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演罪犯，警官靠我破案无数》 第1章 姜哥，您是不是真噶过人？ 第1章 姜哥，您是不是真噶过人？ 西莞城郊，废弃工厂。 斜阳照进破败的厂房。 灰尘在一道道光柱里缭绕。 “咔嚓，咔嚓。” 是刀砍断肢体的声音。 操作台不时的抖动。 暗红的液体喷溅在青年年轻俊朗的脸上。 青年面无表情。 头发凌乱。 机械的挥动着手里的砍刀。 嘴里念叨着:“妈的，贱人，背着老子偷人，不就是看不起老子只能到处打零工，不就是嫌老子穷？” “呜呜呜～～” 角落里，一个被五大绑赤身裸体的胖子从昏迷中醒来。 看见眼前的一幕。 两腿乱蹬，拼命挣扎。 额头汗水直流，眼里满是惊恐。 但嘴上贴着大力胶。 只能徒劳的发出呜呜声。 青年停下动作朝胖子走过去，胖子立马疯狂挣扎，像在岸上蹦跶的鱼。 青年蹲下身。 撕掉胖子嘴上的大力胶。 “啊！！你，你要干嘛？不要杀我！” 胖子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停求饶。 “大哥，都是那个臭婊子，是她勾引我的，不关我事啊，你放过我，我给伱钱，十万，呸，五十万，你要多少都行！” 青年沉默不语。 猛的出刀。 “啊！！！！！！！！” 胖子杀猪般的惨叫在空荡的厂房里回荡。 画面一个急速推进的特写。 定格在青年的脸上。 青年的眼睛变得猩红。 声音彷佛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们都该死！” —— “咔，收工！” 一个糯糯的女声。 厂房柱子旁走出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 手里拿着场记板。 颤巍巍的关了灯光。 脸上容失色。 看着英俊帅气的青年。 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最后一场结束，姜，姜老师，您最后那句加的可真好，剧本上都没这句。” 青年倒是没说什么，摆摆手。 擦了擦脸上调配出来的番茄酱，把斩骨刀放回操作台。 “姜哥，您真的没有噶过人，这演技，绝了，我，我特么差点吓尿了。” 地上的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浑身上下湿的透透的。 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这不是道具洒的水。 是纯纯的被吓出的生理反应。 冷血的眼神。 熟练的刀法。 疯子般的气质。 对方这根本就不像演的。 刚刚那一刻，胖子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太变态了，太逼真了。 青年蹲下解开胖子身上的绳子，笑道： “咱们就算杀青了，王哥待会把桌上的排骨收好，晚上吃红烧排骨，对，番茄酱也带着，做个番茄炒蛋。” “哎，好，好。” 胖子起身活动了几下瘫软的腿脚，忙不迭的去收拾操作台上的“残肢”。 边收拾心里还是犯嘀咕。 md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刚毕业就有闲钱拿出来追梦。 说是追梦，但在王胖子看来，就是富二代烧钱玩。 毕竟哪个刚毕业的学生有钱搞剧组拍片。 可问题是，姓姜的不但有钱。 人长得还帅，还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随随便便就能弄几个影视学院的校学妹出来帮场子。 诶，都是男人，咋就这么大差距呢。 好在这高富帅脑子不好，一根筋，非要拍啥犯罪片，还自己当主角。 他这长相拍个偶像剧倒是有姑娘买账，演罪犯，还是杀人犯？还是自己写的剧本。 虽然王胖子也承认。 就刚才那疯批演技。 着实有点东西。 对得起他电影学院毕业生的名头。 但他还是不看好。 什么年代了，整点帅哥露腹肌，美女露大腿比啥都挣钱。 拼演技只能喝西北风。 不过这话王胖子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年头工作难找。 他兄妹两个都是乡下来的，高中文凭，又没工作经验。 找工作到处碰壁。 端盘子扫地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 高富帅开4500一个月的工资，虽然是临时工。 但已经很良心了。 加上姓姜的为人和善，从不给他们脸色看。 想到这，王胖子反倒希望短视频能挣钱。 他颠颠的扛着设备跟在姜瀚文身后出了厂房。 手脚很是麻利。 姜瀚文这会倒是没工夫想别的。 边走边翻着样片。 一条看下来。 片子整体效果出来了。 基本上把剧本上的内容拍到位了。 但要说多好那肯定谈不上了。 “啧，毕竟是草台班子，不提什么远全中近特，推拉摇移跟了，就是一个机位的特写都有点勉强。” 姜瀚文长舒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 经费如此紧张的情况下。 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如果要是知道王胖子心里叫他高富帅。 姜瀚文恐怕只能苦笑。 他现在兜里比脸都干净。 他是个穿越者，前世是个演员。 穿越成影视学院毕业生。 倒算是专业对口。 而原身刚刚从电影学校毕业，接不到戏。 正租了个房子跑剧组呢，他就过来了。 前世姜瀚文就是个戏痴，无奈模样长得凶神恶煞。 按照网络上的话说，坐飞机指定过不去安检，坐个火车乘务员都得来检查几遍身份证，盯着美女看两眼，人姑娘都得吓得报警。 用那些喜欢用他的导演的话说，他的长相就是个天生的罪犯。 所以他一路走到黑，就演罪犯，抢劫犯、噶人犯、强奸犯、绑架犯·······就没有他没演过的。 为了更好的演好角色，他还熟读国内外所有重大刑事案件，知名的悬疑小说凶案电影电视剧他也看了一堆，甚至为了磨炼演技，专门练过格斗散打、去屠宰场进修，靶场资深会员，各类凶器练得样样精通。 结果，好不容易靠着演罪犯拿了个影帝，算是功成名就，好嘛，换号了。 秉持着好牌烂牌一样打的理念。 姜瀚文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名利没了也没啥。 自己现在年轻了二十多岁不说。 还成了标准的大帅哥。 公狗腰，霸王枪，要啥有啥。 这买卖划算的很。 在知道这个世界的影视娱乐尺度环境比前世更加开放包容后，姜瀚文想也不想决定干起老本行，演罪犯！ 演了一辈子反派罪犯，加上脑子里无数的大案悬案侦破记录。 拍个犯罪短片！ 还怕吃不上饭？ 下了决定，搞了个前世比较经典已经侦破的案例当剧本。 姜瀚文就招兵买马， 买了一套二手设备。 租了个废弃厂房。 淘了一辆二手小面包。 招了两个急着找工作的兄妹当场务。 又从电影学院忽悠了两个学妹当临时演员。 把自己五万块钱的存款造的精光。 经费紧张。 就连奸夫的角色都是场务王胖子兼的。 一番折腾，现在终于完成了第一条短视频拍摄。 当晚 姜瀚文带着临时剧组所有演员吃完杀青宴。 也没休息，立马回到住处。 连夜把片子剪辑出来，往自己的某抖视频上一发布。 然后倒头就睡。 (本章完) 第2章 好东西就要分享 第2章 好东西就要分享 跟许多电影学院的学生一样。 姜瀚文在校期间就开始经营自己的某音账号，因为长得帅，身材好。 经常发点露腹肌擦边短视频，粉丝也有个七八万。 虽然不是什么大网红。 但还是有一批忠实的颜粉。 “叮” 姜文翰一发布新动态，有不少凌晨还没睡的粉丝手机就响了。 王乐乐是个公司996打工人。 平时工作压力大，每天都顶着个熊猫眼，但偏偏一到周末就睡不着。 眼睛放光，非得熬夜熬到天大亮为止。 这会她正刷着某音帅哥小视频。 手机响起了推送。 王乐乐有些奇怪，哪个小哥哥在这个时间点更新视频？ 没多想，王乐乐下滑手机点进了用户名为‘金陵影视学院姜瀚文’的主页。 视频封面阳光帅气的青年赤裸上身，肌肉棱角分明，性张力十足。 上面还有一行字‘每周一个有趣小剧场’。 王乐乐眉头一挑，略感失望：“不会吧，这个帅哥是毕业之后不擦边，改拍小短剧了？” 姜瀚文以前的视频清一色的都是奶狗秒变禁欲系腹肌帅哥。 主打的就是一个擦边。 他的粉丝一多半都是女性。 要是真转型了，大概率会掉粉。 为了确认一下。 王乐乐还是点开了视频。 一开始倒是很正常。 工厂里，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在扎钢筋，男人很年轻，面容俊朗，身上肌肉分明。 汗水从男人宽阔的后背流下。 阳光下呈现出小麦色的健康光泽。 可口诱人。 紧接着女主角出现了。 马尾辫碎裙，皮肤白皙，眸若星光，温婉秀气，像是个邻家女孩。 女主给男主喂饭，两人你侬我侬，好不甜蜜。 而后是简朴的婚礼。 虽然场地只是一家小饭店，但小两口脸上的笑容却快要溢出屏幕了。 “纯爱风啊这是。” 王乐乐老宅女了，几秒钟便判断出视频风格。 随后画面一暗 再亮起来的时候，原本帅气的男主却穿着破旧的工装来回奔波在各个工地上，脸上沧桑了许多，身子佝偻，头发被水泥染成了灰白色。 画面一分为二。 右边，原本清纯的女孩却浓妆艳抹，黑丝短裙小皮靴。 在宾馆里跟一个猥琐的胖子偷情。 男女宽衣解带上了床，被浪翻涌。 “猜错了，狗血家庭伦理剧？” 王乐乐眉头一皱 接着，男主察觉老婆出轨，一路跟踪。 他呆呆的在宾馆房间门口。 里面传来一声声女人的浪叫。他双手颤抖，神态癫狂，那双猩红的眼睛，透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突然，画风一转。 一砍刀下去，鲜血四溅，整个画面被红色覆盖。 “啊！Σ(⊙▽⊙“a” 王乐乐尖叫一声，手机直接被她甩了出去。 脑子嗡嗡响。 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看着床尾的手机，王乐乐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颤巍巍的拿起手机。 点了继续播放。 原来是在女主和奸夫上床的时候，男主用工具撬开房门，冲进屋内一砍刀剁掉了女主的人头，血红白之物到处飞溅。 接着他砸晕了奸夫。 将两人装进编织袋，走消防通道，用小货车拖到废弃厂房。 然后就是杀人碎尸，将尸块混入水泥砌进墙缝。 其间虽然没有出现什么直接的血腥镜头。 但姜瀚文变态至极的表情依旧让王乐乐毛骨悚然。 “变态，变态，太变态了！” 王乐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明明她卧室里开着空调，但她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凉气从脚底板一路升到天灵盖。 王乐乐颤巍巍的用脚尖勾住地上的被子。 飞快抓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怎么办，还是好怕，姜瀚文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给我一刀？ 躲在被子里的王乐乐依然觉得不安全。 一闭上眼就是姜瀚文那张满脸血污的脸。 王乐乐最后还是忍不住打通了自家闺蜜的电话。 “王！乐！乐！你丫是不是有病！你不看现在几点了？” “宝宝我有原因的，有原因的，伱还记不记得你前段时间推荐给我的小鲜肉大帅比？” “你的大帅比有作品更新了，好看极了，好看到我夜不能寐，所以想立刻推荐给你，明天反正休息，我请客吃大餐，吃完你直接来我家住两天。” “行吧，挂了，反正被你吵醒了也睡不着了，拜拜。” “等一等！宝宝你先不要挂，你就这样看，信我，你会感谢我的。” 十几分钟后，这个普通的夜晚，多了两个相隔十几公里，打着电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女孩。 “大帅比都是骗子，果然男人越帅越不靠谱，呜呜呜……” “姐妹，你说的对！” “好吓人，你说我现在说姜瀚文坏话，他会不会冲出来砍我？” “咳咳，那咱们还是别说他了吧，我好怕，他不会真的噶过人吧？” “我觉得他至少杀了十几个，不对，至少二十几个。” “不行，不能只有我们害怕，我们把这个视频散布出去。” “好，好，好。” 又一条消息发出，王乐乐小心看了看四周，很好，安全，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给她一棒子。 而王乐乐冰冷的手指打出的确实格外有温度的文字。 乐乐小仙女： “最近看了一个制作非常精良的短视频，视频男主角是金陵影视学院刚毕业的大学生哦！” “非常帅，据说还是校草哦，刚毕业的小鲜肉要颜值有腹肌，关键是演技绝绝子，相信我，你们看不了吃亏，看不了上当！” “姜瀚文！他绝对可以成为让你这几天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的男人！” (本章完) 第3章 你说，公主请噶人 第3章 你说，公主请噶人 这么劲爆的视频，传播速度更是极为惊人。 某音平台之外。 也不知道哪个小可爱搬运了姜瀚文的视频。 换上一个姜瀚文举着刀，被鲜血喷的满脸的封面， 标题改成： #你说，公主请噶人# 如此反差，让人简直无法抗拒。 不由自主的就会点进去。 然后接受变态噶人魔姜瀚文的恐惧暴击。 不到半天时间，该视频就被人搬到了某手，某哔，某条。 王乐乐和她闺蜜也没闲着，专挑热门视频底下评论，也不知道发多少条。 两人一直奋战到日上三竿，肚子饿的咕咕叫才罢休。 一整个周末，甚至未来的无数个日夜，因为一个叫姜瀚文的男人，两姐妹都在抱团取暖。 一天后，两姐妹就发现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不少热门视频下都出现了和她们一样的自来水。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抱着和他们一样的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王乐乐把她和闺蜜的行为定义为乐于分享好东西的善良行为。 至于被种草的网友回来喷她们居心险恶。 em，这个嘛，我分享帅哥，怎么就不算善良呢？ 在这些强大的自来水推广下，姜瀚文的小视频以及各种搬运视频以极快的速度爬到了各大平台实时热搜榜单上。 在大数据的优秀匹配机制下，更多人刷到了这个视频，视频热度越来越高。 姜瀚文每天一觉起来都乐的直咧嘴。 甚至还收到了不少亲戚朋友的消息。 当然最多的还是拐弯抹角问姜瀚文为了练出这个演技，到底偷偷杀了多少人。 姜瀚文只能回以一串省略号。 一开始大家只当是玩笑。 可没过多久，就有人开始怀疑。 姜瀚文是不是真的噶人犯。 要说演的，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太真实了，太变态了。 他面无表情挥动砍刀的画面， 骨肉被剁开的声音。 又熟练的剔骨，剜肉~~ 熟练的和水泥，砌墙。 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动作都真实无比。 没有丝毫表演痕迹。 对 姜瀚文肯定是一个噶人犯，说不准还是多次行凶的噶人狂。 这样的人放任不管，就是对社会治安的不负责任。 有很多热心市民正义感爆棚。 比如出租车司机老李。 看了视频，立马把车靠边停下。 掏出手机，果断拨打了ii0。 “您好，西莞市110报警服务台，上个警情正在处理，请稍候，嘀嘀嘀~~” 好家伙，报警电话都占线了。 这什么情况？ 西莞市城东分局，警务大厅。 一派热火朝天的场面。 所有接警人员全部在岗。 西莞市城东分局建队以来也从来没发生过接警系统被打爆的情况。 几乎所有报警人都声称有噶人犯在某音上公开发布噶人视频。 不但严重危害社会治安，还赤果果的挑衅警方。 敦促警方必须立马将凶手绳之以法。 否则大伙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警局上下看这场面也不敢大意。 先是让所有休假人员立马返岗。 然后派警员向总局汇报情况。 西莞警察总局。 局长丁国华正在召开专案会议。 屋内一众各县区的刑侦队长、副队长正在汇报案情。 忽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松子，丁局里面在开会，你找骂是吧？” “别拦着我，我有急事！” 话音未落。 会议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丁局正要发作。 见进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徒弟，刑侦组的新人朱治松。 脸色登时阴了下来：“小朱啊，你入职也有一年了，怎么最基本的会议纪律都不知道？出去。” 丁局也是无奈。 这徒弟哪哪都好，能力强，责任心重。 就是年轻气盛，容易上头。看样子还得好好打磨打磨性子。 不然担不起重任。 “重大线索，重大线索啊！师傅，我找到7·29碎尸案的线索了！” 朱志松激动地脸色通红，完全无视了会议室内一众惊讶的目光。 “会议纪律！开会要称职务！朱治松伱给我····” 丁局手都扬起来了。 突然声音拔高了八度，大叫起来，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小子说什么！！！” 朱治松哪见过师傅这么失态。 登时被吓蔫了。 嘴里嘟囔着：“师~局长，我找到7·29碎尸案的线索了！” “真的！？你小子别乱说？这二十年前的案子，你知道个屁，不对，是不是刑侦那边有新发现了？好，好啊！走，现在就去。” 丁局会也不开了，拉着徒弟就要去刑侦科。 “那个，不是，师傅，线索就在这儿呢。”朱志松一脸憨笑。 举起手中的手机。 这一幕倒是把会议室里的队长们惊的一愣。 这傻小子这么莽撞的吗。 刑侦的证据都敢拍照？ “胡闹，朱治松，你这是把线索给拍下来了？不知道那些物证不能随便拍照？你就算着急也不能这么胡来！” “不是，不是，您还是自己亲自看看吧。” 朱志松说完把手机塞进师傅手里，点击播放，熟悉的电视剧开场白，丁局长脸色难看起来。 一个小破短视频，你管这叫关键线索？ 眼看着师傅就要发飙，朱志松立马滑动视频，把视频拖动到后半段。 视频里的男人杀人碎尸，丁局长的脸色由不耐变为沉重。 这个短视频里男人的作案手法和抛尸地点，甚至死者的家庭背景都和7.29碎尸案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未破获的悬案可都是记录在绝密档案里的！ 现在倒好！直接被拍出来了！这是犯罪嫌疑人逃出法网几十年后，对他们的严重挑衅！ 公然拍出这样的视频，甚至把当时的作案手法都详细的拍摄出来，这就是明摆着在嘲笑他们警方的无能。 丁局长捂着胸口，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他之所以那么气愤，就是因为他也是7.29碎尸案重案组的成员之一，不过那时候他刚入警局不久，只是个小队员。 至今未被破获成为悬案的7.29碎尸案便是他职场生涯的痛点之一。、 因此他可以说是对当时的案情证据倒背如流，所以这个案子也是局里的重点关注。 丁局长按照他的经验，跟着短视频里的犯罪嫌疑人的所作所为进行推演。 虽然难以置信，但丁局长几乎可以断定，7.29碎尸案大概率就是这么犯下这个惨案的！ “小朱啊，这次的案件事发突然，很多人包括我之前都没看过视频，你现在放给大家看看。” 见师傅发话。 朱治松把早就下载好的视频投到大屏幕上。 斜阳照进废弃的厂房。 灰尘在一道道光柱里缭绕。 “咔嚓，咔嚓。” 是刀砍断肢体的声音。 操作台不时的抖动。 暗红的液体喷溅在青年年轻俊朗的脸上。 凶手在工地上利用午休时间，伪装休息骗过工友。 利用时间差跟踪死者到宾馆。 杀人后获得不在场证明。 用编织袋装尸体，碎尸，砌进水泥墙里。 ······ 卧槽，这不是犯罪嫌疑片？ 这就是犯罪实录！ “这手法，这眼神，不可能是演的！” 片子刚播完。 下面的几个经验丰富的大队长就跳起来了。 他们办案十几年，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没见过。 杀人犯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而且视频里的家伙眼睛里透着漠视生命的冷酷疯狂。 绝对杀过人。 太嚣张了。 竟然公然挑衅警方。 “啪” 众人还在议论。 丁局一个巴掌拍在桌上。 发出一声轰响。 整个人如同发怒的猛虎，轰然起身。 伸手指着屏幕上满脸血污的青年。 “不管是模仿犯还是凶手的关联人！抓人！给我先抓这个制作视频的人！再查他背后的人！特别是提供这个剧本的人！” “是！” 丁局黝黑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弟兄们，我找到7.29碎尸案的线索了！” (本章完) 第4章 姜瀚文，你小子嘴巴挺硬啊 第4章 姜瀚文，你小子嘴巴挺硬啊 正沉浸于快速涨粉，人气飙升喜悦的姜瀚文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独自猫在屋里准备下一个视频的剧本。 忙的飞起。 一连接到几个电话他都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给挂了。 更是以现在派出所都有诈骗犯私自搭建呢，拒绝前往派出所接受问询。 甚至在最后一次电话中，姜瀚文不耐烦的让对方有本事过抓他。 同时心里还嘀咕这点儿水平，就想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做梦。 于是姜瀚文就这么在出租屋里被逮捕了。 坐在铁质的冰冷审讯椅上，姜瀚文一脸委屈的解释： “警官，我只是以为你们是骗子，你们上门来问话不就行了，怎么还把我抓了呢？” “啥，因为我的那个小视频？剧本真的是我自己写的，您总不能因为我演得太好就逮捕我呀。” “老实交代！少给我耍贫嘴，这案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朱治松把卷宗拍在桌上。 冷笑道：“姜瀚文！我实话告诉伱！你的这个短视频涉及到一个重大刑事案件，你不要看你视频火了舍不得流量，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你不但钱赚不到，我还保管你缝纫机踩到冒烟！” “不是，警官，我真的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呐，天呐六月飞雪啊！” 审讯的同时，对姜瀚文的背景调查也在紧锣密鼓的展开。 姜瀚文的出租屋被警方翻了个底朝天。 除了一堆摄影器材和一份手写的剧本什么也没发现。 几张银行卡也全部冻结。 上面总共还有72.5块。 人际关系方面。 极为单纯，没有什么不良社会关系。 看着调查组报上来的报告。 朱治松陷入了沉思。 二十年前的案子肯定不是姜瀚文做的。 他那会儿还是几岁的小孩儿。 他继续翻阅卷宗： 7.29杀人碎尸案。 凶手杀人碎尸，将尸块用水泥砌进墙里。 报案人是死者丈夫张某。 起初警方也怀疑张某有作案嫌疑。 但张某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据。 警方最后排除了他的嫌疑。 后来由于当年技术所限，一直抓不到凶手。 此案成为悬案，至今未破。 主办人：丁国华 “20年前的案子，还是师傅主办的，难怪他这么激动。” 朱治松仔细的翻阅着卷宗。 心里却是疑惑丛生。 “20年前的悬案，姜瀚文怎么会知道这个案子的作案细节，而且如此详细，无论是死者身份，案发地点还是杀人手法都跟卷宗上的描述一般无二。” 这姜瀚文究竟何许人也？ 在逃通缉犯？可通缉犯里没叫这个名字的啊？ 不过瞧丁局刚刚的模样，这案子办成了，少说也是一个集体二等功！ “师傅，您看这怎么办？” 朱治松面露难色。丁局抬手给了徒弟一个脑瓜崩：“还能怎么办，继续审，审案子还用师傅我教你吗？” 审讯室。 冰冷的椅子上。 姜瀚文进来快一天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 面前摆着一份“减脂餐”。 泡沫饭盒里半勺包菜，拳头大的米饭。 没有半点油星。 姜瀚文实在是吃不下。 对面一个主审，一个副审，旁边站着个负责安全的警官。 个个都是面无表情。 姜瀚文面对着三个警官的严肃视线欲哭无泪。 “不是，警官，我就纳闷了，就算我写的剧本和一个刑事案件有重合，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制作短视频的时候有标注：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负责记录的朱治松心里吐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逼数，这也太雷同，太巧合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啊，你管这叫巧合？ “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负责主要问询的老警员喝道。 姜瀚文翻了个白眼，既然解释不清，那他选择摆烂，直接道： “我渴了，给我杯奶茶，我要喝霸王茶姬，还有帮我点份口水鸡，谢谢。” “你小子还点起菜了？” 老警员一拍桌子，忽然表情一变，深深的看了姜瀚文一眼，三个警察就如同莫名其妙的来，也稀奇古怪的走了。 在监听室丁局长听着下面的汇报。 “人抓到了？” “对丁局，我们再次走访调查了7.29碎尸案死者吴某生前工作的工厂，不少工厂的老人都说吴某和另一名死者蒋某某有婚外情，这事儿当时在他们厂子里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秘密。” “我们顺藤摸瓜查出了吴某丈夫张某如今的住所，人还都在西莞市，我们就直接把人抓回来了。” “在赶到张某的住所时，张某正在收拾行李，看情况是也看到了姜瀚文的视频想要逃跑，但没有反抗，对其犯罪事供认不讳。” “张某被逮捕后也招供了，看了姜瀚文的视频，以为是暴露了，警方在钓鱼执法·······” 负责汇报的警员有些迟疑，在丁局的示意下接着道： “这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认自己向外透露过犯罪经过，更是不认识姜瀚文。” 丁局长：“……” 姜瀚文最后还是没喝到奶茶。 不过警方也没继续拘押他。 24小时一过。 丁局张带着徒弟朱治松来到询问室跟姜瀚文聊了几句。 丁局：“姜瀚文，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确实跟本案无关。” 姜瀚文：“/(ㄒoㄒ)/~~苦瓜脸。” 丁局：“姜瀚文，不过因为你的视频提供的线索，我们警方已经成功将嫌疑人抓获，我代表警方对你表达感谢。” 姜瀚文点点头：“哦。” 朱治松：“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走是吧。” 丁局长摆摆手，轻咳两声：“由于本案案情重大，警方初步决定，对提供线索的市民，也就是你，给与八万元经济奖励···” “多少？” 姜瀚文一张苦瓜脸顿时开了，腰背都挺直了，手上的玫瑰金手镯哗哗作响：“哈啊谢谢局长，我就说人民警察不会冤枉咱好市民的，点赞点赞，我出去之后一定奉公守法，多拍点普法视频警示社会。” 丁局长：“······” 一旁站着的朱治松捂着嘴差点笑出声：“不愧是演员，这翻脸比翻书快。” (本章完) 第5章 姜瀚文被抓，再上热搜 第5章 姜瀚文被抓，再上热搜 警局里的姜瀚文不知道他又上热搜了。 本来姜瀚文的视频爆火，再加上他的演技炸裂。 西莞砍王的名号不胫而走，阴森恐怖的表情更是令无数人魂牵梦绕。 杀伤力堪比《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安嘉和。 任何时代都不会亏待真正的好作品，纵然是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依然是这样。 单单是某音这一个视频就让姜瀚文涨粉百万，直接让他成为了近期被全网关注的顶流人物。 更是有拍摄过悬疑片的导演在某博上对姜瀚文的视频高度评价，说姜瀚文的演技是给无才小鲜肉一记耳光。 某知名新锐导演甚至放出话，希望能跟姜瀚文合作大电影。 再加上姜瀚文本来就是影视学院的毕业生，大家对他的看法和一般的网红并不一样，科班出身，再加上那让人后背发凉，视胆子大小来决定浪费几晚上电通宵开灯的演技。 这妥妥以后是要进娱乐圈的人物。 不对，以现在网友对姜瀚文的后怕程度，不少人都预言这样的人物未来不能站在娱乐圈的顶端，那内娱是真的完了。 所以，姜瀚文以一个百万粉丝小网红的身份还是吸引了不少个狗仔队蹲点。 头几天跟踪狗仔队简直是怀疑人生，这家伙真的是当代年轻人？ 长得帅，有才华，还一夜爆红，怎么每天唯一的下楼活动就是夜跑啊？ 亏他们守了一天看姜瀚文大晚上出门，还激动的以为这家伙是要去酒吧狂嗨或者夜会美女呢。 结果，跟了十公里累得宛如死狗的狗仔表示： 就这？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们蹲到了大新闻。 起初有狗仔在小区门口看到警官还以为是他们的偷拍边新闻，被哪个小明星给告了呢，谁承想，这些警官竟然是来抓姜瀚文的！ 狗仔一路暗中狂拍，姜瀚文前脚被抓，后脚他带着手铐被两个警官围在中间上了警车的照片就上了热搜。 底下热评一片笑哈哈。 欢乐的不行。 波士顿方脸：“哈哈哈哈，真该！让我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的罪魁祸首终于被抓了？” 林黛玉纵马擒灭霸：“是真的，我老表在西莞上学，听说西莞人已经把报警电话打爆了，清一色的要抓姜瀚文进局子。” 小夫我要进来咯：“哈哈，尊嘟假嘟，乐死了，我刚刚还跟我室友讨论姜瀚文到底杀了多少人呢，下一秒就发现这王八蛋被抓了，该！” 大郎干了这碗五粮液：“抓得好，看完这家伙的视频，吓得我连夜跟我小情人断了，我小情人本来还挺舍不得我的，一直挽留我呢，我把姜瀚文犯罪实录给她一发，好嘛，人家直接把我删了。” 乐乐大美女：“这是姜瀚文他短视频第二集的剧透吗？果然是正义战胜邪恶的老套路，但坦白说，我实实在在松了口气，这样的残忍的罪犯最好还是被抓到，哪怕是假的，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王乐乐正经讨论的评论吸引来了许多回复，不少人对王乐乐的话表示赞同。 大家纷纷表示这样的人的的不抓起来他们晚上都睡不好觉，现在看到被抓的照片都觉得自己困了。 还有人认出来王乐乐是第一批万恶的自来水，在王乐乐评论底下悲愤指责。 后者王乐乐看的一本满足，知道有那么多人比她好惨，她突然觉得幸福了怎么办？ 就连看姜瀚文都顺眼了许多。 ……姜瀚文被抓上了热搜，这吸引了更多不知内情的人点了进去，都下意识以为是什么最大恶意的罪犯。 不少人在看了评论区的玩梗后，默默点进了姜瀚文的视频，然后神情激动的在姜瀚文被抓的照片下愤懑留言。 #姜瀚文被抓抓得好# 又一条热搜出现，第一个抢先发布这个大新闻的狗仔正得意呢，结果点进去发现这舆论走向完全不对啊。 狗仔很快发现新的热点，他又可以来一波大的了！ 娱乐爆点早发现：“小编看了大家的留言发现，大家好像有些理解错误，照片里的姜某是真的被查了水表，这几张照片并不是剧透哦，大家千万不要理解错了？” 乐乐大美女：“？？？” 坤拳掌门人：“？？？” 欠我的拿什么还：“？？？” 你仿佛在逗我？ 这下网民全都傻眼了。 狗仔看着一分钟以上百的速度增长的评论，矜持的轻了轻嗓子，哈哈哈，今夜是属于我‘娱乐惊天爆’的。 而在网友们还处于对‘演得像的可能就是真的’这条理论头脑风暴的时候，姜瀚文喝着他钦点的霸王茶ji，被朱治松和另一个老警员笑呵呵的送出了警察局。 “那个，姜先生啊，我听说……”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小姜就行。”姜瀚文也笑眯眯的。 “咳咳，不……”不敢，不敢。 朱治松话没说完，被旁边的同事怼了一下，朱治松身子挺得更直了，声音都大了一些：“那个小姜啊……” “嗯，您说。” 瞧着姜瀚文越发愉悦的表情，朱治松的肩膀塌了一些，又塌了一些，小声道： “我听说你最近已经在筹备新的剧本了？” 朱治松声音虽然小。 但还是被一旁耳朵尖的同事听到了。 西莞警局侦破尘封20年的7.29悬案，厅里至少给个全体二等功。 主办的朱治松功劳绩效更是少不了。 而破案的线索。 全部来自眼前这个姜瀚文拍的短视频。 虽然大伙解释不通二者的联系。 但警局靠短视频线索破案了，事实摆在面前。 难怪他心里有小九九。 (本章完) 第6章 什么？姜瀚文在夜市大开杀戒（求追读） 第6章 什么？姜瀚文在夜市大开杀戒（求追读） “对啊，要不是今天被你们请来喝茶，明天我就打算开工了。” 姜瀚文肯定道。 说真的，第一条视频的爆火和疯狂涨粉。 姜瀚文捞钱的心早就飞到天外了。 没办法，兜里太干净了。 “咳咳，那个，真不好意思，你这事儿实在玄乎，要不然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 朱治松拍拍姜瀚文的肩膀。 “不用，不用，知道伱们忙，咱们说不定以后还会见面呢，那我，先走了？” 姜瀚文回头礼貌一笑。 笑容阳光帅气。 门口的警官却是神经一绷。 朱治松目送着姜瀚文离开，喃喃自语：“梁队，你说这初秋的天咋就那么冷呢？” “你还真别说，可能是上年纪了，我这外套都穿上了，怎么也觉得冷呢？” 老警官表示赞同。 “刚刚姜瀚文是说，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吧？” “好像是？” 朱治松打了个哆嗦：“你说这挺帅挺阳光的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渗人呢？” “谁说不是？哎呀，快回，快回，降温了，今天绝对降温了，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了。” 朱治松深以为然，至于他是被吓得？这怎么可能，他一身制服，站在警察局门口，百邪不侵懂吗？ 甭管这家伙多邪门。 百邪不侵，百邪不侵，深夜加班的朱治松在心里念叨好几遍，再次全身投入工作。 而还不知道网上闹出风波的姜瀚文正在西莞市的夜市上溜达。 心里盘算着警方给的八万块奖金该怎么挥霍。 不过看了一眼威信余额，又心如止水了。 再说警方的奖金，一套流程走下来不知道多久。 公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还是老老实实继续拍视频吧。 多挣一点是一点儿。 擦，咱也是百万网红了。 啧啧啧 姜瀚文嘟囔了几句，神清气爽，走路都潇洒起来。 殊不知，他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又被敬业的狗仔拍了个正着。 “老板，姜瀚文从警察局出来了。”狗仔立马打电话。 老板：“出来了？不应该啊，他这罪要是瓷实了，牢底坐穿都不冤枉，咋一天就出来了？” 狗仔：“不知道。” 老板不耐烦的催促：“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去打听！快去！” 狗仔：“我打听了，人警官说人姜瀚文压根就没犯罪，让我们不要瞎造谣。”狗仔老实道。 老板怒极反笑：“没犯罪？没犯罪他们被人拷着上警车？没犯罪把人带进去了？” 狗仔无奈至极：“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办啊，老板，现在网上全部都是我们带的节奏，到时候姜瀚文反手告我们造谣，我们不就完了？”还是老板会玩活。 “完什么完，他姜瀚文被警官那样带走，他说自己没犯罪就没犯罪？咱们是有图有真相，他有什么？难道人警官还能专门跳出来为他发表声明澄清？干这行就要没热点制造热点，谁管真相？你小子怎么入行的？” “哼哼，这亏他姜瀚文就是黄泥掉裤裆，没屎也有屎！要怪只能怪他姜瀚文运气不好，这样，你现在在哪儿呢？” “夜市一条街。” 老板声音顿时拔高：“夜市？好啊，你小子，拿着老子的加班补贴逛夜市？” 狗仔连忙解释：“不是的，老板，我跟着姜瀚文来的，姜瀚文现在在逛夜市。” 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有在做事，狗仔立马发了几张姜瀚文大吃大喝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画面比例都很优秀。 别说，要不是看过姜瀚文拍的短视频，这小子光靠这张脸就像是给夜市做宣传似的。 “行了，不用拍了，既然警方说姜瀚文没犯罪，那这两天他身上应该没啥新爆点了。” 老板大方放假，狗仔马上马不停蹄的回了酒店。 殊不知，狗仔刚离开没多久，姜瀚文就被粉丝认出来了。 姜瀚文手里正捧着一盒长沙空运而来的臭豆腐吃着，站在正宗武汉热干面的摊子前等着商家制作，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那个是不是姜瀚文？！” “姜瀚文？媳妇儿，刚刚是不是有人说姜瀚文了？” “姜瀚文？姜瀚文在这儿？网上不是说他是真杀了人，躲着不畅快，还把自己犯罪过程重拍下来，现在正蹲牢里等着吃枪子儿呢么？” “网上说什么你都信？” “别的我都可以不信，但姜瀚文杀人这事儿谁说我都信！” “啊啊啊，是真的姜瀚文！” “传下去，姜瀚文在这儿！” “什么？传下去，杀人犯姜瀚文在跟我们逛一个夜市？” “什么？传下去，连环杀人犯姜瀚文越狱了！还跟我们在一个夜市！” “什么？传下去，连环杀手姜瀚文从警局越狱，正在夜市里大开杀戒！” …… 夜市里闹哄哄的乱成一团，听到消息的本来在夜市的人不仅没跑，还开始使劲儿朝热闹中心挤。 这个年代，是人人头上都长了摄像头的年代。 姜瀚文出现在西莞市夜市的消息很快在网上传开。 甚至有不少得到的消息的市民开车往夜市赶，有网红采访，被采访市民义正言辞道：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大家遇到危险，众人拾柴火焰高。” 采访末尾，该市民不好意思的清清嗓子： “那个，其实我就是想以毒攻毒，看完姜瀚文的短视频，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今天好不容易听到他被抓的消息，正庆祝呢，结果谁知道人正逛夜市呢，得了，今晚我又不睡着了，不如出来凑凑热闹。” 这条采访一经发布到网上，立马引起一堆网友的共鸣，而被众人谴责的对象，正提着被踩掉脚后跟的鞋，一瘸一拐走在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 “卧槽，这些人是真狠啊，看老子头发多，你们是真薅啊，薅头发拽衣服也就算了，我就想知道给老子屁股上那几下是谁干的，要是妹子老子也认了，别让老子知道是男的！” 姜瀚文正念叨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艹，快点儿！” (本章完) 第7章 你还年轻，回头是岸 第7章 你还年轻，回头是岸 我艹，啥情况？抢劫？ 这年头还有莽夫干这个？ 大晚上的。 不会是在拍戏吧？ 不像啊。 他看了一圈四周，场务、机器啥都没有。 但身为罪犯专业户，姜瀚文对类似的台词再熟悉不过。 这三分焦急，两分强装出来的凶狠，四分怕被人发现的忐忑，一分无所适从，明显就是一个抢劫初哥嘛！ 这情绪格外到位，就算是让他这个罪犯专业户来也就这样了。 所以姜瀚文立马断定，什么拍戏，这丫就是真抢劫！ 怎么又让他给撞见了，真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不过应该比夜市那帮子强！ 这抢劫犯只觊觎钱财，那帮连他屁股都摸得，明显就是觊觎他的美色。 说时迟，那时快，姜瀚文四处看了看。 周围的六层小楼连个亮灯的都没有，只有一家小门面，打着姐妹足浴的招牌，亮着粉红小灯。 看来人这地方不是大面积搬走，就是这老小区老龄化严重，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所以睡得早。 大声呼救的方案pass。 胡乱喊叫。 被抢劫犯捅死的概率远高于被赶来的群众解救。 还是先小心行事。 姜瀚文猫着腰贴在墙角，挑暗手机的亮光，给不久前才进入他通讯录的人发了个消息和位置。 随即拨打电话，把手机直接静音。 准备好一切，姜瀚文轻手轻脚的往前走。 “钱都在这儿了，就这些……” 女声切切诺诺，但说话还算成句，看来是个虽然害怕但足够的冷静的受害者。 “你逗老子玩呢？艹！瞧见老子的刀没？老子这一刀子下去，你怕是会死！” “知道，知道，可我真就这么多现金，我手机里还有点儿钱都可以转给你。” “艹！老子是出来整活儿的，咋可能带手机，伱这娘们扔子大心眼子多啊，你们是不是想借着给我转账知道老子的账号？” “等老子一走，好嘛，你反手直接报警！说，我猜的的对不对！” “大哥，我真没这个意思，这年头谁带现金啊，要不你把我包拿走吧，我包也值个几千块钱。” “这破包还能值几千块钱？你忽悠老子的吧？” “你什么意思？说谁的包是破包呢？我会用假货？驴牌的，懂不懂行啊你，啥都不懂还好意思出来抢劫？” “艹，你说谁不懂行呢，整个高新区谁不知道我西莞市陈冠希？！” …… 劫匪和受害者的话题开始荒谬的方向发展，躲在一边探头探脑打探劫匪具体情况，什么实力几个人的姜瀚文： “……”这什么玩意儿？ 之前过分谨慎的自己，好像有些过分搞笑？ 尴尬的脚趾扣地，姜瀚文化脚趾正在扣城堡的力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长期锻炼，再加上一米八三的个头，狂风一般冲到劫匪身前， 出其不意之下，姜瀚文直接夺过劫匪手上的小刀，一个反手，劫匪被制服。 “卧槽，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哪条道上混的？” 见姜瀚文只有一个人，想来是个想要见义勇为的愣头青。 劫匪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全身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想挣脱束缚。 但因为被牵制住了胳膊，劫匪只能努力往后扭头。 当看到姜瀚文的脸后，这货膝盖一软。 直接跪了。 “哥，大哥我错了，我就是个路过的，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别杀我，别杀我，您继续，呜呜，我还年轻，我才十九岁，我不想死……” 等朱治松带着队伍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个女孩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的包包贴在角落，一个孔武有力的高大男人一手拿刀，一手钳制着一个瘦小男人。 好啊，持刀抢劫！ 看样子一言不合还要杀人，看来他们赶来的很及时！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功劳！ 瞧着男人的架势，搞不好还是个惯犯，说不定这就是个集体三等功！ 至于给他传递消息的姜瀚文哪儿去了，朱治松没多想。 那小子演罪犯再像，再邪乎，不也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普通人么。 发现犯罪现场能选择立马报案就不错了。 总不能还要求人家挺身而出，去跟这个光看背影就气势吓人的持刀抢劫犯一较高低吧？ “警察！举起手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凶器，举起手来！” “松开你手上的人质，双手抱头！” “你想清楚了，现在这个情况你插翅难逃，要是再加上劫持人质，那罪行就更重了！” 听到警察终于来了，姜瀚文松了口气，但怎么越听警察的喊话越不对劲儿？ 什么人质？谁手上有人质？ 他不是把这抢劫犯给制服了吗？ 看来，是误会了？姜瀚文钳制着手里的抢劫犯，一个用力，想要拽着人转个身。 手里的抢劫犯见到警察来了叫的更来劲儿了： “救命，警察叔叔救命，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姜瀚文和抢劫犯一动，只听哗啦啦一片声响，是拔枪声。 “再次警告！放下你手中的人质！你还是年轻，回头是岸！不要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本章完) 第8章 姜先生是好人【求收藏】 第8章 姜先生是好人【求收藏】 朱治松眯着眼，透过准星的缺口。 看对面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熟悉。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又是他吧。 不过现在情况危急，朱治松也没时间瞎想。 单手一招。 全员迫近。 在一众警察高度戒备下，穷凶极恶的抢劫犯转了过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还真是这妖孽！？ “姜瀚文？” “姜瀚文？！” “你tm拍视频不过瘾，真跑这儿来抢劫来了！” 朱治松没过脑子，下意识道： “警官，你丫脑子呢？我搁这贼喊捉贼呢？我举报我自己？” 姜瀚文被朱治松的话搞得一头黑线，朝着自己手里劫匪屁股上一脚，把这丫直接送到朱治松前面。 结果倒好，几个警察齐齐后撤一步，继续双手举枪对着姜瀚文。 “姜瀚文，我警告你别冲动！” 姜瀚文：“？？？” “伱们这是咋了？那小子就是抢劫犯，你们不抓？别再让人跑了……额……” 只见被姜瀚文一脚踹出去的抢劫犯此时正双膝跪地，双手高举面相警察。 看这样子怎么都不像想跑的样子，行吧。 姜瀚文无话可说，但这些警察拿枪指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出于对人民警察的坚定信仰，警察拿枪指着自己，那能是警察的问题？ 必然不是，姜瀚文悟了，他身后还有危险！ 姜瀚文很有危机意识，作为新时代五好青年，他不能给警察添麻烦。 于是姜瀚文瞅准时间，一个战略性驴打滚就出现在了朱治松身边。 一回神，姜瀚文和正沿着墙边缓慢朝警察这边挪动的那名女受害者看了个对眼。 好像他身后除了这名女受害者没有别人了？ 面对着惊恐的就差把枪顶在他脑瓜子上的朱治松，姜瀚文知道，这误会大了。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发现前面有人抢劫，给你发了定位，又给你打了电话，之所以半天没发出声音，是我摁了静音，想让你通过电话准确知道我这边的情况。” 姜瀚文瞄了眼朱治松，非常坦然道： “我看电话你也没挂，你应该听见这小子实施抢劫的声音了吧。” 朱治松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看着梁队给姜瀚文证明： “听到了，我当时还录音了，那抢劫犯还说这名受害者的包是破包来着。” “我的包不是破包！现在价格虽然跌了，但也值至少几千块，不信你们可以去的鉴定！” “行行行。” 姜瀚文态度敷衍，继续讲述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在后面小心侦查了一下，瞧这小子就一个人，还是个生手，见抢劫犯和这个受害者小姐姐起了争执，怕出现不可挽回的情况，我就头脑一热直接上了。”“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人都到了，就不用我说了吧，总之事情就是这样，警官，我这高低得是个见义勇为吧？有奖金不？” 梁队没回话，看了朱治松一眼，朱治松微不可查的点头。 梁队又看向一边的受害者： “林女士，姜先生说的一切都属实吗？你不要害怕，这里是警察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保护你。” 一旁的林乐清惊魂未定，高耸胸口剧烈起伏，露出一大片炫目的白色。 听到梁队的话先是楞了一下，没明白这位年长的警察什么意思，没多想直接点头，还颇为严谨道： “警官，我说的话一切属实。” 人家好心救了她，她又不是个傻子，遇到抢劫犯，幸运点儿就是损失钱财，更惨的可能还会被劫色甚至要命。 她林乐清不是什么闪耀着光芒的圣人，但也绝对不做污蔑好人的败类！ 这可是救命之恩！ 而且这位姜先生长的玉树临风，一脸正气，一看就是好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这些人看着姜先生都如临大敌一样？ 这也不怪林乐清。 她平时公司一堆事都处理不过来。 眼睛一睁开就是晕头转向忙一天。 平时根本没时间关心八卦。 是真不知道现在网上的热点。 “那对于警方赶到现场，看到的是张某求饶，甚至祈求姜先生别杀自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清楚，可能是那个抢劫犯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吧？说不定他就是打着把我杀人灭口的念头，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刀就被这位见义勇为的先生夺走了，杀人者人恒杀之，他心里有鬼就觉得所有人都不是好人！” “你放屁！他就是要杀我！” 张某蔫不唧唧被靠在暖气片上，听到这话立马扯着嗓子喊。 还讲不讲理了，姜瀚文穷凶极恶，手段残忍，谁不知道，街面上都传开了。 我一个新入行的新人能有胆子杀他？？ 梁队皱眉，张某被警察瞪了一眼老实下来。 “姜先生，你在制服歹徒的时候有威胁过他吗，比如威胁再动就给他一刀之类的？” 姜瀚文：“我什么脑回路？还要给他一刀？” 一旁的林乐清见警官还是不依不饶，也有点小脾气了。 “警官，我林乐清对天发誓，当时我们挨得很近，在警察来之前，我没有听到姜先生发出任何声音！这个警官还有通话录音，要是姜先生说话了，他绝对知道！” 林乐清拍着胸脯保证。 朱治松听完点点头。 受害人都这么说了。 这案子也差不多明了了。 凌晨两点，姜瀚文再次从同一个警察局走出来，梁队朝姜瀚文伸出手。 姜瀚文手里还拿着朱治松冲调的速溶咖啡，毕竟放那儿也是扔，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姜瀚文喝不了端着走。 见状，忙腾出手和梁队握手，两人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 “例行询问，姜先生不要在意，我们还闹了个大乌龙，非常抱歉，您这是见义勇为，会有五到八万的奖金，加上您之前拍视频提供的线索奖金，我们这边会帮你尽快申请。” “不麻烦，不麻烦，今天的经历挺精彩的，给了我新的灵感。” 梁队听到姜瀚文的话，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新的，灵感？ (本章完) 第9章 妹子，你太主动了 第9章 妹子，你太主动了 审讯室，朱治松厉声询问抢劫犯张某： “说，为什么当时大喊不要杀你？” “卧槽，这还用问？” “老实点儿，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行行行，那人是姜瀚文哎，一棒子挥下去直接让人后脑开瓢，碎尸分尸眼都不眨一下的狠人。” “当时他那么凶的看着我，比杀那个给他带绿帽子的胖子还凶，我能不害怕他杀我吗？” “要我说，警察叔叔，也就是你们及时赶到了，不然我真可能就进臭水沟了。” “放心吧，伱们救了我，我感激你们，绝对知无不言。” 朱治松：“……” 其他在场警察：“……” …… 折腾了一天，姜瀚文就算身体素质再好，一天二进二出警察局也够他累的了。 晃晃悠悠出了警局大门，抬眼就看见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宾利添越白橙双拼。 姜瀚文准备绕着走过。 他不太喜欢开豪车的，一来以前是苦出身，喜欢简朴。 二来，姜瀚文也不喜欢暴发户。 前世的那些暴发户投资人每次探班都吆五喝六的，印象很不好。 姜瀚文刚准备拐弯。 车上下来了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紫貂大衣的少妇。 其实姜瀚文不确定是少妇还是少女。 说是少女那是年龄，女人看着年纪不大，但这御姐气质就不一般了，攻气十足。 女人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八左右。 身材曲线凹凸有致不说，还烈焰红唇大波浪，一双丹凤眼都块拉丝了。 女妖精。 姜瀚文低头装路人，脚步也加快了。 “姜先生，今天的事真要好好谢谢你，这点小小心意，希望你收下。” 少妇微笑着跟姜瀚文打招呼。 走到姜瀚文身前。 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是·········今天的受害者？” 姜瀚文端详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这倒不是姜瀚文故意脸盲。 实在是美食街那巷子里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 警局里这受害者又一直戴着口罩。 姜瀚文确实差点没认出来。 “林小姐是吧，我见义勇为又不是图钱，天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姜瀚文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这倒不是他故作清高。 一来前世姜瀚文是个罪犯专业户，全凭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吃饭。 这感情生活吗，一片空白。 毕竟他那简直是天怒人怨长相基本跟女人绝缘了。 这也导致前世姜瀚文感情经历一直比较坎坷。 呵，女人只会影响我涨粉噶韭菜的速度。 “嗯，姜先生觉悟这么高，我也不勉强了。” 林乐清倒是爽利，收起信封，转过头对着姜瀚文妩媚一笑。 车速狂飙，直接掏出手机点开了威信二维码名片。 “姜先生，我们加个微信可以吗，找时间我请姜先生吃饭。” 林乐清说完竟然羞涩的把脸蛋埋到了胸口。 平时都是男人排着队追她。 她从来没主动要过男人威信。 加上姜瀚文今天勇猛的表现和俊朗的外型。 林乐清害羞了。“有缘再见，林小姐，拜~~~” 林乐清一听这声音有些远。 赶紧抬头，却发现姜瀚文已经转过街角跑远了。 气得直跺脚。 “哼，这人真是的，一点都不解风情(╯▔皿▔)╯” “妹子，不是你不优秀，主要是哥喜欢主动。” 转过路口。 姜瀚文长舒了口气。 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 举手投足妩媚妖娆。 这谁受得了。 姜瀚文嘟囔着掏出手机随便找了个评价比较好，价格经济合适的酒店。 打了个车办了入住，进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倒头就睡。 第二天，退房之前，姜瀚文带着个鸭舌帽睡眼惺忪的等待前台小姐姐办理退房。 突然，他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姜瀚文瞄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又看了一眼看过来的前台小姐姐，转身走到角落里接电话。 “喂，妈？” “儿子，听说你被抓了？” “……” “没有的事，你别整天听风就是雨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你也要相信你儿子呀，你儿子长得那么帅，大好前程，为啥想不开去作奸犯科？” 电话那头姜瀚文的母亲刘女士很快就被说服了，松了口气： “我就说么，还是你大舅给我发的消息，说是网上都是你被抓的照片，昨天给你打电话还联系不上你，大家都急坏了。” “你代为转达一下，就说我好着呢，我要在里面蹲着呢，能像现在这样接电话？” “对对对，那网上照片其实是你下一个视频？你妈我也算是有第一手消息了，一会儿我就告诉他们去，让他们别担心你。” 表面是让亲戚朋友不要担心，实则是想炫耀吧？ 姜瀚文这辈子的父母除了长相，性格和背景都和上一世一样，上辈子都当了几十年的母子，姜瀚文还能不知道老妈的小九九？ 这辈子他不仅品学兼优还长得帅，打小就给足了爸妈吹嘘的资本。 刚毕业的时候，老妈还打电话过来给他鼓劲儿，想来是听了不少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又在剧组面试上接连碰壁。 这还没几个月，姜瀚文凭借着短视频爆了，老妈就又活跃起来了。 这姜瀚文倒是不在意，甚至为此自豪，能让父母骄傲的挺起腰杆，这是每个为人子女的人的愿景。 但是…… “你先别说我下一集的事，我这还……”筹备好呢。 “行了，没事就行，挂了。” 姜瀚文瞅着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被逮捕不是他想要拍摄的下一集啊喂！ 但他敢让他老妈丢脸？ 还有，他被警察请去喝茶的事儿传到网上了？还有照片？ 怎么回事儿？ 他不就在局子里待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出来手里还拿的霸王茶ji呢！ 咋没人给他拍个照发网上去？ 他昨晚还和人刑侦大队长梁队在警局亲切握手了，多么美好的警民一家亲啊，拍照的人呢？ 死哪儿去了？ 还没想明白这事儿呢，姜瀚文的手机又响了。 一瞅，得，是认识不久但相处挺久的老熟人啊。 “喂，朱警官啊，你好，你好，找我什么事儿？” “叫你小朱哪成？” 电话对面朱治松好说歹说，姜瀚文实在说不过，他见过抢着当爹的，抢着当哥的，还真没见过抢着当小老弟的。 说不过，姜瀚文只能岔过话题，再次问起朱治松找他啥事。 “你说网上的事儿用不用你们配合一下？” 姜瀚文苦笑一声：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要不是刚刚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都不知道我被请去喝茶的照片被人放网上了，现在好了，都以为是我下集视频呢。” 电话那头的朱治松一噎。 咳咳，人当事人现在都没搞明白咋回事，也不知道他霸占热搜快一天了，但他能怪人家当事人？ 这还不是他们的锅么！ 朱治松也不好意思搞什么试探和曲线救国了，直接摆明车马： “那个，姜哥，现在事儿闹的那么大，也有我们的原因，咱局里商量了一下，想着你这边有没有消除影响的方法，只要问题不大，我们可以配合。” 总不能让他们承认闹了个乌龙吧？ 这不影响公信力么！ (本章完) 第10章 警方和姜瀚文穿一条裤子？ 第10章 警方和姜瀚文穿一条裤子？ 警方配合，姜瀚文脑子一转，有了主意。 简单说了一下想法。 “拍个澄清短视频？没问题。” 朱治松没多犹豫就直接同意了。 这事儿不宣传经费，还免费给警局做普法宣传，白捡的好事。 挂了电话，姜瀚文到前台拿身份证和压的押金。 “那个，你是姜瀚文吗？”前台小姐姐眼睛亮晶晶的问道。 姜瀚文听到这话，想到昨晚的坎坷夜市之旅，还有那抓屁股的咸猪手。 顿时警惕起来。 虽然这前台小姐姐挺可爱的，但那也不行，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像是看出了姜瀚文的戒备，小姐姐抿着嘴笑： “你放心，我不会声张的，我是理智粉，就是想跟你说一句，伱碎尸的时候真帅！手法也很干净！加油！我会继续关注你的！” 姜瀚文一脸懵逼的接过证件，勉强对着小姑娘挤出一个笑容：“那个，那个都是演的，演的，哈哈。” 最后姜瀚文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离开酒店，坐在出租车上还没反应过来。 碎尸帅？手法干净？ 理智粉？那羞涩的小笑容？ 这姑娘真的没问题吧？怎么说话比他还吓人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玩的？ 不对啊，这话说的有问题，很有问题。 姜瀚文下意识掏出手机，按捺住想要报警的冲动。 “你是姜瀚文吧？” 姜瀚文正在胡思乱想，前面司机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谁是姜瀚文，不认识不认识，什么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人····” 姜瀚文把口罩推到眼角，淡定道。 nnd，人红是非多。 到了地点，姜瀚文飞也似的下了车。 回到出租屋。 姜瀚文立马着手第二个视频的拍摄。 “喂，胖子，哪儿呢？有活儿了，明天就开工，对了，之前的那些群演都要，这次要拍和警方合作拍个视频。” “好嘞，姜哥，呸，姜导，我保证把咱的后勤安排的妥妥的。” 电话那头的王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胖子，最近你忙前忙后的也辛苦了，等咱这个视频拍完，就给你们发工资。” 姜瀚文挂了电话，倒是没回家这转而压低帽子，带了个口罩去逛超市去了。 拍续集又要连轴转好几天，他要多囤点儿货。 一直到天色暗了，姜瀚文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调，拎着两个大袋子慢慢上来。 等吃了晚饭，又哼着小调下楼夜跑，锻炼可不能断！ …… 经过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西莞市负责7.29碎尸案的重案小组也算是忙活的差不多了。 按照流程，破获这种上年头当年还因作案手段残忍引发过轰动的悬案。 案子破获尘埃落地后，警方是要向社会公布案情的。 重案组组长报告交上去后开始发愁，本来兴高采烈的组员见他这样有些奇怪。 一个集体二等功到手了，咋组长还不高兴呢？ 组员有点摸不着头脑：“组长，你这是咋了？”“我在想我，我们面向社会公布7.29碎尸案案情的公告要怎么写。” 重案组组长对着电脑屏幕，满面愁容。 “咱这案子破的敞亮，基本没点儿含糊，咋不好写？”组员还是不明所以。 组长给这小子脑袋瓜子上的就是一下，道： “老子是不会说话，还是没长手？不知道咋写！” 小伙子捂着脑袋叫屈： “你刚刚自己说的。” 组长给自己点了根烟道： “姜瀚文的短视频你忘了？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和背景，到时候让社会怎么想，难不成是我们警方故意钓鱼，哗众取宠？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 组员拍着大腿宽慰道：“哎呀，您老烦恼这事儿啊，要我说这有啥，咱们的任务就是公布个案情，想群众汇报下咱们的成果，上头还没发话呢，咱们忧虑啥，上头想的比咱们多。” 组长一愣，烟屁股没放嘴里，好像是这么回事。 “有道理啊，看不出来，成长了小伙子，那这公告的事儿就由你负责了。” 小伙子还没来得及得意，灿烂的笑容消失在嘴角，这就是师傅经常说的能者多劳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知不觉就上套了。 又过了两天，西莞市警局官方账号不声不响发了一条通报。 本来像官方账号的通报并没有多少人关注，但关注的人再少也耐不住有人关注啊。 很快有人在通告上发现了华点。 晚上刚下班正在嗦粉，王乐乐点开了闺蜜推过来的围脖分享。 这是个官方账号？ 西莞市警方的账号。 王乐乐本来不以为意，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了起来。 粉也不嗦了，连忙点进去翻了起来。 别不是官方出姜瀚文的犯罪通告了吧？ 我就说吗，姜老贼罪大恶极，警方怎么可能抓错人？ 姜瀚文被抓当天就出现在西莞市夜市的消息，被许多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传到网络。 更别说后面狗仔又放出了姜瀚文从警局出来的视频。 更是有不少黑子说，姜瀚文就是犯罪了，不过是因为背后能量大被保释了，总之是众说纷纭。 甚至有些西莞市市民跑去警局询问情况。 现在西莞市警局出了公告，很可能和姜瀚文有关系。 王乐乐看完警方通告，一时间神色莫名，啊这，你说他和姜瀚文有关系吧。 关系还挺大的，但你说和他没关系吧，好像也完全说得通。 于是这份警方出的破获一起陈年悬案的通告在网上出现了人传人现象。 由姜瀚文引发的网络热度还没沉淀下来，便又走向了另一个高峰。 今天也是头秃的一天：“这是什么情况？是官方账号啊，怎么杀人犯是张某？不是姜某某？” 北方的狼：“张某不会是姜瀚文的化名吧？” 你牛牛真迷你：“我去，楼上，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朱爸爸真帅：“很有可能，警方有时候会搞一些化名，说是保护隐私。” 来摸摸我胸肌：“毛线，姜瀚文这样穷凶极恶的暴徒还要啥隐私？” 真爱无敌：“你们说，警方会不会，跟姜瀚文穿一条裤子？” (本章完) 第11章 姜瀚文工作室 第11章 姜瀚文工作室 范永鹏老师：“不可能，警方不会做这种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中午来吃席：“楼上几位笔给你们，你们来写，说的也太扯了，没看时间么？案子发生在八几年，那时候姜瀚文都还没出生呢！” 唠点历史：“这到底怎么回事？为啥姜瀚文拍的短视频和陈年悬案差不多？关键是，还是姜瀚文的视频先放出来的，我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阿粥粥阿粥：“啊这，我好像也发现了点儿了不得东西……” 请叫我大种马：“我也发现了，但我不说。” …… 一个叫做‘姜瀚文哪里跑’的聊天群里，王乐乐手指摁键盘打字飞快。 乐乐大美女：“老贼怕是和警方有合作吧？有那么巧的事儿？我不信！” 群友路人甲1：“关键你大致案情雷同，我们也能勉强相信是个巧合，这他喵基本啥都一样，伱给我讲巧合？不如给我讲玄学！” 群友路人甲2：“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好像有人说看到老贼在拍下一集视频了！” 群友路人甲3：“我透，杀人犯又要开始表演了？抱紧自己。” 网上再次闹开了，不过姜瀚文和西莞市警方都不回应，慢慢阴谋论也就散去了，更多人开始相信其实姜瀚文和警方有合作！ 姜瀚文这么个有天赋的犯罪种子，推演出来一些陈年悬案的作案手法，很合理吧？ ———————— 西莞市高新区，益民园。 穿着警服的朱治松冲一边坐着玩手机也穿着警服的女警叫道： “小雪，别玩手机了，到你的戏份了。” 邵雪，警局负责宣传的年轻警官。 长相甜美，身材却火辣得很，玲珑小巧穿着一身警服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来了，来了。”小雪整了整自己的警服，快跑了几步。 这次警局同意他们来协助姜瀚文拍摄短视频，邵雪是很开心的。 平时警局的宣传工作，无非就是发发围脖，维护维护公众号，制作一些条幅单页。 一切都是程序化、规范化。 让人挑不出毛病。 但对于邵雪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来说就显得有些沉闷乏味。 哪比得上在户外拍摄短视频。 导演、设备、团队样样俱全。 跟真的影视剧拍摄也没啥区别。 等于过了把演员瘾。 画面转场。 两个警察神情严肃压着姜瀚文走上警车。 “咔！”一边的王小鹿大声道。 两个警察立马松开姜瀚文，姜瀚文笑着伸手跟两位警察都握了手。 “这几天谢谢几位警官的配合了，实在是麻烦了，今天到这儿戏份就全部结束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咱抽空吃个饭？” 见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警要说话，姜瀚文连忙接着话：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贿赂，你们也跟着忙了几天，报酬你们不要，总待吃顿饭让我表示下感谢吧？” “那姜导，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治松和一旁的邵雪对视一眼，点头答应下来，便坐上警车走了。 跟姜瀚文吃饭，他求之不得。 要是能从姜瀚文嘴里问出点案情就更好了。 这时候胖子才带着几个群众演员凑过来，王胖子的肉脸笑的挤成一团，殷切的给姜瀚文放了一遍刚刚的拍摄片段，姜瀚文满意点头。“姜哥，还待是你，拍个短视频，警察你都来真的。” 王胖子竖起大拇指，其他几个群演也是一脸崇拜。 姜瀚文挑挑眉没解释，直接吩咐道：“行了，收工，今天大家都累了，晚上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过几天一起吃个饭，当是杀青宴。” “好耶！”众人欢呼。 姜瀚文正等着众人散场呢，谁知道一个个跟脚上踩了520一样，都木桩子一样站着不动。 “你们这是干嘛？还有事儿？” “昂，是这样，姜哥，”王胖子苍蝇搓手，“那个，您看，咱们不也合作两次了吗？您觉得我王胖子如何？” 姜瀚文给王家兄妹开得4500一个月的工资属于临时性质，只是口头承诺。 没有合同。 现在姜瀚文的账号火成这样。 明显是条大腿。 王胖子心思也活泛起来。 现在姜瀚文孤家寡人，势单力薄。 还不如趁早上船。 以后等他发达了，自己怎么算也是个开国功臣。 王胖子妹子伸出纤纤玉手照着王胖子背上就是一下，王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立马改口： “当然，还有我妹子，嘿嘿，我亲妹子，演技也是杠杠的？” “还有姜哥，别看我王胖子现在磕掺，想当年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别的不说，看我妹子这摸样就知道！” “行了，行了，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大家合作都挺愉快，我才继续用你们的，你们是遇到啥事了？” 这感情牌都出来了，难道是借钱？ 这姜瀚文倒是稀罕起来了，他上一世加现在，自从开始走上罪犯专业户的道理，他还没被人开口借过钱呢。 别不信，当面没有遇到过，电话也没有，微信更是没有！ “嘿呀，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直接给您工作，跟您签个长期合同，您看，您之后肯定会继续拍短视频吧？咱们合作也挺愉快的，你说……” 王胖子继续苍蝇搓手，姜瀚文恍然大悟。 有道理，倒是他疏忽了，他前世也是自己单干，导演找他，给个剧本，怎么拍他怎么演，拍完片酬到手，完事儿。 这一世，他自己搞起了短视频就不一样了。 因为主演、编剧和导演的额全是他，案子都是记在脑子里的现成的东西。 这么一来二去他还真没觉得困难，现在王胖子一提，组建团队的事儿确实要安排上了！ 必须安排！ 成立工作室。 就叫姜瀚文工作室。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成立个团队这事儿也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给我几天考虑时间，杀青宴的时候给你答复。” “好，好，等您消息。”王胖子点头。 倒是王胖子的妹子王小鹿高兴的蹦了起来。 “之前不是见我都贴墙跟走么？以后要是一个团队，你可是经常见我，不怕了？” 姜瀚文眯着眼睛盯着王小鹿。 (本章完) 第12章 姜瀚文更新了 第12章 姜瀚文更新了 王小鹿的脸皮可不像他哥王胖子那么厚。 被老流氓姜瀚文盯着看。 两人的鼻尖越靠越近。 几乎就要脸贴脸了。 小姑娘粉扑扑的脸色先是变红，然后肉眼可见的变白。 这下换姜瀚文害怕了，他还有这功效？ 眼见着小姑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姜瀚文又交代了王胖子几句，立马跑路。 女人真是可怕，变脸比他演杀人下手还快，惹不起，惹不起。 这边姜瀚文开始准备剪辑工作，那一边刚配合他演出的警察们也在说他。 女警官手里拿着小镜子正在专心补妆，转头对身边的同事说道：“朱哥，那个姜瀚文，啊，不对，不对，姜导请吃饭咱真去？用不用给上面说一声？” 朱治松摆摆手：“小雪啊，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是受贿，上面派我们过来，不也是想表现的和姜导亲近亲近么。” 这话倒不是假的。 自从上次局里靠着姜瀚文小视频提供的线索破了那个尘封二十年的悬案。 丁局就对姜瀚文的事情格外上心。 嘴上虽然没说。 但还是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可以多跟姜瀚文接触。 否则这次局里也不会那么痛快同意局里出警配合姜瀚文拍视频。 小雪：“那个，难道不是因为就我们在网上传疯的，逮捕姜导的照片里出警了吗？不让我们来，网上照片的事儿掩饰不过去啊。” 姑娘家是个没城府的。 在她看来姜瀚文一阳光好市民，不但拍视频给警方提供线索，还见义勇为擒拿抢劫犯，救了无辜女子，怎么算都是个好人。 可却无缘无故被警方请去喝茶。 戴着玫瑰金手镯的照片还在网上疯传。 人人都说姜瀚文犯案被抓了。 这对当事人的负面影响太大了。 名声尽毁。 警方出现配合姜瀚文澄清一下本就是应该的。 怎么现在还要人家道谢请吃饭。 朱治松说完给小雪来了个脑瓜崩，故作生气： “小姑娘家家不懂事，在这儿瞎说啥大实话！” 抓姜瀚文回警局问话，这事儿做的一点儿没错。 但凡刑警有点责任心，看到突然爆火的视频居然作案手段跟手头上的悬案一模一样。 不把拍视频的人查个底朝天都是不负责任的。 更何况，警方这次动作迅速。 一天之内就还了姜瀚文清白。 关于他提供线索和见义勇为的奖金也是特事特批。 很快就能下来。 警方这次已经是很够意思了。 笑闹完，朱治松有些羡慕道： “这姜瀚文也是厉害，随便一拍脑门想的短视频竟然帮我们西莞市破了个尘封二十年的悬案，啧啧，我听咱师傅说，这回少说是个集体二等功。” “哇！” 小雪惊讶的张大嘴巴，她刚从实习警察转正没两年，不要说二等功了，现在连口头嘉奖都没赶上过呢。“运气真好，你说姜瀚文明明这么厉害，以前咋一直这么低调，下次吃饭我倒要问问他下个短视频故事内容是啥。” 另外一个小警察也凑过来：“不是吧，朱哥，你不会信了网上说的姜导跟咱们有啥吧？姜导跟咱们警局有没有合作，咱们自己能不知道？” 说话的小警察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朱治松道： “什么玩意儿，我不相信那些造谣，难道还不能相信玄学了？” “这小子多少有点儿邪门在身上。” 小雪一脸赞同点头，把憋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我总觉得他拍的这个第二集，肯定也不简单。” “咳咳，别瞎说，不会再那么巧又跟什么大案子对上吧？” 几个警察互相看看突然沉默下来，这大白天的，怎么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呢？ …… 一个通宵，姜瀚文第二集短视频上线。 跟第一集一模一样的封面，就是多了个（下）的字样。 作为姜瀚文的忠实粉丝，王乐乐第一时间点了进去。 主打一个风里雨里我都陪你的陪伴。 开篇就是姜瀚文被抓，这场景和网上流传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下王乐乐激动了，她就说么，虽然姜瀚文杀人手法干脆了一点儿，眼神吓人了一点儿，但那不都是演戏？ 他还敢真杀人了？ 好几天等不到姜瀚文的澄清，王乐乐都差点儿动摇了！ 都是那些无良媒体为了流量造谣，等看完这集就去喷那些无良媒体。 这是完全忘了之前她之前还和闺蜜探讨姜瀚文到底犯了什么罪的事儿了。 这次的视频姜瀚文采用的是倒序的手法. 开篇被抓，在审讯过程中犯罪嫌疑人开始交代犯罪过程。 一个全新的故事片段出现。 普通的夜晚，万籁俱静，犯罪嫌疑人张某远远在一条泥巴小路上来回徘徊。 过了不知道多久，远处传来轰鸣声，一辆摩托车驶过，张某佝偻的身子瞬间挺直，拳头握的死紧。 但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静静看着摩托车离开，摩托车去往的方向是他的家！ “伱就这样看着？”有声音突然冒出来。 张某被气氛冲昏了大脑，想都没想便回道： “不然呢？我现在冲过去和他打一架，然后闹的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带了绿帽子！” 后面传来轻笑声。 张某浑身一个机灵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他身后怎么有人？ 谁在说话？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杀了他吧，趁着工地午休的时候干，做好不在场证明，把人切成块，然后和着水泥砌到废厂房的墙里，神不知鬼不觉，没人” “没人会知道是你，那奸夫能像家里人透露他干嘛去了？至于另一个当事人，你老婆，呵……” 身边帽子压的很低，还带着口罩的男人拍了拍张某的肩膀，便离开了。 张某望着满是碎石的地面愣愣出神。 “对，没人会发现，杀了他，杀了他们。”张某神情渐渐癫狂。 镜头一点点拉近，王乐乐心里暗道不好，直到那猩红疯狂的双眼占满屏幕，王乐乐也没有把视线挪开。 锻炼抵抗力，能行，她能行。 直到看完张某被执行死刑，王乐乐颤颤巍巍打开通讯录，电话还没拨出去，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呜呜呜，乐乐，我好怕！” (本章完) 第13章 这人怕不是妖孽 第13章 这人怕不是妖孽 “呜呜呜，我也好怕，以后姜老贼再出新片，还是你来我家咱俩一起看吧。” “好好好，就这么办。” 两姐妹很快在以后如何观看姜老贼的片子上达成了共识，又开始一起审判姜老贼。 “这姜老贼真是不做人！每次都是大晚上给我们放恐怖片！” “谁说不是！” 同一时间，全国各地吐槽姜老贼的熬夜党不在少数，不知道这又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西莞市警局，重案小组在凌晨四点再次齐聚。 “组长，咋回事？” 重案组组长眉头皱的死紧： “张某要翻供。” “翻供？他脑子没病吧？大半夜翻供？现在知道怕了？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害怕？” 重案组里几个年纪轻的都有些藏不住情绪，毕竟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事情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局里还给了一天假. 现在好么，一觉都没睡呢，犯罪嫌疑人又给他们整幺蛾子。 “别是那老小子想减刑吧？要把怂恿他作案的人给供出来？”另一个小年轻脱口而出。 忽然，重案组组长看向这个小年轻，把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闭嘴。 重案组组长很是惊讶道： “你这小姑娘挺会猜啊，还真被你猜中了！可以啊，怪不得都说女同志第六感厉害呢，我以前还不信，伱还真是个刑侦的好苗子！” 重案组组长可是个老刑警了，见过奇奇怪怪的事儿不少. 自然知道有些人就是天生干一行的料子，你一通专业操作下来找出的结果就跟人家感觉出来的一样。 倒不是说专业操作没用，毕竟现在依法办案讲究的就是证据确凿. 就是队伍里有个极为敏锐的人是真能帮助队伍少走很多弯路。 “啊？不是，组长，这不是我猜出来的，是姜老……是姜瀚文，刚刚姜瀚文在某抖上发了个短视频续集，我想着明天不上班就熬的晚了一点儿，正好刷到我就看了。” “他视频里有说张某犯罪是被人怂恿的？！”重案组组长音调高扬，险些破音。 女警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重案组组长看完了短视频，那边审讯结果也出来了。 两厢一对比，重案组组长陷入沉默，他疯狂抓挠了几下所剩无几的头发，小声嘟囔： “老天爷，这是什么人啊？现在跟我说这小子没参与这个案子我都不信啊，难不成这小子就是个教唆犯？” 很快，重案组组长给了自己一下，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时候这小子才几岁呢，是那小子亲近的人或者周边人干的？也不可能啊，前几天都查清楚了，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把那小子放了。” 第二天，等看到口供，又看了姜瀚文新发的短视频，丁局也沉默了，连忙打电话给配合姜瀚文拍短视频的警员。 “你的意思是，这新加的这个教唆犯是姜瀚文一拍脑袋决定的？” “对，” 因为他们队长也说不清，被叫来和丁局通话的是警察主演之一的朱治松，丁局张的爱徒，他很是笃定: “师傅，我们当时都在，拍完全部续集，姜瀚文嫌没啥故事性，临时增加的那个剧情。” “我记得很清楚，姜瀚文还拍摄了一些那个神秘人指导张某犯罪，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明，如何碎尸之类的情节，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放在成片中。” 丁局听完朱治松的话手都在抖，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姜瀚文到底是什么人物？ 要是朱治松没说这些事情之前，丁局还能勉强安慰自己这是巧合，可现在，巧合？ 这到底要咋巧能巧成这样啊，人张某的口供里明确交代，他制造不在场证明还有碎尸方法这些都是那个教唆犯教他的。“这逻辑很简单啊，按照剧情设定，这个张某就是个初中没上完，一直在社会上打零工的普通人，杀了人，怎么处理？他这样的人能想到？还能把事儿干的挺漂亮，这不扯呢。” “所以，我就想啊，加上这么个教唆他犯罪，传授他犯罪经验的神秘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天才？瞬间有电视剧幕后大佬那味儿了？” 半个小时，朱治松就跑到了总局。 朱治松把手机递到丁局面前，让他看姜瀚文回复的消息。 丁局：“……” 过了好一会儿，丁局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跟高新区派出所联系让他们盯紧一点，至于张某供出来的那个教唆犯，狠狠地查！” “是！”朱治松双腿一并，身子一挺，“那姜瀚文的事儿我们不管了？” “怎么管？”丁局斜了朱治松一眼，“该查的我们就差掘地三尺了，查出什么来了？人家犯什么罪了？真要论起来他还是咱们的功臣，没有他这案子能破？” “行了，没看人家视频里都标注了么。如有雷同怎么着？纯属巧合！” 朱治松出了局长办公室，什么都没说，就给姜瀚文发了几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姜瀚文收到消息没觉得有啥，他还以为朱治松夸他创意好呢。 丝毫不知道他这个视频又在警方引动了多大的地震！ 甚至他的大名已经在不少警局挂上了号，有些野心的小警察都开始期待起能和姜瀚文见面了。 要是提前知道姜瀚文打算拍什么案子。 跟档案室里没破的悬案一对。 对上了， 那就相当于白送的功劳！ 其实警方对重大刑事案件的破案率上升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摄像头。个人信息，指纹血型都是录入公安部门信息库的。 到哪住个酒店都得要身份证。 放到十几二十年前，情况则大不一样。那会儿没有摄像头。 人员流动情况也比较复杂。公安部门甚至连指纹识别和提取dna的技术都没有。 这就造成了大量的悬案，一只未破。当然公安部门对下属警局侦破悬案的奖赏力度也是很大的。 少说都是二等功起步。 很多警察从入职到退休都没见过一个二等功，顶多能混个通报嘉奖就不错了。 现在倒好，冒出个姜瀚文。 拍的视频直接把作案现场还原了，简直等于开了挂。 哪个警察不动心。 (本章完) 第14章 热度不减 第14章 热度不减 巴黎世家裤里藏：“听说姜瀚文被抓了，大快人心啊。” 萝卜刀供应商:“楼上的没看围脖吧，姜烂老贼被放出来了，笑的可开心了。” 朱门酒肉臭：“姜瀚文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啊，告诉我为什么？是姜瀚文吃的太多吗？自从知道姜瀚文也在西莞市，我现在都不敢晚上出门撸串了。” 白嫖的朋友上来一点：“楼上好惨。” 菊朵朵开：“别说你在西莞市区了，我人就在高新区，我说啥了吗？姜瀚文还在我们夜市游荡过呢！” 你看我信不信：“哈哈哈，笑死了，听我那边的朋友说，当时出现人传人现象，连姜瀚文当街乱砍都传出来了，结果最后是姜瀚文被人群围攻，头发都被抓成鸡窝了，拎着一只鞋跑的。” 乐乐大美女：“大快人心！” 提莫队长正在待命：“大快人心+1!” 西莞郊区，半山别墅，绿野匆匆，繁绿树交相掩映。 住在这的人非富即贵。 一座颇具欧式风格的典雅别墅。 璀璨的琉璃吊灯下。 林乐清看着这些人的评论眉头皱的很紧，这些人怎么回事？ 人姜瀚文就是拍个短视频而已，演罪犯演的像了一些而已，杀人手法有些熟练而已，分尸有些凶残而已，但都是假的啊！ 至于吗？ 这些人在网上掘坟抛尸，口诛笔伐。 把姜瀚文说的十恶不赦，活该枪毙一千回。 可是 姜瀚文明明就是个一腔热血，勇敢善良的人！ 换做别人谁敢在看到抢劫的时候挺身而出？ 保护一个弱女子的安全。 普通人看到这事儿能帮着报个警都算好的。 看看人姜瀚文，不仅报了警还挺身而出了，挺身而出了还直接制服了歹徒。 虽然因为过分勇猛给警方造成了一些小误会吧，但这无伤大雅。 丝毫不影响姜瀚文是个英雄，特别是在林乐清眼里的英雄. 林乐清也是在警局听了一耳朵，知道姜瀚文在某抖是个百万粉丝的网红，就想着以后就默默关注自己的恩人。 结果找过来之后，谁想就看到了这些网友的不实评论。 林乐清向来是都不怎么网络冲浪的，更别说在网络上评论了，现在实在忍不了这些人这么说她的救命恩人，想也不想直接上。 问渠哪得清如水：“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人家演员演技好，恰好演的是罪犯，就罪大恶极了吗？伱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要是换作你们，你们心里不难受？” 烧鸟仙人：“大家看来看，这里有老实人。” 咕叽咕噜咕噜：“姜瀚文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维护他。” 起的隆冬强:“别理她，就是个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无脑粉，就看姜瀚文长得帅，长得帅有屁用。” 问渠哪得清如水：“你们认识姜瀚文吗，凭什么这么污蔑他？你们这些人就顾着自己发泄情绪，有没有想过当事人的感受？” 林乐清颇为正经的说教评论，在一大堆嘻嘻哈哈的玩梗评论里很是突兀，没一会儿就没网友们顶到了热评。看那些回复嘻嘻哈哈的，还有些人说姜瀚文吓到他了活该的. 林乐清可不懂他们是在玩梗，她平时都是个工作狂，什么事情都是上纲上线的，下属也没人敢在她面前耍宝。 两句话一对线林乐清更生气了。 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白皙的脸上也泛起红色。 问渠哪得清如水：“还有，你们应该庆幸和姜瀚文在一个城市才应该感觉到安心吧，姜瀚文来高新区那天晚上，我很感激他去逛了夜市，他才在小巷里救下了被抢劫的我。” 乐乐大美女：“？？？你在说谁？” 医者仁心燕双鹰：“？？？你说的是姜瀚文？” 亚得里亚海的飞鱼：“？？？姜瀚文不抢劫杀人改救人了？” …… 你仿佛在逗我：“看我id。” 林乐清知道这样空口白牙让人很难相信，噼里啪啦打字详细说了那晚上的经过. 当然还有最后西莞市警局承诺给姜瀚文的见义勇为颁发奖金。 最后，林乐清还表示，她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等姜瀚文的见义勇为奖下来后，她会去警局一趟，专程感谢姜瀚文给他送锦旗。 不少网友见林乐清说的有模有样，不由的相信了。 乐乐大美女：“应该是真的吧，警方都要颁奖了，到时候看姜瀚文有没有收到不就知道了？就是见义勇为的人被误认为是歹徒什么的这也太搞笑了吧？” 老板来跟华子：“哈哈哈，我只能说不愧是姜瀚文。” 林乐清的热评居高不下，再加上这段时间姜瀚文的热度在网上就没停过. 这下好了，姜瀚文又上热搜了，这次的画风就不一样了。 #姜瀚文被释放当天见义勇为# 一大早起来，看到王胖子发过来的这个热搜标题，姜瀚文沉默了。 咋地！老子都见义勇为了，你们这些人还要硬黑老子一把？ 释放是什么鬼？搞这热搜的人小学毕业了吗？啊？ 也就是姜瀚文逮不到人，不然一定要当面问问. 让他好好翻译翻译，什么叫释放，翻译翻译，什么叫释放！ 倒是没想到这事儿上了热搜倒是给他行了方便，压力给到了警方. 很快姜瀚文的见义勇为奖和奖金就批了下来。 姜瀚文去当地派出所领奖，和熟悉的朱治松等人合照. 林乐清也说到做到赶来了，同样送了姜瀚文两面锦旗。 等回到家，姜瀚文想了想，把这些合照发到了网上。 乐乐大美女：“？？？好奇怪，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尤拉小姐的狗：“我不懂你们懂不懂楼上说什么，但我懂楼上说什么。” 南京路刘德华：“不就是像极了姜瀚文被逮捕现场吗？哈哈，警察都是熟面孔了，送锦旗的那个美女就是被姜瀚文救下的小姐姐吧？照的好像绑匪和人质。” 姜瀚文忍无可忍，在‘南京路刘德华’这个网友评论底下回复了个微笑。 这下更热闹了。 ‘南京路刘德华’销声匿迹了好久，都在网友以为他被姜瀚文暗杀了，‘南京路刘德华’才出现。 (本章完) 第15章 新剧本和恰饭商单 第15章 新剧本和恰饭商单 南京路刘德华：“大家不要慌，我没事！我还活着，就是刚刚手机掉水盆里了，我紧急抢救了一下，手机还能用。” 乐乐大美女：“艾玛，幸好你冒头了，不然我就帮你报警了。” 问渠哪得清如水：“能不能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姜先生是很好很好的人，他看到会伤心的。” 乐乐大美女：“哈哈哈，姐妹你来了！” …… 姜瀚文没再管网上网友各种秀操作，他开始计划‘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集’。 没多犹豫，姜瀚文选择了前世百大悬案之一——八仙饭店叉烧包案。 前世，该案发生在八十年代，疑凶黄某杀害八仙饭店东主一家九口及一名员工，死者年龄由7岁至70岁。当凶案翌年被揭发后，外界盛传凶徒把死者尸体做成叉烧包，并于饭店出售，案件轰动全国。 该案的凶手黄某在扣押期间，以汽水樽盖割脉自杀身亡，由始至终并未承认杀人。 案中处理遗体的手法以至疑凶有没有同党协助，至今依然成谜。这宗案件多次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漫画。 话题度极高。 选择这个案子，姜瀚文更多的是考虑这其中的教育意义。 该案的凶手与受害者因为赌博债务纠纷，最后酿成惨案。 可见赌博之害尤烈。 警示教育意义拉满。 选择这个案子除了话题度高之外。 另外也是想着答应西莞警方多做点普法宣传。 姜瀚文可是说到做到。 至于网友各种网爆姜瀚文，封他为西莞砍王？ 姜瀚文并不生气。 怎么可能？ 劳资前世就是专门演各种反派的。 每出新片，围脖账号不被骂到刷屏爆炸，就算他演技不到位。 姜老贼的心态已然是金刚不坏，无坚不摧。 除了一键三连和红包打赏能令他破防。 其余一概不论。 现在的姜瀚文。 更是以“帅气大度”出名，自小就是好脾气的人。 “心胸开阔····” 因为这个案子略微复杂，姜瀚文要多些时间些剧本，中途抽空带着胖子和朱治松几个年轻警官一起吃了个饭。 姜瀚文大包大揽，请客掏钱。 随便点。 警方主动出面配合自己拍视频澄清。 这个面子已经给足了。 姜瀚文不是不上道的人。 酒菜上齐。 宾主落座。 朱治松还没下筷子，就开始问下个短视频背景安排在哪里。 姜瀚文也没在意，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当即给了答案。 “下个视频姜导要去南澳市拍摄？”邵雪夹了一块锅包肉，正准备吃，听闻姜瀚文要去南澳市拍摄，登时口水又流下来了。 那岂不是可以吃虾饺、叉烧包、干蒸烧麦、肠粉、糯米鸡、马蹄糕、酥皮菠萝包、金钱肚、蒸排骨、蒸凤爪······ 数不清的美食在邵雪卡哇伊的脑袋上盘旋。 嘴里的锅包肉也不香了。 “看伱那馋猫样，没点人民警察的稳重。” 朱治松一个爆栗敲在女警官的脑门上。 随后冲着姜瀚文谄媚一笑。 “嘿嘿，姜导，您要拍的案子具体细节能不能稍微给兄弟们透露一点。”姜瀚文摆摆手：“好说好说，我这两天就把剧本赶出来，到时候一定先给朱警官参谋。” “哈哈，姜导仗义，干了。” 一顿饭吃的可谓是宾主尽欢。 殊不知朱治松转头就给南澳市递了消息。 “你们南澳市警局要是破了案，功劳可得分我们一份！” 电话那头：“只要能帮我们南澳破哪怕一件悬案，功劳簿上一定给朱老弟记上一大笔。” 两地警方暗中“密谋”。 心中都很期待。 现在姜瀚文的神异可是他们警察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哪怕有人还嘴硬说是巧合，但手头上还是翻起了陈年旧案。 一些秉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更是开始疯狂整理手头上的所有案子. 争取背个滚瓜烂熟，等姜瀚文的视频一出来，他看个开头就能知道是哪个案子！ 南澳市警方如何折腾，姜瀚文自然是不知道。 剧本写了一个星期，他总算满意，现在正叫上王胖子等人安排拍摄工作。 这次警方的效率极高。 三个工作日，五万块提供线索奖金和八万块见义勇为奖金就打到姜瀚文卡上了。 算是狠狠的给他回了口血。 别的不说， 下个视频的拍摄经费算是有着落了。 不然十几号人人吃马嚼的，没钱可不行。 成立工作室的事情。 姜瀚文也给了王胖子答复，公司还没钱注册，不过草台班子倒是简单搭起来了。 能不能有钱把团队真正搞起来。 就看这次拍摄的效果了。 这一个多星期。 姜瀚文涨粉一百多万。 虽然惊人。 但短时间里变现能力还是有限。 说白了就是时间短没恰到饭。 王小鹿有些激动： “姜哥，咱们真要去南澳市拍摄？” “当然，故事背景定在南澳市，肯定是在南澳市才能拍的原汁原味。” “我还没出过省呢，”王小鹿激动的小脸通红，“太好了，哈哈。” 姜瀚文看这又蹦又跳的小丫头眼神更温和了一些。 王胖子这兄妹俩最近这段时间相处，姜瀚文也对他们有了些了解. 咋说呢，只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吧。 这两兄妹父母老早就跑到城市打工，父亲搬砖，母亲找了个洗完的工作，好不容易熬到两兄妹技校毕业了. 好嘛，父母双双倒下。 一个脑溢血半身瘫痪，一个尿毒症需要定期透析. 两兄妹就开始连轴转，护士和汽修工的活儿都不干了. 王小鹿当起了专柜销售，王胖子就完全是个日结工，只要给钱啥都干。 现在和姜瀚文签了合同，两人算是多了笔高收入。 “姜哥，姜哥，这位刘老板说是想要和您谈合作。” 王胖子乐颠颠的带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过来，介绍完，就极有眼色的把人都带走了。 “刘老板，你好，你好。” 姜瀚文顿时眼睛亮了。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这正愁没饭恰呢。 金主就来了。 一定得好好表现。 (本章完) 第16章 姜瀚文卖刀，专业对口（求追读） 第16章 姜瀚文卖刀，专业对口（求追读） “刘老板，贵公司的产品质优价廉，畅销海内外，姜某佩服至极啊。”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管他是什么老板。 先一堆吹捧准没错。 “啊哈哈哈，姜导风流倜傥，作品优秀观众有口皆碑，刘某人也早就久仰姜导大名啊。”刘老板笑着伸手。 两个狐狸轿子两头抬，一看就是深谙此道。 且脸皮够厚。 可当姜瀚文笑眯眯的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刘老板还是下意识躲了一下，气势落了下风。 迎着姜瀚文古怪的眼神，刘老板拱拱手，讪笑道： “见谅，见谅，实在是姜导的演技深入人心啊，刘某，啊哈哈哈。” 姜瀚文恍然大悟，他第一集短视频里有犯罪嫌疑人和死者握手的一幕. 白天他笑眯眯跟人握手，等晚上他就把人噶了。 看来这刘老板是想到这个了，这老小子胆子不大么。 姜瀚文单刀直入，很是直接：“不知道刘老板要谈？” 他现在成立了工作室，不比以前单打独斗了。 身后好几个人要养活。 现在急需恰饭。 “哈哈哈，是这样的，姜导现在也是当红人物，我们公司是做菜刀的，一直想寻求和你合作，在某抖上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没见你回复，这不，我就自己跑来了的。” “当然，我没有怪姜导的意思，我跑过来和伱见面，也是想展示下我们公司的诚意，姜导你放心，钱的方面，好商量。” 刘老板三言两语讲明来意，姜瀚文眼睛一亮，商务合作钱好商量. 看来不是个小气的主。 这开工作室的钱不就来了？这员工的工资不也有着落了。 那这合作只要价格合适千万不能黄了，他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菜刀好啊，菜刀好啊，我对菜刀也是很有研究的。” 姜瀚文频频点头。 “哦？”见姜瀚文有合作意向，刘老板也很是配合，“难道姜导不仅文娱上搞得好，做菜也有天赋？” 姜瀚文摆摆手笑道：“那倒没有，也就平时为了演戏拿菜刀琢磨琢磨，估计在您这样的行家面前就有点儿班门弄斧了。” 说着姜瀚文也有些不好意思。 前世他为了磨炼演技。 专门在屠宰场进修过。 斩骨刀、剔骨刀使的炉火纯青。 平时没戏的时候还跑到医学院观摩学习解剖大体老师······ 说是不太会用刀， 这话纯属扯谎。 嘿，到底是个年轻人，哪怕现在网上爆红，瞧好吧，一会儿就让眼前这个小年轻好好见识一下，姜还是老的辣。 现在把人镇住，后面价钱也好谈。 刘老板心里打着算盘，面上乐呵呵道： “哪里话，不都说高手在民间么，咱们交流交流，说不定还能迸发新的灵感呢，到时候要是合作愉快，我们公司给你出个定制款！” “哈哈，那我就抛砖引玉了，先说剁骨刀吧，剁骨头也是要讲究力道和角度的，想要剁脖骨，他这力道就不能……” 姜瀚文对着刘老板边说边比划，一连说了一长串。 最后还意犹未尽，口有些干，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还想继续说呢，看了眼刘老板，愣住了. 这刘老板咋了？ 瞧着身体也挺好的啊，这都快入秋了，咋头上一直冒汗呢？ “刘老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 “那咱们继续？” “不用了！！” 刘老板直觉脖子凉飕飕的，声音大的他自己都吓一跳，立马满脸笑容: “我一会儿还有点儿事，你看，要不咱们先把合作意向定一下？”心道：这家伙比划归比划，眼睛盯着我看干啥，咋滴，想把我给解剖咯？ “行吧。”姜瀚文咂咂嘴。 刘老板本来站直的腿又颤了几下。 抱拳拱拱手，一溜烟的走了。 刘老板前腿走，王胖子后脚就跟进来了。 “姜哥，你和刘老板这是谈成了？”王胖子凑过来。 “嗯，刘老板也是爽快人，合同都签了。” 姜瀚文很高兴。 “那奇了怪了，我看刘老板脸色难看，我还以为你们发生啥矛盾了呢。” “那就是你看错了。” 姜瀚文拍了拍王胖子肩膀，哼着小曲，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对王胖子道： “设备带了吗？一会儿拍个短视频，给刘老板的菜刀做个宣传。” “今天就拍？” “嗯，人刘老板也是诚意满满，样品都给我带了几个，我看了，做工没的说，一会儿就用那些样品拍。” “行。”王胖子点头。 不过一个推广短视频本来就没啥技术含量，姜瀚文念完自创广告词，听张胖子喊了‘咔’，把手上刀放好，姜瀚文凑到王胖子身边看效果。 看了一遍，姜瀚文很是满意，都不用剪辑。 等回去配点儿字幕什么的就可以直接发网上了。 要是效果好能吸引更多商务合作不说，他也能提前拿到一笔钱，这样去兰省拍第二集的经费不就出来。 这么一想，姜瀚文更满意了，刘老板好人啊。 脑子里想法一顿乱转，但实际上并没有费几秒钟，姜瀚文正想让张胖子回去把片子发给他收工呢，一扭头就看王胖子脸色极为奇怪。 这咋了？便秘了？ 还是肚子疼，不好意思跟他说啊？ “那个，姜哥啊……” 姜瀚文打断： “你要内急就先去。” “不是，姜哥我不急，不对，姜哥我没内急。” 王胖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大舌头完才把自己刚刚想说给说完： “姜哥，你不觉得你这片子拍的有些奇怪吗？” “哪儿奇怪？”姜瀚文虚心求教。 两人又看了几遍，王胖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姜瀚文又把自己草台班子的人叫过来，有人觉得奇怪，有人觉得不奇怪，觉得不奇怪的人说了半天说不出理由。 好嘛，结果觉得不奇怪的人也觉得奇怪了。 姜瀚文头大，搁这给他套娃呢？ 没办法，让自己草台班子散了之后。 姜瀚文回家把菜刀宣传弄成成品，还是不放心，给刘老板发了一份。 刘老板收了视频，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发来两字：“挺好。” 金主都说好了，姜瀚文瞬间精神了，二话不说把视频往某抖上传。 ‘一个精彩的推广’ “叮咚，您特别关注的账号‘姜瀚文’有新的更新！” “主人，主人，‘姜瀚文’那家伙有新动态啦！” “快来看，‘姜瀚文’那家伙发布了新的动态！” …… (本章完) 第17章 出发南澳 第17章 出发南澳 不少人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很多人听到提示音的第一时间就点开了姜瀚文的更新。 西莞市警局，全体成员正在开会，不少手机都发出了声音，本来就安静的会议室彻底沉默下来。 丁局扫视了一圈，视线所到之处就是一片齐刷刷的头顶。 “是姜瀚文有动静了？” 没人回答，朱治松怕自家师傅冷场，硬着头皮站起来： “是，丁局，我们手机都是静音的，但某抖设置特别关注后手机静音也没用。” 丁局点点头，倒也没生气： “这小子动作倒是快，用你们的话说高产像啥来着？” “高产赛母猪。”底下有人接话。 丁局有些尴尬，觉得这话有些不好听，便立马略过话头： “那大家都看一下吧，一个短视频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听说这次的拍摄背景是南澳市。” 丁局说完，大家都默默掏出了手机，就连丁局自己都拿起了手机，他是不玩某抖的人，还是因为姜瀚文让他徒弟朱治松给他注册的。 关注列表也只有一个——姜瀚文。 “大家好，我是姜瀚文，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今天的视频内容呢，如标题，是一个推广短视频。” “推广产品就是我手上的刀具了，大家请看，这把是水果刀，这是菜刀，这是斩骨刀，这是剔骨刀……” “外观大家已经看完了，那我就给大家展示一下使用感受，首先这些刀都很锋利，没的说，切菜水果和玩一样，重要的是剁骨和剔骨，下面我就给大家实物演示一下。” 姜瀚文微笑着拿起小半扇排骨，随手挽了个刀。 剁骨刀和剔骨刀在他手下丝滑的就像玩具。 很快，小半扇排骨就变成了规整的一节节。 骨肉分明。 甚至连筋膜连接处都剔的干干净净。 “大家看到了吧，像我这样平时不怎么下厨房的人都能轻松驾驭这款刀具，可见这套刀具是极为锋利好用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点击下方小黄车。” 临末，姜瀚文网络乞讨了一下，卖惨一波： “有需要的咱就买一波，你不买，他不买，我下一集的制作经费从哪儿来？哈哈，开波玩笑，大家下期再见。” 视频结束，朱治松又把进度条调回去，紧紧盯着姜瀚文案子上切好的排骨。 “朱哥，看啥呢？”朱治松旁边的警察凑过来，“这刀还真挺好用，看姜老贼这剁得，工工整整的，艺术品一样。” “有没有可能，不是刀好，是他会剁呢？”两人身后有人幽幽道。 朱治松吓了一跳，一回头，两人后面站的不是法医郑哲茂又是谁！ “老郑，你吓我一跳。”朱治松扬扬眉，手机画面暂停在整齐排骨上，“有什么说头么？” “有，”郑哲茂点头： “他的手法很好，不，不是好，是专业，从法医的角度来说，他不论是剔骨还是剁骨手法都相当完美，他还说不怎么进厨房，想来对解剖学造诣很高。” “那么问题来了，姜老贼一个演员，为啥还会解刨？”朱治松脱口而出。 郑哲茂露出迷之微笑，慢悠悠回答： “伱问我，我问谁？” 好在姜瀚文只是发了一个推广视频，警察们看完后，简单头脑风暴了一下，会议继续。 但关注姜瀚文的普通粉丝就不一样了。 除了个别敏感的并没有什么人觉得不对劲儿，那些敏感者发的评论也因为没啥共鸣而被刷了下去。 大多网友都付出了行动，有的表示看姜瀚文这刀具用的真的很丝滑，想来这刀用起来是真不错，买一套！ 也有的表示，什么？不买刀，姜老贼第二集就没钱拍了？ 不行，不行，买一套。 虽然嘴上嫌弃姜老贼，但从姜瀚文挂出来的链接刀具销量上来看。 网友们都是小妖精，嘴上喊着不要不要，姜老贼姜老贼的，实则还是很支持姜瀚文的。 像王乐乐和她闺蜜，不仅给自己下单，还给父母也下单一套，姥姥姥爷再来一套，关系好的亲戚朋友也给整一套。 林乐清更是直接下单五百套，别墅保安接到收到快递的时候，都怀疑自家老板要转行卖菜刀了。 就连王胖子出发前都收到了一套刀具，王胖子看了看刀具上的商标，又看了眼自家妹子，意味深长。 王小鹿小声道：“咱家刀都钝了。” “对对对，还是我妹子周到。” 王胖子伸手抹了一把脑门。 这秋冬天，咋还出汗了呢。 话题揭过，姜瀚文这个小剧组终于坐上了去南澳市的飞机。 倒不是姜瀚文阔气了，他代销刀具的钱还没下来了呢，不过还是收到了刘老板公司打来了的二十万宣传费，也就是坑位费。 他现在手上零零总总也不过二十来万，听起来不少。 但对于一个剧组来说。 姜瀚文还没有资格耍阔。 选择坐飞机的主要原因是，王胖子这小子眼疾手快正好抢到特价机票了！ 为此姜瀚文很是高兴，直接给的王胖子发了一千块钱的红包。 这小子给他省了小两万，给个一千没啥问题。 要知道，特价飞机票可是比火车硬座都便宜。 而且他姜瀚文再怎么精打细算，也不是那种让手底下人和他坐一天一夜硬座的人。 两个小时，姜瀚文等人来到南澳市，总共有八个人， 出了机场，王胖子正好打了两辆车。 出租车开走，两个在机场外面抽烟的便衣小声道： “‘预言家’已坐出租车离开机场，车牌号为南a*****，二组已跟上。” “收到。” 姜瀚文对此一无所知。 他火急火燎的带着自己的草台班子赶到第一个拍摄地点：镇兴餐厅。 一家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老饭店，典型的西洋风建筑格。 主营早茶，也卖脆皮烧肉、咖喱牛杂、骨香鲳鱼球等一些地方特色菜。 不过饭店生意一般，午饭时间店里客人稀稀拉拉的没几个。 据服务员说，老板是个狂热的钓鱼佬，又不差钱。 店里也就不咋好好打理。 有时间就开着小艇跑去海钓。 生意不好正中姜瀚文下怀。 姜瀚文和老板商量，把饭店整租下来三天，一天两千块，一共六千。 直接把价格压到了地板价。 好在老板也是爽快，交了钥匙收了钱就去钓鱼了。 大致考察了一下场地，姜瀚文朝王胖子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胖子，这场地选的没的说。” 虽然价格是姜瀚文谈的。 但场地却是王胖子提前联系的。 可见这家伙还是很有后勤天赋的。 不仅合适还没多少钱，这小子是真会过日子。 王胖子嘿嘿笑两声。 换了一身厨师的衣服，姜瀚文和两个群演勾肩搭背，走入镜头，‘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二--八贤饭店叉烧包案’正式开拍！ (本章完) 第18章 八贤饭店叉烧包案【求收藏】 第18章 八贤饭店叉烧包案【求收藏】 八十年代的南澳市区。 依旧是葡式建筑占主流。 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雕刻着圣象、十字、荆棘的门脸屋檐颇为精致。 傍晚，正是八贤饭店上客的时间。 八贤饭店位置一般，但店里的招牌叉烧包属实是一绝，加上店里的虾饺、壹品虾皇粉、牛肉球、焗葡国鸡、非洲鸡味道也很正宗。 生意一直不错。 老板郑某夫妇开店很上心，极为注意菜品质量。 夫妇两个经营生意之外。 最大的爱好就是赌钱。 两人有个好友兼赌友黄某。 三人经常一起赌钱，通常是打麻将，有时赌沙蟹。 郑某牌运不佳频频输钱，欠了黄某大笔赌债。 黄某屡次上门讨债。 后因郑某欠赌债不肯偿还导致杀机。 黄某直接将八贤饭店老板连员工全部杀死。 并将尸体放入机器打碎。 做成叉烧包售卖。 此案一出。 整个南澳市人心惶惶，市民很久不敢进店买叉烧包吃。 最后此案以黄某在狱中自杀身亡结束。 ········ 某晚饭店收工后， 黄在饭店内与老板郑夫妇及厨师聚赌玩麻将，郑妻的九姨陈某在旁观战。 黄某待着副金丝眼睛，神情颇为严肃。 面前的杯子下放了两千块。 钱不多，这是他的自信。 对面的郑某虽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但黄某却没有丝毫放水。 赌桌上面无父子。 这是他一贯的宗旨。 三圈下来。 郑某夫妇还有饭店大厨都已经是大汗淋漓。 衣服都被汗湿了。 黄某捏着一张八万冲着三人笑吟吟道：“三位，我可又要胡牌咯，哈哈哈。” 郑某显然已经输红眼了，乱了方寸。 这也难怪。 他面前的三万块。 和老婆面前的五万块早就输光了。 这把为了翻本。 他甚至口头向黄某借了十万块才把牌局继续打下来的。 好不容易就要胡牌，难道又被黄捷足先登了？ 啪 一声脆响。 “八万！！” 黄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糊了！” 牌桌上除了黄某自己，其他三人已经面如死灰。 郑某夫妇连本带借条一共输了十八万。 大厨输了两万多。 这都不是小数目。 特别是郑某夫妇输的十八万。 他们手上这家八贤饭店抵押出去也不过是十一二万的价格。 这三圈麻将几乎是把全部家当都输了。 郑某先开口了：“黄哥，这钱，我们肯定还你。” 这么多年的朋友，郑某对黄某的性格一清二楚。 但凡关系到赌债的，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对啊对啊，黄哥，我们饭店在这，你不用怕我们不还钱。” 郑妻连忙接话。 “好，阿郑我们都是好朋友，这样，你们这次借的十万，加上上次借的八万，一共十八万，我也不讹伱们的，一年之内还清，否则就把饭店抵给我。” 黄某大战得胜。 敞开衣襟，挥着手里的一沓现钞不停扇风。 “一言为定，黄哥，年底还不上钱，我们就把饭店抵给你。” —— 接下来的每个月。黄某都会到饭店讨债。 但每次都被郑某夫妇拒绝。 案发当天。 黄某找了新厨师和一班伙计到饭店门口要求上工。 郑某再次拒绝，两人大打出手。 郑某叫嚣：“还乜x嘢呀？你又冇借据。”（还什么呀？你又没借据。） 双方不欢而散。 案发当晚。 黄某身穿雨衣潜入饭店后院。 使迷药迷晕饭店众人。 将众人全部绑起来放在院子里。 黄某用水将几人泼醒。 黄随手捡起台上的啤酒瓶，击碎瓶底成为一个半截断开的利器，一手掐住站在身旁的郑某小儿子)，用碎酒瓶顶住他的颈部，喝令众人不得出声。 虽当时郑林一家及厨师共9人在场，但由于都被绑住，加上独子在黄手上，各人均不敢妄动。 此时，郑妻突然发难，大声呼喊并欲抱起其子，黄一个箭步冲上，用碎酒瓶刺向郑妻颈部，郑妻倒地。黄于是狂性大发，接着用酒瓶刺死或徒手勒死余下各人。 黄用了8小时将尸体碎尸肢解，用店内的电动绞肉机打碎。 取了部分碎肉做成了叉烧包。 其余放入两层的黑色胶袋内，逐袋弃于垃圾箱。 最后一场戏。 特写镜头。 夜黑凤高，八贤饭店院内。 放着一台一人高的绞肉机。 一个穿着雨衣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忙着调试机器。 院子里七零八落的放着一个个黑色大塑料袋。 院子一角。 穿着裙的郑妻被绑得结实。 嘴里塞着布。 两眼无神。 一点声音都没有。 显然是吓傻了。 身材高大的黄某正在把肉块放进绞肉机。 突然疯批一般转身跳到郑妻面前。 面目狰狞，眼珠凸起，状入恶鬼： “听话点儿！我告诉你了，听话点儿，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杀你的，你为什么不听话？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是不是想偷偷报警？啊？该死，该死！” “我让你给我当老板娘，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 “我不会让警察抓到的，警察别想抓到我们，我每次都做的很干净的，你那么可爱，我想放过你的，我真的想放过你的，我不想杀人了，本来不想杀人的。” 姜瀚文掐住王小鹿的脖子不断嘶吼，王小鹿起初还有力气摇头，后面只能拼命扒着姜瀚文掐在脖子上的手，脸涨得通红，用尽全力干呕。 忽然，姜瀚文猛地松手，王小鹿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的咳嗽，涨红的脸蛋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下。 这可怜的女人自以为逃出生天，贪婪呼吸着难得空气的她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已经朝她高举起了斧头。 几斧头砍下去，鲜红的血液喷洒在雪白的墙面，一个儿一样的生命就此逝去。 “咔！” 王胖子声音响起，坐在旁边抽烟的小矮子和站在窗边望风的瘦高个回头，大家‘啪啪啪’鼓起掌来。 姜瀚文往左右歪了两下头，放下手上染着红色液体的斧头，朝王小鹿伸出手。 “脖子疼不，我给你拿冰袋？” 把王小鹿拉到一边椅子上，姜瀚文从兜里掏出几张蜷缩着的皱皱巴巴的卫生纸，递给王小鹿。 王小鹿看到这纸的时候僵硬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不用，不疼的。” 姜瀚文点点头，倒是一边王胖子拿了一堆东西给自家妹子，顺便把冰袋塞进自家妹子手里。 “哥，我真不疼，现在这天拿冰袋敷我脖子很冷的，好不好。” “别给我扯，我知道要演出真实感，不疼就你那演技能演的跟真的一样？”王胖子立马回怼。 王小鹿立马给了王胖子一下，小心看了姜瀚文一眼。 姜瀚文非常有眼力价的去了卫生间，他身上还溅了不少红色液体呢。 “王棒槌，你今天是不是吃多了，敢拆我台？”见周围没人，王小鹿死死瞪着自己的哥哥。 “不是，你这丫头咋不识好赖呢？哥这是关心你呢，以后别再外面叫我这个外号，多丢人。” “你还知道丢人，”王小鹿气的还没回复的脸又红了起来，“我都给你说了不疼了，你当着姜哥面嚷嚷啥，整的像是怪罪人家一样，还有！真没给我掐疼，人姜哥专业影视学院毕业的，这点儿把握没有么！” “我那是，我那是……” “啥？你大点儿声，就我们两个人，我刚刚没听清。” 王胖子见自家妹子羞羞答答的，有些无语，到底是啥啊？ (本章完) 第19章 姜瀚文屠灭了西莞的包子店 第19章 姜瀚文屠灭了西莞的包子店 “我那是吓的！吓的！好了吧！”王小鹿对着王胖子打了一套拳法。 王胖子挨了一顿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咋还急了呢，你就说你不是被掐疼的，是被吓得不就行了，有啥丢人的，咱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没被姜哥吓过？别别扭扭的，我咋知道你啥情况？” “不想和伱说话了，”王小鹿翻了个白眼起身，“是不丢人，谁当时被姜哥吓得直接跪了，哼！” “别扯！我那时战术后退，不对，是一个地面滑铲只是失败了而已，小姑娘家家啥也不懂。” 王小鹿头也没回洗脸去了。 晚上，姜瀚文带着草台班子狂吃的一顿。 回到酒店开始剪片子，折腾了几个小时，天都快亮了，姜瀚文才睡下。 临睡前，姜瀚文坚定了脑子里的想法。 这次回去，等刘老板把第一批分成打过来。 他一定，一定要把工作室搞起来！ 一定要找个会剪悬疑片的剪辑师！一定！ 他姜瀚文好歹现在也是个粉丝破两百万的网红，决不能又当爹又当妈！ 对，当初拍劳资站在公安局门口戴玫瑰金手镯的那个狗仔就不错。 镜头感极强。 抓拍的角度位置也很到位。 虽然把自己拍得很猥琐。 但我姜某人爱才。 就算是敌人，只要弃暗投明，我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 回去就去把这小子给挖过来。 他要当甩手掌柜，要过舒服日子！ 姜瀚文赌咒发誓昏昏欲睡之际，他的‘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集’成功发布。 视频评论在几秒之内就上了百，这是还没看先抢沙发的。 更多的人则是兴冲冲的点了播放，然后就被溅了一脸血。 朱治松看着开场画面喃喃自语： “开局犯罪现场，姜老贼是越来越勇了。” “这老贼已经不满足于碎尸了，现在尼玛上绞肉机了！！” 身边的几个女警直接捂着嘴朝厕所跑去。 太重口了。 等看完，就是梁队这个老刑警胃都有点儿难受，看了眼时间，感叹道： “得，今天早饭是不用吃了，省了一顿。” 等朱治松到了办公室，熟悉的办公室却少了熟悉的饭菜香气。 朱治松环视一圈，懂了。 警察尚且如此，许多普通人更别说了。 这个世界对影视娱乐的限制比起姜瀚文的上一世小很多。 作为一个杀人犯专业户，上一世为了过审，姜瀚文可是压抑了不少，他都怀疑自己快变态了。 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没了太多限制。 那就是猛兽出笼，他可是要狠狠造作一番。 姜瀚文是爽了，第二天被迫减肥的伤心人倒是多了不少。 王乐乐无精打采的上班，和同样几个无精打采的同事打招呼。 几人眼神交换，看出来了，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这时候，他们的秃驴主管提着个黑色塑料袋悠哉悠哉来上班。 一股食物的香气开始在空中弥漫，没一会儿就席卷了整个工作间。 这香气中略微带着点儿腥气，浓浓的肉味扑鼻，不少人都猜到这老秃驴在底下哪家买的包子。 王乐乐恨自己的想象力，她联想到那包子馅，那家店像来以肥瘦相间一咬一口油出名。 “呕——” 一个女同事最先忍不住干呕出声，谁都没看直接朝卫生间跑去。 “咋了？她是不是怀孕了？啊？好啊，怀孕没打报告，我看她是不干了吧？之前可是答应的好好的，结婚三年内不要孩子！” 老秃驴两只小眼睛泛着精光，挺着大肚子脸上的肥肉都激动的颤了起来。 王乐乐想开口，但萦绕在鼻尖的恶心味道，还有嘴巴里逐渐反酸，她能保持不动已经需要很大耐力了。 “小窦，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老秃驴拎着纸袋子走到他最忠心的狗腿子工位旁边。 小窦脸色难看，刚要开口： “呕——” 老秃驴直接被吐了一身。 “呕——” “呕——” 西莞的包子铺肉铺这几天的生意遭到了沉重打击。 学生党、上班族每天早上买笼肉包子的习惯也被迫中断。 本来香喷喷油汪汪肥瘦相间的肉包子，根本吃不下。 …… 又是几声，几个同事头也不回朝卫生间跑去。 老秃驴这下脸都绿了，扯着嗓门在工作间鬼吼鬼叫，没两下就引来了上级领导。 这上级领导也就三十岁出头，本事如何不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是个空降，有个股东老爹，平时老秃驴舔人家舔的起劲儿。 “杨主管，怎么回事？刚一上班就听见你在发火？” 年轻领导一进工作间就觉得有些反胃，正强行忍耐呢。 这老秃驴哪能放过卖惨的机会，连忙走过去，走之前还不忘带着自己的纸袋子。 没等老秃驴靠近，年轻领导闻着越发浓郁的肉味，还有老秃驴身上的不明呕吐物再加上那呕吐物散发的味道。 年轻领导躬身捂住嘴，见自己上级这样，老秃驴哪能放过展示关心的机会，立马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领导，关心道： “领导，您没事儿吧？” “呕——” 老秃驴的西装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次洗礼。 但瞧老秃驴脸上真挚的笑容，想来也为自己的西装感到荣幸吧？ 呕吐归来的王乐乐看到此景，就差鼓掌了。 高，实在是高啊！ 姜老贼，这下整个西莞的包子店估计都要追杀你了。 西莞市cbd林氏集团顶楼。 集团高层会议。 董事会主席一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的林总坐在上首。 老头看起来心情不错。 自己的大闺女精明强干。 带队完成了对竞争对手的收购案。 手段雷厉风行。 不但少了三成的钱。 还迅速平定了收购公司的内乱。 集团上上下下都赞不绝口。 看样子这次之后，闺女接班的阻力会小很多。 看着下面坐着一众董事，集团高管。 个个都喜笑颜开。 会议室的空气也活跃起来。 “各位，今天紧急召集大家来开会，时间确实匆忙，我在此代表董事会向大家道歉。” 林总起身，摆出一副笑容给所有人拱了拱手。 “哪里哪里，这次小林总乾纲独断，半个月就完成了对瑞星的收购，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这下是都服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林总的大闺女就比我儿子强，强百倍千倍。” 董事会的一帮元老也是配合，彩虹屁一波接一波。 纷纷表态支持林乐清。 会议的主角林乐清，今天穿着一身浅灰色职业装，身材尽显。 一副金丝边眼镜，配上鲜红的唇色，娇艳欲滴。 这会儿却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手里抱着手机埋头苦战。 冲男阿凉：“md，挨千刀的姜瀚文，太恶心了，我今天刷了他的视频，把早饭午饭全吐了，艹。” 问渠那得清如水：“胡说八道，姜瀚文的视频拍得质量这么高，演技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这么骂他，那都是剧本，是演的[○｀Д○]” 拉布拉哈：“我靠兄弟们，我是西莞的，我告诉你们，今天下午西莞市的包子店，肉铺老板全爆了，到处联络要集体举报下架姜瀚文的视频。” 问渠那得清如水：“胡说八道，姜瀚文的视频拍得质量这么高，演技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这么骂他，那都是剧本，是演的[○｀Д○]” 钢板日穿：“呵呵，劳资今天在办公室憋了一天，你们知道为啥，厕所都被吐的给堵住了！狗批姜瀚文，演的太尼玛恶心人了。” 问渠那得清如水：“胡说八道，姜瀚文的视频拍得质量这么高，演技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这么骂他，那都是剧本，是演的[○｀Д○]” 众网友：“楼上的是不是姜瀚文请来的水军，怎么老刷这一句，姜瀚文给你多少，我出一倍。” “气死我了！” 林乐清气的跳脚。 会议室的众人全被她的叫声引了过去。 “林乐清，这是董事会，请你注意场合。” 林老头脸色一沉，当即喝道。 自己的宝贝闺女一向成熟稳重。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咋咋呼呼的。 莫不是谈恋爱了？ 不会啊，自家闺女他最清楚，眼光高得不得了。 管你是什么二代三代，土豪大户统统不认。 莫不是···· “哦。” 林乐清憨憨的应了一声。 抬头看了老爹一眼。 然后又埋头对线去了。 (本章完) 第20章 人才啊人才 第20章 人才啊人才 短短一个上午。 #姜老贼创伤后遗症# 这个词条再次冲上了热搜，王乐乐绘声绘色描述的秃驴历险记高高挂在前几。 有不少网友表示，今天自己上班也吐了。 有些误入热搜的路人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在班上呕吐的同事都是因为这回事啊。 这姜老贼是何许人也，竟然能让如此多的人当众呕吐。 抱着好奇，又有不少无辜群众掉入了深渊巨坑。 姜瀚文的粉丝数量再次飞涨。 从他发表‘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一集’至今，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粉丝已经从几万直线飙升，到现在已经突破三百万大关。 在姜瀚文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因为颜值关注了他的老粉丝都有些恍然。 说话的颜值无敌大帅哥呢！我们是盼着你毕业去演那些爱死爱活的偶像剧的啊！ 结果你用那张帅脸去干什么去了？ 人家帅哥偶像是让粉丝哭着喊着给他生猴子，你倒是好直接给人整吐了。 不少老粉都跑到姜瀚文账号底下留言，奉劝他改邪归正，别放着帅脸不用搞这些。 看看现在可怜的，拍个小破短剧都待靠带货筹钱。 开富贵：“伱要是拍的是偶像剧，那还用众筹啊，崽啊，咱别拍这些了，和漂亮的小姐姐去拍个剧，小钱钱有了，还能谈个美好的恋爱，他不香吗？” 这位网友本来就是日常给自家十几个爱豆留个口苦婆心的评论，没想到手机直接响了一下午。 这网友还以为自己被网暴了，结果点开消息看到自己评论底下一条回复。 姜瀚文：“受教了，安排！” 乐乐大美女：“当场抓获姜老贼，什么？！传下去，姜老贼要去演偶像剧了？” 上善若水：“当场抓获姜老贼，什么？！传下去，姜老贼要去祸害小姐姐了？” cmq爱老虎油：“当场抓获姜老贼，什么？！传下去，姜老贼要去演强奸犯？” 我的猫会后空翻：“当场抓获姜老贼，什么？！传下去，姜老贼真实身份是个强奸犯？” 姜瀚文这段时间热度本来就一直居高不下，短视频热度还没下去。 好嘛，他被警方带走上了热搜，网友还在真真假假猜测，快要相信了的时候。 好嘛，这家伙又在夜市上出现了，夜市谣言这么一传。 热搜更大了，但好在变向澄清了被抓谣言，火了几天热度眼看要下来了。 得，‘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一集续’出来了，同样的被逮捕现场，让网友再次狂欢疯狂玩梗。 姜瀚文自觉天才的创意加了个教唆犯，更是让网友议论纷纷。 网上的名侦探包拯、狄仁杰、柯南和福尔摩斯还没破案呢，这家伙又卖起菜刀。 要说这菜刀推广视频做的实在实诚，姜老贼卖刀还成了网络流行表情包。 这又没消停呢，这高产的家伙又发布‘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集’了。 人家都是一夜爆红之后维持不住，很快泯然于众。 姜瀚文倒是不走寻常路，一山更比一山高，直接弯道超车。 第一集只是让人不敢关灯睡觉，不敢走夜路，这第二集直接让人被迫减肥。 不仅不让人吃饭，吃到肚里的东西还待让人吐出来，熬夜追剧早上还没吃饭，没关系，你还可以吐酸水啊。 一集小视频能有这功效也是惊为天人，他不火谁火？ 娱乐圈已经有不少悬疑片导演有了合作意向，当然人红是非多，有人夸奖自然是有人骂。 我们的老朋友‘娱乐爆点早发现’自然是首当其冲。 娱乐爆点早发现：“从姜瀚文最新一集短视频可以看出，姜瀚文已经是江郎才尽，小编为什么这么说，有如下三点理由：一、相信有心人不难发现，姜瀚文这个有趣的小故事系列第二集是根据真实案例改变而成。”“那个案子就是十多年前曾经轰动南澳‘3.11特大杀人案’，这个案子可以被列为华国杀人案排名前十的案件，目前凶手依然在逃。” “所以这个案子历来在悬疑片中出镜率颇高，这其中自然有各个导演高尚的社会责任感，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案例被拍烂了。” “拿着老梗来回炒，这对娱乐圈来说是大忌，众所周知，只有江郎才尽的人才会这么干。” “二、小编其实也可以姜瀚文的行为，毕竟自他发表有趣的小故系列后便涨粉不断，这换做是谁都希望自己不要沉寂，姜瀚文不过是个只有二十几岁，大学刚毕业的学生，自然也不例外，但创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模仿借鉴么，懂得都懂。” “三、也是小编论点最重要的一点，众所周知……” 看朕打下的江山：“火钳刘明，大伙儿看看，这就是朕给你们打下的江山。” 乐乐大美女：“又是你，娱乐垃圾小报，上次污蔑姜老贼的仇我们还没报呢，现在有搁这舞起来了，什么东西，还众所周知，我们不知道，呸！” 看破就说破：“顶楼上，烦死这些垃圾博眼球的娱乐账号，啥谣都敢造，让姜老贼告他们一波这些人就老实了。” 爱我就到怀里来：“楼上的各位，我知道你们急，但你们先别急，让我说句公道话，我觉得小编说的挺在理啊，看着没什么问题。” …… 发布了这条‘姜瀚文江郎才尽’文章的小编看着飞速增长的浏览量，仿佛看到了自己飞速增长的奖金，看着看着忍不住‘吸溜’一声。 这是什么？ 这是流量的味道，这是金钱的芬芳！ 小编立马把这辉煌战绩汇报给老板，老板很是得意，吩咐道： “不要理他们，让他们自己吵，等看要停下来的时候，你看那边弱就给哪边买波水军，你乘胜追击，再写两篇类似的文章，奖金少不了你的！” “是，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不止‘娱乐爆点早发现’，不少平时就赚这种烂钱的娱乐账号立马跟风，眼瞅着赚钱的好时机，俗话说的好，有钱不赚是傻子。 孙小义就是‘娱乐爆点早发现’这个自媒体的小编和实际运营人。 负责威信、围脖、某音、某条等诸多平台的运营维护。 同时还兼职线下跟踪偷拍，视频剪辑、舆论造势。 凭着一人之力把这个账号运营的风生水起。 唯一让他无奈的是，当初跟公司老板签了份垃圾合同。 导致他现在只能当无情打工人。 平台收益八成都是老板的。 他也就喝个汤，闻个味。 着实是多劳少得的代表。 孙小义熬着大夜。 兢兢业业的在各大平台发文泼姜瀚文脏水的时候。 他不知道姜瀚文已经通过‘娱乐爆点早发现’公司信息查询盯上了这位卧龙凤雏。 “啊切！啊切！啊切！” 孙小义裹着被子，莫名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他看。 孙小义回头看了几眼。 什么都没有。 只有窗帘被风吹的微微摇晃。 (本章完) 第21章 你是要挖我，还是要噶我 第21章 你是要挖我，还是要噶我 卫生间昏黄的灯光斜着从门框边照进屋里。 孙小义再次点开姜瀚文的某音账号。 准备给这段视频写一个专业影评。 没错他是狗仔。 但好歹是专业影视学院摄影专业毕业。 在这个985、211遍地走，二本三本不如狗的时代。 又有多少人能从事自己热爱的行业。 生化环材，当年可是热门专业。 可毕了业出了社会。 上工地打灰的打灰，动不动就提桶跑路，坚持下来的不是被风吹日晒酒桌饭局摧残成油腻中年，就是进了荒山野岭隔壁高原，幸苦一年最后还戴了顶帽子。 又有多少人送快递、干销售、送外卖，投身劳动密集型产业。 侥幸上岸的也是背了房贷车贷。 早早就秃了头。 孙小义挠了挠脑门上可怜的发际线，也不禁感叹。 他想进剧组，想当专业摄影。 但娱乐圈，没关系、没人带、没钞票，光有能力技术有毛用。 有能力的人多了。 现在拍个短剧都得有人脉。 但凡能混个场务干干，他也不会来当狗仔。 不过孙小义从来也没放弃过自己的专业技术。 按他自己的话说，就算是当狗仔、偷拍、盗摄，那也得注意光影构图，不能敷衍了事。 除此之外，孙小义也擅长喜欢做影评。 当狗仔之余也老是职业病发作，总想分析一下视频的优劣。 姜瀚文的八贤饭店叉烧包案。 剧本功底扎实。 不但有情节还兼具人rou叉烧包这个吸引眼球的爆点。 孙小义自问作为一个路人观众，看到这个点。 就算是恶心到头皮发麻，还是会忍不住好奇的小手点进去看的。 不得不说，姜老贼把流量玩法是悟透了。 现在当红的影视编剧也没几个有这个水平的。 演技方面。 主演姜瀚文的演技自是不用说， 变态疯魔恐怖恶心程度堪比影帝。 那神经质的眼神，脸上的微表情。 劈砍动作时大开大合，分尸过程又细腻如同经验老道的法医。 光是这段绞肉机碎尸段落，拿到电影学院当教学视频也是绰绰有余。 而且姜瀚文的视频有个特点。 每当姜瀚文进行碎尸一类的恐怖动作时。 背景是消声的。 只有姜瀚文的特写。 这玩意极为考验演员的演技。 摄像机怼脸拍，放眼演艺圈估计也只有那几个国宝级老戏骨能接的住。 女主和几个配角的演技虽然不算专业，但也可圈可点。 特别是这个叫王小鹿的女孩。 演技质朴，很有潜力。 以上都是孙小义的个人评价。 综合来说。 孙小义作为一个娱乐小报的编辑，典型的泼脏水的黑粉。 但依旧不得不承认姜瀚文视频的质量确实配得上他获得的流量。 唯一让他忍不住吐槽的就是这狗屎运镜与摄影。 让专业出身的孙小义实在是难以接受。 远全中近特，推拉摇移跟。 这些专业动作就别提了。 这个视频的摄影师似乎只会一个广角固定机位，加一个近景固定特写。 画面僵硬毫无变化。 根本没有将姜瀚文的精湛演技发挥出来。 孙小义正在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 手机响了。 孙小义掏出手机一看，西莞的号码。 “喂，哪位？” “孙小义编辑？我是姜瀚文。”电话那头话音未落。 孙小义仍手雷般甩出手机。 猛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炸毛了。 来不及多想。 立马直奔房门。 心中万马奔腾。 “nnd，刚刚拿外卖忘记关没关房门了，操，姜瀚文找上门了，他要来噶我？” 孙小义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之势反锁了门。 透过猫眼确定走廊没人之后。 才战战兢兢的坐回电脑桌前。 背后嚼姜瀚文的舌头。 说一点不怕那是骗人的。 这老贼的演技太吓人了。 虽然知道是演的。 但如果姜瀚文真的这时候推门进来。 孙小义估计自己会被吓死。 尼玛。 碎尸 绞肉机 葱姜蒜 叉烧包 肥瘦相间绝绝子。 姜瀚文这个人心理要是没点大病，肯定想不出来这样的剧情。 “喂，喂，是娱乐爆点早发现的孙小义编辑吗？我是姜瀚文，喂~~” 孙小义瞥了一眼床上的手机。 姜老贼还没挂电话？ 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早就怀疑他跟警方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不会是通过警方查到了是我在网上黑他，想报复我吧。 “姜老~~瀚文，我告诉你，就算有警方给你撑腰，我也不怕你，我们网络媒体也是媒体，享有新闻自由，伱可不要想着打击报复，正义是站在我这边的！” 孙小义壮着胆子拿起电话。 用最强硬的语气冲着姜瀚文一通输出。 他也是受过社会毒打的。 知道对付姜瀚文这种恶人。 越怂越被欺负。 “孙编辑，我打听到，我进警局和出警局的照片和视频都是你拍的，有没有这回事？” 电话那头，姜瀚文语气平静。 和他用大砍刀剁胖子大腿骨的时候一样平静。 和他抡圆了斧子砍八贤饭店老板时一样平静。 和他开绞肉机、包叉烧一样······ 孙小义晃了晃脑袋。 不敢再想下去。 “姜，姜导，那个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拜拜了您·····” 面对姜老贼。 选择从心并不丢人。 孙小义身段极为柔软。 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主动认错，姜老贼不会再追着我不方吧。 孙小义已经做好钱消灾的准备了。 不为别的，他实在没有勇气跟姜老贼对线。 那可是连噶九人，不分男女老幼，全给放绞肉机打碎，取肥瘦相间的肉馅拌着葱姜水，上笼屉蒸上十五分钟，做成鲜美多汁的叉烧包的姜瀚文啊。 孙小义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再次笃定，必须跟姜瀚文认怂。 “姜导，您是大人物，肯定不会跟我这个小卡拉米一般计较···” “哈哈，孙大编辑，孙大记者，太谦虚了，你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我姜某人久仰孙编辑的大名，对你的摄影技术更是心仪已久，想跟你见上一面好好交流交流，不知道孙编辑什么时候有空？” 电话那头姜瀚文的语气一变。 竟然提出要跟孙小义见面。 这也太奇怪了。 孙小义听罢如同吃了诚实豆沙包。 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姜老贼，你是要挖我，还是要噶我？” (本章完) 第22章 招兵买马 第22章 招兵买马 “姜瀚文？姜老贼？这是谁？” 问话的周娜娜是金陵影视学院刚毕业两年的娱乐圈打工人，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周娜娜也是金陵影视学院公认的校。 她还真不是自封或者校园论坛玩票评选出来的，更不是那种问这个学校的人，校友十个有九个一脸茫然，啥玩意儿？ 我们学校有校？谁选出来的？寝室选举选举出来的？ 周娜娜的校身份，不仅学校里大多数都认可，连当时的媒体都是这么报道的。 完全就是靠人传人。 “你知道14届表演系有个贼好看的妹子吗？” “知道，知道，好像叫周娜娜。” …… “走，周娜娜的汇报演出去不去看？” “周娜娜？是不是那个长得贼好看的表演系学妹？肤白貌美大长腿那个？” “对，就是她。” …… 以上，没有什么搞笑的校评选，都说各入各眼，周娜娜光靠脸就够了。 可见她的颜值多么能打，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新人。 想在圈子里混，光看长相？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那也是做梦！ 很多跟组的女演员身材长相都比主角强。 但好看就能演上戏？ 不陪睡，不找干爹，不给金主当玩物，谁会给你资源？ 周娜娜不愿意找干爹，也不愿意上导演的床，又不是很会来事，也没有多么优越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一夜爆红的运气。 所以在圈子里沉浮两年，到现在为止也就是个十八线小明星，演的最多的就是丫鬟或者恶毒女炮灰。 十八线说得好听，更多时候比前景演员强不了多少。 此时周娜娜刚演完一个已经杀青的小宫女，正在休息室自己卸妆，无聊打开手机正好看到姜瀚文的热搜。 “你不知道？这个姜瀚文现在老火了。”她身边同样咖位的小明星问道， 周娜娜摇摇头，因为她上一个演恶毒女配的电视剧播出，不少观众跑到她账号底下骂她。 她嫌烦，已经好一阵没有网上冲浪了。 “一个靠自导自演犯罪悬疑片火了的网红，也是科班出身，今年才毕业，刚毕业就拍了犯罪的悬疑短剧，直接就爆了。” “呵，有些人就是运气好点儿。” 一个演太监的前景走过，瞥了一眼，阴阳怪气道。 两人对面演公公的演员一脸不屑，周娜娜没理他，继续问旁边的小明星： “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周娜娜态度很好，回话的小明星也没不耐烦，三言两语把姜瀚文的爆火之路说完，两人便就着这个话题又聊了两句。 周娜娜不知道，这一次简简单单的闲聊，会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周娜娜收工后，回到她整租的老破小两室一厅。 打开某抖，在搜索栏输入‘姜瀚文’三个字。 她先把姜瀚文之前的短视频都看了一边，点点头，确实很帅，科班出身没毛病，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抱着对姜瀚文的初始印象，周娜娜点进了点赞已经破千万的短视频‘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 因为专业的问题，阅片无数的周娜娜看完第一集，坚强的点开了第二集。 第二集还没看完，门铃声响了，她点的外卖到了。 周娜娜取到外卖，实在没忍住，把外卖往桌子上一放，大吐特吐。 等吐完回来，周娜娜没吃饭，反复把这几个短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 周娜娜彻底震惊了。 本来她以为姜瀚文靠几个短视频火成这样，多数都是运气太好。 没想到这个人年纪轻轻，电影学院刚毕业，演技就能达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这几年混过十几个剧组。 也见过不少老戏骨。 确实，老戏骨的演技浑然天成，假的都给伱演成真的。 但那是几十年摸爬滚打，潜心钻研角色，磨炼演技积累沉淀出来的。 姜瀚文才多大？ 二十出头，比自己还小一岁。 可他演的八贤饭店案件的罪犯，四十多岁，阅历丰富，性格多变。 这样的角色对于任何一个年轻演员来说都是挑战巨大。 可姜瀚文的演绎，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中年人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演的。 周娜娜不得不承认。 这个人厉害，非常厉害！ 就凭这个演技，想不出名都难。 不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周娜娜知道姜瀚文很强，但她也发现了这三集短视频里的一个小问题！ 或许，这是她的机会！ 这并不是姜瀚文的问题。 而是他的团队。 女主明显是个素人。 这说明姜瀚文的团队缺女演员，准确的说是缺会演戏的专业女演员。素人固然是好，但很多是时候还是没办法把剧本理解到位。 周娜娜思忖片刻。 与其在片场跑龙套混日子，不如选择一个有潜力的团队。 姜瀚文工作室刚刚成立，这个时候加入是雪中送炭。 ········ “这好像确实是一个问题。” 姜瀚文摸下巴，对面坐着的王胖子和的王小鹿。 今天见面是因为王胖子已经把公司手续跑下来了。 名称是姜瀚文文娱有限公司。 实际上还是工作室形式。 整个的公司架构是有了。 这意味着姜瀚文的草台班子终于褪去了草的名头，一下变成了正经文娱公司了。 这框架有了，那里面的架子也要搭起来了。 要不说王胖子有眼力价呢。 几天不见，这次不进来送公司资料，还被最近网上有关姜瀚文的信息汇报了一遍。 只是菜刀销量破二十万什么的，刘老板已经恭喜过了，姜瀚文已经坐等打款。 网上关于他江郎才尽的说法，姜瀚文更是看了想笑。 他前世娱乐圈尽是这些玩意，雪中送炭的没有几个，都不要说落井下石了，你正红火的时候，都有不少人想把你拽下来了。 不过，以前他可没有这个待遇，还没演出名气的时候没人搭理。 有些名气了一个犯罪专业户，又没碍着谁，还是没人搭理。 倒是没想到换了个世界，还能享受这个待遇。 姜瀚文看那些文章，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不过王胖子反应的另一个问题确实应该重视。 不少网友表示，姜老贼这个杀人狂魔集集杀人挺正常的，但上一集被噶了的演员在下一集演杀人犯，上一集的杀人犯王小鹿在下一集演一个无辜受害者，演员一直是些老面孔，就有些出戏了。 姜瀚文皱着眉，盯着面前的咖啡不说话。 网友说的没毛病！光用老面孔确实不行！ 对面的王胖子还好，王小鹿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腿上。 “我有个想法……” “姜哥，你别不要我……” 姜瀚文和王小鹿同时出声，姜瀚文情绪稳定自然声音不大，但王小鹿一直紧绷着神经，乍一开口就有些没控制住音量。 “姜哥，你别不要我……” “姜哥，你别不要我……” 王胖子傻了，姜瀚文愣住了，王小鹿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没反应过来。 不大的咖啡馆，别说各自忙碌的客人了，就连正在工作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 姜瀚文条件反射把卫衣上的帽子盖到头上，在似有若无的鄙夷视线下，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 “咳咳咳……”王胖子一顿狂咳。 王小鹿总算反应过来，头压的更低了，姜瀚文想了想把备用口罩递过去。 见王小鹿不解，姜瀚文示意她戴上： “小心为上，咱们的视频还是挺火的，就算是配角也有可能被认出来。” 总不能前脚短视频放出来，不少网友心疼王小鹿这个无辜受害者，下一秒就爆出来，王小鹿在咖啡厅痛哭流涕疑似被爱人抛弃。 网友再扒一扒，这下好了，他姜瀚文前脚在短视频里砍杀人家小姑娘，后脚现实中再把人抛弃了。 这要是传几下，他姜瀚文就该以死谢罪了。 王小鹿戴上，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姜哥，我不是那个意识，我刚刚是想说，你开公司了，别不要我。” 姜瀚文一脑门黑线，你这句话汉语翻译成汉语，咋说都是一个意思啊。 啥叫我开了公司了，别不要你，这不比刚刚始乱终弃还渣？ 他还是有钱了始乱终弃的。 “不是，王小鹿同志，你这话是啥意思。” 王胖子连忙解释道： “我妹子就是怕姜哥考虑到同样的演员不能来回用，害怕你直接不要她了。” 这个意思啊，早说啊，差点儿他姜某人的清白就要断送了。 “我刚刚也想说这个问题，这些网友说的有道理，既然有道理我们就要酌情采纳，但我姜瀚文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说了咱们是个团队，只要你们不想走，不犯错，我绝对不会撵你们走。” 姜瀚文直接撂下底线，不仅王小鹿，就连王胖子都松了口气。 “等后面商务合作多了，肯定需要的人也多，招人是必须要做的，你回去也告诉那几个兄弟。” 姜瀚文拍了拍手上的资料，问王胖子： “这公司注册材料，和账目材料都是你做的？” “我和我妹一起做的，姜哥，实话跟你说吧，之前也是我妹提醒我让我做的，收集资料也是我俩一起收集的。” “可以啊，小王。” 王小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那这样吧，以后你就暂时先负责这部分。” …… (本章完) 第23章 楼道惊魂 第23章 楼道惊魂 安排完了乱七八糟的，姜瀚文只觉得无事一身轻。 再过两天定时发布的‘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季下’自动发布。 他目前也没有新的拍摄计划，公司那边有王胖子兄妹俩，那他岂不是这两天可以浪一波了？ 快乐的姜瀚文打开他某抖的私信，已经有不少娱乐圈小明星，开始寻求和他合作的机会。 其中自然包括，也发现了女演员的周娜娜的信息。 不过后台的私信实在太多， 姜瀚文翻着私信，翻着翻着就神游天外了。 搞团队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 虽然现在开了公司，正是招兵买马的时候。 但昨天光是说服一个拍视频的狗仔孙小义，姜瀚文就费了老鼻子劲。 那货就是怂包，先是好说歹说同意见面。 等见面的时候又带着一帮不知道干什么的朋友，手里长枪短棒的，说是为了助阵。 姜瀚文整个一大无语，我是招聘，不是打群架。 几句话喝退了闲杂人等。 双方才坐下来谈事情。 至于后面的面试环节倒是很顺利。 两人谈了没几句。 孙小义就被姜瀚文几十年的经验学识折服了。 废话，就算在前世，靠演反派演成影帝的也没几个。 姜瀚文不管是演技、对行业的了解、拍摄、动作设计、各类学科的专业知识都有涉猎。 孙小义看姜瀚文惊为天人，也不提待遇了，恨不得纳头便拜。 最终两人敲定了6800每月的工资待遇。 后续工资按公司发展情况涨薪。 姜瀚文喜欢面对面沟通，他眼光够准。 招合适的人选比较容易。 现在让他光看个私信，就把招人的活给干了。 他是真干不了。 “过两天还是搞个招聘面试，这些十八十九线演员虽然便宜，但素质也是良莠不齐的，碰到好演员的概率跟赌石差不多，还是得当面看。” 姜瀚文砸吧着嘴。 心里倒是想起了住房问题。 想到过段时间刘老板那边打来的第一批分成，或许，他可以先买个房？ 总是租房也不好啊，他现在租的那个小区价格比较便宜，典型的老破小，一层十几个房子，绝对的鱼龙混杂。 以前觉得还行，现在嘛，不安全啊，他高低一个几百万粉丝网红。 关键长得还帅气，这万一哪天一个不好门没关…… 这房得换！ 夜跑一路，姜瀚文的深沉思考同时结束，哼着小调等电梯。 四个电梯都没见有下来的意思，这也不是高峰期啊，姜瀚文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转身走安全通道。 ‘啪嗒、啪嗒’ ‘咚、咚’ ‘啪嗒、啪嗒、啪嗒’ ‘咚、咚、咚、咚’ 姜瀚文刚一进安全通道就觉得不对了，难道外面电梯释坏了？ 怎么也有人走楼梯啊，这年头不都是宁可在大厅等一个小时电梯，也不愿意走楼梯的吗？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走楼梯，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身体素质好。 而且，这是在干嘛啊，爬楼比赛？ 楼梯追击战？这咋还竞争起来了。 一个高跟鞋的声音和一个步伐较重的声音在楼梯间回响。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快，后面跟着的那个脚步声也越来越快，高跟鞋停下，后面那个声音也停下。 现在小情侣都喜欢这么玩了？ 姜瀚文脚步尽量放轻，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上。 倒不是他变态想听墙角，他也是好心，人家两个以为楼梯间就他们两个人玩的正高兴呢。 他这路人一乱入，多尴尬。 很快，高跟鞋像是跑累了，脚步慢了下来，另一个脚步声也不紧不慢。 一连上了八九楼，姜瀚文叹了口气，现在咋办，听声音他快把前面的人追上了。等？还是越过去？ 唉，对不起了，兄弟！ 姜瀚文脚步声故意加重，暗示还有其他人在楼道，三两步开始往上冲刺。 这一下好嘛，就像是石子扔进了湖泊，所有人都跑了起来。 姜瀚文心里一惊，不对，狗屁什么情侣情趣！ 他不会是，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好吧，身为杀人饭专业户，姜瀚文不怕鬼，他清楚人心比鬼可怕。 怕是遇到事儿了，姜瀚文速度更快了，很快前面出现一个人影，楼梯再一转，又一个人影出现。 眼见着前面那个人影就要把最前面的那个抓住，说时迟，那时快，姜瀚文想都没想，掏出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出去。 ‘咚——’ 人影直接倒地，因为那人还没上到平台上，倒下之后直接倒在楼梯上开始往下滚。 姜瀚文一脚把人踩住，开始继续掏裤兜。 “你没事吧？”姜瀚文抬头往上看。 他们这个破小区物业很是垃圾，楼梯间除了‘安全通道’的幽幽绿光，就没有几个灯是亮着的。 窗口透进来的的光芒，只能让姜瀚文看清坐在上面平台上的是个女的。 “你，你别过来，我报警了，我报警了。” 女人跪坐在墙角，举着手机让姜瀚文看正在通话中的屏幕。 “不是，妹子，我这是救伱，我看这小子在追你，我着急，就把这家伙干倒了，你不要紧张，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那你在掏什么？” 姜瀚文想了想，看来这妹子确实被吓到了。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一会儿再拿手机好了，姜瀚文额停下自己掏裤兜的动作。 “好，但我，我现在很害怕，不对，是特别害怕，你可以先不要过来吗？我……” “喂，你好，报警中心，请问……”一道清朗的女声响起。 “你好，你好，呜呜呜呜，姐姐，我要报警，我被人跟踪了，我现在在**小区*单元*号楼的楼梯间……” 女孩抬头显然是想看看在几楼，姜瀚文小心掏兜，默默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过去。 “十五楼，我在十五楼这里，可以不要挂吗，好的，嗯，嗯，呜呜呜……” 见女孩一直在哭，姜瀚文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让这姑娘和他一起把人抬下去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让受害人帮忙抬犯罪嫌疑人，好像是有点儿怪怪的？ 姜瀚文默默把人抬到下面那个平台，百无聊赖用手电筒照脚下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 奇了怪了，也没见哪儿受伤啊，咋一下就晕过去了？ 他掏出来砸人的不过是一一块小石头而已，是真的很小，这重量都能把人干晕？ 至于他身上为什么会带石头，帅气青年夜跑防身不行？ 这人不会是装的吧？ 姜瀚文用脚踢了两下脚下的人，脚下的人忽然动了。 姜瀚文立马弹到一边全身戒备，结果这家伙只是翻了个身，然后打起了呼噜，打起了呼噜…… “那个，下面那位小哥，谢谢你了啊。” 上面的女孩渐渐不哭了，再安静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出声。 “没事，刚刚确实有些吓人，你别误会我就好。” “抱歉，抱歉，”女孩更惭愧了，“我刚刚确实以为你们是一伙儿的，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左右已经安全了，女孩便讲起了自己刚刚惊心动魄的经历。 她从剧组回来本来是在大厅等电梯的。 但电梯左等右等不来，她就有些着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副导演给她打电话让她参加新角色面试，让她发一份简历过去。 那份文件她手机里没有，但家里的电脑里有。 副导演催的急，电梯又不来，她想了想就选择了爬楼梯。 谁承想，她刚进楼梯间，之前两个在她旁边等电梯的男的，就有一个也跟着进了电梯间。 女孩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很快就害怕了起来。 因为只要她加快脚步，后面的人也快，她慢，后面的人也慢。 一次两次是错觉，三次之后怎么可能是错觉！ 后面的人就是在跟着她。 姜瀚文点亮手机，光亮照在他脸上。 对面的女孩终于看清他的长相。 惊叫起来：“姜瀚文？！” (本章完) 第24章 这女孩眼里有星星 第24章 这女孩眼里有星星 姜瀚文一头雾水，我这戴着口罩呢，都能被认出来？ 我也没这么高辨识度吧。 被人认出来还是很尴尬的。 毕竟姜老贼在网上的口碑一向比较负面。 这一点姜瀚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姜导，你好你好，我是周娜娜，也是金陵影视学院毕业的，咱们还是校友呢。” 正在这时，周娜娜手机那头的女警也叫出声来：“姜导，怎么是你，伱知不知道，你拍的八贤饭店杀人案已经把南澳市警局给掀了，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派了两组人过来要人，要不是丁局拦着，说你只是个拍视频的，现在他们早就上门抓你了。” 没错，虽然声音有些模糊，但邵雪听出来电话那边救人的是姜瀚文了。 姜瀚文满头黑线，对面的声音他是听出来了，西莞警局的邵雪，朱治松警官的搭档，之前还帮他他拍过澄清视频，可邵雪给的消息可不太妙。 姜瀚文苦个脸：“邵警官，你可在丁局面前帮我说说啊，我一个拍视频的，这你们都知道啊，至于坐飞机上门来抓我吗？” 邵雪这姑娘倒是大包大揽：“姜导你放心，我们西莞警局上下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全家老幼祖上三代我们都查过了，三代贫农，爷爷还参加过开国三大战役，根正苗红，南澳来的人已经被丁局拦下来了，双方正在谈着呢。” 邵雪这小妮子估计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转移话题：“报警人你听好，这位姜先生值得信赖，你下面的事情都听他的，不要乱动，出警的人员马上就到。” “他在这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请一定要相信他！” 邵雪又补了一句。 周娜娜听罢连连点头。 心中却是暗忖：“看来网传姜瀚文是警方捧起来的宣传头马是真的，能让西莞警局局长出面帮他平事，而且就连接警的警察都跟他这么熟，姜瀚文，藏得好深啊。” 不过姜瀚文后台越硬，越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加入一个有官方背景的团队。 不管是资源还是拍摄尺度，都会比普通影视公司大的多。 “那个，姜导，警察都说了，我现在都听你的。” “啥也不用干，等着就好。” 姜瀚文不打算移动。 现在情况不明，谁也不知道凶徒有没有同伙。 贸然走动，还带着个穿高跟鞋的姑娘。 风险太大。 周娜娜很听话，就待在姜瀚文身边，等着警方到来。 她并不不想趁这个机会跟姜瀚文谈加入姜瀚文团队的事情。 只是这环节黑灯瞎火的，地上还躺着个凶徒。 确实不合适。 两人于是沉默下来，大概过了几分钟。 ‘吱呀’一声门响。 姜瀚文眼疾手快关掉手机的手电筒。 安静的楼道只有呼噜声连绵不断。 又是‘吱呀’一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周娜娜所在位置的铁门被推开。 “谁是报警人？我们是高新区派出所的民警，跟我们走吧。” 姜瀚文又双叒进了警局，这次警察们倒是没有如临大敌，邵雪把一杯冲泡咖啡放在姜瀚文面前。 “你喜欢的冰美式现在买不到了，手冲咖啡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姜瀚文喝了一口，评价，“比西莞市总局的好喝。” “这下也是巧了，丁局和南澳警方的人打算明天找你了解一些案件情况，今天你就进来了，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姜瀚文尬笑了两声：“待会我还是回家睡觉吧，这地方我住着不习惯。” 正常人谁想没事来警局串门。 真当这是什么好地方啊。 邵雪捂着嘴偷笑，转头又忙去了。 姜瀚文闲来无事，在派出所转悠。 那个呼呼大睡的犯罪嫌疑人早就被警察弄醒，放在一个小隔间里，现在还睡眼惺忪的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 姜瀚文觉得这人可笑，犯了事儿心态还挺平和，走进小隔间，踢了下那人的鞋，嘲讽道： “哥们，还没睡醒呢？” “没呢，也不知道咋了，咋就睡过去了。” 见这人还懊恼上了，姜瀚文有些无语。 这犯罪嫌疑人虽然是被他抓的，但人清醒的时候是被他从背后砸晕的，等再醒来，看到的就是警察的脸。所以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姜瀚文就是让他进来的罪魁祸首。 姜瀚文眼珠子一转，小声道：“一会儿记得老实交代，听说你犯的事儿可不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不？” “我坦白能减刑？” “谁知道，如果你把你同伙儿的事交代清楚了，应该能减刑。” “我为啥相信你？” “为啥相信我？就凭老子杀人坦白了，现在就被放出来了。” 这犯罪嫌疑人又不是傻子，姜瀚文为了增加可信度，把他被警察抓捕的照片找出来给犯罪嫌疑人看。 底下正好是一群沙雕网友在谈论姜老贼杀了多少人。 姜瀚文把人忽悠了一下，也没想着这人能信。 反正这人到现在都没有认出来的意思，那就当忽悠着玩呗。 “坦白真的能很快放出来？” “那可不，兄弟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姜瀚文随口答了一句，这家伙现在是个未遂犯。 但谁知道他是只想实施个抢劫，还是想要跟着受害者入室抢劫，还是不仅抢劫还要实施强奸，还是不仅求财还奸杀呢？ 脑子里这么一过，姜瀚文瞬间不搭理这家伙了。 很快，警察过来把人带走，又给姜瀚文和那个无辜周娜娜做了个笔录就让人离开了。 两人正好顺路，打一辆车，周娜娜瞧着姜瀚文，眼睛亮晶晶的。 姜瀚文把头别过去。 看着路边闪烁的灯光。 不得不承认，这个周娜娜确实是个美女。 刚才在警局大厅。 灯光一照，姑娘一身酒红色高衩长裙，白色小坎肩，一双修长浑圆的美腿在裙边若隐若现，臀部更是丰满挺翘，整个人既有喷薄而出的青春气息，又如维密天使般明艳动人。 这模样可不输什么当红小啊。 姜瀚文瞥了一眼后视镜，姑娘还在看她。 啥意思，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现代社会可不兴这套。 下了出租车，姜瀚文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妹子，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可跟你说，不仅你们女的被男的盯着害怕，我们男的也会怕。” “姜导，你和你发的视频里一点儿也不一样。” “哟？你看过我的作品？” “对啊，你那个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一点也不暖心，吓死人了，我当时看完当晚都是开灯睡觉的，还有你那个第二集，更吓人，你说血腥吧，也不是很血腥，但就是吃不下饭，自从看了你的第二集，我吃素好几天了！” “那我肯定和视频里不一样啊，我要和视频里一样，你现在还站在这说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啦，姜导，你是演技很专业，非常专业，但是我觉得，你的团队需要一个像你一样专业的女演员。” “哦？巧了，居然是同行？” 姜瀚文倒是起了兴趣。 “姜导，我说的专业并不是说我的演技能跟你相比，但自从看了你的视频，我已经把你当作我以后的演技标杆了。” 女孩用力点头。 说的很认真。 路灯下，姜瀚文居然发现，真的有姑娘眼睛里有星星。 …… 姜瀚文和周娜娜一路走，一路聊，聊学校往事、聊演技，聊圈内的八卦，等走到小区门口。 两人已经快要到无话不说了。 “咱们这也算是邻居啊。” 姜瀚文打个哈哈。 他在十三楼，周娜娜在十一楼，姜瀚文坚持把周娜娜送到了门口。 “姜导！” 姜瀚文回头，周娜娜拿了一个袋子塞进他的怀里，又跑到家门口，笑着道： “我叫周娜娜，今天真的谢谢你，非常感谢，我知道呢，今天要是没有你，我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了，真的非常谢谢！” “还有，姜导，我希望加入你的团队，以前只是为了前途。” 女孩抿了抿嘴唇：“现在，因为是你。” (本章完) 第25章 这算桃花吗？ 第25章 这算桃吗？ 姜瀚文和周娜娜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一辆警车尖啸着驶入派出所。 几个警察下来，把一个带着手铐的人拽了出来。 这人人高马大，满脸横肉。 此人正是追击周娜娜那个犯罪嫌疑人的同伙。 警察把人拽进警察局，两个犯罪嫌疑人在这里相遇。 “耗子！” “彪哥！” 两犯罪嫌疑人深情凝望。 “行了，在派出所还演起来了？带走，带走，分开审讯。”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行了，走吧。” 耗子被拽起来，忍不住问道： “警官，我坦白就可以减刑？” “谁跟你说的？” “就是和我一起进来的那哥们，我刚刚看你们已经把他放了。” 问话的警员愣了，放了？ 派出所今晚外人总共就姜瀚文他们四个人，能叫哥们，还‘被放了’的那就只有姜瀚文了。 出于保护当事人的原则，警员没承认也没否认。 耗子见警察这态度，下意识就觉得姜瀚文说的是真的。 看来坦白是真的从宽，没见杀人犯都那么快放出来了。 等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耗子已经学会抢答了。 “赵六是吧？说说吧，想要挟持人家小姑娘干什么？抢劫？你同伙还等在人家小姑娘门口，提前蹲过几次点儿吧？电梯也是伱们弄的？挺熟练啊。” “对，警官，我和虎哥，就是王大虎，已经做过两起案子了，所以早就熟练了。” “那电梯也是我们弄的。” “前两起我们也是这么干的，一个人在楼梯间把人抓住，带到她房间，让她开门，抢劫，强奸。” “之前两次抢劫一次抢了七八万，一次抢了二十来万。” “是持刀威胁受害者了，的但我们没杀人！”耗子强调，他没杀人，应该比那个哥们出去的还快吧。 另一边审讯室，咬死自己是初犯，还犯罪未遂的王大虎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是无期在手，死刑在望。 出门在外，这量刑都是兄弟给他争取的。 —————————— “小姜，还站那瞅啥呢，有东西给你，快来。” 姜瀚文夜跑回来，刚进小区就看到门卫大爷在保安亭疯狂招手。 姜瀚文走过去，接过一袋包装很是精致的东西。 “李大爷，要不您下次给周娜娜说说，让她别再送了，送上两天就行了，心意到了就好。” “哎呀，你这小子！” 李大爷拍了下桌子： “人家小姑娘愿意送，你就受着，你以为我什么东西都愿意帮人收？你这是救命之恩，人家小姑娘想报答恩情，人家有感激之心，你就不能打击人家这份心。” “李大爷，你没看我天天夜跑呢，每次锻炼完再吃个夜宵，时间长了我这体重就控制不住了，会影响我工作。” 李大爷若有所思，点点头，表示会代为转达。 第二天，姜瀚文再次被叫住，这次收到了一盒果切。 热量很低，还都是他喜欢的。 姜瀚文：“这小妮子怎么死心眼呢，不是答应她入职了吗，而且自己揪着耳朵给她保证，下一场戏绝对让她当女主，怎么还送东西。” “我给人姑娘说了，报答救命之恩是好事，但总不能好心办坏事，给救命恩人增加负担，怎么样？今天送的合心意吧？” 姜瀚文：“那您替我谢谢她。”姜瀚文现在也分不清姑娘是想报恩呢，还是单纯的想讨好老板。 看着都像，又看着都不像。 “好嘞，要我说啊，现在社会哦，咱见义勇为是好事，人家被救的人想要报恩更是好事，都不要伤了双方的心嘛，一味要求见义勇为的人不求回报的话也不好……” 李大爷在身后絮絮叨叨，这大爷倒是挺看的明白，姜瀚文摇摇头，拎着袋子上楼。 姜瀚文到家正享受精致的果切，小朱警察的消息来了。 “结果出来了，你是不是给人犯罪嫌疑人说啥了？有个犯罪嫌疑人交代的老快了，哗啦啦全抖完了，他们之前还干过两起，入室抢劫，持刀，抢劫财物几十万，还强奸，死刑没跑了。” 姜瀚文叼着叉子，手动的飞快：“跟周娜娜说了吗？” “说了，本来不想说的，但她是当事人，这案子也会发通报，知道是早晚得事儿。” “好的，知道了。” “对了，你上上次救的那个姑娘一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总局那边说了，警局跑了十几趟了，人家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加副总，能量大得很，丁局现在点名要你露面。” “林乐清？？？要我联系方式干嘛？” “报答你啊，人上次送锦旗的时候就说父母也要来一起感谢你，你非不让，塞钱你撒丫子就跑，人家可能是觉得报恩力度不够吧。” “……别给，谢谢您了。” “这么害怕？” “倒不是怕，我现在还在吃果切，周娜娜送的，三天了，早餐午餐晚餐夜宵，每天早上出门我都提着一兜子走，再来一个，我怕吃不完浪费。” “哈哈哈，你视频第二集下部怎么还没动静？你不是说已经拍出来了？我可是想知道那卖人又包子的黄某到底跑哪去了？” “还有啊姜导，南澳市警局的人昨天跟你谈过之后，回程之前撂下话来，这次要是破了八贤饭店这桩大案，赏金顶格给。” “对啊，就今晚，两点，准时！” “看来今天要熬夜了，也不知道南澳市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这世道变了。 警方破案跟追电视剧一样。 姜瀚文提前把八贤饭店案的下集给了南澳警方，方便他们抓人。 但也只有南澳警方有视频。 他们这些追跟的观众可是急的抓耳挠腮。 “姜导，林家大小姐的事情你可别不当回事啊，人家的根基深，我师傅也得罪不起，把活推给我，让我请你去给人姑娘见面，弄得我跟媒人似的。” 姜瀚文：“·········” “桃旺是好事，多了可容易炸锅啊，嘿嘿。” 朱治送阴笑两声挂断了电话。 “我姜某人命犯天煞孤星，前世活了四十多也没谈过恋爱，这不坏金身可不能随便破。” 姜瀚文悠哉哉的吃着果切，哼着歌。 其实倒不是他钢铁直男。 实在是他不擅长处理跟女孩的关系。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 “帅有帅的难啊······” 凌晨两点，姜瀚文早已进入梦乡。 而不少熬夜战士再次得到了应有的福利，来自于姜老贼给他们发放的深夜福利。 第一时间点进姜瀚文视频的自然少不了王乐乐。 她也不想晚上开呀，但姜老贼非要勾引她呀。 她是真不想晚上看，但谁让她闺蜜今天恰好在她家呢？ 两小姐妹一拍即合，马上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本章完) 第26章 姜瀚文你尽整花活 第26章 姜瀚文你尽整活 南澳市警局。 特别审讯室，犯罪嫌疑人黄某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仰着头面无表情，眼睛似乎盯着虚空的什么东西看得很认真。 嫌疑人戴着副黑框眼镜。 镜片出奇的厚。 人看起来很斯文，不过削瘦的厉害，皮肤也很黑。 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穿着印有南澳公安字样的黄色马甲。 更像是一只猴子穿着大袍子蜷缩在宽大的审讯椅里。 朱治松皱着眉。 他这次过来是南澳警方特别邀请帮助审讯的。 毕竟整个西莞就他和视频线索的提供人姜瀚文最熟悉，又是系统内的。 本来南澳警方是一定要姜瀚文本人到警局协助调查的。 但被丁局生生给拦下来了。 好说歹说，拿出姜瀚文的调查卷宗。 这半个月不到，三番两次抓一个无辜市民进局子。 丁局作为大领导都看不过去了。 更何况南澳警方到西莞的当晚， 姜瀚文又在高新区某小区救了一个女孩，还帮助抓获了两名要犯。 这转头又要把人家弄到千里之外的南澳去协助调查？ 大伙实在是开不了口。 朱治松自告奋勇。 跟姜瀚文打了一通电话，了解了一些姜瀚文剧本的细节。 便跟着来了南澳。 人倒是不难抓。 姜瀚文的视频里把嫌犯的身份说的清清楚楚。 就连戴高度眼镜这个细节也描述的很精确。 不到两天，南澳警方就在香江一座寺庙里抓获了在此当义工的嫌疑人。 嫌疑人见警方到来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的上了警车。 审讯展开。 “说吧，当年的犯案经过，还有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什么？” 朱治松先开口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这个削瘦的男人。 这人的眼神和一般的凶杀案嫌犯不一样。 没有丝毫怨毒的杀气，或是眼角深处的残忍暴虐。 有的只是宁静祥和。 似乎真的在寺庙里洗涤了凶顽之气。 “我不认罪。” 黄某微微颌首，平静道。 他面带微笑，黝黑的脸上泛出黄玉般的光泽。 “你和八贤饭店老板郑氏夫妇因赌债结怨，你多次上门讨债未果，恼羞成怒，杀人碎尸，事后潜逃至香江，此案案情清晰证据确凿，我劝伱还是不要狡辩的好。” 朱治松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叠卷宗，翻阅起来。 随后把一叠照片放在黄某面前。 一张一张的铺开。 全是是一张张泛黄的案件照片。 没有尸块，没有遗体。 只有一台被冲洗干净的绞肉机。 还有几个黑色塑料袋。 剩下的是八贤饭店死者生前的照片。 “警官，我没有杀人，我不认罪。” 黄某没有看面前的照片。 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后再次颌首，双手平放在审讯椅的把手上。 虽然手被固定在椅子上， 但仍然看得出，黄某是想合掌顶礼。 看来这人在寺庙当了十几年的义工。 倒不是纯粹是为了避祸。 黄某抵着眉，沉声道：“早在一九八四年当郑氏夫妇欠我十八万八千时，我已有心收购八仙饭店，这是有人证的，当时的街坊四邻很多都还健在，都可以为我作证，而且，饭店里老幼妇孺皆有，我就算是修罗恶鬼，也万万做不出这些事来。总而言之，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承认又何妨。” 黄某说完，瘦削的胸口剧烈起伏。 呼吸也急促起来。 “给我老实点儿！” 审讯警察呵斥道。 审讯室犯人激动起来胡乱挣扎是常事。 他可不会给眼前这个叉烧包杀人魔好脸色看。 背着九条人命，还想学和尚们放下屠刀慈悲为怀。 做梦。 遇到这种人渣，佛陀都得使出明王手段。 副审的警官面露愠色。 八贤饭店案在南澳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案发的时候他还是个学生。 也曾跟着同学去凑过热闹。 这案子时隔这么多年依然是很多南澳人的恐惧之源。 就连八贤饭店原来的门面，案发之后一连几年都无人敢租。 最后屋主想低价售卖，一路降价降到市价的三成，更是无人敢买。 要知道，南澳人做生意向来是豁出去命的。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买这凶宅。 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政府出面把两间门面合成一间，把案发的院子拆毁重建。 改做一家善堂。 不过效果也不咋地，善堂鲜有人光顾。 老南澳人都说，怨鬼聚集之地，善堂变灵堂。 重案组负责办理此案的警官大多都是南澳本地人。 对这个案件的印象极深也极为重视。 他们重案组和局里商量过了。 案情没全搞明白之前，不会把嫌犯落网的消息向社会公布。 这案子知名度太大。 证据不落实。 贸然公布，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整个南澳都会关注。 到时候案情不明，警方会陷入被动，对社会大众也没个交代。 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 只有墙上的时钟疙瘩疙瘩的走动。 两名警官。 犯罪嫌疑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朱治松也没有把姜瀚文拍的视频给黄某看。 警方没有办法仅凭一个视频定人的罪。 与其过早的拿出来。 不如先磨一磨嫌犯的心气。 让他陷入疲劳，露出破绽。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超乎朱治松的预料了。 嫌犯拒不认罪。 油盐不进。 而且并未耍手段对抗审问。 黑白脸都唱不动。 这让负责审讯的两人有种挥拳打在上的无力感。 朱治松心里暗暗抱怨：“姜瀚文，你小子尽整活。” 来的时候朱治松和姜瀚文电话里谈过案情的事情。 姜瀚文前前后后就一句话。 等他更新。 等你妹。 朱治松掏出手机。 打开某音，姜瀚文主页，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依旧是第二集。 没有更新。 朱治松满头黑线。 时间不等人。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他打开姜瀚文的视频。 放在黄某面前。 这个举动让黄某有些惊讶。 警官不审案，给他看什么短视频？ 不过视频的第一个画面， 就完全吸引了黄某的注意。 那个原木色的方形招牌他太熟悉了。 八贤饭店。 那是八十年代的南澳市区。 依旧是葡式建筑占主流。 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雕刻着圣象、十字、荆棘的门脸屋檐颇为精致。 傍晚，正是八贤饭店上客的时间。 仅仅是一个画面， 黄某的额头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胸口剧烈起伏，喘气跟拉风箱一般。 完全没有了刚才老僧入定般的沉稳。 画面一转，出现了几人打麻将的场景。 郑氏夫妇输钱。 黄某带人上门催债。 一个个画面闪过。 黄某的喘息越来越困难。 脸色也变成了酱紫色。 “警官，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黄某说着，脸色剧变。 浑身剧烈颤抖。 双脚乱蹬。 汗如雨下。 下一刻 黄某眼神一变。 似乎是下了决心。 居然猛地朝审讯椅扶手的铁环撞去。 哐当一声。 黄某的头将将磕在铁环上。 幸亏朱治松眼疾手快。 冲上去抱住了黄某的脖子。 朱治松惊讶于黄某瘦成这样。 这一下爆发出的力量居然让他手臂产生了撕扯感， 好在朱治松的手臂挡住了黄某的面门没有直接磕到椅把， 而且卸去了大半力气。 否则， 黄某这么猛的撞在审讯椅用来卡住嫌犯手腕的铁质圆环上。 画面绝对惨烈无比。 铁环塞进眼眶，眼珠脑浆崩裂。 估计当场就会气绝身亡。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审讯椅上。 黄某仍旧奋力挣扎。 不顾额头上的鲜血直流。 嘴里呜呜呜的要再次寻死。 一旁的审讯的警官连忙上前。 准备打开脚铐把黄某送到医务室急救。 审讯室每年会有个别犯人寻短见。 所以房间里的所有墙壁、物品都是软包的。 就连医生记录犯人血压的圆珠笔都是特制的。 犯人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有审讯椅上锁手的铁环。 警官看了一眼黄某头上的伤口。 一条长七八厘米的豁口，翻着血肉。 可见嫌犯用力之猛。 上一秒还好好的。 下一秒就这样一心求死。 情绪变化着实让人惊讶。 姜瀚文的视频他们也看了， 虽然真实，但姜瀚文本人在视频结尾也说了，本故事情节为姜瀚文本人的个人创作，如有雷同纯属虚构。 一个虚构的故事。 没想到嫌疑犯看了，反应会这么大。 莫非姜瀚文拍的。 就是案件真相？！ 这tm科学吗？ (本章完) 第27章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 第27章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 “等等，先不送医务室。” 朱治松伸手拦住了南澳重案组的副审警官。 “朱警官，人命关天！嫌犯现在受伤，审讯必须暂停！” 重案组警官也急了。 这样的重犯要是死在审讯室。 全局上下都吃挂落，局长得去省厅做检讨。 他被省厅收拾，回来就就会加倍收拾重案组。 “警官，现在是案件的重要关口，你也看见了，他的反应有多大，而且嫌犯的伤口不深，没有生命危险，真出了事撤我的职，送我上法庭，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朱治送一把扣朱重案组警官的手腕。 目光坚定。 他是豁出去了。 嫌犯反应这么大，明摆着是有鬼，不趁此机会一举破了他的防线。 让他认罪伏法。 要是现在送到医务室， 到时候贻误时机不说，等嫌疑犯回过味来，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好。” 那警官也光棍的很，撇撇嘴就退到一边。 有人担责还怕什么。 审讯室全程录音录像。 外面一帮领导在盯着。 既然领导没发话。 说明上面没打算停下来。 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恼了上级和同僚。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把黄某扶起来， 咚~~ 两名医务人员拿着医疗箱推门进来。 用纱布对黄某的头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然后又关门退了出去。 动作极其麻利。 黄某确实没什么大碍。 审讯继续。 看视频反应大， 那就必须把视频看完。 朱治松让副审警官扣住黄某的肩膀。 自己伸手扣开黄某紧闭的眼皮。 让他正对着手机屏幕。 黄某挣扎不得。 只能继续看下去。 剧情推进。 画面中，黄随手捡起台上的啤酒瓶，击碎瓶底成为一个半截断开的利器，一手掐住站在身旁的郑某小儿子，用碎酒瓶顶住他的颈部，喝令众人不得出声。 郑林一家及厨师共9人在场，但由于都被绑住，加上独子在黄手上，各人均不敢妄动。 此时，郑妻突然发难，大声呼喊并欲抱起其子，黄一个箭步冲上，用碎酒瓶刺向郑妻颈部，致其当场毙命。黄于是狂性大发，接着用酒瓶刺死或徒手勒死余下各人。 黄用了8小时将尸体碎尸肢解，用店内的电动绞肉机打碎。 取了部分碎肉做成了叉烧包。 ····· 视频并不长。 随着视频的播放。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陪审的警官明显感觉嫌犯挣扎的力气变小了。 整个人迅速放松下来。 朱治松也发现。 嫌犯不再挣扎。 脸上的痛苦之色也神奇的消失了。 明明是残忍的分尸场面。 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甘之若贻。 整个人的状态与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视频结束。 黄某放松的靠在审讯椅上， 脸上又露出平静的微笑。 似乎刚才发狂寻死自杀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搞什么鬼？ 这下不单单是审讯室里的两名警官的惊讶了。 外面看监控的警局局长和重案组组长也面面相觑。 事情怎么会这样发展。 嫌犯一开始看到视频的疯狂反应明显是被戳中要害，后面求死自寻短见。 更是证明他是见作案动机被揭露，心态崩溃狗急跳墙了。 可偏偏到播放作案过程的时候。 嫌犯却放松下来。 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监控室里都是查案十几二十年的老刑警，老江湖。 什么样邪门的情况没见过， 可眼前的状况却还是烧坏了这帮老刑侦的cpu。 审讯室里。 黄某眯着眼睛看着审讯室上方的摄像头。 那副黑框眼镜刚才已经摔断了，掉在角落里。 不过此时他却毫不在意。 “抱歉，警官，我刚才有些失态，实在是这视频拍得太好了，画面考究，情节逼真，特别是视频里那位扮演我本人的男演员，演技出神入化，我看整个香江在电影黄金时期也找不出一位能与之匹敌的，没想到大陆的影视行业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不过，这么厉害的演员我居然没听说过，黄某真是孤陋寡闻了。” 嫌疑犯惋惜的摇摇头。 又莫名其妙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刚才，刚才真的是失态，视频，拍得太好，就好像这些老友，在我面前被残忍杀害，我情绪失控了。” 说完，黄某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短暂沉默后，再次冲着上方的摄像头说道：“各位领导，相信你们已经调查过了，我自幼患有严重的哮喘病，本来就干不了重活，加上我体格瘦弱，正常人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力气杀这么多人，就算是下了药也做不到。”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哮喘严重。 说了没两句，黄某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整张脸迅速成了酱紫色。 额头上的纱布渗出了大片血迹。 “视频里的男演员体格高大，动作利落，自然是有能力连杀九人，但那不是我，警官，那不是我。” 黄某边咳嗽边说话，声音变得低沉：“警官，其实，其实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死了也没什么，我也可以认罪，平息这场多年的悬案，帮警方立功，但是现在最凄凉是我的太太和只有七岁的孩子，我认罪，舆论肯定对她们口诛笔伐。” “我承认我年轻的时候好赌，做过不少荒唐事，难道我已改过自新，在寺庙里度过晚年也不行吗，我的太太最无辜的，就算我以前是坏人，一切后果也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但我太太是乡下婆，字都不认识，绝对是好人，你们判我死刑，那她一个人带着小的该怎么生活呢？” 黄某说的情真意切，眼中含泪。 让坐在桌案前的朱治松都有些恍惚。 莫非真是抓错人了？ 一夜之间杀害十人，处理尸体还要将其抛去不同地方，四天后就敢照常营业，一个常年哮喘身体孱弱的人能干得出？ 仔细一想确实有些不合逻辑。 但嫌犯前半段的反应又那么真实。 作为一名刑警。 学过行为心理学。 那分明就是事情败露。 恼羞成怒的表现。 这一点做不了假。 但黄某后面的表现又是如此的正常。 刚才说的供词又确实合情合理。 这反差也太大了。 完全是前后矛盾。 一时间，朱治松心乱如麻。 这个案子当年的证据、证人、证词都少的可怜。 根本没有一样靠谱的证据。 否则南澳警方也不会跑到千里之外找西莞警局搞什么玄学破案。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 但立马又进行不下去了， 审讯几乎已经进入死胡同了。 监控室里的一众领导也没好到哪儿去。 都在挠头。 “哪个混蛋拿着一个视频段子就敢说要抓人的？” 南澳警局局长一头白的短寸。 模样颇为干练。 这会儿已经发飙了。 “我们警方查案要讲证据，证据！短视频能当证据！西莞的人瞎闹，伱们也跟着瞎闹，现在好了，把人抓进来，没有证据，还差点弄出人命，我看你们重案组怎么收场！” 外面局长在大发雷霆。 周围的警员头低得像鹌鹑， 审讯室里。 朱治松的手机响了。 “叮咚，特别提示，姜老贼更新啦，姜老贼更新啦。” …… (本章完) 第28章 嫌疑人破防了 第28章 嫌疑人破防了 “朱警官，我只是个拍视频的，我写的剧本能给警方提供帮助最好，但如果不能，你可千万别怪我，不过，朱警官如果审讯途中遇到困难，不妨看看我更新的视频，也许会有点启发。” 这是临行前，姜瀚文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姜老贼更新了。 朱治松迫不及待的点开视频。 “姜老贼，能不能成，看你的了。” 朱治松心中默念。 劳资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 如果能让凶犯伏法，还死者公道。 让我把你当菩萨拜，劳资也认了。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集下， 姜瀚文在开头还加了一个贱呼呼的比心。 视频很短。 只有三分钟。 这个视频的开头。 竟然和上一个视频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相同的剧情处，加了跳进。 朱治松一度以为自己点错了。 退出页面又重新点进去。 直到 当剧情推进到案发当晚时。 画面终于出现了不同。 “他这是干什么？” 监控室，南澳警局局长指着监控画面里的朱治松。 面露怒色。 主审人员在这样的紧急关头。 居然又掏出手机在刷视频。 成何体统？ 刚才让他给嫌犯看短视频自己已经忍了。 又来！ 早听说西莞市警局靠着一个拍视频的破了件十几年前的悬案。 拿了个集体二等功。 全局上下都飘了。 没想到这帮人还真的靠玄学破案了？ 还讲不讲逻辑，讲不讲实事求是？ 作为一名刑警的基本素养都没有。 什么时候警察破案都要靠网红了？ 如果这样能办案，警局也不用接警、不用调查、不用查案了，天天窝在局里刷短视频好了。 简直离谱。 “通知，暂停审讯，让嫌犯先去医务室治疗。” 局长一拍桌子，便让人叫停审讯。 这次抓黄某进来，本来就没有实际证据。 拘捕令都没有。 只不过是让人过来协助调查案情。 这家伙要是不明不白死在局里，那事情就大条了。 就算，就算他全须全尾的出了警局。 到时候人家憋着一肚子气，狠点心点钱，找媒体一宣传。 说南澳警局滥用私行，殴打被调查人。 那警局的声誉也会严重受损。 “局长，我的大局长，要不我们再等等，24小时还早，而且我看西莞来的那个年轻人不像是酒囊饭袋，咱们先稍安勿躁，也许会惊喜也说不定呢，您说是不局长。” 一旁的重案组组长见状立马出来打圆场。 局长怎么想的他很清楚。 作为警局的头，警局的声誉和稳定最重要。 这无可厚非。 但八贤饭店案拖了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有突破的可能。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再者说 当初是自己这个重案组组长主张派人去西莞市警局求援的。 现在审到一半把兄弟警局的警员从审讯室提溜出来。 这玩意等于撕破脸了。 到时候怎么跟西莞警局交代。 请人来还啪啪打人脸。 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而且这小朱同志还是丁局的爱徒。 就老丁那混不吝的脾气。 到时候不得闹到厅里去。 “哼，那就再等等看，看他能玩儿出什么来。” 局长稍微冷静下来。 喝了口茶水。 直接暂停审讯确实有些不妥。 他看了一眼重案组组长。 毕竟是老同事，又是重案组直接负责本案的负责人。 他也不好驳人面子。 便沉着脸坐回座位。 监控画面里。 审讯室的三个人都没说话。 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朱治松还特地戴上了耳机。 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面无表情。 只是在视频后半段。 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最后视频结束，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局长的心里也有些嘀咕。这个小朱警官看着精明强干，确实不像个草包。 但为什么老是纠结于一个短视频呢。 一个短视频碰巧破了个案子，就以为每个案子都能从视频里找线索。 这是守株待兔，刻舟求剑。 这么简单的道理朱警官不会不懂吧。 “报告警官，我头晕，可能是失血过多，我申请去医务室。” 审讯室里 黄某的身体有些摇晃。 似乎是真的撑不住了 不像是故意找茬。 常年的哮喘病加上严重的贫血症。 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见主审的警官已经掏出手机刷起短视频来。 黄某便知道审讯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 警方大概也拿不出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警方施压。 这里是南澳。 不比西莞。 24小时一到。 警方必须放人。 黄某捂着额头。 嘴角确是微微上扬。 仅凭一段短视频想定他的罪。 笑话。 黄某很想回寺庙。 今天的早课的《地藏经》还没念。 他总觉得不自在。 谁能想到。 曾经一个赌鬼，会把每天念经当成习惯呢。 “黄先生，我也不想占用伱的时间，不过还请你再忍一会。” 朱治松打断了黄某杂乱的思绪。 两只手捏着手机，眉头忽然一皱：“黄先生，您好像不止一个儿子，是吗？” 朱治松说完。 缓步走到审讯椅前。 盯着对方。 他的语气很轻松。 但椅子上的黄某却仿佛被子弹击中了心脏。 整个人僵住了。 许久。 他才挤出一句话：“警官，我确实还有一个儿子，我结婚早，二十岁就生了大儿子，后来离婚后给了我前妻，我基本上没见过他。” 说完，黄某深吸了口气。 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没有可能欺骗警方。 人员档案资料一查就知道。 “我大儿子一直在国外务工，跟我很少联系，也从没回来过，不知道警官问这个干嘛？” 黄某的拳头捏的很紧。 情势急转直下。 太突然了。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 他搞不清楚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 而眼前这个年轻警官反复无常。 一会心神不宁似乎陷入困局，一会又气定神闲好像胸有成竹。 这截然相反的表现让他很难琢磨眼前的情况到底如何。 但他仍旧不认为自己露出了破绽。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抬头看向面前的警官。 朱治松仍旧抱以微笑。 对黄某的回答不置可否。 其实时间急促。 他并没有事先调查黄某是否另外还有个儿子。 所有的线索都来自姜瀚文刚刚发布的短视频。 确定了黄某确实有个成年的儿子之后。 朱治松不打算在拖下去。 他把手机摆在黄某面前。 再次点开刚才看完的视频。 视频开始。 前面和第一次给黄某看的内容一模一样。 就连饭店拍摄的角度都没变。 视频继续播放。 黄某似乎有些不耐烦。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承认这个视频拍的很有水准，如果我头上没伤的话，我也不介意再看一遍，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处理伤口，请你们保证我作为一个公民的基本人权·····” “是吗？” 朱治松伸出食指，将进度条拖动到两分零三秒。 画面终于出现了不同。 虽然仍然是那个月色昏暗的晚上。 但“黄某”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微胖的年轻人。 下一秒 审讯室里突然响起一声夜枭般尖利的怪叫：“冚家铲，你们在耍我！！！” (本章完) 第29章 尘埃落定 第29章 尘埃落定 这一声怪叫简直是石破天惊。 不管是审讯室的两个人还是监控室的一众领导。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脸色一变。 什么情况？ 这西莞来的朱警官，靠这两个短视频就让嫌疑人连续两次破大防。 一次是自杀求死。 这次更夸张，是个人都听得出黄某的喊声里的绝望。 “冚家铲，你个扑街啊，叼你老母！你们从头到尾都在耍我！警察就可以耍人了吗，哈？” “啊？” 黄某此时哪还有半点先前的斯文冷静。 状若癫狂，面目狰狞的更是像个怪物。 “冚家铲！” 他每骂一句。 全身就触电般抖动一下。 像是条离开水不断挣扎的鱼。 任由脚踝摩擦脚铐，磨得皮开肉绽也毫不在意。 “伱儿子已经到案了，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揽下来了。” 朱治松并不理会黄某的癫狂。 背靠着审讯桌，来回踱步。 开始叙述案发的经过：“这确实不是一个人犯下的案件，一夜之间杀害十人，处理尸体还要将其抛去不同地方，四天后就敢照常营业，不是你一个多年哮喘的人能干得出的。” “咔嚓咔嚓” 黄某的双手打在审讯椅上，他梗着脖子眼睛一下不停的跟着朱治松。 嘴里反复吼着：“不是，不是，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杀的！警官，都是我杀的。” 朱治松并没有理会他。 端起桌上的浓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黄某的赌术高超，到处赢钱，他的儿子耳濡目染，以为能像父亲一样，靠着赌博大发横财，可是很不幸，儿子的赌运不济，很快便几乎输光了家产，自己也欠了一屁股债，催债的人每天上门，全家不胜其扰，妻子也提出了离婚。” 黄某突然委顿下来，颓然的低着头，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黄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这时候，儿子突然想到，八贤饭店的郑氏夫妇还欠着父亲十八万多，正好可以还上赌债，于是他便三番两次的催促父亲上门讨债，父亲念着朋友情谊一直没有追讨这笔钱，但为了帮儿子还债，他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郑某夫妻两人不愿还钱，也不愿出让饭店抵债。” 朱治松叹了口气。 “于是，一天晚上，父子两人便打算来硬的。” 【两人身穿雨衣潜入饭店后院。】 【把迷药投进凉茶桶里，迷晕饭店众人。】 【将众人全部绑起来放在院子里。】 【儿子用水将几人泼醒。】 【随手捡起台上的啤酒瓶，击碎瓶底成为一个半截断开的利器，一手掐住站在身旁的郑某小儿子)，用碎酒瓶顶住他的颈部，喝令众人不得出声。】 【虽当时郑林一家及厨师共9人在场，但由于都被绑住，加上独子在黄手上，各人均不敢妄动。】 【此时，郑妻突然发难，大声呼喊并欲抱起其子，儿子一个箭步冲上，用碎酒瓶刺向郑妻颈部，致其当场毙命。儿子于是狂性大发，接着用酒瓶刺死或徒手勒死余下各人。】 【黄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儿子，用了8小时将尸体碎尸肢解，用店内的电动绞肉机打碎。】 【儿子还不解恨，又取了部分碎肉做成了叉烧包，打算来日售卖。】 【其余放入两层的黑色胶袋内，逐袋弃于垃圾箱。】 朱治松走到黄某身边。 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我说的没错吧，黄先生。” 黄某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他瘫在审讯椅上。 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所有的算计都是徒劳的。 警方早就掌握了所有案情。 还把他的儿子抓了。 黄某直觉全身的毛孔都在出汗。 仅存的力气也随着汗水流失殆尽。 他抬头看向上放的监控。 便觉得天旋地转，耳朵轰鸣，两眼一黑。 直直的趴在椅子上。 昏死过去。 ······· 回程的路上。 朱治松没再打听八贤饭店案的后续。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至于黄某会怎么交待。他的儿子抓捕归案后如何判刑，那都是南澳警方的事情了。 这件案子告破。 百分之百会上头条。 毕竟是全国闻名的大案悬案。 南澳警局全体上下少不得拿个集体二等功。 重案组组长搞不好是一等功。 本来南澳警局坚决要给朱治松报个人一等功的。 但被他婉拒了。 跟每次成功破案不同。 这次破了如此大案。 朱治松却感觉没有丝毫成就感。 他百无聊赖的转着方向盘。 伸出一个指头机械的挂着档。 似乎自己只是个提线木偶。 身后站着的，是那个贱呼呼笔心的姜老贼。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写的剧本能原封不动的还原案情。 仅仅靠两条短视频就让一个那么难缠的嫌犯原地爆炸。 甚至是多次求死。 姜老贼，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讲真 要说姜瀚文和这些悬案有关系。 朱治松是一万个不信的， 不说那些什么个人信息调查，时间线逻辑分析。 就光光是和姜老贼两人之间的交往对话。 朱治松要是分不出姜瀚文有没有在撒谎。 那他当年警校第一毕业的成绩就该是假的了。 到底是为什么？ 朱治松的额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地灵灵地灵灵。” 手机响了。 朱治松瞄了一眼。 是师傅， 赶忙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老丁粗犷如老熊般的笑声。 “哈哈哈，我的好徒弟，小崽子，真没给你师傅我丢人啊，哈哈，你这次可是扬了大名啦。” 老丁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到哪了，赶紧到局里给我汇报情况，好好说说南澳那帮孙子是怎么前倨后恭二皮脸的。” 老头越说越开心。 ”奶奶的，你不知道南澳那秃顶老头竟然偷偷给上头打小报告，说我们西莞警局搞封建迷信，玄学破案，结果呢，当天又屁颠颠的给领导道歉，说是误会了，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哈哈。” 朱治松是个老实人。 始终学不会师傅的厚脸皮。 但又不好扫了师傅的兴致。 只好跟在后面嘎嘎干笑两声。 “怎么不坐飞机回来？” 老丁头话锋一转，开始埋怨起徒弟来。 “嘿嘿，师傅，高铁也挺快的，我上午就到西莞南站了，现在开车往局里去，一会儿就到。” 朱治松继续赔笑。 “你小子哪都好，就是太实在了，南澳那帮孙子，光二等功奖金就拿了五六十万，到了了还不给你买张机票，抠门。” 朱治松一脸的黑线，摊着这么个混不吝师傅也是造化。 他临走的时候，明明记得南澳警局把奖金的一大半打到了西莞警局的账户上。 人家只留了十万块不到。 这怎么说都算是厚道了吧。 到师傅嘴里倒好，立马成了奸诈小人，狡诈恶徒了。 不过朱治松最了解师傅的脾气。 顺毛驴摸不得。 你不顺着他，没有好果子吃。 “是是是，师傅，下次咱们去南澳办案，狠狠的吃他们大户，脆皮烧肉、咖喱牛杂、骨香鲳鱼球，葡萄牙鸡能上的全上。” “好了好了，你小子别钓我馋虫了，走街口给我带两只烤乳鸽回来，记得要现烤的！” “得嘞，师傅。” (本章完) 第30章 头条： 姜瀚文打人 第30章 头条： #姜瀚文打人# 这边两地警方都在办庆功宴。 那边网上关于姜瀚文短视频的探讨也如火如荼。 拉不拉猪和哈士基：“姜老贼这把是火出圈了，西莞呆不下他，跑去南澳破案了？” 福尔摩德吉：“他这样老走钢丝，万一警方真以为他是什么幕后黑手再把他逮起来咋办，以后不是没视频看了？” 乐乐大美女：“有些懵，姜老贼没那么傻吧？当时可是也是文化课第一考进去的。” 5秒真男人：“而且他们影视学院有开设专门的课程，类似于思想品德还有普法，让学生知道什么不能拍或者什么不能演。” 你懂个嘚儿：“又是文化课第一？不知知网翟天临，娱乐圈的还有那些网红，有几个有文化的？” 我是优菈小姐的狗：“矮子里面拔将军罢了，这姜瀚文就是运气好，才火几天啊，这就飘起来了。” 问渠哪得清如水：“姜瀚文不会知法犯法的，大家先别着急，等回应就知道了，请不要在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攻击别人，恶语伤人六月寒！” 飞令我牛笔：“楼上的，是问渠哪得清如许，不是水，劳资强迫症都犯了，还有，怎么哪哪都有你，我都在好几个平台看到你这个id了，全都是维护姜老贼的，说，伱跟姜老贼什么关系？” 问渠哪得清如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正义直言，不像你们，没有定论的事情天天无中生有，到处破人脏水！” 飞令我牛笔：“好好好，这都知法犯法了，还没定论呢？咋了？这么血腥暴力的视频，他姜瀚文为了热度和流量，说白了就是为了钱拍了，还有啥难言之隐啊？脑残粉真是让人绝望！” 老朋友‘娱乐爆点早知道’也不甘示弱，这种情况怎么能少的了他。 娱乐爆点早知道：“可怕，姜瀚文已经江郎才尽到了如此地步，走前人的老路都走不好，竟然直接触犯法律，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可怕，为了名利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姜瀚文明明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现在……” 乐乐大美女：“你没事儿吧？年轻人吃你家大米啦？姜老贼吃你家大米啦？” 娱乐爆点早知道：“你们不知道，这个账号我才接过来的。 娱乐爆点早知道：“我的前任，孙编辑，忠厚老实，因为在网上骂姜瀚文，被姜老贼带着几十号人堵在家里，一顿毒打，那叫一个惨呐，惨绝人寰，姜老贼，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这一通输出，把上面的楼都给干沉默了。 这人说话疯疯癫癫的，怎么听着也不像真的。 姜老贼带着几十号人堵娱乐小编家，还把人暴打了一顿？ 这合理吗？ 警方不管？ 众人谁也没想到。 没过两个小时。 #姜瀚文打人#这个词条。 迅速发酵。 一天之内就刷屏了各大平台。 每条视频下面都是对姜瀚文的口诛笔伐。 说他飘了，膨胀了，目无法纪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云云······ …… 网上众说纷纭，不少律师法官都纷纷下场科普，倒是让姜瀚文的大名再一次出圈了。 无他，之前姜瀚文一直在娱乐圈子混，这事儿一出明显变成社会事件了。 粉丝更是再度暴涨，眼看着就要突破六百万的大关。 安静的楼道，只有明亮的白炽灯兢兢业业，周娜娜站在姜瀚文门口着急的打转。 这网上都闹成这样了，姜瀚文怎么也没个回应？ 这事儿可不是之前的娱乐八卦，有没有回应都无所谓，这可是涉及法律责任！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这个点儿了，敲门怎么没人开呢？ 她是绝对不相信网上说的，姜瀚文带流氓地痞上门殴打小报编辑的。 姜瀚文虽然演的都是坏蛋，但在她心里，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好人。 完了！姜瀚文不会已经被相关部门查水表了吧？ ‘吱呀’ 是开门的声音，周娜娜激动转身。 开门出来扔垃圾的男人被吓了一跳，激动转身的周娜娜也被吓了一跳。 “额，你是找人？” “啊，对，对，我等朋友呢，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男人一步三回头走了。 心道哪来这么漂亮的姑娘。 咋不是守我的门嘞。 周娜娜尴尬的脚趾扣地，又在楼道里等了姜瀚文一个多小时，最后只能忧心忡忡的回家。 而在被人担心忧虑的姜瀚文此时在干嘛呢，他在睡觉，没错，他在家，而且在睡觉。 至于为什么没听到敲门声，那自然是，他在睡觉。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姜瀚文也算是个睡觉方面的人才。 秒睡 姜瀚文独门绝技。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秒睡。 一秒 只要挨上枕头就能立马睡着，睡着了之后雷打不动。 姜瀚文也为此忧虑过，要是有人趁他睡觉对他图谋不轨怎么办。最后发现他虽然帅，但只要不中了有钱阿姨的钢丝球圈套，人家好好的姑娘也就是走在路上多看他两眼。 没了被劫色的困扰，姜瀚文开始担心被劫财，要是有小偷趁他睡着了入室盗窃怎么办？ 哦，他家里干干净净，算的上重要财产的就是电视机冰箱和电脑，那没事了。 姜瀚文便开始新心安理得的一觉不醒。 丝毫不知道这一晚，有不少人因他睡不着觉，有的人是担心，有的人是狂欢。 人们很喜欢名气大的人，更喜欢看这些人倒霉。 不管他是否真的有错。 能看到他从高处摔下的惨相。 然后高举正义的大旗围上去踩两脚就满足了。 因他引起的的众生百态，处在风暴中心的当事人睡得很香。 姜瀚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个不停，手机屏幕明明灭灭。 第二天早上，姜瀚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床！ 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姜瀚文惊的亚麻呆住了，六百多个未接来电！上千条短信！威信更是一堆99+。 不会是个人信息被泄露了吧？这也太猖狂了。 我这刚挣点点卖刀具的广告费。 也没多少钱。 至于盯上我吗。 姜瀚文点开通讯录，松了口气，又慌了起来，基本上都是亲戚朋友的。 父母的尤其多，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姜瀚文没敢多想，连忙给他妈回了过去。 “妈，出啥事儿了，昨晚我睡得早，我睡觉你知道的，没听见。” “你个兔崽子，终于是睡醒了是吧，你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姜瀚文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啊，这要换他在家的时候，七点他妈就能把他床上掀起来。 然后骂他是米虫，催他去洗衣服。 “八点多啊，咋了。” “你还知道才八点多啊，老娘昨天担心你，一晚上没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你吵醒，傻儿子你长点儿心吧，等我睡醒再说。” 姜瀚文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帅脑袋上有许多问号。 想给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回过去，姜瀚文想了想还是打给了自己的上班狗表姐姜甜甜。 退休人士攻击力比较强，但上班狗就无需担心了。 哪怕一晚上没睡，工作日照样起来上班，这就不能说他打扰别人睡觉了吧？ “喂，姐，你给我打电话了？啥事儿？昨天睡得早。”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睡着死猪一样，小心哪天被人抗走当猪卖了！” 姜瀚文：“……” 怎么这姐也吃了火药啊，一个个的大早上怨气满满，难道这就是打工人的怒火？ 姜甜甜：“麻烦你打开围脖，看看头条，哦对了，如果你进去了，我可不会去看你。” 姜瀚文打开围脖。 登时懵逼了。 热搜第一条就是：#姜瀚文打人# 我tm也没钱买热搜啊？ 姜瀚文点进去一看。 被打的人是娱乐小报编辑孙小义，被姜瀚文带着几十个地痞流氓堵在家里，打成了重伤。 目前正在西莞市人民医院icu急救。 生命垂危。 末了还配了一张浑身缠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病人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热搜下方。 无数人在问候姜瀚文祖宗十八代。 许多话姜瀚文都没脸读出来。 姜瀚文懵逼的下床， 懵逼的冲了杯三合一特浓咖啡。 懵逼的拨通了孙小义的电话。 “喂，小义，你小子怎么进icu了，死了没？”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是愣了一会，过了几秒才说话：“老板，我哪得罪你了，我昨晚熬夜给你剪片子，这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困死了，虽然剪的慢了点，但那也是为了保证质量吗，这可是老板你自己说的不是。” 孙小义委屈死了：“一大早的您也不能咒我进icu啊，太不吉利了。” 姜瀚文喝了口散咖，终于是回魂了：“小义，看下围脖头条，查查照片是哪个王八蛋发的。” (本章完) 第31章 舆论 第31章 舆论 姜瀚文一连干了三杯咖啡。 总算是回过魂了。 造谣吗。 你造你的，反正劳资清清白白，买包子都没短过人家一毛钱，早上去超市买菜都自动给排队领鸡蛋的老婆婆让道。 就不信警方会因为这些谣言上门查我水表？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还是关心关心我的新视频观众反应咋样。 继续打开某音，点进自己的主页。 最新一条视频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二集（下）播放量已经破了1200万，点赞量也有一百多万。 人气还是挺高的。 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v字。 姜瀚文继续翻看网友的私信。 刚点进去。 手机震动宛如帕金森， 嗡嗡嗡····· 消息疯狂刷新，没几秒，手机卡住了。 姜瀚文：“……” 没办法，姜瀚文只能用电脑看，电脑刚刚开机，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劲爆！震惊！点击即看：姜瀚文拍戏神经错乱，现实中暴力殴打无辜市民】 【南方肉业联盟联名起诉姜瀚文损害猪肉市场权益】 【西莞市餐饮协会发文封杀姜瀚文】 【被姜瀚文殴打的娱乐小编生命垂危，其父跪求网友救助】 【姜瀚文勾结黑恶势力，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必须严查】 【社科院砖家深夜发文，无良视频博主为博流量，无底线无廉耻，望封杀】 姜瀚文：“……” 这不是谣言这么简单了。 这是负面消息满天飞。 他感觉今天的无语比说的话都多，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打了娱乐爆点早知道的小编？ 孙小义不是好好的给我剪片子了吗？ 资本家也不会蠢到殴打自己手下的劳动力吧。 我勾结黑恶势力，危害社会治安？ 劳资毕业到现在唯一接触过的势力就是西莞警局。 咋滴，我搁这玩灯下黑呢？ 造谣一张嘴。 辟谣跑断腿。 姜瀚文是个拍犯罪视频，演坏蛋的视频博主。 黑粉本来就多。 这下好了，人家随便造谣一下。 自己估计就要臭大街了。 上回进局子喝茶被误认为嫌疑犯。 还是靠警方协助拍视频澄清的。 这回还得找警方辟谣？ 姜瀚文正在琢磨。 手机又弹出一条新闻链接。 我擦，烊城晚报？ 是个正规媒体，人家正规还是有正规的道理，虽然新闻标题很扯，消息源也是假的，但内容倒是没有胡扯。 姜瀚文一目十行的看完，内心五味陈杂。 勾结社会闲散人员，私闯民宅，殴打致人重伤的。 数罪并罚。 处七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他犯法了！ 还不是一般的法，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七年起步！ 看到这，姜瀚文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莫须有啊。 何为莫须有？ 劳资就睡了一觉。 他们就要让俺这个罪犯专业户把缝纫机踩冒烟？ 提着心接着往下看， 他刚刷新了下网页。 短短几分钟。 头条热搜居然换了！ 什么鬼？ 我也没钱买热搜啊。 一来我姜瀚文出不起这个钱。 二来钱买热搜也不带这么猛的啊。 那条#姜瀚文打人#的热搜已经被顶到了下面第二名。 而这条以火箭速度离奇上榜的热搜。 是南澳市警方昨晚凌晨发布的通报： 感谢西莞市热心市民、著名演员、导演姜瀚文先生提供的宝贵线索。 协助我局成功破获一起重大案件。 为和谐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看到这条新闻，姜瀚文终于长舒了口气。 公道自在人心啊。 而且这个案子竟然真的破了。 本来朱治松打电话过来问他后续案情。 他实在搪塞不过去，才把剧本后续的内容提前透露了一点。 撂下一句等我更新就挂了。 现在案子真的破了。 这是好事，大好事。八贤饭店叉烧包案最后一位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 这也预示着这桩十几年的陈年大案终于尘埃落定。 当年饭店那九位可怜的受害者也终于可以瞑目，受害者的家属们能放下些心中的包袱，当年参与此案的刑警们全都松一口气了。 同时，整个南澳市的市民，也可以抹掉心头这么多年的阴影。 南澳市警方高冷的公布了抓捕最后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始末，又说了些官方话术，便再次沉寂。 这条新闻下面的网友又是另外一种画风。 【我们探讨了一天，网络警察和法官们都已经给姜老贼定罪了，连判几年都通过好几个小时的骂战确定了。】 【现在你南澳市警方蹦出来甩我们一脸通告？】 【说姜瀚文给伱提供线索破惊天大案？】 【仿佛在搞笑，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左眼代表我爱你：“这什么跟什么？让我捋捋，姜瀚文在昨天凌晨发布了短视频，南澳市警方在今天凌晨破案，卧龙凤雏们，你们怎么说？” 郑伊健南澳市分健：“行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们了，我女朋友的大姑的表姐的侄女的老公是我们市公安局的重案组的。” “昨天一起喝酒的时候告诉我的，其实南澳市早就有行动了，你们想想，那个在逃犯有那么好抓，能逃二十年？” 乐乐大美女：“虽然楼上在胡扯，但我赞同楼上最后一句。” 奶牛猫太好了：“抓获那样善于躲藏且穷凶极恶的歹徒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警方通报上的过程看似很简单，但没人知道他们背后付出了多少，向警方致敬！” 常山赵子龙：“所以姜瀚文不是知法犯法！他是和警方有沟通交流的，向警方致敬！” 林黛玉怒打蒋门神：“这么说，姜瀚文真的和警方有合作？我就说么，人长得那么帅，演技还好，现在又红了，卖个菜刀怕是都赚了好几百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姜瀚文默默翻看着这些评论，其中‘知法犯法’被反复提及。 姜瀚文再次沉默，很抱歉，他真的不是知法犯法，他是压根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造谣自己把人打进icu。 不过上次西莞警方给自己背书。 南澳警方居然发公告给自己背书。 这是什么档次？ 姜瀚文心情大好。 突然后跳，摆出布鲁斯李的架势。 伸出食指左右摇晃。 虚空双节棍甩起来。 嘴里神神叨叨：“呜哈！如果是我出手，伤员根本没机会进icu。” 姜瀚文耍完帅。 躺在床上，又复盘了一下拍八贤饭店案的前后经过。 本来他已经想避免撞车真实案件了。 毕竟一次撞上大案，已经是走钢丝了。 这tm又来一次。 你让警方怎么想，人民群众怎么想。 你搁着玩儿杂技还是卡bug呢。 以后这骚包的出头鸟还是少当。 鄙人一介演员。 演员就该好好演戏。 老是卡bug，小心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姜瀚文扁着嘴。 要说他记忆里压根没听过南澳市八贤饭店叉烧包案这回事，这才敢把案子写成剧本拿出来拍的。 一来原身这个影视学院毕业生。 星座双子，爱好喝酒烫头，夜店泡妞。 哪会关注什么陈年旧案。 他连西莞市有多少个区都整不明白。 二来也是姜瀚文心存侥幸。 想着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他穿越前那个世界的案子在这个世界也发生了！ 至于王胖子等人更是不知道，那可是八十年代的案。 当时张胖子等人都没出生呢，他们又是一群底层艰难讨生活的人，整天玩儿命挣钱，气都喘不过来，有空休息一下也是看看美女扭屁股，男人减速带，哪有空关注这些。 这么一来二去，这剧本就拍了。 还真帮南澳警方破了这么个陈年大案。 好在没出大乱子，吃一堑长一智。 他最怕自己的剧本半真半假，跟案件对上了，又没完全对上。 万一是误导了警方，抓错了人，再把人给害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毕竟都是前世发生的案子，跟这个世界肯定不一样。 姜瀚文想了想已经计划好的下集要拍的内容，把主要元素打在搜索框里查了查，很好，没有。 计划通。 他就说么，天底下哪能有那么多那巧的事儿。 现在他长记性了，想来以后应该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了。 姜瀚文突然想到什么，又搜了几个前世的重大刑事案件的关键词。 没有搜索结果，这让姜瀚文更加放心。 两个世界的发展有类似但并不相同。 虽然这件他引发的风暴还在继续，但情况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清者自清，他啥坏事也没干。 事件的苦主孙小义小哥没在icu，而是正在给自己剪片子。 西莞警方不会这么莽，相信那些谣言。 nice！ 想到那么多人关心自己。 姜瀚文放松心情，开始给所有关心过他的亲戚朋友打电话。 一通解释之后。 最后也没忘了给小朱警官回个电话。 ················ (本章完) 第32章 师傅您可真高 第32章 师傅您可真高 电话接通，姜瀚文的语气轻松：“朱警官，怎么样？我这剧情设计的不错吧？帅警官巧施嘴遁计，恶凶徒嘤嘤终伏法。” “你妹！” 朱治松眉毛一掀，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这真的只是你写的剧本？” “当然是剧本，朱警官你以为呢。”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朱治松心中突然升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不会是案件受害者给这奸贼托梦吧”” “造孽造孽，该死的姜瀚文，本警官都快信仰动摇了。” 朱治松见问不出什么头绪。 又不想再跟姜瀚文这个妖孽继续扯下去。 生怕自己道心破裂。 便敷衍了姜瀚文几句，约定抽空整点盱眙十三香小龙虾。 然后便借口要汇报工作挂了电话。 马不停蹄带了两只烤乳鸽，开车回到西莞警局。 一溜烟上了三楼。 跑到丁局办公室详细汇报一下这次南澳之行的经过。 说到嫌犯在看了姜瀚文的视频后两次破防，最后认罪伏法的时候。 朱治松嘴角微微抽动。 老实说这次破案到底算谁的功劳。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作为一名一线刑警。 短视频破案。 怎么说都不算光彩。 而且还是玄学破案。 靠的不是实打实的证据。 不过丁局听到这个结果却也不惊讶，就是有些好笑： “徒弟啊，破案这种事情，甭管是咋破的，我们只看结果，不要纠结这么多，不管什么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 老丁慢条斯理的撕开半只烤乳鸽。 一口干了半只烤乳鸽。 嘴里边吃边嘟囔：“莞香阁的外焦里嫩的乳鸽包含秘制调料的香味，吃起来酥脆又让人唇齿留香，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擦了擦嘴：“他家的烧腊饭也是一绝，诶，就是上了年纪，多吃多遭罪。” 老丁倒了杯茶水递给徒弟： “姜瀚文那小王八蛋都说剧本是他编的，伱在这纠结有什么意思，只要能破案，他姜瀚文就算说自己是狄阁老、包龙图、宋提刑转世，我西莞警局也认，不但认，还得给他发锦旗。” 朱治松听完先是一愣。 然后有连连点头。 师傅不愧是老江湖。 不但看问题通透。 这脸皮也忒厚。 一面锦旗几个钱。 师傅说的面不红心不跳。 养气的功夫实在是让人羡慕。 朱治松这会儿也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姜瀚文说是他案情瞎编的又能怎么样？ 你瞎编，我们很巧合的相信了。 又很巧合的把案子给破了。 难得糊涂。 破案吗，总归是好事。姜瀚文还说拍摄的第一集短视频是他瞎编的呢，那他们西莞市不也照猫画虎把案子破掉了？ 人家犯罪嫌疑人招供了，认罪伏法 虽然是先开枪再竖靶子。 枪枪打十环。 但这事儿你找谁说理去？ 姜瀚文第二集短视频倒是用了广为人知的案子，人家直接给这案子安排了个结局，人姜瀚文说那个黄某的儿子是他灵机一动加上去的呢，结果呢？你说他瞎编？ 那你就说说，你照着人家编的把案子破了没有？ 案子破了是实实在在的，凶犯是实实在在的认罪了，到手的功劳也是实实在在的，那现在谁敢说姜瀚文是瞎编？ “行了行了，还有一只烤乳鸽带走，回家好好歇两天，别三天两头往我办公室跑，你立功升职靠的是实打实的功劳，别给人留小辫子。” 丁老头一看傻徒弟这爱寻思的劲就来气。 摆摆手就让他出去。 “是，那我先回去了。”朱治松应声。 转身没两步，朱治松又转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师傅，我还有一件事。” “说。” “办下这个案子的功劳，到底算不算姜瀚文的，您刚才说给他发锦旗是玩笑话还是真的……” “这还有假？”丁局摇摇头，“不管姜瀚文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给咱们提供线索，协助破案都是实情，为什么不能发锦旗。” “发，下午就发，送到他家，记得拍照发警务公众号。” 朱治松伸出大拇指:“还是师傅厉害啊，姜瀚文就算是帮南澳破了案，也是咱们西莞给他发锦旗，是咱们西莞的人。” “还有，现在网上不少造谣姜瀚文的帖子，咱们·····” “啧，这小子帮了咱们不少，咱这回也还他个人情，跟网警那边说下，打扫打扫······” “好嘞。” “慢着，仅此一回，下次他姜瀚文就算是被人喷成筛子，咱们也管不着，不诉不理，原则要把握好，再说了，这是公器，不能私用······” “懂了师傅·····” ………… 警方给姜瀚文发锦旗。 千真万确。 西莞警方公众号上的消息。 但这事儿怎么听着都觉着魔幻。 现在网上疯传姜瀚文和他们警方在秘密合作，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姜瀚文是走了狗屎运，刚毕业就被警方看重做这个事儿。 但也有不少网友疑惑，警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有线索能破案。 非得找个网红拍视频，弄得沸沸扬扬的。 咋滴，警方也想恰烂钱？ 不能够啊？ 总感觉这操作有种脑干缺失的美感。】 【什么？你说姜瀚文没和警方合作？】 【那为什么姜瀚文发一个视频，警方破获一个悬案？】 【什么？你说姜瀚文和警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人家什么交易必须拍未破获的悬案啊？再说了，破获悬案不是大家都高兴的好事儿吗？】 【这只有在逃嫌犯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截图了，我怀疑你可能在逃嫌犯或者是行走的五十万。】 【什么？你说如果这是姜瀚文和警方的合作，那这波操作有些石乐志】 【好吧，我承认是有些脑干缺失。】 【但咱们之所以有这么安全的生存环境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些负重前行者，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深谋远虑，要是能猜透国家的战略意图，我们也不在这儿呆着了，对大家有益的事情，我们享受就完了呗。】 于是，一件明明很诡异的事情，因为姜瀚文和警方双方的不回应，这件事就在无数网友的脑补下合理化了。 (本章完) 第33章 林大小姐跟姜瀚文什么关系？ 第33章 林大小姐跟姜瀚文什么关系？ 凌晨1点。 西莞警局，网监中心。 宽敞明亮的指挥大厅里，网警们全都一脸懵逼的盯着前方闪烁的大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微博实时热搜榜单。 此时的榜单极为诡异。 1.西莞警方为姜瀚文颁发锦旗 2.南澳警方通报表彰姜瀚文 3.姜瀚文在高新区美食街勇斗歹徒，营救少女 4.北影教授热评姜瀚文演技 5.某音网红姜瀚文一个月粉丝暴涨600万 6.林氏集团欲投资姜瀚文工作室，进军电影圈 ······· 11.#姜瀚文打人# 看到这份榜单。 蹲在大厅后面吃泡面啃鸭脖的朱治松差点噎住。 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姜瀚文。 这货是不是疯了。 被网友骂的神经失常了？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买热搜给自己洗地？ 朱治松倒是不担心姜瀚文被人骂给自己买流量洗地。 反正这人的名声一直也没好过。 就因为他拍ren肉叉烧包。 南方肉业联盟和西莞餐饮协会已经给他寄律师函了。 虱子多了不怕痒。 但兜里的钱怕。 姜瀚文这波热搜是买爽了。 钱包都肯定是干穿了。 这货是疯了吗？ 电话还没拨通。 网监的女警官出声了：“朱警官，丁局的意思是封一批造谣姜瀚文的账号？” 众人都转头看向朱治松。 这家伙传的是丁局的意思。 但现在这情况。 人家都屠榜了。 还要他们动手吗？ “封，该封的封，恶意造谣怎么处理你们是专业的，你们先帮我算算，姜瀚文买热搜了多少钱。” 朱治松啃了口鸭脖，指着屏幕上的热搜榜。 心里盘算着银行卡里还有多少存款能用的。 到时候能借就借点。 省的姜瀚文这夯货饿死街头。 网警a：“靠，姜瀚文当网红这么挣钱？热搜屠榜，还是平地飞升式屠榜，太狠了。” 网警b：“你要有姜瀚文那演技，伱也能红，你也挣钱。” 朱治松：“好了好了，别犯红眼病了，算算多少钱？” 网警c：“朱警官，要我说可能不是姜瀚文刷的，你看目前热搜榜前3名报价在10到15万万左右，前5名报价约5万元，前10名约4万元，他这平地飞升式屠榜少说也要七八十万。” 网监中心主任：“一个刚拍视频没俩月的网红，这么多钱给自己洗地，成本太不划算了，小刘，小王，上控！查查后台的记录，看看什么人的钱。” 负责技术操作的网警动作麻利。 在电脑主机上插上网监秘钥。 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 最后大屏幕上显示出一条转账记录。 林乐清转账给围脖财务组：100万元。 没走公司账，是私人转账。 这下轮到在场所有人懵逼了。 姜瀚文——某音网红，演的都是变态罪犯。 林乐清--西莞独角兽企业林氏集团副总裁，身材颜值拉满的天选之女。 这两人压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现在什么情况，林乐清100万给姜瀚文买热搜洗白。 这什么狗血剧情。 霸总都不带这么玩的。 坐在墙根的朱治松只觉得手里的鸭脖顿时不香了。 这两人怎么认识的他最清楚了。小朱同志此时已经是红眼病爆发了。 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他心中狂吼：“好你个姜老贼，劳资当初当你是见义勇为呢，好吗！把妹来的，还勾走了个六边形属性拉满的天仙，狡诈恶徒！！！！” ······· ‘娱乐爆点早发现’的新小编悲剧的发现。 自家的账号被打了红标，内容也被清空。 有这个事起头，不少更垃圾的小娱乐媒体也默默地删掉自己刚编好的小作文。 发现这一情况的网友留言嘲讽，‘娱乐爆点早发现’根本不回应，连每天几连发的各种魔改娱乐边新闻都不发了。 他们这样躺尸，网友不仅不觉得无趣，还越发兴奋了，‘娱乐爆点早发现’最新一条驴唇不对马嘴的边文章下，评论几千几万的上涨。 当然，都没有什么好话就是了。 这让‘娱乐爆点早发现’的新人小编吓坏了，他们最红火的也就是两个月前爆料姜瀚文被抓，那个时候评论增长也没这么恐怖啊。 而且当时是网友自己互相攻伐，再加上他们请来的水军煽风点火，不管火怎么烧，他们都只有高兴，毕竟咋样都烧不到他们身上。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这些评论可都是骂他们的！ “老板，这样真的没事儿吗？要不咱们把评论关上几天吧。” “哈哈，多大点儿事，骂，让他们骂！这套路我熟，黑红不也是红吗，别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等过几天，我们卖卖惨，拿出我上次的捐款记录一发，嘿，风向不就变了？” 小编本来还忐忑不安，但在老板描绘的蓝图下呼吸急促起来。 他知道，如果按照老板说的那样操控，这事儿说不定能成！ “老板高瞻远瞩，怪不得您是老板呢。” “年轻人，多学着点儿吧，这圈子水深着呢，到处都是学问，哪有什么非黑即白？就算他姜瀚文有背景又怎么了？风头过了，老子照样骂他，你看怎么着？他告我得了吗？” “老板，那个……” “哎呀，年轻人不要那么着急，听我把话说完，这可都是经验！” “别人求我我都不告诉的，这姜瀚文瞧着是宣传正能量，配合警方打击犯罪分子，其实狗屁不是，说不定还求着我骂骂他，好让他更红一点，为什么你知道吗？” “因为他到底是个半只脚混娱乐圈的！” “老板！我们的……” “人警方难道还会为了他姜瀚文整治我们？怎么可能！所以说啊，做咱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要会……” 腆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对着手机唾沫横飞。 “老板！老板！别说了！咱们的账号被封了，不止‘娱乐爆点早发现’的主账号，其他趁热度开起来的子账号都被封了！” “你说什么？！” “完了，完了，都被封了，刚刚小李去看了，其他趁着热度踩过姜瀚文的都被封了！就连‘娱乐早知道’也不例外！” ‘娱乐早知道’跟他们靠着踩姜瀚文起来的账号不一样。 这个账号可是成名已久，靠着造女明星黄谣起家，专干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 什么夜光剧本啦，什么染头发啦，什么有妇之夫被小三坐腿啦。 拍照基本都是借位或者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 他曝光的事儿没有几个是真的，但就是因为足够博人眼球，所以早就是个坐拥千万粉丝的账号。 怕是背后能量也不简单，毕竟不少明星都没有把他告倒。 就是这么一个账号，就因为顺便踩了姜瀚文一脚，就被彻底封号了？ “这姜瀚文到底什么人……”‘ 娱乐爆点早发现’的幕后老板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这件事不止这些账号的幕后操纵者第一时间知道了，不少网友也立马发现了。 无他，你正在人家账号上问候人家族谱呢。 好不容易打下一串话，你心满意足的摁下发送，好嘛，发送失败。 看下原因，你发布评论的账号已不存在。 不存在了？！ 这个提示不少网友都熟，要是暂时不能评论那就是账号被封了几天。 但要是不存在了，那这账号可就彻底凉了。 这下网友更激动了，很快就有人收集整理出来大部分被分的账号。 几千个账号，别的不知道，这些账号都是踩过姜瀚文的。 这下本来就认为自己看破一下，警方和姜瀚文就是在默默合作的网友高潮了。 乐乐大美女：“这叫什么？大伙儿给我翻译翻译，这叫什么？这叫姜老贼和警方的双向奔赴啊喂！” 严白虎一统三国：“惊呆了老铁，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姜老贼，不对，才华横溢的大帅比姜瀚文姜先生。” 朱门酒肉臭；“我在这里郑重像您道歉，我不应该叫您姜老贼，我更不应该在几天前还嚣张的说要去给您送牢饭，我更不应该……” 小仙若有容乃大：“啊，才华横溢英俊潇洒，演什么像什么，哪怕演罪犯都挡不住您伟岸光芒的姜先生啊，我在这里向您举报，我上铺的兄弟，【终】山大学法学专业学号2016****03的时孝辰当着我们的我们面前公开表示，您会牢底坐穿。” 练块儿的小阁老：“楼上兄弟认真的？那我要举报，哈哈哈。” (本章完) 第34章 周娜娜的早餐 第34章 周娜娜的早餐 外面纷纷扰扰。 姜瀚文在干嘛，他在一门心思准备下一个视频。 对于一个曾经站在最高领奖台上接受影帝殊荣的演员来说。 天天拍小视频是对专业卑鄙的浪费。 姜瀚文工作室，姜瀚文影视公司，日后的目标是大荧幕。 拍真正的院线电影。 万丈高楼平地起。 就目前姜瀚文手底下的草台班子。 拍短视频是足够的。 但距离真正的电影。 还差着十八趟唐僧取经的距离。 姜瀚文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 翻到窗台。 今天阳光明媚。 正适合高歌一曲： “从蒙德到贝洛伯格，从三体星到赛博坦。” “从m78星云到氪星，从腾龙大陆到乱星海。” “伟大的影帝姜瀚文阁下，您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啊·····” 高音嘹亮，低音厚重。 一个大跳飙到嗨c。 妥妥的音乐剧a角。 完美。 专业演员的早练声完毕。 姜瀚文掏出手机， “胖子，准备开工了。” “姜哥，咱下一集要开拍了？” “嗯，打算去云省拍，辛苦你提前去几天，把地方和人都给我安排好了，让孙小义一起跟去。” “得嘞姜哥，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这次的女主只有一个，我已经找好了，你不用管。” “行。” 王胖子挂了电话，立马去找自家妹子，交代了一番，订了明天的票便开始收拾东西。 “姜哥说了，这次的女主已经找到了？” 正在收衣服的王小鹿脸色一变。 低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 王胖子疯狂往行李箱里塞设备。 完全没注意妹妹的表情。 “是姜哥自己找的吗？” “那肯定啊，咱姜导的眼界高，一般的女演员他可看不上。” 这镜头可是宝贝，再包上几层吧。 “谁呀？我认识吗？” “这我咋知道，我都没问是谁，不过应该是个美女，你哥我预感很准的。” 现在应该包结实了， 王胖子整整齐齐的箱子满意点头。 沉迷打包的王胖子完全没看到自家妹子不太好看的脸色。 姜瀚文挂了电话则是无事一身轻，买房子计划再次提上议程。 有了刘老板打过来的几波卖刀具的钱，他之前计划的两室两厅就可以变变了。 三室两厅？ 不行，不行，要不来个别野？ 姜瀚文用手机查了下价格，默默放下手机，他果然是飘了。 心里有点后悔先前为啥没接绞肉机厂家的广告。 不然还能多赚一点。 老实讲。 他所在的西莞市再怎么说也是个二线城市，曾经的保健之都，服务业的耶路撒冷，虽然没落了。 但西莞的制造业还是很能打的。 厂房林立。 大小高科技企业也不少。 松山湖这样的洞天福地也在西莞。 外来人口数量在省内也只输前面两位大哥。 所以这儿房价一直比较坚挺。 背靠湾区，中心地区的房价均价基本在五万左右。 好在这年头经济下行，现在房市交易基本都是刚需中的刚需买房。 所以买两室的三室的多，再大的房子买的人就少了，大平层和别墅啥的更是快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这倒是可以捡个便宜了，姜瀚文盘算了一下，一激动便直接打车去售楼中心看房。 他的目标倒不是豪宅别墅。 主要是想弄个一楼带院子的或者三层以下的纯楼梯房。 坐在出租车上，姜瀚文这才想起来，车也该安排上了。 七八万的能开就行，再给公司也安排两辆五菱宏光。 王胖子和孙小义一人一辆。 带人装设备都方便。 省得王胖子跑来跑去的，上次见面瞧着人都没有那么圆了。 看房的时间总是很快，等姜瀚文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小区的时候，天色早就暗淡下来了。 “小姜，小姜。” 门卫李大爷呼喊。 姜瀚文磨磨唧唧走过去，接过今晚的爱心夜宵，道了声谢，忽然想到今天的计划，跟李大爷道：“李大爷，伱给周娜娜说，以后别再给我送夜宵了，我要搬走了。” “搬走？你小子要换地方住了？” “对，你也知道我搞视频剪辑的，到时候设备越来越多，就放不开了。” “行啊，行啊，搬走好，搬走好，我是看出来了，这小区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创业起步选择，等事业打拼的好一点儿了，你们就搬走了。” “这样好，这样我看着你们每一个搬走的年轻人就知道，你们是在这闯下一片地方了。” “哈哈，借您吉言！等搬走那天请您喝酒，您可别拒绝，您帮我那么多忙。” “好，等你小子请喝酒。” 姜瀚文哼着歌上楼，等第二天早上出门，不仅看到了周娜娜又送来的早餐，还看到了周娜娜。 姑娘上面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羊绒毛衣，丰满的上围形成一个漂亮的曲线，配上纤细的腰身简直就是细枝结硕果，下身一条浅蓝色牛仔裤，长腿翘臀美不胜收。 虽然是平平无奇的日常打扮，但因为颜值高，身材凹凸有致，整体效果比一般女明星好看多了。 “早？” 姜瀚文试探开口。 他不是故意躲着周娜娜，这样好看的姑娘，性格还好，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但是姜瀚文现在只想搞事业，真就没有恋爱的打算。 其实前面也说了。 搞事业也只是借口。 前世的姜瀚文，跟现在外形俊朗的阳光大帅哥形象截然相反。 是个长得天怒人怨的罪犯专业户。 那模样几乎快要和特型演员画等号了。 女人缘基本为零。 当然那些口味独特猎奇的富婆除外。 姜瀚文的恋爱水平也就凑合跟普通初中生一较高下。 段位实在有限。 就这还是被剧组那些不正经拍戏。 整天在剧组瞎几把谈恋爱的流量鲜肉给熏陶出来的。 “早。” 周娜娜笑着把一个袋子递过来。 “这是我自己照着网上视频自己煮的粥，还有包子，包的不太好，你不要嫌弃。” 周娜娜低着头，余光却一直停在姜瀚文身上。 其实作为一个演员，周娜娜见过的气场足的男明星有很多。 但无一例外，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更不会害羞。 可看见姜瀚文，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呼吸局促。 连递个东西都得瞻前顾后的想这想那。 姜瀚文倒是没管那么多。 鼻子抽了抽。 闻着里面的饭香，好像是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子。 ‘咕咕’声音从姜瀚文肚子里传出。 姜瀚文不好意思道： “早饭太香，饿了，哈哈，谢谢了。” “我听李大爷说，你要搬走了？” “对。”姜瀚文点头。 “是吗，挺好的。” 周娜娜笑着笑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把姜瀚文吓了一跳，立马掏口袋从里面掏吧出两张褶皱扭曲的纸巾递过去。 周娜娜接过来随便擦了一下眼泪： “抱歉，我没想哭的，只是刚刚一下忍不住，我就是想问你，你不会是嫌我烦，才想要搬走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只是，只是想报恩，如果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 “不是，妹子，停停停！” 姜瀚文连忙叫停，现在正好是上班时间，听着楼道里有人开门，姜瀚文叹了口气，让出个位置道： “先进来吧，咱们慢慢说。” 姜瀚文坐在餐桌上，周娜娜坐在对面。 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时语塞。 姜瀚文喝了一大口粥。 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才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赚了点儿钱，就盘算着不租房子了，自己买一个，就这么简单。” “再说了，你现在是我工作室的员工，咱们上次也签了合同，下个剧咱们不是还要一起工作的吗。” 周娜娜笑了，眼圈还红着呢，说道：“那就好，我就怕是我你嫌我烦。” 姜瀚文吃了一大口包子，含含糊糊道： “咋可能，说句真心话，妹子，你做饭水平是这个。” 姜瀚文竖起大拇指。 这还真不是恭维，别的不说，就看这碗皮蛋瘦肉粥，鲜香浓郁，大米熬的粒粒开，入口即化，明显是下了功夫的。 周娜娜听了姜瀚文的夸奖，笑得像考试拿第一上台领奖的小学生。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她抿了抿嘴，脸色微红，又回到买房的话题： “那你房子看好了吗？你要是没看好，我可以把我一个亲戚推荐给你，他本地人，当房产中介十几年了，关系挺广的。” “你放心，这个叔叔是我爸的好兄弟，之前还一直说想请你吃饭谢谢你救了我呢，绝对不会坑你的，中介费也不会要你的。” 姜瀚文挑了挑眉，把保温盒里的粥一饮而尽，擦擦嘴道： “那敢情好，我昨天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呢。” 姜瀚文从周娜娜手里抢过饭盒， “我来洗我来洗，待会你把你叔的联系方式发我就行，你今天剧组没戏？” 周娜娜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给姜瀚文放洗碗的热水。 “今天休息，主演感冒了，反正没事儿做，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看房吗？” “好啊，你去我也省的尴尬，哈哈。” 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暖和的晨光从窗户照进来，铺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 女孩坐在厨房门口的凳子上，手托着腮，傻笑个不停， (本章完) 第35章 瀚文哥你好坏 第35章 瀚文哥你好坏 收拾完厨房。 姜瀚文和周娜娜两人就坐在小区门口的路边长椅上等人。 “瀚文哥想买什么样的房子。” 女孩的睫毛很长，布林布林的大眼睛看着姜瀚文。 说起买房，姜瀚文可就不困了。 “妹子啊，买房子是大事啊，货比三家少不了，虽然我现在呢光棍一个，不用考虑学区问题。” “而且对房子的位置要求也不高。” “但是。” “主要就是一条。” 姜瀚文特别强调。 “不想住高层。” 见周娜娜一脸疑惑。 姜瀚文解释道， “这倒不是说高层不好。” “高层的公摊是坑了一点，但视野光照不是底层户型能比的。” “所以呢？” 周娜娜嘟着嘴，满头问号。 “我给你讲个我朋友的故事。” 姜瀚文突然语气低沉，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成深夜恐怖频道主播的阴森脸。 周娜娜咽了口唾沫。 点点头。 “嗯，瀚文哥你说吧。” 姜瀚文语速缓慢，娓娓道来： 很多年前，那会儿我朋友还是个初到京城的京漂。 “可是瀚文哥你不是才毕业吗，怎么会有年纪那么大的朋友？” “去去去，那不是重点，姑娘家家的问题这么多，好好听。” “我朋友一心想在京城闯出一片天。” “结果一连在京影厂门口蹲了半个月大街。” “愣是没剧组要他，由于长得实在是惨绝人寰。” “群头挑群演的时候都看不上他。” “一度沦落到露宿街头开宝箱过活。” “好在我朋友有一把子力气。” “还会点不成器的把事。” “便应聘当了京影厂的杂工。” “保底1000块一个月，还多劳多得。” “他拿到工资立马在中介找了个房子。” “租金便宜，一个月才200块。” “才200块啊，这钱现在在西莞租个卫生间都租不到。” “才200块！” 姜瀚文伸手比了个2，在姑娘面前晃来晃去。 晃的姑娘一愣一愣的。” “瀚文哥，然后呢然后呢。 女孩跟好奇宝宝一样。 “别急别急，耐心听我讲不许打岔。” “等我那朋友到了地方一看” “啧啧啧，就是远了点，通勤三个小时。” “而且小区开发商跑了，基本属于烂尾楼。” “很多楼都是黑洞洞的毛坯房。” “能住人的几栋也只住着寥寥几户人家。” “基础设施维护更是不存在。” “看着跟拍鬼片也差不多了。” “不过看在便宜的份上。” “我朋友自动忽略了上面所有缺点。” “前期还好，住户少住着安静。” “尤其是他住的那栋17号楼。” “总共就她和另外一个女租户，两户人。” “一开始两人上下班的时候碰到，还会礼貌的打个招呼。” “可奇怪的是，某天之后。” “那个女租客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朋友琢磨着是不是搬走了，” “打工人一年搬几次家太正常了。” “就没多想。” “直到入住快一个月的时候，就到了京城最热的八月大夏天。” “我朋友闻到17号楼的电梯里传来难以忍受的臭味，一直飘到了大路上。” “楼道左边那部电梯坏了得有一个月了。” “但因为整栋楼只有两户人住。” “一个电梯足够用。” “加上这地方连个物业都没有。” “找不到人修。” “他就一直在用没坏的那部电梯。” “坏的电梯也没人管。” “直到这几天臭味实在是忍不了了。” “我朋友才喊人过来看。” “由于没有物业，众人只好打电话给消防队。” “当消防员忍着恶臭打开电梯门的时候。” “扑面而来的臭味差点把人给送走。” “连消防员带十几个看热闹的住户全都当场吐了。” “而且个个都吐到酸水直流。”“有两个姑娘直接吓得晕死过去。” “电梯里正是该栋唯二的另一位女住户。” “由于电梯损坏，女人被困在电梯里整整一个月，” “由于电梯的隔音好，楼栋间距又大，加上另外一个住户很少回来。” “这女人就一直没被发现。” “我朋友说他至今也忘不掉那个场景。” “电梯里面满是抓痕。” “角落里缩着一具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女人的十个手指头已经磨没了，全都是白骨。” “那金属的电梯墙壁生生的被她抓出无数道刀口深的抓痕。” “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其它的。” “他都不敢回忆。” “人不吃东西只喝水能活七天，” “这个女人在这个黑暗封闭的电梯里待了多久？” “三十天。” “她身上的衣服没了，” “一件也没有，” “两个手臂和大腿上的肉也没了。” “腿骨上都是牙齿的咬痕。” “地上甚至连排泄物也没有。” “这个人几乎只剩下骨头。” “只有肚子出奇的大。” “因为尼龙化纤是没法消化的。” “我朋友一连吐了大概三天，吃什么吐什么，稍微好转立马搬走了。” “他呀，是个很容易共情的人，总是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女人的境遇。” “那该是怎样的绝望。” “一个年轻的女人，” “不远千里，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或许只为了给家里的小孩挣点生活费。” “但最后却是这样的死去。” “待在一个黑暗的电梯里。” “从恐惧到疯癫再到麻木。” “从排泄物开始一点点的吃掉自己.” “与此相比” “史书上记载的任何酷刑都成了温柔的抚摸。” “周娜娜，周娜娜？” 姜瀚文绘声绘色的讲完。 发现在周娜娜目光呆滞的盯着他。 脸色煞白。 也不搭话。 这姑娘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这是咋了呀？ 姜瀚文伸出手指戳戳姑娘的脑门子。 这一点像开了启动开关。 “啊！！！！！” 周娜娜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头扑进了姜瀚文怀里。 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瀚文哥伱好坏！” “太可怕了，呜呜呜，我也是一个人住，我也怕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呜呜呜，瀚文哥你坏。” “好了好了。” 姜瀚文揉揉怀里姑娘柔软的头发，摆出老板架势：“你现在是我的员工，就是我的人，谁不知道姜瀚文是西莞带恶人，不怕。” “不要不要不要。” 周娜娜使出独角攻击。 脑袋在姜瀚文怀里钻个不停。 两人跟小情侣似的。 姜瀚文：“……” 这姑娘啥意思，头痒了。 这时 路口拐弯处， 一辆奔驰大g绝尘而来。 拐过弯一个甩尾停在两人面前。 车窗摇下来。 露出一张尴尬的老脸。 “侄女儿，陈叔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陈叔叔您来的正是时候。” 姜瀚文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啊？陈叔？” 周娜娜听到立马跳了起来。 整个羞了个大红脸。 “哈哈，年轻人嘛，陈叔又不是没经历过，我懂我懂，要不你们继续，我去旁边抽根烟。” 陈叔给姜瀚文一个我懂的眼神。 开门就要下车。 “别别别，陈叔叔，先看房先看房。” …… (本章完) 第36章 林总说都能卖 第36章 林总说都能卖 路上。 周娜娜羞臊的躲在后排，也不说话。 反而前面两个大老爷们聊上了。 “陈叔，这趟真的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上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娜娜已经把你的要求都告诉我了。” “因为伱要的是楼梯房，或者是带院子的小区一层，价位还要合适，所以选择不多，我都筛出来了，总共三套，两个是新楼盘，还有一个是老小区，咱要是快的话，半天就看完了。” 姜瀚见陈叔这么热情，有点不好意思：“那这样陈叔，娜娜，咱们中午去吃个饭，莞香楼。” “哈哈，吃饭的事我听娜娜的。” 后排的周娜娜还在发呆：“·····” 陈叔又吼了一嗓子：“娜娜，想想中午去哪吃。” 周娜娜：“嗯，哦，好的。” “你放心，你陈叔我纵横西莞房产中介十几年，到哪个售楼部，经理都得亲自接待！” 陈叔一抹油光铮亮的大背头。 满脸自信。 姜瀚文点点头。 房子他不懂，但既然是周娜娜的叔叔，他帮忙自然是值得信赖的。 陈叔开车也和做事一样，一路上可谓是在交规下风驰电掣，不过三个小时，姜瀚文他们已经看到最后一套房了。 一连看了两套房，姜瀚文都不太满意。 第一套房新楼盘，户型整个一大长条，光线也不咋地。 第二套其它的倒没什么，主要就是房子太老了，基本上都比他年纪都大，楼面的裂纹足有两指宽。 看着怪吓人的。 陈叔问道：“怎么样？咱们看看下一套？” “可以可以，陈叔叔真的麻烦你了。” 感觉自己挑三拣四的，姜瀚文也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你跟我客气啥，你是娜娜的朋友，我能不给你张罗好咯。” 陈叔又是一路火带闪电， 带着两人来到了市郊的林国府。 林国府，西莞郊区，紧邻莲山，景色是没话说。 典型中式复古建筑风格。 飞檐斗拱。 虽然肯定不是木质的。 但样式很有特色。 缺点就是距离市中心比较远。 这个小区规模很小，只有六栋，楼层也只有六层。 方形排列，楼间距很大，采光无敌。 一楼的住户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 看到院子。 姜瀚文登时眼睛一亮。 一楼带院子。 这可是他的梦中情房啊。 在姜瀚文看来。 有院子没院子，那是两种房。 有院子的叫住宅。 没院子的叫鸽子笼。 先不说有个院子。 没事三五好友一起聚会烧烤啥的， 就是自己这前世跟顶尖武行学的的几套拳架子。 一直想好好练练。 既能强身健体，还有几招实用的打法。 对付三两个毛贼不成问题。 姜瀚文两个多月没正经活动了。 要是有个院子，每天能打两趟拳，岂不美哉。 “你们看，这可是西莞首富林德民，林氏集团旗下的楼盘，房子质量杠杠的，而且住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叔一摸大背头。 神秘兮兮的指着不远处的半山腰。 “看到茶顶山那片半山别墅没，那就是林氏庄园，你看距离咱这才多远，诶，这块儿才是西莞真正的风水宝地，姜小哥咱进去看看。” 经陈叔这么一说。 姜瀚文身子一紧。 这房子，他钱包估计要遭罪了。 刘老板的广告费加小黄车卖刀具的分成收入，总共一百个w不到， 之前还有卖绞肉机的厂家找他打广告。 姜瀚文果断拒绝了。 这广告要是接了。 那什么肉业联盟和西莞餐饮协会的商贩大妈估计得把他家门给堵了。 这地方虽然是郊区，但是姜瀚文估计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三人下了车，穿过一个中式红漆大门。 进了售楼处。 跟之前楼盘的售楼处人声鼎沸不同。 这林国府的售楼处冷冷清清的。 一个看房的人都没有。 这么自信的吗？ 不派大米生油？ 不钱雇人排队撑场面？ 吧台的几个销售都坐在那低头玩手机。 三人进来头都没抬。 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陈叔见状，清了清嗓子。 “咳咳。” 冲着门口姜瀚文两人比了个ok。 意思是包我身上。 “那个，美女，我是之前电话约看房子的，哪位有空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陈叔很是礼貌的冲着吧台的女销售打个招呼。 这楼盘是林氏集团专门供给内部员工的，虽然也对外出售。 但买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说白了人家根本不愁卖。老陈也是看在周娜娜的份上。 厚着脸从朋友那打听到林国府还剩一套一楼带院子的房。 一大早就打电话提前联系好了， 虽然对方销售不情不愿的。 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现在倒好。 来了居然没人搭理。 “我们要看房！” 几个销售还是跟没听见一样。 继续低头玩手机。 老陈气得直嘬牙。 来的时候牛笔可吹出去了。 眼看着这老脸要丢。 他终于崩不住了。 扯着嗓子喊道： “有人吗？你们林国府房子还卖不卖！” 吧台的女销售眉毛一掀。 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房子刚刚被人订走了。” “没房了，一套都没有。” 女销售赶苍蝇似得摆摆手。 态度极为冷淡。 林国府的房早早就被人差不多订完了。 根本不愁卖。 而且大部分都是林氏集团内部人买去了。 她们临时招来的销售基本上一毛钱提成都没拿到。 没钱挣谁给你卖力。 索性摆烂。 指望他们态度好也确实难为她们了。 “陈叔，既然没房了，那咱们就走吧，刚刚看的那老房子虽然老点，但也挺好的。” 姜瀚文本来在门口给孙小义打电话。 让他检查这次拍摄的器材。 王胖子毕竟是个门外汉， 搬上搬下还可以。 正经器材准备调试还得指望他这个专业的。 姜瀚文刚从门口进来。 说话的女销售登时眼睛就直， Σ(⊙▽⊙“a 连忙用脚踢踢一胖打王者的同事。 “那，那不是姜瀚文吗？” “真的真的耶，千万粉丝大网红耶。” “啊？姜瀚文？他不砍人跑我们这干嘛，我去！真的姜瀚文。” “他不会来闹事的吧，我看网上说他带几十号人上门把造他谣的小编给打进了icu。” “快快快，快去叫经理。” 几个女销售，手忙脚乱到后面喊经理。 姜瀚文凶名太盛。 虽然洗白的消息也不少。 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看负面新闻。 以至于姜瀚文的形象在疯批凶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什么？姜瀚文来买房子？” 经理从老板椅上弹了起来。 刚准备开门。 又停在原地愣住了。 他倒不怕姜瀚文来闹事。 而是另有其因。 基层的员工不知道。 他们中层管理群里最近一直在传。 某位高管有林副总的某音账号。 点进去之后发现了一个【景甜大幂幂】 林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 公司的实权二把手。 人称娱乐八卦绝缘体的林乐清副总， 生人勿进，外号冰雪女王李莫愁的林乐清副总。 在她仅有个位数的某音关注列表里。 竟然特别关注了姜瀚文的某音账号。 还挂着姜瀚文铁粉徽章。 这就微妙了。 姜瀚文和林副总。 难道认识？ 如果认识， 那···· 经理犹豫了片刻，还是给林副总私发了条信息： 林总，姜瀚文来林国府买房，咱们最后一套一层带院子的房被朱总给定了，您看？ 信息刚过去。 原本从来不会回电话的林副总居然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经理咽了口吐沫。 心道，还好没出去轰姜瀚文走。 否则自己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林总好，姜····” “姜瀚文走了吗？” 对方的语气很急切。 “没没没，还在大厅···” “现在马上去留住他，告诉他林国府所有房子，不管哪一套都可以卖，价格好商量！” “可，可这都是订出去的····” “现在就去！”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都快结冰了：“你要是把姜瀚文放跑了，下午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本章完) 第37章 砍，使劲砍，不要怜惜我 第37章 砍，使劲砍，不要怜惜我 售楼大厅。 几个穿着巴黎世家的女销售把姜瀚文围得团团转。 连原本在外面摸鱼的销售都跑回来看姜瀚文了。 疯批美男。 西莞砍王。 电动绞肉机灵魂代言人。 叉烧包金牌制作师。 病娇少女的终极梦想。 快千万粉丝的大网红。 妥妥的大名人啊。 整个西莞估计也没几个。 更何况这帅脸。 这身材。 这公狗腰。 这大长腿。 还有这一身灰色风衣。 黑色休闲小西装。 放荡不羁。 唇红齿白，盘顺条亮。 谁不喜欢。 销售a：“哎呀哎呀，真的是姜瀚文诶，是真人诶，姜瀚文你砍人的样子真帅。()” 销售b：“能不能表演一下那句台词” 女销售揉了揉脸，模仿姜瀚文砍王胖子的时候说的台词：“你们都该死。” 姜瀚文：“········” 销售c：“姜帅哥，你是不是真的会包叉烧包，看伱在视频里包ren肉叉烧包的时候很熟练啊，是不是私底下练过啊，哎呀，不会真的是那个肉吧。” 姜瀚文：“·········” 销售d：“姜瀚文，听说你带几十号人把人打进icu了，是不是真的啊，好man哦。” 销售e“姜······” “够了！你们这些人天天造姜瀚文的谣言，有没有意思，我们是来看房子的，你们先是说没房子，现在又围着客户八卦这八卦那的····” 一旁的周娜娜终于忍不了了。 这几个女人，个个都跟长舌妇一样。 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太过分了。 “对啊，我这早上明明联系好的过来看房子，结果你们说房子卖完了，还讲不讲信用，我陈某人在西莞房地产界好歹也混了十几年了，没见过你们这样卖房的，我要见你们经理。” 陈叔也炸了。 这群女销售跟痴一样，全都围着姜瀚文转，把他这个办正事的中介晾在一边。 这也就算了。 关键是他在这行混了那么久。 业绩是行内翘楚。 到哪家售楼部不是座上宾。 现在倒好，这么多年， 也没见过这么出尔反尔，还态度这么嚣张的。 你林氏集团是牛笔，是家大业大， 啥行业都插一脚搞垄断。 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姜瀚文被一帮痴搞得晕头转向，准备发飙。 周娜娜看那么多女人缠着姜瀚文，准备发飙。 老陈越想越气，觉得丢了面子，也准备发飙。 “啊哈哈，原来是姜导大驾光临，哎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走廊里 油光满面的经理捧着个大肚子，隔着八丈远就跟个球似的滚了过来。 左右开弓推开姜瀚文身边的一众女销售。 眼含深情的握住姜瀚文的手。 抖了能有十秒钟。 “快去，给姜导冲杯咖啡，在我办公桌抽屉里，拿最贵的那盒！快去！！！！！！” 胖经理张着大嘴，跟杀猪一样冲着女销售吼道。 md，幸亏刚才没冲动，得罪这尊大神。 不然就死定了。 想到刚刚小林总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 要给姜瀚文冲咖啡。 胖经理就心里发毛。 我滴个妈呀。 这两人到底啥关系。 小林总这么个高冷女神。 啥国民老公他都得踩上一脚再唾口唾沫的性子。 什么时候对一个男的关心到这个地步。 跟个小女人贤内助一样。 连人家喜欢喝什么都一清二楚。 胖经理心里已经脑补了十万字狗血剧情。 看姜瀚文的眼神都崇敬起来。 眼前这位莫不是以后会成为林氏集团的掌门人？ 卧槽。 “额哈哈，经理是吧，我是姜瀚文，想过来看看贵公司的房子。” 姜瀚文一脸的黑线。 礼貌的甩开经理的大猪蹄子。 心中一阵恶寒。 这王八蛋不会是个o吧，攥得劳资手心全是汗。 姜瀚文摇摇头。 这身材，这样貌，我就不信哪个1能下得去····· “哈哈哈，姜导，有房有房，有~~房~~” 胖经理又凑过来，拽着姜瀚文的衣服。 “咱说话就说话，别上手行吗。” 姜瀚文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这王八蛋太不安全了。 没成想，胖经理说完。 旁边的老陈不干了。 他本来就憋着火。 准备找经理讨个说法。 没想到这死胖子比那些女销售还过份。 直接冲过来，就差骑在姜瀚文身上了。 完全无视他这个金牌中介。 “哎呦，这位是？” “经理，这是我陈叔，带我过来看房，买不买还得看陈叔的意见。” 姜瀚文拉过老陈，介绍了一番。 “哎呀，哎呀，原来是陈叔啊，那个，陈总，有房，有房有房。” “不但有房，林国府所有楼栋，所有楼层姜导随便挑随便选，价格好商量，您帮姜导出个价。” “砍，使劲砍，不要怜惜我，千万不要怜惜我，啊哈哈。” 胖经理笑得脸跟个盛开的大菊一样，整个人浑身上下喷射出一股油腻的味道。 老陈也警惕的后退两步。冲着一旁的几个女销售皱皱眉。 又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意思你们经理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受什么刺激了。 林国府的房子卖到什么程度了他能不知道？ 6栋104带院子的是最后一套。 那还是有人买了之后又退房子才多出来的。 现在这个经理却说所有房子都能选。 还贱么兮兮让我冲他砍大刀。 咋地。 玩行为艺术呢？ 卖房子卖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这个这个，姜导是我们林氏集团的贵客，我们小林总说了，别说是这边的房子，就算是莲峰半山别墅的房子姜总也能·····” 胖经理正在苍蝇搓手，一脸谄媚。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声。 “咳咳。” 一个身穿深灰色风衣。 身材高挑性感美女款款而来。 “林总好！” 一众女销售见了来人，立马站直了身子。 恭恭敬敬的退到两边。 胖经理这回没敢冲上去。 满脸堆笑的退到旁边：“嘿嘿嘿林总，我正给姜导介绍咱们林国府的楼盘呢，您怎么就来了，” “哦，看我这猪脑子，您早上在群里通知了，要过来视察楼盘的销售情况，哈哈林总我都给忘了。” “哎呀，您今天还跟姜导穿的是情侣款风衣呢，啧啧啧，真是郎才女貌·····” 林乐清微微冲胖经理点了点头。 微微一笑。 示意他差不多了。 没看出来这胖子还挺有眼色。 嘴皮子也滑溜， 鬼话一套一套的。 是个公关人才。 “哎哎哎，你们几个去外面地推去，别在这瞎站着，哦，我也去地推，林总你们聊你们聊。” “这大冷天的去哪地推啊，经理。” “推，上哪推都行！” 说完一溜烟拉着几个女销售出了门。 姜瀚文：“······” 周娜娜：“·······” 老陈：“·······” 太拙劣了，这胖子说鬼话说的太拙劣了。 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销售跟经理都跑了。 林国府还卖不卖房了。 “姜导，你好，还记得我吗。” 还是林乐清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走到姜瀚文面前，伸出手。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啊哈哈，原来是林总啊，幸会幸会。” 姜瀚文没敢跟对方握手。 这个林乐清。 本来以为在美食街抢劫案之后。 自己拒绝了对方的现金答谢。 双方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没想到居然在这又碰到了。 不过姜瀚文对她也没什么坏印象。 毕竟是大美女，大老板，虽然看起来高冷了点，强势了点。 但知恩图报这点还是很不错的。 “林总，请问您这边的房子还卖吗，咱们可以谈谈价格。” 姜瀚文礼貌一笑。 继续聊正事。 “姜导，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难道还不值一套房子吗？” 林乐清一脸的幽怨。 一双桃眼魅惑至极， 此时好像快要美人垂泪一般楚楚动人。 周娜娜：“[○｀Д○]” 果然！ 一旁的周娜娜自从林乐清这个女妖精进门来。 就打着十二分的警惕。 这女人的等级太高，全身装备强化99。 要颜有颜，要胸有胸，还长腿翘臀。 关键还是个女霸总。 威胁系数直接拉满。 周娜娜一只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 网上狗血剧女神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但跟这小林总一比，顿时就相形见绌了。 林乐清也看见了站在姜瀚文旁边的周娜娜。 不过她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 而是礼貌的点点头。 “林总，我觉得吧，一码归一码，我救你没图你回报，咱们现在还是买卖关系，你还是·····” 姜瀚文见气氛诡异。 立马跳出来圆场。 “姜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这样，姜导你选好房，把身份材料给这边的经理，我让他给你办手续。” 林乐清阻止了姜瀚文接下来的话。 对着后面的秘书挥挥手：“让大厨准备午饭，告诉他们，是贵客。” 然后转过身对姜瀚文莞尔一笑：“不知姜导能否赏脸到家里吃饭呢？” “瀚文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中午去莞香楼吃的，我都在美团上提前订好啦，瀚文哥~~~”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对方。 滋滋滋滋滋~~~ 姜瀚文咽了口吐沫。 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 身上的汗毛炸起。 虚空中似乎有两道电弧交错。 “啊，这个~~~” “去我家。” “莞香楼。” 两个女人同时叫出声来。 (本章完) 第38章 永远不要和两个女人一起吃饭 第38章 永远不要和两个女人一起吃饭 莞香楼，总体装修风格明亮简洁，大厅宽敞。 进门左手边有一处标注着“老莞城特产”的展示区，里面摆放着各种老莞城特产，顾客茶余饭后可以到这里买上一些老莞城的特产带回家。 同时，在该店四楼，有一间装修富丽堂皇的豪华包间。 姜瀚文正对着的包间的大门。 嘴里喃喃道： “我真傻，真的。” “我今天就不应出来买房。” “不买房，就不会碰到这两祖宗。” “不买房，就不会吃这顿活受罪的饭。” 姜瀚文望着面前餐盘里堆得跟小山一样的山珍海味。 是一口也没敢吃啊。 一张二十人的大圆桌摆满了各色菜肴。 就坐了三个人。 什么感觉？ “该死的老陈头，劳资当你是好人，结果呢，溜的比兔子还快。” 临走还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你不是娜娜的叔叔吗。 什么套路？ 姜瀚文欲哭无泪。 本来四个人吃饭。 老陈在旁边。 好歹还有点缓冲。 有个肉在前面顶输出。 自己才有机会苟到饭局结束。 现在倒好。 自己一个多兰剑小提莫，啥身板？ 直面六神装的维恩加凯特琳。 血槽早早就空了。 周娜娜这事儿姜瀚文有心理准备。 毕竟相处时间也蛮久的了。 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好感。 问题就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 本来姜瀚文的水平单线操作都玩不过来。 现在倒好，直接空降一个满级的女霸总。 话说到底林乐清这女霸总是什么情况。 姜瀚文实在没搞明白。 不就是从抢劫犯手上救了你一命吗， 至于吗？ “瀚文哥，我给伱点了虾饺，烤乳鸽，青椒嵌肉烧茄子，四喜虾饺皇。” “芝士番茄，蒸鱼腩，道窖肉丸粥，鲍汁鸡脚，千岛湖有机鱼头汤，” “蛋挞，干炒牛河，一口生煎包，十年陈皮牛肉烧卖，莞香鸡，” “莞香灌汤烧鹅，鲜虾脆皮红米布拉肠，肯定有你喜欢吃的。” 坐在左边的周娜娜不愧是专业演员出身。 一套贯口说的都不带打结巴的。 而且声音还娇滴滴的跟个黄鹂鸟一样。 好听。 个屁啊。 右边的林乐清听罢直接把外套给脱了。 一巴掌拍在桌上。 “服务员，点菜！” 好你个小妖精。 搁这给老娘报菜名是吧。 看在瀚文哥的面子上， 我同意来莞香楼吃饭已经是给你让了一步。 怎么着。 蹬鼻子上脸是吧。 老娘手下管着几十号高管。 个个都精的跟猴似得。 在我面前还不是得服服帖帖的。 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一个十八线小演员了。 都是体面人。 就算是心里已经想把对方生吞活剥咯。 面上也得装着一团和气。 林乐清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 这会儿还没到出招的时候。 她面色一变，一改高冷女神的人设。 拇指和食指揪住姜瀚文的衣袖。 糯糯道： “瀚文哥，房子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办好了，你不是不够全款吗，这样，我先垫上，就当我借你的，行吗。”姜瀚文：“我········” “瀚文哥，你不许不答应，你不答应我会伤心的，你知道吗，我在网上跟那些造你谣的坏人斗得有多辛苦，你不得谢谢我啊。” 姜瀚文：“我谢·······” “不用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不得该以身相许吗？你说是不是啊？” 姜瀚文：“不·······” “哦，我差点儿忘了，我们林氏集团也想进军文娱产业，我爸看了瀚文哥你的视频，觉得你很有潜力，让我可以找你商量合作的事情。” 姜瀚文：“合作就不·····” “瀚文哥你放心，我们林氏集团只投钱，不干扰你的创作，所有的剧本、人员选择权全部由你决定，瀚文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姜瀚文：“·······” 周娜娜：“·······” 遇到神仙了。 这是姜瀚文此时心中的最真实反应。 这个女人。 是最强王者， 是无敌战神， 是荣耀王者， 是枪王之王， 是天理的守护者， 可以预判你所有的预判， 预判你所有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姜瀚文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人家完全知道你要说什么， 并且准备好了完美的让你无法拒绝的答复。 姜瀚文默默的夹了一筷子干炒牛河。 喝了口鱼汤。 老老实实给左右两位大佬一人夹了一只虾饺。 “蛋白质噶，美容养颜，吃点吃点。” “哦，不喜欢吃虾饺是吧。” 姜瀚文转头， 又一人夹了一筷子芙蓉云腿。 “芙蓉云腿特点有营养丰富，肉质滋嫩，油而不腻，香味浓郁，咸香回甜，以及有19种氨基酸、11种维生素、9种微量元素········” 空气安静的可怕。 ······ “瀚文哥，我们，好好吃饭吧，我看你到现在也没几口，待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娜娜扑闪的大眼睛。 给姜瀚文盛了碗鱼汤。 “瀚文哥，这么多菜咱们三个人肯定吃不完，待会我们打包吧，这里的菜蛮有特色的，还是瀚文哥有品位。” 林乐清也夹了一筷虾饼给姜瀚文。 姜瀚文如坐针毡。 对付坏人他很擅长。 对付无赖他也很擅长。 但对于两个给你夹菜盛汤的美女。 姜瀚文只能缴械投降。 “娜娜啊，忘了告诉你，咱们这个剧组呢，下个拍摄地要去云省，目的地暂时定在春城。” 姜瀚文只好想办法把话题往正事上扯。 “那，瀚文哥答应的·····” 周娜娜没有直接问出口。 姜瀚文这个剧组虽然小，但在她心里依旧很重要。 选角的事情是大事。 她还是尊重姜瀚文的决定。 “这个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当女主，放心，这事我记着呢。” 姜瀚文笑道。 说起拍戏的事情他绝对认真，从不马虎。 周娜娜科班出身， 姜瀚文特地看过她出演的一些小角色。 一切以作品质量为重。 周娜娜的戏他特地看过。 虽然都是烂片， 还是小角色，台词也不多， 但能看得出演技是过关的， 跟王小鹿这个素人小姑娘不是一个维度。 “瀚文哥，你们聊拍戏呢，我是插不上话了。” 林乐清歪着脑袋，撇了撇嘴。 “不过呢，等你们正式开拍的时候，我会去云省探班的，你说好不好，姜大导演。” 姜瀚文：“······” ······ 两个小时后， 两个女人最终还是没舍得把姜瀚文给撕成两半。 姜瀚文顶着怀孕五个月的大肚子。 晃晃悠悠的上了出租车。 往后排一躺。 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本章完) 第39章 三进宫 第39章 三进宫 姜瀚文腆着肚子， 刚溜达到小区门口。 就看见两个大妈风也似的从楼道冲出来。 “偷车贼！你站住！” “救命啊，救命啊，大家快出来啊，有人偷电动车，好几个电动车都被偷了！说不定就有你的！” “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出来看啊，谁家着火了！” 伴随着喊叫声，又一辆小电驴风驰电掣的从姜瀚文面前驶过。 姜瀚文余光瞄到后面有人在边喊边追，他条件反射一脚踹上去。 骑车的人直接连人带小电驴飞了出去。 雅迪小电驴直接被踹变形了。 想来人是没什么事儿，摔出去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就又开始跑。 姜瀚文立马追上去，原本以他的速度，不出一百米必定能追上。 但在饭店被两个祖宗喂得肚子都快撑炸了。 严重影响跑步速度。 饶是这样， 也比前面的人快很多。 大概也就追出去一公里，前面那人一个踉跄， 姜瀚文看准时机飞起又是一脚。 啊都给 三三不溜给！ 前面的人一个前扑，五体投地。 “哥，哥，我认输，我认输，别打我，别打我。” 姜瀚文走过去把人反剪着拽起来，那人头还缩了一下，姜瀚文呵斥： “偷电动车的时候你怎么不见怕的？现在害怕我打伱了？” “不是，哥，我都把电动车留下了，你咋还追着我跑呢？” 姜瀚文：“……” 好像是哦，像这样偷东西没偷成功的小贼好像也就是批评教育还有拘留？ “你说呢！老实点儿，你以为电动车留下你就没事儿了？我已经报警了，到那边贴墙站着，你要是敢跑，我直接耗油跟……” 姜瀚文扬起手，把人吓到恨不得缩起来。 等人站到他对面了，姜瀚文倒是看清自己抓的小贼什么摸样， 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瘦的像竹竿一样， 脸色像一天冲了十八次的衰男， 说不出的怪异。 再说这长相吧，这小子瞧着二十来岁，贼眉鼠眼的，让人一看就不像好人。 配上他这小偷小摸的行为，只能让人说一句相由心生，古人诚不欺我。 “说吧，这是第几次偷东西了。” 闲来无事，姜瀚文就和小贼闲聊一下消消食打发时间。 “第一次。” “真的？瞧着不像啊。” “哥，我真没骗你，我自从小时候没写作业和老师撒谎，说作业丢了，老师要叫我爹过去，我心里害怕就说我爹死了，结果第二天我爹就出车祸没了后，我就再不撒谎了。” 姜瀚文：“……” 6 再次沉默。 “行吧，信你了，那你小子也挺可怜，偷人电动车干嘛？没生活费了？” “不是。” “你不会偷人家电动车想自己骑吧？” 姜瀚文瞪大眼睛，要是这样他就相信这小子是第一次偷东西了。 “当然是卖掉了，咋可能自己骑，被警察找上门咋整。” 姜瀚文觉得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鄙视了。 “那我刚刚问你，你说不是。” “我是要是卖钱，但不是因为没生活费了。” “那是？” “我想去找小姐，价格有点儿高，我就想着偷个电动车。” “你还找小姐？” “对啊，我兄弟都找，这有啥的，你没找过小姐？” 姜瀚文再次沉默，他感觉他又被对面的小子鄙视了。 “你兄弟都找你就找？你从哪儿认识的兄弟？” “赌博认识的，咋了？” “你丫还赌博？”“对啊，咋了？我也不天天赌，就是压力大了才玩玩。” 姜瀚文快要自闭了，没好气儿道： “你压力大啥？没钱找小姐，你压力大啊？” “当然不是，就是诈骗骗不到钱。” 姜瀚文深吸口气：“你还诈骗？” “对啊，哥啊，老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信网上那些被诈骗几十万上百万的，老弟就是这行的，压根骗不到多少钱，骗一个月都没有我抢劫一次挣得多。” 姜瀚文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咬牙切齿道：“抢劫？” “对啊，一次赚不少，我点儿，转头就拿去进货了。” 姜瀚文盯着面前的小子，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这小子瘦的不正常，有钱找小姐不可能没钱填肚子。 这小子一副鬼样，别是个瘾君子。 “你小子不会还吸du吧？” 面前的小子看他的眼神终于不再鄙视，反而还带着些许震惊和惊叹。 姜瀚文不由为自己的推断感到得意，得意？ 得意个屁啊！ 姜瀚文翻了个白眼，刚说话，就听这小子来了一句： “你咋知道，我抢劫的钱买了的毒品我就是留点儿自己吸，剩下的拿去卖。” “我是不是还要夸夸你啊？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些啥啊？除了杀人没有你这小子没干过的坏事吧？” “哎，我虽然叫你哥，但你看不起谁呢？你咋知道我没杀过人？我不仅杀过人，我还自己把人拉到外面埋了呢。” 姜瀚文：“……” 姜瀚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就在他再次尝试找到自己声音的时候，警察来了。 姜瀚文再次坐上了警车，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朱治松在副驾上，也是好半天没说话。 没错，姜瀚文这次怕被当成偷电动车的，保险起见抓小偷的时候就给朱治松打了电话，成功抓捕小偷后也没敢再把小偷钳制着。 “那小偷，不对，那个抢劫犯，也不对，那个毒贩，杀人犯……” 朱治松好像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次选择闭麦。 众人就一路沉默的到了派出所，期间姜瀚文给周娜娜和林乐清回了消息，让她们不要担心，他要在派出所做笔录。 对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姜瀚文一边优哉游哉喝着一个年轻警员专门跑出去给他买的冰美式，一边回答其他警员的问题。 没一会儿，二郎腿都翘起来了。 很快笔录做完，姜瀚文严词拒绝了警员想要送他回家的提议，坐着警员打好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姜瀚文若有所感的回头，派出所的标识若隐若现。 姜瀚文有预感：他还会回来的！ 房子的事儿的定下来了，王胖子已经到了云省开始找群演。 据王胖子汇报，群演的事儿再有两天就能找好，再有两天定好场地，姜瀚文就可以带着剩下的人出发了。 难得还能休息四天，中午吃完饭又去追小偷，还怪累人的。 回到家，姜瀚文躺在床上玩手机，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个不在江湖的男人，又在江湖上留下了一笔传说。 打螺丝仙人：“@姜瀚文，亏我还是你的粉丝，之前你被污蔑被中伤的时候，我一直顶着压力帮你说话，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粉丝的吗？图片.ipg（一张破破烂烂的电动车照片）” 很快，有人在底下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打螺丝仙人：“还用问吗？被@姜瀚文踹的！” 乐乐大美女：“你在搞笑吗？无冤无仇的，姜瀚文踹你电动车干嘛？现在黑子不敢扯着大旗黑了，开始瞎几把黑了？” 打螺丝仙人：“懒得跟脑残粉叭叭，有图有真相。我去派出所是因为啥，大家心里清楚。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一连放了几张图，有疑似姜瀚文身形的人踹电动车的，还有姜瀚文坐上警车的，还有他自己在派出所的，都有照片时间。 庐山升龙霸：“好像真是姜瀚文，这也太危险了，人家骑的好好的，一脚踹上去，这一脚下去估计连人带车一起飞吧？楼主怕是伤的不轻。” 高拉力牙线棒：“害怕，感觉踹车的姜瀚文好凶，不像是只想踹车，怕是想把人直接踹死。” 六十八味地黄丸：“早就知道姜瀚文不是什么好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演罪犯跟真的一样。” “一群脑残粉还一直在那叫嚣人家演的演的，笑不活了，你心里没有恶，你知道恶是什么样，怎么演？” 问渠那得清如水：“谁能证明照片上的人就是姜瀚文？万一是身形相似的人呢？连长相相似的人都有不少，更何况是身形相似的。 “还有，这个楼主说话就很奇怪，压根没说发生了什么，就发了几张照片能代表什么？” 打螺丝仙人在下面回复：“哎哟哟，知道你被姜瀚文英雄救美了，你可别嘚瑟了，姜瀚文为什么踹我，我怎么知道？还受害者有罪论了是吧？那麻烦你给大家讲讲，人家抢劫犯怎么光抢你，不抢别人呢？” 小小的也很可爱哦：“先不表态，我也感觉这个楼主有些奇怪，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但说话感觉不是那种忍辱负重的，应该有内情。” 抓住机会谩骂姜瀚文的网友有，但也有不少清醒的网友，毕竟网络吃瓜吃多了，大家已经吃出经验了。 (本章完) 第40章 偶实派男演员 第40章 偶实派男演员 西莞市警局高新区分局。 朱治松还在为姜瀚文抓了个小贼带出泥，功劳今天到我家高兴呢，就被局里的警官邵雪同志给打破了美梦。 “朱哥，朱哥，出事了。” 皮肤白的泛光的小女警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宽松的警服也遮不住上围的波动。 “咋了，又咋了，不要整天毛毛躁躁的，要沉稳，沉稳知道吗？还有，叫松哥，瞎叫什么。” “知道了，朱主任。”邵雪整理了下衣服，敬礼，“报告朱主任，今天那个被偷电瓶车的失主在网上污蔑姜瀚文。” “刚才还打电话报警，说姜瀚文弄坏了他的电瓶车，现在要索赔。” 朱治松一听，好家伙，竟然有人污蔑给他们送功劳的财神爷，这怎么行。 “怎么回事？” 邵雪巴拉巴拉的额条理清晰的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讲了，不过因为前有不少抹黑姜瀚文的娱乐账号被封，现在很多娱乐账号不敢随意转发这个事件。 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事情还是在网上小范围发酵。 但也正因为刚有了那一波清洗，不少网友便信了那人的造谣。 原因很简单啊，前有无数抹黑姜瀚文的账号被封，后又有人证明姜瀚文现在舒舒服服的，看起来丝毫没有被要进去踩缝纫机风波所影响。 那哪个脑子被驴踢的敢在这个风口浪尖造谣？ 姜瀚文很可能就是飘了，有人说姜瀚文就算飘了也不可能这么脑残。 那这群网友就来劲儿了，什么‘我爸是李刚’、‘我老公是警察’的无穷案例就来了。 更别说姜瀚文这种可以说是一夜爆红的了，穷人一夜乍富，石乐志的人多了去了。 姜瀚文还只是踹个电动车，那那些发疯的富二代闹市区撞死人的都不是个例了。 顺着这些网友的逻辑，这么说好像真挺有道理的，朱治松摸着下巴，一拍桌子，有道理个屁！ 这逆向思维那造谣的王八蛋算是玩明白了，但他图什么呢？ “把那段路的监控调出来，用咱们的账号发出去，澄清一下，还有，给上面打个报告，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看要不要教育一下？” “收到。” 邵雪去忙了，很快西莞市的警方账号就发布了一条监控短视频，并配文讲述了这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着重强调了一下姜瀚文的见义勇为。 很快，‘问渠那得清如水’就把这条链接放在了‘打螺丝仙人’的那条造谣评论下。 这下打螺丝仙人是百口莫辩，不少网友佩服这兄弟的大胆，顶风作案啊，关键是这造谣造的，那些娱乐小编都得大骂他不专业。 这‘打螺丝仙人’也真是人如其名，是否吃苦耐劳不知道，但舌战众网友是丝毫不落的下风，仙人的战斗力是有了。 正在两方人马力战正酣的时候，打螺丝仙人突然一句被查水表了，让网友更蒙了。 如果你感到悲伤：“真的假的？现在随便造个谣就要被查水表了吗？” 你不说我不说：“咋可能，那些造成大的社会不良影响的才有可能被抓，还是有可能！像牛马打螺丝仙人这种的，不就造谣了一下姜老贼么，有啥不良影响？警方还火速澄清了。” 今天我横刀立马：“额，楼上，盲生，你发现了华点，姜瀚文中午被造谣，警方下午就帮着澄清，正主都没出来回应呢，警方就帮他解决了，元芳，伱怎么看？” 不要怪我没警告过你：“大人，属下倒立着看，开个玩笑，好像是有点儿奇怪，姜老贼被造谣再澄清，这速度破纪录了吧，就没超过一天过，还都是警方帮忙澄清，说好了我们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呢？” 乐乐大美女：“姜老贼牛逼，说不定牢底坐穿说的满天飞的时候，姜老贼就早早睡了，等第二天醒来一看，什么？他要额坐牢了？哦，警方发布通报帮他澄清了，哦，那没事儿了。” “然后，姜老贼就想，哎呀，那些造谣还有趁机拉踩的娱乐账号真烦，那些账号就齐刷刷被封了。” “今天怕是姜老贼勇斗小偷累坏了，回家正睡中午觉呢，丝毫不知道他又双叒被造谣了，结果人还没睡醒呢，警方又帮他澄清了，不仅帮他澄清了，造谣他的人警方都查了水表。” 穷则战术穿插：“乐乐妹子，真是哪里有姜老贼哪里就有你啊，你说的那么清楚，我信了，那么问题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不会是钻姜老贼被窝偷偷看到的吧？” 姜瀚文对于网上的纷纷扰扰已经免疫了。 讲真 前世他十几年如一日，勤勤恳恳磨炼演技。 靠演各种罪犯一路拿到影帝。 被黑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两个月多。 一轮又一轮，一波接一波。 这些人不累吗？ 我姜瀚文除了帅点，腹肌多点，演技好点。到底哪里惹你们不开心了？ 姜瀚文下定决心。 这次去云省拍摄回来。 就开一场全网直播。 自己肉身出镜，把一切不实信息全部澄清一遍。 不可否认，最近这些话题发酵对自己的爆火起了不小的作品。 黑红也是红吗。 但姜瀚文两世为人，一直坚定认为。 演员要靠作品说话。 出了名的演员，挣到钱了。 更要承担社会责任。 炒话题，搞流量，玩儿资本运作包装鸭子。 是那些没实力，没作品，没态度的三无小鲜肉玩的的套路。 前世姜瀚文最恨的就是一帮热搜榜上天天被一堆小鲜肉占着。 搞得净是些无聊的新闻。 什么啊，我家哥哥太努力啦。 某某流量明星工作敬业，片场割破手指仍然坚持拍戏 某某小鲜肉居然官宣啦，粉丝崩溃大哭 某某顶流片酬创纪录，秒杀老戏骨了啦云云。 重要的宣传位置被这帮鸭货占着。 真正的国士无双，杰出人物却连个文字新闻都混不到。 好在据姜瀚文观察。 这个世界的文娱氛围还是比前世好一些的。 不但尺度放得很开。 而且不管你是流量还是鲜肉。 至少有一部作品打底。 观众才能认你。 这也是姜瀚文虽然连续拍了两个重口味作品。 粉丝数量依旧在不断上涨的原因。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姜瀚文的演技确实能打。 加上他俊朗外型，公狗腰，黄金肾. 姜瀚文最后自我总结一下自己的定位。 本人姜瀚文，偶实派男演员。 难得忙里偷闲。 姜瀚文打开电脑， 仔细完善了一下剧本。 然后又在自己的某音主页上更新了一条消息。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三， 目标——美丽的云省 春城！ (本章完) 第41章 预言家要来了 第41章 预言家要来了 春城机场咨询服务台。 两个年轻的女地勤正在休息。 “网上这些人真是无聊，天天扯什么明星分手。” 女孩放下手机和同事吐槽。 每次一有啥重要新闻。 就会有某某明星出轨。 某某明星piao娼被抓。 实在没得报了，就来一个某峰头条梗。 没意思。 同事斜了一眼。 二话不说甩出一个链接。 女孩点进去一看， 激动不已，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上滑下： “真的吗？姜老贼恐怖小故事第三集要来咱们云省拍？而且就在我们春城？” “那我可不困了。” 同事皱着眉回道： “啥恐怖小故事，暖心小故事。” 同事撇撇嘴，思考片刻， “也对，姜老贼拍的视频从不来不接地气，专接地府，还特别关照心脏病人·····” 同事指着姜瀚文某音主页笔芯的照片点点头： “姜瀚文来春城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听说群演都找好了，照片里那个带着鸭舌帽，黑夹克，瘦了吧唧的那个男的就是姜老贼的摄像师。” “好像以前是娱乐小报的狗仔？” “就是被姜老贼带人打进icu的那个？” “那是谣言，人家不是好好的？” “姜老贼一直用的就是他，听网上有人说，他现在还兼任姜瀚文的后期制作，这人已经到云省了，那姜老贼还应该快了？” 女孩立马回复： “那咱们百度百度云省都有哪些悬案吧。” “先从八十年代查，每个悬案的告破都可以让至少一个无辜受害者瞑目，感觉一下子燃起来了。” 同事也激动回复： “一起，一起，咱们分工合作！” 女孩：“没问题！” ····· 就连普通的市民都知道姜老贼即将到来意味着什么， 云省的警察们更是严阵以待。 姜瀚文代号‘预言家’， “预言家”一出现，就会随机干掉一只隐藏的铁狼。 要说是这代号最早还是从西莞市几个年轻刑警嘴里传出来的。 又被南澳市完美继承了下来， 一来二去竟然还真成了姜瀚文在外地警察面前的官方代号。 赵西来，云省春城市官渡区公安局局长。 比起其他公安局局长五六十的年纪， 赵西来不过三十七岁，极为壮硕。 颇有打虎之资。 出去任谁也要夸一句年轻有为。 不过赵西来也完全当得起这声夸奖。 云省靠近边境，周围一堆下水道国家，军fa遍地，是出了名的混乱。 这也给夏国边境治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而春城作为云省省会，曾经一度du贩猖獗，治安压力巨大。 赵西来从一个边境派出所普通小民警。 十几年一路干到省会主城区警察局局长， 从警生涯可谓是波澜壮阔。 别说是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十死无生的危险他都经历过不少次， 多少次在林间小路与全副武装的du贩狭路相逢。 山地地形，上下就几米的高度差。 面对面一顿互射，子弹可不长眼。 是死是活全靠反应机变，心理素质强悍。 还有那么亿点点运气。 云省经过多年高压整治，全力打击。 大部分犯罪分子早已伏法。 如今的春城不但是全国闻名的旅游目的地。 治安更是冠绝西南，但这几天他却总有些不安，正好他的老同学，现在也是他的下属来找他汇报工作。 工作汇报完，赵西来便把人留下喝口茶。 “老周，你说那姜瀚文真有那么邪乎？” “我怎么自从知道姜瀚文公司的人来咱们片区踩点，不是，是筹备拍视频，我就心神不宁的。” 老周从怀里掏出一包紫云，递过去一根：“邪不邪乎不知道，两集短视频两个案子。” “全都是陈年的悬案，大案，部里都是挂过号的。” “你说邪门，但人家案子确实就是破了，你找谁说理去。” 赵西来点起烟。 深吸了一口。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人家是广省是经济大省，西莞也比咱春城有钱，这咱服，但论起破案，哼。” 赵西来冷哼一声。 “他们就是温室里的小。” 老周眉毛一挑：“要不，咱们请姜瀚文过来协助调查，给他来个监视居住，然后让他把手里头的剧本全拿出来，有多少交多少，咱们慢慢看。” 赵西来脸色一沉，没说话。 猛吸了一口烟。 老周倒是有点急了：“行不行伱倒是给个话啊？” 赵西来弹了弹烟灰。 “老周，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特娘的还以为是十几年前，你想干嘛干嘛？趁早把你这小心思收好了，要是出了事儿，我第一个收拾你！” 老周见赵西来拿出领导的架势。 态度还这么强硬。 知道是自己欠考虑了。 便低头不再言语。 赵西来把烟头在面前烟灰缸里转了几圈， 随即又话锋一转： “不过西莞和南澳两家，最次都是拿了个集体三等功，啧，我倒是挺期待见到他的。” 老周笑道： “看出来你期待了，听你小徒弟说，你前几天就把那些陈年旧案都翻出来了，这几天埋头翻的停不下来，自己翻就算了，还让手下人有空的都去翻。” “不打没准备的仗嘛，姜瀚文的动向咱们还是要跟一下的。” “凭什么他们有白拿的功劳，咱们就只能眼巴巴看着？” 赵西来点头：“我已经让我徒弟去跟了。” 这时赵西来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笑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徒弟发的，说姜瀚文的，我看看……” “姜瀚文今天上午抓了个偷电动车的，然后顺藤摸瓜最后警方发现那小偷不仅是个小偷，还嫖娼和赌博，拔出萝卜带着泥。” “那小偷还是个诈骗犯、抢劫犯，抢劫的钱用来买毒品，自己吸的同时还贩毒，因为和买家没谈拢，还直接把买家杀了？” 老周声音越来越大，眯着眼睛继续看手机：、 “让我看看这张图片是啥，西莞市警方带着杀人犯去指认埋尸致现场？这都什么跟什么？姜瀚文随手抓了一个小偷，结果这小偷判死刑了？” 赵西来听到一半的时候就一下坐起来，凑到老周身边也跟着看起来。 等全部看完，两个老战友瞪着牛眼对视。 “这是真的？不是什么娱乐小报？不是什么瞎编的网络段子？” 老周有些不确定了，又划拉了几下手机屏幕，语速极慢： “是西莞市警方的官方账号发的，图片也是他们发的。” “这……西莞市又有一个集体三等功了？” “不对！” 赵西来立马否定： “像这小子赌博嫖娼，把地方供出来，警方一窝端掉，嘉奖就有了。” “他诈骗，上线下线供出来，看情况也是最少一个嘉奖，贩毒要是能端掉一个窝点，西莞市那个地方，少说一个集体三等功，再加上抢劫杀人！啧啧……” 老周又看了会儿手机，抬起头看向老战友道： “这小子妖里妖气的，真特娘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赵局长大手一拍。 “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哈哈，不行，我待回去看卷宗了。” (本章完) 第42章 剧本是演员的基本功 第42章 剧本是演员的基本功 白云之上。 一架山航的飞机正在狂飙突进。 穿过云层，两侧机翼拉过一道长长的的轨迹。 “瀚文哥，你口渴吗？” 周娜娜看着空姐推过来的小车， 推了推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姜瀚文。 “不用了，很快就到春城了，咱们到了之后先休整一天，后天开拍。” 姜瀚文依旧看着窗外。 他喜欢飞机在云层之上。 看着下方的白云像一座座雪山般连绵起伏。 “可我们不是刚起飞不久吗？” 周娜娜一头问号。 西莞到春城一千多公里， 少说也得飞两个多小时。 哪会那么快到。 “咱们坐的哪个航空公司的飞机？” “山航啊。” “你小姑娘一看就不怎么出远门，闪电航的飞机飞行时间基本上是别的航空公司的一半，据说驾驶员都是战斗机飞行员退役的。” 姜瀚文说着收回视线。 笑眯眯的看着姑娘。 今天周娜娜卷了一个小羊毛卷， 配上水灵灵的大眼睛， 倒是挺像萨勒芬妮的。 “请问周娜娜小姐，我给你的剧本伱看完了吗？” 姜瀚文平时不拍戏的时候都很随和。 一旦涉及到拍摄。 那精细程度，细节控到秒杀任何处女座。 前世在剧组给顶流搭戏的时候， 碰到喊1234567，754321的数字怪， 姜瀚文是真的敢硬刚的。 管你多大的腕儿，多牛逼哄哄的导演。 敢糊弄，绝对死磕到底。 当然，这个“毛病”也得罪了不少人。 一度让他在圈内差点混不下去。 好在他有不少好作品傍身。 演技过硬。 许多角色几乎是非他不可。 这才一步一个脚印，拿到影帝。 “瀚文哥，我真的好崇拜你哦，同样是影视学院刚毕业，你又能导，又能演，还能自己创作剧本，简直是十项全能·····” 周娜娜眼里闪着小星星。 彩虹屁拍得飞起。 “得得得，你小子是不是夸夸群群主？少给老板我灌迷魂汤。” 姜瀚文摆摆手。 他是最扛不住这一套的。 人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你。 你能咋地。 “好啦，瀚文哥，剧本我全都背熟了，不信你考我。” 周娜娜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剧本，铺开叠好。 塞到姜瀚文手里。 然后仰着脑袋。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呦呵，这么有自信？那我可得考考你。” 姜瀚文合上剧本。 这本子他熟的不能再熟了。 前世很经典的一个案子， 九十年代云省雌雄大盗仙人跳，抢劫杀人案。 一对男女凶犯。 玩儿仙人跳、抢劫、杀人…… 利用女色疯狂诱杀7人。 其中不乏杀人碎尸等限制级剧情， 手段极其残忍， 一度让整个春城陷入极度恐慌。 几乎凭一己之力沉重打击了整个春城的情涩产业。 许多喜欢逛酒吧钓妹子的老哥纷纷转战鱼塘， 狗头保命。 案发不久 男犯在犯案过程中被捕，可女犯竟然离奇消失，至今未果。 此案在当时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 且围绕着男犯是否是胁迫女人犯案这一个点。 社会舆论分化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争议巨大。 姜瀚文以此为蓝本，稍微进行了艺术化加工了亿点点。 就成了现在拿在手上的这个本子。 这个剧本的体量大，台词多。 一般演员得提前一两个月熟悉剧本。 周娜娜从拿到本子到出发。 总共不到一个星期。 按理说很难做到熟悉剧本。 不过姜瀚文不打算放水。 这次的拍摄不同于前面两个小视频。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前面两集， 每集不超过三分钟。 而这次的视频，是一个三十分钟长的短剧。 长度几乎和一部微电影相当。 一部电影所包含的所有要素全都具备。 这对演员演技的要求可不低。 对于周娜娜这个女主角， 姜瀚文马虎不得。 “听好了，请问，剧中凶犯在逃亡过程中一共抢劫多少次？” 姜瀚文的表情很认真。 他问的问题极为刁钻。 因为剧本里压根就没提抢劫的准确次数。 两名凶徒在案发后， 为了躲避警方抓捕。 曾经短暂逃亡， 并在春城辖区各地区县流窜作案。 多次入室抢劫。 剧本里大部分抢劫内容都是简单的旁白小字一笔带过的，而一般的演员背剧本都是按场次背的。 根本不会通篇把所有的内容都看全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的难点。 除非把剧本整个吃透了。 否则根本答不上来。 姜瀚文笑眯眯的看着小姑娘。 正准备给她上点价值。 提点一番后辈演员，要好好揣摩剧本。 “瀚文哥，剧中凶犯一共实施了七次抢劫，其中旁白略过的六次，真正有剧情对话的只有一次。” “哦，哪一次？” 姜瀚文略显惊讶，这姑娘不假思索。 居然答对了。 “唯一一场需要实拍的，就是李某被捕前入室抢劫民居的那场。” 周娜娜顿了顿： “可有一点我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 姜瀚文继续追问。 “剧本里，动手杀人的一直是男犯，女凶犯在把受害人引诱至案发地之后呢？” “她是否从旁协助却只字未提！” “女犯的人设更像是涉世未深的小白，被凶徒李某胁迫····” 周娜娜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这有点不合理，因为很多操作。” “比如其中珠宝店抢劫杀人案，一个人可完成不了。” “而且，她有太多次机会可以逃走了。” 姜瀚文点点头：“不合理是吗？” “是有点不合理。” “告诉我哪里不合理，为什么？” 姜瀚文脸色一沉：“那你回答我，女主是不是被胁迫犯案的？” 周娜娜皱着眉：“那个女犯人钟某，年纪轻轻的20岁不到，还是个小学老师，不像是·······” 周娜娜拿到剧本后第一时间就试着代入了女主的角色。 一个20岁不到的小学女教师。 和一个凶恶残忍的社会混子， 怎么看都像是女人被胁迫犯案， 但姜瀚文的剧本里对此只字未提， 姜瀚文眉毛扬起。 “剧本没读透，怎么演？” “如果你连女主在案件中的定位还模棱两可，那要如何诠释角色？这样就算现在即将开拍了，我也会换掉你。” 这话一出。 姑娘的眼圈已顿时红了。 剧组导演因为演员对角色理解不清更换演员是常有的事。 姜瀚文摸了摸鼻子：“哭也算时间哦····” “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呜呜呜，瀚文哥，你别不要我！” 周娜娜一边抽泣，一边说： “我觉得女凶犯绝不是小白，虽然她没人动手杀人……” 姑娘的声音很小，还是引起的周围乘客的注意， 我擦嘞， 哪个王八蛋。 什么情况，大庭广众，光天化日，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给弄哭了。 一旁的乘客纷纷用不善的眼光看向姜瀚文。 有好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已经准备上来英雄救美了。 “瀚文哥。” 姑娘可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 抬起头噘着嘴看着对方。 “你写的剧本真好，跟那些明显胡编乱造的剧本不同，所有的事件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我读了很多遍，就像在读卷宗。” “所以，你别不要我好嘛？” “我会好好演的~~” 姑娘的语气郑重，目光注视着姜瀚文。 眼里已经有泪水打转了。 “哎呀，妹子，你你你你你···” 姜瀚文知道自己有点凶， 看姑娘真的快哭了， 也实在憋不下去了， 突然用手指着周娜娜的嘴角。 “怎么啦？瀚文哥。” “你卡粉了····” “你讨厌啦~~” 姑娘破涕为笑。 () “好啦好啦，说真的妹子，你过关了，就冲你这认真的态度和对剧本的揣摩，很多大牌演员都做不到。” 这绝对不是奉承话。 姜瀚文从业小二十年。 遇到过真正钻研打磨剧本的年轻演员。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部分流量小生，当红小。 台词全是12345，全靠后期配音， 动作戏百分百替身， 马戏骑木马， 发展到后来，流量直接不来，让配角和配角虚空演戏， 然后后期抠像， 姜瀚文毫不夸张的说， 百分百九十九的年轻演员都把拍戏当博出位赚流量的手段。 一场血战下来，发型纹丝不动的大有人在。 拍宣传海报比拍戏认真的比比皆是。 环境如此， 所以姜瀚文一向尊重好演员， 他语气肯定，伸出手： “也谢谢你，参加我的剧组，做我的女主角。” 呕吐 恶臭 周围一圈原本捋袖子的大哥闻言纷纷坐回座位。 默默的放下袖子。 做嫌弃状。 这？ 搁这拍戏呢？ 这对男女太tm恶臭了。 狗粮这么是撒的吗？ 老爷们飞到几千米高空， 还得吃你们狗粮， 还讲不讲公德，讲不讲八荣八耻，讲不讲国际法了？ 你可以帅，可以漂亮。 但不能虐狗。 这很不和谐社会。 ····· (本章完) 第43章 全力配合，一路绿灯 第43章 全力配合，一路绿灯 春城 t1航站楼接机口。 王胖子和孙小义两个活宝正蹲在墙角玩大家来找茬。 两个人玩一部手机。 手指头戳来戳去。 王胖子要点辣椒，孙小义要点床单···· “三十年前能有海绵宝宝床单？你猪脑子是吧？” “那你家小米辣挂在供桌上，供小米辣仙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差点在接机口撕吧起来。 叮~~~山航m1752号航班已经降落，请地勤人员做好准备······ “滚滚滚，别点了，姜哥他们快到了，牌子呢。” 孙小义一脚踹开王胖子： “接机牌坐屁股底下，真不知道自己多重。” “伱····” “你什么你，我现在是你师傅，跟着我学摄影，没收你学费就算好的了，咋地，想上天？” “是不是觉着以前你当摄影，现在干后勤，心里不平衡了？” 孙小义揪着王胖子的耳朵。 说起正事儿， 孙小义态度硬气多了， 王胖子这家伙居然没有还嘴。 就老老实实这么站着。 谁叫自己还要有求于人呢。 明面上自己还得叫人一声师傅。 不过别的不说，就论摄影技术。 王胖子是真的服。 孙小义毕竟是科班出身，技术没得说。 远全中近特，推拉摇移跟。 画面配合角色情绪的摇晃，机位调度，镜头语言节奏张弛有度，极限拉扯，一镜到底。 就没这家伙不会的。 “你俩能别在接机口玩过家家行吗？” 姜瀚文一个脑瓜崩弹在王胖子后脑勺上。 然后把两人拖到一边。 “哎呦姜哥，我还以为还要等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 王胖子一见姜瀚文，像是看见了救星。 身板顿时直了起来。 看见旁边的周娜娜， 两个家伙更是惊为天人。 心道老板厉害呀， 这传说中的女主角， 果然是明星水准。 “我也没想到，行李就出来的比人还快。” 姜瀚文一下飞机。 帽子，口罩就已经戴上了。 云省不比西莞，自己家门口。 还是低调点好。 “那咱回宾馆，姜哥，我都安排好了，妥妥的。” “你俩也把口罩戴上。” 四个人这会儿是全副武装。 好在口罩事件之后，他们这样的装扮倒是并不怎么引人注意。 一行四人便说说笑笑的往机场外走。 “姜哥，我按照你说的场地找了几个备选，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去看看。” “你办事我放心，这几次选的地方都很不错。” 符合要求就算了，关键是那些场地基本都是不要钱的。 王胖子继续发扬白嫖精神。 能省一点是一点。 姜瀚文忽然想到，拍摄的车是个大问题。 “诶姜哥，警车是别想了，咱们可以租两辆差不多样式的，挂俩小灯，也只能这样了。” 姜瀚文也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剧组。 更没有什么特别部门支持。 不可能联系警方弄几辆警车来帮忙拍摄。 只能一切从简了。 机场警务室， 两名警员从画面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预言家已降落。” “麻烦你们去确认一下。” 那边回信息也很快。 收到回信，两个警员对视一眼。 直接下了楼。 提前到出站口等着。 不一会。 大包小包的四人出现在出站口。 两名警官一起上前， 拦住了四人。 “请把口罩帽子摘掉配合检查。” 姜瀚文望了望其他直接通行的旅客，一头雾水。 什么时候还加这个项目了？ 也对，他又不是天南地北满世界都跑过。 云省靠近边境，春城又是省会，说不定这是人家加强防护的手段呢。 这么一想，姜瀚文就把口罩帽子摘掉了。 姜瀚文摘了，两个警员也亮出了jing徽。 “姜瀚文！请跟我们走一趟。” 姜瀚文跟警方打交道已经轻车熟路了， 麻溜的从包里掏出身份证；“警察叔叔，这是我身份证，您查查，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两个年轻警察先是一愣。 互相看了一眼， 最后才掏出查身份证的机器。 “滴” 检查完姜瀚文几人的身份证，一个瞧着像是队长的警察道： “谢谢配合，不过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嗯？？？” 姜瀚文战术后仰， 啥意思？ 今天这茶是不喝不行了？ 双方正在僵持。 服务台突然响起一个嘹亮的女高音： “姜瀚文，是姜瀚文，姜瀚文来了！！！” 她这一嗓子不叫倒好， 一叫，整个一楼出站大厅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短短几秒钟反应时间。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来， 姜瀚文粉丝的想看看真人， 刷过姜瀚文视频的也想看看真人， 不知道姜瀚文的也随大流想瞧瞧大伙在凑什么热闹， 一时间场面如同“僵尸世界大战”， “泰裤辣！！” “姜老贼！是姜老贼！” “姜瀚文！真的是姜瀚文！姜瀚文来春城了！” “姜老贼，不要跑，合个影！” “姜老贼，和我拍张照吧，就演你从背后砍我那个场景！额” “姜瀚文，我是你粉丝，你卖的刀我给全家都安排上了！加油！我会继续支持你的。” “哥哥哥哥，你是最帅的！为了你我特地学了包叉烧包。” 姜瀚文别的没听到， 就听到叉烧包了， 登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啊啊啊，”尖锐的男高音响彻天地， “姜瀚文，我是美0你是帅1，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什么情况！！！！！！ “警官，救命啊，大恩不言谢。” 说完姜瀚文拉起周娜娜， 一脚揣在王胖子屁股上。 “发什么呆，快跑。” 仓促逃窜的姜瀚文下意识回头，还真穿过人群看到一个络腮胡大眼睛的猛男，插着小内八冲他又喊又跳。 冥冥之中一股力量，让姜瀚文跑的更快了。 过来的民警也算是没浪费， 两个民警一掏对讲机。 警务室就冲出来十几个警员， 帮姜瀚文拦截热情的粉丝去了。 后面姜瀚文随便搭了辆出租车就跑， 掏对讲机的年轻警员， 整理自己被扯的东倒西歪的衣服，有些纳闷： “现在姜瀚文知名度这么高了吗？这场面都跟疯了一样。” “我也奇怪呢，姜瀚文某抖粉丝多少了？” “刚破了一千万。” “那怎么有那么多粉丝，之前人几千万粉丝的明星来咱们这儿也没这么疯狂啊。” “谁知道，太吓人了。” 官渡区警局。 接待大厅。 四个人排排坐，每人面前一杯热腾腾的普洱茶。 一群年轻警察围着姜瀚文指指点点。 周娜娜三人则是坐在一旁淡定喝茶。 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老板的情况。 名人嘛，被围观正常的啦。 机场的大场面都见过了。 这个，洒洒水啦。 千万粉丝的大网红在知名度这块儿是足够秒杀很多二三线明星的。 更何况姜瀚文这个爆火速度堪比火箭起飞的西莞砍王，疯批美男。 八块腹肌可以胸口碎大石，斩男又斩女。 且专治食欲不振。 现在连警方都传出姜瀚文的预言家名号。 可见其知名度了。 警察a；“这就是姜瀚文？大名鼎鼎的预言家？听周队说这次是想让他把剧本交出来” 女警察b：“别瞎说，周队上次回来说了，赵局不同意，还批了他一顿，再说，人家又没犯事，凭什么让人家来喝茶。” 女警察c：“我还是挺希望他能监视居住的，那样我肯定申请看护(^_-)” 男警察d：“别犯痴了，周队打电话过来，说待会赵局和他一起过来，有事要跟姜瀚文谈。” 女警察：“哎呀，周队回来了，谁刚才说周队被赵局批的” 说曹操曹操到。 几人正在议论。 大门口进来两个模样干练的中年警察。 一个穿白衬衫， 另外一个脸色黝黑。 见大厅乱糟糟，黑脸警察两个手挥的跟赶小鸡似的。 “都散了散了，还干不干活了，哪有警察追星的，去去去。”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黑脸警察撵走了一帮小的，自己拎着茶壶过来了， 给姜瀚文面前的茶杯倒满，满脸堆笑：“嘿嘿，姜导，你在我们春城警察系统可是大大的有名啊。” 随后转身给姜瀚文介绍：“这位是咱们官渡区的赵西来局长，听说你来，特地过来看看。” 姜瀚文挑挑眉，心理嘀咕。 我现在已经这么有国民度了吗？ 千里之外的春城都知道我？ 还是个领导接待？ 问题是接待就接待。 干嘛把我从机场带走， 这要是被人拍下来，又得传一波谣言了。 但姜瀚文还是很客气： “那个，局长，你看，刚才也解释过了，我们是正常过来拍摄视频的，按说应该没.” “不不不，姜导误会了，我来不是找姜导的麻烦的。” 赵西来大马金刀的坐在姜瀚文对面。 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瀚文二世为人，自然瞧得出， 这是个从下面拼命爬上来的主， 不是坐办公室的， 跟西莞的老丁那不粘锅混不吝的性格， 就是两个极端。 “那，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赵局的。” 姜瀚文挠挠头。 这次拍摄的本子他还是改动过的。 而且这视频还没拍呢。 按道理不会又撞什么大案子上了吧。 “哈哈哈，姜导别多想。” 赵西来笑声洪亮，活脱脱武松一样的人物。 他拍着姜瀚文的肩膀： “一句话！” “姜导这次拍摄，我们官渡区警局，要人出人，全力配合，一路绿灯！” 姜瀚文：“·······” 赵局长不愧是枪林弹雨杀出来的。 说话做事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聊了没几句， 就敲定了抓捕戏中需要警方参演的细节。 就连动用警车拍摄。 也是一口答应。 姜瀚文一行几人便出了警局， 周队这个刑侦队长亲自相送， 走到门口， 姜瀚文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周队耳边： “周队，赵西来局长是不是有个哥哥，叫赵东来？” 周队听完先是愣了一下， 狐疑的看着姜瀚文， 随后思考片刻， 确定回答：“没有没有。” (本章完) 第44章 第四十四 仙人跳，但是要命 第44章 第四十四 仙人跳，但是要命 九十年代初的春城。 开放不久，商业渐渐繁荣起来，人心思动。 社会到处充斥着对金钱的渴望。 27岁的李某是个社会混子， 靠偷抢爬拿过活，典型的有今天没明天， 潇洒一天是一天。 18岁的钟某， 刚刚从师专幼师班毕业， 被分配到当地小学任教，担任语文老师。 小学教师，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是一份安稳体面的工作。 但钟某并不这么觉得。 在她眼里，每个月300元工资实在太少， 根本配不上她的美貌。 钟某确实长得好看，外形甜美，身材还好， 追求者很多，但她全都拒绝了。 她喜欢打扮，喜欢好看的衣服包包。 但是普通的家境却不允许她像其他有钱女孩一样打扮自己。 所以在她拿到工资之后，便开始报复性消费。 别人拥有的东西，她必须要有， 不管是包包、鞋子、名牌化妆品 看着月光的钱包，钟某便用课余时间找了个兼职-——在ktv和酒吧打工。 这份兼职确实让她赚到了钱。 于是钟某出手更加阔绰， 在学校里，钟某成了最洋气的女老师， 穿着时髦，吃穿用度全都是大牌。 一个美女老师，一个混子，按理说应该没有交集。 二人命运的转折点就在一场朋友的婚礼上。 酒桌上的钟某一眼就看见了高大英俊，戴着名表，出手阔绰的李某。 别人随份子钱都是十块二十，李某一抬手就是五张大团结。 震惊全场， 要知道，工作体面的钟某一个月的工资才300块。 这番操作迅速俘获了钟某的芳心。 婚礼结束后，李某用自己的桑塔纳载钟某回家，之后开始追求， 二人一【啪】即合，很快确定了关系。 没多久，钟某所在的小学即将解散，她本人也被停薪留职。 借着这个机会， 20岁的钟某向家人提出，要与李某领证。 在当地，人人都知道李某是个什么货色，家人听她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但反对也没有用，二人还是同居在一起， 后来，李某在火车站打伤了人，赔完医药费还倒欠3000块。 这一次，钟某把她积攒下来的10000多块钱，全给了李某。 两人打算做买卖， 可做买卖赚钱，哪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上世纪90年代，人们每月的平均工资大约只有几百块。 但钟某和李某，每个月却要掉一两万。 没有收入来源，再加上两个人生活开销巨大，他们很快就光了积蓄。 正是因为缺钱，钟某来到了她熟悉的地方——酒吧。 第一场戏：双峰酒吧。 炫目的灯光下， 男男女女声色犬马，旁若无人。 穿着性感清凉的钟某坐在吧台前， 独自一人喝酒， 镜头一个快速切换特写， 定格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朱唇轻轻抿了一口酒，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漂亮。 一头瀑布般的长发，面若桃。 镜头一路向下， 一双玉腿并拢着垂下来，两只玉足晶莹剔透如同玉石雕刻， 又仿佛是盛开的白莲，十个白嫩脚趾整齐的排列， 脚趾甲上还涂着桃红色的指甲油， 脚弓弧度很美白嫩玉足包裹在透明丝袜中更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性感。 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让人口水直流。 不远处， 真的有一个肥胖的男人在流口水， 熊某，珠宝商人，在春城市商业街有一间两层的铺面， 二楼住人，一楼则是金店。 熊某经营店铺多年，收入颇丰。 他平日里没别的爱好， 单单就好一个色字。 每日里就挖空心思物色漂亮女人。 身为丛老手的熊某自认阅女无数， 但也承认，吧台前这个长腿女人姿色是他平生仅见。 说她性感妖娆，但妖娆中又透着一股属于知识分子的知性美， 不说那惊艳的容颜，单单这双美腿。 熊某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小姐，一个人喝闷酒可不太好哦。” 熊某一屁股坐在女人身边， 撸起袖子露出明晃晃的金表， 顺手解开衣领， 拇指粗的大金链子看起来极为诱人， 熊某的搞女人的套路很简单， 就是拿钱砸，硬砸， 力大砖飞，钞能力加持下，熊某还很少失手过。 再漂亮的女人也扛不住红彤彤的票子。 熊某看着女人绝美的容颜， 依旧对自己很自信， “酒保，来瓶马爹利，给这位小姐。” 熊某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女人的身体， “小姐，您的酒。” 酒保给女人送上一杯洋酒。 怎料，女人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残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陌生人的酒。” 女人瞥了一眼熊某，满脸的不屑。“呦呵，果然不是凡品。” 熊某心中狂喜。 庸脂俗粉他已经倦怠了， 这天仙般的人物，还如此清高， 要是能拿下，那成就感······· “美女，熊某人在春城不说大富大贵，但这钱是不缺的。” 熊某抖了抖脖子上拇指粗的大金链子，壕气冲天：“商业街周八福金店就是我开，里面金银首饰、钻石珠宝一应俱全···” “哦，是吗？” 一提到珠宝，女人来了兴致。 伸出纤纤玉手，嘴角微微上扬：“熊先生，我现在想要一枚钻戒，不知道···” “不就是钻戒吗，美女要不要去我那看看？” 熊某心中暗喜。 果然，管你什么清高仙女，女人都一样。 酒都没喝， 女人便催着熊某去看戒指， 两人出了酒吧，坐上了熊某的黑色皇冠。 熊某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一发入魂，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辆黑色桑塔纳。 桑塔纳驾驶位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车， 眸子里似乎透着莹莹的绿光。 如同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 第二场戏: 半夜的街道空旷。 车子很快到了商业街。 周八福金店门口。 熊某领着女人下了车， 拉起卷帘门， 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女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两边回字形的玻璃柜台里， 黄金首饰一应俱全，值钱的珠宝玉器也摆得满满当当。 “怎么样，妹妹，哥哥我的实力看到了吗？想要什么都给你！” 熊某满脸淫笑，伸出舌头舔着口水， 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就往楼上去。 “咚” 一声闷响， 熊某的后脑勺瞬间凹了进去。 红白之物喷在玻璃展柜上。 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后面露出一个英俊的笑脸。 男人高大俊朗，手里把玩着一柄通体黝黑的铁锤。 男人邪魅一笑，跨过脚下的尸体， 走到女人身前， 一把搂住女人的杨柳细腰， 吻了上去，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这个凶杀场面， 被璀璨珠宝包围的这对男女绝对可以上杂志封面。 两人正在激吻。 楼梯口却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是什么人？” “啊！！！老公？杀人啦！杀人啦！！” “咚” 又是一声闷响， 男人看着倒地的女人， 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这个色鬼，还真是不把老婆当人看。” “我也算是帮伱们处理家庭矛盾了，夫妻吗，要和睦……” 男人边说边从车上拎出一个帆布包和几个大编织袋， 淡定的关上卷帘门。 熟练的将两具尸体摆好， 掏出刀具，正准备动手， “妈妈~~妈妈你在哪？”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男人叹了口气。 又把刚才的动作再来了一遍。 画面一黑， 终于安静了。 亮堂堂的珠宝店里， 男人女人分工明确， 男人在奋力挥刀，干到难处， 斧子锯子齐上阵，一脸的严肃认真。 女人则是慢悠悠的打开一个个展示柜， 像是一个购物的贵妇， 每个首饰都拿在手里把玩一番， 再放进男人带来的大袋子里。 不得不说， 男人的动作很专业， 切砍剁锯极为娴熟， 天还没亮，他已经把一家三口打包装好， 就连大厅的地面都仔仔细细的拖了两遍， 看不出一点血迹， 然后又认真的擦了所有可能留下脚印指纹的地方。 最后 关灯锁门。 把几个大袋子放进后备箱。 扬长而去。 黑色的桑塔纳行驶在黎明的公路上， 远方的天际划过一道细细的金边， “你喜欢这个？” 车上，男人掏出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 女人摇摇头，看向窗外：“沾了血的，我不要。”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脸颊，眼里没有刚才杀人时候的凶光， 反而出奇的柔和：“我不会让你沾血的，永远不会。” (本章完) 第45章 狗笼 第45章 狗笼 第三场戏。 视角诡异的从一个钢筋笼子向外看去。 明亮的别墅大厅里，典型的欧式复古风格， 装修的极为奢华， 原木色的纯实木地板也铺着好几块样繁复的波西米亚地毯。 角落的衣帽架上挂着一件紫貂大衣。 毛色极纯，没有一根杂毛。 单单是这一件皮草就价值不菲。 大厅中央，一块完整红木打造的茶几足有四五米长， 一对男女正在茶几上翻捡钱包和银行卡。 男人赤裸着上身， 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 而旁边的女人， 两条修长迷人的大腿微微斜坐着， 手里捏着一个小酒杯， 清丽迷人的脸庞此刻有些酡红，显然是已有醉意， 女人脚上的高跟鞋脱在一边， 两只玉足圆润纤细随意的摇晃着， 小腿笔直，大腿浑圆，比例协调匀称， 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玉腿。 笼子里的男人有些羞愤。 羞愤自己不知死活， 都现在这个样子了， 被人像狗一样关在笼子里， 竟然还被那个女人诱惑。 他艰难的转动脖子，想让自己轻快一些， 这个笼子不大，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养狼犬的狗笼。 通体由二指粗的钢筋焊接而成。 笼子看样子是新做不久， 焊接处还很新，上面还放着几根有些生锈的钢筋。 这笼子狗待在里面刚好。 但如果是个人…… 整个身子蜷缩成一个球， 双手被铁丝缠在后背， 四肢伸展不开， 基本上是没法动弹的。 蹲都蹲不住， 好在笼子的正前方开了一个小洞。 刚好够里面的人把头伸出去， 以免长时间低头， 导致人脑袋充血昏迷。 这种情况 笼子里的男人似乎没什么选择， 尽管他后悔的想死，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美色迷了眼， 中了这该死的仙人跳，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没法 男人只得用脖子抵住钢筋的缺口， 把头伸出去， 仰着脑袋冲着房间里的人求饶。 “大哥，大哥，我殷某人该死，有眼无珠冒犯了你的女人，大哥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不。” 殷某的呼喊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他手里拿着几张银行卡， 慢悠悠的走到狗笼前， 手里的卡片冲着殷某晃了晃：“密码多少？” 殷某瞬间低头， 沉默， 他不能说，那是他苦心经营半生的所有积蓄， 不能说， 就算自己被整死了， 钱还能留给孩子， 而且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敢要他的命， 如此年轻，还带着个女人， 一看就是拉皮条见财起意的小贼， 凭他多年的社会经验， 这种人 最多也就是绑架勒索财物，根本不敢下狠手， 拖上一拖，自然就急了， 到时候再跟他讨价还价一番，估计几万块也就打发了。 殷某心里算计已定， 刚准备抬头， 噗哧！ 一声硬物入肉的闷响在殷某耳边传来， 殷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脸上一僵， 但下一秒， 一股无与伦比的剧痛从大腿上传来， 殷某偏头一看， 顿时目眦俱裂， 惊骇至极！ 竟然是一根拇指粗细， 锈迹斑斑的钢筋， 已经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大腿， 黑红色的血液很快浸湿了裤子， 殷某的脑子有些短路。 怎么会有这种冷血残暴的人， 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你好歹威胁我两句再动手啊？ 殷某现在感觉疼的魂都要从天灵盖飞走了。 知道自己估计错误， 他不打算死撑， 钱吗，哪有命重要， “密码多少？” 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同一个问题， “能不能少·····” “噗哧” “啊！！！”殷某狼嚎般惨叫， 又一根同样锈迹斑斑的钢筋扎在殷某的另一条腿上， 这一次势大力沉， 钢筋直接贯穿血肉， 把大腿插了个对穿。 这下血可止不住了， 伤口处血流如泉涌， 殷某瞬间面色惨白， 豆大汗珠噗噗的往下落， “伱倒是让我说.” 殷某无力的晃着脑袋， 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他后悔了， 眼前这个男人是疯子，是毫无人性恶魔， 一开始就应该破财保命， 现在 他是想说， 但难以忍受的剧痛已经带走了他仅存的力气， 殷某只觉得天旋地转， 无边的黑暗即将吞没自己的视野。 他用尽最后的一口气， 张大嘴巴， 想说些什么， 噗哧！ 又是一声闷响， 这个声音和前两次略有不同， 似乎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此时 殷某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同样是一根钢筋， 从他嘴巴插入，后脑勺穿出。 殷某的身体抖了一下， 瘫软下来， 不过有两条腿上的钢筋，和嘴里插着的钢筋抵住地面， 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 把殷某的身体支撑朱了。 于是 殷某的尸体便如烤串一般， 直直的插在地上。 血液顺着钢筋流下，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真没用，再弄不到钱，要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女人不耐烦的起身， 拎着酒瓶，摇摇晃晃的起身朝旁边的卧室走去， “记得把床头柜里的现金首饰带走，我睡一会。” 似乎这血腥的场面跟她无关。 男人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男人站起身子，继续在房间里翻找。 把能找到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揣到袋子里， 最后连死者腰上的bb机也拽了下来。 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 男人这才敢走进女人睡的卧室········ 第二早上，天光大亮 男人睡醒，伸了个懒腰，伸手一摸却发现身边是空的。 女人不见了， 枕头上只有一张女人手写的字条， 字迹隽秀， 内容为：“亲爱的，我先走了，我在安全屋等你。” 男人眉头一皱， 他并不记得自己跟女人提过要回安全屋， 不是约定好了吗， 只有等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一起回安全屋躲避。 现在不是好好的？ 男人正在疑惑。 窗外突然闪过红蓝色的爆闪光。 紧接着是“嘟嘟嘟嘟嘟·····”的警笛声， 男人怒目圆睁，怪叫一声跳下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枪，枪，还有枪！还有枪！还有枪！！” 男人嘴里念叨着， 从床头的帆布袋里翻出一把54式手枪。 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二楼····· ··· “咔，收工！” 窗户口传来王小鹿打板的声音。 随后门边，床尾的打光，摄影也都放下器材。 一起鼓掌。 几场戏下来， 姜瀚文的演技已经彻底折服了剧组的所有人， 这掌声并不是因为姜瀚文是剧组的老大，有意恭维。 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他的演技高超。 姜瀚文这次的角色演绎相比之前的八贤饭店还要真实， 几乎已经达到真假难辨的地步， 特别是门口几个放警车音效的群演， 都已经看傻了， 这特码是演的？ 要不是床头还怼着个摄像机， 他们 看姜瀚文从床头摸出道具手枪， 直接吓得腿软，下意识的想跑，结果一个个扶着门框站都站不稳， 这已经不是演员的像那么简单了，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这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恶魔，一个走投无路的疯狂悍匪。 剧组里除了导演姜瀚文， 就属摄影师孙小义最有发言权， 他既是摄影，又做过影评， 饶是这样，孙小义还是不住的摇头： “姜哥的演技已经入化境，我是没资格评价。” “恐怕是圈内的大佬也演不出这个水平来！” 众人的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 “这真的是刚毕业？” “确定不是演了几十年的老戏骨！？？” (本章完) 第46章 赵局长瞳孔巨震 第46章 赵局长瞳孔巨震 南强街 距春城市中心最近最热闹的夜市， 华灯初上，街道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两旁的店铺都是传统的云南民居风格，青砖灰瓦，古色古香。 好吃的小吃很多，过桥米线、砂锅鸡、酥油茶、酸汤鱼，烤全羊、春城火锅， 每一样都足以满足客人的味蕾。 太小食堂、玩得来酒吧、水小铺青何热炒都是出名的店家。 【王记小锅米线】 店铺不大，但胜在口味正宗，装修精致。 里屋的大包厢， 姜瀚文剧组正在开庆功宴。 倒不是杀青宴， 毕竟目前只完成了三场戏， 还有两场没拍， 众人一边嗦粉，一边看样片。 个个都是目不转睛，生怕漏了一个画面， “哇塞，娜娜姐这个妆真的绝了，仙女下凡……” “就是就是，这腿真的是，不比什么拉腿的明星强。” “王胖子，你现在演猪哥已经有点水准。” “你妹的孙小义，怼着我下巴颔拍……” “姜哥出来了姜哥出来了……” “我草，这眼神，害怕！！！” “姜哥的乱披风锤法果然好强，一锤子就把胖子给干挺了。” “妹子妹子，到你了，就一句台词，一个画面，哈哈哈。” “疼疼疼，妹子，哥错了错了错了……” “瀚文哥，伱这无实物表演比我们学校教授还厉害。” “真的厉害，姜哥这虚空一刀特写，杀气逼人，吓得我差点连摄影机都给摔了。” 姜瀚文看着自己草台班子这帮家伙吵吵闹闹的，自己也会心一笑。 这样的氛围可没几个剧组能有的。 他对前面两场戏的效果非常满意， 挖孙小义这个小报狗仔， 姜瀚文算是挖到宝了， 这家伙居然能一镜到底把两场戏不带停的一口气拍完了， 这个拍摄调度水平， 姜瀚文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大师的味道。 “小义啊，你这技术当狗仔真是暴殄天物，这次回去哥给你涨工资。” 姜瀚文拍了拍孙小义肩膀。 一个好的摄影抵得上半个导演。 有这么个小牛人在，姜瀚文对自己这个班子信心大增。 “姜导，这您可高看我了。” 孙小义手里攥着瓶姜大白， 脸喝得红扑扑的。 “我姜哥，一镜到底最难的不是摄影，是演员！” “您！！这么大段的戏份，全都是一条过！我特么服，服气！” 孙小义伸出大拇指冲着姜瀚文， “要不是姜哥你提前把娜娜姐和王胖子走的每个点位都定好，领着他们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跑，我就算扛着十台斯坦尼康也拍不好这戏····” 说完咚的倒在桌上，醉了。 王胖子没喝酒， 面前放着三个空碗， 还在嗦粉， “姜哥，我觉着我除了演猥琐胖子，还能拓宽一下戏路。” 王胖子垮个批脸哀求道。 他现在已经算是姜瀚文剧组固定反派了。 角色固定 死法固定 唯一的区别就是凶器是砍刀还是铁锤。 虽然每次拍姜瀚文分尸的时候，都是一个特写镜头， 不然就是找一个遮挡物， 全靠姜瀚文的演技来烘托， 血腥恐怖画面基本靠脑补， 但谁让姜瀚文演的这么逼真， 以至于王胖子每次看样片， 或是某音视频刷到姜瀚文视频的时候， 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自己看自己被分尸······· tmd，看着就饿， 王胖子把碗里的汤喝光，又叫了一碗粉。 王小鹿给姜瀚文碗里倒了点醋， 笑着用刚才拍戏时的小女孩声音说道： “姜哥，你跟娜娜姐的吻戏，拍得真好，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金童玉女······” “去去去，一边去，小鹿你个小姑娘现在也学坏了，敢揶揄你姜哥，那叫借位，借位懂吗？” 姜瀚文上去给王小鹿一个脑瓜崩， “今天的那个镜头拍得不错，打光打得也到位，回去也给你涨工资。” 姜瀚文继续给小姑娘画大饼。 一旁的周娜娜也被逗得咯咯笑。 王小鹿这小姑娘跟林乐清那个女霸总不同。 周娜娜不认为她有什么威胁， 反倒这个小妹妹，心思细腻， 拍摄过程中端茶倒水，擦汗补妆的全靠她。 至于王小鹿说的吻戏， 确实是借位， 但 借的不多， 姜瀚文这个家伙，专业的过头了。 [○｀Д○] “滴滴滴滴……” 姜瀚文拿起手机一看号码， 警局的周队， “喂，周队，你好你好。” “啊对对对，之前赵局答应的，您那边出两辆车，还需要几位警官配合。”“没错没错，作案的戏份已经拍完了，现在就剩下最后的抓捕戏了。” “是是是，就在阳山小别墅这边。” “什么？赵局长要亲自过来，想看看拍摄现场？” “这个吗，好说好说。” “还想提前看看样片？” “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主要是片子还没剪，多少有点不……”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这就给周队发一段过去。” “哎呀，周队客气，吃饭就算了，要吃也是我们剧组请客，你看我们这又借人又借车的……” “好说好说，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拍！” …… 隔日上午， 官渡区警局， 局长办公室， 局长赵西来和刑警大队长老周正对着电脑屏幕。 “老赵，姜瀚文那小子发过来了！” 周队的黑脸上满脸期待。 “咳咳，淡定～” 赵局长轻咳了两声，理了理衬衫的领口。 虽然也很期待，但还是强壮镇定。 说不期待那是假的， 这感觉跟买彩票刮奖一样。 前面两个，一个西莞警局，刮了一个集体三等功。 南澳警局，刮了一个集体三等功，外加一个个人二等功。 这都是大奖！ 不但搞定年底单位评优评先，个人升迁履历还能加上一笔。 最关键的，作为警察，悬案告破就意味着受害者能够沉冤昭雪。 凶徒能够伏法受刑。 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赵局长笑着拨开老周的手。 意思自己打开。 “老周啊，要论运气，你肯定没我好。” “但是干缉du警那十年，枪林弹雨闯出来，多少次都是多了点运气，不然早就吃枪子儿了。” 赵局点开播放键。 刚听了两句旁白， 画面都还没出。 眉毛就扬起来了。 “姜瀚文，就这？？？” “这个案子不是十几年前就告破了吗？当年的抓捕行动我是被抽调过来的，亲手压着犯人上车的！？” 赵局长觉得这次投资亏了。 出人出车，整个官渡区警局手里没案子的警员都被姜瀚文借走了。 就连武警都要了五六个。 虽然拍摄时间不长，就半天。 但这赵西来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凭啥人西莞警局，南澳警局就能刮到悬案大案。 自己就弄了这个已经告破的案子。 这个姜瀚文， 果然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拿着一些陈年大案的案件通告内容自己二创， 了不起就是想象力丰富， 老赵郁闷的点了根烟， 一旁的老周却看的目不转睛， “嗯？” 赵西来的视线再次被吸引住了， 周八福珠宝店的凶器我们可没发过案件通告， 姜瀚文怎么知道是锤子， 而且这个锤子的形状、颜色、大小都跟证物一模一样， 赵西来越看越心惊， 视频里， 姜瀚文每一个步骤， 每一个动作， 每一句话， 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都跟落网的李某所说的别无二致， 这些细节很多时候卷宗里是体现不出来的， 只有面对面审讯时才能清楚， 赵西来当年被抽调到官渡区， 全程参加了对杀人犯李某的抓捕和审讯， 对所有的细节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完全一样！” “真的完全一样，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赵西来瞳孔巨震， 饶是他虎背熊腰， 坚定的无神论战士， 居然也遍体生寒，后背发凉， 这家伙莫不是地里鬼？ 视频继续进行， 狗笼、虐杀、死者死亡的过程， 都跟当年的李某所说的一模一样， 但是！ 唯一不同的是， 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 在李某的口供里， 一口咬定， 女人完全是被他胁迫， 配合他玩仙人跳的， 可在姜瀚文视频里， 这个姓钟的女人似乎才是主导， 李某只是一个她搞钱的工具， 赵西来记得， 当年抓捕时， 只抓到了李某，那个女人不见了。 李某直到被枪毙， 也没交代女人的下落，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 “去片场！走走走，现在就走！！” 赵西来视频还没看完， 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拉着老周就往门外跑。 (本章完) 第47章 一个月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感谢雪中飞大佬的月票，鸡冻） 第47章 一个月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感谢雪中飞大佬的月票，鸡冻） 阳山别墅并不在阳山， 而在拥挤繁华的老居民区， 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 夫妻肺片里面没有夫妻···· 一大早 【杀人狂魔李某倒是真的把老婆丢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 【那曾经放弃一切跟着自己的女人，】 【曾经把所有积蓄都给自己的女人，】 【自己拼了命搞钱给她的女人，】 【居然真的丢下自己，跑了。】 【李某是崩溃的，】 【但现在不是死的时候，】 【他心里仍然抱着杀出去，去找女人的希望，】 【他手里有枪，警方为了避免伤亡，】 【不敢硬闯，】 【他还有谈判的机会，】 【李某选了一个在别墅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用桌椅抵住房门，】 【正在跟驰援而来的警方对峙。】 别墅二楼的楼道口，被四五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把住， 楼梯上则是拿着手枪的民警， 从二楼栏杆朝下望去， 外面的马路上站满了人， 这地方本来就是居民区，人口密集， 十一点多正是下班点， 拥堵在所难免， 现在好了，一看好几辆警车停在阳山别墅这边， 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围了过来， 好在拉着警戒线， 拍摄才得以继续进行， “哎呦，赵局长来了。” 王胖子站在空地上正看着二楼的拍摄， 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警戒线外， 两个熟面孔从车上下来， 负责维持秩序的民警立马上去打招呼。 王胖子也不敢怠慢， 姜瀚文提前交代过， 局里的领导会过来探班， 老实说，王胖子在姜瀚文剧组里拍了两个视频加半部【微电影】， 被砍被锤都不止一次了， 但这探班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毕竟是草台班子，不是什么正经剧组， 不过能让警局局长和刑警大队长一起探班， 其他大剧组估计也没这个面儿， “赵局，您稍等，上面正拍着呢。” “站位都站好了，姜导的戏，肯定一条过，待会就下来了，” “真是多谢领导支持工作，不然我们别说是警官过来帮忙了，就连这九十年代的警服都找不到······” 王胖子说的是实话， 这场戏的拍摄， 官渡区警局要车出车，要人出人，甚至为了拍摄效果逼真， 特地从库里翻出九十年代的警服， 还请了几位武警同志参演， 这阵仗可比一般的剧大多了。 “麻烦领我们上去，谢谢。” 赵西来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 面色凝重， 王胖子不敢怠慢， 颠颠的领着赵西来上了楼， 楼道上的民警，楼梯口的武警见了局长纷纷行礼， “那个，小涛啊，待会跟姜导对戏，换我来吧。” 赵西来指了指最前面那个站在收音话筒下面的武警挥挥手。 “明白，赵局。” 那武警默默的退到一边， 赵西来拍拍自己胸口， 众人也都明白了， 赵局亲自上阵， 气场效果肯定没问题， 【咔】 随着王小鹿打板声响。 抓捕戏正式开拍， 当然，这场戏的机位只有楼道口一个， 里面的姜瀚文并不知道搭戏的人已经换成了赵西来。 【里面的人，我劝你赶紧投降，再负隅顽抗，子弹可不长眼！】 赵西来虎熊般的人物， 扯开嗓子声音浑厚嘹亮堪比职业男高音。 他一吼， 整个楼道拿枪的纷纷打开保险， 随时准备开枪。 【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很高尚？啊？】 屋里传出凶徒李某的声音， 他显然对赵西来的警告置若罔闻， 反而开始给自己拉仇恨， 【我告诉伱们，劳资一个月你们一年的钱，你们愿意当穷鬼】 【我不愿意！】 【我想过好日子。】 【我抢钱有错吗？】 【外面那些坐在包间会所里的大老板。】 【哪个不比我抢的钱多，哪个不比我害的人多？】 【我知道的，亲手杀人的就不止一个。】 李某的声音很淡定，听起来并没恐惧害怕， 但在场的每个人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愤怒与不甘。 赵西来咽了口唾沫， 见鬼了， 现在的场面简直就是重回十几年前， 姜瀚文这家伙的台词跟被抓的李某， 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一样， 震惊之余， 老赵也不能耽误拍摄， 他按着记忆里的抓捕画面， 继续冲里面喊道： 【胡说八道！只要是违法乱纪，不管是谁，我们警方都不会放过！】 【我在给你一个机会，缴枪投降，警方是宽大的，只要你投降.】 赵西来说着， 给身后的武警一个上前的战术动作， 凶犯是个死硬分子， 谈判是行不通了， 就算是有伤亡风险， 现在也必须强攻， 迟则生变，当时就是这个情况， 【只要你投降，条件可以谈！】 赵西来继续虚与委蛇， 身后的武警却是步步紧逼， 眼见着离房门只有几步的距离，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 众人都是一惊， 只有赵西来这个当年的亲历者毫无波澜， 老赵已经麻木了， 甚至有点恍惚， 这别墅、这场景，枪响的时间， 这特娘的不是拍戏， 说是穿越了他都信， 【别过来！别以为劳资不知道你们在干嘛。】 李某语气轻佻， 从门缝里伸出半边小镜子朝武警晃了晃。 “艹，什么鬼，老赵这家伙亲自上。” “咋啦，大领导也想过过戏瘾？” 姜瀚文看着镜子里老赵的半边脸， 心里乐的不行， 这家伙真是有心， 特地换了身老式警服， 这感觉、这气势比刚才的小武警强太多了， 劝降吗，怎么说也得是个领导。 早说呀， 还找个探班的借口， 【带头的那个，对就你！】 【你说你一个月几百块，玩儿什么命啊？】 姜瀚文的台词写的太拉仇恨了， 在场的武警民警明知道是拍戏， 还是有点上头， 这家伙太贱了， 开群嘲，无差别攻击。 只有老赵不这么想， 这句话他可是印象深刻， 当年抓捕的时候，嫌犯就是这么说的。 嫌犯放完话， 接下来就是这场戏的最后一幕了， 警方强攻 【上上上上上！】 老赵一连说了五个上， 然后一马当先， 踹开房门， 这不是戏剧夸张， 踹门这事儿也只有老赵这样的猛男能干。 当年抓捕， 他也是这么踹门的。 李某再勇哪挡得住这么武警冲门， 一把黑市上淘来的破枪， 子弹本来就没几发， 一帮大汉从门外冲进来， 李某枪都没来得及放， 腿就先中了一枪， 然后眼前一黑， 七八个猛男一起上， 泰山压顶一般， 李某直接被按倒在地。 【咔！】 王小鹿打板打得很急， 生怕姜瀚文被压坏了， 这些警官也真是的， 说是按真的来， 也不能这么来吧， 七八个人压一个， 瀚文哥的腿都打摆子了。 这一声“咔”算了帮了姜瀚文大忙了。 人堆下面的姜瀚文终于喘了口气。 别人都好， 就是这个死老赵 一身腱子肉， 整个人跟石头块一样， 被他这么一压， 跟被车撞了也差不多。 劳资见过局长， 没见过练块儿的局长. 一场戏刚结束， 老赵一把拽过姜瀚文， 双手握得紧紧的， “赵局，有话您直说，这” “姜瀚文，那个女人在哪？” “什么女人？” 姜瀚文一头雾水， 我这拍戏呢，上哪找女人？ “那个被李某胁迫的女人，钟某。” 老赵的眼神急切， 他是真急， 刚才要不是拍摄， 他早就把姜瀚文薅过来了， “赵局，我这是剧本儿，你这，我又不是搞刑侦的，你说是吧。” 姜瀚文心里也犯嘀咕， 咋回事， 西莞拍视频， 撞上碎尸案， 南澳拍视频， 撞上什么八贤饭店案， 跑到千里之外的云省， 又撞车了？ 姜瀚文也迷糊了， 要说这事儿不玄乎他是不信的， 毕竟他自己就是穿过来的， 可次次都撞车是什么鬼， 要不，下次拍点国外的？ 整点柯南？ 菠萝？ 姜瀚文前世人称犯罪百科全书， 要说脑子的各种案件那是不缺的。 问题是现在这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概率的撞车大案悬案， 有点难崩。 “姜导，我不管你是什么八卦算命跳大神的，老赵我认了。” “你现在得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她才是主犯！” (本章完) 第48章 西莞警局特聘顾问 第48章 西莞警局特聘顾问 金陵商场。 一位名叫雪梨的柜姐，正眉目含情地向顾客介绍柜台里的名表。 她虽已年近四十，但看上去却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此刻，雪梨的眼神里就像带着钩子，打算随时勾走对面男顾客的魂儿。 雪梨对自己非常自信。 她坚信，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她的温柔。 只要她施加些手段，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买下这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然而下一秒，雪梨笑不出来了。 先前还在调笑的男顾客，突然从怀中掏出了警官证。 「别动，警察，你被捕了。」 雪梨顿时一愣，但随即，她又恢复了原先微笑的模样。 她没有辩驳，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与自信。 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出来。 然而，四天后，雪梨依旧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 「钟某」 「不要再做无畏抵抗了。」 面对严肃的警方，戴着手铐的女人长发披肩，仍旧眨着眼睛，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 「我不是你说的钟什么，我叫雪梨。」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可在重复这句话时却异常坚定。 这份坚定，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一旦承认自己是「钟某」，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一次，她再坚定也没有用了。 「你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警察将手中的鉴定报告展示了出来：「伱，就是钟某。」 +++++ 当日，春城警方正式确认，抓获嫌犯系潜逃15年的重案要犯——钟某。 同时向在春城拍摄的姜瀚文剧组授予“三好市民”锦旗。 由官渡区警察局局长亲自授旗， 并现场给与10万元现金奖励。 授旗现场，春城区全体警员全部到场。 姜瀚文导演现场含泪表示：“为正义发声，打击邪恶，我辈义不容辞！” 场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云省公安厅也同时发出通告， 盛赞我市赵西来局长三日之内奔袭千里破案神速，称赞姜瀚文导演提供线索有功。 ———春城晚报 ———官渡警局公众号 ———春城警方某音平台 西莞警局 周一早会，各个片区的负责人全部到齐。 丁局长端着茶杯坐下， 先扫视全场， 然后对着旁边的朱治松点头示意， 小朱同志心领神会， 打开大屏幕， 开始播放春城公安公众号发布的嘉奖声明。 还有一段现场的颁奖视频， 视频里姜瀚文先是接受了官渡区警局赠送的锦旗， 还现场获得了十万元奖励金， 看着姜瀚文在台上含泪表示： “为正义发声，打击邪恶我辈义不容辞！” 众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一旁的朱治松暗暗点头， 甭管姜瀚文进了多少次局子， 喝了多少次茶， 问他要剧本的时候多么推三阻四，装聋作哑。 但人家姜瀚文从出道以来， 第一个视频就帮西莞警局破了尘封20年的碎尸案， 凶手伏法，现在正待在牢里等着吃枪子儿呢， 然后在小吃街又见义勇为生擒了一名抢劫犯， 成功【解决】一名女人质。 第二个视频在南澳， 直接帮南澳市民解决了心头大患， 从此南澳市民吃叉烧包再也不用来一句， 扑街仔，ren肉来的耶。 就在上个星期， 他又双叒叕见义勇为， 抓获一名偷车贼， 经过审讯，这竟然是一名吸du、贩du、抢劫、杀人的重案犯， 再立大功。 这一桩桩一件件， 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朱治松自问跟姜瀚文接触最多， 但也正因为如此， 也被他玩世不恭的性格蒙蔽了， 这个家伙居然不声不响的做了那么多事， 破了这么多案子。 这些功劳哪一件都值得大书特书， 大肆报道， 怎么嘉奖都不为过， 可姜瀚文呢，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既不主动贪功，也不图回报， 这品格，这道德， “诶，看来以后我还是得跟姜导好好学习，以前真的是冒昧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春城都大酒店， 姜瀚文剧组正在参加官渡区警局特别举办的杀青宴， 这次拍摄官渡区警局可谓是深度参与了， 出人出车，帮忙维持拍摄现场秩序， 最后连一把手局长都亲自参加演出， 姜瀚文也不小气， 剪片子的时候， 在影片的开头直接标明了：感谢云省春城市官渡区警局的大力支持。“啊切，啊~~~切。” 姜瀚文正在陪官渡区警局几个女警官的敬酒， 突然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酒都差点洒了。 他顿时脸色一黑， “nnd，哪个孙子在背后说我坏话。” 姜瀚文从小就被奶奶念叨， 一声代表有人想、二声代表有人在骂、三声代表有人在念叼。 我姜瀚文刚帮人警方破了案就有人骂我？ 杀千刀的还有没有良心丫。 “啊切，啊~~~切。” 朱治松正在发呆， 没来由的连打两个喷嚏。 “小朱啊，最近降温厉害，你得多穿点，年轻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主座上的老丁喝了口茶， 对着朱治松嘱咐道。 “是，师···丁局。” 老丁把茶杯放下， 叹了口气：“在做的各位都是咱们西莞各个片区挑大梁的，不是分局长就是刑侦大队长。” 老丁伸手敲了敲桌子， “刚刚这新闻你们也看了，姜瀚文这个人你们也认识。” “在此，我先说些题外话。” 老丁的语气有些沉重， “各位都是老江湖，你们肯定知道。” “十几二十年前，就是上个世纪90年代，全国恶性暴力犯罪的破案率是多少？” 老丁说着有些激动， 直接站起身，在大屏幕前来回踱步， “我来告诉你们，” “那个时代，没有指纹，没有dna检测，没有摄像头，杀人案的破案率只有不到40%！”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叹气， 老丁说的尽管刺耳， 但却是事实。 别说二十年前，三十年前， 就是十几年前， 没现在这些刑侦手段之前， 破案真的全靠一双腿， 动不动就是全程摸排， 跨省走访， 为了找个嫌疑人信息， 在几十万的纸质档案里扒上几个星期都是常事。 人力就那么多， 一年那么多案子， 怎么办的过来？ 于是就有些案子，一年接一年这么就成了悬案。 更残酷的是， 这四成的破案率还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上， “不破不立。” 真正没有发现的，隐藏在水面下的暴力案件究竟有多少， 就算是搞刑侦几十年的老警员都不敢估算。 那个时候破案太难了， 跟现在90％几的破案率相比， 简直是两个概念。 在坐的这些局长，大队长， 哪个心里不装着几件没破的命案， 都是悬在心里解不开的心结。 “同志们，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批评大家，大伙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宣布一项任命。” 老丁话锋一转， 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屏幕这位，想必大家都认识，姜瀚文，姜导。” 老丁手指着大屏幕。 “这个姜瀚文，三个月时间，已经直接或者间接帮助西莞、南澳、春城三地警方破了五件大案，这样的人才在我们西莞，万万不能！被其它市给抢走咯！” “姜瀚文身份清白，觉悟高” “丁局，姜瀚文在我们高新区那可是大名人，去趟美食街都能上新闻，还顺手抓了个抢劫犯。” 高新区的罗局长点头称是。 姜瀚文就住高新区， 名气那是杠杠的。 “老罗，姜导可是买了我们莲区的房子，林国府，以后跟你们高新区就没关系咯。” 莲华区分局的孙局撇撇嘴。 姜瀚文抓的抢劫犯，又不是你高新局警局抓的。 有什么好嘚瑟的。 “好了好了，别争了。” 老丁苦笑， 服了这两家伙， 干什么都得比个高下。 “下面我宣布，西莞市警局正式聘用姜瀚文为警局特聘顾问，待遇比照三级警监，下面提请会议表决通过。” “反对的请举手。” 下面鸦雀无声。 这么个人才不用，让别的市抢去？ 傻子才干得出来。 “同意的请举手。” “哗啦啦····” 众人齐齐举手。 “好，全票通过！” (本章完) 第49章 姜瀚文，还我午饭（感谢孤单坠星，忆青冥大佬的月票） 第49章 姜瀚文，还我午饭（感谢孤单坠星，忆青冥大佬的月票） 姜瀚文喝醉了。 没被老赵这瘪犊子灌醉， 反而被一帮女警给灌醉了， 想想， 七八个青春靓丽的制服女警围着你转， 一杯接一杯敬个不停。 搁谁谁都得躺下。 “你们不就是馋我的腹肌吗，给，摸，随便摸” “个死老赵，劳资肋骨差点被你压断了，叫伱练块儿，想当麻匪.” 姜瀚文嘴里嘟嘟囔囔， 摇摇晃晃的进了卧室， 整个人已经迷糊了。 不过在【昏迷】前，还是没忘了给孙小义下了死命令。 一晚上的时间， 必须把片子剪出来！ 不看到成片他心里不踏实。 而且一个某音账号要维持热度， 更新拉胯是坚决不行的。 不更新就没流量，粉丝就会流失。 粉丝一流失，就没有厂家找他恰饭。 不恰饭， 自己这草台班子动不动飞来飞去， 住宿吃饭。 人吃马嚼的钱从哪来。 睡梦中姜瀚文又开始懊悔。 当初为了脸面， 为啥没接那家电动绞肉机公司的广告单子。 话说，人家绞肉机公司的朱总出手可比卖刀的老刘阔绰多了。 【朱总，老朱，别走，咱们再谈谈，价钱好商量。】 【了不得我给你多拍两恰饭视频。】 【对，就拍包叉烧包。】 【md，什么狗屁南方肉业联盟，什么西莞市餐饮协会，敢挡劳资挣钱，全给你们包成叉烧包.】 【叉烧包？】 姜瀚文嗅了嗅鼻子。 好香！！ 叉烧包这么香，不太好吧。 姜瀚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周娜娜正拿着两小笼包在姜瀚文鼻子上晃悠。 “我们的姜大导演，做梦还想包叉烧包呢。” “害怕~~~” “哈哈。” 姑娘笑得是前仰后合，枝招展， 银峰白似雪，山头一点红 “你妹！！周娜娜，你丫出去把衣服穿好再进来！” 赶走了讨厌的磨人精。 姜瀚文打开手机， 孙小义已经把视频成片发过来了， 姜瀚文打开看了一遍。 连连点头。 这个家伙摄影，剪辑，已经快到化境了。 这玩意不是努力，是天赋。 镜头感、画面感、空间感、色彩光线感知度缺一不可。 这部十分钟的成片，把原本三十分钟的微电影素材。 压缩、剪辑成原片的三分之一。 去除了许多冗余的镜头后， 整个片子的紧张感、压迫感、画面张力、惊悚程度居然提升了好几个台阶。 就连姜瀚文这样的罪犯专业户， 各种暴力犯罪片血浆里畅游的猛人都有点小头皮发麻。 姜瀚文心满意足的上传了视频。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叁！ 更新啦！！ 电子榨菜！！ 速来品尝！！ 早餐、午餐、晚餐、和姜瀚文更配哦~~ 笔芯(^_-) 顺便在主页上加了一句： 姜瀚文工作室常年招商， 本期诚邀建筑工具厂（锤子锯子均可） 宠物用品厂（狗笼专卖店速来！） ++++++ 姜瀚文视频的上传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一点半。 正是千家万户吃午饭的时候。 姜瀚文某音账号的一千多万粉丝。 手机同时响起更新提醒。 一时间男女老幼纷纷拿起手机， 点开视频， 就着中午的盒饭、四川火锅、水煮鱼、回锅肉、麻婆豆腐、鱼香肉丝、水煮肉片、辣子鸡、酸菜鱼、宫保鸡丁、毛血旺、夫妻肺片、东坡肉、棒棒鸡、泡椒凤爪········ 开始了午餐时间。 王乐乐没有拿起手机。 “吃饭的时候看姜老贼视频？老娘手里的鸡腿不香吗？” 王乐乐喝了一口紫菜汤， 犹豫了一会， 还是拿起手机。 为了防止闺蜜错过姜瀚文的视频。 直接一个转发， 然后再次放下手机， 心安理得的干饭。 滴滴滴···· 三分钟后， 王乐乐的手机炸了。 先是一张河底捞火锅翻车照片， 然后是 闺蜜一连发了九十条夺命追魂杀， 痛骂王乐乐。 “王乐乐你没有心，你还我海底捞！！” “奸贼、逆贼、恶贼、你我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如此害我！！！” ······ 王乐乐从来没见过闺蜜如此破防过。 吃火锅差点把锅给踢翻了？ 至于吗？ 小题大做， 蛐蛐闺蜜，胆小如鼠。 看我王乐乐出马， 让你破防破大防！ 王乐乐一口大鸡腿， 点开了姜瀚文的视频。 三分钟后···· “噗！！！！！！！” “我的鸡腿！！我的酸菜鱼！！我还没开头的玉米羹！！” “姜老贼，我与你不共戴天！！” 与此同时 某音 某博 某条 某b 某乎 某······ 全都刷屏了。 #姜老贼罪孽滔天！# #姜老贼还我午饭！# #姜老贼一锤干通我十年脑血栓# #宠物店博主发文痛骂姜瀚文# 24k金狗眼：“md，挨千刀的姜瀚文，太恶心了，我刚刷了他的视频，把早饭午饭全吐了，艹。” 问渠那得清如水：“胡说八道，姜瀚文的视频拍得质量这么高，演技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这么骂他，那都是剧本，是演的[○｀Д○]” 刑部尚书手工耿：“我靠兄弟们，我是西莞的，我告诉你们，今天中午的好婆、沙县、杨铭宇、老乡鸡、海底捞老板全爆了，到处联络要集体举报下架姜瀚文的视频。” 华农兄弟9号：“呵呵，劳资今天在办公室憋了一天，你们知道为啥，厕所都被吐的给堵住了！狗批姜瀚文，大中午吃饭点发视频，太狠了。” 问渠那得清如水：“胡说八道，姜瀚文的视频拍得质量这么高，演技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这么骂他，那都是剧本，是演的[○｀Д○]” 姜老贼不共戴天：“楼上的，又是你！又来给姜老贼洗地？我就问你，你中午吐没吐？” 问渠那得清如水：“不好意思，连点点错了，我承认，我中午吃的饭也吐了·····” 猪鼓励：“那你还洗，洗毛线啊洗，我边跑步边啃玉米，看姜老贼视频一激动把腿都扭了。” 问渠那得清如水：“那那那那，那也是剧本，是演的[○｀Д○]” 海狗丸忠实用户：“你妹！你就说你吐没吐吧？” 豪ru老师刘艳艳：“你妹！你就说你吐没吐吧？” 姜瀚文正在吃螺蛳粉， 讲真， 春城的螺蛳粉一级棒。 “吸溜” 姜瀚文嗦了一口粉， 快乐！ 看了一眼电话， 很是疑惑：“怎么还没有锤子锯子厂、宠物用品厂打电话过来呢？” (＃￣～￣＃) 哎呀 电动绞肉机. (本章完) 第50章 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第50章 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金陵电影学院宿舍楼。 每一层楼的窗户都亮着光线。 平时这宿舍楼下一直都是莺莺燕燕，好事成双。 可是此刻，却无比安静，鬼都没有。 偶尔有女生湿着头发，抱着脸盆走过，也显得茫然。 十一点半！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宿舍楼之中爆发了一样。 时间一到，所有男宿舍楼窗户几乎同时打开！ “牛逼！！！”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牛逼！卧槽，给爷整吐了！” “去特么的谈恋爱！老子要去演罪犯！劳资要去投姜瀚文学长的山头！” 沸腾！ 金陵影视学院的学生们腾了起来！ 楼下宿管阿姨，吓的急匆匆的冲出房间，仰头看着宿舍楼上学生们的狂欢！ 她翻着白眼，骂骂咧咧道：“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神经病吧，是不是又是哪个华夏队夺冠了？” 宿管阿姨在这所大学已经干了四年了。 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天会出现这种情况，刚开始两年她还好奇求问。 可是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些青年每天身体荷尔蒙过剩，除了谈恋爱，就是玩游戏，看比赛。 “唉……” 宿管阿姨摇头，重新回到房间里面去。 可是，意外的是，这欢呼声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对面的女生宿舍。 两三个少女双脚搭在桌子上嘻嘻哈哈。 和男生不同，她们平日最关注的点就是某音上面的网红又爆出来海王瓜了没有。 或者是这一款香水用起来，前调更好闻，还是后调更好闻。 “我准备拍个宿舍的某音，就是咱们全穿睡衣，变装丝袜的那种……” “又甜又欲，绝对吸粉！” 其中一个少女正说着，看了眼手机，她忽然皱眉捂住了嘴。 她的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怎么啦，蓉蓉。” 少女抬头，委屈并且无辜的说道：“我对象说要和我分手……” “啊！什么？” 少女们围上来，就看到聊天对话框里面男生的消息。 “分手吧。” “我喜欢姜瀚文学长的视频，而你却喜欢看童jing程。” “我欲学习磨炼演戏，而你脑子里装的无脑鸡汤。”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其中一个闺蜜皱了皱眉头：“伱对象分手就分手，这怎么还骂人呢？” 而另外一个闺蜜刷着朋友圈，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唉，你干嘛，别乱回消息啊！” 她一把拿过少女的手机。 只回了一句：“一个月几百块你玩儿什么命啊！” 下一秒，手机狂震。 “！！！” “宝宝，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小宝，没想到你也在看姜瀚文暖心小故事，是我不好，错怪你了。” “想吃什么？” “海底捞、刘一手、小肥羊随便挑。” “我已经开好房了，今晚你可以穿长腿妖姬钟美女同款短裙来么？” 下一刻，男生连续响起的消息，让三个女生都觉得他怕是有什么大病！ 三个人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理解男生。 现在是什么年代，能不能在一起搞对象，还要对暗号！？ …… 此刻的朋友圈几乎全部都是关于【姜瀚文暖心小故事叁的】内容。 就好像哪里地震了一般，各种信息疯狂的传开！ “姜圣不出，演艺圈万古如长夜！” “看我乱披风锤法！” “姜学长真乃人杰也！” “长腿妖姬，太特码顶了，上一秒我的女神还是刘一飞、宋茜，只一秒，我就被长腿妖姬钟美人给俘获了，这尼玛直接五星好评啊！” “姜瀚文，yyds！！！” “周娜娜，yyds！！！” “你们这帮人渣，三观跟着五官走，这两个是罪犯，杀人魔？” “你懂个嘚儿，我们聊的是演技，演技你懂吗？” “三界理论你懂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你懂吗，布莱希特你知道吗，梅先生你认识吗，给爷爬！” “你们给劳资闭嘴，从今往后我就是长腿妖姬的狗！”“姜瀚文剧组，出大电影！！必买爆！” “出大电影，啊啊啊啊啊啊，五十刷起步！” “我刚继承了老爹的公司，感觉可以卖5000个w，打算投资姜老贼拍电影！” 然而被刷爆的，不仅仅只是电影学院学生的朋友圈！ 各种贴吧，围脖，八卦论坛，平台，反正只要可以发言的地方，几乎都有关于姜瀚文暖心小故事叁的讨论。 “刚刚看完，现在时间九点过五分，都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请问下一期姜瀚文暖心小故事四什么时候更新？” “来人，把姜老贼抓去录拍视频，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休息！” 某音上，有人把自己的脑袋p到了姜老贼的身上，截取了节目片段，在那里分山断海，指点江山。 【这个案子当初我就做节目分析过，钟某肯定是教唆犯······】 【切切切·····】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蹭流量之前也不看看，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电影最top之前聊过这个案子，咱们去他那看】 【不去不去，我来做一个姜老贼和长腿妖姬的鬼畜视频】 【等待··】 【等待+1】 【等待+1】 鬼畜视频发出之后，此人分分钟点赞数万！粉丝暴涨！ 这一刻，所有嗅觉敏锐的商人、up主、博主、都意识到了。 这个名叫姜瀚文暖心小故事叁的视频系列，还有姜老贼现在已经成为了当下的流量财富密码！ …… 而在国内知名的影评网——金酸莓网。 主要受众都是电影从业人员。 导演、制片人、知名演员、电影公司宣发。 很多人都在这个平台有账号。 每次新电影宣发之前，都会来这里灌灌水测测风向。 这个平时日活跃人数只有大约十多万的网站，今天的日活跃人数直接翻了十倍。 里面的帖子都在聊着同一个话题。 #姜瀚文，谁是姜瀚文？# #一个短视频，如何颠覆电影行业底层逻辑# #电影学院教授课堂上播放姜瀚文短视频教学#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一个拍短视频的新人导演，一个专门演罪犯的年轻演员，姜瀚文！三个视频扒下了华国电影行业的底裤！” “看看现在某瓣榜上，疯狂买水军刷分的那部《半湖绿》，汗颜！！我们的电视剧电影市场到底怎么了？？” “对啊，一个是初出茅庐的草台班子，另外一个背靠资本，不缺钱不缺人的专业团队，号称十年磨一剑的剧本，就这？被人某音网红博主吊起来打！” “那么问题来了，姜瀚文暖心小故事叁第三期，矛头指向的是谁？” “呵呵，别指了，人家谁也没指，别把用心拍片的跟圈钱洗钱的放一块儿，侮辱！” “那也不一定，会不会是上面！上面有意整顿演艺圈，毕竟最近出的幺蛾子太多了。” “应该不会，上头会出面做这事儿？上头忙着呢。” “有没有可能，姜瀚文是警方推出来的牌面！” “楼上说的很有道理，姜瀚文很有可能警方打造的标杆人物！” “没错，他一个人受到了西莞、南澳、春城三地警方的表彰，锦旗都收了三面！” “我怀疑用不了多久，姜瀚文就能把全国各地警方的锦旗收集全了？” “最新消息，姜瀚文被西莞警方特聘为顾问” 京城某地。 《半湖绿》的宣发正在给水军结账， 突然发现自己刚买好的热搜头条被顶了。 不但如此，就连业内论坛，影评网——金酸莓网。 也清一色的在聊一个圈外人。 宣发黑着脸点了转账按键， 这次的钱算是白了。 好不容易买上了热搜，结果就在榜上待了半个小时。 这边导演也很快接到了宣发的电话。 “张导，您知不知道，咱们的热搜被顶了，一连加了三回量都没冲上来。” “急什么急，热搜被顶了，就再给我买回来。” “是不是想给公司省钱？” 导演并不着急， “人心似水，民动如烟，你一个做宣发的，这个道理都不懂？” “观众是一群盲从盲动盲信的羊，只要把舆论引导好，掌握媒体主动权，羊就会乖乖的在我们划得圈子里转。” “我们拍什么，他们看什么，我们喂什么，他们就得吃什么，我们就算做的是一坨翔，他们也得吃！吃了还得叫好！” “听懂了吗？快去把热搜买回来，记住！水军做好控评” 导演摇摇头，挂断了电话。 对面前的制片人笑道：“这个姜瀚文，视频我看了，是个人才。” “哦，张导认证的人才，那可真是人才。” 制片人很是惊讶。 这位可是国师， 一般不夸人。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 导演端起茶盏， 抿了一小口。 “张导的意思是他还差得远？” “等到机会合适，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希望这小子懂进退，识抬举。” (本章完) 第51章 又一个特聘 第51章 又一个特聘 官渡警局三楼局长办公室， 外面一帮年轻警员堵在门口偷听。 “赵局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谁知道啊？听说好像是咱们参加演出的费用问题。” “费用？不是帮忙吗？” “谁说不是啊，咱这集体三等功一拿，奖金又不是不发，赵局在这跟姜导哼哼哈嘿的，不厚道····” 正说着， 屋里传出赵西来标志性的大嗓门。 “姜导，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公家的钱更是！” “我官渡警局出人出力，我赵某人自己都上了。” “你姜大导演一分钱不给？” “兄弟们能让你出这个门？” 没错 网上闹的翻天覆地， 姜瀚文本人却在跟官渡区的老赵扯皮。 “老赵，我敬你是个领导，但话我还得说，伱小子不厚道啊！” 姜瀚文单手叉腰，拍着赵西来的实木办公桌。 这老小子太不地道了。 原本说好好的，你警方出人出力， 帮忙！拍摄， 说的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 姜瀚文剧组上下可是感动坏了。 上哪找这么贴心的队友。 现在倒好， 人家现在要加班费、误工费、车要油费、保养费。 他赵西来本人居然还要一份出场费？ 理由也很充分。 说什么非工作任务开销，走不了账。 我说表彰大会的时候怎么那么大气， 直接发现金呢。 好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是， 讲道理， 这钱该给没错。 但是你前面说的话，转脸就忘， 生生欺骗俺们剧组的感情就不对了。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反正你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我拍拍屁股走了你能怎样？” 姜瀚文直接耍光棍。 本来来春城拍摄就是一锤子买卖。 下次再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姜瀚文也不怕得罪人。 至于那十万块奖金。 姜瀚文到手就给剧组人发了。 自己一分钱没留。 自己这草台班子上上下下， 王家兄妹，孙小义，周娜娜，西莞带过来的几个固定参演的群演。 没一个是有钱的主， 三个月前个个都是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 现在跟着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干， 说破大天也不能亏待他们。 就是这钱呐， 挣起来难，用起来跟洒水一样， 十万块钱厚厚一沓，转眼就没了。 要不是电动绞肉机厂的刘老板迷途知返。 看见姜瀚文工作室账号粉丝暴涨到1700万。 给了八十万的头款。 加上刀具销售的二十几万收入。 这两笔钱及时到账才解了燃眉之急。 不然姜瀚文这个月发工资都得紧巴巴的， 是，粉丝经济当道， 头部带货主播一年赚的钱能超过国内百分之九十的上市公司。 世界足够魔幻。 但那是纯卖东西的网红。 像姜瀚文这样做内容的团队， 挣钱速度坐火箭也赶不上带货主播。 一个视频从写剧本、找演员、找场地、拍摄、道具、人工······· 哪一样都得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姜瀚文不得不精打细算。 “哈哈，姜导误会了。” “哈哈哈~~~~~” 老赵笑的跟鲁智深似得。 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关键还持久。 胸腔共鸣，循环呼吸法。 帕瓦罗蒂、卡雷拉斯都得甘拜下风。 姜瀚文还真是佩服这家伙的龙精虎猛。快四十岁的人了。 壮的一拳能打虎。 一般人一天三顿嚼玛卡吃海狗丸都补不成这样。 “误会？” 姜瀚文瞥了赵西来一眼。 这家伙玩儿变脸呢？ 刚才还吆五喝六的呢。 现在又摆出一个老实人表情？ “赵局，你别在这给我打哑谜，十万块奖金我就当没见过，我掏钱该退退给你，但你别指望我们剧组再掏钱······” “什么没见过？瞎说！” 老赵一巴掌拍在姜瀚文肩膀上， 姜瀚文这个一米八一的腹肌小狼狗都被拍的一哆嗦。 “我们警方是公家，可不是私人，咋能出尔反尔，十万块奖金一分不少你的。” 老赵叭叭的说个不停， 手上一边给姜瀚文拿茶叶泡茶， 一边从抽屉里掏出一张聘书。 “兹聘请姜瀚文同志为云省春城市官渡区警局特聘顾问，待遇参照三级警监.” “姜顾问，我刚才说的加班费、误工费、车要油费、保养费。” “那是对外人的，我老赵这个人出了名的斤斤计较，给外人帮忙还能不要钱？” 老赵忠厚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但是！！” “姜导现在是官渡警局的顾问，诶！那是自己人，单位内部为了破案钱。” “那属于正常的经费开销，你说是不是，姜顾问。” 老赵挑了挑眉毛， 把聘书塞到姜瀚文怀里。 “姜顾问，听说你晚上的飞机，中午给你办送行宴。” “以后可得常来啊，我现在名义上可是你的上级······” “要常来～～” 姜瀚文：“.” 都说这老实人玩心机最难防， 这不就见到了， 谁能想到老赵这浓眉大眼的能干这事儿， 为了把自己这个什么劳什子“预言家”绑在春城警局这条船上， 老赵现在是脸都豁出去了， 这些活不都是西莞的老丁才能干得出来的吗。 姜瀚文摇摇头， 觉得自己还是小看眼前这位肌肉猛男了。 能从一个小小的边境缉du警， 一路升到省会城市主城区警局局长， 光靠能打能拼可不行， 脑子可能比肌肉还发达······ 姜瀚文看了一眼手里的聘书。 这东西西莞警局已经给他发了一张了， 不过他人在云省， 暂时还没收到原件。 凭空多捞了个职位， 是不错， 只是这个这个…… 政策规定。 一个人到底能不能同时兼任两个地方警局的特聘顾问， 工资能拿两份吗？ 姜瀚文很是疑惑。 中午市中心满楼， 一顿菌子火锅干了老赵一千八， 老赵这次也是放血了。 虽然饭桌上老赵还是一样的豪气干云， 但姜瀚文还是觉着这家伙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想不明白，姜瀚文自然不会为难自己，饭好吃就行。 这菌子火锅，姜瀚文回家都好几天了都要忍不住咂咂嘴，那是真好吃啊，菌子是真鲜！ 辞别老赵， 姜瀚文剧组开开心心的前往机场。 这次拍摄难得的顺利。 大伙的心情也很开心。 当然，周娜娜也很开心， 这次拍摄基本上确立了她在团队中女一号的地位， 自己的演技也受到了剧组成员的认可， 最主要的是，姜瀚文的认可。 跟网上铺天盖地袭来的女神吹相比， 周娜娜还是觉得， 一万个彩虹屁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夸赞。 众人抵达航站楼。 最先看到的却是一个熟人。 航站楼前面的广场上， 两道柔和的灯光下， 一个穿着粉红色长裙的年轻女郎正朝着这边招手。 走到近前， 姜瀚文才看清美女的样子， 眼睛清澈又含情脉脉， 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 v领设计的长裙， 胸前雪白一片，深深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两条丰盈的大腿藏在半透明的细纱裙摆里， 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让人有些迷醉。 周娜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破洞牛仔裤。 嘴巴登时鼓起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 这女的没事跑这来干嘛？ 不是大公司的副总吗？ 没事做的吗？ “瀚文哥，对不起呀。” 林乐清两根手指放在小肚子前面画圈圈， “之前说好了要来探班的，老有事情走不开·····” (本章完) 第52章 我想要你做我的老板（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票票，笔芯） 第52章 我想要你做我的老板（感谢各位大佬的打赏票票，笔芯） 私人飞机。 这玩意不但要买飞机，还要买航线。 航线的钱比飞机的钱要贵的多， 还不是你有钱就能搞到的。 这种传说中的玩意儿。 王胖子只听过，没见过 至于真的坐上一回， 更是想都没想过。 沙发式座椅、宽大的餐桌足够容纳七八个人同时就餐， 一个可以放置咖啡机和微波炉等设施的机舱区域，还有自己的步入式行李舱。 机舱提供了充足的空间和舒适的扶手椅。 机身的15个大窗户，可以引入足量的自然光。 这时候正在座位上来回捣鼓各种按钮。 “妹啊，你看这座位，这桌子，酒水饮料饭菜管饱。” “不比那经济舱的飞机餐强多啦。” 王胖子这夯货典型的情商低，没眼力。 明明妹子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压根没注意，还以为是走的急， 没在春城多呆两天，没逛成旅游景点不高兴呢。 “要我说啊，咱姜哥就该把小林总拿下。” 王胖子撇着嘴，单手一挥：“拿下之后还拍鸡毛的戏，直接起飞。” “我王胖子想当年在学校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帅哥，咋就没遇到这好事儿呢……啊！！！” 王胖子一声猪叫，人都挺起来了。 王小鹿的手还在他腰眼肉上转来转去。 “王胖子！不许你胡说，伱以为瀚文哥都跟你一样，见钱眼开。” “妹子你放手，我咋胡说了，哎呦。” 王胖子嘴巴是真硬。 “就小林总这样的，不谈钱多，就这长相，多少人投八百次胎都遇不到一个，姜哥凭啥不要。” …… “不要，这个提议我不同意。” 姜瀚文果断拒绝。 “没错，我们剧组虽然是刚起步，但现在粉丝量大，营收也没问题，为什么要接受你们林氏集团入股。” 周娜娜在旁连连称是。 虽然她很清楚，抱上林氏集团这条参天大腿。 不管是剧组还是她自己。 立马就能身价飞涨。 但她就是。 不愿意！ 周娜娜态度很明确， 公司、剧组是姜瀚文的，谁来入股都不好使， 特别是你林乐清。 “瀚文哥，人家都说了吗，只投钱参股，不干涉剧组正常拍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瀚文哥，你倒是说句话呀。” 林乐清又摆出小女人态，抓着姜瀚文的手左右划船。 入股姜瀚文工作室这样的小投资， 对于林氏集团这个巨无霸企业。 完全是一个小投资。 小的不能再小了。 她这个集团副总连给董事会上报都不需要。 “林总，这不单单是股权话语权分配的问题。” 姜瀚文语气很认真。 他并不拒绝投资， 尤其是林乐清这样的， 唯一的问题是， 林氏集团是家地产公司， 还是疯狂借钱拿地的那种。 跟它绑一块， 可并不明智。 “林总，我这个小公司看起来不起眼，但胜在船小好调头，老老实实拍戏，做起来没问题。” “但贵公司主营房地产，玩儿高周转拿地盖房的套路·····” 姜瀚文顿了顿， 知道这话说的不太合适， 后面的话给生生咽回去了。 他总不能告诉林乐清， 我姜瀚文来自一个私人房地产企业前五十全部爆雷的时间线？ 在那个世界，别说林氏集团这样的地方中小房企。 就算是几个宇宙级房企都资不抵债。 欠了上万亿债务。 董事长锒铛入狱。 临死前还拉着一众上下游供应商、银行陪葬。 最后被无数倒霉的购房者生生把人骂上热搜。 在那些巨型房企面前， 林氏集团就是个蚂蚱。 不用大风大浪， 稍微降降温， 市场随便出点问题，最先死的就是这些公司。 不过姜瀚文还没自信到自己王霸之气一开， 就能让一个大企业的副总纳头便拜， 说啥信啥。 毕竟 这个世界的房地产进程还处在房市高歌猛进时代。 地产企业样烧钱， 搞电影、搞足球队、搞歌舞团、卖矿泉水、造汽车······· 什么烧钱玩什么。没人相信这盘鲜着锦、烈火烹油的大菜很快就要凉了。 姜瀚文也不会傻乎乎的告诉对方。 “小林总，林氏集团再不转型，搞资产出清，尝试转型，以后前途堪忧。” “用不了多久高周转就要玩儿不下去了。 这种话， 别说林乐清根本不会相信， 就算她信，又能怎样， 这是一个上万人的大集团， 公司利益才是第一位， 有钱不挣？ 董事会、公司上上下下同不同意，他姜瀚文不知道， 她老爹第一个就得收拾她。 再说回姜瀚文这个小传媒公司。 虽然现在看起来小打小闹， 但姜瀚文自问， 凭着自己这磨练儿二十年的影帝级演技， 凭着自己脑子里前世国内外所有重大刑事案件，知名的悬疑小说，犯罪电影电视剧的记忆。 脚踏实地的拍戏。 这饭是吃不完的。 “瀚文哥，你说的我也想过，不过……” “房地产这块儿盘子这么大，一时半会应该出不了事吧。” 林乐清并不是不相信姜瀚文的话。 相反，林乐清金融出身，对账目债务最为敏感。 国内现在这套吹泡泡模式， 80年代的霓虹， 08年之前的鹰酱都玩儿过。 结局不用多说。 林氏集团现在看似如日中天。 钱多的烧手， 但后面全是债务堆起来的， 不出问题万事大吉， 一旦出现流动性危机，后果…… 而且姜瀚文这个人，年纪不大， 但言行举止中却处处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特别在他认真的时候， 说的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林乐清想不明白的是，房地产这个擎天柱，真的会自由落体？ 房产企业搞高周转高负债， 是这一行的普遍现象。 哪家都是这么玩的。 别说林氏集团一个地方性私企， 就是盘子铺遍全国的某大、某园、某地也得这么搞。 这是行规，也是潜规则， 虽然大家都是聪明人， 都知道这个击鼓传的游戏迟早有一天得玩不下去。 爆雷的时候会炸得一地鸡毛。 但聪明人总是认为， 这个雷绝对不会爆在自己手上。 “哎呀，林总，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姜瀚文端起面前的酒杯， 一饮而尽 “如果以后林总盖房子厌倦了，我这里给你留个大总管的位置。” “你也知道，我就是一戏子，除了拍戏啥也不会。” “什么账目啊、商单谈判啊、宣发啊、影视合作啥的我一窍不通。” 姜瀚文指了指正在上窜下跳翻酒柜的王胖子， “呐，看看俺们公司的大总管，财务后勤外联一把抓。” “瀚文哥，你的大总管衣服快揣不下了呦。” “哈哈，林总你这私人飞机上要是有好酒可得藏好咯，不然肯定被他刮走了。” 王胖子这家伙平时没事都能自己跟自己喝两盅。 要是有生米配鱼头，一斤红星二锅头都打不住。 头一回看见这么多名酒。 算是老鼠进米缸了。 “咯咯，瀚文哥，王胖子哪有你说的这样，我看你们公司后勤安排就不错。” 林乐清看见王胖子怀里塞的酒瓶子，也咯咯的笑。 然后在姜瀚文惊讶的目光下。 她从冰柜里拿了一杯霸王茶姬，插上吸管递到姜瀚文面前。 “瀚文哥，我还记得你第一进局子，坐在审讯椅上，跳着脚喊着要喝霸王茶姬，模样可好玩了。” 姜瀚文喝了一口。 “伯牙绝弦的味道还是很好喝的……” 林乐清双手托腮， 看着姜瀚文，笑得跟傻瓜一样。 “其实呢，我这些年自己攒了点钱。” “还有，我不喜欢天天看他们开会扯皮，我爸还不到五十，公司也不太需要我，所以呢我也想自己创业。” 林乐清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 嘴里自顾自说个不停。 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认真的注视着姜瀚文。 “相比做什么副总，我还是想要瀚文哥做我的老板。” (本章完) 第53章 待遇从优 第53章 待遇从优 飞机刚刚落地。 姜瀚文就长舒了一口气。 西莞市，他回来了！ 云省虽好，但毕竟是他乡。 同样的钢筋水泥森林， 凭什么分辨哪个是他乡哪个是故乡， 还不是人吗。 西莞也许不是最好的城市。 但这里有爸妈、有自己的剧组、有林乐清、周娜娜、小朱警官（重色轻友的家伙[○｀Д○]）、老丁 还有虾饺、炒粉、蒸排骨、干蒸烧卖、牛肉丸 不过春城这一趟， 认识了老赵这个大聪明， 吃了过桥米线、菌子火锅， 以后少不了得多跑几趟了。 毕竟自己还挂了个春城警局的特聘顾问， 光拿钱不办事肯定不行。 “瀚文哥，林国府的房子？” 林乐清撅着个嘴， 她巴不得姜瀚文能住到半山别墅去， 这样就能天天见面了， 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犟。 硬是全款买了林国府的房子， 一分钱没少。 “哈哈，林总，我还是先回我租的房子吧，林国府那边就再等等。” “装修贵啊。”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 刚到手的坑位费和卖货提成给剧组发了工资和奖金。 预留了二十万块备用金。 剩下的大头全付房款了。 林乐清见说不动姜瀚文， 没法子，只好浅浅的拥抱一下， 急匆匆赶回公司了。 “要抱！” “抱啥？你帮我把行李包抱回去，放门卫那。” 姜瀚文瞥了一眼空个手周娜娜。 把行李包甩给了她。 这家伙早早就把行李寄逆风快递了， 自己就背个旅游包，潇洒的很。 姜瀚文的新房装修不知道猴年马月。 所以两人现在还是同一个小区， 这趟回去也顺路。 “要抱。” 姑娘鼓着嘴，动都不动。 “刚才那是礼貌性的拥抱，知道不。” “他们有钱人都这德行” “好好好，输了输了。” 姜瀚文拗不过。 两人隔着背包意思了一下。 “瀚文哥，我先回家啦~~” 周娜娜这才开心的推着行李箱跑了。 身后， 王胖子和孙小义一人推着两个装器材的大箱子，还不忘惦记姜瀚文。 “姜哥，要不要帮你拿点儿。” “不用管我，累了那么多天，你们都直接回家吧，打车，车费到时候一起报销。” “胖子，小义，这次咱们休息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星期，伱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姜瀚文又把王胖子拉到一边特别嘱咐了一番。 “金陵？姜哥，金陵再过一个多星期估计就要下雪了，不会影响拍摄吗？” 王胖子有点诧异。 雨雪天气拍摄难度可不小， 对人和机器都是考验。 “没错，就是要下雪，这场雪能持续个三四天，我们得抢在雪化掉之前把重要镜头拍完。” 姜瀚文说完又给剧组的几人交代完毕。 众人小小欢呼一下，跟姜瀚文告别。 这次的时间确实紧迫。 下一个剧本姜瀚文早就在心里揣摩的烂熟。 为了充分还原当时案发的场景。 必须选在雪天拍摄。 考虑到拍摄地的天气情况， 剧组只有一周的时间准备。 而且这次拍摄还需要再找两个演技过关的男配角。 这是最让姜瀚文挠头的事情。 一时半会上哪找合适的男配。 姜瀚文急匆匆的往出口走，还没到出口呢，就看朱治松和短发瓷娃娃般的小雪警官激动朝他挥手。 “姜哥，姜哥，这儿！” “姜哥，姜哥！” 邵雪穿的是便服，本来就是年轻漂亮的妹子， 加上警察的职业，英姿飒爽，有种不一样的美。 这姑娘站在人群，光是笔挺的身姿和不一样的气质，就足够吸引不少目光。更别说现在疯狂挥手，和粉丝应援一样激动。 再加上姜瀚文挺拔的身材，气场拉满，妥妥的明星既视感。 因为这两人的表现，周围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拍拍摄，没别的原因，就是怀疑有什么明星网红啥的下飞机了。 姜瀚文一头黑线， 这是西莞不是春城。 姜瀚文三个字在西莞差不多能止小孩哭了。 不少家长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就会说一句：“再皮，再皮让姜瀚文把你带走。” 姜瀚文拎起行李箱。 带好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窜上了车。 “你们这是干嘛来了？” 姜瀚文很是奇怪，朱治松带着邵雪来接机。 啥意思。 以前你俩来带我，无一例外的， 都是请我去喝茶。 还是坐审讯椅带玫瑰金手镯的那种， 这回又喝茶？ 我姜瀚文刚到家，鞋底还没捂热， 又要请我喝茶， 还有没有点情分了。 车上的两人压根没注意姜瀚文的表情。 “就是来接机的啊，姜导。” 邵雪一头齐肩短发萌萌哒。 姜瀚文嘿嘿一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交代，别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我勇擒电瓶车大盗的奖金没戏了？” 以老丁老狐狸的尿性。 啥事都得办得滴水不漏。 绝不给别人留揪他小辫子的机会。 能痛痛快快批钱才见鬼了， 非你给你上上难度才行， 一旁开车的朱治松接话了： “我的姜大导演，您现在也是个名人，格局能不能打开。” “不能。” “哎呀，姜导，这次真是好事，你现在的身份是咱们警局的特聘顾问，按道理说来新人必须得吃顿饭。” “奖金什么的都是小事，都是自己人，还能讹诈你不成。” “这不，知道你今天的飞机，我们就过来接机了。” 朱治松这几句都是大实话。 待遇参照三级警监级别的特聘专家很多吗？ 跟这个一比，奖金真是小事。 姜瀚文挠挠头。 他前世唯一的工作经验就是当演员。 从来没在公家单位混过。 这三级警监啥的还真是没概念。 见姜瀚文一脸迷惑。 朱治松立马化身百事通： “姜顾问，这不需要坐班，只要一周抽出两个半天给我们上上课，指导一下就行。” “薪资待遇从优哦，我偷偷给你打听了一下，七险二金，到手五个起步！” “年底还有奖金！姜哥，错过这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这年薪直逼七位数啊，您这刚出山，就是我等小警察可望不可即的待遇。” “对了，这次厅里特事批，服务时限满五年，还有编制，正规编制！” 特聘专家？ 他能给这些警察讲什么课？讲犯罪分子怎么犯罪？ 还是犯罪心理？ 这不上学的时候都有教吗？还用他来教？ 不过当听到到手5个w起步的时候。 姜瀚文嘴角微微扬起。 他突然想起老赵给他提薪资的时候， 一脸肉疼的表情。 心道，春城的经济还是跟这边有差距啊。 待遇差了好几倍. 老丁 刚才揶揄你的话我收回， 西莞市警局给的太多了。 七险二金，还有编制，这谁能拒绝的了啊。 这消息告诉老妈，不需要几个小时，他就是他们老姜家光宗耀祖第一人啊。 “姜哥，请客！” “姜顾问”请客。 “莞香楼。” “凯越饭店！” 看着异口同声的两人， 姜瀚文笑眯眯的给邵雪比了个心。 “呐，还是我们的大美女小雪警官最贴心，不像某些张嘴就要吃大户的.” (本章完) 第54章 姜老贼开直播 第54章 姜老贼开直播 姜瀚文的某音主页更新了一条消息。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肆’要招聘男演员！ 还是线上直播招聘。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在网上掀起一阵大讨论。 想当演员的不多， 吐槽的倒是不少。 毕竟跟姜老贼演戏。 心理素质必须很强大。 而且必须熟练掌握各种死法， 璃月象拔蚌供应商：“听说姜老贼要直播招男演员，我要报名！我特长。” 红警hbk08：“抓住姜老贼的头左右摇摆。” 我真的是原味:“楼上是不是进错剧组了，你该去精东、天美、国际、无忧传媒。” 日夜都舒心：“我不管，我要当群演，我要看看我的长腿女神。” 蓝蝶划云游身步：“握爪，我也是长腿妖姬的粉丝，来加群975754652” 一夜八百次：“进姜瀚文的剧组要注意哪些？” 白嫖的朋友上来一点：“第一：戴头盔，要三级头，第二，穿防弹衣，凯夫拉纤维加陶瓷插板，最好是全身包裹的，第三，买一份高额意外保险，我是做这块的，可以联系我。” 暴躁的半佛老师：“说得对，哪有拍戏不带头盔的呢，但是要记住，在姜瀚文开拍之前，你一定要防备姜瀚文发动泥头车攻击，所以最好的躲在家里。” 菊朵朵开：“等姜老贼开直播，我一定报名，人肉体验一下man清十大酷刑。” 干净又卫生：“姜瀚文会提前问你，叉烧包要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徐云骑行全国：“姜瀚文的剧组，狗去了都能被做成包子。” 一兴有伱：“你们都太极端了，我觉得姜瀚文导演，能导能演能写剧本，演技更是教科书级别的，值得我们学习。” 韶关刘德划：“楼上说的没错，这个人的演技是超一流的，跟他搭戏应该很有意思。” 问渠那得清如水：“嗯嗯嗯，就是就是，姜瀚文拍戏都是一条过，特别厉害。” 皮常山：“姜老贼出息啦，都开始雇水军啦，楼上的，有钱一起赚····” 风流倜傥：“+1” 胖人一等：“+1” 网上议论纷纷。 姜瀚文本人现在是忙的马不停蹄。 从机场到警局， 从警局到饭局， 没吃两口就潇洒结账。 在老丁杀人的目光下从容遁走。 到家立马放水泡澡， 洗去一身疲劳， 打好精神准备直播面试。 这是他目前最快找到合适演员的办法。 不然一个星期的时间， 不管是到影视学院打广告，还是去剧组招人，收简历，安排面试，敲定合同。 这一套流程下来时间根本不够。 现在直接省去中间环节。 尽快把消息广而告之。 姜瀚文的账号有1000多万粉丝。 其中不乏影视学院的学生，十八线的小演员。 直接来个线上直聘， 有兴趣的后台私信，上麦面试， 快速筛选， 简单高效。 姜瀚文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泡了个澡之后浑身轻松了许多， 把音响的声音调到最大。 脱掉浴衣，看向镜子的自己。 181左右。 身材匀称，肌肉线条完美。 妥妥的公狗腰！ 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又带着些许阴柔。 怎么说呢，就是彭于晏加金城武加梁朝伟加冠希哥加彦祖的组合体。 姜瀚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右手， 深情告白： “别说话，wen我。” “哈哈哈，请叫我彦祖。” “诶，天生丽质难自弃······” 前世姜瀚文很少照镜子，也从不自拍。 毕竟长相实在欠佳， 自己看了也影响心情， 记得出道的时候， 演过一个叫刘华强的角色， 导演让他收着点演， 姜瀚文尽力了。 结果电视剧一经播出， “广受好评” 出门买个菜直接被菜场大妈堵在门口。 打110要抓他。 去水果店买个西瓜， 人家老远就把西瓜刀收起来不让他看到。生怕被他一刀囊死。 健身碰到老大爷， 人大爷直接指着他鼻子说： “你这家伙幸亏当了演员，不然干啥都对社会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 现在这模样。 对姜瀚文来说， 简直就是秦始皇摸电线， 赢麻了好吗！！ 大伙可能要说了， 前世姜瀚文好歹也混成了影帝， 不缺钱不缺钞的， 大票子一撒，环肥燕瘦想要什么妹子没有， 怎么最后还是情路坎坷，混成了单身狗， 太扯了。 这就要说道说道了， 那些为了钱扑上来的姜瀚文能找不到？ 但他实在是下不去“xx”， 就是那种明知道对方是虚情假意就全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知道什么叫人面兽，呸，兽面人心不？ 欣赏完自己的完美腹肌， 肱二头肌、斜方肌、背阔肌、臀大肌…… 吹完头发， 打上发蜡， 换上一身帅气大西装， 姜瀚文打开某音直播间， 修改直播间名称： 【姜瀚文工作室】 【在线招聘优秀演员参演“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肆”】 tt【姜瀚文会先和网友进行半个小时的线上交流，澄清一些不实谣言】 点开直播页面！ 姜瀚文挠了挠头， 说实话， 上辈子加这辈子， 姜瀚文也没玩儿过直播。 今天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他倒是不怕直播间的泼脏水，爆弹幕。 应对负面评价他有经验。 脸皮不厚怎么演反派， 演反派没人骂说明你演的失败， 前世他们反派界有个李明qi老师， 演反派演得街坊邻居小孩见了她就尿裤子。 姜瀚文的杀伤力可比她厉害多了， 业内诨号：影坛带恶人 ++ 直播画面开始， 姜瀚文左右调整了一下座位， 整理了一下发型， 美颜瘦脸一律没开， 开玩乐！ 姜瀚文，这颜值， 开美颜就是对这副容貌的亵渎！ 三秒··· 五秒····· 直播间右上角的在线人数从几十一路飙升。 500 1000 50000 右下角的小星星直接飞成了一条直线。 “我艹，有生之年！看到姜老贼直播了！姜老贼开直播了！！！！！” “瀚文哥，我是你的脑残粉，我买了你的刀具，全家一人一套，还买了绞肉机放在办公室……” “楼上的，上个班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啊啊啊啊啊啊啊，头晕头晕，姜瀚文，我要跟你生猴子！” “好帅啊，疯批呸，姜美男居然真的这么帅！” “发现没，姜老贼拍戏和直播都没化妆诶！素颜战士无所畏惧！” “妈妈，我恋爱了，告诉小彭，我现在喜欢姜瀚文了。” “姜老贼怎么不说话？他直播间不是写了先聊半个小时吗？” “姜瀚文，我弟弟去悉尼两年了，我现在很想悉尼的弟弟~~~~~~” “男铜滚开，这里是我们小仙女的地盘，我要代表蕾丝盟消灭你！！biubiu~~~” 姜瀚文：“……”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这届网友都这么玩儿的吗？ “咳咳，大家好，我在直播简介上也写了，这次直播主要是为了招聘演员。” “另外呢，我开头会跟大家简单谈谈闲，大家踊跃发言。” “另外右下角的小黄车有我推荐的厨房刀具套装、简易工具套装、宠物用品······” 姜瀚文说完开场白， 就看着直播间右上角飞涨的在线人数。 竟然隐隐有突破百万的趋势， 后台私信早就红了， 小黄车的商品销量也在暴涨。 “nnd，直播带货这么狠的吗？” 姜瀚文还没来得及感慨。 “滴滴滴·····” “喂，刘老板？” “姜导，您这突然开直播也不提前通知老弟。” 电话那头老刘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下爆单几十万套道具的量。” “我这厂子加班几点也搞不赢啊。” 姜瀚文眉头一皱：“老刘，差不多得了，上次你还跟我抱怨仓库库存快满了，这会儿就没货了。” “赶紧给人发货，别玩儿饥饿营销，人家不买你的刀，有的是地方买·····” (本章完) 第55章 情感带师姜瀚文【感谢各位大哥的票票，拜谢！】 第55章 情感带师姜瀚文【感谢各位大哥的票票，拜谢！】 直播间的热度还在爆炸。 姜瀚文则是边翻后台私信的简历， 边跟水友闲聊， “随机挑选水友连麦，一人一个问题，姜某人有问必答。” 姜瀚文开了话头， 老实说他对网上的黑粉、真爱粉、脑残粉完全无感， 一个演员不好好拍戏， 整天在网上跟人瞎几把喷来喷去， 那是娘炮流量鲜肉干的事， 在姜瀚文看来， 不尊重自己的职业， 这种人不配吃这碗饭， 劳资要是天天啥事不干跟人家撕逼， 别tm影帝了，早就饿死街头了。 “点我！” “瀚文哥哥，点我点我！” “点我······” 看见直播间无数的点我飘过， 姜瀚文随机点了一个观众进行连麦。 “滴滴滴···” “好兴奋啊啊啊” “你好！姜哥我是你的粉丝，我想请问你第四集的拍摄地在哪？” “金陵。” 姜瀚文回答的很干脆， 第四集拍摄地点放在金陵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次的剧本除了男女主角， 还增加了两名男配角， 主要目的是为了锻炼新人， 扩充剧组的人员班底， 为了下一步拍电影长片做准备。 讲道理， 做团队很难， 其实姜瀚文完全可以选择从小演员做起， 一步一步把前世的路再走一遍， 轻车熟路，会容易的多。 但他没这么选， 毕竟 没有人知道， 那条路有多寂寞， 在深冬的京影厂门口， 睡大街等早班群头挑人头的时候， 整个晚上，寒风呼啸， 他不怕冷，不怕饿肚子， 只是害怕孤独， 被世界抛弃的孤独， 在京郊住烂尾楼的时候， 同楼栋唯一的女邻居死在电梯里， 姜瀚文一个星期没睡着觉， 那是一个笑起来像一样的女孩， 他不怕死，但怕孤独的一个人死去。 在魔都混剧组的时候， 手机钱包被偷，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一个人站在【红】口地铁站门口， 无数行色匆匆的人流从他身边涌过， 没有人看他一眼， 姜瀚文永远记得那种无限繁华喧闹下的无力感。 一个人太渺小， 渺小到几乎让他破防。 尽管最后他成功了， 名利双收，功成名就。 但除了父母，身边却并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一起分享快乐。 所以这辈子， 重活一世， 姜瀚文没有丝毫犹豫， 选择搞一个属于自己的团队， 图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而一个工作室要想做成气候， 就不可能局限于短视频拍摄， 直播带货能赚快钱， 但网红这条路， 朝生暮死。 过度依赖无异于饮鸩止渴。 这对团队的成长发展是不利的， 目前以姜瀚文剧组现在的人员配置， 只能支撑起一部三十分钟左右的短剧， 这已经是极限了， 后面想要做长片，甚至杀进院线， 靠这个班底是远远不够的， 姜瀚文前世签约过的大影视公司基本上走的是前店后厂的模式， 电影拍摄、宣发、甚至院线渠道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在与其他公司的演员合作的同时，主推自己旗下的演员， 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姜瀚文工作室目前还处在这个循环的第一阶段， 培养拍摄团队。 至于后面的活， 一口吃不成胖子， 姜瀚文知道这事急不来。 “姜老贼怎么不动了，是不是卡住了？” “没有没有，还喘气呢。” “卧槽，姜瀚文哥哥不说话的时候，侧颜无敌啊，我湿了~~” “不瞒伱们，我也湿了。” “操，我点楼上主页了，是个男的，南铜送进集中营！” “姜老贼刚刚说下一集的拍摄地在金陵？” “他不是金陵影视学院毕业的吗？八成是想回母校看看。” 金陵城，古楼区警局局长办公室。 一个戴金边眼镜，寸头根根直立， 两鬓斑白的小个子老头， 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 已经是下班时间， 办公室没开灯， 一片漆黑， 唯独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亮着， 上面是姜瀚文的直播画面， 当听到姜瀚文说到要来金陵拍摄时， 老头原本飘忽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 削瘦的脸上微微颤抖， 他喃喃低语：“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老头的声音很轻， 但却能清晰的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好像每个字都如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我这辈子从不信鬼神，但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姜瀚文，别让我失望！” 直播间的问答还在继续。 无论是拍摄问题，还是先前的姜瀚文三进宫事件， 把小报编辑打进icu事件，殴打电动车车主，损坏车辆事件， 姜瀚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有半点隐瞒。 谣言吗， 拿到大庭广众之下一曝光， 自然不攻自破。 至于那些要和姜瀚文击剑的南铜， 想给姜瀚文生猴子的女粉， 姜瀚文清一色的礼貌微笑， 男的请进南铜集中营， 女的直接短兵相接，要求爆照， 不爆照的一律按抠脚大汉处理。 直播到后面， 直播间竟然冒出了两个神豪， 两个人每个人连刷了叁十个嘉年华， 上麦一看， 第一个是个土豪乐子人， 上来就问：“姜哥，我朋友被绑到缅北了，我的钱不够赎人怎么办。” 姜瀚文沉默片刻， 一脸认真的回答：“你问他们能不能分期付款，他们应该会分期发货，发英雄碎片。” 这个回答直接让直播间欢乐爆炸。 纷纷称赞姜老贼不忘初心， 遇事能分就分，绝对不留全尸。 第二个刷嘉年华的大哥估计是失恋了， 上来就嚎啕大哭： “姜瀚文！纯情是不是该死？呜呜呜。” 看大哥哭的稀里哗啦， 姜瀚文并没有选择直接安慰他， 而是放下看简历的手机， 再次切换认真脸： “纯情为什么该死，你搁这放屁呢？” “你可以说深情没有好下场，感情可能会失败，这很正常。” “不纯情可能也会失败，但你不要质疑，说纯情是不是不对的，” “那你就错了，你就掉入陷阱了。” bgm悬溺响起。 姜瀚文深吸一口气，声音提高八度： “大家都在闯红灯，但闯红灯并不是对的！” “并不是，人多！势众。” “大家都在做，这件事就是对的。” “等你哪一天，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纯情，两个人都是双向奔赴，你就知道该多么美好了。” “纯情就是天下第一，你的感情可能会失败。” “别人可能不喜欢你，觉得你舔，但只要你纯情，你不愧对别人，” “你的感情就是永远无法被亵渎的白月光。” “你永远是天下第一！” “听到没？” “勇敢去爱！你的爱值得被认可。” “我认可!” “我恨这个世界所有见一个爱一个的傻逼，把谈恋爱搞得像上厕所一样随便，” “老实单纯的人，在这个世界，” “像tm的叶问空手参加二战一样可笑，” “但我仍旧相信纯情，” “爱，没有捷径，纯情，至死不渝。” ····· ····· 短暂的沉默，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大哥悟了， 直播间弹幕刷屏， 火箭游艇齐飞。 “情感带师姜瀚文！” “建议全文背诵！” “哭了家人们···” “类目，说的太好了。” “兄弟们，我对姜老贼黑转粉！我现在自封为姜瀚文粉丝团团长。” “三观这么正，真的是演员吗？” “狠狠的关注了，他在发光！” “至此，已成艺术！！” 姜瀚文摆摆手， “哈哈过了过了，都是从别处听来的，共勉共勉。” 低头继续看简历， 没翻两下， 突然眉头一皱。 瞳孔巨震， 他在茫茫多的私信简历中， 居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 (本章完) 第56章 小鲜肉与老戏骨 第56章 小鲜肉与老戏骨 张颂闻，1976年生人，广省sg市人，内地影视男演员、表演指导，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 武磊，1999年生人，出生于魔都，内地影视男演员，毕业于京城电影学院2018级本科。 武磊刚毕业啊， what？？？ 这两个人居然都还没有代表作， 张颂闻没拍《狂biao》 武磊没拍《琅琊bang》 虽然都出道了， 但二人都只在一些上不了院线的网大里反复出演不入流的小角色。 姜瀚文有些懵逼。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物线变动很大啊， 他来这三个多月， 一门心思拍片， 还真就没好好熟悉熟悉这个世界的演艺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现在居然能从一堆十八线小咖中， 抽到一张ur，一张sr， 完全是中头奖的概率。 （tip:算了，按现在这尿性，穿越都中不了头奖，大伙穿越不建议买彩票） 看到这两份简历， 姜瀚文也没心思直播了， 直接跟观众晚安下播， 后边的简历也没再看， 这两个人已经完全符合姜瀚文的心理预期了。 再多现在剧组也用不了， 点开私信， 分别给两人发了面试邀请。 姜瀚文心满意足的进入了梦乡， 今天一连办了两件大事， 都是意外之喜。 一场直播，小黄车卖爆， 还抽到两张顶流卡， 他现在是有钱有人， 经费充足， 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莞香楼 看着满桌子硬菜， 张颂闻、武磊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是来面试的还是来吃大户的。 啥意思， 姜瀚文真跟片子里一样， 喜欢仙人跳， 养肥了再吃？ “姜导，这个，我们真的是来面试的，要不您先看看我们的简历。” 张颂闻搓了搓手， 掏出一份打印精美的简历递给姜瀚文， 一旁的武磊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也有样学样， 从怀里掏出一份同样精美的简历递了过去。 “吃饭吃饭，先吃饭。” 姜瀚文把几道招牌菜转到两人面前， 一个劲的劝两人吃菜， 简历直接就放在旁边， 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叔， 一个朝气蓬勃的帅小伙， 姜瀚文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越看越喜欢， 这两位， 都是实打实的顶流啊， 一个凭借《狂biao》火遍大江南北， 一个出演《琅琊bang》成为国民弟弟， 换在任何一条时间线， 就姜瀚文现在这实力， 别说面试这两位， 就是见人家一面， 都没门儿。 现在两人往这一坐， 就等着姜瀚文临幸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 任君采撷。 “姜导，我，我还有事儿，要不我，先走了。” 武磊这小伙子毕竟年轻， 没见过这阵仗， 特别是姜瀚文火辣辣的眼神， 看得他浑身刺挠， 小伙子筷子都拿不住， 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 屁股已经离开座位了。 “诶，慢着慢着，谈正事谈正事。” 姜瀚文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 对着两个大男人， 就差流口水了， 换做自己， 早就大巴掌抽上来了， 两人还能坐到现在， 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两位都是人才，一等一的好演员，姜某钦慕已久。” 姜瀚文双手抱拳，态度很是真诚。 这话真不是恭维， 武磊小伙子年轻，经验不足，但拍戏的认真态度在年轻一代里有口皆碑。 张颂闻老师更是中生代优秀演员的代表。 演技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是极为能打的存在。 “啊哈哈，姜导高抬了，我这也就是混口饭吃。” 张颂闻说话间还带着点韶关口音， 见姜瀚文这么能夸，尴尬一笑， 笑中略带苦涩， 他04年出道，入行十几年了， 眼见已经年近四十， 却还是个演小配角的十八线演员， 买不起房，跟老婆两人租房子住， 生活的酸苦一样没少经历， 这是他不会演戏吗？ 张颂闻从来没这么觉得， 只不过，他缺少机会，更缺少运气。 看着身边二十岁不到的武磊， 张颂闻默默低下头。换做自己， 也会选一个年轻帅气， 潜力无穷的年轻演员， 而不是一个四十岁一事无成的油腻中年。 本来他不知道姜瀚文工作室招人， 看到演员群里的聊天消息才知道的， 身边也有不少人争着抢着报名。 无他，周娜娜一个跟他们一样演网大跑龙套的， 凭借着饰演仙人跳里面长腿妖姬一角，火了！ 短短十几分钟的短视频，直接捧红一个十八线小演员！ 这事儿放在娱乐圈也是的相当炸裂的。 娱乐圈一夜爆红的人不少，但人家都是制作精良的大制作。 大部分在看到成品的时候，圈内人就基本已经预料到了结局。 人家的一夜爆红，那也是大量资本堆积起来的。 姜瀚文这个是什么？ 小制作短视频啊，制作成本有个几十万那都是大手笔了。 还是业内出了名的难混的犯罪片， 这都能把人捧红？ 这让不少娱乐圈里的营销分析看到都直摇头，这也行？ 但不论那些资本如何想，在很多的人眼里的，姜瀚文的短视频已经成为一个机会。 张颂闻也是这么认为的， 特别是在看了姜瀚文拍的几个片子之后， 更坚信了他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和自己一样， 不对， 是比自己还要强的多的 “戏骨” 虽然这个词放在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身上有点违和， 但张颂闻认为， 演员要靠实力说话， 不是靠年龄论资排辈， 演得好就是演的好， 姜瀚文的演技放在电影学院， 都是足够当样板戏，教科书般的存在。 没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一旁的武磊， 来参加面试， 想的就很简单了。 “看着有眼缘。” 大概是帅哥之间的相互吸引~.~ 小帅哥本来被姜瀚文看得发毛准备尿遁， 现在见对方出言挽留， 又说要谈正事， 这才硬着头皮坐回座位， “张颂闻老师，武磊小哥。” 姜瀚文语气亲切，没有半点陌生感， 似乎对他们很熟悉。 张颂闻和武磊都有这种感觉， 但两人都很确定， 之前从来没跟姜瀚文碰过面。 “我们剧组初创，人员也比较单薄，如果能得到两位优秀人才的加入，我们剧组上下一定欢迎。” 姜瀚文顿了顿，接着说道：“薪酬方面，我的打算是签约制，每个片子片酬三万，后续的收益按戏份比例分成。”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姜瀚文把待遇讲的很清楚， 没有那些弯弯绕绕，遮遮掩掩的。 这个价格是姜瀚文剧组目前能开出的最高价码。 再多就要亏本拍摄了。 其他人也会有意见。 张颂闻听完脸上明显舒展开来， 喜上眉梢， 这个价钱一点儿都不低， 至少是一般剧组跟组演员酬劳的三到四倍， 更何况，像他这样的小演员， 可不是每天都有戏拍， 有时候一连几个月没活都是常有的事， 姜瀚文开的条件旱涝保收，还有后续分成。 可谓良心了。 而且以姜瀚文目前爆火的发展势头， 加上他天板级别的演技。 这份合同， 想象空间很大。 一旁的武磊倒是没想那么多， 傻呵呵的挠着头， “姜大哥，你刚才看人眼神怪怪的，没想到说话这么亲切。” 小帅哥很是坦诚， “我来应聘，主要是被姜大哥的那句纯情，至死不渝给圈粉了。” “你是不知道，你直播的那段话现在有多火，朋友圈都刷屏了，纯情圣经有没有。” 姜瀚文嘿嘿一笑， 见两人都没拒绝， 也不啰嗦， 从包里掏出两份合同， 两份剧本， 走到两人面前， 郑重的递了过去。 张颂闻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剧本， 低头看了一眼， 剧本封面写着——金陵ss案。 (本章完) 第57章 一拜 第57章 一拜 十二月刚过半， 应天城已经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大雪， 洁白的雪落在古都青灰色的飞檐斗拱上， 似乎有穿越千年之感。 秦淮河畔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店， 富丽堂皇的豪华包厢， 七八个五十多岁，气度不俗的中年人围桌而坐， 古楼区、秦怀区、玄午区、建业区几个区的警局局长悉数到齐。 在座的几乎是应天警察系统在职局长中，资历最老的几个。 菜已经上齐了， 但却迟迟未能开席， 看着满桌的美酒佳肴， 终于有人忍不住说话了， “老朱，你是我们几个的老队长，咱们平时都忙，难得你今天自掏腰包请大伙来。” “可你一不愿意坐主座，二不愿意让我们开席。” “啥意思？嫌弃老哥几个级别不够是不？” 说话的是玄武区的警局局长廖忠， 五十多岁，身形高大，面色白净，颇有儒雅之气。 他一说话， 桌上的几位也纷纷看向主座旁边， 戴金边眼镜的瘦削老头， 朱其玉，应天古楼区警局局长， 五十九岁， 还有两个月退休。 从警三十五年，侦办的大案要案无数， 立功次数更是冠绝苏省， 威望在整个苏省警察系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要不是性子执拗， 一直不愿意升迁， 早就身居高位了， 在座的各区局长这么多年一直以他马首是瞻， 遇到难以侦办的大案悬案， 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在场的这帮人论人脉， 老朱也是当之无愧大佬，门生故吏遍苏省， 关系深厚，能量惊人。 在场的众人心里犯嘀咕。 这应天城还有谁有这么大面子， 能让朱其玉作陪， 还心甘情愿的等这么久。 “大伙稍安勿躁，客人我已经让人去接了，走的特殊通道。” “很快就到。” 老朱淡淡的回了一句， 一张扑克脸，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在场的众人都是相处多年的老兄弟， 当年在基层的时候， 老朱就是他们几个的队长， 一路过来， 对老领导的性格也都是了如指掌， 做事做人就跟他那张脸一样， 板板正正，原则性极强， 从来不会坏了规矩。 今天倒好，非公wu宴请超规格， 无特殊事件走特殊通道， 这可不是老朱的性格， 众人纷纷猜测， 到底是谁？ 能让老朱做到这个地步？ 莫非是部里来人了？？ 不应该啊， 老朱这快退休的人， 无欲则刚， 甭说部里来人， 就算是hai里来人， 他也不会整这出的。 “别瞎猜了，一个个都快六十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明着问。” 老朱摆摆手， “我要等的人大伙都认识，最近在南边很火的那位。” “姜瀚文？？” 玄武区的老廖眉头一皱，脱口而出， “就是到哪哪破案，拍个视频就能批发集体三等功的网红······” 老廖说完， 望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 几乎都是一个表情。 惊讶？ 别人能干这事儿， 他老朱坚定的gxzx战士， 能信这个？ “老朱啊，伱还真信那个姜瀚文能破案？” 老廖的态度也是在座其他人的态度。 “咱们哥几个破的案子加起来都够出好几本书了。” “你啥时候见过靠一个拍片的戏子能破案的？” “如果真的有用，那咱们这么多年的案子都查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廖说的对，那些南方蛮子本来就喜欢神啊鬼的，现在倒好，脸都不要了。” “干脆把查案的刑侦都换成巫婆神汉好了。” “哼，出了案子就算一卦，八卦周易，龟甲占卜，玄学破案，岂不美哉。” 众人在桌上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 同样在公安系统， 姜瀚文的情况他们清楚的很， 一个网红， 挂了西莞、春城两地的特聘顾问职位，还都享受三级警监待遇。 咋滴，一个拍片的，还想学苏秦张仪，佩六国相印，遍行天下？ 这帮南蛮子都疯了。 这种人现在居然跑来应天作妖来了。 老朱坐在那也不搭话， 就看着他们在那抱怨， 等几人都说消停了。 老朱环顾一圈， 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哥几个都说完了？” “那听我说几句？” 老朱个头不大，气场倒是十足， 他一发话，众人没一个再言语的， 都老实听着。 “昔日汉文帝见贾谊，不谈国事，却只关心鬼神。” 老朱张口却说了些不相干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 “后人都说贤明如汉文帝，也有迷信昏聩的时候。” 老朱叹了口气， 摇摇头，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人力有穷时。” “如果尝试了所有的办法、穷尽了所有努力都没有结果。” “这种案子。” “不求助鬼神，又能求谁呢？” 老朱这么一说， 场内鸦雀无声， 老廖和其他几个老局长， 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面色凄凄， 老朱虽然没说什么案子， 但在座的都心里有数了。 这案子是老朱的心病。 这么多年他从没放弃追查。 “二十年了！” 老朱双拳握紧， 脸色猛地涨的通红， 削瘦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二十年了！！！” 老朱的声音几乎是沙哑的， 眼圈里有泪珠打转， “你们知道吗？” “这二十年，我做的最多的梦是什么吗？” “是拼肉片！” “当初那两千多片肉，是我一片一片拼起来的。” “身体的各个组织，一块一块，对不上的翻来覆去的拼……” “我在梦里又把她拼了无数次！” “当我拼完尸身，想把人头放好，却怎么也摆不正，” “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就这么斜斜的盯着我看。” “我想把她的眼睛合上，却怎么也合不上，” “不怕你们笑话，这么多年每次吃席，看到桌上有捆蹄我就吐……” 老朱脸色惨然。 “我就要退休了，真的能破案，抓到那个畜牲，我朱其玉才能安享晚年。” “否则就算是死也不瞑目。” 老头终于是忍不住了， 眼泪夺眶而出。 老廖走到他身边， 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队长，想当年就是你带队，领着我们几个跑遍了整个应天城。” “全应天所有警务人员，在岗的退休的，只要能动的都出动了。” “整整一年，掘地三尺······” “这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 老廖说完， 众人纷纷点头， “老朱，你也别灰心，这个案子部里明确说了，没有追诉期！只要抓到凶手，他难逃一死！” “就是，这案子就算老朱、老廖你们两个都退休了，我们几个小的也还会继续查下去。” 老朱推开一旁的老廖， 抹了把脸。 面色重新变得坚毅， 似乎刚才痛哭流涕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发过誓，要亲手抓到他！亲手！” “还有两个月，我等不了了。” “去他妈的科学，只要能破案，抓到凶手。” 老朱抓了一把钢针般的寸头， 发狠道： “只要能破案，我就算是把他姜瀚文当菩萨供在家里，四时八节给他上贡又有什么不可？” 老朱的狠话刚放完， 两个女服务员就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进来了， 一老一少， 两人四目相对， 都是一愣。 姜瀚文显然更迷， 咋地， 我还没噶呢，就要把我供起来？ 你们应天六朝古都， 底蕴悠长，喜欢这么玩儿是吧。 “姜瀚文！” 小老头怪叫一声， 几个大跨步走到姜瀚文面前， 在众人的震惊中， 躬身朝姜瀚文拜了一大拜。 “姜导来应天，朱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本章完) 第58章 甜味 第58章 甜味 天空彤云密布，朔风正紧。 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 像是要淹没整个世界。 军区总院手术室，灯火通明。 肖医生刚刚结束一场心外科手术。 这手术难度极高， 整个总院也只有两个人能做， 一个是人称“肖一刀”的肖医生，另一个是他的徒弟。 “师傅，您，不能再做了，刚才您拿手术刀的手，在抖.” 徒弟看着脸色煞白的肖医生， 明明是寒冬腊月， 可他的口罩却已经湿透了。 呼出的热气蒙住了眼镜片， 整个人像是蒸熟的包子， 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是体力透支的表现。 “小刘，那是大人物，出了事你担还是我担！？你小子连老婆都没娶，想绝后是吗？” 肖医生摆摆手， 脱下口罩， 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棱角分明，面色异常的白皙。 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美， 传说中掷果盈车的潘安，傅粉何郎的何晏怕是也不过如此。 除了院里的熟人， 旁人见了总会叫一声帅小伙， 没人能想到， 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的年轻医生， 今年已经年过四十。 孩子都已经上初中了。 “师傅，师娘她？” “走了。” “回娘家了？” “离了，我的病，我没瞒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肖医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大口的喝着塑料杯里的茶。 这杯子很大， 是那种专门供户外旅行使用的大号水杯。 杯子里乱糟糟的泡着各种中药， 杜仲、淫羊藿、人参、肉苁蓉、枸杞、玛卡······ “师傅，喝这个没·····” “我是你师傅，有没有用我比伱更懂！” 肖医生面色一沉， 空气顿时冷了下来， “京城总院的尹教授做这个手术成功率很高，据说······” 徒弟似乎没发现师傅的情绪变化， 依旧叭叭的说个不停。 “你想让我做太监？” 肖医生眉头一挑， “我说了，不许再提！” 然后放下茶杯， 眯着眼看着这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 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要吞到肚子里， “你师娘想让我做太监，你也想让我做太监？！！” “你的本事是谁教的？” “我，是我！” “你师傅就是死，也不能做太监。” “啪！” 医生像是颗被突然引爆的炸弹， 一拍桌面， 猛地站起身， 冲着徒弟大声嘶吼： “我是男人！！！” “我是男人！！！！” “割了就算能活命！” “你难道想让我被人笑话一辈子吗？” “让所有人戳着你师傅的脊梁骨，” “看，这就是我们总院的招牌，肖一刀。” “六百场手术从无事故，整个应天手最稳的手术刀。” “稳得连把自己的蛋给割了都不带吱声的····” 医生大声咆哮，两只修长纤细的手疯狂挥舞， 帅气的脸扭曲的像是毕加索的名画格尔尼卡。 “滚！！！” “给我滚！！！” “对、对不起······师傅···” 小徒弟打着结巴， 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 心脏狂跳，全身汗毛炸起， 抱起服， 飞也似的逃走了。 ···· 雪还在下，才下午五点，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偶尔几辆车驶过， 肖医生穿着一件新潮的黑色风衣， 身形修长， 黑色的围巾围的一丝不苟， 衬得他的脸更加白净， 医生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里走着， 没多久就到平仓巷， 应天商店， 客人基本上都是附近应天大学的学生，因为下雪的原因， 今天店里没什么人， 医生推门而入， 一阵风卷着雪吹进屋里， 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水， 老板娘见到来人，喜笑颜开：“肖医生，这么大的雪，路不好走哦。” “呵呵，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有新货吗？” 医生抖了抖身上的雪， 跟店主打了个招呼， “有有有，前天刚从外面拿的。” 医生点点头， 径直朝最里面的货架走去， 一人高的货架没多大， 上面稀稀拉拉的摆着十几个碟片盒， 这些都是特殊渠道搞来的打口碟， 港台的，欧美的都有， 不过这年头能买得起cd机的不多， 应天大学的学生更是如此， 所以这儿的碟片并不多， 但医生似乎也没得选， 整个古楼区也只有这家店有卖披头士的碟， 毕竟除了学过英语的大学生， 其他社会上的人压根就听不懂这个， 医生随意的在货架上翻找， 找了一圈也没有想听的。 摇摇头，转身想走， “吱~~~” 商店的门又开了， 一阵冷风从门缝刮了进来， 医生抬头， 眼睛顿时一亮， 嘴角微微翘起。 那是一个， 穿着粉色衣的女生， 围着条很是土气棕绿色围巾， 女孩长得并不惊艳， 只是清秀而已， 脸上也没有化妆的痕迹， 只是简简单单的扎了个马尾， 医生看到了女孩的眼睛， 清澈无比， 像是两颗闪烁的星星。 “先生，可以麻烦让一下吗？” “哦，好的。”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 女孩已经到了面前， 正准备看货架上的碟片， 她说话很轻柔，柔软的像蓬松的。 医生礼貌的侧身， 把货架的位置空了出来， 姑娘微微点头，从医生身边走过， 一缕发丝拂过医生的脸， 他吸了口气， 突然有些迷醉， 女孩身上的味道， 很甜 很像是香草味， 但医生判断， 那绝对不是香水， 而是女孩本身的体味， 咕噜 医生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了一声， 然后似乎有一团野火从小腹而上， 一直烧到胸口， 下身原本已经完全失去功能的器官， 竟然微微起了反应。 医生停下脚步， 转身 走到姑娘身边， 从货架上随手抽出一张碟片， 来回翻看， “你也听约翰列侬吗？” 医生看着女孩手里的碟片。 “嗯，在别的宿舍听过。” 女孩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个男人很好看， 成熟中带着些忧郁， 精致的脸庞配上微卷的头发， 是一种凄美的破碎感， 整个人透出高级知识分子独有的气质， 女孩不敢看他，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 不该跟这样的人有交集， “我最喜欢睡觉前，放两遍列侬的黄色潜水艇，很有意思。” “真的吗？我也喜欢听这首，你知道小野洋子吗？” 女孩似乎找到了话题， 眉头舒展开来， “当然知道，他们的爱情是真正的自由。” 医生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女孩最喜欢什么， 他嘴上说着， 心里却在暗自苦笑， 屁的自由， 外表再光鲜的爱情都会过期， 最后变成一地鸡毛， 腐烂的恶臭无比。 “我也这么觉得，好羡慕那样的爱情。” “跟他们相比，生活真的平庸又无聊。” 女孩的神情落寞， 故事里的爱情与她无关， 现实里她只是一个买不起cd机，买不起打口碟， 被舍友瞧不起，推出来背锅的倒霉蛋， 仅仅是因为舍友违规使用电器， 自己这个舍长就得被扣掉全部的平时分， 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 究竟是为什么？ 她低着头， 眼泪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 医生掏出手帕递给女孩， 又凑近了闻了一下那甜甜的香味， 医生的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丝毫没注意嘴角边流出一丝口水， 他把的注意力集中在下身， 心中狂喜， 是真的， 真的是那久违的兴奋感········ ++ (本章完) 第59章 饥饿 第59章 饥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卧室， 落在女孩的脸上， 能看见一层细细的淡金色的绒毛， 医生抚摸着女孩的脸颊， 由此向下， 轻柔的划过这具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好肉体， “今天周末，你可以多睡会。” “我给你准备浴缸，” “还有你爱听的小野洋子，” “我们可以一起边泡澡边听歌，” “然后再吃一顿牛排早餐，” “我切肉的手法很好的，” “薄薄的肉片很入味。” 医生很开心， 他被死亡的恐惧笼罩了太久，几乎已经忘了如何正常的生活。 他确实比徒弟要懂得多， 像他这样中晚期的患者，化疗、放疗、手术、靶向药，手段全部用上，可以活命。 但医生拒绝了， “是我不好看吗？” 女孩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虽然两人相识不过几天，但她早就被这个男人俘获了，也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但男人却一直没有行动， 只是不停的闻她身上的味道， 看自己的眼神， 似乎更像是--美味佳肴， 而不是女人， “当然不是，伱是最美的。” 医生摇头。 “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他起身穿衣， 走进厨房。 医生的刀法真的很好， 一块全生的牛排被他片成细细的薄片， 只需少量的黄油， 放在饼铛上一煎， 几秒钟的时间就能熟， 撒上椒盐， 细嫩的口感让人陶醉， 但今天却与以往不同， 一连吃了一整块牛排后， 腹中的饥饿感却愈发强烈， 饿 难以忍受的饥饿， 胃里像是放了一整块烧红的木炭，火辣辣的疼。 很快 下身的麻木感开始向上半身传导， 由刺痛逐渐变成钻心的剧痛， 医生的忍耐力极强， 这是作为主刀的职业素养， 但此刻他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很快剧痛占领了大脑，眼前的物体开始出现重影， 医生靠在橱柜旁， 筛糠般的颤抖，胃里的灼烧感更加强烈， 食物， 需要食物，不一样的食物，来填饱肚子， 医生努力的吸气， 那残留的甜味已经不能让他兴奋起来， 他需要更多的刺激， 医生龇着牙费力的扶着门框起身， 右手却抓在了挂在门边的冰镐上， 这是去年买来除冰的， 镐头很尖，很好用。 “医生，牛排做好了吗？” “好香啊。” 卧室里的女孩还在穿衣服， 她想盘一个好看的发型， 却怎么弄都不满意， “我应该化妆的，这样医生也许就会喜欢我了。” 女孩这样想着， 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来自【酥】北的一个偏远村庄， 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老家的县城， 谁能想到，第一次出远门到省会读书， 就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呢？ 女孩心里愈发忐忑起来， 脑海里努力回忆在电视看过的欧美电影， 牛排该怎么吃呢？ 她从来都没用过刀叉， 生怕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真漂亮！” 女孩傻傻的看着镜子， 镜子里，医生面色微红， 缓缓的走到她的身后， “是要给我什么惊喜吗？” 女孩的心中满是幻想。 “是的。” 医生看着女孩刚挽好的发髻， 他是专业的， 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最致命， 出血最少， “你真的很好闻。” 医生肯定道。 “是吗，谢~” 镜子里女孩软软的倒下， 脸上还定格着灿烂的笑容。 医生奋力的呼吸着， 如同溺水的鱼， 浓烈的香甜气味从女孩的天灵盖喷涌而出， 身上的疼痛感全都消失， 他认真的脱下女孩的衣物， 叠得整整齐齐， 面对一具仍然新鲜的肉体， 医生要考虑的首先是防止腐败，对于这点。 他是专业的， 金字塔里的木乃伊，掏空内脏后风干，可以保存千年。医生不需要千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只要几个月就好， 家里的手术刀具很齐全， 都是他心爱的藏品， 优质、锋利、可靠， 女孩 浴缸 打开胸腔， 就像平日里千百次手术一样， 医生的手不再颤抖，每一刀都精准无误。 对于手术，他从来都是享受，享受整个过程。 那气味，带着一丝丝血腥，一丝丝凉风， 有点点腥，还有点点甜。 浴室的灯光忽明忽暗， 是因为前两天日光灯坏了一根还没有修好，只剩了一根。 那一根用的时间也很久了，灯丝总是暗暗的。 另外一根或许是接触不好，忽明忽暗的，总发出哧哧声，让每个手势都被放大了。 虽然带来的阴影不那么方便操作，却增加了另一种快感。 潮潮湿湿的地方，没有看时间，很久都没有戴表的习惯了。 但是室外的喧嚣吵闹，偶尔晃过的人影，正是有点点的兴奋…… 多少次梦中比较，分析，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与力度，寻找那种感觉。 直到今时今日才是最清晰而深刻的感觉，一切都恰到好处。 医生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突然他脑海中劈过一道闪电。 让他瞬间惊醒， 今天是家长会，儿子会从妻子那吃完饭，过来给他汇报成绩。 医生顿时陷入了恐惧，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 客厅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爸，我回来了。” ·········· “咔，收工啦！” 王小鹿的板子每次都打得很及时， 精准的卡在剧本的最后一个字， 姜瀚文瞬间从角色抽离， 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陡然改变。 王胖子旋风般冲进浴室， 从浴缸里捞出半扇猪肉， 仔细的把肉片收好， 姜哥每次拍戏处理过的猪肉都不用改刀， 直接就能下锅， 王胖子甚至怀疑， 电影学院是不是还教厨艺， 浴室门旁边的孙小义卸下肩上的相机， 从浴缸上拿走另一个固定机位， 嘴里依旧嘶嘶的呼着冷气， 就姜哥这演技， 只拍一个脸部特写，加上半身动作， 临场感就如此强烈， 甚至恐怖感要超过许多血赤糊拉的恐怖片， 真的是血浆不够，演技来凑。 “小义，片子一定好剪好咯，我们的受众很广，千万不能出现血腥镜头。” “还有，下午张颂闻老师的认亲戏我就不参加了，古楼警局那边已经跟太平间对接好了，直接过去就行。” 姜瀚文拍了拍孙小义的肩膀，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家伙拍两人过肩对话戏，居然用从上至下的广角， 虽然姜瀚文还真搞不清楚最后成片的效果怎样。 但就冲这镜头创意， 就不是一般摄影能想出来的。 “瀚文哥，我帮你擦擦。” 王小鹿放下场记板，跑到姜瀚文面前， 用手帕擦掉姜瀚文嘴角的口水， 姜瀚文很后悔在剧本上加了这个细节， 这么冷的天，不停机，不喝水， 硬憋着让口水很自然的从嘴角流下来， 姜瀚文觉得， 这难度比整场戏加起来都难。 今天一下午三场戏，用时极短， 在姜瀚文的带领下， 周娜娜、武磊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角色， 无论是台词、走位都很到位。 没有出现一个ng镜头， 这效率放一般剧组想都不敢想。 “瀚文哥，这个案子是真实存在的吗？” 周娜娜松开马尾辫， 重新吹干头发，挽了一个发髻。 她的问题也是每个拿到剧本演员的都想知道的， 武磊这小子身上的白大褂都还没脱， 也凑热闹的挤到人堆里。 “姜导，真有这么变态的人，能把人煮熟了，切成两千多片，还敢把尸块装在袋子里，专挑人员密集的地方抛尸？” 武磊的年纪小，满头问号很正常， 一旁的张颂闻经历过那个年代， 这个案子如此轰动，他自然是听过的， “姜导，这案子确实是真的，但这凶手似乎还没抓到······” 姜瀚文刚准备跟他们唠两句， 门外就传来警车声。 (本章完) 第60章 大场面 第60章 大场面 姜瀚文剧组拍摄地是一片老城区， 位置在应天大学和应天艺术学院附近， 这地方的道路虽然不宽， 两车道，加上两边一劈两半的瘦身型人行道， 就这么窄的人行道，两个人走都错不开身， 还走不到几步就会碰到一处台阶或是一个路灯，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市政规划设计的， 对喜欢走路低头玩手机的朋友很不友好， 路不咋滴， 但道路两边的梧桐树却是世人皆知， 当年光头为了讨财阀老婆开心，大费周章从fa国引进， 至今已经有百多年的历史，每一株都枝繁叶茂、苍劲挺拔。 大雪刚停，路两边的商户不少在路边chan雪， 警车车队从街头缓缓驶过， 引de两边路人纷纷侧目， 等姜瀚文换了身干净衣服从屋里出来， 路上已经被警车塞得满满当当， 街道尽头一群武警拉起警戒线， 黑yaya的市民在外面围观， 众人全都在cai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天da案， 能让应天警方出动这么多的警力， 这警车来了可不止一辆， 而且全部亮着警灯在前方开道， 后面还有十几辆各种型号的公wu用车， 清一色的全是bai色牌照，车队最后， 远远的停着一辆挂hong底白字车牌的红旗， 这么大的阵仗，姜瀚文也是吃了一惊， 就算是剧组在春城拍摄，老赵他们鼎力相助， 也不过是出了三辆车，十几号民警， 大猫小猫两三只，跟眼前的场面根本没法比。 今天这架势怕不是整个应天城的警员都来了吧， 现在的姜瀚文剧组恐怕是应天城乃至整个苏省最安全的地方了。 同时这么多警车出行的大场面，剧组里除了张颂闻这种四十岁左右的， 一般年轻人还真是头一回看见。 一个个伸着脑袋趴在窗户上朝外看去， 从车上下来的人很多，穿什么颜色制服的都有， 领头的那几个居然清一色的全都是肩上扛着三朵的。 什么神仙阵容？ 这群人远远望去，除去衣服的不一样，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 没有一个年轻人， 一眼望去年纪最小的恐怕都有四十多岁， 领头的那几个都已经头发白，红旗车上下来的那位甚至是拄着拐杖来的。 人群中，小个子的老朱从警车上窜下来，一马当先朝剧组这边跑来。 一个箭步冲到姜瀚文面前。 “姜导，拍得咋样了，快跟我透个底，不然待会大伙都得吃挂落。” 老朱这会哪还有在秦淮河边跟姜瀚文吃饭喝酒时候的淡定了， 一把抓着姜瀚文的胳膊， 脸上满是焦急， 歪着头朝红旗车那边努努嘴， “姜瀚文你可真是个地里鬼，今天这事儿真是闹大了，把如来佛祖都给招来了。” 姜瀚文被老朱整得满头问号， 啥意思， 你老朱前天还在饭桌上吹得五脊六兽，说自己不但镇古楼，还镇应天吗， 咋滴，这应天城还有你怕的人？ 这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快说，这案子到底能不能破？能破就赶紧给我交个底！” 老朱脸都快急歪了， 他本来跟姜瀚文商量好了， 拍摄归拍摄，警方不干涉， 不但如此，老朱还亲自出面放话了，整个应天城，大小场所姜瀚文剧组都能随便进出， 伱就是跑到应天大学校长办公室拍片子，提我朱其玉都好使。 姜瀚文当然真的跑到人办公室拍片， 可现在倒好，镇应天的朱其玉都麻爪了。 到底是什么神仙下凡了？ 姜瀚文刚准bei开口问， 身后的张颂闻扯了扯他的衣袖， “导演，红底白字的车牌，警bei车辆，大人物，可千万别出岔子。” 张颂闻脸色有点难看，好不容易混了个靠谱有前途的剧组， 难道上来就要玩儿得罪大佬中道崩殂的戏码？ 他当年也在京城混过， 虽然没混进什么高级圈子， 但跟那些京片子整天五脊六兽的侃大山，也知道了不少所谓的秘闻····· 别的不说，能坐警bei车辆的哪一个不是移山填海的大神。 现在跑到这来看姜瀚文这个草台班子剧组， 特么要多魔幻有多魔幻， 咋滴 姜瀚文是佛陀转世还是文曲星下凡了，值得这种大佬亲自前来？ 姜瀚文拍了拍张颂闻的肩膀，转头看向老朱， “老朱，我就是个拍短视频的，你就是把玉皇大帝请来，我剧本怎么写也只能怎么拍？” “这话在饭桌上我可是给你说的清清楚楚。” “我说剧本给你看，你死活不看，说看了就不灵了，现在跑来问我能不能破案，让我交底？” “我是个拍戏的，破案是你的活，老朱。” 姜瀚文说的都是大实话。 这剧本的内容都是前世破获的真实案件。 他就是照着原来的案件情节稍微魔改魔改，直接搬过来就用了， 你要说一个案子在那个时间线能破，在这个时间线也能破。 这话姜瀚文打死也不会认的， 这玩意就是巧合，而且我剧本都魔改过了， 总不能我是世界线的常量，其它的都是变量， 我咋变你们怎么变？ 这合理吗？ “姜瀚文，我老实告诉你，我不管你是编的还是造的还是包龙图转世，待会你给我把话给说圆乎了，惹了老人家不高兴，我也不镇古楼镇应天了，先把你给镇了。” 老朱扶了扶眼镜，撂下一句狠话， 撒丫子朝红旗车那边跑去了。 姜瀚文：“·······” 我又不是孙猴子，你老朱没事来镇我干啥。 “小义，把样片拿过来。” 姜瀚文朝屋里喊了一嗓子。 “姜哥，还没开始剪呢。” “还剪个鸡毛，你不拿来姜哥我就要被人镇了。” 姜瀚文手里拿着台平板， 平板界面放着样片，正处于暂停状态。 拄拐的老者在一群大佬的簇拥下东看看细看看，缓步朝姜瀚文走来， 这老者慈眉善目的，头发虽然白，但精神矍铄， 看起来依旧硬朗，只是一条腿不太灵便， 可能是年轻时受过伤，年纪大了影响行动。 姜瀚文倒是不在乎什么警bei车辆，满天神佛。 他的关注点反而是老者的样貌， 鼻梁高挺，额头饱满， 眉眼处怎么看怎么眼熟， 姜瀚文不禁挠头， 我一个住在水塘里的小鱼小虾，上哪能见过这种蛟龙级别的大佬， 老天爷，你最好别给我整什么狗血剧情。 别逼我删号哈。 姜瀚文脑袋里还在胡思乱想， 老人家已经走到了剧组拍摄车旁， 姜瀚文也不是不懂事愣头青， 立马跑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近身， 老朱就躲在一旁冲着姜瀚文使劲摇头， 让他跑远点，别往雷上凑。 “小朱啊，你这就不好了，咱们这趟不就是来看这位小兄弟的吗，你不让人正主过来，那咱们聊什么？” 老者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了两下， 点点头示意身旁的随扈把姜瀚文叫过来。 姜瀚文也很识趣， 跟着走到近前， 边走边用眼角的余光仔细打量着老者， 看到老者微微扬起的嘴角， 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本章完) 第61章 老朱的顿悟 第61章 老朱的顿悟 马祥兴菜馆 位于古楼区云省北路， sw部认定的中华老字号。 创建于1845年，跨越了三个世纪，真正意义上的百年老店。 装修风格鲜明的清真特色，又有雅致的江南风韵， 松鹤延年，这是一间靠窗的雅间， 屋里摆着一张不大的红木雕圆桌， 三个人围桌而坐， 其中老者坐在上首，旁边的老朱正在泡茶。 姜瀚文则是被老者硬拉着坐在对面。 “说了就是过来看看，别弄这么大阵仗，结果还是弄得满城风雨，你看你。” “大张旗鼓的把那些当年参加办案的老刑侦都喊来，给我接风？” “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伱这次要是拿不出个结论来，让人白跑一趟，我看人家怎么背后嚼你舌根子。” 老者就跟训家中晚辈似得， 训得老朱低着头也不敢回话， 铁骨铮铮也得看人的， 面对老领导，老长辈老朱身段还是柔软的。 低着头在一旁老实的洗茶泡茶···· 说啥都是“嗯”。 老者见老朱态度不错， 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慢悠悠的说着，似乎在回忆过去， “小朱啊，这家的松鼠鱼和美人肝可是一绝，不过眼一晃都二十年了，这儿除了门上的牌匾，其他地方儿都变咯。” “还记得那会儿，我刚在部里干副职，就碰到了这个案子，当时连上面都惊动了。” “我连夜飞过来，组织全城警力地毯式排查，然后去看修复的受害者尸体，那尸块还是你拼的。” “惨，太惨了，我当年在老shan轮zhan的时候，什么样的尸首没见过，都没见过这么惨的····” 老朱见老者的茶杯空了，起身给老者倒茶， 刚准备坐下， 见老者接过茶壶要给姜瀚文倒茶， 连忙护住茶壶， 转到姜瀚文这边满满的倒了一杯。 “您老当年雷厉风行，一到就全城动员排查，要说都是凶犯反侦察意识极强，证据太少，加上当年的刑侦手段落后，才错过了破案的黄金时期，要搁现在，早抓到那畜生枪毙八回了。” “您老放心，天大的案子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会尽心尽力的，现在刑侦科技这么先进，破案希望还是有的。” 老朱说着看向姜瀚文， 指了指他手里的平板，心里也急的不行， 老人家就是这样，到哪都喜欢怀旧一番。 不先把正事儿给办了，老朱心里一点都不踏实。 自从得知姜瀚文要来，包括这几天剧组拍摄。 老朱坐在办公室里整天是抓心挠肝。 就恨不得冲到现场把剧本拿过来好好看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前几天他特地跟西莞的老丁通了个电话， 对方郑重的告诉他， 千万别看剧本，等拍完了直接看成品， 提前看了剧本，就不灵了。 说的神神叨叨的， 老朱虽然半信半疑，但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才忍住了不去现场， 谁能想到自己不来，反倒是惊动了上面， 降下这么个大佬过来，弄得他提心吊胆的。 老朱平日里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也得看是谁， 眼前这位，班子全捆一块儿都不够看的。 “哈哈，姜导，老头子这次来一是想找人叙叙旧，再就是想看看姜导拍的片子啊。” 老者的语气很亲和，脸上也满是笑意， 看得旁边的老朱是一愣一愣的，这姜瀚文跟老爷子什么关系？ 认识？ 不应该啊，姜瀚文的情况数据库里都明明白白的， 社会关系极为简单，根本和老爷子八竿子打不着。 那这是整的哪一出？ “老先生，这个，片子还有一段没拍完，拍好的也还没剪，您看这” “呵呵，年轻人难得这么实诚，老头子喜欢，没事儿，看看无妨。” 见老者都这么说了，姜瀚文也不好再说什么， 别看老朱在这蔫不拉几的， 出了这门，他能不能镇古楼不敢讲， 但把自己这个小虾米给镇了还是轻轻松松的。 “姜导，拍都拍差不多了，何必藏着掖着。” 老朱也在一旁帮腔， 姜瀚文点点头，本来就准备剪好了明天发的，提前看看也没什么，更何况是为了满足一个当年主办案件的老人的心愿。 姜瀚文重新调出视频， 把平板放在支架上点开播放。 画面中 天空彤云密布，朔风正紧。 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 像是要淹没整个世界。 jun区总院手术室，灯火通明 两人看到姜瀚文饰演的医生时， 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警方曾一度认定凶手的职业是医生或屠夫，并对符合作案条件的这两类职业的人群进行了广泛排查。 但都没有找到可疑人员， 这个姜瀚文还是年轻啊，光靠自己臆想写出来的剧本怎么可能有靠谱的线索呢。 老朱心里更是对西莞的老丁一阵腹诽。 你们靠这玩意破案？还一连破了西莞、南澳、春城三件大案悬案， 老朱已经开始怀疑三地提交的结案报告的真实性了。 这些家伙为了点功劳胆子也太肥了。 不但是老朱，就连老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遗憾， 他今年七十多了，难道此生也等不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可当看到医生在商店里偶遇女孩的时候， 两人同时皱起眉头， 这家商店是受害人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 当年他们可是跑了好多回， 难道真的有线索， 两人再次集中注意力， 眼睛盯着屏幕， 画面一帧一帧的的闪过， 老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片子的细节太丰富了， 商店、打口碟、行动路线、凶手住处的位置、凶器、死者头部的致命伤、每一点都能和当年的线索对得上， 最后当看到医生用冰镐杀人，后在浴缸中分尸。 老朱更是脸色巨震。 他不再怀疑片子的真实性，就算是身为全程参与案件办理的亲历者，都不可能掌握这么多细节， 此刻老朱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迷茫。 脑子里只萦绕着一个念头， 这片子的主角是个身患睾丸癌的医生，而且命不久矣，没几个月活头了？ 什么意思？ “我们当年挖地三尺，把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每一间房屋都跑遍了，一无所获。” “这么多年，所有参与过侦破工作的干警组成积案组指挥部一直没撤，调查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 “指挥部下设调查走访组、法医组、现场勘验组、物证分析组、计算机技术小组、痕迹鉴定组、档案管理组、群众线索征集组。” 费尽了无数人力物力， 最后你跟我说，凶手是个睾丸癌患者， 在案发当年，甚至不到三个月， 就死了？荒谬，太荒谬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从心中升腾而起， 老朱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僵在原地，喉咙咯咯的发不出声来， 他这二十年坚持不懈的追查，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里面抓获了犯罪凶手，老朱甚至在梦里把凶手私刑处置，干掉了无数次。 但你现在告诉我，凶手早就死了。 他们跑了无数地方，走访了千百户人家，案件台账资料如山如海，案情分析会开了无数次。 都是在做无用功？ 老朱张着嘴，涕泪横流，嘴里喃喃道： “谁让你死的？谁允许你这么轻松就死的？” (本章完) 第62章 功德 第62章 功德 应天机场t1航站楼。 二楼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警情通知。 应天警方通告 二十年前震惊全省的1.19应天大学学生遇害案于今日告破。 应天警方感谢二十年来社会各界对本案的关注，以及所有为本案提供线索的市民。 省公安厅特别嘉奖应天古楼公安分局，授予集体二等功。 同时授予局长朱其玉个人一等功。 并对提供重大线索的热心市民姜先生授锦旗，给予二十万元现金奖励，提请公安厅特聘其为刑侦顾问一职。 批准朱其玉同志提前退休申请，应天市警局为其举办了退休仪式，感谢三十五年来朱其玉同志为应天市社会安全做出的贡献。 本案详细案情稍后会在应天警务公众号发布。 —— 应天市公安局 “朱其玉同志，你好不容易退休了，不去游玩祖国大好河山，跟着我这个老家伙去京城干嘛？” 老者拄着拐杖慢慢走着， 这趟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凶徒伏法，不过也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应天啊，这地方以后是不会再来咯。 前面导引员一路领着众人转到特别通道， 两个随扈想要上前搀扶却被老者拒绝了， “林老，没了这身衣服，我觉着身子都变轻了。” 朱其玉跟在老者身旁，原本两鬓斑白的头发现在差不多快全白了， 不过精气神倒是不错，整个人看起来比先前更加有生气。 看着下面候机大厅里行色匆匆的旅客。 老朱脸上还是闪过一丝落寞。 穿了一辈子警服，那身衣服似乎已经长在身上了， 突然不穿了，有点，不习惯。 “小朱啊，你师傅我那么大的摊子，说放还不是放下了，你这猪八戒挑担子，一个担子挑三十多年，也该放下了。” “怎么，占着位置不放，年轻同志怎么进步啊？” 老者谈笑着进了通道， “姓肖的资料下面已经整理完了，等结案报告出来就能归档了，当年负责上门排查的老刑警也做了情况说明，诶，当年我们和凶手是见过面的，还不止一次。” 老朱这家伙还是一样，三句话不离案情， “老刑警肠子都悔青了，两次上门都没发现异样，说到底谁能想到一个病入膏肓的医生能犯案，而且开门的还是个孩子，当时正在给他爸喂药，这情况甭说是别人，换我估计也得漏。” “去看过了？” 老者语气平静。 “去了，没进公墓，埋在老家的山头上，就是一个小土包，没有立碑，草长得有齐腰深，他儿子在国外读书，毕业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然后呢？” “哪有然后啊林老，我总不能真学伍子胥掘墓鞭尸吧，” 老朱摇头苦笑， “不瞒您说，我这么些年在梦里已经把他全家枪毙八百回了，祖宗十八代都被我给骂绝了。” “但是！对这种人渣，我绝不原谅！就算是他已经死了，也不影响我继续骂他。” “那特码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还在念书的女娃娃，伱把人给切成2000多片？地狱里的恶鬼都不敢这么干，畜生！” 老朱说没到三句， 又上头了，眼睛里泛着血丝。 一头板寸钢针似得立起。 老者也没接话， 反倒是觉得很欣慰， 二十年前，自己不就是因为这小子嫉恶如仇的性子，才收了他当徒弟吗。 干这一行，不生气，不会生气，不敢生气， 八成就是个庸碌之辈，搞不好还会走上邪路。 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这个徒弟没收错。 “小朱啊，你觉着姜瀚文那小子怎么样。” 见徒弟又上头了，老者岔开话题， “姜瀚文，哈哈。”老朱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姜瀚文这小子，活脱脱一个泥鳅，滑不溜秋的，还一副懒散性子。” 您是没看到，这家伙颁奖的时候不要锦旗，不要支票牌子，梗着脖子就要现金，要不是财会早有准备， 硬点了二十万钞票给他， 我古楼警局差点就在媒体面前丢了大脸， 看着也不像是钻钱眼的人啊，也不知道西莞那帮人是怎么把人祸害成这样， 不见兔子不撒鹰，非得看到现金不可。 “林老，不过这小子这演技真的没话说，我看就算是把姓肖的王八蛋从土里刨出来，让他本人演都没这小子演的像。” “我这么多年抓过的凶犯何其的多，好人坏人我打眼这么一瞧，就能看个七七八八，唯独姜瀚文这小子，拍戏的时候一身杀气，目露凶光，标准的一个法外狂徒，但只要是一喊咔，不拍戏了，立马就能变成三好市民。” “不瞒您说，他之前的视频我都看了，您知道我看完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我直接进后台把他全部资料都查了一遍，每一条记录，每一个社会关系都没漏掉。” 老朱说着，突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者。 “林老，您也看了？您的权限比我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 “无可奉告，你师傅我可不是那种翻人老底的地里鬼。” 老者拍了拍老朱的肩膀， “这小子是个人才，毕业才半年不到，一连帮着警方破了好几件大案，自己还多次见义勇为，别的不说，人品是信得过的。” “警察缉凶和医生救人一样，都是功德，姜瀚文这小子也” “嗯嗯。” 老朱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但又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 老朱光荣退休，四处潇洒去了。 这边姜瀚文剧组也完成了最后一场，张颂闻饰演的女孩父亲太平间认尸的戏。 整部剧也顺利杀青了。 片子的剪辑，混音都交到孙小义手里， 值得一提的是， 最后的那场戏里，张颂闻这个年近四十的“老演员”用精湛的演技赢得了剧组上下的尊敬。 全程只有一个正面的脸部特写和一个背身的固定机位。 甚至都没有出现停尸台， 张颂闻没有像一般演员上来就大喊大叫来表达悲伤， 而是用极为克制的表演， 全程没有台词，只有动作， 准确的演出了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心中的痛苦绝望。 姜瀚文看完之后心中大喜。 这绝对是张王牌， 一部短剧可以靠一个人包打天下， 长片没有好演员当绿叶，整个故事就很难立起来。 现在他手里有这张橙卡老“戏骨”，以后剧本的拓展空间可就大了， 姜瀚文出道到现在， 拍的基本上都是以单一凶手为主角的独角戏， 群像戏根本没法拍， 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演员，撑不起来，现在成功签约张颂闻就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杀青宴上，姜瀚文先给剧组成员发了奖金，然后众人大醉一场。 姜瀚文这个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都喝了二两。 “瀚文哥，你喝醉了，别喝了。” 周娜娜一边给姜瀚文擦汗一边把他面前的酒杯拿走， 这是个没酒量的，今天就算是开心，也不能这么喝啊。 王小鹿跑出去要了盒牛奶， 撕开包装倒进杯子送到姜瀚文嘴边。 “小鹿妹子，你放那，我来吧。” 周娜娜点点头，示意王小鹿把杯子放旁边。 “没事没事，娜娜姐，你没来之前，剧组人员的后勤保障都是我管的，照顾导演是我份内工作。” (本章完) 第63章 正道的光 第63章 正道的光 姜瀚文醉了，头痛欲裂。 对于一个滴酒不沾的家伙， 三两白酒已经是极限了，飞天茅台和红星二锅头放在他面前，没带包装，他根本喝不出来区别， 都是一样的辣嘴，喝下去一样的醉人。 姜瀚文这会儿的脑子里像是进了菜市场般吵闹。 又像是坐上了旋转木马，前世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下面公布本届金鸡奖影入围电影名单……” “最后，揭晓最佳男主角！” “姜瀚文！有请我们的影帝上台领奖！！” 上一秒还在领奖，转眼又看起了卷宗， “姜瀚文，这么多卷宗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你看这血赤呼啦，咦～～” 场景又换到了屠宰场。 “新鲜，我们的大明星要来屠宰场体验生活诶。” “好像不是诶，姜瀚文割肉的手法比熟练工还好……” 然后是监狱。 “领导，您就通融一下，我就待两天，保证不出问题。” “只能白天哈，要说那么多演戏的，没一个像你这样的，跑监狱里来待着。” “没事儿，这位凶起来杀人犯都得怕。” 最后没有了画面，只剩下对话声音。 “姜瀚文，一直演坏蛋，伱不累吗，杀人抢劫盗窃，精神病枪手，除了诈骗犯，你说还有什么你没演过的。” “导演，您看我这长相，说谎话有人信吗，哈哈。” “不过，坏人见多了，总有点……” 声音逐渐消失。 什么味道？ 好香。 姜瀚文醒了，但头晕乎乎的，眼睛怎么睁不开。 全身上下怎么使劲，身体都不受控制， 只觉得身下软软的。 鼻子里还满是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味，而且很好闻的奶香…… “瀚文哥，一直演坏人，一定很累吧。” “虽然你每次用的猪排骨啊、猪蹄啊、大猪头啊、番茄酱啊······” 是周娜娜这个小妮子的声音。 亏你还有点良心，知道你老板不容易， “娜娜姐，瀚文哥真的很辛苦，要自己写剧本，自己找演员，孙小义没来之前，视频也是他自己剪的。” “我不会演戏，也不会剪片子，帮不上瀚文哥的忙。” “所以呢，娜娜姐一定要帮瀚文哥把片子拍好，这样瀚文哥就不会太累，剧组就能一直在。” 王小鹿低着头两根手指画圈圈。 她本来不想跟进来的， 周娜娜长得跟大明星一样，小鹿心里很清楚自己不能比，也不愿意自讨没趣。 但又怕周娜娜这个大小姐照顾不好， 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乖乖的坐在床边。 姜瀚文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意外， 这个糯糯的声音是在床头， 呦，小鹿妹子。 我就喝醉个酒，弄这么大阵仗，两个姑娘看着？ 两个姑娘？ “远古”的记忆突然从脑海中响起： 这句话来自前世娱乐圈著名海王，声誉卓著的国际友人，枫叶之主，宽面哥。 由于总结的过于到位， 姜瀚文至今还记得， 一永远不要同时和两个女人吃饭！ 二永远不要和两个女人共处一室！ 三如果你违反了以上两项禁令的任意一项，请立即想办法远离阵地。 那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姜瀚文直接放弃挣扎， 眼睛闭得紧紧的，耳朵竖直了听。 他现在并不觉得危险， 或许即便是危险，他也动不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鬼压床来的） 脑袋陷入了两条q弹紧致的肉腿之间，脸上被巨大的阴影遮蔽，时不时的还能感觉到鼻翼上方吹来的香风，更不要说，脚边还坐着一个软萌萌的妹子， 前后夹击，进退不得。 这是天堂吗？不，这是地狱，哦不，这还是天堂。姜瀚文放松的闭着眼睛，美好的触感从脑后传来，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说女人是水做的， 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瀚文哥是不是口渴了，好像一直在咽口水，我给她喂点牛奶吧。” 姜瀚文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 不好意思，鄙人鬼压床了，身体和意识分离，完全不受控制， 并不是我不想起来， 作为一个荣获数面“三好市民”锦旗，多次受到各级政府嘉奖的优秀青年， 我怎么会沉溺于两个漂亮姑娘的温柔乡呢？ 绝对不会！ “哎呀，瀚文哥，杯子在这边，你干嘛吸我手指啊，讨厌。” 小鹿妹子连忙抽出手指， 端牛奶杯的手差点松开。 “给我吧，你那个角度不方便，瀚文哥喝不到。” 周娜娜伸手接过小鹿手里的牛奶杯。 捏开姜瀚文的嘴巴， 咕噜咕噜开始“罐水”。 直浇到杯子见底。 周娜娜对王小鹿这个小姑娘的态度一直还好， 跟八百里方圆检测到林乐清就自动开启防御模式完全不同， 跟小鹿妹子相处的时候心态也很放松， 小鹿不是林乐清， 王小鹿是裸装的辅助猫咪， 林乐清是六神装adc，一场比赛超神十八次，从中路己方泉水一路杀穿，杀到对方泉水，开个无敌再杀回来的人物， 周娜娜必须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注意力应对。 一不小心就会被碾压成渣。 小鹿妹子呢， 毕竟是个农村姑娘，文化不高，见识也少，也不会说话， 就算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还是掩盖不了土气。 虽然小丫头有一手不知道从哪学的化妆技术， 一套化妆包在手，手段简直堪比易容大师。 各种女星仿妆，男女性转妆， 连最难画的老人妆也能轻松拿捏， 只不过给别人来劲呢， 就是不知道给自己收拾收拾， 每天固定的就是，针织毛衣外套加一条牛仔裤。 长得是不错，小巧可爱萌萌哒，眼睛也水灵灵的，我见犹怜， 更兼胸前的资本也颇为丰厚， 但那又如何，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还有， 我还能跟瀚文哥搭戏，事业上给他支持， 你就是个剧组打板的小丫头。 所以周娜娜并不把她当做威胁。 瀚文哥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姜瀚文刚才口不择食，心里很不好意思， 对于王小鹿，姜瀚文的定位一直都是公司的财务， 这姑娘的优点很明显， 听话、靠谱、稳重，工作从不出错。 缺点就是丫头平日里就跟个闷葫芦一样， 就知道埋头干活，话也不会多说两句， 剧组的现金卡就放在她那，密码也是她保管， 姜瀚文说了跟清楚了， 低于一千块的开支不要跟她报告，自己决定就行， 结果呢，这傻丫头跟没听到一样， 买个抽纸都记在本子上，每个周一早上八点，雷打不动拿着账本跟他报账。 姜瀚文最不喜欢麻烦，特别是账目， 对外人，他一毛线都得跟你掰扯个一二三四五来， 对自己人，姜瀚文就一句话， 钱就是用来的，对自己人都抠抠搜搜的， 那搞团队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我小作坊老板思想？ 对，没错，我就是小作坊老板， 我知道不好，我知道这样对团队做大做强是阻碍， 但我不想改，也不会改。 姜瀚文这种性格，说白了就是上辈子当小透明当太久了， 别看他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 最后还混到了影帝， 但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当瓢虫、不当毒虫、不恰烂钱、不炒粉的明星， 在娱乐圈会有朋友吗？ 姜瀚文可以明确回答， 没有，用一个知名导演曾经对姜瀚文的评价来说：“姜瀚文这个人，抛开他的演技、能力之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趣的人。” “一个没有任何生活乐趣的人，所以融不进圈子。” 姜瀚文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 改围脖名为：姜瀚文，正道的光。 对于一个一场毛发检测就能团灭的圈子。 融不进去不是什么损失。 (本章完) 第64章 香江来电 第64章 香江来电 姜瀚文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假酒害人啊。” 但凡看过姜瀚文视频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绝世杀人魔。 只喝了三两酒就能喝断片了。 “滴滴滴滴····” “喂” “姜哥，片子剪好了，您看一下。” 电话那头的孙小义有气无力，估计昨天晚上散场之后回去还加班了。 “累坏了吧，这次片子发完，给你们放假。” “真哒，姜哥，我跟王胖子兄妹商量好了，放假去一趟香江，迪士尼···” 说到放假，孙小义可是不困了， 说话登时来了精神。 “行啦，你现在快去补觉，别迪士尼没去成，再弄个猝死。” 姜瀚文这块可不是阴阳怪气， 一部三十分钟左右的短片，剪辑、混音、全让一个人做，工作量确实大。 加上这个孙小义还是个细节控，每一帧每一画都要做到准确无误，说不累那是假的。 熬夜剪片，咖啡一杯接一杯，想想心脏都疼。 剧组里的这几个家伙都是团队元老，视频早一天晚一天没关系， 姜瀚文可不想把人给累劈叉了。 挂了孙小义的电话， 姜瀚文又接到了周娜娜的电话， 说是两个人已经买好了早餐，也帮姜瀚文带了一份。 “这两个妮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姜瀚文挠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小鹿他是知道的， 性子软，跟谁都没脾气， 周娜娜可是没听她说过有什么女性朋友， 这姑娘骨子里是个事业狂，工作拍戏都从来不喊累， 相反过林乐清这个大公司副总， 表面上是个霸总人设，见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山美人模样， 但其实倒是很柔软的人。 林乐清？ 姜瀚文脑子里一个闪念， 终于想起来老朱的师傅， 那个手眼通天的大佬像谁了， 不会吧？ 林家要是有这层关系，还能窝在西莞干房地产？ 就算是把产业开遍全国，比肩宇宙房企也不是不可能。 远方？旁支？ 姜瀚文摇摇头， 不置可否，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再说了，林乐清就算有个天王老子的长辈，跟他也没关系。 朋友归朋友，能处得来不是图你关系的，而是觉得人值得交，所以姜瀚文从不喜欢打听别人的家世。 倒真不是性子孤傲， 单纯是怕麻烦，处理复杂人际关系这一块一直不是他的强项。 看完了孙小义发过来的成片， 姜瀚文不禁感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自己一个演员搞剪辑真就搞不过科班出身的。 成片的调色统一调成了青灰色滤镜， 配合着金陵的大学，二十年前的老旧建筑，氛围感十足。 清晨起床那一顿，暖色的晨光划破房屋里的灰暗，明暗分明， 层次感十足， 浴缸分尸的段落，画面在闪烁的白炽灯，墙上晃动的凶犯阴影， 配上写实氛围的背景音，路过行人的说话声，车辆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凶犯脸部的特写镜头，直接怼到眼睛前方， 恐怖猩红的眼睛极为震撼······ 这片子的质量，姜瀚文没啥意见。 直接发送上传到某音， 配上每个视频必备的招商广告， 【姜瀚文——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肆】 大家可以在看视频之余移步某音——姜瀚文小店。 本店长期出售优质刘麻子刀具套装，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手握此刀斩骨切菜，化身家庭煮夫，老婆看了眼泪流。本店另有售威尔刚工具锤、手工锯子、一键购买威尔刚工具锤，让伱体验雷神的快感。 最后是我们小店的特色商品，高强度、大框架、超耐久，特种钢材打造的特制狗笼。 你家的二哈会拆家吗？买它，为你的家具保驾护航，买它，省掉了你昂贵的装修计划，这一切只要不要998、不要698、年关特价只要398，纯钢狗笼带回家。 最后加上姜瀚文标配么么哒的亲吻照片。 每天都看姜瀚文，妖魔鬼怪快离开！ 笔芯 看着新鲜出炉的文案， 姜瀚文十分满意，大呼我姜某人真的是天才， 广告界没有姜瀚文，就像三教失去了圣城耶路撒冷， 天不生瀚文，广界万古如长夜。 片来！ “咚” “姜哥，姜哥，返程的票买好了，咱们晚上出发？” 王胖子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 进门就看见自己的老板坐在沙发上一脸浪笑， 那表情要多帅气就有多变态。 想到昨天晚上周娜娜和自己的妹子在姜哥房里待了几个小时， 王胖子的笑脸立马垮成了一张批脸， 讪讪的关门退了出去。 “王小鹿！你个死丫头，姜哥的正牌女友小林总还在呢，你上蹿下跳的是不是头痒了？” 王胖子站在门口苍蝇搓手， 自己这个妹子他是最了解了， 好听点是目光清澈的好像当代大学生， 说难听点就是傻白甜一个， 凭她那点道行敢在小林总和周娜娜两个妖精面前蹦跶？ 一个是满级女霸总，一个是妩媚女明星， 两个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单打王， 王小鹿你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好了？ 想回村吃爹娘烙的大饼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没吃够社会的苦，先让你尝够爱情的苦。 还是被单方面血虐的那种。 王胖子在门口给妹子操心， 门开了。 姜瀚文一脸的严肃。 哪还有刚才的轻松， “姜哥？你这是？” 王胖子跟着姜瀚文最久，知道他这个表情就没好事。 不对啊？这次拍摄很成功啊。 片子还没发，金陵警方的二十万现金就到手了， 姜哥给剧组每个人发了两万五奖金。 大伙都开心的不得了， 这能有啥事让姜哥这么严肃。 “胖子，机票改签，我回西莞一趟，你们直接去香江。” “姜哥？您怎么知道我们要去迪士尼玩？孙小义说的？这家伙狗肚子里搁不住二两油。” “胖子，这次你们去，玩可以玩，但是你得提前订酒店，然后找拍摄场地。” 王胖子听完一愣， “姜哥，这什么情况，咱们金陵这个片子刚收尾，就要去香江？也太快了吧！” 这个拍摄速度还真想把账号做成周更啊？ 这强度也太大了。 “不是要立马就拍，这件事情事发突然，我剧本还没写好，你们先去香江，提前准备一下。” “我回西莞，写完剧本就去跟你们汇合。” “去吧。” 姜瀚文摆摆手，眉头紧皱， “回来，告诉小鹿，上次直播带货的钱到账了，三百多个w，店铺的销量一直在上升，让她该的，别什么事都来问我。” “好嘞，姜哥！” ······· “我艹！这什么世界线，这个鬼案子居然还没结案？！” 姜瀚文看着手机里某音后台的私信，一脸的凝重。 “滴滴滴滴······” 电话又响了。 电话显示：00852975754 (本章完) 第65章 前倨后恭 第65章 前倨后恭 姜瀚文挂断电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趟香江如果去，就不能空着手去， 少说得准备一两个星期，写剧本是一方面， 首先他必须想明白，这个案子的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原本的时间线，也就是他换号之前的那个世界， 案子早就破了，凶徒也已经伏法， 虽然那所谓的伏法大部分人是不认的， 但至少这个案子是已经结案了， 现在倒好，凶案发生了十几年，凶手早就抓到了，就因为证据不足， 一直没结案。 这还不是最魔幻的， 离谱的是凶手活好好的，其中一个早就刑满释放了，剩下两个今年年底也要出狱了。 同样是在今年下半年。 当年案件的女证人因为精神严重受创，长期被鬼怪幻觉折磨， 精神崩溃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女警也在今年于家中烧炭自杀， 凶犯一个没死，证人和警察倒是死了俩。 就算是姜瀚文这的在无数凶杀案中摸爬滚打的钢铁战士，心理学战神，变态凶手粉碎机都绷不住了。 这操蛋的时间线。 两世为人几十年，姜瀚文第一次愤怒，是真的愤怒。 他读过无数的案件卷宗，见过无数的凶徒罪犯，其中奇葩的案件不计其数，虽然有很多时候正义不但迟到，甚至常常缺席。 但一个案子，凶犯逍遥法外，证人和警察丢了性命， 这样的结果还是震碎了姜瀚文的三观。 如果是金陵的老朱来办这个案子，凶手的坟头早就长草了， 如果是春城的老赵来办这个案子，凶手会死得很不体面， 如果是西莞的老丁来办这个案子，凶手会被以最正规最合法合规的程序被执行死刑，至于在不在针管里加空气，姜瀚文是不知道的。 姜瀚文认识的这几个局长， 可能性格大不相同，但嫉恶如仇这一点是完全一样的， 他喜欢听赵西来讲他年轻的时候，面对du犯冲击卡口，三秒钟清空弹夹，送du犯去光速投胎的故事。 他喜欢老朱讲带着刑侦小队万里追凶，一路追到戈壁沙漠无人区，最终将凶犯绳之以法光荣事迹。 他喜欢听老丁笑眯眯的讲他怎么把法条揉碎了嚼烂了，用最重的刑罚惩治十恶不赦的凶犯，让他们牢底坐穿。 他们这些人或刚猛无匹、或坚毅不拔、或阴险毒辣。 但绝对都是姜瀚文佩服的英雄。 任何时候，姜瀚文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给人打招呼。 可刚刚香江这个什么警务副处长， 脸皮厚得堪比十八个城墙带拐弯， 先是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什么凶徒罪大恶极，但警方证据不足，定不了谋杀罪，法院没法严判，年底只能放凶犯出狱， 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希望姜瀚文能去香江走一趟。 姜瀚文一开始是拒绝的， 毕竟他下一个剧本已经写差不多了，现在突然打乱计划，他来不及立马拿剧本出来，空个手去香江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想到， 听姜瀚文说不同意， 对方的态度居然傲慢起来， 竟然叫着要跟部里要人， 说什么你一个特聘顾问，不服从调度， 先给你一个行政处分，到时候你还得过来， 意思是伱不答应也得答应， 姜瀚文都乐了， 这人凭什么？脑袋被门夹了？ 劳资很稀罕这个特聘顾问吗？ 姜瀚文果断挂了电话。 你手下的人烧炭自杀，还是个女警，你不想着把那几个凶徒往死里整， 跑过来威胁劳资？窝里横，在我这装大爷显得自己很能吗？ 手里握着暴力机器，却让凶徒逍遥法外，好人遭殃， 受害者、证人、警察惨死，最后来求我姜瀚文这个搞玄学破案的。你们也不怕半夜冤魂索命？ 呼~~ 姜瀚文几个深呼吸，再加七八个深蹲，又喝了一大杯茶才让自己气息平复下来， 太tm下头了。 头脑冷静下来之后， 姜瀚文决定，去不去另说，案子的剧本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这种事情不碰到就算了，碰到了袖手旁观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什么处长不是东西，被害人、他手下烧炭自杀的女警，投缳自尽的证人的命不能这么算了。 得亏是老朱和老赵不知道这事，不然这两个家伙不得气出脑溢血。 姜瀚文在脑中快速搜索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案情、案件卷宗。 整个把案件在脑中复盘一遍， 变态如姜瀚文，竟然也是气抖冷。 “畜生！简直是畜生！姓肖的在这几个魔鬼面前简直就是良善之辈！人好歹是一击致命······” 姜瀚文吐了口冷气，眼神冷峻至极。 这案子他记忆太深刻了，在前世，此案的所有画面都是不过审的。 以案件为原型改编的电影也是18禁。 至于案情，不管是哪个时间线，这个案子的案情都很清楚。 凶手也都被抓住了。 但凶手的判刑结果，差距大到令人惊掉下巴。 姜瀚文前世的时间线还好，三个凶手虽然都逃脱死刑，只判了终身监禁， 但三人中有两人在狱中离奇死亡，一人精神失常， 被转入精神病院，后跳楼自杀。 不算是完美结局，好在都算是恶有恶报了。 比现在的情况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生气归生气， 姜瀚文现在也没办法立马动身前往香江， 如果要去， 他必须把剧本打磨清楚，有十足的把握再去， 毕竟他一不是官员，二不是警察，名义上只是一个特聘顾问， 顾问顾问，只能解答问题提供建议，没有办案权执法权。 这种情况，对拍摄的要求就更高了， 姜瀚文心里清楚， 香江的案子极为棘手，因为面对不仅是普通观众，还有香江的法官。 前世这个案子就是因为ps团里面有圣母反对， 几个恶魔才能逍遥法外。 不把ps团的问题解决了， 去了也白去， “滴滴滴滴······” 姜瀚文正在想着，电话又响了 电话显示：00852975754 姜瀚文：“·······” 可以这么不要脸的吗？ 刚才还在威胁劳资，说要打电话给部里收拾我，还有脸打电话过来？ 挂断， “滴滴滴滴······” 挂断 “滴···” “喂，我告诉·····” “啊哈哈，姜顾问啊，刚才说话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请姜顾问不要生气啊。” “姜顾问啊，是不是我的普通发不标准啊。” “那我说的慢点啦，这次姜顾问来，我们香江警局上上下下，会全力配合姜导的拍摄工作，我已经派人给姜顾问订了维多利亚酒店的总统套房，姜顾问不管是这周还是下周，随时来都可以。” 姜瀚文：“·······” 前倨后恭，人格分裂了？ (本章完) 第66章 人贩子（求追读喵喵喵） 第66章 人贩子（求追读喵喵喵） 高铁g2785，金陵--西莞， 剧组这次回来西莞的只有姜瀚文和周娜娜两个人， 姜瀚文大手一挥，让剧组其他人都去香江旅游了。 旅游费用、购物开销全部走公账报销，主打的一个就是壕。 姜瀚文打开剧组名为【全国流窜拍摄小团伙】的微信群。 里面已经被照片刷屏了。 金陵机场的照片，飞机上向外拍的照片，香江机场的照片，剧组照片落地大合影······ 照片里有王胖子、小鹿、孙小义、武磊、三个西莞招聘的跟组演员。 张颂闻这个家庭煮夫拍完戏当天就坐车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罗罗诺亚.王：机场航站楼照片jpg。 罗罗诺亚.王：刚下飞机直奔免税店！ 孙小义十三香：跪谢.jpg，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我耐你！！！ 罗罗诺亚.王：孙贼，你小子能不能实在一点，别光说不练。 随后“咻”的一声， 王胖子朝群里发了一张图片， 姜瀚文点开一看，是一堆小药盒照片， 【蓝魔西地那非】超强延时48小时！ 【希爱力双效】效果翻倍，金枪无敌！ 【盐酸达泊西汀】安全温和，无副作用！ 【印度神油加强版】······ 小鹿哒哒哒：王大炮，瀚文哥身体那么好，你给他买药干嘛，是不是咒他生病！[○｀Д○]，我说伱怎么一下飞机就跑没影了。 请叫我帅磊：就是啊，姜导的腹肌都能夹断黄瓜，妥妥的神级公狗腰，哪像生病的嘛。 罗罗诺亚.王：去去去，一边去，两个小朋友懂什么，这是好东西，比国产的什么金戈强多了，效果杠杠的，是吧，姜哥，(#^.^#)，您纵横海，所谓好马配好鞍，马上的战士也得带干粮呀。 绝世好人姜瀚文：王胖子，你这次旅游的所有费用自费，其他人照常报销，微笑jpg。 罗罗诺亚.王：别啊姜哥，我靠姜哥，我对姜哥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买这个也是为了姜哥好啊，不然姜哥以一敌二恐怕····· 绝世好人姜瀚文：王胖子，你这个月奖金没了，工资减半！再说，再说你就去你妹子那领辞职报告！ 罗罗诺亚.王：大哭jpg 小鹿哒哒哒：鼓掌jpg。 请叫我帅磊：胶带封嘴jpg。 “瀚文哥，王胖子买的什么药啊，怎么全都是歪七扭八的字母，而且字都这么小。” 周娜娜一直趴在旁边看姜瀚文的手机， 看了半天脖子不舒服，又点开自己手机，打开图片，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药。 姜瀚文撇嘴：“你真不认识？” 周娜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瀚文哥，要是英文我还能认识点，这个啥也不像·····” 姜瀚文欣慰的点点头，全力拍打自己的胸大肌：“妹子，你姜哥这辈子都用不着这玩意！” 开玩乐！ 我姜瀚文公狗腰、黄金肾、背阔肌、臀大肌联动，200匹马力恐怖输出，需要这个？ 姜瀚文关掉群聊不再理会这帮二货。 点开某音自己的主页， 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小黄车，刘麻子刀具销量已经破了十万，锤子、锯子也卖得不错都是几万的销量， 绞肉机和狗笼就差一点，都是几千的量， 姜瀚文已经跟宠物用品厂的老板沟通过了， 最近就准备上架狗粮、猫粮、猫砂等宠物用品， 到时候再给他们拍个广告视频。 人宠物用品厂直接开价60个w，壕气干云。 姜瀚文不禁感慨，现在猫狗宠物的消费可太狠了，果然女人、小孩、老人、宠物和男人。 在这个“消费鄙视链“中，男人被是最不具备消费能力的群体。 直播带货这块姜瀚文已经考虑过了，只能偶尔做做， 不能因为恰饭荒废主业。 话说上次开直播招聘演员，顺带小小带了把货，没想到收入直接是苦哈哈拍片子几个月的好几倍。 诶，拍片-涨粉-直播-带货-捞钱。 这条致富高速路实在太诱人了。 难怪现在不少顶流啊大佬啊，片都不拍了，纷纷跑来搞直播带货。 在姜瀚文看来，一场直播能挣几百万已经很炸裂了，那些头部的主播一个双十一能卖出好几亿的成交额。 这已经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范畴了。 “瀚文哥，你看这个，看这个。” 这趟班列人不少，整个车厢大半的都坐满的。 不过姜瀚文两人的位置靠近车厢连接处，周围好几个空位，周娜娜可就开心了，坐在座位上葛优躺，手里抱着手机咯咯笑，完全不顾自己淑女形象。 “谁啊？？你不看漂亮小姐姐买衣服，不看八块腹肌小哥哥秀身材，看一个扑克脸阿姨干嘛，还笑成这样？” 毕竟姜瀚文心理年龄四十多，看二十多岁小姑娘还是有代沟。 现在年轻人喜欢看这个？ “瀚文哥一点也不关心八卦，这个阿姨是香江大佬陈叔的太太，陈太这么养尊处优的贵妇人都跑来直播了，不过她这样端着架子好奇怪啊。” “她买的东西她自己会用吗？一帮天龙人吃饱了跑来噶韭菜，吃相难看。” 姜瀚文摇摇头，香江的这些大家族都是搞灰色甚至黑色产业起家，想让他们共情内地的普通观众，实在是太难了。 周娜娜边说边把屁股往姜瀚文这边挪。 “瀚文哥，这次为什么不直接跟王胖子他们一起去香江啊，我想去玩，听说那有家龙景轩很好次。” 姜瀚文往旁边挪了挪， “出发的时候我可是说了好几遍，想去香江玩的，所有费用一律走公账报销，你那个时候不说。” “不要，你去哪我去哪，再好吃也没你好吃。” 姜瀚文：“·······” 四目相对，姜瀚文砥砺坚持。 “滴滴滴滴·······” 这个电话来的及时， 姜瀚文秒接， “喂” “瀚文哥，你还有多久到啊，我在高铁南站出站口哦，红橙双拼色那辆，就是我们在西莞公安局门口见面那次开的那辆，别认错咯。” 电话那头传来林乐清甜甜的御姐音。 这姑娘怎么能把御姐音说得这么甜的呢， 反差有点大啊。 姜瀚文瞥了一眼旁边的周娜娜。 警惕脸jpg！ “啊哈哈，又麻烦小林总来接我们，这个·····” “我不管你要忙什么，到了必须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完蛋，又被预判了。 “我剧本还没······” “瀚文哥，我要谈的事也跟姜瀚文工作室有关，你就跟我走吗，好不好嘛~~~。” 小林总的杀伤力太强了，姜瀚文光速败下阵来：“好吧········” 周娜娜扁着嘴：“瀚文哥，是林乐清姐姐吗？” 姜瀚文点点头，感觉气氛有点焦灼， “那个，妹子，我要去个卫生间，腿······” 姜瀚文费力搬开姑娘的两条大长腿，从座位挤到走道上， 直走，右转。 卫生间，一个瞧着五六十岁的老妇女给一个小男孩一瓶饮料。 小男孩迫不及待打开，喝得起劲儿。 鼻尖萦绕着充满厕所‘芬芳’的味道，眼前是小男孩狂喝饮料。 姜瀚文：“……” 没事儿吧？在厕所喝饮料？ 有那功夫走出去两步能死啊，姜瀚文觉得有些倒胃口，兀自去方便。 等浑身轻松了，再回头，那对奶孙不见了。 姜瀚文也没在意，从卫生间出来，刚想回去坐着，就看到那对奶孙，奶奶抱着孙子正往店车门走。 “叮咚，列车前方到站河源站，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 车上的到站提示也响了。 姜瀚文眯着眼，看着小孩双眼紧闭的小脸，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劲儿。 (本章完) 第67章 警界“预言家”（求追读） 第67章 警界“预言家”（求追读） 姜瀚文这钛合金前列腺，放水不过不到一分钟的事儿。 这小孩咋就一下睡着了？ 咋的跟我一样秒睡体质？ 姜瀚文心里觉得不对，但又没什么证据。 这时候周娜娜正好找过来，姜瀚文灵机一动， 拍拍周娜娜的肩膀，姜瀚文低声道： “去前面车厢找乘警，就说有小偷。” 交代完，姜瀚文头也没回越过周娜娜，大喊： “等等！” “那个穿红外套，蓝裤子的大妈！抱小孩儿那个！” 姜瀚文声音很大，一时间车厢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那人本来听到声音正快步走呢，被姜瀚文几乎指名道姓，才慢慢停下来。 姜瀚文立马走过去，声音依然很大： “大妈，不好意思，你看到我手机没？我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机不见了。” 这人听到姜瀚文的话，眼里的警惕下去一些，但神色焦急: “没看见啊，小伙子，要不你再去卫生间找找。” “我都找过了才过来问你的，当时卫生间只有伱们奶孙俩！” 姜瀚文说话超级大声，时不时用余光看看大妈怀里的小男孩。 “我是真不知道，小伙子，我家里还有事儿呢，你先自己去找找行不？” “那不行！你要是偷了我手机，我把你放走了，手机还能要回来？” “可是我家里真有急事儿。” 大妈本来个子很矮，长得黑不溜秋，老实巴交的，这会儿着急哀求的样子，更是让人可怜。 有吃人看不下去了。 “哥们儿，你手机丢了，怀疑这个大妈，你有证据吗？” “对啊，人家家里有急事儿，你在这胡搅蛮缠，故意欺负人吧。” 姜瀚文看向那几个仗义执言的人，声音依然很大： “那你们就评评理，我带着手机去上卫生间，把手机放台子上了，当时卫生间就我和她，我上完厕所手机就不见了，我应该怀疑谁？” 姜瀚文这话一说，不少人眼神就变了。 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谁弱谁有理了。 车厢里大多又都是年轻人，谁没因为面皮年轻吃过一些坏人倚老卖老的亏。 立马就没人阻止了。 本来委屈巴拉的大妈一看，更急了，几滴泪都挤出来了。 “年轻人，我真没拿你手机啊，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家里真有急事儿。” “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别是你孙子偷的吧？” 姜瀚文说完，伸手就要去扯眼睛紧闭的小孩儿，大妈吓的一连退后几步。 “你别为难孩子，要不你搜身，让你搜身总行了吧，要是没有你的手机，你就让我走。” 姜瀚文一口拒绝： “不行，我可没有搜身的权利。” “我真着急啊，马上到站了，我家里有事儿，我闺女在医院呢，我就是带着孩子来上个厕所。” 这次不是几滴眼泪了，大妈是真哭了。 边哭还抱着孩子往外冲，被姜瀚文拦下来了。 “哥们儿，这大妈都让你搜身了，要是真偷你手机了，他应该不敢吧？人家还有家人在医院等着呢。” 姜瀚文不为所动道： “这种小偷都是惯犯，保不齐是她心理素质好呢，让我搜身就是给我下套呢，我可不上当。” 餐车里的食客议论纷纷，默默看着这场闹剧。 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怕警察来了，也待琢磨一下。 他们自然不敢掺和。 “你们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帮你们去喊乘警。” 姜瀚文实际上就在等乘警他们呢，听到也有人报警，无所谓道： “好，谢谢哥们儿，我手机被偷了，一下没想起来。” “叮，河源到了，到站的旅客请下车。” 这时，车门开了。 这大妈听到喊乘警了，一边念叨着我要去医院，我闺女等着呢，猛地往外冲。 姜瀚文一下还没拉住，让人冲出了门，好在他力气大，又把人拽了回来。 没过两分钟，周娜娜领着乘警来了。 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警官。 两人从车头过来，看见姜瀚文，先是眼睛一亮， 然后意识到自己正在执行公务，又正了正颜色， “刚刚这位姑娘说手机被偷了！” “是这个小年轻偷的！” 大妈抢先告状，乘警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大妈估计不上网，诬陷谁不好，诬陷预言家？ 其中一个女警立马给姜瀚文眨了眨眼。 姜瀚文也给女警使了个眼色。 比坏是吧？大妈？ 姜瀚文气息一变，眼神凶狠异常。 整个脸扭曲着怪笑。 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低了十度。这种程度的杀气几乎已经凝结成实质了，不杀个几百号人练不出来。 大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腿肚子直打转。 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不止他一个，周围的乘客也感受到了诡异的气氛， 好几个年轻乘客立马认出了姜瀚文， 刚准备出声，却被两个乘警的眼色制止了， “这这这这，你是杀人犯，疯了，杀人犯敢当着警察逞凶？” “你别过来啊，这都是人，还有警察，你想干嘛？” 大妈直面姜瀚文的压力，全身直打哆嗦， 手里的孩子也抱不住了，软软的瘫在地上。 姜瀚文把手伸进怀里，走近大妈。 大妈干这行的，采生折割哪一样没见过，一看姜瀚文的动作，就知道他要掏刀子。 登时怕了，旁边这两个警察怎么没动静啊？ “警察叔叔，大妈鬼迷心窍，想抱个孩子回家。” “我我我，我认罪，警察叔叔你抓我吧。” 姜瀚文弓着身子，步步紧逼大妈。 大妈都快哭了。 一把抱住乘警的大腿。 这时候从后面车厢跑来一对年轻夫妻。 女的不断叫着孩子的名字。 “毛毛？毛毛！” “毛毛你在哪！” 大厅里的人再次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时候姜瀚文哪管的了这么多，一个箭步上前，从大妈怀里抢过孩子。 姜瀚文大声道： “这是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毛毛？” 姜瀚文把额昏睡的孩子举着，年轻夫妻听到‘毛毛’立马看过来。 女人眼睛一亮，立马朝姜瀚文跑过来，就要把孩子抱在怀里。 周围吃瓜群众也议论纷纷。 原来这个老妇女是人贩子？ 不然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两夫妻才是孩子的父母？ 是不是人贩子他姜瀚文还能不知道？ 大妈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瞅准机会撒腿就要跑。 姜瀚文二话不说就去抓人。 大妈腿被吓软了，一个踉跄冲出车门跑到站台。 姜瀚文高高跃起，一记雷欧飞踹， 大妈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滑出四五米远。 脸跟地面亲密接触，擦出一道血痕。 嗷呜····· 大妈惨叫声响彻站台， 等车的旅客纷纷侧目， 大妈艰难的把头抬起来，半张脸血赤糊拉的，眼看着这脸是不能要了， 后面两名乘警反应迅速立马飞奔过来控制住大妈。 玫瑰金手镯戴上。 女警朝姜瀚文竖起大拇指，远远道： “预言家名不虚传！牛呀，坐火车都能抓到人贩子。” “好！抓到人贩子了！” “太棒了，这帅哥简直牛掰完了。” “你眼挫拉，那是姜瀚文，人贩子在姜瀚文面前，哼哼，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西莞砍王？最近又在金陵大破碎尸案的姜瀚文？” “就是姜瀚文，我女朋友在他的某音小黄车买两台电动绞肉机，说要包饺子给我吃，吓得我一个星期没敢回家·····” 吃瓜群众总算是分出了那边是正，哪边是邪。 不过这些对于当事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年轻女人把孩子递给自己丈夫，径直朝姜瀚文走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这可把姜瀚文吓一跳。 身为前世在娱乐圈混了几十年的人，姜瀚文跟着也跪了下去。 着操作让周围人都愣住了。 年轻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起身，夫妻俩一个劲儿像姜瀚文表达感谢。 还要一个劲儿给姜瀚文转钱。 这姜瀚文哪能要，拉着周娜娜果断跑路。 还没出站台，两位乘警就追上来了。 说是跟同事交了班，死活要送姜瀚文回西莞。 姜瀚文还没来得及拒绝， 周娜娜已经被那个女乘警拽上车了。 男乘警使出更是直接使出何金银锁住大师兄的绝招“无敌风火轮”死死锁住姜瀚文， 口中不停喊道：“预言家来了，还能让你跑咯？” “不能走，坚决不能走，不给我们算算有没有机会拿三等功，不让你走.” (本章完) 第68章 换衣服是门技术活 第68章 换衣服是门技术活 姜瀚文不是不想答应，毕竟人家都快把自己腰带扯断了，一旁的女警居然已经打电话向河源当地的警察局长汇报情况了。 而且开的还是外放。 “你说什么？！！预言家出现在高铁站！挺好，你们两个务必把他留住。” “原地别动，等待支援，我跟大队长马上就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 女警挂断电话， 也跑过来支援男乘警。 一个使用“无敌风火轮”封住姜瀚文走位，另一个在外圈游走，防止姜瀚文逃走。 好在姜瀚文果断发动嘴遁。 “两位，不是我不留下来，实在还有重要的案子要处理。” 姜瀚文这么一说，何金银明显松了劲。 “你们可能听说过，我是西莞警局的特聘顾问，现在那边有重大案情，局长急电我回去。” 姜瀚文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老丁拿出来顶缸。 话说到这了。 两个小年轻还算讲道理，没有继续纠缠，但还是要姜瀚文等局长来， “等伱们局长来，我还能走掉？” 姜瀚文可不敢小看任何一个老油条，等他们大部队来，自己铁定是得住宾馆了。 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两名乘警，两人又非要开车送姜瀚文回西莞。 “两位，真的不用麻烦，高铁站还有人等着接我们。” “姜导，高铁站我熟，保证给你送到。” 男乘警开的一辆红旗h5，一路风驰电掣。 河源到西莞，160公里，这家伙一共开了一个小时十分钟。 下了高速，上高架绕一圈，高铁南站就在前方。 “预言~呸，姜导，您还是太忙了，不然真能去我们河源待几天，您放心，我们那地方虽然不大，但十几年前也出过一个轰动全国的灭门惨案” 这个男乘警还真就是个河源本地人，一心想转岗到刑侦去。 “哈哈，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姜瀚文哈哈一笑，心道河源这地方还出过轰动全国的大案？ 没办法，全国各地的无头案，大案悬案太多了，不但如此，姜瀚文脑子还装着世界各地的著名案件。 小到银行劫案，大到死者上百的惊世大案。 突然一下想不起来某地的具体案件纯属正常。 男乘警显然是认真的。 他激动的握着姜瀚文的手。 姜瀚文这才看到他警帽之下稚嫩的脸， 二十出头，一脸的青涩，嘴上还有一圈年轻人特有的细绒毛。 放在过去，这就叫乳臭未干。 “姜导，我是今年才考上的，本来我觉得乘警挺好的，很安逸。” “但自从看了你的视频，我觉得我还是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不止是我，我们同龄的很多人都这么想。” 小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不是说当乘警没意思，任何岗位都有自己的价值。” “但是如果能让恶人伏法，能为死者平冤，惩恶扬善……” 他说的很真诚，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大，脸还红了。 姜瀚文这次却没有抽开手，反而双手握住对方，微微点头。 “我本来想劝你改主意的，刑警的伤亡比率可比乘警高多了，不过，你肯定会是个好警察。”姜瀚文看着小乘警青涩的笑容，脸上也露出笑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众人挥手告别。 目送两人的车离开。 姜瀚文转身朝高铁站广场走去。 “瀚文哥，原来咱们拍的视频连警察也喜欢看，我还以为都是喜欢刺激的小女生喜欢呢。” 周娜娜坐在后排，已经被乘警小哥的高架弯道漂移给甩晕了。 这时正有气无力的背着行李包走在后面。 姜瀚文停下脚步，拿过行李包自己背在身上。 “所以啊，正因为有这么多专业人士关注咱们，我们的视频才得好好拍啊，每个镜头都必须尽可能真实可信。” 姜瀚文这话说的是肺腑之言，烂片太多，裤裆藏雷，手撕鬼子层出不穷，犯罪片也是为了耍帅完全不讲逻辑。 这些片子充斥市场，迟早劣币驱逐良币。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走着。 眼看着快到高铁站广场， “啊，完蛋完蛋，大意了！” 后面的周娜娜突然惊叫一声，冲到姜瀚文面前，把手提包塞给一脸懵逼的后者， “瀚文哥，等我一下，等我一下哈。” 周娜娜跑到姜瀚文身后，打开行李包， 抽出一件米黄色针织毛衣，一条蓝色牛仔裤，一件蓝色毛绒小坎肩， 然后拎着小化妆包，飞也似的奔向广场卫生间。 姜瀚文：“··········” 现在女生上卫生间都得补妆了？ 话说这突然换衣服是什么情况？ 姜瀚文呆呆的背着大包小包，站在高铁广场中央， 广场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回头看姜瀚文， “幸亏下车的时候戴了口罩。” 姜瀚文倒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公众人物， 但好歹某音1700万粉丝，万一被认出来了， 那可不太妙，而且这里是西莞，是自己老家，西莞砍王的名号可不是盖的。 “瀚文哥！猜猜我是谁？” 姜瀚文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双细腻柔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眼睛上， 姜瀚文鼻子嗅了嗅， 淡淡的奶香味，夹杂着一丝丝瓣的清香， “小林总，你手怎么这么凉。” 姜瀚文回头，果然是林乐清。 林乐清今天的穿着既不是攻气十足的职业装，也不是黑丝长裙的斩男套装。 简简单单的一件乳白色羊毛衫，刚才贴在姜瀚文的脖子上，很软。 梳着丸子头，空气刘海下是一双惹人怜爱的眼睛，整个妆容俏丽大方中又带着一点让人心疼的破碎感。 两鬓一点点垂下的小碎发配着唇红齿白，和以前轻熟艳丽的打扮截然不同， 下面一条黑色百褶裙，大腿修长圆润，穿着肉色打底裤，黑色小皮靴，又透着一丝小女人的性感。 姜瀚文咽了口唾沫。 御姐不斩男，改甜美日系风了？ “很冷吧，让你等那么久。” 姜瀚文从随身的行李包里掏出一顶兔八哥雷锋帽，一个虎头毛线手套， 这都是去金陵之前准备的御寒装备。 西莞虽然地处南方，冬天不下雪， 但阴冷的气候配上五六度的气温，在户外等一个多小时还是很容易受凉的。 “嘿嘿，这个帽子是我自己戴的，土里土气的，但是很暖和，金陵那么大的雪戴着都不冷，你试试。” 姜瀚文把兔八哥雷锋帽展开，套在林乐清头上， 看了一下又想拿下来， 这帽子太土了，配上林乐清这么一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实在不搭。 “不要，不要摘，瀚文哥送的帽子，我喜欢。” 林乐清把雷锋帽的两个猫耳朵贴在自己脸上，用手揉了揉被风吹得发青的俏脸， 又从姜瀚文手里抢过小虎头毛线手套揣在包里， “今天不用戴手套，但是这两个小虎头，你送我了就归我了，别想要回去。” (本章完) 第69章 都要 第69章 都要 高铁站广场洗手间的门口， 进出的旅客频频回头， 特别是男旅客，很多下楼梯头还别过去看门口的洗手台，有两个家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不仅是男的，女的都忍不住回头看两眼， 洗手台照镜子的姑娘长得太好看了， 身材高挑，一身米黄色针织毛衣、下面穿着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两条修长纤细的玉腿，俏脸冷艳，杏眼含春，柳眉淡扫一头烫过的小卷发披散在肩膀上，显得格外洋气。 这身材这模样，可不比一般的女明星要差。 周娜娜没时间管别人，她换好衣服，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转了两圈。 然后掏出化妆包快速补妆。 上次就吃了林乐清这个女人的亏。 人家一身华丽盛装， 自己就穿个居家三件套，直接被人秒成了渣渣。 “哼，同一个坑我可不会掉两次，小林总是吧，就你会画斩男妆是吧。” 周娜娜撇着嘴挑了一款色号最艳的口红，眉笔在眉梢扫了好几下， 最后扫出一个完美的剑形，打了点亮晶晶的唇彩，眼梢补了点遮瑕。 大功告成，完美！ 攻气十足，斩男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姜瀚文自从进了高铁广场就一直眼皮直跳，总觉得今天气氛不对， 莫非是出门没看黄历，不宜出行？ 当看到林乐清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米黄色针织衫，披着蓝色小坎肩的长腿姑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快步走近时， 姜瀚文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个场面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姜瀚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瞬间后背发凉， 上次这八块腹肌差点被撑爆炸。 姜瀚文看着面前微笑甜甜的林乐清，余光飘过远处的周娜娜。 心中开始打鼓，下定决心，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去莞香楼， 我姜某人这刀工，这厨艺，给两位大爷下厨做个四菜一汤不是美滋滋。 最主要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自己被撑死。 “姜顾问！欢迎回家！” 广场入口处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随着声音，入口处跑来一个熟悉的姑娘， 可爱的短发，一件大嘴猴卫衣，破洞休闲裤配上一双白色运动鞋， 旁边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青年。 “我靠，救兵来了！” 看到来人姜瀚文如蒙大赦， 朱治松、邵雪，这两个活宝来得正好， 两个肉盾顶在前排，终于不用正面硬抗两个adc输出了。 “啊哈哈，朱警官，小雪警官，我的好同事，好战友，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丁局派你们来接我的？” 姜瀚文眉毛一挑， 不对啊，我没跟老丁说我的行程啊， 这两个小可爱怎么知道我坐这班车，还到的这么准时， 姜瀚文这次回来特地没跟老丁报备， 虽然自己这个西莞警局特聘顾问有义务向上级汇报行踪， 但以老丁的尿性，能用人就往死了用，知道自己回来，八成会把自己弄进警局不让走了。 那这个顾问兼职可就成全职了。 “姜顾问，伱的行程河源警方都知道了，这条线上的哪家不知道？” 小雪警官今天穿的便装，可爱俏皮的紧， 她瞄了一眼一旁的林乐清，又歪头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周娜娜， “生死局是吧……” 小雪鼓着嘴巴退到一边，冲着姜瀚文眨眼， 一副原来如此，我懂了的意思。 “姜顾问，丁局说了，这次你在金陵表现的不错，给咱们西莞警局挣了大脸，打算好好嘉奖你，还要请你给各个分局巡回讲课····” “打住！” 姜瀚文伸手打断朱治松的话， 让这个家伙讲下去，自己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给各个分局的巡回讲课？ 老丁，我还是小看你了，你这工资可不是好拿的啊。 “两位警官是瀚文哥的朋友，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东城有家米其林一星，川菜做的不错，今天这么冷，刚好可以去尝尝。” 林乐清对着两人礼貌一笑，整个人显得落落大方。 小朱警官被美女一看，脸瞬间红了。 林乐清自带的御姐斩男光环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邵雪见势头不对，退到朱治松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 “风紧，扯呼~~” “今天风不大啊？小雪你别靠我耳朵，好好说话。” 朱治松显然是没听清楚， 两人的对话驴头不对马嘴。 “乐清姐，你今天这件针织羊毛衫好精致啊。”周娜娜满脸笑意，眼里只有林乐清。 “娜娜妹妹，彼此彼此，你这件针织羊毛衫也挺漂亮的，看来咱们俩眼光还是挺接近的。” 林乐清掏出车钥匙。 “滴滴” 停车位上的车亮了两下。 “瀚文哥，走吧，上车，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谈哦。” “小林总，有什么事不能说的，这儿都是自己人。” 姜瀚文最受不了说话说一半的。 特别是林乐清这种，完全猜不透的女人。 林乐清抿着嘴伸手在姜瀚文的鼻子上戳了一下， “秘密，不告诉你，但总之呢，是好事。” “娜娜妹妹，走吧，两位警官，我在前面带路，你们开车跟着就行。” 林乐清说完，先把姜瀚文的大包小包装进后备箱， 又拉着姜瀚文，把他推进副驾驶。 朝他手里塞了一杯霸王茶姬。 自己坐上主驾。 “去就去，瀚文哥，我的包东西太多了，你帮我拿。” 周娜娜上了后排，把手里的小挎包塞给姜瀚文。 “什么东西这么沉。” 姜瀚文用手掂了掂手里的小挎包， “瀚文哥在金陵吃的梅糕啊，我买了好多，行李包里还有呢，嘿嘿。” 姑娘把头伸到副驾驶，笑着摸了两块梅糕， 侧过头瞥了一眼林乐清， 趁对方不注意，吐了吐舌头。 “妹妹真是可爱，还很贴心呢，瀚文哥出门在外多亏了你照顾，我可得谢谢你。” 林乐清自顾自的开车，眼睛看着前方。 “什么鬼，这女人后背长眼睛啦，这都能看到？” 周娜娜一屁股坐回座位。 啃着手里的梅糕。 车子开得不快，朱治松和小雪的车也跟在后面。 “朱治松！你秀逗啦？这种饭局你干嘛掺和，还嫌不够裹乱是吧？” 小雪从上车就开始数落。 这个年纪轻轻就提副队的朱队长，哪哪都聪明，就是不会读空气。 “姜顾问是咱自己人，他的朋友也是咱们的朋友吗，吃个饭没啥，那小林总之前咱们不也见过，知书达理的很” “额“ 邵雪以手扶额：“今天就应该在家躲被窝追剧，不该跟你出来乱窜，我待会只吃饭，丁局交代的事你自己说，我是不说。” 二十分钟不到，车子驶离主干道，来到一片风景优美的别墅群， 在其中一个自带停车场的豪华别墅前， 林乐清的宾利添越停了下来。 两辆车各自找好停车位。 与其他欧式别墅不同， 这棟建筑古色古香，六层起底，雕梁画柱，飞檐斗拱。 【玉芝兰】三个烫金大字高高悬挂。 这家店位置远离繁华闹市， 但丝毫不缺顾客，停车场上停满了各色豪车。 上年度米其林指南公布首批榜单，只有一家餐厅荣获了米其林二星，就是玉芝兰！ 可见其名气之大。 看到米其林的轮胎小人标志， 姜瀚文长舒一口气。 倒不是因为担心饭店菜品不好， 而是跟莞香楼的实惠靠谱，量大管饱相比， 米其林餐厅肯定是小鸡啄米，每样菜都只有一点， 这次肯定不会扶墙出门了。 几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里面包间。 “林小姐，要点菜吗？” 年轻的女服务员捧着一本鎏金封皮的菜单询问道。 林乐清没回头，只是摆摆手， 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都要。” 求追读，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 第70章 准备停当 第70章 准备停当 包厢里，服务员来回穿梭，一道道精美的菜品端上桌面。 桌上五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五个表情。 姜瀚文看着桌上的菜喜上眉梢， 米其林二星果然名不虚传，你看那松露龙虾仔五彩面，茶盏大小的碗，里面就一小筷子面条，上面撒了一丢丢虾籽，边上一小片薄如蝉翼的松露，再放上一根小香菜。 这玩意来五十碗姜瀚文都能轻松干完。 都江堰鲟鱼子酱与虾冻糕，装盘精致无比，硕大的盘子里摆了鸽子蛋大小的冻糕，鱼子酱？什么鱼子酱？哦，原来是冻糕顶上那三粒黑乎乎的小点点，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松茸和牛，锅盖大的盘子上，孤零零的摆着一片一指长的松茸，一片几乎透明的和牛，这和牛片的轻薄程度，兰州拉面十年刀工师傅都得甘拜下风。 鱼香大连鲍，硬币大的鲍鱼配上婴儿拳头大的米饭，还慷慨的在盘子上用酱汁浇出一个好看的鲜形状。 辣汁蒸深海银鳕鱼豆瓣鳗鱼，泡椒鲜辽参，官燕桃油蒸雪梨，龙虾仔五彩面，煎羊肚菌 每一样都精致无比，分量主打一个迷你。 周娜娜全程没看桌上的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乐清，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没法不警惕，面对一个全方面胜过自己的对手，周娜娜心里充满无力感，但却没有任何能力改变什么。 她只能像一个落单的小母狮，使尽全力守护自己的那片微小的领地，尽管她并不知道，这片领地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哇塞，这些菜都好精致啊，跟我想象中的川菜差好多啊。” 邵雪这丫头已经摆烂了，饭桌外的生死斗模式完全不影响她欣赏好看的菜品。 朱治松在捧着手机，百度店面菜品的价格，每上一道菜，他脸上就抽搐一次， 整个人在不断的肉痛中来回反复到麻木，这几个不起眼的菜加起来就快吃掉他一个月的工资了，门口服务员还在排着队上菜。 “小林总平时都这么吃饭的吗？” 姜瀚文端起一盘鱼子酱虾冻，看了一圈。 老实说，前世姜瀚文就算混成了影帝，也没参加过几回高档宴会。 主要原因很简单，第一是社交圈子实在够窄，去了也没什么朋友能搭上话，所以不如不去。 这第二吗对姜瀚文来说就更重要了。 参加高档宴会，想吃饱太难了，去一次饿一次肚子。 倒不是姜瀚文没品味不上档次，实在是他搞不来这套。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糙猪吃不来细糠。 一个小县城出身，起点是京影厂门口的小群演。 整天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最喜欢吃的是碳水配碳水，也就是面条配馒头，外加一包辣妹子榨菜，因为这东西最顶饿。 这碳水套餐姜瀚文吃了三年，直到开始跟组拍摄，当了特型演员才正经吃上剧组盒饭。 一般小剧组聚餐最喜欢挑自助餐，而每次去吃自助，姜瀚文都是整组里面最吃亏的。 原因很简单，别人都在等着吃巴西烤肉、炭烤小牛肉、海鲜套餐，姜瀚文一进店就满满的装上一大碗炒饭，直接开造，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肚子填饱，由此还得了一个炒饭大王的名号。 这是姜瀚文骨子里带来的习惯，他不打算改，也改不了，因为他是真的饿过肚子，体会过什么是真正的饥寒交迫。 姜瀚文永远忘不掉，很多年前，不管是在京影厂门口还是在东阳衡店，剧组的盒饭都是靠抢的，为了抢一个装鸡腿的盒饭大打出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每次加戏收工，走到住处不远的湘赣菜馆，都会进去点一个大份的青红椒小炒肉，配上满满的一盆米饭，没有比那个更好吃的饭了。 姜瀚文端着菜盘子，发起了呆。 林乐清是什么七窍玲珑心， 一看姜瀚文这表情，立马明白了。 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鱼子酱、和牛都照最大份来，不用摆盘，直接煎牛排，上到我满意为止。” 服务员刚准备说鱼子酱和和牛都是要按克称重的，这么直接上大块不合规矩。主要是太贵。 话刚要说出口，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差钱的主？别说是吃和牛煎牛排，就算是买整头牛来涮火锅对这位来说也不算什么。 服务员识趣儿的退了出去，准备让厨房的大厨收起那套小家子把戏，直接来硬菜。 “不用了服务员，这些够我们吃的····” 姜瀚文叫住了服务员。 “小林总，这顿算前餐，等咱们垫垫肚子，等会儿换场子吃点别的。” 西莞高新区，美食夜市一条街。 胖子烧烤店门口。 一张白色的塑料圆桌， 上面被肉串和酒水摆的满满当当，有羊肉串、猪肉串、板筋脆骨、蒜瓣肉等，商家提供秘制蘸料，吃起来又嫩又香。 每人面前还放着一盘十三香小龙虾，几个人戴着手套剥得不亦乐乎。 “小林总，这地方可没玉芝兰上档次啊。” 姜瀚文咕噜咕噜灌了一瓶大窑汽水， 又塞了串炸知了猴给周娜娜，也不知道为什么女生都喜欢吃虫子， 反正姜瀚文是下不去嘴。 “才不是呢，瀚文哥，我也不喜欢去高档餐厅，特别是跟一帮臭老头高管在一起吃饭，吃不饱就不说了，拘谨的要死，每个人都老气横秋的，还抽烟抽个不停，特别是林德民这个老头，整天开会带头吸烟，哼！” 林乐清在这个桌子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端庄成熟， 完全就是一个跑夜市吃烤串的小女生。 “就是，姜哥，刚才那什么米其林餐厅的菜摆的挺好看，一口下去跟没吃一样，哪有剥小龙虾幸福，老板，再来五斤蒜泥的！” 邵雪这个丫头剥虾不戴手套，说是没手感， 现在吃得满脸汁水，整个一大脸。 “瀚文哥，你忘了吗，我们可是在这个夜市认识的哦，虽然认识的方式有点奇怪.” 林乐清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姜瀚文面前， “瀚文哥，我自己成立了一家个人独资公司，叫清文传媒，专门做电影项目投资宣发，咱们现在算是同行咯。” 姜瀚文愣了一下：“伱这是玩票呢，还是认真的？这一行的水可是很深的。” “当然是认真的，上次瀚文哥说的地产行业的前景，我仔细考虑过，我在公司没有话语权，重大决策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与其出力不讨好跟董事会的股东扯皮。” “还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学当年的范蠡急流勇退，我自动稀释手里的股权，既能换到真金白银，还能落个好口碑·····” “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跟你有共同话题。” 林乐清把手里剥好的虾塞到姜瀚文嘴里， “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给你当坚强后盾的女人。” 姜瀚文想了想：“这话原话是这么说的吗？” 姜瀚文正在琢磨，电话响了 “喂” “姜哥，香江这边的场地都准备停当了。” 电话那头的王胖子很是激动， “姜哥，这两天老有骗子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住维多利亚大酒店，这帮骗子太没节操了，嘲讽谁呢，我们像是薅老板羊毛住五星级酒店的人吗。” (本章完) 第71章 初到香江 第71章 初到香江 香江维多利亚酒店。 酒店的大堂宽敞明亮，布置得极具艺术气息。 一对外形靓丽的男女正在前台办理入住。 “您好，是姜瀚文先生吗？警务处在一个星期之前就为您订好了房间，您现在可以直接入住。” 前台服务人员看了证件直接拿出两张房卡。 “还有这位美丽的小姐，也可以直接入住。” “尊敬的顾客，我们酒店的自助餐品种丰富，口味出色。同时，酒店的餐厅还提供各种粤菜和西式料理，满足不同口味的需求.” 姜瀚文没有过多停留，选择了一间室内装修风格现代的海景客房直接入住。 “瀚文哥，你预言家的名声都传到香江来啦？好厉害！” 周娜娜对姜瀚文的知名度有了新的了解。 “没那么简单，这个警务处有点奇怪。” 姜瀚文把刚完成的剧本递给周娜娜，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本来他并不打算入住维多利亚大酒店，但警务处了钱订好了房间，不住等于直接不给人家面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 虽然姜瀚文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那个什么副警务处长为何会前倨后恭，态度变化如此剧烈。 香江的警察眼高于顶，对内地来的一向态度一般。 自己这个小小的西莞市公安局特聘刑侦顾问，有什么面子能让香江的副警务处长忌惮的？ 只是想单纯的想让我破案？ 没道理啊，这维多利亚酒店的房间价格一般不低于2000一晚。 姜瀚文剧组到香江的有十多个人，加上还没到的张颂闻。 这些人的房间费用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到底是香江阔气，这账单要是摆在老丁办公桌上，他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姜瀚文对香江的司法警务系统有些了解，毕竟前世这地方的大案不少。 香江警务处一个处长，三个副处长，下面一堆分管处长，还有九龙、新界等各区指挥官。 一个副处长基本上处于警务系统的二三号人物，实权派。 能这种人搞不定的案子属实不多。 姜瀚文正在盘算着怎么跟警务处的人打交道，毕竟这边的规则跟西莞不一样，两套东西。 人就怕背后念叨，说曹操曹操到。 “咚咚” 敲门声响了。 姜瀚文走过去打开房门，敲门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鹰钩鼻的老外，穿着香港警察制式警服，四十岁上下，看起来颇为精明。 “姜顾问你好，欢迎来到香江。” 老外倒是很热情，一开门刚见姜瀚文就张开手来个拥抱。 “哈哈，你好伱好。” 姜瀚文立马战术后退。 这老外，我跟你很熟吗？ 老外见姜瀚文不接招，脸不红心不跳，侧过身， 原来后面还有一位。 “邝智力，香江警务处副处长，主管行动，刚才这位是东九龙总区指挥官庄定国，我代表香江警务处欢迎姜顾问到来。” 说话的这人国字脸，年纪不大，看起来比那老外还要小上几岁，但整个人气场却要强上许多。 三十多岁能混到这个位置，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姜瀚文有点疑惑。这人的感觉跟电话里的那个副处长，不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的完全不搭边。 “两位警官客气，请进。” 姜瀚文也不多说，直接让两人进屋。 “姜顾问，事情紧急，我们这次谈话就开门见山。” 邝智力礼貌的点点头，并没立马坐下，说话间也是极为克制，似乎对姜瀚文有些忌惮。 姜瀚文玩不了这套弯弯绕，给两人一个倒了杯茶，自己则是坐回座位。 “两位请坐，我这次来只是顾问，具体案件情况还请邝主任给我介绍一下。” 姜瀚文用了两天时间赶完了剧本，案件剧情照着前世的情况，一笔没动。 不是不想动，实在是这个案子不存在抓不到嫌犯的情况，不管是在哪个时间线，犯案的三名凶犯在案发后不到半个月就全部到案。 区别在于姜瀚文的记忆里，三名凶犯先后认罪，虽然态度极为嚣张，但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而眼前的情况似乎不是这样。 “姜顾问，案件大致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跟你汇报过了，我现在再详细跟你说一遍。” 邝智力本来说话的时候，一旁的鹰钩鼻老外庄定国脸上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不然处长和副处长不会这么下本，人家拍个片，给人全剧组上下都安排在维多利亚大酒店。 这招待规格可不常见。 饶是如此，当邝智力在说到汇报两个字的时候。 庄定国还是眼神一变，一副震惊迷茫的表情。 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这老外瞬间又恢复了颜色，冲着姜瀚文不住的微笑点头。 脸上是挂住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香江的官员极少面对内地地方官员，就算见了也从来都是见面大一级，基本上不怎么放在心上。 对面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个小小的西莞市警局的特聘顾问，闲散人员，虽然知道这人对破案很重要。 但邝智力这家伙居然说是汇报？ 庄定国心里已经骂开了，这些新上来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阴。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提前不跟自己通个气，吃独食吃相也太难看了。 “邝处长请说，听说三名凶犯年纪最小的那个早就放了，剩下的两个这个月月底也会刑满释放？” 姜瀚文对这个判决很不理解。 受害人身份明确，凶手手段残忍，可为什么全都是轻判，这杀人成本也太低了。 “诶，姜顾问有所不知。” 邝智力叹了口气，摇摇头：“该案件开庭审理时。三名被告被诉谋杀罪、非法禁锢罪、以及阻止尸体合法殓葬罪。在调查初期，警方缺乏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死者身份。” “但由于被告已经承认了非法处理尸体等控罪，并且加上证人阿芳的口供，因此死者的身份并无异议。尽管三名被告承认他们犯有非法禁锢和阻止尸体合法殓葬罪，但是最重要的谋杀罪，他们全都否认。” “所以呢？”姜瀚文眉毛一挑，“凶犯否认犯罪，就能不判刑？哪个杀人犯会在身上挂个大喇叭说自己杀人了？ “是这样的，姜顾问，在死者的胃中检测出阿片类药物成份，且死者生前曾经有服药过量送医史。” 邝智力低下头，声音变低。 “不幸的是，仅凭死者剩余身体部位的状态，警方和法医无法确定死因是死于服药过量还是谋杀”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姜瀚文面无表情，寒声道：“邝智力处长，死者是个孕妇。” 他顿了顿，靠近对方耳边小声低语：“服药过量？邝处长，这话你信吗？” (本章完) 第72章 同类 第72章 同类 香江赤柱监狱，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监狱依山傍海而建，灰色宽敞的建筑群，坐落在赤柱半岛，与车水马龙的闹市区，形成强烈的反差。 通往监狱的是条蜿蜒的盘山路，有的地方转弯时能看见大巴车的尾巴。路旁有很多漂亮的房子，不是城中心闹市区那种水泥森林，小巧精致，但转瞬即逝，不远处就是大海。 公务车就是这样一会儿沿着盘山路向上旋转，一会儿又顺着盘山路转到山谷，慢慢地接近监狱。 通过两道卡口，车子到达了监狱大门。 蓝色的方形大铁门足足有十多米宽，立在身前仿佛是小山一般，压迫感十足。 警务处副处长亲自驾临，自然是一路畅通。 众人还在猜测走在副处长旁边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副处长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身份颇高。 狱警不敢怠慢，领着几人一连过了七八道闸口，来到审讯室。 “姜顾问，早就听说你预言家的大名，不知道案件结束后能不能给邝某算一算。” 邝智力的声音不大，倒是听得姜瀚文一愣。 本来邝智力邀请他来一同提审案件主犯，看起来一副行事严谨的样子，没想到还信这个。 “哈哈，邝处长还信这个？破案要讲证据，香江不是尤其如此？”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 “姜顾问有所不知，证据是要讲，鬼神也得信啊，您协助各地警方连破悬案，你拍的片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邝智力笑得很暧昧。 姜瀚文心中暗道，果然是个狐狸。 年纪轻轻能干到这个位置怎么会是遇事哭哭啼啼的草包。 邝的意思很隐晦，但姜瀚文怎么会不明白。 警方拿不出决定性证据指控凶犯谋杀，对付不了法官，也对付不了陪审团，只能眼睁睁看着凶犯被放出去。 因为陪审团的圣母们只想着维护凶犯的利益，开口闭口疑罪从无。 对警方的指控置若罔闻，对受害者所受到的伤害更是没法感同身受。 就凭你们警方几句话，几件不知所谓的证物，就能证明凶犯杀人？我们就觉得是服药过量。 香江是讲法治的地方，讲的是保护人权，嫌疑犯也有人权，嫌疑犯的命也是命。 这套逻辑姜瀚文太清楚了， 在前世，北欧曾经有一名男子，在脸书公开反对废除死刑，认为废除死刑之后会大大降低法律的威慑力，无法震慑潜在的凶犯。 结果社交账号被封禁，自己也被一堆白左给冲得体无完肤。 “伱怎么可以假定别人会犯罪？” “凶杀案中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激情犯罪，你以为热血上头的人会考虑犯罪成本吗？” “某些暴力犯罪如果凶犯有退路，就不会选择杀人，而如果继续执行死刑，凶犯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只能选择继续行凶。” 如此种种的说法怼得该男子哑口无言。 最后暴躁老哥选择肉身试法，物理劝诫。 身背多把半自动步枪，腰挎数把手枪，以及大量弹药冲入baizuo集会场地大开杀戒。 ar15与ak一手一把，左右开火，时不时扔两颗高爆手雷，主打的就是一个火力覆盖。 白左哪见过这架势，很多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连逃跑都忘了。 老哥一路换弹扫射疯狂屠戮，总共收割了76条人命。 杀的场地内血流成河，除了他自己没一个活物能站着的。 暴躁老哥行凶后并未逃走，而是待在原地等待警察抓捕。 本以为都杀穿该国凶杀案历史排行榜了，总该得个死刑了吧。 结果却魔幻的让他绝望。 法院最终判决，终身监禁，服刑地点是全球环境独一档的豪华监狱。 风景优美、空气怡人、安全系数高。 吃穿用度一概不愁，在监狱范围内不用戴限制行动的刑具，健身打球、读书看报、咖啡牛排、甚至乏味了还能打老头环。 跟这个一比，香江这几个凶犯还能被关在赤柱监狱踩缝纫机，也算是遥遥领先了。 邝智力不确定姜瀚文是否get到了自己的意思。 他这次大力气说服警务处处长走这步棋，可谓是兵行险着。他们警务处一直打得是友好交流的旗号邀请姜瀚文的。 要是被司法部门的人知道警务处为了件案子，引内地的人进来协助办案，企图推翻他们的判决结果。 那在立fa会上可就好看了，警务和司法非打得头破血流不可。 这算是赌博，赌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在法庭上搞定所有反对意见。 邝智力心里是没有底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为姜瀚文提供一切可能有用的帮助， 所以才主动提出要带姜瀚文一起提审凶犯。 “邝处，那个烧炭自杀的女警，是你的人？” 姜瀚文双手抱胸，看着审讯室的玻璃，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不，不是，是。” 邝智力明显猝不及防，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回答也是结结巴巴。 姜瀚文没有回头看他，这种事见得多了，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紊乱，甚至都能听到邝智力的心跳声。 “邝处，节哀。” 姜瀚文没有多说，这种事情多说也无益，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揭别人的伤疤。 尤其是在即将面对穷凶极恶的凶犯时， 警察需要的是冷酷。 ···· 监牢通往审讯室的通道里，陈某大摇大摆的走着。 提审？是个好消息。 跟一帮警察聊天，总比被赶去干活强。 陈某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窗外的操场。 心里说不出的快活，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能出狱。 这儿的草劳资再也不用拔了。 至于凶案？死者？ 什么凶案？什么死者？我陈某犯过罪？我怎么不记得？ “走快点！” 狱警抬手一棍子打在陈某后背。 陈某跟触电一般，整个人跳将起来， “啊！” 落地之后冲着打他的狱警做了个鬼脸，吓得狱警往后连退几步。 “你个疯子！又欠收拾了！” 两个狱警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反应很快。 登时从腰间抽出警棍对着陈某一顿输出。 陈某被打得抱着头吱哇乱叫，脸上却是一脸的怪笑。 打吧打吧，以后你们想打老子也没机会咯。 收拾完，陈某依然是走得横七竖八，折腾了许久才到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 陈某先是看到了两个穿警服的。 心中大喜，肯定是来做笔录的。 写完报告签过字，自己就能出狱了。 可下一刻， 陈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疑惑、惊恐。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审讯室角落里的黑衣男人。 伸手摸着审讯椅慢慢坐下，整个人身体紧绷到了极限。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是变态，是反社会人格，没有罪恶感，羞耻感，但生物的本能告诉他。 那个人是同类。 并且很危险。 是个比他危险百倍的存在。 (本章完) 第73章 食材 第73章 食材 很多人都知道一万小时定律。 “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1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要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需要10000小时（1.1415525年）。 在犯罪这个领域。 姜瀚文苦心钻研了二十年，用无与伦比的毅力，超人的共情能力，真抓实干，苦心孤诣，潜心研究各类犯罪。 曾经有大爷在马路上认出姜瀚文，大爷语重心长的对姜瀚文说，你幸亏当了演员，否则你干任何事，都是对社会的危害。 这话一点儿没错，如果姜瀚文去搞抢劫，拉姆都得让出神位，如果他去从事屠宰业，德州电锯杀人狂恐怕要连夜改行，另换赛道。 各种盗窃、抢劫、凶杀的作案手法、行凶的动作要领，姜瀚文都烂熟于胸。 姜瀚文到监狱进修，主动跟连环杀人犯一个休息室，不到一个小时，杀人犯拼命拍门，要求换房，同时控诉监狱无视犯人人权，怎么可以把这种变态残忍到极点的绝世凶人和自己这个弱小的杀人犯关在一起，简直是黑色幽默。 陈某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 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死？ 警务处带了个杀人犯来看自己？除了想要私刑解决他，陈某实在想不到其它任何原因。 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整个香江比赤柱监狱审讯室更安全的地方可没几个。 监狱里不可能， 但在外面，出狱之后呢？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食指和拇轻轻的揉搓，目光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扫过，似乎是在观察猎物，并且考虑从何处下刀。 陈某很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事先观察猎物，让后一击毙命。 同时他也确信，如果落在这个人手上，身首异处是最好的结果、搞不好会被吃掉。 他是个失败的变态，十年前，他试过用女人的头煮汤，但是腥味儿太重，只喝了一口就吐了。 而这个躲在阴影里的男人，一定是位口味独特的美食家，看他流口水的模样大概率是个刺身爱好者。 陈某打了个哆嗦。 从不来把别人的命放在心上也从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陈某。 竟然从灵魂深处涌出一股对死亡的恐惧。 他有点不想离开这个自己待了十年，每天都想逃走的监狱。 因为在这里他是安全的。 出去之后，他该怎么防备这个身份未知的凶人。 24小时不睡觉吗？不可能！ 邝智力察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气息，不过他没有出言打扰。 大陆有十四亿人，这其中多少能人异士，这位年纪轻轻竟然能得到上头的赏识，还给便宜行事的特权，必定不是凡人。 看陈某的表现就能知道，一个嚣张跋扈目无法纪，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反社会人格障碍凶徒，看见姜瀚文，竟然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连动都不敢乱动，赤柱监狱的审讯室变成了姜瀚文的主场。 短短一分钟的沉默，似乎是过了很久。 陈某在脑子里把这辈子的事情都走马灯的回忆了一遍，包括那个被他残忍虐杀的女人。 这种窒息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 最后陈某还是忍不住了，主动开口， “警官，我是不是下个星期就能出狱了？” 陈某低着头，眼睛四处乱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明是等了十年的出狱机会，他此刻竟然有些犹豫。 要知道此前警方一直千方百计拖延最后的庭审听证会时间，拖了整整一年，一周之后就是最后的期限。 法庭将会举行听证会，如果警方届时拿不出可信的新证据。 陈某因为非法禁锢罪、以及阻止尸体合法殓葬罪所判的刑期就将期满，不会额外增加刑期。 可是现在，他犹豫了。 “邝处。” 姜瀚文对一旁的邝智力使了个眼色，邝智力心领神会。 招招手，示意审讯室的其他人全部出去。 姜瀚文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作。邝智力深吸两口气，也退出审讯室，关上了门。 “滴滴” 随着审讯室里面的电子门锁锁闭。 房间四个角落的监控同时熄灭。 整个审讯室只剩下姜瀚文和陈某两人。 “邝处长，这，这不和规矩吧，里面要是出.” 监狱长面露难色，关闭监控可不是个正常操作，那人想干嘛？ “在座的都可以作证，审讯室里出现任何意外，责任由我警务处副处长邝智力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 监狱方见副处长当众担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邝智力头上的乌纱帽顶一个杀人犯的性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某见审讯室的狱警和警务人员一个个推门出去。 到最后甚至关闭的房间四角的摄像头。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在他心头。 他要干什么？这个男人要干什么？ 男人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那眼神不是饿狼的眼神，不是杀人狂的眼神，而是美食家单纯的审视食材的眼神。 陈某本能的想逃走，但手脚都被固定在审讯椅上根本无法动弹。 半晌 男人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但陈某绝不会被他的外表迷惑，这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 隔着几米的距离陈某都能闻到这个身上的变态气息。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诡异的气息如同一条条无形的触手像陈某猛扑过去。 “你，伱要干什么？这里是审讯室！你要干什么？” 陈某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叫声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阿乐，今年39岁，家住九龙，没有父母，跟阿嫲生活在劏房里。” 男人慢条斯理的说着，顺手搬了张凳子坐在陈某面前。 “阿嫲！？哈哈哈，你个扑街仔，别说阿嫲，就算是我亲爹亲妈我也照杀不误！” 陈某听完突然尖笑起来，这个蠢蛋，看来劳资是高估他了，居然想用阿嫲威胁我。 那个老不死的，活了九十多也该死了。 “no no no no~~你误会了。” 男人连忙伸出手指在陈某面前不停摇晃。 “我是个有爱心的人，最喜欢看别人一家团聚，你阿嫲肉太老了，熬汤可以，主菜还得靠你。” 男人微笑着伸出手，抓住陈某的肩膀，顺着肩头一路往下摸。 胸口，肚子，还特地用手指抵住肚子按了按。 这是在确认食材的新鲜程度。 “叼距老母，冚家铲，把手拿开！” 陈某只觉得自己已经躺在案板上，男人一手提刀，一手在清理食材。 诡异恐怖的感觉让他全身皮肤战栗冷汗直冒，手脚发麻无法动弹。 陈某急的破口大骂起来。 “我最近学了两道新菜，一样叫腌笃鲜，另一样叫小炒肉片，都是内地的名菜。” 男人捏了捏陈某大腿上的肌肉。 用极为认真考究的语气说道：“这两道菜都需要把肉片成薄片，才好下锅。” “所以我特地拜了一个姓肖的师傅，跟他学了一手刀工，能把一个人片成薄薄的两千多片，码放整齐，诶，真是太美了。” (本章完) 第74章 上架感言 第74章 上架感言 走过路过都来看看！萌新！！ 明天中午12点，终于要上架了。 o(n_n)o哈哈~ 感谢行者_邪皇司空，雪中飞羽，赢锭，缘飘儿，朱稳建，清风一阵阵，嗫告天使，鹰敏，烈火残阳，甲楼罗，深渊的土豆还有很多大兄弟 先祝各位人手一杆霸王枪，黄金双肾公狗腰 感谢每一位投票、点赞、打赏、一键三，呸评论的帅哥美女（也不知道有没有美女） 感谢我的编辑蓬帅，有问必答，nice！笔芯！ 至于加更，誒，明天五更吧，就这样。 至于什么盟主、舵主、长老啥的，咱也没见过，也不知道长啥样，也没奢望过，咱至今还是个学徒 最后，再闲话两句。 本人削微有点多动症，坐不下来，每次非要看十几分钟各位大佬的章评啊段评啥的才能静下来。 看你们发评论，超开心的好吗~~ ok，码字去啦。 求首订~~！！！！！ (本章完) 第75章 休假结束 第75章 休假结束 会议室，专案组正在召开案情推进会。 双城区警局只有郑局一个人列席参加。 “朱主任，姜顾问今天不参会吗？” 郑局扫了一圈，没看到姜瀚文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 这个大名鼎鼎的预言家自从来了哈城，不但不怎么露面，现在连会议也不参加了，这牌面也太大了。0 “哈哈，郑局，姜顾问毕竟是拍戏的吗，这次来主要还是做拍摄工作，这办案还得靠贵局出力啊。” 嘴上这么说， 但老朱心里也是嘀咕。 119案根本就没有一点可靠的线索，当年受害者的遗体法医学鉴定结果得到的线索极为有限。 没有采集到有用的指纹样本，没有体液样本，受害者生前也没有遭受侵犯的痕迹。 唯一有用的是凶器比对。 几名受害者的头部确实是致命伤，根据尸体的创面切口判断，用于分尸的工具应该是厚背斩骨刀，且凶手的力量极大。 斩断手脚几乎都是只有一刀。 这么大力气大概率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上肢力量极强体力劳动者，要不是屠夫，要不是出体力的工人，再或者就是身体素质极好的年轻人。 一般健身房练块的都不可能处理得这么干净利索。 老朱看着手上九牛制药公子赵有德的照片。 白白嫩嫩，眼圈发黑，一看就是个身体掏空的纨绔子弟。 对比这人08年的照片，差别并不大。 体检数据也显示，赵有德心肺功能不能说一般，只能说很差。 一个体能巨差，一米七三体重接近两百的胖子， 怎么做到趁夜遛进女生宿舍，行凶杀人，残忍分尸四人，然后用编织袋装起尸块，从三楼直接跳下来，毛事没有。 还有体力滚雪球，堆起一个一人高的雪人。 这一系列操作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赵有德干的。 由于一二楼没有发现异常脚印， 所以在确定凶手并不是背着尸块跑到楼下再跳楼的前提下。 警方在后期调查中做过实验。 就算是宿舍楼下有半米深的积雪。 那也需要身体强壮的年轻警员才能顺利完成以上操作。 所以当年警方综合作案动机和作案能力，把凶手锁定在在校学生也是情理之中。 “朱主任，这锅炉工包爱民咱们是不是还得审审，昨天连续熬审了一天一夜，三班倒对付他一个，这畜生终于交代了，人确实是他杀的，行凶过程跟刑侦那边出的结果一模一样。” 郑局说的很认真，他们又不是愣头青，随随便便来个人自首就相信。 如果不是真凶，那不得草菅人命？ 双城区警局是想破案，但还没浑到这种地步。 包爱民这个锅炉工，具有完全的行凶能力和处理尸体的能力，加上他是校内人员，对学校的情况极为熟悉， 除了作案动机稍微有些牵强，但想想十几年前姓包的也就是三十多岁，看见年轻的女学生见色起意，意图侵犯，不管是故意杀人还是失手杀人，都是能自圆其说的。 更何况凶手本人都承认了。 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办？ 难道跟人说，看你不像凶手，不接受你自首？ 在郑局看来，悬办下来不先提审包爱民，反而连续违规操作，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把赵有德列为重点人员。 还让机场拦截了九牛制药的保全经理，上门请赵董的秘书喝茶。 这不是直接说，你赵家就是119案的凶手？ 关键问题是，证据呢？ 是，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对几个年轻学生图谋不轨，残忍虐待后杀死，还把尸块拼成了雪人。 这个故事听起来要比一个锅炉工杀人要顺当的多。 老百姓是喜闻乐见这样的富豪蹲大牢。 但问题是，证据，现在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本案跟赵家有关。就算把那保安跟秘书玩儿出来，搞出份证词。 就凭这个能定罪吗？ 搞垮了九牛制药这个支柱企业。 双城区上万的工人就业，每年几十上百亿的税款怎么办。 到时候上头第一个就会拿自己这个分局局长开刀。 一撸到底，眉头都不带皱的。 郑局摇摇头，满脸苦笑。 一边是zf领导，一边是公安部领导，哪边他都得罪不起。 出了事，市里可没胆子找京城的麻烦 “郑局，伱放心，这事儿决定是我做的，后面出了任何问题，责任我担着！” 老朱给郑局喂了颗定心丸，不管怎样，这态度得摆明了。 他掏出手机，出了会议室，走到角落。 “瀚文呐，你到底是什么个章程，别人不说，你得跟我说呀，不然我这边工作怎么推进，再这样我快压不住了。” “老朱，现在三个关键证人都在我们手上，没错，他们现在的口供是没什么价值，而且也没有用力的证据。” 电话那头姜瀚文正在埋头完成剧本的收尾。 警方熬审了包爱民一天一夜，他写剧本也写了一天一夜，饭都没吃。 时间紧迫，不赶不行。 在高铁上姜瀚文就给剧组发消息了， 让他们连夜飞过来。 尽管群里又是一通抱怨。 姜瀚文故技重施，狂甩红包雨搞定。 资本家嘛，言而有信那是异类，说话不算话才是常态。 刚才王胖子来电话，人员设备已经到齐，等剧本一完成，立即开拍。 姜瀚文扫了一眼剧本，基本上完成了。 也是长舒一口气。 现在警方限制了赵家父子出行，这两个人没机会出国。 三个关键证人又全部到案。 尽管这几个人互相之间有攻守同盟，提前对过证词。 光凭双城区警方，不可能撬开他们的嘴。 但姜瀚文不认为所谓的攻守同盟是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 一旦有一个人被突破，同盟自然破裂。 这三个人又不是傻子，手里没有证据？ 他们手里不但有，而且必然有很多强有力的证据。 这是保命的玩意。 没这些东西，这三个家伙早就被灭口了，还能快活到现在？ “瀚文，这个赵有德确实没有作案能力，这一点你到底有没有留意？” 老朱没有办法猜到挂壁的思维路径，但心里又堵得慌。 “我的朱主任，我只是说锅炉工是替罪羊，我可没说他不是凶手啊？” 姜瀚文捂脸。 老朱：“.” (本章完) 第76章 三成 第76章 三成 男人把手移到陈某的小臂。 “好肉，我喜欢吃刺身，这几块蘸上芥末酱油肯定美味。” 陈某此时已经全身开始打摆子了。 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吃过。 不但吃过，还是个专家。 正常人怎么会想起来把人片成2000多片？还要磨练刀工？ 警方怎么会把这种恶魔放出来，疯了吗？ 陈某完全想不明白。 他的脑子已经快要停止思考了。 “啪！” 一声爆响，男人突然扬起胳膊。 瞬间一个青黑色的巴掌印印在陈某的脸上，指印清晰，鼻血横流。 陈某只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耳朵不停的鸣叫，牙床发麻，也不知道牙掉没掉。 他不敢再开口叫骂。 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蠢货！蠢货！” 男人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面容扭曲，扬起手冲着陈某的脸又是一巴掌。 陈某的整张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邝处长！这？这怎么” 外面的监狱长直接懵了，什么情况？ 几个狱警也握紧了警棍，这人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一边一个巴掌，陈某直接半条命没了。 几人已经忍不住要冲进去了。 到底谁是凶犯，怎么看邝智力带来的这个男人才是变态杀人狂，那个陈某在他面前像个被无辜凌虐的受害者. 照这样下去非得把人打死不可。 “再等等。” 邝智力抓住监狱长的衣袖，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姜瀚文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 “你知道吗？二十岁年轻女人的肉有多珍贵，全身都是宝！” …… “啪” 又是一记大嘴巴，陈某被打得脖子软塌塌的歪在一边，已经完全放弃反抗了。 …… “你个扑街！打死你个扑街！” 男人的巴掌雨点般落在陈某的脸上。 每一下力道都精准无比，避开太阳穴和下巴，伤害打满，但又不会把人打得失去意识。 陈某现在只想快点昏过去，但怎么也做不到。 他害怕了，不仅仅是男人的变态言语和疯批行为。 而是那些行凶细节，这些事情很多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男人会这么清楚。 连他处理尸体的详细顺序都说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为什么！” 是那个死女人的鬼魂托梦？ 干！伱个扑街拖梦为什么会找一个这样的疯子、变态、魔鬼！ 陈某已经要崩溃了，他的脑子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会从这个疯子的嘴里说出。 “停！停停停！别打了，别打了！带佬，求求你别打了~~” 陈某使出全身力气求饶。 他艰难的抬起头。 涕泪横流，整个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红肿的看不出相貌。 “我不参加听证会了！我认罪！反正出去也要被你弄死，我认罪！” 他害怕了，一个疯子，能让警务处的高官陪同，让赤柱监狱的监狱长违反好几条禁令。 肆无忌惮的殴打自己，加上对方言语中的大陆口音，还如此年轻，陈某不敢往下细想。 这是个手握权柄的疯子！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自己只要敢出监狱，绝对会被他吃掉。 “不，当然不行。” 男人突然停手，态度神经质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伸手轻轻抚摸着陈某红肿的脸颊，用力的捏了一把， “你必须要参加庭审，不但要去，还要在庭上叫嚣，死不认罪，越嚣张越好！就像你十年前第一次上庭那样！”男人的语气温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带佬，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陈某用已经麻木的脸陪着笑，不住的点头。 像个痴呆的傻子，任由男人摆弄的玩偶。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一把扯开陈某的囚服，撕开一角。 仔细的擦了擦手指缝里的血水，擦完把布条搭在陈某头上。 然后推开门，冲陈某礼貌一笑，推门而去。 看着从审讯室出来的高大青年。 狱警如临大敌，边退边形成一个小包围圈，生怕男人突然发狂。 监狱长还处于大脑宕机状态，这特码邝智力带了个什么怪物过来？ 这家伙真的不是身背几十条人命，十恶不赦的杀人重犯？ 赤柱监狱就是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监狱长在这干了十年，什么样的变态疯批，杀人恶魔没见过。 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残忍、暴虐、毫无人性、易怒、疯癫又难以捉摸。 “哈哈，忘了介绍。” 邝智力这才拨开狱警拉着姜瀚文，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预言家，大陆西莞、春城、金陵三地的特聘刑侦顾问，这次来香江是相互交流经验而来。” 监狱长看着姜瀚文，机械式的点头，脸上挂着习惯性的假笑。 只不过大脑仍然处于宕机状态。 邝智力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拼起来之后却无论如何跟眼前这个疯批变态联系起来。 “哦哦哦，姜，姜顾问你好，欢迎欢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监狱长苦着脸看向邝智力， “邝处长，这，嫌犯被打成这样，我这报告怎么写？” 监狱长有点为难，一个即将参加法院庭审的重犯被打成猪头，这到时候怎么跟检方解释？ “赤柱监狱这么大，犯人每天有点小摩擦，打架斗殴什么的太正常，你是老人了，这个还要我教？” 邝智力笑着拍拍监狱长的肩膀。 凑到近前小声道：“明年换届选举，警务处有空位，你干了十年监狱长，就不想动动？” “啊哈哈，邝处说的在理，这个陈某在狱中表现一向不好，经常与人争执，这次被七八个犯人殴打，实属正常。” 监狱长转身指挥狱警：“快把人送到医务室，不要耽误治疗” 十分钟后，一辆公务车沿着山间道路蜿蜒而行，远远离开了赤柱监狱。 车上几人是长久的沉默，开车的庄定国，这个金发碧眼的白人，自从出了监狱就没再跟姜瀚文说过话。 这人太诡异了。 陈某当年是他亲自带队抓捕的，那是个怎样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庄定国最清楚不过。 一个不在乎别人性命，也不在乎自己性命的疯子，但在审讯室里，却可怜的像个人畜无害的乖宝宝。 关键是姜瀚文并不是从肉体上把陈某打服了，这事庄定国自己就干过，而且差点把陈某打成残废，比扇巴掌可狠多了，那个疯子从头到尾连吭都没吭一声··· 姜瀚文摧毁陈某的心理防线，只了十分钟。 “庄sir，不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真正的变态，他们越喜欢做什么，证明他们越害怕什么.” 坐在后排的姜瀚文一脸笑意看着前方主驾后视里的庄定国。 庄定国立马把脸别了过去，专心开车。 “姜顾问为什么强逼陈某参加庭审？还要他否认指控？” 邝智力眉头微皱，想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姜瀚文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这么问，这件事情，姜顾问现在完成了几成？” 姜瀚文伸出三根手指。 “三成？嫌犯都吓破胆了，怎么才三成？那剩下的七成呢？” “剩下的七成？” 姜瀚文转头，望向窗外树林间闪过的海面， “剩下的七成那得庭上见分晓。” (本章完) 第77章 抢拍！ 第77章 抢拍！ 六天。 距离庭审还有一个星期。 成片最后的剪辑、音效处理需要一天。 留给姜瀚文剧组的时间只有六天。 好在邝智力这个警务处副处长，加上九龙区总指挥庄定国这个“老外”地头蛇够给力。 直接帮姜瀚文选好拍摄地，还特地动用关系从tvb请来不少演员过来配戏，最后邝智力还不满意，直接自掏腰包把人家拍摄车给租了下来。 这待遇直接让孙小义幸福到爆炸。 仅仅用了一个上午，剧组准备就绪。 正式开拍之前，姜瀚文给剧组成员开了一个小会。 “剧本大家都已经读了一个星期了，剧本内容我不多说，这次的片子我打算拍两个版本，一个是某音公众版，另一个是内部版本，公众版的镜头尽量收着，主要拍脸部手部特写，刺激场面能少就少点。” “姜导，刺激场面就怼着您的脸拍，比砍猪肉惊悚多了。” 武磊这小子在剧组是出了名的快嘴，他这一嗓子。 众人一片轰笑，话糙理不糙，姜瀚文的脸部特写确实比血腥暴力镜头还要恐怖， 主要是那双冷漠诡异的眼睛，足够让人脑补出无数更恐怖的画面，让人晚上回家上楼不敢回头，浴室洗头不敢闭眼，洗脸不敢照镜子，晚上开车不敢看后视镜，马桶蹲坑不敢关门，上床睡觉不敢看床底，生怕哪里冒出那双恐怖的脸. “咳咳。” 姜瀚文摆摆手，示意武磊不要打岔，又转头指着不远处王胖子面前的大铁盆。 “你们也看到了，拍内部版猪肉管够，猪血也是屠宰场才放的，猪肝猪心猪脑一样不缺，都是新鲜的，咱们尺度要多大就拍多大，不要害怕浪费肉，浪费猪血，人多不怕吃不完！要的就是尽可能还原真实案情！” 姜瀚文说完，剧组各就各位，今天是王胖子打板，正式开拍。 第一幕，报案。 一个普通的清晨，香江尖沙咀警局迎来了一个美丽的少女（王小鹿饰），少女神色凄苦，两眼含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警察们赶紧围了上去，向她询问情况。 “她来问我要头了？她又来问我要头了？”女子神情激动的抓住警察。 警察从她恍惚的神情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果然，这个不过15岁的青春少女背后牵扯着一桩惊天命案。 少女名叫阿芳，她说她最近一个月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我梦到她抓着我的肩膀问我要她的头，我的hello kitty公仔站起来了，太可怕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从她颠三倒四的话语中，警察敏感的提取出了关键词，人头， hello kitty公仔。 警方立马采取行动，他们来到了阿芳指认的公寓，在现场发现了一个hello kitty的公仔，公仔脏破不堪，头部还渗出诡异的血迹，拆开公仔，里面暴露出了一具早就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骨。 第二幕，深渊。故事的开始还要从4000块钱说起，那是1997年，这一年被害人阿敏（周娜娜饰）21岁，她在香江夜总会工作，夜场来钱快，工作又相对轻松，对于这个21岁就出来混社会的女孩来说，没有比挣钱更要紧的事了。 家里还有个病弱的祖母等着钱治病，她从小和祖母相依为命，哪怕生活的再艰难，祖孙两人在一起也是幸福开心的，她不想失去祖母。 日子一天天过着，可是祖母的医药费还没凑齐，眼看着祖母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阿敏也越来越着急了。 这天她接待了一个客人，名叫陈某（姜瀚文饰），这个男人也算是她的老客户了，经常光顾她的生意，休息的时候，她无意中瞥见了陈某的钱包，鼓囊囊的钱包让阿敏有些意动，这里边应该有不少钱吧，拿了这些钱祖母的医药费就能凑齐了吧？ 而且我跟陈哥也算是老朋友了，就算被发现了，陈哥也一定会原谅我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把手伸进了钱包，偷走了里边的4000元块。 事情毫不意外的败露了，陈哥很快就找上了她。 陈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皮条客，这人在道上被人叫一声大哥，手下有很多舞女和小弟。当陈某带着阿祖和阿伦两个小弟找到阿敏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悲惨命运将从此开始。 她不停的求饶，并说明了自己偷钱的缘由，希望陈哥能宽限自己一些时间。可是能做上大哥的人必定是心狠手辣的，他才不在乎你因为什么原因偷了他的钱，他只知道自己的钱被偷了，心里很不爽。 陈某看着面前哭的梨带雨的漂亮女人，忽然计上心来。 “既然你还不上钱，那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伱的，当然我也不是白借给你，你可是要还我利息的，你借了我4000就要还1万块的利息。” 阿敏连4000块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1万的利息了。 这一点陈某当然也知道:“以后你接客的钱都归我，如果让我知道你耍滑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高利贷利滚利，阿敏几乎每天都接客，好不容易还上了本金，可这高额的利息，就算把她榨干，她也实在还不起。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找到了陈哥，希望陈哥能念一点旧情，放过她。 她的苦苦哀求只换来了一顿毒打，她的境遇更加糟糕了。 为了还钱，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停的接客。可她是人不是机器，总会有累的一天。而且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新生命给了她希望，她想要从良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她一样生活在泥沼里。 她又一次央求陈某，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可知道她怀孕之后的陈某却更加变态了，他给阿敏打上了大肚婆的特色招牌，以此来吸引顾客。 阿敏在整个怀孕期间遭到了更加惨无人道的虐待。 为了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她都忍了。 直到孩子即将临盆，直到她发觉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永远没有尽头，她终于升起了抗争的心思。 她的想法引起了陈某的强烈不满，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摇钱树退隐。 劝说无效之后，陈某杀心骤起。 求首订啊！！ (本章完) 第78章 恶鬼 第78章 恶鬼 第三幕，恶鬼 某天，阿祖（张颂闻饰）和阿伦（武磊饰）按照陈某的要求将阿敏从公寓押走，禁锢在尖沙咀连威老道xx号x楼x单元。 他们把阿敏绑起来吊在天板上，捂住口鼻拼命抽打。为了方便作案，防止周围邻居发现，他们三人把门窗全部加固封死。 阿敏被打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她看着面目狰狞的陈某，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剧烈的恐惧，她拼命求饶，而且表示自己愿意继续还债。 可她的求饶换来的却是三个变态，更加丧心病狂的大笑。他们喜欢看女人摇尾乞怜的样子，这只会激发起他们心中更深处的兽欲。 陈某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厌恨阿敏挑战自己的权威，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抗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折磨人的好办法。 由于阿敏被殴打时的声音太大，陈某担心她的叫声可能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当她再次醒来时，几个恶棍居然看着她开心大笑。 在被虐待的过程中，他们竟然还要求受害人必须发出笑声。 阿敏身上早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等到这些伤痕结痂的时候，陈某又找到了新的乐子，他把刚结的新痂一点点撕掉，直到露出里边的嫩肉才肯罢休。 他们每天按时按点的来到这个公寓折磨阿敏，而且他们一点也不害怕阿敏逃跑，这个女人上有老下有小，轻轻松松被这些人抓到了弱点。 陈某甚至威胁她说:“你可以逃跑，大门就在那里，但是你想想你的祖母，只要伱敢跑，第二天，她的尸体就会出现在大街上。” 这天公寓里又来了一个小女孩，女孩名叫阿芳，是阿伦新交的女朋友。 女孩看上去年纪很小，她的到来让阿敏看到了一丝希望，同样都是女生，阿芳一定会同情自己吧。 可是阿芳年纪小，胆子也小，她不敢违抗男友，更不敢在这群恶狼手底下救人。 有了新的观众，这群男人更加疯狂了。 特别是想要在小女友面前表现的阿伦，他拿起一根木棍在阿敏的伤口上来回摩擦，把刚结的痂脱掉，然后在伤口上倒上辣椒油。 女人痛苦的仰起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不停的蠕动着身体。 面前这一幕，彻底震碎了阿芳的三观，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被吓到了，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阿敏。 阿敏死了，但是处理她的尸体却是个大难题。三个男人商量一番，决定将尸体肢解后再处理。 阿伦和阿祖不敢动手。 陈某亲自上阵，尸体需要先放血，他把尸体拖进卫生间，放血后完成尸解，把内脏装到垃圾袋扔掉。 两个小弟看着陈某面露惧色，他们是坏，但还做不到像陈某这样毫无人性。陈某说:“外面的野狗多的是，这些内脏就让狗吃掉吧。” 另外一些碎肉和头颅不好处理，陈某看着这些碎肉， 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她只能找借口偷偷溜回家。 这简直就是惊天大变态。 陈某在现场发现了一个hello kitty的公仔，这个公仔是阿芳带来的，这个大变态把里面的抽了出来，并重新把外面缝合上。 从外面看这个公仔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把公仔重新放到房间的角落，一行人扬长而去。 事发之后，阿芳就再也没有和男友见过面，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足不出户，可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面前就会出现阿敏可怜的模样。 接连不断的噩梦，让她的神经开始衰弱，精神状态也极度不稳定，没过多久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中她依然被噩梦缠身。 她的异常引起了精神病院中护工的警觉，经过多次的试探和询问，阿芳终于吐露了实情。 第四幕，落网 字幕：五月 警员带着阿芳来到案发现场。 阿芳因为害怕，只能在楼下指明案发地点。警员为了防止尸虫咬噬，戴上了口罩并用胶带包裹住脚。 当他们打开单位的大门后，一股令人窒息的尸臭味扑鼻而来。 在打开灯后，他们在墙角发现了一只hello kitty洋娃娃。一名女警员用警棍轻轻推动公仔，感觉到里面有坚硬的物体。 而且洋娃娃表面渗出了令人作呕的腥臭血水。 女警员当场呕吐， 在现场还发现了两个不锈钢盆和瓦煲。 这两个盆周围到处都是尸虫。 警员只能在现场搜集证据，但除了那个hello kitty洋娃娃没有其他收获。 发现头骨当日，警方就开始了逮捕行动，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庄定国亲自带队抓捕，陈某于27日落网，翌日逮捕了阿祖。而另一名被告阿伦则逃到内地，在2000年3月底被遣返回香江。 时任东九龙总区冲锋队高级督察邝智力负责接收。 (本章完) 第79章 猪肺汤 第79章 猪肺汤 周三晚上，kitty猫藏尸案全部镜头拍摄结束。 姜瀚文剧组与tvb拍摄团队通力配合，这些经历过香江电影黄金时代老江湖不愧是曾经七天一部长片电影的顶级肝帝。 行凶戏份和警方调查抓捕戏分开拍摄。 效率惊人，原本预期要六天才能勉强完成的片子，仅仅只了三天时间。 警务处副处长邝智力和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庄定国更是带领一线警员亲自参演，画面真实度无可比拟。 杀青宴上，邝智力喝得酩酊大醉，吐了一地。 姜瀚文还是没忍住，伸手捅了捅一旁慢条斯理品酒的庄定国。 “老庄，这邝处” 老庄眉头一拧，满脸疑惑。 “你在赤柱监狱不都知道了吗？你还点了邝处一句，当时我就在旁边。” 说完继续老神在在的把酒水拉成一条细丝，倒进杯子里。 姜瀚文:“……” “好好好，我说我说，烧炭自杀的那个女警，未婚妻，未婚妻来的。” 庄定国扛不住姜瀚文的眼神，立马投降。 “嘿嘿，老庄，麻烦你个事儿？” 姜瀚端起酒杯碰了碰庄定国手里的酒瓶。 庄定国立马换上一副警惕的表情，虽然这几天拍摄下来，他对这个内地来的顾问有所了解，但这家伙在审讯室的疯批表现给他带来印象太深了。 这阴恻恻的笑容，看着就瘆人。 “呵呵，姜导，有话您就直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咳咳，这事儿，警务处还真就只有伱庄sir能干。” 姜瀚文满脸堆笑，拍着庄定国的肩膀。 老庄那副马脸不断的抽搐， “有些事我们做不了，要你老庄这张白人脸才行啊。” “王德发！什么意思？？胡说八道！” 姜瀚文还没说完，老庄突然酒瓶子啪的拍在桌上。 “i love hong kong， i love china！” 随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片在姜瀚文面前直晃。 “这是我的身份证！谁说白人脸不能爱国，我为香江警队服务了二十年，我就是香江人，我也可以爱国！” 老庄激动的唾沫星横飞，眼睛瞪得溜圆，两个鼻孔大气直喘，酒杯都弄翻了。 “ok ok！sorry，老庄，你误会了。” 姜瀚文没想到这家伙一下这么激动，连忙摆手。 “这事儿是真的想请你帮忙，而且只有你能帮忙。” 姜瀚文表情严肃，又给老庄把酒满上。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这次庭审也是本年度最后一次，结束之后就是假期，所以咱们这次不能失手。” 见老庄情绪稳定了， 姜瀚文继续说：“我打算在开庭前，就是闲聊阶段，由你出面给陪审团和法官一人送一碗猪肺汤，理由就是作为一个入籍香江的外国人，喜爱香江文化，想在新年之际给大家送温暖.” 老庄眉头一皱， “理由倒是说的过去，那新界的老陶也是洋人，你怎么不让他送？” “老陶？昨天来探班的那个？老庄，那家伙满脸横肉，怎么跟你这个帅气逼人的handsome man比？你看你这长相，这大高个，大长腿，纵横兰桂坊，走到哪都是警务处的牌面.” 请人办事的时候，姜瀚文绝对不吝啬马屁，你让他说老庄这个五十多的小老头是香江首帅都行。 “哈哈，嘿嘿，我比老陶帅，哈哈，姜导太会说实话了！过奖过奖了？这忙我帮的。” 老庄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端起酒杯，把酒言欢。 几杯酒下肚，老庄突然想起什么。 “姜导，为什么非得送猪肺汤？还不如送点莲香居的糕点，好拿还上档次。”姜瀚文笑吟吟拿出平板，把刚剪了一半的样片放在老庄面前。 “你们参加拍摄的是抓捕戏，还没看过我们这边行凶戏吧，这是小样” 十分钟后， 老庄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嘴一边指着姜瀚文大叫：“you are the devil，你是魔鬼！你这样我以后怎么跟法院和陪审委员会打交道” 庭审当天，香江高等法院门口被各路媒体围的水泄不通，各大主流媒体无一缺席，街头小报的狗仔更是只能远远的把车停在路边，在车顶上架起机器。 所有的摄像机齐刷刷的对准法院大门。 十年前轰动香江的kitty猫藏尸案今天举行最后一场听证会。 如果警方再拿不出实质性证据，法官将判决三名凶犯谋杀罪行不成立，除了已经刑满释放的阿伦之外的两名凶犯，主犯陈某以及从犯阿祖都将当庭开释。 其实这么多年，香江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不是谋杀，跟案子相关的都市传说，灵异故事数不胜数。 你上菜市场随便抓一个大妈，大妈都会摆摆手，不耐烦的回答：“啊丢，扑街，当然系谋杀啦，不然你以为。” 就是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案子，却生生没办法判凶手谋杀罪成立。 香江街头不少市民开玩笑，下次要想杀人，就把人拿来煮一煮，然后吃一吃， 吃进去，拉出来，不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你怎么证明我吃的是谁？牛杂汤跟人杂汤你能分得出吗。 “滴滴滴” 远处街口，两辆警用摩托开道，后面跟着两辆冲锋车。 车队不紧不慢的停在步道前方。 几名警员押着陈某以及另一名凶犯从车上下来。 陈某下车时，脚底一个踉跄，直接踩空，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他脸色蜡黄，头发散乱，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和前几次听证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陈某一露面。 所有媒体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卡咔咔咔咔， “严惩凶手！严惩凶手！还我公道！” “还法律正义！” “吔屎啊你！明明是杀人凶手，不拿来关，还要放掉！放他们继续出来杀人吗？” 法院前面的广场上，受害者家属和一群举着牌子的抗议人士全都炸锅了。 为了防止意外， 两名警员押着陈某直接进了法院， 邝智力一身警服，形象干练，走到提前准备好的发言台前，面色严肃的对媒体发言， “我们警务处和香江警队一直致力于维护香江的和谐稳定，对于陈某这种残暴的凶犯，警务处不会放弃任何一次让其伏法的机会，请香江市民放心，这次庭审之前我们请到了大陆来的刑侦专家，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凶犯犯罪的确切证据，请大家相信检方和法官，会让凶犯得到该有的惩罚。” 邝智力一番发言态度明确，整个人沉稳内敛，气度不凡， 说完便博得了下面一片掌声。 邝智力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媒体的老熟人，每次抓嫖行动都会出来讲话的九龙区指挥官庄定国，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青年则是生面孔。 香江本地媒体还在纷纷猜测所谓的大陆刑侦专家是不是这个年轻人的时候。 一些小报狗仔已经在后面喊出声来！ “什么情况！！西莞的姜瀚文？？？” “他怎么跑香江来了，这个案子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听说西九龙前几天有警方封闭拍摄，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狗仔这么一说，不少玩某音的市民也反应过来。 “某音1700万粉丝的西莞砍王，居然来香江了？？！！” “难道这个案子.” (本章完) 第80章 开庭 第80章 开庭 陆羽茶室，闻名香江的金牌餐厅。 单论猪肺汤这一项，它排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阿成是店里的主厨，他的“杏汁炖白肺”清润温醇，《香江味道》一书评价说堪称“玉液琼浆”，香江美食家赞美此汤“色似雪，香味扑鼻”。 此汤是陆羽茶室的镇店名菜，想要喝上一回都得提前一个月预定。 不过昨天店里接到一份特殊订单，九龙区指挥官庄定国打的电话，说要做百人份的猪肺汤，第二天送到高等法院。 换做别人，这个单子阿成是不会接的。 开玩笑，不提前一个月预定就算了，还要百人份，汤没有，泔水倒是有不少。 但庄定国的单子他不敢不接，这位在香江警界混了二十多年，叱咤风云，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哪边不得给他面子。 就是这个份量属实有点大。 “杏汁炖白肺”是粗料精制工夫菜。 猪肺彻底灌洗六七次，除去血水和气泡，然后切件在白锅翻炒，以逼出残余血水。 鉴于南北杏质地太硬实，不易出味，按合适的比例配搭好后打碎隔渣取汁，将杏汁与猪肺、火腿、鸡脚，陈皮等材料放入炖盅内，把炖盅移入蒸柜炖约5小时才成菜。 阿成接到单子，一夜没睡，终于在天亮前熬好了汤。 客人身份不一般，阿成不敢大意，没让学徒去送，自己开了辆面包车。 用超大号的保温桶装着百十个汤盅，一脚油门直奔高等法院。 阿成没想到今天的高等法院能有这么多人。 门口一问才知道是kitty猫藏尸案开庭。 到底是高等法院的大老爷，开个庭都得喝汤润喉，这个案子还要老爷们审？能判早就判了。 绕开拥挤的人群，在保全的引导下从侧门进货梯，阿成推着餐车上了六楼的庭审法庭。 庭审还没开始，上首的大法官正在翻阅卷宗。 控辩双方都没进场，九人陪审团倒是来的很齐，下面旁听的更多，足足有几十号人，由于进入庭审现场不能带手机。 大伙这会儿都在交头接耳的聊天，整个庭审大厅跟菜市场也差不了多少。 “姜导，汤来了。” 老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侧门东张西望的阿成。 他是陆羽茶室的老主顾，自然认得主厨。 “老庄，看你表演了。” 姜瀚文拍拍庄定国的肩膀，又远远的看了一眼检方代表席上的邝智力。 两人眼神交流，微微点头。 “诶，姜导，你这一手可把我给害苦啦。” 庄定国苦个脸，转身朝阿成走去。 埋怨归埋怨，但事情还是得做，老庄混迹江湖几十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一个皮厚心黑会站队。 劳资当然爱国，劳资也必须爱国，比你邝智力还爱国，比上面那帮戴假发个个拿着大不列颠护照的香蕉更爱国。 他去过京城，去过魔都，去过伦敦，去过巴黎，去过阿美莉卡，见过世界 欧洲现在就像块发了霉的老起司，阿美当然是当世最强，但是陷入东林党争的大明朝难道不是彼时的地上最强吗。 不谋全局，只顾眼前得失的家伙，注定会被时代抛弃，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庄定国瞥了一眼审判庭上方雕刻的希腊三哲雕像，又看了看远处旁听席上的姜瀚文，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荒诞感。 他一个出生于英伦的纯血昂撒，拿了香江的永居，在一群bno主审的法庭上，替一个大陆来的拥有便宜行事特权的特聘顾问干活。 这魔幻吗？ 庄定国不这么认为，大陆有句古话说得好，顺势而为，方为英雄，既然自己现在上了这条船，就得忠诚的履行船员的义务， 想明白这些，庄这时候才不得不佩服上头，果然好算计，警务处虽然经历了大换血，但司法这块上头一直插不进手。 两边隐隐有对立之势，高等法院为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扑街硬顶着警方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死活就要坚持程序正义， 陪审团委员会每次听证会还倾向于找一帮动保、环保、废死团体的成员参加， 都是不敢明着打擂台，就暗地里搞对抗，居心叵测。 现在上头派一个先锋过来，既能打探情况，又能宣示自己的存在，敲山震虎，一举两得。 “老庄可以啊，活干得不错，这猪肺汤的香味这么远都飘过来了。” 姜瀚文的鼻子最灵，阿成的保温桶刚打开，浓郁的香气就迅速弥漫整个庭审大厅。 这汤的水准已经比得上顺德老汤了。 不过要是他这时候能知道老庄在想什么，恐怕会惊掉下巴。 我就是过来拍个视频，伱都能想到世界大势上去，什么脑子，什么情况. “各位先生，女士，尊敬的大法官，我是东九龙区指挥官庄定国。” 老庄的嗓门很大，加上“杏汁炖白肺”真的是醇香四溢。 不管是旁听席、陪审团还是大法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门口的保温桶吸引了，当然，还有桶旁边的庄定国。 “过几天就是新年，加上这周天气阴冷，我代表香江警务处给在场的所有人特别预定了陆羽茶室的猪肺汤，昨晚炖了整整一晚，新鲜的很！” 老庄说着冲着阿成努努嘴。 阿成也是心领神会， 推着餐车，笑眯眯把保温桶里的猪肺汤分给场内众人， 边走还不忘给自己打广告，陆羽茶室的猪肺汤香江一绝， “阴雨天喝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在座的哪有没听过陆羽茶室的，认识阿成这个主厨的都大有人在， 陪审团的几个老饕是地地道道的老香江人，见了这碗猪肺汤直接眼睛发光。 大法官更是卷宗都不看了，不停的用嘴吹汤水，想让汤水凉的快些。 鲜香甘甜，奶白色的汤水沁人心脾，暖意浓浓。 汤喝完，猪肺也吃得干干净净，一时间整个庭审大厅都是喝汤的吸溜声。 几分钟不到，满满一大保温桶，上百个汤盅的猪肺汤就被喝得干干净净。 “阿成，给控辩双方留了汤没？” 老庄记得姜瀚文的嘱咐：这汤，只要参加庭审的，每个人都要喝，包括控辩双方和两名凶犯。 “庄sir，我办事你放心，进大厅之前我留了，待会给他们送过去了” 等阿成收拾完毕，上首的大法官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喝完汤，心情都变好了。 大法官一敲法槌：“order!order!肃静！” “下面正式开庭，带两名嫌犯上庭！” (本章完) 第81章 催吐达人姜瀚文 第81章 催吐达人姜瀚文 “警务处的大佬真的人性化，把咱们这帮基层的差佬当人看。” “谁说不是啊，这么早就能订到陆羽茶室的猪肺汤，还是人手一碗，连犯人都有。” 两个法警边喝汤边闲聊。 一大早刚上班，警务处就派人来给他们送猪肺汤。 等候大厅的工作人员，双方律师都美美的喝了一盅猪肺汤，个个都夸警务处办实事。 喝完还给侯问室的犯人也送了两碗汤，这两个家伙看样子都是没吃早饭，手里的汤都喝得干净。 陈某喝完汤，艰难的从等候室里走出来，迎面过来的是同样穿着囚服，戴着手镯的阿祖。 阿祖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大哥，永远眼里都透着凶光的陈某。 为何短短几周时间，竟然能萎靡到这种地步，上次的听证会上他不是还痛骂警方，冲着受害人家属叫嚣，出去要杀他们炖汤的吗？ 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阿祖刚准备开口，就被左右的法警拉走了。 “阿sir，我想上厕所，我尿急。” 陈某深吸了口气，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自从那天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出现， 陈某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早已死亡的那颗名为“恐惧”的心又活过来了。 他从小跟着阿嫲生活，被人欺负是常事，他打不过别的小孩。 起初会害怕，但干得多了，恐惧感也消失了，心渐渐麻木了，耳朵里再也听不到猫狗发出的惨叫， 直到后来，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共情能力，国中之后开始混社会，每次打架，别人的惨叫声在他耳朵里就像是唯美的音乐，悦耳动听。 凭着打架不怕死，陈某很快混成了九龙闻名的大流氓，虽然面上只是收保护费，但下黑手打死打残的人也不是没有，把人灌水泥装铁桶沉海的事情也是干过的。 在他看来，十年前被他杀死的阿敏，跟小时候弄死的小猫小狗也没有多大区别，死都死了，沉海和熬汤有区别么？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对杀人感到恐惧，一刀砍下脑袋，热血喷在脸上，不是很刺激的事吗？ 但那个男人出现了，像是在他头顶泼了一盆冰水，唤醒了陈某心底最深的恐惧，他的样子仿佛是幼年时，所有殴打欺负自己，冲自己嘴里撒尿的小孩的脸汇聚到一起，拼成的一张魔鬼的脸。 陈某开始感觉到疼痛，曾经在阿敏身上造成的每一处伤口他都能感觉到，有时候睡不着甚至会出现幻痛，每寸皮肤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 原本遗忘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被砍掉的头颅，被掏出的黄黄绿绿的内脏。 但那汤很难喝，费了半天功夫就只喝了一口，腥臭无比。 陈某突然觉得胃部剧烈痉挛，一股酸水猛地从喉咙涌到嘴里， “yue~” 陈某突然弓着腰，吐出一大口腥臭的黄水。 胃酸夹杂着尚未消化的猪肺，味道刺鼻。 “真是晦气，我们刚喝完汤你就吐，故意恶心人是吧？快走快走！！” “还想撒尿？你老实点，不要装死！” 两名法警满脸嫌弃，捏着鼻子把陈某推进了昏暗通道。 通道很长，陈某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 他低着头，直到刺目的灯光把周围的一切照的雪亮。 那是庭审大厅上方的射灯。 陈某晃悠悠走上被告席，眼睛却一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男人。 直到在旁听席后排的角落里，陈某看见了那个幽灵一样的男人， 和上次一样，他依然站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但陈某确定，那就是他。 男人也看到了他，昏暗中伸出右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陈某：“.” “咚” 上首的大法官敲响了法槌。 “下面正式开庭，检方诉被告人陈某、梁某祖、梁某伦三人犯谋杀罪，第五轮听证会例行听证。” “先请检方代表发言。” 大法官转头看向控方代表席上的邝智力。 “警方是否能提供新的证据，证明陈某三人确实犯有谋杀罪行？” 发官的问话，把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邝智力身上。 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给陈某三人定罪。 这个案子拖延时间太久了，整整十年，这么长的时间，警方都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甚至前不久还发生了涉案证人投缳自尽，当年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女警烧炭自杀事件。 在这个案子的侦办上，警方处于完败。 如果今天警方继续摆烂，凶犯刑满释放，出来之后会不会继续犯案。 上次听证会陈某还叫嚣出来就把受害人家属杀掉熬汤喝，气焰之嚣张令人发指。不过不少人也注意到了，今天陈某的表现很奇怪。 头发蓬乱，脸色蜡黄，重重的黑眼圈，眼珠布满血丝，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 “回告法官，警方没有新的证据证明陈某三人犯有谋杀罪。” 在众人的注视下， 邝智力平静的回答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 受害人的家属和部分旁听瞬间炸了锅， 一个个站起身，破口大骂，有的直接离开座位，冲向席上的邝智力， 一旁的法警连忙上前阻拦。 “骗子！你个骗子，伱们警务处都是扑街，叼你老母，你刚刚在门口不是说请了大陆刑侦，已经掌握决定性证据了吗？” “你们这些官老爷，凶犯再杀也杀不到你们头上，可我们这些普通市民的安全谁来保证？！” “扑街！扑街！废柴！” “咚咚咚···” “肃静！肃静！” 大法官见现场人员失控。 连忙敲法槌维持秩序。 “控方发言完毕，请辩方律师发言。” 给陈某辩护的是法庭指派的援助律师。 年纪很轻，面前连案件的卷宗都没有， 谁特码想给这穷鬼人渣当律师，一分钱律师费拿不到，打赢了也不可能博个金牌律师的名头。 而且这混蛋都特么臭到国外了，劳资要真的在庭上下功夫给他做无罪辩护， 出去被不被人拍搬砖不敢说，至少餐厅啥的是去不成了，不给人骂死。 “既然警方拿不出新的证据，我向法庭提出申请当庭释放我的当事人。” 辩方律师说完，跟吃了苍蝇一般，面色铁青。 心中暗骂警方无能。 十年了，搞不清死者的死因，拿不出像样的证据，你们警方调查科、检验科的人都能该下岗。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就算这回警方能拿出证据，估计也很难搞定陪审团那帮衣冠楚楚的男女。 上次庭审，警务处各科全员出动，讲事实摆证据，把凶手煮ren头的盆都端上来了。 结果呢，九人陪审团，六人反对谋杀指控，警方无功而返。 控辩双方的发言完毕， 原本最激烈的辩论环节，双方的发言加起来不超过三句话。 这在高等法院庭审史上都极为罕见。 大法官看了一眼下面的陪审团， 摇摇头，看来陪审团评议环节都不需要了。 一时间， 法庭上出奇的安静。 控辩双方、嫌犯、旁听席都陷入了沉默。 似乎大局已定，就等法官宣布判决结果。 “大法官，我方申请当庭播放一段视频。” 邝智力突然开口。 大法官皱着眉：“跟本案有关吗？” “警方根据特殊渠道掌握的情况，拍摄了案件还原视频，请法官先生和陪审团过目。” 邝智力刚说完，原本站在旁听席前排的老庄突然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走到庭审大厅角落通风口的位置才站住脚。 “姜导，我多带了一个口罩~~” 老庄从兜里掏出两个口罩，塞了一个给身旁的姜瀚文。 被告席上的陈某一直盯着角落， 见角落里那人微微点头，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他很清楚，坐牢能保命，出去会死的很惨。 陈某神情复杂，片刻的犹豫之后，终于强提一口气。 肉戏来了。 (本章完) 第82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第82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在人类的感官刺激中。 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是语言永远无法比拟的。 而在自身安全的环境下去欣赏他人的灾难，大脑会分泌愉悦的多巴胺。 这也是很多人买票进电影院看恐怖片、灾难片的原因。 庭审现场，无论是陪审团还是旁听席，甚至是审判席上的大法官， 他们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一个饭后消遣的视频。 在他们看来，警方的拍摄水平，无非是几段旁白加证据展示，了不起的就是弄几个龙套假模假样的比划两下。 无伤大雅。 再说了，外面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大伙刚喝完猪肺汤，肚子不饿，身上还暖呼呼的，也不想这么早出门淋雨吹风。 法警从邝智力手里接过u盘，转身进了侧门操作室。 不一会儿， 审判席右侧的大屏幕打开，众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 黑屏，画面展开，音响里传来稀稀拉拉的雨声。 跟屋外的雨声很快融为一体。 一个下雨的清晨，警局门口，一个美丽的少女，少女神色凄苦，两眼含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警察们赶紧围了上去，向她询问情况。 “她来问我要头了？她又来问我要头了？”女孩神情激动的抓住警察。 片子刚开头，陪审团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不错不错，警方的拍摄水平可以啊，这画面这音效，已经有电影质感了。” “我看呐，警务处查案水平不敢说，以后可以投资进入电影行业吗。” 画面继续推进，几个凌厉无比的快速转场，迅速介绍了各个出场角色的生存状况。 片子的镜头语言十分老道，短短一分多钟，就把场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抓的死死的。 当姜瀚文饰演的陈某出场时。 被告席上的陈某瞳孔一缩，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 影片画面一帧帧推进，陈某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深， 影片里的陈某在街上无恶不作，沿街收保护费，收高利贷，殴打摊主，偷抢爬拿，叼着烟随地大小便，甚至连大拇指弹小手指指甲盖的习惯动作都还原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陈某突然觉得恍惚，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所有人的脸都渐渐模糊起来。 到底影片里的那个是陈某，还是自己是陈某。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面对的不仅是个变态疯子，很可能是个披着人皮的妖魔。 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此刻的陈某是真的相信。 不然没法解释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 恍惚间陈某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晕倒。 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将他惊醒。 陈某晃了晃脑袋，睁大眼睛看向屏幕。 画面里的“陈某”正在用铁钳拔女人的手指甲， 那女人头发散乱，衣服被撕成碎布片，身上污秽不堪，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 每拔一根手指，女人都会发出一阵哀嚎。 随后是把头按在马桶里，逼女人吃 陈某开始觉得反胃，早上没有吐完的猪肺汤开始在胃里翻腾， 陈某强忍着吐意，用手死死的抓住被告席的木框， 他是忍住了，陪审团上，一个穿貂戴钻的中年贵妇两手捂着嘴巴， 噗的一声犹如开闸泄洪，奶白色的猪肺汤和着猪肺碎肉块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两边的男人避让不及，西装上被喷得到处都是，女人前面的光头男人更惨， 呕吐物直接冲着他的光头倾泻而下，有几块猪肺落在他的头顶 “咳咳！” 角落里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咳。 陈某如同通了电的电动玩具。 打了鸡血一般大叫起来：“好！拍得好，你们怎么知道我让她吔屎来的？” “对对对，就是那样，把结痂的伤口扒开，灌辣椒水，啊哈哈哈！” 陈某指着屏幕继续疯狂大叫， 叫声瞬间又被视频中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盖了过去， “好！好呀，剁掉这贱女人的手指，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剁的是食指？” 陈某状若疯癫，面容扭曲，眼睛凸起，根本看不出来是装的还是真的。 “被告人，肃静！再这样我只能把你驱逐出庭！” 上首的大法官一手捂着肚子，强忍着呕吐，一手不停的敲着法槌。 心里已经骂翻了天。 “没想到这个扑街！真的这么变态，而且是不是脑子不好，伱特么不说话会死吗？” 法院和陪审团先前已经通过气，这次就把案子了结，放陈某出去。 可这个王八蛋现在跟个疯批一样，在庭上大喊大叫，主动找死。 现在就算没有媒体在，那待会怎么跟警方和旁听人交代？ “肃静！！被告！” “啊！！！！！！” 一声刺破穹顶的尖叫直接淹没了大法官的声音。 这叫声还不止一声，有女人也有男人，一时间庭上尖叫此起彼伏。 大法官看向屏幕。 画面里， “噗~~臭死了！” “陈某”张口吐出一口黄绿色的脏水。 这一下，庭审现场如同打开了恶魔开关。 所有人，陪审团上的每一个人，不管男女，不管老幼，全部整齐划一的捂住嘴，黄白之物喷涌而出， “yue~~” “yue~~” 呕吐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一个合唱团。 有的年纪大的来不及捂嘴的，直接坐在座位上，上半身没动静，就光看嘴里跟喷泉一样，笔直的喷射出一股股呕吐物。 旁听席上的几十号人也根本不落下风。 全部低头弓着腰， 每个人都在干同一件事情， 把胃里的东西清空。 “yue~~” “yue~~” “yue~~” 站在大门外面，透过门缝偷看庭审的阿成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熬煮了一夜的猪肺汤，最后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刚准备张嘴呼吸，胃里的早饭也涌了上来。 “yue~~” 场内所有人，只有三个人还保持站立姿势。 一个是躲在角落通风口，戴两层n95口罩的姜瀚文和老庄，姜瀚文面无表情，老庄不用看嘴，光看眼睛就知道是一张哭脸。 他这回可是把法院跟陪审团委员会得罪死了。 以后这法院是不用再来了，就冲上面那些陪审团和法官老爷们现在的惨状。 自己如果往那一站，绝对会被打死。 想到这，老庄把口罩往上提了提，退了两步，躲到姜瀚文身后，再也不露头了。 另一个站着的则是控方席上的邝智力，这家伙今天制服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张国字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难以掩盖的笑意。姜瀚文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顾忌前面正在呕吐的大法官，怕两边撕破脸， 老邝估计会直接敞开了笑。 不过姜瀚文还是佩服这个新晋少壮派文官的定力，周围全都是猪肺肉块，呕吐物乱飞， 有几根面条状的东西甚至飞到了他那一丝不苟的头发上。 这邝处居然动都不带动的，依旧保持着一个98分的微笑。 被告席上的陈某也在吐， 只不过这家伙已经站不起来了， 两边的法警吐到只剩酸水，吐完一人一个胳膊，把陈某死死按住。 “扑街！让你叫嚣！让你杀人！让你煮汤！叼你老母！” “你个变态啊！吔屎啊你！” 陪审团上的贵妇嘴角还挂着半截肠粉，直接从位置上跳下来了， 肥硕的身躯砸得地板轰隆一声响， 贵妇扔掉手里的包包，张牙舞爪的冲到被告席，一把揪住陈某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打死你个死变态！打女人，杀女人！” “你还要吃ren肉，你个扑街！” “畜生！打死你！” 她这会脑子里哪还有什么无罪推论，什么皿煮滋油，什么废丝运动，她特码只想打死眼前这个畜生。 两边的法警没有立马上前制止，而是等女人抽完巴掌才慢腾腾的上去劝阻， 法警刚把女人拉开，旁听席上，陪审团里又有人几个人冲过来了， 有几个是死者亲属，满脸泪水，现在已经是暴走状态， “停手！” 一声断喝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控方席上的邝智力整了整仪容。 朗声道：“尊敬的法官先生，尊敬的陪审团委员会。” “本次庭审，警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物证证明沉默犯有谋杀罪。” 邝智力微微停顿，转身直视大法官。 “大法官先生，刚才陈某已经认罪！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以。” 邝智力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我尊敬的大法官。” “可以？” “宣判了吗？” 高等法院门口，媒体终究没等到最后的发布会。 由于不可抗力的原因，参加庭审的所有人员需要特别修整。 取消了庭后发布会。 只不过后来据法院清洁工爆料的小道消息。 庭审结束后，法院紧急特聘了十多名日结保洁员参加庭审现场的清理工作。 媒体纷纷猜测，难道凶嫌庭上暴走，命丧当场？？ 出了高等法院的大门，姜瀚文没急着走，倒不是他不想回去洗澡。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猪肺汤的味道，不是才煮好的香甜味，而是奇怪的混合各种味道的臭味。 外面是瓢泼大雨，“司机”老庄不知道死哪去了。 据他说，除了等法官和陪审团的人走光，否则别打电话给他。 没有交通工具的姜瀚文就这么依靠在法院大门的罗马柱旁， 看着在大雨里来回打滚的邝智力， 眼前的这个家伙丝毫没有法庭上的沉着内敛， 反而像是个被关了十年的疯狗， 躺在雨地里，一边打滚一边嘶吼，完全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 大雨越下越大，雨帘变成了雨幕，雨幕遮住了一切。 最后竟然遮住了高等法院旁边金钟道上的政府合署，要知道两者不过三十米的距离。 “痛快了？” 姜瀚文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盖在面前的落汤鸡身上， 邝智力身上的制服已经穿不成了，撕烂了。 “谢谢，谢谢你姜顾问。” 邝智力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眼角的阴郁顿扫。 整个人如同重生一般。 “谢就算了，我是俗人，那个维多利亚酒店的房费能不能报？人家前台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你们警务处就给了一个星期的房费。” “我告诉你啊，做人说话算话，朋友一场你可别坑我！” 姜瀚文声色俱厉，感情的事情可以谈，钱的事情万万不能马虎。 “哈哈，我的姜导，你就放一百个心，接下来，你们剧组在香江敞开了玩！香江这块地界我们警务处的牌子到哪都能用！” 老邝的笑声高亢嘹亮。 已经朝着乔峰乔帮主的方向发展了。 “姜导，我，那个烧炭的女” “好了好了，你邝大处长这条件，以后不找个白富美我看不起你，赶紧打电话给老庄，天天叫嚣自己是香江一霸，看把他怂的。” 姜瀚文没打算听邝智力的悲情故事。 很多事情，男人最好还是放在心里。 邝智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姜瀚文上衣口袋里掏出包烟。 “姜导，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 邝智力点上烟，猛吸一口，吐了个烟圈。 “说，婆婆妈妈的。” “你的视频我都看了，我是干这行的，我相信，很多东西演不出来，但是你.” 邝智力摇摇头， “我当然知道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但是，一个好人，总是变成比变态还变态的疯子，你不怕吗？” 邝智力仰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人很年轻，但身上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不是一般的成熟，更像是睿智的老者，云淡风轻。 但他疯癫起来，鬼神辟易，陈某那样的疯子都被他分分钟破防。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邝智力看不透。 “邝处。” 姜瀚文把烟放回烟盒，揣进衣兜。 “举头三尺有神明。” 雨声很大。 男人的声音低沉，但邝智力听得很清楚。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懂。 男人抬头看向天空，雨幕的尽头。 “人在做，天在看。” “他们做的恶，我看到了.” (本章完) 第83章 那是你们的事 第83章 那是你们的事 陆羽茶社。 这家店已有六十多年历史，却依旧保持着旧式香江茶楼的格调，室内装潢古色古香。 穿着传统唐装的老侍应生及充满怀旧气息的菜，让人梦回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老香江。 茶室三楼，私人包厢，一张方桌。 老庄自觉充当起了解说员，向姜瀚文和邝智力一道道菜讲解。 “这是滑鸡球大包，这是虾仁鲜荷饭，这是云腿鲮鱼角，绝对都是陆羽茶室的一绝。” “行啊庄sir，你一个洋人，比我这个土生土长，香江长大的老土著还会吃，呵呵，这地方可不便宜，就你那点工资” 邝智力不是个死脑筋，话也只说一半，毕竟这顿饭是人庄sir请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总不能在饭桌上说人不好，这是忌讳。 更何况这次成功把陈某三人送回监狱，老庄是立了大功的。 “嘿嘿，邝sir，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几年前，街区的差佬是怎么当差的。” 老庄是个实诚人，在座也没外人，他说话就颇为耿直。 “以前，差佬跟黑社会。” 老庄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一样的吃拿卡要，四时八节让商家孝敬，唯一的区别就是这身衣服，有衣服伱就是差佬，没衣服你就是黑涩会”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啧啧啧，那时候当差真就是肥差，这钱吗，是挣的差不多了。” 老庄喝了碗茶，砸吧着嘴，似乎是在回味那段黄金岁月。 “姜sir，这回大战高等法院、力压陪审团，你是军师，记头功！” 邝智力懒得跟老庄聊他过去的“光辉岁月”。 见不得光的事情太多，伤和气。 这货现在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以前真的是纵横兰桂坊，人称东九龙电动小马达，每天晚上豪掷千金，祸害的女人不知道多少。 那些钱哪来的？无非是黑吃黑，以权谋私。 “邝处，你可别乱喊，我不是什么sir，也不是你们警务处的人。” 姜瀚文正在埋头猛干，嘴里一下塞了三个虾球。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果断指出邝智力的口误。 “姜顾问，我已经跟处长汇报了，警务处也开了个内部会，决定火线吸收你进警.” “进？往哪进？我不进！” 姜瀚文连连摆手。 “我一个拍戏的，当内地的警局顾问没啥问题，谁都挑不出毛病。” “香江警局的差，我姜瀚文不当。” 这算是掏心窝子话，这次来香江，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不然就凭老邝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姜瀚文理都不会理。 拍视频可以。 真要上了邝智力的船，就算只是当个编外顾问，能不跟高等法院打交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姜瀚文好好的西莞不待，跑来蹚香江的浑水，是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邝处，案子归案子，这个案子既然已经完结束，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工作关系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只谈吃喝，不谈国事。” 姜瀚文想了一下，突然面作难色。 “邝处，我不是你们警务处的人，这次来香江算是外派，顾问费你可得报了，我这剧组上下，人吃马嚼的，都是钱啊。” “我的姜大顾问，你就别再提钱的事情了，你放心，警务处管报销，只要你入了我们” 邝智力满脸堆笑，抓着姜瀚文的手开始左右摇晃。 这是警务处处长下的死命令。 不计成本，不计代价，留住姜瀚文，就算万一留不住，也得让他挂职。 级别待遇好商量。 能不能破案另说，这人能得到最上头的授权，还查不到任何相关人脉关系，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姜瀚文表面上是个拍视频的网红，但真实身份属于保密级别，极有可能是一条大腿。 警务处经历大换血，力量本来就弱，能跟上面多搭一条线当然最好。 姜瀚文猛得缩手，你邝智力浓眉大眼的别来这套。 香江的水太深，姜瀚文搞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不想掺和。 而且，就冲着高等法院上面坐着的那一排带假发的，姜瀚文真的是一百个不爽。别跟我说是历史问题，说什么皿煮滋油，说什么法治精神，说什么狮子山精神。 回都回来了，还打破头当买办，当买办也行，老实承认好了，别往脸上贴金行吗？ 背靠大陆巨大市场，吃着制造业转移的红利混成了东亚四小龙。 天天高喊狮子山精神，说什么香江的成就都是香江人努力奋斗出来的。 就你们能奋斗，其他地方人都不奋斗？ 奋斗是吧，你们的喝的水哪来的？ 那是广省供的东江水，就这样还有很多香江人觉得水贵了，成天喊水不干净，各种理由一大堆，有本事搞海水淡化工厂，水价翻十倍你喝不喝。 hy市为了保护东江水源，牺牲巨大，工厂成片关停，根本不怎么发展工业，经济一直起不来，到头来不但无功反倒有过，简直离大谱。 电呢，没有大亚湾的电，这个港区恐怕连一盏灯都亮不起来，就靠你们那破电灯公司？ 吃的肉蛋菜都是广西专列送的 姜瀚文摇摇头，他不想聊这些，伤感情，他不想为了少数香蕉伤了朋友感情。 老庄和老邝都是不错的人，能处。 “姜顾问” “我说了，不干，给多少钱都不干，没得商量！” “瀚文兄.” “只谈吃喝，不谈国事！” 姜瀚文把嘴里的吃食咽下肚。 喝了一大口茶水。 “邝处，我不跟你打哑谜，这么跟你说吧，姜某人不是怕事儿的人，我喝着东江水长大，爱吃顺德菜，川菜，鲁菜，东北菜，淮扬菜，爱吃赣南的脐橙，陕西裤带面，西安肉夹馍，西湖醋鱼我也爱吃。” “这块地方生我养我，就算我姜瀚文如果有一天真犯事儿上了法庭，站在被告席上，我也希望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法官判我刑。” “而不是一堆香蕉，拿着所谓天龙人制定的法条来断我的生死，尤其，还戴着十几年不洗的假发，互相比谁虱子多。” 姜瀚文面色冷峻，越说越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邝智力。 突然，他的语速又慢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和缓。 “别说你们办不到，这从来不是理由，昔日大唐繁盛，万邦来朝，外国人都可以入朝为官，但前提是他们信仰大唐，以唐人为荣，而不是手握bno随时打算跑路。” 姜瀚文的声音不大。 但邝智力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凉意。 对方说的是真的。 只不过他实在不明白，姜瀚文为什么这么大怒气，香江不是历来如此吗？ “邝处，恕我狭隘，大陆法系和海洋法系孰优孰劣，成文法和判例法谁好谁坏，我无法分辨。” “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有我的底线。” 老庄正在喝茶，也被屋子里的诡异气氛弄得一激灵，惊恐的看着饭桌对面的男人。 姜瀚文已经换了另外一张脸，一张满是杀气的脸。 那确实是杀气，从漆黑的眼眸里喷射而出杀气，疯癫混乱，无法无天。 “你们最好希望我不同意，如果我真的进了你们的体系，跟香蕉共事，相信我，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们，还可以逃脱法律追责。” 姜瀚文微微挑眉：“这种事情，我是专业的。” 房间的温度已经跌到了冰点。 无论是邝智力还是老庄。 对眼前之人的话都没有丝毫怀疑。 论杀人，这个家伙是祖师爷级别的。 邝智力最先反应过来，挠着头嘿嘿笑。 “哈哈，姜顾问，吃饭吃饭。” “你这就快走了，咱聚一次少一次，休息时间，不谈工作，只谈吃喝。” (本章完) 第84章 反向带货鬼才 第84章 反向带货鬼才 案子和视频拍摄告一段落，姜瀚文终于能喘口气休息休息，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姜瀚文决定走之前还是得在香江逛一逛，不然马不停蹄的跑来跑去，就算是拍短剧的剧组也没有这么赶档期的。 打开某音，进入个人页面。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第四集和第五集这次更新时间只间隔了一周。 网友纷纷反应姜老贼终于说到做到，把视频做成周更了。 评论区画风突变。 每月一更的时候，评论区的画风是【恐怖的杀人魔王终将受到正义的制裁】 半个月一更的时候，【变态中的变态，无耻老贼姜瀚文多行不义必自毙】 现在四五两集连更，【伟大的不动明王、兽面人心、西莞可汗、虎门镇选帝侯，行走在人间的秉笔判官姜瀚文抵达了某音】 看了一圈评论区姜瀚文什么都没说。 默默的置顶了三张图片。 分别是和西莞老丁一起手持锦旗的合影，同样的合影还有春城赵西来，金陵朱其玉。 三张合影，三地警局局长亲自授旗。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凡哪个想造谣是非的，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 姜瀚文还没有把三地的特聘顾问证书给挂上去。 主要是一个人兼着三地的职位，拿三份工资，七险两金。 西莞、春城、金陵三地警方都在给他正常缴纳社保。 这个就不好说了。 以后退休了怎么算？我姜瀚文堂堂正义使者人间判官，赏善罚恶【自夸】，怎么能明摆着薅国家羊毛呢？ 为了这事儿，他不止一次跟老朱他们打过电话，要求把社保的事情讲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 结果三方都语焉不详，言辞躲闪，谁都不给个正面答复。 这场面就像在三方比赛博弈，谁先撤销姜瀚文的社保，给他断缴，谁就主动退出争夺姜瀚文使用权的竞争。 开玩笑，这是正式劳务合同，不交社保凭什么给你干活？ 老赵这个肌肉猛男倒是实诚，知道春城的工资最低，不但没有七险两金，就连五险一金也缴的不多，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给姜瀚文寄点茶叶、米粉啥的当地特产。 礼物虽然轻，但这个心意是到位了，不像西莞的某位局长，动不动就发一个几百兆的pdf，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陈年旧案的卷宗，一下根本翻不到头。 香江这边， 昨晚邝智力打电话过来，说陈某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终身监禁不得保释。 姜瀚文没说什么，这已经是在现有情况下法院的顶格判决了。 案件的两名从犯，阿伦和阿祖也被送进了赤柱监狱。 阿祖的判决跟陈某一样，终身监禁不得保释。 另外一个叫阿伦的嫌犯就有点特殊了。 法院下达判决结果后，警方没有上门抓捕，而是去旺角监狱直接提人，这个王八蛋上周在旺角街头居然当街猥亵幼女。 警方在旺角监狱看着这人的时候，他正躺在监狱医务室，没穿裤子，下体被包的里三层外三层。 据说是被女童父亲及路人市民集体围殴。 混乱中不知道被谁踩中了下体，导致阴nang破裂，当场血流不止，送医之后医生表示，伤者两颗gao丸破碎严重，无法进行修复手术，建议尽快切除，避免感染和伤情加重。 姜瀚文知道这两则消息之后，陷入了短暂沉默。 陈某和他小弟阿祖终身监禁不得保释，这个阿伦被噶蛋成了太监。 这个结局已经和他原有的时间线案件结果极为相似了。 至于后来陈某在狱中精神崩溃自杀，阿伦因为成了太监被监狱里的兄贵捡肥皂，不堪其辱精神失常，被送进精神病院，最后跳楼身亡。 事情还没发生，姜瀚文没法预测。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先前几个案子的发展。 绿帽案和八贤饭店包子案加上金陵大学碎尸案，在自己原本的时间线都是已经侦破的案件。而自己拍摄的视频，协助警方破案，这些案件的结局也变成了原本时间线的结局。 那姜瀚文的存在，就是一个改bug的？那也不对啊，这春城的仙人跳杀人案从案发地点到案件经过都被姜瀚文魔改过了。 结果呢，事件发展依旧照着他写的剧本来。 这就不能解释了。 姜瀚文赶紧掏出手提包里的剧本，看了一眼下一个案子的内容。 后背顿时发凉，如果真的按照剧本来，岂不是得平白无故害死一个好警察？ 他连忙掏出笔，把本子前面的一段旁白杠掉。 还没开始拍摄，本子也没彻底完成，不知道会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 姜瀚文是坚定的无shen论者，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对物质的反映，这句话他上高中的时候都背烂了。 但现在换号这种事情都发生了，由不得他不多想一步。 呵，本来打算跟老赵联系，看看跟黔省的警方有没有关系，提前打打前站，为拍摄做准备。 现在看来还真得想清楚，这个剧本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拿出来。 这关系到不止受害人的性命，还有涉案警员的性命，甚至不止一条命，大意不得。 姜瀚文长叹一口气，躺在大圆床上。 还是先想想钱的事情吧，刘老板连续来了几个电话了要请姜瀚文吃饭，说是最近工厂生产线都快冒烟了。 姜瀚文点开自己的小黄车，看了一下销量，很是满意。 能把厨房菜刀组合套装卖成网络爆款，这也算是前无古人了，毕竟大部分家庭主妇还是习惯去超市买锅碗瓢盆厨房用品，看得见摸得着。 姜瀚文大概算了一下收入，眼睛一亮，微微点头，难怪老刘这么抠抠搜搜的家伙急吼吼的要请自己吃饭。 这销售额，三七分成，不说财富自由，至少也是个颇有家资了。 是时候该向刘老板他们催催款了。 这么一大笔钱不落袋为安心里总是不踏实，西莞林国府的房子装修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回是真的手头宽裕，想怎么装就怎么装。 姜瀚文躺在床上正在考虑该装叙利亚极简风还是复古典雅风，或是罗马皇宫风。 电话响了。 “喂，哪位？” “哈哈，是，姜导吗，您好您好，我是，斯坦威钢琴，亚太区总经理罗伯特，想请您给我们公司做一个商品广告，费用吗，您尽管提。” 电话那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普通话有点磕巴，听起来确实是个老外。 这边姜瀚文刚准备狠狠的敲上一笔，听到对方居然是家卖钢琴的公司。 脸瞬间垮了下来。 “好不容易甲方上门，让我帮忙卖钢琴？” “咋滴，我拍一个钢琴杀人案？一边弹琴一边噶人？或者设计一个钢琴砸死人的桥段？扯呢！” 姜瀚文：“.”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觉察到了姜瀚文的犹豫。 连忙用生涩的普通话说道；“姜导，这样吧，我先开个价，250。” “你特么怎么还骂人，我特” “个w。” 老头大喘气一般最后加了半句。 姜瀚文瞬间脸笑成了菊，苍蝇搓手：“上帝，有什么需求您尽管提！！” (本章完) 第85章 香江一日游 第85章 香江一日游 翌日清晨，维多利亚酒店大厅。 姜瀚文剧组全员集结，周娜娜、王胖子、王小鹿、孙小义、武磊、几个跟组群演。 还有每次一拍摄结束就要飞奔回家的家庭主夫张颂闻。 这回姜瀚文是以奖金为要挟把他给强行留下来的。 众人坐在沙发上，围成一个圈，全都眼巴巴的盯着这位姜老板。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一宿没睡，凌晨五点钟就在群里发红包。 200块一个的红包刷屏一样的发，发了整整一百个，像周娜娜和王小鹿这样喜欢睡美容觉，睡觉手机静音的的女生就惨了。 等天亮了才看到群里的红包，都被领差不多了。 全剧组唯一一个没抢到红包的是王胖子，此时正在抱着背包emo，据他所说他也在睡美容觉，手机也是静音，不过对于一个打呼噜声音可以从三楼传到楼下，触发电动车警报器的陆地神仙，剧组全员一致认为，王胖子就算是不睡美容觉，不开静音，他也一毛钱抢不到。 至于从姜瀚文这个黑心资本家身上薅羊毛薅的最多的，出人意料的是剧组年纪最大的张颂闻，这家伙居然也五点钟不睡觉，秒抢红包。 据他所说，这是以前在京城抢戏养成的习惯，手机放枕头上，副导演一派角色，立马就能爬起来报名。 不过到底是情商极高的老将，张颂闻总共领了一万八的红包，自己留了两千，其余的全都转发给剧组每个人了。 最后把功劳给了姜瀚文，说什么这是姜导大方，自己就是个搭把手帮忙发钱的。 “咳咳，大伙这次特种兵拍摄辛苦了，金陵的戏刚结束没几天，香江的戏又来了，还是两班倒的高强度拍摄。” 姜瀚文这话是说到众大伙心坎上了，赶场子接连两个片子，确实是累。 “考虑到大家确实辛苦，所以呢，我决定！” 姜瀚文微微停顿，欲言又止。 “我决定，下个星期继续上一部新片子！” “什么！” “姜导，还要上新片子？不要吧，求你给我们放几天假吧。” “姜导，我是真的要回家看孩子，而且我老婆也发话了，必须回去。” “姜哥，你要再让我熬夜剪片子，我就猝死给你看，我不行了.” “瀚文哥，大伙确实是累了，前面连着好几场夜戏一直没休息，要不咱们歇两天吧。” 就连王小鹿这个任劳任怨的小黄牛都开口了。 可见剧组确实是已经师老兵疲了。 “诶，大家辛苦，这样吧，下个片子咱们奖金翻倍，剧务四万，主角十万，配角八万，拍摄结束给伱们带薪休假半个月。” 姜瀚文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坏笑。 那个什么施坦威的钢琴厂家确实是财大气粗。 张口就是250个w，拍摄费用全包，姜瀚文本来是想确定一下对方的报价有没有报错，就稍微犹豫了一下，没想到那老头直接把价格开到300个w。 震的姜瀚文小心肝直跳。 一个十分钟左右的短片，报价300w，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剧组，这老头是不是没了解市场行情。 不过谁也不会嫌钱烫手，人家敢报价，姜瀚文就敢接。 就是这剧本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一个拍犯罪片的，给卖菜刀的拍片子属于专业对口。 给钢琴拍广告，纯属驴头不对马嘴。 姜瀚文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一整夜，把前世的无数案件、小说、动画、电影搜肠刮肚都想遍了，这才想到一个合适的本子。 草草的写了个大纲，头一抬已经凌晨五点了，眼看着是睡不成了，就开始给剧组成员发红包。 钱不多，但是态度先摆在这，我姜瀚文剧组这个团队挣钱，发钱的时候他也绝对不含糊。 “姜导，我刚才说话有点不妥，我收回，嘿嘿。” 张颂闻第一个上前，抓着姜瀚文的手表示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姜哥，你不是我老板，你是我哥，除了亲哥，谁还能对弟兄们这么照顾。” 王胖子扔下包跑过来，抓着姜瀚文的另一只手。这两个家伙一人抓一边，晃得姜瀚文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姜导，其实我剪片子有点上瘾，现在晚上不搞点片子剪剪，这觉都不睡不着。” “瀚文哥，其实我最近也在攒钱买房子，就买你新买的那个小区，能多赚钱忙点也没关系，嘿嘿。” 姜瀚文一脸苦笑，这帮家伙这都是玩儿变脸的高手，一点也不矜持。 “好了好了，好消息也公布了，今天是香江一日游，赶紧去该吃吃该喝喝该买买，费用找王会计报销！” 姜瀚文赶紧打发众人出门，再说下去就该他不好意思了。 广告费的钱大头确实都被他给赚了，奖金福利本来就该发，万不能指着员工对你感恩戴德了。 有钱一起挣，这是姜瀚文搞团队的初衷，这个他不打算改。 退一步说，广告费是统一打到王小鹿管的公账上的，姜瀚文用也不可能全给了。 发完人员工资奖金绩效，交完五险一金，必须留足够的钱用作拍摄经费，后勤保障费用，以及预备金。 这跟小家过日子一样，一不能寅吃卯粮，二不能不留钱防范风险。 姜瀚文这个时候又想起了小林总。 要是能有这个金融出身的女霸总当大管家就好了。 剧组财务、外联、接商单、跟各个方面对接、后勤保障，还有最重要的发展规划。 小林总这个专业人士肯定比自己这群草台班子要强出几个维度。 姜瀚文前世就算演戏演成了影帝，也还是个演员。 搞团队建设，公司运营发展他是擀面杖吹风，一窍不通。 不过人家大公司的千金，不可能跑自己这小庙来干活的，她愿意，她爹也不愿意。 出发前林乐清跟自己提的搞影视公司的事情，姜瀚文纯当她是玩票。 这东西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了，各种人情世故，利益交换，关系勾连，什么买票房，刷票房，阴兵场，阴阳合同. 数都数不过来，她一个外行怎么玩得转。 不过这些东西姜瀚文一个都没玩过。 他以前那片酬在业内都是明码标价，没有经纪人，他自己就是经纪人，自己接戏自己排行程，骑个电动车就去片场了。 但现在是团队作战，照姜瀚文这样放羊式管理，以后剧组人多了肯定出乱子。 “小林总啊小林总，我好想你啊。” 姜瀚文嘴里念叨着，完全没看到旁边的周娜娜。 “瀚文哥，在想林姐姐吗？” “啊？哈哈，没有没有，就是在想给咱剧组找个什么大总管，诶，小林总这样的人才看着就眼馋啊，不过人家家大业大，不会给咱们干活的。” 姜瀚文摆摆手，这事儿也就想想而已。 “瀚文哥，我虽然没有林姐姐的头脑，但拍戏还是很用功的，以后不管你到哪拍，我就跟到哪，永远给你当女主角。” 周娜娜浅浅一笑，这话是她的真心话。 “妹子，你可别这么说，你这条件以后火了，戏路可宽着呢，到时候我就开不起工资咯，人往高处走，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姜瀚文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架势。 前世他就是戏路太窄，弄得整个职业生涯都没演过一次好人，想起来都是泪。 周娜娜这身材气质，稍微一收拾，妥妥的就是一大女主。 姜瀚文也没打算用合同把人家姑娘捆身边一辈子，一来做不到，以后演员名气大了，戏自然就多了，片酬上来了，跳槽再正常不过。 二来姜瀚文真心觉得像周娜娜这样踏踏实实，不怕苦怕不累的演员不该被埋没了。 “谁说人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的，树林里那么多树，我只要一颗属于我就满足了。” 姜瀚文上去给周娜娜一个脑瓜崩：“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你是兔子啊，逮着一棵树撞。” “赶紧走，你们都去迪士尼玩儿过了，我也想去逛逛.” (本章完) 第86章 调音师 第86章 调音师 姜瀚文是照着老庄提供路线出发的，这鬼马洋人别的不好说。 吃喝玩乐那真是各中高手。 张口就是香江一日游保姆级攻略！ 小到哪家早茶店好不好吃，老板娘漂不漂亮，哪条街买东西便宜，假货少，大到哪个景点适合游玩，哪家酒店菜品上档次，都娓娓道来。 至于哪个大厦的楼凤质量上乘，性价比高，什么霓虹棒子大洋马车灯如何，深浅几何，老庄更是如数家珍，那眼神放光的程度堪比祖国人镭射眼。 说到夜店酒吧兰桂坊的卫生间的时候，姜瀚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果断挂了鬼佬的电话，如此污秽的内容再听下去，恐怕就要道心破碎了。 众人出了酒店打车直奔湾仔的著名景点：金紫荆广场 广场每天上午 8时都会举行升旗仪式，在雕塑附近有一座「香江回归祖国纪念碑」。 这么有意义的代表性景点！来一趟香江当然要来拍照打卡！ 早餐吃的是湾仔道敏华冰厅潮式沙茶牛肉公仔面、喝了杯香浓咖啡。 吃完去海港城购物，众人是一通买买买。 别人都跟老鼠进米仓一样，一进商场就没影了，就王小鹿这个管钱的会计慢吞吞跑到低价区左挑挑右挑挑，半天一件没买。 姜瀚文上去一看，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王会计，你来香江买衣服还买几十块的，还不如在咱西莞买呢，是不是觉得公司账上没钱，还是老板我抠门，去，跟着你娜娜姐，看她买啥你就买啥。” 说完把王小鹿手里的牛仔裤放回衣架上，赶鸭子一样把王小鹿赶到楼上。 这姑娘勤俭持家是好事，但王小鹿省钱省得又太过了，一块钱都掰开了，身上那条牛子裤都洗的发白了，春夏秋冬永远是小白鞋，白瞎了这么好的底子，稍微收拾收拾都是小美女。 不过省钱这块，姜瀚文也实在说不出来什么，伱当初找人家当会计不就是图得这个吗。 众人购物，吃饭，又喝了下午茶，姜瀚文实在是跑不动了。 迪士尼他也不想去。 他上辈子也只去过一回游乐场，坐了次旋转飞马差点犯心脏病。 什么海盗船、跳楼机、过山车就更不用提了，直接pass。 姜瀚文跟剧组众人卖了个惨，直接退出后半场。 回到住处，拿出剧本。 厂家开的广告费是诱人，但要是这片子不拍出来， 那钱就一分都没得。 甲方爸爸是什么尿性，懂的都懂，姜瀚文也不确定能不能把片子拍的合人家口味。 毕竟让一个整天拍杀人碎尸的导演去搞钢琴这么艺术文雅的东西实在太逆天。 姜瀚文握着笔，翻看着剧本，不停的涂涂改改。 这个本子是前世的一个外国短片，名字叫调音师。 讲述了假装盲人的钢琴调音师男主角目击了一桩谋杀案后发生的故事。 姜瀚文为了迎合本土市场，特地对剧情做了修改，把故事发生地个人物都改到了国内。怎么把一桩杀人案跟钢琴结合起来，姜瀚文是费了脑筋的，既要保持自己账号的原有风格，又要对得起厂家给的钢琴宣传费。 姜瀚文一边阅读剧本，一个想法福至心灵。 他连忙把剧本中所有有用的线索提示标记出来。 第一场戏：夜晚-公寓 在一个复古欧式风格的公寓里，隐约可见一段阴暗的长廊。 大理石地板，白色墙面，装潢十分阔绰。 人们可以听到某个房间传来莫扎特的钢琴奏鸣曲，长廊就是通向那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仅有屋外的路灯透进来些许光亮，就在这半昏半暗之中，一个男人安静的坐在长沙发上，似乎正在聆听美妙的音乐。 以男主的上帝视角推进画面。 随后是男主自白：我很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除非真的是特殊的场合或者观众，就像今晚。 在男人的对面，一个年纪约20多岁的英俊帅哥，此刻正坐在施坦威三角琴前【记住钢琴品牌特写三秒！】演奏，他就是男主。 男主：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他，我甚至没有见过他，我是盲人。 男主淡蓝色将近灰白的眼睛怪异的凝滞着不动。 男主：况且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演奏，我是为了某个人演奏：这个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 为什么我会出汗？真的有如此的热吗? 男主实际上已经**赤裸的在演泰，身上仅着一条衬裤。但他依然大汗淋漓。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三十来岁年纪的优雅的女人，犹豫不决的，手里持着一把射钉枪。 男主：我是盲人。我不可能知道谁在我背后策划着什么。我不可能知道她拿着一把钉枪正虎视眈眈的瞄准我的颈背。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应该放轻松。 男主的手在键盘上快速的移动着。女人的食指已经放在了钉枪的扳机上。 第二场戏白天-音乐厅(闪回) 男主身着演出服，向舞台上的施坦威三角琴【记住钢琴品牌特写】走去。 男主：去年，我还被视作一个天才，我也自认为前途无量。十五年来我所有的准备只为实现一个目标而奋斗:肖邦音乐大赛。 评委们坐在阴暗的大堂里。人们仅能感到从他们的镜片上反射出的令人恐慌的白光，他们手上微小的笔灯，以及圆珠笔滚动时弹簧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男主开始紧张，额头上冒出冷汗。 男主：是我前夜的女友吗? 此时人们耳边传来了男女xing爱时床铺发出的特有的嘎吱响声。 男主：或者是钢琴的凳子? 男主试图调整钢琴脚凳的高度，又不满它的坐垫：凳子发出来的嘎吱声响简直和床一致。 男主：总而言之，我失败了。 刚坐到钢琴前，男主便感到一阵恐慌袭来。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响声如同那张床和凳子，他汗流满面，乐谱在他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 男主加重了其中一个键，它没有发出的声音，但再一次轮到它的时候却发出了极不协调的嘎吱声。 这个按键如同点燃了可怕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他眼前的钢琴，男主被击晕在钢琴键盘上。 (本章完) 第87章 姜导，你是懂营销的 第87章 姜导，你是懂营销的 第三场戏早晨-男主的房间【女友抛弃男主】 男主头压在印有钢琴键盘的枕头上，一个又一个星期，始终卧床不起。 失败的阴影挥之不散，纠缠他，折磨得他脸颊凹陷。他辗转向另一侧，另一侧也空空如也。 在床头柜上，【散放着一瓶瓶的镇定剂】（强调，服药过量），闹钟的指针指向早晨六点。 他的女友在他睁大的、呆滞的双眼前走过，她离开了他。 门砰的响了一下。男主的瞳孔越变越大，逐渐充满整个屏幕。 男主：我勉强地活过来了。我成了钢琴调音师。 第四场戏白天-茶餐厅【男主和老板胖子的对话】 一盘盘盛着各种奶油蛋糕的碟子排列在一张漂亮的白色绣桌布上，有巧克力的、红色水果的柠檬的。 男主和他的经理胖子坐在餐桌前，他一个人吃着蛋糕。即便他们已经到了室内，男主仍然带着太阳眼镜，胖子身着西服，既厌恶又嫉妒地看着男主不停地狼吞虎咽。 胖子：为什么你【笔记本】上的订单最近竟然增加了一倍! 男主：我是个盲人，你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优势，特别是在调音师这个行当。 男主脸上露出不可明说的笑意。 “胖子，当你是个盲人的时候，会看到很多正常人永远看不到的东西，哈哈，限制级！” “咳咳，伱小子真是个坏蛋。” 男主放下手里的蛋糕， 讲了个故事：莫高二王朝的皇帝沙贾汗的妻子去世后，他痛苦万分。 他下令召见当时最伟大的建筑师。 建筑师荐来到了他的面前，接着皇帝问他:“你结婚了吗?” “是的，我的陛下。” “你爱你的妻子吗?“ “当然，我的陛下。 她就是我的生命，我爱她胜过全部。“ “很好，那么我将下令赐死她。 “这样一来你便能与我感到同样的痛苦，然后你才能为我的妻子建造世上最美丽、最奢华的陵墓。” 皇帝下令赐死了建筑师的妻子，建筑师建造了泰姬陵。 胖子：你真有才，混蛋。 男主：所以我决定做个盲人。 男主摘下了太阳镜。他的眼睛有一部分已经褪成了像盲人一样的颜色。 胖子：怎么做到的，这个? 男主：隐形眼镜。我找人专门定制的。我下午还有一个需要调音的新顾客。 胖子：“我保证，如果客户发现你是个假瞎子，你绝对会被打死，你个骗子。” 最后一场戏——客户家 男主按下了门铃，没有人回应。 男主再一次按下门铃，依然毫无反应。 他从包里拿出【日程本】，核实了客户的名字，确定预约的时间和他按下门铃的时间是一致的。 突然，他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了声音，他急忙戴上眼镜，然后把笔记本塞到大衣的口袋里，门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惊慌的、不安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谁? 男主：我是调音师，太太。 女人的声音：我老公不在家，请改天再来吧。 男主：太太，我给钢琴调音不需要您的丈夫亲自在场。 女人的声音：这不重要，你走吧，钱我照给。 男主：太太，这个不是问题。我是个盲人，来到您家是很不容易的。您和您的丈夫都没有取消这次来访。我感到不快的是，打开门来向我解释对您而言应该不难吧。 男主等待了几秒。他再次按响门铃，比上次时间更长。在他身后，邻居的门打开了。从微微张开的门背后露出了一张老阿姨的脸，警惕着门外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男主正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第一个场景中拿射钉枪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女人：不好意思，我老公没跟我讲有人来调音。 男主：啊哈哈，没事没事。女人站在半掩的门框里，仔细的打量着男主，直到肯定他的确是盲人，她满意的侧开身子让路给他，同时视线越过男主的肩膀。老阿姨消除了疑虑，把门合上。 女人：来吧，请进。 男主走进屋里，大厅的一部分正在施工：篷布，刷子，各种罐子。 男主：钢琴在哪? 女人：我带你过去，走这边，向左边转。 女人留在后面，用钥匙把门关上，男主走进第一个场景里的房间，顿时隐没在半明半暗中。 他隐约看到钢琴的外型，于是条件反射的径直向它走去。 女人：不，小心! 男主滑了一下，摔倒在一摊粘稠的液体上。他发出一声厌恶的惊叫，同时瞥见第一个场景中坐在长沙发上的男人，垂倒在一摊黏糊的血中好几个粗壮的钉子钉在男人的太阳穴上。那具尸体，曾被人一直拖到长沙发上，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宽宽的血痕。 男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女人：小心一点！把手给我！这边！我没想到你会走这边。我们正在装修，我…我打翻了一罐……一罐油漆。您……您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不希望您进来了!(男主的心脏怦怦乱跳。)好啦，好啦，这没什么。真的很抱歉。扶好，您请坐。 男主上气不接下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坐在钢琴的凳子上，强忍着不往尸体的方向看。 男主(画外音)：日你大爷，他脑门上都是洞！她是不是有把手枪？她是不是有一把手枪，我特么曹了！ 女人：……您听到我说话了吗？您的衣服！ 男主：(惊慌失措地)啊，什么，抱歉? 女人：您不能这个样子待着。把衣服给我吧。我会拿我丈夫的衬衫和长裤给您穿。至于您的衣服，在您工作期间我会洗好。 男主：什么？对……对，这太好了，您真体贴，谢谢。 男主(画外音)：这不跑不行，不跑肯定被这疯娘们打死！我怎么能穿着内裤跑呢？这跑到外面不被人笑死！泥马这时候还要鸡毛脸，我怎么站不起来！冷静点，草泥马腿软了。 女人：镇定点，我会转过身去的，我不会看您。 但女嘴上说，人却是站着不动，并没有走开，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男主。 男主，坐着不动，在这个女人目光的威胁之下，慢慢地、担惊受怕地脱掉了衣服，陷入了尴尬的处境中。 他强迫自己继续扮演盲人的角色。女人拿起他的衣服然后走开不见了。 男主仍旧坐着，心神不宁的，从进门开始一直到洗衣间，女人的阴影始终无法摆脱。 男主一边调试钢琴一边有规律的弹奏和弦，他掂量着手中之一的钥匙，但用这个做武器不是太可笑了吗？如果女人有一把可以开火的武器的话。 男主(画外音)：她帮我洗衣服，还留下我离开了，我是个盲人，她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知道了什么。冷静点，她没有任何疑心，够了，你简直就像个煞笔。你刚才表现得很自然，真应该得到该死的奥斯卡金奖。 男人看了一眼沙发上尸体睁着眼睛，似乎正在看着他。 男主(画外音)：在沙发上的家伙，他是谁？是她男人吗？她有没有说过，会把他老公的衣服拿来给我？为什么她还不把她丈夫的衣服带回来呢……?！ 你冷静点。她在洗你的衣服，这不是很体贴吗？你重新穿上衣服，你为她调好钢琴然后离开.……我希望她能想到清空那些口袋……混蛋、我的日程本！我把它放在口袋里了。如果我是个瞎子，为什么还需要一本笔记本！？完了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主(画外音)：她回来了。她带来了衣服，不是吗？为什么我没听到洗衣机的声音？难道他们的屋子有这么大吗？我感觉到了，那里，她靠近了。你不能转身！你是瞎子，你没有任何理由回头。和她说点什么吧。对了，问问她那些衣服。或者是关于钢琴的音质。说点什么吧，赶快说点什么，妈的!!! 男主开始弹奏莫扎特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女人的手里握着钉枪，停在男主颈背几厘米的地方。她没有结束这个动作。 男人的尸体凝视着这一幕。 男主(画外音)：我是盲人，我不可能知道谁在我背后干什么， 我不可能知道她拿着一把钉枪正虎视眈眈的瞄准我的颈背。 既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应该放轻松，我应该继续演奏，自从我弹琴以后，她就一直没动过，在我演奏期间她不能杀我，在我演奏期间她不能杀我. 琴声继续，画面渐黑。 姜瀚文把剧本的草稿用手机拍了发给施坦威钢琴的那个经理老头。 对方看了剧本，很快回了电话。 “姜导，你这本子写得很好，啧，但是，我们的广告费难道就值几个镜头？而且，我很想知道，这位调音师，他究竟死没死？” 老头显然不满意剧本里的钢琴元素，但又对剧本结尾的故事结局很有兴趣。 这完全是一个开放式结局，各种线索都有，足够烧脑。 “不不不，上帝，呸，经理，您想想，您这么聪明睿智的牛人都猜不出故事结局，那这个片子拍出来，肯定大把的人想知道结局。” “然后呢？”老头疑惑道。 “先在某手某音上做视频推流，然后以施坦威钢琴的名义搞一个有奖竞猜，提供足够线索并猜出结局的奖金100万。” 姜瀚文嘿嘿一笑：“最后线上直播，在线下注，人气少不了。” 老头显然是没见过这么玩的，沉默了几秒： “姜导，你是懂营销的。” (本章完) 第88章 老朱的新职位 第88章 老朱的新职位 瑞雪兆丰年，只不过雪要是太大，就容易变成雪灾。 就像2008年的那场大雪一样。 京城，东长安街。 公安bu办公大楼，一整座方形建筑，占地广大，几乎有两个足球场大小。 大门上国徽悬挂正中，庄严肃穆，代表了这个国家警务系统的最高威严。 左右站岗的哨兵硬朗挺拔，穿着特制的冬装，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鹅毛般大雪随着北风飞过，很快就在岗亭周围堆起了厚厚一层。 办公区，悬办主任办公室里，新任主任今天正式履职，外面的大会议室全员已经到齐。 悬办，也就公安部悬案调查办公室，简称悬办。 专司调查侦破全国各地重大悬案大案，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跨省跨地区进行案件侦办，各省市县各级公安警务单位均有义务协助悬案侦查案件。 自从成立以来侦破案件无数，是个一直传说颇多的部门。 此时悬办全体成员正在召开新领导到职之后的第一次案件推进会。 会议室内，坐在上首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一头板寸钢针般根根直立，两鬓全白，皮肤黝黑身材瘦削，戴金边眼睛的男人。 “哈哈大家好，我叫朱其玉，任职公告大家应该都看了，原苏省金陵市鼓楼区公安分局局长。” 老朱看着下面坐着的一众年轻男女，个个气质出众，精神内敛沉稳，其中不乏大将之才，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想想三十多年前，他刚入职的时候，高中就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一个大专生就不得了，上来就比人高半级。 至于大学生、研究生，那就是传说了，见都没见过，那会的顶级人才要不直接跑欧美了，要不就被国家各大研究所，中央部委啥的抢光了，剩下的才轮到下面单位挑。 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一个高中生给一群研究生开会啊。 “在座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我这个退休老头子坐在这个位置实在是汗颜啊。” 这话还真不是老朱自谦。 这个位置不是他要的，完全是林老硬派的。 不然他一个省会城市区公安分局局长，一个六十岁退休处级干部，能直接出任公安部悬案调查办公室主任？ 在他没来之前，这个任命决定已经提前下发了。 办公室所有人都是一个反应， 这老头怎么回事，老夫聊发少年狂？都到了退休年龄还能坐火箭飞升？ 一个省会正处级升到京城的厅级干部，还是超龄提拔。 这确认不是高升，而且原地飞升。 而且还听说人家一开始不愿意来。 这就离大谱了，还讲不讲道理。 要说这事儿属实是冤枉老朱了。 以他的资历，关系，想升早就升了，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分局里干。 他在金陵古楼分局一干几十年，想的就是能在一线干，不想坐办公室。 这回好不容易退休了，想着跟师傅来京城逛逛，看看长城故宫，过一过养老生活。 没想到一来就走不掉了。 上头一纸任命下来，直接给弄进了部里，还是最棘手的悬案办公室。 老朱一开始是拒绝的，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让我享受享受。 总不能累死在工作岗位上吧。 再说自己一个外地人，突然不合规空降，下面得有多少人议论。 不过老朱这两把刷子哪能跟林老对线。 林老说服老朱的理由也很充分。 一句话，zz任务，直接怼的老朱哑口无言，不干也得干。 另一个原因是悬办的老龄化严重，当初成立的时候都是从部队选调差不多年龄的同志，一个萝卜一个坑。 天下的衙门都一样。 悬办成立之后一直都没扩编，偶尔进来的年轻人，不是镀金的，就是扛不住悬办的超高的工作强度找关系调岗走了。 这就导致部门常年人手不足。 这情况一连十几二十年，今年正好赶上退休年，老人纷纷退休，一波差点退完了，青黄不接，整个部门出现严重的缺员情况，不得已重新招聘了年轻新人。说实话过去有能力考上部委的，没几个愿意来悬办，这地方以前外号和尚庙。 男的多，工作压力大，忙起来根本不着家，对年轻人极不友好。 幸好赶上这两年考公热，人才都往系统里挤。 这才能一次性把人员配齐。 这些小年轻都是二十多岁，刚从学校出来，学历高，心气傲，理论知识优秀，但是经验严重不足， 部里并不是没抽调过各个省的办案老手进来，但基本上都干个一年半载就走了。 原因很简单。 悬办悬办，都是破不了的案，侦查难度大，破案率还低，功劳簿上总是不会有多好看，对仕途晋升没多大帮助，而且在这办公，基本上都是离家千里，谁能愿意待久呢。 所以上头选了老朱这样一个拥有丰富办案经历的老刑侦出任办公室主任，主要就是想老带新，让老朱能发挥余热。 “主任，咱们现在手头上的案子太多，您要不给拿个主意，先办哪个后办哪个。” 老朱左边的一个年轻人率先开口了。 朱其玉，这个人他们也听过，在苏省的警务系统里是风清扬一般的存在，立功无数。 但这年头名不副实的人多了去了。 谁知道这退休老头到底有没有糊涂。 这人一说话，下面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望向老朱。 刚才这人已经是隐隐想将老朱军的意思了。 办公室现在手头上的案子千头万绪。 年轻人不个十天半个月都搞不清情况。 这一个退休老头刚来一天，屁股还没坐热呢。 就让人家做决定先办哪个案子后办哪个案子。 完全是强人所难。 老朱听完倒是并不吃惊。 高材生吗，人家想试试你的成色也很正常。 “各位，我看最近这雪下的大，不如咱们就找找跟雪有关的案子吧。” 老朱端起茶杯，轻描淡写的说着。 语气跟开玩笑一样。 下面的人也都听懵了，这新来的领导怕不是有大病，这是破案，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说下雪就找跟雪有关的，太儿戏了吧。 所有人都是一副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刚才问问题的年轻人深吸一口气，面露愠色。 “主任，您，怕不是因为雪人案的受害者亲属上周进京sf，才挑这个案子的吧。” “哎呀，要不怎么说伱们是高材生呢，一点就通，哈哈。” 老朱哈哈大笑，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好，不用拐弯抹角。 “但是主任！我们现在正在办的案子怎么办？！” “如果谁去sf，就先办谁的案子，那不成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了吗？其它的案子难道不比这个案子重要吗？？” 小年轻脸色已经涨红了。 在这个老头看来，谁闹就给谁办，那其他受害人的命不是命，要知道现在悬办正在抓的案子里，可是有牵扯十几条人命的大案。 “年轻人，老头今天教你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真理。” “稳定高于一切。” “哦，对了，帮我查一下姜瀚文在香江的情况。” 老朱点了根烟，咂巴抽了一口。 “预言家？主任，您不会想靠一个拍片的破案吧，咱们这可不兴这一套。” (本章完) 第89章 帮忙 第89章 帮忙 接到老朱电话的时候。 姜瀚文刚完成调音师的拍摄，回到自己西莞的住处。 自从开始第一个“姜瀚文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的拍摄以来。 他真的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马不停蹄的奔波在各地。 不是在拍摄，就是在前往拍摄地的路上。 这次调音师拍摄结束。 施坦威钢琴的广告费入账，公司的财务状况会大为改观。 至少今年年底的工资奖金绩效开支是不用愁了。 看到片场里剧组成员疲惫的眼神，还坚持把所有镜头都高质量的拍完。 姜瀚文真的能体会到一个团队的成长。 他们从一个完完全全的草台班子，瞎折腾啥也不会的外行，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能成长到这种地步。 表现确实是可圈可点。 这也让姜瀚文坚定了拍长片的打算，他现在手头上已经基本完成框架的长片有两部。 成片在90分钟左右。 这个片长虽然达到了电影的体量，但姜瀚文没有电影发行渠道，所以拍出来也没法上院线。 这就意味着成片要剪成小段的视频往某音上发。 如果是单纯的赚视频流量，那可就太被动了。 收入肯定上不来，而且把完成的剧情拆分成段，容易造成剧情的割裂感，影响观众观看， 所以姜瀚文把下一个个剧本拍成单元互动解密模式。 最后再搞一个线上有奖竞赛，妥妥的恰饭神器。 要不是香江的案子，姜瀚文已经着手准备下一步视频了。 好在这次也没白跑，案子解决了不说。 警务处给的报酬也足够丰厚，邝智力在里面出力不小。 这人还是能处的，还有那老庄，虽然满身奸诈市侩，但架不住人家眼光准，会站队，是个人物。 不像老朱，净给自己出难题。 姜瀚文一边洗澡，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公狗腰，八块腹肌，胸大肌，肱二头肌 手机就这么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要说小日子的电子产品虽然垃圾，但这三防效果做的是真不错，姜瀚文特地淘了一款老掉牙的玩意当洗澡专用机。 此时电话开着外放，里面老朱正在叽叽哇哇的说个不停，姜瀚文耳朵跟塞了驴毛一样，充耳不闻。 “什么，啊？朱局，我这洗澡呢，信号不好，您稍等我几分钟。” “哦，您说京城现在怎么了？？” “哎呀，听不到啊，滋啦滋啦的全是电流声。” “朱局，我这腰不好，待会估计得早睡，就不打扰您了.” 姜瀚文甩干一只手，伸到手机屏幕上，刚准备挂电话。 手机直接音量爆炸了。 “姜瀚文！！！你个兔崽子在那特么跟老子装聋是吧？” “给个准信！来，还是不来！” 老朱真的是气到吐血。 自己不过是随便闲聊，刚提了一句京城雪大，这兔崽子就开始装聋作哑，千万别让我抓到小辫子，不然看老朱我怎么收拾你。 “朱局，您别生气，我这是真的抽不开身，最近忙得恨不得搞个分身来用用。” 姜瀚文告饶，对付这老头你要不打太极，要不来软的，别的招一点用都没，一个看起来油盐不进的老顽固，仔细一看又奸滑到不行的老狐狸，可再一深交，这货就是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炸药桶，搞得不好一点就炸。 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老头。“老朱啊，伱说说，你这都退休了，还折腾什么狗屁倒灶案子干啥，你不干，小年轻的嗷嗷叫抢着干，诶，这人老了就得服老，老老实实享受退休生活得了，别整天想着江山社稷、逆天改命” “再说了，你那是京城，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以退休老头有点关系咋地？还能把人家饭碗给咯？老朱，听咱一声劝，查案的事儿以后就别整了，累得慌，赶紧抽时间把你那白头发染染，在京城再偶遇俩阿姨，来段夕阳红，那啥，老夫聊发少年狂，小阿姨，上广场.” 姜瀚文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撑着卫生间墙壁，洒滋得呼呼响。 一副心灵导师开导迷途老头的架势。 “姜顾问。” 老朱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哎呀，业余时间不要叫职务，叫我姜导。” “姜顾问，我刚才看了你的微信群聊，你刚给组员放了半个月的假，你跟我说忙？” 老朱冷笑道。 “额喂喂喂，老朱，你退休了还找关系给我上控？！你这是违法违规的，你知道不？咱俩这关系我就当没听到，你赶紧把秘钥拔掉，别找事！” 姜瀚文都愣了，老头是不是退休综合征犯了，非得出事儿了才高兴。 “我现在以公安部悬案调查办公室主任的身份跟你讲话。” “噗~~” “你现在还挂着西莞三地特聘顾问的职务，香江警务处给你报功的文也到部里了，你再给我装傻充愣，我就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聊了，组织纪律你应该清楚！” “嘿嘿嘿，恭喜朱局高升，呸，是朱主任，朱，朱主任，这公安部悬案调查办公室主任是啥级别啊。” “正厅级。” 老朱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领导。” “姜导.” “呸呸呸，什么姜导，叫我小姜，我在金陵就看出来了，领导您雄姿英发、英明神武，武动乾坤，怎么也能当个” 姜瀚文也不叉腰，也不心灵导师了。 隔着手机都在苍蝇搓手。 京城的正厅可不是下面的正厅。 天子脚下，京城之地。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大，那地方大官有的是。 但能在这龙虎之地混到个国家暴力机关总部的正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头不可怕，手握权利的臭脾气老头才可怕。 你不把他哄开心了。 以这老头动不动镇古楼，镇金陵的尿性。 现在直接飞到京城当大官了，还特么是部里的官儿。 虽然咱这视频搞了分级，也标了18禁。 但人家想弄你有的是办法。 “行了行了，你小子别给我灌迷魂汤。” 老朱这人果然是吃软不吃硬。 “诶，不是你老哥我拿官职压你，这次是真的想请你帮忙。” 求人办事，老朱的语气软了不少。 “领导，不是我不帮忙，是您说的跟雪有关的案子，我是真帮不了。” (本章完) 第90章 这案子，狗都不办 第90章 这案子，狗都不办 全国有那么多的悬案、大案、甚至灵异案件。 我拍啥不好，非得拍这个？ 姜瀚文的态度很坚决，剧组的拍摄计划已经定好了，不能临时修改。 “领导，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帮不了，您说的事儿，我不知道。” 姜瀚文很光棍，不是不帮，不懂、不会、不知道、一键三连。 像香江玩偶藏尸案这么棘手的案子他是再也不会主动招惹了。 姜瀚文剧组就是一个网红工作室，拍视频的，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去掺和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 “瀚文呐，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能不能办你来一趟，你只管拍摄，顺带干干顾问工作，就当来京城旅游了，其它的事情全在我老朱身上。” 老朱见姜瀚文有所顾忌，立马是大包大揽，心道这小子钱挣的越多，胆子越小，拍个视频而已，香江的案子伱都敢拍，黑省的就不敢？。 诶，该死的小布尔乔亚通病。 “领导，您说的跟雪有关的案子，还值得您这么大的领导亲自督办的，我只能想到一个。” 姜瀚文冲干净身上的肥皂泡，裹着个睡衣就朝空调底下一站， 哈秋~ “nnd，哪个瘪犊子说南方不冷的？站出来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阴冷，什么叫湿冷，什么叫布衾多年冷似铁，将军铁衣冷难着什么叫被子不晒能滴水。” 想想老朱现在正待在暖气全开的办公室，抽着小烟喝着茶。 姜瀚文就有点牙痒痒。 老朱这官当得大了，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 船越大，撞起来越惨烈，很容易砸死草草。 做人吧，除了搞钱，其他的必须要从心，安全第一。 “瀚文，这个案子当年案发的时候我也知道，疑点颇多又毫无线索，现在受害者家属还来京城了，这案子我们不得不往前推进。” 老朱说的都是实心话，也就是把姜瀚文当自己人了才这么直来直去，换做旁人肯定得旁敲侧击一番。 “领导，您当年既然关注过这个案子，那疑点不用我说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报告比小说情节还离谱。” 提到案情。 姜瀚文坐回椅子上，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嬉皮笑脸，反而是出奇的严肃认真。 这是人命。 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玩笑。 更何况还是四个季少女，一样的年纪，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没了。 “确实是疑点太多，嗯？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案情的吗？小兔崽子。” 老朱见自己被骗了，有点恼羞成怒。 平时不管在领导还是下属面前，老朱一般都是喜怒不假于色，沉稳内敛的很，一看就是个千年的老狐狸。 可每次跟姜瀚文这小兔崽子说话，两句不到就能气到血压飙升。 小时候打儿子都没这么气过。 “老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个案子我不想掺和，不是因为我躲懒或是不想给你面子。” 姜瀚文顿了顿，垂下眼帘。 “实在是我也心里没底。” 姜瀚文心里确实没底，前世关于这个案子的卷宗他看过。 差不多就是老朱看的那个魔幻版本。 案子的凶手最后也抓到了， 一个学校烧锅炉的锅炉工，四十多岁，主动投案自首，最后被拖到刑场吃生米了，当时已经推行注射死刑了，但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社会舆论汹汹，警方最后还是选择了枪决。 至于姜瀚文为什么心里没底。 很简单他压根不相信这个所谓的真相。 “老朱，你是三十多年的老刑侦，什么妖魔怪鬼没见过。” 姜瀚文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脑子里的案子太多，他需要动脑筋仔细回忆案件细节。 在他的时间线里，这案子已经侦破了，而且破的相当顺利，证据链极为完整的，凶器，案发现场，目击证词，包括凶手自首后的口供笔录，没有问题，但~~ 姜瀚文摇摇头。 不对，完全不对。 这里面有大问题，在前世这案破了，可处处透着诡异。 “证据链太完整，直接证据、旁证、佐证、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证据.一切都显得那么刻意，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甚至姜瀚文从一个退休的老刑侦嘴里，得知过一些案件不为人知的隐情。 真正的凶手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国外，没法追捕。 后来由于社会舆论压力太大，凶手家里出了八十万买了个替罪羊顶罪，这才结案。 可眼下的更诡异的情况是，案子是发生了，时间也是2008年1月，地点黑省冰城哈商大，案情一模一样，但却成了悬案，甚至直接连顶罪的凶手的都没有，为什么？ 蝴蝶效应。 还是不可知的时空扰动？ 姜瀚文不明白，也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他只能本能的躲避危险，避开一切未知的事物。 “小子，案件的卷宗现在就在我手上，我看了一下午，告诉你，这份卷宗，看起来记录详实，事实明确，逻辑清晰，但” 电话那头，老朱的声音有些怒意。 “但处处都是问题，对吗？” “对！这么多证据，却硬是推不出一丝一毫跟凶手有关的细节。” 老朱的声音很冷， “就算是一个脚印，都能分析出凶手的性别、年龄、职业、基本的体态样貌。” “但这份卷宗里面，空有杂乱的证据，有用的结果一个都没有！。” 老朱突然停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特娘的，是渎职！” 姜瀚文：“.” 老头真的动了真火，这事儿看来没法善了。 “小子，你知道卷宗是怎么写的吗？” “我念几段给你听听。” “案发时间2008年1月8日，临近春节，哈商大的女生宿舍309室，学生部分返乡，案发时三楼仅有一半宿舍有人。” 老朱刚念一句就憋不住了。 “离春节还有一个月，学校宿舍就没人了？” “案发时，309四人被杀？凶手是剑圣？一刀砍死四个？” “呵呵，卷宗上更离谱，说凶手拿着斧头趴在进门床位的上铺，进来一个就一斧头劈头顶，一连杀了四个。” “咚！！” 姜瀚文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那头老朱拍桌子的声音。 “葫芦娃救爷爷？骗小孩呢？！” (本章完) 第91章 姜丝是什么丝 第91章 姜丝是什么丝 我们能够看到的人类所能犯下的罪恶，只是人类罪恶的九牛一毛，恶人的残忍普通人无法想象。 姜瀚文见过恶人，还是各种各样的恶人，残忍、暴力、变态、奸诈、毫无人性，什么样的都有。 都说医生、律师、警察，这三类人都很难见到世间的美好。 姜瀚文见过的邪恶比这三类人加起来还要多。 很多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但没有办法，作为一个一头扎进深渊的人，但看到恶人逍遥法外，好人不能沉冤昭雪，依旧会心跳加速，浑身颤抖。 明明千万次告诫自己要趋利避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往往身体的本能动作仍旧是飞蛾扑火。 “老朱，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 姜瀚文叹了口气。 跟这老小子打电话， 姜瀚文觉得自己的耳膜很容易破裂。 他自认共情能力够强的了，老头共情能力比他还强。 一个从自卫反击战战场上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家伙，难道不应该像百战老兵一样，锻炼的心硬如铁吗？ 老头足足说了有半个钟头，把整份卷宗批得体无完肤。 姜瀚文愣是没机会插一句话。 “朱主任，你这样的性子在京城的大衙门里恐怕很难混哦。” 姜瀚文打趣道。 “混啥，我一退休老头，还指着高升咋地，能干一天是一天，只要能穿着这身警服冲在一线，在哪干不是干。” “倒是伱，年纪轻轻的，二十出头就学人家装老成，做人滑不溜秋的，一点不敞亮。” 姜瀚文：“.” “做人就要行大道，堂堂正正是一辈子，蝇营狗苟还是一辈子，要是活着不痛快，给我个首富都不当。” “行行行，领导，您别给我上价值了，您是虎，我是犬，我就是一贪财惜命的小人，我的目标就是蝇营狗苟的活到死，把钱包揣得鼓鼓的，最好弄俩娇妻左拥右抱，到您这岁数肾还坚挺，我这辈子就值了。” 姜瀚文连连求饶，表示自己已经被领导的光辉洗礼了。 他跟老朱不是一类人，老朱从那个年代过来，吃过大苦，还上过战场见过生死，脑子里的那根筋比钢筋还粗，不是姜瀚文这种搞钱第一的人能理解的。 “领导，哈省的事儿我考虑考虑，一个星期给你答复。” 姜瀚文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老朱。 有些事情躲是很难躲掉的，能帮着破案确实是好事。 换个角度说。 姜瀚文如果只是一个拍娱乐片的，搞饭圈的演员，跟警方八竿子打不着，压根连老朱的电话都不会接。 我正大光明挣钱，有本事你上门来抓我。 但现在不一样，他一拍犯罪片的，尺度还大的惊人。 短短小半年就能有这么高的热度，而且自从火了之后一路人气高歌猛进，到哪都是特别接待。 没有上面的默许他是不相信的。 老朱这样的人，为友最好，就算不能当朋友，至少不能弄成敌人。 更何况，像这样一个纯粹到极致的老头现在已经很难找了，这人能处，至少不用担心背后挨刀子。 “小子，你的事情我是一直关注的，不仅是我，林老那边也对你青眼有加。” 老朱的加特林机枪终于冷却下来，说话都软和不少。 “瀚文呐，你看，现在这个网络时代，某音这么大流量，你在这个平台粉丝众多。” “你又连连协助警方破案，预言家的名头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警方也需要一个典型，一个能解决悬案的人，有一个这样的典型树在那，能震慑很多潜在罪犯.” “打住，领导，打住，我就是一拍视频的，别给我戴高帽，我这小脑袋瓜承受不起，您要是把我竖起来了，能不能成大众偶像不说，全国的黑恶势力还不当靶子打，到时候我这小日子还过不过。” 姜瀚文冷汗直冒。 挣钱就挣钱，竖鸡毛典型，这不是当明星，这是站在所有犯罪人员的对立面。 我就是全身铜皮铁骨，都不够人家打黑枪的。 “小子~~” “滴滴滴滴~~” 姜瀚文果断挂了电话，把空调开到最大。这一天天的，总是不让人轻快。 这时候就需要看看评论区安慰一下。 姜瀚文打开某音，进入自己的主页。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肆” 播放量2725万。 点赞226万。 “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五” 播放量3725万。 点赞426万。 这播放点赞量比前面的几个视频几乎是大了一个数量级。 就连评论数都有几十万。 不少评论说自己不是姜瀚文的粉丝，可是一点开某音就是姜瀚文的视频。 很显然平台是做了推流了。 智能路障：“姜老贼现在不能黑咯，破案先锋，警方认定的预言家，还好我一直都是真爱粉。” 耿清清呀：“你们这些假粉，我才是真爱粉，我们姜丝才是一直支持哥哥的真爱粉，哥哥代言的产品我都买了。” 入江闪闪：“geigei最帅，geigei噶人的时候我都看见腹肌了，(`)比心” 咬人猫：“我最近把哥哥的照片挂在宿舍门口，睡觉安心多了。” 积极向上的老王：“我去，我也是诶，教资面试前看了姜老贼的视频，眼冒凶光，评委老师直接给过。” 丁胖子金牌讲师：“我在阿美莉卡都刷到了姜老贼的视频，他们这些的老墨都说姜老贼砍人专业，都能当教学视频学。” 泡菜国穿搭博主：“姜瀚文的冷酷禁欲风妆容在油管和ins上已经火爆了好吗，你现在不在眼角点几个红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时尚达人。” 姜瀚文：“.” 姜丝？ 是什么丝？ 听着这么奇怪的嘞，姜丝，僵尸，僵尸粉. 姜瀚文咽了咽口水，又点开施坦威钢琴的账号。 毕竟是投喂300w的大金主，还是得关注关注广告效果的。 点进去一看，姜瀚文有点懵逼。 调音师的视频，在施坦威钢琴的官方账号上居然有六千多万播放。 刚搜索的时候没注意看，好像还是热搜榜第一。 点赞一千多万，评论一千多万。 姜瀚文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 施坦威钢琴这个号原来总共才十几万粉丝，成天发点钢琴演奏视频，压根没什么人看的账号。 怎么一下能爆成这样，这家伙得多少钱买流量。 就算买流量也不至于这么多评论啊。 当姜瀚文点开评论置顶，才算是明白怎么回事。 本视频由施坦威钢琴和著名导演、演员、网红姜瀚文合作拍摄。 视频悬疑性较强，且片尾并未给出准确结局。 施坦威钢琴开出300万奖金，全网征集线索，点击下方链接可进行投稿。 本公司请到了警方特聘的刑侦专家进行评判，如果能给出令人信服的推理结果，将获得本公司提供的300万推理奖金。 同时本公司将赠送价值50万的施坦威三角钢琴一台。 另外施坦威钢琴将在本月底直播揭晓视频结局。 届时将会进行全网投注竞猜，猜结局，猜线索，奖池500万，参与就有大奖相送！！ 姜瀚文这下不得不喝了杯水，那经理老头这么猛的吗？ “好家伙，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们就真敢下本干呐。” (本章完) 第92章 装修，我比你懂 第92章 装修，我比你懂 睡前喝茶容易失眠，更何况是浓茶。 姜瀚文跟老朱一通电话侃了得有大半个小时，茶是喝了一杯接一杯。 放完水之后，困意全无。 打开手机银行看了一眼账户上的余额。 姜瀚文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可以在去京城之前把装修的事情给敲定了，租房子住他并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两世为人几十年。 姜瀚文大部分时间都在租房子，各种奇葩房东、租房陷阱、二房东卷钱跑路他都遇到过。 好在他一个单身汉，家当不多，衣服也是一个大包就能装下，用万寿帝君的话说，叫朕四季常服不过八套，简朴得很。 不过要是能买得起房，谁又愿意隔三差五的搬家呢，每搬一次家，就得扔一堆东西，麻烦不说，还很浪费。 林国府的房子姜瀚文只看过一回。 林国府6栋106，一楼带院子，虽然是毛坯房，但层高很高，开发商自己隔了一个复式，空间是足够的。 至于房子装成啥样的，他真是一窍不通。 你要是问他怎么把一个人最快拆成排骨，街头斗殴怎么正确反杀又不会触犯法律，或者是合理规划抢劫路线，这些他都比较在行。 除此之外，也就是厨艺还能拿的出手了。 装修什么的纯属外行。 专业的事要请教专业的人。 姜瀚文朋友圈唯一认识的懂装修的只有林乐清这个女霸总。 姜瀚文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电话。 不是因为别的，跟林乐清这女妖精对线压力太大，全方位碾压的感觉，啧啧啧。 “滴滴滴滴~~” “喂，小林~~” “瀚文哥，是不是要装修林国府的房子呀，嘻嘻。” 姜瀚文拿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这女人是不是刘伯温转世。 啥意思，能掐会算？还是在手机里装窃听软件了？ 姜瀚文觉得每次跟林乐清在一起，都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对方的装备太好，还操作犀利，自己这水平连格挡都做不到。 “啊哈哈哈，小林总真是神机妙算，不但人美心善还冰雪聪明，我这不房子没装修吗，想请教请教你这个专业人士。” 姜瀚文索性摆烂，不对线了，跟聪明人女人聊天，把她哄开心就好了。 “瀚文哥，你回西莞也不来找我，是不是烦我了~~” 姜瀚文：“没，没有.” 上来就将军，不带这么玩的。 电话那头，林乐清正在泡澡，跟姜瀚文的淋浴不同，小林总的浴缸可是宽敞的很，足够两个人一起泡。 饶是这样，小林总的长腿还是搭在了浴缸边上，大腿修长白皙，小腿笔直纤细，一双雪白的玉足白璧无瑕，水面那一层泡沫之下隐隐能看见曲线玲珑的臀部。 绝美的容颜粉雕玉琢，鼻梁高挺，打湿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 一个女人身材的黄金比例大概就是这样了。 听到姜瀚文讲话支支吾吾的，眼看着又被自己将军了。 小林总捂着嘴咯咯直笑。 想猜瀚文哥心里怎么想的简直太容易了，这个家伙的生活简单到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宅家写剧本，剧本写完就进入拍摄周期，不是在拍戏就是在前往拍摄地的路上。 人际关系也只有剧组的这几个熟人。 除了周娜娜这个小妖精之外，其他的都是工作关系。 不过她并不把周娜娜列入对手名单。 男人需要的东西很简单，他们百分之百是视觉动物，在满足这一点上，林乐清很有自信。 剩下的就是肯定他，从心底里肯定他，支持他。 不需要任何怀疑、贬低、对比、冷嘲热讽，给他足够的空间、足够的称赞。做到这些就足够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心甘情愿，同时这个男人也值得伱这么做。 在物质上、社会地位上，林乐清是个强者，她不需要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妥协让步、就算他老爹不同意，上次偷偷去金陵，一通撒娇卖惨得到了太爷的支持，林德民那老头也不敢拿她怎样。 所以林乐清对待感情的态度也很直接、简单、 一句话，千金难买我愿意。 我看上的人，我为他做什么，任何人都没资格指手画脚。 “瀚文哥，房子呢，我已经帮你装好了。” “哈？装好了？” 姜瀚文还在愣神， 对方已经甩过来七八张威信图片了。 姜瀚文点开一看， 不是设计图，不是半成品。 而是从装修到家具家电、细节装饰、院落布置甚至外立面改造都做完的成品。 典型的新中式家装。 现如今最为流行的风格之一，集传统与现代于一体的「新中式风格」，比日式风、北欧风等各种现代风格，多了传承千年的古韵风雅，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追求！ 无论是院门的造型，各个房间的门窗，都简约美观，韵味十足，以简单的刻画勾勒独有的视觉印象，营造出错落有致的光影氛围，雅韵之气，扑面而来。 姜瀚文脑子里只跳出一句：“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格窗”。 原本不大的院子也做到了利用率的极致，假山绿树池水，整个一个微缩的苏式庭院。 庭院中间还用平整的青石铺就，留足了活动场地。 “这个，小林总，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古典风。” 姜瀚文挠挠头，他可从来没跟对方提过这个啊。 再说了，就连姜瀚文自己都不太清楚到底具体喜欢什么样的装修。 只是脑子有一个大概的想法。 而林乐清这装修完全就是他想象的具象化。 姜瀚文在威信上回了一连串感叹号。 然后加了一个(ΩДΩ)的表情。 “咯咯咯~~” 林乐清把手机拿到一边，捂嘴笑个不停。 “小样，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哈哈。” 女人的心细很正常。 小林总的心不但细，还长了八百个心眼。 “瀚文哥这家伙的威信朋友圈背景图、qq空间、手机铃声、威信铃声，一到请客吃饭就往莞香楼跑，我要是再不知道他喜欢啥样的，这眼力可就太差了。” “咳咳” 小林总干咳两声，调整一下面部表情。 “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就是这装修价格，啧啧啧。” 姜瀚文不是傻子，以前大明星、大导演、大投资人家里他也去过不少，也是吃过见过的，设计费不说，简单带眼一瞧就知道，那屋里可没一样是便宜货。 姜瀚文丝毫不怀疑，这房子的装修钱已经超过了房价本身了。 虽然现在不至于出不起钱，但这钱的，总是肉疼，有种超预算的感觉。 “瀚文哥，装修钱呢我出了，当然，要求也是有的。” 电话那头小林总的声音倒是很正式。 “你得给我留个房间，没事我要去住住.” (本章完) 第93章 新线索 第93章 新线索 西莞所在的珠三角是全国前二的经济中心，京城是全国的文化zz文化中心。 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两地的天气一个是漫天飞雪，一个是阴雨绵绵。 京城，老朱带领的悬办正在没日没夜的整理卷宗，翻阅当年的口供资料，希望能从这堆故纸堆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派往哈城的专案组先头小组已经抵达案发地派出所，紧锣密鼓的展开案件调查工作。 西莞这边，姜瀚文这次没有让王胖子他们提前去京城踩点。 当老板的得说话算话，说了带薪休假半个月，总不能刚过一个星期就把人都喊回来继续干活， 那以后说话岂不是没了信用。 而且让剧组去京城也意义不大，并不是其它硬件方面的原因。 而是事发突然，姜瀚文这会儿压根连剧本也没完成，并且他心里的最终拍摄地应该是哈城。 案子在哪发生的，就在哪拍，这是姜瀚文一直遵循的拍摄原则。 只有这样才能最真实还原案件的原貌。 这几天姜瀚文窝在家里，埋头赶剧本，头发都掉了一把， 工作之余，顺便和林乐清就房屋装修后房间分配问题达成初步一致，经过双方谈判，姜瀚文成功获得了次卧的居住权。 关于这事姜瀚文不但没什么话说，而且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主要是小林总给他算了一下房屋装修的费。 姜瀚文直接给干懵了，直呼你这钱装修，不如买个大别墅好了，你说客厅那大实木根雕桌子值40个w？什么海南黄梨门窗要价十几万？ 手工定制紫砂茶具，名师仿的成华鸡缸杯，仿八大山人的鸟图，各种装饰品没有一样不是为了凸出古风气韵特别订做的，虽然都是仿品，但那价格可着实不便宜。 而且房子表面上看起来典雅，但是智能化家居做的可一点也不含糊，加上自主供电系统，一体化采暖，很多家电为了配合房间的风格，还进行了专门定制，价格都是直接翻了数倍。 姜瀚文很识趣，主动提出把主卧让出去。 既然这大爷真把房子当自己家来装了，姜瀚文还能说啥，你给装修费人家又不要。 那小林总您想啥时候来住就啥时候来，反正您那半山别墅住着舒服，也不会闲着没事跑到山下这小房子里来。 姜瀚文这边刚整理好自己出租房的家当，老朱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案子有线索了。 好在他也没有急着搬家，便订了机票孤身一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之所以这么急，还是因为心里没底。 老朱说有线索，但这个线索却是奇怪的紧。 说是有人打电话给哈城警局，声称自己能提供跟08年案件凶手相关的线索。 可当警方上门询问的时候，这个所谓的知情人却矢口否认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就算警方拿出电话录音，对方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忘记了。 警方彻查了该人的所有社会关系，以及08年的行踪记录，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无奈之下只好把人放了。 刚刚有点线索的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姜瀚文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没想别的。 他就怕案子的疑凶跟前世一样，直接润到国外，抓都没法抓。 更何况，姜瀚文现在依旧不确定这个案子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因为那个案件中关键的替罪羊，哈商大的锅炉工一直没自首。 这就让姜瀚文陷入了不确定的两难境地。 关键人物没出现，就证明本案和他所在的时间线存在本质不同。 那他所知晓的所有跟本案相关的情报都不能确定为真。 因为嫌疑人身份并不完全确定。 至于姜瀚文以前听老刑侦口述的所谓案件实情，虽然人家口口声声说句句属实。 但到底没有任何官方材料的佐证，说白了仍然属于道听途说范畴，没有实证。 姜瀚文要是跑过去吧嗒拿出一个剧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抓人。 抓完再给不出真凭实据，那就破大防了。 他现在只能等。等那个替罪羊的出现。 只要出现，那后面的所有情报就能接上，凶手的身份也就能确定了。 整个飞行途中，姜瀚文都在尽可能的回忆前世跟本案有关的所有消息。 直到下了飞机，姜瀚文都还处于冥思苦想的状态。 机场接机大厅。 老朱带着两个悬办的年轻人亲自接机。 这让悬办上下都很无语。 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 但这帮天之骄子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领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玄学破案这一套。 虽然警察系统内部对姜瀚文的预言家身份传言颇多。 几乎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不管哪个地方的警方，一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放跑了，必须得把人留下来。 谁让姜瀚文出道以来战绩这么耀眼。 到哪哪就拿集体二等功，从不落空。 就算是很多有多年查案经验的老警员都对此深信不疑。 事实胜于雄辩，那可是实打实的战绩，由不得伱不信。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悬办的高材生。 他们这些精英只坚信两条，唯证据论、唯科技论。 除此之外都是扯淡。 此时接站口老朱正在眼巴巴的看着出站通道。 身后的两个年轻人面上没什么表情，互相则是眼神交流。 两人都是撇着嘴，眉头微皱。 “你们两个小伙子，知不知道在老头背后挤眉弄眼的很不礼貌。” 老朱压根没回头，随口说了一句。 两个年轻人脸色一震。 这老主任莫不是脑后长眼。 他怎么知道后面的情况。 说实话，除了对待姜瀚文这件事上， 老朱这几天带着悬办的年轻人处理卷宗，分析案情，能力之强，经验之丰富是让他们这帮年轻人很佩服的。 这个退休老头对于案件分析有着本能的预感。 很多时候并没有确实的证据或是详尽的案件细节。 他居然能凭空给出凶手的人物侧写画像，把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分析得分毫不差。 这种能力完全不能用科学证据理论来解释。 只是说是无数案件积累起来的经验和天生的直觉。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任何穷凶极恶的凶手，他本质上依然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他一样有身为人的七情六欲，只是多少罢了。” “科技很重要，证据也很重要，这些都是你们的专长，但分析人性，你们还需要积累.” 老朱自顾自的说着，眼睛还是看向出站口， 终于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 “姜瀚文不是警察，他可能不清楚警方的思维，但对于凶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凶手在想什么。” (本章完) 第94章 你要做的，是努力往上爬 第94章 你要做的，是努力往上爬 悬办会议室。 “给大家介绍，姜瀚文，著名导演、演员、出道以来协助数地警方侦破悬案.” 上首的老朱正滔滔不绝的向办公室众人介绍姜瀚文。 一旁的姜瀚文则是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 他从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会议室里的气氛不对。 一众俊男靓女坐在会议桌前一言不发。 礼貌又不失冷漠的看着他。 任凭老朱在上面说的天乱坠，下面也没一个人接话。 老朱则是跟没看到一样，介绍完之后就开始分析案情。 “各位，昨天打电话给哈市双城区警局的电话录音你们已经听了。” 关掉录音，老朱继续滑动大屏幕上的案件资料。 他每滑动一张图片，就详细的讲解一次，事无巨细，没有一件遗漏。 但下面的办案组成员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没有一句讨论。 自始至终都好像老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姜顾问，现有关于雪人案的所有信息都已经讲解完了，你看有没有遗漏。” 老朱笑眯眯的拍了拍姜瀚文的肩膀。 “啊?哦，没问题，都听到了，很好，很完整。” 姜瀚文一脸懵逼相，你问我？ 看起来像是个局外人。 “哦？姜顾问，早就听闻姜顾问在西莞大破废弃工厂凶杀案、在南澳协助警方侦破八贤饭店叉烧包案” 下面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说话的年轻人姓刘，正是老朱刚来吃主动给领导上眼药的小伙子。 这人器宇轩昂，相貌堂堂，眼睛里精光闪烁，身上的傲气藏都藏不住。 众人也都隐隐以他为首，这人的履历也足够亮眼，京城警官学院考核第一名毕业，赴美留学三年，师从神探李昌钰研习犯罪现场勘察。 一回京城就接连侦破了两件陈年大案，声名鹊起，是部里年轻一辈的翘楚。 这次放弃了担任公安部发言人的大好机会，主动申请加入悬办这个鸡肋部门。 为了就是破案立功，扬名京城。 本来他手里的珠林案已经调查进入了深水区。 距离po案只有一步之遥。 没想到朱其玉这个退休老头一来就以权压人，直接暂停了他的调查。 然后因为几个sf的d民闹事，就把雪人案这件陈年旧案拿出来调查。 简直离谱！ 珠林案全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旦侦破，轰动效应哪是这个没有多少人知晓的雪人案能够比拟的？ 对，伱朱主任是从警三十五年，破案无数，战功赫赫， 那又怎样？现在破案靠什么？靠科技！ 难道还靠你那老掉牙的线下走访、入户排查、还有那过时的审讯技术？ 退休的人就应该乖乖退休，老家伙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哈哈，这位警官谬赞了，我只是个拍视频的，这次过来也是受了朱主任所托，主要是协助调查，顺便拍拍视频，挣点小钱，哈哈，你们内部讨论案情，不用管我，哈哈。” 姜瀚文摆摆手，很是谦和。 “拍视频就老老实实拍视频，别学人家侦探破案，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还预言家？我师傅神探李昌钰名震阿美，都不敢自称预言家，你一个戏子，太托大了吧。” 年轻人微微冷笑。 “刘名扬！你过份了！” 老朱冷声道。 他初来乍到，不想上手段收拾下属，而且这个刘名扬确实是个人才。 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把珠林案查个七七八八，证明这人有些手段。 而且他也也是走的京城警官学校某主任的关系，能力有了，关系有了，有点傲气也是正常。 但现在这样三番两次挑衅，已经不是简单的心高气傲这么简单了。 “主任，您我是尊重的，您让我停止珠林案的调查我也执行了您的决定，但这个所谓的预言家，如果是个草包，那请他离开会议室，悬办的案件分析会不欢迎外人参加。” 特聘顾问？连个编治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坐在副手位置？ 年轻人满脸的不屑。 姜瀚文满头黑线：“.” 这个大聪明哪里冒出来的，劳资跟你头一回见面，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上赶着来踩我。 他转头看了一眼老朱，眉眼带笑，然后凑到老朱耳边低声道：“这货一直这么猛的吗？” 老朱不置可否，两手一摊表示不掺和。 姜瀚文这小子可不是能吃亏的脾气。 他倒想看看这两人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刘名扬，刘警官是吧，你刚刚说你参加了qd学生投du案的调查是吧？” 姜瀚文好整以暇，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毕竟是老朱的兵，虽然头这me铁，但还是跟他聊两句，别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 “没错，珠林案我已经调查到最后一步了。” 刘名扬警官自信满满，言语之间早已胸有成竹。 “其实珠林这种作案方法，作案人的范围很小，最可惜毕竟没有直接证据。” “这个案子被拖的太久，由于当年一直查不出病因，后面通过互联网求助国际医生才搞明白是tuo中毒，等搞清楚毒源才知道是人为投du，受害者家属才报的案，” “这个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时间了，作案人已经把痕迹都消除了，然后就是前期发生的一起实验室失窃案。” “当年有能力获得实验室的tuo的人员就那么多，仔细排查分析不难确定嫌疑人。” “当年警方给出的所谓证据不足，不能形成闭环。纯属扯淡，说什么从证据链条的角度讲，除非人招了，不然就是没法破，哼，依靠现代的科技手段，根本不需要什么口供，我只要.” “啪啪啪~~” “好推理，好分析！不愧是悬办的青年才俊。” 姜瀚文拍手鼓掌，打断了刘名扬的分析。 “你？什么意思？我说的有问题？” 刘名扬眉头一皱。 他不是个笨蛋，对方话里有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我是真的觉得刘警官分析透彻，头脑清晰，姜某人佩服。” 姜瀚文并不是嘲讽。 站在一个警察的角度上，刘名扬的分析直击要害，很到位。 只不过这个满脑子里只有证据的警察。 认为只要把掌握足够的证据就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姜瀚文很清楚， 这个案子在前世也是悬案， 跟这个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原本世界案件不能侦破的原因虽然也很隐秘， 但知道的人还是不少的，隐秘却称不上秘密。 而现在，凶手背后的人没有露出一丝消息，以至于悬办的卷宗里都没有哪怕提及一点。 这对于刘名扬是不公平的。 “姜瀚文，有话你就直说，我的分析有什么问题？别藏着掖着，令人不齿！” 刘名扬也是急眼了。 被一个外行暗戳戳的讽刺，岂有此理。 “刘警官，首先做为大学案件，圈子极小，就是可以拿到毒药又有条件可以投du的身边人。为什么警方在几十年来就是查不出呢？” 姜瀚文喝了一口热茶，笑着看向年轻警官。 年轻人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有才干恃才傲物，这是好事。 能把心思全部扑在办案上的警察，姜瀚文都很尊重。 否则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那话怎么说来着，我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没义务教你聪明。 “这？” 刘名扬脸色一沉。 这一点他不是没想到，但下意识总是觉得是以前警方能力有限，并没有想太多。 “二十多年，京城各局，部里各处，惊才艳艳之人如同过江之鲫，这个案子又是轰动天下的大案。” “刘警官刚才也说了，这个案子不难。” “那为什么，没有人能把案子给破了呢？” 姜瀚文语速很慢， 一字一顿。 但刘名扬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他之前从如山如海的卷宗里找到这个惊世悬案。 本以为是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是上天给自己的眷顾。 但是， 为什么？ 那么多的前辈，难道没人注意到这个案子吗？ 有这个可能吗？ 刘名扬顿时心乱如麻。 “刘警官，破案的关键不在案件本身，而在案件之外。” 姜瀚文收qi笑意。 “嫌疑人不多，其中最有嫌疑的那个，在案发后几年时间，只是被警方传唤过来讯问了8个小时就匆忙放人了。” “其他几个嫌疑人呢，ao审，上手段，他们在局子里待了多久？刘警官大概是没注意吧。” “而那个被轻轻放过的学生，姓什么，zhu在哪？” “你一个初出mao庐的小警员，身后的那点关系，能不能给你保驾护航？” “是扬名立万，还是粉身碎骨？刘警官shen言！” 姜瀚文拱拱手。 没有理会面色铁青的刘名扬。 话已经讲透了，再说下去就是深渊。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悬办内部案情分析会，我一个外人就不参加了，告辞。” “等等！” 刘名扬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姜瀚文的衣袖。 额头上冷汗直冒。 虽然是短短的几句话，但他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 住在那的人，是他一个小警察能办的吗？ 就算是自己背后的叔叔，京城警官学院的系主任。 也不过是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可这个案子，就这么算了吗？ “姜顾问，请问，我.该怎么做？” 刘名扬死死的盯着姜瀚文，语气却是很微弱。 身上的傲气似乎一瞬间被抽干了。 “燕雀乌鹊，巢堂坛兮。” “姜瀚文！你闭嘴！” 老朱一声断喝。 “哈哈，嘴歪了嘴歪了。” 姜瀚文冲老朱打了个哈哈。 转过头。 握住刘名扬的手。 语气格外郑重。 “从这个雪人案开始，多破大案，悬案，把名头打响，攒够功劳。” “然后呢？” “爬，用尽一切力量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自然就能破案了.” 姜瀚文拍拍刘名扬的肩膀。 “嘿嘿，刘警官，你这形象啊，以后还是得当发言人，那是个好位置。” 拼音字违规，发不出来 (本章完) 第95章 哈城的冬天真冷 第95章 哈城的冬天真冷 前往哈城的高铁。 119案专案组所有成员全部到位。 老朱眼睛通红，嘴里叼着根戒烟棒。 “老朱，你这么大年纪还熬大夜，我怕你这心脏受不了啊。” 姜瀚文也顶着个熊猫眼，他昨晚睡得很晚，没办法。 刘名扬这小子太特么能聊了，姜哥长姜哥短的，扯着姜瀚文从中午一直聊到吃晚饭，然后又促膝长谈~~~ 对着雪人案的卷宗逐条分析，每一个案件细节都得问姜瀚文的意见。 问得姜瀚文差点神经衰弱，整个人耳朵嗡嗡直叫。 拜托，您是警察，还是京城名校毕业，专业素养一顶一的强，问我一个拍戏的？ 你小子开会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戏子，连参会资格都没有吗。 现在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属实让姜瀚文有点懵逼。 这上车已经半个小时了，这货还拿着卷宗，跟个苍蝇一样在姜瀚文眼前绕来绕去。 “姜哥，您看，这个，学校摄像头突然损坏，早不坏晚不坏，偏偏案发的时候坏，这里面大有问题。” “嗯，是，伱说得对，有问题。” 姜瀚文机械般的点头。 “姜哥，凶手连杀四人，如果第一行凶现场是宿舍，那不发出声音的概率太小了，那可是半夜，杀四个大活人，又不是打死四个蚊子，这卷宗上写的简直比玄幻小说还夸张。” “嗯，有道理。” 姜瀚文脑子快要炸了。 “姜哥~” “打住，刘哥，你是我哥，咱能不能歇会，这案子的卷宗我都会背了，咱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到哈城你再大展神威。” 姜瀚文不得不佩服这年轻人的精力真是好，通宵都不带打盹的，早饭吃完跟没事人一样。 姜瀚文望着窗外。 连绵的雪地一望无际，太阳光照射在雪地上亮堂堂的格外刺眼。 越往北，雪地越厚，阳光越是斜斜的照着，虽然车厢里很暖和。 但姜瀚文能感觉到，外面是如何的寒风刺骨。 “怎么了，姜顾问，有心思？还是碰到大案心情激动？” 老朱整个人葛优躺，嘴里嘬着戒烟棒，一脸面瘫模样。 “您好歹是个大领导，能不能有点威严，还有，我又不是警察，有啥激动的。” 姜瀚文摆摆手，这么大的领导，出趟差不坐飞机，死活要坐火车，说是能看看北国风景，真是有雅兴。 “有案子办，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浑身来劲啊，哈哈。” “别，我以前听一老刑警说，年轻的时候个个都想办大案，立大功，可这行干久了，最怕听到出大案，一个大案后面，那就是人命啊，所以啊天下太平最好。” 姜瀚文很赞同老刑警的话，哪天警察都没案子办了，那才是天下太平，那才是国泰民安。 “你小子，着相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哪朝哪代哪有不杀人的？孙猴子还打上天庭打杀天兵呢，要我说，我们警方办案，你小子拍拍视频带带货，多挣点钱，大家各取所需，这才是正事，别年纪轻轻的满脑子黄老思想” “呼呼~~~” 姜瀚文已经发动秒睡技能了。 “哼，竖子不足与谋。” 火车一路向北，悬办专案组将抵达哈城调查雪人案的消息已经早一步传到了哈城双城区gong安分局。 全局上下得到消息，立马就召开了全员大会，商议接待工作。 悬办从京城来。 这就是天使，怠慢不得。 更何况这次是悬办的主任亲自带队，据说在南方搅风搅雨的预言家也一起来了。 这再不重视等于把送分题做成送命题。 会议室里，暖气蒸得众人脸色微红。 局长郑刚正襟危坐。 “在座的都是各个岗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京城悬办亲自下来督办案子，还是主任亲自带队，这个力度有多大，你们应该心里有数，我们双城区是哈城的主城区，人口众多，案件也多，大家手头上的事情忙着我都清楚。” “但是，我告诉你们，悬办专案组在双城区一天，咱们的工作重点就一定是配合悬办的领导完成雪人案的侦办，其他任何事情都得往后放，听明白了吗？” “明白！郑局！” 下面各支队支队长异口同声道。 “下面我分派任务。” “赵队，城区范围内的那些混子盲流，大小场子你这几天给收拾干净咯，别在这段时间里出岔子！” “明白！” “钱队，卷宗的事情你盯盯，悬办的领导需要任何材料你都得亲自过问，不能让下面小年轻的自己瞎弄，听懂了没？” “懂了，郑局。” “其他人，除了手里有重要事情的，全部跟我去高铁站迎接~~” “郑局，外面来了个人，说是雪人案的凶手，过来自首！” 会议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什么？自首？等会儿，高铁站不去了，把人带到里面，去看看。” 郑局脸色大变，会也不开了，直接朝审讯室走去。 这事儿太大了，由不得他不紧张。 雪人案十多年了，一直没破，每次上面问起来，局里都说是证据不足，调查受阻。 现在倒好，京城悬办一来，还没到哈城。 这案子的凶手就自首了。 这消息搁谁耳朵里听着不奇怪。 怎么着，你们哈城就这么寸？这么难抓的凶手，抓了十多年没抓到，结果早不自首晚不自首，专案组的人一来就自首。 咋听咋觉得阴谋满满了。 这事不先处理清楚，领导下来自己这边立马就得得负分，太被动了。重案审讯室，灯火通明，其余房间全部暂停审讯，闲杂人等一律清空，郑局亲自负责主审。 “抬起头来！” “姓名！” “包爱民。” “年龄。” “51岁。” “职业。” “哈商大烧煤的锅炉工。” “我嗦抬起头来！” “119案是你犯的？” “是，是我犯的，那几个女娃娃，都是我杀的！” “咚！” “妈了巴子！给劳资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个长得啥样！” 郑局这下是动真火了。 这个畜生说杀人说的跟杀几只鸡鸭一样轻描淡写，从头到尾低着头，正眼都不带瞧他们一眼。 见过嚣张的，嚣张到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我抬头了嘛，警官，你问啥子我就说啥子，你还要咋个嘛。” 郑局来火，这个嫌疑人包某也来火了。 梗着脖子，态度极其嚣张。 “郑局，要不要，换房间。” 一旁的刑警大队长凑过来小声说。 警局现在审讯都是很严格的，但遇到一些极端不配合的刺头，他们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你个山炮，悬办的领导眼看着就要到了，你小子别在这给我添乱，这个畜生现在要是掉一根毛，责任都要你我两个担！” “继续审！叫化验科的人过来，听口音是外地的，把指纹血液样本进行比对，五分钟，这个包某的所有资料我都要。” “快去！” 郑局的脸色已经阴的要滴出水来了。 被动，太被动了。 这个王八蛋早不自首晚不自首，非要今天自首。 他现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到底该怎么解释。 这么多年，凶手就在你双城区，就在受害人所在的哈商大烧锅炉，就在你们双城区警局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十几年。 你们双城区警局的活是怎么干的？ 不是说证据不足，侦破受阻吗？一个学校的人都没排查明白，扯什么鸡毛排查。 这事儿换哪个领导能放？最少最少都得办你个渎职，搞不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给主要责任人一撸到底，申辩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郑局站在审讯室门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复心情。 眼下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只有尽快把凶手的情况摸清楚，作案动机，作案事实搞明白。 交一份过得去的口供给悬办的领导看。 证明双城区分局的办事效率是合格。 “艹，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跟总局交待！真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郑局挠挠头，硬着头皮又进了审讯室。 “包爱民，下面你把你行凶的整个过程，老老实实，完完整整的给我叙述一遍，不得有任何遗漏，疏忽，听到了吗？” “抬起头来！” “听到了，警官。” 那边审讯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与此同时，火车已经抵达了大雪漫飞的哈城站。 悬办众人把皮帽，围巾，手套都穿戴整齐，全副武装。 浩浩荡荡的下了车。 姜瀚文没什么行李，下车之后第一件事情是掏出手机，开始拍摄哈城站的雪夜风景。 哈城这个城市以其独特的雪景和浓厚的欧洲风情而闻名。 冬天是这个城市最迷人的季节，在冰雪的装点下，哈城几乎成了一个完美的冰雪世界。 姜瀚文最憧憬的冬天就是看着雪景，吃着火锅，听着歌，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可惜这趟来不是旅游的，而是来办案的。 注定不会是一趟轻松的经历。 老朱看见这漫天飞雪倒是没多大反应。 只是催促着众人赶紧上车。 “滴滴滴~~” 老朱放下行李，掏出手机，刚点开信息。 脸色大变。 脚步顿时加快。 “小子，别拍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不去哈城总局，直奔双城区分局。” “难道是，凶手自首了。” 姜瀚文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一句生生把老朱的步子给止住了， 他猛地回头，面色惊诧， “你怎么知道！？” (本章完) 第96章 你一个烧锅炉的，还挺有想法 第96章 你一个烧锅炉的，还挺有想法 包爱民，听名字也能猜得出是七八十年代生人。 五短身材，很是壮实，特别是两条手臂，肌肉虬结非常粗壮，宽大的手掌上老茧很厚，脸上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出体力的人。 五十岁出头，头发已经白了不少。 按道理这人的身体应该不差， 但他看起来精神很萎靡，像是霜打的茄子，软塌塌的坐在审讯椅上。 郑局问一句，他就回一句。 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绪波动。 “包爱民，为什么杀人？！” 郑局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嫌犯。 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一来眼前这个119案的凶手，杀害数名少女的畜生确实可恨。 二来，这个王八蛋真是会挑时候，专赶今天这日子来自首。 “为什么杀人？!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老家山城，到哈城已经三十多年了，现在有一个上高中的闺女。” “伱既然自首了，证明你还有悔意，良心未泯，那就该老实交代，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了你闺女，听到没？” 郑局翻着手里的嫌疑人资料，语气越来越冷。 这个鸟人跟哑巴一样，就开头回了几句话，一到涉及案件细节的问题，就闭口不言。 悬办的领导这个点应该到高铁站了，搞不好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刚才跟市局领导汇报了嫌疑人自首的情况。 上面也说了。 如果这两三天就把口供做完，人证物证弄齐全，把案子落实。 再把功劳全给到悬办头上，到时候不但能免去瓜落，说不准还能在市局那边留个好名声。 谁想到这嫌疑犯这么不配合，全没个自首的样子。 “警官，我说，我全都说。” 包爱民缓缓抬起头，神色复杂。 “警官，我来自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犯的罪太大，横竖就是一个死，我当年鬼迷心窍，看几个女娃娃长得水灵，就趁着天黑，摸进了女生宿舍” 审讯椅上的包爱民一边叙述犯案过程，负责笔录的年轻警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十分钟不到， 案件口供就写了个七七八八。 “郑局，这作案过程，跟咱之前上报的卷宗倒是几乎一致啊。” 负责刑侦的大队长站在电脑屏幕旁，看了一眼旁边的郑局。 包爱民说的行凶过程跟卷宗上几无二致。 “那说明当年办这个案子的同志，对凶手行凶过程的推理是正确的，就是这作案动机，啧，方向有问题。” 郑局伸手指了指审讯椅上的嫌疑人。 “这个姓包的锅炉工是学校内部人员，对学校的情况很熟悉，加上十几年前他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 “杀死四个女生，背着一大袋尸块，从三楼宿舍窗户直接跳下来，就算下面雪厚，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除非是他这身板。” 刑侦大队长微微点头，不疑有他。 也不是完全不怀疑，姓包的说的太粗，很多细节并不完善，也有些讲不通的疑点。 但现在凶手自己都招了，先把口供整理好，后面的细节等接待完上头回来再慢慢扣也不迟， 人既然已经在这了，又不怕他跑了。 就是这么多年，排查了无数次，走访了无数次，咋就没把这个烧锅炉的给揪出来呢。 按道理当年首先排查的就是校内人员，而且都是一个个过堂筛查。 没理由把这人给漏掉了， 这一点确实让人费解。郑局现在也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当年的同志工作出现了疏漏。 案发至今，警方对本案的推断一直是情杀的可能比较大，所以的重点都放在学校的男学生和男老师身上。 加上这锅炉工看起来确实老实巴交的，眼睛里没半点杀气，倒是有可能出现排查不严的情况。 这一点倒也没法全怪当年的办案民警。 08年那会学校虽然有监控了，但数量确实有限，也就是取款机、宿舍楼大门口能装摄像头。 加上正对女生宿舍门口空地那个摄像头。 案发前一天突然坏了，校方也没有及时维修。 这才使得警方失去了最重要证据来源。 警方一开始对作案动机的判断方向是同校男女生恋爱发生矛盾。 女生宿舍的其他女生在里面掺和，最后双方纠纷加重。 男生一怒之下躲进女生宿舍行凶。 郑局当年还是双城区下辖基层派出所的警员，也被抽调参加了排查工作。 哈商大的学生他们是一个个过的，有一点点问题的都被揪出来单独审讯。 谁想到让这个锅炉工给漏掉了。 真是叫人唏嘘。 “包爱民，我告诉你，你犯的罪够吃十颗生米了。” 郑局敲了敲桌子。 “待会上头的领导下来，领导怎么问，你就怎么答，你好好表现，负责看押的同志会让你好过点。” “你要是表现不好，哼，你身上这件囚服可扛不住冻。” 临时翻供，胡说八道的犯人郑局见多了。 他可不希望在悬办领导面前出这种幺蛾子。 自首也算破案，破案就算立功，双城区这回立功表彰是不想了， 就求一个不要挨处分就好。 “姜瀚文，你小子难道真是地里鬼，还是双城区警局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是怎么知道凶手自首了？” 老朱扶了扶眼镜，他可不相信姜瀚文会比自己更早得到消息。 “老朱，我如果告诉你，咱们这车到双城区警局，这案子的口供已经做完了。” 姜瀚文头都没抬，还在低头看老朱在群里发的凶手信息。 这信息是119案专案组，哈城警方负责对接的警员发的。 凶手的照片，全部个人信息全都打包发在群里。 “姜哥，这个叫包爱民的锅炉工，符合作案条件，也确实有作案时间，但是怎么看都觉着奇怪.” 坐在副驾位置的刘名扬皱着眉看向姜瀚文。 “哦，哪里不对？” 姜瀚文眉毛一扬。 “姜哥，你说，一个没读过书，整天工作就是烧锅炉的大老粗，会想起来杀人之后还把尸块堆成雪人吗？”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还有吗？” 姜瀚文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刘。 这小子不愧曾经师从神探李昌钰，分析能力确实不一般。 “还有，我要是凶手，成天一个人待在锅炉房里，为什么不把尸体烧掉，还堆雪人，脱裤子放屁。” 老朱忍不住插话道。 (本章完) 第97章 第97章 哈城，双城区九牛制药厂，北方出货量第一的原料药生产厂，厂区占地面积十几万平方米。 董事长办公室，装修并不奢华，但却颇为典雅别致。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大，办公桌上的小鱼缸里，只养了一条小金鱼。 窗边站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身材臃肿，个子不高。 挺着个标准的将军肚，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不知道是喝醉了酒还是被暖气烤的。 此时正在打电话。 “赵有得，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来公司上班，你两天不到就跑没影了，天天就知道玩女人，从二十多岁玩到三十多岁，伱这样，我以后怎么把公司交给你？！” 男人很激动，把手机开了外放丢在窗台上。 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爸，我玩女人还不是跟您学的，您都快六十了还能玩，我三十多咋就不能玩，而且我这好多都是玩您剩下来的，这叫回收再利用，不浪费。” “你闭嘴！上头来人了你知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你爹我跟后面给你擦屁股，我让你出国你又不去，你是不是想吃牢饭。” 老男人气的破口大骂，恨不得心一横就把这孽畜给办了。 但转念一想，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当年确实犯了点错，但这些年已经改了不少，总不能真让他被抓进去吧。 “好啦爸，我保证奉公守法，不打架，不飙车，不吹气球，只玩女人，还有啊，生意上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该开的会我可是一个都没跑，就是没去坐班而已，您可不能说我啥也没干。”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打着哈哈，给老爹保证着。 “赵有德，要不是你哥脑子不好使，整天在医院躺着，公司的事情我碰都不会让你碰的，现在既然定了让你接班，你必须给我好好干！” 老头啪的挂断了电话。 话音刚落。 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董事长，您下午的会我帮您推掉了。” 一个身材高挑，胸前波涛汹涌，容貌艳丽的女秘书推门进来。 这么冷的天，这女人依旧穿着身黑色职业半身裙，裸色的丝袜，脚下踩着高跟鞋。 虽然屋里的温度有十七八度，但这个穿着还是有些清凉的过头了。 “小敏啊，你说这雪得下多久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太阳。” 男人指着窗外飞扬的鹅毛大雪，面色凝重。 “董事长，您担心这个干嘛，咱们出货都是走的铁路，雪再大也没事。” 女秘书笑吟吟的走到男人面前，这女人得有一米七几，比胖男人足足高了有半个头。 两人的身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反差明显。 “你个小妖精，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男人松了松上衣的纽扣，点了根烟，神情怡然自得。 “呜呜，老板，您交代的，呜，事情我哪有不好好办的嘛，呜呜，为什么要给那几个穷鬼送钱呀。” 女秘书虽然很忙，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赵董这样的大老板，压根不会跟那些穷鬼有交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连续给那些人送钱。 还是找了好几层中间人，钱也都是现金。 “确定追不到咱们这来？” 男人似乎还是不放心。 “您放心吧老板，这事儿我没出面，雇的保全的人下的单子，催收公司的人分成了几波，而且这几个人互相都不认识，然后再让他们把钱给了那烧锅炉的。” “那烧锅炉的嗜赌成性，欠了七八十万，老婆也跑了，房子也卖了，您大发善心，给了他300w，他这是不知道，知道了不得对您感恩戴德。”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这300w，场子里的人能放过他？能放过他闺女？这人啊，没得选。” “好，很好，你找的那个保全，给他1000w，让他立马出国，不许回来！”男人身子一抖，掐灭了烟，深吸了一口气。 坐回椅子上，终于放松下来。 “小肥羊物色的怎么样了？” 女秘书走到男人身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老板您的品味这么高，我哪能马虎呢。” 男人满意的躺在椅子上，手上摆弄着女秘书的小脚。 “我就喜欢你这样能干的，哈哈，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至于你找的小羊羔，钱！管够！要多少给多少，我就一条，你别给我整出劈叉。” 双城区警局。 局长郑刚带着局里的主要干部在门口等候。 悬办的两辆公务用车从大门进来。 缓缓停在门口。 带头下来的是一个个子不高，脸色黝黑，头发白的男人。 郑局的功课做的相当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人面前。 “欢迎朱主任带队莅临指导，我们双城区蓬荜生辉啊。” 郑局脸上笑的灿烂。 廊檐下的一帮年轻警员倒是在寻找另外一个面孔。 特别是女警员，更是兴致勃勃。 “听说这次预言家也来了。” “姜瀚文是吧，我最近刷某音天天刷到他，听说可神了。” “我不信，啥时候警方要靠网红破案啦。” “那可不，网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没点本事早就被人轰下来了。” “快看，站在领导旁边的那个，不就是姜瀚文吗？” “哪呢哪呢，我看见了。” “好帅啊，特别这身黑色风衣，好搭，好显身材。” “就是就是，我看视频里，他那腹肌可好看了” “禁欲系美男，演技还这么好，也不知道咱们局能不能特聘他当顾问。” “我看没戏，人家金陵、西莞开的什么条件，咱这什么条件，我听说香江警务处一把现给了60w的顾问费，这价格咱也请不起啊。” 老朱脸上倒是没什么笑意。 礼貌性的跟郑局握了手，带头进了警局。 “朱主任，119案的口供已经出来了，嫌疑人还在审讯室了，您是先看口供还是先审嫌疑人？” 郑局陪着笑，从旁边接过一份刚打印好的口供。 “郑局，审讯就不必了。” 老朱摆摆手。 “帮我查一下，一个叫赵有德的资料，现在就要。” “九牛制药厂，赵有德？” 郑局听完心里咯噔。 这上头来的领导不审嫌疑人，要咱们区企业家资料干嘛？ (本章完) 第98章 缄默 第98章 缄默 悬办一行七人，下了车直奔资料室，直接关门上锁切断监控录音。 不审犯人，不看卷宗，个个面无表情，逮着本地的龙头企业，双城区九牛制药厂的资料一通翻找。 谜之操作看得双城区警局的上上下下的目瞪口呆。 京城来的人都是这么查案的吗？ 一群大小头目就这么尴尬的守在资料室门口。 交头接耳。 “悬办这些大爷什么意思？咱们都把嫌犯扣在那了，他们理都不理，咋地，觉着我们办案不行，还是不相信咱们的能力？” “郑局刚刚录得口供，人家看都没看一眼，明显是不相信咱们，还审个屁啊，咱们别掺和，回家抱被窝算了。” “就是，案子都给这帮神探办，双城区没能人，录个口供都录不明白。”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什么来。” “查九牛制药？你们说，悬办是不是清水衙门当掼了，想下来捞点~~” “少特么扯淡，该干嘛干嘛去一个个。” 郑局大巴掌一路扫过去，众人一哄而散。 “郑局，啧，悬办的领导做事。” 刑警大队长给郑局端了杯茶，面色不虞。 都是两个肩膀顶个脑袋，都是办了十几年案子的老刑侦。 凭什么你京城来的，就一棍子把下面的工作全部打死。 卷宗不看，口供不看，凶犯也不看。 明摆着就是想打双城区的脸。 “别抱怨，一切都听领导的，悬办下来，这个案子的办案权就自动移交给悬办了，我们只是从旁协助，领导怎么指示，咱们就怎么办。” 郑局喝了口茶，脸色凝重。 说实话，案件的结果到底怎么说，破案缉凶的功劳到底算谁的。 这些他早就想清楚了。 该接待接待，该吃吃该喝喝，功劳双城区分文不要。 只要能把京城的领导和和气气的送走，不吃瓜落。 双城区警局就算是合格过关了。 这些领导这番动作，郑局是理解的。 你看，我们京城精锐尽出，还把最近风头正盛的“预言家”姜瀚文请来了，悬办主任亲自带队，这个阵容不可谓不豪华。 结果呢，刚到哈城，手都还没动，案子已经结了，嫌犯已经自首了。 这么大个个案子，不弄个十天半个月，把证据链弄个尽善尽美，完美无缺。 那如何能体现出上面的能力。 现在凶手抓到是抓到了。 也就不急着审，先从资料里面再找出点有疑虑的地方，给双城区警局出出题，上上课，最后再提升一下思想站位。 酒喝了，饭吃了，大家聊开了，咱们再恭维恭维拍拍马屁，夸夸悬办的同志能力出众，精明强干。 这事儿也就这么了了。 双城区警局在市局那边落个办事得力，领导里子面子也有了。 大家皆大欢喜。 “郑局，不是我说，您是坐办公室的，领导接待的多，我们这些干一线的最怕这些里胡哨的领导。” 刑警大队长叹了口气。 以前办案多简单，查案缉凶，回头手写个结案报告，完事了。 现在不行，事事要留痕，台账资料不能少，哪个环节都要拍照留记录。 查案查好好的，一个电话呼回来，要拍照，嫌犯还打不得骂不得，稍微上点手段还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人打电话投诉。 现在倒好，京城来的人玩儿的更。 审讯椅上坐的好好的凶犯不审，跑特么资料室瞎几把翻。晦气。 这边两人唉声叹气，那边资料室大门紧锁。 悬办的七个人只有刘名扬手里拿着一份九牛制药的资料，其他人全都这么干坐着，啥也没干。 就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上面的老朱和姜瀚文。 “姜顾问，伱怎么判断凶手身份的我不管，我知道你有你的手段。” 老朱搓了搓手，脸上满是疑惑。 对于姜瀚文的判断，他是完全信任的，毕竟人家在金陵的操作已经是魔幻级别了。 但信任归信任。 双城区警局已经控制住“凶手”了，就算姜瀚文觉得这个凶手只是个替罪羊， 那首先该干的，难道不是从这个替罪羊下手， 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给钱的人嘛？ 什么情况刚来就直奔资料室，关门上锁，还把监控录音都关了。 这到底在防谁？ “姜哥，其实我大概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但是，就算你知道凶手可能跟这个九牛制药的赵有德有关系，那你就不应该进门直接把人名字给报了，大厅那么多人，万一 一老一少问的两个问题正是悬办其他成员的疑问。 姜瀚文的能力他们有底气，绝对不是草包。 要不然悬办专案组上下也不会选择无条件相信他。 但这人的操作左右互搏，实在让人费解。 姜瀚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十五分钟。 然后抬头望向众人。 “老朱，小刘，各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大家解释。” “现在跟大伙说说待会咱们该怎么做。” 姜瀚文从刘名扬手里接过九牛制药的资料。 脸色认真道：“刚刚在路上，咱们已经确定了，那个叫包爱民的锅炉工只不过是个替罪羊。” 姜瀚文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如果我是凶手，得知自己放出去的替罪羊失去作用了，我会怎么做？” 没等众人回话。 姜瀚文微微一笑。 “当打出去的牌失去作用，最好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是梭哈！” “第二，是下牌桌跑路。” “梭哈需要筹码，跑路需要时间。” 老朱眉头一皱。 “这么说？你觉得警局里面有.” “当然不是！我相信双城区警局的同志都是好样的，绝对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姜瀚文摆摆手，饭可以乱吃，饭不能乱说。 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提都别提。 “但是我相信，凶手会有渠道得到消息的，毕竟刚才郑局也说了，人家可是双城区的支柱企业，纳税大户。” 姜瀚文低头，沉吟片刻。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跟双城区的同志聊聊，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这个案子还得他们来办。” 姜瀚文冲老朱点点头。 刘名扬走到门口，咚得打开资料室的门。 (本章完) 第99章 悬办都这么办案的？ 第99章 悬办都这么办案的？ 地下停车场，宽敞的空间里只停了寥寥几辆车。 一辆银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专属车位。 车上的玻璃贴的深色防窥膜，但还是能透过后视镜位置的玻璃看到主驾位置。 好在千万豪车，车子隔音效果很好，完全听不见车内的声音。 “你个小妖精。” 赵有德低头看了一眼女秘书。 点了根烟，深吸一口。 “呼，小敏啊，你天天服侍老头子烦不，老头马上60啦，那都没用咯。” 男人冷笑道。 “呜呜呜呜~~啊~~赵总，当然是您最厉害啦，我就没见过像您这样的，呜呜~~赵总，警局那边有消息，说是那烧锅炉没用了。” 女秘书不愧是专业，这样还能汇报工作。 “您要不要到外面避避风头，我给您订了机票，今晚就走。” 女秘书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抽烟的男人。 尽量表现出崇敬的表情。 心里却是怨恨满满。 这对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骄傲自大，残忍暴虐，把女人当成玩具，从来不把自己当人。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乐意伺候你们这两个羊尾，都是补药都补不起来的废物。 女秘书直起身子，从包里抽出机票。 “这是晚上飞洛杉矶的机票，赵总~~” 男人接过机票，把烟头放在女人手里。 言语中有些不快。 “老头子的意思？” “董事长说了，只是暂时出去避避风头~~” “是吗？” “1月3号，哈城飞阿美洛杉矶~~呵呵，我需要这个？”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机票撕成两半，塞到女秘书胸口。 “小敏啊，我告诉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一条人命的价格可能是100w，300w，甚至是1000w，但它始终是有价格的，只要有价格，我就能用钱解决。”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英文很差的~~” “可是赵总.” “啪” “滚！滚蛋！” 男人突然发怒，一巴掌甩在女秘书脸上，女人娇嫩的脸颊登时肿了起来。 “你不要忘了，你的吃穿用住是谁给你的。” 男人伸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眼里透出令人胆寒的凶光。 “小敏啊小敏，你大概忘了，你为什么能活到今天，而不是跟那几个婊子一样被堆在雪里。” “赵，赵，赵总，对不起，都怪我多嘴，董事长老了，公司以后肯定是赵总的，咱们九牛制药在哈城，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女秘书低着头，脸色惨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时间过得太久，久到她几乎已经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个怎样的魔鬼。 杀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 “哈哈，小敏啊，我的小宝贝，哥哥刚才手滑了，你放心，帮我看着老头子，好处少不了你的，还有，当年的事情你可是重要人物，你最好希望你的老板我不要出事，否则，我不保你，警方也会收拾你。” 男人似乎很满意女人的表现。 这些婊子就是这样，隔三差五的就需要敲打，否则很容易忘记谁是主人。 “咚~” 车门关上。 劳斯莱斯幻影扬长而去，只留下停车场上衣衫不整的女秘书。 “哇啊，呜呜~~” 女人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她原以为那些如同梦魇一般的回忆已经过去了， 甚至很多时候，当她躺在豪宅的浴缸里， 阳光照在自己身上，会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似乎那些记忆不是她的，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那些恐怖的回忆早就被大雪掩盖，封印在08年的风雪里。“我，呜呜呜呜~~，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女人的哭泣声呜咽。 她不敢大声，因为那些事情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董事长和赵总有没有事她不知道。 但她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替罪羊没用了，那警方会不会继续调查下去， 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只要那个负责送钱的保全到了国外。 警方就不可能追查到资金来源，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滴滴滴滴~~~”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女秘书脸色惊恐，连续拨打电话。 依旧是无法接通。 为什么，现在还没到登机时间。 为什么？ “滴滴滴~” 女秘书的电话响了，是本地号码，但却不认识。 “喂，你好，哪位？” “你好，是陈小幺吗？”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但却有些许怪异。 “你是谁！我叫陈敏，不是什么陈小幺。” 女秘书的手抖了一下，想赶紧挂断电话。 “陈小幺，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那个男声不急不慢，似乎并不担心女秘书会挂电话。 “陈小幺，你要打电话找的人已经落网了，现在听我的，我能救你.” 双城区警局，临时专案组办公室。 郑局的手机一直在响。 市局，市政府，九牛制药，还有机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毕竟申请在机场发布协查通报，把本地著名企业家的照片挂在机场大屏幕上来回播放。 总得拿出点理由吧。 “朱主任，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发了协查通报，但这事儿做的不明不白的，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好配合领导工作啊。” 郑局不敢直接质问老朱，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这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无凭无据的就把纳税大户的公子整成通缉犯，还在机场广播。 这万一要是个乌龙，那责任谁来担。 “郑局，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决定是专案组做的，你们只是执行，那责任自然是由我来担。” 老朱拍拍郑局的肩膀。 “那个叫包爱民的锅炉工，请你们把口供好好做详细了，问问细节，比如分尸的凶器，雪人用了哪些尸块。” 老朱没再跟郑局多说。 找人顶包这个计策，听起来很高级。 但其实是个low的办法。 一个对案件并不清楚，还没什么文化的锅炉工，你让他说个案件大概过程还行，一涉及到细节，随便问问，保证漏洞百出。 当然，这个前提是审讯的人愿意去审，而不是只是为了快速结案。 “姜瀚文，悬办的名声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要是猜错了，那老朱我这回可就臭大街了。” 老朱一直在回忆姜瀚文所说的话。 一个保全，一个秘书，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 刘名扬带队去机场抓一个做保全的，他自己则是躲在办公室打电话。 姜瀚文自从到哈城。 一系列操作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不仅仅是郑局搞不懂。 就连老朱自己都弄不明白， 这个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没有逻辑，但找目标又极为准确。 姓名职业章口就莱，跟开了天眼似得。 (本章完) 第100章 开全图挂，不讲武德 第100章 开全图挂，不讲武德 任何游戏，开了全图挂，就会变成简单模式。 但对于被开挂的人，游戏体验瞬间就成了地狱难度。 九牛制药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扯开衣领，浑身汗流浃背，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时不时大吼两声，整个人显得狂躁不安。 屋里的陈设摆件被砸得稀巴烂，瓶鱼缸碎的满地都是。 赵有德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 明明昨天锅炉工已经去双城区警局自首，案子眼看就要了结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为什么突然保全和秘书都被控制了，自己还上了协商通报。 双城区警局疯了吗？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赵有德自问那件事做的足够隐秘。 当年跟那赌鬼锅炉工见面的是公司的保全经理，当然那个时候他还在哈商大当保安，监控的事情是他搞定的。 从头到尾自己可没有直接露过面。 他不相信里面的锅炉工敢把他供出来，不可能的，他不敢，他应该清楚，他敢胡说，我就弄他女儿。 男人不停告诉自己，问题不大。 杀人的是锅炉工，破坏现场监控的是保安，作伪证的是女秘书。 我赵有德不过是正好路过哈商大，正好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正好发现了一袋尸块，正好兴致大发想堆雪人。 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我要被警方调查？ 我没有罪！ 我是无辜的！！我爹是哈城响当当的企业家，我们九牛制药是哈城的门面，给哈城提供上万的工作岗位，每年纳税好几十亿。 你们双城区警局的工资大头就是我们家纳的税。 疯了吗？为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得罪财神爷？ 你们特么的不是抓到凶手了吗？ 劳资把凶手都送给你了，伱们还是要揪着不放。 悬办？都是那帮该死的悬办？想要钱是吧，想要钱为什么不说？！ “嗡嗡嗡~~” 男人眼睛赤红，接起电话刚准备开骂。 听到那头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爹，你别担心，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是知道的，爹！” “我不过是把她们迷晕了玩了玩，玩玩又不会掉块肉，这分明是那几个臭biao子，不识抬举，故意害我，给钱都不要，还要报警抓我，爹，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啊，爹！” 男人的眼睛通红。 鼻涕眼泪一把抓，不停的哀求，模样凄惨可怜。 “够了！别吵吵，吵得你爹头都炸了，要不是你哥瘫了，劳资才不会管你！你个孽畜！买凶就买凶，买完凶又不擦屁股，你特娘以为你是菩萨吗？” 老头的咆哮声隔着电话都刺耳无比。 他并不怪儿子犯浑，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浑，他当年起家的时候手上就没沾过血？他气的是这个孽障做事没屁眼，不长脑子。 哪有买凶杀人，事情做完不让杀手跑路或者消失，反而让人活得好好的。 老头眉头一皱， “你个兔崽子是不是落了什么把柄在那锅炉工手上？” 赵董这样的老狐狸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以他对自己儿子了解，他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也绝对不会留这么多尾巴，人不解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人送钱。 “是什么？说！”老头快要暴走了。 “是是是，是一张照片，爹，那个王八蛋躲在楼顶偷拍了一张照片。” 赵有德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瞒了。 “谁能想到一个烧锅炉的土鳖能偷拍，不过爹你放心，那是老款诺基亚拍的，隔得远，而且我又戴着帽子围巾，照片我看过，很模糊，应该看不出来是我。” 赵有德连忙解释。 “看不清楚人？你开的车呢？” 姜瀚文的打算，是两天的时间完成拍摄。 姜老实说，剧组要不是在香江被tvb特训过，估计是没法适应这种拍摄节奏。 好在这次的剧本长度有限。 整个片子的时长只有十分钟左右。 剧组飞机一落地，宾馆都没去，直接被专案组接到了招待所。 姜瀚文马不停蹄的给演员讲戏。 虽然人手一份剧本，但让他们带回去慢慢消化是来不及了。 整个剧组估计只有张颂闻一个老戏骨有能力拿到本子就拍。 其他人还差着火候。 “姜哥，你一个大帅哥演赵有德这个角色屈才了啊，这货长得太猥琐了。” 王胖子一边啃鸡腿，一边嘟囔，面前全是鸡骨头。 这也不怪他，剧组从接到姜瀚文的消息到完成集结，上了飞机，落地到现在，众人一口饭都没吃，姜瀚文提前叫了肯打鸡的外卖给大伙填填肚子。 “张哥，这次拍摄的压力，有一半在你身上，锅炉工这个角色除了你别人也演不来。” 姜瀚文冲着张颂闻点点头。 这个剧本的百分之八十戏份都在赵有德和锅炉工身上，姜瀚文没办法一人分饰两角。 这个时候就需要张颂闻这样的老戏骨救场了。 “姜导您放心，自从看了您的碎尸戏，我回去是苦练刀法，加上我这么多年的厨房经验，总算能学到姜导您神髓的十之一二，哈哈，这水平混影视圈演反派是绰绰有余的啦。” 张颂闻这话不是恭维。 姜瀚文演的罪犯，拿到任何一个影视学院当视频教材，或者是艺考的样片都是绰绰有余。 刀工纯熟，武器库种类繁多只是表面。 他不是简简单单的狠辣，而是善念、癫狂、猥琐、暴力、残忍集于一身的矛盾体，角色拥有丰富的层次感。 能把杀人犯演到如此传神、精准、甚至富有艺术性的，放眼国际，估计也只有寥寥几人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准。 更难能可贵的是姜瀚文瞬间进入角色的能力，从正常状态到疯批暴徒几乎是无缝切换。 根本就不像是演的，身上的杀气收放自如堪称宗师。 张颂闻是打心眼里佩服能把角色演到极致的演员， “戏就讲到这，剧本大家回去，今晚再磨磨，胖子，这次道具买羊肉，拍完了给大伙涮羊肉锅。” 姜瀚文看了一眼顶着熊猫眼的周娜娜和小鹿，知道大伙又累又困，也不想耽搁。 “现在都把东西放下，我带大伙去彼得堡餐厅吃顿正宗毛餐，火锅里脊、铁扒鸡、红菜汤管够！吃完回来好好睡觉” 动员结束，姜瀚文又给老朱发了条信息。 “两天之后，准备收网！” (本章完) 第101章 雪人 第101章 雪人 画面开始。 一个富二代的生活日常不断闪过。 旁白很轻松，还带着点慵懒： 我叫赵有德，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对于一个富二代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一颗想证明自己的心。 这句话我是认同的。 很幸运，我家中排行老二，大哥叫赵有才，跟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所以我并不需要证明自己，我要做的就是钱。 有钱人不玩儿命钱，财富就会聚集在少数人手中，无法流动，所以我钱，是在造福社会。 我的爱好很单一，我喜欢女人，年轻女人。 当然，年纪这块我没有下限，小点更好。 每天我从床上醒来，身边的女人都不一样，我没法记住昨天睡过的女人长什么样。 因为她们都一样，只需要一叠钞票，就能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脱光衣服，任我驰骋。 开一辆豪车，停在学校门口，在车顶上放饮料瓶，就能自动吸引年轻的女学生上门。 我保证，这特么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白痴办法。 作为一个有钱人，我告诉你！ 有一种职业，叫生活秘书。 有一种人，叫私人保镖。 当然，这些东西都跟普通小老板无关。 你只需要知道，当你有足够的钱，找女人这种事情，从来不需要亲自动手。 伱要做的，仅仅是看着生活秘书给你准备好的照片，挑选中意的，她们就会自己跑到你的床上。 如果你静极思动，也可以办几场派对，现场选妃可以玩的东西就多很多。 当你的钱足够多，女人就是一种极易活得的玩具，很多时候这些玩具会主动找上门，不胜其烦。 这一切都是这样理所当然。 直到我遇到5个女学生。 画面切换，第二幕：一场热闹的派对。 她们很漂亮，但却没有风月女人的妖艳，每一个都嫩得能掐出水来。 难以想象，这样的身体到底会有多润。 保镖告诉我，她们是哈商大的大一学生，都是好朋友。 仅仅是一个照面，一叠票子，我就轻松拿下了其中一个。 陈小幺，名字很土，也确实很土，很缺钱，所以我让她当了我的生活秘书，月薪一万块。 08年，这对她来说，是笔巨款，可以满足她的绝大部分需求。 但是我的战绩也就仅此而已了。 剩下的那4个贱人，赤裸裸的无视我， 这个时候，就需要保镖出动了。 女秘书和保镖配合得很完美。 邀请、别墅、迷药. 我不吝啬钱，任何人都有价码，如果她扭捏拒绝，那只能说明钱不够多。 所以，吃完之后，我给她了们丰厚的报酬。 但是，你特么敢相信？ 收了钱还要报警？收了钱还要报警！无论如何都要报警。 会不会玩儿！给谁玩不是玩？又不会掉一块肉。 不要钱，要玩儿命？ 这就怪不得我了。 08年的雪很大，听说南边已经发生冰冻灾害，很多人滞留火车站回不了家。 哈城的雪也很大，半米多深的积雪估计跳楼都摔不死。 我水灵灵的女秘书稳住了她们，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时间足够了。 我的保镖为我物色一个合格的杀手。 我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那个邋里邋遢的黑脸男人。全身都是煤灰，手上脸上都是。 普通、太普通了。 尽管这个烧锅炉的废物看起来不是很专业。 但他是校内人员，跟我保镖打包票绝对可以搞定，甚至连监控都有办法弄瞎。 我相信他能搞定。 原因很简单。 他是一个赌鬼，他很缺钱，而且会一直缺钱。 缺钱是世界上强大的动力，而缺钱的赌鬼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无所不能的，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堪称无敌。 看，这就是有钱的好处，连杀人都不需要亲自动手。 最主要是我这人心善，连只坤都没杀过。 但是堆雪人是我在冬天里为数不多的爱好。 所以我让保镖对锅炉工提的唯一要求就是。 准备好堆雪人的材料。 当然，多出工要加钱，这个道理我懂。 一个30w，加上准备材料的10万劳务费。 总共100w，这个价格在市场上简直良心。 如果这个赌鬼把这笔钱拿去还债，他甚至还有足够的钱买房置业，彻底改变人生。 不过这些我不关心，赌鬼和毒鬼，命运都是注定的，神仙都救不了。 大雪下了两天两夜。 似乎永远不会停，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 第三幕：雪人 北方的雪和南方不同，只要下雪，积雪就会存在很久，如果不及时清理，就会越积越厚，影响人们出行。 在哈商大，这项任务是由各宿舍的宿管来负责的。 王阿姨是这所学校一栋女生宿舍楼的宿管，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王阿姨便起了床，准备赶在学生们起来之前将宿舍前坪上的雪扫干净。 她穿戴完毕便拿着扫帚出了门，出门时她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王阿姨纳闷了，谁这么早站雪地里受冻？ 于是她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个雪人，王阿姨自嘲了下眼神，便开始扫雪。 王阿姨扫着扫着便一步步靠近了这个雪人。突然，王阿姨的眼神无意间瞥见雪人似乎有五官，她还以为是哪个手巧的学生堆起来的。 但慢慢地，王阿姨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个雪人越走近越看其起来像个真人，于是王阿姨停下手里的活，上前查看。 走近雪人，王阿姨仔细一看，这一眼让她亡魂皆冒，这哪里是什么雪人，雪堆上顶着的是一颗人头！一颗长发女人的头！ 王阿姨吓得大叫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去了门卫室，门卫大爷听到王阿姨说宿舍前面有死人，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但他跑过去一看，赶紧回到门卫室打电话报了警。警察立马赶到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学生们见有警察来了，在附近围了一圈又一圈。警方请来法医，经过尸检法医的话让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感觉不可思议。 法医从雪人身上找到了女性的头颅一颗和四肢各一只，而且头部和四肢竟然来自四个不同的人！ 大雪依旧在下，一个雪人孤零零矗立在风雪中，画面往空中上升，雪人越来越小，最后变成白茫茫大地上的一个小小的黑点。 画面回收，片子结束。 “结束了？” 老朱皱着眉，还是很疑惑。 虽然他是第一个看到样片的人，这个片子很优秀，不可否认。 但老朱还是费解。 “咱们一开始就讨论过，第一现场在哪？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拍出来。” “拍？我只拍我知道的东西，至于模糊的细节我不想臆测。” 姜瀚文两手一摊， 这个回答已经是很光棍了。 “真不知道？姜大导演，我相信，如果是你，你肯定有办法同时杀掉四个人，还能不惊动其他宿舍的学生。” “哈哈，老朱你太抬举我了，就算行凶的时候受害者来不及呼救，后面这又砍手又砍大腿的，不带个砧板，宿舍的地板都得砍出坑来。” 姜瀚文打了哈哈，不过随后脸色沉了下来。 “但是如果我是凶手，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本章完) 第102章 不当警察可惜了 第102章 不当警察可惜了 姜瀚文找来一张a4纸，一支黑笔。 画了四个小人，小人下面标着abcd。 “309宿舍的门上确实有血液溅射的痕迹，这个现场痕迹鉴定是没问题的，这也是警方一直认定宿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最重要论据。” 姜瀚文语速平稳，气质深沉，颇为老刑侦的风度。 老朱心中暗自钦佩。 这个姜瀚文，对警方办案流程如此了解，自己更是犯罪专家，清楚警方的思维逻辑，了解凶犯的行为逻辑。 黑白通吃，正反皆得，这已经是罪犯的最高境界了。 幸亏他是当了演员。 要真是罪犯，那世上得多出多少无头命案。 反正老朱自问没本事抓到像姜瀚文这样的罪犯。 就算他是三十五年的刑侦专家也不行。 这是个开上帝视角的变态，他要是行凶，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瀚文呐，既然警方的判断没错，那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老朱饶有兴致的看着姜瀚文，看他怎么破这个局。 “雪人的身体是由abcd四名受害者的肢体拼成的。” “最后警方在复原尸体时得出结论。” 姜瀚文边说边用笔在小人身上画圈。 “a的左臂，b的右臂，c的左腿，d的躯干和右腿，还有一个面目损毁严重的头颅，最后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雪人。” “而受害者剩下的肢体全部在宿舍内被发现。” 姜瀚文深吸一口气。 “有一点是必须要提的，临近期末，学校的人确实没那么多，adcd也并不是同时回到宿舍，所以凶手有一个下午，和一整个晚上的时间行凶。” “他并不需要在宿舍杀死四人，他只需要保证最后四个人剩下的躯体在宿舍就够了。” 老朱突然插了一句。 “你是说？那个秘书？” 要做到这些，老朱能想到的只有那第五个女孩，做了赵有德秘书的学生。 没有她配合，一个锅炉工不可能有机对几个女生下手。 “没错，那个第五个女学生，赵有德的生活秘书，她分别发信息约cd出来谈事情，很有可能就约在锅炉房附近，锅炉工偷袭得手，在行凶之后，用砍刀将受害者分尸。” “留下重量最重的d的躯干和大腿，c的左腿，装在编织袋里，然后用塑料薄膜包裹剩下的相当于一个人重量的尸块，用袋子装着，借着检查水房供水的机会，跟那个女学生配合，把装尸块的袋子带进309宿舍。” “然后就和双城区的卷宗上写的那样，躲在宿舍靠门的上铺。” “等到晚上ab相继回到宿舍，锅炉工先后杀死两人。” “而他只需要砍下女生a的左臂和b的右臂，这对于一个手持斩骨刀的壮汉来说并不困难，甚至连一分钟都不要。” “接下来他只需要丢下cd的躯体，背着两条手臂从窗户跳下，借着厚厚的积雪和漫天飞雪掩护，回到锅炉房，打包好堆雪人所需要的尸块，一起装袋放到宿舍楼附近，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姜瀚文说完，放下纸笔，面色如常。 老朱摸了摸鼻子，脸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这事儿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不像是猜测，反倒更像是事实。 “你确定这是你猜的？” 老朱摇摇头，觉得姜瀚文所言非虚，不禁感慨。 “不得不说，赌鬼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烧锅炉的，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接下来？” 老朱指着电脑屏幕，意思这片子该怎么办，谁先看谁后看。赵有德还没进来呢。 “走，去看看那个杀人凶手。” 姜瀚文停了一下。 “老朱，咱们得请郑局把包爱民的女儿带过来，这老小子枪子儿是躲不了了，要想让他开口，还需要点筹码才行。” 搞定了杀人的锅炉工，就能搞定给钱的保安经理，就能搞定负责联系的和当年协助犯案的女秘书。 有三份口供，加上他们手里的证据、交易记录足够定赵有德一个雇凶杀人。 雇凶杀人按照法条就应该定为故意杀人罪，而且情节如此恶劣，影响极坏，这案子最后要不然是异地审理，要不就是送到高院去。 双城区法院是没机会插手了。 老郑这人姜瀚文看了，虽然有些油滑，但脑子足够清楚，绝不是会走歪路的性格。 这个案子迁延至今一直未破的原因大概率是前任留下来的锅。 这种陈年旧案，证据严重不足，又错过了破案的黄金时间，而且案件思路还走了岔路。 几乎已经没有破案希望的案子，就会成为烫手山芋。 大家都不想碰，最后把卷宗往悬办一交，下面几乎就很难再推进下去了，毕竟警局人力有限，每年新发的案子都需要人手去办。 这次要不是受害者家属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带着一帮人去了京城。 老实说，悬办也不会把这个案子给单独拿出来。 档案室里那如山如海的卷宗，每一本都是人命，全部都躺在柜子里等待天理昭彰，沉冤得雪。 但人力有穷时，又怎么能做到每案必破呢。 死一个人是命案，死十个人是大案，死几十个人是惊世大案。 但当有一整个档案室的卷宗放在伱面前。 办案真就成了权衡利弊之后的取舍了。 这种感受姜瀚文当演员的时候感觉不到。 但这次跟着悬办一起出来办案，才真切的体会到。 老朱现在对案子本身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姜瀚文这一通操作，没到哈城就联系剧组。 刚出火车站就确定真正凶手，一连抓了三个重要涉案人。 强行发布协查通报限制赵家父子出行，派人上控监视行踪。 同时进行案件还原拍摄。 这顿操作简直是让人眼缭乱，看似毫无章法。 但短短三天之内，整个案件已经尘埃落定。 现在把片子一放，审讯室那三个家伙还有屁的攻守同盟？ 交代案情都得抢先，晚一点都怕争不到一个宽大处理。 老朱拍拍姜瀚文的肩膀，很是欣慰。 “姜瀚文同志，你现在啊，真像一个优秀的刑警，别的不说，比老头我优秀，有没有兴趣” “别别别！领导，在商言商，悬办这种清水衙门我是不去，谁想一天到晚跟死人打交道。” 姜瀚文反应很快，老朱这老家伙拉壮丁一套一套的。 立马低头，伸手搓着头顶的头发，最后硬是给薅了几根毛下来。 “领导，你看看，看我头顶，我这三天三夜没合眼，头发都掉了一大把，这算工伤！不报个十万二十万这事儿没完！” (本章完) 第103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第103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双城区警局审讯区。 长长的走廊上，每个门上方都挂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审讯人的基本信息。 姜瀚文没进审讯室，而是跟老朱两个在监控室看着大屏幕。 三个审讯室内，都是悬办和双城区当地警员搭配着审。 包爱民的主审是刘名扬这个年轻人，负责记录的是郑局。 这是郑局主动要求的。 不得不承认，老油条还是会来事的，能拉下脸主动给一个毛头小子当副审，这事儿一般人还真做不来。 嗡~ 姜瀚文点开威信，刘名扬发的消息。 “姜哥，您就瞧好吧，我有九种办法让他开口，九种！” 墨镜表情。 姜瀚文：“-_-||” 刘名扬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老朋友，西莞的朱治松。 年纪相仿，能力都很出众。 不同的是，两人的起点差的有点远，加上小朱警官是个业务派，性子比较死板，嘴上功夫也不太行。 跟刘名扬这种出身不俗，名校毕业，留学阿美，还师从神探的天之骄子没法比，加上这人的形象好，嘴皮子溜，身段又柔软。 姜瀚文毫不怀疑他的前途，这种人天生就是做官的料。 不过姜瀚文还是喜欢朱治松，邵雪这样的基层警察，接地气，还很亲切。 “嗡~” 【小林总】 姜瀚文点开一看，登时瞳孔收缩。 【瀚文哥，你家的浴缸好大啊~~”】 姜瀚文：“.” “瀚文呐，你脸怎么红了，耳朵也通红，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感冒了，诶诶诶诶，你怎么还流鼻血了？” 老朱连忙抽出桌上的纸巾。 “哎呀，伱放心，别上火，悬办穷是穷了点，但好歹是京城衙门，劳务费少不了你的，你看看，这孩子，为了点钱都火冲鼻子了~~” 姜瀚文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胡乱的把老朱拿的纸巾塞到鼻子里。 给林乐清回了条信息。 【小林总，我姜瀚文不是对手，您高抬贵手，给我留两口血吧~~】 姜瀚文心里叫苦。 这特喵的是整哪出，现在女孩子都这么攻的吗？ 话说这新房子装修，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不都是您老人家操办的吗， 浴缸再大也是你小林总选的。 不行，又来了~~ 玉腿、美臀 姜瀚文脑子开始晕了。 “怎么又流血了，走走走，去医务室。” 姜瀚文这下没有硬挺着，果断润到了医务室找个软和的床铺呼呼大睡。 连续高强度工作三天三夜他确实也已经到了体力透支的边缘。 这身体状况哪能扛得住小林总的会心一击。 不过说实话，这样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 诶，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等姜瀚文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 掏出手机，信息爆炸了。 老朱，刘名扬、郑局，都发了信息过来，末了还有周娜娜发的威信。姜瀚文一看周娜娜发的全是图片，还是七八张连发的，想想自己现在饿的发晕的状态，愣是没敢点开。 咋滴，女人之间还有心灵感应？ 老朱：“手机给你调静音了，好好睡一觉，下面的事情我们处理。” 刘名扬：“姜哥，招了招了，全都招了，照片，还不止一张，还有带指纹的编织袋，这锅炉工倒是鸡贼，这么多年还藏着这手，另外赵有德给钱的一条线的人都摸清楚了，现在警局的人都去九牛制药了，嫌犯下午就能到案。” 郑局这边发的是一条40多秒的语音。 郑局：哈哈，姜顾问，您剧组拍的影片我们全局上下都学习观摩了，预言家名不虚传啊，三个嫌疑人看了片子抢着交代案情，真是神了！！那个，咱们好不好留个电话，以后常来哈城玩啊，哈哈，顺便帮咱那个啥~~哈哈，市局那边想请您挂个职” 姜瀚文一边回信息一边直奔食堂。 填饱肚子之后还有正事儿要办。 赵家在本地的势力太大，这事儿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搞定。 否则时间一长，再弄出来个精神病鉴定啥的，那就麻烦了。 姜瀚文前世见过富豪借精神病脱罪的案例比比皆是。 只要钱到位，再怎么魔幻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锅包又，地三鲜，猪肉炖粉条。” 哈城菜主打一个量大管饱，姜瀚文风卷残云干完饭。 刘名扬的电话已经到了。 “姜哥，赵有德已经到案，不过现在死不开口。” “把人看好，我马上到！” 姜瀚文飞奔审讯室。 一连过了三道门禁，进了审讯区。 右手边最后一间，门框上的显示屏写着“聋哑”两个字。 这一般是给确实聋哑的犯人用的，但警局内部约定俗成的习惯，但凡是遇到死不开口的顽固分子一律送到这个审讯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刘名扬的声音。 “赵有德，你不开口也没有用，现在人证物证确凿，你零口供我们也能定你的最罪！” “找你们管事的来，我不跟小虾米谈。” 这个声音颇为倨傲，听着竟然比刘名扬还要大声。 两句说完。 屋里陷入了沉默。 犯人显然不打算再说话。 “吱呀。” 姜瀚文推门而进。 “姜哥，您终于来了，这小子嘴硬得很，证据都摆在他面前，愣是不招。” 刘名扬这话半真半假，零口供定罪确实没错。 但赵有德所有的转账没有一笔是从他户头上转出去的， 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所以拿不到赵有德的口供，最后定罪量刑仍旧是个大麻烦。 对方显然是深知这一点，所以直接装死硬挺。 “姜瀚文？！” 赵有德见推门进来一个面容冷峻英俊青年，登时抬头，身上的肥肉跟着一颤。 “认识我？” 姜瀚文眉毛一掀，这王八蛋不会是自己的粉丝吧？ 一想到自己某音1700万粉丝遍布全国，其中可能就有在逃的凶犯，姜瀚文就觉得世界有点魔幻。 杀人这事儿，我是演的，你们是来真的。 “这事儿，你说了算！” 赵有德斩钉截铁道，语气极为肯定。 (本章完) 第104章 梦魇 第104章 梦魇 赵有德明显是来了精神。 姜瀚文的身份特殊，话语权极大，但又不是体制内的人，他能出来拍片子挣钱，说明他需要钱。 既然要钱，那就好办。 “哈哈，赵总，你误会了，我是个拍戏的，审案不是我的事儿。” 姜瀚文不禁一笑，我这样子像管事的？你让老朱他们怎么搞。 “姜顾问，龙有龙道，鼠有鼠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伱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赵有德似乎是成竹在胸。 “这个案子，警方上上下下，从悬办到哈城警方，全都是你在背后一手指挥，预言家果真是好手段！我从保全被抓到现在，一直在想，这些事情，这么多细节，我特么都忘了不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你要来哈城，老头子就劝我出国避避风头，说你这个人身份神秘，做事神神鬼鬼的，手段通灵，我还不相信。” 赵有德咬咬牙，目光灼灼盯着姜瀚文。 “这把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这样！在商言商，你开个价，多少好商量。” 赵有德并不担心对方不答应。 那三个废物的口供加所谓的证据，没有一样能直接定他的罪。 钱是从公司账户提现的，送钱的不是我本人，杀人的不是我本人，这中间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证据，所有的事情都是口头传令。 至于那破照片？鬼都认不出来是谁，我怕你？ 除非那三个蠢货能拿出录音证据。 否则我赵有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我还有精神病证明。 这玩意我一直就有准备。 间歇性精神病，发病时无实际行为能力。 主打的就是一个与我无关。 最后顶多判个轻罪。 不过赵有德一天牢都不想做。 不如现在就搞定这个预言家，金钱开路，管你是谁，不都得乖乖听话。 见姜瀚文不说话，赵有德猛得大喝。 “五千万！不！” “一个亿，姜顾问，帮我摆平这事儿，我这人绝对言而有信，一分钱都不会少。” 心动了，他心动了。 赵有德看见了对方嘴角的微微翘起。 果然，这个价格，没有人会不心动。 这不是件很难的事情，杀人的明明就是那个烧锅炉的，跟我无关，你们完全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一个亿， 只需要你动动嘴皮子都能到手， 天底下哪有这么来钱快的事儿。 “小刘啊，那边那两个警官。” 姜瀚文又抬头冲着监控喊道。 “老朱，郑局，你们都听到了，这家伙要一个亿收买我，你们都是见证人，见者有份，咱们商量商量这钱该怎么分。” 姜瀚文这话一说。 几个人都愣了，没一个搭话的。 啥意思，这事儿都不背人的？还带这么光明正大受贿的？ “赵总，你看，大伙都不收，老实说，要是私下里你跟我谈这个价格，我肯定就答应你了，现在这么多人，我就是想答应，也不成啊，是吧。”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饶有趣味的绕着赵有德转圈。 监控大厅。 老朱面色阴沉的转头看向一旁的郑局。 后者已经满头大汗了。 “郑局，这小子这么轻车熟路，以前这种事怕是没少干啊？” 老朱这话说的极重，而且已经是诛心了。 “哎呀呀，朱主任，你别听那王八蛋胡咧咧，我郑刚对天发誓！警局上上下下清正廉洁，绝对没收过任何人一分钱脏钱！如果有，我第一个进去吃牢饭！！” 郑局直接以手指天，对天发誓了。 心里早就把赵有德这个混蛋祖宗十八代都骂翻了。 “姜顾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少？” 审讯椅上的胖子嘴巴一歪。 果然是京城来的，不下血本是摆不平了。 赵有德把心一横， “姜顾问，一口价！五~~” “诶，打住！”姜瀚文直接压住了赵有德的肩膀。 “我不要钱，这样，我不要你五个亿，我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姜瀚文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 赵有德直接被压得脸趴在审讯椅上。 “什么问题？我不回答！你干什么？放手！你这是刑讯逼供！刑讯逼供！” 胖子浑身用力，剧烈挣扎。 “有德，你以为你害死我，就能得到她吗？” 姜瀚文靠近男人的耳边。 中邪了一般， 突然用奇怪的语气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语气声调，口音似乎完全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什么人在说话。 “我就算是瘫在床上，但是我的女人，你照样夺不走。” “知道为什么吗？你是个羊尾可怜虫，是个没用的废物！” 只是两句话。 审讯椅上的男人停止了挣扎。 直勾勾的看着姜瀚文的眼睛，周围的一切声音和事物都消失了。 只剩下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无比深邃，似乎里面有数不清的画面。 那画面里有自己的哥哥，英俊高大的哥哥，还有那个美丽的女人，他从小就爱慕的女神。 两个人牵着手，宛如一对璧人。 “没事的，有德，身体不好没关系，嫂子以后会照顾你的。” “不就是跑1000米吗，咱不跟他们比跑步，嫂子带你去堆雪人，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那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有德脸上的愤怒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和恐惧。 但仅仅是片刻，残忍和狠戾再次爬满整张脸。 赵有德只想发狂，他不想看那双眼睛，那眼睛里有他最深的梦魇。 他嘴唇剧烈颤抖，喃喃自语。 “嫂子，我不是废物，我有用，我有用，我还去做了手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赵有才，凭什么，凭什么你比我高，比我帅，比我聪明，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你转！死鬼老爹也只关心你，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凭什么！” 姜瀚文松开了压住赵有德的手。 后者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如同发了狂病般胡乱嘶吼， “我不要你可怜！” “泥头车都撞不死你，算你命大，瘫痪，瘫痪了更好！”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在你面前抢走你最心爱的东西！” “嫂子，我，我行的，以后我才是赵家的继承人，你能选我吗？” “你不同意？我就关到你同意！” “嫂子，你吃饭啊，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比赵有才对你好十倍。” “嫂子，你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嫂子，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回答我好不好。” “嫂子，你的脸怎么了，都坏了~~我给你堆雪人好不好，堆一个最好看的雪人。” 男人停止了嘶吼，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如纸， 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全部灵魂。 颓唐的瘫在审讯椅上，眼睛失去焦点，目光涣散的盯着虚空中不知是否存在的焦点。 “姜哥，这算是供词吗？” 刘名扬呆呆的问了一句。 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处于震惊状态，包括监控大厅的众人。 每个人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 张大嘴巴，一脸懵逼。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犯人是吃了诚实豆沙包了吗？还是中了迷魂术？ 这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施了法。 预言家？ 这是预言家还是法师？ (本章完) 第105章 续貂 第105章 续貂 今天是哈城一年一度的冰雪节，全市放假一天。 到处是张灯结彩，冰雕冰灯美轮美奂，游人如织。 与外面热闹的氛围相反。 九牛制药办公楼黑乎乎的，偌大的办公区空空荡荡， 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头发白的胖老头独自坐着。 在他面前的桌上。 手机还亮着，上面全部都是未拨通的电话。 老头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同一个号码。 终于 电话那头通了。 “赵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找谁都没用，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最后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是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年龄。 不过听语气，显然是颐指气使掼了的。 “呵，您这切割速度，真是快啊，赵某人见识了。” 老头嘿嘿冷笑。 “混账！” 电话里响起一声暴怒的喝骂， “shi农gong商！你以为伱有两个臭钱就飞起来了？搞清楚你的身份！” “你真把原料药当什么高科技了是吗？今天你九牛制造可以搞，明天弄个二虎照样可以搞！” 电话那头的声音小了下来。 似乎不太想说话了。 “是是是，是我昏头了。” 老头摸了把脸，从刚才的恍惚中醒来，连连道歉。 现在这个关头，人家接电话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正常情况早就该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了。 九牛制药现在还在，自己还在这好好坐着。 说明人还没下死手，要是自己拎不清利弊。 死得会很难看。 “我，老头我只是想给老赵家留个后，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老头哭丧着个脸，眼睛深深凹陷，满脸的褶子配上白的头发，哪还有著名企业家的风采。 他也是昏头了，敢对这位发火。 仔细想想，所谓的双城区龙头企业，纳税大户，在真正的大佬面前算个啥？ 赵家看下面的小公司小企业如同蝼蚁，朝生暮死，朝不保夕，自己则是参天大树，在大风大浪中屹立不倒的巨舰。 可在真正的航空母舰面前，九牛制药，比打渔的小舢板也强不了多少。 满天神佛随便吹口气带起的风浪就能把这只小舢板掀翻。 “赵有德害兄杀嫂罪该万死，就应该按照法律严惩不贷，枪毙最好，老头我都想亲手毙了他。” “但他是我赵家唯一的独苗了，我一老头子没有生育能力，您就可怜可怜我这鳏寡孤独.” “赵大保！你昏头了是吧，你算算一共几条人命，学生的命在你眼里不算命是吧！告诉你，这案子你告到高院都没用，你儿子死定了！” “法不容情！法不容情！你赵大保就算再纳五十亿，五百亿的税也没用，赵有德该吃枪子儿还得吃枪子儿。” 这番话说的义正词严，振聋发聩。 任谁听了都得热血沸腾，心生敬佩。 老头低下头，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突然开口。 “我老了，干不动了，早就想找个精明强干的年轻人接班，公司我自己留个二三十的干股就行，您看” 老头咽了口唾沫，这短短一句话，说的是如此艰难。 “我保证不上诉，不出幺蛾子，公安机关司法机关给什么处理结果，我就认什么处理结果，赵有德这个畜生早就该死，但是死之前能不能让他给老赵家留个种“ 老头生怕对方不同意，连忙补了一句：“试管也行。” 老头说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头紧张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还在通话状态。 “咳咳” 过了很久。 终于传来两声咳嗽声。 “老赵啊，我还有事儿，你有空给吴秘书打电话，别再给我打电话！”“滴” 手机屏幕熄灭了。 姜瀚文剧组的杀青宴和双城区警局迟到的接风宴放在一起办了。 地点是郑局挑的——海龙舟 在哈城属于很的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重新装修，所以看起来很朴素，却是低调奢华有内涵，深受本地老饕喜爱。 店里的佛跳墙最经典，碗鱼翅很有雪国的风范，龙虾常新鲜，头尾煲粥的味道很好，除了价格有点感人之外，别的没什么毛病。 双城区警局这回算是下本了，悬办八个人，姜瀚文剧组十多个人，刑侦大队二十多号人一个没少，满满当当的坐了四五桌。 菜也是敞开了点，好在也是年底了，局里的招待费额度不吃完也留不到明年。 索性一次性造完。 三楼的雅间， 姜瀚文、老朱、郑局，刑警大队的周队长，还有悬办的刘名扬五个人一桌。 桌上的菜也都是上好的下酒菜。 “玉泉！咱本地的酒，得劲的很！” 郑局拿着酒瓶给桌上的一人倒了一杯。 姜瀚文果断从桌底掏出一瓶椰树椰汁。 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清晰的认识， 看这郑局的架势，今天桌上的人怕都得扶着墙出去。 如果其他人是扶着墙出去，他姜瀚文就得横着出去。 郑局瞄了一眼，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当下叫服务员多拿了几瓶椰子汁。 “诸位领导，雪人案这次能成功破案全靠领导英明指挥，我郑刚代表双城区警局，代表哈城警方敬各位一杯！” 郑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特别敬姜顾问，姜顾问真乃神人也！郑刚佩服至极！” 说完又干了。 就这么一连给桌上其余四人连干了四杯。 姜瀚文看了一眼酒杯，约莫二两一杯，四杯就是小一斤酒了。 这人一口气喝完，脸都不带红的，着实是有点东西。 “郑局，有个事不知当不当问。” 老朱也陪着喝了一杯，喝完眯着眼问道。 “朱主任有什么话直说。” “这赵有德明明口供还没做完，为什么急急忙忙就转移到其他看守所了，听说还突发疾病，申请保外就医了？” “啊，哈哈，嗯，朱主任，这事儿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市局那边消息，赵有德的保外就医申请被拒了，检察那边说这案子要异地审理，具体交到哪目前不清楚，但各方面都给案子定了调子，死刑跑不了。” 郑局也没藏着掖着。 这次案子的结果算是皆大欢喜。 凶手全部伏法，受害者家属也从京城回来了，对悬办是千恩万谢。 悬办这边也得了功劳，双城区警局落个好名声，社会舆论也是反响很好。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果了。 他这一番话，众人只是短暂的思索，没有多做纠结，便再次端杯饮酒，宾主尽欢。 有些事儿，不能说得太清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渐晚。 姜瀚文椰子汁喝到饱，出门的时候风轻云淡，一派高人风范。 桌上横七竖八的几个就没那么潇洒了，老朱这老江湖都走得横七竖八的找不着北。 这场酒，喝得最多的不是老朱，反而是刘名扬这个小年轻。 扶着门框站都站不稳。 “姜，姜哥，这案子到底算是破了，还，还是没破啊？” 刘名杨小声嘟囔。 “破了，当然破了，没听郑局说那小子跑不了吃枪子儿吗，再说，案子最后判决悬办又不是不参加，别瞎操心。” 姜瀚文上去扶了一把。 刘名扬就这么歪歪扭扭的出了饭店的大门。 推开门帘，冷风卷着雪扑面而来。 外面炫目的霓虹里，漫天的大雪簌簌的下，到处都是一片雪白， 路上的车辆鸣笛都听得不是很真切。 “姜哥，我真佩服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到……。” “难得糊涂。” (本章完) 第106章 林总大气啊 第106章 林总大气啊 姜瀚文回到酒店，一头栽倒在床上。 窗外的夜空中燃起了绚烂的烟。 酒不醉人人自醉。 姜瀚文椰子汁也喝得晕乎乎的。 那玩意儿太甜了，喝多了腻歪。 窗外的烟火一串串爆开。 冰城，前世活了几十年都没来过，很多次做梦都会梦到晶莹剔透的冰雕，自己则是一间小木屋，屋里烧着火炉，外面是风雪呼啸。 桌上弄一个炭烤铜火锅涮羊肉。 可真到了冰城，却又不想玩了。 难道真像刘名扬那小子说的，我年纪大了？ 对着镜子照照，帅气依旧。 掏出手机，打开威信图标。 突然想到还有什么照片没看，信息也没回。 周娜娜：瀚文哥，衣服好不好看。 姜瀚文：好看，保暖效果一流！大拇指！ 周娜娜：[○｀Д○]，你到底有没有看我给你发的照片，那是，那是睡衣照片！ 姜瀚文：额哈哈，保暖睡衣是吧，好得很。 刚回完信息。 又有消息弹出来了。 小林总：瀚文哥，方不方便视频，有正事找你。 严肃脸。 随后就是一个视频弹窗。 姜瀚文点了接听。 映入眼帘的画面是一片白的-——泡沫。 还有那个熟悉的浴缸。 姜瀚文手指飞快：“不是，林总，伱怎么又在洗澡？话说洗澡的时候能别打视频不，真当我的枪是摆设！还有，你家是没浴缸咋地，非逮着我那洗。” 刚打完一长串字，姜瀚文又犹豫了。 最后还是撤回了。 刚才还看了人小姑娘的清凉睡衣照片，怎么着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转念一想。 不对啊，你小林总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姜瀚文单身青年一枚，干嘛要心虚。 要心虚也是你心虚，大姑娘自己家不待，天天跑我一单身汉家洗澡。 这叫趁我不在家，鸠占鹊巢。 “咳咳，小林总几天没见，皮肤白，咳，风采依旧啊。” 姜瀚文还真想不到林乐清能有什么正事。 林氏集团无非就是拿地盖房，资金周转这一套活，跟姜瀚文这个拍视频的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上次听小林总说搞了一个叫什么清文传媒的公司。 姜瀚文也不认为这一外行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我姜瀚文堂堂1700万粉丝的大网红，到现在也不得老老实实的拍视频挣点广告费。 你林乐清就算是有钱砸，短短一个月不到还能弄出什么大制作出来？ 草率了少年，影视圈这碗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全国每年多少公司，多少真金白银砸进去，每年几万集电视剧，成百上千部电影，最后真的能上大荧幕的能有多少，就算能上网大的又能有多少。 没资源的，没版号的，没牌照发行的，过不了审的，大部分片子只能在电影公司硬盘里躺着。 姜瀚文不是没考虑过自己某音账号的未来发展方向。 加上这次哈城拍摄的雪人案，姜瀚为“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已经出到第六集了。 虽然拍摄水平和演员水平比开始的时候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这时长终究是最多十几分钟的短视频。 作为一个大荧幕演员，姜瀚文一直都有拍长片的准备。 现在剧本是准备差不多了，剧组人员配置也还可以，实在不够还可以再招。 别的不说，张颂闻和周娜娜的演技都绝对属于水准之上的，放到任何一个大剧组当个主演是没问题的。 加上孙小义这个捡漏来的顶级摄影师。 姜瀚文剧组的实力是够的。问题就在于，就算拍了一部90分钟的长片，也上不了院线，上不了网大，还是只能切开了往某音上发。 这收益还不如拍短视频呢。 投入产出比太低。 “瀚文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清文传媒公司吗？” 小林总把手机摄像头翻转过来。 画面从白的美腿变回了如出水芙蓉面庞。 这姑娘水温是不是调太高了，脸上红扑扑的。 姜瀚文咽了口口水。 绝对不是因为屏幕下方若隐若现的高耸山峰。 “记得记得，小林总能力出众，林氏集团财力雄厚，搞个小小的传媒公司还不是手到擒来，姜某祝小林总的公司早日出大制作，早日上市.” 好听话又不要钱，姜瀚文一通彩虹屁狂吹。 心里还在嘀咕。 这要是过两天回家了，这小霸总还住我那咋办。 真当我姜瀚文是正人君子？到时候干柴烈火，擦枪走火，火急火燎，野火燎原到底算谁的。 还有周娜娜那个丫头。 说是攒到了首付，也要买林国府的房子。 姜瀚文的胃已经开始疼了。 以后这两祖宗斗起法来可就好看了。 姜瀚文开始赞叹能娶四个老婆的阿拉伯土豪了。 一个都够忙活的了，还娶四个，这是对钱包，腰子的双重考验。 一般男人可扛不住。 “瀚文哥，你跟我不许讲这些套话，我都从来没跟你讲过。” 小林总嘟着嘴，打湿的头发垂在脸颊，楚楚可怜。 “我每天听各种恭维的话已经够多的了，如果你还跟我讲那些假模假样的话，那我的生活岂不是没点盼头了。” 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过屏幕都快把姜瀚文的心给融化了。 完蛋 这小林总攻击技能太多，ap加ad双穿，谁能顶住。 “这个，林总，你今天真漂亮！” 姜瀚文说完立马补了一句：“比昨天还.” “好啦好啦，瀚文哥，不逗你了，跟你说正事儿。” 林乐清眨眨眼，头一扬。 “我现在以清文传媒公司总裁的身份向姜瀚文工作室负责人姜导发出邀请。” “清文传媒公司将向姜瀚文工作室投资1000万，拍摄电影长片，以上为口头谈判，具体投资额以合同为准。” 姜瀚文：“.” 这败家娘们是不是有钱烧包。 1000万拍电影多也不算多，但前提是你能放出来好不。 拍是可以拍，怎么挣钱？ 指望某音那点流量费？ 没有电影备案号，没有有资质的发行公司发行，拍出来自己看嘛？ 姜瀚文搓搓手：“林乐清，我知道你们林氏集团不差钱，但是” 林乐清嘴角微微上扬。 “瀚文哥，你是不是担心拍出来没法上映。” “院线呢，暂时还是没办法，要求太高了。” 姑娘冲着姜瀚文比了个心。 “但是呢，我收购了一家叫云视听传媒的公司，弄到了一张网络电影牌照。” 姜瀚文：“.” 自己还是不了解了房地产女霸总的做事风格。 姜瀚文：“林总大气啊。” (本章完) 第107章 境界 第107章 境界 老朱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 锁上房门，原本摇晃的身形突然站的笔直。 走到卫生间，凉水洗了一把脸，身上的酒气一扫而空。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小朱啊，案件进展如何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傅，案子破是破了，凶手也已经抓到了。” 老朱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尾巴收的有点恓惶，心里不上不下的，堵得慌。” 这案子是破了，但案件难道真的没有再深挖的地方了吗？ 有，而且很多。 但老朱很清楚，本案已经到此为止了，后面的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这些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要记住一条，邪不压正。” “师傅.” “好啦，姜瀚文那小子怎么样了？” “哈哈，这小狐狸做事老道得很，一般年轻人可没有他这样的通透。” 提到姜瀚文，老朱来了精神。 “他这不当警察太浪费了，别的不说，一手审讯技术神乎其技，说这小子会催眠术我就相信，一个照面就把犯人拿下了，这手段，啧啧啧，玄之又玄呐。” 老朱想起姜瀚文出道以来的操作，不禁唏嘘。 这人行事风格处处都不合道理，但又全部是有的放矢，不出手则罢，一出手都是快刀斩乱麻，查案的速度极快，跟开了天眼一般。 难道世上真有鬼神通灵之事？死者冥冥中给他托梦？ 老朱自问对姜瀚文是有所了解的，但接触越多，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却越深。 “师傅，您说，要不要请国安的同志。” 老朱低头思忖片刻。 “要不要请国安的同志调查一下。” 据他所知国安下面是有针对特殊事件的特别调查组的，虽然极为隐秘，但听说网罗了不少奇人异士，既然到现在都没被裁撤，说明应该有些门道。 “哈哈，你小子一个当刑警的，还真信这个？那帮子风水先生给人看看宅子，找找坟地还差不多，别信那个。” 老者笑出声来。 历史上一些和尚道士，或者是功夫高手在皇宫大内表演武术，从而引起了上位者的注意，一下引为神仙，被封为国师什么的，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在现代，武功表演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会被称之为特异功能。在八九十年代，全民“气功热”的时候，也确实有一批“气功大师”表演而出名的。 总之，这样的行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有。 不过很显然，老者是个吃过见过的角色，虽然姜瀚文的种种表现确实神异，但他也没有什么明显的震惊，而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 “哈哈，师傅，是我想多了，神器虽利，但也要看是为善为恶不是，姜瀚文这小子除了惫懒些，做的都是正事，没啥好担心的。” 老朱挠挠头， 师傅的确见过了太多的大场面了，也见过了不少奇人异士的表演。对于任何事情都不觉得震惊。 他怀疑现在就是天上真的掉下个神仙佛祖来，师傅都能够冷静的对待。 “这才是大人物的气魄，某些人迷信风水堪舆，把祖坟修的跟皇陵一般，最后锒铛入狱，跟师傅比起来，还真是相差了一个等级。” “徒弟啊，天底下悬案冤案何其之多，咱们不该担心姜瀚文这样的人太多，而是太少，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不得当熊猫保护好咯。” 姜瀚文不知道老朱在背后怎么编排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电影牌照的事情。 小林总搞了一块网络电影牌照。姜瀚文被这个消息轰炸的瞌睡虫都没了。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本来还眼巴巴的想着申请电影号呢，现在倒好，人家直接搞了块牌照。 这等于伱想买个戒指，人家直接开了家金店。 姜瀚文心里熊熊燃烧的拍片之火已经盖不住了。 那么多的经典犯罪电影，这个世界都是没有的，五星杀手，延边斧王，无间道，可可西里，疯狂的石头、柯南道尔、东野圭吾、阿加莎老奶奶. 太多了。 “哈哈，林乐清你个肉包子，真想抱着你啃两口。” 困意全无，姜瀚文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过过夜生活。 我这二十多岁的身体怎么能挂一块五十岁的生物钟。 姜瀚文打开剧组名为【全国流窜拍摄小团伙】的微信群。 里面已经被冰雪节照片刷屏了。 冰雪节开幕式现场焰火表演的照片，无人机表演照片，巨型动物冰雕的照片，巨型摩天轮，权游北境之城······ 照片里有王胖子、小鹿、孙小义、武磊、几个小年轻个个玩儿的很开心。 下面是一堆信息。 罗罗诺亚.王：姜哥不行了，腰子估计不中用了，这么早就睡觉。 小鹿哒哒哒：瀚文哥是不是酒喝多了呀，我看里面桌的几个都喝得东倒西歪的。 孙小义十三香：我是人证，姜导一滴酒没喝，椰子汁倒是喝了一箱！！！ 罗罗诺亚.王：诶，可惜了，这到处都是露大腿的美女，姜哥这么一帅哥不来，简直是浪费。 随后“咻咻咻咻”的一声， 王胖子朝群里发了一串图片， 姜瀚文点开一看， 黑丝jk制服萝莉。 白丝长腿御姐。 古风氧气美女。 还有好几个穿短裙跳舞的up主。 顶着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露着大腿在录宅舞。 有一个都冻得流鼻血了。 小鹿哒哒哒：王胖子，你太猥琐了，偷拍这么多小姐姐，马上举报你。 罗罗诺亚.王：去去去，小姑娘懂什么，我这叫发现美，欣赏美。 请叫我帅磊：看图。 武磊这家伙已经左右各一个小妹妹了，三个人比着耶，中间的武磊脸都笑成菊了。 罗罗诺亚.王：磊哥，带我飞，我做你的僚机。 绝世好人姜瀚文：出去玩不喊老板，马上都扣工资。 罗罗诺亚.王：姜哥你还没睡啊，大哭jpg 小鹿哒哒哒：鼓掌jpg。 请叫我帅磊：胶带封嘴jpg。 姜瀚文又给周娜娜发了个信息。 “年轻人早睡有害健康。” 周娜娜：“我衣服都穿好了，就等瀚文哥叫我呢，白丝~~” 姜瀚文：“？？？” 姜瀚文：“请你穿好羽绒服，毛绒裤，冻感冒了唯你是问。” (本章完) 第108章 我特么偷个手机，至于吗 第108章 我特么偷个手机，至于吗 酒店大厅，姜瀚文坐在沙发上等周娜娜下楼。 女人出门的马上好，和男人出门的马上好，用的时间完全是两个概念。 明明电话里说已经换好衣服了，马上下楼。 结果姜瀚文等了足足一刻钟还没等到人。 不过想想也是，女人化妆是个技术活。 费工费力。 各种遮瑕、粉底、眼线、睫毛、美瞳，不个十几分钟也实在弄不好。 不像姜瀚文自己，前世就不提了，哪个罪犯专业户天天抹的跟小白脸似得。 恨不得脸上弄几道刀疤才贴角色呢。 所以他这么多年不说化妆品，就连抹香都很少抹。 最喜欢用的一款大宝sod蜜还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做越难用，最后也放弃了。 即使是大冬天，也是冷水洗脸。 想想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大冬天洗冷水澡，一个个比一个抗冻。 现在不，姜瀚文摸了摸腹肌，感觉应该也还行。 “瀚文哥，我来啦，对不起啊，让你等这么久。” 电梯门打开，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美女。 瀑布般的长发披在修长的脖颈上，明眸善睐，朱唇轻点。 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是一条黑色小裙子，两条白皙浑圆的玉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脚上是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 这一身，换个人穿按说也未必惊艳到哪去，但周娜娜这个样貌身材，穿着就很吸人眼球。 大厅的灯光本来就辉煌夺目，这个美女一出场，更是光彩照人。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纷纷行注目礼。 不少人暗暗嘀咕。 这怕不是哪来的女明星吧，怎么出门保镖都不带一个。 “周娜娜，你这穿的啥，这个天气光个腿，你也想跳宅舞是吧。” 姜瀚文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虽然随便点评女生的穿搭很不礼貌。 但这妮子穿这样，姜瀚文看着都觉得冷。 “瀚文哥，这是光腿神器，还是加绒款的，厚着呢，一点儿都不冷，不信伱摸摸~~~~” 周娜娜上来就把长腿抬起来伸到姜瀚文面前。 “行行行，你不冷就行。” 姜瀚文可不想当大庭广众摸姑娘大腿的变态。 两个人俊男靓女，明星气质拉满，再这么待下去怕是要被围观了。 姜瀚文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套在周娜娜手上，拽着她就直奔冰雪节广场。 十分钟不到，两人下了出租。 眼前是一片广阔到极致，流光溢彩直冲天际的冰雪世界。 哈城冰雪节的巨型冰雕矗立在入口处。 说是游人如织那是保守了，简直是摩肩接踵。 不愧是与札幌、魁北克、奥斯陆齐名的世界四大冰雪节。 这种人流密度，姜瀚文直接放弃找剧组成员的打算。 跟周娜娜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又看冰雕又看冰灯，还看了场冰球赛。 最后两人一人捧了个融化的冻梨边走边啃。 正走着。 姜瀚文眼睛突然一抬。 他发现前方有一个穿大袄子的黄毛小青年鬼鬼祟祟的跟在两个背包的女生后面。 黄毛双手插兜，亦步亦趋的跟在女生后面。 时不时的伸头看向女生半敞开的背包。 走了大概十多米，黄毛似乎是确定了目标。 渐渐逼近两个女生身后，右手从衣兜里拿出。 没带手套。 指缝里弹出一个黑色的小镊子。 趁着人流交汇的瞬间。 黄毛的手从两个女生的背包上扫过。 一个亮闪闪的皮夹子，两部水果手机就落进了黄毛的大衣口袋。 这天气，人人都穿着羽绒服，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本来就厚，背包还放在后面。 加上周围人又多，轻微的推搡拥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个女生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身上背的包被偷了。 姜瀚文啃着手里黑乎乎的冻梨。 心里感叹，扒手，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犯罪职业。 不管到了哪朝哪代，都还是很有传承的。 你看前面那黄毛，零下二十多度，偷两个包，前后只用了不到三秒。 作案工具只是一个一指长的小镊子。 手速之快，下手之精准堪比毒蛇发动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就得手了。 “年纪轻轻的就有宗师风范，人才啊，有这手速参加lpl为国争光不好吗？” 姜瀚文摇摇头，不禁感叹。 我堂堂大陆十四亿人，人才何其之多，要是都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何至于国足踢不赢菲律bing，男篮打不进奥运会，世界赛折戟沉沙。 就这小子的手速，怎么弄也不会抢不到龙啊。 感叹归感叹。 这事看到了总不能装死。 姜瀚文一口干掉冻梨，挤开人群，来到黄毛身后。 一只手搭在黄毛肩膀上。“站住，东西交出来！” 姜瀚文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加大。 黄毛吃痛，左手本能扬起手掠向姜瀚文的脖子。 “啊！”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了黄毛的左手，让他动弹不得。 “呦呵，你也用吉利的刀片啊，呵呵，小伙子不错不错。” 姜瀚文这一句，黄毛愣了一下。 他这手指刀最快速度连一秒都不用，就能割断一条小指粗的绳子。 眼前这个高大青年居然未卜先知，直接预判了他的动作。 还一语道破了他的伎俩。 “哪路的兄弟，别捞过界。” 黄毛知道碰上硬茬子了，立马软了下来。 “这样，一人一半，手机归我，钱包归你，行不！” 姜瀚文没有理会黄毛的话。 直接冲着前面晃悠的两个女生喊了一嗓子。 “两位美女，你们手机被偷了。” “我草泥马，你特么多管闲事是吧，我弄死你。” 黄毛急眼了，哪来的愣头青这么不上道。 看他的身手言语，以为是同行，没想到是个傻叉。 玛德，这逼崽子怎么手劲儿这么大。 黄毛刚放完狠话，打算挣脱跑路。 没想到被控制的两只手无论怎么用力，对方的手都把他握得死死的。 根本动弹不得。 两个女生听到手机被偷，先是左右看了一圈， 回头朝姜瀚文这边看了一眼，见姜瀚文示意她们过去。 这才想起来摸自己的背包。 “哎呀，手机真没了，还有我的钱包。” 两个女生如梦初醒，一路小跑过来。 “帅哥，谢谢你，谢谢你抓了小偷。” 两个女生从黄毛的兜里掏出手机和钱包。 满心欢喜，看着姜瀚文的帅脸眼睛里星星直冒。 “你两个老妹儿，咋地知道他不是小偷塞。” 黄毛弓着腰，一边吃痛，一边龇着牙叫。 女生瞥了一眼黄毛，满是不屑：“你看看你那丑样，再看看这位帅哥，谁是小偷还不是一目了然，切！” “我去！娘们狗眼看人低！” 黄毛也怒了，这些女的一个个三观跟着五官跑，欺人太甚。 “瀚文哥，你没事吧！” 周娜娜气喘吁吁的跑到面前，手里的梨还没吃完。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还在啃着没完全化冻的梨，姜瀚文就跟猎豹似得窜出去了，再一抬头就看见这黄毛被掐住了。 “拿我兜里的手机报警。” 姜瀚文见周围的人已经慢慢围上来了，生怕发生什么踩踏意外。 连忙让周娜娜拿自己的手机报警。 听老郑说给自己的电话设置了什么内部号码，速度快，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周围人这么多，要是都看热闹围观起来，确实是很危险。 “哦哦，好的，瀚文哥。” 周娜娜掏出姜瀚文的手机，拨打了110. 五分钟后。 冰雪节负责维护治安的民警。 巡特警， 双城区刑侦大队， 哈城特警支队， 十多辆警车呼啸着停在冰雪节大冰雕前面的广场上。 冰雪大世界的游客也不看冰雕了，纷纷掏出手机拍摄这“振奋”的一幕。 知道的游客都说哈城警方雷霆万钧，出警神速。 远处不知道的游客还以为是抓了什么通缉犯，这么大阵仗。 被四五个特警押上警车的黄毛最苦。 “我尼玛，偷个手机，至于吗，这特么什么阵仗！” 姜瀚文：“.”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事，冲着黄毛喊了一句：“进去好好改造，出来了可以打打比赛，你小子是这块料！” 姜瀚文看着停了一排的警车，心道咋还是闹这么大了。 这警车乌拉乌拉的，说是大炮打蚊子都不过分。 “姜顾问！” “预言家！” “姜顾问，幸会幸会。” “姜顾问的报警电话，是我们警方仅次于局长的第二序列。” “周围能过来的都过来。” 几个警队的头头都来跟姜瀚文打招呼。 车上的一帮民警特警纷纷下车，拥向姜瀚文这边。 不管是什么队长还是普通民警。 纷纷伸手要跟姜瀚文合影留念。 好几个女警还特地带了专业相机找姜瀚文拍照。 狂热程度一点不比粉丝追星低。 周遭的游客都是震惊状态。 那帅哥到底是什么人呐？ 能让警察这么疯狂。 (本章完) 第109章 琅琊 第109章 琅琊 姜瀚文剧组的哈城之旅是圆满的。 顺利完成了拍摄任务，还在哈城好好玩了几天，把休假的时间全都补了回来，更是体验了北国风景。 姜瀚文拒绝了哈城警局的送行宴，也没和悬办的人一起登机。 本来也是帮忙。 案子结束了，各忙各的也好。 主要是京城的水太深，姜瀚文也怕老朱这家伙动不动想拉自己当壮丁，不如躲远点怪兽之间的战斗，不是他们这些拍戏的能参与的。 不过临走姜瀚文还是跟老朱和刘名扬告了个别，毕竟是相识一场。 小刘同志还是很感性的，拉着姜瀚文的手眼睛都红了。 姜瀚文拍拍小伙子肩膀，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刘警官，你这样的人才注定是要大放异彩的，希望有一天你身居高位，还能有颗赤子之心，姜哥要求不高，到时候见面能跟我打个招呼就行，别装不认识。” 小刘同志脸上不高兴了：“姜哥你这说的不是人话，我刘名扬不管什么时候都以伱姜哥为榜样，以后但凡是用得到我的，一句话，我要是装怂我就是孙子！” “还有，姜哥，有空我一定申请跟您后面学习学习，您这个犯罪心理学真牛，还有那什么催眠术！老美那一套催眠技术到你这简直就是儿戏，您这个。” 刘名扬伸出大拇哥：“一个照面犯人直接炸穿犯人的心理防线，跟施了法术一样，太神了！我听说香江那边也在传，你会高级催眠术” 姜瀚文：“？？？” 满头小问号，心道你们瞎传什么预言家就算了，这还算有鼻子有眼的，我什么时候又会催眠术了？再传下去我不成通灵法师了，到时候估计特殊部门就要抓我去解剖了。 “小子别乱说，你姜哥那是气场，苦练出来的，你不懂别瞎说。” 老朱一把推开刘名扬，指挥他去干活。 “去去去，帮女生扛包去，年纪不大八卦不少，你小子再干两年，保证让你回新闻处，到时候让你天天聊” “瀚文呐，我知道你是不会来我们悬办的，哈城的特聘你也推掉了，不过人家还是硬给你挂了个职位，纯工资，没社保，不是人家不给交，郑局跟我说了，你名下的社保号有四个，后台那个界面最多就能填四个号，所以他们把钱折成工资按月打给你。” 老朱嘿嘿一笑，低头看了一眼郑局发的信息。 “兹委任姜瀚文为哈城警局特别顾问，哈哈北方不叫特聘了，叫特别，工作职责：重大案件的顾问工作，照你这趋势，全国的警局成就也不够你刷的啊。” 老朱最后郑重的说道：“你是大鹏，注定要在天下飞的，哪天要是飞累了，部里给你留了位置，老朱别的没有，人脉是够用的。” 姜瀚文挠挠头：“那话怎么说来着，领导，我当个弼马温还行，真让我端铁碗饭，我怕把碗砸咯。” “哼哼，你个滑头，什么时候能改改性子。” “走了！” 老朱看样子是抓不住这个泥鳅了。 摆摆手转身走了。 送走悬办，姜瀚文剧组准备晚上的飞机，都在收拾行李。 姜瀚文看着桌上叠好的锦旗，认认真真的用小盒子装了起来。 这不是警方发的锦旗，而是119案那四名受害女生的亲人一起送的。 双城区这次把破案的功劳全给了悬办，悬办把功劳全给了姜瀚文这个特别顾问， 双方很默契的发了媒体通告。 受害者家人当天就打听到姜瀚文的住处，当即就赶过来，当面赠送了这面锦旗。宋慈在世，沉冤得雪！ 几个女孩的母亲跪倒在姜瀚文面前痛哭流涕，哭到几近昏厥，女孩父亲则是大包小包礼品装了一小车，统统被姜瀚文婉拒了. 姜瀚文简单收拾好行李，开始回忆起最近两起案子的特别之处。 仔细想想， 香江案自己在审讯室改变状态震慑陈某还算是正常操作，对方是被他身上的气势所逼，心理防线被破，这基本在姜瀚文理解范围。 毕竟是前世千锤百炼练出来的。 但哈城案，这个赵有德，姜瀚文原本只是打算模仿一下死者的语气，勾起凶手的回忆，试着击溃凶手的防线。 没想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直接像是被催眠一样，陷入幻觉不可自拔，最后几乎疯癫。 这着实让姜瀚文有点费解。 啥意思？穿越还带技能的？恐惧之眼？ 闹呢！ 我都大半年了，地图都刷了好几个了，才给我来技能？ 你咋不等我打通全国警局，满成就再来呢？ 这玩意究竟是不是技能，姜瀚文不得而知。 毕竟目前为止唯一的试验对象只有赵有德一个，这是个孤证，不具参考价值，而且他又不能马路上随便拉一个路人来试验。 万一把人弄成痴呆咋办？ 还是下次有机会再找个穷凶极恶的犯人试试看 行李收拾差不多了，姜瀚文拿起手机想给剧组人员发个信息。 通知一下下个拍摄地点， 手机上的新闻弹窗突然弹出一条新闻。 姜瀚文点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心里是翻江倒海。 “到底是因为我来自的时间线案件处于全破解状态，还是这个世界警方的能力就有限？” “这四个小逼崽子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还发全国通缉令！” “就算这四个畜生不坐车不住店，他们去黑网吧你们也查不到？” 西南的行程看样子得缓缓了，找时间还得跟老赵那边解释一下，那个案子到底是他受人所托，中间的情况比较复杂，姜瀚文不太想出这个头。 再说，这个通缉令上的案子是2017年12月案发的，到现在也不过是半个多月时间。 案件线索基本上都在，破案相对来说比较容易。 虽然和记忆中的案发时间有一年多的时间出入，但案情基本一致。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姜瀚文在意的是两点， 第一，这案子的行凶过程已经突破人伦底线了，残暴程度直逼当年的小鬼子。 第二，这四个小崽子都是未成年，放任这几个畜生在外面游荡，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姜瀚文摇摇头，在群里发了条信息。 【剧组行程有变，改签，琅琊！】 (本章完) 第110章 消息 第110章 消息 飞机改签倒也顺利，姜瀚文剧组稍作等待，坐上了去琅琊市的飞机。 剧组现在有钱了，姜瀚文不顾财务总管王小鹿同志的激烈反对。 给全组成员都买了头等舱。 理由是孙小义需要剪片子，姜瀚文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五六集的反响爆炸。 播放量点赞量齐齐破千万，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 加上施坦威钢琴的广告效果斐然，那老头打钱也阔气，300w到账之后还要追加广告投资。 姜瀚文果断拒绝了。 这世界上跟钢琴有关的杀人案少之又少，劳资打破脑袋给你想一个已经是逆天了，你想做广告不如去拍拍汤姆和杰瑞，cg动画猫和老鼠弹钢琴，精准击中用户痛点，哪个琴童不爱看动画片。 姜瀚文只不过是随口胡咧咧。 他没想到后来施坦威厂家全球广告就是按他这个点子做的，效果爆炸！全球销量翻了一倍. 账上不缺钱了，姜瀚文才不会当葛朗台，该就绝不抠抠搜搜的。 至于跟琅琊警方提前对接的事情，姜瀚文还没来得及打电话。 这次去琅琊事发突然，而且跟以前是当地警方主动邀请不同。 姜瀚文这次算是不请自来，不过他也不想搞出多大阵仗。 毕竟姜瀚文剧组这次去主要还是拍片子为主。 飞机上姜瀚文全程都在赶剧本。 这个剧本的拍摄注定是要使用特殊镜头语言的，毕竟都是过不了审的画面，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审核尺度大，本案的行凶细节也只能做艺术化处理。 天上的飞机在飞。 地上的琅琊市警局上上下下，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休息了。 12.8案的专案推进会开了一场又一场。 针对琅琊市的地毯式排查也进行了三轮。 结果令人沮丧，案件毫无进展。 案子的线索很多，除了没有视频线索之外，凶手的指纹、脚印、精斑、毛发证据很多，可就是抓不到凶手。 警局会议室，局长刘伟明正在给专案组成员开会。 “12.8案性质极为恶劣，我不怕辞职！我怕走路上被乡里乡亲的吐沫给淹死！” 刘局长是个典型齐鲁大汉，五十岁上下，一米九的个子配上惊人的腰围，跟鲁提辖就差一柄禅杖了。 看他面色发黄，显然也是好久没睡过好觉了。 见下面的警员一个个也是顶着黑眼圈。 刘伟明也不好再多说，他是琅琊市警察局局长。 如今市里发生如此恶性的凶杀案，他才是第一责任人。 “案发的时候，是李队和小王出的警，这样，你两再把当时的具体情况给大家说说，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点。” 刘伟明点了点下面一老一小两个警员。 年长的警员站起来接过话：“案子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个大概，我现在再给大家捋捋，大伙集思广益，看能不能像刘局说的，咱找找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案发时间，12.8号晚，我们接到报案是9号下午。” “我下面讲一下报案人的陈述。” “报案人是本地农民孙大娘，据她所说，他儿子小霍8号下午打过电话，说9号中午和新婚半年多的妻子小张回家吃饭。” “这小两口住在新盖的自建房里，那是他们的婚房，房子伱们看过照片，很宽敞也很气派，看着装修了不少钱。” “这房子装修的不错，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那房子处在镇子和村子的边上，两不靠，独门独户，南面是树林，西边是小河，北面虽然有房子却还没有人入住，两人在院子里养了条土狗看门。” “孙大娘见过了午饭点，小霍和小张还没回家吃饭，孙大娘估计两口子是不是睡懒觉了。小霍在夜市里摆摊卖烧烤，晚上收摊晚，早上睡个懒觉也正常，孙大娘一般早上不给他们打电话，当时也没有多想。” “直到过了下午三点，孩子还没有过来，孙大娘有些着急，她先后拨打小霍夫妻的三个手机却都显示关机，这太反常了。” “她马上起身前往儿子家，一推大门发现铁门是虚掩的，一往里走，客厅房门也是虚掩的。” “客厅、卧室、厨房都没见人，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孙大娘退出屋子，一转头却发现地上有一摊血，家里的小狗被砸死在地上，头直接砸扁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孙大娘吓得不轻，立马打电话报警，她说她当时心里还有着侥幸的想法，所以她告诉接警员说的是：我儿子和儿媳妇打架，两人都不见了。” 接警后我带着小王还有两名辅警迅速赶到现场，对这座房子做了一次勘察，发现了一些异常。 客厅窗户的铝合金栏杆被人破坏出了一个方形洞口，一个人可以顺利进出。 卧室里电脑主机不翼而飞。 客厅茶几上摆着着剩菜剩饭，其中有一锅红烧肉特别显眼，明显比其他剩菜显得更新一些。 孙大娘说，儿子小霍是做烧烤生意的，平时腻味吃肉，儿媳小张只吃瘦肉不爱吃肥肉。因此，这锅大块的红烧肉不像是他们俩的饮食习惯。 房间内其他物品摆放并无太大问题，有倒放着的马扎，扔在地上的拖把杆，似乎和普通农家并无区别。 但是，我们还是在主卧的大床上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个床铺看似整齐却没有褥子和床单，不符合正常铺床的顺序，掀开被子，警察赫然发现被子上有明显的血斑。 除此之外，枕头和其他地方也发现了被擦拭过的血迹残留。 我当时就觉得情况不妙！ 立马呼叫支援和鉴定科，马上将搜查范围扩大到房子周围，我们在树林里和河边一座废弃的扬水站都发现了血迹残留。 这些血迹最终将我们引到了附近小山上的一个山洞旁。 这个山洞不大，离地面三米高，洞口有个平台可以上去，而在平台上还放着几棵新鲜的秸秆，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带人进入山洞内，发现这个山洞外小里大，在山洞内残留着不少秸秆，我拨开一层秸秆，一双小脚露了出来，再拨，又发现了一双大脚。 这是小霍和小张夫妻二人的遗体。 夫妻二人都是由于窒息死亡。 经过法医检查，发现夫妻二人死状极惨，小霍身上多处受伤，头上有三个伤口。 小张身上更是体无完肤，她被xing侵和虐待过，浑身遍布齿痕和抓痕，下体和胸部扎有牙签和钢针，让人惨不忍睹，老张这么见多识广的法医在检查时都掉了眼泪，而且小张已经身怀有孕。 说到这，下面的几个女警员已经忍不住掩面而泣了。 她们看过尸体。 太惨了。 李队的话说完。 会议室的气氛已经沉重到了极点。 好几个年轻警员承受不住压力，瘫倒在座椅上。 连续多日的不眠不休带来的疲惫，抓不到凶手的无力，深深的无力感，全市市民的恐惧，舆论的压力，上面的压力。 都像一座座山一样，压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就连刘伟明这样的老江湖也眉头紧皱。 全市都搜遍了，这几个畜生难道是人间蒸发了吗？ “嗡嗡嗡~~~” 正在所有人困守愁城的时候。 刘伟明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是一条信息。 “预言家即将抵达琅琊。” 刘伟明猛地抬头！！！！ 眼睛瞪得溜圆。 就这短短几个字，直接让他的肾上腺素拉满。 “同志们，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本章完) 第111章 吃肉 第111章 吃肉 “预言家要来琅琊？！” 这个消息简直是给琅琊警队打了针强心剂。 原本气氛压抑的会议室立马活跃起来。 就连几个掉眼泪的女警都破涕为笑。 “不是听说预言家在香江吗？” “对对对，我看香江的小报消息，预言家在香江法庭可是干了票大的。” “你们那什么老黄历了，预言家早就到哈城了，你没关注他某音吗？新一集都更新了，预言家居然破了雪人案，啧啧啧，那可是悬办都搞不定的案子，太厉害了。” “那咱琅琊，谁这么大面子能把预言家请来。” “就是啊，咱们这地方可不比香江，也不比哈城。”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上面的刘局。 心中纷纷疑惑。 没想到刘局还有这神通，能把大名鼎鼎预言家请到琅琊这小地方。 “咳咳，大伙稍安勿躁。” 刘伟明有点尴尬，他不过是收到部里朋友的内线消息，说姜瀚文改道琅琊了。 人家是自己来的。 我要是有这关系，至于大半个月抓不到凶手，还硬着头皮在领导面前立下军令状吗。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所有可能的监控都用起来，仔细的查，另外通知各级政府，各个社区严查外来流动人员，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马出警！” 刘伟明低头思忖片刻，面露难色。 “这预言家来琅琊干嘛？消息只说是人快到了，但也没说是来干嘛的，万一人家只是路过，转机，或是旅游？我这贸贸然的找上门” 刘伟明一时半会还就摸不准姜瀚文此行的目的。 他当然巴不得姜瀚文这次专门是来帮助琅琊警方破案的。 但双方根本没交情，也不可能有任何联系。 这事儿就有点难办的。 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抬头给众人下了任务。 “其他人继续跟进案子，李队，你立马跟我去市政府，跟领导汇报情况，让机场开特别通道，预言家来琅琊，市长他们肯定是要亲自接机的。” 刘伟明说完，立马掏出手机。 给他的直属领导，主管公安的副市长汇报消息。 刚说完姜瀚文快到琅琊了， 电话那头就吼起来了。 “姜顾问要来？！伱知道这消息怎么不早说？！你等着挨批吧，你知不知道姜瀚文被悬办请去到哈城办案，悬办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你小子知情不报，等着挨批吧！” 刘伟明脸跟苦瓜一样，欲哭无泪：“.” 我这不是刚刚才得到消息就汇报了吗。 琅琊机场接机口，公务车、警车排列整齐。 刘伟明焦急的看着出站口，他前面是几位市领导，琅琊市最有权力的几个人都在这了。 一个个都是望眼欲穿。 刘伟明再次跟自己部里的朋友确认了一遍。 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一是个假消息，自己带着市领导玩儿这么大的乌龙，那乐子就大了，以后的前途堪忧不说，少不了被骂个狗血淋头。 东航哈城飞琅琊的航班已降落，旅客即将出站。 随着机场广播的响起。 众人终于是看到了传说中的预言家。 一身黑色风衣，面容俊朗。 真人比视频里的要面善的多。 正主来了，刘伟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欢迎姜顾问莅临琅琊指导，欢迎欢迎！” “姜顾问年轻有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姜顾问声名远播，真人一见确有霍嫖姚的风范呐。” 几个市领导奉承话跟不要钱一样朝来人招呼。 来人跟领导礼貌性的握手，眼睛却看向刘伟明这边。 果然，跟几位领导见过面， 姜瀚文直奔穿警服的刘伟明而来。 “姜顾问~~~” “您是警方负责人？时间紧急，咱们去警局，我需要立马了解案情。” 姜瀚文没时间跟领导寒暄。 眼下当务之急是了解案情，不管是通缉令上还是琅琊警方的公众号上对案情都是一句话带过。 姜瀚文能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 他也没办法确认本案跟前世的案子有几分相似，主要是这案发时间。 差得有点多，万一不是一个案子，或者凶手不是一伙人。 那就麻烦大了。 刘伟明有点尴尬，领导都在，接风宴都准备好了，这预言家上来就要去警局，领导那边咋办。 几个领导都是明眼人，见状也很快反应过来。 对刘伟明下了指示：“刘局长，本案案情重大，情节恶劣，是琅琊二十年来没出过的恶性案件，案情如火，琅琊数百万市民亟需破案，姜顾问既然心系案情，咱们琅琊市上下自当全力配合！” 刘伟明身子一挺：“是！” 姜瀚文确实没浪费时间，匆匆和剧组交代了两句，跟着刘伟明直奔琅琊警局。 半个小时后。 几辆警车从警局出发直奔金龙镇。 警队出动了，刘伟明亲自带队，顶着黑眼圈和一头蓬乱头发的刑警队李队长，和年轻警员小王也跟在后面。 “姜顾问，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刘伟明握着姜瀚文手很是激动。 李队和小王则是抱着案件的卷宗和一叠照片坐在姜瀚文旁边。 “现场的指纹？血液鉴定报告呢？” 姜瀚文问道，情况他大致了解了。 案情基本和记忆中的相符。 姜瀚文在意的是凶手的年龄。 这案子的案发时间比记忆中案发的时间推迟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很重要，事关凶手能不能被绳之以法。 而凶手的年龄，姜瀚文不清楚。 “姜顾问，目前采集到的指纹和指纹库里比对结果是，找不到凶手指纹，也就是说，凶手没有前科.” 姜瀚文叹了口气。 没有视频、指纹也匹配不到人，这种案子确实让人挠头。 全国指纹库联网完善要等19年以后。 而且这所谓的完善也只是相对来说。 实际情况是，没有案底、没参加过体检、没有办理二代身份证的人公安部指纹库里就没有指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还不包括隐藏在冰面下，数量惊人的黑户. “姜顾问，我们初步判断是外省人员流窜作案，大概率在作案后已经逃窜到外省了，所以提请公安部发全国a级通缉令。” 刘伟明在一旁解释。 虽然他不认为现在去案发现场还能找到什么新线索。 但姜瀚文声名在外，应该不会无的放矢。 金龙镇距离市区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警方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负责值守的派出所见这么多人来，立马下车，打开院子大门。 姜瀚文走到卧室里，屋里的装修确实不错。 “姜顾问，我们之前在做完拍照和做现场取证工作之后，现场基本上没有动过，死者的家人悲痛过度，也没来过。” 刘伟明指着床单上的血渍道。 床单上的血渍量并不多，甚至可能平时谁不小心流个鼻血的量都比这个多。 “看分布吧。”李队在一旁补充，“血点是凌乱分布的，意味着受害者流血时是在床上挣扎。” “确实。”姜瀚文点点头，血是不多，但可以看出来当时受害者肯定是在床上挣扎得厉害。 床单的不正常褶皱很明显。 “姜顾问，床单我们检验过，有精ye残留，四个人” “ dna比对结果怎么样？”姜瀚文问道。 李队摇摇头：“咱们dna检测库还不完善，我这里没匹配到已记录的信息，指纹很多，除了两个被害人的还有其他人，但是也都没法匹配到有用信息。” “这两夫妻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没什么仇家，所以，我现在觉得是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比较大。”姜瀚文看向主卧墙上的结婚照。 一对年轻男女，青春靓丽。 男主人个子很高，寸头很是精神。 女主人皮肤很白，有点婴儿肥，小酒窝很漂亮。 “确实是对良配，这么年轻，还能吃苦，夫妻两个在夜市摆摊炒菜，做的红烧肉在当地都是一绝。”刘伟明摇摇头。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跟他孩子的年纪相仿，如果易地而处，自己恐怕会疯掉。 “姜顾问，现在确定的是入室抢劫案，而且是团伙作案。” “凶手在厨房做了猪头肉，在客厅吃饭喝酒，同时轮流奸wu了女性受害者。” “死者的银行卡在案发当晚被人从附近atm机那里取走了两万块钱，但银行的监控拍到的人裹得很严实，没有拍到凶手的长相。” 姜瀚文深吸了一口气。 仔细的回忆起案件细节。 这个案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事实上无论是金陵碎尸案，还是香江的藏尸案，或是哈城的雪人案。 一个比一个血腥。 但姜瀚文却没有那种特别的难以克制的愤怒。 那几个凶手不是反社会人格，就是心理扭曲的变态。 这些家伙作恶确实该死，但却不是让人无法解释。 而本案几个凶手一个比一个年轻。 并且没有案底，为什么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暴行？ 距离案发已经快一个月了，房间里没有人气，显得很是清冷。 但姜瀚文似乎还能闻到那种血液混合着jingye的怪味。 其实，如果是尸体或者其他血肉模糊的环境他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一wen到那种味道，他就能想到受害者在这间卧室到底曾遭受过怎样的折磨和凌辱。 长达8个小时的轮jian，竟然还把死者的丈夫绑在旁边看着。 针扎乳tou，钢筋cha入下体，割掉重要器官，你没法解释这么年轻人是从哪学到的这么惨绝人寰的手段 人之初，性本shan 姜瀚文从不信这句话， 有时候，你会很奇怪，人性为什么能够丑陋到那种地步，就比如抗战片里经常出现鬼子如何如何残酷丧尽天良的画面，但事实上，林子大了，真的是什么鸟都有，人性的肮脏和丑陋，不分民族和年龄。 回程路上，姜瀚文一路无话。 既然案件的细节都能对得上。 那他现在需要想清楚凶手的准确去向。 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他不想打草惊蛇。 回到刘伟明安排的住处。 姜瀚文觉得有些疲劳，一路舟车劳顿确实太赶了，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很需要放松一下。 他这人以前就有老毛病，每次疲劳过度，就容易鬼压床。 因为这个，姜瀚文特别注意劳逸结合。 “咕噜~”肚子响了。 自己似乎又忘记吃晚饭了。 不吃不行，否则明天醒来自己的精神将会很萎靡。 洗好澡，姜瀚文擦着身子穿衣服， 躺在床上，整个人感觉软软的没力气，便想眯一会再起来下楼吃饭。 不过他刚一躺下，秒睡的被动属性立马发动了。 “呼呼呼~~~” 不过两秒钟。 呼噜声已经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 姜瀚文在迷糊中走在一条小吃街上。 人声鼎沸，街道两边绿绿的，都是各种小吃摊。 姜瀚文就这么顺着人流走着。 街上的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脸上都白乎乎一片，看不清面容。 忽然 一股肉香传来，街道的尽头传来叮叮当当的炒菜声。 姜瀚文顺着声响，自顾自的朝前走。 一路上影影绰绰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有几个试图伸手抓他。 却被他躲了过去。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摊位也渐渐稀少，雾气却浓郁起来， 一阵透骨的阴风从背后吹来。 姜瀚文打了个哆嗦。 但他没有回头，鼻子里的肉香味越来越浓。 肚子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的香味诱惑。 “喵。” 一只黑猫从道旁的雨棚上跳下来。 落在姜瀚文的肩头。 似乎想跟在姜瀚文后面分点吃的。 又走了一会儿， 街上的灯红酒绿彻底消失了。 那些影影绰绰的行人也消失了。 只孤零零的剩下一个炒菜的摊位。 一辆挂着煤气灶，摆着炒锅的三轮车，上面挂了个牌子：夫妻小炒。 后面是几张红色塑料桌子，塑料凳子。 四个黑乎乎的人影坐在其中一张桌旁。 低着头不知在咀嚼着什么。 姜瀚文停下脚步。 这里，肉香浓郁，香味扑鼻， 一个高个子男人正拿着锅和铲子炒着菜， 旁边的女人在配菜。 女人很漂亮，皮肤很白，有点婴儿肥，浅浅的酒窝很可爱。 这男人看着也眼熟，短发寸头，很是精神。 只不过脖子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他动作熟练，看着像是专业厨师，至少也是炒了多年的菜的老手。 颠勺， 翻炒， 熄火， 盛盘， 浇汁儿， 一气呵成， “来碗红烧肉！” 姜瀚文还没点菜，男人却已经吆喝起来。 然后转过身，递给女人一碗菜。 女人笑吟吟的端着菜向姜瀚文走来。 不是红烧肉，而是一碗猪头肉，加了一些配菜青蒜爆炒过，所以肉香扑鼻，很是诱人。 哪怕是对猪头肉没什么兴趣的姜瀚文，看到这碗肉都是食欲大开。 他看了一眼端菜的女人。 确实很漂亮，短发婴儿肥，说不出的可爱。 “吃……吃菜……炒好了…………吃…………吃菜…………炒好了………” 女人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似乎带着些许的哭腔和不忍， 姜瀚文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 女人双眼位置空荡荡的，看不见眼眸的光彩，仿佛没有眼睛， 但两行血泪却一直从那里流出来， 正好滴落在了她双手捧着的盛着猪头肉的海碗里。 “滴答……滴答……滴答…………” 鲜红的液体， 将这一碗猪头肉浸染盖没， 像是一碗腥红的肉汤………… (本章完) 第112章 梦境与记忆 第112章 梦境与记忆 女人手上那碗猪头肉，姜瀚文到底是没吃下去，倒不是因为女人脸上的血泪； 老实说，这些诡异的场景在梦里的姜瀚文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即使是看到男人的脖子上缠着的一圈圈电线。 姜瀚文也没觉着恐惧。 直到坐在后面的那四个黑影抬起头看他，姜瀚文才从察觉到异样。 那是四张扭曲到看不清相貌的脸，勾起了姜瀚文遥远的回忆。 四双黑洞洞的眼睛齐齐的盯着姜瀚文。 画面在此时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静止，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浓稠压抑。 姜瀚文对杀气太敏感了 炒菜的男人和端菜的女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有的只是浓浓的不甘与怨念。 而那四个黑影，则是散发着赤裸裸的杀意，似乎是四只择人而噬的恶鬼。 女人端着菜碗猪头肉，吓得不敢动弹。 姜瀚文抬腿挡在女人身前，背对着四个黑影， 停了半晌，姜瀚文长叹一口气，对女人点了点头。 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帮女人擦掉眼角的血泪。 又走到炒菜的男人身边，从他脖子上解下缠得紧紧的电线，绕在自己手上。 拿起灶台上的炒锅和炒勺。 冲着这对男女摆摆手。 两个人似乎不会说话，但还是听话的向后退去。 “喵。” 肩膀上的黑猫跳到一边，嘴里发出了叫声，很尖利，但也带着些许的急促。 姜瀚文的目光变成淡淡的红色，炒锅在手里左右甩动， 大踏步的走向四个黑影。 那四个黑影似乎是觉察到了不妙。 纷纷抄起凳子警惕的看着姜瀚文。 “不露脸是吧，我就打到你们露脸！” 姜瀚文猛得踏前一步，耳畔生风，右手的炒勺抡圆朝最前面的那个肥硕黑影脑袋上招呼。 “咚” 一声闷响，黑影的脑袋被砸的歪到一边，脸上的黑色也变得淡了许多。 对方来不及动作， 下一秒， 姜瀚文身上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杀气，那杀气犹如一条条触手，捆住黑影的手脚，直接扯断了他的手臂。 姜瀚文的动作太快，倒下一个之后。 后面的三个黑影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里的塑料凳子抵挡。 “咔嚓！” 炒勺杂碎凳子，拍在一个瘦子的脸上，这一下势大力沉，那小瘦子直接倒飞出去。 左边的那个见状举着凳子朝姜瀚文头上砸过来，姜瀚文左手铁锅挡住。 又抡圆了一击。 左冲右突，数招之内。 四个黑影已经全部倒地。 姜瀚文如同猛虎扑羊，逮住一个就举拳朝脸上招呼。 缠着电线的拳头三拳下去，血肉横飞，可黑影的脸反倒清晰起来，是个小眼睛的胖子。 姜瀚文如法炮制，一通老拳。 四个黑影的脸全都清晰起来。 看到这四张脸，姜瀚文喘了口气，嘴里发出低低的狞笑。“终于想起来了，你们四个小孽畜，跑不掉了！”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等姜瀚文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腹中的饥饿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口干舌燥。 看了一眼手机，全是未接电话。 姜瀚文按了按太阳穴，脑袋还是在嗡嗡的叫。 记不清有多久没做过这么长的梦了，乱七八糟，还累的要死。 最近的状态到底怎么了？姜瀚文有些疑惑，以前对于案件的细节，他无非是回忆起原始卷宗的文字。 但自从哈城案，审讯室收拾了赵有德之后， 姜瀚文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文字的具象化能力和想象力大幅提高了。 脑子里面的文字描述，只要稍不留神就会代入进去，变成直观感受的画面。 这是想象力和共情能力的融合产物，类似于福尔摩斯的那种脑中场景还原。 总以为这玩意是艺术家的夸张，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身上表现出来。 姜瀚文洗了把冷水脸。 过了半晌，脑子渐渐清明，脸上露出笑意。 梦里这通折腾总算是没白费。 他已经想起来了四名凶手的样貌了，老实说，在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想四个人的样貌，如同大海捞针。 因为有无数的卷宗，在卷宗的某一页的角落里，有几张不太清晰的凶手照片，通常来说，遗忘是常态。 能记起来那才是怪事。 但就是这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让姜瀚文从记忆的缝隙里找到了那些记忆碎片，最终拼凑成一张张面容清晰的脸。 带头的那个小眼睛胖子就是付某，小瘦子张某，胡子王某，长毛赵某，就是琅琊本地人，犯案之后也根本没有逃走。 这就意味着。 琅琊警方先前判断凶手为外地流窜作案，这个方向出了问题。 所以才缘木求鱼，半个多月没有实质性进展。 要说这几个畜生倒也胆大，明知道警方一轮接一轮的地毯式排查，居然敢继续待在本地，不逃走。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几个畜生的行为没有异常，才没有让警方调查。 如果他们犯案之后立马远遁，反而会引起周围人和警方的注意。 这时， 姜瀚文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喂，刘局长，案件有什么新进展？” “姜顾问，进展没有，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法医那边的全部鉴定报告都做完了，凶手的行凶细节已经明了，待会给你汇报一下。” “好的，外来人员都排查过了？” 姜瀚文随口问了一句，他倒是并不希望警方立马停止排查外来人口。 如果警方突然一反常态，改变排查方向，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凶手警惕逃走，增加追捕难度。 “对，又摸了一遍，监控还在看，特妈的，那帮狗日的畜生！”刘伟明骂了一句，显然，这么长时间的鏖战，这个老油条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刘局长，我这边已经有头绪了，请伱把警局现在能用的人手全召集到会议室开会。” 挂了电话，姜瀚文下楼到酒店餐厅吃了早饭，煎饼卷大葱加一碗辣汤，暴风吸入，吃得速度很快。 “姜顾问，姜顾问。” 是刑警队李队的声音。 (本章完) 第113章 抓人 第113章 抓人 姜瀚文听闻，回头打了个招呼，对方正在酒店门口等着自己，外面广场上停着一辆警车。 看样子也等候多时了。 姜瀚文也不墨迹，只是道了一声：“咱们走吧。” “好。” 李队帮姜瀚文打开了警车门，等姜瀚文坐进去之后他才坐到驾驶位置上发动了车子。 “姜顾问，我和你把案情最新进展说一下吧，琅琊市全区第四次地毯式排查已经做完了，目前~~” 李队摇摇头。 “到会议室再说。”姜瀚文点头道。 姜瀚文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才发现，警局的人来得很齐。 检验科的人都来了。 进门的时候，警局的女法医见姜瀚文进来，倒是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好奇，只是面色凝重，用恳求的声音道：“姜顾问，拜托了，早点抓住那几个畜生。” 法医是见惯生死的人，也是心理承受能力极大的人，一些优秀的法医甚至能够一边聊今晚吃什么一边把尸体解剖分析好，但面前这个女法医的情绪明显是受到了影响。 姜瀚文微微点头，然后坐在副手位置，这次是案件推进会。 姜瀚文还是让警方这边开始讲述案情。 刘伟明点点头，转身示意女法医开始。 随后， 屏幕上开始播放两具尸体的幻灯片。 “男尸头部遭遇过数次重击，身上也有其他多处淤青和创口伤，但致死原因是以电线一类的东西勒死的。”女法医指了指男尸的脖颈位置，上面有一串深凹下去的淤青，“这里还有一条更细的勒痕，我怀疑一开始凶手是打算用更细一点的绳子，比如包装袋的绳子来勒死他，但失败了，最后才换了更粗的电线行凶。” 女法医说完后又指了指女尸， 脸上露出一丝愠色。 “女尸临死前曾遭受很多次侵犯，下体出血同时遭受过虐待，阴di被咬掉，女尸一个茹房上插着牙签，另一个茹房被咬掉了，根据剩余部分的咬痕判断，应该是被人用牙齿咬断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女法医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继续道：“女尸身上淤青伤痕比男尸更多，多处牙印伤口，同时还出现了烟头灼烧的痕迹。” 最后，女法医指向女尸的下体。 “这是一根长三十公分左右的钢筋，从下体插入，穿破子宫，刺破脾胃等脏器，最后从左肋处穿出。” “根据解剖显示，死者死亡时，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胚胎已经成形” “妈的，当年小日本子也就这样子了吧，畜生！” 刘伟明在旁边骂道。 下面的众人个个咬牙切齿。 之前是看过照片，但第一次听法医这么详细的描述凶手的暴行，还是血气上涌。 众人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特么真的是小鬼子？ 不是！这次肯定不是小鬼子干的，干出这种禽兽不如事情的，是国人，甚至很可能是居住在这一带的同乡。 姜瀚文吐了口气，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梦里那个短发女人端着一碗带血的猪头肉站在自己面前的画面，他抿了抿嘴唇。 看向屏幕上的死者，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和梦中那个婴儿肥的姑娘的脸渐渐重合，同时，他缓缓地闭上了眼。 记忆里卷宗上描述的细节涌入脑海，那些是凶手被捕后口述的细节，详细而又震撼。 一边的女法医和刘伟明都没说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可能是姜瀚文的一种习惯，有本事的人，都会有一些怪癖。 姜瀚文的视野里开始发生变幻，起初是一片黑暗。 然后，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视线变成平躺着的了，在其面前，出现了一个跪伏着的男子的身形，男子的身形很模糊，但姜瀚文能分辨出来，这是小霍，是死者小张的丈夫。 “你没事吧？”这是小霍的声音。 “我没事。”这是小张的声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他们该走了。”这是小霍的声音。 接下来，是两人的哭声。 姜瀚文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疼，意识出现了晃动，这一刻，他仿佛觉得婴儿肥的姑娘依旧端着猪头肉站在自己面前。 长时间的黑暗之后， 画面， 再度出现了。 “我丈夫呢？我丈夫呢！”小张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不是说我陪了伱们你们就放过我的么，我都说了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们告诉我，我丈夫呢？”女人哭喊着，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他死了，现在该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这声音，有些稚嫩，不，确切的说，是有些年轻。 女人身体一颤，似乎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接下来，一条毛巾被压了下来，堵住了女人的口鼻，还有一双手在拼命地掐着女人的脖子，同时还有人在压着女人的手臂和双腿让其不能挣扎。 窒息， 可怕的窒息， 惨无人道的压制。 姜瀚文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这种窒息感，他感同身受。 “刘局。”女法医看向刘伟明，示意姜瀚文的情况有些奇怪，姜瀚文的脸色红晕，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别打扰他。”刘伟明在姜瀚文坐着，仔细观察着姜瀚文，他生怕姜瀚文出现什么意外。 黑暗， 还是黑暗， 但那种窒息感却开始消失了， 似乎一切都停止了。 有人用帕子捂住口鼻， 有一双手掐着脖子， 有人压着双腿， 有人压着双臂， 姜瀚文默默地思考和感受着， 那么， 凶手，四个人，都很年轻，聊天中三句不离游戏。 本地口音 当姜瀚文准备脱离这场黑暗醒来时， 一道光火忽然出现，直接刺中了他。 “嘶…………” 烫， 疼， 挣扎，重新出现。 “你还折磨她做什么。”黑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满道。 “妈的，不拿烟头烫她一下谁知道她死没死啊，居然还没死，命真够硬的。” 声音， 都很年轻， 甚至， 年轻得过分！ “哗啦…………” 这是塑料袋的声音， 一层又一层的塑料袋被包裹了上来，紧接着是更大力地掐脖子。 这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令人难以忍受的绝望！ 姜瀚文猛地睁开眼，然后整个人在尸体旁边捂着脖子跪伏了下来，同时大口大口地不停呼吸，他脑子里现在处于极度缺氧状态，但他的眼眸里，却泛着一抹微弱的红光。 “姜顾问，你没事吧？”刘伟明在旁边扶着姜瀚文的肩膀关切地问道，预言家要是在琅琊出什么差池，那就真的祸事了，不单部里要追究，全国的同行都得对琅琊警局口诛笔伐。 “凶手四个人，都很年轻。”姜瀚文开口道，“甚至，里面可能有wc年。” “什么？”刘伟明愣了一下。 “本地口音，喜欢打游戏的二流子，抢到了钱，又不敢去要身份证的网吧，那他们会去哪？” “乡镇！黑网吧！去抓人，去抓人！” 姜瀚文一只手直接攥着刘伟明的衣领对他吼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抓人啊，抓人！抓住那帮畜生！” 刘伟明看着自己这个发小微微泛红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 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警局局长，在这双眼眸里，感知到了一种发自心底恐惧。 琅琊市金龙镇一家偏僻的黑网吧里。 尽管警方对全琅琊的排查已经做了三次了，由于警方的通报上说，该案可能是外地人员流窜作案，所以各区各镇对外来人口进行了全面清查。 镇上的学校学生都来自各个村子，上下学走的都是土路，担心为了学生路上安全，学校已经停课三天了。 但这个消息对于小镇边缘的黑网吧来说，反倒是个好消息。 镇上的学生大半都是留守儿童，父母不在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又管不了。 二流子尤其多，突然而来的假期让他们兴奋不已，纷纷涌入网吧。 星星网吧，藏在一处自建房的院子里，30台机子，几乎没有装修，就是白墙加水泥地，墙上会贴几张游戏海报装饰，二手市场上淘来的普通的桌子还有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的破破烂烂的椅子。 屋里根本都不通风，更不用提什么禁止吸烟，里面十个上网的九个在抽烟，一进门能被烟呛的睁不开眼，而且也没有网管保洁，十分的脏。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正在电脑上打斗地主。 上网一个小时一块钱，不用身份证，也不管你是谁，给钱就上。 机子也都是二手的，勉强能打打撸啊撸。 但这对镇上的十几岁的街溜子来说已经是完美的娱乐场所了。 “9号，10号，11号，12号，四台连坐的，没钱了，要不要加钱！” 老板看着斗地主界面上的弹窗，吼了一嗓子。 边上那排站起来一个头发邋遢，眼睛小小的胖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吧台。 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 随手抽出几张仍在老板面前。 “一台机子加一百，不够再充，再泡几个泡面，来个大水。” (本章完) 第114章 心理 第114章 心理 “呦呵，你们几个又去哪偷电瓶了？以前可都是一块一块的加钱，现在发财啦。” 老板娘瞟了一眼小眼胖子，嘴里调笑道。 这几个混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估计是从哪家偷的钱。 看手里那厚厚一叠，不老少。 不过她也不管钱是怎么来的，管你是偷抢爬拿，最后还不是得在我这钱。 “啪。” 胖子手里抖着钞票，正准备嘚瑟两句。 一个大逼兜拍在他后脑勺上。 “艹尼玛，哦，军哥，我，我这加钱呢。” 小眼胖子刚准备回头动手。 却看见背后那张削瘦阴翳的脸。 登时怂了。 “加钱就加钱，你抖个鸡毛，钱给我！” 那人也不多说，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钱，连推带踹的把人踹回了座位。 “军哥！伱收我钱干啥，不是说各人分的钱各人的吗？” 胖子显然很是委屈。 但又不敢发作，这个军哥是他们的老大。 胖子和另外两个还在念书的时候，这个军哥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地痞流氓了，没少收拾他们。 就算胖子现在长得人高马大，但心里长久以来的畏惧却是抹不掉的。 这次要不是老大带他们发财。 他们靠偷电瓶哪能搞到这么多钱，不但有钱了，而且还让自己破了处。 啧啧啧，想起那个白白嫩嫩的短发女人，那扔子，那屁股，胖子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军哥也真是，那么好看的女人，关起来多玩几天也好，干嘛要弄死呢。 胖子心里这样的想着，还是觉得可惜。 “刚子，还有你俩，我告诉你们，财不外露，别特么手上有几个钱就嘚瑟，都给我小心点儿。” 军哥冷着脸，训斥着三人。 在这个小团伙里，他年纪最大，混世资历最老，也是绝对的老大。 这次的活，主意虽然是他出的，但动手杀人，出门取钱的都是这三个小弟，就连wan女人的时候自己都是戴tao的，就算日后出了事，劳资也说自己是被胁迫的，没参与。 要不是指望有人背锅，谁特么出去办事还带三个毛都没长齐的瘪犊子，特别是刚子这死胖子，人高马大的，下面那话跟小孩一样，连女人都wan不明白。 劳资干的时候，那女人老老实实的伺候，一到他，nv的就反抗，蠢猪一个。 “军哥，你不是说搞到钱带兄弟们去玩女人的吗？咱们都在网吧待半个月了，还连着换网吧，最后还是换回这个破网吧来了。” 胖子还是忍不住抱怨，不去玩女人就算了，手里有钱难道不该去好点的网吧吗。 这破地方没钱的时候待待也就算了，现在有钱了还在这，那搞钱干啥。 “闭嘴！整个琅琊就这地方最安全，谁能想到，咱们哪都没去，就待在家门口，灯下黑，你们几个孙子懂个叽霸，等风头过去了，哥带你们去城里玩女人，一人找三，轮着玩，别废话了，排位排位！” 军哥嘴里骂骂咧咧，又给了离得最近的胖子一巴掌。 会议室。 “抱歉刘局，刚才想事情有点失态了。” 姜瀚文松开攥着刘局长衣领的手，默默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睁开眼，眼中的红色慢慢地褪去，目光重新恢复清澈。 这种强烈的画面冲击确实让姜瀚文一时间难以适应。 虽然这种沉浸式的想象，对回忆掌握案件细节很有帮助。 但对于情绪的把控，要求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文字和文字具象化的画面，给人带来的冲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 姜瀚文不确定自己最近的变化是不是超忆症的前兆。还是二世为人大脑前额叶的神奇突变。 虽然每每容易陷入记忆画面，但总的来说记性变好了，总归是件好事。 演艺圈就有一些老戏骨演员。 在多年浸淫演技之后，能练成一种随时切换气质，完全变成所演角色的模样。 姜瀚文跟一些国宝级老戏骨交流过，他们很多人在日常生活里很是低调，话也不多，但就是会有类似姜瀚文现在这样的超强文字具象化能力。 拿到剧本之后，立马能在脑中以画面的形式呈现出来，颇为神奇。 这次等抓到了那几个小畜生，还得试试催眠术是不是真的。 “姜顾问，你说抓人.” 刘局没想到姜瀚文会突然说要抓人。 前面一点预兆都没有。 四个本地人，很年轻，黑网吧，这虽然是很重要的提示。 但确实又有点无从下手。 整个琅琊几百万人口，几十个乡镇，乡镇黑网吧可不少，基本上都是本地的混混二流子在里面上网。 照这个线索抓人，范围太广，很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不是刘局不相信姜瀚文的判断，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凶手的年龄的，监控没拍到这几个人的长相，dna库里也没有凶手的信息，这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姜顾问，你说凶手是四个人，这个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又说他们很年轻？” 凶手人数已经通过对底下带血床单的分析已经可以得出一个大概的数目，所以对这一点，刘局长并不觉得奇怪，但姜瀚文又说凶手很年轻，甚至里面可能有wc年人，这就让他有些无法领悟了。 姜瀚文看了一眼旁边刘局，又望向会议室同样一脸懵逼的众警员 “第一，被害人家的院子里是有一个监控的，凶手先切断了监控线路然后又拿走了电脑主机，很显然，是因为凶手切断线路时的画面被拍摄到了，这意味着凶手对入室抢劫的手法还处于一种很粗糙的阶段，可能以前小偷小摸过，没有太多的经验积累，完全是个新手也说不定。 “第二点，几名凶手在死者家里逗留了很久，我没记错的话，警方去死者家里检查时发现了洗碗池里还有猪头肉的can留。凶手还在死者家里吃过饭。” “甚至，凶手很可能在一边ling辱女死者的同时，让男死者帮他们做饭，毕竟，男死者是一名厨子。” “这…………”刘局长很想来一句“我cao”，这都能推断出来？心理测写？有这么牛逼？ 法医在听到姜瀚文的这句推测时也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是一样，面面相觑， 他们并不是惊讶于姜瀚文是靠什么因素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毕竟预言家的名声不是chui出来的， 他们是震惊于如果凶手们真的是一边在卧室侮辱妻子一边让丈夫帮他们做饭的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画面？ 对于死者来说，又是何等的屈辱？ “综上所述，手法生疏，打扫现场毛糙，长时间逗留，加上无节制的凌辱，这充分说明，凶手的平均年龄，并不大。” “”除非是附近某个监狱有一群死刑犯逃跑出来想要在被抓走之前纵情享乐一番，但这个可能性，很低很低，琅琊附近的监狱最近应该没发生这种事情吧？” “据我所知，没有。”刘局长回答道。 “嗯，如果是外地的死囚犯越狱，好不容易隐藏到了琅琊这里来，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去作案报复社会，囚犯越狱之后的12个小时时间是处于多自由一秒都是赚的心态，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做出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有可能，但超过12个小时，他们的心态会发生变化，会更加珍惜这种自由，去隐藏自己以获得自由的延长。 也因此，排除这个可能之后， 我的结论是， “凶手很可能是一群平均年龄很低的年轻人，不排除其中有未成年。” “按姜顾问所说，确实很有这个可能，一般入室抢劫的老手不会干得这么糙，而纯杀人为乐的变态又不会在死者家里停留这么久，还吃吃喝喝毫无警惕。”刘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们这半个月的侦查方向出了大问题，简直是南辕北辙。 由于死者的社会关系极为简单，所以案件调查在刚开始就排除了熟人作案的可能， 琅琊警方大量的警力撒出去，各个社区，村镇的工作人员都结队出动，拉网式排查走访，调查的全都是外来人员。 本地人直接忽略掉了，无怪乎抓不到凶手。 “年纪大的，有点见识的，他们懂得什么叫畏惧，懂得什么叫惩罚，反而是年纪小一点的，又自以为自己已经成年的那些年轻人，他们作恶时，他们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去想以后的惩罚这类的事情，他们只会单纯地享受此时作恶时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他们不会跑远，一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逼崽子，连外出打工都不想去，你指望他们能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地？” 姜瀚文顿了顿， “我要是凶手，就待在家门口，先玩儿个十天半个月再说，这叫灯下黑。” 刘局：“.” 这话从姜瀚文嘴里说出来，虽然听着荒谬。 但仔细一想，却的确是那么个道理，并且极有可能是事实。 早听闻预言家深谙罪犯心理，每每都能站在罪犯的角度思考问题，总是能一击必中，现在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本章完) 第115章 年龄 第115章 年龄 半个钟头之后。 警局的侧写师带着根据姜瀚文描述的凶手样貌画成的图片，打印出来，各支队负责抓捕的人人手一份。 刘局长一声令下， 琅琊警局全员出动，浩浩荡荡直奔金龙镇。 刘局和姜瀚文两人都没跟队，而是在指挥中心大厅等待抓捕结果。 “姜顾问，受害者就是金龙镇的.” 刘局凑在姜瀚文旁边，话说了一半又噎回去了。 虽然姜瀚文名头够大，战绩够辉煌。 但灯下黑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 受害者是金龙镇的，凶手也是金龙镇的。 这个镇子总共才多大点地方。 几个凶手真的敢在家门口抢劫杀人，然后继续跟没事人一样，在家门口的网吧该玩玩该吃吃？ 这也未免太嚣张了吧？但凡对警方有点畏惧的人都不敢这么干。 “刘局，稍安勿躁，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姜顾问，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刘局今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属实有点多，但这一件是他无论怎么换位思考也搞不懂的。 “男人为什么不反抗是吗？明明在厨房有机会动手，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等着被凶手用铁丝勒死？” “因为凶手不是成年人，他们在进门的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人，死者怎么会知道呢？” 姜瀚文摇摇头，没有继续回答。 而是开始回忆前世凶手落网之后的口供。 那口供朴实无华，但又让人毛骨悚然。 他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卷宗上的文字变成了画面。 “砰！” “砰！” “砰！” 姜瀚文只感到自己头部被连续重击，自己差点睁开眼醒来，但还是强忍着这种动荡继续闭着眼。 “你有种啊，还骗老子，密码是错的，取不出来钱，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紧接着，又是一串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给你们钱，我告诉伱们密码，但你们必须保证不准伤害我们。” “放心，我们就玩玩你老婆，再拿一笔零钱，你们俩只要保证不报警，咱就啥事儿都没有，晓得不？” 黑暗，再度出现， 但这一次，间隔很短。 “菜炒好了。” “艹，你这炒得什么东西，难吃死了，早知道猪头肉直接干切弄点醋蘸着吃了。” “我又不是厨子，你要求怎么这么高。” “他不是厨子么，让他炒，你拿着菜刀在旁边看着他炒。喂，你别装死，听到了没有，我们吃好饭就走，你乖乖地给我们把饭做好了，你看着他，别他娘的让他下毒。“ “晓得了。”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声音不时地传来， 姜瀚文听到了一个女人不住的哀嚎惨叫声，此起彼伏，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而且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屈辱和愤怒。 如果是事后诸葛亮的话，可能会觉得男人很怂，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欺辱，同时自己还给凶手们做饭。 但实际上，男人应该是一直就被三个人看着，他的逆来顺受，很大可能是因为凶手给予了他们生的希望。 姜瀚文深谙心理学，很无奈也很可笑的发现，这群畜生年纪不大，竟然无师自通甚至可以说是机缘巧合之下，采用了一种心理学上“登门槛效应“的方式对待了两个死者。 这让两名死者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甚至，因为彼此二人不在同一房间的分隔，导致女人甘心受辱伺候凶手以让自己的丈夫得以活下来，丈夫也不得不选择去帮凶手做饭吃以让自己的妻子得以幸存。 当然，丈夫当然可以选择彻底撕破脸，死得悲壮一点，但他一直被控制住，也有人看管着他，所以他的撕破脸根本没办法获得什么机会，甚至，一旦自己这样做了，不光是自己肯定死，也肯定会导致自己妻子的遇害，既然凶手已经杀了人了，肯定会杀光。 但最重要的， 还是因为这几个凶手太年轻， 所以两个死者还带着奢望， 这群孩子， 人玩过了，钱拿走了，饭也吃好了， 就该结束了吧？ 结果呢，受害者的一步步退让，反而让凶手得寸进尺，最终滑向死亡的深渊。 就在这时， 刘局的手机响了。 “好，知道了，立马把人带回来做dna比对！” “抓到了吗？”姜瀚文睁开眼，询问道。 “金龙镇，一家黑网吧，当场抓获四名嫌犯！” 刘局点点头，心里面已经是翻江倒海。 姜瀚文俊朗年轻的脸此刻在他眼里居然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环。 太妖孽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刘局的脑子一直在头脑风暴，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最后发现，依旧是徒劳。 他甚至从姜瀚文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似乎凭空知晓嫌犯的相貌、身份信息、心理活动、作案动机、作案经过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到一个小时。 执行任务的警车回到警局，四名嫌犯全部到案。 姜瀚文没有去见嫌犯，他还在等待，等待dna比对结果。 这个东西比任何口供都要有用。 出乎意料的是，警车到了没多久。 警局大门已经被十多辆各色各样的私家车堵满了。 前面还有几个骑电动三轮车的老头老太。 这几个老头老太一个个身形佝偻，皮肤黝黑，穿着下地干活的粗布衣服，手上满是皲裂的口子。 一下来就扑倒在警局走廊上，旁若无人的哭嚎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孙子干嘛，我孙子上网不带身份证教育两句就行了，怎么把人抓警察局来了。” “哎呀，不活啦，你们抓我孙子，我怎么跟他爸妈交代啊？” “你们这些警察，要抓就抓我老太婆！抓小孩干嘛！” 一个看着七十多岁头发白的老太婆就在玻璃门前打滚。 两个值班的民警看不下去了。 上前想要把老太扶起来。 还没碰到衣袖。 老太怪叫起来，用嘶哑的喉咙扯着嗓子叫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一个身形有些佝偻年纪和形体相差很大的老头，则是直接扑通跪在两个年轻警察面前。 邦邦邦的直磕响头。 弄得俩警员手足无措。 刘局在监控大厅看得一清二楚，示意让几个老警员去处理一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dna比对结果。 要是抓错人了，老刘出去给那几个老的磕头都行。 监控大厅的屏幕不停闪烁，刘局长手里捏着电话，他的脸有些扭曲，一半是因为紧张一半则是因为愤怒。 姜瀚文抽出烟，递给了刘局长一根，刘局长刚准备接烟，电话就响了： “喂，对比结果出来了么？” “刘局，对比结果出来了，我们将几人的dna与我们在案发现场床单上提取到的凶手dna分别进行了对比，证实其中三组dna和四人之中的三人的dna完全符合。”电话案头的鉴定人员也算是长舒一口气，这就意味着，凶手已经确定了。 “好。” 刘局长挂断了电话，同时对姜瀚文点了点头，道：“确定了！” 姜瀚文继续看着屏幕上满地打滚的老头老太，没说什么。 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会生不会养，弄出一个祸害出来，祸害自己就算了，毕竟是自作自受，但还去把别人一家给祸害没了，这就没道理可讲了。 是什么把这几个人变成了披着人皮的畜生。 怪ti制？怪社会？把锅甩给小说、游戏、电影？ 姜瀚文不想思考这些问题。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 “刘局，请数据人员确认一下，这四个人的年龄。” 姜瀚文面色阴沉。 “要精确到天，不能！让他们跑了！” (本章完) 第116章 审讯 第116章 审讯 刘局吐了个烟圈恨恨道：“我琅琊人杰地灵，居然能出这种人渣，搅得整个琅琊人心惶惶，现在民意汹汹，上面也发话了，要求顶格儿判.” “信息比对结果也出来了，金龙镇上社会闲散人员，年纪最大的那个张某，住的地方距离死者家只有五百米不到。” 老刘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会怎么判？” 姜瀚文转头询问。 “三个成年，一个wc年，这个案子的情节恶劣，吃枪子儿是跑不了的，就是那个小的。” 老刘摇摇头。 “最多能判个无期。” “姜顾问，这玩意儿太寸了，这小子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刘局很是惋惜。 成年与否，量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尺度。 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改不了的。 姜瀚文坐在警务大厅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上面是各个审讯室的画面. 这几个人的表情很不一样。 两个害怕到痛哭流涕，一个小眼睛胖子脸上全是不屑，还有一个颧骨很高的瘦子，一脸的淡定。 “姜顾问，咱们去看看吧。” 刘局拍拍姜瀚文的肩膀，暗暗叹了口气。 自从这位预言家到琅琊，短短两天就光速破案，按道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 但从姜瀚文的身上，刘局却感觉不到半点喜悦。 反而是深入骨髓的悲伤。 “嗯。” 姜瀚文点头，不再言语，默默的出门，朝审讯室走去。 对！ 破案了是该高兴，但姜瀚文却高兴不起来。 不完全是因为有一个漏网之鱼。 姜瀚文突然觉得，倘若死者只是存在于案件卷宗的文字里，或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他反而会觉得好很多。 他读过无数的卷宗，翻阅过数不清的死者照片，老实说他一开始也会共情，也会愤怒。 但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并不会觉得多难过。 但是人这种生物， 一旦面对面，说过话，有过交集，就会产生羁绊。 就算这种交流是在梦里或是在想象中，感觉也会完全不同。 那就像你身边认识的一对小夫妻，新婚燕尔，辛辛苦苦的在夜市摆摊挣钱，你还常常光顾他们的小摊，没事三五好友炒两个菜喝两杯. 可有一天，你突然得知两人被如此残忍的虐杀. 姜瀚文没有办法把他们当成卷宗里的两个名字，或者是两张死者照片. “我到过伱们的家，进过你们的新房，看过你们的结婚照，还吃过你们做的猪头肉，虽然是在梦里.” 姜瀚文又点了根烟。 喃喃道。 “我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绝对不能当官，因为一定会贪fu，我只关心我认识的人，我亲近的人，在乎我在乎的人，我一定是个任人唯亲，忠奸不分，连老家村头的狗都得上个警犬编的坏人。” “小霍，小张，咱们相识一场。” “那也算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那我该帮的忙就一定要帮。” 姜瀚文站在审讯区的门口，静静的抽着烟。 每抽一口，脸上便阴沉一分。 等一根烟抽完。 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已经阴沉得如同一头吃人的恶鬼。 两只眼睛里似乎有红光闪烁。 来往的警员见了都绕道而走，姜瀚文身上的煞气已经浓郁到，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到的程度。 他第一次毫无保留的释放心中积压的无数负面能量，记忆里每一条死者的冤魂都在脑中具象化，透体而出，缠绕在他周身。 这煞气无色无形，没有实质。 但整个警务大厅的温度却是明显下降。 姜瀚文掐灭摇头，抬脚走进审讯区。 他大步掠过年纪最大的张某，18岁的王某，还有19岁的赵某所在的审讯室。 这三个畜生已经是死人了，姜瀚文不想在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他脚步沉稳，径直来到付某所在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 负责刑讯的警员正在做审讯笔录。四个嫌犯同时进行审讯，铁证如山，他们很快就开始进入交代案情的环节。 这案子证据确凿，审问起来难度不太，相比那些几次进宫的老油条，这几个小的，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刑讯方法和手段，他们就直接交代了。 但尽管如此，负责审讯的警员也是隔一会就要停下来喝口水，问话的时候都在竭力的控制情绪， 凶手坐在审讯椅上，坐得歪七扭八， 面无悔色。 平静的诉说行凶的细节，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让整个案子更加详尽地呈现出来， 哪怕是从警多年的老警员在此时都没办法继续保持住自己的从容，这帮小畜生，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此时琅琊市局的大部分领导基本都赶到了，刘局长去给领导们做汇报工作去了，因为案子破获得很快，舆论还没来得及完全发酵，所以媒体方面的主动权还在警方这边。 只是这件案子的宣传口径却很难像哈城案那样去定调。 毕竟案发时间太近，情节也太过恶劣了，也因此，警方想尽可能的隐没掉一些具体的细节，就目前凶手说的这些行凶过程，一旦全披露出去。 别的不敢说，几个凶手的家肯定得被愤怒的百姓给冲烂了。 到时候警局外面那几个老骨头还不得上吊。 刑警队的李队作为案件审讯负责人，这次主审的是年纪最小的付某。 这时候，李队恰好看见姜瀚文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队总觉得姜瀚文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他像是变得阴沉了许多，甚至有些可怕。 “姜顾问。”李队笑着打招呼，面色极为恭敬，他知道，这次案子能这么快地破获，四个犯罪嫌疑人都没能来得及逃跑，姜瀚文这个预言家在其中居功至伟。 “审讯停止了？”姜瀚文问道。 “嗯，那家伙说饿了，我让小王去买吃的去了，等他吃完了继续审。” 李队抖了抖烟灰， “这小畜生居然还知道饿。” “来了。”李队指了指审讯室入口。 拐弯处小王正拎着盒饭过来，两份盒饭，一份华莱士。 “我拿进去吧。” 姜瀚文给小王递了根烟，接过他手里的华莱士。 接下来，姜瀚文推开了审讯室的门，李队和小王站在外面通过镀膜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况。 “吃吧。” 姜瀚文将一份华莱士送到了胖子面前，胖子的手虽然是被铐住的，但吃东西问题不大。 随后，姜瀚文就在审讯桌后面坐了下来。 胖子应该也是饿得急了，他们昨天晚上通宵，一觉睡到中午，所以也没顾得上吃喝。 “好吃么？” 姜瀚文问道， “慢点吃。”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小眼胖子。 那张满是横肉的黑脸渐渐和梦中的黑影重合了。 自从进了审讯室，姜瀚文身上的煞气就收敛了，全部聚集在双眼。 胖子只顾低头吃东西，根本没看见姜瀚文的眼睛。 “慢点吃。” 姜瀚文说着看了一眼角落的监控， 审讯室里有好几个摄像头，越是重大的案件，这方面越是不可能马虎。 “还不错。” 胖子边吃边笑，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死。 他身上有这个世上最强大的护身符——法律。 就算他的罪行再恶劣，手段再残忍，那又怎样。 新闻上多的是比自己还要凶残的wc年，关个七八年还不是照样放出来。 唯一不爽的就是到手的钱没捞着，要是能去城里找几个女人潇洒潇洒。 被抓也不亏了。 胖子虽然有些懊悔。 但还继续吃着手里的汉堡。 姜瀚文面无表情，眼眸里的黑色又加重几分··· (本章完) 第117章 咱们，拍点别的 第117章 咱们，拍点别的 一个第一次进局子的毛头小子能不能做到镇定自若？ 当然不可能。 这家伙是个雏，第一次进局子，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是死罪. 但牢里的活罪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胖子坐在审讯椅上，全身一直在颤抖，吃东西的时候手也不利索，但依然强忍着害怕，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军哥说了，出来混最不能丢的就是面子，特别是在警察面前，不能怂. 姜瀚文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面色乌黑的小眼胖子. 这胃口，难怪能吃出这一身肉来. “好吃吗？” 姜瀚文的声音很低沉. 胖子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肉块，没说什么. 这个地方，他没资格耍横。 “比小炒肉还好吃？” 姜瀚文的声音再次传入胖子的耳朵里. 胖子突然诡异的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汉堡，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姜瀚文. 姜瀚文还是那样神态自若， 只不过当看到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胖子只感到自己身体一颤. 自己先是眼前一黑，接着耳边响起锅铲碰撞的声音. 再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张原木色茶几，上面摆着瓜子果盘，他环视四周觉得似曾相识，这不是短发女人家里的客厅么. 这房子很大，坐在客厅能看见里面厨房。 这时候厨房里男人正在炒着菜. “这几个家伙，都去玩女人，男的也不看着，厨房特么有菜刀看不见？” 胖子气冲冲的起身，准备先去厨房把男人身边的菜刀夺过来，安全第一。 可就在这时候，那炒菜的男人忽然回头，看着走过来的胖子. 胖子登时惊住了，男人的眼睛没有眼珠，黑洞洞的不停流着血， 脖子上还缠着一圈铁丝，铁丝勒得很紧，几乎全部勒进了肉里， 这画面，胖子只觉得一股尿意冲了上来，两条腿不停的打颤.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胖子吓得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你特么是人是鬼？ 胖子惊叫道。 “你们不是要吃肉的吗，家里有大蒜，肉没有了.” 男人自言自语， “好菜要用好肉，我们店里一直用的都是好肉.” 男人还在自言自语，与此同时，他拿起放在案板上的菜刀，缓缓地走向了胖子. “你的肉就很好.” 胖子下意识的转身逃走，但两条腿跟灌了铅一般，拔都拔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而那个男人却离他他越来越近. “军哥！小王！赵疯子！快来救我！伱们死哪里去了！救命啊！” 胖子拼命的嚎叫，杀猪般的叫声在厨房里回荡. 但却没有任何回应，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房子里，可能只有他自己，和面前那个不是道是人是鬼的东西。 男人越走越近，步伐机械的如同木偶，但却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 一步，两步，三步 男人几乎贴近了胖子的身体，锃亮发光的菜刀就在胖子的脸上晃动着. 这刀很锋利. 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就割断了胖子鬓角的一绺头发. “要用好肉炒菜，最好是条子肉，煸出油来才香.” 胖子吓得全身发抖，一股热流从裤裆涌出.他现在没工夫分辨那是屎还是尿。 他只想逃走，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啊啊啊啊！！！” 胖子不停的惨嚎，嘴里止不住的吐出白沫，男人手里的菜刀在他脸上划下去了，这刀太过锋利，只是轻轻一划，连皮带肉就整整齐齐的被划下来一条红肉。 清晰的剧痛！这种被硬生生割肉的痛苦是实打实的！ 刀一次又一次的落下。 男人的刀功很好，片肉的动作极为娴熟， 可问题是他的动作似乎是木偶，机械而又精准，精准到每片肉都薄度相同， 没过多久胖子的脸上已经变成了月球表面，鲜血淋漓. “够了.” 男人转过身，把一片片大小厚度相同的肉片码在盘子里，没过多久胖子就闻到了一股肉味。 这是自己的肉被炒出后的香味！ 关掉火~~ 男人拿着刀，端着盘子缓缓地走到胖子面前~~~ “看看好吃不？” 胖子的脸上已经坑坑洼洼的了，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口子，但是他没办法昏厥，只能继续承受这种痛苦，这个时候，让他吃自己的肉，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在哭泣了，痛哭流涕：“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该用铁丝勒你，我错了我错了………” 男人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掰开胖子的嘴，端子手里的盘子，把整盘的肉全部倒了进去。 胖子哪里肯吃，拼命的想吐出来。 但事与愿违，自己的嘴巴根本不听使唤。 男人扣住胖子的嘴，帮着他上下咀嚼。 一口一口把嘴里的肉碾成肉末。 你们不是要吃肉吗？ 我是个厨师，客人要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做到你们满意为止。 辅助咀嚼的动作还在继续。 胖子的眼睛已经不眨了，跟木偶一般任凭男人摆弄，他的精神完全崩溃，只想昏迷过去，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意识依然是清醒的。 疼痛感清晰的传到脑子里，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弱。 他现在只要有人给他个痛快。 哪怕是照着脖子来上一刀，也比在这遭受凌迟的痛苦要强上百倍。 “吃完了，现在该做红烧肉了，脸上的肉不够。” 男人再次举起了手里的菜刀. 这次刀口对准的是肚子. 门口 李队和小王那边吃好了饭，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姜瀚文站起身，对李队点点头，准备离开. 他的审讯已经结束了，效果如何还需要等待后续观察. 但姜瀚文可以确认，这个类似催眠的能力，真的可以把画面植入被催眠人的脑中. “姜顾问，这次破案真的全靠你，我们警局上上下下全都对你是这个。” 李队朝姜瀚文竖了个大拇指，旁边的小王也不停的点头。 没有姜瀚文，这个案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破，整天通宵事小，警队肯定要被老百姓骂死。 姜瀚文走出了审讯室，回过头，瞥了一眼审讯室. 李队正在推审讯椅上的胖子，但是胖子根本没有反应. “别特么在这装傻充愣，刚才要饭吃的时候怎么不傻！？” 李队发怒了，直接吼了一句， 胖子仿佛如梦初醒，先是满脸的震惊、木讷、迷茫、进而变成恐惧害怕， 最后哇的一声直接哭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额头疯狂地撞击着审讯椅，直接将自己的额头砸得血肉模糊，同时高呼祈求道： “求求你们，快枪毙我吧，让我死，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让我死吧，现在就枪毙我吧！！！” 李队马上冲过去制止了胖子的自残行为，同时让小王出去叫人. “我，我爸我把我身份证改小了，你们不相信可以去查！” “求你们快点枪毙我吧，我想死我想死！！” 胖子剧烈的挣扎. 李队和小王死死的按住胖子的肩膀，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医生急匆匆的赶到，几人把烂泥一般的胖子从审讯椅上架起来，发现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裤裆还有一滩黄黄的东西，臭不可闻. 姜瀚文靠在门旁，看着几人把胖子拖到医务室. 这个畜生已经废了，跟死人也差不了多少. 越是残忍的凶手，内心往往越脆弱. 他们用表面上的残忍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虚弱. 这种色内厉荏的家伙根本没本事抵抗恐惧. 没错，胖子不会被判死刑. 法院就算顶格判无期，他做多也就坐二十年的牢，这二十年里的每一天，只要他睡觉，那梦靥就将出现. 以他这样脆弱的心理防线，在精神病院跳楼自杀是他唯一的归宿. 姜瀚文走到大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低垂着自己的脸. 这件案子，对他来说已经结束了. 对于那对萍水相逢的夫妻，姜瀚文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他仰面靠在椅子上，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掏出手机，拨通了周娜娜的电话. “瀚文哥，你还好吗？一大早上就没看见你.” 周娜娜急切的声音响起 “娜娜，我没事，你们这两天好好休息.” “告诉王胖子他们，琅琊这个案子.” “咱不拍了.” 电话那头周娜娜明显是愣了一下. “瀚文哥，那.？” “咱们拍点别的，你帮我去买点东西，待会我发清单给你，多买点.” (本章完) 第118章 我是生意人 第118章 我是生意人 一月初，离寒假不远了。 局长办公室的暖气开得很高，配着从窗户照进来的炫目阳光。 居然有种夏天的感觉。 “姜顾问，喝茶，上好的信阳毛尖，不错的。” 刘局长慢悠悠的泡茶，给姜瀚文倒了一杯。 半个多月了，他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 姜瀚文隔着桌子都能感觉到刘局身上的惬意。 “君子论迹不论心，姜顾问，咱们这次啊，算是圆满了。” 老刘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他这样的老油条自然是看得出来，姜瀚文身上的煞气没有了。 能这么悠闲的晒太阳，说明心情不错。 “刘局，我这次来的匆忙，现在你们警方事情办完了，我这片子还没拍呢。” 姜瀚文笑着接过茶杯。 跟这个身高一米九是山东大汉说话，觉着敞亮。 虚头巴脑的话很少，但凡说的都是大实话，这一点可比西莞的老丁强多了。 那家伙一句话十个字九个坑，累都把人累死。 至于老刘说的圆满，姜瀚文倒没什么意见。 除恶务尽，除恶务尽，这句话说的容易，但现实中往往是极难的。 就好像哈城案，百分之五十的正义算是正义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但琅琊案的结果，警方这边总体来说心里是能过得去的。 至于受害者家属，那两对老人。 姜瀚文没去见，就算是新闻发布会上，死者的母亲孙大娘指名道姓的要见姜瀚文，当面道谢。 姜瀚文都没出面。 这事儿，作为“朋友”姜瀚文觉得自己是尽到义务了。 但面对痛失亲人的老人，姜瀚文是比较抗拒的。 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无论怎么样好听的安慰都没用。 这对小夫妻，真的是郎才女貌啊。 如果能真的在他俩的摊子上吃个夜宵，喝点啤酒那也挺好的。 姜瀚文特别喜欢这样的烟火气。 但注定了，他是吃不到这碗大蒜炒肉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这句话， 只有真正经历过离别的人才能明白。 姜瀚文上辈子混娱乐圈，混了半辈子，自问是把人给搞明白了。 但其实到最后依然融不进圈子。 用一些了解他的导演的话说，姜瀚文这个演员，对于角色的理解，要比对自己的理解高得多。 而姜瀚文自己的解释是。 他不够社会，不够聪明，读不懂空气，不愿意遵守潜规则，搞不清楚感情和金钱的边界，忍受不了离别。 这是个浑身弱点的家伙。 永远热血，永远愤怒，永远热泪盈眶 “姜顾问，老刘混了几十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太复杂了。” 老刘坐在办公桌后面煮着茶，边说边笑。 似乎是担心姜瀚文误会，他又连忙补了一句。 “姜顾问你别误会，老刘我这人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像伱这么有本事的人老刘虽然见的不多，但一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的主。” “像你这么有人味儿的，绝无仅有，姜顾问，我就高攀一次，老刘跟你交个朋友！以后有事，我刘伟明要是说半个不字，就不是个东西。” “老刘，你这什么话，高攀个屁！”姜瀚文仰面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桌下面摸出一大瓶红星二锅头，对着嘴，咕嘟咕嘟往肚子里倒。 直接把姜瀚文看懵逼了。 “刘局，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不怕我出门举报你？还有，你喝得是酒还是水？” “姜老弟，都是兄弟了，你还跟我来这套，老刘我这大半个月没喝酒，憋都快憋疯了，你就让哥哥我痛快痛快。” 姜瀚文以手扶额。 让一个酒蒙子在自己面前装文雅，喝什么信阳毛尖，也是难为他了。 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那茶台子上面的灰得有一指厚，哪是像会煮茶的人。 “姜老弟，这回破案你居功至伟，你放心，我就是拼了我这张老脸，能争取到的好处绝对一样不少，再说，你预言家的名头在领导那也是响当当的。” 老刘一边灌酒一边跟姜瀚文拍胸脯保证。 琅琊虽然跟南方的富裕城市比不了，但主打的就是一个要面子。 好客齐鲁，自古如此。 更不要说姜瀚文这尊新晋的大佛。 市委的领导在吹风会上都说了，琅琊案告破，姜瀚文是大功臣。 琅琊市委对待功臣，决不能像哈城那样抠抠搜搜的，披个顾问费都磨磨唧唧的，一点省会城市的大气都没有。 琅琊虽然不是省会，但这个钱绝不会马虎，而且该给的待遇一样也不会少。 鲁南第一城的脸面不能丢。 “老刘，我是个生意人，该要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要，香江那边给了60w，哈城给了30w，你琅琊少说也得给这个数。” 姜瀚文伸出三根手指，在老刘面前晃了晃。 “嗡嗡嗡~~~~” 老刘正在琢磨姜瀚文的话，手机就响了。 一看号码，连忙抓起手机。 “常务您好，我是刘伟明，你有什么指示，呵呵。” “什么？70w，这，这这，常务，是这样，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这批条子有点~~~” “哦哦哦，市政府出钱，好好好，还是领导英明，领导大气啊，咱琅琊现在经济也起来了，不能跌份儿。” “什么？挂职？也是也是，不挂职肯定不行，这挂了职，以后周围市县想找预言家帮忙，那可就得通过咱们了，还是常务您想的周到！” “到位到位，我这边肯定到位！” “好好好，感谢领导，感谢领导，我一定把姜顾问招待好，展现我琅琊的热情好客，常务您放心！” 老刘挂了电话，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然后冲着姜瀚文比了个7的手势。 “老弟啊，你这太挣钱啦，我老刘这么多年干下来，奖金加起来也没你一回多啊，70w！牛，太牛了！” “上面还说要给你挂个职，是正经带编的职，工资不老少！怎么样，老弟，这趟琅琊没白来吧。” 老刘虽然对上头给的待遇有心理准备，但市委能这么下本，还是出乎老刘的预料。 这什么力度！福利拉满了好吗。 “老刘，跟你商量个事儿。” 姜瀚文给自己倒了杯茶。 “姜老弟，有事尽管说，在琅琊这地界，你老弟只要说出口，就包在我身上。” 老刘拍胸脯打包票，倒不是吹牛，一个市的主城区公安局局长，能量不会小。 “老刘，这钱呢，70个w，我再出30w，凑个整数，全给你琅琊警局。” 见老刘一脸惊讶。 姜瀚文摆摆手， “别误会，我是个生意人，给钱呢，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 (本章完) 第119章 盆满钵满 第119章 盆满钵满 今天是一月以来最冷的一天，但阳光却出奇的好。 金龙幼儿园，上午的第一节课。 孩子们在操场上做早操。 他们都是附近村子的liu守儿童，都是爷爷奶奶接送的。 有的甚至是自己从家里走到学校的，这在城里的孩子眼里简直难以想象。 早操结束，孩子们乌央乌央的跑进教室。 他们早上到的时候就发现了。 教室后面堆满各种各样的玩具，衣服帽子，画笔，鞋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画册，甚至还有许多好吃的。 门口还有几个举着摄影机的叔叔。 孩子们很乖，都自觉的坐回座位，看着老师，只有个别孩子回头看着角落里那个奇怪的叔叔。 那些玩具衣服都很漂亮，他们都很喜欢。 但是他们知道，那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的爷爷奶奶不可能买得起那么好看的玩具和衣服。 至于父母，有很多孩子已经几年没见过了，在他们小小的脑袋里，只有头发白，步履蹒跚的爷爷奶奶，没有父母的记忆。 老师为什么朝后面的奇怪叔叔打招呼？ 孩子们很好奇，这个叔叔好高，笑起来真好看。 他朝老师比了个手势，老师开始给每个人的桌上发橡皮泥和画笔。 我叫姜瀚文。 我是个生意人，做什么都想着回报。 尤其是做孩子的生意，回报最高。 而这些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应该很好pian吧。 我就躲在教室的角落，这里有堆成小山的画笔、玩具、鞋子和衣服 这就巧了，孩子们缺什么，这里就有什么。 我再把这些孩子缺的东西高价卖给孩子，那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但孩子吗，手里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个孩子想用橡皮泥做的小房子跟我换， 那我当然不能同意， 我只接受等价交换！ 这是个瘦瘦黑黑的小男孩，流着清水鼻涕，手上还长着冻疮。 我指着桌上那副太阳小木屋画问他。 “这是你画的吗？” 他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橡皮泥捏的小碗，做得很精致，还特地加了一个碗底。 我像个魔鬼，给孩子们强调着， 我是个生意人，我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除非有好东西跟我交换。 只要是好东西，我来者不拒。 在老师的帮助下。 他们把心里最美好的事情画了下来。 这是他们现在可以支付，也能交换的最美丽的货币。 在老师的伪装下，我们不希望这是一场捐赠，因为他们从来都和别的孩子一样. 孩子们拿到了橡皮泥和画笔。 教室就突然安静下来。 每个孩子都在认真的捏橡皮泥和画画。 老师说了，后面的叔叔是个卖东西的商人。 只有能做出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跟他交换，就能得到他身后的玩具和衣服。 老师的话当然是对的，孩子们从不怀疑。 腼腆的女老师悄悄的走到教室后面。 冲着姜瀚文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这是个好看的姑娘，短发，脸上有点婴儿肥，笑起来能看到两个浅浅的酒窝还有可爱的小虎牙。 她身上还有着属于大学生的稚气。 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谢谢你，姜老师。” 女老师抿着嘴，还是很害羞。 他知道，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是个大人物。 不仅仅是个某音网红。 否则不可能琅琊市公安局局长亲自开车，市教育局的领导亲自陪同。 还带了专业的摄影团队。听说他们这次捐赠活动要走遍整个琅琊的所有村镇幼儿园。 琅琊市警局带头出资100万，各个政府单位集体出资500万，企业家联合会相应市委号召纷纷慷慨解囊，一共募集资金8000万首批资金，成立了琅琊市关爱liu守儿童基金会。 形象代言人就是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帅哥。 是作秀吗？还是大人物的突发善心？ 女老师只是一瞬间，就把这些想法抛到脑后。 这些重要吗？不重要。 只要是为了孩子们好，让孩子们的生活能好哪怕一点，那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你好，我是姜瀚文，刚毕业吗？” 青年礼貌的握住了女老师的手。 好暖和的手， 女老师点点头，只觉得脸上发烫。 “我以前也是村里出来的，毕业了我就回来了，我不想他们和我小时候一样，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他们都是好孩子，不比谁差。” 说到孩子，女老师脸上的羞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定。 “谢谢伱，老师！” 姜瀚文郑重的点头。 讲真话，他在面对国内最大牌的制片人时候，都没这么郑重过。 那些蝇营狗苟，怎么比得上眼前这颗炙热的真心呢。 “老师，我画好了。” “老师我捏好太阳了。” “我画的小狗，汪汪汪。” 孩子们的作品陆陆续续的完成了。 纷纷举在手上，给老师看。 “做好的小朋友到我这来派对，来换你们的礼物。” 姜瀚文拍拍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山。 “我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们一定要拿好东西来跟我换！” 孩子们蹦蹦跳跳的排起了长队。 像去商店买东西一样，把自己手里的作品交给那个叔叔。 然后挑一件自己喜欢的礼物，开心的跑回座位。 不一会儿，每个孩子手里都拿到了自己喜欢的礼物。 姜瀚文手里拿着一叠画质，长舒了口气。 今天的礼物是他们用实力换来的。 我是个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但我又是个失败的生意人，因为没有腰缠万贯。 眼前这个短发的女老师，她的工资每个月只有2000不到。 这场捐赠，她的回报似乎也只有孩子们开心的笑。 女老师指着姜瀚文手里的一幅画。 “这是那个换水彩笔的小男孩画的，他的彩笔一直少一个眼神，所以每次画土地都是灰色，但现在他笔下的世界一定会有很对色彩.” 姜瀚文看着女老师的大眼睛，还有满教室的孩子。 嘴角露出微笑。 “今天这场生意，我赚得盆满钵满。” 回程途中，老刘又主动要求给姜瀚文当司机，很是殷勤。 孙小义那边已经把片子剪出来了，剪片速度堪称光速，以前拿奖金砸他都没剪这么快过。 公益宣传片，结尾附了liu守儿童基金的捐款渠道。 负责监督捐赠款项使用的是琅琊市警局 “姜老弟，你是这个。” 老刘朝姜瀚文竖了个大拇指。 “诶，谁都知道liu守儿童犯罪率高，但也没见过有人愿意改变。” 姜瀚文摆摆手。 “别给我戴高帽，我就是博个好名声，你不知道我之前在网上的名声有多臭.” 姜瀚文看向窗外掠过的村子， “绵薄之力，如果能让这些孩子的心里多哪怕一点阳光，我就赚了。” (本章完) 第120章 兽面人心姜瀚文 第120章 兽面人心姜瀚文 “老刘啊，琅琊这地儿，不错。” “那是，老刘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最后还不是回这一亩三分地了，好地方。” 琅琊真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风景一绝。 姜瀚文两世为人，又都是干剧组的活，四处取景，天南地北去过的地方不少，这心得体会足够出本旅游攻略了。 从最南边开始，渡轮过琼州海峡，姜瀚文第一次见十几艘大渡轮同时开拔，火车都能进船肚子，着实震撼， 就是琼州的景色太明艳，明晃晃的大日之下海天一色，美则美矣，总让人觉得到了天边，待久了有些萧索。 记得有一次在三亚拍外景，剧组选了一家海鲜饭店，海鲜多好吃倒是记得不太清了。 但却让姜瀚文见到了比猫还大的老鼠，从自己脚下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逍遥而过，毫不夸张，头尾加起来得有二三十厘米，就这么在街上跑来跑去，全不怕人，那体型估计一般的猫见着都得绕道。 往上就是中山，记忆比较深，当时是夏天取得外景，上午十点钟街道上愣是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这地方夜生活比较发达，姜瀚文也是吃过见过的，就是没见过一座城市四个区，有三个区都是服务业发达的。 一到晚上，热浪退去，温度怡人，到处霓虹闪烁，“黄包车”拉着全国各地来的小姐姐开始上工，那莺莺燕燕的姑娘，满街的大白腿晃得人头晕目眩。 阿卡林省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山多林密，坐个火车一路上全是隧道，但是小炒鱼、小炒肉、宁都肉丸、赣南脐橙、瓦罐汤、炒河粉都是姜瀚文的心头好，在全国吃辣排行榜上，阿卡林省很低调，但实力确实是第一，湘妹子和川妹子真的得往后稍稍。 闽南那块，姜瀚文也颇为了解，毕竟云霄香烟的包装差点卷死正版，这在烟民圈子里一直都是传说般的存在，刺桐城，多浪漫的名字，就像榕城的名字比福州好听多了，榕城，一听就是东方威尼斯，福州？姜瀚文脑子立马蹦出来福威镖局林平之林公子。 该说不说，厦大的风景就不用提了，要不是厦门的房价太过逆天，姜瀚文曾经都动了在厦门置业的想法。 杭州啊，天堂，富庶之地自不用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越来越拥挤，节奏越来越快。 金华除了火腿，倒是真记不得有什么特色，东阳横店影视城确实值得一去，永康的梅菜肉饼姜瀚文吃了八回，依然吃不出记忆点，肉夹馍不香吗？ “姜顾问，你才是真正的走南闯北啊，一年到头全国各地都给你跑遍了，要我说，劳逸结合，挣钱归挣钱，休息归休息，每到一处啊，忙完了不得看看风景，吃吃美食。” 老刘今天难得休息，主动要求来给姜瀚文当司机。 这不是他想巴结上面来的“红人”，如果不是姜瀚文，换个别人，任他的名头再大，跟部里领导的关系再硬，也折腾不到他老刘的头上。 超龄选手，升迁无望，他这是无欲则刚。 但姜瀚文不一样。 要说一开始老刘还只把姜瀚文当成一个上头来的“红人”，可这几天几夜的不睡觉搞案子，拿了钱分文不要全给捐了，这些事儿可不是作秀，是实打实老刘在一旁看着的。 “姜顾问，你这次来，真是解了我琅琊市的燃眉之急啊。” “伱是不知道，整个半个多月，这街上都没什么人，要不是你出手破案，诶，今年这个年可就难过咯。” 老刘这纯是有感而发。 眼看着就是年关了，家家户户都等着过年呢。 这时候出了这种案子，哪个地方他也不安稳。 闹得人心惶惶的，年货都不敢办，很多人都打算旅游过年了。 警方的压力是空前的。 “还有，像你这么年轻，还这么有格局的，老刘我平生仅见，市委那边开会平时扯皮的多了，年前更是到处打秋风，让下面单位出钱可比难比登天，可这次开会讨论你这个留守儿童基金的提案，会上全票通过，没一个反对的，虽然有不少zz考虑，但我觉得还是不少领导是打心眼里佩服你这个预言家的。” 老刘一边开车一边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按道理这些会议内容，他是不该说的。 但老刘显然是完全把姜瀚文当自己人了，该说不说的全都竹筒倒豆子，说个仔细。 “老刘，案子结束了，我们剧组也就休整两天就得回西莞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清楚。” 姜瀚文点了根烟，又朝老刘嘴里塞了一根，上火点燃。 “老实说，我这身上挂的顾问工作挂了好几个了，每挂一个身上就多个担子，虽说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找我，但真出了事儿哪有不出面的道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本分。” “不过琅琊这顾问工资我是直接挂的基金会账户，钱不多，但有我一份，你们非要把总理事的名号挂我头上，我也不含糊，就一条，这回基金会一把现账上多了八九千万，我人不在琅琊，资金监管全的靠你们琅琊警局盯着，” 姜瀚文不是信不过政府办的人。 他们倒是不至于侵吞款项。 但zf办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没有领导盯着的项目，他们动都不会动。 姜瀚文在，领导还给点面子推动推动， 他一走，这事三天热度下去了，账户上的钱保证就得瘫在那，成了一笔死钱。 到时候这关爱留守儿童就真成作秀了。 所以必须找一个在琅琊能说得上话的人负责打理这笔款项，最好是能长期运作，吸收社会捐助，然后有力有序的把钱真正用到实处去。 姜瀚文思前想后，找市委领导肯定不行，那都是飞鸟，指不定哪天就飞到别处了。 只有老刘这个陈年的地头蛇能干这事儿。 不管在哪，能干主城区的公安局局长的，都绝对不是一般人。 由他带着琅琊警局在前面出头撑场面。 以琅琊市警局的名义运营基金会。 这个事情才不会变成一锤子买卖。 “姜老弟，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老刘吐了个烟圈，见姜瀚文一脸惊讶。 脸上露出专属于齐鲁大汉特有的憨笑。 “换别人，这事儿我理都不会理，就算最后落我手上，别的不说，这利息肯定是得吃的。” 老刘手指一搓，掐灭了烟。 郑重的冲着姜瀚文肩膀锤了两下。 “但是！你姜老弟交代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话撂在这，谁特么敢瞎几把动基金会的钱，我刘伟明保证让他在琅琊地界混不下去，我说的！” (本章完) 第121章 千金难买我愿意 第121章 千金难买我愿意 回到酒店，姜瀚文先是好好吃了一顿饱饭，这几天确实是累了。 洗澡休息，盘点一下近期的事项，该料理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干净了。 作为一个网红，姜瀚文无疑是成功的。 能用半年时间，七个视频，从默默无闻的擦边区小up一跃成为坐拥近两千万粉丝的顶流。 而且还没有任何资本加持的情况下，这怎么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虽然前期的口碑不太好，一度以“餐饮行业毁灭者”“变态杀手代言人”形象出境，但自从拍摄香江案之后，姜瀚文的风评却是开始慢慢转好。 有往优质偶像，正义代言人的方面转变的趋势。 毕竟每一个案子结束，当地警方发的嘉奖通告可不是假的，黑粉和小报想要写段子也得掂量掂量网警会不会上门。 黑粉永远不会消失，能做到比例渐渐降低就算是进步。 这一点姜瀚文很清楚， 姜瀚文对于舆论上的负面评价一向比较钝感，并不是他神经大条或是性子软。 毕竟他上辈子是罪犯专业户，演的就是坏蛋。 在电影里干的都是烧杀抢掠，殴打男主，那啥女主的活。 哪一部片子出来不是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他那围脖下面清一色全都是男女主的粉丝跑来问候他家人的。 照影评人的话说，评价一部电影的好坏，根本不用先看电影影评，完全可以看姜瀚文的围脖，他那围脖下面要都是粉丝排队骂街。 说明这电影主演的是流量小鲜肉，影评大概率辣眼睛。 如果姜瀚文围脖下面都是讨论剧情的，那这部片子绝对是质量保证。 十几年如一日，姜瀚文对于负面新闻的态度跟正常明星还真就不太一样。 姜瀚文翻着自己的某音主页。 点开了这次留守儿童安心基金的宣传片。 播放量居然没有想象的那样，断崖式下跌，1400万点赞，上百万的评论。 热度跟哈城雪人案的视频不相上下。 这显然是平台给了推流了，毕竟是正能量视频，平台给流量加持也是情理之中。 姜瀚文翻着视频评论，心里还是忍不住暖呼呼的。 人呐，什么时候都喜欢听好话，谁说姜老贼不喜欢正面评价呢。 东兴苟十三：“姜老贼以前是人面兽心，现在是兽面人心，啧啧啧，这个变化太大了。” 一条咸木鱼：“我发现最近某音上不少人跟风拍姜老贼的视频。” 抓住橙猫猫猫的头：“都是些倒霉催的小卡拉米，姜老贼的视频是谁都能模仿的？你让那些人搞笑还行，让他们正经破个案看看？啥都不是。” 小宵虎南：“四库以内，以前看姜瀚文哥哥砍人害怕，现在看他砍人流水。” 铃原爱蜜莉：“我们霓虹的涩谷现在牛郎都开始仿姜瀚文病娇妆了，午夜牛郎在线砂仁，吸溜” 河北彩：“一格一格，就是就是，姜桑的视频在ins上火到爆炸，我们琦玉县已经有姜桑后援团了。” 南棒魅魔张那英：“瀚文欧巴演技好棒思密达，腹肌帅哥思密达，二十厘米思密达。” 三代鹿人二号机：“楼上几位有种就爆照，一帮抠脚大汉嘴里吐不出人话，八嘎。” 姜瀚文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还有外国友人关注俺的视频。 什么叫国际巨星+.=，战术后仰。 厚颜无耻的在下面发了一条评论。 姜瀚文大好人：“欢迎国际友人在油管、ins、电报群里搬运姜瀚文的视频，搬运时请标明出处。” 姜瀚文抱着手机仰面躺在床上。 这一趟出来一晃也快大半个月了。小林总把新房给装好了，自己这次回去得把搬家的事情处理一下。 至于那张心心念念的网络电影牌照，姜瀚文倒是没有很着急。 手里现在完成的剧本有两个。 都是标准的90分钟电影长度。 问题是拍摄顺序的取舍，还是要费点脑子的。 小林总上来就是1000万的投资。 这钱虽然对她来说不算大钱。 但对于姜瀚文这个导演来说。 让投资人赔本的事情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就算是林氏集团房地产的融资容易。 林乐清独立出来自己搞公司，用的也肯定不是总公司账上的钱。 大概率是她私人小金库。 朋友吗，我能让你赔钱？ 姜瀚文翻到通讯录，打了林乐清的电话。 不是他不想视频，实在是小林总这静香体质，每次事情都在浴缸里泡澡，着实不太体面。 “嗡，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呦呵，妹子换彩铃啦，不错。 “喂，瀚文哥，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 电话接的很快，听得出来对面的人是情真意切。 姜瀚文祖传技能，打哈哈。 “哈哈，小林总，我这不是忙吗，又是忙案子，又是忙拍片子，今天刚刚空下来，立马就给伱打电话了。” “好啦，瀚文哥，你拍的关爱留守儿童宣传片我看了，拍得真好，我为你骄傲，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小林总顿了顿，略带俏皮。 “所以呢，我以林氏集团以及清文传媒公司的名义向基金会的账户上捐款500w，算是我尽一份力。” “瀚文哥，你别担心，投资的钱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回来就能开拍。” 姜瀚文叹了口气：“林乐清，你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不能谈的就是感情。” “如果你只是因为朋友交情做这些事情.” “我当然是生意人，你的演技现在全网有口皆碑，我为什么不能投。” 林乐清打断了姜瀚文的话，语气格外认真。 “至于那500w的捐款，那不是我林乐清的个人行为，林氏集团每年都会固定向慈善机构捐款，这一块由我负责，的也是集团的钱。” 林乐清这样的女霸总一旦认真起来，说话就很有侵略性了。 姜瀚文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瀚文哥，我是生意人，一切以成本核算和收益比为准。” “那你要知道，情绪价值也是价值哦，那句话怎么说的，千金难买我愿意，你开心的时候我就开心，那又怎么能说我亏了呢。” 姜瀚文：“那好，我的制片人小姐，咱们来谈谈剧本如何。” (本章完) 第122章 远方来客 第122章 远方来客 新年将至，西莞这座城市也渐渐飘出年味儿。 西莞是个没有冬天的城市，这一点对于打工人来说还是很友好的。 比如说今天，中午明晃晃的阳光照在高楼的玻璃幕墙上，气温居然升到了26度。 街上还是一样的短裙丝袜，jk长腿。 姜瀚文则是深刻的诠释了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是没有底线的真理。 全剧组连续七天没有休息，全员加班加点在筹备剧组的第一部电影长片。 姜瀚文把林国府新家的客厅改成了电影放映厅加会议室。 剧组主要成员全部到场，一起研究剧本，同时观看剧组爆肝三天拍出来的网大预告片。 姜瀚文给众人准备了肯打鸡套餐，关上灯，打开投影仪。 没有画面，先是一阵风吹麦浪的声音。 然后画面展开，出字幕。 1986年10月23日。 湛蓝天空下，麦田熠熠生辉，一辆手扶拖拉机载着乡村警察朴探员赶往犯罪现场 幽深水沟里，一具裸体女尸，正在腐烂 从水沟里面的镜头向外推，是两个人男人的脸。 接着是空中俯拍的全景，下面警方正在封锁案发现场，旁边是围观的村民。 紧接着，预告片画风一转，金黄的麦田变成了漆黑的雨夜。 一个背着书包，穿着红色外套的女生在村道上赶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 一个奇怪的视角从密林的缝隙里紧紧盯着小路上的女孩。 突然，女孩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密集的鼓点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像是猎豹追逐羚羊，女孩扔掉手里的伞，拼命逃跑。 后面是杂乱的脚步，男人剧烈的喘息声。 画面剧烈抖动 前方的女孩越来越近了，近在咫尺。 啊！！！ 女孩踩到了水坑，扑倒在地。 一道黑影飞身扑在女孩身上。 画面陡然黑屏 等再次亮起，雨后的山坡上潮湿昏暗，警方正在调查现场。 扒开松树树枝，发现一具nv孩遗体。 nv孩双手双脚被反绑，嘴巴被胸zhao塞住，胸口有两处刀伤，rufang被抓烂，死因是被胸zhao勒死，衣服被脱掉用来绑住手脚。 下面还发现了几枚桃核，圆珠笔，饭盒里的叉子，汤匙。 随着镜头逐渐升高，阴雨连绵的山林里，警方的警戒线很是刺目。 画面结束，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们必将见面的，对吧。 ———— “姜导，这个预告片咱们不是已经发了吗，现在热度很高，下面评论都是催更电影的，而且这个本子明明是姜哥您自己写的，外面一帮棒子在带节奏，说您嘲讽他们大han冥国，真是岂有此理。” 武磊是常年混迹外网的翻墙少年，对于油管上的风吹草动格外清楚。 姜瀚文剧组拍的这个短短三分钟的预告片， 现在是墙内墙外两开，热度都是爆炸状态。 国内各个平台都是清一色的催更评论，还有部分专业人士怀疑姜瀚文这个小剧组能不能搞定一部电影长片的。 虽然他们也承认，单论这个预告片的水平，已经是国产犯罪电影的天板了。 但是预告片还是预告骗，是骡子是马还得把成片拿出来，让市场检验。 外网的舆论现在是完全的两极分化。 单纯欣赏电影的观众都是各种彩虹屁，说预告片的质量堪比网飞巨制。 但是以棒子网友为主的反对派则是排队怒喷姜瀚文不好好研究妆容，居然打算拍电影揭他们的短。 这个案子明明就是影射南棒的历史级悬案。 “哈哈，武磊，这事儿那些棒子倒是没说错，这个案子的原型就是他们的华城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至今未破，看时间也快过追诉期了。” 姜瀚文说完让众人继续看剧本。 这次的本子体量巨大，演员又多，姜瀚文剧组十几号人全员参加，还得招聘群演，然后找老丁借人，借车。资金姜瀚文是不缺的，小林总一把现给了1000万投资，这个钱对于姜瀚文剧组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 他们总共就这么多人，拍摄周期就半个月，最主要的是剧本没有那种动不动就开价几千万的大牌，一天赚208万的爽子，一部片赚半个小目标的四字弟弟。 一部电影，演员片酬能占到百分之七十，这在内娱来说是正常现象。 但对于姜瀚文、周娜娜、张颂闻、武磊、王胖子、王小鹿、三四个跟组演员。 这样的演员配置来说。 总片酬绝对不超过50w。 剩下的950w全都是制作经费。 姜瀚文两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姜大导演正在美滋滋的泡着茶，盘算着怎么样节约成本，收益最大化。 门铃响了。 姜瀚文一脸疑惑。 他这个小聚点知道的人只有剧组成员加林乐清。 小林总忙着呢，剧组的人都在客厅，那谁能找到这儿来？ 姜瀚文放下茶杯，走到玄关，透过猫眼朝外看去。 一个身材壮硕的短发西装中年正站在门外。 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这人的穿着是成功人士的标准穿搭，但这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像是做生意的。 小眼睛，满脸横肉，隐隐的倒是有些匪气。 这人的样貌姜瀚文总觉得熟悉。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 姜瀚文也不好不开门，毕竟对方这身打扮，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咔哒” 姜瀚文打开房门。 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出乎姜瀚文的预料。 门口的那个西装壮汉一看见姜瀚文，立马十分礼貌的鞠躬90度，少一度都不行的那种。 这壮汉一低头，姜瀚文这才看到。 自己这个两百平的小院子里此时已经被一样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给挤满了。 一眼扫过去足足有三十多号人。 此时全都很姜瀚文面前的壮汉一样。 全部鞠躬90度，黑压压的一片，整齐划一，极为壮观。 姜瀚文呆在原地；“？？？？” 什么情况？ 黑涩会噶？上门讨债噶？ 这几十号黑西装都打上门了，林国府的门卫是死人啊，通知都不通知一下。 姜瀚文只用了五秒钟，迅速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看看到底得罪过哪位大佬，能出动一个排的黑衣人堵我的门。 结果全都排除完了，也没想到自己跟谁这么深仇大恨。 “安宁哈赛有！姜瀚文先生思密达。” 壮汉声如洪钟，说完直起身。 伸出手。 “我是samsung集团大中华区总裁朴义君，我代表我个人，出资500w美刀，投资您的新片！” (本章完) 第123章 你的消息 第123章 你的消息 当这个叫朴义君的壮汉走进客厅的时候，众人的第一反应是报警。 这人太像黑涩会了。 如果姜瀚文的坏是阴冷变态，是演出来的。 那眼前这个壮汉则是赤裸裸的黑涩会老大，脖子上露出的纹身直接气质拉满。 “这位是samsung集团亚太区总裁，朴总，大伙该干嘛干嘛。” 姜瀚文打了个圆场，把人带出了客厅，在小客房找了个圆桌坐下单独面谈。 剧组现在时间赶得很，没必要为来历不明的人耽误时间。 “朴总，您外面那些兄弟？要不要请进屋里坐坐。” 姜瀚文挠挠头。 弄三十几号黑衣人在院子里待着，邻居看到了怕是要报警。 “姜导，您放心，那些是公司的员工，我这次来带这么多人，主要是为了表现诚意。” 这朴总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说话却是极为客气。 姜瀚文仔细看了好一会，终于想起来这人长得像谁了。 “马东锡？！” 这长得也太像了。 “不知道朴总找我有什么事？我这小门小户的，怕是坐不下你这大佛啊。” 姜瀚文还是想不出来，这位三星的亚太区总裁，跟他一个拍片的能有什么交集。 要知道南棒人称samsung共和国，占全国的gdp高达30％以上，一个棒子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时时刻刻都跟samsung有关系。 而samsung的亚太区总裁，不可谓不位高权重，能量惊人。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原因。 居然能让他带着几十号人上门拜访，恭敬到这种地步。 还张口就要投资500w刀给自己的新片。 500w刀就是三千多万rmb，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姜导思密达，我这次来确实是投资电影而来。” 壮汉把手里的黑色手提箱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转到姜瀚文面前。 一叠叠绿油油的票子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 “部分现金，还有银行卡。” 朴义君很是自信。 “姜导，钱是小事，并不是我自夸，我在samsung高层是说得上话的，而我们公司在国内的影响力，远超你的想象。” “既然如此，我实在想不到贵公司为什么要投资我这个小小的网络电影，你们国内的犯罪电影可不少，而且质量也不错。” 姜瀚文不想打弯弯绕，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上来又是摆场面，又是砸钱的，反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姜导，我今天来，代表的是我自己samsung亚太区总裁朴义君，以及” 壮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以及我的另一位好友，首尔治安总监河升均。” 姜瀚文眉头一皱：“我实在想不到，以两位的能量，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姜导您说得对，以我们的权势，办不到的事情并不多。”“但有一件事情，我办不到，河总监办不到。”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姜瀚文：“这个世界上，只有伱能办到。” 见姜瀚文满脸狐疑，男人连忙摆手。 “姜导您不必急着反驳，请相信，我们有足够可信的信息渠道，对您的能力极为了解，同时也是深信不疑！” “我想，您不妨先听听我们的故事。” 姜瀚文点点头：“洗耳恭听。” “二十多年前，京畿道，华城郡。” “在太安镇一带，有10名女性被依次奸杀” “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位探员是：乡村警察朴探员，汉城来的警察河探员，两个人都很年轻，不过20多岁。” “这个朴探员，他是个大老粗，乡村警察吗，那个年代都这样，动不动就搞刑讯逼供” “他常说一句话：阿美莉卡警察那一套，没球用！阿美莉卡太大了，他们要用头脑破案，大寒民国太小了，只需要用脚破案.” “那个河探员，科班出身，毕业于刑侦大学，书读得多，理论知识很厉害，而且理智冷静、思维缜密，凡事都要讲证据” “这个朴探员呢，为了尽快破案，随便抓了一个傻子，屈打成招，然后一边让手下写结案报告，一边在“补充”证据，“制造”凶手的脚印，这个方法其实很好用，大部分凶手都是经不住打的，一顿拳脚下去，怎么都招了。” “可是，貌似凶手抓住了，可案子却还没结束。” “每逢雨夜，每当电台播放着悲伤的情歌，就会有女子被杀害.” “那个被抓到的傻子明显不是凶手，两人起了严重的争执，大打出手。” “后来这两个人被迫联手寻找证据，似乎寻找到了蛛丝马迹，他们剥丝抽茧，似乎一步步的接近真凶.” “然而，案情急转直下，两位探员一路追踪：女子中学的神秘传说，人头攒动的化工厂，阴森诡异的垃圾场.” “线索越来越多，距离真凶也好像只有一步之遥，那个汉城来的河警员甚至给学校的女生打包票，一个星期绝对抓到凶手。” “但不知为何，所有线索，又忽然全部中断了” “由于凶手总在雨夜杀人，随着雨季来临，受害者逐渐增多，凶手的手法也愈加残忍.” “受害者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每次都是相似的手法，每次都是妇女。” “以至于每当雨天来临，当地就人心惶惶，没人敢穿红色衣服.” “而两位探员，也随着一次次的挫败，一次次的误判，逐步走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朴探员去找仙姑算命，希望借助鬼神的力量，预测凶手” “河探员则期望阿美莉卡的dna检测技术，借助科学的力量，逮捕真凶” “但他们的所有努力，最终，都只能以失败告终” “由于杀人犯始终未被捕获，最终成为世纪悬案，成为一代大寒民国人心中的阴影.”. 壮汉的神情有些落寞。 “我们是失败者，无论怎么做却怎么也抓不住凶手。” “在那以后不久，那个姓朴的警员就辞职下海了，一路打拼钻营，凭着敢打敢拼敢卖命，最后如愿进了大公司。” “那个首尔来的河警官则是混迹官场，娶了全国警察厅厅长的女儿，一路升到了警务系统二把手。” “他们原本都已经放弃了。” “直到看到了那个预告片。” “还有关于你，预言家的消息！” (本章完) 第124章 邀请 第124章 邀请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是凝固的。 姜瀚文接过对方手里的白色信封。 纸张很硬，上面工工整整的用汉字书写着一行字【致尊敬的华夏导演、警界预言家姜瀚文先生】（一名深陷梦魇的可怜警察） “姜导，您，不打开看看嘛？” 朴义君有些惊讶，对方接过信封居然直接揣进了兜里。 按照常理，就算是满足好奇心，也会打开看看的。 “朴总，信我先收着，等破了案，咱们再拿出来跟河总监一起读读这封信。” 姜瀚文微微一笑。 并不是他不尊重那位尚未谋面的河总监。 虽然他本人对棒子国的观感欠佳。 但对于这两位警察，姜瀚文是尊敬的。 两个人都抱着一个相同的信念，拼尽全力取得最大的权柄。 最后想的居然是找到当年的凶手。 高高在上的繁华没有遮蔽他们的双眼，这一点姜瀚文自问是很难做到的。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此去应多羡，初心尽不违。用来相容两位最恰当不过了，能二十年如一日把一件案子放在心上，姜某佩服。” 姜瀚文伸出手，微微颔首。 “这个忙，我帮了，至于那500w的投资，还请朴总收回去，我姜瀚文帮朋友，不收钱。” 朴义君听罢一愣，挠了挠那头板寸，露出复杂的憨笑。 “姜，姜导，我们，是朋友吗？哈哈。” “姜导真是性情中人，朴义君很高兴交姜导这个朋友。” 朴义君握住姜瀚文的手。 这家伙的手大如蒲扇，每根手指都跟钢筋一般粗壮有力。 那手臂更不用说，足以秒杀任何健美先生。 姜瀚文见过的壮汉之中，只有春城的老赵能与之抗衡。 他这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凭什么能从大公司基层干脏活的小头目一路干到samsung公司大中华区总裁，除了当警察磨练出来的精明头脑，这身肌肉怕是功不可没。 朴义君握着姜瀚文的手，另一只手一巴掌拍在装钱的手提箱上。 “姜老弟！钱，必须收！等这事办完了！你的这部电影，我保证samsung旗下的所有院线，只要是我samsung力量辐射到的地方，所有资源全部到位。” 朴义君这是拍胸脯了。 他这倒不是画饼，samsung是一家全业务的巨无霸公司，以大公司的能量推广一部电影就如同给榴弹炮加装了火箭发动机，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那朴兄放心，你投资的钱算入股，到时候院线的票房按比例分成。” 对于钱的事情姜瀚文从来不含糊。 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这是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童话，成年人交往的首要事情就是划分利益。 对方既然已经说了帮助电影上院线，这就已经是付出了极大的诚意了，姜瀚文要是没什么表示。 那后面的合作就很容易出问题。 毕竟是大公司的地区总裁。 朴义君也不是矫情的人，话说到这了再多说就生分了。 “这样，姜导给个日期，我安排剧组去首尔，那边的一切我提前准备好，恭候姜兄弟大驾光临。” 男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朴总，稍等，我有件事想问一下。” 姜瀚文看了一眼手机的日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姜兄弟有话直说。” “这个案子，案发到现在。” 姜瀚文算了一下， “案发至今已经二十六年了，贵国的案件追诉期是十五年，也就是说从法律上不能再对犯罪人处以刑罚了”姜瀚文的问题很直接。 缉凶可以，但现在的问题是案子早已经过了公诉期，那抓到了凶手。 该怎么办？要是抓到凶手，法院却没法进行判决。 那岂不是最大的惨剧。 比抓不到凶手更残酷的，是抓到了凶手却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这绝对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姜兄弟。” 朴义君嘿嘿一笑，伸手整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 就这一下却不经意间露出了胸口的青龙纹身。 包括他的小臂，也都是纹身。 “姜兄弟，你了解我国的法律，这点很好。” 男人顿了顿。 “但伱不清楚，你我所在的国家有本质上的不同。” “就如当代的霓虹虽然发达，但zz逻辑上和社会阶层上依旧和江户幕府时期无异，说是幕府时代的延续也完全可以。” “跟霓虹相比，我国又何尝不是李氏朝鲜的延续？你觉得，一个财阀的高层加上一个警方的高层，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杀人犯。” 朴义君的小眼睛里满是轻蔑，一字一顿的说道。 “需要法律吗？” 这话一出，这个西装大汉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 从彬彬有礼的商人，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暴徒。 嘴角露出的残忍暴虐完全不弱于任何顶级黑社会的大佬。 姜瀚文丝毫不怀疑，这个新交的朋友身上，背着两位数以上的人命。 不杀个十几二十个人，养不出这样的杀气。 这也算同行之间的心灵感应了。 见姜瀚文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 朴义君略微有些诧异。 但仅仅是一秒钟，他就巧妙的调整了面部表情。 “姜兄弟，豪杰！” 朴义君竖起大拇指。 如果刚才的对话让朴义君觉得姜瀚文只是个有些本事的年轻人。 那刚才自己杀气尽显之后，对方的表现则是完全征服了这个胆大心细手黑的大公司总裁。 这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尽管他也想不明白，一个导演、演员、华夏警方的特聘顾问。 为何会有如此奇异的表现，面对一个满身杀气的人能有这种表情，只能说明对方大概率是个噶人如麻的狠人。 自己收到的情报没错，这个姜老弟不是简单角色。 果然是天朝上国，什么人都敢用，大气。 对付穷凶极恶的凶犯，可不得找更加穷凶极恶的人来吗。 如此想来倒也能够理解了。 姜瀚文哪里知道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时间。 朴义君这个大脑袋黑涩会脑子里面能头脑风暴这么内容。 他只不过是单纯的好奇对方身上的纹身。 左青龙右白虎 这个朴总在社团里的地位，比他在samsung公司可高多了。 (本章完) 第125章 安全 第125章 安全 姜瀚文在给剧组成员说了下一站的目的地是首尔之后。 众人的反应还是很积极的。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姜瀚文再次祭出了公费旅游报销大法。 剧组全体成员在首尔的全部消费，都由公账报销。 当然消费购物的价格上限还是得咱们的王小鹿会计把关。 不过姜瀚文也私下跟小鹿说了，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一律给报。 姜瀚文觉得这话是很有必要的。 否则也王小鹿同志的葛朗台性格。 剧组在首尔吃个部队锅怕是都困难，很有可能得靠泡面度日。 啧 一个员工，不想着薅老板羊毛。 反而千方百计给身为资本家的自己省钱。 这个小妮子简直是违背了自己的阶级属性。 严重的不称职。 周娜娜这边则是赶在出发之前找装修公司敲定一下新房的装修风格。 这妹子说把房子买在姜瀚文隔壁，还真的说到做到。 就算最后是加价百分之三十也不含糊。 而且断然拒绝了林乐清的打折方案，装修也要自己来，就照着林乐清给弄的装修风格来。 虽然没钱弄那么多高档家具和装饰品，但这基础装修风格简直是一模一样。 姜瀚文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女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胜负欲。 “瀚文哥，你不是给小林总留了个主卧吗？” 周娜娜一边盯着电脑看装修的效果图，一边抓着姜瀚文的衣袖。 “瀚文哥，小林总她不让你睡主卧，我的主卧留给你，钥匙咱们一人一把，哼，这个女人太霸道了。” 周娜娜双手插腰给姜瀚文鸣不平。 说实话，面对林乐清。 她能做的太有限了。 姜瀚文的心里倾向小林总，这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周娜娜心里也清楚，如果换做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小林总。 这个世界上比她完美的女人，不多。 用王小鹿这个呆丫头的话说。 追小林总的男人能从西莞排到珠江入海口，自己不过是个农村出来的傻丫头。 从来没有奢求过跟小林总竞争。 现在能在剧组里帮瀚文哥做事，就已经很好了。 有时候周娜娜就很羡慕王小鹿这傻姑娘。 她对自己的位置有很清晰的认识，知道什么事情自己能做到，什么事情做不到。 人间清醒，反而会好过一点。 这个世界上出现两情相悦的概率和买刮刮乐中头奖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周娜娜很清楚这一点。 她抓着姜瀚文的衣袖，转头看向他的侧脸。 “我懂，但是我有的选吗？” 女孩在心里喃喃自语。 “如果周娜娜学会了什么是权衡利弊，那她早就钓到金龟婿，过上了阔太太的生活，以她的身材长相，不逊色任何当红的小，甚至气质上要更出众。” “就是因为我不想权衡利弊，不愿意妥协，放任一次次进大剧组，当主角的机会从手上溜走，拒绝那些金主土豪的资源” 后悔吗？周娜娜也曾经问过自己。 答案是不后悔。 那些比她姿色差，演技差的学妹，朋友，早早的攀上高枝，然后来劝她的时候，周娜娜从来都没有动摇过。 “我不喜欢，那什么都没有价值。” “喜不喜欢，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权衡利弊，但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标准。” “我周娜娜绝不妥协，绝不放弃。” “诶诶诶，妹子，装修钱不够跟哥说，咋还哭上了。” 姜瀚文正在发呆想剧本，转脸就看见原本在看装修图的周娜娜眼泪汪汪的，小珍珠已经哗哗落在桌子上了。 “这样，妹子，装修钱我出，伱给我留个房间，我以后要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还能去你那避难。” 姜瀚文眨巴着眼睛，表情很是真诚。 他这是老实话，以小林总动不动不打招呼就上门的性子，以后自己这屋子主人是谁还说不定呢。 到时候还真有可能找地方避难。 对于感情问题，姜瀚文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说实话，周娜娜这姑娘确实挺好，身材长相没的说，还吃苦耐劳，拍戏的时候任劳任怨，姜瀚文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但你要说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姜瀚文不能骗自己，那确实没有。 不像小林总，每次跟她对线心里都忐忑的一笔。 姜瀚文突然有点怀念起前世那种异性缘为零，全身心专注搞钱的生活了。 “好！瀚文哥，你说的，装修钱你出，你记住，你出钱装修，可不能不住.” 姑娘听完破涕为笑。 姜瀚文连忙把装修图拿过来转移话题，再说下去估计房本要加自己名字了。 “嗡嗡嗡” 姜瀚文看了一眼桌上震动的手机。 “朱治松？” 这小子好久没动静了，就连这次回来他也没打电话过来聚聚，太不够意思了。 “喂，你小子还活着？你姜哥回来都不来聚聚，是不是升队长了，官威大了。”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嘴里调侃道。 小朱这人能处，当时自己头三进宫的时候，这货莫名其妙的把工资卡塞给自己。 说是应急用，记得还。 这事儿姜瀚文还是很感动的。 不管需不需要这钱，这年头能主动借朋友的钱的，那是珍稀保护动物。 姜瀚文对于朋友的态度一向是，不贪多。 主打一个真诚。 好在自己出道以来，遇到的不管是老油条还是小年轻，都是不错的。 就连香江那个庄定国，洋鬼子，没事都还打电话喊自己去逛兰桂坊，妹子他找，费用全包。 虽然姜瀚文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踏足那样的烟柳巷。 但这洋鬼子一片心意还是到位的。 “诶，姜哥，兄弟我不是不给你接风，实在是最近太忙了，去陆丰参加了一次特别行动，小命差点没了” 电话那头朱治松的声音很是疲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一听到陆丰，还是特别行动，姜瀚文脑子的神经立马绷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日期。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看日期了， 陆丰的特别行动？这日子不对啊？ 算了，姜瀚文苦笑，时间线错乱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现在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记忆到底保不保险，指不定哪天出错. 不过朱治松这小子参加陆丰的行动，老丁的心也是够大的，让自己徒弟冒这么大险，为了攒功劳也是豁出去了。 这可是硬茬，几百号荷枪实弹的暴徒，一不小心脑袋就得开。 “姜哥，我听师傅说了，你给局里打了汇报，说要去首尔拍片？” 朱治松压低了声音。 “姜哥，你是不是，跟一个叫朴义君的，有接触？” “你小子，又给你哥上控是吧？我特么到底是警方顾问还是犯人，个死老丁太过份了！” 姜瀚文听完直接气冒烟了。 哪有24小时给一个特聘顾问上控的。 这尼玛是死刑犯和巨贪的待遇！ “诶诶诶，姜哥你别误会，不是我们西莞给你上控。” 朱治松连忙解释。 “那是谁？” 姜瀚文眉毛一横。 “是全国各地，只要你在哪，哪里的警方就得给你上控，除了隐私之外的所有活动都有.” “我尼玛！你还不如不说！” “姜哥，真的别误会，上头下内部文件了，预言家的人身安全属于特别关注级，各地警方有义务保证预言家的人身安全，如果出岔子，地方负责人一撸到底，绝不姑息。” 姜瀚文：“.” “姜哥，那个朴义君，明面上身份是samsung的大中华区总裁。” 朱治松顿了顿。 “但真实身份是寒国最大帮会，青龙会的帮主，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手里，人命不少！” “你必须小心，跟他保持距离！” “上头已经知会首尔使馆了，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还有，师傅打算派我和小雪跟你一起去” 姜瀚文以手扶额。 “去去去，你俩个菜鸟，出了国没有身上的皮护着，到时候不知道谁护着谁，听你那中气不足的样子，是不是受伤了，好好在家养伤，别搁着裹乱！” 姜瀚文心里此刻是万马奔腾。 我这以后是不是得弄个房车，不然到哪都被监控，还有没有隐私了. (本章完) 第126章 开拍 第126章 开拍 samsung公司的私人客机湾流g650要比一般的私人飞机大上不少。 透过飞机的舷窗俯视首尔的夜景，无数星星点点的灯光连接成巨大的光幕照亮了整片夜空。 不得不说，首尔确实是一座广阔而繁忙的大都市，北上广深之于华国，东京都之于霓虹。 都是人口高度集中的地区。 东亚三卷王，生育率一个比一个低，也得归功于高度城市化带来的副作用。 “姜兄弟，关于凶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朴义君给姜瀚文倒了杯红酒。 “我知道规矩，不该问的不问，否则就不灵了，啧，西八。” 男人似乎有些懊恼。 咕噜咕噜干了大半瓶红酒。 仰面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二十多年的，第一次距离真相如此之近，要说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 姜瀚文微微低头。 看着杯子里晃动的红酒，若有所思。 原本他写韩城案的剧本目的就是很单纯的想抛开案件的侦查属性。 简简单单的拍一部电影。 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回到原有的轨道上来了。 甚至看起来要比之前的案子还要复杂。 凶手是谁？韩城警方当年出动了200多名警员，调查了约21000个嫌犯，鉴定570组的dna、40116枚指纹，但一无所获，这个案子成为悬案。 是警方不努力吗，还是凶手太狡猾，作案手法太精明？ 姜瀚文摇摇头。 韩城案的侦查过程，韩城警方这么多年付出的人力物力是惊人的，但破案与否往往跟警方付出的努力没有本质关系。 总会阴差阳错的巧合混杂在一起，导致嫌疑犯逍遥法外。 即便是天网系统完善，监控密布的今天，仍然有破不了案子，抓不到的凶手。 “朴总，剧本就在这，如果你想看，尽管拿去看。” 姜瀚文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放在朴义君面前。 一个人把一件案子放在心上二十多年，这已经算是一种执念了，佛家说的我执，就是这种心境。 “姜兄弟，剧本我就不看了，等你拍完，我看样片就行。” 朴义君的脸上前所未有的郑重。 “姜瀚文，拜托了！” 飞机降落首尔机场，剧组走的是机组人员通道。 出了机场，三辆黑色的奔驰车已经等候多时了，不远处还有一辆崭新的旅游大巴车。 众人刚从通道露面，三辆车车门同时打开。 下来的都是清一色黑色西装，模样精干的青年。 那干练的气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警察。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样貌儒雅的中年男人。 “那是我兄弟，老河。” 朴义君在姜瀚文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手指向远处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 按朴义君的话说，他的这位好朋友今年已经五十一了，但看这皮肤，这气质，怎么看都是三十出头的帅哥。 眼角连一道鱼尾纹都没有，不但如此，身材保持的也是极好，配上一头飘逸的长发，几乎可以原地出道了，难怪能拿下警察厅厅长的千金，这长相再年轻个三十岁，那还得了，估计帅气程度直逼西莞砍王姜瀚文了。 中年男人没有等在原地，而是领着一众下属快步走到通道口。 冲着姜瀚文深深的鞠了一躬。 “欢迎华国警方姜顾问到来，我代表首尔警方表示热烈的欢迎。” 这中年帅哥的普通话可一点儿不比身为大中华区的朴义君差，而且态度之谦恭，礼节之到位比老朴可强多了。 朴义君这家伙可是带着几十号黑衣人直接找上门，请人办事，完完全全的是黑涩会作风。 而这个中年帅哥浑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等这中年男人抬头，双方近距离接触。 姜瀚文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不愧是整容大国。 五十一岁的人，能保养成这样，除了自身的天赋和养尊处优的环境之外，水光针啥的肯定是不老少的。 姜瀚文还没来得及搭话，身后的壮汉先动了。 “老河，人我可是帮你给请来了。” 朴义君走上前，朝着中年帅哥的脑袋拍去，却被对方轻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阿西吧，好久不见，身手倒是没落下啊，我还以为伱小子天天钻女人被窝，早就不行了呢。” 两人说着都大笑起来。 中年帅哥一把推开朴义君，走到姜瀚文面前。 “姜顾问，自我介绍，首尔治安总监河升均，姜顾问这次在首尔的查案以及拍摄工作，我全权代表首尔警方支持姜顾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地方边吃边聊。” 朴义君见两边一堆人都在站着，出来打了个圆场，机场通道也确实不是谈正事的地方。 车队出了机场，一路朝市中心驶去。 晚宴安排在乐天世界大厦101层，极尽奢华。 坐在这栋首尔最高的建筑上品尝美食，俯瞰全城，那无数的全租房里亮起的灯光，才能体会到世界的参差。 看席上的作陪的一众警方高层坐在下首，对中年帅哥的恭敬模样，姜瀚文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河总监明面上是警察厅的二把手，可实际上恐怕早就掌握了警方的实际权力，不然这帮高层不会是这个态度。 “河总监，查案的事情可能要放在电影拍摄之后。” 姜瀚文没有过多的客套话，而是直奔主题。 “那是当然，姜顾问此行还是以电影拍摄为主，破案的事情我们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河总监表现一如既然的温文尔雅，他想了一会，摇摇头。 面色有些犹疑。 “姜顾问，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片子上映之后，凶手也看到了。” 河总监还是说出来自己的疑问，毕竟如果姜瀚文的电影完全还原案件情节，那凶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河总监，如果你是凶手，看完电影，你会怎么办？” 姜瀚文莞尔一笑，没再多说。 见河总监陷入沉思，姜瀚文又补了一句。 “河总监，我向你保证，那个主犯，他跑不了。” 河总监一脸疑惑：“跑不了？？？” 姜瀚文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当初是你们两位主办的，对于案件的细节，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们还要了解的人了。”“至于凶手，我相信电影拍完之后，会有一个结果。” 姜瀚文说的很白，他能做的只是把他记忆中关于案件的细节还原出来。 至于凶手，面前的这位，绝对比他知道的多. 双方敲定了拍摄所需的人力、场地、物资，以及相关费用。 朴义君强势拒绝了姜瀚文的低价方案，直接租下了乐天娱乐旗下的顶级摄影棚，当场打电话给寒国国宝级导演奉俊昊，让他来给姜瀚文做执行导演，又请来了影坛实力派男演员宋康昊跟张颂闻搭戏。 录音、摄影、化妆、灯光全是最强班底。 姜瀚文在桌上光顾着听朴义君打电话了，菜都没吃两口。 他每打一个电话，姜瀚文的心都颤一下。 一来是电影的档次从最初的网络大电影现在一步步变成了顶级配置，劳资河德河能找奉俊昊来给自己当执行导演。 张颂闻的演技虽然到位，但名声跟国宝级男演员宋康昊也完全不在一个次元里。 而且，照朴义君的这套班底。 别说林乐清投资的一千万不够，就算他那500万刀都用上，也肯定不够。 不过看两人镇定自若的模样，姜瀚文也没插话。 这两位是首尔的实权人物。 按照朱治松说的，老朴明面上是samsung的高层，暗地里是寒国最大社团青龙会的帮主，而这个中年帅哥，靠娶老婆上位的河总监，明显已经是首尔警方的话事人。 两个人一个是地下世界的帝王，一个是警方的实际掌舵人，一黑一白几乎是掌握了整个寒国的黑白两道。 他们俩合兵一处，究竟能爆发出河等强大的能量。 一般的财阀想要得罪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等两人商量完毕，把最终方案交给姜瀚文的时候。 姜瀚文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两位这么牛掰，啥都准备停当，就差自己扛着摄像机上了，姜瀚文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位，我只说一句，你们这么搞，预算不够，姜某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 吃完首尔警方的接风宴， 姜瀚文剧组一行人抵达河总监安排的高丽酒店已经是半夜了。 周娜娜、王小鹿两个女生直接回房间倒头就睡。 王胖子则是哭丧个脸拉着姜瀚文不让他上楼。 “姜哥，你说咱们能不能用得着那么多人，200多号群演呐，这该是多大的阵仗，翻译都得找四五个。” 王胖子在桌上愣是没吃下去饭。 他是剧组的场务，负责人员调度和场地布置。 本来姜瀚文提的是二十个群演，找一处跟当年环境类似的老旧建筑物进行拍摄。 结果话还没说完，人家河总监和那个肌肉猛男朴义君直接炸了。 说什么姜哥是不是瞧不起他们， 二十个群演？他们可是当年负责办案的亲历人。 好多场景都是大场面，二十个人怎么够。 直接翻十倍！二百人。 找二十多年前的老建筑？ 找不到，当年韩城案发的镇子已经全部拆迁重建了，整个首尔也找不到那样的老建筑。 不过这不是问题， 没有现成的，就重新建造布景，在影棚里大钱重新复原一个。 所有人员调度权全部交给姜瀚文剧组，他们只负责找人，掏钱，完全不干涉姜瀚文的拍摄。 这话说的虽然是大气，诚意也是十足。 但场务调度的活可是得王胖子来干。 姜瀚文剧组以前每次拍摄，主演加群演加场务总共十一二个人，王胖子还能忙活过来。 这下一次性人数翻了十倍。 现场调度的难度呈几河倍数增加。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保证，这次拍摄你的压力绝对比以前任河一次都小。” 姜瀚文拍拍王胖子的大肚子，摆摆手上了楼。 开玩笑。 找奉俊昊导员来做执行导演，这简直是暴殄天物，以这位顶级导演的现场调度能力。 根本就没有胖子什么事了，他要做的只有保障剧组吃法喝水就够了。 撇下一脸懵逼的王胖子。 姜瀚文在剧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养精蓄锐，三天之后准备工作停当，正事开拍。】 乐天摄影棚，占地二十万平方米。 作为世界顶尖的摄影棚，这里不但能拍各种室内戏。 更是能拍海面、森林、各类外景戏，甚至年前大热的李舜臣大电影中的鸣梁海战就是在这拍的。 一般人很难想象，在室内拍海战是怎么做到的。 但乐天摄影棚就凭借着优质的布景，先进的电脑cg技术给做出来了，而且画面真实度完全不弱与实地拍摄。 乐天的制作团队整出了一百多号人，加上200多群演，一共是三百四十人。 姜瀚文剧组在面对寒国同行的时候完全是抱着学习的态度。 这帮人是亚洲顶级的电影制作人，无论从各个方面都是姜瀚文剧组学习的好对象。 特别是导演奉俊昊和男演员宋康昊。 作为行业大牛，在面对姜瀚文的时候居然很是恭敬，完全没有前辈的颐指气使。 毕竟两人在来之前都互相通过气。 能让朴义君和河升均这两位巨佬出面的人，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不就是当副手吗，有什么不能当的，反正钱一分不少。 但若是得罪了上面那两位，他们估计也不用在亚洲拍电影了。 双方调度完毕。 拍摄正式开始。 朴警官（宋康昊饰） 河警官（张颂闻饰） 朴兴圭（姜瀚文饰） 第一场戏开拍， 这场戏也是预告片里曾经出现过的场景。 发现受害者尸体。 1986年10月23日，韩城郊区小镇。 画面展开。 湛蓝天空下，麦田熠熠生辉，一辆手扶拖拉机载着乡村警察朴探员赶往犯罪现场 幽深水沟里，一具裸体女尸，正在腐烂 从水沟里面的镜头向外推，是两个人男人的脸。 接着是空中俯拍的全景，下面警方正在封锁案发现场，旁边是围观的村民。 主角老朴是小镇的一名刑警，今天小镇发生了命案。 (本章完) 第127章 稻田 第127章 稻田 一般的犯罪电影都会有一个阴森惊悚的开场，但姜瀚文却没有这么拍。 开场的画面里没有一丝一毫血腥的意味， 金黄色的麦田里，一个孩子正在抓蚂蚱，柔美的钢琴与弦乐勾勒出乡间的美景。 罪恶就发生在这样平常的日子里。 平静的小镇上，发生命案很少，有的警员入职几年也碰不到一件。 老朴看着水渠，脸上有点迷惑。 几名警员把女尸从水渠里拖出来。 是个女孩，学生模样，扎着马尾辫，单眼皮，面容清秀。 脸上爬满了蚂蚁。 女孩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剩下脚上那双跳舞穿的袜子。 附近的稻田里还有女孩散落的内衣。 尸体的皮肤呈现青紫色，夏天的温度很高，24小时就能出现巨人观。 “阿西八！真是畜生啊！喂！小兔崽子，不要乱动证物！” 老朴站起身，一脚踹在手下的屁股上。 “还不把小孩赶走。” 老朴戴上手套，开始检查尸体，女孩的手脚被裙子撕成的布条牢牢捆住，反向x型交叉捆绑，脖子上有清晰的勒痕，从现场的证据来看，女孩是被凶手活活勒死的。 这是一起典型的奸杀案件，根本不用多想。 老朴回到警局立马安排人手，找来了镇上与女孩有过接触的所有男人逐一排查，但均一无所获！ 就在老朴调查期间，另一个女尸被人发现，作案手法完全相同，不得不令人怀疑是同一凶手所为，但由于现场维护不够，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老朴没能从犯罪现场得到一丝的证据！ 回到警局。 老朴将一张犯罪嫌人的照片贴在了笔记本上，一边吃饭一边看。 新任局长坐在旁边看着他。 局长：你怎么能边吃东西边看这些照片? 老朴：如果我一直盯着他们看，某一瞬间也许会有所发现，本能地。 局长：你是个算命先生吗?要不摆个摊吧！ 老朴：局长，我也许不知道别的，但是我的双眼可以读懂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吃警察这碗饭的原因。别人都说我有一双巫师的眼睛。 局长笑了笑： ok。那么，看见那边的两个家伙了吗? 角落里，有两个男人正在做笔录。 局长：一个是强奸犯，一个是被害人的哥哥，他把那个家伙当场擒获送到了这里，告诉我，谁是强奸犯? 老朴停下来盯着两个男人看。 这两个人长得一个比一个老实，神色惊恐，根本分不出来谁是犯人。 “西八，那个哥哥，贼眉鼠眼的，肯定是强奸犯！” 他摇摇头，继续扒饭。 老朴下班回到家，从妻子口中得知，镇上烤肉店老板的傻儿子经常跟着死者，女孩出事那天还有人看到他跟着死者。 老朴带着手下老曹赶到游戏机室， 进门就看到一个左侧脸上有着伤疤大概十七八岁的男孩儿正在玩游戏，他就是光昊。 旁边的几个孩子看着他玩。 老朴走过来把几个孩子轰走，坐在了光昊旁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带走！” 光昊被带到警局。 坐在椅子上，只穿着白色背心，裤子被脱掉，露着两条大腿。老朴坐在一旁用一根钢条轻轻敲打着他的大腿。 老朴放下钢条：光昊，让我们像男人和男人那样谈谈。比如你看见了个漂亮女孩，伱想要她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会和朋友们出去，我理解。一开始，你从未想过要杀香淑? 光昊:嗯？香淑?我同学？ 老朴带着丝邪笑：只是想“摸摸她的ru房会怎么样?”。 光昊：我摸不了。 老朴突然拔高声音：所以你杀了她?杀了她，你就可以摸了。 光昊拼命摇头：不，我没有。 老朴扭了下头，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地下室的窗口，显然有人要进来。 老朴：那个正走下来的家伙也有过像你一样的艰苦生活。他人很好，真的很好，从不打任何人，但是有时，你也知道，他为某些事情而兴奋起来的话…… 男人就是警察老曹，这时他已经开门走进了地下室，他直奔光昊，一脚将他踹倒了。 老曹继续踹光昊：天哪！你的脸恶心死了。只是看看这张脸就让我生气，西八。 老曹停下来，老朴扔给他一个鞋套，他套住鞋后又一脚踹倒了刚刚坐起来的光昊。 老曹正要继续，老朴走了过来。 老朴：嘿嘿！你要用军靴干什么?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走过去扶起了光昊)光昊，起来。(捏着他的下巴)你真的是无辜的吗?嗯? 光昊点头。 老朴：看着我的眼睛。(老朴用自己的那双巫师之眼盯着光昊看，光昊因为害怕一直摇晃脑袋)你到底在往哪儿看?看着我的眼睛。 光昊镇定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老曹终于挠挠头，砸吧着嘴：“老大，咱们这么收拾一个智障，有用吗？” 乡间公路上 此时的稻田绿油油的一片，一个男人沿着土路慢慢行走。 路的一侧，插着一个稻草人。 女人在路上行走，那男人跟在女人身后。 女人感觉身后有人，便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加快了脚步，面露恐慌之色。 男人也加快了步伐：对不起，女士 女人赶紧跑开了。 男人也追了上去：女士? 女子不小心从路边跌倒滑了下去，男人也走下去打算营救。 男人：嗨！女士，你还好吧? 女子往后退：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男人：问路。 老朴这时开车经过看到了这一幕，然后将车停下。 男人走到女子身边拉住了她：我来帮你。 女子还在想法挣脱开：让我走。 老朴下车喊道：怎么回事? 女子趁机赶紧走到了路边，老朴走了过来。 老朴：在地上打滚?哈?这个镇子是强奸犯的天堂吗?(老朴一个飞踹将男人踹倒在地)你这个笨蛋。 老朴揪住男人一顿乱揍：你究竟是什么人?过来。 老朴将男人拖到了路边，正好看到了远走的女士。 老朴：嗨！女士，被害人需要录一下口供。女士。 女子跑远了，老朴将男人铐在了反光镜上，打算去追那女人。 老朴喊道：你要去哪儿? 坐在地上男人愤怒的骂道：“你是警察吗?我要找你们局长！” (本章完) 第128章 刑讯 第128章 刑讯 老朴开车带着这个叫河升均的男人。 老朴转头笑道：“你应当先告诉我，我的错，不管怎么说，一个警察怎么能功夫那么差?” 男人脸色铁青：“首都的警察是你一个国中没毕业的文盲随便评价的？我就说！一个警察怎么能识别罪犯的能力这么差?” 老朴撇着嘴：“哦！总局来的高材生.” “难道汉城那边的大老爷们从来不下地办案吗？” 回到警局，老朴没搭理那个文曲星，继续审那个傻儿子光昊，但对方完全不承认杀人的事实。 鉴于光昊有智力障碍，老朴与同事老曹准备屈打成招，还拿他的鞋去现场制造了伪证！最后把他拉到山上恐吓，如果不承认直接把他挖坑埋掉！在两位警员的引导下，光昊竟然说出了犯罪的一些细节！ 两个泥腿子警员想尽早结案，就在这样的铁证下宣布案件告破！ 老河是从汉城调来协助破案的警员，来协助老朴破获这两起奸杀案，老河注意到两位受害者均被捆住手脚，而光昊由于小时候被火烧过，绑住死者的绳结他肯定打不出来！ 老河还发现了两起案件的共性，死者都是独处女性，出事当天都穿着红色衣服，而且案发当天都是阴雨天！老河查阅失踪人口登记，猜测遇害的女性肯定不止两个！ 果然几天后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作案手法惊人的相似，同样是穿红色衣服的女孩，也是下雨当天遇害，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也在每次作案的过程中不断完善自己的手法。 为了能够尽快结案，他们让女警穿上红色衣服，在午夜中穿梭来往，准备以此诱捕罪犯。 女警安然无恙，但另一个女孩却又惨遭杀害！此时细心的女警发现了一个可怕的共性，每次有人被杀电台都会播放一首《悲伤情歌》，点歌的人还会要求在下雨时播放。 这让老河看到了新的希望，由于当时只有纸质的明信片点歌，电台会随手扔掉这些东西，老河在垃圾堆扒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这条线索最终还是断了！ 不靠谱的老朴听信妻子的建议，竟然找来巫师帮忙破案，巫师说警局的风水不好，让他把警局的正门向西移动10米案子自然就破了，然后顺带的推销给老朴一个符咒！ 老朴还真的拿着符咒来到犯罪现场施法，好巧不巧的出现了一个追求刺激的变态男，在犯罪现场对着女孩的贴身衣物在自己打扑克！警局里老朴在一次施展了自己刑讯逼供的实力，这个变态被折磨地神志不清时竟然承认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另一方面老河来到变态口中提到的一个学校厕所调查，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女学生，女学生因为运动腰部受伤，老河还细心的为她贴上了创可贴。 来到厕所调查无意中又得到一个重要的线索，附近山上有个经常哭泣的女孩，学校里的师生不止一次见到过她！ 好奇的老河来到山上的破旧房子前，看到了门前绳子上的衣物，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原来这个女子竟然是所有遇害者中唯一的幸存者，她的遇害时间更早，幸好当晚有人路过，要不然可能自己早就饮恨西北了！ 虽然没能看清楚凶手的脸，但是有一个细节她没有忘记，那就是凶手的手特别的软，像个女孩一样。后来看到了命案的报道，与自己的遭遇一模一样，女子害怕被凶手报复，才跑来山上居住！ 也正是凭借这个观点，老河理直气壮的说变态男不是凶手，这让老朴很是恼火，两人终于爆发扭打在一起！ 正在这时电台播放起了《悲伤情歌》，随即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老河跑到窗边，果然外面开始下雨了！ ++ 女子拿着手电，披着雨衣，打着雨伞，哼着歌曲在路上行走。 走着走着，她意识到不对劲，突然停下，朝身后缓缓转身，用手电扫视着稻田，转了一个圈。 就在女子转过身的时候，离女子不远处，一个人头从稻田里缓缓钻出来，又缓缓消失了。 女子加快了脚步，在到达工厂前，她又停下来转过身，用手电扫视着周围的稻田。 女子停下来冷静了一会儿，突然加快速度开始朝前奔跑，在奔跑的途中，一个男子突然从稻田里钻出扑到了女子身边。 女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声。 ++ 果然，凶案还是再次发生，这次凶手的作案手法更加残忍，眼看着面前的尸体，一向凭直觉办案的老朴，一切依靠证据办案的老河都感到了更加的无力与绝望，自己俨然成为了凶手的调戏对象！ 这个时候电台来电话说找到了点歌的人，名字叫朴兴圭，是一名退伍军人，去年9月来到附近的工厂上班！ 两人立马打了鸡血，开车直奔工厂。 当两人见到嫌疑人朴兴圭的时候。 工厂里的机器正在工作，到处都是走动的工作人员。 老朴和老河在工厂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车间，车间里，一个男子低头看着书，十分安静。 工作人员冲着里面喊：朴兴圭。 朴兴圭慢慢扭过头看着他们。 回到警察局审讯室， 局长等几个人与朴兴圭相对而坐，对视了一会儿。 朴兴圭面目青秀，皮肤白皙，似笑非笑。 河升均心里已经确定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凶手，没有理由，全凭直觉：“给我看下你的手。” 朴兴圭将手伸了过去。 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河升均看了看：“相当光滑。伱在工厂工作了多长时间?” 朴兴圭很老实，没有丝毫犹豫：“从去年九月起。” 河升均：“在第一次谋杀前。” 朴兴圭微微点头。 河升均：“那么，服完役后，你就来到这儿，谋杀案也开始发生，对吗?” 朴兴圭微笑不语。 老朴将明信片递过去让他看：“你寄了这张明信片到电台?” 朴兴圭：“是的。” 老朴：“你也寄了其他几张?” 朴兴圭：“是的。” 老朴：“你要求在下雨天播放?” 朴兴圭：“是的。”老朴：“《悲伤情歌》。你知道吗?每次放这首歌时，一个女人就会被谋杀吗?” 朴兴圭：“不知道。” 河升均拿出了一张白纸：“看看这个播放记录。昨天播放了这首歌?《悲伤情歌》。” 朴兴圭：“是的。” 河升均：“你听节目了吗?” 朴兴圭：“是的。” 河升均:“你的歌在 7: 08播放，节目在 8: 00结束，你听完了吗?” 朴兴圭：“是的。” 河升均：“一直在听?” 河升均：“一直在听?” 河升均：“最后一首是什么?” 朴兴圭摇头：“不知道。” 老朴突然大声：“是昨天放的。” 朴兴圭也大声：“我不记得了。” 河升均也大喊：“因为你出去了。” 朴兴圭继续大声：“我在家里。” 河升均:“她在 7: 30和 8: 00之间被杀，你没有一直听，你出去了。” 朴兴圭：“不要让我发笑。” 老朴出现在朴兴圭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的，你在开玩笑吗?” 局长：“放开他。” 局长喊了老朴了一声。 老朴慢慢松开，退回原处。 朴兴圭咧着嘴笑：“连镇上的孩子都知道，你们拷打无辜的人。” 老朴忍不住了，再次扑了上去，薅住男人的头发：“你闭嘴。” 局长拍着桌子：“西八，你给我住手！” 朴兴圭：“想屈打成招？无论你如何动手，我不会是其中之一，永远不会。” 河升均：“ ok！朴兴圭，你说你在家听完节目?但是你不可能已经忘了最后一首歌，因为 dj介绍过它，用非常显著的话，她提到了你和许多你寄的明信片，如果你听到了，你不可能忘了。告诉我，如果你真的听完了……” 朴兴圭：“我不记得了。” 河升均：“你不记得了?要我为你解释一下吗?” 河升均走到身后打开了收音机。 河升均：“这是昨天节目的录音。(把收音机拿过来)昨晚，你坐着听这首歌，外面下着雨，你在听，不久你开始兴奋的发痒，当你听这首歌时，你总是做某件事。你听见女房东的房间里正在播放电视节目，你让自己房间里的灯开着，蹑手蹑脚地出去了，黑暗中，你到处游荡，今天会是谁?对吗?” 局长默默看着朴兴圭的反应，老朴用那双巫师之眼盯着朴兴圭看。 河升均：“你躲在芦苇里，等着女人经过。雨水打湿了你，但是这一切让你快乐，刺激，对吗?所以昨天你把这些塞满了那个女人的身体。” 河升均拿出从女尸下体里掏出的九个桃子块儿，另一个手用灯光晃着朴兴圭的眼，朴兴圭用手挡住了眼睛。” 河升均：“你还记得有多少块吗?一块儿?两块儿?三块儿?” 朴兴圭：“住嘴。” 河升均节奏加快：“四块儿?五块儿?六?七?八?” 朴兴圭突然站起来：“你他妈的闭嘴。” 老朴冲过来一个飞踹，踹倒了朴兴圭，灯被打碎，地下室里一片黑暗。 局长：“老朴！住手！西八！” 地下室里只剩下了打斗声。 (本章完) 第129章 目击者，没了 第129章 目击者，没了 八九十年代的寒国，刑讯逼供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仅限于普通的案件。 这次雨夜连环杀人案明显不在此列。 一连发生这么多年轻女孩被害事件，媒体不可能不关注。 就在警局外，已经蹲了不少媒体的采访车，朴兴圭被捕的消息他们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毕竟相比起一个小个子弱智，朴兴圭这个面容俊秀的帅哥显然更具报道价值。 长成这样，女人不还是唾手可得，为什么会干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 心理变态？虐待狂？还是，xing无能 观众的猎奇心理是挡不住的。 警局楼梯口。 局长手指着老朴的脑门，破口大骂。 “阿西吧，你个兔崽子，我告诉过你别打他！” 局长气的浑身发抖，嘴里的烟屁股都咬成烟丝了。 “卡萨给！狗崽子！” 局长突然大叫一声，抬脚踹在老朴的大腿上。 局长五十多岁，一米六几，瘦了吧唧的，老朴一米八，180斤。 但局长这一脚直接把老朴踹得倒飞出去，老朴倒在地上疼得吱哇乱叫。 可见其愤怒程度。 虽然老朴在地上蠕动的频率有些夸张，但毫不怀疑，疼是肯定的， “朴义君！我警告过你，伱特么知道门口蹲了多少记者吗?” 老朴揉着腿刚站起来，又被局长踹倒。 “你这个愚蠢的杂种，朴兴圭要是死在局里，你我就能着那些吃人的检察官们上门抄家吧，这么好的邀买人心的素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 老朴愣了一下， 这下算是知错了，头埋倒衣领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局长说的没错。 自从最近ming主化浪潮兴起，检察官就跟疯了一样，想尽一切办法要给他们的阿美莉卡主子表忠心。 恨不得把寒国打造成全世界最滋油皿煮的地方，人权，人权？ 死掉的人没有人权，只有活着的罪犯才能彰显我大寒民国的自由皿煮，跟主子们站在同一个阵营里。 不管朴兴圭是不是凶手，他要是死在局里，检察官肯定会上门抄家，到时候不但皮要丢，牢饭也跑不了。 “局长，我.” 老朴缩在墙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自己倒霉没关系，连累别人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诶。” 局长叹了口气，毕竟是老部下：“你个兔崽子别想进审讯室了，朴兴圭交给汉城来的河警官，看看人家！” 局长走开了，老朴还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心里却开始嘀咕。 “老河啊老河，你可得冷静一点.” 刚才虽然黑灯瞎火的，但老朴下手有数，全往不重要的地方招呼，呵呵，朴兴圭脸上那两块淤青可不是他打的。 整理整理警服，回到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看见趴在办公桌上的老河，红着眼一副劳累的样子。 老朴一屁股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西八！我要疯了，没有目击者，没有证据。我们需要证据，妈的。” 老河的眼睛通红，不完全是睡眠不足，而是诡异的充血模样：“妈的，我们不需要任何他的目击者，有口供就行。只要把那个狗杂种打扁，打扁就行！” 沙发上的老朴一连愕然，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张嘴闭嘴fbi，动不动就大谈阿美莉卡只讲证据的汉城文曲星吗？ 他这个农村泥腿子还没火成这样。 “河大人，你变了，你试试把那杂种打扁？” 老朴摇摇头，扁着嘴， “你会很丢脸的，就像那个傻子光昊，不对，比他还丢脸。” 老河轻蔑的看着沙发上的壮汉：“愚蠢的光昊？我早就想问你，当你把他拉上山时，他谈到香淑的死，是那么的详细，你真的没有排练和他的对话吗?” 老朴这个奇葩，带着手下作假证据诬陷一个傻子，这事简直就是造孽。 但问题是，那个傻子，居然把案发时的情况说的很详细。 老河一度怀疑是朴义君这个莽汉教他说的。 但他又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糙汉，心里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老朴的单细胞生物的大脑，这么精明的操作，太高看他了。 沙发上的老朴直接弹了起来，冲到办公桌前：“我特马说过我没有，劳资能用这么低能的招数？” 老河继续冷笑：“那他怎么知道，女孩是如何被勒死的，还说的那么仔细？” 两人沉默了片刻。 突然眼神相交，瞬间跟触电一般，同时朝大门跑去。 夜晚的火车道旁，货运列车一辆接着一辆，很是繁忙。 火车的轰鸣声一刻不行，车头的灯光由远及近，再飞快远去。 穿过一座拱桥。 光昊经过火车道跑了过来，老河和老朴喊着他的名字追在后面，火车从几个人的头顶呼啸而过。 光昊无处可逃，抓住旁边的电线杆子就往上爬，爬了几步，突然跟个猴子一样，摸着自己的裤裆，不停揉搓，然后怪叫起来：“啊啊啊，额额额额，嗷~~~~”下面的两人面面相觑，心道他怎么还会这么下流的手艺，这傻子不是只会打游戏机吗？ 老河冲着电线杆喊道：“你怎么了?我们不是来抓你的。 老朴已经不耐烦了，抬脚踹向电线杆：“下来，给老子下来你个杂种！” 光昊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但却是十岁的个头，五六岁的脑子，哪经得住这么吓，连忙往电线杆顶部爬，嘴里继续怪叫：“你要杀我? 老朴苦笑一声，抹了一把脸，强撑着变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我们乖光昊，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叔叔打死，呸，叔叔带你去打游戏好不好，没事了，下来吧。” 老朴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勉强做出和颜悦色的表情，肯定会适得其反。 一张拧成麻的凶脸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光昊继续往上爬，眼看着就要爬到电线杆顶端了，他颤巍巍的朝下看去：“如果我下来，你会杀了我吗?” 老朴继续和颜悦色：“乖光昊，我们不会杀你，下来吧！” 老河一把推开面前的糙汉，改变策略：“好吧！你就呆在上面，我们问你一些事情。你记得香淑吧，死了的那个女孩儿，你的女同学，就坐在你前排，你老揪她头发的那个。” 光昊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显出迷离的神采，喃喃道：“香淑很漂亮，蓝色牛仔裤，屁股，屁股很圆，很翘。” 老朴不住的点头，果然有效：“对对对，过去你常常跟着她，但是下雨的那个晚上，你看到她被杀了，对吗?” 光昊噘着嘴，面带疑惑：“那些，我已经告诉你了，在树林了，我已经告诉你了。” 他看向老朴，自己明明已经告诉那个凶巴巴的叔叔了呀。 老朴，抿着嘴，继续维持着一张自以为善意的脸：“当香淑被杀时你看见了不是吗?这里?” 光昊点点头：“是的，在这儿。火车道旁的稻田里。” 老朴一把推开身旁的老河，小声说了一句：“看我的。” “那天晚上，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光昊又点点头：“是的。” 老朴继续追问：“真的? 光昊确定的点头，眯着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闪电，咔嚓！ “我躲在稻草堆里，露着一只眼睛朝外看，有个男人用丝袜绑香淑的嘴巴。” 光昊卸下防御，一边说一边像猴子一样，麻溜的从电线杆上下来，走到了一个稻草堆前。 光昊指着草堆：“从这里我看到了一切。“ 老河冲了过来，面色狂喜：“你看见了他的脸? 光昊点点头：“看见了三次。 “雨好大，那个人就像这样。” 光昊说着突然趴在地上，屁股不停的上下抖动。 老河和老朴哭笑不得：“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光昊继续抖动屁股，嘴里也没耽误说话：“很帅很英俊，比我帅。” 老朴一脸无奈。 啊西八，这个傻子，是个人都比你帅。 老朴掏出了朴兴圭的照片：“是这张脸吗?看一看照片。” 光昊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始转移话题：“你知道那火有多热吗?” 老朴不耐烦：“看看照片。” 光昊突然跳起来大喊：“好热啊！” 说着吹了一下口哨。 老河上去给了他一个耳光，小小的个子被扇得跟陀螺一样打着转：“振作起来，(抢过照片)来，靠近点看。” 傻子被扇巴掌也不喊疼，嘴里还是叫着:“热，热，热，热” 老河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发抖：“看看照片。” 光昊把头转向一边，看向远处：“我小时候，他把我扔到了火里，那个人。” 那里，光昊的父亲带着两个穿校服的学生从一侧追了过来。 光昊父亲，这是个秃顶的老男人，邋里邋遢的，满身酒气，老远的就开始叫骂起来：“光昊，你这个杂种。” 几个人跑过来直接和老朴打在了一起，光昊趁机逃跑了。 老河在一旁拉架：“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警察。” 那两个学生根本不相信:“胡说，我们还是 fbi呢。” 老朴一拳一个制服了那两个学生，又一脚踹飞了光昊他爹，抬头却发现光昊不见了，两人立马去追。 两人沿着铁轨找了好一会儿，突然听到了一声口哨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老朴握着拳头：“你个兔崽子，我们正找你呢。” 光昊站在火车道上，老朴靠近了几步。 老朴急了：“火车要来了，快下来。” 光昊依旧站在火车道上吹口哨，比划着一些东西，像是在指挥交通。 “离开这儿，快，那里危险。 老朴奋力往上爬，光昊依旧傻傻的站在火车道上看着老朴，火车已经朝光昊这边开过来。 “离开那儿，你这个白痴。 老朴爬了上来，光昊比划着：“走开，走…… 老朴冲了上来，离火车道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火车开过来撞倒了光昊，光昊的身体瞬间被火车碾碎了，一双白色的球滚落到了火车道外。 (本章完) 第130章 讽刺 第130章 讽刺 羁押时间已经到了。 朴兴圭安然无恙的从警局出来，一堆记者围着他拍照采访。 甚至从人堆里冒出两个星探，往朴兴圭的怀里塞名片。 老朴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盯着窗外。 报纸上刊登着光昊死去的消息，局长一边量着血压一边正在打电话。 “是是是，记者往往是这样的，长官，就像我上次说的，喂?喂?” 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了。 局长将电话放下，扯下身上血压器。 “妈的，职位高的杂种” 调查科的警员跑进办公室，兴奋的喊道：“局长。” 局长不耐烦的骂道：“西八，鬼叫什么?” 警员毫不在意，局长不骂人，那大概是得病了：“是精子，我们发现了精子。” “发现了什么?” “精zi~~” 很快， 调查科人员将一个袋子展示给局长，老朴、老河三个人看。 “在被害人的衣服上发现了精子，大概他对尸体手淫，精子掉在了她的衣服上。” 局长抓住警员的手：“等等，那么，如果精子里的 dna被确定和朴兴圭的吻合，游戏就结束了，不是吗?” 调查科人员点头：“是的，那会是相当有利的证据。问题是，在寒国还没有这样的技术来进行测试，必须送到阿美莉卡去，没有其他办法，一旦测试结束，结果就会公布。” 老河：“我们还得等从阿美莉卡回来的公文。” 调查科人员：“对。” 老河听完头也没回。 开车直奔朴兴圭的家。 不能抓他，但也不能让他跑了。 朴兴圭家，人在家里吃饭。 老河的车停在门口不远处，他一直监视着朴兴圭的一举一动。 两个女人从朴兴圭家门口经过，朴兴圭看了他们一眼，女人赶紧走开了。 看来媒体的报道还是起了作用的。 女人们私下里打打嘴炮，但真看见犯罪嫌疑人，虽然是嫌疑人，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老河有些累了，眼睛开始打架。 他趴在方向盘上小憩了会儿，等醒来的时候，朴兴圭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环视了四周，看到几个女学生上了校车。 老河赶紧点火，却怎么也点不着。 校车开走了，经过老河的时候，他看到朴兴圭坐在车上。 老河下车追了一段，又赶紧回到车上，他拿起对讲机：重案组，重案组。 警局的众人一直到夜半三更还没下班。 局长在淡定地抽烟。 老河却紧张地来回踱步。 老河面色焦急，对方是嫌疑人，没有证据，短时间内没法再抓一次：“局长，朴兴圭已经两个小时没回家了。从那里到他家只有六站。所以他一定跑了。” 局长摇摇头：“一个正在接受调查的人这样做，不是有点疯狂了吗?” 老河很笃定：“他会的，他本性是疯狂的。” 局长没想到事到临头，这个汉城来的大人居然比老朴他们脑子还热：“你看起来像发疯了， dna测试结果一来，他就完了，停下来吧！” 老河没搭话，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我让他跑了！” 与此同时，工厂外的树林里 女护士带着医疗包来到了树林里的一条土路。 树上，一个男子的身影随着女护士的移动慢慢移动着。 女护士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学生与她擦肩而过。 树上男子的视线先是移动到了女护士身上，又移动到了女学生身上，接着在两者之间来回变换，似乎在选择对谁下手。 男子偷偷摸摸跟在女学生身后，然后将其扑倒在了旁边的灌木林里。 女护士往身后望了一眼，又扭头往前走。 这时，演练警报响了起来，药店店员听到警报后，将屋子里的灯光熄灭了。 凶手拖着被剥去外套的女学生，朝树林深处慢慢走。 凶手打开了女生的铅笔盒，餐盒，把里面的铅笔，刀，叉子在地上排成一排。 树林里回荡着扩音器的声音：“市民们，这是一场民防练习，所有建筑物和房屋实行灯火管制 女学生眼看着凶手将东西排成一排，任其宰割。” 从始至终，却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 第二天，警局再次接到民众报案，说是工厂附近的树林里发现女孩尸体。 天空下着大雨，市民、学生举着黑色的雨伞聚集在此地，老河穿过人群徐徐走过，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有的学生在哭，受害者的家属也哭喊着被几个人抬走了。 老朴看着老河走了过来，但没有和他说话。 另一边，记者在对局长进行采访。 “对这一事件，你会做特殊调查吗？” 局长盖住了记者的话筒，没有回答，直接走开了。 老河继续往前走，女尸前围着一大堆警察和拍照的记者。 一名调查科的警员跟同事说道：“在胸部发现一处剃刀伤。” 另一人：“到底怎么回事?有东西插在yin道里。看上去好像是圆珠笔和一支勺。” 老河拨开记者，扫视了一眼尸体。 他今天穿着便服，还穿着雨夜，整个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调查科的人诧异的看着女孩的腰部：看看里面，近点儿。等等，那是什么?一个旧的创可贴。 调查科的人将创可贴撕下，露出了一个淤青。 老河认出死者就是之前那个女学生，他蹲下来将伤口给她盖住了，然后转身离开了。破坏现场和移动尸体都是干不得的，调查科的人连忙阻止：“你是谁?为什么要碰尸体?” 老河面色狰狞，冒着大雨走到了火车道的隧道口。 经过老朴的时候，老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很不对劲。 不出所料。 老河冲到朴兴圭的家里，看到朴兴圭正在睡觉，朴兴圭起身：“干什么?” 老河一脚踹在了朴兴圭的脸上，直接拖着朴兴圭来到火车道边上。 然后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脚，朴兴圭被踹翻在地身体在火车道上滚了几步。 不是他不还手，实在是前几天在局里被打的有点严重，全身上下都是淤伤。 老河走过去揪起他：起来，伱这个杂种。 然后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又将他放倒：“你这个杂种。” 朴兴圭爬起来又被踹倒 “起来”，你这个杂种。” 老河把他拖到隧道口，嘴角继续叫骂：“你还是人吗?” 老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朴兴圭在火车道上挣扎着。 老河：“如果我杀了你，没人会在意。” 说着从腰部掏出枪，指向了朴兴圭的头：“告诉我，告诉我你杀了她们！” 警察狰狞着脸，哆嗦着手，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那个女孩腰上的创可贴，是他在学校走访的时候帮女孩贴的。 “告诉我。” 警员大声叫喊：“你杀了那些女人！” 朴兴圭想站起来。 老河哪能让他快活，冲上去又打又踹，朴兴圭滚落到了墙角。 朴兴圭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摇摇头：“是的，我杀了她们，我把她们全杀了。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对吗?你感觉好点了吗?” 老河打开了枪的保险，朴兴圭趁他不注意捡起地上的石块，挥舞了一下，打在了老河的手上。 老河捂住受伤的手，抽打着朴兴圭的脸。 “你死定了，敢袭警，我现在就毙了你！！！！” 这时。 老朴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朝这边跑了过来：“老河，老河！阿美莉卡来的公文，读一下。” 老河快速接过档案袋，将其打开，嘴里嘀咕着：“你个混蛋，你个混蛋，你死定了！” 到了隧道里，老河掏出了公文。 老河：“你不是嘲笑我们吗?你这个杂种，你嘲笑我们。” 他看着公文，慢慢冷静了下来。 原本毛毛细雨陡然变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老河的脸上，他的头发盖住了眼睛， 老朴看到了搭档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老朴用手铐将朴兴圭拷住了，看着老河：“怎么了?” 老河又看了一遍公文，眼角已经泛出了泪珠， “西八！去你马的证据，去你吗的阿美莉卡！” 老河把公文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念道：“由于嫌犯朴兴圭的 dna与受害者身上的精子样本不匹配，不能断定嫌犯是凶手。” 警察的眼睛变得通红，像得了红眼病的疯子：“哈哈哈，弄错了！这个公文是个谎言，我不需要。” 老河将公文扔掉，慢慢往回走。 老朴捡起公文看了看，望着老河的背影：不能断定嫌犯是凶手? 老朴放下公文，揪住了朴兴圭，用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问：“真的不是你吗?看着我的眼睛！” 老河从地上捡起枪，穿过老朴的肩膀对准了朴兴圭。 “证据审判不了你，我来审判你!” 他肯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他的眼神，表情，语言，每一个动作都说明。 他就是凶手。 “去你吗的dna！” 老河的手指微微弯曲，准备扣动扳机。 只要他开枪，这个家伙是跑不掉的。 老朴突然冲过来攥住枪，让枪口的方向对准了地面。 “等会！先别开枪！” 老朴继续掐着朴兴圭的下巴，用巫师之眼盯着朴兴圭，朴兴圭也紧盯着老朴。 对视了一会儿，老朴：“妈的，滚，滚吧，杂种。” 朴兴圭发出神经质的笑，嘴角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稀释成粉红色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 “嘿嘿，我是杂种？” “嘟嘟嘟~~~” 火车的声音从隧道里传来，老朴快速松开了朴兴圭，三个人各自朝一侧闪躲。 那张公文被驶来的火车压碎了。 火车离开后 朴兴圭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隧道深处走去。 老河大口的喘着气，再次追了上去，手里连续扣动扳机冲着朴兴圭开了几枪。 老朴赶紧过去阻止，剩下的几枪全都打歪了。 朴兴圭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往隧道深处走。 瘦长的身影渐渐变细。 老河看着朴兴圭远去的身影，一脸无奈。 老朴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腕，防止他继续开枪。 “够了。” 朴兴圭的身体彻底淹没在了隧道深处的黑暗之中，从隧道里向外看，老朴和老河两个人被外面的光包围着。 (本章完) 第131章 神器的诱惑 第131章 神器的诱惑 画面切换，一间装修华丽的办公室。 原本粗犷的老朴已经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副老板的打扮。 “董事长，我们samsung的产品一定能拿下南亚市场，您就瞧好吧。” 老朴挂断电话，原本笑容满溢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若有所思。 然后让秘书去开车。 车子离开城市，沿着乡间小路行进。 “在路边停一下。” 老朴来到了那片稻田里，此时的稻田黄灿灿的一片。 慢慢的，他来到了稻田边上，看到了那几块石板，这就是他第一次发现被害者尸体的地方。 他走到水沟里，蹲下身朝石板下面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儿突然出现在老朴身后：“叔叔，你在这里看什么?有什么吗?” 老朴起身坐在水沟上，木然的摇摇头：“不，没什么。” 小女孩儿很疑惑：那你为什么要看?” “我只是看看。” 老朴望着远处的稻田，这么多年了，这地方倒是没什么变化。 小女孩儿突然冒了一句：“太奇怪了。” “什么?” “前些时候，一个男人也在这儿往里面看了看。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要往里面看?” 老朴脑子里的那根弦绷了起来，连忙问：“他说什么?” 小女孩儿想了一会：“他说什么?对了，他说他想起以前在这儿做的事情，所以他回来看一下。” “你看见他的脸了吗?” 小女孩儿点了点头。 “他长什么样?” 老朴的眼睛瞪得溜圆，只要知道那人的长相，就凭他现在的力量，绝对能把人找出来。 小女孩儿很努力的在想，可最后还是皱着眉头：“嗯，平常的那种。” 老朴有些着急：“哪方面?” 小女孩儿终于放弃了：“就是很普通的人.” 画面只能看到老朴的侧脸，他若所所思。 突然，他将脸摆正了，一双眼睛——他经常盯着犯罪嫌疑人看的那双巫师之眼。 老朴的眼神望向观众，或许是看着自己失败的过往，或许是在看着屏幕前的凶手！ 电影结束。 samsung娱乐旗下的自由院线。 豪华vip包间。 偌大的观众席上，观看样片的人只有三个。 姜瀚文、老朴和老河。 大银幕上的画面已经出字幕了。 两人依然处于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并不是惊讶于姜瀚文用半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一部九十分钟的电影长片，而且完成度如此之高。 他们震惊的是影片的内容。 韩城警局披露的档案里面可没有电影里拍的那些东西。 两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见了鬼了。 老朴这样的壮汉看着身旁这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居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除非这个男人是上帝，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案件细节？ 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对话，甚至是心理活动，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和当初的他们如出一辙。 难道是开了天眼？ 姜瀚文可不会告诉他们， 这部电影完全是按照前世奉俊昊导演拍的《杀人游戏》一比一复刻的。 并且那部电影全程都是由面前两位仁兄参与口述了全部办案经历。 “姜导，您，确定不是巫师？” 老朴是个假信徒，但姜瀚文的存在还是让他觉得看见了神迹。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窃取记忆的超能力存在的话，那也只有神迹能解释眼前的一切了。 “天朝果然是人才济济，如此精彩绝伦的人物居然只是个拍电影的导演，如果伱在我们大寒冥国，进青瓦wa台当国师那是轻轻松松，那些政客们绝对会把你捧成神明的！” 老河果然是个政治生物，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政斗上去。 姜瀚文这个bug，支持哪个候选人。 那他的政敌的所有黑料怎么能藏得住，当场就能被爆成渣滓。 这种人物是无敌的存在，是人形核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无论是财阀老爷还是门阀政客都得倾尽一切拉拢的存在。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脑补出十几个剧本来拿捏上面的那些老爷了。 姜瀚文有点无奈。 老朴还好点，河升均这家伙一脸猪哥样，明显已经入魔了。 我特么一个拍电影的，这人怎么能联想那么多的。 还跟政客搅在一起。 不过想到前世棒子的种种神奇操作，什么世越号沉船，总统参加教hui，选前请大师开光啥的，那些政客们能干出什么事来还真不好说。 “河升均！你个狗崽子，你给劳资醒醒！” 老朴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抬手就给了老河一巴掌。 这个中年帅哥的脸上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西八，跟你这种搞政治的虫豸在一起怎么能破案！你这二十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你当年发的誓都忘了吗？！” 老朴是真怒了。 他给财阀做事，最了解政客，知道这帮畜生天天都在干什么。 好不容易请来尊真神，要是真沦为政客们斗争的武器，那就笑话了。 国防部大楼和青wa台的老爷们才不会关心什么破案，绝对会使出一切下三滥的招数拖姜瀚文下场，到时候还破个屁的案、 “朴义君，你放肆！敢殴打高级官员！” 老河被扇了一巴掌，本能的跳起来摆出一副官腔准备叫人。 但晃了晃脑袋又觉得确实有问题。 老朴又不是别人。 而且，现在当务之急确实是破案，自己有些草率了。 “哈哈，姜顾问，让你看笑话了。” 老河朝老朴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人一边坐下来，开始给姜瀚文拍彩虹屁。 “姜顾问莫非是神明降世，指点迷津？姜顾问您放心，这次电影的宣发我们警察厅也得帮帮场子！” “呵呵，搞电影还得看我们samsung集团，姜顾问，我保证这部《杀人回忆》绝对可以横扫整个亚洲市场，咱们赚他个盆满钵满。” 姜瀚文摆摆手。 这两个家伙灌迷魂汤的手段太赤裸裸了， “两位，电影你们也看了，找到凶手了吗？” (本章完) 第132章 为之奈何？ 第132章 为之奈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件事情身在局中，和跳出棋局，站在高处俯瞰。 得到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姜瀚文的这部电影等于是给老朴和老河开了一次天眼，让他们体会了一把上帝视角。 站在云端来看当时案件的全过程。 整个案件的事件走向，之中的每个人，每个微小的细节都事无巨细的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两个人都是人精，怎么会没有触动。 特别是老朴，在刚才观影的时候就一直神情凝重，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他并不单单是愤怒，而是重新审视当时的画面。 才发现当年漏掉了许多重要的细节。 “老河，你发现了吗？” 老朴皱着眉看向老河。 “发现了。” 中年帅哥这会儿终于进入了警察模式。 整个人气质大变，跟刚才的政棍模样判若两人。 “光昊，光昊在草堆前被你揪住，他说话的时候，说到凶手的时候.” 老朴突然吼了一声。 “他看的是他爹！我记得，他当时看的就是他爹！这个老杂种，我当时看他就觉得不对劲，这个老杂种整天裤子拉链都不拉，早就该怀疑他了！！” 老朴脸色铁青，粗壮的手指捏成一个砂锅大的拳头，恨不得把墙壁砸出个大洞。 他们当年的注意力全放在傻子光昊身上，确实没有注意光昊他老爹，那个邋遢猥琐的秃顶中年男人。 他明明是有重大嫌疑，而且，光昊虽然傻，但傻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 他在说凶手的时候，眼睛明明是盯着还没跑到近前的老爹。 那表情分明已经在告诉他们了，那天大雨的晚上，对女孩下毒手的是谁。 但因为凶手是他爹，他又害怕，只能下意识的躲避。 最后被撞死在铁轨上的时候。 那个猥琐的男人分明哭得假模假样的。 现在想来，怕是心中暗喜，一来终于摆脱了这个白痴儿子拖油瓶，二来唯一的目击者死了，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个分析虽然离谱，但却最接近事实，一个带着个傻儿子的老光棍，整天吃喝嫖赌，怕是早就想扔掉这个大包袱 “老朴，我还发现了一个遗漏的地方。” 河升均不愧是当年的留美高材生，能混到警界实权派的人物。 复盘之下发现的疑点绝不止一个。 他看了一眼坐在座椅上风轻云淡喝茶水的姜瀚文，心底再次升起了一阵难以克制的欲望。 这个人，是超级武器，就算不是全知全能，只是一个全知，就已经是让人无法企及的存在了。 他既然知道整个案子的所有细节。 是不是已经算到了老朴会去上门请他，那自己现在心里所想，是不是也被他看得通透，无所遁形？ 老河莫名的挠挠头，明显是有些失态。 “啊西八，既然知道这是个万事通，自己还在这算计人家，不是找死吗？” 老河使劲薅了一把头发，把脑子里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通通压了下去。 对付真人，只能靠真诚。 这样的人不能使手段，更不能为敌，只能为友。 姜瀚文端着影院提供的乌龙茶，吹了半天也没吹凉了。 看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老河，知道这个天才刑警，政斗大师在推理案情。要是让他知道这短短几分钟里对方的脑袋里已经是山路十八弯，飙车飙到九天外了，绝对能把手里的茶给喷了。 他一直奉行不粘锅主义，在国内都尽量不去京城，远离是非之地，跑到你这蕞尔小国，还能破功咯。 青wa台的政客，除了愿为江水与君重逢的两位仁人志士，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勾结神棍的虫豸，姜瀚文连看都懒得看。 不过老河这人，在那个圈子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还能存着几分真心，已经算是大大的异数了，实在不能要求更多。 “如果凶手不止一个人。” 老朴一下子如同脑袋开了天窗，所有的思路都清晰了。 他们这么多年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 凭什么认为凶手只有一个人。 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难道不可笑吗？ “那个在工厂旁边小树林的变态，他可能不是先前杀害性侵小女孩的凶手，但杀害工厂年轻女工的凶手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当时不拿他的dna去化验，而是草草的审问了一次，发现有不在场证人就把人放了，这么大的疏漏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那朴兴圭？” 两人的眼神再次交汇。 又同时看向姜瀚文。 “两位，伱们有没有想过，死者有九人，其中三名小女孩，三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连环杀人案持续数年，案件最后还有三名受害者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姜瀚文喝了一口乌龙茶。 “男人会喜欢学生，喜欢女郎，甚至喜欢老妇，分别喜欢其中哪一种都能理解，但一个人的喜好怎么会如此天差地别，上到七十多，下到十几岁，会有这样的人吗？” “两位都是聪明人，下面就不用我多说了。” “你们刚才说的那三个人，应该都还活着。” 姜瀚文想了片刻。 “包括光昊那个死鬼老爹。” 韩城连环杀人案迁延日久，死者全部都是被人用丝袜、内衣反绑，用内裤堵住嘴巴，下体被塞了各种异物。 特别是凶案发生的时间都是下雨天。 如此多的共同点。 警方自然而然的会认为这是同一个凶手连续作案所致，把案件并案侦查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人会去想，会有模仿犯出现。 毕竟当年警方出动了数百警力，后期还有上千的军人参加排查工作。 把韩城翻了个底朝天。 没人能想到在这种极高压的状态下还会有人铤而走险，模仿作案。 但事实上，不但有模仿犯，还不止一个。 警方最后提取到精ye的那起凶案，确实不是朴兴圭犯的。 但三起年轻女郎被杀的真正凶手，就是他。 “喂！找一个叫朴兴圭的，立刻马上！” 老河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攥了二十多年的拳头，终于有地方使劲了。 “还有光昊他爹！还有那个飞机男！” 老朴在一旁提醒道。 “两位打算怎么办？” 姜瀚文摸了摸鼻子，他很好奇，这一黑一白两尊大神该怎么了结这个案子，越是位高权重，越是有无数只眼睛盯着。 “据我所知，贵国是没有死刑的” (本章完) 第133章 流浪汉 第133章 流浪汉 每个城市都会有流浪汉，譬如地上天国的阿美莉卡大名鼎鼎的肯星顿大街，譬如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巴拉特气势恢宏的城市丐帮。 当然，像大寒冥国这样的发达国家，是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流浪汉的，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一月的首尔，阳光并不炽烈，零下一度，虽然是有些阴冷，但决计不至于冻死人。 不过这个温度下还能睡大街的依旧能称得上“勇士”。 明洞作为首尔最繁华的商业街，在这个地方做流浪汉不但不会饿死。 观光客和本地年轻人逛街时随手丢弃吃剩的炸鸡汉堡、啤酒饮料绝对管够。 香奈儿专卖店门口，一个秃顶，胡须全白，浑身上下穿着一年四季各个季节的衣物的老年流浪汉正在吃着从垃圾桶捡来的半块炸鸡。 开宝箱他是专业的。 专业到干这行的时间比一些年轻游客的年纪还久。 要想吃到最热乎的炸鸡，不能打游击，那样成功率太低。 这时候反而需要发扬守株待兔的精神，找准了一个人流最多的三岔路口的垃圾桶。 盯紧目标，往往会有额外的收获，比如捡到一根刚抽两口的香烟。 吃完炸鸡，喝半杯冰可乐，再抽上一根香烟。 老头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年轻人，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这样躺着有什么不好吗？ 白天吃饭，晚上去流浪人员收容处睡觉。 不用还贷，不用供房，活着就该这样。 老头吃饱喝足，靠在街角，仰头看向街对面samsung地产大楼顶部的超级大屏。 屏幕上24小时轮播各种新闻，广告，运气好的时候还有泳装模特走秀直播。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samsung生命保险，保护您和您的家人.” “乐天玛特新年大促销，所有商品一律八折！” 屏幕上的广告一个接一个。 “西八，快点播泳装美女啊狗崽子，谁要看你们的广告啊。” 老头啐了两口吐沫，把视线转向逛街购物的长腿女郎，明洞是个好地方。 漂亮姑娘是从来不缺的。 黑丝白丝，大肉腿，还有各种波涛汹涌的年轻肉体。 老头喜欢躺着，并不是因为疲劳，而是这样会看到很多不一样的风景。 比如大约有二成穿裙子的姑娘逛街是真空上阵的。 这个比率听着虽然夸张，但经过他多年实践统计，绝对真实。 啧啧啧，真是好屁股. 突然 老头的视线再次被samsung地产大楼顶部大屏幕吸引了。 “samsung集团投资！” “著名导演奉俊昊监制！” “国宝级演员宋康昊主演！” “华国著名演员，神探姜瀚文先生参演。” “改编自真实案件！韩城连环杀人案！扑朔迷离的案情、紧张刺激的追凶、凶残的作案手法，正义与邪恶的最终对决！” “电影《杀人回忆》今日全国上线！欢迎大家购票观影！” 老头的眼睛直了。 屏幕上的预告片一遍又一遍的轮播。 那些画面好熟悉。 老房子、工厂、铁轨，稻田、草堆、警察、女学生、 还有那个个子小小的锅盖头傻子。 那个只会打游戏的傻子。 随着傻子被火车撞死的镜头一闪而过。 角落里的老头猛地抽搐起来，他抱着秃头，蜷缩成虾米，把身上破洞大衣卷的紧紧的。 走过的路人纷纷看着这个把脑袋埋进衣服的老流浪汉。 不少人心生怜悯。 这样冷的天气还在流浪，确实可怜，不停的有人从衣兜里摸出几个硬币丢在老头面前。 然后摇头叹气的离开。 “呜呜呜~~~~” 老流浪汉在哭，像条垂死的老狗。“呼呼~~，光昊呀，我的光昊呀。” “呜呜呜~~我的傻儿子~~呜呜，你要是没死，爹我也还有个说话的人~~” “光~~昊，爹，爹对不起你！爹是畜生，爹该死~~” 流浪汉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也听不清楚。 就算是流浪汉，明洞的路人也绝少见过哭得如此悲凉的。 慷慨解囊的路人越来越多。 很快零钱就在老流浪汉面前堆了一小堆。 有好心人拿了一个布袋子把钱装好，放在老头手边。 也没太久，兴许是哭累了。 老头渐渐没了动静，很快传来了呼噜声。 夜色降临。 逛街购物的人更多了，街上的声音更加嘈杂。 蜷缩在角落的老流浪汉终于是醒了。 他擦了擦满是污渍的老脸，看了一眼手边的钱袋子。 沉甸甸的，居然有不少钱。 头顶上，三星地产大屏广告播放的居然还是那部电影《杀人回忆》的预告片。 老头看了一会，脸上似乎来了些精神。 拎着钱袋子便朝对面的影院走去。 爆满。 整个首尔所有院线，全部爆满。 samsung集团总公司及其旗下的所有分公司员工，把观看电影《杀人回忆》列入了绩效考核。 尽管大部分员工都在心里问候董事长的家人。 但骂归骂，看还是要看的，集团的kpi考核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不跟大领导站在一起，人生会变得悲惨。 在samsung共和国尤其如此。 退一步说，电影改编自韩城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在寒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既然敢拍成电影，说明案件大概率已经破了，至少也是有很大进展。 抱着好奇的心理，大家还是愿意买票进影院的。 就这样，在samsung集团十几万员工和他们几十万的老婆孩子，亲戚朋友的带领下，无数的寒国人进了影院。 这部电影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已经在寒国人的推特和ins刷屏了。 朋友圈的观影打卡， 论坛的讨论贴， 加上电影首映下面的评论只有一个画风。 爆赞！ 【神作！提前预定本年度最佳电影。】 【震撼！极度震撼！好看到无与伦比。】 【中寒合拍，文艺两开，来自大陆的神奇演员。】 【导演、主演都是姜瀚文？！究竟谁是姜瀚文，是默默无闻的小卒，还是冉冉升起的巨星！？】 【破案了，华国某音网红薄纱寒国电影界，这样的演技简直逆天，这就是大国演员的演技啊。】 当然这些都和刚从影院出来的老流浪汉无关。 他没有手机，自然也不会有社交媒体。 他站在影院门口，川流不息的年轻人自动在他身边分开一条岔路，尽量避免靠近这个浑身腥臭的老头。 “流浪汉还来看电影？” “影院就该禁止流浪汉观影，臭死了。” 老头拎着布袋子。 旁若无人的坐在影院的台阶上。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嘴里喃喃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 “是时候该了结了.” (本章完) 第134章 权力 第134章 权力 什么是权力？ 权力有三种颜色，黑色、白色、和灰色。 一般情况下，白色最多、灰色其次，黑色最少。 不过大寒冥国却不在这个“一般情况”之列。 这是一个上面被阿美莉卡笼罩。 中间被财阀和政客统治。 底层充满着各种奇葩xj，帮会横行的赛博社会。 当然，太上皇一般不参与国家的中低层统治，绝大部分国民属于一个混杂着财阀政客黑帮xiejiao的复杂怪物。 今晚 这个怪物中间最强的两条触手，同时出动了。 警察厅的警察和青龙会黑帮分子居然编成了一个车队。 几百人，几十辆车，浩浩荡荡的从首尔警局出发。 繁华的明洞商业街由警察带队。 而距离顶级富人居住的江南区一街之隔的九龙村则是青龙帮负责引路。 这个国家最有执行力的暴力组织，今天晚上的任务居然是同一个。 找两个二十多年没有工作记录和社保记录的社会隐形人。 有个著名的六度分隔理论，是这么说的，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六个。 但这两个人完全不符合这个理论，他们没有工作，脱离主流社会几十年，很可能靠拾荒为生，没有任何社会关系。 几乎就是不存在的人。 不管是负责找人警局的基层警员还是帮会的小弟。 没有一个人知道上面到底是抽什么风，这次出动的警员和黑帮成员，全部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这样的阵容如果说是提刀上洛攻打总统府清君侧，他们还能理解。 可如此大动干戈的找两条寄生虫？至于吗？ 不过没有人敢问这样的问题，大家都是精锐，是聪明人，没人想喝汉江水。 九龙村，寒国首都首尔最大的一个棚户区，到处都是一栋栋的破旧的房子，破损的屋顶以及凌乱的街道。 而九龙村的街道对面却是另一番场景。 因为这是寒国首尔市最大的富人区江南区，里面不但有着大量的别墅，而且各种高档的休闲设施也都非常的齐全，堪称首尔第一有钱人居住地。 与首尔江南区的摩天大楼相比，九龙村简直就是地狱的存在。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却是两个不同的天地，金钱和财富，在这一刻，显然做了主导的地位。 贫民窟的最深处。 一间四面漏风的窝棚里，屋顶的铁皮被寒风吹的哗哗作响。 一个头发斑白的男人正在把床单拧成绳子，挂在屋顶的钢筋上。 屋子没有电，什么都没有，真正的家徒四壁，只有一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床。 没有电自然没有灯，所以很黑。 对于住在窝棚里的穷人，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月黑风高的天气。 这种情况要想把绳子挂到房梁上就成了个技术活。 男人一连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妈的！死都不让我死吗？为什么连月亮都没有！” 男人气急败坏，一脚踹烂了自己唯一的房门。 这一踹不要紧。 耀眼的灯光打在男人腌臜的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赵秉顺？” 说话的人声音很低，他戴上手套，走到男人面前。 扒开他的眼皮，旁边的两个西装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 又看了一眼眉毛胡子都快长到一起的男人。 疑惑的摇摇头。 “西八，来人，帮他收拾收拾！” 说话之人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 也不管地上男人的惨嚎，招呼手下端了盆水，拿着剃刀开始给男人收拾。 几分钟后，男人的长相终于能看个大概了。 领头人蹲下身子仔细看了半天，这才招呼手下把人带走。从头至尾这个叫赵秉顺的男人也没有丝毫反抗。 跟个牲口一般任由来人赶着上了车。 ==== 姜瀚文、老朴、老河三人此刻正在参观首尔永登浦监狱。 大晚上参观监狱，这属实是阴间操作。 老河原本不想带姜瀚文过来的，毕竟监狱不是什么好地方。 姜瀚文这样的贵客要参观也应该参观光华门、景福宫这样的古迹。 直到姜瀚文说出要考察一下寒国监狱的情况，老河又想到对方还是华国警方的内部人士，甚至在公安部也待过的，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这才答应了。 为此监狱方面特地派了一名漂亮的女狱警做讲解员。 一路引导三人参观。 关押900多名囚犯的首尔永登浦监狱。 经过正门进入囚犯们生活的大楼，1.5米宽的走廊里寒气袭人，但打开囚犯们洗漱、睡觉用的居室，顿时感受到就像回到家一样暖和。 2到4名囚犯共用一个7.29平米的房间，衣挂上整齐地挂着衣服，房间里还有一台14英寸的电视机。 “用手摸地板是热的，普通囚犯居住的房间利用城市燃气，维持16度以上的温度，而患者的房间铺了电热板，因此温度比这更高。” 女狱警在一间空监室里绘声绘色的讲解。 “饮食情况呢，菜是明太鱼汤、拌豆芽、煮鸡蛋和萝卜条。” “米饭是大米和大麦以9比1的比例混合而成。每顿饭由26名囚犯做，每月举行一次供食管理委员会，由监狱营养师和大学食品营养学教授共同决定菜单。每顿最少4个菜，一周提供3次以上荤菜。” 姜瀚文一路上听得很认真。 老朴和老河就跟在后面，并不很着急，朴兴圭的资料还没找到，毕竟才过了半天，对于本国公务人员的办事效率老河是心知肚明的。 相比下来，他反倒觉得青龙会和警方找那两个黑户反而会更快一点。 “嗡~~” 老朴和老河的电话同时响了。 两人掏出手机，查看信息，脸上都露出难以掩盖的兴奋。 “姜兄弟，那两个杂种找到了，咱们要不要先” 老朴的脸色有些狰狞。 他从来没有打算让那两个杂种接受公平的审判。 以检察官和法院的尿性，这肯定是场旷日持久的审判。 最后凶手还判不了死刑， 难道让他们被送到这个环境“良好”的监狱里享福？ 笑话。 青龙会有的是让人消失的办法。 金木水火土五行，每一样都能让那两个杂种好好享受死亡. 把他们造的孽一样一样还上。 “不用了。” 姜瀚文摇摇头， “老朴，把人带来吧。” “带到这？” 老朴眉头一皱。 “姜顾问，咱们人还没找齐，还有一个朴兴圭呢？咱们不先看看那两个杂种？” “确实，姜顾问，还是先去看看吧。” 老河也出言赞同。 他倒不担心凶手进了监狱过好日子，老朴想动用私刑的想法他很清楚。 爽归爽，但不可取。 这个案子现在电影都火炸了。 全国上下无数眼睛盯着。 你老朴再牛逼敢私刑处置犯人？ 别说青龙会，就是samsung集团和警察厅绑在一块儿也承受不住舆论的冲击。 检察官那帮人会高兴疯掉。 姜瀚文则是看向通往监牢的通道。 目光笃定。 “朴兴圭就在这儿。” (本章完) 第135章 正义 第135章 正义 监狱长办公室， 负责解说的女狱警万万没有想到，来自警察厅英俊帅气的大领导会如此失态。 又哭又笑。 真的是又哭又笑，旁若无人。 还有那位samsung公司的大老板朴先生。 靠在墙上，面如死灰，整个人精神恍惚，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 唯一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只有那位华国来的帅哥了。 “河总监，您~要不~~” 监狱长手里端着犯人档案，有点手足无措。 寒国警察厅与其说是这位的七十岁老丈人在把控，不如说是身为二把手的何总监才是实际控制人。 几十年的经营，他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财阀、政党、帮会、众多的国会议员 这是真正的大佬，日后要参加总统竞选的大人物。 为什么今天会失态成这样，着实让人费解？ 监狱长好奇的看着档案上的照片。 朴兴圭，韩城人，嫌犯现年51岁，1994年对自己妻子的妹妹进行强奸后杀害并且弃尸，被判无期徒刑，现收监在监狱中。 这人已经在牢里蹲了二十多年了？ 可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单眼皮。 这可不是入狱时的照片，监狱里的犯人每年都会更新资料。 这就说明这人是真的就长这样。 监狱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心里酸涩。 自己五十岁，比这混蛋还小一岁，头上已经是玻璃镜面了。 真是不公平，坏人还能这样逆生长？ “走吧，去见见这个老熟人。” 现实永远比任何影视剧本都要魔幻。 姜瀚文一直笃信这一点。 韩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之一的朴兴圭，逃过了警方的调查、紧接着就犯案被抓，然后就开始吃牢饭了。 一直吃到现在，从二十三岁吃到五十一岁，28年的时间。 这个人的整个人生最黄金的时间都是在牢里度过的。 这算是老天对凶手的惩罚吗？ 可照片里的朴兴圭，跟年轻的时候样貌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时间的伟力在他脸上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这究竟是上天的惩罚还是眷顾， 此刻就连身为局外人的姜瀚文，都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迷茫之中。 更别说是当事人的老朴和老河。 姜瀚文自问，如果是自己，整整28年，脑子里想象了无数次，无时无刻不想着抓捕的凶手，居然一直就待在监狱里，一天自由都没享受过，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这种大喜大悲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两名狱警领着众人接连穿过三道全金属铁门，输了四次密码，终于来到重刑犯监区。 这个监区的犯人都是手上有人命的重犯，很多精神躁郁，有暴力倾向，监狱方面为了安全起见，对他们都是单独关押，负责监护的狱警数量也比普通监区多一倍。 除了放风时间少，工作量大之外，重刑犯监区的居住环境要比普通监区好点，毕竟是单人间。 跟影视剧上拍的杀人犯都狂躁不安，看到有人进来就扒着铁门怪叫不同。 真正进入监区。 夜深人静。 除了排风扇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其它任何响动。 每个监牢里的犯人或坐或躺，不管有没有在睡觉，反正都在休息。 其实不管是犯了什么罪进来，只要这个犯人脑子还正常。 那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减刑，没人会主动找事。 众人来到308监室门口。 两个狱警知道领导要见朴兴圭，一个开门，一个认真的开始汇报起犯人的情况。 308房的这个犯人是个健身狂人，名叫朴兴圭。 由于平时表现良好，已经从最初判决的无期徒刑不得保释，连续三次减刑，刑期变成29年，眼看着今年年底就能出狱了， 别看档案上写着51岁了，但这家伙的身体可比很多小伙子都要好，能在1小时内轻松地做1000个俯卧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出去之后还是能享受生活的。 “好了，你们把人带出来，河总监要当面见这个犯人。” 监狱长上手推了一把说话的狱警。 两个没眼力见的家伙。 没看到河总监的表情吗，八成他跟这犯人有什么仇怨，你还在这叭叭的讲个不停， 房门被打开。 两名狱警押着犯人出了监室。 灰色的囚服穿在身上，盖不住衣领下肌肉虬结的身体，可脸却还是那样面容阴柔清秀，皮肤依旧很白。 老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很是懊恼。 “西八，老天不长眼，你个杂种居然长的一点没变！” “老河，这个人我要了，价钱伱随便开，检察guan那边也是明码标价的，好办。” 老朴嘬着牙，上手扯住男人的手臂，就要把犯人拽走。 完全不顾监狱长和旁边的狱警。 犯人原本在睡觉，突然被拉起来，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就觉得一只铁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臂。 他眯着眼冷笑一声。 哪里来的杂碎，以为自己是好拿捏的？ 动我？我这三十年的苦练是白费的吗？ 犯人深吸一口气，猛的发力，全身骨骼脆响，想要把抓住自己的壮汉给甩出去。 “额” 犯人闷哼一声，脸上瞬间成了猪肝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在两名狱警的惊讶之中。 这个在监狱健身小三十年，身手矫健，力大无比的狱霸居然就这么乖乖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被人给拉走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河总监？这个，这个不好吧。” 监狱长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估计不足。 朴义君是samsung集团的高层，这一点首尔有头有脸的人都是知道的，但他身为集团高管还身兼顶级帮会青龙会的帮主，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这其中不包括他这个警方的监狱长。 朴义君在黑道的名声比他在商界的地位要高得多。 尊称他为一声首尔教父也不为过。 本来何总监和朴帮主一起来监狱就已经让他震惊了。 不过出于尊重他也不好过问。 可现在朴义君要当着他们监狱方的面把一个杀人犯给带走。 这，这不说话是不是不合适。 “朴义君！混账！你以为监狱是什么地方？你能代表青龙帮，你能代表samsung吗？你是不是不想在首尔混下去了！” 老河站在原地，面色狠厉至极。 但那个熊罴一般的壮汉却跟没听到一样，继续拉着犯人朝出口走去。 “那两个崽子，过来看门！西八，不长眼的吗！” 老朴站在铁门前，理直气壮的招呼两名狱警过来开门。 好像他才是监狱的主人。“朴义君！我警告过你，你知道这个案子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吗?” “你们两个不准开门！” “你这个愚蠢的杂种，你要是把朴兴圭弄死了，你就等着检察guan们上门抄家吧，这么好的向主子邀功的素材，你以为他们会放过？” 老河也顾不得体面了，破口大骂起来。 “朴总，朴总使不得，诶诶诶。” 老河话还没说完。 门口的老朴已经撇开犯人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一旁的监狱长连忙阻止，却被他一把推飞到墙边。 “咚” 一声闷响，一米八的大个子被直接踹得倒飞出去。 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足足有四五米远。 老朴不依不饶。 一脚踏在好友的身上，单手薅住他的领带。 “河升均，这一脚我是替我师傅，韩城警局局长死老鬼踹的，他咽气之前把遗书交给你，是觉得你比我有出息，以后一定能把案子办了，让凶手受到该有的惩罚，结果呢！你跟那些虫豸混在一起，整天吃喝，是不是脑子里都长猪油了！” “你，老朴，你不懂，你不懂zhengzhi，你不懂！” 老河踹着粗气，嘶吼着一拳砸在老朴的脸上。 可这下好像打在铁疙瘩上面，对方毫无反应，老河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老朴，还是你厉害。” “我何尝不想把这几个杂碎活剐了，但那样损失太大，损失太大了你懂吗？我的仕途到头了，你们公司也要被舆论谴责，警方也不会放过你们青龙帮的，这些你都不考虑的吗？” “朴义君！你不是三十年前的愣头青，你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能不能冷静点！” 老河似乎是用尽了力气，说完脖子一仰，任由好友抓着悬在半空。 他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想把凶手送上刑场，老局长死前的遗书上没有财产分配，只有这件韩城案，这案子是他退休前经手的最后一件大案，最后他引咎辞职也是因为这件案子民怨沸腾，他被拉出来背锅，被老百姓骂了整整十年。 那封遗书他一直保管着，前段时间刚给了姜瀚文。 他们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了结心中的执念。 这执念是他河升均的，是老朴的，也是老局长的，也是当年所有参与案件侦破的警员的。 但现在， 必须从长计议！ 就算这件案子过了追诉期，就算朴兴圭即将出狱，就算三名凶手都不用接受审判，也不用坐牢。 那也必须从长计议！ “老朴，你相信我一次，等这波舆论过了，这三个杂碎要杀要剐，都听你的.” 这已经是身为警方实际最高权力者的最后承诺了。 这句话说出来，就意味了舆论风暴一过，朴义君动用si刑，警方也会装作没看到，听之任之，只要他做的干净利索就好。 老朴不为所动，依旧盯着地上的男人. 他现在不想听自己的好兄弟说什么权衡利弊，虚与委蛇，那是对这三十年时光的背叛. “呵呵，三十年前我就说你不会功夫，混了三十年guan场，你更是连小崽子都不如了。” “当年为什么破不了案！？你能不知道吗？明明只需要派人布控就能抓到凶手，可我们没人！在破案的黄金时间里警局没有警力！连你这个刚从阿美莉卡回来的龟孙子都给派下来了。” 老朴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绝少流眼泪。 但他现在竟然没法控制情绪。 “韩城案，最需要警力的时候，整个韩城就你我，还有一个狗日的白痴老曹三个人在查案，后面连检验科的人都被调去镇压xx了。” “你不会忘了那次xx是因为什么吧？” 老朴龇着牙，眼泪顺着鼻子流到嘴里，又被他吐了出来。 “就是因为你们的主子强jian女学生，还把人给活生生搞死了，弄得百姓上街xx。” “而这个国家应该主持正义的警察在干嘛？在帮着凶手镇压xx！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所以劳资不干了。” “现在，你跟我说zz？放屁！劳资是黑社会！不是警察，我就要动用si刑，把这几个杂种剁碎了喂狗！那两个杂种我已经派人送到青龙会的地盘了。” “别用这种眼睛看我，我说过，寒国的正义是明码标价的，不管是检察guan还是警guan，只要钱到位，都可以商量，就算你是河总监也没用。” 壮汉松开手。 他低头将好友的领带衬衣收拾整齐。 起身走到两个已经吓懵的狱警面前，从他们手里拿过磁卡。 一只大手薅住犯人的脖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犯人出了监区大门。 “还特么愣着干什么，拉警报！” 监狱长连忙冲过来扶河升均起来。 一边大脚踹在狱警屁股上，让他们拉响警报。 “等等！别拉警报。” “咳咳！” 老河艰难的起身，冲着监狱长摇摇头。 又回头看向靠在墙边的姜瀚文。 “别看我，这事儿，我站老朴那边。” 姜瀚文摆摆手，也出了监区。 “呵呵，到头来就我一个人是坏人，是胆小鬼？劳资辛辛苦苦钻营了三十年，势力遍布全国，掌握的情报足以让青wa台的老爷们牢底坐穿！” “松开！” 老河一把推开监狱长。 一步一拐的走出监区。 “就你们是英雄好汉？！劳资就是孬种？” “哈哈，杀几个杂碎，送掉两个好人的前途，不值当！” 老河边走边骂，嘴里的唾沫混着血丝。 他掏出手机，翻开长长的通讯录，开始打电话。 一个接一个打。 “喂！网监，别睡了，起来！发帖，把我先前给你发的文案图片置顶！然后给每部手机上强制发送！我要让每个寒国人明天一早起床打开手机就是这条新闻！放屁，用一级秘钥！开启所有网络平台权限，哪个公司不同意，上门抄他！” “西八，姜主编！起来干活！” “检察长，我待会让金秘书跟您商量个事，请您务必答应。” “崔议长，请你办件事，呵呵，我没疯，你的视频我可是经常看哦.” “喂，岳父大人，明天可能会堵车，您老在家休息，警察厅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电话打了很多个。 一旁的监狱长已经退到了远处，他是聪明人，很多事情听了，小命恐怕难保。 过了一会， 老河挂断了最后一个电话。 强吸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36章 汹涌 第136章 汹涌 西莞市警局，会议室，今天的早会很特别，老丁正带着众人观看电视直播。 “同志们呐，咱们的姜顾问这回是猛龙过江啊，看看，他这一出国，搞出多大风浪出来。” “这次是部里下的内部消息，让各地方警局观看直播，关注一下邻国的这场由陈年大案引发的全国风暴，咱们从中吸取一些管控应对重大风险的经验” “师傅，直播开始了！” 负责播放电视画面的朱志松小声说道。 姜哥真是太牛了，出个国，电影拍了钱挣了，案子破了，还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可不是一个导演加演员能干的事儿。 随着新闻频道的音乐响起，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大屏幕。 电视画面上，华国国民电视台，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 援引高丽新闻今日头版报道。 尘封二十八年的寒国京畿道，韩城连环杀人案于昨日告破，三名凶手均已经被警方抓获。 据悉，该国法律于2007年大幅延长了公诉时效的期限(由原来的15年延长至25年)，但本案距离案发已经28年，不适用于最新条例。 根据寒国检察院最新消息称，检察机关将不会对三名凶手提起诉讼，这意味着杀人凶手不会受到任何法律制裁。 消息一出，寒国举国哗然。 据本台驻首尔记者早些时候发回的报道画面看，整个首尔今早已经陷入全面交通瘫痪，各条主干道开始特别管制，公共交通停运。 多股kangyi人群分别从铜雀、江西、江南、恩平等区朝国会所在的首尔特别市永登浦区进发。 根据直升机空拍画面判断，kangyi人群数量至少在百万人以上。 令记者惊讶的是，街道两边负责维持秩序的除了寒国警察厅的警员，还有寒国各大帮会社团成员，他们不但参加维持现场秩序，还给ky人群提供泡菜盖饭等食物。 目前ky人群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国会大厦，正在进行静坐示威。 据相关人士分析，这次kangyi活动之所以能爆发的如此迅速，寒国各大院线刚刚上映的一部名为《杀人回忆》的电影起到了很强的宣传作用。 该电影上映三天，已经刷新了年度观影人数记录，并且口碑持续发酵，samsung集团、乐天、大宇等大公司纷纷下场为电影站台，足见其影响力之强。 下面请看由本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kangyi人群占领了整个国会广场，广场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远处各条街道上还有数不清民众在赶来。 手拿话筒的国民电视台女记者随机找了一位静坐的中年妇女。 “阿宁哈赛哟，请问您今天为什么要参加游行活动呢？” 女记者话还没问完，地上的中年妇女已经蹦了起来。 冲到摄影师的镜头前骂了起来。 “西八，寒国的法律到底是用来保护好人还是保护坏人的！！！” 中年妇女掏出手机，点开主页面，不停的翻动，镜头切近。 手机上赫然是一张张韩城案受害者的照片。 还是现场照片，经过ai技术修复的，画面清晰，死去女孩被打了码，但还是能看见被胸zhao反绑的手脚，散乱的头发，和稚嫩的脸庞。 照片很多，每张照片下面都有详细的文字介绍，女人每翻一页，就大声的把文字读出来。 旁边静坐的大爷大妈也站起来跑到镜头面前，掏出朴兴圭等三人的照片继续开炮。 其中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拿着朴兴圭的肌肉照，另外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掀开露出圆滚滚的啤酒肚。 “这样的变态罪犯，政府凭什么认为他没有伤害能力？就凭他五十一岁？！”“就是，这种人渣放出来，我们的闺女还敢上学吗？” “我女儿一个人上下学，以后让我们怎么办？！” “政fu就是这样保护国民的吗？？” “你们不敢动太上皇就算了，现在连我们国内的杀人凶手都处理不了，我们纳税人的钱还不如交给黑涩会好了！” 这边采访还在继续。 “严惩凶手！” 那边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喊可不得了。 就像火星子掉进了炸药库，瞬间点燃了广场的民众。 一时间足有数万人的广场响起了震撼人心的声浪，所有人都在高呼：“严惩凶手，严惩凶手！” “保护孩子！” “严惩凶手！” 声浪从广场开始传播，由近及远一路传递到远处的街道上。 国会大厦最顶层的天台上，一个巨大的直升机停机坪。 几十名身穿西装的黑衣人整齐列队，领头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圆脸络腮胡，强壮到极点的身材几乎要撑爆身上的西装。 这会儿他正站在天台边缘，看向广场和远处数条街道上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的游行队伍。 “老河，声势推成这样，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壮汉看向身旁的帅气中年，两人眼神对视，见对方没有回答。 又默契的看向身后的英俊青年。 “预言家，还请你给兄弟们一个吃个定心丸。” 老河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犹豫迟疑。 尽管今天这件事，是一次惊天豪赌。 赌赢了，三十年来经营的zz资源彻底巩固，所有人都将见识到一个强悍的政界新星已经无可阻挡，后面那三个杂碎也会被送上刑场。 赌输了，万事皆休，警界将迎来大换血，河升均这个名字将彻底消失，zz清算的猛烈程度他最清楚不过，一个煽动国民暴乱的罪名扣下来，他和他老丈人全家都会直接被打进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但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老河却只犹豫了一秒。 他最大的信心来源其实并不是自己掌握的资源。 而是面前这个名为预言家的男人，既然他站在老朴那边，那无论老朴的决定有多不可理喻，他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任凭自己如何工于计算，也决计算不过开了天眼的神人。 “姜导，贵国有一句古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是君子.” 高台之上，风势很烈，吹得耳边呼呼作响。 “河总监，预言家的名号实在不敢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两位几十年经营，才有如今的气势，这个案子正是检验成色的时候。” (本章完) 第137章 何等强大的势力 第137章 何等强大的势力 国会大厦顶楼，直升机停机坪。 三张椅子，绑着三个男人。 一个秃顶老流浪汉，一个邋遢的干瘦中年，还有一个皮肤白皙样貌阴柔的男人。 “朴兴圭？听他们讲，你在牢里待了二十多年？监狱的待遇不错嘛，早知道我就自首了，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过的多苦吗？” 干瘦中年看向一旁被绑着的帅哥。 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丝毫没有被捆绑，生死不知的觉悟。 “我不跟奸sha老妇人的杂碎说话，再废话我撕烂你的嘴！” 朴兴圭面色狠厉，他不喜欢脏兮兮的人，尤其是这个据说是奸sha了三名老妇的白痴。 “七十岁的老阿嫲伱也下得去手，我现在就想把你从楼上踹下去。” “呦呦呦，我老婆重病不能搞，我去弄几个快死的老太婆，那是帮助社会减少养老压力，你呢？！尽祸害年轻姑娘，你个杂种有脸说我？” “西八，还有你个老杂毛，祸害小女孩？你才是最该死的畜生。” 干瘦中年男骂完朴兴圭，又开始骂旁边的老流浪汉。 在他看来，自己的罪孽比起这两个畜生，要小上不知道多少。 “啪” 中年男刚过两句嘴瘾，一个大巴掌已经印在他脸上了。 整个人连人带椅子也飞了出去。 “打我！？为什么要打我！” 被绑在椅子上侧翻在地，满嘴血污的赵秉顺终于爆发了。 朝着壮汉疯狂叫骂。 “我有什么错！杀人有错，我杀的都是老的快死的人，她们本来就快死了！我年轻的时候努力工作，努力到没时间照顾老婆，老婆跟人跑了，我还是拼了命的工作，结果呢，工厂说裁员就裁员，我找不到工作，还不上房贷，被拉了黑户，找不到工作，最后连打零工都没人要。” “我赵秉顺，只要有口饭吃，有个女人，我有错吗？为什么我努力工作还是要捡垃圾过活，为什么我要住贫民窟，为什么我想自杀都找不到一根合适的房梁！” “嘭” 男人手脚不能动，但周围青龙帮的小弟却没打算饶过他，扬起一脚就踹在他脸上。 “噗” 赵秉顺干瘦的脸上登时跟开了杂货铺一般。 但他仍然没有停下来。 “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什么时候管过我们这些虫子的死活，我住在贫民窟，那里有十几万人，没有哪个是好吃懒做的，而就隔着一条街，那些有钱人每天都在开泳池派对，你们为什么不搞一搞监狱宣传，看看这个杂种，在监狱待了二十八年，细皮嫩肉的，你们要是讲清楚，我早就投案自首了！我们的生活比监狱里苦多了。” 赵秉顺张嘴朝朴兴圭吐了一口浓痰。 “呀，我杀了你！” 朴兴圭额头青筋暴起，绑缚的绳子被挣得咯咯作响。 老朴有些不耐烦，朝手下的小弟扬了扬手，指了指陷入暴走的朴兴圭。 “别打死就行。” 说完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随即身后便传来拳打脚踢和赵秉顺的叫好声。 “老朴，还要上法庭，别打坏了。” 老河看不下去，出言制止。 今天是个关键日子，只要事情办成，法院开庭，这三个畜生就是主角。 要是打死打伤了可不好。 “好了好了，停手” 老朴摆摆手，几个小弟拖着奄奄一息的朴兴圭下了天台。 “老朴，你不觉得刚才那个赵秉顺说得有几分道理吗？” 老河看向下面数不清的kangyi人群，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赵秉顺虽然是个畜生，但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 在这个国家里，最富有和最贫穷的人居住的地方距离只有一条街。有无数个没有犯罪的赵秉顺，他们是努力工作的普通人，活得却不如监狱里的犯人。 如果真得像他所说的，政府宣传监狱的真实待遇。 恐怕监狱立马会人满为患，这听着虽然魔幻，但却是事实。 自己了三十年时间，奋力经营，为的难道仅仅是爬到最高处呼风唤雨吗？ “老河，你小子别在这装娘们，我只负责来硬的，其它的我不考虑，至于那杂碎说的对与不对，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弱肉强食自古如此，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就把眼睛蒙起来，别看，寒国历史上不是没有想改变的人，下场你比我清楚。” “老河，我只认一句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如果你哪天想搞点别的，哪怕是把天捅出个窟窿，兄弟我也跟着你干，你说弄谁我就弄谁！” 老朴嘿嘿一笑。 不再理会陷入纠结的老河。 在他看来，政客就是一帮把简单问题复杂化，永远不干人事的混蛋。 螺狮壳里做道场，在寒国这个鼻屎大的土地上，处理问题难道靠的不是拳头大吗？ 觉得不公平，要不就加入同流合污，要不就躲远点，要不就撸袖子干，就这三种选择。 但玩儿政zhi的人能给你整出八百个选项来，徒增烦恼。 外面闹得满城风雨。 国会大厦里的议员们也没好到哪去，议会大厅，圆形的座位席几乎是座无虚席。 很多人已经后悔赶早来上班了。 该死的崔议长，通知提前上班，现在好了，被堵得走都走不掉，听外面喊得震天响，要是有人带头冲进来，那大伙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肃静！肃静！” 议长席上的老头发话了。 下面的议员还是很给面子的，纷纷正襟危坐。 现在是关键时期，最好是别出什么幺蛾子。 “下面我们讨论一项议案，由首尔各区129位议员联名提案交本席审议。” “根据寒国刑事诉讼法第326条第三号，如果公诉时效已满，仍被提起公诉，应予以免诉。也就是说对过了公诉时效的犯罪，不予以进行犯罪的调查和判断.但是为打击犯罪，国会于2007年审议通过议案，大幅延长了公诉时效的期限，我国对涉及死刑的犯罪由15年延长到了25年，无期徒刑或相当于无期徒刑的犯罪延长到了15年.” “下面由本席宣布讨论表决国会第2736号刑法修正案，讨论结束后进入表决环节，如果提案通过将交由总统签署执行！” 议长宣读完毕。 整个议会大厅鸦雀无声。 这个关口，表决这个议题，什么意思，哪里冒出来的100多个国会议员提案的，国会议员总共才多少，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外面的广场上，民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海浪般冲击着议员们的心理。 每个人的手机都捏在手里，基本上都在看直播。 情况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 短短一天时间，舆情居然能如火药爆炸一般席卷整个寒国。 这速度已经反常规了，必定有难以想象的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到最近上映的电影，警方的神奇抓捕，各大财阀下场支持电影宣发，黑涩会居然在外面维持秩序。 这究竟是一股多么恐怖的力量。 更别说能让一百多个国会议员联名提案了。 在座的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不管如何，先投赞成。 否则，有没有以后不知道。 选区的选民怎么折腾也不知道。 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家才是首要问题。 外面数万人的广场上震撼人心的声浪再次轰鸣，所有人都在高呼：“保护孩子！严惩凶手！” “下面，进行议案表决。” 议长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请大家仔细斟酌” (本章完) 第138章 民心 第138章 民心 检察院，检察总长办公室。 此刻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检察院五名职级最高的检察官站成一排，前面检查总长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白人，金发碧眼，眼神犀利，头发打理的整齐，没穿正装，而是一身简单的灰色休闲常服，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打量着面前的检察官们。 “麦凯恩先生，这不过是件小事，无关两国之间的利益，您一大早上跑到检察院，是不是有点” 检察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个子，带着银边眼镜，面色阴冷，虽然弓着腰，但说话的语气却一点儿也不客气。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是好言好语的对待这位高贵的大使先生。 但今天不行。 对方身为驻寒大使，没有外交照会，擅自进入检察院，对本国事务指手画脚，这已经是严重的冒犯。 就算双方地位有差距，也不能这么乱来。 “no no no，检察长先生，我今天只是散步路过这里，以私人的身份进来跟各位叙叙旧，各位千万不要误会，至于韩城案和这次的全国kangyi行动。” 椅子上的白人保持着谦逊的微笑，手上反复把玩着检察长的签字笔。 “你们也看到了，街上全是人，这么大的游行活动，我们使馆却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哈哈，你们觉得，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五位检察官，除了检察长之外，其余人没人敢跟他对视，纷纷低下头。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这洋鬼子莫名其妙跑到检察院来指手画脚，明摆着是想使坏，但除了检察长，整个院里也没人敢跟对方硬刚。 就算那白人只是个靠zhengzhi献金买来的驻寒大使，就算他只会参加酒会，逛梨泰院，是个完全不懂zhengzhi的白痴。 那又怎样。 就凭他身后代表的宗主国，就算是总统见了他这个驻寒大使也得陪着笑脸。 这和能力无关，只和实力有关。 “麦凯恩先生，您也不必跟我打哑谜，别说你今天穿便服，不带武官过来，就算您什么都不穿，检察长的位置还是该您坐，您说是吗？” 检察长直起身，摆出一个满分的笑脸，任凭对方的脸上如何变化。 依然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在白人愤怒的注视下，从他的手里抽出那根签字笔。 “麦凯恩先生，检察院永远是您手里的枪，您说查谁我们就查谁，您说办谁，我们就办谁，哪怕他是总统，我们也给他办明白了，这么多年检察院的表现历任大使都十分满意，这个您是清楚的。” 检察长抽过一条凳子，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语气平缓。 “我以首尔检察院全体大检察官的名誉保证，这次的kangyi活动只是群众单纯的对韩城案本身的处理结果不满，没有任何zhengzhi因素，也绝对不针对贵国。” 检察长不愧是老狐狸，一句话就点破了对方想知道但又不便明说的问题。 阿美莉卡最担心什么？ 他们只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失控。 军营里的驻军虽然强大，但又不能整天拉出来操练展示肌肉。 那要想实现对寒国事实上的掌控，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抓手。 这么多年，检察院一直很好的扮演着这个角色。 管伱是谁，只要不合宗主国心意，检察院编也能编出罪名来让你进去吃牢饭。 被弄死的总统都不止一个，检察官在寒国几乎就是催命判官的代名词。 现在驻寒大使亲自过来，要的就是一句话。 检察院依旧是大使手里的枪，寒国此次全国游行也不针对太上皇。 虽然只是检察长口头的一句承诺，但对于白人来说也足够了。 态度高于一切，他不担心国会那边闹成什么样，国会不就是用来抗子弹的靶子吗，只要牢牢握住检察院这杆神枪。 就像他们在霓虹做的那样，牢牢掌握住东京地检署，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百无禁忌，无往而不利。“哈哈，检察长先生，您真是幽默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麦凯恩也是变脸高手，此时脸上的笑容比检察长还要标准。 “刚刚国会那边来了消息，由一百多名国会议员发起的提案，完全废除25年追诉期限制，对于重大恶性刑事案件终身追究，这个案子279票赞成，0票反对，4票弃权，已经通过国会投票审议，恭喜啊。” 白人抚掌而笑，这个所谓的刑法修正案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 寒国的法律改上天也管不着驻寒军队。 他高兴的事情是检察院的态度，阿美从来不相信所谓的忠诚，亲如父子都有反目成仇的时候，他在乎的是狗是否还听话，只要听话能干活，那主人并不会管宠物心里有什么小心思，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靠的是实力。 临近正午，冬日的阳光明亮又虚弱。 国会大厦顶楼的风越刮越大，老河却不打算下去。 这场大戏他是幕后策划，只有站在这才能俯瞰全城。 那种奇异的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着迷。 “姜顾问，来一根。” 老河从怀里掏出一盒万宝路。 抽出一根点燃了送到姜瀚文嘴边。 与其说自己是导演，是策划，不如说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个华国青年。 没有他，韩城案到现在还是个迷案，没有他，自己也绝难下定决心发动这一切，动用所有能量来推动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全国大游行。 这是赌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没有姜瀚文这一针鸡血打下去，他连开盘的勇气都没有，自己和老朴的势力再大，能大得过检察院和他背后的主子？ 但现在这一切，居然就这么成了。 提案在国会几乎是全票通过，青wa台没有任何理由不签字。 到时候，民意汹汹，朴兴圭这三个杂碎决计难逃一死。 这一场持续三十年的抓捕，总算是能够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了。 “姜顾问。” 老河吸了口烟，看着下面黑压压的民众，叹了口气。 “华国有句古话，叫人心似水，民动如烟，今天我可以挑动民意强迫国会立法，明天会不会有别人同样挑动民意，把我送进监狱” “咳咳咳” 姜瀚文听老河这么说，忍不住干咳两声。 这话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很荒谬。 但这是大寒冥国，老河以后若是真进了青wa台，按以往总统的统计学概率计算，死亡率是百分之二十，吃牢饭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安享晚年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不到。 如此一个高危的职业，也无怪老河有此担心。 “老河，我不是搞zz的，太深的我也说不明白。” 姜瀚文把手里的烟又塞到老河嘴里，这家伙现在嘴里叼着两根烟。 烟雾缭绕，很有喜感。 “河总监，你是个有本事的，应该懂得人心似水，何其深也;民动如烟，何其乱也。看起来人心是一个似乎很虚无缥缈的东西。” 姜瀚文指着下面一条条汇聚的人流。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人心却是实实在在的，只要你站在他们那一边，你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任何对手都是土鸡瓦狗，纸老虎罢了。 (本章完) 第139章 审判 第139章 审判 这绝对是寒国有史以来最受关注的一场审判。 暌违三十年，京畿道，韩城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 首尔检察院对三名凶手，白光德、赵秉顺、朴兴圭提起诉讼。 首尔法院于今日开庭审理此案。 由于本案受到全国民众关注，首尔法院应民众诉求，开放媒体通道，并在全国现场直播庭审画面。 本次庭审参与人数众多，旁听席座位早早就被预定完毕，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没抢到位置。 姜瀚文看着乌央乌央的旁听席，不由得想起香江案的庭审现场。 他还是比较习惯站在角落里，像这样被如此多的目光审视打量的感觉很是奇怪。 他一个拍电影的，为什么会被推上证人席。 该说不说，为什么法庭要把《杀人回忆》的电影当物证。 这是艺术创作，拿来当物证合适吗？ 你看犯人会认吗？辩方律师会认吗？ “法官大人，我身为辩方律师，理应为我当事人辩护，但本案实在是证据确凿，案件性质又极为恶劣，全国上下民意汹汹，恕我无能，不能为当事人提供辩护” 被告律师席上站着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律师，脸上稚气未脱，此时一脸的悲壮。 正在跟主审法官“痛陈利害”， 法官听完都绷不住了，下面旁听席的众人直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寒国各大媒体平台也已经被刷屏了。 谁见过辩方律师上来自爆的。 这小子一看就是倒霉蛋，被指定当援助律师的。 跟别的案子，有些黑心想出名的律师为凶手做无罪辩护扬名不同。 整个寒国，有哪个律师敢为被告席上的三个孽畜做无罪辩护，直接就等于自爆，宣告社会学死亡。 扬名肯定是扬名了，但以后律师这碗饭也不用吃了。 开玩笑，朴兴圭、赵秉顺、白光德三个人的照片在老河的操作下，全寒国每个人都见过了，寒国人可能不知道总统长什么样，但绝对知道韩城案的三个凶手长什么样，并且对他们的凶残暴行一清二楚。 “西八，辩护？辩你八辈祖宗，要不是我是辩方律师，我都想上去锤这三个畜生。” 姜瀚文愣了一下，又看向年轻律师身后的三名被告人。 心里又释然了。 他实在不清楚老朴的手下是怎么调教这三个家伙的。 从开庭到现在，三个人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一直在流鼻涕。 白光德这个老流浪汉自不必说，本来就已经是呆滞状态。 赵秉顺本来百十来斤的身体现在直接瘦成了衣架，几乎是吹口气就要倒地，原本气焰极其嚣张的朴兴圭更夸张，眼里的桀骜不驯没有了，健壮的身板完全挺不起来，站在被告席上一直佝偻着腰，整个人跟掉了魂的木偶一般。 法官在上面播放电影《杀人回忆》片段，三人从头至尾没有抬头看一眼。 姜瀚文瞥了一眼坐在旁听席第一个的老朴。 这家伙今天是盛装出席，那身西装简直跟参加婚礼的新郎一般，胸口还别着一朵小白。 见姜瀚文满头问号的看着自己，老朴挤了挤眼，露出白森森的大牙，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wink！ 姜瀚文：“-_-||” 这老六不会真的用他说的那什么金木水火土五种酷刑把朴兴圭三个人筛了一遍吧。 姜瀚文完全有理由相信，被告席上的三人现在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能把人收拾成这个模样，犯人还看不出明显的伤痕。 呵呵，还真是有一套。 这三个家伙现在能站着就不错了，指望他们喊冤啥的那是不可能了。 老朴这人，果然是讲诚信，说到做到。 辩方律师放弃辩护。 控方律师瞄了一眼旁听席的老朴，也缩了，转而看向法官。 姜瀚文这才明白老朴想干嘛。 他把那封信又给要回去了，这事儿他不止一次说过。 已故韩城警局的老局长，也就是老朴的师傅写的这封遗书，老朴做梦都想着能在法庭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读出来。 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写这封信的老局长正名，韩城警局当年不是尸位素餐的废物。 “法官大人，我申请诵读一封当年参与侦办韩城案警员的遗书，请法官大人准许。”老朴这一嗓子。 整个法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 包括所有媒体的摄像机也都对准了他。 这个samsung集团的大人物究竟要说什么。 “法庭准许你的请求。” 法官不是傻子，这人跟河总监的关系非同一般，没必要驳他面子。 “谢谢！” 老朴收起脸上的轻浮。 挺直了腰板，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转向旁听席，看向摄影机，从兜里掏出一封泛黄褶皱的纸张。 慢慢展开： “我们必将见面的，对吧！” 《给杀人犯的一封信》——韩城连环杀人案担当警官。 懦夫，我是这么称呼伱的。 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挥刀向弱者的你们，对准的都是女性，用这个称呼似乎也很合适。 为了不忘记你的存在，8年前我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虽然不知道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或者是更多的人，总之，为了和你，或者和你们相见，我至今费了不少功夫，你们或许会对此提出反对吧。 懦夫，去年末，韩城一名回家途中的女大学生失踪并被杀害的事件。至今还没有被解决，因此我在这边做搜查指导。 不过，这真是不能脱身的恶缘啊。这次事件中女学生失踪被害的场所，就是那个你或者你们曾残酷的践踏人们宝贵生命的城市。 第九回事件的公诉时效在下个月到期，最后的第10回案件则在明年4月到期，我也将在明年6月退休。 这次（21日）是我在职中最后一次迎来警察节了，时效期满再加上案件担当人退休…… 或许会推动这一案件再一次成为世间众议的话题吧。 我也很惨，当时想着一定要把手铐戴到你的手上，不过我快要失去这个权力了。 作为刑警，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受到恩惠的人。 从1961年当上警察开始，到担任强力课刑警，以那292个杀人犯为代表，我送进牢房的人达数千之多。 以上各点功绩被认同之故，1981年7月开始的一年间我担任了局长一职，我的履历一直很漂亮。 可是，这又能怎样，始终没有逮捕到你。 第一次和第二次事件发生以来，也就是86年12月开始，我刚好工作20年了。 为了调查案件，我几个月不回家，带着我的徒弟朴义君，还有总局来的河警官，一直在誓死要把你们抓住的念头下疯狂奔走。哪怕把妻儿的生日忘掉，我们也能记得住你全部的犯罪时间和手法。 我甚至有一个部下老曹因为过劳倒下，至今半身不遂。还有另一个部下因为对疑犯暴力审问而使疑犯死亡的，我也曾因此被解除职位。 就在这期间，你也像嘲笑我们似的，一次次从容地犯罪，为什么呢？ 你一定也已经到了中年了吧，有著极端内向、无法社交的性格，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韩城案被拍成了电视剧，也有好几部电影。 作为一个连犯人都抓不到的警察，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走进熙熙攘攘的电影院，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在汽车放映场观看。 受害人中连70岁的老婆婆都有，你难道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母亲吗？还有刚刚结婚的女性、年轻的20岁姑娘、年幼的女初中生、高中生，她们肯定都曾经向你哀求过吧。 我去了你作案的地方，看到尸体的时候，我怒不可遏，发誓抓到你的时候，一定不给你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机会，我要亲自下手解决你。 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我始终没能逮捕你，对於晚辈和被害者遗族来说，我也是罪人。 我每天都在梦到被全裸捆绑着被施以充满变态的暴行的女性受害者们，还梦到像你这般的恶魔们是没有公诉时效的，即使我退任了，我的后辈们也会把你抓住。 得了癌症的话，彻底的治疗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对于要从世上除去你这样社会的癌症而言，居然存在公诉时效，你不觉得奇怪吗？ 懦夫，你知道吗，我依然住在韩城，我打算搜捕你，直至我离任的那一天。 只要哪一天公诉时效被取消的话，即使我不在了，我的后辈们也必定会把你逮捕归案。我们一直都在进步。 请务必不要比我先死。我们必定应该见面的，对吧，懦夫。 言毕。 老朴已经泪流满面 (本章完) 第140章 阎王爷成榜二了 第140章 阎王爷成榜二了 韩城连环杀人案的庭审在全国的万众瞩目下结束。 判决结果没什么悬念，韩城案三名凶手朴兴圭、赵秉顺、白光德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剥夺其上诉权利，判决结果大快人心，极大提升了检察院、首尔警方在社会上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声望。 青龙帮及其附属的社团组织也趁机改善了帮派的糟糕形象，帮派洗白转型成为资本，这是每个黑涩会组织的终极目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特别是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有时候保留一定的暴力手段，主动和财阀媾和，充当手套，然后攀上财阀这棵参天大树拓展自己的生存渠道，挣钱要安全且长久的多。 这场轰轰烈烈的世纪审判，政府、财团、帮派三方各自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至于那三个被注射死刑的凶手，很快就没人再去关心了。 毕竟当全国大游行开始，国会全票通过刑法修正案的时候，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临行之前， 姜瀚文带着全剧组去影院看了一场《杀人回忆》，剧组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感慨的，同样的片子小屏幕和大荧幕的差别是无法用语言表达了。 特别是一群拍短视频起家的门外汉，短短大半年时间就从一帮草台班子一跃成为能拍摄院线电影的专业团队，这样的进步不说是夸张，只能说是坐火箭起飞了。 观影结束，王胖子一帮人都在用手机计算器不停的点来点去，根据新闻播报的最新观影人次来计算票房，一边算一边嘟囔奖金. 姜瀚文倒是不是很关心这个，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把电影引进国内。 这部片子是以三星娱乐集团的名义制作的，发行商也是三星集团，如何引进国内还是个大问题，毕竟片子的尺度很大，审核这一块得费电心思。 加上小林总手里的是一张网络电影的拍照，想回国上院线是困难了。 大概率还是要以网络大电影的形式上映。 站在电影院的台阶上，姜瀚文看着霓虹闪烁的街道，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乡愁。 一年到头在外奔波，也是该回家过年了。 姜瀚文回头看向剧组众人，大手一挥。 “走，挣钱了，吃大餐！” 新年将至，年味越重。 中华文化圈的国家有很多依然保留着农历春节，寒国也是这样，沿街的店铺张灯结彩，很是喜庆。 这顿饭姜瀚文到底是没请成，老朴代表samsung集团打了电话，给电影办杀青宴，地点定在首尔新罗酒店。 宴会大厅，金碧辉煌，姜瀚文剧组正在参加samsung集团举办的晚宴，首尔警察厅的警员也都参加了。 龙虾鲍鱼、和牛松露、想找一样便宜菜品都难，众人也是觥筹交错，极为尽兴。 奇怪的是，晚宴的三位主角全都缺席，不过这样也好，领导不在，大伙也能放开吃喝，没有拘束。 夜晚的明洞步行街路边摊很多，路两边都是有名的当地小吃，食客众多。 “一个大老板，一个大官人，散伙饭就请人吃冷面，你们俩良心痛不痛。” 街角卖高丽冷面摊位拍着长长的队伍，摊位后面摆着七八张小桌子，也早就坐满了人。 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这么蹲在屋檐下，手里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冷面。 说实话，在步行街的小吃摊穿这么版型高档的西服蹲在路边吃冷面，着实是有些格格不入。 这也引得不少路人的侧目，这三个人个个气度不凡，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上班族穿的西装，一看就是特别定制款。 咋地，大人物体验生活来了。 “姜兄弟，不是兄弟们不招待你，实在是你走得太急，我们就想带着伱吃点别的地方吃不到的，龙虾鲍鱼哪里没有，你说是吧。” 老朴简直是人形干饭机器，面前摞了四五个塑料碗，好像还没吃饱的样子，又找那瘸腿老板要了一碗。 “姜兄弟，这碗冷面除了这儿，别的地方你压根吃不到，这牛肉汤熬的，辣白菜、肉片、鸡蛋、黄瓜丝、梨条，最重要是这面条，条细质韧，非得是纯手工制作，而且做面的人力道得够大，才能做出这么韧的面。” 老河炫完了一碗鸡汤冷面，化身美食评论员，开始讲解起来。 “我看呐，恐怕不只是面好吧。” 姜瀚文指了指在摊位上忙活的中年男人。 五短身材，上身很是壮硕，除了瘸了一条腿之外，从背后望去，简直就是一个小号的老朴。 “嘿嘿，果然没有姜兄弟不知道的事情。” 老朴挠挠头，嘿嘿一笑。 “这摊子的老板，老曹，当年就是我们三人一起办的韩城案，办案的时候出了意外，腿瘸了，后来就退出了警队。” “我们也想帮他换个轻松的工作，不过老曹这家伙闲不住，还喜欢热闹。” 老朴说着低下头，微微苦笑。 “本来以为他知道韩城案结案的消息，会很高兴，没想到.” “朴总，再来一碗，我这马上就忙完了，待会咱们兄弟好好喝两杯。” 老板又端过来一碗才做好的冷面。 脸上的笑容很是热情。 但姜瀚文看得出来，这是个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家伙。 虽然他一直竭力掩盖，但依旧藏不住深深的落寞。 “老曹，我们来不是给你添麻烦的，你忙你的。” 老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人一到这，老板就打算收摊招待他们的，被老朴拦下了。 开门做生意的，不能干得罪客人的事情。 这一点老朴这个做商人的最明白。 但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是会变得这般生分。 就连对方听到韩城案三名凶手被执行死刑的消息，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走吧，饭也吃完了，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老河摆摆手，带头起身走了。 不是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一沉不变的，大部分人都会越走越远。 老朴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曾经的下属兼朋友是个什么性格，自尊心强得很，不然也不会放着自己给找的工作不干，死活非要出来摆摊挣钱。 确实，他们之间，很多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想明白这节，老朴也没打招呼，默默的走了。 三人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姜兄弟，明天就走，这也太赶了吧，现在不都流行在外旅行过年吗，不如就多待几天。” 老朴走到一家烧烤店，叫了一扎啤酒。 三人又开始了第二场。 “还是这样喝酒快活，自从当了总监，天天戴着面具说话，心累。” 老河上来就咕嘟咕嘟灌了一整瓶啤酒。 他这话一说，其他两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你一个政客，说谎就是你的工作，还说这种话，良心不痛吗？” 老朴用牙给姜瀚文开了一瓶，两人碰了一下。 姜瀚文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 认识的这帮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很意思。就像面前这两个，一个是samsung的高层，首尔的地下规则制定者，一个是能搅动风云的潜龙。 这两个都是能让整个寒国地震的大人物， 现在喝起酒来一样是跟个被生活折磨的打工人一样，衬衫领带扯到一边，全没个正形。 “姜兄弟，咱们闲聊归闲聊，也得谈谈正事。” 老朴打了个酒嗝，这货一眨眼已经干了四瓶了。 “《杀人回忆》的票房现在已经预定本年度第一了，总票房暂时还不知道，但据院线经理人估计，观影人次破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这分成咱们定一下，三七开，你七我三，所有的宣发推广费用，加上先前的投资钱就算我的股份，等到影片下映咱们再结账.” 老朴说完把酒瓶塞给姜瀚文，意思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这个分成对于姜瀚文来说完全是血赚。 毕竟电影是借着samsung的院线上映的，占大头的宣发推广费用也是老朴出的，甚至请了奉俊昊来做执行导演，演员宋康昊出演，这些钱都从老朴前期的500万刀支付的，对方只要三成，大头全给姜瀚文了。 “就这么说定了，干了干了。” “老板，再来一扎啤酒！” 姜瀚文当然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没喝醉。 开玩笑，这两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他们的工作一半就是喝酒，自己这酒量放他们面前几乎等于没有。 但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了，已经完全断了姜瀚文的路子。 姜瀚文摇摇头，仰头干了一瓶啤酒。 “嗡嗡嗡~~~~” 姜瀚文掏出手机，这个时候谁还打电话？ 低头一看。 居然是刘名扬这小子。 “喂，刘警官，你们悬办是不是春节不放假，这都几号了，怎么还在加班，是不是老朱压榨你们，不让大伙放假？”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悬办大晚上还在加班，这衙门真不是好待的。 “姜哥，不是主任让我们加班，是上周河bei那边报了一条线索上来，大伙看了之后立马行动起来，把线索相关的案件卷宗都翻出来了，现在还在整理着呢。” 电话里的刘名扬跟打了鸡血一样，语气中满是激动。 “惊天大案！惊天大案姜哥。” “但是，那边负责布控搜查的警员传回来消息，又失去了凶手的行踪，现在完全没了消息。” “姜哥，我这是没办法才打电话给你的。” 刘名扬语速很快，说了半天也没说具体的案件情况。 弄的姜瀚文一头雾水。 到底是什么惊天大案，把这青年才俊逼成这样。 在悬办眼里，还有什么案子是了不得的大案？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姜瀚文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这绝不是个普通的案子。 “姜哥，我把案子的一些情况发你威信了，你看一下。” “咻” 姜瀚文点开威信。 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都是十几年前的案子，这么多起？” “不对！！！”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是一个人干的？！” “这特么阎王爷都成榜二了？” 他继续往下滑动页面： “2000年10月1日，徽省，杀死3人、强奸1人。” “2001年8月15日，中原省，杀死3人、强奸1人。” “2001年秋，中原省，杀死2人。” 这一连串的行凶记录，姜瀚文的脑子里瞬间就闪出一个名字：八棱锤杀人魔。 这个家伙姜瀚文怎么会不知道。 任何一个关于刑事案件的讨论都少不了这个案子。 姜瀚文深深的记得凶手在庭审时说的一句话： 法官，我心里充满了一种强迫性的欲念让我继续杀下去，这种欲念可以压倒一切对于杀人的厌恶感， 我，也想住手，但实在做不到， 如果不杀人，我无法寻找到其他刺激或快乐。 姜瀚文深知这个凶手大概率是个超雄，是个纯粹的恶魔，是个极度危险分子。 在如今的年代还能如此肆无忌惮杀人的，并且每次抢夺的钱财都微乎其微仍然不知道收敛的，气焰嚣张程度在诸多的连环杀手中也独此一个。 其实说起连环杀手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普遍存在。 最有名的当属1888年的伦敦东区的连环杀手开膛手杰克，这人以残忍手段连续杀害多么特殊职业女性进入了大众的视野，直到最后也没抓到凶手。 还有20世纪20年代晚期德国的杜塞尔多夫，彼特·科顿，他最大的满足则是在杀人后将受害者创口喷出的鲜血用嘴接住、咽下。这家伙也获得了“杜塞尔多夫饮血魔”的绰号，该名连环杀手被指控犯有9项谋杀罪而于1931年在科隆被绞死。 临近当代，很多国家和地区也出现了许多轰动一时的连环杀手： 英伦的丹尼斯·尼尔森，在他伦敦的寓所中杀害了15名前去拜访他的男子，下水道都被尸块堵了，人称“下水道杀人魔”。 北境之地的安德烈·奇卡提洛，在全国各地至少杀害了52人，据小报消息，这个数字实际还要翻倍。 但如果要说世界上连环杀手最多的地方，那还是要属地上天国的阿美为尊。 阿美莉卡出产的连环杀手却要多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占到了75%之多，数量之多让人乍舌。 加州屠夫、电锯杀人狂的名头可以说是震铄古今。 那么在国内呢？ 如果硬是要挑出一个最具代表连环杀手，那么就是这个家伙了。 姜瀚文不禁在脑中回忆起案件相关细节。 这个连环杀手四年里风餐露宿，横行中原四省多地。 流窜于偏僻乡村，随机入室疯狂杀戮、选择性jian尸！ 直到他到落网为止，一共作案26起，受害者的数目更是达到了恐怖的67人。 这无疑是连环杀手中最具疯狂的。 由于一系列的案件频发，当时警方的压力非常大。 至于为何一直没有抓到凶手。 原因是当时的信息技术有限，各地警方的信息并不联网，因此，出现了各地各自为战的情况。 “这案子？没破？” 姜瀚文打了激灵，酒都醒了一半。 (本章完) 第141章 求援 第141章 求援 京城，悬办办公室，灯火通明。 临近春节假期，本来各个部门已经进入准休假模式，但里面这不包括悬办。 时隔十几年，销声匿迹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突然现身。 这对多地的警方来说都是一个不得不重视的消息。 历时三年多，流窜多省数地，入室抢劫，杀人，手里血债累累。 十几年里各地组织联合专案组，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始终无功而返，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虽然这个线索是一个老人的重伤昏迷。 但对于警方来说，无论如何是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会议室里悬办的主要人员全部到位，顶上的灯光明亮。 照在所有人的脸上。 老朱坐在上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成了小山包。 他的目光扫过外面众人。 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主任，徽省chu州市来安警方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刘名扬点着手里的遥控器，上面的大屏幕不停翻动。 案发现场的画面不停播放。 最后停在一位满头是血，眼睛紧闭的老奶奶照片上。 “案发现场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指纹、体液、毛发、仅有的线索只有凶手的足迹，但是足迹比对现在也没有结果，受害老人头部受到钝器重击，颅内出血严重，要不是老人的孙子放假回家，发现后立即送医，抢救及时，现在肯定已经没了。” 刘名扬叹了口气。 身边的同事都是一副惋惜的表情。 下面传的消息在群里大伙都看到了。 老人虽然还活着，但现在是深度昏迷，醒过来的概率不大。 这次案子的老人是连环杀手手下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警方距离凶手最近的一次， 如果老人能醒来。 警方就能通过老人的描述，完成凶手的人物画像，按照现在的天网效率，除非凶手躲在深山当野人。 否则他插翅难逃。 “金陵军区总院的医生已经赶过去了，希望能把老人救醒。” 刘名扬知道老朱想问什么，连忙回道。 “咳咳。” 老朱掐灭烟头，清了清嗓子。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首先，我在这里感谢大家，特别是已经休年假的同志，比如小朱和小王两位，蜜月都没去，就赶回来参加专案组。” “你们放心，今年的绩效奖金，还有特别奖，我已经向领导申请了，悬办全体同志上浮百分之五十。” “当然，不管奖金多少，大伙的假期到底是没了，我在这给大伙保证，这个案子结束，给大家放七天假，不管上面批不批，咱们都放。” 老朱这话说完，下面的年轻人不少露出了笑意。 案件紧急，悬办有史以来第一次收到多地的协助办案情求，这个紧急程度，不回来是不可能的。 但老朱身为上位能做到这个地方。 大伙心里也舒服不少。 “案子的具体情况小刘已经说了，往年的卷宗我发在群里大家应该也都看了吧。” 老朱搓了搓手，“2000年到2003年初，凶手在多地流窜作案数十起，作案使用的是铁锤一类的钝器，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这个杀人数字，已经不是多少的问题了，简直就是魔幻。 人命背后是.，这破坏力太强了，老朱叹了口气。 “当年各地警方系统没联网，凶手作案地区又大，一度各地警方都把案子当成个案侦办，侦查方向也都是往熟人作案方向走，这也导致了案件侦破的难度增加。” 当今是信息时代，人人都能上网，到处都是监控，虽然很多人天天叫嚷着个人信息泄露，但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社会环境，作案的成本大增，潜在犯的数量也少了很多。 很难再出现那种杀了人跑了找不到人的情况。 但就在十几年，这样的案子太多了，特别是偏远地区，车匪路霸横行，劫道之后把人往山崖下一扔，可能要过很久才能被发现。 彻底失踪的也不在少数。 甚至在西南某地，有个挫巴子老农民，杀了人，当成鸵鸟肉在集市上贩卖，过了好久，机缘巧合下才被抓获。 就像本案的凶手，流窜作案杀人，专门挑农村地区，受害的不是独居的老人，就是男人不在家，只有妇孺老幼的农户。 而且每次一行凶必然没有活口，都是锤子砸中头颅致命。 就这样，愣是没有可用的证据，抓不到人。 “负责查阅卷宗的同志有没有什么发现？” 老朱问道。 “回主任，卷宗里有用的线索太少了，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可用的证据，就连每次案发附近都没有可疑人物上报，这人难道没有交通工具，不吃饭不住店的吗？” 年轻警员无奈摇头。 各地上传的卷宗有整整好几箱，但翻遍了也找不到可用的线索。 只知道凶器是一柄工地用的八棱锤。 在大众认知里，刀具这类凶器比较普遍，但真正威力巨大的凶器却是钝器。 像是古代战阵猛将用的大多都是钝器。 刀剑劈砍的创面大，出血多，但伤者往往不会立即致命。 铁锤这类钝器则不同，只要是砸中要害，往往是一击致命，受害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也使得凶手往往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连杀数人。 “难道这次又要功亏一篑吗？” 老朱挠头，一筹莫展。 从2003年开始，凶手这么多年没再作案，本来破案的机会就很渺茫，这次好不容易有了行踪，但当地的布控排查毫无所获，案发地又极为偏僻，没有监控证据。 这次如果再让他跑掉. 老朱甚至怀疑，凶手的年纪是不是已经很大了。 毕竟他之前的作案记录没有一例幸存记录。 而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居然在凶手的铁锤下活了下来。 老朱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上了年纪，行凶的时候力不从心。 “主任。” 见老朱在想事情，刘名扬低低的喊了一声。 “我给咱们预言家打电话了。” 这话声音虽然小，但在座的可都听见了。 “什么？姜瀚文那小子不是在寒国翻江倒海吗？他这时候能回来？” (本章完) 第14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第14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天色渐晚。 姜瀚文三人的酒局也到了下半场。 “姜老弟，兄弟长你不少，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你这样惊才艳艳之人。” 老河端着酒瓶，满脸的酒气，这桌上就属他喝得最多。 “哥哥我以后想有番作为，实在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老河拍着姜瀚文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相信兄弟，只要伱需要，钱不是问题，地位也不是问题，至于拍电影吗” 在老河看来，只是当演员、拍电影、对姜瀚文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不说别，单单就是这人的沉静若渊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凡事都能洞悉明察，智珠在握，这是天生的宰辅之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姜瀚文说完便沉默不语。 这一句话是他两世为人所有一切动作的最高原则。 不管是挣钱发财、结交朋友，绝对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跟老河这种人搭上关系，就算是泼天的富贵，那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老弟，samsung集团虽然在中华区近来不景气，但是这文娱行业还是有规划的，老河那边不靠谱，不如咱们合作，进军娱乐圈。” 老朴推了一把旁边的酒鬼，再次抛出橄榄枝。 老河这人太功利，凡事都想着利益最大化，自己从认识姜瀚文第一眼，这家伙就在搞电影。 只要在拍电影这一件事上，这个人身上的气场是活络的，眼睛里是有神的。 不像面对其他事情一副风轻云淡，从骨子里透着淡漠。 姜瀚文的片场他也去过，老朴的结论是， 他是一个真正的电影人，一个真正的演员，指望让他搞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毕竟是朋友，相识一场，与其强人所难，还不如请他一起混娱乐圈，以后还能一起喝酒。 “老弟，你放心，我只负责文娱投资掏钱，绝对不干涉电影创作，所有事情的决定权都在你手上，只要最后大家分成有钱赚就行。” 在商言商，老朴对姜瀚文的专业能力还是很服气的，单单这部《杀人回忆》，票房收入就能进入寒国影史记录，samsung的投资是大赚，自己在董事长面前也是博了一个好名头。 “喝酒！” 姜瀚文自己开了一瓶。 “两位，今天这顿散伙饭，只喝酒不聊正事。” 老河和老朴对视一眼，也知道了不可能说服姜瀚文。 像他这种心志坚定之辈，也确实不是三言两语，金钱富贵能打动的。 索性也就放开了，三人拿着酒瓶对瓶吹。 “姜顾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条船不牢靠。” 老河还是不死心，又嘴欠问了一句。 他们这次地龙翻身，一通操作搅动风云，组织全国游行，强压国会修改法律，又制服了检察院，将韩城案的三名凶手送上刑场。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大胜。 而且此战之后河升均的威名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政界都已经是声名赫赫无可撼动，为什么姜瀚文这么不看好。 “姜顾问，还请你告知一二.” 老河的脸上此时全是谦虚恭敬，笑容也是满分程度。 “啪” 老朴一巴掌扇在老河脑瓜子上。 嘴里骂道：“西八，你个家伙能不能把你那套狗屎表情收起来，姜兄弟是咱们朋友，这次破案帮了天大的忙，你玩儿这套还有没有意思。” 老朴的手重得很，一巴掌下去老河嘴里的酒都被打喷出来了。 偏偏还没有办法。 当年他们认识的时候就是老朴一脚飞踹把自己踹沟里的，这么多年了，自己的战力越来越差，老朴这畜生却越来越能打了。 “西八，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劳资非收拾你一顿。” 老河知道自己还手也还是吃亏，对付老朴又不能来硬的。 只好骂骂咧咧的靠在椅子上继续喝酒。 “河升均。” 姜瀚文放下酒瓶，盯着自顾自喝酒的老河。 语气冷冽，目光深邃如同黑洞，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危险嗜血。 老河和老朴两人同时愣住了。 傻呆着看着面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 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种极度危险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老河这种常年打打杀杀的煞星都觉得身体本能的紧绷后退。 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什么样的恶人狠人没见过。 但姜瀚文此刻散发出的气息不属于他们见过的任何一种。 是单纯的气息上的压制，仿佛天敌一般。 “既然你想听真话，我就告诉你，我从来不喜欢你们搞政治的，不但不喜欢，而且厌恶。” “今天你可以操纵民意，唆使成千上万的普通人走上街头示威游行，明天是不是就能唆使成千上万人上街暴动。” “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却偏偏不用，非得发动最猛烈最暴力的攻击，为的就是彰显自己的存在。”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对手，那些攀附在大树上的，你看不起的蠢蛋们会怎么想，是，他们在你威慑下瑟瑟发抖，只能乖乖的投票保命，但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了安全会不会抱起团来，会不会跑到主子那寻求帮助，来取得足以消灭你的力量。” “当然，你是聪明人，比任何人都聪明，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相信你有充分的后手来对付他们，也有能力在主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但是，你站在国会大厦顶楼，俯视众生的样子，我很讨厌。” 姜瀚文面带冷笑，他说话不再遮掩，而是赤裸又直接。 “民众在你的眼里只是数字，可以操纵玩弄的数字。” “我相信，你比现在台上的所有人都要强，但那又怎样，我不看好你的结局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强，而是你的手段太过酷烈。” 姜瀚文说话间，脸色更加阴沉，像是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你可以算计所有人，我管不了。” 姜瀚文转头看向老朴。 “我把老朴当朋友，你要是最后把他当筹码，我保证你结局堪忧” “咔嚓” 老河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 放肆的大笑起来，笑得涕泪横流。 “是，你们是朋友，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英雄，就我一个是孬种，是躲在阴暗角落里成天阴谋算计的坏种！” 老河又咬开一瓶酒，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下咕嘟咕嘟的一口喝完。 然后旁若无人的跳上桌子，冲着两人高声叫道。 “那你们教我，在这个鼻屎大的国家，在这个当代殖民地，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政tan，我要怎么做？我只想活下来，不被他们吃掉，我只想爬得高点，看看有没有机会改变这一切，我有错吗！我有错吗！” “你们可以当好人，你们可以心怀天下，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抨击我，但你们能教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老河的面目狰狞，喊叫的嘶声裂肺。 他压抑的太久，伪装的太久，面具戴得太久，也只有在这两个人面前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我也想当个好警察，不勾心斗角，不蝇营狗苟，只要好好办案，但当我亲手把xx案的受害女孩从驻军营地里接出来。” “当我看到那具如同破烂玩偶的尸体。” “我低声下气的向他们道歉，跪下向他们道歉” “我告诉自己，我要力量，我要得到改变这一切的力量，哪怕知道千难万难，但只要多一点可能，我都要干下去” “呜呜呜~~~~” 说到哽咽处，这个矗立一方的政tan巨擘居然如同孩童一般呜呜的哭出声来。 “老河，你个杂种别特娘叫唤了！丢不丢人！” 老朴一把将哭得稀里哗啦的大人物从桌子扯下来塞到旁边的椅子里，捡起桌上的两块年糕堵住男人的嘴。 “啊哈哈，姜老弟，别管他，脑子喝坏了，咱们继续，继续，哈哈。” 老朴又找老板要了一扎酒。 为了缓解尴尬，自己先duang duang的干了三瓶。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两位朋友，姜瀚文交了！” 此刻的年轻人身上哪还有什么恐怖煞气，高举酒瓶满脸笑意，给人一派如沐春风之感。 “干了！” “干！” “yue~~~” 一旁的老河弓着腰开始狂吐。 “老河你个杂种，吐劳资裤裆了！你让劳资怎么回去！” “哈哈哈哈~~~” 姜瀚文边喝边笑，一股醉意涌上心头。 仰头看向天穹。 原本被霓虹掩盖的夜空似乎能看到漫天星光。 (本章完) 第143章 凶案再起 第143章 凶案再起 姜瀚文拒绝了老朴和老河的送行要求。 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讲排场，到哪都得带一帮人，好像一个人出门就不会开车不会走路似得。 不过姜瀚文也表示理解，大人物嘛，不讲排场怎么叫大人物。 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 不管是老朴领着一帮黑衣人，或者是老河带着一群制服警察，绝对会在机场引起轰动。 到时候还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如姜瀚文一行人现在这样，戴着帽子，口罩，和普通旅客一样正常候机登机，轻松惬意的多。 上了飞机，周娜娜、王胖子、小鹿几个都在休息，这一趟确实是够辛苦的，姜瀚文也表示理解，毕竟是剧组第一次拍摄电影长片，剧组的工作量是以前拍短视频的数倍，就这还是在sammy文娱工作人员的全力支持下才完成的。 姜瀚文透过飞机舷窗，看向下面的白色云海，云层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耀眼的亮色，如同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 回程的路总是很快。 姜瀚文心里粗略盘算了一下。 这大半年里返程的飞机也坐了不少趟了，但他却还是有近乡情更怯之感。 打开手机，重新翻了一遍刘名扬发的案件卷宗以及最新的警方通报。 姜瀚文挠挠头。 本来好好的年假，他还打算带着爸妈出门逛逛，走亲访友一番，现在看来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老朱啊老朱，你个老小子现在当大官，知道用人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刘名扬那小子的电话是受老朱指使的。 如果是老朱的电话，姜瀚文肯定是直接挂掉。 案情紧急归紧急，现在是年假。 劳资要过年，哪有空跟你扯淡加班。 但刘名扬这家伙算是小辈，而且也没那么熟，姜瀚文不好直接挂人家电话。 这下就着了道了，人家上来就是案情紧急。 一连串的卷宗档案就发过来了，你说能不看吗？ “诶。” 姜瀚文叹了口气，公家饭真不是好吃的。 要是普通案子，姜瀚文肯定是过完年，慢悠悠的一个人去一趟，全当是旅游了。 但现在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棘手。 临近春节，返乡的人多，这个反社会人格的杀星，还专门挑nong村地区犯案，不快刀斩乱麻将其绳之以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害。 所以这个案子拖不得，每拖一天都有可能发生新的命案， 而且目前凶手的最新行踪就在距离金陵很近的徽省交界处，姜瀚文在金陵读过书，周围的这些地方也都熟悉，什么洪泽湖大闸、盱眙小龙虾都是他的心头好，去过不知道多少回，那地方几乎算是他第二故乡了。 于公于私，姜瀚文也不想看着凶手继续在那流窜行凶。 至于剧组，姜瀚文已经发了放假通知了，忙活了一年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他也不想真的当个黄世仁，过年也不让人休息。 而且，这个案子就算是拍成片子，即便以这个世界如此开放的审核指标，也绝不可能过shen，实在没必要去头铁做无用功。 这个畜生在短短三年时间内疯狂作案26起，总共sha害了xx人，其中最小的年仅x岁，最大的甚至有七柒拾多岁，受害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留活口，其行为之恶劣，作案手段之残忍，令人痛心疾首，无法原谅。 饶是姜瀚文见多识广，心志坚定，想当年看到卷宗的时候也是震惊。 大部分凶犯作案不是图财、就是仇杀、要不是情杀，总得有个缘由。 这个凶手不是，他经常不踩点，无缘无故窜到农户家中，直接杀戮，最后就抢个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行为令人发指。 这种凶徒是最可怕的。 大约三个小时，飞机在机场降落。 “滴滴滴~~” 姜瀚文的威信就消息不断，一点开就是小林总的头像。 小林总：“瀚文哥，莞香楼接风宴已办好，速来！！！” (`)比心 姜瀚文会心一笑，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小林总这家伙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咋就知道自己在寒国吃了大半个月的泡菜冷面，急需家乡的美食温暖一下空虚的味蕾。实在是太贴心了。 往下继续翻。 老妈；“伱小子发的信息老妈看了，你一拍电影的，天天跟个警察一样，还说是副业，谁家副业连年都不过的，你管这叫副业？” 姜瀚文挠挠头，回了一句：“老妈，这次事情办完回来，我自己给自己放年假，好好陪你们二老去玩一圈，咱就去海南，海鲜走起，咱们不怕贵，嘻嘻。” 下面是一个毛笔写的丁字头像，底色是两朵荷。 姜瀚文倒是很好奇，老丁这家伙倒是稀客，他这人可不常发信息。 老丁：“姜顾问，西莞警局今年年会有超级大奖，咱局里今年可是下血本了，你不来不行哦，不来就吃亏了。” 姜瀚文礼貌的回了一个笑脸，然后把老丁的信息给截图发给朱治松了。 后面加了一句。 “朱警官，你师傅说这次年会要大出血，你怎么看。” 朱治松：“.” 姜瀚文：“他要是真能弄什么超级大奖，我姜瀚文免费给他蹲一个月档案室。” 小朱同志很快回了信息：“哈哈，姜哥，年会你来跟大伙玩玩可以，我师傅说的超级大奖啥的，你就听听好了，不夸张，奇葩程度绝对远超你想象，简直是把薅羊毛薅出了境界。” 姜瀚文差点笑喷了。 老丁这吝啬鬼的名头真是深入人心，连他自己的亲传徒弟都嘲讽他，也是没谁了。 出了机场，张颂闻和武磊还有其他几个跟组演员跟姜瀚文打个招呼就先走了。 春节临近，人人家里都有一堆事情，姜瀚文也没多留他们。 “瀚文哥，林姐姐也发信息给我了。” 周娜娜拖着行李箱，面色有些疲惫。 “瀚文哥，吃饭的话，我就不去了，我回家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然后再准备点饭菜。” 见姜瀚文没听明白，周娜娜在手机上给姜瀚文发了几道菜谱，还有自己收藏的做菜视频。 “咱们可是邻居哦，以后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到我那吃饭，瀚文哥你喜欢吃的菜我都记着的.” 周娜娜说完也上了的士。 “姜哥，我跟我妹子回老家过年，我在这提前给姜哥拜个年，嘿嘿，多亏了姜哥，我们兄妹今年挣到钱了，回去看他们怎么说。” 王胖子脸上很是傲气。 人就是这样，腰包一鼓，说话自然就硬气，他这样子跟大半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胖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今年过年王胖子可比任何人都开心。 姜瀚文点点头，他知道兄妹两人是从家里赌气跑出来的。 摊上两个势利眼的爹妈，王家兄妹也是倒霉。 不过以他两个这段时间的历练，回家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一连送走了剧组所有人。 天色也晚了，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 姜瀚文拖着行李箱一个人走在机场的步道上，心情倒是不错。 忙活了大半年，这万家灯火里面，终于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了。 正在这时，姜瀚文的手机又响了。 “老朱？” 这老小子就不能让劳资喘口气。 (本章完) 第144章 平安符 第144章 平安符 有一种美味的鱼叫河豚，当它受到危险，会将水或空气压入体内的袋子中，身体膨胀数倍，以此来恐吓敌人，阻止捕食者的攻击。 姜瀚文很熟悉这种操作。 他多年浸淫表演凝聚出的杀气本身就是他的自我保护。 而且这玩意用来恐吓、下逐客令都有妙用。 让自己变得危险，这对一个经常和犯罪接触的人来说很重要。 但姜瀚文从不担心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即便他们再疯狂、残忍，姜瀚文都有把握稳稳的压制他们。 真正让姜瀚文警惕的，其实是老朱、邝智力、老河这类人。 他们往往温文尔雅，做人做事笑脸相迎，但真正发动起来就绝不会给对手留丝毫喘息机会。 而且身在官chang，如履薄冰，如果没有必要，姜瀚文真的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姜瀚文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他只是一个凭演技吃饭的演员，一个拍电影的导演，仅此而已。 “老朱，我已经答应小刘了，这件案子我管，绝对不推辞，你不用担心。” 姜瀚文听了老朱的最新消息，心里也很着急。 凶手再次犯案，间隔时间不过三天，新年期间，乡村返乡人员众多，保不齐会再出惨案。 “瀚文啊，这不是你的性格啊，这次帮忙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电话那头老朱都很诧异。 他原本攒了一肚子迷魂汤打算给姜瀚文灌。 现在倒好，一拳打在上，无处着力，还有点不适应。 老朱虽然面上雷厉风行，性情刚烈，但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几十年，手段心性眼光早就是宗师级别了。 他自然是知道姜瀚文担心什么，自己是搭了师傅的线才破格提拔的。 而师傅早就退居二线，表面上也没什么影响力，对于这种隐退的大佬。 躲远点是人之常情，毕竟真的办错事，得罪了人，不但没人帮着兜底，还极容易被拉出来顶包。 历史上办案不力吃牢饭的可不在少数。 哼，这小滑头，年纪轻轻的，别的不学，学人家明哲保身倒是学的不错。 “领导，你看伱这话说的，我姜瀚文身为全国挂特聘顾问最多的天之骄子，新时代好青年，为民除害，惩奸除恶是我的本分，再说了金陵是我第二故乡，现在居然有连环杀手在金陵附近犯案，我这半个金陵人，不答应！” 姜瀚文拍着胸脯，说的是正义凛然，唬得老朱一愣一愣的。 这可是咱的真心话。 姜瀚文脸不红心不跳。 此案又不是哈城案那种牵扯众多，水深不见底的案子。 哈城案与其说是查凶手，还不如说是xxx，拼的不只是脑子，更多的是硬实力。 要不是最后悬办请动了尚方宝剑。 就凭凶手背后的财力势力，破案还真是难如登天。 而这次凶杀案，虽然性质恶劣，受害人众多，但背后却并不牵扯那些蝇营狗苟的交易，单纯的查案缉凶，姜瀚文没什么心理负担。 “瀚文呐，我打这电话不是催你，小刘给你打电话没经过我同意。”老朱先是撇清关系。 不过这话倒不是假话，他这次还真没打算请姜瀚文帮忙。 一来姜瀚文在寒国搞得动静太大，现在最好是消停一点，不然太扎眼了。 再其次就是自己的私心，这么久相处下来，自己是真的把他当后辈来看，眼看着就是春节了，这小子又忙话了一整年，确实也该休息休息，再说了，还有师傅那个远方侄孙女这层关系在。 总得让人家小情侣好好聚聚。 “诶，不过现在凶手再度作案，入室抢劫sha害两名老人，情况确实紧急，而且现在你要参加专案组的消息已经在会上传出去了，我这领导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拉下这老脸来求你了。” 老朱声音里明显能听出疲惫。 他眼看着也是六十一的人了，在悬办这种高强度加班的衙门干，也确实是把他这把老骨头当柴火烧了。 而且这案子确实难查，凶手专门找穷乡僻壤，人口稀少的村落，不但没有监控，现场遗留的毛发体液一概没有，明显是做了极其高明的反侦察措施。 这种破案难度，换谁都得挠头。 “老朱，这案子十六年，到年就是十七年了，十七年67条人命，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刚刚案发的两个老人，呵，事到临头，你说我真能做事不管吗？” “人命关天，这不是陈年旧案，凶手多在外面流窜一天，就很可能多死一条人命.” 姜瀚文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老朱听的都眼眶发红，。 “老朱我以前真是小看你小子了，就冲你这番话，这京城的青年才俊里就没一个能比得上你姜瀚文的。” 老朱这彩虹屁也是毫不吝啬。 姜瀚文哈哈一笑。 “领导啊，你就别给我灌迷魂汤咯，谁让我这人天生的劳碌命。” 姜瀚文说完又低头看了一眼小林总刚发的信息。 莞香楼雅间的照片。 桌上的菜已经摆了一半，明显是开始上菜了。 下面是几条语音。 姜瀚文点开播放，手机里传来小林总甜甜的声音。 小林总：“瀚文哥，我把公司的工作都排到年后了，咱们后天出发哈城，嘻嘻，还有惊喜哦(#^.^#)。” 小林总：“瀚文哥，七天假期，我先陪你回家见二老，然后咱们也来场特种兵旅游，就去你拍过戏查过案的地方，哈城、香江、还有寒国，我在油管和ins上都看了，瀚文哥现在在寒国都快成顶流了，一部电影杀进观影人数历史排行榜，太厉害了()！” 姜瀚文脸上五味杂陈，深吸口气，叫了辆车直奔莞香楼。 假期虽然是泡汤了。 但这顿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可太对不起姑娘了。 出租车上，姜瀚文捏着手机，给小林总编辑了一条信息。 是定时发送的。 “小林总，新年假期不能陪你了，像我这么迟钝、又直男的家伙，肯定很麻烦吧，不过这次去寒国，抽空去灵光寺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我会挂在家里的客厅里，记得去拿，我这次出门路过鸡鸣寺，一定再帮你求个符，咱们的寺庙肯定比棒子的灵多了。” “还有，实在想不出什么吉祥话，就提前半个月祝你，上元安康、福泽绵长，吉庆有余，受天百禄.” (本章完) 第145章 宝塔镇 第145章 宝塔镇 宝塔镇，苏皖交界的一个小镇，这个镇子地处交通要道，顶峰的时候人口也有七八万，南来北往颇为繁华。 不过后来附近的县区通了高速，又建设了铁路，镇子的外来人口就少了很多。 后来随着一年一年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返乡的人越来越少，镇上的人口流失严重，到现在只剩下一万多人了。 乡镇尚且如此，下面的村庄更是萧条得紧，人口凋零，平时一个村子想找个年轻人都难，绝大部分都是老人。 几年一过已经是十室九空的状态。 往年临近春节，有小贼专门流窜于乡间，溜门撬锁，偷点钱财，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警方年底接到的这种报案最多，但乡镇派出所的警力薄弱，一个镇子往往只有两三个民警，七八个辅警，村子里又没监控。 你指望一群七八十岁的老年人能目击啥行为怪异的外来人，也着实难为他们了。 所以这种年底蟊贼溜门撬锁的案子破案率极低，很多时候立个案录个口供就不了了之了。 宝塔镇派出所所长裴三民在接到村干部报案的时候是中午，距离案发时的前一天午夜已经过了两天了。 这也难怪，村子里住的都是老弱病残，除了一些手脚轻便的，能聚在一起打打麻将的，其他老人往往平时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串门，唯一的娱乐活动也就是喂喂鸡，收拾收拾菜地。 真的发生命案，确实很难及时发现。 就这样，裴三民带着新来的民警和两个辅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很多村民都是刚刚得到消息赶来。 裴三民指挥辅警拉了警戒线，让村干部把村民劝回家。 自己带着民警穿好脚套，戴上手套，穿过堂屋，进到里屋。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卧室门口横躺着一个老人的尸首，床上是另一位老人的尸体。 两人都是额头凹陷，血流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床上的被子被血液染的红彤彤一大片。 这得亏是冬天，气温低，若是是盛夏酷暑，就这两天时间，现场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裴三民搓着手，眉头紧皱，拦住了身后准备上前查看的年轻民警。 前几天临近的另一个人口三四千的小镇子刚发生一起类似的案子，受害者至今还在昏迷之中。 本以为凶手不会流窜到宝塔镇来，毕竟还是个大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万多人口听着少，但其实也不少了，这种专门挑老人下手的凶徒肯定不敢来宝塔镇。 可万万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 裴三民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县局的电话。 这种凶杀案，就凭镇上的三瓜两枣，虾兵蟹将，根本没办法处理。 镇派出所起到的大多还是维持治安的工作，平时解决点领里纠纷，小偷小摸啥的还是可以，真要碰到命案，那还是得上报县局。 让县局的刑侦科的专业鉴识人员勘察现场。 汇报了情况，裴三民带着手下退出案发现场。 在外面的警戒线旁站着，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现场等待县局的人过来。 这种命案绝不是熟人作案。 就看村里这些老弱病残，哪有人有这能力，连杀两人，看伤口的情况大概率还是一击致命。 谋财也不太可能。 村里的老人本来就没什么收入，子女给的钱都在银行存着，家里搁现金的不多。 为了几百块钱就敢背上两条人命，这该是怎样愚蠢残忍的匪徒才能干得出来。 裴三民心思转了好几个弯，把能想到的所有熟人作案的可能全都排除了。 还是觉得肯定是凶徒流窜作案，主要目的还是图财。这时候裴三民还想不到这个案子会惊动部里。 姜瀚文和悬办的飞机几乎是同时抵达禄口机场的。 姜瀚文孤身一人，一下飞机就跟悬办众人汇合。 老朱回金陵，那是霸王回乡，猪八戒回高老庄，轻车熟路，派头比在京城的时候可大多了。 毕竟是自己干了几十年的地方，妥妥的主场优势。 接机口，玄武区的老廖还有一帮老局长带队，后面跟着年轻的警员，整整齐齐的站了三排，足足有几十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机场出什么事故了。 老朱上前跟老兄弟们寒暄了几句，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换成了一副扑克脸。 “老廖，准备五辆车，把鉴定科的人借我，再挑几个精锐，案发地在宝塔镇，属于徽省地界，你们是跨省了，不方便出面，那边地处偏远，警力本来就不够，就算是县城的警力也有限，我这次就多带点人手。” 老朱和老廖两人正在商量人员借用事情。 接机口的年轻警员们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 姜瀚文一米八多的身高，就算站在人堆里，但想藏也是藏不住的。 就算他戴着帽子，但这样脸在警界，就像是杰伦在歌坛，大哥在影坛的地位一般。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预言家二到金陵，年轻警员想签名的少不了。 想跟着姜瀚文办案的更多。 开玩笑，这案子大伙也有所耳闻，惊天大案。 旁人也就算了，大伙不会有什么话说。 这位是谁，预言家。 跟着预言家办案，拿不拿二等功先不论，反正预言家出道以来还没有办不成的案子，这不出国一趟，差点把寒国搞zb了，其威力之大恐怖如斯，刚才朱局也说了，挑一批精锐跟着悬办同去，那这跟偶像一起办案的经历，足够自己在圈子里吹好一阵子了。 这时候，接机口几十号男男女女全都用炽热的目光盯着姜瀚文，弄得姜瀚文一脸懵逼。 咋啦，我脸上有吗，各位都是同事，至于这样赤果果的看着我吗，我现在还挂着金陵古楼区特聘顾问的职位，好歹给点面子啊。 老朱跟老廖简单说了几句，以老朱的威望和如今的身份，老廖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老朱说话，他不停点头称是，待对方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年轻警员，高声问道：“你们都是各局的先进，现在悬办查案，人手不足，伱们谁愿意出趟差啊。” 老廖心道，这差事既要出远门，破了案子功劳大概率是悬办的，纯纯是一趟吃力不讨好的差使，这些个小年轻的该是没人愿意去， 老廖已经做好了直接点名硬来的打算了。 没想到他的问话刚说完。 接机口同时举起几十只手. 老廖愣了一下，老朱瞥了一眼姜瀚文。 这小子名气都快成警界顶流了。 不过这样也好，名人嘛，做事方便多了。 老朱随手挑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年轻人。 拍了拍老廖的肩膀。 直接截了老廖的座驾，还有四辆警车，对着众人说。 “目的地宝塔镇，出发！” (本章完) 第146章 命运 第146章 命运 前往案发地宝塔镇的路并不好走，正是返乡高峰，一路上多次堵车，一行人在国道上走走停停。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日落西山，眼看着就到晚饭点了。 看了一眼前面蜿蜒曲折的车流，手机地图显示拥堵路段已经超过八公里，众人也都佛系了，急也没用，车子又不能飞。 这种情况下，管你是什么车，都得老老实实的慢慢往前挪。 姜瀚文坐在后排，看着远方村落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心里有些感慨，现在这年头，还能看到烧土灶草锅的农家，再过几年这东西可就真成历史咯。 村落注定是要消失的，就像那个蝉鸣稻香的时代，迟早都会成为历史， 青灰色的瓦房顶上，一股青烟随着烟囱缓缓升到半空。 一阵风吹来，烟柱被吹散，消失无踪。 姜瀚文的心情倒是沉静了许多，趁着空闲，脑海里开始搜索有关案件的记忆。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记的案子太多，真到用的时候往往得冥思苦想才能慢慢想起那些细节。 闭上眼睛，凝聚精神，耳边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仔细回忆。 终于，姜瀚文有所收获。 那是一份厚厚的卷宗，当时还是他托关系才从档案库里查阅到的，里面的笔录详细至极，事无巨细，几乎把凶手的一生写尽了。 随着回忆的深入。 锤子，连环杀手，村落，一个模糊的形象在姜瀚文脑海里浮现。 那是个小男孩儿，眉清目秀，脸上脏脏的，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确实开心不起来。 七十年代。 出生在贫困之家，对于一个早慧的小孩本就是一种折磨。 阴沉的天空，似乎刚刚下过大雨。 小孩站在村口的土路边，手里抱着一捆猪草。 眼前的烂泥路让他犹豫要不要再去山上打猪草。 下过雨的土路泥泞难行，对于一个没有鞋子的八岁小孩，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七八里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实，就算是好天气，也未必好到哪去。 村道凸凹不平。 晴天，道路上被大车小辆辗轧得几乎翻成了筏头地，普通三轮车也难以行驶，雨天，路上的淤泥几乎深不见底，人踩上去也拔不出脚来，车辆根本无法通行，但这却是出村的唯一道路。 村里有200多户人家，基本上都比较困难，但男孩家则是其中最贫困的。他的父母住在自己修砌的低矮的土坯茅草房里，就在这低矮的茅草房里，夫妇两生下了6个子女。 茅草房的一头是父母的卧室，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松木床，再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床上的被褥也打上了不少补丁。 松木床的旁边，便是简陋的厨房，用砖泥混砌的灶台上，支着一口铁锅，每到做饭的时候，整个屋子里便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茅草房的四壁，半人高以上的地方，都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尤其是房顶上，黑漆漆的，像是随时要滴下油来。 厨房的旁边就是牛棚，这是家里唯一的畜力，也是最值钱的家当，在男孩的父母看来，牛比孩子要重要的多。 毕竟孩子有6个，牛只有一头。 一走进这间人畜混住的房子，既有一股农家烟炊的熏燎味，也有一股浓浓的牛粪、牛尿的臊臭味。 这就是男孩生活的环境。在男孩很小的时候，他家就受到歧视，他还年幼不懂事儿的时候，就时常被村里同龄人称为“dz羔子“，嘲笑他、羞辱他，使他备感屈辱。 尽管兄弟姐妹很多，但他从小就在村里有一种孤独感，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游离于人群以外，这使他从小养成了孤僻、内向、不爱说话的性格。 男孩虽然兄妹6人，家里却没有一个上学识字的，也正是由于父母生了他们6个儿女，排行老四的男孩“从小就不受重视“。 在男孩的记忆中，从没有人给他买过衣服，也没有人给他买过爱吃的东西，更没有任何人教他读书识字。 一年暑假，男孩已经8岁，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上学的冲动，向父亲闹着嚷着非要去上学，父亲叹了一口气说：“哎，你们兄弟姐妹6人全是睁眼瞎，也不是个办法，小四子要上学就让他去上吧。“ 父亲把他领到学校报了名，老师对他进行测试时，发现这个孩子脑瓜特别聪明，于是，没上过一天学的他直接上了小学二年级。男孩知道家里供自己上学不容易，从上学开始就十分用功，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男孩的身体没有同龄人发育得快，尽管他到8岁才开始上学，在同班同学里，年龄算是比较大的了，但他的个子并不高，使他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严重的自卑。 在学校里，他怕别人欺负他，轻易不敢和同学说话，一到学校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下课后除去上厕所也不出来玩。由于他一门心思用在学习上，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班上最优秀的。 放学回到家，幼年的男孩常常一个人愣愣地独处，呆呆地对着一个地方看，对着一种东西看，一看就是老半天，看得时间长了，他好像看出一点门道来，他就模仿着把看到的东西画下来，一开始画得不像，画着画着就像了。 从他开始上学时起就喜欢画画，一回到家里，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写字，据村里人讲，“海儿从小特别聪明，喜欢画画，画啥像啥。“ 读书归读书，但家里的农活还是得干的， 为了给家里多挣工分，减轻父母的生活负担，男孩一到周末放学后，就下地割草或者给村里放牛，。 在村民的眼里，幼年的男孩懂事、勤快，老实得很，是个好孩子。 他每天默默地去上学，放了学又默默地回家。回到家里，他不跟别的小孩玩耍，一个人默默地玩，从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也从不惹是生非。 姜瀚文对卷宗的一句话印象很深，据当地派出所的一位民警说：“男孩小时候连杀个鸡都不敢，我们也想不通他怎么成了嗜血成性的杀人狂。“ 这样究竟是人的问题，还是环境的问题，姜瀚文一直没法下定论。 在男孩的记忆中，有两件事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第一件事大约发生在男孩上小学的时候。 那时，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已经结了婚，家里只剩下父母领着他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5口住在3间破旧的房子里，周围是就地取土打的墙，上面是用麦草苫的屋顶。 父母住在东间，他和弟弟妹妹住在西间。 一天下午，他放学回到家里，只见3间破旧的草房乱糟糟的，父亲和弟弟妹妹都不在家，只有母亲独自坐在院子里抽泣。他预感到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便不声不响地坐在母亲身边。 母亲止住哭泣，抬头看了看他，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又大放悲声地哭起来，边哭边抽咽着说：“娃儿，你爹他喝药了！咱们娘儿几个咋活啊？“ 男孩劝娘不要哭，有话慢慢说。 娘擦了擦眼泪告诉他：当天下午，哥哥家的小孩在地里玩时，偷掐了村里的油菜，被村里的干部抓住了。 哥哥说，那是小孩不懂事造成的，我没有唆使他。 村里干部说哥哥不老实，要对他进行罚款。男孩的父亲杨俊关也被叫去参加批评会陪罪，回到家里一直唉声叹气，趁男孩的母亲不在跟前，气得喝下农药要自杀，当母亲发现时，父亲的口中已经溢出白沫了。 母亲赶紧叫来哥哥，一家人慌手慌脚拉着父亲去医院抢救，现在，父亲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 男孩本想去看看父亲怎么样了，但他不知道哥哥们把他拉到了哪个医院去抢救。 虽然父亲大难不死，但男孩对这件事很想不通。 此时，他已经是一个14岁的中学生，不但是学校里常年的优等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读书改变命运，我能靠读书改变命运。” 男孩心里这样想着。 (本章完) 第147章 血债累累 第147章 血债累累 堵了许久，车流终于动了。 “瀚文哪，想什么呢？” 一旁的老朱递上一瓶矿泉水。 姜瀚文接过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车辆全都开了灯，国道上排成了一条闪亮的光带。 开车的刘名扬今天很是反常，平时最话痨的居然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姜哥，主任打过招呼的，你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准我们打扰，毕竟你是我们的最强大脑啊。” 刘名扬冲着后视镜挤挤眼，不说话可把他憋坏了。 老朱嘿嘿一笑。 “怎么样，有什么头绪没有。”老朱说是不着急，那是假的。 心里跟着了火似得，这案子不同于以前办的陈年旧案，迟一天早一天都不打紧。 这凶手现在还在逃，指不定现在已经再次犯案了，由不得他不着急。 现在除了各地警方拉网排查，加强基层警戒巡逻。 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眼前这位已经传得神乎其神的警界预言家。 “老朱，着急也没用，我要是胡诌一个凶手，你敢信？” 姜瀚文摆摆手。 “信！伱现在就从路上随便拉个人过来说他是凶手，我们都信。” “姜哥，你现在是金口玉言，谁敢怀疑？” 老朱和刘名扬这话倒不是夸张， 别人的话可以不信，姜瀚文的话在警方现在已经约等于言出法随了，他的威信是一场又一场实战打出来的。 他要是真随便拉个人说是凶手，哪怕这个再不可能是凶手，警方也肯定会立马把人拘起来，先查个底朝天再说。 “行吧，反正这样走走停停，时间还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姜瀚文喝了口水，把卷宗里凶手对自己经历的口述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生在贫困之家的小孩” 车上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小刘立马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掏出录音笔。 预言家发动了，绝对不能错过。 故事继续—— 男孩刚考上高中那年，他的哥哥需要盖房，村里给他哥哥划了一片宅基地，哥哥欢欢喜喜地购置了盖房所需的东西，请人看好了黄道吉日，动手盖起房来。 可盖房工程刚刚开始起步，村里一家势力较大的人家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也要在这块地方盖房。男孩的哥哥当然不让，两家为此打起了官司。 经多次找村委会干部调解，最终仍不了了之。 后来，对方见不能强占这块地方，为了不让男孩的哥哥盖成房子，硬是在这块地上挖了个大坑。 对当时发生的这些事，男孩无能为力，也不好说什么，但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迹，用男孩的话来说，经历幼年时的种种遭遇，“我感到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儿太不讲理了“。 “不讲道理，这是凶手被捕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姜瀚文摇摇头，继续说道。 男孩的家离县城只有十五六公里远，但直到初中毕业他还没到县城去过，他所见到的全部世界就是周围灰褐色的村庄，他所经历的全部生活就是一天到晚为吃不饱肚子而发愁，他所留下的很多记忆都是暗淡的、没有任何色彩的灰色记忆。 高中时，男孩爱上了文学，这以后，他的语文成绩一直比较好，后来，虽然中途辍学，但他的写作还是有一定的基础。 凶手落网后，曾在狱中写过回忆录，第一部分的题目是《乡愁》，这部分主要是记录他幼年时对家乡留下的印象，一开头写道：“我们村子的西边，有一条弯弯的小河；小河上边，有一座桥，那座桥给我留下了屈辱的记忆……“ 男孩小的时候不仅喜欢画画，而且还喜欢文学。 如果他生活在一个条件好一点的家庭，爸爸妈妈会为他萌发的绘画天赋欣喜不已，会为他刚刚显露的文学细胞而感到自豪，千方百计培养他，想方设法帮助他，为他提供成为画家或文学家的机遇和条件。 如果这样，也许今天的他至少不会是一个人人喊诛的杀人犯、遭人唾弃的丑恶化身。罪恶的根源还是贫穷落后和缺乏教育，这些东西像是一块巨大的土坯，牢牢地压在男孩这个刚刚钻出地面的嫩草芽儿上面，把它压得弯弯曲曲、七扭八歪。 由于这种心理的萌发和膨胀，把他变成了一个畸形儿，形成了和常人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和方法，慢慢地嬗变成了一个冷血杀手。 初三那年，15岁的男孩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镇中学的高中班。离家远了，离亲人远了，他仍是整天一个人默默地独处，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不苟言笑，从来不和别的同学打交道。他的模样老是让人望而生畏，敬而远之，这时的他，逐渐成为一个孤独型少年。 原先读小学时，学校离家近，男孩放了学都是回家吃饭。那时，尽管家庭生活不好，但每当放了学回到家里以后，母亲总会做好了饭等着他，别管在家里吃得多差，母亲终归会让他填饱肚子，而且总会有母亲做的热汤喝，感受到的是家庭的温暖。 上初中后，因无钱吃学校的食堂，每顿饭要往返三公里的路，他时常迟到。为了不迟到，后来他就寄宿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表爷家，而这个表爷家能提供住宿，没有人帮他做饭，他只好背上柴米在表爷家自己做饭吃。 上了高中以后，离家有四公里多路，再回家吃饭就更来不及了，销也相应大了一些。学校为方便学生生活，开设有大食堂，其他同学大都在学校食堂买饭吃，男孩不行，他家里连买作业本的钱都没有，哪里有买饭的钱？只能自己动手煮野菜吃或者烧饭吃。 可是，学校只有大食堂，没有为学生准备开小灶的地方，烧饭到哪儿去烧呢？ 刚开学的几天，男孩只有吃从家里背来的凉馍，喝点开水充饥。每到学校开饭的时候，男孩看到别的同学都高高兴兴地从学校食堂买了饭，吃得有滋有味，他自己却躲在一旁吃凉馍，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更感到自己低人一等。 星期天回到家里，他埋怨父亲为什么把日子过得这样穷？还说，要是再不能解决吃饭问题，这个学他就不上了。 父亲说：“娃儿，你兄妹几个没有一个识字的，就数你聪明，有出息，是咱们家唯一上高中的人，你无论如何要坚持把学上下去，只要你愿意上学，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应你！“ 少年冷笑道：“你光是口头上说供应我上学，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你让我怎么上学？“ 父亲砸吧着嘴里的旱烟，嘴角微微抽动：“我马上就去为你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父亲说到做到，在这个星期天的下午，父亲去了镇上，在离学校500米远的村子里，找到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是男孩的表姐家。 表姐家不仅离学校较近，而且经济状况较好，一家人也很热情。父亲竭力向他们夸奖儿子如何聪明，说这个孩子只要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表姐一家不仅答应可以借用厨具、灶具让男孩烧饭，还答应可以在他们家借宿。将男孩安顿好以后，太阳快要下山了。 父亲告辞亲戚和男孩，一个人赶回家去。男孩将父亲送到村头，目送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一扭头回了表姐家。 这天晚上，表姐家的晚餐做的是白面条，为了对他表示欢迎，特邀他一起共进晚餐。 男孩吃着香喷喷的白面条，感到这是他自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饭，心里不觉对表姐一家人涌动起一种感激。 就这样，男孩开始了借宿亲戚家的寄读生活。 虽然是亲戚，但也不能天天、顿顿跟着人家吃。第二天早上，男孩就开始自己做饭吃了。 表姐家为了与男孩的做饭时间不冲突，等男孩放学回来时，他们已经吃完了早饭，刷好了锅，男孩一个人默默地用表姐家的柴禾热一下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菜窝窝头儿，烧了点稀稀的面汤，狼吞虎咽地吃完，就去了学校。 就这样，男孩每天生一顿熟一顿、饥一顿饱一顿地开始了自己做饭吃的高中求学生活。 一天，男孩中午放学回来后，见表姐家里炸油条，但却不是给他吃的，他还得用表姐家的柴禾、用表姐家的盐，烧水煮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干面条。表姐一家人在餐厅里有滋有味地吃油条，而他则躲在自己借宿的斗室里呼噜呼噜地喝那没有一点油腥味儿的白面条。 还有一天中午，表姐家吃肉包子，男孩放学回来一边煮饭，一边闻着肉包子发出的诱人香味儿，口里一个劲儿地往外流涎水。他偷偷地瞟一瞟表姐一家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装馍装面的脏兮兮的白布口袋，心中陡然感到了贫与富的差别，一种无形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表姐家还加工米团子卖。每当男孩放了学回到住处以后，操作间里总是传出浓郁的爆炒米的香味和熬制稀所散发出的黏稠甜味。 这时的男孩正当青春期，贪玩和馋嘴是这个年龄的农村男孩子的天性，男孩多么想抓几块米团子尝尝啊，但是，表姐家的人只顾忙着各自的事，谁也想不到这个馋嘴的男孩想吃米团子，没有人去问一问他，更没有人主动送给他哪怕是一颗米团子吃。 而此时的男孩有着强烈的自尊心，表姐家的人不给他，他又没有钱买，硬是生生压抑自己想吃米团子的欲望，他虽然感到了自己欲望的可悲，却也觉得表姐一家人也真的是太可恶了。 男孩在表姐家住了一年多，这种贫富差别的场面见识得越来越多，他心里原先对表姐一家人产生的感激之情慢慢消失了。 他觉得，亲戚只是形式上的亲戚，没有一点亲情，随之在心里逐渐产生了一种哀怨的情绪：“他们家包饺子、炸油条，却不喊我和他们一起同桌吃饭，连那一箩筐一箩筐的米团子也不让我吃一个，这算什么亲戚？也太看不起人了！“ 这种情绪一旦产生，便在男孩的心里扎下根，从此以后，男孩虽然表面上仍对表姐一家人客客气气，但背地里却对他们恨得牙根痒痒：“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来让你们看看，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寻常之辈。” 但他的这种情绪，只深深地埋在心里，表面上仍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时而在眼中露出一丝阴森的目光。 讲到这，姜瀚文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 “姜哥，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后来呢？” 刘名扬虽然在开车，但耳朵却是竖的高高的，以他的警校第一的敏锐，自然是听出了姜瀚文所说故事的不寻常。 这真是凶手的经历？？？ 姜哥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除非是凶手亲口跟他说过，不然这么详尽的细节，他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真的如传说那样，姜哥开了天眼。 刘名扬是被美式数据理论熏陶出来的精英，本能的抗拒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姜瀚文的手段他是亲眼见过的，哈城案的操作雷霆万钧，未卜先知，出手果决，多智近乎妖。 “瀚文呐，要我说，你说的这个小孩，根本就是天生的坏种。” 姜瀚文已经有凶手的信息了，这点老朱很兴奋。 但他能听得出来，姜瀚文对那个“男孩”的遭遇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这一点老朱表示不能苟同，立马开始做起对比，忆苦思甜。 “穷就能干坏事？我们小时候那会比他还穷，榆钱树叶子我都吃过，他吃个馍馍还挑三拣四，咋滴，按那小子的心理，我们那代人还不得个个都成罪犯了？” 见老朱吹胡子瞪眼的，姜瀚文被逗笑了。 这老小子说话真就有意思。 “老朱，你这话我赞同，等咱们这次把那畜生抓到，我也要当面问问他，是不是穷就能作恶，再说了，这王八蛋流窜到了天jin，有种上京城逮那些纨绔权贵招呼，结果还是尽祸害老弱妇孺，就冲这一点.” “诶诶诶，姜顾问，你说话注意点，别动不动就招呼权贵，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兴太平天国那一套。” 老朱可是见识过姜瀚文在哈城的操作的。 还有他那句燕雀乌雀，巢堂坛兮。 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得了，嘴上还是少说。 老朱倒也不是过份谨慎，他是真心为姜瀚文着想。 姜瀚文不管是当演员还混警界，名望肯定会越来越大的，少不得以后得见上面的真佛，到时候嘴上没毛，开口闭口就来这个，那可不是好事。 “主任，姜哥，群里有新消息。” 刘名扬的手机先响了，他点开之后，立马把消息告诉后面的两位大佬。 “上周那名被铁锤击打成重伤的老人，经抢救无效，刚刚过世了。” 车内的三人脸上都是一沉。 过了许久，姜瀚文打破了沉默。 数起数来。 “67、68、69~” 姜瀚文顿了顿，脸色更加阴沉。 “70，是时候该结束了！” (本章完) 第148章 足疗发烧友 第148章 足疗发烧友 平安县城，两省交界的一个小县城，趁着这些年房地产开发的东风，城市面貌也大有改观。 城里塔吊林立，到处都是工地，工地上都是各地来的工人，没日没夜的赶工期。 一般情况下，工地附近的两大标配产业，快餐+足浴，在工地干活的工人们养活了很多行业的人，每一个项目部周围，都有很多流动摊贩，卖衣服的、卖小吃的、卖生活用品的等等。 城郊，北部新城项目部生活区，工人们居住的简易板房旁边，又新搭建了一个小小的板房，板房门口整齐排列着鲜，地上还有未来得及清扫干净的鞭炮碎屑。 工人们络绎不绝经过此地，脸上浮现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种喜庆的氛围，跟工人们简朴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不是谁家结婚，而是新店开张。 新开的店是一家足疗养生店，店名叫姐妹足浴，店面不大，却十分显眼，透明的大玻璃显得跟周围的板房有些格格不入。 从宏观视角可以看到，工人居住的板房略微高一些，足疗店略微矮一些，但是占地面积并不比工人居住的板房小。 安装透明大玻璃的那间房应该是门面，闪烁着粉色的霓虹灯，门面的左边还有一排相同高度的房间，这些房间并没有安装透明的大玻璃了，大概是用来“办公”的地方。 看上去规模还不小，而工人生活区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场所，客流量够吗？ 行内人表示，完全不用担心客流量，既然老板选择开在这里，就说明经过了足够的调研，老板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工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长期干体力活，忙碌了一整天后，晚上需要有一个休闲的地方，按摩是最好的休闲方式，不仅可以缓解身体疲劳，还可以缓解“心灵”上的乏累，暂缓思乡之苦。 跟喝酒打牌相比，这未必不是一个更好的休闲方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达到了双赢的效果。 即便老板没有在这里开店，工人们也可能会去周围的城里或镇上放松，如今在“家门口”开了新店，反而省去了舟车劳顿之苦。 唯一的争议就是价格，这几年物价飞涨，加上很多新入行的从业者哄抬x价，快餐都要150了，不少人调侃道：“工地赚钱工地，一分别想带回家。” 今天是包工头结账的日子，由于高铁站的噱头打得响亮，北部新城的楼盘卖得不错，老板发钱出乎意料的爽利。 看着项目部门口码放整齐的现金。 一众工人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时候年纪结账这么利索了，他们都是老工地，每年年底抱团要工钱那是保留项目，本来今年大伙都商量好了，趁着年前几天，给包工头上上压力。 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发钱了？ 工人们排着队零钱，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很热烈。 “工头大气！” “娘的，明年咱还在这工地上干！” “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是按时结工钱的啦，哈哈，俺要回家给娃买袄。” “小朱，你拿了工钱不得回去相个娘们，年纪不小啦，三十咯。” “相亲？我才不去，找个祖宗在家供着？我出来打工还担心她在家偷汉子，不中不中！” “就是，你看那哑巴老杨，人家多潇洒，三天一趟洗脚店，周围哪家店的姑娘不认识他。” 两个稍微年轻点的工人背后指了指抱着钱站在墙角发呆的秃顶男人。这男人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原本样貌长的还算可以，就是这风吹日晒的，脸色黢黑，加上又顶着个地中海，加之平时不苟言笑，跟谁也不搭嘎，整个人沉默至极，在工地上基本上没啥朋友。 “诶，老杨是不是有病，干活有劲的很，那大锤子抡的，玛德一个顶咱们三儿，可咋就不说话呢，问他是哪来的他也不说，整天就干活.” “哼，是有病，女人病？麻蛋三天不去洗脚店，他能整夜打手枪，伱说有没有病。” “真的假的？” 几人都不太信，只知道老杨是工地附近洗脚店的vvip，谁知道这家伙瘾这么大。 “你们都跟他不熟，我和老杨一块干了两个工地，这老小子肾是真尼玛好，饭可以不吃，手上只要有点钱，他就去送给婊子，啧啧啧，四十多岁的人连个家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角落里的秃顶中年男人可没空理会旁人的议论。 他看着手里的红票子，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而起。 他抬头看向项目部旁的粉红色玻璃门，眼珠子通红。 嘴里却嘟囔着， “马勒戈壁，早知道这工地发钱，我就不去村里折腾了，忙活一趟就弄个几百块钱，晦气。” 男人嘴里骂着，眼睛却突然一亮，身子一挺。 他看着玻璃门后走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穿着短裙丝袜的妇人，顿时把心中的郁闷抛到脑后，大踏步的朝着玻璃门走去。 兜里揣的鼓鼓的，又能潇洒一阵子了。 “嗨，世风日下，这些孙子，活该穷，你看看，一发钱就往窑子冲，垃圾。” “就是，工人们挣钱并不容易，都是血汗钱，挣钱也不是给自己挣的，有的是为了供小孩读书，有的是为了解决温饱，有的是为了攒钱买房，像老杨这种货，也算是奇葩了。。 项目部门口的两个白帽子看着兴冲冲的秃顶男人，忍不住吐槽，脸上的鄙夷溢于言表。 正聊着，其中一个白帽子的手机响了。 “喂，老板啊，年终活动？让监理都去？好好好，皇家洗浴会所!得嘞，就到就到！” 姐妹足浴，女人笑吟吟的把老杨迎了进去，只要给钱，她们并不在乎来的是十八还是八十，胖瘦美丑也毫不关心。 二十分钟，150块，童叟无欺，绝对公平，同样的体力劳动。 其实在店里打工的也未尝不是最底层的打工人，做生意无非就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讲究一个公平。 夜色渐浓，玻璃门上的小粉灯依旧闪个不停。 工地旁的街道上，加班的辅警在沿街贴协查通报。 至少在这一刻，城市的两种底色保持着短暂的平衡。 (本章完) 第149章 要来咱镇上？ 第149章 要来咱镇上？ 不仅仅是平安，附近的几个县区，乡镇全都接到了上面协查通报。 一是协助查找破案线索；二是加强防范措施。 特别是各个村落的村民针对歹徒的作案手法，纷纷在院墙上插上铁钉，加固了门窗，不少村还组织了民兵巡逻打更队，一入夜就有民兵巡逻。 各地警局在得到上级的任务通报后，全部如临大敌，各家都把警戒等级拉到最高。 不管是不是一线人员，全都下派了巡逻任务。 开玩笑，先不说这次的案子是十多年前的惊天大案，就单单是这次系统内部的重视程度，部里直接派专案组下来，这是钦差亲自出动了。 谁敢在这个节骨眼打马虎眼，那真就是往枪口上撞。 县城这样，作为案发地的宝塔镇，宝塔派出所的人自然也不含糊。 所长裴三民带着手下的两名民警，六七个辅警这几天把辖区内大大小小的村子全都跑遍了。 上门挨家挨户的强调安全防护，知道这对于人口少的村子用处不大。 裴三民又召集了偏远村的村书记和村干部，给他们讲明案件的严重性，要求村里想办法出人，白天晚上两班倒，24小时巡逻。 坚决不能在过年期间再出差池。 也幸好是新年假期，不少在外务工的青壮年都回家过年了，村子里的人比平日里多了不少，经过派出所这一番宣传，村民的警惕性也都提了起来，凶手再想作案难度大大增加。 天一亮，裴三民已经带着手下开着车下村查看情况了。 雾气还没散去，车子在蜿蜒的乡道上缓缓前行。 宝塔镇下辖13个村子，有的在镇子附近，远的甚至要到山沟里，全部跑完估计得要一整天时间。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派出所过年假期是甭想了，就算是年三十，他们都得每个村子跑一遍。 “所长，你说悬办的领导会不会来咱们宝塔镇啊。” “是啊是啊，所长，您老人家到底有没有啥小道消息，给咱们说说呀，领导来不来咱宝塔镇。” “所长，你说要是咱们把凶手给办了，在领导面前露个大脸，咱宝塔镇派出所就出名啦。” 车上的两个小年轻都是去年刚考过来的新人民警，第一次遇到这种级别的案子。 要说不激动是假的，要是能让他们抓到凶手。 就冲这个案子的级别，直接一个二等功加调动都有可能。 更何况.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得裴三民有些烦躁。 “出名？咱宝塔镇发生命案，早就上省里协查通报了，还要怎么出名？” 这些个小年轻整天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是办案，人命关天的事情。 抓凶手？如果凶手继续在宝塔镇境内行凶，那他这个派出所所长难辞其咎，第一个就得被问责。 “还有，伱们这么关心领导来不来啥意思？是关心领导，还是关心预言家？我告诉你们，领导就算来，也是县局负责接待，怎么会下到我们乡镇来。” 裴三民白了一眼旁边的年轻民警，哼哼着继续开车。 “嘿嘿，所长，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俩天天某音刷姜瀚文的视频，声音开得扩音，我又不聋，姜瀚文去寒国拍电影，国内没上映，你俩翻墙出去看枪版，还带着一帮辅警在办公室用投影仪投屏看，我说你们了没？” 裴三民摇摇头，故作深沉。 “现在的年轻人啊，脑子里整天就是追星追星，一点儿不成熟。” “得了吧，裴所，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也是姜瀚文的粉丝。” 小年轻龇牙笑得前仰后合。 “裴所年纪大了，不会看某音后台信息，我们点你头像进去，就能看到你关注哪些人，您老人家可是预言家的铁粉哦，每条视频下面都写大段的长评，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就是就是，我们一定向裴所长学习，认真研究预言家的视频，分析学习犯罪心理学，哈哈。” “啪啪~~~” 裴三民恼羞成怒，抬手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你俩小子胆子不小，再过两年是不是得爬我头上来了？” 裴三民摇摇头，看着车窗外浓郁的雾气。不禁忧心起来。 他并不是担心悬办的领导来了破不了案。 悬办的人都是全国万里挑一的精英警员，能力不是他们这些小地方的警员能比的。 听说这次是悬办的主任领导亲自带队，还从金陵借调了一队刑侦精锐。 这阵容本来就已经是顶级豪华配置了。 更不要说此行还有那位传说中的预言家出马。 这人出道以来，一直保持着全胜记录。 裴三民虽然只是个派出所片警，但对于预言家参与侦办的案子那是一个不漏， 每一个都仔细研究分析，还加入了警方内部的预言家案件交流群。 在群里都是活跃份子。 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基层民警都是预言家的粉丝。 原因其实也简单。 每一个当警察的，不管他是哪个部门的，哪一个层级的，上到部里，下到乡镇派出所。 甭管他看起来多么的散漫，办案能力或高或低，他们有一个算一个。 此时或者曾经心里都装着一个破案缉凶，为死者伸冤，为正义张目的心。 裴三民也是如此，当时考警察就是冲着当刑警去的。 无奈能力有限，又没人脉没关系，只能在基层厮混。 混了小二十年，成了乡镇派出所所长。 但回顾自己整个从警生涯，除了一两件邻里仇杀，老王情杀案，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都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找个电瓶车、邻里纠纷甚至婆媳矛盾，只要有人报警，他们都得下去处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个破案缉凶的心早就消磨的光滑圆润。 直到姜瀚文声名鹊起，预言家的名号传遍警界。 裴三民一开始也认为只不过是炒作而已，一个拍视频的网红能有什么水平，敢大言不惭自己是预言家。 但随着姜瀚文协助警方侦破的案子一件又一件，破案过程事无巨细的在圈内流传，发酵。 春城案、金陵案、哈城案、琅琊案 裴三民也不可自拔的成为了姜瀚文的粉丝。 “嗨~~” 裴三民叹了口气，对车里的两个小子说道。 “不瞒你们说，所长我基层混了二十年，没办过一件大案，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 “但是自从看了预言家，看他办的一件件大案，看着每一份破案分析帖子，我都身临其境。” “裴某人这辈子办不了啥大案了，但跟着预言家的视频全国各地办案，也算是了了我们基层片警的梦想吧。” 裴三民正长吁短叹。 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立马接了起来。 “局长，宝塔派出所正在巡逻，您有什么指示？” “什么？好的好的！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 挂断电话。 裴三民嘴角微微颤抖。 两个年轻警员也都盯着他看。 “悬办、预言家，不去县局，直接来咱镇上！” (本章完) 第150章 搞zz的心眼子真多 第150章 搞zz的心眼子真多 上面的大领导要来，宝塔镇的班子成员还要早于裴三民这派出所所长得到消息。 接待的排场，酒店，住处早就安排停当。 就等领导到来。 就在众人摆好阵仗，列队在镇区路口欢迎的时候，悬办的车队已经先一步到了派出所。 直接让负责接待的领导扑了个空。 “主任，姜哥，咱们这不请自来，也不跟地主见见面，直接进派出所，是不是有点儿.” 刘名扬把车停在派出所院子里，回头刚准备说话。 见两位大佬已经下车了，自己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下车跟了上去。 提前到地方再跟县里知会是对的。 不然按部就班的到镇上跟一帮镇长书记打官腔、搞排场，吃吃喝喝，黄菜都凉了。 他们这趟是来办案的，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悬办一行五辆公务用车，一辆依维柯，总共二十三个人。 全部都是精锐，放在各个地方警局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就算是刘名扬这样的小年轻，也都是能力超强的警界新星。 裴三民带着宝塔镇派出两名民警，七名辅警恭恭敬敬站在派出所的廊檐下。 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并不单单是因为悬办的名头大，级别高，更重要的是姜瀚文这个在基层警员中间人气爆棚的大明星在。 听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不知道待会能不能搭上话。 裴三民五十岁的人了，居然开始心跳加速，面色通红。 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下属，有一个算一个都神情激动。 随着五辆黑色公务轿车停放整齐。 领头的一辆黑色红旗h5车门打开。 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行政夹克小个子老头，一头银发短寸，头发根根直立，面如刀削，神情冷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但没有老年人的沉稳内敛，反而是气势逼人。 驾驶位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满脸自信，一看就是精兵强将。 裴三民的脚在台阶上挪了挪，想动又没动。 正当他翘首以盼的时候，红旗车另一侧下来一个穿着风衣，面容俊朗的青年。 “姜瀚文！” 裴三民后面的年轻民警低声喊道，言语中难掩激动。 “宝塔镇派出所，裴三民，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领导舟车劳顿，要不先去镇里安排的酒店休息” 裴三民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走到老朱身侧，恭敬的把众人迎进大门。 “裴所长，案情紧急，繁文缛节之类的就免了，借你们会议室一用。” 老朱摆摆手，示意裴三民不要那些客套话。 他倒不是摆官架子，实在是没时间，一路上堵车堵得叫人无语，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一整天。 这都是宝贵的时间，谁知道那个王八犊子会不会在这段时间里继续犯案。 现在是争分夺秒，他们快一分，凶手行凶的可能就少一分。 “好的好的，领导跟我这边走。” 裴三民带头跑向会议室，转弯的时候正巧跟姜瀚文的目光对视。 对方微微点头，表情很是亲切。 裴三民心中暗喜。 看看，劳资看中的人就是优秀，身负大名而不自傲，如此亲切随和，比那些小年轻追的小鲜肉强了不知道多少。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众人纷纷落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在场位置最高的老朱。 老朱这老小子则是光棍至极，直接转头看着坐在副座的姜瀚文。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姜瀚文身上。 姜瀚文：“.” 啥意思，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你丫到这不发话，看我干啥。 见姜瀚文不说话，老朱把话头接过来。 “咳咳，这位大家都应该认识，姜瀚文，悬办特别顾问，还身兼数省多地的特聘顾问。” 姜瀚文眉头一皱，我特娘什么时候成伱悬办的人了？ 老朱丝毫不在乎姜瀚文的反应，自顾自的介绍。 “姜顾问的事迹大伙都知道，预言家，天眼缉凶，歹徒无所遁形，这次铁锤连环杀人案案情紧急，任命姜瀚文担任铁锤案主办人，苏皖两省各地警方如有需要必须服从调遣，包括我本人。” 老朱说完，又看向姜瀚文。 在众人的震惊中，刘名扬带头鼓掌。 会议室里的众人如梦初醒，纷纷跟着鼓掌。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一片。 裴三民这样的基层民警不清楚这道任命意味着什么，甚至连金陵来的那些精锐警员也讲不清这任命其中的含义。 刘名扬这种混迹于部委，差点当了ga部发言人的家伙可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但是清楚，而且是震惊。 让一个实际上处于系统外的人担任如此大案的主办人，连悬办的主任都要听从调遣。 这口头任命肯定是在部里备过案的，绝对不是老朱和姜瀚文关系好，信口胡诌的。 就算是关系再好，老朱也不敢张口来这套嗑。 姜哥的名头已经传到上面了？而且能得大佬如此信任？这特么什么龙傲天剧情。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得到一个直达tt的机会都告求无门。 姜哥这天天拍拍戏旅旅游，办办案子就办到了？ “老朱，啥意思？” 姜瀚文摆摆手，示意大伙别鼓掌了，怪不好意思的。 姜瀚文微微眯着眼看着旁边的小老头，面色不善。 这老贼莫不是给我挖坑？劳资就是过来帮忙的，你是老大我就是顾问，啥意思？把锅全砸我头上？ 再这么搞，下次说破大天我也不帮忙了。 “诶诶诶，姜顾问，你可别误会我，是上面急着破案，你这名头上面都听过，全都指着你快刀斩乱麻把案子给结了，不然大过年的再出什么连环命案，大伙都过不安生。” 老朱凑到姜瀚文耳边，小声解释。 “这不是上头怕我这个糟老头子妨碍你办案吗，就把指挥权给你了，一切听你调遣，你可别多想，该怎么办案怎么办.” 老朱说完，直起身子，扶了扶眼镜，面色如常。 看向姜瀚文，一副等待命令的模样。 他倒也不是胡咧咧，确实是这案子的时间太敏感。 新年期间如果出连环命案，还是这种性质如此恶劣的案件，横跨多地的大案。 到时候弄得人心惶惶不敢出门，新年这波消费超受影响不说，舆论压力也不是上面能承受的。 既然姜瀚文这个天眼通来了，索性就放权给他，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一切以尽快破案为先。 姜瀚文深吸了口了气，朝老朱竖了个大拇指。 “高，你们这些人心眼子真多。” 劳资既然都来了，就没打算摸鱼耽误时间，来这套纯属脱裤子放屁。 不过话都撂出去，姜瀚文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立马收回表情，正了正颜色。 “铁锤案案情紧急，刻不容缓，下面我给大伙说一下下面的工作部署。” (本章完) 第151章 罗网 第151章 罗网 平安县，红灯街，灯光明显不如平日里亮堂。 年节将近，就算是工作再卖力的特殊服务业从业者，也得回家过年。 当然，依然留在店里奋斗的也不是没有，一路看过去。 平均每四五家就还有一家开着门，亮着一盏粉色的小彩灯。 透过玻璃拉门，就能看到一张沙发上躺着一个玩手机的短裙女人。 今晚的天气不好，狂风吹得行道树哗哗作响，天空上乌云密布，遮住了月光。 一个裹着墨绿色军大衣的秃顶男人在红灯街上走过来，走过去。 每到一个玻璃门前就贴着门驻足张望，待沙发上的女人站起身来，冲着他搔首弄姿。 “又是你呀，工地发钱啦？” 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这个男人是红灯街的常客，只不过没光顾过她，听说这男人有点变态，不但喜欢找小的，还喜欢掐人脖子。 放在平时女人根本不想接这活，但眼下是年节，能有生意就不错了，她想不挑了。 女人撩起裙子，背过身冲着男人不停的晃动，心道这丑八怪怎么还不进来。 不料男人却垮个pi脸，不停的摇头。 “mmp太老了” 男人小声嘟囔着，悻悻的离开了。 没走两步，玻璃门后的女人开始叫骂起来。 “臭煞笔，老娘还没嫌你秃顶呢，还嫌弃老娘老，你给老娘喝洗脚水都不配，嫌老回家玩儿伱老mu去。” 女人耳朵很尖，听到了男人的辱骂，对方不过是个工地工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又丑又穷搓比，老娘今天大发善心准备做你生意，你特娘还嫌弃老娘。 饶是女人脸皮够厚，专业素养够高，也忍不住开骂了。 “臭biao子，你骂谁呢？” 原本已经走出几步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 阴恻恻的看着玻璃门后的女人。 “你干什么？吓我？老娘就骂你怎么了，你个扛大包的穷逼，还嫌老娘老？你有本事钱去找十八岁小姑娘，你有钱吗，逼逼赖赖的还嫌老娘老？” 女人一天没开张，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一开口直接收不住了，打开玻璃门怼着男人的脸继续叫骂。 “你是不是不想活？” 男人抬起头，声音冰冷至极，黢黑的脸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他敞开身上穿的军大衣，露出光溜溜的胸口，还有一条红裤衩子。 裤衩子裆部还有一团没干的污渍。 这明显是睡到半夜，火气太大，导管不痛快，直接披了件衣服就跑出来找女人的。 这家伙的瘾到底有多大？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嘴里的一套骂人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夜风本来就凉，她穿着短裙，戴个抹胸，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 这时候被风一吹，不知道是被男人如饿狼般的目光吓的，还是冻的，反正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干这行的女人阅人无数，什么人没见过。 男人身上的气息一变，女人便本能的后退，连退数步之后，直接跑回了门里。 可男人却没停步，依旧缓步朝玻璃门走来，边走边把军大衣彻底敞开，下身的红裤衩子已经顶了起来。 女人这时候已经开始害怕了。 她并不是怕对方要霸王硬上弓，干这个的女人哪会怕这个。 只不过这个秃顶男人的表情，绝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精虫上脑的油腻中年。 女人后退坐在沙发上，全身没来由的颤抖。她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ji头，电话拨了却没人接听。 “煞笔二虎，这时候肯定在打麻将！” 电话没打通，女人真的慌了，眼看着男人越走越近，已经推门进来了。 她只好强装镇定，换上一副笑脸。 把胸前的抹胸往下拉了拉，走到男人面前谄媚一笑。 “好歹先把这家伙糊弄过去”女人笑的枝招展。 “大哥大哥，老妹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您消消气。” 女人强忍着不快。 “呵呵，哥我不生气，你给我便宜点，待会给我fw好点儿。” 他也不多说话，直接拽着女人朝后屋走去。 红deng街的街角，两个戴着帽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也在闲逛。 这两个男人似乎要求更高，看到有年轻的姑娘坐在店里也都只是看看，并不进去，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也没把事情给办了。 “裴所长，这大晚上，就该让我们年轻人上，你这，诶，就该在局里等消息。” “刘警官，我一个乡镇小人物，您是京城来的，我们局长见你都得打招呼，您是领导都能带头巡逻，我咋不行。” 裴三民点了根烟。 这时刘名扬却被街对面的女人叫骂声吸引了，他循声望去，见一个秃顶男人正推门进了女人所在的那家门面。 “裴所长，看对面那个秃顶男人！” 刘名扬脸色一凛，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报告，姜顾问，平安县红灯街发现可疑人员，目前正在监视。” “确定？身高呢？是不是秃顶！” “是的，体貌特征都能对上，而且离得不远，就在对面，豫省口音！” “看住了！！有情况见机行事!” “是！！！” 刘名扬说完目露精光，伸手压了压帽，把手机塞回羽绒服里。 “走！” 两人立马快步朝街对面走。 根据姜瀚文在动员会上的推断，案发地宝塔镇距离平安县20公里，距离盱眙县31公里，凶手在这两地可以在晚上行凶，早上返回工作地继续上班。 姜瀚文把悬办、金陵借调人员、距离案发地最近的两个县区平安、盱眙两县的警局所有在岗人员共387人，两两一组，分成一百多组人，不是去偏远村落巡逻。 反而把人全部撒到平安、盱眙两县的大小娱乐场所，ktv、洗浴中心、按摩店、娱乐会所、红灯街，只要是相关场所通通安排了人手。 实在人手不够的地方就派上社区工作人员，一共抽调了五百多人。 这是一张范围覆盖两县的大网，姜瀚文对于网上的人员要求只有一个，保持低调，尽量装作路人，该吃吃该喝喝，避免暴露。 只要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 操豫省口音，四十多岁，脸色黝黑，秃顶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立马跟设在宝塔镇的临时总部上报。 宝塔镇派出所会议室，悬办临时指挥所。 姜瀚文放下手机，掐灭手里的烟头。 推了推旁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朱。 “老朱，出发，收网！” (本章完) 第152章 演技 第152章 演技 灯光昏暗，床铺咯吱作响。 呃~~呃~~ 女人被扼住脖子，两条手臂胡乱的挥舞，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叫声，这声音夹杂着男人如野兽般低沉的喘息声。 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尿sao味。 女人失禁了。 “放~~放开我！” 女人艰难的呼救，但却毫无用处。 趴在身上的那个秃顶男人的手似乎是两只铁钳，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断，掐住脖子的手应该是没用力，否则现在自己已经被掐死了。 见过玩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这感觉不是要办事，而是要杀人。 “闭嘴！再叫掐死你！呃呃呃呃~~” 男人一边动一边威胁着，声音阴森冒着冷气，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女人怕了，真的不叫唤了，大气都不敢喘。 她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该招惹这个变态。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强忍着疼痛，把这恶鬼给伺候送走。 “荷！荷！说，说你爱我，说你要嫁给我！” 男人不停耸动身体。 “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男人不住的低吼，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黑暗中他的眼睛通红。 “荷，荷！”男人的嘴里不停的喊着，神色渐渐茫然，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个像一样的女孩。 那是他上初中的时候，本村一个威望较高的长者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女方的父亲是村里砖瓦场的老板，家里比较富裕。 这姑娘他认识，人长得好看不说，还知理懂事，是远近闻名的好姑娘，女孩也对她很好，两人懵懵懂懂的谈起了恋爱。 “四儿，伱好好念书，以后出息了回来娶我，我等你。” “好！好呢！荷是我老婆，荷是我老婆。” 那时，他只有十五六岁，还未成年，又正在读初中，加之家庭生活困难，前程莫测，父母便推说现在不是谈对象的时候，晚两年再说。 谁知这一推竟推掉了一桩好姻缘。 后来，他到镇上去读高中，两人还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可他高中辍学后离家出走，四处游荡，因为入室盗窃和强jian未遂被判了5年，入狱前男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女孩等他。 女孩告诉他，会等他出来。 他在牢里苦熬了五年，每天就是抡着锤子砸石头，埋头干活就是想着出去之后找那个心爱的女人。 “你个臭婊子！你说等我出来的！等劳资出来的时候，你娃都养两个了，你个臭biao子！” “故意想看我出洋相，想看笑话是不是。” “我弄死你，弄死你！” 男人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 “咯咯~” 床上的女人脸色发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的张开闭上。 眼见着已经快有进气没出气了。 “咚！” 一声巨响，木门被踹开，两个男人冲了进来，把秃头男人扑倒。 “别动！警察！” 带头的中年人力气不小，一把压住秃头的脖子，后面的年轻人从腰间解下手铐把人拷上。 床上的女人惊魂未定，哪顾得上自己的xx样，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床上回气，眼睛已经快要失去焦距了。 裴三民和刘名扬本来只是在门外守着，等支援的警员到位，听到屋里的动静之后才不得不提前动手。 但两人都很奇怪。 这个秃头被抓，太镇定了。 正常人这么突然的被破门而入，又被警察戴手镯，怎么都该表现得紧张。 但这个家伙从头到尾，一丁点儿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甚至刘名扬掏出手铐的时候，男人还主动把手合好送了上去。 刘名扬把人拷住，裴三民依然控制着男人的脖子。 待打开房间的灯，刘名扬不禁抹了把脸。 床上的女人赤身luoti，大小便失禁，整个人没点动静，房间里的臭味已经要溢出去了。 刘名扬立马拨打120，然后上前试了试女人的鼻息。见呼吸正常，便拿过被子盖住女人的身子。 半个小时后。 专案组的主要成员已经到了平安县警局。 这注定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审讯。 几十号人把平安县警务指挥大厅塞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上，那个秃顶的小个子中年男人。 审讯室里，只有三个人。 裴三民、刘名扬，还有坐在审讯椅上面色轻松的秃顶男人。 “姜哥，您要不.” 刘名扬拨通了电话，姜瀚文现在是专案组的实际领导人。 无论是抓捕还是审讯都得请示他，刘名扬不敢擅自决定。 “没事，人是你们抓的，你们先审。” 电话那头传来姜瀚文鼓励的声音。 刘名扬心中顿时有了底，有姜哥这尊大神在背后镇场子，不怕这孽畜不招供。 不管是刘名扬这个年轻人，还是裴三民这个几十年的老鸟，从抓到凶手到现在，从凶手的态度上已经能感觉到， 这场审讯不会那么容易。 “瀚文，这小子还真不像穷凶极恶的凶犯，你看他眼神里一点慌张都没有。” 老朱指着大屏幕里的嫌犯，摇摇头。 他是几十年的老刑侦，眼睛毒辣至极，如果不是姜瀚文铁口直断这个秃顶是sha人狂魔。 老朱是绝对不相信这人是凶手的。 杀了这么多条人命，坐在审讯椅上，还能脸不工气不喘。 这已经不是心理素质强不强的问题了。 “老朱，想撬开这个畜生的嘴，可没那么容易。” 姜瀚文眯着眼，脑中飞速运转，把记忆中关于凶手的弱点一个个找出。 这是个已经剥离社会性的凶犯，准确的说他已经没了人的基本情感。 特别是恐惧、羞耻这两样基本情绪。 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鏖战，现在还没到出手的时机。 姜瀚文闭上眼睛，不再看向屏幕。 审讯室里，审讯已经开始了。 主审的是裴三民这个老油条，他摆出一张扑克脸，厉声问道： “姓名！” “杨xx，豫省人，44岁，来平安打工一年了，就在北部新城的工地上。” 秃顶像是多次进宫的老手。 裴三民问一句，他竹筒倒豆子把该说的都说了。 “知道犯了什么罪！” “警察叔叔，我知道瓢chang犯法，以前我也被逮过好几次了，罚钱，拘留，可是，可是我这就管不住我这下面。” 秃顶两手一摊，手镯哗哗作响，脸上很是难为情，说话间也实诚的很。 这人老实巴交，嘴里说着老农民土话，一看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gong，干活憋的厉害，出去找乐子泄泄火。 都是警员，这种案子办的太多了。 “警官，你们可以拘留我，多关几天都成，反正工地也过年了，就是这钱，能不能少罚点儿，我这干了一年就挣这点钱” 秃顶哭丧着脸，都快哭出声了。 裴三民和刘名扬同时皱眉，面面相觑。 整个警务大厅的一众警员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畜生什么情况！真是sha人犯？ 这明明就是一个老瓢虫吗？ 说话、微表情、小动作都百分百是个瓢虫，没有任何破绽。 如果这是演的，那是太逆天了。 不管是审讯室的两人，还是大厅的众人，甚至连老朱这个老狐狸，心里都犯起了嘀咕。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屏幕前的姜瀚文。 (本章完) 第153章 物理破防 第153章 物理破防 演技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天生的。 就像坐在审讯椅上的这个秃顶男人。 如果只是演瓢客这个角色，就单单是审讯室这一段表演，足以秒杀任何专业电影学院的教授，或者是一线的老戏骨。 姜瀚文都不得不赞叹。 这家伙的表演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浑然天成。 姜瀚文甚至怀疑，在长期的复盘、琢磨、实践中，这人已经把瓢客这个身份内化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也就是说，在这一刻，他真的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多次瓢chang被抓的瓢客，面对警察的审讯。 他只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情况，然后蹲半个月拘留所，交点罚金就没事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反抗，也没打算撒谎。 “老朱，你们的感觉没错，他确实是个瓢客，没撒谎。” 姜瀚文微微一笑，他说的这个没撒谎就是字面意思。 “我说的是他的瓢客身份没撒谎，没说他的sha人犯身份。” 老朱眉头一皱，托着下巴。 “你的意思是，隐藏了第二人格？” 老朱有点怀疑，虽说办案多年，确实遇到过所谓的多重人格的犯人，其实就是演的太入戏了，把表演的身份演的自己都信了，不停的催眠自己，犯罪的是别人，或者说是另外一个人格，跟自己没关系。 这种方法虽然听起来可笑又荒谬，但却是实实在在有用的招数。 就像某些恋爱中的男女，明明没感情，但每天说一百遍我耐你，说三个月，自己就真信了。 不过老朱还是觉得有点离谱，这工地扛大包的真有这能力？ 审讯还在继续。 “啪！” 裴三民一拍桌子，厉声骂道。 “别耍样，老实交代！上周在平安镇的案子是不是伱干的，你小子别不承认，我们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不然不会抓你！” “少跟我装模作样，说吧。” 裴三民站起身，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男人面前。 文件上都是现场拍摄的照片，两名老人头部受重击的照片，血淋淋的很是惊悚。 “哎呦，哎呦，这这这，这谁这么残忍，对老人家下手！太畜生了。” 男人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显然是吓到了。 “警官，警官，你别逗我了行吗，我就瓢个chang，你们可别乱给我乱扣帽子啊，我在北部新城工地做钢筋工，天天在工地里不出来，我工友都能给我证明，警官，警官你相信我啊！” 男人举止无措，眼睛里已经冒眼泪了。 这下就连裴三民这个老油条都愣住了。 他在基层干了二十年，处理的瓢chang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件。 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瓢虫而已，杀人犯不长这样，这货身上连半点杀气都没有。 活活就一个工地扛大包的， 桌后面的刘名扬现在也处于宕机状态。 姜哥的意思是熬审，问题是这种人熬审会起作用吗。 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但这家伙已经是无懈可击了。 刚才这短暂的交锋，刘名扬已经在后面仔细观察了，而且用上了在阿美莉卡跟神探李昌钰学的“读心术”分析了这个秃顶男人。 无论是语言的起伏，情绪的波动、面部的微表情、身体的下意识动作。 这个人没有破绽，他没有说谎。 刘名扬舔了舔嘴唇，退到门后掏出手机。 “姜哥，这？” “辛苦两位了，你们先休息，交给我吧，没问题。” 姜瀚文给刘名扬吃了颗定心丸。 大厅里的众人闻言也舒了口气。 姜瀚文的赫赫威名不是假的，他们虽然从嫌犯的身上找不出破绽，但不代表预言家不行。 “裴所，裴所长。” 审讯室里刘名扬冲着裴三民使了个眼色。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裴三民又用余光瞥了一下审讯椅上的男人。 这秃顶还是一副苦兮兮的模样，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异常举动有什么表情变化。 见裴三民两人要走。 男人有些着急。 “警官，警察叔叔，你们别走啊，到底要怎么处置我，要罚多少钱，你们给个数啊，我有的我尽量掏行不，中不中？？？” “中不！？” 随着裴三民两人推门出去， “咯噔” 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进来的却不是穿着警服的警官，而是一个身穿风衣，手提布袋的英俊青年。 这青年眯着眼，面带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推门进来，先是冲着审讯椅上的男人打了个招呼，又倒了杯水递到男人面前。 最后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件崭新的羽绒服。 男人的脸上满是疑惑。 青年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审讯椅前，把羽绒服披在男人身上。 男人只觉得身上一暖，从后背暖到前胸。 他被抓的时候穿着件裤衩，上面没穿衣服，那件军大衣又被警察收了，给了他件单衣，还有件号服。 这零下几度的天气，纵使审讯室里暖和点，但穿着大裤衩还是冷得不轻。 男人双手端起面前的纸杯，淡淡的茶香味飘进鼻孔，很是暖和。 他更加疑惑了。 这青年是什么人，审讯室里单独一个审讯人员，这符合规定吗？ 为什么要给我倒茶，还给我穿羽绒服，还是新的？ “你，你是谁？”男人心生警惕。 “杨xx，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暖和了吗？” 青年本来就很英俊，语气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配上热茶，衣。 让男人的身心都觉得暖洋洋的，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冬天下着鹅毛大雪。 自己蜷缩在牛棚的草堆里，靠着老牛，屋里升起一个火堆。 红彤彤的火焰烤的身上暖和暖和的。 男人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闭着眼，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酥软了。 “外面，下雪了~~” 青年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是麻烦，每次都要我动手。” 姜瀚文小声嘟囔，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凛冽如寒风。 一团团煞气凝聚在眼眸，这招催眠术对付琅琊案里的小崽子不需要外部环境辅助，对付眼前这个畜生，还是得把这家伙的血量压低. “姜顾问，他在，在干嘛？” 大厅里的众人惊讶的看着大屏幕里的青年。 只见他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指虎。 缓缓的套在右手上。 “嘭” 屏幕里的青年右手抡圆了，朝着审讯椅上的秃顶男人挥出猛烈一拳。 仅仅一拳，那男人的脸已经是开了酱料铺，仰面而倒，鼻血长流。 男人软塌塌的歪倒在一旁。 青年甩了甩手腕，施施然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呼呼的冷风裹挟着雪直冲进来。 青年还不满意，走到满脸鲜红神志不清的男人面前，一把扯掉他身上的羽绒服，甚至连那身号服和单衣也不放过，通通扒掉。 最后走到门边，把裴三民和刘名扬喝剩下的凉水端在手里，从男人的头顶浇下。 凉水顺着男人的脖子顺流而下。 寒风呼啸。 很快，审讯椅上的男人就开始抽搐。 明明刚才还是衣热水，暖和的不得了。 下一秒就变成冰寒地狱，甚至鼻子里流出的血液也在带走身体里仅剩不多的热量。 男人只觉得精神开始恍惚，脑子里有无数莫名的画面闪现，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小女孩的，有惨叫，女娃娃的惨叫，血液飞溅. 他没有力气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但这个魔鬼一般的青年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青年走到男人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抠开他的眼皮。 男人终于看见了那双诡异的眼眸。 那眼睛里似乎有数不清的画面浮现。 “杨某，乌龟壳很好用，现在我帮你把壳儿掀了，让你好好看看你自己。” 两人的目光对视。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大雪漫天。 天空彤云密布，远处的村落灯火摇曳。 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 这是他第一次行凶的那个夜晚。 (本章完) 第154章 想起来了吗？ 第154章 想起来了吗？ 强女干sha人后的恐惧让他来不及穿上裤子，只套了一条内裤就慌忙逃出了村子。 男人推起自行车，身子一歪一斜地走出十几步远，才慢慢地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向城外骑去。 那一刻，从表面上看，男人很平静，其实他的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他知道他已经欠下了多条人命，这下子要是真被抓住，就没有命了。 所以，那一段路每走出一步，都好像是在万丈悬崖上面走钢丝，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觉得，十几步远的路，每一步都是在表演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还得耐着性子地表演，而且必须把自己表演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才能够逃脱天罗地网。 任何一步的慌张，如果让警察看出了破绽，他都有可能立即被抓回来，而一旦被抓住，他就会被送入地狱之门。 当男人骑上自行车的时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他想，这下子又逃过了一个鬼门关。 在远离警察的视线以后，男人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飞快地蹬起自行车逃走了。 确认脱离危险之后，他既有点后怕，心中又充满着庆幸，他奇怪自己竟有那样的胆量和勇气，面对警察的盘查竟能够那样地镇定自若，从容不迫。但在以后相当长的日子里，他只要一想起那被盘查的一幕就胆战心惊。 从此以后，男人有好长一段时间蛰伏在农村，他认为，农村人多且杂，人们的警惕性也不高，躲在这里要安全得多，他再也不敢轻易进城。 男人自从躲过警察的盘查以后，那段时间，他的胆量似乎特别小，即使是在农村，他也装得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白天，他流窜在各个村庄之间，偶尔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用偷得的钱来维持生活；夜晚，他有时睡在野外废弃的机井房里，有时栖身在田间地头农民们临时搭建的看庄稼的庵棚里，有时蜷缩在村头高粱秸搭的庵子里。 需要洗衣服的时候，他才到镇上的小旅馆里住上一两个晚上，等衣服干了以后就赶紧离开。 男人的吃饭更是简单潦草，手里有钱的时候，他就到乡村集镇上去买些咸鸭蛋、羊肉串、黄瓜等他认为具有高营养的东西吃，有时也到小饭馆里或街头小吃摊上买些饭吃；手里一时没钱的时候，他就到地里去偷农民们种的玉米棒、红薯或瓜果梨枣之类的水果充饥。 更难熬的还在后头。农村秋收以后，到处天光地净，旷野一望无际，既不好行窃，也没有藏身的地方。 加之男人余惊未消，不敢轻易下手偷窃，时常囊中空空，肚子里也空空，饿得头昏眼。 他不敢到村子里去讨口饭吃，害怕被人发现蛛丝马迹走不掉。每到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念他的父母，非常怀念小时候的一些岁月。 小的时候，虽然家庭成分高，家庭经济状况不好，但生活是稳定的，不用东躲西藏，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他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从家中带的干粮往往不够吃，一周的干粮4天就吃完了，每到周末就要饿肚子。 但那时心气儿很高，一心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改变穷困的生活面貌，虽然饿点儿，心里是高兴的。有一个星期天，他回家拿干粮，一路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只觉得肚皮贴在了后脊梁上，当他一路小跑回到家里时，母亲已为他下好了一锅豆杂面面条，他连脸也顾不上洗，端起碗来，一口气吃下4碗。 他想，此时要是再能回到家中，依偎在母亲怀里，吃上一顿母亲亲手擀的豆杂面面条该有多好！但是，由于他一步走错，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身上背了多条人命，他此时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不敢回家了，也不敢去见那年迈的父母了，他怕连累了他们，更怕自己被抓住，他怕一旦回了家就永远回不来了。 他有时也想，人一旦到了这个地步，真是生不如死啊，他也想到过死，但他又不愿去自杀，他觉得自杀一定很痛苦。要是能找到一个既不痛苦又能永远脱离人世苦海的方法，他一定会去试一试，但在没找到这个方法以前，他还要在人世间挣扎，暂时苟延残喘吧。 人要活着就要吃饭，即使是苟延残喘吧，也要填饱肚子。可用什么东西来填饱肚子呢？由于没有饭吃，男人只能到田野里去找点儿东西充饥。他像一只狗一样，在农民种过红薯的地里，一会儿扒扒这里，一会儿翻翻那里，翻半天好不容易翻出点儿农民收获时漏掉的薯块，用袖子擦擦泥，便往嘴里塞着吃。 那一年的雪来得特别早，还特别大。 男人在疲于奔命中没有注意季节的变化，寒流突然而至，成了对他的又一次沉重打击。每到日暮的时候，他一个人抖抖瑟瑟地站立在寒风中，就特别感到孤独、无助和无奈。 兜里无钱、肚里无食、身上又没有御寒衣的男人，像一条风雪中的野狗一样，可怜地龟缩着脑袋，双手抱着膀子，冻得抖抖瑟瑟，两只曾经凶残的眼睛露出绝望的目光。 远处的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偶尔有孩童在放烟。 男人蜷缩在一间废弃的破屋里，透过破烂的窗户看着这一切。 他坐过牢，还不止一次。 曾经因为盗窃自行车被劳教过，弓虽女干未遂被判了五年，在牢里砸了五年石头，这么长时间的牢狱都没有让他有所感悟。 但这一刻，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和自己躺的这一间废弃的破屋。 他悟了。 犹如龙场悟道一般。 凭什么我出生就注定受穷，而有的人却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 凭什么让我无家可归，而你们却安享太平？ 凭什么让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而你们却肆无忌惮地大鱼大肉？ 什么让我像个见不得人的野狗一样整天东奔西走，而你们却人模狗样地逍遥自在？ 我在村里受欺负，在学校被看不起，跑出去打工辛辛苦苦一整年，老板赖我工资，我气不过就偷他一个铁锅卖了十三块，伱们就判我劳教三个月。 为什么？！ 为什么偷口锅要判三个月，而拖欠工资却什么事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嘴里说的话永远都是骗人的，爱来爱去都是屁话，说好了等我，最后却还是嫁一个有钱的。 他们拥有一切，我就要一无所有。 有问题的是这个社会，不是我！ 既然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得不到，那我就去抢，就去杀！ 男人在幻觉中不可自拔。 “咚！” 又是一拳侧着打在男人的腮帮子上。 青年的拳头势大力沉，尤其是手上还戴着金属指虎。 男人整张脸五彩斑斓，脑袋几乎是立不住了。 饶是男人却仍旧呼号不止，不停的咒骂。 审讯椅上的男人此时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他两眼空洞，不知道在看向何方，仿佛是陷入了无穷的幻境，双手拼命挣着手铐，嘴里愤怒的狂吼。 这一幕让指挥大厅的一众警员全都目瞪口呆。 以前从来没见过“预言家”的审讯画面，这才居然就在这给大伙直播了？ 话说这又是指虎又是开窗扒衣服泼水的，这合规吗？ 不少人都瞥了一眼前面的老朱，见大领导不为所动，大伙也就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了。 放在十几年前倒是常规操作，搁现在还真是. 不过这嫌犯的反应也太大了，完全跟精神崩溃的一样，那疯狂的模样说是du瘾犯了或者是狂犬病发作都不为过。 这大名鼎鼎的姜顾问，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事。 “领导，这~~~” 还是站在角落里的裴三民忍不住开口了，他刚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对，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老朱身前。 “朱主任，姜顾问这，会不会出事儿。” 他倒不是担心凶手的死活，如果真是身背70条人命的魔鬼，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吃点苦头算什么。 他担心的是如果这畜生哪里有问题，死在审讯室，这责任不得姜瀚文来背。 作为姜瀚文的铁杆粉丝，裴三民是万万不愿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的。 “现在姜顾问是本案的最高决策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我也不能有意见。” 老朱拍了拍裴三民的肩膀。 “裴所长，你对姜顾问不太了解，他这人，做事最讲分寸。” 老朱完全不担心姜瀚文出什么岔子，姜瀚文是什么人？ 明哲保身，滑不留手，老朱是平生仅见，这家伙办案能把自己搭进去？骗鬼呢？ 再说，那秃头一身腱子肉，整个大厅里也未必挑出来一个比他还壮的，就这点手段，还不至于大惊小怪。 而且姜瀚文从来都是主打的魔法攻击，从精神上攻破嫌犯的心理防线， 见老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裴三民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的退到一边，紧张的看着大屏幕上的监视画面。 但审讯室里姜瀚文的动作又把众人搞得满头问号。 画面里的风衣青年见审讯椅上的男人叫骂不止，涕泗横流。 众人以为他肯定要继续施以老拳。 可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 青年却突然走到窗前，关上窗户，又走到门旁，打开中央空调。 又从暖瓶里倒了杯热茶放在审讯椅上，最后把羽绒服重新披在男人身上。 做完这一切，青年坐回主审位，静静的看着审讯椅上的男人。 审讯室处于封闭状态，中央空调的效果也出奇的好。 才两三分钟，屋内的温度就升到了二十多度。 随着温度升高，男人的叫骂声也渐渐小了，他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眼睛里似乎是恢复了些许神采。 等了一会。 他彻底安静下来，两只手捧着纸杯，把热腾腾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满足的靠在审讯椅上，似乎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脸的满足，就连他脸上翻卷的皮肉不停的流着鲜血也浑然不觉。 “谢谢！” 倒是男人先开口了。他嘴角上扬，表情很真诚。 “我现在是和谁说话，是那个躲在破屋里捡柴火取暖的穷光蛋，还是那个冲出去翻墙杀人的畜生？” 青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看男人的眼神也看得出来，一开始那个残忍暴虐毫无人性的人格已经应激，躲藏起来了，现在的是那个蜷缩在破屋里的胆小鬼。 大奸大恶，大智大愚，大勇大怯，但凡是性格极端到一定地步，那这人的身上一定会有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极端人格。 如同阴阳协调一般，极度极端的人格控制身心，很快就会疯癫走向毁灭，根本不能长久。 这个畜生既然能杀几十号人，还能沉寂下来躲在人群里安生十几年不出纰漏，那肯定是隐藏的极好，自己编织了一个逻辑自洽的记忆，靠着这个记忆心安理得的活到了现在。 姜瀚文刚才这一连串的魔法加物理攻击已经把对方的乌龟壳给干碎了。 剩下的就是把躲在壳里的x头给揪出来。 “说实话，你小子是有绘画天赋的，在土墙上画池塘荷，还有模有样的，而且也是读书的料，啧，浪费了。” “你怎么知道？？” 男人脸上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对面明明是个年轻人，说话却老气横秋，似乎是比他还老。 可问题是他竟然并不觉得突兀或者奇怪， 似乎那就是一个长者和智者，说出的话也是那么自然。 “杨某，你说的对，社会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青年继续说着话，头也不抬，手里泡茶的功夫也没闲着，还从抽屉里掏出一包茶叶。 男人心里一咯噔。 “你也这么认为？你不是警察吗？” 男人晃了晃脑袋，把脸颊上的血甩了甩。 他现在的感觉很奇怪，眼前这个青年明明那样残虐的殴打自己，但他却没办法对他发火。 他只能记得，在他饥寒交迫的时候对方给了他衣，喝了热腾腾的茶水，可明明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为什么？男人觉得脑子有些错乱。 “害怕吗？” 青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只见那青年抬头看向自己，目光灼灼。 “怕，怕的要死。” 男人下意识的回答。 两个人的谈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了。 “杀第一个的时候，手都是抖的，你知道，我蹲了五年大牢，在那开矿抡了五年大锤，手稳的很。” “但还怕，我爹妈疼我，我哥姐疼我，从小到大我连鸡都没杀过，可杀到第二个的时候，就有一股热血上涌，很热，很兴奋，喉咙发干，然后就停不下来了，后来杀得多了就麻木了。” “杀人，不能用刀，血太多，而且一下杀不死，人还会大喊大叫。” 男人的面色纠结，眼睛乱转。 “不不不，不是我杀的，是他，是他杀的。” “老太婆，小孩，叫得很大声，我害怕！” “所以你改用锤子？”姜瀚文喝了一口茶，语气平静。 “没错，我抡锤子习惯了，顺手，而且锤子很方便，一锤子下去，连个声都没有，就杀死了。”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qjian，那是小女孩！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青年的眼神渐渐冰冷。 “那，那不是我！不是我干的！”男人惊恐万分，拼命的摆手。 “你不会都不记得了吗，你要是忘了，我可以帮你回忆。” 青年的眼眸似乎有黑气流动。 “不不不，我记得，记得，但是，那不是我.” 男人语气颤抖，身体也缩成一团。 “荷。” 青年的嘴里吐出一个名字。 椅子里的男人打了个激灵。 “杨某，你躲得太久，在脑子里编了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出狱的时候，你心爱的女人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有没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答应过要等你。” “不！不可能！她答应过我的？你闭嘴！！！！！” 男人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冲着青年疯狂的大叫。 “你闭嘴！闭嘴！” 青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不依不饶。 “有没有可能，她不但没有答应过你，甚至你们根本就没见过面，这一切都是你凭空幻想出来的，就像那晚你根本没有躲在废弃的破屋看烟，而是直接溜进村子杀入了” “不！不是的！”男人张着嘴，嘴里咯咯的叫着，似乎快要失声。 “有没有可能不是你父亲不答应婚事，而是荷家觉得你家太穷，推掉了婚事，你心痛欲绝，高中读不下去，成绩一落千丈，才跑出去打工，然后一路被骗，穷困潦倒，偷自行车被抓，入室盗窃被抓，强jian未遂被抓，判了五年。” “这样听着，是不是顺当多了。” “哈哈，你个白痴！编故事都编不出逻辑！” 青年哈哈大笑，走到男人面前，薅住他的头发。 把他的脑袋拽了起来对着自己。 “看着我！” “我问你！你犯了强jian罪，荷还眼泪汪汪的哭着说要等你出来，给你生娃？！” “你信吗？！” “你让那个畜生出来告诉我，他是怎么编出这种鬼故事的？！” “说！” 青年的手上力道极大，男人的头发被薅的头皮都绷起来了。 他这一句话，几乎如同致命暴击。 直接把审讯椅上的男人逼得哑口无言。 “呵呵，哈哈哈。” 男人被青年抓着头发，脸上满是鲜血。 却突然龇着牙笑了起来，笑得很凄凉。 “你说的对，哪个女人会等一个穷逼强jian犯？哈哈哈，编故事骗自己都编不圆乎，哈哈哈，我果然是个废物！” 男人说完，身子一歪，似乎是被人抽走了脊梁骨。 原本身上的狡诈、癫狂、暴虐，通通消失了。 “想起来了吗？” 青年沉声道。 “想起来了。” 男人喃喃道。 “我是个畜生，害了几十条人命的畜生，不敢找有钱人，只敢害老弱妇孺的畜生.” (本章完) 第155章 枪决 第155章 枪决 “6784块。” 姜瀚文无奈的说出一个数字。 “你怎么知道？” 男人再次震惊，这钱分文不差，他之前每一次抢劫的数额，每一次pc的费全都仔仔细细的记在日记本上，那青年说的数字和自己记的分文不差。 “你不是喜欢写日记吗？还每天都写，事无巨细记得清清楚楚。” 姜瀚文哼了一声，正经人谁特么天天写日记啊。 “你，伱到底是什么人？” 姜瀚文没有回答。 姜瀚文叹了口气，见多识广如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就光光是三番五次灭人满门，jsxx这两项就足够天怒人怨了。 如果恶人要下十八层地狱，那对这孽障来说，地狱要修到一百八十层都不一定够。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小子要是弄死俩为富不仁的祸害，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呵呵，可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 姜瀚文端着茶瓶走到审讯椅前，。 这个杨某是注定要被钉在罪案史的耻辱柱上的，和平时期能身背七条人命，放眼全球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杨某此人是极度懦弱胆小的，但当他克服了杀人的恐惧之后，又变得极度残忍，在行凶的时候把本体的意识抽离出来，用上帝视角来看待自己所犯的罪孽，然后编织一套貌似合理的谎言，躲在里面继续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过活。 “呵呵，警官，不怕你笑话，我当年都坐车到廊坊了，结果又怂了。” 男人彻底放开了，一边喝茶一边似乎是在唠家常。 “大城市有钱人多，警察也多，小区还都有围墙门卫，还有保安，我又不会撬锁，诶~~杀不成啊，村里的老幼虽然抢不到几个钱，但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薄利多销吗。” “而且，我这个人那方面欲望有点强，上头的时候又没钱，只好逮到什么用什么了。” “你怎么看待那些被你杀死的人?” “我不知道，没想。” “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我不知道，其实当杀多了之后，一锤子下去比杀鸡还简单，没啥感觉。” 说到这，姜瀚文已经没有问下去的想法了。 他给刘名扬发了条信心，让他们来录口供。 凶手已经认罪，剩下的详细情况就看他们慢慢审了。 “警官，能跟我多说两句吗，说实话，我这么多年没遇到过你这么贴己的人，句句话都讲到我心坎上。” 杨某言语中甚至有些恳求，他很确定眼前这个青年很了解自己，甚至可能比自己还要了解。 他太孤独了，无论是从小在家中唯一一个读书的，还是在学校被排挤，出社会被骗被羞辱，谈恋爱被抛弃，没有人了解他，也没有人试图了解他。 包括他可怜的父母。 刘名扬和裴三民推门进来，姜瀚文出了门。 “等等，警官，谢谢！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给我买过衣服，小时候都是捡别人穿过的，” 杨某喊了一嗓子。 “不谢，我给你一个建议，待会审讯的警官来了，你老老实实的把你的作案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抓紧时间把口供录好了，签上字，争取早点上路” 他站在审讯室的门口，望向黑洞洞的走廊，走廊两边一间间黑洞洞的审讯室，上面挂着蓝色的屏幕。 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小窗户，有阵阵的寒风从窗户里吹进走廊。 姜瀚文裹紧了身上的衣，沉默的走着。 跟以往的案子都不一样。 这一次，他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没有如释重负，没有为死者伸冤的快意。 这些情绪都太轻微了，跟七条人命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那是七条人命，不是七只耗子，如果没有这个恶魔，她们本应该顺利的读书，上大学，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 那是多少条命运的分支，多少个故事，多少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山头上，公墓里埋着的骨灰。 这个畜生拢共就百十斤的肉，就算把他拆吧拆吧全卖了，又能有什么用？一条命抵得上七条命？拖出去吃个枪子儿就完事儿了？ 太便宜了？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 姜瀚文苦笑，明明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干嘛要这么纠结。 我只是一个演员，一个导演，一个全心全意挣钱的商人。 “姜顾问，谢谢你！” 姜瀚文听见老朱的声音，这才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指挥大厅。 专案组的所有成员以及平安县警局的警员已经列队整齐，单手脱帽，笔直的站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自己，几号人异口同声道：“感谢姜顾问侦破悬案，为了中原四省除去一个大害！” 平安县的局长是一个光头中年，他带头，朝姜瀚文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朱，大伙这是？我告诉你啊，形式主义害死人啊！” 姜瀚文老脸一红，被这么对人盯着敬礼，属实是破天荒头一回。 这个老朱也太过了，让下面的警员整这套，不怕人家背后戳你脊梁骨。 “姜顾问，不是朱主任要求的，是大伙真心向您表达感谢。” 平安县的局长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姜瀚文的尴尬，便主动开口。“姜顾问，这个案子涉及多个县区，多条人命，这些死者的家属这么多年每年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案件进展，有的甚至跑到局里来问有没有破案，那日子可不好过。” “姜顾问现在侦破此案，警方对受害者的家属有了交到，对当年负责侦办的警员有了交代，凶手伏诛，过年百姓才敢出门逛街，这个年才能有点年味，还有大伙也不用加班了。” 局长说完一众年轻警员也会心一笑。 杨某的笔录做的很顺利，从检方提告到法院审判，到上报复核死刑申请，一切手续都是走的特别通道。 注射死刑这个选项警方、社会舆论都不接受，就连凶犯本人都拒绝注射死刑，认为枪决来得痛快。 不过姜瀚文却是食言了，他并没有观看杨某的枪决执行，而是早早的踏上了返程之旅。 这是一个晴天，初春的晨风裹挟着料峭的寒意，将整个看守所吹得干冷干冷，一阵寒风吹来，众人不禁摸了摸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不由得连打几个寒战，但一看到眼前充满战斗气氛的紧张情景，心里便被一种亢奋的情绪激荡着，企盼看到那真切地为民除害的一幕。 7点10分， gao ji人民法院的法官们到了，随着他们来的，还有身背照相器材的记者。 第三道铁门徐徐打开，等候在第二进院子里的公安、检察人员随之鱼贯进入看守所的第三进院子，约有10名武警战士在一名少尉警官的带领下，进入指定位置，铁门“咣“的一声又关上了。 看守所的干警在铁门后边的看守所过道里摆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放了两把椅子，算是布置了一个临时法庭。 豫gao ji人民法院的法官要在这个10平方米左右的过道内对杨某履行有关法律程序。 临时法庭布置完之后，看守所的干警从省gao ji人民法院审判人员手里接过提票，带领一名武警中尉和两名武警战士到监号里去提杨某。 7点23分，随着哗啦啦一阵镣铐摩擦水泥地板的声响，在过道里等候的数十名公、检、法干警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监禁区唯一的出口看了过去。 只见两名武警战士架着杨某的胳膊，将他从号里押解出来，那名武警中尉和两名看守所的干警警惕地跟在后面。 杨某的个子并不高，只有1.60米左右，加之身上戴着很重的镣铐，他的腰身佝偻下去，和3名高大威武的武警战士相比，他的个子还不到武警战士们的胸部。 杨某穿着一身新衣服，据说这衣服还是他被抓获后“预言家”为他买的。 杨某的头上戴一顶草绿色面子的绒帽，帽子上的两个耳巴子支楞着，一走一忽闪，显得非常麻木。 他的面孔显得有些苍白，目光里显露出一种躲闪不定的畏惧。 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武警们却是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背负多条人命债连续制造了6起惊天大案的魔头吗？ 杨某一步一挨地被武警战士押到法官们面前，刚刚站稳，抬头看见一名看守所的干警，强打精神说道：“各位警官，谢谢你们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走了，谢谢你们！“ 这时，坐在临时法庭的审判桌后面的豫gao ji人民法院刑二庭副庭长宣布：“杨某，我们是豫gao ji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员。你杀人、抢劫、强jian、故意伤害一案，被xx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一审宣判之后，你没有上诉，检察机关也没有抗诉，经过我院复核，裁定核准你的死刑。” “根据上级部门签发的s刑执行命令，今天上午要对你执行死刑。你听清楚了吗？” 当审判人员明确地告诉他即将对他执行死刑的时候，分明看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下，他低着头回答道：“听清了。” “对你的犯罪事实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 随后，省gao ji人民法院书记员走上前去，拿出s刑执行通知书，让杨某在送达回证上签名。 他主动要求把纸放在地上签，工作人员把送达回执放在了地上，杨某蹲下身子，伏在地上，在送达回执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并用右手的食指在日期上按下指印。 接着是验明正身，也就是拍照临刑照片。两名武警战士架起杨某走到一堵砖墙边，让工作人员为他拍了照。 拍完照，杨某刚刚转过身来，将微型录音机送到他的嘴边， 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家里人说吗？” 杨某回答：“我已经十几年没回过家了，没有什么好说。” “你有什么话要对父母说吗？” “没。” “你有什么话要对社会说吗？”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罪有应得。” 说完，杨某再次被带到法官们面前，接受问话。 “杨某，你对家人有无遗言？” “.” “有无信件、遗物和遗留的债务、债权？” “没。” 法官讯问完毕，让杨某在讯问笔录上签名，杨某再次伸出手，在讯问笔录上捺下自己的指印。 7点40分，杨某被押上一辆上面坐满了警察、武警战士的警车，在浩浩荡荡的警车和军用卡车押解下，拉着杀人恶魔的警车驶离了xx市看守所，从lh市南郊横穿lh市，一直开到位于lh市区北部的lh市中级人民法院。 审判长直截了当地宣读豫gao ji人民法院豫刑二复字第5号刑事裁定书暨豫gao ji人民法院院长、关于对杨某执行死刑的命令，然后宣布：“根据豫gao ji人民法院判决，将故意杀人犯、抢劫犯、强奸犯杨某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3名武警战士走进法庭，从法警手中接过杨某，将他重新押上那辆停在审判法庭后面的警车。 数十辆执行死刑任务的警车已停在审判庭的北面待命，负责执行死刑的审判人员、检察人员、公安干警、武警官兵迅速登上事先规定好的车辆，长长的车队缓缓离开xx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东大门，往北行进。 由于杨某杀人过多，一手制造了多起灭门惨案，因怕受害人家属不能保持冷静的心态而影响死刑任务的执行，这次没有大张旗鼓地召开宣判会，长长的行刑车队也没有一路拉响警笛，只是在车队必经的路线上，比平日多了几名值勤的公安交警。 这时是8点40分，太阳静静地挂在树梢上，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友好地洒在人间大地上。 xx市的大街小巷和往常一样平静有序，人们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有骑自行车上班的，有在街边打扫卫生和修剪绿化树的，有在北环城路从事公益劳动的，还有的早晨外出长跑锻炼刚刚返回，总之，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今天要对一名杀人恶魔执行死刑。 车队在这样祥和的气氛中行驶了大约13分钟，来到位于107国道东侧的刑场，这里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柏油马路，路两旁各有修路时形成的路沟。 在路北边一段刚刚开挖的路沟旁，行刑车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一声枪响，杨某应声栽倒在那个不太显眼的壕沟内。 法医和临场监督的检察官靠上前去检查和拍照。 执行情况：一弹毙命！ (本章完) 第156章 此事休提 第156章 此事休提 人脉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用到的时候你又不得不感慨。 我们依然还是个人情社会。 反正姜瀚文在所有的买票软件上也没买到一张回程的机票。 老朱就不一样了，他给悬办全体组员买了回程的机票，还给姜瀚文弄了张金陵飞西莞的头等舱。 平时听老朱吹自己镇金陵的时候，姜瀚文是嗤之以鼻的，唯独这次姜瀚文是拍了老朱的彩虹屁。 这老小子在金陵这地界深耕了几十年，关系盘根错节，几乎是可以横着走了。 禄口机场候机大厅人头攒动，姜瀚文跟老朱两个一人捧着个保温杯。 “我六十岁老头泡枸杞就算了，你二十多也学人家泡枸杞，也不怕被人笑话。” 老朱摇摇头，很多时候他老是下意识的觉得姜瀚文这小子跟自己是同龄人，没办法，这人不能用少年老成来形容，那身上的老气横秋的味道简直比自己还重。 哪个年轻人能像这样的，除了平时抽两根烟，其他年轻人喜欢的逛街、泡吧、蹦迪喝大酒，他一样不沾。 “姜大顾问，我这过来人得劝劝你，年轻的时候该玩儿就玩儿，别等老了玩儿不动了，眼巴巴看着，心难受知道不。” 老朱的金边眼镜后面闪着狡黠的目光，一点为人师长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样，上次我看伱那剧组里的小姑娘，两个都不错，一个颜值高还洋气，还有一个单纯的也不错，还有俺师傅那远房的侄孙女，都是难得的姑娘，你小子可不能辜负了。” “咳咳。” 姜瀚文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老朱，你个老不修的，没事查我户口干嘛？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诶诶诶，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堂堂公安bu悬办主任，能干这事儿？” “上次你带剧组来金陵拍戏，我又不是没去看过，那俩儿小妮子看你的眼神都腻歪的快淌水了，老朱我年轻的时候也金陵警队第一帅，身边莺莺燕燕的多的很，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小子这点道行还入不得老祖我的法眼~~” 老朱抱着枸杞保温杯，表情轻蔑，一副高人的模样。 姜瀚文上下打量了老朱这五短身材，瘦得跟猴似得，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是警队第一帅？ “您那警队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姜瀚文扁扁嘴，突然又想到什么，眉毛一斜。 “老朱，你说谁是林老的侄孙女？” “谁？哦，就是你那小女朋友，林乐清，是林老已故亲哥哥的孙女，你上次来金陵小丫头没跟你说？” 这回轮到老朱懵逼了，这师傅当时可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啊。 林老的大哥走得早，他大哥的儿子从小就是在他家里长大的，这个侄孙女跟亲孙女没啥区别，都是当自己晚辈看的，师傅上次千里迢迢跑到金陵来，不就是特地来考察这个侄孙女婿的吗？ 姜瀚文这小兔崽子莫不是在忽悠我？ “朱主任，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林总也从来没跟我说过，而且，我跟她真的就是朋友关系，你刚才说的那俩姑娘也就是普通员工加朋友关系，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而且林氏集团一地方房企，谁能想到还跟京城的大佬有关系。” 姜瀚文解释了半天，见老朱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索性也就不再解释了。 “小子，你那脑子里塞得全是案件，电影，拍戏，我现在跟你好好唠唠这个市井人情，你以为人人都能搞房地产？在咱们这，只要是过亿元的生意，你不打好关系是不行的。” 一谈到这个，算是说到老朱的拿手功夫了。 他摸爬滚打几十年，吃过见过看过听过的东西太多了。 见姜瀚文一头雾水，老朱决定给这个小白做一做专业知识科普，这家伙以后就算不混圈子，但少不了跟那些人打交道，多学点东西自己就算不用，也能防止被坑钻人家圈套。 而且就算是电影这行当，混到高层也少不得门路，特别是姜瀚文拍着犯罪类型片，尺度一旦把握不好，能拍不能放，投资全部打水漂，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姜瀚文挠挠头：“朱主任，还有三个多小时才登机，您慢慢聊，我且听着呢。” 姜瀚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裴三民这个老粉丝给自己发了条信息，说是在饭店摆好了送行酒，自己为什么没去。 姜瀚文抬头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老朱，心道这事儿也怪自己，没提前跟老朱讲，人家机票订了，这边酒宴还摆了，挺不好意思的。 “瀚文呐，咱爷俩今天就掏心窝说两句，我老朱虽然本事有限，没本事当你师傅，但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你要是能到部里来跟我一起干，两年之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加上有林老的支持，你再回去把他那侄孙女拿下，这路还有啥走不好的，加上你这通天的本事，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得得得，领导，这还没到年三十了，你少来说吉祥话画大饼。” 姜瀚文摆摆手。 “姑娘拿下，这事儿能聊，您那位置我可不敢僭越，多大屁股坐多大凳子，我一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坐您那位置，您是怕我死得不够快是吧。” “幼稚，你小子就是瞧不起裙带关系，老朱我告诉你，要不是天生的，要不就是裙带关系，只有这两条路，当然，你要是说黄巢那另说，咱就说现在有条金光大道摆在眼前，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走呢？” 老朱猛得喝了一口茶水，嘴巴都鼓起来了。 他这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招揽姜瀚文，可这家伙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这门路旁人是求也求不到，拜也拜不来的，但在这小子眼里，愣是看不上。 “领导，您的好意我是心领了，我今天趁着这机会跟您摊个牌，把话给说清楚。” 姜瀚文这回可不想再打马虎眼了，不然按老朱这锲而不舍的尿性，以后不还得在自己耳朵边念叨这些事。 “说说，我洗耳恭听。” 老朱正了正颜色，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子是说真心话了。 “我姜瀚文，演了一辈子戏.” “等会儿，你这刚毕业没一年，到哪演了一辈子戏，好好说话。” “咳咳，我学了四年表演，脑子里就拍戏这一件事，我刚毕业就把手头上大学四年挣的所有钱全在搞剧组上，东拼西凑搞了一个草台班子，我就想把我这组人带好，好好拍戏，好好挣钱，如果是当大官和拿影帝这两件事放一起让我选，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肯定是选拿影帝。” 姜瀚文语气很重，每一句话都认真无比。这是他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姜瀚文只不过是个刚毕业的电影学院学生，而那个世界的姜瀚文是一个从龙套干起，摸爬滚打二十年，最后站在领奖台上获得影帝称号的演员。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有的人就想当大官，有的人就想当富豪，但你架不住有的人就想当影帝。 姜瀚文喜欢钱，比任何人都喜欢，因为他真的是睡过大街，真的穷困潦倒过。 但仔细回想起来，记忆中拿到高价片酬的兴奋根本没法和站在领奖台上拿到影帝称号时的喜悦相比。 姜瀚文永远都不会忘记，站在舞台上，台下无数的同行，观众，舞台上方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炽热又温暖，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当然，破案这事儿我愿意干，我看了那么多的卷宗，除了是想把角色演好，也想干些替人洗冤的事儿，老话这叫积阴德。” 姜瀚文顿了顿，想了片刻。 “第一，我能把剧组带好，戏拍好，让大家有钱人，有路走，能有个安身立命饭碗，第二，有案子找到我，我姜瀚文不躲不避，能办的我都给办了，要是方便的我还能拍成片子，既有钱挣，又能积点功德，这两件事我办好了就成了，至于您那条金光大道，恕我无能，走不了。” 姜瀚文说完，脸色一轻，拿着手里的保温杯跟老朱的杯子碰了碰。 “哈哈，领导，发什么呆。” 老朱笑着摇摇头，身上那股劲儿也卸下了，人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多说就不像话了。 老朱单纯是觉得仕途光明，压根也没想过坑害姜瀚文，毕竟两人虽然见面没几次，但这交情可一点儿不浅。 他挠了挠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姜瀚文，你这番话让我想起一句诗，叫那个，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人呐，见天见地见自己，最难的就是见自己，你小子年纪轻轻能把自己看得这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啧，让老朱我汗颜呐，我告诉你，我去京城待着半年，观察了一圈，这京城里的三代四代，青年俊彦，那是九成九都不如你。” “贵则贵矣，但绝对没有你小子身上的灵气，还有这洒脱劲儿，老朱佩服啊。” 老朱双手抱拳，然后跟姜瀚文保证。 以后绝口不再提拉壮丁的事情，也是，人各有志。 姜瀚文这小子这半年多挣的钱，普普通通当了清官儿，二十年都挣不到。 别的不说，就是在寒国拍得那部《杀人回忆》，票房居高不下，一连数周都是寒国的票房冠军。 虽然不太清楚这中间的利润分成，但怎么算姜瀚文现在也是个颇有家资的小富翁了。 “你老朱当时在金陵可是干了几十年，不愿意往上爬，现在跑过来劝我，这人就选的不对，您要是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拉拢我，我这意志不坚定兴许就同意了。”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罢了罢了，我好心夸你，你还阴阳怪气的，好了！此事休要再提，下次见面咱们就吃饭喝酒！” 老朱伸手右手。 “姜顾问，这大过年呢我就不留你了，以后不管是去京城，还是来金陵，别的不说，酒饭管饱，吃好喝好玩儿好.” “一言为定！” 说完老朱就带头下了楼梯。 悬办的众人都在下面的通道口等着。 姜瀚文没再多说，冲着远处的刘名扬挥了挥手，权当告别。 “朱主任，怎么样了？姜哥答应了？” 老朱刚到登机口，刘名扬和几个年轻的悬办年轻人就围了上来，大伙都是一脸期盼的表情。 “姜哥要是来咱们悬办，那以后这功劳簿可是得拿部里最厚的本子来记了，有他领着咱办案，咱们这就成一二三等功批发部了，到时候大伙.” 刘名扬说的也是悬办一众年轻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谁不想队伍里有个强力输出。 有姜瀚文这尊大神镇场子，悬办还有啥破不了的案子？ 到时候以悬办年轻人的能力加功劳，以后的仕途还不是大道朝天，前途无量。 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几千个县局，但凡是知晓预言家存在的。 哪个不想把这尊大神拉到自家供着。 有这位镇场子，首先自己辖区但凡是大案要案，破案率是百分之百，加上预言家对于潜在犯罪分子的震慑作用。 这区域内的凶案率也会极大降低。 毕竟除了少数上头的家伙，只要是心怀不轨的潜在犯，想要行凶的，那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逃过预言家的法眼。 “主任？您倒是说说。” “说什么说，我这脸上还不够清楚？” 老朱见这帮兔崽子都这幅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我这主任还在这儿呢，人各有志，姜顾问手上的事情太多，确实没法兼顾咱们这边，毕竟人家手下还有剧组要管，一帮人吃饭都得指着他呢，咱们也好砸人家饭碗是不。” 老朱说得也很轻松，毕竟以后这日子还长着呢，少不得还得请到姜瀚文帮忙。 “走吧，没了张屠户，就吃带毛猪?你们个个都是名校出来的精英，这办案还得靠练！” 姜瀚文目送悬办众人进了登机口，众人走之前都向姜瀚文挥手告别。 姜瀚文心里也是一暖，这帮家伙 滴滴滴~~ 姜瀚文点开手机，两条信息。 一条是老丁的，一条是春城老赵的。 (本章完) 第157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第157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哈哈，姜老弟，半年不见，兄弟纵横四海，天下闻名啊！” 老赵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 姜瀚文摸着指头算了算，自从春城一别两人得有小半年没联系了，至于春城警局发的工资倒是很及时，年轻还特别邮寄了一大份普洱大礼包，别的不说，这心意算的到位了。 “赵局长，客气客气，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样子是要高升啦。” “哎呀哎呀，行行行，打住，咱们兄弟就别商业互吹了，老哥有事求你。” 老赵客套还才说一句就破功了。 这家伙平时装装还行，一遇到熟人，身上那股江湖气是盖都盖不住，毕竟是一线缉毒英雄出身，性子再怎么磨都是还是喜欢直来直往。 “哈哈哈，老哥，我就说呢，你这嘴里说客套话我听着就别扭，咱们有事直说，兄弟能帮的决不推辞。”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给老赵吃了颗定心丸，对方明摆着是有事相求，还怕自己不答应。 “诶，这事儿上次你走的时候我就想说来着，但是没好意思开口。” 老赵叹了口气。 “我当年从一线退下来，在下面局里当刑警队长，就遇到一案子，不过这案子是我一兄弟接的，凶手抓到一个，跑了一个，诶，为了这个案子，他们那一整队人都丢了饭碗，日子过的恓惶.” 老赵说得很是仔细，姜瀚文听得也很认真。 边听心里边琢磨，除了是想案件的相关情节，同时也盘算着，这案子倒是一个不错的电影题材。 这两三个星期《杀人回忆》在寒国大卖，但何时引进国内还遥遥无期。 外网虽然热度很高，国内的舆论还真没什么水，知道的人不多。 除了一些自己的某音铁杆粉丝在网上自来水做的宣传视频和讨论帖，其它的就没什么动静了。 姜瀚文手头上的剧本倒是不缺，问题就是这几个本子的成本高，很多细节也还没打磨清楚。 老赵说的这个案子，倒是个很好的拍摄选择，成片的效果不会差，而且能这案子办成了倒是能帮不少人的忙，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姜老弟，案情详细情况就是这样，伱放心，我知道你来肯定得拍戏，你只要来，我这边百分百给你最高规格待遇，至于各方面支持，老兄我就算是把这张老脸给卖了，也得给你办到位！” 隔着手机姜瀚文都能听到老赵在那边拍胸脯的咚咚声。 “哈哈，我的赵大局长，上次拍戏你可是亲自上场的，这回我要求不高，除了我这边带的三个男演员，其他警员你得找当事人过来演，能不能办？！” 姜瀚文也不跟他客气，拍戏嘛，讲的就是一个真实，特别是这种剧情张力满满的案子，必须要找当事人来演，那才能保证真实。 “咋啦，刚刚才吹出去的牛收不回来了？” 姜瀚文笑着揶揄道，见老赵语塞，他也不步步紧逼了。 这事儿，姜瀚文还是挺老赵的，这个案子跟他关系不大，但为了兄弟，能拉下老脸求人，是真的讲义气，无论是拍戏挣钱还朋友义气，姜瀚文都是想帮这个忙的。 “好啦，赵局长，我知道这事儿难度不在你，在那个主要当事人，而且你找我这事儿肯定没跟他通气，这样，你先跟他说说，看他什么个意见，毕竟他也找这么多年了。” 姜瀚文心里也是感叹，老赵嘴里的这个警察，当年可是在全国都出了大名的，不过，苦是真的苦 “什么都瞒不过你姜瀚文的法眼呀，这事儿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这次真的是拜托了。” 老赵很是真诚。 “少来这套，不过话我可给你说清楚，我这边一时半会可过不去，至少得过完年，再让我那伙人修整半个月，我这买的新房子到手还没住过呢。” “那是那是，这事儿你既然说了，我这心里就有底了，不着急.” 说完两人寒暄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姜瀚文起身看向远处的航站楼。 低头看着老丁的未接电话，心里有点犹豫要不要回。 老丁的电话他总觉得没好事，这家伙说话拐弯抹角的，跟赵西来这个打虎局长可不能比。 “嗡嗡嗡嗡~~~” 果然，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丁局，新年快乐啊，我这年底也没回局里看看，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姜瀚文这话也是真心话，自己身为西莞人，又领着西莞警局的工资，而且是高薪。 一年到头却在外地飞来飞去的，确实是没在老家待多久。 “啊哈哈，姜顾问，你还跟我客气，老丁我说句实话，就冲你姜大顾问现在跟部里的关系，还有这知名度，影响力，我西莞警局再给你涨一倍的薪水也都不亏，那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警界预言家，洗冤神探是咱西莞的，你就是咱们西莞的城市名片” “丁局，差不多了，再喝迷魂汤我就要晕了，咱有事儿说事儿。” 姜瀚文知道老丁的套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这上来先是一通迷魂汤，明摆着没好事。 “姜顾问，既然咱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今年我们局里接到一个宣传任务，要求年底拍一个宣传片，这不，我这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你这位国际知名大导演了.” 姜瀚文：“.” 国际知名大导演，老丁你给我评的？ “宣传片？什么主题？” 姜瀚文眉头一皱，警局拍宣传片倒不是什么稀奇事，这种zz任务上面一年少说得派个两三回，躲都躲不掉。 遥想姜瀚文之前第一次被西莞警局请去喝茶的时候，朱治松和邵雪他们就在筹备拍宣传片。 最后还是自己出面帮忙给他们把片子拍了，当时这片子在网络上还小火了一把，网友纷纷评价警局的宣传片拍出电影感了。 这年还没过，又下任务了。 “咱西莞不是进出口大市吗，每年这货运量大，违禁品查出率也是全国排得上号的。” 老丁说起正事儿立马严肃起来，一点儿没有刚才的老油条感觉。 “正好年初的时候刺桐城出了一起走私枪械案，闹的沸沸扬扬的，都波及到咱们这儿了，这不，厅里结合这两个实际情况，要求局里拍一个此案相关的宣传片。” 姜瀚文听完，眉头一掀。 “丁局。” “真就这么简单？” “咳咳，那是，就这么大点儿，姜顾问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电话那头传来老丁的咳嗽声。 姜瀚文搓了搓手。 老丁就为了这事儿连着给自己打电话？这里面能没点儿猫腻？ (本章完) 第158章 你们跪错人了 第158章 你们跪错人了 真实的社会里，事物的运行规则永远遵循着一个朴实的底层逻辑。 关系。 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高贵和贫贱。 人与人之间全都靠着一条条看不见的关系线维系着。 对于某些人来说，能搭上一条向上的线，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一个来自刺桐城的底层菜场摊主能找到全国闻名的警界预言家. 飞机一降落，刚出西莞机场。 姜瀚文就看到了几个再熟悉不过的脸。 老丁那满脸褶子的老脸，身穿警服的一对金童玉女，朱治松和邵雪。 还有梁队和几个熟悉的民警。 这个阵容明摆着是来接机加接风洗尘的。 不过姜瀚文一出大门就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除了老丁之外的其他人都很正常，除了老丁，一脸九十分的空姐笑。 这笑脸在他那老脸上怎么都觉得别扭。 姜瀚文推着行李箱走到朱治松和邵雪还有刑警大队梁队面前，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很是熟络。 最后姜瀚文才推着箱子转到老丁面前。 “老丁！你丫能不能别笑了，我这刚吃了飞机餐，本来就要吐了，你还恶心我，有事就说行不。” 姜瀚文实在是扛不住老丁这空姐笑了，再看两眼晚上非得做噩梦。 你看，人跟人差距就这么大。 赵西来想找姜瀚文帮忙，上来就摆明了请伱帮忙，主打的就是态度诚恳，条件尽管开，能办的坚决办，绝不含糊。 老丁这老狐狸，按照他那宝贝徒弟朱治松的话说。 叫一辈子不求人，虽然精明得跟老狐狸似得，但性子里其实又倔强的要死，从来不肯拉下脸求人办事，干点事情非得算计得山路十八弯，把人算得明明白白，最后让人来求他。 能让他摆出这幅模样，铁定是遇上麻烦了。 “姜顾问，这次是给你接风洗尘，地方是我徒弟挑的，你的老根据地，莞香楼，饭菜已经备好了，咱们先去吃饭。” 老丁看姜瀚文一脸嫌弃，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伸手搓了搓脸，把僵硬的脸部肌肉活动活动。 他确实是不想求姜瀚文，自己堂堂西莞市警局局长，事情摆不平还得求人。 确实是说不出口。 “走吧，吃饭先。” 姜瀚文也不多说，摆摆手。 一行人上了车，浩浩荡荡朝莞香楼开去。 看着熟悉的牌匾，熟悉的铺面，姜瀚文叹了口气。 这次出门，在平安县吃的徽菜，于台的淮扬菜，虽然都是了不得的菜系传承，但论及家乡味，还是得莞香楼的这烤乳鸽来得合口。 西莞警局的席，自然是怠慢不得。 莞香楼的老板亲自出来迎接，那胖胖的老板见了老丁满脸堆笑，普通的官员级别再高，这店老板都不会亲自出门迎接，可老丁这个警察局局长，就不一样，他必须得亲自出门迎接，县官不如现管，干服务行业的，跟警局的关系不好，注定没什么好日子过，但凡店里遇到个酒醉闹事的，不都得警局的关系打点。 胖老板余光一瞥，看见了老丁身后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被一众警员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跑过来。 “姜顾问！预言家！我们西莞的大名人！哈哈，您来了必须得留点东西下来！” 胖老板直接掏出马克笔，邀请姜瀚文在酒楼大门的屏风上签名。 姜瀚文也不含糊，接过笔，大手一挥，潇洒的在洁白的屏风上签了一个艺术气息满满的抽象派签名。 “哎呀，姜顾问不愧是京城闻名的大人物，这一手签名，莫非是张旭的狂草，哎呀，真是泼墨写意，洒脱狂放，好，写得好！” 姜瀚文满头黑线的站在一旁看莞香楼的这胖老板拍彩虹屁。 心里也是不得不佩服，不愧是做到身家十几亿的老板，别的不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一流。 姜瀚文这签名跟鬼画符没什么两样，纯属他前世几十年高强度签名简化来的专属“签名”。 能认出来的，姜瀚文都服他是个人物。显然这胖老板就是个人才，张旭的狂草？你咋不说我写的是徽宗的瘦金体呢。 胖老板脸不红心不跳，一通寒暄完毕，继续引着众人上了三楼，顶级包间，跟楼下的喧闹不同，这里就安静的出奇，采光又好，显然是专门设计过的。 众人落座。 “您几位吃好喝好，上菜！” 胖老板拍拍手，几个身穿修身旗袍的年轻女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各种招牌菜一道接着一道，足足上了有好几分钟。 等到三乘三的大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上菜才结束。 “各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胖老板说完便笑吟吟的出了门。 老丁见胖老板退了出去，菜也上差不多了。 终于是开口了。 “姜顾问，各位同事，今天这桌，除了是咱们西莞警局给姜顾问接风洗尘，还有件事情” 老丁叹了口气，摆摆手。 “这事儿啊，本来不应该麻烦姜顾问，实在是难办。” “丁局，这西莞这地界还有您丁局长办不了的事儿，您办不了找我更没用。” 姜瀚文心道，好吗，跟我玩儿图穷匕见是吧。 您这燕国地图也忒长了，铺垫这么久容易吗。 “诸位稍等。” 老丁从怀里掏出手机。 拨通电话。 “老表，上来吧，姜顾问已经到了。” 老丁说完，挂断电话。 没一会儿，门外就有人敲门。 “进来。” 老丁起身，走到门边。 “吱呀，包间的雕木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两个面色黝黑，穿着朴素工装的中年男女。 这两人一进门，二话不说，直接走到姜瀚文面前。 “噗通”一声。 直接给姜瀚文gui下了。 姜瀚文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洒了。 他抬头看向门边站着的老丁。 “啥意思？接风洗尘怎么还整上这出了？这是杨乃武与小白菜，什么年代了，怎么还能给人gui下？” 姜瀚文被两人这么一跪，梦回片场，职业病都犯了，差点也跟着gui下了，干啥，这拍戏呢？整这出？ “这西莞的真大佬你不gui，你gui我干吗？” 这俩男女回头望了一眼老丁，立马转头冲着姜瀚文。 “姜顾问，看在丁局的面子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姜瀚文：“？？？” “你们gui错人了，丁局长是那位” (本章完) 第159章 不许跪！ 第159章 不许跪！ 姜瀚文印象里有这么一个案子。 一个大一学生放暑假回农村老家，掏鸟蛋被抓判了十年，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人就这么生生被毁了。 这种事情的量刑标准永远难以界定。 你说他无辜吧，但这学生掏的燕隼鸟窝，这鸟是国家保护动物，而且他把掏来的鸟蛋还卖出去了，确实构成了贩卖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罪，明明白白的是违反了野生动物保护法。 但一窝鸟蛋，十个蛋，就判一个年轻人十年牢狱，这学生还是初犯，并且主观上并不知道这鸟蛋是保护种。 情理上来说，怎么也该从轻处罚。 但事情的结果就是，十年，这年轻人的前途尽毁。 “老丁，我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回来过年，你就把这么大的锅扣在我头上，你亏不亏心。” 姜瀚文瞥了一眼门口的老丁，起身把地上的两夫妻给扶了起来。 “姜顾问，您是大人物，我老表都说这事只有伱能办，你放心，我们丁家砸锅卖铁借钱都会把顾问费给您的。“ 两夫妻死活不肯起来，特别是那瘦削黝黑的妇女，瘫坐在地上，扯着姜瀚文的裤腿，声泪俱下的哭诉。 那男人也不遑多让，从怀里掏出两个黄了吧唧的存折本，还有一张磨得卷皮的银行卡，硬要塞给姜瀚文。 “老丁，你说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我姜瀚文做事什么时候还明码标价了？这两个是你亲戚，你这么干太不地道了！” 姜瀚文看见那泛黄的存折心头顿时火起。 帮不帮忙另说，你老丁撺掇自家亲戚把劳资架在火上烤，想让我下不来台，帮这个忙。 姜瀚文还就真不吃这套。 “两位赶紧起来，我姜瀚文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就一网红演员，某音上都能搜到，你们尽管去看，你们的事情，你老表身为警局局长都帮不了，找我更没用！请回吧！” 姜瀚文脸色一冷，下了逐客令。 这也并不全是姜瀚文心肠硬。 如果说是制裁什么穷凶极恶的暴徒，凶犯，杀人狂，姜瀚文不但不会推辞，反而会大有兴趣，那是他的专长。 可这两夫妻求的事情跟姜瀚文印象中的掏鸟案根本是一个性质的案子。 十八岁少年网购24把仿真枪，被判无期徒刑。 听起来炸裂无比，震碎三观，但这孩子的父亲也说了，经过警方专业鉴定。 那24把仿真枪里面有21把动能超过10焦耳每平方厘米，也就是说，在法律意义上，这21把枪都是真枪。 这少年的枪还是在外面买的，在海关被查货的。 法律规定走私超过10支以上的枪支，就可以按照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判决。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案子走私枪械21把，够得上数量巨大，判无期徒刑虽然量刑过重的嫌疑，但却并不是无中生有。 “姜顾问，我儿子从小就喜欢玩玩具枪，给他买的都是打塑料子弹的玩具枪，带他出去玩他就喜欢公园打气球的，我跟您保证，他这就爱好，不是想买枪干坏事的，而且” 少年的母亲已经急的口不择言了。、 夫妻俩一直固执的认为，儿子就是买了点玩具枪自己在家玩玩，顶多打打鸟，又没有作奸犯科，为什么要被判无期徒刑，社会上有那么多作恶的坏人，也没见着警察上门去抓，法院去判刑，为什么就欺负他们穷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夫妻两个菜场的摊位也卖了，不卖菜了，家里的房子也卖了，带了全部家当来救儿子，本来以为有老丁这个远房老表在，一定能给儿子翻案。 没想到千辛万苦凑够了钱，找到了老丁，结果人家却直接说办不了，这是法院判决的案子，而且证据充分，事实清楚，根本一点翻案的可能都没有。 “我的姜大顾问，老丁我这辈子从来不求人，要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我是不会麻烦你的。” 老丁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打开一瓶白酒。 对着嘴，仰着头，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咕嘟咕嘟直接吹了整整一瓶。“咚” 老丁一把把空酒瓶拍在桌子上，整个人就开始冒酒泡了，脸上是猪肝色，显然是醉的不轻。 一旁的朱治松本来想出言阻止的，不过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这个师傅他太了解了，不喝醉了，他是绝对说不出求人的话来的。 他自己就是执法者，如何不知道这法规法条是容不得半点亵渎，更不可能徇私舞弊。 “这事情我本来不想管的，讲真心话，这老小子是我表弟，但也是多少年没什么来往的，我没必要管他的事情。” 老丁纵然是酒蒙子上身，也顶不住一整瓶白酒一口闷。 刚说两句就歪在椅子上了。 “嗝，丁建民！你知不知道你儿子犯的是大罪，走私枪支！还是二十多把！这么大的罪谁能帮得了你！” 老丁酒上头了，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破口大骂。 男人哪敢说话，一直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任着老丁指着他头骂。 “自己儿子不好好管，惹出这么大祸事，还有脸跑来求这个求那个，你个老瘪三不就是当过几年兵，拿过一个什么狗屁二等功，真以为能把自己儿子培养成特种兵，我特么告诉你，就你儿子丁小伟的狗屎成绩，他就算不被抓进去，这辈子也是个盲流！” “啪！” 老丁骂得兴起，突然把刚才喝完的白酒瓶子抄起来朝着男人的脑袋上猛的砸下去。 “师傅！” “丁局！” “老丁！！！” 桌子上一圈人压根没人反应过来，纷纷叫出声来， 但还是迟了。 “咔嚓” 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男人的脑门上登时鲜血直流，一道道殷红的血线笔直的顺着脸颊流下。 这是白酒瓶，最厚的地方得有小拇指厚，可不是那种薄薄的啤酒瓶。 就这一下子下去，普通人不死也差不多了。 但就是这一下猛击，男人却连吭声都没吭，还是那么直挺挺的跪着。 直到血从头发里渗出，一直流到脖子上，沾湿了胸前的白衬衫。 男人才在身旁女人的惊呼下，软绵绵的躺倒在地。 “老丁！你特么疯了！” 姜瀚文气的眼睛都红了。 这对夫妇已经走投无路了，自己唯一儿子要在牢里吃一辈子牢饭。 你老丁好歹是人家表哥，不帮忙就算了，还下这么重的手？ “朱治松！愣着干吗，叫救护车！” 姜瀚文咆哮着把人扶起来，冲着旁边的朱治松吼道。 “别跪着了，给我起来！不许跪！” (本章完) 第160章 双枪，机关枪 第160章 双枪，机关枪 好好的一顿接风宴，愣是一口没吃。 全被老丁这家伙给搅了。 姜瀚文冷个脸跟朱治松邵雪回了警局。 两人一路上各种替老丁赔不是。 姜瀚文就一句话，做戏归做戏，人要是打出问题，你们局长等着吃官司吧。 “姜哥，我师傅，确实这次做的确实有点” 朱治松一边开车一边给姜瀚文赔礼道歉。 “有点什么？你师傅在那跟他兄弟玩儿苦肉计，你没看出来？” 姜瀚文摇摇头。 “朱警官，伱师傅什么酒量你能不知道？还有，一个特种兵出身，身上没点硬气功？就你师傅那体格，他那表弟一个撂他几个都没问题。” “姜哥？你的意思是？他俩演的？” “是啊，姜哥，这玩儿的也太逼真了吧，那血池呼啦的可不像假的的。” 姜瀚文这话一说，原本还算淡定的邵雪都瞪大眼睛变成好奇宝宝了，谁能想到在现实里还能看到真人版苦肉计。 “你们丁局，老狐狸啦” 姜瀚文摆摆手，他现在并不想讨论老丁那拙劣的演技。 这帮人也不想想，他姜瀚文是干什么的。 演员，导演，影帝！ 什么叫表演，什么叫演技，真实的情绪动作反应是什么样，什么样的肢体动作会有表演痕迹，姜瀚文是专家中的专家。 在一个影帝面前演苦情戏，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 姜瀚文沉了沉心思，思考片刻。 老丁这表侄子的案子他可以接也可以不接，问题在于，姜瀚文并不想动用那些所谓的关系去破坏规则，或者拍个视频发出去，利用自身舆论影响力强压司法机关改判。 这里是祖国，不是寒国，以下克上，操纵舆论压迫国会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干的。 不但毫无意义还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案子姜瀚文在莞香楼的饭桌上就回忆起相关的内容了。 记忆中这个案子的最终判决就不是无期徒刑，那小子最后也只坐了五年大牢。 这说明案件的判决本来就出现了问题。 不说什么整风yan打，撞枪口上了，单单这个判决结果。 考虑那小子的年龄，初犯，有没有主观作恶意图，枪支的来源，枪支是否到了购买人的手上，是否形成实质性持有。 以及最重要的对于枪支威力的判定是否合理。 这些都是问题，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至少姜瀚文在回忆清楚脑中具体案情之后，认为一个原本只该判几年的少年，要在牢里蹲一辈子。 这个结果，有问题。 “姜哥，您透个底，到底是怎么个章程，我朱治松别的不行，出个力气还是没问题的，你是不知道，现在预言家的名头响彻警界，上上下下的警员哪个不想跟你一起办案.” 朱治松后面的话被他憋回去没说出来。 当然想跟预言家一起办案了，干活少，零风险，功劳大，还能扬名。 这就是个人形外挂，谁用谁知道。 “呵呵，你一个警队精英，是自己没本事？你小子笑话谁呢？” 姜瀚文瞥了一眼旁边鼓着腮帮子的邵雪，颇有引战的意思。 姜瀚为看着短发的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心情也好了不少。 “朱警官，你给俺这个门外汉普及一下，警方现在判断枪支性质的标准是啥样的。” 姜瀚文这算是出考题了。 朱治松闻言，立马进入答题模式： “按照法律规定，所有枪支只要每平方厘米的动能大于1.8焦耳，一律被判为真正的枪支，而交易上枪支的数量超过10支就构成了走私罪。” “本案的情况，丁某在网上共购买了24支仿真枪，其中20支的动能达到了1.8焦耳，1支达到2.1焦耳，法院由此判定，刘某犯了走私枪支罪，被判无期徒刑，这个判决严格遵守法条，没有问题。” 这小子绝对是应试考试高手，说完都不带打顿的。 “朱队好厉害！” 邵雪在一旁当气氛组。 姜瀚文先是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慢悠悠的问。 “请问朱警官，您这个所有枪支只要每平方厘米的动能大于1.8焦耳，一律被判为真正的枪支，是法律法条还是公安bu的规定呢？这到底是一个行政法规还是一个部门规章，在法理上有必然约束力吗？” 朱治松：“.”姜瀚文继续说道：“法庭的判决为什么按部门规章，而不是法条判决呢？” 朱治松想反驳：“当时部里是按照一米之内，能不能打伤猪的眼睛，能打伤就算枪” 还没等朱治松说完，姜瀚文伸出手指在邵雪的脑袋瓜上弹了个脑瓜崩。 “啵” “哎呀，姜个，你弹我头干吗。” 小姑娘捂着脑门，噘着嘴。 “小雪警官，我刚才用枪打了你。” 姜瀚文说完又换了个手再次在姑娘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看，我用的还是双枪，怎么样，要不要抓我？” 姜瀚文双手一前一后，不停的抖动。 “看，机关枪！” “管装，气动，超过1.8焦” “仿真枪” “我拿吸管喷珍珠算不算，自行火炮。” 朱治松：“.” 邵雪：“.” “1.8焦，我从二楼扔个鸡蛋都比这大。” 姜瀚文收起笑容，脸色严肃。 “事实上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说的很清楚，在认定枪支的时候，不能够为焦耳论，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两位都是熟读法条的，我说的。” “对吗？” 西莞市人民医院普通病房。 两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边啃苹果边聊天。 左边的男人面色黝黑，个子虽然不高，体格也不算多壮硕，但身上的肌肉却是很是匀称，整个人看起来精干异常。 右边的男人就看着老了许多，一张国字脸，满脸褶子，头发斑白，眼角里偶尔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真的不用包一下？” 老丁瞥了一眼旁边的表弟，脸上还是有些疑惑。 “丁建民，你小子真的假的？那可是白酒瓶，五粮液的，那么厚的瓶子真没事儿？这苦肉计我当时也就随口这么一提，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老丁挠挠头，看着自己表弟那黝黑的脸，手上皴裂的大口子，这全是出体力活硬生生熬出来。 他自己性子倔就算了，这个表弟性子比他还倔，明明十几年前就给他铺好了路，让他来西莞发展，非不肯，说什么自己绝对不走后门，结果就这么带着老婆在菜场卖菜。 是挣了点辛苦钱，但这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熬的，五十出头能憔悴成这幅模样。 “哥，我都说了，我们雪feng出来的兵，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格斗硬气功是必练的，别说一个酒瓶子，就是盖房子用的红砖，训练的时候一天都得用脑袋干碎好几块，不碍事。” 男人的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眼睛里浑浊的似乎要流出泪来，此刻他心里还是忐忑的。 “姜顾问是个好人，他说要帮忙的话我都听到了，咱们这么使手段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男人的想法很简单，帮忙这事儿，别人帮你是情面，不帮才是理所当然，老表这出苦肉计虽然有用，但实在是不地道。 “老弟啊，姜瀚文这个人你不了解，表面上铁石心肠，演的都是凶徒，打交道的不是杀人犯就是悍匪，浑身上下都是杀气。” 老丁哈哈一笑。 “但那是个好人呐，出道一年，办了多少大案子，给多少人沉冤昭雪，让多少凶徒伏法，太多了。” “君子欺之以方，对付好人，就得用对付好人的办法。” 见自家兄弟面色疑惑，老丁抬手朝兄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一下跟拍在大理石上一般，震得手掌生疼。 不愧是雪feng出来的精锐特种兵，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你放心，兄弟，这世上还没有预言家办不了的案子，人家在寒国纵横捭阖，黑白通吃，拍个电影差点把国会给掀了，那手段，智慧，心性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说完，老丁又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姜瀚文在部里.跟..那位大.有关系.” 男人听老丁说完，眼睛一亮。 (本章完) 第161章 敲打 第161章 敲打 西莞警局，久违大门，熟悉的台阶，一晃都过去大半年了，姜瀚文在西莞警局可是完成了三进宫的成就，想不记得都难。 姜瀚文掏出手机拍了一张警局大门的照片发给小林总， 这地方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姜哥，您刚才说的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在认定枪支的时候，不能够为焦耳论，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不过我还是觉得法院的审判还是有理有据的.” 朱治松是个喜欢较真的家伙，什么时候非得分个对错，辩出个一二三来才罢休。 这性子跟悬办的小天才刘名扬倒是两个极端，那可是个长着七窍玲珑心的家伙，如果是那刘名扬遇到这事儿，肯定早就想明白了。 老丁这老狐狸，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还走投无路没办法？骗鬼呢。 不过这老小子还算有点底线，没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目前为止还都在可控范围内。 “我的小朱警官，你俩请我来是干嘛？” 姜瀚文叹了口气。 “枪支走私案的嫌疑犯今天下午转运到咱们局进行审问，所以我师傅特地请姜哥你过来的呀。” 朱治松倒是老实，眼睛眨巴着，说的也很认真。 “朱队长，姜哥的意思是，这案子在刺桐城那边已经审完了，就差进入法院审理程序了，为什么又突然调到咱们这来重新审理。” 一旁的邵雪都忍不住了，这朱队平时也没见着这么反应迟钝啊。 姜瀚文摇摇头。 拍着朱治松的肩膀，表情很是严肃。 “老丁在我面前玩儿苦肉计，我不生气。” 姜瀚文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但如果他老丁为了一己私利，干扰正常司法程序，甚至徇私舞弊，呵，他这局长怕是得晚节不保了。” 说完姜瀚文便带头朝审讯室走去，转弯的时候又补了一句。 “朱警官，别忘了跟你师傅说，玩儿心机可以，但别对自己人玩儿，这样容易没朋友。” 姜瀚文叹了口气，也幸亏徒弟不像师傅，很难想象，朱治松这个一根筋的直肠子跟老丁这老狐狸一样，一句话拐八个弯该是什么样子。 那姜瀚文肯定果断辞掉西莞警局这顾问职务。 朋友嘛，真诚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伱在外面智计百出，在自己人面前可不能耍心眼子。 姜瀚文回忆了一下，目前为止，自己遇到的几个心机boy都还是不错的，就连邝智力和老河那样的阴谋家在自己这也是直抒胸臆，从来不藏着掖着。 “小雪，你说姜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师傅他这次还真就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找姜哥帮忙的，毕竟是亲表兄弟，他们老家那宗族观念又重得很，师傅这次要是不帮忙，以后怕是回家进祠堂都得被人嚼舌根子。” 朱治松知道这话说的有点不妥，身为执法者，绝不是让你徇私的。 “你们放心，我师傅要是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我第一个不答应。” 邵雪撩了一下头发，嘟囔着嘴，不置可否。 “咱们的丁大局长能把一个审理完结，就等着宣判的嫌疑人，跨省弄到自己辖区内重新审理，啧啧，能量惊人啊.” 邵雪一张娃娃脸摆出一副佩服的表情。 “虽然回原籍地审理，是可以这么操作，但是这把我站姜哥那边，如果他那侄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真是个违法购买枪支的不良青年，我相信姜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丁局这回有点失算了。” 朱治松摇摇头，没再说话，而是打电话询问转移人员是否到位了。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迫不及待的见见那个被判无期的少年。到底是无知者无罪，还是明知故犯，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长长的走廊，光线昏暗，四面都做了防撞处理的审讯室，贴了浅蓝色地胶地面踩上去很是柔软，整个房间，只有右上方留了一个气窗。 被铆钉固定在地上的审讯椅，椅子的尖角处包着防撞胶，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这样的审讯室姜瀚文已经进过太多次了，甚至比绝大部分犯罪嫌疑人进的次数还多。 他打开审讯室的灯，一个人坐在审讯桌后面，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脚镣稀里哗啦的响动，还有几个轻微的脚步声。 “来了。” 姜瀚文吐了个烟圈。 声音越来越近，姜瀚文抽完最后一口，掐灭了烟蒂。 “嘭”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两个年轻民警推着一个瘦削的青年走了进来。 两人把青年塞进审讯椅，便退了出去，临走前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姜瀚文，眼底明显露出激动之色。 “姜哥，这次你主审，我负责做笔录就行，你只管问，我负责记。” 门口朱治松端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了。 姜瀚文点点头，眼睛看向坐在审讯椅上的青年。 头发被剃光了，长得还算清秀，看上去不像是犯人，倒像是学生多一点，上身穿着黄马甲，脚下蹬着双拖鞋。 “警官，我，我能请您给我爸妈带一句话吗？” 少年蜷缩在椅子上，眼睛通红，显然是没少哭。 “说吧，我一定给你带到。” “谢谢警官，请您转告我爸妈，儿子不孝，这辈子不能给他们养老送终了，还是让他们再生一个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呜呜呜~~~” 少年说完，泪如雨下。 “不许哭！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姜瀚文语气阴冷。 他收回目光，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判断，不过他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无期，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了，这次把你转回原籍地宣判，主要是为了起警示作用。” 姜瀚文说完，一旁的朱治松诧异的瞥了一眼。 姜哥不是说. “我，我知道，在那边，警察已经跟我说了，我犯的罪太大，要在牢里蹲到死了，减刑都不可能。” 少年闻言面色土灰，本来这才转运，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案子能有转机。 没想到眼前的年轻警官上来就判了他“死刑”。 (本章完) 第162章 请用我买的枪枪毙我！ 第162章 请用我买的枪枪毙我！ 无期徒刑和死刑，这两个判决究竟哪个更重，其实一直都存在争议。 很多人认为死刑是最重的刑罚，但也有人认为，吃一颗生米才多久？让一个人在牢里蹲一辈子，剥夺他所有的自由到死。 这样的刑罚简直比取人性命要重得多了。 眼前这个少年刚满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丁小伟。” 这个坐在主审位的年轻警官，无论是言语，还是骨子里都透出一种冷漠，居高临下的冷漠。 看向自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少年的心底里渐渐升腾起恐惧与绝望。 “到！” 少年低下头。 “听说你在学校成绩很差？年年考试在班级垫底？” 警官的问话很直接，少年尽管有些羞愧，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警官，我，我喜欢打枪，跟我爸练搏击，书我也认真读了，就是，就是不过脑子，怎么都记不住。” “呵呵，还会搏击？那你小子在学校可不得横着走。” “警官”的语气很轻蔑，少年听着很不舒服，但他却没怎么反驳。 整天喜欢打枪练拳的，别人怀疑你在学校好勇斗狠也很正常。 “回警官的话，我，我不打架，我爸说了，练枪练拳是为了以后当兵的，不是去学校打架的。” “哼，当兵？没看出来啊，成绩不咋地，思想觉悟挺高，还挺爱国的。” 少年头埋得更低了，他当兵可不是因为爱国。 “没，没有。”少年的声音局促，“我爸说了，我成绩差得跟狗屎一样，念书肯定是没出息了，还不如以后当兵，能混个饭碗.” 他突然觉得有些羞愧，当兵报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学校里老师都是这么教的，可自己却是为了混个工作，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当了兵，就能打真枪了，还能天天打，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幸福。 “口才不错啊，伱坐这牢，一点儿都不冤枉！” 年轻警官的声音冰寒彻骨，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打在少年的心上，刺得他生疼。 “非法走私枪支，24把！这些枪卖三万块，你当真不知道那是真枪？你真以为警察都是傻子？” “啪！” 警官猛的拍着桌子，厉声喝道： “谁会信你的鬼话？说！买这么多枪你想干什么？！” 少年低头，沉默不语。 “装死是吧！以为我们没手段收拾你？” 年轻警官站起身，似乎要动手了。 少年缓缓抬头。 面色铁青，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警官。 年轻，高大，英俊，虽然没穿警服，但看得出来是个干练的刑警。 可是这个警官身上的气息却是嚣张跋扈，轻蔑到了极点。 “一个在学校混不下去的渣滓，还想进军队？弄这么多枪？想翻天啊，哈？” 警官慢慢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你也不看看你这熊样？学人家走私枪支？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少年这次没有躲避，而是抬起头，任由对方侮辱得拍打他的脸，他的身体紧绷，大口的喘着粗粒，眼睛渐渐泛红。 身上剧烈的颤抖。 警官却不为所动，轻蔑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少年看着警官的背影，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发出愤怒的嘶吼。 “凭什么判我无期，如果我买的这些枪能把我击毙，我就承认我的罪行！” 很奇怪，那个年轻的警官突然转过身，冲着他微微点头。 从警局回来，姜瀚文就被家里人喊去一通走亲戚，好在他现在挂着警局顾问的“名号”，一句有案子要忙，就顺利开溜了。 回到林国府，洗完澡倒头就睡。 一个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定闹钟的早晨，对于姜瀚文来说反倒觉得不习惯。 新年该忙的事情忙完了，姜瀚文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算是一年里难得的休息时间。 手机上一堆的新年祝福，姜瀚文实在没办法一个一个回过去。 就捡着自己剧组成员挨个打了电话，又在群里撒了一圈红包。最后@孙小义这个牛马摄影师，抓紧时间把《杀人回忆》的电影剪辑一些精彩片段往姜瀚文的某音账号上发发。 这个账号现在与其说是姜瀚文在管，倒不如说是孙小义在打理，这家伙现在已经被姜瀚文“培养”成十项全能型人才了，除了演戏暂时还不会，其它的都是一把好手。 “老板，您的账号我建议还是时不时上去看看，按照您的吩咐，我是每天除了发布视频之外还管理评论区，最近不少粉丝说姜老贼出国一趟，回来就飘了，视频更新也慢了，评论也不回复了，以前还动不动直播一下，现在压根没动静了。” 孙小义小心翼翼的说了一下姜瀚文工作室账号的情况。 不是他怕挨骂，实在是这事儿说起来真的没法解释。 做为姜瀚文剧组成员，自家老板一年到头忙得跟陀螺一样，他是看在眼里的。 西莞、南澳、春城、金陵、香江、哈城、琅琊、首尔，哪个案子是好办的。 姜瀚文不但要带着剧组完成拍摄任务，还要跟警方打交道，协助警方办案。 很多时候还要直接面对那些凶残的杀人犯，更不用说像首尔案那样的大场面。 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旦走错，风险巨大。 反正孙小义是觉得这种逆天的压力下，换做自己早就崩溃了。 别说办什么惊天大案了，光是拍摄现场的人员调度都快要把他的cpu给干烧了。 “老板，账号的广告商单是小鹿会计全权管着的，我就不跟您汇报了。” 孙小义说完又给姜瀚文发了一份年度工作总结。 点开一看，颇为正式，每条视频每场戏的拍摄情况都写得一清二楚。 姜瀚文眼睛发。 “孙大摄影，我实在没力气看报告，反正剧组的全部拍摄工作都交给你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后这片子你拍成啥样，咱就发啥样的，我是不会改一下的。 姜瀚文大手一挥，主动放权。 “老板，姜哥，士为知己者死！我保证把每部片子都拍好，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孙小义已经激动的快要红温了，哪个摄影师能遇到这样的导演，这样的老板。 “别肉麻兮兮的了，还不快去剪片子。” 姜瀚文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某音。 今年的行程太满，小林总那个网络电影牌照还没派上用场，等过完年肯定是要赶紧筹备新片的。 姜瀚文没有直接进自己的主页，而是点开某音搜索框，看看近期有什么爆炸性新闻。 高强度拍摄工作让姜瀚文几乎处于半与世隔绝的状态，当下的爆款热点他都不是很了解，这对一个创作者来说不是好事情。 点开搜索框，下面自动弹出来一排热搜排行榜。 华国导演执导寒国犯罪大片，《杀人回忆》观影人次登上该国影视排行前十名。 姜瀚文想起老朴发的拜年短信，还有账户的转账记录，不禁感叹，还是院线大电影挣钱。 往下继续翻热搜： 利雅得胜利官方社媒发布视频，c罗领衔给华国球迷们拜年。 c罗说道：你好华国，准备好了吗。塔利斯卡还秀中文说道：恭喜发财。 姜瀚文很是好奇，体育明星中文拜年不是很正常吗？咋还能上热搜了？ 他点进去一看，相关的热搜视频上却大部分不是c罗，而是一个戴着军帽，穿着鬼子军服的八嘎太君，小八嘎的脸看着还贼面熟。 姜瀚文看了几个视频，又翻了一圈评论，直接气的血压上涌，不得不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冻北冰洋，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劳资这么多年球迷，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职业操守的败类。 别的不说，就为了那巨额出场费，你爬也得在球场上爬一圈。 收了钱不干活就算了，见了小八嘎病就好了，着实离谱，姜瀚文又吹了瓶汽水，才勉强把火气压下去。 “呼” 姜瀚文深吸一口气，难得休息，不看热搜保平安。 正准备下个葱面填填肚子，手机又响了。 朱治松？这小子是真不休息啊。 “喂，朱警官，过年不走亲戚不相亲，给我打电话干嘛。” “姜哥，前天审讯笔录我报上去了，现在各方都在等你的下一步动作，您休息归休息，下面怎么个章程，好歹给咱们透个底是吧。” 朱治松还是很诚恳的，姜瀚文审讯丁小伟，全程都是往死里弄的架势，就连老丁看了监控心里都发毛。 这哪是帮忙，这审的比刺桐城警方还很，那小子都给整破防了。 “章程？姓丁的小子不是说了吗，如果他买的枪能把他击毙，他就认罪。” 姜瀚文倒了杯咖啡，喝了一大口。 “就按他说的办。” (本章完) 第163章 从来如此，便对么？ 第163章 从来如此，便对么？ 西莞警局，老丁今天值班，特地把自家徒弟拉过来陪着。 “师傅，您这大过年的怎么不按值班表值班啊，我这行程都安排好了。” 朱治松今天连警服都没穿，一身便装，平时就算是再怎么尊重师傅，今天还是忍不住抱怨。 “少废话，我让你跟姜顾问联系，探探口风，你电话打了没？” 老丁捧着个大茶杯，咕嘟嘟的喝着茶。 自己这事情办的属实不地道，以姜瀚文的逆天洞察力，自己玩的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不过老丁也挠头，当时确实是没办法，这件案子抛开嫌疑犯丁小伟跟自己那层亲戚关系，单纯看刺桐城警方和法院的判决是没问题的。 不但没有量刑过重，反而是考虑丁小伟的年龄，给了轻判，自己动用上头的关系把案子转回西莞原籍地再审，这已经是属于半违规操作了。 于公于私，老丁都自知自己理亏，所以才让徒弟去打听消息。 朱治松倒是没有多想，把姜瀚文的回答一五一十的跟老丁说了。 “什么？按嫌疑人说的办？什么意思？” 老丁有点懵。 丁小伟说如果用自己买的枪击毙自己，那他就认罪。 这话明显是上头了说的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不过老丁知道姜瀚文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说了就肯定有所意指。 “师傅，姜哥还说过，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释说的很清楚，在认定枪支的时候，不能够为焦耳论，要坚持主客观相统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朱治松对于姜瀚文说的这句话也想了很久，总觉得确实应该这么判断。 虽然自从公安bu下发了枪支认定标准之后，各地的类似案件全部是按公安bu的标准判罚的，但正如姜瀚文所说，这个标准只是公安bu的部门规章。 如果真正按照法条精神，那就必须按照凶手事实造成的社会影响、破坏力、主观犯罪意图多维度判定、包括本案中的嫌疑人根本没有拿到他购买的仿真枪。 这样一权衡，那个无期徒刑的判决就有问题了。 “徒弟啊，这事儿师傅不是没想过。” 老丁叹了口气，点了根烟。 “但你要知道，全国跟这个案子类似的案件何止十件百件？气球摊主气枪案，火柴枪案，甚至咱们体系内部都有警局局长因为类似的原因吃牢饭。” “公安bu下的标准，就是下面用来执行的，伱不执行，别人执行，上面会怎么想？” 老丁眉头紧皱，不再说话。 朱治松倒是没什么顾忌，他又开始进入数据检索模式，学霸气场开启。 “师傅，类似的枪支鉴定标准，在香江是 7.077焦耳/平方厘米，在bao岛则是20焦耳/平方厘米。2008年以前，咱们这一非制式枪支鉴定标准还是 16焦耳/平方厘米。” 朱治松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背诵法规。 “2001年公安部发布的《公安机关涉案枪支弹药性能鉴定工作规定》第3条明确规定：对不能发射制式枪支子弹的非制式枪支，按下列标准鉴定：将枪口置于距厚度为 25.4mm的干燥松木板1米处射击，弹头穿透该松木板时，即可认为足以致人死亡；弹头或弹片卡在松木板上的，即可认为足以致人伤害。具有以上两种情形之一的，即可认定为枪支。” “试验结果显示，当枪口比动能在10焦耳/平方厘米以下时，较难嵌入干燥松树木板，只能在木板上形成一定深度的弹坑；枪口比动能在16焦耳/平方厘米时弹头具备嵌入干燥松树木板能力的能量界限。” 朱治松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但为什么每过一段时间，部里对于枪支的判定标准就会降低，从16焦耳/平方厘米一直降到现在的1.8焦耳/平方厘米。” “我无意质疑上面的规定，但正如姜哥说的，以后是不是喝珍珠奶茶的时候都得四处观察有没有警方的监控，毕竟按照这个标准，管装，气动，超过1.8焦，确实就是枪支。” 朱治松说完，面无表情，他是个刨根问底的人，以前没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自然也就不会去考虑，现在碰到了，朱治松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姜瀚文说的话虽然无厘头，什么出门两只手就是自带双枪，但话糙理不糙。 这事儿难道真的该如此吗？ “混账！” 老丁一个巴掌拍在徒弟头上，脸上露出怒色。 “你小子干什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上面的政策自然是有上面的道理，轮得到你来质疑？” “师傅，徒弟虽然性子直了点，但脑子却是够用的。” 朱治松面对师傅的巴掌，不躲不避，反而是面色镇定，目光灼灼。 “那些潜规则，默契，底层逻辑我可能不懂。” “但我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昔日秦皇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则秦朝二世而亡，古语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之力胜过天时气象，胜过山川地利，近代国府的德械师精良无比，却还是干不过先辈的小米加步枪，这么简单的道理师傅肯定明白” 朱治松言辞平静，但每说一句对面的老丁脸色就阴沉一分。 “朱治松！” 老丁声音低沉， “这些话都是姜瀚文跟你说的？” “不是，姜哥只是说了唯焦耳论并不合适。” “那是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法院的判决？还是质疑bu里的规定？又或是” 老丁冷哼一声。 “朱治松同志，我现在以局长的身份要求你，说话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执法者，执法者质疑法规，甚至质疑制定法规者的用意，这很危险！我是为你好。” 老丁深吸了口气。 “这个案子，师傅违规在先，我会主动递交情况说明，咱们不掺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刚才都说出那种混账话了，要是再弄下去，为了推翻法院的判决，天知道姜瀚文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他背后有神仙站台，你背后有什么？你小子凭什么掺和？我那侄子也没什么前途，吃牢饭就吃牢饭吧。” 老丁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甚至后悔答应帮老表办这事儿。 他已经从这个小小的仿真枪走私案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如果西莞法院真的推翻了刺桐城法院的判决。 那边的人百分之百会把案子闹到最高法，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 老丁混迹圈子这么多年，深深的知道。 这个圈子，脸面比对错更重要，有的时候为了脸面，是会闹出大事的。 所谓的1.8焦耳，只是公安bu下的一个规章，这一点他老丁这样的老油田能不知道？全国那么多资深警务人员能不知道？ 但为什么枪支的认定标准一降再降，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点身在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很清楚，更不用说警方身为执法者，对此更是清楚的很。“师傅，我朱治松，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就事论事，我尊重的是法条，仅此而已。” 青年的脸上仍然透着稚嫩，但言语中却格外坚毅。 “朱治松！这只是个个案，不重要！” 老丁拍着桌子强调。 “一个案子的判决公允与否不重要，那是不是所有的案子都可以这么认为？” “你个小兔崽子，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专门来气你师傅是不是，想气死我是不！？” 老丁说着又伸手想教训徒弟。 没料到这下却被徒弟伸手给挡下来了。 “你小子造反了是吧！” 年轻警官恭敬的对着师傅说道。 “从来如此，便对么？” 朱治松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师傅收拾徒弟，在刑警这行不算什么，毕竟工作的危险程度摆在这，不打不成器，这是老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朱治松很明白，像师傅这么无理由维护自己徒弟的，放在整个行内都是少数。 他的严厉也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 师傅原本想的是借助姜哥的关系网，跟刺桐城那边内部勾兑一下，把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也办了，双方的脸面也保住了，一团和气。 但姜哥的答复显然是超出了师傅的预想，他想及时踩刹车也很正常。 不过，朱治松的脑子里还是不停的回想起姜瀚文的那个玩笑。 “管装，气动，超过1.8焦” “我拿吸管喷珍珠算不算，自行火炮。” 这听起来黑色幽默，但现实中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火柴枪的案子。 这算矫枉过正吗？ 朱治松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但他总是有个大大问号在脑海里盘旋。 “从来如此，便对么？” 年轻警官就这么呆呆的走出警局，一路上胡思乱想却怎么也没个结果。 最后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姜哥。” “哟，朱警官，你这是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这假期里第二次给我打电话了，别告诉我今天你还加班？” 对面的男人应该在吃面条，电话里不断发出吸溜的声音。 见朱治松没回答，电话那头已经开骂了。 “这该死的老丁，不把徒弟当人用是吧，你等着，我打电话过去骂他，岂有此理，欺负我们小朱警官老实，没完了” “姜哥，别别别，不是，是我有问题想问你，跟师傅没关系。” 朱治松连忙打住，师傅刚才已经被自己气得差点背过气了，以姜哥这张利嘴，再上去a两下，师傅估计得心脏病发作了。 “姜哥，我就是想问问，这案子您到底是打算怎么办的，难道真的让丁小伟拿仿真枪测试威力？万一打伤了怎么办？我知道您肯定是开玩笑的，但到底要怎么办，您还是给我点提示吧，不然我这抓耳挠腮的难受的很。” 朱治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姜瀚文说的方法实在太过魔幻，听起来极度无厘头，如果真这么干了，丁小伟那小子被打出什么问题来，西莞的警察和司法系统绝对能上热搜第一了。 赛博枪毙，最为致命。 让嫌疑人拿证物枪支自己崩自己，可还行？ “玩笑？朱警官，我可没开玩笑，这么严肃的案子怎么可能开玩笑？” “哈？姜哥？啥意思？” “嫌疑人自己提得要求，我只不过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电话那头停了片刻，看来是面条吃完了。 “丁小伟说自己认为他买的仿真枪不具有杀伤力，至少绝不可能打死人，那既然不可能打死人，那让他戴着头盔打上两枪有什么不可。” 朱治松：“？？？？？” “如果试验证明这些仿真枪的威力根本不足以致伤，那咱们就严格按照法条精神，从嫌疑人的购枪动机，实际危害，年龄小加上初犯，还有枪支并没有最后到达嫌疑人的手上这些客观因素来执行判决，那最后顶多判个四五年，四五年给这小子买个教训，不亏。” “但如果他不敢试枪，就说明他明知道所购枪支威力巨大，有杀伤力，那他之前的所谓不知道枪支威力的证词就是假的，那这小子的动机就有大问题，别说什么买的少卖家不发货，哼，一次性买24把，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想做二道贩子，贩卖枪支。” “如果是这样，非法购买枪支，走私贩卖危险品，且数量巨大，无期徒刑？保送他吃生米！” 姜瀚文说完，也不管朱治松的石化状态。 而是语气缓和下来。 “朱警官，你可是学霸，我给你讲个故事。” 【人类早期的刑法充满原始复仇的自然正义观念，基本上是根据客观损害结果来决定对行为人的处罚，丝毫不考虑主观罪过。这种客观归罪甚至会迁怒到无生命的物质。】 【相传公元前480年，波斯王薛西斯大举进攻希腊，大军行至达达尼尔海峡，薛西斯下令架桥。】 【两座索桥很快架好了，却不料狂风大作，把桥吹断。】 【薛西斯大怒，不但杀掉了造桥工匠，还命令把铁索扔进海里，说是要把大海锁住，同时命人用鞭子痛击海水300下，惩戒大海阻止他前进的罪过。】 【类似举动在人们的婴幼儿时期也常有发生，当蹒跚学步的孩子跌倒在地，他首先想到的是地板的错，如果大人也象征性地打一下地板，孩子就会转哭为笑】 “客观归罪是法治不发达的产物。” 朱治松不愧是西莞警局的小学霸，听完之后脱口而出。 “朱警官，咱们国家的法治可是健全得很。” 电话那头响起男人轻松的调笑声。 “把我刚才说的办法跟你师傅说说，他跟刺桐城的警方和法院都有联系，可不可行，大伙儿可以商量吗.” (本章完) 第164章 老友相聚 第164章 老友相聚 春城，翠湖小吃街，人声鼎沸。 这个季节北方还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哈城的游客全都还穿着羽绒服。 春城今天18度的气温，配上和煦的暖风，已经有春意盎然之感，街头的男男女女早就开始穿单衣了，有的小年轻已经穿短袖了。 夕阳西下，翠湖米线，屋里已经坐不下了，老板在外面摆了七八个桌子，现在也差不多满客了。 角落里，两个男人正在对瓶吹啤酒。 这两人面前酒瓶摆得满满的，一眼看过去得有二三十瓶。 “不行了不行了，赵局，不喝了不喝了，我这酒量到你那，就是个屁~~” 桌子右边的小个子男人抱着酒瓶，连连摆手，嘴里时不时打几个酒嗝。 这小个子男人四十多岁上下，脸色黝黑，头发散乱，鬓角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小眼大鼻子，一身蓝色工装，上面星星点点的沾着油污，看起来很是憔悴还有些邋遢。 他对面则是一个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猛男，国字脸，浓眉大眼，面容刚毅，全身肌肉虬结，上身的白色衬衫被胸大肌撑得几乎要爆开。 他面前的啤酒瓶要比对面的多上不少，粗略一看估计喝了得有两箱了，见对手已经认输。 壮汉哈哈大笑。 又拿起一瓶啤酒，手指抵住瓶盖，轻轻一弹，瓶盖便飞出老远。 “老陈，你是退步咯，当年警局酒司令的位置可是你独坐的啊，那时候咱局里谁敢跟伱拼酒，烧刀子对瓶吹的我就见你一个人这么干过。” 壮汉说罢，酒瓶在手里打了个旋，对着嘴如同游龙吸水，一饮而尽。 “赵局你就别笑话我老陈啦，您这些年在酒桌上厮杀，我这，哈哈，天天不是修空调就是送快递，哪有时间喝酒啊。” 小个子男人脸色通红，说话都有点结巴，整个人晃晃悠悠的，显然是喝醉了。 不过他仍然用手抵住凳子，强撑着自己不倒下。 “你个倔驴，七年了！大家伙都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找班上的找班上，你呢！？非揪着不放？” “这跟你说了无数回了，那案子警方没放弃，一直在查，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一个人满世界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老婆跑了，孩子也不看你，你特么图什么？” 壮汉越说越激动，最后拍着桌子又开始对瓶吹啤酒。 “老板，再来两箱青岛，要冰的！你今天不喝倒了，别想走！” 小个子男人低着头，似乎是没听到壮汉说的话。 他默默的开了一瓶啤酒，呆呆地看着瓶身上的水滴。 “赵局~~” 壮汉厉声打断了男人的话。 “特么叫老赵，劳资什么时候在你这摆过官架子，你跟我来这个，亏不亏心？喝！”老赵砰砰砰一连摆了七八瓶酒放在男人面前。 他不担心男人会喝醉，啤酒而已，涨涨肚子喝不醉，眼前这个不到四十岁已经头发白的男人醉的不是酒，是事儿。 “哈哈哈哈，老赵，我有时候真特娘的羡慕你？” “放你娘的屁，羡慕我啥，羡慕我长得比你高，比你帅？老板娘，生米来两盘，再拍点黄瓜！” “为什么你能这么洒脱，什么事情过了就扔，从来也不记在心上，为什么我就做不到？为什么我躺在床上一闭眼就看到你小姑娘被ba光衣服，赤条条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下面全是血！还没死透！她让我救她，呜呜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想起了，我们队的人穿着囚服站在法庭上，老蔡、老廖、坤子、小舟他们一个个都剃着光头，全都直勾勾的看着我？问我这个队长为什么把他们带上法庭了，为什么！” 男人的声音嘶哑，身子不停的摇晃，手里的酒瓶拿不住掉在地上碎成一地泡沫。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捞那碎酒瓶，但一弯腰，嘴里已经开始吐酒了，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 老赵的脸色柔和了许多，他猛得伸出手，抓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拽在身前，大手胡乱的揉着男人的头发。 “老陈，你放心，我说过帮你，就一定帮到底，咱们这些年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不是一直慢半拍吗。” 老赵嘿嘿一笑。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兄弟我认识一神人，名扬天下的破案高手，警界预言家，开了天眼的人物，这案子到他手上，呵呵。” 老赵这么一说，男人突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壮汉。 “你放屁，以为劳资好骗，以为劳资不当警察了就不关心警界新闻了？” 男人一脸的狐疑。 “预言家是什么人物，公安bu特级顾问，上个月在寒国搅得天下大乱，有龙一般的人物，你能请到？” “诶诶诶，老陈，你可别不信，姜顾问可是我们官渡警局的特聘顾问，领工资的，我跟他不但合作过案子，还演过他的片子。” 老赵见对方满脸写着不相信，登时脸也红了，赵西来什么时候说过大话，还被人家怀疑扯虎皮拉大旗？ “我的赵局长，你可拉倒吧，人姜瀚文是来过春城不错，但你也不看看，他那个时候什么身份，现在什么身份，除了bu里能请动这尊大佛，咱这地方，不行，再说了，这案子又不是什么挂了号的大案，你确定人家能瞧得上？” 男人摇摇头。 并不是他不相信姜瀚文的手段，这位警界顶流的能力早就已经被证明过无数次了，但凡有质疑的声音，每次最后也都会被华丽丽的打脸。 但问题是，8.22案并不是什么轰动一时的大案，以姜瀚文的咖位还真就看不上， 像姜瀚文这种名动四海的人物，现在接案子最重要的考量是拍戏是否合适，人家毕竟是导演、演员，拍戏挣钱才是主业。 官渡警局贸贸然请人家过来，一个案子少说半个月。 人吃马嚼的加上误工费，这钱谁来处出？ 是他陈兵能掏得起这钱，还是赵西来能掏得起，又或者是市局的领导愿意批这个顾问费？ 都不可能。 (本章完) 第165章 以退为进 第165章 以退为进 “啊切” 远在西莞的姜瀚文正在泡澡。 明明浴室里温度很高，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哪个混蛋在背后嚼我舌根子。” 姜瀚文恨恨道。 说完从台子上拿起一瓶开了口的冰可乐。 泡澡配冰可乐简直完美。 “风又起，叶落地思念更浓郁.” 姜瀚文新换的威信铃声，合唱版风又起，挺好听。 他拿起手机，小林总一身职业装，嗨丝大长腿的头像映入眼帘。 “咳咳，小林总。” 姜瀚文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一直躲着林乐清，主要是过年期间两人见面的话，大概率要被曝光。 虽然姜瀚文并不否认对方的存在，但毕竟没有捅破那层膜，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太方便。 “瀚文哥，你是不是不打算拍网大了呀，有什么计划可以告诉我吗。” 手机里的林乐清笑颜如，穿着小西装，精致的妆容攻气十足，这会儿正坐在自家阳台上办公，桌子上还摆着杯红酒。 “哈哈哈，没有没有，小林总放心，你既然把牌照搞到手了，我哪有不干活的道理，你放心，剧本我都搞差不多了，拍摄地点放在春城，到时候小林总有时间可以一起去看看嘛。” 姜瀚文嘿嘿一笑，本来以为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没想到居然这么吹风和煦。 “瀚文哥伱辛苦啦，不着急，你什么时候忙完，咱们什么时候筹划。” 姑娘红唇微启，眼睛里像是闪着星星。 “瀚文哥，上次我们清文传媒投资《杀人回忆》的一千万，收益率已经爆了，还是瀚文哥你厉害，刚从短视频转战电影，就在寒国大杀四方，实在是让人惊艳！” 姜瀚文的表现不错，说明心里是在意她的，林乐清笑的很开心。 她很清楚男人想要什么，男人不需要女人在旁边质疑他，数落他，翻旧账，说一堆有的没的，或者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理取闹。 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把你喜欢的男人变得越来越糟糕，让他变成一个暴躁无能，让人讨厌的懦夫。 女人对男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懂得人心进退，知道冷暖的女人就能支撑一个有所作为的男人。 反之，败家的速度绝对远超你的想象。 所以，林乐清绝对不会因为姜瀚文故意躲她，这一点小事情而无休止的抱怨。 轻轻揭过，让对方自己心生愧疚，那最后得到的结果会比那些咄咄逼人的女人要多的多。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听起来简单，但真正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小林总，谢谢，你为我做的太多了，电影的收益咱们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你投资多少，占多少股份，就分多少，另外我那份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也归你，毕竟你是主要投资人。” 姜瀚文说的十分诚恳。 拍摄电影《杀人回忆》的启动资金是林乐清的清文传媒公司投资的，没有这笔钱，电影连最开始的筹备工作都开展不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姜瀚文绝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至于那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权当是购买林乐清手里的电影牌照使用权了。 “好呢，瀚文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钱呢就先存在我这，反正到时候还不都是你的，嘻嘻。” 姜瀚文捂着脸。 这姑娘，说话总是让人心里暖乎乎的，就很招架不住。 “干杯！合作愉快！” 姜瀚文端起手里的可乐。 “干杯，瀚文哥。” 姑娘纤细的手里捏着红酒杯，两人隔着屏幕碰了一下。挂断电话，姜瀚文咕噜咕噜的喝着可乐。 心里盘算着春城的新剧本。 这次拍摄，钱是不缺了，王小鹿发过来的公司财报姜瀚文看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杀人回忆》这部电影这么赚钱，也没想到老朴这家伙这么讲义气。 明明很多不该姜瀚文拿的利益，对方却统统让了出来，而且还不允许商量。 看起来相当的霸道，但姜瀚文却很不是滋味。 他绝对不是那种白占别人便宜的人，但老朴这人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这家伙独断专行惯了，他做的决定，你是万万没办法跟他商量的。 资金不缺，演员方面剧组里面的现有演员确实有点儿少了。 来来回回就是姜瀚文这个主咖、张颂闻这个黄金配角、武磊这个小鲜肉，加上周娜娜这个大女主，外加几个跟组演员，还有王胖子这个死尸专业户。 现在急招演员肯定是来不及了，一来时间不够找不到演技过关的演员，二来新人进组需要磨合，这都需要时间。 而春城之行年假结束之后就得启程，毕竟这案子对于天气的要求还是比较苛刻的，下雨的戏很多。 姜瀚文在家难得的清闲。 西莞警局、西莞法院的一众头头脑脑今天却是忙翻了，明明是年假，偏偏却要集体加班。 会议室里灯火通明，警局和法院的主要领导全部到齐。 “丁局长，这案子确定要跟刺桐城那边联合审理？这怎么算啊到底？” 法院院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戴着眼镜看起来书生气颇重，按道理，警务和司法不应该出现互相干扰的情况。 他堂堂法院院长也没必要询问老丁这个警局局长的意见。 但身在体系里，怎么可能做到泾渭分明，大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常态。 老丁在西莞几十年的资历摆在这，他的意见谁敢不听。 “高院长，我说了，这次只是开个远程会议，向刺桐城那边知会一下，咱们西莞警局是迫于无奈，被人找到了判决有误的地方，不得不重审此案。” 老丁说着又伸手指向会议桌对面的一个模样清瘦的男人。 “嫌疑人家里砸锅卖铁，了大价钱找到这位金牌大律师为嫌犯做辩护，人家确实是拿着刑罚，对照着法条驳斥了咱们兄弟法院的无期徒刑判决，高院长，你说我能怎么办，法律高于一切，我等身为执法者就是要维护法律的尊严.” “而且，嫌疑犯在审讯室大放厥词，说要我们警方拿他买的枪枪毙他，这事儿荒唐至极，我们警局能不管吗？” 老丁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有理有据，把对面的高院长说的一愣一愣的。 两人刚交流完，大屏幕上刺桐城警方和法院的领导也连线成功了。 老丁笑眯眯的对着两人。 “高院长，大律师，看两位的了。” 高院长来的时候万没想到是这个局面。 警局局长带着金牌大律师来开会， 那律师手上还捧着一本红彤彤的《刑法》。 啥意思，把坚决维护法律尊严贯彻到底了呗，默契判决、bu里的规章不要了呗。 “咳咳，还是请大律师先发言。” 法院院长也笑眯眯的请律师发言。 要是按刑法法条判，顶多也就判个五六年。 果不其然，那瘦瘦的金牌大律师抬头看向大屏幕。 端着手里的《xxxx共和国刑法》就开始背诵法条：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涉以压缩气体为动力的枪支、气枪铅弹刑事案件定罪量刑问题的批复》对于此类案件，不仅应当考虑涉案枪支的数量，而且应当充分考虑涉案枪支的外观、材质、发射物、购买场所和渠道、价格、用途、致伤力大小、是否易于通过改制提升致伤力，以及行为人的主观认知、动机目的、一贯表现、违法所得、是否规避调查等情节，综合评估社会危害性，坚持主客观相统一，确保罪责刑相适应 坐在角落里放大屏幕的朱治松这会儿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 “姜哥真是再世诸葛啊，把默契球拿到台面上来，等于直接掀桌子了，桌上的各方为了保护桌子不被掀，都得退后一步。” “你跟我讲规章，我跟你讲法条，不是我说你判决有问题，我是在帮你法院维护法律的威严，你不得说声谢谢” (本章完) 第166章 手滑 第166章 手滑 有句话说得好，苦难就是苦难，不值得歌颂。 希尔顿酒店，菜贩子夫妻俩今天请客。 俩个黑蛋一般的男女，泥塑一般站在酒店门口，机械的点头迎接警局的众人， 两张黝黑粗糙的脸，把生活的苦难刻画的淋漓尽致。 有的人习惯于伪装，时间久了便会把伪装焊在脸上，让人永远琢磨不透。 就像老丁，明明是一场感谢宴，偏偏还摆出一副官架子，开场之后轮番敬酒。 酒杯到了姜瀚文这儿就停住了。 “姜顾问，呵呵。” 老丁见姜瀚文坐在座位上，不端杯子也不说话，这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 “老表，你夫妻两个把杯子端起来，敬姜顾问一杯，明明是你俩请客，让我在这招待。” 老丁张手催促道。 坐在次席夫妻俩木偶一般端起酒杯，给姜瀚文敬酒。 “姜顾问，我儿子丁小伟这次多亏了你，不然真要把牢底坐穿了，我们夫妻俩感谢姜顾问的大恩大德。” 老丁这表弟真心是个老实人，地地道道的菜贩子，又是当兵的，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老丁这下是真不高兴了，酒杯一下砸在桌子上。 惊得夫妻俩一激灵，杯子里的酒都洒了。 “丁建民，伱小子是不是不上道儿，这事儿在座的都是出了大力的，姜顾问就不说了，居功至伟，就连我徒弟也是忙前忙后，过年都没休息，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欠你的，非得给你白干活？” “老表，丁局，我不是这个意思，各位都是我丁家的恩人，我感谢还感谢不过来呢，哪能抱怨啊。” 菜贩子哭丧个脸连连道歉，然后换了个三两的茶杯，满上酒一饮而尽，喝完又满上一杯，仰头就干了。 一连干了三大杯，总算把自己给撂倒了。 旁边的女人赶忙去扶。 “五年，五年出来二十三，正是小年轻，好好学门手艺，不怕没饭吃。” 姜瀚文叫了瓶牛奶，递到男人手上。 “姜顾问，你别管他，让他喝，扫兴玩意儿，从无期徒刑到五年有期，天大喜事，这俩人哭丧个脸，给谁看？丁建民，你今天不喝躺着出去，别想完事儿。” 老丁的语气就跟训孙子似得。 以老丁的身份地位，在家族里本来就大声惯了，加上又摊上这事儿，他是绝对不想看自家表弟丢人的。 按照他那预想，这场饭局表弟夫妻俩得把这酒陪到位了才算，怎么能从进门到现在都哭丧个脸呢？ “丁局。” 男人趴在桌子上，怎么崴都爬不起来，他只能无力的干嚎。 发出奇怪的叫声。 “姜顾问，我高兴，呜呜呜，我真高兴，我儿不用在牢里蹲一辈子，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呜呜呜呜~~” “可是，我一想到我儿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就要在牢里蹲五年，我这心里堵得慌，喘不过气来，啊啊啊啊” 男人的喉咙跟破锣一样，干瘦，满是沟壑的脸上不停的抽搐。 很难想象，同样的五十出头，老丁跟他这个表弟几乎是两代人的感觉。 “姜顾问，丁局，你们，你们都是大人物，这回能帮我们忙，我代表我儿感谢你们，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女人见自家男人已经醉得没法起身，便从他兜子里摸出两张银行卡，双手捧着递到两人面前。 女人的表情很精彩，激动、难过、不舍、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在脸上拧出一个纠结的川字。 这两张卡是夫妻俩买菜多年攒到全部积蓄，还有卖房子剩下的钱，交了律师费还剩下一大半，都送出去了，说一点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不感谢到位，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就算这钱送出去，两人回去只能租房子住，那也没办法，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前脚说好的答谢，后脚就忘在脑后。 夫妻俩虽然是卖菜的，文化不高，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老丁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大大方方的接过两张卡，在手里叠在一起，塞到姜瀚文手里. “这次全是姜顾问的功劳，我们西莞警局不过是秉公执法，小朱，梁队，你们说是不是。” 老丁冲着桌上几个人招招手。 “老丁，你差不多得了，今天这地儿我不满意，这过年又是大冬天的连个火锅都没有，一点味道都没有。” 姜瀚文笑着推了推老丁。 “问问有没有火锅，最好的铜炉炭火老火锅，涮羊肉才够味儿。” 老丁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堆西洋菜，也觉得不地道，大过年的吃这个确实没年味儿。 当时光想着上档次了，倒还真没想那么多。 “服务员” 老丁一嗓子下去，没过十分钟。 一个黄澄澄的铜锅就端上来了。 上圆下窄，锅里汤水翻滚，肉香扑鼻，底部的炭火烧的正旺。 姜瀚文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像样子，老丁、梁队、小朱、小雪、你夫妻俩趁热吃点儿。” 姜瀚文笑眯眯的招呼众人吃菜，然后示意服务员把桌上的酒给撤了。 在座的除了老丁这个酒蒙子，谁都不喝酒，一帮人被他绑架着转圈敬酒，吃了半个钟肚子还是瘪瘪的，一点不舒心。 姜瀚文也不客气，手里还拿着刚才菜贩子给的银行卡，就抄起筷子去夹铜锅里的粉丝。 结果筷子加银行卡，手在半空中一滑。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两张金色的工行卡片准准的飞进了送炭口，掉在红彤彤的木炭上。 卡片迅速翻卷，烧焦变黑，没几秒钟就烧成了一坨黑炭。 “姜顾问，你，你这？” 老丁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最先叫出声来。 那不是小钱，是他们毕生的积蓄，就这么烧了？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哎呀，看来这钱我拿着烫手啊，不吉利，啧啧，还得劳烦你夫妻俩受累去补办一下。” “都愣着干嘛，吃吃吃，涮羊肉鲜得很。” 姜瀚文筷子如飞，只顾埋头干饭，丝毫不搭理对面支支吾吾的女人。 没过多久，姜瀚文便放下筷子，借口尿遁了。 朱治松见状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167章 妇人之仁 第167章 妇人之仁 酒店前的停车场。 姜瀚文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抽烟，一旁的朱治松负责点烟。 就这么一言不发连抽了三根，姜瀚文才掐灭了烟头。 “你小子一根接一根给我点烟，是想抽死我是不？” 姜瀚文没好气的骂道。 “姜哥，可你也没说不要了啊。” 朱治松一脸的委屈。 “你不知道，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别人递什么都会接着。” 姜瀚文叹了口气，以朱治松这木鱼性子，以后怎么在场面上混。 但凡他能学到老丁的半成功力，凭着他那不错的家世，以后仕途必定是一帆风顺。 “姜哥，您真是大善人，不但是菩萨心肠，还是七窍玲珑心。” 朱治松毫不吝啬马屁，伸出大拇指不停的给姜瀚文拍彩虹屁。 “几十万说烧了就烧了，不但委婉的拒收的钱，还给丁建民夫妻俩留足的面子，诶，我要是能学到姜哥的一招半式，以后也不怕混不出名堂。” “别，伱得跟你师傅学，你跟我学只能学败家了，那是几十万，不是几十块，你姜哥我到现在心还疼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跑出来，那是怕心疼被你们看见，哈哈。” 姜瀚文打开烟盒，给朱治松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火机给他点上。 “咳咳咳咳咳~~~” 朱治松估计是第一次抽烟，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 “啧，跟你姜哥学，吸进去，过喉咙，过肺，再从嘴里吐出来，这叫大回龙，清肺止咳，神清气爽。” 在付出了一长条眼泪加鼻涕泡的代价后。 朱治松表示我信你了鬼。 “姜哥，我一直有个事情想问你。”朱治松凑到姜瀚文身前小声道。 “你是不是想问，对于枪支判定的真实看法，还有丁小伟有期徒刑五年的判决到底合不合理？” 见朱治松瞪大眼睛拼命点头，姜瀚文嘿嘿一笑。 “这两个问题我放在一起回答你。” “我认为，枪支认定就应该矫枉过正，1.8焦耳就是1.8焦耳，很合理，至于丁小伟，要是我，我虽然不会判无期徒刑，但肯定至少得判他十年。” 见朱治松一脸懵逼。 姜瀚文继续解释。 “以咱们国家的体量，对于枪支管理问题，不搞一刀切强力震慑，必定会出现当街开枪互射的场面。” “就像考试一样，要想考六十分，目标必须订到八十，那样即使执行过程中会出现折扣，那也至少能保证六十的分数可以达到。” “如果真的按照宝岛那边的标准20焦耳每平方厘米制定规章，那结果就是宝岛的枪支泛滥。” “至于丁小伟，他爹是特种兵退役，他从小耳濡目染，枪支的威力有多大他真的不知道？加上他通过网络从境外买枪，24把枪30000块，这是玩具枪的价格？” 朱治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姜哥，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丁小伟没有主观购买枪支的意愿，他一直以为是玩具枪，你这前后说的不一样啊。” 姜瀚文拍拍朱治松的肩膀。 “朱警官，我现在跟你唠唠嗑。” 姜瀚文低着头，手里把玩着火机。 “人不可能活在真空中，” “人，不可能活在社会的真空中，” “人必须活在社会赋予的身份里，” “咱们都是普通人，都活在一张张看不见的关系网里。” “且不说我是不是西莞警局的顾问，拿不拿这份工资。”“单说老丁这人情，我是给还是不给。” “当然，我并不担心因为这事儿跟警局闹掰了，老丁应该也还没浑到这地步。” “但是，我一开始也确实没打算接这个案子，毕竟本案的原始判决没有程序问题，也不存在判决不公。” “姜哥，但你还是接下来了。”朱治松脸上柔和，看着姜瀚文。 “哈哈，是啊，我还是接下来了，就这么个烫手山芋，麻烦还不挣钱。” 姜瀚文哈哈一笑。 “朱治松，人有恻隐之心，我不同情你师傅那个王八蛋老狐狸，如果只是他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管的。” “但当我看见那两个被生活折磨到麻木的夫妻的时候。” 姜瀚文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张老照片，那是清末的一件轰动全国的案子，杨乃武与小白菜案。” “这个案子的男女主犯历尽千辛万苦，一路祖坟冒青烟，亏了朝内党争之便，诸多封疆大吏，朝中大员出面帮他们翻案，最后才还两个清白。” “最后宣判的时候，民报的记者在衙门外的白墙前给两个人拍了照片。” “这两个苦命男女被连枷枷在一起，面色黝黑发凉，破衣烂衫，两个人的脸上已经木讷到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是成功脱罪了，但是代价呢，杨乃武家财散尽，自己被打断双腿，小白菜家破人亡，受尽凌辱酷刑，两个人虽然重获自由，但早就成了行尸走肉，脸上没有半点生气。” 姜瀚文深深的吸了口气。 永远不要赞颂苦难，苦难就是苦难，不值得任何赞颂。 他们俩夫妻十几年起早贪黑卖菜挣钱，吃了多少苦，就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虽然家庭不富裕，但还是给儿子买了一屋子的玩具枪。 真的是老父亲想让儿子练枪去当兵吗？ 我相信并不是，他们只是单纯的爱自己的儿子，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虽然这宠溺纵容的结果是酿成大错。 但对于他们夫妻俩来说，对于一对没什么文化的夫妻来说，是他们的错吗？ 我不同情老丁，也看不上他那拙劣的苦肉计，也不同情丁小伟这小崽子，他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我同情那对被生活摧残到麻木的夫妻。 看到他们，我嘴里那些冷酷至极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哥，我现在终于明白。” “明白什么？” 朱治松嘿嘿一笑。 “明白什么叫，妇人之仁。” “啪” 姜瀚文一巴掌拍在住治松脑瓜上。 “反了，敢消遣你姜哥。” 朱治松挠挠头，没点觉悟。 “但是那又怎样，妇人之仁，我，小雪，梁队他们，包括我师傅，为什么天天都喜欢跟姜哥你凑一块儿。” “就是因为姜哥你够仁义，交您这样的朋友，关键时候是可以托妻献子的。” “滚一边去，你小子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儿子，拿什么托妻献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姜瀚文恨恨的点了根烟，叫了辆车打道回府。 “姜哥，下一站是不是订好了？我上次参加破冰行动，上头奖励了假期，到时候去看你们拍戏！” “选好地方告诉我一声，我提前订票。” 姜瀚文上了车，摇下车窗冲着朱治松扬了扬手。 “春城，好地方。” (本章完) 第168章 丐帮帮主 第168章 丐帮帮主 姜瀚文剧组这次出发春城，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以一个独立剧组筹备开拍工作。 临行前的准备工作自然是要准备到位的。 一大早姜瀚文就在群里发了信息，招呼剧组的骨干晚上到家里涮顿火锅。 王胖子，王小鹿，张颂闻，武磊，孙小义。 周娜娜不用请，这丫头现在就住姜瀚文隔壁，就隔着一道墙，阳台都是连在一起的。 毕竟男女有别，但是这姑娘非得把自己的小裙子啊小内衣啥的，都晾在靠近姜瀚文阳台的这一边，还自作主张把中间的隔板打通了，想不看到都不成。 姜瀚文一到阳台晾衣服，就能看到白色的小内内，蕾丝长筒袜，各种蕾丝内衣，甚至还有几条丁字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周娜娜的标准穿搭，蓝色直筒牛仔裤。 饶是姜瀚文内心强大，也不得不瞟上两眼。 不谈其他方面，姜瀚文这么多年混迹演艺圈的履历，眼光之毒辣，也很难找到一个身材能跟周娜娜相匹敌的女人。 特别是那两条修长美腿，浑圆笔直，肌肤细腻，玉足更是白玉无瑕，搭配着牛仔裤，透明高跟鞋简直就是绝杀。 关键是该翘的地方翘，该平的地方平，加上天生的鹅蛋脸，丹凤眼，樱桃小口。 单论长相，周娜娜绝对有充足的资本。 跟林乐清比起来，除了气质上面略逊一筹，其他方面倒也相差不多。 而且这姑娘这个相貌，却不是瓶，而是实打实的吃苦耐劳，也懂得省钱，当然这也是跟林乐清比，省钱这方面，王小鹿同学无出其右。 姜瀚文至今也没明白，小林总为何会愿意把隔壁这间房卖给周娜娜，从一般女人的角度上看，这完全是属于资敌行为。 但姜瀚文也从来没把林乐清当一般女人，这娘们属于挑战型选手，喜欢给自己加难度。 大早上的，周娜娜就在阳台洗衣服，女人的很多衣服需要手洗，这点姜瀚文倒是知道，不过像周娜娜这么勤换洗衣服的姑娘姜瀚文倒是有点招架不住。 光是一天上下午就能换两身衣服这一点姜瀚文这个直男就很难理解。 “娜娜，中午少吃点儿，晚上涮火锅，我买了铜锅炭火，还有空运的宁夏滩羊，西川韭酱，彩云之南的菌子，量大管饱。” 姜瀚文也在晾衣服，看到邻居不搭话确实不太好。 而且，这段时间跟周娜娜除了拍戏，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姜瀚文自认为精力有限，确实不太想多线作战。 不过当姜瀚文拿着洗好的衣服来到阳台，转头看见晨光里白的发光的女孩，眼睛却又被死死的拽住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还是个标准的九头身美女。 前世那些当红小，宋轶，娜zha，热巴，也不过如此。 女孩看见邻居也出来晾衣服，扁着嘴，放下手里的小衣服。 径直走到阳台中间的金属隔断前，一双勾魂夺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邻居。 姜瀚文老远就闻到一股股淡淡的体香，见女孩穿着紧身的瑜伽裤。 “瀚文哥，你每天拍完戏就回房间，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女孩说完就伸出手，手心摊开，是一把门钥匙。 姜瀚文一脸的问号。 “瀚文哥你忘啦，咱们说过的，我给你留个房间，这钥匙伱拿着，有空过来坐坐。” “好，邻居之间是该多走动走动，晚上我就不叫你喽，到饭点自己过来。” 姜瀚文也不矫情，接过钥匙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姜瀚文看着公司账目上日益增长的数字，终于体会钱的烦恼。 现在姜瀚文这个草台班子，影视工作室，账上盈余已经是千万级别。 原本公司的收入主要是带货，以及全平台的流量费，虽然也不少，但相对来说也只能算是勉强盈利的状态。 可自从在寒国拍摄电影之后，samsung娱乐的电影票房分成就成了公司收入的绝对大头。 每天账户的收益都在增长，按照老朴的说法，现在的钱只不过是初步分账，真正的各渠道利润还没开始计算，后续的收入会有很大增长空间。 姜瀚文对于员工的工资也不含糊，原本的合同过完年就该重新签了。 不然老是拿着十万一部戏的老合同，确实不地道。 姜瀚文把新的合同模板往剧组威信群里一发。 本来潜水的立马就炸出来了。 罗罗诺亚.王：姜总万岁！我王胖就是姜总手下的牛马！ 孙小义十三香：跪谢.jpg，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我耐你！！！ 小鹿哒哒哒：瀚文哥这个工资涨幅是不是有点高？ 请叫我帅磊：高，哪里高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好伐，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不努力，死磕~~ 绝世好人姜瀚文：这次目的地春城，前期准备工作大家今天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讨论讨论！ 罗罗诺亚.王：姜哥，咱们剧组最近炸了！ 小鹿哒哒哒：别瞎说，你才炸了，瀚文哥，现在不少平台上的小剧组想探班咱们拍戏，还有不少剧组想投奔咱们的，电话太多，我都给拒了 请叫我帅磊：那咱们岂不是要成元老啦o(n_n)o哈哈~ 小鹿哒哒哒：瀚文哥，我把消息发给你看看。 战神归来剧组：“听说姜导的剧组拍摄手法一流，剧组跟tvb和samsung娱乐都合作过，是咱们某音业余小剧组的天板，我们剧组想跟组学习。” 前男友成了我上司剧组:“我们剧组背后资金雄厚，演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女演员，想跟姜导的剧组合作拍一部爆款。” 龙王令剧组全组上下：“求加入。” 醒醒!城主大人剧组男主演：“希望跟组学习.” 苟在后宫当太监导演：“跪求拜姜导为师！” 下面还有茫茫多的聊天记录，姜瀚文没再往下翻了。 他盯着手机，皱着眉。 这都是一帮什么牛鬼蛇神。 劳资好歹是影帝重生，难道让我当丐帮帮主。 姜瀚文很清楚，目前圈内的主流导演、制片人、电影公司还不会主动找他合作，姜瀚文更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野路子，还没被主流圈子接纳。 如果姜瀚文剧组现在占据的是专业剧组守门员的生态位。 那么这些求合作还有求加入的小剧组就是真正的草台班子，完全不被主流娱乐圈接纳的二十八线小演员带着一帮龙套，找一个不入流的导演，拉点投资就能开拍了。 考虑到目前剧组人员紧张，姜瀚文倒是不排斥这些同行，如果能找时间仔细删选一下。 未必不能抽到张颂闻这样的ssr卡。 不过眼下是来不及了，姜瀚文已经把此次春城的剧本准备好了，收拾停当就出发。 姜瀚文想了想， 从丐帮帮主到业界顶流，这条路子也未必走不通。 大半年前，姜瀚文剧组的水平可比这些剧组差多了。 (本章完) 第169章 三大队 第169章 三大队 两天不到。 姜瀚文剧组准备停当，订了前往春城的机票。 登机之前，老赵和姜瀚文打了一通电话，详细的回忆了案件的细节。 他并不担心姜瀚文能否破案。 “姜老弟，赵哥我这次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你放心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含乎。” 老赵信誓旦旦的保证。 虽然他也知道以姜瀚文如今的身份，这个保证也没啥用处，但态度摆在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只是希望能帮几个好兄弟把心愿了了，当然，受害的女娃娃的账也得算.” “老赵，你的心思我懂。”姜瀚文也没多说，老赵是个实诚人，有些话也没必要讲。 老赵这个电话很及时，姜瀚文并不清楚这个案子和他的剧本有多大出入。 他手里拿着剧本，让老赵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 “七年前的8月22号，我在刑警支队总队值班，隔壁三大队接到报警说辖区一个女孩子在家出事了。”老赵回忆道。 那天是老陈带班出警的，众人赶到案发现场后，室内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气血上涌：一名17岁的女孩赤身裸体躺在卧室地板上，头上有一处明显伤口，鲜血伴着脑组织流了一地。随后赶来的120医生把女孩送上救护车后，技术队民警继续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 据女孩的父母称，两人当天外出走亲戚，女孩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卧床休息便没有同去。夫妻二人在亲戚家打牌直到凌晨才回家，不想回家之后，却发现女儿在家出了事。 案发现场位于小区较偏僻位置的一座居民楼4楼，勘察后，技术民警发现嫌疑人一共有2名，是相互配合从一楼攀爬防盗网和空调外机到达4楼后扒开纱窗进入室内的。 后经受害者家属确认，当晚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经济损失在6万元左右，而最令他们痛心的还是女儿——经医院全力救治，女孩虽然挽回了生命，但因脑部受到重创，成为植物人。 这是一起典型的入室盗窃转化抢劫、强奸致人重伤案，从入室盗窃的手法来看，应该是惯犯所为。 “当时老陈在大队会议室听案情汇报时，状态就有些不对。他铁青着脸，瞪着眼，手里不断地攥着烟盒，那包烟都被他攥成了麻，跟人说话就像吵架一样……” 在场民警谁都看得出老陈的怒火，当时老陈家中也有一个10岁的女儿，被他像掌上明珠一样宠着，或许被害女孩的惨状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那种愤怒既是出自警察，同样也出自父亲。 当时，老陈向分管刑侦的局长立下军令状，5天内破案。局长担心时间不足，想把时间拉长，但老陈却坚持说只要5天，限期若破不了案，他就主动辞去大队长职务，去警犬基地养狗。 “当时老陈这样立军令状，就是因为他心中有数啊！”老赵叹了口气。 老陈21岁从“省公校”毕业后便当了警察，从户籍、管段民警做起，到2002年，已是从警第16个年头，积累了大量的办案经验。那次，从嫌疑人攀窗入室的手法上，他认定是一伙四川籍盗窃团伙所为。 “那年头，我市有不少流窜盗窃团伙，各地团伙都有各自的手段，河南团伙喜欢‘溜门’，贵州团伙擅长撬锁，而惯用‘攀窗’入室的，基本都是四川那边的。” 法医从受害女孩的体内提取到了精斑，又从阳台窗框上采集到了指纹。经比对核查，指纹比对中的是曾有盗窃前科、并被公安机关打击过的四川籍犯罪嫌疑人王大勇，dna比对中的则是王大勇的弟弟王二勇。 王大勇，时年32岁，曾因盗窃罪被判刑；他的弟弟王二勇也是一名盗窃惯犯，兄弟二人曾做过空调安装工，善于攀窗入室盗窃。 公安局马上对王大勇兄弟发出了通缉，仅仅两天后，兄弟单位传来消息，兄弟俩竟然继续作案，王大勇在现场被抓获——那天他和王二勇在攀窗盗窃后，同样试图对女主人做出侵害，不料女主人的丈夫和哥哥突然回家，混乱中王二勇逃脱，受害人亲属则抓住了王大勇，将他痛打一顿后拨打了110。 “王大勇被带到三大队的时候，已经被受害人家属打得面目全非，我们对着照片认了半天，才确定是他。”老赵说。公安机关早已有“文明执法”要求，但面对眼前的王大勇，在场民警谁也没能守住底线，尤其是老陈，见到王大勇的“见面礼”，就是一记老拳。 “那时候还没有同步录音录像的讯问室，对嫌疑人的审讯都是在民警办公室里进行的。”老赵接着说。 那天，老赵被老陈安排在办公室隔壁的值班室值班，没有亲自参与对王大勇的讯问。但从隔壁传出的惨叫与怒骂声中，他知道自己同事们正在给王大勇“上手段”。 “中途我因为送材料进过隔壁一趟，王大勇正在窗户上‘背宝剑’，旁边一位民警手里拿着电警棍，问他弟弟王二勇跑哪儿去了，他不说……” 老赵说，不知那晚算不算是自己走运——后来王大勇死了，所有参与讯问王大勇的三大队民警都受到了处分，最轻的也是被调离公安机关，只有他因为没有参与刑讯逼供，在三大队被撤销后，转岗去了派出所。 “伱也得亏没参加，算是三大队‘硕果仅存’了……” 但老赵叹了口气：“一起案子，嫌疑人没抓完，办案的兄弟们先‘进去’了，民警也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谁都跟王大勇没私仇，可他一死，整个三大队报销了，自己从参加工作开始就一直在三大队，队伍没了，自己虽然还是个警察，却总觉得像个‘弃儿’啊……” 王大勇死于接受讯问当晚23点10分，老赵说那个时间他记得很清楚。 “王大勇说要上厕所，被带出了办公室，他上完厕所就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满头大汗，全身发抖，表情非常痛苦，以前我见过不配合的嫌疑人被‘收拾’，但没见过这么重的，我提醒他们下手轻一点，但那个同事也是一脸怒气，说拖把杆都断了三根，可王大勇死不开口，还在民警面前说风凉话……” 民警们本来打算让王大勇“缓”一下，然后继续“收拾”他，不料坐在沙发上的王大勇不但没能“缓”过来，反而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后来渐渐变成了抽搐，从沙发上滑到了地板上。 两个民警见状又把王大勇拖到沙发上，还骂了他一句“别装蒜”，但很快，王大勇又滑到了地上，而且开始口吐白沫。 三大队民警赶紧向老陈汇报，老陈来到王大勇面前看了看，感觉不妙，让民警把王大勇平放在地上，赶紧通知医院来人。 可惜王大勇没能撑到医生到来。几分钟后，他怪叫了几声，一阵猛烈抽搐，然后便没了气息。 “后来检察院组织的法医鉴定，王大勇死于重度颅脑损伤和肝肾功能衰竭……”老赵说。 “他们照王大勇头上‘招呼’的？”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老赵无奈地笑了笑，说他也不知道，但估计不是。因为那个年代警察“上手段”是有技巧的，没人会照死里整。最大的可能，还是王大勇在先前受害人家属那里受的那顿打。 但王大勇是死在公安局的，整个青紫色淤血的后背也使老陈等人无可辩解。就这样，在王大勇死后7个小时，当天当班的，除了值班的老赵外，老陈和整个三大队民警被集体带到了检察院职务犯罪调查科。 “当时，三大队下面有两个中队，加上内勤总共占着4个办公室，那天他们被检察院叫走之前，还跟我说，让我帮忙整理一下办公室，之后回来还得接受局里的内务大检查。我在队里忙活了一天，结果他们一个人都没回来，检察院的人倒是来了几波。”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区，老赵的心里说不清滋味，后来，连他也被叫去检察院问话。而那些三大队的同事，从此便再也没有以警察身份出现在办公区里。 事发之后，公安局领导和两起入室盗窃案的受害人家属都去检察院求过情，局领导恳请检察院考虑王大勇的案情，对老陈等人从宽处罚，被检察院拒绝了。“8·22案”的受害女孩父母和亲属一干人等，也曾跪在检察院门口，请求免于对老陈等人的刑事处罚，同样也被检察院拒绝了。 “后来还是判了，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一共判了5个，老陈8年，小刘5年半，张海子3年零9月，老徐最重，12年，其他不构成刑事犯罪的，也被纪律处分后‘脱了衣服’。”老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点了支烟。 当年，老陈等人刑讯逼供致犯罪嫌疑人王大勇死亡一案，在整个公安局乃至全市政法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老陈5人被判刑后，分管全局刑侦工作的局长也引咎辞职，之后便是全局大规模的文件学习和纪律教育。 王大勇兄弟的入室盗窃、抢劫、强奸致人重伤案件被其他大队接手，虽然民警还在全力侦办，但谁也不敢再提“5天破案”这事。 王大勇死了，公安局想尽办法联系他的亲属，甚至派人专程前往王氏兄弟的四川老家，但王大勇的父母早已去世，只有一个姑姑早年远嫁东北，也已断了联系，找来找去，公安局始终没有找到人。 而王二勇的下落，也成了谜。 (本章完) 第170章 落地春城 第170章 落地春城 市郊某处工业区催债公司的聚集地。 此时，园区所有公司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在召开员工大会。 这帮人都是社会的沉渣烂仔，就算是到了jing局都是拽出架子来。 可现在一个个低眉顺眼，队伍排得整齐，跟小学生做广播体操似得。 没办法，公司开会，不比jing局审讯。 现在是法制社会，jing官轻易不会跟你动手，老板就不一样了，说废你就废你，绝对不跟伱讲什么法律。 “咳咳，大家安静。” 一个身穿唐装的阴翳中年走上台前，他环顾场下，平时吆五喝六的小弟全都噤若寒蝉。 “大家伙都注意点，咱们现在是正经公司，我不管你是上门收债的，倒腾灰产的，偷车的，拉皮条的，现在是法制社会，咱们都是文明人，马勒戈壁的，把你们那大臂给劳资特么得收起来，文明！懂不懂？！” 台上的老板指着下面的几个大哥痛骂道。 随后看着自己袖子里露出的小臂上也是满满的纹身，面不改色的拉了拉袖子，继续开会！ 一众小弟也不敢说啥，很多事情老板可以做，小弟不能做。 “预言家快到了，这个消息大伙都知道，我就给大伙一个忠告，预言家在的这段时间，把你们的尾巴夹起来做人，别特么找不痛快。” 老板的眼神阴冷。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人想立棍，还开出了大价钱要预言家的性命。” 此话一出，场内立马炸锅了。 “什么鬼？!哪个大哥这么猛，敢买凶要预言家的性命？” “太特么猛了，那是全国jing方的顶流，敢触他霉头？” “我估计是哪个大哥之前犯了事儿，怕预言家来把咱老底掀了，这才铤而走险的。” “谁敢接这活？这是一锤子买卖，有去无回，敢打预言家的主意？活腻歪了吧。” “是不是你老卢？我知道你十多年前当车匪路霸，手上可是有人命的。” “放屁，你才是车匪路霸，你全家都是，劳资以前是跑运输的，别特么瞎逼逼。” “那就是杨总，他之前配合xx强拆，肯定是被预言家知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互相猜疑。 也是，在这开会的人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 刑事案件高发行业就不说了。 单单是那些拉皮条的，贩卖个人信息的，也都不是善茬，搞不好就间接弄出过人命。 其实，随着预言家的名声在jing界传开了，姜瀚文这个名字也响彻华国的江湖世界，预言家开天眼抓捕凶犯的事迹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有人直接说姜瀚文是周文王八百七十六代传人，最擅长周易卜卦，玄学破案。 更有甚者，说姜瀚文是城隍爷爷转世，专门靠沟通地府，拘灵遣将，查案缉凶，传的神乎其神，还有鼻子有眼的。 这说法其实相信的人并不少，发展到现在，各地的社团也都跟jing方一样，十分关注姜瀚文的行踪。 毕竟这位现在都已经被传成半仙了，哪个老板不想好好安度晚年，要是哪天触了半仙的霉头，被揪出来以正国法，那就玩笑大了。 台上的老板见下面众人吵吵闹闹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 上次姜瀚文来，是jing局的周大队长给大大小小的“公司”下了通知，预言家在的时间，所有搞七搞八的事情都别干，抓到了绝不姑息。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全国各地想拿预言家立棍的人还少吗？” 老板摆摆手，突然眼神凌厉，指着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王总，我今天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好好珍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老大，我，我这，我这冤枉啊，我们公司就平时放放贷款，上门催收一些欠款，讲文明懂礼貌，从不泼油漆剁手指，我怎么可能敢动预言家呢，还有立棍，有您这定海神针在，我一小瘪三立啥棍啊？” 这大胖子顿时慌了。 他本来站在后面看热闹，看人狗咬狗很是欢乐，谁能想到自己突然就被点名了。 “呵呵，王总，你是不是当弟兄们是沙比，你这些年暴力催收打断多少条腿，剁了多少根手指，逼死多少条人命，你心里没点数？还当着人家面，搞人亲妈，你还要个碧莲不？” 老板这时候脸上没半两肉的恶鬼形象突然高大起来。 这一下，众人的情绪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纷纷指着大胖子叫骂起来。 “王总！原来是你呀！你干得这些畜生事儿，怕被预言家查出来，竟然敢买凶，图谋不轨？!” “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王总慈眉善目的，胆子这么大，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个自私行为，对咱们兄弟造成多大危害。” “就是就是，预言家是整个jing方系统的牌面人物，你敢搞他？” “尼玛笑话，就是大人物见了预言家也得客客气气的，你知不知道他在京城公安bu都带队办案，那是京城！” “听说今天预言家到，要是真被王总得逞了，那就好看了，咱们这儿的一帮子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王总陪葬。” 这番话一出，场内的众人甚至是台上的老板脸色都变了。 这姓王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预言家的主意。 他自己送命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要是真弄个精神病杀手开辆泥头车大马路上给预言家送走了。 本来老板只是想杀鸡儆猴，防止以后还有不开眼想立棍上位，挑战自己的地位。 现在想想倒是真的想简单了。 “王总，你真以为找个精神病干点预言家，就能安全了？你以为是普通jing察呢？啊？这位是什么人物？你丫是不是想彻底连根拔起？！” 老板越想越后怕。 不提预言家是坐拥全平台三千万粉丝国民顶流网红。 原本站在队伍后面的“王总”此时已经被周围的小弟给提溜出来了， 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空地上。 众人灼热的目光盯着他，恨不得立马冲上来把他大卸八块。 这么大的事情私做主张就算了，还想拖人下水，简直是罪大恶极。 一帮不干正事儿的坏人在批判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这已经相当魔幻了。 空地上的“王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现在已经悔不当初了。 这事情确实是他想得太简单，姜瀚文不比旁人，找个精神病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说？这家伙干出这么有损咱们集体利益的事情，大伙今天也学人家当官的，举手表决。” 老板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 “王总”汗流浃背，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最终判决。老板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自己闯的这祸少说也得卸掉一手一脚，都算是仁慈的了。 要看今天这犯了众怒的情况，拉出去沉江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伙举手表决，同意拉出去沉江的不举手！” “同意把王总扭送至派出所的请举手！” 老板说完，下面鸦雀无声。 众人还是有点儿懵逼的，不是才说过，预言家在的这段时间不见血吗，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把人招来了咋办。 “老大刚刚都说了，咱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怎么会做出把人沉江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说的对！沉江太残暴了，还是打断条腿算了。” “我同意扭送派出所！交给警方处理。” “我也同意！咱们公司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咱们都是良好市民，打击犯罪义不容辞！！”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入戏太深，大喊了一句。 “安静！都特么别吵了，刚才那位弟兄说得对，咱们现在是公司化，专业化，挣的钱都是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大哥不愧是大哥，说这话脸色都不带变的， 直接把一众小弟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对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怀疑，上门泼油漆是基础操作，至于后面的进阶操作。 明明白白是真的，合不合法就不知道了。 最终老板一锤定音，把这个买凶意图谋害jing界头面担当的王总连人带账本全打包送到派出所。 “最后我再强调一下，预言家姜瀚文的身份你们都有，照片我就不提供了，你们不少人某音都是他的粉丝。” “我只要求一件事情，预言家在的期间，各个路的弟兄必须出全力保障他的安全，他要是出事了，咱们都得跑路。” 一帮小偷小摸，放债催债的，皮条客把放高利dai的送进监狱，态度还极为恭敬诚恳，负责接jing的jing官都懵了。 那边正在商量怎么保证姜瀚文的人身安全， 这边姜瀚文剧组已经顺利到达机场了。 老样子，兴许是借鉴了琅琊jing方的操作，姜瀚文大老远就看见拉横幅接机的。 前面有赵西来领着一帮穿行政夹克的领导正盯着出站口。 叮~~~山航m1752号航班已经降落，请地勤人员做好准备······ “领导，姜瀚文已经下飞机了，您看，就是排头的那个高大英剧的帅哥。” “欢迎姜顾问莅临琅琊指导，欢迎欢迎！” “姜顾问年轻有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姜顾问声名远播，真是包龙图在世，狄阁老复生啊！” 几个市领导奉承话跟不要钱一样朝来人招呼。 姜瀚文面对这种场面早就是轻车熟路了，跟领导礼貌性的握了一圈手，眼睛却看向老赵这边。 “什么意思，老赵你也来这套了？看你奉承领导的样子，身段还是挺柔软的吗。” 姜瀚文走到老赵面前，例行握手，然后暗测测的嘲讽起赵西来。 出站口。 一堆样貌靓丽的男男女女把出站口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看市里的领导都在，他们早就冲上来了。 姜瀚文老远就看着那堆人举着牌子等候姜瀚文剧组。 这些人看姜瀚文的表情也很是激动。 战神归来剧组主演龙王：“姜瀚文到了！” 前男友成了我上司剧组:“来了来了，快都起来。” 龙王令的拍摄团队：“这次一定要跟姜瀚文的组学习片场各项技术。” 醒醒!城主大人剧组男主演：“姜瀚文太帅了，我这颜值在他那简直就是渣。” 苟在后宫当太监导演：“.！” 这些姜瀚文剧组的同行全部用很奇怪的眼光远远的看着姜瀚文一行人。 同样是拍短视频起家的，姜瀚文到哪都是主要领导负责接待。 他们呢，只能在远处当背景板，气氛组。 这差距着实是有点大，不过大部分人也没有心生抱怨。 毕竟他们这些人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想从姜瀚文剧组取取经，学习一些技术。 其实姜瀚文剧组出圈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姜瀚文在寒国拍的那部“噶人回忆”，一连数周登顶全国观影人次榜第一，国内业界看过这电影的人不少。 对影片的质量是震惊无比，这真的是一个业余剧组拍的？ 很多娱乐圈的专业剧组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纷纷表示要见识见识这个火到出圈的剧组。 出站口的众人隔着老远就开始观察姜瀚文剧组。 王小鹿清纯可爱走在最前面。 看见旁边穿牛仔裤的大长腿周娜娜， 各个剧组成员都觉得是惊为天人。 心道姜瀚文果然厉害呀， 这传说中的女主角， 果然是大明星水准。 姜瀚文看着市里的领导，还有出站口那群同行。 心里估摸着今天想从机场出去肯定不容易。 “老赵，我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瀚文把老赵拉到身前，小声问道。 (本章完) 第171章 报道 第171章 报道 姜瀚文剧组抵达春城之后立马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选角工作。 一般剧组的选角都是放在筹备工作的最先一环。 但姜瀚文这次的拍摄主打的一个贴近真实。 所以在来之前就跟老赵商量好了，准备启用原本参加案件侦查的警cha参加演出。 “姜老弟，你可得想好了，三大队的那班弟兄可没一个会演戏的哈。” 前往警局的路上，老赵一再跟姜瀚文强调。 他本人上次是参加过姜瀚文剧组的拍摄的，自然知道这拍戏不是那么简单的，真让一个生瓜单子去演，一准得出洋相。 “人我都通知过了，老陈已经带着三大队的队员在警局等着了，但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走，那我可没办法保证，毕竟他们现在都不是局里的人，我也不好强行下命令。” 老赵砸吧着嘴，也很无奈。 让三大队的兄弟来警局，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呢。 要知道，自从他们被开除警职，有一个算一个，都再也没来过警局。 一个警察拼命办案缉凶，最后不但丢了工作还去蹲大牢。 跟原来他们抓过的犯人待在一起。 警变成了匪，猫变成了老鼠，还得在一个锅里搅马勺。 世界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惩罚吗。 至于像老陈那样的异类，出了大牢，不好好挣钱过日子，一连七年，独自追凶，弄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三大队的其他人，包括老赵这个老兄弟都没办法理解。 其实也不是不理解，因为这个案子，一帮人坐牢，说心里没憋着股气那是假的。 但气归气，想抓到凶手归想抓凶手。 生活还得过，人不能靠吃空气活着。 大伙都有老婆孩子，父母兄弟，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一个行踪成谜的凶手去赌上自己全部的身家和未来。 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 “老赵，你嘴里的那个老陈，听说自己一个人，追凶追了七年？” 姜瀚文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 “佩服啊，这人不是凡人。” 老赵笑的有些无奈。 “哈哈，姜老弟，连伱也觉得这家伙不正常吧，好好的日子不过，老婆孩子都跑了他也不管，自己一个人满世界抓凶手，当快递员、当空调修理工，当网管，当送水工.” “图什么，我跟他说了无数次了，这案子警方这边一直在跟进，一旦有消息了会立马通知他的，结果呢？他偏不信。”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要往前看，姜老弟，你说是吧。” 老赵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飘忽的看着窗外闪过了建筑物，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在diss老陈，而是在说自己。 “老赵，讲真，你能从一个基层的缉du警，四十岁不到混成省会城市主城区的公安局局长，我也是很佩服你的。”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老赵的经历仔细品品，可能精彩程度也不输三大队，绝对是一个故事性拉满的传奇。 “呵呵，诶，姜老弟，我的那些事情就别提了，都是些不能说的。” 老赵摆摆手，示意前面开车的年轻警员开快点。 老陈这次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气才把他的那帮老兄弟给聚齐的。 别的人他不太清楚，就老马和老廖，一个做烧烤店，一个卖保险，整天忙的跟陀螺似得，他俩能来就已经是给足老队长的面子了。 都是讨生活的人，谁也怨不得谁。 车子穿过市中心，过了三个街口，在官渡区警局门口停下。 姜瀚文和老赵下车，还没进警局大门。就觉着今天的气氛不对。 朝警局廊檐一看。 整齐的蹲着五个男人，一个个沧桑的不行，有穿着皮侉子的，有穿卖保险制式西装的，有满身油污的，还有一个在那不停的盘佛珠的。 警务大厅里一群年轻警员不时间的伸出头来看两眼，都颇为好奇。 屋里的年轻警员一个个都在议论。 【那帮是什么人呐，一大早就在咱院子里待着，我们官渡警局什么时候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能进。】 【你小子才来几天，懂个鸡儿，那可是三大队，七年前，是整个云省破案率第一个刑侦队，是咱们官渡警局的传奇，是你这小兔崽子能胡咧咧的？】 【咱们的赵局，够传奇吧，以前当队长的时候，破案率一直在排在他们后面。】 【三大队？莫非是那个8.22案的三大队？】 【谁说不是呢，出了事儿，全队都被撤职了.】 这话一出，警局里众人唏嘘不已。 办案把自己办进牢里了，这事儿 廊檐地下的几个男人这时候却是兴奋起来。 “赵局，赵局来了。” “我去，你们快看！那不是姜瀚文吗？行啊，陈队，我以为你忽悠兄弟们呢，还真把这警界顶流给请来啦。” “真的是姜瀚文？警界预言家？去年一年承包了全国知名大案破案榜单，甚至前一段时间还带领悬办侦破特大连环sha人案的姜瀚文？” “那可不是，姜老师的知名度，呵呵，全网几千万粉丝，我刚才路过门卫，那小保安都在刷他视频。” “搞得跟你不刷似得，你小子开个大排档，颠勺的时候还弄个姜瀚文的视频在小电视上循环播放，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些老主顾都把你那排挡叫八贤饭店吗。” “咋地，当警察的哪个不看姜瀚文的视频，我虽然现在不是警察了，但这颗心还是警察，一点儿没变过。” “你们几个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陈队来找咱们的时候，除了小徐答应的爽快，你们几个怂包可是扭扭捏捏半天哈。” “行了行了，都别吵吵了，再吵吵三大队的那点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光了。” 老陈抹了一把寸头，看着眼前的几个老兄弟，嘴角上翘。 “昨天咱们可是说好的，我把预言家请来，你们这次就都听我的，话还没忘吧？” “呦呵，我的陈队，这功劳现在都到您身上啦，我怎么记得是我提议请姜顾问的啊。” 老赵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立马跑过去揭老陈的底，倒不是故意拆老陈的台。 老陈这老小子这么多年一个人到处奔波缉凶，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凶手，到哪也不交朋友不社交，一份工作干了一两个月，有新线索了就得换工作了。 这一连几年下来，脸上都木讷的快成机器人了，也就是跟自己这帮老兄弟一起能开开玩笑，有点笑容。 “赵局，你就别拆我台了，我好不容易把这帮兔崽子给忽悠过来，你看我容易吗。” 老陈也不恼，转过身走到姜瀚文面前。 郑重其事的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姜瀚文的手。 他身后的四个三大队的老队员也蹭的站起身，跟了过来。 齐刷刷的站在姜瀚文面前。 老陈松开手，站回队列。 五个人表情肃穆，身体挺得笔直，同时敬礼。 这一刻，不管是开饭店的、买保险的、养狗的、算命大忽悠的，都似乎是时光穿梭，重新变回了原本的那支三大队。 “春城市官渡区警局三大队，全体向姜顾问、赵局长报道！” (本章完) 第172章 本色出演 第172章 本色出演 “拍戏？！” 五个男人，包括老陈都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姜瀚文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赵。 这家伙这会儿人已经靠在座椅上眯睡着了。 “赵西来，你小子别装睡。” 姜瀚文还没说话，一旁的老陈先跳脚了。 他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把“呼呼大睡”的老赵薅了起来。 “老赵，你跟我说，请姜顾问是来破案的。” 老陈一脸的怒意。 “现在什么情况，怎么成拍戏了？” 老陈朝姜瀚文比划了一下。 “姜顾问，不是说我们对您有意见，或者是对您要拍的戏有意见。” “实在是我们这帮人，要说抓人，打架，没问题，拍戏我们也不会啊。” “再说了，这拍戏是拍案发的那段，还是拍整个案件侦破的全程？” 老陈这家伙看着木讷，实际上精明的很。 搞刑侦的哪有笨人，特别是三大队这样的曾经的全省第一刑侦队，老陈还是这支队伍的队长。 这家伙的思维逻辑能力，洞察力，学习能力，人际交往能力，执行力各方面都是警员中的佼佼者。 就凭他这脑子，不当警察，无论干哪一行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姜老弟，你看看，这小子别的不行，将军这招玩儿得6呢。” 老赵也不装了，葛优躺歪在椅子上。 “伱们又不是生瓜蛋子，也不打听打听，姜瀚文出手的案子有没破的吗？人家姜导这次是为了真实还原案件，才找你们这帮歪瓜裂枣来拍戏的。” 老赵指着办公室里坐的东倒西歪的几个老油条。 “你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是不是上电视的那块料，这次姜导不但帮你们破案，还给你们一个挣钱的路子，让你们当演员拍戏，一个个不知道感恩。” “我们姜导，姜顾问，现在是国际知名导演，能拍他的戏，你们就偷笑吧。” 姜瀚文白了一眼唾沫乱飞的老赵。 “赵局，您再忽悠，我可撂挑子啦。” 大汉登时闭上了嘴，悻悻的坐了回去。 “各位，我在这跟你们保证，那个逃掉的王二勇，一定抓到，而且是演出酬劳我也不含糊，毕竟大伙都要养家糊口，手头上的工作撂下来损失是不小的。” 姜瀚文这短短几句话全都说到了众人的痛点。 并且给了明确答复。 这一下几个人的心也就安了。 “咱们这次拍摄的时间不长，三周多一点，不会超过一个月。” 姜瀚文见众人都坐了下来，而且也没了先前的慵懒样。 便开始给众人讲解拍摄流程。 “8.22案的拍摄我打算放在前面，这一段剧情不长，大概一周时间，在座的都是主要演员，案发经过拍完之后咱们就开始进行追捕凶手的剧情拍摄，当然，这一段就是纪实拍摄，怎么找就怎么拍，在关键地方我会给大伙提示，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抓到凶手。” 姜瀚文这话倒不是拖延抓捕进度。 关于822案件在逃嫌疑人王二的信息，他知道个大概地点，只能确定到市，但具体在哪个小区，以前那案件卷宗上可没写清楚。 不过在逃凶手所在的市区他是可以确定的。 毕竟那凶手的情况特殊，不可能继续流窜，所以这早两天晚两天也不会误事儿。 “姜导，可是，我们几个，确实不会演戏啊。”老陈双手一摊，他身后的几个队员也是一样的表情。 老赵刚刚嘲讽他们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也是事实。 他们抓人还行，演戏？镜头都对不上。 “没事，各位别担心，你们在片场，只负责演你们自己，越真实越好，好好想想，那时候是怎么说话怎么做事的，就按照记忆来，不需要考虑演技拍摄的问题，剧组的摄影师是专业的，你们演就行了。” 姜瀚文对于剧组目前的拍摄能力是有充足信心的。 在香江跟tvb的超负荷快拍，在寒国和samsung娱乐专业摄影团队学习的片场调度。 眼下姜瀚文剧组两个扛大梁的摄影师，一个是孙小义，另外一个是摄影助理兼职场务。 这两个家伙的能力都已经不输一线剧组。 毕竟哪个剧组也没姜瀚文剧组这样的高强度拍摄。 最忙碌的时候，几乎是一周一部戏，这跟港片的巅峰时期拍摄速度差不多了。 “至于片酬。” 姜瀚文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 “也行啊，大半个月挣三万块，不错了，这是纯收入，比我那大排档挣得多，能干！” “确实，我卖保险一个月肯定干不到三万，这个收入不低了。” “我那算命的摊子一单就好几万收入，哼，这钱不多。” “不多你干不干吧。” “干，干干干，金主虽然给得多，但金主一年也碰不到几个啊，这稳稳的三万块，不干白不干。” “话我可说前头哈，我这是为了咱三大队的荣誉，抓到凶手，咱哥几个都能争口气！” “行了老廖，别给你脸上贴金了，就你那算命摊子，天天忽悠人家小年轻的求姻缘，一单也就两三百，你那压根就没有大客户。” 老陈在前面可听不下去了。 这帮兄弟现在谈钱的时候精神头可比以前当警察办案的时候足多了。 三大队的荣誉？ “哥几个，还真的没忘记三大队吗？”老陈随口问道。 算命摆摊的老廖低着头。 “呵呵，陈队，不瞒您说，白天，我忘了，可一到晚上，夜深人静。” “我眼前就全是咱们那时候办案的情景，你们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一旁养狗的小徐原本是几个人里最年轻最帅气的小伙，三大队出事儿那年他刚考进队里。 “陈队，我没忘，我从来不觉得我当年加入三大队是错的，也不后悔当你的队员!” 开大排档的老马眼神有些躲闪。 “我，我，我天天炒菜，颠勺，咳咳” “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喜欢当警察，当警察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这双手当年也是警队的格斗冠军，为什么就拿来颠勺了呢。” “卖保险的，你就别说话了，这事儿办完，我们几个都在你那买保险，给你涨涨业绩。” 陈队指了指人五人六的老赵。 “姜导，咱们赵局有没有戏份？” 姜瀚文拍了拍老赵的肩膀。 “有，当然有，赵局就演他自己，本色出演。” (本章完) 第173章 勇猛精进 第173章 勇猛精进 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姜瀚文以前很不认同这句话，毕竟那么多高官巨贾，名家学者堆砌起来的世界，怎么可能是如此随便的呢？ 但现在，他深以为然。 姜瀚文看着手机上推送的热点新闻——香江，兰桂坊四名夜场女性接连失踪，警方搜查多日无果，香江人心惶惶。 姜瀚文点开页面，上面有失踪女性的姓名和照片。 确实是长相靓丽的美艳女郎，但看到几个失踪女人的名字。 姜瀚文的眼睛直了。 突然一阵莫名的眩晕感袭来，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乱。 什么情况？这案子不是三十多年前的吗？ 之前的案子，不管是仙人跳案还是琅琊案，事件的发生时间和案情出现了些偏差。 这些都还在姜瀚文的理解范围内。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世界线混乱还是曼德拉现象？ 怎么会差了那么多？ 晕眩感如潮水般袭来，那感觉不是普通的宿醉，而是那种参照物错位带来的眩目感觉。 就好像开车的时候，旁边车道的车明明没动，可自己却感觉车子在动，体感和视觉出现了错乱。 酒店房间的灯光没开，远处大厦的红色霓虹透过窗户，让房间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姜瀚文穿着睡衣，独坐在床头，目光被脚下的绿色地毯死死的吸住，红绿两个颜色在眼睛里交替， 他开始怀疑，究竟哪个记忆是真实的。 如果连案件的时间都对不上，那自己脑子里那些所谓的卷宗、证据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那这些案子呢？那些或是穷凶极恶或是痛哭流涕，又或是早就死掉的凶手，到底有多少是对的？ 恐惧，一种被异世界排斥的恐惧占据姜瀚文的心头。 无数凶案的负面情绪堆叠爆发。 对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崩坏，姜瀚文不停的扫过手机上那四个失踪女人的脸，这几张照片，就像是盗梦空间脱离梦境的陀螺，提醒着姜瀚文，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不过是潜意识的诡异投影罢了。 姜瀚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剧烈颤抖，房间的红光也愈发浓烈，似乎是粘稠的血液不断的包裹着他。 他想呼救，大声呼救，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音，只能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姜老弟，开门呐姜老弟，我是赵西来，这才几点就睡了？起来喝酒？老兄我刚从厨房弄得菌子火锅，还有牛肉丸，还炒了盘见手青，一瓶飞天茅，咱兄弟喝两杯.” 门外传来老赵喋喋不休的声音。 这声音壮如洪钟，阳刚之气透过门缝直冲屋内，震得房间里的红色气息剧烈抖动。 “咚咚咚” 老赵的敲门声越来越重。 晚饭结束他是看着姜瀚文上楼的，自己就在大厅跟人唠嗑到现在，根本没见着他下来。 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难道是出事了？ 老赵把手里的电磁炉带着菌子火锅放在地上。 也来不及下楼拿房卡了，直接脱点外套，露出一身恐怖的腱子肉。 一米九几的壮汉蹲身蓄力。 “轰”的一声巨响，巴掌厚的木门被撞成两截。 半晌之后。 房间里腾起阵阵白烟，那是菌子火锅升起的热气。 火锅里的牛肉丸不停的翻滚，在明亮的灯光下色泽格外诱人。 两个男人盘腿坐在地毯上，涮着火锅，两个一次性纸杯，一瓶飞天茅。 玄关处碎成两截的木门还没清理，走廊来来往往的人经过都得探头看上两眼。 酒店方面也不敢打扰两位贵客，而是派服务员送来了两盘生米，一碟猪头肉，还有两个青瓷酒杯，酒也添了两瓶。 至于那门。 赵局都发话了，自己喝多了想练练功夫，不小心把姜顾问的门给撞坏了。 经理很乖巧的跟老板汇报，得到的答复是：只要赵局没把酒店一把火烧了，其它小事都不用跟他汇报，一扇门而已，换了就行。 “赵哥，这回真是多亏了你啊。” 姜瀚文端起酒杯，跟老赵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滴酒不沾的家伙能这么喝酒，也确实是来真的了。“不瞒你说，我刚才，呼，几乎就要窒息了。” 姜瀚文砸吧着嘴，这酒还真是辣口。 刚才的情况他现在还心有余悸，想想以前就经常会有鬼压床的情况，姜瀚文也并不在意，没想到这次居然能这么严重，差点连命都丢了。 “嗨，咱们弟兄还客气个啥，老弟，你刚才那情况，哥哥我也经历过。” 老赵一把生米，一把猪头肉，又连干了两大杯酒。 “哦？老赵伱这身板，武松也不过如此，还能被梦魇住了？” 姜瀚文夹了几片菌菇，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果然是鲜嫩滑口，好吃的很。 “这有啥的，但凡是上过战场的杀才，甭管你是无双战将还是古之恶来，这梦魇是躲不掉的，你以为曹丞相为何会梦中杀人？” “这东西放在古代军营里，叫营啸，也叫炸营，都是士兵才经历过生死搏杀，神经高度紧绷，出现的短暂癫狂。” 老赵说起这个倒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听得姜瀚文也是一愣一愣的。 “我呢，当年在边境山林里，带着一队人追捕毒fan。” 老赵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想回忆起那不堪的往事。 “我是队长，手下八个兄弟，四个56半，加我一个是五个54式，中mian边境那山林茂密，毒虫鼠蚁多得不行，那年头，诶，连个防弹衣都配不齐。” “一行人找到du犯扔在过道上抛锚的车，就直接往密林里追，那林子密的五米之外看不见人，山坡又陡，根本没有路。” “我是带头走在前头的，呵，妈的老天不开眼，我们小队往下走，那群du犯居然从另外一边，跑到我们上面去了。” “隔着树特么压根看不见人，等双方碰上的时候，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老弟你是不知道，什么叫短兵相接，手枪和步枪在几米的距离开火，别说没防弹衣了，就算是有也扛不住。” “两边楞了不到一秒，我方先开枪，直接放倒好几个，但那帮畜生居高临下，居然扔破片手雷，那雷炸完之后，我这一队人就剩我一个能站着的了。” 老赵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酒。 “后来呢？” 光听老赵这么说，姜瀚文都能感受到当时的情况是多么惨烈。 几米距离扔破片手雷，那人不得成破麻袋，老赵能活下来大概率是被树挡住了。 “后来，后来我捡了队员的两把56半，把剩下的du犯都突突了.” 老赵说得云淡风轻。 但事情绝对没有他说得那么容易，战场上那是生死一瞬，子弹可不长眼。 “我们队九个人，就活了我一个，du贩十七个，全干掉了。” 老赵叹了口气。 “当时啊，我肚子上咕嘟嘟的冒血，我找了点草药用衣服胡乱扎住，就倒地上了，动也动不了，然后就看着那黑乎乎的树梢，躺在我弟兄的后背上，他身上的血腥味我闻了一整夜。” “就跟老弟你刚才那是一模一样，整个人陷入梦魇，有杀不完的du贩围着我，我就这样抗了整整一夜，等到了天亮的救援，捡回来条命。” 老赵给姜瀚文满了一杯。 “兄弟，你面对的都是凶案，整天跟sha人犯打交道，出现这种情况在所难免。” “不过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呵呵，不是哥哥我说你，一般人身上没那么重的煞气，说你是冤鬼缠身都不为过。” “来，干了！” 老赵挺直腰板，熊罴一般的身躯把走廊的灯光都遮住了。 “兄弟！哥哥我读书少，没啥说的，但有句话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不管遇到心魔，还是遇到小人，跟遇到鬼的道理一样，千万不能气弱，一弱，它就得寸进尺了。你气盛，它就不敢靠近你。” “君子如神，小人如鬼，虽说是市井俚语，但却是大道理。” “管它什么魑魅魍魉，纷乱如麻，提刀斩去便是，你是大才，更应该勇猛精进，不该为了些小事烦恼。” 老赵这一番话如同洪钟大吕，震人心魄。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文化？这几句话像是大老粗能说出来的？ 姜瀚文哈哈一笑。 似乎是被老赵身上的烈勇血气感染了，也学着老赵抓起一把猪头肉，就着酒囫囵下肚。 随后直呼过瘾。 心头那股盘踞已久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真实还是虚幻，重要吗？我看到就是真实，听到的就是真实，案子时间对不上？那就去查证，至于凶手，我姜瀚文这双火眼金睛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本章完) 第174章 变态 第174章 变态 片场，姜瀚文剧组正式开工。 剧本已经发给参演演员了。 至于三大队的几名队员，姜瀚文还是打算在开拍之前跟他们把剧情过一下。 虽然是自己演自己，但毕竟是业余演员，很多情况还是得说清楚。 姜瀚文把所有演员全部聚到一起，详细的讲了一遍影片整体拍摄顺序以及片场调度要求。 “整个片子开头的几场戏，主视角是老陈，也就是放在陈队身上，但是其他人也得保证自己的说活动作不变形，不要受摄影机影响，我不需要你们找镜头，剧组的镜头会去抓你们，你们只需要投入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明白吗？” “明白！导演!” 众人异口同声。 王小鹿，万年开拍打板选手，现在已经是熟练工了。 “《三大队》第一场，第一幕，开拍！” ++++ 春城的雨季来得特别早，铁青色的天空似乎是被捅了个窟窿，大雨一直断断续续的下个不停。 城东，是春城老城区，筒子楼林立，到处是盘圆交错的老街巷。 林场小区，较偏僻位置的一座居民楼4楼，楼外满是发黄的空调外机，许多铁质的窗户都已经泛着红色的铁锈，外墙的瓷砖也掉了不少，斑驳的墙面提醒着来人。 这是一个老小区。 雨水如同幕布遮蔽了远处的楼宇。 透过四楼的窗户，能看到橘黄色的灯光里，一个身材修长的小女生穿着薄睡衣，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春城的天气，不洗澡是不行的。 女孩的爸妈出去打牌了，她做题有点累，就没跟着去。 卧室里挂着米黄色的纱帐，书架上摆满了三好学生奖状、证书、还有一个奥数竞赛的奖杯。 这女孩该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小学霸。 女孩擦干头发，用发箍把头发理好，露出一张甜美青涩的俏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女孩打算把窗户关上，虽然会闷热一点儿，但至少不会把屋里打湿了。 她哼着歌谣缓步走到窗前，刚准备关窗。 突然。 一张被头发盖住的脸出现在窗外。 “啊” 女孩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跑。 但她还是慢了，窗外的人踩着空调外机，已经跳进了卧室，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见女孩尖叫，如同饿虎扑食，两步就扑倒了女孩。 镜头推近，女孩双手挥舞拼命挣扎，反抗中她扯下了那人脸上的碎布。 露出一张瘦长的黑脸。 “别叫！别特么叫了！” 男人伸手捂住女孩的嘴，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老二，伱个兔崽子愣着干嘛，去找找有没有值钱货，快去！” 第二个翻进卧室的男人，身形更高大，但进来之后却没四处找东西。 而是眼睛死盯着地上的女孩。 女孩那身鹅黄色睡衣很薄，下摆根本遮不住那双修长白皙的长腿，随着女孩不断是蹬腿，站着的男人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不停的咽着口水。 直到他大哥厉声催促，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哦，好，好，我去找钱。” 男人嘴里答应着，脚下却根本迈不开步子，脚底板跟被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女孩还在挣扎，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撕破了，露出白嫩的肌肤，两条长腿弯曲着，蹬腿的幅度越来愈大。 见弟弟没动静，地上的老大也急了。 “草泥马，傻站着干嘛，等着被抓吗？你过来把这小妮子弄住，我去找钱，草，没用的东西。” 地上的老大边骂边起身，这下站着的老二动作倒是极快。 老大刚挪开，他就立马扑了上去。整个人兴奋极了，眼睛通红，口水都滴到了女孩的脸上。 “咚咚咚~~” 屋里传来老大翻箱倒柜的声音，地上的老二并没有捂住女孩的嘴。 而是上下其手，女孩的叫声更大了。 “王二，你行不行，一个女娃都制不住!” “哦哦哦，大哥你等会。” 男人咽了口吐沫，捂住女孩的嘴。 “你别叫！让叔叔爽一下，就不杀你，听到没！” “呜呜呜呜呜~~~” “草，别叫！” “呜呜呜~~” “我叫你别叫！！！！” 男人低吼着，面目狰狞，顺手抄起掉落在地的奥数奖杯。 照着女孩的头上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女孩很快便没了动静，不再挣扎。 “草，你怎么把人弄死嘞！？” 老大从屋里出来，提溜着个大塑料袋，见老二身下的女孩已经没了动静，脸上登时黑了。 他们这段时间都是入室盗窃，就算被抓了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 今天进屋遇到了女娃，本来就是踩点出错了。 现在倒好，这个混球弟弟把人弄死了，那罪名跟偷东西能一样吗？ “草，你个龟孙，还不快走！等着被抓啊？” “我不走，这还热着呢，浪费了。” 弟弟还趴在女孩身上不肯起来，裤子都已经脱了。 老大看见弟弟身下那双白皙的长腿，眼睛也红了。 “特娘的，弄都弄了，不玩玩浪费了！你快点儿，我来尝尝！” 老大催促道，一脚踹在老二屁股上。 窗外的雨还在下，渐渐的变成了瓢泼大雨。 没过多久。 两个黑色身影从四楼的窗户钻出，踩着空调外机，消失在雨幕中。 咔！！ 第一场结束。 随着王小鹿的喊咔，演员都回到拍摄场地，外面的洒水车也停止喷水。 “姜哥，你演变态，真是这个。” 孙小义伸出大拇指，他刚才给了姜瀚文的面部特写。 那变态气质，色魔本性，咔咔的，太逼真了。 演老大的张颂闻也边擦头发边竖大拇指，演变态，还是咱导演在行。 没看到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前警察，什么三大队的，个个都红着眼，攥着拳头，都快要吃人了。 “姜导，您这剧本，跟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案发现场的还原度也几乎是百分之百，太，太逼真了。”陈队摇摇头。 整个人有点emo，他身边的三大队老队员也是表情复杂，他们都是第一次在片场看姜瀚文演戏，刚才这一幕姜瀚文剧组的拍摄，简直就是案件重演。 他们虽然知道是拍戏，但仍旧是浑身气血上涌，差点忍不住冲上来把姜瀚文两人捉拿归案。 天地良心，有这么像的吗，表演状态的姜瀚文纯纯的就是一个杀人变态，根本不像是演的。 “老陈，你们先别激动，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这事儿，只有你，还有你这帮弟兄知道实情，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姜瀚文擦干头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到老陈面前，目光扫视几人。 (本章完) 第175章 对错 第175章 对错 我执，指众生执著有一个真实存在的自我之心态。 这话虽然听着玄奥，但说白了就四个字。 “念头通达。” “姜导，不用你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老陈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姜导，这事儿不是陈队一个人的错，我们几个当时都动手了。” “没错，而且嫌犯进入审讯室之前，已经被群众打得半死，所以进审讯室没怎么用力，嫌犯就猝死了。” “这事儿跟陈队没关系！” 老陈刚说了一句，他身后的三大队老队员就跑过来解释，都争着撇清责任。 “够了！！” 老陈憋得满脸通红。 “还特么不嫌丢人吗？你们都是干刑警出身的，说这种有意思不，是信不过咱局里的鉴定科还是信不过老法医。” “死一个嫌犯，五个刑警丢饭碗，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法院会判吗？伱们是不是把法律当儿戏？” “牢也蹲了，罪名也背了，现在想不认账，有用吗？” “姜导，当时的情况跟您的剧本上写的一样。” “嫌犯说要上厕所，被带出了办公室，他上完厕所就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满头大汗，全身发抖，表情非常痛苦，弟兄们拖把杆打断了三根，可嫌犯死不开口，还说风凉话……” “本来打算让嫌犯“缓”一下，然后继续“收拾”他，不料坐在沙发上的嫌犯不但没能“缓”过来，反而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后来渐渐变成了抽搐，从沙发上滑到了地板上。” “我们见状又把嫌犯拖到沙发上，还骂了他一句“别装蒜”，但很快，嫌犯又滑到了地上，而且开始口吐白沫。” “我感觉不妙，让他们把嫌犯平放在地上，赶紧通知医院来人。” “可惜嫌犯没能撑到医生到来。几分钟后，他怪叫了几声，一阵猛烈抽搐，然后便没了气息。” “后来检察院组织的法医鉴定，嫌犯死于重度颅脑损伤和肝肾功能衰竭……” 老陈拳头攥得很紧，其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那一脚是不是导致嫌犯死亡的致命伤。 至今都不知道。 但现在讨论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三大队五个人，每个人都丢了饭碗，还蹲了大牢。 时光没法倒流，现在也根本没可能查证当年嫌犯的真实死因。 是，没错，嫌犯被送来的时候已经遍体鳞伤，眼睛里是出现的血斑，是轻微颅内出血的症状。 但如果不是自己那一脚，这嫌犯可能不会死，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姜导，这事儿您问的对，我们也不该不认账。” 年纪最大的老廖说话了。 “陈队，当时你钱包掉地上了，那畜生看着囡囡的照片还做那动作，换谁也忍不住。” “而且，我们确实也上手了，我，踹了那畜生腰子，小徐打了他两拳，老廖和老马拿板凳砸的，大伙这牢坐的不冤” 老赵也难得的严肃。 “警方就算完全不包庇基层警员，但也犯不着为了满足大众，完全冤枉几位称职尽责的一线刑警，这刑期可都不短，必须得非常具体真实的证据，才有可能实施。” “当然，这也无损于陈队长最后孤胆追凶的执着与勇猛。” 老陈这么多年一个人查案追凶，人都麻了。 虽然老赵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但这股劲他是佩服的。 易地而处，老赵自认自己是做不到对方的坚持。 突然，老赵猛地抬头，看向姜瀚文，眉头紧皱。 “老弟，你不会？有证据证明那王大不是三大队打死的？” 如果是别人，老赵是问不出这话的。 毕竟当时的尸检报告清清楚楚，嫌犯死因是颅内出血加腹腔出血，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这几个地方三大队的人可都是招呼过的。难不成，姜瀚文有办法找到嫌犯的致命伤？ 老赵从朋友的立场上当然是想替几个老兄弟洗脱冤屈的，但这事儿如果翻案了，官渡警局加上官渡区法院就要有一帮人倒霉了，包括自己这个警局局长，虽然不是案件当事人，但当时在任的可是提拔自己的老局长。 如果真的追究起来，影响可小不了。 老赵脸上的阴晴不定姜瀚文看在眼里，一旁的老陈自然也看到了。 老陈刚准备说话，却被老赵拦住了。 “姜老弟，事关兄弟们的清白，这事儿还是拜托你帮忙了。” 不出所料，这个选择也就老赵这种人能做的出来。 “既然老哥发话了，那我可说了。” 姜瀚文微微一笑，老赵这人啊，义气当头，这性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圈子里混下来的。 “慢着，姜导，嘿嘿，咱们聊了这么久，大伙都等着呢，咱们还是继续拍戏，哈哈，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老陈伸手把老赵推到一边，又招呼自己的队员把剧本掏出来。 几人眼神交流，很是默契的退到一边。 “陈队，你这是？” 姜瀚文表示疑惑，这事情可是关系到三大队的清白，他这个队长居然主动拒绝了？ 老陈满脸堆笑，凑到姜瀚文耳边。 “姜导，这事儿过都过了，还翻个啥呢，没意思没啥意思。” “陈队，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你为了这案子，一个人追了那么多年，不就是图个说法吗？” 姜瀚文并不想帮老陈他们做选择，毕竟他只是来拍戏的，顺便帮个忙而已。 如果凭他自己的心意，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些事情。 老赵是信得过的兄弟，你三大队跟我姜瀚文有毛线关系，犯不着为了你们的清白去损害老赵的前途。 不过一来老陈这人确实不容易，四十岁满头白发，他身后的队员每个也都是被生活毒打的体无完肤。 从形象光辉的刑警到身背罪名的释放犯，他们的命运本来不该这样。 “姜导，对错很重要吗？” 老陈反过来开导起姜瀚文来了，另一只手则是用力把老赵推开。 “老赵，你要是还认我陈兵这个哥哥，你就给劳资滚远点儿，瞎掺和啥，你以后上去了，弟兄们还指望你罩着呢，别特么抽风。” 说完又转头对姜瀚文说道：“姜导，这个案子，三大队的名誉不重要，反正三大队已经没了，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最重要，抓到在逃的嫌犯。” “只要把这事儿办成了，我们几个的心愿就了了，不瞒你说，我这几个兄弟个个都是好手，他们几个当初都要跟着我去追凶，被我以死相逼拦住了，这事儿犯不着搭上去那么多人。” 老陈的脸颊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哭腔。 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妻离子散，万里追凶，什么都没了，就为了一个念头。 “那女孩成了植物人，还在那躺着呢，我一刑警，接了案子，办不完？能成吗？” 说完老陈直接把腰弓成了90度，双手抓着姜瀚文的衣袖。 “姜导，这次您帮我们三大队破案，我，我知道这是私事儿，跟官渡警局没关系，我也不会让局里或者老赵出这个钱，您放心，这顾问费我一定给您凑齐了！” 姜瀚文听完捂着脸，都气笑了。 他赶紧把老陈拉起来，一边冲着正在抽烟的老赵吼道。 “赵西来，你小子怎么传话的？还在外面败坏我名声，这案子我什么时候要收钱了，说好的，只要人参演就行，我什么时候说要收费了？” 老赵拿烟的手一哆嗦。 满脸尴尬：“老弟你现在的行情，我还以为.” 姜瀚文也懒得说他。 “王胖子，准备下一场戏。” (本章完) 第176章 三大队任务完成！ 第176章 三大队任务完成！ 这不是表演，准确的说是一次复盘。 姜瀚文记忆中，那个在逃的王二最后是被老陈亲手抓到的。 所以理论上说，没有姜瀚文，凭着老陈这几年不懈的追凶，他最后仍然能抓到凶手。 姜瀚文只是把这个结局给提前了。 而且，按照老陈的进度，提前的并不多。 “姜导，你的意思是？我的戏份，剧本只有故事线，具体表演全靠我自己？” 老陈有些发怵，全组人，那么多机器都围着自己一个人转，万一演错了怎么办？ “都说了，剧本上写的几个地方有故事梗概，具体行动你把你当时做的事情重复一遍就行。” “那，凶手？” 老陈发出疑问。 “剧本上写了凶手所在的城市，至于具体地点，还得靠伱自己。” 姜瀚文倒不是甩手掌柜，确是他只记得案件经过和凶手落网的城市，至于具体在哪个小区，他也不确定。 但老陈既然已经到过凶手所在的城市，那就说明他距离最后的线索只有一步之遥。 ++ 打开剧本，一个以老陈为第一人称视角的故事映入眼帘。 在服刑期间，我在狱友中打听过有关王大、王二盗窃团伙的信息。 出狱后，我按照线索先去了贵省某市，在当地做了一名快递员，希望借送快递之机，搜集周边住户的信息，成功获取了一些新的线索。 做了半年“快递老哥”之后，我去了重庆。 在重庆，我做了5个月的夜班出租司机，每天夜里开车在城里转悠，与坐车的乘客攀谈，用各种方法询问一切自己所想了解的事情。 5个月之后，我又搞到了新的线索，便辞去了夜班出租车司机的工作，进入重庆一家空调品牌的售后服务部，依旧是开车，但那份工作我只做了两个星期，又辞职去了四川德阳。 我在德阳某小区应聘了物业保安，每日认真登记出入人员和车辆，那份工作做了7个月，我几乎掌握了整个小区的住户信息，而后便辞了职。物业经理挽留我说要提我当保安队长，薪水翻倍，但我婉拒了物业经理的挽留，又去了湖南益阳。 我在湖南城市学院附近的一家网吧里，做了6个月的杂工，有时负责打扫卫生，有时负责为客人办理上机充值，有时还充当夜班保安。半年后，我到了长沙，在一家家居城做送货司机，夜晚去夜市摆摊。 年底，我又一次辞去送货司机的工作，晚上摆夜市，白天送快递，就这样干了接近一年后，我第二次去了贵州。 “选择当送水工估计也是我权衡一番之后的决定，和以往的其他职业相比，送水工的最大优势就是要‘入户’，我身上一直揣着王二的照片，只要他出现，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当时，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详细记录着打听来的【xxxx】小区居民信息，从姓名、年龄、电话到外出时间，经济状况、爱好特长一应俱全。 有一次，我的笔记本被水站老板发现，问我记录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说是为了更好地向住户推销水站的饮用水。 “我给老板说，记录客户的姓名年龄是为了接电话时方便称呼对方，记外出时间是为了尽量避免送水上门时家中无人，老板还真信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干了9个月的送水工之后，我最终确定了王二的身份，并将他抓获归案。 看到这一句，老陈的手都在颤抖，眼睛瞪得老大。 嘴里嘟囔道：“益民园？在益民园？为什么？益民园所有业主我都知道，没有对的上的啊！” 老陈只觉得脑袋嗡嗡叫，他喘着粗气。 看向姜瀚文，只见对方双手一摊，无动于衷。 老陈心脏狂跳，却只能继续看下去。 ~ 王二被抓时，根本不敢相信把自己按倒在地的，是那位曾经多次上门送水、面相和善、还主动跟自己递烟攀谈的送水工“老陈”。 他更没想到，这位“老陈”，就是当年主办自己与哥哥王大案件而入狱的“陈警官”。 他明白自己当年犯下的事情有多大，也知道哥哥死于刑讯逼供，之后又听说那些参与讯问哥哥的警察全部入了狱。 王二说，自己很清楚，警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此这11年来，他想尽一切办法四处躲藏。 他改了名字，找人大价钱办了假身份证，又用假身份娶了妻子，虽然妻子是二婚，带着个九岁的儿子，但妻子很漂亮，孩子还算听话，王二也就这么过起了日子，还用妻子的名字买了房子。 老陈：“.！” “姜，姜导，他，那小孩不是他亲生的？！”老陈脸上有些茫然，当时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这个王二的假身份。 因为其他信息都很吻合，唯独这人有个九岁的儿子，就是这个情况，让他排除了这人的嫌疑，也没有上门。 毕竟这个王二九年前还在流窜作案呢，哪可能会有个九岁的儿子。 老陈摇摇头，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前所未有的放松，原来他就差一点就抓到凶手了，不过现在好了，姜导出马，不怕他跑了。 老陈平复了心情，继续往下看剧本。 —— 王二不敢再去偷东西，生怕被警察抓住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不敢喝酒，怕喝醉后说漏嘴，出门不敢坐火车，怕买票时露出马脚，甚至不敢与人争执，担心事情闹大了引来警察。 他四处打工，频繁更换工作，快递员、夜班出租司机、门卫、小超市理货员、网管，可能我干过的工作他都干过。 但从不敢长做，更不敢在工作中冒头，只要稍有风声，就会果断逃窜。 “重庆，空调工。” 老陈仔细的读着那段文字。 心道王二与我距离最近的时候，是在重庆那家空调品牌售后服务部做安装工时候。 王二以前做过空调安装，技术过硬，在公司又任劳任怨地干了一年，公司准备和他签一份5年期的劳动合同，让他第二天把身份证带来。 他思考再三，还是担心自己身份暴露，最终找了个借口放弃了这份工作。 而他离职的那天，正是我得到线索前往入职的那天。 “造化弄人，就差一天.” 被捕后，王二曾认为案子已过了11年，且自己当年没有被警察当场抓住，因此试图装聋作哑蒙混过关，把责任全部推到哥哥身上。 警方没有再给他“上手段”，而是将各种证据一一摆在他的面前，当看到自己留在受害女孩体内的精斑dna比对结果时，王二彻底崩溃，随即交代了当年的全部作案过程. 剧本的最后，是老陈的结局。 他认真的读着： 后来，听说陈队长的妻子已经和他复婚，带着女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夫妻二人在bj开了一家饭店，生意很是兴隆。 最后， 他给官渡区警局打了个电话。 郑重的说出了那句迟到多年的回复。 “请转告局长，三大队任务完成！” ++ 过了半晌， 老陈抱着剧本，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姜导，这是我的剧本吗？” 老陈的声音颤抖，这一刻，仿佛姜瀚文就是规划命运的上帝。 他很清楚，预言家的剧本绝对不会是胡编乱造的。 但这个故事看起来又美好的太不真实。 “满意吗，陈队？” 姜瀚文的声音轻轻的飘到老陈的耳朵里。 老陈点点头。 “满意，这个剧本，真好！” (本章完) 第177章 谁说我是好人，别瞎说 第177章 谁说我是好人，别瞎说 拍摄中断。 三大队全体队员和官渡警局刑警大队连夜出发赶往gui州抓捕凶手。 望着三辆疾驰而去的警车，老赵颇为玩味的看着姜瀚文。 “姜老弟，你这拍摄停下来，损失可不小啊。” 一个剧组几十号人，每天人吃马嚼的费，还有耽误的时间成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西来是真没想到姜瀚文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把整个剧组的拍摄都停了，该抓凶手的抓凶手，该去逛街的逛街，一个都没留。 就连租洒水车的师傅都提前结了双倍工资，主打的就是一个壕气。 这可不是一个商人能干的事儿。 “得了吧老赵，你们让市政的洒水车来配合我剧组拍戏，算不算公器私用，我又不是傻子，司机虽然穿着便装，但哪个民用的洒水车能这么阔气，弄这么粗的水管，喷起来不要钱似的。” 姜瀚文白了一眼老赵，没看出来，老赵这浓眉大眼的，当上这个官渡区警局局长才多久，能有这么大的权柄。 剧组拍摄的所有的人员物资全是他操办，这座老小区也是属于拆迁范围，住户早就搬的差不多，为了拍这场雨夜行凶的戏还特地把小区的线路全部接通，各家各户的灯全部点亮。 至于让市政的洒水车来帮忙将于，更是小意思了。 加上姜瀚文剧组所住的酒店，上上下下对这位赵局长的态度。 这些根本不是一个区的警局局长能办到的。 “是不是要升了？赵局，您这是坐火箭升迁啊。” 姜瀚文哈哈一笑。 也不点破，老赵现在的待遇完全就是一个省会城市警局局长兼任副市长的待遇。 放眼整个春城也是数得上号的实权人物。 这么看来，也只有一个可能。 这么缉毒英雄出身的草根局长，很快就要高升了，至少在体系内部已经是默认了。 所以才能以一个区警局局长的身份调动这么多的资源。 区警局局长和市局局长，看似只不过是一字之差，其中的差距简直是不可计数，升迁速度用坐火箭也难以准确描述，简直就是白日飞升。 这条天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越，别说是祖坟冒青烟，就算是祖坟着大火都不行。 赵西来以三十八岁的年纪能做到这步，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 “哈哈，姜老弟，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点道行到伱那算个屁，你从部里过了一圈，还在苏皖交界领导悬办办案，悬办主任都能听你辖制。” 老赵歪着头，竖起大拇哥。 “你知道这叫什么不？” “放在古代，那就是钦差大臣，哪怕是封疆大吏见了都得老实听调，我这在小鱼塘里扑棱算个啥。” 老赵自己说的眉飞色舞，姜瀚文完全不为所动。 屁的钦差大臣，那是老朱霸王硬上弓逼得好不，哪个好人愿意没事顶这个累。 一个个官迷的要死，我当当网红拍拍戏，赚赚软妹币泡泡妞不快活？非得往大染缸里跳。 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 姜瀚文瞥了一眼依然在一旁吹彩虹屁的老赵。 老赵这人很奇怪，打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张飞式的人物，粗放豪爽，没有心眼。 但仔细一瞧，这又是个神行机圆，心思深沉的聪明人。 可是只要是交了朋友，走心了，你会发现，这货骨子里还是个粗人。 行事逻辑永远是那么直截了当，说话也是能怎么简单直白怎说来。 姜瀚文也说不好这到底算是优点还是缺点。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不重要。 “得了，别拍了，你赵大局长拍我马屁不如请我多吃两顿菌子火锅。” “虽然我现在严重怀疑最近精神恍惚就是吃蘑菇吃的，啧，不过还是想吃，鲜美呀。”姜瀚文很少对吃食上头，不过春城这蘑菇确实是上头。 如牛肝菌、扫把菌、荞面菌、羊肚菌，还有鸡枞. 特别是橙盖鹅膏，这玩意鲜的叫人头皮发麻，虽然不时有人误食“李鬼”版本黄盖鹅膏导致中毒出现幻觉，甚至有大街上裸奔遛鸟的神仙。 但这鲜味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兄弟，这回，无论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真心的！” 老赵突然收起笑脸，认真严肃的向姜瀚文行了个大礼。 和老陈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就是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理由，老赵，你是个有底线的人，像你这样的，太少了。” 姜瀚文也收起了调笑。 旁人是万万想不到，先前姜瀚文向老陈提出翻案的时候， 在场的三人是一个怎样的境地。 一边是背负着全队成员的清白荣辱，一边是赌上自己的前程命运。 至于姜瀚文，他的选择早就做好了。 老赵虽然有片刻犹豫，但他还是果断选择支持为三大队翻案，也就是说，在他心中，兄弟们的清白荣辱要大过自己的前途。 这是一个怎样艰难的决定，易地而处，姜瀚文也绝不敢保证自己能这么快做出选择。 “哈哈，这事儿说起来，都是烂账。” 老赵揉了揉眼，苦笑道。 “8.22案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上一任副shi长，也曾经任官渡区警局局长，同时也是带我的师傅，你知道的，刑警这行，以前都是看师承的。” “当时逃走的王二已经处于布控范围内了，差一点就能归案，但是由于我师傅的疏忽，让人给跑了。” 老赵叹了口气。 “而且，而且，他还违规把现场搜集的凶犯毛发样本揣在兜里准备布控结束后带回局里。” “诶，结果，他负责的那个点无人值守，嫌犯也就是从那个缺口跑掉了，他本人，还把最关键的样本给弄丢了.” 老赵抿着嘴，这事儿换做其他任何人，这些话老赵是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但对面是姜瀚文，老赵并不觉得自己有隐瞒的必要。 “历史上喝酒误事的人物可不在少数，有的是打了败仗，有的是丢了性命，还有的把国家都丢了，这事儿啊，不稀奇。” 姜瀚文摆摆手。 老赵说得没错，这确实是烂账，这事儿估计就是老赵替他那个酒鬼师傅遮掩过去的。 执行这么关键的抓捕任务，居然能喝酒误事，简直是离了大谱。 “姜顾问，事情就是这样，我也算是主要责任人，如果你要追责，我毫无怨言，一切全凭组织发落。” 老赵语气严肃，腰板挺直，把手上的警帽戴上，直直的盯着姜瀚文。 “一边待着去，我不是钦差，也跟组织没关系。” 姜瀚文伸手把老赵的帽子扶正。 “告诉你，刚才就算是老陈不阻止你，我也不会拿出证据替三大队翻案。” 这话一出，老赵的眼睛登时眯成一条线，脸上满是疑惑。 “哈哈，老赵，我演的都是坏人，你还指望我是什么正义战士？三大队的清白跟我有毛关系？你师傅有没有违反组织纪律跟我有关系？当然，王二那畜生是一定要抓的，我这人对杀人犯从不手软，至于你老赵，自家兄弟，我能不帮你遮掩？” “老弟从来就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任人唯亲的性格，所以呀，你们老劝我做官，那是害我，我要是真爬上高位，肯定是祸国殃民，没两天就被法律的铁拳制裁了，别说大官儿，就算坐你老赵这个位置，那话则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老家村头的狗我都得给上个警犬编。” 姜瀚文没理会目瞪口呆的壮汉，而是摸了摸肚子。 嘴里嘟囔， “待会还是得吃菌子火锅，不然我这肚子一饿就容易说胡话，到时候不小心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去了，那可不好。” (本章完) 第178章 人的名，树的影 第178章 人的名，树的影 8.22案的成功告破是春城乃至整个云省警察系统的新年开门红。 这个案子虽然不是公an部挂牌督办的大案要案。 但在云省却是重特大案件，属于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的省厅挂牌案件。 为此云省省厅一把手领导亲自到春城市警局参加表彰大会。 大礼堂、领导、千名干警、锦旗、证书、奖状、大红，当然还有写有奖金数额的牌子。 这一切姜瀚文倒是觉得很是熟悉，毕竟天南地北的也经历过不少回了。 当然这次要是让他跟当初一样，上台眼含热泪，说什么要跟罪恶斗争到底的鸡汤，说实话，姜瀚文是说不出来了。 并不是他丢了初心。 实在是这个案子的最大英雄不是站在台上领奖的官渡区警局刑侦大队。 而是站在礼堂角落里，跟保洁站在一起的那几个面容沧桑的三大队队员。 台上领导刚给警员颁完奖，就急匆匆的接过话筒，目光投向坐在前排的姜瀚文。 不过姜瀚文没等那个大领导说话，就直接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上去了。 忽视了台上领dao错愕的表情， 姜瀚文转头看向坐在后面的老赵。 两人对了个眼色，又朝后方的角落里看了一眼。 老赵心领神会，面上也显出一丝怒意。 市局的这帮家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 把功劳一股脑的全塞给官渡区警局。 是，没错，凶手是官渡区刑侦大队抓的，但同去的三大队就直接无视了？老陈这个前刑警万里追凶的事情整个云省警方，谁不知道，这帮小子光顾着巴结自己这个即将上任的领导。 就差把以前的同袍兄弟给轰出去了。 老赵冲着姜瀚文点点头，戴上帽子就冲上了台。 他一上台，台下千余名警务人员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大伙不是瞎子，赵西来局长不但能力出众，更是省厅一把shou的爱徒，据说还有大佬对他青眼有加。 这种人以后是要平步青云的，现在不给足面子，难道等以后吃瓜落？鼓掌吗，又不累人。 况且这次能破了8.22案，确实官渡区警局也是出了力的。 虽然真正的关键人物，那个名动四海的预言家，还坐在前排呢。 台下的不少人边鼓掌，眼睛都在看向姜瀚文这边，甚至有人已经偷摸下了座位，跑到侧面观望，就是为了一睹偶像的容颜。 姜瀚文，这个名字已经牢牢刻在每个警务人员的脑海里了。 他每办一个案子，圈子里都会有大牛把破案的详细经过仔细梳理，然后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专业人士在平台上讨论研习。 说姜瀚文这个演员兼导演是警界国民导师也不为过。 “大家的掌声很热烈，我们的赵西来局长在这次侦破8.22的行动中确实居功至伟，官渡区警局在赵局长的英明领导下一定会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主持人也是很有眼色，应变很快。 虽然还没到赵西来上台的环节，但他还是立马把场子圆回来了。 老赵也没话茬，而是走到主持人面前，接过话筒，又跟站在c位的“领导师傅”耳语了两句。 说完，大领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老赵转过身，对着台下众人朗声道：“下面我代表省厅、春城市警局、官渡区分局有请官渡区警局第三刑侦大队大队长陈兵以及三大队的全体队长上台接受表彰！！”老赵本来就是打虎的嗓门，上台根本不用话筒的存在，结果他这拿话筒一嗓子，跟打雷一般，音响轰鸣，震的场内众人个个肝儿颤。 这位即将上任的新任市局局长上来不是说一些感谢省厅的关心之类的套话。 而是请一帮已经被清理出系统的局外人上台领奖。 这动作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甚至负责安排表彰会的市局负责人都处于石化状态。 之前也没说有这茬啊，东西啥的可都没准备。 “陈队？赵局啥意思？突然让咱们上台？” “咱们这几个外面人上台表彰？合适吗？” 老陈身后的老廖、老马、还有小徐都愣了。 最年轻的小徐则是憨笑着看着自己一身的灰色工装有点挠头。 哥哥们好歹穿的是正经衣服。 他这身是训狗服，事先也不通知，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这身衣服灰不拉几满是污渍，上面还有狗的呕吐物没擦干净，要多磕碜有多埋汰，下面还有不少年轻女警，漂亮警也好多。 自己一单身小伙子哪好意上去。 “别吵吵了，咱们是来捧场的，赵局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上去。” “以前队列怎么练的就怎么走，别丢三大队的人。” 老陈还是一头白发，由于三天两夜的赶路抓捕嫌犯，觉都没睡。 现在连嘴唇也是白的，整个人摇摇欲坠。 要不是为了给老赵捧场，他们几个也不会来。 在上千名身穿统一制式警服的警员目视之下，三大队一行五人排着队，动作整齐划一的走上台。 这几个人虽然说不上流浪汉，但穿着也跟刚下工的工人也差不多。 唯独那股精气神却格外与众不同。 毫不夸张，百战老兵脱了军装，穿着便服，依然能一眼看出来，有军人的气质。 三大队的五名队员虽然穿着朴素，但昂首挺胸，步伐坚定，身上散发出来的精气神却很是耀眼。 五人上了台，朝领导和老赵微微鞠躬，然后面朝台下。 场内的众人此时都处于懵逼状态，一场例行公事的表彰大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前排却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掌声。 随后，掌声接连响起，如同潮水一般，响彻整个会场。 头发白的老陈站在舞台中央。 顶上的射灯照着他的眼睛有些炫目，迎着灯光他还是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那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那人的眼睛很亮，表情也很柔和，明明很年轻，却像是智珠在握的智者，波澜不惊。 老陈很想拿过话筒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没动站在原地。 嘴里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谢谢” (本章完) 第179章 猛龙过江 第179章 猛龙过江 《三大队》成功杀青，剧组进入难得的休整时间。 姜瀚文领着几个剧组主创在酒店大平层悠闲的喝着下午茶。 几个人都各自低头刷着手机，这几天高强度拍摄，基本上连掏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一点开某音。 姜瀚文工作室和清文传媒联合制作宣发的网络大电影《三大队》，先导预告片发布，这个消息同时霸榜了某音和围脖热搜。 下面评论区的画风一如既往的神奇。 虽然姜瀚文的风评这几个月大有好转。 但他一个网红拍拍短视频，现在突然去拍电影，这个消息还是引发了不少粉丝和路人的质疑。 虽然姜瀚文导演的电影《杀人回忆》在寒国连续登顶观影榜单，票房一路飘红。 电影的质量毋庸置疑。 问题是，这部片子再牛掰，那也是在寒国上映的，国内根本看不到。 顶多是某音搬运的一些电影片段和影视解说，真正看过电影的人极少。 那些架梯子翻墙的，看枪版的老司机毕竟是少数。 这也导致了姜瀚文的导演能力遭到了舆论的普遍质疑。 段子归段子，电影归电影，就算你姜瀚文再牛逼，演技再逆天，翻天了你也只不过是个演员，在电影里出演个角色没什么问题，自己自导自演电影，就算是网大，那也是属于跨界了。 姜瀚文翻着视频下面的评论。 质疑的声音还是压过了真爱粉。 【姜老贼拍短视频是最强王者段位，拍电影？啧啧啧，我还是去看他的抖音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拍电影要多少钱？他一个网红，拿什么拍？傍十个富婆都弄不到这么多钱。】 【听说姜老贼在寒国导演的电影大卖啊，说不准真能拍出东西来。】 【楼上的懂个屁，寒国那电影是samsung娱乐拍的，用的都是人家的人，姜老贼只不过是在电影里出演了一个反派而已。】 【那为什么油管上的电影署名是姜瀚文？这个不会有假吧？】 【奶一扶，这个事情内幕鲜为人知，我来科普一下。】 【懂哥出现，恭迎懂哥！】 【姜老贼或许不会拍电影，但他会破案啊，而且听说还上京城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哈城雪人案就是姜老贼带队侦破的，三天光速破案，老牛逼了。】 【对嘛，姜老贼在寒国听说帮一个大人物办了件案子，这个大人物手眼通天，为了酬谢姜老贼，特地帮姜老贼弄了个电影角色，而且为了帮他进军电影市场，还逼迫电影导演让出署名权，你们看到海报上面加的执行导演奉俊昊吗？人家是寒国国宝级大导演，这位才是电影的真正导演。】 【我去，懂哥是真懂啊，我说奉俊昊这么有名的大导演怎么会给姜老贼当执行导演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啧啧啧，照楼上这么说，姜老贼这回悬了，他这次拍电影没拉到投资，就钱找了一个宣发公司，那不得赔的裤衩子都掉了。】 【同意，姜老贼这次栽跟头，估计要出去卖屁股了，或者是捡富婆钢丝球，不然指定背一身债。】【伱们应该这么想，姜老贼缺钱，那他就得拼命拍视频，那咱们的福利就来啦，以后他还想一周一更？叫他三天一更，不对，是日更！】 【太残暴了，你们想把姜瀚文累死啊。】 “瀚文哥，这些家伙真没眼力见，看到时候电影上线啪啪打他们脸，哼。” 昨天电影杀青，除了连夜剪预告片的孙小义之外，剧组其他人都已经处于休假状态。 不过除了精力爆棚的王胖子和武磊两个家伙出门扫街之外，剧组其他人全都整齐划一的在酒店躺尸。 没办法，这次三大队的拍摄实在是太赶了，虽然官渡区警局全员出动，协助剧组拍摄，从人员到设施全部开放使用。 可大伙虽然不是警务人员，也知道一个人口百万级的区警局到底有多忙，如此占用公共资源很有可能出问题，老赵是乾纲独断，镇的住场子。 但姜瀚文还是要求剧组两班倒连轴转，五天时间完成了所有剧情的拍摄。 这速度已经赶上跟剧组合作过的香江tvb的老前辈了，香江电影黄金时代的时期，电影拍摄时间一般就是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月，强度放在现在小鲜肉当道的影视圈，足以把那些鲜肉弟弟累到住院。 “妹子，你以前是待过不少剧组，肯定知道这行的鄙视链，咱们现在属于愣头青，一头冲进去抢人家的蛋糕，你觉得这些人会心甘情愿把地盘让出来？” 姜瀚文泡了杯咖啡，然后开始一勺勺的加。 “瀚文哥，你是说？这些评论，还有热搜头条都是有人故意带节奏？” 周娜娜到底是混过剧组的，一些娱乐圈的基操她是知道的。 水军这玩意，有人买来给自己做宣传，有人买来黑竞争对手。 甚至有造话题自黑的也不在少数，就拿最近春节假期暴火的春山学，就是水军大战的典型模板。 “姜导的《杀人游戏》虽然在内地没上映，网民没看过，但那些业内的大佬哪个没看过？他们又不傻，平白无故放姜导这么条猛虎进来抢他们嘴里的肉，这热搜八成都是他们买的。” 老同志张颂闻今天难得参加剧组活动，本来坐在一边默默喝茶。 但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几人听完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得不说张颂闻这老戏骨不但演技一流，经验，情商都是极高的。 就是没关系，没门路，拿不到资源，这才一直默默无闻当十八线小演员。 “姜导您这一不拜山头，二不交投名状，直接就上线电影，这叫猛龙过江。” 张颂闻跟组这么久，早就把自己当成剧组的一员了，这才出言提醒，希望姜瀚文能小心为上。 这个圈子黑幕太多。 泼脏水、买水军只不过是基础手段，先让你钱玩儿命宣发，把钱投进去，然后在电影上线前夕反手一个举报，让电影过不了审才是高端操作，再狠的就是让你上线，然后再找一堆水军炒作尺度问题，儿童不宜啊，血腥暴力啊，自导自演几个夸张案例。 如此种种，还有很多，不得不防。 (本章完) 第180章 狠，太狠了 第180章 狠，太狠了 京城某cbd大楼，整齐的工位上清一色是正在发帖的水军。 背后是一排排货架，上面摆的不是货物，而是手机，一排十几台，一个货架能摆上百台手机。 这些手机用特制的同步器连接，他们用的是最新的额云控系统，一台手机，可同时操控200到20000台手机，一个水军能同时操控几百台手机发帖，效率堪称恐怖。 他们的业务线也很多，比如直播水军，人气、播放量、点赞、评论等等，均可24小时自助下单，达成烘托直播间气氛的目的。 为了让水军看起来更像真实用户，云控系统还能事先设定批次、进入时间以及不同的发言内容等进入直播间，甚至还可以去竞争对手的直播间，自动投诉甚至抹黑。 戴着眼镜的经理正在来回巡视。 时不时吼上两嗓子：“不要让我发现偷懒的，告诉你们，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干活，而不是被ai取代，要谢谢老板采购这套系统，不然伱们的工效能有现在这么高？” 这经理一看就是长期pua员工的，话术极为熟练。 见员工都在卖力干活，它心满意足的回到办公室，开始研究起新茶该如何冲泡。 “诶诶诶，冯导，您说您说。” 经理接起电话，频频点头。 “您说那个姜瀚文？放心吧冯导，我这两天把他送上热搜，给他热度炒得高高的，全网关注？嘿嘿，让他乐呵乐呵。” “那是当然，肯定不让他好过。” “咱这儿都是十年老店，什么顶流没搞过，收拾这么个小咖还不是手到擒来。” “呵呵，某音两千万粉丝？算个屁？蠢货一个，有粉丝就该趁着热度还在带货捞钱，学人家拍电影？特么沙比，这种装逼犯都不用冯导您说话，我见一个弄一个。” “电影是那么好拍的？您各位大导，大公司，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把这市场给搞起来，规矩给立起来。” “诶诶诶，我懂我懂，我懂您的意思，他跟公安的关系不错，没必要一棒子打死，这我有分寸。” “您放心，我都调查过了，这小子，不在bian，就特么一聘用人员，算个毛线，整天飞这飞那，拽得跟二五八万的，您放心，这种人出了事儿，谁也不会动真格帮他的，都不是体系内的人。” 经理停了下来，开始认真听电话那头的指示。 他们能量是大，但再能操纵流量，也只不过是圈内大佬手里的刀。 大佬想给资源给哪个明星，给哪部电影，他们就得乖乖听话，大佬不开心，想搞臭谁，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娱乐圈，表面上都是一帮艺术人，文化人。 但里面爬灰的爬灰，噶韭菜的噶韭菜，心狠手辣起来比他们这些水军要狠多了。 这个姜瀚文。 不过是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靠着在某音上拍点短视频，一时间暴得大名，突然火出圈了。 但这种人经理见得太多了。 各大平台的顶流，娱乐圈的顶流，迎来送往的每年有多少？数都数不清。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眼看他菜市口儿。 又能咋地。 观众的记忆跟鱼缸里的金鱼有什么区别。 不用三天，我们推个小鲜肉感冒的新闻，就能让观众把一个曾经的顶流忘的一干二净。 而这个圈子里，真正能长盛不衰的，只有那些手握资源，资本的大佬才能端坐高楼，笑看天下英雄。 讲真。 经理自己也是姜瀚文的粉丝。 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上看，姜瀚文的演技比现在各大公司力推的什么四小旦、归国五子、顶流鲜肉啥的要强上十个唐国强再带八个陈宝国。姜瀚文的演技跟他们这些流量根本不在一个次元里。 强太多了。 甚至比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佬都强，金鸡百拿个影帝都绰绰有余。 但现在他是在商言商，是乙方，站在甲方的立场上看。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在国外拍了部好片。 展现出来的演技，导演功力都直逼在位的大佬。 当然，娱乐圈并不排斥天才新人。 前提是，这个新人必须听话。 至少得纳投名状，拜山头，在诸位大佬面前端茶敬酒，表示尊重。 大佬需要懂事的后辈，愿意给钱的，听话卖命的自然愿意提携。 而这个姜瀚文呢？ 京城不来，京圈的大佬不拜，魔都不去，魔都的大佬也不认识他。 在西莞跟一个搞房地产出身的女娃子弄了一张网大拍照，就这么直挺挺的冲进娱乐圈。 啥意思？ 猛龙过江？指望各位大佬去找你？ 愚蠢，愚蠢至极！ 经理脸上笑哈哈，心里却在暗骂。 活该你被收拾，这次把钱赔光，名声扫地之后，你还得老老实实回去拍短视频。 “诶诶，冯导，您说，我听着呢。” “哎呀，原来张导和沈制片那边也动作了，我说这流量怎么蹭蹭涨呢，也是，张导什么能量，广电那边他都能说上话。” “既然几位老先生宅心仁厚，不忍心就这么把一个潜力新星给扼杀在摇篮里，那咱们这边就不出绝招了，给他留口气。” 经理嘴上说着宅心仁厚。 嘴角还在不停抽搐。 狗屁的宅心仁厚，这帮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阴损。 到头来还是要把人往死里整。 把《三大队》流量推到顶。 然后让电影版权先卖给各大平台。 最后在电影上映前两天，搞突发事件。 举报电影涉及未cn人，再弄一帮水军冒充家长，说电影有强jian戏，黄暴情节，特别是凶手拿奥数奖杯毒打受害者，给孩子心理造成巨大阴影 一套组合拳下来，让负面新闻刷榜。 最后张导那边联系广电zj，直接出面下架电影。 不但要让出品方赔掉宣发，还得让他们赔各大平台的巨额违约金。 最后再以违规拍摄，违规宣发有害信息的罪名把清文传媒的网大拍照吊销。 狠！ 太特么狠了。 人家不过是想拍电影挣口饭钱， 就因为没给你们磕头上贡，就要人家家破人亡。 牛掰，要不怎么他们是大佬，我们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还是个水军呢。 经理抽了抽鼻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 (本章完) 第181章 open the door 第181章 open the door 清文传媒作为一家刚注册的小公司，目前为止只做了《三大队》一部电影的宣发。 原本市场的预期是相当的不看好。 毕竟这行还是最遵循最原始的关系逻辑运行。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和一家刚入行的传媒公司。 按道理是没有哪家平台愿意钱买版权的。 这和电影的质量无关，只和关系有关。 林乐清再愿意砸钱，也不可能钱自己搞一个平台，在自家平台上播放电影。 没有平台播放，广告商连投广告的渠道都没有，电影何谈挣钱呢。 林乐清这个公司老板，这些天就差把各家平台负责采购电影的负责人电话给打爆了。 结果所有人的口径都出奇一致：双方没有合作关系，不予采购。 甚至提出给采购负责人高额返点都没用，被人家义正词严的拒绝，甚至还声称要举报清文传媒违规宣传。 急得林乐清牙龈上火，已经连续喝了两天粥了。 不过就是这样，她也没给姜瀚文打电话。 虽然姜瀚文早就给她交底了，卖不出去没关系，咱们就老样子把电影切片往某音上放，赚点流量钱，带带货，虽然赚不到钱，但也不会亏太多。 让她不要有太大压力，这行的水深着呢，不是那么好蹚的。 姜瀚文也从没想过一口吃个胖子，一步到位杀进电影市场，还能站稳脚跟。 这跟在寒国拍的那部《杀人回忆》不一样。 那部电影是拿得samsung娱乐的顶级资源，还有跟samsung集团有关系的财团，地下势力，寒国警方乃至政府部门背书。 多方力量合力，想不火都难。 而现在这部《三大队》呢？ 姜瀚文在京城和魔都的圈子里一个叫得上号的大佬都不认识，资方、宣发、平台方的实权人物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搭不上。 姜瀚文不是愣头青，他在娱乐圈从龙套混成影帝，对于圈子里的办事逻辑，运行规律，潜规则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想拜山头？连门都没有。 这个情况下，想找个平台愿意掏钱买姜瀚文工作室的电影，无异于痴人说梦。 平台方和资方、拍摄方都是强绑定关系，其中的勾连交易那是外人绝对插不进去的， 新人入行必须要纳贡，关键这贡还不是谁都有资格纳的，你没人引荐，连人门都进不去。 距离电影杀青已经一个星期了。 孙小义那边已经完成电影剪辑，在老赵的帮助下，找了个春城本地的棚做完了电影的后期，预告片也连续发了三版。 热度居高不下，一直霸榜各大平台的热搜，某站上面关于案件原型的讨论都已经出了几个爆款。 这搞得剧组上下都一头雾水，明明清文娱乐没钱买热搜，为什么流量这么大，真是咄咄怪事。 姜瀚文和孙小义两人正对着电脑，按照姜瀚文说的把一整部电影在合适的地方切成小片段，尽量保证不影响电影的观影体验。 林乐清的信息来了。 “瀚文哥，好消息！片子卖出去了，几家视频平台几乎是同时松口了，开得都还是高价，甚至连马桶台也带电话过来询问，想合作制作侦探综艺。” 电话那头，林乐清难掩兴奋，毕竟事突然如此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实在是意料之外。 清文传媒虽然不差钱，但这次的版权营销却是困难重重，难度远超她的想象。 在他看来，电影的质量上乘，自然是不缺买家，没想到 “我的林总，我都说了，这片子咱们不打算挣钱，这圈子咱们是新人，没那么容易进去，各家平台前面都拒绝合作，现在又突然180度掉头，还是同时的，这里面难说有什么猫腻。”姜瀚文倒是没那么激动。 片子卖出去了他应当高兴，但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姜瀚文对于那些掌握资源的大佬是很了解的。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松口。 大哥不高兴，说封杀谁就封杀谁，说话比广d还管用。 姜瀚文就不相信了，这几家视频平台同时转性了，敢跟大哥对着干。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搞不好在合同上就有猫腻。 “瀚文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几家的合同我都看了，没什么问题，而且还主动推荐了代言商家，还是很良心的。” 林乐清知道姜瀚文的顾虑，合同出问题的事情她见得多了。 所以这次格外仔细，每一个条款都请林氏集团的律师团队看过的，确定没有问题。 “林乐清，我说了，咱不卖。” “瀚文哥，为什么有钱不挣啊，合同没问题，就应该签。” 姜瀚文叹了口气，林乐清这娘们哪哪都好，就是这女强人的性格实在太扎手了。 房地产项目做习惯了，喜欢大包大揽，乾纲独断，还听不进去别人意见，以为电影行业也玩高周转那一套，有钱必须挣到手，不然肯定不罢休。 如果她继续一意孤行，姜瀚文只能主动解除跟清文娱乐的合作。 大不了这次就当拍了一个短视频合集了，公司的收入足够，亏得起。 而且这个决定是为了林乐清好，他可不想小林总这公司第一笔单子就直接把公司给干没了。 姜瀚文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准备说话。 手机里收到一条威信。 刘名扬？ 这小子突然给自己发信息干嘛？又想给老朱当僚机，忽悠我去干苦力？ 姜瀚文点开一看，是几十张图片，图片上清一色全是公司办公区的模样， 每张图片上基本都是一堆手机电脑，还有一群人抱头蹲在地上。 不但人数多，这些照片的拍摄地点还都不一样。 后面是刘名扬的一段语音。 “姜哥，先给您汇报两件事。” “第一，小弟已经调离悬办了，现在任职公安bu宣传中心发言人，哈哈，不过您放心，朱主任那边的挑子我还挂着呢，只要您来京城，我一定回悬办给姜哥鞍前马后！” “第二件事情就是朝阳区警方这次破获的特大网络造谣，恶意刷刷流量案、取缔水军公司七家，抓获全部涉案八百多名，打掉了一个号称统领八千万水军的网络，这些公司幕后主顾很多，目前还在梳理。” 姜瀚文一头雾水。 “你小子高升了是大好事儿，大哥我待会给伱发红包，可这抓水军，跟我有啥关系？” 刘名扬立马发过来一长串通讯记录截图。 姜瀚文看了几张，摇摇头苦笑。 这帮大哥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能整这出，这好几天的流量得不少钱吧。 刘名扬：“姜哥，这帮孙子不但坏，而且蠢，真拿网警不当警察。” “也不满大街打听打听，姜瀚文三个字在警界是何等的份量，造您的谣？给您使绊子？当全国的网警是吃干饭的？纯属茅坑里点灯，找死！” “这不，踢铁板上了，警方直接上门，把老窝给端了。” (本章完) 第182章 尊师重道？！ 第182章 尊师重道？！ “合同照常签署！《三大队》全平台上线，另外，帮我筹备一个线上新片发布会” 这是姜瀚文给林乐清发的最终决定。 “小义啊，片子先别剪了，用不着了，赶紧休息休息，补补觉。” 姜案文摆摆手，让孙小义停了手上的活儿，给他放了假。 “姜哥，咋啦，是嫌我剪的不好？” 孙小义愣了一下，脸上有点惶恐，他确实太累了，连轴转的拍摄摄影，结束了连夜剪片，到现在都没咋睡过一个囫囵觉，剪的水平确实不如平时。 “没事儿，咱们的电影卖出去了，不用剪了。” 京城，广电总ju新闻办公室，主任正在开周例会，强调近期配合上面的调子整顿娱乐圈不良风气。 电话响了。 主任瞥了一眼，便出门接了电话。 “诶诶诶，冯导新年好，你这大过年的刚复工，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新片要上？哎呀，你看春节档好好的，给你机会上伱非撤档，咋滴，想上清明档啊？” “哈哈，冯导你别生气，我这是逗乐儿，有事儿说事儿。” “《三大队》？什么电影？哪位大导的作品？是不是质量好怕拼不过，这事儿好商量。” “啊？什么？网络电影？新人导演？不是，我说冯导，您这地位，您这身份，给一新人使绊子，没必要吧，再说了张导那半湖绿那么样离谱的演员片酬，明显违规的事情，我们去年都给开绿灯了，你作为投资人之一，钱可没少挣！怎么着，” 主任的脸上微微抽动，眉毛拧成一个川字，语气一点点阴冷，显然是动了真火。 是，您几位德高望重，都是大佬，大哥，平时想弄谁弄谁，谁惹您们不愉快，我们当你们是行业龙头，领军人物，是里子面子都给到位了。 现在好吗， “面子？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 “人家开个网络发布会也碍着你了？怎么着，我们广dian又不是公安，他《三大队》宣发团队又没违规，用什么理由不让人开发布会？” “是，冯导说的是，这个姜瀚文是不懂规矩，他仗了谁的势我一个小小的主任可真不知道。” “呵呵，您可别恭维我，我担不起，我今天告诉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随后是低沉的声音 主任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威胁我？” “我说难听的，跑京城来挣钱，还挣出优越感了是吧。” “姜瀚文的事情，我管不了，有本事，你继续钱弄他，弄死了算你的本事，劳资不伺候！” 主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身上的怒气几乎要烧起来了。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他有几个脑袋？真以为入了阿美的国籍，钱都转移走了，呼吸过地上天国的香甜空气，就真成天龙人了？ 这些人已经被捧上天了，飘的太厉害。 他是不认识什么姜瀚文，听说是一个某音网红，跟警方有过几次合作。 这些倒是没什么。 问题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接完立马召开班子会，专门讨论电影《三大队》的过审问题。 要求一路绿灯，决不能做一点小动作。 主任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一部网络电影能亲自过问，但就冲接电话时候的表情，他能判断出一件事儿。跟这事儿最好别沾边，像裤子这种当惯大爷的家伙，很多时候还就看不清局面，本来这事儿该导演来说，结果呢，人家国师压根风都没漏一点儿。 这就叫嗅觉，这就是真正大佬的敏锐度。 这些，裤子是没有的，他的道行还浅得很。 还是早点做切割为好。 京郊的一处依山傍水的典雅别墅，穿着黑色毛衣，尖嘴猴腮的冯导气的把桌上的烟灰缸惯的粉碎。 摔完又点了根烟，坐回沙发，调整了下情绪，再次拨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男人便开始诉苦。 “导演！那边还得您去说，妈的，不给面子？咱混了这么久，四十多年了，为了啥，不就是一个面儿吗？” “平时兄弟长兄弟短的，这回屁大点小事儿都不帮忙，真是瞎了狗眼了。” “您说水军那事儿，嗨，我都问过了，朝阳qu例行公事，那几个小子刷的太过了，算他们倒霉，这种公司，哪年不抓几十个，没了咱再换吗，不是什么大事儿。” “导演，您什么意思，不管了？放那姓姜的小子进来？” 冯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这话是从行业一哥，导演的嘴里说出来的。 “导演，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您今天放一个拍短视频的网红进来，明天呢？后天呢？” “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投几个钱，就能上院线？去跟咱们抢蛋糕？” “今年春节档总共八部电影，四部撤档，这四部都是了大钱的，他们都拿不到资源，屏幕就那么多，院线就那么多，老百姓看电影的时间就那么多，盘子就那么大，一旦口子放开了，这秩序还怎么维持？” “您是大哥，这事儿您最清楚，利害关系不用我来说。” 又是短暂的沉默。 冯导的脸色已经黑了。 “好！很好，今天是见了鬼了，主任主任作妖，您这做大哥的也畏首畏尾，就一个网红，至于吗？！” “你们怕麻烦，我不怕，这事情我来平，不劳烦大哥您！” 冯导黑着脸，挂断了电话。 他闭上眼，不停的调整呼吸，试图平复动荡的心情。 太扯淡了，大哥是老了，就这么点胆子了吗？ “喂，小王啊，帮我联系几个水军公司，要量大的，钱不是问题。” “对对对，就是那个姜瀚文，《三大队》线上宣发会。” “冲！冲烂！另外，找人，造舆论，把他弄下架！封杀！” “我再说一遍，钱不是问题！” 冯导咬牙切齿。 新人入行，酒没有，钱没有，电话都没有一个，劳资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尊师重道！ (本章完) 第183章 小鹿啊小鹿 第183章 小鹿啊小鹿 《三大队》电影线上发布会安排在周六晚上的七点半黄金时间。 某音直播间的预约人数早早的就破了千万。 这个数据不但是姜瀚文这边没见过，就连平台方也颇感惊讶。 这姜瀚文新人一个，拍个电影热度这么高的吗？ 要知道很多顶流明星直播都没这么高的热度。 “瀚文哥，我有点紧张。” 清文传媒会议室，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大气的直播间，林乐清作为宣发方的负责人，是这次电影发布会的主持人。 远在春城的姜瀚文是电影制作方的代表。 两个人一个人半边屏幕。 颇有点电视新闻直播连线的感觉。 直播还没正式开始，直播间的人数已经开始飙升了。 林乐清今天是一身宝蓝色的职业装，半身裙，头发束起，妆容淡雅，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有一番韵味。 姜瀚文则是白色金丝龙纹唐装，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明明是一张略显阴柔的脸型，却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 先进直播间的观众没有一个在讨论电影的。 全都被这对俊男靓女给圈粉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养眼了。 一个养眼就算了，这一对都养眼就很逆天了。 【天呐，这两个人实在是太配了吧，天造地设的一对，脸型都有夫妻相。】 【林乐清？清文传媒的总经理？应该不是娱乐圈的人吧，但这气质这身材，简直秒杀一众女明星。】 【听说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不然哪来的钱搞电影啊。】 【啧啧，姜老贼还是被小富婆俘虏了。】 【楼上懂啥，这颜值，这就双向奔赴，天作之合，我代表月老，同意这桩婚事了！】 【你们到底是来看电影发布会的，还是来追星的？能不能别歪楼。】 【丫，咋滴，我们就喜欢看帅哥美女，咋滴，楼上你家住海边的？管这么宽！】 【呵呵，还是个女号，头像弄个捣蛋猫，有本事爆照啊，一看就知道是个丑女，还嫉妒我们家瀚文哥哥，黑粉。】 【就是个反串的抠脚大汉，别理这种人。】 春城都酒顶楼，酒店的专属影院，有舞台，下面也有百十个座位，已经被姜瀚文剧组包下做直播室了。 姜瀚文站在台上，剧组统一坐在下面的观众席。 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那块大荧幕不断轮播的电影画面。 姜瀚文剧组这帮人，入行一年了，还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自己参演的电影，虽然这次的片子是网大，但放在银幕上看确实不一样。 那是一种本质的差别。 草台班子和登堂入室，看得众人不禁心潮澎湃。 这里面除了坐在角落里的周娜娜。 姑娘一个人坐在角黑乎乎的落里，捏着手机，气呼呼的不停的打着字。 离了八丈远都能感觉到姑娘身上散发出的怨气。 其他人也都很识趣，犯不上这个时候触女一号霉头，都很是乖巧的坐在前排。 “娜娜姐，娜娜姐，你怎么坐在这儿啊，待会小义的摄影机拍不到伱啊。” 王小鹿还是一身休闲装，扎个马尾辫，猫着腰，穿过一排排座椅走到周娜娜身旁坐下。 从背包里拿出一盒爆米，一瓶水溶c。 “姐，吃点东西。” 王小鹿虽然是个木讷的女孩，但不是傻子，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达。 她对于周娜娜的心情感同身受。 刚才她也在直播间刷评论，看到周娜娜的小号，和评论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立马就拿着东西过来了。 其实在她看来，周娜娜已经是女神一样的人物，凭她的身材相貌，随便招招手，追求者都能排出十里地去。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娜娜姐，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王小鹿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周娜娜。虽然是一个剧组，每天都能看见。 但是周娜娜那张精致魅惑的脸，就算是哭的梨带雨，依旧是那么迷人。 王小鹿有些自惭形秽。 她是农家女孩，从小都是捡表姐们的衣服穿的，人家穿剩下什么，她就穿什么。 不会穿衣搭配，更不会化妆打扮。 当然，对于周娜娜这种级别的美女来说，按网上的话说，就算是套个塑料袋都漂亮。 前凸后翘，鹅蛋脸，大眼睛，黑长直，一双美腿女人看了都心动。 再看看自己，白衬衫，牛仔裤，小白鞋，头发是万年不变的马尾辫，化妆品只有一盒大宝。 王小鹿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高大英俊的男人。 低头小声的苦笑。 就连娜娜姐这样的大美女都没有机会，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傻姑娘呢。 更不要说还有小林总那样美艳绝伦，高贵多金的豪门千金。 瀚文哥是个好男人，长得帅就不用说了，还从来不摆导演架子，对谁都是一样的好，而且很真诚，五星级酒店他也住得，路边摊八块钱的炒粉他也吃得，从来不会嫌弃哥哥和自己的出身。 大家愿意在剧组待下去，不单单是因为工资给的多，更多的原因是瀚文哥，从来不把剧组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而是大家的，除了剧本和拍摄要求高，其它所有事情全部放权给下面。 他从来不过问剧务，不对孙小义的摄影指手画脚，更不会把账目攥在自己手上，什么税号印章全给自己保管。 说句不好听的，王小鹿就算把公账上的钱挪个一半出来用掉，姜瀚文也不会发现。 就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有点单纯甚至有点傻的男人。 谁会不喜欢呢。 王小鹿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赶紧喝了一口水，揉了揉脸。 心里想着，我只要一直给瀚文哥管钱就好了，我给她当管家婆，他不会丢下我的。 “小鹿，我真羡慕你。” 周娜娜一边抽鼻子，一边擦眼泪。 擦了好几下，表情才平静下来。 “你觉得瀚文哥和林乐清配吗？” 周娜娜抿着嘴，抛出一个让王小鹿很难回答的问题。 她是个善良的丫头，这个时候自然不想再打击周娜娜。 但如果说不配，那又纯属是睁眼说瞎话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不但配，而且是绝配好吗。 王小鹿从来没有奢求过姜瀚文的身边能有自己的位置，她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小管家身份，所以她虽然有些伤心，但却没有周娜娜这么难过。 有些目标，如果过于遥远，那反而是好事情。 不像周娜娜，她距离目标其实没那么远，甚至有时候看起来只是一步之遥。 但就是这一步之遥，却往往是如此难以逾越。 “娜娜姐，其实吧，我觉得瀚文哥对你还是有感觉的。” 王小鹿纠结了半天，挤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周娜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跟脸上登时露出笑意。 “真的吗，小鹿，你从哪看出来的？真的吗？” 周娜娜摇着丫头的手臂，一连问了好几遍。 “嗯，真的，娜娜姐，我呢，虽然笨了点，但我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 王小鹿点点头，很是认真。 “瀚文哥只不过是嘴巴笨了点，不太会说话，他要是不喜欢你，干嘛到哪都带着你，剧组那么多人，他为啥不带。” “哼哼，我就说嘛，小鹿妹子，你说得有道理。” 周娜娜喜笑颜开，刮了刮王小鹿的鼻子。 “我昨天才买了一套化妆品，待会给你，以后我来教你化妆，保准你变成一个大美女。” (本章完) 第184章 提拔后进 第184章 提拔后进 晚上七点半，直播正式开始。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飙到了五百万，鉴于姜瀚为上次直播的恐怖流量。 某音后台这次特别加开了备用线路，防止出现直播间因为同时在线人数过多崩溃的情况。 “姜瀚文工作室的粉丝，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本次网络电影《三大队》的线上宣发会正式开始。” “请大家把右下角的小心心点起来，给直播间增加人气。” 姜瀚文毕竟是开过直播的，而且常年面对镜头，表现起来很是轻松。 林乐清就表现的略微有些拘谨。 虽然平时也经常参加会议，但那种场合跟在网络平台直播的感觉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虽然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但林乐清看起来还是有点正式，说话跟开会一样，比较生硬。 “《三大队》由清文传媒和姜瀚文工作室合作拍摄，电影取材于真实案件，姜瀚文导演在电影中全力还原了案件的真实细节。” “甚至请到了当年负责查办案件的当事警员参加演出，相信会给观众们带来一次特别的观影体验。” “电影将于本周末在各大视频平台同时上线，欢迎大家观看。” 林乐清说完，明显是松了口气，还好没出差错。 但直播间的弹幕明显是没人关心她说什么。 而是被女神两个字刷屏了。 【太美了！太美了嘎嘎嘎嘎嘎嘎，我晕了。】 【这个风格好像国台的冰冰，好美的丹凤眼！】 【告诉热巴、娜扎、圆圆、菲菲、颖宝、大幂幂、丫丫.我现在有新女神了。】 【高冷系、禁欲系、御姐风、魅魔系、冷艳风，我已经没办法准确形容女神了，膜拜。】 【汪汪汪，我是林小姐的狗】 【太恶心了，你们这帮人能不能正常点！我现在宣布，林女神后援团正式成立。】 【我要加入，守护女神！消灭所有lsp，消灭黑粉。】 随着弹幕的刷屏，游艇跑车火箭乱飞，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飙升到了一千多万。 不少up主也进来搞起了在线观看。 但是所有直播间的画风都是整齐划一的在刷姜瀚文和林乐清的颜值。 要不就是cp粉，要不就是颜值粉，就没几个是正经来看电影发布会的。 当然姜瀚文和林乐清也乐得看到这个情况。 只要热度起来了，不怕转化不成观众。 京城，半山别墅。 裤子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厅，面前是投影的姜瀚文直播画面。 他抖了抖手里的烟蒂。 盯着画面里的年轻人，叹了口气。 《杀人回忆》这部电影他看了，不但看了，而且看了很多遍。 作为一个几十年的电影从业者，一个专业导演的角度上看。 他会毫不犹豫的给这部电影打一个九分的高分。 甚至在犯罪类型片这个领域，姜瀚文执导并且参演的这部《杀人回忆》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最顶尖的那一批。 各方面的完成度，电影的节奏把控，音乐，摄影，演员的表演，都是宗师级别的。 裤子一度怀疑这电影是寒国国宝级导演奉俊昊执导的，也真如网传的那样，姜瀚文只不过是因为帮着某大人物破案，对方才投桃报李，给他助助威，增加一下知名度。毕竟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是绝对不可能拍出如此水平的电影的。 天才也得有个限度，就凭姜瀚文在片中的惊人演技，就已经足够登堂入室，碾压一众老戏骨了。 他再牛逼，哪怕从娘胎里开始学表演，学拍戏，也没可能达到这种水平。 这小子才特么二十三岁！ 这个年纪有这水平，你让他们这帮第五代导演的脸往哪搁？往哪搁？！ 就凭金陵艺术学院那几块料儿，能教出这学生？ 怎么可能？ 裤子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他托人找寒国电影界的消息人士打听了情况。 结果让他更加震惊。 《杀人回忆》的剧本、导演、主演都是姜瀚文！甚至电影摄影师都是他手底下那个草台班子的成员。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作为大佬，其实是很惜才的，包括zhang导也是，但前提是这个“才”得听话，还有，你不能上来水平就比端坐堂上的老祖宗还高。 直接要把人家的饭碗给砸了，这就是不能原谅的。 原本他跟“导演”商量了，如果这个姜瀚文能主动到京城拜山，哪怕是端杯茶表示一下尊敬。 然后把圈子里一套规矩给学会了，老老实实一步步按着规矩来。 他们京圈的几位也就愿意让人入行了。 大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要不然伱把钱掏足了，要不然你把脑袋按地上磕上八个响头，这事儿也就成了。 可结果呢，等了两个月，年都过了，没半点消息。 不但如此，人还大张旗鼓的在春城拍了部长片，又不知道从哪儿搞了块牌照，直接要在国内搞电影了。 这还了得？造反了，欺天了！ 这种孽障不消灭，以后这规矩还要不要了。 裤子拿起电话，面色冰冷。 “火候儿差不多了，听着，消息越负面越好，消息越突破底线越好，钱，不是问题！” “看直播了吗？先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挂断电话，裤子叹了口气，瘫在沙发上。 他累了，平时出事儿都是“导演”出面摆平，这次倒好，广d不管就算了，“导演”也装死，脏活累活只好由他这个二号人物来干了。 至于那个姜瀚文，裤子觉着已经没必要看了。 死人一个，再有才又有什么用。 他这回出了大钱，找了全国十几个团队一起搞新闻。 先把这个什么线上直播给冲了，再就是揪着《三大队》里面的那几个敏感点疯狂造新闻。 一个涉及未成nian犯罪的大帽子扣下去，弄几个被吓坏的孩子，崩溃的父母，这电影就没了。 到时候那些合同的违约金就能让这小子死。 当然， 如果他能懂事儿，负荆请罪，磕这么十八个响头，拜入我门下，给他口饭吃也未尝不可。 本导演还是很愿意提拔后进的。 (本章完) 第185章 壮士断腕 第185章 壮士断腕 京城，恭文府。 座位于市中心的这座豪宅不仅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雅，而且外观引人注目，内部宽敞。 从外观上看，公馆采用现代简约的设计风格，玻璃幕墙的运用使整个建筑显得明亮、时尚。 整个宅子环境优雅，为宅子的主人营造了私密的生活环境。 走进宅邸内部，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客厅。 客厅的设计简洁大方，色彩以明亮的米色为主，营造出宽敞舒适的感觉，家具的选择体现了现代简约的风格，让整个空间更加通透。 墙上挂着一些艺术品和全家福照片，展现了主人一家的文化品位和幸福生活。 此时，正是吃饭点，大家族的晚饭自然不同于平民百姓。 一家六口，导演正坐中间，两边是家人，几个管家保姆不断的在桌子周围穿梭侍奉。 正对餐桌的巨型电视墙，此时正在播放着姜瀚文的某音直播，右上角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两千万。 下面的爱心气球被观众点成了一条直线，显示出直播间超高的人气。 一家人边吃饭边看电视。 夫人和孩子很明显不明白为什么导演要看一个网红的直播，这完全不符合导演的身份。 到了他这个位置，普通的一线明星都入不得他的法眼，更何况是一个网红。 而导演此时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吃饭的动作都停下来了，这一切都显得很反常。 “这个姜瀚文不就是个网红吗，你怎么这么关心？” 夫人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是，屏幕上的俊男靓女确实很养眼。 保不齐导演看的不是左边，而是右边呢。 平时各种剧组啊、影视学院的什么莺莺燕燕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就已经够烦的了。 夫人很是反感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 “夫人呐，以后冯导那边，咱们就少走动吧。” 导演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听得夫人都懵了。 冯导虽然这人虽然有点负面新闻，但都是一起打拼出来的老朋友，有什么大事要两家断交。 夫人看了一眼屏幕上侃侃而谈的年轻人，疑惑更甚，难道是为了这个年轻人？？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知道为好。” 导演放下碗筷，一旁的保姆立马给导演盛汤。 见夫人脸色不快，导演呵呵一笑。 “哎呀，夫人就别给我脸色看啦，我说我说。” “这还差不多，你倒是说说，冯导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要咱们跟他切割？” 夫人脑子里转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整个娱乐圈还有谁有这么大能量，能让目前圈内的两位大佬如此忌惮。 “喏，就是这个年轻人。” 导演用筷子指了指屏幕上的姜瀚文。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那电影我看了，演技是可以，但是” 导演摆摆手。 “一个年轻人没什么，但他是一个身上挂了公安bu特聘顾问，外加好几个地方警局特聘顾问身份的年轻人。”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是体系外的人，没什么实际权力。”导演话锋一转，眉头微皱。 “但是，这个年轻人如果是海里的大人物拿出来的尚方宝剑，那就不得不慎重了。” “按道理说，公安bu的人事调动要经过直管领导首肯，我得到消息，这个姜瀚文苏皖两省办案，居然获准直接指挥调动两地的全部警力，并且暂领悬办人员。” “给一个外人这么大的权利，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其中的意味，很不寻常。” “而且，据说除了公安口的大人物，甚至还有外交口的大佬很关心这个姜瀚文，他去一趟寒国，差点把人家搞政变了，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夫人还是摇头。 “这小子再厉害，关冯导什么事？他俩又没什么交集。” 导演的神情很严肃。 挥手让吃完饭的孩子都回房间。 饭桌上只剩下夫妻两人。 “夫人，我能做到这个位置，靠的不单单是能力，第五代导演里面能拍的会拍的多着呢，比我能力强的也不是没有。”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成了导演，圈子里但凡提导演两个字，都不用加姓都知道是我。” “就是因为选择，永远站在正确的一边，永远把上面的意思放在第一位，不逾矩！” “你有没有想过，上面放这样一个人出来，表面上是个网红，实际上演技和导演能力在新生代里是独一档的存在，他演那反派伱也看了，咱们圈子里有哪个敢说能胜过他的，更重要的是这人是公安bu背景。” “广d那边把老冯的要求给拒了，很果断，连一点儿口子都没留。” “我们前面找的水军公司被端了八个。” “什么时候警方搞水军效率这么高了？你想过没有。” “我派人调查过，这个姜瀚文在全国警察系统里的名头，比我在电影界的名头还大。” “上面弄这么一个人出来，意欲何为？” “哈城的九牛制药，北方第一药企，背景强大，说办就办了，香江警务司法两界缠斗，他去办了件案子，警务系统从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直接来了个大翻身，现在话语权越来越大。” 导演每说一句，夫人的脸上就凝重一分，到最后甚至有心悸之感。 “呵呵，这可不是一个网红，他代表的是谁？是大局，大势，是永远正确的一方。” “他现在不跟我们这些老家伙打招呼就直接进军电影圈娱乐圈，说明什么？” 导演把问题抛给夫人。 “上头要整顿娱乐圈？？？！！！” 夫人的答案脱口而出。 说了这么多线索，再猜不出来就是脑子问题了。 上面表面上是团结文娱界的，不好直接出面，但这么些年娱乐圈的资源垄断，资本横行，劣币驱逐良币。 情况确实愈发严重，夫人身为圈内人自然是最清楚的。 但自家就是这套系统的得利者，谁又愿意放弃那么大的蛋糕呢？ 屁股决定脑袋，让真正的食利者革自己的命，比登天还难。 “现在，必须是壮士断腕的时候了。” (本章完) 第186章 你管这叫背书？ 第186章 你管这叫背书？ 壁虎断尾求生。 这是生物的本能，现在导演的选择，也是基于目前情况判断下的最佳选择。 “那这些跟老冯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找水军给人添了点堵，算不得什么大错。” 夫人还是不明白。 “娱乐圈搞成这样，谁的错？”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事儿大家都有责任，特别是身为话事人的老冯和我，这上头也很清楚。” “但你要知道，夫人，上面做事，从来都是最关心态度，态度好，一切就有的商量。” “姜瀚文是钦差大臣，谁攻击钦差大臣，是就是大逆不道，老冯买水军冲人家的直播间，我让人上交他跟京城几家违规资方的交易凭证，还有部分偷漏税的情况。” “对！我这些动作，感情上说很不地道。” “但是上面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认为，老冯这人已经穷凶极恶，当着各大平台这么多观众的面攻击姜瀚文，完全不把上头放在眼里，而我呢，态度诚恳，主动帮组织整顿不良风气。” “不管我之前有什么过错，上面这么一对比，高下立判，老冯就是只狼人，而我拿到好人卡，不但能屹立不倒，获得的资源只会更多。” “明白了吗？” 导演说完，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所以，你才不告诉老冯真实情况？” “才放任他继续找水军，还继续放任他签阴阳合同？” 夫人有些难以置信，这些事情发生的太隐蔽了，谁能看得到，谁能猜得到？ 一个小小的网红发布会，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危机。 甚至足以让娱乐圈的大佬陪葬的地步。 她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老老实实的低头喝汤。 老冯已经是个死人了，他现在必须背锅，他不背锅就是自家背锅。 既然总要有一个人要死，那当然是死贫道不死道友。 至于几十年的朋友友谊，呵呵，那玩意能吃吗？值几个钱？ 自己真是没跟错人，如此敏锐的嗅觉，以后才不用担心给别人背锅。 “夫人，看直播间人数！” 导演背靠着椅背，指着电视屏幕。 右上角的直播在线人数陡然狂飙，每刷新一次就涨几十万，眼看着突破三千万大关奔着四千万去了。 “老冯出招了。” 夫人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这个时候只能盼着老冯玩儿狠一点，篓子捅的大一点，自家才能更安全。 毕竟抛开别的不谈，两家这么多年偷逃税款的数目，街上拉十个人过来都不够枪毙的。 老冯这不开眼的，明目张胆的向阿美立卡转移资产，老婆孩子也全都入了阿美籍。 这什么成分一看就知道了。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人数爆炸的同时，评论区也炸锅了。 “姜瀚文在寒国发表不当言论。” “电影《三大队》涉及未成nian犯罪，血腥暴力镜头太多，尺度太大，对青少年造成不可逆的负面影响。” “伱家孩子学奥数吗？姜瀚问的电影里居然出现拿奥数奖杯击打女孩的镜头，这会对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还有强女干未cn人的镜头，画面之露骨，成年人看了都有问题，万一被孩子看到那些大尺度镜头，该怎么办？” “电影《三大队》消费刑侦英雄，导演姜瀚文利用职务之便，强迫原三大队的成员参加电影拍摄，还以zz任务为理由拒绝支付片酬，行为恶劣至极！” “姜瀚文与其合作的清文娱乐总经理及实控人林乐清有不正当关系，姜瀚文在有两名女友的情况下，依然出轨林乐清，严重败坏社会公序良俗，这样的导演拍出来的电影，你要去看吗？” 随着弹幕和评论里出现的“懂哥”“消息人士”的数量越来越多。 原本姜瀚文粉丝和一般的路人粉的评论全被刷下去了。 负面弹幕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变成了刷屏，直播间在线人数也在飙升，直播画面都出现了卡顿现象。 “喂，冯导，这活儿办的怎么样了？哈哈，这回您真是大手笔啊，全国顶级的水军公司您都找了，这个流量轰炸，搁谁也撑不住啊，您就瞧好吧，这直播间不出五分钟就得炸，围脖和头条那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待会这么人手空下来立马去围脖。”冯导听了联络人的电话，满意得看着卡成马赛克的直播间。 姜瀚文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养尊处优惯了，偶尔下场活动活动，倒是很能释放压力。 姜瀚文某音后台，无数的粉丝留言也快刷爆了。 【姜老贼，你直播间炸了，肯定是有人买水军冲你！我们现在去围脖给你发帖子占楼！】 【叼你老母，敢冲西莞砍王的直播间，是不是不把我们西莞人放在眼里。】 【姜瀚文是我们春城神探，我春城人也要出出力。】 【哈城报道，我们258团今天也要帮帮场子！】 【琅琊报道，姜老贼的电影都有人搞鬼？】 【一比吊扫，哪里来的屌人，我们金陵人想给姜老师架架势都不管，你看看那个直播间糊滴。】 某音后台的程序员这时候也麻爪了，早知道姜瀚文直播在线人数肯定多。 谁能想到会同时涌入这么多人。 服务器不怕流量大，目前服务器的巅峰运力可以达到三四亿，但是那种瞬时的流量涌入是服务器难以承受的。 这虽然不是病毒，但情况已经和病毒攻击差不多了。 “老大，要不要关掉直播间，现在已经卡成这样了，播不下去了。” “关，卡成ppt了，这还播个屁。” 正准备关闭直播间。 “老大，网监中心的电话。” “赶紧接啊！” ++ 随着直播间画面的恢复。 冯导脸上的笑容也定格了。 各个水军公司经理也懵逼了。 包括一直守在姜瀚文直播间的粉丝也是措手不及。 他们陡然发现，自己手机里的直播界面似乎有些不同。 除了直播画面，所有的点赞、爱心、收藏、转发、评论框都不见了。 只剩下干干净净的直播画面。 所有人都做不出任何操作，只能干看着。 画面里正在播放三大队的预告片。 随后左下角弹出一条信息。 【公安bu官方进入直播间】 随后是一连串的信息。 【香江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西莞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春城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南澳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金陵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哈城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琅琊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清远警务官方进入直播间】 所有看直播的观众都在数数。 一个、两个、三个、待看到自己所在城市的名字时。 便会大声喊出：“我艹，这是我们市的警局号。” (本章完) 第187章 兰桂坊 第187章 兰桂坊 香江，兰桂坊，中环区的一条呈l型的上坡小径。 地方不大，却是一个聚集大小酒吧、夜店与餐馆的中高档消费区，深受年轻一代、游客的欢迎，是香江的特色旅游景点之一。 当然，兰桂坊最著名的不是酒，也不是餐馆，而是美女。 西南太古里，京城三里屯，香江兰桂坊，还有新晋的网红女打卡圣地魔都安福路。 在这几个地方随便找一个咖啡馆，点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风景，用不了几天，就能让人对丰胸美腿产生审美疲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兰桂坊这个点，原本应该挤满荷尔蒙爆棚的男男女女。 但一眼望过去却是大猫小猫三两只，行人冷落车马稀，颇为萧条。 蓝蛙餐厅，今天暂停营业，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中门的一桌上坐着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洁白的餐桌上，丰盛的法式大餐摆得极为精美。 不过很奇怪，桌上的两个人都没动刀叉，而是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盛总，不是警方不出力，中环的警力就这么多，平时都忙不过来，我这次是好不容易把o记和sdu的人请来帮忙，情况你也看见了，大家休假都停了，没日没夜的搜证，您要是再向江府和市议会施压，咱我庄定国只能辞职不干了。” 老庄还是一身警察制服，还是一样的瘦，不对，准确的说是比以前更瘦了，整个人都垮得不行，眼窝子本来就深，现在配上通红的眼球，换上一身病号服，活脱脱就是一精神病人。 几天几夜不睡觉，老庄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庄sir，这么多年，你在兰桂坊是横着走，什么样的姑娘你没玩儿过，伱那些账单，我个人都帮你签了多少？你心里有没有数！？我们集团有一点点对不起嘛？” 这老外六十岁上下，人高马大，光头大肚子配上一身大号西装，初看有些滑稽，但人往那一坐，立马显示出长期身居上位的威严。 加上言语中浓烈的粤语口音，颇有教父的感觉。 光头老外伸手指着窗外冷清的街道，声音渐渐拔高。 “钱！你知道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兰桂坊集团要损失多少钱吗？足够你庄定国在这狂嫖滥赌十辈子！” 光头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手几乎要指着老庄的鼻子了。 尽管如此，老庄却连头都不敢抬。 眼前这个这个混迹香江几十年，一手创办兰桂坊集团，身家上百亿，人脉逆天，粤语说的比英语还要好的光头。 他就是整个兰桂坊的教父，不但是议员们得给他面子，就连高层也得卖他人情。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光头气喘吁吁的坐回座位，伸出一根手指，冷冷的冲着对面的老庄。 “一个星期之内，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你，我保证你庄定国在香江混不下去，滚回你爱尔兰老家去，还有你刚攀上的高枝，姓邝的小子，他的帽子也保不住！” 光头说完，拿起叉子，抬手扎了一大块鹅肝，张口吞进肚子。 “盛总，您，您就是要了我这条命，一个星期我也不敢保证抓到凶手。” 老庄低头被骂了半天，终于是鼓足力气，抬头看向对面的光头。 光头没有搭话，叉了一块油封鸭继续咀嚼，完全无视了老庄。 老庄搓了搓手，眼睛一斜，似乎是发了狠，语气也强硬起来。“盛国文！我警告你，你们集团的人在中环到处盘问路人，还雇佣私家侦探扰乱警方办案，这不是你一个商人该干的事情！” “至于我庄定国的帽子，也不是你一个富豪随随便便说句话就能拿的。” “邝处的身份，你应该比我清楚，还请盛总近期配合警方办案，不要再做出格的举动，以免” 老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是害怕面前的光头，这个人盘踞中环几十年，势力不是他能撼动的。 但现在时移世易，变天了，这地界究竟是谁说了算，老庄清楚，对面的盛国文应该也清楚。 不然也不会这个年纪还大张旗鼓的学普通话。 “你在威胁我？” 光头喝了一口洋葱汤，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刀叉，开口说话了。 “不敢，盛总，急着破案的心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警方绝对没有半点偷懒怠工，这点希望您能理解。” 老庄的语气恢复了平静，暗道自己大意了。 这么多年都混到狗身上了，对方明显是在玩儿极限施压，盛国文能量再大，真敢跟警务处对着干？现在警方掌握在谁手里。 他一个商人比谁都清楚，这年头和谐社会，谁唱反调谁倒霉。 没见李超人都跑了，至于兰桂坊背后的怡和势力，目前已经选择投诚，融入大环境，不然太古里这种地方是绝无爆火的可能。 老庄说完，光头这次放下了刀叉，双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香江的局面暗流涌动，各方都在站队。 前一段时间的玩偶藏尸案，警务和司法双方的博弈已经初见胜负，香江毕竟是大陆的香江，外面的力量再多再强，长期作战也必定会失败，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问题在于吃得太多，没人愿意吐出来，让既得利益者割肉，古今中外就没见过不流血能成功的。 盛国文之所以安排这次饭局，目的只有一个，他想通过庄定国这个警署的特殊人物，判断警务处后面力量的态度。 兰桂坊作为xx的外围资产，选择很重要，如果警务处不全力破案，哪怕是动用八成的警力，那都意味着他们希望借此机会打压兰桂坊的生意，甚至是解决掉兰桂坊。 兰桂坊，听起来很洋气，不过也就是小街吗，他们大可以重新打造一条菊坊、荷坊，这都不是难事。 不过现在看来，警方是出了全力的，除了现有的可用警力，o记和sdu也都精锐尽出，这个力道不可谓不大。 既然双方都有善意，那事情就有得谈，兰桂坊萧条几天，损失虽然大，但是无非是钱吗，集团吃了几十年利益，不缺钱。 想到此处，光头的脸色缓和下来，老庄目前为止的表现他很满意。 “哈哈，庄sir，兰挂坊的情况困难，我也是着急了，刚才多有冒犯，多多见谅。” “嗒” 光头说完打了个响指。 立马走过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在老庄面前摆上了餐具。 原来。 从一开始，老庄的面前就是空的。 (本章完) 第188章 拜佛没用，拜他管用 第188章 拜佛没用，拜他管用 庄定国，盛国文。 这两个金发碧眼拿着香江身份的白人，本质上是一类人。 老庄在香江待了大半辈子，从心底上比许多所谓的香江人还要热爱这个城市，盛国文从一个加麻大盲流一步步混成兰桂坊集团总裁，富得流油，也是吃了香江腾飞的红利。 他们会离开香江吗？绝对不会。 他们的利益是跟这座城市绑定的。 现在态度明了，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友好起来。 盛国文把面前的餐巾解开，显然他不喜欢这玩意儿，这人不愧是出了名的吃货，他这一身的好肉也真是吃出来的。 刀叉响起，端菜的服务员就没停过，法餐的上菜一般是按顺序的，繁琐至极，一顿饭吃个两个小时都很正常，这位大佬可不这么吃，前菜，主菜，配菜一起上，生蚝、香煎扇贝和鹅肝搭配面包，焗龙虾、红酒炖牛肉、烤羊排，焗土豆和蔬菜搭配奶油汁，香草冰淇淋、法式焦布丁和水果塔。 桌子根本摆不下，直接又让人拼了两张桌子。 “哈哈，老庄，咱们也认识几十年了，刚才哥哥多有得罪，来来来，喝酒！” 光头笑得跟一样，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公事公办，颐指气使的样子。 抛开利益关系，阵营不同，他俩是几十年的狐朋狗友，沟通起来根本没障碍。 “诶，兄弟啊，这总裁哪儿那么好当啊，眼睛一睁开，一帮人指望你吃饭，我这条船，上万人的身家性命，我不得不小心。” 盛国文边吃边跟老庄诉苦。 站在集团掌舵人的身份上，他不得不向老庄施压，以此来探查警务处背后力量的态度。 但站在同是在香江打拼大半辈子的朋友身份，盛国文并不希望跟老庄撕破脸皮，毕竟他俩也合作了那么多年，利益纠葛匪浅。 现在话讲清楚了，既然双方都想的是破案，老庄也不聊别的，直接说案情。 “目前失踪的三个陪酒女，一个学生，那三个陪酒女身份特殊，圈子太乱，侦办难度本来就大，这个女学生虽然社会关系简单，但又过于简单，父母长期在国外，自己基本上处于独居状态，连个关系可以的朋友都没有，线索极少。” “这一时半会想快速破案，不现实。” 盛国文没有打断对方，他知道老庄这话说的都是实情，集团自己派出去的马仔和私家侦探也是这么说的。 四个年轻靓丽的女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用的线索又少的可怜，这案子侦破难度确实大。 “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倒是希望凶手能赶紧有新动作，哪怕是抛尸什么的，至少能让警方找到线索。” 盛国文撇着嘴，两手一摊，语气很是轻松。 但说出的话却极为刺耳。 不过想想也是，三个陪酒女能值几个钱，兰桂坊缺女人？香江每年有多少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陪酒女对于盛国文这样的大鳄来说，只不过是最廉价的消耗品，是兰桂坊招徕顾客的小道具。 现在因为几个陪酒女，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店铺闭门，游客不来，集团每天要损失海量的钱。 这是可耻的浪费！ “盛总，您这思想有问题，怎么能咒受害人死于非命呢？不和谐，很不和谐！” 老庄两杯酒下肚，脸色也红了。 这位盘踞香江酒色产业顶端的大佬，对待女人的态度一向是令人费解的，毕竟他本质上也是靠女热吃饭的，但却如此表里如一的鄙视女人，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老庄甚至暗自腹诽，盛国文这个体型，是不是已经失去男性功能了，所以才如此物化仇视女人，以至于掌握着全香江最多的美女资源，身边却长年没个女人。 “呵呵，老庄，不是哥哥吹嘘，这个世界上比我更了解女人的，不多。” 盛国文一边说话，手上没有丝毫停顿，大块的牛排被他塞进嘴里，似乎是不用咀嚼，喉头一动便咽下肚里。 “女人是这世界上最下贱的东西，是最卑劣的魔鬼，慕强、拜金、趋炎附势、寡廉鲜耻，毫无信义！” “对待她们，不能投入任何感情，否则一定会失败的泥淖，被她们的愚蠢贱格所左右，只有理性的把她们当成可以交易购买的商品，才能把她们的价值最大化，并且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面对盛国文这番振聋发聩的惊世言论。 老庄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手上的餐刀都差点掉地上。 这死胖子肯定是受过什么情伤，不然怎么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fff团。 就刚才盛国文这段话，要是录下来放到网上。 不用什么陪酒女失踪案，就冲这炸裂言论。 整个兰桂坊不得被全世界的女拳给冲成一片白地才有鬼呢。 女人呐，香喷喷的，好吃又好玩，怎么会是魔鬼呢？真有够变态的。 老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服侍的女服务员。 青春靓丽女仆装，身材尽显，能贴身服侍集团总裁的，绝对是这条街上的头牌。 真是暴殄天物，老庄暗自摇头。 “呵呵，老弟，哥哥把话放在这，只要你能在一个星期内破案，这样的货色我送你一打，什么时候玩腻了再还我！” 盛国文头都没抬，就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这心思倒是可怕的紧。 不过他也没多说，老庄这风流性子他很了解。 当务之急是破案，女人吗，兰桂坊的女人是玩儿不完的。 “真的一个星期？” “真的一个星期。” “办不成。” “办不成？” “真的办不成？” “真的办不成！” “这个，能不能办成？” “啪！” 光头胖子抬头拍了一张支票在桌上。 “这个，能不能办成？” “能，月底。” 盛国文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这个，能不能办成？” 老庄眼睛一亮。 “能！但伱请不来。” “啪！” 盛国文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黑卡，拍在支票上。 “这个加这个，五百万支票拿去请那位，兰桂坊的至尊黑卡归你！能不能办成？” “能！绝对能！” (本章完) 第189章 香江的雨 第189章 香江的雨 香江的雨似乎从未停过。 就像天幕下永远闪烁的霓虹。 几十层的高楼连绵不绝，像笋子一样窜入云层，竟然堪堪挡住了大雨，一层雨幕罩在楼顶，而落入小巷的，偶尔只有一小部分，但也足以铺湿地面。 滴答，滴答。 远处轻轨呼啸而过，白炽的灯光晃过那么一瞬，巷子里本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一道黄色的灯光蓦然刺破黑暗，一辆红色的的士停在巷口。 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绿色雨衣的男人，塑胶的兜帽被大雨淋得不停抖动，露出半张阴柔的脸孔。 男人的背影高大，转过巷角。 黑暗的尽头，柳暗明，居然是一家灯光璀璨的娱乐会所。 三层小楼，灯红酒绿，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里面糜烂的气息。 “蝴蝶？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好材料。” 男人扶了扶眼镜，扫了一眼门脸上悬挂的招牌，露出一丝冷笑。 原本因为连续的女人失踪，兰桂坊的夜场好几天没什么客人。 不少店家都已经处于歇业状态，所以男人这些人也没怎么出车。 本以为这样的萧条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男人还是低估了这些男男女女体内躁动的荷尔蒙。 不过是没了三个女人，对于他们算得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上瘾的三样东西，都在这条霓虹闪烁的街道里。 他们忍不住的。 确认了今天晚上一定能拉到客人，男人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出租车，脱下雨衣放进后备箱，自己坐在驾驶座，就盯着夜场的大门。 雨还在下，甚至遮盖了夜场轰鸣的音乐声， 男人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打开面前的小镜子。 看着镜子里英俊帅气的脸，他突然笑出声来， 真的很帅啊，如果我是个女人，一定会是个美女。 可下一秒，他又愤怒起来。 为什么我这么帅，却不行！为什么？？？！！ 男人龇着牙不停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晦气，白瞎了这张脸，却是个废物，咦，算老娘我可怜你，不收你钱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鄙夷的眼神。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我需要猎物，年轻、漂亮、丰满的猎物，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随便糟蹋的猎物，还不如把她交给我。 我来把她们做成作品，来终结她们糜烂的生活，救赎她们的罪恶。 男人每周都会按时去教堂，礼拜、忏悔，然后自渎，满脑子淫乱的邪念，然后再去教堂，周而复始。 直到他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欲望，便会挑一个雨夜出门寻找猎物。 兰桂坊是个好地方，满街都是美好的肉体，可她们却把身体随便糟蹋，一晚上能弄好几个男人，没有丝毫羞耻。 那么好的肉体。 为什么你们不珍惜！！！ 男穿着粗气。人 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列表里满是各种xx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性感的衣服，被摆出各种奇怪的造型。 男人的眼睛赤红，他压抑的太久了，就算是杀戮也只是饮鸩止渴，只能暂时压制住身体里焚烧的欲火。 他喜欢搜集sq杂志，视频，照片，有时候单纯的只是一种收集癖，喜欢美好的东西有错吗？男人并不这么觉得。只不过，那些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不管是女人，爱情，甚至亲情，似乎都没有。 “我只是想让伱们不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听不懂？全部都要远离我？我是怪物吗？”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来，彻底遮住了男人的吼叫声。 他状若疯癫，浑身颤抖，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好，太好了！” 他自言自语，把手里的作品揣进兜里。 其实他只需要快感，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至于快感从何而来，他并不在意，甚至他也不在意自己的性别， 雨声越来越大了，雨水冲淡了街道上的腐烂气息，男人的脸色恢复正常，目光略微呆滞，似乎是进入了贤者时间。 “咚咚咚。” 几声敲打车窗的声音把男人从混乱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他陡然清醒，警惕的转头看向副驾驶的车窗。 下一刻，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却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小惠？你怎么在这？” 男人先是惊喜，而后又显出责怪的表情，这是个好女孩儿，住在他家楼上，成绩很好，漂亮，可爱，笑起来纯洁的像一朵小白。 “云，云哥，送我回家好吗？” 女孩没有带伞，大雨把她淋得透透的，瀑布般的长发遮住了精致绝美的脸庞，小琼鼻上还有一小块青紫色，一身的紧绷的学生制服包裹着肉感的身体。 白色翻领小衬衫被雨水打湿，透出里面那件蕾丝边的内衣和饱满的胸部。 下身的小裙子半搭在白皙的大腿上，白色的短袜，黑色的小皮鞋。 这女孩站在雨中，无助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刚刚出水就被暴雨摧残的芙蓉，虽然有些许狼狈，但却更加惹人怜爱。 男人的心顿时融化了。 他立马打开车门，把女孩拽进车里，从座椅下面拿出毛巾递给女孩。 女孩木讷的接过毛巾，身子摇摇晃晃的，脸色泛起酡红，很显然是喝醉了，而且醉的不轻。 男人赶紧打开自己的保温杯，刚送到女孩面前。 “yue~~~” 女孩突然一捂胸口，嘴里的黄黄绿绿的呕吐物如水箭一般喷在男人的保温杯里。 剩下的污物喷得车里到处都是。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手臂不受控制的抖动，要知道，他第一次犯案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把他的后座吐脏了。 可是，那股凶戾的怒火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就被一股清凉给浇灭了。 当他再次看到女孩清纯的脸庞时，所有的杀意都烟消云散。 “小惠，谁让你跑到这来的，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男人一边碎碎叨叨的“教育”女孩，一边不厌其烦的给女孩擦拭身上的污物。 “云哥，呜呜呜~~~” 女孩儿泪眼婆娑，不停的打着酒嗝。 “我被甩了.” (本章完) 第190章 不要离开我 第190章 不要离开我 这是一样的年纪，一个一样的姑娘，自然会有一样的烦恼。 男人这样想着，像小惠这样美好的姑娘，肯定会有坏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她又单纯又善良，保不齐就被他们骗了。 想着这朵娇已经被某个杂碎给开了苞，男人就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但女孩的柔弱无骨的小手碰到了他的手。 男人登时软了下来，他抓住女孩儿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好香！ 尽管车里弥漫着呕吐物的怪味儿，但男人闻着怀里女孩的头发。 发丝之间那股独属于女孩的体香，犹如一缕缕迷人的檀香，飘进男人的鼻孔。 刺激着他本就兴奋的大脑。 男人叹了口气，只觉得小腹里有一股从没有过的火焰升腾，烧灼着下身。 似乎是一台久未发动的机车，突然加满了汽油，有些蠢蠢欲动之感。 这感觉强烈无比，比他制作的素材作用强上百倍。 “小惠，告诉你云哥，哪个叼毛欺负你了，我给出头，弄死他！” 男人抱着女孩，发表着自己的真情宣言，活了二十多年，他都没有像今晚这样，这样兴奋，这样激动到热血上头，仅仅是抱着，就像是抱着一团火，炽烈，温暖。 “呵呵，云哥，没事，骗你的，我，就是心情不好，而且从来没来过夜场，好奇想来看看。” 女孩并没有挣脱男人，并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确实喝得太多了，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而且，这个云哥他也见过，人并不坏，看到她的时候就冲他笑，长得也很帅气，女孩儿并不十分反感，索性也就不再动弹了。 “那伱明天可要乖乖去上学哦，你不是要考剑桥吗？要加油哦。” 男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女孩的鼻子。 手感凉凉的，又嫩又滑。 为什么造物主会造出这么完美的东西，男人有些茫然失落，如果以后都捏不到了，怎么办？ “知道啦，云哥。” 女孩还是醉的不轻，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眼睛也是半闭着，脑袋无力的来回摇晃。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骗人呢？我只想试着谈一个简简单单的恋爱，为什么他要骗我？因为我是他那么多女人之中最笨的那个？他就要骗我吗？” “嗝~~” 女孩的肚子抽动了一下，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一条白色的蕾丝边。 “嗝，云哥，你也会骗人吗？” 女孩儿突然睁开眼睛，嘟着嘴问面前的男人。 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男人。 面容英俊，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薄薄的嘴唇，鼻梁很高，配上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很有气质，这样的长相该去当演员，跑出租车好浪费。 “你会骗人吗？会吗？”女孩又问了一遍，表情很认真。 男人抚摸着女孩儿的后背，眼睛盯着女孩娇艳欲滴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 “会！当然会！我会永远陪着你！一直到死！” 男人的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噗嗤~~~”女孩莞尔一笑。 “骗你的啦，我可不要你陪，我才十几岁，你都快三十了，你能陪得了我吗？” “你？” 男人的嘴角微微抽动，他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那小惠你愿意陪我聊天吗？” “愿意，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可以陪你聊到天亮。” 女孩答应的很干脆，她确实不想回家，毕竟这一身的酒味儿和脏衣服，回去一定会被骂的，还是等白天家里人没人了再回去的好。“好，很好。” 男人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次，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他只好让那些选择拒绝的女人永远的闭嘴，就在刚才，他经历了天人交战，女孩儿很好，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如果对方的回答是拒绝，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发作。 这是不善表达吗？还是太过敏感？男人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很多时候他只是不想让对方走，想跟她们聊聊天而已。 她们为什么要那样发疯似得的挣扎？就算自己用皮带勒住她们的脖子，她们还是会像疯子一样挣扎。 明明只需要像女孩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我愿意陪你聊聊天。 就好了，我不会下重手的。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很多时候明明她们想要什么，却偏偏做出一副拒绝的样子，明明她们讨厌什么，却偏偏表现出很想要。 她们就喜欢出这些难以猜对的选择题，让男人绞尽脑汁的去猜，去费心思想她们到底要什么。 男人自认为不会猜这些心思，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让她们闭嘴。 “你真好。” 男人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云哥，带我去逛逛呗，我还没在这么晚逛过中环呢。” “哈哈哈，其实我们可以走远一点，尖沙咀啊铜锣湾都可以去，这么大的雨，不会有多少车的。”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影响你做生意啦。”女孩突然想到什么，眉头微蹙。 这样大的雨，出租车的价格很好，反而是挣钱的好时间，女孩觉得有些不妥。 “没事没事，云哥不缺钱，就愿意陪小惠你聊天。” “真的吗？” “当然，小惠你成绩这么好，以后出国了还回来吗？” “想回来，其实我都不太想出国，香江挺好的，出去了万一吃不到早茶还有煲仔饭怎么办。” 女孩想的很单纯，并没有那么多太过功利的心思。 “那可不一样哦，在外面可以挣大钱，而且你们家不是信天zhu吗，到了那边氛围会好很多。” 男人自己也没出过国，但他总是看apple日报，上面是这么说的。 “那云哥你呢，开出租车这么久，会不会觉得烦，有想过要换工作吗？” 女孩眨巴着大眼睛。 红色的出租车在雨中穿行，路过一排排五彩的街道。 两个人仿佛是一对相识已久的好友，谈天说地，从学业聊到工作再到信仰，无话不谈。 男人不觉得困，也不觉得累，他就这么开着，中途还加了次油。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天上的雨水也渐渐小了。 没过多久，遥远的天边显出一道清晰的鱼肚白。 女孩儿已经躺在副驾驶上，沉沉的睡了。 男人侧过脸，看向那张精致的面庞，美丽的长发，心中掀起一阵波澜。 天亮了，小惠就要回家，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夜晚了。 男人咬着嘴唇。 他不想让这个女孩离开自己。 (本章完) 第191章 坐地起价 第191章 坐地起价 在一个癫狂的世界里，最疯癫的人才能活得游刃有余。 就像现在这样，坐在警务处副处长办公室的邝智力不停的喝茶，饶是如此，他还是难以消化电话那头的“变态祖宗”所描述的惊悚剧情。 邝智力强忍着打电话摇人的冲动，语气和善的说道：“姜顾问，你把案情描述的这么清楚，换个人早就上门抓你了。” “呼” 邝智力长舒了一口气，点了根新到的古巴雪茄，总算是平复了躁动的心情。 姜瀚文是异类，是怪物，是神佛，是妖魔，还是九地菩萨，邝智力至今都难以分辨。 虽然作为一个半信佛之人，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透出的平静祥和。 但这家伙装变态的时候是真变态，变态到令人发指，语气之迷幻亵渎，细节之详尽真实，把录音放出去让专家评判，都难辨真假。 说他不是亲手干过这些令人恐惧的行径，怕是没人相信。 “说话说一半可不是好习惯。” “一半儿？我刚才这故事有头有尾的，哪儿是一半了。” 邝智力搓了搓手，对面肯定是已经有头绪了，但又吊着不想多说。 他这个电话不打不行，处长、兰桂坊集团、民众、市议会、包括一线作战的警员都在逼着他打这个电话。 现在社交网络这么发达，兰桂坊案的恐惧效应正在扩散，整个香江的夜经济都受到很大影响，市府担心再拖下去，香江的旅游业都会遭到重创。 兰桂坊长期是可能无视案件的影响，毕竟有太多yin君子是不怕死的，还有赌鬼，色pi，他们的钱是不会少赚的。 但是普通市民呢？来往的游客呢？这么大的案子悬在这儿，女性安全得不到保障，谁敢晚上出门。 “诶诶诶，老邝，咱们好歹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这么久没联系，你不好好跟我叙叙旧，上来就跟我扯案情，我好心给伱做一个案件情景还原，你还跟我来这套，有没有良心？”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男声。 “良心！你跟我说良心？就刚刚你这一顿4000字的分析，就值200个w，你算算，一字千金有没有你这么夸张。” 邝智力看着桌上的支票，5后面跟着的一串0. 脸上露出得意的奸笑。 盛国文这个老贼，手握兰桂坊这个销金窟，挣了几十年的黑钱。 果然是富得流油，随随便便就甩出500个w请人办案。 不过这老家伙也是奸诈，如果是他自己上门求救，以姜瀚文的貔貅性格，看见这么个浑身掉金子的老坏种，不昧着良心讹他了1000个w才有鬼呢。 现在倒好，他出面利用关心施压老庄，老庄低声下气来求他邝智力。 再由他去找姜瀚文。 这一套小连招下来，立省500个w，这算计不可谓不精明。 邝智力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还是大意了，不知不觉给盛国文当了枪手。 这钱反正跟自己没关系，又不是警务处出的，自己在这跟姜瀚文讨价还价，有必要吗？ 姜瀚文不是个好人，但对朋友没得说，盛国文这王八蛋派一堆莫名其妙的狗腿子侦探干扰警方办案不说，还把条子递到了gang府，让特s来施压警务处。 简直是丧心病狂，这种坏比，就该他破财。 进一步考虑，以后香江真的大治了，不管是xxx还是xx会，还有兰桂坊这种灰色地带，都是必须要纳入正规管制的。 不可能再让心怀鬼胎外资掌握这么大的盘子，盛国文这个怡和的代言人就应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老邝，你这就昧着良心了，兰桂坊一天多少流水？我出手，就值200w？1000w都打不住！你最好是通知那光头胖子，让他乖乖准备2000w，少一个子儿我都不会出门，这帮吸血鬼，吸血吸得脑子都充血了。” 邝智力听着对面的叫骂，捂着脸苦笑。 自己想什么呢，跟预言家玩儿这个？ 也不想想人家是干什么吃的，什么事儿能瞒得过他。“嘿嘿，姜顾问，盛国文固然罪大恶极，但是······” “别但是，兰桂坊别说失踪4个女人，就算他们失踪400个陪酒女，跟我有毛线关系？” 姜瀚文的态度极为强硬。 他不想跟邝智力在这虚与委蛇，浪费时间。 能出几百万请他出手的绝对不是警务处，警务处就算再有钱，顾问费也开不出几百个w的天价。 只有一种可能，兰桂坊集团的老板出的钱。 对付这帮吸血鬼，姜瀚文可不会手软。 不管是怡和还是旗还是渣打，这些资本都趴在咱的土地上吸血快一百年了。 直接或者间接控制的国内资产不知凡几。 现在正是内外博弈的关键档口，昂撒ziben在背后推波助澜，出了那么多钱来跟大陆打擂台，姜瀚文难得遇到这么个打土豪的机会，他能轻易放过？ 至于失踪的受害者。 姜瀚文并不想多说，这个案子跟他记忆中的“雨夜屠夫”案时间差了好几十年，已经不是时间偏差，而是时间错乱了。 在没有掌握具体内容的情况下，姜瀚文对这个案子实在没法下定论。 虽然目前来看失踪的四个女人的姓名是没错的，但这时间能差几十年，姜瀚文每每想到这就脑阔疼。 这玩意跟邝智力打打谈判牌还可以，真当线索用，那可是会死人的。 “姜顾问，这你也别激动。” “我没激动，老邝你听好了，2000个w，外加目前警方掌握的全部资料，这两样东西什么时候到我手上，我什么时候出发。” 姜瀚文的语气极为强硬，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还有，上次我们剧组跟tvb的朋友合作的不错，这次还请邝处长再帮我牵个线搭个桥，最好请两位老戏骨助助阵。” 邝智力：“.” 虽然对方的要求越提越多，但邝智力确实也只能答应。 毕竟形势比人强，案件毫无头绪，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姜瀚文。 不管是警务处、兰桂坊集团，还是市府，都别无选择。 姜瀚文挂断电话，面色凝重，对着正在整理摄影装备的王胖子招招手。 “诶，姜哥，有事您说。” 王胖子屁颠屁颠的跑到近前，苍蝇搓手。 “立马订香江的票，全组都订吧，宣发的工作交给清文传媒那边，咱们撤出来。” 姜瀚文说完坐回椅子，眼睛微闭，似乎在想事情。 “姜哥，这么着急？咱这还有不少事没收尾呢，而且，我刚才在边上听到了，不是说要钱和东西到了再走嘛。” 王胖子倒是实诚，脸皮也厚，直接说了自己在旁偷听。 “钱？呵呵，别废话了，快去，人命关天！” (本章完) 第192章 还活着，吗 第192章 还活着，吗 tip:187违禁还在修改审核，后面放出来，天气多变，注意保暖。 希望那个姑娘还活着。 邝智力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披肩长发，甜美青春的照片，如果姜瀚文的那个故事是真的，那这个儿一样的姑娘，很可能已经丧命。 姑娘的母亲已经脑溢血住院，昏迷不醒，父亲拒绝跟警方合作，他变卖了家私凑了一大笔钱，满大街张贴告示，只要凶徒把女儿放回来，钱全给他，而且保证不被警方抓到。 邝智力突然希望这是一件绑架案，甚至是性nu案，至少，至少女孩还能活着。 但他没有半分把握去质疑姜瀚文的话，虽然他说了，那只是个现编的故事。 可他那样的语气，真的是故事吗？ 邝智力垂下眼皮，看向贴在电脑屏幕下方的那张小小的大头贴。 那也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一身警服，扎着马尾，英姿飒爽。 “呵呵，这真是个操蛋的世界，一堆坏事做尽的人渣在牢里好好待着，过得比谁都舒服，像你这样的好姑娘，像小惠这样好的女孩儿，却要遭受这种命运？” “你说的没错，我只适合做行政，坐办公室，对付凶徒是老庄那种王八蛋干的事情。” 邝智力歪着脖子，伸手抚摸着那张小小的照片，不停的自言自语。 坐到他这个位置，警务处的二号人物，警方内定的下任话事人，本就不太需要过多参与一线的案件侦破。 但邝智力却做不到把担子全压在下面人身上。 不过很多棘手问题，也只有老庄这样混迹香江几十年的老油条才能处理。 就像这次跟兰桂坊集团的谈判。 ying资给市府施压，市府给警务处施压，不派人把事情谈妥，任由盛国文那家伙到处派人上街，容易引起市民恐慌不说，激怒了凶徒对失踪人员的安全也有很大威胁。 “滴滴滴” “喂，庄sir，有什么进展？” 邝智力接起电话，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好，就这样办，另外水警总队那边你也盯着点，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贩卖人口。” “还有，姜顾问提的2000w费用伱跟兰桂坊那边谈了吗？盛国文这混蛋可不是个好的谈判对象。” “哦？答应了？这么爽快？哼？想换个人情？这老家伙恐怕要失望了，姜顾问对他们一向好感欠佳，为了他的食欲着想，你还是给他提个醒，别整幺蛾子，没看几个主审大法官现在早点都只吃肠粉了吗。” 邝智力挂断电话，心里还是犯嘀咕。 老庄那边的消息是香江的各大社团，包括各个地下的小团伙，这几天全部都已经表态了，兰桂坊的事情跟他们没关系。 哪个混江湖的也不会不开眼去砸洋人的摊子，这不是挣钱，是玩儿命。 这么说来，那只能是独狼犯罪了，如果是这样，破案难度就太大了。 毕竟兰桂坊周围的人流量太大，几个失踪女性最后的行踪都没人看见，这就很奇怪，街口的摄像头虽然不多，但总应该能拍到点什么。 可鉴识科到现在也没查到半点线索，一开始警方怀疑的方向是每天晚上在兰桂坊附近拉客的出租车司机。 中环冲锋队、o记的人把每个出租车司机上上下下查个底朝天，每个司机的家里都去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如果不是坐出租走了，那只能是上了什么人的车，毕竟陪酒女穿着裙子高跟鞋，又不能翻墙上瓦。 “嗡~~” 邝智力打开信息，眼睛一亮，是姜瀚文发来的。 “老邝，让人查在兰桂坊附近拉过活的所有出租车司机，还有香江所有的电脑修理店，嗯，或者是，照相馆，对，是照相馆，搜！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搜，时间紧迫，最后那个女学生失踪才三天半，还有一线生机！！” 姜瀚文的信息很长，很杂乱，似乎是语音输入，一看就知道是急匆匆发的。 邝智力皱着眉，这种慌张的感觉跟他认识的姜瀚文完全是两个人，姜瀚文这人虽然年轻，但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神态气质，什么时候会急切成这样。 况且，他说查出租车司机？我们已经查过了，没什么发现啊。 不过，姜瀚文的话，他不敢不信，没有多少犹豫。邝智力便起身走出办公室，冲着助理招招手：“立即通知中环、荃湾、尖沙咀、新界、九龙的指挥官上线开调度会！” “对，现在就开，线上！” 南方航空飞往香江的飞机上。 姜瀚文正在噼里啪啦的写着剧本，这次他是真的在写剧本，边想边写，表情严肃，与其说是在写，不如说是在边回忆边记笔记。丝毫没有之前案子的轻松写意。 原因很简单，他脑中的案件信息，这个案子是发生在1982年的陈年旧案，而且侦破已久，可他临行之前让老邝查遍了香江的罪案记录，居然没有这个案子的一点相关信息，甚至是类似的案子都没有。 时间差了快四十年，凶手投胎转世再犯一次案子的时间都够了。 这特么能是一个案子吗？ 姜瀚文扫了一眼警务处发来的案件卷宗，失踪人员的信息居然跟那个几十年前的案子一模一样。 赣！ 纯纯的时空错乱，姜瀚文敲键盘的手指都在发抖。 他总有莫名的预感，最后的那个失踪女孩儿还活着，可记忆里，凶手丧心病狂，几个受害女性在他手里都活不过一天。 现在已经快四天了，那女孩怎么可能还活着？但是这预感又从何而来？ “瀚文哥？这是故事的结局吗？怎么像是个爱情故事？” 姜瀚文正在纠结，一旁的周娜娜突然凑过来，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文字。 “不过这次，男人犹豫了。” “他看着副驾驶座上熟睡的面庞，有些不忍心，但双手又控制不住的将电线放在她的脖颈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男人嘴里不停的嗫嚅着这句话，脸上阴晴不定显出无比挣扎的神色。 男人的手一滑，电线碰到了女孩的脖子。 这一动静，直接惊醒了睡梦中的女孩。 “云哥，你要干什么？你拿电线干嘛？” 这时候，再单纯的女孩也该察觉到了危险，毕竟男人的动作和手上的电线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的。 还没见识过社会险恶的女孩，哪里知道怎么稳住凶手，她本能的喊叫，挣扎着想要下车，可车门早就被男人锁上了。 然后，男人揪住女孩，亮出一副手铐，大声威胁女孩戴上。 女孩没见过这种阵仗，边哭边戴上手铐，哀求男人放过她。 明明刚刚还是无话不说的贴心大哥，怎么自己眯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恐怖的恶魔呢？ 女孩想不明白，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男人，晶莹的泪在娇嫩的脸上滑落。 也许是女孩的眼泪触动了男人，他只用了一秒，又无缝切换到了之前大哥哥的状态。 “小惠，你不要害怕，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你别害怕好吗，天亮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商场买衣服，买你喜欢的裙子好吗。” 男人手里握着电线，嘴上却如此的温和礼貌，态度好到让人感觉这只是一场梦，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这样精神分裂的表现。 “小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好吗？” 男人哀求着，身子慢慢靠近女孩，手里的电线被拉得笔直 故事戛然而止，文字只剩下了一堆省略号。 “瀚文哥，后面呢？那个女孩儿，那女孩还活着吗？？” 周娜娜扑闪着眼睛，看着一脸迷茫的姜瀚文。 “活着？还是死了，谁知道呢？” 姜瀚文的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摩擦，嘴里小声的说着，但却迟迟不能把故事继续下去。 (本章完) 第193章 照相馆 第193章 照相馆 飞机划过青灰色的钢铁丛林，像是鸽子飞进了鸟笼。 从空中俯瞰，香江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接近七成的土地都处于闲置状态，不是森林公园就是荒山，700多万的人口拥挤在狭长的区域里。 这种畸形的先进经验已经大规模铺开，每个地方都如法炮制，把同样的事情重复千遍万遍。 姜瀚文一直觉得三十层以上的超高层完全是反人类的，特别是像香江这样的大规模超高层建筑，楼间距又极小。 很多房子是没有窗户的，常年不见阳光的住在狭小的空间里，对人的情绪有没有影响，这个还没有公论。 但至少人为的把居住环境弄得如此促狭，姜瀚文觉得还是觉得有待商榷，相比之下，他宁愿选择竞争小点儿。 “就算是当牛马，以还是希望窝棚能大一点，你说是吧，妹子。” 姜瀚文望向窗外，飞机即将降落、 周娜娜却抱着姜瀚文的电脑，一遍遍的看着那个没完成的剧本。 姜瀚文的剧本从来都是神奇异常，几乎就是案件的原版演绎，言出法随，从不出错。 周娜娜还从没见过姜瀚文的剧本是没有结局的。 “呵呵，妹子，你看我也没用，我不是神仙，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而且，我也想有个好的结局，不是吗？” 姜瀚文摇摇头，收起电脑，揉了揉周娜娜的头发。 这次再临香江，并不在姜瀚文的计划之中。 当然，一方面是卖邝智力和老庄面子，另一方面是兰桂坊那边出了大钱。 面子不能不给，钱也不能不挣，所以即使这次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姜瀚文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下了飞机，接机口已经有人高举接机牌等候了。 不愧是国际化机场，人流量巨大，而且进站出站的很多都是各种肤色的老外，鱼龙混杂的很。 警务处这边负责接机的是老庄，这个高个子白人警长此时一脸的焦急，眼睛直直的盯着出站口。 他今天把指挥权交给副手，专门过来接机的。 除了警务处，兰桂坊那边也派了一队人过来，七八个穿着正式的男女，也举着一块接机牌，上面写着，接贵宾姜瀚文。 “老庄，别来无恙！” 姜瀚文带着剧组出来，直奔警务处那边。 老庄一脸的激动，总算是见着救兵了，有姜瀚文在，他才觉得是有了底气，有了主心骨。 不然谁想着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跟大海捞针一帮在香江这地界上挨家挨户的上门。 要知道，很多老破小是没有电梯的，楼梯又窄又陡，他这个前线指挥虽然不用身先士卒。 但承担的压力也是巨大的，手下的人可以轮班，他这个领导可跑不掉。 “姜老弟！！！你总算是来啦，我们警务处上上下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给伱盼来了。” 老庄把手里的接机牌塞给下属，自己冲到姜瀚文面前，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然后小声的凑到姜瀚文耳边小声嘀咕。 “兄弟，咳咳，这次你把案子搞掂，哥哥我以后随叫随到，只要你来香江，我给你鞍前马后，指哪打哪。” 姜瀚文听老庄这话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这老小子的表情怎么这么猥琐。 要是姜瀚文知道老庄这个lsp收了兰桂坊集团总裁盛国文的一张兰桂坊至尊黑卡，估计得把老老小子给揍一顿。 这卡等于是兰桂坊集团的特殊“公关”卡，专门给那些身份显贵的上流人士，拿着这张卡在兰桂坊的一切消费，全部由集团买单，并且是终身制的。 这就意味着老庄后半辈子的风流消费全都有着落了。 讲道理，对于他这个混迹香江几十年，经历过雷诺、坡豪、ying籍总督，帮会混战时代的老油子。 死几个陪酒女算个屁，就算兰桂坊的陪酒女全死光了，老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就凭兰桂坊的财力，换条街再搞一个兰桂坊又有何妨，那些男男女女愿意来，图得是钱，有钱还怕弄不到女人？ “行了，少拍马屁，警务处现在什么安排？” 姜瀚文摆摆手，他对老庄的幸福未来没兴趣。 时间太紧，邝智力那边他已经发了信息，这些提示是姜瀚文目前为止能给的全部情报了。 至于能不能有突破，就得看警方的了。 “姜老弟，兰桂坊那边给你在维多利亚酒店办了接风宴，香江有头有脸的商界大佬都会去，你看。” 老庄毕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明知道姜瀚文对于香江的这些富豪一直是好感欠奉，但还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兰桂坊众人。 当然，这也不全是为了利益，在他看来，姜瀚文这样的大才，日后前途无量，提前结交一些富豪，无论是声誉名望，还是财富方面都是大有益处的。 那些富豪为什么一个个放下手头的各种事务，屁颠屁颠的跑到维多利亚酒店去参加这场接风宴。 真以为盛国文有这么大脸面？他那百亿财富虽然不少，但还挤不进顶级富豪的圈子。 那些人愿意来，还不是为了姜瀚文这个“预言家”的名头，有钱人和权贵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姜瀚文在警界的名号虽然响亮，但在民间却并不十分显眼，可对于这些顶级名流富豪来说。 预言家的名声可谓如雷贯耳，特别是他姜瀚文的寒国之行。 以一己之力搅动政商两界的风云变幻，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世间高人。 对于名流权贵来说，最值钱的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洞悉未来的所谓‘预言’。 越是身居高位，财付通神，越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如果这时候出现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高人，他们为了那一点确定性会甘愿付出大把的金银。 “呵，兰桂坊？他们什么档次？配接我姜瀚文的机？” 姜瀚文冷哼一声，没接老庄的话头，转过身领着剧组带头出了站。 钱？姜瀚文很爱钱，整天埋头干活还不是为了挣钱。 可挣钱也得看场合，现在是什么时候，人命关天，还搞这个？ 老庄可以不在乎人命，姜瀚文还想博一博，看能不能救回一个女孩儿的性命。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 更重要的是，现在香江的局势波诡云谲，各方势力全都扒了衣服赤膊上阵，在这国际jd之都为了各自背后的主子搏杀。 姜瀚文当然想挣那些资本家的钱，但那些玩意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敌军，最不济的也是搅屎棍。 跟他们搅合在一起，钱好拿，以后不但前途堪忧，还容易当炮灰，这一点姜瀚文还是拎得清的。 老庄还真没想到姜瀚文会拒绝得这么果断。毕竟这小兄弟昨天还榨了盛国文2000个w的天价佣金。 这前脚拿钱，后脚就不给主顾好脸色，老庄真是有点佩服姜瀚文的洒脱了。 盛国文可是大金猪，他背后的怡和可是超级金库，富可敌国，听说盛国文和怡和的高层都想聘请姜瀚文当集团智囊，并且打算拿出干股来招揽这位声名鹊起的大才。 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老庄臊眉耷眼的跟在后面，安排下属将姜瀚文剧组一众人都专车送到维多利亚酒店订好的套房。 自己则是亲自开车，跟姜瀚文两个人直奔警务处。 一路上老庄边开车，时不时望姜瀚文两眼。 他发现自己现在有点看不透这个大陆来的年轻高人了，明明贪财的很，锱铢必较，宰起主顾来眼睛不带眨的，可又清高到面对泼天富贵无动于衷。 实在是难以捉摸。 “老庄，我让你们查在兰桂坊拉客的出租车司机，你们查了吗？” 姜瀚文瞥向窗外，一辆红色的士和警务处的车擦肩而过。 姜瀚文皱着眉，出租车司机是凶手，这是他知道的剧情。 另外一个重要线索还没出现，姜瀚文甚至不知道那个线索还会不会出现。 毕竟原本案件中，凶手是把拍摄的照片交卷送到摄影店冲洗，被摄影店老板发现报案的。 可现在呢？都什么时代了，柯达都完蛋多少年了，虽说还没彻底死透，但这年头谁还会用胶卷？ 可如果凶手没有像原本剧情那样冲洗照片，那这个案子的情节出入就太大了。 姜瀚文只能假设，案件剧情与时俱进，凶手把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存在电脑里。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属于赌博式查案了。 “姜顾问，出租车司机是我们警方第一个怀疑对象，所以在第三起失踪案发生之后，我们中环的冲锋队就把整个兰桂坊附近的的士司机全部调查了个遍。” 老庄聊起案情，表情严肃起来，现在不是打哈哈的时候。 “调查？上门了吗？是入户检查！” 姜瀚文皱着眉，不是他质疑老庄下属的能力，实在是如果出租车司机真的没有问题。 那他立马就会陷入毫无线索的困境。 不是困境，是绝境。 如果脑中的记忆不再起作用，那姜瀚文自认为办案能力不会比老庄强多少，毕竟人家是纵横香江几十年的地头蛇，对当地的熟悉程度远超自己。 “姜顾问，我的手下是挨家挨户查的，每个出租车司机的家里都去了，确定没有发现异常。” 老庄思忖片刻。 “我还是倾向于是人口贩卖。” 这话其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毕竟警务处下了绝大的力度，施压全港的社团。 他自己就出了大力，各个社团的头面人物都发了毒誓，绝对没在兰桂坊搞事。 整个香江的各类hui产，全部都在各个社团掌控之下，没有例外。 既然他们全都下了保证书，那就绝没有撒谎的可能。 以警务处现在的力量，不听话的社团只有覆灭一个下场。 可老庄还是想不明白，除了人口贩卖。 谁特么哪个蠢货绑匪会绑架三个月光的陪酒女，还有一个念国中的女学生。 这帮扑街会这么不长眼？这几个女人明显是一毛钱油水都榨不出来的好吗。 当然，如果是把人卖到阿美莉卡，加麻大，或是奥大力丫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论是长相娇美，技术过硬的陪酒女，还是年轻的女学生，在人口市场上都能卖出高价。 现在国际人口市场上，东亚女性的价格甚至已经超过了东欧白人妇女。 老庄并不看好警务处和兰桂坊集团的这次侦破行动，搞不好那几个失踪女人现在早就在阿美的某个红灯区接客了。 甚至运气再差点，已经被拴上铁链子成了中dong变态土豪的性nu了。 当然，姜瀚文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庄，你自己都说了，人贩子不会找死，去兰桂坊的地盘上干私活，除非是他们自导自演，但是不是你最清楚。” 姜瀚文直接揭了老庄的底。 他一个区域指挥官，跟兰桂坊的人一起来接机。 说没拿好处那才见鬼了。 不过姜瀚文现在没空跟他掰扯这些，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案件的详细情况。 出租车司机的调查没有进展，那只能寄希望于另一条线。 有没有凶手拍摄的那些照片的线索。 “姜顾问，您给邝处的线索，我们在联合调度会上已经听邝处说了，林姓出租车司机，中环这边不是没有，但全部已经排除作案嫌疑了。” “至于你说的照相馆，电脑修理店，这两处地方下面的警员还在排查中，照相馆几乎没有了，但是电脑修理店还是很多的，全部查完要一些时间。” 老庄说的是实话，让全部警力重新调查出租车司机和什么电脑修理店，如果不是邝处的威信够重，加上姜瀚文的名声够响。 下面那些资深警探是绝对不会乖乖听令的。 毕竟警方目前的侦查重点依旧是围绕着陪酒女复杂的社会关系，以情杀和金钱为目的作案动机为突破口侦查的。 一个短会，两句话就让所有人放弃原本的思路转向，确实是很难的。 “姜顾问，不是我老庄讲晦气话，这，现在的调查方向是不是，有问题，毕竟这案子跟照相馆，修理店能有什么关系.” 老庄把着方向盘，嘴里嘟囔着，却不敢大声。 “嗡嗡嗡~~~” 老庄和姜瀚文的电话同时响了。 “喂，o记的兄弟？什么荃湾照相馆，有情况？” “喂，邝处，你已经到了？” 两人 对视一眼，老庄一脚地板油，直接掉头反道朝荃湾奔去。 (本章完) 第194章 人彘 第194章 人彘 荃湾国际大厦，新记照相馆。 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老照相馆，生意一向不错。 作为整个香江为数不多的依然有暗房，能洗胶卷的照相馆，新记已经成了不少老摄影爱好者的聚集地。 照相机和胶卷，自打数码相机和智能手机一普及，就没人用这东西了。 不过依然有一批上了年纪的怀旧党钟爱胶卷的质感，固执的认为数码相机和手机拍出来的照片没有灵魂。 照相馆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老照片，有的照片上的街景还是几十年前，颇有时间穿越之感。 老板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儿，这会儿正躺在门旁的躺椅上休息，两名警员正在给他做笔录，屋里已经被鉴识科的人封锁了。 “老人家？是你报的案吗？” 女警看着脸色惨白的老头，也不敢太催他，要知道警方接到报警到达照相馆的时候，这老头手里捏着电话，颤颤巍巍倚在门框上，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阿sir，是，是我报的案，我刚才在屋里洗照片，洗着洗着就发现不对劲。” 老头喝了口水，顺顺气继续说。 “就是你们刚才看的照片，我洗的第一张照片，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黑丝短裙，躺在一块儿塑料布上，我当时没怎么在意，拍美女吗，好多人都这么拍。” “第二张照片，是这个女人，身上少了一件衣服，第三张，又少了一件，裙子没了，就剩下内衣了，我当时就想，现在这些发烧友拍照片可以啊，找模特得不少钱，我赶紧洗第四张，果然，洗出来一看，内衣也没了，就光溜溜的一女的。” “要说拍裸体艺术照呢，我也不是没见过，常有的事情，接着洗下去，就是好多特写，就是那里，还有那里，拍得特别近，放大版的，毛发都看得清楚。” 老头这么一描述，身前拿录音笔的女警脸上就红了。 老头可没管这个，他拧着眉头，脸上挤得跟麻儿一样，显得很是痛苦。 “呵呵，造孽啊，我心说，裸模吗，又不是没见过，接着洗呗，光着也挺好，结果，我丢！再洗一张，女人少了条胳膊，下一张，另外一条胳膊也没了，第三张跟第四张，俩腿也没了，第五张脑袋没了，就剩一个胴体，那叫什么，人彘！” “丢！！丢！！” 老头边说边骂。 “扑街啊！下一张，人直接给剖开成两半儿了，跟屠宰场杀猪一样。” 老头单单这么口头描述，负责记录的女警就已经快吐了，蹲在地上只觉得胃里的酸水不断往上翻。 她眼神惊恐的看着屋里的鉴识科人员手里的照片。 心想自己幸亏没好奇心泛滥跑去看照片。 吔屎啊！什么人这么残忍变态？ 这是人，不是屠宰场的猪，能把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卸掉四肢，砍掉tou颅，甚至一破两半，这到底是怎样恐怖的恶鬼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还用照相机一张一张的把分尸的过程事无巨细，按部就班的拍出来。 最后还把胶卷送到照相馆？ 他不怕暴露身份？还是故意的挑衅警方？又或者是单纯的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女警记的很认真，想得也很多，压根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三个人， 还是老头有眼力见，一看邝智力的警服，就知道是警务处的大官儿， 连忙打招呼。 “警官！警官！你们可要查清楚啊，这事情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一个洗照片的，而且我都快七十岁了，不可能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警官伱们可一定要查清楚啊，我是清白的。” 老头强撑着想站起来，虽然他是报案人。但老头一辈子没犯过事，蹲过班房，也没怎么跟警方打交道。 他还是担心警方误会，万一把他当坏人抓起来那就完蛋了。 “老伯，你躺好躺好，歇着，我们警方肯定会查出凶手的，这样，我问你两个问题。” “阿sir，你问，我一定好好回话。”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谁交给你，让你洗出来的？” 邝智力蹲在老头身前，表情亲切。 这两个问题如果有答案，那凶手的身份立马就能知道，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姜瀚文，发现这姜顾问似乎并不在意老头要说什么，反而是盯着街道看得仔细。 这倒是奇怪了，他难道不关心凶手的身份？还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老头：“.” “老头，你摇头什么意思？不想说是吧！” 一旁的老庄登时急眼了，直接黑脸。 嘿，这老头嘴巴够硬啊，难道是想包庇凶手？ 老头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好，连忙解释：“警官啊警官，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不知道啊，我平时在屋里洗胶卷的时候，摄影的朋友见我不在，就自己把胶卷盒放在吧台上，写上名字，我看见了就拿进来洗。” “可那盒儿胶卷，他上面也没写名字啊，而且我这店里也没值钱的东西，我也没装监控，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老头哭丧个脸，今天是真的倒了大霉，洗个照片差点吓死，现在还被警方盘问，流年不利啊。 “庄sir，立马派你的人查大厦的监控，还有附近街区的监控，现在！” 邝智力脸上严肃，高声喊道。 “老庄，让他们别忘了查十字路口的监控，不要太久，一周之内的，看经过大厦的出租车的车牌，记下来。” 姜瀚文补了一句。 “又查出租车，这一个星期十字路口出租车来来回回得有多少？” 老庄也不敢反驳，只得小声嘟囔。 十字路口的出租车，就算是一个星期之内的，那也不少了，关键是不是已经排除了出租车司机犯案的可能了吗？ 中环的警员和兰桂坊旗下的私家侦探已经把可疑的出租车司机全部查了底朝天，绝对不会有疏漏。 “姜顾问，我觉着” 邝智力起身，欲言又止。 姜瀚文打断了邝智力：“老邝，我知道这个工作量大，但眼下只能这么干。” 他眯着眼睛：“而且我预感，很快就会有线索了，很快。” (本章完) 第195章 早餐 第195章 早餐 邝智力盯着眼前的男人，面色突然缓和。 他低头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警务处副处长，兰桂坊案负责人邝智力，现在宣布，本案交由公安bu特聘顾问姜瀚文全权负责，香江各区警力、机动部队、o记、冲锋队、飞虎队，所有警力，全力配合姜瀚文顾问侦办兰桂坊案！】 邝智力发完通知，又把信息给警务处处长和保安局局长发了一份。 上面虽然已经把兰桂坊案的办案权全权受理给他，但现在突然更改负责人，还是必须跟上面通气的。 不过邝智力并不担心处长和保安局不同意。 他们在京城是有渠道的，对于姜瀚文的能力肯定比自己清楚，而且处长也多次表示想让自己和老庄以朋友名义邀请姜瀚文来警务处任职。 “这什么意思？” 姜瀚文眉毛一掀，盯着邝智力。 莫名其妙把自己拉到警务处高级工作群，还没头没脑的发这种口头任命。 咋地，你是皇帝啊？处长都得听你邝智力的？而且你印度飞饼甩的6啊，甩锅大王，这么个大黑锅就直接往劳资头上砸。 伱可以不尊重我，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基本法，不是这么玩的。 “姜顾问。” 邝智力伸手拍了拍姜瀚文的肩膀，一副阵前托孤的模样。 “这个案子实在是案情特殊，上面要求的破案时间太短，不是哥哥我甩锅，实在是现在放眼整个香江，谁还能担得起这个重任.” “打住啊，别给我灌迷魂汤，事情我能帮，责任我是不会担的，你别找替死鬼，我跟你们警务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姜瀚文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辩驳。 然后手机就接二连三的响起了滴滴滴滴声 他打开工作群一看，傻眼了。 【九龙区坚决执行姜顾问的命令！】 【新界区坚决执行姜顾问的命令！】 【东区坚决执行姜顾问的命令！】 【湾仔区坚决执行姜顾问的命令！】 姜瀚文：“呵呵，你们真6！” ++++ 清晨，中西区的一个建筑工人起得早，在公园的水边儿溜达，边走就往河里看，慢慢就看见远处飘过来一东西，没多久就漂到岸边了。 走近了一看，是一个黑色塑料袋，就是菜场鱼贩子装鱼的黑色袋子，袋子很大而且挺厚的。 这工人师傅也挺有公德心，想着谁这么没素质，往公园的河里扔这么大一袋子，自己恰好碰上，就捞起来待会扔垃圾桶呗。 他蹲下身，拿手一勾这袋子，还挺沉，就拿在手里往工地走，走了没几十米，就碰见他一帮狐朋狗友的工地同事。 几个人同事戴着安全帽，就问这师傅手里拿的什么。 这大哥低头一看手里的袋子，心说这是自己刚才捡的垃圾，既然你们这么问，我就告诉你们呗， 没想到，话刚到嘴边，大哥的嘴巴一出溜，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就想逗逗这几个工友。 就说，这袋子里面是我给你们带的早点，我在茶餐厅打包的，虾饺，排骨，牛肉丸什么都有。 几个工友一听口水都出来了，他们几个刚出门都没有吃早点，肚子饿的咕咕叫。 “带佬，下次我们给你带。” 说着就把袋子接过去了。 大哥心里乐了，心想待会你们一打开那就好玩儿了，边哼哼也跟了上去。 几个人一溜烟到了工地，到了之后就把袋子放在桌上，众人围在一起，准备吃早点。 那大哥到了工地也没进去，就猫在门口听里面说话。 大哥这个袋子可不轻，估计装了不少东西。 几个人摸了摸袋子，心里泛起了嘀咕，这里面装的什么早点，怎么还湿了吧唧的，难道一大早上就吃海鲜吗？不至于啊。 几人也没多想，直接把袋子解开了。 大哥躲在门边，正偷着乐呢，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叫骂。 “我丢！” “叼你老母！” 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呕吐声。 大哥也不明就里，开开心心的就进了屋，笑眯眯的喊道：“怎么样，好吃吗？” 桌旁的几个人纷纷转头，面色诡异，嘴角还糊着菜叶子。 【好吃啊，大哥，可好吃了！！】 【你真的吊啊，大哥！厉害了！】 说着就有两个人冲过来，揪着大哥的脖领子，直接把他拽到桌子前。 【来来来，你看看你给我们带的早点！】 大哥过来一看，咣当就坐地上了。 这袋子到底是什么？ 人头， 一颗已经烂了的人头。 【叼你老母！你们家早点吃这个？？？】 【你是恶鬼投胎是吧！】 【来来来，你给我尝尝！】 几个人就这么拉拉扯扯，说着就报警了。 【喂！啊sir，快来！我们这有一个人杀人了，还把死者的脑袋拿过来给我们当早点，你们赶紧过来看看！】 【对，没错，中环，我们搞装修的，快来呀啊sir。】 一旁的大哥已经吓傻，连嘴都没还，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几个工友又拖又拽的把人控制起来等警察过来。 没十分钟。 警方已经赶到了，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庄。 这家伙一进门看见桌上的人头，二话没说，直接把人给拷了。 “好啊，你就是凶手？兰桂坊的案子都是你做的是吧？！” 老庄的眼睛里冒着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顾问真乃神人，他说很快要有新线索，现在不但是有线索，凶手都抓到了。 【冤枉啊警官，我，我不是凶手这人头，我捡来的，我捡来的！我没杀人。】 【夏特阿噗！捡来的，你再捡一个我试试！】 老庄摸着腰上的警棍，准备上手了，这个凶手太嚣张了，骗傻子呢。 【真的！就在中环公园的小河边！就是早上，捡到的！】 大哥直接给跪了。 众人见大哥这架势，情真意切，也看出来了，凶手另有其人。 不过稍微一想想。 敢这么明目张胆挑衅警方，自爆的凶手，属实是太过抽象了，确实不大可能。 “前面带路！” 老庄一把拎起大哥，又回头冲着手下。 【跟姜顾问汇报情况，有重大线索，立即马上！】 (本章完) 第196章 侦探 第196章 侦探 警务处，案件分析室，案件总指挥姜瀚文，副处长邝智力、中环指挥官庄定国、o记重案组组长、冲锋队队长、还有兰桂坊集团高薪聘请的私家侦探全部到席。 老庄拿着个激光笔，对着大屏幕，率先开口。 “下面我代表一线各组人员汇总一下案件进展。” “重案组的同仁已经把兰桂坊附近和荃湾照相馆附近的出租车司机全部重新排查过了，目前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冲锋队在中环公园景观河里一共打捞起三大袋尸块，法医那边已经基本拼接完成，初步判断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尸体。” “但是，尸体损毁严重，尤其是头颅高度腐烂，已经无法辨认。” 老庄说着，点了一下手里的激光笔，屏幕上出现一张法医室的照片。 这照片一出来，在座的除了提前看过的老庄，其他人的脸都绿了，就连身经百战的姜瀚文也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案子的凶手，跟他记忆中的那个雨夜屠夫，手法更加残忍。 照片上是一具xx，准确的说已经不能称之为的尸体，躯干被劈开，胸膛里空空如也，四肢勉强拼在一起，周身的血肉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大腿根部和肩膀处的切口断面十分粗糙，看起来甚至都不是用砍刀或者斧子造成的。 头颅的面部皮肉部分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泡烂的还是煮过的，头发还在，依旧能看出烫染的痕迹。 “说一下法医的初步判断。” “根据尸体腐败的程度来看，死者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两个月，伤口凶器鉴定为电锯，脖子上有砍刀劈砍的痕迹，看情况应该是凶手先尝试用砍刀分尸，结果发现难度很大，不容易砍断，后用电锯锯断了死者的脖子，四肢，但凶手剖开死者胸膛用的应该是快刀，切口创面十分平滑，没有大范围折叠破损。” 老庄还没说完，坐在后方的私家侦探就接话了。 这人四十岁上下，外形精干，一身西服很是得体，说出来的话也攻击性十足。 “今天我代表兰桂坊集团来参加警务处的案件分析会，是想帮助警方尽快破案的，没想到香江警局这么能干，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一个拍视频的外行来办，鄙人真是长见识了。” 那侦探刚说完，便准备自报家门。 但话刚到嘴边，就感觉屋里的气氛不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全都是一副看傻缺的表情。 这孙子哪个山洞刚跑出来的？不看新闻不玩儿tik tok，不刷ins？姜瀚文的大名都不知道？ “piter黄，芝加哥警局特别调查员，曾参加过多起连环杀人案侦破工作，目前受到兰桂坊集团的邀请，负责查办近期发生的陪酒女失踪案。” “哈哈，这位黄小鸣侦探，以前在中环开过侦探事务所，后来到阿美深造，黄侦探至今依旧保持着香江抓小三，啊不对，情感纠纷类案件的记录保持者.” 老庄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事的，他跟兰桂坊的关系很好，出来给人家站站台也没什么，但这一开口就直接把人老底给掀了。 那黄侦探脸涨红的跟茶壶似得，咕嘟嘟冒热气。 “你们，你们警方都是在做无用功，我告诉你们，这个案子看起来是变态杀人案，但其实根本是人体器官贩卖案。” 黄侦探气的拍案而起，直接开大招。 虽然刚才被老庄揭了老底有些恼羞成怒，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推断十分精妙，甚至是直接指出了案件的真相。他一句话说完，场内众人除了上首的姜瀚文，其他人倒是沉默了。 这黄侦探虽然履历不靠谱，但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在这具尸体被发现之前，警方已经完全排除了人口贩卖的可能性，毕竟全香江大小社团的话事人都出来保证过了，再说了，就算是哪个干私活的王八蛋，那也不敢得罪兰桂坊集团。 现在尸体的情况复杂，基本上被拆得不成人形了，可重点是，为什么凶手要把死者的胸腔剖开，被这黄侦探这么一打岔，众人还真觉得有盗取器官的可能，毕竟死者身上值钱的器官全没了，直接被掏空了。 可搞器官贩卖的，能绕过各个社团？ 似乎是猜到了众人的疑虑，黄侦探眉毛一挑。 “我估计肯定是外来的南亚仔干的，只有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取器官，还干得这么绝，直接把人掏空了。” “一定是这样，伱们看看凶手搞这么里胡哨的动作，又是分尸又是斩首的，目的还不是死者胸腔里的器官吗？他们把值钱的全弄走了，留下一副空壳子。” 黄侦探脸色一沉。 “这样看来，另外三名失踪女性，也肯定活不成了，那帮人都是现货现发，可没有养活人的习惯。” 沉默。 众人都在思考，这个姓黄的侦探说的到底有几分可能性。 “姜顾问？您看？” 老庄转头看向姜瀚文，他的汇报还没结束，但这个黄侦探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姜顾问，你现在是案件总指挥，我们所有人的行动调度，全听你的。” 邝智力并没有想太多，他对姜瀚文无条件信任，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侦探，怎么处置还得听姜瀚文的。 两人这么一说，各个队伍的负责人也把目光投向姜瀚文，包括刚才发言的黄小鸣。 如果是器官贩卖，那这个案子可就麻烦了，南亚仔盗取器官，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甚至打一枪换一个国家，如果真是他们干的，那破案难度会直线上升，剩下的失踪者也不会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姜顾问，其实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 “很不幸，我的推测大概率是对的，而你呢，还是好好回去拍你的电影，别来掺和专业的案件侦破。” 黄侦探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胜券在握。 “而且，呵呵，凭什么你开口就要2000w，那帮蠢货还乖乖掏钱？警方居然把指挥权交给你？” “谢特，这个世界太混乱，我一个金牌侦探只值100w，你一个网红值2000w。” 侦探的声音高亢，眼神凌厉无比，属于是图穷匕见了。 (本章完) 第197章 读点缉凶，挂逼 第197章 读点缉凶，挂逼 “哗啦~~” “哗啦~~~” 坐在上位的男人似乎并没听到侦探的质问，甚至整个会议室十几号人灼热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都没有引起他任何反应。 从开始到现在，他只是低着头。 认真的翻阅着o记交上来的出租车司机名单。 这巴掌大的小本子上，名单并不十分多，大概也就十几页的样子。 男人每翻一页，目光便从上至下扫过，查看无果，便又立马翻过一页，继续寻找。 他继续翻页，没有抬头，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黄小鸣侦探，是吧，请你解释一下，死者的乳fang和下体，这两个代表特定性征的生zhi器官去哪了。” 男人说完，便继续翻页。 “sz器官？” “什么意思？” 一众警员都下意识的看向屏幕上的尸体照片。 包括刚才咄咄逼人的黄姓侦探。 众人几乎同时看向屏幕。 大概是尸体损毁严重，而且分尸手段过于惊悚，刚才众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死者的四肢和打开的胸腔，没人注意到。 死者身上代表性征的两处重要器官，全都没了，被切掉了，创面极为平整。 可以断定是凶手用锋利的刀具所为，能做到这个部位切割的，很可能是手术刀之类的特殊刀具。 如果是贩卖器官的凶手，在盗取器官的同时，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把尸体分尸，那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换小刀割掉这两处器官呢？ 听过换肾换心的，可没听说过换那玩意儿的，这东西割下来再装上去可不匹配。 姜瀚文看似这么随口一问，直接把所有人都问懵了。 黄小鸣侦探的推测立马就站不住脚了。 他深吸了口气，又红温了，似乎是为了挽回面子。 “你，你这么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有一些特殊癖好的买家，喜欢收藏这些器官呢？” “伱说的没错，是有人喜欢收藏。” 姜瀚文说完，又不说话了，手上还是不紧不慢的翻阅出租车司机名单。 一页又一页。 众人心里也开始着急了，这姜顾问搞什么鬼，干嘛逮着一份出租车司机名单不放呢，名单上的人全都挨家挨户查过了，没有可疑人员。 “贼老天，贼老登，你玩儿故事线玩儿砸了，死者的姓名没变，凶手的姓名变了，以为我找不出来？” 姜瀚文低着头自言自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手上的动作停下了，那个小本子也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啪！” “姓陈！” 姜瀚文猛拍桌子，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他这一激灵，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都说高人都有点神经质，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老庄，现在立马派人去这个陈x云家，我给你一个小时，把他家给我掀了！床底下都别放过！” “一个小时之后，警务处，我要看到人！” 姜瀚文眼睛通红，整个人都处于亢奋状态。 这次可不是破案，是在赌博，记忆不可靠的情况下，他只能靠猜测和对凶手进行心理侧写。 【死者全部是年轻女性，外形靓丽】--欲望强烈 【割掉sz器官】--大概率性无能 【拍摄大量裸体照片，且行凶地点为居民区卧室】--绝不是什么器官贩卖 【案发地兰桂坊，案发时间均为雨夜】--职业夜班出租车司机这几个点和姜瀚文记忆里的案件细节完全一致。 这个情况下，就算这是个时空位移的案件，也能确定凶手的身份。 “是！姜sir！” 老庄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推门而出，对于姜瀚文的能力，他深信不疑。 虽然这次案件并没有上次那么顺当，不过他能看得出来，那个智珠在握的预言家又回来了。 “各位，今天的案件分析会到此结束，辛苦大家了，我现在给你们下最后一个命令。” 姜瀚文看向一旁的邝智力。 “立马找到全香江的精神病鉴定师，带到警务处，等凶手到案，咱们现场给他做精神病鉴定，这个任务很重要，请大家务必办好。” “时间，一个小时！我在这等你们！” 众人轰然允诺。 呼啦啦一阵风从黄侦探的身旁刮过，会议室里瞬间就剩下姜瀚文、邝智力和他三个人。 “姜，姜顾问。” 黄小鸣说话有些打结巴，姜瀚文刚才那一通操作他完全没看懂。 这都哪跟哪？说抓人就抓人，还是特么的读点抓人。 你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这么复杂的案子你一个小时就给办了？怎么办的？怎么推理的，证据呢？ 玩儿呢！ 他来之前可是做过功课，兰桂坊附近的出租车司机兰桂坊集团都派人调查过，凶手不可能是开出租车的。 分尸诶，又不是剁鸡块，除非是独居的，否则怎么可能不发出动静。 刚巧，他就特地查过，姜瀚文手上的那本司机名单上的，没一个是独居的，不是有老婆孩子的，就是跟家里人住在一起的。 o记的人也说了，他们都是上过门的。 还有，找精神病鉴定师干嘛？防止凶手开精神病报告脱罪？他就这么笃定你抓的是凶手？ 黄小鸣心里这口气是憋不回去了，他当时听说兰桂坊集团2000个w请一个网红来办案，而自己只拿了100w，心里堵的整宿睡不着觉。 这次从芝加哥回来就是为了当众揭穿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流量经济，包装为王，网红办案这路子倒是新奇，可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不是拍视频。 “姜老弟，成了？” 邝智力给姜瀚文泡了杯咖啡。 姜瀚文伸手接过。 两人目光对视。 “成了。” 黄小鸣坐在座位上，满脸黑线。 【恶臭，无视我是吧。】 “老邝，我要这人的资料。” 姜瀚文指着面前的警署电脑，这玩意还是需要秘钥才能用。 “没问题，现在你是负责人。” 邝智力比了个ok，立马打开电脑，调出资料。 “陈x云，夜班出租车司机，父亲姓林，母亲姓陈，家住安庆大厦，父母离异，母亲出走，跟父亲、弟弟妹妹同住，三室一厅，房间大小1200公尺。” 这个奇葩房间，姜瀚文前世在看卷宗的时候就很费解。 屁大的房间住四个人，这王八蛋在家里用电锯分尸，家里人都听不到？ 姜瀚文读了一半，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 “老邝，你们香江的房子隔音可太好了。” (本章完) 第198章 搜查 第198章 搜查 普通人很难想象，有些人常年生活在恐怖电影一般的黑暗中。 当老庄带队敲开出租车司机陈某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后面还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学生。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长得都很漂亮，但却很瘦，明显是营养不良样子。 在香江这地方，捡垃圾领救济的也不至于把自己饿成这样。 “你们是来找陈x云的是吗？” 小女孩扑闪的眼睛，怔怔的望着老庄，她语气虽然稚嫩，但却格外肯定，似乎是早有预料。 “陈x云不在家，他开车出去了。” 那个男生把小女孩拽到身后，开门让警察进门。 “陈x云住哪间？” 老庄站在客厅，环视四周，这是一套典型香江小三房，一个主卧，两个次卧，客厅、厨房、卫生间。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单人铺盖，茶几上还有一叠中学课本，看样子这个沙发就是那男生的床铺了。 “阿sir，里面那间。” 男生指着一个上了锁的铁门，其它房间都是单独一道木门，唯独那间房是上了锁链的铁门，里面才是木门。 房门紧锁，男生摇摇头，意思自己并没有钥匙。 老庄摆摆手，身后的警员返回车里拿了一把大铁剪，直接把铁链子剪短。 众人进门，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到底是出租车司机还是摄影师？这屋子东西可够值钱的，各种各样的照相机摄像机，三脚架、补光灯，设备比一般的小剧组还要齐全。 老庄刚抬手准备让跟随的警员搜查，房间的大门响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急急忙忙跑进屋子。 那两兄妹见这人进来，连忙退出房间，躲进旁边的次卧。 老庄瞥了一眼来人。 一米八上下的个子，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气质温文儒雅，很有几分学者气息。 这人刚一进门，立马正了正颜色，面带微笑看着老庄。 “阿sir，你们没有搜查令，弄坏我家的门，这不太好吧。” 男人皮笑肉不笑，身子轻微颤抖。 “而且，之前不是有警官来看过了吗？” 老庄冷哼一声。 “看过了就不能再看一遍？” 说完努努嘴，两个警员推开男人，走到大门前，把门锁上，老庄和另外三名警员把男人堵在房门处，让他根本没有逃跑的空间。 “呵呵，警官，你们这是？” 见被封住了退路，男人扶了扶眼镜，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有些慌张。 他靠在门上，强作镇静。 “小子，伱这一屋子东西，可值不少钱啊，你买这么多摄影器材干吗？想拍小电影啊。” 老庄在房间里踱步，左看看右看看。 “呵呵，阿sir说笑了，我这就是爱好，单纯的爱好而已，我这些年挣的钱都在这些设备上了。” 老庄笑呵呵的坐在床边，扫了一眼整个卧室。 这是间主卧，面积很大，差不多得有600公尺，占了整个套房面积的一半。 房间正中间摆放着摄影器材，靠窗的一边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杂志。 老庄不动声色，指了指书架，两个警员立马上前，开始翻书架上的书。 “阿sir，这，这都是亿点点爱好，男人吗，喜欢看点这东西很正常。” 门边的男人脸上很尴尬。 两个警员在书架上一连翻了十几本书，脸上也越来越精彩。 “香蕉杂志？你这里的杂志，呵呵，怕是有百来斤吧。” 老庄接过一本杂志，翻了两页，脸上冷笑。 什么人买香蕉杂志能买这么多，这满书架全都是，粗略估算一下得有几千本，还有一些裸ti画册，如果非要说是个人爱好，多搜集一点警方也管不着。但是。 老庄随便翻开两页，指着画册上的女人照片。 “这些照片上的女人，xx和xx去哪了？都被你剪了？” “庄sir，书架上的这些也都是剪了，全部都没有sz器官。” 老庄没有理会男人的辩解，而是自顾自的起身，猛地蹲下，掀开床单。 床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铁箱子，箱子上挂着两把锁。 老庄伸手拉了一把，居然拽不动。 “打开。” 老庄退到一边，两个年轻警员把铁箱子拖出来，也不问男人讨钥匙，直接上大铁剪刀。 “吧嗒” 两声脆响，铁锁落地，箱子打开。 “阿sir，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男人想要上前，却被一名警员给拦住了。 老庄看着打开的箱子，上面一层摆满胶卷，这些东西倒是没什么，摄影爱好者吗，藏些胶卷很正常。 拨开胶卷。 还有一堆明晃晃的手术器材，剪子、手术刀之类的。 再往下翻，就是几个玻璃罐子，这罐子里都是液体，红了吧唧的。，一名年轻警员好奇的拿起一罐。 刚拿在手里，还没打开呢。 哇的一下，直接就吐了。 剩下的几个警员也凑到近前，刚看了一眼。 “叼你老母啊！” “扑街啊！” 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这吐的，屋里都是酸的，喷的屋里满地都是。 还没吐完，其中一个年轻警员直接起身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男人连人带眼镜就倒飞出去。 原来这些罐子里全都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女性sz器官，这可不是模型，那些器官边缘都还有散碎的肉沫，这很可能是活生生从人身上切下来的。 几个警员眼睛通红，全都盯着戴眼镜的男人。 老庄捂着鼻子打开窗户，推开几个警员，从大铁箱子的最底下拎出一把一米来长的电锯。 电锯的锯齿上血迹斑斑，还有许多没来得及清理的碎肉。 箱子的最下层，是一双白色的女鞋。 跟其它物件不一样，这双鞋被装在鞋盒子，虽然有穿过的痕迹，但鞋子被刷的很干净。 男人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极度惊恐。 “不要拿我的鞋！不要拿我的鞋！！” “你的鞋？！这是女人的鞋！” 老庄也是火大了，上去一脚就踹在男人的脸上。 老庄现在很想把这畜生给打成残废。 不但不干人事，连家里的弟弟妹妹都不放过。 刚才那两个娃身上虽然穿着校服，脖子上的手指印，脸上的青紫色，哥哥的屁股上还有鞋印没擦，看到自己大哥就跟见了鬼一样，可见兄妹两人心里的恐惧有多深。 不用说，他那糊涂爹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老庄最恨这些祸害家人的畜生。 “人和正误，全部带走！” 老庄看了一眼手表， “姜顾问说了，一个小时之内把人带到，抓紧时间。” (本章完) 第199章 活口 第199章 活口 四个罐子。 总共只有三对完整的女性sz器，那就说明最后一个失踪的女学生，仍然有生还的可能。 不过姜瀚文对于这种可能不抱希望，指望一个变态良心发现，难度太大。 现在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女学生的尸体还完好，陈某出于某种目的没有将其肢解。 至于原因，姜瀚文不愿多想。 两间审讯室，姜瀚文主审陈某，邝智力陪审。 老庄那边审问陈某的弟弟。 警务处总局的审讯室很宽敞，灯火通明。 陈某端坐在审讯椅上，脸色已经平静了很多，邝智力问了几个问题，陈某一言不发，眼睛不停的在面前的警官身上打量，不时还露出一丝微笑。 邝智力有时候很希望回到七八十年代，那时候对付这种罪大恶极的凶犯，只要不把人打死，上手段是可以的。 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确实窝火。 姜瀚文这边并没有着急开始，他在等鉴识科把剩余的胶卷洗出来，一来是判断最后一名失踪女孩有没有受害，二来一堆分尸的照片摆在陈某面前，由不得他不招。 老庄那边倒是先开审了。 那个瘦得跟麻杆的男生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子，别担心，你那畜生哥哥，这辈子也出不了监狱了，放心说，叔叔给你撑腰。” 老庄笑呵呵的走到男生面前，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叉烧饭。 这小子从进门，肚子就一直在叫，一看就是饿得不轻。 男孩也不客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庄手里的叉烧，一把夺了过去。 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儿吃，叔叔问你，伱哥在屋里杀人，你知道吗？” 男孩扒饭的手顿了一下。 “叔叔说了！他出不来，你就照实说。”老庄脸色不快，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能怕成这样？ “我，我，不知道。” 男孩一边扒饭，一边呜呜的回答。 “真不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叔叔，陈x云不让我碰他的东西，而且他不是我哥，我们是同父异母，他从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打我，后来妹妹出生，他还一直打妹妹，再后来，妹妹上了小学，他还” 男孩边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叔叔，我平时就睡在客厅，陈x云的房间我进不去，有一次我好奇，拿了他放在桌上的照相机，他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手都打骨折了。” “而且他开出租车，还是夜班，白天就在屋里睡觉，我白天上学，晚上睡觉，周末就出去，不在家待着，反正在家他也不让我进房间，就让我在客厅坐着，我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老庄叹了口气，这孩子说的不是假话。 至于陈某那个酒鬼父亲，到现在也是一问三不知。 想从这里找证据，看来是不可能了。 很难想象，仅仅是一墙之隔，这一家几个人居然可以泾渭分明的各自生活，完全不搭界，实在是太过魔幻了。 怎么可以凉薄成这样？ 老庄正在发愁，就听到隔壁的审讯室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警察打人啦！” 透过监控，能看到审讯室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洒落的面条，陈某的脸被烫的通红。 “再给这位陈大摄影师泡一碗面，要开水，反正他是不怕烫。” 两名警员手里拿着一叠洗好的照片，推门进来交到姜瀚文手中。 又端来一碗刚泡好的面放在陈某面前。 他刚才把脸卡在面前里，着实是吓了众人一跳。 “看看吧。” 姜瀚文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椅子上铺开。 照片上面是一具具破损的尸体。不过陈某似乎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端起面条，吃了起来。 “阿sir，这是我拍的，都说了是爱好。” “小惠呢？” 姜瀚文没有搭话，而是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谁是小惠。” “你说呢？” “我把她放在教堂了，我要跟她结婚。” 姜瀚文听完脸色一沉，果然，故事的结局似乎并没有改变。 “老邝，叫人查一下他的车，后备箱，快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姜瀚文立马让人检查陈某的车，按这个变态的尿性，大概率会把受害者带在身边，如果能从这畜生手里抢回一条命，那这趟就算没白来了。 陈某似乎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炸毛了。 “都说了，她在教堂，她没死！我没有杀她，我怎么会杀我老婆呢？” 陈某扯着嗓子吼道，眼睛通红。 “夫妻，呵呵。” “小惠是上帝赐给我的妻子，我们都保持着童贞，和她发生关系，说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叫侮辱尸体罪。” “我没杀她，我没有。” “对，你是没有杀她，你把她绑着塞进后备箱，每天开着车招摇过市，兽欲发了就拖出来侮辱，已经七天了，你觉得她是死是活？” 姜瀚文现在不能确定那女孩的死活，当然，如果还活着，遭受如此惨烈的折磨，女孩的精神有没有崩溃还两说。 “我只是不想让她离开我，不想让她离开我，她说想逛夜晚的香江，我只不过是帮她完成愿望。” 陈某低着头小声嘟囔。 他的状态一会儿亢奋，一会低沉，看起来确实有些精神问题。 姜瀚文摇摇头，这种变态的犯罪心理形成几乎都是同一个原因。 一个出轨的父亲，一个懦弱的母亲，再加上一个后加入的后妈，陌生的弟弟妹妹。 诚然，这样的家庭状况确实容易造成人的心理敏感而自卑，对家庭没有归属感。 但这能成为他虐杀残害无辜之人的理由吗？ 天底下活的比他糟糕的人多了，是不是人人都要通过杀人来发泄心中的欲望？ 审讯室里的几人现在没空搭理陈x云，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嗡~” 邝智力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之后看了一眼，递到姜瀚文面前。 “还有一口气，受害者被反绑在后备箱，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下体撕裂严重，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已经送去抢救了，医院方面说，生还几率，不大。” “扑街啊！”邝智力忍不住骂出声来。 众人的脸上都很难看。 “老邝，现在还有正事要办。” 姜瀚文面沉如水，那女孩的生死只能靠医生了。 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保证把这个畜生明正典刑。 “姜顾问，香江能做精神鉴定的精神科医生已经到齐了。” 邝智力也有预感，这个案子不会那么轻易判决的。 如此轰动的案子，法院那么怎么会不抓住机会大做文章。 姜瀚文这一手，等于是釜底抽薪。 (本章完) 第200章 博弈 第200章 博弈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只有出色扮演角色的人才能如鱼得水，就算这些人本质上的精神也未必有多正常。 所以邝智力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精神病检测，你指望一个希望自己能够通过精神病减刑甚至脱罪的变态怎么完成检测。 就算一众精神科医生信誓旦旦他们是最专业的，会进行多项心理测验、智商检测以及记忆测验，还要做什么脑电波。 所有项目都全部做完，最后确定嫌犯有无精神疾病，是否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邝处，淡定，你不信这套，法官信。” 老庄也没在审讯室待着，他主要是不想影响姜瀚文发挥。 他虽然不清楚姜瀚文要怎么让十多个香江的顶级精神科医生同时给一个嫌犯做精神鉴定，而且还保证结果是正常。 但看他的眼神和一身的寒气，老庄就知道里面那帮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老庄，我真羡慕你，能打磨得这么圆滑，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邝智力摸了根烟，递给老庄，两个香江警务处的当红炸子鸡，头面人物，就这么蹲在警务处办公大楼的楼道口吞云吐雾。 “哈哈，邝处，伱这话是笑话我，压力都被你们担着，我有什么担心的？” 老庄嘿嘿一笑。 “不过邝处你这招大甩锅，把这么大个帽子砸姜顾问脑袋上，属实是不地道。” 老庄说完就知道自己秃噜嘴了，连忙陪个笑脸。 这话邝智力自己可以说，他一个下属，虽然名义上是同一条船上的，而且是朋友关系，但毕竟是上下级，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邝智力却是毫不在意，弹了弹烟头。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庄你说的没错，我这次临时交接案件负责人，一没跟姜顾问本人商量，二没和上面提前汇报，确实有问题。” “而且，这个责任，退一万步也不该姜瀚文来背。” 邝智力摇头苦笑。 “但是眼下香江的局势波诡云谲，老庄你本人就是鹰籍，香江市府、教育、司法、医疗、交通、金融诸多领域被渗透控制成什么样，你比我清楚。” “上次咱们能把玩偶藏尸案的凶手成功送进监狱，你以为靠的是谁？” “如果不是姜瀚文从天而降，一套追风短打，凌厉至极，打得那帮太平绅士措手不及，差点把审判庭给吐成猪圈，那个案子警方是必输的。” “几乎快一百年的时间，这些人已经跟如同寄生体一般，和香江完全长在一起了，单单是刮骨疗毒已经起不到作用，甚至，甚至需要断臂求生才有可能。” 邝智力嘴里的烟头消失的飞快，整张脸也快被烟雾给遮住了。 “邝处，我是个粗人，不懂zz，七十年代靠敢打敢杀才在香江站住脚的，你应该也知道，那是个钱淹脚目的时代，香江到处都是机会，到处都是钱，虽然大头都被那些超人吸血鬼给拿了，但老百姓还是得了红利的。” “但邝处您有没有想过，现在这样强行切割，资本外逃，老百姓挣不到钱，他们会感觉到疼，断臂求生能顺利切割最好，但万一，是断头呢？” 老庄这话说的很诚恳，没有遮掩，赤裸的可怕，完全不设防备，完全不像是一个精于世故的老油条的台词。 因为完全把内心的所想暴露给别人，是纯纯的找死行为。 邝智了换了个表情，郑重的看向庄定国。 他很清楚，对方敢把这话说出来，是纳投名状，铁了心站上船了。老庄说的是现实，是大家都能看见，却不能明说的现实。 “在做蛋糕的时候，当然可以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发财，但现在里面外面都在抢蛋糕，你觉得这事情还有温和解决的可能吗？” 邝智力也不想隐瞒，既然人家都掏心窝子了，他再遮遮掩掩的就是失策了。 老庄不只是一个人，他的身份，地位，人脉，甚至肤色，都代表着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他们可能办不成大事，但要想搞破坏，那还是很有力量的。 作为在华国zf大学的优秀博士毕业生，邝智力当然深知统战的重要性。 “我们需要时间换空间，银子是白的，眼珠是黑的，吃进肚子里的怎么可能吐出来，除非是破腹挖心，把肠子都掏出了，但这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香江这台抽血机，司法、教育、舆论少一条线都玩不转，” “虽然有万钧之力，但投鼠忌器，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老邝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有多少人盯着，案发到现在舆论多爆炸，你以为他们是想伸张正义？为了香江的经济发展？” “他们不在乎凶手是谁，杀了谁，如果姜瀚文不提前把全香江所有有资质做精神鉴定的医生全找来，但凡敢漏掉一个，那就算陈x云这个王八蛋今天在审讯室里吃了诚实豆沙包，把案发经过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哼！你信不信，明天苹果日报和那些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照样是兰桂坊案凶手陈某系精神病患者，警方恶意定罪罔顾司法。” “如果不是姜瀚文提前让你把陈某全家都带到警务处保护起来，明天一早电视台和网媒就会发布对陈某父亲和弟妹的采访，内容会如何颠倒是非，为陈某脱罪博同情。” “让一个酒鬼和营养不良的兄妹乖乖听话，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了。” 邝智力说的很快，内容也很多，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愧疚。 他突然掐灭了烟，默默低下头。 “老庄，你说得对，这事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该姜顾问来做，呵呵，我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破案破案没头绪，又没有和对手刚正面的勇气，最后还是把所有的胆子全甩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把我当朋友，一个电话，电影宣发都不做了，带着全部人手就飞过来帮忙，没有半句怨言。” 邝智力虽然四十多岁，但一向是精明强干，是少壮派中的领头人，绝少像现在这样，纠结落寞。 “邝处，人家都说老庄我这么多年摸爬滚打靠的是心黑手黑胆子大，但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手下的一帮弟兄撑着，我早就被人装油桶灌水泥沉海了。” 老庄这个纵横黑白两道的带佬，从不在人前表露真心的恶汉，居然也真情流露，拍着胸脯。 “你邝智力能说出这些话，说明你没把兄弟们当筹码，老庄没站错队，没选错人。” “姜顾问不但明察秋毫，更是重情义的大丈夫，我老庄拜服！反正法院的老爷们上次已经被我得罪光了，我们这次也没必要怕他们。” “慢着，老庄，跟法官对线是我的活，你可不能抢功，你要干的是全力执行姜顾问的命令，同时保证他的安全。” 邝智力摆摆手，脸色舒展，显然是心情大好。 “老庄！香江以后的正义是掌握在他们手里，还是我们手里，就看我们的了。” (本章完) 第201章 战神 第201章 战神 警务处的众人不清楚这帮大名鼎鼎的精神科医生为什么全都脸色铁青，逃命似的出了警务处大门。 而且一个个都是用跑的，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刚才的精神鉴定，参加人员只有姜瀚文、十三名精神科医生，还有凶手陈某本人。 鉴定用时不到半个小时，从监控上看一切都按照正常流程展开，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但结果就是这么一致，出奇的一致，十三名精神科医生对陈某的精神鉴定结果全部都是：测试人无精神疾病，拥有完全的行为能力。 除了精神科医生，姜瀚文和陈某的表现也很诡异。 陈某自从完成了测试，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起伏，反而是一脸笑意，跟姜瀚文交谈甚欢。 甚至连放饭时间都推迟了。 陈某坐在审讯椅上，精神亢奋，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审讯位的青年。 两只眼睛似乎在看向前方，但只要靠近看，这陈某的眼睛是没有焦点的，似乎在虚空索敌。 青年端着茶杯，微微弓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发丝稍显凌乱，两鬓已经被汗水浸湿，胸前的衬衫也湿透了，除了眼睛依旧明亮的如同宝石。 整个人似乎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虚弱至极。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说得清刚才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同时对十四个人展开催眠，影响他们的意识，让这些人处于同一意识空间，反复经历凶手所犯的罪行，身临其境，事无巨细的体验每一个残酷到极限的细节。” “无论是殴打、窒息、奸污、分尸还是陷入无尽的雨夜永远不得逃脱。” “这个效果虽然好，但耗费体力太大了。” 姜瀚文现在只觉得两眼发黑，随时都要昏厥过去。 催眠术并不神奇，是操纵人的潜意识的手段之一，姜瀚文前世虽然深入了解过，但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真正第一次投入实战，还是在琅琊案中，对付那些小畜生，效果极为惊人。 但姜瀚文事后总结下来，却还是不得精要。 同样是用眼睛灌注精神，影响对方的意识，这玩意不可能像电视里那些所谓的瞳术幻术那么逆天，也没有电影里面走路上随便冲人打个响指就能把人催眠那么迅速。 要想达成效果，需要姜瀚文调动全部精神，先主动进入潜意识幻境，然后通过眼神对视，发动周身气场击溃对方心理防御，才能将目标拉入幻境。 要说对付一个区区陈某，一个心理扭曲，严重缺爱的半自闭型人格的懦夫，姜瀚文自问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拿下。 但这次的目标是全香江最精锐的十三名精神科医生，这些大名鼎鼎，声名在外的专业人士不可能是徒有其表的泛泛之辈。 每一个都是精神极为坚韧，对意识的掌握控制强的离谱。 要知道，这些人平时干的活就是催眠别人，给别人制造潜意识环境，治疗病人。 姜瀚文等于一个初出茅庐的武林新人，第二次上擂台就要对战成名已久的十三太保，难度可想而知。 之所以能侥幸成功，姜瀚文还是自己归功于二世为人异于常人的精神力量，和钻研参悟感受无数恐怖案件锤炼出来的犹如擎天巨柱般的意志力和控制力。 就像分尸这个场景，姜瀚文可以一边帅羊肉锅，一边拿手术刀从尸体肚子里掏出心肝脾肺肾，依旧不影响他大快朵颐。 但当时审讯室里除了他以外。就算是已经有多次实操经验的陈某，也是在经历了十多次分尸场景之后，被肠道里喷溅的粪污糊了一嘴，直接道心崩溃，意识彻底沦陷，成为姜瀚文的玩偶。 至于那些精神力强大的精神科医生，突破心理防线虽然艰难。 但只要一被攻破心理防线，这些平日里给别人催眠的高手，在面对种种残虐至极的场景时，崩溃的速度比看午夜凶铃的纯情小女生还要快上几分。 其中有几个，要不是姜瀚文刻意调低了血腥程度，恐怕当场就得大小便失禁，晕死过去。 姜瀚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脑中的眩晕感，把眼前的小星星压了下去。 虽然现在他已经体力耗尽，精神萎靡至极，但事情还没做完，不是休息的时候。 行百里者半九十，这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不能功亏一篑。 现在不趁机会一鼓作气把案子做成铁案，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陈某现在是精神崩溃状态，心理防线全碎，说的话全都是内心真正所想，没有任何的遮掩隐瞒，甚至连半点正常人说话时会有的语言修饰都没有。 赤裸裸的直击本心。 “阿sir，我就想问问，我要是认罪了，我那些作品到时候能公开吗？” 陈某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表情还是一脸期待。 他这么一问，监控室里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啥意思？看精神病脱罪的路走不通，自爆了，不至于啊，这才多久，从进门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这就是穷凶极恶的凶犯？ 这样的变故，甚至连刚刚进来的邝智力和老庄都没料到。 他两人刚才在大门口那明明白白的看到那十几个精神科医生是怎样的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几个开车差点撞大门上去，显然是精神受了不小的惊吓。 邝智力最怕的就是姜瀚文在鉴定过程中语言威胁，甚至使用暴力胁迫精神科医生做出不利于凶手的鉴定。 那样即便警务处现在能拿到一份希望的鉴定结果，但那样又有什么用呢，医生回去铁定会翻脸，说警务处暴力执法，到时候这鉴定结果不但毛用没有，警务处上下都要吃瓜落。 不过进来之后询问了监控室的警员，得知鉴定过程符合流程。 老邝才放下心来，只要姜瀚文不动手打人，那那帮医生就算是被吓死在审讯室，也跟警务处没有半毛钱关系。 至于陈某，这孽障的变化实在太大。 刚才的鉴定环节是全程录像的，在这之前凶手明明还是一副顽抗到底，拒不承认的样子。 怎么会反差如此之大？ 竟然主动认罪，听他意思还要把自己拍摄的视频照片公之于众。 啥意思？还想趁机进军电影行业？ 邝智力眉毛一掀，就冲陈某这一句话，加上一堆物证，就算那个小惠的姑娘无法出庭作证。 陈某都得把牢底坐穿。 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已经是铁案了。 (本章完) 第202章 嚼舌根 第202章 嚼舌根 兰桂坊，蓝蛙餐厅，今天依旧是暂停营业，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中门的一桌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金发碧眼的老外。 另外一个是模样精干的中年官员。 桌上的菜品不是法餐，而是一桌地道的潮汕牛肉丸火锅，肉片、丸子、菌子堆得满满当当。 盛国文，这个兰桂坊的掌舵人，六十岁多岁依旧每顿能吃五人份餐食的大胃王。 今天的着装也格外特别，毕竟这么肥大的一个光头大肚子，配上一身大号唐装，初看有些滑稽，再看还是滑稽。 “兄弟，不得不说啊，论察言观色、站队选边的能力，你真是这个！” 老庄冲光头竖了个大拇指。 这老baby玩儿活真的是有一套，平时非法国大餐不吃、红酒要喝波尔多的，牛排要吃潘帕斯高原的，讲究的很。 今天这一身唐装，金丝针线，丹凤描边，一看就不是地摊货，吃的更是邝智力潮汕老家的牛肉丸火锅，看着汤底的沙茶酱和芹菜沫，就知道不是随便找的厨师做的。 讲道理，在座的三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一点小把戏是瞒不过任何人的。 前倨后恭，投其所好，初看之下就让人觉得十分刻意，好感欠奉。 但往前进一步，这确是极好的战术表态，用这么拙劣的动作来表达要给清晰的态度。 兰桂坊集团不是那些昂撒资本，不但不是外资，而是根正苗红的香江土生土长的老钱。 今天这牛肉丸火锅，这身衣服，给邝智力传达的意思很清楚，绝对不会发生误判。 “可惜啊，姜瀚文先生业务繁忙，不然我一定让手下西莞的大厨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听说姜瀚文先生可是特别钟爱烤乳鸽，啧啧，太可惜了。” 光头老外拍拍手，两个戴着白色高帽的大厨便推着一张可移动桌案走到三人侧面。 新鲜的黄牛肉，一个手持利刃片牛肉，另一个现场手打牛肉丸。 老庄瞄了一眼桌案上的特大块儿牛肉，肉色鲜红，筋肉还在跳动，显然是刚刚屠宰的。 行啊，老盛，真舍得下功夫，心思啊。 这钱虽然不了几个，一顿火锅而已，但是这心思可是叫人心里舒坦的。 这叫什么，这就叫重视。 老庄暗自撇嘴，上次请劳资吃饭，餐具都不给，上来给我下马威，这次好了，当祖宗伺候，哼哼哼，这老小子真是看人下菜碟到一定地步了。 不过嘟囔归嘟囔，老庄也没闲的说什么。 毕竟今天的主要人物是姜瀚文，次要人物是代表警务处的邝智力，他只是个陪衬而已。 况且人家请客的时候已经说了，你老庄要是有姜瀚文的本事，别说牛肉锅，就是龙肉锅人家也愿意做。 姜老弟啊。 诶，年轻就是好，连轴转拍摄，这么拼干什么。 老庄暗自摇头。 主角跟tvb的一帮老演员赶工拍戏去了，他们也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别人挣钱。 至于邝智力，看他的状态，面前的筷子一动没动，显然还对盛国文心存芥蒂。 “邝处长，我这今天一大早就让人专程去屠宰场，绝对是新鲜牛肉，您就赏个脸，品尝品尝，如果不地道，我立马把这两个厨师给开了！” 盛国文摸了摸光头，满脸笑意，说的话却是让旁边两个正忙活的大厨打了个激灵，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呵呵，盛总言重了，你这次专门请客，我们怎么会不给面子呢。” 邝智力拿起筷子，熟练的涮肉、蘸酱。 “陪酒女失踪案三名受害者，均被陈某分尸，用塑料袋装着抛尸，目前已经找齐全部尸块，陈某也对其罪行供认不讳，高等法院拟于明日开庭审理此案。” 邝智力慢条斯理的涮锅，慢条斯理的说话。 陪酒女失踪，兰桂坊集团是苦主，不单单是因为发生命案影响生意，从雇佣关系上看，三名失踪陪酒女也跟兰桂坊集团签过劳务合同，虽然这个所谓的合同约束力几乎为零，但法律上双方依旧存在劳务关系。 警方侦破案件，向苦主通报案情也在情理之中。 “邝处长，感谢警方如此神速侦破本案，抓获凶手，还香江市民、还兰桂坊一个安全的夜生活环境。” 光头老外伸手指着窗外人潮涌动的街道，声音渐渐拔高。 “香江警方一直是保护市民安全的保护神，日后在京城的领导下一定会更上一层楼，我等身为邝处长治下之民，与有荣焉！” “那，盛总，那伱们兰桂坊集团支持的议员和几位法官~~~~~” 邝智力根本不想跟这个光头虚与委蛇。 兰桂坊集团只不过是嵌入香江经济命脉的一个代表，但盛国文的态度也基本上代表了他背后大资本的态度。 邝智力很清楚，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秃鹫，是zz投机者，是毫无信义的吸血鬼。 高等法院的法官，市议会的议员，全都受他们的供养，自然也要替他们办事。 邝智力这次是真不想让姜瀚文再像上次那样兵行险着，肉身出镜跟他们正面肉搏。 毕竟人家真的是来拍戏的。 虽然姜瀚文兵贵神速，快刀斩乱麻抓了陈某，提前搞定了精神病医生，堵住了漏洞，现在案件的证据链完整，是铁证如山的铁案，各方媒体又开足马力报导，让案子的热度直接爆表。 不仅仅是香江，大陆，甚至南棒和霓虹国的主流媒体都头版头条报导了“兰桂坊雨夜屠夫案”。 但最后的判决权还是在法官手上，高等法院不顾民意汹汹，轻判重犯的案子又不是没发生过。 “邝处，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盛国文放下筷子，面色一沉。 “我们兰桂坊集团挣得每一分钱，都是在香江这片土地上挣的，离开这里兰桂坊狗屁都不是，您觉得我们真的蠢到要跟上面对着干？要逆天而行，自寻死路？” “我们是公司，赚钱来的阿sir，不管是玩儿zz还是操纵选举，那也是为了挣钱，现在大势如此，我们又不是跟钱过不去。” “您看看太古里，搞得多好，日进斗金，我们兰桂坊也想进步，也想爱国，也想挣钱！” “我们是香江的企业阿~~~~sir！对于老家的那些大人物来说，别说四个，就算兰桂坊死四十个，四百个陪酒女，他们还是照样吃喝，可我们呢？就得喝西北风，就得倒闭！” “您凭什么认为我们集团会为了那狗屁的zi由min主，普世价值，人权至上，去真金白银让法官给那该死的杀人变态脱罪？！” “这一套嗑是他们洗脑别人的，我们从来不信，您觉得我们得听贵族老爷的？哈哈，我盛国文拿了香江的身份证，我不维护香江的利益，去给他们当狗？” “我在这跟您打个赌，那个叫陈x云的烂仔，我不但不会保，我还会以个人名义发布悬赏，必须让他死在牢里！” 盛国文这个匪气浓厚的白人大富豪终于是绷不住了。 今天一切的精心安排就是为了向警务处示好，结果媚眼抛给瞎子了，人家根本就把你当敌人。 盛国文显然有些颓丧，他好歹是外来资本的代表人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方如果还不满意，那就没办法了。“出钱出人出力，我绝不含糊，邝处，姜瀚文先生那边，我知道他不想见我，毕竟相比于您，他其实更代表上面官方的态度。 “我们以前是干过不少过分的事情，指望上面一下就相信我们转变态度也不现实。” “但我盛国文跟您掏心窝子的说一句话，我们。” 光头指了指对面的邝智力。 “邝处，我和你，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我离开香江，屁都不是，但守住香江，内地还有广阔的市场等待开拓，挣钱的机会是大把的，您这位置日后更进一步也大有可为。” 盛国文叹了口气。 “你我都是凡人，没有姜瀚文先生那样未卜先知的能力，只能走一步多看一步，小心翼翼才能勉强不被大浪掀翻。” “盛总，您就别长吁短叹了，姜老弟跟咱们都是弟兄，以后还怕没机会见面？你们集团掏钱给姜老弟投两部电影表表诚意，我看他肯定愿意见面。” 老庄看着盛国文这个平日里牛逼哄哄的带佬吃瘪，边低头蘸酱边捂嘴笑。 邝处这一套极限施压玩儿的是真6，入伙吗，态度不好是不行滴，他凭直觉，一直认为姜瀚文跟上层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直接。 当然，管道是肯定有的，但绝对不是钦差级别。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老庄的站队。 姜瀚文最强的，最让人重视的不是他那些若隐若现的关系，而是他这个人，这个逆天的，算无遗策的能力。 这个人拥有改变局势的能力，大势所趋，仿佛他就是大势。 在寒国，直接把一个原本并不是第一顺位梯队的总监推到下届大统领的大热门人选。 来香江两次，第一次就帮助陷入颓势的警务处绝地逆转攻势，直接硬刚司法系统，让警务处原本岌岌可危的地位得以保全，甚至还抢到了刑事案件的终审讨论权。 这一次来更是三天之内，侦破一个原本毫无破案希望的大案，不但重振了警务处的雄风，还通过临时接管各区各部门的指挥权，间接凝聚警方各势力。 上面的思路是对的。 掌握枪杆子，才有话语权。 警队就是香江目前最重要的暴力机器，只有掌握这部机器，什么经济、教育、司法的改革才能推的动。 “哦，对了，盛总，关于姜顾问那2000万w顾问费，他托我跟您解释一下，兰桂坊在内地的渠道多，人头也熟，他说，这钱他现在转交给贵公司，以贵公司的名义，在内地偏远地区捐赠援助困难学生，并且希望盛总能派人跟踪监督，专款专用。” 老庄突然停下筷子，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平整的支票。 放到盛国文面前，然后把姜瀚文进剧组之前嘱咐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丢，差点涮肉涮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盛总，我姜兄弟原话就是这么说的，至于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盛总帮忙了。” 老庄哈哈一笑，也不管盛国文和邝智力两人惊愕的表情，自顾自的在锅里捞牛肉丸。 盛国文听罢，皱着眉，手里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呵呵，这这，这，实在是，姜先生果然是不同凡响。” 饶是盛国文财大气粗，也没见过姜瀚文这么随意砸钱的。 这是2000w，不是2000块！ 他一个拍视频的演员、导演能有多少资产？随随便便就这么捐出去了？ 简单换算一下，这等于让他盛国文张手把自己的一半身家捐给希望工程。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盛国文竟然有些发懵，脑子里一时间思绪千回百转。 本来以为姜瀚文不过是个关系户，顶多有些不为人知的小手段，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可对方这一掷千万金，甩2000w做慈善连自己名字都不要署。 这已经不是乐善好施那么简单了。 能有这等魄力、心性。胆略的人，所图甚大！ “啊哈哈，姜顾问实在是太大气了，钱是他的，怎么能用我们公司的名义，万万不可！！” 盛国文说话间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颤抖，他很庆幸自己反应够快。 如果真的顺着老庄的传话，傻乎乎的把钱拿了，以兰桂坊公司的名义捐赠。 自己前面做的一切准备，表态，瞬间就都成了狗屁。 邝智力回去之后肯定会给上级如实汇报，兰桂坊这辈子都别想进入内地市场、 换位思考，自己敢相信一个这样唯利是图、沽名钓誉的合作者吗？ 太毒辣了，笑里藏刀玩而成这样， 姜瀚文，果然你才是香江棋局背后的棋手。 警务处也不过是你的战车而已，自己不来，派两员大将前来，唱黑白脸，灌迷魂汤，如此试探~~~~ 好深的心机！老庄这种人物他是怎么收服的？？？！ 盛国文直觉背后冷汗直冒。 他捏着筷子，强忍着颤抖，猛地一拍桌子。 “姜先生如此善举！我兰桂坊集团怎么能落于人后！” 盛国文大喝一声，终于稳住了身形。 “这样！姜先生出2000w，我出8000w，给姜先生凑个整数，全部以警务处和姜先生的名义捐赠给希望工程，我公司另外排除三名财务人员全程监督经费使用！！” 盛国文说完，怒目圆睁，神情慷慨激昂，完全没了先前的阴沉模样。 邝智力和老庄先是一楞，然后互相使了个眼色，随后拍手大笑。 “干一杯！” “干杯！” “干！” ······ “啊切！！” “哪个王八蛋背后嚼我舌根子，还不止一个！” 姜瀚文坐在剧组监视器后面看演员表演，突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瀚文哥，你是不是感冒啦，这鬼天气，忽冷忽热的，讨厌死了。” 小鹿连忙把腿上的毯子盖在姜瀚文身上，然后从随身背得小包里拿出一个大保温杯。 “瀚文哥，我昨晚熬的梨水，你喝点。” (本章完) 第203章 老同学 第203章 老同学 香江高等法院，庭审现场，人山人海，场外的记者采访车也堵得满满当当。 “兰桂坊陪酒女失踪案”“雨夜屠夫案”一连几天，香江的大小报纸，网络媒体的头版头条都是这个案子，热度不可谓不高。 警务处高层、商界代表、司法部门、市府领导全部到场。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格外凝重，毕竟这个案子牵扯到兰桂坊集团及其背后的财团利益。 这个变态杀人狂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兰桂坊的地盘上翻下如此大案，真的把资本家当大善人？ 所有人都在猜测，杀人魔头陈某会不会被重判。 今天早报的头版头条清一色都是： 【兰桂坊案件幸存者将出庭作证】 【女拳组织呼吁重判法庭重判凶手】 【爆！商界消息人士惊爆检方支持绞刑判决！】 ~~~~ 法庭上，安静的可怕。 盛国文这个光头老外作为商界代表坐在听众席第一排中间位置，直对着上方的大法官。 警方代表依旧是邝智力，他低着头，认真的翻阅着材料。 场面很奇怪，除了下面听众席上的四名受害者家属死盯着被告席上的陈某。 剩下的，能决定案件最终结果的大法官、控辩双方律师、陪审团成员，台下坐着的代表各方利益的大佬，没有一个人关注陈某这个今天审判的“主角”。 仿佛他是最可有可无的存在。 “老庄，姜先生还在片场吗？” 盛国文拽了拽旁边男人的衣袖。 “盛总，你想想，姜老弟的剧组拍戏拼命程度连tvb的老人都赞不绝口。” 老庄摇摇头，叹了口气。 “诶，要我说啊，我这兄弟就是心善，说什么拍戏封路影响市民出行，借用警员参与拍摄浪费公共资源，必须五天之内完成拍摄。” “你说说，我们香江警队上上下下从来都没拿他当外人，他这太见外了。” “咳咳~~” 盛国文轻咳两声，面露尴尬。 “老庄，你说我是不是得去探探班，不然也太不上道了。” 盛国文这话问的很认真，不管是商会还是他本人，都是很想结交姜瀚文的。 商人不谈zz，这话听着很有道理，但现在的趋势在这，以后的香江，胡乱站队的白痴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姜瀚文能不能代表某些顶层的意见他不能确定。 但预言家在寒国的操作是让众多商界大佬极为震惊的。 一个姜瀚文，加上一件案子，通过某些特定人物串联起来，竟然能席卷整个寒国，掀起一场无与伦比的风浪。 这风浪可以摧毁一切，也可以成就未来。 庸人只觉得事情很热闹，了不得的也只是认为上层人物搅动风雨乱中取利。 可真正有眼光的人却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以姜瀚文目前保持的全胜战绩和跟他有关的传言来看。 只要获得他的支持和帮助。 干掉一些看似无法撼动的对手或者解决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并不是难事。 要知道，不管是豪门望族还是独角兽财阀企业，在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污秽、血腥、暴力、黑暗，随便露出一条缝，都能惊掉屁民的下巴。 “盛总。” “盛总，开庭了。” 老庄的声音把盛国文从光怪陆离的幻象中拉了出来。 光头愣了愣神，重重的拍了自己两个大嘴巴，终于是清醒一点，这动作很不体面，但很有用。 他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商会会长在了解完姜瀚文的事迹之后，为什么会那样表情怪异，脸色迷幻至极，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美人。 谁说大佬不做梦，越是身居高位，掌握巨大财富的人，欲望越大，欲望越强。 开玩笑，姜瀚文是一个外挂，一个可以开透视攻击别人，自身却能免疫攻击的无敌外挂。 盛国文刚才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利用案件打击敌手，最终将竞争对手置之死地的爆爽幻想。 “ok、ok，庄sir，这个案子还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到现场是来表态的，至于被告席上站着的，呵呵。” 盛国文满脸的不屑：“那就是个死人。” 至于什么兰桂坊杀人魔？这种小崽子也配？ 来兰桂坊消费的人里面多的是毒枭，他们每年要害死多少人？商会里面那些阿美军火掮客，他们倒卖的各类武器，小到枪支，大到飞机舰艇，这些武器每年要杀死多少人？ 跟他们比，陈某这种龟缩在肮脏下水道的可怜臭虫，靠宰杀同样卑贱的同类来获得那点少的可怜的精神愉悦，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盛总，伱这是什么眼神，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老庄？” 老庄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上面的控辩双方陈词，突然觉着身旁的光头有些奇怪，转头就看见盛国文两眼绿油油放光，正诡异的看着自己。 光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老庄的肩膀，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 “哈哈，庄sir，你不是臭虫，你是我的好朋友！哈哈，有意思，有时候看看踩死臭虫也挺有意思的。” 说完便学着老庄的样子，直起身子看向审判席。 ~~~ 九龙，一处老旧的民居，姜瀚文剧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 “咔！” 王小鹿熟练的喊咔。 王胖子更加熟练的推出餐车。 连贯程度堪比f1赛车更换轮胎。 “开饭了开饭了，陆羽茶室的金牌套餐！还有主厨阿成的特制猪肺汤！我擦勒，香味扑鼻啊。” 王胖子的大嗓门使劲儿吆喝，立马就有躲在片场各个角落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窜了出来。 众人都围在王胖子推的餐车旁，倒不是有多饿，而是大伙都很好奇这餐到底吃什么。 姜瀚文剧组的拍摄虽然累，但伙食质量却是顶配。 开拍三天，已经吃了新荣记、天香楼两家高档餐厅了。 听说今天的饭菜是陆羽茶室的。 能舍得在陆羽茶室这样的金牌餐厅订餐的剧组，不说稀少，只能说压根没有。 单人的伙食标准是400块，这个价格不单单能吃到普通的叉烧饭那么简单。 王胖子和孙小义一人打开一份特制多层餐盒。 今天的午餐是【烧云腿鸽片】【虾多士】【菠萝咕噜肉】【脆皮糯米鸡】半只，主食是【炸酱捞面】，汤品是招牌菜【炖杏仁白肺汤】。 这一份餐点，不单单是姜瀚文剧组成员这些外地人，就连tvb的香江本地人都眼睛放光。 要知道，能在陆羽茶室一次性订这么多餐的，可不是人人都能订到的。 特别是那道招牌【炖杏仁白肺汤】，如果不是前一段时间某些莫名原因，不少土豪权贵都不喝了，普通食客想要到店喝到是很难的。 姜瀚文接过王胖子递过来的餐盒，打开之后先喝了两口汤。 这猪肺汤果然醇香鲜美，惊艳无比。 幸亏当时自己戴了两层口罩，没闻到上面特别的气味，不然姜瀚文还是不敢保证今天这猪肺汤他能喝下肚的。 一旁的孙小义也关了监视器，端着餐盒坐到姜瀚文左边。 这个天赋异禀的卷王摄影师经历了一年的磨砺，如今已经隐隐的有大师风范了。 别的不说，至少这一头乌黑亮丽，放荡不羁的秀发是有大佬范了。 “姜哥，咱们这拍摄进度估计能提前完成。” “王胖子，你丫能不能出息点，管后勤的监守自盗。” 孙小义伸手拽了拽面前的王胖子，这家伙手不老实，虽说订饭的时候是多订了，但这人家还没拿完呢，你就在这藏私活，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孙贼！你胡说，我这是给我妹子拿的，别瞎说。” 王胖子见自己的小动作被戳破，也端着餐盒坐在了姜瀚文的右边。 “辛苦了，咱们拍完就放假，让大伙好好休息，该购物的购物，该潇洒的潇洒。” 姜瀚文看着这两个哼哈二将还是很欣慰的。 这两人现在放到外面都能独当一面，很多大剧组都得抢着要。 “姜哥，拍完就回去呗，这香江就这么大点地方，该玩的都玩儿过了，没啥意思。” 孙小义摆摆手。 “确实是没意思，而且待久了还挺压抑的，路都没咱西莞宽敞。” 王胖子罕见的没跟孙小义对着干，两人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姜瀚文刚准备说话，手机响了。 以为是法庭那边出结果了，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 还开了扩音。 虽然他一没接受盛国文那老外的邀请，二没出席庭审，但对于陈某的最终判决，姜瀚文还是很关心的。 虽然昨晚邝智力电话里保证了，这案子绝对顶格判，不会让姜瀚文的辛苦白费。 姜瀚文其实并不关心他们各方的交易勾连，特别是盛国文这个著名的骑墙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2000w要是真收了，后面想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喂，老邝啊，结果怎么样？怎么判的？” “什么怎么判的，老同学？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是邝智力，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傲，又似乎很兴奋。 姜瀚文愣了愣神，点亮手机一看。 【张茂才？】 这个名字很是久远，姜瀚文费劲的搜索了原身的记忆才勉强想起来。 西莞二中，高中同班同学，胖子，眼镜，学霸，个子不高，长相平平，性格木讷，不善言谈，大学考上了zg电子科技大学，毕业之后好像先是当程序员，后来自己创业开游戏公司，赚了不少钱。 “不好意思，原来是老同学，时间太久，差点听不出来了，老同学在哪高就？” 虽然跟这个张茂才并不是很熟，但姜瀚文还是保持了正常的礼貌。 毕竟是同学，仔细回忆起来，两人还做过同桌。 只不过那会姜瀚文天赋异禀，帅炸二中，风靡万千少女，这张茂才同学多少是有些眼红的，很多次请姜瀚文帮他介绍女朋友。 姜瀚文都以没有资源，拒绝了。 “高就谈不上，姜瀚文，你现在可是网红阿，拍短视频一年不少挣钱吧？” 张茂才语气轻浮，言语中似乎是很想跟姜瀚文比较一番。 姜瀚文一头雾水：“？？？？” “不好意思，钱是挣了点，但都是幸苦钱。” 啥意思，我这没招你，没惹你，你跑来在我这秀优越？ 对方似乎不想这么快结束话题。 “姜导，哈哈，你太谦虚了，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坐你旁边，天天专门给你收女生的情书，你有时候没时间，还让我代笔写信拒绝她们。” 张茂才的声音突然拔高。 “姜导，那个时候我心理在呐喊，你不要的女孩，看不上的女孩，你拥有过的女孩，无论哪一种，我拼了命，都没法拥有一个。” “也难怪你不想给我介绍女生，确实我长得丑，还胖，还不会讲话，还穷！哪个女生会喜欢我？” 对方的话锋一转。 “不过，我现在，靠我的努力，挣钱了，挣大钱了！我身边有女人，我还娶了一个天仙当老婆。” “唰”一条彩信。 姜瀚文点开一看。 是一个杏眼柳眉，皮肤白皙，典型网红锥子脸的女人照片。 姜瀚文仔细看了看，海边，风景不错，一身布料极少的黑色比基尼，前凸后翘，一对车灯很是亮眼。 虽然一身的科技根本藏不住。 但配她身边的那哥眼镜小胖墩确实是绰绰有余了。 只不过，这女人，看着，怎么会觉得有些。 脸熟？ 不是那种刷某音看过的脸熟。 而是，姜瀚文隐隐觉得，这女人在前世的什么新闻上见过？记不清了，但应该不是什么好新闻。 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姜瀚文从来不喜欢落熟人的面子。 “哈哈，恭喜恭喜，恭喜张同学抱得美人归阿，确实是美若天仙，美艳不可方物！” 同学财艳双收，姜瀚文也不吝啬赞美，同窗的情谊摆在那，人家出息了，那是好事。 “哼哼，那是我老婆是西莞市选美冠军，魔都电影学院的校，美妆博主，某音粉丝一百多万，不比你姜导差。” 张茂才难掩心中的得意，开始吹嘘起来，恨不得把这女人说成是嫦娥下凡才好。 姜瀚文：“~~~~~” 身旁扒饭的王胖子和孙小义也忍不住喷出一口汤来。 姜哥这老同学，没必要踩一捧一吧，而且我哥这某音三千万粉丝，确实跟你老婆那一百万粉丝不成比例。 差得太多了好吧。 这孙子是哪里来的自信，挣了点钱飘了？ 姜瀚文倒是没多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两人继续吃饭，没瞎打听。 “姜导，我夫人听说你是拍电影的，想在你的剧里出演一个角色。” 姜瀚文眉毛一挑。 这小胖子的语气已经有些爆发户的状态了。 “演角色？死尸行不行？” 姜瀚文没多反应，脱口而出，他倒不是侮辱人，实在是一个啥啥都不会的瓶，怎么安排角色都不好，特别是姜瀚文这种汉尼拔爽片。 想出镜多还不吃演技的，只有死尸了。 这还是姜瀚文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说的。 “姜导！你过分啦！是不是觉得我张茂才出不起钱，我出两百万！让我媳妇儿当女主！行不行？！” 姜瀚文：“·····” “一口价，三百万，你答不答应？” 姜瀚文；“不是，不是钱的问~~~~~“ “三百五十万，姜瀚文，你别狮子大开口，宰大户，我是有钱，但钱也不少大风刮来的，这三百五十万够你那个小剧组拍几部片子了。” 姜瀚文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这小胖子是不是对拍戏有什么误会？ 或者对于有钱这个概念有什么误会。 “张总，不是我~~~~” “别说了！我媳妇刘欣欣这条件，不管在哪儿，甭说是钱，就算是别人砸钱请~~~~~” “等等！！！！！” 姜瀚文突然大喝一声，眉头紧皱，表情阴沉无比。 “张茂才，你说，你老婆，叫什么？” (本章完) 第204章 小仙女 第204章 小仙女 一个人不可能挣到自己认知之外的钱。 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从张茂才这个一贯木讷的老实人嘴里说出来却有点奇怪。 姜瀚文一直深信一句话：人是不会变的。 无论这个人在成长过程中因为外界影响，变得多么自私，物质，冷漠，残酷，但依旧是本性之外包裹的伪装。 就像对话那头的张茂才。 一个撞了大运的程序员，嘴里说着不符合自己性格语言，怎么听都觉得格格不入。 “姜导，我再说一遍，我媳妇叫刘欣欣，父母在西莞都是做外贸生意的，大商人！自己还是模特，网红，女神，颜值放在你们金陵电影学院也是很能打的，你信不信，只要她演你的片，伱的电影票房能翻一倍。” 张茂才在电话那头继续给媳妇放大炮。 姜瀚文没有回话，而是竖着耳朵继续听。 吹牛逼不守基本法的人多了，像这么吹牛逼的还是少见。 不过姜瀚文并不觉得这话是张胖子这呆瓜想出来的。 张茂才只是老实，但不是沙比，刚才这些白痴言论放在正常情况下他是绝壁说不出口的。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那个美若天仙的媳妇正在旁边当监工。 所以这家伙才这么百般讨好。 “姜导，这事情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投资是你没见过的，至于我媳妇的演技，你现在进某音，搜索一下西莞魅魔这个账号，上面有她拍的小视频，演技那是杠杠的。” 张茂才话还没说完，这边干饭勇士已经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同步打开某音。 搜索西莞魅魔。 “刘备”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根本动力，八卦是人类从猿进化至今的究极原因。 一个老实人，娶个媳妇，网名叫西莞魅魔，这玩意儿八卦属性属实强烈。 某音 搜索框【西莞魅魔】 弹出一个账号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粉丝瑜伽裤大皮谷 217万获赞 122关注 174万粉丝 西莞魅魔，前凸后翘三围分别是71cm、63cm、82cm。 妹妹单身哦(`)比心，等一个心软的大哥(^_-) 找我合作上星图 姜瀚文：“张茂才，你来真的啊” 王胖子：“嘟嘟嘟嘟欧嘟嘟嘟，这眼睛要拉丝啦，卧槽” 孙小义：“科技，科技与狠活，看这车灯，坚挺无比，这大屁股，大胯.” 姜瀚文：“你们两个在看什么？” 就在姜瀚文翻了一个张茂才所说的置顶短剧片段的时间。 旁边两个家伙已经刷了好几个擦边视频了。 “这演技，浮夸至极，台词生草，还不如王小鹿就不说了，就这对改装大车灯，哪个导演敢用？” 电影界一向遵守一个铁律：拍电影，灯不能大，灯一大，就容易激发观众的生理欲望，电影感就没了。 所以大导演都倾向于使用小灯女演员当主演，再不济的也是原装有弹性的。 这女人一对铁球大灯，妆浓得能刮腻子，根本连演技都不用看，就pass了、 不过姜瀚文不想直接拒绝对方。 毕竟张茂才这呆子的媳妇还在旁边监工，说得太绝对，保不齐他要挨揍。 “草，摊上这种女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姜瀚文摇摇头，强颜欢笑：“那个，茂才啊，我现在还在香江拍戏，弟妹试戏的事情等我回西莞咱们再商量。” “咱们同桌一场，好几年没见了，先聊聊家常，不谈工作。” 对面“.” 安静了足足有十秒钟。 才传来张茂才的声音：“啊哈这样啊，那个，老同学，拍戏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上上心，那个，咱们先聊聊也行。” “不知道兄弟啥时候结的婚，也不通知我们这些老同学，都在西莞，你这同学可不地道啊。” 姜瀚文边说话，一边左右开弓，把两个看擦边视频的骚包给踹到一边。 “这个，老同学，我这结婚吗，就在年前，两个多月了，不是我不请老同学，是你弟妹不同意办婚礼，说是会影响她工作事业，我们就领两个证，度了个蜜月.” “啪”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脆响，似乎是扇巴掌的声音。 姜瀚文听得真切，手里的手机越捏越紧。 他突然很想挂断电话，一个大男人活得这么窝囊，简直可耻。 被一个寄生吸血的女人像玩偶一样摆布，还不知道反抗，这家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前世的记忆里，这个新闻虽然劲爆，但毕竟不是刑事案件，姜瀚文没有过多关注，只不过是一扫而过。 没想到，特么事件的当事人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桌。 这个女人，张欣欣，仅仅了90天，就把一个创业成功，小有家财的it男彻底榨干，最后还害得男人跳楼自杀。 虽然男方的心态有问题，但这女人的手段也不可谓不毒辣。 “两个多月，60多天，也就是说，这小子还有20多天时间？” 姜瀚文在心里盘算，虽然这个时间不确定跟前世能否严丝合缝的对上，但姜瀚文还是隐隐感觉到事情的结局大差不差，张茂才这人的命早晚会丢在这女人手里。 这感觉很强烈，几乎是一种福至心灵的预感，虽然没有任何理论依据，但姜瀚文就是有笃定，他的预感是对的。 这种感觉从琅琊案他第一次使用催眠术开始就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不够强烈，只是一个飘忽的感觉。 而自从这次在警务处一次性催眠十三名精神科医师外加一个变态杀手之后，虽然当时体力消耗殆尽，身体虚脱，精神濒临崩溃。 但恢复过来之后，姜瀚文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比以前清醒很多，想问题，反应也格外灵敏。 以前回忆某个案子，要绞尽脑汁想上半天，还容易出错，现在只要心念一动，立马就能调出自己所需的记忆，并且是瞬息之间就能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神奇。 莫非是类似于王阳明先生的开悟？还是脑中天庭大亮，睁开天眼，破开迷惘？还是睡梦中醍醐灌顶了？ 姜瀚文一瞬间脑中闪过好几个不靠谱的猜测，但都被他瞬间否定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堂堂. 算了，这事情还是有诡异，不过现在想不明白，以后有空再研究吧。 眼下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张茂才这个老同学的问题。 姜瀚文这人一直都是一个信念，不揽事、不怕事，虽然不多管闲事，但只要是砸到自己头上的，姜瀚文一律认为是命中注定，必须给它解决了。 “哈哈，茂才老弟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哎呦，不好意思，我这有电话进来，这样，老同学咱晚点再聊，我下午有时间，你再给我电话，到时候弟妹拍电影的事情我给你答复。”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挂断了电话。 女人在旁边，说什么都是废话。 这个案件，虽然姜瀚文知道，但具体的细节他是真不清楚，只是记得是一个it男被骗婚女整得家破人亡，跳楼自杀，那女人还屁事儿没有，拿着男人的钱继续潇洒快活。 这其中的具体细节，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至少做到心里有数。 现在是午饭时间，不方便说话，特点让他下午上班时间回电话，就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 至于这个女人的底细。 姜瀚文脑袋一转，直接打了小林总的电话。“瀚文哥，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最近太忙了，你可要好好休息啊，不要累坏了，我已经叮嘱小鹿妹妹了，让她在生活上必须把你照顾好了，这小妮子还真是瀚文哥的贴心人呢，我说给她多开一份工资，她死活不要，非说我跟瀚文哥是一家人，不用开两份工资。” “咯咯咯~~~” “小嘴抹了蜜呢，这小妮子不是最近一直在打听买房吗，我在林国府二期，给她留了一套房，给她高层管理岗购房价，五折，瀚文哥你先帮我保密，等咱们《三大队》分红宴上给她一个惊喜。” 姜瀚文以手扶额，嘴角微微上扬。 林乐清，这个姑娘，为什么总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她知道你想听什么，知道你的辛苦，忙碌，从来不抱怨，不耍小脾气，从来不贬低你，对你永远都是真诚满满的夸赞，崇拜。 虽然姜瀚文很清楚，自己没什么值得她那样夸耀的。 但每次都是这样，从林乐清的嘴里听到的姜瀚文，永远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小林总，你要是再这样夸我，我可要上天了，你这样，我要是飘了怎么办。” “瀚文哥，你以后是要做大鹏的男人，飘一点怎么啦，还有，等你回来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我们两家公司合并的事情，现在的市场，不整合资源，发展很容易受限，瀚文哥做创作，我主力宣发营销，咱们前店后厂，以后也能分到大蛋糕.” “林老板，经营方面的事情都听你的，我只是个拍戏的，林老板到时候给我赏口饭吃就成，哈哈。” “瀚文哥，你讨厌。” 正常姑娘这时候应该进入撒娇模式了，林乐清却没有，而是静静的等着姜瀚文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说？” 姜瀚文有点狐疑，这娘们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个吗，有句话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姜瀚文：“.” “行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姜瀚文拜服。 “妹子，你们林氏集团在西莞是数一数二的地头蛇，消息渠道多得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打听。” “瀚文哥真的问对人了，西莞的三教九流，林氏集团都打过交道，打听起来也方便。” “帮我打听一下一个叫张茂才的，看看他的公司状况，特别是财务情况。” “还有一个叫刘欣欣的，听说父母是做外贸的，自己是个网红，不过这女人的消息大概率是假的，详细情况你帮我确认一下，尽快啊。” 姜瀚文当然不相信刘欣欣爹妈是什么做外贸的大商人。 “刘欣欣？瀚文哥，你确定是刘欣欣？” 对话那头的林乐清语气突然变了。 姜瀚文倒不是担心她吃醋，而是心里一咯噔。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个叫刘欣欣的女人，不会还有前科吧？ 这么巧？！ “没错，还是个网红。” 林乐清按照姜瀚文说的名字，去某音搜了一下。 言语中有些气愤：“瀚文哥，这个女的不是好东西，那个叫什么张茂才的，是不是跟这个女的有关系，他如果是你朋友的话，你可得劝他小心点。” “这女人去年跟我们公司的一个项目经理结婚，半年不到骗光了男方全部八百多万身家，房子也过户给她了，最后把男方扫地出门，逼得男方吃安眠药自杀，差点命都丢了，这种骗婚女真的可恶。” [○｀Д○] “好啦好啦，妹子，消消气。” “瀚文哥，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有的人你想劝，想救，是救不了的。” 林乐清语气温柔。 “不过，只有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 “我也不过是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姜瀚文叹了口气，林乐清这话糙理不糙，这种恋爱脑大部分都是自我感动，自己攻略自己，最后自己作死，想帮都难。 “瀚文哥！”林乐清突然叫了一声。 “干嘛？”姜瀚文下意识的问。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瀚文哥，很多人很聪明，每天只想着权衡利弊，趋利避害，你呢，虽然嘴上天天挂着在商言商，但是做的事情却都是好事。” “这看起来笨笨的，很容易吃亏，但是，你从来不把别人当筹码，才能交到真朋友啊。” 姜瀚文脸都红了。 “喂喂喂，妹子，不带这么灌迷魂汤的哈，我就一蝇营狗苟的小市民，你再吹下去，我都快成至圣先贤了。” 啧啧啧 人呐，都喜欢听好听话。 小林总，长得好就算了，说话又好听，遭不住遭不住。 “咯咯咯~~~瀚文哥，你可爱死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这两人的信息我立马让人整理发给你。” “等你回来吃饭，笔芯！” 姜瀚文摸了摸鼻子。 喝完手里的猪肺汤，刚准备午休。 手机铃声响了。 两条信息。 第一条邝智力的：“姜老弟，法院当庭宣判，陪审团无异议，陈x云无期徒刑，不得保释！不过，那个幸存的受害者小惠，身体经过治疗虽然初步恢复，但精神受创严重，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而且医生说，不是一般的昏迷，是梦魇，长期处于这种状态容易精神崩溃，可能会成植物人.” 姜瀚文挠了挠头，法官能这么爽快的判决，陪审团还无异议，说明兰桂坊代表的财团势力已经倒向警务处这边了，这个案子对于香江的zz生态是一个有纪念意义的里程碑事件。 资本方明确站队，就意味着以后香江的警务司法权，不会再有激烈的正反博弈，大势已定。 就是这姑娘，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经历这样惨绝人寰的遭遇。 当初姜瀚文是不主张让她出庭作证的，以这小女孩的承受能力，就算是出庭，也肯定会当庭崩溃。 现在好了，一翻两瞪眼，人直接昏迷不醒了。 姜瀚文叹了口气，回了条信息：“盛国文不是说要钱派人进去xxxx的吗，这事情警务处，就当不知道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警方还是得尊重法条精神的，至于小惠，晚上我去医院看一下.” 邝智力：“姜sir！你的意见，就是警务处的意见！over！” 姜瀚文挑了挑眉，点开林乐清的信息。 张茂才【西莞特特斯游戏有限公司】总经理兼法人。 该公司年营收约为4700w，净收入2600w，张茂才名下有别墅一座，商品房两套，账户资金1800万左右。 据可靠消息，其名下的别墅，两套房产其中的一套，已经于婚前过户给其妻子刘欣欣。 姜瀚文看了一半，顿觉得心绞痛。 这小子什么操作？想上天是吧，还没结婚就把房子送人了？牛头人酋长都没这么炸裂的。 刘欣欣【毕业于京城交通大学】【加州理工大学伯克利分校硕士毕业】【公务猿】【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国企会计】 【身高170公分】【爱好，看电影打高尔夫球运动旅行溜冰拉丁舞绘画钢琴】【工作之余开了一家咖啡馆，会65种咖啡做法，虽然家庭优渥，但丝毫没有富家女的习气，勤俭持家，两年不换一个包！】 凸(艹皿艹) 炸裂，这两个人的信息一个比一个炸裂。 姜瀚文往下翻。 以上信息为刘欣欣在世纪jia缘网站上填写的信息，根据知情人士爆料，以上信息均为捏造。 姜瀚文深吸一口气。 “张茂才，你小子何德何能，能让你遇到这么逆天的小仙女，真是八辈子修来的晦气！” (本章完) 第205章 劝告 第205章 劝告 西莞金贸cbd，一家小型互联网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胖子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办公室的空调是恒温的21度，但男人还是汗流浃背。 他拿起手机，放下，又拿起来，点亮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滴滴滴滴~~~” 张茂才听着电话里的手机铃声，脸上显出犹豫之色，没超过2秒便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卡在办公桌上，端起咖啡杯，仰面一饮而尽，却发现杯子里的咖啡早就见底了。 “嗡嗡~~”手机又响了。 他张开手，又缩了回去，最后还是拿起手机。 “喂！张茂才，姜瀚文叫你打电话给他，你打了没？！” 男人愣了一下，是他老婆的声音，但听着却格外刺耳。 “媳妇，那个，我，我刚跟客户谈单子，还没打，待会就打。” 男人声音有点颤抖，他压根连还口的勇气都没有。 “张茂才，废物，你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伱能干什么？冯导是什么级别的导演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答应在新戏剧里给我一个角色，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吗！？？？” 手里嗡的一声，对面女人尖利的嘶吼声发出蜂鸣，几乎快要扎破男人的耳膜。 “这是我出名的机会！你是不是想毁了我？就让你打个电话，有这么难吗？” “老，老婆，可是，冯导的，语气好像不善，他说让我们约姜瀚文见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害怕他会~~~~” 男人鼓起勇气，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只是老实，但绝不是傻，自己老婆的演技是什么样子他心里有数，冯导那样的大导演凭什么无缘无故主动打电话给她，要白送她一个配角的角色。 是正经的女二号，不是那种镜头上晃两下的龙套。 这事情虽然很好，但怎么都感觉是天上掉馅饼，来得太突然了。 “张茂才，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跟你在一起，图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长的丑就算了，还不好调情，那玩意还不行！你不好好表现，我现在就把你踹了，去找别的男人！” “别别别，不要不要，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打，现在就打。” 男人秒怂，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从来不惯着他，她的威胁是说到做到的，上次吵架，人家说找男人就找男人，还跟自己视频，现场直播。 从那以后他不敢再违逆女人的任何要求。 “对吗，老公，早这样多好，你就该乖一点，好好听话，今天晚上我准许你睡床，听到没有。” 女人的语气瞬间切换成妩媚版，听得男人脸上笑逐颜开。 对呀。 我这样的男人，能娶到刘欣欣这样的大美女，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怎么能对她不好呢。 男人这样想着，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京城，半山别墅。 一场不大不小的娱乐圈地震刚刚结束。 众多演员，投资方，制片方纷纷站队。 这些人都是人精，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看得都很清楚，这个队很好站，不需要犹豫。 这事儿一发酵，冯导这边就不那么愉快了。 “导演，你这次做得很好，一个电话就把自己摘的明明白白，不愧是国师，不愧是大哥！” 偌大的别墅，空旷的客厅，巨型的根雕茶几上摆着两张a4纸。 一张是报税清单，另一张是法院的传票。 冯导阴沉着脸，仰面躺在沙发上，顶上的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 他其实并不怨恨导演背后捅刀子，向税务部门举报自己偷税漏税，易地而处，如果自己处在这个境地，做的事情也未必比他好到哪去。 自保，说破天都是正确的，这是生物的本能。 只是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就为了一个网红演员？一个公安bu捧出来的搞宣传的瓶？ 图什么？ 这样的瓶我一抬手就能搞十个八个出来，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冯导的心里在呐喊。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跟自己过不去，就连自己最敬仰的大哥也毫不留情的跟自己切割。 威信通讯录里的好友一夜之间通通朋友圈成了横杠，劳资是瘟疫！值得你们这么躲着？ “裤子，朋友一场，我劝你，消停点儿，你我都不是缺钱的人，咱这回就当是破财免灾了，行么？反正你拿了阿美的绿卡，你出国享受退休生活，对谁都好。” 导演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给自己想办法。 但男人的脸上不断的抽搐，心头的怒气已经升到嗓子眼了。 “行，导演，您想要钱直接说就好了，偷税漏税你也不是没干过，阴阳合同这是行规，您要是觉得我钱挣多了，我给你就是，有必要这样玩儿我吗？” 男人闭上眼，两鬓的头发雪白， “随你怎么想，但是，我还是劝你，出国避避风头，等事情过了再回来，事缓则圆。” “不！不去！劳资哪都不去，我就在京城待着，凭什么让我走？！我犯了什么罪？” 冯导怒目圆睁，终于爆发了。 “你们为了一个小崽子，就这么搞我？就算他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也不能这么搞我！更何况，我找人查过了，他家里不过就是工人家庭，破几个案子，作作秀，就能上天了？他算老几？” 男人大口喘着粗气，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在导演面前失态成这样。 “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这，我要吃卤煮，喝豆汁儿，逛琉璃厂，明年的电影我还要拍，gd的孙子要是敢卡我，我就往上面告！妈拉个巴子的，就像谁还不认识俩人似得。” (本章完) 第206章 好天气 第206章 好天气 玛丽医院，香江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医疗实力极强。 加护病房，安静的躺着一个面容稚嫩的女孩。 一群医生护士时不时进出病房，不管是谁，出来之后都会露出惋惜的神情。 走近一看， 确实是个女孩，虽然身上插着各种监测仪器，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还包了半边纱布。 但依旧能感到她身上的青涩。 这就是兰桂坊连环杀人案中唯一的幸存女孩，小惠。 一个即将参加统考的女高中生。 不过现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巨大创伤，似乎也没人相信这个女孩还能参加考试了。 也许在地狱里走上一遭，其它事情可能也无关紧要了吧。 “请跟我来，邝处长，姜顾问，您二位这次可是名动香江啊。” 主治医生是个地中海的阿三，穿着身白大褂，笑吟吟的领着姜瀚文和邝智力进了重症监护区。 玛丽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治疗费用昂贵，重症监护室更是天价，按照小惠的家庭情况，是根本住不起的。 不过主治医生根本不担心费用问题，像兰桂坊连环杀人案这样舆论轰动的大案，市政府不会不管的，更何况兰桂坊集团早早的就提前预交了半年的费用。 “姜顾问，您待会可得给我签个名，我是您的粉丝啊，你的每一个案子我都看了，而且，您在电影里肢解尸体的手法，提刀入刀的控制力，精准无比，诶，我身为外科医生，都汗颜呐。” 这阿三主治医生纯纯的话痨，办公室到重症监护室三分钟路程，这家伙嘚吧嘚一下没停。 姜瀚文摆摆手，礼貌一笑，对待粉丝他一向和蔼。 只不过现在是追星的时候吗？好歹等下了班儿再聊吧。 “医生，请问伤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邝智力也是急性子，案子虽然判了，不着急女孩的证词，但眼睁睁看着一个季少女就这么行尸走肉一般躺在病床上，任谁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更何况女孩的父母今早上还专门来警务处送了锦旗。 “是这样，玛丽医院对于外伤是专业的，伤者现在的伤口已经开始恢复了，全身上下的损伤我们也精心的处理了。” 三哥顿了顿。 “伤口可以治疗，包括女孩下ti的撕裂伤我们这都能做修复，复原到原来的百分之九十不成问题。” “不过，女孩儿的精神创伤我们解决不了，警务处请来的精神科医生也束手无策。” “伤者被捆绑囚禁在车后备箱，长时间断水断食，还被多次性侵害，下体被塞入酒瓶，千斤顶的加力杆，玉米棒，甚至还有装在袋子里的粪便，子宫严重撕裂，下ti撕开至小腹肚脐处，失血感染严重。” “在如此长时间的侵害和虐待中，伤者进入了自我精神保护的应激状态，主动切断了大脑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医生怕两个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电脑其它硬件还能用，cpu长时间超频，烧坏了。” 三人边走边说，一会就到了病房。 见姜瀚文两个要单独进去，医生也很自觉，招呼里面的护士都出了病房。 “啊，姜老弟，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邝智力见姜瀚文不迈腿，也很识趣。 “老邝，很快的，我就看两眼，就走。” 姜瀚文点点头，进了病房。 微风吹拂白色的薄纱窗帘，阳光照在床前的地面上，女孩儿静静的躺着，眼睛睁开，目光涣散，空无一物。 姜瀚文确实只是想看两眼，虽然警务处大战精神科医生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暴涨，几乎比原来翻了十倍，几乎已经到了耳聪目明的极限。 但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毫无自主意识的女孩，姜瀚文一时间倒是真没想好怎么处理。 精神这东西，虚无缥缈，摧毁容易，修复起来难如登天。 姜瀚文深吸了口气，站在床边，将将挡住了阳光。 他看向女孩，屏息凝神，尝试着把精神集中在女孩的眼眸。 出乎意料，很轻松。 几乎是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姜瀚文就进入了女孩的意识空间。 空旷，无与伦比的空旷，像是一个人被投进无垠的旷野，地上甚至连根草都没有。 姜瀚文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潮湿的气息。 要下雨了，虽然天空中是化不开的阴霾，但他能感觉到隐隐有雷暴酝酿。 真的要下雨了。 “咔嚓” 一道火蛇般的闪电划过天空，电光和雷声几乎同时到达。 那闪电犹如横贯天穹的火树银，蔓延炸裂。 巨大的雷声中，周围的旷野急速缩小，空间上下翻转。 等姜瀚文再次睁眼，他已经站在一块闪烁的霓虹灯下。 “蝴蝶？” 酒吧？ 姜瀚文没有回头，身后的场地里音乐轰鸣，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肆意扭动身躯，五颜六色的灯光中飘散着大ma燃烧后扬起的烟尘。 他知道，这是女孩心底里最深的恐惧。 只有彻底消灭这恐惧，她才能魂魄归位，精神复原。 雨越下越大了。 香江的雨似乎从未停过。 远处的天幕下闪烁的霓虹绚烂夺目。 几十层的高楼连绵不绝，像笋子一样窜入云层，竟然堪堪挡住了大雨。 姜瀚文看向街口。 远处轻轨呼啸而过，白炽的灯光晃过那么一瞬，一道黄色的灯光蓦然刺破黑暗，一辆红色的的士停在巷口。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绿色雨衣的男人，塑胶的兜帽被大雨淋得不停抖动，露出半张阴柔的脸孔。 男人的背影高大，转过巷角。 黑暗的尽头，柳暗明，居然是一家灯光璀璨的娱乐会所。 三层小楼，灯红酒绿，隔着很远都能闻到里面糜烂的气息。 “蝴蝶？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好材料。” 男人刚说完，便在小楼的门牌之下，看见了一个修长的身形。 这个人影冒着黑气，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是一团黑乎乎的人形。 男人愣住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那是什么？” 他本能的想要开门上车，迅速逃离。 但诡异的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两只脚仿佛陷进了地里，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 那团黑影似乎也发现了他，竟然凭空飞了起来，笔直的朝自己飞来。 这黑影的速度并不快，但每逼近一分，身形便大上一分，待黑影升到半空，几乎是占据了半边天空，然后越来越近，仿佛是整个天穹都压迫下来。 一股电流瞬间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男人只觉得全身酥麻，肝胆俱裂，魂魄都要离体而去。 这时候他哪还记得自己是来狩猎的。 在这个诡异无比，强大至极的威压之下，男人连思考都被冻结了。 终于，那个黑影逼近到了男人身前。 面对面，距离咫尺。 男人终于看清了黑影的面目，但已经于事无补。 他不受控制的，剥掉自己的外套，内衣。 很快便赤条条的站在雨中。 来不及脸红，一阵剧痛传入脑中，黑影的手里多出一把电锯，熟练的锯断了他的左臂。 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男人依旧无法动弹， 接着是右臂，左腿，右腿。 然后是头颅。 黑影扔掉电锯，抓起男人的头颅拎在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 黑影把男人的头颅对准仅剩的胴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被破开，绿绿的脏器顺着雨水流到地上。 “啊~~~” 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但他能感觉到，生命在飞速的流逝。 雨越下越大，城市的灯光开始成片的熄灭，由远及近。 男人的只觉得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 灯光熄灭的速度瞬间加快，几乎只用了一秒。 天地间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包括身后的蝴蝶酒吧。 只剩下那辆红色的的士，车灯虚弱的闪烁。 黑影的嘴角微微上扬。 抓着头颅的大手突然变大，罩住整个脑袋，轻轻一抓，头颅碎裂，西瓜般爆开。 于是最后的亮光，的士的车灯也熄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微风透过窗户吹在女孩的脸上。 她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便抬手遮挡。 “醒了！医生，4号床的患者醒了！！！” 走廊里传来护士的喊声。 ++++ 京城的天气倒是坏了起来。 冯导开着大g穿梭在胡同里。 他喜欢的一家老京城卤煮就藏在胡同深处，最近烦心事多，正好有空消遣消遣。 “嗡” 冯导看了一眼手机， 冷哼一声，还是接了。 “喂，冯导您好，我是欣欣啊，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您看~~” 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是谄媚，还故意嗲声嗲气的拖长话音。 “好，很好。” 冯导这这情况见多了，也不多说。 只是随口敷衍两句。 “导演，您，不会真让我陪姜瀚文睡吧？我是结过婚的诶~~要睡，也是跟您睡~~~” “呵呵，注意伱的身份，我没让他睡你，我是让你睡他，到时候他可动不了，全得靠你，必须留下证据！听到没！” 冯导的语气很冷，说完便挂断电话。 这种拜金女他见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多聊一句身上都会沾上那股愚蠢的气息。 (本章完) 第207章 人间清醒 第207章 人间清醒 兰桂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是销金窟的代名词，在这里你既能享受音乐美食，又能做别的地方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收集世界各地的美女碎片。 这种事情老庄是行家。 别看他今年五十多了，满脸的褶子，但这方面的爱好没有丝毫减退。 就这样，三个不同年龄，风格迥异的男人就在兰桂坊街上闲逛。 拢共走了不到五百米，老庄已经加了不下十个女人的ins了。 有高有矮，有黑有白，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白皙长腿的毛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我说两位带佬，你们来兰桂坊不泡妞，来干嘛？真当这儿是旅游吃饭的地方啊？来兰桂坊不应该找一个热裤小姐来一场艳遇吗？” 老庄笑吟吟的接过一个毛妹递过来的卡片，随手掏出一张钞票塞进女孩的胸前深沟，在毛妹的大腿根部抓了一把。 老庄强忍着口水，打发毛妹走了。 女孩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正在抽烟的姜瀚文。 “这女人，分三六九等，东亚洲大于东欧大于南亚，大于阿美和英伦。” 老庄开始兴致勃勃的布道他的女人经。 “总得来说，越听话越好，毛越少越好，体味越小越好。” “你们这些白人哪个没有体味？” 邝智力是听不下去了，就不应该听这个老色鬼的，来这儿吃饭。 见一旁的姜瀚文也不说话，老庄泄了气，老老实实的带着两人进了一家意式餐厅。 “姜老弟，临行之前，我还是跟伱说一下我们香江警务处的一点小小请求。” 宾主坐定，邝智力率先开口了，他这次是带着使命来的，出发前跟处长表过态，一定完成任务。 虽然知道姜瀚文大概率会拒绝，但他还是开口了。 “姜顾问，我现在代表香江警务处特任命你为名誉副处长，享受警务处公职人员的一切待遇，并且自动获得香江身份。” 邝智力说完就后悔了，连忙让老庄拿过餐谱，低头点菜。 上次已经被人家明确拒绝过了，这次还提，特别是像邝智力这种人，太特么羞耻了。 送礼送不出去，还一而再的觍个脸送，是个人都难做。 当然，他也很清楚姜瀚文的顾忌，香江的局势乱跟粥一样，但凡是有点眼光，想独善其身的人都会躲得远远的。 毕竟对很多人来说，随便乱站队，万一站错了，以后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搞不好还会被媒体围攻，社会性死亡。 再说人家根本不稀罕这个名誉副处长的身份，也不差那点待遇，盛国文的2000w人家随手就捐了。 “都不想出头，非让我来作难，waiter，点菜！” “邝处，走之前我想问问，那个小姑娘的情况，还有陈某，你们有没有下一步打算。” 姜瀚文没有搭邝智力的话茬，而是问了自己的问题。 “哦，这个啊，那天你走后，小惠下午就恢复清醒了，现在状态很好，恢复的也很快，玛丽医院的水平还是信得过的。” 邝智力还没说完，一旁在跟女服务员交换ins的老庄连忙凑过脑袋。 “姜老弟，你知不知道，现在香江的医疗界，都已经传开了，说你是神医！那帮精神科医生更是把你捧成大陆来的异能人士。” 说起八卦，老庄可是来劲了。 你要问他香江本月的市议会议题，他肯定不知道，但你要问他明星八卦，边新闻，小道消息，那老庄肯定是专家。 “你是怎么把一个小姑娘变成白痴的？呸，不是，是怎么把他的记忆消除的？” 老庄手舞足蹈，抄起服务员刚上的一盘意大利香肠比划。 “咔嚓。” 老庄拿着香肠冲着两人边按边配音。 “难不成国安真的发明了这玩意？” 姜瀚文和邝智力两脸懵逼。 “你在说什么？” “what？黑衣人知不知道，记忆消除棒没听过？” 老庄一口咬了半根香肠，看着姜瀚文，眉毛渐渐上挑。 “如果不是道具，那，姜老弟你是真能消除别人的记忆，特异功能？”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跟你一洋人讲这个干嘛。” 姜瀚文无奈的摆摆手，要了一杯咖啡。 “我不信！玛丽医院的阿三医生都讲了，小惠的表现很正常，也很奇怪，她的记忆完全停留在案件发生之前，就是那天放学的时间段，甚至连自己去过酒吧的记忆都没有了。” 老庄拿起刀叉，磨刀霍霍，似有逼供之相。 “姜顾问，老庄说的没错，我问了主治医生，也带了两位精神科医生特地去了一趟，确定小惠是完全丢失了那段记忆。” 邝智力也出来帮腔，这件事不但他费解，整个香江的医疗界都费解。 “精神疾病协会的黄医师确定，不可能认为的删除患者记忆，这东西只存在于电影虚构，现实中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邝智力叹了口气。 “放在以前，我肯定是相信专家，相信科学的，但现在，我发现我有点迷信。” 见姜瀚文不为所动，根本不搭话。 邝智力语不惊人死不休。 “姜老弟，如果你真有篡改删除别人记忆的能力，相信我，你会立马成为世界首富！” 老庄咽了口吐沫，他已经开始幻想，这个能力到底可以干什么了。 逆天，简直是逆天好吗。 “两位，人对于痛苦的记忆总是会倾向于遗忘，你们应该想想，是不是这样解释更科学一点。” 姜瀚文不再说话。 屁的泼天富贵，要是这个谣言成真了，那自己下半辈子就别玩了，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吧。 不然肯定会被人弄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位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不至于要置我于死地吧。” 姜瀚文敲了敲餐盘，意思别八卦了。 “也对，说不定就是巧合，也许是那小姑娘自己太痛苦，不愿意提呢，你说是吧老庄。” 邝智力推了一把身边的老庄。 “啊对对对，相信科学，相信科学，回去我就招呼人，让那些小报媒体别整天瞎报道，一天天的不干正事。” 两人默契的开始吃饭，不再提这茬。 人怕出名猪怕壮，姜瀚文在香江已经够出名了。 如果真被谣言传成特异功能人士，万一被人弄去做实验，那就不妙了。“陈某现在关在赤柱监狱，进了监狱就跟警方没关系了。” 这事情老庄知道的比邝智力多。 “不过这小子估计活不过这个月。” 老庄两手一摊。 “一个王八蛋的命居然开价一千万，盛国文这个死胖子还真是够舍得，他是不是疯了，还是钱多烧手？” “他再出高点，我都想提刀子上了。” “我丢！！你们想想，1000w，这钱够那畜生死八次的，你们是不知道，盛国文这个江湖悬红一开出来，香江各区的小混混纷纷犯事，全部梗着脖子要进赤柱监狱。” “陈某这家伙现在除了24小时不睡觉，狱警贴身保护才能活下来，否则，走路摔死，吃饭噎死，刷牙被牙刷戳死，洗澡被老黑灌泡芙灌死，这么多死法总有一个适合他。” “我要是狱警，都会忍不住给他下毒，扑街啊，1000w，这还是个人，这就是个大金猪，宰了他拿了钱远走高飞，跑到泰国过退休生活不好吗。” 老庄边喝酒边懊恼。 要知道，当时警方押送陈某的任务就是他负责的，让犯人“正常”死亡不要太简单，心梗，脑溢血，哪怕是人为造场车祸呢，谁能查的出来。 “庄定国，你是不是当我这个副处长不存在？我是警务处主管纪律检查的，你这样合适吗？” 邝智力果断掐灭了老庄的幻想。 这下好了，三个话题全部被掐，桌子上一时间沉默下来。 “老邝，老庄，兄弟一场，我没什么能帮你们的。” 姜瀚文突然抬头，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两人。 “如果我姜瀚文的一点点虚名有用，你们尽管拿去。” “姜老弟，你这是，答应了？！” 邝智力愣了一下。 “兄弟，不是，不是老庄我唱反调，这个什么狗屁名誉副处长毛用没用，还容易招黑，你别~~~” 老庄刚说一半，被邝智力死神般的眼神逼得生生把话咽回去了。 “就是个名头，没多少钱~~” “庄定国！” “行了，我接受，不过我可事先打招呼，本导演平时很忙，大概率是没空管你们警务处的事情，除非你们两个被人逼到墙角了，否则别找我，找我也没用。” 姜瀚文先定了调子，这事情纯属帮忙，听调不听宣。 “哈哈，姜老弟，你这话说的，名誉名誉，说是名誉了，事情肯定是没有的，你别多想。” 邝智力这把是笑嘻了。 一来这事儿办了，回去之后处长那边可是彻底交差了。 二来，其实也是邝智力最在乎的一点，他很清楚，姜瀚文不想来香江掺和，这次一走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来了。 但是，这人就是奇怪，有的人明明认识不久，但你就是想跟他共事。 比如姜瀚文这种人，天生就自带吸引力。 让你忍不住亲近，几次不见就能处成过命交情。 真是咄咄怪事。 ~~ 西莞，市郊的一处独栋别墅。 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张茂才，你是不是我老公？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药！你今天晚上之前不把药搞到手，你就永远别回来！” 女人打扮的枝招展，大马金刀的叉开两条长腿坐在沙发上。 男人则站在不远处，眼神躲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知道，这次见面肯定有问题，但他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媳妇。” “我不是你媳妇，叫我刘总！” “刘总，请同学吃饭，干嘛准备那个？”张茂才低着头，他完全说不出口。 他很清楚，刘欣欣要的强力催情药不是为自己准备的，夫妻两人结婚两个多月。 除了一开始的几次同房，剩下的时间，他想摸一下对方的手都不行。 自己的两处房产转到了她的名下，基金里的钱全都取出来给了她，银行卡存折都在她手上，自己堂堂一个公司老板，请人吃个饭都掏不出钱来。 张茂才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个很传统的人，认为见了父母长辈，结了婚就是自家人，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 更何况刘欣欣还这么优秀，漂亮，嫁给自己完全是委屈了，自己只有加倍对她好，才能弥补她。 但这一次，对方已经踩到他的底线了。 给老同学下药，还是强力催情药，这个女人想干嘛？ 不但想给自己戴绿帽子，还是当自己的面戴，还要自己买药，请客，开房，甚至还特别准备了性感的情趣内衣，她想干嘛，想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男人大战一晚上？ 呵呵，就为了演个角色？ 张茂才不想害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这个同桌是个挺好的人，自己不该这么害他。 “刘总，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不就是一个角色吗，咱们不演了行吗？” 张茂才鼓起了全部勇气，抬起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是他自打认识刘欣欣以来，第一次违逆对方的话。 “呵呵，张茂才，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女人脸色一变，抬脚就踹在张茂才的肚子上。 高跟鞋的鞋跟很尖，虽然没有大碍，但张茂才还是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女人气势汹汹的站起身，一把薅住男人的头发，状若疯癫。 “你个没用的孬种！羊尾！废物！让你做点事情就推三阻四的，我告诉你，你现在是个分文没有的穷光蛋，我不给你钱，你和你的公司明天就得玩完，我劝你好好听话，不要不识抬举。” “你看我的腿，好看吗？” 女人突然语气一变，撩起裙子露出丰腴的大腿和臀部。 “姜瀚文比你帅多了，还是个大网红，还拍电影，啧啧，虽然跟冯导比起来差远了，但他年轻帅气啊，我以后出名了，就让他给我当小白脸。” “比你这个废物强一万倍！” 女人丝毫不顾男人的感受，自顾自的扯开衣领，露出一大片雪白。 “看什么看，你要是好好听话，我可以考虑继续跟你过下去，你要是不听话，我让你，你们家，你爸妈都倒霉！” “帮我捶腿，过来，聋了？” 女人似乎是骂累了，喘着气斜躺在沙发上。 男人低头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似乎是挣扎了片刻，他还是爬到女人身前 (本章完) 第208章 罪孽深重 第208章 罪孽深重 老头陀死了，有人路过他的禅房，闻到一股恶臭，才知道他已经死去多日了。 老头陀像是被岁月遗忘在了这里。 在每日的吃斋念佛和晨钟暮鼓中耗尽了他的余生，似乎只有那两把雪碎银匕首还记得他，常在雨夜里啸响。 路过的小和尚信誓旦旦的说。 曾看见在无人的屋中，在匕首畔有许多人影。 老头陀为人和善，不怎么说话，见人总是笑，可是人们还是怕他，他披着全白的头发也不怎么打理，竖一个铁戒箍，总在盘着一串土黄色的佛珠。 打坐的时候，是枯瘦蜷缩成一团的老头，站起来竟然有一米九高，寺里原来传过不少这头陀的故事，后来传故事的人也死了，知道他故事的人就更少了。 据说老头陀年轻的时候曾做过地痞无赖，当过兵，还是个兵王，当过人人敬重的英雄，当过官，进过大牢，做过犯人的头目，出狱之后做过大生意，再后来还做下惊天动地的恶事。 哪有这样的人啊。 年轻的沙弥站在禅房里，看着枯坐在蒲团上的师父，一团团苍蝇在他枯瘦的面皮上来回乱爬飞舞，偶尔有一条蛆虫从他的僧袍里爬出来。 沙弥伸手把蛆虫拿开 发现蒲团前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一行小字：徒弟，帮我交给一个人。 沙弥两眼垂泪。 这是他的师父，也是这寺里最年长的和尚，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自己自从被爹妈送到这寺庙，就是师父一手带大的，虽然是个闷葫芦师父，教功夫的时候又格外严厉，但总归是他的亲人。 一周前师父跟他说，要静修，准备好干粮和水，吩咐他不要靠近。 没想到竟然是圆寂了。 师父没有名字，也没有法号，认识的人都叫一声头陀师傅。 讲经说法一窍不通，独独手上硬桥硬马的功夫是有口皆碑。 山下的武术学校是他一手开办起来的，一年又一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武艺高强的学生。 学生们做保镖，当武警，进部队，在社会上闯荡大富大贵的，也有混社会，作恶多端的。 师父不喜欢徒弟来孝敬他，送钱送物的一概不收，唯独喜欢当警察和军人的徒弟到寺里来，给寺里捐些香火钱，跟他闲聊一些陈年旧案，警方的风云人物，或是军队中的新武器。 这些他爱听，每次说到精彩处，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总会闪着精光。 “现在的社会好啦，好多了。” 这是师父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沙弥能听得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真的开心。 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 沙弥通知僧众，将师父的遗体运走，又自己好一番收拾打理，将禅房打扫干净。 这才坐回蒲团，迎着夕阳翻阅师父留下的那本笔记。 打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笔力苍劲的行书大字。 我罪孽深重，苟活七十有余亦未能开悟，故将所犯恶行记述，希望徒弟代我交给明悟通达之人分辨。 沙弥一页页的翻阅，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师父的字还是那么力道深沉，正气凛然，只不过笔记本上记录的故事太过骇人，实在是叫人难以判断是非善恶。 看至页末，沙弥终于看到了一个名字。 他皱眉思索片刻，似乎没什么印象，但好像又在哪听说过。 合上笔记，掏出手机输入那个名字，详细的读了好一会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沙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说的明悟通达之人真的存在。 他叹了口气，订了一张去西莞的车票。 姜瀚文对王胖子的工作很满意。 全组人在西九龙高铁站上车，18分钟就能到深城，然后回西莞，方便的很。 这倒不是他舍不得机票钱。 实在是从香江往内地的火车，他是第一次坐。看着西九龙站熙熙攘攘的人流，都是去深城玩耍的香江市民。 姜瀚文这才觉得，这一块漂泊在外多年的土地总有一天会完全再次完整。 这不单单是土地和行政区划上的回归。 更重要的，是人心。 十八分钟的路程，放在以前，是要抱着木头游过来的。 现在却比很多城市的公交车还要便捷。 这次的路程，难得的轻松。 兰桂坊的案子解决的是十分圆满的，不但把凶手法办，还解救了一个季少女。 警务处和司法系统的争斗也出现了胜利的拐点。 剧组的拍摄工作虽然紧张忙碌，但成片的效果极好，有了《三大队》金玉在前，这部微电影还没剪完，就已经有平台上门了。 赞助的商家也络绎不绝，层次实力都不是原来那些卖菜刀绞肉机狗笼的小厂家能比的，不过姜瀚文还是给自己的老主顾留了位置。 菜刀啥的照卖，不过刘老板的厂子借着姜瀚文人头飞升的势头，销量大增，厂子规模也翻了好几倍，现在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企业了。 姜瀚文看着窗外的送行的邝智力和老庄，头都没回。 这俩王八蛋，一顿送行宴，意餐就意餐吧，非给自己灌洋酒，说什么以后不知道啥时候再见，大打感情牌，又说什么xo人头马尽管造，哐哐自己先干半瓶，弄得姜瀚文下不来台。 两瓶洋酒下肚，直接游到桌底下了，狂吐不止，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滴滴滴” 信息来了，姜瀚文没点开看，老庄的，肯定是一通抱怨。 说什么走了也不打招呼，搞不好还要把剧组来去喝顿大酒。 “两位公务繁忙，不必相送，有缘再见！” 姜瀚文笑眯眯的躺在椅子上。 头等舱就是舒服，这一趟于公于私都没得说。 更何况还救了一条人命，算算这么多起案子，就没哪个案子能有活口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导演这是要时来运转了。” 姜瀚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暖洋洋的幸福感。 没错，侦破冤案是为死者洗冤，但说到底，那还是死者。 虽然这话听着不道德，但姜瀚文这么多年跟无数死者的卷宗打交道。 背着这么多冤魂的故事，身上都沾满了死气。 总是不得阳光，可在玛丽医院，阳光透过洁白透明的纱窗照在女孩的脸上。 姜瀚文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让一个人活下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是任何金钱物质都没法衡量的。 “麻烦再来两杯咖啡。” 姜瀚文刚招呼乘务员，低头看着手里的空杯子，突然一股尿意涌来。 便起身去卫生间。 运气不好，一连三个车厢的卫生间都有人，姜瀚文无奈，手揣在兜里往下一个车厢走。 可刚过车厢的连接处。 就看到不远处的卫生间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jk，面容惨白，四肢扭曲怪异的女生。 姜瀚文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内的中文广告。 “这也不是寒文啊，咋地，拍釜山行不过瘾，还要拍深城行？” (本章完) 第209章 副处长？ 第209章 副处长？ 这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要不是惨白的脸色和诡异的四肢。 光凭这一双长腿和粉丝jk，青春活力就能俘获一众校园小雏鸟。 只不过她的两条腿奇怪叠成一个罗圈腿，手臂莫名的在半空中挥舞。 目光涣散，口水从嘴角流下，滴在胸前的校服上。 女孩歪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姜瀚文这边挪动。 走道两侧的乘客基本上都在刷手机，但也有个别乘客看见了这个行为怪异的女孩。 “这小姑娘干嘛，玩儿cosplay呢？脸刷的这么白？这动作是什么角色？” “诶诶诶，这孩子不对劲啊？” “眼睛都没光，你看这动作，七扭八拐的，是不是生病了？” 还没等乘客搞明白情况。 那女孩却突然加速，挥舞着手臂朝姜瀚文冲了过来。 “奶奶个熊，说好了咱积功德转运了，怎么一出门就碰到这种妖魔鬼怪。” 姜瀚文忍不住吐槽。 他当然不相信面前这姑娘是丧尸之类的怪物。 因为那女孩上衣的口袋里掉出一个黄色的小瓶子。 一看那玩意的瓶盖，姜瀚文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右美沙芬，既有片剂，也有瓶装的，中枢性镇咳药，药店里很容易就能买到，止咳效果也是很好的。 而且这种药有部分抗抑郁的功效，从药理学上来说，这东西不具备成瘾性。 前世在警局的案件记录里看过不少类似的案件。 喝这东西过量，不受控制伤人的，没钱买入室盗窃，打砸药店的，案例数不胜数。 不过这个类似川贝枇杷露的小瓶子，就是止咳水。 虽然购买需要成年人身份证，但这东西的获取难度实在太低了，反而是在年轻人群体里有很多狂热爱好者。 姜瀚文叹了口气，正准备控制住这个女孩，然后呼叫乘警，把人送到医务室紧急处理一下。 没想到这张牙舞爪的女孩攻击的目标却不是姜瀚文。 而是姜瀚文身体右前方一个正在喝可乐的小女孩。 “都这样了，还想着喝？” 女孩的父亲还算反应快，见孩子有危险，立马跳起来挡在孩子面前，试图抓住女孩的手将其制服。 没想到这女孩在疯狂状态下，力气极大，一把就将男孩的父亲推开，直奔已经吓呆的小男孩。 “爸爸！” 男孩手里的可乐瓶已经扔了，哭喊着跑向倒地的父亲。 “丧尸”女孩又扑向掉在地上的可乐，刚跪倒在地伸手去抓，一只脚踢开了可乐瓶，随即是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 然后女孩只觉得耳后一热，一股大力贯穿颈部，然后天旋地转，全身无力，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来人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直接把车厢里的众人都惊得愣住了。 刚才还看着这个丧尸一样的女孩发疯似的在走道里横冲直撞，一把推倒一个壮汉，眼看着就要伤害小孩。 没想到这斜刺里冲出来的高大帅哥只是一下就制服了这个“疯子”。 真的只用一下，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点穴的功夫，直接把人给定住了。 【我靠，今天这车没白坐，遇到武林高手了！葵点穴手，一下就把人定住了！】【真的诶，刚才那姑娘跟疯了一样，凶的不得了，可吓人了，这帅哥一秒钟就把人制服了。】 【莫不是哪座山上下来的高人弟子？功夫这么厉害。】 【什么功夫，哪有功夫，功夫都是闪电五连鞭，架子，毛用没有，我看呐，一准是那女孩自己晕过去的。】 【就是，年纪轻轻的哪来的功夫。】 【不过这小哥好帅啊，五官立体，像是忧郁王子。】 【我去，你们不刷某音的吗，这人是姜瀚文！专破悬案的预言家。】 【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记得他专门演变态杀人狂，演的可像了。】 “谢谢你！” 男人带着小男孩来到姜瀚文面前，很激动的道谢。 “谢谢叔叔，教我点穴好吗。”小男孩的眼睛放光，姜瀚文的这一手他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过，该不会是真的遇到武林高手了吧。 “叔叔可不会点穴哦。” 姜瀚文摆摆手，很是无奈，他抬头看向过道，乘警已经赶过来了。 真当是拍武打戏啊，点穴这玩意虽然是存在，但绝没有定身的功能，姜瀚文专门学过解剖，顺便学了人体周身的穴位分布。 知道耳朵后面一寸是安眠穴，有舒缓紧张情绪，镇静安神，帮助入睡的功效。 没想到刚才自己的力道大了，直接让姑娘体验了婴儿般的睡眠。 他现在也是一阵后怕，穴位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按的，特别是跟脑袋有关的，稍微出错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刚才要不是情况紧急，姜瀚文也不会冒险按人穴位，毕竟他只不过是学过那么一两手，水平很有限。 见乘警来了，众人也纷纷后退，不再围观。 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万一那姑娘被这帅哥一下给按死了，那可不得了。 “两位警官，这姑娘过量服用止咳水，哦，也就是右美沙芬制剂。” 姜瀚文指了指地上那个空的黄色小瓶子。 “塑料包装还没撕完，估计是喝了整整一瓶，事不宜迟，待会到站请伱们立马把人送到医院急救。” 姜瀚文也不废话，抬头看了一眼时刻表。 幸亏这趟车只有十八分钟，马上就要到站，不然以这姑娘喝的剂量，等上几个小时保不齐就有性命之忧。 “你，您，您是姜sir！” “真的是姜瀚文副处长！” 两个乘警先是激动，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同时敬礼 姜瀚文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乘警居然是香江人，而且好像还隶属于警务处。 老邝真的给我弄的是名誉处长？ 姜瀚文有点狐疑，看这两个警员的态度，可不太像啊。 “姜处，您放心，人交给我们，一定最快速度送医！” 两个警员这反应。 车厢里的一众乘客更加震惊了。 武林高手就算了，咱也是电视上见过了。 刚才警察说什么？ 警务处副处长？香江有这么年轻的警务处副处长？！这也太魔幻了吧。 (本章完) 第210章 鸿门宴 第210章 鸿门宴 火车在深城靠站停车，“丧尸”女孩被紧急送往医院。 姜瀚文看着远去的救护车，低头回了车厢。 王胖子和孙小义还在睡觉，这两个家伙昨天晚上被老庄带去兰桂坊，一夜未归，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回来倒头就睡，其他人也都在补觉，这趟行程确实太累了。 周娜娜在给王小鹿做指甲，也不知道两个人从哪买的美甲灯，蓝汪汪的跟验钞机一样。 小鹿今天化了妆，这个姑娘就很奇怪，她给别人化妆有一手，可对着镜子给自己画的时候就很拉胯。 还是周娜娜出手，一通捯饬下来，确实很惊艳，看得姜瀚文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尖尖的小鼻子，笑起来的小虎牙，还有那夸张的空气刘海，加上一身周娜娜的紧身碎束腰裙。 怎么说呢，有点像那什么当红小，叫什么李一桐的，氧气小美女。 “瀚文哥，你去哪啦，这么久才回来。” 周娜娜在给小鹿贴甲片，头也没抬，小声问道。 “一个女学生” 姜瀚文话还没说完，两个女人同时抬头，两道电弧虚空之中就逼近而来。 “咳咳，一个女学生，止咳水喝多了，发癫了，已经送去医院了。” 见两人还是一脸迷茫，姜瀚文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止咳水居然能上瘾，喝多了还会要命，真是没想到。” 王小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止咳水她可没少喝，农村的很多小药房随便就能买到，老百姓生病咳嗽枇杷露不管用都会买来喝。 那东西一股怪味，可难喝了，她小时候咳嗽不愿意喝还被爹妈揍过。 “瀚文哥，这个止咳水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同学喜欢喝，都是跟可乐一起，挺普遍的，男的女的都有。” 周娜娜在市里读的书，确实城市学校情况更严重一点。 “既然这东西危害这么大，就该禁止学生买，或者要身份证实名购买。” 周娜娜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还发表键政。 “玩儿游戏也要身份证，可你见着防沉迷系统挡住小学生了吗？” 姜瀚文继续喝咖啡。 “九几年那会儿学生沉迷小霸王，天天琢磨着打什么赤色要塞，双截龙，后来零几年沉迷录像厅街机厅，一放学小学生初中生就冲去打三国战纪，拳皇97，等到了一几年，网吧又开始了，传奇，梦幻，还有你们女生喜欢玩儿的劲舞团，地下城.”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毒害’孩子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的孩子的快乐阈值提高了，不再满足于电子游戏，他们想获得更多的快感。” 姜瀚文微闭双眼，似乎陷入了许多年少的回忆。 他经历过那些时代，很清楚年轻人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大部分学生不过是父母打造的升学机器，可有的人就是不想面对残酷而又永无止境的竞争，但他们没得选，也不可能退出，更不会被理解，被关心，学生们是没有权利摆烂的。” “考上好大学，这个过程需要坚持不懈十几年，忍受无数痛苦，还不一定能有好结果，这是一个长久的梦魇。” “可一瓶100ml的止咳水下肚，只需要20分钟，油然而生的轻松惬意和兴奋躁动让人欲罢不能，这种快乐能维持5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从梦魇里醒来，获得短暂的愉悦。” 姜瀚文突然停下了，他有些意兴阑珊，刚才那个面容扭曲的女孩倒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的时候是那么乖巧可爱。 可看她服药的剂量，大概率已经是个重度成瘾者了，姜瀚文不想了解背后的故事，因为一定是沉重又不幸的。 而且，这种话题不是他一个演员该讨论的，千百年来也没人能解决这些问题。 姜瀚文闭上眼睛，只是略微休息，再醒过来了的时候已经报站了。深城到西莞也就是四十分钟，快得很，列车停靠站台的时候，小鹿的美甲刚刚做完。 众人伸着懒腰起身收拾行李。 这次回家很热闹。 姜瀚文和周娜娜这对邻居自不用说，本来就是一路的。 林乐清给小鹿订了林国府二期的新房，是样板房，早就装修好了，领包即住。 林氏集团的样板房装修质量没话说，简约欧式风格王小鹿也很喜欢，她也不想重新装修。 王胖子就更不讲究了，这家伙的房间就是典型的猪窝，无论妹妹给他收拾的再整洁，不出三天他保准给恢复原样。 照他的话说，屋子太干净让他没有安全感，感觉很陌生，而且别捏，只有那种烟灰缸塞得满满当当，被子卷成一团，饮料瓶子到处都是，最好地上再掉几团纸巾，他才觉着舒服。 “小鹿，我现在作为老板兼伱老大哥给你下个命令。” 姜瀚文是见识过王胖子的邋遢的。 他把箱子推到一边，表情严肃的看着王小鹿。 “你再给王胖子收拾房子，我就扣你工资，别跟我提什么洁癖强迫症，我知道你不是，他就算把房间堆成垃圾堆你也别管他。” 这小妮子就是一副爱操心的性子，这也说不上好坏，但姜瀚文觉得，实在是没必要把自己搞这么累。 姜瀚文说完，抬起一脚踹在王胖子屁股上。 这夯货的行李箱里全是香江特产吃食，现在西莞天气热了，气温也上来了，就冲这箱子零食，保管能把他那猪窝填满。 到时候进不进得去人还两说。 “姜哥，您有事说话，我这裤子才买的，李维斯的，你等我穿两天再踹呗。” 王胖子回过头，一脸谄媚相，刚才姜瀚文跟自家妹子说的话他听到了，但他也不好意思接话，自己这名声现在这么差了吗？ “我过两天去你家吃饭，你那猪窝要是你妹子给你打扫的，我扣她一个月工资，你要是垃圾堆得下不去脚，我扣你半年工资，不想干立马走。” 姜瀚文语气严厉，这么漂漂亮亮一小姑娘，才二十出头，天天弄得跟管家婆一样。 刚准备继续给小鹿嘱咐两句，香江拍摄结束，剧组员工的奖金要按时打款。 手机响了。 “喂，张茂才，张总！你这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啊，我刚下车你就给我打电话。” 姜瀚文一看是张茂才的号码，两句寒暄下来，语气倒是轻松，可表情立马怪异起来。 这张茂才的声音，怎么跟通宵五天五夜下副本，有气无力，一副快断气的感觉。 姜瀚文心里粗略算了一下。 这货就算是要跳楼，按照记忆里的时间，那也还有二十天呢。 没到时候啊。 但听他的声音，估计楼也不用跳了，直接猝死得了。 “哈哈，好的好的，晚上可以，随你安排，尽量简单点，别大鱼大肉的。” 姜瀚文挂断了电话，脸上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他翻了下通讯录，又拨打了朱治松的电话。 鸿门宴他不担心，他现在反倒担心自己这个老同学是不是快噶了。 (本章完) 第211章 老实人的绝望反击 第211章 老实人的绝望反击 厚街国际大酒店旋转餐厅。 旋转餐厅坐落在厚街国际大酒店48楼，餐厅高188米，是西莞市最高的旋转餐厅，就餐区全部是落地玻璃，将西莞美景尽收眼底！ 旋转餐厅可以360度旋转，每60分钟转一圈，可以一直在云端之上欣赏360°的城市景观，无论是约会还是独处，就餐的感觉都是与众不同的。 随着餐厅缓慢地旋转扭头，就可以360°欣赏厚街，近处水濂山，远眺虎门大桥……风光一览无余。 姜瀚文到得很早，还没到饭点就来了。 一个人点了份全套法餐，就着窗外的风景开始享用美食。 主要是从香江回来，一路上就没消停过，回到家稍微收拾两下，就过了饭店，一看四点钟，索性先来吃一顿。 薯茸汤，加入了黑松露，超级棒。 前菜是鹅肝、三文鱼、芒果蟹肉，主菜是澳洲安格斯牛肉。 “姜哥，你这太过了，晚上不是有饭局吗，你这吃得，这么大一桌，晚上肯定吃不下了。” 耳机里传来朱治松的声音，姜瀚文瞥了一眼。 这家伙和邵雪两人穿着便装在餐厅的对角那桌，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桌上就摆着一小份鱼子酱金枪鱼肉。 “朱治松，你小子怎么能这么点菜，鱼子酱就要那么一点，让旁边老外看见了，还以为咱们吃不起，点，照着菜单挨排点，伱姜哥报销。” 姜瀚文说完摘下耳机，继续狂切牛排。 晚上那餐他是没打算吃了，看张茂才那状态，加上刘欣欣这女人的不良记录，保不齐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姜瀚文虽然熟稔那些下九流的招数，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不止是朱治松和小雪，梁队也在附近等着，一旦出事立马就能赶到。 姜瀚文嘴里塞着半只大虾，眼睛扫视整个餐厅。 钢化玻璃全包围的结构，张茂才这家伙想跳楼也没那么容易，除非他是石头人，一头能把钢化玻璃撞碎。 不过就张茂才在电话里的虚弱状态，这人现在估计连上炕都费劲。 想想也是，被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长期折磨虐待，能忍到现在不爆炸，姜瀚文也属实佩服这种忍耐力，绝非常人。 姜瀚文风卷残云一般扫光了桌上的饭餐，满足的走到窗边，开始欣赏起夕阳美景。 落日总是短暂，眼看着一轮红日落下，夜幕降临。 姜瀚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六点二十分，距离双方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姜瀚文找了一个朱治松他们能看到的位置坐下，正是饭点，客人也络绎不绝的进了餐厅大门。 姜瀚文慵懒的坐着。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五短身材，穿着一身宽大的休闲装，头发打着发蜡，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样貌平平甚至脸上有点痤疮。 姜瀚文先是一愣，因为这个张茂才虽然这身打扮一般般，上身的衬衫很不合身，长了一大截，都快盖住屁股了。 可他的脸上却是极为红润，精神也饱满亢奋。 跟电话里的虚弱萎靡完全是两个人。 这是什么鬼？这货打鸡血了？ 姜瀚文眉头一皱，张茂才身边是一个穿着性感妖娆的女人，看着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 戴着一个蝴蝶形状的钻石发饰，唇红齿白，眼含春水，红润娇媚的嘴唇涂着鲜艳的口红，看得出是一个美女。 身上穿着一条红色超短裙，包裹着丰满的s型曲线，两条黑丝长腿，体态风流，浑身散发出一副风韵少妇的气息。 超短裙的领口很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部，擦肩而过的男人纷纷注视着这个性感的女人。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有点武大和潘金莲那味道了。 虽然手挽着手，像对情侣，可两人貌合神离的感觉太强烈了，怎么掩饰都遮不住的那种。 姜瀚文招招手，两人也看见了，立马走到近前。 “茂才，这位帅哥就是你同学姜导？果然是帅气逼人啊。”张茂才还没坐定，女人先开口了。 虽然是跟张茂才说话，但脖子愣是转都没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姜瀚文。 坐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将领口的雪白展露无遗，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黑丝包裹的臀部，媚眼如丝，很是诱惑。 不仅如此，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很诱人，香味浓烈又不上头，闻了又叫人面红耳赤，身体发烫。 “哈哈，老同学，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媳妇刘欣欣，欣欣，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著名犯罪类型片导演，优秀演员姜瀚文，姜导！” 张茂才今天很奇怪。 自己老婆穿成这样，跟坤一样，坐下的时候差点把整个胸都甩出来了，他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若无其事的给自己介绍。 “茂才老兄现在发达了，还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真是叫人羡慕啊。” 姜瀚文也不多说，一番客套恰到好处，他现在很想看看，这两个人今晚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点餐！” 张茂才招呼服务生点餐。 刘欣欣则是妩媚的看着姜瀚文，嘴唇轻咬，眼睛都快拉丝了。 “呃？” 姜瀚文眉毛一跳，脸色一滞。 可以啊，这个女人，豁出去是吧。 姜瀚文感觉到了桌子下的动作。 虽然被桌布盖得严实，但那女人的丝袜长腿已经伸到自己的膝盖处了。 女人手托着腮，身体微微前倾，灵活的脚趾在姜瀚文的大腿内侧不断向前挺进。 眼看就要上垒了。 姜瀚文突然起身。 “不好意思啊，去趟卫生间。” 看着姜瀚文的背影，女人恶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老公低声喝道。 “张茂才，请你好好配合，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有你好看的。” “药！快点！” 女人一巴掌拍在男人的头上，丝毫不给他面子。 “好~~” 男人微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墨绿色小药品，就是那种装速效救心丸的玻璃小瓶。 拧开瓶盖，在姜瀚文面前的汤里满满倒了一整瓶。 “酒店订好了吗？针孔摄像头装好了吗？” 女人继续跟丈夫确认事前准备。 张茂才依旧面带微笑，点点头。 自始至终却一句话都不说。 “回来了！收起来！” 女人见转角出现的高大男人的身影。 立马换上了一张满分笑脸，然后轻轻把自己的领口往下拉了拉。 (本章完) 第212章 冷静 第212章 冷静 华灯初上，餐厅的气氛很是热闹。 唯独姜瀚文这桌上的气氛很奇怪。 明明是谈拍戏角色的事情，可三个人之中，只有张茂才这个局外人在忙着端菜夹菜。 刘欣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姜瀚文身上，眼神动作极尽挑逗。 姜瀚文则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看着这对夫妻的表演。 “姜导，尝尝这汤，松茸汤鲜得很。” 刘欣欣喝了一口面前的汤，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姜瀚文看了一眼那一盏松茸汤，不疑有他，端起来就往嘴里送。 “来来来，老同学，汤有什么好喝的，我敬你一杯。” 张茂才突然起身，大笑着端起酒杯送到姜瀚文面前。 还没等姜瀚文端酒杯，张茂才已经仰头把手里的酒一口干了。 这是个没酒量的，一杯酒下肚脸就红了。 “姜导，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张茂才红着脸，姜瀚文明显能看到他眼睛里打滚的眼珠。 “张茂才，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让你喝酒，喝酒听到没！” 说完把酒杯放在刘欣欣面前，满满的倒了一杯。 刘欣欣的脸色很难看，她万没想到，这个孬种居然敢不听他的话。 “好，干了。” 姜瀚文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他很清楚张茂才在干什么。 自己刚坐下，他就朝自己使眼色，示意面前的汤有问题。 这个家伙，还是太善良。 “老同学，我跟伱说说，我跟说说欣欣的事情。” 张茂才笑眯眯的坐回座位，见旁边的刘欣欣没端杯子，他也不在乎。 而是自顾自的拉着姜瀚文聊天。 “老同学，你是知道的，我是农村家庭，爸妈都是种地的，全家供我一个人读书，我从小到大都在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挣钱。” “我长得丑，在学校就没有女生愿意跟我说话，大学四年我也没谈过一次恋爱。” “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爱情了。” 张茂才脸上的笑意更浓，他转向身旁的刘欣欣，双目含情。 “直到我遇到了欣欣。” “她是那么漂亮，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她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女人，第一个说要嫁给我的女人。” “我带她回老家，见了爸妈，见了爷奶，你知道的，见了父母就算是进了我家的门，我妈把镯子和戒指都给了她。” 张茂才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刘欣欣脸色铁青，如果不是姜瀚文在，她早就发作了。 姜瀚文瞥了一眼女人的手，却没看到张茂才说的手镯和戒指。 张茂才吸了口气，抬起头，眼睛通红。 “你知道的，进了家门，戴了镯子，就是自家人！你知道的，不是吗？” 张茂才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虽然他是看着姜瀚文说的，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张茂才，你喝醉了！” 刘欣欣眼睛一横。 “你说没车开，我当天就给你买了车，你说爸爸生病，要钱看病，我二话没说给了50w，你说你想旅游，我工作停了陪你去，你说没地方住，我把房子给你了，你要彩礼！我给了200w，结了婚，我把公司的股份给你了，基金给你管理，把流动资金拿出来给你买别墅，包包首饰衣服更是不用说。” “我以为你是我老婆！” “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要我钱，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 张茂才的声音拔高八度，丝毫不顾周围客人惊讶地目光。 “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了，现在我只剩下一条命了。” 张茂才攥着拳头。 “你可以不在乎我，给我戴绿帽子，侮辱我，打我。” “但你至少有个限度！” “姜瀚文是我老同学，是我同桌，就算不提这个，他也跟你无冤无仇，可你为了一个角色就要害他身败名裂，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男人的情绪终于忍耐到了顶点。 他全身颤抖，桌上的餐布被他攥成一团。 “张茂才！你疯了！你在胡说什么？” 刘欣欣从来没见过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像今天这样。 “呼~~” 张茂才突然长舒了一口气，迅速平静下来。 他没有理会面色难看的妻子，而是整理了一下餐布，松开衬衫的扣子。 郑重其事的向姜瀚文介绍。 “姜导，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的妻子，刘欣欣。” 刘欣欣，出生于1986年11月，她的发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在学校担任财务工作，就连舅舅也是大学教师。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中，按理说家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确实，学生时代的刘欣欣是家长和老师眼中典型的乖乖女，并且学习成绩优异，一度成为了家长眼中的骄傲。2002年，刘欣欣参加了中考，最终不负众望，以非常理想的成绩考入了重点高中。 可能是上了高中以后父母疏于监管，刘欣欣的对学习逐渐产生了消极情绪，果不其然，她在2005年6月的高考中，发挥的非常不理想，最终还是在父亲的指导下填写的志愿表，勉强被鲁东科技大学录取，正是父母所工作的那所学校。 在大学期间，刘欣欣身材高挑，并且肤白貌美，在当时就是典型的白富美。 如此优秀的女孩，在大学校园里也自然成为了靓丽的风景线，所以刘欣欣的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男同学。 刘欣欣在当时所学的专业是土木工程，在整个班级里也是尖子生，再加上优越的家庭条件，她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同学口中的“院”。 她的周围从来不乏追求者，并且有钱人也不少，但这时她并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于是就挑选了一个感觉不错的男生，谈了一场大学生之间的恋爱，那场恋爱，没有掺杂任何利益关系，就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大学毕业后，刘欣欣并没有参加工作，而是选择了考研，同时也宣布了和大学男友关系的结束。 2009年，刘欣欣顺利拿到了京城交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于9月份前往京城攻读结构硕士研究生，母亲由于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外面，所以也一起跟了过去。 在读研期间，刘欣欣并没有选择住校，而是住在了母亲在外面租的房子，所以除了上课以外，她鲜少出现在学校。 尽管刘欣欣不经常在学校内活动，但她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仪表姿态，都透露出一股大家闺秀的独特气质，和普通人有着明显的差别，所以即便她不怎么在学校里出没，但依然能留给人深刻印象，追求者自然也是不在少数。 可能是周围的追求者太多使得刘欣欣迷失自我，从她的身上产生了一股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她认为男人都是低贱的，见到好看的女孩就会一窝蜂的凑上去，渐渐的，她将男人视为了自己的玩物。 短短一年时间，她就交往了十几个男生，几乎是一个月就换一个。 “你混蛋！张茂才！！！” 刘欣欣终于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朝张茂才的脸上打去。 “别激动，等我说完，老婆！” 张茂才的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张手捉住了女人的手腕。 “好痛啊，放开我！” 刘欣欣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很陌生，他居然敢跟自己动手！ 张茂才松开手，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 在读研二时，刘欣欣凭借着自己的样貌和才气，在那些追求者中选择了一个富二代交往，并且迅速结婚。 然而才仅仅过了3个多月，二人就宣布离婚，并且离婚后富二代留给了刘欣欣20万，至于这俩人在婚后3个月时间到底发生什么就无人知晓来了，甚至很多同学都认为刘欣欣在那段婚姻里是受害者。 由于刘欣欣之前结了婚，所以她的母亲就安心离开京城，出租房也退掉了。 离婚后，刘欣欣只能重新寻找住房一个人居住。 离婚后的刘欣欣行踪非常神秘，去学校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少，没有人知道她在干些什么，据猜测可能是从事表演、模特之类的工作。 2012年，刘欣欣读研结束，毕业后的她没有回到家乡，而是选择留在京城工作，与公司的一位同事合租了一间地下室。 按理说居住地下室的人经济条件普遍都不是太好，然而仅仅过了3年，刘欣欣成功拿到京城户口，并且居住的房子竟然还是别墅。 这是一座两百多平米的双层独栋别墅，而且地段也不错，据估算，这栋别墅的价格至少要1000万，而一个毕业生，哪怕她是硕士，3年时间挣到1000万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最重要的是，根据相关资料显示，刘欣欣自从2012年4月份开始，就已经辞职不干了，行踪变得整天神神秘秘。 一个连工作都懒得参加的人却能快速住上别墅，这不禁让人们对别墅的来历想入非非。 在住别墅期间，有人目睹过刘欣欣带回过一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仅出现过一次并再也没有露面，所以这俩人的关系也无从得知。 2014年，刘欣欣在世纪jia缘上注册成为vip，在此期间她曾与多名网站上的男人私下相亲，在这上面，她又结识了不少有钱人，最终刘欣欣选择了一名叫李铁军的男性交往。 李铁军有着雄厚的家底，然而自从他遇到刘欣欣以后，却觉得自己仿佛像个穷光蛋。 二人交往了大约有1年的时间，刚刚认识不久，刘欣欣就找李铁军索要了一款宝马跑车，往后的消费更是高得离谱。 李铁军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少的家底内心发愁，说句不好听，哪怕出去嫖也不至于这么多钱，于是李铁军迫于压力，与刘欣欣提出了分手。 情侣分手有双双哭泣的，有平平淡淡的，严重一些的会吵架。但刘欣欣不哭也不闹，而是找李铁军索要精神损失费。 随后的2015年到2016年之间，刘欣欣在世纪佳缘网站活动频繁，并与多名男性相亲。 期间她也参加过工作，但是人家对工作那可是非常挑剔，两年内她只担任过几次礼仪迎宾。 一个硕士研究生，单凭这个文凭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如果让普通人得到这个学历恐怕做梦都能笑醒，然而刘欣欣无论如何就是不愿奋斗。 2017年3月20日，刘欣欣索然无味地浏览着世纪jia缘网站，寻找她下一个“对象”。 突然间，她发现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并主动与之沟通，二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就约定好了见面时间与地点。 男人叫做张茂才，相貌平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张茂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说的没错吧，那个男人就是我，你之所以选择我，并不是喜欢我的人，而是我的基金账户截图。” 这么详细的背景调查，张茂才始终面带微笑，像是在公司像客户介绍自己的产品一般细致，将一个工科男的严谨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欣欣面无表情，虽然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她仍旧强装镇定，张茂才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而且，他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些的，很多事情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你调查这些有用吗？张茂才！你以为我会怕你？你要搞清楚，你现在一无所有，你的公司，你的房子，你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刘欣欣迅速调整了情绪，很快恢复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她确实可以自信，张茂才的全部身家都在她的名下，现在的张茂才几乎就是身无分文，这就是她敢随意拿捏他的底气。 “老同学，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张茂才先跟姜瀚文道歉，然后转头看向女人。 “刘欣欣，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向税务部门提交了公司税务报表，咱们公司的资金去向和漏税情况你最清楚，由于你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所以你现在的账户被冻结了。” “还有，联系到了你的那些前男友，然后了点钱，她们很乐意跟我分享一些和你拍摄的不雅视频，不得不说，内容真是精彩。”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虽然没钱，但借钱的渠道还是有的。” 刘欣欣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终于消化掉张茂才说得话。 “茂才，老公，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本章完) 第213章 (备份)想通了没 第213章 (备份)想通了没 “收队吗，姜哥？” 远处角落里的朱治松冲着姜瀚文比划了一个手势。 姜瀚文微微点头。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惨烈的反杀，老实人逼急眼了动刀子捅人是常有的事情。 换位思考，姜瀚文自认如果处在张茂才的位置，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绝对会把这个叫刘欣欣的女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刀工。 “瀚文，今天是老同学见面吃饭，不需要贱人在旁，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茂才胖嘟嘟的脸上阴郁尽扫。 “茂才，你听我说，别这样好吗？” 女人真的慌了，张茂才这样的凯子没了她可以再找，但如果这家伙真的狗急跳墙，冒着自己坐牢的干系，钱把那些视频传得满天飞，那她以后身败名裂不算，钓凯子找金主是没戏了。 而且，如果现在张茂才说的偷税漏税的事情她完全不懂，虽然知道自己把公司的流动资金抽出来买别墅了，导致公司的资金出了问题，但什么税务事情她哪懂，她刚刚真的收到了账户冻结的短信。 怎么可能不慌。 “老公，我错了老公，我跟你回家，什么都听伱的好吗~~~” “呜呜呜呜~~~” 张茂才似乎是没听见女人的哀求，拉着姜瀚文就往电梯走。 “真的想清楚了？” 电梯飞速下降。 姜瀚文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这个戴眼镜的小胖子，就刚才那一通操作，虽然说不上酣畅淋漓，但却精准的抓住了女人的命门，把这个蛇蝎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这还是那个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的张茂才吗？ “想清楚了。”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大厅，来到停车场。 张茂才突然转头，朝着姜瀚文深深鞠了一躬。 “张胖子，你这是干啥，折我寿呢？” “瀚文，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那儿。” 张茂才抬头指着楼顶。 “上次给你打完电话，我听出来了，你话中有话，你知道的，我是个老古板，如果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怎么欺负我都成，她是我张家的人。” “但如果是个万人骑的婊子！我凭什么让你糟蹋？” “报案是真的，视频也是真的。” “不过我并不打算苟活了，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家里人知道这个情况，他们会怎么样。” “而且，一个大男人活成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张茂才苦笑，幸亏自己还留了一套房子，这几天他转手卖了，把钱转到了母亲户头上。 父母身体都不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可如果自己活着，继续被那个女人糟蹋下去，自己不但会被彻底榨干，爹妈被她要挟，肯定也活不成了。 “呵呵，以前坐你旁边，我老跟你说我有恐高症，你不相信，但我跟你讲，我站在楼顶的时候就想往下跳，明明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跳下去。” “我已经走到边上了，就差一步。” “但我看见你了，姜瀚文，在停车场，带着好几辆车的人，看得出来，那些都是警察。” “暴露了，你肯定知道我在骗你，是想害你，想来是要来抓我的。”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朋友赴约了，我要是不去，总是不好。”“茂才，你小子是不是傻，我要是知道你要害我，不来就行了，干吗带一群警察过来。” “而且，被一个骗婚的白痴女人搞到要跳楼，真有你的！你要是眼一闭从上面跳下来，那女人不得高兴的在你分头放炮。” 姜瀚文一脚踹在张茂才的屁股上，从他手里抢过车钥匙，边走边按解锁。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一个处男被爱情冲昏了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介个就是呐情，爱你个麻儿情！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上了桌才想明白的吗，你那眼色使的，眉毛都快挑飞了，我再不明白那就真成白痴了。” 张茂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确实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同学会这么大功夫来帮他。 姜瀚文：“~.~” 这小子是真误会了，我是冲斜对面的朱治松使眼色，不是给他. 这时候也没必要再解释了。 “嘟嘟” 前面的一辆白色byd秦车灯亮了。 “呦呵，你这个公司老板，下班还兼职跑滴滴啊，不过这车不错，性价比高。” 姜瀚文看了一眼byd旁边的那辆劳斯莱斯，上去又踹了张茂才一脚。 “我特码你幸亏不是我弟，不然我非得打断你的腿，给那鸟女人买劳斯莱斯，自己开个出租车，二手车的广告贴都还没撕掉，你咋不上天呢！” 姜瀚文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愣着干吗，上车！” “姜哥，嘿嘿。” “别乱攀亲戚，我没这么孬种的兄弟。” 姜瀚文是一点不留口，对付这种钻石级别舔狗，不开大贴脸输出是骂不醒的。 张茂才抱着头坐在副驾驶，压根不敢还嘴。 “你小子牛币了，汤里给我加了什么料，致幻剂还是催情粉？” 姜瀚文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直接飞了出去。 不得不说电车的加速是真快。 女演员靠卖色相博出位，这种套路姜瀚文见多了，刚才那个刘欣欣，要不是餐厅人多，估计她都直接坐自己腿上了。 要是真的喝了那加了料的汤，姜瀚文也难保自己能坐怀不乱。 他又不是柳下惠。 不过这女人太脏，而且姜瀚文不是ntr爱好者，实在来不了这一套。 “姜哥，你怎么知道的？哦哦，我忘了，餐厅有警方的人。” “那个，那个粉是我高价买的黑玛咖粉，里面加了人参、鹿茸、虎鞭、肉苁蓉、我还自己加了点锌粉，妥妥的保健壮阳神药！” “放你娘的屁，劳资龙精虎猛不需要那玩意儿！” 姜瀚文脚踩着油门，不方便抬腿，不然非得把这胖子踹下车。 张茂才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刘欣欣让我买强力催情粉的，这个贱人，我能害自家兄弟吗？” 姜瀚文：“呵呵~~~o(*￣︶￣*)o” 自己体会。 (本章完) 第214章 舔狗 第214章 舔狗 西莞二中对面，美食一条街。 这地方是学生下晚自习之后的续命圣地。 小吃种类繁多，由于客人大多都是长身体的高中生，菜量大管饱，价格还不贵。 大朗榄酱炒饭、沙田莲藕煲龙骨、莞城猪手、不甩、糯米鸡、莞城豆腐、牛杂粉、清溪酿豆腐、客家红烧肉、石龙肠粉、蜜汁烤鳗鱼 不仅仅是学生，附近的年轻人也有不少会逛这边的夜市。 “呵呵，这地方，确实比那什么旋转餐厅强多了，十盘法式焗蜗牛也比不上一碗豆腐。” 姜瀚文叹了口气，然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虽然不是原来的姜瀚文，但那家伙的记忆可一点不少的印在他脑子里。 这里的每一家小吃店，每一道菜的味道他都记的真切。 几乎不用找，仅凭着习惯，两人就到了一个莞城豆腐的摊位坐下。 “老板，两碗豆，多加！” “去搞碗牛杂粉来，再弄点烤鳗鱼！” 两人都是老客，自然知道点什么。 “姜哥，我给你说个事儿，刘欣欣这贱人为了一个角色，就要害你身败名裂！” 姜瀚文正在喝豆，听到这话也是楞了一下。 啥意思？为了一个角色？ “那个冯导，就是那个名气很大的导演，你是圈内人，肯定知道的，他有一次突然联系到我，说如果能帮他个忙，就给刘欣欣一个安排角色。” “刘欣欣知道之后立马就答应了，她想给伱下药，然后弄到宾馆，拍视频陷害你。” 张茂才恨恨道。 “这个贱人，我这次就算自己去坐牢，也非让她身败名裂！” “等会儿，那个什么冯导的事情先等下，你啥意思，真打算把视频发的满世界都是？” 姜瀚文喝完一碗，见张茂才气的满脸通红，估计他也喝不下，直接端起他那晚喝起来。 “那女人辱骂你，威胁你转账，房子过户的信息你留了吗？” 姜瀚文低着头，很快一碗豆腐又干完了。 “姜哥，你怎么知道她~~~” 张茂才楞住了。 “她说你怎么不去死，还让你全家都活不成，说你是个废物，xing无能，说要带男人到家里睡觉，说~~~” “别说了！” 张茂才双手举过头顶。 “姜哥姜哥，别说了，我投降！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警方监听了我的手机啊。” “我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你小子从48楼跳下来，这身肥肉摔在地上扣都扣不下来，真是出息了你。” “就你这点破事，警方可没空监听你。” 老板端上来一盘烤鳗鱼，香气扑鼻，张茂才咽了口吐沫。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后怕。 要不是姜瀚文今天过来，他真的已经死透了。 “姜哥，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我都没删。” “亏你还有点脑子。” “公司的事情怎么处理？真的有偷税漏税？” “公司账上的钱被她挪用买房了，现在是资金链断裂，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姜哥。” “张茂才，你是不是没搞明白，公司的实控人是她，税务问题和资金链断裂，该麻爪的她，不是你。” 姜瀚文大无语，这家伙敲代码有一套，当老板是真不合适。 “滴滴滴滴~~” 话还没说完，张茂才的手机响了。 “刘欣欣的，姜哥，我接不接？” 姜瀚文：“.”张茂才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扩音。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哭腔。 “喂，老公，老公我错了，冯导看了我的信息，电话也不接，威信也拉黑了，老公，你不能也不理我！我把公司还给你，你想办法把漏给补上好吗？老公！” 女人哭的梨带雨，声嘶力竭。 虽然狠辣、无情、做事不留余地，但本质上她只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蠢女人，没有能力管理公司，也没有能力获得财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张茂才语气刚有点松懈，就被姜瀚文的死亡凝视给憋回去了。 “老~” “嘟”姜瀚文果断挂了电话。 “张茂才，你如果饶了她，后面谁来饶过你？你真打算身无分文，重新开始吗？” “姜哥，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能重新把公司搞起来的。” 张茂才很有自信。 “你确定，你靠的是能力，而不是赶上好时候，踩到风口了？就你个app，现在重新再来，你有机会吗？” 姜瀚文冷哼一声，机会对于大部分没有资本的普通人来说，一辈子只有那么一两次，可有的人总觉得那是自己的努力。 “我肯干活，能吃苦，姜哥你难道不相信勤劳致富吗？” 张茂才有点不服气，这个公司做起来虽然有运气成分，但他自己也是没日没夜的干，辛辛苦苦熬出来的，没理由不能重新再做一个。 “勤劳为什么不能致富？” 姜瀚文放下手里的豆，认真的回答。 “勤劳致富，努力成功？虽然事实很难听，但我不得不说，如果拜佛有用，你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有长生不老的药，马首富都没有资格买。” “如果种地可以赚钱，农民将无地可种。” “如果大便能被资本控制，你将失去屁股的使用权和控制权。” “如果彩票真的能中头奖，那将不可能几十年都是2元一注的成本。” “如果勤劳能致富，你挑大粪都得送礼走关系。” “你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程序员，搞成一家像样的公司，这是你的运气和眼光。” 姜瀚文指着张茂才手机屏保上的女人。 “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你？我相信你心里是有答案的，勤劳不能致富，就像舔狗不能收获爱情，如果舔狗都能收获爱情，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姜瀚文又补了一句：“虽然大概率人人都是舔狗，但你得知道分寸。” 张茂才被一通输出，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姜瀚文说的话虽然难听，但都是实话。 “老板，蜜汁烤鳗鱼再来两份。” 姜瀚文也懒得多说，这家伙只是鬼迷心窍，又不是脑子不好使，要是再执迷不悟，那就该他跳楼。 “姜哥，你说人人都是舔狗，可上学那会儿，那么多女生围着你，我就没见你舔过谁。” 张茂才突然苦个脸问道。 姜瀚文抬起头，把张茂才的脑袋扶正，表情认真。 “无意冒犯，我长这样，你长这样，所以我不用当舔狗，你有给刘欣欣的钱，不如好好去找个健身教练，再去寒国整个容，保准有人舔你。” “滴滴滴~~” “喂！朱警官，下班了带小雪和梁队他们去莞香楼，我请客。” “什么？有人到警局，找我？” “还是个和尚？” (本章完) 第215章 今时不同往日 第215章 今时不同往日 姜瀚文没多在意朱治松说的什么和尚，劳资不信鬼神不拜佛。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张茂才的问题，还有那个远在京城的冯大导演。 我姜瀚文何德何能，值得一个功成名就的大导演如此处心积虑的陷害。 关于这位冯导，姜瀚文觉得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并不是不明白娱乐圈的论资排辈，其中的蝇营狗苟，潜规则太多，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不拜码头就进来确实坏规矩。 过去山贼土匪见面还盘道呢。 不过这不是姜瀚文不懂事，他前世在圈子里也混了十几二十年了，规矩门儿清。 问题是姜瀚文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一直在短视频平台上活动，哪有门路搭上那帮大佬？ 之前电影宣发直播被恶意推流，林乐清就提过这事，姜瀚文香江一行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倒好，直接不装了，忽悠一个蛇蝎心肠的蠢女人给自己玩仙人跳，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老前辈自己不要脸，姜瀚文也没必要给他面子。 就刘欣欣这条线，拿出的证据就足够这老小子在牢里过年了。 “姜哥，我这后面该怎么办？” 张茂才眼巴巴的看着姜瀚文，讲道理写代码他懂，法律的弯弯绕他是一窍不通。 “把手里的证据整理一下，以敲诈勒索罪起诉他，这个案子证据确凿，至于你手里握着的不雅视频。” 姜瀚文摇摇头。 “先别拿出来，不然自己就陷入被动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对于刘欣欣来说就是威慑，她也不敢在警察那胡说。” 姜瀚文想了一下，这案子在前世，张茂才跳楼自杀，他家人打官司打了好几年，最终是定了刘欣欣的罪。 之所以如此艰难，原因就是张茂才一死，刘欣欣提前销毁了两人之间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导致起诉方没有足够充分的证据，最终还是警方迫于压力，上了手段才取得了相关证据，最后案子才有个了结。 不过现在不一样，苦主张茂才好好的在撸串呢，相关的转账、交易、聊天记录统统都在，甚至刘欣欣私自挪用公款，导致公司无法按时缴纳税款的证据都有。 更别说张茂才还手握刘欣欣的xx视频，虽然这玩意不能拿出去，但握在手里足够威慑对手。 毕竟对于一个卖人设钓凯子为生的女人来说，钱没了可以再捞，人设崩了那就完蛋，这辈子的饭票都没了。 “怎么？还舍不得？” 张茂才突然歪过脑袋，眼圈又红了。 姜瀚文这次倒是没有再骂他，毕竟是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纯爱战士，姜瀚文相信，对于刘欣欣，张茂才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对方。 也许这就是爱吧，虽然畸形，虽然听起来看起来都那么卑微无力。 但姜瀚文还是认为，张茂才没有错，虽然舔狗的自我感动不值一提。 “茂才，说实话，我做不到像伱这样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 姜瀚文拿过张茂才面前的烤鳗鱼。 估计这小子今天是真吃不下了。 “不过呢，你要是不忍心呢，就把那些视频拿出来看看，把她骂你的语言拿出来听听，抽自己大嘴巴子，实在不行就去罗马皇宫，巴黎夏日逛逛，那里的好看姑娘多着呢，刘欣欣这一号的只能算普通货色，放心，不了多少钱。” 姜瀚文没心没肺的啃着刚送来的蒜香猪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要想成长，成熟，对捞女渣女脱敏，就得多去按摩洗浴足疗。 丑女人和漂亮女人，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不放平心态，破财是肯定的。 再说了，明明1000块就能搞定的事情，这小子愣是砸了1000w，简直就是脑残， “姜哥，你能不能给我留一个猪蹄，两个都被你吃的。” 张茂才突然嘟囔着嘴，一脸幽怨的看着姜瀚文。 这人太没有同情心了，嘴巴毒的不得了。 我那是爱情，跟去会所找小姐能一样吗？ “看什么看，我吃东西，你哭丧个脸，严重影响我食欲，想吃自己点。” “爱情是留给好人的，不是留给婊子的，这一点都搞不清楚你以后还得踩坑。” 姜瀚文叹了口气，望着美食街来来往往穿着校服的年轻学生，心里有些感叹。 明明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都是大差不差的思想，为什么出了社会没几年，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姜哥，你以前老跟我说，人是不会变的，现在你还相信这句话吗？” 张茂才顺着姜瀚文的目光方向看去。 那是街对面西莞第二中学的牌子，教学楼里还有教室亮着灯。 “信，当然信，你看，你高中的时候没女人缘，被女人骗，现在还是没女人缘，被女人骗，哦，对了，有一点不一样，那会你可没有一千多万往女人身上砸。” “姜哥，我恨你！” 张茂才恼羞成怒，抱起猪蹄狂啃。 “滴滴滴” 姜瀚文眉头一皱， 吃顿饭电话响个不停，真是一刻不得闲。 “两个京城的号码？” 一个是老朱的，还在打，另一个是陌生号码，已经挂了。 “喂，朱主任，有何贵干啊，哎呦，那个谁台词说错了！会不会演？”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装出一副忙得飞起的样子。 “哎呦，姜导正忙着呢？打扰打扰，不过您这拍戏，在美食街拍，属实不易啊，群演可不少啊，而且您这导演亲自上阵，猪蹄吃的满嘴油，太敬业了！” 电话里传来老朱的揶揄声。 “我靠，朱其玉，你个老登，派人监视我？” 姜瀚文直接跳起来了，这老家伙蔫坏。 “我可不敢监视堂堂香江警务处副处长，你这职级可不比我低，回头。” 姜瀚文立马回头。 果然，街尾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戴金丝眼镜，穿黑色休闲服的小个子板寸老头，还有一个是老朱plus，除了个子高一截，打扮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旁边这男的戴着黑丝口罩，看不出样貌。 “姜哥？那是你朋友？” 张茂才看着走过来的两人，有点发愣，姜哥的朋友年纪都不小啊，这两个人看起来都超过六十岁。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两个人的气势，虽然穿的不是什么正装，其中一个还戴着口罩，但两人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压根藏都藏不住。也幸亏美食街都是学生多，不然肯定有人能看得出来。 “老朱，你，你，太不厚道了！” 姜瀚文脸皮够厚，但还是涨得满脸通红。 说谎不可怕，可怕的是当着别人的面说谎，然后被当众戳穿，太丢人了。 不过姜瀚文瞬间就反客为主，开始质问起老朱，来西莞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哈哈，姜处长，您这是冤枉我了，香江那边关于你的任命刚传到部里，我是立马就买机票，跟上面简单商量了一下，然后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 “老板，这两位帅哥吃什么，就给我们照着来两份。” 老朱也不客气，旁边那个高大男人也很自觉。 两人坐下就开始点菜。 见姜瀚文一脸懵逼，老朱开始解释。 “关于你被任命为香江警务处名誉副处长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姜瀚文，居然能以一个顾问的身份领导整个香江警队各部门，关键是这些鼻孔朝天的家伙还都服你。” “你知道这给了上面多大的惊喜吗？？林老都说了，他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打住打住！” 姜瀚文放下猪蹄，连连摆手。 “你别瞎说哈，什么收服，邝处和老庄跟我是朋友关系，单纯得很，不存在上下级或者你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关系。” 玛德，这些人玩zz把脑袋都玩秀逗了，老朱去京城一年不到，也犯这死样。 邝智力跟老庄是什么样，姜瀚文最清楚。 zz算计一开始是肯定有的，现在也还有，但你指望用zz算计绑定这两人，绝对会被他俩先玩儿死。 一个是警务处的实权少壮派，影子处长，一个是纵横黑白两道的洋探长，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还收服，你以为是玩游戏呢。 “哈哈，姜处长就是谦虚，你都不知道香江警务处给公安bu发的函里，是怎么夸你的，简直就是华夏第一神探，而且为人亲和，深得基层警员爱戴。” 老朱叹了口气。 “诶，老朱我干了几十年警察，口碑都比不上你姜处长万一啊。” 老朱边说边拍大腿。 “老板，给这老头来十个猪蹄，堵住他的嘴！” 姜瀚文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登把拍领导马屁的套路用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忘了我姜某人是个演员。 你这演技太拙劣了。 “好好好，闲话不说了，我这次来一是恭喜你高升，公安bu的文很快就要下来，你这个香江警务处副处长会变成实职，在保安局拥有投票表决权，这一点警务处也同意了，他们巴不得你常驻香江。” “跟以前的什么特聘顾问不一样，你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了，要知道，香江，不是普通地方，上面很重视。” 老朱说正事的时候终于严肃了点，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忍不住。 “我升官儿又不是你升官儿，你笑什么？” 姜瀚文白了一眼老头。 “废话，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老头马上就要退休了，你高升，以后不得罩着我。” 老朱说得是理直气壮，在他的脑子里，gg相互是常态，事事都上纲上线才不正常。 不过想想也是，华夏千百年来的人情社会，这种观念已经固化了。 以前靠的是血缘，后来靠的是裙带，现在靠的是师生同袍关系。 想来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姜瀚文自问，以后老朱要是有困难找他帮忙，他是绝对不可把人拒之门外的。 “呼” 姜瀚文吐了口气，说了自己不能当官儿，自己这个任人唯亲，不分青红皂白，护犊子的性格，一当官肯定出事。 “瀚文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别人我不敢说，你姜瀚文的朋友，没一个是坏种，坏种跟你成不了朋友，交不了心，以后不用怕老朱给你添麻烦。” 老朱摆摆手，话锋一转。 “瀚文，说句不好听的，以前网上有人带你节奏造你谣，警方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诶，可是，各地警方不太想管娱乐圈的造谣事件，说实话，你们圈子里面的人太复杂，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来回切换，一般人还搞不清楚，我们警方不愿意轻易下场，就是怕好心办坏事，损坏警方的公信力。” 老朱这话说的是没把姜瀚文当外人。 警方处理娱乐圈的造谣问题一向是怠惰的态度，除非苦主主动上门报案，否则一般情况下是不理的。 原因也如老朱所说。 娱乐圈这帮人，一个毒检就能消灭三分之二，男盗女娼的事情太多了。 平时出了个新闻，上个热搜，往往是反转反转再反转，看得人最后都懵逼。 你说谁能有本事，事情一出来，就能把前因后果，背后隐情都搞清楚？ 要是真这么干，警察局就什么案子都不用办了，天天处理娱乐圈那堆破事吧。 “哼哼，这话不用你说，老朱，我可从来没为这种事麻烦过你。” 姜瀚文推了推张茂才，让他再去买点吃的，这两个家伙瘦不拉几的，看样子也不像是能啃猪蹄的主。 “姜处长，现在，不一样了。” 老朱眼睛一斜，脸上满是狠厉。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是警务系统内部的实权处长，还是在香江这个特殊的位置，某些人敢明目张胆的造你谣，还想下药毒害我们警方最优秀的‘预言家’。” “这事儿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老朱的语气阴冷，如果说是网上买点水军搞点谣言，他不会这么暴怒，直接坐飞机过来。 一个戏子，下毒？毒害一个警务处副处长，居然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天理难容。 “你们监控了那个什么冯导？” 姜瀚文眉头一掀，看向老朱身边的高个男人。 “从上次他买水军冲你直播间的时候，网监就盯上他了.” ++ (本章完) 第216章 给你指条路 第216章 给你指条路 “高抬贵手？” 姜瀚文挠挠头，老朱旁边这高瘦男人摘下口罩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惊讶的。 这位的地位可不比冯裤子，正经的国师，在圈内德高望重，站队也从没站错过，这么多年地位稳如泰山。 如果是为了姓冯的事情，姜瀚文可以理解。 但如果仅仅是为了姓冯的事情大晚上从京城飞过来见自己一个不入流的演员，姜瀚文完全不理解。 况且，听说姓冯的跟他的私交不错，以这位趋吉避凶的性子，会无缘无故蹚这滩浑水？ 不合常理。 “姜，姜导。” 男人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眼窝深深的凹陷进去，健康状态看起来并不很好。 “导演，在您面前我啥都不是，导演就别提了，折我寿。” 姜瀚文摆摆手，不管这个人地位如何崇高，但至少人品过得去，而且专业能力确实够格。 就凭这一点，姜瀚文表示尊重。 “我是个实诚人，实不相瞒，姜导的导演水平我不评价，但就你这演技，我拍胸脯打包票，整个娱乐圈的男演员之中能跟你比肩的，不多。” 见姜瀚文还是一副谦恭的模样，男人怕对方误会自己在胡乱恭维。 于是正襟危坐，严肃认真的跟姜瀚文讨论起来。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要求的是“成为形象“、生活在形象之中，并要求在创造过程中有真正的体验。” “布莱希特建立了新型戏剧，演员与角色保持距离，形成“双重形象“即演员即是演员本人，又是剧中人物，是演员利用高超演技表现剧中人物。” “实话说，我导演这么多年，拍过这么多戏，这么多电影类型，合作过这么多演员，演的入戏的我见过很多，像那种舞台剧出身的，间离感特别强的，也有不少。” 导演目光烁烁的看着姜瀚文：“可是，像姜导这样的演员，能做到沉浸感和戏剧性兼顾，既保证角色十足的代入感，并且把代入感做到极限，给观众极致真实的体验，又完美的不越过那条线，不至于让角色崩溃，这种火候，功力。” 导演的语气一沉，微微停顿：“没有二十年以上的浸淫，我拿我的专业担保，不可能做到这种浑然天成的地步。” 这话一出，姜瀚文的心头一凛，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国师，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没有两把刷子，没点真本事早就被人拉下来了。 这人，莫非是对我有所怀疑？姜瀚文心存疑虑，虽然这事不太可能，但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现在还有不少香头，阴阳先生，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他们就能解决，姜瀚文也不认为那东西全是迷信。 不过以对方的城府，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而且就算他有所猜疑也没用，说出来百分百会被当成神经病。 生活中可不缺说自己是某某人投胎转世的“大能”，这些人都在精神病院待着呢。 “导演，你这话说的，我这小兄弟演技是好了点，但也没伱说得那么邪乎是吧，特么二十多年，我小老弟从娘胎里开始学表演也不够啊。” 老朱是个人精，自然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交锋，心里虽然不悦，但还是下意识的给姜瀚文解围。 导演的能量不比那姓冯的，跟他撕破脸，斗起来极容易两败俱伤。 况且，这家伙不是说好了来当和事佬的吗？和事佬是这么当的？ “哈哈哈哈，朱主任，这你有所不知了，我说的是姜导的演技没有二十年以上的浸淫练不出来，但老朱你知不知道，古之帝王贤者圣人多有天赋异禀，一窍通而百窍通，那进步神速自然不是凡人所能比拟的，我看姜导面色神异，怕不是传说中的开了天眼的异人~~~~” “姜导的本事我也略有耳闻，上面的大领导我也认识不少，他们都很钦佩姜导的能力啊，姜导，你若有意，我立马帮你引荐。” 看着导演掂着俩猪蹄在桌上手舞足蹈。 老朱是真上火了。 “导演，你这就不对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姜瀚文的本事不管是演戏还是破案，靠的都是真本事，你这又是圣人又是开天眼的，这叫捧杀。” 老朱说着，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导演这年纪，七十多了，听闻年少时倒是跟游方先生学过几手，他大概是不会无的放矢。 姜瀚文每次破案，都跟开了挂一样，无所不知指哪打哪，犹如神助，这其中有没有神异之处，老朱最有发言权，上层就有不少大人物想见见这个警界预言家。 不过，老朱是决计不想姜瀚文走这条路的。 “武帝时期，皇帝对图谶之事情深信不疑，又派人于四海之内求取长生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北至东海，下至楚地，百姓纷纷寻仙求药，访神问鬼，一时间于殿前献书，自称有神仙之能者不计其数，然后数年，皇帝先后下令诛杀万余神仙方士” 不得不说，朱其玉这人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这文化素养却是小母牛摸电线，牛逼坏了。 一番话说的导演脸色铁青，差点破防。 “朱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故意要害姜导？你这就过了！” 导演有点懊恼，就不该跟朱其玉一起来，他是真没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亲近，这两个家伙非亲非故，况且我这又没恶意，上面确实有不少人想见这个年轻的“高人”。 他在寒国的一通操作对zz人物的冲击力是巨大的，跟上面攀上关系，好处自然少不了。 为何这两人都是满满的敌意。 “导演，你我都是拍戏的，放在过去这就叫戏子，戏子就该把戏拍好，您说是吗？” 姜瀚文起身给两人端了两碗豆，老朱那碗是加了卤水虾皮，香菇木耳葱一样不少，给导演的那碗则是撒了一层的。 老朱以手扶额，姜瀚文这小子的性子太直了，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哈哈，早就听说南方的豆是水的一种，味道极好，我这么多年倒真是第一次尝。” 导演楞了一下，眉头皱起，又强行舒展，然后端起豆碗，直接一饮而尽。 “姜导，闲话少叙，咱们说正事。” “冯裤子这人做事情是不地道，但是罪不至死，还希望姜导高抬贵手。” 导演起身朝着姜瀚文拱手致歉。 他本来不想管冯裤子的死活，这家伙已经被没来由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面子能当饭吃吗？他们以前给新人下马威那也是要看人下菜碟的。如果姜瀚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他不在乎冯裤子使什么手段收拾他。 不懂规矩，不上道儿的小子就该收拾，轻则冷藏，重则封杀，实在是无法无天的就找茬送进去喝茶，这些都无可厚非。 但姜瀚文是谁？二十出头就能身兼多省数地警方的特聘顾问，这些也没什么，但这人的人脉关系是普通人吗？ 以编外人员的身份领导过公安bu悬办两破大案，刘名扬，也是王领导的新晋乘龙快婿，在新闻发布会上当着众媒体的面给姜瀚文站台。 他在寒国，跟samsung集团和寒国警界一把手，政坛少壮派领袖都私交甚密。 更不用说最近在香江更是得了警务处副处长的位置，全香江警队对他都礼遇有加，这是十几年来，上面对于香江势力少有的重大突破。 这是何等恐怖的影响力，你是眼瞎还是心瞎，上次你派人冲人家直播间，让直播间里全国各地的警局给他站台，你是真没看见？你就问问，娱乐圈谁有这实力？ 你冯裤子是不是觉着拍几部戏，挣点钱就能在那些大人们面前装大佬了？ 在大佬面前你屁都不是。 现在倒好，玩儿阴的，弄盘外招。 找个不知道哪来的婊子，想给人家下套，家里没通网吗还是脑子被驴踢了，不看新闻的吗？香江警务处开的记者发布会在东方卫视那是直播。 你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知道的你是鼎鼎大名的导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恐怖分子呢。 不说买水军污蔑造谣，影响恶劣，追究起来一年起步。 跟这次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那个朱处长说的没错，教唆毒害在任官员是大罪，还是警务官员，更是罪加一等。 只要姜瀚文把证据拿出来往上面一送，冯裤子少不了一个牢底坐穿。 “罪不至死？导演，你这话说的轻飘飘的，是不是太不拿姜处长的名声当回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这孙子的计划成功了，姜处长立马身败名裂，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一句罪不至死就完了？” 姜瀚文还没说话，旁边的老朱先不干了，他这才是看导演的态度不错才带他来的，没想到这家伙就说这种话。 求情得有个求情的态度，光说不做难道是想空手套白狼？ “朱处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 导演也急了。 “姜导，您放心，只要你高抬贵手，不起诉冯裤子，我保证他登门跟你负荆请罪，而且以我为首，内娱的大门向你大开，同时我们京城系的所有电影电视资源任你选用，要人有人要投资有投资，我的资方和院线资源，就是你姜导的，以后不管是哪个演员、资方、发行、制作、院线，敢在你姜导面前耍宝的，我保证他在业内除名！” 导演说话气都不带喘的，一连抛出一堆橄榄枝。 这礼包不可谓不大，像他这种级别的人物，说话都是一个吐沫一个顶，不可能是随口胡咧咧。 就刚才这一连串东西，已经是导演自己能拿出来的全部资源了。 有他这番保证，姜瀚文根本不用吭哧吭哧的去搞什么网络电影，愁什么院线发行权了。 以后的路是一马平川。 姜瀚文也愣了一下，手里的猪蹄都不香了。 他有点疑惑。 “导演，恕我冒昧，冯导跟您无亲无故，至于吗？” 姜瀚文这问题也是老朱想问的。 能这么死保一个人，就算是自己亲儿子也未必能做到这种地步，导演图什么？ “姜导，不瞒你说，我这些东西，主要不是为了冯裤子，他这人无法无天掼了，早就该吃点苦头，让他进去蹲几年长长脑子也不错。” “那你这是？” “姜导，朱处长，老汉今年七十二了，拍了一辈子戏，戈壁黄沙，高原雪山，海岛孤帆，异国他乡，哪我没去过，奔波一辈子，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导演语气突然哽咽起来。 姜瀚文摸了摸鼻子，讲真话，他有点吃惊。 这人居然不是在飙戏，而是来真的，这就让他很意外了。 照正常套路，卖惨结束就该上硬菜了，可卖惨一定是装的，这是干嘛？真情流露？ 以导演的身份，想找人接班，排队的人能从东直门排到廊坊去，还怕找不到人？ “姜导，现在的电影圈你是知道的，大家都在圈钱，消费情怀，给观众喂大fen，呵呵，其实有一段时间我也妥协了，觉得观众就这样，没救了，别人都在制造答辩，还能大把的割韭菜，我何乐而不为呢？” “事情就是这样，我跟几位老资历带头堕落，于是我们这行的门槛就越来越低了，演员也来导演，歌手也来当导演，作家也来当导演，最近说相声的都来当导演，一比一抄袭国外的电影，炒作减肥噱头，买水军带风向割韭菜，打拳，特么就是不提电影质量，就这样还能拿票房冠军。” 导演摇头苦笑。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事情搞成这样，gd和我们电影协会难辞其咎。” “但是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市场还能维持多久呢？我不知道，但是，我老了，身体毛病也多，人家都奉承我，说我能活九十，但是我这身体我自己最清楚，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果像你这样的好演员，好导演，给圈子树立一个标杆，我们这些老家伙再发挥一下余热。” “兴许能把市场的风气正一正，更何况，你，官方背景在这，很多事情看着艰难，但做起来都会变成容易许多。” 真诚是最强的武器，导演这一番肺腑之言就很真诚，虽然其中的利益算计很多，但至少说的明明白白，不藏着掖着。 只不过姜瀚文是决计不会背这么大锅的，他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除非这些大佬真的哪天咽气了，再聊这些也不迟。 “导演，我就想问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话对不对。” 姜瀚文看着拎着两大袋吃食的张茂才，冷声道。 “对，当然对。” “那我这兄弟，也是苦主，姓冯的指示他老婆下毒，差点把我兄弟逼死，现在你如果想替冯导求情，先让他答应，让他把指示那女人下毒的证据全交出来。” “姜导，你这样不还是要冯裤子死吗，这，这~~” “导演，你要搞清楚，我这小兄弟起诉他老婆，冯导主动出庭作证，跟我起诉冯导，那女人出庭作证，这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态度不一样，判罚也不一样。“ 姜瀚文也不拐弯抹角，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揭过，要不是看在导演的一番承诺的份上，姜瀚文是非得让那老小子牢底坐穿的。 不过眼下他还有些用处，至少先把刘欣欣这个蛇蝎女人彻底解决了，再看他的表现如何。 ++++ (本章完) 第217章 和尚 第217章 和尚 张茂才觉得自己是西莞最幸运的人，娶了个蛇蝎女人，家财败光，眼看着只有跳楼一条路。 结果峰回路转，一通电话把救世主给打来了。 听了三个大佬的谈判，张茂才低头不语，自顾自的喝着豆，刘欣欣这女人完蛋了，她的演员梦完了，钓凯子暴富的梦也完了，甚至以后想靠这个名字行走江湖都没戏了，至于坐牢要坐多久，他不知道，法律这块儿他真的一窍不通。 看着美食街闪烁的霓虹，和来来往往穿着校服，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还有桌上三个啃猪蹄的男人。 张茂才一时间觉得世界有点魔幻，那个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高傲不已的女人，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只不过是个卑微的跳梁小丑。 三个人谈笑间就决定了一个知名导演坐牢与否，和一个骗婚女的生死。 对天发誓，在自己老婆逼自己打电话给这个数年未见的老同学之前，张茂才绝对想不到，这个在学校一向靠脸吃饭的“渣男”同桌，不仅仅是粉丝几千万的大网红，还有能力拍电影，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家伙竟然是jing方大佬，甚至连刘欣欣高不可攀的知名导演都千里迢迢的跑到西莞来低声下气的求情。 管他呢。 虽然人人都讨厌掌握力量的人任人唯亲，但谁不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呢？ 姜瀚文这种做事只分亲疏远近的人或许不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掌权者，但一定会是一个值得托妻献子的朋友。 “去你大爷，你那个老婆坏的滴水，还特么是公共汽车，别拖给我，我还想好好过日子。” 姜瀚文一巴掌拍在张茂才的后脑勺上。 他现在怀疑，这个人家伙是不是跟王胖子有什么亲戚关系，两个人笑起来眼睛就没了，一张标准的大饼脸，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且，一样的油腻。 “姜导，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就等我好消息。” 导演长舒了一口气，其实这次亲自赶来，他周围人都不赞成，毕竟姜瀚文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年轻新人，能有多大能量。 但见了面之后，导演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这个人，潜龙在渊，业力非凡。 聊完正事，几人也放开了量豪饮起来，姜瀚文当然不会自取其辱跟俩个老酒鬼拼酒，导演的酒量他不知道，但老朱的酒量他是清楚的，老朱既然说甘拜下风，那姜瀚文心里自然有数。 怂是怂了点，年轻人喝啤酒，老人喝白酒，但姜瀚文面不改色，要是喝白的喝醉了躺地上游，那才真丢人。 三通鼓罢，酒瓶摆了一地。 “老朱，伱可别急着走，明天跟我走一趟西莞jing局，我怕是还有点事情跟你打听。” 姜瀚文突然想到朱治松的电话，有个受了戒的真和尚跑到jing局指名道姓要找姜瀚文。 他隐隐的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怕不是又是什么陈年旧案？如果是上了年头的积案，老朱这个货真价实的悬办主任在，事情不是好办多了。 ++ 老朱这个京城来的京官，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他这一出场，西莞jing方上上下下的领导全都来了，闹哄哄的参观这个参观那个，jing局里坐班的人全去看热闹去了。 至于新任的香江jing务处名誉副处长？一起来了？本来jing局上下还是满心期待，跟看西洋景似得。 结果一瞧，全都一哄而散。 原来是姜顾问，虽然姜顾问高升了，大伙也会大喊一声牛逼，但新鲜感着实是没得，太熟悉了。 姜瀚文还没在jing局当顾问之前就已经多次进宫，从接jing的到审讯的，哪个不认识他。 更何况，姜顾问何许人也？全国闻名的人物，破案无数，功劳簿上一笔笔那不是假的，早就该升职了，一个jing务处副处长而已？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局长办公室。 老丁带着人出去接待了，这地方就归姜瀚文，没人搭理他，姜瀚文也乐得清静，反正这地方是自家地盘，没什么好拘束的。 呐！你看看这局长的办公室展示柜，也不知道藏着掖着。 飞天茅！武夷山大红袍！ “小师傅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姜瀚文笑吟吟的给面前的小沙弥泡茶。 两盒茶叶在手里看了好久，姜瀚文也没看出名堂，这茶叶是怎么分出好坏的？ “尝尝，武夷山的铁罗汉还有大红袍！，这可是西莞市jing局局长的珍藏，价值不菲，我拿出来可是担着天大的干系。”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心里嘀咕，老丁这老小子人抠抠搜搜的，摆谱可是有一套啊。 “多谢施主。” 小沙弥连忙施礼。 这小和尚生的唇红齿白，气质温润如玉，说话也是极为好听，光是听着就觉得浑身放松，心神沉静。 姜瀚文暗自赞叹，这小小的年纪，就把佛法修到内化己身的境界，是有点道行的。 “姜施主，这茶明明是您从柜子里拿的，而柜子是锁着的，不告而取是为偷，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而且这茶明明就是普通的红茶，施主为何要打诳语，说是什么铁罗汉和大红袍呢？” “我们寺里平时招待，用的就是铁罗汉，可不是这个味道。” 小沙弥端着茶杯，闻了两下，疑惑不解。 “咳咳，这个茶，我是不太懂，不过你看，你来找我肯定是有正事，咱们不聊喝茶~~~” 姜瀚文整个一大无语，老丁这家伙真的奇葩到家了，有本事你不怕被人举报，就弄正儿八经的高价名茶在那放着，要不然就老老实实的放点普通茶叶就算了。 nnd，弄一个天价名茶的包装，装着口水茶叶充门面，这算个啥？那什么飞天茅估计也是假的。 姜瀚文接过小和尚手里的笔记本，简单的翻了两页，把本子放在一旁。 “你师傅一个手上有几条人命在逃杀人犯，让你来找我？挑衅jing方？” 姜瀚文语气陡变，声音冰冷，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沙弥，整个人凶相毕露，一股难以名状的煞气透体而出，逼向小沙弥。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凶手的目的何在？他那案子早就捅破天了，这三十年jing方可没忘记，现在贸贸然跑来一个和尚，说是他的徒弟，还说这凶手已经死了？ 鬼知道你死没死，就算是死了，找我姜瀚文？啥意思，我现在是jing务人员，指望我给你翻案？怕不是异想天开！ 姜瀚文心里此时已经是万马奔腾了。 他现在就想把这个小和尚给轰走，别惹祸上身。 出乎意料。 和尚端坐，面带微笑身体却岿然不动，即便在他眼里，姜瀚文此刻几乎是个十恶不赦的地狱魔君，暴力残忍变态无法无天的究极体。 “小秃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找我帮忙可找错人了。” 姜瀚文语气不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哈哈，施主真是妙人。” 不料小沙弥却低头笑了起来，笑两声便看向满脸凶相的姜瀚文，旋即又笑起来。 “喂喂喂，小秃驴，你能不能放尊重点，看我这模样，你一个出家人还笑得出来，不想想办法度化凶顽？”这小子岂有此理，看到自己发狠居然笑得前仰后合，这还真是头一回遇到，姜瀚文有些无语。 “姜施主，哈哈，不笑不笑了。” 小沙弥喝了几口茶水，终于坐定，双手合十。 “贫僧南少林资福寺罗汉堂首座，武僧慧明，见过姜施主。” 小和尚的介绍完，就看见姜瀚文起身，围着他转了两圈，眉毛一挑。 “你小子最多也就十三四岁？武僧？还是武僧的头？” 姜瀚文突然大喝一声。 “好你个出家人，小小年纪就打诳语，小心佛祖怪罪。” “姜施主，贫僧确实是首座，一来我拳练的好，二来我师傅就是前任首座。” 小和尚又笑起来。 “噢，难怪呢，哼，真是世风日下，啧啧啧，我的首座师傅~~~那就难怪了，切，什么佛门清净地，你们少林寺不分南北，现在都是地主做派，北边的都上市圈钱了，佛祖都掉钱眼里了，世风日下啊。” 姜瀚文大大咧咧的坐在局长椅子上，拿着瓶包装泛黄的茅台仔细端详。 “你个小秃驴，赶紧回去念佛去。” “小僧慧明，不叫秃驴。” “你师傅是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你跟他学做和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瀚文没搭理他，站起身自顾自在老丁的玻璃柜里翻来翻去，这老小子藏的杂七杂八的宝贝真不少。 “姜施主真是妙人，明明是魔罗之身，却又藏着菩萨心肠，明明有鬼王手段，却又处处行善积德。” “我师傅说的没错，他的执念还得你来解。” 小和尚显然不打算走，又从随身背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 “送礼？小和尚？你这小小年纪就人家行贿，可不是好事。” 姜瀚文白了一眼，不为所动。 但随着小和尚打开盒子，姜瀚文的鼻子动了。 “好香啊。” 小和尚面前的青色木盒敞开，里面放着一块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东西”。 这是一大块浅白色固态腊状物，呈圆球形，上面多有孔洞，姜瀚文不认得是什么，但这玩意的香味很是奇特，极为浓郁强烈的琥珀甜香、还有些许芳润木香、果香、好似“百盛开”之香，众香交融。 就算是路人，也能瞧得出这东西不是凡品。 “我又不烧香拜佛，你送这个岂不是送错人了。” 姜瀚文打了个激灵，这盒子里的东西味道太神奇了，就只是闻了两下，整个人跟被开了天灵盖一样，清醒了许多。 “施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和尚打了个稽首。 “这块极品白龙涎香是信众赠予我师父的礼物，据说价值是等重黄金的十几倍，现在师父不在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于施主，权当谢礼了。” “龙涎香？极品？” 姜瀚文叹了口气，走过去把木盒盖上。 “慧明和尚，不是我不管你这事儿，实在是你师傅干的事情，天怒人怨，就算是说破大天来，他也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如果他没死，那肯定是要吃枪子儿的。” 小和尚的脸上终于是起了些波澜，起身问道。 “莫非我师父就是？可是，他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情？” 姜瀚文的眼睛一直盯着慧明。 在确定对方是真的不知道之后，便松了口气。 他不确定一个杀人悍匪教出来徒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这人是个和尚，而且还是个孩子。 “这笔记里的内容，你看了吗？” “没有，师父的遗言，是交给你，想来也只有你能看。” 小和尚回到的很实诚。 “那我现在把笔记里的故事说给你听，然后你来判断，你师父究竟是个恶人，还是善人。” 姜瀚文沉下声，仔仔细细的泡了两杯茶。 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说一下我的看法，你且听着，对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 小和尚点点头。 “是，没错，有人会这么说。” “说三十年前，确实有点xx。” “这还只是业务上的问题，给人平事，下馆子打白条，给xxxxxxx，给xxxxxxxx。而且这些败类很多时候不是自己出面，而是让媳妇弟弟侄子儿子之类的出面，所以这些败类的家属很多时候都狐假虎威，说一句横行乡里也不过分。” “这些人杀了不算无辜枉死。” 姜瀚文突然停了下来，沉吟了许久。 “施主，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慧明和尚面露疑惑，他感觉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他在寺庙里见过许多拜佛的人，有的人是黑色的，有的人是白色的，有的人是灰色，但他从没见过如此复杂的人。 五颜六色，黑白不分。 姜瀚文直起身，摘下胸前西莞警局颁发的徽章，换上另外一副面孔，看向小和尚。 “刚才是身为警方相关人员姜瀚文的态度。” “现在，我代表普通百姓姜瀚文发表看法。” (本章完) 第218章 要当和尚的头 第218章 要当和尚的头 慧明小和尚听得很认真，目不转睛。 一边是养育之恩的师父，一边是姜瀚文故事里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凶徒，饶是他修行日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代入哪个角色。 姜瀚文却没空搭理他。 他眼睛微闭，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小和尚，没办法，很多事情我没法说了，佐罗知道吧。】 姜瀚文有点无奈，这案子就不该被翻出来，纯纯的操蛋。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秀才要不就认怂，要不就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师父，也许真实名字并不叫那名字，他犯下的很多案子至今未破，所以无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唯一可以证实的是他是关东人。 有人称他为中国佐罗，那特么是屁话，就是个贼，只不过放不下自己那点儿仅剩的良心，想给自己洗洗，看能不能重新做个人。 你师父他武功高强，你肯定是知道的，来无影去无踪，最初是个小偷，只盗富商豪门，每次盗窃来的钱都分出一半给穷人。 这话我是不信的，那年头想当燕子李三的人多了，咋没见着有人能一边做贼，一边发善心当菩萨。 了不得就是个倒爷，靠走货挣到了钱，揣兜里烧得慌，尽想着当天王老子。 他给穷人送钱的时候弄得神神鬼鬼的，给孤儿寡母送钱，给拾荒老头送钱，呵呵。 “这确实是师父能干出来的事情，他这人开武校，做投资，挣钱厉害，善事也做了不少。” 小和尚点点头，师父大抵是想当侠盗的，明明都老得不行了，一身毛病，还动不动给自己讲什么三侠五义，整天说什么惩恶扬善，跟寺里的和尚都格格不入，更不要说是当今的社会了。 他这种人，是旧时代的残渣余孽，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如今的社会。 法治社会用蛮荒手段，动不动就想着血溅五步，那是怪物。 姜瀚文也哈哈一笑。 只不过这笑里面有些凄凉，同样的人和事，在不同时代，他有可能是盗跖、可能是郭解、可能是展昭、可能是李三，当然也可能是杀人狂魔。 区别就在于百姓是怎么看他的。 倘若明君在位，众正盈朝，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管伱是什么侠盗义士，都得老老实实去蹲班房。 这种事情，如何分出对错呢。 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人确实是销声匿迹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案子，显然是没破的，可能是因为这个罪犯真没有留下痕迹。” 慧明和尚的表情疑惑，他现在有点怀疑，师父跟眼前之人是不是先前就认识，不然对方怎么会对师父的事情这么了解。 他绝不相信有人可以过目不忘，更何况刚才姜瀚文压根就没怎么看笔记。 “当然是我编的，哈哈，不过应该比你师父写的要客观一点，毕竟人嘛，写自己的时候总是带着滤镜，你说是吧。” “那姜施主，你，究竟是什么看法？我好回去在师父的墓碑前告诉他。” 慧明小和尚从啦没觉得自己这么迷茫过，就算是在参悟金刚经的时候都没这么脑袋浆糊。 不带这么玩的，人也是你，鬼也是你，这让人怎么猜？照姜瀚文说的这个故事，师父不说十恶不赦吧，至少也是恶贯满盈，不死不足以谢天下的那种。 正当小和尚懵逼的当口。 局长椅子上的姜瀚文已经重新佩戴好了警局颁发的那枚警徽。 “慧明和尚，我现在警告你，你刚才犯了行贿罪，知情不报罪，不过看在你年幼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姜瀚文义正词严。 “至于你那个王八蛋师父，我建议，趁着没死多久，刨出来再枪毙一回，明正典刑最好！” “你同意吗？” “不！不同意！！！” 小和尚这时候哪还管什么气度修养，听到姜瀚文说这么王八蛋的话，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摆出一个虎鹤双形的拳架子，眼神凌厉至极，两手前勾后刁，整个人英气十足。 看来这小子说自己是首座，还不是说大话，是真有两下子。 “我师父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要刨他坟？” 小孩子一破防，这语气可就绷不住了，看那发怒的样子，就快要上来跟姜瀚文玩儿命了。 姜瀚文说的没错，纵然是有万般理由，也别管那个时代如何，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现在是法制社会，师父的行径足够枪毙十回的，就算他是盗跖又如何。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盗跖也得乖乖吃枪子儿。 “那你觉得，你师父这个案子，能翻吗？” 姜瀚文两手一摊。 施施然走到小和尚面前，在他的一脸懵逼下，把小和尚的两只手放下来，一个标准的拳架子就没了。 “你小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师父这人杀人放火还能得善终，已经是佛祖给脸了，还翻案，翻鸡毛案，他要能翻案，这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姜瀚文把桌上那装着极品龙涎香的木盒子装回小和尚的布包里。 然后跟哄小孩似的，摸了摸慧明小和尚的光头。 “你看呐，你那死鬼师父给你留了不少宝贝，都老值钱了，而且他的徒弟遍布五湖四海，能人海了去了，你是你师父的亲传大弟子，还是南少林的首座。” “小子，你懂什么叫天胡开局吗，你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正儿八经的有钱有势，不好好搞事业，瞎掰扯什么陈年旧案？给死鬼翻案，这叫作孽！” “你现在回去，把你师父留得宝贝，该拍卖拍卖，你看看，就这一坨龙涎香就价值连城，还有其它的宝贝呢，卖了能得一大笔钱，到时候你就是南少林最有钱的和尚。” “然后呢？我要那么多钱干嘛？” 慧明小和尚挠挠自己的小光头，很是不解。 他一个和尚，不结婚不买房的，吃得住的都是寺里的，要钱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自古以来和尚都是地主，你们寺里管钱的监寺是不是说话最有用，你难道想一辈子当个小沙弥？年轻人一点追求都没有！” “回去买一本永信大师的自传，好好看看北少林的纪录片，看看人家怎么搞发展的。” “你是武僧的头，这很好，但只能自保，你得钱把他们变成你的人，然后再利用你师兄弟的人脉关系，投资挣大钱，等你的钱比寺监多的时候，你就能当主持了。” “到时候给你那死鬼师父挖出来，往佛塔里一放。” “再召集天下僧人都来，给他开了水陆大会超度冤死者亡魂。” “不但是你师父，还能连你师父杀死的无辜冤魂都一并超度了。” “这不就功德圆满，也报了你师父的养育之恩了吗？” 姜瀚文一通输出，循循善诱，唬得小和尚坐在椅子上一愣一愣的。眼睛都不带眨的，只顾着点头了。 “我靠，他说得听着好有道理啊！” 小和尚心中万马奔腾，原来和尚还能这么当？ “不愧是师父，居然就能找到姜瀚文这样的高人？他是不是自觉罪孽深重，想办水陆大会超度亡魂，但方丈不许，又年纪老迈，没办法教导我出师，才想到找姜瀚文给我指点迷津。” 慧明小和尚心里飘过方丈和寺监那两张财迷脸。 心中便对姜瀚文的话信了九分。 又仔细一想，寺里怎么可能愿意给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开法会。 只有自己成了寺院的话事人，才能办这事儿。 “姜施主？小僧，小僧年纪尚幼，就算想如施主所言，但真能成事吗？” 慧明小和尚嗫嚅道，看起来很不自信。 “屁话！你小子的脑子绝对够用，姜某人阅人无数，看人不会错，小和尚你智慧超绝，心思缜密，唯独缺了点人情练达，只需要稍加历练，对付你寺里那些掉钱眼里的痴肥秃驴是手到擒来。” 姜瀚文把小和尚从椅子上提溜起来，把他往门外一推，然后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小和尚的布袋子里。 直接把这娃子“礼送出门”了。 小和尚依然处于懵逼状态，拿着姜瀚文的名片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大门。 “小子！有事搞不定，打我电话！” 小和尚下了楼梯，把名片贴身放好，站在广场前，回头冲着门口的姜瀚文打了稽首，然后转头走了。 ~~~ “老弟，你这，不帮忙就不帮忙，忽悠小孩儿，亏不亏心。” 老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站在姜瀚文身后，跟鬼似的。 “领导，你不是去视察了吗？” “跑人门口偷听，真有你的。” 姜瀚文忍不住揶揄。 “视察？那是受罪！导演的牌面可比我大，说话又好听，我让他顶缸了，自己跑了。” “话说，你真让那小和尚回寺里搞钱抢主持的位置？” 老朱皱着眉头，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天方夜谭。 “老朱，我可没忽悠小和尚，你不觉得他很像六祖慧能吗？慧明慧明，好名字，智慧明察。” 姜瀚文砸吧着嘴，自言自语。 “有的人生来就是当和尚头的，这小和尚就是，能打，智慧深沉，有钱有势有人脉，就缺一点点的野心，你信我，那些愚钝的秃驴不是他的对手。” “再说，当主持是个长久的计划，至少得个十几二十年，反正我是想，当和尚就得当最大的，大家都不正经诵经礼佛，把和尚当成一份职业，那这就不是信仰，是职场，既然是职场，为什么要听别人指挥。” “而且，你觉得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背负师父的仇怨，有意思吗？” 姜瀚文摆摆手，眉毛一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刚刚在局长办公室说的话劳资一概不认，除非你拿录音出来，否则我绝不承认我说过。” “这个案子我曾经想过，是不是可以拿出来拍成电影，但最后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 “有些事情是说不得的，就算咱们关系好，我也不能拍电影打部里的脸，朱主任，您说是吧。” 老朱被姜瀚文噎住了话，也不争辩了。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当然也不赞成你把这案子拍出来，陈年的粪坑，你越挖那肯定是越臭，最后不但什么好处捞不到，还惹得一身臭味。” “人都会犯错，再正气的队伍里也难免出几个蠹虫，这种事情在所难免。” “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人物，引导风气，正本清源是不。” 老朱不停的在打官腔，就说明这事儿他实在是不愿意聊。 姜瀚文不认为老朱是真的不清楚，他的年纪当年正在当打之年，都是在体系内的，不可能不知情。 不过既然从下面到部里都把案子封存了，那就说明真的想把事情揭过去。 姜瀚文也不会梗着脖子做恶人，非得揪着不放。 凶手死了，老死的，寿终正寝。 现在又不兴株连，说再多也是无用。 “那个时代过去了，不管是谁作恶比较多，人也都死了。” 老朱苦笑。 “罢了，总不能把死人再刨出来枪毙吧。” 老头说完便坐在大理石台阶上，靠着石柱子，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姜瀚文瞅了一眼台阶上的老头，两鬓已经全白了。 金丝眼睛也遮不住眼睛周围深深的褶子。 “来来来，抽我的，来西莞就要抽虎门红塔，入乡随俗知道不。” 姜瀚文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支，塞给老朱。 两个男人就这么坐在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烟雾缭绕。 “下面什么打算？” “打算？我是演员，当然是要拍电影了。” “去哪？” “东南西北，我想去西北逛一圈，总是恶性案件，杀的有点倦怠了~~” “也好，反正现在以你的身份，这大江南北还不是横着走。” “老朱你这嘴巴毒着呢，我谦谦君子，又不是螃蟹。” “导演那事儿？” “以德报怨，何以报直？” 姜瀚文突然眯着眼笑了起来。 “不过嘛，冯导的镜头感是极好的，毕竟是摄影出身，他要是愿意来我组里当副导演，将功折罪，兴许我能放他一马~~” 案件违规，已删除修改 (本章完) 第219章 王胖子要挂了 第219章 王胖子要挂了 老丁的脸色不善，见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偶尔说两句话也跟吃了枪子儿一样。 就出去接待领导的功夫，自己的办公室就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如今两个罪魁祸首还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拿着自己‘珍藏’的茶叶和好酒。 “姜老弟，你不喝酒，这酒你不太懂，但我跟你讲啊，这国窖 1573“叁 60，如果是真的，那一瓶至少三四十万打底，伱看那盒，武夷山极品大红袍，也是天价，啧啧啧。” 老朱翘个二郎腿，手里拿着酒瓶不停摇头。 “可惜，包装是真的，里面的东西吗，你说这丁局也真是，没事弄这么多里哨的东西放办公室，也不知道避嫌。” “老朱，我们丁局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呸，不是，是节俭持家，这局子里谁都可能拿钱，就他不可能，至于这酒啊茶叶的，年纪大了，想充充牌面，展示展示品味，很正常。” “不过这茶叶，还挺好喝。” 姜瀚文不会喝酒，也不懂茶，喝起来也没差。 两人正聊着，一个揶揄的声音响起。 “姜处长，您是有钱人，自然看不上我们打工人这点小收藏。” 老丁老早就站在门口了，见两人在嚼舌根，就没进来。 这会儿听到姜瀚文说自己是铁公鸡，实在是绷不住了。 他是资深酒蒙子，茶叶也是心头好，那些好东西自然是买不起的，弄个包装就当是望梅止渴了，几十万的酒不提了，但是那武夷山的铁罗汉和大红袍可都是正经的尖货，虽然跟极品差了一个档，可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分得出来的。 谁能想到这两个家伙真是个地里鬼，嘴巴这么毒。 “哎呦，老丁，来得正好，我跟朱主任正在品鉴你的珍藏，来来来，这茶叶是真不错。”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给老丁倒了杯茶。 “姜处长，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门卫老杨给了我这个，说是那个小和尚要交给你的，我这老眼虽然昏，但这极品龙涎香还是能认得的，姜处果然是大手笔，收礼都收得不同凡响，就这一个小盒子，我老丁就是不吃不喝十年的工资也买不起。” 老丁丧个脸，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虽然走之前说了，让他拿柜子里茶叶招待客人。 老朱是客人，他自然是不好说什么，姜瀚文是自家人，还在外人面前揭自己老底。 “还有这好东西？” 老朱看见丁国华手里的木盒子，眼睛放光。 这檀香木盒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但老朱的鼻子可是灵得很，老丁说是极品龙涎香，他还以为是在说大话。 可是那盒子里透出来的奇香可做不了假。 “果然是天下奇珍，这香气异乎寻常，不同凡响。” 老丁把盒子打开放在桌上，两人就这么凑在面前仔细端详。 “老朱，老丁，这是人家小和尚师父的遗物，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 姜瀚文起身把盒子关上。 “等下次去寺里进香，把这东西还回去。” 姜瀚文总觉得，以后说不得还会跟慧明小和尚有些交集。 见姜瀚文这么小气，两个老家伙也是一脸的悻悻，开始闲聊起来。 两个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油田之间的谈话想想都知道有多无聊。 姜瀚文掏出手机，在老丁的真皮沙发上小憩一会。 “滴滴滴” 王小鹿的电话？这好不容易的假期，怎么想起来给自己这个老板打电话？ 莫不是要请我吃饭？ 姜瀚文笑眯眯的接了电话。 “喂，王会计，今晚晚上莞香楼，我请客，你付钱！刚给你们包了大红包，奖金也发了，我这个黄世仁必须要薅羊毛。” 姜瀚文摆出一副要吃大户的表情。 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却是哭丧着脸。“老板，瀚文哥，我，我有点事情，想~~” 姜瀚文最受不了别人讲话这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妹子，有事就说，你放心，我这有丁局长，朱处长给你撑腰！” 姜瀚文嗓门拔高，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个正在互相吹捧的老油条吓了一激灵。 “诶诶诶，你小子别乱扯虎皮，什么事情就让我们撑腰了，你你你~~~” 老丁的脸立马崩住了，他这人原则从来都是，绝不怕事，但也绝不惹事。 像姜瀚文这样随口许诺，万一自己顶不住咋办。 “借钱？” 姜瀚文眉头一皱。 “切！” 借钱别找他们，这屋子里现在就姜瀚文最有钱，他俩就是拿死工资的工薪族，人姜处长可是妥妥的土豪一枚。 两个老头同时摆手，一脸猥琐。 这小子电话声音贼大，一听就是个姑娘。 声音软糯糯的，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两个老头倒是没说话，而是隔着茶几对了个眼色。 年轻人嘛，风流一点很正常，可以理解。 就是这张口借钱的，不太好，万一着了女人的道可就麻烦了。 不过老丁和老朱没有一个说话的，这个世界上要论最相信姜瀚文能力的，老朱排第一，老丁就排第二。 能给姜瀚文这个兔崽子活泥鳅挖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人家那预言家的名头可不是胡吹六哨吹出来的。 “公司的账户是你管的，要钱自己拿，别来烦我。” 姜瀚文脸色有点不快。 说了特么多少次了，钱的事情别跟他汇报，劳资是导演，是演员，不是会计。 而且，他能把公司的财政大权交给王小鹿，就说明对她是完全信任的。 姜瀚文别的可能不是顶级的，但这看人的眼光，天下无出其右。 钱给王小鹿管，比让他自己管要靠谱的多，毕竟姜瀚文有时候还会忍不住冲动消费，上头乱钱。 王小鹿绝对不会错一分钱，对于每一笔钱的来源去向，能不能，该不该，这姑娘可比自己强太多了。 “多少？” “一百万？是不是上次拍摄的支出尾款，这事情你跟你哥商量啊，你找我干啥，我只管拍摄业务，后勤你找王胖子。” 姜瀚文下意识的反应是香江拍摄的支出尾款要接。 但说完立马愣住了。 不对，如果是公事，王小鹿不会说借钱。 “到底出什么事了？” 姜瀚文意识到事情不对，而且王小鹿的语气也很奇怪。 “瀚文哥，我，我哥，呜呜呜，我哥快不行了~~~~” 电话那头的姑娘突然泪崩，哭得梨带雨。 (本章完) 第220章 张医生 第220章 张医生 西莞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酷暑还没到来，温暖的春风吹拂着杨柳，不冷不热，很是舒服。 不过赶到西莞医院的姜瀚文一行人，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收到王胖子重病的消息。 第一时间，剧组上上下下，从导演到演员到场务全部扔下手头的事情赶来了。 王胖子这人不单单是剧组的后勤主管，更是大伙工作上的大管家。 剧组只要开工，拍摄的场地、吃的餐食、服装道具、热水冷饮、机票车牌、住宿出行，所有后勤都是王胖子一个人操持的。 这胖子为人随和，能开玩笑，是组里的开心果，没人不喜欢他。 你要说这家伙唯一的缺点，那就是一个打呼噜声音太大。 每次剧组午休的时候，王胖子的轰天雷呼噜都会蹂躏大伙脆弱的脑神经。 一群人就这么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等待医生的二次诊断结果。 “王胖子平时那么上蹿下跳的人，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呢？” 张颂闻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他住在老城区，距离医院最近，也是第一个到的。 王胖子平时跟他关系很好，张颂闻待过不少剧组，像王胖子这么认真负责的场务可从来没见过。 他能清楚准确的记得剧组每个人的饮食喜好，谁喜欢吃辣，谁不吃香菜，谁在减肥，安排行程的时候也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 孙小义低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脖子上的相机还没来得及拿下来，他本来在外面给人拍私拍外景，想看看能不能多认识点人，搭讪搭讪找个妹子谈恋爱，这馊主意还是王胖子出的，现在倒好，这王八蛋直接要挂了。 “瀚文哥，这太突然了，前天中午王胖子还在群里发视频，说他在才开的自助餐厅参加大胃王挑战，怎么现在就直接下病危通知了？” 周娜娜今天在睡美容觉，脸上妆都没化，纯素颜，头发也是简简单单皮筋扎了个高马尾，倒是挺好看。 “娜娜姐，我哥前天参加大胃王挑战，拿了个第二名，本来很高兴，可是到家之后没多久，就喊肚子疼，疼的满地打滚，全身都湿透了。” 王小鹿的脸上憔悴，顶着俩熊猫眼，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我搬不动他，打了120，人上了救护车就拖来抢救了。”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急性肠胃炎，挂挂水就好了。” “没想到张医生来看了，说要拍片子，片子拍了一看，说肠道有肿瘤，已经很严重了，初步判断是肠癌。” “上午张医生给我说，我哥是肠癌中晚期，还有的治，不过要钱，而且是长期治疗，多次手术，让我准备一百万放在医院，多退少补。” “瀚文哥是知道的，我跟我哥的钱都付了房子首付，这次发的奖金又拿去做装修头款了，我哥疼我，房子写的我名字，但是我打算以后把房子给他找老婆，可现在他人都要没了，这房子要了也没用了，我就联系中介卖房子。” 王小鹿扁着嘴，眼泪又下来了。 “我是太笨了，现在的市场行情，房子那么难卖，怎么可能一下就卖出去，要是真等房子卖出去，我哥肯定已经没了。” “所以我才，我才找瀚文哥借钱的。” 王小鹿说完就哭了，一来是伤心哥哥的病情，二来，就是那个很隐秘，小女人心底里说不出来的心思。 像她这样倔脾气，永远不想麻烦别人的姑娘，让她开口跟自己喜欢的人借钱，比杀了她还难。 这一点姜瀚文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正在手机上搜索肠癌相关的内容。 只要有办法能把王胖子的命捞回来。 多少钱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王小鹿看着坐在角落里不停翻动手机的男人。头埋得更低了。 她很清楚，只要跟姜瀚文说了，凭他的性格，就算是再多的钱，姜瀚文都不会推脱的。 但这也是小鹿最不想看到的。 他们兄妹俩欠他的已经很多了，只要房子能卖得出去，她绝不想麻烦姜瀚文。 张颂闻也掏出手机，在百度肠癌的内容。 孙小义在盯着icu的三个字母发呆，周娜娜在抱着王小鹿安慰他。 武磊这小子背了个足球包急匆匆的推门赶到，见众人都这个状态，很识趣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看了一眼病房门，也一言不发。 走廊里的空气很压抑，没有人说话。 只有重症监护室走道的门禁时不时的响一声。 终于。 病房门上的灯亮了。 一个年长的护士推门而出，众人一拥而上想问一下情况。 护士摆摆手，指了指病房。 姜瀚文沉着个脸，带头进门。 这是间单间，只有一张病床，阳光穿过白色的窗帘在浅蓝色的地面上打下几道光影，微微摆动。 浓郁的药水的味道有点刺鼻，房间里的陈设简单，病床右侧却摆满了医疗器械，王胖子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似乎是已经陷入昏睡。 呼吸机已经用上了，还有一堆监测器械，身上插得满满的。 窗边，一个穿着手术服，中等身材，戴着黑框眼镜，方脸小眼的男医生正带着两个女护士在王胖子床头，不停的记录机器参数。 见一帮人涌了进来。 男医生转身冲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见众人都老实的站在一边，很是配合。 男医生点点头，把手里的片子交给护士。 直直的朝姜瀚文走来。 “你们跟我来吧。” 男医生跟姜瀚文打了个招呼，带头出了病房。 “能治吗？” 姜瀚文也不废话，直接了当。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眼前这个方脸短发，眼窝深陷的男医生，身上就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姜瀚文多年来见识了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且亲身实地体验过关押死刑犯的监狱所锤炼出来的本能反应。 秋风落叶蝉先知，这是一种不可言语的感觉或者预感。 姜瀚文没办法解释。 但他可以肯定，这个满脸和蔼的张医生。 有问题~~ (本章完) 第221章 客座专家 第221章 客座专家 不得不说，张医生不亏是有经验的，医术高低暂且不说，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说话管用的姜瀚文，这倒是个本事。 他竭力的想摆出一副专家的派头，但却失败了。 面前这个年轻面色古怪，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姜瀚文快速的回忆脑中关于医生的案子。 得益于现在精神力强大的关系，姜瀚文现在的搜索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数倍，而且心念一动就能把案子的来龙去脉想得清清楚楚。 问题医生，不但有，而且很多，全国各地都有，但唯独没有跟西莞有关的医生案件。 姜瀚文只是短暂的沉思，在张医生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这人身上处处透着诡异，让他神经忍不住紧绷，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这个人有危险，而且是要命的危险。 动物界中高等食肉动物掠视低等动物的关系叫天敌。 姜瀚文的气息在面对凶徒的时候也有这种效果。 特别是在他香江之行，精神力暴涨之后，那种冥冥之中不可名状的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姜瀚文对这个张医生产生了生理上的厌恶。 张医生想立马立马，但碍于身份他却不能走。 但他也不想拖延，立马开始向姜瀚文解释王胖子的病情。 “患者得的是直肠癌，是胃肠道中常见的恶性肿瘤，发病率仅次于胃和食管癌，好消息是患者年轻，原本的身体素质不错，癌细胞尚未完全扩散。” 张医生顿了顿，欲言又止。 “坏消息是，患者长期暴饮暴食，而且垃圾食品吃得太多，肠道本身就有问题，患者直肠上的肿瘤，体积巨大，还有部分肿瘤位置，诶，总之就是，单次手术想完全切除，难度太大，可能要多次手术。” “而且，我以一个专家的专业考虑，还是建议给患者上手术机器人。” 张医生说话态度诚恳，讲得也很全面，最后还给出了更好的治疗意见。 走廊上的剧组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基本上都很认同张医生的话。 确实，王胖子这家伙的饮食习惯实在是太逆天了。 什么高油高盐高的吃食他都来者不拒，饭量又大。 肠子出问题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张医生，您说的一百万，您看，我现在在卖房子，钱没有那么快到~~~” 王小鹿在一旁小声说道。 “谈正事的时候女人家家别掺和。” 她又开始后悔了，她是真的不想找姜瀚文借钱。 姜瀚文一把把王小鹿拉到身后。 “我是患者的朋友，这治疗费用我来承担，张医生，你说患者是直肠癌晚期，确实比较严重，这样，方便把医院拍的片子给我看一下嘛。” 姜瀚文微微点头。 “我本人对这块有点研究，也有这方面的专家朋友，还是想多方面综合一下意见。” “不过张医生您放心，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单纯想看看患者的情况。” 姜瀚文说着话，脸色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没有任何人能在他面前装深沉，就算是城府再深也不行。 可能别人看不出来，但姜瀚文看得真切。 当自己说到有专家朋友的时候，这个医生的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眼角也微微抖动。 虽然动作都极其细微，但却逃不过姜瀚文的火眼金睛。 他在心虚？为什么？ “这位是患者的家属是吧，不好意思，我们医院不向外人提供病人的x光片。” 正在这时，里面的一个年轻护士过来打破了沉默。 “请你们放宽心，张医生是我们院请来的外科专家，客座教授，临床经验极其丰富，特别是肿瘤手术这块，他是专业的。” 这个女护士看着很年轻，一脸素颜，很是文静，看着像是刚毕业实习的医学生。 张医生见这女护士居然主动出来给自己打配合解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笑意，拍了拍女护士的肩膀。 “小文啊，救死扶伤是我们医院的宗旨，救治患者是我们医护的本职工作，伱做的很好，这样，你先带患者家属去交款，我去准备手术方案。” 张医生整理了下情绪，再次恢复专家风范，神态自若的嘱咐护士好好看护病患，有情况立马叫他。 “我朋友什么时候能醒？” 姜瀚文见那年轻女护士欲言又止，便主动上去搭话。 “姜，姜先生，我是您的粉丝，我能不能跟您单独谈谈。” 这女护士脸色通红。 姜瀚文旁边的两个女人登时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这人命关天的档口，护士怎么还玩儿追星？ 周娜娜刚要说话，便被姜瀚文伸手挡了一下。 两人眼神交流。 姜瀚文跟着小护士走到窗口。 “姜先生，我，想请你们转院？不要在我们医院看病。” 小护士说出这句话，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脸色涨的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为什么？西莞医院是咱们市最好的医院，这个张医生听说也是专家，而且他也说了，能治我朋友的病，那我为什么要把人转到别的医院？” 姜瀚文盯着女护士的眼睛。 女孩年纪不大，看样子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哪能受得住姜瀚文的逼问。 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现在患者病重垂危，转院也是有风险的，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呜呜呜，你，你们不能在这治病！” 女护士边哽咽边说，虽然是极力憋住声音，但还是引起了走廊众人的注意。 “这样，护士，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老实回答我，我就答应转院。” 姜瀚文不想把情况弄得难以收拾。 他看得出来，女护士有难言之隐，其中的原因她大概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不过这也不妨碍姜瀚文询问一些情况。 “护士，我问你，这位张医生是不是你们本院的医生？” 出乎意料，姜瀚文并没有问关于患者病情的问题，而是直接询问王胖子的主治医师的情况。 “姜先生，嗯，这个，张医生不是我们本院的医生，而是湘省来的客座专家，听说是在当地名气很大，也不知道是动用了什么关系，到我们院来当客座专家了，他来了之后，急救外科的营收涨了很多。” 小护士倒是实诚，竹筒倒豆子一般回答了姜瀚文的问题。 “那，如果我把你说的话，告诉张医生~~~” “不，不要，不要！” 小护士压根没想到姜瀚文会说这话，下意识的叫出声来。 (本章完) 第222章 法医vs名家 第222章 法医vs名家 走廊里，两个女人左右夹击，把姜瀚文钉在墙上，面色不善。 “瀚文哥，你没事干吗得罪护士啊，我哥还得指望她们看着呢。” 王小鹿嘴里嘟囔着，她这个从来不埋怨的这回都忍不住了。 “瀚文哥，原来你是制服控啊，喜欢护士装，这个我也行。” 周娜娜叉着腰，鼓掌腮帮子。 “我就好奇，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弄得眼泪哗啦的，然后又喜笑颜开的，厉害啊。” 不但是两个女人好奇，剧组的男人也好奇。 姜瀚文：“.” 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这个姓张的客座专家，到底是不是那个他记忆里的家伙。 姜瀚文对那个案子是有印象的，但嫌犯的样貌却没见过。 想要确定也很简单。 专业的事情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做。 很不巧，姜瀚文确实认识熟悉人体的相关专家， 这人不但是西莞业内的顶级法医，这老家伙的本职工作是外科医生，因为沉迷解剖才干的法医，别人不知道他啥水平，姜瀚文却是知道，这家伙的外科水平比什么三甲医院专家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能力放眼整个湾区都是一流的大佬。 姜瀚文掏出手机，拨了那人的电话。 “郑法医，好久不见啊。”姜瀚文打了个哈哈，说实话，他跟郑哲茂这个警局首席法医更多的是惺惺相惜，两人曾经深入交流过一些专业手法。 “姜处，您现在是上官，而且，伱也是西莞警局的人，能不能别来这套，怪恶心人的，你昨天在警局，咱们不是还见过吗？” 老郑这家伙平时钻研解剖，陪尸体的时间比陪活人的时间还多，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跟姜瀚文也是猩猩相惜，两禽相悦，禽投意合。 两人对于尸体解剖都颇有心得，特别是对于刀法的研究更是登峰造极的水平。 “好好好，不打官腔，老郑，有事找你帮忙，西莞医院重症监护室，立马过来！” “过个屁，我这才下刀，肠子都掏出来了。” “你那又不是你一个法医，一个毒物检测非得你这个老祖宗出马？小刘的水平就不错，别看不起女人，再说了我这八百年求你一回，别跟我推三阻四，快点来，晚上请你喝酒！” 姜瀚文挂了电话，面色不善，眼睛扫过剧组成员，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唯独王小鹿还扒在门口，透过那小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王胖子。 “小鹿，别担心，祸害遗千年，王胖子这人死不了。” 姜瀚文挤出一丝笑容，他突然觉得很惆怅，他一向敬重医生，生活中碰到的也大多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他万万不想质疑一个医生的品德。 可脑子里那一桩桩一件件匪夷所思，令人发指的惨剧却不停的敲打着他的神经。 “瀚文哥，刚才那个护士姐姐跟你说什么了？” 小鹿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聪明。 姜瀚文一开始到医院，一心只关心哥哥的病情，但自从见了那个主治医师，然后又和护士说了话之后。 却不再关注哥哥的事情了。 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哥哥的病情并不危急。 但医院的诊断报告说的清清楚楚，肠癌晚期，这还不够严重吗。 “还是等老郑来了再说吧，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 姜瀚文刚说完，走廊里就跑进来一个穿着警服，戴圆框眼镜的老男人。 “死者是不是喝了百草枯？” 姜瀚文隔着老远就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我的天，姜处，你这升官了，本事也长了，都能未卜先知啦，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尸检的那个是百草枯中毒的？” 老郑眼睛放光，如果姜瀚文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倒是愿意放弃解剖，跟他后面学学。“你得了吧老郑，你今天是不是感冒鼻塞，你身上的大蒜味，夹杂着樟脑丸的味道，这么刺鼻你闻不到吗？” 姜瀚文一脸无奈，扯了扯身后王小鹿的袖子询问道。 “不信你问问我妹子。” “瀚文哥，我，我什么都没闻到啊。” 小鹿眼睛睁得溜圆，伸着鼻子在老郑身上闻个不停。 “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大蒜味，但是刚刚隔着那么远怎么可能闻到。” 小鹿的表现让姜瀚文有点尴尬。 他挠挠头，拉着老郑就往病房走。 “姜处，你真能隔着十几米闻到残留的百草枯味道？” 老郑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瀚文，他刚才出门的时候明明是换了衣服的，还喷了小刘的香水。 这姜处莫非是狗鼻子？ “老郑，你这什么眼神？” 姜瀚文忍不住冲着老家伙胸口来了一拳。 这家伙是魔怔了，一副看大体老师的表情看着他。 “姜先生。” 女护士见姜瀚文带着个穿警服的人进来，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是姜瀚文的粉丝不假，也知道姜瀚文是西莞警局的特聘顾问，但绝不知道姜瀚文在警界的能量，和如今的位置。 否则肯定不会像刚才那样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现在见姜瀚文真的带了个警察过来，姑娘总算是有了点底。 她很识趣的拉着另外一个小护士出了病房，守在门口。 “老郑你给看看，这是我剧组的管家，前天还活蹦乱跳的，参加大胃王挑战，今天就下病危通知书了，说是肠癌晚期。” “哪个王八蛋放特么狗臭屁，这人好好的，咋就病危了？” 老郑只是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王胖子。 走到床头看了看输液瓶，和仪器的各项指标。 伸手在王胖子的肚子和腹部按了两下。 顿时破口大骂：“他主治医生呢，给劳资叫来，我让下病危通知，我让他给好人打镇静剂，这个量是干嘛，想把人打成植物人？人就是一肠梗阻，就说人是肠癌晚期？” “叼你老母！这是草菅人命！！” 老郑气得直接飙脏话了，上手直接把王胖子的注射液给拔了。 “老郑，你的这位同行，可不是一般人，待会我看你们俩对线。” 姜瀚文看了一眼床上的王胖子，又看了看老郑。 脸上很是轻松。 肠梗阻，小问题。 老郑这疯批的实力对上国医圣手都有把握，干一个为了搞钱草菅人命的畜生还不在话下。 姜瀚文搓了搓手。 “老郑，待会，别留手，我让老丁派人来，你对着这位张医生的病历档案，一件一件的查。” “让你看看什么叫‘医德’” (本章完) 第223章 姜处要见你 第223章 姜处要见你 王胖子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记忆里似乎前一秒还在大胃王比赛胡吃海塞，后一秒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确实，像我这样熬夜，撸串，暴饮暴食的人，肠癌什么的也是情理之中。” “我不想死啊，我还没跟姜哥挣大钱呢，咱们剧组好不容易要成名了，我不能死。” “我死了之后，我妹子怎么办，万一被鬼火小黄毛拐走了怎么办，她那脑子，指定被人骗。” 王胖子迷迷糊糊的魂游天外，耳朵里却传来熟悉的女声。 “瀚文哥，咱们晚上要不要去吃莞香楼，因为哥哥的事情，我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好饿啊。” “吃饭不着急，等把王胖子的事情办了，咱们全组聚餐。” 王胖子：“？？？？” 这是王小鹿？你哥就快死了，你倒好，光想着吃。 “瀚文哥，那张医生要的手术钱？怎么办，真的不给吗？” 王胖子的意识渐渐清醒，果然是自己妹子。 悲愤!悲从中来！ “手术钱？想屁吃，一分钱都不给，不但手术费不给，咱们连住院费也得要回来，有那钱拿去装修不好嘛？” “再说了，你哥又不需要治疗，根本就不用手术。” 这是姜哥的声音？ 姜哥！我王某人对伱是忠心耿耿，平日里任劳任怨，你居然？居然不顾我的死活？ 天呐！ “姜导，你们在这先忙着，我带他们先去定桌子，这事儿一时半会估计办不完，我们在这没啥用是不，这死胖子，活该，没事去参加什么大胃王比赛，不撑死他算他好事了。” 王胖子已经怒火攻心了，尽管眼睛睁不开，全身使不上力气。 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身体在颤抖。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 孙小义你个王八羔子，劳资要撒了你。 “瀚文哥，我哥眼皮动了，是不是快醒了。” 王小鹿突然惊呼出声。 “小姑娘，别急，他这镇静剂用量，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老郑叉着腰站在窗边。 “不用担心他饿着，以你哥的情况，饿个三四天是好事，哼，给他开副泻药，一剂药准好。” “姜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这是误诊，但一般情况除非是专业医生，不可能不用专业仪器，仅凭肉眼就看出病人病症。” 老郑说完这话，就立马后悔了，姜瀚文的本事别人可能他不清楚，作为西莞警局的老人，他问这话就显得外行了。 “老郑，你当初是为什么从省人医外科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跑到西莞来当法医呢？” 姜瀚文没有回答老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呵呵，这个。” 老郑笑的有点尴尬，他没想到，姜瀚文对他的履历这么了解，警局里的年轻人都没几个知道他在省人医待过，而且还是外科主任，那时候想挂郑医生的号可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 救死扶伤的锦旗把科室挂得满满的。 “因为我，膝盖骨太硬了，软不下来。” 老郑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 “而且，跟死人打交道比跟活人打交道，容易轻松的多。” “我干了二十年外科，挂号费一直都是一块钱，我不涨价，其他科室的就算涨价也不好涨太多，再来，我不愿意给患者开他们定好的药，你知道的，那些药的价格太贵，都是回扣，分润，一盒消炎药的价格比外面贵十倍。” “粤北来的好多病人根本买不起，他们也没医保。” “我的手术收费低，做完手术能不让患者住院，我就让他们尽量在家静养，用药也别买医院的药，去外面药店买平替的药。” “时间长了，来找我看病的患者越来越多，但院里上到院长下到卖药的护士，没一个待见我的。” “我是想着就算招人嫌，但是能救死扶伤，我舔着这张老脸在院子待着也没什么。” “后来，后来出了一场医疗事故。” 老郑苦笑着把头埋得很低，姜瀚文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眼角的泪水。 “一个车祸腹腔大出血的病人，没下得来手术台。” “哈哈，你知道吗姜处，明明可以救活的人，却因为一些操蛋的原因，死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不能再继续在医院待下去了，我已经变成公敌了。” 老郑捂着脸，他看见了王小鹿脸上的惊惧。 “医院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许多更加离谱的。” “不过离开省人医，当了法医，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我过得快活多了。” “死人不会说话，我可以帮他们说话，替他们洗冤。” 老郑嘴上虽然说得轻松，但却是在轻轻的摇头。 姜瀚文看得出来，这老小子言不由衷。 “你们知道，为什么中医现在如此势微吗？” 老郑抹了把脸，脸色恢复如常。 作为一个真正救死扶伤多年的医生，他心里有太多话要讲，但大多时候却只能孤零零的对着尸体说。 “因为真正好的中医，便宜！中药便宜！太多的病在好中医那里不用做手术，医院，医生，药企这一条产业链都挣不到钱。” “所以老中医得特么学西医临床，学一堆英文专业术语，你见过哪个老中医会英文的吗？考不过，就是非法行医，但凡出一点点问题就得蹲班房吃牢饭。” “好医生都去了省会的三甲医院，县城的医院都是一帮刚毕业只会看化验单的新手，我刚才说的把人腿锯掉的就是这些小崽子！” “这是在干嘛。” “这是在草菅人命！” 老郑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绷不住了，开始咆哮起来。 但只是一瞬间，他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还是死人好啊，死人不会哭，不会闹，不会抱着我的腿求我救救她的娃。” “哈哈，还是死人好，你说是不，姜处。” 老郑终于是一吐为快了，他看向病房门口的姜瀚文，两人都是一阵苦笑。 “老郑，你天天解剖尸体，我天天替死人追凶，殊途同归，都是吃死人饭。” 姜瀚文对老郑这疯疯癫癫的性子倒是没什么话说。 有本事的人就是这样，他并不认为老郑是个懦夫，是个逃兵。也不想上价值，去道德绑架一个半个职业生涯都在治病救人好医生。 这个行业并不会因为多了一个老郑，或者少了一个老郑而有什么改变。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适当的多赚点钱，不挡着同行的财路，会好一点。” “病人倾家荡产，但是好歹命保住了不是？” 姜瀚文嘿嘿一笑。 “去你大爷，老郑，我看呐，你以后还是得治病救人，不然你心里那团火能把你烧成灰，那话怎么说来着，老夫聊发少年狂，你信我，等咱们这次事情忙完了，我去给你拉投资，咱自己开医院，你当院长，带徒弟，不受那帮鸟人的气。” “看我做甚，不妨碍你当菩萨，有钱人咱按有钱人的治，穷鬼就按穷鬼的治，按需施救，精准施救，同样一瓶维c，有五块的也有180的，效果不都一样。” “姜处，你又忽悠我老郑，开医院又不是开小卖部，钱，大把的钱。” 老郑到底是想治病的，他现在天天闲的五脊六兽的，就靠抢徒弟的活来过手瘾，都快憋出内伤了。 “郑叔，瀚文哥没跟你开玩笑，他一般说脏话的时候，讲的话都是真的。” 小鹿这个耿直妹子在旁边打辅助，把姜瀚文的话直接堵回去了。 “诶诶，王小鹿，你这样拆老板的台，小心我扣你奖金。” 姜瀚文白了小姑娘一眼。 “你扣吧扣吧，反正我整个~~~呸。” 姑娘突然脸一红，转头坐在床边，开始揪王胖子的耳朵。 “姜处，您是真想做医疗？” 老郑这回眼睛是真亮了，nnd，警局的几个女徒弟都被自己带出来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以后验尸这活肯定轮不到自己了，总不能当摆设吧，要是真有个靠谱的医院干干，管他什么院长不院长的。 “等我好消息。” 姜瀚文点点头，心里已经闪过几个人了。 小林总，房地产眼现在是鲜着锦，但离暴雷可不远了，医疗产业就是个不错的转行机会。 寒国的老朴也是个大金主，一直想找合作项目。 不过医疗这活，不能让棒子沾，就算是朋友也不行，姜瀚文还是把老朴给否决了。 姜瀚文和老郑这两个解剖学宗师还在筹划医院的事情。 张医生已经在办公室发飙了。 “刘小文！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说！是不是你跟那个什么姜瀚文乱说，警方才来医院的？” 张医生脸色通红，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如同暴怒的豺狼，似乎要将面前的小护士生吞活剥了一般。 太突然了，事发太突然。 明明是一个很平常的手术，肠梗阻而已，说白了就是吃多了涨的，屎结块了，腹部推拿，配上一剂加荤的泻药就成了。 自己说成肠癌晚期，几次手术做下来，随便切几段肠子给病人家属看。 不但死不了人，还能狠狠的赚上一笔，病人还要感谢自己妙手回春，多好的事情。 这些个小护士也能拿几百块提成，不好吗？ 为什么要拆自己的台？是不是不想干了，是不是活腻歪了？！ 张医生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 “警方是不是登录医院的系统了？” “是，是，是的张医生，听说是刑警大队梁队亲自带队，现在去档案室了。” 小文这姑娘本来皮肤很白，这会儿已经被吓成酱紫色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没想到，姜瀚文动作这么利索，半个小时不到，警方的人就到了。 还是刑警大队大队长亲自带队，足足来了五辆车，直接就停在医院大广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医院发生命案了。 “姜哥哥，你好歹等我下班呀，呜呜呜，我今天不会要屎在这魔鬼手里吧，o(╥﹏╥)o” 小文护士根本不敢走，她此刻欲哭无泪，恨不得生了翅膀，直接从窗口飞出去。 “档案室？搞我？！我来西莞医院半年，急救外科收入翻了两倍！院长不知道吗？他为什么不拦着！” “草泥马！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老子特么救死扶伤，能让这帮家伙随便扣帽子！走！去档案室！” 张医生大声咆哮，依旧掩盖不住心里的紧张，声音都有点发飘。 他的手术档案，禁不住查的，稍微有点道行的拿了病历、检验报告和手术记录都能看出猫腻。 更何况~~~ 张医生一把推开小文护士，小姑娘直接被推倒在地。 “张医生？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姜处要见你！” “呦呵，还冲小女孩动手？是不是皮痒了？” 张医生刚出办公室的门，就被三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拦住。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板寸，额头一道刀疤，满脸凶悍的男人。 “梁，梁队！您怎么亲自来了。” 张医生就是再嚣张，也不敢在这男人面前耍横。 西莞警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梁勇，成天在西莞卫视出镜的明星警察。 多次捣毁走私团伙，数次格杀悍匪的猛男，先前还参加了hlf的破冰行动，名声大噪，至少在西莞这地界，没人不认识他的。 “呵呵，梁队，您说的姜处，是哪位？我都不认识，他见我做什么。” 张医生小心赔笑，这梁勇可不是善茬，据说这下手可黑着呢，他可不想惹麻烦。 “姜瀚文！姜处！公安bu特别刑侦顾问，西莞，春城，金陵，琅琊，哈城警局特聘顾问，香江警务处副处长，在西莞这地方，别说我们丁局，就是赵市长见了，都得给面子。” “听说你把他的人给祸害了？” 梁队的嘴角冷笑，这个张医生是什么货色他不清楚。 但姜瀚文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不需要给他好脸色，语气可是凛冽得很。 这还不清楚，要知道，警界谁不知道，预言家一般对付十恶不赦的凶徒才是这态度。 “梁队，我，我这，还有病人~~” “啊~~额~~嗷~~” “我去我去~~” 张医生只觉着一把铁钳子扣住了自己的手腕，痛彻心扉，登时豆大的汗珠都唰的下来了。 “听话，跟我们走一趟。” (本章完) 第224章 生财有道 第224章 生财有道 办公室到重症监护室要穿过整个住院部，一路上张医生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姜处长？ 既然能做到香江警务处副处长的位置，而且还关系如此雄厚，肯定是在警界纵横多年的老江湖。 少说也得有五十多岁。 想到这张医生心里总算是有点底了，无非是破财免灾的事情。 大概盘算了一下，自己名下在长沙有六套房，西莞才买了一套，现金加投资到瑞银的基金大概两千多万。 只要能躲过这场大难，就算是送出去千把万他也能接受。 大不了自己后面再辛苦点，多做点手术，不出三年钱包又能鼓起来。 张医生对于自己的定位是很清晰的，他或许不是好医生，但一定是个会赚钱的医生。 不管是在香雅医院还是在西莞，这偌大的急诊外科，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谁能比他更赚钱？ 也就是自己的名头够响，西莞医院才请自己过来当客座专家，院长直接把急诊外科放权给自己管理。 为什么？还不是我张某人能给医院盈利。 只要不出重大医疗事故，死人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把病历做圆了，让病患家属找不着破绽。 理由也好找的很，医院只是治病救人，也不是包治百病，有人就是命里该死，阎王爷要拘他，医院又能怎样。 至于怎么让病人和家属多钱，这里面的门道张医生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大到上手术台，小到一瓶生理盐水，这里面都有高额的差价，一台手术，一万也能做，五万也能做，十万也能做，所有东西都上了，五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该用的药就必须用最贵的，不该用的药制药死不了人必须给加上，能进icu绝不住普通病房，能住普通病房的绝不放人在家静养。 小病按大病治，大病按绝症治，一次性解决的病症必须按慢性病治，细水长流，长期收钱。 “不管是不是肿瘤，一律按肿瘤处理” “稍微有点异物倾向，先做化疗” “找不到梗阻段，就把正常肠管切下来给家属看”，如果真的是癌症晚期的病人，那就是真正的“摇钱树”，进口原研药的价格和利润直接原地起飞。 这些都是经验，都是学问，里面有大智慧。 张医生走在住院部的连通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坐轮椅的伤者，躺床上推着的老人，抱在女人怀里的孩子。 笑容渐渐爬上脸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谁，贫穷还是富有，高贵还是低贱，你总会生病，总有出意外的时候，就一定会来医院。 只要你脚踏进这扇门，我就能让伱心甘情愿的把钱交出来。 你们想活命，我想要钱，各取所需，这很公平。 “张医生是吧？但愿你待会看到姜处长的时候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梁队头都没回，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张医生听得身上一激灵，立马恢复严肃的表情。 这个人走在前面，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表情？ “张医生，治病可能你比较专业，刑侦我是专业的，你刚才出门的时候脚步沉重，步频紧凑，整个脚掌着地，现在则是脚步轻快，步频舒缓，呼吸也平稳许多。” “你是医生，我梁某人一向敬重医生，但是哪个圈子里都有败类，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待会不要耍滑头。” “哎呀，梁队，我行医十几年，救人无数，不敢说自己是万家生佛，但至少也是医者仁心，你们那领导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至于凭空给我这个主任医师扣帽子吧。” 张医生轻笑一声，嘴角闪过一丝怨恨，但旋即又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张医生果然有名医风范，希望待会你在姜处面前还能这样。” 梁队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几人穿过住院部，来到最高的一幢综合楼。 上楼的时候张医生的表情依旧是一脸轻松，但随着进了电梯，按了11楼的按钮。张医生脸色陡变。 “梁队，本院的会议室在6楼，咱们是不是走错了？11楼是重症区，里面都是危重病人。” “没错，就是11楼，少废话！” 梁队关上电梯，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好，好好，听梁队的。” 张医生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重症区的几个病人都是自己用了特殊“手段”治疗的。 其中要是真有一个是那个姜处的亲朋好友之类的，那这玩笑可就大发了。 警方一方面登录了院方系统，同时还搜查了档案库，但凡带个懂行的一对质，那岂不是要露馅。 如果是这样，的钱就不可能是小钱了。 晦气，真特么晦气！想到这节，张医生的心里跟吃了苦瓜似得。 本来可以小钱搞定的事情，现在说不得要大出血。 张医生看着电梯门上映出自己的脸，嘴角不停的抽搐。 肉疼，真是肉疼，那可是真金白银的钱。 “叮咚” 电梯门打开，梁队率先出门，两个民警推着张医生紧跟其后。 1101、 1102 走到1107的时候，梁队停下了。 张医生看到了门上的数字，登时松了口气。 呵呵，故弄玄虚，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那个跑剧组的苦力王胖子，他们那帮人自己刚见过。 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剧组，导演不就是个网红姜瀚文吗，年纪轻轻的成天拍点不入流的小片子。 他也是看王家兄妹没什么文化，又是兄妹两个家里人都不在，好忽悠的很。 把肠梗阻说成肠癌，自己那一套准备好的x光片还没派上用场，那小姑娘就吓懵了，呵呵，没文化真可怜。 不对！ 张医生突然心头一紧，一股恶寒透体而出。 不会吧？！ 姜瀚文，姜处长。 我大意了，反应太迟钝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姓姜的小子居然有个当处长的爹！ 他妈的的早知道我就不挣这钱了。 张医生不玩儿某音，更不是姜瀚文的粉丝，对这个人仅有的了解也不过是知道姜瀚文是西莞有名的网红，曾经帮助警方破过一个什么案子。 谁能想到一个网红居然有这样的背景。 1107的门一推开，便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站在病床旁边。 “果然，那个白头发圆框眼镜的就是姜处长。” 张医生调整一下状态，立马冲了进去。 (本章完) 第225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第225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脸皮这种东西，往往天生的资质要比后天的训练重要的多。 有的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自认为脸皮练得比城墙还厚，但拍马屁的时候却总是不得要领，往往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面，适得其反。 张医生显然不是后者，就从他一进门表现出来的亲切热情，就算是见了亲爹也不过如此。 “姜处长，姜处长大驾光临，到我们西莞医院视察，我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哎呦，这位就是贵公子，我们西莞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不但在网上有几千万粉丝，而且还有自己的剧组，拍出的电影风靡全网。”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年纪轻轻就能干出这么大一番事业，又当演员又当导演，听说之前还帮助警方破案。”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警魂传承，家风犹在！” 张医生的腰已经躬成了九十度，双手却很克制的放在身侧，没有贸然上前握手。 千破万破马屁不破，这个道理张医生一直奉为真理。 再位高权重的人物，也喜欢别人拍马屁，赞美他，这是人性。 老子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你待会就算是要钱，也不太好意思狮子大开口了吧。 一来这王胖子不是你家亲戚，只不过是你儿子剧组里一个连演员都不是苦力后勤。 伱姜处长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我这个西莞医院急诊外科主任过不去。 二来，再牛逼的医院，再厉害的医生，也难免会有误诊的时候，我一天到晚接那么多病人，疏忽大意在所难免。 现在好在病人还没上手术台，我只要把人治好，再把医药费全免了，你带着警察过来又怎样，我每人都好处给到位，不愁事情解决不掉。 “姜处长！我向您保证，这次的事情真是误会，我最近接诊病人太多了，几个管培生把病历弄错了，还有那几个小护士，都是没经验的实习生。” “我是真的没想到能出这事儿。” 张医生见面前两人都无动于衷，知道光耍嘴没用，能干到警务处副处长的人，哪个不是手狠心黑的主。 自己这次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不出血就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姜处长，这样，这次事件是妥妥的医疗事故，相关责任人必须严惩，那几个管培生我会开除处理，我作为主治医师也难辞其咎，必须要做出补偿，首先贵公司的员工在我院的一切住院等开销全免。” 张医生说着再次凑近了，小声说道。 “另外，”由我私人出一百万，五十万补偿给患者，另外五十万是给姜处长的见面礼，还望姜处长海涵。 两人没有回答。 “啊，呵呵，三百万！五十万补偿给患者，另外两百五十万全是姜处长的。” 还是没有反应！ 黑，太特么黑了，我原以为我已经够黑的了，但到你们这样大老爷面前可是太善良了。 张医生不停的搓手，喘着粗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查抄了档案室，肯定是拿到了所有的病历和手术记录，一旦追查起来，自己不但要丢饭碗，而且还要把牢底坐穿。 不出血是不行的，只不过这个大鲨鱼的胃口实在太大了。 自己的身家性命对这位姜处长来说，只不过是点个头的事情，这点下头三百万都拿不下。 “五百万，五百万，姜处长！” “呼~~~” 张医生的手都在抖，脸上汗如雨下，胸口更是钻心的疼。 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喊出了自己心里的最后价格。 “一千二百万！算是我长某人跟您姜处长交个朋友，您看可好。” 张医生说完如释重负，腰板子也直了起来。 “一千二百万，这是一千两百万，纸票子放屋里都能堆半面墙，这谁能抵挡的住。”张医生慢慢抬头，但却没看到自己希望的那张笑脸。 依旧是沉默，唯独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像极了看惯了马戏团动物表演的客人。 甚至那个叫姜瀚文的小子竟然拖了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叉着手就这么直直的盯着自己，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 而身为父亲的姜处长居然就这么不加制止，任由他如此无理，不但如此，竟然还从边上接了杯水送到他手上。 “都说慈母多败儿，今天也是开了眼了，这老子也太骄纵了。” 张医生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有半点不快。 反而识相的从门后又搬了一张椅子，恭恭敬敬的请“姜处长”落座。 “姜处长，关于警方接入院方电脑，并且到档案室查阅病历档案的事情，我想我身为主任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一千两百万送出去，张医生已经默认事情差不多了，那个姜处长也肯定是心里有数。 剩下的就是双方默契的打个配合，把病历档案退回去，别揪着不放了。 “我本人是湘省香雅医院的外科副主任，从医也有十多年了，这次来西莞医院做客座专家，是接受了吴院长的邀请，为期一年。” “至于我本人在西莞医院的门诊和手术病历及记录，我以我从医十多年的名誉和我个人的医德向您和警方保证，我做的手术都是合规的，而且都是为了挽救病人生命做的必要努力。” “您大可以翻看我的记录，肿瘤切除成功率，中晚期癌症治疗率，还有诸多心脏搭桥，胃切除术，我都是院内最专业的。” 张医生越说语气越骄傲，他必须维持住自己医道圣手的人设，警方才不会真的找专业人士来翻阅那些病历。 很多东西骗不人的，他可以用x光片骗没文化的病人家属，但对于专业人员来说，仅仅看病患的化验报告，就能判断病情。 编都没法编。 “钱的话，咱们还是私下里~~~” 张医生偷瞄了一眼守在门口的梁队和俩民警，然后挤到两张椅子的中间。 “姜处长您放宽心，我办事滴水不漏，不会出岔子的。” 张医生终于看见了两人脸上的笑容，这笑容很灿烂。 果然是金钱开道，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张医生也陪着笑，心里盘算着下半年把手术费再往上提提。 “姜处，您看，这事儿该怎么解决，张医生要给咱们一千五百万，这可不是小钱。” “哈哈哈，钱不是事儿，只要姜处长您能~~~” “靠！你喊谁姜处长。” 张医生还眯着眼陪笑，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 谁是姜处长？这年纪大的怎么喊那个网红姜瀚文姜处长？ 疯了？还是故意搞笑的。 “老郑，录音录下来没。” 那个年轻人靠在椅背上，慵懒的揉着眼，打着哈欠问一旁的老头。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张医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逼了。 那年轻人笑着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自己，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透着诡异的气息。 “张医生，您体会过什么叫。”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本章完) 第226章 竟有此事？ 第226章 竟有此事？ 行贿和意图行贿，这是两回事，我怕什么？ 张医生只是短暂惊慌，很快便回过味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观姜处长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真是贵不可言啊。” 他并不相信，姜瀚文会因为一起还没发生的医疗事故跟他死磕，这很没必要，病床上躺着的不过是他的员工，又不是他亲戚，钱我照给，挨打我认。 他年纪轻轻能做到副处长的位置，肯定分得清利弊，白拿几百万不好吗。 “姜处长，刚才真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这样，刚才我说的钱一分不少，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气生财。” 那个年轻人露出笑意，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张医生也喜笑颜开。 “哈哈，张主任真是大气，老实说啊，以前知道医生这行挣钱，见了张主任，才知道医生这么挣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多万，姜某人真是大开眼界啊！” 那年轻处长边笑边鼓掌，说话声音很大，门口的梁队都忍不住转头看向病房。 张医生脸上微微抽搐，心里暗骂，这孙子不知道小点儿声，见着有份不知道吗。 “姜处长说得哪里话，我这冒犯贵人，是真心想道歉，这千把万可是我行医小二十年的全部积蓄，都是辛苦钱，姜处长，您可别误会。” “没误会，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钱吗。” “那是那是，还是姜处长体谅我们医生的辛苦。” 张医生舒了口气，警报解除。 不料对方却话锋一转，声音再次拔高八度，震得人耳膜嗡鸣。 “张主任行医十七年，丧心病狂，草菅人命，当真辛苦！” “手术台上，现场卖药，坐地起价！” 姜瀚文的声音尖利，如同一把把刺刀直插张医生心房，饶是他这样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也忍不住心惊胆颤，不停后退。 不过这年轻的姜处长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依旧步步紧逼。 张医生后退余光却瞥到了对方身后，放在桌上的几大盒蓝色文件夹，顿时一阵胸闷，直接喘不上气来。 “张翔峰，你以为我不认知你？不知道你是谁？” “一个普通医生，攀上了院长女儿的高枝，升职加薪还不满足。” “对病人敲骨吸髓，专门哄骗身体不适的农民工，老年人，不用确诊，一律按照癌症归类，恐吓病人，给他们直接手术，赚取高额手术费。” “是，伱赚钱了！人家家破人亡，你是不是以为把一个好好的人，骗上手术台，拿着手术刀顺着肚皮hua开，把人开肠破肚，然后随便切掉别人的肠子，切点肝脾肺肾。” “你是yisheng！不是做杂碎汤的，他们是人，不是屠宰场的牛羊猪狗！你把他们当人看吗？” 老郑从来没见过这么愤怒的姜瀚文，王小鹿被吓得面色惨白，已经要吐了，门口的梁队和两个年轻警员也听得清楚，包括那几个守在走廊的女护士， 所有人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真有这样的恶魔吗？！ 姜瀚文叹了口气，咽了口吐沫，语气也低沉下来。 姓张的病例资料他还没来得及看，刚才的这些话完全是他记忆里关于这案子的证人证词，姜瀚文一字没改。 看这畜生的反应，该是错不了了。 姜瀚文继续说着，语速不快不慢，似乎是审判庭在宣读判决书。 “遇上有钱的病人，你视他们为行走的提款机，巧立名目，索取无度……” “遇到家贫之人，你更是欣喜万分，以之为蠢笨愚民，非得搞得病人倾家荡产才肯罢休。” “只要到了你张医生手里的病人，无一例外都是没病变有病，小病变大病！” “病情恶化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 “古有扁鹊、华佗，今有钟n山、李兰娟，他们医者仁心，为守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康，心怀大爱，舍己为人，流芳百世。” “他们，是医生！” “你也身居高位，身穿白衣，却十八年如一日，草菅人命，恶贯满盈，敢把病人做半麻醉，肚子划开，手里拿着肠子强卖高价药的，这天底下不是没有，但做到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恐怕是世所罕见！” 姜瀚文说着，再次坐回椅子，闭上眼睛，似乎是有些疲惫。“老郑，小鹿，你们在外面等我，我有点话想跟张医生谈谈。” “yue~~，瀚文哥你怎么了？”王小鹿捂着嘴靠在床边。 “姜处？你没事儿吧？”老郑气的头上都冒烟了。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老郑真的是破防了，这个姓张的畜生直接把他的道德底线干的粉碎。 姜瀚文摆摆手。 “没事儿，你们在外面等着，我等会就好。” 见两人关上了门，姜瀚文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 那是一双深邃无比，只有黑色，没有眼白的眼睛。 “姜，姜处长？咱们，有话好好说吗？你何必置我于死地呢？” 张翔峰这下是真慌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姜瀚文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官儿。 为何会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这里面好多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难道是遇到地里鬼了？ 他有点手足无措，却并没注意姜瀚文的变化。 等到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这才察觉到。 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可病人床头的温度计却没有变化，他有些惊恐。 “姜处长，我是不是看错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医生本能的想逃走，但却根本拔不动腿，两只脚似乎是陷入了沼泽，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一道似有似无的黑气从年轻男人的身上散开，渐渐压迫过来。 “姜处，长，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张医生用尽气力，开始求饶。 他是接触过一些催眠和精神方面的知识的，这情况，是自己的意识出问题了。 可就算再厉害的催眠术，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居然能这样干涉他人的意识。 而且，这个姜处长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眼睛是开关！不能看他的眼睛，不能！ 张医生闭上眼睛，奋力的扭动脖子。 “小张啊，你人不错，工作也卖力，但是，怡儿是我的宝贝闺女，我就这么女儿，你说，我能让他嫁给一个穷小子吗？” 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张医生耳边响起。 这声音初听细碎，但却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个老者的轰鸣咆哮。 “不！我不会一直穷！岳父！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不会一直穷的！！！” 张医生歪着脑袋，突然嘶吼起来。 随后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空洞。 声如夜枭。 “老不死的，你现在已经没用了，与其你被别人举报，不如我来大义灭亲，博个好名声，你说是吧，岳父大人！” “怡儿可是怀着身孕，你怎么能这样！？” “老婆？怀孕？我现在有钱了，还怕找不到女人，还怕没人给我生孩子？！” 张医生的表情狰狞，狂笑着似乎是陷入了极度兴奋的幻象之中。 不过下一秒，他的表情停滞了。 (本章完) 第227章 手术的“艺术” 第227章 手术的“艺术” 无影灯原来是这样的。 他给数不清的人，做了数不清的手术，却从没在这个角度上看过这盏陪了他十几年的灯。 那么多发着亮光的小灯泡同时亮起，好像是个小太阳，又仿佛让人置身天国。 男人平躺在手术台上。 从刚才的暴戾狂乱的幻象中解脱，沐浴着亮光，全身上下似乎浸泡在羊水中，温暖至极。 “你肚子里的肿瘤已经很大了，不但挤压到了其它器官，而且有大范围扩散的风险，现在不切，癌细胞扩散了就没救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暖的静谧。 那是个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医生。 这人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开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 “不是，你是谁？” 张医生心里一凉，立马挣扎着想起身阻拦。 但四肢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脖子都动不了？ “你特么的是谁，谁让伱给我打麻醉的？我是外科主任，轮得到你给我手术！” 张医生奋力嘶吼，但声音却格外沙哑。 那男人似乎是没听到一般。 只是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 “有病就要治，不然会死的，你看看，你这肚子，这么硬，明显是肿瘤，切了就好了！” “放你妈狗屁，劳资没病，劳资没病，我食欲没问题，腹部没有下坠感，而且排便正常，肿瘤不是这个症状！” 男人突然抬头，手上的刀子停在半空。 一双猩红如同豺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术台上的张医生。 “我劝你安静一点，我是这医院的外科主任，有没有你能比我还懂？” “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啥也没了，你不能为了钱硬说自己没病啊，五十万，五十万换你条命你说值不值？” “放心，切了肿瘤，一会就好了。” 张医生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但那男人手术刀向下滑动的动作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给我等着，你这黑心医生，黑医院！等劳资缓过来，我把你们医院给抄了！！！” 男人正在自己的肚子里耕耘。 张医生张大了嘴巴，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全部飚了出去。 “哎呀，不好啦！” “不好意思，你这，划到动脉了！” 男人突然惊叫起来，拿过一块儿纱布盖在张医生眼睛上。 然后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跑了出去。 “草泥马！我草泥马！草泥八辈儿祖宗！” 张医生怎么会不知道男人去哪了。 这一幕。 他特么太熟悉了。 果然，等自己眼睛上的纱布被取下。 张医生就看见那男人的手术服上满是鲜血，手里举着手术刀大声喊道。 “大出血了，大出血了！你这必须用巴曲亭止血！我不要你多，收你一万行不。” “多少？！” “一万，这个价格不贵。” “草泥马，巴曲亭一支进价132，卖350，你要我一万！‘我爱你’马！” “哔哔哔哔哔哔~~~~~~~” “哔哔哔~~~” “诶诶诶，你怎么还骂人呐，你这大出血，不快点止血，马上就有生命危险。” “哎呀，出血量太大，止血针得打五针！五万，我给你打个八折，就是六万两千五。”“哔哔哔哔~~” “你家八折是这么打的？你特么跑到产科去弄一身血，忽悠傻子可以，你忽悠我？” “哎呀，手滑了，好像割到肝脏了，不行不行，这以后估计喘气要困难。” “你停手！停下来！我给，我给我给，六万两千五！” “这不就行了吗，早这么听话，省得我给你肝上割一刀，害得给你缝针。” 男人伸手在张医生的脸上擦了擦手术刀，眼睛都笑弯了。 针反正是打了，打的肯定不是止血针。 不过这会儿张医生也没空理会了，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只希望这个疯子别又把自己心肝脾肺肾给割坏了。 全身动弹不得躺在手术台上。 正应了那句老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说再多都是废话。 “你看这肿瘤，长得位置，靠胆囊这么近，难搞哦，幸亏我医术精湛，才能割的这么干净。” “你放心，我不会像他们那些没医德的王八蛋一样，割一半儿留一半儿的。” 男人低着头，手上随意的划着，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突然他又惊讶的叫出声来。 “你这，你看你这胆囊，结石啊？你都没感觉到吗？” “幸亏开了这刀，不然后面麻烦了，这样，肿瘤切除手术十五万，结石手术呢，五万，一共二十万，我再给你打个八折。” 男人直起腰，伸手手指算了两下。 “就是二十五万，我还包你术后住院的钱，怎么样，划不划算？” 男人拿过单子，声音很轻松，他并不担心对方会讨价还价。 有本事你站起来跑出去，我保管你肠子流一地。 “来来来，把单子签了。” “哦，对了，还是按手印吧，我来帮你。” “哔哔哔~~~” “我曹你哔哔哔哔，日你哔哔哔哔~~~” “呦呦呦，消消气，你再说话，这麻醉时间就过了，到时候得多疼啊，听话，咱老实的把手术给做了。” 男人似乎是见怪不怪，对着张医生循循善诱起来。 手术继续。 男人仍然在碎碎念，他身旁那几个影影绰绰却看不清面目的医生护士躲在黑暗中，只是远远的站着，没一个上前的。 只留着男人在这空旷的手术室里神经质一般自言自语。 “你呀，就不会做事，开腹手术一定要用机器人，不要心软，机器人开机就是十万起步！那是钱！你特么蠢是吧。” “还有，如果病人肾上有囊肿，你就说他肾脏衰竭，除非换肾不然活不了，你看他愿不愿意买你的药。” “保守，太特么保守了，你要记住，你在的医院，是鼎鼎有名的大医院，你是大专家，你说什么，他们信什么？他们不信，你就钱想办法让他们信，都是些没文化的蠢蛋，千万别心软！” 男人的刀渐渐慢了下来。 他看向手术台上那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已经彻底失去抵抗的人。 “草泥马~~” “哔哔哔~~” “哔哔哔~~~~” 张医生看着头顶上炫目的无影灯，感觉意识在渐渐离体而去。 他嘴里喃喃着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 “哔哔哔~~~” 原来， 原来是这种感觉？！！ (本章完) 第228章 取证 第228章 取证 急诊护士站。 小文耷拉着脑袋，在收拾工位上的家当。 午休用的小抱枕，小电风扇，一个小挂历，还有柴犬小饭盒，海绵宝宝水杯。 虽然很想继续在医院待下去，毕竟自己实习期间被开除的话，以后麻烦可多了。 张医生这次或许是要被追责的，但小文并不认为警方会重判他。 甚至能不能拿到足够证据给张医生定罪都是问题。 毕竟那些患者和他们的家属，没有一个报警的，既然没人报警，那又何谈定罪。 不过小文却不后悔，工作吗，如果每天昧着良心干活，还不如不干。 小文把身上的护士服脱下来叠好。 她不想等院里发通知开除她，自己走还能有点尊严。 同来的几个实习护士也没有上前劝阻，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跟她搭上关系。 医院就这么大，稍微有点事情立马就能传得人尽皆知，更别说这次一下来了这么多警察。 小小的实习护士敢给外科主任玩坑，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是自寻死路，不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就算张医生医德有问题，小文身为科室的护士，背刺自己的领导，她这种人没有医院敢要她。 张医生不但是科室主任，更是院长的左膀右臂，况且他还在湘省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医院不是一个人，这是个庞大的系统，上到院长主任，主治医师，护士长，护士还有采购、后勤，人数众多的管培生。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只手遮天，瞒过所有人。 张医生的所作所为，跟他同科室的医生，护士，管培生，没有不知道的。 但为什么没人敢揭发他。 因为大家都知道，他能忽悠病患，都让病患多掏钱，能让急诊外科的业绩翻几番，能给医院挣钱。 既然他能挣钱，大家能在后面多拿点绩效，那又何必跟同事翻脸。 至于医德，医德值几个钱。 “小文啊，不是我想说你，你这次真的是昏头了。” 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眉眼间透着狠厉，她刚从会议室出来。 刚才院长紧急召开管理层会议，商量应对张医生的事情。 “你举报张医生，对伱有什么好处？你还要不要拿毕业证，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是前功尽弃了？你说你书都读到哪去了？” “张医生是做的过了点，但他给医院创收，也没弄出过什么医疗事故，你想想，咱们的绩效是从哪来的，还不是各个科室的医生一点点挣来的，你真以为上面拨款能养活医院这一千多号人？”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大道理，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也不懂这些。” 护士长脸上冷了下来，语气极重。 “警方肯定是要找你的，你只要好好听话，不该说的别乱说，我们院里上下也都统一口径，张医生的问题不大，你也不用丢工作，能听懂吗？” “护士长，可是，可是~~~” 小文有些结巴，眼睛也微微发红。 实习小护士眼里，护士长就是大boss，平时对她们张口就骂，谁能不怕，小文也怕。“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不是医院吗？不是治病救人的吗？我们在学校里老师都教我们医者仁心，为什么一到工作就变了。” 小姑娘鼓起勇气，终于把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问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医生要昧着良心给病人诊断，昧着良心给病人手术，昧着良心让病人买那么多无用又贵的要死的药，为什么明明不用住院的病人却非得住院，为什么医院要把那些平价药全部淘汰掉。 为什么皮肤黝黑，满手老茧的农民工切个阑尾就要掉他们辛苦搬砖一年的钱。 为什么抱着孩子的妈妈要做那么多没有的抽血化验，明明一贴退烧药就能治好的病，却非得让家长上成千上万的钱， 为什么要给病人做那么多无用的理疗，推拿，药物贴片，明明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一点用都没有，纯纯的是骗钱的。 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小护士根本不明白。 “你还小，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一家医院的好坏只有一个判断标准，就是挣不挣钱，那些不挣钱的医院下场只有倒闭，我们西莞医院能给医护开高工资，你应该感恩，而不是吃着医院的饭，砸医院的碗！” 护士长眉毛一横，不再多说。 保住张医生是院长的决定，不是她一个护士长能改变的，只要上上下下都给张医生作证，不怕她一个小护士能翻天。 ++ 重症监护室门口。 老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翻看张医生的诊断记录，每翻一页都要停下来喘口气，不然会怕自己能气厥过去。 “这畜生专门坑害老弱病残孕，逮着没文化学历低的就是敲骨吸髓，简直是把中华传统美德扔在茅坑里糟蹋，忽悠病人卖房保命都不算什么，恐吓病人借贷治病才是基本操作。” “里面怎么样了？” 老郑叹了口气，抬头问梁队。 “老郑，姜处一时半会出不来，我看姓张的那小子嘴巴硬得很，到现在愣是一声没坑，就坐在那椅子上硬挺着，说实话，这小子医术怎么样不好说，这骨头是够硬的。” 梁队边说边隔着小窗子往屋里看。 两人除了开头聊了几句，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双方都是一言不发。 看样子还要僵持一段时间。 “老郑，那病历你都看了，能不能定他的罪？” “难！这病历虽然一堆问题，但是最多也就是过度医疗，顶天也就算个玩忽职守罪，毕竟没有人报警，没有人举证，人证物证都没有，定罪太难了。” 老郑倒是没打马虎眼，虽然他从心底里巴不得能把这恶魔医生给活剐了，可目前的证据就这么多，警方不可能刑讯逼供。 至于想从医院内部获得人证物证。 呵呵。 他就是受不了这一套潜规则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对这帮人的心理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非姓张的自爆，墙倒众人推。 否则谁会吃饱了撑得，自己找不痛快。 老郑还在长吁短叹。 门开了。 (本章完) 第229章 好人难 第229章 好人难 一个人被连续做了十多台手术，会是一个怎样的状态，恐怕没人会知道。 因为这种事情现实中不可能发生。 不过此刻仰面倒在椅子上的张医生怕是清楚的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噩梦。 特别是麻醉结束后动刀，等于就是凌迟。 “梁队，人带回去，先养两天，然后录口供。” 姜瀚文推开门，冲着梁勇嘱咐道。 “还有一个叫小文的护士，也带回去，她一直在给姓张的，掌握的证据不少，不过这小姑娘是举报人，要好生照顾。” “姜处，您这，要不先回去休息。” 梁队见姜瀚文在揉眼睛，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疲惫，又瞥了一眼椅子上仰躺着的张医生。 “这小子是不是不肯招？姜处您放心，对付这种死硬的，我有办法，我有九种办法让他开口！” 梁队脸上的横肉抽动两下，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对付人渣他一向不吝啬自己的体力，特别是这种不知悔改的败类。 “得了吧，人出问题你倒霉，这事儿你不用管，等他清醒过来，你们只管录口供就是了，他不会耍样的。” 姜瀚文是真累了，摆摆手就打发梁队把人给带走。 “姜处，我看这家伙是不是~~” 老郑看着被两个警察架着出门的张医生，脸色有点奇怪。 他是医界老手，自然能看得出来姓张的已经是完全处于精神崩溃状态，说白了就是人已经吓傻了。 虽然不明白姜瀚文是使了什么手段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把一个嚣张跋扈的疯批医生给弄成这样。 姜瀚文似乎是看出老郑的疑惑，便拉着他的肩膀进了房间。 “老郑，我告诉伱，这个草菅人命的畜生，最后会被判入狱20年，赔偿967万，而他最后因为表现良好，加上舍得砸钱，最后只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虽然没有行医资格，但却出钱投资开医院，挣了大钱。” “你觉得，这个事情，公平么？” “这，啧，姜处。” 老郑一时语塞，姜瀚文说的话他能听明白，但他是怎么知道以后的事情？ 不过如果姓张的最后不但没被重判，反而因祸得福，龙场悟道，财运亨通，那就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其实这事儿跟我有毛关系？” 姜瀚文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王胖子是我的人，他瞎了狗眼撞到枪口，是他倒霉，但我真的没想过要把事情做绝。” “我其实只是个演员，不是法官，更不是老天爷，没有资格去判定他人的善恶。” “但有时候，我就是忍不住，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放过他，我心里那团火会把我烧死。” 老郑看着蜷缩在椅子里的年轻人，忍不住心里酸楚。 在他看来，姜瀚文从来都是强者，一个能纵横四海，呼风唤雨，在这世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 但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看他的样子，更像是只捕猎失败，精疲力尽的猎豹，独自在阴暗处舔舐伤口。 “我们到底不能像泥塑一般端坐庙堂，不问世事，你说是吧，老郑。” 姜瀚文闭嘴眼睛，声音很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我这人总是这样，每次想得的跟做的，都会反着来。” “明明不想插手，不想当‘判官’，不想干扰司法，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把那畜生给收拾了。” “我没办法！那么多人躺在手术台上哀嚎，让我救救他么，问我为什么会家破人亡，你让我怎么办？！” “劳资不是上帝，不是老天爷，是，我有点力量，但我见过太多掌握权力的大人物是怎么欲望膨胀，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眼见他菜市口伸头一刀。” “我不是个好人，我从来不觉得哪一天我有能力判定他人生死的时候，不会作恶。” “老郑，你放心，我没事。”姜瀚文继续絮叨。 “我只是有点累了，需要休息。” “我大概明白了。” 老郑突然嘿嘿一笑。 “老郑，我胡说八道的话，自己都没明白，你明白个屁！”姜瀚文睁开眼怼了一句。 “姜处，要不说咱们丁局聪明呢，他老早就说，你就是一烂好人，活泥鳅，又惫懒的很，表面上一副疯魔气质，真遇到事儿，还不是憋不住。” “你那哪是因为区区一个姓张的王八蛋医生发飙。” 老郑摇摇头。 “您姜处长如今地位高了，想的问题果然跟咱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我老郑还是觉得，你对医院上下包庇姓张的感到失望，这事儿大可不必。” “良心这东西啊，真就不值几个钱，至于你姜大处长，你要不是好人，天底下就没好人了，说句操蛋的话，你要是掌权作恶，老郑我也认了，谁让咱们朋友一场。” 虽然不知道姜瀚文使了什么手段，把那姓张的搞成了白痴。 但不管做法是否合规，老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不是迂腐的儒生，如果姓张的真的因为无人举报，同僚包庇，人证物证不全，仅凭几份病历判他个玩忽职守，操作不当，罚个几十上百万。 别人不管，他老郑第一个不答应。 姜瀚文果断出手，再合适不过了。 “老郑，开医院那事儿你得放心上，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哦，对了，刚才那个小护士挺不错的，等医院弄好，可以把人招进来。” 老郑点点头，医院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重新开一家医院太困难，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人员才是大问题。 以他对于西莞各家医院的了解，除了中心区大把捞钱的医院，目前就有几家开在低收入区附近的中小医院，经营困难。 与其重头来，不如收购一家现有医院来得实在。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事儿你做主。” 姜瀚文摆摆手。 弄医院的事情不是他心血来潮，别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眼下就是口罩事件的前夜，搞什么不比搞医院强。 虽然姜瀚文并不打算发国难财，但老朴把《杀人回忆》的票房和版权营收一股脑往自己账户上打，都不跟自己打招呼。 公司账上现有资金，不算各种带货的钱，《三大队》的收入，都已经是一笔巨款，这些钱不能放在那趴窝。 至于新戏的拍摄投资，姜瀚文并不担心，一来目前的资金是充足的。 二来，姜瀚文剧组的拍摄成本也是同行里面最低的，毕竟没哪个剧组到哪都是当地警方全力支持，出钱出人出力，眼皮都不带眨的。 “哪来的香味？” 姜瀚文嗅了嗅鼻子，一股肉香味儿从走廊飘了进来。 “瀚文哥，当当当当~~~” 王小鹿人没到，声音先到了。 姑娘提溜着两只黄金脆皮烤乳鸽，一溜烟冲进门来。 这妹子两天没咋吃东西，也确实是饿了。 “瀚文哥最爱吃的烤乳鸽，郑叔的在外面，手拿不下了。” 姜瀚文撕开一条鸽子腿，心情大好， “咕噜噜~~” “谁肚子在叫？” 老郑摆摆手。 王小鹿：“不是我~~~” (本章完) 第230章 保姆 第230章 保姆 西莞警局对于本案的调查是极为重视的，全局上下都把这案子当作年度大案来办。 毕竟西莞医院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口碑也一向不错，出了这种恶性事件，对医院的公信力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 本来案件的取证工作极为艰难。 医院从院长都护士都张医生的所作所为都是三缄其口，要不就是坚称不可能有过度医疗的情况发生。 直到姜瀚文让梁队带着张医生的审讯录像到医院。 把医院所有人集中到大厅观看。 视频里张医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并且把每一场手术的细节都事无巨细的说的一清二楚。 这一幕直接把院里众人给整懵了。 待大伙反应过来，张医生已经完蛋了，人群立马沸腾起来。 一时间刚才还冷静作吃瓜状的医生护士纷纷高喊要严惩罪犯，还医院一个清白。 从院长开始，但凡跟张医生认识的，全部都主动要求提供张医生的犯案线索，一时间警局录口供的人都不够用了。 姜瀚文见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便不再参与，下面就该交给公检法来做了。 王胖子的“肠梗阻”在一次推拿，两剂泻药的加持下，光速治愈。 为了庆祝后勤主管王胖子重获新生，姜瀚文在莞香楼定了一大桌晚宴。 本来今天是主角是“死里逃生”的王胖子，没想到被老丁带着一帮人给抢了风头。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老丁那桌就在姜瀚文剧组隔壁。 剧组众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来的老丁，朱治松，小雪，梁队，老郑几人都是老熟人。 大伙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生分。 双方隔着半个屏风，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落座。 一切如常。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朱身边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短发精干，英姿勃发的女人。 这女人进门的时候走在老朱身后，穿着一身浅色运动服，表情自然，也很随和。 众人的目光几乎全被这女人吸引过去了， 因为这女人的长相气质实在是太正了，浓眉大眼，身姿挺拔，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更奇怪的是，老丁平日里那么喜欢摆guan架子的主，居然在女人面前点头哈腰，谄媚至极。 “姜哥，那，那是不是老丁的那个。” 王胖子刚吃了两天泻药，明明还脸色蜡黄呢，但依然挡不住这家伙的八卦之心， “哪个？” “就那个短发女的，保养的挺好啊，是不是老丁养的小情人。” “你见哪个小三是这架势，老丁那老小子腰都快弯到地下了。” 姜瀚文看了一眼，伸手在王胖子后脑勺来了一下，又低头点菜，这春末夏初，小龙虾终于是上市了，莞香楼也是开窍，从盱眙请了两个做十三香龙虾的大厨。 十三香、蒜泥、目前就这两种口味，不过对于姜瀚文这种小龙虾爱好者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音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价格，太贵了。 以前在金陵的时候小龙虾是论斤的，莞香楼是按只卖，要想一次剥个爽，没个大几百是下不来的。 “瀚文哥，这虾好贵啊。” 王小鹿作为会计，对价格本能的敏感，一看菜价，再看看桌上十几号人，嘴巴就撅起来了。 “王会计，咱们剧组钱已经够省的了，你可千万别替老板省钱。” 姜瀚文给王小鹿塞了一块枣糕，把管家婆的嘴巴堵住，然后又埋头继续点菜。 “五斤？是不是太少了？” 见姜瀚文在五斤后面又加了/人，小鹿便乖乖闭上了嘴，和桌上其他人一起八卦老丁身边那个神秘女人。 “姜哥，您这作为东道主，要不跟咱一桌？” 朱治松拽着小雪，两个人鬼鬼祟祟跑到姜瀚文身边，低头小声说着。 “老丁自己没长腿？要你们俩过来？” 姜瀚文没抬头，自家菜还没点完呢。 “姜哥，师父刚才进门就想过来的，可今天师父跟师娘闹别扭，诶~~” 朱治松挠挠头，任谁摊上这么个强势的师娘，都是满头包。 “师娘？？” 朱治松说完，姜瀚文这一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又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向老丁和那个短发女人。 “老丁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一张国字脸很是正派，但他这看着都有六十了，伱那师娘也就四十多岁，咋滴，你师娘喜欢老头？” 姜瀚文也是一脸诧异。 “你师娘是不是当guan儿的？看级别搞不好还比你师傅高。” “姜哥真是神机妙算，你咋看出来的？我师娘是羊城市警局局长，副sz，比我师傅可大多了。” “噢，那难怪你师傅喜欢在办公室待着，平时不喜欢回家，敢情回去还得伺候领导。” “嘿嘿，师娘平时忙，他俩又不在一个地方工作，基本上是分居状态。” 朱治松也不给自己师傅留点隐私，有啥说啥。 “姜哥，他们来了。” 朱治松拉着小雪连忙退到一边。 老丁跟在那女人身后，端着酒杯朝这桌来了。 “丁局，真是巧啊，这位是？” 姜瀚文很给老丁面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起身迎了上去。 老丁侧着脑袋跟姜瀚文对了个眼神，姜瀚文微微点头，毕竟摊上这么个老婆，真是挺难为他的。 “领导，这位就是西莞警局特聘顾问，现任是香江警务处副处长姜瀚文同志。” 老丁跟个秘书一般，领导还没到，自己就跑到前面开始介绍双方身份。 “姜处，这位是羊城市警局局长宋红玉，也是我夫人。” “宋局！久仰久仰。” 姜瀚文是不擅长打guan腔，但也是没办法，连忙招呼两人坐下。 “姜处长过谦了，你姜瀚文的名字，警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早就钦佩仰慕，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双方落座，姜瀚文明显能感到一股气场弥散开来，周娜娜和小鹿她们几个手里的筷子都停下了， “啊哈哈，大家吃好喝好，不用拘束，今天晚上我老丁请客。” “另外姜老弟，西莞医院那个姓张的畜生在梁队手里已经全都交代了，老郑带着俩徒弟把他在西莞医院的病历清查完毕，有问题的手术也都到相关人员家中走访。” “我这边跟长沙警局那边也取得了联系，老郑这儿调查结束之后就带队去那边，跟当地同行到香雅医院联合调查取证。” “你放心，这次一定把案子办成铁案！让后上报最高法，争取让他吃枪子儿！” 老丁见两人有点生分，连忙出来聊工作打圆场。 刚把案件情况说完，夫人就接过话头。 “丁国华，姜处长什么身份，你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副sz果然的气场强大，一句话压得老丁头都不敢抬。 姜瀚文一脸的黑线。 老丁太惨了，这平时是怎么过的。 是不是家里买个菜烧个饭都得起草个方案，然后票决通过才能执行？ 这老婆的气场太逆天了。 “宋sz，这事儿不怪老丁，刚才我这低头点菜，他肯定是没瞧见。” “姜处你不用给他找补，你看这老丁老实呢，在外面对我点头哈腰的，你知不知道，他把老婆孩子爹妈都仍在羊城，一个在西莞上班，日子过得跟神仙似得。” “丁国华！你使眼色也没用，姜处是有大智慧的人，咱们今天就找他来评评理，你一年回家次数我两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有没有错？！” “要不是家里请了阿姨，爸妈谁照顾？” “我昨天电话跟你说了，妈现在瘫痪在床，之前的阿姨又回去给儿子筹办婚礼了，要请一个月的假，我事情多，让你回家面试一个阿姨怎么了？我这要求过分吗？” “你倒好，跟我说忙，要接待领导？京城来的朱主任是领导，导演也是名人，但你们市委那么多人，非得你鞍前马后的跟着？？这西莞离开你丁国华就不转了？！” 副sz大人一通加特林机关枪转圈输出，打得老丁头都要钻桌子底下了，手缩在衣袖里不停的向姜瀚文求救。 搞了半天在这等着我呢。 我这本事全在拍戏办案缉凶上面，处理家庭矛盾可是一窍不通. “丁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丁局你这家庭不稳，工作怎么能干好呢？” “您说是吧，宋sz。” “姜处您还是叫我宋局吧，我是警务系统的一份子，行政上面你我也不隶属，而且以姜处长的能力声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可不是我这个小小局长能够比拟的。” 宋局长端着酒杯满脸堆笑，也不含糊，先敬了姜瀚文一杯。 然后转头冲着老丁骂道。 “你听听，你听听，姜处长这样的高人都评理了，你老丁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丁也是人精了，抬头朝着姜瀚文拱拱手表示感谢。 女人就是这样，不管你是农家妇女还是权柄天下的武曌，都是顺毛驴。 姜瀚文要是帮老丁说话，给他找理由搭梯子，帮他推脱。 以宋局这女高guan的智慧，肯定直接就发飙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一起收拾老丁，让她把气给撒出来，然后才能把话聊下去。 “宋局，这事儿全怪我，明天一早我就回家面试保姆，然后提前把年假休了，好好照顾照顾咱妈，然后给你做饭洗衣服。” 犯错挨打要立正，老丁的反省态度很是端正，一番话说下来，女领导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等你找保姆，妈饭都吃不上了，我请了两个阿姨，一个一天做三顿饭，另外一个住家专门照顾妈，人我都面试过了，手脚麻利，做事仔细，现在已经都上岗了。 宋局长见丈夫已经服软，态度也颇为诚恳，便不再继续追究。 家里毕竟不是工作单位，不能什么事情都上纲上线，动不动就开班子会研究。 “还是领导想的周全，老丁以后要向领导学习，认真贯彻学习领会领导的指示~~~” “滚蛋，少在这耍贫嘴。” 宋局长憋着笑转头跟姜瀚文继续搭话。 “姜顾问，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拜访一下你，顺便请你帮个忙。” 宋局长面露难色，言语中有恳求之意。 “我最近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还是身体有点问题，总是半夜噩梦惊醒。” “梦到我母亲掉落深井，只露出个脑袋，不停的向我呼救，每次听得都不真切。” 这下轮到姜瀚文懵逼了。 真当我是游方术士了？解梦这玩意找我有毛用？ 我一不懂周易八卦，二不会茅山道术，问我这个？ 姜瀚文总算明白导演的那句：“上面有好多大佬眼巴巴的想找你姜瀚文风水堪舆，算命解惑。” 别的大师嘴上吹得再天乱坠，但也比不上你预言家一次次逆天操作来得真实可靠。 果不其然，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女sz可怜兮兮的就问自己这个问题，真是奇哉怪哉。 姜瀚文叹了口气，实在不想搭话，便瞥了一眼老丁。 老丁心领神会，立马开始岔开话题。 “领导，你说找了两个保姆，是不是从家政公司聘的啊，最近我可听说了，羊城的家政市场可缺人，那些家政公司什么人都要，一点职业培训都不做。” 宋局长白了老丁一眼：“这还用你说？都是专业的家政公司。” 说完，她突然眉头一皱。 “有一点倒是有些奇怪，那个住家的保姆上岗之前说：如果她做了几天后，老人死了，那也要支付她一个月的工钱。” “我当时就要发作，她又急忙解释，说这是保姆行业的潜规则，名为“解秽金”，整个行业都这样！”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duang！” 宋局长还没说完，姜瀚文猛地拍桌子，桌面上的餐具碗筷都跳了起来。 惊得众人也纷纷侧目。 “宋局长，老丁，立马回家！不对，宋局，通知羊城警局，上门，马上！” 姜瀚文以手扶额。 nnd，劳资是不是柯南附体了，吃个饭都能碰到魑魅魍魉。 (本章完) 第231章 免责声明 第231章 免责声明 宋局长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强人一向自信自己的眼光。 姜瀚文的意思很明白了，自己找的保姆有问题。 可宋红玉是自己亲自面试那俩保姆的，事关自己的亲人，这事儿她都没让秘书插手。 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从联系家政到居家面试，全都自己亲力亲为。 家政公司虽然不知道雇主的具体身份，但能住在市委大院的人物，怎么可能是普通平头老百姓。 他们也不敢大意，做饭的阿姨是正经有厨师证的，负责看护的那个则是工作经验三年以上的老资历，经验很足。 宋红玉在家里见了俩保姆，都是五十多岁，穿的是家政公司的工作服，相貌平平，五短身材，身上那股常年种地养成的庄稼人气质还没褪去。 知道是给局长家干活，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说话都不利索。 宋红玉特地让她们两个试用了一天，结果很满意。 烧饭王阿姨的粤菜川菜做的都很地道，给老人专门煲的汤，做的好消化的虾仁蔬菜粥，味道鲜香，很适口。 住家的那个吴阿姨手脚更是麻利。 老人去年中风瘫痪在床，本来就行动不便，平时也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说话。 这吴阿姨一来就忙前忙后的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换洗了，老人的衣服也拿出去晾晒，端屎端尿一刻不离左右，闲暇时间还陪老人唠唠嗑，聊点家长里短，哄得老人饭也多吃了不少。 本来这吴阿姨说“解秽金”的事情她是有点不快的，哪有刚上岗第一天就咒老人死的。 不过人家也说了，对于高龄瘫痪的老人，她们行内都是这么来的。 毕竟岭南地方还是不少相信鬼神的，想来也情有可原。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保姆是粤北地道的农村老实人，而且工作确实专业，她还特地问了，这两人都没有投诉记录，口碑也是很好的。 “姜处，你这？” 宋红玉面露犹疑，她并不是信不过姜瀚文，人的名树的影，姜瀚文的名声可不是一般的响亮，解聘两个保姆也没什么，都是小事，可前天才面试的，上岗就一天，无缘无故的解雇人总得找个理由 老丁就不一样了，姜瀚文刚说完他就掏出手机，打开家里的监控。 见一切正常，两个保姆一个在做饭，一个在洗衣服，没什么异样。 “红玉，你现在立马让院里的警卫上门看看，警局的人也赶过去。” 老丁对于姜瀚文是百分百的迷信，他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自己老婆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性格孤傲的很，在局里也是独断专行，一言堂惯了，开除两个保姆是小事情，不值一提。 但这等于让她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不过老丁也不打算惯着她，别的事情都好说，自己当孙子也没什么，这关系到家里老人的性命，甭管你是局长、市长，就算是s长也得听着。 “行，我让人过去。” 宋红玉也没想到自家那个怂包男人突然这么硬气，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找的保姆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姜瀚文刚才那下惊呼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恢复正常之后他明明脸上是很犹豫的，显然对于自己的判断也并不十分确定。 这也正常，外面传的再神奇，姜瀚文也只是个凡人，就算是通晓风水堪舆，命理玄学的大家，也不可能只是听了几句话就能断人吉凶，虚空判案。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答应老丁的请求。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人的命比自己的喜怒要重要，当然也比两个微不足道的村妇的喜乐要重要，开除就开除了，给她们按足月的工钱发工资就是了。而且，对于姜瀚文这个警界新贵，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潜在力量是惊人的，这不是只雏鹰，而是条潜龙。 就当是卖他个面子了。 “姜老弟，伱真觉得宋局长请那俩保姆有问题？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 老丁见自家领导出去打电话了，这心也就放下来了，有院里警卫看着，老人家不会出事，大不了让大秘临时请俩保姆先顶着，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道。” 姜瀚文也确实不能确定。 那个女强人并没有看错，姜瀚文刚才的反应真的是下意识的，“解晦金”那三个字实在是触到了他的神经，以至于他下意识起了这么大反应。 他不是神仙，自然也不是真的预言家，当然不可能仅凭几句话就能判断几百公里之外的是非吉凶。 “不知道是啥意思，老弟，我可是无条件相信你的。” 老丁咽了口吐沫，这得亏是姜瀚文在这，他底气足，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领导面前指手画脚。 “真不知道，我确实不清楚你家的保姆有没有问题。” 姜瀚文低头剥虾，剥完用嘴嗦了嗦虾头，见老丁一脸苦相。 “老丁，我告诉你，我自从香江回来，就练成了一门功夫，就是，我看一个人，只要下意识觉得这人有问题，那这人就一定有问题。” “刚才我听贵夫人说起那两个保姆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作呕。” “你别这样看着我。” “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说我是唯心主义封建迷信，我也不否认，我姜瀚文看人一向主观，从不客观，你是知道的。” 姜瀚文一副神棍模样，无赖得紧。 老丁搓了搓手，表示认了，自家的这位姜顾问从来都是这幅混不吝的性子，让他出主意可以，但让他担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自家的事情，关我屁事儿。” “我这回是还你那几盒茶叶的人情，你又看我？都说了，你那茶叶是假的，都被人小和尚给识破了，老朱也喝出来了，我这是帮你销毁证据。” “我谢谢您嘞姜处长，您能不能把我那几个包装盒还.” “好好好，当我没说。” 老丁举手投降。 “老弟，既然你觉着那俩保姆有问题，这样，我明天肯定是要回家一趟，算哥哥我求你，你跟我跑一趟，万一真是什么坏种，咱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老丁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挠了挠头。 “老板！今天两桌记我账上。” 姜瀚文把手里的虾尾沾了沾十三香的汤汁。 “听说他家的蒜泥龙虾烧的也不错。” “老板，十三香和蒜泥的各加五斤，一人来十斤！” (本章完) 第232章 猫捉老鼠 第232章 猫捉老鼠 酒足饭饱，姜瀚文和孙小义两人又谈了一会某音账号维护的事情。 姜瀚文回到林国府已经是半夜了，到家倒头就睡，一觉干到天亮。 老丁倒是守时，一大早就亲自开车来接，司机都没带，还贴心的打包份早茶干点，弄得姜瀚文一脸懵逼。 这老狐狸啥意思，转性了？ “老丁，我睡会，到了叫我。” 不得不说，老丁这辆大众途锐舒适性还是不错的，睡觉座椅不费腰。 一路无话。 姜瀚文和老丁抵达羊城政府家属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幽静的政府家属大院闹中取静，隐在主城区中心，院子低调朴素，青石铺路松柏掩映，岗亭卫兵一个不少，作为一个超级大省省会城市的权利中心。 这里的安保等级绝对是极高的。 姜瀚文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栋欧陆风格双拼别墅的院子里了。 车门一开，两个保姆就走出来迎接，手里一人拿着一双崭新的拖鞋。 姜瀚文打着哈欠下车，睡醒惺忪，眼睛扫过给自己递鞋的保姆。 登时瞌睡虫就飞了。 这妇女五十多岁，五短身材，一头粗黑的头发用黑皮筋扎起来，看起来颇为干练，个子只有一米五，圆脸小眼，虽然看起来皮肤还不错，但很明显还没褪去了农家妇女长时间劳动晒出来的黑皮肤。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相貌实在是普通，放在街上都找不到的那种。 姜瀚文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却没有发作。 这保姆把拖鞋送到姜瀚文面前，待他换上，又把换下的鞋子放到墙边晾晒。 那双手果然是干活的手。 粗粝，黝黑，食指根部有一道长长的大口子，看样子是做事划伤的，却没有包扎，不停的下冷水洗衣服洗菜，最后伤口干裂难以愈合了。 姜瀚文在老丁的带领下上了台阶，从大门进去。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别墅。 没想到却是眼前一亮，内有乾坤。 这别墅的一楼大厅足足有两百多平，装修的不说是富丽堂皇，但绝对可以称得上豪华。 经典的欧式风格，细节处都毫不含糊。 客厅的侧面的沙发上，宋红玉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看样子是在训斥下属。 见老丁和姜瀚文两人进门，宋局长立马挂了电话，迎上前来。 “姜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宋红玉刚准备招呼保姆上茶，那个小个子保姆已经端着茶盘过来了。 茶几上的果盘也早已摆好了。 宋红玉点点头。 “吴妈，赶紧让王阿姨上菜，天也不早了，准备开饭。” “记住，姜处长是贵客，家里最好的菜都给我上来，材料不够的让人立马送过来。” “好的宋局！” 这吴妈也不墨迹，答应了一声立马下去干活了。 姜瀚文陪着笑，端着茶杯，心里犯嘀咕。 好家伙，不愧是大领导，在家连保姆都得称呼官职，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看这两个保姆的样子，估计这位宋局还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老丁进门就皱着眉看着两个保姆。 等那个吴妈进了厨房，老丁还是憋不住了。 “宋局，不是说了，把人开了重新找人吗？怎么还在这干呢？” 老丁撇着嘴，看了一眼宋红玉，又冲着姜瀚文微微颔首，表示歉意。 早就知道这是个听不进劝的主，果不其然，天王老子都拗不过她。 “丁国华！有什么意见就提，咱家不是一言堂，允许民主发言，不过我先告诉你，不是我不愿意重新找人，是咱妈不愿意，她说要是把吴妈开了，她就不吃饭，老人家就跟小孩一样，我能拗得过她？” 宋红玉眉毛一横，把老丁说到一半的话又生生噎回去了。 姜瀚文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为老丁默哀三秒钟。 诶，摊上这一号也是他自己选的。姜瀚文不想评价，听梁队说，老丁本来就是个基层小民警。 以他的关系，就算是能力上天了，也干不到西莞警局局长的位置。 不知道是怎么攀上了高枝，娶了现在这位夫人，凭着岳父的关系，早早的就升到了西莞警局局长的位置。 要不是他那岳父荣退了，力道弱了不少，老丁也不会止步于此，在现在的位置上退休的。 路是自己选的，再苦也得受着。 想过普通日子，在家里说一不二，你老丁就该娶个农家女。 又想攀高枝又想当家主，你老丁还不如洗洗睡，梦里啥都有。 “那，那我待会得好好看看这俩保姆。” 老丁不敢反驳，只好找补了一句，勉强捡回点面子。 姜瀚文现在就是装聋作哑，不见不闻不说话，自顾自的喝茶吃水果，等饭吃。 人人短短几十年，过得这么恓惶也是没谁了。 姜瀚文想想，自己还算是幸运，不管是小林总，还是周娜娜，都比这个说一不二的女局长要强一万倍。 宋红玉这样的女人是位高权重，攀上了是能升官发财。 但要是让姜瀚文选，劳资选咱家小王会计都不会选这种女领导。 这特娘不是过日子，是活受罪。 “宋局，丁局，呃，姜处，开饭了。” 吴妈从厨房一样一样的往桌上端菜，态度极为恭敬。 为了防止弄脏了饭菜，她从头到尾都戴着口罩，甚至手上都戴着副手套。 看样子这应该是送红玉要求的，真是好大的规矩。 不过姜瀚文倒是并不十分惊讶。 他以前在京城当影帝的时候也作为陪客，参加过京城的大人物的晚宴。 那奢华讲究程度，乾隆爷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用当时的一些宾客的话说：大人们吃菜不用动手，每道菜都只吃一口，各种菜品器具讲究无比。 虽然姜瀚文在上流社会的外围待会。 但说实话他就是在京影厂门口睡大街等戏的土包子。 对这套东西压根一窍不通。 姜瀚文最深的印象就是，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一种叫量酒器的东西。 贵客吃饭是不用自己夹菜的。 虽然这听起来很无知，也很可笑。 但这就是当时他最直观的感受。 偌大的餐桌上没一会就摆满了各式菜品。 说是家常菜，但姜瀚文粗略估计了一下，这桌菜少说得三四千块。 宋红玉和老丁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表情。 而是一起热情的招呼姜瀚文吃菜。 姜瀚文只是随意的应付，眼睛却看向厨房。 不一会儿。 吴妈端着一碗虫草炖鸡汤从厨房出来。 “吴妈，煲的一手好汤啊，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儿，料加的不少。” 姜瀚文皮笑肉不笑，突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那小个女人听罢脚步没乱，手上却是抖了一下，险些把一碗好汤给摔在地上。 “客人说笑了，菜都是王姐做的，我做的，不好吃。” 女人一边低声回话边走到桌前放下汤碗。 随后抬起头，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本章完) 第233章 财帛动人心 第233章 财帛动人心 桌上的气氛一时间诡异起来。 姜瀚文盯着吴妈。 宋红玉和老丁看向姜瀚文。 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那个吴妈率先说话了。 “老人刚睡了，丁局还是等吃过饭再去看吧，还有两个菜，我去厨房端过来。” 吴妈几乎是逃走似得跑回了厨房。 姜瀚文这一双眼睛平时对的都是杀人无算的凶狠变态，指望一个乡下妇女能撑得住也确实是高看她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搅合，宋局长总算是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姜瀚文的敌意几乎是明摆着的，毫不掩饰，刚才那眼神凶狠暴戾，残忍无比，如果眼神能杀人，吴妈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宋红玉实在想不明白，这位大名鼎鼎的神探、预言家，为什么会对一个土里土气的妇女有这么大的敌意。 昨天晚上听了姜瀚文的话，她是连夜回来的，警卫的人来过了，警局的人也来讯问过这两个保姆，她还特地派人查了两个人的犯罪记录。 身世清白，也从来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姜瀚文的敌意从何而来。 不过宋红玉也不好说什么，一来姜瀚文的身份摆在这儿，潜龙在渊，现在不结交难道等人家飞上青天再攀关系？到时候就迟了，二来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你家的老人好，就算是没来由的猜测，那宋红玉也说不出什么来。 无奈，她只好继续拉着自家男人，夫妻俩轮流给姜瀚文敬酒。 ++ 厨房里，另外一个保姆王阿姨正在做饭后甜点，她也没空搭理边上的吴妈。 虽然也有点奇怪，她只是出去端了几趟菜，为什么会脸色发白，手都在抖。 “王姐，咱们要不要换地方，看来主家不想用我们。” 吴妈这话一说，王姐立马回头，满脸惊讶。 吴妈这人在她们家政公司也算是老人了，干这行三年有余，口碑一直不错。 从来都是她请假辞职，还没有主家要辞退她的情况。 虽然最近一年吴妈突然开始主接那种重病瘫痪在床的老人。 这一点王姐是很难理解的，毕竟瘫痪在床的老人大小便不能自理，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正常保姆都不愿意接这种活。 吴妈这名声口碑放这，想接点轻松的活不是难事，但她却主动接这种“烂活”，就挺让人不理解的。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这些重病瘫痪的老人一般都时日无多，基本上伺候不了多久就咽气了。 “吴妈，宋局不是说要继续雇咱们的吗？她家这条件这么好，开的工资又高，离开这儿你换别家都是5000一个月，她家开8000，我不想走。” 王姐摇摇头，继续做甜点。 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这个吴妈是不是伺候快断气的老人习惯了。 待几天就要走。 吴妈今年已经送走不少瘫痪在床的老人了，讲道理，虽然这每家只干两三天就能挣一个月的工资，来钱快。 但她是不想这么频繁换主家，毕竟你到哪哪死人，说明身上有晦气。 她们老家那边还是很信这个的。 这次要不是经理指派她跟过来做饭，她也不想跟这个扫把星吴妈一起干活。 人家都是一家待一两年，她这待一两天就要换地方，搬行李都省了。 也不怕怨气缠身。 “随伱吧，我这几天就要走~~~”吴妈端着菜，喃喃道，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危险，她感觉到了危险，是那种被猛兽盯上，随时都要丧命的危险。 就是那个坐在上座的年轻人。 是个比自己还疯狂的多的多的疯子。 吴妈只是不善言辞，但绝不是蠢，遇到危险要逃走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更何况，对方不是那些瘫痪在床，任她摆弄的老东西，而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手脚麻木的怪物。 我难道哪里有破绽吗？吴妈心里疑惑。 没有比我更专业的保姆了，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妈踩着小碎步靠近餐桌，心里不停的翻滚猜测，但却没有丝毫头绪。 没理由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能把自己看穿了？不可能啊？ 宋局长那么强悍的女人，身居高位，杀伐果断的女强人都被自己忽悠过去了。 凭什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年轻人就比宋局长还厉害？！ 吴妈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着脚下。 她根本不敢抬头，生怕再看到那双诡异的眼睛。 好在，这回那个奇怪的年轻人没有再说什么，主家正在轮流敬酒，宾主尽欢，看起来这酒还有的喝呢。 吴妈靠在厨房门口，长舒了口气，她在犹豫，要不要下手。 宋局长跟以前那些有钱的主家不一样，她是羊城警局的局长，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比的。 万一路出马脚，自己难逃一死。 吴妈一连喝了四五杯水，依然没把心头的热气给压下去。 她瞥了一眼斜对角的次卧，那是老人的卧室。 宋局长的母亲，今年八十四了，原本身体还是挺硬朗的，去年突然中风，瘫痪在床一年多，老太婆整天昏昏沉沉的，脑子已经迷糊了，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她见过太多瘫痪的老人，让一个活生生的人24小时，365天全躺在床上，那不是活着，是活受罪。 虽然主家之前找的保姆照顾的不错，但依旧难以阻止老人的日渐虚弱。 听说主家之前把老人送去省级疗养院照顾，不到一个星期老人就闹绝食，最后还是送回来了。 “整天躺在床上，躺到死，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吴妈抱着茶杯，嘴里喃喃自语，心里却忘不掉老人放在首饰柜里的好大一包金首饰，存折上有很多钱，衣柜里面的现金也很多。 钱都受潮发霉了。 吴妈心里暗骂：老东西根本没地方钱，存折上那些钱自己不能拿，但金银首饰和现金呢?放在那也是浪费，不如给我们这些需要钱的穷人。 吴妈这样说服自己。 她仔细观察过，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主家对于老人的私房钱根本没个数。 宋局那样的女强人，忙起来常年不沾家，钱都是秘书送来的。 丁局更不用说，送钱很勤快，但人几乎是一年也见不着两回，你指望他们知道老人有多少私房钱？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老太婆的私房钱够她辛辛苦苦忙好多年的，不拿白不拿。 (本章完) 第234章 行善积德 第234章 行善积德 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人仰面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呢喃。 她确实有时候会犯迷糊，但却并不十分糊涂，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今天是自己瘫痪在床的第573天。 老人动了动手指， 不对，现在是午夜了，兴许已经过了12点，那该是574天了。 人老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了之后还失去行动能力。 当你不能自由的起身，吃饭，出门遛弯，那这幅衰败的躯体便成了一个腐朽不堪的牢笼。 老人不是个盲流，相反，作为暨南大学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像她这样学贯古今，横跨文理的女教授，是极少见的。 不过现在，就是夫子附体，那又能如何呢？ 当她躺在床上，被保姆像玩具一样摆弄，处理屎尿，连自己提裤子都做不到的时候，一个身为人的尊严就已经不存在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 老人无力的低语，没错，论语里这句话的原意当然不是这个，但这句话此刻用倒是很合适。 她扒拉着手，想挣扎着靠近窗户，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银白的头发和枯树皮一般的脸上，浑浊的眼睛盯着窗外，月光深处有无数星星闪烁。 她突然有些迷醉，昏沉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段久远之前的文字，那是孩子父亲写给自己的情书，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理工男的奇怪浪漫。 “你大概听说过，万物很可能因海森堡的不确定性而诞生，真空涨落，宇宙暴涨，在百亿年的尺度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非常短暂。”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可时间若能定格，记录我们相遇的每一个瞬间，人生百年中的每一阿秒，就成了天赐的礼物，一共万万亿亿件，足够我永远记得你的样子” 老人干枯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温暖的属于小女人一般的笑意。 真是个大笨蛋，谁让伱这么追女孩儿的。 如果你不那么早就走了，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不过，要是能死在一起，那才是最好的。 “吴妈，吴妈。” 老人歪过头，看向睡在小床上的妇女。 这女人虽然大字不识，还打呼噜，好在做事很利索，平时闲聊些家长里短，也能帮她排解排解些寂寞。 只不过，她倒是能忍得住，都快一个星期了。 “诶，来了来了，阿姨，是不是要喝水了，还是要上厕所？” 吴妈咕噜从小床上翻起来，麻利的从桌上的保温杯里倒水。 她睡觉一向很浅，刚才老人的喃喃自语她也听到了，不过她压根听不懂，文化人总是矫情，臭毛病多。 明明已经瘫在床上了，还动不动多愁善感两下，实在是搞不明白，做人难道不应该吃好喝好，多弄钱，不能动了就嘴巴封上等死吗。 要是自己瘫痪在床，每个月让自己儿子好几千块请保姆照顾，她是万万不愿意的，还不如死了好。 不过这些话她是肯定不会跟老人说的，人家是主家，还有的是钱，如果人人都不愿意钱奉养老人，那她们这么看护，保姆不得喝西北风。 “吴妈，我有事想问你。” 老人喝了两杯盖的水，稍微消停了，便重新躺好，不过看她不打算睡觉的样子，眼睛睁着跟吴妈聊了起来。 老人一起夜就容易睡不着，这对于吴妈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阿姨，有事您尽管吩咐，您是大教授，问我一个农村妇女干啥，我斗大的字不识，当年国家办的夜校，扫盲班免费的，我爹妈都不让我去念，生怕我第二天起不来，没人去挑猪草。” 吴妈是个会聊天的，虽然说话很粗，但对于没在农村生活过的老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吴妈，我想问你，为什么到现在不动手呢？” “啪嗒！！” 老人面带微笑的说着，吴妈手里端着的保温杯直接掉在了地上。“被识破了？！” 吴妈本能的把手背到身后，不停的摸索。 她记得很清楚，小床的床头处，她绑了根绳子。 既然被识破了，就不能再等了，只有杀人灭口了。 吴妈终于摸到了那根绳子，又伸出另外一只手，解开绳子，绑在手上。 事发突然，现在弄什么老鼠药、敌敌畏、百草枯啥的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来硬的。 吴妈有些后悔，她早就该下手，然后果断走人的，毕竟这活她又不是第一次干，只要动作够快，够隐蔽。 家属不会纠缠一个本来就卧病在床，生命垂危的老人真正的死因。 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一样。 一样的草草了事，去街道办开个证明，然后风光大办，操办上几十桌酒席。 “阿姨，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吴妈忍住了，想再次确定一下，毕竟现在是夜深人静，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人察觉。 更何况主家的别墅在全羊城首屈一指的贵人区。 万一出了差错，自己铁定是跑不掉的。 “吴妈，你不是第一天到家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吗？我没有说错吧。” 老人的脸上笑容依旧。 她躺在床上，却对手握绳子的妇女步步紧逼，没有丝毫要被勒死的觉悟。 “不用否认，我是瘫痪了，但不是傻子，也没瞎没聋，你趁我睡着的时候翻箱倒柜的找值钱东西，我都知道。” “我女儿女婿工作忙，没时间管我，她们也不知道我柜子里放了多少钱。” “答应我，吴妈，给我多弄点安眠药，磨碎了放在蜂蜜水里，等我睡着了再动手，我怕疼。” “你不用紧张，我告诉你，绳子是万万不能用的，太明显，用毛巾捂住口鼻，伪装成窒息死亡，最好是弄一小块泡发的米糕我提前含在嘴里，效果更好。” 老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指导一个手握麻绳随时都准备冲上来勒死她的凶徒，侃侃而谈。 “阿姨，你是不是又糊涂了，瞎说什么呢，我是保姆，不是杀人犯。” 吴妈的手在颤抖，脸色刷白。 不是她不想动手，更不是她善心爆发了。 真相是，自从周一中午看见那个诡异的青年人之后，吴妈就觉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 这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每次投毒或者准备下手的时候，都会半途而废。 “你是，你当然是个杀人犯，还是个恶贯满盈的坏蛋，吴妈，阿姨我八十五了，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比你更凶残的罪犯我都见过。” “我不明白，你前两天的时候一直在找机会动手，为什么要越拖越久，我教你，做这种事情要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 老人继续循循善诱，吴妈手里的绳子则是越来越松。 她有限的知识经验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太太会说这种话，这世界上哪会有一心求死的人，太奇怪了。 “阿姨，您别胡说了！我是照顾您的吴妈，您是不是脑袋又糊涂了。” 吴妈默默的收起绳子。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用绳子，宋局家里有摄像头，而且现在动手，半夜三更动静太大。 得不偿失。 (本章完) 第235章 犹豫 第235章 犹豫 人心可以有多恶？ 之前在网上有个搞笑的段子，如果朝你的朋友开一枪，就能获得五百万，你会怎么做？ 大多数人会开玩笑的不假思索的说，我的加特林呢？我选择扫射。 但如果这个奖励的金额变成仅仅4000块呢？会有人因此残杀他人吗？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床上的老人迷糊的醒来，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又似乎半梦半醒的在说着梦话，这样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危险了。 这与身体状况关系不大，纯粹的人的求生欲望太弱了。 四月中旬的羊城已经进入了夏日模式。 30度的天气加上闷热潮湿的气候，对于老人这样的身体，即便是家里的中央空调常年保证恒温，别墅的通风也做的很到位。 但依然挡不住身体出汗。 “吴妈啊，你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我刚才说伱是坏人，你生气了？” 老人似乎是失忆了，半眯着眼睛看着墙上的树影。 “天都亮了，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嗨，你要是真想要我的钱，跟我说就行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害人是不好的。” “阿姨，你又说胡话。” “我才没说胡话，我八十四了，不对，八十五了，什么人没见过，我小时候见过鬼子，后来见过还乡团，汉奸，流氓，地痞，土匪，我都见过，还有严da时候的杀人犯，我都见过，你手上沾过血，眼神儿都跟人不一样，藏得深也不行，就在那眼角那一丝丝余光里就能看出来。” “阿姨，我是老实人，没读过书，没办法跟你吵架，你还是歇着吧。” 吴妈笑着用毛巾给老人擦汗。 似乎刚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发生过。 这老太婆果然是脑子昏沉了，她很有经验，一般到了这一步的，也就没多少活头了。 与其白白死掉，还不如便宜自己。 吴妈这样想着，帮老人把衣服穿好，又在肚子上盖了一张薄毯子。 可是她仍然在犹豫，并不是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动手。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手顺的很，就算对方是羊城警局局长的亲人又能怎样？ 想让一个身体如此虚弱的老人咽气，有太多的手段，她甚至不需要用任何毒药，麻绳，或者其它辅助工具。 她太虚弱了，无论是死于心梗、脑梗、还是不小心憋了气，都很正常，没人会想到会有什么特别原因。 之前她也从来没见过，老人家属会想起来给老人做尸检的。 更何况，老太婆似乎是迷糊了，居然不想活了，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但她说那些浑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坏人？ 无凭无据，就凭我半夜翻她柜子？真是个老糊涂。 吴妈收起毛巾，心里暗自下了决定，必须要尽快动手，就像这老太婆说的那样，夜长梦多。 做完这一单得的钱，比她之前干的所有活加起来都要多。 大人物的老娘，是真有钱啊。 但片刻的兴奋之后，她忽然又沉默下来，默默的出了门，继续招呼王姨准备早茶。 不为别的。 那个年轻人，一双诡异的眼睛，似乎在一直盯着自己，她知道，这不可能，但每次当天动杀心的时候，心里就会打鼓。 这感觉非常奇怪，明明自己已经弄死了那么多个，从来没有什么感觉，稀松平常，跟杀只鸡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心里发毛呢？ 不行！还是要动手！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姨！快点，准备早点啊，我丢，汤也要先煲好啊，你最近是怎么搞的，丢三落四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吴妈心神不宁，自然没有注意到厨房里同样心神不宁的王姨。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在厨房里各自忙碌。 ++ 西莞警局，局长办公室。 老丁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账目，手机就这么靠在支架上，上面是家里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老人正躺在床上休息。 这是姜瀚文给他布置的作业，每天早上上班要查看一下家里的监控。 虽然家里有两个保姆，宋红玉每隔一两天也会回去一趟，但他依然对姜瀚文的话深信不疑。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老丁也实在是没办法。 家里的事情不是他做主，人家宋局长自己的老娘，说难听点，还轮不到他这个女婿来关心。 老丁自问，如果是自己，姜瀚文能说那话，他连一秒钟都不会考虑，会立马把两个保姆都辞退，然后让老梁严加审问，管你有没有前科，有没有证据。 可问题是，宋局长发话了，两个保姆表现不错，她自己亲自考察过了，没问题。 呵呵，劳资真的是贱的慌，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潇洒的很，我天天还得在这盯着。 老丁端着茶杯，无奈的摇头。 姜瀚文说的没错，这是他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能出言提醒，而且还亲自上门帮你看过了，已经做的很到位了，仁至义尽。 作为朋友，挑不出毛病，虽然他那话说的很难听。 “那是你丈母娘，又不是我丈母娘，阎王爷拦不住想死的鬼，我亲自上门已经是帮过你了，至于事情怎么发展，跟我没关系。” 姜瀚文啊姜瀚文，你这家伙，真是好的有点坏，坏的又有点好，叫人难以捉摸。 老丁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玻璃柜。 “你小子压根不喝酒，为什么把我珍藏的好酒全端走了。” 老丁突然一阵肉痛，那茶叶虽然都是一等品或是二等品，不是尖货，但酒却是真的，其中还有一瓶二十多万的铁盖茅台 “嗡嗡嗡~~~~” 老丁还没来得及肉疼三秒，桌上的电话响了。 “老丁！立马打电话给你老婆，让她派人去家里！我在高铁站等你，立马过来，我看了时间，半个小时能到你家！” “别特么废话，那是你丈母娘，不是我丈母娘，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走！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老丁不是笨蛋，听到对面姜瀚文的声音，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立马飞奔出办公室。 “徒弟！下去开车，送我去高铁站！马上！” “喂，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滴滴滴滴~~” 随后是一条自动回复的信息。 【我在开会，等会回你电话。】 “扑街啊！宋红玉！” 老丁跳下楼梯，在半空中依旧捏着手机发信息。 “你妈要死了，快回家！” ++ (本章完) 第236章 煲汤 第236章 煲汤 王姨看着锅里的老鸡炖虫草汤，小火慢炖，鸡块在汤里上下翻滚。 她看了很久，眼睛都看直了。 信息已经给雇主发过去了。 至于到底会怎样，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雇主到底是个有钱人，一出手就是两万块，要求不过是让她帮忙看着吴妈。 讲道理，她也害怕，毕竟谁会想到曾经一起搭档过好几次，平时也很是相熟的人居然是个杀人犯。 要不是雇主让她偷偷的翻看了吴妈的行李包，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如果不是心存歹意，一个保姆为什么会带医用针管和毒鼠强还有两大瓶安眠药，这些东西怎么都解释不过去。 不过她也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便把东西恢复原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王姨一开始并没有报太大希望。 这是羊城警局局长的家，吴妈就算是胆子再大，她敢在这行凶？简直难以想象，所以她收了五万块的头款之后，也没打算能拿到雇主所说的另外五万块尾款。 王姨看了一眼在客厅里忙活的吴妈，心里有点忐忑。 她知道，宋局家里每个房间都有监控，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主家又是警察，如果是用毒鼠强，那是必定逃不过人家的眼睛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安眠药这一个能用的了，所以她每天一早都要偷偷起来检查吴妈包里的安眠药。 一个星期了，没有动静，直到今天早上，药少了一瓶。 王姨很清楚，以老人那身体状况，安眠药的剂量都不需要太大，就能让她一命呜呼。 但这量依然不是普通的水杯能放下的，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放进汤里。 今天的汤她煲的很迟，火头也很小，想来尽可能的拖延一点时间。 汤已经渐渐出香味了，王姨的气息有点乱。 她当然不敢出去质问吴妈为什么要害人，她不敢，一个只会煲汤做菜的妇女，发信息报信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了。 让她对付一个杀人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王姨！你今天的汤煲的太慢了，这都几点了，马上都能吃午饭了。” 王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个激灵。 她回头看去，吴妈手里拿着拖把，正靠在厨房门边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眼神里泛着血丝，格外的瘆人。 “老太太一夜没睡，净说胡话，搞得我也没睡好。” 吴妈自顾自的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盛汤的小盅。 “吴妈，我觉着宋局家挺好的，工资开到8000，要是能一直干下去，那也能挣不少钱。” 王姨有些发虚，她下意识的后退，把位置让出来，看着吴妈戴上手套把汤给端了起来，然后细细的倒进盅里。 “工资是挺高的，可这一年到头撑死了也就八九万块钱，我儿子明年要娶媳妇，女方家要房要车，彩礼一口价三十万，我埋起头干什么时候能攒够钱？” “王姨你别这个眼神。” “我帮你算算，如果三四天就能换个主家，每家开五千块，伱想想一年能挣多少钱？啧啧，我知道你小学文化，算不过来，我也算不过来，但是我让别人帮我算过，这样干一年，我儿子娶媳妇的钱就够了。” “哎呀，现在的孩子，早一年晚一年结婚又没多少差，吴妈你太心急了。” 汤盅慢慢倒满了，王姨的手心也已经出汗了。 她看到了吴妈上衣鼓起的衣兜，里面是一个圆柱体的东西。 厨房里有监控，但厨房到次卧走廊的拐角是没有的。 那里有一个摆多肉的高脚桌。 吴妈只能选择那个地方下药。 我要跟过去吗？还是现在就阻止她？ 王姨瞥了一眼吴妈身后的刀架，一排明晃晃的厨刀在灯光下闪着森寒的亮光。 王姨想抬腿，但她感觉两条腿已经木然了，丝毫不听使唤。 “王姨，你赶紧准备午饭吧，我先把汤端过去，老太太该等着急了。” “好，好的，我现在就准备~~” 王姨的手在抖，她没有动弹，只是目送着那个身材矮小的女人，端着一盅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出了厨房。 上午九点。 气温渐渐升了上来，窗户是打开的，微风吹着树木的清香把房间里的浊气吹散。 不愧是政府大院，绿化做的这么漂亮，还没有一点儿蚊虫。也不知道是不是种了什么特殊的木，香气很独特。 “鸡汤来咯，阿姨，你最爱喝老鸡炖虫草汤，刚刚才煲好的，香得很。” 青白釉的小汤盅揭开，上面漂着一层薄薄的油。 “阿姨你别急，汤还很烫，等等再喝。” 吴妈把汤放在床头，先把老人扶起来，背后加了个靠枕，然后返身把门关好。 房子的质量很好，门的隔音也是极好的。 “我女儿回来了吗？” 老人的声音突然很清脆，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吴妈猛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神采的眼睛。 “宋局长出门的时候说今天领导开会，很忙，中午不回来了，王姨已经准备午饭了。” 她很有经验，老人突然来精神，而且脑子清楚了，想来是回光返照了。 吴妈低着头，又开始日常闲聊起来。 “宋局长是大人物，忙点也正常啦。” “是吔，确实忙，我觉着都好久没见着她了，还有我那女婿，也忙，我不怪他们。” “吴妈，听说你干这行蛮久的勒，跟我说说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阿姨，保姆是出劳力的，是下等人，能有什么意思哦。” 吴妈摇摇头，见老人没有换话题的意思，便低着头絮叨起来。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羊城这几年老人死在家里的越来越多咯，听说好多都死在独居的车房里，诶，也没人管。” “上次回老家吃席，我楼下的一个独居婆婆死在车房里，平日里逢年过节都没人来看她，结果人死了，一大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百多号亲戚，坐着大巴车来的，把整个楼下都堵满了，敲锣打鼓一整天，然后就在原地杀猪摆席，诶。” “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 老人看向床头的汤。 “阿姨，你反正不想活了，躺着也是受罪，还不如帮帮我，我儿子结婚没钱，我想多挣钱。” 吴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到底是没读过书的农村妇女，城府这种东西确实是没有的。 “我是很想帮你，如果你没杀过人的话，我是很愿意帮你的。” 老人叹了口气。 “吴妈，我是过过苦日子的，从来不相信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阿姨，你要是想帮我，就把汤喝了。” 吴妈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她讨厌这个有钱的老太婆，大教授，知识分子，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像神明一样施舍别人的表情。 “我不喝。” “阿姨，我劝你还是喝了，不然会更痛苦的。” 吴妈挤出一丝笑容，手揣进兜里。 那是一个医用针管，很小。 夹在手里，趁着帮老人翻动身体的时候扎进臀部，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是不想用这个办法的。 毕竟这是警局局长的家，风险太大。 “阿姨，汤再不喝，就要凉了。” 吴妈端起汤盅，送到老人面前。 “喝吧，喝完睡一觉，就能轻松了。” “咔哒” 房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飞了进来。 “吴妈，你是不是杀人杀顺手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本章完) 第237章 回光返照 第237章 回光返照 宋j长从会议室出来，打开手机。 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看到老丁发的信息，登时火冒三丈，一个电话打过去。 “丁国华，你好端端的咒我妈干嘛？” “宋j长，你是不是应该回来看看。” 电话那头老丁却是一反常态，冷冰冰的回了自己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喂，刘秘书，你不知道我在开会吗？给我打十几个电话？” “什么？！” “伱到了现场了是吗，把老人照顾好！让医院的人赶过去。” “警j的人到了吗？我妈有没有事？混账！让鲁队立马把人拘起来！家政公司的老板也要审！滑天下之大稽，太岁头上动土，犯案居然犯到警jj长家了，传出去我这顶帽子就可以摘了！” “什么？你说姜处长也在？听好了，我现在赶过去，你告诉鲁队，现场警方交由姜处长指挥，一切行动由他决定。” “等会！警方的通报不能发，听明白没有！不能走漏消息。” 宋红玉急匆匆上了车，一时间，她的脑子里千回百转，有无数个念头闪过。 最终只确定一件事情，这个案子不能走漏风声，至少在案件审理清楚之前不能让媒体的人知道。 否则，一个超一线城市的警jj长，家里居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消息会以光速传遍全国，带佬们手里的nc消息上都会有这个案件报道。 人家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受害方，也不会管羊城的治安状况是第几。 带佬也是人，他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一省的首善之地，凶犯居然把毒手伸到j长家里了。 那这个地方的治安状况可见一斑，那她这个警务系统的负责人立马就会断送掉整个zy生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她。 更何况，传说中的预言家姜瀚文还在现场，这事情的影响力绝对会是核爆级的，自认天塌下来都不会眨眼的宋红玉，此刻也呼吸急促，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催促司机。 “快点儿！” 嘴里小声念叨着：“姜瀚文！！！”宋红玉家门口，八辆警车堵得水泄不通，里面还有一辆黑色的特警车辆。 外面早早就拉起了封锁线，就算是政府大院，看热闹的人依旧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众人心里都是一个念头？ 现在宋j长开会都在家里开了？这也太敬业了吧，不过这开个会还要拉警戒线，实在是不合规矩。 宋j的秘书小刘，警j的刑警大队长鲁队此刻正一脸焦急的守在客厅，屋里开着空调，但小刘的脑门上依旧是涔涔的流着汗。 他来的还是太迟了，准确是说是警方的速度太快。 如果鲁队没有在外面拉警戒线，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好了，警戒线拉起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得把事情炒上天去。 “鲁队，你，你们真是够快的。” 刘秘书朝鲁队竖了个大拇指。 “宋j刚才说了，案件全权交给姜处负责，我只负责向她汇报情况。” “刘秘书，你不高兴也没用，案发现场拉警戒线是警方的规则，而且你没听姜处长说？里面那个不是什么小偷小摸的小贼，是身背十条人命的狂徒，你如果在宋j面前参我，我认着，但这事儿换谁来都得这么办！” 鲁队是从基层摸爬滚打几十年凭着硬功劳升上来的，在他从警几十年的生涯里办过各种令人发指的大案悬案。 但像今天这个，专门把手伸向瘫痪在床的老人的，他真是闻所未闻。 这次他们的出警速度是破了建队以来的记录，并不是因为案发地是j长家。而是因为报警人自称姜瀚文。 预言家亲自报案，刑警大队上下想都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 鲁队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警员，又看了一眼房门。 虽然是件大案，但警j的所有人都是把心揣兜里的。 有姜瀚文这个定海神针在，有什么案子是摆不平的。 “鲁队，感谢你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话间，宋红玉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她走得很快，警队的警员都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看见鲁队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也没搭理上前的刘秘书，而是急匆匆的推门进了次卧。 门开了，屋里的情况很诡异。 是平常到诡异。 宋红玉在路上想过好几个见面的场景，无论是凶犯被押着，还是鲁队现场开展审讯她都能想到。 但绝对没想到案发现场是这个模样。 干净整洁的房间，微风吹动窗帘，阳光照在屋里每个人的脸上。 母亲靠在床上，正微笑着和一个年轻人聊天，老丁和王姨在盛汤。 没错，他们确实在喝汤，自己没有看错。 刘秘书在电话里明明说的很清楚，吴妈在汤里下毒想毒害自己的母亲。 可为什么这几个人居然还在喝汤。 “宋j，才煲好的，茶树菇老鸭汤，好喝得嘞。” 王姨端着碗汤递到自己面前，宋红玉看了一眼，汤的表面是一层薄薄的油膜，里面漂着几块老鸭，还真是汤？ 老丁则是低着头喝汤，看都不看自己。 不过她也不在意，老人出事，他这个当女婿的赶过来理所应当。 宋红玉经历了短暂的惊讶，迅速恢复了情绪，她扫视一圈，终于看到了那个蹲在墙角的矮个女人。 一股冲天的邪火从她心头升起，都是这个毒保姆！弄出这种破事，搞得现在自己这么被动。 “吴妈！好你个吴妈！果然是我看走眼了，你居然真像姜处长所说，是个蛇蝎心肠的杀人犯！呵呵，你真是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宋红玉高声喝骂， 但这女人不知为何，目光呆滞，就那么傻愣愣的蹲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直到自己开口骂她，她才反应过来，惊恐的看着自己。 “红玉，你回来啦，来来来，坐，王姨煲的汤真是一绝，我以前不喜欢喝茶树菇老鸭汤，太烫嘴了，刚才听姜小哥这么一说，确实挺有意思的，汤吗，就是要烫嘴，才有意思。” 老人靠在床上，朝着宋j长轻轻招手。 宋红玉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跟母亲说话了。 她太忙，早出晚归，甚至半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情。 “妈的脸色有这么好的吗？” 宋红玉有些疑惑，一时间竟然忘了回答。 (本章完) 第238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 ） 第238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 ） 宋红玉没有撇掉那层油膜，而是用嘴吹了一下，然后尝了一口。 “嘶” 嘴唇传来一阵刺痛，果然是好烫。 “闺女，让你慢点喝，你每天都急匆匆的，你都多久没吃妈做的饭了。” “伱爸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红烧鸡，还有我做的牛肉丸，诶，我这好多手艺都没机会传给你，比如这鸡肉一定要选三黄鸡，柔嫩不柴，牛肉丸一定要上劲，肉不上劲就容易散，没有弹性。” “还有我那一屋子书，都是你爸和我珍藏的宝贝，好东西可多了，有好些个古籍珍本，你可得收好了，别弄坏了。” “老家院子里住的枇杷树，桃树都长得蛮好的，没事能去摘点回来，比超市里卖的好吃。” “我存的钱呢，你肯定看不上，你帮我直接捐希望工程，别捐红十字会哈，我刷手机老刷到他们负面新闻。” “还有，你没事咖啡少喝点，洋人的东西，跟咱们的体质不一样，就喝茶，你看国华就挺好，整天茶杯不离身。” “闺女，国华人挺好的，你们都过几十年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的。” “你别怪我唠叨，我就你一个闺女，我不唠叨你唠叨谁。” “我跟你说啊，这小哥，姜瀚文，说话有意思，句句都能说到我心坎上，啧啧啧，就是咱们家孙女长得不登对，配不上人家.” “妈，你胡说什么呢，这位是姜处长，全国都有名的人物，你孙女出了国都不回来了，不好好学习还天天喝大酒，我都看不上，别让人姜处笑话。” 宋红玉摆摆手，今天倒是奇怪了，老人卧床一年多，话都说不利索，今天是吃了什么神药了。 老人神色出奇的好，说话也格外的清楚，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宋红玉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姜瀚文，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原来是回光返照. 宋局长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眼睛止不住的模糊起来。 “妈，你躺着吧，这样坐着对腰负担太大了。” “我不躺着，我躺了一年多了，都躺成木乃伊了，你别让我躺着了。” 老人噘着嘴，模样很像是个小孩儿。 “红玉，妈很快就唠叨不到你了，不过我还跟你说两句心里话，平时我也见不着你，今天再不跟你说道说道，以后可真没机会了。” “妈，您说吧，我听着。” “钱外有钱，人上有人，你就算爬到上面了，不还是个孤家寡人吗？”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个，我不说了。” “我就看姜小哥顺眼，他说就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给他个宰相他都不换，你看看，这多好，人家这叫通透.” 老人还在拉着闺女絮叨个不停，姜瀚文识趣的腾开位置。 “老丁，把人带出去。” 姜瀚文给招招手，领着闲杂人等出了房间，把时间留给最需要的人。 +++ 鲁队见姜瀚文和老丁领着一个矮个妇女出了门，立马带人围了上来。 “鲁队，幸会幸会。” 姜瀚文主动伸手，跟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侦握手。 “姜处，嘿嘿，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弟兄们，你们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预言家到咱们羊城来办案，今天是不是如愿了！” “是！羊城警局欢迎姜处长！！！” 一众警员喜笑颜开，齐声称是。 “资料查的怎么样了？” 老丁指了指吴妈。 “丁局，这个吴妈的记录良好，也没有被投诉过，从资料上看没什么问题。” “当然，姜处都说话了，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鲁队冷笑一声，斜着眼看着面前的妇女，然后招招手。 两个民警便上前给吴妈戴了一副玫瑰金手镯。“这个吴妈别的不行，照门照顾瘫痪在床的老人，最近一年多已经送走好些个了” 鲁队还在挠头想数字，没料到却被吴妈打断了。 她刚才被进门的姜瀚文一个照面摄了心神，恍惚到现在，才勉强反应过来。 脑子一清醒就听见这警察在说自己的事情，连忙插话。 “你们等等，我来数数有多少个。” 吴妈站在原地，两只手伸到面前开始数数。 “一个、两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 吴妈到底是没读过书，数十个数字刚好用完全部手指，但她脸上明显是很兴奋。 似乎是高兴自己数对了。 “一共十个，去年年初到现在，一年多，正好十个。” 不管是鲁队还是老丁，或是周围的民警，甚至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刘秘书。 此刻被这个矮个子妇女的淡定给震惊了。 这特么是杀了十个人，不是杀了十只鸡。 这女人提到自己杀人的时候，看不出丝毫的悔恨，甚至还十分自豪。 “我杀他们是为他们好！” “都是要死的老东西，天天瘫在床上有什么用，还要浪费钱养他们，子女还天天为了几千块钱抚养费又打又闹的！” “我杀他们是帮他们的子女减轻负担，还能给国家省下养老金钱，我有什么错。” 吴妈理直气壮的昂着头，看着一众民警。 “人家钱是让你照顾老人的，不是让你拿钱杀人的！” 鲁队也算是铁石心肠的了，听了吴妈的话依旧是毛骨悚然，这女人是不是还指望警方给她发点奖金，或者颁个三好市民？ 杀十个人都不带心虚的吗？ “我是照顾老人啦，只不过别人照顾的时间长。” 吴妈龇着牙笑得很开心，她今天早上抽空算了一下，自己攒得钱貌似是够给儿子娶媳妇的钱了。 虽然没干成这一单，但前面挣的钱也足够了。 她开始轻松的回忆自己的“光辉战绩”。 “我最讨厌干长工的，在一家一干就好几年。” “你一个保姆，又不是家里人，在人家里待好几年，也不怕遭人嫌。” “而且我确实有照顾老人，别人照顾可能没那么快，我照顾可就不一样了，我不会让人活那么久的，他们还能活多久，都是我说了算！” 吴妈双手缩着，不停的挥动，似乎是极为自豪。 “我送走了很多人，这是行善积德。” 吴妈的一番话直接把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她似乎还不自知，又开始埋怨起来。 “怎么就你们羊城经常这么麻烦，我在佛山、深圳干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见人说什么。” 姜瀚文摇摇头，自己走出了大门。 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是不指望老丁送他回去了，不过这吴妈他实在是无力吐槽，槽点太多。 眼下还有事儿等着他回去。 西莞那边发消息，冯dao来了，准备参加明天张茂才老婆的庭审作证。 他倒不关心庭审的结果，那蛇蝎女人的罪名全落实了，这辈子想钓凯子都困难了。 姜瀚文站在院子里，揉了揉眼睛。 最近右眼老是跳，莫不是要有灾祸上身？ (本章完) 第239章 返程 第239章 返程 姜瀚文离开政府大院的时候，吴妈已经被鲁队押回警局审问了。 老实说，这审问几乎是警方单方面做笔录，根本不用询问。 吴妈跟吃了诚实豆沙包一样，在老丁家客厅就当着众人的面把自己的“丰功伟绩”事无巨细的来了一遍。 听得一众警员都是一愣一愣的。 其实自始至终姜瀚文也没有对她使用什么手段，最多也只是进门的时候稍加震慑。 至于她为什么对自己的罪行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反而出奇的自豪，这一点甚至连干了几十年刑侦的鲁队都十分费解。 人家凶手被抓了，多的是拒不认罪的，少部分是一言不发的，像她这样上蹿下跳把行凶经过描述的绘声绘色的，还真是少见。 一个种地种了大半辈子的妇女，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表演型人格。 鲁队看了一眼门口的姜瀚文，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只要预言家出手，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不过姜瀚文似乎对此没什么兴趣，只是让鲁队的人把吴妈的行李包拿到客厅来。 当把她的行李打开的时候，众人又被刺激了一下，老鼠药、敌敌畏、百草枯、各种型号的医用针管塞得满满当当的。 这么多家伙什，别说杀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了，就算是拿去毒杀大象都够了。 吴妈熟练的把这些工具拿出来，一样一样给警察讲解使用方法和实战过程。 从下药方法到下药剂量都说得一清二楚。 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农妇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百草枯，讲述自己的杀人经历。 这跟魔不魔幻无关，单纯是让人无语。 姜瀚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先行一步。 没过半晌 一辆黑色的红旗h7驶出政府大院，朝着西莞方向前进。 相比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回程的路上就显得时间宽裕很多。 姜瀚文婉拒了宋局长的宴请，也没招呼老丁回西莞。 老人家现在水米不进，精神头却好的出奇，想来是大限将至了。 这个时候不该有乱七八糟的应酬，算计，打扰。 无论好坏都还是一家人，最后一程总得让老人不留遗憾。 “姜处长，以前老听说您的英明事迹，我也关注你某音，视频里确实年轻，没想到今天见着真人，比视频里还年轻，姜处长如此年纪就能这般成就，着实令人佩服。” “哦，过奖。” 姜瀚文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却是提不起聊天的兴致。 同样姓刘，这位文质彬彬的刘秘书，一身行政夹克，金丝眼镜，高速上能把车开的如履平地，一开口就是舌灿莲，说话大方得体，秘书这行算是被他干出名堂来了。 不过姜瀚文还是喜欢刘名扬那样的个性张扬，没有那么多的计算，隐藏，反而是多了很多赤子之心。 不像这个刘秘书，世俗里官场里摸爬滚打出的圆滑世故已经深深刻在基因里了，演都不用演。 但这也怪不得刘秘书，秘书这个位置就是这样，做不到滴水不漏的，成天胡说八道的早就被淘汰了，这家伙年纪轻轻的人，看着不到三十岁，能干到宋局长的秘书，也着实不简单了。 老丁跟他老婆，听着都是警局局长，好像是差不了多少，实际上差着十万八千里。 老丁从西莞警局，想坐到她老婆那个位置，除非是祖坟发大火，冒青烟都不行。 那一步之遥就是天渊之隔。 好在老丁早就乐天知命了，就在西莞警局的位置上等退休，没什么上进心。 不像他老婆，了不起的职场战士，非得爬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上才肯罢休。 老人家说的就蛮有道理：钱外有钱，人上还有人。 “姜处，听说您不打算到香江履职，果然是有鸿鹄” “刘秘书，我倒是好奇，你不在羊城待着，给宋局做危机公关，干嘛上赶着来送我？我这口锅可是冷灶，烧了也没用。” 姜瀚文讲话很直白，没想到刘秘书居然没半点情绪波动。 “姜处，不瞒您说，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做什么危机公关都是假的，十条人命！天王老子来了都瞒不住，更何况还有您这位钦差大臣在场，甚至连报警电话都是您打的。” 刘秘书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危机公关，最需要危机公关的不就是你姜瀚文吗，整个政府大院在场不在场的官员加起来，影响力都没伱姜处长大。 你那一通电话直接打给部里，立马就是天下皆知，搞不好再趁机会拍个视频，蹭一下热度，吃一波流量，宋局长不用上面下令，自己就得引咎辞职。 辖区里出了这种悖逆人伦的案件，负责人的主管难辞其咎。 不过刘秘书已经放弃了，他很清楚，姜瀚文不是一般人，他是洞悉人心的高手，自己这样经过千锤百炼的满级秘书，在他面前，居然都有一种赤身裸体，被一眼看穿的恐惧感。 宋局还是失策了，他不该派我来，我也搞不定这位警界预言家，再厉害的高手也不能跟这种玄学人物对线。 君子欺之以方，世事洞明的人就得讲感情。 “刘秘书，你也不用想了，我没打算把这事儿向部里反应，至于别的渠道我管不着，不过我相信你们的手艺，稍微整修一番，报上去也问题不大。” 姜瀚文打开车窗，任由狂风吹拂。 刘秘书也很识趣，立马变道减速。 “你也不用谢我，说实话，你们家宋局长，我是真看不上，不是我瞧不上女人，也不是我讨厌女强人，就是单纯的瞧不上。” 姜瀚文也不打算跟宋红玉有什么交情，说话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对付脑子一秒钟拐八十个弯的秘书，最好的办法就是单刀直入。 “两件事。” 姜瀚文伸出两个手指：第一，这件事情我完全是看在老丁的面子上，跟你领导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二，我给了宋局长家的王姨总共七万块辛苦费，这钱我得找你领导出。 不谈感情那就谈钱，这钱虽然不多，但姜瀚文也犯不着自己出。 “姜处长，钱的事情您放宽心，我人微言轻，但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宋局长前途光明，比丁局要强上太多，为什么姜处长却处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刘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姜瀚文。 他手托着腮，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显然是不想跟自己搭话。 “刘秘书。” 姜瀚文突然说话了：“说真话，我讨厌你们混官场的，天天戴着面具生活，是，你们心怀天下，前途远大。” “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个演员，最多也只想当导演，拍出几部好电影，最好是能拿个影帝，这是我的梦想。” “你们自然是瞧不上的，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宋局长在我眼里，首先是老丁的媳妇儿，其次才是宋局长，甭管他们俩感情怎么样，老丁是我朋友，虽然我现在很想抽他大嘴巴子，但我认的朋友再扶不上墙，也不是让人随随便便糟蹋的。” “回去跟你们局长说清楚，这案子，性质恶劣，如此悖逆人伦的案件居然发生在主官家中，这样的人就该撤职查办。” “但是！” 姜瀚文眼睛微闭，话锋一转。 “幸得宋局长丈夫丁国华心思缜密，关心老人，提前察觉，将连续谋害十名老人的凶徒绳之以法。” “丁国华夫妻二人同为警务人员，工作兢兢业业，更兼业务精熟，火眼金睛，及时惩治奸凶，为羊城市民除去一大害，值得称赞。” 姜瀚文长舒一口气，神情放松的看着刘秘书。 “你觉得这两套说辞，哪一个更好？” 姜瀚文的语气轻松。 开车的刘秘书脸上却是青一阵红一阵。 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 对方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同样一件事情，正话反说，反话正说，效果是天壤之别。 不提什么拍视频，舆论发酵，就单单刚才这两句话，传到上面耳朵里。 对宋局的仕途就影响巨大。 这听来很鬼扯，但事实往往就是这样，你以为大人物聚在一起聊什么？真相就是跟普通人一样，永远都是那几样。 他是秘书，也认识很多大领导的秘书。 再高的权势，也是人，也喜欢八卦，甚至很多时候，这些大众认为的智慧高深的人，长期被秘书伺候着，随便讲句话都得读秘书写的稿子，思考判断能力还不如普通人。 “姜处长，您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秘书完全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什么为什么？老丁在家里被他老婆拿捏的跟孙子似得，他过得去，我看不下去，帮他挣挣面子不行？” 姜瀚文摆摆手，掏出手机，想了一会，拨通了孙小义的电话。 “孙大摄影，我来之前跟你聊的，某音的视频做的怎么样了？” 姜瀚文现在把某音的后台维护全权交给孙小义了，自己只负责出剧本，拍视频。 但这家伙自从拍了几部电影之后，似乎是一门心思全钻在电影上面了，搞《三大队》宣发的时候比谁都来劲。 相比起来，某音的维护就懈怠了很多。 姜瀚文毕竟是二周目玩家，而且一周目的时候主线进度都推进到2024年了，比当下的版本领先了五六年。 自然是知道，跟大荧幕一锤子买卖挣钱相比。 某音的流量变现能力是巨大的。 很难想象，某娅、某某佳琦工作室一年的收入要超过国内百分之九十的上市公司的营收。 这挣钱能力管你是什么大制作电影都要望尘莫及。 虽然姜瀚文不走直播卖货的路子，但这么大的粉丝基数摆在这，他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一门心思全扑在电影上面。 某音的三千万粉丝好好利用，以后拍电影的宣发费用至少能节省一半儿。 毕竟姜瀚文的粉丝不但基数大，而且属于精准推流，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姜哥，我正想跟您提一下这个事情。” 孙小义似乎是早有准备。 “咱们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电影宣发上面，对与某音的维护确实要弱了不少。” “姜瀚文每周一个暖心小故事更新频率虽然不低，但老是把电影做成切片往上放，粉丝还是有意见的，我建议还是两边结合，大荧幕长片也拍，小故事短片也拍，这样的效果肯定会好很多。” “短视频的事情确实要提上日程，我这边已经有些想法了。” 姜瀚文肯定了孙小义的想法。 他对于手下心腹干将有此觉悟还是很高兴的。 比起王胖子那样的后勤人才。 孙小义这样的科班出身，知识、技能、天赋拉满的员工确实要更有想法一点。 要说欠缺的，也就是欠缺眼界和把控力了。 姜瀚文又想起那位冯导，朱志松传讯说，张茂才和他那个西莞魅魔的老婆，案件后天就要开庭。 冯导亲自出庭作证。 这次各方媒体肯定是要大干一场的。 别的不说，冯导的名声必定是要烂大街的，继续当导演这条路怕是难走了。 不过姜瀚文并不想赶尽杀绝，冯导的人品可能有问题，但身为导演的各方面能力，眼界，把控力是孙小义不具备的。 要是真能把人弄来回收利用，当副导演，给孙小义当师傅，以后姜瀚文剧组的拍摄水平能跨一大步。 “小义，今晚回去，我准备开一场直播。” “没有什么主题，就当是粉丝交流会，主打一个闲聊。” “对，没错，不插广告。” “晚上八点准时开始。” 姜瀚文挂了电话，没一分钟，再次登录某音。 姜瀚文的某音主页更新了一条消息。 ‘今晚八点，直播间走起！ 八百年不开直播的姜老贼居然冒泡了？ 是总算想起来账号密码了吗，还是穷困潦倒出来恰钱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顿时在网上掀起一阵旋风。 姜瀚文的后台私信瞬间就爆了。 “叮咚” 刘秘书的手机也响起了直播预约提醒。 “姜导，我现在是相信了，您是真的对当官没兴趣，就冲您这谈拍摄的精神头，跟刚才就是两个人。” (本章完) 第240章 女粉 第240章 女粉 林国府。 姜瀚文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开播时间了。 “沐浴更衣”再简单化个小妆。 姜瀚文久违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字：“帅” 两个字：“蟋蟀” 不知道从哪看过一个研究报告，说是人总是会给自己加颜值滤镜，照镜子的时候一般倾向于觉得自己比较好看，比较瘦。 想起前世那个姜瀚文，为了方便化妆戴头套，一年365天顶着个大光头，还没眉毛。 一脸的凶神恶煞，一身的腱子肉配上天生的大反派脸，眼睛一瞪直接能吓尿小鲜肉。 反派脸虽然拍戏好用，可毕竟自己再怎么加滤镜，都很难觉得舒服。 不像现在这样，标准的彦祖脸，公狗腰，每次照镜子都是赏心悦目。 “诶，这年头，颜值即正义，要是让我变回原来那模样，拿一个闯空门躲床底下强jian独居女生的剧本，啧啧啧.” 姜瀚文摇摇头，那画面得有多美妙。 虽然说把一个标准的帅哥脸演出反派的阴森恐怖感，更加考验演技。 但姜瀚文还是觉得这对于角色塑造还是有影响的。 “长得帅也是一种负担~~哈哈” 下个本子一定要搞点反差。 例行看自恋完毕，姜瀚文淡定的打开直播。 打开直播，姜瀚文瞄了一眼右上角的直播间在线人数。 轻咳了两声。 低调的顶流~~~ 本来今天姜瀚文就不打算给新片做宣传，或者是搞什么带货直播。 他只是想着某音这么多粉丝，自己平时拍戏办案忙得跟陀螺似得，一直没机会维护一下粉丝。 今晚直播主打的一个闲聊。 “各位粉丝，你们好，鄙人，姜瀚文。” 【姜老贼，你还知道自己有个某音账号啊，天天拍电影，是不是不打算拍短视频了。】 【你说伱要周更，现在你跟我整年更，你欠我们的拿什么还，你现在保证恢复周更，我们就原谅你。】 +1 +1 姜瀚文看着满屏幕的加1，尴尬的喝起了茶。 人家说的也没错，最近忙着拍电影搞宣发，忙着处理蛇蝎女，毒保姆，短视频确实没咋更新。 【你们这些人别在这说风凉话，姜瀚文最近在我们香江破了兰桂坊雨夜杀人魔案，给我们香江市民除了一个大魔头，没有姜瀚文，我们现在晚上都不敢出门逛街。】 【就是，我也是香江的，姜瀚文先是破了ren头豆腐汤案，又破了雨夜杀人魔案，现在姜瀚文三个字在我们这都快赶上关二爷了，听说不少冲锋队的警员出勤的时候都会戴一个姜瀚文开光的平安符，招财进宝保平安.】 见弹幕越来越离谱，姜瀚文不得不开口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这名声就快跑偏了。 “今晚的直播呢，我准备连线三个粉丝，然后我就下播了。” “你们也看得出来，我姜某人生性羞涩，为人不善言辞，害怕网络暴力，请大家多多见谅。” 姜瀚文对着屏幕拱拱手。 屏幕立马被数不清的嘘声淹没 【大伙都听听，这是人话吗？姜老贼社恐，姜老贼羞涩，你拿大砍刀砍人的时候可一点儿都不羞涩，拿绞肉子包包子的时候可一点都不羞涩。】 【就是，姜老贼拍的三大队，都给我看出心理阴影了，他演的强jian犯简直是太变态辣！】 【楼上说得对，我虽然是姜老贼的女粉，但是他演强jian犯简直是恐怖，我看的时候都出现幻痛了。】 【还有他扒女孩衣服，拿奥数奖杯砸女孩脑袋的特写镜头，眼睛吐出来，满头大汗，口水直流，yue~~不行了不行了，要吐了】 【你们都弱爆了，姜老贼在寒国拍的杀人回忆，国内听说明年才能上映，我特地买机票去寒国看了，炸裂的一比，变态中的变态，女性公敌。】 【没错我也看了，枪版，看完都不敢关灯睡觉，就怕姜瀚文冲进家门来强女干我~~(⊙o⊙)…】 【你们都什么鬼，姜瀚文这么帅的帅哥冲到我卧室，我非把他榨干了才能放他走。】【就是就是，姜瀚文的公狗腰，肯定是电动小马达，嗡嗡嗡~~~】 【就冲他砍人的力道，我估计体能是杠杠的，续航一个小时没问题。】 姜瀚文深吸一口气。 “女同志们，你们聊天归聊天，注意一下尺度，我们这是绿播，别刚开播就把直播间聊没了。” 姜瀚文是头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女粉，天天看变态噶人犯的不该是女同胞居多吗？ 为了防止直播间再乱带风向，姜瀚文也不等了，现在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足够了，再等下去说不准就要卡房了。 “下面我们连线第一位观众。” 【我靠，点我点我点我！】 【我要跟我老公连线！】 【西内！姜老贼是我的！？】 【不！我们南铜团体已经把姜老贼定为长相标杆了！】 【姜瀚文，我要给你生猴子。】 【楼上的，我点进去你主页了，尼特娘是个抠脚大汉，而且都快40了，吐！】 【姜瀚文的女粉头目就是我。】 【我是姜瀚文男粉头目】 【我是姜瀚文南铜粉头目】 【滚呐！举报你，你这个死男人。】 【你凭什么定义我的性别，我要代表lgbtqicklme消灭你！】 姜瀚文皱着眉头，虽然说，人上一万各色各样，自己这三千万粉丝，多样性丰富一点无可厚非。 但为什么人家每次开直播都是正常的，为什么我的直播间就是类人群星闪耀时。 姜瀚文觉得看这帮家伙聊天脑瓜子嗡嗡叫，便随便点了一个名字赶紧开始连线。 “逗比的雀巢？好耳熟的名字。” “下面我们连线这位逗比的雀巢。” “滴滴滴滴” 画面里出现一个小弹窗，不过却是黑屏。 明明是接通状态，而且对方接的非常快，几乎是秒连。 “请问是逗比的雀巢同学吗？有人吗？” 明显是连上了，但连上之后却没人说话。 啥意思？就三次连线机会，上来就碰到一个手机坏掉的？这运气也贼差了吧。 【快挂快挂！】 【姜老贼，连我连我，我熊大，腿白，翘臀，美脚，快！】 【楼上头像真是个二次元美女cosplay。】 【不管你是不是二次元，只要你穿黑丝，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别意淫啦，我看过了，又是一个抠脚大汉。】 【我怀疑姜瀚文根本就没有女粉，全是变态男和南铜。】 “好吧，没人接，我们准备连线下一个粉丝。” 姜瀚文没看弹幕，自己点了几下屏幕，又看了看网络连接，确定不是网络问题之后，便打算重新连线。 正准备挂断。 那个黑屏聊天框传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声。 (本章完) 第241章 大好人 第241章 大好人 【姜老贼，呜呜呜，我是你的女粉，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姜瀚文把声音调到最大。 这是个女孩，年纪很小，似乎是个学生。 没等姜瀚文开口，女孩又说话了。 【姜老贼，你真好，她们都说伱不帅，说你是个只会拍杀人小视频的变态。】 【我知道，你不是，你是个好人，天地最好的好人。】 姜瀚文这把真是笑得羞涩了。 小女孩说自己是大好人，这话怎么说的，嘿嘿。 看人真准！(#^.^#) 弹幕此时飘过一阵呕吐表情包。 【姜老贼的小学生女粉，666】 【屁的小学生，这女的听着肯定二十多，故意学夹子音，羞羞。】 【姜老贼脸都红了，他噶人的时候脸都没红过。】 【不对，这女的不露脸，黑布隆冬的，莫非又是个抠脚大汉，而且还是变声器高玩。】 【有可能，鬼鬼祟祟的，肯定是男的。】 姜瀚文却皱着眉，脸色疑惑。 “小姑娘，你现在在哪？能让我看看你吗？” 姜瀚文语气轻柔，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 凭他的经验，阅人无数。 不用看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更何况现在能听到声音，这小女孩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说话的尾音却带微微的颤音。 说明这女孩的情绪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反而很可能是十分激动，只不过是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爆发。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屏幕虽然是黑的。 但姜瀚文能听到画面里有很清晰的风声。 这风声很急促，虽然不是那么大，但风的声音很不规律，而且没有风扇转动的声音。 也就是说对方不在室内，大概率在室外。 而这种急促又不规律的风声，只有一个地方比较符合。 “姜老贼，谢谢你，我要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在走之前能看看你，我觉得特别开心。” “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看你的视频，人家都说你老是杀人，很吓人，但你的视频里面，永远都是正义战胜邪恶。” “坏人不管再坏，再凶恶，最后都会被抓起来。” “逗比的雀巢同学，你说的没错啊，正义难道不该战胜邪恶吗？” 姜瀚文说着摆了个poss，怪叫一声：“任何邪恶都将绳之以法。” “你这个网名就蛮好的，一看就是个喜欢看搞笑视频的小女生。” 姜瀚文表情自然，语气轻松的聊着天。 直播间的弹幕也诡异的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玩梗和插科打诨。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咯咯，姜老贼，你就是邪恶的化身，我要把你绳之以法。” 女孩被姜瀚文的叫声逗笑了。 屏幕的黑屏画面也抖了一下，不再是一团漆黑。 而是黑暗中散着一丝亮光，那似乎是远处高楼的亮光。 【我也喜欢看城市的夜景，特别是喜欢坐夜班飞机的时候，从黑色的云层下降到城市上空，连绵不绝的灯光像光幕一样升上天空，就好像是龙王爷的水晶宫，很漂亮。】 姜瀚文给自己开了一瓶肥宅快乐水。 “小姑娘，你太瘦啦，没事可以多吃点垃圾食品，长点肉。” 【哪有，我才不瘦。】 女孩似乎是为了证明姜瀚文说的不对，把摄像头翻转，对向自己。 一张清冷的极点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弹幕直接停滞了。 姜瀚文也愣了一下，确实是愣了一下。 他自认是阅人无数了，但长的这么清秀的小姑娘，还真是头一次见。 雪白而又清瘦的脸，带着一抹浅浅的蜡黄，看着似乎是有一点病态。 长发垂肩，发梢也有一点点的黄色。 上衣是一件蓝领白t的中学校服。五官更不用说，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弯弯，挺拔的鼻子配上略显苍白的嘴唇。 几乎就是林黛玉的现代版。 【你好，我是xx中学王大伟，结芬！】 【你好，我是xx大学朱明，结芬！】 【你好，我是，呸，我是35岁失业中年，结，呸，我真是初生。】 【请原地出道，破碎感美女。】 【这么多年书读下来，终于知道什么是我见犹怜了。】 【中森明菜本菜】 【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你看，高中生都长这样，上了大学还得了。】 【我穿中学校服像捡破烂的，她穿中学校服像天仙下凡，我要投诉女娲，造我的时候是不是在追剧。】 “看到了吗？大家都在说你长的好看呢。” 【哪有，我都不会化妆，而且现在是高考百日冲刺，最近摸底考试刚考完，人家都两天没洗头了。】 小姑娘登时脸就红了。 白嫩的脖颈都染上一层粉色。 直播间一堆狼友又是一通彩虹屁。 直接把小姑娘夸成三千年不遇第一氧气美女。 姜瀚文咧着嘴。 “看你的校服，是姜苏的老乡啊，南铜一中的，有没有兴趣考我们金陵影视学院，你姜哥在学校有点门道，保你不受欺负。” 姜瀚文突然话锋一转。 “妹妹，南铜我去过，这个月份夜风吹的还是很冷的，你穿这短袖可不行哦，乖，听话，回去穿衣服。” 【可，可是，他们还在上晚自习呢。】 “谁敢对我妹妹说三道四的，劳资带着砍刀教他做人！” “让他尝尝红烧小牛膝。” “噗，姜老贼，大变态，坏人。” 女孩扑哧一笑。 姜瀚文这么一打岔，女孩儿终于是想起来自己已经冷的发抖了。 刚才站在楼顶，走到天台边缘，看着漆黑的地面，恐惧升腾起来，似乎要把体内的血液都煮的沸腾了。 可现在跟姜瀚文瞎聊了两句，被直播间一众网友的彩虹屁，她竟然忘了自己为什么自习课不上，突然跑上天台了。 热血褪去之后，凉意涌上心头。 女孩打了个寒颤，撇着嘴，眼睛里有水雾朦胧。 “谢谢你，姜瀚文。” “谢啥，快找个没风的地方去，你要是冻感冒了，你看直播间这群家伙，肯定得对我口诛笔伐，说我虐待女粉丝。” “哪有大晚上站天台上视频连线的？” 姜瀚文见女孩从天台上下来，脸上的羞涩更浓。 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nnd 最怕这种摸底考试不理想，突然脑子一上头，想都不想就上天台的。 这玩意可没有后悔药。 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能想不开。 姜瀚文冲着镜头比了个心，自己直播间的粉丝不愧是平时爱看碎尸案的大变态，刑侦意识不弱，心思缜密。 一听说话状态，加上风声，再加上自己的眉目传神，立马就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纷纷化身夸夸群群主。 各种彩虹屁分散女孩的注意力。 “妹妹，叫什么名字。” “姜璇。” “我宣布，姜璇小盆友是南铜一中最最最好看的女生，锦鲤附体，逢考必过，以后有机会欢迎加入姜瀚文剧组哦。” 【姜老贼，我是深圳第一美女，我要加入姜瀚文剧组。】 【我是中山第一美女】 【我是佛山第一美女】 姜瀚文一一点开，全是男的。 “我现在临时招聘房管哈，男扮女装的全部禁言。” (本章完) 第242章 张三普法 第242章 张三普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得不说，姜瀚文的这帮粉丝，真的是各种奇葩人物聚集地。 刚哄好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这群家伙就开始鼓噪着让姜瀚文来自己的城市破案。 人家巴不得周围永远没有命案，姜瀚文的粉丝似乎不这么想。 【姜老贼，敢不敢来我们郴州，民风淳朴，热情好客。】 【我十几年前去过，被偷的就剩条裤子了，还得是我们深圳，来了就是深圳人，治安好的不行。】 【屁！深圳的刑事案件我一查就能查出一堆来~~~】 【姜老贼，你来三亚我带你体验海天盛筵。】 【拒绝hdd，要来也得来我们杭州，美食圣地。】 【噗~~~四大美食荒漠，脸皮太厚了。】 “诶诶诶，别开地图炮哈，咱们文明聊天。” 姜瀚文当真无奈，直播间人太多稍不留神就要歪楼。 “今天我跟大家讨论一点法律问题，做一下小小的法律科普。” 姜瀚文立马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想到姜瀚文这话一说，弹幕就刷屏了。 【法外狂徒姜瀚文直播科普法律知识】 【嘎嘎嘎，碎尸狂魔，砍人大师，绞肉机的忠实信徒，雨夜杀人魔姜瀚文的法律小课堂。】 【都闭嘴，姜老贼能破这么多案，演罪犯又出神入化，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本身就是犯罪大师，随便教咱们一两招，以后噶人抛尸，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楼上的盆友，生活不如意可以出去旅旅游，就算被绿了也要往好处想，别想不开哈。】 【就是，好的不学，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这活必须中午干，因为早晚都得进去。】 “大伙消停消停，我待会给大家出两个法律小案例，然后随机抽选两名幸运观众连线对案例进行判罚，如果你们能答对，就能获得一次在我下个视频里饰演受害者的表演机会。” “当然，顺带帮答对的观众清空购物车。” 姜瀚文刚说完，弹幕又歪楼了。 【掏宝，启动！】 【并夕夕启动！】 【晶东启动！】 【虾皮！启！动！】 【原神，启动！】 【草榴，启动！】 【porn，启动！】 【91，启动！！！！】 “喂！伱们这些家伙能不能靠点谱，别什么都启动啊喂，再这样下去直播间就没了，你们网购充气娃娃和叫飞的外卖我可不报销哈！！” 眼见着这群骚包越来越离谱。姜瀚文不得不开始讲案例，再继续卖关子超管肯定先炸了，就算自己这直播间受网警保护，也不能在几百万观众面前宣传乌七八糟的东西，带坏小朋友。 各位清汤大老爷们，第一个案例是这样： 【一条偏僻的小路，张三跟在一名女性后面走着，他见四下无人，起了歹念，意图强暴女性。】 【女子自觉打不过，便假装同意，脱衣服的过程中，女子找准机会，顺势将张三推进粪坑。】 【粪坑很深，坑里的张三呼吸困难，拼命往外爬，女子害怕张三上来之后再次行凶，随即朝张三的手猛踩，致使张三掉了下去。】 【张三第二次往外爬，又被一脚踩下，直到第三次，张三彻底掉了下去，再没能爬出来。】 【大家觉得这个女的属于什么？属于正当防卫还是事后防卫？】 姜瀚文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了。 这个案例虽然奇葩，但确实是真实案例，想起前世在读到这个案例的时候，自己都快无语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奇葩的案子。 【姜老贼，你有毒！我在吃夜宵，刚刚做好的肉沫拌面，我吃不下去了。】 【别闹别闹，该吃吃，我刚刚把我的掏宝购物车装差不多了，我要想想，好好答题。】 【不行，我想到那个画面脑子嗡嗡叫，这男的虽然是罪有应得，但死在粪坑里，太恶心了。】 【你们能不能聊点正经的，这个案子里面，女的第一次把张三踹进粪坑的时候明明可以逃走，为什么不跑，反而连续三次把张三踹下去，最后导致张三死亡，我认为这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 【放屁！顶多算个防卫过当，你咋知道女的不想跑，但如果她跑了，张三从粪坑里爬上来又追上去行凶怎么办？】 【又来一个小仙女，张三被揣进粪坑，被连踹三次直接死了，你想象，女人是不是在张三第一次或者第二次踹他下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张三不会游泳，或者已经快要窒息了，既然她看出来了，还继续踹，那就是防卫过当，甚至是故意杀人！！】 【你们真是清汤大老爷，强奸又不会死，但那个女的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张三多可怜，从粪坑里往外爬，你们知道他有多绝望吗？强奸犯难道就一定该死吗？强奸犯的命不是命？】 【键来！你们是不是觉得男人强奸就一定该死？张三是强奸，但他根本就没成功，而是刚准备动手就被女的偷袭，踹进了粪坑这算什么？这顶多算强奸未遂，一个是强奸未遂，另外一个是故意杀人，判决结束！】 【我同意楼上的，你们有没有注意，女的明明是已经假装同意了，那有没有可能，张三认为女的同意跟他发生关系，才如此松懈，导致自己被踹进粪坑致死？女的本身也有一部分责任。】 【什么意思?张三是男的，一个弱女子面对一个男人，不反抗难道等死吗？】 【呦呦呦，弱女子？弱女子一脚把人踹进粪坑，三脚就把人踹死了，你这少说也跟鲁智深差不多了。】 姜瀚文一头的黑线，这帮人打拳的打拳，偷换概念的偷换概念，都是高手啊。 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胡咧咧的，必须尽快结束这个容易造成男女对立的话题。 “好，我随机挑选一名幸运粉丝，如果他猜对了正确的判决结果，出演受害者的机会和清空购物车就能实现！” “点我点我！” “姜老贼，点我点我！” “老贼点我点我！” “姜老贼，点我点我！” “姜老贼，顶我顶我！” “你们这些南铜够了！！！” 姜瀚文怪叫一声，说完随机点了一个名字；画渣小烙。 “嘘~~~” “你们看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个萌妹子。” “下面我们连线画渣小烙同学。” “滴滴滴滴~~~” “姜，姜老贼，我是画渣小烙。” 果然是个声音甜糯的小姑娘，虽然没露脸，但是这声音简直是萌萌哒。 姜瀚文暗自得意，果然我是天选之人，连续两次都能在这茫茫无际的抠脚大汉之中精准找到萌妹子，简直是运气逆天。 “画渣小烙同学，你对刚才的案例怎么看， a防卫过当， b正当防卫 c故意杀人” “三选一，只有一次机会哦？妹子，加油哦。”姜瀚文一脸的微笑，他可不认为一个听起来像二次元萌妹子的姑娘能答得出来这个争议性的判罚。 没想到，妹子几乎是脱口而出：“姜老贼，我选b，正当防卫。” 【不对！肯定不对！】 【选a，防卫过当，诶，可惜了】 【可惜啥，我们还有机会，我正在疯狂添加购物车，我要让姜老贼破产！】 【选c啊，二次元萌妹果然不靠谱】 姜瀚文的笑容凝固了，他都没看弹幕上的内容。 这妹子这么厉害的吗？想都不带想的。 “恭喜画渣小烙同学答对第一题，妹子，我现在就帮你清空购物车。” 姜瀚文为表自己的信用，摆摆手，端起茶杯，就要帮妹子清空购物车。 【为什么不是选a】 【悬c！！！】 【羡慕嫉妒恨！】 【羡慕使我面目全非~~】 【我的购物车谁来帮我清啊，啊啊啊】 当姜瀚文看到妹子发来的链接，点了进去。 他连续滑动了好几下，也没把购物车的购物清单滑到头。 “不是，妹子，你这购物车是收藏夹啊，怎么啥都往里装啊。” 姜瀚文咽了口吐沫，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女生是真的能买东西，购物车里啥都有。 说话算话，姜瀚文麻溜的清空了妹子的购物车，然后继续给粉丝解答。 【大伙听听，这其实是一个真实案例，案例的真实判决呢，我给大家说一下。】 姜瀚文正了正颜色，毕竟是讨论严肃的法律问题，虽然他知道几百万在线粉丝里面肯定不乏专业的法律人士，对于判罚肯定是有一套的。 不过姜瀚文并不担心，他说的判罚是早就经过各界法律人士大范围讨论之后的判决结果。 【有很多人说，踩第一脚叫正当防卫，但踩第二脚、第三脚就是事后防卫。各位把你自己带入一下，想一想如果你是这个女的，你踩几脚？】 姜瀚文这么一说，直播间顿时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说实话，直播间的观众都是站在上帝视角上来看这个案子的，姜瀚文已经说了案子的结果，张三被踹进粪坑淹死了。 可如果把自己代入那个被张三尾随，强迫施暴的女人视角呢。 一个成年男人突然冲上来意图不轨，自己害怕之下被迫配合，找到机会了当然不能错过，肯的要把暴徒踹进粪坑。 姜瀚文继续说道：“还是那句话，面对案件，大家不妨将自己代入一下，开启一般人的视野，而不要开启上帝视角，事后诸葛亮，自然会有标准。但身在其中，担心、焦虑、害怕纷纷涌来，作为受害者，哪里还有考虑防卫过当与否的可能？” “不瞒你们说，我要是受害妇女，我不踩三脚，我踩了四脚，完了还得拿块砖往他头上砸！” “大家觉得合不合适？” 姜瀚文两手一摊，眉毛跳得高高的：“当然合适！合适的不得了，但是砸的时候别把粪溅到自己身上。” “所以呢，这是典型的正当防卫案例，受害女人无罪！” 姜瀚文趁热打铁，为了防止直播间歪楼，立马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清汤大老爷们，案例是这样，前段时间居然有人问我一特别的案子，问得我当场崩溃。” ‘他说如果熊猫咬你，快咬死了，能不能进行紧急避险。” “末了还特别加了一句，大熊猫可是国宝，杀害大熊猫可是要死刑的哦。” “你们各位判判这个案子，说说，大熊猫攻击我，我跟它搏斗，把它打死了，犯不犯罪？” “我再外加一个问题，我20天没吃饭了，我快饿死了，看到一只熊猫能不能吃？” 姜瀚文的问题一说完，直播间里面表情包飞起。 大笑脸！不愧是你！真刑！ 甚至有人开始拿出大熊猫跟饲养员打架的图片。 引得直播间欢乐气氛暴涨。 这个问题相比第二个问题相对就要简单不少，弹幕里面的评论也比刚才统一的多。 【大熊猫？它是熊，不是猫，虽然我会选择跟丫拼了但我估计不是它的对手。】 【记住了各位，金科玉律，面对任何名字带猫的猛兽，通通薅住它的后脖毛，实在不行，就要准备滑铲了！苏卡不列！】 【但是饿了二十天，大熊猫也没招惹你，你好端端的把人家吃了干嘛，且不说你饿了二十天能不能打赢大熊猫，就算打赢了，你咋还敢吃了呢？】 姜瀚文笑眯眯的直接开始点粉丝网名。 “随机选择一名幸运观众。” “硬核的半佛仙人同学，请你来回答问题。” “喂，瀚文哥吗，我是你的女粉，我好爱你呀，我要跟你击剑，呸，是贴贴。” “靠！又是一个小太监！这位男生，麻烦你不要用这么粗劣的假声说话。” 姜瀚文摆出一副假笑脸，这声音，不但是男的，而且是个三十四五岁的眼睛胖子。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点开头像一看，头像就是自己。 “嘎嘎嘎嘎，姜老贼，笑疯了，我回答问题，熊猫咬我，我肯定可以跟它搏斗，算是紧急避险，至于饿了二十天，那想来熊猫也是可以吃的。” “恭喜你，答对了！” 姜瀚文在看到粉丝的购物车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男的消费比女的省太多了。 姜瀚文没有看刷屏的弹幕，说完立马开始解释。 “熊猫咬我，我都快被咬死了？我告诉你们，我二话没说就跟它干！” “说熊猫是什么呀？熊猫是畜生那，人跟畜生哪个更重要？熊猫是国宝，那我们是什么呢？我们是人，那不过是个宝贝罢了，人是无价之宝，人永远高于动物。” “所以可以打，但是不建议滑铲，这招风险太大，有去无回。” “另外，我20天没吃饭了，我快饿死了，看到一只熊猫能不能吃？” “当然能吃，烧着吃、烤着吃都行。” “如果没有衣服穿，快要冻死了，把熊猫皮剥下来穿在身上，这叫什么？这也叫紧急避险。” “记住！20天没吃、没喝，下着雪，我就穿着一件短袖，我快冻死了，见熊猫杀熊猫，见东北虎杀东北虎，见金丝猴吃金丝猴，每天吃一只。” “好了，大老爷们，兄弟我要下播了，咱们下次再唠！” 姜瀚文在完成连线三名粉丝的承诺之后，果断准备关直播。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本章完) 第243章 冯导的朋友圈 第243章 冯导的朋友圈 刘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作家。 当然，这个穷是相对的，比他更穷的作家肯定大有人在。 但每当他百无聊赖的翻着手机。 作协群里的同行们，动不动发个喜报，谁谁谁的什么书又卖了多少万的版权。 谁谁谁的大作又出版了，版权收入多少。 刘彪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这个时代不需要作家，只需要烹饪快餐的写手。 就像诗人的时代过去了。 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出不了海子和顾城，只有满嘴屎尿屁的大作家之女任意侮辱普通人的智商。 多想回到八零年代啊。 刘彪点了根烟，选了一首同桌的你，仰面躺在沙发上。 恬淡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 曾经的校园里，女生喜欢踢球弹琴打架的男生，现在呢，小学生就开始攀比家里有多少钱。 多么无聊的世界啊。 刘彪不是不想商业，不想挣钱，恰恰相反，他比谁都想要挣钱。 “我是个擅长写犯罪文学的作家，而不是这些狗屁倒灶情情爱爱的垃圾。” 作家没来由的愤怒，但愤怒之余，一些不和谐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清醒。 “不！不能这样！” 他最后还是清醒了，起身走到桌前。 那里摆着两本书《武松》《难言之隐》。 《武松》的版权已经卖出去了，价钱不菲，足够让自己衣食无忧。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一下，写自己想写的，出版，最好是把它拍成电影。 这是个好故事，一定能拍出一部好片子的。 作家心里这么想到，把刚才心头的恐惧抛在脑后，20多年了，自己都已经忘记了那事儿，仿佛那是别人的人生中的一个奇怪的记忆碎片，与自己无关。 那些事和人都已经模糊的快要消失了，还有谁会记得？ “拍，我要拉投资，大投资！请一个最好的犯罪片导演，把我的这部心血制作搬上荧幕！” “有一部作品拍成优秀电影，不求流芳百世，至少我的作家生涯也算圆满了。” 作家想到这，竟然出现了许多幻想，最后飘飘然的似乎要腾飞起来。 他到底还是没有从窗户飞出去。 而是老老实实的拨通了一个大人物的号码。 “喂，风导，你好你好，我是刘彪啊，哈哈，伱还记得我，对对对，就是之前和莫大作家在丰泽园吃饭那会。” “没错，我俩是鲁迅文学院的同学，我进作协还多亏他提携。” “哎呀，风导过奖了，我算什么大作家，就是小虾米，哈哈哈，是是是，武松那个剧用的就是我的本子。” “那就是个电视剧，怎么能跟您风大导演的作品相比？这简直就是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萤火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这不是马屁，好好好，说事儿，诶，那个，确实是有事相求。” “风导，是这样的，我最近新写了一个本子，想把它拍出来。” “钱的事情您放心，我有一个铁哥们，魔都地产界的大拿，在张家界那旮沓买了一个山谷，上万亩，碗子坑，就一个出口，修了一个世外桃源，单单是负责木的工人，厨子佣人就几百号人，他这人呐，低调，很低调。” “风导您放心，钱不是问题，不是我自夸，我这本子也不是问题，质量绝对拿得出手。” “还请风导不吝赐教，当我这部电影的导演，报酬您尽管提！” 作家越讲越上头，说到这关键处，整个人都兴奋有些颤抖。 他并不是大忽悠，自己的铁哥们儿王总，确实是个大土豪，钱有的是。 至于投资问题，只有自己开口，哪怕这片子烂到爆炸，注定血本无归，他也只能投钱，而且是必须投钱。 至于为什么要请风导，作家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风导虽然不是国内的顶级咖位，常年屈居导演之下。 但导演现在拍戏都不看价格，只看本子质量，他虽然自信，但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写的东西可以好到让导演放下身段来导。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认识他，不像和风导，不但一起吃过饭，还有莫大作家这层关系在，沟通起来会好很多。 而且风导虽然在大场面上不如导演，但小场景的转换调度，水平可是一点儿也不弱。 自己这是部犯罪电影，请风导来拍刚刚好。 作家嘴角已经露出微笑，他并不认为风导有什么理由会拒绝自己，毕竟他也已经一两年没有新作问世了，一个不缺钱不缺剧本的电影摆在他面前，这是个机会。 “什么！您导不了？” 作家的表情都呆住了，因为风导下面的话直接让他震惊。 “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导演和gd总局合力封杀了？” 作家很懵逼，一来是震惊于风导的坦诚，一般这种话是不足与外人道的，对方能这么直白跟自己说明白，显然是很真诚的。 但说实话，他对京城的圈子还是有些了解的，很多狐朋狗友都对圈子里的情况很熟悉， 所以他完全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能让大名鼎鼎风导被封杀。 “什么？你说有比您拍犯罪片更好的导演？” 作家拿着手机都开始摇头。 “我不信，真不信，国内拍犯罪电影谁还能比得上您风导啊。” “姜瀚文？倒是有所耳闻，这人不是个演员嘛？最近是出了一部电影，拍的还不错，不过我看说平到您风导面前还差得远呢。” “好吧，既然您风导都这么说了，而且这位姜导演居然能让导演如此重视，想来能力是没得说的，就是我担心，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 作家虽然嘴上承认了，但表情还是很怀疑。 毕竟，跟成名多年的风导相比，这个叫什么姜瀚文的新人，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至于刚才风导说的在寒国拍的那部《杀人回忆》，作家不是没看过，质量确实是高，很高，但那明显是人家奉俊昊导演的作品，不知道托了谁的关心，附带署了姜瀚文的名字而已。 “行！都听风导安排，我跟王总联系一下，一起跟您去西莞走一趟，当面见见这位姜导。” (本章完) 第244章 鸿门宴 第244章 鸿门宴 姜瀚文没有见过这样的老丁。 似乎是解开了枷锁的老狗，突然迸发出难以理解的活力。 总之这家伙自从回来西莞，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老太太终究还是走了。 回光返照这种事情本就反常，一个老人不吃不喝，能撑三天已经是异数了。 不过据老丁所说，自己的丈母娘是含笑而死，死前精神矍铄，脸上的老人斑都淡了。 办事的时候，不管是谁来了，都得说一句，这是喜丧。 “你真跟你老婆分居了？” 姜瀚文最近几天安排好了下一部戏的准备工作，本来想着早点出发去提前踩踩点。 又被冯导这事情给耽搁了。 讲道理，他倒是不想过多纠缠这些事情。 姓冯的打电话过来，态度还算诚恳，言语中全是对自己的夸赞，一度让姜瀚文以为这人是不是找的嘴替，不然以对方的资历，不至于如此奉承。 即便是如今的处境糟糕，也不一定会转变如此之大。 “姜老弟，你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没感情是过不下去的，就算是单纯的为了利益，那也得掺点感情。” 老丁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白壳烟，抽出一根递给姜瀚文。 互相点上，也不客套，两个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起来。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把感情当工作干，那肯定干不好，更何况伱们家宋局长不是一般女人。” 姜瀚文砸吧着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这倒不是他没心没肺，实在是现在的老丁居然给他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觉，小心谨慎当孙子一辈子，老来快退休了，突然一朝顿悟，老夫聊发少年狂，作为旁观者确实有点~·~ “呵呵，宋局长不但不是一般女人，一般官员也没她这么有上进心的，纯粹的zz动物，就该是这样，一切以zz利益考量，其它的一切都得让路。” 老丁猛得吸了口烟，又开始掉书袋。 “昔日汉高祖败于彭城，诸侯联军数十万，被项王三万并杀得溃不成军，夏侯婴驾车带着高祖夺路狂奔，楚兵追击甚急~~~” “这故事我听过。” 姜瀚文接过话头： “刘邦嫌车上人太多，情急之中，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女推下马车。身边的夏侯婴看到后，把惠帝和鲁元公主拉上车，刘邦又推了下去，夏侯婴又把他们拉上来，刘邦再次推下去，如此三次将儿女推下车。” “怎么着，你是想说，宋局长跟刘邦是一号人？这也太过了。” 姜瀚文摆摆手，看得出来，这么多年老丁的怨气攒得还真是不少，把自己老婆比作刘老三那样的无赖，这也是没谁了。 “丈母娘她老人家是个好人，我一向对她是很尊敬的，也很想经常回去看看她，实在是平时太忙，而且，算了，宋局长本来跟我也是分居状态，现在说开了，没什么不好，我这个快退休的糟老头子对她已经是没有的负资产了。” 老丁低着头，这么多天来难得的落寞。 “路是自己选的，我当初既然想着攀龙附凤，这个结局就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够时间倒流，回到三十多年前，我还是那个基层的小民警，我是不是还会这么选。” 老丁苦笑一声，很快又调整了情绪。 “不管怎么说，姜老弟，咱们是朋友，别的地方我管不着，西莞这地界，老丁我在一天，都得给你把台子站好了。” “至于宋局长，她走她的路，咱们兄弟崩搭理她。” 老丁这是掏心窝的话，他虽然不认为姜瀚文会中宋局长的套。 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有义务帮朋友挡住一些不确定因素，甚至这不确定因素是宋局长。 羊城的水太深，盘根错节，吃肥肉吃的满嘴流油，一旦哪天上面要杀猪。 说不定就得闹出天大的动静。 无论出于哪种考虑，他都不希望姜瀚文跟宋局长搭上关系。西莞这地方虽然不是一线，但啥也不缺。 咱就拍拍戏，顺带帮着警局提升一下业绩，就挺好。 “行了老丁，我还有饭局，没空在这跟你这个鳏寡孤独扯闲篇，你现在当甩手掌柜，把活都给下面干，清闲的要死，我跟你不一样，我剧组有一票人等着我开工吃饭呢。” 姜瀚文掐灭了烟，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 晚饭地点是姜瀚文定的，老根据地，莞香楼。 这地方现在真就成西莞警局的指定宴请饭店了。 不过今晚的饭局姜瀚文没喊老丁，毕竟桌上是谈电影的事情，老丁来了也是干看着。 约的时间也很早，六点整。 姜瀚文到莞香楼，上楼进包间的时候，屋里已经开始上菜了。 古色古香的包间，原木色的复古风方桌，三边正好坐了三个人。 一见姜瀚文进来，右侧的一个高个子白发短寸的男人立马站起身，朝着姜瀚文拱拱手，然后二话不说抄起面前的一瓶五粮液，咬开瓶盖儿，手里打一个旋，对着嘴开始吹瓶。 一整瓶白酒如同龙吸水一般，打着旋进了男人的肚子。 姜瀚文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 对方见没动静，也不含糊。 直接又抄起一瓶白酒，如法炮制，直接开炫。 咕嘟嘟~~~ 眼见着又下去半瓶。 姜瀚文刚准备出言制止，男人身边的两个人先站起来了，抱着男人的手就要夺酒瓶。 “冯导，冯导！您这是干嘛，酒不能这么喝，再喝就要醉了。” 两人确实是惊着了。 什么人啊？一露面，话还没说，直接让举国闻名，地位显赫的冯大导演，对瓶吹白酒。 要知道，这玩意是高度酒，这么吹是玩儿命。 至于吗。 “行啦！冯导，我今天来了，就没打算要你命，你把酒瓶放下，别来浑招，我不吃这套。” 姜瀚文黑着个脸，说完大马金刀的坐上了主位。 也不顾另外两人惊讶的眼神，自顾自的倒茶。 “姜导！” 男人放下酒瓶，整张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嘴里还不时蹦出俩酒嗝儿。 “我冯某人，有眼无珠，不知好歹，三番两次跟姜导作对，今天这酒喝死我也是白死。” 冯导说着整个人身子一歪，要不手撑着桌子，差点就要栽倒在地。 冯导这番动作，姜瀚文还没说什么。 一左一右两个男人不干了。 “冯导！这小子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这么嚣张！？仗的谁的势？我王某人专打不明道理的豪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冯导话说一半，旁边那个满脸横肉的，头发弄得油光水滑的胖子面色不善的盯着姜瀚文。 语气阴冷。 (本章完) 第245章 牛头马面 第245章 牛头马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 王维明并不认为一个新人导演能有多大能量。 了不得了就是京城的某个公子哥儿，拿着家里的钱，借着家里的势在娱乐圈玩玩女人而已。 他这次也是看在冯导的面子上才愿意过来的。 “冯导，我王某人别的没有，钱有的是，京城的关系也有一大把，我最近可没听说哪个大佬的子侄投身娱乐圈了，你可千万别被这小子唬住了。” 这个王某表情阴鸷，眼睛一大一小，右眼明显上翘，眼角的余光透着狠辣。 拍戏，挣钱，这个他不在乎，一部电影能挣几个钱？ 他在乎的是怎么用电影的名头把手里的钱给洗干净。 他给大名鼎鼎的冯导投资五个亿，请一顿大牌过来，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要让他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导演投五千万，那些垃圾媒体都会掘地三尺，把钱的去向弄得明明白白。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声夺人，吓破这小子的胆，让他乖乖滚蛋。 而且，他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绝对连回嘴的勇气都没有。 “刘彪！” 冯导满脸通红，单手撑着桌角，饶是这样，依旧脸色铁青，冲着坐在旁边喝茶的刘彪大吼一声。 “刘彪你丫！你是不是疯了？还有伱，王维明，仗着有几个臭钱在这装什么大爷，是不是活腻歪了！” 冯导也不惯着两个人，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放在以前他是肯定不会这么干的，王维明虽然不算是国内顶级富豪。 但在二三流的富豪圈子里还算是有点名气的，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做事不讲规矩。 这种王八蛋，最好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这次要不是看在老莫的面子上，给这个作家刘彪的面子，又通过刘彪的推荐，找王维明当资方，冯导是不会跟这两个孙子扯上什么关系的。 他跟导演都是京城大院出身，交朋友也得看身份的，这俩是什么人？下面打拼上来的泥腿子，暴发户，根本上不了台面。 而且 姜瀚文原本是公安bu的特聘顾问身份，这个他倒是并不忌惮，部里的顾问多了去了，就跟八十万禁军教头一样，一抓一大把，算不得什么。 可来的时候，上面已经传开了。 姜瀚文升任香江警务处副处长，本来是个虚职，结果顶头的大佬发话，让悬办主任朱其玉亲自去一趟香江，把这个虚职给落实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姜瀚文现在是上面默许的跟香江暴力机关联系的最高人物。 一个副处，可能并不是什么高位，但其中的门道却是细思极恐的。 姜瀚文只不过去了两次香江，就降服了其中的关键人物，直接通关，能力堪称逆天。 冯导现在完全明白，当初导演为什么如同惊弓之鸟，不但直接警告自己，而且还果断切割。 这次更是亲自上门，找姜瀚文负荆请罪。 今天亲眼所见， 姜瀚文如此年轻，能在全国警务系统之中博得如此崇高的威信，很难想象，他到底能有多大的能量。 说句犯错误的话，这影响力几乎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兼职四方行走。 暴力是一切权力的基础，军队是战时的枪，警务系统则是和平时期的最高武力。 当一个人的威望可以不靠职位来支撑的时候，这就是无冕之王了。 所以，冯到觉得自己这次闯祸不算是无妄之灾，相反，如果能借着这次的机会，态度诚恳，放低姿态，哪怕是给姜瀚文做个副手，自己的晚年生活是有保证的。 毕竟，这个人太年轻了，就算自己和导演入土，人家也才四十岁出头，正是风头极盛的时候。 而且姜瀚文本身无论是演技还是执导能力，并不在他和导演之下。 可能对于影片大局的把握稍有欠缺，但整体能力绝对可以跻身一线导演行列了。冯导手里还握着酒瓶。 一面训斥两人，脑子里则是电光火石之间百转千回，思绪万千了。 “姜导，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想拜您的山头，给您当个副导演，我手上的一切资源全部交给您掌管！” 冯导弯腰打了个稽首。 嘴里的话却是惊的作家和王老板酒杯都差点洒了。 刘彪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皱着眉头，小心的打量着门口的姜瀚文。 而王老板却是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面露凶光。 “冯导，酒，不能再喝了，上菜，吃饭！” 姜瀚文直接无视了冯导身边的两个人，上前两步大马金刀的坐上了主位。 他这人做事，看的不是身份，是眼缘。 冯裤子虽然不是东西，三番两次挑衅，但这人并不是无可救药，无论是自愿身败名裂，出庭指人张欣欣，还是今天这态度，姜瀚文是认可的。 姓冯的是真心投诚，在他面前，这个做不了假。 他既然愿意坐下来，就是认可了冯导的投效，做了自己的副导演，那就是自己人，往日恩怨可以放下。 不过这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鸟蛋。 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 刚才冯导喊这俩货的名字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刘彪，王维明。 如果是普通人，姜瀚文不会跟他们计较，纯当是碰苍蝇了。 可这俩的名字，大有来头啊。 更重要的是，这个梳着油光水亮大背头的王总。 眼底里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的怒意。 而是真的见过血，杀过人才能练出来的。 姜瀚文是犯罪的祖宗，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人手上有人命，而且还不止一条。 姜瀚文也不客气，推开冯导的手，自己倒了杯茶。 砸吧了一口，茶是好茶，可这心里怎么泛苦呢。 看着桌子上的两个魑魅魍魉。 姜瀚文心道：完了完了。 别人是吸金体质，吸妹体质。 劳资这柯南体质是不是快要大成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发作，虽然是大差不差，但姜瀚文一向是秉持着不能错杀的原则，事情还需要再进一步确认。 他摆出一副笑脸，端起茶杯给作家和王总敬酒。 “哈哈，姜某人酒量太差，就不在几位大能面前献丑了，这样，刚才是小弟我冒昧了，我以茶代酒，给冯导，王总赔个不是。” (本章完) 第246章 打草惊蛇 第246章 打草惊蛇 到底是年轻，浮躁。 王维明心里暗笑，又瞥了一眼已经醉的摇摇欲坠的冯导。 心里难免升起轻视之心。 娱乐圈的这帮怂货，没一个带种的，你大名鼎鼎冯导在一个小辈面前卑躬屈膝的。 这小辈更绝，上来就装大尾巴狼，要装有本事你装到底，结果你没两下就软了。 乖乖赔礼道歉。 王维明见刘彪一直低着头，屁都不放一个，顿时脸上不悦。 “姜导是吧，得罪算不上，我王某人是生意人，凡事都得讲一个利字当头，伱年纪小，阅历有限，我不怪你冒犯，王哥也不跟玩儿什么弯弯绕。” “我这么跟你说吧，冯导向我们推荐你，说你能力强，水平不在他之下。” 王维明摸了摸鼻子，自己喝了一杯酒。 “不是我不相信冯导，也不是小瞧你姜导。” “我打算给冯导投资五个亿，拍我兄弟的剧本《难言之隐》，挣钱固然好，但就算是亏了，有冯导的面子和我兄弟剧本，我认了。” “要是给你姜导投五个亿，赚钱另说，要是亏了，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你能明白不？” 王维明这话基本上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姜瀚文居然不为所动，似乎对他说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反而是看着低头吃菜的刘彪，目不转睛。 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无动于衷？ 王维明不禁火起，身上的狠劲上来了，他这人别的不恨，最恨别人不尊重他。 刚准备站起来发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冯导拉住了。 这老东西都快醉过去了，还在这裹乱。 “冯导，你别拦着我，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拉我也没用，这小子一点儿也不懂规矩，我得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王维明一把甩开冯导的手。 后者真是酒劲泛上来了，整个人歪歪扭扭的瘫倒在椅子上。 “小子，我跟你说话呢？！” 王维明起身从后面把手搭在姜瀚文的肩膀上，本以为一发力就能把人拽回来。 结果，失败了。 这年轻人站在那儿跟铁铸的一般，根本拉都拉不动。 王维明撸起袖子准备来硬的，姜瀚文回头了。 “王维明，还没轮到你，一边呆着。” 年轻人转身的速度并不快，但就是一瞬间，对方的眼睛已经逼近自己面前半尺距离。 几乎是面对面。 王维明整个人先是一愣，全身的气势立马被对方震慑住了。 然后就看见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好，好，好好好。” 王维明连叫了数个好字，脚下连连后退，没退几步就绊倒了，肥硕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挣扎想站起来，连续扑腾了好几下却没能如愿。 反而是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力气，只能颓然的靠在桌腿旁眼睁睁的看着那年轻人抓着刘彪的头发把他整个人薅了起来。 “刘作家，你似乎并不想跟我说话，我进门到现在，你连看都不想看我，这是为什么？” 姜瀚文把人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回座位。 见刘作家没有回答，而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自己，姜瀚文继续发问。 “阁下创作的作品《难言之隐》，我看过。” “不可能！？” 本来一直都不说话的刘彪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尖叫起来。“不可能，我写完之后一直没正式出版，没人看过这书。”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刘彪立马降低了音量。 继续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姜导，我不知道你说的看过了，是什么意思，这个本子我还没发表，不知道你是从哪看的。” “我说的看过了，就是字面意思，我看过你写的本子，说的是一个作家，把自己的犯罪经历写~~~” “够了！姜导，我有理由相信，您是恶意剽窃我的作品，别再说下去了。” 刘彪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慌张。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创作完的剧本为什么会泄露了，到底是谁干的。 “姜导，你别再说了。” 刘彪低着脑袋，似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刘作家，我一向尊重创作者，你一个皖南农村的孩子，家里一穷二白，能靠手里的一支笔，写进作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姜瀚文把冯导挪到一边，自顾自的吃菜。 负责上菜的服务员见包间里东倒西歪的，也见怪不怪了，继续按部就班的上菜。 “更何况，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刘彪，文人是文人，跟地痞流氓不一样。” 姜瀚文伸手指着瘫在地上仍旧精神恍惚的王维明。 “你们今天如果不碰到我，是可以继续狼狈为奸的混下去。” “但是有的事情是躲不掉的，我告诉你，姓王的这小子逃不了一颗生米，你如果能幡然悔悟，仍然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执迷不悟，下场跟这家伙一样。” 姜瀚文没看着刘彪，嘴里说着些云山雾罩，不知所云的话。 可坐在对面的刘彪却是越听头上的冷汗越多。 他拿不准姜瀚文到底知道什么，还是单纯只是胡说八道诈他。 但他不敢赌，赌输了命就没了，加上王维明诡异的表现，跟中了邪似得，更让他心惊。 他果断放下筷子，招呼都不打一声，架着地上的王维明就往包厢外走。 “想活命，就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当年到底干了什么，别装好人装习惯了，真把那些恶事都忘干净了，还以为是别人做的。” 姜瀚文并没有阻止，而是任由刘彪拽着王维明一步一步的出了门。 刘彪是真的怕了。 他现在只想离得远远的。 这个姜瀚文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明明这么神神叨叨的，自己还觉得恐惧， 当年的事情没有活口，也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留下来，他肯定是在诈我。 刘彪脑子是这么想的，但腿却很诚实，一溜烟就下了楼。 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闲得慌拍什么电影，为什么要拉着王维明这个混蛋过来，这鸟人的尿性，得罪人是肯定的。 刘彪现在还认为是进门的时候王维明出言不逊，才导致那个姓姜的报复。 “王维明！被你害惨了！” 艰难的把人塞进车里，刘彪头都没回，直接往家赶。 跟王维明这流氓相比，自己的优势就是感觉敏锐。 虽然听着不合理，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姜瀚文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 刘彪掏出手机，言辞急切。 “喂，婆娘，我要出去采采风，你帮我准备好衣服证件。” “护照，护照也要装好。” “你别管我要去哪，只管收拾！” (本章完) 第247章 身背命案 第247章 身背命案 “你说？那小子知道我们的事？” 王维明坐在宾利车里，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晕眩状态中缓过来。 这小子有点手段，搞不好会什么妖邪法术，王总这么多年也接触不少能人异士，虽然其中骗子居多，但总有些是有真本事的。 但是一个照面就能把人给震住，摄人心魄，那是真的有东西了。 不过王总却并不担心，这些人他很清楚，无非是求财罢了，管你是拍电影的还是玩儿把戏的，不还是为了钱吗，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老刘，你别自己吓自己，那点事儿，都二十多年了，警察都没头绪，他一个戏子凭什么？” “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个人跟警方的关系不一般！老王，咱们还是提防着点，要不，出去避避风头。” 刘彪低着头，心乱如麻，这个姜瀚文，明明是个拍视频的网红，却兼着好几个地方警局的顾问，而且他言之凿凿的样子，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加上他刚才对王维明使的手段，说不准真的是什么能人异士。 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王，我是准备出去躲一阵子，伱要不要也避避。” “去你妈的，要避你避！你特码穷光蛋一个，想跑就跑，劳资几百亿的身家，魔都和长三角那么多生意，往哪跑？！我不在一个星期，下面那些人就得造反。” 王维明最见不得刘彪这胆小如鼠的样子，当下就破口大骂起来。 “一条人命几个钱？！别说他不可能知道咱们的事情，就算他是地里鬼，那又怎样？我现在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十个八个讨债鬼替劳资顶罪，惹得劳资不高兴，我钱把他给办了。” “可是，万一呢，咱们现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我不想坐牢。” 王维明见弟兄颓丧的模样，也不好再说硬话，这人再怎么怂包，那好歹也是自己的发小，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所以说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们这些文化人，读书读多了，脑子都读傻了，这事儿，你得听哥哥我的，你想想，当年要不我是我当机立断，把那几个穷鬼解决了，咱们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赶上严da，坟头上草都三米了。” “明明把人弄晕就行了，要不是你动手杀人.” 刘彪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王维明的脸色已经变了，再说下去没什么好果子吃，自己这个发小不是什么善人，心狠手辣的很。 “老刘，我当你是兄弟，这么多年有没有帮衬着你，没有我，你现在能快活过日子？你真以为你大作家，出版几本书就能进作协了？” “咱们兄弟祖上三代都是土里刨食的，到咱们这代能翻身，靠的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就靠撅着屁股种地就能发财？” “是，当年咱们干那一票，是没抢到钱，但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杀过人，见过血，我搞走私，弄钱，跟对家抢地盘才有胆子跟人家拼命，才能打下这么大的家业。” “你刘大作家是好人，文化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你没资格指责我，你别忘了，我杀人，你也杀人，我杀三个，你杀一个，判起来都是死刑，一样的要吃生米。” 作家叹了口气，王维明舍不得放下自己的万贯家财，他又何尝能舍得自己多年攒下来的名声。 在这儿，他是人人尊重的大作家，到处给年轻人讲努力奋斗，讲成功之道。 可若是跑到了国外，谁认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老王，这事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办，你写的本子，我出钱，让他给咱们拍电影，我按照冯导的价钱给他，银子是白的眼珠子是黑的，你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 莞香楼。 姜瀚文依旧在细嚼慢咽，这顿饭的钱那个姓王的已经付了，不吃就是浪费。 在一连喝了三盒牛奶之后，冯导到底还是缓过来了。 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姜瀚文对面，边吃菜边喝茶，模样好不自在，哪能看得出来刚刚醉的快死的样子。 “冯导，您这演技，比你的导演功底，只强不弱啊。” 姜瀚文以茶代酒，跟冯导碰了一杯。 他虽然早就察觉出来了，这老小子是演戏，但万没想到，他居然演一半就撂挑子了，咋地，在那俩货面前能演，到我这就不演了？ “姜导，我现在是咱们姜瀚文剧组的副导演，你得叫我老冯。” 冯导的杯子里不是茶，也不是酒，而是纯牛奶，这老小子长得精瘦，头发跟钢针似得，还半白不白的，如果不是个子高点，长相挫点，简直就是一个老朱plus。 “我现在吃了官司，反正身败名裂了，以后我脸皮厚以后还在圈里里混，也没什么大头绪。” “你姜瀚文不一样，以你的本事，娱乐圈没人是你的对手，更何况你是官家身份，只要不碰红线，几乎是百无禁忌，我跟着你混，才能安享晚年。” 老冯一副无赖老痞子表情，跟个老妇似得，就是要赖着姜瀚文不放了。 “别，您这知名大导演，我可养不起你，再说了，你我是仇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你那案子可没完，我今儿心情不好，明天一早就打算继续闹，把案子闹大。” 姜瀚文嘿嘿一笑，跟我耍无赖，我是想用你老冯，可你不能把我这当成养老院。 姜瀚文略微一估摸，已经有至少三个上六十的老家伙说过要靠姜瀚文养老的话了。 老朱，老丁，现在又来一个老冯。 我是拍戏的剧组，不是养老院。 再说了，老朱和老丁好歹是一起共过事的朋友，你老冯不但三番两次陷害我，还亲自下场跟我打擂台。 指望我给你养老？我又不是你爹。 “姜导！！！” 老冯突然把手里的杯子一扔，蹭的起身。 朝着姜瀚文来了一个标准的90度大礼。 “我老冯以前是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跟你姜导作对，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也是应该的，你要是想把我送进牢里，我没有怨言。” 老冯说话瓮声瓮气的，腰弯的更低了。 “不过我认为，我这点本事还有用，而且姜导毕竟是初进圈子，很多东西肯定不熟，你这又拍戏又破案的，分身乏术，应该有个经验老道的帮你处理业务问题，我老冯别的不说，对圈子里的大小事情，明线暗线都们儿清。” “我给剧组当副导演，一来可以给姜导分担拍摄负担，二来能帮剧组对接资源，处理一些人际关系的问题，关键时候还能干脏活，您看，要不要把我给收了。” 老冯把头差点儿埋到地板了，他这把老骨头做这个动作确实不容易，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一把老骨头，又不是黄大姑娘，我还把你收了？你也不嫌膈应。” 姜瀚文也被这老家伙给弄无语了，要是老冯是玩假的，他肯定理都不会理，可问题是这家伙是来真的，比真金还真。 谁给他洗脑了还是中邪了？ 姜瀚文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环，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各方豪杰便纳头便拜，口称大哥。 老冯虽然吃了官司，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他积攒多年的名声，以后不愁接不到戏，为什么要上赶着搭姜瀚文剧组这条小船？ “姜导，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别人的话我可以不信，导演的话我信，而且你姜导本人确实是人中龙凤，我这把老骨头卖给你是赚了。” 老冯话锋一转，问起刚才的两个人。“姜导，刘彪这小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跟他只是一面之缘，能同意帮他引荐，主要是看了老莫的面子，他跟刘彪曾经是鲁迅文学院的同学，至于这人人品如何我还真不清楚。” 姜瀚文给老冯竖了个大拇指。 “老冯，你刚才那演技不错，醉的跟真的似得。” “那是，想当年我在工厂当机工，酒量在全厂五百号工人里面排第一，刚才我不是给姜导疼地方吗，我要是在中间横着，你也不好问话。” 老冯脸色沉了下来。 “这两个人，莫非手上有命案？” 老冯还是不太相信，鲁迅文学院出来的，跟老莫还是同学，功成名就，名列作协的人物，居然会身背命案。 这剧情比小说还魔幻。 而且这刘大作家简单接触下来，性格内敛，也不善言谈，倒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不过老冯自然是不会质疑姜瀚文的判断。 毕竟关于姜瀚文的情报，破案经过，甚至是姜瀚文某音的每一条视频，老冯都认真研究过。 他很清楚，论起破案，他给这个年轻的警务处副处长提鞋都不配。 “这个故事就说来话长了。” 姜瀚文摇摇头，不胜唏嘘。 无论怎么讲，两个身背数条人命的盲流，居然能在杀人逃亡后的二十多年里。 一个靠写作成了名列作协的作家，另一个更是摇身一变，成了身家数百亿的大公司老板。 这剧情，编剧都不敢这么编，实在是太过离谱。 见老冯把椅子都搬过来了，伸长了脖子。 姜瀚文也不打算瞒他，这人呐，做对头的时候，一看就是脸上没有二两肉，贼眉鼠眼的，可一旦成了自己人，却莫名的觉着顺眼。 姜瀚文现在看老冯这样子，就总是想起第一次在金陵的饭桌上见到老朱的场景。 只不过这两人的气质一个刚烈，一个鸡贼。 不过既然是做副手，姜瀚文当然是希望老冯是越贼越好，娱乐圈里的阴谋诡计可不比宫斗剧来的少，就需要这样一个老江湖给剧组挡住那些明枪暗箭。 人都是一样的，不挣钱的时候没人害你，一旦成名了挣钱了，自然就有人处心积虑的要使坏，老冯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早听说警界预言家，神机妙算，今天老冯是开了眼了。” 他现在有点迷信了，姜瀚文这种一个照面就能知此人的过去未来的本事，实在是太逆天了。 “行啦，少拍马屁。” “还有，故事你听了，后面你得出力，我看那姓王的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虽然挂着警务处副处长的名头，但空口白牙，没有真凭实据，是订不了罪的。” “姜导，你是说这拍戏的事情，还没黄？” 老冯皱着眉，他刚才装醉坐地上，眼睛虽然没看见，但耳朵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姜瀚文已经把话挑明了，正常人得知自己事情败露，不回家收拾细软跑路？莫不是想自爆？ “行了，听不听，不听一边去” “听听听，这俩家伙是真是撞到枪口了，找你姜处长拍戏.” 姜瀚文摆摆手，开始回忆起案件的来龙去脉。 【这两人，我没记错的话，都是皖南农村人。】 【刘彪，就是那个作家，当年他家境贫寒，老爹去世留下一堆债务，好不容易攒钱娶了老婆，女儿生下来就患了眼病，手术失败，等钱治病。】 【那年头皖南本身是个穷地方，一个普通农民，种地能种出多少钱呢？更何况当年还有农业税！用他的话说连公粮都交不起。】 【邻居汪维明，是他发小，曾经当过村里记工分的会计，还去城市里打过工，算是当地的文化人。】 【刘彪喜欢写作，当时常去汪家写书，汪看刘哎声叹气，就告诉他一个生财之道，】 【邻近的湖州织里镇是商贾云集之地，汪维明认为，随便找个有钱的商人，“搞”一两万块不是问题。】 【于是他们于当年11月入住织里镇一家小旅馆，准备作案。】 【刘彪一开始也没想到要杀人。】 【但是当他们用榔头猛击同房间的山东人于某峰的时候，对方很快就死了。】 【趁人熟睡，猛击头部，这不就是要人命吗？！】 【结果这人命只换来了20块钱。】 【嫌少怎么办？于是他们把闵老板骗至房内，捆绑起来，抢了他一只金戒指。】 【然后呢？汪维明又用榔头猛击击老板头部，杀人灭口。】 【接下来又把老板的老婆，以及他们12岁的孙子锤击而死。】 【简直是灭绝人性。】 【刘彪慌了，说好的不杀人呢？】 【他在去镇里之前，找人用充电器做了个假炸弹，本来想拿着吓唬人，不用动粗就能弄到钱，但最后也没拿出来。】 【主要这事被王维明给否了，按他的话说：充电器？亏你想得出来】 【结果假炸弹不敢用，真榔头倒是把别人灭了门。】 【杀了人，他们翻箱倒柜，搜出100多块钱。】 【一场灭门案，抢了100多。】 【就这么跑了！】 【接下来几年，这二人一直流窜在外，然而警察始终也没查到他们头上。】 (本章完) 第248章 囚徒困境 第248章 囚徒困境 在灯塔国。 一个亿万富翁是永远不会挨枪子儿的，当然某些给大人物拉皮条的除外。 国内近年来虽然也有关于富豪的人命案，但好在咱们这的法律，想钱脱罪的难度跟灯塔国不是一个数量级。 王维明下了飞机，从停车场开着车独自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两边不断闪过的灯光晃得他心烦意乱。 “我不能走，就算是大价钱，买通关节，找人顶罪，或者其它任何方法都可以，只要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我愿意出钱。”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嘴里嘟囔着。 “我的产业，女人都在这，我不能走。” 王维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 很可笑，像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却念旧是很，搞个新身份证都舍不得换名字，不习惯。 汪跟王这两个字用老家话读起来，没什么差别。 这样，别人都还能记得我。 刚才，刘彪那边的消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个姓姜的，拒绝合作意向，跟本不给自己开价的机会。 “刘彪，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王维明不关心其它事情，他如此缜密的心思，自然听得出来，对方的语气闪躲，显然是有所隐瞒。 他在隐瞒什么？ 是瞒着自己偷偷润出国？还是举报自己立功减刑？ 王维明不敢确认。 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是当年一起在烂泥坑里摔跤的小孩子了。 能活到五十岁的人，哪个不是已经练成了铁石心肠。 王维明当然不指望自己的三两句话就能让刘彪心安，即使以他俩的关系，也不行。 老刘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当真。 以己度人，如果自己身处刘彪的处境，自己肯定是想都不会想，立马跑路，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奢求刘彪此时像自己想的那样，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呢。 “老板，您要的有关姜瀚文的资料已经传过去了。” 王维明点开秘书发来的语音，后面是一个word文件。 点进去刚扫了两眼，王维明满是横肉的脸上已经是冷汗直流了。 他虽然没什么上面关系，但这个世上钱买不到的信息并不多，姜瀚文的信息是有些查不到。 但仅是秘书传来的这些东西，就足够让他肝儿颤了。 “一个警界的大佬，伪装成新人导演，来跟我谈拍戏的事情？” 王维明握方向盘的手已经开始抖了。 除了钓鱼执法这一种可能，他实在想不到其它原因。 警方当然不会直接抓人，当年的案子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几乎是无头悬案。 警方就算有怀疑，那也得有证据。 可是这个姜瀚文，真有传说的这么神奇？ 王维明心里发毛，他不敢赌警方不知情，毕竟人家都找上门了。 但如果警方怀疑，自己现在跑路，那就等于自爆，畏罪潜逃，那可是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刘彪！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要自寻死路！” 王维明点开刘作家的电话，迟疑半晌，最后还是没点下去。 现在打电话也没用，他不相信刘彪的话，也不敢相信。 他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刘彪已经提前自首了，然后再跟警方做戏，引自己上钩。原因很简单，姓冯的不可能不知道姜瀚文的身份。 那刘彪会不知道？ 以他那么胆小如鼠的性格，知道谈话对象是警方的人，他会来？ 如此种种，推断下来，结果只有一个。 男人脸上的横肉微微发颤，那是愤怒。 “刘彪！？你真是出息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伱卖我卖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一脚刹车踩到底。 一声刺耳的响动，轮胎和地方剧烈魔法，腾起一阵青烟，地面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轮胎印。 “王秘书，帮我订一张明天一早飞阿美的票。” “对，然后把购票信息传给刘彪，联系方式邮箱里有。” 王维明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方法，但稍微一想，每个方法都有一大堆漏洞。 他和刘彪在决定吃那顿饭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信任就不存在了。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 如果刘彪在看到自己的信息之后，里面润出国，那说明他没问题，如果对方选择不走。 那结果就很糟糕了。 以此同时，同样的思考也在纠缠着刘大作家。 身份一个作家的感性思考，他当然愿意相信自己的发小。 但同样身为一个作家的理性思考告诉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特别是像王维明这样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坏种。 他有几百亿身家，为了钱他什么干不出来？ 自己这个发小在他眼里值几个钱？ 刘彪对自己的份量还是有数的，对方这么多年跟自己保持联系，还经常出面出钱帮衬自己，无非是担心自己哪天穷困潦倒，活不下去了，为了一口饭吃，把他给举报了。 他把账上的钱往外面一转，自己一上飞机，谁也抓不到他，最后只留自己等着吃牢饭。 刘彪不向王维明一样有大把的钱财打通关系探听消息。 但仅仅是几个视频平台，和正常渠道搜索到的信息，就足够让他心惊了。 “老刘，你电话响了。” 妻子把手机递到刘彪手里。 是一条威信信息，刘彪立马点了进去。 “王维明！你真是好算计！” 刘彪的脸色铁青，果然是这个结果。 对方发过来的居然是一张预定明天，魔都飞阿美的机票。 这明摆着就是王维明已经跟警方达成合作，只要把真凶交出来，然后套一笔“赎身费”。 就能完全把当年的人命全算在自己头上。 刘彪几乎是立马就想到了王维明的操作。 他完全可以说，当年的灭门案凶手是我刘彪，他王维明就算把自己撇得一清二楚， 也不是做不到，了不得就是多点钱的事情。 反正当年的案子死无对证，有用的线索几乎没有。 肯定是这样，否则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在莞香楼吃了瘪之后就急匆匆坐飞机回魔都了。 什么报复动作都没做。 搞不好，他之前跟那个什么姜瀚文串通好了也说不定。 “哼，什么能人异士，特异功能，还上来就摄人心魄，震得他头昏脑涨，呆立当场？你当我是傻子？” +++ (本章完) 第249章 修整 第249章 修整 姜瀚文倒是没想到，简简单单吃个饭，两个卧龙凤雏就能在背后加这么多戏。 好在这个案子他并不着急，反正是碰上的。 而且目前啥证据没有，总不能零口供断案吧。 他回忆了一下前世关于这案子的内容，最后警方也是依靠dna技术的突破，采集了上万人的血样，才最后把凶手找到。 现在可没到时候。 他不可能为了这两个家伙啥事都不干，整天跟他们斗智斗勇，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找人盯着，以免这两人畏罪潜逃就行了。 姜瀚文躺在沙发上，拨通了朱治松的电话，刚洗完澡，整个人慵懒的很，姜瀚文索性打开外放，自己则躺着闭目养神。 “朱警官。” “姜哥，稀奇啊，这么晚了怎么想起了找小弟我？” “小朱同志，我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追踪一下，涉案人员信息我待会发给你，好好盯着，破了案少说是一个个人二等功。” 姜瀚文闭着眼，嘴角上扬。 朱治松这小子还有邵雪这小丫头。 整个跟两只小蜜蜂似得，在自己耳朵边嗡嗡叫绕来绕去。 “姜哥，你太不厚道了，这么久了天天在外面跑来跑去，从来不帮咱西莞警局破案。” “就是就是，伱看小雪同志，天天想办大案子，焦虑到暴饮暴食，最近都胖了一圈，现在已经成办公室吉祥物了。” 这番对话，反正姜瀚文每次见他俩都能听到。 邵雪每次都会自己从上到下看一下自己的身材，确定还是那样凹凸有致之后，便会大叫着追打自己的领导朱治松警官。 哈哈，邵雪小姑娘的身材还真叫人难以分辨，就介于胖和正常体重中间，差不多算是微胖，但本钱确实是很足的，加上一副可爱到犯规的婴儿肥小脸，确实喜气的很。 “姜哥，大案子？什么大案子？！人在不在西莞？” 一听到大案子，二等功，朱治松本来模模糊糊的声音立马来了精神。 姜瀚文都说是大案子，那肯定小不了。 姜瀚文说能破，那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是结结实实泼了一碰冷水。 姜瀚文是把案件大致说了一遍，情节要多离奇有多离奇，虽然整个听下来似乎是没啥问题。 但这案子人证物证一个没有，案件发生时间又在二十多年前，涉及的人物一个是作协的知名作家，另外一个是魔都的大老板，身家数百亿。 “姜哥，你确定这是二等功？” 电话那头的朱治松都快哭了。 不带这么玩的，上来就给我说是二等功，结果却是看得见摸不着。 朱治松可没自信到仅凭着一个故事就能把两个知名人物定罪。 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身家数百亿的富豪。 自己又不是姜哥，有案必破，弹无虚发。 “姜哥，我可不是你啊，你能震得住凶手，口供随便拿，我这啥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治松说的很实在，这功劳不是他想拿就拿的。 “你只需要密切监控这两人的行踪就行了。” “放心，他们不会跑的，而且一定会来西莞，什么？你说皖南和魔都的警方怎么沟通？” “这事找你师傅，功劳吗？他一快退休的老头，要啥功劳。”姜瀚文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上心头。 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然后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老丁和他老婆宋红玉在老人的床头撕逼，张茂才在法庭上看着面容憔悴的张欣欣痛哭流涕，引得下面一阵群嘲，突然时间一转，自己又回到了莞香楼的饭桌上，王维明那个正方形胖子正在大声的叙述自己的杀人过程，把汤碗里的勺子拿在手里，舞得呼呼作响，模样嚣张至极。 姜瀚文刚准备上去，画面一转，自己又回到了林国府的家。 依旧是那个古色古香的装修。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随后便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气。 姜瀚文刚准备说话，自己的脑袋便被人搬了起来。 接着是温润迷人的触感，好闻的难以形容的香气。 姜瀚文舒服的翻了个身，半边脸便贴在了一个紧致而富有弹性的皮肤上。 “这是哪？真是我家？我家里哪来女人的？” 姜瀚文眯着眼睛看向四周，他的意识还没清醒，最近许多的事情赶在一起，连轴转的忙，他确实是想好好休息几天。 姜瀚文感受了一下皮肤的触感，。 这谁的腿这么舒服，比枕头可强多了。 姜瀚文闭着眼睛，这么好的享受机会，他可不是想白白浪费。 “瀚文哥，你醒啦？” 是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声。 “小林总，你怎么来了。” 姜瀚文直起身子，就看着客厅中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自己枕的腿，正在小林总的大长腿。 “好久不见，瀚文哥。” 小林总笑吟吟的看着姜瀚文，也不多说，站起来进了厨房，没两下又端了一碟菜放在桌面上。 “咱们可是真的好久没见了。” 姜瀚文突然觉得，家里有个女人，挺好。 至少这吃饭问题解决了，而且，像小林总这样的美女，就算是光看着，也很养眼，有益身心健康。 而且，相比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来回晃荡，多一个人确实是有人气。 “瀚文哥，之前《三大队》的宣发效果很多，版权也卖出了价格，你去了香江一趟，回来也忙了一段时间，眼下应该正是继续推出影片的时机。” 小林总到底是工作型人格，两句不到就开始讨论生意问题。 作为电影《三大队》的电影宣发和版权运用，小林总做的都极为专业。 但相比于姜瀚文剧组成熟的拍摄团队，林乐清那个清文娱乐才是真正的业余团队，能成语把《三大队》的宣发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可以了。 “确实，香江这一趟加上最近的案子确实拍摄进度耽搁了。” 姜瀚文坐上餐桌，终于是彻底醒了。 “下一场戏的目的地我已经想好了，本子也准备差不多了，最迟就这两天出发。” (本章完) 第250章 江城 第250章 江城 姜瀚文剧组这次出外景算是大张旗鼓了。 把能带上的家伙什全带上了，人员也齐整。 照例在姜瀚文家，剧组小窝点开会，人家开会都是在办公室，他们开会都是在老板家里。 一个个跟自己家一样，进门就往沙发上一坐，摸厨房的摸厨房，开冰箱的开冰箱。 好在姜瀚文有囤物资的习惯，家里的零食饮料也不老少，不过差不多都是被剧组这帮人给消灭了，他自己倒是没吃果蔬。 其实工作室租了一处办公场地，但除了王小鹿这个会计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没咋去过。 按王胖子的话说，办公室太正式了，不适合他们这种家族团伙式组织活动。 最主要是不能办公室做饭涮火锅，家里就不一样了，开完小会聚聚餐，各自下厨做拿手菜，氛围十足。 “今天这个会呢，我作为老板、导演，对咱们剧组下一个片子做个简单介绍。” 姜瀚文端了张老板椅，剧组成员坐在沙发上，每个人手里都抓着一把瓜子。 “咱们从香江回来，确实耽误了不少时间。” 姜瀚文看向坐在小板凳上的王胖子。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姜哥，要不是你出马，我王胖子早就死在那庸医手里了，现在已经过头七了，您看着，我这两百斤的身子就交给姜哥你了，以后你让我上东我不敢往西，伱让我.” “停停停~~~” 姜瀚文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瞎白话。 “我没让你杀人放火，这次目的地是江城，老样子，你跟孙小义打前站，一个负责找场地，一个负责安排行程。” “是江城，你看我干嘛？” “姜哥，您上次不是说，咱要去西北一趟嘛？怎么换地方了？” 王胖子说完又觉得问得不对，立马捂嘴，刚刚才表决心，现在就开始唱反调。 “王管家，不是姜导不想去西北，实在是咱们剧组最近风头太过了，我估计姜导不想搞那么大阵仗，先拍个短片过渡一下。” 张颂闻不愧是老江湖，一语中的。 确实姜瀚文剧组近期的行程太密集，而且关注度过高。 西北的无非是大漠或者是北疆，一来拍摄规模肯定很大，而且这些地方都比较敏感，剧组确实需要暂时蛰伏一段时间。 就怕领头人姜瀚文生了畏惧之心，裹足不前了。 张颂闻虽然没去羊城，但老丁他老婆大名鼎鼎的宋局长保姆案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广省都传遍了。 他虽然平时发言不多，却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的头领心中的厌恶和恐惧。 姜瀚文在剧组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咱们是剧组，是演员，演员的第一要务就是为观众拍出好作品，其次是实现社会价值，履行社会责任。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伟光正，但剧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姜瀚文的心里话。 张颂闻深以为然，他们剧组拍的都是犯罪片，常年跟警方官府的人打交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得罪了人，哪天被封杀了，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姜导，你看我干嘛？” 张颂闻见姜瀚文对他翻白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姜导哪里都好，就是这眼睛太毒，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心思。 “老张，你瞎担心啥，我今年二十多，不是六十多，离退休还早着呢，我就算心生懈怠，也不敢砸了大伙的饭碗不是，你放心，以咱们的电影质量，用不了几部片子，大伙都能打出身价。” 姜瀚文不擅长给员工画大饼，喂鸡汤，他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 姜瀚文剧组发展最大的障碍，圈内的大佬和潜规则已经搞定了。 以后只要不碰红线，自己拍什么，播什么都捏在自己手里，前路一马平川。 “剧本我给大家发下去，明天出发，这次的本子很短，主要投放平台是某音，但是老样子，拍摄周期短，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姜瀚文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准备好的剧本，挨个分发下去。 众人在拿到剧本之后，几乎同时都抬头看向姜瀚文。 剧名是江城迷案，演员表附在扉页。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反派一号张颂闻，男主是姜瀚文。 姜瀚文的角色是富商，年龄四十六岁。 周娜娜的角色是富商夫人，其余人都是反派。 这个角色分配着实是跟以前变化太大了。 姜瀚文演反派，已经是剧组的标配了。 张颂闻的年龄长相，都比较正派，一向都是演好人。 结果这次双方来了一个身份对调。 “姜导，我确实一直想演反派，啧，可这~~~” 张颂闻从来没对剧本发表过意见。 他担心的是姜瀚文剧组的灵魂是姜瀚文演的反派。 只有他才能演出反派那种疯批恐怖的气质，自己虽然是想磨炼一下演技，但这突然就来，他心里真是没底。 万一自己演不好，把戏给砸了怎么办。 “姜哥，我也觉得你演杀人犯合适。” 孙小义冷不丁也冒了一句，虽然他手里没剧本，但众人的反应他是看到了。 大伙倒不是质疑姜瀚文的演技，以他的水平，演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商没什么难度。 关键是，有张颂闻这个更贴角色的演员在这，为什么要调换呢？ 而且这反派也太多了，张颂闻、武磊、王胖子还有剧组的几个跟组演员拿的统统都是凶手剧本。 这到底是什么案子，凶手这么多？？ “姜哥，您这本子也太猛了吧，一个受害人，快十个凶手，别告诉我是那个那个~~~~” 武磊这小帅哥眉毛一掀，他确实想不到有什么案子会是这么多凶手折磨一个受害者。 就算是绑架富商案，也要不了这么多绑匪啊。 “娜娜姐，你笑什么？就你俩是好人，这戏有意思呢。” “要你管，我演瀚文哥的老婆，我就高兴。” 周娜娜没理会武磊，抱着剧本看了起来。 “诶呀，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想那么多，整天脑补不累啊？” 姜瀚文以手扶额，一脸无语。 “大家这么久一直都是拍的大案悬案，要不是就是性质极度恶劣的案子，我这回是真的想低调一回，专门弄了一个虚构的案件，主打的就是一个自由发挥，磨炼演技！” 姜瀚文抖了抖手里的本子。 “这个案子，我保证，绝对是虚构的，大伙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我给的本子很简单，你们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正好磨炼磨炼临场应变能力。” 这次的本子确实是姜瀚文精挑细选的，虽然前世是有案件原型，但这个世界肯定没有，他特地让刘名扬查了部里的档案，确实没这个案子。 既然是虚构的案子，剧组没必要按部就班，自由发挥的空间就很大了，这对演员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让张颂闻演反派也是存了练兵的心思。 众人见姜瀚文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个抱着剧本准备回家研究研究。 “娜娜，这次你的戏份不少，千万得好好演，别掉链子。” 姜瀚文临走还嘱咐了周娜娜一句。 王胖子和孙小义走在最后面，他俩要去江城打前站，还要跟姜瀚文对接一下具体事务。“你俩都是老外勤了，我都不多说了，这次选地方要好好选，别想着省钱。” 姜瀚文说完摆摆手，让王胖子留下，又说了一下场地的具体要求。 “姜哥，你就瞧好吧，这地方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 王胖子说完又开了一瓶快乐水，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看着肚子逐渐充气发福胖子，姜瀚文觉得这货进了一回icu，回来之后又胖了一圈。 “姜哥，你不知道，我上个星期回了趟老家，心里老不痛快了。” 王胖子似乎是喝饱了，张口跟姜瀚文诉起了苦。 “你得了吧，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三四万，你哪儿不痛快了？” 姜瀚文无语，王胖子这家伙还知道苦？下一秒打世界大战，他都吃喝不误。 “是真的，姜哥。” “我这次回去跟我初中同学吃饭，毕竟好几年没见了，大家见面聚聚，本来吃吃喝喝挺开心的，后来聊到收入，，诶，他们在小县城里，一个月也就三四千，这很正常，可当我说我在剧组工作上个月连工资带奖金拿了五万块。” 王胖子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变，似乎还心有余悸。 “姜哥你知道吗，就是一瞬间，一瞬间，桌上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难看起来，所有人都齐齐的望着我，同一个表情，或者说，我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总之很恐怖，很惊悚。” “我，我，我大猪蹄子都没啃，就跑了.” +++++ 午夜的江城警局办案大厅依旧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在盯着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画面上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正从一栋别墅出门，这人脚步轻快，手上夹着一个酒盒。 即便是在路口的监控画面里，都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 显然，这人很开心。 “同志们，不是我想让你们加班，是今天这班不加不行！” 局长李永福刚挂了电话，一脸苦笑，一看就被上面训的不轻。 这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胖子，肚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腰阔十围，脸上倒是一副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耳垂很大，活像一尊弥勒佛。 “刘明远是江城数得上号的富豪，也拿过全国十佳青年，江城杰出企业家称号，加上平时热心公益慈善，风评一直不错，现在人没了，上面是很关心的。” “诶，算咯算咯，哈麻批，小钱啊，去看看夜宵到没到，你别点错咯，是老字号洞亭火锅，防空洞店那家。” 李局长看了一眼疲惫的警员，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虽然胖子熬起夜来比正常人更累，但他还是强颜欢笑。 “大伙休息休息，待会儿涮火锅塞。” “局长！都什么时候了，还涮锅！你这个星期破不了案，朱市长说了要剃你头你晓得不？” 一旁的刑警大队长听着直摇头。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个普通失踪案，警局上下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关键刘明远是大企业家。 有钱有关系，别人家人失踪是十万十万的买热搜，登报。 他老婆直接悬赏五千万。 什么某音、某手、某条什么大大小小的平台全被她几百万几百万的买热搜。 各大报纸更是不用说了，全部头版头条。 江城本地稍微有点粉丝的网红主播只要帮刘家宣传找人，不管有没有线索，直接到刘家领钱。 今天早上更是把公交公司站牌，出租车灯牌，各个路口的露天屏幕全部投上寻人启事。 说是只要放人，刘家要多少钱给多少钱，而且绝对不追究。 听刘明远的老婆说，已经租了热气球，明天开始全程撒传单。 先不说这东西合不合规，但人家就硬是批下来了。 这一弄声势简直不要太大。 整个江城三千两百万人口，哪怕是整天猫在洞里不出来的告子也知道大富豪善人刘明远失踪了。 那这怎么子搞。 老百姓该怎么想？警方到底还有没有用。 “剃头就剃头，大不了不干了。” 李局长拍了拍大肚皮，他倒是来火了。 “自从刘家报案，咱们局上上下下三天三夜不合眼，这么搞法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这是咱们不尽力吗？” “江城连下面边缘乡镇派出所的人都出动了，满世界找人，恨不得把进出江城的蚊子都给排查一遍，你把人都累瘫了，还怎么干活？” “小钱！火锅搞起！” 下面几十号老老少少就看着台上一胖一瘦在那打擂台，直到小钱推着餐车进来，大伙才安安静静的拿筷子吃饭。 这种场面众人见得太多了。 李局就是个慢性子，什么事情都要弄圆乎了，曹队看那斧劈刀削的长相就能看出来是个急性子。 要说办案本来就是着急的事情，像曹队这样的霹雳火更合适做决定，可往往事情都最后都是这个胖胖的的李永福局长给办了。 其实一连肝了三天三夜，大伙也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 绑架案和失踪案的破案速度本来就差得远。 更何况，这个案子根本没有一点线索。 按道理说，一个富豪失踪，那十有八九得是绑架案。 可现在距离刘明远失踪，已经过了四天了。 没有任何绑匪索要赎金的消息。 这还是在刘家已经把寻人的消息散得尽人皆知的前提下。 哪个绑匪这么耐得住性子，难不成还想把人养个三两个月再说？ 这明显不合逻辑。 刘明远住的别墅比较老，位于市中心，出了大门拐个弯就是步行街，人流车流都密集的很，有可能实施绑架的点位，监控位置的录像都被警员看了一遍又一遍。 刘明远出了家门，抱着酒，拐弯到步行街，人都是在的，等出了步到马路上，人就没了，那大概率是在路边上了车。 但偏偏步行街到路边那一段是监控死角。 警方根据监控摸排了当时附近的商家和路人，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都说当时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更别说当街绑架一个精壮的大老爷们了。 但刘明远的手机信号明明是在路边中断的。 这说明，这人是上了路边的某辆车之后，手机就被人拿走了或者是拔卡关机，或者是直接损毁了。 失踪人员的社会关系复杂，三教九流，政商巨贾什么人都有，想全部查清楚还需要时间。 “曹队，刘明远失踪前打的最后几通电话你查完了吗？” 李局长 (本章完) 第251章 这不是编的？ 第251章 这不是编的？ 刘明远失踪前的通话记录。 警方按着联系人已经全部调查过了。 一共是七个人，全都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李有福低头涮着火锅，嘴里嘟囔着：“曹队，他们都在一桌上吃饭，那你说有没有可能.” 他说到一半又停下了，继续放雪羊肉。 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要说是两三个人心生歹意容然后行凶，那倒是有可能。 可人家是同学聚会，一桌上十几号人，男男女女的，虽然邀请了你大富豪刘明远参加，又不是只为你刘明远一个人组织的聚会，结果人失踪了。 你成不能就把这锅扣到这群同学头上，人家少你一个，聚餐可是正常开始的。 “局长，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他这桌同学我一個个全部做过背调，谈话刚谈完，咋啦，你是说这十几个人一起共谋绑架或者杀人，然后串供？” 曹队看见大厅里已经开涮了，也扛不住肚子饿，端个凳子坐到李局长旁边，把餐车上的各种蔬菜一股脑全下了。 “我说老曹，知道的你是吃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伱吃枪药呢？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逼我拿官职压你。” 李局长叉着筷子在一堆蔬菜里面艰难的捞肉，旁边的几个小年轻也有意见。 曹队这种坚定的素食主义者，本来就不受待见，谁特娘能一年到头吃素，正常人两天眼睛就发绿了。 局里不少人都在传，曹大队长脾气暴躁就跟他吃素有关。 碳水焦虑这玩意，和尚都扛不住。 “李有福，你敢拿官职压我？” 曹队捞了一筷子菠菜，转头白了李局长一眼。 后者直接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你小子17岁当兵，军装一穿就是我的兵，在部队待了十四年，我当了你十四年班长，排长，连长，转业回来进了公安局，我还是你队长，要不是你小子脑子活泛，我李叔给力，你能爬到我头上？当年竞争上岗这个局长，是我主动退出让给你的。” 曹队还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拿着筷子就往锅上敲。 “我这么多年，哪次大案要案我没冲锋在前？枪子儿我都挨了几颗，你那功劳簿上有没有我的血汗？你李有福凭什么拿官职压我？” “哎呀，老曹，吃饭吃饭，当我嘴瓢行不，你是我班长，一辈子都我班长。” “就是就是，曹队，您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局里谁不知道，咱们李局没你说那意思，他什么样人您还能不知道么？” 一桌上的小年轻见气氛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 李局看起来也很熟练，瞬间认怂，满脸堆笑给曹队长拿油碟，看起来这种场面见得多了，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李局长，下午市里开过堂会，咱俩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脾气好能忍住，我，我是真憋不住了。” 曹队是个典型的顺毛驴，但凡顺着他说话，很容易就能搞好。 见李局长态度不错，曹队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开劝。 “我说让市委成立专案组，让他们派人下来跟咱们一起办案，你为什么不同意。”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帮人就以为咱们局整天屁事不干，光在这磨洋工呢，你让他们自己人来试试，让他们下去挨家挨户跑两天，看看是不是我们局里消极怠工。” “你打小就比我聪明，脑子好使，你说说，咱们忍气吞声的到底为什么？” 桌上几人这下是真不吱声了，他们都是基层民警，谁想在背后嚼市里的舌根子。 他能安安稳稳干到现在，多亏了李局和老局长在后面给他擦屁股，要不然早就被撸下去了。 “老曹，我告诉你，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肯定不是一般的绑架案，你按绑架案的流程办，我看很难。” 李局长倒是没接曹队的话茬， 这种不合时宜的话但凡长脑子的都不会说，但偏偏老曹就是这么个人。 升官发财毫不关心，整天就想着破案抓贼。 李有福摇摇头，他不想把老曹变成自己这样的人，也变不成，当聪明人太累了，还是一根筋认死理比较好。 能把这句话一以贯之几十年丝毫不褪色，这种人，太稀有了，应该保护起来。 “不是绑架案？那刘明远的人际网里面，根本找不出一个有利益纠葛的。” 老曹知道这话有问题，又补了一句。 “我不是说他这样的老好人没仇家，我的意思是他那些仇家哪个也不值当为那点儿事要他命啊。” “老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李有福突然话锋一转，又聊起别的事情。 “为啥，难道不是因为老肖那孙子指着你鼻子骂？” 曹队长居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极其自然的接了过去。 他俩处了几十年了，对彼此的脑回路一清二楚，李有福就是人精，脑子跳脱的很。 他俩的熟悉程度按老曹的话说，我跟我媳妇儿在一起的时间都没跟你李有福在一块儿的时间长。 “妈卖批，就老肖那两下子，能让我来气？你知道不，你是走了，他小子把我留那儿，偷摸几的让我直接打电话，请来镇场子。” 不但桌上的几个小年轻头扬起来了，邻桌的年轻警员都窜了过来。 “滚滚滚，一边去。” 老曹张手喝道。 “这是好事儿啊，早就听说西莞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一年不到破案无数，你是不知道，那案子当年我可是私下琢磨好久，一点儿头绪都没用。” 老曹搓了搓手，显然是很兴奋。 对于真正的高人能人，他是一向的敬重，战绩摆在那儿，实打实的破了一件件大案，骗不了人。 没看局里的小崽子整天跟追星似得，逮着姜瀚文的案子看，张口闭口就是又在哪哪哪破了什么案，一睹尊容。 “好个屁，老肖这王八蛋坏心眼子，啥意思，让我偷摸打电话，想整死我？对，我当年是被部里借调过一段时间，认识几个人，但人家现在早就上去了，还认我这个地方局长？” “再说了，没看见官网发的人事任免？他现在是香江警务处副处长，不一定请得动？我一句话，人家就来了？勒里麻批，真当劳资是龟儿子？” “他老肖面子大，让他自己去请去，搞不定就让刘家把那五千万拿出来请人，日麻皮。” 一提这事儿李局长气不打一处来了。 他不恨别人把他当枪使，但他最恨别人拿他当棒槌，这是对他智商的侮辱。 是，你江城是三千多万人口，你老肖是面子大，但你就让劳资这么空口白牙要人，说句不好听的，在京城，我李有福算老几？人家能听你的？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当面发作的，对付上头李有福有一套手段，不然这么多年，不说自己的位置，就老曹这夯货闯的祸都够他喝一壶的。 众人见局长这副模样，都叹了口气，各自散去。 请人帮忙，想法是好，操作起来太难了。 玩儿某音的小年轻都知道，人家说是你警方的人，但实际上那是演艺圈的，主要工作是拍戏，去哪那都是要看剧本的，请他帮忙要不就是关系户，要不就是天大的面子。 这两样，江城警局一样都没有。 “吸溜~~~”“吸溜~~~” 办案大厅众人都在大口吃饭，这案子现在火烧眉毛，一下都松懈不得，吃完这顿就得出发下去排查。 正在这时，李局长的电话响了。 “是不是老肖那孙子，我来接？” 曹队长放下筷子刚准备发火。 李局长伸出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喂，梁主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在飞机上？？” 李局长差点嘴里肉片都喷出来了。 “你说空警那边给你发信息，姜瀚文剧组在飞机上？” 李局长这句话说得声音贼大，几乎是喊出来的。 这下好了，整个办案大厅没人涮火锅了。 一个个全都站起身来，围了过来。 “真的假的？确认不！咱们这边也没人上报案情啊，而且就算报了上面也不可能这么快派人下来。” “老梁，咱两俩的关系，你可不能忽悠我。” “好好好！感谢感谢！” 看着几十双询问的眼神，李局长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朝着众人比了个ok的手势。 “霸道！！” “巴适liao~~” 办案大厅瞬间爆发出一阵嚎叫，不管是小年轻还是老鸟，一个个身上疲惫尽去。 “盯紧了，盯紧了！！！梁主任，等过几天事情消停了，你带着兄弟们来我们局里，我让你狠狠的宰一回大户。” 李局长挂断电话，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笑意已经盖不住了。 “各队听好了！待会该干吗干吗，所有人不得离岗，把咱们局的精气神拿出来，给贵客看看！” “老曹，别吃了，走！跟我去接机！” 李有福大手一挥，穿上警服，肥胖的身体健步如飞，两步就到了门口。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冲着大厅的众人放了句狠话。 “这个事情现在只有空警和咱们知道，梁主任说了不外传，你们这帮小崽子听好了，谁要是把消息传出去，特别是让肖常务知道了，我回来就拿誰开刀！” ++++ 高天之上，一架山航的客机飞过云层，正进入下降阶段。 飞机轻微颠簸，姜瀚文看着窗外黑色的云层，把舱内的众人叫醒。 待会就要降落，别整得迷迷糊糊的。 “瀚文哥，刚才那两个乘警小哥干吗老在咱们这边转啊？是不是认出你了？” 周娜娜看了一眼旁边的姜瀚文，口罩戴的好好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姜瀚文摆摆手。 他戴口罩倒是并不在乎被人认出来，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关键是像机场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要是被人认出来，然后聚一堆人看热闹，很容易造成拥堵，给人添麻烦。 穿过云层，飞机缓缓下降，江城庞大的城市天际线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一座城市，有山有水，还有三千多万人口。 这在整个全世界也差不多是独一份了。 江城的人口规模比起一般的省也不遑多让。 姜瀚文平生是第一次来，透过舷窗看向下方恢弘的城市，也不得不心生赞叹。 无数高楼林立，如同一根根石柱直插天际。 下面数不清的房屋，道路，立交桥，川流的车辆纵横交错，沿着江水和山峦似乎要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 这是一座巨城！ 唯一可惜的现在不是晚上，而是清晨，否则还可以欣赏到真正的赛博朋克夜景。 “瀚文哥，那是什么？” 周娜娜一路上没睡，一直在追剧，突然看见城市上方飘着的七八个五颜六色的小点点，顿时叫出声来。 随着飞机的高度下降，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些飘在空中的小点。 “热气球？上面还贴着巨幅照片？？？” 但凡是看到气球的人都觉得很魔幻。 这大城市上空能这么飞热气球吗？不违规？ 而且弄个男人的大照片挂在上面，又不是阿美搞竞选。 别说江城现在的市长要搞选举制了？这话没人信。 “几位客人外地的，刚来江城吧？” 守在舱门口的两个空警倒是殷勤，立马走过来给姜瀚文充当讲解员。 “气球上挂的是我们江城有名的富豪，刘明远，他的江都集团是内河航运业的龙头，生意做的很大，不过这个刘富豪风评不错，热衷慈善，对家乡发展也是很支持的。” 空警小哥话锋一转。 “不过，刘明远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江城警方连轴转好几天了，他夫人现在也满世界悬赏找人” 本来这事情听着没什么问题，空警小哥也只是面带惋惜。 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一番话说完。 整个头等舱这十几个人跟触电似得，立马整齐的掏出随身装的一叠纸，要不就是翻开面前的文件夹。 看了两眼，然后全都面带疑惑的看向坐在窗边的这个年轻人。 “瀚文哥，你不是说，这次的本子是你。” “编的吗？” (本章完) 第252章 降落 第252章 降落 姜瀚文很想立马让飞机原地掉头返回西莞。 然后把剧本销毁，否则这怎么解释。 平时破些陈年旧案就算了，别人好歹也得夸你一句神机妙算。 这回倒好，你剧本啥时候写出来，人家案子啥时候发。 换姜瀚文自己都觉得这事情有问题。 说起来姜瀚文是真的无奈，之前还特点查了，江城没这案子，可偏偏他剧本刚写出来，刘明远的案子就发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太狗血了。” “瀚文哥，你在嘀咕什么啊？” “呃，没什么，咱们这回单纯的就是拍戏，千万别跟警方那边搭上关系，不然说不清了。” 姜瀚文小声说道。 剧组几人也都听见了，个个都是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刚才空警小哥说的案子他们都听到了，姜瀚文给他们的剧本大伙也就背得滚瓜烂熟。 这两个案子不能说高度类似吧，也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当然，剧本里大老板的老婆没有满世界放热气球。 不过这本子要是传出去，那是个人都得怀疑，姜瀚文是不是跟这案子有关系。 啥意思？你姜瀚文剧组为了拍戏，玩儿真实，当真把咱江城富豪给绑架了？这未免也太专业了吧。 当然，剧组众人自是不会觉得这事是姜瀚文干的，自家老板的神奇传言可不在少数，预言家么，没点真功夫那怎么行。 问题是外面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飞机即将降落，空警小哥也到舱门处准备了。 头等舱里只剩下姜瀚文剧组众人。 大伙都没有说话，而是眼神交流。 最后还是王胖子忍不住了，小声嘟囔了一句。 “咱要不要告诉江城警方，这案子的结果啊？” “你脑子秀逗了，是不是嫌咱们剧组事儿不够多，你把这本子交出去人家会怎么想，就算咱姜哥是警方的人，也架不住这么玩儿的。” 孙小义上去给王胖子一個暴栗。 虽然他自己也心里发慌。 “姜导，我建议啊，只是建议，咱们这戏，还是稍微等几天，等江城警方把案子给破了再说。” 张颂闻是个轻易不苟言笑的，今天也是皱着眉头，满脸愁容。 不为别的，剧组不但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精神寄托。 如果就因为一个案子让剧组惹来大麻烦，他作为剧组元老，宁愿舍弃这个本子，不拍或者延期拍。 一边人全江城都在寻人，一边你们剧组就在拿这个案子拍戏捞钱。 就算不出于避嫌考虑，仅仅是考虑到本地人和失踪人家属的情绪。 这戏也不适合立马就拍。 “姜哥，我，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武磊凑过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在姜瀚文面前跟蚊子似得问道。 “那姓刘的富豪，到底是死是活？” “是啊姜哥，如果没死那还能不能救，如果死了，那咱这本子里的死法，到底拍不拍，太残忍了。” “如果这富豪真是这么死的，那真就是老天不长眼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还是字面意思上的无尸骸，太残忍了。” 武磊这么一问，其他人都纷纷搭话。如果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死也就死了，可无论是剧本里还是现实中，这个姓刘的富豪风评都还不错，行善积德那是真的。 不是那种吃人不如骨头的资本家，要知道这种人在如今这世道可是珍稀动物，可遇而不可求，难得的很。 “大伙都放心，咱们既然是来拍戏的，就必须把手里的剧本给拍完了，不能半途而废。” 姜瀚文大手一挥，终结了众人的讨论。 刘明远的死活，他不清楚，毕竟这案子和他记忆中的案发时间相距甚远。 鬼知道案件进展和原本的故事线是不是一样的。 这跟以前的已发案件完全不同。 姜瀚文屏住呼吸，大致估算了一下案发时间，然后摇摇头，把这事儿放在心里。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案件的后续进展。 据说江城的警局局长是个有本事的，由于业务能力突出，以前还被京城悬办借调过，想来并不是浪得虚名。 “咚~哒哒哒~~” 飞机降落在机场跑道滑行，舷窗两边的灯管飞速后退。 仅仅是十几秒的时间，飞机就从高速停泊入港。 姜瀚文刚起身，两名空警小哥的其中一个便停在姜瀚文身边，等他起身，然后殷勤的给姜瀚文做引导。 “为什么不走普通通道。” 姜瀚文出了舱门进入通道，没走两步，却发现这是一条专属通道，普通乘客在旁边的另一条通道。 “~~~” 两个乘警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得。 姜瀚文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个场面，不用说，自己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待会少不了跟警方沟通。 “我去，全都是那富豪的照片！？” “诶，真的诶，到处都是那人的照片，候车处，大厅屏幕到处都有，这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大名气？” 众人走一路，几乎都被同一则寻人启事给淹没了。 每一个能播放画面的屏幕，每一块能看得到的广告位几乎都有这寻人启示。 虽然有的只能占一小块，虽然有的是滚动播放其中一个。 但能如此夸张的做到全覆盖宣传，这广告投入也是惊人的。 出了通道，转过一个弯坐扶梯，然后就是接机口。 姜瀚文远远的就看见出口处那一排警服，为首的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旁边是一个身形瘦削，头发斑白的男人。 这俩人都是五十岁上下，不过看面相，那瘦的比胖的要年长几岁，不说别的，这俩人往那一站，反差巨大。 胖的跟弥勒佛似得，揣着手，笑呵呵的。 瘦的就好像是那种刚从战场下来的百战老兵，隔着十几米都能感觉到那股浓烈的煞气。 旁边的七八个年轻警员则是一副满是崇敬的星星眼，扒着栏杆朝这边招手。 “是福不是祸，想躲都躲不掉。” 姜瀚文示意王胖子带着剧组众人走另外一边出站，王胖子和孙小义前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酒店住处早就预定了，拍摄场地还要再对接确认一遍，剧组其他人也要为拍摄做准备。 姜瀚文不想因为其它事情耽搁拍摄进度。 他并不打算像张颂闻说的那样延期拍摄，那样反而会有故意嫌疑，跟警方更说不清楚。 (本章完) 第253章 我真是来拍戏的 第253章 我真是来拍戏的 剧组分两队出了站，大队走正常出站口，都是大包小包的，姜瀚文一人一队。 那俩空警小哥也没说什么，他们关注的是姜瀚文。 上头的命令也只是把姜瀚文护送到位，至于什么叫到位。 本来是下飞机之后就没他什么什么事了，但两人还是很默契的把姜瀚文一直送到了出站口。 不为别的。 平时刷某音看姜神探，预言家。 哪有机会在现实里见着，今天见着真人了，还不得好好看仔细了。 “江城警局局长李有福，刑警大队大队长曹斌代表江城警局欢迎姜处长莅临指导！” 200斤的身形果然中气十足，姜瀚文距离那几人还有挺远距离。 那胖子就开始打招呼，中气十足，着实叫人羡慕。 “姜处长，当真比手机上看得还年轻？这也太年轻了。” 曹队长也不甘示弱，接在后面说话，说完立马觉得不太好。 这种身份，说别人年轻等于骂人。 “李局长、曹队长，久仰大名！姜某早就听闻江城李有福，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能力出众，果然不凡呐。” 姜瀚文也不藏着掖着，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足够判断这人的人品成色，能不能处到一起。 这李局长看着就有点东西，果然是个人精，把刑警大队长也带过来了，明显是打算来办案的，看这架势，估计自己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今天这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姜瀚文摇摇头，硬着头皮走到近前，刚准备握手。 没想到这胖子局长突然跟身子打了对折一般，瞬间做了一个90度直角的鞠躬礼，差点儿把姜瀚文给唬住了。 “姜兄弟！救我！” “李局长，你这是从何说起，我这次来真的只是来拍戏的，您这边的案子还是~~~” 姜瀚文龇着牙刚准备把手收回来。 旁边那个精干异常的瘦子可是来真的，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握住姜瀚文的手使劲摇晃。 “姜瀚文，姜处长，今天总算是见着活得了！您这次真的得帮李局一把，刘明远失踪案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市领导也把关注度拉满了，甭管是死活，但凡是这案子能找到尸首，咱们也能有把握把凶手抓到。” 姜瀚文咽了口吐沫，面色犹疑。 “两位有话好好说，我姜某又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知道这刘明远失踪案的近况如何啊？” 姜瀚文把俩人请到一边。 现在的情况，姜瀚文并不能确认自己的剧本跟现实有多大出入，他必须搞清楚江城警局的案件调查进度，究竟到了哪一步。 以免出现乌龙事件。 “姜处长，不瞒您说。” 李局长捧着肚子跟姜瀚文走到休息区、 “警方出的悬赏令是拉满顶格的，五十万，姓刘的家里人更是悬赏五千万找人，这整个江城的人都已经知道刘明远失踪了。” “诶，我们警方把能找的地方，能查的人都查了，目前一无所获。”李局长低着头，唉声叹气。 案子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快一个星期了，毫无进展。 要知道，不管是绑架案还是失踪案，最佳救援时间黄金24小时早就过了，这就意味着失踪的刘老板大概率已经危了。 “姜处长！跟您透个底，我们江城警局不怕看到最差的结果，只怕案子破不了，老百姓把对咱的信心就全给丢了，整个江城举全城之力找一个人，还找不到，警方的声誉必定会严重受损。” 老曹在一边是更着急。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老李是个慢性子，这个传奇色彩浓厚的预言家更是个慢性子，惜字如金。 老曹也没指望姜瀚文真的如同传说的那般，到哪都是神兵天降，狄阁老扶梯，指哪打哪，破案如同吃饭喝水。 他只希望姜瀚文能提出一些不同的思路，帮助江城警局能有所进展。 “两位既然如此坦诚，我也不瞒着二位。” 姜瀚文摆摆手，语气淡定。 “我再说一遍，我这次来真的只是为了拍戏，破案的事情真的没做打算。” “你们江城的案子，还是失踪案，我一个外地人没能力帮你们。” 见姜瀚文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二人都同时目光一黯，低着头默不作声。 姜瀚文已经是全国的最强武器了，是任何难题的最终解法，如果连他都搞不定这案子，那刘明远失踪案岂不是成了悬案，以他俩的年龄案子以后就算是破了，也跟自己没关系了。 “姜处长，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诶，我们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这案子就~~~~” 李局长正低着头盘算着怎么在老肖面前让自己走的稍微体面一点，而不是被人家当废物一样轰出来。 以目前的情况，刘家再发发疯大肆宣传找人，他这个警局局长被媒体口诛笔伐那是少不了的。 “不过，我剧组这次拍的剧本就是根据伱们江城的这个案子拍的，剧本内容有些相似，如果是平时，我剧本我是万万不能给你们。” 姜瀚文从兜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剧本递给李局长。 李有福接过剧本，立马开始量子阅读，当翻到后面几页的时候，李局长几乎是愣住了。 老曹发誓，自己这辈子也没看到过李有福李局长的脸上会有如此多的层次变化。 青一阵白一阵的黑一阵，最后又变成了黄里透白的颜色。 “老曹，自己看吧。” 李局长把那份皱巴巴的剧本递给曹斌。 “姜处，您是说，这案子已经事实上结束了？” 李局长咽了口吐沫，完全不敢相信。 预言家的剧本又怎么了，你诚不能把正在发生的案子给写成剧本了。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预言家，而是别人在这时候拿出一份这种剧本，他肯定二话不说先要把人带走问话。 太巧合了。 你说刘明远走路被车撞了，被人绑架了，打架斗殴打死了都行，甚至你说他被人骗去噶腰子也行啊， 现在倒好，你说这人现在已经成熟人了。 这个结果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啥意思，俺们江城玩儿命找的人，在你那剧本里早就噶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本章完) 第254章 第254章 剧组的拍摄还是如期进行，姜瀚文没有理会江城警局的动作，这个剧本不错，他并不想浪费了。 至于那个大善人，江城富豪，姜瀚文并不认为还有生还的机会。 一个人想置另一个人于死地，那很难，无论怎么遮掩，都总会出现破绽。 可如果人数增加到十几個，那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比如说人证，警方再厉害，又怎么可能同时推翻十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 当然，不可能十几个人都是行凶者，真正能下手杀人的毕竟是少数，但凶手不需要其他人动手，他只需要他们说一句话，给自己作不在场证明，或者只是单纯的保持沉默，那就足够了。 李局长坐在办案大厅，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老曹和两个值班的民警，其余人全部进审讯区参加审讯工作了。 他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屏幕上是十几个分隔开的小屏幕，每一个都是一间审讯室的画面。 画面里有男有女，年龄都是四十到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个个看着都是养尊处优的人物，不少都傲气的很。 李有福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老曹。 他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情绪。 后悔。 他们在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也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同时拘留审讯这么多人，足足有十三个。 这里面不乏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更有几个跟上级关系紧密的。 李局长原本以为，这些人哪个进过局子，更何况里面还有几个女同志，一旦进了审讯室，往椅子上一坐，不说三木之下予取予求，就说正常的询问程序走一遍，少不得有几个能交代的。 可结果呢？一天了，毫无动静。 这些人没一个开口的，而且口供都出奇的一致，咬死了当日就在吴某供职的饭店吃饭，店里的老板和服务员都可以作证，实在怀疑，店里的监控也没删除，大可以调出来慢慢查。 老曹头上的白头发似乎短短几天里多了一倍，整个人都已经处于发飙的边缘。 这活儿要是放在二十年前，或者十几年前，老曹自信有大多的手段能让那些人松口。 可现在呢？打不得骂不得，熬审不得，不但如此，还得一个个跟祖宗似得供着，腰酸了可以站起来走走，口渴了有人倒水，吃饭都是点好了菜直接送进了。 指着这样审问，谁能审出东西来。 老曹刚起身朝审讯区走，就被李局长一把拽住了。 “老曹，咱们现在已经是笑话了，人家预言家把标准答案都给了，结果呢，咱们啥也问不出来，你现在如果进去关监控，甭管纪wei的人怎么处理，我这关你都过不去。” 案子推不下去可以想别的办法，硬来出了事儿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你可别连累小的。 老曹到底还是没完全上头，听了这话又乖乖的坐回座位。 他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所剩无几，这次审讯明摆着是无功而返了。 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不但一个个都找了律师，有不少还跟上面通了气，但凡让他们在审讯室多待一分钟都难。 “老李，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干出绑架杀人的事情，就算只是其中个别人干的，那为什么其他人要为他遮掩？我不明白！”老曹抱着杯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他对于姜瀚文的剧本没有半点怀疑，尽管对方一再强调，这次的案子和他写的剧本“撞衫”，纯属巧合。 但这话没人信，警务系统内部对于预言家的无条件信任已经成了思想钢印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老曹这样的几十年工龄的老刑侦也没有半点怀疑。 可问题是，他实在是想不通，。 一桌吃饭的十三个人，为什么要包庇那个凶手？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肯定是没有参与行凶的。 可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认凶手？？？ 如此这般诸多问题萦绕在老曹心里，好像一团火在胸口里烧。 “老李！能不能请姜处长来帮咱们审讯，我相信他出马，一定会有进展的。” “你是不是没听到？姜处说的很清楚了，人家这次是来拍戏的，不是来查案的，能把剧本给咱们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你去各家警局问问，预言家办案哪次把剧本拿出来过。” “那怎么办？里面的人放了，总不能下次再把人叫过来吧，到时候人家可不一定愿意配合。” 李有福摇摇头，现在多说无益，到了时间，该放人还是得放人。 案子的提示，甚至是答案，姜瀚文给了。 但距离破案就差这么一步，却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 李有福看着手里那份皱得不成样子的剧本，怎么也没办法理解。 仅仅是因为嫉妒，就能动手谋害自己的同学好友？这个故事不是离谱，简直是离谱。 他瞄了一眼跟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老曹，换位思考了一下，还是默默的摇头。 这样的杀人动机，确实难以理解。 “这里面的，都是刘明远的同学？” 李局长的眼睛在屏幕上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似乎在寻找有行动怪异的嫌疑人。 老曹立马搭话，显然是调查工作做的极其到位。 “没错，全都是刘明远的同学，有高中同学，还有几个是从小学，初中就在一块儿上学的，基本上都算了很熟的朋友，这在刘明远的通话记录，和他在同学群里发的信息情况吻合。” “而且刘明远的夫人也说了，他丈夫和同学的关系都是极好的，他那些同学每次到江城地界，刘明远都会大功夫招待，该有的礼数和同学情谊少不了。” “他老婆是完全不相信这案子是同学做的，坚持认为案子是绑架案，现在绑匪不愿意提要求，很有可能是被满城的宣传给震住了，这时候动手风险太大。” “同学犯案的说法她嗤之以鼻，当天晚上刘明远可是把家里最贵的，珍藏最久的酒拿了出来，就为了在同学聚会上让大家伙尝尝好酒的味道。” “他老婆原话是，我们家人对待同学好友都是掏心掏肺的，不可能有人能害他。” 老曹说完，墙上的时钟终于是响了。 屏幕画面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一个不剩。 (本章完) 第255章 闰土 第255章 闰土 人性之恶，就在于你可以过得好，但不能过得比我好。 如果你去另外一个城市出差，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穿过一条裤衩子的发小好兄弟，在此地是出名的富豪。 于是他对你热情款待，大摆宴席，请你洗脚搓麻唱卡拉ok，你会作何反应呢？ 选项一：与发小兄弟对酒当歌共同回忆青春往事，加深兄弟感情并共商未来发财大计。。 选项二：觉得都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你混得这么好，所以把对方打到骨折塞进铁通，再用硫酸烫到挥发。 这本来是个不用考虑的问题，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吴某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往那个完全不可想象的方向发展。 他和刘明远的交情可不止普通同学那么简单，两人是真正的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这個世界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刘明远，对方也是一样。 回想起三十多年前，那个时候吴某的家里在村里都算是最穷的那一档，但无论是上小学，中学，还是镇上的高中，只要刘明远有窝头咸菜吃，就不会让他饿肚子，馒头窝头都是对半分的，偶尔刘明远家里吃肉，也会忙不迭的带给自己一份。 吴某从来没有忘记，那个时候瓷缸子里装的半缸子猪头，老家养的黑猪是真香，那味道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想起来，那大概就叫幸福。 两人互相帮助，从村小，读到镇中，又以全班第一二名的成绩考进了县中，即便到了县中，这两个乡下来的小子也依旧是名列前茅。 三年苦读，一朝金榜题名，两人同时考上大学，毕业同时进了江城的好单位。 又几乎是同时下海，一个开饭店，一个跑到江浙倒腾货运生意。 那个时候的江城，能把饭店开成连锁店的不多，吴某的三家店生意红火，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而刘明远这家伙，是闯劲十足，但却是愣头青一个，一个人贸贸然的把家里的钱都弄去倒货，货发出去了收不上款，几乎就要破产跑路。 时间到这为止。 吴某都把刘明远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就算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给他，吴某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毕竟是兄弟吗。 但世界上的故事大抵从来不会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 短短数年时间，江城的饭店，酒店，越开越多，吴某的店因为盲目扩张，经营不善，最后资不抵债，吴某作为老板，居然只能靠去别人家饭店打工还钱， 而那个敢打敢拼的刘明远生意却越做越大，只用了不到十年，已经在整个江城能占据一席之地，没过多久居然成了城里响当当的企业家，资产不计其数。 吴某自认为已经很克制了，不管对方如何邀请，他也从不跟刘明远有交集，更不会找自己这个发小借钱。 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刘明远做他的生意，当他的老板，吴某勤勤恳恳的在饭店里当厨师。 索性他是个爱钻研的，无论是什么样的菜都学得很快，还经常把菜品做改进，虽然有几次跳槽吗，但他还是在圈子里打出了名堂。 吴某现在在一家川菜老字号当主厨，十多年的厨艺浸淫，也成了饭店的顶梁柱，工资优渥，虽然不说是大富大贵，但收入在这江城也能跻身中层以上，至少是衣食无忧了。 吴某坐在江边，看着江上的游轮与天空的明月。 蓦然想起课本里学过的那篇课文。 叫什么来着？吴某挠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绞尽脑汁之后只想起，月夜下，闰土在瓜地里用叉子捉猹的画面。 他躺在竹编的躺椅上，全身舒缓放松，嘴里不自觉的背诵起课文来。 很神奇，明明刚才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会儿突然张口就来：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 【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分明叫道：老爷！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刘明远，咱们千万别见面。” 吴某能感觉到心里的那团火。那团名为妒忌的火一直从未熄灭，他小声嘟囔：“我这是为你好，不见面大家都相安无事，免得生出事端。” 说实话，他曾经想过参加同学聚会。 当时毕业的时候大家约定好了，五年一聚，结果后来就变成了十年一聚，再后来就变成了江城本地同学的聚会了。 吴某在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人抱怨，刘明远太过高调张扬了，惹人厌烦的。 能参加江城本地同学聚会的人，都是在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某一开始也没法理解，这些同学不差钱，为什么还会对刘明远一肚子意见。 后来他听某同学说了，才恍然大悟。 别人都好好的做生意挣钱，伱非要搞员工分红，你让利了，让别的厂怎么办？， 人家都好好的努力提高利润率，你非要跳出来打肿脸充胖子搞什么慈善捐款。 你刘明远满世界的搞慈善送钱，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没公德心。 吴某心里渐渐开始好奇，他突然觉得，这同学聚会还是有点意思的。 何不去看看呢，说不准还能帮刘明远找找场子。 不过事情总是不按剧本发展。 就在吴某准备动身去拜访刘明远的时候，却正巧碰到刘明远带人来饭店吃饭，还特地要见自己这个主厨。 这不见还好，一见面就拉不住了，刘明远三天两头的找自己吃饭喝酒，洗脚按摩，满江城到处玩，吃喝玩乐都挑最高端的，最贵的，动不动打麻将一晚上能输十几万给自己。 这在刘明远看起来很正常的朋友交往。 吴某却并不觉得开心，相反，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十几万，我要炒多少个菜才能挣到？就算我是主厨，那也不过是端锅炒菜的，你凭什么要一晚上输给我？ 难道就因为我现在只是个厨子，你是家财万贯的富豪，就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施舍我？？？ 日子一天天过，距离同学聚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吴某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参加，便打电话给刘明远说自己店里忙，没时间参加。 不料对方却直接甩了一句：“我把你们店买下来，交给你管，到时候咱们随时出去玩！” 吴某在电话里愣住了。 他脑子里只是不断的回荡起迅哥的那句话。 【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只不过自己不是迅哥，而是穿草鞋的闰土。 (本章完) 第256章 座无虚席 第256章 座无虚席 江城威斯汀酒店锦肴轩特色餐厅，姜瀚文剧组的重头戏就在这儿取景拍摄。 火锅餐厅位于江城解放碑威斯汀酒店 50层，是一处品尝地道火锅的非凡用餐场地，涮锅之余还可以饱览解放碑迷人的天际线景观。 这地方算是江城排得上号的豪华餐厅了。 不过按姜瀚文的话说，里胡哨的还不是在涮火锅。 这倒不是他故意摆谱，实在是对于他这个重度火锅爱好者来说，吃饭的环境高档与否不是第一位，味道才是，那些真正口味正宗的火锅店往往藏在巷子里。 五十层的高度，临窗的大窗户，城市景色一览无余。 店家为了配合拍摄，特地摆了一张纯实木的大圆桌，中间是三口铜锅，辣椒在锅底里上下翻滚，热辣滚烫。 灯光下，火锅的烟雾缭绕，所有演员全部坐定，一共是十三个人。 姜瀚文饰演的富商坐在主座，张颂闻饰演的吴某就坐在他旁边。 一个主机位，桌子周围用滑轨做了一个圆形的环绕机位，拍摄时可以运动捕捉桌上每一個角色的面部表情。 这些常规操作倒是没什么，现在有实力的剧组都能拿的出来。 不同的是。 这场戏的观众很奇特，整个店里所有空位都坐满了。 那个平日里从不露面的老板都来了。 他不得不来，市局局长，刑警大队长，一众警局的精锐骨干，失踪企业家刘明远的夫人，刘明远生意场上的朋友、合作伙伴、甚至是竞争对手，以及他的十几个同学，一个不落，悉数到场。 每张桌上都摆着火锅，热气腾腾。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靠窗的那张大圆桌上。 大名鼎鼎的姜瀚文剧组到香江拍摄，拍的片子内容居然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富豪失踪案。 这还不是最奇葩的，最怪的是姜瀚文剧组居然开放探班，光明正大的邀请所有跟刘明远关系密切的人到场。 老曹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大部人都不会到场，毕竟这其中不少都是生意人，谁会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来看剧组拍戏呢。 可现实情况却是把老曹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刘明远的亲戚朋友，生意伙伴，乱七八糟的人加起来少说得有一百多号人，这些人都是警方调查询问过的人，警方这边都有记录，基本上都认识。 老曹让手下站在门口一个个对人头。 惊讶的发现，跟刘明远有关的人员，被警方询问过的，一个不漏，全部到场。 是一个不漏，包括那几个平时跟刘明远不对付的死对头都来了，而且还是提前订的同样的靠窗座位。 “老曹，这个预言家，不愧是能闻名警界的人物啊！” 李有福捧着大肚子，把自己塞进一张椅子里，看着满场乌泱泱的人头不禁感叹。 “他这是阳谋，居然能在千里之外未卜先知把案情摸清，这本身就是极为神奇的事情。” “更厉害的是，按照正常人思路，肯定是把拍摄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能透出一点风声，然后先把凶手抓了再说。” “可这位预言家偏偏反其道而行，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刘明远的老婆的。” “通过她砸钱宣传，刘明远这些亲朋好友是来还是不来，其实要是不知道拍摄内容还好，大不了装不知道，可一旦知道拍摄内容，还躲着不出现，那就等于自爆，承认自己有嫌疑，心虚了。”“这个计谋听着很简单，但能想到这一步的太少，这是妥妥的阳谋。” “凶手就在这些食客之中。” 李局长把目光投向同样靠窗的那桌。 “老李，怎么抓？咱们一点儿证据都没有。” 老曹也看着刘明远同学那桌，被带到警局审讯的，一个不少，全都在那坐着呢。 只不过这些人的表情却十分精彩，清一色的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架着摄像机的那桌。 “这火锅可不好涮啊，老曹，你看着吧，这些人要是能坚持到拍摄结束不出幺蛾子，今天这桌我自己掏钱请客。” 李局长把目光收回来，盯着锅里翻滚的肉丸，又看向外面渐渐亮起的灯光。 心中暗自感叹，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这样的操作也只有姜瀚文能做的出来。 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胆魄敢向所有人泄露案情，因为警方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仅凭猜测是定不了罪的。 更何况，他还直接把最有可疑的人都弄来了，根本不怕凶手畏罪潜逃。 这已经不单单是凭智力，更是拼勇气了。 “老李，你说，这刘明远现在，到底是死是活？我就不相信，如果真正的凶手在这店里的某一桌上，他看了预言家的拍摄，还敢要赎金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样的话对于人质来说岂不是更危险了？” 老曹依旧固守着自己的推断，即便是外界的讯号多么强烈，他仍然相信，这案子大概率会有绑架勒索的环节。 只不过时间还没到而已。 “不知道。” 李有福摇摇头，习惯性的否认，但随后他眼皮耷拉着下来，似乎是在纠结，不过这纠结也仅仅是片刻：“在预言家的故事里，刘明远的生存概率为零，否则他不会用这招了。” “如果姓刘的真的死了，那还是真的应验那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没天理了。” 老曹也叹了口气，最近几天他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听得李局长耳朵也起茧子了。 “你少来了，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屁的杀人放火金腰带，照你这么说，关在牢里的犯人个个都能发大财。” 李局长这会儿没功夫跟老曹较劲儿，两个人说话间，所有桌上的人眼睛都看向靠窗的姜瀚文那桌。 一个身材娇小，玲珑有致的马尾辫小姑娘拿着打板喊了开始。 随后补光板打开。 短暂的沉默之后，滑轨上的摄影机开始移动，最后停留在正对姜瀚文的位置。 预言家今天的妆容很是讲究，黑色休闲西装，油亮亮的大背头，脸上也化了中年妆，看过去就是一个中年企业家的打扮。 接着就听到预言家朗声笑道：“今天这场我做东！” (本章完) 第257章 物是人非 第257章 物是人非 同学聚会是最检验感情成色的地方。 今天这桌饭显然是达到目的了。 【富商】起身端起酒杯，刚说完要请客，桌上已经有人面露不快了。 镜头快速切换到一个身穿行政夹克的精干中年人，只见他端着手里的酒来回晃荡，酒随着他手的晃动在杯子里不住的打转。 “刘首富！果然是大气！在这桌上，就数你首富最有钱，咱们这些穷弟兄的身家都倒一块儿，也比不上你航运大亨刘大善人呐。” 这个人眼神阴鸷，语气慢条斯理的一听就有点阴阳怪气，说话的时候也只是盯着手里摇晃的酒杯，完全不看站的笔直，两手端杯子的富豪。 “哎呀，老同学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我就是一个臭跑船的，运气好挣了点钱，哪能跟伱们当官的比呀，我这再忙活，也只是平头小老百姓，你说是不是老同学。” 富豪自认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并且主动放低身段打圆场。 这些话听起来是套话，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真心的，在江城做生意跑航运，不看人的脸色是不可能的，他这个所谓的富豪，在真正的老人物面前也就真是个臭跑船的，啥都不是。 男人端着酒杯，以手扶额，有些懊恼。 自己这位老同学不就是管运输的吗？自己这么久了居然都忘了跟人家套套近乎，送送礼物，沟通联系一下感情。 这也就难怪人家上来就挑刺。 不过男人也不打算多解释，他又不是刚入社会的小孩，对于成年人之间的恩怨，特别是类似于guan场的交流沟通，一旦双方产生误解甚至矛盾，解释是徒劳的，没人会相信，更别奢求对方原谅，任何软化的语言都会被人当成嘲讽。 很多时候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两个人结下难以化解的梁子，听着很无厘头，但往往却就是事实。 还是等找机会私下沟通吧。 男人冲那个同学笑了笑，然后继续敬酒。 “诶，这顿算我招待不周，本来想请大伙去咱们上学的时候常去的那家洞子火锅涮牛肉的~~~” 男人略微有些惋惜。 他其实很想和这帮老同学去当年的洞子火锅去回味一下青春。 这么多年了，他无数次在梦里回到了校园，回到了宿舍，在梦里，依旧能跟同学在学校里耍子。 可这人呐，一旦上了年纪，忙了起来，就再没精力去做这些事儿了。 男人对此深有体会，每次想说服自己休息几天，去母校好好玩玩逛逛，可每次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突然出现，让他分身乏术。 “我的大老板同学，咱们一切都得往前看，以前小时候那些荒唐事就别多想了，没意思，我倒是回过一次学校，物是人非，那不是我们的地方了，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一个保养的极好的女人笑着端起酒杯，起身和男人碰杯。 这女人的身材根本不像是快五十岁的人，凹凸有致，妆容精致，妩媚妖娆。 只见她贴到男人身前，把酒杯送到男人嘴边，冲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了口气。 一个轻咬嘴唇的动作直接秒杀多少年轻美女。 “班长，你后悔了吧，当时没答应刘总的追求，不然现在刘氏集团的女主人就是你！” “可惜了哇，班长错失几十亿资产。” “不可惜，我看班长现在这颜值身材，还是很能打的，刘总肯定把持不住，哈哈。”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的动作居然如此豪放大胆。 顿时引得桌上一众同学的嬉闹，众人纷纷起哄。 没想到男人眼神一变，立马和女人拉开安全距离，然后很是绅士的冲女人敬了一杯酒。 “班长大人，你这，你再这样，我回去可得被老婆收拾咯。”男人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是真的不想对不起自己的夫人，全世界没有比那个女人更爱自己的了。 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班长，以前读书的时候自己确实追求过，但那已经早就是过去式了。 而且，以他摸爬滚打多年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女班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男人还是不在意这些。 他把这桌上的人当成老同学，好朋友。 男人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相反，他聪明的很，但他并不想把那些生意场上的蝇营狗苟，精明算计来对付自己的老同学。 这些人对他来说，不只是同学那么简单。 他们代表的是自己的青春回忆，比什么东西都值钱。 “呵呵，刘总还真是坐怀不乱啊，我看嫂子肯定比我漂亮，不然怎么能让刘总这么死心塌地。” 班长倒是很放得开。 既然对方不愿意亲近，她也不愿意主动往上贴，男人最讨厌的就是主动贴上来的女人，这一点她最清楚。 不过就算是心里已经冒火了。 但她却控制的很好，尽力忍住不发怒。 “班长你别生气，我这~~~” 男人哪里会看不出来班长已经生气了，刚说话就被旁边的发小吴某给拉了一下。 吴某先是招呼众人吃饭，然后把男人拉到身边小声嘀咕。 “你丫能不能小心点儿，咱们这位女班长自从出了社会，这么多年，名声早就臭的跟粪坑差不多了，你沾上就惨了，还有对面那几个家伙，看你当大老板，一个个眼睛红的跟狼似得，恨不得扑上来咬你。” “怎么可能，老吴你这在后面说人坏话可不地道。” 男人听罢不以为意，也对着吴某小声说道：‘吃完咱先去天下人间放松放松，然后去搓麻将。” “老刘，你那技术可不行啊，上次输了十几万。” “才十几万，诶，这钱呐就算是零钱了，不碍事儿，这次大不了再输你十几万，我的钱你拿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人拍了拍发小的肩膀，两个人小小的碰了一杯，顿时心情好多了。 到底是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处处为自己着想。 不就是点钱吗？男人这么想着，就算是老吴找他直接借钱，他眼睛都不带眨的，要多少给多少，而且还不带还的。 “呵呵，老刘，你是大老板啊，十几万不算什么，哈哈，你知道我得炒多少盘菜~~~” 吴某的神情有些落寞。 “兄弟，我马上就把饭店拿下来，让你当店长。” 男人摆摆手，让发小接着喝。 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眼底闪过的一丝狠厉。 (本章完) 第258章 肉粥 第258章 肉粥 餐厅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特别是刘明远的同学那桌，看着别人在摄像机下面扮演自己，这本身已经够离奇的了，关键这些人的语言神态都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想忍住不发怵是不可能的。 就算这桌上的个个都是有些手腕的人物也做不到心平气和。 桌上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吴林，你小子是不是在玩儿我们？” “就是，这剧组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桌上演员人数跟咱们一样就算了，连性别打扮台词都几乎一样。” “麻麻批，你看那演刘明远的男的，还有演你吴林的那个演员，是不是一模一样？” “吴林，当初说好的，帮你遮掩，你要是敢骗我们，你就等死吧。” “小点声，是不是怕别人听不到？” 吴某面色一沉，低声吼了一句，桌上众人立马不说话了。 他们虽然不担心自己被追究，毕竟动手的不是他们，他们顶多算是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 可大伙都是要脸的人，要是因为这事情被追究，肯定会颜面大损。 不远处，拍摄还在继续。 吴某已经没心思看戏了，本来以为这次只不过是警方的钓鱼执法，他们实在找不到刘明远，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弄一個剧组过来，把跟刘明远相关的人都找来，然后想办法诈出有用的线索。 可没想到，这什么狗屁剧组居然真的把他们当时聚餐的场景，从场地到人物还原的一模一样。 吴某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在坐的另外十二个老同学，其中就有人把情况泄露给了警方。 配合警方把水搞浑。 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人知道刘明远是被自己弄走了，就算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尸体。 对自己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默默的在桌上的每个人身上扫视，一个个在心里怀疑、排除。 殊不知，桌上的其他人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那个什么奇怪剧组，明摆着是警方找的托，目标就是他们这桌人。 在座的十二个人，除了已经没了的刘明远，一定有人泄密。 所有人都值得怀疑，甚至吴林也有动机。 毕竟没人知道他把刘明远灌醉之后弄到哪去了，人到底是死是活，吴林只是说要给刘明远一个教训，可现在整个江城被刘明远的老婆弄得满城风雨，如果吴林是把刘明远修理一顿关在某处，那也该把人给放了。 不过对于这个推测，在座的男男女女没一个人会想的这么简单。 都是几十年摸爬滚打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以吴林现在的表现，他如果仅仅是把他那个发小修理了一顿，人肯定已经早就放了，没必要一直关着。 现在活不见人，那大概率人已经没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严重了。 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在死扛着为吴林遮掩，就是因为众人心里都清楚， 当时在桌上让吴林把人带走，就已经默认了吴林的所作所为。 让吴林这个泥腿子干掉另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泥腿子，这很好。 没人希望原本记忆中默默无闻的小卒一朝发迹，站在所有人头上。 在座的哪个不是成功人士，凭什么你刘明远可以装大尾巴狼。 吴林都不要你这个发小的施舍，我们就要？？？ 让他动手好了，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上头，真的酒醉。 要怎么搞定饭店老板帮他做假口供，怎么搞定餐厅录像，这一点他们并不关心。 大家很默契的统一了口径。 刘明远酒醉之后是自己走的，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行踪。 而此刻。 就在这桌上的十二个人还在互相猜忌的时候， 拍戏的那桌已经到了这场戏的高潮。 只见那个扮演吴某的演员突然起身，拿着酒瓶就哐哐往自己嘴里灌。 然后还哭喊着：我不要伱刘明远的施舍！ 当年你考的没我高，脑子没我活套，就会傻乎乎的弄个小船搞运输，凭什么你现在成了企业家，富豪，我就是一个给你做菜，供你嘲讽娱乐的小丑！？ 你凭什么一晚上要输十几万给我？ 劳资缺你那点臭钱？ 我吴林就算混得不如你，也不缺你那点臭钱！！ 你以为你假惺惺的请我吃饭洗脚，打牌搓麻，给我点好处，我就会乖乖当你的小玩具？ 然后动不动感叹两句：哎呀，多想回到过去啊？虚伪！回到过去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最先买的那条小船给砸了！！！ 吴某拼命的往嘴里灌酒，脸色涨的通红，很快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马卖批，瞧不起我是吧？！发小是吧，兄弟感情是吧，我草拟个麻情！” 吴某放下酒瓶，整个人撑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依旧指着身边的男人。 “吴林！这是你的心里话？？” 那个扮演刘明远的演员是真的入戏。 面对发小兄弟的辱骂也情绪激动，同样抄起酒瓶，拼命往嘴里灌酒。 “我不说每次好吃好喝招待你，这些单纯是我觉得兄弟一场不容易，你居然认为我在侮辱你？” 这个刘明远显然酒量不行，刚喝几口，面色涨的通红，已经站不住了，瘫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吴某、 “我拿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 刘明远说完就仰面倒地整个人呈昏迷状。 奇怪的是，在座的其余人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任由这两个“发小”互相对骂，然后一个倒地一个撒酒疯。 吴某是真的醉了，他指着地上的刘明远继续叫骂：“装死是不，劳资今天不收拾你，弄死你，我跟你姓。” “当老板了，有钱了，瞧不起我们这些穷兄弟了，桌上这些同学都没你刘富豪有钱，加起来都没你有钱，我今天就替他们把这口气给咽了，就你特娘的装大尾巴狼。” 说着，吴某起身，把刘明远架拉起来，然后朝众人对了个眼色，便架着昏迷不醒的刘明远出了门。 看到这一幕，远处那个真正的同学桌上的同学是坐不住了。 他们现在无比确认，自己这十二人之中有人是内鬼。 把当时餐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给警方爆料； 不然不可能演的这么像。 众人的心头升起一阵不妙。 他们虽然并不主观上想要刘明远的命。 但面对喝多了上头的吴某，他们选择了一旁观望，而且事后协助隐瞒真相。 这已经是严重的违法行为了。 眼下恐怕想要减轻罪罚，只有提供更多线索一条路可走。 “你们是什么意思？”吴某看出了其他人沉默表情下的奇怪意味。 “是想揭发我？” 他的声音很小，但那些人都听见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吴林终于变了颜色，他皱着眉低声道：“你们猜的对，刘明远，没了！” “但你们放心，没人能找到他。” 吴某的话说的信誓旦旦，但大伙的表情并没有因此放松。 那个被饰演的“女班长”冷冷的道。 “你怎么就敢保证，没人能找到他呢？” 与此同时，距离江城100多公里外的天泉县石阴镇却传出了一声冲破云霄的惨叫。 原来啊，村里老李在途经一处平时没什么人在意的塘坝时，发现塘坝略深处漂着一个大铁通。 蓝色的铁桶，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老李知道，这玩意可是铁的，别说这里面有什么，就算是纯纯的一个大铁桶，拿回去也能卖不少钱呢。 他立马冲上前去查看，走到铁通面前，用手拍了拍桶身，发出阵阵闷响，便上手推了一下，居然推不动，老李大喜过望，这里面难道有好货？ 要是一整桶的汽油啥的，那可得卖不少钱。 老李搓了搓手，想着直接拖回家不现实，这桶太重了。 只好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钳子，把桶盖打开。 随着吧嗒一声，盖子起开。 一股莫名的怪味从桶口的缝隙里冲了出来。 老李忍住刺鼻的味道，头伸到近前一看。 赫然发现铁通里有很多黑色的液体。 液体的怪味更加浓重，最可怖的是，这液体里居然好像是蜷缩着一个人。 为什么说是好像呢？ 因为老李根本不敢确定这个像人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只见他发出墨绿发黑的色泽，味道就像是脂肪和骨头被烤化后的气息。 充满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馥郁和美拉德反应之后的焦味。 而且，这个东西没有四肢，头颅也只有一半，脑内容物暴露在外，就像是被火烤过的躯干， 整一桶东西，就像是前一天晚上没吃完的生滚肉粥。 天泉县警方火速到达。 首先，经过检测，桶内的水是一种强酸性物质，也就是高浓度硫酸。 而泡在硫酸里的是一具男尸，随后他们将铁通拖到河边，立刻开桶验尸。 经过法医的快速检察，尸体被硫酸高度腐蚀，残缺不全，头颅组织已经完全瓦解，脊柱因为高温烧烫，已经像羊蝎子一样卷了起来，周围的肉块全部都变成半生不熟，半液体半固体的烂泥状， “立马把情况报告给市局！” 天泉县警局刑警队长没有丝毫犹豫，这种程度的恶性案件，已经不是小小的天泉县能拿得住了。 + 拍摄现场，李局长和老曹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不远处的拍摄。 他们虽然这个年纪了，阅历不可谓不丰富，但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剧组拍摄，那还是头一回。 更何况，这可是姜瀚文啊，妥妥的大腕！真正的顶流预言家。 李局长的眼睛时不时的会看向刘明远的同学那桌。 这十几号人他一直觉得有大问题，可证据啥啥的都没有。 而且，脑子活泛如他，也绝不相信，一次同学聚会的十几个同学，竟然能同时对一个同学，厌恶到要将这人置于死地而后快的程度。 就算有这样的人，也最多是一两个人，毕竟能把十几个人的想法统一起来，把噶十几个人还难。 李局长和老曹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刑侦高手。 已经发现了那桌的气氛有点不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阴晴不定的看着拍摄剧组。 这已经是高压锅被压到最后一口气了。 姜瀚文的本子看起来是真的打到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真正感觉到害怕了，不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状态。 这十二个人里面，那些没有直接参与行凶的人，在逐渐加大的压力下，最后一定会跳反谋取减轻处罚。 老曹手里的酒杯一下没停过，一口接一口，越喝越兴奋。 他转头看向那个被扮演的“吴某”，舔着嘴角的酒，面目狰狞。 对付这种茅坑里的石头，要不来一套大记忆恢复术。 “滴滴滴~~~~”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老曹的幻想时间。 他眉头一皱，几步冲出餐厅。 “喂，你们是天泉县警局？什么事？” “什么！！！发现一名被浓硫酸烧成肉粥的男尸？在哪发现的？” “一个塘坝的草丛里？？？就在上午？？！” “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有没有？死者的dna对比做了没？” 老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又发觉自己太急了。 人家天泉县警方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像上面汇报，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掌握这么多信息，已经是马力全开了，指望人家把死者身份调查清楚，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可能。 在确定了几个关键情况后，老曹捋一下思路，再次回到餐厅，把情况告诉李局长。。 他出门的时候很低调，回来的时候很高调，皮鞋哒哒响，走起路来都拉风。 观看拍摄的人群也忍不住回头看。 这其中也包括刘明远的同学们，他们都看到了，本市的刑警大队长灰头土脸的出门，得意洋洋的进门。 而且还特意目光扫视他们。 这十二个人不管是不是凶手，都意识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李，有新线索，天泉县发现铁桶装尸体，还是被浓硫酸烫穿的，死相极为恐怖，根据我的直觉，这案子已经到关键时刻了” 老曹刚说完。 两人立马意识到，这个案子已经有着落了。 远抛近埋这个规律是极难打破的，因为这是人性，也是凶手在处理尸体时会遇到的实际性问题。 香江虽然人口众多，但如此短的时间里，也没有巧合会有两个类似的案子。 更何况天泉县警方那边根据残存的尸体组织，至少已经确定了死者的年龄在四十多岁到五十岁上下。 老曹挠挠头，问了句莫名奇妙的话。 “老李，你有文化，跟我说说，这硫酸不是腐蚀性强吗?装铁桶里没问题？？？” 老曹说了一半，看到李局长略带鄙夷的目光，自讨没趣，便扭过头继续看拍摄了。 正在这时。 餐厅里响起一声略带嘶哑的喊叫：“我要举报凶手！！” (本章完) 第259章 你也举报？ 第259章 你也举报？ “我举报吴林，也就是刘明远的发小，将刘明远绑架，而且很可能已经把人给害了！” 吴某想过会有人反水，但绝对没想过是这个说话的女人。 “班长，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刘明远是我好兄弟，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吴某的声音低沉，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翻着眼白直勾勾的看着这个风韵犹存，妩媚妖娆的女班长。 “你要干嘛，今天警察都在，你想威胁我？” 女班长虽然有恃无恐，但还是被吴某带着血丝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我也举报，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很多事情忘记了，经过这几天的回忆，加上这个专业剧组演员的精彩演绎，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女班长还没继续说话，坐在上首座的行政夹克中年男人已经说话了，这人姓王，公门中人。 他却不像那女班长，被吴某一个眼神吓得枝乱颤。 而是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看着对面那個面色难看的男人。 李局长叉着手，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市里的红人，他分明看到了，这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面相正直的官员，嘴角居然带着一丝戏谑。 “这家伙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老李，政府ban的人是不是都这么阴险。” 老曹斜着眼，点了根烟，丝毫不在意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志。 嘴里对于这个王主任没有一句好话。 不为别的，这个人就是在上头重要会议上，说江城警局尸位素餐的家伙。 “老曹，别抱怨了，昨天人家答应来接受审讯，那是给咱局里面子，否则以他的人脉，在上面开会的时候说两句话，咱们就得吃瓜落。” 老李摆摆手，瞥了一眼已经停机开吃的姜瀚文，也有样学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干饭。 下面这场狗咬狗的戏码，用耳朵听效果更好。 果然，王主任这个标杆人物一松口。 那桌上瞬间就炸锅了，一个个善男信女突然吃了城市豆沙包一般，又好像全都开窍了，把昨天在警局的口供全部推翻。 “我举报吴林，是吴林我刘哥带走的，走的时候还说，这小子得意忘形，欠收拾，这么多天，我估计人都被他害了！” “就是，吴林当时喝醉了，下手没轻没重，老刘醉的更厉害，现在就该把姓吴的抓起来慢慢审！” “我们都觉得吴林有问题，当时看他俩状态不对，觉得可能要出事，但我们也无凭无据的，在警局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泼人家脏水，警察叔叔，你们可得动作快点儿啊，好好审这个吴林，说不准他把老刘藏在哪了。” “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个都是我们家老刘的好同学，逢年过节都来过我家，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啊啊啊啊~~~” 桌上的举报大会刚到一半，就被邻桌的一道尖利的女声给打破。 只见一个穿着朴素黑色长裙的女人眼睛通红的冲着吴某那桌大声嘶吼，状若疯癫。 “你们都知道老刘被姓吴的带走了，为什么一个个都不说，都装傻充愣，到了警局还骗警方说不知道？！为什么？姓吴的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十倍！我就不信了，我们刘氏集团这么多产业，在伱们那比不过一个废物厨子！！” “嫂子，你别生气，我是厨子，但不是废物，我当天晚上把老刘送下楼，他已经醒酒了，后来说要自己走，我醉的厉害就上车休息了，至于他去哪了，我真是不知道。” 吴某换上一副笑脸，他去过刘明远家，见过这个秀丽端庄的嫂子，却还没见过她这么疯狂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透露一点线索。 果然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 张口闭口就是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想怀疑我，拿出证据来。” 吴某面带微笑，他很清楚，自己干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 先不说那是个距离江城一百多公里的小县城，而且东西丢在塘坝的乱草里，被杂草盖得严实。 如果不是有心人特别寻找，根本看不见。 等有人发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到时候死人身上有价值的身份信息都会消失。 那可是高浓度硫酸，死者不被熬成烂肉汤，也得碳化成人干，怎么查都查不到自己头上。 “证据？你说你想要证据？” 出乎意料，刘明远的夫人没说话，警方也还在观望。 戴着金丝眼镜的王主任却伸手指向剧组那桌。 “吴林，你怎么就敢这么确定，人家剧组那边就真的没证据呢？” 王主任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姜瀚文剧组。 他们既然能把这场同学聚会还原的这么惟妙惟肖，说不准真有可能掌握了什么证据。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剧组只负责拍戏，案件情况有警方在。” 姜瀚文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满脸苦相的老李和已经要上手干人的老曹。 又轻蔑的看向那个斯文正经的王主任。 他突然有一种没来由的荒谬感。 自己脑子里那个所谓的真相故事是不是百分百真实的。 对，没错，卷宗往往记录的详实准确，但那毕竟是文字，一件同样的事情，一个人重复，和十个人重复，会变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如果是几百上千人同时叙述，那难免最后会沦为指鹿为马的尴尬境地。 他记得卷宗的内容。 记得吴某是如何行凶，动机为何。 姓吴的是个厨子，再是大学毕业，他没在那种地狱难度的圈子里混过，每天面对的就是做菜的鸡鸭鱼肉，你指望他有多少功力？ 说是半个莽夫也不为过。 “今天各位老刘的亲朋好友都在，警察叔叔也在，我吴林在这发誓，刘明远的失踪跟我没关系，你们尽管调查，至于你们剧组，只要能拿出我作案的充分证据，我绝不狡辩。” 吴某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看向对面的王主任。 他分明记得，当时老刘说要给自己把店买下来让自己管理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虽然热血上头了，但还没有发展到有凶手杀人的念头。 这些话听着有问题了？似乎没有，但当时吴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却是真的怒气攻心。收拾刘明远，他早就有这个打算。 就在对方三番五次的请自己吃饭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但那只是想想而已，不会变成现实。 而现在的现实是，自己趁着刘明远酒醉，把人迷晕了，大力胶封住嘴，往桶里一桩，然后把人放进桶里，没有犹豫，用浓硫酸把发小给烫穿了。 是真的烫穿了。 为什么会觉得乱如麻呢。 吴某对别人的目光没什么感觉，但在姜瀚文和王主任的双面夹击下，他居然有点慌了。 只要找不到尸体，我死不承认就好了。 吴某暗下决定，不管待会那个诡异的剧组干什么，他都不会掺和。 现在，剧组，警方，吴某三方都陷入了沉默。 只剩下刘明远的老婆在众人的注视下歇斯底里的吼叫，不停的拍着桌子，涕泪横流。 她不是瓶，更不是个白痴，无论是王主任还姓吴的，一个个话里有话，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明摆着自家丈夫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刘明远不是个坏人，是，他是个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几乎垄断了江城的航运业，刘氏集团跟别的企业不一样，没那么债务，账面上躺着的都是大把的真金白银。 刘明远也不掺和房地产，不弄高周转，不去xi老百姓的血，不去做那些天怒人怨的恶事。 自己男人告诉过自己，房子就是过去佃农种的地，地产商就是大地主，房贷就是佃户要交给地主的皇粮。 这是穷人税，像这样竭泽而渔，杀鸡取卵，早晚会弄得天怒人怨的。 所以刘氏集团就是老老实实的做航运，做物流，做贸易，挣些踏踏实实的钱。 所以呢？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下场？他从不作恶，专门做善事，这有罪吗？ “呜呜呜~~~” 女人的嘶吼变成沙哑的干呕，最后变成细不可闻的哭泣。 她站起身，把身上褶皱的裙子整理好，径直走向姜瀚文剧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像个撒泼的村妇一般，一屁股坐在姜瀚文面前的地上，张手就抱住姜瀚文的小腿。 然后仰头，红彤彤的眼睛看向姜瀚文，脸上的妆造早就了，泪痕一道一道的清晰可见。 “刘夫人，你这是干嘛？你不去找警察找我没有，我告诉你刚才那个，就那个曹队，接了电话，看表情应该有你丈夫的消息了。” 姜瀚文这下是真没功夫吃饭了。 刚才的聚餐那场戏已经over了，姜瀚文本来是极为放松，抱着一个纯吃瓜群众的身份，跟李局长他们一样，纯纯的看人撕逼。 没想到，这女人哭了半天，又找上自己了。 “姜瀚文，我认识你，我男人天天不进我屋，就在客厅沙发上刷你的视频，你小黄车里的产品，刀啊绞肉机啊，我家不养猫，他为了给你冲销量都买了一堆猫粮，你就看在老刘他也算是你铁粉的份上，帮帮他吧。” 女人的声音完全是哽咽状态，似乎是哭累了，半坐半躺，抱着姜瀚文的小腿，说着说着实在是喉咙哑了，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了。 餐厅里一直没动静的各种老板商人现在没啥戏份，又开始小声低头扯起了闲篇。 “姜瀚文？谁是姜瀚文，这刘夫人什么意思？找老公不去请警察帮忙，找一演员干嘛？是不是她姘头。” “姘你马的麻头，那是姜瀚文，某音几千万粉的大网红，你天天刷短视频，是不是都刷到狗身上上去咯。” “放屁，我每天公司忙死了，哪有时间刷短视频。” “这到底什么情况？李有福这个警局局长在那不出头，让一个外来的打头阵，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哼哼，你们不知道的内幕，可多着呢，我听说，老刘年钱就打算给员工盖楼，然后把公司的利润拿三分之一出来盖廉租房。” “什么？他是不是疯了？这是取死之道。” “你闭嘴，小点声，不想混了？警察在！还有那姓王的，他年中就要上任住建局局长，你们想死，别溅我一身血。” ++ 姜瀚文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叹了口气。 阻止了周娜娜和小鹿想把人搀扶起来的动作。 她这状态，还是怎么坐着舒服怎么来吧。 姜瀚文能够共情女人的感觉，如果是自己老婆被人装铁桶里用浓硫酸烧了。 姜瀚文不介意把凶手全家都做成皮蛋瘦肉粥，而且是经过七十二小时慢炖的。 左边，那个模样精干的王主任挂断了手里的电话，正冲着自己笑，对面那桌的李局长和曹队在对着自己苦笑。 都不说话，就想让我当恶人？ 看这两波人的表情，姜瀚文知道，刘明远的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速度到不稀奇，为了找刘明远，警方事前已经搜集了大量刘明远的毛发等nda信息，甚至还有一管他先前在医院体检时后留的血液样本。 姜瀚文是真的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女人。 自己深爱的丈夫被自己的发小谋害。 被勒晕装进铁桶，活生生的用浓硫酸烫成了羊蝎子，像是只被煮熟的毛蛋，蜷缩在暗无天日的铁桶里。 这女人就算能受得了，也大概率会疯。 姜瀚文半笑不笑，最后摇摇头，还是苦笑着低头看向女人。 刚准备说话，女人打断了他。 “谢谢你，姜处长！我知道了，你比他们都要好，是个心善的好人~~”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扶着桌腿。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推开过来搀扶的管家，缓缓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脸上的情绪居然消失了，像个泥塑的菩萨一般坐在那，一声不吭。 (本章完) 第260章 捧杀 第260章 捧杀 这场戏已经过半，该出场的人物都已经露脸了。 姜瀚文并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他扫视全场，每个人都是一副吃瓜的表情，除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剩下的人都好像是纯纯的看客。 他最后冲着孙小义点点头。 起身，清了清嗓子，这个局本来不该姜瀚文出面，这是李局长的事。 他们剧组只是拍摄，真正的“好同学”桌已经狼人互咬了，这时候只需要警方出来添把火，事情就能解决了。 不过看李局长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对方似乎是铁了心要看自己这个演员表演了。 老曹倒是在一旁攥着拳头，很是激动，不过姜瀚文和李局长都不希望这個时候老曹插手。 这倒并不是他智商不在线，搞不清楚状况，而是这种时候，对付吴某这样的人，老曹这种岗岩性子很容易把事情搞砸。 刘明远是死在吴某手里吗？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导火索呢？ 那个正义凛然的wang主任呢，那个添油加醋的女班长呢，还有那一圈衣冠楚楚的老同学呢？ 姜瀚文的记忆只有简单的笔录，没有什么录音更没有录像，他不可能知道。 那天晚上，这张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群高高在上的精英上层是怎么让一个厨子生起了杀心。 吴某是个高材生，这没错，他是名校毕业，十里八乡有名的做题家。 但那又怎样？ 一个村里爬上来的凤凰男，一路失败的人生，在厨房里重复每天的生活。 你指望他的见识、城府、心性怎么跟那些人相比。 姜瀚文甚至认为，这并不是一场蓄意谋杀。 更有可能属于单纯的激情杀人，虽然这样听起来很扯淡，但他看得出来，在正常情况下，吴某这样的人，他心里的嫉妒之火就算是烧得再旺，也不足以支撑让他完成一起如此残忍、恐怖、甚至可以说是突破人类底线的暴行。 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用浓硫酸烫穿。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大概也是尸体的头部脸部损坏的如此严重的原因吧。 即便冷血如吴某，也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发小，从容的倒出手里的硫酸。 只有在先毁掉那张脸之后，才能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具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尸体。 跟他每天在厨房里处理的鸡鸭鱼肉没什么区别。 “大家已经酒足饭饱了，不如，我们来一点饭后甜点，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姜瀚文抚掌而笑，在这样富丽堂皇的餐厅里，自然要配上这样的笑容。 当然，餐厅里的人都在笑，每张桌上的人都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们各个衣冠楚楚，身处上流，要不是富商巨贾，要不是权贵豪族。 刘明远这样的笨蛋能挣钱，在他们眼里纯属异数，是他刘家祖坟爆核弹爆出来的机缘。 但这样的机缘本身就不该存在，如果他赚了钱，能从善如流，把挣到的钱拿出来跟他们一起炒楼，割韭菜，那大家自然愿意他活着，客气的称他为一声大善人。 但他处处跟市场作对，成天炒着搞实业，给自家员工建廉租公寓。这是什么样的图谋？你想做航运界的胖东来么？做了可以，但你好好的建什么廉租公寓，实际上就是白送。 你刘氏集团有多少员工？这些员工又有多少亲属。 你建廉租公寓，上面本来就想整这一出，本来大家伙结寨自保，能扛得住，你刘明远身为土生土长的江城人，为什么要窝里斗，拆大伙台。 炒楼，放贷噶韭菜不好吗？ 非要当好人，当圣人，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姜瀚文微笑着看着这群微笑的食客。 他们吃光了餐桌上的饭菜，现在又把目光盯着自己，一样的笑容满面，嘴巴咧开似乎要咧到耳后根去。 周娜娜和小鹿根本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明明是明晃晃的大厅，但这么多赤红的豺狼眼睛盯着他们，两个女孩几乎同时抓住了姜瀚文衣袖。 姜瀚文把女孩挡在身后，拔高了声音。 “我们是个小剧组，虽然实力不济，但却不乏创意，这次呢，是应江城警局邀请来这拍宣传片的，正巧看到贵宝地满城满江的寻人广告，突发灵感，创作了这部短剧，今天趁着大家开心，就当是片子的发布会了，我请大家欣赏欣赏我们才拍摄完成，还没完成剪辑的影片。” 姜瀚文的状态很是自然，简直就像是苏富比拍卖会上那些巧舌如簧的资深拍卖师。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实在是没什么。 二十多年，江湖风霜雨打，苦心钻研刑案，醉心于凶犯表演，他可以瞬间变成自己记忆中任何一个凶手。 无论是高智商罪犯，金融黑客，凶残杀人魔，优雅汉尼拔，无差别爆杀狂徒，凡此种种皆是信手拈来。 无论是小到家常的剪刀、菜刀、斩骨刀，还是不常见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或是跃马西部美式居合术，绝命毒师、毒气大王. 姜瀚文不介意自己变成恶人，但那是过去。 单打独斗，一个人过日子想干什么干什么，惹得劳资不痛快大不了掀桌子。 可现在不行，爹妈、剧组，朋友，一大帮子人都需要自己。 姜瀚文不愿意越线。 虽然刘明远的那十二个同学一个个都表情诡谲，但他们跟面前这些刘明远的商界“朋友”，权贵“朋友”相比，却也跟面慈心善的小绵羊差不过。 他们当然有动机弄死刘明远，但动手的人最合适的，却是一个厨子，一个他信赖无比，视为至交的发小，除了这个人，其他人没可能抓住他的破绽。 毕竟是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超人，心善不代表愚蠢，笨蛋早就被这群人给生吞活剥了。 “姜导！姜处！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江城人有眼无珠！认不得好人，认不得大人！！” 姜瀚文这边还在暖场子，那边正气凛然的王chu长却站起来了，指着姜瀚文高声喊道。 “这位，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全网数千万粉丝的大网红，身兼数地特聘顾问，公安bu特别顾问，香江警务处副处长，真是的人中之龙！” 往chu长说完，立马满上一杯，双手端着，冲着姜瀚文遥敬一杯，接着又是一杯，一连喝了三杯。 在场的男男女女也仿佛如梦方醒，全都开始议论纷纷。 不知道是哪个角落，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连绵的掌声，最后整个餐厅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本章完) 第261章 崩溃 第261章 崩溃 “安静！！！” “大家伙安静一下！！” 这掌声来的太突然，也太热烈。 剧组成员除了姜瀚文，其他人全都是一副懵逼的状态，甚至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王小鹿，这妮子本来就有点社恐，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这会儿已经躲到姜瀚文背后了。 老李撑着肥硕站起身来，扬着手，两句话就把场面控制住了。 不为别的，这胖子的声音几乎就是超重版的帕瓦罗蒂，声如洪钟，胸腔共鸣，头腔共鸣一起来，充分演示了什么叫狮吼功、 李局长这家伙虽然鸡贼，但不是个坏人，今天姜瀚文已经把局面打成这样了，他再在后面躲着当缩头乌龟，就太不够意思了。 主要他已经按不住老曹了，再晚两下这家伙肯定得冲上去把吴某和那个姓王的都干一遍。 曹猛强的名字虽然雷，但战斗力可真是又猛又强，不然不可能在部队里一直当兵王，不是那种射击单项冠军，而是全能兵王。 当班长的时候，徒手近身格斗就能一个人单挑一整个班，不是一对一，是一個人打一个班。 军体、捕俘、特种擒拿格斗都是大家。 更夸张的是，这个人居然用八极拳一连挑了军区七个武术教官，要不是脾气爆，多次顶撞上官，现在也不会是这个位置。 他在警局说一不二从来不靠嘴，哪个新入职的没被曹阎王操练过。 天泉县把尸体的照片发过来了，画面简直是惨烈。 直接把老曹的火药桶给点着了。 姜瀚文的剧本整个警局只有他俩看了，眼看着凶手就在眼前，还在那大言不惭，信口雌黄，老曹立马就要冲上去把这吴某一口牙干碎。 刚才李局是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老班长。 最后是实在按不住了，才半自愿半被迫出头。 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李局真的很希望这只是一起简简单单的绑架案，给钱了事多好。 可偏偏这是一起凶杀案，还不是一般的凶。 刘明远这家伙犯了众怒，这次没有吴某这个愣子憨批下手，下次保不齐就有什么离奇车祸，食物中毒了. 呵呵，麻麻批。 反正出头都出头咯，刘明远死翘翘了，市府那边老肖也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的，李局是真正的人精，他很清楚老肖并不在乎刘明远是怎么死的，他只在乎刘明远到底死没死。 而且，如果人死了，警方能破案最好，破不了案，自己这个局长难辞其咎，自己下去了没事，就老曹这张飞性子，以后保不齐会出乱子吃牢饭。 “哈哈，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 “姜处莅临江城指导我们警局工作呢，是部里内部指示，上头有令，轻装简行，便宜行事，那是微服私访，自然是不方便弄得声势浩大的，姜处刚才说的没错，他这片子确实是临时起意，但其中不单单是艺术加工。” 老李拍着自己两颗超级肉弹，发出砰砰的响声。 不少五十多岁女企业家看着老李的胸脯，纷纷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然后扭过头去，作鄙夷状。 “姜处是什么人？正如刚才王chu长说的，那是大名鼎鼎的警界预言家，一手望气的功夫练得是登峰造极，据说当年年幼之时，师从龙虎山张天师，是正一道门的关门弟子，尽得天师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对火眼金睛更兼开了天眼，统御鬼神与神荼郁垒，十殿阎罗无异，他这一到江城，看到满世界的寻人广告，立马就大开天眼，寻踪觅影，随后福至心灵，仅仅是片刻，就已经把这个案子已经是看得七七八八了！！” 老李这死胖子一通鬼话，配上他那顶配高保真扩音喇叭，声如洪钟好似雷鸣，跟大和尚在禅院讲道一般，震得人心头咚咚响，把整个餐厅都给干沉默了，就连门外的门童，服务员，保洁阿姨就不干活了过来听大书。 这帮富商巨贾，权贵豪强也纷纷处于石化状态，倒不是他们觉得老李在说鬼话，姜瀚文的身份在场的人知道的不少，就算不知道的，趁着刚才的间隙也偷偷手机查过了。 这确实是能直达上层，许多大人物都想找他分辨忠奸，趋吉避凶的大能。 但能归能，谁能想到这人居然这么能？原来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关门弟子，那就难怪了。 看着场内众人一个个都表情崇敬的看着自己，全都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表情。 姜瀚文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在确定自己没有老李所说的什么狗屁天眼之后。 心里也对这胖子心生敬佩。 他这是入错行了，要是能改行，德云社一哥立马就得换人，这种鬼话连篇还能让人相信的本事简直是离谱。 不过姜瀚文还是看出来了，老李平时是很克制自己的能力的，不然这小小的江城警局待不下他。 见孙小义已经把餐厅的大荧幕打开了，正在插u盘，老李立马趁热打铁。指着点亮的大屏幕。 “下面请观看姜处手下剧组拍摄的影片：江城迷案！” 我特么，什么时候叫这个名字了？ 姜瀚文深吸了一口气，无力吐槽，自顾自的坐回座位，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大屏幕旁边的孙小义冲着姜瀚文比了个ye的手势，被周娜娜看到了。 “瀚文哥，孙小义干嘛呢，神神叨叨的。” “我让他临时把铁桶那段给掐了，别播。” “为什么丫？看完那段，那姓吴的就死定了，我不信有人能看到那种画面还能忍得住的，他好歹得吃一颗生米。” “.” 姜瀚文没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斜对面坐着的刘明远的老婆。 周娜娜只是看了一眼，便懂了，对着姜瀚文微微点头。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永远都能恰到好处的使用那宝贵的善心。 周娜娜换位思考一下，仅仅是一下，眼睛就红了。 她摇摇头，怜悯的看着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现在是整个江城最富有的寡妇，拥有数不尽的钱财，但那又如何，她爱的人没了。 这个女人的眼泪是不是已经哭干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呆呆的看着中间的大屏幕。 屏幕从黑屏逐渐亮起。 那是一间老旧的教室，阳光明媚，玻璃窗户外学生在走廊玩耍嬉闹，课桌上，两个穿着灰布衣服的男孩在分咸菜。 那是一罐雪里蕻，腌的似乎不是很好，菜叶子上面还有不少白色的盐巴点子，看着就很咸。 但那两个孩子却很开心，这咸菜是他们最好的吃食。 没有这罐子咸菜，那粗粝的窝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肚子的。 画面依旧在进行，背景中学生的吵闹声消失了。 只剩下两个男孩的对话声。 “小林子，还是你腌的大头菜好吃，我腌的咸菜老是发苦。” “阿远，你不是做菜的料，我那天在河里捞了一条大黑鱼，弄成鱼片，村头的老厨子都夸我做的好吃，你放心，等我以后，当了厨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要喝白粥，天天喝白粥！” 男孩举起手笑着。 “笨蛋，你听没听说过，城里人都不喝白粥了，他们把皮蛋和肉丝放在粥里熬，还有青菜，叫什么皮蛋瘦肉粥，听老厨子说可好喝了~~~~” “那我要喝皮蛋瘦肉粥，天天都喝！” 两个孩子高兴的啃着窝头，似乎那是什么山珍海味。 阳光斜斜的照在孩子的脸上，似乎时间定格，永远都不会前进。 画面刚黑，刚要切下一个场景。 餐厅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只见一个人影抄起餐刀跳上桌子，直冲那个穿行政夹克的王chu长而来。 “妈卖批！！！！！” “姓王的~~~~~~” “你！你们还我兄弟！！！” (本章完) 第262章 求助 第262章 求助 一场闹剧最终以吴某的被捕收场。 当然，被捕的也只有吴某一个人，教唆犯的界定太过困难，毕竟那一桌子人个个都有份。 可罪过这种东西就很奇怪，如果是一个人作恶多端，那他必定难逃一死。 可如果作恶的人是十個，而他们又没有参与行凶，那大伙又会灵活的搬出一套法不责众的说辞来解决这个问题。 王chu长是个体面人，他主动给姜瀚文剧组申请了两百万专项办案经费，虽然这笔钱被姜瀚文果断拒收了，但也足够体现，这个人在市府的人脉和能量。 离开餐厅的时候，姜瀚文坐的老曹的车，一辆老款桑塔纳2000，被这个刑警大队长开出了法拉利的感觉。 “老曹，刚才我要是不拦着，你是不是真要收拾那姓王的？” 李局笑眯眯的拍着自己这位老班长的肩膀。 今晚这个结果，别人不管，他还是很满意的。 凶手被抓，顺利结案，万事大吉。 市府和检察院那边也没了借口来找江城警局的茬。 至于餐厅里的那帮富商和贵人们，李局从来不奢望自己能改变什么。 “李局长，我打算辞职了。” 老曹手里把着方向盘，车速慢了下来，冷不丁冒了一句。 “我打算辞职，老李。” 老曹见李局没反应，又说了一句。 “切，你得了吧曹班长，你除了办案，还能干什么？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真辞职了你可就回不来了，到时候你手痒难耐想办案的时候可没人给你机会查案。” 李局压根不相信老曹真的会辞职，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家伙离开了警局，能去干什么，一辈子嫉恶如仇的性子，你让他每天到公园跟一帮老头晨练，不出两天这人就得被憋疯了。 车子沿着公路继续往警局开，老曹继续沉默。 “姜顾问，哈哈，我还是习惯叫伱姜顾问，我跟你说啊，你的电影视频，办案卷宗，我每个都看了不下十遍，真是精彩啊！” “特别是你在金陵的那个案子，我一直都判断凶手是学校周围某个饭店的厨师，还特地研究过卷宗，结果啧啧” 老曹说了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砸吧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gczyz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曹队长，这句话，真好！” 姜瀚文坐在后排，看着前面两个几十年的老兄弟，颇为感慨。 这两个人好像是一个完整人格的一体两面。 一个是绝对的理想主义，另一个则深谙世道的运行规则，圆滑周到。 姜瀚文从来都佩服理想主义者，之所以这个世界没有变成那种肮脏丑陋，利欲熏心，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聊粪坑，就是因为还有理想主义者的存在。 他们坚定的相信着那些被人嘲笑、唾弃的道理和信仰。 “姜顾问真的是个妙人，老曹我活了这么久还真就没见着姜顾问这么通透的人，还这么年轻，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灵魂转世，否则为什么有的人会生而知之，与众不同。” 李局抱着自己的大肚子，决定不参与这两个人的谈话。 他是个纯纯的投机分子，对于姜瀚文和老曹这种神神叨叨的对话不感兴趣。 老曹这种激进派想把刘明远那桌同学一网打尽，这个想法他完全理解。 但看姜瀚文的意思，他对这个想法也颇为赞同，这就让他很费解。 这个姜顾问怎么看都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万万不可能像老曹那样的迂腐，否则绝无可能这么年轻就能身居高位。 “曹队长，刘明远案中，吴某的铁桶来源，浓硫酸来源，餐厅人员的封口，沿路交通检查的情况，这里面都是有东西可以深挖的，如果你感兴趣.” “姜顾问，你不用试探我，我是真的想辞职，说实话，我早就力不从心了，如今的办案全部都是监控、录音，摄像头、电脑后台调取信息，要不然就是单纯的经济犯罪，像我这种电脑都玩不明白的老古董实在不适合跟年轻人抢功劳了。” “至于刘明远这个案子，我有自知之明，这些东西不是我能查的，牵涉太多了，硬查下去我进去没关系，万一再把老李也搭进去那就不值了。” 李局忍不住插话，他是不可能让老曹继续查这个案子的，都已经事实结案了，现在证据确凿，马上走快速流程，多方配合，把吴某的罪给定了，麻溜儿的送他吃生米，就完事儿了，再查，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其实要我说啊，刘明远那家伙就是太天真了，我曹某人都看出来了，他在那买地盖廉租公寓，成本价卖给员工，买不起的还可以低价租，这活儿就是取死之道，他们集团几万高收入员工，都去买这房子了，对市场的冲击得有多大，多少人得跟着降价，那都是真金白银的钱，他自己丢了性命，家产老婆孩子没事已经是他的行善积德修来的福气了。” “李有福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老曹白了副驾驶这死胖子一眼。 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胖，人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哪还有当年刚进部队时候的高大帅气，平时还不注意饮食，整天带着下面人开小灶。 局里在他任上，食堂的饭菜水平是冠绝全市的，隔壁好几个单位的人都喜欢来江城警局蹭饭。 “我当然不是哑巴，我是你上级，老曹我告诉你，别提什么辞职，我不批你，你不许走，谁允许你这么早就回家享清福的？我还没退呢，要退等咱俩一起退。” “我老了，你看我这白头发，两边全白了。” 老曹不依不饶。 “妈卖批老曹，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话，你老了？你看看咱江城警局，连人带狗几百号人，谁能在你手上走过三合的，论徒手格斗还是枪法，别说是刑警大队，就是军区的精兵，也找不到能敌得过你的，你现在八块腹肌，我现在三高加轻度脑梗，要退也是我退休。” 李局就当老曹的话是纯放屁了。 他转头冲老曹使了个眼神，指了指坐在后面的姜瀚文。 虽然姜瀚文现在的身份是香江警务处副处长，肯定看不上江城警局特聘顾问的职位。 但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就把人给放走了，他俩回警局恐怕不好交代，这事儿不仅仅是上面的任务，也是局里警局的普遍要求。 预言家在春城那地方都能挂职，我们江城的gdp，人口比那不知道强到哪去了，要是就这么把人放跑了，那不被人笑话。 再说了，像姜瀚文这种大杀器，就算得不到专属使用权，弄个联名款也不错，至少以后碰到硬茬子了江城警局也有由头请人不是吗。 姜瀚文看着前面两个家伙互相使眼色，又互相推了半天，也心生无奈，刚才那姓王的就跟自己提了这事儿，被他给拒了，确实看那东西不顺眼。老曹想上去把那货门牙干碎的想法就很好，虽然这人话说的很漂亮，又是要赞助经费，又是邀请挂职的。 姜瀚文没搭理他，这事儿那是看人的，出于朋友关系答应可以，当初答应供职春城警局，完全是看在老赵的面子上。 现在就算他愿意兼江城警局的顾问职务，那也只有可能是看在老曹的面子上。 问题是这顾问再兼下去，以后这名片可就麻烦了。 “滴滴滴滴~~~” 姜瀚文掏出手机，朱志松的电话？ 这小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姜瀚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通之后才想起来，走的时候跟他说过要关注两个人的情况。 “喂，小朱，有情况了？” “没错，姜哥，王维明先到西莞警局举报刘彪为当年旅馆灭门案的主犯，刘彪在他老家淮南警局实名举报信王维明是当年旅馆灭门案的主犯，大概觉得不保险，然后又连夜飞到西莞警局再次报案，说的也是同样的话，说当年灭门案的主犯是王维明，四名受害者全都是王维明动的手，他自己是被胁迫的。” “哦？还有这种事情？” 姜瀚文倒是有点好奇，那个富商王维明和作家刘彪，这两个“发小”到底是怎么狗咬狗的。 对于这两个卧龙凤雏，姜瀚文还是比较服气的。 说实话，这俩人如果不造孽，凭着自己的本事老老实实挣钱，或者写作，都能有不错的出路。 可偏偏这两个家伙鬼迷心窍非得跑去抢劫。 抢了一百多块钱，害了四条人命。 先不说为了这一百多块钱杀人到底值不值，就说你有这抢劫杀人的胆子，干点正事不好吗？ 现在倒好，大难临头各自飞，互相举报对方是主犯。 也不知道这俩人互相之间是怎么猜忌到如此地步的，不是“发小”吗？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吗？ “发小.” 姜瀚文拿着电话都忍不住苦笑，一连经历了两起所谓的“发小”案件，姜瀚文现在听这两个字就觉得讽刺意味太强了。 “那咱们西莞警方怎么处理的？” “怎么处理？这两个人自从进了警局，来来回回就重复同一个故事，行凶的动机，行凶的过程，逃跑的路线说的都是一模一样。” 朱志松叹了口气：“唯一的不同就是，故事里的主角都是对方。” “要说这119案确实难办，死者为旅店的老板、老板娘及12岁的孙子，还有一名鲁南籍老板被人锤杀身亡。 “由于这个案子当年确实没有留下可用的线索，两人当时作案的时候都戴着手套，旅馆的夫妻俩是又被勒死的，。” “虽然案件发生后，警方迅速到现场勘查，但由于当时的条件很简陋，旅店里没有监控，同时对入住的客人也没有进行登记，因此很难对到过旅店的客人进行排查，只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嫌疑人的鞋印和一个香烟嘴。” “那年头又没监控啥的，所有案情他俩说的都能对上，细节都别无二致，这样一来根本没办法分出真假。” “局里就没人能是把这俩人审问明白？” 姜瀚文有些惊讶，西莞警局不是没有能人的，梁队的能力就很强悍，在他见过的刑侦人员里面都能排的上号的。 就算梁队审不出来，老丁那老狐狸还搞不明白？ “没有。” 朱志松的回答真的出乎姜瀚文的意料了。 “姜哥，真的审不清楚，梁队都快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了，两个人都没有进展。” “你师傅呢？他怎么说？” “我师傅？那个刘彪不愧是进了作协的作家，编的故事我师傅都分不出来真假，局里把测谎仪都用上了，还是没用。” “姜哥，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是主犯，那是从重论处，如果是被胁迫的，而且手上没有人命，那罪责要轻的多，他俩一个是富豪一个是作家，哪个不想蹲个半年就出来继续享受人生。” 朱治松说话声音听着有些疲惫，显然为了这个案子费了不少精力。 两个凶手同时自首，举报对方为主犯，自己是被胁迫的从犯。 这种事情虽然离奇，但也不是不可理解。 但两个人的供词居然能对的纹丝不差，而且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半点破绽，任凭你是什么老刑侦，或是上什么科技设备测谎仪都搞不定。 这就比较离奇了。 “那现在这案子怎么弄？” 姜瀚文听着也挠头，案件的情况他是清楚的，王维明和刘彪这两个家伙没一个好鸟，王维明杀了三个，刘彪杀了一个，论起来谁也跑不掉。 要说心狠手辣的还是王维明，刘彪用锤子锤杀了客商，剩下的老夫妇和十二岁小孙子都是被王维明给亲手勒死的。 这人确实比刘彪这个文人要狠辣的多。 可现在的问题是？ 他俩究竟是因为互相猜忌，为求自保才自首举报的，还是互相串供？ 如果是互相猜忌，那为什么供词能做到分毫不差？可串供？都进来了，串供有意义吗？ 姜瀚文一时间也有点摸不准，毕竟这个案子的走向跟他的记忆大不一样。 原本的案件中，是刘大作家嘚瑟，把自己的作案经过写成小说，然后因为内容过于真实才被警方盯上的，后来一查果然手上有命案，刘大作家进了局子之后，才供出王维明的。 可不像现在这局面。 “姜哥，这案子.” 朱志松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西莞警局这么多人，搞不定俩自首的，最后还得求助姜瀚文。 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本章完) 第263章 攻守 第263章 攻守 “现在可以说了？” 姜瀚文看着步履蹒跚走进警局大门的李局，转头看向驾驶位的老曹。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气场确实强悍，仅仅背影都足够有压迫力。 “老曹，你要是个罪犯，肯定是个了不得的坏蛋。”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 “姜顾问，你这话说的，警界谁不知道，你才是罪犯的大能。” 老曹从兜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姜瀚文。 “碍事的人走了，现在，说说你的计划。” 姜瀚文接过烟，点燃后吐了一个烟圈。 这個眼窝深邃，面相刀削斧刻般的老兵王，能把解放全人类当做座右铭的家伙怎么会认怂，更不会辞职。 “姜顾问，老曹我该说不说，你这有点不厚道，有线索不查，非要我这老胳膊老腿玩儿命，我刚才说辞职那是真心话，否则以我刑警队长的身份继续查案，上头肯定先把李有福这胖子给撸了，到时候我一个人可撑不起来。” 老曹嘬着嘴里的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不可怜不行，这不是玩儿刺客游戏，自己单枪匹马把姓王的干掉，再把老肖送上西天。 当然，事情也可以这么干，可那样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人家死了也是英雄，自己倒成了暴徒，太难看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姜瀚文的力量能扭转战局。 江城是直辖市，不是一般的小城市。 老肖代表的是整个江城一半的投机分子的利益，这一半还是保守估计，真正计算起来，他们的力量堪称恐怖。 指望李有福那胖子？还是他退休在家种菜的老爹？或者是刘明远家的寡妇？真弄起来自己只能去当专诸、豫让。 但如果姜瀚文能下场，那双方的力量对比将会立马翻转，这一点老曹从不怀疑，老肖这些人再厉害也不过是地方guan，甚至连封疆大吏的那个位置还差了一大步。 跟京城的真正大人物比，根本是以卵击石。 不过老曹并不认为姜瀚文会愿意趟这浑水，人家来之前就说了很多次了，剧组是来拍戏的，拍戏的！ 直到刚才姜瀚文打发走了剧组成员，坐上自己这辆老桑塔纳，他才隐约感觉到，这事情还有戏。 “你也太不了解你那老兄弟，李局长这人精得跟猴似得，他不躲的远远的，你这性子要是犯浑，以后给伱送牢饭，照顾一家老小的人都没有。” 姜瀚文摇摇头，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有意思。 本质上都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只不过一个是半点气都不能忍，另一个则是能胯下之辱，给人当孙子都行，只要最后能求个暴起反击的机会。 “你是说老李？” “废话，不然他大晚上不回家，跑警局来抓鬼呢？吴某人已经提前带回来了，他不得连夜审，不然明天再被人给弄走了。” 姜瀚文指了指警局后院的亮光，那正是审讯室的位置。 吴某这人虽然被抓了，但必须尽快拿到他的口供，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在狱中自杀了。 以李局的身份自然不能像老曹一样，莽到姓王的面前硬刚，搞审讯才是他该干的活。 毕竟一个厨子在哪搞的浓硫酸，怎么过的收费站，一路畅通无阻，把咣当咣当那么大的铁桶扔到一百多公里外的天泉县的，这些东西都是要查的。 更关键的是，餐厅的人为什么全部噤声，当天的监控去哪了，这些东西千头万绪也只有李局这种心思缜密的家伙才能搞定。 老曹要是贸贸然上门调监控，保证毛都捞不到一根。 “姜顾问，你，啧，恕老曹我冒昧。” 老曹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那半寸长的钢针短发，烟都没拿住。 “您这，不是说了只拍戏么，现在王主ren的200w不要，还这掺和进查案的事情，是不是不太.”讲真话，姜瀚文没有袖手旁观，老曹比谁都开心，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看着凶徒逍遥法外，比杀了他还难受，更何况姜瀚文算是他的偶像。 如果像姜瀚文这样的人都能对真相视而不见了，那他就真的打算辞职了，干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老曹，我这人比较简单，是个纯纯的商人思维，大部分时候只想着计算利弊。” 姜瀚文掐了烟头，侃侃而谈。 “当初在办哈城案的时候，那时候我没对九牛制药下死手，是因为那关系着上万工人的生计，而且主恶已经伏法，剩下一条老狗，不值得为了他断送那么多工人的生计。” “这就是个简单的计算题，现在刘明远的刘氏集团要盖廉租公寓，几乎白送给自家员工，并且以后还打算盖更多的低价房，把集团的收益惠及百姓。” “这事情能造福多少人？靠炒地皮噶韭菜挣大钱的才多少人？这个很好计算。” 姜瀚文叹了口气。 “当然，就算是单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好人，被人拿浓硫酸烫成羊蝎子，这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哪怕你买凶杀人，一枪给人个痛快，我都认为他们这帮人还有点良心，做到这种地步，太过了！” 姜瀚文说的已经很直白了。 对于老曹这种直肠子，他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这是个单纯的好人，能够欺之以方。 但让他被姓王的那种阴冷毒蛇干掉，姜瀚文不同意。 “姜顾问？你的意思是？” 老曹的两道剑眉已经拧成一团麻了。 “你是说，姓王的不只是语言教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吴厨子只是个手套？？” 姜瀚文的话确实就是这个意思，老曹再蠢也听得出来。 可如果是这样，那吴某为什么不在餐厅直接把他供出来。 说出来他自己就能活命，他是傻了还是被看到影片脑子坏了？ “你想想，刘明远为什么要拉着吴厨子打麻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输钱给他？” “为什么吴某明明是豪华餐厅的主厨，经济状况却如此糟糕，甚至是拮据？” “为什么姓王的能如此气定神闲，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姜瀚文一连抛出三个问题，老曹直接愣住了。 他搓了搓手，疑惑的看着姜瀚文。 “这个吴某，发小是江城的数一数二的富豪，这个发小还心甘情愿给他钱帮他，如果他真的缺钱，直接开口就是了？为什么他还要舍近求远，受制于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还被他胁迫着谋害自己的至亲好友？？？” 老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这个逻辑他完全想不明白。 “你问我？” 姜瀚文两手一摊。 “这个问题啊，你还是去问厨子吧。” 姜瀚文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连连叹气。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那句‘凭什么要你可怜我，施舍我？’大概就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吧。 (本章完) 第264章 寡妇 第264章 寡妇 今天的夜色真美。 皎洁的月光高高的悬在江岸之上，虽然岸边数不清的小房子里有数不清的蝇营狗苟，五光十色的霓虹浸染了半个天空。 但依旧盖不住了白玉盘一般的明月。 “银鱼号”，一条三层的小型游轮，慢悠悠的行驶在平静的江面上。 “刘氏集团果然是家大业大，听说这江上的航运，客运生意有三成都是刘氏集团的产业，佩服佩服。” 姜瀚文端起一杯葡萄酒，惬意的对着江风一饮而尽。 早就知道今天晚上没那么容易消停。 刚送走江城警局的哼哈二将，刘明远这死鬼的老婆又找上门来了。 不过到底是大富豪，地方选的不错。 夜游长江，作东坡故事，只不过对面的不是大和尚，而是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 “姜导，您这是不是太悠闲了。” 刘夫人是个样貌温婉的女人，丝毫看不出川渝女人的那种彪悍，姜瀚文也不担心她突然冒出一句劳资蜀道山。 这女人一身的素衣，盘着头发。 刚才在餐厅的泪痕都洗干净了，又重新画了个淡妆。 “刘夫人，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 姜瀚文起身，满上一杯酒，走到船边，把酒洒向江面。 “西莞姜瀚文，敬刘先生一杯，刘先生如此善人，不能亲身得见，实在是可惜。” “刘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姜瀚文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不一般。 一般的妇女死了心爱的丈夫，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位不是。 在餐厅猜到丈夫的死讯，也只是情绪失控了片刻，立马又恢复平静。 现在更是能心平气和的请自己一個外人谈事情。 而且姜瀚文上船的时候，看见了刘家的人，上上下下都是一样的平静。 丝毫不像是死了家主的样子。 “感谢姜导夸奖，我们家老刘要是活着，肯定能跟你成好朋友，不过姜导说的是，刘家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要哭也得等到我丈夫大仇得报，发丧入土再哭。” 刘夫人也满了一杯酒，冲着姜瀚文微微躬身。 “姜导，我一个女人家，本来不应该当家，但无奈死了男人，我不得不站出来管事。” 女人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白皙的脸上登时泛起一丝红晕，显然是个平时不沾酒的。 姜瀚文见她还要倒酒，立马伸手拦住了。 没想到这女人却生是又倒了两杯，连喝三杯之后，脸色更红了。 没等姜瀚文说话。 女人的酒杯噔的砸在桌上。 船舱里人影绰绰。 当然，不是什么刀斧手埋伏，而是整整齐齐的走出了五个穿着整齐的中年男女。 姜瀚文抬头瞥了一眼。 四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上下，穿着讲究，气质出众，一看就是精明强干，并且常年身居高位的主。 “这几位是刘氏集团在长江上下游各个节点城市的地区负责人，集团上上下下的运作全是他们在管，我一个家庭妇女没本事掌控这么大的刘氏集团。” 女人放下酒杯，站到几人身旁。 “刘家虽然有点薄财，但在真正的权贵眼里，就是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打过来就什么都没了。” “姜先生的本事我们都了解过，集团内部也经过商议，决定以刘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干股聘请姜瀚文为刘氏集团副总裁。” 这寡妇的话音刚落，根本不等姜瀚文反应，船舱里立马又走出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姐，捧着一份聘书，走到姜瀚文面前。一时间，甲板上十几双眼睛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一愣懵逼的姜瀚文。 姜瀚文：“.” 你们这是玩儿哪出？龙王赘婿还是托妻献子？这画风不对啊。 姜瀚文干咳两声。 把桌上的聘书拿起来随便塞进那四个男高管其中一个的手里。 “刘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是趁火打劫的贼人，趁你刘家死了男人跑来抢钱的。” 姜瀚文被这一出整得气都喘不匀了。 这寡妇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目不暇接。 万一自己两杯黄汤下肚，脑子一抽，拿了人家百分之三十的干股。 以后在江湖上也别混了，姜瀚文三个字不得成趁火打劫的代名词。 人家能为了刘氏集团那泼天的富贵不要脸面，姜瀚文干不出来。 缺钱的时候他可以不要脸，现在他不缺钱，好好的名声不要去抢寡妇的家业，怕不是石乐志。 “姜处~~” “别，叫我小姜，刘夫人您这一手，到底是害我还是害我？您也不看看，您这几位负责人都是什么人物，一个个人中龙凤，气度不凡，今天他们配合你为了给刘先生平冤弄这出，明天事情完了，我一个拍片的怎么跟他们斗？我那三成股份能要我的命。” 姜瀚文说话也不客气，都是成了精的明白人。 在场的除了那几个女服务员，就数这个看起来精明的寡妇最笨。 这是集团，不是你刘家的私产，你说让股份就让股份？你以为是拍电影呢？这些人平时就算和伱家关系再好，恩情再重，那也没用。 三成股份？这里面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人家今天能为了给已故老板妥协，明天就能杀个沸反盈天，到时候你自己都得被扫地出门。 姜瀚文连推带搡的把几个负责人请进船舱，刚准备回来好好给这寡妇上上课。 就见那五个中年男女又折返回来。 恭恭敬敬的冲着姜瀚文鞠了个躬，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就是被姜瀚文塞着聘书的那个银发中年高声喊道：“我们都是刘董事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姜处长若是能为刘董事长洗冤，我们刘氏集团账上的资金日后可以任凭姜处长取用，只要不造成资金链紧张就行！” 这领头的银发男人说完，其余四人也纷纷应诺。 “行行行，几位辛苦了。” 姜瀚文才不跟他们掰扯什么钱啊钞的，这事儿都是屁话，你刘氏集团是有好几百亿现金流不假，可我一不搞金融，二不炒股，拍电影可用不着那么多钱，我还怕收不回来本呢。 “几位都是纵横商海的精英，我看呐，眼下还是好好稳住集团的经营，然后完成你们刘董事长的遗愿，把刘氏集团的廉租公寓项目好好搞起来，就你们之前选的那地块，我包你们稳赚不赔，而且这事情一旦做成了，刘氏集团功德无量，到时候就真成了江城的头面企业了，想倒闭都难。” 姜瀚文一通大忽悠送走了几个老家伙，又好好跟寡妇唠了好一会儿嗑。 到底还是女人，死了丈夫哪有不伤心的。 在人前还能装装，人一走立马就绷不住了，哐哐几杯酒下肚，眼见着就不行了。 姜瀚文无奈，招呼几个女服务员把人送进船舱。 自己一个人端着酒杯赏起月来。 只不过这会儿喝的不是酒，连葡萄酒都撤了，按照姜瀚文的性子，跟酒沾边的玩意儿狗都不喝。 弄了一扎大窑，铛铛铛的敲着栏杆，边喝边打嗝儿。 老李那边还在连夜突审厨子，老曹跟自己聊了半天，人不知道窜哪去了。 对于老李的审讯功力，姜瀚文是放心的，这事情看起来精细，实际上粗糙无比，漏洞比筛子都多。 但姜瀚文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眼下他还需要一个保险，防止某些人狗急跳墙的保险。 姜瀚文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自从存了就没打过的电话。 (本章完) 第265章 什么是大势所趋？ 第265章 什么是大势所趋？ 和江对岸那片灯火辉煌的夜景不同，江的另一边是一片黑暗，只有几幢零星的建筑发着些微弱的灯光。 城中村和部分老城区的征地已经完成大半了，如今只剩下部分实在不肯走的钉子户和一些流浪开宝箱的大神还在这坚守。 三辆黑色的帕萨特在满是瓦砾的道路上前进，最终停在了江边的空地上。 前车的随员立马下车，把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行政夹克的男人，一老一少，都是一样的金丝眼镜，一样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个头发银白的老者走到台阶前停下，看着江面上来往的游船和满眼的霓虹灯，心情大好，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 “王城啊，你这个主ren，接下来就是ju长，到时候整個两江新区的大开发都有你的一份啊。 “这都是您的提携，我今后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永远以你马首是瞻！！” 王主ren纵然城府极深，此刻看着两岸的江景，想着身后即将展开的恢宏工程，和其中难以估量的名利，心中依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这不是普通的工作调动，这是把泼天的富贵往自己身上送。 眼前这位肖首长所图何事，王城自然是心知肚明。 “王城，跟你说多少次了，工作时候x职务，私下里，我是你舅舅，你一口一个首长的叫，是不是把人都喊生分了，这要是被你妈知道了，你指定又要埋怨我不疼外甥。” 老者嘴上说着，却还是招呼下属给王主ren拿来一张聘书。 “这是我给伱求的保命符。” “保命符？” 王主ren看着红色烫金的聘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接了过来。 翻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姜瀚文！ 兹聘请姜瀚文为.副.，兼任. “这，这个，舅舅，先不说这合不合规，但是，这，这为什么啊？” 王主ren扶了扶眼镜，完全不明白聘书上写的内容。 两个职位，虽然都不是实权，但也绝对是有相当的话语权的，关键是，占据这两个核心位置，以后利益分润是少不了。 姜瀚文何德何能？一个拍片的导演，就算搭上了上面部里的关系，那也没多大能量，至于香江警务处副处长，王主ren从来不觉得那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职位。 香江的司法系统被控制了几十年，铁板一块，他一个外来的副处长最多就是个吉祥物，就这还肯定是上面妥协的结果，想来只是某个利益交换之后的附加产物。 可江城市是什么级别，西南巨城，三千万人口比任何一个省都不遑多让。 这里的职位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瀚文一个过江龙就算是名声再大，为了搞好关系，最多给他颁发个名誉职位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要下如此血本？ “舅舅，这个姜瀚文，不是个善茬，咱们离得远远的才好，为什么要跟他打交道？” 王主ren壮着胆子，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是命令，不是跟你商量。” 老者的声音陡然变冷，眼角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阴冷的光。 “是，是。” 王主ren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他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不仅仅是自己的舅舅，更是这诺达江城的2h人物，公检法一把抓，外号活阎王的猛人。 自己的可以手握一区的开发权，也可以明天就被调去守渡口，全在这位肖首长的一念之间。 “你在zfb任职，自然清楚，这个任命是市府的一致决定，否则我这个二把手是没办法拍板的。” “我不知道姜瀚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他的能力是实打实的，他要是真想查下去，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最主要的是，这个提案，不是我提的，sj既然能这么提，他的管道比我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至于利益分润，只有把盘子做的大大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才越安全，吃独食的没有好下场，这一点我希望你以后能明白。” “而且，刘明远的事情，虽然结果是xx的，但手段，太恶劣了！！” 老者声音低沉，眼睛微微眯起。 “想要让他退出廉租公寓项目，完全可以让他长期昏迷，瘫痪，哪怕再不济弄个枪手，都比现在这样要好得多，你想想，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很多人下不来台，观感也很差，万一再传到上面什么人耳朵里，那麻烦就大了。” “到底是哪个蠢货想出这么个.” 见自己的外甥低着头，一言不发。 老者叹了口气，指着王主ren的脑门。 “王城啊，你这个人心性、手段都是上上之选，就是这心胸气度，全没有大将之风，是，杀伐果断固然是好，但手段如此酷烈，迟早会被反噬，你是学明史出身的，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一点难道不懂吗？” 王主ren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很清楚，领导这个时候不需要他解释，也不需要他反驳。 老者神情凝重。 “我知道，你这么做只是想把自己切割干净，你们有自己的想法，身上背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难免身不由己。” “但我告诉你，无论怎么样，你是guanyuan！你得守住法律的底线，你要是学地痞流氓赤膊上阵，那就真成杀人犯了？你知不知道？上位者工心，但不能劳力，否则出了事情，你上上下下都得完蛋！” “我知道错了，我跟您保证，这件事情我绝对没有参与，凶手就是那个姓吴的厨子，所有的一切犯罪行为都是他个人所为，这个人这个案子，证据链完整，而且警方那边已经启动了特别通道，连夜审讯，务必尽快将他明正典刑！！” 王城抬起头，向老者保证。 他尽量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掩盖住他内心的剧烈波动。 他不愿意，更不敢承认。 这个铁桶硫酸人蝎子的主意是他出的，虽然他并没有明确留下任何语音或者文字证据，只是在给吴某准备的车子放了这几样东西。 但其实，他还是在把人送下电梯的时候，隐晦的提了一句。 好在，餐厅的监控都被他销毁了，不存在任何隐患。 王城暗自庆幸，自己是幸运的，这件事情几乎称得上滴水不漏，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只不是，他连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吴林和刘明远都是自己的同学，当年一起踢球打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为什么明明自己跟刘明远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生出这般恶毒的念头。 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好人。 王城自问，曾经也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造福一方。 但他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哪次下放、借调、又或是被倾轧挣扎，那个理想已经被碾碎进了尘土，再也找不到了。“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清清白白，给人盖房子，做大善人，被万人敬仰？我王城哪里比你差？！凭什么？” 王城站在老者的阴影里，月光照不到他阴晴不定的脸，他低着头，嘴里却小声的嘟囔着，那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的话。 ++++ 姜瀚文从酒店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 摸了摸床头的手机，静音模式，电话和信息已经被打爆了。 周娜娜和小鹿的咆哮式吃早饭表情包得回一下。 孙小义传了个样片，先不看了。 姜瀚文回了一句：“请孙大摄影师，好好补觉，你噶了我上哪找摄影师？” 这次的拍摄过程相当迅速，剩下的时间并不紧张，他也想让剧组成员都好好休息休息。 江城是个旅游之都，美食之城，来这儿不好好逛逛吃吃喝喝，那就是纯纯的浪费机会。 威信里面，李局长已经把吴某的口供做成pdf发过来了。 姜瀚文点开一看，上面居然有老曹的签名。 这家伙，昨晚怕不是使用大记忆恢复术了吧。 临走之前，自己跟他提过，吴某的生命安全必须要保证，24小时三班倒，必须要自己人看着。 自己要是幕后指使，怎么着也得把这个最容易起火暴雷的点给掐灭才能心安。 犯人在审讯室装椅子撞死的，吞牙刷噎死的，莫名其妙心脏病的，别看现在的审讯室全部都是软包防撞装修，连马桶都是塑胶的，镜子也是那种塑料贴膜的哈哈镜。 牙刷、水杯全都是特制的，就连写字的笔都没有尖头，只有一个小小的凸起，每次医生来量体温测血压的时候写字就忒麻烦。 不过也应了那句话，任何离谱的规定背后都一定有血淋淋的教训。 不过，他倒是并不认为老曹他们会刑讯逼供，毕竟昨天晚上吴某在餐厅的状态，明显已经是破防了。 后面缺的就是怎么打消他的疑虑，让他敢把事情的实情说出来。 这里面无非是金钱和安全保证，这事儿老曹做不来，但以李局这个奸诈到极点的胖子，对付一个厨子，还是没问题的。 姜瀚文刚准备仔细看看李局传的文件，电话已经响了。 【李局长】 想来是等的着急了。 “喂，李局，审得怎么样了。” 姜瀚文语气平静，既然口供已经签字，那肯定是拿到了需要的证据。 “招了，吴某全都招了，是姓王的亲口跟他说，要把事情办得利索一点，最好是毁尸灭迹，车辆还有铁桶、浓硫酸都是姓王的提供的，给餐厅下封口令也是他找人传的话。” 李局长话锋一转。 “不过，这些话都是吴某的一面之词，没有实质性证据，包括车辆、硫酸，跟餐厅联络的人，都和王城没有直接关系，这一点就比较棘手。” “好在吴某还有点心眼，存了一段和王城的电话录音，里面有提到对刘明远不满，想给他点教训。” “所以呢？” 姜瀚文眉头一皱。 这些口供可定不了王城的罪，背后嚼舌根也不犯法。 如果目前的案件只能推进到这一步，那姜瀚文只有亲自上阵一条路能走。 “老曹呢？他今天肯定不会消停的。” “老曹一大早就开车去餐厅了，早饭都没吃，就他那驴脾气，我是拦不住他。” 李局长颇感无奈，自己这个局长，顶头上司，说话完全没用，老曹昨天跟自己嚷嚷着辞职，和姜瀚文聊了没多久，立马跟打鸡血似得，又是参加审讯，一夜没睡，天亮又去查案，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鸡汤。 “老曹去闹一场也好，最好把吴某招供的消息给散出去，越乱越好。” 姜瀚文昨天把自己对于餐厅情况的一些猜测跟老曹谈了。 王主ren虽然心思缜密，做事情考虑的相当周全。 但他却没有留意餐厅方面的情况。 昨天剧组拍摄的时候，江城威斯汀酒店锦肴轩特色餐厅。 这家江城顶级餐厅的老板，带着服务员，甚至厨子，都跑来看热闹。 姜瀚文能从那些人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那些年轻的男女服务员，上了年纪的保洁阿姨，还有肥头大耳的厨子。 有一个算一个，在看到大屏幕上刘明远的死讯时，眼睛里的悲伤是藏不住的。 包括那个衣着体面的老板，眼睛盯着李局长和老曹的位置，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却几乎没有看王主ren一眼。 如果说姓王的钱收买了那老板，他是不相信的，以势压人也未必，能在江城黄金地界开这么家餐厅，不会是缺钱的主，更不会被一个副职干部找个人威胁两句就乖乖认怂听话。 “还有，老肖那边今天中午打算请你去见一面，商量关于给你下聘书的事情。” “你别误会，这事儿我不知情，他找不到你人，只好让我请你。” “我觉得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去一趟也好，探探口风。” 李局的话说的都很谨慎，这个时候很关键，他也不敢随便帮姜瀚文做决定。 万一出了岔子，那就功亏一篑了。 “去，当然得去，李局你帮我回他们，饭是一定要吃的，不过不去酒店，也不吃什么大餐，就吃烤鱼。” 姜瀚文摸了摸肚子。 “早就听说江城的烤鱼是一绝，用的是鲤鱼，你可不知道，在我们西莞，烤鱼用的都是鲶鱼，说的好听叫什么湄公鱼，一点儿牌面都没有.” (本章完) 第266章 性情中人 第266章 性情中人 两口路，独门冲烤鱼店，人声鼎沸。 当烟火气升起，鱼肉滋滋渗出油脂，满屋飘香，白墙上提着一首李白的侠客行，笔走龙游，很显功力，落款却是一句，诗酒趁年华，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刚端上桌的烤鱼上咕嘟咕嘟冒着小泡，热烟缕缕向上刺激味蕾的味扑鼻，口感是酱汁的香浓和鱼肉的纯粹。 热烟缕缕向上刺激味蕾的味扑鼻甜酸、辛香、微辣的酸辣烤鱼，给人很满足的感觉，颜色鲜亮的搭配是烤鱼摆盘的点睛之处，酸辣的美味让人味蕾大开。 一张桌子，两个人，三条鱼。 穿着一身行政夹克，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在兴致勃勃的给面前的年轻人介绍三种特色口味的烤鱼。 “姜处，吃烤鱼最不踩雷的那就香辣味的烤鱼，别看着辣椒红艳艳的，吃起来香而微辣，刚好能让人接受，配菜也很丰富。” “至于你点的蒜泥味，恕我直言，啧啧，口味也不错，但还是不够地道.” 姜瀚文透过烤鱼的热气，看着对面这个永远都穿着一丝不苟的男人。 行政夹克、金丝眼镜、一丝不苟的背头，似乎这身行头已经焊在这人身上了，姜瀚文甚至有些恶趣味，这位王主任回到家里是不是也是这幅打扮 “这三条鱼，鲤鱼、鲈鱼、鳜鱼，三种口味，三种不同价格的鱼，价格虽然差距很大，但贵有贵的道理，如果有人把鳜鱼卖成鲤鱼的价格，那就是扰乱市场，破坏经济规律，到时候无论是养鱼的、卖鱼的、开烤鱼店的，都会受到损失。” 王主任到底是有备而来，话没说两句就已经图穷匕见了。 “姜处，两江新区的开发必须得在市府的统一规划下，从征地拆迁到竞标拿地，到完工开售，这些动作如果被有心人给破坏了，你觉得对于江城市的整体利益是不是会造成损失？” “我王城就是江城本地人，清楚的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这座城市是个什么样子，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混乱的街道，拥挤的人流，到处都是脏乱差，江水是清灰色的，江上的索道也是锈迹斑斑。” 王主任表情一扬，指着窗外的高楼大厦。 “可现在呢？整个国家西南地区，江城就是第一，就是最强，这里的赛博夜景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家，这里的基建我毫不夸张的说比起什么洛杉矶、芝加哥要强上太多，江城的城市建设才是人类城建史上的奇迹。” 见年轻人面无表情，王主任并不着急，而是继续侃侃而谈。 他对于自己的话极为自信。 因为这些都是实打实可以看得见的事实，是江城这么多年以来发展的秘诀。 “姜处大学学的是电影，对于经济方面应该是有所欠缺的。” “咱们今天就当是闲聊，我给你说说，对于咱们这個没有办法通过扩张进行资本原始积累的国家来说，怎么发展？” “那只有一条路，通过剥削本国的土地资源，来进行资本原始积累。”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世界已经被瓜分完了，一个后发国家不这样做能行吗？” “是，这个过程很残酷，很残忍，伴随着长期的实质负利率，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在这个二十多年的周期里，只要你踩中一次风口，买对了房子，你就能完成个人财富积累，就能阶级跃升。” “有舍有得，有人上去，有人被踩在脚下，这是自然规律，即便后面需要弥补和修改，也得等到经济足够富足才行。” “现在两江新区的地价，我就假设按土拍价一万，其中六千会进入到市府财政，这六千块会被用于八通一平，完善基建，剩下的四千才会被拿来盖房子，而这四千块没办法覆盖开发商的成本，那开发商只能把成本转嫁给购房者，所以这房价会来到两到三万这个合理区间，有实力的购房者买到房，享受房价上涨的红利，财政获得的资金，开发商挣钱了继续搞开发。” “到这一步，这依旧是个良性循环，可是！如果按照刘氏集团拍到的地块价格，同样是一万块，但是他用集团的钱盖房，然后以成本价一万三卖出去，那结果是什么？” 王主任的眼睛里透过一道凛冽的光。 “结果是各方的收益都会腰斩！不但如此，这样的破窗效应一旦发生，所带来的房价利空预期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现在各方的钱都已经投进去了，这时候如果让刘明远这么瞎搞，到时候所有人的资金链都会断裂！那将会是一场无法收拾的灾难！” 男人言语间似乎带着些恳求。 诚然，这些话很专业，情况也都是实情，甚至王主任为了考虑到姜瀚文的接受程度，那些更坏的结果他还没说。 发展必须要付出代价。 跟无数人利益相比，刘明远这个富豪，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他明明可以学其他地产商拿地，盖楼，卖一样的价格，甚至高噱头卖高价，都不会有人管他，反而会继续把他摆在神坛上，夸他是商业巨擘，眼界非凡。 可他偏偏要逆着大势，做倒行逆施的恶性，最后落的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这又能怪谁呢？ 王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做的事情都是真理，都是为了清除掉城市发展道路上的阻碍。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刘明远能把廉价公寓建成了，让一批人住上便宜可靠的房子了，让你刘氏集团手下的工人都能安居乐业，敢结婚生子了。 那又怎样？！ 江城有多大？！两江新区才多大？！ 西南有多大？全国又有多少个江城，多少个这样的新区。 你就算把满江城的房子都造的让江城的老百姓买的起，那又能怎样？！ “丰都、垫江、忠县、云阳、奉节、巫山的老百姓他们不还是照样买不起？” “全国有数不清的城市，多伱一个刘明远又能怎样？除了满足你那可笑的私心，一无是处！” “这是大势所趋！” “咕嘟咕嘟~~~” 王主任说的过于激动，鱼肉已经糊了。 他连忙抄起筷子，低头翻动鱼肉，也趁机重新调匀气息。 很奇怪，太奇怪了。 在这个姜瀚文面前，自己似乎做不到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王城刚才很激动，不受控制的激动。 激动这个情绪，在他漫长的zfb主任的岗位上，已经被他用大毅力给磨掉了，他自认遇到任何突发事件，自己都能坦然面对。 可刚才，他却像是中了邪似得。 看着这个烟雾中年轻人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给抖出来了。 “以前读书的时候，穷学生，想吃烤鱼，我就只能跑到大学城美食街点一条38的烤鲫鱼，虽然刺儿多了点，但还是很好吃的。” 姜瀚文也用筷子一起帮着翻鱼。 三条鱼每个都翻了一面，所幸只有那条鲤鱼的皮煎得有点糊，其它两条还算完好。 王城看姜瀚文似乎对自己的长篇大论并不是十分理解。 不过这也难怪，这些经济运行的底层规律，确实不该讲给一个外行听。 特别是个戏子。 姜瀚文确实也没接王主任的话，而是继续说鱼的事情。 “后来吃过78一条的湄公鱼，388的鳜鱼，说实话，除了刺少点，那味道还真就差不太多，至少我吃不出来。” “王主任，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起鳜鱼的，如果市面上的店都卖鳜鱼，没有鲫鱼，那是不是穷人就不吃鱼了。” “当然，市府完全可以把鲫鱼的价格也提到188吗，这也没问题，刚好可以让穷人掏空钱包，安心的当牛做马一辈子，这也是维持社会稳定的重要法宝。” “不过，今天我们谈的不是鱼的事情，而是人的事情。” 姜瀚文坐直了身子。 “姜某人只是升斗小民，最多也就是个戏子，条子，我所求的也只是为死者鸣冤，仅此而已，其余的道理纵然说破大天去，也与其无关。” “更何况，王主任刚才一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为国为民的道理，说得恐怕自己都信了吧。”年轻人脸色陡然一变，眼眸中释放出强横的威压。 这压力无形无质，也不知从何而来，但王城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仿佛自己被剥的干干净净，在炽烈的阳光下暴晒。 “一帮唯利是图的虫豸，蛇鼠一窝，居然敢妄称大势，乱言国运，你以为你们几十个人就能代表江城三千多万百姓的利益？你以为就凭你们一小撮人的声音就能蒙蔽圣听，只手遮天？” “你跟我谈大势所趋？！” 姜瀚文笑嘻了。 对于这个依然对于房价有着宗教般信仰的时代。 这种先知先觉的眼界本来就是降维打击。 在王城眼里。 刘明远这样的人是异类？是白痴？是神经病？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他就该死。 可真正能穿越经济周期的能人，是可以预见到房价不可能永远涨下去，在泡沫爆炸的前夕，用一个相对正常的价格，把自己旗下的员工的生活保障问题彻底解决，万众一心，打造一个不沉的刘氏集团。 才是真正可以在狂风暴雨中存活的真正秘诀。 至于对于新区房价的影响，刘明远未必不是怀着一个希望，希望市府能够适当踩刹车，不要一脚油门干到底。 有了刘氏集团这个台阶下，市府完全可以又把钱挣了，又把老百姓的人心给拿了，又能让江城不至于一路狂飙突进，过早耗尽潜力。 只不过，这个人过于理想化。 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 你怎么可能指望一群吃过猪肉的人，再倒回去吃糠咽菜呢？这太难了。 一个眼界高绝的聪明人，却依旧无法洞悉人性。 甚至连他的这些老同学们，刘明远都没有完全认清。 姜瀚文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相比跟这位野心勃勃的王主任吃饭，他更愿意和那个死在铁桶里的倒霉蛋一起把酒言欢。 蠢是蠢了点。 不过姜瀚文就是喜欢这样的蠢人，永远相信希望，永远真诚，永远把情谊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人或许会下场凄惨，但那又怎样呢？ 人生短短三万天，除去吃饭睡觉，拉屎玩闹，还剩下多少。 “王主任，我觉得咱们的对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姜瀚文说罢自顾自的夹着鱼肉。 确实，麻辣味道的很好吃，不过他还是习惯吃蒜香的。 “姜处是性情中人，王城佩服。” 王主任扶了扶眼镜，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个警界新星为敌，为了今天的会面，他做足了功课。 越是了解，就越是震惊于姜瀚文的影响力。 二十多岁刚毕业没多久，就能做出一桩桩一件件了不得大事，说他是天选之人都不为过。 王主任不由得把眼前的年轻人代入进了自己的想象。 曾几何时，他的梦想就是像姜瀚文这样，年纪轻轻仗剑策马，快意恩仇，那管他大义名分，等人到中年，依旧可以不忘初心，受万众敬仰，从者无数。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姜瀚文和刘明远这样的人生，是他没有机会选择的。 对方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不接受市府的聘书，不愿意参加利益分润，不愿意放弃追查刘明远的案子。 王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只能当敌人。 既然是敌人，那就只能你死我活。 他倒是还没疯狂到直接对姜瀚文下手，这个人可不是刘明远。 一旦出事，别说江城，就算是全国，都再没他容身之地。 不过现在刘明远案的负责人是李有福和姓曹的那个莽夫。 对付他们两个倒是不难。 如果吴厨子不明不白的死在警界审讯室。 到时候随便扣一顶大帽子，然后发动舆论海啸。 这两个人就完蛋了。 “哼，我的李局长，曹队长。” 想到此处，王主任竟然重新冷静下来，对于眼前的年轻人也能平淡以对。 纵然你是过江龙，到江城这地方，没有老李和曹队长这狐狸和恶犬，怕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卧着。 “姜处！性情中人！！王城佩服，来，干了这杯！！” 王主任大笑着举起酒杯。 刚准备伸手碰杯。 姜瀚文却慢悠悠的点开桌上的手机。 播放了一段录音。 “吴林，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先把人勒晕，然后再.” 这录音的声音极为清晰，听着声音也很熟悉。 王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 却怎么也听不出来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本章完) 第267章 果断 第267章 果断 纯粹的zz动物必须领会的生存手段叫断尾求生。 通俗点就是在关键事件发生前及时与危险环节完成切割。 当王城晕晕乎乎的走回家中，却没办法拨通舅舅的电话时。 他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似乎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已经销毁的监控录音，会出现在姜瀚文的手上。 是，仅凭这份录音，虽然杀伤力极强，但并不足以击垮他。 可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 姜瀚文此时已经回到酒店准备收拾返程的行李了。 这一趟江城之行时间着实不短，是时候该回去修整一番了。 不过刚把箱子打开，房间的门响了。 “姜处！是我，老李。” 说实话，李局长这个嗓门是不需要按门铃的，不过他还是礼貌的按了两声，虽然这两声铃声也被他的大嗓门给盖过去了。 “门没锁。” 姜瀚文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跟老李聊案情了，他一堂堂警局局长，什么事情都找我一个外人商量，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姜导！” 门口传来的声音很陌生，进来的人也很陌生，六十岁上下，一头银发，个子瘦高，明明面向很是凌厉，但笑得却是让人如沐春风。 “哪位？” 姜瀚文愣了一下，目光瞥向老头身后的双开门冰箱李局长。 “这位是市府的肖副sj，目前是主管政法这块，是江城警局的直属领导，肖老一直很想见见传说中的预言家，打电话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必须引荐，这不我就不请自来了。” 老李的表情也十分专业，说话说的滴水不漏。 但姜瀚文又不是傻子，老李这人一旦开始正儿八经说话，那准没好事。 姜瀚文点点头，心领神会。 刚打完小的，老的就来了，你们以为这是西游记？ 就是不知道，这位王主任身后的大佬，究竟是想打什么算盘，难不成是想以势压人，强令警局销毁证据？ 应该还没到这一步吧？ 姜瀚文脑子虽然在转，可手上也没闲着，很是礼貌的把两人引导阳台的小桌旁坐下，烧水泡茶，慢条斯理的等着老头说话。 “姜导果然是人中龙凤，如此年纪就能闯出偌大的名声，我等老朽真是汗颜呐。” 老者也不生分，笑眯眯的坐下，熟练的打开茶台，帮着姜瀚文洗茶。 “肖sj大驾光临，我这也没提前准备，真的不好意思。” 姜瀚文不想跟老头拐弯抹角，说话很是直接。 “如果肖老是来给王城求情的，那大可不必了。” “不是小子猖狂，实在是这案子如今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全，即便是肖老想翻案，恐怕也不可能了。” 姜瀚文刚准备把老曹从餐厅那边获得的监控录音证据加上吴某的口供，以及李局追查到的浓硫酸的获取运送渠道，以及最后的运送人员信息。 虽然中间隔着好几层，但最后还是能追查到王城头上。 所以姜瀚文说这个人做事看着精细，实则粗糙无比，作为一個教唆犯，他显然是不合格的。 其中犯的错误足足有十几处，如果让姜瀚文来操作，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多的破绽。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鬼迷了心窍，想出一个浓硫酸烫人蝎子的馊主意。 其实干点刘明远的最好办法，就是在酒桌上。 只要他们想，在酒桌上对付一个已经喝醉到快失去意识的人，这个案子最后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刘明远要真的在桌上喝死了。 法律再追究，也顶多判他们存在过失，罚款拘留最多了。 “哈哈，姜导你误会，老头这次来是想找姜导请一道将令！” 银发老头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朝着姜瀚文鞠躬致意。 “姜导不需要诧异，现在整个江城警局全都以姜导马首是瞻，这次的案子实际上也早就由姜导全权负责办理，这事儿大伙明面上不说，背地里都是清楚的，就连我们江城市的一把手sj都是心知肚明。” “我作为江城市主管zf的主要领导，王城牵涉到这个案子里，我本该避嫌，但这事儿我是不能躲着不出头的。” “王城如此胆大妄为，其中未必没有仗着我的势，胡作非为的可能。” “对此我是痛心疾首，平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耳提面命，希望他能有所收敛，积极个老百姓谋福祉，为此还在班子会讨论的时候，推荐他当两江新区的住建ju负责人。” “这次幸亏是姜导及时抓住了他的尾巴，把这个心狠手辣的狂徒给揪出来了，让我也看到了一个胡作非为的家伙。” “我现在向刘明远失踪案的主办人姜导请示，亲自带队抓捕王城，立即出发！必定将此狂徒绳之以法！” “既然如此，那肖老这是什么意思？” 姜瀚文是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是这个套路。 大义灭亲呗。 大义灭亲你找我请示？关键你手里还掏出一张拘捕令？这戏也做的太足了吧？ 姜瀚文抬头询问站在后面的老李。 这胖子就装作没看见，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看姜瀚文。 说实话，老肖找他提这个事情的时候，连他这么心大的人都给整懵了。 这个老肖实在是厉害到了极点。 王城的情况警局方面是刚刚摸清楚，跟姜瀚文的见面也才过去没二十分钟。 这个江城市实际上主管zf的负责人居然已经亲自到了警局。 所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请出拘捕令，到姜瀚文这儿取得批准，拘捕自己的侄子？ 这是什么奇葩逆天操作。 能这么干的，首先是必须得消息灵通，第二是反应够快，切割速度堪比光速，最主要的是脸皮够厚。 你一个江城市的副sj，能做到向一个外来人请示拘捕令。 不说作秀了，至少这脸皮已经无敌了，为了表明态度已经是不要脸了。 不过李局长对此是服气的。 老肖的这番动作至少在本案的处理上，他现在能带队抓捕王城，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种神级反应速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来的。 李局都能想象的到，老肖是在得知王城犯案的证据被找到之后的几乎是瞬间，就下了这个决定。 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半点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力来破坏案件侦查，以及案件审理工作。 “肖老，这个您来请示我，岂不是要折我的寿？拘捕令在您手里，抓不住还不是看您的意思。” 姜瀚文没搭话茬，好不容易把茶洗好，便不再多说。 这位肖sj的表态意味太明显，自己是没办法拒绝的。 不过姜瀚文也没想过这事儿能把人老肖给办了。刘明远的案子是王城犯的，但绝对跟这位肖sj没有关系。 如果是这位出马，刘明远不会是这个结局。 “多谢姜导，我这就出发，今天必定让嫌犯王城到案。” “李局长，你就陪姜导多聊会，我就不打扰了。” 老头也不墨迹，话说完只喝了杯茶水，转头就走。 老李看着姜瀚文，眨巴着眼，也是一副懵逼。 这啥意思？ “坐吧，李大局长，这事儿已经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 姜瀚文摆摆手，继续洗茶泡茶。 要不他混不了这圈子呢。 但凡没点魄力，做不到杀伐果断，大义灭亲的人都爬不到这个位置。 肖老头的魄力不但大，而且大的惊人。 姜瀚文对此是佩服的。 这人对于事情的演变已经预见性简直是强悍。 “姜兄弟，刚才来的路上，老肖让我给你带两句话，他说他不方便说。” 老李摇摇头，本质上老肖是他的顶头上司，虽然之前一直在压制他，但基本上该支持的地方还是做的挺到位的，没有出现什么公私不分的情况。 这位老领导的能力也是有口皆碑，是个干臣。 “老李，这些事情我可管不着，我这收拾完东西，明天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你们江城给我多少钱？我好好的在这被伱们搅过来搅过去的，脑袋别裤腰带上打仗的我见过，脑袋别裤腰带上拍戏的我可没见过。” 姜瀚文自己喝着茶，也不跟老李客气，让他自己动手。 “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不地道，可你姜大导演啥也不要，钱你看不上，职位你也看不上，你让我也很难办好不。” 老李又把话头接了回去。 “刚才老肖在路上，本来是打算先去市府找sj的，然后当着我的面接了个电话，接完二话没说就来你这儿了。” 老李把脑袋凑到姜瀚文近前，小声询问。 “是什么人，能把老肖吓成那样，我可看得真切，那脸色唰的就白了，这么多年了，我可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么失态，说，你小子到底是请动了何方神圣？从实招来！” “去去去，别跟我闲扯，谁说我不要钱的？我现在必须跟你们警局谈谈钱的问题，这一趟我本人的劳务费，剧组的误工费，还有我个人精神损失费，你们回去得合计合计，给我报个满意的数字，否则这事儿没完。” “行行行！姜大导演，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你现在就算把我这局长位置给拿了，江城也没人敢说什么。” 老李一听到姜瀚文开始算钱，差点笑喷了，这位爷要是真的分比不要，那警局这人情账可就真不知道怎么还了。 +++ 打发走了老李。 姜瀚文抱着手机仰面躺在床上。 这一趟出来一晃也快大半个月了。 小林总来信息，把新的办公场地给装好了，自己这次回去得把搬家的事情处理一下。 姜瀚文工作室的规模不大，放哪都行，可是后面宣发制作部门加进来，原来的小地方就不够用了。 江城案的拍摄完成之后，姜瀚文准备继续拍电影。 手里现在完成的剧本有两个。 都是标准的90分钟电影长度。 问题是拍摄顺序的取舍，还是要费点脑子的。 小林总上次的电影三大队的1000万投资。 基本上盈利是三七分成的。 这钱虽然对她来说不算大钱。 但对于姜瀚文这个导演来说。 让投资人赔本的事情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就算是林氏集团房地产的融资容易。 林乐清独立出来自己搞公司，用的也肯定不是总公司账上的钱。 大概率是她私人小金库。 朋友吗，我能让你赔钱？ 姜瀚文翻到通讯录，打了林乐清的电话。 “嗡，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呦呵，妹子换彩铃啦，不错。 “喂，瀚文哥，你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怎么样，江城好玩吗？” 电话接的很快，听得出来对面的人是情真意切。 “哈哈，小林总，我这不是忙吗，又是忙案子，又是忙拍片子，今天刚刚空下来，立马就给你打电话了。” “好啦，瀚文哥，你这次到江城到底是拍电影还办案的？江城新闻已经发了好几篇关于你的通稿了。” 小林总顿了顿，略带俏皮。 “而且，听说你还跟刘氏集团前董事长的遗孀见面了？” “哪来的假消息，我没有，别瞎说！” “别扯闲篇，这次回去咱们得继续准备拍摄新片，本子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瀚文哥，你别担心，投资的钱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等你回来就能开拍。” “你都不问问要拍什么？” 姜瀚文叹了口气：“林乐清，你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不能谈的就是感情，最起码的风控得做的。” “如果你只是因为朋友交情做这些事情.” “我当然是生意人，你的演技现在全网有口皆碑，而且前面拍的片子都是赚的，我为什么不能投。” 林乐清打断了姜瀚文的话，语气格外认真。 林乐清这样的女霸总一旦认真起来，说话就很有侵略性了。 姜瀚文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瀚文哥，我是生意人，一切以成本核算和收益比为准。” 姜瀚文：“那好，我的制片人小姐，咱们来谈谈剧本如何。” “下面的戏投资可比以往的要大的多哦。” (本章完) 第268章 你小子甩的一手好锅 第268章 你小子甩的一手好锅 江城富商刘明远被杀案凶手吴某，主犯王某被提起公诉。 由于王某其人身份特殊，江城警局申请上级派人核查案件。 案子影响力太大，上面的决定还没下来，江城官chang就已经开始了一场大地震，审查落马官yuan数以百计。 市府的肖sj亲自负责调查案件关联人员，动用铁血手腕，雷厉风行，但凡有疑点的一律先办后查，一时间江城人心惶惶。 不过这一切跟姜瀚文倒是没什么关系，他带着剧组一帮人吃吃喝喝玩了几天，本来已经做好了返程的准备。 可公安bu下派的审查负责人是个老熟人。 双方通了电话，姜瀚文便又迁延了两天。 刘名扬，公安bu新闻司发言人，宣传处处长亲自带队。 这个级别本来应该是市府主要领导亲自接见的，不过发言人却极为低调的选择直接到了警局给姜瀚文安排的酒店。 这位上峰来的钦差到江城不拜山头，反而先找预言家，看着就很奇怪，可众人转念一想，以姜瀚文在京城的事迹，想来都是熟人。 “姜哥！你想死我了！” 酒店大厅，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风也似的跑到电梯口，给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年轻人身后的几個穿着警服的随员见到电梯里下来的人也露出兴奋的表情。 “小刘，哈哈，不对，现在得叫刘处长！老朱说我是坐着火箭升官儿，你小子可比我强多了，这速度至少是光速飞船。”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刘名扬这小子真的算是个异数，虽然说新闻发言人一般升得都挺快，可整个京城30岁以下的年轻人都算上，估计都没一个像他这样的。 “姜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走走走，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刘名扬也不客气，拉着姜瀚文就往大厅角落的沙发区走。 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很有眼色，知道是上面下来的大人物，打通经络带着几个服务员主动清空了沙发区，端茶倒水，然后退到远处安全距离，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怎么样，听说上个月结婚了？” 姜瀚文平时不八卦，只不过刘名扬结婚时单独给他发了请帖，他这实在太忙，没办法去，人家现在就在当面，不提这事儿他也不痛快。 “姜哥你忙，我就没打算让你那么远过去，不过后面你去京城，必须得给我个补偿的机会，我带着媳妇好好给你做顿饭，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老少都是伱的粉丝，老爷子吃饭的时候都提起你。” 刘明扬笑得开心，姜瀚文没把这事儿忘了，他心里就觉得舒服。 不为别的，自己在人生的关键时刻，面临命运转折点的那一下，就是眼前这位看着年纪不大，却如同自己师傅一般的男人帮助自己做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没有他，自己不会柳暗明，顺风顺水到这种地步。 “喜欢吗？” 姜瀚文却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相比于刘名扬的火箭升迁，他其实更关心这个。 即便这件事情本身并不重要。 “嗯。” 刘名扬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茶杯来回转了几圈。 “呼，小李，她，性格好，做事做人沉稳大气，毕竟是大院长大的，从小历练的多，见识也广，最重要的是她不计较我以前那些荒唐事，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问的是，喜欢吗，你是我小老弟，娶个老婆，我就关心你喜不喜欢，别扯那么多没用的。” 姜瀚文摆摆手，刘名扬这小犊子这么快结婚着实出乎他意料。 去年在悬办一个办案的时候，这家伙还跟悬办的一个年轻姑娘在一块儿。 女孩姜瀚文也认得，哈城案当时都是一块儿去的。 跟刘名扬是青梅竹马，一起读高中，一起念大学，陪着他留学，回国之后工作都是迁就着刘名扬来的，否则一个颜值出身能力都出挑的女孩，脑子进水了往悬办跑。 当时姜瀚文还是比较看好这对儿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太登对了。 没想到上个月接到刘名扬的请柬，兴冲冲打开一看照片。 却是另外一个姑娘。 这姑娘长的并不出挑，跟小刘的青梅竹马相比要差得远，而且是女生男相，浓眉大眼，五官比较凌厉，英气是够了，但一看就是在部队待过了，性格肯定是刚硬的多。 姜瀚文以为是请柬弄错了，还特地打给老朱确定了一下。 得到的回答是，这女孩是李家的长孙女，也是刘名扬的同学。 一直都对他有好感，不过刘名扬没答应，双方也纠缠了挺久。 姜瀚文没听完就转移了话题，随便聊两句就挂了电话。 又是一个狗血爱情剧。 “姜哥，你就别问了，我觉得挺好的，而且，这也不是你告诉我的么，没有你，我还真下不来决心做决定，你不知道，这事儿我已经拖了好几年了.” 刘名扬一副渣男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脚踏两只船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话倒是让姜瀚文来火了。 “放你niang的屁，你少给我泼脏水，劳资什么时候让你跟小朱分手的？人家姑娘那条件样貌，哪儿配不上你？” “姜哥你不是说了吗，要想做事情，要想真正履行正义，就必须要往上爬，爬到可以制定规则的位置，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才” “呵呵，刘名扬，我让你好好干，你小子真是会举一反三啊，一下就找到快速通道，简便方法了是吧。” 姜瀚文都快笑嘻了，这小子的甩锅技术简直逆天了。 “那你这么说，我还真得好好跟你请教请教，刘处长是怎么个心路历程。” “诶，我这得录音哈，不然你以为婚姻不幸，闹得鸡飞狗跳的，别又赖我头上。” 姜瀚文说着真把手机掏出来了。 “好啦，姜哥！别闹！” 刘名扬也绷不住了，他这次主动请缨，从上头抢了这个差事，主要也想着来见姜瀚文一面。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选的到底对不对，自己从订婚到结婚，基本上全都是女方家操办的，人家高门大户，天潢贵胄，也不跟你玩儿虚的，进了人家的门，那zz资源是铆足了劲给，结婚到现在，满打满算一个多月。 自己见过的大佬比电视上看过的还多，接到的调令也一张接着一张。 有的职位，刚调任，办公室都还没去过，下一张调令又来了。 这种感觉让刘名扬很兴奋，可心底里又隐隐觉得不踏实，或者说是陌生。 以前跟姜瀚文、朱主任一起办哈城案的时候，虽然里面的弯弯绕那么多，办案难度大，成天睡不好觉。 但他一直都是到哪倒头就睡，从来没觉得心里不踏实。可现在呢。 住在全zg最安全的地方，每天跟全zg最有权势的人见面，任何人见了自己都得摆出一副尊敬的模样。 哪怕是以前对自己严格要求，有时候甚至有些苛刻的司长，都不敢给自己下任务。 人生这局游戏突然好像开了挂，无限金币加自动满级。 任何难度的怪物都会被自己秒杀。 可这样的话，这个游戏还有意义么？ 刘名扬表情诚恳，眼角耷拉着，有些迷茫。 “姜哥，你虽然没我大，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能按年龄算，我一直是把你当师傅看的。” “我这次来，就是，就是有点迷茫，想找姜哥给我解惑。” “解惑？解什么惑？你自己不是都已经做决定了吗？婚都结了，还想跑路？你想清楚，那是什么人家，你敢乱来，这地球上都没你能待的地方，你小子得被开除人籍。” 姜瀚文没好气的啐了一句，端起杯子咕嘟嘟喝茶。 本来想着小弟兄见面吃吃喝喝，火锅烧烤走起。 没想到这小王八蛋渣男，自己造孽抛弃“未婚妻”，当潘仁美，不但把锅甩自己头上，还有脸让劳资给他解惑。 解啥惑，这个选择难道不是你刘名扬权衡利弊之后做的吗？又没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娶一个海jun女da校。 又想要软玉温香，又想要开外挂，这又不是唱戏，哪儿来那么多崔莺莺给你挑。 “行了，这事儿你打住，你老婆要是知道我在这儿撺掇你夫妻感情，我估计也得连夜逃到阿美莉卡去，你刘处长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给我留点儿面子。” 姜瀚文实在不想给人当情感专家，这事儿他自己就是门外汉。 什么时候等他想清楚了怎么处理小林总和周娜娜的问题，再给人家当老师吧。 对于感情问题，姜瀚文一直对自己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像他这种烂好人，本着来者不拒的原则，一向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可一旦等到事到临头，往往又会陷入纠结。 说起来，跟刘名扬这潘仁美也没啥区别。 “刘名扬，对于这件事情我不发表看法，不过我只有一句话得提醒你。” 姜瀚文正了正颜色。 “姜哥，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你要是觉得现在手里的力量来的太容易，以后大概率要翻船，我就一个要求，你以后万一成了大老虎，别说认识我，更别说是我让你结婚的，这么大的因果我可担不住。” 姜瀚文的话阴损至极，刘名扬脸皮这么厚的年轻人都破防了。 一口血憋得脸跟猪肝一样，两只手都忍不住在抖。 “姜哥！你这说得什么话？我刘名扬什么为人你还能不知道？！天地良心，我做事从来都是站在正义一边，谋取高位也无非是想能伸张正义，我心里头可是还有好几个案子要办，这事儿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刘名扬很委屈，自己好好的，在姜瀚文心里已经被打成预备大老虎了。 这可真是冤枉到家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专家为什么会说，把多余的空房子租出去收租金这种屁话，他们不是笨，也不单纯是坏，他们是脱离底层生活太久了。” “你小子要是一年到头住在那儿，不出两年，估计就得学司马衷何不食肉糜了。” “姜哥，你是说？我以后搬出来自己住？” 刘名扬眼睛一亮，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了解法。 “废话，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你老婆也看不起你，只有分开来自己过日子，你这个家主才能说话管用。” “再说了，你这嘴皮子，搞不定老丈人就算了，还搞不定老婆？再厉害的老婆，别说是大xiao，就算是大jiang，那也是女人，大男人硬气点，别整天苦叽叽。” 姜瀚文大手一挥，终结了这个话题。 毕竟是小兄弟的老婆，再聊下去，这人品就不得行了。 “咱聊正事儿，王城案到底是什么章程，你给我个准信，我明天就回西莞了。” 姜瀚文多等两天就是想知道上面的态度，如果上面为了顾忌影响，对王城这个主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他肯定是得讨个说法的。 自己那天晚上可是在刘明远的老婆面前夸下海口的，万一弄砸了，被人耻笑不说。 刘明远这个家伙就算是白死了。 本来以为上面会派老朱来核查案情，现在刘名扬这小子来了更好。 以他驸马爷的身份，比起老朱可是强力的多。 甭管他说什么，是什么态度，江城上上下下都得老实听着，在外人眼里，他刘名扬的态度就代表了上面的态度，必须得听。 至于上头真正的态度，姜瀚文并不担心。 他老丈人既然能让女婿过来。 而且明知道自己在这儿掀人老底，就已经表明意图了。 江城的话事人想必也对此心知肚明，否则不会那么果断朝自己挥大砍刀。 人家是断尾求生，断臂求生。 江城这波几乎是断头求生了。 老曹早上还打电话说要实名冲老肖，被姜瀚文果断阻止了。 按照正sj目前的操作，老肖已经是弃子了，对于老肖的结局，姜瀚文不报半点乐观想象。 这老狐狸跟王城本质上没啥区别。 脑子里满是那一套虚伪的天下大势。 再怎么也看不到什么是世道人心。 “姜哥，我这次来，是给你打辅助的。” 刘名扬突然凑到姜瀚文耳朵边，小声说道。 “放屁，你是钦差，给我打屁的辅助？” 姜瀚文下意识认为这小子又在甩锅。 “真的，丈人来之前跟我谈过话了，说姜哥你洞悉时势，竟然能如此精致的预判到上头对于房市的态度，简直是令人惊异，他老人家让我啥也不干，姜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就当个提线木偶就行。” (本章完) 第269章 第269章 “姜瀚文每周暖心小故事”登顶某音热搜榜第一。 观众点进去看过之后纷纷立下flag，这视频能活一天都算姜瀚文后台硬了。 太吾车神：“讲真，我以前以为姜瀚文就是个戏子，后来以为他是个侦探，现在看来，这人是真猛。” 卢克文工作室：“我是做时政新闻的，我看啊，视频里这个刘明远，死得不冤，他这就算不在江城，换其它任何一个城市都惹上杀身之祸。” 一条闲木鱼：“为众人报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刘老板蠢是蠢了点儿，但真是個好人。” 马刀克森：“姜瀚文这次破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凭什么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杀心焚成酱：“我觉得这帮人就该让他们继续疯狂下去，我就想看空中飞人。” 姜瀚文关掉了评论区，整个人完全放松，躺在座椅上。 窗外的云层渐渐升高，依旧是山航的飞机。 这次回程剧组民主表决，一致投票坐头等舱，所有人都归心似箭。 没人有闲情雅致坐火车慢悠悠晃回去。 众人走的确实匆忙，江城警局安排的高规格宴席都推了。 一个富商案，在江城掀起了滔天巨浪，虽然这目前仍然属于江城的自查自纠，但这种情况一旦形成了，那后面的麻烦事情可就多了。 姜瀚文深知这一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跑路，果断把刘名扬的邀请给甩在一边。 我特娘是不是疯了，吭哧瘪犊子的帮江城警局破案，又当出头鸟肉身犯险硬刚那啥王主任，事情都忙活完了，还得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一个个开多少钱工资，想把人这么用。 江城的局势本来就波诡云谲，京城的人一来就更加混乱了，主持案件审理？谁坐那儿就等于坐在火山口上，这种地方只适合刘名扬这种驸马爷待着。 换另外的人，谁来都得完蛋。 姜瀚文是没有这个精力和义务去帮他们镇场子。 不过看走的时候，刘名扬那副惨戚戚的模样，姜瀚文又于心不忍，确实，让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主持大局，收拾江城的头面人物，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江城的问题不单单是江城的问题，不管是四大一线还是一堆新一线，敢动蛋糕的人都没好下场，想想也没过多久，就会现身说法么。 虽然那事儿结果处理了一大批人，但换上来的几乎瞬间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吃猪肉吃得满嘴流油的时候，谁来都不顶用。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利字当头，很多人是敢倒反天罡的， 姜瀚文对此深以为然，要解决那些问题，大概率只有肉体消灭才有可能，刘名扬要是有能力把这个案子的尾巴给收好，想必在他老丈人面前能大大的加分，以后当成家族接班人培养也不一定。 不过这些姜瀚文可管不着了，作为朋友，他只是希望刘名扬这小子能全须全尾的离开江城，别好端端的沉江里了。随意翻看了离开之前和刘名扬的信息记录，姜瀚文会心一笑。 这小子虽然感情方面渣了点，不过作为朋友，这人还是过得去了、 刘名扬的短信：“姜哥，你真不带带我，你太狠心了。” 姜瀚文：“那句话咋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整个江城你后台最硬，把那几个老头往死里整，保管没事” 刘名扬：“忘了跟你说了，姜哥，我听小道消息，最近小日子的大shi满世界打听你，说是想登门拜访，请你去霓虹协助警视厅办案，我怀疑那些人不怀好意，你可得小心点。” 刘名扬的信息带了个墨镜脸：“伱放心，朱主任后面是林老，前任文官第一序列，我老丈人是李jj，xr武官第一序列，小日子要是想找姜哥你的麻烦，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姜瀚文看着信息，摇头苦笑，这两个家伙也不想想，我要是不掺和部里的事情，老老实实拍个片子，根本就不会这么多麻烦。 不过这算是朋友的好意，姜瀚文并不反感。 这年头，能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不多，插朋友两刀倒是一抓一大把，姜瀚文运气不错，数数居然也有好几个过得去的朋友，不管是春城的老赵、京城的老朱，香江的邝处那俩，甚至是西莞的一帮人，都是能一个电话就能帮忙的，这可是笔了不得的宝贵财富。 至于刘名扬在信息提到的小日子的大shi？ 说实话这个消息让姜瀚文有种奇怪的预感，难道又有大案上门了？这感觉很强烈，案子不但是大案，而且并不简单。 姜瀚文心里无奈，他虽然并不认为自己会无缘无故答应小日子什么请求。 但姜瀚文现在但凡是心里有预感，那这个预感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是真的。 至于那可能存在的大案？姜瀚文一时半会却没什么头绪，小日子最近有这种级别的案子？？？？ 姜瀚文心里已经开始发痒了，他对于那些复杂诡谲，惊天大案根本没有抵抗力。 说句没人性的话，姜瀚文喜欢恶性刑事案件远超过普通案件，主要一般案件见得多了，早就已经免疫了。 可问题是，我筹备去趟大西北就这么难吗。 他倒是不反感去小日子，国外的案子虽然情况复杂，但离谱起来真是离谱。 要是当成《杀人回忆》那样的长片来拍，效果也还是不错的。 姜瀚文手上的大西北剧本早就准备好了，给剧组成员也早早就打过吃沙子的预防针了，小林总那边的项目资金也谈过了。 一切前期准备都已经停当了。 现在已经连续跳票两次了，姜瀚文心里也有点奇怪，有的地方去一趟就很难，不管怎么准备都会有节外生枝。 作家的话 (本章完) 第270章 你就是我的梦想 第270章 你就是我的梦想 飞机缓缓降落，熟悉的城市夜景、熟悉的停机坪、熟悉的出站口。 接机的也都是熟人，一道倩丽的身影在出站口翘首以盼。 周娜娜走在前面，看见来人，脸上不动声色，而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她最近觉得自己的想法成熟了。 人总是这样，永远处于舔狗和被舔的波粒二象性之中，不是你拿捏别人，就是被别人拿捏。 不过她算是幸运的，瀚文哥是个喜欢被动的，对付女孩的时候嘴皮子又不利索，关键是心肠软的要命。 这种笨蛋最好哄了。 至于小林总，那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是别的女人，她还可以自信的去争，可是面对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她不是个咄咄逼人的主，反而相处起来处处都让人觉得舒服。 走在后面的王小鹿也笑眯眯的跟小林总打了个招呼，然后很识趣的拉着王胖子快步出了站，一刻没停就走了。 姜瀚文也没拦着，大家伙这趟差出的，人人都筋疲力尽，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大餐，而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姜瀚文跟孙小义嘱咐了两句，便跟剧组其他成员挥手道别。 接下来是一個星期的假期，放假期间除了孙小义这个兼职运营，其他人不安排任何工作。 姜瀚文对自己的工作室要求只有一个，工作时间，把戏给拍好，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论，更不是被某些大聪明砖家发明的神仙调休法绑架，能放就放，不能放直接说，搞什么调休恶心人，全世界都没这么放假了。 这事儿姜瀚文觉得没什么问题，员工的主观能动性上来了，才能更高效的完成工作。 他清楚的记得，以前认识的一个影视投资人说过，当一家公司拼命抓考勤的时候，这家公司已经离完蛋不远了。 姜瀚文虽然不理解放假对经济的正反馈这些理论知识，但他知道，就连王小鹿这样的职场老黄牛，放假了都会出去购物买衣服，不放假怎么提振消费。 看着纷纷离开的组员，姜瀚文满脑子想着些不着调的事情。 差点忘记了面前有个姑娘正在等他。 “瀚文哥，是不是累了，我们是先吃饭呢，还是逛逛街。” 姜瀚文愣了一下，只觉得一股叫人心痒痒的体香涌进鼻腔，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长腿细腰的长发美女已经把自己的行李箱拉走了。 “林总不是要跟我谈新剧筹备的事情么？” 姜瀚文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把箱子拿在手里。 “瀚文哥，我最近呢，在网上看到一句话。” 女孩突然笑眯眯的，凑到姜瀚文面前，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她走在前面踱着步子，手背在身后，像是个要吟诗作画的文人。 在嘈杂的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人流似乎消失了，只能看到一个可爱的精灵。 姜瀚文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姑娘如此可爱的一面，不管她平时是多么能干，自主，女强人气场拉满。 至少在这一刻，她披散着瀑布般乌黑的头发，笑的像没出校园的少女。 “男生，也有很多梦想，想做球员，想做游戏玩家，但是，18岁以后，他们的梦想都成了买房买车，升职加薪。” “我觉得，要给心爱的男孩子一些理解和宽容。” “所以，男生也要大胆的追寻自己的梦想。” “女生也一定要做自己，每个人都要坚持做自己，这才是真的男女平等。” 女孩突然转头。 “所以，我心爱的男孩，你现在是想谈生意呢，还是想出去玩儿呢？” “我，我，啧。”姜瀚文有点发懵，他两世为人，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五十岁了， 至于梦想？屁的梦想！ 他那点梦想早就在京影厂门口睡大街的时候，一个人租住在燕郊烂尾楼的时候，被黑导演坑的体无完肤的时候，被大牌瞧不起泼水侮辱的时候，给磨的不知道去哪了。 姜瀚文只记得，当时他脑子里只想拿大角色，挣大钱，出大名，然后衣锦还乡，给爹妈涨脸。 那感觉是如此强烈，每次做梦梦到，在梦里都会笑醒。 可现在呢？ 他不过才毕业一年多，却早已声名鹊起，拍戏，导演，办案，结交天下好友，钞票也挣得盆满钵满。 影响力可比前世当影帝的时候大了不知多少。 那梦想呢？姜瀚文还想当影帝，还想破案。 “我呢，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给你做顿饭，谢谢你，林乐清。” 姜瀚文嘴角上扬，说话却很认真。 这个女人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明明是一个卖房子的，却自己跑出来搞电影公司。 姜瀚文是业内人，深知经营一家电影公司，资金链，业务板块，有说交易，里面的门道何其的多，很多干了很多年的老江湖都容易跟不上时代，被人坑的满头包。 更何况是一个纯纯的外行呢。 姜瀚文自认是个甩手掌柜，片子拍出来之后就啥也不管了。 但一部片子要想盈利挣钱，大头的工作可是在后头，这些繁杂的工作，全被林乐清一个人给包圆了。 这容易么？姜瀚文从来没听过姑娘抱怨过哪怕一个字。 “我呢，现在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你要是跑了，那我可要抑郁了。” 姜瀚文伸手揪了揪女孩的耳朵。 “上次听你说过，喜欢吃小龙虾，正好我十三香味的龙虾烧得可以，能拿的出手。” “不如咱们呢，待会去市场买虾，然后回去一起做饭。” 女孩听完笑的跟一样。 “瀚文哥好棒，还会做饭！” “你在笑话我~.~”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Д○]” “一般说这种话的都是马屁。” “那我也只拍你的马屁啊。” “好，既然伱这么听话，待会的碗交给你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经把今天的厨房工作给安排完了。 姜瀚文心满意足，径直上了小林总的那辆双拼宾利添越。 出口不远处，两个穿着得体的男人远远的看见姜瀚文上车。 连忙掏出电话。 “摩西摩西，课长，姜瀚文已经到西莞了，请立即通知大使。” “什么！又发现新的了？？！” “牙白！这也太可怕了，课长，您说对，指望警视厅的虫豸，什么案子都破不了。” “好，我会继续跟踪监视，有情况立马向课长汇报！” (本章完) 第271章 拉扯！ 第271章 拉扯！ 羊城，月秀区环城东路园大厦，一座三层的青白色堡垒式样的欧式建筑。 霓虹国驻羊城总ling馆，高高的围墙上密布着铁丝电网，黑色的铁门紧闭，一副肃杀之气。 进到院子里，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复古典雅的霓虹庭院格外雅致，小桥流水，假山松柏，让人恍如身临奈良的故居。 会议室里，羊城总ling馆的人员全部到齐。 今天有重要会议。 松木长桌上，端坐着两排身着正装的男女。 上首是一个身材短小，胖乎乎的老头。 山下宏一，羊城总ling馆总ling事，六十多岁，一个在华国生活了十几年的华国通。 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总ling事大人，此刻的表情却是格外凝重。 “樱田门的铃木总监已经来了十几个电话了。” 老头叹了口气。 他一个外jiao口的ling事居然要受警视厅的人辖制，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这事情也是没办法，铃木老狗是xi田派青禾会的副会长，又是派系内的“党鞭”，跟他对着干的人没有好下场。 自己的地位虽然不低，但常年在国外，没办法跟派内dalao们下了班饮酒作乐，jiao流感情，如今在派系内依旧是边缘人物，他可以不听铃木的，但是会长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家养老。 上吊zs的水产dc才死了没多久。 山下家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选区，如今想要活下来，只有依附最强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收起思绪，山下宏一重新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目光扫过下面的属员。 霓虹对于华国的重视程度，仅次于阿美莉卡。 霓虹人向来会读空气，更会当儿子。 对于华国这条苏醒的潜龙，议会的老爷们内心永远是恐惧的。 两国蜜月期确实出现了一帮缓和派。 但东京sx官邸的掌权者们都很清楚，三十多年前，霓虹的经济是碾压华国的。 人们总是对于贫穷的人或地方抱有极大的爱心。 一边可以满足自己不能言表的虚荣心，和施舍没落强者的满足感，另一方面，落后的一方，是绝对安全的，无力反抗的。 但随着华国的爆炸式发展，两国国力出现翻转，田中那些人，终究是式微了，到如今更是销声匿迹。 山下宏一看了看手里的公文。 上面是两個人的名字：gong安外事第二课科长明德秋水。 搜查一课课长，小林忠道。 （注：即将升任行事部参事官，警视正） 后面还贴心的附上了照片，是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样貌很是相像，如果不是肤色有所不同，山下甚至怀疑本部的人是不是放错照片了。 两个人一样的短发，剑眉，模样极为干练，关键是眼睛里似乎透着寒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老头心里一凛，自己许久没有回去参加会议，警视厅本部什么时候出了这两号人物？ 他眉头微皱，把公文从左手边发了下去，让众人传阅。 “ling事，这两个人现在已经带人到西莞了，他们来两广不先到我们羊城ling事馆，这本身就不合规矩，我看，我们没必要帮他们。” 老头下首一个身着军装，面色青黑，面色阴翳的中年人敲着桌面。见属下生气，老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公文，放在桌上。 那男人拿起一看，登时脸就绿了。 “xi nei！他们以为这是哪？是他们关西老家？命令我们给西莞警局发照会，让西莞警方协助要人？八嘎呀路！！” 小松作为wu官，自然是不可能瞧得上警视厅的家伙。 更别说作为下属听他们调遣了。 “一群没用的fei物，破不了案就算了，不好好的把尾巴藏起来躲着，跑到华国来丢人，令和时代世风日下，这些辱没祖宗的laji都能大摇大摆的升guan发财了！” 小松的怒火更盛，同样是没落的武士家族，有的人能在东京混得左右逢源，有的人却只能被发配到海外干脏活累活。 这是哪门子道理？ 而且，这两个混蛋，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是多么微妙么？？？ 恨不得掉一颗火星就会爆炸，京城、魔都、羊城，所有人都在尽量保持低调。 在这个敏感的关头，让羊城总ling馆给西莞警局下照会？ 蠢货！ 既不懂华国，也不懂外jiao，本部就派这两个人过来？一帮酒囊饭袋！ “小松，别生气，这搞不好，是铃木老狗醉酒之后在歌舞伎ting的俱乐部里签发的命令。” 山下老头面带调笑。 对于这种儿戏一般的公文，他不执行，ling馆上下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小松这个武官说的话糙理不糙，下面众人的反应他也看在眼里。 不过，怨气归怨气，事情不能不办，照会？照会当然可以发，本部的面子必须要给，但其中的言语措辞就不能要求我太多了。 空口白牙的文书和真真切切的利益jiao换。 这是两码事，达成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别。 山下乐得看警视厅的人吃瘪，这跟国家利益无关，也跟个人恩怨无关。 说句难听的，小小的碎尸案？死几个平民，用得着动用外jiao关系，破不了案子是你们警视厅无能，凭什么我们要跟着受牵连？ 东京的公园很多么？葛西临海公园，若洲海浜公园都能接连发生抛尸案，警视厅就这么干看着，从本部长到警部，到基层警员，居然束手无策，刚刚又传来的消息，新宿御苑居然都发现尸块了。 那是御园，是皇家庭院，就算现在是国民公园，那也是代表着皇家的脸面。 如果再这么搞下去，山下甚至怀疑，皇宫内院都可能发生抛尸案。 呵呵，那效果可就牙白了。 山下已经预感到，这个案子不好好处理，警视厅是绝对没法面对sx官邸和皇室的怒火。 到时候，有的人只能选择上吊，要不然就是背后身中八枪自杀。 山下想到这倒是松了口气，反正死的是你们警视厅，跟外务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大古ling事，麻烦你现在就向京城外jiao部、粤省gong安厅、羊城gong安局，西莞gong安局分别发一份照片。”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山下老头笑眯眯的给属员安排了工作。 “记住！！言辞要礼貌！诚恳，多多提及两方的友好关系，特别是要尊重华国的习惯，至于警视厅两位同仁的事情，也要略微提及，但是不能冒犯对方的脸面，记住了！” 看着一众懵逼的属员。 山下老头抚掌大笑：“走，今晚全员聚餐，地方就在云居，敞开了吃，一个都不许请假！” “板仔！！！” 总ling事大人话音未落，下面就已经山呼wan岁了。 能在云居敞开了吃，总ling事大人的腰包可是要大出血的。 (本章完) 第272章 金猪 第272章 金猪 西莞，京都会馆，三井株式会社。 仿古的公馆建筑，阳光透过泛黄的玻璃天窗照得静室明晃晃的令人炫目。 静室里摆满了古籍字画，文玩古物，可最吸引人的还是橱窗里放着的一只大金猪。 静室中央，两人端坐，一人站在桌前挥毫泼墨。 区区成败且休论， 千古惟应意气存。 如是而生如是死， 罪人又觉布衣尊。 一支笔，一方墨，一张上好的宣纸。 男人笔走龙蛇，笔力苍然，铁画银钩，笔墨间似有千军万马踏破苍穹而来，光是看这幅字透露出的霸气，就足以摄人心魄。 “好字！真是好字！！明德兄，你的字放眼整个关中，也足以傲视群雄啦！” 字刚写完，桌旁伏案的男人忍不住高声赞叹。 坐在远端的那个年轻人也不禁动容。 “最后一句的“罪人”可以有多种解读，一种解读是指被控“大逆”罪名的秋水自己，如今觉得平民是尊贵的；另一种解读是秋水认为经过不间断的“如是而生如是死”的抗争后，那些骑在布衣百姓头上的“罪人”会认识到人民的力量。” “真是好诗啊！” 两人凑在桌前，对着这幅字不住摇头咋舌。 “明德秋水，你啊，真是不世出的天才，当年名动整个霓虹的青年才俊终于宝剑出鞘了。” 年轻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纸张，雍容尊贵的面容微笑着，眼睛里透出精光。 “明德兄，小林兄，这次你们的事情，我三井家一定帮到底。” 年轻人金口一开，斩钉截铁，另外两人难掩心中喜悦。 能得到这个年轻人的帮助，这次华国之行就不算白来了。 三井秀一，三井集团三代之中的佼佼者，整個大中华区三井集团的负责人，实力不容小觑。 他能帮忙，可比羊城总领馆的人要靠谱多了。 “哈哈，明德兄，你怎么知道山下宏一那老东西出工不出力的？按道理，本部长亲自发的文，他不敢不听啊。” 小林忠道是个面容精干的中年人，这会儿穿的却是一件版型漂亮的中山装，看气质倒是像华国人多于霓虹人。 加上这几人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到夸张，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三个竟然是霓虹人。 “明德兄，这件事情我也很好奇，山下老鬼是个人精，他可从来不会给别人留把柄，他这次给你们帮倒忙，不怕铃木会长扒他的皮？？还是他已经跳船到二阶派了？我这边可没得到消息啊？” 年轻人微微皱眉。 他是三井家的备用方案。 大哥从小就生在阿美莉卡，一路受美式教育长大，他从小就在京城读书，魔都读的大学，羊城读的研究生，普通话、粤语说得比霓虹语都要顺溜。 三井集团在大中华区的所有力量都受他节制，当然情报网也在其中。 霓虹的财阀虽然明面上在战后就被肢解清洗了，但后面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搭上了经济腾飞的东风，不但恢复了元气，甚至壮大到比战前更加强大。 三井家的情报系统可不比外务省要差。 不管是山下宏一这个老鬼，还是这次的任务目标，华国的境界新星，风云人物姜瀚文，他掌握的资料都是极为全面的。 如果山下宏一条船，哪怕是骑墙观望，他都会得到消息。 “秀一，这里面有些情况你不知道。” 小林忠道低头沉默，半晌才开口。 “千代田区，皇居附近，也发现了塑料包装的尸块，切割整齐，包装完整” 小林忠道说完脸色默然，明德秋水还有三井秀一几乎是同时皱起了眉头，明德秋水是公安外事第二课科长，主管海外事务，对于一线的情报当然没有小林这个即将升任的行事部参事官，警视正，搜查一课课长来的及时。小林的下属在接到报案第一时间就把情况汇报给了他这个身在海外的课长，而不是按皇室和首相官邸的要求，暂时封锁消息。 这已经是严重的违令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明德低声问道。 如果抛尸只在葛西临海公园，若洲海浜公园，这个案子还只是普通案件，就算是影响恶劣，警视厅大不了鞠躬道歉。 可现在凶手居然把尸块扔到了千代田的皇居附近。 这是干嘛？这意味着什么？？？ 明德秋水这个身经百战的警务课长突然感觉浑身战栗。 这背后的指向意味太强了，足以引人遐想。 如果这案子不能尽快破案，铃木本部长下场堪忧，小林这个负责刑事案件的搜查一课课长也得倒霉。 指不定得去一趟东京地检署。 “不瞒两位，我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就在进门之前。” 小林叹了口气，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在第一次抛尸案案发的时候，没有听下属的话，封锁消息。 朝日和读卖新闻的记者都报道了，这事想瞒都瞒不住。 现在居然蔓延到皇居附近，他现在都不敢打开ins和脸书，上面肯定已经炸锅了。 如果不能尽快破案，他的下场可不比本部长好多少，说不准还会被推出来背锅。 “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 三井秀一大手一挥，卷起桌上的字，让人拿去立马装裱好。 “姜瀚文此人出道短短一年半，却能声名鹊起，影响力横贯南北，听说最近又在西南破获一件惊天大案，想请动他，可不容易。” 三井秀一这个年轻人不愧是百年豪门世家的接班人，头脑清晰得很。 “钱，还是关系？” 小林问的很直白。 “小林兄，你错了，这个人，钱没用，想动用上头的关系以势压人，也是妄想。” 秀一摆摆手，指了指一旁沉默的明德秋水。 “你以为我们名动关西、关中的大天才，早稻田大学各科记录保持者的明德兄，为什么进门就挥毫泼墨，伱觉得他只是一时技痒？” 看着一脸懵逼的小林忠道，年轻笑出声来。 “哈哈哈，早就听闻明德兄有识人之能，闻名不如见面呐。” “秀一，要不怎么说，你能当接班人呢，东京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那常春藤毕业的哥哥，现在玩女人抽大麻是一把好手，怎么也比不上你这个真命之人啊。” 男人也不多说，拉着一脸懵逼的小林就往门外走。 “秀一，财帛动人心，这位姜先生虽然不好财，但是咱们的礼数必须到位，送支票太俗气，我看你橱窗里的大金猪就不错！” 男人走到院子中间，突然回头朗声高叫。 屋里的年轻人哈哈大笑。 “明德兄真是好眼力，怎么看出来我那金猪是实心儿的，三十公斤！” “哈哈，俗，是真俗，不过这大俗就是大雅！” “当见面礼正好！” (本章完) 第273章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第273章 彼之蜜，我之砒霜 姜瀚文喜欢做菜，虽然能拿的出手的不多，卖相好的大菜只有一道十三香龙虾和一条红烧鲫鱼，此外就是炒蛋，青椒炒肉丝，丝瓜豆腐汤几个家常菜。 理所当然，这些就是今天午饭的菜谱。 小林总穿着围裙，一双纤手套着塑胶手套，一头长发用发带盘在头上，正在拿着刷子认认真真的清洗着水盆里的每一只小龙虾。 “瀚文哥，这虾线要不要去掉啊，等会儿，我还要再刷一遍。” “没事儿，我买的是小青虾，虾线留着，不然待会烧起来，肉就散了。” 姜瀚文正在给鲫鱼打刀。 回头就看见小林总坐在小凳子上，上身的女式v领衬衫微微敞开，露出一片旖旎风光。 “不着急，慢慢刷。” 姜瀚文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加快速度配好菜，准备帮姑娘一起处理龙虾。 本来是想着昨天晚上做这顿饭的，但走到半路就被老丁和他宝贝徒弟给截胡了，一顿拉扯几人居然在警局食堂吃了一顿大厨的夜宵特供。 不过老实说，西莞警局的大厨是部队炊事班班长复员回来的，手艺是真不错，不比外面的星级厨师差。 几个硬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 小林总虽然一路上表现的很开心，但姜瀚文还是觉得说话算好，这顿饭怎么着也得补上。 虽然这从早上九点钟买菜准备，到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还没动锅，进度属实是慢。 姑娘非要帮忙，说是不能让男人一个人在厨房待着。 姜瀚文也不着急，这年头能找着能愿意主动下厨的姑娘属实难得，更何况眼前这位，长这么大都没自己做过饭，今天是第一次，实在不能要求什么。 天气很好，房间的新中式装修风格，采光很通透，开放式的厨房更是很合姜瀚文的意。 凉油热锅，滋啦，鱼下锅煎至两面金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一副和谐画面。 “叮咚~~~~” 温馨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 “瀚文哥，我去开门。” 小林总刚准备摘手套，就被姜瀚文拦住了。 “我去吧。” 姜瀚文关了火，走到玄关，监控屏里是两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几個穿着正装的年轻人。 这些人虽然模样奇怪，似乎不像是华国人，但手里都捧着礼盒，脸上也都是一副客气的表情。 姜瀚文这才想起昨晚老丁在饭桌上提的一嘴，说是樱国驻羊城总领馆的大使要拜访他。 这件事姜瀚文已经提前从刘名扬那儿得知了，老丁又再次提起，想来一定是真事。 只不过，门口这几个家伙，身上的气质干练，为首的两个身上甚至还隐隐的藏着些煞气，显然不是善茬。 外交官能是这样？ 姜瀚文正在疑惑，监控里的人说话了。 出口就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姜瀚文先生，霓虹国警视厅gong安外事第二课课长明德秋水。” “搜查一课课长，小林忠道，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说完两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斯米马赛，姜先生，事先没有提前知会，冒昧拜访，还请姜先生海涵。” 这帮人真会挑时间，非得赶着饭店上门。 姜瀚文摇摇头。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个个还带着礼物，说是没知会，昨天也让老丁提前打过招呼了。 要是不让进，也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说真话，对待棒子，姜瀚文还能心平气和，立本人他是真不想搭理，特别还是警视厅的人。 不是瞧不上警视厅的两个课长，实在是这帮人的破案效率实在让人难绷。 一个路飞系犯罪团伙就让警视厅上下束手无策，办事效率低下，警员丢枪事件频发。民众吐槽立本警察不抓杀人犯，专抓骑单车的路人。 干私活比本业还要热心。 要不是得益于立本的超级老龄化社会，就凭警视厅的办案能力，得跟南美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一较高下。 心胸开阔的anbei首相就是立本警视厅真实能力体现。 “两位，不知道找姜某人有何贵干？” 姜瀚文没立马开门，立本的案子他研读的不少，可天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单单是这短短一年半时间，他遇到的案子已经有近半数出现了时间错乱，案件细节变化的也不在少数。 要是这两个家伙突然冒出什么没听过的案子，他可不想被人当成漏勺。 “姜先生，东京葛西临海公园，若洲海浜公园、新宿御苑接连发生抛尸案，警视厅毫无线索，束手无策，听闻西莞姜瀚文乃是凶案克星，天眼预言家，特来相求。 来人依旧躬身，语气情真意切。 不过姜瀚文倒是没怎么在意，直到那人说出御苑两个字，姜瀚文眉头一皱。 那是御园，是皇家庭院，就算现在是国民公园，那也是代表着皇家的脸面。 什么样的凶手，敢如此大逆不道，这么莽，不过你莽错地方了，要抛尸你朝靖国神厕抛呀。 姜瀚文吐槽归吐槽，对案子已经有个大概印象。 这是个好案子，如果是别的案件，姜瀚文肯定三推四推就推过去了，立本人怎么死都跟他没关系，华国南北还有一堆悬案没破，怎么轮也轮不到立本人。 可这个案子就有意思了，姜瀚文很感兴趣。 “哈哈，两位贵客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姜瀚文笑吟吟的打开房门。 领头的两个中年人礼貌的换上自己带的一次性拖鞋，让随行的几个年轻人等在门口，自己跟着姜瀚文进了屋。 “姜先生，姜夫人，两位果然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啊！” 那个穿着新式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见闻声而来的小林总，客客气气的施了个礼。 这人看着面容柔和，说话也颇为得体，旁边那个除了样貌略微冷峻之外，两个人的外貌倒是很相像。 “原来是来客人了，瀚文哥，我去泡茶。” 小林总见来人叫她姜夫人，脸上微发烫。 这两人虽然冒冒失失的上门，这说话倒是挺会说的。 姜瀚文引着两人进到客厅，宾主落座。 那个中山装男人首先起身。 “鄙人小林忠道，这位是明德秋水，初次登门，明德是关中关西两地的书法名家，特地手书一幅字，赠予姜先生。” 这人也不客套，开门见山。 从随身的匣子里抽出一副字，展开平铺在桌上，然后退到一边。 “好！” 姜瀚文只是瞥了一眼，便起身看向那幅字。 姜瀚文自认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也不懂书法，但还是看得出来这幅字的精妙之处，这幅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任谁都能感觉得到，书写之人无法掩饰的豪气。 果然， 再怎么堕落的时代都会有英才出现。 在姜瀚文想来，在樱这样的国家应该不会有多少所谓的左翼人士。 这种人在如今的世道里一般会被认为是被洗脑的蠢蛋，或者是不想挣钱的白痴。 不巧，今天一次性就看到了两个。 “罪人又觉布衣尊！” 真是一副好字，诗好，字也好。 幸德秋水，明德秋水？ 看来是个狂热粉丝，连自己名字都是照着偶像改的。 樱战国时期的名将竹中重治，就喜欢自号“今孔明”，想来也算是一种风气。 见姜瀚文心情不错，明德和小林两人都露出笑意。 他们确实没想到这次能如此顺利。 本来还想着动用各方关系来游说姜瀚文，现在看来却是多虑了，这人竟然这么好说话。 “两位请回吧。” 姜瀚文把桌上的字卷好，放回匣子，很礼貌的下了逐客令。 “姜先生，您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给你带了点见面礼，还请笑纳。” 小林冲着后面的扈从点点头，很快就有两个年轻人抬着一个硕大的金猪进来。 这只金猪真的有三十公斤，全身錾刻着一条条云纹，猪头上是纳福两个字，模样憨态可掬，很是喜庆。 (本章完) 第274章 金子是好东西 第274章 金子是好东西 虽然没吃到闭门羹，但却被下了逐客令。 明德是没有想到的。 对方明明在刚才对小林所说的案情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几乎是瞬间又翻脸了。 而且他似乎并不在乎扈从手上那只大金猪，不是那种欲拒还迎，而是真正的不屑一顾。 明德秋水自问几十年纵横东京大阪，见过的各色人等不知凡几，但真正能做到泼天富贵摆在面前不为所动的，老实说，一个都没有。 可这个姜瀚文，就算名气大，声望高，但那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自己和小林是立本警视厅实权派人物，诚意也是做足了，为什么对方会拒绝？ 换位思考，饶是明德这等聪明绝顶的人物，也猜不到原因。 姜瀚文和他夫人下完逐客令，便自顾自的开始烧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明德和小林两个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干站在客厅前面，进退不得。 走肯定是不行的，这件事情办不成，警视厅上上下下倒霉的人就太多了。 “姜先生，这样，我们跟三井株式会社的关系密切，三井集团近来也有意在海外投资电影，我这边很有兴趣邀请姜先生到立本拍摄，片酬费用，您尽管开口。” 明德没办法，只能想着投其所好，以三井的实力，开出的条件，想必是任何一个演员和导演都无法拒绝的。 “两位要是不愿意走，大可以留下吃個午饭。” 姜瀚文接过小林总清洗好的小龙虾，然后用毛巾把她脸上的脏水擦干净。 宽油下锅，油温上来之后，下几片生姜，龙虾下锅煎炸三分钟。 随后小龙虾出锅，下入配料、十三香 姜瀚文一边掌勺，一边说话。 “我愿意请两位吃饭，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们带来的那幅字，写的确实好，说实话，幸德秋水的诗才只不过是中人之姿，但他这首诗，一句罪人又觉布衣尊，我喜欢。” 这倒不是姜瀚文的客套话，立本的左翼老早就被消灭干净的。 剩下的只有右翼和极右翼，双方比着谁更孝顺。 在这种zz环境下，左翼人士能混到高位，实属不易。 这个叫明德秋水的家伙，能写这幅字送给自己，明摆着是豁出去了。 要知道，在警视厅里面，敢写这句话的，就跟站在乾清宫午门外高喊反清复明，是一个意思，意识形态，在全世界都是第一重要的，红脖子冲国会大厦，常春藤盟校游行支持blst，警察一样会开枪镇压。 你是什么肤色，很重要，但你是什么颜色，更重要。 一个潜在的左翼人士，在警视厅本部就是怪物，是绝对要被清除的。 他既然能写出来，还把字当见面礼送给自己，就说明他是主动自曝其短，不打算藏着掖着。 这种做法，看着很蠢，把自己的把柄随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无异于自杀。 可再深入一想，这却是唯一的办法。 “姜先生，小龙虾在北美泛滥成灾，到了华国却被做成了美食，shzy帮助贵国成就了世界唯二的超级大国，在我们立本却只能被当成歪理邪说，说起来，这是立本的悲哀。” 明德秋水站得很直，身姿挺拔，但言语间却难掩落寞。 他这样的人，在立本这样的国家，是注定孤独的，ri共曾经是多么强大的组织，如今却只能沦为二次元笑话，不但被渗透成筛子，上上下下也早就丢掉了信仰。 但这又能怎么办呢？立本自从吃了两颗蘑菇蛋，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带着狗链子生存。 在这个人人都信仰阿美莉卡，去过一次时代广场都得冲着同事炫耀半年的地方。 他只能伪装。 原本东京都公园的碎尸案，警视厅虽然毫无头绪，但也从来没打算过要找外援，更别说是一个华国演员。 可明德秋水却碰巧在油管上看到了爆火的华国预言家视频。 初看就惊为天人，经过仔细搜集背景资源，深入研究。 他得出结论，此人必定能够破获公园抛尸案。 所以他才联合了小林课长，说服铃木本部长执行邀请外援的方案。 至于这幅字，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该写这幅字。 “姜先生，这个案子警视厅确实没有头绪，而且现在时间压得太紧，不容我们慢慢搜证。” “这跟我有关系么？” 姜瀚文不置可否，他对这两人，并不讨厌。 一个能愿意上来就掏心窝子的家伙，就算是立本人，也实在没办法多说什么。 “这个案子如果只是单纯的民间凶杀刑案，你们二位的礼物如此丰厚，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了。” 姜瀚文指了指那只大金猪。 “过不了多久，金价就能涨到天上去，就凭这只猪，我就能潇洒一辈子。” “很可惜，凶手都把尸块儿扔到皇居了，啧啧啧，你敢想象，有人在颐和园搞碎shi案？？？” 姜瀚文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如果把凶手给抓了，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kusuo！姜瀚文！你，你太，过份了！” 小林忠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听完立马绷不住了。 按姜瀚文的意思，是不是还想看凶手把尸块扔到首相官邸或是国会大楼？？ 自己这边如此诚意满满，你就算不想帮忙，演也得演一下，为什么要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话。 “小林兄，慎言！” 明德秋水立马上前一步，把好友拉到身后。 “姜先生，多谢，姜先生说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这是把我们当朋友，否则大可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敷衍我们。” 明德冲好友点点头，后者也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言了，也很知趣，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把地方留着给两个聪明人。 明德秋水是昭和时代关西地区出了名的天才，学贯古今，能在二十八岁就拿到早稻田大学医学博士，法学博士，两个学位的，这么多年也只有他一个。 进入警视厅更是连破大案，一路高升。 要不是这家伙出身寒门，凭他的资历和能力，本部长的位置说不得都得挪挪位置。 终末的天才刑侦，明德秋水的大名早就响彻整个立本警界。 小林对这个好朋友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在这个世界上，想活得轻松一点，就得有个脑子好用的朋友，不是么。 “明德课长，我呢，不想跟聪明人打哑谜。” 姜瀚文的小龙虾已经加啤酒盖锅盖了，小林总像个贤妻良母，拿过干净的毛巾，走到身前，替男人仔细的擦汗。 然后趁机凑到男人耳边，小声问道。 “瀚文哥，伱明明不想答应他们，为什么不果断拒绝，是不是怕折了老丁的面子，你放心，他昨天晚上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句，如果你不方便，交给本姑娘，我使一套河东狮吼，撒泼打滚，保证把人撵走。” 小林总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偷偷咬了姜瀚文的耳垂，后者老脸一红。连忙拉开距离，把女人推到旁边。 “我的小林总，你可别撒泼打滚，你不看看，你大金猪，够咱们公司拍几部片子的，那都是钱！千万别把人放跑了。” 姜瀚文面不改色，也凑到女人耳朵边上小声嘀咕。 明德和小林两人见主人家在打情骂俏，也乖乖的退出老远，转头回避。 “那瀚文哥你这是欲擒故纵？” 小林总大眼睛一扑扇，表示自己明白了。 “屁，我是真不想帮，没骗他们，这个叫明德的鬼子，写的字你也看到了，织田信长一般的人物，他在警视厅的权柄不小，就是因为出身不行，一直混不上去，这次的案子牵涉皇室，他作为主办人，找我这个外援把案子搞定了，肯定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把持警视厅，以他的年纪和手腕，入阁拜相都说不准。” 姜瀚文微微摇头。 “你觉得是高梁河车神当皇帝好，还是铁木真当皇帝好？” 小林总毕竟是女人，一时半会哪能想到这么远。 在他看来，一个警视厅外事课课长，距离首相不说是遥不可及吧，那也得是相距十万八千里，远谈不上是什么威胁。 但姜瀚文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能办。 以现在的立本议会内阁的老人zz，一帮虫豸派系互殴的局面就很好。 要是真被一个强人给统一了，那后果可是大大的不妙。 华国不需要一个这样的敌人，就像一只半死不活的毛熊才最符合华国的利益。 姜瀚文和自己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娱乐公司老板，但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是坚决不能干的，别说是一只大金猪，十只也不行。 “那，瀚文哥，看我表演！” 小林总也不磨叽，这两个王八蛋越厉害，就越得赶走，瀚文哥说得有道理。 我之蜜，彼之砒霜，彼之蜜，我之砒霜。 “打住！” 姜瀚文连忙一把抱住小林总的水蛇腰，把人拦住了。 “姑奶奶，我刚才不是说了，别把大金猪放跑了吗？” 姜瀚文一头黑线。 “瀚文哥，你可不能卖国求荣，不然我不喜欢你了。” 姑娘可是义正言辞，梗着脖子就打算冲着两个立本人开骂。 “我，你听我说。” 姜瀚文后悔刚才把事情说这么严重，立马找补。 “我说的那是最坏的情况，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你听我说，立本现在是右翼掌权，而且是长期执政，左派连个叫得上名字的人都没有，这个明德秋水就刚刚好。” “他这能力，当个左派话事人就刚刚好，让他跟国会那帮老家伙狗咬狗，左右互搏，消耗力量不好么。” 姜瀚文心里想的是，就看立本现在的状况，别说你一个明德秋水，就算再来一百个都没用。 根本掀不起浪来，顶多做个口嗨反对派，给zmd拖拖后腿。 但凡他敢结党，猪日霉菌可不是吃素的。 想到这节，姜瀚文还是觉得，大金猪是很香的，特别是他很清楚，未来两年，即将迎来的s3预选赛，金价会有一个长期的涨幅，就凭这几十公斤黄金，也是不小的收入，更别说劳务费他是不会客气的，立本人的钱，不能打折。 “听明白没？” 姜瀚文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心里却是感叹。 劳资就是个没啥文化，只会演噶人犯戏子，天天整这些家国大事，脑子会坏掉的。 “明白了，瀚文哥。” 小林总可不管那么多，男人发话了，立马换了副乖宝宝脸，继续看锅去了。 “咳咳，两位，不好意思，我跟，我跟内人商量了一下，今天这顿饭二位务必在这吃，另外请外面的兄弟也进来，我们再多做几个菜。” 姜瀚文招呼明德和小林两人坐下。 小林总立马端上来茶水，果盘，忙前忙后的就像家里的女主人。 “姜，姜先生，还请夫人不要招呼了，太麻烦了，我们自己来。” 明德秋水脑子转的够快的了，还是没跟上姜瀚文转弯速度，被这突如其来的殷勤给整懵了。 小林忠道则是招呼门口的几个年轻人过来，嘱咐几句。 那些人也冲着姜瀚文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看样子是小林给他们下了指示，不在这留了。 “姜先生，您，这是答应了？” 明德秋水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眼前这位，反复无常，他实在是拿不准。 明明态度如此坚决，想看警视厅本部出丑，还想看凶手把尸块扔到首相官邸看戏。 怎么跟老婆聊了两句就变脸了？难道这个家里的话事人是刚才那个端庄大气的女主人？？ 情报里没有这条啊？？ 难道是三井家的信息有误？ 一定是这样的。 “明德先生，小林先生，是这样的，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案子，我本人是极有兴趣的，你们既然来找我，肯定是做过背调，也必定知道，碎尸案这块儿，鄙人还是有一定权威性的。” 姜瀚文侃侃而谈，表情轻松写意，一连像明德两人说了十几条杀人碎尸，抛尸的注意事项，以及凶手的心理侧写。 说的小林这个搜查课课长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 这位姜先生，不是演员吗？ 怎么聊起杀人碎尸，居然如此老道，不，不能叫老道，简直是专业，还不是一般的专业，这个人甚至连碎尸的工具优劣，怎样减噪音避免暴露，如何轻松肢解尸体，包裹尸块的最佳包装物，抛尸的心得 桩桩件件如数家珍。 一连说了大概半个点，屋里已经飘起了龙虾香味。 姜瀚文才停下来，招呼两人上桌子吃饭。 “小林先生，我必须要提一点。” 姜瀚文点了点桌子。 “你们所说的尸块，切口光滑整齐，而且尸块没有血水，呈灰白色，这不是一般凶手能做到的，这一点希望你们重视。” “而且，往皇居附近抛尸，请你们思考一下，凶手是什么目的。” 姜瀚文接连抛出两个问题。 明德和小林都是刑侦高手，这一点姜瀚文看得出来，他也很好奇，这两位立本警视厅本部的专家，究竟是怎么推理的。 (本章完) 第275章 多方关注 第275章 多方关注 一顿迟来的午饭最终还是做好了。 两点钟，宾主落座。 明德秋水和小林没吃过小龙虾，略显笨拙的学着主人的动作，剥壳吃虾。 “两位的意思是？整个警视厅上下，目前对这个案子，居然毫无头绪？？” 姜瀚文对于对方的摆烂态度还是很诧异的。 照小林忠道的说法，葛西临海公园发现六袋尸块，最终拼成了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若洲海浜公园发现七袋尸块，最终拼出了四具残缺的尸体，这些尸体的统一特征是，没有头颅，没有手臂，一般可以用来查证死者身份的特征一概没有。” “并且，这些死者统统不在警视厅的dna库里，看部分尸体的身体特征，这些死者甚至都不像是立本人。” “在没有接到失踪报案，没有dna信息，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信息，没有任何可用的凶手监控信息的情况下，樱田井的刑侦专家们也只能求神拜佛了，希望天照大神能够显灵，让凶手在下一次抛尸的时候露出些蛛丝马迹。” “不过目前的警视厅就这么干看着，从本部长到警部，到基层警员，居然束手无策，刚刚又传来的消息，新宿御苑居然都发现尸块。” “这样的办案效率，东京的老百姓显然是不买单的。” “姜先生，这事是我们本部的纰漏。” 说到这节，小林还是懊悔，手里的龙虾都不香了。 “当初是猪油蒙了心了，居然让东电、读卖、朝日的记者进来拍摄现场，有这三家报道，就等于全立本都知道了，这给警视厅的压力是空前的。” “特别是现在居然把抛尸地点搞到皇居附近了。” 小林忍不住咽口水。 “牙白！如果，要是皇家的御苑里，或者首相官邸附近出现尸块，这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千代田区永田町跟御苑也没多远，以这个凶手丧心病狂的程度来看，也未必做不出这种事情。” “小林，礼数。” 明德秋水看着好友的呆滞表情，忍不住拉了他一下。 这也怨不得小林老是走神。 他作为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又在即将升任行事部参事官，警视正的关键当口。 这起轰动全国的抛尸案能不能顺利侦破，就决定着他以后的前途。 是身败名裂还是鱼跃龙门，成为真正的实权派，就看这一哆嗦了。 眼下所有的希望全在面前这个剥虾的年轻人身上。 对方既然选择留他们吃饭，说明心里至少是有数的。 而且看他夫人的表现也能看出来。 之前明明是一副要赶人的架势，现在则是和颜悦色，很是亲切。 想来也是支持家主工作的。 对于姜瀚文的情况，明德秋水从三井秀一的情报里提前了解了不少。 这位端庄秀丽的女主人，虽然目前不是正牌夫人，但跟姜瀚文的关系已经是明牌状态。 情报上说姜瀚文是很听老婆的话的。 明德看了眼桌上的金猪，心道还是失策了，就该多带些名贵化妆品，包包啥的。 “姜先生，刚才真是失神了，不好意思，案情紧急，实在是美食当前也难以下咽” 小林忠道不是没城府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只不过这次，真的是事关重大。 凶手如果下次抛尸地点选在那些万不能出差错的地方。 他的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個丧心病狂的凶手什么时候抛尸，警视厅根本无力阻止。 本部是派出了所有机动警力日夜巡逻。但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啊。 天网再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更何况现在警视厅的人员素质，那叫个一言难尽。 凶手的下一步动作，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随时都能要他的命。 “两位，事情已经这样了，急也没用。” 姜瀚文倒是不着急。 “这样，我待会吃完饭跟我剧组的人沟通一下，给他们安排一下后面的工作，明天咱们看时间出发，可好。” 姜瀚文这次并不打算带剧组到东京拍摄。 这个案子，太复杂，不是仓促之间就能拍好的。 更何况，这趟出行未必是百分百安全的。 能搞到这么尸体，还能处理的这么干净，并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抛尸，这个凶手要是一般人，那才是见了鬼了。 把尸块带到新宿御苑抛尸，很简单吗？？？ 这要是个普普通通的变态杀人狂，早八辈子就被抓了。 不会搞到整个立本警视厅本部上上下下束手无策，最后被逼无奈跑到西莞来找他姜瀚文了。 “姜先生，行程方面您放心，我们乘坐的是三井家的私人飞机，任何时间都能起飞。” 小林忠道难掩喜悦。 有姜瀚文这句话，他心里总算是有个底了。 “明德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姜瀚文抬头看向明德秋水。 “姜先生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这个案子，跟明德兄，没关系吧？” 姜瀚文的神情怪异，说出的话也着实让明德秋水吓了一激灵。 这人的眼神为何变得如此犀利，只在瞬间的眼神交汇，差点夺了他的心神。 明德秋水没有立即回答，他身边的小林忠道却是急了。 他是不相信自己的好友会跟这个案子有关。 可他为什么不说话。 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明德，你什么意思？？？” 小林需要对方的回答，而且是否定回答。 别人不知道，他很清楚，明德秋水，立本现在的左翼团体总话事人，跟ri gong的关系密切，能量巨大。 去年明德手下团体里出了两个极左，居然有小型自制榴弹发射器想攻击立本东京的横田霉菌基地。 幸亏手艺粗糙，榴弹没射出去，他得知消息之后给那两个王八蛋擦屁股，把事情敷衍过去了。 不然人要是落到霉菌手里，那下场可就凄惨了。 “姜先生，我跟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系。” 明德秋水沉吟片刻，回答倒是干脆。 “哈哈，两位不要紧张，只是随口一问。” (本章完) 第276章 杀心 第276章 杀心 时间是最冷酷的审判者，无声无息却又威力无边，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曾经多么辉煌或伟大，它都会毫不留情地削去你的一切。 ~~~ “此行凶险，不宜前往！” 姜瀚文看到了这条信息，老朱发的。 他没有着急回复。 桌上，明德秋水，小林忠道，姜瀚文三个相谈正欢。 姜瀚文不喝酒，家里过年剩的一堆白酒放着也是放着，拿来招待客人正好。 姜瀚文也不心疼，一下开了四五瓶。 两个立本人发扬了谦虚、爱捧场的性格。 很老实的开始对瓶吹了起来。 姜瀚文反正是佩服的，这个王八蛋真的能喝，四十三度的五粮液虽然不咋醉人，但也架不住对瓶吹的。 “姜先生，你放心，我们关西人喝酒从来不弄虚作假。” 姜瀚文挠挠头，林乐清跑到厨房从冰箱里给姜瀚文拿了瓶橙汁。 “姜先生不好酒，真是可惜了，小林兄，我们干。” 这两个家伙确实豪爽，见姜瀚文不喝，也不在意。 三個人就这么白酒搭饮料的喝了起来。 小林总像个贤惠的女主人，吃完之后也没闲着，一边收拾家务，动不动就过来看看，上些茶水。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阅历，学识，对于zb主义，gc主义的态度和看法是极为清晰的。 同样的理念，小林忠道是典型的务实派，认为以立本，甚至全世界当下的ys形态，强行推进xxxx是不智的，互相媾和，以图后效才是正途。 而明德秋水则要激进的多，在他看来，立本眼下的社会形态，分配制度和幕府时代没有区别。 zb对人的异化和剥削比之奴隶社会也是不遑多让。 在hongse巨人倒下之后，zb独霸天下的时代，他们没有必要给无产者让利，伪中产和小资被吞没是迟早的事情，而大部分底层则会被各种显性和隐形的债务拖入深渊，被消费主义编织的谎言榨干所有的剩余价值。 “姜先生，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和一些京城的企业家交流，发现你们的zb利得要远超所谓的西方国家，你们竟然能把九成以上的税摊派给普通人，而劳动者的收入却可以如此低廉。” “我当时是震惊的，因为zb主义的中心，阿美莉卡也没有胆子做到这一步。” “讲真的，这真是世界上最温顺的民族。” “这里才是zb家的天堂。” 明德秋水这个样貌锋利的中年人，说得话也是一样的毫不掩饰。 他完全不顾及这是在别国，在一个华国人面前说这种话。 “我曾经以为xxx仅剩的独苗都已经失败了，但现在看来，贵国，是有希望的，还没有沉沦。” “至少，贵国还能出现姜先生这样的人。” “姜先生，我们是tong zhi么？” 明德秋水细长的眼睛似乎在发光。 姜瀚文有点懵。 他是不明白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初次见面，为什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情绪。 上来就跟人聊这种话题，是不是有点太掏心窝子了。 “姜先生你别误会，你的案子，我全都仔细研究过，伱拍的片子我也全都看过，你我虽然从未见面，但秋水对姜先生早已神交已久。” “在这个无聊、麻木、充斥着无边黑暗的世界，居然还有姜先生这样的蠢人，真的让我兴奋啊！” 男人的表情舒展，挡住了身板好友的手。 “姜先生在哈城，对抗卑劣的xx，在香江嘲弄腐朽的英伦太平绅士，不久前在江城，敢堂而皇之和吃人的利益集团作对。” “你知道吗，立本，没有您这样的人了，每个人都顺服的循规蹈矩，以读懂空气为荣，内阁腐朽不堪，防卫大臣没有军队履历，数字化担当大臣不认识usb，农林水产大臣搞不清鱼类产地，整个国会到现在还在使用传真机。” “所有人都在推卸责任，每个人都只想着保留自己的选区，把zz资源传给下一代，但他们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那些选区都已经萎缩得快要消失了，等到这个国家只剩下老头的时候，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当真是无聊啊，跟这些虫豸在一起，无趣，太无趣了。” “哈哈，小林兄，你看我干嘛，我可没说你，虽然你现在是本部长的忠犬，晋升速度我等拍马难追” “混蛋！明德，你小子是不是喝多了，你我都不去巴结本部长，以后谁罩着你。” 小林的酒量看起来要远胜人高马大的明德秋水，一瓶酒下肚面不改色，见自家兄弟已经说胡话了，连忙给姜瀚文道歉。 “哈哈，姜先生，真是失礼了，明德这小子喝多就是这样，满嘴胡话，您多担待。” “姜现在，小林兄，我没醉，这些话平时在警视厅的酒桌上是说不出口的。” 明德秋水摆摆手，神情突然落寞。 “太难了，姜先生，说实话，这一趟你不该去，这里面的水太深。” “明德，你什么意思？” 小林忠道闻言面色一怔，他没听明白，他们这趟出来不就是为了找外援吗，现在好不容易外援找到了，人家也答应帮忙了，怎么能把人往回推呢？ 而且这不过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了不得是一些有政治诉求的激进团体在搞事。 怎么称不上水太深啊？ 而且，小林忠道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团体所为，整个立本的左翼团体能逃得出你明德秋水的掌控？既然你不知情，那就说明跟左翼团体无关。 右翼？哪个右翼敢把招数玩儿到皇室身上？造反了吗？ 综合来看，这肯定是某个反社会人格的独狼干的。 “小林，要不怎么说你，算了，你还是问问姜先生，有什么看法。” 明德秋水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对于这位好友的zz手腕他一向是认同的，但作为搜查一课的课长，某种程度上，小林忠道在酒桌上待得时间是远超过他的办公室的。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的火箭升迁，甚至要不了多久，铃木老狗退休之后，本部长的位置一定是这位歌舞伎町一番街交际的，这一点明德秋水并不否认。 “明德课长，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知情，不然，你的洞察能力，也太强了。” 姜瀚文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这起震惊立本的抛尸案，案件本身并不复杂，但侦破的难度却是极高的。 姜瀚文之所以答应前去，完全是抱着挑拨离间加看戏的心态去的。 可这个明德秋水，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线索的情况下，似乎已经对于案件凶手有所猜测了，这能力倒着实不俗。 “彼之蜜，我之砒霜。” “彼之蜜，我之砒霜。” 姜瀚文喝着橙汁，嘴里反复念叨这句话。 “两位，抱着朴素的民族主义情绪，我是巴不得你们立本明天就沉入太平洋。” 姜瀚文摇摇头。 “不过嘛，这事情不现实，不过如果像二位这样的天才人物继续成长下去，万一哪天真正入驻首相官邸，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姜瀚文的脸色渐渐冷冽。 明德秋水这个人的能力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只不过性格上有些锋利，但加上小林忠道这个圆滑到极点的辅助，两个人配合起来，几乎是天衣无缝。 如明德秋水所言，内阁的那帮老腐朽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单单算拉选票蛊惑人心的水平。 姜瀚文不认为立本的几大派系里面能有比得上眼前两位的。 他甚至心里冒出让这两个家伙走不出西莞的想法。 论不露痕迹的杀人，还不受怀疑。 姜瀚文立马就能拿出十几种可行方案。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立马就如野火般在心里燃烧起来。 一股浓烈的杀意不经意间从眼底透露出来。 这杀意如此强烈，几乎形成了实质。 老实说，当初在哈城面对雪人案的赵公子那个畜生的时候，姜瀚文都能做到心如止水。 可面前这两个天才人物，他居然有点失态了。 “姜先生，您这是” 小林忠道最先反应过来，他刚准备说话，就被同伴给拉住了。 “姜先生，今天多有打扰，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明德秋水蹭得起身作揖。 说完拉着小林推门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额，姜先生。” 姜瀚文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先生，姜夫人，我们，告辞了，阿里呀多~~” “砰” 大门关上。 小林总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看着空着的椅子。 “怎么说话就走了？” “妹子，咱们，是家文娱公司吧。” 姜瀚文突然冷不丁的问道。 “当然是文娱公司，瀚文哥，你是导演，我是你的制片人，咱们肯定是文娱公司啊。”小林总虽然面带笑容，但嘴里的话却很不对劲。 “瀚文哥，你是不是，起了杀心。”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冷。 “以这两个人能力，用不了多久” “警视厅本部长是系田派的二号人物，实际上的掌舵手，那个小林下次选举就能接班，系田派又是zmd的最大派系，他现在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距离首相官邸也只差着两步。” “到时候一个掌握左派，一个掌握右派，岂不是要倒反天罡？” “瀚文哥，你如果想下手，我跟你一起。” 姜瀚文似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女人。 不过旋即他又释然了。 大富之家就不提了，还是学霸中的学霸，哥大的经济学研究生，也曾经游历诸国。 眼界能力各方面都是不缺的。 只不过这狠辣手段他倒是第一次见，自己不过是稍微动了杀心，姑娘家家的就敢帮自己动手，这也太扯淡了。 “小林总，你可别瞎说，我姜瀚文是香江警务处副处长，我是兵，怎么能做贼呢？你都说了咱们是文娱公司，拍电影的，别瞎搞。” 姜瀚文连忙摆手。 去你大爷，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在家待着，上门两个小八嘎就算了，还是两个小八嘎里面的顶尖人物。 这不活脱脱勾引人犯罪吗。 “瀚文哥，我去开车！” 姑娘脸上寒意逼人，说话间就要脱掉手上的橡胶手套。 “诶诶诶，你你你，你干什么。” 姜瀚文一脸黑，连忙冲到女人身前。 抄起围裙就挂在女人的脖子上，然后揪着女人的两个耳朵狠狠的拧了一圈。 “姜夫人，麻烦您把水池里的碗给洗了，女孩子家家的，嘴里打打杀杀不好！” “瀚文哥~~” “去去去去~~~” 姜瀚文连推带搡的把女人推到洗碗池旁边，然后又找了发夹把她的头发给夹好。 拍拍手。 “你真不管么，瀚文哥？” “洗碗！今天厨房不打扫干净，我就不让你走了。” “不走就不走，大不了我就住在这了。” “你你你~~” 姜瀚文掰不过她，转头回桌上剥虾了。 这顿饭吃的，没一个省心的。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姜瀚文平复了一下心情。 刚才确实是失态了，直接把客户给吓跑了。 茶几上那金灿灿的大金猪还在那，下次见面该咋说？？ 尴尬~~￣□￣｜｜ “滴滴滴~~” “喂，老朱？你个老小子啥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答应去立本？” 这个老家伙比自己还地里鬼？我这吃饭正聊着呢，他就知道我要出国了？ “他俩是从三井家的公馆出去的，以他们的财力，多少钱都掏的出来，用钱砸都能砸晕你，你小子的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主？” “我是。” 姜瀚文面不改色。 “你是个~~” “我就是。” 姜瀚文把腿担在大金猪上，继续面不改色。 “好好好，姜处长两袖清风，说正事儿，明德秋水和小林忠道这两个小鬼子不是善茬，你得小心点，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姜瀚文：“.” “你答应了？” “一只大金猪，你说我答不答应。” “咳咳咳~~~，瀚文呐，你去也可以，我让刘名扬跟你去，他懂日语，在那边也待过，去了给你当向导，东京总领馆那边我也让人提前打招呼” 事已至此，老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瀚文呐，你是咱们部里的宝贝，万不能出半点儿差池。” “亏你们还有点良心，我刚才差点想把那两个小八嘎干掉。” 姜瀚文优雅的晃着手里的橙汁，轻飘飘的说道。 “姜瀚文！你，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我有绝对把握能让这两家伙死在西莞，警方还找不到半点线索。”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 “就因为我是警察？我告诉你，就算我不是警方的人，越厉害的小鬼子就越要干掉，特别是这种能力极强，野心极大的天才。” “我知道你的意思，瀚文。” 电话那头的老朱憨笑个不停。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不是三两个天才创造的，没有明德秋水，还有明德春水，华国的国运是亿万劳动人民撑起来的，不是两三个天才小鬼子就能对抗的，我们的对手在大洋那头，而不是不是他们养的狗。” “而且，咱们以前在火车上也聊过，你可是跟我说，一个左右互博的立本才是最好的，小林忠道他们的敌人可不是内阁的老狗，而是狗主人，他们再能闹腾，也不过是犬吠的声音大一点而已。” “打住！你们把事情想那么明白，就当我是傻子是不，这次行动算公派！你们得出钱，刘名扬那小子吗，江城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带上挺好。” 姜瀚文才不跟他客气。 刘名扬这小子，现在是最值钱的护身符，带上他比穿十层防弹衣还安全。 这种便宜好用的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 三辆黑色丰田冠在环城高速上行驶。 中间那辆的车窗被缓缓降了下来。 “啊呜~~~yue~~~” 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把脑袋伸出窗外，很不体面的狂吐起来。 黄色的呕吐物随风乱飞。 “停车停车~~” “你小子真是混蛋，警视厅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林忠道才不会放过损自己这个天才学霸好基友的机会。 学习比不过，喝酒方面总得赢。 “你闭嘴，yue~~~” 明德秋水扶着栏杆吐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刚才，姜先生是真对咱们起来杀心，那不是故意使的逐客令。” “为什么？他是警务处长！这怎么可能！而且我们只不过是初次见面？” “为什么？这都怪我，我以为有同样的信仰，同样的理念，会成为同志。” 明德秋水输了口气，直起身子，眺望远方。 “在那位姜先生看来，我们首先是立本人，其次才是左翼。” “我们是什么主义，不重要，没有我们，才重要！” 男人低下头，欲言又止。 “那，他还会去立本吗？” 小林忠道并不关心那些虚无缥缈的主义，他只在乎眼前，姜瀚文会不会帮忙。 只要他愿意出手，自己这辈子不来华国都行，绝对不在别人眼前晃悠，也不给人家添麻烦。 “会，我们的力量太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咱们能顺利破案，就算是给咱们增加砝码，这样两边斗起来，造成的破坏会更大，这是他们乐于看到的。” “你别看我，我告诉你，我绝不妥协，老家伙们虽然脑子腐朽，但是拉人入伙是专业的，你敢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些钱你拿一次，就会拿无数次，到最后全身都是把柄，什么也干不成！” 小林表情复杂，最后什么也没说，拉开车门，自己上了车。 都是成年人，每个人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没必要争论太多。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破案，明天就要启程。 其它的事情，只是无谓的口舌之争。 “本部长，预言家已经准备启程，请樱田井安排接待，人员方面，搜查一课会全力配合预言家行动。” 小林认真的给本部长发了条信息。 他现在只能祈求，在预言家到达立本之前，那个王八蛋凶手能消停两天，要抛尸也得等等再抛 (本章完) 在路上，明天更 在路上，明天更在路上，明天更 (本章完) 第277章 什么叫国际巨星（战术后仰） 第277章 什么叫国际巨星（战术后仰） 一架波音787从海岸线渐渐逼近东京。 远处的地平线上，无数霓虹组成的炫光刺破夜空。 姜瀚文两世为人，也没来过东京。 宽体客机的商务舱很宽敞，姜瀚文跟明德秋水下了一路的象棋，也并不觉得无聊。 临近降落，他看着窗外的夜景，有些好奇。 “我怎么觉着，这飞机在天上绕了好大一圈，为什么不直接降落？” “咳咳，姜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刘名扬一把掀开眼睛上的睡眠眼罩，跟刚刚开机的小钢炮一般，表情很是兴奋。 他这兴奋可不是装的，姜瀚文要去东京，老朱在林老那吹风，把他从江城给支走了，可算是解了他的大围。 他在江城待了五天，是雷厉风行，霹雳手段，拿着尚方宝剑斩妖除魔，把两江新区的安置房政策落实了，开发商新开发的楼盘也签订了定价承诺书。 江城百姓是欢欣鼓舞了，他这个毛头小子是真害怕。 躲在江城警局的内部招待所里，jiwei和警局的人轮流值守。 老曹更是成了他的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左右。 最后是林老派了特别行动人员亲自把他接出来的。 这不是他胆小怕事，姜瀚文跟江城警局干倒了王主任，把老肖架在火上烤，动作虽然大，但却没有触到那些人的死穴。 但他刘名扬这一通大闹天宫，不是砸了人的饭碗，是把多少人的锅都给砸了。得罪的人根本数不过来。 国内要是有明面上的悬赏，他刘名扬的脑袋估计现在报价至少十个亿。 出了龙潭虎穴，直奔西莞，在机场看见了姜瀚文这个老“大哥”，刘名扬的心才算放下来，上了飞机直接躺倒就睡。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预言家都保护不了自己，那他干脆一了百了算了。 姜瀚文自从出道以来，算无遗策，无论事情看起来多么艰险，但却从来不身处险境，这种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刘名扬长舒一口气，神清气爽，刚准备向姜瀚文普及东京的城建历史。 就看见姜瀚文对面坐着的两個小鬼子，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他是不清楚这两个鬼子的底细，但看跟姜瀚文下棋聊天一路，也摸不透到底是啥情况。 万一是朋友，当面揭人家老底不是不太好么。 “呦西，这位朋友面相不凡，龙肩凤颈，贵不可言呐，果然是姜先生的朋友.” 小林忠道这个笑面虎、交际，拍马屁的水平真是厉害。 这话一出口，姜瀚文本来先是一愣，觉着这孙子马屁拍的过了，明德秋水也拉了一把好友。 龙肩凤颈是什么话？这是能随便瞎说的？你要是在立本说哪个年轻官员龙肩凤颈，那等于直接废掉了人家的zz前途。 这个年轻人来的时候有随员陪同，明显是政府官员，小林这个马屁算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他可不想得罪姜瀚文，于是连忙找补。 “姜先生，小林.” “没事没事，都是随口一说，这儿就咱们几个人，没有外人。” 姜瀚文摆摆手，跟刘名扬对了个眼色。 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小林忠道，有点东西，至少这识人的能力是厉害的。 刘名扬虽然不算是天潢贵胄，但算起来也是驸马爷。 而且现在的仕途一片辉煌，前途不可限量，说他是龙肩凤颈也不算太过。 “明德，姜先生，这位小兄弟，鄙人不才，多年研习周易，于相术一道也颇有心得，刚才的话可不是戏言，这位小兄弟虽然有些贵气，但气运太弱，极易夭折，可现在跟姜先生这条潜龙为友，沾染了一丝龙气，日后未必不能见龙在田，飞龙在天。” 小林忠道似乎是说嗨了，满嘴的封建迷信一通输出。 说得机舱里的几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家伙到底是小鬼子，还是摆摊算卦的游方老道，怎么这么能忽悠。 “姜哥，这两位莫非是，民间交流人士？” 刘名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肩膀，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凑到姜瀚文身边，小声嘀咕。 要是旁人说这些他是万万不信的。 可姜瀚文本来在警务系统内部就被人传说，自小师从龙虎山上任天师，开了天眼，诸神辟易，百无禁忌。 能跟他下棋聊天的，搞不好真有什么门道。 “别听他胡咧咧。” “啊哈哈，刚才登机的时候匆忙，都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警视gong安外事第二课科长明德秋水，这位是搜查一课课长，小林忠道。” “这位是公an部新闻发言人，刘名扬，这次是来给我当翻译的”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给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 刚说完，刘名扬摆着笑脸，冲着两人微微点头。 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姜哥这回到东京查案，这事儿他知道，跟搜查一课的人打交道很正常，毕竟是主管暴力犯罪案件的。 可这个公an外事第二课表面上一直是搞搞什么劳动仲裁啥的，但私底下可是专门负责针对华国xx的机构，这部门说是锦衣卫也为过。 这个机构的头目，跟姜哥下了一路的棋，看样子还颇为熟悉，别是着了对方的道。 刘名扬的脑袋瓜里一时间已经冒出了好几个离奇剧本，但瞥了一眼气势如渊的姜瀚文之后，顿觉无聊。 想屁呢，跟预言家在一起，别带脑子，就当翻译就好了，想东想西的都是浪费脑细胞。 “刘先生年纪轻轻，居然能担当贵国公an部的发言人，真是少年有为啊！” 小林这老狐狸是绝不吝啬赞美之词的，特别是在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 这么年轻的京城新贵，多夸两句怎么了？ 至于他要讲东京的城建规划，小林忠道完全不在乎。 “刚才刘先生是想跟姜先生说的是东京的情况特殊，民航机必须绕过一些特别设施。” 小林忠道自觉当起了解说员。 “东京的即使是羽田线，因为美军和机场周边民居过于密集的原因，也没那么正好掠过市区，都是绕道海上起降的。” “我给两位同时推荐一下大阪的景色，飞大阪伊丹的航线其实比东京更震撼。飞机上的夜景能感受到现代城市的巨大，能在绵延不断地光海上空飞行非常久，同时会发现立本几乎利用了所有可利用平地，夜晚完全黑色的部分不是大山就是大海了。” “小林，这些话你就不用多说了。” 明德秋水一张长脸拉得有点长。 他是不喜欢小林忠道这种过于圆滑的性子。对于姜瀚文，他是以诚相待的，是想当成同志的。 即便对方对于己方存在着极大的敌意和戒备。 明德秋水也自觉问心无愧，他从行动上和心理上都一直保持着尊敬，表里如一。 “姜先生，刘先生，东京的精华地区，有很大一部分被霉菌的横田军事基地给占据了，明面上有7.8平方公里，实际上连上附属建筑，军事禁区，面积要超过10平方公里，要知道，这里是东京的核心区，甚至是核心区的核心。” “由于霉菌基地的存在，东京的城市规划必须绕开那片区域，舍近求远朝西南发展，羽田机场、成田机场的航班起落也必须避开军事空域，当然，类似的规定还有很多，比如领海，比如津轻海峡.” 明德秋水一边解释，一边风轻云淡的收拾棋盘，把棋子一颗颗装回盒子里。 旁边的小林脸色有些不悦。 是，没错，这些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有心人一查就能清楚。 可没必要当着客人的面说出来，这是默契，也是人情世故。 你怎么不说说咱们立本被李梅烧烤，被蘑菇蛋洗地。 “小林，你在本部待的越久，跟内阁的老古董们交往越深，你的想法也越接近他们了” “我说得有错吗？伤疤就应该盖起来，整天拿出来炫耀？你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情？” 明德秋水摇摇头。 “老家伙们喝多了，搂着女人，总会大谈立本第一，隐忍以待天时，伱以为这些话我不知道？一个个出门开丰田冠标榜爱国，在阿美买别墅开劳斯莱斯，外事课的情报能力不是你们想象的孱弱不堪。” “小林，现在的立本跟江户时代有什么不同？你不觉得内阁的老东西们甚至还比不上幕府将军手下的家臣么？至少他们还有胆略革新，而不是匍匐在地给父亲大人当忠狗。” “把一亿三千万国民的劳动所得悉数上供给宗主国，你看看下面的空军基地，你知道总务省明年的预算里要拿出多少给人家当军费吗？” 明德秋水依旧保持着微笑，只不过他那张微笑和煦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一万亿，整整一万亿，哦，对了，这只是账面上的，不包括保密预算，我们买世界上最昂贵的战机，妥善率只有五成的飞机价格却是天文数字，军舰上的士兵们操作着世界上最贵的武器，可工资却只能维持生活，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女兵跑去下海吗？” “够了！明德秋水，注意你的身份！” 小林忠道面色如铁。 好友说的这些他比谁都清楚，但这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你的主人，铃木部长，是系田派的党鞭，系田派是执政派系，你又是他的智囊，这些事情你当然比我清。” “所以，我想问问我们未来的本部长，未来的外务大臣，眼下的汇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准备让女人都下海吗？你知不知道，宝冢歌舞团的贵女都下海了，一番街的站街女卖一次的价格甚至吃不起一顿牛排。” 明德秋水是真的发怒了，声音都在颤抖。 姜瀚文听得云里雾里，他小声跟刘名扬对了两句。 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搞了半天现在的汇率才130，我要是告诉你三年之后汇率会跌破160，明德这老小子不得当场跳机。 左翼人士，就算是再隐忍，那也比最激进的右翼还要激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看明德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是忍了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以他的超绝才智应该不至于如此失态才是。 “斯米马赛，小林桑、姜先生、刘先生，是我失言了。” 明德秋水很正式的向众人道歉，然后继续默默的收拾棋盘，不再说话。 小林忠道也没有多说，而是帮着好友整理随身物品。 他不会去苛责自己这位曾经的学长，好友，即便对方的语言有失偏颇。 当然，他也不会去制止或者跟他撕破脸皮。 无论如何，明德有一句话是对的。 跟老古董们在一起，整天只想着派系斗争，争名夺利，明哲保身，心里的火焰很容易熄灭。 这时候确实需要明德这样的家伙，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让自己清醒过来。 世界大势浩浩汤汤，不进则退 华国的gdp从立本的四分之一变成立本的四倍，老爷们确实可以夜夜纸醉金迷，沉湎于世界第二的幻梦，但国家真的进步了吗，还是一直在堕入深渊。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姜哥，你从哪认识的这对卧龙凤雏？” 刘名扬把脑袋快凑到姜瀚文耳朵根了。 “我感觉，这种人，应该~~~” 刘名扬翻了个白眼。 确实，敌人，特别是那种不单单只会打嘴炮，能力超强，意志力超强，执行力超强的敌人。 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干掉么。 这两个王八蛋破不了案肯定要倒霉，搞不好就得背锅吃牢饭，这难道不是好事情么？ 姜哥是咋想的，还帮他们破案？不给他们投毒就已经算大慈大悲了。 “飞机即将降落成田机场，请乘客做好下机准备~~” 两个漂亮的女乘务员进来收拾桌面的杂物。 这才算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下机的时候，明德和小林这两个家伙又恢复成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主动给姜瀚文两人引路。 说立本特权比较低调的，那纯属放屁，警视厅在东京还是有牌面的。 几人走的也是专用通道。 等候区，四辆黑色的轿车排成一排，身着警服的警员已经下车等候了。 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车队前方，莫名其妙的停着两辆军用悍马。 在清一色的民用车辆的机场停车场显得极为突兀。 “什么情况？” 小林对着下属沉声询问。 这两辆车的出现，小林似乎完全不知道情况。 “报告，是横田基地来的，听说是特地来迎接来自华国神探的。” 下属的回答让刚从飞机上下来的四人都懵了。 霉菌？迎接？ 这事情跟他们有毛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霉菌就算是太上皇，这管的也太宽了吧？！ 还是预言家的名气太大，霉菌里面也有粉丝？ (本章完) 第278章 上校 第278章 上校 警视厅“本店”樱田门，极具ri式风格的院落里此时的气氛格外肃杀。 宽阔典雅的院子里樱飘落，一众制服警员列队整齐。 今天是本部长，警视总监铃木山川亲自主持的案件推进会。 不止是各课课长，甚至连东京辖区内所有警察署的头目全部到齐。 队列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老头，须发皆白，面相狠厉。 他沉着脸，打开手里的报纸交给左手边的秘书，秘书接过，立马大声朗读起来： 读卖新闻：新宿御苑居发生了一起令人胆战心惊的杀人碎尸案，受害者身份不明。 警视厅投入大量警力，但直到记者报道时，仍未有线索。 警方说凶手手法残忍，尸块被整齐切割并放干血液，且清理了指纹，这已经是本月以来东京公园抛尸案的第三起。 新宿御苑是最人气之赏樱拍摄胜地，园区内不仅有野生动物和神社，距离皇居也只有一步之遥。 在如此靠近皇居的地方，竟然能发生这样的案件，警方的懈怠和疏忽可见一斑。 读卖新闻记者深入调查得知，23号的凌晨，公园的清扫员阿姨像往常一样打扫着垃圾桶。当她收拾到第一个垃圾桶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隐隐约约露出了很多肉粉色的东西。好心的阿姨还以为是生肉块，于是打算收集起来喂猫。 但是当她打开第二个垃圾桶的时候，发现里面居然也有一個装着类似东西的黑色塑料袋，充满好奇的她把塑料袋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令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之后警车就大量的蜂拥而至，在封锁园区之后，对垃圾桶进行排查。 警方在公园内的七个垃圾桶里发现有好几个这样的黑色塑料袋，而里面都是大概20公分的碎肉块，一共有27块。这些尸块被带回警局，经过拼接，发现仍然有1/3的尸首不见踪影。在法医经过鉴定后，却发现这些尸块的每一块都十分的整齐，而且大小几乎相同，而尺寸恰好和公园垃圾桶入口的大小是完全一致。 而另外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尸体的全部血液都被放干了，塑料袋里没有一丁点血汤，而且表面上也没有残留任何的指纹，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被害人的手脚的指纹都被刮去，连掌纹都被不明液体融掉了，可见凶手的的这种作案手法实在是变态至极。 本来因为没有血液跟指纹，警方很难确定被害者是谁。 但是唯一一个细节可以被放大，就是首先要分尸，并且把血完全的放干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一方面需要足够大的空间，另一方面还需要大量的水。 根据法医给的线索，警方马上调查了这段时间内，用水量突然增大的地方。但是遗憾的是，警方在搜查了附近所有符合条件的，包括水厂，食品厂，水产厂之后一无所获，而且附近的居民楼也没有任何异常用水的情况。 最让警方束手无策的一点是，凶手进行这样完整的切割，肯定是会发出巨大的噪音的，所以警方推断凶手不可能选择在夜间作案。 记者综合各方消息，尽管警方出动大批警力，但目前仍然没有丝毫进展，据消息人士透露，警方甚至私下派人到h国寻求支援。 对此，本台评论员表示无法理解，对警视厅的工作能力和专业素养也提出了质疑。 是否要等到凶手进入国家重要设施，对皇室或国会进行挑衅，警视厅才能有动力破案，而不是远渡重洋去寻找虚无缥缈的援助，读卖新闻记者报道。 秘书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说话也很板正，老头让他读，他就真的把整篇新闻都给读了。 院子里很安静，落针可闻，所有人似乎都在屏息。 这种时候没人敢触本部长的霉头。 警视厅这回是出大名了，读卖新闻头版头条，照片用的竟然是案发现场发现的尸块，原版原图，一点马赛克都没有。 虽然这些尸块被切割的整齐，看着像是整切猪肉。 但一想到是被切成碎块的人体，看的人难免会生理不适。 民间的声浪肯定爆炸，这不用说了，更糟糕的是天皇每天早上的早餐佐料就是这份读卖新闻。 很难想象，近90岁的天皇大人看到这张照片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本部长，怕不是要切腹自尽~~~~~ “八嘎！！！是谁！！到底是谁！？” “哪个混蛋把消息传给记者的？甚至还有照片！你们难道不是现场把尸袋带回鉴识课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晰的照片？！” “还有！到底是谁，把明德和小林去h国的事情爆出去的，你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为了报社的一点点消息费，就敢做这种事情？站出来，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天照大神！” 本部长这个一米八的巨汉，吼声简直如同炸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所有人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站出来？站你大爷！以本部长的性格，谁要是被揪出来，不死一次是绝对跑不掉的。 大伙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低头，再低头，连呼吸都尽量减少。 本部长再发火，也不能掏出机枪无差别扫射吧。 至于明德那个混蛋，还有小林警视去h国的事情，大伙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只要能破案，别说找个h国人，就算找个外星人来，大伙也认。 本部长这种暴走状态下去，迟早有人倒霉。 小林警视不在，没人管的了他。 “你们现在可以不说话，很好！” 本部长自然知道，法不责众，出卖情报的人就在下面，但他是不可能知道是谁的，读卖新闻的人也不可能把人给供出来，人家能混成立本第一大报纸，靠得就是信用和可靠。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魁梧的壮汉此时的气息凝练，似乎胸膛里装着一颗炸弹，随时都要暴走。 他不知道tian皇大人看到报纸会是什么状态，如果，年纪九十的tian皇被吓出个三长两短。 完全不夸张，自己这个警视厅的负责人，必须要自杀谢罪，这跟什么法规法条无关。 他不死，内阁的大佬们都得请愿让他去死，他宁愿自己了断，体面一点，也不想被自杀，晚节不保。 “小林忠道！你可千万要破案啊！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了！” 本部长此刻脑子里只有小林忠道一个人。 这个警视厅之狐，不但是本部的智囊，更是他铃木的外置大脑。 警视厅与其说是他在管，不如说是小林在管。 御苑抛尸案这么大的事情出了，换别人，老头是绝不可能放他去找什么预言家的。 能同意小林的计划，完全是出于对他的无条件信任。 他的意见是去阿美莉卡寻求帮助，他认识的北美神探可不止一个。 可小林居然要去h国找什么预言家。 前天晚上，他是熬夜看完了“预言家”的资料，不得不承认，是有点门道。 但这年纪，二十出头，是不是太年轻了，还是网红，演员，到底是包装出来的，还是真有能力？ 他始终拿不准。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 如果下一起案件发生在皇居 “警卫课，你们负责皇族的警护，皇居、东宫御所周围的警备，皇居及东宫御所内的警备与皇族的警护由皇宫警察本部负责。” “呼~~” 本部长看了一眼手机，长舒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一个好消息，小林警视已经抵达成田机场，搜查科有他领导，破案是早晚的事，另外，小林先生请到了h夏的警界预言家，听闻此人有鬼神之能，想来对案件侦破也有助力。” 外置大脑回归，本部长如释重负。 下面的众人也出现了骚动，主心骨归来，大伙至少不用害怕背锅了。 小林先生的脑袋够大，有他罩着还怕什么。 +++ 机场外面，警视厅一行人是归心似箭。 但霉菌的人在场，非要跟他们聊聊，小林看见了领头军官的肩章，居然是只银鹰。 开玩笑，霉菌驻立本最高指挥官也不过是个中将。 现在出来一个上校，这个级别的军官已经一只脚迈进准将序列了。 在立本地界根本就是横着走。 小林忠道没想过要得罪这种人。 几人停在车门边上，悍马车开门，连续下来几个军官模样的军人。 领头的就是刚才小林看到的那个上校，白人，虎背熊腰，年纪不大，似乎只有四十岁左右，这个人下了车却没说话，出来讲话的却是一个黄皮肤的小个子军人。 小林看了一眼，金色橡树叶，是个少校。 这个一米七出头，也是四十岁上下，穿戴整齐，表情很友善。 小林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ri裔，搞不好还是个在立本出身的ri裔。 小林自认为眼光绝对毒辣，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个白人上校不是重点，这个小个子“同胞”才是。 白x和黑x的霉菌不可怕，顶多语言上不太友善，态度轻蔑一点，但坏心思是没多少的。 可ri裔就不同了。 出于皈依者狂热，这帮人坑同胞的时候最狠，有时候为了向主人表忠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十分恶心。 小林还记得，去年第七舰队的一个ri裔驱逐舰舰长，居然在n海上下令用火控雷达照射h国军舰。 如此疯狂的举动直接造成了两军对峙，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这个叫伊川的王八蛋，当时甚至拒接司令本部的电话，下令开火。 最后关头，被属下给收拾了。 大伙不是傻子，h国的驱逐舰顶着驱逐舰的名头，吨位一万两千五百吨，根本就是巡洋舰，而且武器全面，垂发单元一百多个。 自己就是几千吨的老旧驱逐舰。 真动起手来，己方的导弹能否穿过人家的盾舰防空网，自己一个照面就被人给a死了，妈的一个月几千美元的工资，玩儿什么命啊。 于是下属们果断下克上，关闭火控雷达并跟对方沟通，同时囚禁这个舰长。 后面是处理结果是下克上的白人大副升任舰长，原舰长被解职。 眼前这个“同胞”如此积极，小林可不相信这家伙安了什么好心。 “小林先生，伱好，我是横田基地，勤务部少校军官山崎一郎，这位是基地飞行中队怀特上校。” 那个小个子军官倒是礼貌，上来就脱帽致意，互相介绍了身份。 “good！小林先生，明德先生，还有那位h国来的姜先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 话音未落，山崎身后的那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白人，居然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跟几人打招呼。 眼神还特别看向了站在后面的姜瀚文。 “我们这次来，是以霉菌观察员的身份，参与侦办御苑抛尸案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这个白人也脱了帽了，露出一个闪亮的大光头，看着更加凶悍。 “怀特先生，山崎先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抛尸案是我们立本本国案件，跟霉菌毫无关系，理应由警视厅全权负责侦办，何须你们霉菌出动观察员？” 明德秋水在旁边已经忍了很久了，他反感霉菌，但可以做到忍耐，可一旦遇到山崎这种穿着霉菌军服的“同胞”，还给白人老爷当带路党，他就火大。 警视厅办案，跟你们霉菌有什么关系？？ 国会立法你们要监视，首相官邸签署行政命令你们要监视，现在警视厅的工作你们也要监视。 是不是以后立本人上厕所都得装监控，数据呈报给霉菌。 简直是欺人太甚。 “no no no!明德先生，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次案子的凶手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皇室头上，在皇居周围作乱，我们霉菌身为皇室的朋友，怎么能坐视不理呢，波顿将军这次特地派我来协助警视厅办案。” “你们放心，我们会为警视厅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技术支持。” “而且，警视厅办案，舍近求远，跑去请h国的侦探，我个人也是很好奇这位声名远播的预言家，到底是如何神奇。” 怀特拨开山崎和小林，走到姜瀚文面前。 姜瀚文一米八二，特格健壮，这个怀特上校至少有一米九以上，身形更是魁梧。 站在面前几乎像是一堵墙。 “姜先生，给你一个忠告，现在去大厅买票，原路返回，霉菌保证你的安全。” 这个白人上校的语气格外倨傲，眼睛里透出一股寒光。 他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战士，根本不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h国青年，敢直面他的目光。 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面前的年轻男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怀特顿时觉得天地倒转，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随后就传来无数女人和孩子的哀嚎。 他忍不住想后退，却根本动弹不得。 随后黑暗之中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你见过血？也对，不过，你只是个靠屠杀妇孺骗军功的垃圾。” “哦，我忘了，用游戏手柄遥控飞机投掷炸弹杀人，不算见过血！” (本章完) 第279章 尸检 第279章 尸检 一支长长的车队从成田机场一路开往警视厅本部。 领头的是两辆悬挂霉菌军牌的悍马车。 路上的车辆看到都下意识的纷纷避让。 霉菌的车在立本境内，不遵守交规那是常态，更扯淡的是出了车祸，本地的司机只能自认倒霉，连赔偿都是政府出，大兵们不会负一点责任。 只不过今天倒是奇怪。 这两辆体型巨大足以占据整个车道的悍马车，居然老老实实停在那等红灯。 着实让周围的司机好奇，后面好像跟的是警视厅的车，什么时候警视厅这么厉害了，能让霉军的车遵守交规。 “怀特先生，我觉得那个龙国来的姜瀚文，有很大问题，您说他刚才疑似对您使用催眠术，我读过他之前的部分卷宗，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以这个人的破案速度，搞不好还真是有能力的，不过这人故意跟我们作对.” “山崎，你要搞清楚，波顿将军下的命令是揪出凶手。” 怀特很少自己开车，以他的级别基本上用不着当司机，可刚才的事情，确实需要他开车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瀚文？！催眠？ 怀特并不这么觉得，即便是催眠术，他也在刚才的那个奇怪的空间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场爆炸，一场血肉横飞的爆炸，看样子并不是在战场，而更像是一场陆军主导的武器试验，人员的服装都极为真实，一枚战术炸弹爆炸，瞬间炸出一片血雨，周围人员的表情却极为平淡 这就很诡异，如果是武器试验，为什么会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 这完全不合常理。 怀特作为航空队的队长，极少参加陆军行动，对于陆军的武器试验更是一无所知。 即便是陆军的新式武器，他也一概不知。 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这位山崎少校，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陆军少校，相关的事情他最清楚。 波顿将军给的命令是抓到凶手。 这個命令也很奇怪，那个明德和小林的警察说的并没错，抛尸案属于东京警视厅管辖范围，驻扎霉军派人参与，本身就不合常理，更何论要抓住凶手？ 是将军默认警视厅无法破案？必须要横田基地自己出人才行？？？ 想到这节，怀特这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看似不可能，但逻辑又极为顺滑的猜测从他脑子里冒出来。 “山崎少校，请问，陆军方面，近期有没有搞过什么新式武器试验？” 怀特摸着方向盘，最后问话，可并没有看向副驾上的小个子。 山崎听到这句问话，明显身体一紧，面色微变，他赶紧调整，却看上校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在认真开车。 脸上的表情顿时舒缓下来，然后慢悠悠的回答。 “怀特先生，近期陆军承接了司令部的新式武器研发试验，大概搞了二十多次试验，以测试新型微型人员杀伤武器。” 山崎见上司并不是十分理解，也不急燥，而是仔细讲解起来。 “根军负责武器研发的雷神公司技术人员说明，这种武器俗称“飞行金厨”也被称为“忍者炸弹”，是“地狱火”导弹的一种微缩改进型，但有6个弹出的剑状刀片代替了传统的爆炸性战斗部。” “其刀片用于杀死车辆中的一名或多名乘员，但不会伤害附近的人员和财产，最大限度减少附带损害。 “传统的“地狱火”导弹长5英尺多一点，重100多磅，击中车辆后通常会留下残缺不全、烧毁的车辆外壳，周围是大半径的碎片和烧焦痕迹。而“刀片地狱火”理论上可以做到杀死坐在行驶中汽车乘客座位上的人员，但不杀死司机。” “哦？陆军还采购这种东西？有必要么？要我说，你们陆军是不是穷讲究疯了，消灭车内人员，难道不应该使用rpg或者航空炸弹么？你们搞什么忍者炸弹简直就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怀特毫不掩饰对陆军的新式武器展开嘲讽。 陆军的待遇和军费本来就紧张，用立本人的话说，这些人就是马鹿，钱不拿去提高待遇，整什么莫名其妙的新武器。 一切都不如空对地导弹和航空炸弹来得实在。 “怀特先生，这是国防部下的命令，主要目标是刺杀敌对国家的高层领导人和科学家。” 山崎现在已经确定，眼前的怀特先生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波顿将军派他来，大概率是让他来监视的，那些事情属于陆军机密，自然不会让空军的人知道。 但毕竟他们不会完全相信一个黄色皮肤的日裔，这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是zz不正确，只好派一个比他大两级的空军上校压阵。 “抓凶手？哼。” 山崎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这个凶手，是绝对抓不到的，即便警视厅再努力，别说请来什么预言家，就算你们真把北美的神探李昌钰博士给请来，也是没用的。 车队继续前进，车上的人却各有各的心思。 警视厅的车跟在后面，本来开得就不快。 姜瀚文没多久就有些犯迷糊，幸亏刘名扬这个打鸡血的家伙一直在絮絮叨叨介绍马路两边的建筑，他这才没睡着。 姜瀚文对于这个案子的情况是模糊的。 由于前世，这起骇人听闻的抛尸案最后没有被完全侦破，破了，但又没完全破，凶手是落网了，案情也调查清楚了，但关于凶手的一切信息都是封锁状态，并且由于霉菌的插手，属于不了了之了。 当时，大部分民众和舆论都猜测这案子跟霉菌基地有关系。 可霉菌不是你想调查就调查的，在立本，搜查霉菌基地的难度要超过刺杀立本首相，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姜瀚文可以确定是，案子跟霉菌基地有关系，可那个大个子上校，老白男怀特刚才他已经试过了，啥都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以怀特的上校军衔，霉菌基地的事情他不可能一无所知，至少比那个小子二鬼子知道的多，上校是准将预备役，将军序列，在横田基地的权限是极大的，级别摆在这，怎么可能比上校的消息慢。 可刚才明明是那个小鬼子心里有事，这就让人难免浮想联翩。 车辆开进了警视厅本部停车场，众人鱼贯而入。 小林忠道走在最前面引着众人，这地方是他的主场，他最熟悉不过。 明德秋水则是走在后面。 “姜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明德秋水刚才跟怀特对上了，以他的脑子自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那个叫山崎的小子明显有问题。 一个少校，还是日裔，在长官面前却没有那种理所应当的低调，反而是言语间主动得很。 “你见过一个日裔军官在长官面前是这种状态？” 姜瀚文一句话就说出了明德秋水心里的疑惑。 刚才下车的时候，他作为下属并没有跟上司沟通，就擅自下车，而且主要说话的也是他。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笃定，警视厅无法破案，而那个白人长官却一直处于状况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两个人都选择打住，不再继续深入。现在的证据太少，说多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霉菌在耍无赖不当人的事情上是相当熟练的，你跟他们讲道理，证据确凿都讲不过他们，更何况现在啥都没有，就凭他们的主观猜测，什么用都没有。 众人直奔抛尸案尸块的存放地点，一路上没作半点停留。 根据小林忠道的解释。 公园抛尸案装尸块的编织袋交由鉴识课调查处理，而那些零散的尸块全部放在科警研解剖室，由警视厅和东大的法医联合调查。 作为立本境内最资深的法医，他们出验尸结果的速度是很快。 但尸块的拼接复原工作却是刚刚才完成。 他们现在去正好能看到死者的大概情况。 小林忠道领着众人在办公楼穿行，边走心里边犯嘀咕。 铃木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霉菌基地的一个上校一个少校，带着一队人马杀上门来了。 他这个警视厅的头目，本部长先生居然闭门不出。 是真的闭门不出，小林刚才给他发了信息。 这个平时从来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老家伙居然拒绝了自己的建议。 同时给自己发了几条信息【小林，这件案子现在由你全权负责，整个东京的警力伱都可以调动，但你相信我，现在不是和霉菌见面的时候，跟他们扯在一起，风险太大。】 【我可能不了解刑侦办案，但对于霉菌的理解，我是远超你这个后辈的。】 【而且小林你是知道的，我的预感一向极准，我要提醒你，霉菌既然出人了，这案子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小林看着鉴识课的大门，心里早就是掀起惊涛骇浪了。 他实在想不通，霉菌疯了？搞那么多尸块乱扔？还挑衅皇室，这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皇室和霉菌的“友谊”持续了几十年，霉菌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事情的。 “怀特先生，山崎先生，姜先生，这里就是鉴识课的解剖室。” 小林说话间推开门。 蓝白相间的室内白炽灯照得格外明亮，房间的正中央是三张两米左右，一米宽的解刨台。 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三具残缺不全的尸块。 众人都是连忙上前查看，他们之前看到的所有照片，尸块都是散碎的，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现在拼好的摆在面前，能获得的线索自然是多了很多。 毕竟通过一具比较完整的尸体就能推断出许多线索。 至少对于查出死者的身份是有极大帮助的。 不过当众人围在解剖台边上，看着那些依旧零碎的尸体，心里不由得一沉。 这叫拼好了？ 三具尸体都没有脑袋。 其中一具腹部以上啥都没有，只有两条腿和肚子的一半，放在那简直就是百鬼夜行里的鬼怪。 在场的几乎都是对尸体有研究的专家，众人的眼睛全部聚焦在尸体腹部切口上。 这个切口的创面极为光滑，没有用砍刀或者斧头那些常见的锋利工具劈砍所造成的伤口创面杂乱，没有碎肉或者碎骨，也没有什么细小的缺损。 而是如同整齐切开的冻肉一般。 剩下的两具尸体也是这个情况，无头，身体被整齐切割。 只不过第三具尸体是没有下半身，只有上半身。 “真是奇怪，你们为什么不把那具尸体的下半身和这个上半身拼起来，这样看起来不是更加完整一点吗？” 怀特这个老白男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双手抱在凶手，一连不屑的在那嘲讽。 他这一说，小林和明德秋水还好，并没说什么。 可负责整理研究尸块的老法医不干了。 直接把一份比对报告和x光片摔在台子上，高声喊道。 “这位将军，你可以质疑我的能力，但绝对不能质疑我作为法医的尊严。” 老法医表情严肃，开始讲解解剖结果。 “三次抛尸案，凶手都只抛了一个编织袋，而且三具碎尸的大小，重要都极为接近，我们作为法医必须陈述事实。 “警方在三个公园内的七个垃圾桶里一共发现有好六个黑色编织袋，而里面都是大概20公分的碎肉块，一共有67块。这些尸块被带回到这之后，经过拼接，发现仍然有接近一半的尸首不见踪影。” “仔细鉴定后，却发现这些尸块的每一块都十分的整齐，而且大小几乎相同，而尺寸恰好和公园垃圾桶入口的大小是完全一致，据我分析，大概率是用电锯锯成这样的。” “小林桑，另外一点特别值得注意，尸体的全部血液都被放干了，塑料袋里没有一丁点血汤，而且表面上也没有残留任何的指纹，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被害人的手脚的指纹都被刮去，连掌纹都被划烂了，可见凶手的的这种作案手法专业至极。” “还有，骨骼提取成分之后，报告显示这名男子并非是死于毒杀，由于骨骨骼被切割的相当整齐，所以也没有办法确定死者之前是不是遭到过殴打或者是被其他利器先伤害了。” “最后特别强调一件事，处理这个量的尸体，以我们普通人的公寓，甚至是一户建的卫生间都搞不定这么多尸块。” “能碎尸，还能把尸体的血放得干干净净，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要做到干湿分离，并且把血完全的放干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一方面需要足够大的空间之外，另一方面还需要大量的水。” “各位，警方调查了这段时间内，用水量突然增大的地方。” “但是遗憾的是，警方在搜查了附近所有符合条件的，包括水厂，食品厂，水产厂之后一无所获，而且附近的居民楼也没有任何异常用水的情况。” 小林还是把搜查科的最新调查消息给说出来了。 他很确定，凶手不可能有办法瞒天过海，在东京这地方，杀人碎尸。 除非你住在郊外的别墅区才有可能。 至于市区范围内，把三具尸体处理成这样“干净”，至少要十吨以上的水。 短时间内这么用水，水公司那边肯定会有记录。 但搜查科的警员查过了，没有。 “小林课长，明德课长，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可以处理尸体而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这些事情还得你们搜查科来干，我们只能做到这了。” 老法医摆摆手，准备离开。 他这最后一句说完，解剖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小林的眼睛不由得看向怀特上校和山崎少校这连个身份特殊的霉军。 (本章完) 第280章 工厂 第280章 工厂 一场多方参加的shi检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原因是霉菌代表怀特和山崎先行离开了。 两个人似乎出现了一些分歧，甚至都没来得及向警视厅的众人放下狠话。 正常情况下，如果小林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怀疑霉菌，必定会先遭到一番羞辱，然后被逼把自己的话给吞回去。 但今天的状况很奇怪，原本高高在上的霉菌上校，居然露出了一丝胆怯。 包括明德秋水，都不知道这个人究竟在害怕什么。 一高一矮两名霉菌在一众警员的注目礼下离开大楼，直奔停车场。 怀特这个高大的白人走得很快，山崎则是一路在后面追，嘴里还一直说个不停。 “上校！hold on please！！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算去找波顿先生，也只能收获一顿骂！” 山崎见追不上怀特，只好把先生给搬出来。 他说的话也是真话，任务是上头发的，下任务的时候既然不愿意告诉怀特具体情况，那自然是有上头的打算。 现在事情刚做，凶手的影子都还没有，他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质问先生，不但得不到任何解释，还会吃到处分。 “是吗？山崎少校，你是不是以为我这個空军上校，对你们陆军的事情一无所知？” 怀特突然停下脚步，由于转身过于突然，直接跟后面赶来的山崎撞了个满怀。 山崎的小个子到怀特面前差了一大截，人直接被撞得踉跄，差点摔倒。 不过怀特却并不打算停下，他两步上前，面色狠厉的看着面前这个黄皮肤的少校。 “你们的新式武器试验，用的是真人？！用真人测试武器，什么时候陆军这么奢侈了，在整个东京西区，短时间内消耗几十吨水的地方，除了横田基地，还有其它地方吗？” 怀特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所有人憋在肚子里的猜测。 老实说，这个想法他是排斥的，这些猥琐无能的立本警察，居然想把矛头指向霉菌。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会动手，把那个叫小林的警官给打得跪地求饶。 可，之前那个叫姜瀚文的龙国人，给他看了一段极为真实的画面。 他搞不清楚那个年轻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只是凭着眼睛，就让他完全失去了跟他对线的勇气，甚至心甘情愿的看完了对方塞进他脑子里的那些画面。 “all right。” 山崎撇着嘴，摇摇头，似乎是豁出去了。 “怀特上校，作为霉力jian合众国的军人，我必须提醒你，军人的一切行动必须以国家的利益为上。” “所以，你说的陆军新式武器试验所用的，确实是人体。” 看见怀特惊讶的表情，山崎露出一丝冷笑。 “空军自然是不需要这样的试验，你们在中东，获得的武器数据太多了，而且都是用人命测试出来的，效果奇佳，空袭永远是简单的，最没有负罪感的，伱们不用面对血肉横飞的断肢，听不到濒死之人的惨叫。” “只是在高空之上，按几个按钮，就可以轻松收割上百人的性命。” “fuck you！！” 山崎似乎预料到了对方的暴怒，立马远远的退出一顿距离，依旧嘴炮攻击。 “这些年的战斗都是空军主攻，陆军已经很久没机会试验新武器了，我们能怎么办？？空袭的新闻不会上国际头条，你们顶多发个声明说是误炸，可我们陆军呢？真让我们拿着枪去屠杀平民？要是被拍到视频，传播出去，陆军的声誉会受到多大影响。” “所以呢？” “怀特先生，没有所以，即便没办法实战，我们也必须要进行武器试验，而一个一比一仿真的人体模型，外层硅胶，内里的人造骨骼，人造器官，一个报价就是10万。” “呼，你知道的先生，这个价格太贵了，因为市场价，一具成人shi体，也不过是2.6万。” “这是个商业的世界，承包商和采购部门也要核算成本的。” “呵呵，good！” 怀特在听到这个解释之后，没再说话。 很显然，山崎说的是对的，换作是他掌管采购部门，也会选择便宜货。 省下来的钱，可以变成一些人的福利和奖金，这一点很重要。 至于一些人的shi体被炸成肉沫，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先生为什么要如此遮掩，还对他这个根正苗红的白人隐瞒。 “怀特先生，我刚才的话已经违反了规定，希望你要透露出去，否则我们都得受到处罚，我这是为了你好。” “当然，这些事情我讲给你听也没什么，先生不想公开的原因也很简单，这种事情只能做，不能说，只能一小部分不会泄密的人知道，如果军中上下都知道，那新闻和舆论的压力就太大了。” 山崎见对方已经平息了怒火，继续解释。 “shi体的来源很复杂，东欧战场、中东战场、巴拉特、非洲、还有阿美莉卡本土，甚至还有一些不能说的国家.” “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霉菌立马就得跟恶魔划上等号，这样的后果你我能够承担吗？” 山崎侧着身子，小声问道。 “所以，那些shi体，真的来自横田基地？你们为什么要把shi体往皇居扔，这到底有什么计划？” 怀特现在感觉迷惑了。 波顿先生让他们来查案，可按山崎的说法，凶手竟是我自己。 那这所谓的查案，目的何在？ “no no no，上校，那些shi块，确实是来自横田基地，但抛shi的人，现在还没查到，这就是波顿先生派我们来的原因。” “如果凶手真的是基地的人，我们的任务就是第一时间把人控制住，并且带回基地，绝对不能让人落到警视厅的手里，否则，我们会陷入极大的舆论被动。” “呼~~~” 山崎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虽然先生有令，shi块的事情要保密，不能泄露，就算是怀特也不行。 但面对一个军衔高自己两级，还是白人长官的压力，山崎并不认为保守秘密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说到底，军队的底色还是白人，当然，某种程度也有一部分黑人能身居要职。 但这一切对于他这个日yi来说，太难了。 无论他表现的如何优秀，如何忠诚，核心的权利和机密永远不会跟他有交集。也只有shi体买卖这种上不得台面，下三滥的，白人们不愿意掺和的事情才轮得到他来做。 毕竟对于保守派的新教白人士兵来说，侮辱shi体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比如眼前这位来自德克萨斯正白旗精英，只有他这样的白人才能在空军里干到上校的位置。 直到现在，空军和太空军现役军官总数的77%都是白人，而黑人仅占6.4%，至于亚裔，山崎并不认为亚洲的几十个国家组成的亚裔能占据多少位置。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没有人想着去打破规则。 就像这些被用来当做假人的真人shi体。 他们不过是长得像人的物品而已。 要知道，在巴拉特，一具成年男子shi体的价格是600刀，一具完好的幼nvshi体价格是1200刀。 这些shi体通过一个个中间商层层流转，到承包商手里再翻个三四倍。 就变成了两到三万的最终报价，这个价格很合理。 就像israel的富人们需要器官移植的时候，只需要动动手指，就有前方的士兵，站在gaza的隔离墙上，举枪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打伤之后立马送到医疗车上进行活体切除手术。 这个过程中，士兵的报酬是1100刀，医生的报酬的3000刀，中间商加上成本之后的最终报价是20000刀，这个价格童叟无欺。 面对shi体并且将其肢解，这看似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但这种事情一旦熟练了，你会发现，分割猪肉和分割人肉，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切割人体的难度要比猪肉容易的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横田基地，陆军不单从事shi体买卖，用途也不仅仅是武器试验用途？？” 怀特嘿嘿冷笑，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门道。 他不清楚承包商和采购部门的活，但对于一群能把咖啡杯卖到1280美元，c-17的马桶盖采购单价报到1万美元的天才们。 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令人惊讶。 军方某些部门的吸血能力，德古拉伯爵到他们面前都得自残形愧。 “怀特上校，您是知道的，陆军的经费一向不充裕，东京作为国际交通的中转站，做一些小买卖给大家挣点外快，这无可厚非。” 山崎也不藏着掖着了，两人还得继续合作，与其憋着互相隐瞒，不如把话说开了，大家才好做事。 怀特这个空军上校自然是看不上他们这小摊子买卖的，作为最富有的贵族军种，空军的采购单是这个世界上最魔幻的东西，但凡是单子上的任何一家供应商的价格能够真的按照采购单上的报价售卖。 那这家公司一夜之间就能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 不过这也只是想象，因为这种价格全世界只有空军会接受。 “波顿先生的命令是抓到那个危害军队的蛀虫！他能从横田基地搞到shi块，这并不难，那个地方的守卫一向随便，问题是作为阿美莉卡的军人，把shi块扔到皇居附近，明摆着是想挑动双方矛盾，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间die行为。” 山崎说话间，打开悍马车的车门，发动了车子。 “怀特上校，虽然作为高贵的mei国空军，不应该到那种污秽的地方，但我觉得咱们既然是要查案，还是请你去参观一下shi块的来源地.” 山崎的语气很认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在怀特的面前想要隐藏事件信息是不可能的。 空军的人一向眼高于顶，再加上这个家伙的关系够硬，已经一只脚踏进了准将的门槛。 虽然说五十岁的准将并不稀奇，但你要清楚，这是空军，不是陆军的马鹿。 一名空军准将的能量，手里能聚敛的财富是惊人的，就算是退役了都能立马在洛马或者雷神公司获得一份体面的高管位置，说不准还能成为参议员那样的大佬。 这些事情注定了，他必须坦白，当然，大概率波顿先生也很清楚，怀特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调查人，不会搞不定一个日yi下属 悍马车风驰电掣的行驶在东京的马路上，一路上极为奔放，山崎并不觉得他需要低调。 在霉菌服役16年，他已经低调的太久了，隐忍了太久了，当牛做马太久了，凭什么现在到了东京，面对一群失败的弱者，他还要保持低调。 如果在这里他还要唯唯诺诺，那他这么多年的奋斗岂不是都白费了？ 怀特并不在意山崎的想法。 他在思考，他是空军上校，是横田基地的管理层，不是大头兵，如果按照山崎所说，在基地里面有一个处理x肉的工厂。 一具shi体才两三万美金。 就算是弄上个几百上千ju，那又怎样，一共才多少钱？ 为了这三瓜两枣，赔上xx的声誉。 这笔账简直是糊涂，上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纵容cia在afh种y片，弄得人尽皆知，最后要宣传部门大钱灭火。 你们赚外快能不能上点心？ 一路上，怀特都在心里暗骂高层的腐bai，愚蠢，在诸多捞钱的门道里，他们选了最不体面的一个。 贩卖死者的shi体，这是撒旦干的事。 山崎当然知道这位领导心里不爽，他没说话，只是踩下油门，车速很快，基地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 通过两道关卡。 进入一片广阔的空地，一眼望去是整齐的草地，其中夹杂着一些厂房式样的建筑，这不是横田基地的核心区，而是外围缓冲区。 一些不重要的设施，和承包商的配套仓库都在这。 悍马车拐了一个急弯，冲着远处一座青灰色厂房开去。 这是一座典型的工厂厂房，占地不小，至少有上万平米。 正方形的厂房，外墙是高强度钢结构搭上金属板材。 正面开了一个大门，大门紧闭，除此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厂房侧面是一整排巨大的排风扇，正在呼呼的吹着风。 另一面则是整齐的制冷设备外机，全都在运行中。 怀特下了车，鼻子轻轻嗅了嗅，明显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还有一股冰冷的凉气。 很明显这不但是座工厂，还是一个冷库。 山崎在前面引路，人脸识别刷开门禁之后。 两名士兵立马上前，送上两套才打开包装的白色防护服，全副武装，连护目镜都有。 士兵很有眼色，这两位都是军官，其中一位更是空军上校，怠慢不得。 山崎继续领头，一连过了三道门。 推开最后一道钢门，怀特看到一副令他终身难忘的场景。 (本章完) 第281章 守株待兔 第281章 守株待兔 工厂，确实是工厂。 准确的说，这里更加类似生猪屠宰场。 顶棚的架子上悬挂着一排排胴体。 尸体用结实的束带绑住，固定在铁钩上。 头部倒立放置在一条条水槽上方，脖子的动脉处整齐的开口，血水从脖颈处流下，流过下巴。鼻窝，眼睛旁边的泪槽。 当然，所有st的头发都是被预先剃光的，凌乱的头发不利于流水线作业，对打扫卫生的人员来说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处理一具人类尸体，比处理一头猪，要简单的多。 去头，卸下四肢，按照分类放进流水线两侧的蓝色塑料大箱子里。 内脏一般是没有的，要知道那些东西基本上都被有需要的买家，在胴体的主人依旧是活体的时候给取走了。 剩下的肉体理论上来说就是价值最低的一部分。 流水线开工之后，所有的工作都变得简单起来，两侧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工人，这些人的身高普遍不高，透过他们的透明面罩，怀特分明能看得出，这些面色略黑，颧骨很高的工人明显不是本地人，更不是霉菌，而是南亚人。 想来也很正常，高尚，信仰纯洁的大兵们才不会做这种“渎神”的事情，而且，一旦某些精神脆弱的士兵精神崩溃，跑回国在媒体上大放厥词，也是一件很难解决的问题。 这些南亚人就不存在这些问题，这些移工绝大部分都没有合法身份，他们的选择也只有农场、捕鱼船、屠宰场，或者通城市下水道，这些当地人不肯干的脏活累活，而这里的酬劳要远比外面高的多，尽管工作内容需要一些心理建设。 但仔细想想，在屠宰场分解猪肉，和在这里分解rr，又有多大区别呢。 难怪刚才守卫的士兵也不是白人。 怀特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尽管他在之前通过和山崎的对话里，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依旧不能接受眼前的场景。 他突然停下脚步，晃了晃脑袋，流水线上方的胴体们跟随着机器的前进不停地晃动，看得他只觉得有些眩晕，怀特上校从不认为自己是胆小鬼，他杀过人，见过血，断肢乱飞的场景他也不是没见过。 可眼前的场面，确实太过惊悚，震撼。 你能想象，在一间巨大的工厂里，生猪们穿着防护服，在有条不紊的处理同类的尸体吗？ 一时间，这位见多识广的空军上校已然开始怀疑，人类的多样性是否真的如此极端，上帝是否存在。 “上校，每个人刚来的时候都是这样，您能保持如此镇定，而且没有吐出来，已经是令人敬佩的铁血军人了。” 山崎在一旁不合时宜的夸赞，并没有为怀特带来多少心理上的慰藉。 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嘲讽和挑衅。 “吱吱吱~~~~咚咚~~~嘎达~~~” 流水线继续运转着。 山崎并没有带着上司继续深入，而是站在门口附近远远的看着。 他并不希望过份得罪这位前途无量的上校。 站在怀特身后，弓着腰，脸上保持着微笑。 尽管这样的笑容别人看不到，但作为亚裔，这是他的生存守则。 亚裔，温顺，服从，勤劳，能吃苦，模范种族。 “虚伪的家伙。” 山崎的声音很小，特别是在他确认了自己的面罩足够密封的前提下。 作为一个少数族裔，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们白人的建国英雄们，剥头皮的技术可比这个强多了。 剥头皮是用利刃围绕着耳朵将头皮环切下来。首先使用利刃切开头皮，直接切到头骨，这样头皮就可以很容易的从头骨上剥离下来了。 头道小牛皮和印第安人头皮的靴子是白人老爷们的心头好。 伟大的乔治华盛顿先生可是这方面的知名专家。 当然，那已经是蛮荒时代的古老传说了，当今的地上天国，文明灯塔，自然不会有这种有违道德人性的暴行出现。 所以，这样的工厂放在立本，放在印ni，巴拉特这样的国家刚刚合适。 很多年之后。 从空军中将职位上退休的怀特上校在回忆录上是这样记载的。 【人类，是一种皮肤很薄，骨头相对脆弱的动物。】 【我已经记不清我参加晋升准将仪式时是如何激动的，但我至今仍然记得在横田基地外围，那间工厂，那条流水线，你们不会明白，当你看到数不清的胴体被肢解，看到二十吨如碎肉般的冷冻人体遗骸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的助手在最后突击搜查工厂的时候进入了仓库，他在给我报告上是如此描述的：那里有281颗头，241个肩膀，337条腿和97個脊椎，是的，他们有一张入库单，他们甚至还有成箱的生殖器官，我在移动袋子时，那些人体部位在袋子里晃动的感觉，甚至一些袋子还】 【渗出了血。】 【更恐怖的是，这些身体部位，都是贴上标签，准备发往各地的，商品。】 “山崎先生，所以，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怀特上校眯着眼睛，看向身边的这个小个子男人。 很难想象，这个永远保持着微笑，谦卑，恭顺的家伙，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可以用西点军校优秀毕业生的证书发誓，任何一个拥有基本道德底线的阿美军人，都不会愿意干这种活。 能心安理得的管理这样一间rr作坊，除非是撒旦的化身，否则一般人是绝对没法入睡的。 “上校，您觉得这种脏活除了我，谁会愿意干呢？” 山崎摇头苦笑。 “当然，我一般情况下只负责资金流动，货物进出的审批，这里我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都是聘用的移工头目在管理。” 山崎还是解释了一番。 毕竟是霉菌的少校军官。 军官的体面还是需要的，他说的也是实话。 这只是陆军无数副业中的小小一环，微不足道。 “哈哈，上校先生，我当初接手的时候也只是来过一次，进来的瞬间就吐晕了过去，并且发誓再也不来了，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 “所以我刚才的话绝不是恭维你，看到这种景象，依旧能保持镇定，怀特先生确实不凡。” 似乎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便礼貌的邀请怀特上校离开工厂。 出了大门，脱掉一身的防护服，两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仅仅是隔着一道门，却仿佛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 “山崎少校。” 怀特的表情冰冷。 “所以，波顿中将，知道这些吗？” “不不不，上校，我们刚才看到的这些，在波顿将军的桌面上，只是一张军需物资的表单。” 山崎立马解释。 “虽然上面标准了涉及部分器官及试验尸体转运，但波顿将军绝不知道工厂的实际情况。” 这话是实情，山崎并不打算隐瞒。 波顿将军是太平洋司令部调任的主官，自然不会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陆军也没必要把这些不体面的内情上报给主官。 这毕竟是外快，站在波顿中将的位置上看，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看起来，警视厅的人倒是没有冤枉咱们。” 怀特这个高大的白人中年忍不住冷笑。 他现在很后悔如此草率的接受了波顿先生的派遣。 这个任务实在是颗炸雷，不管办成与否，都没什么好结果。 不得不说，警视厅的那几个家伙确实是精明强干，还有那个华国来的预言家。也是手段高强之辈。 如果不是警视厅不敢得罪横田基地，现在他们估计已经上门搜查了。 “怀特上校，那个叫姜瀚文的，似乎是冲撞了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 山崎笑眯眯的从卫兵手里接过军帽，递给怀特。 “一个在东京毫无根基的华人，警视厅是没能力保住他的。” “山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白痴！” 面对这个陆军少校，自己的临时属下几番挑唆。 怀特终于发怒了。 “伱可以在波顿先生面前耍滑头，但绝无可能在我这里搞什么阴谋诡计。” “姜瀚文！预言家，cia本部的网络情报，京城的线报，和首尔的情报官都已经发了详细的人物资料，这些资料在五角大楼官网都是公开的，你在接到任务之前，明知道警视厅去了华国请人，我不相信你没去看资料？” 狡猾的立本人，自以为聪明，成天戴着一张假笑的面具，心里揣着数不清的阴谋诡计。 就是你们这些喜欢耍滑头的东亚人，不好好做事，才会落到如今的失败境地。 怀特并不想继续配合对方装傻充愣。 搞警视厅的人可以，他不会有任何顾忌。 对付那个姜瀚文？除非有天大的好处，否则谋害一个身份如此特殊，关系网盘根错节，能量惊人的超级新星。 不管是太平洋司令部还是国会老爷们都不愿意无缘无故陷入如此的外交危机。 他一时半会并不能确定这个山崎一郎到底有什么恶毒的心思。 但出于一个常年身处战场的战士，对于危险的本能，他能确定，这个山崎绝对没安好心。 甚至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都严重值得怀疑。 “好了！山崎先生，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到此为止了，我看咱们还是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警视厅的诘问。” “他们就算是再愚蠢，也不会相信，刚才那间工厂里的南亚人，会是这次案件的凶手，能干出这件案子的家伙，至少是只隐藏在暗处的狐狸，而不可能是一些没脑子的穷鬼。” 怀特上校没有上山崎开的那辆车，而是叫来了后面下属的悍马车。 “山崎少校，我告诉你，如果这件案子不能妥善处理，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推出去背锅，你要清楚，主官不会有错，而我是跟这件案子毫无关系的空军军官，陆军方面也不会承认的，至少采购部会把责任全部推到你的头上。” 怀特单手拉着车门，大笑着上了车。 临走还不忘冲着山崎喊了一句。 “山崎先生，您才是这间恶魔工厂的负责人，祝你好运！” “嗡~~~” 一声发动机的轰鸣，悍马车载着上校扬长而去，只留山崎一郎独自一人站在工厂门口。 “八嘎！无耻之徒！！” 待车子走远，男人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分钱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能吃。 出了事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山崎一郎神情颓丧，完全不顾身边卫兵异样的眼光，把军帽仍在副驾驶，一脚油门走了。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表情很是精彩。 这两个人，一个黑人，一个老墨，自然是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他们身后的这间工厂。 他们是轮岗的卫兵，只是负责基地外围的执勤工作，工厂的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任谁问起来，他们对于工厂的情况，回答只有一句话。 “不知道。” 当然，这不是假话，不管谁轮岗到这，都不会进入工厂大门。 虽然士兵们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但是如果能多拿一分钱，他们可以选择无视那些东西。 +++ 警视厅，内院。 这是一个典型的书院造庭园，和传统的和风院落不同，这种源自前任宗主国的建筑风格历史要更加悠久。 比如桃山时代发展起来的池泉园，以池泉为中心，以书院为主体建筑，庞大群体，恢宏气势，复杂构成和华丽的装饰为其显著特点。 只不过樱田门的这个院子要小上许多，几乎是一个池泉园的微缩版。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本部长今天招待贵宾，特地百年老店。 祖传150年的高级美味，和牛寿喜烧专门店「立本桥伊势重」请来了高级主厨制作餐食。 铃木老头显然是老吃货了，他拒绝了主厨的介绍，自己亲自上阵给客人介绍餐食。 “姜先生，这家店算是东京地界最地道的了，他们家坚持只用如松阪牛，加上从江户时期传承下来的祖传寿喜烧锅底，以及从创业当时就开始使用的水火盆，再透过炭火烧烤，让人吃一口就能感受到肉和酱汁结合而成的咸甜滋味，令人感动。” 随着老头的介绍，锅里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姜瀚文也不是那种不给面子的人，双方都是礼貌性的客套一番。 铃木把姜瀚文推到上首，自己坐在下首，小林和明德陪客，整个本部就这么四个人品尝百年老店的美食。 姜瀚文看着桌上的牛肉片、大葱、豆腐、茼蒿. 忍不住想叫一份香辣蒜蓉油碟，这玩意不就是清汤火锅吗，搞这么多样。 说归说，这味道还是不错的。 几人也都不是拘谨的人，客套一下都开始动筷子了。 “姜先生远道而来，警视厅，真是蓬荜生辉啊。” 铃木老头会说中文，但不利索，口音也颇为奇怪。 小林就在旁边给姜瀚文“同声传译”。 得益于小林忠道的翻译能力强悍，双方交流起来也并不困难。 “姜先生，不知，您对这次的案件，有什么看法。” 本部长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铃木先生，这个案子能不能破案，还得看警视厅和铃木先生您的胆量了。” 姜瀚文说话间，目光和小林，明德秋水交换了个眼色。 这两个家伙虽然对横田基地有所怀疑，那也只是怀疑。 仅凭怀疑是没用的。 就算是天huang大人和首相大人，也没胆子搜查霉菌基地。 这件事情，基本上无解。 小林忠道不想挑战老领导的心脏承受能力，只好先问了一句。 “非如此不可么？” 他多么希望姜瀚文能给警视厅指条路，如果非逼着铃木老头去搜查霉菌基地，那和让他在tian皇面前自裁也没什么两样。 “办法是有，但依旧需要几位拿出魄力和勇气” 姜瀚文放下筷子，直言不讳。 (本章完) 第282章 考核 第282章 考核 左翼？赤菌残党？北han间谍？还是毛子的手脚？总之不可能是横田基地内部人员。 怀特上校缓步走向办公大楼，波顿将军现在应该在办公室，他必须要退出这次调查。 不管事情最后的结果如何，参与调查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拆陆军的台，或者是打太平洋司令部的脸，这两者听着都极其愚蠢。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那个白痴山崎少校背锅。 一个少校，还是日yi，用起来刚刚好。 但这之前，必须确认波顿将军的意思。 进入大厅，上到三楼，转角是长长的走廊，阳光透过一排窗户斜斜的照在原木色的地板上。 “波顿先生~~” 将军的门没关，大门敞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白人老头正站在窗户边上向窗外眺望。 听见下属进来，将军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只是嘟囔着让怀特坐下。 待他转过身，怀特才发现，将军叼着根粗大的雪茄烟，只不过还没点着。 “古巴原产，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假货太多了，哈瓦那产的和墨西哥产的，口味是很像，但对于我们这些老烟民来说，这就是无耻的诈骗！” 将军打开桌上的长条形木质烟盒，抽出一根，扔给怀特上校。 “将军，我，我有事情向您汇报。” 怀特还是有些拘谨，毕竟这位波顿将军刚调来不久，他并不熟悉。 “哈哈，小子！我在西点军校毕业的那年，你刚参加童子军，不过听说你竟然获得了鹰级肩章，这可是能炫耀到死的荣誉啊。” 将军点燃了烟，烟雾中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随后突然左手捂住一只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高大的白人上校。 “西点军校86级毕业生，向学长问好！” 怀特上校似乎是收到了什么讯号，立马起身行礼，然后双手合十、食指、中指交叉的姿势，在额头处做了一個三角手势。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分三六九等，有的人注定是棋手，而有些人注定是棋子，我亲爱的学弟。” 波顿将军走到男人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后者则顺从的坐回沙发。 “学长，所以，这次的任务只是一次公关？” 怀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也是目前来说唯一合理的解释，就算在没有抓到凶手的情况下，也不能指望警视厅永远查不到横田基地的头上，只要这事跟基地有关。 是，警视厅没有胆量上门搜查，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会成为把柄。 搞不好还会被立本人用来在军费的议题上讨价还价。 到那个时候，这点破事会带来的经济损失可就大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把警视厅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握，虽然这样会露出破绽，但一旦抓到凶手，基地方面立马把人带回来。 警视厅没胆子要人，到时候死无对证，横田基地大可以不承认任何事情。 这一招用华国人的话说，就叫一力降十会。 谁掌握暴力，谁就掌握话语权。 这位老学长，光明hui的大佬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学弟，你的想法没错，但，还是太浅了，我们是站在世界权力巅峰的那群人，怎么会为了那点小事情大费周章。” 将军吐了个烟圈，不得不说，这个烟圈很圆。 “啧啧，这味道真醇啊。” “怀特上校，那间工厂不重要，谁是凶手也不重要，警视厅不重要，立本的皇室和内阁也不重要，他们只是工具，或者，准确的说，是游戏里的npc，换成任何人，这个游戏照样可以运行。” “但是我们的组织，不管是共ji会，还是光明h，能延续上千年，靠的不是乌合之众也不是愚蠢的npc，而是真正的玩家。” “他们也许是政客、明星、巨富、媒体大亨、石油巨头.” “这些在各自领域做到顶端，真正掌握权利和财富的人，才有资格入会。” 波顿将军的笑容更舒展了，不是所有会员都有机会吸纳新成员的，特别是那些惊才艳艳的真正神选之人。 “将军，您的意思是，这是一次入会考验？？” 怀特上校震惊了。 他虽然是共ji会成员，但只是最外围的低级会员，当初入会的时候也不过是三名会员联名介绍而已，别说特别安排的考验了，就算是核心会员的入会仪式都没有。 现在居然要专门安排入会考验，而且筹码还如此巨大。 不惜调动横田基地，警视厅，皇室和立本内阁来当背景板。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需要上面的首领做到这种地步？ “是那个明德秋水？还是小林忠道？” 怀特上校皱着眉，言语中很不确定。 这两个人是有些才能，但却远远够不上入会标准，甚至连进入考察名单都不够格。 那还能有谁？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年轻的身影。 不过还是排除了，那小子太年轻了，二十出头，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天才，也不可能进入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组织。 “怀特上校，这次的行动事发突然，原本首领安排了华国的外围成员对目标进行了沟通，但是失败了。” “这次目标来了东京，首领那边是临时做了部署。” “不用惊讶，确实是首领亲自部署，至于原因，那并不是你我能知晓的。” 波顿将军依旧在吞云吐雾。 从大本营调任横田基地，这个肥缺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但对于他来说却不是最好的选择。 身为军队的实权派，他在组织里的位置并不显赫，如何能在首领面前立功受赏，才是他突破天板的最重要助力。 这次的任务困难吗？，波顿并不觉得，一个并不复杂的案子，这几乎等同于放水。 要知道，首领亲自布置任务吸收的会员，那入会后的级别至少是核心成员，也就是副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直接跨越“入门学徒”成为仅次于导师的高层。 组织的级别有33级，波顿现在处于17级，位于中层骨干，而怀特这样的外围成员则大多在3至9级徘徊。 所以在来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一名外围成员。 至于那个年轻人，由首领亲自考核，这样的重视程度，大概率会直接升到27级以上。 这个级别所掌握的资源是凡人难以想象的。 要知道，那些整天活跃在媒体上的华夏首富，互联网巨头，也不过是最低级的外围成员，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核心机密。 “将军，您是说，这次弄出这么大的场面，大费周章的真的只是一次考核？目标是那个华夏来的青年？”怀特上校不是傻子，领导的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再猜不出来那就真的太假了。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他依旧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惊。 如果考核通过，那这个姜瀚文，等于直接进入了核心层，等级甚至超过了眼前的波顿中将，更不是自己这个学徒能够比拟的。 这太震撼了，整个华国，乃至整个东亚，都没有一个副手，最高的也只是高级学徒。 原因很简单，无论是共ji会还是临驾其上的光明会，主要成员必须是wasp。 也就是白人、盎格鲁撒克逊的新教徒。 这三点缺一不可。 这个姜瀚文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能让上面打破铁律吸纳他。 这人不过是个演员，导演，就算是在破案方面有些才能，可也绝无可能有如此待遇。 “呼，将军，我相信首领的智慧，更不用说组织里还有无数的智囊，他们不会错的。” 怀特上校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把工厂的情况和那个蠢货山崎告诉将军，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装饰品。 “怀特上校，这次不单单是对姜瀚文的考核，也是对你的考验。” 波顿将军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示意怀特打开看看。 怀特上校不敢怠慢，立马打开文件。 这是一份横田基地的出入记录，还有好些监控画面的照片截图。 照片上的是一个身穿陆军军服，身高170出头的黄皮肤中年男人，正是山崎一郎。 见下属完全是一副懵逼状态，波顿中将也不打算卖关子。 “这件案子对于警视厅来说是隐藏在迷雾之中，难以破解，可对于横田基地，以及陆军采购部来说简直就是开卷考试。” “没错，我们这位山崎少校的一举一动完全都在掌控之中，基地的监控系统并不止一套，工厂仓库的库管也不都是尸餐素位的白痴。” 将军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可悲的是，我们这位山崎少校，也许并不打算隐藏自己。” “为什么？将军？那他做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怀特上校没听懂，换位思考，山崎一郎作为一个日yi，能在霉菌里升到陆军少校，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要远超白人同僚的十倍百倍，这其中可不乏各种侮辱和歧视。 他能顶着这些爬到现在的位置，就该好好的珍惜如今的地位，为什么要自寻死路？！ 而且这种抛尸行为，怎么想都很愚蠢，而且毫无意义。 像白痴一样把一些尸块扔在公园里？除了制造一些无聊的社会恐慌，还能得到什么？ 甚至他还把尸块扔进了御园，好家伙，你山崎一郎虽然入了美籍，但你从小可是在立本长大的，扰乱东京的治安，还危害皇室的威严。 这种事情退一万步也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在陆军待着，多挣点钱不好吗？ “算了，这件事情很快就到尾声了，山崎先生是个执着的人，他不会收手的，伱要带人在他再次抛尸的时候，对他实行抓捕，抓到人立马送回基地。” 将军似乎并不想继续放纵山崎一郎胡作非为下去。 他再怎么长着一张亚洲脸，但还是陆军少校，传出去风评太差，不如抓回来内部解决。 怀特上校表情复杂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次谈话虽然解决了一部分疑惑，但又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疑惑。 不过他还是暗自庆幸，幸好当时克制住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得罪那位未来的大人物。 “姜瀚文，姜瀚文~~~” 一路念叨着这人的名字，怀特开上悍马车，朝市中心驶去。 无论如何，这个差事总算是要结束了，他很确定，波顿将军是清楚山崎的动机的，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如果自己贸然和警视厅的人发生冲突，那将军对于自己的考核就是失败的。 看得出来，上面需要培养一个熟悉立本当地情况，又能稳得住局面的人来接替波顿中将，很幸运，自己通过了这次考验。 确实，他根正苗红，能力出众，资历也足够，并且还是组织成员，和将军还是校友，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是接班人。 眼下，只剩下最后一步，抓捕我们亲爱的山崎少校，给这场考核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 与此同时，本部和风庭院里的寿喜烧宴席已经接近尾声。 姜瀚文知无不言，把案件的情况能说的都说了，至于那个警视厅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他并不打算透露。 这里面依旧存在变数，虽然警视厅和霉菌抢人在姜瀚文的角度上来看纯属狗咬狗行为。 但如果这其中一方毫无反抗能力，岂不是太无趣了。 但凡能激化双方矛盾的事情，姜瀚文都不介意多做一点。 霉菌的怨气越重，转化到下年的军费谈判上，内阁的老头们就得多十几亿刀去平息主人的怒火。 这种放血行为，越多越好。 姜瀚文见铃木老头三人面前的盘子都空了，几人都摸着肚子，看样子是饱了。 便开始讲起霉菌的“尸体工厂”。 完全不顾三人的幽怨眼神。 三人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可姜瀚文说的“尸体工厂”仍然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明德秋水更是表示费解，横田基地每年光是人员工资就要掉立本纳税人27亿美刀，平均在每个士兵头上，他们怎么可能缺钱？ 为什么会干这么撒旦看了都摇头的事情，这些人难道不信教吗？ 无论是非法的尸体工厂，还是合法的人体组织的采集，这都是一个非常残酷冷血的过程 姜瀚文的描述很详细，让人没法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姜先生，我现在明白您刚才所说的胆量和魄力是什么意思了。” 铃木老头闷着头，倒了杯酒，自己干了。 霉菌的这些脏事越离谱越没底线，警视厅就越没有机会把案子办结。 不管凶手是横田基地的什么人，哪怕是一个清洁工。 霉菌都不可能把人交给警视厅的。 这种灭绝人伦，践踏道德底线的事情一旦被报道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换做自己是横田基地的主官，也绝不可能让案情公之于众的。 (本章完) 请假条 请假条不知道啥情况，上吐下泻，感觉要噶了~~~~~ 明天更 (本章完) 第283章 余孽 第283章 余孽 走进东京市中心区，远远便看到一片四面环水的“绿岛”，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颇为显眼，绿岛深处便是立本的皇居。 环绕四周的“护城河”把皇居与喧嚣繁华的现代城市隔离开来。 皇居与其说像世外桃源，不如说是座孤岛上的孤城。即使在很多立本人心目中，这座宫殿也是神秘莫测的。 皇居里的路寂静而冷清，偶有个别警察的身影。 走在路上，不禁想到生活在这里的人，皇居虽已收归国有，但天皇仍是主人，其宪法地位是立本国民的象征，为让天皇一家免费住在里面，立本人每年要掏2亿美元。 从皇居往外看，高大的写字楼鳞次栉比；玻璃墙五光十色，与皇居的清冷色调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写字楼的卖点之一就是能俯瞰皇居。 皇居内苑平时并不开放，只在1月2日和天皇诞生日开放参观。 皇居外苑、皇居东御苑及北之丸公园则是全年开放。 正因为这个原因，山崎一郎此刻才能站在这座宫殿的正门。 天色渐晚，闭园的时间快到了，人流都是向外走，只有一个穿着传统日式服装的男人笔直的站在步道上，任凭人流从身边穿过。 “我以为，你今天会穿霉菌军服过来。” 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影同样逆着人流走到皇居正门，站在山崎一郎身边。 “姜先生，真巧。” 山崎似乎对于这個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意外，他礼貌的冲着来人微微颔首，神情自然。 然后便充当起了来人的导游，开始讲述皇居的历史。 “皇居是天皇的起居之地，由德川幕府第一代将军德川家康修筑。这一处占地23000平方米的立本传统建筑，如你所见，有绿色的瓦顶、白色的墙壁和茶褐色的铜柱，当然，这和贵国的宫殿不可同日而语，我去京城，见识过了世界上最恢宏的宫殿，特别是太庙的68根金丝楠木巨柱，每一根都足有三人合抱粗细，都是无价之宝。” 山崎一郎这个在霉菌做到陆军少校的日裔，此刻穿着传统服饰，侃侃而谈历史文化，却丝毫没有违和感。 男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从腰间摸出一把黑色的伯莱塔m9，递给姜瀚文。 “山崎先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今晚tian皇会从御道乘车前往首相官邸？这个信息只有警视厅保卫课高层才知道。” 问出这个问题，姜瀚文眉头一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山崎也挠挠头，略显尴尬。 “哈哈，姜先生，把枪收起来吧，我就知道，小林忠道和明德秋水这两个天才请来的人物，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我早该想到，你们已经怀疑我了。” 山崎把枪推给姜瀚文。 “至于天huang的消息，姜先生你刚才自己都笑了，这是立本，我是霉菌少校，您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想到，整个立本上下对我们来说，是透明的，更何况tian皇的行踪算不上什么机密。” “那山崎先生预谋已久，制造抛尸案，升高舆论话题，就是为了今天晚上的刺杀，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姜瀚文打开伯莱塔的保险，放在手上。 “你还有机会。” “姜先生在说笑，你已经在这儿了，警视厅的人肯定也到了，我不是傻瓜。” “山崎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晚只是过来参观的，没有警视厅的人。” 姜瀚文表情真诚。 “而且，我可是华夏人，山崎先生要是能一枪干掉tian皇，我举双手赞成，并且还可以掩护山崎先生逃走，如果伱能今晚一鼓作气烧掉靖国神厕，我甚至可以请示上峰，帮助山崎先生取得庇护，怎么样。” 姜瀚文像一个优秀的无良律师，蛊惑着眼前已经放下屠刀的男人。 他这些话可不是玩笑，如果山崎一郎能躲在路边，突然爆起一枪干掉tian皇，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而且这件事并不天方夜谭。 整个立本都知道，保卫课对于重要人士的保卫能力一向是极为抽象的，这其中也包括天huang大人。 “姜先生，我羡慕你，羡慕你生在一个伟大的国度，你们的国家虽然经历过无数苦难，但最终还是重新站在了世界的棋盘前，你们是棋手，而我们，是棋子。” “现在，你愿意听听棋子的故事吗？” 山崎一郎整理了一下衣冠，郑重的朝姜瀚文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重新直起身子，除掉了脸上那副亚裔长期训练出来的标准笑容，神情平静肃然。 仿佛一个即将赴死的武士，此刻终于放下了一切猥琐与妥协。 姜瀚文丝毫不顾周围人群的目光，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左手握住右手，左手的小指则朝上。 “洗耳恭听！” “叉手礼，不愧是大国风度，姜先生，其实最早的武士也学君子六艺，讲仁义礼智信，可惜后来一步步沦为杀戮机器，最后甚至和疯狂的魔鬼画上等号。” 山崎看着远处皇居的匾额。 “姜先生，我本名山崎四郎，家中排名老四。” “没错，确实是老四，我父亲老来得子，五十多岁生我，我前面的三个哥哥，大哥二哥早夭，三哥加入chi军，向皇居东宫御所扔火焰弹，准备刺杀天huang，被警方开枪射杀。” “我父亲虽然混蛋，但却很能挣钱，他多次入狱，可依旧攒下了丰厚的家产，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而我呢，毫不犹豫，立马跟他们断绝了所有关系，自己去了阿美莉卡，用这些钱上学，参军，打点人脉.” “我一度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在我看他，我的父亲，三哥，他们都是疯子，在立本这样的国家里，像个白痴一样，疯狂的反对xx，丑化xx，光明正大的谋划刺杀sx，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确实，山崎先生的父亲和兄长的确属于少数派。” 姜瀚文点头，这一家子的极端左翼简直就是稀有动物，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我父亲是二战硫磺岛的投降士兵，你是知道的，那是场惨烈的战役，双方死伤惨重，立本军队更是弹尽粮绝，靠吃人活命，贵国和阿美的老百姓都戏称当时立本军队是制作太君刺身填饱肚子的。” “战争期间，前线信息不通，母亲一度以为我父亲战死，家中无以为继，几乎要饿死，她只能靠出卖身体换些粮食来养活我大哥二哥，可是最后两个哥哥依旧是饿死了。” “战争结束，我父亲回到家，知道家中的情况，怒不可遏，便到zf讨要说法，为什么不给军属发放保障粮，在那个时候，这种事情太多了，他这样做也只能换来半年的牢饭。” “当然，这些事情并没有完全摧毁他，一场军人聚会，他的上司酒醉，在席间竟然炫耀在硫磺岛上怎么把父亲一同参军的两个兄弟做成刺身的。” “我父亲脾气火爆，块头又大，在席上直接暴怒，三拳打死了上司，于是又坐了十年的牢。” “在狱中他大概是想明白了，为什么立本会经历那样的惨痛，出狱之后他一边挣钱，一边在各种场合宣传tian皇有罪论，于是又断断续续被关了三四次。” “到最后，他甚至在天huang发表演讲的时候试图用弹弓袭击tian皇，未遂之后再次被捕。”看见姜瀚文的怪异表情，山崎一郎摆摆手。 “姜先生原来知道我父亲的名号，小弟不才，家父正是山崎千三。” “哈哈，山崎先生的父亲是大名人啊，弹弓袭击tian皇，散发tian皇黄色小报，最后甚至以身入局，拍摄tian皇涩情影片，当时可是震惊世界的人物。” 姜瀚文认真的点头。 “这可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山崎先生，你父亲是英雄，至少在我看来，他比大部分立本人要清醒的多，也勇敢的多。” “是的，我也是过了很久才明白这一点。” 男人也表示赞同。 “我离开立本的时候，真心认为阿美是世界灯塔，文明彼岸，地上天国，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成为真正的自由人，了只有真正生活在阿美莉卡，才能知道事情远非如此，我在那里读书上学，工作参军，经历了无数的歧视，付出了白人想象不到的努力，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歧视是永远躲不掉的，即便我不缺钱，也足够优秀。” “姜先生，我是霉菌，能看到太多外界看不到的罪恶，他们在南美贩毒，在中东屠杀妇女儿童，在非洲搞zb，灭绝土著部落，在东欧买卖人口，把人拆碎了卖器官也只是他们无数挣钱产业的其中一项，并不值得惊讶。” “我抛弃一切，忍气吞声，拼尽血汗，最后看到的却是这些。” “你明白那种信仰坍塌之后的虚无感吗？仿佛一切都要幻灭了，毫无意义。” “姜先生，立本是发动战争的罪恶国家，阿美莉卡同样如此，我山崎一郎无论如何左右横跳，却只能在两个恶魔之间选择，选择当这边的狗，或者那边的狗.” “我父亲死前给我写了封信，乞求我的理解，他说他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呐喊，让人们听到，岂能有这样的旨意，让人们流血而死，让人们死如禽兽，还说什么，这就是荣誉，简直可笑。” “所以，一个霉菌少校，刺杀tian皇，这是最好的剧本，主人的恶犬原本就是相互提防的，我的行动只要能在他们脆弱的信任上再撕开哪怕一条裂缝，那也是成功的。” 男人说完，长舒一口气，似乎把心中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 姜瀚文这下倒是想不明白了。 这个家伙的动机极为充分，按道理来说没有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而且自己已经明说了，愿意给他行方便。 “为什么？” 山崎一郎抿着嘴，似乎在思考，过了半晌，他终于说出了一个他觉得符合自己想法的答案。 “姜先生，首先，我是不可能在你面前实施刺杀的，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另外最重要的，是我突然很想活着，我今年四十多，还能再说四十年，我很好奇，故事的终局究竟是什么，这场决定人类未来走向的竞争，究竟哪一方能够获胜。” “这个问题简直太迷人了，您说是吗，姜先生。” 山崎一郎说完，转身冲着两边的树丛和远处的高台上大声喊道。 “小林先生，明德先生，不用继续等下去了，案子已经结束了！” 说完山崎一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动作极其标准。 话音未落，步道两边的树丛里便冲出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卫队士兵，远处的高台上也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林忠道和明德秋水两个警视厅的头目是这才抓捕任务的主要负责人。 两人本来是坚决反对姜瀚文亲自出面的。 对方毕竟是现役军人，而且大概率携带枪支，危险系数太大。 万一姜瀚文出了什么闪失。 警视厅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姜瀚文，明德秋水特地从精锐的特种作战组调来了狙击小队，确保姜瀚文的安全，这才同意出面。 “姜先生，你刚才说的打算掩护山崎先生刺杀xx，不会是真的吧。” 小林忠道这会儿很是放松，他甚至屏退了手下，也没给山崎一郎上手铐，反而将他扶了起来。 这位毕竟是霉菌少校，怠慢不得。 而且人家虽然嘴上说要刺杀tian皇，但又没真的干。 整个立本，想刺杀tian皇和首相的家伙，不说十万也有八万，口嗨又不犯法。 就算是有预谋，警视厅也一向秉持着疑罪从无的精神办案。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明德秋水还给山崎这小子递了一瓶水，并且态度极其和善。 整得周围的警员都有点不习惯。 自家课长莫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能当众跟嫌疑犯套近乎呢。 “刚才姜先生要是掩护山崎先生，那可真的有意思了。” 明德秋水说完，他左右的下属都跑没影子了。 摊上这么一个胡说八道的长官，随时都有可能被误伤。 姜瀚文听完也拉着小林忠道掩面而走。 “两个极左见面，那感情不得促膝长谈，互诉衷肠啊。” 像山崎一郎这么根正苗红的极左，现在上哪找去。 更何况这人还是霉菌少校，简直就是高端人才。 这边一场和平的抓捕刚刚结束，街口却突然响起了车辆的轰鸣声。 听声音不是民用车，而是军车，而且不止一辆。 (本章完) 审核中，稍后放出 审核中，稍后放出 审核中，稍后放出 (本章完) 第284章 瓦全 第284章 瓦全 烧糊涂了，定时发布发成草稿了，后面两章在公共章节，红豆泥私密马赛。。。。 五辆军车停在步道上，瞬间阻塞了交通，不少游客刚准备上前理论，车上下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大兵。 顿时场面安静下来，众人都低着头，绕道离开。 跟霉菌讲道理，是自杀行为，四 “真是一场虎头蛇尾的刺杀，山崎先生，你真让我失望。” 怀特上校叼着雪茄，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 他身后跟着 不过显然小和尚是真的把书读进去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武松行凶是被逼反杀，行事虽恶，但恶不过李逵，黑旋风杀人不分老幼，整本书里杀人最多，是十足的恶人，罪不可赦。” “哦，是吗？那慧明和尚觉得伟人如何？” 姜瀚文边说着，边把老丁柜子里的一排茶叶都拿了出来，摆成一排放在小和尚面前。 慧明和尚莞尔一笑，扫了一眼桌上的茶叶，微微摇头，继续说道。 “伟人是五百年才生出一个的圣人，他老人家自然是伟大。” “慧明和尚，我告诉你，伟人说过，他愿意做李逵的rd介绍人。” 姜瀚文也不管小和尚的错愕，把茶叶都收了起来，老丁估计是被人忽悠了，一堆茶叶没一个真货。 “既要有菩萨低眉，还要有金刚怒目，能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伟人还说，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 慧明接过姜瀚文的话头，打起了机锋。 “庄子有载，盗跖入室抢劫，夺走别人的财产，抢占别人的妻女，贪婪冷血，没有感情，每天都要杀无辜的人，吃人心肝，盗跖是强盗的祖宗，居然说要给强盗立下了规矩，告诉强盗什么是属于强盗的圣勇义智仁，这样的人放到现在，就是禽兽，就是天生的贼骨头，他是贼的祖宗，该千刀万剐，下摩柯地狱。” “慧明和尚果然是博学。” 姜瀚文话锋一转。 “那为什么伟人还给他这么高的评价？” 慧明和尚眉毛低垂，一时难以回答。 “盗跖是贼，他也是春秋时期，奴隶起义军的领袖，他不满奴隶被贵族所压迫，他起义，他在黄河流域转战，他对诸侯国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他促进了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的过程，因为他站出来了，虽然他无恶不作，但他真的能痛击腐朽的统治，促进公平和公正。” 姜瀚文放下手里的茶杯，表情郑重。 “这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姜瀚文的态度，我说完了。” 慧明和尚看着手里的茶杯，几片茶叶在茶水里上下起伏。 “姜施主，我大约明白了，师父并不是想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从当和尚的第一天起就想明白了。” “他不过是想给我找个出路，真正需要指点迷津的是我。” “师父说我天生是不安分的命，跟他一样，非得搅风搅雨心里才舒坦，当和尚不过是一种束缚，所以他不停的逼我练武，逼我学经，就是想磨我的性子，让我能安分一点。” “慧明和尚，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父非得让你做和尚吗？” 姜瀚文舒展身心，对付这样不定性孩子，他还是很有心得的。 “你跟你师父不一样，他虽然作恶，但同情心，怜悯心尚在，就算是行将踏错，但最终还能悔过，他是個好人。” “你呢，养育自己的师父死了，伱的脸上连一点悲伤都没有，我承认有的人佛性高，认为那是往生极乐，所以才能处之泰然。” “但你呢，明明想伤心难过，却做不到，这才是最麻烦的，所以你师父才让你来找我” “原来如此。”和尚若有所思。 “和尚，你师父的故事，还要听吗？” “听，当然要听，不管他是恶人，还是好人，都是我的恩师。” “而且，师父在末页的遗言写的明白，找到你之后，不管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事情，还是小僧日后的方向，都听姜施主的~~” 姜瀚文：“？？？” 咋地，孩子没人管，想扔给我？ 姜瀚文满脑袋黑线。 不过小和尚没管这么多，只是唱了个喏，将桌上的笔记本重新交到姜瀚文手中。 “我总是想，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姜瀚文没说话，接过笔记，翻到扉页。 再次看了一遍老头陀手书的那行字，不得不说，这字写的真好。 苍劲有力，刚猛无匹，由字见人，这该是个战场厮杀的武将，而不该是个吃斋念佛的和尚。 姜瀚文深吸一口，没有读笔记。 而是把自己脑中的记忆娓娓道来。 【他是悍匪史上至今尚未伏法的唯一悍匪。】 【他们多是xx及其家属。】 【与前面的案子不同，部分死者并非死于家中，而是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被凶手从后边偷袭，一刀刺穿脖颈。】 【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新增遇害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十几人】 【在一次针对xx的凶案之后，他留了一句话。】 【这一把刀，还是留给你们做纪念吧。】 【然后凶手将匕首插进墙里。】 【而也就在这一刻起。】 【凶手销声匿迹，持续半年都没有发生命案。】 【xx呢，也渐渐的放松了jing惕。】 【经过多日的踩点勘察，他盯上了mj张某身上的五四式手枪。】 【6月5日晚上，凶手蒙着面，带着匕首，朝着张某家就走去了。】【张某家独门独院的砖瓦房。】 【到了他家院子周围，忽然大家纵身一跃，一个翻身便进到了院子里边。】 【来到院内的凶手却发现屋子里边竟然亮着灯呢。】 【所以他也不敢打草惊蛇。】 【而且他也知道张某有枪，更不能着急动手。】 【凶手一直等到灯熄灭了，才小心翼翼地拿着刀走到了窗户前。】 【朝着漆黑的房子里边儿看了过去。】 【此时，他发现屋内的一家三口早已经熟睡了。】 【而张某的配枪和子弹就放在离床不远的柜子上。】 【他熟练地用刀直接撬开了窗户，一个翻身就进到屋里，径直走到柜子旁边，拿起了五四手枪和子弹。】 【看着还在熟睡的一家人，凶手面露凶色，直接一刀就刺向了张某的脖颈。】 【接着对着腹部又是几刀。】 【尖叫声惊醒了张某的妻子，刹那间，凶手接连两刀，瞬间刺破了妻子的喉咙，两个人当场死亡。】 【拿到枪的凶手熟练地将外套脱下，穿在身上，然后离开了此处。】 【第二天清晨，接到报jing的mj来到现场，一眼便确定这就是凶手干的。】 【因为两名死者身中数刀。】 【刀刀毙命。】 【随后又进行了细致的现场勘查。】 【发现张某的五四式手枪连通子弹、腰带都被拿走了。】 【在现场还发现一枚脚印，经过鉴定，认定是42码的解放鞋留下的。】 【让mj胆战心惊的是，本来就神出鬼没、刀法出神的凶手，这次居然杀j夺枪。】 【然后蒙着面，带着手枪，拿着尖刀，朝着贺某的家就走去了。】 【到了贺某家后，发现大门紧闭，于是朝着墙角慢慢的前进，随后一个纵身一跃就进了贺某的家里边儿。】 【院子里。】 【屋子里的贺某。】 【今天一直是心神不宁，出于jing察的直觉，他直接往窗外张望。】 【然后走出房间。】 【接着就是一声枪响，妻子不以为然。】 【而此时的贺某却与凶手在院口相遇了，两个人同时向对方开枪。】 一个富商案，在江城掀起了滔天巨浪。 姜瀚文深知这一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跑路，果断把刘名扬的邀请给甩在一边。 我特娘是不是疯了，吭哧瘪犊子的帮江城警局破案，又当出头鸟肉身犯险硬刚那啥王主任，事情都忙活完了，还得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一个个开多少钱工资，想把人这么用。 姜瀚文是没有这个精力和义务去帮他们镇场子。 不过看走的时候，刘名扬那副惨戚戚的模样，姜瀚文又于心不忍，确实，让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主持大局，收拾江城的头面人物，也实在是难为他了。 江城的问题不单单是江城的问题，不管是四大一线还是一堆新一线，敢动蛋糕的人都没好下场，想想也没过多久，深城不是出了袭杀钦差大臣的逆天案件么。 远离城市的乡村，僻静的厂房，推开工厂大门却发现尸体如同猪肉一般悬挂在天板上，正在按照部位或是重量出售，这个画面可不是出现在电影里，而是真实发生在美国密歇根州底特律的一幕。 经营这家工厂的是一对夫妇（arthur & elizabeth rathburn），他们2006年起就创立了这家名叫international biological inc的“尸体工厂”。 他们以科学研究的借口，从亚利桑那州和伊利诺州的遗体捐赠实验室收购了无数具尸体，然后两人亲自上阵，把尸体锯成一块一块的，就储存在他们在底特律租用的仓库之中。 他们会根据不同的价格把不同的尸体部位区分开，头部500美金，手臂750美金，放在工厂一侧的冰柜里，完整的一具尸体价值5000美金，会有单独的柜子保存，拥有经济实力的买家，甚至可以挨个挑选最合心意的那一具。 经过fbi的调查发现，他们储存在冷库中的残肢可能来自1000多具不同的尸体，而他们处理这些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技巧和消毒措施可言。 用工业电锯直接进行切割，将尸块直接摞在一起存放，废弃的尸体就直接丢弃，任由他散发着腐坏的气息。 在这对夫妇手下，人肉和猪肉没什么区别，都是明码标价的卖出去，不过人的尸体是卖去给各个医学研究机构或者黑市。 最耸人听闻的是，这对夫妇不仅这样肆无忌惮的贩卖尸体，还在医学机构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被疾病感染过的残肢租售给各机构用于医学实验。 两人曾把一名生前患有乙型肝炎病人的头部提供给一家正在开展“牙周病实验课”的学校，不仅如此，他们还将生前感染了艾滋病和乙型肝炎病人的残肢提供给美国麻醉医师协会，有没有人因此受到感染还不得而知。 他们还在明知尸体可能携带恶性病毒的情况下，把尸体以低廉的价格卖给那些准备进行科学实验的医学生，令这些学生处于危险而不自知。 另外，那些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的家长们也不知道，自己孩子或者亲人的尸体已经被残忍的分尸，沦为赚钱的工具。 其实，在美国，出售人体残肢并不犯法，但是rathburn夫妇在没有获得尸体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切割尸体，私自将尸体用于商业用途已经触犯了法律。 而这种行为在美国一直屡见不鲜，毕竟把一具尸体拆分零售，各种收入可高达80000美元以上，但是经营这么大规模的“尸体工厂”还实属罕见。 其实，无论是非法的尸体工厂，还是合法的人体组织的采集，这都是一个非常残酷冷血的过程，“我们不得不把人体的骨头生拉硬拽出来，才能拔出手臂骨或者拉出腿骨，我们切割撕开胸腔，挖出心脏，摘下心脏瓣膜，从皮肤里剥离出静脉”一名专业的人体组织采集员这样说道。 “但同时我也感到自豪，从一具尸体上取下来的肌腱，可用于修复十字韧带撕裂，静脉可用于心脏搭桥手术，人骨磨成粉糊状，可当做牙科植入物.” 在美国，有1亿人在得到驾驶证的时候已经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书，每年，有50万人因此获益。“把你不再需要的组织捐出来，你不但帮助了别人，你身体的某一部分，仍然以某种方式活着”。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无私的事情，而rathburn夫妇的行为，却让许多人产生了顾虑，不再愿意捐献自己的遗体，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毕竟本来是想做件好事，却被如此侮辱，人人都会迟疑。 rathburn夫妇在出庭时都坚持自己无罪，而他们的案件也在进一步审理当中，如果罪名成立，他们将面临20年以上的监禁。 遗体捐赠本身是一件无私而又高尚的行为，可rathburn夫妇的行为却无疑让遗体捐赠这件事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希望这种行为早日能够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让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不再重演！ (本章完) 定时发布把草稿发出去了 定时发布把草稿发出去了 定时发布把草稿发出去了，后面的放在免费章节更 (本章完) 第285章 条件 第285章 条件 不如意事常九八，可与人言无二三。 东京，涩谷十字街头。 巷子深处的居酒屋人气很旺，近来日圆贬值的厉害，游客总是很多。 即便是下着雨的清冷夜，拉开一扇门，依旧是浓浓的烟火气。 普通的方桌，普通的清酒小菜，普通的天妇罗。 四个人觥筹交错，气氛却是很好。 “我一直有个疑问。” 姜瀚文吃了一块炸天妇罗，忍不住摇头。 无论是小林忠道动用关系才预定上座位的天妇罗仙人。 还是这家涩谷最著名的天妇罗店。 炸串的水平都比淄博差远了。 而且这份量，就这么一点儿，忒小气。 “姜先生，我知道您要说什么。” 小林似乎是喝醉了，歪靠在柱子上，整个人鬼迷日眼的很是猥琐。 他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桌男女。 五个人，点一盘生米，一壶酒。 硬是聊了快三個小时，这事儿身为立本人，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啊哈哈哈，经济不景气嘛，就是这样.” “呵，立本的经济，看样子是没救了。” 明德秋水向来是个悲观派。 “一个连出售债券救本国汇率的都做不到的政府，嘁，还有咱们的养老金啊，都被那帮老不死的给拿去买美债咯。” “打住，你堂堂警视厅高官，炙手可热的人物，说这种话就太不知人间疾苦了。” 山崎一郎打了个哈哈，他今天没穿霉菌军服，而是穿着一身标准的传统服饰。 虽然被霉菌开除了军籍，但免于起诉也算是好结果了，他现在倒是轻松的很。 “姜先生，我这条命，你保的，日后要是有事，尽管吩咐。” 说完山崎一郎又挠挠头讪笑。 “我这是自不量力了，姜先生是连太平洋舰队司令都忌惮的人物，自然是不需要我这个小人物的。” 他对姜瀚文是真心感激，毕竟是素不相识的人，而且自己还是个现行犯，他没理由为自己开脱。 即便怀特那帮人信誓旦旦的说，把案件的处理权交给姜瀚文。 正常人也不该接这个锅，要知道，凡有选择，必有代价。 在阿美这么多年，他深知这帮昂撒鬼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山崎先生，听说你在长岛买的房？” 姜瀚文伸出大拇指。 “可以啊，隐形大富翁啊。” “八嘎！山崎，你小子居然这么有钱！我眼红了！” 小林忠道的酒都醒了，一巴掌拍在山崎一郎的后脑勺上。 这世道最见不得熟人有钱，更别说是山崎这个脑子有问题想刺杀天蝗的大白痴，居然深藏不露，能在长岛买房。 长岛是纽约知名的富人区，尤其是长岛的纳苏郡和萨福克县，以豪华别墅和高档社区而闻名。 这儿的豪宅价格基本在200万美元以上，并且价格呈逐年快速上涨的态势，每年大约上涨15%左右。 山崎一郎不过是个普通霉菌军官，他就是在屠宰工厂里把流水线开冒烟了，拿得提成也买不起长岛的房子。 “这个，鄙人曾经参加过伊la克和阿fu汗战争，管理后勤装备，你们知道的，我们的军队在阿fu汗丢弃了数百亿美元的装备，那些都是大头，我们这些搞后勤的也喝了点汤.”提到这事儿，大伙的表情都很精彩。 “莫非单价高达1280美元的咖啡杯、800美元一个的计生用品以及50美元的手纸、600万刀的山羊，都是真的？？” 这事儿不怪明德秋水和小林吃瓜，姜瀚文对此类传闻都很好奇。 毕竟霉菌这采购价格已经超越人类正常理解范围了。 600万刀，9只山羊，就算是从意呆利空运来的，也足以让人打出666了。 “这个吗，都是小问题，咱们不聊这些无聊的八卦。” 山崎一郎老脸一红，使劲摆手。 贪污军饷这种事情，做可以，说出来可就不太好意思了。 “两件事，第一，在下确实颇有家资，不过这大部分都是搞内线交易炒股票赚的。” 山崎这话惹的小林红眼病更厉害了。 这王八蛋贪污就算了，还能搞内线交易，咋地，捞钱仙人是吧。 山崎一郎脸皮够厚，脸不红心不跳，自从他拿着枪进了御苑，下定决心干掉天蝗的那一刻，脸面和钱对他来说，都是个屁。 再说了，眼前这三位基本上都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调侃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第二!” 山崎伸出手指，脸色郑重。 “姜先生，据我所知，怀特上校和将军的背后，是光明会。” “他们，提的条件，是不是” 山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姜先生，我这条命也没多大用了，大不了一死，不值得您冒险，他们都是恶魔，你不能和恶魔做交易。” “山崎说的没错，姜先生，我觉得这事儿也有问题，美菌可从来没这么好说话。” 明德秋水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他们这么多年跟霉菌打交道。 不管是冲绳还是东京，但凡是涉及到霉菌的案子，哪一次是好好的就能解决的，这次的案件不说是惊天大案，也至少是轰动全国了，就这么被姜瀚文轻飘飘一句话。 解决了？ 山崎一郎说的没错，代价是什么？ 这事儿就算是外务省大臣过来，一时半会都办不成。 “姜桑，小林我从来没交心的朋友。” 明德秋水脑袋一转：“嗯？” 小林忠道连忙摆手：“当然，秋水这王八蛋不算，跟姜兄弟相处这段时间，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这个世道，浑浑噩噩，满世界都找不出一个值得我佩服的人，你，有真本事还重情义，我小林佩服。” “但伱不了解霉国人的手段，他们不会有好心的。” “实在不行，今晚就飞西莞，机场那边，我有人。” 明德秋水脸色一沉，他这个左翼首领，隐藏的人脉是极为恐怖的。 “山崎我也可以暂时把你藏起来，霉菌也找不到.” 姜瀚文喝了口清酒，艰难下咽。 随后抬手点了瓶啤酒。 “哈哈哈~~~几位，没必要搞得跟密谋刺杀首相似得。” “怀特和将军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 桌上另外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什么要求？” “他们请我，去长岛，杀一个人。” (本章完) 第286章 归国 第286章 归国 羽田机场雨下的愈发大了。 候机大厅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似乎窗外的雨并不存在。 “姜先生，我还是建议，长岛可以不去。” 小林忠道今天代表的是警视厅来为姜瀚文送行。 本部长已经被山崎的案子弄的焦头烂额，如果这仅仅是一件单纯的霉菌士兵犯下的恶性案件。 那倒是好处理了，把所有的锅全甩给霉菌基地。 国民和内阁大臣们也都很有默契，没有人会去追究太上皇的责任。 可现在好了，凶犯是一个日裔霉菌，而该死的霉菌又光速开除了山崎的军职，并发表声明该名士兵的行为纯属个人行为。 与霉菌无关，军方希望案件进行公平公正的审判，基地不会包庇山崎一郎的罪行。 既然如此，东京市民的爱国热情和国会老爷们已经阳痿的声带居然爆发出炸裂的力量。 声讨企图刺杀天蝗的罪人，应该判处极刑！ 当然，处死并不是现实，但也要把凶犯绳之以法，牢底坐穿。 失去主人的恶犬，一定要被大卸八块，才能勉强平息人们的怒火。 “哈哈哈~~~山崎，你这家伙也算是豁出命了，我敢打赌，你现在把口罩摘掉，别戴帽子，往大厅中间一站，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明德秋水难得幽默，他指了指上方。 候机大厅的巨型屏幕上此时正在滚动播放山崎一郎的新闻。 画面中铃木本部长正在被媒体的长枪短炮包围，饶是他那样身经百战的老狐狸，都有些手足无措。 只能一个劲的弯腰鞠躬，一口一个红豆泥私密马赛。 “你们真不抓我？” 山崎一郎下意识拉低了帽檐，立本民众对于他这样的身份，那可不会有丝毫同情的。 “我这趟是飞纽约的，提前给姜先生打点行程，如果两位真的放我走~~~” 山崎一郎歪了歪脑袋。 他是相当震惊面前两個男人的实力的。 没错，姜瀚文和将军的交易成立，基地方面不会追究他的问题，明面上放狠话，但私下里也不主张警视厅抓捕他。 但眼下整个东京群情激奋。 日裔霉菌，御苑抛尸案真凶，刺杀天蝗未遂的狂徒。 他身上的毒buff太多了，就连向来对政治议题无感的年轻人，都在tiktok大肆转发他的视频，疯狂吃瓜。 山崎一郎已经成了令和狂徒的代言人。 他很清楚警视厅面对的是怎样巨大的压力，国会大厦的老爷们也都希望借自己的人头一用，去换自己选区的选票。 执政党的支持率已经跌到了历史谷底，汇率爆贬，物价飞涨，他们太需要有一个热点来转移民众的视线了。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自己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即将登上飞往纽约的飞机。 小林忠道，明德秋水，这两位少壮派，究竟代表了什么力量？ “姜先生，这个您也很好奇吧？” 山崎一郎冲着姜瀚文嘿嘿一笑，他看着三个人，深知自己面对的什么存在，他们都是洪荒巨兽 小林和秋水固然强悍，但这位姜先生更是站在另一个维度上。 不提他在华国的影响力。 就看怀特上校和波顿将军对他的态度，就足以让山崎震惊。 要知道，作为太平洋战区司令，参谋长联席会议海军作战部长，就算是面对立本国首相，都是以宗主国居高临下的态度谈话的。 山崎突然低下头，沉默不语。 军方的大佬，光明会的高层，想要谁的性命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为什么要请华国的万里迢迢去长岛杀人？ 他们要杀谁？？？ 自己这种小虾米，跳进这个坑里，给姜瀚文当向导，人家大概率会伸手指把自己碾死。 一时间，山崎一郎的脑子里已经推演了好几个结局。 但似乎都很不妙。 whatever~~ 哼，没有姜先生，我本来也已经被打死在皇居门口了。 而且，相比刺杀一个无用的傀儡，去宗主国的大本营，见识一下掌控阿美的深层政府，或许能找到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立本这个国家还没有败坏堕落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就算有东京地检署压着，不还是诞生了像小林和秋水这样的天纵之才？ “岂能有这样的旨意，让人们流血而死，让人们死如禽兽？” 父亲虽然是个大老粗，但他的遗言，真的让人很难忘掉啊。 山崎一郎再抬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迷惘和犹豫。 “姜先生，我在长岛住了十年，很熟！也颇有人脉！我在长岛恭候姜先生大驾光临！！” “山崎，你这家伙，不穿霉菌军服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姜瀚文打了个哈哈，美军的绿色和蓝色军服版型都挺好，可能是师承部分德三的审美，白人穿着很有范。 但他总觉得黄皮肤穿那身衣服，戴大檐帽，总是不协调，说不出的怪异。 或许是下意识想着，战场正面交锋的时候，开枪突突白皮和黑皮都没问题，打黄种人~~ “哈哈，狭隘了狭隘了。” 姜瀚文摆摆手，随便评价别人的穿着不礼貌，更何况山崎这家伙刚被开除军籍，这话是揭人家伤疤。 “姜先生说得没错，咱们黄种人在霉菌里面本来就是三等人，老墨都欺负我们，我们亚裔在社会上装模范公民，军队里还要装模范士兵，没什么不好说的。” 山崎看了一眼航班表，一大片的延误，又看见大屏幕上本部长还在弯腰谢罪，便岔开了话题。 “小林警官你们二位的能量真是惊人，本部长居然这么心甘情愿的出面挡枪。” “山崎，你这次的任务是把姜先生的生活起居给照顾好了，我们也会动用一部分力量暗中保护姜先生的安全。” 明德秋水语气突然严肃，难得搭上姜瀚文这条线，他可不想出问题。 “山崎你也不用猜了，我们的情况，姜先生在来之前也多少有些了解，但肯定不全。” “两边下注？” 姜瀚文眉毛一挑，间于齐楚，小国都会玩这招。 立本虽然不算小国，但体量和中美这样的超级大国相比，确实是小国。 “姜先生果然目光如炬！” 小林忠道这人的能耐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拍合适的马屁，还让人如沐春风。 “东大崛起，势不可挡，三菱、三井、住友早就提前布局了，他们的部分资本已经转移到了大陆。” “屁股决定脑袋，钱在哪，自然就得保护哪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哦？你们的意思，这几大商会，会帮助东大对抗阿美？” 姜瀚文疑惑道。 “不会。” 小林和秋水两人同时回答。 “在局势没有明朗的情况下，立本仍然是尖刀！这一点无法改变。” “但如果阿美陷入颓势，立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两人的回答很规范，很清晰，完全没经过思考。 “了然，谁赢伱们帮谁。” 姜瀚文摇摇头，这个问题显得很幼稚。 “姜先生，立本只跟随强者，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真正的强者应该有能力压服一切不臣之心，否则遭到反噬也是必然” 秋水按住了小林的手，自己接过话头。 “但是，立本是立本，国会是国会，商社是商社，我们是我们。” “我们是同志，所以，我站在你这边。” 小林没有多说，跟着点点头，然后双手抱拳。 “预祝姜先生纽约之行，诸事皆顺！” (本章完) 第287章 舔狗 第287章 舔狗 西莞的夏天从来不免燥热。 姜瀚文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心里却不禁升起一股凉气。 “我道是谁，原来真有这人？” 他并不震惊于照片之人的巨额财富，华尔街新晋大亨，传说中的天才股神，隐形富豪，身家碾压福布斯排行榜一众大佬的神秘人物。 这并没什么特别的，资本主义的大本营，从来都不缺这样的人物。 可这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名字却叫盖茨比，而且长相和小李子简直一模一样，当然，是水枪版本的. 如果盖茨比这样的人物都真实出现了。 那姜瀚文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瀚文哥，想什么呢？” 小林总递上一杯凉茶，然后把保姆车里的空调温度调低。 丰田埃尔法的安全性虽然不咋地，但内部空间却是极好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前往林国府的路上。 小林总自己端起一杯咖啡，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姜瀚文叹了口气，他突然对纽约之行莫名的警觉。 虽然这次的行程已经通过老朱向组织汇报了，上面也派了人手，保证自己的安全。 作为联系人。 老朱对于姜瀚文的判断从来都是盲从盲信的， 但他依然觉得贸然参与这种级别的争斗还是有些鲁莽了。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劝阻，毕竟这也是一个深入了解深层政府的好机会。 姜半仙同志既然愿意出手，大家自然是乐得看好戏的。 “瀚文哥，这個世界是真实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我们完全可能生活在虚拟世界中，这么想想，会不会好受点。” “并没有，反而更焦虑了。” 姜瀚文十分耿直。 “哈哈~~~” 女孩笑的枝招展，把脑袋凑到姜瀚文的手机屏幕前瞥了一眼。 “盖茨比，最近很火啊，这家伙现在是东海岸的派对王者，天天在豪宅里开派对，据说卡戴珊家的几个女人也是那儿的常客。” 小林总弹了弹指甲，似乎对这人的情况很熟悉。 “呦，我们林乐清同志居然还知道边八卦呢。” 姜瀚文确实没想到林乐清这样的工作狂也会关心八卦新闻。 “我才不关心，我们圈子里那几个闺蜜倒是很喜欢凑这种热闹，动不动打飞的跑到巴黎喂鸽子，纽约玩派对。” 小林总摇摇头。 虽然她也算是半个豪门圈子的人，但对于那帮没文化的女人实在是好感欠佳，从来不参加她们的活动，以至于现在已经被圈子给排挤在外了。 她也乐得清静，林家只有她一个女儿。 既是长女，也是独女，老爹从小就把她当儿子养的，这样的性格也情有可原。 “那咱们小林总对什么感兴趣啊？” 姜瀚文收起手机，打算跟自己这位合伙人好好唠唠嗑。 “嗯，我想跟你一起，拍戏，破案，让世界变好一点，顺便要是能挣钱就更好了。” “挣钱？林总，房地产最挣钱，拍戏赔钱的可太多了。” “可你不是说，房地产要玩完了吗？” 女孩的眼睛里闪着纯真。 “拜托，我说你就信？” 姜瀚文以手扶额，这姑娘有时候精得跟猴似得，有时候却又单纯的很。 “别人说的我可能会想想，但你说的，我信。” 林乐清的嘴边露出一丝狡黠。 “你在我面前，可是透明的哦，你骗不了我，嘿嘿。” 姜瀚文：“╮(╯▽╰)╭” “说正事，瀚文哥，这次去纽约，我也要去。” “不行，太危险了！” “我就要去！” “不行！” “那公司的钱，你一分都动不了，这次拍摄的资金，我不批！” “我拍戏，要你批？再说了，公司的账目款项是我可爱的王小鹿会计管着的，伱只是合伙人，说了不算。”姜瀚文摆摆手，眼睛一翻。 造反了这女人，现在都爬到老爷们头上了。 王会计是我的人，还能听你的？ “滴滴滴~~” “喂，林姐姐，怎么啦。” “小鹿啊，你们老板不听话，不让我跟着出国，你跟他说说~~~” 说完，小林总笑眯眯的把手机递到姜瀚文面前。 “喂~~小鹿啊，你给我说说，是什么个情况。” “瀚文哥，林姐姐脑子好使，还雇了专业保镖，我觉得她去能保护你，林姐姐说了，这次出国不太安全” 姜瀚文“.” 两分钟深入浅出的交流之后。 姜瀚文苦唧唧的把手机还给了小林总。 “好好好，连我的心腹都给策反了，真有你的，男人出门办事，女人瞎掺和什么？” “哎呀，姜总，您大人有大量，就带小的出门长长见识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纽约呢。” “我信你个鬼~~~” “姜总喝茶。”（谄媚） “加冰块，哼。” 姜瀚文咣咣喝了两大杯凉茶，这才算解了点火气。 “丑话说在前头，这次出国，拍戏用的全部都是好莱坞的班子和演员，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比在国内。” 姜瀚文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怀特上校和那位神秘的波顿将军能量实在恐怖。 居然能轻易调动好莱坞的资源给他这位一位在海外没什么名声的华人导演当辅助。 在姜瀚文提出了拍摄要求之后。 他们而且还主动包揽了这部戏的全部资金用度。 不过钱这方面倒是被姜瀚文果断拒绝了。 请人帮忙拍戏，这顶多算是情面。 但让他们成为资方，那后面的一切事务就全部不在姜瀚文掌控之中了。 更何况。 这位盖茨比先生，姜瀚文在了解他的情况之后，心里虽然已经有了计较。 但毕竟没有见过面。 帮哪边，姜瀚文还没决定。 虽然左右都是资本主义的垄断资本家。 互相大乱斗属于狗咬狗，咬死一个是一个。 姜瀚文能在中间捞些好处，把名声打到国际市场。 顺带还能给上面搞点情报。 这算起来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但如果真的是那个盖茨比。 姜瀚文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盖茨比” 姜瀚文摇摇头，面露苦笑。 “瀚文哥，怎么又提这个人？你认识他？” 小林总噘着嘴，在给姜瀚文泡凉茶，忍不住问了一句。 “good boy。” 小林总直接笑嘻了：“哈哈，瀚文哥，你那英语三级水平就别拽洋文啦。” “不对，是great boy，是这么说的吧？” 姜瀚文嘿嘿一笑，揉了揉鼻子。 他这英语水平，前世是一窍不通，穿越了是个艺术生，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对于盖茨比的评价，姜瀚文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当时有个著名导演，就是这么说的。 “没错，超级大舔狗。” (本章完) 第288章 福气 第288章 福气 舔狗这种东西，在当下舔狗经济破产，男女对立严重的时代已经属于人人喊打了。 可回想几年前，纯爱战士还是一个褒义词。 只不过经济不景气，囊中羞涩的雄性连atm都做不成，只好退出游戏。 “瀚文哥，看来你心软咯。” 小林总又端出一杯凉茶，姜瀚文瞥了一眼，杯子里冰块比茶多。 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子~~~ “林总怎么看，咱们该不该管舔狗的事情呢。” 姜瀚文两手一摊，他倒是很好奇，林乐清这样的高门大户女孩，到底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的。 “瀚文哥，以前也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是吗？” “对呀，是大学时候的一个街头采访。” 小林总清了清嗓子，俏丽的脸上突然严肃起来，跟快要上台演讲的辩手一般。 “当时是这样的，瀚文哥我给你情景还原一下，嘿嘿。” “诶诶诶，美女你好，请问你对女生要求男生至少月入过万怎么看？女生应该找至少月入三四万的男生是吧？” “咳咳，本小姐抬头一看，全身都是科技，表情浮夸，明显是个妖艳~~，打拳是吧？当时就开怼了。” “他每個月挣三四千块钱的工资，你却要求他带给你三四万的生活质量，那他做不到吧，你又说人家是窝囊废。”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找一个月能挣三四万的人呢，那是不是人家也看不上伱啊。” “哈哈，当时就怼的那女人哑口无言。” 小林总说的眉飞色舞，看着很是兴奋。 整的姜瀚文一愣一愣的。 “拜托，林总，你是女生诶，你这样是赤裸裸背叛了你的阶级，太拉仇恨了。” 虽然姜瀚问百分之一千认同林乐清的发言，但这姑娘也太老6了。 “瀚文哥，看来你也被社会情绪左右咯。” 姑娘掐着腰，似乎终于在男生面前扳回一城。 “这难道不是最正常的三观吗？有钱就过有钱的生活，没钱就过没钱的生活，再说了，为什么要要求对方带给自己生活质量呢？自己的生活质量难道不是该靠自己来实现吗？” 姑娘的声音很清脆，但姜瀚文却听得有些发懵。 确实，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太久，很多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小林总说的没错，如此正常的三观，在当下的时代，却稀有得像天然钻石。 “哈哈，小林总真知灼见，姜某人佩服。” 姜瀚文拱拱手，很认真的回答。 “小林总，你是我见过富二代里面三观最正的一个，没有之一。” 这话完全不是恭维。 前世姜瀚文混迹娱乐圈，虽然常年属于天煞孤星，但跳进大染缸，难免会沾上各种俗气。 各种投资人，富一代，富二代，hong三代，奸淫掳掠，为富不仁，不干人事的实在太多了。 女演员不爬床就没戏演，男演员不陪女投资人睡觉，想出头也难，甚至有长相俊美的年轻男演员被五十多岁的男导演玩成残疾的。 奇葩的事情太多。 当一个社会，大家都靠出卖自己来生存，突然有一个站出来，说该自己努力挣钱，拒绝拜金。 往往就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是别的富二代说这种话，姜瀚文肯定会一个大嘴巴抽过去，让你装逼，然后临走再催口吐沫踩上一脚。 但面前这个明眸善睐的姑娘，姜瀚文没有丝毫怀疑。 姜瀚文把脸凑到姑娘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姑娘的眼睛。 “小林总，你眼睛里有星星。” 姜瀚文托着下巴，面带微笑。 “噗嗤，瀚文哥，渣男语录第一条，你居然说得这么真诚，我信了~~” 姜瀚文：“我认真哒~.~” “不过啊，你们复旦还真是好学校，能教出小林总三观这么正的学生。” 姜瀚文竖起大拇指，小林总是复旦的研究生，而且是正儿八经凭分数考进去的，这对于富二代这个群体来说实在是小概率事件。 虽然他个人对于复旦的观感一般，跟清北一样都是留美预科，拿着恐怖的经费，到头来成果寥寥 “嗯，其实也不是啦，我们学校的女生，啧~~” 小林总低头，砸吧了两下嘴，最后叹了口气。 “瀚文哥，跟你讲个故事。” “洗耳恭听。”“我们文学史的教授是钱文忠先生，他课上给我们班的同学看了电影《白毛女》。” “结果看完之后，全班四十一个女生，有四十个一起向钱教授提问。” “白毛女喜儿为什么不嫁给黄世仁？” 姜瀚文觉得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 “她们问，白毛女喜儿为什么不嫁给黄世仁？” 小林总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无奈的摆手。 “当时钱教授在课堂上差点吐血，气得脸色发紫，足足缓了好几分钟，然后他开始给女生们讲原因。” “结果两边还辩论起来了。” “钱教授说，白毛女一家是被黄世仁欺压的，应该嫁给大春啊。” “然后女生们说，大春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黄世仁年轻一点吗，又没钱又没房又没车，甚至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女孩子怎么可以嫁给这种人呢？” 姜瀚文听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他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 “然后钱教授就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你们为什么认为喜儿要嫁给黄世仁呢？” “那一群女生立马就说，黄世仁有什么不好的，人家黄世仁有钱有房还有地，还把钱借给喜儿的爸爸杨白劳，唯一的缺点就是年纪大点嘛。” “但是年纪大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人家有钱，身体不好可以多买点补品，长得难看可以钱整容，所以黄世仁有什么不好呢？” “我们教授被问懵了，然后默默的拿着书走了。” “妹子。” 姜瀚文嘴角上扬，会心一笑。 捏了捏姑娘的俏脸。 “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我今天算是第一次认识林乐清同学了，厉害厉害，我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嘿嘿，瀚文哥，我当时可没惯着她们，偷拍了视频，还直接把视频发到网上了，哈哈哈~~~” “咳咳，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姑娘拍拍胸脯，很是自豪。 “那你不成孤家寡人了。” “那倒没有，她们知道我家底厚实，什么事情都让着我。” “不过嘛，我其实尊重她们的选择，她们只想找个有钱人，根本不在乎是谁，根本不在乎有钱人的道德品行，根本不在乎有钱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宁为富人妾，不做穷人妻。” “她们想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源，想不劳而获，这本身没什么错，她们的个人选择，我尊重且祝福。” “我看不惯的，是她们被有钱人玩弄之后，它们却把矛头指向社会，说社会压迫她们。” “这就很荒谬，她们想当妾，本来就有这样的后果，因为自古以来，在有钱人眼里，妾跟奴隶的区别，只是用处不一样而已。” “她们搞错了，黄世仁从来不想娶喜儿，他只想玩弄喜儿，玩腻了就扔掉，她们永远当不了富太太。” “说得太好了！！！” 小林总和姜瀚文都没说话，就被一个洪亮粗粝的男声给打断了。 “小姐，你说得太好了，说到我老刘心坎上了，要不是当年我喜欢的姑娘嫌贫爱富” 司机老刘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胖子，但浓眉大眼，想来年轻时候也是个帅哥，听到自家小姐这一番言论。 直接拍着方向盘叫起好来。 “行了行了，老刘，你好好开车，你那个狗血爱情故事，我从小听到大，都倒背如流了，别说了别说了” “姑爷，你可得好好对小姐，这年头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都找不着。” 老刘是家里老人，忍不住说道起来。 “老刘！你不好好开车，我扣你工资啦！” 小林总掐着腰，摆出老板架势来，不过看样子老刘也不怕她，还打算说两句。 姜瀚文忍不住出来打圆场，从小冰箱里拿出杯凉茶递给老刘。 “哎呀，喝茶刘叔，天这么热，肯定口渴了~~” 然后又拉着小林总。 “老板，现在财政大权在你手上，咱们商量商量这次纽约的行程安排，还有拍摄资金” (本章完) 第289章 土狗 第289章 土狗 华盛顿，不是纽约那样的摩登都市，也不像洛杉矶那样摊大饼的大农村。 地方不大，哥伦比亚特区的人口也不过六十万上下，放在国内也就是一个县城的水平。 但这里的官宦云集，豪门巨贾更是随处可见。 政治永远是最烧钱的游戏，在资本zhuyi大本营更是如此。 435个众议院议员，100个参议院大佬席位，掌控了这个地上天国的全部政策，广义上也决定了这個地球上八十亿人的命运。 政治家族从来都是这里的隐形土著，和神圣罗马帝国的选帝侯一般，把持着各个行业的顶级资源。 休息日，纪念碑广场上人满为患。 出了国会山众议院，步行几分钟，喧闹的气氛就顿时安静下来。 坐落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国会山众议院一侧的这家中餐厅大有来头，是一家远近闻名的中餐馆———“皇朝”。 古老的欧式建筑配上传统的中式门脸，看起来却极为和谐。 这家外观并不显眼的皇朝餐厅，平民百姓可没多少机会进来，价格相当离谱，还得要预约。 在某些特殊的日子，比如在招待重要人物的时候，门口都会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 每天中午，国会议员助手、公关公司的说客、各国外交官接踵而至，能容纳百人人的餐厅经常是座无虚席，所以人们习惯称呼这家中餐厅叫“议员餐厅”。 衣冠楚楚的老爷们吃着外面吃不到的地道中餐，兴致勃勃的谈论怎么对付他们的敌人，也就是这些精美菜品的故乡。 怀特上校和波顿将军身着便装，穿过能同时接待百人的皇朝餐厅的主厅。 上二楼就到达了皇朝餐厅的贵宾包间，楼梯过道一贯的美式风格，低调、实用！ 二楼的墙壁上挂满了曾经来这里吃饭的参众两院议员的照片。 “上校，那是大名鼎鼎的希拉蕊，听说这女人要参选总统。” 波顿上校的胡子白，他扶着楼梯，撇着嘴指了指墙上那个穿着蓝色洋装的金发女人。 “将军，这疯婆子可杀了不少人，这年头，穿西装的比穿军装的心狠手辣。” 怀特上校摇摇头，虽然这女人也是会内的高级成员。 但大家党派不同，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话。 特别是临近大选，姿态是要做足的。 “听说那个白痴唐纳德居然赢了党内初选，哼，共he党现在真的是烂透了。” 老将军显然对于本党的候选人也很不满意。 在一个把总统老公逼成鹌鹑，动不动让人物理消失的疯女人和一个满脑子装着大粪的金发白痴之间选总统。 对于波顿将军这样经历过辉煌时代的老派军人来说。 无异于被迫赤石~~~ “那位股神、科技大能盖茨比先生，居然捐了3亿美元给那个满嘴谎话的白痴，疯了，全都疯了，他这是自己找死！” 波顿将军终于走到了台阶尽头，他目光扫过一楼大厅里的各色人等，眼神变得阴翳。 一个来自俄亥俄的乡巴佬，红脖子，百分百的土包子。 不在老家老老实实种地，跑到华盛顿掺和政治？ 这种军国大事是他这种土鳖能参与的吗？ “将军，这个人有点本事，能凭着08年的大空头赚到第一桶金，这十年在股市里翻云覆雨，居然挣到了数百亿的身家，不得不说，是个人才。” 怀特上校倒是很洒脱。 蓝色的眼眸里闪着自信的光芒，配上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健壮的肌肉，去好莱坞演超人都不为过。 “老规矩，耗油卷心菜，烩豆腐.” 怀特上校推开老板递过来的菜单，他是这里的常客，不需要这东西。 虽然餐厅的老板每次依旧会极为恭敬的递上一份别致精美的菜单。 “怀特先生真是行家，这道烩豆腐，许多议员很爱吃这道菜，希拉蕊女士每次来必点。” 有些秃顶的老板不敢怠慢，在这地方开饭店，没眼力见不但挣不到钱，有时候还有生命危险。 眼前这两位都是那个组织里的人物，特别是这位波顿将军，更是大人物，万万不能得罪。 听消息，这次房地产先生赢了党内初选，共he党内部几乎炸了锅。相比之下，很多人都动了投希拉蕊的念头，这两位虽然是象党，但理念一向偏左，大概率会选择驴党。 他们这些共ji会大佬，从来不会被党派限制。 “哼！我不喜欢吃豆腐！换成红烧丸子！” 怀特上校眼睛一翻，把菜单扔到一边，陪着波顿将军进了贵宾包厢。 “好好好，好的上校！” 这秃顶老板瞬间意识到自己拍错马屁了。 立马低头哈腰，承认错误。 心里却是骂开了锅。 你们这些白痴，不看民调的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驴党要赢了！ “看什么看！还不准备上菜！这都是贵宾，出了岔子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秃顶一甩手，冲着服务员厉声喝道。 包厢里古色古香，雕梁画柱，一整面玻璃窗户单面透明，不但能纵观国会大厦，外面还看不见里面，隐私极好。 不但如此，老板还贴心的点了名贵的熏香，房间内气味独特。 怀特上校皱着眉，有些不悦，但看着老将军怡然自得的样子，忍住了。 “怀特，你小子又用可乐兑红茶！浪费，真是浪费，贵族的气度都被你霍霍完了。” 波顿将军看见怀特轻车熟路的把一罐可乐倒进茶壶里，登时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 “哈哈哈，将军，您又不喝红茶，所以您那壶是绿茶，至于这壶红茶，您就随我折腾吧。” 怀特上校哈哈一笑，看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 “将军，那位姜先生明天可就到了，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男人突然沉默。 心里闪过那个气质如渊，仿佛永远看不透的年轻人。 如果是普通人，一个华国人，就算他是什么预言家，神探，连给怀特这样的四世三公，正米字旗华盛顿老贵族提鞋都不配。 可这个人是首领亲自点名的重要人物，还是首领亲自做引荐人。 单凭这一点，任何人，哪怕是总统先生，都得重视。 “这位姜先生的嘴巴可是很严啊，关于计划，是一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怀特摇摇头，一脸苦笑。 最怕这种人，打不得骂不得，更杀不得，还有求于人。 着实有些憋屈。 “小子，我倒不关心这个，你呀，听说最近边新闻不少啊，你小子在立本驻守，盖茨比已经把你家后院的墙给踏平了。” 老将军熟练的泡着茶，低头闻了闻，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这次的任务，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重要。 但对于怀特来说，可是干掉情敌的好机会。 “将军说得哪里话。” 怀特摆摆手，毫不在意。 “珍妮这种女人，只不过是漂亮的装饰品，只要盖茨比收回对希婆子的捐款，我把女人洗干净送到他床上都行。” “哦，只要不搞出什么私生子，影响家族的声誉。” “女人吗，不就是用来玩的？” (本章完) 第290章 空中警报 第290章 空中警报 透过飞机舷窗，层峦叠嶂的云峰之间可以看到蔚蓝色的海面。 姜瀚文拒绝了东航的包机，选择了普通的国际航班。 虽然老朱给这次出国批了足够的经费，还派了刘名扬给姜瀚文当翻译。 足以看出上头对于这次行程的重视。 毕竟让公安bu风头最盛的发言人当翻译，一般人可不够格。 “名扬，这次真是委屈你了，堂堂部里的大红人，天天跟在我后头当秘书。” 姜瀚文看了一眼正在仔细阅读资料的年轻人。 不得不说，这个人能年纪轻轻走到这个位置，不单单是靠着背景，至少姜瀚文见过的学霸还没有一个比刘名扬更聪明的。 精通七国语言，文理兼修，格斗枪械技能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外形也足够优秀，除了个性有些张扬之外，这個年轻人几乎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姜瀚文自问，如果不是靠着前世的这些“经验”，一路卡bug，纯凭借个人能力，自己成就是拍马也赶不上刘名扬的。 而且经过上次的江城打老虎和立本之行，这家伙气质内敛，光华不露，已经隐隐有大将之风，假以时日必定能一飞冲天大有作为。 “姜哥，你可不知道，这次翻译的活可是我抢来的，部里一堆人杰想给你当翻译，嘿嘿，幸亏老朱这老头刀子嘴豆腐心，知道心疼老部下，不然我可争不过那些牛人。” 刘名扬说话间，键盘还噼里啪啦的敲个不停。 姜瀚文这次行程看起来简单，不过是受到霉菌和好莱坞邀请，到纽约合作拍摄海军的征兵宣传片，顺便接触一些商界人物。 双方对此的定性都是两国之间的民间交流，但部里和上头却清楚的很，这一趟无疑是龙潭虎穴。 军队征兵宣传片，好歹也是大手笔，关系重大，霉军会找一个名声不显的年轻华国导演，新人演员？ 这种话只能骗骗不知情的媒体和民众，真正有消息渠道的大人物都知道这里面大有猫腻，霉菌的风评可一向欠佳。 虽然刘名扬，翻遍各个渠道的资料，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姜瀚文为什么会被邀请。 “太平洋太小，容不下两个大国。” 姜瀚文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一句话，他看了一眼戴着眼罩补觉的小林总，一脸苦笑。 这个女人一旦决定什么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话歹话都说尽了，还是跟来了。 王胖子和剧组成员姜瀚文没有带来，这次的拍摄很复杂，不管是好莱坞还是军方，都轮不到姜哈你问和王胖子这样的草台班子负责前期准备工作。 当然，姜瀚文准备事情敲定之后，还是让全组人都过来。 好莱坞无论怎样，依旧是世界电影人心中的圣地，电影工业的先驱和集大成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好莱坞对于阿美世界霸权的作用，比霉菌还要强大。 “姜哥，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和老朱聊聊，你有什么计划跟上面说说，大使馆也好提前准备啊。” 刘名扬虽然没听明白姜瀚文的意思，但还是听出他言语之间的火药味。 立本之行，霉菌的那几个军官他是见过的，明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不过想想也还是奇怪，军方拍宣传片找姜瀚文，怎么听怎么奇怪。 “他们请我可不是拍电影，也不是破案。” 姜瀚文伸了个懒腰，很是坦诚。 “破案美方的照会倒是没提，可不是说好了拍宣传片吗？” 刘名扬听得摸不着头脑。“他们请我杀个人，嗯，准确的是陷害一个人。” 姜瀚文叹了口气，自己还是草率了，原本想好了狗咬狗，自己掺和一脚，挣点钱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怀特提出的片酬足够震撼，而且排除钱的问题，能带剧组去好莱坞取经也值得去一趟了。 可姜瀚文现在居然有些动摇，这个盖茨比虽然也是资本家，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新兴金融资本家，但看了这人的资料。 一个俄亥俄的红脖子凭着自己的努力奋斗，卷赢了成千上万的人，成功在华尔街站稳脚跟，身家数百亿，跻身超级富豪阵营，这几乎是mei国梦的具象化了。 如果是以一个投机客，靠洗劫穷人房贷的资本大鳄来看，这个人死有余辜，犬决炮决都不为过。 可姜瀚文知道，这家伙是个超级大情种，纯爱战士的究极形态，并且本质不坏 “呵呵” 想到这，姜瀚文自己都笑了。 一个逼的无数普通人破产的资本家，靠吃人血馒头发财，最近还和医疗资本勾结搞长生药，疯狂收割韭菜的家伙，自己居然觉得他本质不坏，也够奇怪的。 “杀人？姜哥？美国佬想杀人，怎么也求不到咱们啊，他们搞暗杀可比咱们国内强多了，哼，宣传口的搞不了外宣就算了，国安口的那帮崽种，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名扬这话虽然影响团结，但却是大实话。 宣传口搞外面搞得跟shi一样，整天不说人话，净整面子活，情报口的人也不遑多让，一出了国基本上就是单向对敌透明。 不过要是细说起来，倒也不能全怪他们，就这张亚洲人脸，在国外搞活动不被注意实在太难了。 阿美就不一样，不但能腐化国内人员，还能利用立本人搞渗透，双方的情报工作差距太大。 这次虽然说纽约总领馆能提供帮助，钱也是不限量供应，但其他方面能提供的帮助着实有限。 “呵，有钱人之间的争斗一般不用枪，投鼠忌器吗。” 姜瀚文摆摆手，怀特这个正米字旗白人，身份可不单单是空军上校，能成为共ji会成员非富即贵。 一个祖传贵族，要干掉一个身价数百亿的超级富豪，必然是不会舞刀弄枪的。 “有钱人？啧，这倒是，老美的富豪打官司且能拖呢，天价律师费加巨额罚款，就算是富豪都扛不住，跟一枪干掉比起来，让富豪变穷鬼才是最恐怖的刑罚。” 刘名扬不愧是在阿美留过学，师从神探李昌钰的，对其中的弯弯绕很是了解。 “warning!” “warning!” 正说话间，飞机上响起了急促的空中警报，头等舱里熟睡的人纷纷惊醒。 小林总唰的摘下眼罩，疑惑的看着姜瀚文。 “刺啦~~~” 一阵奇怪的杂音和电流声后，客机广播中传来乘务员的声音。 “各位乘客请不用担心，飞机前方即将遭遇了气流，请乘客系好安全带，请勿离开座位随意走动，机上卫生间将暂停使用.” (本章完) 第291章 博弈 第291章 博弈 飞机继续飞行了半个小时，乘客们也没等到空乘人员所说的气流。 窗外的高天之上已经是繁星点点，一切如常，大家再次进入梦乡。 这是一次近二十个小时的行程，疲劳在所难免。 与此同时，飞机驾驶室里，机长、副驾驶和观察员，三个人早就面无人色，特别是坐在主驾位置上的机长，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 “fucking！！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机长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我们美联航在美国的领空，被两架美国的f16用导弹锁定了？！疯了！全都疯了！他们怎么敢这样做，我们是民航客机，他们想制造第二次洛克比空难吗？” “不管是谁，降落之后一定要起诉他们！太荒谬了！” 副驾驶和观察员更是破口大骂。 “我们飞机上都是普通乘客，这些疯子从夏威夷就躲在咱们机腹下方跟了一路，他们到底想干嘛？吸大ma吸嗨了吗？” 无论从专业角度还是安全角度，战斗机如此近距离尾随民航客机，还打开火控雷达反复照射。 最后甚至用导弹锁定，并且侵入客机的通讯系统进行言语威胁。 这一系列动作不说前无古人，至少也是后无来者，简直匪夷所思。 “好了，让空乘继续工作，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机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们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通，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与此同时，华盛顿怀特黑文街的一处豪宅中，一对白人夫妇挂断了电话，两人互相对视气氛则极为严肃。 他们的表情几乎是僵硬的，看不出半点情绪，即便他们身处的这座豪宅是如此的奢华。 这座古典主义风格的豪宅绝对不同凡响，到处都是各色珍贵古物。 而且距离白宫仅有3公里，靠近被称为“使馆一条街”的马萨诸塞大道，占地5500平方英尺。 这地块比故宫的皇城根脚下七进七出的四合院也不遑多让。 “会长要见的人，你居然敢派人去搞暗杀？！” “fucking you！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想不想选了？不对！你要是得罪了会长，别说选举，整个克林dun家族都得给你陪葬。” “你杀人，贩毒，私通敌国，参与跨国人口贸易，这些我都忍了，但你现在居然要得罪会长？” 男人气得暴跳如雷，刚才要不是自己回来的及时，这個疯女人就要酿成大祸了。 “这个星球是不是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男人继续不依不饶，不断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面对眼前这个名为妻子的女人，他受到的侮辱实在太多了。 这个女人太过骄傲，太过强势，即便自己曾经身为一国总统，也很难跟她有一个合适的沟通方式。 她从来都是一个天之骄女，能下狠手干掉那些异见人士，论起手腕和心性，绝大多数男人拍马都赶不上。 “会长不会在意这种无名小卒的，我的前总统先生！” 金发碧眼的女人即便上了年纪，配上一身得体的蓝色洋装，即便脸上有不少皱纹，但一眼就能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惊艳众人的大美女。 “盖茨比这种华尔顶级街富豪支持都是真金白银，实打实的钞票，三亿美元只不过是开始，有他带头，我这次竞选，用钱就能砸死那个房地产商。” 女人似乎对于竞争对手极为鄙视，提到对方的时候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也许伱说的对，为了一个无名小卒得罪会长很不划算，但我必须说清楚，谁敢搞我的金主，谁就是我的敌人！”女人的眼睛露出凶光，一股杀气腾起。 后背身中八枪自杀的案件她又不是没做过，至于一架客机在霉国海域坠毁。 这算什么？飞机坠毁难道不是正常情况吗？反正波音的质量控制早就烂大街了，到现在都没摔下来一架，是极其不合理的。 至于派战斗机，用导弹攻击，大可以定性为恐怖袭击，而且她看过名单，飞机上不是华裔就是日裔，死掉一些是好事，反正这些家伙的票也不投给自己。 “我听说了，盖茨比捐了三亿美元，并且承诺继续帮助募款。” 男人坐回沙发，似乎情绪稳定了一些，女人动用军方力量做事虽然过于离谱，但好在飞机现在没事。 “波顿那帮人找一个导演来，无非是想拍些下三滥的影片来抹黑你，至于指望他能干掉一个身家几百亿的富豪，那是笑话。” 几轮民调下来，眼前这位总统候选人全部遥遥领先，男人并不相信靠抹黑造谣就能扭转战局。 特别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华国导演。 波顿他们也是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了。 至于那个从华国来的演员，导演，侦探. 只要会长见过了，没什么特别之处，弄死就弄死吧。 搞不定波顿，还搞不定一只黄皮猴子？ “总统先生，我告诉你，这次出手不完全是泄愤。” 女人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个华人的资料，心里依然隐隐不安。 “这个人的履历太过奇葩，预言家？一次猜对没什么，可次次猜对，弹无虚发呼.上帝保佑” 不以政客的身份，仅仅身为一个女人，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她依然觉得，干掉这个远道而来的华人是最为稳妥的，即便要冒些风险。 “将军，飞机已经返航，即将降落夏威夷空军基地，汇报完毕。” 大洋之上，两架f16战斗机并肩飞行，飞机上的驾驶员神态轻松。 虽然是精锐飞行员，但身为一个基层士兵，他实在想不明白上面的大人物到底在想什么。 空军不愿意得罪即将胜选的下任总统。 但更不敢不听太平洋战区司令的指挥，特别是将军亲自下令。 更何况身为总统候选人，下令攻击本国航空公司的飞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样的命令都太过逆天了。 “将军，冒昧问一句飞机上到底是什么人？” 飞行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也不出所料。 “士兵！你只需要知道，刚才你的行动，拯救了数百名无辜的生命，上帝保佑你！司令部也会给你颁发海军十字勋章，空军也会给你们一笔巨额奖金。” “别担心孩子，降落之后直接脱掉军服，开启休假模式吧” 波顿将军挂断电话，走到衣柜前，挑了一件上好的西装。 他这次的任务是安全把人送到会长面前，这本该是件轻松的差事，没想到能发生这种突发事件。 “在一个疯子和一个蠢货之中二选一，这个国家是不是出问题了” 波顿将军整理了一下衬衫衣领，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通通甩掉。 会长是不会出错的，组织里拥有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他们也不会出错的 (本章完) 第292章 贵族 第292章 贵族 肯尼迪机场1号航站楼。 这座北美顶级的超级机场从建筑面积和先进程度来看，也就是国内普通国际机场的水平。 但人流量却是令人惊叹的，五颜六色的肤色让人眼缭乱。 “瀚文哥，那个家伙就是你说的怀特上校？他怎么也来接机了？” 小林总的眼睛四面扫了一圈，指着人群中那个高大白人问道。 一旁的刘名扬也格外警惕，直到看见了接机口的使领馆同事，这才放下心来。 姜瀚文揉了揉太阳穴。 小声嘟囔了句：“这熟人也太多了吧？” 守在栏杆旁边的短发亚洲男人虽然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姜瀚文瞅了一眼分明是山崎一郎、右边高大的白人是怀特上校，站在最后面的金发西装男居然是盖茨比。 最前面的几个面容英武的华人面孔正是纽约使领馆的武官。 姜瀚文很好奇，这群人凑到一起是怎么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的。 别的不说，这个年轻富豪盖茨比和怀特上校可是死对头，可两人站的却是最近的，显然关系不错。 姜瀚文没有继续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他拍了拍小林总的手背，带着刘名扬上前和使领馆的同事打招呼。 “姜处长，我是使馆的参赞王忠，舟车劳顿，还请先到使馆休息。” 为首军人模样的武官也快步向前，走到姜瀚文近前，先是大声寒暄，随后又小声说了一句。 “姜处，小刘，你们在飞机上.” 王忠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这些家伙太过份了！居然想在路上就动手。” 他说着叹了口气，要怪就怪我们的情报工作拉胯，这情报都传开了，我们几乎是最后才得到消息。 “没事，王参赞，我这不是安全抵达了吗，使领馆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还是得先应付那帮地头蛇才行。” 姜瀚文努努嘴，看向怀特和他身边的一众黑衣人。 自己说到底是来拍电影的，总不能真的就躲在使领馆里不出来。 没等姜瀚文话说完怀特上校已经大笑着上来打招呼了。 “姜先生，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得不说，这個四十多岁的空军上校这卖相着实能打。 一米九几的身高，体格魁梧，面容棱角分明，举止得体，贵气逼人。 “尊敬的参赞先生，姜先生是我们军方邀请的贵客，冒昧请姜先生随我参加欢迎晚宴。” 怀特朝着王忠拱拱手，这个动作很中式，加上他那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标准的贵族风范。 “ofcourse，姜导虽然是我们华国的处长干部，但同时也是导演身份，这次来纽约上面的口径也是协助贵军拍摄宣传片，当然该以公事为先。” 王忠皮笑肉不笑，给了对方一个标准的回答，然后征求了姜瀚文的意见，又把一个黑色公文包交到刘名扬手上。 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带人转身离开了接机口。 “哦买糕的，这位莫非就是姜夫人吧，简直是天使临凡，任何语言都难以形容夫人的美貌~~~” “咳咳，怀特上校，咱们还有重要人物没介绍哦。” 姜瀚文果断打断了怀特的吟唱。 他已经看见小林总的拳头攥紧了，他太了解这女人了。 遇到这种满嘴假话的家伙，不赏两个大嘴巴子是绝对过不去的。 眼下到底还是合作关系，不好撕破脸皮。 “哦哦，yes！这位。”怀特侧过身开始介绍最后面那位金发碧眼的年轻人。 姜瀚文虽然有心理预期，但真的看见长相和小李子一模一样的家伙，还是让他有点恍惚。 哼哼，世界太特么魔幻了，庄周梦蝶，到底哪边是真的？ 姜瀚文吸了口气，伸出手 “盖茨比先生，久仰大名。” 姜瀚文说的是中文，没得怀特翻译，刘名扬就走过来了。 看着一左一右两个翻译。 姜瀚文居然在这位大名鼎鼎的金融大鳄脸上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羞涩。 没错，就是羞涩，和许多青葱少年一般的羞涩。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戴了一个小巧的黑色耳机。 “翻译器，可以做到同声传译，我投资的一家科技初创公司的最新产品.” 盖茨比腼腆的点点头，笑的很不自然。 “我，我的，中文还可以，一点点，听不懂的，不，不多，不需要翻译。” 这人用略显蹩脚的中文解释着，然后突然想起要和姜瀚文握手，又匆忙的换了一只手。 双方握手，这次接机总算是完成了。 姜瀚文见过很多功成名就的大人物，本质上却极为内向，内向到你决计看不过这样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成就。 就像面前这个金发碧眼，衣着得体的年轻人。 姜瀚文看过他的资料，三十八岁，按道理也不算年轻了。 但以三十多岁的年纪成为华尔街新兴富豪的领军人物，身家数百亿，就不得不赞叹他的年轻了。 要知道，大部分富豪的财富积累时间都是以几十年计算的。 更何况，他长着一张小李子的脸，还是青春版。 没来由的，姜瀚文对于这个自己此行要解决的生出了一丝好感。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个年轻富豪的眼睛像一对蓝宝石，璀璨晶莹，透着纯洁细腻的光。 这很难把他和一个资本掠夺者联系起来。 “哈哈，姜先生不要见怪，这位盖茨比先生是纽约大富豪，也是我和我妻子的好朋友，经常到我家做客，他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 怀特上校看起来开朗洒脱许多。 但姜瀚文的眼睛到底毒辣，在怀特说到我妻子三个字的时候，他敏锐的捕捉到了盖茨比嘴角的细微抽搐。 “怀特先生，你和你妻子，是盖茨比先生的朋友？？” 姜瀚文明知故问，盖茨比的故事他倒背如流。 自然清楚这两人的情敌关系，但是这个怀特居然大大方方说出来。 而且明显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毫不在意。 这还是让姜瀚文颇为震撼。 道理我都懂，但能天天把自己老婆的姘头往家里带的，还能这么潇洒大方的。 姜瀚文还是在心里给怀特竖了个大拇指。 要不怎么说是贵族呢，这胸怀气度，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本章完) 第293章 口角 第293章 口角 姜瀚文没有和站在远处的山崎一郎打招呼。 这家伙戴着帽子口罩，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明摆着不想暴露身份。 他那边是和小林、秋水两个人单线联系的，启程之前小林已经和姜瀚文通过气了。 这次纽约之行，山崎一郎负责暗中保护，这个家伙军官出身，军事素养优秀，反侦察能力强。 关键还是地头蛇，手里也不差钱，最适合暗中保护了。 当然，山崎到底是个小虾米，万一暴露了，还不够那些大人物塞牙缝的。 一行人在十几个保镖的簇拥下顺利出了航站楼。 一排整齐的凯迪拉克豪华轿车把道路挡了個严实，中间是一辆霸气的加长林肯。 不得不说怀特这家伙想的还是周到，一般的车可坐不下这么多人。 加长林肯这种车型以其宽敞的乘坐空间著称，通常能够轻松容纳10人。 车厢内部设计豪华，真皮j型座椅、大型吧台以及两个冰块槽，乘坐体验相当舒适。 众人上车，两边坐下，车子却没开动。 姜瀚文和小林总对望了一眼。 啥意思？还要扫码付车费？ “咳咳。” 众人面面相觑，怀特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冲着前面驾驶座喊了一嗓子。 “珍妮，会长大人还在等我们，快开车吧。” “哦买噶的，真的是姜先生？” 驾驶座上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姜瀚文瞥了一眼前排的后视镜。 司机居然是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珠光宝气的美艳女人。 这女人长得虽然漂亮，妆却化得很浓，即便打了厚厚的粉底依旧能看出皮肤的状态一般。 姜瀚文看见了女人，那女人也看见他，显然，刚才对方已经在后视镜里观察自己很久了。 “姜先生，请不要误会，珍妮没有恶意，她只是喜欢玩tiktok，你的视频在东海岸也很火，不少年轻人都喜欢模仿你的视频拍段子，珍妮是你的粉丝，这次也是她主动想给你当司机的。” 很意外，出言解释的不是怀特，女人的丈夫。 而是盖茨比这个外人。 姜瀚文再次和小林总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没有说话，但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交锋了数个回合。 小林总：“可以啊，姜导，阿美莉卡都有粉丝，佩服~~” 姜瀚文：“我不解释~~” 小林总：“你这个女粉丝可不是善茬，姜导可得当心.” “哈哈，原来珍妮你还是姜先生的粉丝啊，哈哈，我居然不知道，还是盖茨比先生善解人意。” 怀特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不悦，但碍于一旁的姜瀚文，他依旧保持着贵族的气度。 脸上那一丝不快也只是一闪即逝。 “怀特，不是这个意思.” 盖茨比的声音突然拔高，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姜先生这样尊贵的客人在这里，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珍妮看出了两个男人之间的火气，立马拍着方向盘，脸色一沉。 “没错，会长的晚宴是万万不能迟到的，开车吧，司机女士。” 怀特风轻云淡的摆摆手，示意珍妮开车。 然后打开冰箱，拿出好几样精美异常的酒具，开始给姜瀚文几人调酒。 车内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姜先生，珍妮听说你要来长岛拍戏，想托我跟您商量一下，能不能帮我们拍一部定制短片。” 盖茨比打破沉默，面带微笑的和姜瀚文讨论起拍戏的事情。“定制短片？？” 姜瀚文眉头一皱，这个盖茨比是这次的目标。 自己原本的打算是顺势而为，稍微对怀特指点一二，让故事朝着原本的路径发展。 盖茨比这个家伙原本就是必死的结局，死掉一个投机资本家对于姜瀚文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的剧情走向却略微有些偏差。 倒不是那混乱的感情关系发生了变化。 而是姜瀚文本人。 他突然对这个有着蓝宝石眼睛的男人心生怜悯。 姜瀚文自认为没什么大本事，但他识人无数，分辨善恶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个盖茨比，本质上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至少和这个城府颇深，心机深沉的怀特上校比起来，盖茨比简直就是一个单纯的小白。 甚至连前面驾驶位上坐的那位珍妮女士，心机都比他要重的多。 可怜的汤姆 姜瀚文摇摇头，没有接话。 盖茨比以为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连忙开始谈片酬。 “姜先生，您的酬劳，我按好莱坞顶级导演算，不，是按定薪的三倍算，此外~~您应该是知道的，在华尔街，他们都叫我股神” 盖茨比突然抬起头，笑容很阳光，语言也自信了许多，股市和金融，是他的领域。 一个俄亥俄来的红脖子，底层小镇做题家，把他那天才的大脑压榨到了极限，终于参透了股市的奥秘。 在金融领域，他不惧任何权威，因为他，盖茨比就是权威。 他买哪只股，就算是支垃圾股，都会有无数人跟投。 “您只要同意，由我操盘您的资金，我保证，至少五倍收益。” 盖茨比张开手掌，伸出五个手指。 在他看来，这个收益没有人能拒绝。 如果不是珍妮，姜瀚文的薪酬，只能是这个数字三十分之一。 可他是珍妮喜欢的导演和演员，所以他就值这个价。 “盖茨比先生，我这次来主要是受了怀特上校的邀请给军队拍宣传片，行程比较赶，当然，如果时间允许，我很乐意帮伱这个忙” 姜瀚文说的是客套话，也必须说客套话。 他想了解怀特背后的组织，上头也想深入了解所谓的深层政府。 至少在现在，在没获得足够情报消息之前，他必须站在怀特一方。 “姜先生说得对，这次的主要行程是拍军队宣传片，这是大事，呵呵，而且我们出的片酬可未必比盖茨比先生低哦。” 怀特是个很不错的调酒师，几人说话间他已经调了好几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 “你们军方能出多少钱？无论出多少，我都出双倍。” 论起砸钱，盖茨比有充足的自信。 而且，这也不仅仅关乎金钱，也不仅是拍电影这么简单。 珍妮说过，他喜欢强大的男人，喜欢胜利者，无论是哪个方面。 “怀特上校，你不需要这样看我，你们军队的征兵宣传片无非是我有两个变性人妈妈，搞lgbt的政治正确，姜先生是真正的好导演，他不会喜欢那些垃圾的。” “你~” 怀特的脸色阴沉，似乎要发作。 但下一秒他迅速掏出手机，换上一副恭敬的语气。 “会长！客人马上就到。” (本章完) 第294章 国宝 第294章 国宝 华盛顿特区，密林掩映之中，车队在黑色的柏油马路蜿蜒前行。 行至山顶，道路的尽头是一栋白色的庄园，十几座高大的白色建筑三两成群，全部都是雕梁画栋，材质和国会大厦的石块一般无二。 姜瀚文只是大致瞥了一眼，就知道这庄园占地极广，价值不可估量。 接连通过三道铁门，各色安保人员明里暗里在树林中穿梭。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巨型广场前，广场中间是古老的雕塑喷泉。 广场前面是一座主题体似古希腊帕特农神庙的建筑，但细节之处的建筑风格却混杂了不少哥特式风格。 但建筑的窗户又完全复刻了凡尔赛宫的镜厅，最奢华、最辉煌的部分，每一处空隙处的墙壁上都镶有巨大的镜子，这些镜子又是许多彩色的小镜子组成，建筑内部金灯光透过镜子全部变成了金色的光芒。 整座建筑堪称艺术瑰宝，奢华到难以言表的境地。 但姜瀚文刚一下车，就被喷泉四周的青铜雕塑给吸引了。 “瀚文哥，这是？龙首？” 小林总也看出了雕像的不同，指着面前喷水的龙头青铜雕塑，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圆明园的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原本位于圆明园的海晏堂外，后来被英法联军劫掠至海外。 这些年经过各种渠道，已经有近一半的铜象回归祖国了。 可这个喷泉四周摆着的青铜雕像，整整十二个，十二生肖兽首全部都有，一个不少。 而且每個雕像无论从成色做工，还有雕像的韵味，都不像是那种充门面的拙劣仿制品。 “怀特上校，贵组织的首领，不对，是会长，果然是个有品位的，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兽首，都是真的？？” 姜瀚文眼睛微闭，又再次睁开。 他不会觉得共济会的首领，控制世界财富权力的顶级大人物，会在自己的庄园里摆假冒工艺品。 既然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那那么多的爱国商人，海外华人数亿元天价从苏富比拍卖行拍到的兽首，岂不是都是赝品？？？ 他不怀疑顶尖匠人的仿制能力，特别是在现代工业科技的加持下，照着真东西一比一仿制的赝品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真假的时候。 这些家伙把国宝当水龙头放在这儿，看样子维护的还很一般，而那些赝品却被华国数亿元真金白银买回去珍藏在博物馆里。 这不是欺骗，这是赤裸裸的嘲弄。 “姜先生，这个你不用怀疑，会长的收藏，你目之所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至于古董，这里的藏品可比大英博物馆要伟大的多。” 怀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姜瀚文的脸色变化。 反而颇为骄傲的保证庄园里的珍藏都是真品。 姜瀚文伸手握住小林总的手，他能感觉到，这姑娘的手已经发抖了。 这种羞辱，但凡是个国人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姜先生，咱们还是进去吧，晚宴要开始了。” 盖茨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姜瀚文的肩膀。 姜瀚文也微微点头，拉着小林总上了台阶。 无论如何，这里是人家的老巢，不是他们发作的时候。 再说了，这些东西就算要回去了，恐怕也没办法辨别真伪，到时候麻烦更多。 几人走上台阶，两名身材高大的侍者推开鎏金的巨大木门。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波西米亚风格的织金地毯铺成的步道，上方无数水晶吊灯闪着耀眼的光芒，再往前走，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龙涎香？” 姜瀚文脱口而出，这玩意他可是见过。 “姜先生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就闻出来了，确实是龙延香，会长只有在接待贵客的时候才点这香，我这次是沾了姜先生的光了。” 说话间怀特引着众人走进大厅。 左右两排衣着华丽的侍者侍女纷纷忙碌起来，各式餐点络绎不绝。 不过他们却没有把手里的银盘子放在大厅中间的长条形餐桌上。 而是按照顺序摆在了大厅左侧的一张巨大的圆形中式木桌上。 这桌子是如此巨大，几十个侍女来回穿梭，摆了上百道菜，却还不见停下的意思。 这样的排场不可谓不隆重。 姜瀚文看着桌上的菜品，川鲁粤淮各大菜系一样不缺，煎炒烹炸也相当地道，古时皇帝吃的满汉全席也不过如此。 这场宴会的客人居然只有在场的几个人，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会长是什么意思。 鸿门宴可不是这么摆的。 怀特很明显是这次宴会的主持人，他绅士的邀请众人落座。 然后匆匆走进旁边的侧厅，不多时，怀特再次转出侧厅，快步走到姜瀚文面前。 “姜先生，会长马上就到。” 怀特说完，侧厅的拱门里率先走出一个胡子白的老头，这白人老头西装笔挺，发型也打理的一丝不苟。 却是之前在立本见过的波顿将军。 “姜先生，你终于来了，会长已经等很久了。” 波顿将军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随后便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推着轮椅缓缓走出。 这轮椅上坐的是一个老人，典型的西方人面相，但因为太过衰老，脸上的皮肤肌肉都极为松弛，鸡皮鹤发，波顿这样的老头到他面前都算是年轻的。 姜瀚文一时间居然无法判断老人的年纪，说他九十岁也差不多，说他有一百岁也并不没有可能。 姜瀚文看了一眼老人的手，细长干枯，能看见手面的青筋暴起。 这个老人一出场，众人的眼睛全都被紧紧的吸引住了。 明明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完全盖压了这个大厅里的所有人。 他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枯瘦至极，蜷缩在宽大的袍子里，但那一双棕色的眼睛却透出无与伦比的精光。 睿智、霸道、癫狂、仁慈、贪婪、博爱，你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世间所有情绪。 但最终所有的光芒却瞬间内敛，变成一双最为普通的老人的眼睛。 “姜瀚文先生，我关注你，很久了。” (本章完) 第295章 算命 第295章 算命 姜瀚文从未见过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的白人，他甚至怀疑，这老头的水平比起央视的资深主播还要专业。 加上那纯正浑厚的嗓音，一时间姜瀚文甚至有一种在看历史正剧的感觉。 “哈哈哈，姜先生，你不要惊讶，老夫在80年代，可是在京城当过很久的驻华大使，京城我比你熟悉。” 老头屏退了侍从，自己推着轮椅靠近餐桌。 “当时啊，我在中南海吃的是四菜一汤，虽然不算丰盛，但绝对是家常菜的天板。” “后来每次参加国宴，菜谱基本上都是酱黄瓜条、香麻蜇头、芥末鸭掌几个凉菜等等。热菜有六道，分别是鲍鱼浓汁四宝、东坡肉方、蟹粉狮子头、鸡汁煮干丝、软兜长鱼、干焖大虾。” “饭后点心有炸年糕、黄桥烧饼、艾窝窝、淮扬汤包一共四道。” 老头拿着筷子，还没动筷子，便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一桩桩一件件都如数家珍。 “那个时候的菜，啧啧，味道真是地道，那个时候全聚德烤鸭用的还是填鸭，木头也是枣木，诶，我上次让人空运回来的鸭子虽然用料没错，但怎么都吃不出那味儿了。” “哦，别愣着啊，吃菜吃菜。” 老头见众人都在听他说话，没人动筷子，这才反应过来，用手里的筷子轻轻敲了敲了瓷碗的边沿。 “波顿先生，我必须告诉你，无论你们有什么行动，我都不会插手，但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就是姜先生的安全。” 老头浑浊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闪。 一旁的波顿和对面的怀特直接吓得一哆嗦，立马低头连连称是。 “会长，姜先生是客人，我们自然是要保证他的安全的，会长您放心。” 两个人都是人杰，放在外面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在老头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個活了整整一百一十岁的老人，是组织里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首领。 用无与伦比的智慧掌握了巨大的权柄，他的一句话不仅仅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甚至阿美的总统选举，两党推举的候选人都得征求他的意见。 尽管他极少发表意见，但绝不代表他的话可以被无视。 那些敢于跟他作对的人或势力，无一例外全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 要知道，他出生的时候，大清还没亡国呢，他经历过的事情，见过的人物，现在绝大部分都进了历史课本。 对于组织里的人来说，即便他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但对于那些潜在的接班人来说，很不幸的是，这老人的脑袋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小辈在此感谢会长先生的盛情款待，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不过会长，没想到您的经历居然这么丰富，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也难怪对我国的文化如此热爱了。” 姜瀚文说话间脸上笑容极为和善，但语气却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这话一出口，小林总狠狠的冲姜瀚文点了点头，但一旁的刘名扬，脸都白了。 这是共ji会的老巢，惹怒了大boss，是真的会走不出去这大门的。 这老头看着老得不像样子，可那眼睛可不像是个老糊涂。 姜瀚文放下筷子。 对于这样一个掌控无数资源，庞大势力的老妖怪，姜瀚文本该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但自从他进了庄园，看到那十二座兽首。 包括这大厅之中，两侧陈列的珍宝，特别是正对着他座位墙壁上的那副字，姜瀚文实在没办法客客气气的说话。 “姜先生一直在盯着我身后的这幅字，看来是感兴趣，来人，把字取下来。” 老头说完，立马就有侍从上前打开橱窗，准备取下字画。 “慢着，老先生，您是内行人，肯定知道这宝物极为脆弱，实在不宜当众展示。” 姜瀚文立马起身，出言制止。 “话虽如此，不过姜先生想看，拿下来也无妨。”老头还打算说话，但转头看见姜瀚文的脸色，便不再坚持，摆摆手让侍从退下了。 “姜先生年纪轻轻，这眼光和见识却极为独到，刚才一进门就能闻出我点的龙涎香，现在又一眼看出了这幅《祭侄文稿》真迹，实在叫人佩服啊。” 老头笑着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华国是美食的天堂，所有老饕的终极之地，全世界所有的食物烹饪方法加起来，都没有华国的多，可惜我年纪大了，好多美食都无福消受了。” “会长先生，你说这幅《祭侄文稿》果然是真迹？？？” 姜瀚文差点绷不住了，兽首就算了，说白了就是圆明园里面的水龙头，价值有限。 可这幅《祭侄文稿》可是国宝！天下第二行书。 跟王羲之的《兰亭序》代表了世上书法的最高成就。 《兰亭序》是摹本，真迹早就遗失了，这幅《祭侄文稿》就是现世最珍贵的书法作品。 现在居然被如此随意的挂在这餐厅的一角，当成普通的装饰品。 “不知道会长的这幅字从何而来。” 姜瀚文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 他前世虽然醉心于钻研演技，在其他方面却也算是博学，对于这些响当当的国宝还是认识的。 他正对面的是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斜对面橱窗里挂着的是《女史箴图》，右侧方挂着的是《富春山居图》的后半部. 太特么离谱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国宝居然都在这？ “哈哈，姜先生好眼光啊，你看的都是我这里的珍品，不说笑，随便拿一副出去，都能换一艘航母。” 老头对自己的收藏很是满意，特别是遇到行家，更是喜不自胜。 要知道这些藏品平时可没几个人有资格看到，即便能看到的那些各国政要，也没一个识货的。 这就让老头有些颓然，如今见了伯乐，他登时来了精神。 “这幅《祭侄文稿》，是立本的朋友送我的，《女史箴图》呢，我很喜欢，就从大英博物馆借过来收藏了，至于这《富春山居图》的下半部，是你们东南某岛的一个什么总统，孝敬我的.” 姜瀚文放下筷子，起身缓步走到那副《祭侄文稿》面前，眼睛微红。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这幅字被taibei故宫博物馆借到立本一个二线博物馆展出，果然还是到了这里.” “颜真卿、颜杲卿，全家三十余口被叛军所杀，满门忠烈，这幅字却落得如此下场。” 姜瀚文深吸一口。 “我特么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放着人不当，偷着拿老祖宗的东西出去，给别人的狗当狗，呼，算了算了.” 姜瀚文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生怕自己的血压太高，鼻子喷出血来。 “姜瀚文，请伱在会长面前注意言辞！” 姜瀚文话一出口，刚才还低头沉默的波顿和怀特，几乎是同时起身，冲着姜瀚文厉声喝道。 “哈哈哈，小兄弟心直口快，我很喜欢。” 老头笑的开心，白了两人一眼，自己转着轮椅到了姜瀚文面前。 “说实话，我也瞧不起这些家伙，没点气节。” “不过呐，这个世界，气节没用，靠的是拳头说话，谁是强者，那谁的话就是真理，倘若哪天贵国足够强大了，这些宝物自然有人会乖乖送回去。” 老头笑呵呵的说着，伸手扯了扯姜瀚文的袖子。 “小伙子，我现在给你了机会，只要你答应，这三幅宝物我就送你了，另外还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你别这样看我，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够格跟我做交易的，不多，而且，我保证，你的愿望我都能实现” (本章完) 中国队加油！ 中国队加油！ 樊振东是冠军！！ (本章完) 第296章 相信科学 第296章 相信科学 姜瀚文一时也没摸清这老头的目的。 他推着老头的轮椅行走在帕特农神庙般的走廊里。 两边的灯盏里，白褐色的火苗笔直的燃烧，外面的风很大，但这火苗却烧的笔直。 老头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尽管他看起来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毕竟110岁的年纪，放在过去那是真正的人瑞，彭祖一般的人物。 “老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立场相悖，谈生意可以，动真格的帮忙，您是找错人了，站在我的位置，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推到楼梯下面摔死。” 姜瀚文不想跟他虚与委蛇，轮椅上的这个人，是世间所有邪恶的源头，是魔鬼在人间的代言人。 共ji会操纵世界粮食、能源、经济、颠覆政权、暗杀、颜色革命、发动战争. 他们做的恶行，杀死的人命以百万计，任何凶残暴虐的杀人狂徒在他们面前都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哈哈哈，小兄弟，你可真是个妙人。” 老头听姜瀚文说想摔死他，不但不动气，反而嘎嘎笑了起来，声音尖利的像是树上等待腐肉的老鸹，嘴上的胡子上下抖动，沾染了不少口水。 “你知不知道，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教皇都不敢，你小子真是有意思。” “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老头的笑容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整个人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杀气。 他背对着姜瀚文，但那股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煞气竟然逼得姜瀚文浑身炸毛。 不但如此，姜瀚文瞬间感觉太阳穴狂跳，自己的生命随时都要被收割。 这周围，至少有十个以上的狙击点位，只要他有任何多余的危险动作，立马就会有十几個狙击手开枪把他打成碎肉。 “哈哈哈，玩笑，玩笑，别担心，我可舍不得杀你。” 老头又笑出声来，随意的摆摆手，让姜瀚文接着推车。 “伱真想杀我？” 老头又变成了那个油尽灯枯，声音虚弱的模样，他瓮声瓮气的，似乎下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真的，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 姜瀚文也不废话，他撇撇嘴。 “不过现在吗，咱们还是谈谈生意的事情，嘿嘿，我们华国人最讲究和气生财。” 姜瀚文自然不会脑子发热对这位会长大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凡他让这老头破一块皮，不但是他自己，就连大厅里正在吃饭的小林总和刘名扬肯定会死无全尸。 至于跟世界最大的组织对抗，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留给京城的那些大人物吧。 他这样的小虾米，还是老老实实求财的好。 “说真的，华国人里面像你这么说话直白的，还真是不多，不过你有这个资格。” 老头的语气突然活跃起来。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求你，刚才我开的条件现在依然作数，甚至，你想成为世界首富，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会长，您这个话有问题，如果您是世界首富，那你帮我成为世界首富，那你还是不是世界首富？” 姜瀚文的嘴巴跟绕口令似的，他虽然不是故意跟老头绕弯子，但对于世界首富这个话题，他确实是很好奇。福布斯排行榜上面的一堆富豪，身家数百亿，上千亿，他们到底是不是世界首富？ “年轻人，你对富豪这个概念的理解，太肤浅了。” 老头不紧不慢的回答，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 “财富是个宽泛的名词，手里有价值数百亿美元的股票和手握数百亿不会贬值的一般等价物，这是两个概念。” “不明白？” “不明白，一般等价物？不就是钱吗？” “举个例子，我现在宣布马斯克的会员身份作废，把他驱逐出会，并且以后不再支持他的一切商业行为，那他的股票明天一早就会跌成垃圾股，那他的身家还剩多少？” “年轻人，财富的本质是权力，是掌握规则的制定权，解释权，至于所谓的首富，他们不过是善于利用规则，并且坚决拥护规则的聪明人而已。” “至于谁聪明，我说的算.” 老头的声音很轻，但姜瀚文却并不怀疑他说的内容。 沈万三家的金库比国库还富有，真正的富可敌国，但惹的皇帝发怒，随便给订个谋逆的罪过，一夜之间抄家灭族，巨万家财全都充了公。 像老头这种可以左右选举的人，确实有能力决定首富的人选。 “会长，我不过是一个演员，顶多算半个侦探，您这动不动让我成首富，又要拿绝世珍宝跟我交易，我这人就有一点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姜瀚文把轮椅停下，两手一摊。 “您要是出钱让我给您拍个纪录片，记录一下您这波澜壮阔的生平经历，这活我能干，当然，价格有点小贵，不过一分钱一分货” “姜瀚文！” 老头似乎是发怒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你别在我这装糊涂了，老夫我出的筹码已经是世间仅有，你到底想要什么？？” “会长，我是真不知道！” 姜瀚文一脑袋黑线，这老头到底想干嘛？？ “我今年110岁，这个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这个世界上能用来延寿的办法，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试过了，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油尽灯枯，随时都会丧命。”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侦探是吧，这几十年，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自称预言家、上帝、佛陀、神仙、安拉的数不胜数，无一例外都是骗子，他们之中有不少已经被我送去见上帝了。” 老头摸着胡须，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的案件卷宗，每一件我都读了，我的结论是，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你真的是预言家，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第二，你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知晓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 姜瀚文咽了口吐沫，没有接话。 谁能想到，站在这个世界上权力顶点的家伙，居然想象力这么丰富。 “你怎么说？” “会长，我觉得，咱们应该相信科学” (本章完) 第297章 长老 第297章 长老 暮年的帝王往往迷信方士，崇信鬼神之说，英明神武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也不例外。 当然，这位已经110岁高龄的会长先生也是如此。 不过110岁的高龄若是被上述几位帝王知道了，恐怕得把老头抓起来炼成人丹吃下去。 “会长先生，我看，您不如现在就让狙击手一枪崩了我算了，省的待会咱们再吵个不停。” 姜瀚文自然不想跟这个想长生不老的老不死继续讨论下去。 也只有这种死到临头，病急乱投医的家伙才能想出自己的穿越众的解释。 尽管这个荒谬的推论是如此接近现实，但姜瀚文敢确定，自己只要稍微有半点松口。 这个老妖怪肯定会把自己抓起来做活体研究。 “你当真不说？”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姜瀚文仰天长啸，做悲愤状。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 老头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姜瀚文，那双蓝褐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如同两团鬼火，散发着瘆人的寒光。 “贾生见文帝，只是空谈半夜，令人扼腕叹息。文帝尽问鬼神之事，只字不提国事民生。” “哈哈，世人不明白，问不清鬼神，又怎能处理好国事民生？！” 似乎并未从姜瀚文的眼神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老头突然有些泄气。 “你不用骗我，如果你我易地而处，你做的肯定比我更过激。” 老头摆摆手。 “诶，算了，时间穿越是妄想，我问过诺贝尔专家组，这個理论逻辑上有巨大缺陷，本质上不成立。” “不过！你可能不是预言家，但你肯定是有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类似于周易八卦，龟甲占卜之类的，除此之外，我没有办法解释你破案的动作，一切都有如神助，开了上帝视角，这是任何神探都做不到的。” 他似乎是在哀求，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息诡变，喜怒无常。 “姜先生，我只求伱一件事，如果你答应，我立马宣布你成为共ji会的长老，相信我，这个位置比什么世界首富都要强力的多。” “会长先生，现在我的生死都掌握在你手里，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能预知未来，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姜瀚文看了一眼对面的一座大理石建筑，建筑的门楣上和最高联邦法院的大门门楣上一样，雕刻着三个人的画像。 “说实话，会长，您这年纪，也差不多了，我们华国有句老话，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屁话！屁话！屁话！” 都说人越老，说话越像小孩。 “我参加过最残酷的战争，当过教父，做过实业，搞过金融，干过政治，走遍世界，学贯古今，拥有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无尽的财富，至高无上的权利。” “换你，你舍得死吗？” 姜瀚文拍了拍自己额头，他倒是希望这老不死的明天就死。 可问题是他记忆里这人可是活到了下一届总统大选，照这么算，老家伙至少还能活四年。 “会长，您，至少还能活四年。” 姜瀚文很想立即结束这个话题，就算是哄老头开心吧。 “哈哈，此话当真？” “哄你开心的信不？” “你这位预言家能说我能再活四年，我就能再说四年！别人说的我都不信！” 老头来了精神，拍了下轮椅，这平平无奇的轮椅突然自动转弯，沿着步道一路行驶，几个弯过后就没影了。 姜瀚文表示无奈，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回了大厅。大厅入口，怀特上校似乎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见姜瀚文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姜先生，不对，是姜长老，恭喜恭喜！” 怀特先生朝着姜瀚文比了一个奇怪手印，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长老！？” 姜瀚文眉头一皱，自己从刚才的步道走到大厅门口，满打满算就五分钟，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就成长老了？ 要不要这么草率？ “长老，会长刚才已经在内部网络把您的身份卡上传了，您现在是红桃k，也就是我们组织的第三长老，这您的身份尊贵，地位远在我们之上。” 怀特上校以前对姜瀚文虽然语言上还算客气，但那完全是基于一般的礼貌。 但此刻他的语气动作，完全是下属面见上级长官的样子。 “共ji会的核心是光明会，组织里最高的是三十三级，也就是会长，下面是两位三十二级的副会长，四位三十一级的长老。” 这家伙跟npc一般，一连科普了半天，见姜瀚文似乎是听懂了，这才停下来。 他低着头凑到姜瀚文身前。 “长老，之前您答应的事情，啧。” 男人欲言又止，如果之前他面对姜瀚文，是威逼利诱。 现在就完全是恳求的姿态。 他连核心圈层都没进，连一张身份牌都没有，根本没资格和三十一级的长老谈交易。 “我和盖茨比，完全不是个人恩怨，这一点我向您保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组织利益，而且组织一向不愿干涉两党选举” “我自然不能要求姜长老做局去对付一个暴发户，这太失身份了。” 怀特露出一丝狞笑，拍拍自己的胸脯。 “长老，您放心，我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盖茨比这个暴发户，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你的意思是杀掉他？” “没错，在纽约，亿万富翁是不用坐牢的，只有物理消灭这一条路” 怀特并不知道刚才会长和姜瀚文的谈话内容，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会长和姜瀚文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换。 虽然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出姜瀚文区区一个戏子，有什么资格和会长谈交易。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这儿了，会长也发了命令，身份牌都安排了，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不管你怎么想。 姜瀚文这个戏子如今已经一跃成了组织里面的实权人物。 层级比自己高太多，甚至比波顿将军这个梅j要高的多。 既然是高层，那他肯定不会插手自己和盖茨比的恩怨。 这件事情本来跟他也没有半点利益关系。 姜瀚文这个华人身份，也肯定不会支持民主党，华国的政治传统向来是喜欢和共和党打交道。 干掉一个民主党的金主，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我不关心你支持谁当选。” 姜瀚文饶有兴致的看着怀特。 这个年轻的贵族，口口声声的说不在乎女人，也不在乎绿帽子，但他的眼底分明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杀掉一个亿万富翁？” (本章完) 第298章 道德 第298章 道德 车子离开庄园的时候天色还不是很晚。 这场晚宴的注定是个过场，只不过是垂垂老矣的皇帝为了求得心理安慰，召见一个远方来的占卜师，顺便举办的蹩脚宴会。 姜瀚文拒绝了庄园准备的豪华防弹轿车，跟来时一样，坐的那辆加长林肯。 姜瀚文一行三人、怀特、盖茨比，还有司机珍妮。 虽然只过了两个小时，但怀特的态度完全不同。 组织的等级虽然明面上对组织成员没有强制约束力，但实际上一个组织高层所能调动的资源是海量的。 “姜，姜先生。” 怀特的表情有点拘谨，他虽然刚才答应了姜瀚文，不接受这個所谓的长老称呼，但毕竟是上级，心里多少有些畏惧。 共ji会是一个以金钱为纽带构建起来的组织，组织成员可以通过组织的赋能，快速积累财富，获得权利，但反过来，组织也可以剥夺成员的财富、权力、甚至是性命。 但凡是一个稍微有点想法的年轻贵族，都梦寐以求的想获得一张属于自己的身份牌。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姜先生，您和您夫人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在曼哈顿酒店，哦当然，也包括这位刘先生。” 怀特原本可没打算给姜瀚文预定曼哈顿酒店的总统套房，他只不过想利用姜瀚文和会长见面的消息，扯虎皮说服纽约媒体去抹黑盖茨比。 然后再拍一部盖茨比私生活混乱的短片，把盖茨比塑造成一个贪婪邪恶，无恶不作的坏蛋，然后再利用法律手段，指控对方进行不正当的内线交易，非法获利。 从道德和法律上彻底消灭这个新晋的年轻富豪。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系列动作似乎都太过复杂了。 他看着驾驶位上那个金发飘飘，美艳动人的少妇。 对付盖茨比，这个叫珍妮的女人，比任何武器都要强大。 他至今不明白，盖茨比这样的亿万富翁，出门随便撒点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算是好莱坞最顶级的女星，都得乖乖的爬到他的床上任他玩弄。 可他为什么会如此痴情于这个几乎已经人老珠黄的拜金女呢？ 珍妮是什么样的女人，作为丈夫他最清楚。 这个婊子的欲望永远填不满，无论是性欲还是物欲。 她可以一晚上来回穿梭在几个男人的床上。 也可以当着自己的面和盖茨比这个白痴表演纯情少女。 他并不在乎这些，作为一个老贵族家庭长大的年轻俊彦。 女人只不过是他贵族身份的装饰品，可以不珍惜，但不能没有。 特别是珍妮这样漂亮的瓶，即便当初他爬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残败柳，即便自己现在对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你们可以玩，可以谈情说爱，甚至可以海誓山盟，但是，像盖茨比现在这样，整天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准备逼宫的架势。 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法接受的。 这是我的东西，我可以不玩，也可以借给你玩，但如果你想从我的手里抢走它，改变它的归属，这就是对一个贵族的最大侮辱。 “姜先生，曼哈顿区车流拥堵，而且最近街面上也不太安全，不如你到我的庄园，我保证，整个纽约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得上我的庄园。” 盖茨比英俊的脸上仍然有些羞涩，在发出邀请之后，姜瀚文明显看得出，这家伙的脸都红了。 他上次见过如此社恐的人，还是前世赴香江拍摄电影时，遇到的一个叫张guo荣的男影星。 那是一个超级内向的家伙，跟任何人说话都会脸红，可一旦摄像机开拍，他进入角色的速度又比任何人都快。 可一旦结束拍摄，这个羞涩的家伙却会立马躲进自己的世界，断绝和外界的交流。 姜瀚文不清楚盖茨比这样的亿万富翁是如何养成这样的性格的。 即便他祖上八代都是俄亥俄的红脖子，可红脖子不是一向豪放不羁，一言不合就把枪开干的吗？ 中西部的广袤平原居然养出了这样内向的亿万富翁，真的是咄咄怪事。 盖茨比说完，眼睛略过面色铁青的怀特，直接看向前排的后视镜。 后视镜里，珍妮的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后面的姜瀚文。 “咯咯，姜先生，盖茨比先生的庄园，一年四季永远都有开不完的party，你能认识很多好莱坞影星，政商名流，各国名人，我觉得您和您的夫人有必要去体验一下哦。” 珍妮的声音很是诱惑，他的中文很一般，一股明显的洋味儿，但那股勾人心魄的劲头却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只不过她略微偏头，看见了姜瀚文旁边那个美丽的华国女人，这女人的眼神阴冷，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把她掐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 东方人的社交礼仪想来和纽约的老贵族家庭是有区别的。 在上流圈子里，男人们互相调戏别人的妻子，女人们勾引别的男人，这些都是极为正常的。 甚至是多人运动，换妻，sm等等各种刺激的活动都是圈子里的常态。 她的丈夫怀特，就曾经许多次把她带到换妻俱乐部，互相交换虐待，拍摄影片。 上流人士在公众面前需要保持体面，但那仅限于公众。 私生活中大家需要刺激，更多的刺激。 对于拥有海量财富，随时可以满足任何物质欲望的上流贵族，一般的玩乐已经无法刺激到他们身经百炼的神经了。 她自己都数不清怀特到底有多少个情妇，整个纽约似乎到处都有他的情妇。 他们在各种场合里玩乐苟合，带到家里当着自己的面玩也很正常，有的时候自己还会加入他们。 至于他跑到立本当飞行员，在那地方玩的有多，珍妮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也从不在乎这些，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只要确保没有传染病，就算是玩出人命也没关系。 穷人的命一向是可以衡量的，在他们眼里的天价赔偿，对于上流贵族不过是九牛一毛。 “珍妮！不许乱说话，你可以对我不尊重，但对于姜先生和他的夫人，你必须保持最崇高的敬意！” 怀特没有制止珍妮和盖茨比的眉目传情，但对于她对姜瀚文的挑逗，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特别是女主人还在旁边，如果姜长老的夫人不在旁边，如果姜瀚文愿意，他会立马让珍妮使出浑身解数，好好服侍这位年轻的长老，但现在明显是撞到了枪口。 “小林总，钱都被王小鹿那妮子给控制了，我现在身上的钱只够温饱的，这衣食住行我都听你的。” 要怪都怪他自己，公账私账不分，公司的两个账户全是自己的，挣的钱都是直接往里面一放，该怎么全交给王小鹿了。 虽然一方面自己想省钱，王会计精打细算的本事是他生平仅见，但确实是自己没半点开公司的经验，加上对于财务方面完全不感冒，搭上这么个草台班子，想想也挺奇葩的。 姜瀚文摆摆手，他可不是哭穷，自家会计叛变了，成了林乐清的线人，这钱还不就得听人家的。 纽约这地方消费这么高，自己卡上的那点零钱钱可满足不了啥高消费。 “瀚文哥，其实呢，我挺想去参加盖茨比先生的派对的。” 小林总也不客气，瞥了一眼前面的金发女人。对于这种妖艳贱货，她向来不会惯着，自己还在旁边坐着，就敢当众挑衅，必须得宣誓主权。 “姜先生，您这飞机一路上二十个小时，到了纽约又马不停蹄的参加会长的晚宴，想来肯定是疲倦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先带您去酒店休息？” 怀特原本不想扫姜瀚文的兴致，但今天晚上他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约会，实在不能分身去陪姜瀚文参加盖茨比的派对。 如果自己不跟着，天知道珍妮这个贱人会搞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她可不知道姜瀚文现在的身份，共ji会的身份，特别是牌级别的大人物，一般只有组织内部的核心成员才知道。 要是让这个放荡的女人在姜瀚文面前晃悠。 他丝毫不怀疑，珍妮甚至会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酒里下药，在上流圈子里，从来都不只是男人对付女人的手段，一些喜欢猎“艳”的贵妇，也颇为懂得此道。 特别是珍妮，这个荡妇从来看到身份高贵的男人就走不动路，恨不得把自己扒光了扑上去行苟且之事。 姜瀚文能让大名鼎鼎的会长亲自摆宴接见，白痴都能看出来他身份非比寻常。 加上他如此高大英俊，帅气逼人，还是华人，充满了异域风情，哪怕从猎奇的角度上看，珍妮都不会放过这个猎物了。 一起生活了八年，怀特太了解自己这个夫人了。 红灯区里最淫dang的妓女在她面前都纯洁的如同小白兔一般。 这个天底下只有盖茨比这样的蠢货加白痴会相信这个婊子嘴里讲出的一套又一套的鬼话。 看看！ 她开着车，还忍不住偷看后视镜里的男人，身上的骚劲都快遮不住了。 偏偏盖茨比这个白痴，还一副看圣女的眼神看着她。 “fucking bitch！” 怀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在手机上快速回了一条ins消息。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像，金发碧眼，虽然不如珍妮这般惊艳，但也颇有姿色，而且，这个女人虽然是有妇之夫，却比珍妮这样的贱人纯情多了。 怀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他今晚必须去，不单单是为了发泄兽欲，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准确的说是女人的丈夫。 是对付盖茨比的关键。 “可怜的家伙~~哼~~” 怀特靠在真皮座椅上，怜悯的看着依然目不转睛的盖茨比。 上帝，这种被女人骗的团团转的蠢蛋，到底是怎么挣到几百亿身家的。 那些被他割韭菜的股民简直该羞愧自杀。 “姜先生，盖茨比先生的派对明晚会有神秘大人物前往，不如今晚您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保证给您当最好的向导，体验最纯粹的上流派对！” 怀特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给了珍妮一个狠厉的眼神。 他必须这么做，今晚要是真让他们参加派对，到时候得罪的姜瀚文和他夫人，那可就麻烦了。 盖茨比的派对以其狂欢和奢华而著名。 他喜欢邀请了来自纽约和其他地方的许多名人和社交名流，派对上供应着许多美食和饮品，同时还有爵士乐队表演。 当然，各种肤色的美女也是从不缺少的。 怀特也是派对的常客，盖茨比可能是个情感白痴，但他挑选舞女的水平在整个纽约都是天板的存在。 他养的舞女，无论是长相和身材，都是好莱坞一线级别的。 伱很难想象，一个正当壮年的年轻富豪，每天身边燕瘦环肥的围绕着如此多的女人。 可他却从不出现在派对上，而是躲在庄园深处的观景台上，远远的看着一晚又一晚的彻夜狂欢。 怀特不能理解盖茨比，就像他无法理解，一个身无分文的红脖子是怎么在数不清的股指中间纵横套利，甚至还能勾结参议员进行内线交易的。 “亲爱的，我觉得姜先生旅途确实辛劳，还是邀请他们参加明晚的派对吧。” 珍妮似乎很善解人意，糯糯的对盖茨比撒娇。 她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当他用那种眼神看她的时候，最好不要违逆他。 否则后果堪忧。 至于盖茨比，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和人滥交，他依旧会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白莲。 她很自信，自己完全拿捏了这个男人。 “珍妮，你说的对，姜先生今晚还请好好休息，明晚参加我的派对。” 盖茨比很有礼貌的冲着姜瀚文微微点头。 他对这个来自异国的年轻导演颇有好感，但也仅限于此。 眼下对他来说，事业，金钱，股票，都不及前面这个戴着珍珠项链的女人重要。 他永远不会忘记。 十年前，珍妮为了自己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如何的从她母亲那里，抢来了那串自己送给她的珍珠项链。 尽管项链在争抢中被扯断，但她还是一颗一颗的重新捡起来，串好了戴在脖子上。 即便是他嫁给了纽约最有前途的贵族少爷，也一直戴着这串项链。 “珍妮，咱们还是送姜先生去酒店吧~~” 盖茨比的眼睛里似乎有数不清的回忆。 他很聪明，在俄亥俄，你很难找到一个智商超过120的孩子，至于像他这样智商超过140的，那就是真正的天才。 他当然看见了怀特鄙夷的眼神，也看见了那位姜先生眼底的惋惜。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可怜虫。 但那又如何？ “约翰先生，待会到酒店，借用你十分钟，咱们谈谈你打算投资拍片的事情~~~” 姜瀚文说完闭上眼睛，这种场面他实在看不下去。 “嗯，额，好。” 盖茨比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约翰，他很久没听别人这么叫他了，这个人对自己狠熟悉吗？” (本章完) 第299章 恶臭 第299章 恶臭 曼哈顿酒店楼下的露天酒馆。 小林总回去补觉，刘名扬去了纽约使领馆。 怀特下了车就急匆匆的丢下妻子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只留下姜瀚文三人在酒馆喝酒，姜瀚文和盖茨比显然都不是资深酒客。 珍妮倒是轻车熟路，和调酒的英俊酒保闲聊起来。 “姜先生，我是真心打算请你拍一部电影，不仅仅是因为珍妮是你的粉丝。” 盖茨比谈起正事，立马显得游刃有余，眼睛里尽是华尔街资本家的精明。 “我看过你的作品，不管是作为导演还是演员，你的水准不在那些好莱坞大导演之下，而且，犯罪类型片现在的市场并不差。” 盖茨比似乎对电影市场颇有研究，不等姜瀚文接话，他就侃侃而谈起来。 “这些年，各大制片厂沉迷于超级英雄电影，观众已经审美疲劳了，我觉得现在拍摄犯罪片类型片很有市场。”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拍b级片，那些东西上不了台面，而且我不缺钱，低于上亿的投资我也不想做，你想象一下，一部电影，有血腥、暴力、lgbt、性犯罪、种族仇杀、甚至是东西部内战.” 盖茨比的声音渐渐拔高，表情也有些疯狂，似乎已经沉浸于自己构建的虚拟电影世界不可自拔。 姜瀚文则是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平行世界的小李子。 好好一个帅哥，帅气多金的，可惜了脑子不太好使，还上赶着当舔狗。 关键这家伙想拍的这电影，内容如此炸裂，在阿美莉卡估计都过不了审。 “停停停，盖茨比先生，你这活我接不了，你让我拍部汉尼拔前传我倒是很有兴趣，伱这又是lgbt又是种族仇杀，又是内战的，我怕拍完就回不去了。” 姜瀚文连连摆手，他现在很确定，这个家伙的脑回路绝对异于常人。 否则不会想拍这种稳赔不赚的片子。 “咱们还是聊聊别的，比如你和怀特夫人的事情。” 姜瀚文给盖茨比拿了瓶啤酒，瞥了一眼那个在吧台跟酒保有说有笑的金发女人。 说实话，姜瀚文真是佩服这两個大王八，不管是怀特还是盖茨比，能做到如此心大，确实不是一般人。 “姜先生，我知道，珍妮是一个物质享受到极致的女人，她生在一个金钱说话算数的时代，她话音里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是，珍妮是我有生以来交往的第一个姑娘，她是富家小姐，我们的交往总隔着一道无形的铁丝网，我只能打着各种虚假的幌子大言不惭地跟珍妮谈情说爱，让珍妮感觉我来自门当户对的社会阶层。” “珍妮人美，珍妮的家在他看来更美，美得深不可测，美得森严壁垒，我置身其中大气不敢出。” “呵呵，不过我有年轻人的血气，在一个安静的十月夜晚我占有了她，因为我很清楚我穷得没有真正的权利触摸一下她的手。” “这更让我比意识到财富的巨大魅力和神秘，珍妮仅仅因为家庭富有，便会像银子一样银闪闪的，高居穷人的火热的挣扎之上，既安全又骄傲。” “我无法向你描述我发现我爱上珍妮时有多么惊诧，姜先生，我有一阵子甚至希望她甩了我，但是她没有，因为她也爱上我了。她因为我无所不知而爱上我，其实只是我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东西……哦，我陷入这样的状态，各种志向打算统统抛之脑后，每时每刻都向爱河深陷下去，突然之间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从来都是短暂的，事情变化的太快，我来不及反应。” 盖茨比嘴角一撇：“不过我从来都不怪她，那个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她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长得漂亮，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她的追求者数都数不过来，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我那时候攒了半年的钱，买了一串珍珠，她喜欢极了，每天都戴着。” “是她脖子上现在戴的那串吗？” 姜瀚文饶有趣味的问，这个故事他太熟悉了，可真正面对故事里的主角，他还是觉得无比荒谬。 怀特说的没错，这个华尔街最年轻帅气的富豪，一米九的身材，拥有健硕的肌肉，金发碧眼，举止谈吐都是无可挑剔，只要他愿意，随便勾勾手，就会有成百上千个姑娘爬上他的床。 可现在呢？他心中的女神，神圣不可侵犯的白月光，正光明正大的在他面前，和一个莫名其妙的酒保在打情骂俏。 谈笑间甚至拉下了自己礼服的肩带，露出她白皙的香肩，姜瀚文毫不怀疑，如果盖茨比不在这，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和那个年轻的酒保冲进卫生间乱搞了。 “呵呵，当然不是，我当年送给她的那条珍珠项链不过三千多块，她现在脖子上戴的是卡地亚的特别定制款，370万美元。” “这不重要，对于我和怀特这样的人来说，钱从来不是问题。” 盖茨比摇摇头，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怀特，后来怀特出现了，用一栋曼哈顿的大平层，轻而易举的说服了珍妮的母亲，珍妮不愿意嫁给他，她的母亲把她锁在阁楼里。” “我爬到树上，远远的看见她和她母亲激烈的争吵，那条项链，被扯断了。” “她跪在地上，一颗一颗的捡起珍珠，却怎么也凑不齐，我在树上看到这一切，但我没有勇气见他，我逃走了。” “怀特家是华盛顿的贵族家庭，几代人都是军工复合体的重要人物，自然是不会缺钱的。” “婚礼那天，纽约万人空巷，数百名贵宾乘坐豪华游轮，他包下了整座曼哈顿酒店，这场婚礼足足掉了三千万美金。” “我躲在人群里，看到了身穿纯白婚纱的珍妮，她美的如同圣女，无数的灯光环绕着她，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喜悦。” 男人的声音渐渐微弱，他显得如此卑微，和所有向往真爱的穷小子一样，不敢直面心中的恐惧。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在短短十年时间里，从一个俄亥俄的农夫，变成华尔街的顶流的？” 姜瀚文的感情经历几乎是白纸，谈情说爱他比盖茨比还要白痴。 相比情爱，他更好奇盖茨比这个穷小子是怎么发家的，他对于股神这种鬼话是从来不信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股神，没有利益勾连，脑子再聪明也没用。 “发家？” 盖茨比打开啤酒，显得意兴阑珊。 “是只不过是个幸运儿罢了，没什么神奇的，你想想，一个不甘心当农民的年轻人，跑到金融之都，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脑子了。” “我的算术很好，记忆力也很不错，关键是我很讲信用，你知道的，那些富豪们最缺的就是我这样的理财管家。” “我遇到了一个老头，叫查理芒格，他还挺有名，不过年纪实在大了，很多投资都弄不过来了，我接手之后很快帮他挣了很多钱。” “我在纽约这个浮夸的世界闯荡了五年，摸清了向上奋斗的路数，又应招参军两年，打通了军方的路子，退伍之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身份，在查理的指点下~~~” “哈哈，就是那一套，打法律擦边球，巧取豪夺、非法占有、占地为王、掠夺资源，最后坐拥金钱，成为万众仰望的成功人士。”“听着是不是很无聊？” 盖茨比再次露出那招牌的羞涩笑容，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轻描淡写的把这些凶残血腥的商业搏杀说的这样平淡无味的。 “单纯从阶级跨越来说，你的经历是了不起的。” 姜瀚文毫不否认这个年轻富豪的能力，他所说的这一切，单单靠运气可不行。 “姜先生，你不明白，财富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盖茨比抱着酒瓶，对准了嘴巴，咕嘟咕嘟的一股脑喝掉了一整瓶酒。 “我卷赢了全世界，就是为了重新站在她面前。” “嗝~~” 盖茨比的脸上已经通红，显然这个家伙的酒量相当糟糕。 “她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她需要无穷无尽的爱，但却一无所得，每天脑子里就只有名牌奢侈品、酒精、大麻、和各种各样的男人来填满她空虚的心。” 盖茨比两手一摊，脸色满是无奈。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我有的选吗？” “我动身离开镇子的最后一个下午，抱着珍妮坐了很久，我们没有说话，无声胜有声，在深秋的院子里，点了一堆落叶树枝组成的篝火，珍妮的脸颊红扑扑的，我抱着她，时不时的改变胳膊的姿势.” “他嫁给了怀特，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连半个月，我意识到，我是个废物。” 盖茨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嘶吼，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挥舞着酒瓶，一遍又一遍的叫喊 “我是个废物！废物！废物！！” 吧台前的金发女人终于注意到了这边自己爱人的情况。 她伸手揉了揉年轻酒保蓬松的头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爱人身边。 熟练的把他搂在怀里。 用她丰满的xp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脸。 “亲爱的，你喝醉了，我都说了，你不能喝酒。” 女人轻轻的呢喃，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男人的zc。 “姜先生可是贵宾，你可不能在他面前失礼哦。” 女人嫣然一笑~~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漂亮，除了那些典型的金发美女所拥有的优点之外. 她的眼睛里居然仍旧保持着少女的纯真感。 虽然这听起来很扯淡，但确实如此. 饶是姜瀚文这种大半辈子混迹娱乐圈，见过美女无数的专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金发女人是天赐的尤物。 女人的声音似乎的魔咒。 刚才还状若疯癫的盖茨比居然立马变得温顺起来，他傻傻的盯着女人，眼睛里的柔情几乎要滴出水来。 姜瀚文实在没眼看了，这对外貌看起来绝配的金童玉女，故事太过狗血，而且现状更加狗血。 不怪小林总死活都不愿意跟这两个家伙打交道，早早就回去睡大觉了。 以林乐清那种本质上依旧保守，感情洁癖严重，甚至有些古代三从四德遗风的贞洁观来看，珍妮这样的女人就该物理消灭。 姜瀚文思考了一下。 自己认识的这几个姑娘，不管是小林总还是周娜娜，还有那个傻乎乎的王小鹿。 不管外表上看起来多么开放，就连周娜娜那样的烂片女神，走性感路线的。 在感情上都是绝对的保守派，纯爱战士批发了属于是。 不过这些事情姜瀚文着实不擅长，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小林总。 原因很简单，小林总的颜值足够能打，而且对于一个一向懒散的人来说，林乐清这样的全能选手，完全可以让姜瀚文解放大脑，不用绞尽脑汁的考虑怎么沟通，轻松得很。 甚至就三观来说，这姑娘也是正的一批，挑不出毛病。 虽然强势了点，但看看面前这对变态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痴男怨女。 姜瀚文头一次感觉自己是无比幸福的。 没办法，这种事情就怕对比。 “嗝~~” 盖茨比一连打了好几个酒嗝，终于是缓过神来。 虽然姜瀚文完全不相信这个王八蛋是喝醉了。 看珍妮如此熟练的模样推算，加上他的手摆放的位置。 姜瀚文有理由怀疑，这不过是两个人平时经常玩的某种特殊“游戏”。 辣眼睛。 姜瀚文摇摇头，起身告辞。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给这个年轻的纯爱战士一点点忠告。 这一路看过来，无论是波顿还是怀特，还有那个终极邪恶boss会长，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恶人中的恶人。 相对来说，盖茨比这个新晋资本家，反而显得面目和善许多。 姜瀚文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省的这家伙做个枉死鬼。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良言难劝该死鬼，他这个样子，活该死在这女人手上。 (本章完) 第300章 警告 第300章 警告 华盛顿特区，密林环绕的巨大庄园里。 金碧辉煌的办公厅里。 头发白的波顿将军正在给轮椅上的老人做国情简报，相比于白宫总统办公室的简报，这份绝对要更加全面，专业。 “中东的战局混乱” “军队在东欧的部署已经完成.” “联准会对于降息的意见并不统一” 波顿说的很慢，也很详细。 听完了冗长的汇报，老人似乎有些疲惫。 “波顿将军，你也看到了，我太老了，这个世界就算今天晚上就毁灭，我也没什么遗憾，所以我对这些奇奇怪怪的新闻不感兴趣，哦，对了，我们的新长老现在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提起姜瀚文，老人终于打起了精神。 “会长，恕我冒昧，姜长老的身份复杂，他可是大陆的官员，而且跟立本的左派势力来往过甚，包括寒国的一些实权人物，都和他有私交。” 波顿合上文件夹，给老人拿了张白熊皮做成的毯子盖在腿上，老人的年纪大，身体虚弱，医疗团队一直强调保暖，尽管是夏季，但山里的温度总是低的。 “我们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概率远远不足万分之一，你能明白吗？” 老人突然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他歪着脑袋，手心抚摸着柔软的熊皮，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颇为闲适。 “会长，您最近怎么老提这个，这都是硅谷那个坐电动车的家伙骗投资的胡言乱语。” 波顿作为一个参加过战争，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从来只相信炮弹，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猜想。 会长的年纪比他大上许多，想当年也是扛着枪在壕沟里浴血杀敌的勇士，为何会相信一個骗子的话。 这也可见，人老了之后，思维的退化会有多严重。 “波顿，我投资了许多顶尖的科学家，有生物工程也有做人工智能的，他们以前告诉我，当你活到一百岁的时候，就一定会有技术让你活到一百五十岁，当你活到159岁的时候，就一定会有新的技术把人的寿命极限延长到两百岁。” “我曾经一度坚信这些话，认为这一切才是真理，可到头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泡影，真相是就算是把全世界的黄金都给一个人，让他穷尽了科技手段，也不可能让一个将死之人多活哪怕一秒。” 老人低垂着眼帘，打了个哈欠，眼睛已经有些泛红，看起来是很困了。 不过他挡住了波顿招呼侍从的手。 “我没事，今天我很高兴，我们的新长老说我至少还有四年的寿命，哈哈哈，四年！相信到时候我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哈哈哈。” 老人很高兴，一边打哈欠一边笑个不停，确实，一个一百一十多岁的老人实在不应该熬夜。 “会长，您真相信那小子，咳咳，长老说的话？” 波顿皱着眉头，他坚信，如果真的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声称自己可以未卜先知，那他一定会掏出柯尔特，让这个所谓的预言家感受一下真正的命运降临。 但会长这样睿智的人，会这么简单受蒙蔽吗？想想也未必。 “小波顿啊，五十年前，你父亲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我，我可是想把你培养成主教的，可伱倒好，就喜欢枪炮，怎么，现在连我的判断都不相信了？” 老人冲着波顿翻了个白眼。 “我这几十年，砸了几千亿美金，总会有些收获的，相信我的判断，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未卜先知，那一定是咱们这位年轻的长老。” “你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身份复杂，这重要吗？我告诉你，看事情要看到事物的本质。” 老人的声音变得严肃，似乎是在给后辈上一堂重要的人生经验课。 他伸出干瘦的手指，指向窗外的天际线。 “我们这个组织是霉国的吗？” “额，会长，这，这这这，这当然是啊。” 波顿有些摸不着头脑，共ji会的绝大部分组织都在美国，组织之所以能成为世上最强组织，也是依靠着这个国家无比雄厚的国力和军力，难道不是吗？ “错！” “共ji会永远和这个星球上最强的国家绑定在一起，这个国家可以是美国，也可以是欧洲、也可以是华国，如果有必要，甚至是非洲大陆的某个国家，也没什么不可以。” “组织存在的第一要务永远是和最强者共生。” “至于判断谁是最强者，就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必须要学会的技能。” 老头把腿上的熊皮朝肚子上拉了拉，华人一向主张保暖要保肚脐，这还是很有道理的，特别是对于老人家。 “会长，难道霉国不是地上最强的国家吗？” 波顿突然觉得自己跟不上老人的思路。 “你是霉菌的高层，这个国家的军队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最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老人没有理会波顿的疑惑，而是接着说道。 “华国人有句古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越是鲜着锦烈火烹油，距离败亡也就越近，况且，这个国家眼下的状况，早就是积重难返，在走下坡路了。” “纵然我们再强大，也强不过那些人的贪欲。” 老人摇摇头：“所以我们需要一具新鲜的躯体，以及一个年轻的强大的，以及无比睿智的代言人。” “会长！！！” 波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瞪得溜圆，刚才老人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落到他的耳朵里几乎如同炸雷。 就算是明天一早，两个总统候选人都被枪杀了，他都不会如此震惊。 当世最强大的组织，最富有的组织的首脑，居然把宝压在一个黄皮肤的毛头小子身上，而且这个年轻人很明显还不认同组织的理念。 “会长，这，这不合理，抛开两国争霸的结果不谈，华国的土壤不适合我们生存。” 波顿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想到自己的后代以后会生活在对岸，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都说了，看问题要以百年的尺度来看，你应该知道，两百多年前，我们组织的成员还在欧洲搞革命，把资本家吊在路灯上，大约一百年前我们组织却代表着新兴小资产阶级在战场上对抗法西斯。” “现在呢？我们是掌控全世界的金融，成为了最大的资本。” “你听明白了吗？我们要生存，就要顺应时代，时代需要我们成为革命者，我们就是革命者，时代需要我们成为剥削者，我们就是剥削者，未来的某一天，时代需要我们手举红旗传播马列，那我们也可以成为最红的布道者。” “这些都是外衣，是保护色，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提前看到趋势，知道谁会是世界的主人，然后提前埋下种子，吸收它的养分，和它一起成长，和它融为一体。” 老人看着仍旧迷茫的波顿，摇摇头。很显然，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养子，并不是一个足够睿智的人，他的智慧和眼光还不足以看到未来的事情。 不过这些并没有让他沮丧，至少今天晚上，他看见的那个年轻人，给了他足够的惊喜。 别的不谈，那句他至少还能活四年，绝对是真的。 这比什么都重要。 “会长，我。” 波顿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烟，他没办法理解刚才听到的一切。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老人摆摆手，闭上眼睛。 “是，会长。” 波顿起身，恭敬的退出去，刚准备关门，却被老人叫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老人的眼睛没有睁开，他缩在轮椅里，整个人似乎是一团白色毛球，但他的声音却如同来自寒冰地狱，直刺波顿的灵魂。 “如果姜瀚文死在纽约，或者其它任何地方，你也不用活着了。” “去吧。” “是，是，会长。” 波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过身，冰冷的夜风吹的他全身颤栗，后背的汗瞬间变得冰凉。 他把心底的杀机收回，换上一副随和的脸。 会长很少警告别人，他一般会选择直接让不听话的人物理消失。 他今天能活着出这个门，完全是因为会长这几十年养育培养出的感情。 “姜瀚文~~” 波顿一步一步迈下楼梯，嘴里小声念叨个不停。 曼哈顿的夜景还是很美的，特别是在顶层的大阳台上，远处的哈德逊河上游轮闪着亮光。 怀特传过来的征兵广告剧本姜瀚文只是草草的看了一遍就扔在一边了。 这广告由五部两分多钟的短片组成，分别介绍了五位mei军士兵的成长故事与参军心路历程。 这五个故事的主人公分别为白人女艾玛、非裔男里奇、非裔女贾宁、拉丁裔女珍妮弗和亚裔男大卫。 姜瀚文把剧本发给小林总。 林乐清看完后大为震惊：“这buff都叠满了，同性恋，女性，黑人，拉丁裔，亚裔……能召唤神龙吗？” 她忍不住开始吐槽这几个奇葩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加州白人女孩艾玛有两个“妈妈”，从小就为“性少数群体”利益而斗争，她被两个妈妈结婚的事迹感动，加入了mei军……这是要把mei军都变成同性恋吗？ 第二个故事：非洲裔黑人女孩贾宁出身在军人世家，父亲是越战老兵，身心遭受摧残，一直反战；而贾宁是个mei国爱国小粉红，从小很有精神，但是父亲不让她参军……后来贾宁成为了一位歌手，全球各处巡演，她在海外看到了“mei军在帮助落后地区弱势群体”……于是更加爱国了，下定决心加入了mei军，加入文工团，专门给mei军唱歌。 姜瀚文看着连绵不绝的城市天际线，感觉很荒谬。 他一直以为自己前世见识太多了凶案，各种各样的变态暴徒，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恶人能让他感觉震撼。 可眼前的这座辉煌的城市，这座面积不到60平方公里的城市，gdp居然高达上万亿美元，生活在这里的资本家，他们每一次引爆的金融海啸，每一次资本潮汐，都会收割无数的财富，引发战争杀戮，消灭成千上万的人命。 不知道贾宁在海外看到的“mei军帮助落后地区弱势群体”，到底是怎么帮助的……不知道是炸平民、偷石油、割小麦、还是鬼子进村杀良冒功？ 第三个故事：小乡村的黑人男孩里奇从小没见过世面，搬到弗罗里达后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后，他毅然决定参军，守护“一方mei好的世界”。 小林总忍不住吐槽：“这家伙是看到大城市的繁华后，才决定守护世界的呀？” 第四个故事：拉丁裔女孩珍妮弗出身底层、家境贫寒，街区一片混乱，但是她从小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比如说游客会从车上给她扔果……于是她移民到mei国后，也立志做一个善良的好心人，于是加入了mei军…… “做好人为什么要去mei国？做好人为什么要加入mei军？” 第五个故事：普通的亚裔男孩大卫，从小想当飞行员，但他脑子笨、成绩差，在学校一直过得不如意，人也很自卑…… 在他的哥哥一番教导后，他还是决定追逐梦想，通过锻炼身体、熬夜学习，终于成功加入军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整了一句心灵鸡汤： “想成为军队飞行员，并不是需要天赋，而是时间和努力。” 小林总以手扶额：“辱亚裔了啊！亚裔自卑我能理解，亚裔在学校没人缘我也能理解，但亚裔脑子笨、学习差、智商低……这是亚裔？硅谷的码农绝对不会答应。” 总的来说，这则这征兵广告就是强行在搞“政治正确”，但这种mei国式的“政治正确”又无处不体现着帝国主义的傲慢、伪善和偏见……所以说，是个人看着都觉得尴尬。如果mei国黑人、同性恋、墨西哥裔、亚裔有脑子的话，感受到的应该不是尊重，而是赤裸裸的冒犯。 “这则征兵广告，我觉得mei国人自己都看不下去。” 林乐清抬头看着姜瀚文。 “姜大导演，这个片子，你是拍还是不拍。” “拍，当然要拍，难得有机会薅资本主义羊毛。” 姜瀚文给小林总看了一下霉军那边给出的报价，足足3800万美金，这个价格比什么诺兰啥的要整整高上一倍。 “呵呵，我连这个价的零头都不值，他这是赤裸裸的贿赂。” “不过呢，我已经定了，片子播出的时候不能署我的名~~” 如果是自己没见会长之前，以姜瀚文的身价，对方撑死了能给50w的酬劳，现在直接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次咱们是赚大了，这钱足够拍一部中等成本的电影了。” 姜瀚文看小林总有点懵，点开电脑里桌面上的文件夹。 《了不起的盖茨比》剧本。 看了一眼主角配角，小林总咬了咬嘴唇。 “你真要拍这个？” 她并不是反对姜瀚文薅羊毛，只是这个本子的主角全部都算是“熟人”。 里面还赤裸裸的有凶杀剧情，把一堆大富大贵的家伙之间的丑陋情史，噱头是足了，好看也是真好看，但这玩意真的能上荧幕？ (本章完) 第301章 狙击 第301章 狙击 好莱坞的拍摄制度如今堪称工业化的典范，低情商的说法是体制僵硬。 从投资金额到分级制度，从剧本创作到内容审核，从演员雇佣到拍摄周期，都有严格的限制。 姜瀚文自认为达不到好莱坞的要求。 最实际的问题就是，这个剧本如果按照好莱坞的拍摄周期来，估计没个半年以上都搞不定。 姜瀚文一来没打算进军好莱坞，二来他可不想在这儿待上一年半载的。 “谁让本导演心善呢，见不得人含冤受苦。” 姜瀚文虽然对盖茨比这个华尔街的资本家没多少好感，但这家伙作为一个终极奋斗逼，超级纯爱战士，本质上还是和怀特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老贵族要好上太多了。 “瀚文哥，你这个剧本，人物和现实简直是一模一样，我现在真的怀疑，剧本里的凶案会发生。” 小林总一直在低头翻着剧本，当看到剧本里的故事走向，她实在忍不住怀疑，手里的这个本子，真的只是剧本？ “这只是个剧本而已。”姜瀚文没有过多解释。 其实他对于盖茨比的故事原本是嗤之以鼻的，一个有钱的舔狗，无论他再怎么优秀，那也是舔狗。 直到他到了纽约，看见了故事里的角色，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事情总是这样，当故事里的那些纸片人真实存在于你的面前，你就很难不投入真实的情感，而且是在自己提前知道故事结局的前提下。 一旦产生共情，那那些原本不可理喻的行为也就慢慢变得可以理解，盖茨比这样的人表面上是人生赢家，但他本质上依旧是俄亥俄乡下农场里的那个单纯的男孩，整天向往纯洁的爱情。 这跟他挣多少钱，拥有怎样的社会地位无关，有的人把获得更多的财富作为人生追求，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占据了时代的主流，但无论是哪个时代，怎么拜金的社会，总会有人追求爱情，即便这爱情狗血无比。 “大制作是没戏了，不过纽约这边也有些小摄影棚，咱们就把这剧本当短剧拍，这么狗血的剧情，穷小子翻身不就是龙王归来模版吗，加上狗血的爱情三角恋，啧啧啧，我都不敢想象这玩意能在dou音上能爆成啥样。” 姜瀚文对于美利坚的底层群众演员的素养还是十分认可的，不是拉踩国内的群演。 相比起来，国内的顶尖戏骨和好莱坞的演技派水平相差无几，基本上是一个水平线的，但小鲜肉和好莱坞的二线年轻演员的差距就太大了，这边的年轻演员为了拍戏暴瘦增肥都是职业素养，放到国内，某些喜剧演员居然能靠减肥纪录片捞钱几十亿，魔幻至极，至于那些发型怪就更不用说了。 再往下面对比底层群演，差距更是不可以道里计，横漂的群演当背景板卖力的都少，好漂们哪怕是摄像机没有镜头的角色，一个个都把自己当主演来看，自我要求极高，丧尸片里的不少丧尸群演一场戏下来受伤的不在少数。 “我的林总，你别愁眉苦脸的好不好，3800刀，咱们公司得费多大力气，才能挣这么多钱，高兴点。” 姜瀚文看着小林总略带忧愁的脸，主动活跃气氛。 能让这位林总挠头的事情可不多。 “瀚文哥，我总有感觉，老美的钱没那么好拿。” 林乐清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是在陌生环境，虽然她并不清楚敌人到底是谁，危险来自哪里。 “瀚文哥，我已经让刘名扬联系总领馆那边了，今晚咱们到使馆住，大使的意见也是这样。” “哦，我说怎么没看见刘名扬，你这妆也没卸。” 姜瀚文沉吟片刻，客机警报事件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但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刻动手。 突然，一个画面在他脑中闪过，那是在庄园大厅里，那个头发白的将军。 他推着干瘦的老人，脸上虽然一样的和善，可眼底却隐隐有一丝杀气。 这杀气隐藏的极好，即便是姜瀚文这样的专家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这个波顿将军五十多岁，就能做到太平洋战区司令，位高权重，而且和那个会长老头的关系匪浅。想来应该是接班人一样的人物，可好端端的突然凭空冒出自己这样一个长老出来，任谁都不可能高兴的。 “看来我是挡了别人的道了。” 姜瀚文说完环顾四周，一水的高楼大厦，总统套房这个位置并不安全。 “林总深谋远虑，佩服佩服，总领馆还是安全的。” 姜瀚文从善如流，和小林总两人收拾行李上了使馆的车直奔总领馆。 ~~~ 两人刚上车，远处的两栋高楼上已经架起了两个狙击班组，这些人全副武装，装备精良，一看就是军中精锐，脖子和手臂上还纹着游骑兵部队的特殊纹身。 为首的是一个状如白熊的高大士兵，此时正打开瞄准镜对准酒店门口的黑色车辆。 “队长，是咱们来晚了？还是情报泄露？目标为什么这么晚还出门？” 另一组狙击班组眼看着任务目标已经上车，狙击枪面对特制的防弹车辆是极难穿透的。 “这是单线任务，不可能情报泄露。” 队长眉头紧皱，他们的枪安装了消音组件，原本的计划是在不引发骚乱的情况下击杀目标。 现在想来是不可能了。 但是这次的任务是必杀级，接了任务却完不成，自己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换高爆穿甲弹，误伤不论，务必击杀目标。” 队长果断下下达命令，两个狙击班组动作迅速，立即从装备箱中取出弹药。 他们的枪是反器材狙击步枪的代表：巴雷特，最大射程接近两公里，现在目标距离不过八百米。 换装高爆穿甲弹之后，即便对方是防弹汽车，也挡不住穿甲弹的金属射流。 子弹在击穿车身之后会在车内引发爆燃，目标就算是穿了一套防弹装备也必死无疑。 “瞄准目标！” “风速4.4米/秒时” “准备射击！” “叮！！！！” 队长随身携带的红色通话机突然响起。 “将军！目标已经锁定，准备击杀！” “stop！！！！” 话筒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嚎叫，队长紧接着也大叫起来。 “stop！停止射击！！” 队长敢对上帝发誓，他跟着将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深沉的大人物如此失态。 (本章完) 第302章 口是心非 第302章 口是心非 纽约使领馆，夜已经深了，小林总还在仔细的看着剧本，这是份初稿，但大致剧情已经完成。 她震惊于姜瀚文的剧本竟然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人感觉这事是否真的是预言，或者更恰当的说，这更像是回忆录之类的东西。 她从头翻看，渐渐地陷入其中。 在很多人的眼中，盖茨比是个神秘的人，他的豪宅里每天夜夜笙歌，俊男靓女、名酒豪车、篝火晚会、沙滩游艇组成了一幅众生狂欢的画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纸醉金迷的世界，似乎永远充斥着一股别样的吸引力。 盖茨比来者不拒，来人只要自报家门，就能随意出入豪宅，尽情享受一切。 在所有的来宾中，唐纳德是极少数受邀而来的人，作为一个出身地位都十分显赫的人，特别是当下最为爆红的总统候选人，他之前竟完全不认识盖茨比，就好像对方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对于盖茨比的猜测有很多，有人说他是欧洲间谍，甚至说他是中东皇室的子弟，否则怎么解释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横扫整个华尔街，这简直是个谜。 不过那些在此奢靡享乐的人，也不太在意盖茨比的秘密，甚至喝着他的美酒讨论他是个白手套。 至于盖茨比本人是什么样子？ 在唐纳德的印象中，他似乎毫不在意别人的评论，真诚热情，完全不像那些所谓的上流绅士，甚至有些讨好别人的意思在里面。 在第一次看见盖茨比的时候，唐纳德就被盖茨比的笑容打动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笑容，这笑容让你觉得他就是众生中最靠谱的那个。 这让这位性格直率的总统候选人很有兴趣把他拉进自己的顾问团队，当然，也包括他拥有的海量资本。 除此之外，盖茨比的讲话也很有特色，字斟句酌，异常谨慎，虽然看起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但又总会被一种局促不安的感觉打断，直到与唐纳德见了几次面之后，他才略带羞涩地告诉唐纳德，自己有一个叫珍妮的初恋女友，虽然分开多年了但一直无法忘怀。 盖茨比说自己是珍妮的远房表哥，出身于一个古老而富有的家族，而他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家里的财产不计其数，他在牛津大学读过书，还在军中做过中尉，还把随身携带的“证物”给唐纳德看，这多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但是唐纳德并未拆穿他，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只是十分感叹这个年轻人的痴情。 两人在庄园的露台上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盖茨比，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爱情~~” 金发老哥摇晃着酒杯，似乎陷入了回忆。 “cheers！” 盖茨比微笑着举杯，他也并不打算拆除朋友。 尽管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是世界闻名的公子，玩儿过的名模比自己见过的都多。 但谁说公子就没有爱情呢？ “当然，你是我见过最痴情的男人~~” 金发老头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甘拜下风。 为了那个叫珍妮的女子，这个家伙用五年时间买下她对面的豪宅，只是为了可以远远地看着她。 过去的一年，盖茨比的豪宅里夜夜笙歌，希望有朝一日能吸引珍妮来做客，但她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于是只好求助自己，让他邀请珍妮来自家做客，这样两人就可以见上一面了面对盖茨比殷切的恳求，唐纳德无法不动容，也无法拒绝。 只是为了见上珍妮一面，盖茨比费了这么多的心血，毫不心疼的挥霍着财富，一直耐心的等待着，这样的用心无法不让人感动，但盖茨比与珍妮的爱情早已成了江湖往事。 不过这位风流成性的总统候选人倒是真的喜欢盖茨比的故事，这故事在如今的纽约，几乎就是天方夜谭那样的童话故事。 对他们这样的顶层人士来说，爱情虽然是可以买卖的，但谁又不在内心深处，向往一份纯洁无瑕，无关利益的爱情呢。 老头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饶有兴致的听盖茨比回忆往事， “”当时，我是穷小子，珍妮是白富mei，两人相爱了一阵子。” “我参了军，阿富汗战争爆发以后，我被派去参战，珍妮则很快嫁给了怀特·乔治·沃克，一个身世显赫的男人，两人结婚度蜜月，呵呵，她将我抛之脑后，似乎我从来不曾存在过” 老头边喝酒边听故事，没多会儿却听见了呼噜声。 他转头看去，年轻人歪倒在椅子里，睡着了，显然这个家伙的酒量跟他的财力相差太多。 候选人先生整理着自己的一头金发，抖擞精神，走进舞池，立马就有一群不同肤色的半裸美人涌了过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醉倒的年轻富豪，仍然不能明白，他勾勾手就会有一万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对他投怀送抱，对他山盟海誓，为什么会钟情于一个名声狼藉的婊子。 还是一个过了期的婊子。 怀特和波顿都是ghd超级党团成员，对于怀特家里的那些腌臜事，唐纳德先生很清楚。 “谢特！fucking love！！！” 他狠狠的啐了口吐沫，然后伸出大手开始揉搓面前白的软肉。 ~~~ 怀特出身豪门，家族富可敌国，含着金钥匙出生，为人向来倨傲，眼高于顶，且挥金如土，喜欢沾捻草寻找刺激，有一个情妇叫梅朵，汽车修理厂老板威尔逊的妻子，她最喜欢在怀特与珍妮吃饭时打来电话。 面对这种情况，珍妮自然很抓狂，但她竭力忍耐着，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与怀特是家族联姻，他们是不可能离婚的，哪怕明白这个道理，她还是忍不住心寒，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尽管这个梅朵也不过是丈夫上百个情人其中之一 当初，女儿出生不到半个小时，怀特就离开去找情妇了，而且他自己对这件事也不避讳，经常带着情妇招摇过市，跟熟人打招呼也不难为情，纵然怀特如此，珍妮也不愿离婚，她是家族豢养的金丝雀，繁华的牢笼就是她的归宿，至于爱情就让它见鬼去吧。那一天，唐纳德邀请了珍妮，对方也如约而来，盖茨比一夜没睡，紧张得像个孩子，珍妮虽然也有些紧张，但依然保持着贵族的优雅姿态，她不动声色的跟他打招呼，说两人已经很多年没见了，盖茨比脱口而出，到十一月份就整整五年整了。 “你强，强在你不爱我；我弱，弱在我爱你”，这句话用现在的盖茨比身上，大概是极为贴切的，对于离别的日子他一直用心记着，可以不经过思考准确无误的说出来。 五年的时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足以改变很多东西，怀特明目张胆的出轨，毫不留情的践踏着她的尊严，当盖茨比这个旧情人出现，带着无比的深情时，珍妮的感情似乎在一瞬间被唤醒，所以她接受了他。 当珍妮接受盖茨比的时候，盖茨比一下子闪耀起来，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整个人洋溢着幸福感。他带着她参观了自己的豪宅，天空下起了小雨，两人眺望着波澜起伏的海面，盖茨比说，在这里可以看见你住的地方，你家码头末端总不时亮着一盏绿灯。 以前的时候，这盏绿灯总是遥不可及，如今绿灯似乎就在自己身边，珍妮就是漫长黑夜中的星光，曾陪伴盖茨比度过了漫长岁月，而那盏绿灯则是他心头的慰藉。 事实上，珍妮当然没有那么完mei，也有很多让盖茨失望的地方，不是珍妮不够好，而是他想象的太完mei，预期值太高了，真实就会变得现实。 其实，盖茨比并非贵族，他出身贫寒，父母是农民，且穷困潦倒，但他怀有远大理想，也为此吃尽头了苦头。 当初跟珍妮相恋，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份，不敢以真实面目出现，也许因为珍妮出身名门，拥有盖茨比不曾拥有的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庸俗而浮华的mei。 从更深层的意义上讲，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向往，盖茨比也许真的爱珍妮，但爱的更是上流社会的珍妮，而珍妮是他跨越阶级最有效的通道，尽管他自己可能不承认，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但真相就是这么庸俗与残酷。 青蛙王子与白雪公主的故事，很多时候只能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珍妮最终离开了盖茨比，嫁给了与自己门当户对的怀特，而盖茨比则开始四处流浪，他立志要成为一个大富翁，到时候再来找珍妮。 在游荡的途中，盖茨比遇见老查理，一个年逾古稀的金融大亨，他发现盖茨比富有聪明才智，而且心怀远大抱负，于是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事，盖茨比也不负所望，在短短五年时间就成长为一个大富豪。 如今盖茨比得偿所愿，珍妮终于来到了自家豪宅，但她并不高兴，甚至有些反感。 豪宅里夜夜笙歌，香槟mei食不断端来，但七嘴八舌的喧闹，显得格外粗俗，与她熟悉的老派社交礼仪完全不同，这让她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许知远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带着成见，如果你没有成见那么就没有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当然，珍妮也有自己的成见，她是出门名门的贵族小姐，天然对平民阶层存在成见，哪怕如今盖茨比变得富有，但她从心底还是瞧不上。 盖茨比在江湖上历练多年，又何尝不知道珍妮的心思，并且评价她说，“她的声音里充满金钱”，珍妮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蕴含着金钱的魅力，就像白色宫殿里的公主，遥远洁白，引人遐想，是多少人奋斗一生的终极梦想。 珍妮的家族曾让盖茨比自卑不已，贫穷让他卑躬屈膝，如今他已经变得富有，想要找回曾经的那份尊严，他无比希望自己可以迎娶珍妮，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在珍妮的家族里举行盛大的婚礼。 如今的社会，以金钱与物质为导向，盖茨比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怪，就像他不时冒出来的紧张与焦虑，就是曾经贫穷与卑微的佐证。可惜珍妮虽然接受了他，但只是把他当作情人，就像怀特有了情妇，但绝不会为情妇毁掉家庭，因为他们背后是整个家族。 无论怎么说，怀特与珍妮才是上流社会的典范，他们的结合在当时是牢不可破的，而且怀特根本就没把盖茨比放在眼里，他也没有觉得珍妮会离开他放弃家庭，就像他自己寻欢作乐找点刺激，但终归是要回家的。 在怀特的眼中，盖茨比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纵然赚了一大笔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手套，靠着打擦边球勾当赚点小钱，不知道哪天公司就会破产。 面对怀特的诘难，毫不留情地揭老底，盖茨比神情紧张，珍妮也惊恐万分，他想要解释，但说得越多，珍妮越听不进去，还不停地往后退。 事情的发展很明显，珍妮要放弃盖茨比了，怀特很大方的让盖茨比送珍妮回家，他心里很清楚癞蛤蟆是吃不上天鹅肉的。 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就发生了，珍妮心烦意乱，不小心撞死了梅朵，起因是梅朵要跟珍妮说话，但珍妮显然不想搭理她，当对面一辆车闪过，梅朵就躺在了血泊里，而惊慌失措的珍妮则疯狂踩着油门离开了现场。 毫无疑问，盖茨比目睹了这一切，将六神无主的珍妮送回家，然后徒劳的守在门口。他愿意付出一切，包括为她顶嘴，但珍妮再也不想见他，还跟丈夫怀特策划了一起阴谋。 梅朵的丈夫，那个修理厂的小老板威尔逊，在怀特的挑唆下，认定是盖茨比撞死了梅朵，于是持枪混进盖茨比的豪宅杀了他，这是令大家始料未及的一件事，盖茨比太爱珍妮了，爱到失去了判断力，从而引发了悲剧。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威尔逊被说成“悲痛的失常行为”，盖茨比的死成了最简单的命案，没有人关心死去的盖茨比，也没有人料理他的后事，珍妮与怀特当天下午就出门旅行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眷恋与情义。 世事一场大梦，盖茨比的出现正是如此，那些豪华夜宴消散了，大家各自归位，没有人记得他，只有唐纳德这个牵线搭桥的朋友，见证了所有的事情，他站在了盖茨比这边，给他料理了后事 【完】 “这真是个奇葩到极点的故事。” 盖茨比的死，让林乐清胆战心惊，她讶异于社会的畸形，人心的败坏，虽然她也差不多身处这样的圈子。 但仍旧觉得无法理解，那些人看似是上流人士，实际上自私冷漠，打碎别人的东西，毁掉别人的生活，龟缩在金钱的堡垒里，每天活得蝇营狗苟。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客厅依旧亮着的灯光，便起身拿起毯子。 这个家伙一旦进入工作状态，真是废寝忘食。 她也不清楚，姜瀚文到底是真打算救那个年轻的情种，还是仅仅想着把水搅浑。 他口口声声鄙视盖茨比这样的资本吸血鬼，但好像却忍不住做一些相反的事情。 就像他这所谓会挣钱的电影，或者是短剧。 如此匆忙赶工，真的是因为拍摄条件不允许？ 大概率不是，而是希望那位年轻的盖茨比先生在看过这部剧之后能够及时醒悟，不要让剧中的结局成真。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种陷入爱情的白痴，如果仅仅是口头警告，不会有任何用处。 “睡着了？” 小林总摇摇头，把毯子盖在趴在书桌上的男人身上。 “口是心非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