正儿八经一品大将军夫人,沈家小姐,还治不了他们。 她扫视一圈对面的人和桌上的一片狼藉,没管袁贵的虚与委蛇,径直指着刚才口出污秽的男人:“就是他,给我掌嘴,另外,所有伙计,偷奸耍滑,监守自盗,杖责三十,然后扭送官府。” 此言一出,袁贵当即变了脸色,冷声质问:“此话从何说起,夫人一来就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就要罚伙计们,可是嫌我这个管事做的不够?若是如此,这份工我不做也罢!” 他这些年培养了不少人,若是真走,定会带走许多人,到时候沈家产业成了空壳,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他不知道,这正中沈宁下怀。 沈宁面色淡淡:“他们骂人,偷吃店里的东西,所有人都看见了的,谁敢狡辩,至于你这个老东西,爱干不干,不干滚蛋,当我稀罕你。” 这些年来,袁贵在沈家熬成老人,走到哪儿别人都是点头哈腰的,就连沈宏都敬他三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两眼一瞪,指着沈宁:“你……” 沈宁抢先说:“你要是敢骂我,也是要掌嘴的,想清楚再说。” “对了,把账本都拿出来,我要对账,若是发现有蹊跷之处,你也逃不了见官。” 袁贵气的胡子哆嗦:“行啊,有你的,给你就给你,咱们走着瞧!” (本章完) 第16章 夫人莫不是等不及了 第16章 夫人莫不是等不及了 宣平侯府。 如今天气没那么冷了,两个炭盆就足够取暖,但纪金枝还是烧了地龙,木炭就像不钱一样往屋里运。 她惬意的倚在贵妃榻上,喝着上好的龙井,慢悠悠道:“都弄妥当了?” 袁贵站在一旁,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现在各个铺子里都空了,帐也都做干净了,保准看不出痕迹。” 想起沈宁今日骂他,他忍不住埋怨:“您说她一个外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管娘家的事啊,他骂我就算了,关键是打了您的脸啊。” 纪金枝勾了勾唇:“别急,你就歇着吧,等着沈宁来求你。” 袁贵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想乐,到时候他可得好好损回去,让她今天趾高气昂的。 不过,他担心。 “夫人,您说沈宁会不会……” 没等他说完,纪金枝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不会,我看着她长大的,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她没那本事。” 别说管商铺,管她那几个零钱都费劲。 * 看着人去楼空的铺子,沈宁的确有些心慌,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吗。 晚上,沈宁早早吩咐人备好菜,然后守在大门口。 一见司琰回来,她就跟蝴蝶似的飞了过去,语气娇的能滴出水:“夫君,可算等到你了,都好几天没见了,人家都想你了。” 看着怀里的女人,司琰挑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几日他回来的更早,也没见她这么殷勤。 他抬手搂住沈宁的肩膀,薄唇微启:“今晚去松园。” 沈宁脸色一僵,后槽牙咬了又咬,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好啊。” 吃晚饭的时候,沈宁一个劲儿的给司琰夹菜:“夫君,吃点儿这个,可好吃了,沈家开的酒楼你知道吧,最出名的就是这个菜。” 说完之后,沈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脸顿时耷拉了:“只是可惜……” 司琰睨她一眼:“怎么了?” 沈宁欲言又止:“都是沈家的事,算了,不跟你说了。” 直接说好像有点儿明显,她还是等司琰主动问。 可等了几秒,司琰依旧是稳稳当当的吃菜,像是一点儿也不好奇。 比起定力,沈宁甘拜下风,男人果然是生性不爱八卦吗。 沈宁坐不住,端正姿态,清了清嗓子说:“夫君,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见沈宁凑近,司琰把筷子放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沈宁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委屈巴巴的靠在司琰肩膀上,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今天幸亏带了你的侍卫,我才没被他们欺负。” 说到这里,她仰头,眨巴眨巴眼,手指在司琰的肩膀上胡乱摩挲,柔声道:“我看你身边那么多人,也不差这几个吧。” 司琰余光瞥见她的青葱玉指,不知为何,被触碰的地方有些酥痒感,他动了动身子,声音平稳道:“你想要那几个人?” 沈宁小幅度的点头,糯声道:“行吗?不行就算……” 话还没说完,司琰便干脆利落道:“可以。” 沈宁大喜,见他这么好说话便顺着杆往上爬,小手攥成拳头,又凑了上去,假模假样的给司琰捏肩:“夫君真好,那你还认识会打理铺子的人不?” 挨个店雇伙计不现实,找个厉害的掌柜就都能解决了,司琰人脉广,总该认识几个厉害的人物吧。司琰倒是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十分大方道:“不如我把一直替我打理铺子的管事借给你。” 他的铺子?沈宁纳闷,没听说司琰有什么产业啊,他不是一直在边疆吗。 她试探的问:“什么样的人啊,你也知道,我娘家的烂摊子,一般人怕是处理不好。” 司琰观察着沈宁的神色说:“翠微楼的掌柜,你觉得可行?” 沈宁惊讶道:“翠微楼是你的?” 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菜品多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珍品,达官显贵都喜欢去,天天满客。 司琰定定的看她,狭眸微眯:“你不知道?” 沈宁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佯装生气道:“真是的,你以前也没告诉我,还说多爱我,原来都是骗人的。” 司琰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现在不是知道了。” 沈宁不敢多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吧唧”一下亲在司琰侧脸上,夹着嗓子说:“嗯,夫君真好。” 司琰被她突然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身形一滞后很快跟她拉开距离,一边起身一边说:“我去跟下面的人说一声。” 沈宁不知司琰心中所想,只觉得事情办的超乎寻常的顺利,这不是挺好拿捏的嘛。 * 前院。 “我说的都记住了?她每日的行踪,见过谁,说过什么,都要一字不落的记下。” 凌枫点头应是,心里却不是很服气,他跟凌霄是亲兄弟,从前都是一直跟在司琰身边,说是左膀右臂也不为过,可现在居然让他给夫人当侍卫。 思考过后,他还是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将军,这事儿其实也没必要让我去吧,那么多人随便挑个领头的就是了。” 司琰睨他一眼,怎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顾虑,但是没必要解释:“你且先去,用不了多久。” 凌枫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 夜色渐深,换做平时,这个点儿沈宁早就睡下了,可今天,她坐立难安,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上次在浴桶里被弄得半死不活,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如今回忆起来她还觉得小腿发颤。 左右避无可避,沈宁只能想个法子让自己不那么遭罪,洗漱完毕后,她从匣子里翻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塞到枕头底下。 抬脚进屋的司琰刚好看到这鬼鬼祟祟的一幕。 听到脚步声的沈宁赶紧起来迎人:“夫君。” 司琰面色淡淡,张开双臂示意她来更衣。 沈宁脚步一顿,她哪儿会给男人脱衣服,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难的。 司琰长的高大又魁梧,沈宁站在他身边整整矮了一头,不过这样也挺好,她不用跟他对视。 沈宁神态乖巧,纤纤玉指搭上司琰的腰间,心中咯噔一下。 她的腰带都是丝绸的,哪儿像司琰这种,硬邦邦的,前面还有个铁家伙,这……也没有扣啊。 沈宁急的额头上冒汗,从司琰腰侧摸索一圈,最后定格在正前方,该不会是这儿吧。 就在沈宁的手落下后,本来好整以暇的司琰突然头皮一紧,眼神顿时变的危险。 他不由分说提起沈宁的腰,一个转身把人按在了床上,声音暗哑:“夫人莫不是等不及了。” (本章完) 第17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17章 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 沈宁感觉自己像是被巨石压着,稍不注意就会被砸个粉碎。 刚洗漱完,她本就穿的单薄,如今被司琰一扔,左侧肩膀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肌肤,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暴露在眼前,大红色跟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司琰眸色一沉。 他微微沉下身,靠近沈宁。 眼看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沈宁咽了口吐沫,胸口起伏着,像是求饶一般的喊了声:“夫君~” 下一秒,司琰竟直起身,手中多了个瓷瓶:“这是什么?” 沈宁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红晕:“这是行房时,女子所用之物。” 司琰掂了掂瓷瓶,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圈:“你身子还不舒服?” 沈宁纠结着措辞说:“都是上次,太…” 话还没说完,沈宁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只见司琰翻身下去,声音平稳道:“既如此,你便先休息。” 说完之后,他径直解了腰带,脱去外衫进了净室。 沈宁一脸懵,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她这是,逃过一劫了? 虽然司琰这么说了,沈宁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她瞪大了眼睛,警惕心十足的等着,可不知是司琰去的太久还是她太困了,没过多久,她竟然睡着了。 司琰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滚成一团的沈宁,他忍不住皱眉,不记得她睡相竟然这么差。 不过也是,上回她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也没力气乱动。 他走过去,从沈宁的被窝里扒拉出另一床被她压在腿下的被子,然后把沈宁翻了个个,腾出半张床。 因为多年的军营历练,司琰睡觉极轻,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可从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时却成了困扰他的源头。 他躺下后,沈宁就一直往身边凑,司琰忍无可忍推了她两下,可没想到沈宁竟然委屈的啜泣:“司琰,你别走。” 说话间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司琰皱眉看她,抬手抹了下眼角,心中讶异,还真哭了。 他无奈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躺回去,眼睁睁看着沈宁手脚并用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终于安静了。 * 梦里,沈宁又回到了被流放的路上,这一路荒凉的像鬼城,看守他们的士兵则像随时会露出青面獠牙将他们一口吃掉的怪物一口。 司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走着,眼神黯淡无光,自从瘸了条腿,他就一直这样,如今整个人消瘦的只剩骨头架子,可即使这样,他仍是沈宁唯一的依靠。 夜里,他们在破庙里休息,沈宁紧挨着司琰躺到地上,几乎要钻进他怀里。 司琰不胜其烦,推了她一把,恶狠狠道:“上一边去。” 沈宁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委屈巴巴道:“不要,你就让我靠一靠。” 两人一直是表面夫妻各过各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落难见真情,面对只会哭的沈宁,司琰心中并没有多少触动。 他薄唇微启,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便转了个身躺下了。 兴许是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守夜的士兵,又或许是那些人本就在外面等着。 不多时,两个男人走进来,看着一身狼狈的沈宁说:“呦,又哭了,快过来,让哥哥疼疼你。” 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朝沈宁走过去。 自古以来,流放路上最苦的就是女人,一开始,士兵都忌惮司琰不敢对沈宁动手,可几天下来,他们发现这俩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司琰不待见沈宁,对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既然如此,他们还怕什么。 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这还是侯府贵女,曾经的一品大将军之妻,光是想想就能爽死。两人围住沈宁,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吓的沈宁连滚带爬往角落躲,她越害怕,那两人就越兴奋,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到哪儿去,今晚舒舒服服的伺候我们,还能给你留条命,不然,明个儿死了也没人知道。” 沈宁惊恐的看向不知何时坐起来的司琰,无助的啜泣:“司琰,求你,救救我。” 两个士兵闻言回头看,见司琰一动没动,心下有了主意,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扔给司琰。 “别多管闲事儿,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闻着久违的馒头香味儿,沈宁心下一紧。从流放开始,他们就没吃过饭,每日只能靠野草野果子过活。 灾荒年代吃人肉都能发生,为了活命舍弃个没情没份的女人算什么。 沈宁以为,这辈子已经把所有痛苦的事都经历完了,可没想到,这才是开始。 眼瞅着两人已经走到眼前,她绝望的抱着膝盖哭泣。 司琰明明看见了,他要是想管早就过来了,她不想死,可老天真的没给她活路。 眼见美人在前,两个士兵激动的不行,甚至不打算把沈宁带出去,就急不可耐的解腰带。外头天儿冷,要是真把人冻死了就不好玩了。 个子稍微高点儿的男人推开另外一个:“我先来,你上一边等着去。” 说完就要去拽沈宁的脚腕。 可还没等他抓住,一片破碎瓷片突然朝他飞去,直冲冲的扎进手腕。 下一秒,鲜血四溢,男人痛苦的哀嚎:“我艹,谁他妈……” 视线转移间,对上司琰黑黝黝的眸子,男人脊背一凉。 司琰虽然看着狼狈,一开口却仍有震慑数十万士兵的狠戾,他不急不缓的开口:“若是在流放路上死一两个士兵,应该也没人知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曾经不可一世的司将军,即使废了条腿,弄死他们还是轻而易举。 眼看着人动不了,两人只能作罢. 落荒而时,两人还想捡回刚才扔过去的馒头,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又一片碎瓷片飞过来,惹的两人惊叫一声,赶紧跑开了。 出去之后,受伤的人一脚踢在另一个人身上:“都他妈是你出的馊主意,肉没吃上还惹的一身骚。” 危险解除后,沈宁一颗心仍砰砰的跳,她一动不动,身子都要麻了。 没一会儿,司琰走过来,突然出声:“吃不吃。” 沈宁抬眼看去,见他手里赫然举着刚才那两个馒头。她咽了口吐沫,把脏兮兮的手在差不多脏的衣服上擦了擦,接过一个。 馒头虽然香,但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沈宁就伤心的不行。 司琰见她也不出声,就那么掉眼泪,“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能不能别哭了,烦。” 沈宁抹了把眼睛,吃着馒头的嘴含糊不清的说:“那你以后离我近点儿,我就不哭了。” 这可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若不是脸皮薄,她还想说上厕所都要一起。 司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颇为无语道:“得,当我没说,你接着哭吧。” 说完就一言不发直接躺回去睡觉了。 沈宁见状赶紧把最后一块馒头塞进嘴里,小跑过去,直接贴着他身前躺下,在司琰动作之前,抢先拉住他的胳膊:“你别走。” (本章完) 第18章 夫君武艺超群,教教我 第18章 夫君武艺超群,教教我 梦醒时,沈宁心有余悸,她扶着胸口剧烈喘息,黑暗中摸索着身旁的司琰,甚至还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脸上没有胡子,也不是骨瘦如柴,很好。 心情平复后,她长舒一口气躺回去,把额头抵在司琰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 * 有了翠微楼掌柜的帮助,沈家的铺子都回到了正轨,他甚至为各个铺子量身制订了新的店规,用以规训伙计们。 都说术业有专攻,沈宁可算明白掌柜不是好当的,闲暇之余,她也着手学了起来。 令她奇怪的是,司琰一连几天宿在她房里,却一直没再碰她,沈宁虽好奇却不纠结,不用伺候他,倒省事儿。 这晚,司琰如期而至,沈宁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堆起笑脸:“夫君,你回来啦,今日怎么这么晚。” 司琰瞥她一眼,嗓音淡淡:“嗯,刚去见了陛下,出征的日子定下了,就在下个月。” 沈宁耳根一动,要走了,那岂不是…… “你好像很高兴?” 司琰的话让她一愣,她的确高兴,不过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沈宁木讷的点点头,走到司琰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是有点儿,陛下同意你去,说明还是认可你的能力吧,没被受伤的事影响,我本来还怕陛下会多虑呢。” 司琰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倒也不是,最近一直跟左毅在练武场训练,这是经过了陛下的考验才做的决定。” 沈宁对他那一身强壮的身板再熟悉不过,觉得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左毅,怎么哪儿都有他。 想到这个,沈宁突然灵机一动,试探的问:“原先便听说夫君武艺超群,在战场上更是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普通人若是能学到皮毛,也够厉害了。” 司琰十分敏感的捕捉到重点:“怎么,你想学?前几日不是还嫌累。” 沈宁心中腹诽: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吗,虽然沈家的家业暂时稳住,把倒卖私盐的利益链斩断只是时间问题,可夺嫡之战早晚要来,在乱世中活命也不是那么容易,有司琰教她,自保总是没问题吧,顺便还能让他少跟左毅待在一起,一箭双雕。 沈宁讪讪笑笑,眼睛亮晶晶的:“学点技艺傍身是一方面,主要是过一阵子你就走了,我想多陪陪你。” 司琰垂眸睨着她,不用细想都能知道她那点儿心思,犹豫两秒,他开口道:“既如此,到时出征,你跟我一起去便是。” 沈宁以为自己幻听了,强忍着诧异,装作一副惊喜的模样:“啊?还有,还有这种好事儿,可是军营不是不让女人去吗,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坏了规矩。” 司琰声音沉稳道:“按理说是,不过你如此舍不得,总归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大不了在附近安排个宅子。” 沈宁心中震惊,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干巴巴的笑着:“好啊,但是……” 电光火石之间,她又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是这样,你更要教教我了,等到时出门,我连马都不会骑,多给你丢人啊,夫君,你说是不是。” 沈宁铁了心要跟他去,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身子还来回蹭,弄得司琰自下而上发起一股无名火。 不管是撒娇的声音,还是一身柔软,对于一个刚开荤不久的男人都是一种挑战,尤其是这几晚,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司琰一把扒拉开沈宁的胳膊,冷着声音说:“明天早起。” *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几人就出发了。 出门之后,沈宁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早春微凉,冷风吹在脸上感觉把脸皮都要吹裂了,骑马也不是那么容易,虽然有司琰跟她共骑一匹,控制着方向,可马背太硬,路程崎岖,颠的她屁股都酸了。 沈宁来回动动,试图调整下姿势,可还没动两下,就被司琰掐住了腰,低声警告:“别乱动。” 左右什么都做过了,沈宁也没什么避讳的,侧过脸委屈巴巴的说:“难受,硌的屁股疼。” 司琰无奈深吸一口气,拍了下她的大腿:“大腿夹紧马肚子,腰挺直,身体要懂得发力,在马背起伏时,跟着去找,试试。” 沈宁按照司琰说的做,果然好多了。 “可是这样腰好累啊。”司琰瞥了眼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那是因为你平时欠缺锻炼,腰上没力气。” 沈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回忆着司琰硬到抓不住的腰身,不得不承认,差的是有点儿多。 *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 沈宁猜到司琰不会带她去士兵们专属的练武场,却没想到他会带她来到京城最有名的九川武馆。 传闻武馆的掌权人叫洛九川,深得洛氏绝学,一身拳法出神入化,有许多武林中人想要一睹尊容甚至切磋技艺,却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传闻中洛九川有一关门弟子,深得他真传,不过由于洛九川已经隐世,遨游四海,传闻也无从考证。 一路走进去,沈宁发现这儿的人对司琰都特别恭敬,而且一看就很熟悉,进屋之后直接领到后院,连问都不带问的。 沈宁冥冥之中觉得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 上辈子司琰遇袭时,好像是有个姓洛的去救他,据说要不是那人,司琰就不止是断条腿这么简单了。 不过最后只有司琰被一匹马驼了出来,那人应该是死了。 那时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中,也没关心什么姓洛的,如今这么一想,洛姓可不常见,尤其是武功高超的,莫非。 她扯了扯司琰的衣袖,试探的问:“夫君,你认识洛九川吗?” 司琰脚步一顿,面不改色道:“洛氏威名,若是能见上一面都是三生有幸,更别说认识。” 沈宁不再多问,她自认为现在的司琰是完全相信她的,若是真有什么师徒关系,应该也会告诉她的吧。 随着两人缓缓走入马场,一些疑问也被沈宁抛到脑后。 这里拥有京城最大的跑马场,一眼看过去十分震撼。 选马的时候,沈宁一眼就相中了匹枣红色的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身的鬃毛都亮的泛光。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好像上一世把司琰带回家的那匹马啊。 司琰见她一直盯着看,走过去说:“这匹不行,黑风认生,从不让别人骑。” 大多数的汗血宝马都这样,有的甚至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其实司琰也是有点儿舍不得,黑风是他从小养大的,感情深厚,像沈宁这种半吊子水平,找个一般的马就行了。 就在司琰转身之后,沈宁不舍得摸了摸黑风的脑袋,嘟囔着说:“你还不让我骑,上一世你跟你主子都半死不活的回来,可是我把你们伺候好的。” 最重要的是,在司琰落难后,沈宁怕连累府里的人,连夜遣散了奴仆,就连这匹马都没错过。 她还记得当时黑风不肯走,一直在府门口徘徊,连哄带吓才把它撵走。 “你看你主子这样也护不住你,若是今日不走,等我们被流放了,你被人炖了下酒都没人管。” “他现在自身难保,真的没办法养你,快走吧。” “有缘总是能再见的。” 就在她陷入回忆时,黑风突然嘶鸣一声,沈宁吓的后退半步,以为它要攻击她。 可没想到,黑风竟弯下脖子,像是小孩儿似的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 闻声转身的司琰:…… (本章完) 第19章 遇袭,试探 第19章 遇袭,试探 见到眼前的画面时,不止是司琰,就连一旁的凌霄凌枫都傻眼了。 他们跟在司琰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黑风跟谁这么亲昵过,还让人抱脖子! 重生的时候,沈宁都没哭,可此时她竟然忍不住了。 该不会,这匹马里也住着上一世的灵魂吧,好可惜,它要是会说话就好了,她还能跟它聊聊。 司琰走过去见沈宁泪眼朦胧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放软:“哭什么?” 沈宁抹了下眼眶,半真半假的说:“就觉得跟这匹马有缘分,你看,它还让我抱呢,肯定喜欢我。” 司琰看看她再看看黑风,沉默半响,竟松口说:“上去试试,看看它让不让你骑。” * 司琰的下属着实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将军为别人牵马。 掌握动作要领的沈宁甚至独自驾着黑风走了一圈。 别说,怪不得司琰喜欢出去跑马,就这样策马奔腾,感受风吹过发间,手握缰绳掌控速度的感觉,确实不赖。 沈宁一直骑到腿酸才离开,一行人原路返回。 刚学了新东西,沈宁跃跃欲试,回程的时候自己单独骑了一匹,可还没走多远,所有人突然停住了脚步,警惕的看向周围,凌霄凌枫甚至拔出了剑。 沈宁不明所以,驾马往司琰的方向靠近:“夫君,怎么……” 话还没说完,司琰突然厉声道:“在原地别动。”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从天而降一群黑衣人,各个手握利刃,对着司琰下死手,两军顿时陷入混战。 沈宁骑的马儿受到惊吓开始乱窜,她还不会怎么控制马,惊慌失措中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去。 “啊,救命!” “吁~” 随着马儿的一声尖叫,它两只前蹄高高抬起,整匹马像是站了起来,沈宁手上力气不足,直接被甩了出去。 沈宁失声尖叫,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司琰一手揽着沈宁的腰,一只手紧勒着缰绳,分身乏术间被暗器划伤了肩膀。 待沈宁在马背上稳住后,司琰才腾出手应敌。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准备了不少暗器,人数比司琰一行人还要多。 打斗间,一行人进了密林,由于司琰骑着马,身前还挂着个人,身手根本施展不开。 眼看着对方的增援来到,司琰不得已带着沈宁下马,把她安顿到一处还算隐蔽的地方,随手扔给她一把匕首,急匆匆说:“在这儿等着。” 沈宁拿着匕首,感觉眼前厮杀的画面跟前世的画面重叠,惊恐失措感涌上心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大脑也眩晕起来,面前的景象跟她仿佛身处两个世界,往相反的方向旋转,越转越高,好像随时都会坠落。 两兵交锋,司琰的人明显占上风,即使对方人多,也不是对手,被打败只是时间问题。 可司琰忍不住思考,今天来这儿只是一时兴起,谁会如此准确知道他的行踪,派人来埋伏呢。 他的余光不自觉瞥向呆呆站着的沈宁,心下突然有了主意。混乱中,他朝身边的侍卫不知说了什么,然后驾马驶向沈宁,将人一把捞起,随后驶向密林深处。 不知道走了多远,再停下时,司琰翻身下马,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脸色不佳,沈宁警惕的看了眼周围,心下有些慌乱:“现在怎么办啊。” 司琰暗暗观察着沈宁的脸色,把缰绳递给她:“先把马找一处隐蔽的地方拴好。” 沈宁浑浑噩噩的点头:“奥,好。” 等她费劲把马安置好,回过头来找司琰,发现他背靠着树干坐着,安详的闭着眼,整个人毫无生机,像是死了一样。 沈宁小跑过去,试探的叫了两声:“夫君,司琰?” 依旧没人回应。她将司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他腿上全是血,心下顿时一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司琰,你没事吧,别吓我。” “司琰,你别死。” 上辈子司琰腿断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害怕,其实司琰不是坏人,只是脾气有些臭,想当初流放路上,她以为他不会管她,可事实上,他真的有好好护着她,这辈子,她还想努力扭转命运,司琰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沈宁哭丧一般的声音让司琰眼皮一跳,他缓缓睁开眼:“别哭了,我没事。” 沈宁被他冷不丁的发声吓了一跳:“可是,你身上的血。” 司琰面无表情的抖了下衣摆:“都是别人的。” 沈宁:……没事儿在这儿躺尸吓唬她干嘛。 不等她发问,司琰就继续说:“我肩膀上受了点伤,帮我处理一下。” 沈宁刚放下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受伤了,严重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司琰的心情颇为复杂,若是沈宁有异心,那么此刻他落单又身受重伤,应该是她最好的下手机会,可她没有。 司琰随口答了句:“放心,死不了。” 沈宁听后立马急了,上前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许说那个字。” 司琰抬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希望我没事?” 沈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回答的也极其真诚:“当然了,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没事。” 这话说起来,沈宁丝毫没有心虚的,司琰年幼被母亲抛弃,父亲不喜,继母苛待,至交好友算计他,这世上可不就是她一个人真心待她,虽然动机不纯,但她可是真心希望他好的。 说话间,沈宁已经解开了司琰的衣服,见他肩膀上果然有处伤口。 她回忆起上一世自己被蛇咬,是司琰用嘴把毒吸出来的,要不然…… 就在她试图贴近司琰的肩膀时,突然被他按住。 司琰额头青筋直跳,冷声问:“你要做什么?” 沈宁说的理直气壮:“我,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啊。” 此话一出,司琰耳根竟然红了,缓了两秒后,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语气生硬:“伤口没毒,用这个就行。” (本章完) 第20章 他动情了 第20章 他动情了 司琰带着沈宁跟他的人碰头时,天色已经快黑了。看着窝在司琰怀里累到睡着的沈宁,凌霄跟凌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得,将军夫人的位置看来是稳了。 回到将军府后,沈宁如获新生,不过兴许是白天见了太多血腥场面,吃饭时她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过一点儿后就回房休息了。 司琰跟属下聊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 他进屋的时候,沈宁正坐在床边,平日里艳如鲜的脸蛋,此时却像是被风摧残过,没什么血色。 司琰走近,坐在她身旁,几乎身体挨着身体,声音沉稳道:“害怕了?” 沈宁点点头,然后从身旁取出匕首:“这个还你。” 这把匕首跟了司琰很多年,还是当年刚入师门时师父所赠,嵌玉金柄,削铁如泥,取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可此时,面对沈宁,他竟鬼使神差的说:“留着吧,送你了。” 沈宁有些懵,这匕首一看就是好物,司琰贴身放着必定极其爱惜,不过,好东西她也喜欢。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真给我了?那我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司琰不置可否:“不想要就算了。” 沈宁立马缩回手:“别呀,我要。” 她满意地摩挲着手中的匕首,突发奇想问:“夫君,今天他们偷袭你的时候,你用的那几招,也教教我呗,就一下就能把人撂倒的那种。” 司琰听后捏了捏她的手臂,他的手掌宽大,几乎能环住。 “就你这身板,一下撂倒有点难,不过我可以教你点儿别的。” 话音刚落,司琰突然将沈宁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然后抬手横在她脖子上。 “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反击吗?”沈宁胡乱的推搡他几下,却发现一点儿没用,泄气道:“夫君你这么大力气,我怎么打得过。” 司琰直接上手给她比划:“你可以这样,利用手肘击打腹部,也可以这样转动身体,翻过来拧住他的肩膀,如果力气用的准,能把对方的胳膊拧断。” 沈宁懵懵的点头,这么厉害,她得好好练练。 说时迟那时快,她灵机一动,突然把司琰刚教过她的把式用在了他身上。饶是司琰也没想到她会在此刻偷袭他,电光火石间,他已经被沈宁按在了床上。 沈宁跨坐在他的腰间,看着司琰如同手下败将般躺在她身下,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确实管用。” 司琰勾了勾唇角,在沈宁得意之时,一个动作,干脆利落的将沈宁掀翻过去,与此同时,两人调换了位置,变成司琰在上面。 他一手握着沈宁的两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以绝对优势俯视着他,嗓音低沉:“再教你一招,,学会了吗?” 沈宁手不能动,脚不能踢,整个人有些狼狈,自暴自弃的说:“我没看清,放开,疼疼疼。” 她又气又恼,脸蛋儿都憋红了,在烛光的映衬下,宛若任人采撷的红苹果,还没尝已经能想象到是多么鲜嫩多汁。 “你……” 对上司琰的视线后,沈宁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琰的双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破涛汹涌,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出来,将她卷入其中,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沈宁不是没见过。 她知道,他动情了。 手腕上的桎梏松开,沈宁却没了挣脱的力气,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司琰俯身吻住她,唇齿交缠间,沈宁心跳漏了一拍。 她闭上眼,感觉浑身软绵绵的,细如白藕般的手臂搂住了司琰的脖子。 (本章完) 第21章 声音有些软 第21章 声音有些软沈宁推搡着司琰的胸口:“你肩膀上的伤。” 司琰粗声粗气:“不碍事。” 一阵细细索索后,司琰扯过她的手腕,粗声道:“找什么呢?” 沈宁额头上都是汗,声音有些软:“那瓶药膏呢,我明明放在这儿了。” 司琰脊背一僵,强硬的把沈宁拉回来:“不用那个。” 开始pk啦,成败在此一举,求票票!么么 (本章完) 第22章 吹枕旁风 第22章 吹枕旁风 后半夜的时候,沈宁被渴醒了,想要爬起来去找水,可还没起来就被司琰按住了,“我去倒。” 沈宁足足喝了三碗水,就在她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后,突然听司琰幽幽道:“现在有力气了?” 沈宁:……“其实……” 司琰:“不重要,反正也不用你出力。” * “左统领都在前厅等半天了,要不要跟将军说一声。” “要说你去,也不怕将军抽你,我可听彩云说了,天快亮才歇下。” “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傻子,算了,就让左统领等着吧。” * 屋里,沈宁趴在司琰的胸膛上,懒洋洋的说:“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起了。” 司琰眯着眼看了下外头,随后翻身调整了下姿势,变成他从背后抱着沈宁,声音满是餍足:“不用管,再睡会儿。” * 左毅本来想将军府蹭顿早饭,没想到居然等成了午饭,他以为司琰是受了重伤不便起床,直到看见他满面红光,左毅:…… “枉我担心你一场,看你这气色,倒是比从前还好。” 好不好司琰当然最清楚,不过他可不想分享给别人听,只说:“一大早来找我,有事?” 左毅抿了口茶,观察着他的表情说:“我还不是担心你,听说你昨天遇到刺客了,你说你最近怎么总出事,不是我说,你真该清查一下身边的人了。” 司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说:“确实是。” 左毅眼神微动:“现在可有怀疑的人选了?其实我觉得,你失忆的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还是先从这些人里排查,还是我上次说的话,当心有心人骗你。” 内奸这事司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面对左毅,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说:“奸细找到了,不过昨晚已经服毒自尽,没问出什么。” 左毅听这话头觉得不对,假装随意问了一句:“是谁啊。” 司琰:“曾允临。” 听到这个名字,左毅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他的人吗,在左毅看来,沈宁绝对不清白,露出马脚只是早晚的事。 本以为这次能让司琰沈宁生嫌隙,没想到居然害他损失一员大将。 他故作惊讶:“这人在你身边有三四年了吧,哎,看来身边人也不能放松警惕啊。” 奸细的事没得聊了,左毅猜到司琰还没跟沈宁撕破脸,便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过几日就是朝节了,到时咱们再去香山跑马吧,再叫上……” 话还没说完,司琰就纳闷道:“到时宫里不是举办赏宴吗,你不去?” 左毅笑着说:“今年轮到丽妃办了,也就是三皇子母妃。” 司琰隐隐记得三皇子不受宠的事,不过。 “那又怎么了?” 左毅头疼,之前好不容易给司琰灌输的思想,现在还得重来一遍。 他将三皇子心思如何深沉,三皇子的妹妹如何嚣张跋扈都说了一遍,最后口干舌燥,唾沫都快飞出来了,可司琰没亲身经历过那些事,触动不大,听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宁宁说想去。” 就在一炷香前,沈宁躺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说的,他当然答应了。 左毅听到这句话简直要惊掉下巴,宁宁? 他该不会真信了沈宁那些鬼话吧,一想到这女人可能会坏自己的事,左毅气急败坏脱口而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光知道玩,哪儿懂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和利害关系,这几年的事你都不记得了,我不会害你的,听我的,千万别去。” 换做从前,司琰或许只是单纯理解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可现在,他居然能敏感的捕捉到左毅的关注点。他的脸色顿时变了,郑重其事的提醒左毅:“她是我夫人。” 言外之意,沈宁的任何都不用他来置喙。 两人虽然没撕破脸,却都在心里存了个疙瘩,不欢而散后,左毅越想越气,沈宁倒是个有本事的,她绝对把司琰给睡了。 真是没想到,司琰还是个软耳根! * 后院,沈宁吃过饭,躺在榻上晒太阳。 “彩云,左毅走的时候什么表情?” 彩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关心左统领,只如实答:“好像不太高兴,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沈宁笑笑,伸手去拿糕点,看来这枕旁风是没白吹,把司琰掰到正途指日可待。 “啊,嘶~” 沈宁痛苦哀嚎一声,忍不住嘟囔:“就是有点儿费腰。” 彩云在一旁抿嘴笑:“我给您按按,您跟将军的感情真是越来越好了,相信府里很快就要有小主子了。” 沈宁脸上一热,嗔她道:“连你也敢打趣我了。” * 夜里,司琰风尘仆仆回府,直奔松园,见沈宁还在挑灯夜读,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做什么愁眉苦脸的。” 沈宁闻声抬头,这回真皱成了苦瓜脸:“夫君~太难了。” 司琰挑眉:“难就不学了。” 沈宁起身:“别啊,我想学嘛,你教教我吧,看这些字看得我脑袋疼。” 司琰:“什么都要我教你,真把我当教书先生了。” 沈宁拍马屁的功夫渐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教书先生哪儿有你厉害啊,夫君武功好,懂谋略,还会做生意,你是不是拿了什么秘籍啊,也教教我吧。” 司琰板着脸,宛若严师,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大腿:“过来。” 沈宁坐过去,下一秒,腰肢上多了一只手,那手的主人一边摩挲着,一边开口:“既然这么爱学,把将军府给你练练手,纸上谈兵没用。” 沈宁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真的啊,可万一我做的不好,把府管亏空了,到时你不会怪我吧。” 司琰的手从她后腰处游移,在称手的地方重重捏了下,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下一秒,沈宁被人按住后脑,被迫仰起头,陌生的气息侵入,让她的脑袋瞬间变得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司琰放开她时,嘴唇都麻了。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凌空而起,她的腿下意识的环住司琰的腰,呼吸又被占据的彻彻底底。 (本章完) 23.第23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她了 第23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她了 沈宁从没想到,司琰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缠起人来像头饿狼,无休无止的索取。 她也从中找到了些趣味儿,怪不得把这事儿叫云雨之欢,滋味儿确实不可言喻的。 * 近来一切顺利,唯一令沈宁焦心的是,自上回跟沈柔一见,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她,国公府规矩多她知道,可每回的书信也只有寥寥几字,还好过几日的赏宴就能看见她了,到时她非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沈宁倒是里里外外都过的舒坦,可难坏了盯梢的凌枫,自从跟在沈宁身边,他就成了个打杂的仆役,沈宁倒是真不把他当外人,什么事儿都喊他。 凌枫实在是受不了了,找到司琰诉苦:“将军,我看您跟夫人这感情,蜜里调油的,那边也没必要盯了吧。” 司琰正在看兵书,闻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凌枫心下大喜:“那我是不是能回来了。” 司琰抬头看他:“她身边没什么得力的人手,你先跟着帮忙。” 凌枫听后脸都要皱成苦瓜了:“不是,将军,我,我能帮什么忙啊,您不知道,她们都把我当丫鬟使,看我刀工好,竟然让我帮忙切土豆丝,您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司琰忍住笑意,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就当休息了。” 说完就要走,凌枫紧跟上去:“将军,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休息!” * 转眼便到了朝节,一想到要见到三皇子,沈宁心里还有点儿紧张。 前世,司琰被左毅在诱骗下,火烧反贼粮库,可谁想到,里面竟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当今丽妃。 从丽妃殒命的那一刻起,司琰就再无回头路了。 不过说起来,三皇子算是仁心的,即使这样,在后来司琰落难时他也没有落井下石,要换成别人高低要株连九族,当时京城情况混乱,把他们流放出去其实也是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只可惜,她还是惨遭了毒手。 思绪流转间,沈宁的手突然被人握紧。司琰偏头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宁收回视线,摇摇头说:“没什么,有点儿困了。” 看她表情恹恹的,司琰不疑有他:“等晚上早点儿回去休息。” 沈宁歪过身子靠在他肩膀上,点了点头。 宫里灯火辉煌,随处可见奇珍异,可人并不算多,甚至称的上冷清,比往年的热闹程度差多了。 赵祁月站在一旁,冷冷看着一切:“哥,我就弄不明白了,那群人既然不愿意来,干脆别办了,省的母亲费心。” 赵清浔立在一边,脸上全是漫不经心,他身形瘦削,虽长得俊朗,但若隐若现的氤氲病态弱化了周身大半锋芒,在别人看来,他身体弱,没野心,不受宠,在宫中就是个小透明的角色。 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那双眼睛,足够锋利。 赵清浔对赵祁月的抱怨不置可否,只说:“母亲心中自有考量,她的事你别管。” 赵祁月撇了撇嘴,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捕捉到一个身影,她翻了个白眼儿,语气满是无奈:“得,那个荣婉儿又来找你了,我真是后悔,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当初就不该帮你找什么救命恩人。” 赵清浔听后板着脸厉声道:“祁月!”这声音,表情,明显就是在警告她。 赵祁月还是知道她哥的底线在哪儿,当初既然答应过,不论这人是谁,他都会信守承诺。 赵祁月绷着脸走开:“行,我不关你的事了,左右不是我娶。” 荣婉儿穿着华贵,一步一扭的走到赵清浔身边,缓缓行礼:“殿下。” 赵清浔面色淡淡“嗯”了一声。 荣婉儿默默往前走了两步,垂着的手几乎要碰到赵清浔的,她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递给他:“殿下,这是我精心绣的,里面装着上好的香料,还有刚从香山求回来的符纸。” 赵清浔没接:“荣姑娘,这样于理不合。” 荣婉儿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别家的男人都恨不得跟未婚妻卿卿我我,他可好,跟块木头似的,送的东西,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她扭了下身子,撒着娇说:“咱们都是未婚夫妻,这都很正常的嘛,殿下~” 她靠的越近,香味儿越浓,赵清浔越不适,他后退半步,看了眼腰间保存的很好,但一看就有年头的香囊说:“我还是更喜欢这个旧的。” 荣婉儿看着那个香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就这么稀罕这个破香囊,都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 她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没关系的,一个农女,虽然没找到机会杀了她,但就那种身份,这辈子也没机会来京城,三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不过也真是服了爹了,非说三皇子以后会大有出息,要不她也不至于热脸贴冷屁股,希望她爹说的是对的吧。 荣婉儿对赵清浔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既如此,还是等成亲后再给殿下绣吧。” 说完之后,她福了福身,抬脚走了。 赵清浔的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都说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当年他双目失明,却能准确辨别出身边的那个人是她,为什么现在,他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思索间,赵清浔的视线追寻着荣婉儿,落到了她腰间的半块玉佩上,也就是当初他报救命之恩留下的,他摇摇头,顿时收了思绪。 沈宁进宫后就开始寻找沈柔的身影,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都看到国公府的人了,姐姐没理由不来啊。 她找着找着,视线突然一顿,只见不远处站着荣婉儿,头上戴着的发钗,赫然就是沈柔那日得的彩头。 沈宁拨开人群走过去,一把扯住荣婉儿的胳膊:“你怎么戴我姐姐的发钗,她人呢。” 荣婉儿被拽的咧嘴吃痛,回过头没好气的说:“你给我放开。” 甩开沈宁的手后,荣婉儿神清气闲的扶了扶发髻:“什么你姐姐的,现在是我的了,她给我添妆的东西,懂吗,至于她,病秧子似的,半死不活的在家躺着呢。” 沈宁听了这话都要气炸了:“胡说,上回我见她,她分明气色很好,是不是你们又欺负她了。” 荣婉儿见她飞扬跋扈,后退半步撇清关系:“你可别胡说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欺负她了,自己不争气还赖别人,没用的东西,让开,别挡路。” 第24章 夫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第24章 夫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沈宁还是把国公府的人想的太善良了,上回,她仔细宽慰过沈柔,让她在后宅硬气些,有事及时告诉她,等以后母亲受到重视,她的底气也能足些,国公府的人断不敢再欺负她。 可她没料到,沈柔竟是跟母亲一样懦弱,这段时间,她跟沈柔通过好几次信,沈柔竟对国公府的遭遇只字不提,看荣婉儿这架势,怠慢都写到脸上了,在外头尚且这样,回到府里是怎样的光景真难以想象。 沈宁哪儿能让荣婉儿离开,当即抓着她的头发,使劲拽了下,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明日我便去府里找人,要是让我发现姐姐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荣婉儿压根儿没想到沈宁会做这么粗鲁的动作,龇牙咧嘴的喊疼,等恢复自由后赶紧躲的老远,跟看傻子似的看沈宁:“你疯了吧,沈柔嫁到我们家,生是国公府的人,死是国公府的鬼,你管得着吗。” 说完之后,荣婉儿怕沈宁再发疯,赶紧跑了。 宴会上各忙各的,两人的争执并没吸引太多人注意,只有暗处一人看得津津有味。 这群名门贵女,素来把脸面看得比命多重要,倒是头一回见着比她还嚣张的,赵祁月笑笑,嗑着瓜子念叨句:“这个沈宁,有意思。” 司琰去面见陛下,此时不在身旁,沈宁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她,深吸一口气,悄悄把腰间的香囊翻了出来。 进宫的机会不是天天有,她本来还在犹豫,三皇子能在夺嫡之战中胜出,必然有着超出常人的机敏,她这样耍小聪明,万一被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万一再惹怒他。 而且,她跟三皇子非亲非故,娶谁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荣家,荣婉儿,配不上。 若是这个顺水人情成功了,说不定会在未来某个时刻起到关键作用,想到这,沈宁恍若闲逛,慢悠悠的往三皇子的方向走去。 * 三皇子本来在跟身旁的人说话,突然,身旁刮过一阵风,香顺着风吹过来,里面夹杂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赵清浔身形一滞,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是香料味儿,但又不完全,其中混杂着一丝清冽气息,是他怎么重新配置香料都找不到的味道。 赵清浔循着味道看过去,立马拦住对方:“姑娘且慢。” 沈宁驻足,眼神不解。 看清来人后,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原来是司夫人。” 看来司琰也来了,倒是稀奇,那人向来跟他不对付,也不知今天是犯了什么邪劲,居然带着家眷来了。 沈宁恭恭敬敬的行礼:“殿下有事?” 赵清浔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径直问:“敢问夫人,这香囊是从何处得的。” 问一个已成亲夫人的贴身物品,实在太过逾距,赵清浔紧接着解释:“夫人莫要误会,只是这味道十分罕见,跟我一个故友赠送过的特别像,便想问清出处。” 沈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奥,原来殿下也喜欢这个味道,不过这是我一个丫鬟从老家带回来的,我当时觉得好闻,就跟他要了一个,具体得问问他才知道。” 沈宁细想了下说:“不过我听说这香囊味道特殊是因为香料浸过炼制的雪莲,他家乡有个村子的人擅长这么做。” 赵清浔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激动,靠近沈宁说:“可是在蓟州?” 沈宁被他的动作吓的后退一步:“好像是,具体得回去问问。”赵清浔:“那……” 未等他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司琰单手搂过沈宁的肩膀:“宁宁,在跟三殿下聊什么呢,这么投机。” 不知道是不是沈宁的错觉,总觉得司琰说到投机两个字时,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司琰这么一打断,赵清浔脑袋顿时清醒了,他跟司琰对视一眼,大大方方说:“有件事拜托夫人打听下,还请夫人费心。” 沈宁有些惶恐的说:“不用不用,都是小事。” 赵清浔冲两人微微颔首:“失陪了。” 目送赵清浔远走后,司琰半搂着沈宁往一边走,语气意味深长:“聊得挺高兴?” 沈宁没想到有一天会从司琰嘴里听到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急忙撇清关系:“三皇子看我的香囊特殊,问我是从哪儿来的,仅此而已。” 司琰瞥一眼,并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一个破香囊,值得他开口,我看他还冲你笑。” 沈宁觉得他的关注点真奇特,再看他抿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中冒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她用胳膊蹭了蹭司琰的胸膛,凑过去小声说:“夫君,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司琰嗤笑一声:“就他,白斩鸡一样,我犯得着吗。” 沈宁觉得司琰的描述太过夸张,三皇子虽然没司琰壮,身形摆在那儿呢,而且人家一身书卷气,准确的说应该是儒雅。 沈宁捂嘴笑笑,莫名觉得司琰的举动有些幼稚。 司琰见她笑话自己,大掌移到她腰间握了又握,语气充满危险气息:“行,笑话我是吧,看来最近对你太好了,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宁早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见他这么说,耳朵顿时热了,她往周围看了看,见此处僻静没人经过才松了口气,推了司琰一把:“没个正形。” 司琰越说越混:“扭捏什么,知道你喜欢。” 对上司琰眼角的笑意,沈宁突然有些心虚,她别过头,半真半假,意有所指:“如果我没那么喜欢呢。” 司琰眼神微动,见四下无人,直接提着腰把人抵在角落,猝不及防的垂头啄了下沈宁的唇,声音暗哑:“那就从现在开始。” 沈宁心跳漏了一拍,眼睁睁看着他伏到她耳边,又开口:“嗯?宝宝。” 沈宁手指蜷缩,回应似的偏头亲了下他的脸,看似玩笑,眼神中却透露些许复杂的说:“那好吧。” (本章完) 25.第25章 把罪名做实 第25章 把罪名做实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从小树林里走出来,沈宁扯扯裙摆,脸都红透了。 见司琰一脸餍足的模样,她心下一动,说起正事:“夫君,就是我姐姐,好像在国公府过的不太好,我想明天去看看,或者,把姐姐接回家。” 她说的已经很直白了,这意思,应该是沈柔跟国公府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别人的家事,司琰不便多问,只说:“府里的人手随你差遣,有事叫凌枫去找我。” 有司琰支持她就不怕了,沈宁挽着司琰的胳膊晃了晃:“嗯,夫君真好。” 宫宴正式开始,出于规矩,像这种场合,来宾多少都要带点儿见面礼,荣婉儿带的金镶九龙戏珠镯,真金白银打造的,一看就是下了血本,她想着,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等丽妃死了,这些还不都是她的。 轮到将军府的时候,司琰送了一盆稀有盆景,沈宁则画了幅百图,一起凑数送上去了。 她也没指望这幅画能得陛下青睐,毕竟画的再好,也是有价无市,在看过众人价值连城的礼物后,她甚至有些后悔,希望陛下别注意到,再嫌她寒酸。 可人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兴许是画卷在一堆金银玉器中太过显眼,皇帝竟一眼就看上了,指着身旁的太监说:“那幅画是谁送的,给朕拿来看看。” 沈宁心中咯噔一下,拽着旁边的司琰说:“怎么办,陛下会不会嫌太寒酸啊,早知道不带这幅画了。” 司琰听说过沈宁画画不错,但没亲眼见过,刚才送画的时候也没多想。他握住沈宁的手:“不要紧,陛下问什么,你照实说就是了。” 皇上看了一会儿,忽地摸着胡子笑了起来:“这画倒是不错。” 旁边的公公适时告诉皇上:“陛下,这是司琰夫人作的。” 说起沈宁,皇上脸色微变,停顿片刻再开口:“司夫人倒是心灵手巧,不过,朕听徐掌院说,前些日子的比赛,你与沈家另一个姑娘,画面雷同,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宅的勾心斗角皇上早已见惯不惯,可关键是他之前也夸过沈煜瑶的画,其实本心里是相信沈煜瑶的,可沈宁今日又呈上了画,明显是不怕事,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 敢明目张胆的作假,不管是谁,都是在挑战他天子的权威。 沈家的人今天也来了,毕竟他们是墙头草,素来都是哪边都不得罪。 沈宏没想到皇上会在宴会上点沈家的名儿,当即吓的冷汗都出来了,沈宁身正不怕影子斜,被问到脸上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正当她起身打算把这事儿翻篇的时候,沈宏坐不住了,突然出声: “陛下明鉴,煜瑶在学堂的成绩有目共睹,都怪微臣教女无方,平时在家吵闹就算了,没成想会传出来污了陛下的耳,实在是罪该万死。” 沈宏的话,虽然没明说,但先夸了沈煜瑶,教女无方的女明显就是沈宁了。 而且,不管真真假假,左右都在沈家,沈宏既然都说了是家事,皇上也不好多嘴了,再说,沈宁身后还有司琰,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沉吟半饷,开口说:“既如此……” 沈宁本来也想大事化了,但沈宏这副偏袒措辞着实把她惹着了,她还知道为沈家着想呢,沈宏为了保全沈煜瑶,可曾想过她的处境,偏心偏到如此境地,既如此,也别怪她心狠。 沈宁当即站起身来,挤出两滴眼泪:“陛下明鉴,妹妹还是个孩子,虚荣也在所难免,她虽然偷拿我的画作冒名顶替,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在乎了,还求陛下别怪罪妹妹。”沈宁一番肺腑之言,明面上看是在为沈煜瑶开脱,实际上却是给她把罪名做实了,沈煜瑶听后都傻眼了,跟沈宏大眼瞪小眼。 周围人则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甚至把视线投向沈煜瑶,期望她能出来解释两句。 沈宁倒是希望她能咽下这口气,别搞什么幺蛾子,她也无心算什么旧账,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沈煜瑶怎么可能甘心,若是她承认了,多年积攒的名声肯定就毁了,国公府肯定不会要一个有污名的儿媳。 思索片刻,只见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指着沈宁:“姐姐,你怎么能……” 话没说完,她突然捂住胸口,好像被气极晕了过去。 话虽没说完,却给众人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难不成沈宁是在污蔑沈煜瑶,所以她才这么生气。 沈宁倒是没料到她会用这一招,又来,这晕倒的演技倒是出神入化。 司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面色发冷,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沈姑娘面色如此难看,该不会是心疾发作了吧,若不及时救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立马躁动起来。 “是啊,看着一动不动的,别不是死了。” 皇上听了这话也重视起来,招呼身边的人说:“快传太医。” 沈宏额头冒汗,摆着手说:“不用不用。” 可别人哪会听他的,不一会儿,太医就到了。 众所周知,对于这种突然晕厥的人,最快速的治疗方法,就是放血。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沈煜瑶假晕险些变真晕,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沈宏心疼女儿,想要制止太医:“要不算了吧,兴许是累了,回家休息休息就行了。” 沈宁不干,按着沈煜瑶的肩膀说:“那可不行,扎了好几针都不见醒,该不会是快不行了吧,太医,您快给施针。” 太医也觉得奇怪,通常情况,病人一针就能转醒,怎么这个三针还不行,太医深吸一口气,言之凿凿:“放心,十根手指,不行还有脚趾,今天一定能把沈姑娘救过来。” 沈煜瑶咬着后槽牙,一听还要扎她,顿时躺不住了,睁开眼皮悠悠转醒,气若游丝的说:“这是哪儿啊,我这是怎么了。” 26.第26章 婚约取消 第26章 婚约取消 沈宁可不给她装傻充愣的机会,直言道:“妹妹刚才指着我,没说两句话就晕倒了,可是想说什么?” 沈煜瑶扶着额头,眉头紧皱:“啊?我、我记不太清了,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沈宁冷笑:“没什么啊,那就好,我还以为妹妹是对我说的话不服,想要反驳呢。” 沈煜瑶抿唇,恨不得一口咬死沈宁,就非得把话说这么清楚吗。 见她沉默,沈宁摸了摸她的头顶,语气温柔:“是不是想要跟姐姐道歉啊,没事不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只要以后别再偷我的画就行了,我们啊,还是好姐妹。” 沈煜瑶看着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头晕目眩,这回是真的想晕过去了。 闹剧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沈宁出了一口恶气,神清气爽,沈宏却气坏了,临走的时候,他堵住沈宁的路,抬手就要打人。 一旁的凌枫可不是吃干饭的,见他过来,抬手一挡,轻轻松松就把人推开了。 沈宏一把老骨头,差点儿被推倒。 沈宏气的不行,指着沈宁骂:“行啊,翅膀硬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你个不孝女,除了欺负妹妹还会做什么。” 沈宁气定神闲:“您老这么多话,刚才怎么不在陛下面前说啊,再说了,欺负她?是她先不要脸。” 沈宏被气的说不出话,余光瞥见司琰往这个方向走,顿时往后退了几步,面对沈宁他不怕,可司琰那气势,他真顶不住,他也真是瞎眼了,当初就不该给沈宁找个这么吓人的夫婿。 沈宏一边后退,一边指着沈宁骂:“你给我等着,若是这事坏了煜瑶的姻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宁趾高气昂:“我能等,就是怕你等不到那一天。” 沈宏白着脸走远,沈宁胸口剧烈起伏,被气的也不轻,她居然摊上了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司琰走近后,揽过沈宁的肩膀:“他欺负你了?” 气愤过后,沈宁又觉得有些伤心,她趴在司琰胸口,闷声闷气道:“同样都是女儿,他为什么只护着沈煜瑶。” 司琰声音淡淡:“是他眼瞎。” 父子情份,不能强求,谁不曾渴望父慈母爱,可没有就是没有。 人群散去,荣婉儿走在最后,想跟三皇子说几句悄悄话,兴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这回,赵清浔居然主动来找她了。 荣婉儿一颗心怦怦跳,觉得自己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扶了扶发髻,确认衣着打扮没问题才迎上去说:“殿下。” 赵清浔依旧是一副清冷模样,只是幽深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寒意,荣婉儿没注意,反正他平时就是这副模样。 可下一秒,赵清浔的话让她身形一滞。 赵清浔指着她的腰间:“玉佩。” 荣婉儿纳闷,低头看了看腰间:“玉佩怎么了?” 赵清浔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说:“给我。”荣婉儿懵懵的解下来给他,然后耳边响起赵清浔的声音,犹如一声惊雷:“婚约取消,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换回庚帖。” 荣婉儿觉得自己幻听了:“殿下,您在说什么啊,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赵清浔像是连听完她说话都没有耐心,径直打断:“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 说完直接抬脚走了。 赵清浔是个多聪明的人,一开始相信荣婉儿是因为先入为主,经过沈宁的点拨,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荣婉儿总想换掉香囊,怪不得有些事她说起来支支吾吾,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 深夜,国公府像是炸了锅一样热闹。 “什么,三皇子要取消婚约,为什么,你可是做什么让她不喜的事了?” 荣婉儿委屈摇头:“我没有啊,都跟以前一样,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回来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思索间,荣婉儿突然想到:“不对,我看见三皇子跟沈宁说话了,今天沈宁还问了我簪子的事儿,该不会是她在殿下面前多嘴了吧。” 国公夫人郭氏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沈宁?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人,上回就撺掇沈柔往外头跑,等着,我去问问她知不知道。” 想到沈柔,荣婉儿蓦地拉住母亲:“娘,你可悠着点吧,沈宁今日没见到沈柔,说要过来找她呢。” 郭氏脸上毫无惧意:“一个小丫头而已,能翻出儿来不成,再说,我国公府的大门岂是谁都能进的。” 话虽如此,但荣婉儿想到沈柔那样子多少有点儿膈应:“娘,我看你跟哥哥都不喜欢她,当初干嘛让她进门啊,你看她现在那样儿,看着都吓人。” 郭氏不多言语,只说:“你不懂,景棠需要这样的女人,沈柔啊,跟她那个软骨头的娘一样,但是反过来说,也有好处,你看多听话,不过还是欠教训了点儿,上回居然敢顶嘴,这回收拾一顿,保准她以后服服帖帖。” 荣婉儿点头,却忍不住发出疑问:“可是娘,你说我也要嫁人了,听说宫里的日子不好过,我以后该不会……” 她还没说完,郭氏就听明白了,立马说:“你跟她能一样吗,她是什么货色,你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千金,以后嫁人了有这么多人给你撑腰,谁敢动你分毫,再说了,以后的事娘会教你的,保准让你把夫家拿捏得死死的。” 听了这番话,荣婉儿顿时底气十足:“娘说的是。” * 沈宁知道三皇子对他那位救命恩人的执念,却没想到竟如此急切,第二天一早,赵清浔竟亲自寻过来了。 沈宁本就想把这事儿处理的自然点儿,所以也没有避人的想法,直接从大门口把人迎进来了。 司琰不在,凌枫自然步步紧跟,生怕这位夫人闹出什么乱子。 赵清浔无意攀谈,进屋就开门见山的问:“夫人,那香囊的出处可有线索了?” 沈宁没自己说,反而把丫鬟叫出来:“有什么问题,殿下只管问。” 啊啊啊,有人在看吗,求票票,学生应该都放假了吧,好羡慕有寒假的日子,打工人默默流下两行泪。 27.第27章 欺人太甚 第27章 欺人太甚 丫鬟名叫小霜,十四岁,进府一年有余,是跟着同乡来的,在院子里干点儿杂活,听说对面的人是三皇子,吓得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殿下,奴婢,奴婢小霜,在将军府一直是勤勤恳恳,连府门都很少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小霜怯怯的说。 沈宁见状笑了:“小霜,莫要害怕,殿下又不是来审问你的,只是有些事要问你,你如实答就行了。” 小霜听后心里稍安,面向赵清浔:“殿下请说。” 赵清浔看着她腰间的香囊,开门见山的问:“这香囊,你可知道来处?” 小霜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诚实的回答:“就前几天回老家,在路边碰到了,就买了,对了,那个地方就在出阳谷村的大路上。” 阳谷?赵清浔听到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他扬了扬下巴:“继续说。” “阳谷村算是蓟州最偏僻的县,因为整个村子都在山上,进出村子只有一条路,碰上下雨天根本没法走,所以特别闭塞,不过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很会就地取材维持生计。 山里猎物多,还有现成的草药,他们打了猎,采了药,碰上好天气就出来卖,能挣不少钱,说起来,用草药做香囊的还比较少,我那回碰上了,觉得好闻又便宜,就买了几个。” 赵清浔敛眸沉思,而后道:“你确定是阳谷村,不是东昌县?” 小霜点头:“当然了,我老家,还能认错了,这俩地方隔着老远呢。” 荣婉儿祖母家是蓟州的,当初回程的路上,刚好碰到一个姑娘要当玉佩,三皇子是诸多皇子中长的最长的最俊秀,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三皇子的贴身之物。 当时正值三皇子遇袭闹得沸沸扬扬,荣婉儿本以为是个能邀功的线索,买下的时候特地让那姑娘说出来历,没想到竟比她想的还重要。 在爹娘的深谋远虑下,她认下了救命恩人的身份,完美演绎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只是回头想杀人灭口时,没找到那姑娘的人。 荣婉儿自认为聪明,没想到别人也不傻,卖玉佩那姑娘自然知道当初救的人身份不一般,还没蠢到把真名真姓家里地址如实说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赵清浔按照荣婉儿描述去调查,一无所获的原因。 听完来龙去脉后,赵清浔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态度谦逊的同沈宁道谢:“多谢夫人,今日欠夫人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本宫定会知无不言。” 沈宁听后还觉得挺感动,却不知道赵清浔出门之后立马变了眼神。 “查一下刚才那丫鬟。” 说到此处,赵清浔回头看了看将军府的牌匾,补充道:“还有司琰这位夫人。” 府内。 沈宁给小霜赏了银子就让她走了,事情办到这,只要赵清浔去找,肯定是能找到人的,她也不怕赵清浔怀疑她别有用心。 小霜背景单纯,经过阳谷村纯属意外,反正回京的路那么多,车夫“恰巧”走了这条路,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吧。 * 送走赵清浔,沈宁开始办正事,带着人直接冲到了国公府,敲开门后直奔主题。 “让开,我要找我姐姐。” 门口的管事早就被安排好了,直接让侍卫守着门口,迎上前去:“呦,沈姑娘啊,这一大早闹哄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府里进贼了呢。” 沈宁不管他阴阳怪气,直接往里闯。 管家挡住沈宁的路:“您当我们国公府是菜市场呢,您一没递拜帖,二没经我们主家的允许,就这么擅闯国公府,怕是不合适吧。”沈宁冷笑一声:“是我姐姐邀我来小聚,怎么,身为国公府的长媳,她不是这儿的主子吗。” 管家身形一滞,立马换了套说辞:“今日国公府不便见客,还请沈姑娘改日再来。” 沈宁语气坚定:“我管你们有什么不方便,我要见我姐姐,又不见别人,给我让开。” 两人争执间,国公夫人郭氏走了出来,厉声道:“何人在此大声喧哗。” 管家跟郭氏一顿诉苦,说沈宁不收礼,非要硬闯。 郭氏看着沈宁,不屑道:“我竟不知,沈家的姑娘如此没有规矩,你娘难道没教你规矩。” 沈宁一股血冲到头顶,毫不客气的说:“我娘教没教过不劳您费心,倒是国公府,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连门都不让进。 我姐姐是嫁到国公府,不是卖给你们了,连自由进出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们莫不是把她软禁起来了!” 郭氏见沈宁对她一丝敬意都没有,一甩袖子:“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们国公府怎样还容不得你置喙,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这个大门,还就不让你进了,你能怎么样!” 沈宁点点头:“好啊,那就别怪我们硬闯了。” 郭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你敢,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撒野,来人,给我挡住门口,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沈宁不甘示弱,招呼身后的侍卫:“给我冲进去!” 直觉告诉她,姐姐肯定是出事了,今天,她必须把人带走。 将军府。 凌霄急匆匆的找到司琰说:“将军,不好了,夫人带人跟国公府的人打起来了。” 国公府。 当沈宁看见瘦成一把骨头,还在祠堂跪着抄佛经的沈柔时,整个人哭成了泪人。 “姐姐!” 郭氏眼看瞒不住了,一把拦住沈宁:“人也看了,现在给我出去,祠堂静地,外人不得进入。” 沈宁红着眼,心里跟烧了一团火似的,她抬手把郭氏推倒在地,随手抄起沈柔面前的佛经,直接扔在堆砌的牌位上,怒声道:“你欺人太甚!” 随着牌位哗啦啦的倒地,郭氏险些晕过去,她指着沈宁:“你,你放肆!” 沈宁乐的见她发疯,直接扶起沈柔:“姐姐,这种地方难道你还要待下去吗,他们根本不把你当人看,你跟我走吧,就算去乡下种田也好过这样。” 沈柔连哭都没力气了,她从没想过婆母会对她这么狠,不给饭,不让睡,每日就让她跪在这儿抄佛经,说是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段日子,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他们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 沈柔这回算是看透了国公府,她紧紧抱着沈宁,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宁宁,我想回家。” 沈宁后悔,就说前几封信不对劲,看来根本就不是出自姐姐的手,若不是她发现端倪,姐姐还不知要被磋磨到什么时候呢。 见她们真敢往外走,郭氏急了,指使一群人拦住两人:“胡闹,沈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来人,把她们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我看谁敢。” 28.第28章 对司琰的信赖达到了巅峰 第28章 对司琰的信赖达到了巅峰 司琰从练兵场回来,就直奔这儿,身上还穿着铠甲,一身威武气势,任谁看了都得瑟缩一下,沈宁像是看见了救世主:“夫君,你终于来了。” 司琰让身边一个女侍卫接过沈柔,然后牵过沈宁的手,声音果断:“走。” 郭氏没想到司琰也会掺和一脚,她是想敲打沈柔,却不想把人真赶出去,可拦人,就光司琰往那儿一站就没戏了。 她咬了咬牙说:“沈柔犯了错我才让她来抄佛经,难道我连教训自己儿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司将军纵容夫人大闹祠堂,还领兵闯进来,如今要带走国公府的人,就不怕国公爷捅到圣上那儿,在朝堂上参你一本。” 司琰顿住脚步,回头睨她,语气淡淡:“随便。” 司琰护着沈宁出门,以绝对保护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这一刻,沈宁对司琰的信赖达到了巅峰,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 出门之后,沈宁其实特别想把沈柔带到将军府,但她知道这样不合适,只能先回宣平侯府。 进府之后,等她把来龙去脉交代清楚,钟婉清几乎哭成了泪人,而其他人…… 由于昨天赏宴上的事,沈宏本就不待见沈宁,如今又多了个沈柔,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看来,沈柔被苛待,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会哄夫婿高兴,不会体贴婆母,没能生出儿子让国公府高兴。 沈宁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姐姐这次必须和离,不惜一切代价。” 听到和离两个字,不光沈宏傻了,姗姗来迟的纪金枝和沈煜瑶也傻眼了。沈宏两眼一瞪:“胡闹,咱们沈家还没出过和离的姑娘,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纪金枝也不干了:“就是,而且煜瑶还要嫁进国公府呢,把关系弄那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 沈煜瑶还因为昨晚的事记恨沈宁,她现在没指望有更好的人家了,必须抓紧荣景逸这个人,最起码他现在对她一心一意的,不出意外,两人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 她急忙跟着帮腔:“就是,自己拢不住男人的心,没本事怪谁,还敢回来找我们晦气。” 沈宁嗤笑:“蠢货,你还以为国公府是什么福地。” 沈柔本就可怜的不成样子,还要被这儿数落,钟婉清见状,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沈煜瑶脸上:“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说柔儿。” 见宝贝闺女被打,纪金枝尖叫出声:“啊!” 沈宏反应最快,一巴掌扇了回去:“你个泼妇!” 见母亲被打,沈宁毫不犹豫的抬手,给沈宏来了重重一巴掌:“你凭什么打我娘!” 沈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宁:“你个不孝女。” 说话间,他就要抬手,可巴掌还没落下,惨叫声袭来。 只见司琰扯过沈宁的胳膊,一脚踹在沈宏胸口处,冷冰冰的眸子凝视着他“你当我是死的。” 闹剧以司琰的这一脚结束,接下来,再也没人敢多嘴了,沈宁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国公府肯定不会回去了,姐姐先家里住着,养养身子,然后再谈和离的事。” 和离毕竟是夫妻俩的事,就沈柔现在的状态,走路都费劲,更别提当面对峙。钟婉清也同意,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晚上,沈宁跟司琰回府,留下一队侍卫保护沈柔。休息几天,沈柔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国公府的人却坐不住了,眼看母亲要去接沈柔,荣婉儿着实不明白:“娘,都闹成这样了,还接她干什么,你总说大哥需要她,我看大哥也没怎么在意啊,从昨晚上睡到现在,一点儿没受影响。” 她是真不明白,家里上上下下就没一个人喜欢她,凭哥哥的家世相貌,随便在京城找一个也比沈柔强。 郭氏嗔她一眼:“你不懂,行了,叫人备好饭,晚上准备的丰盛些。” 荣婉儿点点头:“不过,娘,你就那么肯定沈柔会回来,万一她铁了心不回来呢。” 郭氏笑着摇头:“不会的。” 荣婉儿不明白,也不稀得费神,送母亲出门:“对了,我刚才听小满哭的厉害,等会儿过去看看。” 嫂子她不喜欢,外甥女却是可爱的紧。 一听这话,刚才还气定神闲的郭氏顿时攥紧荣婉儿的手,嘴角挤出一个笑容:“不用过去,那儿有人看着,你要是没事就出去逛逛吧。” 荣婉儿一头雾水:“奥,那,那好吧。” * 沈府有司琰的人把守,郭氏自然是进不去的,她也不着急,只拿出个小盒子让沈煜瑶送给沈柔,沈煜瑶还想傍上国公府这棵树,自然是愿意。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盒子送进去之后,沈柔突然跟发疯似的跑了出来,谁拦都没有用。 沈煜瑶看了都觉得震惊,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装的是她的命根子。 沈柔出现时,郭氏正气定神闲的坐在马车里,沈柔连滚带爬的冲上去,晃着郭氏的肩膀,声嘶力竭:“你个畜生,你是小满的祖母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虎毒还不食子啊。” 郭氏不紧不慢拿走她手里的盒子,径直打开,鲜血味儿顿时弥漫开来,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根断指,断指又细又小,指甲上染着红色,正是半个月前沈柔用瓣给爱美的小满涂的。 沈柔果断离开时,没太担心小满,他们再不待见她,总是她的亲人,可她没想到,这帮人竟然能冷血到这种地步。 郭氏合上盒子,不紧不慢道:“我以后还会有很多孙子,一个小丫头而已,死了也不足挂齿。” 她抬手抹去沈柔眼角的泪:“谁让她娘不听话呢,你说是不是,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要不要跟我回去。” * 回到国公府后,沈柔第一时间去找小满,孩子不在自己的院子,大概率在荣景堂那儿。 她径直冲进荣景堂的院子,不由分说推门进屋,可还没等她开口喊自己宝贝女儿的名字,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她与荣景堂新婚初夜的那张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 说起来,嫁进国公府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荣景堂不曾纳妾,沈柔不必跟女人争风吃醋,这也是她始终心存希望的原因之一。 可饶是如此,荣景堂依旧对她不热络。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原因了。 沈柔捂着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过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孟禹,你们……” 29.第29章 原来是在外面偷人了 第29章 原来是在外面偷人了 沈柔声音一出,屋里的萎靡之音顿时停下。 孟禹和荣景堂同时看他,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慌乱。 相反,孟禹满是不屑的扫了眼沈柔:“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回来了,真是扫兴。” 荣景堂起身穿衣,面色冷冷的看向沈柔:“滚出去。” 就算他不说,沈柔也是打算出去的,她小跑出去,捂着嘴干呕,扶着墙角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郭氏后知后觉的跑过来,看沈柔的模样,心道不好,赶紧冲进屋了。 “哎呀,你们,你们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荣景堂满不在乎:“谁让她回来的。” 郭氏还觉得委屈:“她不回来怎么办,上哪儿再找个这么好拿捏的,哎,叫你们遮掩点儿的,青天白日的,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沈柔蹲在地上,听着屋里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一家人把她耍的团团转,真把她当傻子了。 想到这几年的辛苦付出,沈柔难受的胸口疼,等看见荣景堂从屋里出来时,讥讽的眼神时,她再也控制不住,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混蛋,你们不是人!荣景堂,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在家相夫教子,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竟敢背着我……” “砰!” 没等她骂完,就被荣景堂毫不犹豫的一掌推到地上,他眼神里满是厌恶:“滚远点儿,我看见你就恶心。” 郭氏眼看纸包不住火了,急忙上前与荣景堂商讨对策:“她如今都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荣景堂的眼神自始至终没落到沈柔身上,只是高傲的“哼”了一声,语气淡淡道:“寻个由头处理掉呗。” * 得知沈柔回到国公府后,沈宁第一时间就杀过去了,她本想这回一定要好好教训那群人,却不成想,去到国公府门口时,会是另一番景象。 “怪不得跑回娘家去了,原来是在外面偷人了。” “听说连孩子都是野种,大公子也太可怜了。” “这种淫妇,就该沉塘,做得好!” “只是可怜了孩子。” “可怜什么啊,要是我养了半天孩子,发现养的是别人的种,我得亲手掐死他。” 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来看热闹的,沈宁和沈芥都在门外,听了这话像是当头一棒。 两人立马冲进府里,可这回国公府显然早有准备,不仅保卫森严,听说把荣氏族长都请过来了,就为了处理沈柔红杏出墙的事。 可就算这样,也挡不住沈宁,她带着大队人马冲进去,进了院子看到郭氏,指着鼻子就骂:“你们国公府真是无法无天了,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我姐姐,仗势欺人,草菅人命,还打着清理门户的幌子,信不信我一纸诉状告到陛下面前。” 郭氏神情自若,眉眼间全是自傲,听沈宁说完之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她指了指屋里,幽幽道:“要要清理门户的可不是我。” 沈宁顺着方向看过去,见屋里国公爷和荣氏族人中间,赫然坐着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一旁的沈芥也懵了,干巴巴的喊了声:“爹?” 30.第30章 再也不要回这个鬼地方 第30章 再也不要回这个鬼地方 沈宏坐在荣家人中间,和谐的仿佛跟他们是一家人。 沈宁不由分说就要上前,等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愣在原地的沈芥,一巴掌拍上去:“怎么,还对你口中的亲生父亲抱有幻想呢,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卖女求荣的东西。” 说起沈芥,沈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对爹娘,沈宏耳根子软,钟婉清性子软,全都遗传给几个儿女,沈柔自不用说,隐忍的模样跟钟婉清一模一样,沈芥也是个拎不清的,身边有个陆柒柒就算了,还总觉得沈宏是好人。 这回,沈芥总算看清了沈宏的真面目,他径直上前,一拳头锤在沈宏脸上:“爹,你怎么能这么做!” 本来沈柔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毕竟什么事情都讲证据,沈宁相信沈柔绝不是那种人,假的真不了,她总能想到办法为沈柔洗刷冤屈。 有司琰的势力,加上娘家力保,这事儿总能说清楚。 可如今,沈宏一掺和进来,事情顿时就不一样了,他相当于是亲手给沈柔判了死刑。 沈芥兄妹俩把沈宏拎回家,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姐姐明明是被冤枉的,你不帮姐姐讨公道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国公府那群人。” 沈宏连连闪躲,气的破口大骂:“放肆,你们都无法无天了是吧,敢打老子,人家国公府高门大户的,何至于冤枉一个妇人,沈柔她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如今事情败露,清理门户撇清关系才是正道。” 沈宁完全不能理解:“你是不是疯了,你忘了姐姐都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扪心自问,你觉得姐姐是那种人吗。” 沈宏没什么底气的说:“这不重要。” 说到这里,沈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国公府肯定有问题,之前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突然整这出,还有你,你到底收了他们什么好处,要帮着他们说话。” 沈宏眼神闪躲:“你、你别胡说,要怪就怪你娘,教出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 也不知道沈宏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什么就是不松口。 两方僵持到半夜,沈宁终于是坐不住了,沈芥只会舞文弄墨,遇到这种事一整个手足无措,根本指望不上,至于钟婉清,更不用说,听到消息后直接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司琰今晚不在京城,走的时候说三五天才能回来,虽然指望不上他,但好歹能用他的人,沈宁攥紧了拳头:“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白日里沈宁在国公府没找到人,沈柔肯定是被藏起来了,但是,她找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 凌枫听后拍了拍胸脯:“放心,找个人而已,小意思。” 经过两个时辰焦急的等待,凌枫终于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沈柔和小满。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凌枫,看着沈柔母女的惨状,也忍不住唏嘘。 沈宁上前一把抱住沈柔:“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沈柔脸上全是疲惫之色,听了沈宁的慷慨陈词,没有丝毫激动,她眨了眨空洞无光的眼睛:“宁宁,我想离开,你会帮我吗?” 沈宁以为沈柔没听明白:“你不用离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替你洗清名誉的,让国公府那群人付出代价。”听到国公府三个字,沈柔突然变得躁动,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小满,“砰”的一下跪在了沈宁面前:“算我不孝,娘那边,就麻烦你和沈芥照顾,我真的不想留在京城了,随便去哪儿,我想要马上离开,再也不要回这个鬼地方了。” 沈宁拉不起来沈柔,沈芥赶紧上前帮忙:“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儿我们从长计议。” 沈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两人还没答应她的请求,急的把小满的衣袖往上一拉。 血淋淋的指尖,伤口还没愈合,就这样呈现在两人面前。 看到的瞬间,沈宁惊恐的捂住嘴巴:“谁、是谁干的。” 沈柔将来龙去脉讲了清楚,国公夫人以小满要挟她,她回去正好撞见荣景堂跟他的幕僚翻云覆雨。 “那一刻,我才知道,以前有多傻,国公府让我进门,就是为了遮掩荣景堂的丑事,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一家人都那么狠,连小满都不放过。” “我相信你们能帮我洗脱名誉,可是然后呢,爹那个样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而且,洗脱名誉后,小满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人,到时他们要是把孩子要回去,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活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指望了,只想把小满抚养长大,你们懂吗。” 沈宁和沈芥听后对视一眼,沉默良久开口:“你想好了吗,这一走,你的名声……” 沈柔自嘲的笑笑:“我不在乎,想当初,我满怀憧憬的坐进轿,谁知道,那竟然是噩梦的开始,现在,我想醒了。” 见她如此坚决,沈宁点点头说:“好,我帮你,但是国公府也别想好过,不是要斗吗,那就两败俱伤吧。” 第二天,沈芥秘密送走沈柔,沈宁则在京城搞事。 反正现在京城的人对国公府的八卦正看的热闹,她不介意再加把火。 就这样,荣景堂好男风,跟幕僚被捉奸在床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消息显然比红杏出墙更劲爆,人们的关注点顿时就偏了。 为了混淆视听,沈宁照常每日去国公府要人,弄得他们一个头两个大,关键是沈柔还逃跑了,让本来胜券在握的国公夫人顿时烦躁起来。 国公夫人不舍得儿子被外人构陷,急的跳脚:“我早说了,让你收敛点儿,不然也不会被沈柔撞见,现在收不了场了吧。” 荣景堂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每月定时跟她圆房就够我累的,好不容易得了时间我还不能快活了,怪只怪她回来的不是时候,要我说,她跑出去这么久没动静,该不会死了吧,我可听说,前天夜里,有条船翻了,里面就有个女人和小孩。” 国公夫人嗔他一眼:“是她吗,你去看了没,你怎么不早说。” 荣景堂不耐烦道:“我哪儿有那功夫,不过下人去看了,说确实是沈柔穿过的衣服,首饰也一样。” 国公夫人顿时松了口气:“要是真死了就好了。” “就这么定了,管别人怎么说,咱们就一口咬定沈柔红杏出墙,将她浸猪笼,时间一长,外头的风言风语自然就断了。” 31.第31章 将军带回来一个女人 第31章 将军带回来一个女人 听说沈柔死了,沈宏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第二天就等不及上门拜访。 他也不兜圈子,反正都是明码标价好的,直接索要起自己的酬劳。 “国公爷,咱们之前说好的事,是不是可以办了。” 荣正德挑了挑眉:“话可不要乱说,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事。” 一听这话,沈宏懵了,他下意识重复。 “国公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之前您答应过我,只要出来作证,把沈柔的丑闻揭过去,风头过后,就让煜瑶进门嫁给二少爷,除了该有的彩礼,另加万亩良田,而且我晋升礼部侍郎的事儿,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其实这里面,最让沈宏心动的还是加官进爵。 别看他与司琰一样都是侯爵,司琰可是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而他只是沾了祖上的光,干了这么多年才从七品升到六品,每回上朝看着比他年轻的后生站在前头,都嫉妒的眼红。 如今他也老了,礼部侍郎的位置空着,陛下还迟迟没做决断,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当初让沈宁嫁给司琰就想借着武安侯的名声成为朝堂上的助力,一个女儿不行,就再搭一个女儿,沈柔一条命能换他平步青云,也不枉生她一场。 这些条件都是国公爷主动跟他提的,沈宏自认为不会出差错,可等他说完之后,荣正德居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真信了,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当个六品官。” 沈宏听了这话才察觉出不对,立马站起身板着脸说:“你什么意思?” 荣正德也不藏着掖着:“我的意思,就是你在做梦,生了那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害我家害的还不够惨,我怎么可能再要你沈家的女儿,还礼部侍郎,就你也配。” 沈宏涨的一张脸通红:“你,你当时明明说过的,现在想要反悔不成。” 荣正德也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宏:“谁说过的,你有证据吗,是人证还是物证,” 沈宏确实傻,不然也不会被荣家耍的团团转,他一口气上不来,气的想要晕过去,剧烈喘息几下才稳住身形,想到那些传言,他直接撕破脸皮说:“传言都是真的吧,你们故意陷害柔儿,还有小满,你这样颠倒黑白,就不怕午夜梦回她们找你索命吗?” 荣正德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宏虎躯一震:“找也该找你吧,不是你要清理门户?”事到如今,沈宏已经知道他被摆了一道,激动之下,他上前就要打荣正德:“卑鄙,无耻,小人!” 可他忘了这是在哪儿,没等他碰到沈宏,就被一旁的家丁按住了。 事已至此,沈宏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荣正德理了理衣摆,昂首往门外走去,临走前不忘交待:“给我好好招待侯爷。” * 送走沈柔后,沈宁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以为,重来一次,一切都能改变。 可事实上,她力量甚微,计划不如变化快,这才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虽说沈柔还活着,可此去一别,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以后,她再没有姐姐了。 为了留个念想,沈宁把她跟沈柔儿时用过的东西都搬到了将军府,专门找了一间房间存放。 屋漏偏逢连夜雨,皇帝派人出使塞外,同去的还有几位公主,说是友好交流,实际上就是心照不宣的联姻,以此巩固两国关系。 西戎国内乱频出,这并不是个好差事,兴许是皇上也听说了国公府跟宣平侯府的闹剧,看沈芥不顺眼,竟把他也安排进了使臣名单里。 如此一来,短短七天,沈柔沈芥接连离开,沈宁颇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兴许是太孤单,沈宁竟想念起司琰,当时说好是三五天,这都七天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思索间,彩云突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夫人,将军回来了。” 沈宁听后不自觉的弯了弯唇,顺手整理了下衣服,确保仪态无异后,才抬脚出门。 她看着愣在原地的彩云说:“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快走啊。” 彩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沈宁,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扯住沈宁的衣袖,凑到耳边低声说:“将军不是自己回来的,身边还带了个女人,看着举止甚是亲密。” 第32章 青梅竹马的副本 第32章 青梅竹马的副本 听了彩云的话,沈宁身形一滞,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可能,但她很快就打消了那些念头,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可司琰应该……不会吧。 临行前一天,都快把她弄的晕过去了,应当是挺喜欢她的,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纳人。 沈宁深吸一口气,语气还算淡定:“先出去看看。” 走近前院,沈宁眼前一亮,一眼就注意到了司琰身旁的红衣女子,那姑娘不似京城的大家闺秀,确切地说,跟她以往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 虽长的美,却不妖娆,身姿挺拔,眉眼间透露的从容与坚毅,更像是侠女,宛若话本里的女中豪杰走出现实。 跟司琰站在一起,虽长的不像,身量迥异,却有着如出一辙的气势。 那姑娘似是脚受伤了,一瘸一拐的跟在司琰身边,司琰倒也耐心,迈着小步,似是在适应她的速度,两人一看就是很熟,毕竟沈宁从没见过司琰如此眉眼温和的对谁说话。 就在沈宁愣神间,一旁的彩云突然开口:“夫人快看,将军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生怕司琰听不见。 事实确实有效果,只见司琰转身望向沈宁的方向,突然大踏步的走过来。 他一把把沈宁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抱歉,回来晚了,实在是路上……” 没等司琰说完,红衣女子抢先说:“都怪我,本以为腿伤无碍,没想到半路犯起伤痛,误了师兄的路程,妹妹不会怪我吧。” 女人说话时自信坦荡,从内到外透露着跟司琰的熟稔。 见沈宁眼神疑惑,司琰紧跟着解释:“这是白芷,同门师妹,刚好碰上了。” 介绍完白芷,司琰给白芷介绍沈宁,言简意赅道:“这是你嫂嫂。” 白芷笑的爽朗:“姑娘看着稚嫩,怕是还没有我年纪大吧,叫嫂嫂岂不是叫老了,我还是叫妹妹吧,妹妹不会介意吧。” 沈宁:…介不介意你不是也叫了。 司琰不懂女人的想法,毕竟白芷随性也不是一天两天,满不在乎道:“随便你。” 紧接着,他招呼凌霄:“给她安排房间。” 白芷见他揽着沈宁要走,打趣道:“还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兄弟,师兄,我那个院子你还给我留着吗,换了地方我可住不惯。” 司琰着急跟沈宁叙旧,闻言不耐烦的摆摆手:“自己去挑。” 白芷听后欢呼雀跃道:“行,晚上别忘了准备我爱吃的菜啊。” 看着白芷一连串的行为举止,沈宁心中的异样压都压不住,不过看司琰的表现,又好像普通的同门师兄妹。 很快,她就没功夫多想了。 进屋之后,她就被司琰按在榻上一顿亲,直到她推搡他说喘不上气,司琰才放过她。 司琰把妻子捞进怀里,仔细问了问这几天发生的事。 说起这个,沈宁立马把白芷忘在脑后了,事情已经过去,她本来心态还好,可不知是不是对司琰太过依赖,越说越难自抑,说到最后,竟小声啜泣起来。司琰亲了亲她的眼角,声音低沉:“抱歉。” 沈宁摇摇头:“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错,我跟我哥合计过了,就我爹那做派,结果也只能是这样,就算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凌枫他们已经帮了我很多。” 司琰点点头,大掌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是难受?” 沈宁往他怀里拱了拱:“有点儿,就是觉得姐姐背井离乡,我总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故事听的七七八八,司琰也都明白了,他不禁想起当年离京投军,那时候有人觉得他可怜,是待不下去被赶出去的,也有人觉得他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出去受苦,自己想不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离家对他只有两个字:解脱。 思虑两秒,司琰薄唇微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既然是她的选择,必定有她的道理。” 这个沈宁倒是明白,沈柔是真的想离开,就算有留下的机会她也不想。 * 被司琰开解过后,沈宁的心情总算开朗了点儿,可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心情再次沉入低谷。。 “师兄,你别抢我爱吃的。” 说话间,白芷夹起司琰碗里的菜直接放进嘴里,紧接着,她又想故技重施,这回筷子还没碰到司琰的碗,手背上就挨了司琰一筷子。 “吃你自己的。” 白芷撇撇嘴:“行吧行吧,以前你还喂我呢,现在真是冷漠无情无义,欺负病人啊,我不管,等会儿你帮我换药,气的我腿都疼。” 司琰冷眼看她:“你是怎么在外边待的,毛病事儿越来越多。” 被凶过后,白芷反而贴上去,试图去够司琰的胳膊撒娇:“嘿嘿,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只有你能治住呗。” 她这一下,就连司琰也觉得不合适,当即拉开距离说:“少动手动脚。” 此时,一旁的沈宁都看呆了,在将军府有独属于自己的院子,熟悉对方的饮食爱好,能旁若无人的打打闹闹,这么一比,沈宁仿佛成了局外人。 见她脸色不好,司琰刚要开口,就听白芷冲着沈宁扬眉,大咧咧道:“哎呀,忘了你了,我跟师兄从小长大,都习惯了,妹妹一看就温婉大方,肯定不会介意哈。” 这一番话,像是故意给沈宁戴高帽,她抿唇不语,虽不好发作,却也不应声。 又吃了两口饭,沈宁越看白芷越不顺眼,径直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么明显的不高兴,就算司琰不了解女人也反应过来了,他紧跟着起身跟上,走的时候不忘回头训斥白芷:“不会说就少说话。” 被训斥的白芷还不服气:“我怎么了,谁知道她那么小心眼儿啊,哎呦,师兄,我腿疼,你……” 没等她说完,司琰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白芷没趣的把筷子一扔:“系统,这不是青梅竹马的副本吗,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这个男主看着可不太好搞。” (本章完) 33.第33章 再乱动就别怪我在这儿亲你 第33章 再乱动就别怪我在这儿亲你 司琰大踏步的追上沈宁,讨好的牵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怎么才吃了那么一点儿,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沈宁拧着身子不看他,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语气生硬道:“出来干嘛,不去陪你的亲亲师妹,一会儿不是还得给她换药。” 见她真生气了,司琰赶紧解释:“就是普通师妹,认识的时间长点儿而已,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而且,我是没把她当过女的,但给她换药肯定不合适。” 沈宁白了他一眼:“我哪儿知道,毕竟你们从小长大,哪有我说话的份,而且这些话不都是她说的吗,还吃饭,再吃下去我都要吐了。” 想起那个女人,沈宁就心烦,转身朝门外走:“我出去透透风。” 司琰长臂一伸,仗着身高优势把人禁锢在怀里:“去哪儿啊,这么长时间没见,说走就走。” 说起这个,沈宁更委屈,她以为他在外面忙,都没好意思打扰他,他可好,陪别的女人,这下,沈宁更不想搭理他了。 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突然失声尖叫一声,天旋地转过后,她已经被司琰稳稳当当抱在怀里。 两人闹得动静太大,惹来不少丫鬟小厮围观,在屋里怎么样她都忍了,这可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 沈宁脸上发热,又尬又羞,蹬了两下腿,捶着他说:“你快放开我。” 司琰非但不听,还把人往上颠了颠,一字一顿道:“再乱动,就别怪我在这儿亲你。” 沈宁:“你……”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司琰抱着人穿过回廊,径直回了松园。把沈宁放在床上后,他整个人压上去,伏在她身上解释:“我发誓,我跟白芷,十几年的交情固然不假,但从未对她动过半点儿心思,若有假话,天……” 沈宁手忙脚乱捂住他的唇:“不许咒自己。” 司琰亲了下她的手心:“那你肯信我了?” 沈宁偏头,嘟囔着说:“你这么想,别人可不一定也这么想,你看她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可哪句话不是针对我的。” 说起这个,司琰也有些头痛,俊美的脸上有些烦躁:“我也不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你要是看不惯她,明日我就安排她住驿站,左右她也待不了几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司琰的确没理由骗她,毕竟就算他真有那份心,想要纳什么师妹,她也挡不住。 见她气消了大半,司琰低头就要亲她,沈宁躲开,推他胸口:“你起开,沉死了。” 说是拒绝,沈宁却并没用多大力气,拳头软绵绵的,蹭着他的胸口,更觉得痒。 看着她发红的耳根,这举动在司琰眼里更像是欲拒还迎。 他把手掌放在沈宁后腰处,一跃而起,沈宁惊呼,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视线再次清晰时,人已经坐起来了。 司琰的手还捏着她的腰,仰头看着沈宁,呼吸粗重:“那让你在上面。” 34.第34章 恢复记忆 第34章 恢复记忆 窗外,白芷听着里头的动静,红唇抿成一条线。 “系统,你不是说这俩人只是表面夫妻,男主攻略难度只有一颗星吗,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短暂的停顿过后,系统出声:【宿主,系统显示这个副本的确是最简单的,而且也符合您对男主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要求,不过……好像自从男主失忆后,系统出了些bug。】 听着里头战火高昂,白芷烦躁走开:“那就快点儿修复。” 【额…似乎应该是无法修复呢。】 白芷气的想骂人,还以为能尽快结束这个副本,没想到还来个高难度的,思来想去,她脑中灵光一闪:“既然是失忆后产生的bug,那让他恢复记忆不就得了,顺便再把这段时间的事忘了,攻略难度不就降下去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宿主的积分为0,无法兑换道具。】 白芷轻笑一声:“这个问题本来就是系统多出来的bug,难道不该系统处理吗,既如此,免费送我一个道具,这要求不过分吧。” 【……】 完事之后,司琰本想跟沈宁解释白芷的身世,但看沈宁累的昏昏欲睡,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一早,司琰神清气爽的醒来,看沈宁睡得正香,便没打扰她。 刚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白芷。 “师兄,你怎么还赖床啊,这都什么时辰了。” 司琰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淡淡,仍往远处走:“你找我?” 白芷点头。 司琰面色严肃:“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进了屋后,白芷热情的忙前忙后。 “师兄,你尝尝这个茶,是我出关时特意买的,可贵了。” 司琰闻了闻,茶确实是好茶,不过…… 他把茶杯放下,刚要开口,就被白芷打断,她端起茶杯作势要喂司琰。 “哎呀,你先尝尝,凉了就不好喝了。” 司琰无奈接过茶杯,好歹抿了一口,打量着白芷,皱眉说:“我怎么觉得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白芷装作听不懂弦外之音,眨巴眨巴眼说:“怎么,是不是发现我越来越漂亮了。” 看他这副模样,司琰觉得头痛,他按着额头,没什么耐心的说:“你昨日说的那番话实在是欠考虑,这样吧,今天你就搬到驿站去。” 白芷不吵不闹,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司琰:“师兄,你觉得我留在京城怎么样啊。” 司琰意外挑眉:“你不是最喜欢到处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想安定下来了?” 白芷笑笑:“主要是你在这儿嘛。” 司琰口吐一口浊气,表情难看的像是被白芷恶心到了,推脱说:“我下个月也要走了。” 白芷点头:“我知道,到时候我就跟你一起走。” 司琰皱眉,他之前还不相信白芷会对他有想法,现在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想要摊牌跟她讲清楚:“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实话告诉你,你这样已经严重影响我们夫妻感情了。”白芷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嘟着嘴歪歪头,假装没听明白:“谁,沈宁嘛,她有什么好,也就是脸蛋儿漂亮,其他一无是处,裹小脚的古代女人,愚昧无知。” 见她毫不避讳的诋毁沈宁,司琰这下真生气了,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冷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 白芷凑过去问:“师兄,你怎么了?” 在外待了这么多年,司琰什么腌臜手段没见过,在身体异常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出事儿了。 眼看着白芷的脸逐渐模糊,司琰心中大骇:“你……这茶……” 他没想到,白芷会给他下药。 出于习惯,凡是入口或碰到的东西,司琰都会下意识的检查,刚才那茶,明明没有异样。 司琰缓缓倒在桌上,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看见白芷冷笑了声。 “没想到,药效还挺快。” 司琰倒下后,白芷就在旁边慢悠悠的喝茶,喝完后还伸了个懒腰,长呼一口气,感叹道:“成功近在眼前。”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朝门外大喊:“不好了,师兄晕倒了!” * 沈宁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将军府素来没什么客人,也不曾这样吵过,想到昨晚司琰说的话,沈宁顿时松了口气,他那个师妹,应该要搬出去了吧。 等穿戴好后,沈宁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眼,却见彩云手忙脚乱的跑进来:“夫人,将军晕过去了。” 沈宁听后心中一紧,作势便往外走:“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彩云紧跟上去,宽慰沈宁道:“夫人不必忧心,现下将军已经醒了,听说连记忆也恢复了,把凌霄凌枫都高兴坏了。” 沈宁听后脚步一顿,瞳孔震了又震:“你说什么?” * 去往梅园的路上,不知为何,沈宁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不好的事。 恢复记忆而已,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也是真的,就算前后衡量,司琰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对了,她得趁着司琰刚恢复记忆,给他说说最近的事,沈宁越走越快,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屋。 可就在她看到司琰的瞬间,对上他那双陌生警惕毫无爱意,甚至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睛,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有什么东西,好像消失了。 面对这样锋利的眼神,她不敢再靠近,干巴巴的叫了声:“夫君?” 司琰一脸冷漠,看着她不说话,坐在床边的白芷讥笑一声:“真好意思,还叫的出口呢,是不是撒谎撒的自己都信了。” 说完之后,她扭头看向司琰,憋着嘴,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对了,师兄,还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就是她,昨晚还要我搬出去呢,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沈宁紧张的揪着帕子,试图解释:“我没有,那是夫君自己说的,而且、而且……” 沈宁说的磕磕巴巴,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么突然的情况,该怎么解释,要说她没骗他,也不能这么说。 没等她想出措辞,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将军,这个丫鬟真有问题,刚才去书房,正好逮到她在密室里偷布防图。” 第35章 关入地牢,等候处置 第35章 关入地牢,等候处置 听到“布防图”三个字,沈宁都懵了,活到这么大,她根本连布防图的影子都没见过。 随之而来的,是彩月的呼救声:“将军冤枉,我昨晚在房间里睡觉,醒来就在那儿了,手里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从哪儿来的。” 看着跌落在地的彩月,沈宁心疼的扶起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月急忙解释:“就是睡一觉的功夫,昨晚送了水之后,我就睡着了,真的不知道什么布防图。” 司琰这个时候也起来了,高大的身躯立在屋里,顿时带来不少压迫感。 他接过侍卫手里的布防图,表情冷峻,白芷凑过去瞥了一眼,冷哼一声:“没想到,野心还挺大,说吧,你到底是为谁做事的。” 沈宁不知道为什么一夜过去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她的视线转向白芷,看她得意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她咬着牙说:“一定是你做的手脚,是你在陷害我。” 白芷一脸坦然,懒洋洋的说:“沈姑娘莫不是入戏太深了,你自己谎话连篇,坑骗师兄,师兄如今已经恢复记忆,怎么会被你这种有心机城府深的人骗。” 沈宁气的想打人:“你胡说。” 走到近前,白芷依旧抱着胳膊,勾唇看她,好似不打算反抗的样子,结果,在沈宁扬起手臂的瞬间,手腕便被人攥住了。 司琰一把甩开沈宁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吐出几个字:“难道你不是吗?”他朝沈宁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段时间的事我都知道了,在我失忆期间枉称你我感情甚笃,借着我的关系跟三皇子拉近关系,夺取将军府的管家权,都是你做的吧,呵,从前我倒是小看你了。” 本来沈宁还打算跟白芷争执一番,可听了司琰这番话,她突然觉得没必要了。 他这意思,像是把她定在了耻辱柱上,连罪名都想好了,沈宁觉得自己坠入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不住地摇头:“不,不是的,一开始我的确是骗你了,但、但后来你是真心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也认真了,我真的想过和你一起走下去的。” 司琰好整以暇的看她,眸色深入寒潭,像是想看看她还能编出什么来。 白芷丝毫不怕司琰会心软,因为那药除了能让他恢复记忆,还有淡化情丝的功能,即使司琰想起这两个月跟沈宁的种种,也不会对她产生异样的感情。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把人除掉的好,系统都说了,这药虽然有效,但个人体质不一样,药效也不一样,可别再出现什么变数。 思及此,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师兄,这个女人谎话连篇,连布防图都敢偷,谁知道这段时间还做什么了,你与三皇子向来不对付,是他安插的奸细也说不定,你可得好好审审。” 司琰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后,一脸冷漠的开口:“把这两人关入地牢,等候处置。” (本章完) 第36章 你是不是怀孕了 第36章 你是不是怀孕了 地牢阴暗又潮湿,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差点儿把沈宁熏吐。 牢房里关着几个人,全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有一个正在用刑。 男人痛苦的哀嚎,火红的烙铁印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皮肉像一样翻出来,冒着黑烟。 沈宁捂着胸口,强压下胃中的不适,赶紧偏过头,不敢多看一秒。 看了她的反应,司琰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阴恻恻的笑了声:“这就不敢看了?” 说话间,他单手钳制住沈宁的肩膀,强迫她转头,声音淡漠冰冷:“看见了吗,这就是细作的下场。” 沈宁瑟缩着脖子,挣扎道:“我不是,你放开我。” 挣了两下,司琰非但不松,反而越箍越紧,司琰的力气沈宁是见识过的,她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直到行刑结束,面前的男人彻底没了气息,司琰才肯放开她。 沈宁的视野逐渐模糊,怎么也料不到,昨晚还与她温存的男人,今天竟变得像恶魔。 她肩膀被掐的生疼,像是骨头都要碎了,可跟身体比起来,心里更难受,酸涩又肿胀。 看她豆大的眼泪落下来,司琰躬身凑到她耳边,语气冰冷:“劝你有什么赶紧交代,如果不想变得跟他一样。” 说完之后,司琰转身就要走。 沈宁急匆匆的转身,像抱住救命稻草异样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哽咽:“司琰,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害怕,白芷真的不是好人,一定是她陷害我,你好好查一下好不好。” 司琰听后,内心毫无波澜,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他垂眸,看着沈宁抱在他腰间的手,毫不留情的,一根一根掰开,语调拉长又慢:“接着演。” 说完之后,连个眼风都没给沈宁,径直离开了。 沈宁被侍卫驱赶到牢房里,眼睁睁看着门上落了铁链。 眼下虽是早春,夜里的温度还是很低,尤其是地牢里,更加阴冷。 沈宁抱着膝盖蹲在墙角里,脑海里全是司琰冷漠中带着嘲讽的脸。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司琰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表面夫妻,前世在那样的环境中他还会护着自己,足以证明他本性纯良。 思来想去,沈宁还是觉得司琰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等明天他再来时,她一定要解释清楚,大不了将前世今生的缘由全盘托出,司琰一定会信的。 * 将沈宁关进地牢后,司琰又处理了些事,等躺下时,已经是深夜。 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司琰面无表情的把多余的扔到了一边,却不成想,枕头下居然放着东西。 司琰身形一滞,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根带子,盯着那件水红色的肚兜看了半响,唇角露出一抹讥讽。 这个沈宁,为了勾引他真是不择手段。 司琰换了一床新的被褥,淡定躺下,很快便睡过去了。 可没过多久,一阵似哭泣又似猫叫的声音惊醒了他。 司琰睁眼,竟看到沈宁正撑着他的肩膀坐在身上,他蹙起眉头,身侧的拳头蓦地攥紧,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按照常理说,不管谁被司琰这么一说吼,都该吓的跑了,可沈宁就像没听见似的,只哭唧唧的叫他:“夫君,夫君~” 呼喊间,她肩头上的粉色轻纱滑下,露出一侧白皙透润的肩膀。 司琰仰头看去,跟媚眼如丝的沈宁刚好对视。 几乎是瞬间,司琰眸色变暗,喉结滚动几下,下颌收紧,开口时,声音低哑的不成样子:“你……” 话没说完,面前的人影突然化作一团沙,四散而去,司琰额角青筋暴起,紧跟着坐起来。 现实中。 琰猛地睁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他下意识伸长胳膊往身旁探去,摸到的只有一片冰凉。 重重呼吸几下,司琰抬起探出去的手覆在额前,感觉浑身难受的紧。 等彻底清醒后,司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 他翻了个身,本想继续睡,可一闭上眼就是刚才梦里的场景,沈宁要哭不哭的,咬着唇看她,叫声跟叫魂似的。 越回忆,司琰感觉身体越热,眼看着外头的天微微亮,他干脆也不睡了,直接起身穿衣服出门去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悉悉索索的锁链声惊醒了本就睡的不踏实的沈宁。沈宁本能的抬头,刚要开口,却发现来人不是她想象的那位。 她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白芷慢悠悠的走进监牢,看沈宁一身新衣变得污浊不堪,头发都乱了,忍不住打趣:“呦,死到临头了,嘴还挺硬。” 她缓缓走到沈宁身边,掂着手里的鞭子说:“师兄让我来审你。” 沈宁不敢相信司琰会对自己用刑,强忍着浑身颤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要见司琰。” 说话间,她起身就要往外跑,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白芷一掌推回来,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一旁的凌枫有些看不下去,到底是在沈宁身边待过一阵子,他自觉沈宁挺单纯的,有什么话都写在脸上,应当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勾结三皇子更是无稽之谈。 对于将军恢复记忆后就变了个人,他也是一头雾水,就他之前跟夫人的腻歪劲儿,怎么说也不能下这么狠得手。 凌枫于心不忍,默默移动到白芷身边,试探的说:“洛姑娘……” 他一开口,白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打断他的话问:“对了,师兄不是让你跟在她身边,将她每日的行踪,见过谁,说过什么,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吗,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可查出什么了?” 突然提起这个,凌枫一愣,下意识瞥了眼沈宁,然后摇了摇头。 见沈宁表情呆滞,白芷语气夸张的说:“怎么一副悲痛的表情,你不知道师兄一直在调查你?哎呀,你该不会是以为,你们睡了几次,他就是喜欢你了吧,男人啊,动下半身不需要脑子配合,不过是泄欲工具,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 白芷这话说的露骨,凌枫偏过头,都不好意思听。 沈宁手掌握成拳头,说不难过是假的,若司琰真的从未相信过她,那她每日自说自话,岂不成了跳梁小丑。 白芷没什么耐心的拿起鞭子,在一旁的铜盆里沾了沾水,不忘友情解释:“这里面是盐水,等鞭子打破皮肤时,渗在伤口里,格外酸爽。” 话音刚落,她抖动鞭子,抬手就要扬过去。 凌枫见状,额头直冒汗,这鞭子要是下去还了得,人不得一命呜呼了啊,而且将军临走前也没说要用刑啊,不行! “洛姑娘,要不还是等将军回来再说吧,到底是夫人,这样贸然用刑怕是……” “凌枫,你到底是谁的人!” 白芷怒斥道:“你没听说师兄把这事儿交给我了吗,哪儿有你说话的份。” 被凌枫维护的沈宁心生一丝感动,同时捕捉到一个奇怪的点:“你姓洛?” 洛白芷噗嗤一笑:“差点儿忘了这茬,我爹是洛九川,师兄没跟你说过吧,他就是我爹的关门弟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哎,说起来还有点儿可惜,要是我当初想开点,不去云游四方,还有你什么事。” 洛九川,沈宁暗叹,她那时的怀疑果然没错,只是司琰压根没打算告诉她真相。 可是,纵使司琰不信她,她也不觉得他跟洛白芷有什么,就司琰那个脾性,要是真有喜欢的姑娘,绑也把人绑回来了,怎么可能违背心意娶她。 思及此,沈宁越看洛白芷越觉得奇怪。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骗子,司琰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算杀了我他也不会喜欢你。” 白芷没想到一个迂腐愚昧的古代女人还敢跟她叫板,当即急了眼,挥起鞭子说:“谁说我陷害你了,你们本来就是没有感情,你不过是钻了漏子,还敢在我面前叫嚣,你才是骗子!” 是了,她是骗子,她还傻。 傻乎乎的以为司琰真的信她,真的对她产生感情,熟不知,自己一直被弄于股掌之间。 这一切,究竟算不算咎由自取呢。 面前洛白芷的狰狞面貌和地牢里的腐腥臭味融为一体,回忆着这段日子自作聪明,沈宁胃中翻涌,难受得紧。 她不想失态,可还是没忍住,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沈宁这一恶心,把在场的几个人都震懵了,洛白芷扬起的鞭子定在空中,凌枫则默默走上前,试探的问:“夫人,你这是……” “呕!” 又是一声干呕,沈宁捂着嘴,脸色惨白,不过由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也吐不出什么,只是胃里难受。 凌枫虽然没有女人,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鉴于司琰跟沈宁之前那腻歪劲,说不定……府里要添小主子了啊! “你是不是怀孕了?”凌枫脱口而出。 觉得本书还行的,移步书评区给个五星好评吧,感恩! (本章完) 第37章 被戴绿帽子 第37章 被戴绿帽子 听见“怀孕”两个字后,洛白芷脸色黑沉沉的,她推搡一把凌枫:“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她绝对是故意的。” 说完她还想上前推搡沈宁:“哎,别装了。” 凌枫以前认识洛白芷,对她印象还好,可这回一见,好家伙,简直跟从前判若两人。 事情到此,他也忍不下去了,挺直了腰板挡在两人中间:“其一,将军没应允用刑,其二,万一真是有了呢,伤了小世子谁也担待不起,不行,我得带夫人去看大夫。” 沈宁脑袋晕晕的,她真是怀孕了吗,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虽说现在的沈宁一丁点儿想给司琰生孩子的想法都没有,但也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她站起身跟凌枫走出地牢,在看见太阳的瞬间,她眼前浮起了白雾,紧接着,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下一秒,她意识全无,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 司琰一早进宫复命,午饭是跟左毅在一起吃的。 “我就知道那个沈宁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在我面前跟你假装恩爱,要我说,这事儿必须得严查。” “还有赏宴那日,我都跟你说了今年是丽妃承办,你却说你那位夫人非要去,啧啧,真是心思深沉。” “既然看见她跟三皇子的人来往,那铁定没错了,他们绝对……” 没等他说完,司琰突然出声:“你对她意见很大?” 这义愤填膺的劲儿,倒是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气愤。 左毅摸摸下巴,干巴巴的笑笑:“害,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吗。” 这个沈宁怂恿司琰接近三皇子,还不知安的什么心,可不能让这女人坏了他的计划。 就在左毅思索如何借刀杀人时,一个侍卫匆匆来到司琰身边,低声在他耳边也不知是说了什么,竟让司琰脸色大变。司琰敛眸,脸色深沉,径直站起身来:“府中有事,失陪了,改日再聚。” 紧接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回府的路上,司琰的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紧皱着眉头问:“属实吗,请大夫看过了吗?” 侍卫点头:“府医看过了,也从外面请了大夫。” 司琰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嗯,先回去看看。” 司琰回到将军府时,沈宁还没醒,府医认真汇报:“夫人的脉象的确是滑脉,兴许是月份尚浅,脉象并不是很平稳,可以过些日子再看看,到时的脉象就会明确了。” 司琰板着脸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宁,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疲惫的按了按额头。 闻声赶来的洛白芷凑到司琰身边:“师兄,你可别信她的鬼话,你忘了吗,她跟三皇子交往甚密,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你可别当了冤大头。” 司琰眼神微暗,这点他倒是没想过,但凡是个男人,谁也不想被戴绿帽子。 思量几秒后,司琰朝身旁两人抬了抬下巴:“凌霄凌枫,跟我过来。” 洛白芷抢着上前:“师兄,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 司琰瞥她一眼,更烦了,洛白芷嗓门儿高,急赤白咧说话的时候声音又尖又细,听的他耳朵都疼。 他绕开洛白芷径直出去,紧绷着下颌线说:“有你什么事儿,聒噪。” 洛白芷站在原地,听了这话差点儿气的七窍生烟,“他居然,嫌我吵?” 系统被这声振聋发聩的疑问句惊醒,默默开了静音。 (本章完) 第38章 司琰,你疯了 第38章 司琰,你疯了 “依你的意思,她这段时间都很安分,没有异常举动?” 凌枫点头:“是,只除了一次,三皇子的人来问香囊的事,那次我一直在旁边,夫人也没有避人的意思。” 凌枫以为他这么说了,将军能对夫人有所改观,没想到,下一秒。 司琰冷哼一声道:“她倒是会演。” 凌枫:……他是这个意思吗? 司琰指尖轻点着桌面,唇角露出一抹讥讽,如果按照凌枫所说,孩子是他的应该没错。 他还真是小看沈宁了,利用他失忆的契机引诱他,事情败露前怀了孕,以为这样他就拿她没办法了吗,真是天真。 沈宁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自己身处松园,一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不是被司琰关进地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之前的事都是幻觉。 就在她腹诽之时,屋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 司琰身穿黑色锦衣,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淡淡,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醒了。” 听见他冰冷的语气,沈宁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垂眸,不发一声。 见她一副不爱搭理人的姿态,司琰蓦地冷笑一声,凉津津道:“别以为怀了孕就能高枕无忧了。” 听到怀孕两个字时,沈宁瞳孔骤然一缩,失去意识前的画面突然闪现,她这两天都觉得胃不舒服,所以,她真是怀孕了? 沈宁僵硬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磕磕巴巴说:“你说什么,我怀孕了?”沈宁的眼睛里充满震惊,圆圆的眸子一眨一眨竟有些孩童的懵懂无知,司琰嗤笑一声,觉得她在装,语气不屑道:“孩子若是我的,我自然会负责,给他一个名分,但别的你休想,别指望母凭子贵。”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司琰特意加重了语气。 若是昨天,沈宁肯定会因为司琰这一番话难过的不能自己,可现在,在知道司琰之前就没信任过她时,她只觉得一切都是笑话,什么孩子,她压根儿不想生司琰的孩子。 她明明吃了避子药,怎么还会怀上,大夫说这药副作用小,一个月吃一次就管用,沈宁一开始还怀疑,见那大夫信誓旦旦才信了,果然不好使! 沈宁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司琰那张脸,无视他的警告,抬眸问道:“彩月人在哪儿。” 司琰本想唬住沈宁,让她别痴心妄想,没成想沈宁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好似一拳打在了上。 这让他十分不爽。 司琰面无表情的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宁,声音冷冷:“什么丫鬟,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小命吧。” 想到在牢中看到过的场景,沈宁一颗心猛地下沉,她的眼底透露出几分慌张,颤着声音说:“你该不会对她用刑了吧。” 司琰对她这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很满意,玩味的勾了勾唇角,悠悠道:“你觉得呢。” 就在此时,彩云端着托盘进屋,上面摆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看见司琰后,彩云怯怯的垂下了头,遮住一双红肿的眼睛,低眉顺眼的说:“将军,奴婢来给夫人送药。” 司琰瞥她一眼,从嗓子眼里溢出一个“嗯”,然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这两天的遭遇,外加对彩月的担忧,让沈宁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她当即掀开被子下地,一腔愤怒化作声声嘶吼:“司琰,你疯了。” (本章完) 39.第39章 别指望母凭子贵 第39章 别指望母凭子贵 沈宁小跑到司琰身后,拽着他的胳膊控诉:“彩月还只是个孩子,这一切也不关她的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司琰虽不能被沈宁的力气撼动分毫,却是真真的不耐烦了。 他一把抓住沈宁作乱的手,手臂用力,刚要把人甩出去,就见彩云忙不迭的跑过来,她一边拉扯沈宁,一边朝司琰求饶:“将军,求您手下留情,夫人还怀着身子呢。”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司琰的理智拉回来几分,他不在乎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孩子总归是他的骨血。 想到这,司琰手下力气松了几分,狭长的眸子微眯,唇角露出一抹讥讽,将沈宁的胳膊甩开,而后像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径直摔门离去。 司琰走后,沈宁失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彩云扶着她,面上还有些后怕:“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将军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事已至此,沈宁也没有必要瞒着了,她将刚成亲时两人约定做表面夫妻的事和盘托出。 彩云听后震惊的无以复加:“所以,之前将军来松园,都是自己睡一边?” 沈宁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说:“嗯,后来司琰失忆了,我才假装夫妻恩爱,本以为能便宜行事,没想到……” 想到这里,沈宁就觉得自己傻,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 她吸了吸鼻子说:“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聪明,彩月也不会落得生死不明。” 看沈宁这副神伤模样,彩云急得直摇头:“才不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谁想到将军是这样的人,而且还冤枉彩月偷布防图,这不是明目张胆的陷害嘛,将军不分青红皂白……” 见她越说越过分,沈宁忙扯了她一下,用眼神示意外头,用气声说:“小心隔墙有耳。” 彩云愣怔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扶起沈宁去床上,凑到她耳边说:“都是洛白芷,她肯定没安好心,小姐你不知道她多嚣张,简直就跟府里的女主子似的。” “彩月那边你不用担心,凌枫跟我说了,他会照看着点儿,现在当务之急……” 彩云欲言又止,垂眸瞥了眼沈宁的小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现在小姐有了身孕,想来将军也不敢怎么样,若是能借此拢住将军的心,必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宁抿唇,若是在司琰恢复记忆前,她或许会很高兴有了孩子,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司琰从未相信过她,眼下又是这么个情况。 她抬手摸了摸小腹,口中喃喃道:“这孩子,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司琰走后不久,厨房的人送来了饭,在一般人的印象里,怀孕了就要吃点好的,像鸡鸭鱼肉这样的,所以送来的全是肉菜。 昨晚在牢里待了一夜,沈宁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跟饭菜的油腻味道混在一起,差点儿没让她一口吐出来。 沈宁捂着胸口干呕两声,摆了摆手说:“我现在不吃,撤下去吧。” 彩云看沈宁脸色差的出奇,叫住送菜的婆子说:“有没有点儿清淡的菜,夫人现在吃不了这么油腻的。” 婆子一听这话,把刚要收走的肘子往前举了举,声音尖锐:“怀孕的人就该大补,为了孩子好,吐了也得吃,这都是将军特意交待的,怎么,夫人是嫌将军安排的不好吗?”彩云被婆子的话噎的不轻,板着脸说:“你是怎么做事的,没看见夫人犯恶心吃不下这些吗,扯什么将军,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婆子冷哼一声,甩了下一脸的横肉,说话的底气颇足:“就这些,吃就吃,不吃就没有。” 话说到这份上,彩云算明白了,这婆子就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区区一个后厨婆子,也敢这么说话。 她气的脸都红了,身为沈宁身边的大丫鬟,管教下人的权利还是有的,对于这种恶仆,她上前就是一巴掌:“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夫人不敬!” * 婆子被骂出去后,正碰上等候多时的洛白芷,婆子朝她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紧接着,洛白芷掏出一个钱袋,扔给她,然后朝外头抬了抬下巴:“去吧。” 婆子顶着巴掌印去到梅园,还没进屋就开始嚎啕大哭。 “将军,求将军给老奴做主啊。” 司琰坐在书桌前,听后皱了皱眉:“谁在外头鬼哭狼嚎。” 凌霄往外看看了看:“回将军,是后厨做饭的粗使婆子。” 司琰疲惫的按了按额头,声音冷冷:“让她进来。” 婆子一见到司琰就哭的跟李三娘似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将军,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听了您的话做了些可口的饭菜给夫人送过去,摆了满满一桌子,可夫人不光不领情,还说饭菜不行,要重新做。 老奴哪敢反驳啊,就劝了几句,说这都是将军的心意,饭菜对有身孕的人也好,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竟惹的夫人大怒,让丫鬟直接给了老奴一巴掌,呜呜,老奴一把年纪了,被个小丫头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真是没脸活了。” 婆子哭的情真意切,司琰则是越听脸越黑,这哪儿是打婆子的脸,不明摆着是打他的脸吗,才警告她别指望母凭子贵,这就无法无天了。 司琰把手里的书一摔,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松园。 沈宁身心俱疲,打算泡个热水澡,彩云则去拿沐浴用的香药去晦气。 净室里,沈宁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没等彩云回来,径直脱了衣服进浴桶。 与此同时,司琰推门而入,看见屋里空无一人,他抿着唇环视一圈,耳根一动,听见净室里传来了响声。 司琰没多想,大步走过去,抬手就要推开门。 刚赶回来的彩云见屋门开着,心下一慌,小跑着进屋,看见眼前的情景后,眼睛蓦地睁大,下意识喊:“将军,夫人她……” 话没说完,随着“吱呀”一声,净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只脚刚迈进浴桶的沈宁:…… 40.第40章 美人入浴 第40章 美人入浴 沈宁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司琰,她还以为是彩云回来了。 下一秒,她快速迈进第二条腿,整个人赶紧坐进水中。 由于动作太过急切,泡进去的时候,水四溅,水面荡漾。 沈宁坐在浴桶中,锁骨往下都浸在水中,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水浸湿,冰肌玉骨,由于惊慌失措而瞪圆的双眼,在水汽氤氲中宛若误入凡间的仙女。 司琰直勾勾的看着沈宁,眼眸瞬间变得幽深,喉结上下滚动,觉得小腹一紧。 彩云在门外都快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三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僵持着。 理智告诉司琰,他此时应该出去,可如果那样,从气势上就输了,而且都是夫妻,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思及此,司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往前走了两步,语气冷漠:“不吃饭,还怂恿丫鬟打人?” 司琰说话时表情冷傲,像是在审犯人。 沈宁没功夫在意他说话的语气,往水下缩了缩,匆匆解释:“菜太油腻了,吃不下,彩云打她也是因为她不敬在先。” 司琰目光灼灼,对她侧身躲避的动作十分不满,只是不知为何,刚才的一腔怒气突然不见了,将沈宁从上到下扫视一圈后,司琰的视线停在水面上,冷哼一声道:“女人就是事儿多。” 说完便转身走了。 得知司琰去找过沈宁后,洛白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找到他:“师兄,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个沈宁简直太过分了,之前就听说过她仗着正室所出在作威作福,欺负庶妹,没成想在你眼皮子底下也这么猖狂,你可得好好教训她。” 司琰就是庶出,从小没少被主母苛待,洛白芷自以为这个点会戳中司琰的痛处,让他更烦沈宁,可就在她等待司琰发火时,却在司琰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的模样,好似魂游天际去了。洛白芷皱起眉头,提高音量说:“师兄!” 这一声终于把司琰唤回了现实,正在回忆美人沐浴的司琰一脸淡定的看过去:“你刚才说什么?” 洛白芷:…… 合着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洛白芷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想要重复一遍:“我是说……” 司琰现在浑身燥热的厉害,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她刚一开口,司琰就坐不住了,他皱着眉扯了扯领口,冷着声音道:“我先出去一趟。” * 洛白芷在司琰那碰了壁,转头去找沈宁的事儿。 沈宁和彩云都不待见她,见她来了也不搭理,洛白芷跟进了自己家似的惬意,径直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眼下西戎国内乱,听说每日都要死上好些人,这种情况,还有上赶着去找死的,也不知是傻还是蠢。” 沈宁抬眼,知道她是在说沈芥一行人,触碰到家人的事,她忍不住了,扬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洛白芷笑笑,冲着沈宁露出一个欠扁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不过,能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也不枉活一场,有的人啊,说不定还觉得是命中注定呢。” 沈宁知道她是来找事儿的,可听了这句话却是真迷糊了,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看她的表情,洛白芷就知道她脑袋里一定有许多问号,假装惊讶的挑了挑眉,一字一顿道:“怎么,沈芥走的时候,难道没告诉你,他带着陆柒柒一起走的。” 第41章 体温交缠 第41章 体温交缠 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的沈宁外焦里嫩,她脸色微变,立马摇头:“不可能。” 洛白芷“啧啧”两声,拉长着音调说:“奥~他没告诉你啊,看来你们兄妹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给人添完堵后,洛白芷心满意足,然后跟风一样飘走了,徒留沈宁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沈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拎不清的性子随了沈宏,枉她之前对他再三叮嘱一定要离那个女人远点儿,若他真的带了陆柒柒……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后,沈宁突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得知沈芥又跟那个祸害在一起了,饭都吃不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司琰看到的就是沈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瞥了又瞥,在沈宁准备离开前,把茶杯往桌子上一蹲,这一声响成功将沈宁拉回了现实。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对上司琰面露不虞的脸,司琰声音清冷疏离:“把饭吃干净。” 他这种发号施令的语气让沈宁觉得自己像犯人,本就满腹心事的沈宁,心情更糟,她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猪,吃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之后,她把筷子一撂:“吃饱了,我回房休息了。” 彩云在一旁,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洛白芷则双手抱胸,眼睛笑眯眯的,明显看热闹的样子。 一大早被挑战威严的司琰,语气强硬道:“大夫说了,要补充营养,不是你吃,是我儿子吃。” 沈宁觉得离谱,皱着眉头嘟囔:“大夫还说要保持心情开朗呢,怎么也没见你上心。” 她说完之后就要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等她刚站起身,就见司琰倏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沈宁面前,微微眯起双眸,居高临下的说:“你在教我做事?”沈宁咽了口吐沫,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之前待过的地牢,她实在是讨厌现在的司琰,可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思及此,她没什么底气的说:“我的意思是……我要彩月,现在就一个丫鬟伺候,连个聊天解闷的人都没有。” 听了这话,洛白芷冷笑一声,觉得她在痴人说梦,毫不掩饰的嘲讽:“真好意思说,一个不知道谁派来的奸细,凌迟处死都是轻的。” 沈宁觉得洛白芷就像是话本里的老妖婆,她跟司琰说话呢,有她什么事儿啊,沈宁转身欲回头跟她理论,却忽略了她跟司琰的距离太近。 转身瞬间,她踢到司琰的脚,毫无征兆的被绊了一脚,整个人直愣愣的向前倒去,直接摔进了司琰的怀里。 如今已是春天,尤其是这两天,天气暖和异常异常暖和,沈宁今早刚脱下了沉重的夹衣服,换上了轻薄的春装。 这种程度的衣服,即使穿了好几层,也难掩玲珑曲线。 至于司琰,冬日里强壮的身躯就跟火炉似的,此时穿的比沈宁还单薄。 沈宁的胸口结结实实撞在司琰胸膛上,体温瞬间交缠在一起。 (本章完) 第42章 干脆和离 第42章 干脆和离 当一片柔软撞上他的胸膛时,司琰的脊背顿时就硬了,他下意识扶住沈宁的腰,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嗯,跟梦里的感觉一样。 还没等他回味过来,怀里的人触感消失,沈宁忙站稳身形,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慌失措。 虽然早与司琰有了肌肤之亲,可在她看来,此司琰非彼“司琰”,拥有两人记忆的司琰已经消失了,面前的司琰,更像是个陌生男人。 沈宁一颗心砰砰的跳,也没心思跟洛白芷打嘴仗,直接侧过身出去了。 沈宁出去之后,司琰一言不发,也跟着走了。 两人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却把一旁的洛白芷看得脸色黑了又黑,刚才司琰那眼神,不对劲儿!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思虑片刻,她便想到了一个主意,沈宁肚子里这孩子,现在看是她的护身符,但同时,也是她的软肋。 * 夕阳西下,司琰回府,没过多时,洛白芷就找过去了。 不知为何,司琰一看见她就有些头疼,敛了敛神色说道:“有事?” 洛白芷今日是精心打扮过的,连微笑的弧度都是精心算计过的,可司琰就像是没看见,别说多看两眼,视线甚至没在她身上停留。 洛白芷气的跟系统抱怨:“沈宁不就是长了张狐媚子的脸,司琰是不是瞎,没看出她更有气质吗?” 系统无言以对,不知道洛白芷哪儿来的自信,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关键是她长成那样,还是d。】 洛白芷:…… 怪不得早上司琰被撞了一下后,是那种脸色。 洛白芷默默在心里鄙视司琰,憋着气说:“我今日来找师兄,是特地为师兄排忧解难的。” 司琰这回真定定看她了,迟疑了片刻才说:“什么?” 洛白芷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张符纸说:“就是我前几年在外头,跟一位得道高人学了些秘法,用化血符纸做的亲子鉴定,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司琰皱眉,明显没听懂,洛白芷紧跟着解释:“就是能判断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只要取你的两滴血跟这符纸融合,烧成灰泡水喂给沈宁喝,若是孩子跟你是同一血脉,就不会有任何反应,若不是,两种血脉产生排斥,孕妇会产生排异反应,呕吐或者更严重的。” “她娘年轻时跟人私定终身,姐姐水性杨,谁知道她是不是那种人,我也是心疼师兄,万一替别人养孩子,岂不成了冤大头。” 对于洛白芷的提议,司琰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他能当上将军,封拜侯爵,都是一刀一枪拼出阿来,不是靠这些旁门左道,本心里,他并不是太信这些。 司琰没直接回答洛白芷的问题,而是说:“你不学武,改跳大神儿了?” 洛白芷一噎:“我、我学的是有些杂,但是真好使啊,师兄,要不要试试,绝对能验出来。” 司琰垂下眼眸,拿了封信起身要走,不甚在意道:“再说吧。” 洛白芷不死心,追上去,硬着头皮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洛白芷仗着自己跟司琰的关系,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自顾自的张罗起来。 做法的话,需要一身像样的法衣,还有镇坛木、法剑、手磬等,为了将法坛布置的正式些,洛白芷特意选择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四周都挂上了五色令旗。 那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驱魔抓鬼呢。她弄的这么大动静,自然传到了沈宁的耳朵里。 沈宁看着那处浓烟四起,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问彩云:“她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把将军府一把火烧了?” 彩云心虚的看了眼沈宁,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在焚香吧。” 沈宁跟彩云待一起这么多年,看她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到底怎么了?” 彩云虽然对洛白芷的做法十分愤怒,但她更不想惹沈宁生气,可纸包不住火,她犹豫半响还是全盘托出:“她们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将军的,想要通过做法确认是不是将军的骨肉。” 彩云说着说着就哭了,垂着头哽咽着说:“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小姐,你别生气,不管用什么法子,真的也成不了假的。” 沈宁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不敢置信的问:“是司琰交待的?” 彩云摇摇头:“不清楚。” 她不说,沈宁心里也有了答案,肯定是了,不然洛白芷怎么敢大张旗鼓。 她冷笑一声,眼里逐渐没了光亮,嘴里嘀咕着:“洛白芷不安好心,不管她用什么法子,结果只有一个。” 彩云慌了:“那怎么办啊。” 失望过后,沈宁反而淡定了,她一脸淡然的坐在桌前,将面前的东西理了理,缓缓开口:“拿纸笔来。” * 当沈宁拿着和离书找到司琰时,司琰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沈宁此举,无疑是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威严。 沈宁一脸冷漠,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既然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干脆和离,以后一别两宽,各不相欠,也不用怀疑我是谁安排来的细作。” 司琰冷笑一声,而后站起身,跟沈宁隔着一张桌子相望,他两手撑在桌面上,无论是宽厚的肩膀还是高大的身形都给沈宁带来了许多压力。 她硬着头皮跟司琰对视,本以为他如今如此厌烦她,和离应该不难,她也想开了,什么力挽狂澜,能好好活着就行,姐姐已经隐居山里了,哥哥又不听话,她干脆带着母亲去躲清静算了。 破罐子破摔呗,管他什么夺嫡之争,关她什么事,打不过就躺平,爱谁谁。 可司琰接下来的话,着实让她一惊,只见司琰凉津津道:“这又是什么新招数,欲拒还迎?” 司琰捏着那张和离书,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朝沈宁逼近,沈宁察觉到他脸色不好,直往后退。 司琰指尖收紧,将那张纸一点一点的揉进手心,阴恻恻的开口:“拿这个跟我叫板,你可以啊。” 求票票!么么哒(w<)★ (本章完) 43.第43章 我还能更混蛋,你要试试? 第43章 我还能更混蛋,你要试试? 停顿两秒,司琰把手里的纸团扔出去,一字一顿的补充:“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看着滚落在脚边的和离书,沈宁觉得他简直是疯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非要她鱼死网破吗。 她情绪激动,有些抓狂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之前每次上床都是你主动的,你还跟发情似的跟我共浴,舔着脸跟人家挤一个被窝,现在提上裤子不认人了,你又好的到哪儿去!” 沈宁嘴快秃噜完,才注意到司琰一身风雨欲来的气势。 沈宁紧张的咽了口涂抹,感觉头皮发紧,对着司琰凶狠的目光,又怂又勇的说:“你、你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打人?” 司琰继续往前走,把沈宁逼到角落,直到后背抵到墙上,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他像是被沈宁的话激怒了,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上面青筋凸起,指节更是发出“咔咔”的响声。 他的眸光寒冷至极点,薄唇微启:“你以为我不敢?” 说完之后,他扬起手,沈宁头皮一紧,以为他真的要动手,却见他捏住她的下巴,阴森森的开口:“听说你姐姐是假死,你猜,要是国公府的人知道会怎么办。” 此话一出,沈宁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下一秒,鼻尖一酸,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从喉头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敢。” 沈宁眼眶泛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司琰不禁想到那日看见她走进浴桶,也是像现在这样,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司琰眼眸幽深,喉结滚动两下,没进行过多的思考,直接抬起沈宁的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沈宁,两只眼瞪得圆溜溜的,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唇齿交缠间,司琰像是头饿狼,强势又粗鲁。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变了味道,在安静的室内缓缓扩散,且越来越浓烈。 沈宁刚被他凶过,自然不愿意做这种事,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挣扎着推搡他,可不管她使多大劲,都撼动不了司琰分毫。 司琰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疯狂。不知过了多久,司琰终于肯松手,沈宁嫌弃的擦了擦嘴巴,看向司琰的眼神虽无声,却写满抗拒。 与此同时,理智回归的司琰心中突然冒出一种异样,沉默两秒。 他平淡的神情突然生出一点凶厉,恶狠狠道:“看什么看,连你都是我的,我有什么不敢的。” 沈宁脸色涨红,说不清是羞还是气,抬手就要打他,可半路就被司琰握住了手腕。 沈宁急得骂他:“你混蛋。” 司琰勾了勾唇角,语气恶劣:“我还能更混蛋,你要试试?。” 停顿片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玩味道:“对了,你刚才的提议就不错,鸳鸯浴,还是…” 司琰将沈宁往墙上压了压,继续道:“你想试试在这儿。” 沈宁的脸红到了耳朵根,不敢相信司琰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愣神间,眼瞅着司琰越靠越近,沈宁心下一跳,怕她真做出混蛋事,急得把手一甩,“你走开。” 沈宁的本意是想推开司琰,不成想胳膊用力过猛,手掌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司琰的侧脸上。 随着清脆的“啪”的一声,司琰被打的偏了头。 看着司琰脸上的巴掌印,沈宁也傻眼了。 司琰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还是被女人扇巴掌。 他脸色铁青,冰冷的眉峰冷冽地弯起,用舌尖抵了抵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沈宁,你好样的。” 第44章 肚子好疼 第44章 肚子好疼 洛白芷找到司琰的时候,他正急匆匆的往梅园走,她紧跟上去:“师兄,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先考虑的怎么样了。” 司琰脸色铁青,若是仔细看,上头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满腔愤怒下,他也没怎么思考,直接答了句:“随便。” 洛白芷一愣,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功夫,居然这么爽快。 第二天。 洛白芷让沈宁站在准备好的法坛中间,一手拿铃铛,一手拿木剑,围着她身边转,口里振振有词,过一会儿,又开始摆弄符纸,烧来烧去,弄得现场乌烟瘴气。 不知是因为今天阴天太冷,还是乌烟瘴气的空气,沈宁从站在这儿就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小腹,总有种隐隐坠痛。 同样不舒服的还有司琰,昨日他被沈宁气急了才答应洛白芷,可此时,他突然有些后悔,怎么就答应了这么离谱的事。 他用余光瞥了沈宁两眼,神情高冷的清了清嗓子:“还有什么要交待的,现在求饶,姑且放你一马。” 沈宁偏头看他,面无表情,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反正她一会儿是不会喝那什么符水的,到时候就一碗砸在地上,爱谁谁。 司琰对上她的视线后:…… 沈宁不说话,司琰也不说,只看着洛白芷忙活。 眼看着洛白芷拿刀过来要取司琰的血,司琰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他倒不在意那点儿小伤口,只是觉得太过荒唐。 沈宁不求饶,他也不能为了一时置气毁了自己一世英名,想到这,司琰抬手揉了揉眉心,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算了吧。” 洛白芷一听顿时慌了:“别啊,这都做一半了,不能停。” 就在洛白芷在那儿使劲劝说司琰的时候,沈宁突然觉得小腹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不多时,她已经疼的弯下了腰,两手捂着小腹,脸色惨白,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司琰侧对着她,正被洛白芷纠缠,没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丫鬟和小厮又站的比较远,更听不见她说话。 疼痛占据着她的大脑,沈宁觉得自己两腿发虚,好似要飘起来,眼看着面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她用仅剩的力气张了张嘴:“司琰,难受。” 不知司琰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偏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往那边走去:“沈宁,你……” 沈宁放在小腹上的手指收紧,大脑清晰的感到,有什么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流失。 没等司琰说完,沈宁两眼一黑,竟直直的栽下去了。 司琰本能的快走两步,一把捞起沈宁,这才没让她摔到地上。 洛白芷觉得沈宁是在装晕,趾高气昂的走过去:“白莲的手段我可见多了,还装晕,你的手段能不能再高明点儿啊。” 司琰没注意洛白芷说了什么,只低头看着面无血色的沈宁,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像是被人攥紧了,一开口,竟磕巴起来:“你、你怎么回事。” 沈宁用仅剩的理智说:“肚子、肚子疼。” 司琰听后,顺着她的手臂看下去,瞳孔骤然一缩。只见沈宁的裙摆中间印着血迹,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收紧手臂,冲着一旁厉声道:“去请女医!” (本章完) 45.第45章 孩子没了 第45章 孩子没了 直到女医来的时候,司琰还是懵的,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往里张望,不知何时,后背竟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不多时,有位女医出来,司琰走过去,看着里头欲言又止:“怎么样了?” 女医刚才也了解情况了,此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干巴巴说了两个字:“夫人无碍,只是孩子…” 司琰听了前半句刚要松一口气,听到可是两个字后,身形一滞,喃喃道: “孩子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几个字,在心里却像是有千斤重。 眼瞅着误会还在继续,女医赶紧解释:“不是孩子没了,是根本就没有孩子,夫人只是来月事了,可能是这几天吃的太补,所以出血量有点儿大。” 听了女医的话,司琰一时难以置信:“没怀孕,可是大夫明明说。” 女医解释:“悲忧郁积会导致食滞,脉象的确跟怀孕初期相像,但只要多把几次脉,就能分辨出来。” * 洛白芷隔着老远听到孩子什么的,再联想到沈宁的反应,觉得简直是天助我也,她上前跟司琰说:“我就说这孩子不是你的,法事做到一半就有反应了,可见她红杏出墙,你快把她赶出去,不然就浸猪笼。” 司琰幽幽瞥她一眼,不紧不慢说:“你做的法这么灵,难道没算出她根本就没怀孕。” 洛白芷:……“什么!” 司琰从没这么烦躁过,他往屋里看了眼,见沈宁睡下了,便转身离开,经过凌霄身边时,不耐烦的说:“把她那个丫鬟放出来,等人醒了送回去。” * 沈宁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彩云彩月都在身边,彩月急忙报平安:“小姐,我没事。” 沈宁虚弱的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没有孩子,倒是解脱,只是不知道她跟司琰…… 彩云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暗戳戳的说:“小姐,将军…其实还是挺担心你的,当时他抱着你,脸色都变了。” 沈宁听了这话想笑,不禁回忆起昨天他恶狠狠的模样:“就他?担心我,怕是巴不得我死了吧,他好早日把那个洛白芷娶进来。” 彩云跟彩月对视一眼,犹豫着说:“依奴婢愚见,将军跟洛白芷之间,纯属是洛白芷单相思,将军对她,不论是从言行举止上都礼貌克制,真不像对她有情的。” 沈宁回忆了下,觉得确实是这样,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翻了个身,捂着发疼的小腹,闷声闷气道:“别提他了,说起来就烦,我再睡会儿。” “孩子”这件事,洛白芷从里到外都是理亏,不知道她是不是意识到这点了,反正总算安静了会儿,不会有事没事找沈宁的茬。 * 第二天一早,司琰在院子里闲逛,视线时不时往松园的方向看。 凌霄见状,耳观鼻鼻观心的说:“咳,将军,我刚听彩云说了,夫人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前几日在地牢里受了凉,状态还是不太好。” 司琰闻言脚步一顿,侧过身瞪他一眼,扬着下巴说:“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要我备礼去看她?” 凌霄:…… “是属下多嘴了。” 司琰冷哼一声,冲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不用跟着了。” 半柱香时间后。 司琰再一抬眼,人已经走到了松园门口。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一边往里走一边在内心演练。 “你说你怎么这么粗心,连自己是不是怀孕都不知道。”不行,当初大夫把脉时他也在场,这不是把他自己绕进去了。 “出了那么多血,你是不是要死了,劝你识相,把身体调养好给我传宗接代,不然……” 不行不行,会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用得着指着她吗。 没等司琰想出个合理措辞,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仗着身高优势,他能隐约看见内室的床上躺着个人。 司琰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咳咳。” 没人理他。 在原地立了两秒,他板着脸进屋,语气不悦:“真是越发没规矩了,也不知道……” 话没说完,面前的景象让司琰脚步一顿。 沈宁闭眼睡着,屋里也没有丫鬟。 他嘴角一抽,略微尴尬的站在了床边。 彩云彩月怕沈宁冷,特意弄了好几个汤婆子,腾的她脸蛋儿都红了。 兴许是睡着睡着觉得热了,沈宁把两只胳膊露在外头,一只脚也蹬出去透气。 美人儿哪里都是美的,就连脚丫都细嫩白净,司琰眸色渐深,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把被子从小腿处往下扯。 手落下的瞬间,指尖触碰到沈宁的肌肤,盖完被子,他没把手挪开,而是顺着缝隙伸了进去,掌心握住盈盈一握的脚腕,顺着往上……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小姐,厨房里只有这些菜了,我刚才热了热,你要不先起来吃吧,吃完了再睡。” 彩云的声音将司琰的理智拉回现实。 按道理说,他出现在沈宁的房间里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毕竟,别说区区松园,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 然而,在理直气壮看自己夫人,和假装经过之间,司琰选择了,跳窗逃跑。 他从后窗鱼跃而出,只留下一片衣角。 彩云进屋的时候,感觉屋里一阵风,她赶紧把窗户关上,嘟囔着说:“怎么突然就起风了,真奇怪。” 听见动静的沈宁悠悠转醒,动了动自己的脚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那种异样感稍纵即逝,很快她便忘了。 吃饭的时候,彩云时不时往外张望,今天将军好像没出门,也不知道会不会来看小姐。 沈宁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扯了扯唇说:“别看了,没人会来的,去把院子门关上。” 彩云欲言又止,还是照做了。 一连两天,司琰果真没有来,说不难过是假的,不过沈宁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她也不愿意多想,当下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夜里她总做…那种梦,甚至觉得有人在摸她。 真是莫名其妙。 46.第46章 让这俩美人儿伺候你 第46章 让这俩美人儿伺候你 这天,左毅好不容易把司琰约到自己府上,准备了美食美酒,酒喝到一半,开始明里暗里撺掇司琰。 “听说了吗,最近陛下又不上朝了,说是病了。” 司琰点了点头道:“有所耳闻。” 左毅观察着他的脸色说:“哎,听太医说,怕是……” 他说半句留半句,反正司琰肯定能听懂了,就皇上这身子,倒下只是时间问题。 司琰没接话,讨论这种事,要是传到宫里,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眼看着话题聊不下去,左毅抿了口酒砸吧下,主动提起:“这天怕是要变了,几个皇子都是蠢蠢欲动,太子殿下的正统地位毋庸置疑,我是看在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才告诉你的,该站哪个队不用我说吧。” 司琰垂眸,还是不说话,左毅坐不住了,压低了声音直接问:“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顺者昌逆者亡,太子继位只是时间问题,你该不会还有别的想法吧。” 左毅不知道司琰犹豫个什么劲儿,明明之前都说好了,他也没表示异议。 换做以前,司琰的确是没想法,太子乃皇后所出,又是嫡长子,继位名正言顺,他身为一品大将军,自然也会全力辅佐新皇,而且左毅对京城局势了解更多,他向来都是信他的。 只是,恢复记忆以后,他重整思绪,调查了一些事,深入朝堂,他发现了一些华点,是之前从未注意过的。 司琰沉默片刻,抬眸看向左毅,没什么表情的说:“听说,太子血统存疑。” 话音落下,左毅身形一滞,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压下心中的惊讶后,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反驳道:“你听谁说的,简直是无稽之谈,这肯定是那些乌合之众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看了他的表情,司琰心下了然:“这么说你也知道。”左毅眼神闪躲,勾着司琰的肩膀说:“你以前不是不关心朝堂吗,咱们认识多少年了,还信不过我,难道信那些小道消息。” 眼看着话题越说越偏,左毅朝一旁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心领神会,不一会儿,带进来几个穿着轻薄的女子,扭着细腰走到两人身边。 左毅豪气挥手:“这两位可是百楼的头牌,一顶一的大美人儿,过来,给将军倒酒。” 女人打扮的妩媚,身上一股浓重的香味儿,熏的司琰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他皱眉看过去,心中腹诽:就这,还不如府里那个好看。 左毅捕捉到司琰的视线,勾唇笑了笑。 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左毅开始提正事儿:“是这样的,最近不是江南旱灾,太子上了折子,说从汴州运些粮食过去,陛下已经应允了,这次赈济灾情,不管谁去都是头功一件,我跟太子推荐了你去,闲来无事说不定能立个功,你觉得如何?” 司琰今天喝得不少,虽然有些上头,但不至于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如今宫中波云诡谲,各方都忙着站队,这次运送粮食,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朝中的人都是人精,肯定就此认定他站太子了。 抛去这点不谈,救灾的确是功劳一件,他现在也确实闲着,只是,他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琢磨半天说了句:“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左毅笑笑,嘴上说着“随你”,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这样吧,看你今日也喝了不少,不如就留在我府上休息,正好让这俩美人儿伺候伺候你。” 此时,醉意上头,司琰许久没喝酒,这么一喝确实有些受不住,等他隐隐约约听完左毅的话,抬头刚要回绝,就见刚才那俩女的已经绕到他身边,自顾自的脱起了衣服,甚至试图坐到他怀里。 第47章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 第47章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 看着面前的场景,司琰一口酒差点儿没喷出来,“噌”的一下站起身,面露嫌弃说:“不必了,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那俩姑娘见他拒绝,倒是不气馁,还跟着上前,作势要扯司琰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大人,别走啊,大人~” 司琰走的飞快,仿佛身后不是美人儿而是刺客。 两个姑娘没完成任务,怯怯的看向左毅,左毅冲两人摆了摆手,两人这才如临大赦般的退下去。 左毅坐回原位,惬意的吃了口菜,望着司琰离开的方向冷嘁一声:“还以为成了亲能长进点儿,没想到还是这样油盐不进。” 管事上前给他斟酒,有些担心的说:“若是司琰不答应,太子那边可怎么交代。” 左毅捏了粒生米扔进嘴里,慢悠悠的说:“不用担心,十拿九稳,我还不知道他。” * 离开之后,司琰坐上马车,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等回到府里喝了碗醒酒汤后,还是头疼的难受,他对凌霄说:“行了,你回去吧,我在外头转转。” 吹吹冷风,感觉头脑还能清楚点儿。 没过一会儿,他又走到了松园门口,此时夜深,里头都熄了灯,大概是睡下了。 司琰大摇大摆的进去,轻车熟路的走到沈宁床前。 自从第一次过来差点儿被抓包后,后面这几天,他都是半夜过来,至于原因,司琰归责于沈宁总跑到梦里勾引他。 沈宁睡得正香,发乌发柔软的铺散在肩下,长长的睫毛如竹扇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胸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司琰的视线从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往下移,经过纤细的脖颈,再往下…… 他扯了扯领口,突然感觉喉咙干燥。 明明刚才在左毅那儿,见那两个女人投怀送抱都没有反应,可此时,他竟生出一种冲动,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尤其是胸腔往下,火焰似是要迸发出来。在酒精的驱使下,他没怎么过大脑,直接做了想做的。 只见他两手撑在沈宁身侧,躬背俯下腰身,径直咬住了她的红唇。 察觉到不适的沈宁扭动一下,想要避开,可刚一动作,就被司琰的手掌按住了肩膀。 难受到缺氧的沈宁悠悠转醒,在看到身上压着的的庞然大物后,瞳孔骤然一缩,惊叫出声: “啊!” “唔~” “救命!” 沈宁刚好给了司琰趁虚而入的机会,与此同时,她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用力咬了下司琰,抬手推搡他。 司琰被她推的不胜其烦,握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语气强硬:“别动。” 沈宁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抬脚踹他:“你发什么疯,起来,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两人挣扎的声音不小,不等沈宁喊人,耳房的彩云就跑过来了,在看见屋里的人影时,彩云吓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抄起手边的烛台大喊:“你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姐。” 话音落下,司琰突然直起身扭头看她,怒吼一声:“滚出去!” 这声音,彩云认出来了:“将、将军。” (本章完) 48.第48章 变态,你想都别想 第48章 变态,你想都别想 彩云呆呆的站在门口,看俩人气氛不太好的样子,强忍着惧意,怯生生的问:“这么晚了,您在小姐这儿干什么呀。” 她是怕将军打人,小姐身娇体弱,哪儿经得住他那两下。 沈宁此时也坐起来了,她拢了拢被弄乱的衣襟,闻到司琰身上的酒味儿,猜出了七七八八,估计是喝多了,跑她这儿耍酒疯。 她跟彩云对视,平复了下心境说:“没事,你先下去吧。” 彩云看看一身风雨欲来的司琰,又看看沈宁,确认她没有被胁迫的迹象,给了她一个保重的眼神,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屋里就剩下两人,沈宁被司琰折腾的睡意全无,鼻子敏感的捕捉到一丝异味。 仔细感受过后,察觉味道似乎是来自司琰身上,应该是刺鼻的胭脂味儿,想必是抹了很浓的妆才能沾上。 风尘女子,沈宁心中得出了答案。 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面前的司琰有些恶心,她擦了擦嘴巴,皱着眉头说:“这一身胭脂味儿,你去妓院了。” 司琰看她擦嘴巴的动作,脸色冷的不像话,上回亲她她也是这个反应,什么玩意,这是在嫌弃他? 他薄唇紧绷,也不回答沈宁的问题,下一秒,转身按住沈宁的肩膀,欺身上去,似是想要继续刚才的事。 沈宁人都傻了,嫌弃的推他的胸膛,没好气道:“脏死了,你干什么啊,难不成那些姑娘没伺候好你。” 烂人! 司琰被推的一肚子火,脱口而出:“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清高。” 本来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 见他还要上前,沈宁快速后退缩到角落里,下意识捂住小腹。司琰看见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猩红着眼问:“又没怀孕,你捂着干嘛。” 沈宁气的脸都红了,气急败坏的说:“我来月事了呀。” 司琰烦躁的扯了扯领口,一身火上不去下不来,像是不相信的问了句:“还没走?” 沈宁深吸一口气,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语气不屑:“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 言外之意,反正今晚没戏。 她想着躲一天是一天,却没想到,司琰根本没死心。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看着他定格的地方,沈宁心下一惊,眼神变得警惕:“变态,你想都别想。” 司琰看她防他跟防贼似的,甚至还抬脚踢他,心生不悦,上前抓她的脚腕。 也不知是沈宁的力道太准,还是司琰点儿太背,这一脚,直接踹在了他膝盖上,司琰本就坐在床边上,身形不稳,受力点还遭到了攻击,毫无防备之下,就这么跌到了地上。 等他坐在地上后,自己都懵了。 等反应过来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沈、宁!” 看着黑脸的司琰,沈宁默默缩了缩脖子,上次扇脸,这回踹人,她这条小命怕是…… 其实司琰刚才都打算走了,被沈宁这么一激又改了主意,是男人就不能怂! 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上前,宽大的肩膀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沈宁的身体。 沈宁咽了口吐沫,大惊失色道:“你、你别乱来。” 第49章 往我怀里钻,想勾引我? 第49章 往我怀里钻,想勾引我? 一炷香过后。 司琰平躺在床上,手臂覆在眼上,大口的喘着气,一旁的沈宁同样胸口剧烈起伏,额间的发都湿的黏在一起了。 沈宁不适的动了动腿,盯着房顶,脸颊泛着潮红。 看司琰刚才的表现,像是之前没碰过女人,但她还是担心。 思虑两秒,沈宁正色道:“你到底出没出去找女人。” 听到她这声质问,司琰多少觉得自己没面子,故意卖关子答:“左毅送了两个。” 沈宁呼吸一滞,还是两个?狗男人!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作势就要下床,司琰眼皮一跳,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动,扯住她的胳膊,粗声粗气的问:“干什么去。” 沈宁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我要出去吐一会儿,顺便浑身上下消消毒。” 说完不忘甩开司琰的手:“别碰我。” 兴许是刚舒坦了,司琰难得好说话,解释了句:“我没要!” 沈宁听后抬眼看他,正听到他散漫不羁的说下一句话:“长的还不如你呢。” 沈宁:…… 司琰尚有醉意,见她板着脸明显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她没听清,特意补充了句:“我是说,长的比你还丑。” 沈宁:?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沈宁无心折腾,她叹了口气,直挺挺的躺回去,顺便踢了下司琰的小腿,怏怏的问:“你还不走。” 司琰也困了,他偏头看了沈宁一眼,而后转身背对着她,拽了拽被子说:“不走,就在这儿睡。” 沈宁撇了撇嘴角,这家伙,占别人的床,还说这么理直气壮。累极的沈宁没再说话,同样转过身背对着司琰睡着了。 * 一个时辰后,沈宁还保持着原来的睡姿,只是身后贴上来一具精壮的身躯,总是抱着她。 沈宁被他的胳膊压的难受,睡梦中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 可还等跑出去,就被司琰一把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沈宁的颈窝处,下意识蹭了蹭她的脸,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宁宁,别闹。” 听了这句话,沈宁瞬间就从睡梦中惊醒了,她眼神一亮,立马转过身,看司琰紧闭着双眼,像是还在睡着,试探的喊了声:“司琰,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司琰?” 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司琰突然猛地睁开眼,黑漆漆的瞳孔盯着沈宁看了一瞬,脱口而出:“你看什么。” 语气清冷又疏离,看向沈宁的眼神带着防备,明显是酒醒了。 沈宁一噎:“我…” 司琰板着脸,从上到下扫视她一眼:“往我怀里钻,想勾引我?” 沈宁一脸无语,到底是谁勾引谁啊,不是他这样那样的时候了,她咬了咬唇说:“我才没有。” 司琰冷哼一声,表情像是看穿了沈宁的想法,冷呵一声道:“女人。” 眼看着他的态度跟昨晚截然不同,沈宁心生狐疑,试探得问:“你该不会是忘了昨晚做过什么吧。” 司琰一脸坦然:“都醉成那样,能做什么。” 沈宁:……! (本章完) 50.第50章 出大乱子了 第50章 出大乱子了 沈宁看司琰一副失忆的样子,怒气涌上心头,用力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脑子是个好东西。” 说完之后,她再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转过身睡了。 司琰眉心微皱,刚要说些什么,余光突然瞥见地上被弄成一团糟的亵裤,唇角顿时绷紧了。 * 第二天,沈宁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她看着空了的半张床,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陷入沉思。 不是忘这个就是忘那个,司琰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 就在沈宁思索时,彩云彩月进来伺候她梳洗,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看着沈宁的视线都有些小心翼翼。 彩云一想到昨晚看见的场景和司琰怒气冲冲的脸,忍不住红了眼眶,试探的问:“小姐,昨晚将军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宁身形一滞,回忆了下昨晚发生的事,支支吾吾的说:“嗯……算是吧。” 彩云一听眼泪“啪嗒”就落下来了,她急忙上前查看:“都是奴婢没用,保护不了小姐,有没有哪里受伤,用不用……” 话还没说完,彩云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沈宁胸口处斑斑点点的痕迹,她嘴角一抽。 彩月到底比彩云小两岁,看见之后,指着那处没经过什么思考的说:“小姐,这儿是将军打的?” 彩云反应过来,当即握着她的手,给她使眼色:“去去去,倒热水去。” 彩月后知后觉,再看向沈宁时,脸上多了一抹淡粉色,敢情小姐说的欺负,是这种事儿啊。 在她们这些丫鬟看来,主子们的感情好不好就看房事合不合,彩云试探的问:“小姐,您跟将军,这是和好了?” 别说她俩奇怪,沈宁都不太理解,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和好肯定是没有,但是司琰肯定是不太正常。想到司琰近来种种异常表现,突然有了想法。 一切都是从洛白芷来到之后发生的,该不会,她给司琰下毒了?不对,下毒的话不应该是这种症状。 没等她想明白,彩月突然从外头跑进来,急匆匆道:“小姐,小姐,外头好像出事了。” 沈宁一脸淡定,还能出什么事,无非是司琰反常或者洛白芷作妖,经过这几天的磨炼,这些在她眼里都不是事儿。 “你别着急,慢慢说。” 彩月深呼吸两下:“听说,西戎那边出大乱子了,宫门被反贼攻破,里面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战火殃及我国边疆,圣上急诏大臣们商讨对策,将军正准备进宫去呢。” 听了彩月的话,沈宁呼吸一滞,西戎要大乱了?那沈芥他们岂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沈宁赶紧起身:“快、快把衣服给我。” 她简单的拿巾子擦了擦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往外走,忙的呼吸都跟着急促:“去看看司琰走了没。” 门外,司琰稳稳当当坐在马车中,刚要启程,就见车夫突然“吁”了声,下一秒,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司琰被晃了一下,面露不愉,刚要出出声质问,就见一只纤纤素手撩开帘子,紧接着,沈宁火急火燎的跑上来。 她长舒一口气:“终于赶上了。” 不知洛白芷是一直盯着她还是怎么样,沈宁刚一进去,后脚洛白芷紧跟着上车了。 “师兄,我也要去。” 第51章 只把司琰当东家 第51章 只把司琰当东家 之前遭到司琰那样对待,说不伤心是假的,沈宁甚至还考虑过最坏的打算。 若是司琰对洛白芷百听百顺,对她赶尽杀绝,她不如去投靠三皇子,左右三皇子说过欠她一个人情。 可经过昨晚,她已经想明白了,司琰既然没碰洛白芷,跑来跟她同床共枕,定然还是贪恋她的身子,既然司琰没有那么讨厌她,她不如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投靠谁都是赌一把,三皇子那种外表儒雅内心腹诽的人她还真不一定把控的了,还是可着司琰耗吧。 以后,她只把司琰当东家,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他愿意娶白芷还是红芷,或是纳一院子,都随便他。 到时候他肯和离就一别两宽,不肯和离大不了她就像沈柔一样假死,出去过逍遥日子。 思及此,沈宁深吸一口气,完全无视跟屁虫似的洛白芷,直接坐到司琰身边,开门见山的问:“将军,西戎那边出乱子了,你要带兵支援吗?” 司琰斜眼扫她一眼,没等开口,洛白芷抢先一步说:“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难不成还懂带兵打仗,有这功夫还是在家好好绣吧。” 沈宁被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她把司琰当东家,可不关洛白芷什么事。 沈宁毫不客气的反驳:“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被骂的洛白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拿手指着沈宁,急赤白咧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论体力,沈宁绝对不是洛白芷的对手,虽然身体怂,嘴巴还是硬气:“你想再听一遍,我还不想说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恼羞成怒了是吧。” 洛白芷觉得火都顶到脑袋顶了,她捋了捋袖子,站起身想要过来抓她 沈宁抓着司琰的胳膊,拿他当盾牌,惊声尖叫:“啊啊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打人。” 两个人搞得车厢都跟着晃动。 司琰重重闭了下眼,再睁眼时,厉声道:“都给我闭嘴!” 下一秒,两人都跟按了静音键似的,车厢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司琰烦躁的按了按额间,语气带着满满的嫌弃:“谁再多说一句话,就下去。” 洛白芷见他动怒,只得坐回去,沈宁也变得异常乖巧。 车外的凌霄见里头没动静了,才敢开口:“将军,咱们出发了?” 司琰面无表情,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嗯。” 老实没多久,沈宁就坐不住了,她凑到司琰身边,小声的说:“我哥就在西戎,你去的话能不能帮我关注下。” 洛白芷一听这个,耳朵顿时竖起来了,立马说:“谁说师兄要去西戎那边了,你懂吗就在这儿胡说,几万兵马是你张张嘴就有的,一看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依我看,左统领的建议就不错,汴州到宛平多近啊,赈灾轻松还能得个美名。而且太子可是未来新皇,跟着他干总没错,那个三皇子自己愿意去边境镇压,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呗。” 沈宁听后,才知道这事儿里有这么多道道,左毅居然也掺和了,该不会昨晚喝酒就是在聊这个事儿吧。 思索间,沈宁突然想到些上一世的事,太子败北后,左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推脱那些事都是司琰做的,他甚至还帮太子往宛平运过兵器,宛平……该不会就是这次的行程。沈宁立马打起警惕,这可不行,她可不想再被流放一次。 她想了想才说:“运送粮食让谁去不行,全京城哪个不知道夫君威武,带兵打仗最厉害,跟着太子去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再说了,眼下这个关头,如此明显的站队可不一定是好事。” 说到这里,她往司琰身边贴了贴:“就说因为沈芥下落不明才选择去的,而且我外祖父就在关岭,他们能帮上忙的话,我们去更有优势,到时候再带上我,自然没人怀疑什么,名正言顺,你说是不是?” “而且,堂堂大将军,不去关心真正的边疆战事,难免会让人觉得,我是说别人啊,觉得将军在避重就轻,临阵逃脱,缩头乌龟……” 司琰淡淡瞥她一眼,有一点她的确是说对了,他的确不想卷入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夺嫡之争中,本来他手握兵权就够人忌惮。 可第二句话,就有点儿在打他的脸了。 他轻蹙了一下眉,语气凉津津道:“说完了吗。” 沈宁的声音戛然而止,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面露无辜的点点头。 洛白芷此时冷嘁一声,白了她一眼说:“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你自己。” 被戳破了心事,沈宁倒也不慌,她是为了谁啊。 她知道洛白芷对司琰有心思,故意道:“夫妻一体,洛姑娘怕是不懂。” 看她这副挑衅的模样,洛白芷作势就要起身:“你……” 司琰不想听女人打嘴仗,这回他甚至没开口,只冷冷的看向洛白芷,洛白芷脖子一缩,瞬间成了鹌鹑。 洛白芷脸色难看,沈宁则心情舒爽,可下一秒,司琰偏头扫她一眼,神色不耐烦的问:“摸够了吗。” 沈宁一懵,下意识的垂眸去看,见自己的右手竟然正放在司琰的大腿上。 她猛的一下缩回手,心中了然,怪不得从她上车后,洛白芷就一副要吃了她的眼神。 * 不多时,马车到了宫门口,一行人步行进去,沈宁跟洛白芷没有觐见陛下的份儿,只能在一旁的宫殿等着司琰。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两人,沈宁懒得搭理洛白芷,洛白芷自然也是,闲来无事,沈宁便在院子里四处转转,打发无聊时间。 本来她以为还得等很久,没想到不多时司琰就出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位许久不见的贤王,也就是司琰的亲爹司明德。 在沈宁的印象里,但凡这俩夫子碰面,不是吵就是骂,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司明德看起来像是气的不轻,手指都快指到司琰脑袋顶上了,急赤白咧的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选择都摆在你面前了,非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没看见刚才太子殿下的脸色多难看吗。 我且跟你说好,要是事情办砸了,别怪我不讲父子情份,真是扫把星,怪不得你娘把你生下来就不要你了。” (本章完) 52.第52章 我觉得,你在放屁 第52章 我觉得,你在放屁 说到司琰的娘,司琰突然给了他一记冷眼,司明德自知失言,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不定,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 “咳咳。既然你已经决定去关岭,正好楚霖也大了,你也该有当哥哥的样子,这回,正好带着他出去历练历练。” 沈宁听了前半句话,心中一喜,关岭地处赵国和西戎交界处,此时发生动乱的就是那里,司琰去了,沈芥从那平安归来的可能性还能大一些。 不过,后半句是什么鬼,听司明德这意思,他也是站太子的吧,怎么还往三皇子这儿安排个儿子,难不成是两边好处都想占了,赌赢了沾光,赌输了还能把责任推给司琰这个当哥哥的。 司琰不傻,沈宁都明白的道理,她自然也明白,看着司明德这副嘴脸,他攥了攥拳头,一脸嘲讽道:“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又让我管司楚霖,我看你年纪大了,脑袋也不好使了。” 要是司琰小时候说这种话,司楚霖早就揍他了,可现在,司琰长的又高又结实,比他还高一个头顶,若是真动起手来,他都不一定比得过司琰。 想到这,司明德更生气了,吹胡子瞪眼道:“你是哥哥,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你身上流着我司家的血,就该为这个家出一份力。” 兴许是见惯了司明德这副嘴脸,司琰不气也不恼,只冷冷开口:“我觉得,你在放屁。”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司明德气的破口大骂:“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给我看好楚霖,若是他少了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出宫之后,沈宁凑到司琰身边:“我也可以去吗?” 她真害怕她那恋爱脑哥哥在外面做傻事,到时候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起来,沈芥看人的眼光着实感到堪忧,上一世,陆柒柒说有登徒子欺负她,沈芥打抱不平个人干了一架,结果第二天那人被捅死了。沈芥本来还觉得莫名其妙,毕竟他一个文弱书生,跟那人打起来本来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占着好处,本来他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看是谁下的死手。 结果第二天,陆柒柒居然作证,说是亲眼看见沈芥杀了人,但是沈芥威胁她不让她说,沈芥当时听了就傻眼了。 最关键的是,作案现场还真找到了沈芥去过那儿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沈芥有口说不清,很快就被定罪了。 另外,这回是跟三皇子一起,必须搞好关系,再有几个月就要爆发夺嫡之战了,她没有别的期望,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安度过。 就在沈宁思索间,洛白芷冷笑一声:“你当是过家家呢。” 司琰闻言脚步一顿,看向沈宁的眼神有些奇怪:“三皇子开恩,特准你跟去找你哥哥。” 沈宁嘴角一勾,她就说她的主意不错吧,可还没高兴两秒,她就被司琰的表情震慑到了。 三分狐疑,四分打量,五分不悦,眼神复杂。 沈宁心中一紧,下意识道:“你、你这么看着我看嘛?” 没等她领悟过来,洛白芷眼珠一转,长长的“奥~”了声,一脸看热闹的说:“三皇子对你可真好呢。” 沈宁一噎,白了她一眼:“神经!” 第53章 一群阶下囚 第53章 一群阶下囚 京城的人紧锣密鼓的准备,赵国与西戎的边境,人们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三皇子提议去西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妹妹在那儿。 当时选定人去西戎和亲,皇后和太子使手段让赵祁月去,赵清浔拗不过就答应了,一方面他不想打草惊蛇,假装示弱还能让对方降低警惕心。 另一方面,他压根儿不会让赵祁月和亲,此行不过是走个过场,可他万万没想到,西戎内乱竟如此严重。 没过几天,三皇子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只是洛白芷一开始的担心成真,赵国边境辽阔,用兵之处不少。 虽然司琰在凉州有几十万大军,但那是驻守别处的,若是都调过来,不仅耗费时日,还是造成凉州城失守,万一这个时候有别国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这种情况,最方便快捷的方式就是借兵,而距关岭不远的,就有三万精兵,都是晋王的人,晋王乃先皇最小的一个儿子,跟当今圣上虽不是一母同胞,好歹也是亲兄弟。 按理说像这种情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像晋王的身份应该更加支持才对,可偏偏这人不一样,从他手里借兵,怕是没那么容易。 * 与此同时,西戎。 俗话说得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战火纷飞中,从前高高在上的皇室家族,如今也变得跟平民百姓一样,他们像蝼蚁一样逃窜,只希望能多活一天。 西戎皇帝和皇后带着儿子在大臣的保护下逃到山里,可惜的是,皇上在宫变中受伤,没等到个安全的地方就死了。 为了活命,皇后贺兰容下令众人舍下尸体逃跑,并立即拥护太子拓跋烁为皇上,让所有人全力保护他们娘俩。 不出意外,这几个人将会是西戎皇室最后的血脉。 赵国的使臣和公主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选择了跟着他们一起,毕竟是皇后和太子,跟在他们身边应该是最安全,最起码目前是这样。 * 躲进山里的第三天。过惯了优渥生活的一群人已经快忍无可忍,尤其是拓跋烁,城门失守那天本是他的大喜日子,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小娘子还没睡过,就开始了逃命生活。 此时,他身上的喜服已经被弄得乌七八糟,右胳膊上的伤口没经过良好的处理,已经开始有腐烂之势,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会跟他暴尸街头的父皇一样,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看着周围人都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拓跋烁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手里的果子扔了,发狠的踹了脚树:“他妈的,这日子,老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你,就是你,滚出去找救兵去。” 拓跋烁指着的,是护送他们逃出来的一个侍卫,叫裴卓,他是死去皇帝的亲卫,之前把皇帝尸体扔掉的时候,就是他不愿意,非得扛着。 这人身高九尺,壮的有普通人两个宽,远处看就跟座山似的,在这群人中有他坐镇,着实是让人安心不少,只可惜,这人是哑巴,平时看起来也木木的,一点儿表情没有,像是个木头桩子。 被拓跋烁的唾沫星子喷到后,裴卓抬眼看了看,木着身子没动。 拓跋烁被他的反应气的破口大骂:“哑巴,废物!” 裴卓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 坐在裴卓身边的女人同样身穿大红喜服,正是拓跋烁强抢来的新妇宇文溪兰,一双淡蓝色的瞳色和立体的五官在人群中很是突出。 这也是当初拓跋烁看上她并强硬掠夺到身边的原因。 此时,宇文溪兰忍不住笑出声,一脸嘲讽的看向拓跋烁:“西戎的将领都造反了,哪儿还有救兵,如今这个时候,大家都为阶下囚,还有脸指使别人。” (本章完) 54.第54章 让她怀孕,父凭子贵 第54章 让她怀孕,父凭子贵 在宇文溪兰看来,皇室众人荒淫无道,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管百姓水深火热,被赶下台才是大势所趋,如今这样,可真是报应。 对于她说的话,赵祁月再同意不过。 这段时间,西戎皇室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就这群烂人,快灭了吧,随便换个人当皇帝都不会比他们还差。 拓跋烁见宇文溪兰都敢出言讽刺他,气急败坏,当即就要上前打她:“你个贱人,当了老子的女人还吃里扒外,信不信我弄死你。” 当初他把宇文溪兰的父母关进牢里时,她可是哭着跪着求他的,当初有多高傲,如今就有多挫败,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嘲讽,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眼看他要上手,赵祁月赶紧上前拉走宇文溪兰,小声嘀咕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 另一边,拓跋烁也被贺兰容拉走,厉色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顾得上她,正事儿要紧。” 拓跋烁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焦头烂额:“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正事儿。” 贺兰容可是从默默无闻小宫女一路披荆斩棘坐到皇后的位置上的,心思非比寻常,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拓跋烁,厉声道:“我只问你,你以后还想不想复国,重登帝位?” 拓跋烁听后眼神一亮:“当然想了,母后可有釜底抽薪之计?” 贺兰容瞥了眼不远处的赵祁月,意味深长道:“算是釜底抽薪,更是卧薪尝胆。” “你看那个赵祁月,她是赵国公主,出了事,赵国的人是不是会来救她。” 拓跋烁眼神一亮:“所以,我们等着赵国的人来救就行了?太好了!”看他高兴的样子,贺兰容重重闭了下眼睛,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动动脑子,赵国救赵国的人,你是吗,况且现在皇宫失守,推翻旧历只是早晚的事,谁知道赵国到时候会站在哪边。” 拓跋烁想想觉得也是:“那怎么办啊,要不、要不我们挟持赵祁月,让赵国的人不得不救我们。” 贺兰容:…… 她也懒得绕圈子了,直接说了办法:“眼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联姻,有了姻亲关系,赵国不帮也得帮。” 拓跋烁又糊涂了,挠了挠脑袋:“现在都这样了,联姻的事还能算吗。” 贺兰容笑笑,往赵祁月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一字一顿道:“比联姻更稳固的,是血脉关系,管他们愿不愿意,睡了就是你的,当务之急,是要让赵祁月怀上你的孩子,把她的肚子搞大,你是孩子生父,他们就不能不管我们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露出些许怅然:“退一万步讲,若是这一程你出了意外,留下个种,也算为拓跋家族延续香火,这个孩子是真正的皇室子孙,顺理应当的西戎帝主,日后光复大业,也没人能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未来的太皇太后。 说到这里,拓跋烁再蠢也明白了:“您是让我父凭子贵?” 贺兰容点点头:“所以说是卧薪尝胆。” 55.第55章 你的任务就是延续血脉 第55章 你的任务就是延续血脉 另一边,赵祁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逃跑的这一路,没人能避免受伤,她懂些药理知识,便就地取材,在附近采了些能止血消毒的草药。 药草有限,她给自己敷上后,给沈芥分了一些,毕竟从来西戎后,他还挺照顾她的。 陆柒柒在一旁干巴巴看着,冷嘁一声:“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显摆什么。” 赵祁月白她一眼,毫不客气的说:“又不是给你,关你屁事。” 陆柒柒一噎:“你神气什么啊……” 眼看着俩人又要打嘴仗,沈芥额角一跳,赶紧打圆场:“哎哎哎,好了好了,我这有些果子,你们要不要吃。” 俩人看他一眼,赵祁月觉得沈芥连陆柒柒这种不讲理的都能忍,实在是不理解,陆柒柒则觉得沈芥没有帮她出头,满心不高兴。 下一秒,两人互相白一眼,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赵祁月手里还攥着一把草药,走到裴卓身边,戳了戳他的肩膀:“嗨,这个给你。” 裴卓抬眼看她,黑沉沉的眸子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赵祁月以为他没听懂,张大了嘴比划:“这是治疗伤口用的。” 说完还试图碰他脖子的位置,却被裴卓猛地躲开了,赵祁月拿不准他什么意思,把草药强行塞给他然后就走了。 赵祁月不会平白无故对人好,只是觉得他跟西戎皇宫里那些荒淫无道的人不同,毕竟逃出宫时,她崴了脚差点儿出不去,是他把她跟小鸡仔似的提溜起来,扛在肩膀上把她带出去的。 处理完伤口后,赵祁月正准备找些吃的,就见贺兰容带着拓跋烁趾高气昂的走回来,赵祁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欲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这俩人没一个正常人,还是躲远点儿好。 然而,下一秒,贺兰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高高举起:“众臣听令!” 看到玉玺后,众人面面相觑,愣神几秒,终究是骨子里的臣服取胜,除了赵国几人,其他人纷纷跪了下去。 贺兰容正色厉声:“如今贼人当道,害我西戎正统皇室颠沛流离,太子不得已于乱世中登基为皇。” “然身处险境,未能预测明日旦夕祸福,此时只能行万全之策,以保留皇室血脉。” “现封赵国公主赵祁月为贵妃,需尽快为我西戎皇室延续血脉,为拓跋家族延续子嗣!” 赵祁月听后人都傻了,完全没当回事,直言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谁说要嫁给你了,有病吧你们。” 拓跋烁倒是跃跃欲试,搓着手靠近赵祁月,赵祁月长的不比宇文溪兰差,睡了也不亏,正好他憋了好几天,也该泄泄火了。 他理直气壮的说:“没听见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延续血脉。” 旁边的大臣到底是在朝堂混迹多年,立马反应过来贺兰容心里的小九九,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强抢妇女,然后赖上赵国吗。 几人抿唇不语,都在各自心里盘算。 贺兰容再次开口:“血脉乃重中之重,还需大家同心协力,日后复国,我以拓跋家族的名誉起誓,今日在座的各位都将封侯拜相,世袭爵位。” 下一秒,众人看向赵祁月的眼神顿时泛起了光,左右都到了这步田地,也不会更差了,万一赌赢了呢。 赵祁月一看这架势,忙不迭的往后退,容失色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赵国的人哪能让公主受辱,沈芥和其他几个赵国使者作势就要向前,可他们一共就三个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贺兰容举着剑上前:“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界,不要命的就过来!”使臣年纪大了,一看这架势,都退缩了,关键是对方人多势众,打也打不过啊。 只有沈芥在跟他们理论:“你们欺人太甚,怎么能这样。” 陆柒柒使劲儿在后面拖着他,不让他上前,苦口婆心的劝:“哎呀,你掺和什么啊,她本来就是来和亲的,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快别逞能了。” 沈芥心里干着急,陆柒柒看着赵祁月的样子内心狂笑,让她清高,现在完了吧,什么公主,现在还不是要跌落凡泥,任人蹂躏。 宇文溪兰也看不下去,作势要挡在赵祁月身前,可还没等她靠近,就被拓跋烁一把甩出去了。 “别着急,明天就到你了。” 西戎的人将赵祁月团团围住,沈芥被挡在外围,眼睁睁看着赵祁月被人用藤绳绑住手。 女子的力气本就不如男子,更别提她这样面对这么多人。 拓跋烁指着远处的山洞,兴奋的咽了咽口水:“把她给我弄到那边去。” 赵祁月活这么大,头一次感觉绝望,她挣扎着大喊:“你们这群畜牲,放开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扒了你们的皮,把你们凌迟处死!” 话音刚落,众人的脚步一顿,却不是被赵祁月吓得,而是被裴卓挡住了去路。 两米的身高往那儿一站,真不是说着玩的。 赵祁月这回看懂了他的眼神,挣扎着喊:“救我,救我。” 拓跋烁不耐烦的上前,一脚踢在他膝盖上:“滚蛋。” 裴卓还是一动不动。 这回是贺兰容开口:“陛下的旨意你也敢不听,是要造反吗,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乱葬岗里捡出来,让你一个遗腹子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让开!” 赵祁月拼命摇头:“不要,你救救我,求求你了,等我回国,定让父亲许你荣华富贵。” 裴卓看看赵祁月,再看看贺兰容,终究还是让开了步子。 赵祁月绝望的闭上了眼,仅存的一丝希望就这么没了。 被扔进山洞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拓跋烁在里头,他按住想要逃跑的赵祁月,把她翻了个身,面朝地上,膝盖压住她的小腿,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解腰带。 口中不断输出污言秽语:“劝你听话,也能少受点罪。” “呦,屁股还挺翘,应该好生养,说不定一次就能中。” 拓跋烁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睛都红了,毕竟从前做太子时,多的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当初看上宇文溪兰就是因为她抵死不从,越是抗拒的,他越喜欢。 脱离束缚后,他低吼一声。 赵祁月的眼泪混在泥土里,拼命的咬着牙齿,双手一直在挣脱,可是他们绑的太紧,手腕上皮破了一层,翻出来的肉跟绳子搅在一起,浸染出一片红色。 下一秒,裙摆被掀开,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将舌尖抵在牙齿上,正想用力时,身后突然“哐当”一声。 赵祁月睁开眼,发现拓跋烁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头顶上还渗着血。 赵祁月一懵,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直起身子往外看,正好看见站在山洞门口的沈芥。 56.第56章 我的夫人,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第56章 我的夫人,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这一刻,赵祁月感觉似是有天神降临,眼眶一热道:“沈芥。” 沈芥在原地愣了一瞬,然后赶紧上前给她解开绳子:“我们快走。” 没等他拽住赵祁月的手腕,反倒被赵祁月一把抱住了。 赵祁月如获新生,口中一直重复着:“谢谢你,谢谢你。” 跑出山洞后,赵祁月赶紧整理仪容,一摸头上,发现发钗不见了。 沈芥扭头问她:“怎么了?” 赵祁月摇摇头:“算了,没事。” 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她可不想再回去了。 * 另一边,三皇子和司琰带一队人马朝着幽州的方向前进,出发之前沈宁也不知道要走哪儿,直到半路上,她才惊觉,这不是当初流放的路线吗? 从京城一路往西到襄阳,再往西北方向走就是流放的终点邺城,直着往北走则是幽州,到了幽州就离关岭不远了。 走了三天,终于赶上一个驿站,沈宁还是头一回过这种急行军的生活,迫不及待的想要休息一下。 像这种驿站,环境都比较恶劣,不过掌柜的看见赵清浔和司琰,一个清贵,一个威武,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十分有眼力见的,特地腾出了几间自家不用的房间。 虽不是正房,但宽敞明亮,在这种环境中已算十分豪华。 房间一共三间,同样吃不了苦头的洛白芷赶紧占住司琰旁边的一间,把行李往里一放,钻进去休息了,临走前还不忘挑衅的看一眼沈宁。 沈宁没搭理她,见司琰没有喊她的意思,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凑过去,拿着包袱就准备去外头的院子。虽然破了点,里面乱哄哄的好像挺乱,但好歹比露宿荒野强吧。 赵清浔看着她要离开,眼神微动,瞥了眼正跟旁边人说话,像是没注意沈宁行动似的司琰,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赵清浔仗着身高腿长,很快就追上了沈宁,他缓缓开口:“沈姑娘慢走,外头人多眼杂,你住我这间吧。” 沈宁闻声停下,疑惑的看向赵清浔,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善解人意,柔声解释:“多谢殿下,不必了,我去外边就行。” 赵清浔径直绕过沈宁,态度很强硬:“这种地方大都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总归不方便,倒是我在哪儿都一样,你放心住就行。” 外头的房间连个净室都没有,洗澡上厕所都不方便,沈宁的确有些动心。 同时,她也对赵清浔的感官更上一层,这温文有礼的样子,着实刷新她对男人的认知。 她有些理解赵清浔为什么会对有一面之缘的恩人以身相许了。 看他态度坚决,沈宁也不至于非跟自己过不去,犹豫几息,她莞尔一笑:“殿下您真是宅心仁厚,慈悲心怀,既如此,我……” 没等她说完,身边不知何时飘过来一个人影,大掌跟钳子似的揽住她的肩膀,声音冷的像冻了冰碴: “我的夫人,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沈宁抿唇,脸色瞬间变淡,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司琰准确捕捉到沈宁表情的变化,脸色更差了。 第57章 床够大,正好能睡下我们三个 第57章 床够大,正好能睡下我们三个 看着夫妻俩别别扭扭的模样,一旁的赵清浔心中了然,他轻笑一声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到这里,赵清浔话音一转,对着沈宁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姑娘若有其他难处,尽可找我,上次说的话还作数。” 也就是之前那句承诺: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必定知无不言。 沈宁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上了,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多谢殿下。” 赵清浔就那么轻飘飘的走了,留下后知后觉,情绪突然爆发,却无处发泄的司琰。 回去的路上,他步子迈的飞快。 沈宁亦步亦趋,跟的十分吃力,裙摆都要飞起来了。 回到房间后,沈宁享受着能在房间单独开小灶的特殊待遇,可是,这顿饭吃的着实有些消化不良。 吃饭期间,司琰就像吃了哑药似的,一言不发,沈宁也十分默契的不吭声。 可她不说话,心思却没闲着,一边填饱肚子,一边观察司琰的脸色,心中腹诽:这人的情绪真是阴晴不定,该不会脑袋真的坏了。 腹诽刚落,司琰突然掀了掀眼皮,正跟她对上视线。 沈宁:…… 转了转脖子,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吃完饭后,沈宁收拾床褥的功夫,听见店小二送热水的声音,司琰没让人进屋,自己抬到净室里。 沈宁望眼欲穿,她也不奢求能泡澡,只要留点儿给她擦擦身子就行。 下一秒,司琰从净室出来,终于说了句人话:“你先洗。” 沈宁迫不及待拿着衣服钻进去。 木桶宽大,热水水温正好,缓解着几天的疲劳,沈宁都快舒服的睡着了。 直到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师兄,我有事找你。” 司琰看了眼净室的方向,见大门紧闭,顺手拉上外头的帘子,这才去开门。 “什么事?”司琰开门见山的问。 洛白芷侧身进屋,发尾还湿着,明显是刚洗过澡,落座之后,好巧不巧披风松了,露出里面堪称香艳的里衣。大红色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胸前的沟壑只要稍加注意就能一览无余。 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两个字:约吗。 可司琰没关注这些,眼神一直盯着洛白芷身后的净室门看。 洛白芷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还以为有戏,抬手撩了撩头发,露出半截手臂,腿也翘了起来,展示两条笔直的长腿。 她夹着嗓子说:“师兄~我觉得过几天的行程会不会太赶了,正好都错过有驿站的地方,整日风餐露宿,怕是大家会不习惯啊。” 司琰一板一眼的答:“这都是跟三皇子确认过的,应该没问题,来的人不至于这点儿苦都吃不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奔波几天而造成的沙哑,特别的性感,洛白芷听的耳根都软了。 不得不说,这个攻略对象真的太符合她的xp了。 她漫不经心的应着声,视线在司琰宽厚的肩膀和隆起的胸肌上扫视,然后瞥了眼宽敞的屋子,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张大床上。 视线转回来时,脸上媚态横生:“奥,这样啊,可是……” 看她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司琰皱着眉头问:“可是什么?”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洛白芷就不信司琰能抵得住,干脆也不装了,摇晃着脚步,挪到司琰身边,咬着唇,自以为很魅惑的说: “师兄~屋子太大了,人家有点怕,一害怕就胸口痛,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看着洛白芷不对劲儿,司琰本能的起身,素来冷峻的脸上显现出一丝龟裂,动作大的带的凳子都倒了,表情震惊到不可置信:“你……” 这时候,一直躲在净室门后的沈宁终于忍不住了,好家伙,这是撬墙角撬到眼皮子底下了吗。 司琰这师妹是有多耐不住寂寞。 她站在原地觉得心里像塞了块,按道理说,司琰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应该不会对洛白芷怎样,而她,应该躲在这儿等司琰处理完了再出去。 这是比较稳妥又不失尴尬的处理方式。 可那样的话,也太怂了吧。 想到洛白芷从前对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沈宁拢了拢衣襟,推门而出,一脸正色道: “我觉得挺好,这床够大,正好能睡下我们三个人。” (本章完) 第58章 薄唇在她的颈侧摩挲 第58章 薄唇在她的颈侧摩挲 沈宁的突然出现着实打了洛白芷一个措手不及。 她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不知道沈宁怎么会在这儿,再看向司琰时,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笑还是哭:“师兄~” 沈宁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面带微笑的盯着司琰。 被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的司琰,一脸无语,感觉额角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他疲惫的按了按眉心,喉结动了两下,像是也不知道该对洛白芷说什么,犹豫两秒,只能指着她说:“你先出去。” 这意思,虽然没明说,但已经很明显了。 洛白芷不甘心,咬了咬唇,决定亡羊补牢一下:“师兄,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沈宁简直对她刮目相看,事已至此,还能如此坚持。 多年的教养让她做不出来跟洛白芷撕头抢男人的把戏,而且男人而已,若是司琰真动了那个心思,她也不会抢。 沈宁实在是恶心的够呛,随手抓起外衣套在身上,做势就要出去,姿态高傲,仿佛根本不在意。 “不用出去了,你们就在这儿聊吧,我出去给你们腾地方。” 还没等她挪动两步,就被司琰强势按住了肩膀,并把她往床的方向推了推,语气简洁明了:“去睡觉。” 沈宁挣了两下,没挣开,别别扭扭进了内室。 奔波几天,沈宁本就累坏了,此时也顾不上讨人嫌的东西,直接上床睡觉了。 她不知道司琰对洛白芷说了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哭声。 不多时,司琰回来,没直接来找她,而是去洗了个澡。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司琰只穿了条中裤回来,带着热气的身躯直接钻进了沈宁的被窝。 他看沈宁面朝着墙面,眼睫毛颤了两下,知道她没睡着,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我同她说过了,她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沈宁默默睁开眼,手指揪着被子,声音比他还冷静:“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你的亲亲师妹谈好了就行。” 头一次放下身段耐心解释的司琰,看她这个反应,薄唇顿时抿起来了,他朝沈宁靠近,抬手掰正她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倒是有件跟你有关的事,刚才赵清浔为何称呼你为姑娘,还有,什么叫之前的话,你跟他还约定过什么?” 沈宁眨巴眨巴眼,觉得这话好莫名其妙,无语道:“出门在外,姑娘不过是个尊称,我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至于我同他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都调查过了吗,难道凌枫没跟你说。” 司琰陷入回忆,当时凌枫好像是要告诉他,但他懒得听。 看他的表情,沈宁恍然大悟,凉津津道:“我知道了,你当时根本没上心是吧。” 司琰下颚紧绷,搞不明白,怎么又成他的错了。 看他跟煞神似的在身上盯着自己,沈宁浑身难受的紧,用脚踢了他一下,不悦的嘀咕:“你到底睡不睡觉。” 司琰灵活的握住沈宁的脚腕,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危险,与此同时,指尖按着那块肌肤摩挲,沈宁一个激灵,赶紧把脚抽回来。 司琰手上落空,浑身卸了力气,躺在沈宁身边,声音冷冷:“我看你对赵清浔倒是更温柔些。” 见他一直盯着赵清浔不放,沈宁心思微动,决定试探他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我说他有帝王之相,觉得跟他搞好关系能为以后谋便利,你觉得如何?” 司琰不动声色,声音不冷不淡的问:“这就是你巴结他的原因?”还宅心仁厚,慈悲心怀,亏她说的出口。 沈宁微微侧过身,脸上多了几分认真:“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你能拉低身段,亲自示好更合适,也不用太热情,别冷脸相待就行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说是不是。” 沈宁说的掏心掏肺,明示暗示结合,几乎是手把手教,就差把未来要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说完之后,她暗暗等待司琰的反应,殊不知,身旁的男人早就火冒三丈。 司琰眼眸漆黑,轻嗤一声道:“我觉得,我现在就想弄死他。” 沈宁:…… 沉默中,只听司琰继续说:“巴结他维持关系,你不如说你想当皇后。” 沈宁后知后觉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没了先前耐心,声音冷漠道:“你既然这么想我,还让我过来干嘛。” 司琰说的理所应当:“夫妻睡一间,不是很正常的事,难道让你睡别的男人的房间。” 沈宁无语看他,发现他对赵清浔真是有执念,怎么又绕回去了。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沈宁也不忍着了,干脆一吐为快:“你现在知道我是夫人了,当初把我关进牢里的时候想的什么?不是把我当成有心机城府深的奸细。” 说到最后,沈宁有些哽咽,委屈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她劝着自己放下的事尽数出现在脑海里。 司琰抿唇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到底,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是因为什么。 沈宁气的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决绝背影,司琰想了想,撑起腰身贴上去,胸膛紧紧挨着沈宁的后背,薄唇在她的颈侧摩挲。 几乎是瞬间,沈宁的身体战栗了下,像是被雷电击中,从头麻到了尾椎骨。 反应过来后,她扭动下身体,转身推他,声音有些艰涩:“你干嘛啊。” 司琰呼吸粗重,也不吭声,而是借着她转身的机会直接把人捞到自己身前,欺身压了上去。 “走了?”他问。 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后,沈宁惊的眼睛都瞪圆了:“你疯了,这是在别人家。”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司琰不知道沈宁心中所想,还以为她嫌这儿脏,重重喘了口气,自顾自的答:“被褥都是从府里带来的。” 沈宁:…… “不是,你、你先别动手,刚才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唔,司琰,你混蛋!” …… 恍惚中,沈宁突然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司琰根本不想跟她讲道理。 上次说和离的事也是,明明都吵到空气胶着了,他就突然做这种事。 pk进行中,求票票,多多打卡增加活跃度也是可以的,感恩(w`) (本章完) 59.第59章 咬他一口 第59章 咬他一口 混战过后,沈宁有气无力的躺着,司琰还维持着从背后环抱着她的姿势,呼吸平稳,像睡着了。 沈宁扒拉开他的手,陷入沉思。 身体的愉悦虽然带来不少好处,可当顶峰褪去,留下的只有一颗空虚的心。 落差越大,越明显,就如此时。 关于这件事,沈宁不得不同意洛白芷的看法,司琰好像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若是之前,她或许会庆幸自己有拿捏司琰的砝码,但是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突然觉得这种日子难捱。 以色侍人,终究还是要看男人脸色过活,这种日子又能维持多久。 *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启程,洛白芷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装作没事人一样,司琰也是神奇,能若无其事地跟洛白芷说话。 就在沈宁腹诽两人时,司琰突然看过来,正好跟她四目相对,沈宁身形一顿,赶紧收回视线。 放下帘子后,沈宁莫名有些心虚,刚要喝口水,见司琰竟然也上了马车。 在这种密闭空间里,压迫感顿时就上来了,她不得不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司琰面色坦然的坐到她身边,一本正经的像是有要事要谈的样子,语气平稳道:“队伍正在休整,一会儿就出发。” 沈宁“奥”了一声,还是不太明白:“那你…” 话没说完,司琰突然俯身靠近,将她抵在车厢上,强势又粗鲁的亲了起来。 沈宁都懵了,听着外头人们忙碌的声音,余光暼着随时可能被掀开的车帘,抬手推搡他。 司琰以为这是欲拒还迎,握着她的手腕背到身后,沈宁一着急,直接咬了他一口。 这一下不轻,两人的口里顿时尝到了血腥味。司琰皱着眉起身,“嘶”了一声,再看沈宁充满敌意的眼神,脸色瞬间冷了,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又闹什么脾气。” 今早起来后,沈宁复盘了一遍,觉得昨晚明显是被司琰绕进去了,她说的问题一个没解决,害她的罪魁祸首还在面前晃悠,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沈宁偏过头,避开司琰的气息,声音冷淡,直接了当的说:“不要,不喜欢。” 都被人当面这么说了,司琰落不下面子,当即后退,坐正身子后,两手撑在膝盖上。 他真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司琰颓然的摸了摸下巴,颇为烦躁的问:“到底怎么了?” 沈宁抿唇,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心里话,一字一顿的说:“你现在,是认识到错了?” 错了?司琰的字典里怕是就没有这两个字。 对于刚恢复记忆时对沈宁做的事,他把那都归咎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自动的防御机制。 虽然里面确是少不了洛白芷推波助澜,但他昨晚也已经训斥过她,并且断了这些年的师兄妹情谊,说好到了幽州就分道扬镳。 但认错,他说不出口。 而且,这才一次,就敢让他认错,以后不得骑到他头上。 思及此,在乖顺认错和理智探讨中,司琰选择了一种最为挑衅的回答方式。 “怎么,昨天没让你舒服?” 别人都在看春晚,而我卡文卡的头秃(_) 第60章 再动你老子就是狗 第60章 再动你老子就是狗 听了司琰的话,沈宁说不上是羞的还是恼的,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根,她跟他说正事,他就惦记床上那点儿事,真是对牛弹琴。 沈宁瞪了司琰一眼,颇为无语道:“满脑子都是那种龌龊事,你跟你师妹还真是般配。” 话音落下,司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似的,轻笑一声,语气凉津津的说:“龌龊?以前还不是天天做。” 说起以前,沈宁就觉得好笑,脱口而出:“以前是以前,那又不是你。” 这句话成功戳了司琰的心窝子,沈宁将过去的他和现在的他,区分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她还在惦记以前那个缺了记忆,傻了吧唧的司琰。 等同于,她心里装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这无异于是将他的脸皮按在地上摩擦。 都说食色性也,连司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就有那种冲动,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可是这种话不能说,现在都敢给他使脸色,一旦让她知道,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在窒息的沉默中,司琰冷呵一声,浑身上下的气息像裹了层冰霜,用舌尖抵了抵腮后,他面无表情道:“行,不让碰是吧,再动你老子就是狗。” 说完之后,司琰连个眼风都没给沈宁,径直下马车走了。 下车之后,司琰迎面撞上凌霄,凌霄看他气势凛凛,多瞅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司琰还在气头上,回视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 凌霄指了指司琰,然后又比划了下自己的嘴角,犹豫道:“将军,你嘴角出血了。” 不用看,司琰也知道这是沈宁刚才咬的,他抬手擦了下,继续风风火火的往前走:“准备出发。” * 这天过后,司琰和沈宁陷入一种诡异的平衡中,白天各干各的,晚上不约而同的栖身在一处地方,交流少的可怜,更没人再提起那天的话。 自从那晚之后,一行人再没住上驿站,每天夜里都是风餐露宿,半个月后,众人在一间破庙里休息。 此时,他们带在身上的粮食早就吃完了,这两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在这儿附近有条河,里头有鱼,好歹能开顿荤。 鱼肉鲜美,大家伙支起柴火烤上鱼,有的人实在是饿极了,鱼还半生不熟就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沈宁实在欣赏不来别人的手艺,捋起袖子自己动手,首先,鱼鳞肯定要刮干净,剪掉鱼鳃,除去内脏,尤其是在处理鱼胆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等都弄好了,洗一洗,直接穿到树枝上,然后再撒点附近摘的紫苏叶调味,完美!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沈宁抬眼看去,见对面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三皇子坐在她正对面,对上沈宁的眼神后,突然笑了:“你们还真是夫妻俩啊,连烤鱼的本事都一模一样。” 沈宁偏头看去,看见司琰手里几乎跟她一模一样的鱼,思绪顿时飘远了。 她烤鱼的手艺,确实是跟司琰学的,上一世在流放路上,他们就靠吃鱼改善生活了,吃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条。 一旁的洛白芷从刚才看见俩人神同步的动作就醋的不行,消停了半个月,此时终于让她发现一个华点。 “哎,这不是我爹给师兄做的刀吗,怎么在你这儿。” 此言一出,司琰也看了过去,那刀独一无二,又是他带在身边多年的,并不难认。 司琰眼神一暗,唇线变得紧绷,自从恢复记忆后,他就没见那把刀,还以为是弄丢了,没想到是给她了。能把这么宝贝的东西给她,足以证明,之前的他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沈宁看司琰盯着自己,眸子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赶紧把刀擦干净收到腰间:“这是夫君送我的。” 司琰指节收紧,她唤那人夫君,她都没这么叫过他!还把他送给她的东西当宝贝,却不让自己亲近。 想到这,他的心底翻滚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热腾腾的像是岩浆般要爆发出来。 司琰起身,一声不吭的走了,洛白芷自觉没趣,也跟着离开。 等周围人散去后,沈宁还一直在原地坐着,看着面前跳动的火光发呆。 赵清浔转了一圈,回头看见沈宁,挪步到她身边,出声问:“在担心令兄?” 沈宁一愣,看见坐在她身旁的赵清浔,不假思索道:“殿下不也是担心令妹?” 赵清浔点点头:“对了,按照你之前提供的线索,我已经找到那香囊的主人了,只可惜近来不在京城,否则就能见上一面了。” 赵清浔已经将沈宁查的一清二楚,料想她应该不会存别的心思,对于她在机缘巧合下解他困惑一事,多少心存感激。 沈宁笑笑:“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令沈宁意外的是,本以为像赵清浔这种人会极其有城府,没想到说话的时候并不会给人压迫感,相反,还是挺舒服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朋友。 不过也是,如此念恩的人,本性也坏不到哪儿去,怪不得人家将来能当皇帝呢。 两人并没再多言,只面朝着火堆各自想各自的事情,从背影上看,一个清瘦儒雅,一个婀娜俏丽,长发随风飘起,美的像一幅画。 然而,这种氛围并没维持几秒。 在两人猝不及防时,一捧土突然飞了过来,直直的落在面前的火堆上,火光瞬间灭了。 与此同时,扬起的尘土糊了沈宁和赵清浔一脸,两人均是不约而同的咳嗽起来。 “咳咳……” “咳咳……” 赵清浔好歹适应能力强,最先反应过来,他知道这是在灭火,以防半夜休息的时候有人寻火光偷袭,可这人也太没眼色了,没看见这儿有人吗。 他面露愠色,刚要出声,便看见了司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司琰的视线在赵清浔和沈宁的脸上扫过,语气淡漠冰冷:“殿下好兴致,这么晚还在叙旧,该休息了,明早还要赶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能动动您发财的小手,给个票票吗,或者打卡增加活跃度也是可以的,感恩(^v^) (本章完) 第61章 闹鬼传闻 第61章 闹鬼传闻 不论是言语还是表情,司琰的反应,多少有点儿阴阳怪气。 赵清浔听后,看了看身边还在发懵的沈宁,和跟司琰尾巴似的洛白芷,蓦地笑了:“还是不如司将军有兴致,坐享齐人之福啊。” 这意思,明显在嘲讽他左拥右抱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出来洛白芷对司琰的感情不一般。 自从上回跟沈宁不欢而散,司琰就对赵清浔没好脸色,这次也是依旧。 他没理会赵清浔的试探,径直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睨着沈宁,面色凌厉道:“走了。” 沈宁磨蹭着没动,仰头眨巴眨巴眼,半个月来第一次说了软话:“我能不睡里面吗。” 她是真不想进去,所以才在外面磨时间。 倒不是因为地方破,而是因为,这儿就是上一世流放时,她险些被官差糟蹋的破庙。 光是看看,她就觉得往事蜂拥而至,涌入她的脑袋,当时的窘迫,羞耻,都是她不愿意回忆的。 虽然时间隔了一辈子,但只要一想到,还是会汗毛直竖。 司琰自然只看得到表面,以为她是嫌这里环境差,加上最近确实一直风餐露宿,休息不好。 看着沈宁瘦了一圈的小脸,司琰索性提了个建议:“要是不想睡庙里,就跟白芷去马车上。” 沈宁一听这话,就跟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噌”的一下站起来了,撇撇嘴说:“我可不敢跟她一起睡,怕她半夜毒杀我。” 从京城一出来,洛白芷就把马车占了,沈宁不是抢不过,而是不愿意跟她抢,就她那种蛇蝎心肠,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 司琰虽然不觉得洛白芷能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既然沈宁这么觉得,他还是把人带在身边好了。 * 院子里,众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休息。 司楚霖自从出京就后悔了,他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时候过过这种野人般的日子。 吃完饭后,他洗了把脸,朝同行的人打听:“是不是快到襄阳了。” 因为他记着出发的时候,说是到襄阳的时候能休整休整,然后就一鼓作气到幽州了。 旁边的人听了他的话,笑了一声,“你还盼着去襄阳啊,我都不想去,听说那儿最近可不太平,闹鬼呢。” 司楚霖听后觉得离谱,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道:“不可能吧。” 像他们这种人只信权,信当下什么鬼魂报应,来世因果,在他们看来都是胡扯。 然而,其他人听到“闹鬼”两个字,居然纷纷附和起来。 “是,我也听说了,好像有不少人失踪了。” “还有疯了的,我一个弟弟就在县衙,关了不知道多少这种人。” 司楚霖还是不信,只当是笑话听了。 * 沈宁进了屋子后,见司琰已经铺好草垫,十分不客气的占了一半,司琰在她身边合衣躺下,两人中间隔着一臂宽的距离。 这地方虽然有不好的回忆,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沈宁本想着咬咬牙凑合一晚就过去了,可是白天她也听到关于襄阳闹鬼的传闻了。 于是,半夜,噩梦悄然而至。 梦里,一群黑影追着她跑,她跑的筋疲力竭,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可以躲起来的院子。 跑进院子后,她快速锁定一间屋子,发现里面还有个小女孩,便带着女孩一起钻进衣柜躲了起来。“嘘,别说话,外面有怪物。” 小女孩眼神清澈,懵懵懂懂的问:“什么怪物啊。” 沈宁一手拽着衣柜门,一手擦了把汗,小声解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怕,那群人都没有脸,手脚长的像树根一样,会缠在人的脖子上吸血。” 听到这句话,小女孩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沈宁的脸:“是像这样吗?” 话音刚落,女孩的眼睛突然骤缩成一个点,随后五官扭曲,旋转到一起,直至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跟面皮似的脸。 沈宁惊的一动不敢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下一秒,她视线下移,看到女孩袖子里,赫然是一根根藤蔓似的物体,一直延伸到她的脸上,且越来越长,直至将她的整张脸覆盖。 现实里。 沈宁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汗,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她剧烈的喘着气,听外面微风阵阵,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屋门口上挂着块破布随风飘荡,从沈宁的视角上看,好似半个身子在摇晃。 其实她已经从噩梦中醒过来了,但仍心有余悸。空荡荡的破庙里,处处都有危险的气息。 做噩梦就算了,缓一缓应该就好了,关键是,她今晚喝水喝的太多,现在想去茅房,又不敢自己去。 沈宁捂着小腹,强制自己闭上眼,在心里默念:睡觉睡觉,再睡一觉天应该就亮了。 然而,没过多久。 睡得正沉的司琰被沈宁戳醒,他面带烦躁的看向沈宁,眼睛里写着两个字:有事? 沈宁硬着头皮说:“你想去茅房吗,我可以陪你去。” 司琰:…… * 沈宁跟着司琰,亦步亦趋往茅房走去,快到的时候,司琰停下脚步,朝前面抬了抬下巴,语气有些许不耐烦:“抓紧。” 沈宁看着他欲言又止,这距离还有十几米呢,让他陪着来的意义在哪儿。 司琰看她犹豫不前,凉津津的说了句:“难不成让我看着你上?” 沈宁:“你……” 不要脸!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径直迈着小碎步走了。 等快速的解决完后,沈宁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河,昨晚上的时候,大家都来这儿洗手洗脸,她也没好意思过来,都近在眼前了,不如去洗把脸吧,明天早上就不洗了。 思索间,沈宁已经走到了河边,她蹲下身子,刚把手放进去,余光突然瞥见有什么东西飘过来。 在本能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身体瞬间僵住了。 只见飘过来的物体赫然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破碎不堪,明显看出来已经泡肿了。 最关键的是,这人的脸皮不见了,只剩下鲜红的肉裸露在外。 (本章完) 62.第62章 借刀杀人 第62章 借刀杀人 震惊过后,沈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边起身后退,一边惊叫一声:“啊!” 在不远处等待的司琰,闻声后,立马跑过去,正迎上仓促逃离现场的沈宁,沈宁几乎是弹跳着扑倒在司琰怀里,手忙脚乱的指着身后:“尸体,有尸体。” 司琰往远处看了眼,一手揽着沈宁的腰,一手拔出腰间的剑,朝营地怒呵一声:“来人。” 等士兵们闻声过来后,司琰推了下沈宁,声音沉沉:“你先随凌枫回去,我带人过去看看。” 沈宁吓的腿还在发软,死命的揪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司琰轻咳一声,看了眼周围,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扣在沈宁身上,裹严实后,顺手牵起她的手,这才揽着她离开。 把沈宁送到马车上后,司琰看她眼眶红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他掏出帕子递给沈宁。 沈宁顺手接过帕子,抬眼看过去,吸了吸鼻子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语气就是莫名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司琰喉结滚动两下,薄唇微启:“很快。” * 经过调查后发现,河边的尸体不止一具,河的上游就是襄阳县,结合最近从襄阳传出的风言风语,司琰有种预感,前方必定不简单。 赵清浔见他面色严肃,走过去,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道:“看出什么问题了?” 虽说两个人关系不算好,但从这趟行程上来说,无异于一根绳上的蚂蚱,司琰也没必要瞒着他,直接回:“殿下不觉得,从京城出来这一路,太过顺利了吗。” 赵清浔看向远方,砸吧着司琰这句话,语气淡淡:“你是说,有人憋着大招呢。” 司琰看他一眼,别有意味地说道:“殿下应该更清楚。” 他这意思,就是说赵清浔仇家那么多,想要他命的有谁他应该更清楚。 赵清浔听后轻笑一声,打趣道:“既然将军知道此程凶险,为何还要来,难不成真是爱妻深切,为贵夫人来的?” 一听他提沈宁,司琰的脸色顿时就不咋好看了,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玩文字游戏。 他干脆利落道:“谁知道别的选择会不会更凶险。” 说完便转身走了,不欲跟赵清浔多交谈。 不管突然出现的尸体是不是像司琰所料,但再往前走,肯定是不能像之前那样松散了。 他们的人数本就不多,同时缺少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若是真遇到伏击,后果不堪设想。 保险起见,司琰重新调整了队形,按原定路线前进。 三皇子则带着一行人乔装打扮,跟司琰兵分两路走乡道去襄阳城的东门跟村民一起进城。 司琰要顾全大局,肯定不能把沈宁带在身边,留下凌枫和几个侍卫在她身边。 出发之后,沈宁还想会不会是司琰多想了,前方就到襄阳了,贼人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伏击吧。 可事实上,司琰能当上将军,不是没有原因的。 刺客埋伏的位置都跟他预想的大差不差。对方人多势众,在经过一处狭窄的关道上突然冒了出来,好在司琰早有准备,众人保持警惕,很快迎战上去。 沈宁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周围还有凌枫带人保护,她其实不太担心。 可是没一会儿,洛白芷突然靠近沈宁的马车,凑到凌枫身边说:“你去师兄那儿吧,这儿有我呢。” 一直守在沈宁身边,但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司琰的凌枫有一瞬间的心动。 凌枫跟在司琰身边多年,跟凌霄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其实一直不太想屈于沈宁身边,但没办法,这都是司琰的安排。 洛白芷说的正中他心头,保护一个人,其实用不了这么多人,可是…… 见他犹豫,洛白芷灵机一动,指着司琰的方向说:“呀,敌人有暗器,你快去帮忙吧。我的武功你知道的,还不放心我吗。” 凌枫担心司琰的安危,在洛白芷的再三怂恿下,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临走前不忘嘱咐她:“那你一定看好了夫人。” 洛白芷举了举手里的剑,笑着说:“当然。” 凌枫走后,洛白芷又用同样的话术支走了其他几个人。 他们不知道洛白芷跟沈宁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把她当做司琰信任的师妹。 * 沈宁本来一直躲在马车里,在听到外头突然变得安静后,掀开帘子去看,见周围竟只剩下洛白芷一人,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洛白芷朝她逼近,冷笑一声道:“我倒是小瞧你了,比我想的有本事,司琰都这样了,还能看上你。” 那晚上,司琰从左毅府上醉醺醺的回来,洛白芷本想凑上去,看能不能趁他意识不清时占点儿便宜,可没想到,司琰竟然直接去了沈宁的屋子。 她躲在窗下,听着两人争执,本以为两人会不欢而散,可是后来。 她耳朵里只剩下司琰的低喘声。 她倒是没想到,司琰平日里看着禁欲寡淡,那种时候居然跟普通男人也没什么区别。 沈宁姿态防御的往后退,本心里不相信洛白芷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什么小动作:“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司琰不会放过你的,一个男人而已,又不是你的命,至于这么处心积虑吗。” 洛白芷摇摇头,“啧”了一声:“你错了,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事。”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沈宁,自顾自道:“既然任务毫无进展,解决不了男主,只能先解决你了。” 系统规定不许她杀人,借刀杀人,没问题吧。 沈宁知道洛白芷对她满满恶意,却没想到她会在司琰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她强撑着镇定说:“你想做什么,司琰不会放过你的。” 洛白芷笑笑,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眼下周围都是刺客,我能做什么呢?” 说话间,洛白芷往远处走去,仿佛再看不见沈宁一样。 沈宁一颗心坠入谷底,的确是不用她做什么,这儿附近的人都被她支走了,她只要等刺客动手就行了。 落单的沈宁无异于小绵羊进了狼窝,不远处有两个黑衣人一看这边无人防守,立马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撩开帘子定睛看了一眼,朝同伙喊:“这儿有个娘们儿。” 另一个人过来,瞅了一眼前头的战事,挥了挥手:“先带走再说。” 63.第63章 没事了,有我在 第63章 没事了,有我在 黑衣人闻声直接驾着马跑了,另一个人跳上去,乐呵呵道:“掳个人质还送辆马车,真不亏。” 沈宁坐在马车里,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默默掏出藏在腰间的剑。 就在此时,两名黑衣人中的一个掀开帘子进来,那人面对弱质女流,明显放松了警惕心,一把拽下脸上的面罩,露出满脸横肉,色眯眯的看向沈宁:“呦,还是个美人儿啊,你该不会是司琰那家伙的媳妇儿吧。” 沈宁本能地摇头,这个时候,跟司琰沾边准没好事儿。 “不,我不是……” 没等她说完,男人把剑猛地砸向车厢地面,随着“砰!”的一声,沈宁被吓得一哆嗦。 “死到临头了,还他妈的撒谎呢,信不信老子一剑给你捅个窟窿。” 等他恶狠狠的说完,又像发神经似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朝沈宁靠近说:“逗你玩儿呢,这么好看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杀了,要杀也得等我爽完之后,睡了司琰的女人,回头能吹牛也能吹一辈子。” 话音落下,沈宁面色惨白如纸,小小的身躯在封闭的车厢里,仿佛任人宰割的羔羊。 外头驾马的男人听后也“哈哈”大笑起来,顺便不忘好心提醒:“你可悠着点啊,别弄死了,回去还能邀赏。” 里面的男人兴奋的搓搓手,跃跃欲试:“知道了,好处当然要留给兄弟们了。” 说完之后,他便迫不及待扑到了沈宁身上。 从始至终,沈宁一直是一种小白兔的形象,吓的浑身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可他们不知道,她背后早就准备好了利刃,眼神也一直在盯着男人的颈脉。 之前跟司琰还算甜蜜的时候,他教过她几招防身招式,就有说过,若是想一击毙命,就朝脖子上这根颈脉使劲。 沈宁没杀过人,手都在哆嗦,可理智告诉她,必须这样做,不然死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男人兴奋的嘴脸离她越来越近,沈宁手起刀落。 下一秒,鲜血四溢,喷的车厢里到处都是。 眼瞅着车厢里没了动静,前面驾车的人觉得纳闷。 “顺子,顺子?你完事了啊?” 沈宁举着刀,强忍着恐惧,躲到车厢门口的角落里。 外头的人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停下马车试图进去看。 刚一转身,就看见顺着车厢里往外流的血迹,他顿时打起精神,悄悄掀开帘子。 沈宁在他走进来的第一时间就试图举起刀攻击他,可惜这人早有警惕,反手将她转了个圈,然后从身后控制住她,胳膊勒紧她的脖子。 男女力量差异大,这一下,险些勒的她上不来气。 千钧一发之际,沈宁一手抓住那人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腕,同时将身体重心下移,用脚狠狠的踩了那人一下,同时用手肘猛地砸向对方的胸口。 那人吃痛松了点儿劲儿,两人拉开一点儿距离后,男人从袖口拿出一包药粉,打开后想要扔到沈宁身上,见她要跑,一手拿着药粉,一手去抓她,结果被沈宁踹了一脚。 慌乱间,白色的药粉四散,大多落到男人的衣服上,当然也不可避免的碰到沈宁。 男人看这情形,吓得当即愣住了。 沈宁瞅准时机,趁机往外跑,一跃跳到马背上,勒紧缰绳,同时拿起短刀,将拴在马背上的车厢绳子割断,驾马就跑了。 沈宁虽然暂时摆脱黑衣人,但她心都是抖的,只一个劲儿的驾马往更远的地方跑。 与此同时,司琰带人正剿灭刺客,余光一瞥,突然看见凌枫在附近。 他下意识的往队伍后边看,试图找沈宁的马车,可惜他距离太远,根本看不见。司琰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两个黑衣人,迅速朝凌枫靠近,喘着粗气问:“谁让你过来的,沈宁呢?” 凌枫扬了扬下巴,不甚在意道:“没事儿,洛姑娘在呢。” 司琰面色不虞,想到洛白芷先前的行为不禁有些担心,握着剑柄的手收紧。 此时敌人节节败退,败北只是时间问题,司琰指挥几个人说:“你们带人收拾残局。” 话落,他又指了另外几个人:“你们,跟我过来。” 说完之后,他翻身上马,往队伍后方驶去。 走到沈宁之前所在位置时,司琰骑马原地转了一圈,神情警惕的往周围看,别说沈宁,连马车的影子都不见了。 他脸色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看着不远处的洛白芷怒吼一声:“沈宁呢!” 洛白芷故作无辜的靠近,惊讶的瞪圆眼睛:“呀,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这儿呢,我就应敌的一会儿功夫,她就驾马车跑了?” 听了她这话,周围人齐齐看她,凌枫更是急的脸都红了:“洛姑娘,你刚才不是说你会保证夫人的安全吗。” 洛白芷反咬一口:“我是在保护她啊,周围这么多刺客,我就走了一会儿,谁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说话间,她还往司琰身边凑:“师兄,我早就说不能带她,什么都不会,光拖后腿,啊!” 没等她说完,脖颈突然被司琰紧紧攥住,当即就憋红了脸。 司琰缓缓收紧五指,表情阴狠,像是被刺激到了,一字一顿道:“人在哪儿。” 洛白芷当然不承认,试图打感情牌:“师兄,我真的没看见,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呃。” 司琰手背上青筋凸起,眸光凛凛,声势铿锵道:“说!” 洛白芷从没见过他这么癫狂的样子,跟记忆里那个清冷的司琰没有半点相像,他怎么这么对她,青梅竹马的光环怎么不好使了! 感觉到氧气一点一点的耗尽,心跳快而无力,洛白芷当即有些怂了,她用仅剩的力气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断断续续的说:“好像、好像去那边了。” 司琰看了一眼,立马招呼人:“走!” 顺着方向,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马车,马车车厢里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吓的一众人都白了脸色。 司琰面色阴沉的撩开车帘,看见里面并没有沈宁的身影,可他并没有松一口气,转而去搜查别处。 没走多远,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黑衣人,司琰上前一把钳制住那人,却见那人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浑浑噩噩的又哭又笑,不知道胡乱说些什么。 凌霄看见后,面色担忧道:“将军,他这模样,跟最近传言的疯病一样。” 司琰眉心微皱,声音沉沉:“把人先带走。”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这里面都是密林,较外面潮湿不少,地面上有隐约的马蹄印记,司琰循着马蹄印找过去,视线停留在一座小型土山上。 山体并不结实,四周有许多因为雨水冲刷而形成的小山洞,洞口大都被杂草或树枝挡住了。 司琰清晰的看到,有一处洞口的树枝正在抖动。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看见洞口外露着的一片衣角,连忙走过去,试探的叫:“沈宁?” 没等到对方回应,司琰就忙不迭的拨开树枝,伸手想要拉里面躲着的人,可还没等他碰到,沈宁就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挥舞着手大声尖叫:“啊!别过来,别过来!” 沈宁身上脏兮兮的,混杂着泥土和血迹,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 司琰弯腰探进头,不顾沈宁一拳一拳的砸他,强硬把人抱进怀里,大掌顺着她的头顶往下摸,声音不似平日那般沉稳,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 第64章 夫人是不是也变傻了 第64章 夫人是不是也变傻了 本以为怀抱能让沈宁冷静些,可是司琰发现,她竟然比之前抖的还厉害。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看沈宁眼神涣散,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怎么了?”司琰握着沈宁的肩膀,语气急切的问。 身体上的巨大差距让沈宁不得不正视他,她一抽一抽的哭,声音稚嫩的像是孩子;“我、我想回家。” 司琰听后,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把人往怀里带,试图抱她,安慰道:“好,带你回家。” 沈宁扭着身体,哭的肆无忌惮:“坏人,你是谁啊,我不要跟你走。” 此时,洞口外还有许多侍卫,大家看了沈宁的状态,面面相觑,凌枫更是脸色大变,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将军,夫人是不是也变傻……” “傻”字一出,凌枫就遭了司琰一记冷眼,导致他后半句生生的噎了回去。 司琰看回沈宁,喉间生涩,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我是你夫君。” 沈宁眨巴眨巴眼,像是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重复着说:“夫君、夫君……” 她吸了吸鼻子,暂时止住哭腔,眼神里满是天真,糯糯的问:“那你对我好吗。” 这一瞬间,司琰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许多两人相处的日子,一开始,他把她当成奸细关进牢里,后来的种种,还有半个月前两人不欢而散。 犹豫两秒,司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唯有开口的时候额间跳了一下:“当然好。” 沈宁似是信了,姿态没之前那么抵抗了,司琰见状赶紧趁热打铁,朝沈宁伸出手,擦完她脸上的灰后,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及其温柔:“要跟我走吗?” 沈宁眼神亮亮的看着他,视线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弱弱的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后,司琰一手圈住她的背,一手从她的膝盖后绕过去,像抱小孩儿似的抱起她。 沈宁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杵在他的肩膀上,因为累极闭上了眼,睫毛投下一片阴翳,呈半圆形落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司琰怕吵醒她,直接把人抱了回去,之前的马车已经不能用了,他又让人收拾出来一辆,直接把沈宁抱了上去。 凌枫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见司琰把沈宁放下后,赶紧凑上去:“将军,接下来我一定好好看着夫人。” 他本想主动表现,将功补过,求得司琰的原谅,可司琰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声音冷漠:“这儿不用你了。” 凌枫愧疚的低下了头,知道司琰在怪他办事不力,可他也不知道洛姑娘是那样的人啊,不管怎么说,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他行了一礼,声音决绝道:“属下甘愿受罚。” 司琰这时候没工夫管他,这么多年,他从贤王府的弃子成长到独当一面的一品大将军,圣上亲封的武安王,几乎算无遗漏。 可是这次,他承认,他判断失误了,他甚至不敢去想,沈宁当时遭遇了什么,有多害怕。 司琰垂眸看着躺在他腿上,安然睡去的沈宁,再抬眼时,眼底黑沉沉的,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声音阴冷:“把洛白芷叫过来。” 洛白芷胆战心惊的过去,面上假装镇定,指着沈宁说:“这不是没事儿吗,说不准就是她自己害怕跑远了,你要是不去找她,她现在说不定都跑到襄阳了。”洛白芷的声音有些尖锐,吵的沈宁咕哝一声,有转醒的趋势,司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才让沈宁睡的又沉稳些。 再看向洛白芷时,司琰的眼神瞬间变了,可他也没有跟她过多拉扯的打算,只冷冷吐出几个字:“你可以走了,以后别再叫我师兄。” 洛白芷不敢相信:“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 “要不是师傅,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动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司琰语气狠厉,不容拒绝。 洛白芷脖子上的五指印还在隐隐作痛,看着司琰怒不可遏的表情,身体抖了下。 经此一事,凌霄凌枫等人看向洛白芷的眼神也变了,如此蛇蝎心肠,真是枉他们之前看错了人。 洛白芷此时孤立无援,又失了司琰的信任,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她没跟司琰撕破脸,反正看沈宁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算她说了什么,反正当时的情况,只有两个人知道。 思及此,洛白芷决定还是咬定先前的说法不松口,委屈巴巴的说: “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既然你不相信我,离开就离开,不过,你绝对会后悔的。” 洛白芷骑马离开,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 一行人继续往前,沈宁眯了一觉后睡醒了,神经状态比之前稳定些,但还是很怕生,一看见有陌生人来,就往司琰怀里钻。 “抱,要抱~”沈宁的声音软乎乎的,勾着司琰的脖子往他的腿上坐,因为身高差距,不好够,着急的哼唧几声。 外头的几个大小伙子听见后,对视一眼,压根儿不敢往车厢里看,脸都红了。 说完正事后,几人赶紧跑了。 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沈宁,司琰眸色渐暗,用拇指蹭了蹭她脏兮兮的脸蛋,语气轻声带着宠溺:“换身干净的衣服,嗯?” 沈宁好像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司琰拍了拍她的屁股,哄着她说:“先下来。” 然后转身去找沈宁的包袱,从里面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刚要给沈宁换上。 等回过头后,眼神突变。 只见沈宁把腰带解的乱七八糟,领口的衣襟已经落到了臂弯处,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落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想来应该是外衫渗进去的。 没等弄利索上半身,沈宁又要去脱裤子,司琰眼疾手快的握住沈宁的手,沈宁仰头,懵懵的看向他。 感受着手下的一片滑腻,司琰喉结滚动,薄唇微启:“我帮你换。” 说完拿起帕子帮她擦身上的血,褪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帮她穿上新的。 (本章完) 第65章 只给夫君看 第65章 只给夫君看 接下来的行程,司琰不敢再放沈宁一个人,一直守着她,沈宁倒是也听话。司琰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一直在马车里待着也不是个事,正常人都得憋坏了,更别提沈宁这种状态。 待走到一处视野比较好,地势也比较平坦的地方后,司琰看周围没有异常,选择骑马带她走一段。 沈宁觉得挺新奇,左看看右看看,两腿无意识的晃悠,好几次都差点要从马背上滑下去,司琰不得已只能腾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 等活动好四肢,她又把视线投到别处,看司琰身上的披风随风摆动,顺手扯过来,拽着两边的角往自己身上盖。 司琰的披风宽大,正好能罩住两个人,沈宁反复试着,觉得挺好玩儿,咯咯笑出声。 司琰垂眸看她,见她天真如孩童,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只因为他一句话就跟着他走,放任他对她做任何事,薄唇紧紧抿着,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司琰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些事了,因为沈宁又找到了新玩具,就是他的手。 只见沈宁反复摩挲把司琰放在她腰间的手,像是好奇他的手为何那么大,甚至张开手跟他比划手掌的大小。 可是因为对不准,纤细的手指从司琰的指缝中漏出去,成了十指紧扣的动作。 掌心交扣间,司琰心跳都快了两拍。 可是沈宁仍不罢休,继续摸索他掌心的每一块伤疤,还有常年握剑磨出的茧子。 司琰小腹一紧,后背的肌肉都变硬了,突然被解锁了特殊技巧的他终于忍无可忍,反手扣住她的手,声音暗哑:“别闹了。” 沈宁有片刻的迟疑,然后侧过身子仰头去看司琰的脸,可是她比司琰矮了半头,并不能看到正常目视前方的司琰。 察觉到她动作的司琰,只能低头迁就她,轻声问她:“怎么了?” 沈宁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司琰后知后觉道:“饿了?” 沈宁惊讶于他终于懂了,重重点了点头。 因为刺客,现在的时间比预定计划晚了半天,司琰本想急着赶路,补回时间差。 不过既然沈宁饿了,等到襄阳的时候少耽搁一天就好了。 于是乎,劳累奔波了半个多月,本以为在到达襄阳之前绝无休息可能的士兵们,得到了一个惊天喜讯。 那就是,他们可以在前面的路边铺子做短暂休息,填饱肚子,补充干粮。 这种时候,怕是没有比这个消息更振奋人心的了。 到了铺子后,他们几乎快把店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个个大口吃饭,生怕吃到一半将军喊他们出发。 沈宁先前又哭又跑,也饿的不轻,拿起包子就往嘴里送,包子是刚出锅的,热气腾腾,不出意外将细皮嫩肉的沈宁烫了一下。 包子脱手,沈宁表情很是懊恼,可她又想吃,想着包子送不到嘴里,就用嘴去找它吧,于是便低下了头。 刚去洗了洗手的司琰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疾手快按住沈宁的肩膀,声音沉稳道:“我喂你。” 沈宁眨巴眨巴眼,讷讷道:“奥。” 然后就安心等投喂了。 司琰掰下一块包子,确定吹凉了才放到沈宁嘴边,沈宁像小猫似的,啊呜一口,连包子带司琰的手指都含进了嘴里。 舌尖正好碰到司琰的指间。 司琰刚毅的面容一滞:……后知后觉的沈宁也觉得不对劲儿,很快松开了嘴。 由于沈宁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这一顿饭吃的堪称兵荒马乱,甚至把包子馅吃到了头发上。 此时的沈宁虽然不谙世事,却也知道不舒服,回忆着先前弄脏衣服司琰给她脱衣服换新的,沈宁竟想有样学样,脱衣服。 当她把手放在腰带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司琰就像突然感应到她要做什么似的,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 “做什么?”司琰盯着她问。 沈宁完全没觉得举动有什么不妥,声音糯糯道:“脏,换新的。” 此时此刻,司琰突然感觉到了当爹的感觉,要教育女儿什么是男女大防。 他摸着沈宁的后脑勺,正视她,轻声说:“你换衣服时,只有我能看,因为我是你的夫君。” 沈宁听后歪了歪头,像是没听明白,又被迫接收他提供的信息,嘟了嘟唇,重复了一遍说:“好吧,只给夫君看。” 司琰的视线在她的红唇上停留一瞬,莫名想起她刚才含住自己手指的模样,眸色渐暗,心中翻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下一秒,他又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像是畜牲,沈宁都这样了,他却还产生不该有的反应。 这个店里不止他们一队人,附近还有正在修建水坝的工人。 人人都看看热闹,工人们见来了这么多陌生面孔都觉得稀奇,只是碍于对方气势,不敢靠近,只敢远观。 令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队伍里竟还有一个如似玉的姑娘。 旁人虽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从表情和细微的举止上,也能看出,这姑娘不正常。 有个胆子大的男人不禁“啧啧”两声,摇摇头说:“真是可惜,还是个小傻子。” 他以为自己声音小别人听不见,却不曾想这几个字都尽数落在了司琰耳朵里。 司琰拳头一紧,当即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眸色阴冷,像是淬了毒。 刚才还在说风凉话的男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当即哆嗦着跑开了。 虽然司琰已经打算到了襄阳找大夫给沈宁看看,但鉴于襄阳的传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看好。 他司琰夫人的名头在外头并不是什么护身符,说不定有时候会招来杀身之祸。 思及此,为了便宜行事,司琰交代沈宁:“以后在人多的地方别叫我夫君,喊我名字即可。” 沈宁面露不解,眸子眨了又眨,回想之前换衣服的事,脑子里灵光一闪,凑到司琰耳边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叫夫君。” 司琰点点头,鼓励道:“对,宁宁真聪明。” 沈宁心里努力记着司琰的交代,心思却很快飞远了,店家有一儿一女,兄妹俩在吵架。 妹妹喊着哥哥的名字做鬼脸,哥哥气的哇哇大哭,父亲教育妹妹:“你个小没良心的,别欺负你哥哥,哥哥对你多好,天天带你玩儿,喊你哥名字多没礼貌,叫哥哥。” 沈宁学习能力特别强,觉得司琰对她也很好,给她换衣服,还喂她吃饭,转头凑到司琰身边,柔柔的喊了声:“哥哥。” 司琰脊背一僵,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耳朵顿时麻了。 感受着难以言说的身体反应,心道:完了,他真成畜牲了。 恭喜男主,一天解锁多种xp (本章完) 66.第66章 你是想吃了我吗 第66章 你是想吃了我吗 休息过后,一行人一鼓作气走到襄阳,三皇子比司琰到的早,在他们抵达的时候特意去接。 “路上怎么样?”看着风尘仆仆的司琰,赵清浔问。 司琰声音平稳道:“遇到一伙人袭击。” 赵清浔并不意外,顺便跟司琰分享到襄阳后的感受:“这地方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那个县丞,等会儿你可以看看。” 说话间,马车里的沈宁等的不耐烦,下来找人,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钻进司琰怀里,揉了揉眼睛看他,嘟囔着说:“困~” 司琰没办法,只能摸了摸她的脸哄她:“乖,等会儿就好。” 明眼人都看出沈宁状态不对劲儿,赵清浔自然也不傻,定定看了眼沈宁,然后给了司琰一个眼神,无声询问。 司琰没具体解释,只说:“路上出了点儿事,还有,她那衣服上有些药粉,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看。” 赵清浔了然,得出一个结论:“怕是跟传闻中的那些发疯的人有关。” 司琰不置可否。 两人交流完,赵清浔走近一步,看向沈宁,声音清朗:“沈姑娘,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宁瞟他一眼,眼神怯怯的,直往司琰身后躲,赵清浔试图自我介绍:“我是……” 不知为何,司琰突然想到那日找到沈宁时,为了把她带走时,说的那番话,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若是那天第一个找到她的不是他,她是不是也会跟别人走。 于是乎,司琰做了一个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举动,径直拉开沈宁跟赵清浔的距离,一本正经的说:“不用跟她说了,她现在也记不住,行了,我先送她去休息。” 赵清浔一愣,觉得倒是有道理,便放任他们走了。 离开之后,沈宁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赵清浔,见他也在看着自己,觉得好奇,扭头问司琰:“他……” 司琰头也不回的拉过沈宁的手,斩钉截铁的说:“他不重要,跟着我就行。” 沈宁似懂非懂,没过多纠结这件事,注意力很快就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了。 池塘绿荫,加上今天天气不错,见惯了荒郊野岭的沈宁觉得十分畅快,只是她的行为举止都似孩童那般,自然惹了不少人注意,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回到县丞为他们准备的院子后,沈宁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落寞的坐到床上。 就连呀呀学语的婴儿都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更别提她。 想到刚才那些人的眼神,还有那日在茶馆,旁边工人的言语,沈宁忍不住纳闷:“夫君,他们为什么说我是小傻子,是在骂我吗。” 司琰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扭头看沈宁嘟着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轻车熟路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了一口,语气平和道:“是在夸你天真可人。” 他这一亲,沈宁顿时把刚才的郁闷抛在脑后了,她直勾勾的盯着司琰的嘴唇,回忆着刚才仿佛被开水烫过,酥酥麻麻的感觉,抬手点了刚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表情有些憨憨的,懵懵的问:“这是什么?” 司琰简洁明了的解释:“亲你,这是只有夫妻之间能做的。” 沈宁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明白后眼神突然变得亮晶晶的,神情雀跃道:“好玩儿,我还要试。” 说话间,她已经爬到司琰腿上,跪坐在上头,摸着司琰的下巴,慢慢贴近他的脸跃跃欲试,可是她似乎不知道怎么下手。 看她迷迷糊糊的表情,司琰心里突然有种负罪感,于理来讲,他应该就此打住,可就在他犹豫的几秒钟,眼看着沈宁攀上他的肩膀,那一刻,终究是男人的劣根性占了上风。 司琰一手托着沈宁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脖颈,眼神灼灼,声音暗哑:“我教你。”说完便挺直了腰身,偏头吻了上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沈宁抓在司琰肩膀上的手指逐渐收紧,发现这事儿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 直到她“呜呜”求饶,司琰才肯放开她。 沈宁不满的盯着司琰看,眼眶红红的,圆圆的大眼睛上弥漫了一层水汽,委屈巴巴的舔了下干涩的唇,委屈巴巴说:“夫君,你是想吃了我吗?” 司琰眸中暗流涌动,喉结滚动两下,猛地把沈宁抱进怀里。 * 另一边,沈宁衣服上的粉末有了结果。 “是曼陀罗,能让人产生幻觉,严重的会使人精神失常。”赵清浔将信纸展开给司琰看。 司琰看过之后,冷声道:“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弄疯一帮人,营造舆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清浔陷入沉思:“襄阳是个小城,之前一直很太平,恰逢这个时候,怕是冲我们来的。” 还没等两人讨论出个所以然,就听外头有人火急火燎的来报:“不好了,队伍里有人中邪了。” 司琰和赵清浔对视一眼,齐齐往外走去。 事情的发展越发符合两人的猜想,先是制造舆论,夸大当地的闹鬼、中邪传闻,然后等异象弥漫到司琰和三皇子的队伍中,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俩。 若是这两人在襄阳出事,是不是也可以推责任给闹鬼的传闻。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活着回到京城,至于那人是谁,并不难猜。 赵清浔同司琰说:“县丞说今晚要宴请,给我们接风洗尘,去不去?” 司琰狭眸微眯,梁津津道:“去啊,为什么不去。” 是敌是友,总得会会。 * 虽说司琰觉得他们不敢在今晚的饭局上动手脚,保险起见,还是想让沈宁留在家里。 凌枫主动请缨,非要将功补过,留下来照看沈宁,司琰不放心,还把凌霄留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司琰已经跟沈宁讲好道理,但沈宁并不能理解,从她出事后,就一直是司琰照看,甚至没让她接触别的人。 沈宁不想被扔下,抱着司琰不肯松手,司琰没别的办法,只能板着脸吓唬她:“听话!” 沈宁还没听过司琰用这么凶的语气跟她说话,当即吓得松了他,把手背到了身后。 临走的时候,司琰整装待发走到院子中央,又突然回过头,见沈宁正蹲在门口,两只胳膊抱着膝盖,下巴杵在上头,红唇紧紧抿着,像是在极力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 见司琰看过来,沈宁眨巴眨巴眼,落了两滴泪,红红鼻子尖动了动,一声不吭扭过了头。 司琰心下冒出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仰天叹了口气,下一秒,长腿一迈,认命的往回走。 等走到沈宁身边后,司琰垂着的手扒拉了下沈宁的耳朵,轻笑一声,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别气了,带你去。” 真的有人在看吗,现在的读者都好沉默,卡文的时候看看别人写的,好像又找到原因了,人家咋能想出那么有意思的脑洞和剧情(tt) 第67章 晋王赵羲 第67章 晋王赵羲 听到司琰的邀请后,沈宁转了转眼珠,“哼”了一声,没动弹,像是还在生气。 司琰看她还在别扭,直接拉起她的手,把人抱起来,沈宁抿着唇没绷住笑出了声,然后顺着力道扑到他怀里。 * 宴会现场,襄阳县丞蒋大河极尽谄媚,安排了美人美酒,只可惜司琰身边有沈宁,赵清浔又对女人表现的不感兴趣,致使美人完全没派上用场。 饭局过半,上了新酒,司琰端起来一闻,立马看了眼赵清浔,恰巧此时,赵清浔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皆是凉意。 蒋大河不知道两人看出来了,还在笑眯眯的问:“殿下怎么不喝,这可是上好的桂酿。” 司琰冷笑一声,手腕一转,下一秒,“砰!”的一声,酒杯落地,碎成一片。 他狭长的眼眸中满是危险,梁津津道:“蒙汗药,县丞这手段可不怎么高明。” 即使知道来者不善,司琰却没料到,这群人竟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赵清浔也跟着说:“你是太子的人吧,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子,谁给你的胆子!” 眼瞅着撕破脸,蒋大河也不装了,抖了抖脸上的横肉,满脸不屑道:“谋害?谁说的,谁能知道!到时候你们早就成尸体了。” 话音落下,蒋大河直接打开暗门离开,与此同时,外面的房屋顶上突然冒出许多弓箭手,箭矢上绑着火药,尽数射到司琰所在的房屋中。 一时间,火光冲天。 此时,司琰竟有些庆幸将沈宁带在身边了,最起码心安。 太子的人之所以敢在此处算计司琰和三皇子,无非是觉得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他们孤立无援,却不知,他们早有准备。 司琰在凉州有几十万兵马,虽然不能来支援,但来个百十人的精兵还是不在话下。 从京城出发时,司琰便八百里加急去凉州,要了一队人马,刚好跟他们同时抵达襄阳。 就在他们处于危险时,外头的弓箭手突然遭受攻击,两军混战,司琰的人明显占据上风。 不到一炷香时间,对方就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战斗结束之后,蒋大河眼看大势已去,服毒自尽。 虽然危险暂时解除,但看这情况,司琰和赵清浔一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决定连夜离开去往幽州。 其实这些刺杀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他们都知道,更难啃的骨头还在后面,毕竟跟那位晋王借兵,可不是容易的事。 晋王赵羲乃先帝最小的儿子,由于是老来得子,先帝对他很是宠爱,赵羲的母亲何氏年轻貌美肚子又争气,自然也受先帝喜爱,可伴君如伴虎,跟在皇帝身边哪有那么容易的。 赵羲年轻有为,当初坐的就是司琰这个位置,风头正盛,先皇怕他觊觎储君之位,便想了个法子制衡他,但切入点却不是他,而是她的妹妹赵茹。 联姻是自古以来帝王常用来巩固权利的手段,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赵茹头上。 赵羲自然不愿意让妹妹远嫁,使了各种办法让先皇松口,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时,却得知先皇在他不在京城时,悄悄会见大辽使臣,定下了和亲的事。 若是事情至此,父子俩的关系不至于后面那样。 真正荒唐的是,在大辽那位皇子来了之后,居然看上了赵羲的亲娘,也就是貌美如的何氏。大辽的民风比赵国要开放许多,和离再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问题是大辽皇子胡来就算了,这么离谱的要求,先皇居然真答应了,谁让当时正值赵国有求于大辽呢。 就这样,母女伺候一夫,买大送小哦,直接打包送去大辽了。 赵羲得知后领着几万亲兵就追过去了,可人追上了,人家大辽却不放人,好不容易带走的,哪儿有还回去的道理。 不过大辽那位皇子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他看上的是何氏,一开始也没打算娶赵茹,正好他手下有名将领尚未娶妻,当即指给那名将领了。 可就算是这样,赵羲也不干,赵国好男儿这么多,凭什么让他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更何况还有他娘亲,简直是把他当死的。 两方在边境纠缠许久,先皇连发数道金牌让赵羲回京,不然就算他欺军谋反,他在京城没有在乎的家人,可他手下的将领却有家眷在别人手里。 最终,在先皇的逼迫下,和何氏的劝说下,赵羲不得已回京。 可这一回,他对自己的父皇也是真的死心了。 回京之后,先皇不舍得动自己这个儿子,便要处罚跟他一起不听军令的将领们,赵羲不舍得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苦,气的一怒之下自请封地,找了个偏僻荒凉的幽州,带着自己的几万兵马,发誓这辈子永不入京城。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是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朝廷还会有求于他的时候呢。 进了幽州后,凭着赵清浔的关系,一行人直接入住晋王府,虽然赵羲跟朝廷关系不好,但还不至于不见他。 赵羲比赵清浔大十几岁,如今三十有五,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他至今未娶妻未纳妾,生活两点一线,只有幽州百姓和自己手下那些兵。 规律的生活让他的状态还保持的不错,不像其他男人,一步入中年就臃肿了,只说身形,他比起司琰也不差。 时隔多年,赵清浔再次见到这位长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皇叔。” 赵羲懒洋洋的坐在上座,蓄起的胡须显得他整个人很是威严,眼眸轻轻瞥着几人,声音散漫不羁:“不敢当,不敢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老远跑这儿来,可别说是想我了,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本来还打算寒暄一番的赵清浔面露尴尬,司琰也同样被这位的耿直惊了一下,既然不绕弯子,那他就直说了: “皇叔,想必您也对西戎的战乱有所耳闻,如今战火殃及我赵国,民生凋敝……” 赵羲皱眉,冷声道:“说重点。” 赵清浔一噎,简洁措辞说:“借兵。” 赵羲比他还利落,回了两个字:“不借。” 这个结果,赵清浔并不意外,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皇叔莫要忘记,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哪料赵羲直接把茶杯扔了,厉声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在教我做事?” 果然写不了权谋,一笔带过吧 (本章完) 第68章 强吻 第68章 强吻 眼看着赵羲油盐不进,赵清浔也不敢使劲儿催,怕把他催急眼了,再把他们赶走。 他跟司琰凑在一起商量,看看怎么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闷不住的沈宁出来转悠,正好碰见刚刚回来的赵羲。 赵羲在晋王府待了十几年,别说府里有几个人,就连有几棵树都一清二数。 看着眼前长发飘飘肤若凝脂的美人儿,他眼神微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赵清浔那小子也学坏了,该不会是要给他用美人计吧。 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后,沈宁也迎着视线看回去,赵羲板着脸,一身气势凌人,生怕女人往上贴。 殊不知,他一脸络腮胡的尊容已经把人吓坏了。 沈宁手里还拿着刚采的鲜,呆呆的将赵羲从头到脚打量一圈,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倒打了个赵羲措手不及,守在旁边的凌枫并不认识晋王,立马挡在沈宁面前,警备的看向赵羲。 在自家府上被人防备的赵羲:…… 美人计成碰瓷了? 没等他发作,姗姗来迟的司琰听到哭声,赶紧走到沈宁近前,搂着她安抚道:“怎么了?” 沈宁哭的抽抽噎噎的,毫不避讳的指着赵羲说:“害怕~” 反应过来的司琰面露尴尬,刚要解释,就被沈宁拉着要走:“哥哥,走。” 听到久违的两个字,司琰额角青筋直跳,不知道为什么,沈宁像是对这个称呼有种特别的执念,他之前已经告诉她不用这么喊,可她还是时不时蹦出来。 司琰没机会解释,只给赵羲行了一礼:“抱歉,失陪。” 看着司琰一边给沈宁擦眼泪,一边哄人的模样,赵羲砸吧砸吧嘴,心里纳闷:哥哥?这年头,还有带妹妹出公差的。不过看他妹妹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兴许是带着放心吧。 生在高门大户,看着风光,却连亲情都是奢望,赵羲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他见司琰对妹妹如此耐心,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 沈宁被赵羲吓哭后,吵着往司琰怀里钻:“抱抱~” 此时毕竟是在别人家,光天化日的,两人搂搂抱抱实在不成体统,司琰将将拉开两人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往周围看了一眼。 凌霄凌枫眼观鼻鼻观心,不约而同偏头看向别处,假装没看见。 走到两人居住的院子后,司琰明显放松了些,总算肯抱一抱沈宁,但沈宁却闹上脾气了,刚才他都不理她,现在晚了。 “我不要,我不要!”沈宁挣脱着要跑。 别说,沈宁闹腾起来劲儿还挺大的,司琰不敢太用力,无奈之下,只能掐着她的腰把人提起来,然后放到旁边的石桌上。 与此同时,膝盖顶开她的双腿,腰身挤进去,控制住她的身形,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唇齿交缠间,沈宁总算没工夫再想别的。 晋王府只住着赵羲一个主子,所以各个院子也没有完全封闭,像沈宁和司琰住的这间,有一面院墙就是由竹子围住的。 虽然现在竹林茂密,但从外面经过的赵羲还是好巧不巧的看见了,司琰挟制沈宁强吻的场面。 赵羲当即愣在原地,他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本章完) 第69章 夫君,洗澡 第69章 夫君,洗澡 晚饭时间,几人在一起吃饭,想到下午看见的场景,赵羲一个劲儿的偷瞄司琰,满心都是鄙夷。 赵清浔见他脸色不好,随口问了句:“皇叔,怎么不说话?” 赵羲砸吧砸吧嘴,实在看不惯司琰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阴阳怪气道:“就是想到一件事,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认识的一个下属,居然跟他亲妹妹在一起了。” 听到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赵清浔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咳咳……真的假的。” 赵羲见司琰没说话,直接问:“司将军,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司琰属于赵羲的晚辈,跟他也不熟,在饭桌上很少说话,见他居然主动跟他搭话,心中愕然了一瞬,然后实话实说:“自然是觉得荒谬绝伦。” 看他面色镇定,赵羲心中鄙夷更重,幽幽道:“奥,你也这么觉得啊。” 司琰看他一眼,自然察觉到了赵羲语气的不对劲儿,但又说不清为什么,两人素未谋面,他不至于得罪晋王吧。 此程本就是有求于人,司琰犯不着跟赵羲起口角,就当没听出他话里有话。 赵羲心中冷哼一声,装的还挺像,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晚饭过后,赵羲像往常那样回到院子准备休息,没过多久,看见几个丫鬟排成一队回来汇报:“王爷,司将军那边的姑娘说不用丫鬟,让我们都走了。” 赵羲纳闷道:“都走了,他们不用人伺候?” 丫鬟不好意思说沈宁的情况,只能迂回着说:“那位姑娘态度很强硬,连沐浴都不让我们插手,非要等司将军回去给她洗。” 听了这话,赵羲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化成一个问号。 * 赵清浔这边刚收拾完准备睡觉,就被“砰砰”的敲门声,一开门,就听赵羲急赤白咧的说:“你、赶紧跟那位司将军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赵清浔不明所以:“皇叔,怎么了这是。”赵羲也不藏着掖着,指着赵清浔说:“我实话说吧,今晚说的那个人就是司琰,你说你认识的都是什么人,赵国这么缺人了吗,居然找了个这种人当将军,他跟他妹妹搞到一起了,你知道吗,居然还敢把人带到这儿来。” 话音落下,赵清浔缓了半天才理解明白,联想到赵羲晚饭时说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皇叔是不是误会了,那位姑娘是司琰的夫人,也是中了曼陀罗才变成这样的。” 赵羲一愣:“你可别唬我,我亲耳听那姑娘叫他哥哥。” 说到这里,赵羲后知后觉,敢情是情哥哥! 反应过来后,赵羲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 另一边,好不容易有处安稳的住所,司琰打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他本来想让丫鬟伺候沈宁洗一洗身子,可等他回去的时候,发现丫鬟已经被沈宁遣走了。 沈宁眼巴巴的看着他:“夫君,洗澡。” 司琰呼吸一滞,就两人这种情况,要是一起洗,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他大概率会控制不住自己。 思及此,他只能说:“我身上脏,等我洗完再给你洗。” 说完之后,他脱了身上的脏衣服,转身进了净室,可他没想到,浴桶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只见沈宁穿戴整齐坐在浴桶里,正在玩儿水。 见他进来,沈宁仰头冲他笑,重复之前那句话:“夫君,洗澡。” 司琰赤着上半身,一身腱子肉瞬间绷起来,在原地愣了两秒后,眼眸逐渐变得幽深,就连腰间挂着的中裤都变紧了。 (本章完) 70.第70章 腹肌好硬 第70章 腹肌好硬 浴桶边,扔着一地湿漉漉的衣服。 热气晕的沈宁脸颊泛红,眼尾扫视着司琰,长发荡在水面上,一脸风情而不自知。 她的手从司琰的胸膛处往下,游移至他的腹肌上,轻点数着:“一、二、三、四…” 司琰垂眸看她,侧脸紧绷,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如同星火燎原。 下一瞬间,他猛地握住沈宁的手,沈宁不明所以的看他,红唇微启,懵懵懂懂吐出两个字:“好硬。” 说完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陈述事实:“宁宁的是软的。” 司琰重重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眼眸浓重如墨,他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用接近诱哄的语气说:“过来。” 说完也不管沈宁的回答,径直扶着她的后腰往自己的方向带。 …… 另一边。 自从拓跋烁所谓的延续血脉事件发生后,赵祁月彻底看清了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也不打算再依靠他们的力量,逃走后直接跟着沈芥离开了。 同样逃跑的还有宇文溪兰,看拓跋烁把女人当牲畜的样子,她也根本不敢留下,不然到时候真成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如今,沈芥、陆柒柒、赵祁月和宇文溪兰一起往赵国的边境走,期望能碰到赵国的援军。 可是走了一路上,除了流民和西戎叛军,愣是一个赵国的士兵都没碰到。 一群人已经筋疲力竭,造的人不人鬼不鬼了,赵祁月也是没脾气了,颓废的自言自语:“京城难道还不知道西戎发生的事吗,怎么也没人来救我们。” 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尊卑分别,能活下去都是奢望,陆柒柒也撕下最后一层伪装,毫不客气的阴阳怪气:“看来公主的身份也不好使啊,本来还指望救兵来救你呢。” 沈芥一整个大直男,根本听不出陆柒柒的言外之意,还在那儿好心解释:“京城肯定是有消息的,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你们也别担心,我先去找点吃的。”沈芥走后,赵祁月看了眼陆柒柒,白了她一眼,自顾自走到一边去了,陆柒柒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宇文溪兰身份尴尬,不敢插嘴,只默默干活,去捡晚上点火要用的柴火。 边境流民四窜,几乎把能吃的东西都搜刮一空了,找食物并不容易,但是说起来也挺奇怪,走过来的这一路,沈芥总能找到东西。 这不,一到河边,他就发现了几条鱼,在水坑里搁浅。 沈芥一头雾水的拎回去,看的赵祁月眼睛都亮了:“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多鱼。” 沈芥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不能说是鱼自己找上来的吧,只尴尬笑笑。 陆柒柒馋的咽了口吐沫说:“来,赶紧烤上。” 几人吃饭的时候,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赵祁月往身后的树林看了看,可里面太黑什么都没看见。 她回过头继续吃,没过多久猛地扭头一看,这次竟真的从一棵树旁边看到了个人影,不过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觉得那人高高大大的。 只不过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个人就闪进旁边的树后面了。 赵祁月心下一惊,招呼旁边的沈芥说:“那儿、那儿有人。” 沈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纳闷道:“什么都没有啊。” 赵祁月心有余悸:“可是我刚才真的看见了。” 陆柒柒在一旁嘟囔:“疑神疑鬼。” 浴桶里的戏份分成两章写,穿插一下 第71章 太虚幻境 第71章 太虚幻境 大树后面,裴卓吃着半生不熟的鱼,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等吃完后,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火光,转身走远了。 鱼吃到一半,赵祁月提议把火灭了,省得被人发现,这段日子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所以格外小心些。 可是陆柒柒还没吃够,而且也不想顺着她的意,呛声道:“别呀,我还没吃饱呢,早就说你疑神疑鬼了吧,这么小心干什么,前面就是赵国的地盘了,怕什么。” 多年的教养让赵祁月无法破口骂街,不然她早就把陆柒柒骂的狗血淋头了,跟这种人争论,她都觉得掉价。 赵祁月给了陆柒柒一记冷眼,毫不客气的说:“希望被叛军抓走的时候,你也能这么乐观。” 眼瞅着赵祁月表现出攻击性,陆柒柒眼珠一转,换了口风,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公主殿下这么凶干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啊。” 沈芥后知后觉两人又闹矛盾了,看着气势凌人的赵祁月,再看看委屈巴巴的陆柒柒,左右为难,只能在中间缓和气氛:“柒柒她心直口快,不会说话,还请公主多担待些。” 看着沈芥帮陆柒柒求情,赵祁月心里更堵了,这男人哪儿都好,怎么就眼瞎呢。 但是沈芥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赵祁月也不好跟他硬刚,她颇为烦躁的站起身,拿着水囊往远处走,撂下一句:“我去弄些水。” 沈芥不放心她一个人,刚要叫住她:“等等,我跟你一起。” 话音刚落,赵祁月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凝滞,可是她没等到沈芥过来,而是听见了陆柒柒矫揉造作的声音。 “佑白哥哥,我手上的伤口好疼啊,你帮我看看吧。” 赵祁月无声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等沈芥,自己大踏步走了。 * 深夜,晋王府。 在司琰碰到沈宁的时候,沈宁紧张的额头冒汗,脆生生的叫了声:“哥哥。”司琰额角青筋直跳,刚刚做好的心理工作全线崩塌,盯着她天真无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脸,无视内心的罪恶感,只耐心纠正:“喊我夫君。” 沈宁十分听话,眼睛眨巴眨巴看他,柔柔的跟着叫:“夫君。” 然而,下一秒,她满心信任的夫君突然做了让难以置信的事。 痛苦袭来时,沈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到绝望的表情,本来红润的脸也变得煞白。 她抓着司琰肩膀的手蓦地收紧,指甲在硬朗的肌肉上留下两行划痕。 沈宁瞳孔震了震,几乎是求饶着说:“夫君,不要!” 可不论她怎么哀求,司琰都没有手软,放任利刃刺穿了她的肌肤。 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清澈的水中冒出一片格格不入的红色,越散越远,直至与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可痛苦还没有消失,鲜红的血液越流越多,沈宁抓着司琰,泪眼婆娑的求饶:“好疼,夫君,救我。” 司琰置若罔闻,只强硬的搂着沈宁,侧脸紧贴着她的,眼睁睁看着刀尖没入渐深,她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 等她彻底没了声音后,司琰的双眼已然变得猩红。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得都懂哈,需要自取 (本章完) 72.第72章 你想死就去死,滚远点儿 第72章 你想死就去死,滚远点儿 等一切结束时,浴桶里的水已经洒了大半,沈宁背靠在浴桶上,头往后仰着,眼角泛着潮红。 她余光瞥见烛光摇曳,有种不知自己在天上还是人间的错觉,只能无助的抱紧司琰,用暗哑的像是哭过的声音呢喃:“夫君~” * 第二天,司琰早早起来,本不想打扰沈宁,可沈宁还是被他穿衣服的动静惊醒了。 沈宁往外探着身子,趴在床边,半眯着眼说:“去哪儿~” 她说话的时候拉着长音,语气懒洋洋的,明显还没睡醒。 司琰身穿铠甲,剑眉星目,宽肩窄腰,随便一走便气势凌人,可一听到沈宁的声音,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立马柔和下来。 “去关岭,昨晚不是跟你提过,等会儿会有丫鬟伺候你梳洗,凌霄凌枫也都在,安心等我回来便是。”司琰声音平稳的跟她解释。 沈宁点了点头,像是回忆起来了,下一秒,脑袋垂下去,眼睛也闭上了,整个人看起来困极了。 司琰见状,本不想打扰她,作势要走,可下一秒,只见沈宁抬起耷拉的手臂,冲他摆了摆手,姿势没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早点回来,想你。” 司琰听后,喉结滚动两下,大步走过去,拉起沈宁的手在唇上印了下,而后大掌揉了揉沈宁的脑袋,这才转身离去。 虽然晋王的兵没接下来,司琰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他同赵清浔商量好了,由赵清浔继续做晋王的工作,而他先带一队人马去关岭探探路,看看西戎的边境到底是什么情况。 * 经过一天一夜,沈芥等人总算走到了关岭县,这儿是西戎和赵国的交界处,也是他们距离回国最近的机会。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关岭已经完全沦陷了,成了战争爆发地,用生灵涂炭形容也不过分。这个时候,社会的秩序已经没有了,杀人放火,烧杀掳掠都成了常事。 沈芥虽然一直小心翼翼,但带着三个女人,又都是美人儿,自然是惹人注目,若是碰上居心不良的人,沈芥本就是文人,可没有本事护住几人。 保险起见,三人还是换上男装,再扮丑点儿更好。 这主意是赵祁月提出来的,宇文溪兰自然没有异议,照做了,可陆柒柒就像是故意跟她对着干似的,死活就是不换,顶多肯把头发盘起来,换个素净点儿的衣服。 赵祁月不惯着她,直接把人拉到一旁,指着她让她换,陆柒柒还是不干:“我才不穿,难看死了。” 她一直以来就靠着这张脸,要是被沈芥看见她扮丑的样子,苦心经营的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 赵祁月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想的什么,没好气道:“你想死就去死,有多远滚多远,别拉着我们行吗。” 陆柒柒被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扭头就要走:“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要理你,我要去找佑白哥哥。”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要往回走,却在走了两步后,突然顿住。 只见对面的树林里走出十几个男人,为首的刀疤脸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找什么哥哥,哥哥们这不都在这儿呢。” 话音落下,后面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第73章 只能救一个 第73章 只能救一个 在这种乱世,女人跟粮食一样让人兴奋,叛军不顾赵祁月和陆柒柒的意愿,强硬的把人带走了。 刚准备去远处找食物的裴卓听到动静后就往这边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马车驶离,他一双腿怎么也跑不过马匹。 另一边,沈芥迟迟等不到两人回来,带着宇文溪兰去找人,正好跟绑走赵祁月的人迎面撞上。 那群人个个配着刀,满脸凶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沈芥只得站在路边等待一行人通过。 可就在马车跟他擦肩而过时,马车帘子被风吹起,恰巧此时,沈芥无意一瞥,正好看见被绑在里面的赵祁月和陆柒柒。 他心下一惊,暗道事情不好,连忙出声大喊:“停下,你们……唔、咳咳。” 那些人根本没听见他说话,风起尘飞,只留下一行马蹄印迹。 宇文溪兰同样心中大骇:“是反叛军!” 话说西戎境内对朝廷不满的人不止一方,现下国内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都想分一杯羹,可势力最大的反派军只有两个。 一个是以黄奎为首的东篱盟军,一个是以莫氏家族为首的莫家军。 前者的首领是东篱山的山匪,也就是绑走赵祁月两人的反叛军,行事较为粗鲁,像这种强抢民女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但仗着人多,现下声势不小。 后者是世家家族,相对来说更为正统,作风也较为正派。 沈芥对西戎了解不多,这些都是宇文溪兰给他科普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救人要紧。 好在一行人之前的东西都在沈芥身上,不知道用这些能不能换回赵祁月和陆柒柒的安全。 因为姑娘家始终不方便,所以沈芥决定连夜去东篱盟军在关岭的据点,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与此同时,刚才在马车里,赵祁月和陆柒柒都看见了沈芥,挣扎着想要往外跑,被刀疤男呵斥一声:“跑,再跑,腿不想要了是吧。” 现在两人身处弱势,在没有确切把握能逃走时,还是老实一点儿好,赵祁月心中还算冷静,被吼过之后就不吱声了。 可陆柒柒却不听,都这种时候了,还想通过耍小心眼,求得自保。 “你、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就是个小丫鬟,把我卖了也不值钱。” 听到这里,赵祁月只觉得她有病,这种时候了,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这种男人,抓来女人做什么不言而喻,管你是丫鬟还是小姐,在他们眼里都只是泄欲的工具。 然而,接下来,赵祁月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只见陆柒柒猛地指向她,言辞凿凿道:“她、她是赵国公主,赵祁月,三皇子亲妹妹,特地来西戎和亲的,比我更有用,你们不是反叛军吗,现在肯定需要别国的帮助,要是放了我,我可以帮你们通风报信。” 要想彻底占领西戎,重建王朝,不光得安稳内部,还得让周围的国家承认他们的地位。 陆柒柒所说,确实是有吸引力的,可是……刀疤男看看她,再看看赵祁月,一脸不屑道:“哼,你说是公主就是公主了,我还说我是赵国皇帝呢,你信吗?” 陆柒柒明显准备充分,紧跟着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前一阵我们就住在宫里,还在鼓楼听过戏,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个宫女或者太监,或者鼓楼唱戏的,他们都认识赵国公主。” 她说的有理有据,的确不像编的,刀疤男一脸认真的打量她,定定看了几秒,就在陆柒柒以为自由在望时,男人突然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山匪是不需要赵国承认的,况且赵国这么长时间都没出兵,说不定连关岭都舍弃了,我们现在啊,缺的是压寨夫人,你们俩,一个给我当大老婆,一个当二老婆,刚刚好!” 陆柒柒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情况,瞬间傻眼了,赵祁月则白了她一眼,骂道:“蠢货。” * 刘彪一回到寨子,就着手准备洞房烛夜,打了这么多年光棍,现在事业有起色了,媳妇儿也就要到手了,还一娶就娶俩,搁谁谁能不高兴。 就在他准备当新郎官的时候,突然得知有人来找他,还说要赎他今天抓的两个姑娘。 刘彪冷笑一声,觉得这人是来找死的,想虎口夺食,可不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然而,在他看见沈芥带来的鎏金龙纹银簪、九展凤翅金步摇、翡翠玉镯、珍珠项链、宝石扳指、碗口大的夜明珠等宝贝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里面随便一件单拎出来都能闪瞎他的眼,更别提沈芥还奉上了两根金条。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里面还有宇文溪兰的成亲时的首饰,也都摘下来凑赎金,可以说是诚意满满。 刘彪脸上的表情都缓和了不少,他迫不及待上前把宝贝都装到麻袋里,清了清嗓子说:“咳咳,救人是吧,好说好说。” 沈芥大喜过望,还没等他高兴两秒,只听刘彪接着说:“但是,只能赎一个人。” 外头的女人不少,但是美人儿可不是天天有,这俩赵国女人深得他心,他得留一个给自己当媳妇儿,以后生个孩子也好看。 沈芥笑容褪去,说起救人的事,语气强硬:“不行,这两人我都要带回去,你已经收了东西,不能……” “砰!”的一声,茶杯落在桌面上,打断了沈芥的话。 刘彪又成了穷凶极恶的表情,发着狠说:“谁说我收了你的东西了,谁看见了!老子告诉你,就能带走一个,再他妈咧咧,一个都不给了。” * 刘彪派人去叫赵祁月和陆柒柒,人来的时候,陆柒柒正在门口鬼哭狼嚎,所以自然是她第一个见到人的。 那人冲她说:“有人来赎你们了,现在去前厅。” 说完还要进去叫赵祁月,陆柒柒眼珠一转,多了个心眼儿,忙拉住那人:“我去叫她就行了,你快去忙吧。” 绑了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放走,若是有人来赎人,只能是沈芥,她得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可不能让赵祁月捷足先登。 七十一章的省略号已经写好了,自取,老规矩哈 (本章完) 74.第74章 异地遇故知 第74章 异地遇故知 陆柒柒自己走了,临走的时候不忘把赵祁月锁在屋里,是了,除了捷足先登,她压根儿不想让赵祁月活着出去。 这一路上,活了今天没明天,她也不藏着掖着,跟赵祁月今天阴阳,明天怪气,已经撕破脸了,要真让赵祁月活着回到赵国,恢复高高在上的公主地位,还有她好果子吃吗。 到了前厅,陆柒柒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哭的梨带雨的扑到沈芥怀里:“呜呜,佑白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快带我走吧。” 沈芥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下意识问了句:“赵祁月呢?” 刘彪看这情形,一锤定音道:“行了,正好来了一个,也不用选了,你就带这个走吧,正好留下那个更漂亮的。” 正合他的心意。 陆柒柒一听这话,虽然不满刘彪说赵祁月比她漂亮,心中仍然窃喜,她果然是聪明,幸亏她自己来了,就留着赵祁月一个人下地狱吧。 沈芥面露纠结,留下一个人,这事儿怎么想都不合适,他本来想等人都来了,再求求刘彪吧,而且赵祁月聪慧,应该会有办法,只是,现在见不到人,可怎么办。 陆柒柒见他犹豫,赶紧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佑白哥哥,我们快走吧,等会儿他要是反悔了怎么办,赵祁月她那么聪明,有机会跑肯定就跑了。” 虽然他对陆柒柒一向心软,但基本的道德沈芥还是有的,他坚定的摇摇头:“不行,这不合适,我再求求他,实在不行,我自己换赵祁月,你们先走。” 陆柒柒有些傻眼,这人怎么这么轴呢。 她心急如焚,很快生出一计:“我身上好疼,佑白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快带我去看大夫好不好。” 看她脸色惨白,沈芥着急了:“怎么回事?” “逃跑的时候,我从马车上摔下去了,可能是骨头断了,我们先走,救赵祁月的事从长计议好不好。”陆柒柒声泪俱下的说,瘫软在沈芥怀里,半死不活的。 刘彪看俩人嘀嘀咕咕的,不耐烦的说:“还走不走了,不走你们都别走了。” 陆柒柒连忙说:“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说完拉着沈芥的胳膊,柔声道:“佑白哥哥~” 沈芥叹了口气,陆柒柒柔弱不能自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看眼下这种情况,他只能先把她带走了。 于是乎,他留下赎金,带陆柒柒下山去了。 等把陆柒柒送到安全的地方,哭天喊地的说自己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就是不让沈芥走。 沈芥本就是个软耳根,只能先安抚陆柒柒。 另一边,刘彪得了财宝,高兴得不行,转头就去找美人儿,赵祁月不知道陆柒柒已经走了,还以为他们把她怎么样了。 不管陆柒柒平时多讨人厌,到底同为女人,赵祁月打抱不平的说:“你们把另一个姑娘怎么了?” 刘彪懒得提陆柒柒,只解着衣衫往赵祁月的方向走:“别管她了,老子马上就让你快活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经历过拓跋烁的事后,赵祁月已经看明白男人的本性了,她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发钗。准备跟面前的男人进行殊死搏斗,大不了拉着男人一起下地狱。 可是,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她袭击的瞬间,刘彪下意识用手挡住,尖锐的发钗穿过掌心,疼的刘彪呲牙咧嘴尖叫一声,同时,血液四溅。 赵祁月本想趁胜追击,又掏出一块碎瓷片袭击他。 可是刘彪是山匪出身,战斗力和忍受力比一般人都强,他灵活躲开,硬着头皮把发钗从掌心拔出来,双眼赤红,骂了一句:“臭娘们儿。” 说完直接扛起赵祁月,朝旁边的破桌子上摔去。 “砰”的一声,桌子四分五裂,赵祁月闷哼一声,脑袋一歪,瞬间没了意识,刘彪走上前,粗暴的拽着她的腿。往旁边走去。 * 另一边,沈芥安抚好陆柒柒后,才得出空去找人,等他找到先前的寨子后,发现这儿竟起了一场大火,人们四散逃窜。 他在一间屋子里找到刘彪,发现他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脑袋都被人打烂了。 与此同时,一身是血的裴卓扛着赵祁月走到无人处,等到了安全地带,才把她放下。 他撕了一块干净的衣服给赵祁月包扎伤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眼眸深情,连凶巴巴的面相都看着和善几分。 兴许是伤口太疼,赵祁月悠悠转醒,然而,在看到面前满脸是血的男人后,她尖叫一声,竟又晕了过去。 吓到人的裴卓连连退后,用手抹了一把脸后,看着满手的血,抿了抿唇。 他想叫醒赵祁月,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恰巧此时,沈芥找到附近,大声喊着:“祁月,祁月?” 不知为何,裴卓下意识的想躲起来,退步到了大树后面,沈芥眼尖的发现赵祁月,看着她身上乱糟糟的,心下一紧,打横抱起人赶紧走了。 跟陆柒柒和宇文溪兰汇合后,两人看着赵祁月的伤势,都是一惊陆柒柒惊讶的是赵祁月命这么大居然还没死,宇文溪兰则是真的心疼。 “她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也不轻,咱们赶紧找大夫吧。” 沈芥附和:“对,柒柒你不是也不舒服吗,正好一块看看。” 陆柒柒眼珠转了转,不着痕迹的说:“我现在好多了,主要是现在这种情况,去哪儿找大夫啊,咱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再从长计议吧。” 说完之后,她看着摇摆不定的沈芥说:“佑白哥哥,是不是,你看这儿也太可怕了,万一再碰到像之前那样的坏人怎么办。” 沈芥虽然想救赵祁月,但碍不住陆柒柒苦苦哀求,只能答应先转移,然后他再去想办法找大夫。 陆柒柒本意是想用这个方法将赵祁月直接拖死,可是万万没想到,几人刚走到主路上,迎面就碰到了赵国的一队人马,为首的人,赫然就是司琰。 沈芥没想到会是他亲自过来,但是异地遇故知,还是能救他们命的人,脑子里全是喜悦。 “司将军。” 沈芥和陆柒柒异口同声的喊。 啊啊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求票票 第75章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第75章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被司琰救起后,军医给赵祁月喂了点儿水,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休息一会儿后,人终于悠悠转醒。 赵祁月脑袋上破了一个一个大口子,出了不少的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隐约记得有个人把刘彪打死了,然后抱着她逃命。 她定定的看着沈芥,语气虚弱的问:“是你救了我吗?” 救?应该可以这么说吧,沈芥点了点头,心中多有愧疚,要不是他先救了陆柒柒,赵祁月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他犹豫着说:“其实,当时…” 没等他说出前因后果,赵祁月突然打断:“算了,我不想再提了。” 毕竟两次都是险些被糟蹋的场景,说出来怪难为情的。 她只记住,沈芥救了她两次,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旁边的陆柒柒无声撇了撇嘴,觉得赵祁月真是撞了狗屎运,正好碰到援军,不然再拖上两天,保准她一命呜呼。 几人都挤在马车上,待了一会儿后,准备起程回晋王府,司琰掀开帘子准备下马车,却在探出头的瞬间身形一滞。 他眉峰微敛,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树林中,沈芥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司琰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下了马车,将腰间的剑拔出,朝刚才看的方向走过去。 待走到丛林外时,司琰长身而立。厉声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话音落下,树枝动了动,司琰眼睛微眯,清楚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影朝远方跑去。 他脚步飞快,不时便赶上了那人,只见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健壮,身上乱糟糟的,有不少血迹,司琰大喝一声:“你是谁,跟着我们做什么!” 裴卓不说话,当然他想说也说不了。随手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砸向司琰。 他本意并非伤人,扔完就跑,木棍被司琰一剑砍成两半,司琰作势就要去追。这时,沈芥刚好赶了过来,看见裴卓的背影后,纳闷道:“裴卓?” 司琰眉峰微皱:“你认识他?” 裴卓点头:“他是拓跋家的侍卫,之前跟我们在一起来着。” 司琰不解:“他鬼鬼祟祟的干嘛?” 裴卓想了想说:“这人是个哑巴,有些奇奇怪怪的,不过应该没有坏心思,别管他了,咱们先走吧,祁月公主的伤耽误不得。” 事有轻重缓急,司琰点点头说:“行,我们先走。” 然而,就在一行人往幽州的方向走的时候,看着一直跟在身后的身影,司琰忍无可忍,驾马过去,质问裴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裴卓眼眸猩红,也不知道是多久没睡过了,他看着司琰一言不发,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司琰了然:“你想要跟我们走?” 裴卓点了点头。 职业本能让司琰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身形高大,怕是满赵国也找不到比得上的,看着孔武有力,先天条件就很适合练武。 若是多加训练,日后封侯拜将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人愿不愿意跟着他。 他们这个队伍倒是也不怕多一个人,不如先带回去,再做打算。 思及此,司琰声音平稳道:“跟上。” (本章完) 76.第76章 汇合 第76章 汇合 一路上,一行人走走停停,司琰骑马走在最前方,身穿一身铠甲,剑眉星目,气势凌人,尤其是身后跟着训练有素的士兵,看起来更显壮观。 陆柒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更加心潮澎湃。 之前没见过司琰这一面时,陆柒柒本来还觉得沈芥是她的最优选择,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 可眼下这么一对比,她竟发现孔武有力的武将也有别样的吸引力,尤其是那宽肩窄腰,顿时显得沈芥黯然失色。 究其根本,还是沈芥对她已经没什么挑战性了,若是能让司琰这样的男人臣服……陆柒柒想想都觉得满足。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子时回到了晋王府,眼瞅着沈芥在那儿关心赵祁月的伤势,陆柒柒下了马车,悄悄挪到司琰身边。 她捋了下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多谢司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这是我临行前在庙中求的平安符,若是将军不嫌弃还请收下,盼将军日后安康无忧。” 这是陆柒柒最擅长的,假装柔弱,善解人意的让人心疼,不然沈芥也不会在二选一的时候选择救她。 可她忘了,世上并非所有男人都像沈芥那般好忽悠,司琰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瞥了眼所谓的平安符,冷声道: “我不信佛,你自己留着吧。” 陆柒柒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五颜六色很是精彩。 两人对立而站,司琰的视线看着沈宁院子的方向,望眼欲穿,可他不知道,日思夜想的人此时就在他身后。 一天没见,沈宁已经体会到了如隔三秋的感觉,尤其是两人昨晚还做了快活的事,她现在对司琰的依赖更深。 这不,在听见司琰回来的消息后,沈宁赶紧起来了,头发都没梳,披着披风就往外走。 然而,满腔的喜悦在看见司琰身旁的女人时,顿时就消散了。沈宁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浑身不适,她也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隐藏心绪,当即指着陆柒柒说:“她是谁啊。” 司琰没想到她会来接自己,转身立马拥抱起面前的人,迫不及待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回应沈宁的问题:“路上捡的,不重要的人。” 陆柒柒:…… 察觉到沈宁的状态不对劲儿,陆柒柒堆起假笑,轻声说:“沈姑娘,我是柒柒啊,咱们以前还经常在一块玩儿,你忘了吗?” 沈宁歪了歪头,明显没理解她的意思。 此时,沈芥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见妹妹在这儿,急忙跑过去:“宁宁!” 面对沈芥,沈宁同样面露不解,甚至被他太过激动的模样吓到了司琰身后。 沈芥眉心微皱:“这……” 司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 司琰忙着给沈芥解释一路上的前因后果,另一边,赵祁月硬撑着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马车外的裴卓。 她扭头问宇文溪兰:“他怎么在这儿?” 77.第77章 不许喜欢我! 第77章 不许喜欢我! 如果说之前因为裴卓的帮助,赵祁月对他还有感激,可经过了拓跋烁兽性大发,求他帮忙,而他视而不见的事,她现在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厌恶。 宇文溪兰看了看裴卓,又看了看赵祁月说:“应该是为了寻求庇护吧。” 就跟她一样,现如今的形势,这儿是最安全的。 赵祁月点点头,人想要活命无可厚非,只要别来烦她就行了,她没理会裴卓,径直从他身边走开了。 裴卓站在原地,呆滞的脸上面无表情,一身淡漠冰冷的气质,任谁看也跟深情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但若是跟他对视,仔细观察些,就能发现他的眼神是多么真挚,他就这么看着赵祁月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才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赵清浔过来看赵祁月,问了问之前的情况,在听到拓跋烁想要借她延续子嗣时,表情瞬间变得阴郁。 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助拓跋家族一臂之力,现在看来,既然都烂到根儿里了,还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赵祁月身上的伤口不少,还好都不是致命伤,只是有一处失血较多,所以她脑子才会昏昏沉沉的,只要多加休息,不日便能恢复。 赵清浔没多打扰她,聊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临走的时候,突然瞥见赵祁月床上一块沾血的布条,看着像是绑伤口用的,随口说了句:“这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扔了?” 话音刚落,赵祁月赶紧出声制止:“不、不用。” 见她这么激动,赵清浔的表情瞬间变得耐人寻味,幽幽道:“这是沈芥的?你还舍不得扔!” 自己的妹妹,赵清浔比谁都清楚,这是动了春心啊,只是这对象他着实看不上,直接挑明了说:“你也知道他身边那个陆柒柒不是个省油的灯,沈芥这人虽然在朝堂上颇有建树,但为人优柔寡断,绝非良人。” 一听他把沈芥贬的毫无是处,赵祁月顿时不干了:“你别这么说他,他可是救了我两次,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都是一具尸体了。” “再说了,他跟陆柒柒没什么的,都是陆柒柒缠着他。” 救人这点赵清浔倒是无话可说,但没人比他了解男人,他能让陆柒柒缠住,就说明是他默许的。 赵清浔摇摇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都跟她说什么,日久见人心,若是她真看上沈芥了,他肯定也能帮妹妹得偿所愿。 * 几家欢喜几家愁,赵清浔还在为妹妹的终身大事忧心,司琰这边已经开始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结束的时候,不同于沈宁要碎掉的状态,司琰吃饱餍足,精神饱满,甚至还能再来三百回合。 看着乖巧躺在自己怀里,天真如孩童的沈宁,司琰心中多少有些心虚,他将沈宁的碎发捋到耳后,摸着她的脸蛋说:“晋王说他认识一个神医,号称神医圣手,再过半月大约能云游回来,到时正好给你看看。” 沈宁眨巴眨巴眼,一字一顿道:“我病了吗?” 司琰没法解释,只能说:“不,你只是忘了一些事,比如今天名叫沈芥的那个人,是你的哥哥,大夫能让你想起来。” “奥……”沈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好吧,都听夫君的。” * 赵羲迟迟不同意出兵,赵清浔急得焦头烂额,已经开始跟司琰商议从凉州调兵的可能性。 几天下来,司琰已经彻底将裴卓收编,他已经将此人的身世调查清楚,确定于赵国无碍,见他的武艺突飞猛进,不得不感慨自己捡了个练武奇才。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将来必成大器。只是,司琰想的挺好,却没察觉到裴卓的心根本不在他这儿。 赵祁月每天下午都会出门透风,在湖边转悠,她发现,只要是自己出现,裴卓必定就在不远处。 裴卓跟宇文溪兰一样都是羌族人,瞳孔淡蓝,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原本穿的邋里邋遢还让人注意不到他俊朗的五官,现在收拾利索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就算是这样,赵祁月看见他也没什么好心情。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迎着裴卓的视线直接找了过去。 “你总看我干嘛?”赵祁月没好气的问,语气咄咄逼人。 裴卓垂眸看她,一声不吭,赵祁月都要气笑了,喃喃道:“差点儿忘了,你不会说话。” 裴卓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突然想起了吃过的红辣椒,看着鲜红,入口清脆,滋味辛辣,但是下饭。 之前在西戎,皇上捡了一帮他们这样的孤儿,凑到一起拼搏厮杀,最后只留下几个。 那时候,连吃饭都要用抢的,没有菜,他就就着生辣椒吃。 想着想着,他看的更入神了。 赵祁月看他的表情,耳根一热,怒斥道:“不许看我!” 裴卓倒是也听话,直接侧过了身,当真不看她了。 事到如今,赵祁月已经把他看的明明白白,直接挑明问:“你每天偷看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听到“喜欢”两个字,裴卓身形变得僵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诚实的点了点头。 见他连撒谎都懒得撒,还敢不要脸的承认,赵祁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冷笑一声,无语的点头:“喜欢?真是可笑!” 两人没法对话,只能赵祁月单方面交流,这使得她有气都没地方撒。 只要一想到裴卓是拓跋烁那个人渣的人,她就觉得恶心,更别提他还敢肖想她。 赵祁月特别想给裴卓一巴掌,可两人身高差太大,她不确定自己一巴掌能不能扇到他的脸,只能放狠话说:“不许喜欢我!” 说完抬腿就走,走时不忘补充一句:“也别看我,再让我发现,我、我就把你眼睛挖了,听见没有!” 为了加强气势,赵祁月特意提高了音量,语气恶狠狠的。 看着小胳膊小腿的在他面前蹦哒,小脸鼓起来可可爱爱的赵祁月,裴卓安静的点了点头。 赵祁月:…… 更生气了是怎么回事。 第78章 损招 第78章 损招 晋王府。 晋王赵羲每日过的优哉游哉,任由其他几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心。 眼看着什么方法都试了,司琰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想了个或许能让赵羲回心转意的方法。 他找到赵清浔说了下,赵清浔听后面色凝重,有些担心道:“这招有点儿损,但是说不定管用,可我就是怕把他惹急了,他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到时候直接把咱们赶出去。” “不然他也是不帮忙,咱们还是干等着,”司琰声音平稳道。 都说杀人诛心,赵羲现在无欲无求,能让他情绪起波澜的只有出嫁多年的母亲和妹妹了,只要能让赵羲踏出幽州,看一看外面生灵涂炭的景象,司琰不信他不被触动,只是这件事,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几经周折,司琰终于找到了赵羲妹妹,也就是赵茹的画像,赵羲的母亲是羌族人,头发天生有些黄,自来卷,淡蓝色的瞳孔和深邃的五官,怎么看也只有宇文溪兰跟她最像。 但是这种事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司琰找到宇文溪兰时,也给了她选择,去或不去,都随她的意愿。 眼下,宇文溪兰虽然自己安全了,但父母还都在西戎,生死不明,她本就焦虑的夜不能寐,自然愿意出一份力。 就这样,赵清浔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件赵茹的旧衣,给宇文溪兰换上,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赵羲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生活潇洒惬意,他不好女色,也没有特殊的爱好,白天练武骑马射箭或打猎,晚上则是听戏或下棋。 都说棋逢对手,赵羲棋艺精湛,放眼整个幽州也没有几个对手,棋也越下越没滋味儿,赵清浔和司琰的到来,也算给他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趣味。 这不,白天刚跟司琰过过招,晚上还有赵清浔陪着下棋,赵清浔的棋艺不在他之下,两人势均力敌,下的酣畅淋漓。赵羲一门心思的研究棋局,却在视线一转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眼,让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脸色当即就变了。 赵羲忙不迭的追出去,气喘吁吁的说:“小茹,小茹!” 可等他出去后,哪儿还有人的影子。 赵羲站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可他还没失去神志,后知后觉想到,他都十几年没见过赵茹了,就算再见面,她也不可能是当初那副面容了,所以,刚才那人是谁? 赵清浔紧跟着出来,见赵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纳闷道:“皇叔,你怎么了?” 赵羲指着窗外的位置问他:“你刚才看见这儿站着的人了吗?” 赵清浔摇摇头:“没有啊,这儿哪儿有人,皇叔你是不是看错了。” 赵羲觉得不对劲儿,看赵祁月就站在窗户对面的湖边赏景,走过去又问:“你刚才看见有人跑过去吗?” 赵祁月眼神无辜的摇了摇头,一惊一乍道:“皇叔你可别吓我,我刚才一直站在这儿,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本章完) 第79章 装神弄鬼 第79章 装神弄鬼 经此一事,赵羲再无心下棋,脸色也不好了。 他浑浑噩噩的转身进屋,整个人都萎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顾赵清浔,直接走了。 待他走后,赵清浔同赵祁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勾了勾唇。 在刚来幽州的前两年,赵羲时不时会梦见母亲和妹妹,后来时间长了,她俩也都给他书信过说过的很好,他才渐渐不做梦了。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出现幻觉了,还是有别样的意义。 赵羲躺在床上叹了口气,翻身闭上眼,又回忆起当年亲人分别的场面,他努力让自己入睡,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但司琰和赵清浔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就在赵羲半梦半醒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低泣声,他睁开眼,发现窗外站着一个妙龄女子,赫然就是晚上下棋时他看到的人。 虽然赵茹的脸已经随着时光流逝在他脑子里变得模糊,但面前的女人不管是身形还是面容都跟他妹妹长的很像,仿佛,就是赵茹。 宇文溪兰怯怯看他,柔柔的叫了声:“哥哥~” 赵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道:“小茹,是你吗?” 人家赵羲好歹是个王爷,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骗人,宇文溪兰难说不紧张。 她在衣摆上抹了把手心的汗,面上尽量保持淡定,又喊了两声哥哥,按照计划闪到了一边去,准备藏起来。 可就在她蹑手蹑脚走开的时候,因为紧张,再加上天色太黑,看不见地面上,被凸起的一块石头结结实实绊了一下。 “砰”的一声宇文溪兰坐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赵羲已经翻身下床,一个轻功,直接落到了窗外。他这一番操作吓呆了宇文溪兰,同时也把躲在不远处的赵清浔和赵祁月吓得够呛。 赵祁月捂着嘴巴惊呼:“啊,怎么办。” 赵清浔拉着她往后退,面色严峻:“先看看再说。” 见来不及逃跑,宇文溪兰干脆放弃挣扎,原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装哭。 赵羲两步走过去,大掌按住宇文溪兰的肩膀,声音急切:“小茹,小茹你怎么了?你怎么回来找我了,是不是出事了。” 两人的距离极近,宇文溪兰若是抬头,肯定会跟他四目相对,到时候赵羲若是看出端倪,不知道会不会立马掐死她。 想到这儿,宇文溪兰脑袋都快转的冒出火星子了,在赵羲靠过来的时候,她急中生智,猛地抱住他:“哥哥,我疼。” 赵羲现在已经完全把她当成自己妹妹了,他紧紧抱着面前的人,像小时候那样,感受她在他在怀里剧烈颤抖,心都要揪成了一团。 这一幕,让他梦回当年分别时。 赵羲口中喃喃道:“不怕了,哥哥在,哥哥会保护你。” 话音落下,宇文溪兰抖的更厉害了,她不是装的,是真控制不住。 赵羲这么大块头,跟钳子似的挟制住她,捏死她不过分分钟的事。 宇文溪兰有些后悔,内心不断呐喊:娘亲,我好害怕啊。 (本章完) 第80章 一群小白眼狼 第80章 一群小白眼狼 就在两人紧紧拥抱时,宇文溪兰默默从袖口抖搂出一包药粉。 还好司琰早就考虑到会有突发状况,给她准备了一包蒙汗药。 若是平时,赵羲警惕得很,这种小伎俩根本骗不过他,可是现在不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羲起身刚想要说什么时,宇文溪兰手一抖,药粉漫天飞舞,她赶紧捂住口鼻退后,眼睁睁看见赵羲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赵清浔和赵祁月走上前,抬起赵羲就要走。 与此同时,睡不着觉出来瞎转,刚好目睹此场面的裴卓,整个人立在原地,表情怪异的扫视着几人。 赵清浔,赵祁月,宇文溪兰纷纷抬头看向院子门口,跟裴卓对视。 时间仿佛静止了。 赵羲此人喜欢独处,晋王府被他布置的如同铁桶刀枪不入,所以他晚上睡得也安稳,院子里并没有值守的侍卫。 僵持几秒后,赵祁月忍不住开口:“你过来。” 赵羲块头太大,她跟宇文溪兰根本使不上力气,正好缺一个帮手。 等裴卓走近后,赵祁月指着屋里说:“帮我们把他弄到床上去。” 话音落下,裴卓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一手揽住赵羲的腰,直接把人扛到肩膀上,径直往屋里走去。 累的气喘吁吁的赵清浔,站在门口掐着腰,有些傻眼,本来还以为得跟这人废一番口舌呢。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劲儿,偏头看向赵祁月:“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赵祁月拨弄了下发簪,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说:“我怎么知道,他这人就是有些憨。” 裴卓的确是个怪人,赵清浔不疑有他,而且赵祁月之前已经明确表态说喜欢沈芥了,他没多想,赶紧把作案现场恢复原状,带着几人跑了。 * 第二天,踏踏实实睡到日上三竿的赵羲猛地惊醒。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半夜被宇文溪兰吓得,后半夜他果真做了个跟赵茹有关的噩梦。 睡醒之后,他第一时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一直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他梦见妹妹叫她,后来还哭着喊疼,再然后,他就记不清了。 赵羲拍了拍脑袋,觉得脑袋嗡嗡的,这该不会是什么警示吧,难道赵茹真出什么事了,可是他们上个月才联系过。 不行,他得给她写封信。 说干就干,赵羲写完信后,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可是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半个多月,他还是先去碧云寺一趟。 碧云寺是幽州最为有名的寺庙,位于城郊,到了那儿几乎就要出幽州了。 赵羲有习惯去那儿拜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庙里有位得到高僧,或许能为他解答梦境的含义。 这日一早,赵羲收拾收拾便准备出门,临走之前,刚好在大门口碰见同样要出门的司琰和赵清浔等人。 赵清浔十分殷勤的说:“皇叔,听说你也要去碧云寺,不如我们一起吧。” 赵羲眉心微皱:“你去干什么?”赵清浔指了指沈宁:“这不是为司夫人求福吗。” 赵羲心生疑惑,却没多想,直说:“折腾这趟干嘛,我不是早跟你说了,等神医回来,自然能把她治好。” 赵清浔打着哈哈说:“这不是听说碧云寺有位得道高僧吗,来都来了,正好去看看。” 虽然赵羲隐隐觉得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临行之前,赵羲余光瞥见跟在赵祁月身后的小厮,眸光微眯,突然觉得眼熟,可那人就像是不想让他看似的,直接扭过了头,只给他一个背影。 正当他想要走近看个清楚时,赵祁月突然挡在他身前,一惊一乍的说:“皇叔,你给我讲讲碧云寺呗,听说那位大师算卦特别灵,是不是真的。” 赵羲看她,随口一问:“你想算什么?” 赵祁月一本正经瞎掰起来:“算姻缘,看看我今年能嫁得如意郎君不。” 见她小小年纪就开始操心婚姻大事,赵羲不禁咋舌,可令他意外的还不止这些。 在去往碧云寺的路上,赵祁月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一直问这问那,说的赵羲茶水都喝了两壶。 说到最后,赵羲都被赵祁月烦的没脾气了。 这条路赵羲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对周围的环境也了如指掌,一路上,他都被赵祁月缠着,也没功夫出去。 按道理说,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碧云寺才对,可赵羲却觉得周围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 他掀开帘子就要往外看,赵祁月看见后眼疾手快的过去:“皇叔,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先别走。” 可她哪儿拦得住赵羲,在她出声的瞬间,赵羲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下一秒,赵羲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他猛地拽了下帘子,直接把帘子撕扯下来,紧接着灵活一跃。 这明显不属于幽州的地貌地势,赵羲瞬间了然。 他就说,赵祁月怎么对他这个皇叔这么热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对,还有昨晚的梦,怎么可能这么巧合。 想到这,赵羲冷笑一声,幽幽转身,看着马车里缩成鹌鹑的赵家兄妹,气急败坏道:“都是你们搞的鬼,是不是!一群小白眼狼!我就该一早把你们赶走。” 说话间,赵羲就要解开马车,看样子气的不轻,应该是要骑马走。 赵清浔赶紧上前说好话:“皇叔你别生气,我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别生气,你要是想骂人就骂我吧,打我也行。” 眼瞅着事情败露,其他马车上的人也都下来了。 作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司琰率先上前,语气诚恳道:“这件事不关殿下的事,都是我的主意,王爷若是怪罪,就怪我吧。” 见他们一个两个出来揽事,赵羲没好气的指着司琰说:“你以为能跑的了啊,我还没骂到你呢。” 发完脾气,赵羲也冷静了几分,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恼了几分,急赤白咧的说:“我昨晚上不是做梦吧,是不是你们给我下药了,还有,昨晚是谁装扮的赵茹,让她出来,看我弄不死她!” (本章完) 第81章 生灵涂炭 第81章 生灵涂炭 听到赵羲破口大骂,宇文溪兰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扑通”一下跪在他面前:“王爷饶命。” 宇文溪兰一身小厮装扮,大概就是早上赵羲看到的那个人,她本来就打算事情败露后负荆请罪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赵羲垂眸看着抵在地上的小脑袋瓜,皱着眉头说:“抬头。” 宇文溪兰听后缓缓坐起来,仰头看向赵羲,她的五官跟赵茹的确很像,但明显不是,这女人也就二十出头,当年赵茹出嫁时,她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 一想到被个黄毛丫头耍的团团转,赵羲就气不打一处来,枉他活了三十多年,真是马失前蹄。 “你……”赵羲指着宇文溪兰,脸上的胡子抖了又抖,看起来凶相毕露,像是要打人。 虽然宇文溪兰当初被拓跋烁恐吓威胁时也见过不少大场面,可他们都没有眼前这人的气势,宇文溪兰强装镇定,可抖的跟筛子似的身体已经出卖她了。 赵羲是真想打人,但是对女人下不去手,如果是赵清浔和司琰的话,他还可以锤两拳。 反正事情已经明了了,他也不打算多做停留,恶狠狠的指着两人的方向:“回去再收拾你们。” 说完抬脚就要往回走。 赵清浔和司琰对视一眼,纷纷出声制止:“既然都到这儿了,何不去前面看看,幽州的确是极乐净土,可一时如此,谁能保证一辈子如此。” 听了这一番话,赵羲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厉声道:“你是在说我是贪图享乐之辈?” 赵清浔摇头:“晚辈不敢,只是觉得眼下战火纷飞,幽州离西戎这么近,若是不及时将动乱的苗头按下去,很难做到独善其身。” 这个道理赵羲并不是不懂,他在脑中思索片刻,面上却不显,没好气的说:“我看你敢的很,还敢教育我了。” 就在几人僵持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有刀剑碰撞声,还有哭喊声。 几人下意识去看,只见不远处的村子里人群正乌泱泱的往外跑,有人举着刀剑在砍,明显是土匪行径。 赵羲一看这个,神情顿时变得严肃,粗声粗气道:“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都给我上!” 号令一发,赵羲的人都冲上前去,司琰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指挥着手下去帮忙。 待走进之后,众人皆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只见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鲜血滴答滴答顺着水沟一直淌到河里,染红了一片。 而那群不知是土匪还是西戎反叛军的人,正在争抢粮食,将能带走的都装上了马车,而这还不算完。 抢完东西后,村里的年轻劳力已经被杀的差不多,只剩下老弱妇孺,这群人又开始朝女人下手。 他们扛着女人走到一边,随手扔在空旷的地方,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明显是要发泄禽兽行径,而这里面,居然还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赵羲有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场景了,当年做大将军的时候,他带兵平乱,深知战争有多恐怖。 所谓“战争过后,寸草不生”,人命如草芥,血染山河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这十几年,他守一方平安,好多记忆都模糊了。 赵羲眼睛通红,投入战斗。那群土匪都蒙了,不知道哪儿冒出来这么多人,赵羲一行人都穿着便服,土匪便以为他们跟他一样是来抢东西的。 两方人数相当,但看对方训练有素,眼瞅着自己一方落了下风,为避免吃亏,土匪头子赶紧叫停求和。 “停停停,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你们若是也想要,分给你们一些就是了。” 赵羲冷脸呵斥:“草菅人命,糟蹋女人,凌迟处死都不过分,受死吧!” 土匪一看这人油盐不进,觉得他挺能装,大言不惭道:“杀人怎么了,睡几个女人怎么了,我不睡她们也要被别人睡,大家都是土匪,装什么清高。” 旁边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也跟着附和:“就是,喊什么喊,你以为你是青天大老爷啊,朝廷都不管,轮得着你上这儿断案。” 这两人是句句话往赵羲心里扎,是啊,就算没有他们,还会有别人,乱中生乱,多少人想要趁火打劫。 想到这里,赵羲已经怒气冲天,怒吼一声后,直接上前跟那人打起来,招招想要对方的命。 对方没想到他会这么刚,过了几招自觉不是对手,急中生智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实话告诉你,我们可是东篱盟军,惹恼了我们,回头让将军把你的窝端了。” 听了这话,赵羲鄙夷轻笑:“我乃晋王赵羲,那位是骠骑大将军司琰,另外那位是当今三皇子,你可以同你那位将军说,我们在这儿等着他!” 而后一声令下:“不留活口!”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现场就安静了,有的房子冒着缕缕炊烟,不过不是烧火做饭的场景,而是被烧了,地面上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只留下一个刚才跟赵羲叫嚣的人,那人早就跑了,估计是去通风报信了。 村子里仅剩的活人都躲起来了,生怕他们跟之前的人一样。 赵羲下马,环视周围,看着一片废墟景象,心中阵阵的泛酸,赵清浔和司琰就在不远处看着他,谁都没说话,任由他在村子口徘徊。 赵羲在一处倒塌的房屋面前站定,看着地上有一个小孩儿玩的布老虎,不禁想到自己妹妹。 他跟赵茹小时候都喜欢这种布老虎,有时候还为了抢布老虎大打出手,弄得母亲一口气做了好多个,才让他们消停。 赵羲鬼使神差的弯腰去捡,却在捡起来后脸色大变。 只见布老虎下面还有一只稚嫩的小手,只有半截手掌露在泥土外。 不难想象,孩子应该是玩儿的正高兴时,被倒了个房屋压在下面。 赵羲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布老虎,眼眸渐渐泛红,下一秒,他猛地转身,大喝一声:“回府!” 赵清浔跟上,犹豫的说:“皇叔……” 没等他说完,赵羲又补上了一句:“回去整兵,明天一早就出发!” 哎,pk又没过,写的果真不好看t_t,写完这本绝对不碰古言了 (本章完) 第82章 三个月后 第82章 三个月后 当晚,赵羲将手下将士集结完毕,交给了司琰。 终于得偿所愿,司琰却有件事一直放不下。 “宁宁,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期间就让赵祁月陪你,你直接搬到她那间院子去,也好有个照应。” 沈宁看他连铠甲都穿好了,知道回天无力,整个人闷闷不乐,趴在他肩膀上说:“可是我想要你陪我睡。” 正好走到门口,想要帮沈宁搬东西的赵祁月:…… “算了,当我没看见,你们继续。” 说完之后,她甚至贴心的关上了门。 沈宁不觉得有什么,却让司琰臊红了脸,他轻咳两声,语气温柔:“乖,正好你哥哥也在,你就安心玩两个月,我很快就回来了。” 事已至此,沈宁还能说什么呢,她抱着司琰哭了一场,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越走越远。 * 战事远比想象的艰难,等到边境安定时,已经是三个月后,此时,草长莺飞,正值炎夏。 司琰以为沈宁会听到消息在大门口接他,可是并没有,晋王、凌霄凌枫都在,甚至连沈芥赵祁月都在,唯独沈宁不在。 沈芥在看到司琰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沈宁她……” 没等他说完,司琰就翻身下马,三个月未见,他现在一腔热血,身上憋着一股劲儿,已经能想到沈宁见了他会有多高兴。 她大概会主动扑到他怀里,吻他抱他,啧,不用细想也知道,今晚会有多快活了。 光是回忆起沈宁的脸,他身上的肌肉都要硬了,他都不记得搂着她亲是什么感觉了。 司琰迫不及待的去找沈宁,径直从沈芥身边走过,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有事等会儿再说。” 沈芥一噎,用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司琰。 等会儿就不用他说了。* 司琰兴奋的回到两人从前住的院子,果然看见了沈宁。 她正在从院子里往外走,一定是去找他的,司琰大步往前走,明明激动却不想表现的太明显。 他站定在院子门口,轻声咳了咳,沈宁闻声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眸子。 可跟司琰预想中的不一样,沈宁既没跑过来,也没抱他,甚至连一声夫君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司琰的错觉,他竟然从沈宁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局促和警惕。 这几个月风吹日晒,他的确是黑了点儿,瘦了些,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了吧。 司琰打量着她,忍不住开口:“是我。” 说话间,自顾自的走向沈宁,待走到近前后,试图伸手抱她。 可下一秒,他清楚的感受到沈宁有一个躲避的动作,司琰表情一僵:“你……” “我都想起来了,”沈宁看着他,声音不冷不热的说。 虽然心里有了猜想,司琰却还是木木的问:“想起什么?” 沈宁眨巴眨巴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字一顿:“我好了。” 这三个字像是砸在了司琰的心上,这是好事儿,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下一秒,沈宁的话给了她答案。 “我已经好了,你也不用再陪我演戏了。” (本章完) 第83章 让我亲亲 第83章 让我亲亲 沈宁的语气冷漠疏离,看司琰的眼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热切。 不知为何,司琰心中突然一抽一抽的疼,他试探的问:“你把之前的事忘了?” 沈宁摇头:“当然没有,我只是失智,又不是失忆。” 说到这里,司琰接收到沈宁意味深长的一眼,突然有些心虚。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时,晋王恰巧从此处经过,见俩人正在“互诉衷肠”,颇为骄傲的说:“我请来神医把你夫人治好了,不用谢。” “对了,听说你忘了一段记忆,要不要让神医给你看看。” 看着态度大转弯的沈宁,司琰心里跟堵了团似的,根本没心思搭理晋王,他单手掐腰,用舌尖抵了抵腮,面无表情的说:“不用。” * 回到屋里后,沈宁在那儿忙自己的,司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沈宁的背影,脸色黑成了炭。 行啊,亲亲抱抱没有了,连脸也不让看是吧。 司琰从没哄过女人,之前对沈宁好也是因为沈宁先主动亲近他的,如今面对一个比他还冷脸的沈宁,他顿时手足无措了。 主动求和?他也没做错什么啊,何至于她给他来这么个下马威。 他还觉得冤枉呢,为了尽快回来,他昨晚都没睡,现在可好,回来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想到这里,司琰坐到桌子边,指尖轻点桌面,想到一个主意。 “咳咳……给我倒杯水。” 司琰的嗓门儿够大,沈宁就算是想装听不见也不行,两人毕竟还是夫妻,表面功夫还得做,她从内室绕出来,站在她身边倒水。 一走一过间,沈宁带来一股香气,就是司琰熟悉的那个味道,他身体往后微倾,余光暼着沈宁的腿,再往上,是一截白皙的手腕。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沈宁倒水的时候,长发发尾刚好扫过他的肩膀。 司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后,脑子里的弦突然崩了。 妈的,三个月了,他是一秒钟也忍不了了。 下一刻,在沈宁毫无防备时,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司琰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按到自己腿上,把脸埋在沈宁脖颈处狠狠吸了一口气,张嘴轻咬一口。 沈宁身体颤了一下,用手推搡他的肩膀:“你、你干什么,大门还开着呢。” 从一进屋,司琰就在憋着,他现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吻着她的脖颈,粗声粗气的说:“受不了了,让我亲亲。” 说完便含-住了沈宁的唇角。 沈宁似乎不适应他这么热情,一个劲儿的往后缩,司琰的手从她的腰间钻进去,声音暗哑:“躲什么,以前不是挺主动的。” 说起以前,沈宁就想到自己恬不知耻的向司琰求欢,简直想从地缝里钻进去。 可出除了羞耻,还有别的。 就在司琰如狼似虎想要把沈宁吃掉的时候,沈宁蓦地开口,冷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再碰我就是狗。” 话音落下,司琰身形一滞,唇角抽了抽,反正都这样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的说:“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记不清了。” (本章完) 第84章 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第84章 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沈宁之前只觉得司琰冷血无情,翻起脸来不是人,没想到他还这么不要脸。 她的身体虽然习惯了,但心里却不舒服,扒拉他的手,没好气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这档子事儿。” 司琰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沈宁在意什么,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俩,名正言顺的,做做怎么了,这三个月他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她。 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不出口,沈宁现在这么不给她好脸色,他总不能热脸贴冷屁股吧。 不过没关系,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而他所谓的哄,就是把沈宁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从头顶走到了西边,眼瞅着就要落到山后面,床上的帐子才被撩开。 司琰套着条中裤,下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起来,由于喝的时候太过急促,几滴水从嘴角滑落,顺着下巴滴到了胸膛上。 解过渴后,他随手擦了把嘴,扭头看向床上背对着他躺着的人,清了清嗓子问:“喝水吗?” 沈宁面朝着墙壁,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裹紧了被子,没什么表情的说:“不要。” 司琰没吭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声,沈宁以为他要走了,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很忙。 可不多时,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慵懒:“嗓子都哑了,起来喝点儿。” 说完也不顾沈宁的意愿,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坐起来了。 凌空而起的沈宁:…… 茶杯都递到了嘴边,沈宁觉得她要是不张嘴,下一秒司琰就能把水灌到她嘴里,于是赶紧就这杯口喝起来。 喝完一杯水,的确舒服点儿,她把杯子还给司琰,不经意的抬眼看他,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变得黏糊糊的。 “干嘛?”沈宁声音僵硬,别扭着问。 司琰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把杯子随手往地上一放,扭过头来就压了过来。 沈宁惊呼:“我不要!” 情急之下,她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司琰身形一滞,抬头看她,刚才的旖旎气氛顿时消散无形。 被拒绝的司琰多少落了点儿面子,硬撑着问:“又怎么了。” 沈宁直起身子往后躲了躲,瞥着他谷欠色翻涌的脸说:“如果你这么喜欢做这种事,可以找别的女人,大不了多纳几个妾。” 她不想再当他的泄谷欠工具。 忍了又忍,沈宁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她知道司琰此次平定叛乱,救了她哥,她应该感激他,可往事就在她脑袋里。 之前的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他从没相信过她,不知道那日她被洛白芷陷害,落到贼人手里有多害怕。恢复神智的这几天,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那日鲜血横流的场面。 过去的事,不是不说就不存在了。 司琰完全不懂女人心,更不知道沈宁心中所想,一听她这话,当即急眼了:“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哪儿有别的女人!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思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脸色黑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下意识提高音量说: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告诉我那人是谁,是不是赵清浔,我就说他三天两头往回跑,是不是……” “够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眼看着他越扯越远,沈宁大喊一声道。 司琰被她震的身形一僵。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宁干脆把心里那根刺也拔了出来:“你那师妹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是事情败露怕我找她算账把人藏起来了。” 一听她提洛白芷,司琰似乎明白了些,缓和了脸色,赶紧解释:“那天之后,我就跟她恩断义绝了。” 沈宁狐疑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 司琰义正严词:“真的,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那天真想杀了她。” 沈宁垂眸不说话了,似是在思考司琰话的真实性,他的确没理由骗她,可她总觉得洛白芷在司琰心里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这么多年的感情,真是她能比下去的吗。 沉默半响,司琰也冷静下来了,紧绷的侧脸有了些许松动,往前探了探身子去拉沈宁的手:“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说完之后,他试图去抱沈宁。 就这一下,让沈宁一下子绷不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顷刻发泄出来。 “我被洛白芷陷害的时候你在哪儿,我险些被贼人侮辱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在深山里逃命,无助哭喊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一句过去就过去了,敢情伤不是在你身上。” 沈宁一下又一下的垂在司琰身上,司琰心疼的抱住她:“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你说怎么办,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 晚上的时候,晋王府给司琰举办庆功宴,宴会上,来了许多当地官员,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眼瞅着司琰要班师回朝,立了这么大的功,肯定少不了高官厚禄,这群人也趁此机会跟司琰拉拢关系,对他很是热络。 只有沈宁闷闷不乐,坐在角落,也没什么胃口,司琰转了一圈,坐回她身边,见沈宁也不搭理他,两手尴尬的摸了摸膝盖。 过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定在面前的糕点上,他拿起一块喂她:“尝尝这个,只有幽州有,回到京城就吃不到了。” 沈宁偏了偏头,小声嘀咕:“不要,我吃饱了。” 司琰大手扶着她的肩膀,凑过去说:“给个面子,都看着呢。” 沈宁偏头看过去,果真看见好多人往她这个方向看热闹,她张了张嘴象征性的咬了一口,而后瞥了眼司琰:“难不成还要在外演恩爱夫妻?” 司琰摇头,微微低头,凑到沈宁耳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是演,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多喜欢你。” (本章完) 第85章 顺着她的侧脸往下亲(大修) 第85章 顺着她的侧脸往下亲(大修) 接下来几天,司琰没再干那事儿,怕沈宁说他脑子里只有泄谷欠,而且对沈宁异常的好,只要有时间就在她身边待着。 说实话,沈宁的内心有些动摇,她本来就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可司琰现在对她好,以后能一直如此吗,万一再像之前那样突然翻脸了。 她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安全感。 幽州一片喜气洋洋,司琰声名大噪,尤其是上回庆功宴,人们意识到这位杀伐果断的将军还有一副俊朗的皮囊,一个个眼睛都跟放了光似的。 年轻有为,着实是佳婿优选,而且听说这位将军跟他夫人感情不睦,若是能捡个便宜,当上正妻也说不定。 偏远之地,人人都对京城有着特殊的向往。 如此一来,这些人都快把晋王府的门槛儿踏破了,一个个虽说是挂着各种由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为了司琰来的。 沈宁虽然在跟司琰闹别扭,但也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让人挖墙脚。 这天晚上,一直到夜深了还不见司琰的身影,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沈宁竟然失眠了。 就在她翻来覆去时,屋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带着一股酒气。 沈宁立马闭上眼,装作熟睡的样子。 司琰直接去净室洗漱,也懒得唤丫鬟烧热水,直接就着凉水擦了便身体,确定身上没什么味道后,才熄灯上床。 可他上床后并没立马躺下,而是就着月光仔细观察着沈宁的眉眼。 回来的这几天一直很忙,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等他走的时候她还没醒,再加上沈宁对他爱搭不理,他已经不记得上次两人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司琰抬手,指尖落在沈宁的侧脸上,然后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下一秒,沈宁的眼睫毛颤了颤。在这样昏暗的场景下,一般人或许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但司琰眼力极好,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司琰嘴角勾了勾,眼角露出几分笑意,然后俯下身,顺着她的侧脸往下亲,一直到脖颈处。 沈宁放在被子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指尖揪着身下的被子,眼看着司琰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她实在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巴掌,窘迫的都结巴了。 “你、你干什么啊,趁人之危,小人行径!” 司琰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躲得极快,沈宁的巴掌只是堪堪擦过他的肩膀,甚至都没碰到他。 四目相对,沈宁踹了他一脚,耳根泛红:“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你故意的。” 司琰干净利落的抓住她的脚腕,一手刚好环住。 他没立马松手,而是在上面摩挲了下,慢悠悠道:“我不这样,你怎么肯理我。” 沈宁偏着头不看她,语气带了点儿意味深长:“哪儿用得着我理,整个幽州未出阁的姑娘都来看你了吧,一人说一句话都够你忙活的。” “哎呀,你快松开我,疼。” 一听说她疼,司琰立马松了手,给了沈宁逃脱的机会。 85章往后的内容好像有点儿问题,追读掉了很多,这两天准备重修改一下,抱歉抱歉,争取尽快改完。 (本章完) 第86章 陛下毙了(大修) 第86章 陛下毙了(大修) 看着沈宁气鼓鼓的脸颊,司琰轻笑一声,不紧不慢说:“确实是,说了一天话,我的嗓子都哑了。” 沈宁警惕的看过去:“你……” 才要发脾气,沈宁又觉得不合适,假装大度说: “你见了这么多姑娘,可有入了眼的,她们长的漂不漂亮?” 司琰故作思索状,点了点头说:“说起来,倒确实有一个,长的闭月羞,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沈宁:…… 她抿了抿唇,脸色已经控制不住了:“哦?那你怎么没带回来,我这就给你们腾地方。” 沈宁欲要起身,却被司琰一把抱住,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已经在我怀里了,还要带去哪儿。” 意识过来他又在耍她,沈宁又羞又恼,刚要打他,却被司琰按着腰压在了床上。 司琰一改刚才逗笑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这几日与晋王和三皇子多聊了几句,天怕是要变了。” 沈宁一时没听白:“什么?” 夜色下,司琰伏在沈宁身上,撑起胳膊看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陛下病重,生命垂危,太子把控朝政,奸臣当道。” 沈宁的手本来抵在司琰的胸口,闻言手指收紧,把他胸前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 听司琰这意思,皇帝是要死了?怎么会这么早,按理说还能撑半年啊。 难不成跟司琰助赵清浔平定西戎有关?产生了连锁反应。 沈宁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用气声问他:“真的假的,那你怎么办,要帮着三皇子打太子?可太子是正统,手足相残,这于情于理都不和啊。” 此时,东窗事发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司琰便把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直接告诉沈宁:“太子血统存疑,根本不是皇室血脉。”沈宁听后眼睛都睁大了,她前世关注的事真的太少了,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一层,不过也是,三皇子要是没有个能说的通的理由,怎么坐稳龙椅。 司琰紧接着说:“这趟浑水是躲不过去了,若是到了那一天,我只能先把你送到别处去,待风波平定了再说。” “这次不会像西戎,几个月就结束,必定是场恶战,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三皇子答应会护你周全。” 不到万不得已,司琰都不想把这些压力给到沈宁,只是他怕,怕自己万一真的回不来,成王败寇,这一战,有谁说得准呢。 话音刚落,沈宁突然捂住司琰的嘴:“呸呸呸,不准胡说。” 两人四目相对,司琰突然俯下身子抱住沈宁。 沈宁这次没再推开,两人紧紧相拥,一直到天明。 * 本以为司琰说的事怎么也要过一阵子才会发生,他们还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可沈宁没想到的是,意外说来就来。 第二天,三皇子的暗探八百里加急来报:陛下毙了。 太子率人占领皇宫,三皇子绸缪多年的谋划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两方对峙,各有支持者,同时也不乏想要浑水摸鱼从中牟利者。 京城此时,已经乱了。 (本章完) 第87章 回娘家打秋风(大修) 第87章 回娘家打秋风(大修) 京城混乱,幽州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如司琰所说,他没办法独善其身,只能硬着头皮上。 即使知道赵清浔最后会胜,沈宁还是止不住心慌,毕竟芸芸众生在战争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 司琰选择把沈宁送去关岭,那儿离幽州近,有晋王罩着,现在刚平定,眼下是最安稳的地方,又是沈宁外祖父家。 钟婉清则就近去沈柔那儿,那边也留下了侍卫,足够保护两人。 对外就声称沈宁已经跟司琰和离,撇清关系。 若是成了,以后司琰再接她去京城享荣华富贵,若是输了,靠着他攒下的身家,她也能无忧无虑过完下半辈子。 陆柒柒本就耳听八方,一探听到赵清浔要造反,当即扔下沈芥,连夜跑了。 她不清楚其中缘由,只知道造反是株连九族的事,司琰参与其中,沈家也跑不了,她不想被连累,她还没活够呢! 剩下的赵祁月怕待在幽州连累赵羲,也跟着沈宁去了她外祖父家,裴卓自然也跟着去。 * 上回在关岭的时候,沈宁精神混乱,也没去外祖父家拜访,如今切实看到这座老宅,她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经十年没回来了。 关岭其实不算大地方,且刚经历过战争,到处都是破败景象,但钟家在此处也算大户人家,所以宅子很是气派。 敲响大门后,沈宁说明来意,看门的小厮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就回去通传。 不多时,大门再次被打开,这回来的是乌泱泱一群人,沈宁外祖父外祖母尚在,大舅舅一家五口,小舅舅一家三口,都过来迎接她,一时间,沈宁都不知道该听哪一边说话了。 最后还是外祖父钟士恒一锤定音,敲了两下拐棍说:“别在门口杵着了,快让他们进屋,有话进屋里说。” 看着长大成人的外孙和外孙女,钟士恒颇为感慨道:“哎呀,时间快过真快,宁宁都成大姑娘了,佑白比我还高了,我都成老头子了,不中用了。” 沈宁亲昵的挽着外祖父的胳膊:“外公,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看您的模样,跟十年前都没什么区别。” 钟士恒笑容更大:“哈哈,就你嘴甜。” 相较于钟士恒发自内心的高兴,钟府其他几人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宁外祖母何秋霞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打量着沈宁一行人,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眼神幽深。 沈宁大舅舅钟学成则跟大舅母岳细芳互相对视一眼,在确认他们是轻车简行,身上没带什么值钱物品后,从鼻孔哼出一口气,一扭一扭往屋里走了。 走在最后的钟守义,也就是沈宁小舅舅,腿脚似乎有点儿问题,走路一瘸一拐,相较于大房趾高气昂的模样,一家子都蔫头耷拉脸的,有些畏手畏脚。 进屋后,照例又是一顿寒暄,先开口的是大舅母岳氏,打量着沈宁,笑眯眯的问:“宁宁不是嫁人了吗,夫婿怎么没一起过来。” 想到之前跟司琰对好的措辞,沈宁缓缓道:“我们已经和离了。” 岳氏笑容一顿,眼角的笑容有些变味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早听说你姐姐的事了,死的不明不白,还以为你能撑住你娘的门面,嫁个京城的大官能享福,没想到竟也是这种下场,哎……”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已经不用沈宁去深想,不过她倒是有一件事挺奇怪。 什么京城的大官,他们不知道她嫁的是驻外的武官?可是娘亲之前给他们写的信里应该都说过啊。 没等沈宁思考出个所以然,岳氏又扭头问沈芥:“还是佑白有出息,不过你不在京城当官,怎么也跟着回来了?朝廷给你放假了?” 关岭虽然偏僻且信息落后,但京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总不会一点儿都不知情。 沈芥跟沈宁对视一眼,并没透露太多,只含糊其辞道:“京城动荡不安,这不才来投靠外祖父。” 岳氏冷哼一声,京城乱了他们是知道,听沈芥这意思,官职保不保得住还两说,不然也不会逃难到她们这种小地方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基本都明白沈宁一行人为什么回来了。 一般人都是看破不说破,岳氏是个把不住嘴的,当即尖锐着声音,幽幽道:“还以为你们都有出息了,回来帮衬娘家,没想到都是来打秋风的,还带了两个吃白饭的。” 说到吃白饭的,岳氏扫向赵祁月和裴卓两人。赵 祁月何时见过这种冷眼,当即就要发作。 可还没等她开口,钟老爷子开口了,他砰的一声把茶杯放下,脸色黑沉沉的说:“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岳氏不服气,嘟囔着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生的孩子也不姓钟啊,娘,你说是不是。” 岳氏本来打算让何氏帮她,可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话锋一转,突然批评起她来:“我们还没死呢,钟府还有当家做主的人,哪有你说话的份,要我说,回来好啊,一家人热热闹闹多好,府里空房子多,你们就安心住下。” 钟士恒见何氏难得格局大了一次,赞同的点点头:“对,就这么定了。” 沈宁其实还挺惊讶的,毕竟何氏刻薄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要知道,从前她娘在家,跟两个哥哥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吃的菜都不一样,就因为他是女儿。 还有后来钟婉清嫁人的事,棒打鸳鸯,不顾钟婉清的意愿,把她嫁到千里之外,都是何氏的主意。 岳氏被训斥后,一脸不情愿,又开始讽刺挖苦:“还是我家灵儿省心,嫁了个校尉,叫顾廷,一表人才,官职六品呢,听说马上还要升官,现在这个时候,武官比文官还受重视,以后可了不得了。” “对了,她那宅子就在旁边,要不我灵儿能经常回娘家,而且那宅子也挺气派,比钟府都不差。” 钟灵儿是岳氏的小女儿,听到这话颇为自豪的看了眼沈宁。 跟沈宁这个灰头土脸回娘家的,她的身份不知道要高贵多少。 (本章完) 第88章 收彩礼,补儿子(大修) 第88章 收彩礼,补儿子(大修) 岳氏踩高捧低的嘴脸都快怼到沈宁脸上了,沈宁更觉得奇怪,一个六品的校尉…… 他们难道不知道她夫君是一品大将军吗? 抱着这点好奇,沈宁不着痕迹的问了句:“外公,这些年母亲每个月寄回来的家书,您可都有收到?” 钟士恒连连点头,刚要开口,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每个月?不是一年一封吗。” 沈宁说的自然不会有假,钟士恒看向何氏,面容隐隐不悦:“怎么回事?” 何秋霞眼神闪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哪儿知道啊,天高路远的,丢了也说不定,再说了,她的家书里能写什么,看与不看也没什么差别。”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丢是肯定丢了,但可不一定是路上丢的。 何秋霞着实刷新了沈宁的认知,一个当娘的,怎么能这么偏心,竟连女儿的一封家书也容不下。 钟婉清在沈家生活本就不易,沈宏更不愿意让她写家书,每回她都是躲起来偷偷写。 沈宁至今还记得钟婉清为了写一封家书,挑灯到深夜,字字斟酌的模样。 钟士恒不是猜不到何秋霞的所作所为,只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拆台,只给了她一个警示的眼神,然后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 事情到此,沈宁跟沈芥对视一眼,知道这地方是待不久了,外祖母不喜娘亲,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多好,日后少不了鸡飞狗跳。 不过他们眼下确实需要一个容身之所,只能先住下再做打算。 简单吃过晚饭后,沈宁一行人去收拾行李。 岳氏还记着被何秋莲训斥,她本来还想在沈宁几人面前立立威信,如今面子被驳,心里怎么也过不去,直接跑到何氏屋子里哭: “娘啊,你是不想让我们一家人活了,钟仁、钟杰还没娶媳妇儿,钟灵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我的那个糟心啊。” “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大家子,光一天吃喝就得多少钱,我们这一年辛辛苦苦,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了,要我说,干脆把钟家这点儿家底都给他们算了。” 何氏虽然上了年纪,满头白发,但身体还是挺利落的。 她趁着岳氏哭丧的功夫,把门窗都关严实了,回过头来杵着她的脑门儿,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只知道眼皮子底下那点儿东西。” 岳氏被老太太推的趔趄两步,捂着发痛的额头说:“哎呦,娘,你推我干什么。”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嫌弃的瞥她一眼:“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精明点儿。” 别看老太太这么骂岳氏,实际上最疼的儿媳妇儿就是她,谁让她给钟家生了两个孙子呢。 岳氏也深谙这个道理,赶紧跟老太太请教:“娘,您有话直说呗,我真是不明白。” 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点着桌子说:“吃饭才值多少钱,你可算过,来的这几人值多少?” 岳氏皱眉眉,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说出口:“娘,您要把这几个人卖了?那老爷子也不能同意啊。” 老太太听后,两眼一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怒斥道:“说你傻你还真傻。”说完,她把岳氏拽到自己身边,放低了语气说:“就说那两个外来的,叫祁月的姑娘,你看见了没?” 岳氏点头:“看见了啊,说是无依无靠,跟着沈宁来投靠咱们的。” 老太太指了指岳氏:“黄大闺女,是不是最起码解决钟仁、钟杰一个人的婚事,她一个孤女,没有娘家,成了亲还不是任你拿捏。” 岳氏听后恍然大悟,想着祁月那张水灵灵的脸一拍大腿,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岳氏脸上多云转晴,立马笑的跟儿似的:“娘,还是您聪明。” 老太太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继续说:“另一个外来的,叫裴卓那个,那大个儿,那身板子,不得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院里院外,种田种树,还不一个顶仨。” “还有沈宁,她和离了,总得再嫁人吧,她没生过孩子,长的也俊,还能少收的了彩礼,到时候给你另一个儿子补上,正好又娶一个媳妇儿。” “至于沈芥,多少有些学识,当个教书先生也行,实在不行也是半个劳动力,再不济,他长的俊俏,去别人家上个上门女婿也不错,女方多少得给些银子吧。” 听了老太太这一番话,岳氏两眼都要冒光了,沈宁一行人在她心中的形象也从打秋风的穷亲戚变成了香饽饽。 她连忙给老太太捶腿捶背:“娘说的是,还是娘英明,我要是能学到您的十分之一就够了。” 老太太十分受用的哼唧一声:“那还用你说。” 说到大房里的孩子,老太太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灵儿那边的事怎么样了,没有什么纰漏吧。” 时间已经过半,岳氏一开始的担心此时早化作虚无,乐呵呵的说:“一切按计划行事,没事儿,再有十天半个月的,就能换回来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老太太点点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盯紧了,顾廷是个好苗子,可要抓在手心里。” 岳氏应声:“放心吧,娘,儿媳心里有数。” 眼瞅着儿子女儿的问题都要解决了,大房这里乐开了,二房的屋子里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钟守义和窦春慧坐在圆桌两侧,听着内室的钟笛忙活,夫妻俩相顾无言。 钟家这几个孩子取名都是有说法的,钟老爷子定的,按‘人杰地灵’几个字依次取,可是到了大房老三,非觉得钟笛、音同种地,不好听,抢了灵这个字。 只生了一个闺女的二房自然抢不过大房,他们也没那个本事。 钟笛收拾利索后,母亲窦氏没忍住,眼眶又红了。 钟守义的脸色也不好看,甚至不敢看钟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钟笛一身素净打扮,穿上披风,准备出门:“爹,娘,我先走了。” (本章完) 第89章 不过是个暖床的(大修) 第89章 不过是个暖床的(大修) 钟笛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丝毫不介意,可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钟守义和窦春慧越难受。 窦春慧终于忍不住落了泪,上前紧紧抱着钟笛:“都是娘没用,早知道要这样,娘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激动处,窦氏开始剧烈的咳嗽,捂着胸口,脸色发青。 钟笛轻抚她的后背,反过来安慰她:“娘快别说这种话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要爹娘身体健康,平安无忧,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事,明早我就回来了,你们乖乖在家等着。” 钟守义按着隐隐作痛的腿,脊背弯着,垂着头狠狠咬着牙。 * 夜色中,钟笛在一名丫鬟的陪同下,从后门悄悄的进了一处宅子,这宅子不是别处,正是今晚岳氏夸下海口的隔壁顾宅,也就是大房钟灵儿的夫君家。 丫鬟名为翠柳,是钟灵儿的贴身丫鬟,跟了她许多年。 她轻车熟路的将钟笛送到内院,伺候她梳洗。 钟笛长的十分漂亮,鹅蛋脸小巧圆润,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虽然只有十六岁,身材却跟长她两岁的钟灵儿不相上下。 确切的说,从背影上看,根本区分不出。 这也是钟灵儿选她当替身的原因。 只不过,两人虽身形相仿,气质却是天差地别,钟灵儿仗着受宠,每日都穿着最华丽的布料,头面也都是雍容华贵的。 而钟笛,头上永远都是那一根发钗,穿着打扮都很素净,她的气质在整个关岭都算是独一份,像是冰山上的雪莲,清冷高贵。 喜欢钟笛的富家子弟并不少,钟守义和窦氏还在观望,觉得钟笛年纪小,慢慢观望观望,给她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家。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毁了。 钟笛坐在铜镜前梳头,一举一动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翠柳看她那模样,狠狠剜她一眼,阴森森地开口警告: “别以为能爬上姑爷的床,就能当主子了,不过就是个被睡烂了的破鞋,装什么,还不快脱了衣服躺床上去。” 翠柳惯会用这种鄙夷的口吻践踏钟笛的自尊,可钟笛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轻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说: “被睡烂的到底是谁,钟灵儿的小月子做好了吗?” “而且,顾廷一直夸我身材紧致,令他茶不思饭不想,钟灵儿堕了胎的身子,行吗?” 翠柳听后一愣,脸上很快浮现出红晕,说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钟笛现在真是了不得了,破罐子破摔的样儿,什么都敢说出口。 翠柳冷哼一声道:“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你只需要知道,小姐才是顾廷的结发妻子,你不过是个暖床的。” “自古男人都有通房侍妾,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你以为你有什么特殊。” “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就在耳房听着,要是让我听见了什么不能听的,明个儿就断了你爹娘的药,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钟笛抿唇,不再接话,算着时辰,顾廷快回来了,她得赶紧把灯熄了。 左右还有半个月,一咬牙就过去了。 钟灵儿褪去衣衫躺到床上,落下了帐子,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声响。 紧接着,顾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今晚,他回来的比平时晚点儿,在军营里跟兄弟们喝了点儿酒。 一是因为高兴,西戎的事儿终于要收尾了,他以后不用每天来回折腾。 二还是因为高兴,因为他又要见到他的小妻子了。 顾廷也说不清为什么觉得她小,明明她跟他同岁,明明当初拜堂时看见那张脸还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现在他很有感觉就是了。 难不成真应了爹娘那句话,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顾廷进屋后,迫不及待褪去一身铠甲,虽然来回奔波的有些累,不过在看到床上的人后,立马就精神了。 他瞥着床上的身影走近净室,火速去洗了把身子,随意套了条中裤,拿巾子随手擦了擦身上,胸膛上还挂着水珠,赶紧撩开帐子钻了进去。 厚重的帐子遮住一室月光,得亏顾廷眼力好,才能找着媳妇儿在哪儿。 其实他更喜欢亮堂的时候做,但谁让他媳妇儿睡眠不好,非得在暗处才能睡下。 不过日子长着,总有机会的。 在顾廷进来后,钟笛动了动身子,假装像是刚睡醒一样。 这次,顾廷两天没回来,明显比上次还要急迫些,直接含住钟笛的耳垂,声音低沉暗哑道:“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他也不管身旁的人醒没醒,直接翻身压了上去。 …… 顾廷二十岁,父母皆是在边境做生意的商人,家里十分富裕,按理说只要他安安稳稳的,子承父业,以后大富大贵不是问题。 可他也不知道是钻了什么牛角尖,非得从军。 顾父顾母本来是不同意的,觉得太遭罪,不舍得让儿子吃那份苦,可顾廷太坚持,他们也没办法。 再加上,士农工商在赵国的地位,商人本来就是在最底层,万一顾廷真发迹了,得个一官半职,顾家满门都跟着沾光。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顾廷一直在军队里打下手,也没得个贵人指点,好几年下去,都是过的浑浑噩噩。 也就是在那时,顾父顾母生了给他娶媳妇儿的想法,儿子整日不在家,生个孙子给他们抱抱也行。 顾家虽不当官,但胜在有钱,所以想找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并不难,这也是吸引钟家的一点。 在关岭,都知道钟家是大户人家,在京城都有关系。 可没人知道,这个钟家早就是个空壳子,钟老爷子退了以后,后边没人能顶上,早就是个徒有虚名的绣枕头。 岳氏前前后后忙活一年,终于定下了这门亲事。然而,就在成亲当晚,西戎乱了,全部士兵被召回,平定边境。 顾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毫不犹豫走了。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 (本章完) 第90章 可快活?(大修) 第90章 可快活?(大修) 待风平浪静时,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后,床边散落着两人的衣服。 钟笛偎依在顾廷怀里,还在低喘。 顾廷看她汗涔涔的,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声音低沉暗哑,却莫名有些雀跃:“这么长时间了,还不适应?” 钟笛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张嘴时,却是一副娇滴滴的语气:“都怪夫君你,刚才明明已经……谁知道你还要。” 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抱着如似玉的媳妇儿,怎么能忍得住。 顾廷轻笑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不是想你了,灵儿。” 听到钟灵儿的名字,钟笛咬了咬后槽牙,没吭声。 见她没反应,顾廷清了清嗓子,只得厚着脸皮问:“你呢,想没想我?” 司将军都跟他们说,在自己媳妇儿面前,不用顾忌面子,该低声下气就低声下气,该不要脸就不要脸。 问问也没什么丢人的。 顾廷还在这儿畅享跟妻子你侬我侬,钟笛的思绪已经飘远了,顾廷今日本来回来的就晚,又折腾到这个时候,看来她没有几个时辰可以睡觉了。 钟笛敷衍的回答:“想,当然想了。” 说完就困得打了个哈欠。 顾廷见她这么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好了,先睡吧。” 钟笛像得到赦免似的,含糊回应:“嗯,夫君也快些休息,明早还要早起。” 这半个月来,顾廷日日都是如此,子时归,寅时走,正好趁着天不亮,钟笛赶紧离开,美其名曰白日里在娘家,计划堪称完美。 只等再过半个月跟钟灵儿换回来,她到时候就功成身退了。 说完之后,钟笛倒头就睡,顾廷的一句“明日我不用早起”噎在嘴里。 心想:算了,反正明日她就知道了。 * 第二天,翠柳在耳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就是不见内室有什么动静。 眼瞅着天已经亮了,要是让顾廷看见钟笛的脸,必定会穿帮。 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顾廷今日不用早起吗,怎么会睡到这个时候。 还有钟笛,她是猪吗,昨晚才敲打了她,今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一直等不到人的钟灵儿也在钟宅坐不住了,装扮成丫鬟的样子,悄悄溜了进来。 走到一半时,她还差点儿让人发现,被府里的一个丫鬟质问:“哎,那儿是主子的院子,有专人伺候,你干嘛去。” 顾府的丫鬟不少,伺候内院的却是固定几个,钟灵儿低着头,怯怯道:“我也不知道,是翠柳姑娘叫我去的。” 翠柳就是夫人的大丫鬟,事儿贼多,还很不好惹,顾府的人都见识过。 紫衣丫鬟一听这个,有些明白了,摆了摆手说:“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夫人的事儿。” 紫衣丫鬟走了两步又碰到另一个丫鬟,两人走到一块,后者问起说:“主子还没起呢。”紫衣丫鬟点了点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耳根泛起了红晕,小声嘀咕着:“那是,昨晚上闹到好大一会儿,叫了两次水,夫人的嗓子都喊哑了。” “没看出来,夫人看着尖酸刻薄的,晚上还挺厉害的,可真受宠。” “去,别说这种话,当心让人听见了,还是人家有本事呗。” 眼看着两个丫鬟一边说一边走远,钟灵儿气的直咬后槽牙,手掌攥成拳头,指甲都嵌到肉里了。 她一个正儿八经的夫人,在这儿低声下气装丫鬟,听别人嚼自己的舌根,还不能发火,回自己家还得偷偷摸摸的。 而那个钟笛,霸占着她的院子,她的床,还睡她的夫君。 她真想撕烂钟笛的脸。 跟翠柳汇合后,钟灵儿看着被换下来的皱皱巴巴、潮湿破败的床单,忿忿不平的踢走,没好气说: “那个贱人,她都是怎么勾引顾廷的,两人居然赖床到这个时辰还不起来。” 翠柳连忙捂住钟灵儿的嘴,把她推向远处:“我的大小姐哎,您可小点儿声吧,别被屋里人听见。” 越是这样,钟灵儿越是气:“我才是顾廷明媒正娶的夫人,她算什么东西。” 见她真气急了,翠柳赶紧安慰她:“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现在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您就消消气。” “您想啊,姑爷是把钟笛当成您来宠爱的,说到底,还是宠爱您,他也根本不知道钟笛算个什么东西。” “她就是个暖床的,没名没分的,连个通房都不如,您犯得着跟她生气吗。” 听了这一番话,钟灵儿总算舒坦了点儿,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轻声问翠柳:“我问你,他们俩,夜里可快活?” 一听这个,翠柳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好开口。钟灵儿不死心,非要听她亲口说:“我刚才都听丫鬟说了,你不用瞒着我。” 翠柳听后,只能诚实的点点头,艰难的说:“确实……十分尽兴。” 钟灵儿嘴上说是一回事,心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下一秒,脸色又难看了。 见她变脸比变天还快,翠柳额头冒汗,急忙找补:“小姐你别生气,等过了半个月,您跟姑爷圆房的时候,肯定更能得到姑爷欢心。” 钟灵儿嘴一瘪,气愤的跺脚:“可我现在就想……” 想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一闪,试探地说:“我这身子差不多也干净了,是不是可以换回来了。” 翠柳听后两眼一瞪:“可不行,老太太特意交待,小月子一定得做好,不然落下了病根,影响子嗣怎么办,您是正妻,以后要为顾家开枝散叶的,别为了一时,坏了一辈子。” 如此,钟灵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恨恨的盯着隔墙,像是要把那儿盯出个窟窿。 * 由于晚上太累了,钟笛睡得很沉,但她潜意识里觉得,反正顾廷是要早走的,他走的时候肯定会发出声响,只要那时她再起来就行了。 可她没想到,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钟笛心中大骇,却不曾想,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只见顾廷好似也醒了,突然从她背后横过来一只手臂,胸膛也贴了过来,唇角在她脖颈处摩挲,含糊不清的说:“醒了吗?” (本章完) 第91章 你个贱人(大修) 第91章 你个贱人(大修) 钟笛一动不敢动,更不敢转身,她假装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说:“还困。” 顾廷还从未在白日里与她亲昵,试图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面朝自己:“真能睡。” 他一使劲儿,钟笛更用力往回缩,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啊”了一声。 顾廷身形一滞,关心道:“怎么了?” 钟笛两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的说:“肚子叫了,饿了。” 难得见她撒娇,顾廷翻身起身,干脆利落的套上衣服:“等着,我让厨房做饭,正好昨天抓了两只山鸡,炖了给你补补身子。” 钟笛纳闷:大早上的吃鸡不会腻得慌吗,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廷出门了。 她赶紧下床穿衣服,与此同时,耳房的翠柳和钟灵儿进屋了。 看着钟笛面色红润,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钟灵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当即扇她一巴掌。 可是她不能,不能让顾廷看出端倪。 她强压住愤怒,心里默默算计,再过半个月,看她怎么收拾钟笛。 钟笛换上丫鬟的衣服,跟钟灵儿做好交接,因为动作太过剧烈,牵扯的身上的肌肉都疼,尤其是大腿根儿,简直要断掉了。 钟灵儿看她慢吞吞的,白她一眼:“乌龟似的,动作还不快点儿。” 钟笛对上她快要喷火的眸子,不气也不闹,慢吞吞说:“都是姐夫太过不知节制,姐姐要怪的话,就怪他吧。” 钟灵儿:……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不等她发完火,钟笛已经推开门走了。 只剩钟灵儿立在房间,无声大喊。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 等顾廷跟钟灵儿一起用饭时,钟灵儿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顾廷给她夹菜:“山鸡有营养,多补补身子。” 顾廷本就长的俊朗,再加上温柔的语气,钟灵儿简直受不住,立马含笑低头,刚要说点儿什么,就听顾廷揶揄道:“省的夜里再说受不住。” 一晚上不知道要说多少遍,弄得他每回都怕她会晕过去。 此话一出,钟灵儿的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手里的筷子攥紧,一下插到了碗底。 她可算知道十分尽兴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心有不甘,她却只能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堆着笑说:“夫君莫要打趣我。” 吃完饭后,钟灵儿难得跟顾廷过上二人世界,问起:“夫君今日不忙?” 顾廷点头:“今日休沐,昨晚看你累的睡着了,就没告诉你,正好今日有空陪陪你。” 顾廷话里话外都在暗戳戳提夜里的事儿,情谷欠写在脸上,明显是想跟钟灵儿做点儿什么。 钟灵儿也满心期待,虽然那事儿不行,亲亲抱抱总可以吧。 漱口过后,顾廷进了屋,钟灵儿捏着帕子跟了进去,临走前还给了翠柳一个眼神,示意她别让别人打扰他们。 翠柳出去,十分体贴的带上了门。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独属于男人的恶劣感在顾廷内心滋生,越发觉得刺激。 在钟灵儿跟过来的瞬间,他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雕木床边的桌子上。 (本章完) 第92章 体香(大修) 第92章 体香(大修) 钟灵儿退无可退,却十分享受,她抬手搭在顾廷的胸膛上,感觉到男人强劲有力的臂膀,春心都要荡漾。 可如今两人离的这么近,顾廷却没了刚才的感觉。 钟灵儿的腰好像比晚上时要粗一些,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了。 可能是衣服穿得厚?不过这香味…… “你换熏香了?”顾廷皱着眉问。 钟灵儿身形一滞,后背都要冒冷汗了,有些磕巴的说:“没、没有啊。” 顾廷凑上前闻了闻,再起身时,相较之前拉开了些距离,声音沉沉的说:“怎么跟夜里的味道不一样。” 钟灵儿心中咯噔一下,她明明用了跟钟笛的同款熏香,怎么会不一样,难不成钟笛换了没告诉她。 她在心里把钟笛又骂了一遍,糯糯的解释道:“兴许是衣服的味道吧。” 顾廷是直男,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子,更不知道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姑且信了。 他像往常那样揉了揉钟灵儿的脑袋顶,语气缓和下来:“兴许是吧。” 可就是这么一揉,又出问题了。 往常,他手下的触感应该是细细软软的,还有些可爱的碎发竖着,等着他去拨弄。 可现在,手下的触感太硬,有些陌生。 顾廷纳闷,难不成白日里和晚上有这么大区别? 两人现在距离极近,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品尝到那片日思夜想的红唇。 可不知怎么的,顾廷又冒出了新婚之夜的抗拒感,身上的火顿时泄了。 生理上,他没感觉了。 顾廷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又觉得对不起钟灵儿,可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他松开她的腰,声音平稳道:“白日里还是不太好。” 察觉到他的冷淡,钟灵儿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顾廷于心有愧,打开门带着她朝外走去:“对了,上头赏赐了些东西,都在库房里,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一听有好东西,钟灵儿眼神一亮,又活过来了。 她就说,顾廷怎么会不喜欢她。 挑完东西后,顾廷要去忙公务,钟灵儿正好要回家算账,推脱说:“家里来客人了,我先回去一趟,中午再回来陪你吃饭。” 顾廷正好也要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回事,点头答应。 * 回到钟府后,钟灵儿直接去了二房的院子,找到钟笛就破口大骂:“你是不是偷偷换熏香了,今日差点儿被发现,你个死丫头,想害死我是不是。” 钟笛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啊,一直就是用的那种,你不是都知道。” 岳氏掌管府里的财政大权,府里进什么香料都是她亲手进的。 钟灵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顾廷就是发现了啊,虽然他后来找补送她东西,但他的脸色就是变了。 肯定是钟笛这个死丫头背地里搞鬼了。 钟守义和窦氏见钟灵儿风风火火的进来,害怕她要找事儿,赶紧跑过来。 钟守义护着女儿,窦氏则上前说情,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心中难免有怨气,梗着脖子说: “小笛都已经很配合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见窦氏动怒,钟灵儿倒乐了:“呦,小贱蹄子知道护着小杂种了。” (本章完) 第93章 爬床(大修) 第93章 爬床(大修) “你倒是跟你娘一样,很会勾引男人。” 钟灵儿暼着窦氏的脸幽幽道。 钟府上下都知道,窦氏原来是扬州瘦马,在钟守义偶然下江南时,一见倾心,力排众议娶回了家。 这也是钟守义被钟家放弃的原因之一。 听了钟灵儿的话,窦氏脸色一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好不容易能撒气,钟灵儿继续说:“再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不留情面,要不是我娘宽宏大量,你们两个老家伙都该是一具尸体了。” 这句话着实惹到钟笛了,她怎么委屈都没关系,但是侮辱她爹娘。 “啊!” 下一秒,钟灵儿突然尖叫一声,头发被钟笛狠狠攥在手中,整个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她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你个贱人,你给我放手,反了天了!” 钟笛手下力气不松,恶狠狠的说:“你搞清楚,是你们求我的,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么嚣张,你怎么不敢告诉顾廷真相。” “告诉他你以为他战死沙场,所以主动爬了别人的床,还被搞大了肚子,现在流了孩子,所以不能跟他同房,便要挟我替你。” 真相被揭开,钟灵儿不禁想到那段灰暗的日子,当即大喊:“住嘴,你住嘴!信不信我明天就断了他们的药。” 论起体力,钟灵儿完全不是钟笛的对手,毕竟钟笛可是从小在他们兄妹三个手下,摸爬滚打过来的,没点儿本事都活不到现在。 她踹了钟灵儿膝盖一脚,让她跪在地上,幽幽道:“可以啊,你试试,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不活,你也别想活。” 钟灵儿到底不敢跟钟笛硬碰硬,灰溜溜的离开了,毕竟她还指望抱住顾廷这个大腿。 以后他封候拜将,她就是他的夫人,想想都风光。 钟灵儿离开后,钟守义和窦氏心疼的抱住她。 “都怪我们拖累了你。”钟笛含泪摇头:“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 前几个月,边境动荡,关岭也不能幸免,钟守义在混乱中被劫匪砍断了腿,要想保住腿就要用大量的药材,大量的银子。 而窦氏,偏巧那时候得了肺痨,本来人都快完了,用药材吊着最后一口气。 两人都是烧钱的病,老太太怕钱,都要舍弃他俩了。 钟笛一个闺阁女子,上哪儿去挣那么多钱。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顾廷回来了,钟灵儿需要她,两人达成了交易。 钟笛到现在还记得,被顾廷占了身子那晚,她浑身都在抖,好在顾廷跟她想的莽夫不一样,人还算温柔,没让她受多大的罪。 说起来,钟笛还算感谢顾廷,毕竟,如果没有他,她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 钟灵儿气冲冲的找到岳氏,把二房一家子痛骂一顿。 岳氏心疼女儿,连连安慰:“你且忍忍,等事情过去,你坐稳了顾家主母的位置,看娘怎么收拾他们!” “钟笛跟她娘一样,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妓子。” 钟灵儿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总觉得顾廷更在意晚上那个“她”。 “可是娘……” 没等她说完,翠柳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不好了,姑爷来了。” 一听到顾廷来了,钟灵儿整个人都慌了,手足无措道:“他来干什么,不行,不能让他看见钟笛。” (本章完) 第94章 长的好像(大修) 第94章 长的好像(大修) 顾廷在府里思来想去,觉得夜里才跟钟灵儿温存过,刚才的态度着实不太好。 想着她说钟府来客人了,便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她。 进了府门后,小厮带着他去找钟灵儿。 大房跟二房的院子都在同一条路上,刚跟钟灵儿大吵一架的钟笛,正要去库房拿药,正好迎面撞上顾廷。 说起来,钟笛也没见过顾廷白日里的样子,确切地说,是没见过他穿衣服的样子。 而且她对钟府其他人都没什么好印象,没仔细看对面来人,一时竟没认出来。 但顾廷却觉得眼前的女人莫名熟悉,刚才距离远的时候,他甚至以为她就是钟灵儿。 距离近了,他才发现,她不是。 不过却极为好看。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时,钟笛抬头,刚好跟顾廷四目相对,微风吹过,带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儿。 顾廷长的比钟笛高一头,正好能看见她头顶上竖起来的碎发。 下一秒,顾廷猛地顿住脚步,钟笛却跟看见瘟神似的赶紧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钟灵儿急匆匆赶到,看见面前的两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高喊一声:“夫君!” 她这声成功唤回顾廷的注意力,可顾廷的余光还暼着钟笛问:“那是谁啊,刚才离远了看还以为是你。” 钟灵儿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说:“是我妹妹。” 顾廷挑眉:“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听说过。” 钟灵儿转了转眼珠说道:“是二房那边的。” 说到这里,她靠近顾廷耳边,讳莫如深的说:“她娘是扬州瘦马,所以我那个妹妹吧……你懂的。” 钟灵儿想败坏钟笛在顾廷心里的形象,杜绝后患,却不知道,这一举动在顾廷眼里着实败好感。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这么近的关系,她妹妹的名声要是不好,钟灵儿的名声又能好到哪儿去。 顾廷不露声色的点点头,说起别的:“听说家里来了远房亲戚,不如一起见见,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说起沈宁那群人,钟灵儿直想翻白眼儿,管那群穷亲戚干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跟她亲近亲近。 但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表现,只硬挤出一个笑容:“好啊。” * 沈宁本来正在跟钟士恒聊天,想要说一说今后的打算,恰巧顾廷来了。 到底是钟家的姑爷,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正好人都全了,钟士恒便做了决定,说要一起吃午饭。 这可把岳氏一家吓坏了,要是让顾廷认出来可怎么办。 钟灵儿把岳氏叫到一边,偷偷塞给她一瓶药膏:“没事儿,他们今天已经见过了,顾廷没认出来,反正只要钟笛不死,早晚都得见。” “而且我今天跟顾廷说了窦氏的事儿,他的脸色挺不好的,肯定也是瞧不起她,怎么可能对钟笛起心思。” 岳氏点点头:“行。” * 今天钟家所有人欢聚一堂,倒是很热闹。 顾廷本来在游刃有余的跟众人寒暄,直到沈宁出来。 在看到她的瞬间,顾廷突然有一瞬间的愣怔。 之前跟在司将军队伍后面时,他远远的见过司琰的夫人,觉得跟这位沈宁好像啊。 思及此,顾廷没怎么多想的说: “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本章完) 第95章 醉了好办事(大修) 第95章 醉了好办事(大修) 岳氏千防万防,没想到顾廷竟然看上沈宁了! 不过也是,沈宁长的漂亮,前凸后翘的,成过亲的女人比寻常姑娘又多了一丝风情。 怎么说也是肤若凝脂,面若桃,招人也不稀奇。 一旁的钟灵儿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真是前怕狼后怕虎,一个钟笛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沈宁,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该让顾廷来钟府。 就连钟士恒也觉得奇怪,看了看沈宁,有看了眼顾廷:“怎么,两位认识?” 顾廷完全不知道周围人的心理活动,如实说:“之前有幸在司将军麾下,远远见过他夫人,觉得姑娘跟司夫人特别像。” 只不过沈宁当时正处于失智状态,神态或许会有出入。 听了这话,岳氏母女才放下心,钟灵儿更是嘴快直接说:“不可能,她刚被休了,才不可能是什么司夫人。” 沈宁重重闭上了眼,觉得这位顾廷长的一表人才,眼光着实不怎么样,居然看上钟灵儿这种人。 她虽然无意澄清,却忍不住纠正:“是和离,钟姑娘怎么理解也有问题。” 眼看着气氛变得不太好,老太太赶紧张罗,转移话题:“大家快坐下,顾廷坐这儿。” 毕竟是在别人家,沈宁不想挑事,没再说话。 众人刚落座,二房的人姗姗来迟,钟笛坐在最边上,跟顾廷隔着好几个人,不过只要顾廷稍微偏偏头,还是能看见她。 两人今天已经碰过面了,钟笛不担心他会认出自己,同时也对男人有了新的了解。 他们果然能把下半身和脑子分开。 午饭在还算融洽的氛围中进行,期间主要是钟老爷子和顾廷说话,问问公务上的事。碍于顾廷在场,老太太和岳氏没敢作妖,沈宁难得吃一顿清净的饭。 饭桌上,岳氏撺掇钟学成给顾廷灌酒,喝多了好办事儿。 吃完饭后,岳氏让钟灵儿带顾廷去她院子转转,顾廷对岳父的酒不好推辞,一不留神儿就喝多了,现在醉醺醺的,正是两人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钟灵儿当然乐意,只是她没想到走到一半,顾廷突然捂着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作为贤妻良母,钟灵儿当然要扮演好这个角色,赶紧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夫君,你怎么了?还是让我扶你……” 没等她说完,顾廷突然干呕一声,然后,在钟灵儿毫无防备的时候,吐了她一身。 刚才还满心关爱的钟灵儿,突然僵硬成了一尊石头。 她的新衣服啊!顾廷的酒量怎么这么差,不是说军营里的人都很能喝酒吗。 啊啊啊! 钟灵儿起身,举着双手,根本不敢看自己,只手足无措的转圈,怒吼道:“来人,快来人。” 翠柳捂着鼻子不敢靠近钟灵儿:“小姐,这、这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快伺候我梳洗!”钟灵儿已经用喊的了。 翠柳看着神志不清的顾廷:“那姑爷怎么办啊。” 钟灵儿现在自顾不暇,哪儿有空管他:“让小厮伺候他就行了啊,别管他了,快带我走!” (本章完) 第96章 抱错人了(大修) 第96章 抱错人了(大修) 小厮拦了一个送水的丫鬟,倒了杯水给顾廷漱口。 不得不说,顾廷吐的还挺有技术含量的,自己身上是丁点儿没粘上。 想到刚才的场景,小厮直想笑,没想到素日里无法无天的大小姐也会有这种抓狂的时候。 吐过之后,顾廷感觉好多了,但神志还是不太清楚,晃悠着往前走。 为了躲开顾廷,钟笛特意晚走了会儿,没想到还是在路上碰到他了。 钟笛低头,想跟早上似的,糊弄过去。 可就在她经过顾廷身边时,顾廷眼神一亮,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脱口而出两个字:“夫人。” 这一叫,可把钟笛吓坏了,就连一旁的小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上前拦着:“姑爷,你认错人了。” 可顾廷就跟听不见似的,直接上手搂上了,他把下巴杵在钟笛的颈窝处,手掌掐着她的腰,在找回到熟悉的感觉后,甚至揉了揉,有气无力道: “夫人,难受,快扶我回房。” 恰巧从附近路过的沈宁一行人:…… 赵祁月的眼睛瞪的像同龄,捂着嘴巴惊呼:“这、这不是大房的姑爷跟二房的姑娘吗。” 沈宁讳莫如深的看她一眼,硬拉着想要看热闹的赵祁月离开:“走了,不关我们的事。” 与此同时,钟笛跟小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仗着顾廷没用多大力气,钟笛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然后指着小厮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扶回去。” 小厮这才如梦初醒般扶住顾廷。 * 顾廷错把钟笛当钟灵儿的事,既然沈宁几人都看见了,就说明不止她们看见。 小厮把顾廷扶到大房的院子时,消息刚好传到钟灵儿耳朵里。 刚沐浴过的钟灵儿,脸就跟被热水烫了似的,看着头顶都要冒烟了。 岳氏则在一旁数落她:“不是让你好好陪着他,怎么会让二房那丫头钻了空子。” 钟灵儿那个气啊,她也不想啊。“我身上不是脏了吗,能怪我嘛,绝对是钟笛故意的,她就不想让我好过。” 不行,得想个办法永绝后患才行。 * 一个时辰后,顾廷幽幽转醒,他按着发痛的额头,看了眼周围的景象,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什么了。 见他醒了,钟灵儿殷勤的端过来水,声音柔柔:“夫君,头疼吗,快喝点儿醒酒汤吧。” 顾廷抬手接过来,视线瞥向钟灵儿的腰,不急不缓问:“是你扶我过来的?” 钟灵儿笑笑:“当然了。” 总不能说她把他扔在路边,还把钟笛错当成了她。 顾廷点点头,觉得事实也应该是如此,只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抱着一个姑娘,他唤那人夫人,可如今睁眼,他有没有了那种感觉。 顾廷摇摇头:“罢了,我还是先回府吧。” * 夜里,顾廷处理事情到很晚才回到房间,进到屋里,看着里面漆黑一片,想到白天在钟府的事,和钟灵儿说过的话,突然不想进去了。 但她到底是他的妻子。 这么想着,顾廷还是上了床。 不过他不打算碰钟灵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躺到床上,触碰到身旁的娇软身躯,他又有感觉了。 顾廷一边欺身过去,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 他果真是把白天的钟灵儿和床上的事儿分的很清楚。 (本章完) 第97章 必须生儿子(大修) 第97章 必须生儿子(大修) 顾廷撑在钟笛身体上方,用手掌描绘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跟白日里见的她不太一样。 现在的她,真的好诱人,想让人一口吃掉。 又过了一会儿,顾廷猛地顿住,突然发现,他脑子里竟想起了妻妹的脸。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嗓子里发出一声怒吼。 * 常年在军营里,顾廷听过不少荤段子,真的假的,都当成逸闻趣事来听。 其中有一个就是讲二女共事一夫,男人娶妻后,对妻妹心生邪念,霸占一对双生姐妹。 顾廷当时还觉得不耻,没想到自己竟也会有这种想法。 他白日里见钟灵儿没感觉,却喜欢夜里的她。 可他白天见到妻妹时,心中却不自觉涌出一股邪念。 尤其是她走过他身边时,扭着腰臀,抿着红唇,他承认,他当时喉头干燥,胸腔里像是冒了火,真想…那样对她。 可他的妻子,钟灵儿,就站在旁边,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却在夜里想着她的脸。 * 第二天,顾廷走的很早,钟笛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回了钟府,却发现院子里围了很多人,不乏周围的商贾大户。 钟笛不知道老太太又搞什么幺蛾子,刚要从人群中离去,就见岳氏指了指钟笛的方向说:“这位就是二房姑娘。” 此话一出,周围的青年男子看向她的眼神都放光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啊,长的果然漂亮。” 钟笛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步步后退,皱着眉看向岳氏:“你干什么?”岳氏一脸笑意:“当然是为你择夫婿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夫家了。” “你爹娘不认识什么人,也就只有我这个做大伯母的操心了。” 说话间,沈宁被岳氏唤来,看着场面也是一惊, 岳氏见她来了,拍了拍手:“正好,外甥女也来了。” 她强硬的拉过沈宁的手,跟推销自家的大白菜似的,把沈宁推上前:“虽然和离过,但没生过孩子,身段还是极好的。” 赵祁月跟在沈宁身后,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的前仰后合。 只觉得离谱,这位岳氏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简直比皇帝还威风。 不过还好岳氏没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还算有点儿脑子。 腹诽刚落,钟杰,也就是大房的二儿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认真的说: “你不用去相看人家了,我哥已经把你让给我了,他是长子,总不能凑合,得找个娘家体面的。” “我这人还是比较心善的,看在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勉强允许你进门。” “不过你要记得,进门后要孝顺公婆,晨昏定省万不能少,我娘说的话必须得听。” “对了,今年最好就能怀上孩子,至少要三个,必须有男孩儿,没有的话就生到儿子为止。” 说到这里,钟杰似是不太满意的上下打量一眼赵祁月: “不过,这种里胡哨的衣服以后就不能穿了,做人媳妇儿,最重要的是老实本分,但是别把自己弄成黄脸婆,到时别怪我嫌弃你纳妾。” 居然一天就改完了,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要是还不好看的话,就没办法了,我已经尽力了t-t (本章完) 第98章 分家 第98章 分家 赵祁月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话,当即怼回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好意思要求我,有病吧你。” 被骂之后,钟杰皱眉,不过看着生气的赵祁月更漂亮了,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板着脸说: “我要提醒你,你欲拒还迎的手段有些过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紧讨好我,不然休想进钟家的门。” 赵祁月身后,沈芥和裴卓并肩而战。 裴卓吃了不会说话的亏,他最近虽然在吃神医调的药,但是药好像不好使,他还是不能开口。 他虽然比沈芥到的早,但先上前的只能是沈芥。 沈芥上前,呈保护姿态站在赵祁月身前,冷眼看向钟杰:“你睡迷糊了吧,说的都是什么话,知道她是谁吗,还想娶人家,做梦吧你。” 一个两个都来骂他,钟杰也恼了:“你懂个屁啊,我娘都跟我说好了,她就是给我做媳妇儿。” 赵祁月算是明白了,敢情岳氏留下她们,是觉得有利可图啊。 她忍不住开口嘲讽:“你以为你娘是玉皇大帝啊,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还能做的了我的主?” 这时候,沈宁和钟笛也闹起来了,对动手动脚的男人,直接就是一顿暴揍。 还有一些男人,被骂的都怀疑人生了,找牵头人岳氏理论:“这女人太虎,娶回家也不能听话,把介绍费还我,这媳妇儿我不相了。” 一个接一个,都去找岳氏退费,岳氏哪里肯,当即说:“那哪儿行,费用只管介绍,成不成都不退。” “你就是骗子,这两个女人明显谁都看不上,就是糊弄人的。” 岳氏不认,扯着嗓子喊:“谁说的,这俩都是要嫁人的,你们报报彩礼,价高者得,定了亲,保准给送到府上。” 来的人不管什么歪瓜裂枣,都是有钱的,这也是岳氏看中的。 话音落下,沈宁再也忍不了了,上前对着岳氏就是一巴掌,钟笛也跟着上手,两人顿时把岳氏按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 整个钟府就像是戏园子似的。最后,还是钟老爷子的一声怒吼控制住了场面。 “都给我住手!” * 大厅里,披头散发的岳氏跪在钟老爷子面前哭诉。 “爹,她们是不想让我活了啊,我好心好意的安排她们相夫婿,他们可好,对我拳打脚踢。” “我鞠躬尽瘁为钟家,生儿育女,操持中馈,就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哎呀,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没等她嚎完,钟老爷子把拐棍往地上一敲:“闭嘴!你又不是人家的娘亲,轮的着你做主。” 岳氏抽抽搭搭的说:“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奥,吃喝的时候是一家人,说正事就不认了。” “您说说,您两个孙子现在还没成家,钟家就一点儿责任没有吗。” “沈宁和钟笛总是要嫁人的,祁月她白吃白喝,娶她当正妻都是便宜她了,我有什么错!” 钟老爷子脊背佝偻着,他年岁已高,确实不放心这两个孙子。 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钟老爷子的沉默,无疑让本就不坚固的血脉关系更加摇摇欲坠。 沈宁率先出声:“不必纠结了,我们今日搬走。” 钟笛也跟着说:“不是嫌弃我们是累赘吗,也好,分家!” 从85章开始,往后是重写的,觉得对不上的,可以重新加载看看,有木有人反馈一下,改之后有没有比之前好看。 我真的尽力了,要是再救不回来,这本书也就这样了 (本章完) 第99章 桃色丑闻 第99章 桃色丑闻 表明态度后,沈宁在桌子上放了十两银子,不急不缓道:“这是我们一行人这两日的房费和饭钱,应该够了。” 钟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家人,目光沉沉,沈宁本就不是钟家人,钟家自然也不能强留,不过…… “钱不能收,你们如果执意要走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 停顿的间隙,钟老爷子看向二房一家三口,语气咄咄:“分家,是不可能,我们还没死呢!” 岳氏听了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为什么不分家啊。 这么多年,二房除了这个病了,就是那个病了,就一直没好过,做生意也是干啥啥不行,光拖后腿。 钟家虽然是个徒有虚名的空壳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钟学成毕竟还在官府有个一官半职,钟家的地位还是不容置疑的。 而且二房没生出儿子,本来就继承不到钟家的家产,分出去对大房百利而无一害。 最关键的是,只要一分家,以后顾廷来了看不见钟笛,她也安心。 岳氏之前就像让二房搬出去,但怕别人说她这个当长嫂的容不下二房,这回好不容易等他们亲自开口,老爷子怎么还不同意呢。 岳氏心里那个急啊,连忙给老太太使眼色,可老太太就跟没看见似的,根本没搭理她,反而顺着钟老爷子的话说: “就是,长辈还在,你们就分家,显得我们钟府容不下你们似的,凭良心说,这些年,你们出了哪件事不是家里给你们做后盾,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提这些成何体统。” 钟守义一直是个孝顺的,从不顶撞长辈,可今日听了这些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硬撑着站起身,说话几乎带了哭腔: “最难过的时候?从来没有最,只有更,您也知道,我们夫妻俩没有别的要求,只期盼能把女儿养大成人,让她过上和乐美满的日子,可是现在呢。” “后盾,不过是随时把我们当垫背的,他大房的女儿就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凭什么她犯下的错要小笛替她受过,午夜梦回时,你们难道不会被惊醒吗?” 钟守义说的字字发自肺腑,却听的沈宁云里雾里,怎么感觉有血海深仇的样子。 想到今日岳氏一副要卖了钟笛的架势,一向软弱的窦氏也忍不住发声:“你们一个个丧尽天良,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听到天打雷劈四个字,老太太就跟被碰了逆鳞似的,“噌”的一下冒了火气,灵活走上前,扬起手,“啪”就是一巴掌。 她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当即破口大骂:“放屁,就算雷劈也是先劈你们。” 钟老爷子也被气的不轻,拄着拐棍站起身,厉声道:“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二房丫头的婚事就听你伯母的,尽量年前过门,省的弄的家里乌烟瘴气的,没教养的东西。” 此话一出,岳氏先乐了,看吧,闹来闹去,不还是落到她手里了。 她笑呵呵的说:“爹娘放心,我一定给小笛定一个顶顶好的亲事。” 说完之后,钟老爷子也不顾二房一家铁青的脸色,招呼着众人离开:“行了,都散了吧。” 钟笛低着头,眼眶泛红,看着那些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冷笑一声。 明明坏事做绝,还要假装好人,今日,就让她来戳穿他们的伪善面目。钟笛蓦地开口,语气轻飘飘的说:“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吗?” 碍于今天有外人在场,不然钟老爷子早就打她了,听见她阴阳怪气,扭头瞪她:“你是疯了不成,胡言乱语什么。” 事到如今,钟笛已经不在乎什么名声了,清白都没了,要这些有什么用,况且,早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不是吗。 错就错在,他们不该把人逼到绝路。 思及此,钟笛毫无畏惧的开口:“当初钟灵儿小产,让我替她跟姐夫圆房的时候,外公外婆不是打了包票说,就算我以后嫁不出去,钟家养我一辈子,绝不让我受半点儿委屈,不是吗。” “现在怎么又换了说辞,难不成以前说的话都让狗吃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谁也没想到钟笛会这么豁得出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要知道,此时周围还有丫鬟和小厮,钟府虽然有知情者,但也就那几个人。 钟灵儿还打算跟顾廷天长地久,万不敢走漏风声。 可是现在,全都毁了。 赵祁月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魂,惊的嘴巴都成圆形了,她好久没吃过这么劲爆的瓜了,还是听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 沈宁也忍不住皱眉,大房干这事儿也太缺德了,关键是听这意思,外祖父也知道,同样都是孙女,这也…太过分了吧。 钟灵儿气的浑身发抖,走上前怒声道:“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钟笛面对对面十几只刀子似的眼神,表现的轻松淡然: “你们不承认?好啊,那我去找姐夫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那么多日夫妻,他对我总归是有情的。” 钟老爷子眼眸中露出寒光,一字一顿道:“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你还要不要脸!” 钟笛的视线扫向众人,慢悠悠说:“脸?你们有吗,还好意思说我。” 眼看着她是真的打算硬刚,老太太上前打圆场:“你这个丫头,自小就难以管教,如今更是脾气冲天,非要把这个家都弄散了才甘心吗。” 说完之后,老太太一副被气到了的模样重重咳嗽几声,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 “念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们这些长辈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说说,你到底想怎样。” 这意思就是谈条件了,钟笛还是那句话:“分家。” 钟老爷子的态度也还是坚决:“不可能!” 钟笛不气也不恼,底气十足的说:“现在,我说了算,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思考,不然明早就等着钟家的丑闻传遍大街小巷。” (本章完) 第100章 给夫人交公粮 第100章 给夫人交公粮 分家不是钟笛一时脑热想出来的,她早有次打算。 毕竟就大房那一家小心眼儿,等事成之后,她没用了,怎么可能不找机会报复她。 他们说得好听,但她从来没当真。 只不过,这个机会更合适而已,不管怎么说,都是大房不占理。 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他们恐怕一辈子都只能生活在大房的欺压之下。 之前每次去库房里取药材,她都会偷偷多拿一些,爹娘的病情如今也稳定了。 虽然后续还需要银子,以她目前的私房钱,暂时还能撑一段时间。 至于挣钱,她之前有一些想法。但爹娘这些年干一行赔一行,钟笛心里没底。 钟笛暗中探听过,沈宁一行人离开后是有做生意的打算的。 看他们不像是普通人,做生意应该比她强,就算赔了,人多,分担到个人身上,损失的也少。 只是,就她如今的名声,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带她。 * 钟笛罢工不干,顾廷这里却不能开天窗,如今已经撕破脸了,钟灵儿反正是不想求钟笛。 “娘,要不我就自己上吧。” 岳氏瞪她:“胡闹,日子还不够,出事儿了怎么办。” 钟灵儿挽着她的胳膊笑笑说:“就说我来月事了,这就搪塞过去七天吧,到时候再装个病,又推脱几天,日子就差不多了。” “左右钟笛顶了新婚之夜,落了红,其他的都不打紧。”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此一来,钟笛那个死丫头就彻底没用了。 岳氏点点头:“行,那你小心行事。” 晚上,顾廷风尘仆仆回到家,进了屋里后,令他意外的是,今日钟灵儿竟没落床帐。在月光的映衬下,能清晰的看到她的五官,可不知道是不是不太习惯,顾廷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没了之前每晚的急切。 他不紧不慢的洗漱好,衣着齐整的上了床,不知道钟灵儿是不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竟突然睁开眼,朝他靠过来,声音柔柔道: “夫君,你回来了。” 钟灵儿有些迫不及待了,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夫君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以后再也没有钟笛的事。 再过十几天,她还能亲自承欢,自此过上甜蜜幸福的日子。 可是钟灵儿太激动了,跟从前的钟笛完全不一样。 钟笛从没这么主动,每回都是等顾廷压上来才悠悠转醒,且得经过一阵推搡才能成。 而且,她身上这个味道… 顾廷清了清嗓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大约明白钟灵儿是想要了。 不管怎样,该交的公粮还得交。 思及此,他顶着内心不适,刚要欺身过去,就见钟灵儿面色一僵,缓缓道:“夫君,妾身来月事了,这几天恐怕…”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顾廷心中竟松了一口气。 他躺回去,声音平静:“既如此,你好好休息吧。” 见他再无亲近的打算,钟灵儿有些后悔刚才话说早了。 思虑两秒,她自以为贴心的说:“不过夫君可以抱着我睡,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顾廷眉心微皱,心中的异样越发的大,脱口而出:“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抱着睡吗。” (本章完) 第101章 分家绝对不行 第101章 分家绝对不行 钟灵儿不知道顾廷和钟笛的床笫癖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一边检讨自己太心急了,一边尴尬的笑了笑:“那是以前,成亲这么久,我也能适应了” 两个人,即使外形再像,性格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对待事情的反应也不尽相同。 再往细了说,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感觉都不一样。 顾廷自然能察觉到不同,可他是个一根筋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可能是两个人,偏偏这个时候,他总能想起钟笛的脸。 他的内心摇摆不定,对身边的夫人心怀愧疚,整个人陷入纠结。 下一秒,顾廷蓦地起身:“突然想起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可能会睡得比较晚,今晚就歇在书房了,你身子不适,早些休息。” 说完之后,他甚至没敢回头看钟灵儿,套上外衫就出去了。 钟灵儿下意识去拽他,可手心落了空。等人影消失后,她忿忿的锤了下床,满眼都是恨意。 * 另一边,钟老爷子跟老太太这里倒是十分热闹,大房两口子都在这儿,想要把二房从家里踢出去。 “爹,娘,今天二房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留着他们绝对祸害无穷啊,不如借此机会把他们分出去。” 钟老爷子的态度很坚决:“分家是绝对不行。” 岳氏长叹一口气,她这嗓子都快说冒烟了,怎么老爷子就是不听劝呢。 要说平日里,老爷子和老太太最宠爱他俩,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二房的态度就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从当初应允钟守义娶窦氏就能看出来。 毕竟钟守义娶了个扬州瘦马,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岳氏百般不得其解:“那俩病秧子,留着干什么啊,我真是搞不懂了。” 钟老爷子和老太太对视一眼,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但又不想现在就透露,只能旁敲侧击道: “你俩只要知道,不管怎样,决不能让老二搬出府,就行了。” “你们也不想想,老二家这些年没少生病出事,你们却一个比一个过的滋润,为的什么。” 岳氏本来就不是脑子精明的人,一听这话,当即挺直脊背,理直气壮的说:“说明我们命好,他们倒霉呗,难不成我们过得好还能是因为他们。” 老太太看她这样儿,重重的闭了下眼,烦躁的摆摆手:“行了,你们回去吧,明日再说。” 岳氏有些急眼:“可她说明天就要把那件事宣扬出去。” 老太太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轻蔑,言辞凿凿道:“他们不敢。” 岳氏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不过老太太向来算无遗漏,应该没问题吧。 等大房的人走后,何氏扭头看钟士恒,犹豫着说:“要不把真相告诉大房?左右他们早晚也要知道。” 钟士恒果断摇头:“你看看他两口子藏不住事儿的样儿,告诉他们还能有好。” “放心,我已经把大师请来了,后半夜就能到,到时候就好办了。” - 可以求张票票吗,看看还有没有读者在看。t-t (本章完) 第102章 当心反噬 第102章 当心反噬 后半夜,一个身穿道服、满头白发的男人走进了钟府的大门,等候多时的小厮赶紧把人请进屋里。 此时,人们都已经熟睡了,可钟士恒和何氏的房间却灯火通明,他们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听到门响的瞬间,纷纷望过去。 钟士恒一双眼睛泛起了精光:“哎呀,郭道长,可把你请来了。” 郭百期并不是很愿意跑这一趟,不耐烦的说:“还说有天大的事找我,我看你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钟士恒赶紧请郭百期坐下,殷勤的给他倒水:“道长,确实是天大的事。” 钟士恒将近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毕竟在他们眼里,做错事的永远是别人。 说到最后,钟士恒表情担忧道: “现在他们说什么也要分家,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您说,他们要是走了,这些年钟家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气运,是不是也就没了。” 郭百期摇摇头:“那倒不至于,除非有道行更高的人将气运转回来,只不过接下来,你们没办法再利用他们了而已。” 说起这个,郭百期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们已经为钟家挡了不少灾祸,要是真想走便让他们走呗。” 他说的容易,钟家已经吃了甜头哪肯就此作罢。 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说不到重点上,何氏急着上前: “现在这种方式太慢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能一下子把他们的气运全都拿走,顺便敲打一个二房那丫头,您是不知道啊,那孩子不听管教,着实反了天了。” 郭百期一听这个,当即变了脸色:“当初为你们找到五行相补的那个孩子已经是有违天理,而且针对一个人百年内只能用一个阵法,这不行,绝对不行。” 听了这话,钟士恒夫妻俩对视一眼,知道原来的想法行不通,只能采用备用计划。 “如果这次下阵的目标不是钟守义,而是他夫人呢,她那人本来就没多少气运,应该没关系的吧。”郭百期掐指一算,叹了口气说:“可是她跟钟守义成亲二十载,已经跟他绑在了一起,气场相容,这人本就命格偏弱,要是一下夺走了,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啊。” 何氏听后更心动了:“那就夺走一半儿,让她半死不活的活着就行。” 这样也能给二房那几个人教训,以后乖乖待在府里。 这种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郭百期不想干,可谁让他当初应下了诺言。 事情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他独自一人云游到关岭地带,被土匪挟持,命悬一线,多亏了钟家掌权人救了他。 当时可不是钟士恒,而是钟士恒的爹。 郭百期有些道行,当时看出来钟家有大灾,不出两年就会满门倾灭,便给钟家指点迷津,出了转移气运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比较持久,只要好好利用,最起码能保钟家百年无忧。 而且,一般情况下,只要被转移者调理好身体,一般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只可惜,他没想到钟家竟然这么贪心。 郭百期皱着眉头提醒他们: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凡事过犹不及,你们做的这么绝,当心遭到反噬。” (本章完) 第103章 小贱蹄子,皮还挺厚 第103章 小贱蹄子,皮还挺厚 第二天一早,钟笛收拾妥当,整个人容光焕发,眼看着距离自由仅一步之遥,她心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正要找沈宁商量跟他们一起离府的事,突然被爹娘屋里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只听里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应当是窦氏。 自从肺痨痊愈后,窦氏许久没有这么咳了,钟笛心里担心,转了个弯去到隔壁房间。 “娘,怎么听着咳嗽这么厉害啊,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见她近来,窦氏立马将捂在嘴上的帕子藏到身后,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钟笛: “你、你怎么来了,我没事。” 钟守义眼神也不自然,挡着窦氏的半个身子,不让钟笛看。 钟笛本来还没太在意,看他们这样,顿时好奇了,径直走到床边:“这两天的药按时吃了吗,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窦氏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拿帕子擦嘴,眼尖的钟笛发现了上面的血迹,当即惊恐出声: “娘,你怎么吐血了!快让我看看。” 窦氏连忙躲开:“不用,我真的没事。” 钟笛不信,弯着腰去抚窦氏的肩膀,窦氏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两声,下一秒,两眼一翻,居然直接晕过去了。 钟笛吓坏了,赶紧去请大夫,可大夫一听她是肺痨,看了她的情况,直接让钟笛准备后事了。 “看她吐了这么多血,脉象也很微弱,估计就是这两天了,有什么想说的交代一下,准备后事吧。” 这一刻,钟笛觉得天都要塌了。 隐忍多年,眼看着终于拿到了筹码跟钟家抗衡,她没有什么大理想,只希望跟爹娘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爹娘憋屈了半辈子,她要攒钱给爹娘治病,等他们好了,带他们游山玩水。她把一切计划的那么完美! 可是只过了一晚上,一切都变了。 如果娘死了,她之前的委曲求全还有什么意义。 慌乱中,钟笛想到了岳氏,上一回给爹娘治病的药都是她拿来的,药效立竿见影。 只可惜,钟笛这些日子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药材。 眼下危急关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窦氏,她只能去求岳细芳了。 * 大房院子。 岳氏悠闲自在的坐在高位上喝着茶,余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钟笛,眉眼间全是笑意。 过了半响,等钟笛的腿都跪麻了,她才悠悠开口:“想开了?不分家了?” 钟笛眼眶红红,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宛若提线木偶般点点头:“不分了。” 岳氏满意笑笑,又问:“给你找的夫婿,你嫁吗?” 钟笛抬眼看她,明明恨极了却不敢发作一点儿,又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我嫁。” 听到这里,岳氏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老太太今儿早告诉她,钟笛会来求她,她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 这可真是太爽了! 岳氏走上前,抬手对着钟笛的脸就是一巴掌,停顿两秒,再一巴掌。 眼看着钟笛的脸鼓起来,岳氏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小贱蹄子,皮还挺厚。” (本章完) 第104章 这辈子完了 第104章 这辈子完了 被打之后,钟笛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脸眼睛都没眨。 不多时,丫鬟端了一碗药过来,钟笛的眼神终于有光了,不顾脸上的伤,双手捧着药碗赶紧去找窦氏。 喝完药后,窦氏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钟笛一颗心终于落回去了。 扬眉吐气后,岳氏找到老太太:“娘,您简直是在世活神仙,说的可真准,钟笛那个死丫头果然来求我了。” 与此同时,岳氏也好奇:“您怎么知道窦氏要生病啊,还有那个药,到底是治什么的,怎么那么有效。” 嘴里憋不住话的窦氏此时心都快痒痒死了,见老太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上前掐肩捶背,满是讨好的说: “您就别跟我兜圈子了,告诉我呗。” 其实,那并非是药,而是符水,还是郭百期给的。 确切地说,四十前年就给了,为的是缓解被夺走气运之人的副作用。 但钟老爷子跟何氏把符都藏起来了,没给钟守义用,只在危急关头才会拿出来,不然他们怎么会老老实实听话。 人呐,总是要敲一敲打一打才会老实。 想到这,何氏勾着嘴角笑了笑,冲着岳氏说:“你啊,且等着吧,就你现在的脾性,告诉你不等于告诉全世界了。” 安抚好二房后,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沈宁一行人要离开了。 从进钟府的第一天,沈宁就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在外面打探房子的事。 他们这几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是仗打个一年半载,也不能就干等着,坐吃山空。 思来想去,沈宁还是打算做生意,为此,她盘下了一个店铺,脑子里虽然有了初步构想,具体还是得等大家商量后再做决定。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沈宁看见钟笛站在不远处,一直往这边望,脸色惨白,表情忧伤,整个人像是要碎了。 想到她身上发生的事,忍不住心生关爱,走过去问:“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钟笛没想到沈宁会主动找她说话,毕竟她替姐姐跟姐夫圆房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她如今已是残败柳之身,沈宁他们应该会很瞧不起她吧。 钟笛眼神闪躲,同时敛起一身悲伤,故作淡定的摇摇头:“没有。” 沈宁微微颔首,心里却不觉得,又接着问:“你要跟我一起走?” 钟笛身形一滞,又摇头。 她不说,沈宁也不好多问,钟家的水挺深,她肯定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伤疤揭开让人看的。 看着满脸写着弱小无助的表妹,沈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细语道:“最近我都在关岭,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沈宁走后,钟笛拨弄了下头顶的碎发,看着沈宁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追上去。 可她真的能帮自己吗,她比自己也年长不了几岁,又是和离之身,本来过得也不容易。 况且,娘亲还等着钟府的药续命。 钟笛终究还是没挪动脚步,看着钟府的大门缓缓合上,她知道,没有以后了。 她这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本章完) 第105章 腰细臀翘 第105章 腰细臀翘 沈宁最后还是留下了银子,毕竟住在人家几天,她不想落人口舌。 只是,她没想到,临走时,何氏竟要单独找她说话。 事到如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宁耐着性子跟何氏走到一旁,一副洗耳恭听样。 何氏也不兜圈子,直接说:“你们非要走,我也不强留,只是,要记住,这儿毕竟不是你们从前待过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些好。” 听到这儿,沈宁还有些讶异,老天,不会真是良心发现了吧。 然而,下一秒,她很快就知道了何氏的用意。 “最重要的是,出去之后把嘴把严了,不该说的别乱说,钟府在这儿也是大户人家,有几分话语权的。 要是从你们嘴里出了抹黑钟府的话,别怪我们撕破脸皮,到时候,让你们在关岭待不下去。” 沈宁听后,轻笑一声,看向不远处的外祖父,何氏的刻薄她早就知道,之前一直觉得钟府就外祖父一个好人。 可现在这么一看,府里这些刻薄阴险的嘴脸怎么不是他授意允许才长成的呢。 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如此一看,也不怪娘亲当年被棒打鸳鸯了。 沈宁摇摇头,红唇微启,一字一顿道:“外祖母,您还是这么的,不要脸。”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何氏在原地气的直跺脚。 “你个死丫头片子,没了钟家的庇护,你以为你能在关岭待下去!” 临了临了,何氏又被沈宁气了这么一下,没处可撒气的她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 回去的时候看见钟笛,一副死人耷拉脸的样子,扭头就去找岳氏:“二房的亲事说的怎么样了,赶紧把那丫头嫁出去,看着就心烦。”钟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主意,她可不能让钟笛有翻身的机会。 这种缺德事儿还用何氏说,岳氏早就整的明明白白。 她笑着说:“放心吧,就孙家的那位公子,已经说好了,这两天过来吃个饭就把事情定了,彩礼丰厚。虽然是续弦,好歹是正妻,真是便宜死丫头了。” 钟家像是一刻也等不了了,甚至不走正规的三书六聘,打算直接吃个饭就定下婚期。 这事儿钟笛没敢告诉窦氏,她身子本来就弱,怕她受不了。 钟笛也想明白了,反正她都这样了,嫁谁不是嫁,男女之间,不就是那档子事儿。 可等见了孙刚的人,钟笛才知道什么叫难以下咽。 孙刚三十岁,前面死了个老婆,留下个儿子,家住关岭的马家寨存,说是属于关岭,但其实距离钟家几十里地,远的很。 孙家田地多,还有两个山头,经济还算富庶。 这人长的不高,吃的却胖,看着起码有二百斤。 右脸上有颗痣,上面长了几根又黑又粗的毛发,孙刚似乎挺宝贝的,没事儿就去捋吧。 钟笛一看他的脸,就想到烫过开水的猪皮,还带着一股腥臊味儿。 孙刚看见钟笛后,像是还算满意。 趁着吃饭前大家都在忙活的时候,将她堵在无人的角落,直白赤裸的看着她鼓起的胸脯,贱兮兮的问: “长的嫩不拉几,没想到身材还挺好,腰细屁股翘,应该能生儿子。” (本章完) 第106章 无媒苟合 第106章 无媒苟合 孙刚色眯眯的看着钟笛,两只肥腻的手掌搓搓,跃跃欲试的说:“听说你床上功夫厉害,什么时候能提前验验货。” 钟笛胃中翻涌,突然想吐。 她早就猜到岳氏不会给她找什么好人,却没想到是用这种话术推销她的。 她躲避着孙刚的靠近,脸色黑沉沉的,不悦道:“名不正言不顺,你做梦呢。” 一听她反驳自己,孙刚也不乐意了,急赤白咧道:“装什么清高,又不是没被男人弄过,给你脸不要脸。” 钟笛狠狠地攥着掌心,才让自己忍住不扇他巴掌。 今日是家宴,顾廷作为钟家的女婿,自然也得来。 他站的位置距离钟笛不近,虽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却能看出来两人似乎不太愉快。 尤其是那个孙刚,一眼看过去,他就觉得不行,真是一朵鲜插在了牛粪上。 顾廷脸色不太好,偏头跟身旁的钟灵儿说:“那男人从哪儿找来了,着实不怎么样,定亲定的这么急,还不如我从军中给你妹妹介绍一个。” 钟灵儿心里想着:她也配,面上却不漏声色。 “夫君,你不知道,以她那条件,找个这样的就不错了,可别祸害你的兄弟们。” 顾廷皱眉,不知道钟灵儿为什么会这么形容自己的妹妹,眼神审视的看向她:“此话怎讲?” 钟灵儿故意卖关子,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说:“她娘就是做那个的,龙生龙,凤生凤。” 说到这里,钟灵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顾廷:“她跟她娘一样,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无媒苟合,早就不是黄大闺女了。” 说到野男人,顾廷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儿痒,想打喷嚏。 他揉了揉鼻梁,内心讶异,上回,他跟钟笛对视过一眼,觉得她眼神清澈,看着就心思单纯,不像是钟灵儿那种人啊。倒是自己这位夫人…… 顾廷垂眸看她一副小人得逞,眼神里全是算计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为什么白日里就变成这样了呢。 * 孙刚虽然跟钟笛吵了个不欢而散,但看她的长相还算满意,也没大往心里去。 吃饭的时候,两人紧挨着,孙刚时不时就想占个便宜,桌子底下还动手动脚的。 钟笛一肚子火,趁喝水的时候,直接洒了自己一身,随后借口要去换衣服,先行离席了。 等她走后,屋子里的欢乐气氛不减。 窦氏卧病在床,成亲事宜都由岳氏一手代办。 不知为何,顾廷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觉得空气有些闷,不多时,也跟着起身,去了趟茅房。 今日顾廷也喝了酒,碍于上次的发生的囧事,这回没人劝他喝,顾廷只意思意思喝了两口,说上茅房只是借口,他想出来吹吹风。 顾廷走在庭院小路上,虽然没醉,也算不得清醒,迷迷糊糊走进一间没关门的院子。 院子门外和里面都种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树,顾廷刚才还以为是什么小树林呢。 刚要离开,他视线一转,突然看见屋里的窗边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再往里走两步,他竟然看见,弄湿衣服的钟笛正在脱衣服。 (本章完) 第107章 跟他睡觉的人不是她 第107章 跟他睡觉的人不是她 钟笛正在慢条斯理的解腰带,与此同时,外衫也变得松松垮垮。 按理说,顾廷这个当姐夫的怎么也该避嫌,可他头晕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站着一动没动。 他那么高的个子杵在外面,钟笛自然注意到了。 为了清白,她完全可以回头瞪他一眼,或者骂他,把他赶跑。 可她没有。 这一瞬间,钟笛想了很多,一直以来,她们被大房一家打压,大房什么都能得到最好的,就连钟灵儿那样的人都能得到一段好姻缘。 而她只能在黑暗里做见不得人的替身,替钟灵儿献出自己的身体。 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鱼水之欢,都不是跟她的如意郎君,而是别人的。 面对这一切,她觉得老天不公。 既然如此,她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钟笛早就发现顾廷对她不一般,这两次见面,他总会偷偷看她,就如此时一样。 而且,她打听过了,虽然钟灵儿回去了,但顾廷却是睡在书房,他甚至没碰一下她。 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呢,还是单纯贪恋她的身体。 思考间,钟笛将手放在领口,扯开衣襟,向下褪去。 衣服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后背。而站在远处的顾廷,居然还没走。 钟笛轻笑一声,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她抬手拨开长发,放到脖颈一侧,反手解开肚兜的带子。等钟笛扭身进了净室,顾廷才恍然大悟般的落荒而逃。 回到顾府后,顾廷洗了个凉水澡,却还是消不去一身燥热。 就在他起身出门的时候,钟灵儿走过来,拿着巾子,贴心的说:“夫君,我帮你擦头发。” 现在天气越发炎热,顾廷赤着上半身,只穿了条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结实有力的腰身显露无疑。 钟灵儿给他擦头发的时候,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肩膀。 顾廷背对着钟灵儿,看不见她的脸,其他的感官更加敏感,当她的手掌在他的肩膀处摸索的时候,顾廷心中的异样感压都压不住。 不对,还是不对。思绪游离间,顾廷余光瞥见钟灵儿的手指,瞳孔一缩,像是被吓到似的,猛地站起来。 钟灵儿被顾廷吓的一个激灵,声音都抖了:“怎么了,夫君。” 顾廷的视线还在盯着钟灵儿的指甲看,她的指甲又细又长,可这段时间跟他同房的人明明不留指甲,而且指尖也是那种圆圆的。 就算指甲长得快,也不可能几天长这么多吧。 这一刻,顾廷突然如醍醐灌顶般醒悟了,将近来觉得不合理的事推敲一遍,得出一个惊天结论, 眼前这个钟灵儿,并不是与他同床同枕的女人。 那之前每晚跟他睡觉的人会是谁? 突然间,顾廷想到一个可能,他看了眼钟灵儿的脸,往后退了几步,一边拾起外衫套在身上,一边急匆匆的说:“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钟灵儿站在原地傻眼。 (本章完) 第108章 熟悉的亲吻 第108章 熟悉的亲吻 最近的点点滴滴在顾廷脑海中串联成线。 为什么白日里的钟灵儿跟晚上的她判若两人,为什么身上的味道区别那么大,为什么夜里睡觉的时候要把屋子弄得那么黑。 一切都太不对劲儿了,他怎么早没发现呢。 钟家一共就两个女儿,不是钟灵儿的话,还能是谁。 他就说,他一看到钟笛的感觉就不一样。 顾廷穿好衣服后走出府门,面色冷冷,到底是不是,他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天,钟笛要忙着应付老太太和岳氏,又要防着孙刚的咸猪手,身心俱疲,一入夜,就早早睡下了。 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吧,她只想睡个好觉。 可她不知道,她已经是别人眼中的猎物。 就在她熟睡之时,一个身影悄悄潜进了她的房间。 顾廷隐匿在黑暗中,走到床边,拉开了帐子。 看着床上的身影,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下一秒,他抬手,抚上了钟笛的脸、脖子、肩膀,再往下,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 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触感。 钟笛睡得再安稳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悠悠转醒。 在睁开眼的瞬间,钟笛被面前的黑影吓了一跳,差点儿惊叫出声,顾廷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同时倾身靠过去:“是我。” 两人同床共枕那么多次,钟笛自然听出他的声音了。 但就算是他,也不对劲儿啊,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她的姐夫。钟笛连连后退,缩到墙角里,颤颤巍巍的说:“你怎么在这儿。” 顾廷目光灼灼看她,想到近来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不由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们每晚不都在一起睡吗,今日你不在,我只好来找你了。” 钟笛瞳孔地震,磕磕巴巴的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天的时候,她单纯想给钟灵儿添堵,着实没想到会把顾廷招来。 居然敢半夜跑到这儿来,不管是被顾府还是钟府的人看见都完了,他是疯了吗。” 钟笛合了合衣襟,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语气冷漠疏离:“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喊人了。” 见她装的跟真的似的,顾廷心里不由凉了几分,脸色阴沉的欺身过去,捏住钟笛的下巴,凉津津道:“是与不是,我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对准面前的红唇,直接亲了上去。 钟笛双目瞪圆,身体像是石化了一般。 刚才躲进墙角的动作,此时一看更像是作茧自缚,顾廷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掐着她的腰,胸膛抵着她的。 让钟笛丝毫没有挣扎的可能。 唇齿交缠间,钟笛发出小兽般的“呜呜”声。 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顾廷的眼神亮晶晶的,盯着钟笛红扑扑的脸蛋儿,抬手擦了下她唇角的水渍。 一边擦,一边略有些得意的说: “被我发现了,前一阵子,代替钟灵儿跟我同房的人,是你吧。” (本章完) 第109章 私会野男人 第109章 私会野男人 黑夜里,顾廷气势逼人,高大的身形碾压着弱小无助的钟笛。 被他如此逼问,钟笛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凭白受这种侮辱。 一看她哭,刚才还胜券在握的顾廷突然乱了阵脚。 “不是,你、你哭什么。” 钟笛一哭,顾廷也后知后觉,他这样子好像半夜潜入女子闺房的登徒子。 但不是她先骗他的吗。 顾廷直起腰背,刚要开口,就听屋门传来声响,钟笛也吓了一跳,抬头去看。 下一秒,屋门被人推开,不管是谁进来,看见两人这个样子都不合适。 钟笛眼疾手快的把顾廷一推,拿被子盖住了他,然后往外探了探脑袋,出声质问:“是谁?” 话音刚落,一张油腻的脸出现在钟笛面前,赫然就是白日里见过的孙刚。 因为家里离得远,岳氏今晚特意留孙刚在钟府留宿,钟笛攥紧手心,没想到她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孙刚虽然不知道钟笛为什么醒着,但是不碍事,左右逃不出他的手心。 他一脸猥琐的笑笑:“醒了啊,也好,这样玩着才够味儿。” 说完,跃跃欲试的往钟笛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顾廷扯开被子,脸色阴沉的可怕,钟笛绝望的闭上了眼,觉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就在孙刚靠近床边时,顾廷一跃而下,一脚将人踹翻,语气冷冷:“谁他妈让你来的!” 孙刚在看见钟笛屋子里出现男人的身影时,当即傻眼了,反应过来后顿时气的跳脚。“好嘛,岳氏说的果然没错,你还真是个不安于室的,竟在我眼皮子底下私会野男人。” 说到野男人,孙刚视线一转,看清男人的脸,表情由气愤转向惊讶,指着顾廷的脸说: “你你你、你不是钟灵儿的男人吗。” 孙刚眼珠子在顾廷和钟笛身上转悠,脸色由白转青,这回气的手都哆嗦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 …… 深更半夜,钟府却十分热闹,一大家子齐聚在钟笛的院子里,场面媲美过年的时候。 钟笛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人,满脑袋都是岳氏和钟灵儿的哭声。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一看看你养出来的好闺女,竟然敢勾引姐夫,早知道如此,老天爷啊,怎么不来个雷劈死她!” 岳氏哭嚎的使劲,钟灵儿也不甘示弱,她走到钟笛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你这个贱人,想男人去大街上拉啊,为什么勾引我夫君!” 话音落下,钟灵儿的巴掌却没落,顾廷捏着她的手腕,用力一甩,直接把钟灵儿甩到了地上。 钟灵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廷,委屈的泪眼朦胧: “夫君,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要是看上钟笛,你跟我说,大不了抬进府里当个贵妾,你夜半三更同她私会,是在打我的脸啊。” 顾廷眉眼冷冷的看向她,扫视一圈钟府的人,凉津津道: “演的还挺像,狸猫换太子,想要瞒天过海,你们钟府的人难不成以为我是傻的。” (本章完) 第110章 真相大白 第110章 真相大白 顾廷发现端倪的第一时间,就让手下去调查钟府的事了。 偌大的府邸,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想要调查点儿东西并不困难,只是他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所以没动过心思。 就在两方人对峙时,顾廷的手下回来禀报。 那人在顾廷耳边嘀咕几声,顾廷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钟灵儿,一字一顿道:“西厢王员外,你可认识?” 钟灵儿的脑袋“嗡”的一声,腿都软了,她下意识的摇头:“不、我没有。” 顾廷虽然猜到钟灵儿让钟笛替代她必定是有什么隐情,却没想到居然是这种。 “王员外比你爹也小不了几岁,你可真是不挑食。”顾廷面露嘲讽,凉津津的说。 钟灵儿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当初以为顾廷战死沙场,她得赶紧找个接盘的。 正好王员外对她也有意思,她就顺水推舟了,想趁着机会赶紧坐实,毕竟王员外怎么也是正儿八经朝廷命官,死了夫人后,续弦的位置有不少人盯着。 只是后来,顾廷回来了,她也就歇了那个心思,想跟顾廷好好过日子。 现在,全都完了! 在众人傻眼中,顾廷毫不犹豫说:“明日我就会将和离书送来,若是不想让两家更难堪,劝你们赶紧签了。” 说完之后,他抬脚就要走,临走的时候看了眼愣在原地的钟笛:“你在这儿我不放心,跟我一起。” 说完就要去拉钟笛,可钟笛就跟受到惊吓似的,当即甩开顾廷的手:“我、我不走。” 她娘需要钟家的药,她要是走了,钟家的人怎么会放过她。 顾廷皱眉:“你……”老太太人精,看出顾廷对钟笛有意,当即站出来说:“即使你跟我钟家的女儿和离,哪儿有再嫁过去一个的道理,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说完之后,老太太不给顾廷反击的机会,直接说:“送客!” 顾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钟笛,见她眼神躲避,心中不是滋味儿。 可人家不愿意跟他走,他总不能把人绑走。 如今看来,只能从长计议。 * 钟笛一开始还怕顾廷不会善罢甘休,见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又到了窦氏喝药的时辰,钟笛直接跟上老太太的步子,追着讨药:“外祖母,我娘的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何氏回过头狠狠地瞪着她:“你还有脸要,今日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你满意了。” 钟笛惊诧:“我已经拒绝顾廷了。” 听到拒绝两个字,老太太更生气了,她千挑万选的孙女婿,看不上她的孙女,反而相中了这个冒牌货,真是恶心人。 她已经想到对策了,直接对钟笛说:“既然顾廷看上你了,你就想办法让他留下灵儿,把和离的话收回去,不然你娘就等死吧。” 钟笛觉得这个条件很过分,当即说:“他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都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再说了,我说的顾廷也不会听啊。” 老太太幽幽道:“你不是惯会伺候男人吗,自己想办法吧,我只要结果。” (本章完) 第111章 一年之后 第111章 一年之后 窦氏的病情越发严重,何氏压着药不肯给,急得钟笛团团转。 没过几天,顾廷又找上钟笛,知道她娘的病情后,信誓旦旦说要帮她。 可钟笛觉得没用,她娘得的不是普通的病,要是一般的大夫能治好,她也不用受何氏桎梏。 就在此时,沈宁的店铺开业了,听说是自助式一体餐厅,十文钱吃一顿菜品不限量供应。 这种形式在整个赵国都是头一份,里面还有许多新奇的菜式,一经开业,立马爆火,宾客络绎不绝。 之前给沈宁看病的神医听闻消息,特意从幽州赶过来,顺便给裴卓配药。 他的哑疾虽不是天生的,但时间太久,并不好治,还得再吃几副药。 窦氏日日咯血,自觉时日无多,已经交代好后事,钟笛整日以泪洗面,又不想在窦氏面前表现的太伤心,每回都躲到府外,调整好心情再回去。 这日,她刚好经过沈宁的铺子,想到之前沈宁说的有事可以找她,有种冲动想要进去。 可她转念一想,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沈宁一个姑娘家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她犹豫间,沈宁出来,刚好看见她。 钟笛推脱不过,只能跟着进去。 两人正好迎面撞上将要离开的神医,神医脚步一顿,看了眼钟笛的脸,惊诧道: “姑娘的面相,乃气运流失之相,不只是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逆天改命,必遭天谴啊。” 钟笛没听懂,被沈宁请进屋,仔细听了其中缘由,虽听的云里雾里,但也大体明白了。 “大师所言,意思是我娘不是病了,而是被人夺了气运?” 神医点点头:“具体还要看到人才知道,总之,你需尽快带父母离开所在之地。”钟笛心里没底,若是这回跟钟家闹翻了,娘亲的药就彻底没戏了,可是…… 她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 不如搏一搏。 当天夜里,钟笛带着父母悄悄离府,在顾廷的坚持下,直接住进了顾府。 第二天,神医给钟笛一家画了些符,带在身上后,窦氏的身体竟真的好多了,咳血的症状也没有了。 反观另一边,钟家老太太在二房一家带上符纸的下一秒就喷出一口血,本来还算硬朗的身体,竟然直接出了垂死征兆。 他们再次把郭百期找来,却被告知之前设的阵法被人破了,如今出了反噬征兆,钟家这些年吸收的气运,都得还回去。 钟家人彻底傻眼了,拿回了自己气运的钟守义却过的越发滋润,夫妻俩的身体也恢复如前,甚至连坡脚的老毛病都好了。 顾廷送给钟灵儿一纸和离书,当月就把钟笛迎娶进门。 一年之后。 太子战败,三皇子登基,司琰凯旋归来,迎接沈宁回京。 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的沈芥和赵祁月感情升温,三皇子看中司琰,觉得既然赵祁月喜欢,若是能跟沈家拉近关系也不错,当即生了给两人赐婚的想法。 本来一切都算美满,可就在此时,闻风而动的陆柒柒回来了,找到沈芥一顿诉苦,说自己当初落荒而逃只是因为害怕,哀求沈芥给她一处庇护。 沈芥心软,念在两人多年的情分上,当即答应了。 (本章完) 第112章 把第一次给你 第112章 把第一次给你 回京之后,裴卓跟在司琰身边,领了个副将的职位,他看着沈家开始操持婚事,有口难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另一边,赵祁月不知道陆柒柒回来了,满心欢喜的去找沈芥,正撞上两人在一起。 她不是不知道两人的过往,只是时过境迁,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但现在,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等赵祁月开口质问,沈芥倒是以保护的姿态站在陆柒柒面前:“祁月,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像是怕赵祁月发脾气会伤到陆柒柒,赶紧拽着她往一边去了。 赵祁月一脸无语的看着沈芥:“你什么意思?” 沈芥额头冒汗,替陆柒柒解释:“她还是个小姑娘,之前离开就是因为太害怕了,你也不能怪她。” 听了这话,赵祁月更迷糊了:“谁关心她为什么走,我是想知道,你跟他会怎么回事,非亲非故的,就算她回来也不该来找你啊。” “你这话就有点狠心了,你也知道陆家投靠太子,现在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家里已经没人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儿。”沈芥义正严词道。 这一瞬间,赵祁月突然不想说话了,之前陆柒柒不在的时候,她觉得沈芥端庄有礼,跟他说话也合得来,可陆柒柒一回来,他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 赵祁月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我实在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呢,你看她可怜要照顾她还是怎么样。” 听了这话,沈芥松了一口气,丝毫没察觉赵祁月情绪的异样:“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我跟柒柒认识这么多年了,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只要你心胸大度一点儿,我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赵祁月见他把自己的气话当真,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你疯了吧,是谁给你我好说话的错觉,还我们?我今天就告诉你,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沈芥看着赵祁月的背影,摇头叹气,觉得她也太不懂事了,可是谁叫她是公主,自己也是喜欢她身上自由洒脱的劲儿。 既然如此,沈芥只能舍弃陆柒柒了,况且,两人分开这么久,感情早就淡了,不管出于什么考虑,赵祁月都是他夫人的最佳人选。 思及此,沈芥决定给陆柒柒一笔钱,让她离开。 陆柒柒听说沈芥要送她走,当即哭成了泪人,扒着沈芥不松手,要不是走投无路,陆柒柒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现在,沈芥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你让我走,我走就是了,只是,在离开前,我还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帮我达成。” 陆柒柒含情脉脉的看着沈芥,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说: “十年情愫,我不想就这样结束,虽然我以后可能会遇到别的男人,嫁做他妇,但我想把第一次给你,可以吗。” (本章完) 第113章 取悦我 第113章 取悦我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求,也不会破坏你跟公主的亲事,只想让我们曾经真挚的感情有个了结,可以吗。” 沈芥眸色变得幽深,他跟陆柒柒认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面对她如此露骨的表白,还要把清白之身给他,哪个男人能拒绝呢。 他僵硬着身子,眼睁睁看着陆柒柒褪了自己的衣服。 * 冷静过后,赵祁月觉得自己对沈芥的态度有些不好,陆柒柒确实早认识沈芥,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的,这件事如若解决不好,始终会是两人心里的刺。 不过她觉得沈芥不是那种贪恋旧情的人,而且对自己有信心。 仔细想想,她觉得还是开诚布公把这件事说清楚。 可就在赵祁月走到沈芥门外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女子娇喘的声音断断续续,喊着沈芥的名字。 这声音,赵祁月一下就认出来了,她的一颗心如坠谷底,内心暗道不可能,沈芥不是那样的人,可手还是鬼使神差推开了门。 顺着门缝,刚好能看见榻上交叠的两个人。 …… 半个时辰后,沈芥搂着一脸潮红的陆柒柒,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既然你跟了我,我就不能让你无名无分,你别走了,等我去同公主说,相信她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连一个妾室也容不下。” 陆柒柒偎依在沈芥的肩膀上,脸色娇羞欲滴,糯糯道:“都听你的。” 说完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总算能给她的孩子找个爹了。 转来转去还是沈芥。 * 赵祁月浑浑噩噩的离开,走在大街上,刚好遇见办差归来的裴卓。现在裴卓也算有个正经差事做了,一身劲装看着很是利索,再加上他那身板,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裴卓看见赵祁月心情不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嗓子里发出一声干哑的声音:“怎、么。” 说起来,裴卓的哑疾着实有些怪,吃了药这么长时间才有一点儿进展。 嗓子虽然能发出声音,但现阶段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听起来有些像结巴。 赵祁月看见裴卓,心情更不好了,连搭理都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赵祁月心情不好,她虽然喜欢沈芥,但打心底里知道,他跟陆柒柒既然干了这档子事儿,他们这婚事肯定是不成了。 好不容易找到个心灵相契的人,还是这种人,赵祁月只觉得过去一年的付出成了笑话。 失望之余,赵祁月回到公主府,命人取了酒坛,准备一醉方休。 可还没等她喝尽兴,手里的酒碗突然被人夺走了,她抬眼,眼神迷离的看向裴卓,没好气道:“你有病,放开。” 说完就要就抢,可等她站起来,东西没抢到,反而摇摇晃晃的要跌倒。 裴卓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将一摊烂泥似的赵祁月抱在怀里。 手掌触碰到裴卓坚硬的胸膛,赵祁月眼神微动。 身为长公主,她不是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伤春悲秋。 而且,男人有的是。 想到沈芥与陆柒柒正在做的事,赵祁月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抬眸看向裴卓,红唇微启。 “裴卓,你不是喜欢我吗,取悦我,会不会?” (本章完) 第114章 不就是鱼水之欢 第114章 不就是鱼水之欢 听了赵祁月的话,裴卓瞳孔一震,嗓子顿时干哑几分,他张了张嘴,费力挤出几个字:“你醉了。” 赵祁月见他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顿时嗤笑一声。 “装什么装,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做这种事,之前在背后偷偷看我,说不定想过多少次了,现在让你光明正大的看,你不敢了!” 不就是鱼水之欢,她倒要看看能有多爽。 沈芥可以找女人,她也可以找男人,不止如此,她还要找很多男人。 历代上,养面首的公主也不少,她哥哥可是皇帝。 像她这种身份,一辈子不偷不抢,不造反,银子怎么都不完,养几个男人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吧。 裴卓长相不错,身材更不用说,最重要的是对她忠心,看他整日把眼睛黏在她身上就知道了。 赵祁月见裴卓还在那儿愣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直接扑进他的怀里解他的腰带。 她站的不稳,眼神也不好,两手胡乱摸索一番,所到之处,皆是星火燎原。 裴卓身体僵硬,垂眸看着她作乱,猛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嘴里还是重复之前的话:“你醉了。” 赵祁月见他不识时务,扭头就要往外走,不服气的说:“好啊,你不愿意是吧,楚昊天呢,那个成天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我看他长的也不错,把他给我叫来。” 眼看着赵祁月真要出去,裴卓拽着她把她往回拉,眉头紧锁,心里也升起一股怒气,她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两人的撕扯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丫鬟,赵祁月一脚迈在外头,冲着丫鬟说:“去南镇抚司把楚昊天叫来!” 眼看着要动真格的,裴卓额角青筋直跳,掐着她的腰直接把人带回屋里,随后一脚踢上门。 “咣当”一声,大门紧闭,隔绝了跑过来的丫鬟。“公主,您怎么了?” 裴卓话少,丫鬟们只听到动静,没听见他的声音,所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 碍于赵祁月平时的生活习惯,没有她的允许,她们可不敢进去。 此时,赵祁月被裴卓高大的身躯抵在墙角,她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 裴卓胸膛剧烈起伏,从齿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不用别人,我伺候你。” 不知道为什么,赵祁月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她抬手推着裴卓的肩膀,让他离自己远点儿,随后冲着门外说: “无事,都干自己的活儿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推来搡去这么长时间,赵祁月的酒也醒了大半,虽说这事儿有些冲动,但她赵祁月的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她的手还放在裴卓的肩膀上,指尖落在他脖子处裸露的肌肤处,触感硬邦邦的,就像他这个人的感觉一样。 兴许是刚才太用力,他的脖子上有几处划痕,应当是她刚才无意间抓的。 对上裴卓深不见底的眼神后,赵祁月有些头皮发麻。 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赶紧的,你到底行不行?” 话音落下,裴卓本来放在她后背上的手,往下挪,掐住她腰间最细的位置,说话难得没结巴:“放心,保准把你伺候舒服。” 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本章完) 第115章 你糊涂啊 第115章 你糊涂啊 赵祁月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两侧的扶手,额头冒着细细的汗,脸色红扑扑的,像是含苞待放的骨朵。 汗水顺着下颌角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块深深的水渍。 她难受的咬了下唇,看着跪在地上的裴卓,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威严,说出口的话却没什么震慑力的说:“你看什么看。” 裴卓眼神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她,躬身站起,一手扶着赵祁月的后背,直接把人抗在肩膀上,向内室走去。 * 沈宁自从知道沈芥要跟赵祁月定亲后,简直比当事人还激动,大大小小的事,甚至装修新房,她都打算亲自来,毕竟娶的是公主,不能马虎。 最重要的是,沈宁十分欣慰一家人都拜托了上一世的噩运,姐姐那边现在也安稳了,哥哥成家之后,她也算放心了。 这日,她一早赶往沈府,打算跟沈芥商讨一下细节,毕竟成亲当事人是人家,她也不能全盘定夺了。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先到敲响屋门后,开门的会是陆柒柒。 陆柒柒身上甚至披着沈芥的外衫,一脸潮红情动的模样,发丝凌乱。 再看着里头匆忙系着腰带出来的沈芥,不难想象之前发生过什么。 这一瞬间,沈宁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只有轰隆隆的雷声,像是要把她劈死。 她是造了什么孽!等缓过心神后,沈宁指着陆柒柒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芥匆忙上前,将陆柒柒扯过来护在身后,皱着眉头说:“沈宁,你别对柒柒这么凶。” 沈宁垂头冷笑,好啊好,她就怕沈芥步沈宏的后尘,千算万算还是这样,都说虎父无犬子,沈芥看女人的眼光也跟沈宏一样。 沈宁走上亲,推了沈芥肩膀一把,怒声道:“你马上就要定亲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忘了你之前怎么答应祁月的,要跟这个女人一刀两断。”话音落下,没等沈芥表态,陆柒柒倒是先哭起来了,她哽咽着说:“姐姐别生气,我此行来就是跟沈芥道别的,我这就走。” 沈芥才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现在一颗心都系在陆柒柒身上,闻言赶紧抱住陆柒柒,义正严词的对沈宁说: “祁月知道柒柒回来了,我相信她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不会连一个妾室都容不下,这事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什么?祁月公主已经知道了,沈宁拍了拍额头,看来沈芥没救了。 “你糊涂啊!” 司琰助力三皇子夺得皇位,现在权势如日中天。 但伴君如伴虎,司家已经没了,沈家关系最近的只有沈芥。 沈芥跟赵祁月成亲,代表的不知是两个人,而是沈家、司家跟皇室和紧密相连,如此一来,也算巩固了司琰与新帝的关系。 沈宁当然不一定要卖哥求荣,但不可否认,这是一次好机会。 不然等新帝根基稳固后,谁知道司琰的权势会不会惹他忌惮,毕竟历史上被皇帝诛杀的老臣不在少数。 在权利面前,谁又说得准呢。 沈宁拉着沈芥就要往外走:“你、随我去跟公主说清楚。” (本章完) 第116章 以前有过几个女人 第116章 以前有过几个女人 裴卓撑在赵祁月身上,想要亲她,却被赵祁月偏头躲过。 裴卓身形一滞,以为她反悔了,却听见她捂着嘴唇,略带嫌弃的说:“脏不脏啊,以后不许再那样了。” 裴卓细细品味这句话,后知后觉,嘴唇落在她的脖颈处,同时含糊不清的说:“不脏,香的。” * 另一边,沈宁正在试图劝说沈芥,可沈芥就跟一根筋似的,非觉得自己对不起陆柒柒,要照顾她。 “照顾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给她找个好人家,而不是留在身边做妾,而且就她那样,你觉得她能安心做妾吗,你是不是忘了纪金枝了。” 陆柒柒在沈芥心里一直是白月光的存在,沈芥皱着眉头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沈宁听后翻了个白眼儿:“得,随你吧,不管怎么样,你都把话跟公主说清楚了,别坏了两家的情谊。” * 风平浪静后,裴卓伺候完赵祁月清洗,赤着臂膀给她穿衣服。 看着古铜色肌肤上深深浅浅的抓痕,赵祁月移开视线。 虽然如此,裴卓块头太大了,着实不好忽视。 赵祁月的余光看着裴卓给她穿袜子,心中嘀咕,原以为他只是身高高,今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的各个地方都比常人大出不少。 就比如他的手,比她的脚掌还大出一块。 裴卓此时半跪在地上,明明是个不怎么光彩的姿势,可他就像是很享受似的,慢悠悠的,不紧不慢。 赵祁月干脆把脚放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用了下力,吸引了裴卓的视线后,她没什么耐心的说:“快点儿。” 裴卓深深看她一眼,依旧是慢悠悠的:“有些事快不了。” 话音刚落,赵祁月的耳朵顿时弥漫上一层红晕,这话,他刚才也说过。 赵祁月有些心塞,明明是她撩拨他,怎么现在处处让他占据主动权。 不过一想到沈芥那样的人都会偷吃,赵祁月也不觉得奇怪了。哎?不对,沈芥是因为陆柒柒才这样,裴卓…… “你以前有过几个女人。”赵祁月眼神笃定的问。 听了这个问题,裴卓波澜不惊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儿反应,他摇摇头说:“没有过。” 赵祁月冷哼一声:“我不信,以前就没有往你身上贴的女人?” 按理说,他之前在西戎的身份也不算低,年纪摆在这儿,不说外面,就宫女都有那么多,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世上有纯情的男人了。 对于这个问题,裴卓点点头:“有倒是有,但她们都提不起我的兴趣。” 赵祁月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坦诚且露骨,着实噎了一下。 而且这话什么意思,别人提不起,她就行了,这也不是很光荣的事啊。 再说了,是她要他,跟他想不想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不愿意也得从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赵祁月还是不大信,“嘁”了一声道:“难不成我要说你天赋异禀。” 裴卓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我就当殿下在夸我了。” 赵祁月:…… 裴卓:不脏,香的,下次还这样。 服务型男友,用过都说好。 (本章完) 第117章 刺激 第117章 刺激 “腿打开。” 裴卓把手伸向赵祁月两腿之间,吓的赵祁月一个激灵,一惊一乍道:“你干嘛。” 裴卓把手放在她的小腿肚上,缓缓往上捏:“不是喊疼,我给你按按。” 见他心无旁骛的按摩,赵祁月咬了咬唇。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反应过来的裴卓突然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赵祁月抓紧身下的被子,看他这样仰视自己,不由得想到刚才,越想脸越烧得慌,扭了下身子说:“没想什么,你上来按。” 赵祁月让裴卓坐在床边,把腿放在他的大腿上,让他按摩。 自己则靠在床头上喝着热茶,这待遇,简直比她娘的规格都高。 看赵祁月舒心了,裴卓终于得空问问题:“你还没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岁月静好的气氛被破坏,赵祁月抿唇,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不过这事儿别人早晚都会知道,告诉他也无妨。 正当赵祁月想要开口时,突然想到一件事,眼睛顿时睁的老大。 “哎?不对,你怎么不结巴了。” 从刚才开始,他说话就正常了。 注意到这个问题后,裴卓自己都愣住了,随即想到神医说的话,后知后觉道: “神医说病症太久远,说不定哪天受到外力刺激就好了。”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所以,赵祁月就是那个刺激,或者说,是两人刚才做的事。 想到这个,两人都沉默了。 赵祁月没想到,他看着波澜不惊的,实际上……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殿下,司夫人求见。” 一听沈宁来了,赵祁月蹭的一下站起来,下意识把裴卓往角落里推,手忙脚乱的说:“你躲在这儿别出来。” 看她像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时,裴卓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他一言不发,任由赵祁月安排。 不多时,赵祁月穿戴整齐出去,发现来者竟不是沈宁一个人,还有沈芥。 沈宁也不是非要为沈芥争取什么,只是觉得有些话要说清楚。 赵祁月现在也没那么大气了,环抱着胸看向沈芥:“你不去跟陆柒柒恩爱,跑我这儿干什么。” 其实,跟陆柒柒睡的时候,纯属是一时冲动,理智回归,就像他之前说的,他知道谁是最合适她他的。 不过看赵祁月现在这么激动,他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祁月,柒柒跟你不一样,她自小体弱,现在又没有了家人,无处可去,我发誓,我这辈子只纳一个妾,相信你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不会连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也容不下。” 听着沈芥的话,两个女人同时叹气,沈宁心道:完了。 赵祁月叹完气后,冷笑一声,她之前怎么会觉得沈芥端正儒雅,莫不是因为他救了她两次,她就对他产生幻觉了。 “好啊,你纳妾。” 沈芥听后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赵祁月接着说:“那我养面首你也不会介意喽。” 沈芥大惊:“这怎么能行。” 赵祁月耸了耸肩:“你睡别的女人,我睡别的男人,不是很公平。” (本章完) 第118章 有的是力气,一个顶好几个 第118章 有的是力气,一个顶好几个 沈芥听了赵祁月的话觉得荒唐:“女人怎么能跟男人一样吗,你这话说出来难道不会害臊。” 赵祁月微微一笑:“你前脚跟陆柒柒睡完,后脚来质问我,不觉得害臊?” 沈芥一噎:“你、你怎么知道。” 事已至此,沈宁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觉得心跳都快了。 看沈芥这个态度,当真要步她爹的后尘了。 她甚至无颜面对赵祁月,对着沈芥说:“你可真是糊涂,既要又要,谁也帮不了你。” “祁月,这事是我们沈家不对,改日我们来登门道歉。” 说完,拉着沈芥就走了。 沈芥跟沈宁拉扯:“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没说清楚。” 沈宁锤了他一掌:“早知道你还是这种迂腐思想,我就不该带你来,你凭什么认为公主非你不嫁,还要求这要求那。” 沈芥被吼的一愣,梗着脖子说:“自古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说了,我只纳一个。” 沈宁冲天翻了个白眼儿:“得,你就跟陆柒柒锁死吧,别祸害别人了。” 沈芥走后,赵祁月气的在原地直跺脚,等人走远了,还冲着门口骂: “你是不是有病,我可真是瞎眼了,居然喜欢过你,天下好儿郎有的是,我要养一群俊美帅气的在院子里,天天吟诗作对,听风赏月,喜欢哪个就宠幸哪个,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赵祁月实在是被气坏了,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甚至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人。 等她回去后,看见裴卓,一颗心才逐渐冷静。 裴卓听见外头的话,大概知道赵祁月想的什么了,他还以为她终于看到他的好了,没想到只是为了气沈芥。 他就是个工具。想到这,裴卓的眼神暗了下来。 赵祁月不知裴卓心中所想,昨晚折腾了一夜,今天又被沈芥气,她现在身心俱疲,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她不甚在意的冲裴卓摆了摆手说:“你先走吧。” 果然,用完就扔。 裴卓虽然心里大大的不乐意,但他向来对赵祁月的要求言听计从,听后直接迈着步子出去。 不过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扭头看她,声音沉沉道:“不用别人,我伺候你就行。” 赵祁月一愣,猜到他听到了刚才的话,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他又开口: “虽然我不懂文雅那一套,也不会吟诗作对,但我有的是力气,一个可以顶好几个,你知道的。” 说完,裴卓意味深长的看了赵祁月一眼,才离开。 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意思后,赵祁月脸上蹭的一下烧起来了。 谁要听他说这个! * 沈宁被沈芥的言辞也被气的不轻,回府后直接躺下了。 得了,爱咋咋地吧,她是管不了了。 办完公务的司琰回房,正好看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走上前说: “我就说别太累了,成亲最少还要半年,有的是时间准备。” 沈宁偏头看他,兴许是刚听了沈芥那一番话,她现在有些怀疑男人是不是都那么想的,冷不丁的问司琰: “你想纳妾吗?” 能求个票票吗,康康还有几个人在看,委屈巴巴.jpg (本章完) 第119章 没有任性的资格 第119章 没有任性的资格 听了沈宁的问题,司琰愣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被发现了。 司琰难得表现出几分慌张,眼神飘忽不定的说:“没、没有啊。” 话音刚落,沈宁“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撒谎,骗我?” 两人相处这么久,沈宁还不知道他,一举一动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司琰“啧”了一声,面露无奈:“不是骗你,只是不想让你心烦,最近的确很多送女人的,不过我都没要,我可一眼都没看啊。” 沈宁两眼无神的坐回去,将司琰从上打量到下,面无表情道:“男人。” 司琰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隐隐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把沈宁抱到腿上,真诚发问:“是出什么事了?” 沈宁将沈芥和陆柒柒的破事儿说了一遍,说的自己都跟着连连叹气。 司琰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亲事岂不是要黄了。” 沈宁一副还用你说的样子:“当然了,祁月那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走了老远我还听见她骂我哥呢。” “不过我哥也真是活该,散了就散了吧。” 司琰听后陷入沉思,这事是经过太后首肯,一手办起来的,想要散,恐怕没那么容易。 事情确实如司琰所想,沈芥和赵祁月的婚事对司琰有利,对皇室又何尝不是,若是成了,是双方互相牵制的筹码。 在赵祁月跟太后说了沈芥的事后,太后的表情波澜不惊,好像在说: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吕后看着赵祁月气鼓鼓的脸,摇了摇头:“就因为这点儿事,你就不想嫁给沈芥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赵祁月急的跺脚:“他心里有别的女人,我还嫁给他干嘛?” 吕后慢悠悠的品着茶:“那又怎么样,世上一心一意的男人有几个,就算现在是,将来呢,他只有有用就行了。” 赵祁月不认同:“娘,你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说。” 吕后“砰”的一下放下茶杯。 “正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知道什么对女人更有利,你知道我嫁给你父皇的时候,后宫有多少人吗,你知道现如今京城的大户人家,不纳妾的有几个吗。” “实话跟你说,你跟沈芥在一起,是两全其美,也是稳住司琰和他几十万兵马最有效的方法。” “你也知道你哥哥坐到这个位置有多辛苦,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虎视眈眈,身为大赵的长公主,你没有任性的资格。” “而且你本来就对沈芥有几分情谊不是吗,这已经足够奢侈了。” 一连串的话把赵祁月砸蒙了,没等她说话,吕后又说: “至于那个陆柒柒,确实不适合进门,沈芥就算纳妾也只能纳我们的人,等我会跟他说,让他把那个女人送走,你就在公主府安心待嫁。” “你大了,再多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亲事,是你能为你哥哥唯一能做的事。” “西戎那边同样是新帝登基,各方势力都在拉拢,大臣们都在力荐你去和亲,把御书房都吵翻天了,你知道你哥哥顶了多大的压力吗,相较于去和亲,你跟沈芥成亲已经是上上策。” (本章完) 第120章 呈大字躺在床上 第120章 呈大字躺在床上 回去之后,赵祁月饭都没吃,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内心陷入纠结。 男人没有十全十美,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心底里还是不甘心。 就在她翻来覆去思索间,屋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赵祁月坐起身,看向外头:“谁?” 裴卓声音沉沉:“是我。” 赵祁月放松警惕:“进来。” 裴卓推门而入,走到床边,从胸口掏出一个油纸包:“听说你没吃完饭,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糕。” 赵祁月心下一动,抬眼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你在我府里安插眼线了?” 裴卓抿唇不语,把桂糕往前推了推:“吃饭。” 赵祁月心情不好,对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偏过头,故意跟他对着干:“这是糕点,也能算饭,我想吃醉仙楼的糯米鸡,你有吗?” 醉仙楼的糯米鸡每天限量出售,想买都得排队,赵祁月这是故意刁难裴卓。 裴卓把手收回去,定定的看着她。 赵祁月得意的仰着头,冷嘁一声:“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然而,下一秒,裴卓从胸口又掏出一个纸包。 香味浓郁,赫然就是她刚才说的糯米鸡。 赵祁月:…… 她踮起脚尖,扯着裴卓的衣襟往里面看,气急败坏的说: “你故意的吧,刚才怎么不拿出来,我看看还有什么。” 裴卓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她的小手一身进去,他的小腹顿时窜出一股火。 他攥住赵祁月的手腕,冷声警告她:“别乱动。” 赵祁月看他眼神不对,赶紧把手收回来。 她的确是饿了,一口气吃了半只鸡,在裴卓面前,她也不用端着,坐在床上,毫无形象可言。 裴卓话不多,倒水给她喝,倒是比丫鬟还用心。赵祁月吃饱喝足,见他还在看她,浑身不自在的说:“你没事做嘛,还在这儿干什么。” 话音落下,裴卓突然抬手,在她嘴角上蹭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指尖多了一粒米。 裴卓声音平稳道:“刚才就想提醒你,看你吃的正香。” 赵祁月:…… 一想到他刚才一直看她笑话,赵祁月又上手锤他。 “你就是故意的,你今天是不是想找不痛快。” 赵祁月不是真想打他,力气自然下的也不重,落在裴卓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裴卓自知定力不够,想要阻止她,却被赵祁月扣住手腕,按着他坐在床上,然后膝盖压住,一整个占据有利位置。 但即使是这个姿势,赵祁月还得仰视裴卓。 气势不足,音量来凑,赵祁月一脸凶巴巴的说: “不许还手,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当靶子,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裴卓根本没想反抗,听后直接摆烂,往后倒下,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 高大的身躯,占了大半个床。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天板,慢悠悠道: “行,我人就在这儿了,你随便来。” 裴卓听她的话,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敢这么放肆。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像一拳头打在了上,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了。 赵祁月换了个姿势,跨坐在裴卓的腰间,突然觉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本章完) 第121章 甘心做男宠 第121章 甘心做男宠 赵祁月不敢置信的往下看,磕磕绊绊的说:“你、你怎么回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更严重了。 裴卓耳根闪现一丝红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粗声粗气的说: “你不是要动手,不来的话,换我了。” 说完,他不由分说俯下身,试探性的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赵祁月的身子有些僵硬,但是没拒绝。 裴卓见状,大着胆子探出了手。 … 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赵祁月懒洋洋的趴在裴卓胸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上面指指点点,好奇的问。 “你不是原先过的不好吗,怎么长了这么大个儿,还有这一身肌肉。” 裴卓仰头看着天板,声音沉沉:“吃虽然没有好东西,但是馒头管够,我一次能吃二十个。” 二十个! 赵祁月抬头看他,光吃馒头就能长成这样? 看她心情好了不少,裴卓旁敲侧击的问:“今天谁又惹你了。” 赵祁月脱口而出:“还不是沈芥,他…” 跟裴卓说话说习惯了,话说到一半,她才反应过来,两人还躺在床上,提沈芥的确有些煞风景。 裴卓听了沈芥的名字后眼眸微动,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个大概,想来赵祁月跟沈芥的婚事应当成不了了。 就算明知道她不嫁给沈芥,也不会嫁给他。裴卓还是心存侥幸,能这样占有她,一天算一天。 他甚至在心里阴暗的想,要是赵祁月一辈子不成亲,他就这么伺候她一辈子也行。 他不介意,做个无名无份的男宠。 一连几天,裴卓每天晚上都去公主府,他很贪恋这样的日子,恨不得永远不要天亮。锦衣卫的工作索然无味,整日都是那些事,裴卓活的像是行尸走肉,现在,生活终于有点儿盼头了。 * “今晚去怡红院不,进来了两个姑娘,可水灵了。” 楚昊天跟身旁的男人对了个眼色,然后用肩膀怼了下裴卓。 “你也一块去吧,胭脂姑娘说了,不收你的银子。” 话音落下,几个男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有人打趣道:“裴卓,都到这个份上,你不去可就不仗义了啊。” “就是,送上门的姑娘都不要,裴卓,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跟兄弟们说,兄弟们凑钱给你治病。”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有单纯打趣裴卓的,也有趁此机会损他的。 男人之间,在一起都是无话不谈,偏偏裴卓是个另类,妓院也不去,整日特立独行。 这回,裴卓还是跟之前一样,丝毫不带犹豫的说:“我不去。” 其他人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听后勾肩搭背的,准备离开。 “也就这两天放纵放纵,过阵子祁月公主大婚,全城戒严,有的咱们忙活了。” “也是,快走。” 裴卓在听到祁月两个字后,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音量比平时大了不少,冷声问:“你们说谁要成亲?” 楚昊天挑了挑眉:“祁月公主啊,她跟沈家的婚事不是提上日程了吗,今日上朝的时候,陛下还特意嘱咐了。” 难得见他关心什么事,楚昊天眼睛一眯,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拍了拍裴卓的肩膀,大咧咧道:“我说你不出去找女人呢,该不会是看上祁月公主了,你可省省吧,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 (本章完) 第122章 格外卖力 第122章 格外卖力 面对楚昊天的嘲讽,裴卓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听说你大价钱包魁,以你的财力,你觉得你能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到时候她不还是要接客,难不成你想给她赎身,我觉得你做的梦也不小。” 楚昊天被他一连串的攻击打懵了,奇了怪了,裴卓不结巴之后,嘴怎么这么毒。 楚昊天脸上呈现出心事被戳破的不自然,梗着脖子说:“那能一样吗,我这是有钱就能实现的,你的呢。” 裴卓抬脚往外走,不留情面的说:“可是你没有。” 楚昊天:…… 生气之余,楚昊天不禁反思,可恶,裴卓说的居然是对的。 * 从北镇抚司离开后,裴卓轻车熟路的钻进了公主府。 与此同时,赵祁月正坐在铜镜前愁眉不展。 母后说了,沈芥答应把陆柒柒送走,他给了她一大笔钱,断了关系。 如果说之前赵祁月是因为沈芥跟陆柒柒藕断丝连而生气。 这回,她反而释怀了。 沈芥跟陆柒柒认识十几年,都可以说放下就放下,或许是像母后说的那样,认清楚利害关系了吧。 呵,也不过是个伪君子。 他既没有守得住跟赵祁月的誓言,也没守住跟陆柒柒的承诺。 来者不拒,两头的便宜都占了。 按照母后的交待,她跟沈芥的婚事如期举行。 赵祁月答应了,可她总感觉心里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说实话,她有些舍不得裴卓,难不成她喜欢上他了? 这个想法一出,赵祁月赶紧摇头否认,不可能,她顶多是对他的身子还算满意。 而且一直以为裴卓都对她百依百顺,她大抵是太习惯了。 正在她思索时,一个身影从窗户外翻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裴卓。 裴卓进屋后自来熟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两杯水,然后自觉去净室洗澡。 再回来时,赵祁月已经上床了。 他赤着臂膀跟着上去,赵祁月余光瞥见他,放在被子上的手蓦地攥紧了。 “裴卓,有件事要跟你说。” 裴卓额前的发丝湿漉漉的,闻言眼睛都没眨,直接堵住了赵祁月的嘴。 这一晚,裴卓格外卖力。 * 五更天,裴卓穿好衣服准备走,以往这个时候,赵祁月都醒不来,可是今天,她脑袋异常清醒。 确切的说,她昨晚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她侧身,看着裴卓宽厚的脊背,突然上前,从后背抱住了他。 赵祁月闷声闷气的开口:“裴卓,下个月我就要跟沈芥成亲了。” 裴卓穿衣服的手一顿,头也没回的说:“我知道了。” 听到他淡然的语气,赵祁月突然觉得鼻尖酸酸的。 她强制压下心中那股异样,挤出一个笑容,像是满不在乎的说: “你看你如今也有正经差事了,不愁找不着媳妇儿,碰见差不多的也可以成亲了。” “不过你别总冷着一张脸,当心把小姑娘都吓跑了。” 裴卓还是刚才的语气:“我知道。” 赵祁月松手,背过身去:“那你走吧,我还想睡会儿。” (本章完) 第123章 其实是我想你了 第123章 其实是我想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祁月没再见过裴卓,这时候,她才发现,京城好大,人很多,想见到一个人其实没有那么容易。 在距离成亲还有十几天的时候,按照赵国规矩,赵祁月和沈芥要一起礼佛。 婚前的流程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赵祁月本来没太在意,直到她在随行的侍卫中看到了裴卓的身影。 今天要去城外,锦衣卫专门派了一队人马保护。 赵祁月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的时候,刚好跟看裴卓骑马从她身边路过,两人四目相对,她赶紧把帘子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快了两拍。 到达香山后,一行人上山,赵祁月和沈芥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赵祁月不给他好脸色,沈芥对于陆柒柒被送走一事心中颇有微词,两人只是面子上过得去,没人的时候,已经没话说了。 两人分别去见主持,还要抄写些东西,赵祁月先进去的,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然后是沈芥。 想着还要等会儿,赵祁月闲来无事,准备四处逛逛。 香山乃佛门重地,今日又有重兵把守,很是安全。 赵祁月屏退下人,自己闲逛,可没多久,她就发现不对劲儿,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但那人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并不难发现是谁。 赵祁月心思微动,侧身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失去了目标的跟踪者,突然变得慌乱,开始四处找人。 等他走到身边时,赵祁月突然从背后跳出来。 “你……呃。”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锁喉。 裴卓心中一惊,立马放手,急忙上前检查赵祁月的脖子。 “你没事吧,我以为有刺客。” 赵祁月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没好气道:“你才像刺客,一直跟着我干嘛。”“我……”裴卓磕磕巴巴的解释。 “我怕你遇到危险。” 赵祁月嗔他一眼,裴卓立马改口:“好吧,其实是我想你了。” 赵祁月:……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裴卓抵在大树后面,亲的浑身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赵祁月整了了下衣裙,暼着裴卓说:“你还好吧。” 裴卓一个人面对大树冷静,声音沉稳道: “你先走,等你走远了我再回去。” * 回程的路上,赵祁月总是心不在焉的,沈芥看她脸色发红,嘴唇也红的厉害,关心道: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中暑了。” 这两天进入盛夏,温度高的出奇,沈芥知道她怕热。 虽然心里有了芥蒂,以后还要生活在一起,总不能一直冷脸相对。 可赵祁月根本没心思搭理他,偏过头看向别处,没什么表情的说:“我没事。” 她不想说,沈芥也不会自讨没趣,反正日子长着呢。 赵清浔之所以对赵祁月的婚事这么重视,除了因为赵祁月是他的同胞妹妹。还因为这是他登基一来的第一件大事。 此时朝局混乱,赵祁月想要平安成亲并不容易,不然他也不用专门派锦衣卫来保护她。 事实证明,赵清浔的担心并不多余,赵祁月一行人刚出香山没多久,就遇到了刺客。 刺客的目标是赵祁月,想要抓她跟赵清浔谈条件。 (本章完) 第124章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第124章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刺客来势汹汹,好在锦衣卫训练有素,不多时就摆平了。 这其中,当属裴卓出力最多,一直守在马车周围,根本不给刺客靠近的机会。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非常用心。 待刺客全部被剿灭后,沈芥甚至专程上前跟他道谢,拍着他的肩膀说:“多谢裴兄。” 裴卓一本正经的答:“职责所在。” 眼神却在瞟他身后红着眼眶的赵祁月。 裴卓知道,她一定很害怕。 * 这晚,时隔半个月,裴卓又出现在了公主府。 白天遇到刺客时,赵祁月随没被刺客伤害,但马儿受惊,导致马车摇晃,她不小心磕到了肩膀。 当时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看,才发现竟然青了一片。 洗过澡后,她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涂抹药膏,突然感觉后窗传来一阵风。 赵祁月身形一滞,翘着脑袋去看。 除了裴卓还能是谁。 裴卓看她在上药,极其自然的接过来:“我帮你。”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白日里在树林里克制是因为两人理智尚存。 现在,好像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这晚,裴卓没走。 是赵祁月主动的,也是她先晕过去的。天蒙蒙亮时,裴卓起身离开,看着赵祁月的睡颜,他在心里恶劣的想: 就算你要成亲,我也要你记得,跟我在一起时有多爽。 * 第二天,吕后突然宣赵祁月进宫。 赵祁月只当是母亲想她了,却没成想,母后见了她的第一句话会是。 “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跟那个男人也该断了。” 赵祁月听后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冷静两秒,她硬挤出一个笑容,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母后,您在说什么啊?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吕后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意,重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厉声道: “祁月,你是我生的,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你当公主府的人都是吃干饭的,或是你有多高的道行。” “你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裴卓的家底,我比你还了解。” 一个乱葬岗出生的遗腹子,还是西戎前朝侍卫,毫无根基可言。 赵祁月抿唇,知道狡辩无用。 吕后继续说:“西戎和我国都是新帝登基,朝纲不稳,边境急需新兵,他不就是从关岭那边过来的吗,就让他回去吧。” 一听说要让裴卓离京,赵祁月有些急了。 “母后,您不能这么对他,当初在关岭,他就帮我不少,还有昨天,遇到刺客时,他也是拼了命的保护女儿的。” 吕后不紧不慢,幽幽道:“我知道,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用心,特意跟别人换了差事,也要去香山送你。” 说到这里,赵祁月松了一口气,以为母后能体谅她,可是下一秒,吕后话锋一转: “正是因为他这么上心,所以更不能留在身边,如果你只是玩玩我都不会管。” 吕后抬眸看她,一字一顿道:“祁月,我知道你对人会有几分真心,你现在对他,已经越界了,若是不加以管制,后患无穷。” (本章完) 第125章 净身当太监 第125章 净身当太监 听了吕后的话,赵祁月崩溃质问:“可是我们凭什么左右别人的命运,只是因为他喜欢我,就要把他赶出京城?” 吕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知道你可能会舍不得,我已经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也别在锦衣卫了,以后就留在宫中当差,你觉得如何?” 赵祁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吕后的意思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宫里能有什么差事,无非是当太监! 母后是想要裴卓净身,以绝后患。 赵祁月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她知道,母后向来说到做到。 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恳求:“母后,他真的是个好人,您别这么对他行吗,我求求您了。” 吕后慢悠悠的点点头:“去边境,还是当太监,你选吧。” 赵祁月内心乱成一团,抱有一丝侥幸说:“他那么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儿,哪能我说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我让他走,他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吕后冷笑一声,一眼看出她的小伎俩:“那就看你怎么做了,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他如果还不离开,到时我会宣他进宫,他既然对你如此深情,我觉得肯定也不介意。” “你也别觉得我做的绝,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真心为你和你哥哥考虑,情情爱爱本来就是虚的,以后,你会明白的。” * 赵祁月浑浑噩噩的离开,心里下了决定。 裴卓是独立的一个人,他不该因为她受到牵制。 若是因为她让他受到伤害,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而且,让他离开,也不一定是坏主意。 离开后,他应该会忘了她,重新开始,到时候,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天夜里,裴卓如期而至。 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肯定又给她带东西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见面,都要送她东西,要么是吃的,要么是些小玩意,好像不给她买东西就不舒服。 今天,是一块用玉石雕成的海棠。 上个月,赵祁月跟他抱怨过,说季节一过海棠就谢了,要是有办法让它一直开就好了。 裴卓把玉石放在赵祁月的梳妆匣上,还没注意到她的脸色与往日不同。 “我刚学的,可能雕的不好看,等下一次,我给你弄的大点儿的,摆在桌子上好看。” 赵祁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手上被刻刀用的一道一道的伤疤,狠了狠心说: “不必了,沈芥送的嫁妆里,正好有一块翡翠琉璃,摆在这儿正合适。” 裴卓身形一滞,像是没想到她会提起沈芥,毕竟在来两人的相处中,像是心照不宣略过的那人。 裴卓按耐住心中那股异样,扭头看她:“行,就按你说的。” 说完,试图去拉她的手,可是,却被赵祁月躲过了。 赵祁月表情严肃的说: “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觉得还是有必要郑重说下,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本章完) 第126章 只是玩玩 第126章 只是玩玩 这是赵祁月头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裴卓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扭头定定看了她好几秒。 在确认她是认真的后,沈芥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有力:“好。” 见他毫不犹豫的答应,赵祁月心头一震,紧接着又说:“最近关岭那边在招兵,以你的能力,去了肯定大有作为。” 听了这话,一向淡定的裴卓终于有了点儿不同寻常的反应。 他皱眉眉头说:“我不走,我就想留在京城,待在你身边,以后沈芥要是对你不好,我可以帮你教训他,还有那个陆柒柒,我绝不会让她有机会来烦你。” 裴卓后半生的计划里,就只有赵祁月。 赵祁月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偏过头不看他,重重闭了下眼。 再看裴卓时,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轻蔑的睨着裴卓说:“你算什么,凭什么管我,还帮我教训,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吗。” 裴卓头一次听她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思虑两秒,他打趣着说: “我是不算什么,但不还是上了你的床,你也是舒服的,不是吗?” 看他用满含温情的眸子看她,赵祁月险些就要绷不住,她深吸一口气,打算速战速决。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让沈芥知道我们的事,你能理解吧,所以你最好离开,免得旁生事端。” 裴卓的脸色冷了下来,这句话太合理了,他知道,赵祁月是认真的了。 他自嘲的轻笑一声:“那我呢,你敢说,这段时间,你就没付出一点儿真心。”每一次接吻,每一次她紧紧的抱着他,和他共赴欢愉,他不信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赵祁月冷笑一声,一副傲慢姿态: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本来就是玩玩,再说了,当时只是因为我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后来确实是觉得不错,但只是在身体上。” “你也知道,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沈芥,你的身份哪有一丁点儿配得上我,这段时间的事,你就忘了吧,也别跟任何人提起。” 话音落下,屋子里良久没人说话,裴卓就那么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赵祁月咬着牙跟他对视,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扬着下巴说:“你应该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吧,难不成还想赖上我。” 话音落下,裴卓移开视线,突然轻笑一声,像是在跟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所以是嫌弃我碍事了,我知道身份配不上你,就连留在京城的权利也没有吗。” 赵祁月点了点头:“我希望你能走,毕竟……” 这回,没等她说完,裴卓已经干脆利落定的答应: “好,我走,明天我就去报名,争取尽快离开。” 赵祁月眸光中似是有波纹荡漾,垂着视线说:“这样再好不过。” 事已至此,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裴卓迈着步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在手放在门扇上的时候,顿了顿脚步,面朝着外头说: “不能亲眼看着你大婚,就提前祝你新婚幸福,百年好合。” (本章完) 第127章 我不要嫁给他了 第127章 我不要嫁给他了 裴卓走后,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祁月才挪动了下僵硬的腿。 走到床边后,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动,“呜呜”的哭了起来。 认识这么久,就算不是恋人,也是朋友,何况现在,她对裴卓的感情早就不一样了。 但母后说的对,她跟裴卓,根本没有结果。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厢情愿。 * 接下来的半个月,赵祁月像是提线木偶般被安排,各种繁琐事宜折腾的她头疼。 按理说,在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赵祁月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沈芥。 这天,她无所事事出门闲逛,居然在街头看见了沈芥,他手里才提着一堆女人用的东西。 有容阁的胭脂,上林苑的发钗头面,还有绮罗铺的成衣。 赵祁月眼眸微眨,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居然会帮她买这些东西。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沈芥拐进了乌衣巷。 沈家她可太了解了,根本没人住在这里。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怪,赵祁月就那么跟过去了,想看看他去哪儿了。 不多时,沈芥停在一处院子门口,敲了敲门,随后出来一个女人,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很明显,这些东西并不是给赵祁月买的。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是陆柒柒。 赵祁月咬了咬唇,身体发抖,是被气的,所以陆柒柒根本就没有离开,还被沈芥养在这里。 她跟了上去,站在院子外,隔着门缝瞅里面,瞳孔震了又震。只见陆柒柒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小腹的位置,跟沈芥柔情对视。 陆柒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赵祁月的耳朵里。 “佑白哥哥,今日孩子又踢我了,我这腰酸的厉害。” 沈芥半蹲在地上,趴在陆柒柒的肚子上亲了亲,嗔怪肚子里的娃:“乖乖的,别折腾你娘亲,知道吗?” 陆柒柒捂嘴笑:“他现在还小呢,哪儿听得懂。” 沈芥起身,牵着她的手进屋:“这就叫耳濡目染,娃娃得从小抓起。” 两人并肩进屋,赵祁月在门后浑身冰凉。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公主府,没注意到身后一双灼灼的眼眸。 * 沈芥在外面养人,赵祁月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她觉得这是跟母后谈判的筹码,第二天便急匆匆的进了宫。 “母后,沈芥根本就没把陆柒柒送走,欺骗我,欺骗您,您能放心把我嫁给那样的人吗?” 赵祁月义愤填膺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可吕后的反应着实出乎她的预料。 只见她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幽幽道:“一个孩子而已,肯定要过到你名下的,陆柒柒得不到名分,无足轻重。” 赵祁月听后突然觉得不对劲,上前逼近,定定看着吕后说:“您早就知道,是不是?” 吕后瞥了眼赵祁月,嘴唇一张一合:“沈芥的态度很坚决,他答应会把陆柒柒送走,但是要留下孩子。” 赵祁月脊背一僵,身体像失重似的往后退,不可置信的摇头:“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嫁,我不要嫁给他了!” (本章完) 128.第128章 公主晕倒了 第128章 公主晕倒了 听了赵祁月的话,吕后怒拍桌子:“胡闹什么,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赵祁月委屈的不行:“娘亲,您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苛责。” “女人?你父皇后宫佳丽三千,若是按照你的想法,我是不是早就活不下去了,生在皇室,这是你的命运,能将婚事的利益最大化,就不枉我生你一场。” 赵祁月无助的点头:“是,都是为了我哥哥是吗,那我去同他说,他肯定也不愿意为了什么利益,舍弃我的幸福。” 吕后轻笑一声,气势强硬道:“找他,他也得听我的!这么多年,我卧薪尝胆,终于等到你们出息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吗?” “而且,你哥哥每日光应付大臣就焦头烂额了,你还要弄这些事情惹他心烦?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就在此时,吕后的大丫鬟急匆匆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吕后当即脸色大变。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向赵祁月,凉津津道: “我可是给了那个裴卓一次机会,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这回也怪不得我了。” 赵祁月没听懂,面露疑惑:“这都哪儿跟哪儿,怎么又扯到裴卓了,他人又不在京城。” 吕后冷笑一声:“他跟你说他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俩合起伙来诓我。” 赵祁月皱眉:“母后您到底在说什么。” 吕后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说:“昨晚沈芥被人打了,你可知道?” 赵祁月惊讶道:“啊?怎么回事。” “想来他应当是替你出气,好巧不巧被东厂的人抓了,现在人被关在诏狱。” 吕后说完,看向赵祁月,一字一顿道:“我给过他机会了,现在是他自己往死路上走,就怪不得我了。”“谋害朝廷命官,判他一个死罪,不过分吧。” * 第二天,赵国迎来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雷声轰隆隆,闪电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要把天空劈开一个口子。 吕氏的丫鬟进来给她倒茶,倒完之后,看着外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 “太后娘娘,公主还在外面跪着呢,这么大的雨,要是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大丫鬟跟在吕后身边几十年,说话的份量也比平常人重些,忍不住劝说:“反正是个奴才,公主既然这么上心,您就饶她一命又如何,千万别让母女之间生了嫌隙啊。” 自从吕氏说要判裴卓死罪,赵祁月就一直在外面跪着。 她希望能留裴卓一命,让她干什么都行。 可她越是这样,吕氏越不松口。 为了一个男人就敢要死要活,以后还得了。 她也真是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多情的女儿。 吕后叹了口气:“哎,到底是年轻,或许等他们到了我这个年纪,才能知道我都是为了他们好啊。” 外头,天色阴沉如墨,赵祁月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更别提还被大雨淋着。 她双手撑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没过多久,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旁边的丫鬟惊呼:“公主晕倒了。” 看到这一幕的吕后,总算有了点儿反应,起身走出去,恨铁不成钢的说:“把人抬进来。” 第129章 忘了我吧 第129章 忘了我吧 “诏狱你也听说过,就算想救他,也要看他有没有命活着出来,等会儿有人会带你进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气。” “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要是再死赖着京城不走,别怪我不留情面。” 吕后说完,看着脸色苍白的赵祁月叹了口气。 *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儿,赵祁月特意画了很浓的妆,用了浓烈的香薰掩盖身上药的味道。 诏狱向来不是人待的地方,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都很少,几乎没人能撑过三天。 看着周围的血腥场面,赵祁月的一颗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 走到走廊尽头时,狱卒打开了铁链,示意赵祁月可以进去了。 走进去之后,赵祁月看着面前的景象,惊恐的捂着嘴,眼中瞬间冒出泪,在眼眶里打转。 只见裴卓被绑在十字刑具上,双手绑在两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被鞭打到皮开肉绽的伤口。 一身血水,已经分不清是哪块伤口流出来的。 裴卓的脑袋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赵祁月往前走了两步,别过头将眼泪擦干,整理好思绪,开口喊他的名字:“裴卓。” 赵祁月能清晰的看到,裴卓的肩膀抖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血腥到狰狞的脸,费劲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来了。” 赵祁月板着脸,平静的审视他,语气带着不满:“你不是说要走吗?” 裴卓垂着视线,嗓音干哑:“我不想走,我就想远远看着你。” 话音刚落,赵祁月厉声道:“谁让你打沈芥了!” 说起沈芥,裴卓目露凶光,跟刚才说话的表情判若两人,语气不善道:“他配不上你!” “啪!”赵祁月毫不留情的扇了裴卓一巴掌,把抖动的手藏在身后,声音尖锐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谁让你多管闲事。” 裴卓被打的偏了头,嘴角渗出血,他木讷的扭过头,看赵祁月,眼眶有些红,似是反应出哪里不对劲了,轻飘飘的问: “你都知道。” 赵祁月梗着脖子点点头,满不在乎道:“对啊,一个孩子而已,等生了就过到我的名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不用你管。” 裴卓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祁月见他没反应,提高音量说:“这次我会派人把你送走,你走了,就别想着再回来了,不然碰到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听见了吗!” 话音落下,赵祁月清晰地看到,裴卓的身下的地面上,落了两滴泪,泪水落在地板上,洇湿一片。 裴卓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轻轻的说:“我知道了。” 赵祁月仰头看向别处,指尖嵌到掌心的肉里,理直气壮的说:“你知道就好,我……” 话没说完,她的余光突然瞥到裴卓的身体往下沉了下去,脖子也变得没有力气。 赵祁月心中一惊,赶紧过去查看。 她探了探裴卓的鼻息,见他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力气耗尽,裴卓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赵祁月见他闭着眼,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捧起裴卓的脸,小心翼翼的抱住他。 颤着声音说:“都怪我,忘了我吧,重新开始,你一定要好好的。” (本章完) 第130章 公主大婚 第130章 公主大婚 这回,裴卓真的走了。 临走之前,裴卓找了一趟楚昊天,楚昊天知道他要去边境,还想找他呢,觉得他想不开,不在皇城脚下,跑那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被裴卓一脸的伤震惊住了。 “不是,兄弟你当劫匪去了,怎么弄的?” 裴卓没回答他,只扔给他两个钱袋。没什么表情的说:“我的钱都在这儿了,去找你喜欢的姑娘吧。” 楚昊天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还有黄金。 他的手有些抖,不解道:“你疯了,给我干嘛。” 裴卓看了眼皇宫的方向,语气淡淡的说:“没用了。” 裴卓带着一个包袱,默默离开了。 * 一个月后,赵祁月与沈芥大婚。 她穿着华丽的婚服,坐着八抬大轿,进了沈府的门。 赵祁月的凤冠霞帔是宫里的绣娘,耗时三个月打造的,上面甚至点缀了黄金和夜明珠。 这件衣服,完全是可以珍藏的程度。 高朋满座,众人道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精致的妆容遮掩了她的疲态,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这些天,她每晚做梦,都是裴卓遍体鳞伤的场景,她哭喊,求助,却没人来帮她。 裴卓走了,好像挖走了她的一块心,那里空落落的,不知道用什么才能补上。 * 这晚,沈芥喝得醉醺醺的进新房,赵祁月当然知道这晚要做什么,她内心抗拒,却又无能为力。想开了之后,其实也无所谓,一副身子而已。 她人都卖了,一副皮囊又有什么。 可是,她不在乎,却有人在乎。 沈芥进屋后刚洗漱完。陆柒柒就差人来喊他,说她肚子疼。 赵祁月这时候才知道,陆柒柒进府的时间居然比她还早。 沈芥怕赵祁月生气闹脾气,熟不知,赵祁月比陆柒柒还希望他赶快走。 这晚,赵祁月独守空房。 回门的时候,吕后一脸不悦:“沈芥这几天都没睡在你房里,你就不管管?” 赵祁月没想到母亲连她的房中事都了解的这么清楚,淡淡扫了眼吕后,没什么表情的说: “您也知道陆柒柒多能闹,而且,沈芥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吕后叹气:“男人都是需要调教的,你一个公主,还比不上那个女人,御夫有技巧,要软硬兼施。” “还有,过阵子司琰就要回凉州,你找机会打听下,看看能不能让沈宁留下。” 赵祁月闻言定定的看着吕后,慢悠悠说: “是什么给了您错觉,让您觉得我还能做得了沈宁的主,再说了,您给我布置的任务我已经做了,嫁人,我嫁了,别的,女儿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吕后点了点头,觉得也是理,她看着赵祁月的脸色,嘱咐道: “行吧,别的不用管了,你就把你的后宅打理好了就行,不过我看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脸也瘦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等回头找个太医调理一下,要不就你这身子骨,怎么给沈家传宗接代。” (本章完) 第131章 裴卓死了 第131章 裴卓死了 赵祁月走后,吕后眉头紧锁,之前赵祁月为了裴卓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现在性子倒是软了,说什么也都不紧不慢,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姑娘嘛,成了亲稳当点儿也好。 赵祁月也是后来才知道,裴卓加入的是虎豹骑兵,那支队伍都是精兵强将,哪里危险去哪里。 边境战乱不停,赵祁月每日都关注着边境战事,听说他们又跟哪国交战,又被派去的哪个地方。 值得庆幸的是,虎豹骑兵战无不胜,几乎成了大赵的传说。 也正因为如此,在边境平稳后,皇帝特许这支队伍进京,要亲自嘉奖。 这也就意味着,裴卓也会回来。 这个消息,让沉寂了半年的赵祁月活过来了。 在骑兵回京那天,她冒着大雪,站在必经之路上等着。 那些士兵有不少都是京城出去的,家人也都在京城,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有不少人上前迎接。 看着一家团聚的场面,赵祁月忍不住想,裴卓现在也算功成名就,在边境待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认识新的姑娘,会不会已经成亲了。 想到这,她赶紧把斗笠上的面纱放下,往后退了退。 可是,直到人群散去,她也没有看见裴卓的身影。 赵祁月心下一紧,下意识觉得裴卓或许是不愿意回来,所以才没出现。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一样东西,顿时停住了脚步。从衣着上看,能看出那也是虎豹骑兵的人,男人身旁站着女人和孩子,正兴奋的拿着发钗说:“这个应该是纯金的,等会儿去当铺当了,看看能换多少银子。” 女人的表情有些嫌弃:“毕竟是死人的东西,这样好吗?” 男人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吧,裴卓连个亲人都没有,我不捡走,也要便宜别人,我相信他不会跟我计较的。” 听到裴卓的名字后,赵祁月觉得天旋地转,她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发钗,质问道:“你说这是谁给你的?” 男人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说:“裴卓,怎么,你认识啊。” 赵祁月握着发钗的手直哆嗦,又问:“你刚才说什么,他死了?” 男人点点头:“那人一打起仗来跟不要命的似的,上个月跟人在水上缠斗,落入敌人设置的陷阱,我们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身破烂的衣服和这个发钗。” 眼下,这两口子都猜出赵祁月跟裴卓应该是有什么关系,女人赶紧拉了拉男人的胳膊说: “你、你也别难过了,这发钗是不是你的啊,就还给你吧。” 说完,她拉着自家男人就走了。 赵祁月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发钗久久不能回神。 这发钗的确是她的,那年在西戎,拓跋烁想要强占她,挣扎间掉落在山洞里了,怎么会在裴卓那儿。 电光火石间,赵祁月突然想到,当时她看见沈芥的时候,他正站在山洞门外。 拓跋烁是被人用石头砸的,沈芥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本章完) 第132章 她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第132章 她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回到沈府后,赵祁月立刻命人叫来沈芥。 沈芥赶到后,赵祁月开门见山的问:“当初在西戎,拓跋烁想要害我,是你救我的吗?” 回忆起当初的事,沈芥多少有些心虚,他点点头说:“算是吧,不过我赶到的时候,拓跋烁已经晕了。” 赵祁月听后深吸一口气:“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沈芥:“你也没问啊,况且我当时也说了,谈不上救命之恩。只是举手之劳。” 赵祁月咬了下后槽牙,头一回感受到跟文人交流时多么费劲。 想到这,赵祁月又问:“那后来被东篱盟军掳走,刘彪是你杀的吗?” 这事儿沈芥就更不知情了,他摇摇头:“我找到你的时候,山庄就已经起火了,当时你浑身是血躺在灌木丛里。” 答案呼之欲出,赵祁月的指尖嵌进掌心,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知道陆柒柒是怎么逃走的吗?” 当时太过混乱,赵祁月一直以为陆柒柒是跟她一样,趁乱被救的。 这事沈芥也隐瞒了,不过真说起来,他还不至于撒谎。 “当时我带了钱财去赎人,刘彪只让我选一个。” 说到这里,他心虚的看了眼赵祁月:“你也知道的,柒柒她自小体弱,又不如你聪明。” 赵祁月无缝接上他的话:“所以你选了陆柒柒,让我独自待在那儿面对危险。” 沈芥看赵祁月脸色不好,纠结着措辞说:“当时我也很纠结,总之,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吗,等柒柒生了孩子,得出空,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自从成亲,沈芥一直住在陆柒柒的院子里,他自以为的补偿怕不是来临幸她,赵祁月觉得好笑:“不必了,我倒是庆幸你不碰我,省的我恶心。” 沈芥听后脸色顿时变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干净了吧,我早听说你那屋子进过男人,早不知道被哪个男人破了身子,柒柒跟你不一样,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我,且身心只有我一个。” 见沈芥露出真面目,赵祁月突然笑了,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恨自己识人不清。 她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多可笑! 她这一笑,把沈芥笑的心里发毛,一甩袖子离开了。 赵祁月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双手抱住自己蹲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裴卓,我好冷。” * 又过了半个月,赵祁月的情况越来越差,丫鬟终于忍不住进宫找太后。 “太后娘娘,您就可怜可怜公主吧,她现在每日食不下咽,瘦的不成样子,再这样下去,奴婢真怕她撑不下去了。” 最近西戎新帝要派使臣来京,两位皇子也要来,其中一位是赫连家刚认回来的儿子,尚未成亲。 说起来,赫连家当初也够惨的,明明是大功臣,却被拓跋家族赶尽杀绝,一家老小死的死逃的逃。 听说这位刚被认回来的皇子还是遗腹子,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要是要是抓紧这次谈和的机会,顺便再塞个公主过去,两国的关系就稳了。 吕后西戎使臣的事,最近忙的脚不沾地,许久没宣赵祁月进宫了。 (本章完) 第133章 公主情况不好 第133章 公主情况不好 丫鬟说赵祁月吃不下饭,吕后下意识觉得只是她心情不好,没太往心里去。 裴卓战死沙场的消息吕后也知道了,她不甚在意道:“胃口不好,饿几天也没事,想当初我生的长子夭折,也是哭天抹泪,这不也挺过来了。” 事情总会过去的,难过的情绪也会留在昨天。 丫鬟听了吕后的一番说辞,心里不是滋味,抽抽搭搭的说:“太后娘娘,公主她真的……” 话还没说完,赵清浔突然进来了,吕后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厉声道:“退下!” 然后起身去迎。 赵清浔恭敬行礼:“母后。” 他看着一旁抹眼泪的丫鬟,一眼认出是赵祁月的贴身丫鬟,随口问了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丫鬟瞅了眼吕后,不敢说话,吕后笑了声:“没事儿,别管她。” 赵清浔觉得不对劲儿,确切地说,他觉得吕后不对劲儿,好像有事瞒着他。 他径直问丫鬟:“朕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丫鬟从小跟赵祁月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她眼睁睁看着赵祁月日渐消沉,觉得不能见死不救,便跪在地上说: “陛下英明,是公主殿下,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真的不能不管了啊。” “公主好久没睡过整觉了,每天闷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动不动就哭,饭也吃不下,整个人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看着可怜极了。” 吕后狠狠剜了一眼丫鬟,怪她自作主张,同时不忘跟赵清浔解释: “你也听见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吃的不好,睡得不好,等我请个太医瞧瞧,吃上几副药就好了,你快去忙你的,这点儿小事不用你费心。”赵清浔抬手按了按额角,觉得脑袋发胀,最近他的确是太忙了,忙到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个妹妹。 他叹了口气说:“祁月跟沈芥的感情可还好?” 丫鬟听后诧异的看了眼赵清浔,又看了眼吕后,惊讶于陛下居然不知道沈芥的事。 一想到沈芥,丫鬟就气不打一出来,心直口快道:“两人何谈感情好不好,根本就谁也不见谁。” 赵清浔听了这话,眉头紧皱,看向吕后:“母后,您不是说他们两人恩爱如初,不用朕费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瞅着纸包不住火,吕后只好摊牌,将过去这半年的事全盘托出。 在她看来,裴卓解决了,赵祁月跟沈芥也成亲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用再瞒着了。 赵清浔听后额角青筋直跳,怒气冲冲道:“母后,您糊涂啊,如果需要牺牲妹妹的幸福,才能坐稳这个皇位,那朕情愿不当这个皇帝。” “再说了,家世背景又如何,朕不打算靠女人稳固皇位,朕已经派人把江舒雨接到宫里,等她到了便封为皇后。” 吕后脸色大变,江舒雨,就是赵清浔的救命恩人,也是那个明明知道要进宫,却非要等秋收忙完了才愿意来京的女人。 “皇后?就那种种地的农家女,封贵妃都是抬举她了,你要封她为皇后,是不是想要气死我啊。” (本章完) 第134章 祁月,你的眼睛怎么了 第134章 祁月,你的眼睛怎么了 江舒雨是赵清浔的救命恩人,吕后看轻她,他心里自然很不舒服,直言道: “当初跟荣家联姻,母后不是答应的很痛快。” 吕后理所应当道:“那能一样吗,荣家多少有些根基,那个江舒雨…… 哎,我都不想说她,你说她放着京城不来,留在那种穷乡僻壤,一心顾着秋收,能是正常人吗。” 赵清浔理了理衣襟打算走,不急不缓道: “当然是与众不同,不然也不会衣不解带照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这就是在说当年的事了,没有江舒雨,哪有他今天。 吕后被噎的不轻,见赵清浔要走,转移话题说:“才来怎么就走。” 赵清浔头也不回的说:“出宫一趟,看看祁月。” 说起赵祁月,吕后这个当娘的,不可能一点儿不关心,左右有段日子没见了,她急忙追上去:“等等,哀家和你一块去。” 去的路上,吕后见赵清浔一脸冷色,忍不住解释: “这事儿,也不能怪我,谁让那个裴卓命短,战场上刀剑无眼,生离死别还不是常有的事,祁月那儿你也不用担心,难过都是一阵子的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赵清浔听后脸色更加紧绷:“母后,到如今,您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早知道当初她嫁给沈芥时不情不愿,朕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亲事成。” 听了这话,吕后还觉得委屈:“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也知道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我只是想给你们找个好归宿,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尔虞我诈你又不是没见过,稳固朝廷是那么容易的吗。” 赵清浔被气到无语,眼看到了沈府,一言不发直接下了马车。 两人这次过来事出突然,谁也没有打招呼,而且两人的身份也不适合大张旗鼓,故沈府的人也不知道。在丫鬟的带领下,一行人去到赵祁月的卧房。 去的路上,沈芥的院子灯火辉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而一墙之隔,他的妹妹,孤零零躺在清冷的屋子里,脸色白的像纸,憔悴的像是老了十岁。 若不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赵清浔险些认不出来。 赵祁月睡得很轻,听见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影,她有些紧张的攥紧被子,慌乱的喊:“小桃,小桃!” 小桃小跑上前,握住赵祁月的手:“公主别怕,是太后娘娘和陛下来看你了。” 吕后看着赵祁月瘦骨嶙峋的模样,再看她混沌的双眼,惊恐的捂住嘴巴,才一个月不见,怎么成这样了。 她的两眼顿时冒出泪,颤着声音说:“祁月,你的眼睛怎么了?” 赵祁月垂下视线,难为情的笑了笑,声音淡淡的:“只是夜里光线暗的时候,看东西有些模糊,不碍事的。” 有的人视力会退化,吕后当然知道,就比如她现在,一到夜里,有些细小的东西就看不清楚,但不至于认不出人。 而且,祁月才十八岁啊! 赵清浔看着昔日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妹妹,被蹉跎成如今这副模样,忿忿的攥紧拳头,厉声道:“来人,把沈芥给我叫来!” (本章完) 135.第135章 求生意念不强 第135章 求生意念不强 沈芥出现的时候,赵清浔不由分说把他打了一顿。 “我把妹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沈芥,你有没有良心。” 沈芥一个文人,自然不是赵清浔的对手,被打的嘴角冒血,却还嘴硬:“是她自己不愿意出门,不爱吃饭,又不是我苛待她。” 赵清浔气的又给他两拳:“混蛋!” 这晚,赵清浔留下一纸和离书,直接把赵祁月带走了,吕后不敢多言,毕竟她也没想到赵祁月会病的如此严重。 回宫之后,赵清浔立即招来平时给赵祁月看病的太医。 “祁月病的这么严重,你为何不早点说,是何居心!” 太医觉得冤枉,眼神飘向吕后,战战兢兢道:“老臣早就跟太后娘娘说过了。” 吕后瞳孔一震,厉声道:“放肆,你明明说祁月没有得病,只是情绪低落,心绪郁结。” 太医叹了口气:“老臣是说,公主的身体上没问题,都是心理上的病,您说心情不好不是大事,让老臣不用多管。” 吕后的手哆嗦了下,她好像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 “那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太医答:“这个老臣也是才知道,初步诊断,应该跟忧思郁结有关,加上公主前一阵哭的太多伤了眼睛,才会这样。” 在吕后的沉默中,太医叹了口气说:“恕老臣直言,公主虽没有切实病症,但睡眠不足,食欲下降,长此以往,怕是情况不容乐观。” 吕后仍有些不相信赵祁月年纪轻轻会得这种奇怪的病,随口说了句:“再怎么样,也不能活活饿死吧。” 太医听后深深看了眼吕后:“人若是一天不吃饭,便会饿的前胸贴后背,饿上三天,吃草都是香的,公主她已经半年没好好吃过饭了,还不觉得饿。”吕后额心直跳,不可置信的问:“你什么意思?” 太医缓缓道:“微臣只能说,公主的求生意念不强。” * 太医走后,吕后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反应,她不信,不信自己的女儿会被活活饿死。 吕后立马让厨房准备了精美的饭食,等赵祁月醒后,便张罗着吃饭,赵祁月只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吕后好说歹说让她多吃了些。 正当她觉得这没什么难的时,赵祁月突然脸色变得惨白,捂着胸口难受的哆嗦,将刚吃过的饭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整个人比刚才还虚弱,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吕后见状,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赵祁月,趴在她身上不住痛哭。 赵清浔面色凝重:“事到如今,母后还觉得让祁月嫁给沈芥是最优选择吗?” 吕后心里那个后悔啊,可是又有什么用,覆水难收,何况裴卓已经死了。 等赵祁月转醒后,赵清浔坐在床边耐心开解:“祁月,哥哥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算裴卓还活着,他也不想看见你这么难过。” 赵祁月眨巴眨巴眼,抬手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慢悠悠对赵清浔说:“哥,你还记得在西戎时,我说沈芥救了我的命。” 赵清浔当然记得,要不那件事,他也不会这么放心把祁月交给沈芥。 然而,下一秒,他听赵祁月一字一顿说:“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救我的其实不是沈芥,是裴卓。” 第136章 赫连卓 第136章 赫连卓 听了赵祁月的话,赵清浔心头一震,如果说裴卓才是她的救命恩人,那他们可真是犯下大错了。 他们两兄妹都是重情义的人,从赵清浔不遗余力寻找救命恩人的事上就能看出来。 赵祁月的心情,他再懂不过了。 只是可惜,一切都晚了。 * 和离之后,赵祁月的心境比从前好了一些,调养一段时间,脸上总算有了点儿肉。 但也比正常人差不少,尤其是夜里的视力,总不见好。 只不过现在穿的都是冬装,看上去不至于就是副骨头架子。 一个月后,西戎使臣来京,为首的赫连晟是新帝长子,也是西戎太子。 听说赫连家族的人都长的人高马大,个个壮的跟头牛似的,看过之后确实不同凡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清浔看见赫连晟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他十分确认之前没见过赫连家族的人。 赫连晟尚未娶妻,在现如今是各国联姻的首选,赵国自然也不例外。 吕后听后赫连晟的条件,觉得十分不错,虽然赵清浔的妹妹不少,但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自己女儿嫁过去就好了。 祁月正好需要新的开始,要是成了,简直一举两得。 吕后这么想,却不敢提,只旁敲侧击,借着让赵祁月出来散心的理由,让赵清浔办晚宴时把她叫上。 顺便再叫几个当朝未婚的青年才俊,都让赵祁月挑挑,万一有个能看上眼的。 可吕后没想到,赵清浔一听就知道她在盘算什么。 “母后,难不成您还想给祁月再安排一个‘如意郎君’” 吕后心虚的别过头:“怎么会,以后让她自己选,我不掺和,就是提供一个机会嘛。”这次,赵清浔难得同意她的想法。 毕竟总在宫里憋着也不是个事儿,若是借着这个机会,能走出阴霾,当然再好不过了。 思及此,在迎接西戎使臣的正宴上,他把赵祁月也叫上了。 这天,宫里盛况空前,看得出来十分重视这次会面,西戎那边也给了十足的诚意,不仅派出了两位皇子,还有一位郡主,大臣更有十几名。 吕后一早抵达现场,观察着现场的人,顺便统领全局,毕竟赵清浔现在未娶妻未纳妾,一切都还得她这个当太后的操心。 她远远的看了眼赫连晟,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青年才俊,仪表不凡,尤其是那大高个儿,就算司琰在这儿怕也要稍显逊色。 赫连晟旁边站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正背对着吕后,看着比赫连晟还要莽一点儿。 吕后问身边的太监:“那是谁?” 太监的眼神飘忽不定,解释道:“那就是赫连家前不久认回的二皇子。” 吕后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太监的眼神,纳闷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太监支支吾吾的说:“太后娘娘,他的脸……” 吕后皱眉:“长得丑?” 那得把这位二皇子排除在外了。 太监摇了摇头,犹豫着措辞说:“他叫赫连卓。” 吕后重复着说:“赫连…卓?” 话音落下,赫连卓转身,正好让吕后看清了他的脸。 吕后身形一滞,瞳孔地震,表情惊恐的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本章完) 第137章 他还活着! 第137章 他还活着! 吕后看清不远处的人后,猛地抓住身旁的太监,满脸不可置信:“那人怎么长的跟裴卓一模一样,是不是我眼了。” 或者说,她情愿是自己眼了。 太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小声答:“奴才也觉得跟裴卓长的一模一样。” 当初把裴卓关进诏狱,可是他亲自办的,不会认错的。 就在吕后陷入震惊时,赫连晟领着赫连卓等人过来打招呼,吕后浑浑噩噩的应下。 到赫连卓的时候,只见他深深看了眼吕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太后娘娘,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吕后的腿抖了抖。 赫连卓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模样水灵,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撒着娇说:“就不用介绍我了,我就是跟着卓哥哥来蹭吃蹭喝的。” 赫连晟看着小姑娘,也十分宠溺:“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趁着赫连家几人说话的时候,吕后赶紧闪走了,她脚步慌乱的走向门外,吩咐身旁的太监说:“快,快去告诉祁月,今日的宴会她不用参加了。” 怎么会是裴卓,他居然没死,还摇身一变成了赫连家的二皇子,看裴卓那个挑衅的表情,吕后都能想到他打算怎么报复她们了。 不,确切地说,是报复赵祁月,毕竟当初是她把他赶走的。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见面。 就在她腹诽之时,赵祁月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吕后后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上前堵住赵祁月,没什么底气的说:“祁月,你怎么来了,今日风大,快回去歇着吧。” 赵祁月歪了歪头,不解道:“不是您说总待在屋子里不好,让我出来吹吹风吗。”吕后:额……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拉着赵祁月的胳膊往远处走:“我突然想到,宴会这儿人太多了,冲撞了你就不好了,走,娘送你回去。” 赵祁月抿了抿唇,行吧,反正她也没有很想来。 就在她正要转身离开时,屋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身形高大,难以忽视。 赵祁月余光瞥见那人的脸,脚步一滞,心脏像是被拳头攥紧了。 她想要说话,想要尖叫,还想哭,可是张了张唇,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裴卓从她的面前走过,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就那样走开了。 赵祁月像是被冰冻住了,缓了半响后,豆大的眼泪突然啪嗒啪嗒的掉落。 她有些兴奋的抓住吕后的手:“母后,刚才那人是裴卓,对不对?他还活着!” 看着赵祁月一脸兴奋的模样,吕后突然有些心酸,哽咽着说:“是又怎么样,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以为还是那个死心塌地的人吗。 你看他跟旁边小姑娘那腻歪劲儿,这次回来绝对就是显摆的,心里指不定多么恨你呢,听娘的,你千万别去招惹他。” 后面的话,赵祁月已经听不见了。 她呆呆的望着裴卓的背影,用手背抹了下眼泪,不住地重复:“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本章完) 第138章 感谢公主不杀之恩 第138章 感谢公主不杀之恩 等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裴卓不动声色甩开呼延兰提的手,面无表情的说:“多大人了,能不能别动不动往人身上贴。” 呼延兰提狡黠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一遍说:“哥,刚才那什么公主是不是就是欺骗你感情的女人。” 裴卓转移视线看向别处,声音冷硬:“别乱说。” 呼延兰提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语气怪怪的“哦~”了一声,直接戳穿道: “不是她你刚才着急往人家脸上凑干什么啊,放心,我都懂得,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被富家女嫌弃的穷小子,有朝一日翻身做主,狠狠打脸。 你现在不就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当初多眼瞎,我刚才是不是跟你配合的很好。” 裴卓敛眸,是啊,他的确有那个心思。 可是,为什么心里高兴不起来呢。 * 宴会期间,赵祁月一直盯着裴卓看,目光灼灼简直要把他烫化了。 裴卓被看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干了几杯酒后,借口有事离开了,反正朝堂政事有他哥顶着,他又不懂。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刚刚离开,就有一个身影跟过去了。 裴卓在回廊里走着,余光瞥见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 在战场上时,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认祖归宗后,想杀他的也不在少数,没想到回到赵国,还有人对他动心思。 裴卓闪身躲到柱子后,等了半响,看着地上的人影,闪身出去,厉声道:“什么人!” 在裴卓的手掐住赵祁月的脖子时,赵祁月惊呼:“是我!” 她被裴卓抵在柱子后面,这场景,莫名让她想到了在香山那次,他们躲在大树后面接吻。 只是物是人非,裴卓如今看向她的眼神中再没有一丝温情。他很快就松开了手,往后退开距离,声音淡漠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 赵祁月不习惯他用这种语气说话,还失敬,两人以前什么没做过。 不过她此时不想想那些,只关注着眼前的人。 还活着,有温度的人。 赵祁月按下心中的酸涩,满心欢喜的说:“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裴卓垂眸看他,语气冰冰凉:“是,我命大,没死,还找到了亲生父母。” 赵祁月看他的眼神,听他的语气,反应再慢也感觉到他的阴阳怪气了。 可是她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眼巴巴的看着他,紧张的揪着帕子说:“裴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裴卓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顿道:“感谢公主当日不杀之恩?” 赵祁月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唇角也绷的笔直,她该怎么说,当初其实不是她所愿。 但是,那些事确实发生了啊。 她不敢再看裴卓,视线垂着,盯着自己的脚尖,喉咙里像是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裴卓不欲多言,抬脚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在走到跟她肩并肩的位置时,扔下一句:“还有,过去的裴卓已经死了,我现在叫赫连卓。” (本章完) 139.第139章 我不喜欢赵国的女人 第139章 我不喜欢赵国的女人 裴卓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赵祁月一个人站在原地。 是啊,没有人会一直等着她。 而且裴卓也有了新生活,也许早就把她忘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赵祁月还是不死心,毕竟裴卓是唯一能让她的生活掀起波澜的人了。 她找人暗中跟着裴卓,试图通过事无巨细的了解他,重新进入他的生活。 然而,在她得知裴卓这两天一直陪着那个小姑娘畅游京城时,突然后悔自己的做法。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呼延兰提,长的挺漂亮的,看着比她还小,裴卓看起来挺宠她的。 嗯,般配。 当晚,赵祁月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第二天,赵祁月无所事事在宫里闲逛,本来想着能不能偶遇裴卓,结果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呼延兰提。 虽然裴卓没明确说过过去是怎么回事,但呼延兰提自小就聪明,还有着独属于女人的敏锐感,凭借只言片语就把故事串上了。 她认定,赵祁月就是伤害抛弃裴卓的负心女,自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赵祁月对她无感,更不想寒暄,准备绕道走,结果呼延兰提就跟跟她对着干似的,几次三番挡住她的路。 赵祁月心生不悦:“你有事吗?” 呼延兰提趾高气昂的看着她:“没事,这条路只许你走不让我走啊,赵国的公主真是好大的派头,怪不得会玩弄卓哥哥的感情。” “当初瞧不起他,现在是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哼~气死你气死你。” 之前,赵祁月没跟她正面对过,现在这么一看,这位岂止是个小姑娘,简直是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她看着呼延兰提的脸,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开口:“你几岁?” 呼延兰提立马警惕起来:“关你什么事。” 赵祁月又问:“你跟裴卓什么关系?” 呼延兰提扯着嗓子纠正:“是赫连卓,至于我,当然是卓哥哥亲亲可人的好妹妹了,他可喜欢我了,有求必应。” 赵祁月微微眯了下眼,淡淡道:“你很讨厌我?” 呼延兰提重重点头:“当然了。” “所以你假装跟裴卓恩爱气我?”赵祁月无缝衔接的问。 毫无防备的呼延兰提傻乎乎的承认:“当然了。” 话一出口,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东西,我们才不是假装,卓哥哥喜欢我喜欢的不行。” 赵祁月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挑了挑眉问她:“哦?既然如此,那他在床上最喜欢哪个姿势,接吻的时候手喜欢放哪里,你都知道了?” 呼延兰提被噎的不轻,脸都涨红了,指着赵祁月说:“你、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赵祁月心中莫名雀跃,径直从呼延兰提身边走过:“我知道了。” 呼延兰提气的在原地跺脚:“你知道什么就知道了!” 赵祁月步子轻快,很快去到了西戎使臣住的院子。 此时,裴卓正在赫连晟的陪同下听歌赏曲。 “你别说,赵国的女子跟我们西戎的真是不一样,阿卓,你有没有喜欢的,等回去的时候带两个。” 裴卓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冷声道:“我不喜欢赵国的女人。” 第140章 为什么要一个抛弃过我的女人 第140章 为什么要一个抛弃过我的女人 赫连晟看出弟弟还是没走情伤,决定鼓励他一把,今天可是叫了好几个美人儿。 他弟弟这些年遭了这么多罪,值得最好的! 赫连晟怕他在弟弟抹不开面子,陪他聊了几句后就走了。 走之前还给几个女人使了眼色,示意他们伺候好。 * 丝竹管乐声声入耳,裴卓面上却没有半点儿喜悦,他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心情越发烦躁。 不多时,门口传来声响,裴卓下意识觉得是下人进来送酒,抬眼望过去,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赵祁月站在裴卓面前,见他不搭理自己,多少有些难为情,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事找你,你能出来一下吗?” 裴卓在确认自己没出现幻觉后,冷笑一声,扯过旁边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没看见美人儿陪我喝酒呢,你谁啊。” 被他拉过去的女人感觉胳膊都要断了,疼的直皱眉。 赵祁月抿了抿唇,弯腰拿走裴卓手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我也陪你喝了,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裴卓垂眸,看着刚被赵祁月蹭过的指腹出神。 赵祁月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上前拽了拽他的手臂。 “你过来一下,一会儿就好。” 裴卓板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被她拽走。 等走到一处屏风后,他烦躁道:“有话快说。” 以往,裴卓跟她说话都会迁就她的高度,一直都是微微弓着腰,或者低头。 现在,裴卓扬着下巴,赵祁月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反正是到了这儿,若是今天不说清楚,等他走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赵祁月咽了口吐沫,鼓起勇气问:“你还没成亲吧,觉得我怎么样?”裴卓听后笑了,但是是嘲讽的笑:“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 赵祁月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对上他凉薄的眼神,心里还是酸的不行。 她试图去拉裴卓的手,解释说:“我跟沈芥……” 听到沈芥的名字,裴卓就跟炸了毛似的,突然转过身,坚硬的手臂正好打在赵祁月的手上。 赵祁月疼的缩回了手,听他怒声道:“别在我面前提他。” 眼瞅着裴卓耐心告罄,赵祁月手忙脚乱的从背后抱住她,着急说:“我跟沈芥已经和离了。” 听到和离两个字,裴卓的冷峻的表情终于有些许松动。 他只知道赵祁月跟沈芥举办了空前盛大的婚礼,再然后,他刻意避开任何有关于两个人的消息。 他早就知道沈芥靠不住。 但是… 裴卓凉津津道: “你和离了,所以呢,现在想起我来了,你看我像缺女人的吗,就屋里那些,我今晚想睡哪个睡哪个,为什么要一个和离过抛弃过我的女人?” 裴卓扒拉着赵祁月的手:“放开!” 赵祁月身上没什么力气,拉扯中,整个人站不稳,摇晃着撞到了墙上,磕的她后背生疼。 裴卓也没想到她跟块布似的,一甩就飞了,当时也愣了一下,可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祁月已经跟墙面亲密接触了。 赵祁月闷哼一声,却不敢哭,她捂着发疼的胳膊,垂着头,吸了吸鼻子。 (本章完) 141.第141章 裴卓你抱抱我 第141章 裴卓~你抱抱我 裴卓遏制住想要伸出的手,盯着赵祁月的脑袋顶,语气不善道:“怎么不吭声了。当初骂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 他越说越激动,音量也不自觉的抬高:“皇子的身份还真好使,能让尊贵的赵国公主主动投怀送抱,若是明天碰上个身份更高的,你是不是又要毫不留情把我甩了!” 赵祁月不敢抬头,怕他看见自己哭心烦。 她仍垂着头,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是。” 两人站在原地,一个仰着脸,一个低着头,半响没人再开口。 安静了一会儿,裴卓动了动僵硬的腿,扭头要走。 赵祁月见状,狠了狠心,直接扑上去,搂住了裴卓的脖子,踮起脚尖想要亲他。 可惜,裴卓躲开了,她只堪堪蹭到他的下巴。 裴卓皱着眉头说:“你做什么。” 赵祁月不松手,顺势趴到他怀里,身体抖得不成样子:“你别不要我,我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裴卓一动不动,冷声道:“出去。” 赵祁月控制不住眼泪,哽咽着说:“裴卓~你抱抱我。” 裴卓重重闭了下眼,再开口,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赵祁月吸了吸鼻子,从他身上下来,眼神怯怯的看向他: “明晚的同年大会,除了今年中榜的新贵,也邀请了西戎使臣,届时宫中适龄的公主也会去,你会来吗?” 同年大会,就是相亲会,每年都有,今年相当于为了西戎使臣多办一次,为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凑出几对好姻缘。 赵祁月说起此事,就是明目张胆的邀请他了。 她想要他。 裴卓的眼神晦暗不明,疲惫的按了按额头,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赵祁月抿了抿唇,事已至此,她已经连脸面都不要了,要是裴卓对她真的没有情了,她也没办法了。等赵祁月走后,裴卓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美人儿还在外面等着,谨记赫连晟的安排,纷纷凑上前去。 “大人,时候不早了,让奴家……” 没等女人说完,裴卓像是发疯了一样,突然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桌子被摔得四分五裂,上面的东西滚落一地,吓得女人们尖叫不停。 裴卓猩红着眼,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那些女人早怕了他了,一听这话,马不停蹄的跑出去了。 转瞬间,屋里只剩下裴卓一个人。 他弓着腰,缓缓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丝毫没有刚才面对赵祁月的气势凌人。 看着颤抖的手,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不承认,但身体已经出卖了他,他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相反。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想要重新拥有他的女人,为了能重新触碰她感到兴奋。 他不想让赵祁月看见他的这一面,看着他败的一塌涂地。 * 第二天,赵祁月强制自己睡了午觉,她给自己准备了一身新衣服,新头面,准备晚上去见裴卓。 再睁眼时,看着面前一片漆黑,赵祁月心中一紧,慌张起身时差点儿跌到地上。 “小桃,我是不是起晚了,好黑啊,怎么不点灯啊。” 小桃看着一屋子的烛光,颤着手在赵祁月眼前晃了晃:“公主,你看不见吗?” 第142章 彻底变成一个瞎子 第142章 彻底变成一个瞎子 赫连晟通过呼延兰提知道了点儿弟弟跟赵国公主的一点儿往事,负心又薄情的女人,配不上他弟弟。 这晚的同年大会,他本来没指望裴卓会去。 结果快出发的时候,居然在院子门口看见了收拾整齐的裴卓。 赫连晟笑笑:“怎么今日穿的这么精神,还有这玉佩,你不是嫌弃累赘的慌不愿意戴吗。” 裴卓低头看了看腰间,他对玉佩什么的的确无感,不过贵公子好像都这么戴。 他没接赫连晟的话,面无表情的说:“走吧。” 赫连晟见他真要跟着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提醒:“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那位赵国公主似乎是成亲了,有些人,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 裴卓不悦的皱了皱眉,出声解释:“他们已经和离了。” 赫连晟一噎:“所以你还真打算跟她重修旧好?以你如今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裴卓抿唇不语,明显不想搭理他了。 赫连晟见状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你要真对那位赵国公主割舍不下,哥哥做主,肯定能让赵国点头,给你们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裴卓耳根浮现出一丝红晕,清了清嗓子,别过脸说:“谁说我要娶她了。” 赫连晟:…… “算了,我不管了,随你便吧。” 说完之后,赫连晟抬腿就要走,招呼裴卓一起:“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裴卓“嗯”了一声,刚一转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猛地扭身往净室走:“你先去,我再把胡子刮一刮。” 赫连晟:…… 去到宴会现场的时候,裴卓手都是抖的,他坐在座位上,脊背挺的笔直,余光一直瞟着门口的方向。 然而,宴会开始,又结束,他始终没有见到赵祁月。裴卓也从一开始精神抖擞的样子变成耷拉着脑袋。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中像是烧着火,失望中蔓延着愤怒。 想到昨天还扑上来勾引他,今日却失约的人。 裴卓险些捏碎酒杯,她又耍他。 * 另一边,赵祁月缩在床脚,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轻声问:“小桃,宴会散了吗?” 小桃点点头,知道她关心什么:“已经散了,二皇子去了,一直待到宴会散场才走。” 赵祁月点点头没再说话。 小桃憋不住问:“公主,您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二皇子啊,他人都去了,肯定是有意的,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分开你们的,就差一步了。” 赵祁月眼角又滑落两行泪,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太医刚才说了,她的情况又恶化了。 晚上是彻底瞎了,只有在离光源特别近的时候才能看见一点儿模糊身影。 慢慢的,她会彻底变成一个瞎子。 若是以前,她相信裴卓不会在乎。 可现在,想到他昨晚的冷言冷语,赵祁月害怕。 她已经把他害的那么惨了,怎么还能再拖累他。 而且,裴卓应该也不想要她这个拖油瓶吧。 (本章完) 第143章 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第143章 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西戎使臣走的这天,赵祁月没忍住去看了,这或许是她跟裴卓的最后一面了。 可惜的是,在烈日下,她都分辨不出远处的哪个身影是裴卓。 她看不清,裴卓却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之前,他还为赵祁月找借口。 她或许是有事脱不开身,或许是病了,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可今天,看着她好端端站在那里,嘴角挂着笑容,连看都懒得看他,他简直要被一腔愤怒淹没。 裴卓立在原地,垂着视线。 这次回来,该说的都说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他的脚下如有千斤重,根本挪不开步子。 赫连晟过来叫他:“队伍整理完毕,该启程了。” 裴卓点点头,翻身上马。 他要走了,达成了此程的目的:余生,他都要赵祁月在悔恨中度过。 可仔细一想,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下半辈子要在后悔中度过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眼看着一行人走出皇城,裴卓突然停下了。 赫连晟见他脸色不对,驾马过去问:“怎么了?” 裴卓抬头,眼里突然有了光:“我要带她走。” 赫连晟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你要带谁?” 裴卓语气决绝:“赵国是不是想与西戎交好,跟我们联姻吗,那我可以带走赵祁月吧。”赫连晟懵了:“啊?这……又是赵祁月,我还以为你……” 话没说完,裴卓突然驾马转向,说话的表情带着狠劲儿:“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 皇城里的人,送走西戎使臣后都去各忙各的了,只剩下赵祁月还站在城墙上看。 小桃在一旁心疼的说:“公主,人已经走了。” 赵祁月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腿,往后退了半步,轻轻应了声:“奥,那我们回去吧。” 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城门飞进来两匹马,赫连晟在后面追着裴卓,苦口婆心的劝: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现在就把人带走,这于理不合啊。” “你等等,等回国,我让父皇正式下诏书。” 裴卓头也不回的驾马往前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夜长梦多,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为了自己的弟弟,赫连晟只能厚着脸皮跟赵国皇帝商谈此事。 赵清浔和吕后都在场,一听说裴卓要立马带赵祁月走,面面相觑,赵清浔更是直言道:“您也知道这个要求并不合理吧。” 吕后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看裴卓一脸凶相,谁知道是不是打算报复虐待她的女儿,也摇头表示不赞成。 站在别人的地盘上,裴卓却是理直气壮的很,直言道:“诸位也知道我与公主殿下的情况不一样,这事不用我明说吧。” 吕后听后一噎,不甘示弱道:“你在威胁哀家?这话如何说起,你可不要信口胡言。” 裴卓当然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破坏赵祁月的声誉,只立在原地说: “若是想要联姻,人我现在就要带走,后续再补流程,若是不愿意,西戎与赵国的交情就到此结束了。” 说完之后,裴卓看向吕后:“这才是威胁。” (本章完) 第144章 攥住他的手指 第144章 攥住他的手指 赵清浔最清楚裴卓和赵祁月之间的来龙去脉,听后叹了口气。 “这事,朕得问问祁月,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不明所以突然被请来的赵祁月,还有些懵懵的。 听见赵清浔说明裴卓的意思后,赵祁月恍然大悟,愣了半响都没说话。 等待的每一秒,裴卓都像是在火上烤,为防止赵祁月拒绝,他特意补充: “就给你这一次机会,爱去不去,反正大夏也对西戎抛出橄榄枝,大不了我去跟大夏的公主联姻。” 吕后听的直皱眉头:“听听,这是什么话,现在对公主就敢颐指气使,要是以后真跟你走,得过上什么日子啊,这要求,我们不答应!” “我跟你走。” 吕后话音刚落,赵祁月突然出声。 裴卓有一瞬间的慌神儿,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赵祁月看向裴卓的方向,睨着他的轮廓重复:“我说,我愿意跟你走。”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裴卓的喉结滚动,愣了两息,别开视线看外头,声音硬邦邦的: “那就快点儿,收拾下东西就走,队伍还等着呢。” 赵祁月回院子收拾,吕后在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天杀的裴卓,他一定是把你骗去,再虐待你,你怎么能答应呢。” “西戎肯定不能去,那是豺狼虎穴啊。” “还有你这身体,可……” 听到这句,一直没什么反应的赵祁月终于开口:“母后,您别跟他说这件事。” 吕后瞪大了眼:“你害怕他不成,再说了,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吗?” 赵祁月语气淡淡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只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赵祁月的东西都是小桃收拾的,时间太仓促,只收拾了几个包袱,另外带上小桃,就是她全部身家了。 出门的时候,裴卓早就等候多时。 他看着赵祁月走过来,抬脚往外走,冷冷的说:“走了。” 他走在前面,小桃扶着赵祁月跟在后头。 虽然皇宫的地形赵祁月十分熟悉,但裴卓的步子太快了,好几次她都差点儿跌倒。 走着走着,赵祁月突然出声:“裴卓。” 裴卓脚步一顿,眼神顿时暗了,挺直了脊背不敢回头,冷声问:“怎么了?”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只有一种想法:她是不是后悔了。 他停下后,赵祁月快走两步赶上,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后,往下移动,攥住他的手指,语气软绵绵的:“你能不能走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裴卓松了口气,开口时,面上带了点儿不耐烦:“真够麻烦。”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没松开。 到了马车前,赵祁月被小桃扶着上马车,裴卓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抿了下唇。 启程后,裴卓时不时回头看,惹的赫连晟打趣他:“人都上车了,跑不了了,你要是想去看,直接去就行,矜持什么。” 裴卓收回视线,语气不冷不热:“谁想看她。” 赫连晟不置可否:“行吧,既然你不在乎,想必也不关心那辆马车坐着不舒适,连茶水软褥都没有了,就让那位公主受着吧。” 裴卓听后身形一滞,粗声粗气说:“什么?” (本章完) 第145章 捧着她的脸亲下去 第145章 捧着她的脸亲下去 趁着休息时间,裴卓让人将马车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 他是男人,风吹露宿惯了,确实想不到那么多,要不是赫连晟提醒,不知道要赵祁月坐多久硬板子。 赵祁月下车等待的间隙,惹来周围不少视线,毕竟是裴卓带回去的女人,事发突然,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奇心旺盛。。 裴卓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忍不住怒喝:“都没事干了?不想休息现在就走。” 此话一出,众人都跟鹌鹑似的缩起了脑袋。 裴卓走上前,也没理站在马车外的赵祁月,自顾自上马车,一副巡查的意思。 一旁的小桃眼观鼻鼻观心,碰了下赵祁月的胳膊:“奴婢送您上马车坐吧。” 赵祁月微微摇了摇头:“他是不是又不高兴了。” 看不清表情,她只觉得裴卓的语气好凶,刚才听他说话,她都哆嗦了下。 毕竟裴卓从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好不习惯。 小桃觉得不是,裴卓能过来,不就是想跟公主亲近吗。 左右公主已经跟去西戎了,早晚要成夫妻,断没有让公主坐冷板凳的理由。 小桃扶着赵祁月往前走,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不会的,二皇子肯定是想见公主,您上去跟他说说话吧。” 说话间,赵祁月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 现在天色大亮,她还能看见点儿模糊的影子,就近坐下了。 感受着身下软绵绵的触感,赵祁月推测,至少铺了三床被子。 她略显局促的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裴卓冷哼一声,语气多少有些尖酸刻薄:“公主金枝玉叶,跟我这种粗人不一样,若是折腾病了可了不得,我可不想娶个病秧子。”听到病秧子三个字,赵祁月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手指也紧张的捏住帕子,力气大的恨不得将帕子撕烂。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裴卓咬了咬后槽牙,不知道赵祁月怎么现在这么安静,明明从前都是挺能闹腾的性子,尤其惯会折腾她。 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有些过了,裴卓清了清嗓子:“行了,没事儿就下去转转,到西戎还早呢,坐马车有你坐够的时候,到时候别哭天喊地。” 赵祁月的情况不适合瞎溜达,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就在马车上,不下去添乱了。” 到此,两人好像没了话题。 逼仄的空间里,沉默无限蔓延,赵祁月有些心酸,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卓自觉无趣,弓着腰往外走,明显要离开。 就在他经过赵祁月身边时,赵祁月突然抬手,拽住他的衣服下摆。 裴卓一愣,看着赵祁月的双臂缓缓环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上面,闷声闷气的说:“我能抱抱你吗。” 这一刻,裴卓脑袋里的弦突然断了。 多少个日夜,他都在幻想这个画面,现在就近在眼前,他抬抬手,就能碰到。 裴卓的眸色瞬间变深,径直拉开两人的距离,弓着腰,捧着赵祁月的脸就亲了下去。 亲了两下,裴卓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干脆托着赵祁月的大腿根儿,把人抱起来,自己坐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唇齿交缠间,车厢里的温度节节攀升。 (本章完) 146.第146章 一厢情愿 第146章 一厢情愿 裴卓贪恋眼前的味道,无休止的索取。 赵祁月又何尝不是,搂着裴卓的手从他的脖领处钻进去,抚过他后背上的肌肉,绕到胸前,往下…… 不多时,周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是队伍要出发了。 裴卓不得已放开赵祁月。 激情褪去,尴尬的气氛在逼仄的空间蔓延。 裴卓一本正经的整理好衣服,看赵祁月面若桃,清了清嗓子说:“我先走了。” 赵祁月舔了舔刺痛的唇,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路程,一行人加快速度,裴卓有很多事要忙,没再得出空偷香。 毕竟孤男寡女的,一起待在马车里,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 奔波的日子里,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行人就到西戎了。 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按裴卓的意思,想立马带赵祁月去见皇帝,毕竟是他的爹,以后要生活在这儿,少不了要接触。 可等他去请赵祁月的时候,赵祁月竟连门也不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说:“天色这么晚了,能不能明天再去。” 听了这话,裴卓已经不大高兴了,赵祁月是公主,不会不懂这些礼仪,来到这儿哪儿有不先见主家的道理。 他按着耐心讲道理:“在自己家,天色晚又有什么关系,况且大家知道你来,都想看看你。” 赵祁月后背上直冒冷汗,紧张的攥着身下的床单,西戎不比赵国,她对周围一点儿都不了解,现在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出去肯定要被发现的。她咽了口涂抹:“我、我真的太累了,明天吧,我现在想休息了。” 见她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裴卓心里烦躁,面色也冷了下来。 还以为她愿意跟他走是真心想一起过日子的,现在看来,怕不是他一厢情愿。 裴卓自嘲的冷笑一声:“我们这儿确实比不上大赵泱泱大国,不愿意去就算了,随你。” 赵祁月心里咯噔一下,小声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样想。” 可惜,裴卓说完就抬脚出门了,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赵祁月坐在原位,眼神暗淡下来,不过不多时,她就招呼小桃进来:“你带我在屋子里转转,熟悉一下。” 小桃心疼她:“这些天已经这么累,您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好不容易养起两斤肉,又掉下去了。” 赵祁月摇摇头:“我没关系的。” * 另一边。 呼延兰提掐着腰,一脸气愤的说说:“人都到这儿了,摆什么谱,还明天,不愿意来就别来啊,卓哥哥,你把她送回去吧,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当媳妇儿。” 裴卓连眼风都没分给她,头也不回的说:“上一边去。” 呼延兰提说话向来直言直语,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仍旧说:“我真是看不上她,天天冷傲的呢,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有好几次,我想喊她一起吃饭,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她连看都不看我,竟然直接从我身边绕过去了,摆明了瞧不起我。” 第147章 抵达西戎 第147章 抵达西戎 裴卓虽然本身对赵祁月也有不满意,但也不想让别人说。 面对呼延兰提的抱怨,他想都不想的说:“你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少夸大其词了。” 呼延兰提睁大双眼,一整个大无语:“卓哥哥,你也太偏心眼儿了。” 裴卓不欲与她多谈,看有人搬东西过来,急忙起身迎接:“炭盆是吧,都送到翠竹轩。” 呼延兰提听到院落的名字眼睛睁的更大了。 “你把她安排到翠竹轩了?直接住你院子里得了,而且,她用的了这么多炭盆吗,我屋里才两个。” 裴卓一本正经的说:“这里不比京城暖和,她刚来肯定不适应,你从小在这儿长大,早该冻习惯了。” 呼延兰提:…… * 有了众多炭盆加持,赵祁月在这儿的第一晚的确睡的很舒服。 西戎的确比京城冷许多,早上的时候,地上都结了一层霜,一走出去,没多久就冻的脸颊通红。 可即使是这样,赵祁月还是早早起来了,她让小桃扶着她在附近熟悉环境,生怕今天见人出丑。 裴卓起的也很早,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拳,视线一直往隔壁瞟。 不多时,他终于忍不住,抬脚往隔壁走去。 进去之后,他呼吸一滞,人呢? 裴卓翻遍了屋里,发现里头除了多了几处炭盆,与平时并无区别。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之前发生的都是幻觉,他没把赵祁月带回来。 裴卓抿了抿唇,心下有些慌乱,怒喝一声: “来人!” 话音刚落,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见赵祁月的声音后,裴卓一颗心才落回原地,他皱着眉头,表情明显不悦:“一大早的,乱跑什么。” 赵祁月抿唇,自从跟裴卓重逢,他鲜少对她露出好脸色,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不善。 每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她都觉得胸口刺痛,好像,以前那个事事以她为先裴卓,真的不见了。 她低眉顺眼,怯懦的解释:“我就四处转了转。”镇定过后,裴卓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冲,缓和了语气说:“收拾一下去见我爹,然后一起吃个饭。” 赵祁月沉默点头。 裴卓没了留下的必要,往外走的时候,看赵祁月冻的脸都红了,多瞅了两眼,忍不住嘟囔: “不是给你送来衣了吗,多穿两件,别光为了好看。” 赵祁月:…… 好凶。 * 赵祁月的身份摆在这儿,两家人的见面还算融洽。 不过只是表面上。 赫连家的人对裴卓和赵祁月的过往多少了解点,知道两人是旧识。 不过既然两人当初没在一起,凭借着人的想象力,大家能拼凑出,这大概是一个莫欺少年穷的故事。 裴卓的父亲赫连奇现任夫人乌拉曼,本就不满突然出现的二皇子,更别提他带回来的赵国公主。 在别人都虚与委蛇客套的时候,她插了句算得上阴阳怪气的话: “得亏小卓认祖归宗,要不怎么娶的到赵国公主。” 一箭双雕,既嘲笑裴卓之前什么都不是,也暗讽赵祁月虚荣。 赵祁月呼吸一滞,攥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明嘲暗讽的话她不是没听过。 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呛声回去,可现在,毕竟是裴卓的家人,她只能当做没听见。 可她不出声,不代表别人不会。 裴卓中气十足的说:“确实是,就像二弟,昨日在青楼为了女人大打出手,伤人性命,今日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吃饭,也是沾了父亲的光。” (本章完) 第148章 你看得见我吗 第148章 你看得见我吗 裴卓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面露尴尬,谁不知道赫连奇的污点就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是没人敢点破。 乌拉曼没想到裴卓连面子功夫也不做,当即黑了脸色。 一家之主赫连奇在听到儿子又闯祸的时候,直接放下狠话,让他饭后留下好好清算。 裴卓注意到赵祁月吃的很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或是被乌拉式的话惹的不高兴,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 见她还是不吃,便低声问:“这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裴卓说话的时候,脸色还是冷冰冰的,弄得赵祁月以为他又不高兴了,忍着难受将碗里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一顿饭在并不怎么平和的氛围中结束。 回去之后,赵祁月胃中难受,将早上吃的饭又吐了个干净。 接下来的几天,赵祁月像是闭关一样,足不出户。 裴卓忙着大婚事宜,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腾出空来,琢磨着想带赵祁月去西戎最有名的冰灯节,这也是西戎的特色,赵国根本看不到。 最重要的是,两人难得有独处的时间,正好借此机会温存一下。 可等裴卓跟赵祁月说起的时候,赵祁月居然一口拒绝了他。 “外面太冷了,还是算了吧。”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裴卓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其实这段时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赵祁月对他的态度淡了,对成亲的事也不热络,好像不情不愿似的。 多天来积攒的郁闷在此刻爆发,他按着赵祁月的肩膀,粗声粗气道: “你能不能搞清楚,你来这儿不是我逼你的,若是这么不愿意,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你大可以留在赵国做你的公主。” “还是说你心里根本没放下沈芥,答应我只是退而求其次,拿我当乐子耍。” 裴卓激动起来,嗓门儿有些大,手下的力气也没轻没重。 赵祁月此时觉得胃中难受,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缩成了团,然后塞到一个狭小的空间,上不来气。 眼看赵祁月又摆出一副受惊害怕的样子,垂着头啪嗒啪嗒的掉眼泪,裴卓胸口像堵着一团。 他松开了手,呼出一口浊气,自我安慰道: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反正人都在他手里了,他等得起。 裴卓走后,赵祁月一个人坐在床上愣了好久,她抬头,看着一片漆黑,口中喃喃道:“好黑啊,天怎么还不亮。” 小桃匆匆进屋,听到这句话觉得纳闷,刚想说着什么,反应过来后又惊恐的捂住嘴。 “公主,你…一点儿也看不见了吗?”* 赵祁月拒绝跟裴卓出游的事很快传到了呼延兰提耳朵里,她心里那个气啊。 本来就不待见赵祁月的心,现在更上一层。 她年纪小,做事情风风火火,当即去到赵祁月的院子,找到她就是一顿骂: “你说,你是不是瞧不起二哥,他叫你出去玩你干嘛不去啊,摆什么谱。” 赵祁月声音柔柔的,解释道:“我没有,只是……” 呼延兰提根本没耐心听她说完:“只是什么只是,看你天天在屋里猫着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西戎虽不比赵国国土辽阔,别的地方都不差。” 说话间,她看赵祁月还气定神闲的坐着,心里冒出一股气,直接拉着人就往外走。 赵祁月细胳膊细腿,只能被她拽着跑。 当然,实际上,呼延兰提也是小姑娘,没多大力气。 但赵祁月此时什么都看不见,一路上被拉的跌跌撞撞,刚一出门就摔到了。 跑过来的小桃惊呼:“公主!” 就在此时,裴卓也走近院子,他一听说呼延兰提过来,立马赶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呼延兰提对上裴卓的视线,吓的手指蜷缩在一起,她觉得冤枉的不行,解释说: “她绝对是故意的,我、我就拉了她一下,她就倒了,哪儿那么柔弱,又不是纸片做的。” 裴卓眼里满是寒意,一言不发,径直上前扶起赵祁月。 赵祁月刚才听见小桃的声音由远及近,下意识以为是小桃扶她,艰难的抓住来人的胳膊,有些局促的说:“小桃,扶我进屋。” 话音落下,周围跟按下暂停键似的,顿时安静了。 赵祁月有些着急,抬头叫:“小桃,你……” 话说到一半,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与此同时,头一次在光亮地方下跟她对视的裴卓终于发现了异常。 她的眼神不能聚焦。 裴卓的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带着颤抖:“你看得见我吗?” (本章完) 第149章 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了 第149章 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了 听到裴卓的声音后,赵祁月浑身一震,说话的时候,嗓音不自觉的颤抖:“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同时,整个人呈防备姿态,想往后退。 裴卓抓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弯腰定定看她,重复之前的问题:“你看得见我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祁月手足无措,明明知道这事儿早晚要东窗事发,可她还是不想让裴卓知道她现在是个废人。 怎么办,她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来,不该去招惹裴卓。 她现在,只是个累赘。 赵祁月不住的往后退,故作镇静的说:“我想回去了。” 裴卓心中震惊未消,声音急促的说:“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看不见,明明他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可裴卓越逼问,赵祁月越不知道从何开口,她崩溃的挣扎,浑身上下写满了无助:“求你别问了,我想回去休息,你放开我。” 眼看现在也问不出什么,赵祁月又激动,裴卓干脆放弃,只抱着赵祁月安抚道:“好好好,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完,他提着赵祁月的腰,像抱小孩儿似的把她抱起来。 赵祁月局促的抱着裴卓的脖子,手指收紧,紧张的几乎要痉挛。 眼看着裴卓抱着赵祁月进了屋,从刚才就愣在一旁的呼延兰提终于缓过神儿来。 赵祁月瞎了?所以才不跟她玩儿。 这边弄的动静不小,附近有不少丫鬟小厮都被吸引过来,看着他们交头接耳,一脸看热闹的神态,呼延兰提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屋里。 赵祁月碰到床后,就像找到了定心丸,直接缩进被子里躲到床脚,整个人弓成一团。 裴卓站在床边,看着面前的赵祁月,脑子里不禁回忆起她当年的模样。 意气风发的大小姐,怎么会成了如今这样。见她排斥有关眼睛的问题,裴卓不敢再问,只脱了鞋上床。 身旁的床垫塌陷下去,让赵祁月本能的一个激灵,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一切细微的动作都会在她的感知上无限放大。 裴卓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是我。” 说完,他躺在赵祁月身边,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 赵祁月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裴卓拨弄了下她额前的碎发,用拇指擦掉眼角的泪,一字一顿的说:“别怕,万事有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赵祁月情绪更加崩溃了。 她半张脸躲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你现在很嫌弃我吧,是不是后悔带我回来。” 听了这番话,裴卓胳膊收紧,立马解释:“怎么会,我有多喜欢你你还不知道。” 赵祁月呜咽出声,纵使拳头在被子里,也不妨碍她推搡裴卓。 她一抽一噎的说:“骗人,你之前还说你不缺女人,不想养一个病秧子。” 想到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裴卓简直想给自己个大嘴巴。 若是她那个时候眼睛就不好,听到那种话该有多伤心。 裴卓拉出她的手,“啪”的一下打在自己脸上。 “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了。” 说完,不等赵祁月反应,他又接连扇了自己几巴掌。 (本章完) 第150章 今晚留下来陪我 第150章 今晚留下来陪我 等赵祁月哭够了,睡着了,裴卓给她盖好被子。 之前隔着衣服抱她,没注意她瘦了这么多,好似就剩一把骨头。 裴卓起身离开,第一时间找到小桃,问起过去的事。 小桃早就想说了,将赵祁月为了救裴卓,委身嫁给沈芥,后来得了心病的事全盘托出。 “这半年多,公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一个奴婢看了都心疼。” 裴卓越听越气愤,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沈芥,我当时就该打死他。” 裴卓对生病的赵祁月满心心疼,别人可不这么想。 尤其是乌拉曼,可算找个机会嘲讽他,得到消息后就在赫连奇面前吹枕旁风。 “公主又怎么样,不只是个病秧子,还瞎了,让人知道这种人当皇妃,不得笑掉大牙。” 赫连奇也这么觉得,当即找到裴卓商量此事。 “人既然已经带回来了,不如就留着当个侧妃,相信赵国那边也说不出什么。” “等着再给你相看个正妃,大不了一起娶进门,也算是有个交代。” 赫连晟以为裴卓多少能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可裴卓语气强硬: “我只娶她一个。” 赫连奇听后胡子都吹起来了:“你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以后怎么在朝堂立足,若是……” 裴卓径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根本没打算去朝堂,我要带祁月找神医,给她看病。” 之前很厉害的那个神医云游去了,现在找不到人,裴卓打算去找他。 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要试试。 赫连奇不理解他要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大吵一架后,俩人不欢而散。* 等裴卓再回到屋里的时候,赵祁月已经醒了。 她现在耳力特别好使,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争吵。 赵祁月有些担心的说:“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裴卓的声音铿锵有力:“你是嫁给我,又不是嫁给他们,不用在意,等过两日成了亲,我就带你去找神医。” 赵祁月听后垂眸点了点头,没吭声。 裴卓发现这次重逢后,她就一直如此沉默寡言,一时琢磨不清她的想法,走过去问:“想什么呢?” 听着近在咫尺的声音,赵祁月仰头看去,抬手摸了摸裴卓的脸,眼睛,鼻子,耳朵,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声音低沉:“我以为你会嫌弃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看她如此谨小慎微,裴卓的眼眶有些红,他紧紧的回抱住赵祁月,语气坚定:“怎么会,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 赵祁月侧过头,嘴唇在他的脖颈处摩挲:“嗯,我也只想要你。” 好不容易解开心结,裴卓没忍住,低头吻她。 赵祁月仰头主动回应,一来一回,两人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裴卓气喘吁吁的放开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控制不住了。 赵祁月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声音克制:“你先休息,我去收拾出门用的东西。”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次,赵祁月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当即拉住他的手说:“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本章完) 第151章 你哥又被打了 第151章 你哥又被打了 对于赵祁月的要求,裴卓向来没有抵抗能力。 不多时,地面上散落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床帐也被落了下来。 视线一片黑暗,别处的感觉尤其敏感。 赵祁月紧紧抓着裴卓的肩膀,可湿漉漉的,怎么也抓不住。 她觉得没有安全感,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你抱抱我。” 裴卓眼睛猩红,听后毫不犹豫躬身抱住了她。 * 第二天,赵祁月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旁边,以为裴卓已经走了,可下一秒,手掌触碰到他硬邦邦的大腿。 赵祁月赶紧缩回手,却被裴卓笑着搂进怀里。 “怎么,还没够?” 赵祁月耳根泛热,锤他一拳:“没个正形。” 裴卓没打算真干什么,扶赵祁月起来,给她穿衣服。 “今日冷,穿厚点儿。” 赵祁月不习惯这么被他伺候,推脱着说:“不用你,叫小桃进来就行。” 裴卓摇头:“不行,我得提前学学,省的走的时候手忙脚乱。” 想到要离开的事,赵祁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就这么走了,家里人……” 裴卓毫不犹豫的说:“不用管他们。” 他紧紧的攥着赵祁月的手,嗓音低沉:“相信我吗?” 赵祁月重重点了点头。 半个月后,裴卓力排众议,娶赵祁月进门。 两人的婚礼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步骤,毕竟赵祁月的身体情况摆在这儿。 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昭告天下,她现在是他的了。 又过了几天,裴卓收拾行李,两人一马,循着神医走过的路线追了上去。 他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也要找到为赵祁月治眼睛的方法。* 与此同时,凉州。 司琰办完公务回家,一边脱下铠甲,一边凑到沈宁身边说:“京中来信,说你哥又被打了,挺严重的。” 沈宁听后连眼皮都没掀,淡淡的回应:“奥,还活着吗。” 自从沈芥跟赵祁月和离,扶正了陆柒柒的名分,沈宁就很少跟他往来。 尤其是他们现在来了凉州,联系几乎断了。 烂泥扶不上墙,她也没办法。 沈宁早就想过,沈芥跟陆柒柒在一起,少不了要走上辈子的老路,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看沈宁这么冷漠,司琰挑了挑眉说:“真不管了?” 沈宁抬眼看他,凉津津道:“怎么,你想帮他?” 司琰正了正色,大手扶着沈宁的肩膀说:“我这不是看你这么狠心,有点儿害怕吗。” 听了这话,沈宁乐了,悠悠道:“放心,只要你不向沈芥看齐,我是不会那么对你的。” 司琰的手开始不老实,在沈宁的腰后游移,信誓旦旦说:“放心,为夫心里只有娘子一个。” 听到他如此露骨的表白,沈宁耳根一热,打掉他的手,嗔道:“少言巧语,洗手去。” 司琰听话点头,三两下脱下衣服,露出大片胸肌,同时说:“这几天在军营造的太脏了,还是直接洗个澡吧。” 沈宁表示同意。 然而,下一秒,司琰竟拉着她的手说:“夫人跟我一起吧。” 沈宁看了眼外头天光大亮,立马拒绝:“光天化日的,才不要,你自己去吧……啊,放我下来!” 最终,沈宁被司琰抗在肩膀上,进了净室。 今天编辑给了我一个推荐,感觉又活过来了,准备再写写 (本章完) 第152章 二十年后 第152章 二十年后 二十年后。 赵祁月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街头车水马龙,不禁感慨:“好久没回来了。” 话音刚落,赫连澈凑过来脑袋,“啧”了一声:“娘,咱们不是去年才回来吗,您这感叹的,好像多少年没见过似的。” 赵祁月回头瞪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 “就是,怎么跟你娘说话呢,上一边儿待着去。”赫连卓一巴掌拍在赫连澈肩膀上,示意他让位置。 然后自己坐到赵祁月身边,把她往回拉,顺手关上帘子:“现在日头太大,别看了,等太阳下山了我再陪你出来逛逛。” 当年跟着神医的路线走了快一年才找到人,经过神医的治疗,赵祁月虽然恢复了视力,眼睛还是很脆弱。 夜里会看不太清,又不能长时间看烈日阳光下看东西,总之就得娇贵着点。 好在有赫连卓在她身边,事事照顾她,赵祁月也算省心。 她“哼”了一声,似是不满意处处被管制,但也没说什么,只靠在赫连卓肩膀上:“那晚上我要多玩儿会儿,今天是上巳节,肯定很热闹。” 赫连卓立马点头答应:“那没问题,带你去看灯。。” 两人靠在一处,你侬我侬,看向对方的视线仿佛要冒火星。 一旁的赫连澈虽然早就习惯了,还是忍不住酸一句:“哎,就我多余。” 他一说话,赫连卓终于想起他了,抬眼说:“差点儿忘了你了,今晚上自己玩儿啊,不用等我们了。” 赫连澈:…… 他皱着一张脸说:“都老夫老妻了,腻不腻啊。”赫连卓嫌弃的看他一眼:“等你娶了媳妇儿就知道了。” 赫连澈撇了撇嘴,拿起腰间的剑擦了擦: “我才不要媳妇儿,我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剑,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发脾气,还得费尽心思哄,多麻烦啊。” 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抬头正对上赵祁月面无表情的脸。 赫连澈立马堆起笑容,傻笑两声:“娘,我、我没说你,像你这种完美无瑕的仙女,怎么会发脾气。” 赵祁月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道:“早晚有人能治住你。” 赵祁月时常觉得生错了孩子,她跟赫连卓,怎么能生出赫连澈这么不着调的儿子。 一听这话,赫连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板起脸:“我不娶媳妇儿,更不娶沈家的姑娘,他家就没一个好人。” 他知道些赵祁月跟沈芥的往事,对沈家的人都没有好印象。 说来吕后也是执着,当年把赵祁月跟沈芥凑一对,现在又把主意打到孙子辈上。 赵祁月嘱咐赫连澈:“你外祖母也不是强求,只是建议,你要是不愿意到时候好好说,她身体不好,你可别让她着急。” “而且,嫣然是司家人,别把她跟沈芥混为一谈,到时候见面别给人甩脸子,知道吗。” 赫连澈不想听道理,顾左右而言其他:“嗯……那个,我先下去转一转哈,这马车就留给您两位过二人世界了。” 说完之后,赫连澈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很快钻进了人群。 (本章完) 153.第153章 恶心死了,谁要嫁给你 第153章 恶心死了,谁要嫁给你 上巳节热闹非凡,今年的灯会也比往年要壮观不少。 到处都有卖灯的商贩,今年还出了个新玩意儿,那就是面具,形形色色的面具往脸上一戴,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可以肆意游玩。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处处都是和乐融洽的气氛。 然而,永安桥上。 “沈泽林,你总跟着我干嘛,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的,烦不烦人!” 司嫣然说完,隔着面具白了他一眼。 沈泽林似是被骂习惯了,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自以为幽默的开了个玩笑: “男人怎么了,也是你以后的男人,嫣然表妹,我今夜特地来保护你,当护使者,有没有很感动,是不是想立刻嫁给我当媳妇儿。” 司嫣然听后做呕吐状:“呕,你真是恶心死了,谁要嫁给你,你做梦呢。” 沈泽林扬起下巴说:“我娘说了,咱们是表兄妹,结亲是亲上加亲,最好不过,再说了,你家没有儿子,嫁给我,以后两家也有个照应。” 司嫣然被气笑了:“我知道为什么你有病了,原来是遗传,你娘真是脸大,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怕再挨揍了。” 提起旧事,沈泽林脸色有些不好。 “哪有你这样说未来婆母的,我可告诉你,以后进了我家的门,可得收敛收敛你这大小姐脾气,跟我一样孝顺我娘,知道吗,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我就会多疼惜你几分,具体还要看你怎么做。” 司家去年才回京城,司嫣然以前只在爹娘口中听过舅舅家的事,没想到真的看见更炸裂。 她终于知道娘为什么说不让她跟舅舅家来往了。 而且这沈泽林一见她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都给她整无语了。 为了打消他的幻想,司嫣然头一回严肃告诉他:“我同你说,我要找的夫君,至少要身高八尺以上,面冠如玉,俊朗非凡,这是外貌要求。 还要武功高强,能打得过我爹,就你,一点儿边都沾不上,少来胡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嫣然本不想进行外貌攻击,沈泽林长得丑不是他的错,但来她面前碍眼就是他的问题了。 说来也奇怪,舅舅长的也算一表人才,怎么生了个猥琐发育的儿子。 司嫣然说完,就打算绕开他离开。可沈泽林就像牛皮似的,死拉着她不放手,还把她堵到角落里想要抱她。 “嫣然表妹,没想到你也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虽然身高不高,别的地方却一点儿也不差,你早晚会知道的。”司嫣然不住后退,心中终于生出点儿恐惧:“你、你要干什么,别再过来了,周围这么多人呢,你疯了不成。” 沈泽林笑笑:“随便你喊,这么多人,谁能听见你的声音,你放心,我就想抱抱你,提前行驶下夫君的权利。” 他娘说了,女人,亲一亲抱一抱就老实了,虽然司嫣然性子不大好,但相信以后多加管教肯定能听话,最重要的是,只要搞定她,司家就都是他的了。 司嫣然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只带了一个丫鬟,刚才还走散了。 她平日里虽然也是个有主意的,奈何没见过沈泽林这么不要脸的,当即有些慌,步子一直后退,却忘了这是在桥上。 手足无措间,她一脚踩空了,整个人向桥下跌去。 “啊!”司嫣然惊叫着,觉得自己肯定要落水了,她不会游泳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落下的瞬间,旁边跃起一个矫健的身影,利用飞勾勾住城墙,同时准确无误抱住司嫣然下落的身体,在空中灵活转了一圈后,成功落在一旁的堤岸上。 落地之后,两人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四目相对,视线里似是有火蹦出。 赫连澈头一回跟姑娘近距离接触,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好软,好香,眼睛好漂亮,里面亮闪闪的像是盛满了星星,这是仙女下凡吧。 司嫣然不敢动,纯属是被吓得,而此时,桥头上早就没有了沈泽林的身影。 赫连澈反应过来后,赶紧松手,垂眸行了一礼:“姑娘,得罪了。” 司嫣然此时也终于缓过神儿来:“没、没关系,谢谢少侠救命之恩。” 她一低头,赫连澈刚好能看见她头顶的毛茸茸的碎发,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好可爱。 可他没怎么跟姑娘说过话,张了张嘴,紧张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司嫣然抬眼看他奇奇怪怪的,后退半步,恰巧此时,丫鬟在不远处喊她:“小姐,您走的也太快了,可把我一顿好找。” 司嫣然趁此机会往丫鬟的方向跑去,临走时又跟赫连澈小声道谢。 等人走远了,木头桩子似的赫连澈才反应过来,挥着手跟司嫣然喊:“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司嫣然听后跑的更快了。 啊啊啊,现在的男人都好奇怪啊。 154.第154章 一见钟情 第154章 一见钟情 司嫣然走后,赫连澈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现在相信一见钟情了。 过了半响,他终于挪动了下步子,视线瞥见地上的香囊,心中窃喜,这应该是刚才那位姑娘了,便赶紧捡起来了。 赫连澈仔细摸了下香囊面料,发现居然是香云纱,这种面料大赵没有,都是从大夏那边进来的,很是稀缺,一般只有宫中贵人或是高官大户才能买到。 他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爹当初为了给他娘买这种布可是大费周折,他当时还特意去看,什么布料这么珍贵。 回家之后,赫连澈突然说:“爹,娘,明天的宫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赵祁月觉得纳闷,他之前怕吕后安排他想相看嫣然,可是说死了不去宫里参加活动,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他想进宫,赵祁月当然不会拦着,随他去了。 三天后,在宫宴上,一进去,赫连澈就不见踪影,四处找那天见过的姑娘,只可惜,那日两人都戴着面具,估计见了面也认不出来。 不过他记得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觉得肯定能找到人。 事实证明,他的记忆力还是很好了,宫宴开始没多久,他就被一个身穿粉色纱裙的姑娘吸引了目光,绝对是她了! 赫连澈刚要过去打招呼,就被赵祁月按住了,赵祁月凑到他耳边说:“那边就是沈家的人,你说话言行注意点儿,别找事啊。” 防止他脾气上来不顾场合,赵祁月特意叮嘱他,却把赫连澈说懵了,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娘,你说那边的是沈家人,那司嫣然你认识吗?” 赵祁月跟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瞥了眼那边说:“就穿粉色纱裙,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姑娘,就是司将军的千金。”这一瞬间,赫连澈仿佛被雷劈了,说话都结巴了。 “她……她就是司嫣然,外祖母想给我撮合的姑娘?” 赵祁月掐了他一把:“都给你说注意言行举止了,小点声,知道你没那个心,人家也不愿意,这件事作罢,以后不用提了。” 赫连澈本来是震惊,现在则是像被人捅了一刀,感觉心都在滴血。 沉默半响,赫连澈突然开口:“娘,如果我说我喜欢她,你能去司家提亲吗?” 此言一出,赵祁月定定看他,良久没说出话,再开口时,寒眸微眯:“你开什么玩笑。” 赫连澈苦苦哀求,说的赵祁月头都痛了。 “我都说了,司家的姑娘也不愿意,人家年纪小,还想在家多留几年了,而且我听说了,司家对女儿娇宠的很,但凡想结亲,必须得嫣然愿意才行,若是一辈子找不到顺眼的,司家养一辈子也没关系,一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好使。” 有了跟沈芥的经历在前,赵祁月对逼迫成亲一事深恶痛绝,自然也不会给人家姑娘压力,只说让赫连澈自己努力。 赫连澈愁眉苦脸,他没接触过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姑娘开心,这事儿可太难了。 想起他娘每回生气,他爹的样子,赫连澈心中有了主意,死皮赖脸,应该可以吧。 再抬眼时,他发现司嫣然离开了,当即跟了上去。 第155章 生米煮成熟饭 第155章 生米煮成熟饭 司嫣然的衣服被茶水弄湿了,被丫鬟小霜领着去厢房换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小霜特别爱说,叽叽喳喳跟个喜鹊似的,现在一反常态,就像换了个人。 眼瞅着两人越走越僻静,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儿,纳闷道: “小霜,这不是去厢房的路吧,走错了吧?” 小霜仍旧埋头走,没搭理司嫣然。司嫣然觉得奇怪,上前拉住小霜:“小霜,你怎么不理我啊,我跟你说话呢。” 此时,小霜终于有了点儿反应,一脸冷漠说:“这就是去厢房的路啊,小姐许久没进宫,许是忘了。” 司嫣然还是觉得奇怪,更奇怪的是眼前的人:“小霜,你今日的声音怎么跟平时不一样,还有……” 她比划了下小霜跟自己的个子:“怎么感觉你长个了。” 小霜听后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辞道:“昨晚凉着了,别说这些了,咱们快走吧。” 司嫣然心中的怪异感更重,夜色下,她仔细盯着小霜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五官像是她的丫鬟,可那双眼睛…… 她捏紧了帕子,后退两步。 “我、我不想换了,反正湿的也不多,就这样吧。” 说完,她扭头就往回走。可就在下一秒,小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小姐,该往前走了。” 此时,两人离得近,司嫣然能清楚的看到,小霜耳根处凸起了一块皮,将这张脸和她的身体分成了两部分。 司嫣然不禁想到之前听父亲说的人皮面具,震惊道:“你不是小霜,我的丫鬟呢!” 她挣扎着要跑,可对方突然吹了声口哨,霎时间,一个身影从远处冲过来。 司嫣然看清来人后,一股血冲到脑袋顶。“沈泽林!你什么毛病。” 上回的事她没跟爹娘告状,已经是给他面子,这回又整幺蛾子。 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司嫣然,不知道人性有多么险恶,更不知道这个血缘上的表哥有多龌龊。 沈泽林和假小霜不由分说将司嫣然架到一间空屋子。 与此同时,前院,不知是哪家的丫鬟突然大喊:“听说有一男一女在幽会,正在行淫乱之事,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变得嘈杂,最先开口的是沈芥的夫人陆柒柒。 她故作惊讶的说:“呀,天子脚下,谁会干这样的事,赶紧带路,看看到底是谁!” 人都是爱凑热闹的,况且此时酒至半酣,醉意朦胧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附和:“就是,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说话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后院走去。 此时,腻歪的司琰沈宁两口子才想到:“哎?嫣然去哪儿了。” * 把司嫣然堵到屋子里后,沈泽林谨记陆柒柒的交待,先是扯开自己的腰带,然后又去脱她的衣服。 他搓着手跃跃欲试,一脸猥琐: “今日时间紧,不然现在就想要了你,乖,先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本章完) 第156章 你个臭小子 第156章 你个臭小子 司嫣然怎么也没想到,沈泽林为了娶她,居然想到这么龌龊的方法。 她一边躲,一边观察四周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 沈泽林冷笑一声:“别看了,这周围的窗户都被我封死了,你今日插翅难飞,劝你乖乖受着,等你的清白名声没了,我会负责的。” “呸,不要脸!” 司嫣然往门口的方向跑,却被沈泽林一把抓住胳膊,往地下摔,而后不由分说就要扑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屋门突然被人踹开。 “砰”的一声,地上扬起灰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司嫣然见是个男人,本来还有些害怕,以为他跟沈泽林是一伙的。 可下一秒,来人一个飞踢,将沈泽林直接踹到窗户外去了。 赫连澈赶紧上前,扶起倒地的司嫣然,关心道:“你没事吧。” 司嫣然惊魂未定的抽回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你、你是……” 见她完全把自己忘了,赫连澈尴尬的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说:“就前几天灯会,你掉到桥下,我救过你,记得吗?” 这事儿司嫣然当然记得,她仔细看着赫连澈的身形,终于跟那日的人对上了号。 “原来如此,今日真是谢……” “就是在这儿!” 没等她说完,一群人突然呼啦啦出现在门口,指着两人的方向大喊。 陆柒柒最积极,小跑着上前,扯着嗓子喊:“呦,这不是司将军家的小姐吗,居然跟人在这儿幽会,还有……” 看见赫连澈的脸后,陆柒柒愣了一下,她环顾四周,怎么回事,她儿子呢!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儿!”陆柒柒理直气壮上前质问赫连澈,完全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 赫连澈大步上前,高大的身体挡住司嫣然的身影,同时也挡住外头人打量的视线。 事情到此,他已经把事情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不难看出,有人想要毁了司嫣然的名声。 赫连澈理直气壮的说:“我同司姑娘在外面偶遇,听到屋子里有奇怪的动静,便进来看看,刚进来诸位就来了,大家难不成也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过来看热闹?”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坏了的窗户,凑过去看。 “哎?这儿怎么坏了,外头……外头还有个人!” 众人纷纷过去看,正看见衣衫不整的沈泽林倒在地上。 陆柒柒看见沈泽林的惨状,心疼的不行:“儿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看见沈泽林后,大家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女眷纷纷移开视线,忍不住嘟囔。 “看来干龌龊事儿的就是他吧,这是让人揍了?” “这不是沈泽林吗,惯有调戏姑娘的癖好,当初去我府上就对我家丫鬟动手动脚,估计这回是碰上硬茬,被人揍了吧。” “原来如此,那真是活该。” 赫连澈趁乱拉着司嫣然往外走,正对上闻声而来的赫连卓。 赫连卓看见俩人在一起,再想到刚才赫连澈说的话,心中一惊:“你个臭小子!” (本章完) 157.第157章 他还是个孩子 第157章 他还是个孩子 赫连澈夫妻俩本以为儿子为了追女人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在听到来龙去脉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司琰和沈宁姗姗来迟,听后脸色变得铁青,小霜是司嫣然的丫鬟,也是侍卫。 小霜的武功不错,对付一般人根本没有难度,怎么会被人调包。 当夜,司琰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沈芥的院子,让他家交人。 沈芥听后觉得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泽林今晚被贼人袭击,现在还躺着呢,哪有功夫绑你家什么丫鬟。” 沈芥一直觉得沈宁对陆柒柒有偏见,这回也甩起脸子,觉得沈宁是在侮辱他。 “知道你看柒柒不顺眼,但也不能这样冤枉人。” 沈宁听后都被气笑了:“冤枉他?那好啊,你也知道陛下多疼嫣然,这回她在宫里险些遇险,陛下特批锦衣卫查办此事,你有什么话,跟锦衣卫说吧。” 司嫣然这事,事关清誉,锦衣卫要比官府办事保密性更强,手段也更加凌厉。 陆柒柒在门后听到这话,当即冲出来,不满道:“沈宁你有没有良心,泽林可是你亲外甥,他被赫连澈打了,你不去帮他讨公道,反过来找什么锦衣卫,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过的好。” 几年不见,陆柒柒还是这副死性,也难怪她能教出沈泽林这样的儿子。 沈宁不急不恼,反问道:“你也承认沈泽林对嫣然意图不轨,然后被赫连澈打了?” 说起这事,陆柒柒眼神躲闪:“什么意图不轨,表哥表妹的,一块聊聊天怎么了,再说了,自古都是亲上加亲,嫣然嫁到我家天经地义,若不是你拦着,他俩早就成了,孩子说不定都生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沈宁上前给了她一巴掌:“臭不要脸,我女儿是你们能痴心妄想的,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德行。” “人证物证具在,我看你拿什么抵赖,来人,把沈泽林带走!” 一看她要来真的,陆柒柒慌了,挡在门口不让锦衣卫进去。 “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沈宁,你好狠的心,这是要毁了我儿子啊。” 沈芥后知后觉,察觉到沈泽林或许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可毕竟是他儿子,恻隐之心总是难免的。 他当即挡在沈宁面前,语气比之前好了不少:“宁宁,泽林还是个孩子,就算真是犯了什么错,也犯不着惊动锦衣卫吧,有话好好说。” 沈宁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 “你说得轻巧,但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赫连澈出手相救,嫣然现在会处于何种境地,你们只知道自己儿子,难道没想到他是始作俑者,是他要毁了我女儿!” 沈芥虽然不占理,还是弱弱反驳了句:“那不都是过去吗,现在这不是没事儿吗,因为未发生的事,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沈宁,你可是当姑姑的,觉得合适吗。”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一旁的司琰终于忍不住了,他本来不方便插手沈宁娘家事。 但看这一家的德行,还是别留后路了。 他当即扒拉开沈芥,带着人进屋:“把人给我绑了!” 第158章 我等着你 第158章 我等着你 沈泽林绑架司嫣然的丫鬟证据确凿,再加上他意图谋害司嫣然有赫连澈这个人证,罪名并不难定。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牢他是坐定了。 沈泽林被判罪之后,陆柒柒三天两头跑到司府哭,说沈宁自己生不出儿子,故意要沈芥断子绝孙。 沈宁不堪其扰,但碍于中间有个沈芥,有些事不好做那么绝,所以决定提前返回凉州。 短暂的京城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此事决定后,外面第一个知道的就是赫连澈。 他听后感觉天都塌了,凉州跟西戎,不说是赵国版图上最远的两个点,也差不多了,以后想见一面都难。 他眼巴巴的看着赵祁月:“娘,真的没希望了吗?” 赵祁月也没想到,自己傻憨憨的儿子,说动春心就死心塌地了,她叹了口气说: “我都往司家跑了好几趟了,人家说了,嫣然还小,他们不舍得,嫣然本身也没有想要成家的想法,还想多玩几年。” 赫连澈砸吧这句话,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兴冲冲的说: “她没说不喜欢我,只觉得年纪还小,那我多等几年不就行了。” 赵祁月脸色阴晴不定,委婉的说:“有没有可能,人家就是托辞,实际上……” “这么说吧,嫣然之前说过,她要找的夫君,得比她爹武功好,长相要儒雅俊朗,最好能出口成章。” 赫连澈听后精神抖擞,露着一口白牙说:“那说的不就是我,我舞剑舞的可好了,现在跟我爹都能打个平手。” 赵祁月:……合着后半句你是一个字也不听。 以她的了解,自家儿子五大三粗的身材和板着脸能吓哭小孩儿的脸,绝不是情窦初开小姑娘的梦中情郎。 此时,赫连卓发话了,手臂搭着赫连澈的肩膀说: “管她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努力,她以后就会喜欢你,这个爹最有发言权,你娘就是被我死皮赖脸追到的。” 赫连卓爽朗一笑,赫连澈也跟着笑,赵祁月看着父子俩,把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也是,谁说的准呢。 * 司家出发前两天,赫连澈踩准了司嫣然的出行路线,不出意外跟她在大街上“偶遇”了。 “好巧,司姑娘你也在这儿。”赫连澈微笑着说。 司嫣然险些要翻出白眼:“自从过来这条街,我已经看见你三回了,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赫连澈也实在,挠了挠头说:“司姑娘果真聪慧过人,这都被你发现了。”司嫣然大体猜到他是为何而来,也不打算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祁月公主跟你说过了吧,咱们那事不成,而且我过两日就走了,你别再来找我了。” 赫连澈跟上她的步子,脸上不见半分气馁,反而乐呵呵的说: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我是想,你不答应我没关系,能不能也别答应别人,我能等,等你想成亲的时候。” 司嫣然觉得这人有些想当然,她是推辞现在年纪小,可等她年纪大了,真到了想成亲的年纪,也不一定非要找他啊。 司嫣然不欲与他深说,看他呆头呆脑的,感觉也不一定能说明白,含糊其辞道: “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她转身要走,可赫连澈还跟着她,司嫣然有些不耐烦:“你还有什么事?” 这回,赫连澈的脸有些红,满脸写着不好意思:“就是……你能不能给我个东西,留个念想。” 听到这个问题,司嫣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径直道:“当然不行,那不成私定终身了,于情于理都不合。” 说完,她走的更快了。 越往前走人越多,赫连澈不好一直跟着她,手忙脚乱从胸口掏出一块玉佩,朝着司嫣然就扔了过去。 “你不愿给就算了,我的这块玉佩给你,记得,别答应别人,我等着你。” 司嫣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惊慌失措的接住玉佩,刚要说些什么,就见赫连澈拔腿跑了。 赫连澈跑到巷子拐角,气喘吁吁摸着胸口的香囊,本来还想着要个发钗什么的,幸亏他没拿出来,还是留着这个吧。 虽然她不知道,但他就当她给的信物了。 司嫣然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玉佩左右为难。 什么人啊,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左右人已经走远了,还回去不太现实,扔了也不太好。 司嫣然不甚在意的将玉佩随手扔进刚买的匣子里。 算了,赫连澈的话她本来就没当回事。 此去一别,不知再见是何时,他等她? 这句誓言又能维持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一个月两个月。 (本章完) 第159章 成为笔友 第159章 成为笔友 司家一行人离开后,不出半月,赵祁月一家也走了。 事实确如司嫣然所想,两人隔着这么远,不说见一面多费劲,就连寄信都要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以后再有联系的可能微乎其微,所以她也没太把赫连澈的话放在心上。 可她没想到,一个月后,竟真收到了赫连澈的来信。 信封厚厚的,足有十张,拿到手后,她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打开看看。 令她意外的是,别看赫连澈长的五大三粗,字却十分规整,但又不是秀气的规整,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气势凌人,兴许是武将独有的气质。 整篇信件,她仔细阅读下来,发现他并没写什么特殊的,无非都是今天到了哪里,碰到哪些有趣的事,或者看到好看的东西,说买下来等着送给她。 司嫣然看后忍俊不禁,也不知道这人是真心还是说大话。 反正隔着这么远,他买没买她又如何得知。 司嫣然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到互通书信的地步,可本着做人的礼貌,人家既然给她寄来了,她好歹也得回一封。 于是乎,她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大体就是些套话,说她已经平安抵达凉州,过段日子打算去关外云游。 这封信寄出去,司嫣然便启程了,再回来已是三个月后。 回来之后,府里的管事来报,说收到了两封来自西戎的信,呈了上去。 这回,司嫣然来兴趣了,她那寥寥几笔居然还没劝退赫连澈,她倒是好奇他又写了什么。 这回的两封信比上次还厚。 打开第一封后,从里面掉出一个簪子,簪子质地上乘,用的是西戎独有的羊脂白玉,赫连澈说,西戎的风景也很好,欢迎她去看。 第二封,里面掉出一对耳坠,至于信的内容,还是生活化的大小事。刚出游回来的司嫣然心情不错,写了些自己在外遇到的趣闻。 人都是有分享欲的,她自然也不例外,况且赫连澈写得也都比较生活化,她也没太大压力。 字越写越多,寄回去的时候,是厚厚的一个信封。 她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流,熟不知,自这封信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朝着她预想不到的方向走去。 * 三年过去,司嫣然总共收到四十五封信,直到三个月前,赫连澈说周边小国进犯西戎,他要领兵打仗,许是最近没办法跟她联系了。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没有消息。 没了倾诉对象,司嫣然头一次感觉到,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一个月后,吕后六十大寿,司家自然要到场。 时隔三年,司嫣然再次回到了京城。回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赫连澈也会回去,毕竟吕后是祁月公主的亲娘。 司嫣然说不清现在对赫连澈是什么心情,应该算是朋友吧。 但之前的交流都是在信纸上,现在猛地要见面,她还有些不适应,尤其是赫连澈之前还明确表示过求娶的意愿,面对即将到来的久别重逢,司嫣然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听到祁月公主一家回京的消息时,她以为凭赫连澈那个急性子,会立马来找她。 可是,三天过去了,她并没见到人,反而听到赫连澈跟别家姑娘相看的传闻。 (本章完) 160.第160章 跟你娘一样的狐狸精 第160章 跟你娘一样的狐狸精 听到赫连澈许是要跟别家姑娘定亲了,说一点儿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司嫣然还以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呢。 不过反正两人也没定下什么诺言,司嫣然也能理解,赫连澈若是能遇上喜欢的姑娘,喜结良缘,她也真心为他高兴。 司嫣然把事情想的很好,却不知,别人眼中的她是什么样。 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丁海棠,两年前嫁给父亲的得意门生,如今夫君进入翰林院,自己又喜得一子,风头正盛。 丁海棠的孩子满月,丁家特意邀请沈宁一家人去赴宴。 京城的关系错综复杂,高门大户尤其讲究,按她的性格,其实是不喜欢参加人多的场合。 可之前不在京城就算了,这回好不容易回来,别人的邀请总不好再推辞。 为了表面和气,司嫣然跟父母一起去了。 丁海棠跟司嫣然同岁,小时候自然也是见过面的,但司嫣然跟她交集不多,故只浅浅打了个招呼就上一边去了。 左右她只是跟着过来的,走个过场就行了。 可有的人并不这么想。 丁海棠周边围着一群姐妹,正逗她的孩子,跟她同龄的姑娘大都成亲了,所以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后宅孩子。 其中有个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司嫣然,眉飞色舞的说:“哎,那不是司家的吗,她是不是还没成亲呢。” 丁海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白了一眼,冷哼一声:“是啊,爹娘牛气又怎么样,挑三拣四的,还不是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另一个姐妹跟着附和:“就是,整天牛气哄哄的,听说当初赫连家的公子还上门提过亲呢,被拒绝了,装什么清高。” 司嫣然继承了她爹的好耳力,一字不落的将几人的谈话收入耳中。 她其实还挺意外的,自从她出生,这些年在京城满打满算也没待满一年,还以为别人都不认识她呢,没想到居然还有绯闻。眼瞅着那些人越骂越难听,司嫣然也不是爱受气的,直接走过去,搬了个凳子坐在几人面前。 在几人目瞪口呆中,司嫣然缓缓开口:“说,接着说,我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 背后说人坏话是一回事,被人听见是一回事,几个姑娘纷纷看天看地,假装听不见。 丁海棠抱着孩子优越感满满说:“就是说你又怎么了,拽什么拽。” 司嫣然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奇了怪了,丁海棠,我没得罪过你吧,你看见我这么生气干什么,该不会是……” “你羡慕我有个好爹娘,不催婚,不用我当联姻的牺牲品,无条件支持我,想干嘛干嘛,我说的可对?” 小姑娘都是这些心思,司嫣然也不是见过一个两个。 丁海棠被戳到心里,气的脸都红了,口不择言道:“我羡慕你?我有夫君有儿子,有什么可羡慕你的。 “倒是你,之前赫连家的公子对你情有独钟,现在可好,你都二十了吧,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 “听说赫连澈相看的姑娘才十五岁,你现在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十五?司嫣然在心里暗骂了句赫连澈畜牲,同时发现了个华点。 “张嘴闭嘴赫连澈,怎么,你喜欢他?你也可以嫁给她啊。” 司嫣然原本只是猜测,下一秒,丁海棠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只见她把孩子扔给旁边的乳娘,“噌”的一下站起来,气急败坏道:“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我……” 毕竟已经成亲了,丁海棠知道不能再说过去的事,只忿忿的看着司嫣然,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跟你娘一样的狐狸精,惯会勾引男人。” 第161章 爹给你兜着 第161章 爹给你兜着 丁海棠之所以恨司嫣然,不光因为她夺走了赫连澈的心,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当年,赵清浔登基,司琰风头正盛,他长的俊朗,武功高强,家中只有一个正妻。 有不少人都想塞自家姑娘进司府,丁海棠的娘就是那些姑娘中的一个。 不过结果当然都是失败了。 至今,司琰也只有沈宁一个女人,还因为不舍得她受苦不让她再生,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丁海棠的确是联姻的牺牲品,可她有时候会想,若不是沈宁那么善妒,她会不会是司琰的女儿。 那样的话,她能分走司嫣然一半的宠爱,成为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司嫣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也不想知道。 那些人说她可以,但是说她娘,是有多大脸! 她往前走了两步,跟丁海棠四目相对,毫不客气的说: “听说你家后院美妾十几个,每日争宠挺累的吧,之前因为生气流过两个孩子,好不容易坐稳了胎,小妾又一个接一个的怀孕。” “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觉得自由自在的我可怜,我要钱有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呢,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稳固地位,整日斗小妾吗,倒确实很充实。” “而且,我娘说了,我这辈子不成亲都没关系,司府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行吗?” “说白了,你就是嫉妒我吧,嫉妒的发狂。” 司嫣然的话,句句踩在丁海棠的心上,她回怼不过,当即被气的发疯,大哭大叫起来。 “啊啊,司嫣然,我要杀了你。” 丁海棠弄出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丁父丁母走过来询问情况,丁海棠小姐妹多,你一言我一语,专挑司嫣然说的话讲。 司嫣然就算嘴皮子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当然说不过她们。 等周围安静后,丁父丁母的脸已经黑成了茄子,女儿受了委屈,又是在他们的场子上,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这事儿当然得有个说法。 “司姑娘,我们没有得罪你吧,何至于欺负我们家海棠。” 司琰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但理智尚在,他知道自家闺女不是那种无理的人,便问:“嫣然,到底什么回事。” 丁父觉得司琰有点儿欺负人,着急说:“这还有什么可问的,事情不是很明白了吗,司将军你看看,她骂海棠骂的多难听。”司琰不接话,依旧等着女儿表态。 司嫣然冷笑一声:“都说完了吗,该我了吧。” 她扭头看向司琰,指着丁海棠说:“爹,她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说我娘是狐狸精。”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不知道司琰最疼他家这两个宝贝。 沉默两秒,司琰忽的轻笑一声,摸了摸司嫣然的脑袋说:“那是真该骂,骂的好,要是再有下一次,直接上手打,爹给你兜着。” 丁父一噎,板着脸说:“司将军,小孩子吵吵闹闹都是开玩笑,您身为长辈,这么说话不好吧。” 若是以前,丁父断不敢这么跟司琰说话,但司琰前一阵刚卸任骠骑大将军,从前再风光也是过去式了。 退了休,还只有一个女儿,在他看来,司家已经完了。 而他丁家,风头正盛,一儿一女都前途无量。 司琰不知丁父心中所想,只轻嗤一声道:“丁侍郎真是教女有方,她辱骂我夫人,你不去教育她,反过来教育我,真是好家教。” “听说贵公子有意上任按察使司,我觉得不合适,丁侍郎还是早为儿子做其他打算吧。” 丁父听后胸口一睹,儿子马上要升官,是他近期最骄傲的事,岂容别人置喙。 话说到这份上,他干脆撕破脸,反正也没什么好忌惮的。 “尊称一句司将军,司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听说你已经卸任,现在无官无品,武官统领乃当今太尉,难不成你还想做他老人家的主。” 司琰定定看他,轻笑一声,薄唇微启:“丁侍郎许是忙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前任太尉昨晚已经正式递了辞呈,你不知道?” 听了这话,丁侍郎心中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听见司琰说:“在下正是新任太尉。” 太尉乃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司琰本来想退休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奈何赵清浔死缠烂打,非要他来。 (本章完) 第162章 你跑什么 第162章 你跑什么 司琰话落,在场的人都石化了,尤其是丁侍郎,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你、你升职为太尉了?怎么没听到消息。” 之前没消息,当然是因为司琰还没答应。 沈宁刚才在别处,姗姗来迟,见一群人面容严肃,拽了拽司琰的衣袖问:“怎么了?” 司琰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一手牵起司嫣然,语气淡淡:“无关紧要,今日这饭我们不吃了,走,回家。” 丁侍郎忿忿的瞪着丁海棠,恨死她闯了这场祸事,见司琰要走,赶紧跟上去。 “司将军,刚才我是有些着急,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完之后,他扭头喊:“海棠,还不快过来道歉。” 丁海棠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慢吞吞的站起身,刚要开口,就听司琰不冷不淡的开口: “不必了,受不起,能说出那种话,想必道歉也不是真心诚意的。” * 离开之后,沈宁还是一脸懵,直到司嫣然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后,她才后知后觉。 “奥~该不会是你年轻时候留下的风流债吧。” 司琰听到这话差点儿被口水呛到:“胡说,怎么可能!” 沈宁板着脸,一字一顿道:“你说我胡说?” 司琰嘴角一抽,赶忙凑上前去,搂过沈宁的肩膀说: “口误口误,我是说为夫心里只有娘子一个人,别的女人看都不看,怎么可能有什么风流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被狗粮噎到的司嫣然:…… “那个……爹娘,你们聊,我去街上走走。” 司嫣然下了马车后,沿途逛起来,几年没回来,京城倒是变了不少。 就在她陷入购物的热情中时,视线一瞥,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赫连澈?”司嫣然下意识出声,那人刚好回头,露出半张侧脸,两人视线碰撞,下一秒,赫连澈突然跟看见鬼似的往远处跑。 这回,司嫣然是真生气了。 他们好歹称得上一声朋友,就算他要成亲,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吧。 司嫣然小跑着跟上去:“赫连澈,赫连澈你给我站住。” 她一路追到巷子里,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气的大喊: “你跑什么,放心,我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你要是在京城成亲,我保准亲自去送礼金,给你撑门面。” 此话一出,赫连澈反而不跑了。 他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两手攥成拳,胳膊都在抖。 “你果然还是不喜欢我。” 赫连澈垂眸呢喃,看着神情落寞,难过极了。 司嫣然没听到他说什么,趁他停下赶紧追上去。 赫连澈比之前又高了点儿,司嫣然抬手拍他肩膀:“你跑什么啊。” 赫连澈仍旧用侧脸对着她,赵祁月心里烦躁,拽着他的胳膊用力,让他面向自己。 “你这人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司嫣然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瞳孔震了又震。 赫连澈的长相并没变,只是脸上多了一道疤,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角。 (本章完) 第163章 男人变心还真快 第163章 男人变心还真快 赫连澈脸上的疤又长又粗,像是只虫子趴在上面。 司嫣然视线下移,看他脖子上也有伤口,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赫连澈将她的表情一点儿不落的收进眼里,心脏像是被揪着。 他别开脸,避着司嫣然的视线。 司嫣然撇了撇嘴角:“你躲着我干嘛,都说了你定亲我也不会说什么,我是真心祝福你的。” 话音落下,赫连澈抬头,定定看她,司嫣然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说:“还是你觉得以后最好不要联系了。” 赫连澈垂眸,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看也不看司嫣然,径直说:“身体不适,先回家了。” 话音落下,不等司嫣然反应,赫连澈又走远了。 * 赫连澈走了之后,司嫣然在原地站了好久,觉得心里莫名难受。 原来是受伤了,怪不得回京之后一直见不到人,不过他那态度怎么回事,该不会真不想联系了吧。 司嫣然捏紧帕子,故作无所谓的嘟囔:行呗,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反正他在京城也待不久。 * 没过两天,沈宁不知道从哪儿得到赫连澈受伤的消息,说要去拜访一下。 毕竟她是长辈,赵祁月还来提过好几次亲,总得看看。 临走的时候,沈宁看见司嫣然,下意识叫她:“今日去公主府,你要不要……” 说到这里,她想到司嫣然之前拒绝人家,话锋一转说:“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去吧。” 司嫣然心中有了猜想,急忙问:“是去看赫连澈吗?” 沈宁点头:“你要是不愿意去就在家待着吧,我去去就回。”司嫣然清了清嗓子:“我、我没说不去啊,正好待烦了想出去逛逛呢,娘,你等等我,我去拿点儿东西。” 一柱香过后,司嫣然换了身衣服,妆容完整的出现在沈宁面前。 “咳、我简单收拾了下,咱们走吧。” 沈宁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 现在赫连澈受伤的消息传开了,来公主府看望的人并不少。 当然,他们大多都是看在赵祁月的面子上,寒暄几句就走了。 去了之后,沈宁跟赵祁月聊天,赵祁月见司嫣然也来了,挑起话头说:“嫣然要是不忙,去看看小澈吧,他一个人闲得无聊,正愁没人说话呢。” 司嫣然立马起身,但一见对面两人四只眼跟放光似的,又坐了回去,挠了挠头推脱:“这、不太好吧。” 赵祁月:“有什么不好的,就在隔壁院子,你去就行,他身上伤的重,不方便过来。” 一听说赫连澈伤的重,司嫣然“噌”的一下站起来:“奥,行,那我去了啊。” * 司嫣然担心赫连澈的伤情,脚步走的飞快,却不成想,担心的人不只她一个。 刚走到隔壁院子门口,她才发现早有人在此,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传闻中要与赫连澈定亲的通政使司之女,余晓婷。 小姑娘亭亭玉立,模样可人,能明显看出年纪不大,样子稚嫩。 司嫣然停住脚步,心中的热情冷却,这就是赫连澈要娶的姑娘,看着跟她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啊。 回想起赫连澈当初的信誓旦旦,司嫣然不禁咋舌,男人变心还真快。 (本章完) 第164章 关你屁事 第164章 关你屁事 明明都到了门口,司嫣然却打起了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赫连澈躲着她说不定就是不想再跟她有联系了。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余晓婷突然叫住了她。 “这不是嫣然姑娘吗,你也是来看阿澈哥哥的。” 阿、澈、哥、哥。 司嫣然在心里把这几个字砸吧了一遍,咬了下后槽牙,转身时,硬挤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柔声道:“余姑娘也在。” 余晓婷年纪小,有什么情绪也不会藏着掖着,直冲冲的对着司嫣然说: “嫣然姐姐之前不是拒绝过阿澈哥哥,现在过来,难道是后悔了不成?” 司嫣然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当即一噎。 还真是她不在京城,京城却处处有她的传说,她都纳闷了,这些人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了解。 司嫣然本心里不愿意跟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只说了句:“我的事,就不劳余姑娘费心了。” 言外之意:关你屁事。 余晓婷自小在宠爱中长大,天不怕地不怕,一看到司嫣然心里就充满了敌意。 她无视司嫣然想要停止话题的意思,挡住她的路不让她走。 一副立威气势:“嫣然姐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年纪也不小了,想找男人嫁了我可以理解,但别想吃回头草,身为阿澈哥哥未来夫人,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公主府,懂吗?” 听了这番话,司嫣然倒不怎么生气,只是觉得可笑。 她不知道赫连澈有没有跟这位姑娘接触,对她的感情如何。 但很确定,他们现在绝对没有定亲,不然祁月公主也不会要她来看赫连澈,给两人相处的机会了。司嫣然毫不客气的回怼:“余小姐,不管你多想嫁给赫连澈,最起码你现在还不是他夫人,现在就上赶着做主,是否有些脸皮过于厚了。” 余晓婷听后两眼一瞪,跺着脚说:“你说谁脸皮厚呢,我看你就是想抢我的阿澈哥哥。” 司嫣然前几日刚应付了丁海棠,今日又碰见这么个东西,根本疲于跟她说话。 就在此时,小厮前来。 余晓婷看见后立马不搭理司嫣然了,她赶紧迎上去,一脸雀跃道:“是不是阿澈哥哥要见我了,快领我进去。” 小厮看了余晓婷一眼,摇了摇头:“公子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还请姑娘回吧。” 余晓婷瘪瘪嘴,像是要哭出来:“他身体有那么差吗,前两日不还上街了,我就进去一小会儿,好不好嘛。” 小厮板板正正的守在门口,坚定摇头:“能请动我家公子的,只有……” 话说到一半,他的余光突然瞟见不远处的司嫣然,眼神顿时一亮:“嫣然姑娘!” “嫣然姑娘快请进,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 话音落下,余晓婷呆愣看向司嫣然:“什么嘛,你是不是说错了,是我先来的,我要见阿澈哥哥。” 小厮不管她,径直去请司嫣然。 司嫣然觉得受宠若惊,再看余晓婷的脸色,心中莫名神清气爽。 她跟着小厮往里走,经过余晓婷的时候,幽幽道:“余姑娘,我就先进去看你的阿澈哥哥了。” (本章完) 165.第165章 怕你嫌丑 第165章 怕你嫌丑 余晓婷气极,指着她说:“你!” 司嫣然没想看她的反应,径直走进去了。 进屋时,小厮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少爷,有客人来了。” 赫连澈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心情郁闷,想也不想的说:“不见,除了嫣然谁都不见!” 说完之后,他自暴自弃的扭头对着墙嘟囔: “她才不会来呢,那天肯定吓到她了,还说祝福我成亲,这不是明摆着拒绝吗,拖一身伤病回来就是这种结果,早知道直接让陛下赐婚,看她还敢不敢……” “敢不敢什么?” 司嫣然走近后才听到赫连澈的嘟囔声,觉得还挺纳闷,凑过去问了句。 下一秒,赫连澈“噌”的一下坐起来,警惕的喊:“谁!” 与此同时,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赫连澈抬手给那人来了个锁喉。 毕竟这屋子除了他跟小厮,没别人,小厮也不会不经过他允许带别人进屋。 司嫣然本就是弯着腰,想吓一吓赫连澈,不成想反倒吓了自己。 “啊,救……咳……” 司嫣然拍打着赫连澈的手,赫连澈此时反应过来,当即松开。 “嫣然,怎么是你?” 司嫣然跌坐在床上,姿势有些狼狈,一只手还按着赫连澈的大腿。 她扭头去看,才发现他竟然没穿上衣,赤裸的胸膛上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处还缠着纱布。 司嫣然赶紧站起来,退后两步,眼神躲闪着说:“我、我先走了。” 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赫连澈急忙下床,一边套上上衣一边说:“你别走啊。” 说话间,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伤口,赫连澈捂着肩膀,痛苦的“嘶”了一声。 司嫣然见他这副样子,脚步一顿:“你没事吧。”赫连澈刚想说没事,转念一想,说出口便成了:“疼得厉害。” 司嫣然有些慌:“你等着,我去请大夫来。” 没等她离开,胳膊被赫连澈拉住。 “不用,你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司嫣然:…… 反应过来后,她脸色爆红,想甩开他的手,又怕力气太大弄伤他,板着脸说:“说什么呢,前几日还在大街上装不认识,现在又来这套。” 赫连澈坐在床边,抬头看她,由于身高差距大,他坐着也没比比司嫣然矮多少。 从这个角度看,司嫣然能清晰的看到赫连澈脸上的疤痕。 赫连澈神情哀伤,自暴自弃的说:“你原来说喜欢俊秀的男人,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是不是更入不了你的眼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嫣然突然有点儿心酸。 她移开视线,别别扭扭道:“说什么呢,你就是因为这个躲着我。” 赫连澈松开她的胳膊,垂着头不说话。 司嫣然抿唇,弯腰摸了摸他脸上的疤,语气轻轻:“还疼不疼?” 赫连澈闷声闷气的说:“其实不疼,就是怕你嫌丑。” “这回受伤,我娘本来不想让我来京城,但我怕我不回来,你就跟人跑了。” 说到这儿,他抬头看司嫣然:“可等真回来了,我又怕这副样子把你吓跑了。” “那天听你说什么祝福我成亲的话,我都要难过死了。” 166.第166章 名正言顺(大结局) 第166章 名正言顺(大结局) 看赫连澈的反应,司嫣然此时大约明白是余家姑娘一厢情愿了。 她坐到赫连澈身边,解释道:“那是因为有传言说你要跟余家姑娘定亲,我才那么说的。” 赫连澈迫不及待的解释:“怎么可能,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他毫不掩饰的示好把司嫣然闹了个大红脸。 现在屋里就他们孤男寡女两个人,赫连澈又突然说这种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微妙。 司嫣然赶紧转移话题,拿出一个瓷瓶说:“给你带了个好东西,淡化疤痕的。” 赫连澈定定看她,委屈巴巴的说:“你果然是嫌我丑。” 司嫣然颇为无语:“什么啊,我平时哪里伤到也会用的,你到底要不要。” 眼看着司嫣然已经从瓷瓶里挖出一块药,一副要帮他擦的架势,赫连澈连连点头:“要要要。” 说完乖巧的把脸凑过去了。 司嫣然一点一点的将药擦到赫连澈脸上,赫连澈动都不敢动,只敢用余光瞟她。 好近,他抬手就能抱住她。 赫连澈鬼鬼祟祟将手举起又放下,距离司嫣然的腰身仅毫米之遥,他有多强烈的欲望,就有多怂,害怕万一冒犯了司嫣然,她以后都不理他了。 可……三年过去又三年,这回不努力一把,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机会。 赫连澈眼巴巴的开口:“我能抱抱你吗?” 司嫣然举着的手一顿,偏头看他,眼神带着不可置信:“不要。” 赫连澈听后眼神变得晦暗,手也规矩放回原位:“奥。”司嫣然觉得赫连澈多少有点儿傻,这种事还有问的吗。她突然倾身向前,出声喊他:“赫连澈。” 赫连澈下意识抬头:“怎么……” 没等他说完,侧脸上袭来一股温热感,又瞬间消失,等他回过神儿来时,司嫣然已经夺门而出。 赫连澈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脸颊,嘴角的笑容逐渐放大,嫣然刚才亲他了! 他蹦跶着下床,激动的呼喊:“娘,明天咱们就去提亲!” 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赫连家去司家提亲了,用赵祁月的话说,赫连澈巴不得把公主府搬空了,全当聘礼给人家送去。 定亲都是忙活两方大人,倒正给司嫣然和赫连澈单独相处的机会。 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头,赫连澈时不时就邀请她出去玩,跑马,游湖,赏,看景,玩儿的不亦乐乎。 赫连澈年轻气盛,好几次游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边缘。 最疯狂的一次,当属他邀请司嫣然去山里泡温泉,本来是在两个汤池,后来觉得没必要凑到一起,越靠越近,从亲吻开始,一切都变得失控。 由于环境太特殊,跟往常一样的亲密拥抱,也变得火四溅,让事情变得危险。 温泉池里,雾气氤氲,赫连澈像是只不知餍足的狼。 将司嫣然抵在温泉池边缘,弓起的腰身像是猛兽捕捉猎物的前兆。 但最后,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满眼怜惜,将司嫣然抱进怀里。 再等等,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了。 167.第167章 番外1 平行世界 前世 第167章 番外1 平行世界 前世 沈宁虚弱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山洞里,她不是中毒了吗,居然没死? 她硬撑着起身,看了眼站在山洞门口的高大身影,干巴巴的喊了声:“司琰?” 男人闻声回头,见沈宁安然无恙,眼神亮了亮,但表情还是十分淡定。 他一瘸一拐的走近,把碗递过去:“先把药喝了。” 沈宁懵懵的,内心一半庆幸,一半迷茫,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我肯定要死了。” 当时喝完酒,她还记得自己吐了好多血。 本以为司琰会安慰她几句,可他紧跟着说:“我也以为。” 沈宁:…… 算了,她早就知道司琰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她咕咚咕咚把药喝完,抬眼问司琰:“是谁下的毒,查出来了吗?” 司琰的眸子黑沉沉的,摇头说:“应该是冲我来的,想杀我的人多了,只是那些人也没想到,酒先让你喝了。” 沈宁叹了口气,是啊,那日她本想一醉解千愁呢,哪知道,差点儿把自己的小命解没了。 喝了药后,她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是被饿醒的。 她推了推身旁的司琰,有气无力道:“司琰,我饿。” 可是司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沈宁坐起来,觉得不太对劲儿,现在天光大亮了,按照司琰的习惯,这个点儿早该起来了。 沈宁凑过去,试探的叫:“司琰?” 她看他脸色不对劲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呀,好烫。 “司琰,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这是怎么了?” 司琰一倒,沈宁就像没了主心骨,这人虽然不怜香惜玉,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是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 沈宁下意识想到他的腿,赶紧挽起他的裤腿看。 自从司琰腿坏了,从来不让她碰他的腿,沈宁这也是第一次看到。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怪不得司琰走起路来那么费劲,感觉膝盖处的骨头都错位了,小腿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此时肿的老高,应该是化脓了。 沈宁惊恐的捂住嘴,不知道一路上司琰都是怎么坚持的,她甚至都没听他喊疼。 司琰此时被她折腾的悠悠转醒,沈宁赶紧跟他说:“司琰,你的腿都化脓了,你等着,我去叫人来帮忙。” 司琰脸色惨白,痛苦的“嘶”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别去。” 他也没想到腿会恶化的这么严重,许是最近天气太热,再加上前几天背着沈宁赶路弄的。 他瞥了眼腿的情况,掏出腰间的刀,塞到沈宁手里:“你来处理,把伤口划开,烂肉割下来。” 沈宁听的手都哆嗦:“不不不,我不敢,我去找衙役,让他们请大夫来好不好。” 司琰知道沈宁是被吓坏了,一手按着她的后脖颈,一手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厉声道: “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若是让他们知道我腿伤复发,知道你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这番话成功震慑住了沈宁,她无措的点点头:“知道,我知道了,不告诉他们。” 168.第168章 番外2 司琰你别吓我 第168章 番外2 司琰你别吓我 沈宁自小就没遭过什么罪,这一年,家中突变,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可她没想到,困难的还在后边呢。 她一手举着刀,一手拿着司琰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半瓶酒,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司琰,我不会,万一把你割伤了,弄巧成拙怎么办。” 司琰闻言叹了口气,要不是他现在烧的头晕眼黑手抖,自己就上了,可他现在的状态不行,只能寄希望于沈宁。 他比划着教给沈宁:“没事儿,我教你,先把刀消毒,冲着这儿把烂肉什么的割下来,再用这块布把脏东西挤出来。” 沈宁照做,可等想要落刀的时候,怎么也下不去手。 司琰强撑着力气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说:“稳准狠,不要犹豫,再拖下去,被人猜到我出事就麻烦了。” 道理沈宁都懂,她狠了狠心,手起刀落。 司琰倒吸一口冷气,脖子上青筋凸起,即使如此,他还不忘指挥沈宁:“把烂肉剜干净。” 沈宁哆嗦着看他一眼,声音带着哭腔:“嗯,我知道。” 整个过程中,司琰一句疼没喊过,只在刀尖下到深处时,闷哼两声。 等沈宁做好一切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再看司琰,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顾不得自己,赶紧上前给司琰擦汗。 “你觉得怎么样?” 司琰咬着后槽牙说:“没事,包扎上吧。” 沈宁看着他准备的几块破布,皱了皱眉头。太脏了,要是造成再次感染就不好了。 想到这,沈宁去角落里扒拉出自己的衣服,她一直没怎么干过活,衣服比较新,而且隔两天司琰都会帮她洗次衣服,应该还算干净。现在这种情况,她也顾不得其他,抽出一件中衣便用刀划开。 司琰看着她动作,眼眸变深,嗓音干哑道:“你不穿了?” 司琰当初是从牢里直接被流放的,身上一样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沈宁不一样,她走的时候还有时间准备,仅有的两身衣服她宝贵的很。 沈宁瘪了瘪嘴说:“还是你更重要。” 司琰听后,深深看她一眼,沈宁后知后觉这句话太暧昧,紧接着说:“我说,我是想你赶快好起来。” 司琰此时也没力气打趣她,抿唇没再吭声,沈宁则一心一意的包扎。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宁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抬眼去看司琰:“你感觉……” 话没说完,沈宁才注意到,司琰竟然睡着了。 沈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一旁的毯子给司琰盖上,觉得他大概是太累了。 可一个时辰过去,沈宁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她探了探司琰的鼻息,试探的叫:“司琰?” 面前的人毫无反应,沈宁又晃了晃他,心里开始没底:“你别吓我,司琰你听见没有。” 完了完了,沈宁急的团团转,脑子里一团浆糊。 她扭头看司琰,觉得不能这么干等,朝洞口走去。 刚走出去,她又退了回去。 只见不远处就是采石场,人们都在里面干活,全都是男人,她现在一个人,要是被撞见,少不了惹一身骚。 169.第169章 番外3 以口渡药 第169章 番外3 以口渡药 正在纠结时,沈宁看向角落里的药罐和水囊。 也不知司琰是从哪儿弄来的药,眼下她没办法出去弄水和吃的,不如…… 沈宁把微弱的火苗重新升起来,又倒了些水煮药。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症,反正药不死人。 而且她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半响过后,沈宁捧着碗,走到司琰身边,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确认不烫后,才喂到司琰嘴里。 然而,令她崩溃的是,司琰牙关紧闭,一滴药都没进去,全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沈宁现在已经慌的不行,要是司琰没了,她也不用活了,反正落到那群男人手里也是生不如死。 她又试了两次,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抽抽搭搭的哭,趴在司琰肩膀上哽咽:“你醒醒啊,早知道我中毒的时候,你还不如不救我呢,现在我可怎么办。” 话音落下,沈宁脑中突然灵机一动,之前有听说过以口渡药,不知道好不好使。 都到这种境地,她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往嘴里灌了口药,捧着司琰的脸吻住他的唇。 而后撬开牙关。 不多时,沈宁抬头,眼神一亮,好使! 她抓紧时间,把剩下的药用同样的方法喂了下去。 中午的时候,沈宁又按同样的方法喂了一次,可是,司琰毫无反应,还是没有醒过来。 司琰消失了一整天,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衙役有看管流放犯的责任,人不见,他们自然得找。 看着远处的山洞,几人你推我我推你。“你去看看人还在不在,该不会是跑了吧。” 另一个人往后退了半步,支支吾吾说:“我、我不去,你去看吧。” 几人都在司琰身上碰过壁,惧怕他那一身功夫,哪儿敢去。 可还是有胆子大的,尤崇亮兴奋的搓搓小手:“我去看看,好几天没见他那夫人了,也不知还活着没。” 另外两人听他这副语气就知道他又想好事儿了,白他一眼说:“你真敢想,忘了之前挨揍的时候了。” 尤崇亮满不在乎说:“你们懂个屁,司琰要是逃走肯定带不走他半死不活的女人,要是还剩口气,是不是能给爷们儿舒服舒服。” 说完之后,他给两人使了个眼色:“敢说你们不想?” 左元培和任侃摇头,想是想,也得看有没有那命。 尤崇亮贼眉鼠眼的往山上瞧:“我先走了,别说有便宜兄弟不叫你。” 上山之后,他找到梦寐已久的山洞,在门口清了清嗓子。 话虽然说的大,但心里还是怂,不敢贸然进去。 他一出声可把沈宁吓坏了,司琰现在还没醒,要是来个坏人,她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尤崇亮见里面没动静,大喊:“司琰,上工了,在里边当缩头乌龟呢。” 里面还是没声音,尤崇亮往前走了两步,翘着脑袋喊:“你不说话,我可进去了啊。” 沈宁谨记司琰的话,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的情况。 情急之下,她只能迎着声音出去,硬着头皮说:“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170.第170章 番外4 外面有人 第170章 番外4 外面有人 沈宁大病初愈,身形较之前更加纤细,整个人透露着我见犹怜的感觉。 尤崇亮看着眼底泛光,瞅着里头说:“司琰呢,他跑了?” 沈宁当即说:“你、你胡说什么,他去附近拾柴火了,马上就回来。” 在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后,尤崇亮大着胆子往前逼近,嘴角勾着一抹笑说:“你就编吧,我刚在附近转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见他有备而来,沈宁心中更加慌乱,硬撑着说:“你别再过来了,我要喊人了。” 尤崇亮继续逼近,嘴角咧的老大:“叫,你使劲叫,正好也让大家看看你多么骚。” 说话间,他毫不避讳的扯开上衣,露出一肚子横肉。 “正好那个废物走了,劝你乖乖从了老子,保你快活似神仙。” 尤崇亮扬着下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冲准沈宁就扑了过去。 “啊!救命。” 沈宁挣扎着逃跑,眼看就要被逼到角落。 此时的她在尤崇亮眼中就是进了圈套的猎物,肉香都冒出来了,只等他品尝。 他再次朝沈宁扑过去,可惜,预想中的美人儿没抱上,反而被一根木棍戳中了眉心。 尤崇亮身形一滞,表情顿时变得僵硬。 他缓缓从山洞里退出来,同时,他对面的高大身影也跟着出来。 尤崇亮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司琰,顿时怂了,两手举着,干巴巴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别动手啊。” 司琰眉眼冷利的看他,薄唇微启:“滚蛋!” 尤崇亮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跑了。 沈宁后怕的跟过来,见司琰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扶住他:“你什么时候醒的,没事了吧。”等尤崇亮走远后,司琰才卸了力气,整个人靠在沈宁身上,有气无力的说:“扶我进去。” 等进了山洞,沈宁赶紧递给他一个果子:“你饿不饿,赶紧吃点儿。” 说话间,她不忘摸了摸司琰的额头,庆幸道:“总算退烧了。” 司琰此时虽然状态没恢复完全,精神头还算好,晕过去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觉得自己这下肯定要死了。 他抬眼问沈宁:“你给我治的?” 沈宁点头:“我把你煮的药又倒了水,熬了两次喂你,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一说起刚才的情况,沈宁眼眶又红了,突然“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径直趴在司琰的肩膀上,抖着身子说:“你不知道,我刚才都吓死了。” 司琰眼底闪过稍许温柔,摸着她的脑袋顶说:“这不是做的挺好的。” * 折腾了一天,两人都累坏了,晚上,吃过饭后,早早就躺下了。 休息的床是司琰做的,其实就是一层木板,上面铺了草垫和床单,一人一床单薄的被子。 他们这儿也没有蜡烛,外面一黑,里面也伸手不见五指了。 兴许是被白天的事吓坏了,睡觉的时候,沈宁特意往外张望了下,看看周围是否安全。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儿把沈宁吓晕。 山洞外竟然有个人影。 “司琰!” 沈宁扭头喊着,一头扎进司琰怀里:“外面有人!” 171.第171章 番外5 戴罪立功 第171章 番外5 戴罪立功 听了沈宁的话,司琰顿时打起精神,与此同时,外头的人出声:“将军,是我,范明。” 范明曾是司琰麾下的将士,一起共事将近十年。 司琰听到他的名字,顿时放松警惕,拍了拍沈宁的肩膀说:“没事,是以前的熟人,我出去看看。” 沈宁一听是旧识,心里没那么害怕了,但仍旧缩在床上:“奥,那你去吧。” 范明站在山洞外,看着司琰一瘸一拐走出来,突然跪下了。 “将军!” 司琰垂眸睨着他,语气不冷不淡的说:“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什么将军了,这儿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范明起身,看着山洞里黑漆漆的,心中不由得泛酸,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居然落得这步田地,着实让人唏嘘。 他开门见山的说:“将军,现在有个机会离开,我可以把你调到安阳那边,那边要开山,虽然也辛苦,但肯定比这边条件好很多。” “最重要的是,那边有些招安的山匪,正愁没人规训,若是做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戴罪立功指日可待。” 范明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带司琰走。 可司琰的脸色却越发的冷,冷笑一声说:“赵清浔让你来的?” 听到他直呼新帝的名字,范明心中咯噔一下:“确实是新帝暗中应允的,要不咱也不敢干是不。” 司琰语气冷冷:“谋权篡位,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帝,还指望我给他带兵,你觉得有可能吗。” 范明着急道:“不是那样的,将军,您真是让左毅带坏了,早就查明了,太子非先皇血统,乃先皇后通奸所生,三皇子上位,是大势所趋啊。” “新帝现在不计前嫌,你也放低身段,这事儿还有回转的可能。” 话音刚落,司琰就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吧。”范明那个着急啊:“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想想嫂子,你也不能让她就跟你过这种苦日子吧。” 司琰面无表情,再次重申:“我说过了,不需要。” 范明叹气,欲言又止,又觉得司琰现在应该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转身要走,突然想到一件事。 “将军,你知道当初是谁暗算你吗。” 也就是司琰被打断腿的那次。 说起这个,司琰重重闭了下眼,薄唇紧抿,似是很不愿意回忆。 范明接着说:“是左毅干的,你亲如手足的兄弟,你可知,他死到临头了还往你身上泼脏水,试图给自己寻一丝生的机会。” 司琰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范明忽然懂了:“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何必自欺欺人,如果你改了主意再找我,老规矩,留暗号就行。” 范明走后,司琰在洞外站了良久,才回去。 沈宁还没睡,见他回来,赶紧凑过去问:“说什么了?” 司琰没什么心情细说,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重要的。” 沈宁躺回去,有些失落,能在这个时候来看他的,想必是十分信任的人吧。 真好,不像她。 出事了才发现身边没一个好人,十几年都生活在幻想里。 172.第172章 番外6 算计 第172章 番外6 算计 沈宁发现,司琰的身体真是异于常人,那么深的伤口,几日就恢复好了。 要是换作她,估计得没半条命。 日子一如既往,司琰每天去采石场干活,早出晚归,沈宁数着天过日子,有时候想想,也不知死了跟现在这种生活哪个更难。 不过,人活着,总归有希望吧。 司琰在这儿早已树立起威信,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但总有不服气的。 尤其他手里还有人人觊觎的香饽饽,在这种地方,女人的诱惑力有时候能让人豁出命去。 自从上次吃了亏后,尤崇亮还是贼心不死,甚至召集了一帮胆子大的,开始密谋。 “司琰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正好教训他一回,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几人虽然很心动,但明显担忧更多。 “沈宁那个娘们儿也不好对付,司琰给她弄了不少防身的东西,根本没法近身,我那回从山洞门口经过,差点儿让她用矛戳个窟窿。” 尤崇亮早就猜到他们的担心,嘿嘿笑了两声,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 “看我这儿有什么好东西。” 几人纷纷凑过去,面露好奇。 尤崇亮贼眉鼠眼的说:“有了这个,保准她服服帖帖,说不定见了你直接往你身上扑。” “有这么神奇吗,这是春药?” 尤崇亮:“差不多吧,妓院里调教不听话的姑娘,用的就是这个,什么尊严脸面,吃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说,是不是肯定马到成功,到时候只要找个人把司琰引走,拖住他就行。” 几人虽然心动,但还是有顾虑:“回头让司琰发现,还能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尤崇亮听后“啧”了一声,跟看傻子似的看他:“等他发现,咱们早提裤子跑了,这么多人,他知道是哪个,而且。” 说到这儿,他笑了两声:“但凡是男人,看见自己女人被糟蹋成那样还能要,他要是把沈宁弄死,咱们也不亏,他要是把她赶走,咱们还能捡个漏。你们说是不是?” 尤崇亮说的头头是道,把几人说动心了,尤其是杨耀,早就想女人想疯了,第一个举手同意。 “我看行,正好李长民早就想教训司琰,咱们就当个顺水人情,把司琰引过去给他们教训一顿,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他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这话正中尤崇亮的心,他连连称赞:“还是小兄弟聪明。” 事情就此决定,第二天,天刚要擦黑,一行人开始实行计划。 按理说,平时尤崇亮一伙人跟李长民是对立面,两帮人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两伙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关系自然发生了转变。 有人借口将司琰引走,却在进入一处狭窄之地时,碰到了在此等候多时的李长民等人。 司琰看着周围上百号人,挑了挑眉,声音淡淡道:“这么大阵仗。” 李长民冷笑一声:“知道你小子厉害,特意把兄弟们都集齐招待你,现在给你个机会,跪下叫我声爹,以后见着老子躲着走,姑且饶你一命。” 173.第173章 番外7 中药 第173章 番外7 中药 司琰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最不怕的,或者说最擅长的,就是打架。 他从身旁找到一根趁手的木棍,面色淡定道:“一起上吧,不过话先说好,我不缺儿子,输了不用跪下叫爹。” 李长民被司琰的语气惊到了,他从前没见过什么将军,但觉得将军也是人,名头不过是朝廷给的。 他身手确实厉害,但那又怎么样,总不可能以一敌百吧。 他面色铁青,招呼着后面的兄弟们:“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 另一边,山上。 沈宁正在煮野菜,准备晚上的饭,突然闻到一股香。 她一开始没在意,这段日子,山上确实开了不少,可香竟然能飘到洞里来了? 沈宁心中虽然有异样,却没细想,继续忙手里的事。 过了一会儿。 “怎么还没回来。” 沈宁一边嘟囔着,一边往洞口走去,看看司琰回来没,却在接近洞口时,看到一缕飘进来的烟。 再往前走两步,能看到一个瓷碗里有少许尚未燃尽的白色粉末。 沈宁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肯定是有坏人来了! 她赶紧后退两步,却发现身体变得奇怪,腿软的不听使唤。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尤崇亮跃跃欲试,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一进洞口,他们便能看到虚弱的沈宁靠在角落,满脸潮红,贝齿咬着唇强撑。 看到这个场面,几个男人都忍不住了,尤其是杨耀,他粗声粗气的说:“等什么,还不快上。” 打心底里,他还是还怕司琰,想着速战速决。 本以为就剩沈宁一个中了药的弱女子,此事简直是囊中取物。可他没想到,刚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这么掉了下去。 紧接着,一道哀嚎声响起。 “啊!救命!” 其余几人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司琰竟然在山洞中设了陷阱! 尤崇亮胆大心细,顺着杨耀刚才走过的路线跟过去,看见底下的情况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陷阱里布满削尖了头的竹子,此时刺穿了杨耀的腹部和大腿,鲜血直往外涌。 杨耀颤抖着伸出手,口吐鲜血道:“救、救我。” 其余几人跟过来看,都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刚起的色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艹,司琰也太他妈狠了,咱们快走吧。” 尤崇亮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是不是男人,就这么点儿胆子,都到眼前了,一个女人还弄不走?去,拿个棍子探路过去。” * 另一边,司琰跟众人缠斗,以他的本事,若是在之前,对付这群人都不用半柱香的功夫。 可现在腿伤限制行动,虽然打没问题,却要多费上些功夫。 打着打着,司琰余光瞥见带他来的那人,没上前帮忙打架,也不看这边的形势,反而一直盯着远处。 司琰觉得蹊跷,下意识瞥了一眼,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那人看的方向是山上。 此时,山上应该只有沈宁一人。 174.第174章 番外8 司琰你是不是男人 第174章 番外8 司琰你是不是男人 山洞里,沈宁缩在角落,胡乱的扯着领口,想要透口气,可不管怎么深呼吸,她都觉得难受。 胸口就像有着一颗巨石一样,压的她上不来气。 她眼睁睁看着几个男人靠近,脚腕被人拖着,将她拽到了一边, 紧接着,身上覆上来一个巨大的阴影,似是在冲她笑。 那人摸了她的脸,用力狠狠一掐,她痛的哼了一声,话出了口却变了音调。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她虽然意识模糊,却在心底的深处知道,即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在她身上了。 沈宁偏着头,指尖嵌进泥土里,眼角划过两行泪。 下一秒,她腰间一松,耳边似乎响起了衣衫碎裂的声音。 靠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都不是她熟悉的脸,她陷入绝望,用仅存的理智叫了两声:“救命。” 话音刚落。 只听“砰”的一声,沈宁身体上方的阴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哀嚎声。 周围乒乒乓乓,一声高过一声,恍惚中,沈宁被什么包裹住,整个人腾空而起,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 * 当初司琰在山上寻了不止一处藏身之所,他看沈宁神志不清,以为是中了蒙汗药。 直到沈宁撕扯他的衣服,把手往胸口钻,开始不轻不重咬着他的脖子,他才惊觉,她是中了那种药。 “这帮该死的!沈宁,你再撑一撑,马上就到了。” 沈宁根本听不清他的话,只觉得面前的人香甜可口,想要索取更多。司琰不顾腿伤,抱着她在山间疾驰,在走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时,他放下沈宁,拨开一处巨石,里面竟出现一段向下的台阶。 司琰听着后面的追逐声,毫不犹豫抱着沈宁下去,随后将巨石恢复了原状。 等他再下去时,失去理智的沈宁早就将破败的衣衫褪去,在看见他后,如恶狼扑食般扑了上去,哼唧着说:“难受,你帮帮我。” 司琰胸口剧烈起伏,捏着她的下巴问:“知道我是谁吗?” 沈宁眼神迷离,定定看他两秒,红唇溢出几个字:“司琰,你是不是男人,快点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司琰额角青筋直跳,听见她骂自己后,不气反笑,声音暗哑道:“行,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 山上,李长民和尤崇亮的人都在找司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不能让司琰再有机会还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虽说司琰来这儿地时候,衙役特意交代过不让他们动他。 可今日他们不杀了司琰,改日司琰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流放犯人,死一个两个还不是常事,他们都到了如今地步,还在乎多个罪名吗。 可他们一百多号人,将整座山搜了个遍,居然没看见人。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看见他们往这个方向走了,怎么会不见了。” 尤崇亮捂着被折断的手,骂骂咧咧道:“奇怪个屁,他们又没长翅膀,还能飞了不成,赶快去找,不留活口!” 175.第175章 番外9 别出声 第175章 番外9 别出声 山上的人走来走去,不遗余力的找人。 地窖里,一束微弱的光打在地面上,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顶上有个圆形洞口,虽然周围都被杂草覆盖,但仍有光线能照进来。 这也是司琰相中这处的原因,空气流通,比较适合人藏身。 可此时,这处竟成了他避之不及的地方。 外面的声音他能听见,里面的声音自然也能传出去。 若是被那群人发现他们在此,就糟了! 思及此,司琰捂住沈宁的嘴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出声。” 沈宁觉得不舒服,摇晃着头,狠狠挣扎扭动身体,却没想到,因为这样,自己会受到更深的伤害。 沈宁痛苦的呜咽一声,掐着司琰肩膀的指尖收紧,大有想把司琰掐死的架势。 司琰倒吸一口冷气,脖子上青筋凸起,红了眼睛。 * 山上的人一直找到天黑,可始终一无所获。 尤崇亮气的差点儿吐血,琢磨着,难不成司琰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竟真让他逃了。 他不甘心却只能暂时作罢,招呼着人说:“明日再搜!” * 后半夜的时候,司琰从洞口出去,拿出信号弹,点了一颗。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范明就驾马过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没走,就等司琰改变心意,没想到真让他等着了。 范明一脸欣喜的说:“将军,您改变主意了?” 司琰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去山洞里找沈宁时看见的画面,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 “是,我跟你走,但我要几个人。” 司琰报了几个名字,都是之前想要欺负沈宁的人。范明痛快答应,视线瞥见司琰脸上的抓痕,皱眉问:“将军,他们伤着你了?” 在他看来,断一条腿丝毫影响不了司琰的功力,真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伤到他。 司琰听后面露意外,顺着范明的视线抬手抹了一把脸,再看指尖的血迹,心中腹诽:这女人下手真狠。 但其中过程他自然不方便跟旁人说,只交代范明:“弄一辆马车来,天一亮就走。” * 沈宁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周围环境陌生,噌的一下坐起身,差点儿尖叫出声,好在她听到了司琰的声音。 “醒了?” 沈宁一把抱住司琰,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哭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司琰知道她委屈,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宁发泄完情绪,随着昨日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后知后觉感到难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见自己已经穿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换的。 想到这,她的头垂的更低了。 好在马车很快停了,没给她更多尴尬的时间。 下车后,目之所及是一间小院,有几间瓦房,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挺干净的。 范明指了指里头:“将军,您跟嫂子就先在这儿住着吧,东西不太齐,过两日再慢慢添。” 司琰神情诚恳:“多谢。” 范明摆摆手说:“都是兄弟,不说这些。” 等范明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沈宁和司琰两个人,沈宁才反应过来。 “这院子是我们的了?” 176.第176章 番外10 体内热浪翻滚 第176章 番外10 体内热浪翻滚 沈宁从没觉得这么满足过,从前她什么没见过,现在竟觉得一间小院是天堂。 她四处在院子里转,看着大片的田地眼睛里放光,有些兴奋道:“司琰,这儿可以种菜吃哎。” 看完院子里,她又去厨房转悠,十分满意大灶台,以后终于不用在为生火做饭发愁。 屋里一张大炕,一床被褥,看着简陋,但比从前风餐露宿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司琰看着沈宁挺高兴的,原本堵着的心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这处院子应该是许久没人住了,哪儿哪儿都是灰,司琰忙活着收拾,总算将屋里收拾了个大概。 被褥是新的,司琰铺上后,招呼沈宁休息。 不过除了睡觉,还有件重要的事。 “我烧了点儿热水,你要不先洗洗再睡会儿。” 他虽然以前没有女人,但耳濡目染,大约知道女人不比他这种老爷们儿,要娇贵点儿。 司琰确实说到沈宁心坎儿里了,她早就想洗,先前虽然用帕子简单擦了擦,身上还是不舒服,黏糊糊的。 只是被这么点破,沈宁还是觉得尴尬。 见她不说话,司琰以为她还难受的紧,低声询问:“要我帮你?” 沈宁脸颊发烫,自顾自的走进净室:“不用。” * 洗过澡,沈宁沉沉睡去,中间被司琰叫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又睡着了。 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司琰就躺在她旁边,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胳膊紧挨着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睡了太多的缘故,沈宁突然就精神了,而且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看着身边的精壮身躯,和浓烈的男性气息,她的呼吸有些凌乱。 有了昨天的经验,沈宁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司琰顾忌她是初次,怕她承受不住,只一次就结束了。 现在,那感觉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迹象。 沈宁忿忿的咬着唇,药性怎么这么大! 不过应当不要紧,忍忍就过去了。 沈宁心里这么想,便翻了个身,想要睡觉。 可越是想忽略那种感觉,体内的热浪越是翻滚。 折腾了一会儿,她有些受不住,把胳膊拿出来,试图降温。 可效果微乎其微。 没过多久,沈宁难受的扯开领口,闹出的动静终于吵醒了沉睡的司琰。 司琰侧身过去,声音暗哑:“怎么了?” 沈宁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想到事情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最重要的是,她忍不住了。 思及此,沈宁径直往司琰身边凑去,趴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闷气的说:“我觉得,那药好像没完全解掉,难受~” 说到最后,沈宁扯了下司琰的衣服,已经算是明示了。 司琰身形一滞,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沈宁既然说了…… 他微微倾起上半身,手掌环过沈宁的腰,靠了过去。 司琰从她的嘴角亲起,见沈宁主动回应,没有抗拒的意思,才继续。 一吻结束,司琰喘着粗气,贴在沈宁耳边说:“转过去。” 177.第177章 番外11 在后背上亲了一下 第177章 番外11 在后背上亲了一下 结束的时候,沈宁出了一身汗,感觉腰都要被掐断了。 司琰翻身下去,赤着臂膀去烧热水,等水烧好,两人各自擦洗一番后,才又躺下。 此时的沈宁已经完全清醒了,她一方面为自己刚才的主动感到害羞,一方面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大。 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翻了个身,面朝着司琰,戳了戳他的手臂问:“你以前是不是养过外室。”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司琰,此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他嘴角抽了抽,挑着眉问:“为什么这么问?” 沈宁说的理直气壮:“因为听说你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但感觉一点儿也不像。”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琰大约明白沈宁在计较什么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把沈宁揽进怀里,嗓音低沉道: “对于男人来说,这事儿不用学,更不用练习,天生就会。” 沈宁还是有些怀疑:“真的假的。” 司琰一本正经的答:“你不是知道了。” 眼看着气氛变得古怪,沈宁赶紧打住话题:“不说了,我困了。” * 住了几天,兴许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的原因,沈宁后背上起了一片红疹,难受的紧。 她拿水洗了又洗,几天都不见好。 本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晚上,沈宁终于忍不住了。 她凑到司琰身边,委屈嘟囔:“我后背上起了一片红疹,你能不能帮我弄点儿药。” 沈宁知道司琰厉害,想要的东西他基本上都能弄到。 司琰听后没急着下结论,而是说:“我看看。” 沈宁对他没什么好防备了,解了衣服趴在炕上,露着一片后背。惨状看的司琰直皱眉,直白问:“好几天了吧,你是不是挠了,有的地方都破了。” 沈宁不好意思的说:“那痒嘛。” 司琰抬手在碰了碰,语气淡淡:“怎么不早说,信不过我?” 沈宁一噎,说不是确实是在撒谎,主要是经过上次的事,她有些怕他了。 她含糊其辞道:“本以为两天就好了,谁知道越来越严重。” 司琰没再深问,只道:“你再忍忍,明天一早我出去看看。” * 第二天,沈宁醒来的时候,司琰已经回来了,他不知从哪儿弄的药膏,抹上去冰冰凉凉的,倒是很舒服。 “就这样,晾干了再穿衣服。” 沈宁趴在炕上,“嗯”了一声。 连着擦了几天药,症状终于消失不见。 这时候,沈宁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司琰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留疤了。” 司琰瞥了眼她光洁的后背,莫名生出逗她的心,模棱两可道:“现在才在乎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一听这话,沈宁当即绝望了:“肯定是留疤了,是不是,早知道我就不挠了。” 女孩子都喜欢漂漂亮亮的,沈宁一想到后背多了片大大小小的疤,想死的心都有。 司琰见她着急,鬼使神差的做了个动作。 只见他附身在沈宁的后背上亲了一下,语气还是一本正经:“没有疤,现在信了吧。” 沈宁完全没料到他会做这种动作,身体一个激灵,从头皮麻到了尾椎骨。 178.第178章 番外12 以后都听你的(完) 第178章 番外12 以后都听你的(完) 又过了几天,范明再次过来,左右把司琰弄过来了,他觉得司琰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态应该也调整的差不多了,便直接说出了目的。 “将军,京城左家,现在还缺少一份有力的证据将他们连根拔起,所以……您看看能不能出面指认下,陛下说了,可以戴罪立功。” 一听到左家,司琰脸色就黑了,想起范明一而再再而三接近他,枉他以为范明只是单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出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冷笑一声:“我就说赵清浔怎么好心留我一命,原来还指望这个呢。” 范明一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坏了,赶紧解释:“将军,您何必执迷不悟啊,你把左毅当兄弟,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回头是岸啊。” 司琰板着脸打断:“当初没做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我现在会做!” 范明见他还是不为所动,又加上砝码。 “陛下说了,幽州有一神医,可治将军的腿伤,若是将军答应,不日便遣神医过来,保证能让将军的腿完好如初。” 司琰的腿的确是他最在意的地方,他眼眸微动,说出的话还是不近人情。 “这件事到此为止,其余的我不想多说了,你走吧!” 两人吵得不欢而散,一直躲在门后的沈宁悄悄注视着一切。 沈宁自认为跟司琰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看着司琰一根筋不听劝,心底有了盘算。 而且,她知道,范明没说到点儿上。 午饭时,沈宁主动挑起话题:“司琰,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司琰心里还在生气,但对沈宁态度还算和善:“上回不是说了,赎你娘出狱的人是她的旧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沈宁听后点了点头:“那就行。” 说到这里,她突然叹了口气:“当初我要是能早点儿发现纪金枝的真面目就好了,我娘也不会遭这么大罪,只可惜事已至此,我就是想改也没有机会了。” 下一秒,司琰像是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身形一滞,突然抬眼看向沈宁。 他的眼神锋利,不同于以往两人相处时的状态。 沈宁既然下定决心,就只能硬着头皮说: “若是现在有机会能挽救当初犯下的错误,你会做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司琰还是不接话,他把筷子放在桌上,一副要走的架势,语气冷冷道:“你慢用。” 虽然察觉到他不高兴了,沈宁还是选择迎难而上,她一把抓住司琰放在桌面上的手,神情诚恳道: “我只是觉得范明说的没错,大局已定,何必跟新皇过不去。 你只要肯稍微低下头,认清现实,不是说有神医可以治好你的腿,多好的机会啊,你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现在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干嘛不珍惜,司琰,我……” 先是被范明说了一通,现在又轮到沈宁,司琰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不悦累积到了极点。 他一把甩开沈宁的手,目露凶光,一字一顿道: “你要是嫌我是个废物,随时可以走,我没让你留下。” 沈宁有些害怕,但同样被司琰的冥顽不灵气的不轻,两人都已经那样了,他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她脱口而出:“承认自己的错误有那么难吗,你不就是不想回头看,可是过去的事,你装作不在意,它就不存在吗。” 本来要走的司琰听了这话,情绪突然爆发,扭头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 “闭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才认识我几天!” 沈宁眼眶瞬间通红,鼻尖泛酸,她以为经过这段日子,两人已经算是家人,可司琰的这句话,把她衬的像个笑话。 沈宁的声音已然带了哭腔,仰着头,梗着脖子说:“你干嘛凶我,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行了吧。” 话音落下,沈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眼泪从眼角落下,司琰定定看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一言不发,推门走了。 在他出门的瞬间,沈宁突然破口大骂:“司琰,你混蛋!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当我稀罕跟你在一起。” 司琰听她骂自己,脚步未停,一直往远处走去。 * 司琰就在外头游荡,眉头拧成一团,沈宁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逃避现实,不想承认自己失败。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他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走到村口买了桂糕和糯米鸡,回了院子。 推开院门后,司琰看向屋里,没什么底气的喊:“沈宁,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 他继续往里走,停在外间屋,以为沈宁在里头,便冲虚掩的门清了清嗓子,再次发出邀请。 “买了点儿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还是没人说话,司琰在外头站了会儿,想好怎么道歉后,才推开门,此时他才发现,里头竟然空无一人。 跟沈宁一起不见的,还有她的包袱,司琰有一瞬间的慌乱,提高了音量喊:“沈宁!” 他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沈宁的影子。意识到他可能把沈宁气跑了,司琰立马往门外跑去。 他一瘸一拐的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脸上不见往日的淡定,高声大喊:“沈宁,沈宁!” 这时候有不少在树下乘凉的大爷大妈,看司琰这样都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司琰顾不得其他,抓住一个人就问:“您看见我夫人了吗,这么高,大眼睛,一身青色衣服。” 对方摇摇头,说没见过。 围着村子找了一圈,司琰仍旧一无所获。 这时候,他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沈宁被他气跑了,不要他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司琰的双眼逐渐变得无神,气势一点一点的褪去,垂着头,像是丧家之犬。 在经过一处崎岖路段时,司琰一个不注意,竟被地上凸起的石头绊倒了。 伤腿着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司琰没立马起来,而是仰面躺在地上轻笑两声。 他现在真成孤家寡人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那边好像有个人躺在地上,怎么还笑啊,该不会精神不正常吧。” 旁边的女人眺望一眼,附和道:“好像真是,那咱们绕一绕,走别的路吧。” 听到第二道声音后,司琰像是满血复活一样,蹭的一下站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土,追过去喊:“沈宁,沈宁!” 听到声音,王婶子怼了下沈宁的胳膊:“哎?他认识你?” 眼看着司琰越走越近,沈宁避开视线,不情愿的承认:“嗯,是我夫君。” 王婶子心疼的看着沈宁,挺好一姑娘,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 此时,司琰已经走到近处,一把抓住沈宁的手,像是生怕她跑了,克制着语气说:“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下午。” 沈宁一改刚才的和善面容,甩开司琰的手说:“你管我去哪儿,我们才认识几天。” 沈宁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司琰大步跟上,夺走沈宁怀里的包袱,看着里头的两身新衣服,讨好的笑了两声。 “你去做衣服了?怎么不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沈宁白了他一眼:“我哪儿敢啊。” 没过多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司琰把门一插,没脸没皮的上前抱住沈宁,低声哄她:“今日是我说错话了,你要是不高兴打我骂我都行。” 一说起来,沈宁的委屈涌上心头,沈宁的眼睛又红了。 她拍打着,推搡司琰:“我不要,你松开,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才懒得搭理你。” 司琰任她捶打,等沈宁打够了,没力气了,他重新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 “对不起,今日你说的对,是我不想直视犯下的错。” 情绪发泄完了,沈宁恢复平静,看着难得低头认错的司琰,试探得问:“那你肯听我的了?” 司琰这回答的特别快:“是,以后都听夫人的。” 沈宁耳根泛热,嗔他一眼:“少来,说不定下次又说跟我不熟了。” 晚饭的时候,沈宁对司琰还是爱答不理,司琰自觉理亏,但道歉也说了,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哄女人的方法。 晚上熄了灯,他冲了凉,赤着上半身钻到被窝里,凑到沈宁身边,一开始,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就想抱着你睡。” 可后来,当他的唇落在沈宁后脖颈时,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对于那事儿,沈宁一开始是拒绝的,可司琰手段狡猾,连脸都不要了。 沈宁一脚踢在司琰头顶上,却被司琰反手抓住,牢牢攥在手心里。 沈宁绝望怒骂:“司琰,你混蛋!” * 一个月后,司琰和沈宁南下,去到京城。 再回来时,物是人非,谁也没想到,司琰能活着回来。 几番折腾,司琰又回到边疆,任了个不大不小的官。 用沈宁的话说,赵清浔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心胸宽广了。 司琰听到这种话,虽然不敢再凶她,但都会用实际行动堵住她的嘴。 往后数十年,赵清浔任人唯贤,将赵国打理的井井有条,堪称一代明君。 而司琰和沈宁万万想不到,当初只是为了应付差事而成的婚,会让他们白头偕老。 就这样吧,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