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第1章 作家第一步
地址：三十七中
时间：2012年，雾都某个没有雾的早晨
人物：五班全体40人
那么故事就开始吧。
“葵花点穴手，咻咻！”周琳突然在同学的肩膀上点穴。
正在抄英文本的顾陆一顿，头也不抬，“没时间跟你瞎闹，我英语都快抄不完了。”
周琳低头瞧一眼，发现同桌右手握着两支笔，正在疯狂和作业本对线中。
这就要说说五班英语蔡老师的特殊惩罚了。月考这一门功课考得差，会被要求按英语课本背后的单词表，每个单词罚抄一页。
所以只要使用稍粗的中性笔并握，刚好对齐英语作业本上下排间距，再加上惩罚只是为了惩罚，老师并不检查，因此顾陆这节省50%的方法才可行。
发觉确实是有点打扰同桌了，周琳脸上玩闹的笑容收起，刚想说什么，又听见同桌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穴道解开，我中午之前要交货。”
“嘿嘿，葵花解穴手。”周琳还学着电视里手腕交叠摇了两圈，才在同桌肩膀上又戳两下。
能感受到，解穴时手指用力轻了许多。
顾陆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情，继续埋头苦抄。按他没穿越前的说法，女同桌的动作应该叫“摇花手”吧？
“别爱我没结果，除非花手拉爆我。”哪怕穿越了两三天，顾陆依旧时不时冒出几年后的网络烂梗。
是穿越不是重生，因为根据顾陆这几日的了解，此地球非彼地球，文化娱乐体育都有差异。
穿越前顾陆是芸芸大众，中专毕业的扑街写手，勉强能混个饭吃，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可能就是他脸皮不是普通的厚。
本来网文写手就容易肥胖三高，比普通人猝死的几率更大，在一次熬夜码字更新两万字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交代的死去。
死前脑海里最后的意识，“死就死，可千万别重生到我自己的小说里！”
忘记介绍了，他主要写“中世纪克苏鲁”题材。
庆幸没穿进自己小说，这下子应该算是来到正常的世界吧？
初三阶梯教室中的紧张气氛，好似乐事薯片的空气一样充足，即便是课间休息时间，也只有顾陆这样的差生，和周琳这种优等生，这两种头尾极端的存在才会打打闹闹。
悦耳又刺耳的上课铃声响彻学校，同学们都回到位置上坐好，有几位表达欲旺盛的同学按捺不住“上课的喜悦”说着小话，但被纪律委员给大声呵斥压住。
第二堂课是数学课。
摆在顾陆面前的有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
先说坏消息吧，顾陆穿越前本就是理科奇差才去念的职高，因此穿越后看着初三数理化的题目，据他所知……他一无所知。
好消息是，原身也是差生，灵魂身体认知达成高度统一，获得一个差生的被动技能“黑子的存在感”，只要不影响上课秩序，各科老师也会无视。
簌簌——
耳畔传来小仓鼠进食一般的声音，顾陆扭头瞧去，见到同桌周琳目光警惕地盯着黑板方向，迅速把整块辣条撕成一小条塞进嘴巴里，探头探脑的动作，大有布偶猫想干坏事的即视感。
吃完一块，周琳递给同桌，示意也来一块。
顾陆拿起一整块，并且翻出来一个作文本，本子字没写几个，但乌漆墨黑脏兮兮的，因为被反复用橡皮擦抹掉痕迹当作五子棋棋盘。
挑选稍微干净的一页，顾陆写下一句话，传过去，从两人字迹上就能瞧出谁是差生。
[顾：你为什么下课时间不吃？
周：上课吃更香。]
好家伙，还真是，五毛钱的唐僧肉，这种躲躲闪闪的状态，吃出了五十块的滋味。
一节课结束，但下节也是数学，所以课间十分钟就不放了，数学老师格外开恩，放两三分钟让同学们去上厕所，后排男生们冲出教室最快。
甭管有没有尿，反正能出去厕所遛一圈就成。
“咕噜走，我请你去上厕所。”范小天拍着朋友的肩膀。
“有点忙，要不然你帮我把这个事办了吧。”顾陆回应。
“也是，嘘嘘这种事没必要你亲自去。”范小天答应，“我嘘到一半换一个尿槽帮你。”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说到做到，顾陆表示了认可，目送小天离开。
顾陆回头注意到一个细节，休息时间，周琳当真没继续吃零嘴，瞧着充满青春气息的优秀学生，也有常人不知道的小叛逆。
两三分钟一晃眼就过去，学生基本回到教室，就范小天慢半拍，于是乎就听数学老师蹙眉呵斥：
“全班四十个同学，每人都等你一分钟，就是半个多小时，还不快点回到自己座位上。”
难道真是换个槽耽误了时间？顾陆还有点小愧疚。
滴——
脑子里突然传来声音，前世的职业习惯让他瞬间反应过来，穿越金手指来了？！
【布朗夫曼奖】【萨皮尔奖】【法国总理文学奖】
三个标题浮现在顾陆脑中，三个奖项他都没听过，可等了半晌就没动静。
什么个情况？
顾陆在心中呼喊，“系统兄弟，大哥，爸爸，爷爷，祖宗快出来……”
真哑火了。
突然“滴”一声肯定是有东西触动到了金手指，那么是什么？
老师的骂声？范小天的怨气？
扑街写手脑中闪过许多网文套路，怨气收集、名场面见证，亦或是其他。
接下来的时间顾陆都在尝试唤醒金手指，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三十七中的晚自习八点半放学，不过已是初三，差生获得优等生都羡慕的“特权”，可以不上晚自习。
“放你袋子里了，别被大白鲨发现。”范小天也是差生，由于两人家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在校门口道别。
下午六点，顾陆走出校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要路过天桥，路过地下商场。
天桥上有不少摆摊者，比较特殊的是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的眼镜男，他靠着帮忙下载音乐电影小说到sd卡，来挣钱。
时代的回忆啊，虽然这年代安卓机已发布，但主流市场仍旧是塞班机，再加上去网吧下载东西也麻烦，因此催生出了这行当。
地下商场则有很多打耳洞和照大头贴的小店。尽管学校再三警告不允许烫发和打耳洞，但仍然有好多学生冒着发现后被叫家长的风险，也要偷偷打耳洞。
六点半到家，门板上的［福］破旧，还是两年前挂上的，自打父母离婚，不靠谱的“老汉”再也没换过。
福字和屋内的家具类似，透露着垂垂老矣的气质。
“今天挣了十块钱，又可以加个蛋了，真牛逼。”顾陆放下书包，去厨房给自己弄晚饭，平日一个蛋，今天两个。
蛋炒饭就要隔夜饭炒制才香，这剩饭恰好是昨晚的，那不就巧了吗？
吃完饭顾陆拿起储钱罐，这是原身最宝贝的东西，白色陶瓷小猪形状，里面攒的钱，大概有二十来块。
刚拿起储蓄罐，顾陆再次听到“滴”一声，脑海里【布朗夫曼奖】【萨皮尔奖】【法国总理文学奖】三个标签，化作一本书《想做上帝的巴士司机》。
详情：本书收入埃特加尔·凯雷特的22篇中短篇小说，小说曾连载于《哈珀斯》《纽约时报》《巴黎评论》《西洋镜》等刊物。
顾陆古怪地瞧着小猪形状的存钱罐，他因为两件事懵圈。其一为何又被触发了，一点规律也没有。
其二《想做上帝的巴士司机》来自他穿越前的地球，且他可以在脑中翻阅……
第2章 彻底触发了
“我明白了，布朗夫曼奖、萨皮尔奖、法国总理文学奖是这本书获得的奖项，虽然不知道这些奖项是什么档次，但肯定比我写得厉害。”
欣喜之余，顾陆也没忘记思考，“那么我又是如何再次触动了？”
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拿起又放下了存钱罐，和前面完全没有连续啊——这么随机的吗？
顾陆沉思无果，打开这本书，书里故事颇多：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墙上的窟窿、地狱纪念物、子宫、砸碎小猪……
“等等，砸碎小猪——难不成是我想的这样？”顾陆找到家里最舒适的地方躺下。
也就是卧室的黑皮沙发，沙发躺着还挺舒服，顾陆葛优瘫，脑中阅读故事。
几分钟之后顾陆眉宇的困惑消解，脸上露出柯南灵光穿脑掌控一切的表情。
《砸碎小猪》讲述的就是一个孩子和存钱罐的故事，故事里的存钱罐也恰好是小猪形状。
随即，顾陆把全文22篇故事都浏览了一遍，也找到在学校会触发的原因。
还记得数学老师责备范小天的话吗？
“全班四十个同学，每人都等你一分钟，就是半个多小时，还不快点回到自己座位上。”
短篇中的《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原文：如果，比方说，有个人迟到了，为他打开车门只耽误不到三十秒时间，而不开车门意味着，那个人最终会损失人生中的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班），那么对整个社会而言，不开车门仍然更加公平，因为打开车门会导致车上每位乘客人均损失三十秒时间……
“如果，比方说我爸爸，对我说，你原地别走动，我去买个橘子，应该也能触发《背影》。”
当然，原身的父亲也没这么好。
顾陆总结归纳，“如果拥有什么文章中类似的物品，或者我见证了某些行为，和作品中的剧情相似，就会触发一下。”
“经过两次累积，就能获得一本地球的书。”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没对……”
他蹙眉思索，太阳底下无新事，地球上的书籍何止千千万，什么内容没写过？衣食住行随便什么应该都能触发点，会非常密集。
而他今天是穿越三日之后的首次触发，不合理。
顾陆又一连嘀咕了好几句有印象的小说里的开篇，包括“盗墓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路非明打出来gg，然后切出了游戏”“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楚。”等等。
“我是一个有病的人，我是一个心怀歹毒的人。我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自己说和小说类似的台词是不行的。”
顾陆等了半晌也没见滴一声，内心明白，“有其他限制，只是现在线索太少，暂时只能判断两条规则。”
［1、脑中“灵光”闪现的内容，并不局限于我前一世看过的。
2、类似于作品的段落，要别人说，且在本人见证下才有效。（不清楚“见证”是否对人数有要求。］
以上内容都是顾陆在脑子里过的，没有留下什么文字。
“必须快点掌握这个技巧，否则随机性太大了，就拿《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这本书举例，听都没听过。”
写得好是毋庸置疑的，刚才顾陆浏览了一遍，也难怪可以在纽约时报和巴黎评论这类报纸有专栏刊登。
但“这能对我生活有什么改善呢？”顾陆思索。
紧接着顾陆就想着如何利用这作品牟利，很自然顺畅的想法，不要脸不要皮的他甚至没一点愧疚感。
在地球时，顾陆就妄想着，“wps已经是个成熟的wps了，为什么不能自己码字？”“我写的是依托答辩，上帝老天爷真主如来佛祖妈祖，能不能给我降下一个u盘，里面全是另一个世界的杰作”……
短篇小说集也不能上传到小说网站，这2013年，知乎严选，还有微信公众号也没发展起来，没收益啊！
况且，即便有收益，他家里也没电脑。虽然找一家黑网吧上网很简单，但没小钱钱支撑多次上网。
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作业，课堂上的卷子抄一遍没什么难度，不用带脑子，因此顾陆可以一心二用。
手提袋是顾陆的书包，很多同学都这样，把书全部放在课桌抽屉，差生更是喜欢把书像小山一样堆在桌面，这就是躲避老师目光扫射的“壕沟”！
故此只把作业带回家就行，放弃书包的累赘，直接用手提袋。
顾陆用的袋子是五粮液酒袋，这类袋子他家有好多，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掏出作业本和卷子，还有其他课作业，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定睛一瞧，一本课外书《故事会》。
2010年11月下，售价4元。
原身的记忆和顾陆的某个想法瞬间串联——
差生分三种：恋爱差生、游戏差生、小说差生。第一个不绝对，因为还是有学生谈恋爱依旧能保持成绩的。
顾陆和范小天都是第三类，爱看小说的差生，原身偶尔会去租书店租书，十块押金五毛或一块钱租一天。
范小天家庭条件好一些，但也没好多少，手里没几个钱，所以养成花小钱办大事的习惯。
当季的故事会每本四块，但如果去旧书摊买过季存货，售价只需一块。
两人看完了还会交换，这叫什么？直面行业束缚，发挥我们在颗粒度方面的优势，并吸取联盟的资源倾斜方面的经验，达到知识的最大化传播。
顾陆翻开故事会，脸上写着欣喜。
“对啊，投稿《故事会》，有趣的短篇故事，《故事会》肯定能喜欢，就是不知道稿费多少。”
找到了投稿邮箱：wenzhaiban@126.com，但把刊物里里外外都看了，没看到稿费详情。
很快顾陆又发现一个事，《故事会》是有红版和蓝版的分别。
红版是数字版，更偏向互联网内容，上半月发布。蓝版是文摘版，稍微有文化素养一点，下半月发布。
“故事会原来是一月双刊，我还以为是周刊来着。”
顾陆选择蓝版，当前手里的这本就是文摘版本，能够看到栏目不少：笑话13则、新传说、传闻轶事、海外故事、阿p系列幽默故事等等。
“那么必须好好策划……”
《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共有22篇，不是全部都可以投，顾陆虽瞧见了一条挣钱的康庄大道，但没失智。
有些故事不适合他当前身份和国籍写，譬如《鞋子》一篇，就是讲述关于钠粹和犹太人，是以犹太人的口吻和视角来写故事。
再天才也要注意影响。
但有些，又可以写——
比如顾陆就挺喜欢《好心》这个故事，一个杀手，收到任务，去刺杀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墙上的窟窿》里，“我”遇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但最后……
《地狱的礼物》讲述和恶魔谈恋爱的女人……
像不像营销号的口吻？
埃特加尔·凯雷特故事就是脑洞大开中蕴含着淡淡的哲理，这些故事的视角很独特，也比较有趣。
和《故事会》里的故事相比，不说是天壤之别吧，但也是降维打击。
硬要说，上述奇怪的故事，是由想象力丰富的初三学生写出来，也没啥毛病。
毕竟人类的智商和体力的两个巅峰，是初三和高三。
第3章 先天吃苦圣体
“某几篇地名和人名要进行本土化，某几篇也不用改，就当写外国故事，涉及的外国信息也不多，没有超纲。”
顾陆准备选择最小的改动，倒不是他尊重原著——单纯只是对自己水平有逼数。
废话！要是他能把10分原著本土化改到12分，前世怎么可能是扑街，10分原著保证有9分味道就是万事非所及。
心里打下草稿，谋后而动是顾陆为数不多的优点，这一折腾就过去一个多小时，待他回过神已八点过。
感受到了火烧眉毛。
“卷子也抄完了，该其他费脑子的了，前车之鉴，我这个后车不能再熬夜猝死。”
顾陆心中有些叹气，为什么都已经被放弃的差生还要布置作业啊，不合理也不科学。
这和明明十连抽都失败了，还要单抽一次，并喊着“单抽出奇迹”有什么区别？都是安慰自己的行径。
原身经常熬夜，死到“临头”的那晚，一晚上搞定了9本英语本的业务指标，双眼再睁开就换了个芯。
英文本规格是25cm*18.5，16张（不含封面），正反都抄共三十二页，一本2块，原身以此挣钱。
此外还有帮买带零食的收入，三十七中有走读和住读之分，住读不能出校。
可很多人嘴馋啊，即使学校有小卖部，但校门口的小摊，烤肠、炸鸡柳、狼牙土豆可太香了。
利用走读生的身份，从后门递进去，包月制度一个人一块。
原身一个初三学生，就十五岁，为何积极搞钱？因为——穷啊。
两年前父母离婚，妹妹跟了妈，原身跟了父亲，他成绩也是那时开始坐滑梯一样，向下下下下……
浪荡父亲，一个月着家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回家也是醉酒状态。
九年义务教育是不需要缴纳高昂学费，但需要学杂费以及生活费，只有拼命攒钱以备不时之需。
也难怪原身个子不高，初二初三正是长身体的阶段，就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状态，营养跟得上才有鬼。
至于为什么不找母亲，嗯——亲妈和后爸都不待见原主，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老家，可以说举目无“亲”。
顾陆从沙发上起来，沙发发出“咯吱”作响的哀嚎，这家具据说是父母结婚时买的好货。
伏案疾书！
一个人，一支笔，一个小时，一个奇迹。
“搞定睡觉！”
顾陆走靠南面的墙上，往挂历上划了一杠。
每隔八天，原身会允许自己吃一串烤苕皮。
一串苕皮仅售一块钱，价格不贵，反正顾陆穿越前2023年，一串要2.5元。
可对原身而言，相当于抄写半本英语本，或者一个月的跑腿。
当前雾都的物价，鸡蛋也才三四块一斤，原主很舍不得，但又馋，所以给自己定计划八天吃一次，每次到第六天或第七天都会特别期待。
好像现在是第七天，明个儿就是八天，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子期待感，神似星期五的最后两堂课。
“要是晚两天，就能吃到最后一顿苕皮了，可惜。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简直是先天吃苦圣体啊！”
“这么艰苦，也是认认真真在生活，双休会去菜市场给自己买点肉，貌似我穿越来，还把生活过差了？”
顾陆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2023年的废材，对生活的态度比不上2013年的初中生……
早睡早起。
第二天，太阳当空照，花儿不对顾陆笑。
早自习七点二十开始，所以无论住读还是走读都要起个大早。
如若住读生愿意不吃早饭，能多在宿舍睡个二十多分钟。
三十七中初中部的宿舍是六人间，距离食堂也有一段距离。
“你们晓得不，昨天晚上有人在后操场那边抽烟差点遭抓了。”
“是哪个？”
“不晓得，但听说是初二的，生活老师在男生宿舍大检查，也没有找到。”
“肯定不可能带到宿舍里面。”
……
对住校生来说，这件事绝对是大新闻了，所以一个早上就传遍了校园。
把这消息传到周琳耳中的任洁，据说在外面认识社会上的大哥，学校中很吃得开，消息也格外灵通。
任洁见这消息小姐妹没兴趣，就换了个话题，“琳琳，换座位后那个瘟神欺负你没有？”
“顾陆？他还好吧。”周琳回应，“换位置一个星期了也没怎么说话。”
“瘟神一个，板着一张脸，好像哪个欠了他几百万。”任洁瘪嘴，“就像老巫婆（数学老师）说的那样，看起来都贼眉鼠眼的，有可能长大了做个贼。”
“感觉闫老师这么说有点不好得。”周琳说，“顾陆语文成绩挺好的。”
任洁并非看不上差生，因为她自己成绩都只是中下，她是看不起学习又差，又不爱说话的顾陆。
“再好也考不上高中。”任洁接话。
两人闲聊着，已经吃完早餐，随后从食堂走到教室，距离早自习开始也只剩几分钟。
早读就是要读出来，由课代表领读，符合大多数散文中的描写“悦耳的读书声飘扬出窗外……”
顾陆和假唱是一个性质，光张嘴没声音。
对于他来说，早上度日如年，因为顾陆急迫地想完成一件事。
熬到了下课时间，顾陆找到范小天。
不过教室不是说话之地，两人走去花坛那边，说是花坛，实际上里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种。
“小天，你手机带没有？”顾陆说。
学校初三这边的一个规定，手机不能带来教室，即便你是住读，也只能放在寝室。
“我月考成绩又下降了，然后我爸直接把手机收走了。”范小天说。
出师未捷身先死，顾陆一怔，他自己也有手机，但却是塞班版本，很老的杂牌机，根本没办法创建文档然后保存在sd卡里，最后再用读卡器转到电脑上。
“有什么急用？”范小天瞧着朋友蹙眉，不由问。
“有点急，但不是很急。”顾陆用着原身的语癖。
同学两年多的了解，有点对顾陆来说是很着急，范小天又觉得自己是个十分讲义气的人，一上头话不经过大脑，说，“我今晚回去看能不能把手机偷出来。”
“不至于不至于。”顾陆马上摇头。
被拒绝，范小天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瞎许诺，他自己坑过自己好多次了，就爸爸的七匹狼质量就真的很好。
一条路断了，顾陆马上想办法弥补，原身除了范小天，班上基本是“奇迹时代第六人”，存在感不强，也没其他朋友。
去黑网吧，一个小时三块……
顾陆估算自己的码字速度，照抄大脑里内容的情况下，每小时应该能写四五千字左右。
昨晚在大脑中挑出七篇适合投《故事会》的短篇，大概四万字。
要写十个小时以上，三十多网费，如果掏空全身家当的话，貌似可以。
唯一的缺点是，顾陆的思绪被小天打断。
“咕噜你qq升级了，马上就有太阳了。”没帮上没有些尴尬的范小天，就硬是找个话题。
“噢哦。”
顾陆随口应答，2023年他都不用qq好久，等级有个太阳有甚好激动。
不过，对这年代的初小学生，qq等级高和qq空间踩（留言）多，是炫耀的谈资。
因此没流量的同学就会拜托家里有电脑的同学帮忙挂两个小时……
第4章 看不见背影
唯一的小问题，掏空积蓄可能会面临挨饿。
思来想去，只有继续原主的“工作”，帮人抄写挣钱。
昨天顾陆的想法：穿越前我辛辛苦苦，穿越后我还辛辛苦苦，那不等于白穿越了吗？把遗留下来的“工程”搞定，再也不可能重复低廉的劳动！
今天顾陆的想法：对不起我昨天说话稍微大声了一点。
“那就来吧，每天下了课去黑网吧努力两小时，大概一个星期时间就能写完。”顾陆今早打电话去《故事会》编辑部问了稿费。
如果作品能入选，能获得千字120（税前）的报酬。
用比较高端的数学方程式就可以得出答案，如果他七篇全部通过，将会有四千多的稿费，对顾陆当前的处境来说，完全能解决燃眉之急了。
不怕没工作，毕竟将要中考，每天试卷不断。
罚抄试卷也是顾陆的业务范畴，从这方面说，得感谢老师们创造了需求。
“数学卷子有人抄了吗？”
“老规矩。”
“干不干？”
三句话，让一个少年愣住。
张禹东在整个五班，家庭条件都是最好的几个，父亲是高级工程师，母亲是开公司的，而他是恋爱型差生。
“你之前不是说不抄这些了吗？”张禹东问。
“我们什么关系？”顾陆反问张禹东。
“同学？”张禹东问。
“衣食父母，你是我的衣食父母，你的条件我能拒绝？”顾陆说，“之前是我没睡醒说的胡话。”
“不不不，衣食父母就不用了，我有儿子。”张禹东拒绝了眼前的好大儿。
确实，同是差生，张禹东性格外向朋友多，更重要的是有钱大方，基本是差生鄙视链的顶端。
两人谈拢条件，张禹东把一张化学和一张语文卷子交给了顾陆，并且直接敞亮地先给了两块的全款。
为什么优先找张禹东？因为这货绝对是优质客户。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不知道是否一样，但顾陆根据记忆，张禹东说的“有儿子”，并非男生口中的一时之快“喊爸爸”。
是双方都答应且自愿促成这段关系，张禹东的儿子是外班的，两人在私下都是“爸爸”“大儿”的称呼。
不稀奇，姐弟、母子、兄妹等关系在班上也不少，顾陆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
如果还感觉到困惑，理解为“间谍过家家”也未尝不可，哦不对，没间谍，就过家家。
“别的我们不说，长大了回忆起来，叫一个同龄人妈妈爸爸的，真的不会尴尬得脚趾扣地吗？”顾陆心中萌生疑问。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还没来得及冲出教室，英语老师就走进来，“今天体育老师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让我来代课。”
体育老师，看上去一米八几的壮汉，真乃弱不禁风，这一周都身体不舒服，顾陆琢磨着。
“唉呀。”同学们哀鸿遍野。
今日英语课一开始就是默写单词，英语老师姓邰，是一位快五十岁的阿姨，因为教学风格严厉，经常让学生罚站，所以被取了各种外号“邰龅牙”、“老妖婆（和数学老师的老巫婆有区别，因为爱打扮）”、“泡面头”……
邰胎神是最广为流传的，川渝方言中胎神是“脑子有病”的意思。
此刻邰老师严厉地巡逻，双眼会经历锐利到平淡再到漠视的转换，分别对应中等成绩学生、优等生和差生。
差生间流传着一句话“英语不及格，说明我爱国”，从谁口中传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差生们默写都交白卷。
原身初中三年抄过的英文作业本好多，甚至可以说全班，哦不是全年级都是前三，但顾陆穿越过来瞧见这些单词，如同那首歌，“难道我又我又初恋了，不可能我又我又初恋了……”
亲身经历告诉了我们，为了生存的拼搏，无论累积多少年也提升不了成绩。
默写完就开始上课，邰老师水平还是有的，是三十七中为数不多的特级教师。
同桌周琳没吃零食，顾陆有点小可惜。
“我简直是古希腊掌管抄作业的神！”顾陆发现自己的速度比原身更快。
三十七中是12:10下课，身为走读生的顾陆中午有一个多小时的校外活动时间。
呵呵，学校运动会上你可能看不见顾陆的背影，但放学时间你一定看不见他的背影！
从老师走出教室，到顾陆到出校门，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原身并不知道什么地方有黑网吧，不过知道什么地方有游戏厅。
不是街机，而是摆着十几台掌机ps2或ps3，以及大屏幕电视机的地方。
两块五可以玩一小时，店老板吨位不小，因此被学生亲切地称之为“胖老板”。
胖老板能提供的游戏有限，《侠盗猎车手系列》《数码暴龙格斗进化2》《暴走山地自行车》《合金弹头系列》《战神系列》等。
即便如此，也让初中生趋之若鹜，下午放学不跑快一点压根抢不到位置。
范小天也请顾陆玩过两次，他最爱数码暴龙和侠盗，唯一的缺点是游戏室不能保存，除非你自己带游戏存储卡保存进度，否则每次来都是从头开始。
“呼呼——”顾陆气喘吁吁跑到地方。
“不急不急，中午没什么人来，有位置。”胖老板笑呵呵。
“老板，用你电脑上网还是两块钱对吧？” 顾陆问。
“什么两块钱，打游戏都两块五一小时了。”胖老板当即说。
顾陆装作困惑，“之前不还是两块吗？”
“之前好久两块？跟你打游戏一个价格，两块五。”胖老板说。
“也行嘛。”顾陆一喜，比起去三块钱一小时的黑网吧又节约六分之一的网费。
胖老板并不开网吧，这台电脑是自用的，不谈什么配置，只够看看视频玩玩贴吧。
没有机子的情况下，偶尔会有学生付钱玩4399。
付了钱坐在塑料椅子上，顾陆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我信箱里有一个厚厚的信封。我打开信封，数了数里面的钱，一分不少。
信封里还有张便条，上面写了目标的姓名和能找到他的地方，并附有一张护照照片。我骂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要骂。我是老手，而老手不应该这样，但我就是忍不住。不，用不着看姓名，我认得出照片里的人：夏洛特。
巴萨尼奥·夏洛特，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一位好人。我生平认识的唯一一个好人。论及品德，大概世上无人能及他。
……]
这一篇是顾陆决定不把地址改到国内来的故事，就当做外国故事来投，毕竟《故事会》有外国故事这一栏。
思虑有二。一是国内背景出现杀手，还要暗杀大官……不知道现在审查状况如何，反正顾陆是被和谐大神吓怕了。
其次，顾陆做的小改动在名字上……
第5章 小心机
巴萨尼奥、夏洛特，皆出自语文书。
顾陆这家伙心眼不少，因为初中生写出这些文章太过惊世骇俗，这是为曝光后做准备。
初三下册人教版的语文书，是顾陆目前学的版本，有一篇课文《威尼斯商人（节选）》，这两个名字都出自课文。
世界四大吝啬鬼形象是很重要的考点，老师上课时强调了很多次。
是不是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你了？
夏洛特是四大吝啬鬼之一，但抛开《威尼斯商人》，这也是一个普通的外国名，所以修改并不违和。
并且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来自吝啬鬼，这也算个彩蛋。
“你打字好快，这是在干什么？”胖老板出去转了一圈又返回卧室，瞬间就被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场景吸引，那叫一个快。
“写小说。”顾陆回应。
胖老板闻言惊讶，上下打量这初中生，“你？”
“发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胖老板接着说，“起点我有账号。”
“我这个不是发网上的，”顾陆回应。
“哦，你要投杂志？”胖老板没兴趣了，“加油小朋友。”
嘴上是鼓励的，开门做生意可不能得罪人，但心里则认为初中生目标太不切实际，胖老板又走到外面去。
中午来玩游戏的只有三人，共开两台机子，分别玩鬼泣和侠盗猎车手。
胖老板会提供“外挂”，就是在侠盗猎车可以调出东西的秘籍。
“r2、r2、l1、l2、左、下、右、上、左、下、右、上，防弹衣。”短寸学生拿着秘籍，一边念一边点手柄。
秘籍本是一张a4纸，但传阅的次数太多就会损坏，所以胖老板机智的一批，用透明胶带绕几圈，使得秘籍的耐久性得到史诗级提升。
出门抽了一支烟，胖老板的游戏室原身是一个维修手机的店面，二十多平，穿过走廊是两间十多平的卧室。
老单身狗了，胖老板就把另一间卧室也腾空摆放ps3，而摆放电脑的房间就是胖老板的卧室。
待在外面也无聊得很，胖老板又转回自己卧室，好像背后灵一样站在顾陆身后。
嗯……对不起，背后灵应该没这么胖，更贴切的描述是镇魂街武魂许褚。
若顾陆是自己在原创，有人在身后绝对写不出来，这应该也是绝大多数网络写手的通病。
可现在，顾陆没受到丝毫影响。
胖老板身体稍微前倾，看清楚顾陆当前在打的文字——
[假如，我的强迫性行为是负面的，他们可能会立即送我去看精神病医生或其他什么医生，他们可能会竭尽全力阻止我的负面行为。但假如你的强迫性行为是正面的呢？在我们这个社会，人们总是乐于用一声欢呼和几句恭维话换得自己需要的东西……]
“咦？”这句话，胖老板诧异，内容有点不太像初三学生写的。
《好心》这篇故事就讲述的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夏洛特，其实是有善良强迫症，用书里的形容就是，每天吃饭时，都要观察周围有没有比我更饿的人，如果没有才敢吃饭。
夏洛特就花钱雇凶手来杀自己，因为这样的生活他承受不了。
可惜主角“我”，儿时就受过夏洛特的恩惠，下不了手……
“搞定！”顾陆把三千五百多字的短篇直接发送到《故事会》邮箱，写完就发。
至于笔名……顾陆直接用了本名，因为当写出名后，人们就只会叫你的笔名，真名叫什么反而不会被人记得，防止这一点，他就保持一致。
做完这一切，顾陆才伸个懒腰，保持一个姿势四十多分钟，脖子和身体都有点僵硬。
“为什么这个夏洛特不自杀？”胖老板也是常年看小说的，所以三千字很快就扫完。
“……老板你这个突然出声，差点就把我吓到了。”顾陆说。
“这真是你写的？感觉写得很好，有点像会上教科书的故事。”胖老板问，“既然活着这么累，夏洛特为什么不自杀？”
“他连吃东西都控制不住想法，要看看有没有人比自己更惨，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帮助，所以他内心根本无法自杀。”顾陆解释，“很多事自己无法办到，需要假手于人。”
“有道理，”胖老板拍着顾陆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说家，我看好你！”
“老板你要是看好我，那电脑费用收便宜点，我还有故事想写。”顾陆就是那条蛇，顺着杆子往上爬。
“两块五已经很便宜了，别人我收三块。”胖老板可以提供除了钱以外的一切支持，“这样，为表对未来小说家的支持，两块五一小时，让你多上十分钟，这样你能多写点。”
“靠谱！”顾陆竖大拇指，然后低头继续写。
又写了二十来分钟，写下一千多字，顾陆可没钱买sd卡和读卡器，也不能直接留老板电脑上，所以直接上传到网盘，当前比较火的是金山云，搞了一个不要钱免费的。
顾陆关闭电脑，走外边去，和胖老板打招呼，“老板多谢你的十分钟。”
“哈哈哈，明天中午再来。”胖老板呵呵地说，“话说你这个小说发布在什么杂志上？”
“投的故事会。”顾陆说。
“故事会我知道，还有什么读者、今古传奇我时常都会买来看。”胖老板展示自己的博闻多识，“上了哪一期一定要告诉我，我去买一本支持。”
“早着呢，审稿都要两三周，慢的话要一个多月。”顾陆说。
“那我也——要玩什么？”有客人进门，胖老板就立刻迎上去招呼。
顾陆离开游戏室，缓慢往学校的方向走，原身很多时候中午是不吃东西的，但顾陆并非“先天吃苦圣体”，挨不住，所以还是在附近的菜市场搞了两个馒头。
没有马上吃，而是拿到了教室。
教室里有饮水机，纯净水的费用是在缴纳的班费里扣的，就着馒头吃也不会噎着。
仔细估算，收支应该是平衡的，顾陆前世二十多年都没学会记账，穿越后第四天就学会了这项技能。
真好！
努力当敲字工的顾陆，接下来的几日都这么平淡度过，白天在学校抄卷子，中午去胖老板那边，直到第三日才掀起了涟漪。
他被教语文的黎老师叫到办公室。
第6章 再次触发
动漫里经常出现“血脉压制”，顾陆一直没有切身体会，可如今一进入老师办公室，那是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这血脉压制的，快出现僵直了。
“上次渡口区的征文比赛，你得了优秀，虽说没有奖金。”黎老师脸色带着笑意，“但也很不错了，这是你的奖状。”
顾陆经过回忆得知，这作文比赛是两个多月前开始比的，一等奖（3名）奖金1000，二等奖（6名）奖金500，三等奖（10名）奖金200，优秀作品（30名）有奖状。
区作文比赛能获奖很强大了，如果能获得名次，得到奖金也能解一时困难……也不能这样想，原身这一波也超过了大部分学生了，真可以啊！
顾陆回神，从黎老师手中接过奖状。
【顾陆_同学
在渡口区学习红军精神，“两万五千里长征”题材征文行动中，你的作文_《我心中的长征》_被评为优秀作品。
特颁此证。】
然后下面有区政府宣传部门的盖章。
“现在三月份，距离中考也只有两三个月了，认真学一学。”黎老师语重心长地说，“还有机会。”
“谢谢黎老师。”
事情说完，顾陆迫不及待地离开办公室，踏出门槛的瞬间，身体的紧绷状态才舒缓许多。
这间办公室由六七个老师共用，每个老师的区域也就是一个办公桌的范围。
“你们班的顾陆？”隔壁班的班主任问，“不错啊，区征文比赛还获奖了，我们三十七中好像也没几个被选上吧。”
整个ddk区有七所初中，这征文是面向全体中小学生，虽说不至于是所有人都会报名，但参与人数也绝对不少，能获奖是挺不错。
“他作文是写得挺不错。”黎老师笑着说。
“这娃儿聪明是聪明，但心是一点也不用在学习上。”闫老师说。她也就是被班上同学取外号为老巫婆的数学老师。
“英语明明很简单，背几个单词，掌握几个语法，就是不背。”在备课的英语老师邰老师也接话，“不过顾陆有个优点，就是不讨嫌，上课不会影响周围的同学。”
黎老师说，“顾陆家庭环境不太好，所以把娃儿耽搁了。”
身为班主任，黎老师比其他科目老师知道更多学生的家庭状况。他重重叹气，说是认真学还有机会，但哪来的机会？除了语文，数外物化四科都难考及格，可以宣布是考不上高中了。
返回自己的座位上，顾陆瞧见同桌周琳，套着五个笔盖在手指，口中还念叨着，“九阴白骨爪！”正和小姐妹任洁打闹着。
你别说，你别说，因为皮筋被任洁扒下来，周琳披头散发的，颇有几分梅超风的味道。
貌似好像似乎，顾陆记得自己前世学生时代也会用笔盖套在手指上，真就全国统一？
“咕噜，今天放学跟着我走。”范小天神神秘秘地说，“哥带你去长见识。”
“？”顾陆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眼前的小天车速太快。
2012年的初中生就玩得这么野？一时之间不由愣住。
忘记说了，今天星期五，不上晚自习。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顾陆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你这两天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摔倒了？”
“撞到了，没事。放学你跑慢点就行，或者是学校门口等我。”放学时，范小天是瞧不见顾陆的背影，才有此一说。
两人约好。
临近放学，同学们躁动的心情越来越不安，而顾陆比较冷静，手上做着双休日的作业，心里思考着中考的事情。
黎老师说得对，六月份就要中考了，即便有金手指可以依靠文抄公吃穿不愁，但初中毕业后年龄也太小了。
上一世，顾陆就是上的中专。
中考和高考，可以说是国内两次分流的途径。
并不是说上大学的，一定比中专生出来工资高，不一定。拿送外卖来说，体力和吃得苦更占优势。
只是两者的环境有很大区别，顾陆思索着，“中专试过了，要不这一辈子，上个高中，试试不一样的人生？”
目前来说，顾陆靠努力也没办法拉起其他科目，穿越之后也不像其他天选之子那般记忆力增加，看来只能走保送生和特长生的路子？
有没有写作特长生？顾陆思索。
既然有金手指，就要物尽其用，这是顾陆的看法。
打定主意，明天去胖老板那里上网再查询具体的。顾陆的安排是在学校把作业能完成就完成，明后天多上会儿网，把稿子全部发送，顺便了解这个事。
下午倒数第二堂课是历史，因为历史也是中考的范畴，而历史老师的课程还没有讲完，语数外老师想要课，也得考虑学生的进度。
不过历史老师已拉快了讲课的进度，当前是第九课“列宁与十月革命”。
“十月革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胜利的社会主义革命，建立了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历史老师以前会让讲话的同学闭嘴，现在不会。
以前历史老师会衍生讲很多东西，现在也不会，照本宣科地讲着课本里有的东西。
滴——
顾陆神色一动，又触发了？他猛地抬起头。
老师刚才在讲什么？顾陆瞧着被他立起来当做挡箭牌的历史书，是十月革命，以及伟大的导师列宁同志。
紧接着顾陆脑海中浮现出——【翻译语种最多的现代德国作品】【无与伦比的鉴赏能力】【真正的艺术家】
这次的三个标签并非是奖项，更像是三句话概括。
特别是后面两个，估计是对作者本人的评价，太模糊了。
“我想想，翻译语种最多的现代德国作品是什么？”顾陆陷入思考，他前世看的实体书当真不少。
“《少年维特斯的烦恼》《浮士德》？又或者是被好莱坞拍摄成电影的《香水》。”
“也不对，歌德在这世界依旧存在，况且这些作品也没关键词。”
顾陆穿越的这几日深入了解过这世界的文化娱乐和艺术行业，好像是在某个节点发生了变故，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蝴蝶，把有些名人扇没了，而某些名人依旧存在。
打个比方，爱伦·坡和福尔摩斯都存在，爱德华·霍克和哈利·凯莫曼却不见踪影。
这世界消失的两人，前者是地球现代推理短篇之王，后者是极致脑洞推理短篇作家。
举一个后者的作品，[步行九英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在下雨的时候。]随意听到路人说的一句话，就展开极限逻辑推理，还原一起凶案的犯罪经过，精彩得无与伦比。
第7章 找到目标
“有什么作品里提及了列宁，或者是评价了十月革命？”
顾陆绞尽脑汁，翻译最多语种的作品，证明在前世地球也是赫赫有名的作品，可就是对不上号。
为何顾陆执着探究？只有知道是什么作品，才能往哪个方向去努力，从而早点获得能够在大脑翻阅。
可惜的是，直到放学，顾陆都没搜寻到合适的目标。
“下课了，下节课我们讲《凡尔赛条约》和《九国公约》，请大家提前预习。”
历史老师话音刚落，人还未走出教室，教室里就传来“噢噢噢”，仿佛还未进化成人类的人猿叫喊声。
范小天收拾完东西，走到前面，好兄弟的座位已空空如也。
大意了，我没闪，范小天的表情就写着这情绪，然后提着帆布袋风风火火往校门口跑。
此刻的操场，已有不少“人猿”跑出，有用脑袋顶着书包的，有一蹦一跳好像不会走路的，范小天混入猿群并不显眼。
“喏，接住。”张禹东间隔五米开始扔东西，没朝着人，力道也不准确，想来对他来说，没接住也无所谓。
“收到。”顾陆说，这几日抄得手都有些酸疼，再忍忍，好日子快来了。
张禹东把双休日作业的“工程款”交付给顾陆，然后就和他朋友离开校门口。
“我都交白卷了，还要求做作业，这些老师真的有毛病。”
“特别是老妖婆和老巫婆，一天到晚好像更年期一样。”
还没走出学校范围就开始议论老师，紧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了游戏上，什么地下城、梦幻西游。
顾陆在校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范小天才来。
“你走太快了，”范小天说。
“不快，我只是第一个跑出教室，但不是第一个跑出校门的。”顾陆表示三十七中还有高手。
紧接着，顾陆就跟着范小天走，具体走去什么地方，后者也顾左右而言他，据说是要保持神秘感。
“咕噜最近有没有买故事会，看完了给我看看。”
“没买新的。”
“想买本《古今传奇》来看，可惜价格比较贵。”
“好像古今传奇也比较厚吧？厚就贵，很正常。”
“哦，那我以后肯定能挣钱，我爸扇我巴掌时，说我脸皮太厚，把他手都打疼了。”
“你爸为什么打你？”
……
聊着聊着，走到一家理发店。
别误会，是正经的理发店，而范小天告知的带兄弟长长世面，只是带顾陆来烫头发。
“？”每当顾陆目光里升起小问号，就不是他有问题，而是对方有问题。
整理好心情，顾陆说，“这烫了，星期一肯定遭殃。”
“放心，我们烫一次性的。”范小天目光中闪过犹如二哈的眼神。
烫发还有一次性？顾陆疑惑之际，理发师解释了，“一次性”是用直板夹搞几下，不涂药水，所以有效期也就一下午。
一次足足要花费六个大洋，对小天来说是下血本。
顾陆想到了，2012年时，非主流已式微，但初高中学生还是以留长发为耍帅的目标。
而把头发拉直，一根根头发形成刺猬头，更是潮流。
想拒绝，一方面刺猬头不符合顾陆的审美，另一方面六块钱持续一下午很浪费啊！
“我们俩一起，必须来。”范小天坚持的说。
感觉这里面有事——顾陆前世并非心理咨询师，情商也不算高，所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按照原身记忆，对范小天的了解，零花钱基本用来租书和买故事会，从不会花费在外貌上。
有点不对劲，但顾陆还是答应了。
见状，范小天开始张罗着，让老板先给朋友弄着。
范小天确实有事，他真尝试在家里偷手机，然后被发现，后果是被父亲罚跪了很久。
觉得自己没帮到好朋友，担心为数不多的朋友不理自己，范小天决定大出血，请顾陆烫头（一次性版）。
二十多分钟之后，顾陆和范小天就解锁了新皮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陆有点想笑，好一个精神小伙。
“走。”付了钱，范小天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发型改变了，让范小天的自信心爆棚，冲天的刺猬头迎风摇曳，好似顶着一个池塘的芦苇。
顾陆低着头，感觉自己的这张老脸啊……随即又被范小天拉着，绕街好多圈，好像要让整个钢花（大渡口比较繁华的商业街），都知道两人烫了头。
若不是此刻学校没什么学生，估计范小天还想去校门口浪荡一圈。
感到深深的代沟，顾陆作为回礼，请范小天吃了一串年糕。
雾都街边烧烤蔬菜三杰，年糕、苕皮、豆干。
特别是豆干里，烤到冒泡，再放小葱、酸萝卜、酸豇豆，卷一起……
不能再说了，再说顾陆吃一串都不够，今天对他来说已是超值。
周五把自己的和金主的作业全部消灭，周六吃了午饭，下午来到胖老板的游戏室。
好家伙，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机子全部满了，甚至还有两组人排队。
“没人玩电脑，你直接进去吧，我不招呼你了。”胖老板转身帮忙换碟，他当前忙得狠。
一台机子只有两个手柄，但那是ps3的极限不是学生的极限，有三人一伙玩数码宝贝对战格斗，谁输了谁下。
顾陆轻车熟路来到老板卧室，打开电脑，先查询特长生的事。
高校的特长生，也分艺术类和体育类，而艺术类包括音乐、舞蹈、绘画、书法……甚至有戏剧，不是写戏剧，而是戏剧演员，考表演的。
没有和写文相关的特长。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顾陆找到另一条路。
雾都高校保送生，除了在中考前的全市模拟考取得优秀成绩之外，还有一种：获得省级奖项，可以特殊考虑。
“作文竞赛的含金量是不如奥数这些理科，所以要稳定的话，最好是国家级的作文比赛获奖。”顾陆通过互联网搜索找到报名时间也合适的三个全国性的作文比赛。
冰心杯、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创新作文大赛。
“不对，创新作文大赛没有初中组，只面向高中。”那么另外两个就是顾陆的目标，特别是叶圣陶杯，可以入档案的。
冰心杯初赛的报名时间截至四月份，初赛的内容随便写。
唯一来说就是叶圣陶杯有点麻烦……
另外，即便顾陆来自地球，见识过不少高考雄文，可以东拼西凑，但也不是十成把握能得名次。
最好能多触发几本书打底，顾陆心想。
了解完这些，顾陆又进入码字模式，耗时两百一十七分钟，把能够投稿的作品全部写完！
“就等《故事会》那边的消息了。”
第8章 很有深度
《故事会》的母公司魔都世纪出版是一个巨无霸的国企，具体就不过多介绍了，反正实力雄厚，难怪能成为少见铺销全国的杂志。
此刻在故事会编辑部，责编、编辑、审编等人进进出出，很是忙碌。
老李他是副审编，是红版a组的组长，负责稿件的复审。
为什么叫老李呢？因为他资历够老，是出版行业的老前辈，若不是因为孩子念书跳槽到这边，老李还待在原本的出版社的话，职位肯定比现在高。
作为全国销量最高的杂志之一，《故事会》的审稿模式除了传统的三审“初审、复审、终审”外，还多了“一议”的步骤，即全部编辑的讨论去留。
三审通过，一议不行也会被拒稿。
上半月的稿件通过复审的也太多了吧，老李端着陶瓷杯，抿一口茶水，喝到茶叶，又吐回杯中。
“故事性太差，待定吧，算了还是直接拒吧，即便过了复审也过不了终审。”
“《七岁国的第一个乞丐》这篇故事还行，七岁国的设定，有点像一部好莱坞电影《蠢蛋进化论》，过。”
进入工作状态的老李，看稿子速度很快，审完一篇就品茗一口，有些惬意，就是喝到茶叶的概率比较高。
阅稿速度快不说，还并非一目十行，文章的细节老李都能注意到，这种天赋是审编的好苗子。
“顾陆……八篇文章全部通过初审？这有点难得。”
一个作者投好几份稿很常见，不常见的是通过率百分之百。
《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砸碎小猪》《好心》《管子》《鞋子》《地狱的纪念品》《墙上的窟窿》《圣蒂尼飞人》，顾陆是比计划中多投了一篇，至于为何暂时按下不表。
八个故事，老李瞧见负责初审的责任编辑在文件备注的留言， [责编李牧希：通过的原因是故事写得好，却不太像我们杂志的故事风格，但故事写得真好。]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李决定一会要去批评手下人，办事一点也不可靠。
《好心》：我从未主动要求变成这样。就像恶灵附身，只不过，占据你身体的不是恶灵，而是天使。该死！假如占据我身体的是魔鬼，可能早就有人想杀我了。可现在？
《鞋子》：世人的记性很差，他说，尤其是对于那些不好的往事。世人总是易于遗忘，他说，但你们不会。每当见到一个霓虹人，你们就会想起我对你们说过的话。每当见到日产，不管是电视机还是其他任何东西，你们都会想起，精美的包装下藏着用华夏人的骨头、皮肤和肉做的各种零件与管子。
《圣蒂尼飞人》：“你本来可以弯一弯膝关节的。”路易吉团长擦去我眼边的一滴泪水，轻声说，“你本来可以稍微弯一弯膝关节的。我不会说什么的。”
老李看得全神贯注，具体多贯注呢？连陶瓷杯举了两次都没喝水。
一个个故事，把见多识广的老李都干沉默了，恰如孙膑的大和亚瑟的一技能同时放在他身上。
“这个作者好厉害，居然能把生活中的琐事，写得还挺有趣。”老李沉默半晌给出这样的评价。
就比如说，圣蒂尼飞人就讲述的一个外国小孩，观看了马戏团表演，想要加入就接受了团长考核。团长的测试是让小孩不弯曲膝盖的情况下，用手触碰脚尖，结果是小孩太用力造成了椎间盘突出。
就那么简单，但配合结尾团长的话，稍微弯一弯膝关节就能成功，那么搞成这样是怪小孩太诚实？
更进一步，“这个社会要成功就得弯弯膝盖啊，小孩不懂这个道理，但成年人太清楚了。”
绝不是老李做阅读理解想多了，八个故事看完，他能感到这位叫做顾陆的作者绝对有这个思想深度。
好似他印象最深刻的《鞋子》，主角陪着爷爷去看了金陵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两周后“我”不愿接受父母带回来的礼物美津浓（日）运动鞋。被迫穿上之后，踢了一场球，很舒适的“我”，在踢球时甚至忘掉了球鞋来自霓虹。
“结尾是神来之笔，没有落在主人公感到愧疚这点之上，”老李感慨，“世人是善忘的，我们很多时候会暂时忘掉，不要愧疚，因为民族的伤痛我们会铭记永久。”
可惜了，如果再晚三个月发来，杂志按照惯例就要爱国故事征文了，老李认为《鞋子》比往年得奖作品要好太多。
“为什么顾陆不把这些故事投稿《收获》《十月》，这样的文学刊。”老李停顿，又话锋一转，“也不对，这些故事文学性也没那么强，投稿通过不了。”
简单说作家顾陆是故事会中的文学性最高，在收获十月中的故事性最强。
老李个人通过了七篇，没通过的是《砸碎小猪》，故事性实在薄弱，哪怕很有深度。
用了邮箱拒稿回复模板，[尊敬的作者，衷心感谢您向《故事会》杂志投稿……]模板里还说明了可能在故事情节的吸引力、人物塑造的丰满度、语言表达的流畅性和杂志定位的契合度等原因稿件通过不了，期待下次投稿。
《故事会》并不是什么核心期刊，百分之九十五的情况都不会给修改意见，剩下百分之五也只会出现在主编和正审编的终审。
紧接着老李，出于对故事的喜爱，后面私人的回复了一段：[顾陆先生你的《砸碎小猪》并不适合故事会的定位，但我可以推荐您去《少年文艺》，有意向的话请加我联系方式……]
“呼——”老李感觉自己应该给一个复审留言，可又不知道如何落笔。
现在的他有点明白手下责编李牧希的初审留言了，形容得非常贴切啊！于似乎他也写了个类似的评语。
也不知道霍主编会怎么看，老李想着笑了笑，有点期待。
给审编和责编出了一点点难题的顾陆，一大早刚到教室就听闻一个八卦。
班上的赵娟和王文俊分手了！
好吧，顾陆现在很确定不是八卦，因为赵娟走进教室眼眶红红的，来到位置上，凳子都没捂热，就开始埋头痛哭。
三四个玩得到一起的女生围在身边安慰，不包括周琳，这家伙在补作业。
如果周琳不是每次考试成绩稳定年级前几，一举一动真的像差生，“上课吃零食”“大早上来学校补作业”“上课喜欢传纸条”……
“不过这样哭下去不是办法。”顾陆意识到了问题关键，赵娟是数学课代表，今天早自习就该她领读。
第9章 脸皮厚的优势
赵娟是数学课代表，“介娘们可是个好银！”判断来自原身记忆。
范小天经常找她借钱，基本赵娟都会借，性格挺好的一个女生，当然原身是没借过的。
原身自尊心挺强的，不允许自己去求人。想想也是，饿肚子连亲妈都不求，何况找同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娟越被安慰哭得越大声，难怪有位长得很帅的作者说过，“有些不安是被安慰出来的”。
人就容易这样，本来不会哭，但别人一安慰立马绷不住。
顾陆思索着，可突然一个走神，瞧见蹙眉又紧张的同桌，一时玩心大起。
他朝着周琳低喝，“老师来了。”
“！”聚精会神的周琳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连忙把作业掀到右边的地上。
啪嗒一声，一切证据都销毁，周琳再扶住课桌，侧身弯腰去捡。
好家伙，桌面清理大师！
周琳的小算盘也打得精明，只要当场不被发现，老师是不会太注意好学生早读做什么的。
半晌，没听见数学老师有点尖的声音，也没教材“啪”放在讲台的动静。
周琳缓缓起身，结果教室里哪有数学老师的身影。
“顾！陆！”周琳咬牙切齿，好像生气的小母狮般狠狠瞪着，但补作业更重要，留下一句“一会下课你死定了！”就继续埋头做作业，高马尾也摆在左边。
顾陆也在反思自己，多大岁数一个人了还那么幼稚，别人补作业关键时刻，去打扰很不好。
刚穿越几天就被同化了？顾陆得出结论，不是！因为他本性就是贱兮兮的，所以有机会根本忍不住，在地球时他就爱躲墙角吓人。
十几分钟过去了，早读时间到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顾陆只觉得“多大点事啊，哭那么久”。
又两分钟，数学闫老师走进教室，从走廊过来没听见教室传来开始早读的声音让她心情有些不愉快。
“啪、笃笃——”教材放在讲桌的声音，以及踩高跟鞋的力度也更大。
“全部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怎么还没开始早读，都过去三分钟了。”闫老师问点名，“赵娟。”
教室里的吵嚷伴随着老师进教室就逐渐放小，特别是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就更没什么声音，故此赵娟的哽咽格外明显。
“怎么了？赵娟为什么在哭？”闫老师注意到了。
学生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关系好不好，只要班上人谈恋爱，都会帮忙打掩护。
所以好多人回应：
“身体不舒服，就哭了。”
“家里出了点事。”
“有一道题不会做。”
……
闫老师今年三十多，是傻子吗？一定不是啊，这群学生七嘴八舌找理由，太不统一了。
骗人能不能对一下口供？
“安静！”闫老师呵斥，“到底怎么回事，赵娟你抬起头告诉老师。”
血脉压制的力量再次展现，赵娟好像一只在大雨里被人抛弃的小猫，可怜兮兮地抬起头。
眼泪都把刘海浸湿了，贴在额头，赵娟感觉自己站在悬空铁锁上，又伤心又害怕，哽咽着，“就是……”
多数学生和学生之间是有同理心的，所以五班此刻很安静。
而和赵娟关系好的几个同学，至少也是同在吊桥上的紧张程度。
“我推了赵娟一把，撞到门上了，然后就哭了，我已经道歉了。”顾陆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口。
闫老师把“拷打”的目光从赵娟转到顾陆身上，“你为什么要推赵娟？”
“就想开个玩笑，我也没想用这么大的力，我已经道歉了。”顾陆回答。
感觉有点不对，如果真被顾陆撞伤为什么顾左言他？闫老师又看着顾陆，观其一脸坦诚。
闫老师当了五六年老师，学生是不是扯把子（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学校早就说了课间不要追逐打闹，哭得这么厉害，撞出什么好歹你赔得起？”闫老师斥责。
顾陆辩解，“我看了的，又没青又没肿，而且我已经道歉了。”
“没青没肿，伤到骨头更严重！”闫老师说，“滚出去罚站，早读和下节课一起，在走廊上罚站。”
“我已经道歉了。”顾陆在走出教室小声嘀咕。
闫老师声音温和了许多，“赵娟有事没有，要不要去学校医务室看看？”
“没事……”赵娟眼泪止住了，“不疼了。”
“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闫老师完全相信了，逻辑也畅通了，学生的事不想告诉老师，所以支支吾吾。
“去外面洗手间洗个脸，下次顾陆再欺负你，你直接和我说，和你们班主任黎老师说也一样。”闫老师说。
“老师已经帮你惩罚他了，没事。”闫老师又补充了一句。
闫老师补充的话，潜台词是说，惩罚了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告诉家长。
听黎老师说过，顾陆家庭条件不好，万一赵娟和父母说，父母找来赔钱，也不好。
赵娟起身走出教室，瞧了一眼在走廊发呆的顾陆，然后去洗手间。
“所以我说，你们女生平时不要和男生疯，特别是顾陆这种，考不上高中，只有进中专，以后出来能干什么？”
闫老师瞧不上顾陆是真的，刚才帮顾陆也是真的，最后话语落脚点放在，“所以好好用功，最后两个月了，考个好高中，你就成功三分之一了。”
五班同学多数人都没再听老师讲话，而是对顾陆刚才的行为大受震撼。
牛逼！很多同学心想。
连任洁都在想，“平时阴阴沉沉，这一次有点帅哦”。
没多久教室内响起了五班同学朗读数学公式的声音，“一般的，反比例函数y……”
顾陆考试做卷子，一定会输给赵娟、周琳，但只论脸皮和心理承受力，他会碾压式地获胜。
第一节课外加早自习罚站完毕，还没来得及回教室喝口水，就被黎老师叫到教师办公室。
自然是听闫老师说了，身为班主任肯定该管管。
所以又是展开一顿批评教育。
“你说说，要是真出个好歹，你赔得起不？”黎老师以这句话结尾，“行了，下节课回教室。”
“好的黎老师，我知道了黎老师。”顾陆也没走，而是正好把自己的事说了，“黎老师，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黎老师头也不抬地问。
“我想参加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能不能麻烦黎老师帮忙报个名。”顾陆说。
叶圣陶杯报名方式是以学校为单位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改进，反正现在是要学校账号进行注册。
“老师说中考的事，我回去想了想，如果能取得一个好成绩，有可能被保送。”顾陆把想法说出来。
你不说明白，老师怎么会帮你？
第10章 倒反天罡
黎老师将学生要参加叶圣陶杯的事告知了常校长，因为他也不知道具体的账号是多少，要问校长。
“叶圣陶杯全国作文比赛？”常校长好半天才想起这事儿，“有好苗子？有希望吗？”
面对校长的两连问，黎老师也只能回应，“可以让我们学校的学生参加见见世面。”
听这样说，常校长的兴趣就陡然下降，不过忽然好似又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要给学生太大的压力。”常校长说，“别说我们三十七中，即便是整个雾都，也没人获得过叶圣陶杯的奖项，让学生见见世面也好。”
可不是这样嘛，黎老师在三十七中当老师好多年，还没见过获得叶圣陶杯被保送的学生，因此当听到顾陆在办公室述说，第一反应是“天方夜谭”。
可即便如此，黎老师也愿意帮忙，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校长进入叶杯官网绑定了学校，获得了初赛的投稿题目。
“哦对了，投稿需要指导老师署名的，所以学生写完你给看看，写一两句推荐语。”常校长提醒。
“好的。”黎老师点头答应。
“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常校长宽慰，“只要报名了，对于我们学校来说，已经实现了零突破。”
整个西南三省一市都没有组织参加叶杯的风气，纵观历年的获奖作品，都被鲁省、苏省、粤省以及皖省瓜分。
好比奥数竞赛，别人省市一个学校可以组织十几名学生参赛，你连赛制都不清楚，拿什么打？
“要是顾陆的家长正常些，也不至于把娃儿逼成这样。”用这种方法成为保送生太难了，难怪黎老师瞧见初赛题目都忍不住如此感慨。
“要是有钱买电脑就好了。”教室里的顾陆也发出感慨，不过内容完全不同。
冰心杯和叶杯都需要上网打字，没电脑是真不方便，最好还要是笔记本，方便携带。
不过最便宜的笔记本电脑——应该也要三四千吧……
脑中想了一下价格，登时把顾陆劝退，即便八篇稿件全过，也买不起。
“还是暂时用胖老板的电脑吧，先把基础生活保障好，不过四千来块的话，是不是可以拿出一半买个可以戳字的手机。”
末了，顾陆放弃了这打算，九键戳字太累，以及下本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触发，如果是叶圣陶杯和冰心杯的决赛都需要线下参加，肯定要留一部分钱应急。
顾陆无比想念智能机时代。
“英雄救美啊，什么时候对赵娟有想法的？”同桌周琳的话，打断顾陆的思索。
“这话说的，难道同学之间不应该互相帮助吗？”顾陆瞧着同桌一脸你继续扯的神情，认真回应，“我只是做了个比较理智的决定，如果早年被老师知道，肯定会请家长。”
“推人这个借口也太烂了，你不怕老师请你家长？”周琳接着就问。
“笑话，老师能联系到我父母？”顾陆话语斩钉截铁，“从开学到现在，每学期的家长会，你有见过我的家长吗？！”
朋友知道什么是“事实性留守儿童”吗？知道它的含金量吗？顾陆嘴角露出龙王之笑。
同学三年，之前对沉默寡言的顾陆没什么关注，但也知道每次家长会，都是顾陆自己代替家长坐里面。
“你家长也太忙了吧。”周琳嘀咕。
顾陆说，“都忙，忙，忙点好。”
忍不住咯咯笑，周琳说，“不就是那个公益广告吗？倒反天罡了朋友。”
“你的错觉。”顾陆说。
两人说话时，一瓶可乐，突然出现在顾陆的桌面。
递出可乐的是数学课代表赵娟，“多买了一瓶，请你喝。”
话音还未落，周围的学生们见状，兴起高呼“哦哦！”
两岸猿声啼不住，还有好事者学着赵娟的话，“多买了一瓶。”
什么是学校的氛围，这就是！
“今天谢谢了。”本来赵娟只是单纯的感谢行为，但被同学们起哄得紧张了，快步返回自己座位上。
也不知道是大哭之后发泄了，还是被老师吓了一跳，赵娟的伤心难过的事儿好似裹上了一层糖衣。
“嘿嘿。”周琳用肩膀撞了两下顾陆，挤眉弄眼的。
知恩图报，好习惯。
没有任何一个扑街写手，抵挡得了肥仔快乐水的诱惑。顾陆想了想，他穿越快两周了，还是第一次再度喝到熟悉的味道。
“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能再次见证历史？！”顾陆瞧着可乐腰封的配料表，清楚写着600毫升。
顾陆忘记具体是几月份了，但正是2012年，可乐百事等快乐水包装瘦身，净含量少了六分之一，史称“第一次冲击”！
然后11年之后，康师傅发公告宣布冰红茶涨价，这就是对宅宅的“第二次冲击”！
人是很难阻止历史的浪潮的，随即顾陆开始构思着冰心杯初赛的文章。
初中组的题目库有三个：雷锋精神、环保、读古典小说有感。
“古典文集？”顾陆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由《左传》《西游记》《人虎传》以及百步穿杨等典故的《山月记》。
《山月记》的哲辩内容很多，比如由西游改编悟净的故事，基本上就是对人生的探讨，别说顾陆没资格记性都记得，记得也不成。一个初中生写出这种文还是太夸张。
“雷锋……我想想，等等我有点想法了，”顾陆不清楚这世界有没有《离开雷锋的日子》这部电影。
存在《武林外传》，却没《编辑部的故事》，蝴蝶翅膀扇动很随机，顾陆需要明天中午去胖老板那里查询才知道。
《离开雷锋的日子》讲述的是乔安山的故事——
乔安山在一次意外的车祸导致了自己班长雷锋死亡……
片中扶老人被坑医疗费的剧情，让顾陆印象深刻，本来自以为是虚构故事，没想到是预言。
“你们想过吗，你们为了这点医药费，红口白牙地咬住老乔不放，逼人啊！昨天他去了雷锋墓，他连死的心都有；咱们都是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走到今天的。如果没有雷锋的精神，还有这位被救老人的今天吗？我不是为我的丈夫争理，我想为这社会讨一个公道，为雷锋精神做一个证明……”
投稿作文八百字以上，顾陆删删减减地写，自打尊敬的班长走后，乔安山生活在愧疚中，费了很大劲儿才走出来，用几十年传播学习雷锋精神。
作文题材不限，写诗歌、戏剧、散文和小说都成，好几篇写文言文的高考作文就很火爆。
对雷锋精神最能够领悟的，毫无疑问是乔安山。顾陆以这个切入角，应该会不错，过个初稿不成问题。
“两手准备，如果有的话，那么就选环保吧，我记得地球的教科书上好像有一篇文章叫《喂——出来》？”
顾陆事实上做了三手抓，如果新星一和电影都存在，那么大保底“古典小说有感”。
实在不行上《赤兔之死》，地球非常著名的满分作文，这篇文顾陆可太熟了。
当裁缝，还原个七七八八还是没问题。
第11章 智商占领高地了
张禹东立起几个橡皮，然后把能站立的笔帽也全部竖立着，以文具袋为峻岭，课本重叠而杂乱地摆放为丘陵地形。
一眼就可以看出，张禹东左右手操纵着，或灰色橡皮擦从天而降，或钢笔笔帽躲在暗处。
好一局酣畅淋漓的大战……
“罚抄全部搞定，看看。”笔帽列队vs橡皮擦列队的激战被顾陆中断。
“一个字，牛逼。“张禹东说，“我说的是你今天直接瞒天过海的事。”
“那什么，上次说好大儿的事……”张禹东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前排的女生打断，“张禹东！把橡皮还给我。”
“还有我的。”“难怪我找不到笔盖了。”“好几回了，都说了，别拿我橡皮擦”等等，好似点燃的引线，杂七杂八的声音。
原来你的“列兵”都是向外招募的啊，顾陆默默地离开。
直到最后一堂课，顾陆都未瞧见黎老师，而他本人也想迫不及待地投稿冰心杯，因此临时改变了一点点计划。
不等明天中午了，今天就去找胖老板，查资料确定写什么题目，回去先誊写到本子上。
毕竟这一次文章要动点脑子。
“10、9、8、7……”
顾陆耳边传来同桌轻微的倒数，声音很轻。
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时间比起首都时间晚了一两分钟左右，但周琳手上的电子表是对着学校时间调试的。
数到“1”时下课铃响起，说真的，周琳比差生更像差生。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这种东西，上课偷吃零食也不怎么听课，然后考试从未跌出年级前五。”
可恶的天才！顾陆和及川彻一样，讨厌天才。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可能，周琳是表面上不学习，实际上回家偷偷卷。
具体是什么情况，顾陆感觉彼此间关系也没那么熟悉，没法问。
“再来看这道题——”
老师课没讲完，哪怕放学了也要把卷子讲完，故此拖堂了十几分钟。
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是顾陆来到游戏室时，已是人山人海，挤进去十分的费劲。
“稿子不是写完了吗？电脑没人。”胖老板说。
“想报名作文比赛，所以查询一点资料。”顾陆说。
“就该这样，小说写得好，作文肯定也不错。”胖老板话音未落，瞧一眼墙上的挂钟，就大声喊，“三号机时间到了，七号机和九号机还有10分钟。”
嗓门很大，在吵嚷的游戏室里也能清晰传达。
先登录邮箱，虽说早有心理准备《故事会》不会这么早就有信儿，但瞧见邮箱空空如也，依旧些许失望，快点审，快点审！
接下来用电脑查到的东西，让顾陆心情好了许多。
没有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但这世界有星新一存在，他依旧是霓虹科幻短篇小说之王。
“《喂——出来》就不行了，中岛敦呢？哦中岛敦和太宰治都没有，霓虹文学缺少了很多东西啊。”
“稍微熟悉一下，这世界没有的大作家……”
“叶圣陶杯的含金量是真的高，高中组第三名都被西南政法大学录取。”
互联网和短视频没完全普及，所以获奖者的信息互联网搜不到太多，但能确定，叶杯前三能保送到还不错的高中，冰心杯搜到的信息就没那么多。
趁顾陆了解平行世界的功夫，细说他“闪现”出教室后发生的事。
“顾陆走了？”赵娟瞧着空座位下意识地问。
“我们班上能比顾陆更快出教室的只有陈宏吧。”周琳说，“你想想陈宏还在吗？”
赵娟是靠墙坐的，想起自己从缝隙挤出来时，陈宏座位确实是空的。
“又多买了一瓶可乐吗？”周琳打眼望去。
“也没什么。”赵娟说。既然人不在，就边嘟囔着明天再说，边直接走开了。
准确说，她也没去食堂吃晚饭，而是找到顾陆在班上最好的朋友范小天。
“范小天，你晓不晓得顾陆的qq号？”赵娟开门见山。
有情况啊，范小天小眼睛闪烁出光彩，他决定一步到位，“咕噜一般不登q，所以你要找他？直接发短信吧，我把他手机给你。”
于是乎赵娟获得了顾陆手机号，并留下，“不要和顾陆说，我要了他电话。”
“嗯嗯。”范小天嘴上答应，心想放心我一定会说。
这是小女生的小心机。赵娟又不傻，肯定知道范小天一定会说。
今夜三十七中整个宿舍停电，然后——
男生宿舍，某位同学打赌输了，在阳台大喊，“风往哪里吹吹到海角天涯之巅，究竟为了谁为谁在留恋。云往哪里飞飞过千山万水之边，茫茫人海中何处是停歇……”
随即同宿舍、同层……越来越多男声加入，嚎到副歌“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时，男寝的吵闹的歌声，让黑夜都亮了些。
住校也能留下挺深刻的回忆，而走读的顾陆，回家就开始东拼西凑写冰心杯的作文。
很难。
如果光是水文，水八九百字，真就太简单了。
但问题，要过冰心杯初赛。
[爸，你看见了吧。儿子得意的口吻是因为自己利己主义的正确，也证明父亲那套学习雷锋互帮互助现在已不需要。
“叮铃铃”一辆辆自行车从芦苇丛冒出头，那是学生们。
数十名学生把陷进泥潭的车辆拉出。
乔安山后半生都在学习雷锋精神，但这次他被正在学习雷锋精神学生们所帮助。
只管做善事吧！我们善意都不会被辜负。]
末了，顾陆加上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鸡汤，琢磨了一下删掉修改[好人帮了好人，才会好人有好报。希望严惩人群中的坏人，善良不应该被消耗，更不应该让扶不扶成为社会话题。]
“这世界没有彭宇案，非常好，希望以后也不要有。”顾陆一点也不希望自己预言成功。
再进行整体的润色，最后关头，顾陆又把最后一句话改回去了。因为他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文章目的是过冰心杯初赛，不是自我表达。
鸡汤的结尾更点题。
又过去二十多分钟，终于啃下了这块难啃的骨头。
“我终于写完了，累死我了玛卡巴卡！”顾陆高兴之余，让自己腾空，飞坐向沙发。
只听见“咔嚓”一声。
沙发塌了。
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滴——
但下一秒，脑中却响起了金手指的声音。
【诡谲怪谈】【多次封笔】【创立奖项】
“？？”顾陆。
小朋友你的脑筋里，是不是有很多小问号？
第12章 绝交
两个触发，居然不是合成一本书，又开启了新的列表——
顾陆挣扎着起身，“咔擦”一声，是沙发的主梁断裂，没了支撑座垫，位置瞬间就凹陷。
给人直观感觉是沙发成精，吞掉了顾陆本人。
“有点乱，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别急，一件事一件事理清楚。”
顾陆对自己说。
“按照上次的规律，我这次为什么能触发？”顾陆看向三个标签。
思索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次我抽中的该不会是江户川乱步的小说吧。”
三个标签，【诡谲怪谈】【多次封笔】【创立奖项】，首先乱步的小说类型就不必多说，内容离奇曲折，恋尸癖、恋物癖、偷窥狂以及变装癖等等，都写过。
此外，江户川乱步是被誉为霓虹推理小说之父，但内心很脆弱，某个当时的评论家发布了《乱步的侦探小说已灭亡》，他就封笔了。
多亏某位作家是书粉，写下评论《乱步即将复活》才又动笔，此后来回有三次，当然最后一次是为抗议本国的侵略事实与军国主义文学抗衡。
和后世为了纪念冠以作家名字扯虎皮的奖项不同，江户川乱步奖是他自己捐出积蓄，从而成立。
“我触发点应该是刚才陷进沙发，和《人间椅子》里把自己藏进沙发的变态工匠有点类似。”
顾陆进而更正自己金手指的设定，“有类似的台词或关键词（旁人口），加上自身拥有小说里类似的物品，就可以合成作品。”
“合成序列应该可以两个，物品和台词各一个？”顾陆提出新的猜想。
如果真是《人间椅子》，那么作品应当为乱步的短篇合集，顾陆前世是看过的。
关键词合成列，目前不清楚是什么作品，而物品合成列，顾陆至少有目标，就像能否诱导旁人说出类似的话。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办不到的，乱步小说剧情倒还有点影响，但里面的文字，印象很模糊。
“都是短篇小说集，难不成那个现代德国翻译文字最多的书，也是？“
入夜，入眠。
翌日，阴雨绵绵，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举着雨伞。
顾陆仔细看着脚下的路，2012年阶段的雾都基建真不行，特别是ddk区，铺设的地砖，像是地雷那般，不知道哪块砖块下有空隙，中招了就是污水溅起。
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顾陆并不算开心，因为中招了，裤腿湿漉漉还脏。
裤子好说，自己洗鞋挺麻烦，这些麻烦也是不开心的诱因之一，顾陆抵达教室，瞧见很多住校的学生头发都湿漉漉的，特别是男同学。
今天早读就是语文，黎老师会来，到时就能问问叶圣陶杯的事。
然后今中午胖老板，将文章投过去，参加冰心杯初赛，顾陆也是一步步安排自己的
“你怎么头发也湿漉漉的？”顾陆瞥了一眼身旁。
“我出宿舍吃早饭的时候明明没这么大雨，我就想着跑两步，结果吃完出食堂，雨就大了。”周琳说着，用口袋里的纸巾吸发梢的水。
“别整感冒了。”顾陆说。
“我经常淋雨，还能因为这点小事情就感冒了？”周琳说。
年轻人身体真的好，顾陆心里嘀咕，咦不对，他现在也是年轻人。
周琳从书包里拿出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扯下一两缕发丝，她打理着发现，这鼻子、这眼睛、这造型，真别说，真别说……怪好看！
“诶，你觉得我这个造型好不好看。”周琳手肘戳了戳同桌。
“真话还是假话？”顾陆反问。
“真话，”周琳问，“先听真话。”
“不好看。”顾陆说。
“那假话是什么？”周琳睁着大眼睛问。
顾陆说，“一般，还行。”
“你假话和真话反了是不是。”周琳说。
“没有。”顾陆果断。
“绝交！”周琳扭头，留给顾陆一个高马尾。
直到第一堂课结束，同桌都没再和顾陆说一句话，上课也没传小纸条了。
语文课，顾陆还是会偶尔听听。
“顾陆来办公室一趟。”黎老师说完把教材和课本往讲台桌一怼，就离开教室。
叶杯的事有着落了，顾陆几乎和李老师是前后脚进入老师办公室。
不过刚走进，就听到了数学老师尖尖的声音。
“这娃儿又和同学打架了？”
“哦没有，是他想参加一个全国性的作文比赛。”黎老师说。
顾陆本以为闫老师会损他两句，毕竟在学生的印象里，包括原身，数学老师都是说话最刻薄的。
没想到却听见数学老师说，“全国性的作文比赛？我好像听说过，作文写得好可以保送。不错，这也是条门路，好好写。”
“还是不要给这么大压力，叶圣陶杯全国学生都能参加。”黎老师递来一张a4纸。
[以下任选一题，字数1500字左右（诗歌20行以上）
1、请以“我的阅读故事”为题写一篇作文。文体不限（诗歌和应用文除外）
2、高尔基说，“书籍是人们进步的阶梯”，书籍是知识的载体，请你为市里面的“读书会”写一个演讲稿。]
多数作文都不能写诗歌和应用文，冰心杯就这样，没曾想叶杯还专门让写应用文，可以的，顾陆感到两个作文比赛难度上的差距。
“这是今年叶圣陶杯初赛的题目，”黎老师说，“距离投稿截止时间还有半个月，构思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
顾陆点头，是要好好想清楚。
“你直接写在作文本上吧，然后交给我。”黎老师补充。
叶杯肯定也是以学校名义发邮件，让顾陆写在本子上，也是黎老师担心学生家里没电脑，才有此一说。
“谢谢黎老师。”顾陆说。
拿着题目顾陆回到教室，脚步都轻快了一点。
距离目标是走出了一小步了，虽说当前有关叶杯初试题目，没头绪。
中午放学，范小天今天家长有事，给了他十块钱的午餐费，然后就嚷嚷着要请顾陆去玩游戏。
正巧顾陆也要去胖老板那边。
雨停了，道路上的一个个小水洼，一不注意就能暗算人。
“嘿，昨晚有没有什么发生特殊的事？”范小天神秘兮兮地问。
“课间听说了，昨晚停电，”顾陆说，“男生宿舍全体唱《风云决》。”
装傻是吧！范小天说，“不是这个事，我是说你昨天，你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顾陆说。
“没有？”范小天挑明，“没什么人给你发短信打电话？”
顾陆摇头，原身手机是彻底的功能机，最多只能用移动梦网登录qq。
手机基本只有妹妹和他发消息，按照记忆，妹妹手机自从母亲收走，好久没动静了。
“怎么回事……”范小天嘟囔着，然后声音压低，“我偷偷给你说，本来赵娟让我保密的，赵娟昨天放学和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嗯？顾陆看着范小天。
第13章 去吧，解救你的朋友
“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答应了赵娟不告诉你的。”范小天说。
“ok好的，可能我帮了她，想说谢谢。”顾陆说。
“说什么谢谢，肯定是她对你有意思了，”范小天八卦道，“赵娟算是我们五班最乖的几个女生了，有前途哦小伙子。”
“女人只会影响我的拔刀速度。”顾陆说。
男生经常会讨论班上谁谁谁最乖，王美琪、周琳、赵娟这三人经常会被人提及。
至于学校公认的班花、级花、校花——没听过谁谁谁是公认的。
“等等，你这背后是什么？”范小天从顾陆的背后扯下一张便签纸。
上面写着[倒霉符，倒霉倒霉] 。
“这个字迹……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顾陆说，肯定是周琳放学时给他贴上的。
“什么蛙，什么肚子？”范小天好奇地问。
哦是了，连江户川乱步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江户川柯南，顾陆说，“日语，大概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范小天陡然有精神了，“牛逼，都会日语了，看什么片学的？为什么我只学到雅蠛蝶和达咩。”
到了胖老板，顾陆让范小天先玩半小时，他先用电脑，打出作文参加冰心杯。
也没忘登录qq邮箱。
他也不能天天跑来看《故事会》有无回复，没有稿子写了，上网不划算。
三天一次吧。
顾陆并不知道，老李已把《砸碎小猪》提前拿给隔壁部门看看。
老李只是复审，还有终审和异议，更直白地说，所以当他想回复作者时僵住了，他没资格发这消息。
“搞笑，投《故事会》的短篇，介绍到我们《文艺少年》来。”
《文艺少年》责编小虫轻笑，之所以是“小”虫，不是他年轻，而是他脑袋确实很小，彪形大汉却是巴掌脸。
看向小虫，就像把泰迪的脑袋插在阿拉斯加身体上，让人忍不住多瞄几眼的怪异。
小虫有资本“傲气”，《文艺少年》是华夏原创儿童文学第一刊，也是国家指定的期刊阅览室必备的期刊。
“行吧，审稿也审累了，缓缓眼睛。”小虫说。还是要给老李面子，一来文艺少年和故事会同属魔都世纪出版，二来老李也是出版行业的老前辈了。
“砸碎小猪，名字有点太直白了。”
倒不是小虫故意挑刺，瞅瞅其他投稿的名字：站在十五岁的尾巴上、怪兽定制者、云和鸟的传说这些。
[爸爸不肯给我买果宝特攻橙留香变身玩具。其实，妈妈是同意买的，但爸爸说我被宠坏了“我们为什么得给他买，嗯？”他对妈妈说，“我们为什么得给他买一个果宝特攻玩具？……]
要玩具被父亲拒绝，因为父亲认为太容易答应孩子，孩子会不懂父母的辛苦，也会养成小孩不劳而获的心。
普普通通的开篇，但小虫已感受到故事不一般了，“所以，爸爸没给我买橙留香的玩具，而给我买了一只丑陋的小瓷猪——背上开着一个扁口的洞。这样一来，我将会健康成长，将会懂得父母的辛劳。”
“一个存钱罐就能让人健康成长了吗？怎么有股子讽刺的味道，是我的错觉吗？”小虫口中嘀咕，开篇几百字就让他放弃放松的心态。
能成为《文艺少年》的责编，小虫的鉴赏能力绝对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爸爸告诉“我”，只要每天不挑食，帮忙做家务，就能得到一元硬币，待摇动存钱罐，不叮咛哐啷的响了，就可以买橙留香变形玩具了。
“即便是一个小型存钱罐，要装满，也要一百来个硬币吧，”小虫心中估算，“又不是生日，要一个上百块的玩具确实贵了。”
小虫把自己代入了家长的角色，若家里那小子（五岁），也提出这个要求的话，他会拒绝。
《砸碎小猪》故事的重点，并非是买不买玩具。
接下来的时间，存钱罐的重要性在我心中慢慢改变，“其实，这只小瓷猪很可爱，而且鼻子摸上去凉凉的，当你把一元硬币塞入它的背部时，它会微笑；塞入伍角的硬币，它也会微笑。但最令人高兴的是，即便你什么都不塞，它仍会微笑。我给小瓷猪取名咕噜……”
一天一块钱，那么按照小虫的推算，放满需要小半年，这期间“我”把小瓷猪当成了朋友，时常会担心它摔碎。
真的会和一个玩具成为朋友吗？小虫疑惑。
在某天，爸爸拿起存钱罐摇了摇就要按照约定摔碎，因为装满了。小虫想了想，确实有些储钱罐没做出口。
[让果宝特攻哪凉快哪待着！我，要用锤子砸碎我朋友的脑袋？“我不想要橙留香变形玩具了，”我把锤子还给爸爸，说，“有咕噜，我就满足了。”“你不明白。”爸爸说，“没关系的，这是一种教育，赶紧，我来替你砸。”……]
“嘶——”故事发展到这里，小虫意识到了这篇文章绝对不一般，有可能是三班四班，但绝对不是一般！
无论“我”怎么哀求，父亲的摧毁小猪的念头已决，还露出满意的微笑，说自己的孩子已有了珍惜东西的意思。
向父亲哀求，明天再砸并取得同意。
“？？”
故事的结局让小虫的脑袋瓜子出现好多问号。
疑惑只停留数秒，小虫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所以小孩子和成年人之间有代沟，就是这个原因吗？”
[“猪都很喜欢野外。”我一边把咕噜放到地上，一边对它说，“尤其喜欢森林。你会喜欢这里的。”我等着咕噜回应，但它默不作声。当我摸摸它鼻子以作告别时，它只是冲我露出悲伤的神情。它知道，他再也见不到我了。]
是的没错，故事主人公把存钱罐放到了家附近的小树林，他要救咕噜！
白白丢一百来块钱，这是小虫第一反应，也是满头问号的原因。
“对小孩子来说是在拯救自己的朋友，但成年人包括我在内，第一反应就是钱丢了，这行为太傻，储钱罐又没生命。”小虫即便曾经是个小孩，但他已把小时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文艺少年》就要这种故事，虽然简单，但轻描淡写地带出家庭教育中的问题。”
“就像强硬地要砸碎存钱罐，不顾孩子的心情，就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教给孩子。这是大多数家庭时常发现的事，让我这个有孩子的人，看完了会思考起自己的教育。”
小虫意犹未尽的看向作者名字：顾陆
“顾陆和咕噜，作者玩的小彩蛋，这是专门的儿童文学作家吧，投稿给故事会太浪费了。”小虫心里这样想着。
著名的儿童作家，就是这样，写的故事不只是给孩子看，也给家长看。
看文前：《故事会》的作品介绍到文艺少年？高攀了。
看文后：《文艺少年》必须要拥有这文。
小虫暂时放下审稿工作，给老李打去电话。
“喂，李哥你发来的这个文……”
初审是很累的，特别是儿童文学，初审工作是摘除所有可能对儿童产生伤害的内容，但同时更要发现好文。
第14章 堵到老师了
“妈，辛苦了，这是我月考的成绩，语数外都比上次好，全班排名的名次也进步了。”顾佳渝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数学最后那一道大题，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肯定成绩还能更好。”
顾母瞅着三张卷子，喜人的阿拉伯数字让她开心，题不题无所谓，主要是分。
“不错，”顾母笑道，“好了，我一会儿就把手机还给你，不过面临初一升初二，很关键，别光顾着玩手机。”
“嘿嘿谢谢老妈，”顾佳渝开心，又说，“那老妈，你说过我考好了答应我的电脑……”
听到电脑二字，顾母的笑颜收敛，“是答应过的，但现在玩电脑，你就容易顾着玩游戏，肯定对你学业不好，所以等你升到初二再给你买。”
“啊——可是明明说好的。”顾佳渝嘟嘴不开心。
“这样吧，”顾母说，“如果你期中考试还能有进步，那就给你买。”
“说好了，这次不能说话不算数！”顾佳渝说。
“肯定不会，妈什么时候骗过你。”顾母斩钉截铁。
明明经常骗。顾佳渝心里想着没说出来，这一次见母亲说得言辞凿凿，也就再次相信。
“妈，我生日刚好是星期六，是不是要叫哥过来。”顾佳渝提另一件事。
“……”顾母顿了顿说，“你哥要中考，忙着复习，这时候就别打扰他了。”
“噢。”顾佳渝点头。
实际上顾母是觉得大儿子顾陆成绩差，担心女儿跟着顾陆学坏。
“去叫你洋洋哥，今天庆贺我们佳渝取得好成绩，出去吃大餐。”顾母说。
洋洋哥是肖洋，顾佳渝异母异父的哥哥，今年也初三，成绩相当优异，中考目标是巴蜀中学。
巴蜀中学是雾都最好的高中之一，中考满分750，而巴蜀录取线是六百九十多分……顾母想自己女儿多和洋洋玩。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洋洋是猪哦不对是朱，顾陆自然是墨。
初一成绩还行，现在越来越差，在顾母眼中是越来越和他父亲差不多。
再说一句俗话，晚上不睡觉，早课就瞌睡。
顾陆看见他前排的同学王涵，脑袋好像有千斤重，由于地心引力，控制不住地想靠上桌面。
原主和王涵挺熟悉，因为他是“差生救星”，语数外布置的作业并非都是不带脑子就可以完成的，有些练习册还是要花点时间。
而差生不会做，就会借王涵的作业来抄。但即便如此，王涵在班上的朋友也不多，因为他兴趣爱好与众不同——爱了解历史，历史课本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甚至自己会攒钱买历史课外读物。
“窸窸窣窣——”熟悉的仓鼠进食声。
同桌又开始在上课吃零食，零食是神厨小福贵，这次没有询问他吃不吃。
自从“绝交”后，周琳同学已两天没和他说话，以前顾陆的手肘偶尔会超过自己的桌域，现在不行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隐形的三八线。
是时候用点小动作了，顾陆课间趁着同桌去厕所，把她的水杯盖子拧紧，使出吃奶的劲头那种。
随即顾陆又自己尝试拧开——特别紧，不努力使劲，他也拧不开。
完美了。
将水杯放回原位，顾陆知道同桌是个“水牛”，每天要咕咚咕咚喝好多水。
表现的机会很快就出现，紧接着的一堂课上，周琳拿起水杯，一拧——没反应。
紧接着顾陆就瞧见，周琳用纸巾包住盖子，再一用力，拧开了。
“！”顾陆瞳孔放大，即便纸巾可以增加摩擦力，但也要费很大力，她是怪力少女吗？
难不成互联网的传说是真的，女性在男孩子面前只是装柔弱，实际上可以掀起你头盖骨！
又是午休时间。
“周琳，快快，跟我过来。”任洁的表情流露着来不及快上车的神色。
“等等等，”周琳说，“什么事也没有我吃饭重要，去晚了就没肉了。”
“有人要和大妞表白！”
大妞肯定是外号，是周琳和任洁的朋友，也住同个宿舍，任洁收到表白的风声。
“那还等什么，快走！”周琳饭都顾不上，先去操场看热闹，风风火火地往操场赶。
“等等等，你背上贴着的是什么？”任洁从背上取下标签纸。
【和好符，和好和好】
很明显是同桌的字迹，这两周来也比较熟悉了，周琳见状噗嗤一笑，然后把便笺纸揣进兜里，继续小跑着往操场赶去。
表白大妞的时刻，她必须在场！
初高中生的好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能真就因为一件小事而起情愫，很容易就喜欢上，一方面是正处于懵懂之时，另一方面是……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了。
你说对吧，赵娟？
“顾陆一直没动静。”赵娟在食堂吃饭是和小姐妹诉苦。
陈娜提出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范小天根本就没和顾陆说？”
“好像确实有可能，下午上课我去问他。”赵娟说，“如果没有，我喊他和顾陆说一声。”
“你因为那一次，就喜欢顾陆了？”陈娜好奇。
“也不能说喜欢，当时被老巫婆问，很害怕，然后那个时候就他站出来帮我了，”赵娟说，“以前完全没想过，所以想多说会话。”
这点陈娜赞同，顾陆在班上就是个小透明。
“想聊的话，要快了，马上要中考了，中考之后就是上高中。”陈娜说，“到时候异地恋不方便。”
很合理，对初高中生来说，学校不同即异地。
“他其实挺聪明的，只要努力学，说不定可以考一个学校，我可以监督他学。”赵娟说。
这强人所难了吧，况且你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想着监督别人学习的事。陈娜腹诽。
说到中考，赵娟也想起一事，“对了，今天老师讲的，你听懂了吗？”
“大致懂了。”陈娜点头。
陈娜江湖人称“娜娜姐”，五班的班长，成绩优异。
“我没太懂……”赵娟请教，数学课代表不一定是数学成绩最好的人担当，这道理不用解释吧
赵娟和陈娜讲起数学，剩下的就是另一个领域的事情了，不多说。
下午开始上课前，顾陆拿上作业本堵到黎老师……不对是找到，用“堵”字好像要打人一般。
第15章 会响的影子
“怎么这么快？”黎老师皱眉，前天才把叶圣陶杯的题目告诉顾陆，今个儿就说自己写完了。
一点也不认真！
叶圣陶杯可不是区征文，那是全国性的！
黎老师没有伸手去接，“距离报名时间还早，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我选择的是题目二，回家就文思泉涌。”顾陆说，“所以赶紧拿来给老师看看。”
哦，原来是太激动了，黎老师可以理解。
“行，那我给你看看，”黎老师打预防针，“不过要做好修改的思想准备。”
“没问题。”顾陆表示自己明白。
目送学生离开。现在是没时间看，赶时间，黎老师要去隔壁班上课，他教两个班，不过只是五班的班主任。
路过走廊，黎老师碰到了急匆匆的年级主任，最近文化部门下命令了，校长就搞出了不少事，包括前面差生+优等生的调位。
而当前又搞了个什么“了解学生生活”的计划，每个班的班主任都要中午查寝。
有没有搞错啊！班主任忙的事都够多了，还整这些幺蛾子。
相比老师的郁闷，去教室路上，顾陆相当开心的，又搞定一件事！
叶杯应该比冰心杯更稳，后者是他自己改编的电影，但前者是出自河大文学系教授孟宪明老师的雄文。
孟宪伟老师还是河大出版社的主编，文章相当可以。
顾陆也在想，“金手指啊，快点触发吧，肚子里要没货了啊！”
“和好符”这类东西，只有在学生时代才有用，和同桌和好，成功吃到周琳的小零食。
穿越那么多天，顾陆见识到的都是美好，但学校里可不单单是美好，还有不美好的一面，比如霸凌——
“放学小西天等你，别不来。”下课时，王文俊找到顾陆。
王文俊是谁呢？和赵娟分手的前男友。
“你真跟赵娟在一起了？”周琳问。
“怎么可能。”顾陆好歹前世也有二十来岁，况且他的审美是大姐姐类型。
“那为什么馒头坐不住了？”周琳奇怪。
王文俊外号“蛮得”，慢慢演变成“馒头”，也不知道外号怎么来的。
“我也很好奇。”顾陆说。
“听说王文俊认识外面的大混混。”周琳提醒，“你小心点，实在不行可以告诉老师。”
“我会考虑你这个建议的。”顾陆回答。
在大人眼中，职高生以及无所事事的二流子，啥都不是。
可在初高中生的眼中，一句“我认识外面混的”，就足够牛逼。
原身的记忆里，同年级有女同学和混混谈恋爱还很骄傲的……
“如果原主记忆没错的话，这王文俊似乎好像貌似是班霸？”顾陆思索。
这个班霸，没影视剧表现得那么夸张，但找同学借个三五块不还、抢夺同学文具等事是有的。
极度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四五人吊儿郎当地站在校门口，对同班同学指指点点。
既然王文俊是班霸，班上就没什么人敢惹，比如范小天瞧见了这一幕，也不敢说什么。
而赵娟找到王文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对于学生，顾陆心理上有种岁数和经历碾压的自信。
不过学生娃儿下手没轻没重，有时比成年人还狠，毕竟前者心智不成熟，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所以顾陆要小心驶得万年船……
下午第一堂课一晃而过。
返回办公室的黎老师，也开始阅览顾陆交上来的作文。
“会响的影子？”黎老师瞧着题目。
黎老师点开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文档，瞧瞧他桌面，有好多文件。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电脑桌面整洁，所有文档都分门别类移动到文件夹里的人，以及电脑桌面混乱，全是文件图标，黎老师是后者。
那张写着题目的4a纸是黎老师打印出来的，因此当然有原文稿，题目二是写读书会的演讲稿。
“第一次参加作文比赛，太紧张了所以导致偏题吗？”黎老师心中萌生出不妙，赶快看。
[影响。
影响者，影子回响也。
或曰：会响的影子是也！
一个“影响”到今天，轰轰然千古而不息。
……]
实话实说，黎老师身为语文老师，曾教导过要怎么作文拿高分。
开头和结尾引用名人名言，或者是标新立异一点，中间多用排比句增加气氛，取巧的方法就像八股文的“破题”和“余意”。
顾陆的开篇，倒确实像演讲稿了，但云里雾里的。
接着往下看，黎老师的表情逐渐变化，他明白了会响的影子是什么了，“影”是人类的思想、意识、心理等等事物。
“人影不响，神影惊世”，为什么一开始人影为什么不响了？
文章给出了答案。
[又过了几千年，一个绝世的英雄横空出世，他有四只眼睛，能够看穿滚滚尘世。他叫仓颉！人影从此轰然有声。天雨粟，鬼夜哭。影响，再不为神所独有！]
开篇到此，才初露峥嵘！没有偏题，读书会的演讲稿，起手就从老祖宗仓颉造字开始。
“开篇和视角太宏伟了。”
文章越来越好，特别是结尾，和云里雾里的开篇不同，收得是精彩绝伦！
［墨香满屋，寂无息声。世界之静，莫静于书。
册页轻启，振聋发聩。世界之响，莫响于书！］
黎老师看完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真是顾陆写的？”
顾陆作文写得好，黎老师知道，可也没这么好啊。
虽说知道怀疑学生是不好的，黎老师还是忍不住……因为这篇文，你让他来写，也难写出来啊！
互联网进行搜索。黎老师虽然相信自己学生不会抄袭，但他担心对其他优秀的文章进行了摘抄。
结果是，没有，通通没有！
黎老师想起来前面顾陆说的灵感爆发，难道是真的，可以爆发到如此地步？
还帮忙修改，这有什么好修改的？黎老师瞧着……噢还是有的，看到两个错别字。
猛然一个念头在黎老师心中升起，若保持这水准，叶圣陶杯说不定还真行……
放学，顾陆来到小西天。
其实就是学校的小门（侧门）口，对面是香烛纸钱一条街，再加上一家店铺叫［西天香蜡纸烛批发店］，因此被称呼为“小西天”。
三十七中平日只开前门，后门和小门基本都闭着，所以小西天这边成为学生“约架”的常去地点。
约架为什么打引号，因为通常也打不起来，就是两帮人站着吵架。
第16章 出现
王文俊身旁站着一伙人，不过从原身的记忆里，只认识站在王文俊左边的人。
是同班的白小华，此刻拿着一根葱吃得开心。
其他三个也人高马大，大概有一米七了吧，在2012年暴龙f4（云贵川渝）中，很够看。
只有学校学生，没有外来者，看来问题不大。顾陆松口气。
他是放心了许多，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了，赵娟和同宿舍的小妞、陈娜等人在校门处焦急地远望。
特别是赵娟，她六神无主，住读生只能在校内，而王文俊和顾陆他们又在对面街。
她不停地问着娜娜姐，用不用叫老师。
事情闹大了又害怕，正是进退两难。
“知道叫你来做什么不？”王文俊揽着旁边的白小华，眼神睥睨地问。
“感谢我？”顾陆一脸严肃地说，“认真的，文俊我们是同学，不用太客气，请我吃顿饭就行。”
“？”王文俊等五人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班里小透明。
“你说什么？”王文俊想开骂了，今天顾陆要是不好好认错，说两句软话，必须让他知道锅儿是铁造的（让他知道厉害）！
“赵娟是你前女友对吧？”顾陆问。
节奏有点不对，不应该由他说出口“你知道赵娟是我女朋友吗”？
王俊文点头。
“那就对了，我帮她解决了一个麻烦，我还以为你对她还有感情，要来谢谢我。”顾陆突然一问，“你对赵娟还有感情吗？”
这下子白小华，以及同班的另外三人也看向王文俊。
“对啊，你对罩罩（赵娟的外号）有感情吗？”白小华边吃边问。
“……”王文俊瞬间卡壳。
还有感情吗？准确来说王文俊不清楚，他自己提的分手，要说感情还不如说是觉得刚分手就跟别人在一起，脸面上过意不去。
如果没感情……哥几个跑来堵顾陆做什么？
“有——”王文俊刚想回应，有卡住，有感情赵娟差点被老师发现，还要一个外人帮忙，岂不是更没脸。
王文俊把话咽了回去，“有一点，所以叫你来小西天是想问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对啊，什么情况？”白小华跟着应声。
“赵娟以前借给我钱，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经常不回家，所以经常挨饿，你看看，今天中午到现在，我还没吃呢。”
前世有霓虹动漫校园四大天王之说，分别代表“无情、节能、骚话、自爆”，顾陆是深得代表自爆的大老师真传。
犹如自爆卡车一般的发言，让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经常借给别同学钱，关于前女友这点，王文俊是知晓的。
“我报恩帮个忙很正常吧？”顾陆说，“况且我父母吃饭都不管我，更不会管我其他的，所以我出声也不怕被请家长。”
现场五人都是三十七中的，也没有反社会性人格，说穿了也就十五六岁。
听到眼前的人连饭都吃不起，还只是想报恩，他们还跑来小西天堵人家，反省自己是否有些禽兽了？
“你们说对吧。”顾陆说。
“对啊，不怕被请家长。”白小华看着王文俊，毕竟小西天攒局的是他。
王文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陆又问，“对了你们吃饭了吗？”
顾陆目光盯着白小华手里的一根葱，后者犹豫着把剩下半包一根葱递过去。
“谢谢。”顾陆感谢，并发送好人卡，“以前没看出来，你真是个好人。”
为什么感觉这话怪怪的？白小华。
“我要谢谢你……”谢人也找不出什么实质的东西，王文俊倒想说请你吃顿饭，但他和兄弟身上的钱就够自己吃饭，以及一会去游戏室玩，没多余的。
犹豫了半天，王文俊才说，“对了，你帮人做作业，如果有人欠着你的钱不给，你直接告诉我，我帮你讨债！”
“你也是个好人。”顾陆说，自己都喜欢欠钱不还，还要帮人讨债，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对啊，我们都是好人。”白小华说。
既然事情讲清楚，王文俊一伙人风风火火就离开了，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点，要抓紧时间玩。
针对这次小西天事件做个总结，一根葱真好吃！
“为什么问题解决了，还隐隐感觉不舒服？”
从今日上学开始，就隐隐约约不舒服，当前依旧如此。顾陆思索，难道身体的第六感，不是指王文俊这事？
下午的课堂，班上有男生和女生追逐打闹，望着班上的课桌，秦王绕柱走。
学生真心的精力旺盛！
下午最后一堂课，黎老师没选择拖堂，因为他要帮忙把《会响的影子》打在电脑上，然后投稿。
“你好久没介绍顾客给我了，”走过天桥时，摊主眼镜突然说，“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了。”
原身和眼镜哥也有合作，介绍了几个人来眼镜哥这里下载mp3格式的歌曲。
“这么惨？”顾陆也就听听，这几天回家看见眼镜和其他摊位的老板，打牌打得是挺开心的。
“就是这么惨。”眼镜哥点头。
“看你一身阿迪达斯，我还以为你家挺有钱呢。”顾陆前世本来是耐克党，后来因为某些事耐克也不穿了，不过在2012年，阿迪达斯一套还是挺昂贵的。
“唉！我要是家里有钱，也不会干这个。有钱我早就花天酒地了，我有个朋友是程序员，也能挣钱，不过我也没这才华……”
顾陆本来准备找机会离开了，因为他并不想听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发泄生活的苦闷。
但脚步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脑海再次“嘀”一声，顾陆神色一动，收回了脚步。
眼镜哥或许没什么同龄人的知心朋友，更不敢对父母说这些，所以半陌生的初中生，反而让他没芥蒂地说这些。
十几分钟后，眼镜哥说得差不多，一方面有点感激，另一方面对初中生说这么多，也有点臊皮。
“那我先走了。”顾陆比较知情识趣地离开。
眼镜哥心情平静了些许，能刺激人的不是知道了自己没用，而是知道从小玩到大的同学比自己有用好多，导致他直接心态失衡。
在人来人往的天桥，就一顿发泄，可想而知眼镜哥有多失衡……
顾陆完全想不到刚才眼镜哥的话为什么能触发，但大脑里【诡谲怪谈】【多次封笔】【创立奖项】三个标签化作了一本书。
前面现代德语那本书没出来，没曾想后面用沙发触发的一本书先合成。
《人间椅子》
详情：本书精选江户川乱步脍炙人口的18篇短篇小说，谜一般的推理、跌宕起伏的情节，带你领略光怪陆离的推理世界。
第17章 人间椅子
《一寸法师》《人间椅子》《携带贴画旅行的人》《天花板上的散步者》《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非人之恋》……
如顾陆所想，赫赫有名的短篇作品全部出现了。
从字数来说，比第一次的短篇合集，好多很多。因为里面有三篇是中短篇，就像明智小五郎初登场的作品《d阪坡杀人事件》也在这个合集中。
“这一部才真要好好想想，并不是人名和风格问题。”
实际上这些合集故事背景是发生在霓虹，除了其中有一篇涉及到霓虹民俗的之外，都很好修改，顾陆也轻车熟路。
关键的问题是江户川乱步的作品很bt啊，《烟虫》又h又暴力，顾陆感觉是《故事会》也难以通过的存在。
收回思考的神情，因为太出神，过马路时容易被车撞。
2012年的雾都，很多小路口是没有人行横道和红绿灯的，顾陆归心似箭，回家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正巧，顾陆手头已经完全没可放出去的文章，总算解了近渴！
平日从天桥走回去都还要十五分钟左右，但今天快步之下不到10分钟就来到自家门口。
“蓬！”老旧的房门发出哀嚎，顾陆一进屋就闻到，熟悉的味道。
嗯——是麦芽的香气，顾陆不是行家，只是原身对酒味太敏感，那个酒鬼父亲回来了。
根据原身记忆，顾陆知道，顾父很少耍酒疯，喝醉了就睡。
顾母与之离婚，也不是家暴型，而是窝囊废型。
关上门，顾陆往里屋瞥一眼，果不其然，顾父宛如一团肉泥般躺在床上。
不过因为太醉了，来不及脱鞋，两只脚和右手悬在床边。
“酒味真不好闻。”顾陆和往常一样，自己给自己弄了吃的，酒醉的人是叫不醒的。
比婴儿般的睡眠更好的睡眠是酒鬼的睡眠。
心态有点受影响，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的自然反应，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面对陌生的父亲。
正因如此，《人间椅子》没来得及在脑中打草稿。
也不知道，顾父是几点醒的，酒醒的第一反应是口渴，天色已暗，也不知道几点了。
嗯？床头柜有一盅凉白开，顾父咕隆咕隆一口干，有点疼的喉咙好多了。
几点了？顾父拿手机一瞧，凌晨四点多，他知道了，这水是他儿子回来，看他喝醉了，放到一边的。
脑子还是有点晕乎，顾父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回到床上继续睡，唯一的不同是，他把自己的鞋给脱了。
翌日，生物时钟让顾陆起床，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昨天小西天的事，赵娟一见到顾陆就问是什么情况，顾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
他道，“王文俊和白小华都是好人，我们就聊了两句。”
“是不是他威胁你？”赵娟担忧的问。
“你应该尝试相信我的话。”顾陆说，“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王文俊。”
感觉对方瞒着自己，赵娟有点生气，还有点小委屈，毕竟虽然她在小门瞧见他们没打起来，但王文俊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昨晚回宿舍，赵娟连预习都没做，一直担心，想打电话问又不敢，现在……她低着头回自己座位上。
“诶，去安慰两句，懂不懂事。”周琳说。
顾陆摇头，他现在只想中考和赚钱，况且感觉小女生有些烦，动不动就生气。
实际，赵娟生气的原因是“她认为顾陆因为王文俊讨厌她了”，两人的想法都不在一个频道。
又度过一天，等他归家，顾父做了一桌子菜，“来来快吃晚饭，瘦了这么多。”
盐煎肉、土豆烧牛肉再加上凉拌鸡爪，哇！顾陆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了，那吃得叫一个起劲，甚至说是狼吞虎咽。
“我工作调回来了，以后可以经常回来给你做饭。”顾父瞧着自家孩子吃得那么狼狈，也有些触动。
呵呵，类似的话，这两年原身的记忆中，这是第七次，有毛用？
愧疚——好父亲——忍不住喝点——酗酒——不见踪影，大概也就这么一个轮回。
希望能多坚持几天，顾陆和有期待的原主不同，唯一的想法就是多吃几顿好的。
顾父的厨艺是相当不错的，当初能追到顾母，这一手占据了很大优势。
经过度日如年的等待，在投稿的第三周，《故事会》回复了！顾陆加上了编辑的企鹅号。
留下了银行卡等可以打款的资料，唯一让顾陆欣慰的是，是原身本人有银行卡，去年酒鬼父亲回家，陪同他去办理的。
当时这样说“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以后实在有急事，就把钱打这卡上，是你自己名字的卡。不满一百的话，你拿着身份证也可以去柜台取。”
笑死，除了开卡时存的那一百，就再也没见过钱。
[橘长：对了有一个小问题。
木子杍：请说顾老师。]
企鹅昵称是顾陆穿越后又改的名，原身的名，很符合这个时代，具体就不说了，死者为大。
[橘长：如果未成年签约，流程会不一样吗？]
好奇怪的问题，老李思索片刻回应。
[木子杍：是有顾老师的后辈要投稿吗？如果满14周岁未满18周岁，确定书需要家长签字，还需要家长的身份证复印件，挺麻烦的。不过既然是顾老师的后辈，可以直接用顾老师的名义签约。]
银行卡必须和签约人名一致，但老李认为顾陆这么厉害一位小说作家，肯定不会私吞后辈小孩的钱。
甚至来历还猜测这未成年是顾陆老师的孩子，虎父无犬子，但这种事猜错了就尴尬，因此熟悉语言艺术的老李，用了“后辈”这种万能的形容词。
紧接着老李还补充了两句注意事项，显得非常热情。
身为副审编，联系作者这件事，压根用不着老李，但他是主动要求的，说现实点是给自己扩展人脉，说文学点，就是顾陆发来的几篇文，在《故事会》稿件里是一流的。
[橘长：不是我的后辈，主要是我没满十八，所以问问这个流程。]
前面都是秒回，当顾陆把这句话发过去，对面沉默了一分钟都没回话。
[木子杍：哈哈，顾陆老师真会开玩笑。]
为什么沉默这么久呢？
因为没防备的老李刚才一口茶吐出来了，擦桌面和屏幕上的水渍花费了一点时间。
[橘长：也不是开玩笑，我今年十五，还没参加中考，平时就喜欢写点东西，所以就挑选了写得最好的几篇投稿试试。]
即便说的很诚恳，老李还是不相信，他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想打电话进行确定。
顾陆记下了电话，然后告诉编辑由于他没把手机带来学校，需要回家之后才能联系。
放学回到家，顾陆首先拨通了老李的电话……
第18章 少年天才
“主任您拿好。”实习生把接了热水的保温杯放到老李面前。
老李是副审编及a版组长，如果很想进步的话，想进步的实习编辑称呼为主任也没问题。
“把排表给我看看。”老李说。
杂事本来是编辑部的办公室助理去做，不过实习生愿意去做，他也愿意指使。
一期故事会实际上不长，不可能把顾陆的七篇文章放在同一期刊登，所以就需要往后延的排版。
大概编辑部要下班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来电提示是雾都的号码。
顾陆老师打来的。老李看过投稿发信地，知道作者的地址很正常。
老李迫不及待接通电话，然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非常年轻的声音。
“李编你好，我，我是顾陆。”
声音千奇百怪，有的声音显年龄，有的声音不显，但无论如何电话里传出的男声也太年轻了。
“顾陆……”老李口中都有些叫不出老师二字，“真是初中生？”
“初三。”顾陆纠正，“马上中考了。”
“这真是你自己写的？”老李补充，“很抱歉，实在是太震惊了，因为你投过来的稿件，文笔虽说不算好，但内容却极富哲理，不像一个年轻人能写出的作品，所以有此一问。”
“李编肯定也上网搜索过，没有类似的文字。”顾陆说了选择性的真话，“在这个世界，这几篇文确实是我写出来的，为了挣点生活费。”
为了挣点钱……老李get到信息，“天才出少年，如果是这样的话，未满十八岁需要监护人签字同意。”
“感谢李编，我会想办法让监护人签字的。”顾陆回应。
“我们编辑部收到合约，三日之内稿费就会到账。”
老李也没忘记正事，自己把没过复审的《砸碎小猪》，推荐到儿童文学刊物的事。
相比《故事会》，《少年文艺》无疑是出于鄙视链的上游，华夏第一文学刊不是说着玩的。
但比销量，前者是遥遥领先，这意味着后者的稿费要少些，过稿只有千字一百。
“谢谢李编的推荐。”顾陆感谢。
同时心中有点小意外，《鞋子》过了，《砸碎小猪》没过。鞋子这个短篇，原文中本来写的是集中营的事，顾陆没想投，可大致的最后一天，在胖老板那里还剩下半个多小时的玩电脑时间。
问过胖老板，半小时也不能退一半的钱，就把《鞋子》的故事核改成了金陵大屠杀。
“不用谢，《文艺少年》的审稿流程比我们更久，所以别着急。”老李还贴心地进行补充。
双方又对细节进行了一些补充，比如最好是工行，稿费打款是到得最快的细节。
挂断电话，顾陆呆愣在原地数秒。居然会被拒稿，看来在杂志上刊登作品，比想象中更复杂，并不是有外挂就天下无敌。
不能飘飘然，这也是个真实的世界，世界也不是围绕着你转的，顾陆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怎么不见了？”顾陆收拾起心情，发现酒鬼父亲没在家。
只坚持了两三天？这次也太快了吧，顾陆想着男人不能这么快。
监护人签字和身份证复印件，真是糟糕，刚好错过……
实在不行只有去找原身要强的母亲。
“原身这么不遭母亲喜欢，应该是长相和父亲年轻时太相似吧？恨屋及乌。”
顾家是女孩随母亲，男孩随父亲。
母亲的讨厌不是听话不听话，也不是成绩好不好，单纯是先天基因所带来的长相，真是凶险，完全靠运气。
“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妹妹长得像爸爸，就更造孽。”顾陆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身家，“目前身上还有三十三块。”
还是加上了前天酒鬼父亲给了他20块的零花钱，可以看出存款大减，主要原因是语数外老师不给力！
不布置难以完成的作业，顾陆哪来的业务？
出门来到晨光文具店，把合约打印出来。晨光是真牛，好像每个校门口都有一家。
路过银行，原主的银行卡就在这里办理的，现在月份还早，等到八九月身为火炉的雾都开始冒烟时，就会有很多人坐在银行台阶门口吹冷气。
顾陆目光暼过街边的零食，馋虫又被勾引了出来，卧槽真是坏我道心！
“快了快了，等我拿了稿费要吃个够！”
他哼着歌回家，顾陆是不知道《故事会》编辑部此时此刻正激烈地讨论他。
蓬蓬——老李平敲门找吴副主编。
责任编辑、a版b版各版的组长、副主编兼红版负责人、常务副主编兼蓝版负责人，故事会编辑部的社长（主编），大概是这么一个排序，老李相当于是敲响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办公室。
“请进。”
“老李什么事？”
吴副主编在工作，所以抬眼瞧见来人是老李，就低头边工作边问。
老李说，“吴主编还记得之前过了七篇稿件的作者吗？”
“哦，你说的顾……那个顾老师对吧。”吴副主编还是有印象，他负责终审，一篇篇稿件给他留下挺深刻的印象。
“是要长期合作吗？这种优秀的作者，想要长期合作也没问题。”吴副主编说。
虽然《故事会》不收中长篇小说，但魔都世纪出版的杂志太多《小福尔摩斯》《少年文艺》《书与画》《语文学习》等，推荐个优秀的作者，去刊登长篇，也完全没问题。
“顾陆老师是个初三学生。”老李说。
“？”吴副主编抬头望着老李，眼神中的含义透露着，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
“基本确定了，我和顾陆老师通话了，后面也聊过小说的细节，甚至顾陆……老师还有其他创意还没来得及写出来。”老李说。
吴副主编的表情充斥着震惊，“你真的确定吗？《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圣蒂尼飞人》《好心》这些故事就算了，孩子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鞋子》也算了，初中生也会组织去看烈士陵园，但《管子》你给我说是初三学生写的？”
见主编提起管子，老李也瞬间反应过来是哪一篇，因为这篇稿子可以刊登在任何文学刊物上，文学性非常高。
第19章 家庭差
《管子》的故事一如既往地简单，主角患有“认知障碍”，被大学调剂，毕业了进入了一家工厂。而主角的爱好，就是摆弄铁管，然后把钢管拼成奇怪的形状，还会塞进去弹珠，然后任其滚动。
很蠢很幼稚的小爱好，但有一天他做了一个结构复杂的管子，然后弹珠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那般，未从另一端才出口出现。
主角就想，如果把这个形状等比例放大，让他可以钻进去，那他不就可以消失了吗？
紧接着主角照做了，无厘头且反物理的剧情发展，然后主角来到天堂……
[第一个使用棍子的，并非部落里最强壮或最聪明的人。那人之所以第一个使用棍子，只是因为其他人不需要，而他需要。为了活下去，为了弥补自己的羸弱，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棍子。我不认为世上有谁比我更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正因此，发明那根管子的人是我——是我，而不是那个毕业于一流工学院并经营这家工厂的聪明工程师。
……]
“我甚至想推荐这篇小说去参选鲁迅文学奖的短篇小说奖。”吴副主编说，“你也看过《管子》这篇文章，该知道它有多精彩。”
“是非常精彩，”老李说，“但正是因为这篇《管子》，我才更加相信这件事。”
怎么说？吴副主编等着后一句。
“顾陆老师的家庭环境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老李得出这结论也简单。对方说自己缺钱。可作为一个要中考的学生，缺少生活费，这家庭能好得了？
吴副主编找出电脑里已经排版校对好标点符号的《管子》，这里面说，天堂并不是给做好事的人准备的，而是无法在人世间感受到快乐的人就回去天堂。
“因此，如果你在世间真的很不快乐，如果各种各样的人都说你患有严重的认知障碍，那就想办法来这里吧。当你找到来这里的方法时，请带上麻将，因为我们烦透了玩弹珠。”吴副主编将故事的结尾小声地念了一遍，只是念给自己听。
“诗家之不幸，文学之大幸。”吴副主编思绪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顾陆不是写诗的，但却是写文章的，没有很坏的家庭条件，不可能写出这篇《管子》。
“如果顾陆还投稿来，直接免初审。”吴副主编说。
“那下次稿费问题呢？”老李没忘记钱的事，“一百五？”
“一百五不行，”吴副主编说，“他文章写得足够好，但实际趣味性差了些，拿千字一百五，社长也不会答应。”
思考事情还是从杂志的利益出发，难怪吴副主编是副主编，而老李只是副审编了。
沉思片刻，吴副主编说了下次投稿质量还能保证的话，可以千字一百三（税前）。
“《管子》和《好心》刊登在五月下的蓝版上，给顾陆老师多寄两本样刊过去。”
老李名明白上司的意思，故事会虽不是什么高端杂志，但对初三学生来说，能在故事会上发布故事，确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多寄过去几本，让作者可以好好炫耀。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熊孩子，任性且充满意外。
顾陆在家里，遇到意外的事，顾父居然提着一堆菜回来了。
红烧鱼和青椒土豆丝，以及外面买的半只酱板鸭。
两人吃饭本来就默不作声，但当下顾父突然出言，“我们两爷子（父子）今天就好好聊聊。”
“你学习成绩也不好，你也不是念书的材料，所以今后怎么办，你想好没有？”顾父说。
你怎么可以和我一样无耻？顾陆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明原身学习成绩是被家庭影响，怎么到你嘴里成了不是念书的材料。
“后面半学期你也不用读了，直接去渝州工程技术学校上学，学美容美发专业。”顾父说出自己的安排，“我有一个兄弟伙开了个理发店，我打一声招呼，你直接去学手艺，到时候也是有可能赚点钱谋生。”
“？”顾陆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出，前世他就是初三下学期都没上完，就被送去中专，脑子里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穿越的他。
“我想把初中读完再说。”顾陆回应，没现在就争辩，有些事在做之前就说，是没人信的，更何况是有自己主张的家长。
冰心杯、叶杯要给力啊。
再急切，两个比赛的评审环节也不会提前，还有半个来月才到评审时间。
不过庆幸的是，叶杯和冰心杯的结果都是在中考前出来，评委会心里也门清，获奖成为保送的筹码，才会让学生、家长、学校趋之若鹜。
“也行，”顾父说，“当老汉（老爸）的，没什么能力，帮不到你太多，你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老家挑板凳，走几十公里去城里卖。”
“哦，有一件事。”顾陆从房间里拿出前面获得的区征文比赛的奖状。
“之前获得的奖状，我写的征文入选了，所以区里要出作文选集，我未成年，需要监护人的身份证复印件。”顾陆又把下午打印出来的合同拿出来，在父亲跟前晃了一眼。
至于监护人签名，顾陆自己模仿就行了，影响不大，前世和盛大签合约（当时起点还未卖给腾讯），也是自己仿签的。
对合同什么的，顾父没兴趣，反倒是拿着奖状瞅了瞅，脸庞流露出笑容，“很不错，我读书的时候，就很有文学天赋，你是继承了我的良好基因。”
“明天我去复印了给你。”顾父说，“今天高兴，为了庆祝你得奖，喝两杯白酒。”
想喝酒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啊，顾陆低头吃饭。
没一会，顾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的五粮液，开始自己和自己喝起来。
总的来说，顾家在一家之主的顾父没染上酒瘾前，家庭水平还是不错的，但染上之后就不行了，讲事实摆道理，应该喝不起五粮液了吧？
吃完饭，登录移动梦网，顾陆瞧见了木子杍发来的消息。
首先告诉了他千字涨十块的好消息，其次老李还留言：[其实故事会的读者都是解闷的，甚至可以说是厕所文学，更要求故事的曲折，而不是思想和哲学，如果能更曲折，肯定能拿到顶格的稿费。]
《故事会》顶格稿费是千字一百五，相当于是一个字一毛五。
这不巧了吗？要曲折离奇，谁比得上乱步啊。
[橘长：我试试。]
顾陆回复完就退出了网页，“我好怀念一个月二十多个g的时代。”
对《人间椅子》进行适当的修改，顾陆依旧秉承“可以不改就保持原文，能少改绝不多改”的方针。
他也找到第二本书的合成触发原因了，来自于《人间椅子》的同名短篇人间椅子，工匠写给外省部（外交部）书记官夫人佳子的信件中，介绍自己[如果我出生在更富裕的家庭，也许能借助金钱之力沉溺于五花八门的游戏之中，以便排遣这猥琐的形貌带来的悲伤。或者，如果我更有艺术天分，便能通过美丽的诗歌忘……]
和眼镜哥抱怨如出一辙。
人间处处有惊喜啊。
第20章 踢直球
《人间椅子》能合格投稿的短篇足有九篇之多，比例远高于《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顾陆总结，霓虹文化依旧处于亚洲文化圈。
“不过这些文章都投在《故事会》有点小问题吧。”
另外有一个问题也是顾陆在思考的，要不要进行对明智小五郎的本土化。
不本土化的话，顾陆从未去过霓虹，写出这些东西也怪怪的。
“等等，或许可以这样……”
顾陆想到一个方法，不过需要用电脑，明后天去胖老板那用电脑查询再说。
来到了学校，黎老师也带来了好消息，《回响的影子》成功代表三十七中的初中部参加了叶圣陶杯。
“说不定真的有机会考上高中，”黎老师勉励，“我给各科老师说说，不给你布置作业。”
班上还有个走古典舞途径的男生叫王宏明，经常要训练，黎老师也免去了作业，所以顾陆也不是特例，而是学生如果有其他考上高中的渠道，黎老师都会给予便利。
“另外……”说着，黎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套书，是老舍的几部作品和纪伯伦的散文诗。
“多看看这些书，纪伯伦是能把英文写得最优美的人，而老舍是我们国内笔力最好的作家，”黎老师突然发问，“老舍原名什么？”
突如其来的抽考，可恶，好卑鄙！顾陆回应，“舒庆春？”
黎老师满意地点头，“初一讲《济南的冬天》时，有说过这個知识点，老舍、鲁迅、巴金这些作家的资料是中考的考点，虽然你如果成功了，可以免中考，但学完初中始终还是要记住一些东西。”
“好的，谢谢黎老师。”顾陆点头，并且从老师手中接过书。
民国的著名作家这个世界也有几位被蝴蝶扇没了，挺可惜的。不幸中的万幸是鲁郭茅巴老曹都在……多嘴补一句，这六个字的文字排序，基本也是当今文坛地位的排序。
双喜临门，好起来了，一切都好起来了，顾陆走路都有些轻飘飘。
“等等，轻飘飘的感觉为什么那么的熟悉。”顾陆回忆，“哦，之前是因为饿得走路轻飘飘，今天是心情好，完全不同。”
思索的顾陆被一个女生打断，顾陆抬头一瞧是赵娟。
他心情好，所以对人的耐心也好了非常多。
“你这两天不理我，是因为之前王文俊来找你麻烦，所以害怕，才离我远点吗？”赵娟问。
“没有。”顾陆摇头，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怕麻烦。
“那就好，”赵娟如释重负，继续说，“我之前扭头就走，因为也有不高兴，我担心你会因为这样讨厌我。”
这姑娘——打直球？顾陆瞅着赵娟，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同学。
不夸张的说，双方因为某些事闹得不开心，肯主动开口把事情说清楚的一方，简直是这段关系的天使。备注，无论是情侣、朋友抑或是更平淡的同事关系。
“第一他也没动手，或者其他。第二即便他动手，也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办法报复打我的人，和你置什么气？”顾陆说。
“说得好有道理。”赵娟说，“可一般来说，情绪都会牵连人，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好像如果我爸爸惹妈妈生气，我也绝对会默不作声，以防被牵连。”
“可能是习俗不同吧，我们这边一般不迁怒人。”顾陆说。
我们这边的习俗？赵娟没明白这梗什么意思，她想来父母都是雾都人啊，不过也没深究，脸上又挂上清爽的笑容，“知道伱没有因为这件事讨厌我，就好多了。”
“我去帮老师改卷子了。”说着她就离开了，初三课堂留试卷的次数变多，老师肯定改不过来，因此就会让课代表帮忙分担。
顾陆瞧见赵娟的背影，走路都一蹦一蹦的有点像兔子。他收回目光，感叹学生时代难怪是绝大多数人最怀念的日子。
那为什么是绝大多数人，而不是所有人？如果顾陆没穿越，原主对初中时代，大概没什么好的回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坏的记忆，因为也没遭遇霸凌。
如果把时间具象化会变成什么？学生时代的时间具象化应该就是阳光明媚，无论是黄昏还是清晨，光芒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
此时窗户还安上了比较老式的防盗护栏，把阳光分割成一条条，顾陆和同学玩了会作业本子上的五子棋。
“晨晨，你不给我吃嗦？”窗外是同班同学在吃零食，女生如何不清楚，男生的话买了一包零食，课间会有好多人围过来，一包零食仿佛是被尸体被丧尸围住。
嗯——这形容有点嘛，没食欲，反正就这么理解，“吃独食烂屁股”“见者有份”也经常在男同学口中冒出。
中午去一趟老地方。
“我可以改名为，顾·计划通·陆！”顾陆查询到了想要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的这个合集里有关推理的短篇小说，全部投到国内第一推理原创刊《岁月推理》，其他奇诡的，可以继续《故事会》。
《岁月推理》和《故事会》最大不同的是在于，前者是有签约作家的。
这是顾陆给自己找好的发展路线，当下要靠短篇小说成为知名作家太难了，即便再过几年，短视频时代的到来也不行。
想要名利双收，还是要中长篇，或是长篇。
“十月革命，还有列宁导师，到底是什么小说？希望是长篇小说吧。”顾陆想起自己昨天的行径。
昨天顾陆在家里翻箱倒柜，左摸摸右拿拿，想瞧瞧能不能触发小说合成序列，可惜没有。
《骆驼祥子》和《四世同堂》是黎老师送的书，顾陆一下午都在看。
认真的说，看老舍的作品，实际是感受不出什么文笔的。但如果你细想，任意地在书中挑一句，看看能不能用更少的字数，来描绘出原文达成的效果。
用精简的文字，表达出想表达的效果，这就叫笔力。
“肉肠、凉面一碗，还有豆腐脑是吗？好的没问题。”
“不要豆芽是不是，好的。”
下午顾陆帮包月用户从后门带吃的，另外说一句比较重要的事，雾都的豆腐脑是辣的。
肉肠就是淀粉肠，虽然吃不出肉味，但童年的味道，挠一下就上来了。是的，顾陆也给自己买了一串，一块钱。
真是这样，除了美食诱惑，顾陆能抵挡一切。
第21章 叶杯的审稿
“有点想念菜鸟驿站，这也太远了。”由奢入俭难，对懒人来说，习惯了方便，突然便利没了，就如同意大利没了披萨，浑身不舒服。
顾陆要走到距离家有一公里左右的快递门店寄快递，如没意外，到时编辑部寄来样刊，也在这边拿。
拿到了顾父的身份证复印件，顾陆肯定是麻溜地将合同发过去，最多再有一周他就能拿到钱，再过半个月就能看到作品出现在《故事会》上。
又是一日，范小天终于拿回手机，一整天都在向顾陆安利，昨晚看的小说有多好看。
是的没错，昨晚刚拿到手机，范小天就通宵看小说。当前流量多精贵，所以都是下载txt格式，下载方式是用迅雷的搜狗。
某种意义上来说，范父把手机没收，这手段也是正确的。
放学收拾东西预备离开的顾陆，被同桌叫住，并收到一份邀请。
“星期六我们要一起去看莉莉，你要不要一起。”周琳开口。
任洁张口阻止，不过又不好当面反驳周琳。
“算了，也不熟悉。”顾陆根据记忆得知，莉莉是班上同学徐玫莉，因为摔伤，要住院大半个月，最近是快出院了。
周琳说，“不熟悉，去看看不就熟悉了吗？”
“人家好不容易出院，肯定是想好朋友和小姐妹一起去看，我就别扫兴了。”顾陆说。
啊这，把自己定义为扫兴，没这么夸张吧，不过前半句确实有道理，周琳没再坚持。
“好的，我相信我的话已经触及到你的灵魂了，你们去吧。”顾陆说。
一旁的任洁放心了，心里想着幸亏没答应。
顾陆之前“假推事件”是让人眼前一亮，可也不是一路人，即便周琳经常说自己同桌很有趣，可任洁等人心中，依旧是成绩差，又好像书呆子一样天天写东西的存在。
没有瞧不起的思绪，但不代表任洁想和顾陆一起玩。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学生之间更如此。
由于黎老师打招呼，双休日顾陆不用做家庭作业，因此他有足够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两天时间总共玩了七个小时的电脑，只付了十五块，六小时的上机费用，因为有一个小时是赠送的。
顾陆是挺感激胖老板的，别觉得死扣，不让利是本分，人家愿意让你给一小时钱玩七十分钟是情分。
“整天都往外面跑，墙上都是你的脚巴印，你就是这么贪玩成绩才不好！”好不容易呆在家里的顾父也开始管教自家的孩子。
如果硬要给这种管教取一个名字的话，那就是——诈尸性育儿。
顾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在不想听了，就说一句，“我不是毕业了去读那个什么渝州学校吗？所以现在初中还努力干什么？我去中专里努力就行了。”
语塞，很有道理，但顾父仍旧不依不饶，“那也别天天跑外边去玩，你知道我上班有多辛苦吗？你在家里也不知道把饭煮起。”
毕竟家长有些时候批评你，不是因为你错了，只是想批评两句，彰显作为家长的权威。
“饭？家里有米了？”顾陆好像想起了什么，“之前家里没米了，我也没钱买，所以没反应过来。爸你回来这么多天，都煮了这么多顿，肯定是买了米的，下次我就记住了。”
一句话绝杀，瞬间把顾父要说的话塞住，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淘米时，顾父想起自家孩子说的“家里没米，也没钱买”，一股后悔涌上心头，想扇自己一巴掌，但手掌距离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力道削减百分之九十。
说说作文的事，冰心杯和叶圣陶杯都开始了审稿，也不能两件事都一起说，这样太累赘。
挑一个来讲，就说影响力比较大的叶圣陶杯。
叶圣陶杯的主办方是华夏当代文学研究会，而这个会是国家社科院主管的国家一级学会，牌面绝对够。
没固定的评委，每一届的评审团都是重新拟邀，比方说今年2012年，邀请了著名作家阿城（棋王、孩子王、树王），以及著名的教育家北师大冯教授、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简社长。
还有几名国家的特级教师，此外在《绿城文学》和《华夏散文》有专栏的著名文学评论家李蓉女士，九人的评审团每一个都大有来历。
不过评审团并非是初审，全国报名的学校那么多，文章那么多，光靠九个人得审到猴年马月。
初审能不能通过的稿件，主办方华夏当代文学研究会已进行了初步的筛选。
就好像电影节，有一两百部作品报名主竞赛单元，经过初筛，选出二三十部，影帝影后啊最佳影评什么的就有评审团投票了。
“没办法，耳根子软拒绝不了哦。”简社长重重地叹气。
简社长非常的忙碌，身为一社之长，他们出版社的实体出版业务先不提，光是旗下的杂志业务都是琳琅满目，《故事大王》《作文世界》《少年文艺》《卡通先锋》等等杂志都由他们主办。
“老厉又给了我一个难题。”简社长嘴上这么说，之所以会答应抽时间当评委，还真并非老友的邀请函，主要是出于对叶圣陶老先生的尊重。
评审团主要有两件事，第一线下总决赛文章的评选，第二就是简社长当前做的事，在通过初赛的文章中，选出省排名。
更直观的来说，叶杯有两种奖状，一类是省级奖项，二类是全国级。
十几篇文章阅读下来，简社长有些累了，把老花镜取下来休息片刻继续看，下一篇叫《会响的影子》。
作为演讲稿，里面有极具煽动性的段落——
[读书吧！
读书是聆听神谕，接通时空。
读书是自我超越的轻松修炼。是用神的眼光看人，用鸟的眼光看待兽类。
读书要趁早！
黄口稚子。书声琅琅。三更明月。晨风霞光。
千载之上的先人的知识、智慧、思索、美感以及灵魂的声音和感情的幽扰，皆是他们真情的嘱托。
……]
“这篇演讲稿——是高中的吧？”简社长把文档拉到最后，看向署名区。
【学校：雾都市三十七中
指导老师：黎日曜、作者：初三五班顾陆】
“真是初中部的投稿，”简社长还以为自己把初中部投稿看完了，没注意跳到了高中组。
更直白的说，即便在高中组，这演讲稿也是极其拔尖，甚至于顶级的存在。
第22章 历史级高分
“初三学生……这学生不仅是语文好，历史也不错啊。”简社长说着，文章的第三段，运用到不少历史典故。
[长发飘飞，青牛复踏，幽深有幽深着的，那是《老子》；
濮水长钓，缥缈浩荡，寓言又寓言着的，那是《庄子》；
周游天下，砥砺苍生，宽阔复宽阔着的，那是孔子；
雄辩环宇，启迪百代，不朽又不朽者的，那是《孟子》……]
是一个典故，濮水垂钓，庄子和楚王的两位大夫谈话，后者想要请庄子出世。
“如果是演讲的话，这篇稿子太具有气势了。”简社长自己演讲次数不多，但也知道在演讲稿中增加排比句会增加气势。
“川渝赛区？川渝天才多啊，难怪能出巴金、艾芜、沙汀、张秀熟和马识途五位老师。”简社长感慨。
蜀中五老在文坛是赫赫有名的，此外，因为西南三省一市参加叶杯的人数都少，初选评奖时捏合成两个赛区，川渝和云贵。
“从汉赋，从唐诗，从宋词、从元人歌哭长啸、感天动地的杂剧里——感觉这小朋友语文成绩肯定很扎实，瞧瞧这知识点记的，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对哦，为什么把明清小说改为了汉赋？”简社长有点小疑惑，并且同时也告诉自己别夸了，该做评委的正事了。
评分的话，简社长沉默许久。
叶杯评分有基础项和加分项两类，基础包含内容、结构和语言的评判共60分，加分项有七类共计40分。
“98分吧，排除构思新颖这一项，其余可以得满分……”这篇文章是典型的演讲稿结构，甚至可以说是演讲稿的范文，没跳出原有结构，构思新颖这一项自然不得分。
简社长准备打上分时，意识到了，从零三年开始举办，叶杯已历经九年，最高分是96分。
“历史最高分，是不是太张扬了？”简社长决定压一压，打上97分。
因为文章太好，简社长才很相信不是指导老师大幅度修改的弄虚作假，说直白点，语文老师要是有这写作能力，再努力努力也能在文坛有立足之地。
简社长开始着手准备写评语，等等写评语……
“我就觉得顾陆这名字眼熟，《少年文艺》好像也有一个顾陆。”简社长查看自己的邮箱，也就前天，旗下的少年杂志发来了一篇文《砸碎小猪》，希望作为社长的他写一个序。
哦在《少年文艺》里，“序”叫“本期阅读地图”，每一期都会推荐最精彩的稿件。
“顾陆这名字有什么寓意？虞魏之昆，顾陆之裔？”简社长也没想过是一个人，首先投稿《少年文艺》的顾陆是真名还是笔名尚且未知。
即便《少年文艺》里有不少初高中生的投稿，可《砸碎小猪》简社长也看了，文笔老辣，且没有初高中生特有的景色描写卖弄，绝对不是年轻人写的。
将这些东西抛到脑后，简社长认真地写评语，打出历史最高分，肯定是需要其他评委交叉评价，他要写出自己打分的理由。
[橘长：我又投了几篇稿子，这次我尝试故事导向，所以改变了写法，应该比较适合《故事会》。
木子杍：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改变写法没必要！
橘长：没关系，这几天看了《萤窗异草》，学到几分鬼气，勇敢的尝试一下。等我几篇稿件全部写完了再发过来。]
见此情况，老李汗流浃背了，一个人写东西肯定有自己最擅长的“公式”，轻易改变容易扑街啊。
再换句话说，有些笔力的作家都能对自己的文风改动，可如此就难以准确表达想要表达的内容了，老李担心一位冉冉升起的天才作家，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给毁了。
《萤窗异草》或许知名度不高，但身为出版社审编的老李知道，是和聊斋、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并列的四大鬼书。
老李还待想说什么，那边qq已离线了，他无奈地手离键盘。
星期一，很多学生都不喜欢的日子，不单单是双休日结束的第一天，也是因为有升旗仪式，全校都要去操场。
五班列队整齐，但学生们讲着小话，只要别太过分，黎老师也没制止。
升旗仪式结束后，初三十班的一个同学上台领奖，在2011—2012年全国初中数学竞赛中获得雾都赛区三等奖，已被雾都巴川中学保送。
初数竞赛比奥数比赛稍微低一级，但成绩也很喜人了，巴川中学也是雾都勉强能排进前十的学校。
常校长也上台了，当前校长当着全校的面，给予1000块的奖学金，紧接着是获奖学生讲一讲感言。
数学好的都是大神，顾陆本人是这样认为的，这世界充斥着pua，只有数学从不，因为你不会就是不会。
列队排序就是按照身高来说了，初一开始时女生大多数都比男生高，因为发育得更早，但初三了，不少男生就反超了，这里面不包括缺失营养的顾陆，因此他站位挺前面的。
“你在嘀咕什么？”唐晶晶小声问。
每个班级里都有一个胖子，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唐晶晶就是，外号唐老鸭。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上台讲讲，也是挺拉风的事。”顾陆体内的装叉基因被激活。
“这简单，用一块钱就能解决。”唐晶晶小声说。
原来高手就在我身边？顾陆示意唐晶晶继续说。
“门口商店买两支烟，然后在厕所抽烟被抓住，就可以在周一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的面，获得一个校级警告。”唐晶晶说。
“难道你真是个天才？”顾陆感慨。
校门口的香烟会偷偷摸摸地零售，就是为挣学生的钱，现在朝天门售价5块一包，一块钱能买三支（一包烟20根）。
初中生抽烟也不知道是为了反抗权威，还是单纯为了耍帅，顾陆从原主记忆里就知道，张禹东、王文俊等人都会买来在学校偷偷抽。
升旗仪式结束，学生们缓缓回到教学楼，范小天快步跟上来。
他提醒说，“少和鸭婆（唐晶晶比较恶意的外号）说话，她嘴巴里一点也藏不住东西。”
范小天有资格愤怒，初一那阵，有次他裤裆撕开了口子，被唐晶晶瞧见了，只一上午的时间，这件糗事被五班全部人都知道了。
如果说原身是个人性格导致没什么朋友，那么范小天人缘不好，这件事占据很大因素。
学生很直接，不像成年人，心里不爽表面上会维持一层遮羞布，而学生不喜欢一个人就是直接无视的。
第23章 钱到账了
走廊上，范小天面无表情，甚至自我认为还带着一点冷酷，待走出去好几米，才猛然回头。
狼若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二哈回头，大祸临头，不是拆房，就是拆楼……顾陆瞧着范小天，是想拆哪个女同学的心房？
“看谁呢？”顾陆问。
“没有，刚才还以为碰到一个朋友。”范小天说。
顾陆差点就相信了，不过对方不说，也不能逼着人家开口。
“咕噜，我们是兄弟伙不？！”范小天突然来一嘴。
“借钱的话，等个一两周我才有钱。”顾陆说。
“你都没钱，我怎么会找你借钱。”范小天无语，两人身为好友，虽然对方从来不说，但他大概也能猜到好友的家庭情况。
因此有点好处的，都会带给顾陆，他怎么可能问顾陆借钱。
“那什么事？”顾陆问。
“下个星期二中午陪我去个地方。”范小天说。
这时间约得真够早的，一个小小的科普，作为男性来说，能提前两天预约的事就不简单，更何况是提前七八天。
倒是勾起了顾陆的好奇心，什么事这么郑重？可是小天口风很紧，愣是说到时就知道了。
回到教室，顾陆发现最近班上里似乎酝酿着什么事，班上的小团队窃窃私语，聚集起来好似商议着什么。
“擦黑板。”有同学提醒。
哦对了，可怜的顾陆，今天是值日生。
黑板上每天都写着两个值日的同学（同桌），要做的事包括擦黑板、打扫教室、换纯净水等。
周琳和顾陆分工合作，由于顾陆不上晚自习，所以白天时事情稍微多做一些。
“啪！”闫老师猛的拍桌子，把某些正睡觉的差生惊醒，抬头瞧着怒火中烧的数学老师，好消息是老师的怒火并不是冲着差生。
“这道题我讲过很多遍了，必考题必考题，全班还是有这么多人做错。”闫老师目光着重放在题目做错的几人，基本都是成绩中等的学生。
“中考，如果你们考不上高中，这辈子就这样毁了，知不知道。考不上就只有去当农民工，轻松坐办公室的活儿绝对轮不上你。”闫老师道。
知道数学老师是为学生们的成绩担心，但数学老师说话方式也太毒舌了一点，还瞧不起农民工……顾陆也能理解为什么闫老师是全班最不受欢迎的老师了。
“别个顾陆都晓得给自己找机会上高中。”闫老师说，“你们啷个不学习一下？！”
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陆，没曾想老师突然点名自己。
唰唰——
全班同学目光整齐地看向顾陆，或诧异、或轻视、或难以置信、或乐子人看戏心态。
毕竟顾陆在所有人眼中就是0.8个差生，还有那0.2在什么地方了？他语文成绩不错，150分的考卷，经常能拿到一百一十分左右，在全班是中上水平。
但其他科目，英语四五十分，数学三四十分，物化更是差。
这能上高中？开什么玩笑！
“这两天有人问我，为什么顾陆不用做数学作业，”闫老师继续道，“因为他要准备参加作文比赛，如果作文比赛取得好成绩，就能直接被保送。”
原来如此！
那不就和王宏明差不多吗？小明同学是跳舞特长生。
可小明的古典舞是在去年的校庆上表演过的，确实是肉眼可见的牛，但顾陆参加作文比赛，给同学们异想天开的感觉。
“你们还不快努力，说不定最后还比不上顾陆。”闫老师最后补充，拿着卷子，“好了，我再讲一遍，不会的记笔记好好听。”
这话说得，顾陆无力吐槽低头，就瞧见了同桌传来的小纸条。
同桌实在是喜欢传小纸条，为此她还专门买了笔记本，用来上课传小话。
[参加的什么比赛？什么时候有结果，获得名次真的可以保送吗？]
周琳对其非常感兴趣，顾陆再次确定，这货真是不怎么听课的！
下课了，数学老师走出教室，顾陆的位置就被同学们围住，有种进入动物园看稀奇的味道。
“你真tm机智，搞出这一招不写作业！”
“羡慕两个字我都不想说了，我能参加不，我也不想写作业。”
“顾陆你作文写得是还可以，但名次不是这么好得的哦。”
等等言论，闫老师的一席话，让顾陆成为全班的焦点。
陈娜碰了碰赵娟，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的猎人，狡黠一笑，“你看看，别人为了你想考个好高中，都去参加比赛了。”
“别乱说，”赵娟脸颊含羞，“我都没给他说过这些事，这只能说顾陆本身是个懂得上进的人。”
“好好好，祝你们上同一所高中。”娜娜姐说。
热度维持了大半天，直到放学时才稍微好点。
五班的垃圾每天要倒三次，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垃圾，以前还没觉得，现在顾陆开始放暴论，“人类就是垃圾制造者！”
“你还没去丢垃圾？”周琳风风火火跑回来，不知道上什么地方“疯”去了，少女体力真好。
“说好的，你一次我一次，这是第三次，肯定要一起。”顾陆说，“这就叫公平！”
“可以，这很公平。”
于是乎顾周两人分别提溜着垃圾袋子的耳朵，往学校花坛后面的垃圾处走去。
顾陆的步伐更大，但为了差不多保持同一水平线上，因此主动慢了一点。
黄昏时节，两人慢悠悠地倒垃圾。
在家里呆了五天的顾父，再次消失。
有些小失望，顾陆还挺喜欢吃家常菜，关键是有肉。
“所以说，我就是贱啊，前世我是只吃瘦肉，哪怕是五花肉都觉得腻，现在我吃着三线肉都香。”顾陆说。
关键是顾父离开，一点钱也不留的！
有两种可能性，顾父压根就不在乎这个孩子，此外就是顾父在乎，但他自己也没想过走了就长时间不回家了。
“我个人倾向前一种，因为我有银行卡，想起来是可以给我打钱的。”顾陆说，“唯一的好消息是还有米。”
平静的生活，顾陆又度过了三天，正式踏入仲夏月。
这天，顾陆回家瞧见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老李打来的，他来通知，稿费差不多到账了！
“江户川乱步合集也改完可以九份投了，双喜临门。左手一只，嘿又是一只鸭，身上……”顾陆很开心地哼着小曲。
决定明天就去银行看看。
第24章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从现在开始，请叫我顾·有钱人·陆！”稿费到账，扣除所得税，银行卡里有4352元。
2012年的四千多，购买力相当于十年后的六七千吧？
前世顾陆是扑街写手，每天日万也能拿六七千，可从没有现在这么激动过！
总算能保障自己生活了，终于不用隔三差五的每日只吃一顿饭了，顾陆思索着现在开始多喝牛奶，能不能挽回身高的劣势？
“应该没问题，虽说十三岁到十五岁是发育的高峰期，但男生一直要长到十八岁。”顾陆有信心，上高中营养弄好点，再参加体育活动，比如多打打篮球。
在自动取款机面前，犹豫再三，顾陆取出了两百。
考虑到自己身体年龄还小，随身携带这么多钱，容易被抢。
经常有同学在学校附近被抢走早饭钱，可不是假话。
记忆里有类似的遭遇，但原身的兜里比脸干净，拦路“借钱”的高年级不良学生那是颗粒无收。
其实两百也有点多，但当下手机支付不流行，u盾k宝局限性太大，大部分情况下还是需要现金买东西。
“救命！帮我拦住！”
张禹东在学校里跑着，不断地叫人帮忙，仿佛后面有猛虎追赶……哦纠正一下是有比猛虎更可怕的东西。
气势汹汹的谢芳祈正追赶着，她外号“狒狒”，因为瘦胳膊瘦腿，所以有这外号。
初中时节的外号，总和身材、谐音梗有关，比如班里还有个绰号“波妹”，女生发育得早，真会被嘲笑的，不夸张的说，如果性格内向点，甚至直接会被孤立。
狒狒谢芳祈还是性格比较男孩子气，经常和班里的男生追逐打闹。
数秒后追兵杀到，顾陆了解到，张坐在谢的后桌，用剪刀咔嚓一下，前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永久失去了小撮头发……
该！顾陆没做丝毫阻拦。
对很多男生来说，和女生追逐打闹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代表着关系不错，如果关系不好，别人直接告老师了。
瞧瞧不少同学跃跃欲试，恨不得对张禹东取而代之的神情……这才是为什么初高中男生会特意做讨厌的事招惹女生的缘由。
不过也不排除手贱的货色，张禹东就是如此。
兜里有钱，心中想放学的心情更加迫切，不过时间是越急越慢。
“这份卷子抄完，以后我就告别抄作业的行当了！”顾陆心头斩钉截铁地说。
前面说过，代抄行当不景气，整个一周都没接到业务，若不是稿费及时到来，他就快坐吃山空。
当然有钱了，手上的活儿也要完成，这是职业素养！
“还在埋头学习呢？哦，我差点忘记，你要参加作文比赛。”王建华跑来阴阳怪气。
原主和他有仇？顾陆仔细思索，记忆里对这货的印象只有“比我还矮”，又矮又胖。
见顾陆愣住，王建华蹬鼻子上脸，“说不定大作家真能行呢，为了不做作业骗黎老师，胆子真大。”
“别人至少敢去参加，你敢吗？”周琳开口，“什么都不做的咸鱼，去嘲笑勇敢改变的人，你怎么敢的？说骗，有本事你也去骗骗黎老师？”
面对成绩好，人缘好的周琳，王建华卡壳了，不敢再出言回怼，假装蹲下系鞋带，没听见周琳的话。
起身还依旧得意洋洋，王建华好像打胜仗一样回自己座位上。
“别理他，他就这么讨厌，看见和他一样成绩不好的人，突然成绩有点进步，就会去贬低别人。”周琳出言安慰，“这种靠贬低别人让自己开心的人最垃圾了。”
“明白，他嘲讽我也是可以理解的。”顾陆说。
怎么个事？周琳瞧着顾陆。
“小说里就是这样写的，成为主角一定会有莫名其妙的人跳出来想要踩你一脚。”顾陆解释，“就莫名其妙的招仇恨。”
“……那当主角可真累，天天都要和莫名其妙的人斗智斗勇。”周琳无语。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顾陆给周琳点赞。
“主角那么招人厌的话，那我就当配角，我想认识的人都喜欢我。”周琳的发言透露着学生特有的气质，清澈的愚蠢。
凡是经历过社会毒打，都说不出这话。不过瞧着周琳认真的小脸蛋，顾陆把毒鸡汤咽回了肚子里。
接下来的上课时间里，抄写累了，顾陆就看了一会黎老师送的书，一点没被王建华影响。
关于纪伯伦的诗歌，顾陆实际有点欣赏无能，甚至说对整个现代诗体系，顾陆都不太能欣赏。
目前来看，这金手指触发的都是短篇集，顾陆想着别出现诗集，自己都欣赏不了的事物，文抄起来都没底气。
“走走走，我今天请你吃酸辣粉！”顾陆在中午放学，他对范小天说。
“！”范小天诧异，一碗酸辣粉可要三块钱。
范小天问，“顾哥捡到钱了？”
“什么捡到钱了，赚了一点小钱。”顾陆说。
“赚钱？”范小天的眼神好像在说，这个钱，我能赚吗？
“一会儿就知道了，吃完我们去玩ps3，中午一切消费由顾公子买单。”顾陆说。
又吃酸辣粉，又玩ps，对范小天来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如果有，那就是此时此刻，还不用花钱！
“好的，我练了一手红莲骑士兽，绝对把你打得屁滚尿流。”范小天猖狂地挑衅。
吃碗学校旁边小摊的酸辣粉，真的，身上有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太舒服了！顾陆要的大份，大份4块。
顾陆决定，今晚回家搞半斤基围虾，穿越前他就爱吃白灼虾。
饭饱了，两人来到胖老板店里，瞧见顾陆，胖老板是很自然地打招呼。
他说，“记得把电脑重启，我昨天看电视剧开了一晚上。”
“我们今天是来打数码宝贝的。”顾陆说。
那难得！胖老板乐呵呵地给两人放上游戏光碟，接下来一小时是紧张刺激的游戏时间。
输多赢少，两人的对局，百分之九十都是范小天赢。
这故事再次向我们展现，游戏天赋和年龄没什么关系，反正自以为可以随便暴打小天的顾陆，被暴打了。
“别停啊，我们加半小时，我给钱，然后跑回学校，肯定来得及。”范小天好久没这么畅快淋漓地赢了，所以肯定是没玩够。
“想玩等下次，没必要这么急，还要跑回去。”顾陆无情的拒绝。废话，你输那么多次，你也拒绝！这货一点也不讲人情世故。
范小天闻言，嘟囔着那就下次再说。
下次？下次丕定。
“老板，喏。”
顾陆除了给胖老板两块五的游戏费用，还给了一本《故事会》，五月上半月的红版。
第25章 最差的一届
“故事会？”胖老板先是迷惑脸，陡然醒悟，“你在我电脑上写的小说发表了？”
注意胖老板的话语重音，是“我电脑上”。
“没错。”顾陆点头，昨天到的稿费，前天快递站邮寄了足足五本样刊。
胖老板激动地翻开，然而耳边听到顾陆继续说，“新传说栏目里《墙上的窟窿》，以及海外故事栏《好心》都是我写的。”
听着声音，胖老板瞧去，刚好瞧见了这两篇小说，作者栏显示的[顾陆]。
即便对顾陆有信心，但真得知眼前的学生的作品出现在《故事会》，脸上的震惊还是丝毫不减！
这初中生，恐怖如斯！
“小说？什么小说发表？”一旁的范小天马上插话，怎么能有事是他不清楚的。
尽管只是只言片语，范小天也察觉到似乎貌似有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胖老板解释说，“他用我的电脑打字投稿，然后被故事会录入了。”
翻看着《好心》这篇故事，胖老板感觉非常惊喜，因为这故事是顾陆来他这里写的第一个故事，也是他站身后，亲眼瞧见其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的。
“卧槽，真的假的？”范小天想伸手抢过《故事会》仔细看看，但没料到胖老板身手矫健，轻松躲过去，因此只能凑上去看。
《故事会》的排版太固定了，文章的开头的字很大，然后标题下面空一个“□”跟作者名，很好找，范小天也轻松地瞧见了“顾陆”。
“太牛逼了，之前老师说你参加作文比赛，我还想你生死难料，”范小天说，“没想到转眼就直接在故事会发表了。”
顾陆压住嘴角，“低调低调。”
“低调什么，这太牛逼了，”范小天说，“我记得就隔壁班的叶英还是什么的，一篇作文被选上了什么作文书就牛逼了好久。”
“该走了。”顾陆说，现在走回去刚刚好。
“等会别走啊，一本4块钱，把钱收好。”胖老板说，“我去外面买一本也是四块，我也不能白拿你书。”
“什么话，胖老板你每次都让我多上十分钟，没有你的支持，我也没有这么快速度可以完成这些作品。”顾陆说着，就领着范小天离开。
再推辞就不礼貌了，胖老板瞧着两人背影，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
他说，“瞧瞧别人，为什么小小年纪就能写文章呢，这人情世故，真不像一个初中生。”
回学校的路上，范小天化身为夸夸群的群主，特别是当知道顾陆有七篇文章过稿，那是口若悬河地夸。
不过小天实在没什么语言天赋，所以夸来夸去就那两句车轱辘话。
多说一句，《砸碎小猪》的话，文艺少年还未发来邮件，谨慎的顾陆就没算上。
不过估计也快了……倒是老李事件得再来一次，唉就是麻烦。
好在顾陆很机智，上次打印顾父的身份证，他打印了一“叠”，以备不时之需，毕竟生性爱酒爱自由的父亲，下次返家的日子未知。
“咕噜，那个样刊还有没有？”范小天问。
“还有两三本。”顾陆点头，留一本给原主的妹妹顾佳渝，她在拿到手机后发来了不少消息。
[哥，妈妈说今天想你了][那个肖叔叔的孩子肖洋，一点也不听话，就喜欢颠倒黑白][回家也不帮忙做家务，妈妈说比哥哥你差远了]……
这些是从很多短讯里挑选出来的。
该说不说，妹妹的安慰，原身是很相信的，甚至说是原身自己骗自己的信念。嗯，没错，明显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还在心里给母亲找各类理由。
虚假的希望是比绝望更加让人痛彻心扉的，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虚假的希望，原身可能连继续生活的勇气都没有……所以顾陆很难评价。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顾佳渝一直想让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关系好一点……
所以留一本给原身妹妹吧，至于父母，顾陆认为他们不配拿。
“能不能给我两本，我回家给我爸爸妈妈看，让他们看看你有多牛逼。”范小天说。
不是，这个逻辑有点不对吧？顾陆看着范小天，你拿回去给父母看，真的不会“你看看顾陆，你和他玩得这么好，别人都可以发文章了，再看看你语文九十分（150分制）都考不到”，这样吗？
“那倒是没有问题。”顾陆想想还是答应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最好的朋友有多厉害。”范小天说。
说着说着，范小天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难看，他郑重地询问，“今天一瓶可乐，一碗酸辣粉，再加上请我打游戏，都快有十块了吧，你生活费留够了吗？”
哦，还算你小子有良心，但问题是你吃也吃了，游戏也打了，饮料也喝了，如果真的有问题，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没事，稿费还是有好几百。”顾陆说。
“卧槽写小说这么挣钱吗？好几百！”范小天羡慕了，他家庭条件算不错，但身上的钱最多没超过五十块。
至于什么过年的压岁钱，笑死，被妈妈存着了。
知道好朋友挣了这么多钱，范小天就沉默了不少，也不知道想个什么。
或许是想着自己要不要试试，又或者是有点小羡慕，毕竟怕兄弟吃苦更怕兄弟开路虎，几百块钱在初中时代等同于路虎。
也没有读心术，因此具体不清楚。
下午住院大半个月的徐玫莉回到教室了，关系比较要好的几个女同学庆贺。
然后英语老师，被赋予邰龅牙外号的邰老师，说出了流传甚久的经典名言，“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舒坦了，顾陆重新听到老师说这句话，感觉全身都舒坦了。毕竟美利坚五星上将麦克阿瑟说过：永远没有真正最差的一届，因为永远都有人正少年。
在邰老师说话时，黎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打断了喷涌而出的情绪。
黎老师眉宇之中有难以掩盖的喜色，他说，“那个邰老师，我有一件急事要说，能不能耽误一点时间？”
听到是急事，邰老师让出了讲台，用实际行动回答了黎老师。
“2012年的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顾陆同学代替我们三十七中去参加了。”黎老师说，“恭喜顾陆同学获得川渝一等奖！”
第26章 全班震惊！
静悄悄。
这里的五班静悄悄！
周琳、任洁、王文俊、范小天、张禹东、赵娟、陈宏、唐晶晶、陈娜、白小华等等，全班除开顾陆本人之外的41名同学皆瞠目结舌地望向黎老师，似乎是要通过表情确定刚才川渝一等奖到底是真是假。
“顾陆作文真获得全市第一了？”不同于学生，邰老师有疑惑就直接开口，她话语里的震惊非常明显。
“包括川省在内，是川渝一等奖。一等奖共有五名，和第一有点区别。”黎老师解释，并扭头对当事人说，“顾陆，这节课结束了去常校长的办公室，学校方面对获奖有奖励。”
黎老师肯定地回应，代表事情是真真的。
川省加雾都，只有五个学生，顾陆是其中之一。
“我们班上为什么允许有如此牛逼的人物存在？”任洁轻声。
亏本了！张禹东想着，早知道认下这个好大儿了。
“又写小说，又获奖，我朋友就tm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范小天原本是弯腰驼背趴在课桌上，而此刻不知什么时候背挺直了两分。
王建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上午还阴阳怪气，结果人家下午就获奖了，这巴掌打得也太快了。
全部同学太多，反应就不一一展示。
“事情宣布完了，麻烦你了邰老师。”黎老师退教室，脚步都带着轻快，学生获得省级荣誉，这是教师资历，多攒几个，职称评级不就稳了吗？
黎老师是离开了，但他带来的消息，犹如往沸腾的油锅里，浇上一锅水。
那是稀里哗啦的沸腾……
“安静！”邰老师就好像锅盖，瞬间把油锅盖住，同学们的难以置信全部咽回肚子里。
“本来听闫老师说过你参加叶圣陶杯的事，当时我还以为你只是去开拓眼界，没想到真有这么厉害，”邰老师脸上的诧异一点也不比同学们少。
对于邰老师来说，英文试卷全选c和y（对错判断题选择n和y），考多少成绩全凭运气的顾陆，是妥妥的差生。
结果差生一转眼获得大型比赛的一等奖，简直是耗子给猫当伴娘，小怪兽打奥特曼！
“好好上课，你们也跟顾陆好好学学，努力为自己未来考虑。”语罢，邰老师也花费数十秒收拾情绪，继续开始上课。
即便老师重新开始讲课，同学们心中的难以置信仍旧在跳跃，时不时地往顾陆的方向瞧去。
[周：写的什么可以获奖？奖金有多少？能不能给我看看？叶圣陶杯也太厉害了吧。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学过一篇课文《爬山虎的脚》好像就是叶圣陶写的。]
同桌传来小纸条。
其实大多数学生对叶圣陶杯的含金量是不清楚的，但一听到“叶圣陶”是耳熟能详，并且想到是位上教科书的存在，就感到极其厉害。
整体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课铃响起，邰老师也没留堂，拿着书走出教室。
然后五班教室爆炸了！
“不声不响搞个大新闻？”
“你真的碉堡了，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在提醒你。”
“猛哥，你比孙悟空变身超级赛亚人还要猛。”
“写的什么快给我看看，让我瞻仰瞻仰，我们班的大作家的巨作。”
……
同学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当事人，顾陆也是费了好把子力气才突出重围。
刚才黎老师也说了，课间去找校长。
即便是顾陆离开，班上仍旧是关于他的讨论，并且估计得持续一段时间了，跟类似前面《轩辕剑—天之痕》大结局，讨论持续了好多天。
英语老师邰老师返回了教师办公室，“黎老师呢？”
“黎老师刚才回来在办公室逛了一圈就走了。”办公室里另一个瘦高个老师说，“怎么了？找黎老师有什么事？”
分享欲实在按捺不住的邰老师说，“就黎老师那个班，有人拿了叶圣陶杯作文比赛川渝地区的一等奖……”
瘦高个老师是隔壁六班的班主任，这一听，眼中惊讶夹杂着思索——可以预料，顾陆会成为“隔壁班的孩子”，用来激励自己班上的同学。
三十七中的主体建筑包含知能楼、知德楼和择善楼，又被学生们叫做无能楼、无德楼、伪善楼。
即便学校是雾都市重点，但名声非常差，三个截然相反的外号来自于零四年时体罚导致学生身亡，学校拒不认错。
再加上学校食堂和宣传片根本是两个极端，所以外号被流传。
校长办公室位于“无能楼”东楼的顶层，顾陆这还是第一次踏足，实际上平时也没什么事需要学生来校长办公室。
叩门，顾陆说，“常校长，我是顾陆。”
数秒后来开门的是黎老师，他开完门后小声安慰学生别紧张，随即就往里面引。
顾陆紧张吗？有一点，但不多，紧张是来自对这种有编制的“高官”有点惧怕，而不多的底气来自外挂和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
见到常校长，三十七中一把手，忘记说了他也是dw书记，兼任校长。
眉眼有点往下耷拉，严肃时丧丧的，笑着就慈祥多了，瞧见顾陆，只听常校长和蔼地说，“首先恭喜你顾陆同学，获得了叶圣陶杯川渝一等奖！以前我们学校从来没得过奖，你为我们实现了零的突破。”
他又道，“这是创造了我们学校的历史，《会响的影子》我也看了，很不错。”
“要感谢黎老师的帮助。”顾陆没忘记帮忙报名和敲字的老师。
“黎老师发现了学生潜力，确实很好。”常校长真心的夸奖，两周前黎老师来找他说明情况，他那会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可没曾想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可以让我们学校的学生参加，见见世面。”想起当初黎老师给他的回应，常校长忍不住感慨黎老师的“调皮”，你看着《回响的影子》告诉我，是见世面？
再看来人，不卑不亢，也没有普通学生的局促，常校长认为，这孩子一看就是可以成大事的人。
放下笔，常校长要好好地和面前的政绩，哦不，是和面前的同学交流。
第27章 微调
“全省凡是获得一等奖，并评分超过90分的同学，可以参加决赛。”常校长说，他叫人来办公室可不光为了夸两句，“你的评分是97分，也有参加资格。”
可不单单是有资格，顾陆的分数是历年来初赛最高分。
顾陆点头，他对赛事了如指掌，洗耳恭听线下决赛的地址。
“六月九号举行第二轮的决赛，川渝地区在蓉城实验外国语学校。”常校长停顿片刻，继续道，“黎老师把同学你的家庭情况给我说了说，父母工作比较忙，所以参赛的费用就由我们学校承担。”
工作忙——说话真委婉，不过车费省了，没想到有这收获，顾陆感谢校长。
倒不是自己给不起，而是不用自己钱更有性价比。
“到时黎老师会陪你一起去。”常校长又说。
顾陆说，“那多麻烦黎老师。”
“九号是星期六，不影响黎老师上课，更何况一个人去外省，学校肯定是不放心的。”常校长说，随即补充道，“获不获奖没关系，尽全力就行。”
叶杯本就是针对初高中生的比赛，肯定不能耽误上学时间，特意把线下决赛时间安排在双休日也合情合理。
“好好准备。”在常校长的这句叮嘱之下，本次谈话结束。
回去的路上，黎老师告诉顾陆，一等奖的奖状要从首都寄来，所需等待时间稍久。
这么有仪式感吗？顾陆诧异，他原以为奖状是组委会认证，然后学校自己复印颁奖。
“顾陆。”黎老师突然语气颇为严肃地喊。
“什么事，黎老师？”顾陆抬头问。
“父母的不尽职是一种放弃。”黎老师说，“谁都可以放弃你，但你自己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呃，突如其来的谈心……“我父母都放弃我了”这话是在初二时原身对黎老师说的，没曾想后者是一直记得。
不过也让当前的顾陆颇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好在黎老师没继续说，而是话锋一转。
他说：“我家里有不少藏书，如果你要看什么书，告诉我，我给你带来。”
三十七中或许以后会建设校图书馆，但至少目前来说影子都没。
“多谢黎老师，比赛我一定好好写。”顾陆说。
上高中完成的“八”字，已经写好一撇了，顾陆也庆祝庆祝，下午放了学直奔九宫庙菜市场。
九宫庙以前是叫九龟庙，传说神仙下凡化作了九只乌龟，民众为其建庙……别问为什么神仙化乌龟，问就是千年王八万年龟，活得久。
“买半斤五花肉，麻烦帮我切一下，我要煮红烧肉，谢谢。”顾陆在肉摊晃荡，最终挑选了一家。
“话说这个多少钱？”
即便两世为人，顾陆依旧不太会讲价，倒不是脸皮不够厚，主要是……说不上来。
相信很多年轻人爱去超市买菜，有一大原因就是不用讲价，价格是标好的。
花费了不少小钱钱，购入五花肉、基围虾，本来还想买点牛肉，唯恐自己吃不完浪费，顾陆就暂时放弃。
“穿越前我点外卖，从来都是眼大肚皮小，点很多吃不完，最后浪费了。”顾陆心里狠狠鄙视自身一番，“现在得到教训了吧！”
红烧肉汤汁浇在大米饭上，那叫一个香，紧接着再塞进嘴里一块肉。
“猪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动物，赞美猪猪！”顾陆一个接一个，吃个不停。
特别是用自己的钱买的，哪怕厨艺不如顾父，也有滤镜加持。
“以后不用等着那个不靠谱的父亲回家才能吃肉了。”顾陆又把自己吃得圆鼓鼓的。
上高中肯定是距离这间房很远的，顾陆想着等上高中，就自己租赁一个房子，顾陆构思着未来，只不过需要更多的钱才能支撑这些安排。
哦对了，顾陆在回家时不仅仅只是买菜了，还买了一本杂志《岁月推理》。
毕竟好多天前，他就把《人间椅子》里其中三篇推理故事投给了这本刊物。
“《故事会》的投稿还要等两天，还有两篇一万多字，还是全部写完再投递。”顾陆吃完饭躺床上，平时他瘫坐的地点是沙发，可惜已报废。
忘记说了，顾陆把“人间椅子”这篇文章的名，改为了“人类椅子”，因为日语里人间是人类的意思，好比著名的里番《透明人间》，翻译过来就是透明人……
文抄，顾陆是认真的。
再如同明智小五郎的处理——如果直接把故事本土化，明智小五郎也直接改成个华夏名字张三李四蒂法，貌似都可以，因为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明智小五郎”在这世界上消失，顾陆感觉也有点可惜。
当然更重要的是，乱步的推理小说，许多犯罪是展现霓虹人的民族性的，直接本土化会生硬。
若不改，完全照搬也不成，一个华夏作者描写一个霓虹侦探，很是怪异。
于是他在《d阪坡杀人》里对明智小五郎加了小设定，明智小五郎是和鲁迅先生一样，去霓虹留学的华人，本名叫伍明智；
毕业后，深感霓虹社会更能提供侦探行业的发展，所以就直接留下，入乡随俗的他，顺手取了霓虹名“明智小五郎”。
除了以上的微调，甚至顾陆还留下了一点“小习惯”。
说实话，岁月推理身为国内第一推理刊，价格上限是高于《故事会》，同样下限也低，就有很大的空间，千字60-200元。
也不知道，能拿到多少报价。
跟随着顾陆的好奇心，瞧瞧初审——
《岁月推理》也是半月刊，每个月出两个版本，分别是金版和银版，前者收稿中长篇，后者收稿短篇。
和故事会不同的是，两个版本的主管单位，甚至编辑部的地址都完全不同。
前者是岁月编辑部，是岁月杂志社出版位于油城，而后者是短篇小说杂志社位于北国江城，造成这个因素的原因也不复杂。《岁月推理》一开始只是系列丛书，不过因为品牌被读者认可，所以与不同的出版社和单位合作。
顾陆投的是金版，因此在油城的岁月编辑部审稿。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霓虹的推理故事？”初审编辑韩藏，他个人也是资深的推理迷，当初找这个工作就是为了能看到更多推理小说。
想法很好，但把爱好当成工作……工作两年的韩藏后悔了，因为投稿来的好多作品狗屁不通。
如果他只是个读者，可以直接略过，但作为编辑可不行。
“我来看看……”
第28章 独树一帜！
[兴许是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吧，乡田三朗对任何游戏、工作、活动都提不起兴趣。在他看来，这世界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从学校毕业后至上学期间，他一年下来上课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开篇就挺有意思，这乡田三郎咸鱼到令人发指，甚至是h赌毒都提不起兴致，韩藏皱眉。
自打柯南道尔开启推理的黄金时代，侦探的形象也从完美英雄，转为有缺陷接地气的“普通人”，可什么事也不做，混吃等死的啃老族也过分了吧？
不过这篇小说的文字很有意思，就好像这句，“二十五岁的他即使成天把自杀的念头挂在嘴边，依旧无法豁出去终结生命，于是便苟延残喘至今。”感觉有不少人被戳中，冲着文字韩藏也要认真对待。
“好吧我想多了，原来这乡田三郎是凶手？”韩藏心里明白了，以凶手的视角开篇还挺有意思。
书中的侦探是乡田三郎的朋友，华人留学生明智小五郎（伍明智），说是朋友，但按照故事中的描述，明智更像是把乡田三郎当成研究素材，因为感觉乡田的心理状态很有趣。
与此同时，乡田和明智的聊天中，似乎找到了人生的乐趣，正是在咖啡馆与之闲聊时，听到明智口中的悬疑的犯罪案件。
更准确说是，激活了他骨子里作恶基因。
买了众多有关犯罪的书籍，全部看完，热血沸腾的。
不过乡田也就在心里幻想，不敢实操，看了越多犯罪书籍，越知晓再完美的犯罪也会留下漏洞。乡田不想活，可也不想面对亲戚们失望的目光。
就跟互联网调侃的那样，被车撞一定要在失去意识前清空手机浏览记录差不多……我可以死，但不能社死。
“入魔了，这人只差一个推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韩藏喃喃，这是他作为审稿编辑的习惯。
普通人看书，越精彩越有趣都是迫不及待地快速扫文，即便要夸奖什么，也需看完再说。
正如同责任编辑韩藏想的那样，乡田开始“模仿犯罪”，譬如假装小偷跟在人身后这种……但没多久，模仿犯已满足不了他。
犯罪的“刺激”是因为具有风险，假装意味着没犯罪，没风险。
很快，韩藏想的“推手”出现，搬入新居所锁口丘馆（才修建好的建筑），一次偶然，乡田推开了天花板，发现了另一件能够激起他乐趣的事，偷窥！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点题了。至此，每天在天花板上偷看锁口丘馆的所有租户的生活，成了他每天最期待的事。
肆无忌惮地偷看，上班族、学生、投机者还有大学的棒球选手，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监控别人的生活，这是悬疑电影经典的题材。”韩藏说，“我倒是知道为什么要选择霓虹背景了，首先主角通过天花板的缝隙偷看人生活，岛国地震频发，所以即便是城市也基本是木质建筑，天花板有缝隙，所以能偷窥。”
相对应，若是国内天花板——又不是城中村，都是高楼大厦，连一层建筑都少，更何况木质建筑。
“并且国内是没有私家侦探的，这职业不合法。”韩藏笑了笑。身为责编，他经常和作者聊天，国内侦探只能是副业，主职可以是法医、律师、公安等任何职业。
有一次，乡田惯例地在天花板上散步，发现了天花板有一块是松动的，取下后，瞧见的是张大嘴打呼噜的牙医学院的学生远藤。
乡田决定杀死远藤，[他跟远藤不仅没有深仇大恨，相识也未满半个月。由于两人刚好在同一天搬进锁口丘馆，因此曾相互拜访过，除此之外，并没有更深的往来。]
硬要找出点不满，或许就是乡田不喜欢远藤的样貌，心生杀机，仅仅只是恰好有机会杀人，又恰逢两人没恩怨纠葛不会被怀疑。
两万字的中短篇，韩藏没一会儿就看完了，即便是用认真对待的审稿态度，也很快。
“这篇推理小说好奇怪，主角明智……”韩藏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阅览推理小说众多的韩藏愣是找不到词汇来形容，小说一开始就是凶手视角，杀人以及犯罪过程都交代清楚。唯一的“小”问题是，乡田三郎切实是完美犯罪，没留下任何罪证。
因此明智压根没和其他侦探一样找线索和证据，攻心为上。
主动出言让乡田带自己去案发地，以及模仿乡田，也在天花板上当散步者。
“诈凶手是推理小说最容易出现的毒点啊，经常有许多推理小说上的谜题，粪坑的解答，结局是依靠侦探抓凶手话语的漏洞。”韩藏能说出二三十本有类似的剧情，他突然话锋一转，“但为什么这篇故事毫无毒感，反倒是很流畅？”
韩藏经过研究，总结了三个原因——
“首先，凶手的视角开篇，我们甚至比侦探知道得更多，所以不用思考，自然就没有期待感。”
“其次，通篇都在描述凶手的心理状态，精神变态对攻心，也是前后呼应。”
“最后，这个案件也没证据留下来，所以攻心是唯一的方法。神奇的推理小说，我瞅瞅作者叫什么——顾陆，很好，我记住你了，看完感到心里毛毛的。”
市面上知名的推理作家，反正就国内这一块，他基本知道，这种文风的肯定没有。
感觉心里毛毛的也是真的，就凶手乡田，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是恰好有机会。
唯一的小瑕疵是，关于霓虹的描述有点小错误，町就是“街道、镇”的含义，不用重复再加个街，韩藏每年都会公派去霓虹，所以很清楚。
估计和作者没出过国有关，韩藏认为。
“等等，这边还有两篇《d坂坡杀人案》《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一来来三篇。”
没有马上审下一篇，只见他从抽屉里掏出个面包，韩藏先吃点东西，似乎回到了读书时，在寝室啃面包就着《x的悲剧》下饭的日子。
生理上虽说没吃到什么好的，可精神上是饱餐一顿的。
当然韩藏不认为眼前的作品能比得上奎因、阿婆，主要是那种完全摸不到故事走向的感觉，太让他怀念了。
《d坂坡杀人案》《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同样的风格，不以诡计见长，专攻凶手心理防线。
“这种风格的推理小说独树一帜！”韩藏强推，即便他后面还有复审和终审，可以他眼光来说，保准是九十九的成功率会过。
第29章 算你厉害
江户川乱步让《岁月推理》的审稿责编诧异不已，顾陆也被范小天惊到了。
“小天，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顾陆问。
“因为我昨天回家对我爸说，你获得了作文比赛省一等奖，然后还有小说在《故事会》上发表，让他多给点零花钱。”范小天有些委屈，“结果他又把我手机没收了，还说我语文成绩不好吧啦吧啦……说都怪手机。”
“为什么要冤枉不会说话的东西，明明是我自己学不进去，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我想玩。”范小天为自己的手机抱不平。
“……”槽点太多了，顾陆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只是顾陆脑海闪过甄嬛传的画面，“是朕执意要娶纯元，是朕执意要立她为福晋，是朕……”
“走，今天中午带你去个地方。”顾陆收回目光说。
“什么地方，胖老板那？”范小天猜测。
“如果是胖老板那里，还需要这么神秘吗？”顾陆说。
有道理，范小天也不问了，跟在后面，主打的就是一个省心。
路上遇见组织去春游的小学生，队如长龙，老师走在人行道靠马路的一边，恨不得多长三双眼睛看方向，唯恐自己班上的学生出事。
“初一初二我们去春游了，初三反而没有了，记得初二是去的歌乐山渣滓洞，我们……”范小天好像忽然被按了静音按钮，因为他想到身旁的顾陆没去过。
“渣滓洞白公馆？那应该要爬山吧，挺累的吧？”顾陆问。
“相当累，好多女的都掉队了。”范小天说。
顾陆才不会出卖原主在家里哇哇哭了好久的事情，他说，“那我就舒坦了，一个人放假在家，玩了一天，还没作业。”
“是累死了，早知道我也在家算了。”范小天重重叹气，到白公馆要经历一个半小时的爬山路程，即便初中生精力旺盛，但没一点经验，不懂分配体能，是很累的。
范小天就知道，班上的好多个男生为装叉，先跑到前面“探查情况”，又跑出来，来来回回的，以及帮女同学背零食包……来到路程的三分之二处直接躺地上起不来。
路上讲着其他同学的糗事。肯定不能讲自己的，范小天自己背的零食太多，也累成狗，他是只字不提。
别人觉得跑来跑去很傻，但说不定他们自己还认为很帅气，这就是青春。
顾范两人走了二十来分钟，抵达渡口公园，但顾陆没停下，穿过旁边的小巷，又继续往里走了几分钟。
“来这干什么？”范小天瞅着眼前的建筑物。
建筑物在道路的深处，因为两旁已经长过界的树木，把长长的小道隐藏了。
若不是有人领路，范小天是绝不会往这里边走。
“康复培训中心？”范小天读着沾染着尘土的招牌。
从外观看就是个破旧的地方。
“这是市政府为身体还行的孤寡老人开办的地方，教给他们一技之长，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顾陆解释。
“你爷爷在里面？”范小天扭头问。
“……孤寡老人，孤寡老人，如果我爷爷还在，我也要说孤寡？”顾陆说，“我是来做义工帮忙的。”
“卧槽卧槽。”范小天说，“这个逼真的被你装到了。”
“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参加作文比赛了，无论行不行，以后再来这边也比较绕路，所以今天再来最后一次。”顾陆说。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要叫我一起来？”范小天真诚地提问。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昨天吃了我的酸辣粉，今天和我一起搬橘子，合理不？”顾陆回答。
范小天闻言，惊喜地看着顾陆，“我后天也可以来搬，要不我们明天？”
每月都来一两次的事不假，原主是属于自身难保，所以每个月来不是献爱心——至少根据记忆得知，抱着的心思是忙完之后能够获得一顿丰盛的餐食。
之所以没天天跑来，是原身脸皮不够厚……原主感觉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
“如果人类幼崽是属性表，原主至少得是生存能力满级，”顾陆自言自语，他当下在街边瞧见空瓶子，都有捡起来卖钱的无意识反应。
帮抄作业、中心义工换饭，顾陆还预备把楼道里站占着空间的塑料瓶都卖了，曾经原主赖以为生的行为都被他接手，是一种进步，不过为什么有一溜溜小小的心堵？
顾陆弄不明白，就暂时不想，走进中心，根据记忆是轻车熟路，和老人与工作人员打招呼，并且迅速找到自己能做的事。
搬运水果之类的工作，范小天和顾陆都能胜任。
呼哧呼哧干四十来分钟，流下汗水，是真饿了，呼哧呼哧吃完午餐，顾范两人才离开。
这地方估计过几年就会被拆除，靠近公园又挨着市政厅，这块地应当挺值钱。
才吃饱了饭，不想跑回去，所以顾陆准备斥巨资坐三蹦子去学校。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顾陆走向路边三蹦子的动作。
“顾陆，你也来公园这边来耍？”
张禹东、王宏明（舞蹈特长生那位）、陈雪三人，嘴里都含着小布丁雪糕，蹲在靠里的马路牙子边，活脱脱的二流子形象。
是前任金主的声音。
嗯？他们不会觉得自己排排蹲很帅吧？好吧可能是的，顾陆瞧着三人的神情这么想。
“过来忙点事。”顾陆说，“那你们来公园是？”
“获得了一等奖就是不同，过来忙事情。”陈雪调侃，和王建华不同，她话语没多少恶意，“我们闲着无聊，到处走走，就走到这里了。”
渡口公园距离三十七中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吧，随便走走？顾陆难以理解。
“时间要来不及了，下午第一节是闫老师的课，迟到了是要被罚站的。”顾陆提醒。
范小天在一旁一句话不说，他和熟悉的人话很多，但不熟……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吃完雪糕，我们跑过去，”张禹东说，“玩的就是刺激。”
“要不比比，谁跑到最后，谁最后就被一人弹一下脑瓜嘣。”王宏明提议，“谁第一就算他厉害。”
“好，就这么决定了。”王宏明也没问其他人的意见，自顾自的帮所有人都答应了下来。
妈耶，你不要以为，你是五班最高的，有一米七五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
“不了不了……”顾陆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砰——”一声响动，就在他们左边四五步的位置，刚从中心出来的老人为躲避一个冲出来的小朋友，人力三轮车翻了。
老人没事，踉跄了几步还是站稳了，但两大编篓的橘子散落一地。
顾陆和张禹东几乎是本能反应，上前帮忙捡橘子。
第30章 再再再触发
乱跑的小屁孩吓了一跳，哇哇哭着跑回家，能哭能跑，完全没受伤。
一会儿工夫，零零散散就围上了看热闹的路人。
“我来帮忙。”顾陆出言告诉了老人自己目的。
“俺也一样。”张禹东低头捡起来。
卧槽又被他装到了，为什么要说又？范小天也赶紧跟上。
眼见大部队顾张范三人都行动了，小部队陈王两人也有样学样。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顾陆五人如果胸前戴有红领巾，一定会感觉红领巾更鲜艳。现在脖子上没有红领巾，也感到神清气爽，当众做好事，就这么爽！
在公园散步的老年人围着张望，把地面上好像弹珠一般滚圆，一路骨碌碌滚到他们脚下的橘子往布袋里面装，动作非常灵活。
自打一两年前宣布超市塑料袋不免费后，大爷大妈们出门买菜就随身携带布袋，此刻也是派上用场。
“干什么，有没有点爱心？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偷东西？”陈雪眼睛很尖，声音如同平地一声雷。
捡东西的大妈，穿着花棉袄，头上是毛线帽，本来应该挺慈祥的脸庞，此刻变得有些骇人。
“偷什么东西，滚在我面前的，我捡的！”大妈强词夺理地说，“你们是哪里的学生？九十四中的？”
渡口公园距离更近的学校是九十四中，因此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它。
“我就是九十四中的怎么了？”陈雪张口就来，“快把橘子还回来，或者是付钱。”
“付个屁，我给你们校长告你们，不懂尊老爱幼。”
当真是彪，陈雪直接开口，和大妈对喷一点也不落下风，“你是老吗？你是老不死，祝愿你以后教出来的孙子辈也和你一样，一点本事都没有，只知道占便宜。”
一句话把大妈喷得破防了，张牙舞爪地朝着陈雪冲来，三轮车老人连忙从中打和场，“谢谢五位小同志，这几个橘子我请大家吃。”
说着三轮车老人把手中的两三个橘子又递给了张牙舞爪的大妈，后者冷哼了一声，也占够便宜，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草，明明是她占便宜，还tm有理了？”陈雪骂道。
陈雪是全班成绩最差的女生，不受老师待见，性格很像男生，甚至从刚才的反应来说，比男生更强势，脏话挂嘴边。这导致眼角还有美人痣，可以说是样貌清秀的陈雪，本该是青春期男生懵懂期间很爱的类型，但真的没人敢追。
她的开口很有用，其他想占便宜的路人瞬间收了心思，毕竟谁也不想为了一两个不值钱的水果，在街上和初中孩子大吵大闹，丢份！
经过十几分钟的忙活，顾陆等人已经把水果归置好，紧接着帮忙把人力三轮车扶起来，又喊着一二三齐用力把装入水果的编筐放到人力三轮里。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三轮车老人，从编筐里挑出十多个水果，每个都用衣服擦了擦，装进塑料袋子里。
能看出三轮车老人很节俭，塑料袋子都是平时自己收集的，或红色、或白色、或黑色，皱巴巴的。
“这些橘子是我们中心自己种的，小同志你们拿去吃。”三轮车老人说。
见顾陆还想说什么，三轮车老人连忙说，“虽然刚才掉地上去了，但一点也不脏，真的很甜，试试吧。”
瞧着三轮车老人期待的目光，拒绝或是要出钱购买的话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顾陆说，“谢谢老爷爷。”
“是我该谢谢你们。”三轮车老人，“我一个人收拾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就当顾陆接过水果的一瞬间，滴——沉寂许久的金手指终于再度出现！
【翻译语种最多的现代德国作品】【无与伦比的鉴赏能力】【真正的艺术家】
这三个顾陆猜测了好久的标签，终于化作了书名——《人类群星闪耀时》。
卧槽，传记小说之王茨威格代表作？顾陆瞳孔大地震。
《人类群星闪耀时》
详情：本书展现了14个决定世界历史的瞬间：巴尔沃亚眺望水天一色的太平洋、千年帝国拜占庭的陷落、亨德尔奇迹的精神复活、马赛曲神佑般的创作、滑铁卢的一分钟……
顾陆也明白为什么讲到十月革命时，突然被触发。
十四个时刻中，有一个时刻是修鞋匠的儿子列宁，登上了从苏黎世火车站登上开往俄国的列车。
于是乎，这趟列车就像一颗银色子弹，摧毁了一个帝国，改变了全世界。
“居然忘记了这本书，不过这本书真的有这么多译版吗？”
他的冥思苦想被人打断，打断的人正是小明。
王宏明说，“诶，我们都帮了忙，这袋橘子你该不会是想独吞吧？”
“哈哈哈，我奶奶说好人有好报！”陈雪笑嘻嘻。
五个人，每人都分了三个。
在老人骑着人力三轮车离开后，王宏明迫不及待要吃。不过话说回来，这橘子不仅好吃，还挺好剥皮的，他留着指甲更轻松。
“确实好吃。”张禹东点头同意。
“比我妈昨天买的好吃多了。”
“你留着一个不吃是干什么？吃不完我帮你。”
“滚！我留一个回去给我奶。”
“很有道理，但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顾陆突然说，范小天、张禹东等人看过来，什么事？
“我给你说，今天说破大天，什么事也没有我吃橘子重要。”张禹东说的是斩钉截铁。
“上课来不及了。”顾陆幽幽的说，好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
众人慌了，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小时左右，现在别说跑回去，就是坐三蹦子回去，时间都来不及。
五个人挤一挤，坐了两辆三蹦子，共六块钱。
其实坐万事成（路线固定的面包车）更便宜，每人只需一块钱，可他们没时间等车了。
三蹦子直达学校大门前，已经迟了，数学课上课已有七八分钟了……
他们五人跑到教室，上气不接下气，异口同声地喊，“报告。”
数学闫老师闻声目光在顾陆几人身上扫过，目光如剑。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被老师扫过的感觉，有种没穿衣服，被刀片直接在皮肤上刮的感觉。
第31章 半步名著！
“我还以为你们要直接逃课，准备和黎老师说，直接让你们请家长。”闫老师说，“顾陆你虽然在准备参加作文比赛的决赛，但也不能迟到，听到没。还有王宏明你也是一样的，好好练你的舞，黎老师给你们的特殊待遇还不够吗？！”
和顾陆说话时，语气稍微温和一溜溜。
“我们中午是乐于助人所以才迟到的，”王宏明张口解释，“有个老年人骑车时侧翻了，橘子满地都是。”
“然后我们就帮忙捡橘子，”张禹东连忙点头，还指着陈雪手上的橘子说，“这就是那个老人家送给我们的。”
“行了！”闫老师呵斥，“张禹东你上回你早读迟到，你说你妈生病住院了，结果黎老师担心地打电话过去问，结果还要我说吗？”
卧槽！这么孝吗？顾陆瞥了一眼张禹东。
“是真的，我们……”陈雪话未说完，就被闫老师打断，“出去罚站，既然迟到了这么久就证明你们不想上，两节课都不要进教室了。”
“我们刚才讲到什么地方了？”闫老师回过头继续讲课，不想再理会五人组。
陈雪还想说什么，但被张禹东拽了一下头发，制止了继续要说什么的动作。
这小子总喜欢扯女生头发，所以总会被追着打……
张禹东知道自己这群差生在老师那里的信用度太低了，说再多也没用，况且罚站而已，他是专业的，最高记录站四节课！
五人之中，顾陆和范小天一句话没说，后者是怂，前者是早有心理准备。
于是乎，走廊上最“靓丽”的风景线，王宏明面容清爽，再加上学古典舞身材挺拔，靠墙站着也有那股子范儿。
据说有部分外班女生称呼他为五班班草。不过顾陆首先在此申明，如此称呼，五班全体男同学包括他在内是不认同的。
“真尼玛傻逼，早晓得劳资鬼才帮忙。”陈雪小声嘟囔，“罚站两节课，老妖婆也傻逼。”
张禹东和王宏明深表同感地点头，两节课罚站多累啊！
“一个人罚站是罚站，不过一旦不止一个人，那么罚站的意义就不同了。”顾陆开口说。
“什么意义不同？”范小天问。
“两个人的话，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三个人罚站桃园结义，生死兄弟。”顾陆说，“四个人罚站，我们就是班上的四大天王！”
“那五个人呢？”张禹东眼神一亮。
“五个人就是天下英雄皆聚于此！”顾陆说，“尔等都是有志之士，奈何报国无门。”
好！张禹东就喜欢这种中二调调，他口中也开始嘟囔，英雄什么什么的。
顾陆瞧着张禹东一脸认真。好家伙，他不会当真了吧？
不过这一番话，消解了陈雪等人的郁闷，心情也没那么不开心了。
伴随着罚站队伍的沉寂，顾陆的思绪重新回到出发的作品上，找到了《人类群星闪耀时》为什么触发，就是因为水果，在小说黄金之国的这一章。黄金之国是讲述的约翰·苏特尔在加利福尼亚发现金矿，引发了淘金热，那地方是今天的旧金山。
“里面提及了苏特尔拥种植了很多水果……这次基本确定一件事了。”顾陆又探明了金手指的一个规则。
[拥有作品中出现的物品]，必须是拥有，光触摸是没用的。
毕竟他和范小天在中心搬运东西时，也摸到不止一次，当时没任何反应，捡橘子时亦然。
“好了，下次触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太随机了，不过这次倒是一个大惊喜……”顾陆心中琢磨
《人类群星闪耀时》已经接近于名著，如果用互联网玄幻小说的语言来说是——巅峰九重大圆满的半步名著！
“这个内容可不能随便乱发，”顾陆思考着。
首先至少要把相关的外国历史书籍买一买吧？至少准备也要做充足。即便立天才人设，但天才不是上帝，可以生而知之。
再然后可不能发在《故事会》，茨威格的含金量，完完全全可以冲击《收获》《十月》这类文艺杂志。
“现在不是时候。”
顾陆懂得等时机，不会无脑发作品，当前他还有江户川乱步的短篇可以发。
“杂志刊登短篇小说可以保障我的基础生活，然后叶杯和冰心杯可以让我冲击大学，目前安排得非常妥帖，完全没问题。”
“那么下一步，应该积攒名气，《故事会》并不是长久之计。”
倒不是顾陆看不上，其实《故事会》也有优势，在普遍审稿要两三个月的杂志社中，它的快速审稿是独树一帜的。
故事会存在致命的缺陷，没办法积攒作家名气，从没听说过从故事会走出来的作家，而且现在顾陆已没那么缺钱了。
以后要投稿需要选择《岁月推理》这类，因为如果连载反馈人气高，编辑部会主动联系出书等相关事宜，届时无论名气和收入都会上涨。
“一定要抓住12——17年这个阶段，否则短视频时代来临，就难以靠实体书出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影分身之神大冰。”顾陆把一二到一七这几年叫作者的黑铁年代，最后的机会。
地球上，千禧年刚过的十年，走出了郭小四和韩寒这种青年作家，那是白银时代。
至于为什么不是黄金年代——那不可能，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
“慢慢来，我现在还没上高中，不着急。”
之前顾陆曾经尝试钻漏洞，写下一段话，让同桌帮忙念出来，一点用都没有。
在他对自己未来规划中，第一堂数学课下课了，不过下课铃响，没有学生走出教室，显然老师拖堂了。
大概五分钟之后，学生们才一窝蜂跑出来，张禹东和王宏明的几个损友，在一旁嘻嘻哈哈。
“小心点，出院了，也要好好保养。”
刚好的徐玫莉被小姐妹扶着，不过小姐妹的啰嗦，让她有些不耐烦。
两节课发个呆，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天结束，顾陆又在家里翻箱倒柜，到处摸东西……一无所获。
翌日，天蒙蒙亮。
语文早自习，同学们朗读着必背古诗和文言文——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
朗朗读书声。
“有谁迟到吗？”黎老师问班长陈娜。
“……顾陆还没来。”陈娜也只能如实回答。
黎老师皱眉，昨天闫老师才和他说了，顾陆、张禹东五人迟到的事，怎么今天又来？
难不成是作文比赛得奖，飘了？黎老师决定要好好说说他，否则就这心态，影响总决赛的状态，要知道骄兵必败啊！
“顾陆是真的敢，今天还迟到。”张禹东喃喃自语。
大概早自习开始十分钟，顾陆才姗姗来迟，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张禹东、陈雪、范小天、王宏明都认识！
第32章 行侠仗义吧！
“黎老师，这个龚爷爷就是我们昨天中午帮助的人。”顾陆说。
没有错，他把三轮车老人家请了过来。
心有腹稿，准备开口批评的黎老师一下子语塞，停顿了三四秒才回应，“你说的是，你们五个迟到的事？”
“没错，就是因为迟到被罚站了两节课的事。”顾陆点头。
“这位老师，昨天我在渡口公园不小心骑三轮车翻倒了，车上的橘子洒落一地，就是顾陆、陈雪、王宏明、范小天、张禹东这五个小同志帮忙才能很快地捡起来。”三轮车老人家龚爷爷开口说，他昨天送橘子时问了五人名字。
“他们五个孩子都是好孩子。”龚爷爷说。
嘿还真别说，当老人说他们是好孩子时，心中燃起小骄傲，张禹东背脊都挺直了不少。
“听顾陆小同志说，昨天因为迟到被罚站了，不该这样啊，做了好事不该被罚。”龚爷爷说着话，目光还望向班级里的学生们，好像是在找另外四人，不过老人眼睛不大中用了，也没搜寻到。
顾陆注意到龚爷爷对自己的称呼——小同志，再瞧着老人虽说驼背，可是站姿也非常硬朗，难不成是老兵？
同志是一个很神圣的称呼，顾陆认为后世把同志这个称谓和同性恋划上等号的人非蠢即坏！
就在顾陆晃神时，龚爷爷抓住了黎老师的手，“老师，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了老人家。”黎老师说，“敬老爱幼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他们乐于助人，是应该奖励。”
“那就好。”龚爷爷神情放松，“我就不打扰老师上课了。”
“龚爷爷您慢点。”顾陆说，“麻烦您跑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是我必须来。”龚爷爷说，然后让顾陆回去好好学习，说着未来国家都要靠他们。
瞧着老人佝偻的背影，顾陆想起自己上辈子没有钱，也没有女朋友，甚至连健康也没有的未来……
黎老师也目送老人离开，先小声让顾陆返回座位上。
“继续早读。”黎老师大声对班上同学说，然后他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朗朗读书声又开始了。
“原来你们昨天真的做好人好事去了？”周琳把语文本立起来，然后缩着脖子，把脑袋藏在课本后面。
“乐于助人只是我的兴趣爱好，世界和平才是我的追求。”顾陆随口说。
“什么世界和平，我们国家迟早有一天统一世界。”周琳嘀咕一句，不过她再次对这同桌另眼相看，人是真的挺好的。
这……顾陆瞅着周琳，不用学习也能考高分的天才怪力少女，并且还志向远大，幸亏祖国的未来有同桌这种天才在，他才能心安理得躺平。
大概十几分钟后，早读快要结束了，黎老师又出现在教室，“好了，我们先停一下。”
“关于昨天闫老师误解了顾陆、张禹东、范小天、陈雪、王宏明五人。”黎老师说，“闫老师感觉很抱歉，本来她是想自己来道歉的，但她还有隔壁班的课，所以就委托我来给同学们道歉。作为道歉，闫老师请你们吃雪糕，一人一支。第一堂课下课，一起去小卖部，闫老师给了我钱。”
“其他同学也要向他们学习，保持我们传统敬老爱幼的美德。”黎老师总结。
恰好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也意味着早读完了，第一节课开始。
是抹不开面子，还是没时间哦。顾陆想着，感觉连雪糕都是黎老师自掏腰包。
但顾陆也很快抛下这个想法，毕竟也不能用最恶劣的情况来揣测一位老师。
第一节课下课，黎老师去学校小卖部来了五只雪糕，都是可爱多雪糕。
怀念啊，这时的可爱多才两块钱一支。
五人背靠着花坛边沿，排排蹲。
顾陆似乎感受到为什么不良学生喜欢排排站，或者排排蹲，真挺有意思。
“你也太夸张了，还麻烦老爷爷跑一趟。”陈雪吃着雪糕说。
“对头，罚站而已，我经常罚站，又没什么。”王宏明上课爱讲话，所以也是经常罚站。
张禹东更是大度地说，“如果你今天不说这个事情，我直接忘掉了。”
范小天默默吃雪糕，不过对三人的话产生认同。
“我也不想麻烦龚爷爷，但我认为做了好事不应该被罚站，应该被表扬。”顾陆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否则下一次遇到同样的情况，谁愿意啊。
“表扬不表扬不重要，能吃到老妖婆的雪糕，真尼玛开心。”陈雪虽然嘴上说着不重要，可昨天若不是张禹东拽着，差点和老师怼起来。
倒不是雪糕买不起，只是不要钱的雪糕更好吃，张禹东突然兴冲冲地冒出来一句，“陈雪、王宏明、顾陆、范小天，一个人太弱小了，我们联合吧！”
“？”众人目光诧异地看着他。
“反正我们中午也没事，我们每天都去做好事！”张禹东说，“这样哪怕我们迟到了，也有正当理由。”
“……”顾陆看着张禹东，你小子难道是卧龙？
“你脑子正常点。”陈雪吐槽，“哪有那么多好事给你做。”
“我们就在大街上晃荡啊！”张禹东说。
王宏明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那和我们平时有什么区别？”
“好像有道理。”张禹东恍然大悟地点头。
幸亏龚爷爷是康复培训中心的人，否则不知道能上哪找，顾陆心里想着。
“顾陆你认为呢？”
以前是绝对不会问顾陆的意见，但现在张禹东则认为顾陆的意见很重要。
就是自顾陆穿越的大半个月，逐渐改变了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
末了，顾陆还是没答应，因为他中午还要去胖老板那里写稿子。做好事的前提是要保障自己的正常生活，反正顾陆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可以不做作业，上课也没老师管，顾陆就默默看课外书。
“你好喜欢看书。”周琳拿起《四世同堂》，发现作者是老舍，瘪嘴道，“诶，鲁迅、老舍、巴金啊……这些人的书，你在课堂上还没学够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顾陆装作大义凛然，其实他也不想看文学一类的书籍。并非是写得不好，而是每次翻开都感觉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但顾陆是什么人啊？要用金手指走上文坛巅峰的人，肚子里没点东西，太容易露馅了。因此顾陆还是意志力还是不错，强迫自己看……
第33章 咦？
“母亲的心是儿女们感情的温度表，可以预见我这边是零下。”书中的这句话顾陆印象深刻。
“不过《四世同堂》好得我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形容，看完唯有震撼。”顾陆上一次有这感觉，还是硬啃了《卡拉马佐夫兄弟》，看完都是大汗淋漓。
本来预备去办公室还书，随便看能否从黎老师处再借两本……
可惜黎老师没在办公室。中午，顾陆还是老规矩，去了胖老板那边。
“胖老板，怎么感觉你变瘦了？”顾陆上下打量着，应当不是他错觉。
“真的吗？”胖老板好似听到了仙乐，连忙说，“我最近在吃麦片减肥，我就说有效果吧！”
“麦片减肥？饭前吃还是饭后吃？”顾陆好奇地问。
“饭前……什么鬼，是只吃麦片！”胖老板说，“然后我在床上还做仰卧起坐。”
你这体型，可怜你家床铺。顾陆能想象一起一卧时床铺的咯吱悲鸣，“怎么突然这么想不开了？”
“我家里人给我相了个对象，过几天就要见面了。”胖老板说，“我临时抱个佛脚。”
“祝成功，等喜糖。”顾陆送上了真诚的祝福。
确实是变了，想当初胖老板的一身衣服皱巴巴，加上人胖了就容易出汗……可现在衣服很整洁。你完了，你即将坠入爱河了。顾陆收回目光，打开电脑。
登录邮箱，也不知道为什么广告这么多，什么平安保险，以及腾讯微博等等。
“腾讯还出过微博？”
顾陆删除垃圾邮件，不过今天有有用的消息。
一是那篇《离开雷锋的日子》过了初选，冰心杯的官方通知他参加省赛。
二是《少年文艺》总算发来过稿消息，同样的让顾陆加上编辑企鹅号。
“省赛之后才是总决赛，为什么冰心杯比叶圣陶杯要繁琐不少？”顾陆思索，省决的时间就在两天后。
地址是在攀枝花，同样的，川渝一个赛区。省决前三名可以进入总决赛，地址是首都。
“要不我还是算了？”
顾陆思索着，参加冰心杯和叶圣陶杯的目的一致，双双获奖也只是锦上添花，从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来说，是该做出取舍。
顾陆犹豫很久，还是决定放弃这个备选。因为他又上网搜索了一番，冰心杯的省决和总决赛的报名费有点高，特别是去首都的花销……
叶圣陶杯以学校名义参加，所以学校解决吃住行，还让黎老师跟去。
但以个人名义参与的比赛，总不能还去让学校给钱吧。
“稿费还是低了，能出书就好了。”顾陆目前名气不够响亮，想出短篇合集是没有出版社愿意的。
况且能发布的作品也不够。
紧接着解决第二件事，加上了编辑企鹅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年龄未满十八。
一样的程序，对方不相信，要打电话细说。
不同的是上次要回家才能打电话。
自打投稿通过之后，顾陆就一直随身带着手机，担心编辑有什么急事要联络。
学校规定是不准带手机到教室，但顾陆也不玩，所以安全得很。
于是乎，世界上多了一个和老李一样惊讶的编辑。
“搞定了。”
顾陆挂断电话，伸个懒腰，打开了一个网页。
故事会官网，顶端是【首页】【往期目录】【投稿须知】【故事之窗】【期刊公告】几个栏目。
顾陆点开“故事之窗”，是读者反馈区。
“幽默故事越来越不好笑了”、“五月红版质量变低了”、“《雨夜敲门声》挺不错的”、“为什么筑城很多报刊亭都不卖故事会了？”……
翻了好多页，才瞧见了有关自己的评价。
cyril16：［好少见一个作者同时写了两篇，《好心》和《墙上的窟窿》和其他故事格格不入，挺有意思。］
九个橘子：［《好心》这作者顾陆好像tm一个哲学家，哈哈哈。］
除此之外没了。
“反馈好少啊，果然短篇不出单行本，根本积攒不了读者。”
顾陆在心里祈祷，下次触发，能不能搞个长篇小说——当然也不要太厉害的中长篇，文学性最好不要那么强。
就像《人类群星闪耀时》，只能当库存，需要学习前置才能够发。
放学时，顾陆又去办公室，由于来的次数多了，刚开始的紧张感都没了。
“老师，这几本书看完了。”顾陆把书还给了黎老师。
“看完了有什么感受，随便说说。”黎老师问。
卧槽碉堡了，顾陆忍住了想用这种大学生式的惊叹来评价。
“写了那么多角色，但都只感觉是角色本身，没有作者的痕迹，”顾陆说道，“经常我们说由小见大，而这本书是最贴合这四个字的，由小人物见证大国四万万人的历史，北平沦陷的众生相啊。”
黎老师点头，对学生的回答比较满意，“这些书是我送给你的，不用还给我。”
“我家里也没什么地方保存，所以我想着还是还给老师。”顾陆说。
也不知道学生家里什么样，但学生都这样说了，黎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凌乱的桌面清理出一块空地，放下《四世同堂》《骆驼祥子》和《纪伯伦诗集》几本书。
“这是陈忠实写的《白鹿原》，拿去看看，你有这方面天赋，多多累积，不能做伤仲永。”
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看样子是黎老师最近看完的书，顾陆发觉黎老师很喜欢阅读。
“谢谢老师。”顾陆接过书。
不过因为黎老师动作太大，把桌面的花瓶碰倒，顾陆拿手扶住。
“玫瑰花啊。”顾陆瞅着花瓶。
“自己在家里种的，拿过来插花瓶里养养眼。”黎老师笑着说，“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牡丹为贵客，梅为清客，兰为幽客，桃为妖客，杏为艳客……玫瑰就是刺客。”黎老师说，“玫瑰花在古代有天之骄子的美誉，希望你能成为天之骄子！”
“还有这个意思？”顾陆诧异。
黎老师笑着说，“当然，华夏是玫瑰原产地之一，很早就有了。”
淦！感觉黎老师知道的东西好多，和顾陆不一样，只知道玫瑰花代表爱情，其他不清楚。
天之骄子不敢说，但顾陆会努力当好文抄公的！
当顾陆接过花时——
【销量最高的童话之一】【对成人世界价值观的抨击】【周边狂魔】
“？”
光是第一个标签的出现就让顾陆倒吸一口凉气，再加上触发物体是手中的玫瑰花。
既然《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这世界存在，那么就只剩下《小王子》。
“周边狂魔”这一标签更是最直接的证明，没有任何童话故事的周边能超过小王子，书立、钥匙扣、水晶球等等，可以说是占据精品店的半壁江山。
第34章 采访啊
“那老师我就先出去了。”顾陆拿上《白鹿原》离开老师办公室
现在获得了书中的物品“玫瑰花”，那么想触发合成，还需听到别人讲述小说里类似的话语。
顾陆对《小王子》太熟悉，曾经还用过其中两句当签名——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这是差点当舔狗时的签名。
“所有的大人都曾是小孩，可惜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件事情。”这是扑街书籍签约被拒时的签名。
目前境地，比江户川乱步当时好太多，因为至少顾陆知道努力方向，他若有所思地返回教室。
当顾陆拿着玫瑰花，出现在教室里，如同把猫罐头放在一群猫之中，瞬间沸腾了。
是这样的，初高中男女之间稍微有点苗头，同学们就会无比激动，更何况还手拿一朵玫瑰。
有人目光看向赵娟。
有人目光看了看顾陆，又转头瞧着赵娟。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
“怎么感觉今天教室里面格外吵闹？是有什么乐子吗？”顾陆抬起头，还没来得及问，却发现所有人目光瞧着他自己。
糟糕，我成乐子了！顾陆也不傻，赫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顾陆想说点什么，可上课铃响了。
唉？顾陆转念一想，也是有好处的，毕竟喜欢姐姐的他，不想和妹妹谈恋爱，这一次也算是有个挡箭牌。
他虽说是直男，但也不是傻子，能看出一点那赵娟对他或许产生了好感，可顾陆当前也不能直接跑过去说，“别爱我没结果”，这样也挺好。
“玫瑰花谁送你的？”周琳好奇心旺盛，并且开始胡猜，“是陈雪吗？你们之前还一起玩。”
顾陆自我思索了一番，他前世读书时也那么喜欢乱点鸳鸯谱吗？
“如果我说这花是黎老师给我的，你相信吗？”顾陆问。
话音一落，周琳就用一种你在忽悠傻子的眼神看过来。
“不说算了。”周琳低头背英语单词了。
她的音标学得不是很好，所以在单词表上做了点小备注。
[pity：遗憾；怜悯（特地）
total：总数；合集（偷哆）
……]
后面括号里的中文字，是周琳用中文标的读音，说真的，周琳除了成绩好，其他一举一动真的就很像差生。
顾陆收回目光，仍旧在想着如何引导他人说出小王子的台词，因为《小王子》可以真正让他崭露头角啊！也不怪他那么执着。
夏日的风轻轻吹过，吹鼓学生们身上的校服。
宽肥又没什么样式的校服，有的人穿就是没样式，有的人穿着就是好看……
时间：下午两点，正瞌睡的时间。
地点：魔都
人物：简社长以及其他人
“《砸碎小猪》的顾陆，他的邮件地址距离雾都市三十七中有多远？”简社长问。
少年文艺编辑部周主编困惑，听手下责编说顾陆今年才15岁，他是有点惊讶，小小年纪就能文笔老辣言之有物，但也不至于让社长亲自问吧。
身为华夏第一原创儿童文学刊，收过许多杰出少年的投稿，例如前面大热故事《飞鹰牌单面刀》作者也就十六岁。
“具体我不清楚，需要稍微核实一番。”周主编回应，然后简社长静静地看着他。
真就这么急切？面对顶头上司的提问，周主编也不马虎了，马上打电话给编辑部的前台。前台负责揽收从全国各地快递过来的合同，没一会儿就查询到了发件地址。
再在电脑上的地图网站输入两者位置，发件地址距离三十七中才两公里左右。
“我就说……”简社长喃喃自语，哪有那么多同名同姓还同年龄同一个城市的小作家。
周主编问：“这三十七中是？”
“今年的叶圣陶杯，初审最高评分的作文就是三十七中的初三学生顾陆写的。”简社长审稿不少，但对顾陆的名字印象深刻。
“！”周主编没说话，用神态表达了震惊。
“进得杂志投稿，退得参加作文比赛，这位小同学，了不得。”简社长夸奖道。
“顾陆能获得叶杯头奖吗？”周主编转念，问。
“叶圣陶杯最高的奖项是头奖加全国十佳小作家。”简社长纠正，然后回应，“如果他保持初选的水平，是百分之百的。”
百分之百？周主编很诧异，他深知简社长不是放大话的人，到底这个学生写了什么样的文章啊，能得到这评价。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向顾陆约稿。”周主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提高销量。
毕竟当前《小溪流儿童号》《故事大王》《小读者》在旁边虎视眈眈，拥有一个“明星学生作家”对销量是一种促进。
“总决赛现场我直接和他约。”简社长说。
闻言，简社长开始为素不相识的小作家祈祷，总决赛一定要给给力。
《会响的影子》让简社长留下深刻印象，与此同时，它为顾陆带来的好处依旧没结束。
“顾陆，《少年先锋报》要对你进行一个采访。”黎老师突然在课间找到顾陆，说出了这么一个消息。
少年先锋报？
这报纸是雾都共青团子主办的一个针对少儿的月报，顾陆记忆里对他印象深刻。不管别的城市里有无，但在雾都，所有小学都会预定这份报纸。
不夸张的说，《少年先锋报》覆盖整个雾都市，老师会直接让家长交钱，而不是问订购与否的意见。
顾陆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在报纸的最后一页，都会有“找不同”，或者是“找出隐藏的xx”这类小游戏，所以原身和小学同学，每个月发下报纸，都会直接看最后一页。
“采访我？”顾陆疑惑。
“叶圣陶杯我们雾都学校参与得少，所以川渝赛区得奖的基本都是川省的学校，最近的一个雾都得奖要算到两年前育才中学的学生获得二等奖了。”黎老师语气里透露着开心，自家学生有出息，他肯定开心。
“你是雾都第一个叶圣陶杯川省一等奖，所以当然要采访。”黎老师说。
第一个？顾陆感觉到夸张，但转念一想，也不夸张，因为西南三省一市在教育方面，比起江浙粤省等地差距太大了。
那我不是牛大了？顾陆反应过来，不过接踵而来的是紧张，因为前世今生接受媒体采访这种事是第一次，况且还是官媒……
第35章 什么你要接受采访？
“什么时候采访？我要不要准备一下？”顾陆问。
“记者下午来，”黎老师回应，“都穿校服，没什么好准备的。”
认真地说，原主挺喜欢校服，因为抛开校服也没什么能穿的，他的衣服实在不多。至少对他来说，校服可以抹平和同学穿着上的差距。
“我的意思是，采访要不要提前背稿子之类的。”顾陆说，他注意到黎老师桌上的花瓶里又有新的玫瑰，不过桌面还是一样的凌乱。
“没有稿子，不过——”黎老师拿出一份报纸，“你可以看看往期的采访。”
顾陆翻开，[初中新星]一栏，上一期采访的学生是从初一全班倒数，然后到初三进入年级前二十。
问题都是分享学习方法。顾陆心神稳定了不少，想想也是，这种共青团子掌握的官媒，也不会出现没底线的问题。
“不过这报纸怎么跟我小学时看的不一样？”顾陆翻到最后一页，居然都没小游戏，瞬间他感觉《少年先锋报》失去了灵魂。
“这报纸本来就有好几个版本，《先锋号》《新读写·一二年级》《新读写·三四年级》《新读写·五六年级》《新读写·初中生》等等，专门给不同年龄阶段的中小学生看。”黎老师解释。
哦，顾陆瞧见手里的这份是《先锋号》，属于少年先锋报八种彩刊里销量最好的存在。
“如果觉得《白鹿原》看不懂也没关系，只要你看完了，在你长大的某个时候就会懂。”
在顾陆要离开时，黎老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上学时遇到一个好老师，真可以改变一生。顾陆应声，然后离开。
回到座位，顾陆瞅着报纸笑了笑，下一期哥们也会出现在这上。
“傻笑什么？”周琳问。
顾陆把自己要接受采访的事告诉了同桌，毕竟这种时候不装逼，那不是犹如锦衣夜行吗？
下一秒，周琳的声音盖过全班的喧闹，“什么？你说你要接受《少年先锋报》的采访了？！”
全班都安静了。
安静了数秒后，讨论声爆炸——
“接受采访？”“顾陆你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在什么地方采访，我能围观吗？”“作文写得好能有这待遇吗？早知道我也去投稿了！”等等。
讨论中心的顾陆，努力压制自己的嘴角。可把我牛逼坏了，让我叉会腰。
他装作风轻云淡说，“下午开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惊讶。”
“觉得自己作文写得不错，一定别浪费天赋，高中也是可以参加的。”顾陆起身，补充了冰心杯和叶圣陶杯的投稿方式以及注意事项。
从这事能看出，普通人对很多可以帮助学业的事知之甚少。
实际数学、化学、科学、美术、书法都有专门的竞赛，甚至连地理也有“地理小博士全国地理科普知识大赛”，获得好名次，是能够被特招的。
这些竞赛，不是老师不告诉你，而是很多城市的老师自己都不清楚。
“以前看顾陆贼眉鼠眼，可现在再看，眉宇之间也有一股书生气。”任洁说。
“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还接受过天天630的电视采访呢。”王建华瘪嘴，630是雾都民生类型的新闻节目。
王建华倒没说假话，当时他旁边的小楼有一家起火了，作为围观群众被记者采访了两句。
“馒头你输了。”王文俊的同桌说。
“对啊，对啊。”白小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王文俊怎么就那么无语呢。
直到上课铃响起，教室里才安静许多。
课堂上顾陆看着书，他已经不帮人抄作业。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答应我的事没忘吧？”范小天找到顾陆。
“……”顾陆沉默了数秒，回应，“没忘，怎么可能忘。”
范小天没注意好友脸上的异色，他当前很紧张。
“你一会千万别乱说话。”范小天说。
跟在范小天身后，顾陆想起是什么事儿了，一周前范小天提前约好的，“下个星期二中午陪我去个地方。”
对哦，什么大事让小天紧张又期待？顾陆突然想到，我靠，这逆子不会是想去表白吧？！
想到这里顾陆，跟在身后用眼神打量着。估摸着七八分钟，两人绕到了学校旁边的小树林，路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
走到小树林最里边，能瞧见学校的围墙，也能看到三十七中的宿舍楼。
阳光被茂盛的树冠切成小碎粒，均匀地撒在地面和人身上。
“要表白的妹子住几楼？”顾陆问。
“表白？”范小天嚷嚷，“表什么白？”
“那你来这干甚？”顾陆疑惑。
“咳咳……”范小天说，“过来打个招呼。”
“？”顾陆不明白这是什么谜之操作。
范小天突然开始很激动地招手，顾陆顺着目光看过去，在三楼阳台有位马尾辫女同学在晾衣服。
马尾辫女同学见到范小天，马上转身回宿舍，叫舍友出来。
舍友——顾陆认识，上次升旗仪式结束后，范小天与之擦肩而过，还回头望向的女同学。
一人在阳台，一人在小树林，两人互相挥挥手，然后……
“走了。”范小天揽住顾陆的肩膀。
不是，就真打个招呼？直到两人穿出小树林，顾陆都还有些迷糊。
“几班的？”顾陆问。
“一班卢岚仪。”范小天小声回应。
“那你跑过来干什么？过一个多小时上课就能看见。”还特意让他陪着跑一趟，顾陆感觉这行为有点脱裤子放屁。
范小天回答，“午休时候的一分钟，比其他时候一个小时都有用。”
顾陆再回头往小树林，郁郁葱葱，遮挡了校园围墙。
想起了穿越前互联网的一个问题，为何国内妹纸穿jk，没有霓虹妹纸穿jk清纯漂亮。
废话，霓虹穿jk的真是学生，顾陆感觉从学校出社会，心态就再也回不去了，学生时代本来就会做很多看起来很蠢，但回忆起来却不自觉扬起嘴角的事。
“唯一融入不进去的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顾陆自己在心里开玩笑，他告诉自己不能用成年人眼光对学生们的一些事指手画脚，那样爹味太重了啊！
第36章 鸡汤
难怪青春这么多人怀念。
“我给你说，就刚才对视，那种感觉……”范小天想找个词形容，但又找不到准确的。
“四目相对，感觉时间静止对吧。”顾陆见其词穷，帮忙补上。
“对对对，不愧是作文得奖还在故事会写故事的人，形容得非常好。”范小天称赞。
滴——
在顾陆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金手指再次被触发。
【江户川乱步奖】【侦探死亡】【《周刊文春》推理年榜第一】三个标签出现在顾陆大脑中。
“我的老天爷，谁能分清楚你和爱因斯坦的区别？”顾陆忍不住夸奖范小天。
“？”范小天迷惑，是在夸他吗。
“我和爱因斯坦还是有点差距的。”范小天还是比较谦虚。
不过顾陆已进入了思考的阶段，金手指分为物品序列和语录序列，那么刚才范小天说的什么来着？
获得了乱步奖，又是年榜第一，证明是有口碑又有销量。
“侦探死亡的推理小说？嫌疑人x……不对，这里面侦探是汤川学，可没死。”顾陆在心中寻找作品。
侦探死亡他只想到《帷幕》和《最后一案》，不过阿婆和柯南道尔这世界都存在，况且看标签一看就知道是霓虹推理。
“我记得好像有一本书叫《侦探一上来就死了》，但小说好像很烂，根本没得过乱步奖。”
虽然推理小说长篇，可以直接投在《岁月推理》上连载，甚至是直接出书……当然没名气出书了也卖不出去。
没想出个所以然，顾陆还是决定把关注度放在“小王子”上。
中午陪着来小树林，也没耽误多少时间，顾陆决定去胖老板那里，把投故事会的最后一千多字写完。
而范小天就在旁边等他，看故事会……不过这本书他翻来覆去看好久了。
顾陆直接用文件包发给了木子杍，毕竟他是有直接过初审的特殊待遇。
下午的体育课，全班都出去，顾陆留下来，采访地点就是教室。
“顾陆，这是《少年先锋报》的王记者。”黎老师介绍。
王记者正值壮年，身穿黑色条纹短袖，外面套了深色冲锋衣，胸前挂着相机。他皮肤黑了点，估计是经常走外景采访。
“顾陆同学你好，《会响的影子》我也拜读了。”王记者打招呼，同时也打量起年轻的小同学。
比想象中更瘦小点，不过却比普通小孩更沉稳，先锋号采访过不少学生，无论家境如何，都会比较慌张。
而顾陆脸色也有点紧张，但整体是稳住了的。
“写得真的很好，里面提到了很多古代典籍，顾陆同学你平时看了很多课外书吧。”王记者语气有种和外形不一样的轻柔，并且从对方的作品开始衍生出问题。
“是比较喜欢看书。”顾陆是被记者的亲和力安抚了的。
“那给我们推荐两本吧。”王记者说。
“首先是鲁迅先生的《且介亭杂文集》、巴金先生的《随想录》也好看。”顾陆说，不一定是最喜欢这两本，只是回答时脑子里最快蹦出来的就是两本书。
“平时会看国外作品吗？”王记者说。
“国外的话，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另外黎老师会借给我许多书看，《纪伯伦诗集》我也印象深刻。”顾陆没忘记提及很照顾自己的老师，至于福尔摩斯，是为即将到来的推理小说铺垫。
顾陆真的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铺垫。
“黎老师会主动培养学生的阅读喜好？”王记者问。
学生上《少年先锋报》是长脸的事，而老师上《少年先锋报》除了长脸，还加业绩啊！
“顾陆作文一直写得不错，之前还获得了我们区征文比赛的奖。”黎老师压住喜悦，然后说，“要写好的文章，肯定也要有好的积累，所以就鼓励这闲暇时多看看书。”
“好的老师真是能引导学生。”王记者点头。
“我记得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召唤另一个灵魂。我认为黎老师无疑就是这样的好老师。”顾陆夸人是不遗余力的。
黎老师老脸一红，他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好……
采访大概进行了半小时，窗户外面就有同班同学在鬼鬼祟祟地偷看。
体育课最后十分钟是自由活动时间。
“娟子你看，那个男的就是记者吧。”陈娜小声说。
“应该是了。”赵娟点头。
别奇怪为什么陈娜和赵娟基本是形影不离，初高中是这样的，女生关系好甚至上厕所都会一起去。
“我们也靠近点？”陈娜好奇心旺盛，主要是班上调皮的几个男生已经凑过去了。
赵娟犹豫了片刻，也凑过去。
里面采访差不多进行到尾声，王记者询问结尾的一个问题，“顾陆同学如果要你总结自己成功最大的优点，你认为是什么？”
有挂！
但不能说大实话，顾陆清楚如果不晓得说什么，那么就输出鸡汤吧。
“我认为是信念感。”顾陆说。
“一心向着目标，全世界都会给你让路。”顾陆说，“我相信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一种辜负！”
王记者感受到话语里的朝（ji）气（tang），问：“那么同学你的目标是什么？”
“成为一个作家。”顾陆说。
为什么不暴露自己在《故事会》发表小说呢？因为现在还不够成功，他要装个大的！
“那么未来的作家，”王记者拿出一张名片，“如果出了书，打电话告诉我，到时候我再来采访。”
“一言为定。”
顾陆收下，《小王子》是童话书，而《少年先锋报》的读者群体正是中小学生，如果真能帮忙宣传，绝对是大大的利好。
王记者笑了笑，他读书时期也这样，想当大官，可惜哦。
他也不认为顾陆是口出狂言，学生就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况且王记者能感到，这学生是看了许多书，刚才那句话好像是尼采说的吧？
采访到此结束，王记者最后给顾陆拍一张照片。
第37章 改变风格
窗外。
赵娟好像是听进去了，她小声对陈娜说，“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让爱传递出去》。”
“讲述的是，一个小男孩帮助了三个人，但他不求回报，只要求那个人再帮助另外三个人，一直这样传递。”赵娟说，“主角改变了世界。”
“很好看吗？”陈娜以为好友是在安利电影，就说，“那我回去也找来看看，不知道迅雷能不能下载到。”
“其实我觉得电影里的方法挺好的。”赵娟说。
“那是电影，随时可能中断才是现实。”陈娜一针见血地说。
“嗯嗯我也这么认为，”赵娟点头，接着说，“不过我也有一个可以改变世界的设想，我上周看见一个老奶奶过人行横道，但走太慢了，绿灯都变红灯了，我就过去帮忙扶过了人行横道。”
“然后呢？”陈娜示意讲重点。
“我爷爷身体也不好，如果他在外面遇到困难，也有人帮助的话，就太好了。”赵娟说，“所以我的计划是，我在外面瞧见可以帮助的老人就帮，然后轮到我爷爷奶奶遇到困难，也会有人帮助。这样也可以改变国家和世界。”
“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比电影里的帮助三个人还不靠谱。”陈娜嘀咕。
陈娜见好友被打击到，马上改口，“还是挺好的，但你要如何让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万一你帮你了，别人不知道也没用吧。”
这确实是个大漏洞，光靠默契却是不行啊，赵娟一时之间没想到解决办法。
说真的，大多数人都想过要改变世界吧？但你从什么时候放弃这个想法的呢？
顾陆并不知道他的鸡汤点燃了一个同学心里的火焰。
他放学了，乐呵地回家。
“接受采访、又触发了新的一本书，谁说福无双至，当当当当，福不就是接踵而至吗？”顾陆心情愉悦。
但他回到家里就不愉悦了——
“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小顾同学当前好生气，因为原身攒了好久的矿泉水瓶子不翼而飞。
旧式没电梯的六层小楼，楼梯转角的过道挺宽敞的，楼上楼下的住户会放置一些用不着但又舍不得丢的杂物。
唯一坏处是杂物堆积太多，会挡阳光。
顾陆当前站着的转角，就堆放着楼下一家替换下来的床板，好两年没动过了有厚厚的灰尘。
原主积攒的塑料瓶，全部都踩扁放进蛇皮袋，袋子塞在缝隙里。
可现在，灰尘依旧在，蛇皮袋却不在了。
“幸亏我挣到钱了，否则不敢想象我是有多少伤心。”顾陆叹气。
“偷我瓶子的人，祝你走路摔死！”顾陆恶狠狠地诅咒，后来一琢磨，摔死有点太严重。
“算了，还是祝你走路摔断腿！”顾陆在家里做着计划。
这周六就要去参加叶圣陶杯的总决赛了，明天中午要去银行取点钱放身上。
出门在外，有钱傍身比较好。
另一边，顾陆的投稿也开始被审核了。
[那仅有触觉、听觉与微弱嗅觉的爱恋，是隐匿于黑暗世界的爱恋，它绝不是俗世之物，而是恶魔之国的爱歌。……]
审编老李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转换文笔改得魔怔了，从开头第一句话就不知所云，什么恶魔之国的爱歌？
况且初三学生写爱情，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好苗子被他带歪了，愧疚感复升。
放下手中的陶瓷杯，看稿前的必备动作——喝茶吐茶叶，老李都没心情做。
但一篇文章看完，让老李心中发毛，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女士，想必您已明白，我所说的心上人(请原谅这不可饶恕的冒犯)其实就是您。自您先生从涪陵的旧货店买下我的椅子后，可悲的我便一直对您仰慕不已，奉献出无尽的爱。]特别是这句话，很让人不适。
一个人藏在人椅里不可怕，可怕的是藏着的这个人还想见你！
再回头看此篇开头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草！”老李忍不住骂出声，“爱恋，爱你麻花个恋。”
“李审编怎么了？”周围同时看过来。
“看到一篇文，被惊到了。”老李解释，喝口茶压压惊。
估计是太惊了，连碎茶叶都直接喝下去了，老李继续瞧其他几篇。
《一寸法师》：那是谁？帐篷附近的小丘上，一个孩子般的人影背对着月亮手舞足蹈。他灯笼似的身材正提着一只如西瓜般浑圆的东西狂舞。
《非人之恋》：凝神注视，人偶遭我砸毁的半边唇畔，挂着一丝血痕，那血似乎从她体内吐出，滴滴落在抱着她颈脖的丈夫臂脸上浮现垂死之人的诡异笑容。
“顾陆怎么了？顾陆怎么了？”
如此困惑充斥着老李的内心，他现在不担心好苗子长歪了，现在他更担心顾陆的精神状态。
就这些故事的剧情，以及展现出来的画面感，在精神不正常界也是变态的！
有侏儒症的一寸法师手里提着像西瓜的东西是人头，月下狂舞……想象一下这个画面。
然后妻子发现丈夫出轨，以为出轨的是不要脸的小贱人，结果出轨对象是人偶——还不如是某个小贱人。
愤怒的妻子砸碎人偶，丈夫与人偶殉情。
老李揉了揉额头，这次故事的故事性和新奇感都有了。
“这稿子是一百五的胚子啊。”老李前面和主编聊过，给顾陆涨到一百三。
但那是建立在，前面顾陆短篇的故事线偏弱的前提。现在这个缺点弥补了，老李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也想为顾陆要到更好的待遇。
“不过……一个人的笔锋改变这么大吗？”老李决定再仔细读一遍，这次投稿笔风诡谲，一些描述让人心有戚戚，和前面富有思辨和简洁的笔风，不说是毫无关系吧，但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很快让老李调查出蛛丝马迹，露出了胜利者一般的微笑。
前面审过顾陆的稿件，发现他喜欢用“抑或”和“终末”这两个平日用得比较少的词汇。
相对于抑或，更常用的是：亦或、或者、或。
相对于终末，更常用的是：最后、最终、结尾。
比如《带着贴画旅行的人》这段[傍晚六点左右，我从泉州车站乘火车返回东莱市。不知算不算是偶然，抑或那一带的火车一向如此，我搭的二等车厢如平日的教堂般空荡……]
“除了这两处用词习惯，其他真就找不出来，完全像两个人的手笔。”很快老李想到了合适的理由。
顾陆还年轻，十几岁还并未确定笔风，所以转风格很自然。
“其实这种笔风适合写恐怖小说吧。”老李喃喃自语，你说巧不巧，他也认识恐怖小说刊物《怖客》的编辑。
顾陆这心眼多的小子，可不单单只是用在投稿里留下了特殊的用词习惯，甚至叶圣陶杯《回响的影子》里一以贯之。
第38章 气氛不太融洽
时间就好像光着屁股的孩提，撒丫子到处跑.你看着他，感觉跌跌撞撞跑得很慢，但视角一挪开，孩提就跑不见了。
顾陆认真搞文抄，时间还过得挺快，可一旦注意力从文抄大业上挪开，进入某件事的“准备”，时间瞬间变慢。
日子一天天过去，伴随着黎老师的怀疑“距离中考只有二十天不到了”，学校的学习氛围也越来越浓烈，就连喜欢和男生追逐打闹的狒狒谢芳祈也安静了很多。
即便再有男生主动招惹，比如张禹东，或者张禹东，抑或是张禹东啊，她只会说，“再扯我头发我告黎老师。”
成绩好的学生担心自己发挥失常，成绩中上的学生总觉得自己考不上，谢芳琪就属于中上生。
短短四五天，个个都仿佛被拉紧的弓弦。
如此紧张氛围，是老师的强调，以及家长的期望，共同作用下诞生的。
一轮一轮的随堂测验。
“呜呜呜——”成绩一向稳定的班长陈娜哭了，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做错了，只得了138分。
关系要好的赵娟在旁边安慰，不过安慰着赵娟眼泪也出来了，她的共情能力太强了。
顾陆很难理解，不是难理解为什么会因为不重要的随堂测试哭，而是难理解优等生的心理压力到底有多大。
很抱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是差生一类……
语气刻薄的闫老师是有十几年教龄的老教师了，敏锐地发现了这点。所以当讲卷子时，面对丢了“必得分”的同学，没选择责骂。
“这道题应该能做对的，相信你们只是压力太大，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只要发挥平日的水平，中考肯定没问题。”闫老师这样说，感觉尖嗓都软和许多。
被紧张的氛围裹挟着，顾陆也有点小紧张，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明明他的赛道不是考试。
“我都比柯南年龄还大了，还是那么容易被别人影响，顾陆啊顾陆，你能不能稳重点，看看别人——”顾陆心里这样说。
王文俊、张禹东、白小华、陈雪等彻底放弃自己未来……不对，不能这样判定。
没考上高中不等于没未来，放弃中考的差生们颇有：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味道。
顾陆在这期间也没闲着，和《故事会》再次签订合约，价格是签字一百四。
三万来字，小四千五又到手。至此，故事会编辑部有顾陆过稿但未发表的作品11篇。
《故事会》并非你一个人的短篇集锦，每期最多只会发表两篇，要发完得排到仲秋了。
暂时不会再递稿了，在顾陆规划中，无论是小王子，抑或不知名的推理书合成，他的连载事业都能更进一步。
“《岁月推理》的稿子通过估计也快了，”顾陆思考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小天和一班的卢岚仪，应该也快了吧，这逆子为什么非要挑着要中考时谈恋爱。”
要放学时，黎老师来告诉顾陆，决定星期五就出发去比赛。
因为是周六下午两点半就开始，竞技场是蓉城实验外国语学校西区，具体地址和蓉城双流机场都在双流区。
可黎老师认为下飞机舟车劳顿会影响状态，所以提前一天去休息。
“……”顾陆在脑中措辞很久才说，“提前一天到，会不会让黎老师太破费？”
顾陆虽说刚穿过来一个来月，但无论是原身记忆，还是这一个来月，黎老师都对他很照顾。
“放心，费用学校会报销的。”黎老师解释说，“你此行也是为学校争光，费用肯定是学校负责。”
学校便宜不占白不占！顾陆放心了。
放学——咻一声，似乎赵娟和陈娜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但顾陆人已不在了。
沙发的破洞被顾陆用被褥填堵好，他又可以躺上了。
顾陆家里的棉絮特别多，因为以前顾父特别喜欢叫酒肉朋友来家里“歇脚”，棉絮就是那时预备的。
他用移动梦幻和便宜妹妹聊天中——
[莪湜囡浹愙：我还没去过蓉城呢，大熊猫基地据说能看见小大熊猫。
莪湜囡浹愙：哥哥哥你真的要去参加那个叶圣陶杯？]
原主妹妹顾佳渝的名字是火星文，含义是“我是女侠客”，顾陆上次在胖老板那里挂q，已把这个名字截图并且发到自己的云盘保存了。
顾陆觉得如果等顾佳渝长大了，再把这截图发过去，一定很有意思。
［橘长：当然。
莪湜囡浹愙：哥哥你真厉害！］
得到确切的消息，顾佳渝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告诉给顾母。
顾母的反应则是冷笑。对，确实是冷笑，顾佳渝瞧得清清楚楚。
“真的，哥也很厉害，全川省和雾都最厉害的几个学生之一。”顾佳渝马上补充。
“什么叶圣陶杯，参加这些对中考有帮助吗？”顾母上来就是一顿反问。
顾佳渝也不清楚有没有帮助，但，“可是……”
“别可是了，去把你今天的家庭作业拿过来。”顾母说。
“好的吧。”顾佳渝闷闷不乐地应声。
“搞些稀奇古怪的比赛有什么用？”顾母冷哼。
看两人的对话，不自觉让人想起了亦舒的一句话，稍微根据关系改编一下“当一个母亲不再爱一个孩子，他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更是错。”
给女儿检查完家庭作业，还将家里的脏衣服晾洗干净，顾母才给顾父打去电话。
第一次拨通没人接。顾母皱眉，基本可以猜到又在和狐朋狗友喝酒。
打到第三次，那边才接通。
“喂，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醉醺醺的声音。
“顾陆最近怎么样了？”顾母冷声问。
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让顾父恢复一下神志，嘟嘟囔囔，“最近没什么，好得很。”
“顾陆参加了叶圣陶作文比赛获奖了，你知不知道？”顾母问。
“知道，叶桃子比赛，我什么都知道，雅雅……”
顾母直接挂断了顾父电话，酒醉的人说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喝醉后一喊雅雅就是大哭，然后说自己错了，乞求原谅什么的，顾母听腻了。
听到顾陆好得很，那么顾母就不再关注。
自己找的借口，对于自己总是完美的。
第39章 选择题目
在星期五，天空似乎在为顾陆喝彩，阳光特别明媚。
放学后，黎老师和顾陆一起出发，在晚八点抵达蓉城。
黎老师忙上忙下，把酒店和晚饭全部都安排好了。
和老师住酒店的经历——顾陆上辈子还真没有。
“好好休息，你应该不择床吧？”黎老师问。
“放心，完全没有，就我这家庭条件，有床睡就很好了。”顾陆身体呈大字往后面一倒，软和的床垫把他托住并弹了两下。
“想吃点什么？”黎老师说，“学校给我们的餐费是每人一百，完全足够。”
“那——吃火锅可以吗？”顾陆老早就想试试了。
“如果你不会因为吃辣导致肚子疼，那可以。”黎老师说。
肯定不会肚子疼，原身好歹也是血液里流淌着辣椒的雾都人！
两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吃得饱饱地回家。
顾陆就洗漱准备睡觉，而黎老师则是开始煲电话粥。
大概半个多小时，顾陆快睡入梦乡，黎老师才回到自己床铺。
黎老师瞧见学生奇怪的眼神，不由解释，“啊你师母如果看不见我，每天都必须打电话，否则她没安全感，而且我儿子每天也要听我声音……”
说到这里，黎老师才意识到，自己和学生说这些干甚？
他改口说，“早点睡吧，养足精神。”
啊，果然健康快乐的家庭可遇不可求，顾陆对比了原身父母和黎老师的区别，真心感觉比草履虫和人之间的区别还大。
“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真的好啊。”顾陆穿越前父母没离婚，但也感情在破碎边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母亲不止一次对他说“我早就想和你爸离婚了，就是因为你才没离。”
穿越后更是父母离婚了。有进步啊，不爱的人在一起，受苦的是孩子，顾陆有发言权，大概想着这等事，进入梦乡。
翌日，顾陆有生物时钟，基本和老师差不多时间醒来。
“别紧张，咱们不慌不忙地过去。”黎老师再次提醒别紧张。
“我不紧张。”顾陆回应。
要不是黎老师瞧着学生走路时同手同脚，他差点就相信了。不过也没有拆穿，只是点头表示信任。
下午一点四十，顾陆就抵达实验外国语学校，刚到地方就感受到压力。
学生旁边都站着指导老师，后者都在进行最后的教导，前者稚嫩的脸上，都写着豁出去的神情。
“好好写，记住技巧。”
“听说我们考场里有全国初赛评分最高的学生。”
“是谁？”
“尽量别写错别字，即便写了也不要涂黑，画斜杠就行，卷面整洁很重要。”
“那个人感觉在装高手。”
……
初赛评分90以上的川渝赛区学生真不多，一间教室就能装完，拢共只有十七人。
这十七人，还有团体进入决赛的情况。
不过想获得保送，顾陆的对手不是17人，而是全国十九个赛区，和上百名学生竞争。
被评价装高手的也是顾陆。因为他的外套是春季校服，而其他选手的常服各种各样。
“穿校服不是装高手，不说话才是装高手。”
顾陆也不是什么社牛，面对不认识的同龄人，也没想着去结识。
时间两点十分，叶圣陶杯的工作人员迎接着参赛选手进场，同时也做了检查，没有中考和高考那么严格，但也防止了个大概，比如'装上了信号屏蔽器。
顾陆正襟危坐，等着老师发卷。
两点半准时发卷。考场共有两人监督着参赛选手，一人是华夏当代文学研究会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小逸，比较年轻；另一人是评委会的评委。
叶圣陶杯的线下比赛，几个考场的不同，ab卷是随机的，这样不止参赛者座位之间宽敞，连题目也不同。
顾陆拿到的是a卷，作文题目是［一、以“我看见了”为题写一篇作文，文体不限。
二、将下面的诗歌改编成一篇散文，或微型小说，或小剧本。
早发白帝城
唐·李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三、萧伯纳曾说：有自信心的人可以化渺小为伟大，化平庸为神奇。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更是如此。能自信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就是我中华，就是我中华民族！这不是我胆大夸耀，而是我有底气这样自信！中国作为智慧文明古国，从古至今所走过的路闪烁着辉煌的自信之光……］
三个题目，顾陆有两个想法，是自己编造一个，但以余光中的《忆李白》开篇。
这世界余光中不存在，即便正文编得差一点，有《忆李白》在，应该也能获奖吧。
全诗就不列出来了，就光结尾的一阙：“酒入豪肠，七分化作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这个加上这个，你就说能不能站着把奖给拿了？！
“等等，这不是光写李白，而是这首诗，轻舟已过万重山的心境，等等这首诗是什么时候写的来着？”
顾陆展开头脑风暴，终于在前世看过的电影《长安三万里》中想到，当时的背景是李白因永王造反，就要被贬夜郎时，传来了赦免的消息。
“既然如此，如果我光写说李白，可能是偏题。”
经过一番思考，顾陆选择了第三个题目，题目主题是民族自信。
“这样的话，那就只有这篇文了。”一篇极具煽动性的文章在顾陆脑中回忆起来。
《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顾陆写下作文题目，他知道这一篇文章一写出来，在初中组基本上乱杀。
它有说是前世的高考满分作文，有说是论坛上一位佚名写的雄文，来历未知，可在互联网上传播非常广泛。
在大多数学生还在构思文章时，顾陆开始动笔，他上周稍微练了几下子。
把9分的字提升到10分肯定是难，但4分到6分还是比较快的。
［除了我们，当今世界没有第二个国家仍在系统地使用象形文字……］
“那就是顾陆？”会场监督小逸说。
他听说简社长是专门为了这位学生选择在川渝当考官，否则应该在魔都赛区或首都赛区。
“第一个动笔，看来是胸有成竹了。”简社长对小逸说。
第40章 突如其来的电话
顾陆有成年人的思维，还是稳得住，整场很顺，是一字未错！
要补充一句，《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并不是原封不动照搬，顾陆也没那么好的记性，甚至原文长度也没达到作文要求的1000—1500字。
因此顾陆还添加了许多前世累积的精彩段落，或许文学性不如《会响的影子》，但能拿奖。
半小时左右，顾陆就停笔，然后用眼角余光瞅了瞅其他参赛者。
写作时间共八十分钟，顾陆太快了。
男人太快了也不好，这是顾陆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是能提前交卷？
现在举手问会不会影响旁边的人，顾陆思考还挺多，不一会思绪就转到庆幸了，庆幸自己上辈子即便扑街，但很喜欢看文章，看过的文章不少，才能有素材。
简社长发现了有参赛选手停笔，他暗自惊讶，这么快吗？随即有点好奇，想瞅瞅顾陆的作品。
“我们可以提前交作文纸吗？”简社长轻声问。
“提前？”小逸身为华夏当代文学研究会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已监督过三年考场，还从未听说提前交卷的。
“顾陆吗？按照规则只要写完了，按照参赛者意愿就可以提前离开。”小逸目光停留在第四排比较瘦小的考生处，果然是他。
小逸宣布，“如果写完了想要提前交文章的考生，可以拿着笔离开了，作文纸就放在桌面上就可以了。”
其余参赛者们手下笔没有丝毫停顿，自己写自己的。
而顾陆停顿数秒，默默起身离开教室，全程都挺安静的，别人没写完，不能打扰他人。
在第一个参赛选手离开教室后，两个考官来回下场巡逻，先是简社长，然后是小逸。
也不能暴露自己就是迫不及待看参赛选手文章的事实，所以小逸只是瞄了几眼，然后就看到非常具有冲击感的排比句——
[我走过的山路是徐霞客曾经留宿过的，
我走过的关隘是六国曾经逡巡而不敢前的，
我驻足远眺的城楼是于谦曾经坚定守卫过的，
我现在能驰骋由缰的西北草原是霍去病曾经为之而奋战过的，
我还能吃到苏轼当年手不停箸的红烧肉，
我还能饮到太白当年举杯邀月的花间美酒……]
“这考生文笔和历史知识都不错啊！”小逸心里说，随即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
“简社长，这个考生是什么身份？”小逸用仅他二人听见的声音说，他只知道一个出版社的大社长是专门为之而来。
“他初赛的文章，是我打的分，97分。打破了叶圣陶杯的初赛分数。”简社长也小声地回应。
两人这方面比较有默契，毕竟被其他参赛者听到了，道心破碎怎么办？
“写的的确很好。”小逸点头，即便他没看全文，可就刚才那一段，就不是二十七岁的他能现场作出来的。
“刚才我转两圈大概看完了。”简社长摇头，“他总决赛的文章并不如初赛文章。”
“？”小逸诧异的情绪掩盖不住。
就这篇文他成年人就自愧不如，现在说还不如初赛，现在的未成年已经开始睥睨天下了吗？！
“这篇文流畅性不太行，看得出来是堆砌——不是，用堆砌不恰当，因为他写得非常快。”简社长说，“感觉他腹有锦绣，藏了太多的灵感，所以拼凑着写了一篇最适合参加比赛的作文。当然这个流畅性不好，也是和前面他自己的文相比。”
简社长还有一句话没说，和上次差不多，顾陆的历史依旧很好。
“最适合参加比赛的作文……”小逸清楚这个评价的含金量，一般的学生看到题目肯定是竭尽所能地写出最好的。但按照简社长说法，那瘦弱的学生显然要更高一层。
“并且顾陆还在我旗下的杂志《少年文艺》有一篇投稿的文章。”简社长还放出一个猛料。
给成年人一点活路吧。
如果是2022年，小逸一定会尊称一句小孩哥。
今天是星期六，因此实验外国语学校也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保安偶尔巡逻。
学校失去了学生，就感觉是躯体丢失灵魂，空荡荡又感觉破旧，明明教学楼还是崭新的。
“这么早就出来了？”黎老师瞧见学生来了，马上就把手中的烟灭了。
黎老师还抽烟？顾陆就没见过老师在学校抽过。
“灵感爆发，然后唰唰唰就写完了。”顾陆回应。
想起前面一天写完的好文章，也是来自于灵感爆发，黎老师高兴地点头。
“买的傍晚八点的车票。”黎老师说，“这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去逛逛吧。”
黎老师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是因为初一初二的两次春游和一次秋游，顾陆都没报名。
虽说黎老师在课间听到过，顾陆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多好玩”的话，但黎老师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就没见过那个孩子能拒绝全班一起去玩的活动。
“这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过得这么苦啊。”黎老师心中说。
蓉城——顾陆想起了前世的某首歌，轻声哼着。
老师选择的目的地是两年前开业的蓉城极地海洋公园，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两人选择了公交车，步行至二段西路车站，坐t208。
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黎老师刚准备买门票，就瞧见学生掏出钱。
“我来请，我有钱。”顾陆掏出红票子，都说男人在付钱时是有魅力加成的，他特意取了五百块傍身。
“不用花费你的钱。”黎老师说，“这些都是学校报账的。”
顾陆又不是十五岁的小孩子！哦不对，外表是十五岁，但智慧却异于常人，学校包揽吃住行都没问题，他相信。
可到海洋公园玩耍这类事，怎么可能报账，多半是黎老师自掏腰包。
“黎老师，我真的有钱，”顾陆说。
刚准备说什么，黎老师的电话就响起，号码归属地是魔都，他领着学生先到一边等着，不要挡在售票口影响他人。
接通电话，黎老师带着疑问的口吻，“你好，请问您是？”
“黎日曜老师，您好，我是叶圣陶杯评审团的评委之一，也是川渝考场的考官之一，”电话那头说，“您的电话，我也是从总决赛报名表的指导老师信息中找到的。”
第41章 钟馗
“您好，请问是怎么了？”黎老师还带着一丝警惕，因为电话那头，说了这么多依旧没报身份。
对方报上了身份，然后黎老师的表情越来越抽象。
“哦”“真的吗？”“知道了”黎老师口中回应，用非常奇特的目光观察着自己这位学生。
三分多钟后，黎老师挂断电话。
顾陆被这目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怎么？”
“刚才叶圣陶杯评审团的评委，也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社长，打电话告诉我，你在《少年文艺》投稿了？”黎老师怀疑是疑问句，不过内心也有答案了，因为刚才打电话来的简社长来约稿。
世界这么小？顾陆懵圈，这个逼还没有进化成完全体，怎么就被戳破了？
说是世界小，还不如说是出版教育圈子，站在最高处的人就是这一撮人。
“有这么一回事，因为有点灵感，所以就投了一些稿子。”顾陆说，“然后有一篇《砸碎小猪》被《少年文艺》选上了，所以我才说我有钱，都是我挣的稿费。”
黎老师想到前几日《少年先锋报·先锋号》采访，顾陆说自己梦想是当作家，没曾想已开始实施了。
“好好好好！”黎老师连说了几个好，他开心地说，“你钱留着，以后上高中用，今天必须让我请，哈哈哈。”
笑声爽朗又响亮，让周围游客都侧目，黎老师发自内心的开心，这种开心顾陆有过印象，上会陈娜考年级第一，黎老师笑得也这么开心。
三十七中有点怪，从初一到初三，没任何学生可以霸占第一。
“如果有思路的话，并且能力足够的话，可以试试和《少年文艺》杂志社签约。”黎老师说，“当然老师也是提出建议，具体你自己考虑，我一会把简社长的电话给你。”
“我一定好好想想。”顾陆点头，他内心想着的是《小王子》快出来啊！
回去去一趟动物园，或者是花园，顾陆心里想着。
而黎老师兴高采烈地买了两张票，还买了棉花糖奖励给学生。
“哇棉花糖，谢谢老师！”顾陆思索了原身的记忆，上一次吃棉花糖还是三年前。
咬一口，嗯……和记忆中一样甜，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还原记忆中的味道，顾陆脑子里开始想，如果他获奖，是自己拿着奖状去找高中的招生办，还是怎么的？没经验，真没经验。
师生俩看着海洋馆的动物，蓉城之行是非常愉快的。
顾陆抵达自己的狗窝已九点多，黎老师是送到单元楼下才离开的，作为老师很好了。
公事上来说，太晚了一点，顾陆认为还是明天给简社打去电话吧。
对于个人来说，现在睡还太早，有点对双休日不尊重，顾陆决定拿起《白鹿原》。认真的，当没有抖音、哔哩哔哩、游戏、网文和影视剧综艺这些拦路虎时，顾陆还是会选择看书的。
其实网文的很多写法脱胎于实体书，好比赫赫有名的《血字的研究》从开篇到结尾都是网文常用的套路“别人质疑（华生），然后主角（福尔摩斯）证明自己”。白鹿原的开头第一句放在网文圈也是炸裂的，“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紧接着就开始介绍七房老婆，这里和网文就有了区别，借由七房老婆的经过，轻描淡写地写出了白家的背景。
再有余华，《第七天》就讲述的是如果人死了没有被埋葬，灵魂就会来到一个地方[死无葬身之地]，典型的创意脑洞。
哦差点忘了，这世界没余华，顾陆一个半小时的阅读后，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
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一天……除开起夜嘘嘘，顾陆头一天水喝多了。
又上床——“咦这个是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墙面上用铅笔写着一些东西[如来佛祖、齐天大圣、飞蓬将军、无敌镇压，神鬼不侵！]
仔细想想，这段记忆有点模糊，大概是两年前写的，当时原身挺怕一个人睡觉的，家里灯全打开，包括厕所。
歪歪扭扭的文字，是写来自我安慰的，不过机智的顾陆还发现一件事，“这世界也存在仙剑系列！”
原身写这些时，正值仙剑三大火，因此才出现飞蓬。
“如果是为了防鬼的话——”顾陆下床拿来一支笔，写上【钟馗】，完美！
这次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床顾陆去外面吃了糍粑块和油条，再一杯豆浆，大约十点多，顾陆才给简社长打去电话。
“喂请问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简社长吗？”顾陆在接通后马上说，“我是顾陆。”
“顾陆同学，我等你电话等了很久了。”简社长说。
“主要是昨天回到家太晚了，所以就想着今天打。”顾陆说。
“也是年轻人就该早睡早起才身体好。”简社长开门见山地说，“顾陆同学，你非常有写作能力，所以有没有兴趣成为《少年文艺》的签约作者。”
“成为签约作者最直接的好处是稿费会提升，还有一些资源帮助。”简社长说。
“资源帮助？”顾陆好奇。
“不是什么太厉害的资源，参加个儿童文学研究会举行的活动，出书之后对于奖项的报名，大致是这些。”简社长大致说了签约的优势。
“未成年当签约作家，不需要监护人在吧？”顾陆问。
“有身份证和家长签名就行了。”简社长还以为是对方担心父母知道不支持，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少年文艺》被誉为作家的摇篮，从我们这里走出了非常多著名作家，社会认可度还是挺高，所以顾陆同学也不用担心。”
“好的简社长，我好好考虑考虑，如果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您。”
目前小说还未合成，因此顾陆也没信心。
简社长见状也没有继续规劝，他也确实是对顾陆很欣赏。
中午随便对付点，因为忘记买菜了。
下午来到胖老板的店里，哪怕是临近中考了，但星期天玩游戏的学生依旧不少。
通过查询，顾陆知道了，只要叶圣陶杯获奖，根本不需要自己拿着成绩去招生办，实际上好高中、大学的招生办，比学生更早知道比赛结果。
所以招生办会主动找来。
“那我就放心了。”顾陆松一口气。
“《岁月推理》怎么还没审核通过，比起故事会真的慢啊。”顾陆嘟囔。
《岁月》慢，但时间不慢，不知不觉中，《少年文艺》六月份的上月刊发布了。
没错，是刊登了顾陆作品的一刊！
第42章 供起来
《少年文艺》巅峰是每期八十多万，不过那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
进入到千禧年，实体出版业遭受重创，以前一首诗歌在刊物上发表，就能收获无数大学文青妹妹的信件。
现在作家、诗人的光环似乎被影视明星分走很大一部分。
当然，瘦死骆驼比马大，10年代作家依旧是受人尊敬的职业，《少年文艺》也保持着每期三十万左右的销量。
学生一般不怎么会自己买少年文学刊物，毕竟大多数人的零花钱是用来买知音漫客、动漫前线、动感新势力等等更有趣的读物。
再说得直接点，家里能给订《少年文艺》的，家庭条件都还不错。就好像张禹东、周琳等人，当然前者家里只订了牛奶，后者还订了《读者》。
翻开本期的内容。
本期阅读地图——
[如果你急于阅读正文，尽可以跳过这一页。其实，你翻到任何一页都会开心。尤其是童话故事《砸碎小猪》，作者是个年轻的男孩，或许和你一样大，可他太善于思考，并且犀利地观察周围的关系，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寓言式的故事。
父母教育是为了子女好，但特殊时刻，大人却无法理解孩子们的想法。《砸碎小猪》借由一个存钱罐发生的普普通通的故事，讲明白了这个现象。
《谁叫你踩我尾巴》……
喜欢看幽默趣味小说的读者朋友《奥特曼：相信光》一定要看，而《砸碎小猪》如果喜欢也可以拿给你父母
徜徉在本期为你精心制作的小说、散文、纪实频道、诗歌等等的艺术长廊中，尽情地享受阅读的快乐吧！
好了，我们评刊表上见！
推荐语·简方平
图·蓝音]
既然是给少年看的期刊，导读的语气肯定是针对看文的学生，更直白的说，口吻是站在学生的立场。
其次全书很多图，甚至每个文章都有插图，每个图的作者都会在左下角标上作者。
阅读地图的插图是小猪形状的储钱罐……
不少初高中生，记住了《砸碎小猪》的作者顾陆，因为被导读强烈安利啊！
“有这么好看吗？”
“还可以给家长看，真假？”
“不好看我就写后面。”
某些学生也升起一点点逆反心理，以往期刊也没这么夸过作者。
就读重点初中的小溪怀揣差不多的想法，这刊物她是拿着解闷的，因为实体出版的尺度还是挺大的，比方说里面有堂而皇之描述初中生之间懵懂的感情。
［“别担心。”我对着它耳朵轻声说，“我会救你的。”……］
“写得好吗？哪里好？”小溪皱眉不理解，讲述一个小屁孩救存钱罐的故事？
况且小溪也不喜欢看《果宝特攻》。
本刊有好多栏目，［小说部落］［童话空间］［新星烁］［散文风铃］等等。
《砸碎小猪》在［新星烁］里，这栏目每期只有一篇，小溪还是更爱［小说部落］里的故事，因为故事性更强烈。
没一会儿就看完了，小溪准备关上门，偷偷摸摸玩会儿电脑——
“彭！”房门关不上，小溪才醒悟过来，因为给她买了电脑，家长担心偷偷用电脑玩游戏，所以把房门改动了一下。
小溪的爸爸李父是房屋结构设计师，虽不是搞室内装潢的，但搞定一个卧室门那是小儿科。
反正电脑入她屋里，小溪就没了私人空间，她能理解父母的担忧，但心中仍然萌生出早知道不该要这电脑的心思。
“不是……”小溪突然好像明白什么，又拿起看完的《少年文艺》，翻到小猪那两页。
又通读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第二遍小溪对关于故事里的“我”，有了很强烈的代入感。
小溪做了一个决定，在七点左右父母下班回家，按照导读所说，立刻拿着《砸碎小猪》过去给他们看。
不过父母的反应，和小溪的预想大相径庭。
“写这篇的作者顾陆也是个学生？真厉害，这么年轻都在杂志上发表文章了。”
“小溪你也跟着学学，普普通通一个储钱罐故事，别人就可以写得这么有趣，你作文六百字随便怎么都憋不出来。”
“给你订这杂志就是要你学习里面怎么写文章，喏，顾陆就是你学习的目标。”
“杂志的编辑都直夸顾陆，我要是这孩子的父母不知道多开心。”
李父和李母进行一顿混合的口头教育，前者就拿着《少年文艺》看起其他内容。
而孩子她妈就开始检查双休日的作业。
结束页就是评刊表——《少年文艺》6月有奖评判。
问题比较全面，包括对本期的整体感觉，本期封面是否满意，以及喜欢的栏目，非常的全面。
比较有意思的两个选项是［我喜欢的文章］和［我不喜欢的文章］，小溪是没兴趣填写这个的，但李父挺有兴致……
顾陆不知道，简社长的强烈安利，让他在少年文学圈子有了一点点小名气，说简社长是他的伯乐也不夸张。
简社长还把《砸碎小猪》报名了“华夏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每三年一届，刚好赶上2010至2012届。
即便第一次报名很难获奖，但简社长认为获得提名也不错了。
底气不足的他仍旧没给简社长对于签约作者提议的答复，当前顾陆也只知道有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摆在他跟前。
五班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具体多天大呢？顾陆也不清楚详情，是班长陈娜打电话通知他有要紧事，下午三点半一定要到学校。
星期天的晚自习，顾陆也是不用去学校，但陈娜说得比较严肃。
“到底是什么大事？问了也不说，口风还挺严。”顾陆又懒得去学校，又好奇什么事。
“这样吧，字面朝上我就去，花面朝上我就不去。”
顾陆从小猪储钱罐里掏出一个五毛钱硬币，伴随着硬币落在手背上，结果也出现了——
字面。
事实证明，顾陆应该找一天把猪猪储钱罐供起来，不仅为他带来了《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吐”出的硬币还给了他正确的选择。
第43章 来吧，战斗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他从胖老板处下机，准备往学校走。
“胖老板……”顾陆准备问，几日不见怎么又胖回去了。
可又发现老板恢复了比较邋遢的穿着，顾陆读懂一点信息，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最近有没有进新的游戏？我这几天也没什么文章写了。”顾陆及改口。
“刚买了一款比较新的《寂静岭》，还挺吓人。”胖老板说。
“没问题，我下次来玩。”顾陆答应。
“这有一盘光碟，要来的话最好中午来，下午很难抢到位置。”胖老板补充一句，“写小说很厉害，这事也不要放弃。”
“那肯定。”顾陆点头，他猜测胖老板相亲是失败了，但情绪方面瞧不出丝毫变化。
连走带点小跑，十多分钟后，顾陆抵达三十七中，因为说是要下午三点半到，顾陆也赶时间。
一定要揭露一下，三十七中的门卫真的不管事——曾经还让校外人员溜进去。
今天的五班似乎有点不同……
周日是晚自习，六点老师进教室开始上课，五点半就要开始由课代表带领着念书。
一般来说，五点左右学生才会陆陆续续到教室，可现在顾陆靠近教室就听到乱糟糟的声音，至少里面有好几车面包人。
教室门关着，猫眼也堵死了，——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顾陆敲门。
“是谁？”里面传来询问。
“我，顾陆，陈娜让我来的。”
教室里打开猫眼，确定身份才打开了门，顾陆有种特工接头的感觉。
“你们在做什么？”
顾陆刚踏入，就被教室里面的景象弄得目瞪神呆，全班到了百分之八十的学生，包括王文俊、白小华等不用上晚自习的差生。
赵娟、谢芳祈等人踩着椅子，椅子在课桌上，下面几个男同学扶着，即便有人扶着也晃晃悠悠。
当前三十七中教室的灯都还是长条状的白炽灯，并且左右用绳索加电线悬在半空，甚至强风吹拂下会如同吊墙一样晃动。
此刻赵娟等人在往灯上挂彩带……
另外教室里其他同学也没个组织，乱糟糟的。
“噢，顾陆你来了。”陈娜也不卖关子，“今天是黎老师的生日，所以我们打算布置一下教室，给黎老师庆生，毕竟今年也是我们最后一年了。”
顾陆知道应该还有个原因，上上周隔壁的班主任生日，然后十班同学凑钱买了个生日蛋糕，估计是也想比一比。
“帮黎老师庆生我没问题，不过你们准备怎么安排，教室如何布置有个大概的思路吗？”顾陆问。
事情策划者是陈娜和赵娟，不过当前后者在上手挂东西，所以由前者开口解释。
“就是把我们带来的这些东西全部布置上去，气球、彩带，还有这些贴纸。”陈娜说，“都是我们征集的，我们五班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顾陆你也快帮忙挂东西。”
翻译翻译班长娜娜姐的话：没统筹，没计划，各自为政。
“这样太慢了，我们首先要知道有多少东西。”顾陆说。
“时间要来不及了，别耽搁了，没工夫搞这些。”任洁大嗓门回应。
“就是时间紧急才要知道所有的状况。”顾陆说，“黎老师上今晚的晚自习，你们想过黎老师会不会提前来吗？”
“如果提前来了有没有人报信？”
“再有，要布置成什么样子算完？”
顾陆三连问，算是给一腔热血的同学们泼了一盆冷水。
全班同学花心思庆祝生日快乐，对于老师来说应该会很感动吧？顾陆想着。
“那你这么说，就是说我们在白费功夫呗。”王建华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这任务很难，时间很急迫，不过如果是我们五班通力合作肯定没问题。”顾陆说。
“各位向我看齐，我稍微提一些建议。”顾陆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赵娟、周琳、你们比较细心，”顾陆还把前段时间受伤的徐玫莉也安排了进去，“赶快把我们现有的素材清点一遍。”
踩着椅子的赵娟很听话地下来，周琳、徐玫莉也做好准备。
“陈宏你去花坛躲放哨，如果老师走过来了，以最快的速度告诉我们，能做到吗？”顾陆冷静地想到对策。
“交给我。”陈宏干脆地答应。
打开门，陈宏猛地冲出教室，由于冲太快，就快刹不住车要撞在走廊的墙时候手作做支撑，仿佛四驱车的音速战神号，闪电过弯！
“二十五秒为可以跑出走廊，然后左转，我可以冲刺！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学校！”在全班做一件事的坚持下，陈宏心中涌现出万丈豪情。
提及过陈宏是唯一一个，下课铃响，可以比顾陆更快闪现到校门口的同学。
他专业！
“任洁、王建华、陈雪——噢陈雪没在，”顾陆一连点了十二个人的名字。
“你们稍微准备一下，如果到了五点半我们还没做完，那么你们就开始读课文，这样我们关上门也不会显得太突兀，特别是任洁和王建华，你们嗓门大，一定要用十二个人，读出全班的音量，告诉我有没有信心？”顾陆问。
“完全有！”任洁有自信，“比嗓门大我给你说，我没有怕过谁。”
王建华虽对顾陆羡慕嫉妒恨，但这种带同学做大事的感觉，让他热血上头，颇有燕云十八骑纵横大漠的感觉。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必须把嗓子吼破，耶稣也留不住嗓子，王建华想道。
“唐晶晶，一会大概五点，你在门口守着，如果有隔壁班要过来串门，全部拦住。”顾陆问，“我记得你的人缘是很好的。”
唐晶晶的人缘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她认识的外班同学一定是最多的。她八卦啊！外号是“鸭婆”也有一定道理。
她点头。
“王文俊，你的力气我记得很大吧？”顾陆问。
本人没回答，旁边的白小华率先回应，“对啊，他力气很大。”
“ok那就好，王文俊、王宏明，发挥你们力气大和长得高的特点，一会挂东西，以及布置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王宏明，之前说过他是舞蹈生，全班最高，这双王是领头的，自然不会是他们两个做所有苦力。行动小组包括范小天、张禹东等男同学。
顾陆大致进行安排，也不忘做出应急方案，“班长，如果黎老师提前来了，那么就只能靠你了，你就马上过去，能拖住老师多久就多久，为我们争取最后的时间。”
那叫一个周到！
真心的是首次，陈娜第一次理解自己好朋友赵娟的感受，“当顾陆站出来时，真靠谱！”
“统计好了，一共还剩下三十多条彩带……”赵娟和周琳把东西包了一遍。
顾陆马上走到黑板跟前，把所有材料都记录下来，他的粉笔字好不好看另说，但很大很清晰，都看得见。
“这些是我们的家当，那么现在，我们快速地整理一番，确定好该怎么装修。”
第44章 五班真牛逼
五班教室热火朝天。
在顾陆的安排下，三十多人有条不紊，进度比前面快了好几倍。
陈娜和赵娟发起的给黎老师庆生计划，全班多数人都参与了。
特别是张禹东，他出了35块钱，对初三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至于为什么陈娜没让顾陆捐点东西或钱，就不清楚是陈娜忘了，还是赵娟没让……
布置教室比想象中的更难，也是因为采购和同学们带的物件没规划，哪怕基本安排好了，也琐碎，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周琳不停地看着腕表，一切行动时间以她的手表为准。
少女藏不住心绪，她着急的神情展露无遗，小声默念，“快快快，晚读要开始了。”
“我们时间还很充裕。”顾陆安慰。
如果继续顺利下去，用不了多久会完成。
但不出意料的是意外发生了，时间滑落到下午四点四十几，外面响起哐哐敲门声。
并伴随呼喊声，“是我是我，黎老师来了，我在花坛远远的看见了。”
是音速战神陈宏报信！他没辜负五班同学们的信任。
“娜娜姐，该你上场表演了。”顾陆马上说，说完一愣，这貌似好像是什么台词来着？有点耳熟。
“我尽量吧。”陈娜拿上提前准备好的道具。
她是好学生，也是班长，也可以说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现在要拖住老师，压力山大。
别紧张，别紧张，陈娜在电视上学的，紧张就小跑起来，风风火火地下楼，但她速度比陈宏和顾陆差远了。
好在陈宏给她留出了充足的时间，在黎老师要踏入无能楼时，被她截住。
“老师，这一篇阅读理解我不太理解，能不能给我说说。”陈娜可不是随便找的一篇课外阅读，这一篇是真难。
描述乡村一家三口的生活，只是在结尾处点了一句家里的小舟停靠在干涸的河床上。
“这篇课文是有迷惑性，很多人会认为这是描写父爱的文章……”黎老师当即就讲题。
“老师，我们要不去办公室讲吧。”陈娜硬着头皮说。
“嗯？”黎老师奇怪地瞧着学生。
“主要是，我们站在教学楼门口也不太好。”陈娜找了个勉强的理由。
有点怪，主要陈娜太紧张了，说话结结巴巴，不过黎老师没拒绝，也点头答应。
陈娜马上带路，往左边的楼梯走。
无能楼有左右两个楼梯，而老师办公室在走廊朝南最后一间。
一般黎老师会绕点路走右梯，路过六班、五班、三班一班和七班教室，先瞧瞧学生们的情况，再走一小段返回办公室。
计划成功！陈娜和黎老师来到老师办公室，没有路过教室。
黎老师把手里的教材和报刊随意往桌面一放——本来是乱中有序，现在是序没了。
“大篇描写都是父亲很辛苦，新工作是搬运工，把腰都压弯了，但造成这些原因是为什么呢？”黎老师都没坐稳，就开始讲述。
他说，“因为门前的河流干涸了，所以赖以为生的手段——打鱼，就不得不放弃，这篇文真实主题是环保。你一时之间看不出来很正常，这篇阅读理解出现过好几次了。”
“噢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陈娜恍然大悟。
你这个恍然大悟有点假啊同学。
黎老师把桌面的文件规整一番，冷不丁问：“陈娜，你是有什么事想要和老师说吗？”
豁出去了，一切为了计划！陈娜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紧张，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桃子上的霞红。
“黎老师我——我担心中考会和上次一样，也出现失误。很害怕！”陈娜话是真的，但平时她绝对不会曝出这件事。
能求救老师，对学生来说也很不容易，这也是为何多数校园霸凌不会告诉老师的原因。
为拖住老师，陈娜拼了。
原来是这样，黎老师清楚了，他深知，考场的心态十分影响成绩。
“我以前也害怕……”黎老师起手就是经典的安慰话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差不多该晚读了，在任洁和王建华的率领下，五班教室传出朗朗读书声。
认真来说，任洁是差生，平日早读都是滥竽充数的对口型，更别说是晚自习。对了，班上规定，差生如果是住校也要上晚自习。
任洁好久没感受到知识从自己口中大声读出了。
“快点快点，娜娜姐要撑不住了。”快到五点半了，不会有人再串班，所以门神唐晶晶就办公室门外和教室两头跑。
不得不说，唐晶晶真是当狗仔队的好苗子。
“别催别催，催命吗？马上就好了。”张禹东说，他给王宏明扶着凳子。
再把最后的气球挂上，就大功告成。
一、二、三，完成！
“好了好了。”
“牛啊，这么高都够得到，是不是跳舞长个子？”
王宏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高兴的张禹东就开始手舞足蹈地庆贺。
凳子摇晃——
“草草草扶稳啊！”王宏明一个激灵。
还好，班里的高柱王宏明有惊无险落地。
王宏明瞧着顾陆，“怎么样，到位吧。”
“相当到位！”顾陆竖起大拇指。
教室里许多同学都看着顾陆，指挥开始的是他，结束似乎也要他说两句。
有点夸张了，顾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范小天用肩膀拱上讲台。
“呼——我们五班真牛逼！”顾陆说。
一句话，让整个班级都沸腾了。确实如此，在几个小时内完成布置，是到场的三十六名同学尽心尽力才达成的。
不过这沸腾声太大了，甚至传到了隔壁班——
隔壁班的学生在晚读，不能离开教室，但老师可以，都过来瞧瞧，这些学生要翻天吗？
与此同时，陈娜也完成了任务，和黎老师一起回教室，瞧见自家班上门口围着两个老师……黎老师一紧张，又闯什么祸了？
快步走上前，映入黎老师眼帘的是一面墙的“黎老师生日快乐”，用小气球拼接的。
长长的白炽灯，和好久没开动的吊扇此刻都穿戴五颜六色的华彩。
“黎老师今天生日，生日快乐。”
“你们班学生挺有心的，不像我们班只会调皮捣蛋。”
“全班学生庆祝，黎老师这个生日特别。”
门口望着的三位老师羡慕的说。
“他们就喜欢搞这些，也不好好晚自习。”黎老师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这话言不由衷。
黎老师踏进教室，就瞧见教室后面是黑板报，画着的是他在办公室修改作业的画面，还写［黎老师辛苦了］。
当老师走上讲台，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合唱生日快乐歌。
压不住了，压不住了，黎老师大男子家家的，但泪水在眼眶打转。
必须转移注意力，在学生们面前哭，那还有什么教室的尊严！
“咳咳，我也有个好消息，这里是报纸，六月份的《少年先锋报》，顾陆在五月份接受了先锋号的采访，相信很多同学们也知道。”黎老师举着报纸，“没想到这一期就发出来了，因为顾陆，和其他获得了征文奖项的同学，我们班级将会在下周一点升旗仪式上，被学校授予优秀班级的称号。”
第45章 报纸夸奖
“优秀班级”是三十七中每个月在初中三个年级33个班中，选出一个表现好的班级，在升旗仪式上被授予的荣誉。
［优秀班级］奖状类似流动红旗，没什么实质好处，但班级在全校面前露脸，无论对于老师，抑或对于学生，都是一种荣誉。
顾陆上少先报，报纸都出来了。
两个消息稍微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挪走。
这可要不得！顾陆马上大声说，“今天是黎老师的生日，黎老师才是今天的主角，别看我。赵娟！进行下一流程。”
对哦。赵娟被点醒，是该进行下一个流程，她从纸袋中拿出长方体的礼物盒。
“黎老师，这是我们五班送给你的礼物，”赵娟解释着挑选礼物的思路，“我们发现黎老师会自己在办公室种花，但没一个好看的花瓶，所以我们选了一个花瓶，希望黎老师喜欢！”
挺细心的，顾陆默默点头，不知道礼物是陈娜和赵娟谁挑选的。
“老师很喜欢这个礼物。”黎老师狠狠感动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语气听不出异常。
“谢谢同学们，谢谢。”
今年是黎老师当老师的第八年，担当班主任至今六年，能够预见，以后也还会接着带班，但2012届毕业的五班，定会在老师的记忆里有一席之地。
没买蛋糕，陈娜考虑到实际情况，教室也没分蛋糕的条件，并且晚自习是学习时间。
唱生日歌，送礼物，老师也收下，五班准备的庆祝活动进入尾声。
差生们慢慢挪动到后门，准备离开……
谈论到后门，必须说一说，它是“恶魔之门”，黎老师经常在后门抓上课不认真的同学。
“顾陆、张禹东、王宏明、白小华、范小天，王文俊，既然来都来了，就上了晚自习再走，不然多浪费。”黎老师突然发言。
多浪费？来都来了？您听听您说的是人话吗？顾陆瞪大眼睛。
“我没跟我家长说，万一……”张禹东想挣扎，但后路被黎老师切断。
“没关系，是会挨个通知你们家长的。”黎老师说。
说做就做，黎老师当着众人的面挨个给他们家长打电话。
话大概是你们家孩子今天主动来上一节晚自习，所以不用担心。
好可怕，杀人还要诛心啊！
当然有个小细节，是包括顾陆在内的六人，只打通了五个电话，顾陆家长（父亲）打不通。
黎老师也没继续尝试，因为他习惯了，之前叫开家长会就没一次拨通过，就直接发一条短讯告知情况。
“这是恩将仇报！”王宏明嘀咕。
“对啊对啊，仇报我们。”白小华也跟着说。
木已成舟，于似乎顾陆就上了穿越以后的第一堂晚自习，毫无防备地开始。
晚自习就是讲卷子，但是顾陆档次可不一样。
你要问如何不一样——
优等生做的卷子，顾陆不做。优等生不敢上课看课外书，顾陆敢。
老班特许，这就是顾陆，够不够清楚？
“我第一次上晚自习身边坐着有人，我还怪不习惯的。”周琳说。
“不用习惯，反正也只有一次。”顾陆回应。
晚自习是上两节，所以中间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黎老师暂时离开教室，不过把报纸放在了讲桌上。
陈宏瞬间窜向讲台，动作贼快，顾陆本来是想自己看看，但没这机会……
“让我来读，我声音大。”任洁从同学手里抢走报纸。
什么话，什么话，我声音也大！王建华不服气，不过他前面朗读使太大劲，嗓子现在哑了，好吧，暂时就不和任洁抢。
任洁摊开报纸，在少先报的［优秀学生事迹］一栏找到关于顾陆的报道，“瞧瞧，是优秀学生。”
“记者从三十七中获悉，在刚刚结束的第十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初赛中，三十七中2012级5班学生顾陆凭作品《会响的影子》获得川渝赛区一等奖，并且以97分的好成绩打破叶圣陶杯的初赛纪录。”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可以传至走廊。
全班同学惊叹，是知道顾陆获得一等奖，可没人知道打破了历史纪录啊。
对于一次次创造奇迹的顾陆，同学们看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可是上报纸啊！《少年先锋报》公认的优秀学生。
在全班大多数人心中，比考全年级第一还厉害。
因为全年级第一，月考、期中考以及期末考都会有，但《少年先锋报》的认可，全校三年都没一个！
“‘我相信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一种辜负’，顾陆同学十分热爱看书，《且介亭杂文集》《随想录》《纪伯伦诗集》《福尔摩斯探案集》，他阅读面非常宽广，中外小说以及各个类型，这或许是他能够写出令人叹为观止的读书会演讲稿的原因。”任洁念得稍微有点磕巴，但不碍事，“我要把这句话当做我qq签名，顾陆你真是出口成章，不起舞就是对生命的辜负。”
“咳咳，这不是我说的，是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顾陆马上说，这世界喊着上帝已死的尼采，可是存在的。
“这什么书？听都没听过，不愧是你。”任洁说。
12年互联网还处于蓄势待发阶段，后世的名人名言泛滥，小学生都会填一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但现在还比较新鲜。
“怎么会？！明明我们是一起偷偷看小说，然后看故事会，为什么你还有精力看其他小说。”范小天感觉不能理解。
“因为他是顾陆啊。”张禹东说了一句废话。
“身残志坚……”王文俊嘀咕，饭都吃不饱，还这么优秀。
实话实说，王文俊用错成语了。
不过为什么白小华没对啊对啊，顾陆目光瞧过去——哦他睡着了。
年轻真好，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睡觉，并且还抗吵。
少先报还夸了黎老师，讲述了黎老师因材施教借书给顾陆看的事情。
“以文采书写未来、用勇往直前点亮青春，希望顾陆同学能在叶圣陶杯总决赛斩获佳绩。”任洁念完，大呼小叫，“上面还有顾陆的照片，哈哈哈，感觉顾陆不上镜啊。”
“照片？我看看。”
“先让我看。”
“都让开，我个子高，我来看。”
……
是不是应该让当事人先看看？顾陆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坐一圈的，放弃了挤进去的打算。
第46章 我知道
一次次事件，让顾陆成为班里风云人物，刚才任洁念报纸，大多数学生都听着，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我也要多看书——嗯如果我还记得。”周琳说，“我就是感觉时间太少了，不够用。”
“时间越多看书越多，看书越多时间越少，时间越少看书就越少，所以时间越多就代表时间越少。”顾陆开始咕噜咕噜忽悠。
“？”周琳盯着顾陆，看招，九阴白骨爪！
星期天很充实，为紧张的备考阶段松了松神经。
创作困难，毁灭简单。教室布置花费了好几个小时，但清理打扫两三个人一起，半小时不到就搞定。
对了说一件外省或许奇怪，但雾都很正常的事，为什么他们班级在三楼，为什么赵娟等人在顾陆接受采访时，还可以从窗外偷看。
是飘半空中吗？
当然不是，又不是阿飘。
从楼梯上来是三楼，而窗外是一楼，对5d魔幻城市来说很正常吧？
顾陆也不知道是否被班上的气氛影响，颇为着急地等待总决赛的成绩。
又一个星期六。
“砰砰”敲门声响起——
声音富有节奏且没多响亮，证明敲门人没使多大力气，顾陆大脑里瞬间想到来人是谁，妹妹顾佳渝来了。
这个判断几乎是瞬间得出，顾陆也明白原身和妹妹关系是真好。
打开门，果然瞧见了大汗淋漓的顾佳渝，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
隔两三个月，妹妹顾佳渝就会找到机会来看原身，至于为什么要隔这么长时间……妈妈不准，她也不敢忤逆。
认真来说，原身能在极端环境下攒三十多块钱，大部分是他自己很节约，其他也有妹妹顾佳渝的功劳。
“哥你看这是夹心饼干，还有蛋黄派，这里有我最爱吃的臭干子和神厨小福贵。”顾佳渝如数家珍地说。
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啊！多买点米面粮油啊，顾陆转念一想，眼前的顾佳渝才初一，今年13岁。
“你怎么来的？自己坐车？”顾陆问。
“肖叔叔开车送我到这边的。”顾佳渝说。
那就好，顾陆点头，从原身记忆得知，后爸住在璧山，二三十公里，半大的小女孩独自来，太不安全了。
“走，今天你老哥带你去吃点好的。”可能是身体的自然反应，顾陆发现自己对便宜妹妹很亲近，没一点排斥。
正巧，顾陆没吃饭，当前他也算是薄有家资，银行卡里躺着好几千。
再努力一波，甚至可以成为万元户！
这叫什么，身价基本打败了全班所有同学。
“啊？去外面吃？”顾佳渝犹豫。
“走吧，你哥现在有钱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顾陆说着就往外走。
顾佳渝拗不过哥哥，也慢吞吞跟在后面，她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不伤哥哥自尊心的把晚饭钱给了。
“这是十块钱，妈妈和那个叔叔结婚，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肯定有顾及不到你的时候，万一饿着了，你可以买点吃的，别太节约，花完了下次来，哥哥还给你。”
顾佳渝永远记得父母离婚后，第一次来看哥哥，自家哥哥对她说的话。
事实上当时她存了好几十块钱准备给哥哥用，但话还没说出口，哥哥就把十块钱硬塞给她。
她真的记得很清楚，十块钱不是整钱，是一块一块的零钱，并且还有硬币。
很想对哥哥说，自己从来没挨过饿。
两人来到家附近的一家串串香馆子，名字叫“小芳的店”，奇怪的是老板娘并不叫小芳，难道是老板的名字？
相比火锅，串串香消费更加实惠，顾陆自己也有点馋，因此拿了许多菜。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顾陆把手中物品递过去。
“故事会？”顾佳渝不明所以，拿着两本杂志。
“我写的文章在故事会上面发布了，所以赚了些稿费。”顾陆说。
“真哒？”顾佳渝闻言马上开始翻，在两本书的目录上找到四篇署名是［顾陆］的作品。
“哥你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居然写的东西可以发布在故事会上，《墙上的窟窿》《好心》《鞋子》《圣蒂尼飞人》，四篇！整整四篇，哥你真的超级厉害。”顾佳渝迫不及待地翻开阅读。
妹妹崇拜的小眼神，让顾陆有点暗爽。咦？被妹妹崇拜这么爽吗？！
“所以哥有钱了，赚了稿费，不用担心。”顾陆说。
“嗯嗯，比肖洋厉害多了。”顾佳渝连串都不吃了，专心看起来。
肖洋？肖洋是谁？顾陆没从记忆里搜索到，或许是妹妹班上成绩最好的人，他这样想着。
“一边吃一边看。”顾陆拿了两串肉放到碗里。
串串万物皆可吃，泥鳅、猪肺、黄喉、毛肚等等，顾陆吃得满嘴流油。
比起吃，顾佳渝认为看故事会更重要，口中还嘀咕，“难怪这次感觉哥哥你性格变了，不像以前了。我们老师说，人只要有自信就会变，所以是因为哥你变得自信了！”
不像以前了——这几个字，差点让顾陆呛住。
“咳咳，没事吃太急了，我拿了很多菜，一个人也吃不完。”顾陆对妹妹说。
喝一口阔乐压压惊，顾陆感觉自己有点得意了。
“同学们和老师没发现异常是因为从前没什么人深入交流，而深入交流的范小天——一根筋，没这么细腻。”
“原主的父亲没发现任何异常，是因为又不交流也不了解。没见到原主母亲，估计也差不多。”
“而妹妹顾佳渝这两年虽然两三个月才见一次，但关系还是很亲密的，能察觉到不同……”
不过也还好，顾陆判断。因为最亲密的妹妹，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也是误打误撞。
顾佳渝整个吃饭过程中，都在夸奖哥哥多厉害，变着法地夸，至少也是夸夸群的群主。
肚子吃饱了，衣服也吃饱了。
因为衣服都沾上了火锅味，顾陆腆着肚皮，慢慢走回家，消消食。
夏天的风带着一点温热。
走到单元楼楼下，昏黄的路灯光有点弱，两盏路灯相距较远，所以有黑暗地带照不明。
顾陆刚从黑暗踏入光明之中，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小家伙抱住了自己。
是妹妹顾佳渝。
怎么了？这是，按照记忆里，这兄妹抱抱什么的，应该没有吧。
还未回头，顾陆就听到妹妹说，“哥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这句话，实话实说顾陆听完心一震，除了他之外，还有人知道这孩子很苦啊！真好。
不知为何，泪止不住往下流……
第47章 天生娃娃音
“都过去了，你哥现在也算是个作家了。”顾陆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成年人的标准行为，有人时无论再亲近，也要极力保持冷静。
“都过去了这句话最讨厌，好像受过的伤害都可以抹平一样。”顾佳渝情绪颇为激动。
他感觉到身后的顾佳渝好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背上，泪眼婆娑。
五班男生平均身高大概160，而顾陆的身高——秘密，反正比妹妹是要高的，所以他膝盖微弯，让便宜妹妹不用踮脚。
动作大概维持了三分钟，顾陆有点脚酸，顾佳渝这只“八爪鱼”放开吸盘，用袖子擦眼泪。
“对不起哥，我一时没忍住。”顾佳渝她看哥哥现在有稿费收入才敢把情绪发泄出来。
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顾佳渝接着说，“哥，你千万别把这件事给爸爸说，万一他抢你的钱怎么办！”
“当然，我又不傻。”
顾父不至于抢钱，但也没必要说，顾陆不是原身，可不会想着和父母打好关系。
“等我奖学金拿到手了，我也请哥吃好吃的。”顾佳渝说。
初中还有奖学金？对不起，真的是差生孤陋寡闻了。
顾陆瞧着妹妹，哭得梨花带雨的白嫩脸蛋，之前像破壳的煮鸡蛋，当前像是被撞了两下的鸡蛋。
“我还有一个惊喜，现在不能告诉你。”顾陆口中的惊喜是叶圣陶杯总决赛的事，希望后天周一去学校，就能听到好消息。
“还有惊喜？”顾佳渝目光中有亮晶晶的求知欲。
“好了，惊喜知道就不是惊喜了，回去吧。”顾陆说，而顾佳渝主动凑过去肩并肩，然后把自己的手塞进哥哥手心。
行吧，顾陆牵着便宜妹妹，噢不牵着妹妹回家。
屋子是两室一厅——更准确说是两室零厅，客厅特别小，安置了一张桌子就没空位，这才是为什么沙发放次卧的原因。
妹妹就睡主卧，顾陆依旧睡在老地方。
生物时钟在第二天敲醒了顾陆，妹妹睡懒觉，他整理一番今天的安排。
先去菜市场买点菜，高低给妹妹安排一桌。
下午去胖老板那边，查询投稿结果。
跑去胖老板处，有点累啊，但也有进步，顾陆不用走路，做万事成（面包车）去。
“不知名的推理小说，再加上《小王子》任中搞出一本，拿到稿费，必须买个电脑……”
等等，不能冲动。顾陆想到中考，先要确定能否被保送，到时再租赁就近的房屋。
因为现在扯网线，远远没有后面那么方便，顾陆脑子飞速旋转，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留下小纸条，用笔筒压着。
［出去买菜了，起来了就先吃点零食。］
再度来到九宫庙菜市场，买半只老鸭，配料有酸萝卜和泡辣椒，末了再买半斤卤鸡爪和一把空心菜。
只有两个人，多了也吃不完。
顾陆走回家，计划是好的，但……
家里空荡荡，顾佳渝走了。
纸条下面多一行字［妈让我回去了，那个叔叔来接我，我下次再找哥哥玩！］
“……”顾陆瞧瞧纸条，再看看手中的菜，沉默半晌才说，“真牛，这么多菜，我可以吃两顿了。”
根据记忆，好似每次顾佳渝来玩，顾母都会迫不及待地接走，有种晚了一步女儿就会被污染的感觉。
父母婚姻不合的坑，让孩子来填。
顾佳渝这么小，夹在哥哥和母亲之间缝缝补补，是多辛苦？
一边不停在顾母面前说哥哥好话，一边又和顾陆说顾母好话，但……
“也不知道你知道她讨厌我的理由后会是怎么样，而且我和她之间也没可能和好。”原因很简单，顾陆认为自己没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什么东西。
一个人也要吃好的，菜都买回来了，顾陆自己炖上酸萝卜老鸭汤，味道还行，因为他直接买了底料。
吃完直奔胖老板。
真别说，邮箱里来消息了！
“总算来了，我滴神，审稿太慢了。”顾陆再次吐槽。
《岁月推理》不仅通过三篇稿子，还直接发来签约作者邀请。
［顾陆老师，您的《天花板上散步者》《d坂坡杀人案》《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符合我们杂志刊登要求，关于稿酬请与编辑详谈。
此外您的写作风格太具有风格，经过主编和编辑部众人的讨论，想邀请您成为本杂志的签约作者，如有意向，请打编辑韩藏电话。］
后面贴了编辑电话。
风格太具有风格，你说的这话，跟说了话一样。
“胖老板，我去打个电话。”顾陆和老板打招呼。
“去吧。”胖老板说着话，关掉了房门，这样也不会有其他玩游戏的人进去东搞西搞了。
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顾陆才拨通邮件上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岁月推理》的韩藏编辑吗？”顾陆问。
“嗯我是，请问你是？”韩藏听见少年音有点奇怪。
开门见山，顾陆自报家门，“我是《天花板上散步者》《d坂坡杀人案》《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作者顾陆。”
“哦哦哦，顾陆老师您好，你的三部作品太独特了，我当编辑也三四年了，可就没见过这么独特的，你的写作更像是社会派的推理？”韩藏表达欲很强烈，噼里啪啦一大堆。
编辑继续说，“就目罗博士这一篇，我真的很服气，同一个房间发生了连续三场上吊自杀案件，房间内没有任何外人进入的痕迹，结果答案却是——绝啊！”
“如果不是您的写作风格，我会认为这个解答是愚弄读者，但由您写出来，却那么的自然。”韩藏此刻是一位读者，不是编辑，“人类就是猴子。”
“抱歉，好久没看到这么与众不同的推理作品了，请见谅。”韩藏脑中读者的思绪被编辑的理智压制，他想到要谈论正事。
“顾陆老师有成为《岁月推理》签约作者的想法吗？”韩藏说，“如果有，我会为您介绍成为签约作者的好处。”
“有兴趣，韩编请说。”顾陆点头，虽然电话那边也看不见。
“好的，说之前我有个小疑惑，”韩藏说，“顾陆老师您是天生的娃娃音吗？”
第48章 中式梦核
人家刚满十八——顾陆止住自己想爆梗的想法，因为梗只有大家都知道才叫梗。
他干咳两声，“韩藏编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我就是学生娃儿。”
韩藏闻言，小脑萎缩了一下，显示在电话里的表现是停顿数秒。
“大学生？”韩藏试探性地问，但他自己心里也有答案，因为大学生早就变声，不会这么稚嫩。
“今年，初三要毕业了。”顾陆直接说。
“……”
人们看书都会对作者有个模糊的想象，不说样子，至少年龄和性格想象是有的。
他想象中的顾陆，是一个三四十岁，对人性和社会有一定阅历的中年人，否则很难解释吊诡的文风。
“是这样的，本来我文风是比较小清新的，在《故事会》和《少年文艺》过了好几篇稿子。”
哦豁，英雄出少年啊！之前就在其他杂志有投稿，韩藏对《故事会》些微有点瞧不起，但《少年文艺》鼎鼎有名啊，当初成立时还有那谁提名。
顾陆说着准备好的说辞，“《故事会》的李编告诉我，我的故事性不强，恰好又看到课文里的《山市》《狼》，感觉故事性很强烈。”
“就去看了《聊斋》和《萤窗异草》，学到几分鬼气。”顾陆说，“我又觉得这文风适合写推理，就有了这三篇。”
若说萤窗异草韩藏没听过，但聊斋想必基本国人都知道，他心头浮现一句话“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d坂坡杀人事件》不就刺贪吗？描绘人性阴暗的欲望。
而目罗博士那篇是刺虐？
逻辑是流畅了，可韩藏依旧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对方话都说那么清楚了，故事会和少年文艺两种刊物随时都能买到，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没必要……
不一定，初中生有可能会撒这样明显的谎！
“小顾老师真的是天生的作家，对文字有天生的敏感。”韩藏从工位起身，往楼下走。
公司不远处有一家报亭，热门的杂志和报纸都可以买到。
十年后报刊亭基本撤完了，即便没撤的也改行成为卖水卖烟的小摊，要买报刊就只有网上订购，不过要买到当前版本挺简单。
韩藏走过去时，嘴上介绍着成为《岁月推理》签约作者的优势，反正电话那边的顾陆没察觉出什么。
杂志签约作者和网络小说签约作者是截然不同的，前者就没过稿的忧愁了，因为能分配到专职编辑，稿费也会随之增加。
与此同时，出单行本方面，也会得到杂志的倾斜。
好处有这么多，坏处也有。签约作者要按时交稿——如果交不出来，将会面临编辑疯狂的催稿。
所以才会有拖稿界的大师说出经典名言：不要谈什么天分、运气，你需要的是一个截稿日期，以及一個不交稿就能打爆你狗头的人，然后你就会被自己的才华吓到。
韩藏一定要确定一遍，是因为有点幻灭，都可以取一个轻小说标题了《我心中的儒雅大叔不可能是初中生》，万一呢。
购买到六月上半月刊，翻看目录，果然瞧见两篇作家署名是“顾陆”的文章。
一心二用，快速扫过《鞋子》和《圣蒂尼飞人》，韩藏沉默了，尼玛就这两篇文，放他眼前告诉他是一个人写的，他都难以相信。
世上真有如此之人？韩藏感觉自己长见识了。
“小顾老师，具体你再思考一下吧，我们《岁月推理》是国内第一推理刊，覆盖面很大。”
韩藏说，关于签下顾陆成为签约作者，肯定是经过编辑部讨论的。
别以为很容易，岁月推理六年来，只有三十位签约作家，韩藏也要把这个意外（未成年），和主编说说。
“好的，我一定好好讨论，主要是我当前面临中考，还是学习为主。”顾陆说。
“……好的。”
友好的交流结束，顾陆也带着笑意，他的目的达到。
为什么要废话那么多说出那套东西呢？
顾陆不但现在说，还要多说几次，因为抽到不同作者作品的几率太大，哪怕有“用词癖好”这点，依旧不够。
所以顾陆要给不同的编辑灌输这观点，再由编辑们传出一个传言：顾陆老师打小就喜欢换风格。
知道从小习惯的含金量吗？如此，顾陆认为可信度会大幅度提升。
用完电脑，登陆叶圣陶杯官网，也差不多该有总决赛的消息了，果然互联网移动终端没普及，公布得就是慢。
顾陆准备离开时，走出房间，瞧着有人是玩ps3里的数码宝贝，有些技痒，前面被范小天一阵虐，今天来一把？
“我如今颇有家资，怕什么！”存款是男人的底气，顾陆准备玩一会，打人机。
人机也是分难度的，轻松、简单、困难、地狱。
顾陆打赢了几把轻松难度，就感觉自己天下无敌，大有我和子龙七进七出的错觉。
直接给自己上难度——地狱。
输。
输。
输。
输。
输。
赢。
别误会，赢的一局是顾陆点错了，把难度调回了简单。
“世界总是不会让人称心如意，胖老板再加时！”顾陆瞥了一眼时间，知道自己游玩时间快结束，不用提醒，主动加时。
一两分钟后，嗯？怎么没人，平时加钟收钱快得简直和他体型相反。
顾陆奇怪地扭头寻找，胖老板端着一把椅子，坐在门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烟，他望着天空的火烧云。
emo了？还没到晚上啊，估计是上次相亲失败的后遗症，顾陆默默走过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店门朝西，恰好橘红色洒在胖老板身上，仿佛一个巨大的溏心蛋的蛋心……
“胖老板看什么？”
顾陆也顺着目光看去，夕阳粉刷屋顶和电线杆，玻璃窗反射的光已不刺眼；街道上来往的路人，有提着菜回家的，也有又蹦又跳的熊孩子。
空间好像都扭曲了，顾陆有那么一瞬间被击中，这个景象他在梦里见过，是他梦见童年时最常出现的场景，似乎互联网的形容是中式梦核。
该继续说点什么呢，给胖老板加钟的钱？还是跟着聊两句？顾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第49章 小王子
没等顾陆纠结多久，“溏心蛋”回话了。
“人在难过时就会看日落，诶！”胖老板吧唧一口龙凤呈祥（烟名）。
“为什么难过？”顾陆还是决定倾听，不得不说，虽然他前世是扑街，但只是挣不到钱，为人还是不错的。
“我为她做了那么多，我还减肥了，没想到一点用也没有。”胖老板用过来人的身份，声音夹杂点沧桑告诉顾陆，“喜欢一个人时智商就会变蠢，就会说一些很傻逼的话，以及做一些很傻逼的事，你还年轻，以后别这样。”
大哥，你不是相亲吗？为什么伤感得好像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分手了！顾陆很想吐槽。
但他吐槽的心思瞬间被冲淡，因为“滴——”大脑的响动很明显。
三个标签【销量最高的童话之一】【对成人世界价值观的抨击】【周边狂魔】化作一个书名。
《小王子》
详情：全球销售数十亿册，世界上最成功的童话之一，列入《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2020年版）》。
“老板，你的教导我铭记于心，”顾陆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这句话。
“呃？”眼前的初中生这么认真，让本emo的胖老板有点子措手不及。
“咳咳，你这么年轻，好好读书，不要早恋。”胖老板说。
他对相亲对象一（jian）见（se）钟（qi）情（yi），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心中苦涩不敢和别人诉苦，只敢在现实里和初中生说两句。
难怪在2020年之后，有人说人们的情感正转移到互联网上，上网时可以因为某個视频感动落泪，而现实沦为行尸走肉，成为莫得感情的挣钱机器。
在2012年就初见端倪，天桥摆摊下载歌曲和电影的眼镜哥，以及胖老板现实生活中都找不到能倾诉的对象。
“没问题，肯定是学习重要。”
顾陆现在秉承着，你帮了我大忙，现在就算是你说月球比太阳大，我也会说是是是的态度。
“找我干什么？”胖老板烟烧完，也不伤春悲秋了，转头问起正经事。
“我这边到时间了，”顾陆说，抽到小王子，谁还玩数码宝贝啊！
“还真是。”胖老板瞥一眼墙上挂着的大钟，把椅子端起回到店里。
坐车回到家，顾陆好好瞅瞅《小王子》。
“我的第一个长篇……”顾陆在心中还未感叹完，就呆滞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王子》多数汉译版本，字数只有五万来字，英文原版字数更少，林林总总最多算中篇。
难怪，难怪《小王子》书籍有各种精致的插画，原来没这些，凑不了这么厚一本。
顾陆并未马上联系《文艺少年》，正如他和韩藏编辑所说，现在是临近中考，一切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入夜，顾陆做了个美梦，他著作等身，每天什么都可以不做，就能躺着收钱……
星期一的清晨，赵娟起了个大早，比平日还早得早。
不是为了第一个冲向食堂，而是为了首个抵达教室。
赵娟用自己零花钱特别挑选了一本同学录，面临毕业，不少人都买了给同班同学填写。
“这是同学录，记得填写。”赵娟守在门口一个个发。
同学录中间是一排可以扣合的钢圈，只要打开就能取出单页，挺方便。
一本八十多页，全班只有四十二人，还有富裕。
有人胡乱填，比如白小华，星座一栏填写：天马座，理想填写：成为圣斗士……
字迹也比较潦草，不过，收回时赵娟也没说什么，放回录中。
赵娟虽说给所有同学都发，可期待的眼神出卖了她，很明显她是为一碟醋，煮了一锅饺子。
“喏，同学录。”赵娟眸子一亮，好像是黑夜里的烛光，拦住顾陆，大有不接就不让进教室的姿态。
［姓名：
生日：
qq：
电话：
星座：
地址：
喜欢的颜色：
喜欢的地方（国家/城市）：
对我的第一印象：
与我关系：
伟大的理想：
……］
顾陆接过这一页，背面还有内容，好长好长的同学录。
“全班同学都填得很完整，伱也要好好填。”赵娟说。
“没问题。”顾陆点头，把袋子往椅子边一放，掏出中性笔。
一五一十填写吧，星座的话他也不清楚，“生日多久来着……等等我记忆里居然对自己生日很模糊？”
“也是，过生日也挺麻烦的，成年人都不过，提前成熟，奈斯！”顾陆空着两项不填。
喜欢的颜色是海蓝，前面很顺利，让顾陆卡住的是［对我第一印象］，写啥？
“低情商的说法，还是高情商？”顾陆选择了前者，同学录还是真实一点。
［爱哭］
至于理想一栏，顾陆毫不犹豫写的作家，成大文抄公者，必须在时时刻刻要注意细节。
费点时间填完同学录，顾陆还给赵娟，后者仔细检查。
“生日和星座为什么没写？”赵娟问。
“忘了，”顾陆说，“你如果实在有强迫症，我回去翻翻户口簿，翻到了再告诉你。”
“好的。”赵娟很认真地答应。
嘿，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不客气。顾陆心道。
当前早读也变了形式，从以前的朗读升级成了讲昨天家庭作业发的卷子。
“顾陆跟我来办公室一样，其余同学，继续看看自己的卷子，看看自己为什么会丢分，是不认真还是有考点没掌握，好好想想，不要交头接耳。”黎老师叫走顾陆。
顾陆也有些激动，正常流程早读和第一堂课是连着一起上的，现在中途讲完卷子就离开教室——难不成叶杯总决赛出成绩了？！
此时办公室没其他老师，因为都还上着早读呢。
桌面依旧凌乱无序，不过花瓶换成了学生们的礼物。
黎老师努力深呼吸，好像是在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一字一顿大说，“顾陆，你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新作文大赛总决赛，获得全国一等奖，并且还获得了全国十佳小作家。”
另有一个奖项黎老师没说，那就是他获得叶杯优秀指导老师奖。
这奖整个雾都就一个，毫不夸张的说，有这份资历，黎老师只要不犯错误，以后的教师评级是一路畅通。
学生获奖和自己获奖，两个好消息接踵而至，也难怪黎老师那么激动。
第50章 想笑就笑
全国十佳！
总决赛一等奖！
顾陆提取关键词，心中也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之前给自己制定的计划成功了。
“想笑就笑。”黎老师认为此时此刻就要开怀大笑，继续道，“应该就这两天，官网上会公布，而且也就是这段时间，雾都前几——噢不，全国厉害的高中会打电话给予保送邀请。”
“顾陆，你为自己人生赢来了崭新的一页，恭喜你成功了。”黎老师说着，自己眼眶又湿润了，因为感到眼前瘦弱的学生太不容易。
妈耶，我才不是爱哭鼻子的成年人。黎老师喝一口水压压情绪。
“谢谢黎老师，没有黎老师帮忙报名，我也参加不了。”顾陆郑重地道谢。
“因为你父母很忙，经常联系不到，所以沟通方面的电话都是填写的我的。”黎老师这个决定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说句不好听的，若是顾父顾母找来学校闹，黎老师不占理。
但黎老师更不想因为家长的不靠谱，辜负了学生好不容易为自己人生赢得的机会。
顾陆心里也在担心这一环节，听闻黎老师这么说，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应该就是这个星期，想要邀请的学校都会打来电话，甚至他们招生办的人也会来学校。”黎老师说，“以你自己的意愿为主。”
“知道了。”顾陆郑重地点头。
“很多学校竞争，保送生应该就免学费。”黎老师说，“如果生活费方面有问题的话，可以电话打给我。”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师？用一个灵魂去唤醒另一個灵魂。直到今天，顾陆才切实体会这话。
顾陆马上说，“我投了不少稿子，所以高中的生活费是肯定够的。”
“很多稿件？”黎老师只知道《少年文艺》。
“还在《故事会》上写了些。”顾陆说。
“难怪可以得全国一等奖。”黎老师说。
“高中的事先不急，因为还有另一件急事，今天周一的升旗仪式，你上台分享一下写作文的经验。”黎老师又道。
“！”顾陆瞪眼看着黎老师，“这也太快了吧。”
“是很赶，我和常校长建议下周一，但常校长经过多角度考虑，还是决定这周。”黎老师说得比较委婉，实际是常校长迫不及待了。
“一会语文课，你好好想想演讲稿。”黎老师说，“《会响的影子》挺好的啊，就那样演讲。”
顾陆只能说他努力。
有的学校升旗仪式在第一堂课前，有的学校在课后，三十七中是后者。
跟随着黎老师一起回教室，顾陆注意到老师的脚步比平时都轻快很多。
老师“回巢”意味着早自习正式结束，开始上课。
［周：说说吧，又搞出来什么大新闻？］
同桌递来小本本。
顾陆也不想炫耀，实在是，哎没办法。
［顾：叶杯总决赛第一名，升旗仪式我要上台演讲。
周：伱是真的牛魔王。
顾：低调低调，都知道我是低调的人。
……］
两人通过小本本传递，一来二去聊了整节课，主要是周琳这家伙，不用听讲成绩也好。
直到下课铃响起，顾陆蓦然发现，糟糕！演讲稿是一点都没想。
“光顾着在同桌面前装逼了，忘记正事了。”顾陆暗恼。
全班开始在走廊列队，等前面的班级下楼，他们也要开始行动。
不急！
顾陆还是稳住了，这是前世的好心态，想当年好几次来不及码字，最后章节都在临近12点发布，还是守住了全勤奖。
脑子飞速旋转，乃至于身后有人叫他，顾陆都未听见。
升旗仪式的流程都是固定的。
顾陆暂时收回思绪，目光看着红旗甚至上空，以及听着奏响的国歌。
他以前读书时也不太懂升旗仪式的含金量，只觉得麻烦。但长大之后，专门去天安门看了升旗仪式，不知道为什么顾陆就哭了。
仪式结束，常校长站上升旗台，此刻他拿着演讲稿，意气风发！
“我们雾都三十七中以文育人，以礼促祖国未来花朵的绽放，我们学校始终如一地重视学生文学素养。”
前面先夸学校，也是惯例，后面才是关键。
常校长继续说，“初三五班的顾陆同学，凭借扎实的作文功底和优秀的语文素养，在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斩获佳绩。”
“顾陆同学向全国展现了我们雾都三十七中学子的风采，下面我们欢迎叶圣陶杯一等奖获得者、全国十佳优秀小作家——顾陆上台为我们分享写作的经验，大家欢迎！”常校长稍微退后两步，待等会将麦克风交给学生再下台。
五班除开周琳，全部同学都以此子恐怖如斯的神情看着他。
“真的办到了……”鸭婆唐晶晶喃喃自语。
班上有人的激动可以等同当事人。
“疼疼疼，罩罩你疯了？！”一个狒狒谢芳琪说。
赵娟连忙放开狒狒的手并且道歉，她太激动了，“与有荣焉”四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知道他写作文这么厉害，但我没想过他这么厉害啊！”任洁小声说。
“任洁，别交头接耳。”黎老师说。
对于大嗓门来说，小声也是太大声了……
五班旁边是七班和三班，八十多人目光投过来，就好像投标枪。
唰唰唰！
全部扎在顾陆身上，待他往升旗台走去，操场上数百号学生都看向他。
大多数学生压根不知道叶圣陶杯的含金量，但全国一等奖，全国十佳小作家，这称呼听起来就很吊啊！
“这吊毛有点夸张了。”
“五班还有这种大佬？”
“全国一等奖，也会被保送吧？”
“浓缩的是精华，我现在比较赞同这句话了。”
……
紧张，十分的紧张。顾陆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遭遇这画面。
并非社牛的顾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冷酷点，至少在表情上不露怯装高手。
从常校长手里接过麦克风。
“别紧张，把下面的人都当成大萝卜就可以了。”常校长对顾陆异常和蔼。
顾陆道谢，然后站在升旗台中央。以前看别人在上面侃侃而谈，有些羡慕，轮到自己了，还真是紧张。
不过，来吧！顾陆准备好了。
台下的黎老师第一个注意到顾陆手上没稿子，脱稿演讲？
第51章 现编演讲
著名演讲大师说过，如果紧张，那么就说出来。
“上上上周，具体是哪一周我忘了，初三10班的郑前纪同学因为在奥数中获奖被保送了，在台上演讲。”
“当时可把我项羽的豪情激发出来，是秦始皇游会稽，项羽见后说，彼可取而代之。”顾陆说，“但真的站上来才知道，被全校师生盯着，真的好紧张，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我将会以‘我没有很紧张吧？’这句疑问句当结束语。”顾陆开始，“大家我叫不紧张，也叫顾陆。”
实话实说，当前顾陆的嘴比脑子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太过紧张就这样。
但在其他人眼中——
“黎老师，你们班的，一点也不怯场，太优秀了吧。”隔壁七班班主任纪老师羡慕。
“这孩子是这样。”黎老师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纪老师羡慕得眼睛都绿了，有这么获得全国一等奖的学生在，以后进步还不是妥妥的？
纪老师也想进步啊。
“要分享怎么写作文，其实我能分享的东西不多。仔细想了想只有两方面，第一个是先声夺人。”顾陆说，在网文里叫黄金三章。
“第一句话，开篇第一句话一定要让人眼前一亮，甚至于眼前一黑也可以。”顾陆说，“只有这样，才能让评分的老师对你影响深刻。”
“我参加叶圣陶杯的初赛和总决赛的两篇文章《会响的影子》和《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就用他们来举例子。”
“人的影子了无声息。神的影子振聋发聩。远古的祖先霍然开悟，一个振聋发聩的词语猛然爆出：影响……”顾陆很轻松地背出了开篇，“这篇作文的题目是写读书会的演讲稿，我感觉当时评审的老师，应该感觉到眼前一黑，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偏题了。”
台下的学生和老师听着，他们并未看过顾陆的文章，可从开篇内容，难以想象和读书会有什么关系。
更难想象这种开篇如何获奖，因此老师们想着等会要上网搜来看看。
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原来语言这么多！黎老师心里想着，难怪脱稿。
“除了我们，当今世界没有第二個国家，仍在系统的使用象形文字；没有哪个原生民族体力能与黑人飙百米赛跑，智力能与白人拼学术论文；没有哪个国家被十七国联军围剿，仍保证国家主……”顾陆说，“这是《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的开篇，有没有眼前一亮？”
若是十年后或许会见得太多，但放在2012年，顾陆比较有信心。
用一位老师的反应来做典型例子。
“难怪可以获奖，这写得有水平，就冲这几句话，把我搞得热血沸腾的。”说这话的是神秘的体育老师。
“不过无论是眼前一黑，还是眼前一亮，都要把题目扣回来，否则真就一黑到底的偏题了。”顾陆提醒，“我能分享的第二点，是读书。”
“这也是能写出先声夺人开篇的基础。有足够的东西供你筛选，你才能拿出来使用。”
“或许同学们会觉得读书，看完就忘了，没什么意思。”
顾陆也是真情实感在分析，因为如果不是他前世看文并且看各种内容，有金手指也没办法获得叶杯第一。
“不是这样的，哪怕你忘记了，但你看过的书会融入伱的血肉，在未来某个时刻，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
“就这两点，其他我也没有好分享的了。”顾陆收尾，“那么最后，我没有很紧张吧？”
问台下。
顾陆错估了一点，这是升旗仪式现场，台下有老师，同学们基本上不会回馈话语。
有点尴尬啊。
好在——
“没有！”“当然没有，咕噜你是我的神”“咕噜咕噜你好帅”“顾陆我承认你比我稍微厉害一点点”……
五班爆发出巨大的响动，特别是任洁、王建华、陈雪（那天晚自习没来）三个大嗓门，一个顶十个。
范小天嗓门小了点，但扯着嗓子，脸都喊红了。
有了出头鸟，其他班级也跟着进行回应。
氛围瞬间逆转。
“没有就好，谢谢，我演讲完了。”顾陆微微鞠躬，然后下台，把麦克风还给常校长。
“优秀，比我优秀多了，我没有稿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常校长说。
一样的，没稿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顾陆心里默默回应。
往自己班上走。
“呼——还好有同班同学顶住！”顾陆愿封五班为最好的班级。
回到班级列队里，熟悉的地方还是有安全感的。
“棒！”唐晶晶言简意赅地点评。
不过伴随着顾陆分享完毕，今日的升旗仪式也进入了下个环节。
颁布［优秀班级］，同样是由常校长公布。
当常校长话语说，“初三5班尊敬老师，学习氛围优秀，所以获得本次［优秀班级］，请上台领奖。”
5班又爆发出欢天喜地的猿叫。
班长陈娜上台领奖状。
至此周一的升旗仪式才散场，按照次序退场。
顾陆被同学从四面八方地揽住，点评着刚才在升旗台的表现。
当然情绪依旧没冷却的同学们问题也多。
“一等奖的话是不是会被保送？”
“省级一等奖就上报纸了，这次全国一等奖，岂不是会上电视？”
“教练我想学这个。”
七嘴八舌。
“看情况，我的第一次演讲应该还算是圆满。”顾陆忖量。
不过面对同学们的问题，一时也回答不了那么多，上电视什么的对顾陆来说还是太遥远。
外班同学也想结识，但瞧着被簇拥的顾陆，一点也没机会。
顾陆就这样被人潮卷回教室，毕竟五班得［优秀班级］，学生们挺高兴。
然而——“距离中考还有不到两周时间，期间我也不布置作业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还要考试的重点。”
具体考试时间是6月22日至247日，总分仍为750分，其中语数外各150分，物理80分、化学70分。
然后政治、历史各50分，体育的五十分也计入中考升学总分。
数学老师闫老师的话，冲散了班上的欢愉，有道理的，中考才是每个学生都需要面临的挑战。
首个发现学生们紧张过头的是闫老师，然后敲响警钟的也是闫老师，虽说嘴巴刻薄了点，教师能力真心不错啊。
顾陆下面要做的是选学校，和连载《小王子》……
第52章 特长奖学金之争
［_顾陆_同学
你的作品《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
荣获第_10_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初中组）一等奖
特发此证］
下面有省级的奖状规格一致，有组委会主席印以及组委会印。
顾陆瞧着两张奖状，经过两日的思考，还是决定不张贴了。
“等搬了家再说，搬完家再找个好位置张贴。”至于给原身的家长炫耀？顾陆完全没那个心思。
甚至让顾佳渝也不要告诉顾母，尽管前者十分想在母亲前炫耀哥哥的好，但仍旧答应守护秘密。
“守护”秘密，这词有点中二，但却是女侠顾佳渝在qq上的原话。
很贴心，也很中二，顾陆每次和妹妹聊天都感觉很欢乐。
“简社长，我构思了一部中篇童话，如果顺利的话，大概暑假就能写完。”顾陆致电。
“很期待，写完了一定要先发给我看看，迫不及待欣赏大作。”简社长挺满意，从短篇到中篇，没有直接跳到长篇，证明这个小作家是個很稳重的人。
“一定的。”顾陆答应。
挂断电话，他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再过两天就是双休日，顾陆决定去电脑城看看，搞文抄还是要有自己的电脑才行。
“叶圣陶杯真心有用，雾都七龙珠，有三个都可以保送。”顾陆思考起另一件人生大事。
七龙珠是雾都最好的七所高中，分数线最低的也要680分。
前面提及到的那个洋洋，也就是顾母让顾佳渝多接触的肖洋，目标巴蜀中学，分数线是六百九十三左右。
给顾陆发来橄榄枝的三所学校也包括巴蜀中学，除此还有西大附中和八中。
本地这三个，还有外地的两个，蓉城七中，以及筑城一中，分别位于川省和黔省。
本来以为会有首都和魔都的学校呢，没想到想多了。
“也是，首都是政治中心，魔都是金融中心，不缺学生。”顾陆暂时也没想去这两地儿，因为消费水平太高。
《小王子》前世在童话故事领域，是无敌怪兽，据说销量仅次于另一本“童话”《圣经》。
可发布在华夏能一炮而红吗？或者说能够快速打开局面吗？顾陆不清楚，所以得谨慎。
“蓉城七中提供学费减免，是给出条件最不好的，最好的是巴蜀中学，不但给予三年的全额减免，还会提供特长奖学金。”
顾陆思前想后，暂时更倾向巴蜀中学，但听黎老师说，雾都八中招生办的人将会来学校。
八中是雾都七龙珠之首，去年的录取线697，真滴夸张……
不用做家庭作业，也不用代抄，时间太富裕，顾陆决定今天把阳台收拾了。
为搬家做准备，顾陆最近已开始慢慢的收拾东西，他不喜欢事到临头才开始手忙脚乱，更喜欢足够早地就做好准备。
“百宝箱，里面有什么？”
顾陆在阳台翻出一个饼干铁盒子，感觉小时候都喜欢把类似的盒子作为自己的百宝盒，他以前也有一个。
“玻璃珠——第一本书《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应该摸到弹珠也能触发吧？”
“塑料小剑，嚯长虹剑、冰魄剑、紫云剑……”顾陆五颜六色的塑料小剑还有剑名，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此次之外还有数码宝贝卡、红外线射灯（没电池）、东南西北等东西。
必须得说东南西北不是玩具，而是用一张纸折成的，在外面四个角写上东南西北，里面写上内容让同学抽——
“按照戏剧冲突，我收拾这些东西应该触发一下金手指啊喂！”顾陆感到生活从来都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事已至此，其他事明个儿再说。
说明个儿就直接到明个儿，顾陆若不是没决定高中，都可以不来学校，所以上课什么的比较随意。
他再度来到校长办公室。
即便三十七中是整个渡口区的重点初中，但学生被保送进雾都最好的高中，足以让常校长严阵以待。
“顾陆，这是八中招生办的胡老师，”常校长介绍，“胡老师，这就是顾陆同学。”
胡老师瘦瘦高高，一双眼睛出奇的小，特别镶嵌在长脸上，就更小了。
人不可貌相，说话声音还是很温和的，他说，“顾陆同学，看起来就是作文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人。”
顾陆也没把客套话当真，只是跟着笑了笑。
“黎老师告诉我们，顾陆同学的家长很忙，所以具体情况以同学意愿为主。”胡老师说，“不知道顾陆同学对我们雾都八中有没有了解。”
“有一点。”顾陆说。
胡老师等着顾陆的后一句，然后只听到，“挺好的中学。”
就没了？真就只了解一点啊，胡老师干咳两声，“我们八中是全国文明校园、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也是全国十佳科技教育创新学校和全国首批培养体育后备人才基地学校……”
上来胡老师口若悬河地说出一大对荣誉，跟相声贯口似的。
顾陆给翻译翻译，雾都八中是全国排得上号的高中，在雾都这嘎达更是没有对手！
胡老师贯口说完，才继续道：“我们八中也是全国艺术教育先进单位，所以校领导对音乐、文学、舞蹈方面也很重视，而顾陆同学是雾都第一个获得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的学生，所以我们学校愿意提供全额的学费减免，以及免费的住宿。”
巴蜀中学是学费全免加奖学金。
八中是学费全免加住宿费。
也侧面证明，叶杯含金量真的高。
“那个胡老师，如果我要读八中的话，可能会选择走读。”顾陆说。
住校对顾陆搞文抄有阻碍啊，宿舍有宿舍是规矩，高中大多数情况下还不能携带电脑。
“如果不住校的话，”胡老师马上说，“我们八中可以每个月提供餐补，我们对学生的食住是非常关心的。”
“那贵校在奖学金方面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一直不开腔的黎老师说话了。
黎老师道：“巴蜀中学会给我们顾陆奖学金。”
“奖学金……”胡老师为难，然后组织语言解释道，“高中奖学金一般有特长奖学金、学业奖学金和校友社会奖学金这三种。”
“后面两种肯定不满足。”胡老师说，“我们八中对特长奖学金的办法规定是，需要在校期间有一定的特长成果。”
“比如音乐类，在校期间参加音乐竞赛。”胡老师说，“或者是有什么具体的作品发布，上学期我们有一位优秀的学生，参加了儿歌征曲，中标并且还发布了。”
第53章 毕业照
“就这个。”胡老师唯恐对方不相信，还调出了那首儿歌《宝宝勤洗手》。
巴蜀中学和八中，关于特长奖学金的定义有细微差距。
也可以理解后者对“在校期间”的规定，因为在校期间代表是学校培养的啊！
胡老师继续说，“顾陆同学写作方面有天赋，所以如果在校期间参加比赛再度获奖，特长奖学金就非常好申请。”
“有成就——”黎老师说，“我们顾陆是《少年文艺》的签约作家，这应该算是成绩吧？”
这消息顾陆也没瞒着老师，而黎老师深知，谈判时你要让对方看到你的价值，所以优势别藏着掖着。
“嗯？”
“嗯？”
现场有两个疑问声，一个来自八中招生办的胡老师，另一個来自常校长，两人目光都带着疑问。
常校长目光含义是，嘿可别为奖金瞎说，等等，如果是顾陆的话……
胡老师目光含义为，什么情况，快点说啊！
“顾陆你自己说吧。”黎老师担心自己说错具体信息。
“在一个多月前吧，我向《少年文艺》投了一篇文，编辑部认为我写得还可以，就对我发出了成为签约作者的邀请。”顾陆用很平淡的语气说。
“我前些时间一直没答应，因为没有合适的作品。”顾陆说，“不过近日有了点眉目，签约的事在推进了。”
这小同学，不咸不淡的语气，有点厉害啊，胡老师心里说，他眼睛眯着，重新观察顾陆。
居然还有惊喜！
学生比想象中还要优秀啊！
不过本来胡老师眼睛就小，这一眯，就仿佛失去了眼睛。
《文艺少年》虽不敌《收获》《十月》的含金量，但你让一个学生上纯文学刊，太夸张了，所以成为儿童文学第一刊的签约作者，在顾陆这个年龄已是相当不错。
胡老师没怀疑真假，因为黎老师身为成年人，又是老师，应该有分寸。
“如果是这样，那么特长奖学金肯定能申请。”胡老师说，“如果顾陆同学有心读我们高中的话，定能在文学创作更胜一筹。”
“那么贵校特长奖学金的数额是？”黎老师问，这些问题学生问不合适，只能他代劳。
“有3000元整。”胡老师说。
三千块不少了，黎老师点头，和巴蜀中学奖学金差不多。
黎老师用脚尖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碰了碰顾陆。
“那胡老师我回家好好考虑，毕竟择校是大事。”顾陆说。
“好的，如果有什么情况，请随时和我沟通。”胡老师说。
那么今天的会面就结束了，胡老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以把八中的条件告诉给巴蜀中学，看看后者还会不会加码，黎老师这样告诉顾陆。
不过话还没开始商量，常校长就迫不及待地插话，想知道《文艺少年》签约是怎么个一回事。
“这么大一件事，应该早点说。”常校长唉声叹气。
末了，若不是下午还有事，常校长还要拉着顾陆聊一会。
李博士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而紧张的备考中，五班也偷闲半日，下午照毕业照，也是和家长合影的机会。
对于家长，非强制性必须来，不过大部分父母都会请假和孩子在学习了三年的校园拍两张照片（收费的）。
“咕噜咕噜快回来站我旁边。”范小天立即说。
“挨到我站”“来来我们是行侠仗义联盟站我旁边”“站这边。”不少同学都和顾陆打招呼。
挺受欢迎的啊，不过顾陆还是站在也了小天旁。
什么是好兄弟，范小天哈哈笑。
语数外以及各科老师在前面。
拍照，定格！
紧接着下一步。
“爸你慢点。”
全班的目光被班上一个叫做江彩霞的同学吸引。她是班上小有名之一，更出名的身份是——徐玫莉的小跟班。
因为她父亲一只裤腿空荡荡的……
“难怪。”
顾陆对江彩霞唯一印象是当时徐玫莉腿摔伤从医院休养了回班上，然后也是她一直掺着，很担心地“唠叨”，让徐都有点生气。
“这人是你爸爸？”王建华陡然发问。
这话语本身没什么，但语气似乎在说，“如果伱承认了，那我就要嘲笑你有一个瘸子爸爸”。
王建华这货——嘴是又臭又响。
“对啊，这是我老爸，我老爸因为意外出了车祸，没办法只能截肢。”江彩霞充满自豪地介绍，“不过我爸很厉害，别看他少了一条腿，但挣的钱一点也不比正常人少，厉害吧。”
和王建华想象中不一样，他瞧着对方似乎在炫耀宝藏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点头，“是啊，叔叔好厉害。”
“对吧对吧。”江彩霞连忙点头，然后搂着父亲的胳膊更紧了。
因为江彩霞的态度，学生们对江爸的残疾没再有不好的目光。
每个人的家庭都不同啊，顾陆心里感叹，张禹东的高级工程师父亲来了。
原来同桌周琳也是离异家庭，不过后爸对她不错，娜娜姐的父母是从乡镇来城里打工的，让陈娜有点局促。
让全班意外的是，性格很好，从来不会拒绝同学借钱的赵娟，父亲是警察……
“咦，陈雪你家长没来？”顾陆看她一个人，神态些许落寞，就随口问了一句。
“不晓得死去什么地方了。”陈雪先回应，然后还自己小声，“煞笔得很。”
家长和学生们自由拍照，顾陆就先回教室，而陈雪也没家长来，但她不喜欢待教室，所以宁愿在外面看别人。
拍照结束的晚自习前夕——
“签上，麻烦了，谢谢。”
“来来来这边。”
“字写小一点，要没地方了。”
同学录的风潮之后，又流行起其他的行为。
拿出来秋季校服，让同学们在上面签上名。
得说说三十七中第三版（09年设计）校服的模样，袖子和衣领是深灰色，其余都是白色，拉链质量比较差，经常容易卡住。
左胸位置有很小的三十七中校徽标志，瞧上去像“也”的错别字。
和其他校服差不多，袖子非常宽大，能藏住好多零食和饮料。
顾陆已经签了七八个了，反正校服毕业了也不再穿，所以集齐全班签名，当做纪念，其实也挺合理。
“来来来，让你看看我的签名。”顾陆瞧见赵娟拿着校服过来。
“签这里。”赵娟指着校服有三十七中校徽的地方。
“为什么？”顾陆不理解为何要用签名覆盖校徽。
“因为你接受了采访，最出名，所以要写在校徽的地方。”赵娟解释。
在吗？顾陆总感觉这解释有些怪异，但仍旧在赵娟校服的左胸处写下了自己名字。
赵娟开心地笑了。
第54章 岁月推理发售
《岁月推理》六月刊（金版），顾陆还是专门跑到比较远的报刊亭才买到。
和《文艺少年》《故事会》《知音》这等畅销杂志不同，哪怕是国内推理第一杂志，覆盖面也没那么广泛。
张匕首为了买杂志，就要淋雨一直走，走二十多分钟，到新华书店。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因为他的短篇小说，今天刊登在本期《岁月推理》，张匕首是笔名，张是姓，而匕首是他的期颐，希望自己的作品犹如匕首一样，一刀扎在没有波澜的推理界上。
当前的推理小说，自打爱伦·坡开创推理，福尔摩斯、阿婆、奎因兄弟掀起黄金时代，当前诡计已被写得差不多了。
机械诡计、心理诡计、叙述诡计等等，很难有新意。
“总算买回来了。”张匕首把头上的雨水擦干净，并换一身衣服。
即便编辑部已给他寄了一份样刊，但张匕首就要亲自在外面买。
先瞅瞅封面推荐，毕竟封面推荐的作品，基本是编辑部认为的本期最佳。
【原色天空】
顾陆
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
顾陆
d坂坡杀人事件
张匕首
可行的犯罪计划
【佳作阅读】
柯南·道尔
红发会
“嗯？这个顾陆是谁，居然还可以和我五五开。”张匕首被吸引。
岁月推理每一期都会翻译国外的经典作品，所以佳作阅读《红发会》没有引起张匕首丝毫注意，福尔摩斯不优秀谁优秀？
翻开阅读——
［何为历史推理？说起历史推理，必定会提到欧美的《时间的女儿》《玫瑰的名字》……］
张匕首很爱看杂志目录前面一些关于推理的科普，即便他是推理作家，但许多东西压根不懂。
比方推理三个“w”是什么？
who谁是凶手，how怎么行凶，以及why为什么杀人，也是推理小说最重要的凶手、手法和动机。
看完本期对历史推理的科普，张匕首来瞧瞧，这顾陆有几分斤两。
看之前通过目录发现，本期一共有三篇顾陆的作品，张匕首肯定不会认为《岁月推理》没稿件了。
“舞台设计在霓虹？也对，感觉霓虹和欧美发生再变态的事也合理。”
先看《d坂坡杀人事件》，张匕首感到写文是“福尔摩斯模式”。
以“我”的视角叙事，但侦探是明智，后面的问显出了作者的一点小改动，因为“我”怀疑明智是凶手。
书店老板娘死了，身上有淤青。“我”和明智目击，并且没瞧见其他人进出。
目击者的证词还相反，一个看见凶手可能是穿白色衣服，一個看见凶手穿黑色衣服。
我的推理也比较有逻辑，一来灯上只有明智进屋开灯的指纹，二来明智穿着条纹睡衣，两个证人透过窗格所以看混了。
“这推理太奇葩了吧，按照这理由，瞧见黑白相间的，可能性更大。”张匕首吐槽。
明智轻松推翻所有证据，灯是钨丝坏了，两个目击者是看错了，根据犯罪心理研究，绝大多数的目击证人在描述时都会出现错误，真凶就是书店老板。
“这就完了？”
张匕首又看了接下来的两篇，目罗博士和明智无关，犯罪手法也很扯。
人具有模仿性，就是做了光线让受害者看到人偶上吊的景象，受害者就去学习……
“什么鬼啊这是，一点手法都没有！”
紧接着第三篇，《天花板上的散步者》，以罪犯视角触发，讲述了犯罪。
明智压根没推理过程，就跟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直接秒。
看完三篇，张匕首心中有个很荒诞的想法，这也算推理小说？
“岁月推理编辑部的审美水平越来越有问题了，这种作品都推荐，一丁点推理乐趣都没。”
张匕首嚷嚷着，他打了责编电话，嘿你说巧不巧，他联系的责编也是韩藏。
一肚子火气，火气来由是，他认为顾陆是什么关系户，否则怎么能和他精心的作品一起被封面推。
“韩哥，是这样的，你知道本期金版上连载的顾陆是谁吗？”张匕首语气还是比较温和。
“噢？你这个电话是打对了，你也想和小顾老师交流是不是？”韩藏口若悬河。
“也是！小顾老师风格是从《聊斋》承袭来的，在推理圈是独树一帜，你被吸引很正常。”韩藏说，“连高主编都称赞说［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扔进一块大石头，能掀起波澜的作品。］”
“？”张匕首有好多话，全部憋在心中，高主编可是超级资深的推理迷。
“但我这边也不能直接把小顾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你，”韩藏说，“我可以帮伱转达。”
“咳咳——”张匕首很安静，安静到既能听出责编话语里对顾陆的赞赏，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韩哥你最喜欢顾陆——老师的什么地方？”张匕首问。
“人设以及对恶的描写，我太期待小顾老师写长篇，或者是中篇的推理作品了。”韩藏不假思索，并问，“你呢？”
“我的想法和韩哥如出一辙，英雄所见略同。”张匕首能怎么办呢？只能迎合。
“先不聊了，我还在审稿，小顾老师给我回复了，再给你答复。”说完韩藏挂断了电话，毕竟两人关系也还行，就没必要瞎客气。
人设？张匕首一瞬间就想到了明智，也就是两个短篇的主角，他的描写确实很丰满。
因为要研究喜欢人类，眼见着有人去偷书，也不制止，在旁边数着。
因为研究人类，甚至启迪了一个杀人凶手。
“精通犯罪心理学的明智，所以是比犯人自己更了解犯人？”张匕首感觉，如果是这个理由，一眼看破天花板投毒也很正常。
［“哎呀，失败，失败啊！我绝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不过，你也太幼稚了。”明智辩解似地说，“你的想法很有趣，但可惜啊，你的推理只注意到表面，而且是纯物质的。譬如说，关于我与那女人的关系，你有没有做过内部心理调查？……］
再看故事里这一段，充分展现了明智的性格，他对外部证据不在意，更在意罪犯心理。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了。”
第55章 读者们努力啊
“貌似我看过一个新闻，有人看见别人吞电灯泡取不出来，然后自己也跑去试……人好像真有模仿性，或者叫犯贱？”
张匕首越想越可能，如果偶然看见别人上吊死不了，自己也试试？
上吊和取灯泡又不一样！张匕首的脑海中两个声音在争辩，仿佛是两个小人。
“我明白了，一开始我想看精妙的犯罪手法，所以先入为主了。”张匕首仔细想，“我完全没看到想看的，所以就觉得写得什么狗屎。”
抛开先入为主，张匕首发现这三篇文确实——很独特，独特的不像推理小说。
“说它不是推理小说吧，又偏偏塑造了明智这样一個不拘小节，混沌阵营的侦探。”
张匕首都怀疑，明智给乡田（天花板散步者）讲述古今案件，是故意的，想看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人，是否会犯罪……
“嘶——这样想来，侦探是个反面人物啊，并且阴暗的描写以及杀人理由，感觉作者精神有点堪忧。”
张匕首突然有些羡慕，“完全违反推理小说的写法，3w不重点刻画，却还能把故事写得精彩，难怪韩哥对他赞誉有加，哪里来的老手？”
打开推理爱好者群，张匕首发言，［有谁看了最新一期的《岁月推理》吗？我发现了一个有点东西的作者。叫顾陆，别抱着看一般推理作品的心态去看。］
爱真成往事：“嗯？我去试试水。”
大概二十来分钟后，去试水的小伙伴们都返回了。
左枫112：“不好说，但明智有点吸引我，目罗博士有点扯。”
竹叶糕：“先用简单案件来承托明智的智慧？然后再上难度，那么这个作者有没有长篇。”
言九岁：“这作者风格有点眼熟？变态又富有逻辑，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此言一出，言九岁吸引了不少群员注意，就感觉挺有潜力，可以期待。
推理爱好群聊后续聊了什么就不转述，说回顾陆，他在家里想着，还是早点决定学校，就能不上课了。
“毕业饭要吃吗？”
“最后一顿毕业饭，肯定要到，要交多少钱来着。”
“我们剩下还有点班费，我们准备去曾火锅吃自助餐，要去的话还要交十块钱左右。”
“没问题，这二十，陈雪的我帮忙交了。”
顾陆从后门摸进教室，然后听见了这么一段对话，说话者是陈娜和张禹东。
他此刻才反应过来，是啊，刚认识不到两个月，就要各奔前程了。
怎么还有点舍不得？顾陆摸出十块也交给班长，若是原身决定的话，百分之百会缺席，10块对于他来说，太贵。
“你想好读什么学校了吗？保送。”范小天突然问起这么靠谱的问题了？顾陆有点不习惯。
“目前是巴蜀中学和八中任中选一吧。”顾陆回应。
顾陆还以为对方会惊叹，哇都是好学校，但范小天只是说，“还是八中好，因为距离我住的地方近，以后也可以一起玩。”
这才是你，关注点永远不在学习上。顾陆放心了，没被穿越。
上课时手机震动，顾陆马上摁了。
“老师，我想去洗手间。”顾陆举手。
据说，有不少同学不敢举手对老师说，所以就一直憋着，反正一节课时间不长。
怕就怕两堂课连着上，中间不下课的情况。
［韩藏：小顾老师，很抱歉在白天时打扰你上课，不过主编催促得很急切，签约作者方面有没有想好？］
这么着急？
［之前不是说了，等暑假我再考虑吗？为什么突然变得急切？］顾陆在厕所回复消息。
说起来签约一事，顾陆和《少年文艺》之间也说了，签下了但未动笔。
具体条件是每年5万字连载，千字180元，如果作品好，会帮忙出单行本，放心，版权方面没问题，《少年文艺》帮忙出过太多单行本，杂志也能获得名声，是双赢的买卖。
说回每年五万字的合约，产量太低了，杂志社都不可能同意，但顾陆毕竟是学生。
“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顾陆挟正当理由以令诸侯，编辑部也同意了。
之所以当前没动笔，是等着保送之后再动笔，那样能拿到特长奖学金。
精打细算的顾陆。
［韩藏：今天我们刊物发布，然后官网收到不少反馈，大概意思是希望能小顾老师故事能写长一点。本期反馈最激烈的就是小顾老师你的作品了。］
顾陆瞧见回复，［写长篇的灵感是要触发的，没有触发我也没办法。］
大实话！
责编韩藏马上表示，一点问题也没有，可以先把合约签下来，再慢慢想内容。
［都非常期待。］韩藏这样说，实际上他也好向主编交差。
思来想去，谨慎的顾陆拒绝了先签约的建议，他不喜欢做没底气的事。
［我会触发灵感的。］顾陆最后回应，结束了这一段对话。
关于编辑说的在官网反馈很好，顾陆是比较好奇，所以马上看看。
他的杂牌机还是能上网的。
毕竟前面还登陆移动梦网聊qq，用很慢的网速打开了岁月推理的官网。
找到读者留言的地方，关于《天花板上的散步者》《目罗博士的不可思议犯罪》和《d坂坡杀人事件》，评价是两极分化的。
一部分读者留言，认为这是犯罪小说，不是推理小说，因为没推理过程。
另一部分读者很喜欢，并且期待。
好的，小说也讲究电波，乱步的风格是这样，对不上就不喜欢，顾陆很理智。
待他准备关掉手机出厕所时，有一个留言吸引了他注意，“作者顾陆还在《故事会》上面连载吗？我在最新的故事上看到一个故事，叫《一寸法师》风格有点类似。”
“嗯？已经有人把两边联系起来了吗？”顾陆觉得读者还需继续努力。
把几本杂志里那个叫顾陆的作者都联系起来……
顾陆笑了笑，到时应该会引起不小风波。
叫了一声报到，顾陆返回桌位上。
五班的大多数同学都挺认真的复习着，瞧瞧同桌都好久不上课吃零食了。
中午，张禹东、陈雪两人邀请顾陆和范小天去走街串巷，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人好事……
顾陆拒绝了，因为他要和高中学校招生办的进行最后谈判，决定去什么学校了！
第56章 升级
一中是商场，三中是情场，八中是战场。
三所高中自然都是雾都的学校，138是七龙珠之三，都是好学校。
但上述总结，足以证明八中管理的严格。顾陆也在网上查询过，有人将之戏称为“第八监狱”。
“学习的话，我认为叫第八号当铺更恰当，用时间和精力典当未来。”顾陆小声说。
择校是互相的了解，八中也对顾陆初步了解。首先其他科目成绩具有巨大潜力。
其次擅长作文，从初一到初三，多次参加征文比赛，水平中等——
“如果不是初三这最后冲刺的两个月，顾陆同学能否考上高中都是未知数。”
招生办胡主任——噢就是眼睛一眯约等于没有的胡老师，他看着报告。
“打破初赛纪录，总决赛一等奖，全国十佳小作家。简社长看好的《少年文艺》签约作家……”
特别是简社长看好的这项，在教育界混才知道其影响力，在出版界的地位先不说，重点是简社长是当前全国最畅销的幼儿园教材编撰者之一。
“我就说嘛，人不逼迫到极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能。”胡老师说，他认为是顾陆潜能爆发。
学校之间竞争也很大，巴蜀、三中和一中虎视眈眈，想夺走“雾都最好中学”的位置。
那可不是空有头衔的虚名，是实打实的政策扶持，资金倾倒。
如果能培养出一位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特别是在校期间发布作品，对八中声誉很有助力。
“这份计划，顾陆同学肯定会满意……”
经过开会讨论，八中的领导层知道巴蜀中学也参与其中，开出一个顾陆无法拒绝的条件，这才是胡老师信心所在。
第二次会面地址就不是校长办公室了，而是三十七中的多媒体教室。
上公开课的地方，也是开全校大会的地儿，此刻来有七八位老师在场。
都是常校长叫来的。
顾陆环视一圈，在座的老师属于是见过却叫不上名字的存在。
而黎老师有课，所以这次没能到场。
这么多人，稍微有点高调了吧……
顾陆和胡老师相互打个招呼，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
“首先我们会减免顾陆同学的学费和一切学杂费开支，餐食费用我们减免；其次我们会每学期提供400元的校外宿舍补贴。”胡老师说。
八中住校一学期也是400块，相当于是学校吃住全免。
“关于特长奖学金，顾陆同学新作发布的当天，我们就会授予奖学金，并且为支持学生创作，若书籍出版，我们校图书馆会订购100册。”
胡老师说的第二部分条件，是一张饼，要达到某些要求才能拥有，认真来说，顾陆能吃到饼的概率很大。
“我们八中考上清华北大的几率是全市第一，同时升学率也独占鳌头。即便如此，但我们一向以自由著称，因材施教以及开发学生的艺术才能是我们的宗旨，考虑到顾陆同学的特殊优势，所以——”
胡老师拿出一张表格递到顾陆手中，
［（每节40分钟，课间10分钟休息）
上午
6：50打起床铃、7：30开始早读、8：00开始第一节课、12：15放学
下午
1：00打午休铃、2：00打起床铃、2：20打预备铃、2：30开始第一节课、17：45放学
晚上
18：00—19：25语文和外语晚读（周日和周一看新闻）、19：35 开始上晚自习、21：45下晚自习
22：30男生寝室熄灯、23：00女生寝室熄灯］
“这是我们高中部的作息时间表。”胡老师解释。
七点钟不到的起床铃让顾陆眼神凝重，下午放学五点四十五放学，然后六点就开始上晚自习，吃晚饭只有一刻钟？！
现在高中生都这么苦？还是八中特别严？
难怪高三是人类智力巅峰……想当初顾陆在中专，早课能逃就逃，老师也不怎么管。
顾陆放下作息表，真的，他后悔了，不一定要挑战软肋。
“如果顾陆同学有突出的成就，可以取消家庭作业，可以不上早自习、不上晚自习等等一系列优待。”胡老师说。
或许眼前的胡主任和黎老师聊过，这些优待，让顾陆有点心动。
获得优待的话，八中也没那么难熬了吧，想到这里，顾陆开口问，“胡老师，能介绍一下成就包括什么吗？”
胡老师一五一十讲述，包括主流刊物连载作品，出书以及单行本热销，再有参加作文比赛获奖等等一系列。
八中的校领导的理念有点超前——顾陆有些心动。
他对自己的高中也有安排，想考大学可以参加文培杯青少年创意写作大赛，比赛是北大办的，所以能够获得全国特等奖的话，就是百分百保送北大。
以上为基础，顾陆肯定希望高中轻松点！
“那么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就变成升级之旅了？”顾陆想着。
顾陆被胡主任带来的诚意打动，剩下的事，就是八中与酒鬼父亲联系确定。
并不想让酒鬼掺和，但顾陆当前毕竟是未成年，很多事就需要监护人同意。
完成业绩的胡老师展露笑容，开心的他眼睛都似乎变大了些许。
“校领导思考得有道理……”胡老师心中佩服。
英语还可以补，但如果初中数理化都不及格，进入高中——特别在八中，想要跟上的概率无限接近于大橘每天日万。
胡老师要到了顾父的联系电话，他干净利落地离开，对招生办来说，还有不少事。
“黎老师，运气好啊，有这么好一個学生。”
“一般保送生都是减免学费，八中为了抢学生，连学杂费都免了。夸张，是真夸张，也侧面证明出是真优秀。”
“我们班好多学生也喜欢看小说，但就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
“今年职称评审，黎老师就占据一个名额了吧，也是黎老师的幸运。”
多媒体教室的老师们见八中招生办主任离开，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声音是一点也没避着当事人。
“各位老师说得不对，能当黎老师的学生，才是我的幸运。”顾陆忍不住说一句真心话。
没有黎老师的帮助，即便他是穿越者，成功道路也会曲折很多。
在老师们些许诧异的目光下，顾陆给常校长打声招呼，离开多媒体教室……
第57章 半真
“这就是我们三十七中的好学生，懂得敬师。”常校长赞许，如果连班主任都不尊敬，怎么会尊重母校？
此次叫来这么多老师，就是讨论另一件事，常校长要修改三十七中的招生简介。
当前学校不流行做官网，都是做小册子。
他要在小册子里增加［优秀毕业生］栏目，加上某位三十七中毕业的企业家（富二代），以及顾陆的名字。
前者愿意捐一笔款项，后者是雾都首个叶杯一等奖获得者，都是三十七中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
在座老师皆感到常校长改革手段太激进，才上任半学期，先执行［一优一差，不抛弃不放弃］，全校班级调位置，又改动校园保洁安保生活老师的工资。
老师们感觉是感觉，不等于嘴上要提出，因此常校长的提议得到一致同意。
操场空荡荡，没有任何班级上体育课。
就跟今日的天空一样，万里无云。
五班内，刚上了语文课，下节课仍旧是语文。
“顾陆同学在接下来的四五天时间不来学校了，和王宏明同学一样，他们已经确定保送，也不用参加中考了。”黎老师对陈娜说，“不用再记迟到。”
五班的规矩，三次上课迟到是要罚站的。
舞蹈特长生王宏明，已没来上学一周，也不知道他保送的什么学校，老师没说。
“啊！”范小天张大嘴巴。
周琳瞥了一眼空桌位，没同桌，上课一个人多无聊。
真好，保送高中，赵娟替顾陆开心，但也想知道是什么学校。
“南顾北王，顾陆走了，五班最闪耀的双子星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王建华顿感高手寂寞。
突闻噩耗，张禹东连面前的列兵（橡皮）都摔倒了也没注意，没顾陆在，总感觉不好玩了。
“他杀青宴应该要来吧，都交了钱的。”任洁小声嘀咕。
“班里大人物不来啰。”王文俊喃喃。
唐晶晶目光亮晶晶，她想着要把这消息散播出去。
剩下的同学们也七嘴八舌地议论。
讲台上的黎老师很惊讶，什么时候顾陆成为班级重要人物了？平时王宏明不来，也没多大动静。
暂时把这些不解全部抛到脑后，黎老师瞥了一眼最大声的同学——任洁，大声呵斥：“别说话了，继续上课。”
课堂安静了，继续上课，黎老师和其他老师一样，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给学生们查漏补缺。
备考时间又少一天。
学生们又多获得一天时间。
新一天，五班同学们在早读课间突然高呼。
引得黎老师过来查看，“顾陆？来学校收拾东西吗？”
黎老师也说过，返校时再一起收拾也差不多。
“有始有终。”顾陆回应，“而且在班上有免费的书看，看完可以找老师还。”
“行，回到座位上吧。”黎老师没点穿，也没继续追问。
顾陆回到自己位置，五班大部分同学都表示欢迎。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顾陆心里叹气，他在这年龄，就必须承受他这個年龄不该成熟的帅气。
真的好累！
不开玩笑，说点真实的，随着近一个多月生活水平提升，身高有无长进顾陆没感觉到，但样貌有长进。
以往原身很瘦，又瘦又矮，还因为颧骨突出有点像干猴，现在脸巴子好歹有肉了，长得也是清秀。
失而复得的同桌——这成语用得有点怪，反正能领悟精神，周琳马上拿出小本本，聊了起来。
就两人传纸条的频率，一节课下来，周琳的笔记本都写了大半个本子。
下课后，一窝蜂熟悉和不熟悉的同学围过来，这就是班级中心的含金量。
“噢？昨天黎老师说，你不是可以不用来学校了吗？”张禹东问。
“因为咕噜不忍心我一个人在学校太孤独，所以来学校陪我。”范小天帮忙回应，“这是昨天我和咕噜qq聊天，他告诉我的。”
张禹东笑了，“你信？”
“为什么不相信，”范小天揽着顾陆，“我们可是兄弟伙，对吧咕噜。”
小天和张禹东、陈雪等人也混熟了，逐渐开朗。
“没错，小天说得对。”顾陆点头，他前面放双休在家里呆过。
手机流量也贵，原身也没有校外的朋友，唯一剩下的娱乐方式只有看书。
你说说，在什么地方看书不是看书？顾陆想着，就回到教室。
距离中考也没剩几天了。
“你看看。”范小天得意。
“脑子不好。”陈雪瘪嘴说小天。
众人有说有笑的，但之前一直想要问什么保送学校的赵娟此刻却怂了。当事人在，她反倒是乖乖坐在位置上，只是用余光看向顾陆的方向。
“都保送了，还来干什么！完全遮盖了我的光芒。”王建华也在座位上盯着这边。
话分两头，八中招生办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只有早点和家长达成协议，才不会被截胡。
顾父昨天刚和合资伙伴喝完酒——你要问具体是什么合作伙伴，一起做酱油生意的。
宿醉的他，摇摇晃晃的起身，顾父发现自己在朋友长毛的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朋友也是酒鬼。
“假酒喝了打脑阔。”长毛摇晃着脑袋。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叫错的外号，长毛这非主流的发型，摇晃脑袋就好像拖把跳舞。
“哪里是假酒。”顾父反驳，“明明是半真酒。”
“对对对，瓶子是真的，包装盒是真的，甚至连袋子都是真的，只有酒水是假的。”长毛感觉头疼，来到厨房洗碗槽，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
“不是真酒喝不起，只是半真酒更好。”顾父说，“这是我朋友直接拿货给我的，味道没什么区别，拿起送人都没人看出来。”
“送礼又不喝，看得出来个乌梢蛇。”长毛说，“今晚有饭局，一起去。”
“得行，我先洗个澡。”顾父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四点，今个儿起来得挺早，还能瞧见太阳。
长毛家是完美符合对酒鬼的认识，杂乱无章，脏衣服堆在沙发、凳子、椅子以及除了床以外的任何地方。
电话响起，顾父直接挂断。
“怎么不接？”长毛问。
“昨天接看这个电话，他说是什么招生办的主任，骗子。”顾父解释。
第58章 骚操作
顾父洗个澡，手机搁在外面。
老小区的房子，大多数没有干湿分离的概念，且装修时选择蹲位巨多，所以洗澡需要盖住“坑位”，否则空间又小，手里的香皂极容易掉进洞里。
大概七八分钟，他就走出厕所，就随便用朋友的衣服将就穿了。
“老顾！”顾父湿漉漉的，还未来得及擦干，就被长毛的干嚎吓一跳。
他问：“什么事？”
“刚才你说的那个骗子一直打电话，我忍不住接通想骂两句……”长毛把遮住眼睛的刘海往后甩了甩，“结果我接起来，发现这个胡主任不是骗子，他真的是雾都八中的招生主任。”
“招生电话在八中的官网是能够查询到的。”长毛说，“你家顾陆，好像写作文获得了全国第一，然后被保送八中！”
“？？”
顾父脑子里都是问号，就他家那個没学习天赋的，还能保送？话说回来，作文全国第一？前面好像的确听过小孩说作文得奖了。
“你赶紧给别人回个电话，对了，今晚我们必须都喝点！”长毛兴高采烈。他不知道八中是雾都最好的学校，但他知道作文比赛全国第一很吊，这种情况，今晚那必须对瓶吹。
……
“常校长是真的骚。”顾陆小声嘀咕。他拿出了小学时买的《鲁滨逊漂流记》《童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其中钢炼和鲁逊是少年版，内容有删减。
微操校长又有操作，不比得历史上的微操大师全是帮倒忙，常校长品味相当不错，要毕业之际全校师生每位“分享”三本书，组建校园图书角。
要知道全校一千多人，你甭管书籍重复不重复，三千多册书的数量对初中图书室来说是够够的。
“事儿办了，钱也没花，满昏。”顾陆瞧见了其他同学贡献的书籍——《格列佛游记》《名人传》《骆驼祥子》等，都是耳熟能详的名著。
“《简爱》？”顾陆瞧见同桌捐的书，决定展现一番渊博的知识，“这本书的翻译很好。”
“啊？”周琳没反应过来。
“就这本简·爱，翻译者把女主角和书名翻译为简·爱是神来之笔。”顾陆说，“如果直译的话应该是简·艾尔，你看看，这样意境都没了。”
“另外这本书最早的译名应该是《孤女飘零记》，是不是很有意思？”
准备好了，顾陆已准备好接受同桌敬佩的目光了。
“哦，真厉害，那么简·爱这名字是谁翻译的？”周琳问。
“……”这就触及顾陆的知识盲区了，其实他和绝大多数互联网骚客一样，知道的东西很杂，但并不专。
顾陆话锋一转，“诶，张禹东居然拿来了一整套《福尔摩斯探案集》。”
“这算什么。”周琳说，“王涵带来了一套明史。”
王涵就是前面提及过的差生之友，一名对历史很感兴趣的学生，明史一套可是三百来万字啊！
糊弄过去了，顾陆刚松口气，就听到，“对了，那简·爱这名字是谁翻译的了。”
“咳咳，我去看看福尔摩斯，我还挺有兴趣的。”顾陆起身，他也确实想去看看，还有一篇推理小说未合成，而福尔摩斯和推理沾边，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小说。
他没注意，同桌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怪力少女刚刚是故意的。
“里面《血字的研究》我来回看了好几遍。”顾陆说。
“你喜欢？”张禹东很耿直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四签名》，“我先看的就是这一本，然后觉得好看，才让我爸给我买了全套，这本送给伱。”
“顾陆，别拒绝我。”张禹东说。
好家伙霸总语录？顾陆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张禹东的话。
他道：“这是我们公园联盟的礼物，你不要的话，反正我也是一起捐了。”
前面张禹东提议多在街上闲逛的公园联盟，即便顾陆并未答应加入，而且自上次后也并未和他们中午一道瞎逛，可张禹东是将顾陆当作自己人的。
这样说，顾陆就接受了礼物，同时心中思考该回什么礼。
还未思考出，金手指再次触动——
【福尔摩斯真实存在】【暮年悲歌】【睿智而又美丽】
新的合成序列！前面的一本推理还没结果，又出来新的。
“谢了。”顾陆道谢。
瞧见盟友收下书，张禹东很满意，张口想说点什么，就被旁边的女声打断，“我笔盖呢？！”
两人的谈话终止，接下来“外籍兵团”的恩怨，他就不参与了。
顾陆拿着《四签名》回到座位上，关键词条展现了阅读量大的优势。
或许这次触发的作品是什么，顾陆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琢磨，“倒是一部好作品，我记得还改编成了电视剧，可以说是福尔摩斯的最强二创小说了。”
放学回家，顾陆刚打开门，那熟悉的酒气传来。
往里走，就瞧见顾父端端地坐着，好像庙里的雕塑，营造出来的氛围也是凝重严肃的。
如果是普通小孩子，瞧见家长这么严肃的表情，肯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但顾陆不为所动，说了一句回来了，就放下书包开始淘米煮饭，把顾父晾一边。
“你保送八中了？为什么不和我讲，翅膀长硬了？”顾父话语里蕴藏着怒气。
“学习这点小事也要我管？你自己不会处理？！”顾陆拿捏着腔调说。瞧见顾父疑惑的神情，他继续补充，“这是爸告诉我的原话。”
“……”顾父语塞了几秒，依旧振振有词，“考上高中不是小事，我已经和招生办的胡主任谈好了。你该把这件事提前打电话告诉老汉（爸），不然我还以为是骗子。”
“打不通。”顾陆说，“运气好的话，打给爸二十次电话，只能接通一次，我也想。”
“可是没这条件。”顾陆摊手，他当前的表情，应该和一个表情包差不多[我知道，被排挤是我的宿命jpg]。
“我工作很忙，所以没时间接电……通电话。”顾父磕磕巴巴地说，“但你可以留言啊，老汉看见了会回复。”
“啊？原来爸会看短信啊？我还以为是没看信息的习惯。”顾陆好像知道了什么奇怪的事。
实话实说，顾父确实没看短信习惯，因为垃圾短信太多。
打开手机短信，备注为“幺儿”的号码，上一次发短信时间是两个多月前。
[爸我感觉胸闷，好难受。]
第59章 再见您嘞
[爸，你多久回来？
又要开家长会了，有时间来吗？
妹妹生日了，有时间记得给佳渝打电话。
老爸我有些想你了。
……]
消息记录，顾陆也看完了，大概是一两周发一条的频率。
他有两个地方很惊奇。首先，是原身发了不少短信，居然没一次喊饿。其次，原身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但却会清楚记得父母和妹妹生日。
顾陆默默想，“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啊，小朋友，这道理你怎么不懂?等等，也不对，貌似想哭也没人在意……妹妹倒是在意，但他不可能在更小的妹妹面前哭。”
自己淋雨的人会有两个反应，第一是把别人的伞也撕掉，第二就是原身这类。
一条条消息看下来，顾父感觉到心被刀子刺穿，他猛地一巴掌扇自己脸上。
“啪！”这次非常响亮。
怎么只一巴掌，多抽两下啊！顾陆神情难掩失望。
“幺儿，对不起，我以后会接电话，会好好把你带大。”顾父满脸愧疚。
顾父的愧疚，顾陆相信是真的，但如果这个愧疚之情能超过一周，顾陆认为也是天方夜谭的。
以后？哥哥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还能有鸡毛個以后。
小伙子原本的计划是，上高中自己出去租房，然后拜拜了您内。
顾陆觉得小日子还是要自己过。
前世二十四年的经验告诉顾陆，有两种人的话信不得，酒鬼和赌狗！
“今天我给你做一顿伱爱吃的，我马上去买菜。”顾父深吸一口气，他不敢再面对自己孩子，所以好像逃一般离开家。
笑死，真以为他是原身，受了苦也自己憋着，顾陆脸上带着笑意。
不知道是可怜原身，还是单纯地看不惯这对父母，顾陆就要让他们知道，原身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们又错过了什么。
“八中——不知道高中生活和初中比起来会怎么样呢？”顾陆面对即将到来的高中生活，还是有些小期待。
“难怪，我总感觉我忘记了什么事。”顾陆一拍脑袋。
说好给赵娟查生日的，小半个月过去也没影。
家里户口本在什么地方来着？顾陆翻箱倒柜找到了。
“原来生日是2月6日，我记住了，明年我一定会过生日。”顾陆自言自语好像在对自己说，又像在对其他人说。
“抽时间去办个身份证，有身份证了再开个银行卡，年龄到十六岁应该可以自主办理了吧。”顾陆脑中又思索第二件事。
回什么礼物给张禹东？顾陆决定好，顺便再给范小天送个毕业礼物。
“既然他会主动让父母买《福尔摩斯探案集》，那么肯定对推理有些兴趣，那么就——《z的悲剧》吧。”
顾陆决定明天中午去新华书店买，而最佳损友范小天，貌似除了玩游戏就是吃啊。
总不能送零食吧……
轻轻松松地过一晚。
明日是最后一天，分享了书的初三学生，终究还是没看见图书角。
翻天就是中考，今天老师们是反复提醒，去考场要携带的东西，即便每年嘴皮子都磨破了，但依旧有考生出差错。
“呜呜呜！”范小天哽咽地找到顾陆。
怎么说呢，能看出小天很伤心，但有可能是手脏兮兮的，又擦眼泪，导致下眼睑一圈黑黑的，好像是京剧唱戏涂上黑灰的“水彩”。
“你这是？”
“我失恋了，我失恋了！真的好难受！”范小天的语气很悲伤。
“专业的！”顾陆小声说。
“什么？”范小天没听清。
“我说我是专业的，不过这不重要，你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顾陆确实是专业的，因为他都没笑出声。
“上个星期，我们刚约出来，但昨天聊qq，她就和我分手了。”范小天由于情绪激动，声音断断续续，“明明我们前两天还有说有笑的。”
很抱歉，顾陆知道小伙伴很惨，可这副样子配合杀鸡般的哭腔，就是想笑，赶快在心中敲木鱼。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顾陆问。
鸡脖子被掐住般，哭腔戛然而止。范小天沉默半晌说，“……牵手了。”
说着范小天还露出一点羞涩。
学生时代啊，牵个手就能高兴半天，顾陆感叹。
“兄弟不错了，你看你初中就突破了牵手大关，然后高中肯定能抱抱。”顾陆说，“已经很不错了，你看看我初中三年还没谈对象呢。”
好像也是这样，范小天说，“我不一定考得上高中，毕竟我和爱因斯坦还差一点。”
我随口一说，你还记得这茬？顾陆干咳两声，下一刻拿出了毕业礼物。
“喏，这是送给你的。”顾陆拿出一本书。
“《如何让自己成绩变好》？”范小天迷惑地看着小伙伴，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这玩应对我有用吗？
……
6月22-24日，这两日顾陆待在家中，对他来说是普通的三天，对罢工的太阳公公来说也普通。
但对初三考生意义却非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没出成绩之前，也不知道自己考得如何。
不过对五班同学来说，毕业宴能暂时缓解焦虑，等等也不对，因为包含离别的饭局，可能让有的同学更焦虑。
甭管如何，曾火锅订好了位置，必须是要举行。
全班应到四十二人，实到四十五人，因为闫老师、黎老师还有邰老师都在。
“给你看个东西。”吃饭前，黎老师拿出一个小册子。
三十七中宣传册？顾陆不明所以的看着黎老师。
“看最后两页，”黎老师提示。
翻到后面，顾陆瞧见了自己的名字——
［顾陆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细心、对事物有很强共情的孩子，而且对历史有着不少了解想法。
“这个结局和我以前读过的不同。”顾陆在某一天的课堂上这样对老师说。
……］
这夸得顾陆都有点认不出自己了，关键是上面写的“课堂上纠正老师错误”的小故事，根本就是信口胡诌啊，哪有这么个事儿？
“这是我们三十七中新版的宣传册，常校长特别交代写上你的名字。”黎老师解释。
“噢噢，”顾陆挺高兴，被自己母校认定为优秀毕业生。
但顾陆并未把这件事在毕业宴上炫耀，因为今天的注意不是一个同学多牛，而是全班同学的回忆。
第60章 曲终人散
开盘猜测，酒鬼顾父能坚持几天？！
顾陆在心里这么想，好吧其实也不重要，他只是无聊了。
刚刚在家里啃完《福尔摩斯探案集》。没错，顾陆不光把《四签名》看了，还自己买了全套。
六十四块大洋，顾陆好久没花过这么大一笔钱了！
下午，顾陆去给自己办理了身份证，并且选择了快拿。
顺势去小龙坎，来到八中校区，顾陆要找个就近的房屋，方便高中走读。
“现在还没发展起来，我记得几年后，要修建龙湖金沙天街。”顾陆先来踩点。
顾陆前世在2023年来过一次，小龙坎广场上有很多小吃铺子，比如正新鸡排、绝味鸭脖什么的，不过当前都没有，更繁华的地方是地下，有着三层的地下商场。
考虑到性价比，顾陆看重看了沙区文化村和嘉福苑。
“再想想，要住三年左右，不能委屈自己，不过也要抓紧了，那地方一刻也不想待。”顾陆决定暑假就直接搬走。
顾陆发掘出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比如，首先附近就有农贸市场，生活便利。
其次，附近就有派出所和退役军人服务站，比较安全。
最后，去年轻轨刚通一号，出行也方便。
一晃眼，三天过去，该去学校拿毕业证了。
此行一别，就真的不是三十七中的学生，除了看老师也没什么机会回来……
“哈哈哈哈，我只补考两科，我只补考两科！”
顾陆刚走到班级门口，就听到猖狂的笑声。
是王文俊——因为白小花要补考三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他很开心。
好吧。顾陆收回刚才的感想，对于要补考的学生，还有回学校的机会。
范小天数学不及格，需要补考，其实补考基本上就是交钱就能及格，走个过场——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毕业证总是要给的。
大多数同学的心都还飞在外面，拿到毕业证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先不忙走，一会还有活动。”陈娜拦着前门。
“毛线拖鞋个活动。”王文俊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教室。
这心思可不单单只差生有，包括成绩中等甚至优等生也有。比如王涵，他要回去追历史剧，只是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待了整整三年，都不想再留在学校。
王文俊等人还是走了，大概有七八位同学，觉得破地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只是现在走得潇洒，或许长大了花费再多金钱，都再也无法到达五班……
班长娜娜姐口中的活动是合唱一首“离别歌”《那些年》，以及今天没老师管，所以许多同学都携带了手机，可以和要好的朋友合影留念。
《那些年》是去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主题曲，电影很火，歌也很火。
后一個没问题，但前一个离别歌？关键是没有专门训练过，个个都没调。
张禹东还嘟囔，“好蠢，伴奏都没有，谁唱歌啊。”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赵娟硬着头皮第一个开口，因为这首歌是她挑的。
《凤凰花开的路口》《最初的梦想》《那些年》，三首备选歌曲。
陈娜也开口，然后班上的女生们率先起了头，男生们也跟着大喊。
嗯是大喊，而不是唱。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那些年》这首歌其实并不适合毕业唱，它是已经进入社会的人，怀念学生时代的歌曲。
不过，歌是人唱的，注入什么感情是很私人的。
反正在副歌部分，“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这里，不少女同学红了眼眶。
是因为友情，任洁想起有一次自己发神经，外头下大雨还下去操场淋雨，而周琳愿意陪在她旁边。
一包辣条几个人吃、上楼梯背后的兄弟千年杀、串寝室帮忙瞒着宿管等等，太多了。
张禹东越唱越大声，“回到教室座位前后，故意讨你温柔的骂……”
前面谢芳祈唱到这里，也回头狠狠瞪张禹东，她头发被剪好两次了！
五班的歌声传遍走廊——
歌曲结束，初三也结束了，就不能再每天见面了。
班级里传来啜泣声，之前毕业宴都没哭，结果现在不少人绷不住。
歌不会让人哭，让人哭的是记忆。
带了手机的同学们开始合影。
“娜娜你帮我拍，我要和黑板合影一张。”赵娟说。
陈娜比出一个ok的手势，然后她在按下拍摄键时，瞧见了娟子站的位置有另外的同学作为背景出现在镜头前。
三三两两离开五班。
“顾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陈雪犹豫地说。
“什么忙？”顾陆问。
“我今天——生日，能不能帮忙邀请周琳今晚来我家吃饭。”陈雪越说越小声，若不是离得近，后面的话顾陆都听不清。
生日？吃饭？范小天好像听到了吃，迅速蹿过来，“过生日，都不请我嗦？”
“肯定要请你和顾陆，都是兄弟伙，不要说这些。”陈雪说，“我和顾陆有事讲，你先走开些。”
“什么事情我不能听？你要和咕噜表白？”范小天一点也没想走的意思。
“劳资蜀道山！”陈雪加大音量，范小天就像是老鼠遇到猫，瞬间离开。
“就是过生，想请周琳吃饭。”陈雪说，“伱帮我去邀请。”
你为什么不自己邀请？顾陆刚想问，但没问出口就明白了。
将心比心，若他是差生，邀请一个平时没什么交集的好学生，也没底气，甚至会有怕被拒绝的小自卑。
“为什么要邀请周琳？”顾陆换了个问题，他记忆里这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
“她帮过我一次。”陈雪回应。
“那我去试试，至于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顾陆说。
在陈雪忐忑的目光中，顾陆走过去说了，然后就回来。
“怎么样？”陈雪问，“她答应了没有？”
“我是谁？面子果实能力者，周琳肯定会给我这个面子。”顾陆说。
事情完成，公园联盟五人组外加周琳，陈雪领路，来到她家。
大堰上的一个小区。
“奶，我回来了。”陈雪进门前大声喊。
陈雪提前说过了会带同学回来，所以家里的奶奶已经在煮午饭。
“你们先吃点零食，我去厨房帮忙。”陈雪把瓜子花生等零食放在几人面前，然后又打开电视。
做完这些，她才钻进厨房。
第61章 预料之中
陈雪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客厅是红色的实木沙发，估计与茶几、电视柜是一套，都是红褐色，外加简单的竹叶雕刻。
第一次到同学家，大家都有些拘谨，所以刚开始谁也没说话，也没吃跟前的零食。
就因为安静，所以顾陆闻到空气里飘着的——从卧室传来的中药味。
“没想到陈雪还会做饭？”张禹东很惊奇。
厨房在客厅的右前方，所以几人在沙发上坐着，对厨房情况一览无余。陈雪系着围裙，帮忙切菜，“笃笃笃”，看起来刀工相当不错。
“厨艺好像还很好。”周琳瞪大眼睛。
同学们眼中满口脏话的陈雪，不能说没家教吧——但也大致觉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完全不听家里话刻板影响。
甚至连和她玩挺好的张禹东也这么认为。
顾陆的意外最少，他记得上次公园门口帮了翻车的老爷爷，老人送许多橘子给他们，陈雪是唯一留着的人，并说要带回去给奶奶。
时刻想着奶奶的女孩，不会坏到哪去。
大概半小时后，可以开席了。
非常丰盛的一餐，魔芋烧鸭子、海底蹄花汤、白灼基围虾，以及卤菜核桃肉。
“不等叔叔阿姨吗？”范小天问。
“我生日，今天不谈煞笔。”陈雪说着，抱来一瓶2.5升可乐，给小伙伴每人一杯满上，紧接着给奶奶倒了白开水。
听起来有点故事。范小天虽说情商不高，但不是傻子，没有继续追问。
周琳见众人情绪不高，提起纸杯，“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谢谢，哈哈哈，我肯定永远开心。”陈雪笑着说，“奶奶你也举杯，我们都永远开心。”
奶奶笑呵呵地也跟着举起来，她脸上皱纹很多，折叠了她曾经的青春容光，但笑起来——和陈雪一样，都挺好看。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完一桌菜。饭后陈雪收拾碗筷到厨房里面去洗了。
“雪儿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你们关系很好啊？”奶奶行动有些缓慢，但即便如此也给众人泡上了蜂蜜水。
用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奶奶一直都这么做。
“我们公园联盟，关系都好。”张禹东说完，意识到似乎把周琳排除在外了
“都说蜂蜜水喝了会让人记性变好，”奶奶说，“我每天都喝，不过还是有好多东西记不住。”
蜂蜜水？再加上奶奶的话！如果猜测得没错的话……奶奶话语刚落，果然脑中又滴的一声。
很好，这本书是被顾陆完全预判的，不过当前和长辈聊天，不好走神。
奶奶或许是好久没和人说话了，絮絮说起来陈雪的家庭情况，陈家是典型重男轻女（爷爷造成的）。
都说雾都女娃子地位高——但也只是相对的，陈家就比较极端，如果不是奶奶拦着，陈雪都生不下来。
生下来后，陈父陈母直接去外地打工，根本不回来，就像没这孩子。
陈雪现在十六岁，见过父母的面屈指可数，甚至可以说她是和奶奶相依为命。
还好奶奶有退休金，且陈父虽然不喜欢陈雪，但也会打钱给自己老妈。
张禹东、周琳、范小天听闻，那是义愤填膺。
而顾陆脑子萌生出一个想法，“和奶奶一起生活，家里没个男的，奶奶性子又那么温和——难怪陈雪脏话连篇，性格那么泼辣。”
真是泼辣，因为敢在大街上和中年大妈“过招”的，别说学生，即便成年人也少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陆更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聊天消食，一杯蜂蜜水差不多喝完，陈雪碗也收拾完了，她送同学们离开。
也不会送太远，大概到街尾。
此刻下午两点多，正是没客人的时间，所以卖棉毛裤、鞋垫、袜子等生活百货的小摊位的老板们就懒洋洋地坐着凳子上。
“周琳，谢谢你。”陈雪在分别时还是说出了谢谢。
其实认真来说，周琳已记不清，但对方如此珍重地道谢，她也郑重对待，“不用谢，而且今天的饭菜真好吃！”
陈雪先离开了，她还要回家监督奶奶吃药，挥手告别。
“今天才感觉，陈雪真的挺漂亮的。”范小天喃喃自语，“颜值直逼赵娟……”
后面本来还想说周琳和徐玫莉，不过人在现场，范小天就咽了回去。
这个年龄，当面夸女生漂亮也是需要勇气的。
“好了我们都不同路，就在这里拜拜吧。”周琳很洒脱，挥手找来了一辆羚羊车（的士）。
“去不去打游戏？”张禹东提议，“我们去耍真三国无双。”
顾陆拒绝了这提议，又触发一本书，他需要一個人好好研究。
回家路上，碰到有不少挑着担子的摊主走街串巷。
“凉粉凉面酸辣粉豆腐脑……”
担子凉面最好吃，不过在陈雪家里吃得饱，所以就没浪费这钱，他已不是前世浪费的顾陆了，现在知道要珍惜粮食。
家里，顾陆也是瞅见了【福尔摩斯真实存在】【暮年悲歌】【睿智而又美丽】化作一本书《心灵诡计》。
这本书又名《福尔摩斯先生》。
详情：1947年，约翰·华生去世已久，曾经恃才傲物的福尔摩斯也已93岁高龄，归隐乡下农庄。然而，正是这几桩毫不起眼的案件，打破了他生活的宁静，引出一段往事。
“看介绍好像是推理，但其实内核并不是推理。”顾陆在脑中翻阅，他前世就看过。
一本不像推理小说的作品，却是最好的福尔摩斯续作，也是很有意思。
“现在不能发表，要等上了高中再说，大长篇由高中生写出来，比初中生写出来，要稍微合理一点。”
“不过有个地方需要小小的修改……”
顾陆干劲十足，也在安排规划。
暑假还有两个月，还要交房租，因此即便八中全部费用都免去，也不敢配电脑，怕手上资金周转不过来。
“等《小王子》或《福尔摩斯先生》开始连载就好了，别着急！”顾陆心里对自己说。
顾陆给《岁月推理》打去电话，签约的事可以先谈谈。
第62章 发现问题
“小顾老师，新作有灵感了吗？”这是韩藏接通电话的第一反应。
“有点灵感，最近我又读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突然想写一篇福尔摩斯续作。”顾陆说。
福尔摩斯探案集在推理小说领域是鼎鼎有名，韩藏也是爱不释手，可——写续作？
“……小顾老师，明智侦探系列不写了吗？”韩藏问。
“最近都在看福尔摩斯，明智的风格我暂时写不了。”顾陆说，“我想写一个晚年福尔摩斯的故事。”
之所以刚发布三篇作品，《岁月推理》就发来签约作者邀请，还不是因为风格吊诡，没有代餐。而且明智也不同于其他侦探，亦正亦邪。
现在改风格——韩藏苦口婆心，“小顾老师，我知道你擅于学习，只要想就可以改变笔锋。但福尔摩斯探案集已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无论如何续写，都不会有原文精彩。”
顾陆同意，所以前世出名的续作无论《绿字的研究》还是《福尔摩斯收》，侧重点都不是推理。
而《福尔摩斯先生》更甚，对于这本书有个评价：“你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福尔摩斯，就像你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福尔摩斯。”
“我知道，所以我的主线和原著是不同的。”顾陆坦诚地说。
之前是挺聪明的孩子，怎么现在就听不懂呢？难道非得他点名，写福尔摩斯续作性价比太低？韩藏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小顾老师，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明智系列有很多读者期待，并且前面三篇积累下来也有读者基础。”韩藏说，“实在不行再看看《聊斋》，把笔锋改回来？”
顾陆是又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编辑完全接受了他的设定“笔锋不详，遇强则强”，无奈的是没抽到啊！
硬要写，无异于东施效颦，写不出乱步的风格。
“我感觉，我构思的福尔摩斯续作，还不错。”顾陆弱弱坚持。
“……”韩藏为难地说，“这样的话，能不能成为签约作家，需要主编的再度审核。”
翻译下编辑的话，不保证可以成为签约作家了，顾陆表示可以理解。
准确的说，韩藏编辑脾气还挺好。将心比心，风格吊诡和明智的人设，把杂志看重的两个点都丢掉，再度观望不是很正常吗？
“好的，没问题，作品出来了我会先发给韩编看。”顾陆说。
“非常期待。”韩藏场面话还是拉满的。
挂断电话，韩藏仍旧喃喃自语，“福尔摩斯续作性价比太低了啊。”
“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上来就敢挑战高难度。”韩藏起身，签约有变故，必须告诉主编。
另一边，顾陆挂断电话就准备出门。
他要在互联网上收集一些资料，顺便就在外面吃碗小面。
顾陆这次的目的地不是胖老板处，太远了，关键是也不去三十七中了，他选择家附近的黑网吧。
也不能说是黑网吧，因为其实挺大挺正规的，门口大字“飞鱼网吧”。
“网管开机。”顾陆光明正大地走过去。
“身份证。”网管头也不抬。
“没带身份证，网管你帮我找一個。”顾陆说。
顾陆的样貌明显就未满十八，但网管也不闻不问，这就是双方的默契。
网管有好多身份证号，随便挑一个开上机，顾陆找位置坐下。
两小时的上网时间，顾陆做了很多事，比如查到了需要的资料，还写了三千字的《小王子》，再待发给简社长。
即便是《少年文艺》签约作者，也有提前审稿的流程。
“等等，我怎么总感觉怪怪的。”顾陆看着稿件。
半晌，顾陆研究出原因，没图！
［……我画的不是一顶帽子，是一条巨蟒正在吞食一头大象。于是我又把蟒蛇肚子里的情形画出来，因为我知道这样大人才能看懂，大人总是需要解释的。］
前置剧情是，我把图拿给大人看，大人回应说，不过就是一顶帽子，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不把第二幅图标出，那么就非常没有画面感。顾陆收回之前的评价，前世瞧见那么多版本的小王子都有好多插图，不单单是凑页数。
“或许可以这样说，插图和文字结合，才是完整版的小王子。”顾陆心里想。
幸亏金手指触发阅读的书籍也有插图。
顾陆不会画画，虽说上过美术课，但美术课教的东西是真的有限。
《小王子》里的图案比较简单，临摹一下……
“先自己用草稿子画图试试，如果画不出想要的效果，再去找画师，主打的就是能自己动手绝不假手于人。”顾陆不认识画师，可《少年文艺》杂志认识的画师一定有很多。
“先不发给简社长，《小王子》还是得完整版。”顾陆把文件用邮箱发给自己。
做完这一切，顾陆才感觉到脖子有点酸疼，歪歪扭扭脖子，问题不大因为年轻。
下机了，顾陆也没再充值网费。
“真是好大的觉悟！”顾陆说，从网吧回到家酒鬼顾父又不见了，昨晚就没回来。
你看吧酒鬼的话没有可信度的。
“也好，没在家也方便我搬家。”顾陆心说。
所以东西他都打包带好了。
暑假，是疯狂撒欢的季节。
顾陆也终于找到房子，嘉福苑的一室一厅六十多平米，单月600块，押一付三。
家电齐全，也有网线端口，虽然家具风格透露着父辈的审美，但顾陆挺满意。
进门就是硕大的中国结。
浅褐色的衣柜顶到天花板，且靠近房门处，还做了弧线，变成开放的格子。
除此之外卧室椭圆形的梳妆台，以及深棕色的衣帽杆子立在床前。
屋子琐碎的物件都被房东收走，因此倒是显得空荡。不过没关系，顾陆深知，再空荡的房屋，住一段时间就会变得富有生活气息。
“从今天开始，我有自己的家啰。”
原身的衣服不多，东西也不多，所以提着几个五粮液布袋，就算搬家成功。
忘记说了，床上四件套和棉絮都是顾陆现买的。
买了菜回来，本来打算给自己庆祝一番，顾陆恍然发现，没油盐酱醋……
“失误了，但下次肯定不会！”顾陆又跑出去购买。
这两日跑上跑下的搬东西，得亏当前能吃饱饭，要是搁以前，估计得吃些苦头。
第63章 愿望
天气甚好。
心情大好，出去走走，碧海蓝天——不对，雾都只有长江，没有碧海。
况且顾陆也没有出门走走，一大早起来就在家里忙前忙后。
砰砰——
敲门声响起，顾陆打开门，瞧见了妹妹顾佳渝，少见的没带大包小包。
“当当当，雪花女神凤到来！”顾佳渝来到新家，充满活力地大呼小叫。
家庭住址当然是顾陆发消息告知的，主要也是担心顾佳渝去锁口丘走空。
“哥你放心，我特别让肖叔叔把我送到老地方锁口丘，然后我再自己坐车过来的，这样谁也不知道哥的住址。”顾佳渝仰着头，颇为得意地说，言语表情无不写着讨要夸奖的意思。
“不愧是未来的女侠，反跟踪能力极强。”顾陆自然也不吝啬夸奖。
“看一会电视，我刚好去把几个菜炒了。”顾陆围着蓝色的围裙，在超市里随便买的，对他来说稍长，都盖住小腿了。
“那我来帮忙洗菜。”顾佳渝马上说。
不过顾陆提前备好了菜，所以二十分钟不到，菜就出锅了，顾佳渝也没帮上什么忙。
两个人挨着坐在餐桌前。
顾陆做了三菜一汤，为了不浪费，菜分量不多。而汤是顾陆一直爱喝的黄瓜皮蛋汤，许多人吃不惯皮蛋，但对于吃得惯的人来说，那是相当美味！
“哥，你知不知道那个肖洋没考上巴蜀中学？”顾佳渝说，“我超级想炫耀哥哥你被保送八中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顾佳渝问，“对了，哥你搬家了，真的不和爸爸妈妈讲吗？找不到你，万一担心怎么办？”
“别担心，他们在对我不闻不问这一块，从不会让我担心。”顾陆笑着说，“你看看，我搬过来快二十多天了吧，他们谁知道我不在家？”
平时是两個月只有来看哥哥一次，但放暑假和寒假的时候，顾佳渝能频繁些来找，这次距离上次刚过去一个月左右。
“……”顾佳渝在心里埋怨亲爹真不靠谱，儿子不在家这么久都不知道的。
等他（父亲）发现，又是什么表情？顾佳渝在心里默默猜想。
说点高兴的事，顾佳渝马上调转话题，“哥哥，告诉伱一个好消息，妈妈答应后天生日让你一起去了！”
对原身来说，确实是好消息，甚至是能原地手舞足蹈的消息。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原身想妈妈了。
妹妹肯定从中付出了不少努力，因为去年都没去成。
不过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顾陆揉了揉顾佳渝的小脑袋瓜，“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过。”
“啊？”顾佳渝紧张了。
哼，昨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死了之后让你高攀不起！
“因为妈妈看见我就会想起爸爸，想起爸爸就会不开心，既然是生日，就别让妈妈不高兴了。”顾陆说。
“哦……”
顾佳渝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她情绪低落，最亲近的两人又不能一起陪着她过生日了……
但数秒后，顾佳渝又强打起精神，她担心自己不开心会连累哥哥一起不开心。
“哥哥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来没带着零食？”顾佳渝藏着笑容，那样子像是完成了什么大计划。
“因为哥有钱了！”顾陆斩钉截铁，“以后就由我给你买零食。”
顾佳渝摇晃脑袋，头上小辫子乱晃，“不对不对，再猜。”
“猜不到，女侠请告诉我吧。”顾陆说。
“我攒够了钱，要完成哥哥的梦想！”顾佳渝说。
顾陆不明所以，“我的梦想？”
“游乐园啊，去游乐园！”顾佳渝说。
妹妹不提这茬，顾陆真还忘记了，这确实是原身老早以前的梦想，去游乐园玩一次。
梦想的完整版是“和爸爸妈妈妹妹，再去游乐园玩一次。”
上次去还是原身六年级时，那时妹妹读三年级。但在原身初一时，顾父和顾母就离婚，所以这个梦想再也实现不了，连原身都逐渐淡忘，没曾想顾佳渝还记得，且偷偷攒下钱。
“真的？我记得门票挺贵的吧。”顾陆说。
“嗯嗯，不用担心，我攒够钱了的。走吧，今天下午我们就去。”顾佳渝说。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就……”
顾陆的话还未说完，顾佳渝就连忙接过来，“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答应了，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们是可爱迷人的兄妹组合，佳佳！”
紧接着顾佳渝看向哥哥，显然妹妹也看过神奇宝贝，魔改火箭队台词并且示意顾陆接上。
“咕噜！”顾陆感觉到有点幼稚，但还是说了，“我们是穿梭于游乐园的……侠客行。”
总之，顾陆把碗筷先简单地归置好，因为要去游乐园。
真别说，顾陆真有些小期待！
南坪游乐园，和买票进园项目随便耍的欢乐谷不同，此园是单人50块钱任选十个项目。
1.1—1.5米的小朋友半票，1.1米以下免票，顾陆虽说不高，但也超过一米五，初一的妹妹顾佳渝买了半票。
一共花费75块。
不用想都清楚，对十三岁的小女孩来说，这笔钱确实要攒很久，况且还会偶尔给哥哥带零食。
走进一个上坡，可以瞧见道路两边用石雕的十二生肖，有些年份了，石雕颜色都泛青了。
旋转木马、过山车、激流勇进、碰碰车、大摆锤、小飞象等十种。
其中南坪游乐园的过山车速度和起伏不算大，所以刺激程度一般，但大摆锤……
“佳渝没问题吧？”顾陆看着脸色惨白的妹妹，有些担心。
“没事，我没事，一点都不刺激，我们继续下一项。”顾佳渝说话都有颤音。
“我有点累了，要不先歇会吧。”顾陆扭扭脖子。
“累了？”顾佳渝强调，“是哥你累了要休息，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可以继续玩的。”
“没错，我平时待家里四肢都生锈了，所以要休息。”顾陆说。
顾佳渝脸上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然后在不远处找了树荫下的长椅，和顾陆排排坐。
“哥，好玩吗？”顾佳渝问。
“太好玩了。”顾陆回答。
闻言，顾佳渝满意地点头，小钱钱没白花，本来一次把小金库掏空，她还有些心疼。
现在感觉心情好多了。
休息时，顾陆去买了两瓶肥仔快乐水，出汗之后喝一口冰的，很舒适。
“想去玩？”顾陆见顾佳渝目光停留在射气球的小摊位上，不由开口询问。
第64章 也是好消息
“可那个不包含在我们的套票里。”顾佳渝犹豫。
游乐场里面还有一排排搭建的活动板房，用来当作小卖部啊，或者设置套圈、射气球这类型游戏。
“没事，你请我来游乐园玩，这个我请你。”顾陆说。
“真哒？”顾佳渝又蹦又跳地跑到小摊跟前。
摊主是个热情的中年人，他肩上挂着一块抹布随时擦汗，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见有人靠近，就立刻迎上去。
“两個小朋友要玩？我给你们算便宜点。”抹布摊主说。
“什么价格？”顾陆问。
“两种，一种是用这个步枪打子弹，二十发5块，一种是用弓箭射击，十五箭5块钱。”抹布摊主介绍。
射击场地整体是用一块白布做挡箭帘，上面一纵一列的挂着五颜六色的气球。
“20发子弹射破18个气球，就可以选一个毛绒玩具，15支箭射中13支箭也可以挑选玩具。”抹布摊主说，“来试试，我可以多送你们两发子弹，或者一支箭。”
原来是这样的优惠，严格来说比外面的摊位要贵一些，不过考虑到游乐场里面肯定会加价，也可以理解。
顾陆说，“那我们先来5块钱的。”
他扭头问，“佳渝，打气枪还是射箭？”
“我当然肯定是射箭。”顾佳渝心中补充一句，女侠怎么可能用枪。
路边摊位的弓箭肯定不会有多专业，最多是比塑料儿童玩具弓稍微好点。顾陆付钱之后，妹妹也从摊主手上接过弓与16支箭。
她相信自己英姿飒爽，绝对能够唰唰唰射爆十六个气球，可事实是顾佳渝的前两支箭歪出十万八千里。
直到六支开始，顾佳渝才稍微找到一点状态。
战绩：16/7
不错了，差点一半。顾陆见妹妹意犹未尽，就问，“要不要再玩一轮？”
“不了，太贵了，五块钱只能玩十几支箭。”顾佳渝摇头。
既然如此——顾陆瞧着摊主旁边的奖品柜，说道：“老板，这个弓箭玩具怎么卖的？”
“这个？五十块，看你们都是学生，便宜卖给你们，45。”抹布摊主大方地摆手，仿佛让了极大的利。
哥哥还未开口，妹妹就坐不住了，“什么四十五，我之前在超市，看到这类似的玩具才三十五，哪有这么贵。”
“超市的东西多，所以是薄利多销，我们这个太便宜根本就挣不到钱。”抹布摊主，“算我亏点，四十块，最低价了。”
实话实说，顾陆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不擅长砍价，再加上他压根不清楚玩具弓的物价。
所以他看了一眼妹妹，见没再说什么，顾陆就付钱购买。
顾陆从老板手里拿到弓箭的一瞬间——
【江户川乱步奖】【侦探死亡】【《周刊文春》推理年榜第一】三个标签化作一本书《放学后》。
详情：一本校园青春推理小说，它的诡计十分本格，最后的动机更是惊世骇俗，故事发生的舞台则是在校园当中。
原来是这本书，顾陆一拍脑袋，他怎么一点也没想到呢？的确，推理出真相的“我”，最后被妻子顺带杀了。
东野圭吾四大杰作《恶意》《白夜行》《嫌疑人x的献身》，最后就是这一部，可以说是东野的成名作。
但这部小说压根就没办法写啊！首先它的诡计包含推拉门和弓道社，这两个关键词很难出现在国内校园。
其次杀人动机太尼玛少儿不宜了，顾陆捂额。
“也对，不可能所有触发的书籍，都能用上，好像《人类群星闪耀时》和《放学后》。”
顾陆想到好的一面，至少把列表清空了，这样物品序列和台词序列都是空着，更容易触发其他作品。
手握《小王子》和《福尔摩斯先生》，顾陆一点也不慌。
“送给伱，佳渝，以后在家里可以自己买气球，随便玩。”顾陆说。
“谢谢哥。”顾佳渝双手接过礼物，眼睛弯弯，笑得非常开心。
然后两人继续玩套票剩下的项目……
说起来，顾陆在暑假的二十多天以来，也没闲着，一直忙活着打字呢。
并且他充分认识到两件事——
第一，他没图画天赋，照着原画临摹，速度贼慢。
一共63幅图，三周过去才画好了24幅，大概一天一图的速度。还好原本的图片并不需要太高超的技法，甚至像是儿童的画作，否则真要请外援了。
想想，届时《小王子》成为爆款书籍，版权方面那是真麻烦，因此顾陆是慢，可是也愿意慢慢磨。
第二，他码字速度有提升，从每小时两三千字，变成了三四千字，熟能生巧。
“累死了！”
顾佳渝十分不注意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不过红木沙发有点磕头，没一会她就坐直了。
两人在南坪游乐园玩到傍晚七点。
回到家，顾陆简单做了一荤一素。解决晚餐之后，顾陆在红木沙发上给自己铺了床。
也不知道世界上的红木沙发是不是都统一形状，椅背是一条条半圆形的凸出，椅垫和椅背的连接处还有一个大大的缝隙，顾陆用棉絮一点点塞住。
新租的房屋是一室一厅，总不能让顾佳渝睡客厅吧，因此他选择让出主卧。
“哥哥，晚安！”顾佳渝说完就沉沉睡去，睡得很香。实际上疯了一整天，也难有多余精力，当然是沾枕头就睡。
翌日清晨，顾佳渝在九点半离开了。因为她要提前回锁口丘，等着肖叔叔开车来接，这样才不会暴露哥哥搬家的消息。
顾佳渝虽然小小年纪，想事情还是比较周到。
“这20块钱你拿着，想吃什么就买，哥哥现在有钱了。”临走前，顾陆还给了零花钱。
倒不是顾陆财迷，因为给多了妹妹也不会收下。
接下来的日子，顾陆又进入了去附近黑网吧“自律”的生活流程。
每天八点半起床，上午画《小王子》插图，下午去网吧敲字，一般是两个小时。晚上看书。
离开了黎老师，顾陆就只能去沙区图书馆看书，办个会员卡，能免费租书。
终于，在七月中旬，顾陆把5万字稿子《福尔摩斯先生》发给了韩藏。当然，这肯定不是全文。
全文也有十多万字，虽说有信心，但还是需要编辑先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被辣鸡稿件刺激得非常烦躁的韩藏，接收到了这份文件。
第65章 我们挖到宝了
《福尔摩斯先生》共计十七万字左右，五万来字刚好写完第一卷故事。
“终于来了。”韩藏是个好编辑，因为他脑子里已开始思考，如何拒稿才不会打击顾陆的自信心。
如果顾陆是成年人，韩藏会直截了当的告知，明明有更合适的写稿方法你不沿用，非要改笔风，幼不幼稚？钱不香吗？
可对方是初三，噢不高中生。还处于有梦想的年纪，韩藏就憋在心里了。
［感谢张禹东赠送的《四签名》，让我再次感受到福尔摩斯的魅力。］
第一句话是致谢，这很正常，没什么好说的，韩藏继续看。
开篇是福尔摩斯已九十三岁高龄，行动迟缓，隐居在郊外的庄园，老年的唯一爱好是养蜜蜂。
“养蜜蜂……”
身为推理爱好者，又是《岁月推理》责编，所以福尔摩斯他也是看过好多次。
好像在《第二块血迹》里说过，福尔摩斯在苏塞克斯丘陵地养蜂有一段时日。
韩藏起身来到左侧的书架前，大大的书架基本是面子工程，摆放着国内外经典的推理作品。
他抽出福尔摩斯，然后翻到《最后的致意》，发现有明确写过。
“原著里确实写过，福尔摩斯写过《养蜂实用手册——兼论隔离蜂王的研究》。有意思，看来小顾老师确实是读透了。”
阅读兴趣瞬间升起很多，至少说明作者不是一拍脑袋就写出来的。
这五万字，阐述了福尔摩斯身边只有管家蒙露太太和蒙露之子罗杰（小男孩）。
随着阅读的深入，韩藏也皱眉，九十三岁的福尔摩斯记忆力日渐退化，所以才每天服用蜂王浆提高记忆力。
甚至他还来华夏，寻找石菖蒲，据说也有增加记忆力的功效。
并且福尔摩斯还大老远地把石菖蒲带回英国。
这段分线顾陆进行了改动，原著是去霓虹寻找岩山椒，之所以改动倒不是非要和华夏沾边，主要是涉及长平原子弹的事。
霓虹在华夏犯了这么大的错，所以挨原子弹有什么好叹息的？那尼玛活该！
编辑韩藏皱眉原因也是，他难以接受思维敏捷、绝对理智又桀骜不驯的福尔摩斯，会变成书中这样。
“也是，华生死了，他哥哥麦考夫也死了，熟悉的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老人。即便是福尔摩斯，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一個神。”往后看的韩藏有点理解了。
书籍描写太细节，仿佛福尔摩斯真实存在，而他的晚年就是这般。
［鲜花盛开的草地、无人踏足的树林，都可以是你寻找的方向。如果这不能成为人类最重要的目标，那我认为，一个真正启蒙的时代永远不会到来。］
［他不理解，往生者们其实并不远。他们只是在墙的另一边。］
［我一直都很孤独……这辈子都是。但我的思维能力是一种补偿。］
……
“难以想象，一个高中生能对孤独有如此独到的见解，难道这是天才不被理解的孤独感？”韩藏脑补。
如果是故事会审编老李，他就会第一时间想到家庭因素。因为两人知道的事不同，所以脑补的方向区别也很大。
一口气五万多字，韩藏看完，意犹未尽。
因为文章铺垫了两个钩子，第一个也是最大的，福尔摩斯的最后一案到底是什么？
因为最后一案的失败，让福尔摩斯自我放逐，此后再也不破案。
文中福尔摩斯记忆倒退，只能偶尔记得只言片语，这应该就是小说主线。
另外的小钩子是福尔摩斯养的蜜蜂，无缘无故死亡，找不到缘由。
“没了？”韩藏为自己曾经的想法道歉，“果然，能随便改变笔风的小顾老师，其非人的创作能力，不是我这等凡人能置喙的。”
“签，必须签，这五万字目前来看，即便不像推理小说，但写福尔摩斯续集，发布在刊物上一点问题都没有！”韩藏找到高主编。
《岁月推理》的高主编，前面介绍过，比韩藏更资深的超级推理迷，对大多数推理作品都如数家珍。
由于关系到签约作者事宜，高主编放下手里的活儿。他看得很细，五万字阅读了半小时。
“小韩。”高主编抬头叫了一声。
韩藏洗耳恭听状，“主编对书籍的评价是？”
“说不定我们真的挖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高主编说，“这本书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视角的交换非常流畅，若是三四十岁有丰富经验的作家，很正常。”
“但这作者——顾陆，才上高中，那就属于天赋异禀了。”高主编评价，“并且文笔转换，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模仿能力是我四十多年来所见过的之最。”
韩藏认同高主编的高度评价，除了一点点习惯用词，压根没痕迹，这只能说是天赋。
“这么好的稿件，这么天才的作者。我们不签下来是犯罪。”高主编盖棺定论。
千字180元的连载费用，其他帮忙出书什么的，条件不变。
顾陆把稿子发过去的第二天，就收到消息。
“我尽量快的把合同寄回来。”顾陆在电话里说。
韩藏问，“没问题，关于连载时间，小顾老师有什么偏好吗？”
“八月末开始吧，”顾陆说。
普通高中说九月一号或二号开学，但八中是提前一周开学，先进行一个新生军训。
推理小说和童话故事，都上了高中再连载，顾陆安排着。
“基本没问题，我们会协调好时间。对了，小顾老师，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我们ac论坛十周年线下聚会。”韩藏发出邀请，“《岁月推理》的签约作家基本都会到场。”
“ac论坛？”顾陆没听过。
韩藏解释，ac论坛就是阿婆论坛，一开始是阿婆的书迷聚集地，后来慢慢地自发翻译起国外经典推理，是国内最大的推理交流论坛。
而ac论坛是《岁月推理》的高主编创立的。
顾陆想问，包来回机票吗？
话分两头，回到家的顾佳渝。
“顾陆到时候自己坐车过来，你肖叔叔没时间接他，他也这么大个人了。”顾母说。
“……哥哥不来了。”顾佳渝说。
“嗯？”
顾母鼻音的转调展露出她的疑惑，她奇怪地看着顾佳渝，前两年她生日，即便不让顾陆来，他也会让妹妹转交礼物，今年这是怎么了？
心中的一点异样被顾母强行抚平，她说，“不来更好，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好好庆祝。”
“妈——”顾佳渝犹豫一番还是决定说，“妈妈不想见哥哥，是不是因为有了新哥哥？”
新哥哥自然是肖洋，顾佳渝知道这问题会让母亲不开心，但她还是想问。
第66章 断裂
顾母一怔，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
“你哥是分给他爸的，而妈妈也组建了新家庭，”顾母找了个理由，“如果关系要是很密切，你肖叔叔会不高兴的。”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也不懂，放暑假了也不能天天玩，做完暑假作业就好好预习。”顾母担心女儿再出言质疑，就用学业将其打发走。
她还补充一句，“难道你也想和你哥一样？不好好学习，连高中都考不上。”
顾父为什么没告知顾母孩子被保送八中的消息呢？
很简单，因为顾母怕顾父纠缠，直接把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只能她打电话过去，顾父是无法主动联系的。
什么考不上高中！顾佳渝好想脱口而出。哥哥比肖洋厉害得多，已经保送进了雾都最好的高中。
但顾佳渝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大侠是要守口如瓶的。
返回卧室，顾佳渝发现哥哥给自己买的弓箭玩具不见了。她脑筋一转，急匆匆地跑到肖洋的卧室。
果不其然，肖洋拿着在玩。
“你为什么拿我的弓箭？快还给我。”顾佳渝说。
“借我玩玩，等会再给伱。”肖洋说着，继续玩着塑料弓。
对稍有些中二的小男生来说，弓箭都是好玩具。
“还给我。”顾佳渝急了，那是哥哥给她买的玩具，她自己都没怎么舍得玩。而且都没说一声，就从房间拿走。
太可恶了！
顾佳渝伸手去拿，但肖洋个子比她高太多，后者举起手，顾佳渝即便踮脚尖和原地蹦起，也够不着。
生气的顾佳渝的脸好像小河豚，气呼呼的看着肖洋。
也不知道是否抱着故意的心思，肖洋玩得更起劲，并且用力很大。
再然后——咔擦，玩具弓断裂，本来就是儿童玩具，快一米七個子的肖洋用力，哪里承受得住？
这下子肖洋拿着弓也颇为尴尬，但人的天性就是甩锅，他马上就说，“这玩具质量太差了，我都没用力。”
说着肖洋就把玩具扔到一边，顾佳渝捡起玩具，跑出卧室。
她跑到厨房求助母亲，“妈，肖洋把我的弓箭弄坏了。”
“你拿回来的那个玩具？”顾母说，“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着急干什么？”
“肖洋他都不经过我的允许，随便拿我东西，然后还弄坏了，这是不好的！”顾佳渝是想要母亲批评他。
但顾母却说，“佳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们和你肖叔叔是一家人，肖洋是你哥哥，玩玩你玩具不行吗？”
“况且一看你的那个玩具质量就不好……”
顾佳渝忍不住打断顾母的话，“那是我哥给我买的礼物，质量好着呢，而且意义不一样。”
又牵涉到顾陆，让顾母没由来烦躁，这股烦躁或是今年生日顾陆不想来了，或是也不打算送她生日礼物。
“行了！我一会给你买一个就行了，什么意义不一样，玩具有什么意义，好好去做作业，别无理取闹。”顾母话语落点，错的是顾佳渝小气。
顾母是挺喜欢女儿的，但前提是不涉及后爸一家，顾母对肖叔叔有一种自卑的讨好心理，所以在饮食和需求上，第一时间会选择满足肖叔叔和肖洋，再是顾佳渝，最后才是自己。
很自然的，当女儿和肖洋起争执时，顾母不管对错，都判定是女儿不懂事。
顾佳渝回自己卧室，关上门。
肖洋抢她东西她只感觉生气，弄坏了顾佳渝是感觉到心疼玩具，但母亲的一席话，让顾佳渝眼眶泛红，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顾佳渝拿着透明胶带，把红箭断裂的地方用胶布裹起来，哥哥送给她的礼物，她都还没玩……
“我是女侠客不能哭，侠客最厉害，不会哭，不能哭。”
每次她感觉委屈和寄人篱下时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时间：中午十一点
地点：文化村
人物：顾陆和其他人
“八中附近就是方便，快递站也离得近，当然，如果菜鸟驿站能快点出来就更好了。”顾陆把《岁月推理》的合同寄走，有顾父的身份证复印件在手，就是好用。
“现在我也是两本杂志的签约作家了，收入养活自己不成问题。”顾陆心里思索。
韩藏告诉他，《福尔摩斯先生》五万多字的稿件正在校对，等校对结束，就会按千字一百八结算。
那将会得到近万元稿费！顾陆准备等到账了就去电脑城配电脑，京东还没出名的年代，电脑城还是管用。
到时候，顾陆就能彻底告别黑网吧。
关键是明年似乎就要黑网吧严打了，吃饭的工具还是要提前买好。
今天顾陆本来约了范小天出来玩耍，但对方回老家黔江了，所以就说好下一次再约。
是这样的，读书时关系再好，一旦毕业，就会有主观和客观等等原因难以约出来。
也没关系，反正今天下午事情也不少，顾陆还要回家收拾一两套换洗衣物……
“有点夸张了吧兄弟，你这个和挂空挡有什么区别。”顾陆发现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
原身的衣服有限，除了校服最多能配出一身。其余的要不是小了，要不就是裤裆裂了口子。
而内裤更是——三年前买的，都知道小孩子是比较费衣服的，具体就不准确描述了。
“那么，之前放学铃响起，我能第一批跑到校门口？会不会有这方面原因加持？”顾陆猛地摇头。还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赶紧出门买两身衣服，否则外出参加活动，多寒酸。
没错，因为ac论坛的线下十周年庆活动包机票和住宿，顾陆答应去冰城看看。
之前介绍过《岁月推理》总部在大庆，因此活动举办地点是黑省的省会冰城，这没毛病。
《岁月推理》估摸着有三十来位签约作家，韩藏最期待的就是小顾老师。因为身为编辑的他，也想让其他作家见识到“小顾老师”。
顾陆披着校服就出门了，校服设计得如此宽松，一方面便于运动，另一方面也是孩子长得快，这样不容易出现校服小了穿不上的情况。
以现在暂时的收入水平，也容不得顾陆去买品牌衣服，他直奔地下商场，经济实惠是关键。
第67章 真的假的？
和后世人烟稀少，大多门面倒闭的地下商场不同，12年的商场是真热闹。
特别当前是七月中旬，三大火炉之一的雾都已开始抖擞威风，有不少老年人就坐在楼梯口吹空调，甚至还有拿着收音机，和老哥们边听边聊的。
当然午夜时分，也会有流浪汉在这边睡觉。
手机店、游戏店、童装店、裁缝店、女装店等等应有尽有，甚至比商业街还热闹。
顾陆花费三百块，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主要基色是黑白灰，再挑选一双鞋。
主要是他最近经常在梦里梦见飞翔。这就是长高的征兆，因此就先不买太多，万一长高了穿不了也是浪费。
顾陆在地下商场逛游一圈，左看看右瞧瞧，还想着能不能触发合成序列的，可惜一下午的转悠没收获。
“可遇不可求啊，不过多多尝试新东西，机会还是有的。”顾陆暗忖。
他又想起触发的上一部作品，《放学后》物品是弓箭，而书中凶手用来堵住推拉门的道具是弓道社的弓箭，所以顾陆在摊位上买弓时合成了。
如果不是给妹妹买礼物，顾陆都想不到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把弓，才能触发《放学后》。
“祈祷，我愿意用所有五十万狗贼的性命，换取下一部作品，是我用得上的。”
心中祈祷结束，顾陆也没忘记给自己买贴身衣物，一股脑买几条就回家。
要出远门咯！
两天后，顾陆反锁房门，坐车去机场。
拿到身份证就是好，顾陆能自己乘飞机，国内是满了十二岁就可独自办理手续了。
［韩编：小顾老师，到机场了吗？到了说一声。］
虽说有成年人思维的顾陆，自己坐飞机感觉稀松平常，没什么可紧张的。但韩藏却很担心，从昨天开始就打电话，各种提醒注意事项。
顾陆给编辑简单回复了下消息，然后办理登机，他只携带了两套换洗衣物和一个万能充。东西少，一个小背包就搞定，不用托运。
好多人都没听说过万能充吧？只要金属接口对齐，能充任何型号的电池——噢忘记补充，顾陆前世猝死的那阵子，手机已然是一体化形态了。
顾陆还是喜欢以前的手机，这样手机如果死机，可以直接抠电池……
在候机厅等了半小时，顾陆顺利登机，起飞关机前也给韩藏发去消息，飞机上刚好还能睡会。
昨天和赵娟聊qq太晚了，忘记企鹅号加上是谁先找的谁，反正赵娟在毕业后聊天挺主动的，经常找顾陆分享自己暑假见闻。
顾陆仿佛是一个生活在阴暗湿冷巢穴的哥布林，从小小的窗口中偷窥人类的幸福生活——赵娟父亲是警察，很忙碌，但仍旧会抽出时间，一家三口出去吃大餐什么的。
也是通过聊天，顾陆得知，赵娟在父母要求下选择了一中。
“也不知道有几個初中同学上八中，不会一个都没有吧？”顾陆还感叹了一句。他倒是感觉班长娜娜姐、周琳、贾骆都有机会。
顺势打开企鹅班级群，挺热闹的。
每天都有人在群里蹦跶，甚至凌晨两三点还有夜猫子，不过没人分享自己学校是什么地方。
顾陆属于窥屏者，不说话，只是看着群里聊天直到起飞……
雾都飞冰城还挺远的，要接近四个小时，顾陆是能好好补瞌睡了。
同样一晚上没睡好的还有韩藏，不过他没机会补觉，因为他是负责接待作者的主要工作人员之一。
昨晚韩藏没睡好也是因为接待工作。毕竟是第一次举办如此大型的活动，一点经验也没有。
“三饼老师，上飞机了吗？那景和老师呢？”
“快快，这边数据对齐一下。”
“来个人，猫三狞老师已经到机场了，有人去接了吗？有人去接了吗？”
《岁月推理》的编辑部租赁了酒店的会议室作为临时“基地”，不过此刻乱糟糟的。
来来往往的编辑，脸上都流露着“别惹我，再碰会爆炸”的神情。
猫三狞算是杂志的扛鼎作家之一，少见加入了作协的作家，既能写推理，又能写点文学作品，很厉害的。
特别是猫三狞的推理小说，掺杂了许多宿命论的东西，连载了两个长篇，在魔都很受欢迎。
“没人去的话，那我去吧。”韩藏说，毕竟猫三狞老师可不能怠慢。
“小顾老师上飞机了吗？”高主编突然问。
“早九点上的飞机，预计下午一点到。”韩藏回应。
“你就别去了，好好负责小顾老师那边，”高主编说，“小顾老师还是未成年，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我们要承担很大责任。”
身为主编，安排事还是更加稳妥。
“肚肚，你去接猫三狞吧。”高主编指派。
肚肚是编辑李渡，因为有啤酒肚而得名，是《岁月推理》的老编辑了，去接猫三狞也能显出重视态度。
韩藏返回自己的位置上。他手上还有其他事，比如作家晚宴的酒店要搞好。
“嘿，韩藏。”身旁瘦高瘦高的编辑李诺问，“写出那些个东西的顾陆，真的是未成年？”
“我也很诧异，《天花板上的散步者》描绘的人性之暗，就不像一个未成年写的，幽深得好像在直视深渊。”
“偷偷告诉我，不会是我们杂志搞的噱头吧？”
“我有相反意见，文如其人，我看文章感觉作者一定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就因为敏感才会看透人心，只是年龄方面确实奇怪。”
话题引起了在座所有责编的好奇心，乃至于如此忙碌，还有心思打听。
“不止是未成年，还是高中生。”韩藏给予肯定回答，“小顾老师是一个极度擅长模仿的天才作家，你感觉深刻，是因为这几篇文风格来自《聊斋》，最近小顾老师又改变了一个风格，要连载新作品，内容也很精彩。”
“有没有你说得这么玄乎？”李诺有些难以相信，且他的态度也侧面反映出其他责编。
韩藏没再说什么，因为他没看到《福尔摩斯先生》第一卷稿子前，他也不相信。
“等发表你们就清楚了。”韩藏只是这样说。
忙碌的会议室，又过了一小时左右，韩藏起身准备出发，他要提前到冰城太平机场接机。
实话实说，对于小顾老师只打过电话，韩藏也好奇顾陆是什么样的人……
第68章 天才的高度
“快点吧，等得我花儿都谢了。”韩藏的脑中想起自己经常玩的斗地主，洗脑的音效无限循环。
他提前二十分钟抵达出口，不过当前已经等了快一小时了。
百无聊赖之际，韩藏瞧见一个长相清秀，身穿灰色系服装，蓄着标准发型的学生，即前不及眉，旁不遮耳，后不过颈。
韩藏目光瞧去，此人眼神完全没有孩童的稚气，难道？他心里有个答案。
“请问是《岁月推理》的韩藏编辑吗？”顾陆瞧见了对方手举的牌子。
“是是是，欢迎小顾……老师来到冰城。”韩藏感觉到了声线的熟悉，立刻打招呼。
不过面对面称呼一个高中生为老师，韩藏还是有些小别扭。
“有劳韩编，久等了。飞机虽然是准点落地，不过机场忙碌，登机桥数量有限，所以我们这趟航班就要等等。”顾陆说。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韩藏笑着说。他下意识伸手想帮忙拿行李，但发觉对方只背着小包，只好作罢。
“诶，那什么……”韩藏有点忘词。
“是不是我和韩编想象中有些不同？”顾陆说，“韩编倒是和我想象中差不多，有一身书卷气。”
居然谈话还要靠高中生打开话题。韩藏老脸一红，也感受到顾陆的不同，说话很有条理。
“书卷气是没有的，书呆子气是很多的。”韩藏接话往下讲，“知道小顾老师很年轻，但看到样子还是有点吓一跳。”
说着话，韩藏领路，他肯定是开车来接机的。
顾陆一路上看着冰城的风景，对本地人来说稀松平常，但对他来说还是挺新鲜。
前世的冰城旅游火过一阵子，不过当时他没那個条件，只有云旅游，即朋友圈看别人发图。
没曾想现在会包住行的被邀请，顾陆心头很感激原身，所以他做好准备如何给顾父当头一棒，然后切割。
他特意查询了，十六岁的未成年人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收入是完全能由自己支配的。
“人是这样的，搞定别人家庭纠纷时就很干脆，前世我畏畏缩缩，但穿越了哥们就是王者。”想到这里，顾陆摇头晃脑的。
“小顾老师喜欢看什么推理作品？”开车的韩藏觉得无聊，突然开口。
“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系列。”顾陆说。
“阿加莎呢？”韩藏问，毕竟是ac（阿婆）论坛十周年纪念会。
“阿婆、奎因、柯南三位开启推理黄金时代的作家，我偏爱柯南道尔的原因是，柯南道尔的书是更适合做推广的。”
“嗯？”韩藏问，“适合推广是因为名气更大吗？”
如果真是比名气，阿婆和柯南道尔应该不相上下。
“不涉及名气，只是写作技巧。”顾陆说，“奎因和阿婆的作品特点都在从零开始铺垫案件，但柯南道尔的写作技巧是先塑造人物。”
“甚至《血字的研究》符合最经典的小说格式。”顾陆述说，“抛出矛盾，再抛出主角的与众不同，最后主角面临困境的三步走。”
这么说来？
韩藏回忆，一开始的矛盾是华生质疑刚认识的福尔摩斯，然后福尔摩斯展现出“演绎推理法”的神奇，再然后被留下血字的连环命案困扰。
韩藏甚至可以更进一步的思考，其余三个长篇《四签名》《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恐怖谷》，也是开篇先让福尔摩斯小试牛刀。
“想扩展推理作品的名气，就必须让对推理没兴趣的读者也看得下去。”顾陆说。
“以这个标准，那不是奎因的小说，最不受小顾老师待见？”韩藏举一反三。
顾陆表示认同，“如果让一个对推理不感兴趣的路人拿到奎因兄弟的作品，无论哪一本，都很难啃下去，这就是阅读障碍。”
“写作技巧和故事适合所有人群看是最好的，再加入其他的元素作为吸引。”
没错，顾陆话里话外都是点名地球上的畅销书君东野圭吾，他的作品非常出圈，哪怕不爱动脑不爱看推理，对嫌疑人和白夜行也有所耳闻吧？
可惜啊，顾陆手里有着东野圭吾的《放学后》，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就是换成《恶意》也好啊！
通过车内后视镜，韩藏瞧见对方眉宇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就没再出言打扰。
“难怪这种年纪能写出《福尔摩斯先生》，看来对福尔摩斯深有研究。”
特别是对方一开口，就立足在拓宽推理小说名气，让不看推理的也能看，立意眼界就不同啊。
韩藏自己是二十七岁了，审稿时只想“给我一个惊天的谜面”“我还要一个惊艳的解答”“杀人动机要让所有人都猜不到”。
两人高下立判，韩藏感觉自己第一次见识到天才是什么模样，比他想象中更夸张。
四十多分钟后抵达酒店，韩藏把车停好，就问，“小顾老师，是先回房间放东西，还是见见我们编辑部？”
这声小顾老师就叫得特别顺畅了。
“先回房间吧，反正晚宴应该都会见面吧？”顾陆说。
“晚宴时间我给您发消息。”韩藏说。
帮忙办理入住，韩藏把顾陆送到电梯口就折回会议室。
马迭尔宾馆曾经冰城最豪华的酒店，当前经过几次重装，也是不错，完全达到星级水平。
顾陆把东西这些放好，然后给简社长回电，前面在航班上关机，所以简社长发信息留言。
“简社长——快了，快写完了。”接通电话，顾陆才知道原来是催稿的。
“哈哈哈，”电话那头是简社长爽朗的笑声，“我怎么听说，我们的小顾作家去参加《岁月推理》的线下作者会了。”
还真不是简社长有意调查，主要圈子就那么大。
“小顾啊，明明是我先来约稿的。”简社长说。
“咳咳——真的快写完了，最多还有半个月。”顾陆说。这话是没错，正文内容是都码完了，但插图还没搞定啊。
“两周是吧，没问题。”简社长嘱咐一句，“在外地注意安全，那我就不叨扰了。”
说完对方就挂断电话，顾陆深吸一口气，《小王子》一定要给力啊！
话分两头，说说韩藏。
“接到小顾老师了吗？”高主编问。
韩藏点头，“没出纰漏。”
“怎么样，我们《岁月推理》最年轻的签约作家，是什么样的？”高主编问。
这问题让其他编辑也把注意力放过来，人嘛，好奇心都是旺盛的。
第69章 我的天！
“小顾老师牛掰！很尿性。”韩藏说，“没聊多少，但感觉思想很前沿。”
思想前沿？这形容词，别搞捧杀啊。李诺、肚肚等编辑都默默想着，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韩藏也没多说，等到宴会众人自然知晓。
当下不是空闲时，因为很快又要出酒店接人，就像肚肚接完猫三狞，又连续接了两位作家。
大概五点半，31名答应到场的签约作家全部入住房间。
通知晚宴六点开始，在宾馆二楼。因为小顾老师不经常上q，所以韩藏提前打电话通知。
也是首次线下聚会，所以彼此都不熟悉，特别是多数作家都不爱社交，气氛一时局促极了。
高主编在后面准备发言稿，所以也没人热场子。
还好混进了一个社交恐怖分子猫三狞，真名毛山明，白衬衫扎在牛仔裤里，长得人模狗样，见人就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是猫三狞，就是连载《读心人》的作者。哥们，我看你长得很帅，请问你是？”
“哥们别走，你是哪位？《岁月推理》有好几位我喜欢的推理小说作家。”
自来熟是一种力量！很快，猫三狞和会场大半的人都打招呼，局促的氛围一下缓解太多。
但见他突然挠头，自言自语，“这活动还可以带家属吗？”
“嘿龙龙，你知道那是谁家小孩吗？”猫三狞问现场最粗壮的齐鲁大汉边龙。
“可能是编辑的吧，作者应该不会携带家属。”边龙合理推测。
猫三狞点头，感觉言之有理。
“也不知道钟修是哪一位，我很喜欢他的《太阳塔》，书名这么光明，但内容却很阴暗。”猫三狞张望着他没打招呼的几人，“分尸熬煮，太符合我胃口了。”
“要说变态的话，我认为上一期那个叫顾陆的作家也不逊色，并且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边龙说。
“顾陆确实是，侦探明智塑造的不像福尔摩斯，更像莫里亚蒂教授。”又有一位作家加入聊天。即使是再内向的人，一旦聊起感兴趣的事物，依旧会畅所欲言。
既是作者也是读者，有自己喜欢的作品。
现场共五桌，每個席位都有一个小牌子，标清楚笔名，这样就不会坐乱了。
加上岁月推理的编辑，全场四十来人，五桌够用。
“真好运，和高主编一桌。”猫三狞说，“高主编可是我们推理界的传奇人物了。”
“钟修？我旁边是钟修。”猫三狞注意到身旁的标牌。
然后他就瞅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知性女子坐下，猫三狞脑子停顿一秒。
“那个姐们，伱是写《太阳塔》的作者钟修？”猫三狞带着疑问句。
“有什么问题？”知性御姐钟修笑着反问。
钟修和边龙这些都是笔名，她原名是钟秀秀，感觉太秀气，所以取了个钟修的笔名。
推理小说很多利用时间差的诡计，她不喜欢，所以含修理时钟之意。
“咳咳，万万想不到，《太阳塔》居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姐们写的，太惊奇了。”猫三狞说，他的自来熟貌似只针对同性，面对异性顿时磕巴了。
“女性写推理的是少，不过阿加莎·克里斯蒂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推理小说家之一。”钟修笑盈盈地说，“我从小就喜欢奇怪恐怖的东西。”
突然她脸色变了，她瞅着同桌的正对面，“对面的弟弟，你没坐错位置吗？”
坐错位置？猫三狞目光挪过去，瞧见了刚才见到的编辑家属。
“各位哥哥姐姐好，我是顾陆。”顾陆起身自我介绍，他总有一种在cos小学生柯南的感觉，卖萌叫哥哥姐姐。
“顾陆？”
“你是顾陆？”
“《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天花板上的散步者》《d坂坡杀人案件》的作者？”
“今天貌似也不是愚人节吧？”
等等声音响起。
顾陆的自我介绍吸引了不少人，因为绝大多数作者都对一期三篇，并且风格吊诡的顾陆有印象。
“真刺激，我原本以为钟修是女的就够刺激了，没想到顾陆还是个学生，刺激！”猫三狞喃喃自语。
“？”边龙有点说不上话，他上下打量在他眼中无比小巧的作者，这么小个娃娃是什么个思想，能写出让人起鸡皮疙瘩了的作品？
更惊讶的是知性姐姐钟修。《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天花板上的散步者》《d坂坡杀人案件》是她心头好，所以才问了编辑，也同时注意到对方的座位。
“我的天……”钟修喃喃。
齐刷刷诧异的目光向顾陆投去，韩藏见状直想笑，他就喜欢大家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过来不及交流，晚宴开始了。
“1998年，黔省出版社出版了80部阿婆作品，适逢互联网已在国内兴起。1999年4月，魔都网友琶吉建立了阿加莎·克里斯蒂中文站。2002年7月，网站附属的阿迷推理论坛正式成立……”
高主编讲述着ac论坛的成立，以及论坛为读者带来了多少作品。
说了一大堆，顾陆梦回前世工厂老板视察，噢就是他前世念完中专然后被分去的配件厂，如果反对就不给毕业证的那种。
老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辉煌历史，顾陆知道眼下场景不同，只是触发了上辈子的这段记忆。
“希望我们《岁月推理》的常驻作家可以写出很好的推理故事，成为华夏的柯南道尔，华夏的阿婆。”高主编结束语带有祝福。
常驻作家就是签约作家，至少在岁月推理是这样。
讲话结束，现场礼貌性的掌声响起。
“兄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猫三狞主动说。
紧接着齐鲁大汉边龙等人也互换联系方式。
钟修没动弹，她神情复杂，本来想象是，顾陆一定是个对人性有深刻观察的中年男子，所以才想交流一番。
结果——是个学生，学生对社会有什么观察啊？什么都没经历过。
不得不说，钟修有点刻板印象，经历的长度看年龄，但宽度和年龄关系不大。
交换着，顾陆手机没电了，但没关系！
顾陆的手机有三块电池！根本不怕没电，当然三块算少，他见过张禹东有五块。
按照标牌坐下，顾陆、猫三狞、钟修、高主编、肚肚，他们这一桌，算是主桌了吧？
都是作者编辑，肯定是边吃边聊……
第70章 打不通
“猫三狞老师，新系列什么时候开启？”
“可能还有一段时间，有一些逻辑上的问题要抚平。”
“推理小说的逻辑是小说之魂。”
“《太阳塔》结局想好了吗？特别期待收尾的篇章。很多作者不擅长结尾，但钟修老师是少见的越到结尾行文越精彩的作家。”
“想好了，大概还有两期稿子完结，剧情内容有条不紊地推进。”
高主编无论社会地位，亦或是推理小说圈的辈分，都在高位。所以他们这一桌的话头由高主编掌控方向。
紧接着，高主编挑起圆桌上众人都可以参与进来的话题，“你们觉得推理小说未来发展趋势是什么？”
“会更加职业化，”猫三狞说，“侦探是法医，又或者侦探是警察这类型，从过审和趣味性来说都占据一定优势，我认为是推理小说的未来。”
“没想过。”钟修慢半拍接话。
她有轻微“偶像破碎”的失望，心中一时郁结，压制了想表达的欲望。
“小顾老师怎么看？”高主编说，“韩林森可是给我们编辑部的大家说过，小顾老师年龄是小，但对推理小说行业非常具有想法。”
怎么还点名了？正吃着松鼠鳜鱼的顾陆放下筷子，还没吃几块呢。
来之前，顾陆其实就准备了点内容。自己这么小的年龄，肯定是谈论的焦点。与此同时，也是个好机会，趁着还能在高度上领先，展现一两分“天才”之资。
猫三狞、钟修、高主编等圆桌上其余八人，都看向年龄最小的签约作家。
“我看推理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我就随便说说，要是有不对，还请哥哥姐姐随时指证。”顾陆先给自己叠甲，“个人看法，以后推理的发展可能会走向设定派。”
设定派？一个新的词语冒出来，众人洗耳恭听。
“犯罪诡计总会被写尽，所以人们才会在杀人动机方面很下功夫，如此，便是掀起社会派的原因之一。就比如说，最基础的密室诡计都被玩出花了。”顾陆说，“所以我认为，加入新设定的推理小说会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我举個例子，有一种药可以分裂出平行世界，但平行世界的a死亡，会连累所有世界的a都死亡，那么我们可以埋藏多个平行世界叠加的诡计。”
顾陆也是根据未来的记忆来总结，霓虹在推理小说圈子一向是领先的，而霓虹自19年后的获奖作，就很少有纯粹的本格推理了。
“不一定非要是科幻设定，也可以抛出带有陷阱的设定，世界貌似存在一个神明，神可以直接说出凶手名字，经过事后验证，神灵都是对的。”顾陆说，“但这一次神灵说了个不可能是凶手的名字，那么是神灵的错？还是这个人犯下了不可能的罪？”
“一点浅见。”顾陆道。
话语落下，在座众人都陷入沉思。
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十步是疯子。原起点老板陈天桥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在05年国内智能机都没影子的年代，大搞泛娱乐，所以凉凉。
顾陆细心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他摸不清自己说的话是领先了几个版本，可别被当成疯子了。
“强设定的介入可以多元化诡计的范围，小顾老师对推理小说的建议是高屋建瓴。”高主编感慨，“当前推理的同质化确实是非常严重，扩展范围确实是打破同质化的最佳方案。”
编辑和作者思考的角度不同，好比猫三狞想的是对方举的例子是否真能落地成书。
结果——一想一个不吱声。
都可以随着例子发展下去，猫三狞首先就十分认同眼前顾陆的想象力。
“聪明小孩是这样的，想象力天马行空。”猫三狞心里想。
“那么写传统推理必死无疑吗？比如阿婆这种。”韩藏开口问。
当前是阿迷论坛十周年线下聚会，我能回答必死无疑吗？顾陆头脑风暴。此时此刻，前世看书多的优势就展露出来了。
“也不是，阿婆有本比较著名的作品《罗杰疑案》，第一次采用叙诡手段，凶手是‘我’。”顾陆说。这就相当于福尔摩斯探案集，凶手是主要叙述视角的华生。
“我们大胆一点，设定波洛的推理有误，那么真凶到底是谁呢？”顾陆看过一本书叫《谁杀死了罗杰·艾克罗伊德》，属于二创类小说了。
“听你这样讲，我就萌生出很大的阅读兴趣。难怪能写出……”韩藏突然隐去了后面的声音，紧接着说，“小顾老师的新作品是福尔摩斯续集，就目前来看，是描写福尔摩斯最好的续作，值得期待。”
福尔摩斯续作？胆子真大！
不过猫三狞转念一想，如此一个思维敏捷的天才作家，貌似就该无所畏惧。
从言谈举止来看，确实看书众多，思维开阔，明智系列的三个短篇还真有可能是他本人写的。钟修思索着。
但是对人心的描写，没有经历是办不到的，所以这个高中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钟修很细心，她观察着顾陆，看出许多问题。
首先，高中生的身份，十六岁的年龄，当前却还是比较瘦弱。
其次，从身上衣服来看——没和母亲住一起。因为如果有母亲关注，不至于不知道冰城的天气，不准备厚衣服。
最后，言行举止超越年龄的成熟，成熟和有礼貌不画等号。但成熟可以和家庭环境画等号，父母的保护越弱就会越成熟，因为没人在身边依靠，只能成熟。
钟修居然真的把顾陆的家庭猜测出了七七八八，不愧是侦探小说作者。
顾陆在冰城玩了两天。他没在雾都，但雾都却流传着他的传说……
主要是《少年先锋报》。前面王记者因为叶杯省级一等奖的零突破采访了顾陆，而上面再次下达任务，叶杯国家一等奖，更要采访。
不过此番王记者不是采访顾陆本人，而是要采访顾父顾母，让其分享育儿经验。
对经验老到的王记者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可很快他就遇到第一个问题……联系不上。
没办法，王记者只能找到顾陆以前的班主任黎老师。
“很抱歉，打扰黎老师休息了，是这样的。”王记者说，“我们先锋报从贵校拿到了顾陆同学父母的电话，但一个打通了没人接，另一个已停机，请问黎老师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帮忙联系一下？”
“是这样的，顾陆家里是离异家庭，所以母亲这边换了电话，我们学校没登记。”黎老师解释。
停机的是换了电话，那另一个呢？王记者等着老师继续说。
“至于打通了没人接……我们老师也从来都没能联系上顾陆的父亲。”黎老师说。
第71章 高端局
“开什么玩笑？”王记者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师，后续才反应过来，刚才语气没控制住，起太高。他冷静了下，控制嗓音问，“初中每学期不是要开家长会吗？”
“……嗯，”黎老师点头，“所以初中三年，六次家长会，都是顾陆他自己坐在座位上听。”
那有什么意义？这是王记者第一反应。本来家长会就是老师和家长交换教育意见，让学生坐着也不顶用啊。不过记者憋心里了。
见多识广的他知晓，这次的采访任务可能是高端局！
“顾陆的家长很忙。”黎老师说。
真委婉，但王记者秒懂，“那有没有另外的方式，能联系到顾陆同学的父亲？”
“父亲是没办法联系上，母亲那边可能有点办法。”黎老师说，“我记得顾陆说过他母亲在天赐华汤温泉酒店上班，也不知道换工作没，王记者可以去看看。”
“谢谢黎老师。”王记者真诚道谢，如果是不了解顾家情况之前，他会直接要顾陆手机号。
“那个王记者，顾陆还是一个学生，关于报道……”黎老师欲言又止。
“请放心，黎老师。我是《少年先锋报》的记者，正经的官媒，报告的很多事都会考虑后果的。”王记者回应，然后他婉拒了黎老师请客吃饭的邀请。
黎老师目送着记者离开，两人是在他家下面的小茶馆（麻将馆）进行聊天，王记者的声音没入人群，好像一滴水混入大海，哪怕是记者，在人群里也算不上特别。
老师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跑偏，他会知道顾母工作地址，还是来源于初二上学期有一次求助，顾陆询问怎么把生日礼物寄给母亲。
当时他感到奇怪，璧山虽然距离渡口区有三十多公里距离，但也不是什么外省，况且客运中心还有短途汽车，为何不当面递交？
“当面给，我妈可能会不要。”当时顾陆回应让黎老师记忆犹新。
“是感觉你浪费钱吧，做家长的是这样。”黎老师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应。
确实有部分家长会这样。别说孩子没挣钱能力，哪怕孩子出了社会，用第一笔工资买礼物，首个反应也是呵斥浪费。
“明明这么懂事的孩子，记得父母生日，还会攒钱买生日礼物，为什么就不被父母关心呢？”黎老师喃喃，把桌面上的茶水喝完才离开。
小茶馆的椅子是老式有扶手的竹编椅，桌子是坑坑洼洼的小方桌，有一只腿儿还缺损，用些小东小西塞垫在下面。在小茶馆打扑克和麻将不要钱，但每人都要点一壶茶水，花些茶水钱。
实际上这类做法依旧有隐患，因为按聚众赌博的定义，无论什么形式的抽水，累计过五千就算。不过当前是一二年，雾都远没那么严格……
下午三点左右，王记者开车抵达璧山，目光所及有些荒凉。渡口区是主城九区里最有发展潜力的，而当前的璧山就比渡口区更有发展潜力。
天赐华汤温泉酒店比较好找，就在雾都的五方十泉中的璧温泉，况且酒店还建在金剑山森林公园内。
“您好，我是《少年先锋报》的记者王鹏举，这是我的证件。”王记者直奔酒店前台，递上咖灰色说的记者证（09版）。
总局颁发的证件，有姓名和照片，且具有防伪标识。不过刚满二十岁的前台小妹肯定不清楚。
记者啊！当前对记者这职业还未祛魅，会下意识把厉害与精英等标签贴上，所以前台小妹有些紧张。
“请问有什么事？我什么也不懂，我去找我大堂经理，王先生请稍等。”
前台小妹有点小聪明的，万一记者来报道酒店不好的事呢？她拿着一千五的底薪，弱小无助，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我只是……行吧。”王记者只想问個人，不过对方咻一声就离开视线。
那就等等吧，王记者在大堂找了个单人沙发休息。
估摸着十几分钟，从右侧吧台疾步走来一人，收腰西服、白衬衣，外加高跟鞋，身着标准制服，年龄是三十来岁，来人正是大堂经理孙霞。
“王先生您好。”大堂经理孙霞先瞧瞧记者证件，“请问王先生光临天赐华森林汤温泉酒店，是要进行什么采访？”
“不用紧张，我们《少年先锋报》是正规报纸，不是那种断章取义的小报。”王记者能看出，对方虽说语气彬彬有礼，但身体却紧绷着，因此先安抚。
他又道，“请问，郑燕飞是贵酒店的工作人员吗？燕子的燕，飞翔的飞。”
顾母的名字。
“郑燕飞？”孙霞也不会知道所有职员名字，但这个她恰好知晓，“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话，郑姐是我们客房部清洁小组的组长，不过采访郑姐是因为？”
在就好，没换工作。王记者的心情舒缓许多，“郑燕飞女士的儿子，非常优秀，获得了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我们来采访也是想对优秀的教育经验取取经。”
原来是好事情，孙霞四肢都松弛了。同时内心咂舌，全国一等奖，那得多优秀啊！
看来郑燕飞离婚之后真的找了个好人家。
在午休用餐聊天时，大堂经理孙霞就常听顾母夸奖继子有多优秀，拿奖学金、考巴蜀高中什么的。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请王先生移步二楼会议室等候，我马上去通知。”孙霞小跑去通知。
天赐华汤温泉酒店有很多会议室，或许跟此地经常选中成为公司团建地点有关系。
端上了茶点和沱茶，酒店招待挺周到。
被通知的顾母脸色很懵，一边听着孙霞的讲述，一边往会议室走，
叶圣陶杯——好像女儿和她说过……顾母脑子里思绪不断。
没一会儿，两人抵达会议室，孙霞也给顾母倒上一杯茶，掩上房门离开。
“郑女士你好。”王记者再次做自我介绍。
“王先生你好。”顾母有些局促，捏着纸杯。
“突然冒昧地打扰，很抱歉，主要是我实在没办法联系到顾陆同学的父亲。”王记者说，“而关于顾陆同学的教育，是很值得分享的事情。”
听到顾陆这名字，顾母好像是被一把隐形的铁锤砸中，小心翼翼地问，“他作文得了全国第一？”
第72章 不合格的记者
“郑女士不知道？”王记者目带诧异和无语。
“……咳咳。”记者的眼神宛若钢针，顾母心中一刺，给自己找理由，“我和顾陆他爸离婚有两三年了，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就没再管，具体不清楚。”
“原来如此。”王记者恍然大悟，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王记者不吝啬夸奖，“顾陆同学是特别优秀的孩子，是我们雾都市首位获得川渝区一等奖的学生，更是首位获得全国一等奖的学生。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初赛时顾陆同学还打破了叶圣陶杯的作文分数记录。”
顾母不清楚叶杯含金量，但全市“第一个”“打破纪录”“全国一等奖”三个关键词是听得真真切切。
内心有点难以接受，她印象里顾陆成绩很差……不是说那酒鬼都已经安排好顾陆去上中专了吗？
记忆中对顾陆的印象和记者话语描绘的轮廓，完全无法重合。
半晌，顾母憋出一个问题，“作文写得好，能上高中吗？”
“岂止是能不能上。外地的学校我不怎么清楚，但本地的三中和八中都发出了保送邀请，都是免学费和带奖学金的。”王记者说，“顾陆同学选择了八中，算算时间，下周就该去军训了。”
比巴蜀高中更好的八中！顾母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她认知里的好学生肖洋，中考差了几分，没考上巴蜀高中，但顾陆那是直接免学费的保送待遇。
差距太大，根本无法比较。
“请问，郑女士上一次和顾陆同学见面是什么时候？”王记者先问。
“——记不清了。”顾母印象里是一年半左右，但这时间她说不出口。
“哦是这样的，我大概在两三個月前与顾陆同学有过一次见面。”王记者说，“当时就发觉，顾陆同学有非常良好的阅读习惯。郑女士，你们作为家长的，是否从小就培养孩子看书？”
顾母感到喉咙很干，喝了一口茶，明明沱茶不苦涩，但此刻喝入口中感觉好苦。
末了，她只能干巴巴地回应，“他小时候是喜欢看书。”
“那么关于教育方式，郑女士有什么可以分享的吗？”王记者问，“比如经常与孩子谈心，又或者考得好有奖励之类的？”
记者话语说的越多，顾母就感觉越烦躁。因为这些记者描绘的应有的记忆她通通没有，别说谈心，她都快忘记顾陆的样子了。
因此王记者的话好像在提醒她……
但她还是不敢对记者发火，所以只能全程磕磕绊绊地回应。
采访持续了半小时，王记者起身与被访者握手，“十分感谢郑女士接受采访。”
“不用谢不用谢。”顾母也连忙起身。
王记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顾母，道：“如果郑女士能联系到顾陆同学的父亲，能否请让他联系我？麻烦了。”
顾母收下名片，她大脑当前仍旧是一片浆糊，所以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吧，但采访也是没任何干货。王记者离开酒店，他对于今日采访也久久不能平静。
“一点也看不出，那么健谈的孩子，背后是这样的家庭。”
王记者重重地叹气，为顾陆叹气，也为自己叹气，今日的采访很不专业，提问时应该更圆滑。
不过面对不负责任的家长，他也没办法保持理智。
会议室里的顾母，呆坐有好十几分钟，直到被腰间佩戴的对讲机响起，她才回神。
“收到收到，马上去看。”顾母回应。
同事们纷纷恭喜她，毕竟谁家孩子这么有本事，都是家长的骄傲。
但顾母只能强挤笑容，她开心不起来。因为顾陆变得优秀，这一切都发生在离婚之后……
强撑情绪到下班，顾母才拨通顾父电话，后者基本不接电话，但顾母的打来的却会接。
顾父接听电话，面临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顾斌，我问你，顾陆被保送八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原身记忆来看，顾母经常骂顾父，所以后者也习惯了。
而离开了家庭的顾陆就是舒服……
“小顾，你认真说，你是不是和《推理世界》有仇？”猫三狞突然问。
“这话怎么说？”顾陆神情疑惑。
“就《青少年文学·推理世界》，虽说是我们岁月推理和推理世界是姊妹杂志，关系很亲密，但相互之间肯定还是有竞争的。”猫三狞说。
边龙感觉猫三狞说话太慢了。齐鲁大汉不一定是急性子，但边龙是。
他抢过话头，“高主编是ac论坛的创始人，所以岁月推理就好像是阿加莎粉丝的大本营，有不少模仿作品，特别是《无人生还》和《东方快车谋杀案》被模仿得最多。”
“推理世界推理属性更青春一点，更喜欢人物属性更强烈的福尔摩斯。可以说是福尔摩斯大本营，就这月还举办了——福尔摩斯征文比赛，和霓虹的同人志属性差不多。”边龙说。
“听韩哥说，你将要连载的书《福尔摩斯先生》是最好的福尔摩斯续集，那就有些好玩了。”猫三狞说。
这么巧？顾陆当时在互联网搜索“销量最高的推理杂志”，出来都是岁月推理。如果早知道《推理世界》有活动，顾陆说不定就转移阵地了，因为参加活动有奖金。
年龄小是会受照顾的，顾陆本想一个人在冰城逛逛，结果边龙和猫三狞就跟着出来了。
三人去冰雪大世界溜达了一圈，直到猫三狞脸色都扭曲了。看来他平日是真不怎么运动。
回酒店途中，路遇新华书店。
“走走，我们去书店看看。”猫三狞一马当先走进去。
顾陆和边龙对视一眼，不明白半死不活的猫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
三人走进去，由于是暑假期间，书架与书架之间有好多中小学生席地而坐，顾陆小时候也可以拿着《世界未解之谜》看一下午。
不见猫三狞的身影，但大概过去几分钟，他钻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欠缺的元素》，书封写着[推理力作，华夏小奎因猫三狞]。
第73章 知道为什么吗？
“我就随便逛逛，没想到就突然看到我的书了。”猫三狞拿着两本书，“既然都看到了，那么见者有份，一人一本。对了，如果你们要作者签名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可以勉强动笔。”
这幅嘚瑟的模样，猫三狞嘴巴都撅成鱼嘴了。
不过也确实该嘚瑟，《岁月推理》常驻作家中，出书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签名的话，会不会太勉强？”顾陆接过书。
“南海出版社，很厉害啊，销量怎么样？”边龙来回打量，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销量还行，上市一个月销量八万册左右，”猫三狞说，“勉勉强强的数据。”
“超过十万册就是畅销书了吧。”边龙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书。”
“按照现在出版行业的标准，十五万册才是畅销书。”猫三狞说，“还需要继续努力。”
以后在实体行业萎靡时，首月售出两万册就已是畅销书籍。顾陆承认他有点酸了，并开始思索，《福尔摩斯先生》能出版吧？
如果出版，能有多少销量呢？
“也不对，如果要销量的话，我还不如期待《小王子》。”顾陆思索着。
人前显圣使人神清气爽，猫三狞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也大方了，还请两人吃烤玉米。
三人慢悠悠地回到酒店。顾陆洗漱一番后躺床上休憩。
不比得他们作家可以玩乐，今日韩编等人开始工作了。
《福尔摩斯先生》第一卷校对完毕了，顾陆收到近万元的稿费。
今日逛街还有一件事没说，顾陆购入了一台智能机，去年出的小米1，花费了1999软妹币，虽说功能还很不完善，但登企鹅号，建立文档码字，玩水果忍者等等没问题。
iphone4s和5的话，顾陆觉得太昂贵，况且他也不是果粉。
穿越后，第一次不用梦网登录自己qq，顾陆点开“五班大家庭”的群。
［翩若惊鸿舞（赵娟）：不想去军训啊，好累好累。
成绩都是浮云（陈雪）：那就不去。
梅植剑下（王涵）：军训还是比较有用的。
崶杺鎻嬡（王文俊）：军训个毛线，我们学校就不军训的。
06（张禹东）：喵的你是不是傻逼？中专也要军训。
06：看我的qq秀好不好看，是不是绝帅？
崶杺鎻嬡：卧槽你红钻的图标是怎么点亮的？
……］
顾陆每次看群名，都有种时代错位的恍惚感。就好似“成绩都是浮云”，应该脱胎自古早的网络热梗“神马都是浮云”，可当前是热乎的。
还有点亮图标，他自己在上一世也曾经为了多点几个图标，疯狂地研究过。
每天群里都热热闹闹，真希望可以一直热闹。
通过群里的聊天记录，对同学们的发展曲线也有了只言片语的了解，张禹东被家长送去了私立的雾都第二外国语学校。
而公园联盟的另外几人，王宏明走艺术特长生的路线上了渝高中学，小天和陈雪是中专。
上中专后没有升学压力的范小天，犹如脱缰野马，经常通宵看小说，顾陆还提醒了几句，让其注意身体。
[翩若惊鸿舞：听说三中管得特别严，好恐怖。]
赵娟发来消息，顾陆想了想比严的话，应该八中更夸张一点吧？
闲聊起来……
时间其实并不是匀速的，根据可靠研究，放假期间的流速，是不放假的三倍。
暑假一晃眼就无了，八中8月24日要进行军训。
刚从冰城返回家里没两天的顾陆，接到了顾父的电话。
“一天一夜不落屋（不在家），你跑哪去了？”
接通瞬间，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还晓不晓得自己是個学生？”
怒气值起码三个加号，顾陆安静的对方输出完。
他才不咸不淡的说：“爸你回来了嗦？这次回来得算早了，才四十多天，一般不是五六十天才会回来吗？”
就好像往身上泼一盆冰水，电话那头的顾父瞬间更生气，“我在外面是忙着工作，你以为是玩吗？我不上班伱吃什么？你拿什么上学？”
“我也没说不是忙工作啊？”顾陆说。
好多话在嗓子眼堵住，为什么顾父情绪会突然这么激动，因为说对了，本来他还要在外面混一两周，可就昨天被郑燕飞女士打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故此顾父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孩子，就诈尸性的回家，足足一天也没见顾陆回家。
怎么说呢，顾父就属于不细心，仔细瞅瞅房间的卫生，再看看衣橱里的衣服，应该能分析出更多东西。
“还不快回来，不要以为你会写两笔作文就不得了。”顾父就把自己被责骂的情绪，劈头盖脸扩给了孩子。
“今天不回来了，明天吧。”顾陆说，“正好回来了，我明天有事要和你说。”
“你……”
顾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心情还不错，哼哼歌，“你在看孤独的风景，逃离有我的回忆，嗯嗯嗯嗯……这是什么歌来着？后面忘词了。”
很生气，顾父看着手机，决定明天等顾陆回家，要给他一点教训，让其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翌日，顾陆拿着之前去医院体检的体检报告，他回家准备对线。
到锁口区的屋子，已是十点左右，临近中午。
用钥匙开门，顾陆刚关上，一道严厉的男声就传来，“你还晓得家在什么地方？！”
开口的是顾父，他站在小客厅脸色严肃，仔细看双眼里还可以看见血丝，可能一晚上没睡好觉，也可能是没喝酒比较难熬。
看架势，摆明要兴师问罪啊！
“家啊？这里是家吗？我怎么没看到？”顾陆突然三连问，让顾父措手不及。
“你……”顾父刚开口一个字，就被顾陆打断。
他打断道：“老爸，我们今天开始军训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吗？”
前半句顾父还以为是解释，但后半句却是提问，摇头看着顾陆。
“因为我胃糜烂，再加上低血糖，医生不建议我军训。”顾陆把体检报告递过去。
顾陆又问：“那么老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胃糜烂、低血糖吗？”
也不管顾父的回应，顾陆自问自答，“因为我长期饮食不规律，哦不对这样说太委婉，是长期吃不饱饭，饿肚子。本来我还营养不良的，这两三个月我养好了一点。”
“那么老爸，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长期吃不饱饭吗？”顾陆直接说，“因为我没生活费，家里没有米。”
拿着体检报告的手在颤抖，顾父兴师问罪的气势完全没有了，他理直气壮的反问，“家里没钱没米，你为什么不问我要？”
“我打不通老爸你电话啊，”顾陆说，“那么话说回来，在老爸你印象中你给过我几次生活费呢？给我办的一张卡打过几次钱呢？”
顾陆看着顾父，“五六十天回来一次，平均每次给一二十块钱，或者是老爸你觉得，我还小一二十块钱就可以过活？”
一声声老爸，顾父现在感到这称呼有些刺耳了。
第74章 他死了
顾父欲言又止，想解释点什么，又解释不出口。
从原身记忆中可得知，顾父就这种性格，懦弱的酒蒙子，只敢窝里横，可窝里如果有更横的，比如顾母，他就立刻萎靡。
“那么没有其他什么要问的了吧？老爸。”顾陆说。
[“胃窦”浅层胃窦型中度慢性炎症]，顾父看着体检报告，泪如雨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仿佛在哭丧。
“狗儿对不起，是爸爸不对，对不起。”顾父好像被抽走精气神和脊骨，整个人萎靡。
“不不不，”顾陆好像无所谓般摆手，“需要你道歉的那个顾陆死了，我并不需要这個道歉。”
死这个刺眼，似乎是刺激到了顾父，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让他莫名地恐慌，泪涕泗流。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顾陆只觉得眼前这男人哭嚎难听，以及想笑。
话也说完了，顾陆正欲转身离开，不过刚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补充道：“在八中读书我吃住是不要钱的，所以每月十块左右的生活费也是不用的。另外，希望别打扰我学习，我要努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想要出言叫住，但生活费和书费全部都不需要他。顾父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咽喉里。
情绪非常平稳地走出楼房，顾陆深吸一口气，这次线下掰头他准备了好久。
如果是原身，即便是翻脸，也肯定会说，“爸你还是少喝点酒，喝酒对身体不好，无论你怎么样，妈也回不来了……未来还很长，不如好好生活。”
“难怪原生家庭不好的小孩，长大了依旧难以逃离原生家庭。”顾陆一番实操下来，做出一个总结。
逃离的基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太失望到了极点，第二是找到外力支撑。顾陆的例子是外力支撑，而如果是第一种的小孩，该有多辛苦啊。
顾陆心情很好，今日准备奢侈一把去吃火锅。
心情好的原因，不是刺疼了顾父。因为“对不起我下次还敢”才是顾父这类人，他高兴的原因是帮原身说出了这番话。
穿越前的顾陆既没失望到极点，又没外力支撑，现在顾陆感觉是——伸手摸到了树杈上的梅花。
一个人，一双筷子，血战到底，搞大了肚子，顾陆基本是一路咕噜咕噜滚回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顾陆用新买的小米1手机对稿件进行最后的检查。
毕竟改动了书籍的霓虹支线，顾陆也来回推敲，看看有没有漏洞。
“四英寸的屏幕太难受了，玩玩《愤怒的小鸟》《会说话的汤姆猫》还行，但用来改文件，眼睛都给我搞成对眼了。”顾陆揉揉眼角。
果然实践才出真理，当前的智能机用来应急还可以，但要想长期戳字，很难办到。
[橘长：《福尔摩斯先生》完整的稿件已经发到韩编的邮箱了，全文大概十七万字。]
之所以忍不住说全文多少字，是因为千字一百八，前头收到第一卷的稿费，后面十二万字，连载的稿费还能给顾陆带来税后近两万。
“一步一步来，保证自己生活－搬出去自己独立－买手机－买电脑……”顾陆想着，拿到杂志连载大头就去配一台。
拿出小本本，把这两日的消费记录下来。顾陆学会了记账这门手艺之后就没丢下。
也适当整理了一番目前状况，《人类群星闪耀时》《放学后》都存在问题，不能发表。
“距离上次触发是在南坪游乐园，这都一个多月了，丝毫不见动静。”
顾陆思考着，难道金手指的触发在学校更好使？或者是在同龄人见证下更容易？
思考着……
身为签约作家，审稿本来就有优先的特权。
况且顾陆的新书，本来就非常受到编辑部的期待，ac论坛十年线下聚会上，顾陆对推理小说发展趋势的言论，好几天过去依旧是他们内部讨论的焦点！
甚至高主编说，“如果顾陆朝着这个方向写下去，说不定能成为新推理的领航者。”
“说不定”很妙，因为高主编是从简社长那里知道，顾陆写童话故事也有一手，还有各类小说风格，全面手！
因此远在大庆编辑部的韩藏立马嚎了一句，“小顾老师发来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完整稿子！”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直接写完了发过来。”
“哈哈哈，韩藏你不用催稿了，赶快转发到我邮箱，我也想看看。”
“九十三岁的福尔摩斯，上次只看到第一卷我都意犹未尽。”
“有眼福了，快快快，我必须马上看到。”
议论纷纷，特别是编辑部唯一的女编辑夏木，十分钟爱这部作品。
突然主编办公室的门打开，一道严厉的声音制止了混乱，“吵什么吵？上班时间，没事干了？”
编辑部仿佛按下了静音键，噤若寒蝉。
“韩藏，把小顾发来的稿子也发给我一份。”高主编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韩藏身上。
“好的好的，我马上发。”韩藏立刻点头，暗自琢磨，原来主编也憋不住了。
邮件就是方便，韩藏一键抄送转发，几分钟后，基本整个编辑部都在看顾陆的稿件。
韩藏昨天又把第一卷拿出来看了一遍，所以可以无缝地切入故事。
第一卷的结尾是福尔摩斯看穿了诗人李智是故意利用石菖蒲，将他引来华夏，那么李智究竟有什么目的？
而第二卷的开篇就是以福尔摩斯从睡梦中惊醒——
“太丝滑了，三条线来回倒居然一点也不混乱。”韩藏忍不住再次夸奖。
三条线：在英国苏塞克斯郡的退休生活；华夏和李智寻找野生石菖蒲；最后是47岁的福尔摩斯的最后一案。
伴随着故事发展，每一条线都有回收，比如华夏线。
原来李智也不懂什么野生石菖蒲，他找到福尔摩斯只是想请问父亲的消息，当年他父亲写信说自己咨询了著名侦探福尔摩斯才下定决心定居在英国，从此杳无音讯……
[于是，当暮色迅速降临之际，我从这花园离开，除了那不可能弥补的空虚……那空虚感幻化成一位神奇女子的轮廓，而她，从来不曾见过我。]
看至结尾，韩藏眼睛感觉到酸涩，他实在没忍住，评价了一句，“狗作者，这刀子挥得太狠了！”
韩藏抬头看去，夏木已经红了眼眶……
第75章 长大还得了！
“写得太虐心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有一天会看福尔摩斯看到想哭。你们说说，小顾老师就是个高中生，为什么描写老年人描写得这么好？”
“小顾老师是孩子，但你不允许家里面有老人？或者也有其他渠道可以观察啊。”
“最佳搭档华生死了，福尔摩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哥哥麦考夫死了，福尔摩斯甚至都不知道他埋在了哪里，最后把那么可爱的小男孩罗杰也弄死了，我受不了！”
老编辑肚肚深有同感，指着电脑屏幕，“对对，你看这段。”
[罗杰下葬时，福尔摩斯不在现场，但他却突然无法感觉到，也无法理解任何事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好像全身都被扒光，一种窒息感挥之不去……]
“真的离谱，老年的福尔摩斯就是因为罗杰才获得了走出阴霾的勇气，结果转头罗杰死了。”老编辑肚肚想骂人，“太过残忍！”
很快肚肚又想起在宴会上，顾陆那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小小年纪就如此会虐心，长大之后怎么得了？
“不过你别说，伏笔和线索是设计得真巧妙，前期一直铺垫饲养的蜜蜂离奇死亡，后面揭示出是附近藏着大黄蜂。”韩藏说，“可怜的罗杰就是死于一群大黄蜂的袭击，福尔摩斯真的老了啊，如果是他年轻时，早就应该推断出来了。”
“有铺垫就不残忍了吗？非要把福尔摩斯最后的念想弄死？”老编辑肚肚显然是被故事感染，显得义愤填膺，“现在不仅是罗杰死了，管家蒙露太太那是死活也无法原谅福尔摩斯，这不就是孤家寡人了？”
说到愤慨之处，肚肚还拍桌子，“孤家寡人就算了，关键记忆力还日渐消退。”
“其实这里我感觉还好……”韩藏华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呜呜呜——”是夏木的哭声，并且哭声越来越大，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也不争吵了，肚肚干咳两声，安慰着说，“那什么，小夏你别哭，其实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虐。”
这安慰一点用也没有。韩藏说，“小顾老师的《福尔摩斯先生》最虐心的地方不是表面上的，是后韵。”
“最后一案的凯勒太太，以为自己和福尔摩斯是能够心灵交流的知己，我开始也这样认为。凯勒太太自杀，福尔摩斯后悔拒绝，所以选择放逐自己，没想到结尾一句话直接绝杀，只是福尔摩斯了解凯勒太太，而凯勒太太从头到尾都不曾了解过福尔摩斯。”韩藏说。
哭兮兮的夏木犹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感觉对方简直是嘴替，她伤心的点就是这个，没有理解福尔摩斯的人……
高主编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小顾的作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至少我看完，脑海中会出现两个福尔摩斯形象。”
“一個是意气风发，能够勘破任何奇案，头戴猎鹿帽的福尔摩斯。另一个是93岁高龄，让人心疼的老人，他头戴着高礼帽绝望地想要抓住过去的尾巴。”高主编说，“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福尔摩斯二创，没有之一，我刚才已联系认识的出版公司，稿件也发过去了。”
众人咂舌，一般出单行本的过程是先在杂志上连载，读者投票好，然后再联系出版社。
不过……
“嘿嘿，我看《推理世界》的福尔摩斯征文，怎么收场。”韩藏想到一件开心的事。
“韩藏，你给小顾说说，书里有个地方需要修正，按照书中的年代，福尔摩斯应该抽布拉德利烟，bh本森烟那时并不盛行。”高主编年轻时曾作为交换生在英国留学，因此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一眼就看出，小顾肯定没去过英国，书籍中所涉及的资料都是在互联网收集得来的。
“另外，这个稿子就在九月刊连载。”高主编说。
“九月刊没位置了啊。”肚肚说，虽说距离九月下半月刊发布还有两周时间，但稿件早就定好了，排版什么的也基本弄到七七八八了。
“把稿子放在佳作阅读这一栏。”高主编说。
“！”肚肚双眼瞪大。
前面介绍《岁月·推理》有说过，杂志每一期都会翻译国外的两三篇推理作品。
“佳作阅读的话没问题。”肚肚回应，“只是……”
“小顾写的是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探案集》是公认的佳作，四舍五入《福尔摩斯先生》是佳作有什么问题吗？”高主编反问。
好家伙！伱是懂数学的。肚肚表示没问题了。
而韩藏也迫不及待联系顾陆去了，有好作品，肯定是想要早上市。
特别是早点出版，不能只有编辑部众人被虐啊！那些喜欢福尔摩斯的推理迷，韩藏咧开嘴角笑，他又想到了开心的事。
入夜，招生办的胡老师还给顾陆打来电话。
说了一堆学校的事后，胡老师切入正题，“顾陆同学的作品写得怎么样了，我只是问问，没有催促的意思。毕竟暑假时间挺长的，应该有进度吧？”
一二年，即便书籍版号比未来更好申请，但实体书作家的含金量，还真高很多。究其原因或许是报刊杂志作为实体文学的根基，看的人依旧多。
综上所述，也不怪八中这么重视，如果能够培养一位高中作家，对学校宣传影响太大！
“在做最后的修改了，”顾陆计算自己画插图的速度，“还有一周左右。”
“哦对了，暑假我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写了一本推理小说，已经和《岁月推理》杂志签约了，九月的下半月刊就会刊登。”顾陆是懂得展现自己优势的。
毕竟八中都给出表格了，要想过得舒坦就得使劲地写出名气。
前半句胡老师还有点小失望，结果后半句峰回路转。
推理小说虽没有儿童文学档次高，但也是主流的通俗小说种类，胡老师言语都亲切了几分。
他问：“顾陆同学还对推理有兴趣？”
“看书比较多，所以涉猎的题材比较多。”顾陆说。
胡老师马上说，“看书多好，我们八中图书馆有一万五千多册藏书，顾陆同学喜欢看书的话，可以多看看。”
末了，胡老师还说，“听说顾陆同学因为身体问题军训请假了，一定要注意身体。”
“一定注意。”顾陆当然要注意，他现在连吃火锅都只有吃鸳鸯锅，辣的东西放入清汤涮涮。
要知道雾都人来说，底线是微微辣！
第76章 你凭什么突出？
当前八中一共有11个班级。
清北班：1班
2+4班：2班、11班
创新班（竞赛）：3班、10班
实验班：4班、7班
平行班：5班、6班、8班、9班
顾陆听取医生建议，不去参加军训。所以他9月1日清晨才到学校。
八中有东南西北四个门，正门挨着天桥，旁边有块石雕像，似乎有关红岩精神，顾陆没仔细看。
进入学校，顾陆四处打量。有足球场和篮球场，绿化挺好，就是大门有些磕碜。
“十班、十班在什么地方？”顾陆转悠了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班级。
他也比较惊讶。学校区域比较平坦，居然一楼只是一楼，三楼只是三楼！
没错了，顾陆同学分到创新班，班里有奥数、体育、艺术等多方面的特长生和保送生。
如何分班，学校也是经过谨慎思考的，就像同为竞赛班，楼下的三班搞奥数、物理、化学竞赛的要多些，而顾陆班上艺体生多些。
刚走到门口，顾陆就听见大嗓门——
“曾哈儿带了电锅，晚上说要吃火锅，结果在楼道口煮火锅遭教官发现，幸好跑得快，不然直接遭抓到。”
“有点牛逼，不过古圆说他被教官罚跑操场两圈。”
“每天站军姿，劳资第一天军训就想回家了。”
“九班教官才吓人，每天都要加练。”
刚开学，小团体就逐渐成型。毕竟在军训时就有交情的同学，肯定更容易聊到一块。
每班五十人左右，此刻三三两两分散在教室各处。
教室中央的四人组吕平、马宣佑、曾杰、李古圆，声音特别大，颇有偌大的教室都容不下的阵仗。
顾陆基本可以判断，眼前的“f4”是故意的。占据教室中心，并通过大声说话这一行为，让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自己。
其实这就是自恋了，大多数人不会觉得你们好屌，只会觉得你们好吵，顾陆就是大多数。
“……高中也是卧虎藏龙啊！”
顾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环顾教室，瞧见了有同学对着墙脚……下跪？
找了个座位先坐下，第一排靠近教室门，当门神还是比较好的。顾陆静静地观察着，如同在群里潜水那般。中间“f4”肯定是体育特长生，又高又壮。
混乱了有十几分钟，直到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走进教室，被门神顾陆第一個发现，有些微胖的身材，头发卷卷的，染成深褐色，这是老班驾到啊。
“同学们，请自己暂时找个位置坐好。”班主任声音也不大，但很有穿透力，数秒内“平定”混乱。
拿起粉笔，在黑板写下[高]，她说，“我是10班的班主任，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认识，现在来几个同学去教务处把课本搬回来。”
高老师话音刚落，举手的同学络绎不绝，吕平还呼喊，“我我我，高老师让我去。”
搬书出力都无所谓，只要是不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自由活动，性价比都高。
“那好，你、你、你、你，还有刚才喊得最大声的同学。”班主任高老师大点兵，召集十二名同学。
“我们分分钟搞回来。”吕平就是顾陆口中又高又壮的体育生，穿着湖人队紫金相间的24号球衣，运动短裤外加球鞋，胳膊和大腿上都是肌肉。
一队人风风火火地冲出教室。
有老班镇守，同学们消停很多，也不敢交头接耳了，最关键的还是精力旺盛的同学走了，所以10班当即就安静下来了。
[曾杰：毕业于雾都九十四中初中部……]
手中厚厚的一沓文件，高老师看完就对同学们是保送生，抑或特长生一目了然。
她对资料里有几名同学印象深刻，首先是刚才举手特别积极的吕平，在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标赛初中男子组100米决赛，打破了雾都中学生纪录，同时也跑进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标准，虽说距离健将级还有差距，但吕平还有上升的空间啊！
除此之外还有卢艺，在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顾陆的话——
“他的资料介绍好长。”高老师不禁在心里想，招生处发的这名单里，顾陆的资料是其他学生的两倍长。
伱凭什么如此突出？又不是腰椎间盘，高老师仔细看看。
[2008年雾都市欢庆奥运中小学生征文活动三等奖（小学组）
2012年渡口区学习红军精神，“两万五千里长征”征文活动：“优秀作品”。
2012年第十四届全国青少年冰心文学活动川渝赛区一等奖（初中组）。
2012年第九届叶圣陶杯全国中学生川渝地区一等奖（初中组）、全国一等奖（初中组）、十佳小作家。
《少年文艺》签约作家……]
“从小作文就厉害啊。”高老师还注意到，似乎不单单是作文厉害的问题，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少年文艺》签约作家了。
《少年文艺》和《儿童文学》这两个杂志，前者注重故事性，后者注重文学性，可都是各自领域的天花板。
这后面是什么？
文件资料都是打印出来的，不过在后面有黑色中性笔写着的一段话《岁月·推理》签约作家。
“……”也不知道是谁加的，但高老师能感受到顾陆的天才，被这几本杂志签下，可是有真本事。
看照片，估计就是前面靠门边坐的男孩，一会着重观察，高老师心里如此想着。
又过了七八分钟，吕平等同学返回，一人抱着一摞书，表面垫着白纸，捆扎带绑得结结实实。
高老师起身去办公室找来一把剪刀，发动同学们将课本完完整整的发到每人桌上。
“先把书放书包里，”高老师制止学生们把书往抽屉里放的举动，她说，“一会我们位置要重新调整。”
当前同学们的位置是自己选的，班主任要是让学生们称心如意了，那课堂纪律还不知道多差。
“做个自我介绍吧。”高老师说，“第一组的第一个开始，上讲台来吧，以免大家认不清楚。”
那人正是门神顾陆。
“我叫顾陆，顾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顾，陆是光怪陆离的陆。”顾陆比较淡定地上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准备往下走。
“这就没了？”高老师开口，“再说说有什么爱好，擅长什么。”
“爱好是看书和散步，”顾陆说，“擅长的话，感觉没什么擅长的。”
顾陆话音一落，教室下就响起一道男声：“那你一边散步，一边看书，不就是双倍快乐？”
第77章 鲁迅科幻？
憋不住想接话的是曾杰，也是被吕平称作曾哈儿（傻子），军训自备电锅煮火锅的人才。
此话让全班同学轻笑，听到同学们的笑声，对曾杰来说似乎是一种正向的鼓励，但内心仍然有些有些紧张地看向班主任。
高老师没说什么，只是抬眼瞥了曾杰一眼，后者微微一怔，就跟受到精神攻击差不多。
“学校图书馆有很多书，老师也喜欢看书，等你们介绍完了，我给你们推荐我的书单。”高老师感叹要不是看了资料，真被这小男孩骗了，两个大型刊物的签约作家，这还不算擅长写作？
现在的学生还真是深藏不露。
“那么下一位同学。”高老师也没再追问，看向顾陆座位后的同学。
“同学们好，我叫田笑，田野的田，笑是笑口常开的笑。然后我比较擅长转笔，我还参加了转笔的比赛。”田笑说，“然后我的爱好是看漫画和转笔。”
通过个人介绍，高老师基本能掌握一部分学生的性格，自我介绍时频繁用“然后”“嗯”“那个”这些词汇，是属于交流能力不怎么行的。
交流能力不怎么行，一般性格会内向、安静。
“转笔会弄出不小的动静，也会让同学们分心，所以老师是不提倡转笔的。”本来想说禁止，但刚开学，高老师话语还是委婉了些。
确实，顾陆脑中就有记忆，想起同桌周琳的转笔，整個人呆住。
“高老师，不一样的。”田笑连忙解释，“我们转笔是去比赛的，而且我们有三个准则。第一公共场合不能转笔；第二转笔招式不熟练，不在他人面前演示……然后第三是以参加竞赛为目标转笔。”
真的，顾陆大开眼界，转笔都有比赛吗？
高老师也是，她并不理解，但仍旧说，“那挺好的，任何事物能发展到竞技肯定有难度，祝你在学习的空隙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接下来同学们挨个上台介绍，大多数的介绍都普普通通。
不普通的——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戚采薇，《诗经》‘采薇采薇，薇亦作止’的采薇。”戚采薇竖着高马尾，身材高挑，“我擅长的是跳舞，我七岁开始就跟着我妈妈学舞。爱好是看书，偶尔也会写一点东西，不知道我们八中有没有校报，有的话希望可以投稿。”
戚采薇施施然返回自己座位，表现得很大方，和她经常参加舞蹈比赛，见过不少世面有关。
紧接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个子挺高挑，但戴着眼镜的李古圆。
“李古圆，木子李，古人的古，滚动的那个圆。”
“虽然我理科成绩比较理想，但我擅长写作，我还在《萌芽》上刊登过文章，就今年三月份的下月刊。”
“我也喜欢看书，其他的没有了。”
让同学们印象深刻的原因，一是在《萌芽》发表了文章，二是那个“也”字，以及说话时的目光，明里暗里冲着前面戚采薇去的啊！
年轻人路子这么野吗？上学第一天当着老师，顾陆静等老师的下一步，吃瓜群众在线吃瓜。
就好像顾陆就特别注意了跪地的同学，自我介绍简简单单，瞧不出什么异样。
“都喜欢看书，那一会选语文课代表时，你们都要举手竞争。”高老师出言，随即目光望向李古圆，“在《萌芽》发表过文章，没想到我们10班人才辈出。”
五十名同学介绍完毕，目前表现来看，性格内向安静占比例更多。
前面军训时相处了一周多的时间，班上对同学们的名字什么的基本熟悉了，不过对顾陆来说还有一小小点难度。
“好了，那么老师分享下自己的书单。”高老师转身面朝黑板，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发出哒哒声，声音还挺好听。
写下了——《平凡世界》《楚辞》《围城》鲁迅
三本书一个作家。
“《平凡世界》和《围城》这两本书，在我看来是国内最好的两本小说，没有之一。这个评价带有很强的个人主观性，但两本书无论是思想、文笔，又或文学性，都有太多可以挖掘的。”
高老师是语文老师，班主任不一定是语文老师，只是顾陆小初高恰好都是。
“《楚辞》，很老的一本诗歌，应该大多数同学都听过。”高老师说，“我为什么推荐这本呢？因为汉字之美，始于甲骨文。但汉字之浪漫始于楚辞。”
“那是‘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决心，那是‘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的委婉，那是‘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的俏皮。”高老师突然高声，“在兰汤中沐浴，穿上彩色服饰，就这简简单单的场景，可以变成‘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多美啊！”
“这一书为汉字之浪漫打下了最夯实的基础，”高老师进入了《楚辞》世界之中，脸上尽是陶醉。
不说高老师教学水平如何，但从此顾陆能看出这位老师真爱汉字，不过老师的安利下，教室里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处于懵逼状态，还有不少学生直接走神。
吕平还在心里默默给班主任取了个神婆的外号，感觉神神叨叨的。
走神也不怪学生，没有文字的情况下，光听是很难想出《楚辞》中的某些字词。
有些尴尬的场景，让高老师神情恢复冷静，她语气冷漠了几分。
“鲁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每个华夏人都该读读，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作家。多读读，他的文章，可能你现在只感觉是课内的阅读理解，但长大后就会理解。特别是他的《狂人日记》和《彷徨》。”
此话顾陆认同，默默点头。
滴——
【连续八届银河奖】【古典与科幻的融合】【世界科幻名家】
嗯？触发了新作品的合成序列。
世界科幻名家……刚才老师说鲁迅和《狂人日记》《彷徨》，应该不会有外国科幻作家和这些关键词有关系吧。
所以是国内的，但国内能称之为世界科幻名家的，顾陆只知道一人。
刘慈欣！
那么就有一个更疑惑的问题，刘慈欣有什么科幻作品，能和鲁迅扯上关系？
第78章 成了！
首都时间十点整，全校师生在操场列队。
八中开学典礼，2012年代表新生上台讲话的是——周琳。
“？”每当顾陆脑子里出现小问号时，都不是他有问题……卧槽，同桌你怎么跑上去了？
“很牛掰吧，长得又好看成绩又好。”转笔大王田笑看着顾陆目瞪口呆，成功误会。
田笑说，“一班清北班的学霸，听说她中考741分，很变态的，是我们学校好不容易从一中抢来的。”
呵呵，兄弟们这个世界越来越魔幻了。顾陆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周琳是成绩好，但也从没进过年级前五啊。
班上成绩最好的明明是娜娜姐，结果你这个741是什么意思？合着你平时考试还没用全力？实话实说，顾陆都怀疑这货有系统。
“一直盯着……啧啧，你惨了，你中毒了。”田笑见旁边的同学盯着，连眼睛都不眨，“但谁叫我们是同桌，我不帮你谁帮伱？我一班有熟人，介绍你们认识。”
之前老师按照身高，已经调整完座位了。
男同桌也很好，至少顾陆瞧见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同学，心中是非常舒坦的。
“不用，我和她挺熟的，我们以前是同桌。”顾陆实话实说，“我只是没想到她成绩这么好。”
田笑沉默数秒，拍了拍顾陆的肩膀，“兄弟，骗骗我没问题，但千万别骗自己啊。”
“……”顾陆没说话了，他需要冷静，冷静下来才注意到田笑人长得矮矮的，但手却比较大，比他长一小截。
手和身高的发育不是同步的吗？顾陆走神了。
唠唠叨叨的开学典礼终于结束，特别是校长讲话，套话来回倒。先是诉说八中历史，然后细数近年来取得的成就，最后勉励学生展望未来。
全校散开，如果此刻用飞行器从上方拍摄，就能瞧见好像海浪一样的浪打浪。
“嘿兄弟，你是用什么办法不去军训的？”曾杰在散场后主动找到顾陆，自来熟地说，“我洗冷水澡，然后把自己弄感冒了，都没有请假成功。”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点老毛病，医生不建议军训，所以就没去。”顾陆说。
“厉害，我也有这种毛病。”曾杰说。
不会聊别尬聊啊兄弟，顾陆大概清楚对方为什么主动打招呼。
前面在课堂上，他一时嘴快接话了，可能感觉有点不太好，就主动过来打招呼。
主动打招呼就是道歉了，前面的事一笔勾销了，这是学生们的潜规则。
“一会你准备加入什么社团？”曾杰问。
“有什么社团？”顾陆反问，这个他真的不清楚，不过他很感兴趣。
前世他直接读中专，课都不去上，更别提什么社团了。
反正顾陆看动漫时，对于霓虹高中生那么缤纷的社团生活还是挺羡慕的。
“我也不知道，”曾杰说，“一会问问老班吧。”
八中的社团大多数都是对升学加分有帮助的，小部分是兴趣类。
两人聊着往班上走。
开学的第一天，主要是老师和同学们之间的熟悉，也不上课。
回到教室就开始班干部的选拔，顾陆不想当班干部，就自己这個成绩，他心里很有逼数，所以高老师在让学生自荐时，暗示了很多次，顾陆都不接话茬。
具体班干部的名单，在今后是收作业、领读等一系列事自然就显现出来，此处先按下不表。
本来还打算去清北班看看老同学的，结果也没这个空闲。
放学后顾陆直接回家，躺床上针对今天的触发合成序列，进行一个推测。
本来顾陆是爱躺沙发的，可新家的红木沙发实在太硬了。
“刘慈欣的作品可能出现鲁迅的篇章，应该只有《流浪地球》《乡村教师》《地火》这几篇吧？”
顾陆看的东西太多，因此也只能记个大概剧情，可能性最大的还是乡村教师。
“乡村教师开篇是一个支教老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传授知识，出现鲁迅比较合理。”顾陆理顺了。
而《乡村教师》是短篇，那么就代表此番触发的是刘慈欣大佬的科幻小说合集？
微纪元、带上她的眼睛、朝闻道、赡养上帝、诗云……
一篇篇较为经典的作品浮现在顾陆脑海里，都很好，叫好又叫座。
但顾陆有点无奈。
为什么呢？因为科幻小说短篇，无论是哪一篇，你让顾陆可以拥有里面的什么？
《小王子》玫瑰花、《放学后》弓（制造密室的道具）、《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小猪储蓄罐、《福尔摩斯先生》蜜糖水。
所拥有的皆是书籍里比较重要的物品，顾陆抓着头发，真心感到让人头秃。
“不想了，抠图的时间到了。”不能熬夜，所以顾陆要按照自己制定的作息来。
拿着水彩笔，画画停停。
三个小时后——
“噫，我成了！”
成了，《小王子》的六十多副配图，终于都搞定，真的是一点点临摹。
顾陆小心翼翼把稿子和图纸装好，明天去投寄。
瞥一眼时间九点半，应该不算晚吧？
给简社长致电，顾陆拿着手机，大概响了四五声，电话那边接通。
“小顾啊有什么事？”简社长正在家里书房练毛笔字呢。
“简社长，我作品完成了，不过这次的作品比较特殊。”
特殊？简社长问，“怎么个特殊？”
“要配上插图才是完整的作品，所以我的稿件是誊写在本子上的。”顾陆说。
“就好像插画一样。”简社长点头，“儿童文学本来就有很多插画，所以没问题。”
“那简社长能不能给一个收件地址，我好填写。”顾陆说。
“你找支笔记录一下。”简社长顿了几秒才报上详细地址，并且还比较贴心的把收件人、电话号码以及邮编一并说了。
“麻烦了，我的字也不怎么好看，所以如果期间有什么文字看不清，可以让编辑联系我。”顾陆先提醒。
“没问题我会让小祝和你联系的。”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所以两人也没过多寒暄，说完事儿就挂断电话。
时间尚早，顾陆十一点才睡，所以又看了一会书，不过今天怎么也看不进去就是了。
因为《小王子》出世！
顾陆有些小兴奋啊。
第79章 献给顾陆
从前觉得车马很慢，书信也很慢，但现在大家也觉得汽车也慢，好比简社长想立刻看到顾陆同学的新作，可快递从雾都到魔都，至少也要等待两三天。
人啊，是一直追求信息传播快捷的。简社长想到此，自嘲一笑，已过几十个春秋，瞧见好东西，还是按捺不住心急。
好似他身为出版社社长，本来看稿的事该交给编辑，再上一层也不过是主编，但简社长自打两度瞧见顾陆的作文，再加上《砸碎小猪》……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他继续挥毫泼墨。
入夜，2012年的夜空，星星还不少。
翌日，太阳公公还没从被窝里钻出，顾陆就先行一步钻出。
“还好，夏天的封印并没冬天那么恶毒。”伸个懒腰，顾陆开始洗漱。
七点半开始早读，顾陆离得近，可以6点20起床。
很精确，即便顾陆提前醒来，也必须睡这二十分钟回笼觉！
快速洗漱，顾陆对书包进行了检查，“文具，昨天拿回来的课本，还有投递的稿子，全部都已经备齐。”
六点四十左右出门。顾陆早就不是提着五粮液布袋的少年了，用稿费给自己买了新书包。
街道有裂痕的石砖，贴着小广告的路灯，还未开的蓝色卷帘门，好像在橙色的阳光里特别适配，有股子破旧的美感。
嘉福苑生活气息本就重，早餐摊依然是早餐铺，多种多样供顾陆选择，就简单吃个豆浆配糍粑块吧。
“天气还真好。”顾陆看着天空。
同一個场景，宿舍里睡眼惺忪的曾杰发出的感叹是，“又是大太阳，每天都是晴天，和闹钟挂在半空中有什么区别？”
无论什么心情，终究还是要准时坐在十班教室。
“高老师昨天说的，第一天早自习我们就把第一单元预习一遍。”语文课代表李古圆站在讲台，之前在强烈的毛遂自荐下，他成功的竞选上。
李古圆也感觉整个十班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当然戚采薇除外。
他开始起头，“《沁园春·长沙》，独立寒秋，湘江北去……1、2、3，预备起！”
第一单元：《沁园春·长沙》、《在地球边上放号》、《峨日朵雪峰之侧》、《致云雀》……
读书声响起。
同桌田笑朗读声音挺大的，顾陆正好可以混水摸鱼。不像前面初中时，周琳那家伙比他还摸鱼，让顾陆只能自强。
半小时后，高老师走进教室，班主任的穿着比较休闲，牛仔裤和薄衫。
上课铃响《wonderful.day》旋律响起，下课是《noting.in.the.world》，全国各大高中的铃声稀奇古怪的，八中这个结合歌词听有意思。
“我们的第一堂课开始前，做个小仪式。”高老师放下手中教材，教材上还有个小盒子。
高老师打开小盒子，里面是拇指粗细的玻璃小瓶子，共50个。
“你们可以把玻璃瓶当做时空胶囊，问三年后的自己几个问题。”高老师说，“写完时空胶囊我找地方埋起来，等高三下学年的时候再拿出来。”
同学们闻言眼神一亮。
挺有意思的，对于学生来说，只要和学习无关的事都挺有意思。
“卢艺你来把瓶子都发下去。”高老师叫班长来分发，以免一个个离开座位造成大动荡。
班长卢艺留着时下普遍的发型，前面厚重的齐刘海遮住额头，再加上皮肤是小麦色，整个人比较沉闷。她也不傻，拿够数的玻璃瓶给第一排，有序的后传，来回只需要八次就完成了老师交代的任务。
玻璃瓶表面贴了修正格，“修正格”考验年龄的文具，就作文本格子那么大的白纸，如果有错别字，就从一版中撕下一个贴上去，再将正确的写上去。
顾陆印象中，修正格后续被修正液和修正带全面替代。
贴在玻璃瓶上让学生写自己的名字，否则也没办法辨别玻璃瓶。
[外婆抗癌成功了吗？][是不是在高中交到了不少朋友][火影完结了吗？][化竞有没有努力][你是不是已经获得转笔比赛第一了？]……
田笑非常快速写上了几个问题，便签纸都快把瓶子装满了。
瞧着同桌奋笔疾书，顾陆思索片刻，三年后差不多成年了，遂动笔写下四个问题。
为什么班主任要耗费时间弄这些？可不是给学生制造青春回忆，因为曾经有学生在百日誓师大会拿出时间胶囊看，真的激励了自己，用最后时间逆袭，成功考上好大学。
即便概率非常低，高老师也认为非常值得。
“多写些心里话，没有外人会看到，即便高三拿出来，老师也不会看。”高老师补充。
由于问题没限制，所以同学们写下的东西各式各样。
文艺委员戚采薇写，[经过三年，舞蹈达到母亲要求了吗？][三年来母亲夸奖你了吗？][有信心考上北舞吗？]
班长卢艺写有，[你成绩有进步吗？][奥林匹克竞赛取得好名次了吗？][有试过耍过朋友吗？]
体育委员马宣佑写有，[是不是成为了八中扛把子][有没有把夏成隆那宝批龙打一顿]
为什么体育委员不是练田径的吕平，理由很简单，马宣佑练铅球。
铅球你懂吗？
写完了又让卢艺全部收上来，高老师当着学生的面将其全部放在金属盒子里，声称下课后她就找个地方秘密埋起来，之所以不告诉学生们方位，是以防个别学生调皮，偷偷挖出来。
想得确实周到。顾陆觉得还真会有这种学生存在。
八中的校园生活正式开始，顾陆拿着学生饭卡，中晚饭在食堂解决。
食堂还是有早饭的，可那么早顾陆实在起不来。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同学们正在磨合之中，简单来说，学生外号都没起几个。
而从雾都到魔都的包裹已送达，由于提前和前台打了招呼，因此简社长第一时间知晓。
“耗时两三个月完成的中篇小说，我要一睹为快了。”简社长被开篇的一小段吸引。
[献给顾陆
我要把这本书献给一个孩子。我这样做有两个重要的理由，其一是：他给了我生命；其二是：这个小孩需要安慰。所有的大人曾经都是孩子，但他们中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一点，希望未来的顾陆不要忘记曾经的顾陆。]
用吸引不恰当，准确说让简社长品味许久。
写书自己送给自己，很有意思，简社长笑呵呵的说，“如果小顾以后在作家这条道路取得不错的名气，开篇的寄语估计会被人反复研究。”
简社长阅读正文——
第80章 B375星球
故事非常简单，甚至能算是简陋。讲述了作为飞行员的“我”，因为飞机出现故障，在沙漠遇到来自b375星球的外星人——小王子。
“b375行星？应该是虚构的吧，三十七中五班？”简社长想着，身为2012届叶圣陶杯的评委，太清楚顾陆的班级信息了。
作品里流露出来的信息，是能够窥见作者生活的，简社长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这是他的老习惯了。
整本书的脉络，就是以“我”的视角，听小王子讲述自己的星际旅行，视角一会是“我”，一会切到小王子。
说是星际旅行，实际一点也不科幻，因为小王子遇到的星球都比较“卡通”。
只有一个人却自称为国王的星球。
只有一个爱慕虚荣者的星球。
只有一个酒鬼的星球。
[“你为什么喝酒？”小王子问道。
“为了忘却。”酒鬼回答。
小王子已经有些可怜酒鬼。他问道：“忘却什么呢？”
酒鬼垂下脑袋坦白道：“为了忘却我的羞愧。”
“你羞愧什么呢？”小王子很想救助他。
“我羞愧我喝酒。”酒鬼说完以后就再也不开口了。]
“啊这……形成闭环啊。”简社长忍不住说。
他见过的酒鬼亦如是，因为成天喝酒痛恨自己的颓废，痛恨难过的情绪萌生又继续喝，达成死循环，足以证明顾陆了解酒鬼。
不光是如此，其他内容更是精彩！
“小顾——”简社长想评价两句，但还是压下激昂的情绪。
小王子以孩童纯真的目光到达并浏览一個又一个星球。
内容非常具有思辨性，[在虚荣的人看来，所有人都是他的崇拜者]、[国王并不拥有，他们只是“统治”]。
出现了！简社长最欣赏顾陆的一点，在《砸碎小猪》出现过，用非常简单的例子讲清楚一个复杂的事，常常能做到发人深省的效果。
像痴迷于数星星的商人，商人的逻辑是谁第一个发现岛屿，岛屿就是谁的，那么他是第一个发现群星的人，所以星星也归他。因此他没日没夜地数星星，数到了五亿多颗。
当小王子问商人，“如果我有一条围巾，我可以用它保护我的脖子，还能带走它；如果我有一朵花，我就可以摘下我的花，也可以把它带走。可是你不能摘下这些星星呀！”
商人回应他可以存银行，就用一个小纸条把星星数量写上去，锁抽屉里。
这隐喻！让简社长忍不住鼓掌，“真是把成年人的社会用孩子的眼光狠狠地嘲弄了一番。”
对此简社长只想说干得漂亮。
“小顾的思想是财富啊，内容具有思辨性之外，还有对社会的预知性。”
简社长注意到伴随着国家经济腾飞，底层打工人必定会越来越辛苦，强制性加班这类情况会层出不穷。
而《小王子》里写了一颗只存在路灯和点灯人的星球，点灯人因为制度每天都必须开灯和熄灯。但星球自转变得越来越快，每日黑夜到白天就缩短了。点灯人连休息时间逐渐失去。
童话故事有两种，一种是写给成人看的，一种是写给儿童看的。
《小王子》无疑是覆盖两种群体的。对成人来说，内核足够深厚；对儿童来说，配合有趣的插图，也显得妙趣横生。
几万字+六十多幅图，顾陆的字迹不算好看，但胜在清楚又不潦草。
简社长阅览一遍，将稿件拍在桌上，“好好好，洋洋洒洒几万字，将人生哲理都讲述的相当清楚。近五年……噢不，近十年我见过最优异的儿童文学——”
简社长的夸奖突然戛然而止，他突然明白了，“当真的读懂这本书时，就不再是个孩子了。”
能做的只有别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孩子，简社长更加明白故事开篇的寄语了。
“这本书不适合在《少年文艺》连载，因为它根本没有主线剧情联系起来。”简社长作出专业的判断，“应该直接出版。”
“《小王子》会为平静的儿童图书市场掀起惊涛骇浪！”
恰好，简社长是出版社的社长，能做主。他也是实干派，下一秒就掏出手机准备给顾陆拨过去。
又顿住，想起顾陆还是学生，那就只有等晚上再商议。简社长又转头琢磨出版的事。首先，字数是不够一本书的，如果算上插图的话，再把每页纸质厚点，也差不多了。
对于直接出版的建议，顾陆欣然接受，不过分成还需要讨论就是了。
乖乖早出晚归，上早自习和晚自习的顾陆，本来还打算等《福尔摩斯先生》出版后再去找胡老师兑现诺言，没曾想后投出的《小王子》似乎要更快一步。
“蝌蚪快点，快走，来不及了。”田笑非常着急。
顾陆在旁边瞧见转笔大王田笑着急得直搓手，手都快搓冒烟了。
“来了来了！”被叫做蝌蚪的学生是窦科，他急匆匆地从宿舍楼跑出来，然后三人结伴往室内体育馆跑。
八中开学一周了，全校新生磨合得也差不多了，瞧瞧10班，外号都取了好几个。
窦科也因为长得黢黑，被叫做蝌蚪，调侃着的话加个“小”；顾陆也获得“车轮”外号，因为车轮咕噜转。
对此，顾陆是拒绝的，太难听了，还不如咕噜好听。
今日下午是八中“2012-2013学年度社团招新活动”，树人文学社、汉服社、排球社、语言艺术社、礼仪模特社、天文地学社、科技社、动漫社、篮球社、剑道社、中华小当家厨艺社等等全校二十四个社团都在室内体育馆招新。
刚靠近体育馆，就感受到学生们的热情，八中是每周三下午4点20至5点50是全校学生社团活动时间，任何老师不得以任何形式占课，所以高二高三的学生还挺认真的。
开学一周多以来，还是拿出了一点东西，瞧瞧中华小当家厨艺社，准备了一桌子的果盘和炸的鸡肉圈。
“科学社、音乐社还有文学社排队的人也太多了吧。”窦科感叹，“排球社人也不少，果然对高考有加分的社团优先级很高啊。”
“谁说的，动漫社人也不少。”田笑也感到可惜，没有转笔社。
不过人那么多，田笑和窦科打退堂鼓了，田窦两人本来就算是班上不起眼的同学，加上顾陆是抱团取暖。
“怪力少女对厨艺社感兴趣？”顾陆瞧见前同桌。
第81章 那么大的人呢？
“顾陆，我们要不要等会儿再来？我有密集恐惧症。”窦科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抓住胳膊，这是局促的标准姿势。
窦科思忖着自己也不能主动撤退，因此想要从顾陆口中听到，然后顺水推舟撤退。
可惜现场太吵，顾陆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所以没听到。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田笑顺着顾陆眼神方向找去。
“你们等我会儿，我去和我同桌打个招呼。”顾陆说。
同桌？田笑脑子里都是问号，他不是就在这里吗？
周琳怎能是对厨艺有兴趣，她是对吃的感兴趣，趁着咨询的功夫，已经偷摸吃了两瓣西瓜。
果然西瓜在学校吃更香。
她眼光贼尖，率先发现了老同学。周琳主动打招呼，“一个暑假不见，感觉你长高了。”
“你也胖了点。”顾陆脱口而出。
这真不是顾陆瞎说，以前周琳下巴尖尖的，现在都失去了“尖锐”。
天地交征阴阳拧！读书时女生似乎都擅长用一掐一拧，多少男同学胳膊遭过殃啊。
不过顾陆早有防备，瞬间躲开，并且转移话题延缓前同桌攻势，“你准备参加什么社团？”
“老师建议我参加音乐社，学个民乐好加分。”周琳说，“但我想参加汉服社，听高年级的说，每次活动都穿汉服，很有意思。”
两人聊着，引得现同桌无比惊讶。
“我去，这学霸还真是顾陆的初中同桌？”田笑想起几天前的话。
“什么情况，车轮这是什么情况？”窦科赶忙问，居然认识这种风云人物。
田笑和窦科两人的区别由此就能看出，田笑知道同桌不喜欢车轮这外号，因此再没这样称呼过，但窦科毫不在意。
十班的同学聚集了很多，所以窦科和田笑也可以过去聊聊，但两人如同是被技能硬控，原地一步不动，等顾陆归来。
别看开学仪式上田笑那么主动搭话，只是因为田笑认为顾陆比他还没存在感，属于班上小透明，有着“我更强”的微妙心思在，才会显得自如。
当前这点自如削减些许，因为顾陆在和清北班的学霸聊天。
风云人物周琳问：“你呢？加入什么社团？”
“树人文学社吧。”顾陆回答。
“噢，也对。”周琳点头，她前同桌作文无敌，加入文学社才正常。
她说，“八中的文学社挺牛的，之前还排练《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话剧，好像还上了雾都晚报？”
“八中还有这么牛的存在吗？”顾陆说着，也感兴趣了。
“等会再聊，有人叫我。”
周琳听到清北班的同学叫她，就应声离开，走之前还念念不舍地望向鸡肉圈。
随着时间推移，体育馆内部的高一生愈来愈多。
“你们选好了吗？”顾陆问田窦两人。
“准备去动漫社看看。”田笑犹豫地说。
“我想去——礼仪模特社看看。”窦科慢吞吞回答。
顾陆看着窦科。老黑，看不出来啊，伱小子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还有这心思。
不过窦科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嘴上说说。
“顾陆你和那学霸初中是同桌，她在三十七中是不是风云人物？”田笑好期待地问，毕竟对成绩好长得又不错的女生，肯定是好奇的。
“没有吧。”顾陆说，“认真来说，我在三十七中才是风云人物。”
田笑和窦科同时“切”了一声。
三人也分开各自找心仪的社团，顾陆往树人文学社的位置走。
每個社团都有很大的招牌，比方说吕平所在的篮球社，【无兄弟不篮球！八中篮球社，燃烧你的青春，引爆你的篮球梦想！】
他也是懒人，运动沾边的莫来挨。顾陆路过排球社、篮球社等运动社团，目不斜视。
“等等，为了我能长高点，好像是应该搞点运动。”
顾陆转身走向篮球社，排队的人不少，因为场地以及学校给的经费有限，招新设置了门槛，这就是热门大社的底气！
“社长，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他是我们班的，我军训时见过，运动条件还不错。”吕平在社长鲁商桐耳边小声说。
八中并没田径社，所以吕平就依照兴趣选了篮球社，也是身体素质好，被高三的鲁商桐看重。
“他？”鲁商桐打量顾陆。
吕平为什么会帮忙说话呢？单纯是因为同班的关系，实际并不熟悉，10班的小团体存在浅浅的鄙视链。
男生里较厉害的是f4有吕平、曾杰、李古圆、马宣佑等人，女生里是戚采薇为核心的小团体。
顾陆、窦科、田笑三人组基本是鄙视链底端，吕平也感觉自己是在罩小弟。
报名时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也只有招新大会学校会给予充沛的时间，毕竟一年限量一次。
现场总体情况是大社有门槛，小社则尽可能展现自身优势。比如小众的棒球社，甚至在现场架起简陋的击棒设施让新生们动手尝试。
也是应该的，绝大多数华夏人应该都没接触过棒球吧。
每个社团都有指导老师，主要是传授技能，以及监督学生们对活动经费的使用。
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姓吴名渡，他是上师大毕业的，今年四十来岁。
文章上过报纸，也出过书，但也都不温不火，去年才凭资历成功加入华夏作协。吴渡老师身为作家属于是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
同意接受八中邀请当树人文学社指导老师，更大原因是为名，吴渡虽然不是为了课时费，但当然钱也不能少给。
“欢迎各位同学加入我们树人文学社，我是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吴渡说。
树人文学社今年招新二十余人，包括戚采薇、魏娇、李古圆三位10班学生。
新生围成圈听指导老师讲话，树人文学社社长站在旁边。
虽然不少新生会因学业中途退社，但吴渡对人数还是比较满意。
“我们社团第一次欢迎活动将会在下周三举行，同学们可以带上自己创作的作品来分享。”吴渡笑盈盈地说。
“没问题！”“好的老师”“知道了老师”……
李古圆回答特别大声。
吴渡之所以笑盈盈的，是提前收到消息，文学社会有一个天才作家加入，这可让他舒心太多。
10月19日是八中校庆日，校方要求今年的文学社排练一部原创话剧在舞台表演。
毕竟校方要的是进步，去年《罗密欧与朱丽叶》大受好评，今年就该原创。
但原创剧本谈何容易，指导老师只能提供有限的帮助，可把吴渡愁坏了。
现在“天才作家”加盟，哪怕没写过剧本，至少写故事没问题，格式方面他改改就行。
吴渡翻动着新生入社资料表，突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怎么没有看到？
我那么大一个“天才作者”呢？
第82章 什么神仙？
把一两页纸，来回翻找三四遍，确信没校方之前说过的学生作家顾陆，吴渡脸色晴转多云再转阴。
树人文学社社长万白，瞧着指导老师的脸色，心里思索，难不成新生名单让老师不满了？
万白入学时本是实验班的学生，但考得不好掉到了平行班，升入高三后能被选为社长，就是对社团活动很积极。
“吴老师，有什么问题吗？”万白小声问。
“招新大会结束了吗？”吴渡问。
“基本没什么人了，各个社团招新的负责人都离开了。”万白说。
难不成少年作家不想参加社团活动？吴渡将心比心，自己要是读书时能和《岁月·推理》《文艺少年》签约，那确实眼睛要长到头顶上。
“戚采薇、魏娇、李古圆，这三位同学是十班的吧？”吴渡突然开口。
“没错老师，我们都是10班的，”李古圆说，“我很喜欢写作，写的文章还在《萌芽》发表过。”
别觉得为什么李古圆要时时刻刻挂嘴边，从小爱写作的同学应该有经验。自己在小本子上写的故事都恨不得全班传阅，更何况是正儿八经发表在报刊上的文字？确实该嘚瑟。
此话一出，包括社长万白在内，在场学生们都高看“修长”的眼镜男一眼。
“不错不错，看来我们新生里是有不少优秀学生的。”吴渡也露出笑容夸奖道，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一位叫顾陆的同学，三顾茅庐的顾，三国大都督陆逊的陆。”
一边散步一边看书的小透明？李古圆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突然提到这名字，但仍旧老实地回应，“顾陆是我们班上的，吴老师找他？”
“那请……李古圆同学是吧，那请李古圆同学帮老师问问顾陆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树人文学社。”吴渡说。
“？”每当李古圆脑子里生出小问号的时候，都不是他有问题，而是对方的表现太奇怪。
边散步边看书的顾陆是何方神圣？！李古圆脑中想法百转千回，但口头上还是答应了指导老师。
戚采薇和魏娇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诧异。
树人文学社即便不是八中t0级大社，但也是t1级别，主动邀请一个新生加入？
事情也讲完了，指导老师吴渡把c位让给了社长万白，后者脑中有疑问，但还是着要手眼前的事务。
“那么今天我们树人文学社，招新活动就圆满结束了，我们文学社的新生大会安排在下周三的全校社团活动时间，同学们可以回自己班上了。”万白同学作为社长，对队伍进行解散。
新生陆陆续续散开。补充点社团知识，树人文学社的“树人”和周树人没关系，因为八中原身是杨若愚老先生办的树人学校，估计校名取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团名自然是跟着老校名走。
“吴老师……叫顾陆的新生很厉害吗？”万白在高一生走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那不能说是挺厉害，是相当的厉害，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好像是雾都首个达到此成就的学生，然后现在在《少年文艺》《岁月·推理》杂志连载文章，是两個杂志的签约常驻作家。”吴渡也不藏着掖着。
“！！！”万白瞳孔猛地收缩，三个感叹号足以代表他的震撼。
前半句叶杯一等奖，万白还觉得一般，因为没参加过，所以不知竞赛的强度，况且写好作文和写好故事之间有联系，但不能划等号。
后半句……
当前是实体文学最后的辉煌年代，杂志百花齐放，有《少年文摘》《读者》《格言》《意林》等知名读物。
社团里有两位也刊登过文章的同学，加上方才的李古圆，一共才三位。相比较下来，成为两本杂志签约作家的顾陆，属实过于逆天了啊。
到底是什么神仙？
“是真的吗？吴老师。”万白说，“我不是不相信，主要是……”
“我懂，别多说，我懂。”吴渡打断万白的话，他的眼神表示的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百分之百真实，这是校方给我的资料。正是这些原因，顾陆才被八中特招。”吴渡给予肯定的回应。
那开学典礼的新生代表为何不是顾陆？万白想，不过下一刻自己想明白了，八中还是要以升学率和学习为主，中考成绩741分入学的周琳确实更合适。
“所以你说，该不该邀请顾陆入社？”吴渡说。
“的确应该！”万白斩钉截铁，树人文学社请来这尊神仙，肯定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甚至万白思考，如果邀请不成功，是不是要加以利诱？
去年校庆，树人文学社排练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广受好评，今年校方要求原创，可不单单是指导老师亚历山大，万白作为社长，也是相当焦急的。
“惨了，忘记把社团的手册给新生了。”万白回过神，眼角余光瞥见旁边放着厚厚的一叠小册子。
那是社团内部手册，讲述社团的规定，以及社团主要活动和方向，写得很清楚，新生看完后基本就能有个大致了解。
“万白同学，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指导老师吴渡让万白淡定。事到如今，先吃晚饭。
不过后者还是急冲冲的抱着小册子离开，万白手里有新入会的二十多人名单，所以挨个班送去就行，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吃饭不积极，脑阔有问题！
踏入八中食堂，映入眼帘的是非常亲切又熟悉的连体座椅，深蓝色的塑料桌面和凳面，下面是涂着黑色油漆的金属支撑。
一张桌子可以坐四人，多数情况都是同班关系好的凑一块，跨班陌生的凑桌比较少。
学生们排队打饭，队伍好像泥鳅，歪七扭八。
只能说这一届新生真没礼貌，吃饭跑得溜溜快，排前面的基本是高一新生，高二和高三落后咯。
“娇娇你说，顾陆会不会是走作文竞赛上来的？”戚采薇突然出言，她推测道，“我们十班是创新班，学生都是搞竞赛的，有可能他获得过作文比赛大奖，所以文学社的老师才会问。”
很有道理，魏娇说，“薇薇你如果好奇的话，可以直接问他，他就在我们前面。”
放眼看去，顾陆就排在她们前面七八位的样子。
第83章 直接一搜就知道了
“多吃点，长身体呢。”食堂阿姨不但没手抖，反倒是给顾陆打了好多肉。
黄豆烧肉，肉居然比黄豆还多，包伙食就是好，顾陆打了两道荤菜，刷的是教职卡，这是学校发给他的。
“谢谢阿姨。”顾陆道谢，端着不锈钢六格快餐盘，找了个空位。
小伙伴蝌蚪和转笔大王也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由于来得足够早，顾陆能在食堂找到空位。
“顾陆，请问我们可以坐这边吗？”
头顶传来女声，顾陆抬头，班上的戚采薇和魏娇两人端着饭菜，俏生生地站在桌前。
周围空位还很多，顾陆环顾四周，不过仍旧点头，“方便，请坐。”
戚采薇和魏娇坐下，有一点挺让人在意，前者盘里的饭菜很少。
坐下后，三人埋头吃东西，也没谁说话，气氛一时尴尬。戚采薇是外向活泼的性格没错，可距离自来熟还是差点。
于是乎，戚采薇同学用脚尖碰了碰更“外”的魏娇，暗示出言问问刚才文学社的事。
魏娇做出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她问：“你刷的卡怎么跟我们不一样？”
她眼神真够好，普通学生的校园卡是深紫色，卡面是扭曲的数字“8”，而刚才顾陆刷的卡是白色。
谁叫你问这个啊！戚采薇干咳了两声。
顾陆对魏娇的初印象是有一张大嘴，不是贬义，甚至可以说是褒义，魏娇笑起来非常明媚，有点前世那明星……叫啥来着，是谋女郎，和同福客栈的老板娘名字相似。好吧记不起来了，前世的顾陆本来也不追星。
“可能我的校园卡是限量版。”顾陆随口回应。
“校园卡还有限量版？你说儿豁。”魏娇关注点完全跑偏。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顾左右而言他的，顾陆想。
戚采薇也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问，“你是不是因为写作文参加了什么比赛，然后被学校特招的？”
“全国一等奖，所以被特招。”关于叶圣陶杯的战绩，是上了《少年先锋报》的，顾陆也没啥好隐瞒的，况且本来他也不会锦衣夜行。
果然如此！
戚采薇嘴角勾起一道笑容，她当前的表情似乎在说，伱瞧瞧我机智得一逼。
“那为什么不参加文学社？明明很有写作天赋。”戚采薇问。
因为想长高所以加入篮球社……实话实说？顾陆不要脸面的？
顾陆反问，“你很喜欢写作吗？”
“很喜欢，因为写作可以把平时说不出口的内容，借由写作表达出来。”戚采薇说，“把内心的话放到文字中，又担心被人发现，但又想被发现看见，虽然感觉羞耻，但更希望找到共同感受的人。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
“那你一定一定要坚持下去。”顾陆从话语里感受到对方的炙热。
“肯定的，一定会的。”戚采薇斩钉截铁地回应。
说话间，顾陆已经把饭菜吃完了，不浪费，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顾陆端着空盘离开。
等人走了，戚采薇才回过神来。问半天，好像她什么都没问到。
看上去眉清目秀老老实实，没想到大大的狡猾，戚采薇心想。
戚采薇扭头看着魏娇，也一脸思索，刚想开口，就听到后者说，“我真的怀疑那张校园卡是不是真的限定版，他刚才盘子里的肉比我多两倍，是不是真的有特权？”
“……”戚采薇心中叹气。好吧，没关系，她都习惯了，娇娇的脑回路一向很特别。
也就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招新大会，才这么悠闲。
平时晚餐时间只有15分钟，18：00至19：25是晚读时间，八中特产——晚读！
不过顾陆也是上了一周才清楚，晚读并不强制六点到，只是越早越好。周一和周日的晚读则是放国际新闻，开拓学生的眼界。
别觉得学校社团多活动也多，八中的升学率能保证，足以说明这里可不是实施快乐教育的地方。
八中就好像拿着玩具引诱小朋友的怪蜀黍，高三的星期六和星期天只放一晚上，国庆只放两天半都只是常规操作，休息只会越来越难得。
“薇薇不好吧，万一……”魏娇两股战战。
为什么战战兢兢呢，因为两人在做坏事，戚采薇来寝室偷偷拿出了藏在书里的手机，八中是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的，无论住校和走读都不行。
就是把书里掏出一個刚好能放下手机的，然后再把这本书放在一堆书的中间，藏木于林。
“不要慌，你帮我看着宿管老师，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戚采薇在做什么呢？她要用手机搜索一下顾陆的资料，既然是得过全国奖项，那么肯定是上过报纸的。
关键词[顾陆]和[作文比赛]。
紧接着出现一串信息——
[青春活泼的三七学子中，涌现出许多或学习上拼搏进取，或赛场上摘金夺银，或积极参与志愿工作，或用多彩才艺为校园添彩的奋进身影，而2012级5班的顾陆同学就是其中一位。
他的文采斐然……]
这条消息来自三十七中的官网，华龙网还有转发，而华龙网就是雾都的互联网宣传口子。
“原来是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雾都首个，含金量真高。”戚采薇喃喃自语，后面的新闻说，顾陆成为第一届“影响三七”的年度人物。
[影响三七]就是三十七中自己弄的一个颁奖仪式，用来表彰毕业或在读的优秀学生，第一届除开有顾陆之外，还有三十七中射击队，首次被雾都体育局评选为“体育道德风尚运动队”。
不过这篇报道有关射击队的报道不多，基本都在说顾陆。
并且还有关于顾陆的初中各科老师评价。
[数学闫老师：“顾陆这孩子我知道，非常安静的小孩，并且很聪明，最关键是他对自己未来有规划。”
英语邰老师：“非常聪明，虽然有时候不把聪明用在学习上，但在关键时候有自己的判断，是个好学生。”
语文黎老师：“从初一开始就展现出了很不错的写作水平，作文写得很好，一般都是满分或者只扣一两分，并且爱看书，基础积累非常好。”]
紧接着是《少年先锋报·先锋号》报道，这采访就让戚采薇奇怪了，明明顾陆在采访中说自己未来的梦想是当个作家？
还有下一篇新闻，也是《少年先锋报》，关于顾陆家庭的采访。
第84章 都是主角
[据记者了解，顾陆是单亲家庭，父母……]
戚采薇感觉到这报道很奇怪，文章标题是“瞧瞧作文全国一等奖父母是如何培养的”，可记者通篇阐述顾陆本人的努力，对于家长的描写甚少。
[顾陆母亲实施的教育方针是让幼苗自由生长]，这么一小段，戚采薇都很难说这真的是夸奖。
“是我错觉吗？还是什么……总感觉记者想骂人。”戚采薇摸到一点新闻里的文字情绪。
互联网上的这篇文章也是来自华龙网的转载，《少年先锋报》也没电子版，或许和主要面向人群是学校中学生有关。
关于这篇转载的报道，下面还有几个网友评价。
“进来学习教育经验？结果？单亲家庭，父亲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为什么不提提父亲？”
“我上网搜了搜，全国十佳小作家很厉害，因为这个十佳是高中组和初中组一起评的。所以能获奖，证明孩子是厉害，但再厉害也有父母的帮助吧，单亲家庭更是有父亲在后面支持，我就是单亲爸爸，为了让我孩子在吃穿住方面不受委屈，我可以说是起早贪黑，回到家还要监督孩子学习，不要无视单亲爸爸的辛苦啊！”
“少年先锋报这篇新闻有问题，即便没时间管孩子学习，但没有他爸爸的生活保障，早就饿死了。”
“只能说孩子天赋挺好的。”
……
留言的基本都是家长，戚采薇自言自语，“感觉似乎顾陆的家庭环境不算好，所以记者才没办法写？否则说不通啊。”
要不怎么说上网是为了发泄情绪呢，上头的留言，分析力连十几岁的高中生都比不上。
“薇薇！”传来一声低喊，是魏娇的声音。
闻言，戚采薇好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狸花猫，立马把手机关机归置放回原位，动作极快！
“做什么？”
“我们上来拿书，晚自习上课要用，但我不知道放哪去了。”
“找到就快点去上课，一般来说午休和晚上放学之外，不能待宿舍太久。”
……
从宿舍到教室要跑好几分钟。
“什么能力，开玩笑，我一去直接就进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考核。”
“下周三，我要拿出我精心雕琢的作品，我本来打算再战《萌芽》的。”
同学们分享着自己刚入的社团，都有些小激动，准备大干一场，只是李古圆的声音特别大。
能进入八中创新班的五十名同学，在某個方面都是“别人家的小孩”，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吕平想在练田径的同时，顺便把八中校队带上巅峰；卢艺想通过练舞让自己自信点，不要再弯腰驼背，变得好看点；李古圆想的是高一成为社团骨干，高二成为副社长……
“诶，顾陆你……参加了什么社团。”李古圆本来想问你为什么那么牛逼？后来一想这样也挺奇怪的，所以换了个方式。
“篮球社，以后车轱辘我罩着。”吕平回应，“篮球社，无兄弟不篮球！”
没问题了，李古圆下周回复指导老师，就说顾陆更爱篮球，完美！
学生们吵吵嚷嚷时，老师却很安静。
“这一届新生是真有意思，”高老师看着10班报名表，全班五十人有三十七人加入社团。
当班主任好几年，高老师有点经验，近两年学生入社团的比例是上涨的。
“文艺委员戚采薇参加文学社，班长卢艺参加舞蹈社，顾陆参加篮球社……都反过来了。”高老师看见颠倒的报名，认为很正常。
当了多年老师她知道，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按部就班，好像跳舞、练田径以及学习，好多都是惯性选择，或是听家长话，知道自己为什么学的同学很少。
高老师是话不多的那种类型，只有谈起诗歌文学才会话多一点，她更多的时候会选择多多看资料，尽量了解学生们的爱好，社团选择就是一个渠道。
到时间了，高老师来到教室，预备上晚自习。
“嘿，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小提琴天才。”同桌田笑说。
顾陆看着田笑，表示你继续，我听你吹。
“帕格尼尼，知道吗？就是那个小提琴魔王，他的手指很长，恰好我的手指也很长。”田笑说，“这是音乐社的社长告诉我的……”
说着田笑还写写画画：[帕格尼尼手指长，田笑手指长，合并同类项，so帕格尼尼=田笑]
“你和音乐社的社长都出院吧。”顾陆忍不住说。
今日学业就在田·帕格尼尼·笑的话语下结束。
放学后，顾陆去快递站取包裹，是《岁月·推理》样刊，九月金版会刊登他的《福尔摩斯先生》。
“这杂志，能不能把作业……”顾陆突然一顿。
到底是换取不做作业的特权，还是不上早自习的特权呢？懒觉和不做作业，选择哪个呢？
好难选，顾陆挠头。
其实说到底，顾陆还是被套路了，创新班本就不比得实验班、平行班，本来就以学生自身的竞赛为主。
举个直白的例子，戚采薇有练舞行程，马宣佑有铅球训练计划，学校都会在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给予便利。
因为出书，所以能不上早自习，说出去不好听，也不利于团结。
八中会换个说法，“本校因材施教，充分发掘学生的潜力，给予顾陆同学更多的创作时间，因此创作出了精彩的小说。”
忘记说了，《故事会》的样刊依旧在送，前面说过，每期刊登两篇小说，顾陆之前通过的稿子还能连载好一会。
《小王子》的出版在安排了，百分之九的版税，由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出版。
价格也是谈妥了，在顾陆的强烈要求下，出版社也使用他临摹的图画版本，一切都在正常推进……
翌日，一个叫做顾陆的男孩决定冲锋！
“高老师，请问招生办的胡主任，我可以去什么地方找？”顾陆来到老师办公室。
“胡主任？”高老师先告知了胡主任的办公室所在地，后才问，“找胡主任做什么？”
顾陆全盘托出，因为高老师是班主任，这才是为何他选择跑来问，否则他自己摸索着就找去了，顾陆可有胡主任电话啊！
“能给我看看吗？”高老师对招生承诺没什么意外，反倒对顾陆的作品产生了极大好奇心。
顾陆把《岁月·推理》杂志递给班主任。
第85章 福门永恒
等着老师看杂志时，顾陆小小了观察一番，和初中的老班不同，高老师办公室的桌位收拾得井然有序，没有乱糟糟的卷子，更没有装有玫瑰的花瓶。
唯一特殊的，或许就是右手边放着的基本都是诗集，比如《楚辞》《李贺全集》《辛弃疾词集》等。
不同于顾陆的四处打量，高老师观看得格外认真。
从前《岁月·推理》名家作品会视长度，刊登两到三篇国外翻译的作品，可如今把这位置腾出来了。
并且编辑部非常“老实”，把顾陆开篇感谢张禹东的寄语，也写在了作品开篇。
高老师以前从不看推理，还担心会有阅读门槛，但很快，她就发现担心是多余的。
《福尔摩斯先生》阅读感极好，即便高老师内心有些许抵触推理题材，也能看下去。
通过这篇小说，无论是对曾经的福尔摩斯，抑或是对现在的老人，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并且文笔超出寻常的细腻。高老师很关注对修饰词语的运用，此文用得已极具水准。
［然而，我必须承认，我对凯勒先生问题的关注并不是由于他冗长无趣的描述，而完全是出自两方面的私人原因，它们毫无关联但同样私密：一，我对那恶名昭著的玻璃琴的好奇心——我一直都很想亲耳听一听它的声音……］
“没了？”高老师回过神来，想起明摆着是杂志连载，夸奖道，“还真会留悬念，凯勒夫人到底是否的出轨，还是丈夫疑神疑鬼，作为悬念的钩子，让我迫不及待想看后面的内容。可惜又要等一个月，早知道不看了。”
高老师的话，听得顾陆dna都动了，前世虽说是扑街作家，但也是在起点断章班培训过的，所以经常断章。
那时读者们会很亲切的留言：断章狗去死！高老师刚才的话就可以用这五个字总结。
《岁月·推理》将全书分成六期，每期2.6万字左右，断章狗也是杂志社，不是我顾某人，顾陆心里想着。
“高一的年龄就能写出如此精彩的作品，”高老师话锋一转，“难怪不加入文学社，以你现在的水平，加入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诶，我可没这意思。顾陆刚想开口，可是又听到高老师说，“别人送给我的书，我看了好几次都看不下去。”
“刚好，老师现在送给你。”高老师说着，从旁边办公室共用的柜子里找出一本书《五個桔核》，是福尔摩斯的短篇合集。
柜子里还搁着好多本吃灰的书。
顾陆大脑有一秒宕机，老师的意思是，让自己也在作品里感谢一下？
“别人送给老师的礼物，我怎么能……”顾陆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老师打断。
“书籍如果放在柜子里，只是收藏品，给看书的人，才是书。”高老师说，“你喜欢推理，还写福尔摩斯，送给你合适，肯定能多翻看，不至于使它蒙尘。如果有灵感，多写些好故事。当然，是在不耽误学习进度的情况下。”
顾陆拿着《五个桔核》离开办公室时，脑子里还犯迷糊呢。他不清楚老师真是像说的那样，正好送给他。还是也想在书里留个名？让自己感谢一番。
“貌似都有可能啊，高老师喜欢诗词有点文青范，突然赠书是文青会做的事。可谁不想留名啊？”
人很复杂，顾陆一时判断不出来。
还有另一件事，也让顾陆很惊讶，因为收到《五个桔核》时，合成序列滴了一声。
不是刘慈欣的作品可阅读了，而是又多了一个，台词列和物品列再次满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真是宝藏书籍。
“虽然我身在阿婆大本营，但我永远是福门人！”顾陆内心表明态度。
顾陆决定放学回家把除了《四签名》和《五个桔核》以外的福尔摩斯都买了，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回看大脑的三个标签——
【多次被剧集改编的作品】【霓虹2005年最好的故事】【文坛奇才】
“好大个烟锅巴踩不熄？霓虹2005年最好的故事，有这么猖狂吗？”
毫无疑问，这是顾陆见过夸张的标签之一。
多好的故事才能是一年之内的最佳，况且还多次被剧集改编？
顾陆感觉即便是从福尔摩斯触发的，但从标签看，和推理没什么关系。
标签形容太模糊了，顾陆无法像刘慈欣科幻短篇集那样确定作品，甚至连大致范围都想不起。
……
“不做家庭作业。”顾陆对胡主任说。
“我们八中考虑到，顾陆同学有作品创作的压力。我们也要鼓励学生创作以及创新，所以经过校领导和年级主任讨论，顾陆同学可以暂时停止家庭作业。”胡主任这样说。
很官方，没事，只要守信就成。
顾陆选择过程很简单，不上早自习，代表可以八点到教室，更准确的说可以睡到七点二十，比平时多睡一小时。
但每日的家庭作业，一小时可完不成，语数外物化等科目的老师已经初露“魔爪”，即便如顾陆这般熟练的老手，也要耗费三小时以上。
再想想平时几点下晚自习？所以每天学生们完成作业都要拼全力，这才是专门有社团活动日的原因，否则压根没时间参与社团活动。
“还有不早读、不上晚自习，顾陆同学加油。”胡主任笑呵呵地说。
“没问题，那胡主任下次再见。”顾陆离开办公室，往教室方向去。
而社长万白同样也离开办公室，往高一10班走。
指导老师吴渡已等不及下周三看，这周五就想知道结果。
万白站在教室门口，一个陌生的高年级学生出现，还是非常显眼的。
“社长，你怎么又来了？”
“万社长来，是社团有什么事吗？”
两人同时开口，第一句话是李古圆说的，第二句话是戚采薇开口。
“代替吴老师，和树人文学社来问问，你们班的顾陆，加入文学社吗？”万白开门见山。
“我问过了，不加入。”李古圆说，“车轱——顾陆更喜欢篮球。”
“……”万白一副伱在逗我的表情，这种天才作家更爱篮球？纯扯淡呢。
“能不能帮我牵条线，我想和顾陆聊聊。”万白对李古圆和戚采薇说。
为什么非得顾陆加入不可啊！未来的社长在这里！李古圆心里咆哮，不过也意识到这件事有问题，他又不傻。
“我去问问。”戚采薇说。
第86章 灵感迸发
帮忙介绍认识同学很简单，李古圆和戚采薇还是帮忙了。
万顾两人在走廊转角“密谈”，外面天气的阳光明媚照不进转角，因此搞得两人对话仿佛见不得光一般。
“万白社长很负责了。”戚采薇夸奖，“前两天还跑来给我们送手册。”
“确实，跑上跑下的。”李古圆推了推镜框，但社长之位有德者居之！
李古圆为什么想成为社长，目的很单纯，单纯想吸引女生注意力。
密谈几分钟就出结果，因为课间只有十分钟，再加上老师多讲两句话，所以留给学生们的时间就不多了，肯定是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万白面色平淡地从转角走出来，顾陆同意在原创剧本方面给予帮助，但没答应转社，不过也算是有个好结果。
“事办得怎么样了，社长？”李古圆搭话。
“还不错。”万白回应，又对李戚两人说，“好好准备作品，很期待下周你们在社团新生大会上的表现。”
语罢，万白就加快脚步离开，他还要去嘘嘘，毕竟他没有范小天这种能帮忙嘘的朋友，这种小事只能自己动手。
顾陆不是随便应承的，而是经过了片刻的思索。因为退可以彩排《小王子》的舞台剧，进可以再搞个剧本，前世《世界奇妙物语》许多故事都合适。
实际上已经记不太清了，更多的是让他记忆深刻的故事，像《从过去开始的日记》……
上次顾陆发挥主观能动性，还是写作文。
“轱辘你……”
“先别说，我有点事。”李古圆的话还未说完，顾陆就率先开口，三步并作两步返回教室。
三十七中五班，如果说李宏的速度是音速战神，那么顾陆就是冲锋战神！那神奇的速度再次重现，李古圆还未反应过来，人影已经从眼前消失。
“什么事这么着急？”李古圆看一眼戚采薇，后者也转身离开。
为何着急？刚才和万白的谈话，顾陆好像摸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以统称为灵感。
想要抓住灵感就像在田坎摸泥鳅，瞥见一眼就必须立刻上手，否则不知道会跑什么地方去。
返回座位的顾陆开始整理思绪，想到了什么呢？文学社社长万白来找他，然后他有底气……
“对是底气，触发我的是《世界奇妙物语》这个点，前两天在班主任办公室，我触发的作品极大可能是被世奇两次改编的《昨日公园》。”顾陆联想到了具体作品。
标签【2005年霓虹最好的故事】，让顾陆一开始认为是《嫌疑人x的献身》，或是霓虹纯爱开山作之一的《电车男》。
似乎都是零五年的，但作者都与文坛奇才画不上等号，东野圭吾叫推理奇才更恰当吧。
更关键的是两本书里，都未出现和福尔摩斯《五個桔核》有关的内容。
“《昨日公园》应该出现了，对，就是出现了！”顾陆心里自我肯定，并且越想越合理。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线索好似一把钥匙，打开之后，更多熟悉的记忆铺天盖地涌现。
“《五个桔核》故事里，因为福尔摩斯的漫不经心，导致委托人死亡。《昨日公园》就以此暗示，不管轮回几次，小男孩的朋友都死定了。”
那么昨日公园作者朱川凑人，稍微了解下他的履历，就能知道确实担得了文坛奇才的称呼。
“昨日公园的故事被誉为是2005年最好的故事，也没问题。”
顾陆十分感谢自己前世还是很喜欢看书的，因为他甚至想到了合适的书籍语录，能够用来合成，一个计划在脑中悄然成形。
上课铃声打断了顾陆的思索，瞧瞧文具袋里用一张白色硬卡纸誊抄的课程表。
这堂课是语文课，拿出语文书，顾陆挺开心，因为手里刚好没什么小说能发表了，眼下就出现盼头。
高老师脸色是阴天，走进教室，即便平时老班也不苟言笑，可也没这么冷。
谁得罪老班了？顾陆收敛笑容，降低个人存在感。
放下教材，高老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翻看教科书。
一时间，教室里风声鹤唳。
“卫礼橦，昨天你在宿舍做了些什么，是要我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高老师开口了。
行为艺术家卫礼橦，就是顾陆开学当天，对着墙角下跪的人才。
今个儿又怎么了？在宿舍做出了什么行为艺术？
“看小说……”卫礼橦小声说。
“真会避重就轻。”高老师说，“宿舍熄灯了，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网络小说，这种专心精神，我都要为你鼓掌。”
高老师不徐不疾地鼓掌，八中能携带优秀的课外书，但网络小说在老师眼里不优秀，甚至都算不上书。
“要不是宿管老师起夜，还真发现不了，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看？”高老师再问，“你父母每年交那么多学费，把伱送来学校是做什么的？”
“为了大晚上不睡觉看网络小说。”
当事人卫立橦沉默是金，后排靠窗的曾杰却接了一句。
嘴比脑子快，接完老师话，曾杰马上就后悔了，自己这破嘴迟早把你卖了！
后悔晚矣。有时不是老师性格不好，而是遇到这类学生，低血压绝对会痊愈。
能瞧见高老师胸脯起伏很大，数秒后才压制下情绪，冷声：“曾杰，这堂课后面站着听。”
“卫立橦，这是第一次。”高老师说，“在我这里，第一次是可以原谅的，但我想说没有事不过三，第二次就叫你家长来学校跟我谈谈。”
“听见没有？卫立橦！”
“听清楚了。”
那么事情就过去了，当事人卫立橦都没罚站，曾杰却罚站了。
不过顾陆倒是理解了，曾杰接话是同学和老师一律平等。
“打开语文书，今天我们学舒婷的《致橡树》。”高老师开始讲课。
优美的现代诗，让高老师心情稍微好了点，讲课时语气稍有改善。
偷摸看，下节课是历史，顾陆默默盘算着。
只要不是柯学的世界，周四过就是周五。
这个星期六，顾陆寻找地点，然后在周天约了周琳在外面打球，为什么是周琳呢，因为小伙伴范小天叫不出来，同班同学更没办法。
“特意约打羽毛球锻炼身体，为什么要选在这地方？”周琳问。
地点是一段公路，不过前面的道路坏了好几年没修理，就变成了空地，也没什么人来，所以地上很多落叶没人清理。
就是为这碟醋包的饺子。
第87章 岁月推理发售！
“这地方不错了，打完了正好可以在旁边吃点东西。”顾陆说。
周琳穿着黑色运动装，外加运动鞋，整得挺专业，反倒是顾陆，明明是他组的局，穿着倒比较业余了。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好像金沙洒在周琳身上，她挥动着球拍做准备工作，比阳光还明媚。
顾陆捡了较长的枯树枝，放在中间，就当做“界网”了。
羽毛球来来回回打起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顾陆发现一个小问题。他即便用尽全力，也难以把羽毛球打到树梢上。
天时地利都具备，但顾陆唯独遗忘了人和，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但——
“扣杀！”
不是专业训练过打羽毛球的，球拍是“\”型向上仰，把球越打越高，顾陆努力了半小时没成功，周琳的扣杀成了。
羽毛球挂树……
“真的是传说中的怪力少女，前面水杯事件看来不是我的错觉。”顾陆心想。
“等等，你干什么？”顾陆马上制止周琳的动作。
周琳第一反应是扔球拍，然后把卡住的羽毛球撞下来。
“球拍值钱还是羽毛球值钱？”顾陆说。
“有道理。”周琳恍然大悟。随即在地上找了几块小石头，朝着树冠上的羽毛球方向砸。
试了几次后无果，准星不行。
见状，周琳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打半小时就不打了吧。”
“好像之前有家文具店，你等我几分钟，我去买个新球。”说着，周琳把球拍放下，人一溜烟跑开。
滴！脑中合成序列传来熟悉的声音。
【多次被剧集改编的作品】【霓虹2005年最好的故事】【文坛奇才】化作《朱川凑人精选》。
“我想得果然没错！”顾陆很高兴，因为序列合成随机，这是头一次主动触发。
《朱川凑人精选》包含了作者六個短篇小说，铁柱、猫头鹰男、昨日公园、月之石、在白色房间里听月歌、花草便当。
顾陆记得昨日公园故事，一开始就是父亲和孩子打球，结果球打在树梢上了，然后孩子离开买新球。
因此挑选空地时，找了个树木比较茂盛的，附近又可以买球的地方。
其他文具店不清楚，反正晨光文具的话，乒乓球、羽毛球这些都有售卖。
“是这五篇啊，这合集的含金量不会弱于《人间椅子》。”顾陆浏览着。
从某一方面来说，这合集更强。
《猫头鹰男》获得了all读物推理小说新人奖，《花草便当》获得了直木奖，《在白色房间里听月歌》获得霓虹惊悚小说大奖短篇奖。并且六篇故事中有三部拍摄成剧集，比例达到百分之五十！
非常好，非常好！这也是合成得最快的一次，小顾同学那叫一个开心。
开心之下，周琳买球返回，为防止再出现刚才的情况，她买了一筒球。
就是羽毛球是用一个圆筒装着的，一筒有十二个。
“来来来，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羽毛球天才！”顾陆因为高兴，所以雄心万丈。
很明显，顾陆会后悔放话……
三个小时的羽毛球，中间有大概半小时休息，顾陆人都傻了，四肢无力。
“羽毛球天才？”周琳补刀，特别是语调还带着点疑惑的小钩子，太伤人了！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让让你，以免你下次不和我打了。”顾陆解释。
“嗯嗯，”周琳点头，“你说得很诚恳，我相信。下次就不用让了，我们可以玩得久一点。”
顾陆沉默了，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是今晚的月光。
“以前也没听说过周琳喜欢运动啊！”
顾陆上晚自习时，脚都有点发抖，跟体育课蛙跳了一圈差不多。
回到家，洗漱睡觉，连安排新作品计划的精力都没有。顾陆此刻像是甘蔗渣，被榨干了，一滴都没了。
可以说今晚是顾陆睡得最香甜的一次，太累了……
天气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哗哗下倾盆大雨。
男孩也是善变的。
“后悔了，后悔了，我应该选睡懒觉的，早上多睡十分钟，等于一个小时啊！”
也只有麻溜地起床，唉声叹气。
顾陆昨天在课代表收周末作业时还嘚瑟呢，自己不用写作业，有时间看书来着。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早上爬起来周身疼的。
“身体是弱了点，还好加入了篮球社，不进校队，社员的训练还是比较合适的。”顾陆把书包检查一遍。
［顾陆：简社长，请问《小王子》什么时候出版？第一次书籍出版，有些小激动。］
[顾陆：韩编，《福尔摩斯先生》有出版的机会？]
出门前，顾陆发了两条短信，如果没要紧的事，他一般是不携带手机去学校的。
举着伞在楼下买早餐，顾陆今日买的是茶叶蛋娃哈哈ad奶。
为养好胃糜烂，一向没吃早饭习惯的顾陆现在按时三餐了。
“太早了，报刊亭都没开门。”顾陆嘀咕，本来还想买根淀粉肠和期刊的。
九月一号开学，顾陆已在学校度过两周了，进入九月中旬，这个时间点是《岁月·推理》金版发售的日子！
前面有说过37中五班老同学们读了什么学校吧？全班有六人没考上高中。
当然能不能考上高中，钱和分同样重要，张禹东成绩和陈雪、范小天一样都很烂，可家长能花钱送他去第二外语学校就读。
第二外语学校虽然不如八中，但也绝对算得上重点。
公园联盟五人，各奔东西啊！
大喊我们联合的张禹东，从开学就不顺。
主要原因是自己一向依仗的钞能力受阻了。
在三十七中，张禹东是金主爸爸级别的，但自从来第二外语学校，他的家庭在同学们面前就显得普普通通。
张禹东自尊心有些受挫，连公园联盟午休做好事的计划都没再继续……
“不去，伱们玩，我看书。”张禹东拒绝了出去同学玩球的邀请。
第二外语学院身为私立学校，社团氛围比八中更甚，特别是篮球和足球，都是高校顶尖的。
“嘿嘿，冬瓜，我看见一个好玩的东西。”同桌卓峰用手肘碰张禹东。
瞧瞧，东哥变成冬瓜了，能好受吗？
“你看这里。”卓峰指着手里的杂志。
“看什么？”张禹东有些不耐烦。他同桌是小说迷，《小说绘》《最小说》还有什么知音漫客都会买。
“这个人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样，连字都是一样的。”卓峰指着《岁月·推理》内的一篇文章。
第88章 顾陆，我好哥们！
［感谢张禹东赠送的《四签名》，让我再次感受到福尔摩斯的魅力。］
的确同名同姓——等等，福尔摩斯？四签名？
张禹东神情一怔，连忙看向作者名——“顾陆”，人名深深刺进他瞳孔。
什么叫惊喜？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给我看看。”张禹东一把夺走杂志。
“冬瓜你别激动，一个同名同姓，用得着这么暴躁吗？”
为什么卓峰不认为此张禹东就是彼张禹东呢？
因为这小说发布在［佳作阅读］里，按照之前的惯例，都是国外著名小说。
况且，话说回来，即便不是这个先入为主，谁会相信，高一学生会是推理杂志刊登作品中寄语里感谢的本人？
两万多字，张禹东看完了，也亏得是下午放学时间。
“咕噜哥牛掰啊，真的牛掰，哈哈哈我咕噜哥牛掰！”张禹东大声夸奖。
“？”卓峰表情很懵逼。
“这张禹东就是我！”张禹东解释，“这个顾陆是我同学，他写作文很鸡公厉害，得过作文比赛一等奖，还上过报纸，你上网搜一下就可以见到。”
雾都方言，很后面加“鸡公”，基本等于加個平方。
“之前毕业的时候，我送了他一本《四签名》，然后我咕噜哥还回给我了一本《z的悲剧》。”张禹东说了一大堆。
卓峰也听了一大堆，提取关键词，依旧难以置信地问，“所以说，这个张禹东是你本人？”
“然后你的意思是，写这篇推理小说的是你同学，一个初中生？”卓峰两连问。
“咕噜哥上高一了，什么初中生。你想想，我同学叫顾陆，这作者也叫顾陆。我送了同学一本《四签名》，然后作者在作品里感谢张禹东送书，伱觉得是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少？”张禹东有理有据。
确实，如果不是就太巧合了。
下一刻，张禹东的耳朵就遭殃。
“卧槽，张禹东的初中前同学是大作家，然后他名字还上杂志了。”
卓峰的嗓门比任洁稍微小了点，但也足以扩散到全班。
哪个高中生能忍受得了这种消息不散播的？反正要卓峰憋住，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紧接着，卓峰把整件事讲述了一遍，还在教室的学生全部朝张禹东围了过来。
回来了，全部都回来了。
那种班级中心的感觉，张禹东颓唐状态一扫而空。
“我咕噜哥，天下第一。”张禹东心里想着，嘴上说着，“咕噜哥平时很低调的，初中时还经常有人欺负他，当时都是我挺身而出……”
胡编乱造就开始了。
话分两头，人不在班上，班上却流传着他传说的顾陆，上完厕所正往回走。
然后顾陆就瞧见班上的男生迎面走来，气势汹汹，再配赌神的bgm，那范儿就起来了。
“车轱辘，一起走。”吕平叫上在篮球社的小弟，有福同享能不能做到暂且不提，有逼是可以一起装的。
“去什么地方？”顾陆进入队伍，后者一把搂住肩膀，明明是普通的教学楼二楼过道，愣是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不知道！”吕平斩钉截铁。
“？”顾陆小脑萎缩两秒，又问队伍前面的曾杰。
曾杰外号曾哈儿，有点贬义，不过叫的人太多，他也没法。
与之有交集，询问曾杰。
“我也不清楚，我跟着平头哥一起的。”曾杰说。
平头是吕平外号，好嘛，这下子形成闭环了。
队伍停在高二八班教室门口，还处于懵圈状态的顾陆，终于知道谁带头大哥了——体育委员马宣佑。
他喜欢和他同为模拟联合国的女同学，两人有点对上眼，因此专门挑了个课间来，从后门看看人。
“梦子你看教室外面。”“噢要不怎么说你去模拟联合国那么认真的呢。”“什么时候认识的？”八班也沸腾了。
又是模拟联合国，顾陆昨个儿和周琳聊天，后者是在宿舍偷偷用手机，她就加入的模拟联合国。
模拟联合国、时光电台、国旗仪仗队，这三个是学校非常特殊的社团。
时光电台是让学生组织编辑部、策划部、记者部、摄影部等等，基本是模仿现实电台，还会准备录音设备，校内广播也会在周五的下午两点，专门播放学生们采访的“新闻”。
国旗仪仗队更是在上级领导来检查时为学校增光的存在，任何学校的大型活动都少不了仪仗队。而模拟联合国是今年才从巴蜀中学兴起的社团，是来头最大的社团……
说起qq聊天，开学之后顾陆和赵娟的联系就少了。
更惨烈的是，一直热闹的初中同学群，也冷清了。
刚开学几天，还有好多同学分享新学校见闻，可逐渐的，说话的人就少了。
毕竟认识了新的朋友，也有了新的班级群。
“人啊，果然是向前走。”顾陆走神了。
没反应过来时，他就被吕平拉着走了。
看一眼就完事，和当初范小天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初三和高一年龄上也没有太大差别，还能指望换一间学校，就突然成熟了？
“马宣佑和李古圆太不够兄弟了，瞒到起我偷偷脱离单身贵族的队伍。”吕平埋怨。
明明他才是班草（自认），尽管其他人都没承认。
“李古圆是什么情况？”顾陆不是八卦，主要是关心同学。
“他不是在《萌芽》上连载过文章吗？在文学社很吃香，所以有文学社的人对他有好感呗，昨天那个女生假装去老师办公室，实际上是特意绕路来看汤圆。”
吕平说，“说起来，汤圆好像喜欢戚采薇，但也没拒绝文学社这个。”
我去，高一不是才开始半个月吗？为什么你们生活就这么精彩了？顾陆感觉自己有点落后版本了。
两人边说边回教室。
10班教室里，班长卢艺站在讲台上，说今天有事要宣布。
高老师也是为了锻炼班干部，所以这次宣布消息让班长代劳。
全班同学到齐，卢艺才说，但她说话时，微微垂头，再加上厚厚的齐刘海，从台下学生们的角度看她，眼睛都被遮住了。
“有两个消息要宣布，第一个是九月29号要举行第一次月考，考得不好的同学会请家长。”卢艺说，“高老师说，这次月考会成为分班的考量，让我们认真对待。”
可又不是实验班那群人，考差了会跌到平行班，他们创新班搞竞赛的，没这压力。
第89章 留下传说吧
“第二件事，十月份有校庆，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每个社团都要出节目。”卢艺说，“我们10班也有好多同学加入了社团，要认真对待，但毕竟是学生，最重要的事仍旧是学习。”
简单的说，就是学习为主，社团活动为辅，顾陆明白了。
不过每个社团都要出节目，和篮球社一样的体育社团有什么活动？
卢艺说完，就快步离开讲台，返回自己座位愣住数秒，她感觉到自己呼吸声好重。
不过……有进步了！卢艺心中为自己鼓劲。
“班长能不能和老师反映一下，让学校快点修空调吧，秋老虎热死了。”马宣佑说，即便坐着不动他也出汗，“全班都热成这样，我们还怎么学习啊！”
八中教室的空调是立式机，很受学生们喜爱，有的甚至会画图装饰，只不过经常坏，有“空不转”的雅号。
“高老师已经和学校反映了，最近每個班都开空调，不少机子都出现问题，所以维修也要等排队。”卢艺说。
“很离谱，都坏了一个星期了。”马宣佑说，“排队要排到猴年马月？”
紧接着马宣佑的话，引起了班上同学大面积的抱怨，身为班长的卢艺也没办法。总不能再去催促老师吧？
再加上天一热就心烦意乱。
雾都的九月份，是火炉炎热天气最后的尾巴。
“好期待周三的新生大会，听说我们社长弹得一手好吉他，学校好多人给他写情书。”同桌田笑一脸向往地说。
这家伙绝对在畅想，自己会小提琴，是不是也能和社长一样叱咤校园风云。
“我靠，兄弟，为什么天气这么热，你手还是冰冰凉凉的？你不热吗？”田笑突然说，说着，双手就要往顾陆手臂上摸。
“想凉快去摸冰块，别和我挨挨碰碰。”
顾陆躲开，热天身体会发凉应该和原主身体不好有关系，不过关系不大。看他身高在暑假有增长就清楚了，都是小问题，可以养好。
“咦？”顾陆眼角余光扫过班上，无意间嗅到八卦的味道。
“看那边——”顾陆给田笑指路。
教室中间，窦科右手拿着课本给同桌黄露扇着风，而蝌蚪左手执笔写着卷子。之前忘记说了，他是左撇子。
“噢？”田笑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想着等会上厕所一定要严刑逼供。
认真来说，男同学给女同学扇风，还真不一定是有好感什么的，这就像女同学和男同学追逐打闹，也真不一定是喜欢。
夏天的晚风好像被蒸笼蒸熟了，扑在脸上仍旧热乎乎的。
今天轮到顾陆做清洁，所以他下课后就拿着扫帚，在后面等着。
八中由于特殊的晚读机制，没办法下午打扫。因此值日生是晚自习下课倒个垃圾，粗略地打扫一番，等第二天早自习提前来，再仔细打扫。
下晚自习已是九点四十五，无论走读还是住读，都只想快点离开教室。
不过班长卢艺和两个玩得好的女孩没走，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顾陆注意到还有小争论。
等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走完了，在没杂音的环境下，顾陆总算听清了班长和小伙伴在说什么。
是空调的事，身为班长的卢艺想解决，正集思广益想办法呢。旁边的黄露还说校园修理工不做事，直接找校长反映。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顾陆主动开口。
嗯？卢艺瞧着没讲过话的同学，“什么办法？”
“我们开学的时候，每位同学不是收了二百五的班费吗？”顾陆说，“班长你明天咨询下全班同学，愿不愿意从外面请人来修空调，空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花费一两百块。”
八中班费比起读初中时高了不知道多少，不过后续复印卷子以及买学习资料，就是直接从班费扣除。
“全班五十人，平摊下来每个人只用出三四块钱。”卢艺闻言眼前一亮，“感觉没问题。”
“顾陆，谢谢你。”卢艺道谢。
“谢什么，早点修好，我也能早点吹空调。”顾陆说，“事情解决了，早点回宿舍吧。”
卢艺、黄露等三人，收拾东西离开教室，而顾陆也麻溜地把垃圾桶收拾一番。
垃圾桶装满，所以有些“溢”出来。
“我怎么就想不到，又不是只有学校的修理工会维修，四块钱而已，我少吃两只雪糕就有了。”黄露说。
三人并肩走，操场上不少学生没走，依旧逗留，不知是做什么。
“顾陆脑子挺好使的。”黄露又说，“也不知道他是搞数物化哪个科目的。”
“可能是数学。”卢艺猜想。
数学成绩极差的顾陆，回到自己的狗窝已经快十点半了。
[张志尚真的很烦，昨天又抢我的皮筋。]
［初二换老师了，新来的老师讲课进度太快了，好多同学都跟不上。］
等等，都是女侠客顾佳渝发来的消息，妹妹就读璧山来凤中学的初中部，距离家不远，也是走读。
在学校就把作业解决掉的她，是能玩会手机的，顾佳渝化身吐槽小能手。
近期，张志尚是女侠的主要目标。
顾陆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初二的小男孩了，他高一了！
显然是用这种方式吸引女生注意，高中依旧会沿用，嗯……准确说成年依旧会这样，所以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他是只扯你皮筋，还是也扯其他人？］顾陆问。
顾佳渝回复说了很多。
好的。顾陆收回前面的判断，这个小屁孩和张禹东一样，纯粹手贱。
[明天下午就是我们的社团新生大会了，我这边还要准备一点东西，先不和你聊了。]
妹妹之前就听哥哥说，学校里丰富的社团生活，羡慕得眼睛都绿了，[啊啊啊，好羡慕啊！]
[羡慕吗？那就考来八中吧。]顾陆回复，等顾佳渝来，说不定八中已留下他的传说。
雾都大多数高中并没有这么多社团活动，原因有二。
一是经费，这么多社团，每学期都是要批运营费用的，再加上请指导老师和购买设备，已然劝退一半的高中。
二是高中的好坏始终还是看升学率的，不可否认的是领头高中已吸纳走绝大部分优秀生源。普通高中在升学压力之下，压根就不敢这样做。
关掉手机，顾陆开始写稿子，他也确实有事，还要把《昨日公园》剩下的内容完成。
第90章 昨日公园
已经写了好几天了，顾陆写时要对细节进行一些小修改，所以想不了其他事。
之前聊天时，顾陆就在思索，刚抽到的短篇合集，投稿去什么地方？猫头鹰男可以投推理，没什么问题。
可那几篇恐怖的，和被誉为2005年霓虹最好故事的《昨日公园》又投什么呢？顾陆决定一会问问见多识广的简社长。
每日看书的顾陆今天都没看书，一个多小时将稿子写完，字迹不说有多好，但好歹也算看得清楚。
用手机把几页稿件拍摄下来，然后添加附件，用邮箱发给简社长。
[打羽毛球时突然来了灵感，请问简社长，这类型的文发什么杂志好？]
做完这些，顾陆才睡下。此外，前面发给简社长和韩编的消息都有回复，简社长报上了《小王子》出版时间，在十一月。
因为十月档爱国类和历史类书籍的销量更好，所以十一月上市，然后在圣诞节倾斜资源宣传。
而韩编说《福尔摩斯先生》全编辑部都看重，但具体要看第一次回馈，这也是编辑部的规定。
第二天，顾陆比平时起得更早，因为要值日。
而这次他是首次吃上了八中食堂的早饭，公正的评价，没有楼下小推车好吃。但免费的食物，还要什么自行车？
“顾陆，那个稿子，写完了吗？没写完的话，我中午再来。”一大早的，树人文学社社长万白就站在10班门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所以稿件有什么问题，可以让指导老师改改。”顾陆把《昨日公园》稿件递给万白。
为什么要连天连夜地把稿件通过邮箱发给简社长？也是留存证据的原因，对方不一定会盗稿，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盗稿什么的，万白肯定没这么想过，自打从指导老师那里知道顾陆真实身份，他就一心一意想着抱大腿。
“谢谢，我中午就拿给指导老师看看，我觉得肯定没问题。”万白真诚地道谢，别人压根不是文学社的人，写了这么一个剧本，简直是救苦救难的男菩萨！
他小跑着离开，估计是还没在食堂吃早饭。
对社团活动的激情，和顾陆这個别有目的参加篮球社的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
反正都是用世界奇妙物语故事改编，正好上周末合成了作品。
《昨日公园》实在是故事太好，可是被世奇拍摄过两次！男女视角各一次。
事实上也和顾陆想得相差无几，万白确实没去食堂，一大早从宿舍出来就直奔高一10班。
“《昨日公园》？”万白边吃饭，边看起稿件，故事开始是一对父子在天陈公园打羽毛球。
看书过程被一道女生打断，张丽茹问，“万白，我们今年校庆表演的故事准备好了吗？”
张丽茹，现高二3班学生，如果八中有校花这类东西，她一定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个子非常高，目测和吕平差不多高，有一米七五以上。实话实说，西南地区，高中女生有这个身高挺罕见的，比戚采薇都要高出半个头。
当前是树人文学社的副社长，不出意外，明年社长就是她。
“有点眉目了，具体还要等指导老师看看。”万白回应。
“到底请了谁当外援？你和吴老师神神秘秘的，谁也不肯说。”张丽茹问。
“不是神秘，主要是不知道外援会不会同意，”万白说，“想要问对方意见。”
“哪个班上的学生，连吴老师邀请都不同意？”张丽茹惊讶。
今年文学社的舞台剧必须学生原创，这是原则，因此外援肯定也是学生，否则违背校方规定了。
作品可以被排练成舞台剧，不应该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吗？张丽茹不能理解。
“比弹珠和肉肉还厉害？”张丽茹口中提及的两个名字，就是文学社的骨干成员，有杂志刊登经验。本来这次写故事的事就是落到了这两人头上，不过内容不及格，被指导老师吴渡毙掉了。
“厉害太多了。”万白说，“那就不是一个频道的，你这样比，对肉肉他们不公平。”
“哈？”副社长目光写满了不理解，八中还有这么牛掰的人物？她怎么不知道。
“今天下午新生活动大会你就知道了。”万白说。
好的，张丽茹表示拭目以待了。
说说十班上午发生的事，班长卢艺向全班征求了意见，经过投票，一致同意去外面找个师傅来维修。
事不宜迟，空调不等人，卢艺就拜托走读的同学去找个修空调的师傅，并且要靠谱的。
同样是上午，万白从指甲缝里挤出时间，把稿子拿给了指导老师。
“吴老师，这是顾陆写的，你看行不行，”万白说，“如果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我马上去和顾陆说。”
很好，那就让他这个十几年的老作者瞧瞧，《文艺少年》《岁月·推理》两本杂志的常驻作者含金量！
开篇是孩子周宁和父亲周陆在很老旧的公园打羽毛球，可又因为球飞到了树杈上，没玩够的周宁向爸爸要了钱去文具店再买一个新球。
前面还有一点伏笔，比如公园闹鬼，曾经有人看到死去的人什么的。
为什么称之为伏笔呢，因为周陆知道，那并不是鬼魂，只是公园的神奇能力。
故事线非常顺畅地滑落到周陆还是学生的时代。
当时周陆和最好的朋友打乒乓球，半途由于朋友的扣杀太用力，乒乓飞到外面的小径上，周陆跑过去捡球。
两人又玩耍了一会各自回家，可三个小时后，周陆收到了好友被车撞死的消息。
“故事开始有意思了。”吴老师看着万白，突然想起，“课间的十分钟要到了，你先回去上课，等下节课我再把意见告诉你。”
“没事吴老师，我已经和下节课的老师请了个假，没问题，伱先看吧。”万白说。
完全没必要，吴渡也发觉这个社团里的同学太认真，他说，“万白，老师知道你很尽责，但上课还是更重要的。”
“吴老师，我下学期就参加不了社团活动了。”万白说，“所以这个校庆是我最后的组织工作，我想完成得更好，至于学习，我下学期会拼命！”
高三上学期依旧可以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但下学期社团活动就与之没什么关系了，一般来说，那时社长就会退社，由副社长升起来。
万白并未完全说实话，毕竟学生难和老师交心，但他想搞好活动的心思，大半都是真的。
“那行，”吴老师说，“你找个凳子坐下。”
指导老师吴渡继续观看，而2005年霓虹故事之最，也要在后面才发挥威力！
第91章 盛名之下无虚士！
没有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看，毕竟吴渡也被这故事吸引了。
周陆得知朋友死讯，心里是接受不了的，哪怕亲自去了事发地。毕竟几个小时前还在一起玩，转眼间却……
第二天阴雨绵绵，周陆漫无目的在家附近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昨天和好友一起打球的公园，走在石径上，感觉公园的设施是那么的陈旧。
可下一秒，一颗乒乓球跳到了周陆跟前。
周陆充满疑惑，因为这颗乒乓球的磨损程度，以及用标记笔画的台额数小技巧，都和他自己的球一模一样，但问题是那颗球他放在家里了。
[突然间，周围的空气变了。
他好像穿过了一层潮湿空气做成的薄膜，接着，干燥的微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踏入的同时，一切都变了，从上午变成下午，天气也从阴雨绵绵变成了阳光明媚。
最关键的是周陆瞧见了昨天死去的好友。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周陆还发现自己身上穿的t恤都是昨天那一件，回到悲剧还没有发生的时刻。
通过询问，周陆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昨天。
“昨日公园，点题了。”吴渡默默点头。
周陆决定拯救自己的朋友，他直接送朋友回家，完美地避免了车祸。当他志得意满回家看起动画片时，又收到电话，周陆最好的朋友在安全回到家后，出门帮家里卖东西，被车撞死了……
“永恒的命运改不了吗？”吴渡好像猜到了结尾。
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正是和吴渡想的那样，无论周陆去公园石径捡几次球，朋友都会死，甚至还会牵扯到更多人，比如说朋友的妹妹。
[“所以我已经没办法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死。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由你自己救自己了。你出门时一定要小心车子，要是家里着火了，就赶紧逃出去。可能的话，今晚就别睡了。要是不得不睡，就睡在离阳台近一点的地方吧。那样万一着火了，可以逃到阳台上去，说不定能爬到隔壁去。”
周陆越说越难受，嗓子眼像是卡了根鱼刺似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好绝望，吴渡感觉到主角的绝望，明明拼尽全力想要救朋友，事情却越来越糟。
因为周陆哭了，朋友相信并听从了一晚上没睡，实施自救。但第二天，朋友一家全家爆炸了……
无可奈何，周陆决定放弃，因为朋友和他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妹妹。
“是一个好哥哥，都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想着妹妹。”吴渡有点小感触，“选择放弃才是最难受的吧。”
周陆没有再捡起那颗跳到公园石径的乒乓球……
但真正让《昨日公园》封神的是后续。
[“爸爸，你不会懂的……不懂也没关系啦……”周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多么似曾相识的话啊，周陆花了好久才意识到周宁是从哪里回来的。]
“宁宁，爸爸懂的，知道你为了救爸爸想尽了办法……爸爸懂的。”这一句主角周陆的话，让吴渡浑身起鸡皮疙瘩，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拳头打了一拳。
后面这一段简直是神来之笔，并且信息量巨大。
主角意识到儿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因为他自己当初也是这样和朋友说的，“你不会懂的”。
可以预见，儿子宁宁为救自己父亲，肯定也尝试了很多次，但肯定也和他当年一样越救越糟糕。
因此在周陆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决定安慰自己的孩子。
“这故事……”若不是吴渡铁石心肠，此刻都快掉眼泪了。
好伤感的故事。
难怪两本杂志都要签他，无论顾陆之前写的什么，就凭《昨日公园》这一篇，除开纯文学杂志以外，其他任何杂志签约都很正常。
“命运无法改变，真的无法改变，哪怕能回到过去，所以我们应该更珍惜以前，我想在主角死之前，恐怕想的就是曾经没有多陪陪孩子。”吴渡内心感慨太多了。
“吴老师，怎么样？需要修改吗？”万白瞧见吴渡看完了久久没说话，忍不住开口询问。
毕竟前面已被指导老师毙掉了两個故事。
修改？
吴老师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配吗？这么好，这么完整的一个故事，我配修改吗？
“太完美了，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的短篇小说，没有之一。”吴渡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说顾陆是天才作家，完全没问题。”
“最关键是演出场景小，需要的人手不超过十人，主要角色也只有四个。”吴渡说，“越说越觉得这个同学写作能力有点恐怖，即保证了故事性和内涵，又十分适合舞台剧。”
同感！万白看完这故事也这么认为，那伤感卡在心头，挥之不去。他还以为是自己书看得少，没想到连指导老师这个老作家也是如此评价。
“我稍微把格式改改，毕竟小说格式和舞台剧剧本格式有点区别。”吴渡说，“午休的时候我和伱一起去说。”
吴渡十分想见见这位天才作家。
没问题就太好了，万白离开了办公室。
在千里之外，也有一件事和顾陆有关，距离《岁月·推理》发行一周左右，第一批有奖调查表寄到编辑部。
12年以及以前，对杂志内容的反馈，基本都靠这个，互联网反馈还是不流行。
高主编很重视，今日一到编辑部，就在办公室阅览。
杂志每期销量大概在二十万册，但会剪下调查表，寄到编辑部的读者是少数。
首批大概有七八十份，高主编平日上班的习惯是先打开ac论坛看看，但每月21日是例外。
[对本期内容的具体印象：
《推理俱乐部》的谜题逻辑性越来越差
1、您认为《推理》还需要增加或调整什么内容。
2、欢迎参加“推理总动员”，把生活中的推理小趣事和我们分享。
3、填写谜题解答，邮寄至本刊编辑部，若解密正确关键点基本相符，将有机会获赠推理书系一本。
4、对您喜欢的作者，有什么想说的话？
……]
前面是填写读者的个人资料，没什么好说的。
“推理谜题逻辑不好吗？”高主编连续看到三个类似的评价，记在心里。
《岁月·推理》的特色栏目[推理谜题]，每期都会有让读者进行谜题解答，不少读者就为了证明自己答案，才买下一期。
看看读者们对作品的回馈吧，《福尔摩斯先生》能不能出版也得看读者。
第92章 科比不如你
［《福尔摩斯先生》，看作者名是国人写的，文风和用词习惯，感觉就像外国翻译的作品，这个作者是居住在国外的华人？］
［佳作阅读不应该放还在连载的作品，应该按照规矩一次性放出。其次我喜欢这个故事，虽然只是一个开篇，但老年福尔摩斯才是一個生活中英国的人，老迈的福尔摩斯依旧敏锐，基本演绎法仍旧好用，但他受限于血肉之躯，记忆力衰退，行动缓慢，甚至要用记事本来才能清楚自己每天做了什么，作者是活生生把神拖下神坛，但我却感觉很更亲切了。最后补充一句，《福尔摩斯先生》不应该放在佳作阅读。］
［不像推理小说，遣词造句倒像是文学小说，大量的内心描写，如果不是在《岁月推理》看到，我会给高分。但推理杂志上最多给及格分，充其量算是沾点福尔摩斯边的文学小说。］
用调查表得到反馈，和互联网留言评价相比较，及时性虽说差很多，但每张表的内容是个顶个认真，毕竟邮寄挺麻烦的。
第一批回馈的读者，有三分之一给《福尔摩斯先生》写了评价，这比例相当高，每期二十多部作品，读者评价作品是凭借自身兴趣的。
评价里，好评率百分之六十左右。
一般来说，这好评率是达不到出版线的，可这本不同。
“写得好，但不够推理，书籍文学性颇高……顾陆年龄小，但从那天宴会就可看出，肯定是频繁与自己对话，所以心理描写特别多。”
高主编还注意到前面调查表里关于顾陆遣词造句的疑问，“太会模仿了也不好，模仿《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笔风，当然有翻译味。”
“出单行本！”高主编作出决断，他打电话把韩藏叫进办公室。
双丰收，不久的将来，顾陆就可以去胡主任那里兑换更多特权了！
没携带手机的顾陆，责编韩藏的消息先没来，万白和吴渡来了。
三人见面地点是食堂。
“这位是吴渡吴老师，是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也是加入了作协的名家，有好多作品。”万白介绍，“这就是顾陆。”
“吴老师好，上午的作品就麻烦吴老师多指点了。”顾陆主动打招呼。
“担不起指点两字，故事非常完整，我最多把故事调整成戏剧格式。”吴渡回应。
达者为师，虽说也有倚老卖老之辈，但吴渡少倚少卖，况且刚阅读完《昨日公园》，那一根叫怅然若失的针，还在心里扎着呢。
“我完全没有写戏剧的经验。”顾陆回应。
很沉稳的少年，吴渡心里想着，问出在看文时就好奇的问题，“顾陆同学有弟弟或妹妹吗？”
“有一个妹妹。”顾陆回应。
难怪，无论如何要让妹妹活下去，从文章内容可以追寻到作者生活的蛛丝马迹。
其实还有一个疑问，和父亲关系如何？不过才刚见面，还是不方便问那么深入，指导老师吴渡也憋住了。
本次见面，主要是万白和吴渡代表社团，给作者递交格式修改方案。
基本内容不改，就改格式，这方案顾陆也没什么意见。
谈妥，万白也总算松一口气，这些日子跑上跑下，总算可以把稿子给副社长以及全体社员看了。
张丽茹给他的压力不小，近几天……
没说过顾陆午休去处，如无意外，他午休会去黑网吧写稿子，毕竟《岁月·推理》后续稿费暂时还未下来。
下午，上完两节课，学生们都自由飞翔了。全校的学生都会离开教室。
前面说过，每周星期三下午三四两节课是社团活动时间。
而没参加社团的部分学生，就在操场自由活动。
“我们篮球社新生大会也很简单，一共35人入社，我们举行一个罚球线投篮比赛，十二次投篮机会，第一名会获得20块钱的奖励。”
体育相关社员，新生大会地点在操场，社长鲁商桐没多余的话，很耿直宣布活动。
社团活动奖励都是学校拨款的，这不会引起什么争议；有争议的是班级奖励，平行班和实验班会对考高分的学生奖励，费用从班费出，这样矛盾就不少。
罚球线，顾陆蒙进去了两个球，且好几次三不沾，作为炮灰，他默默站到一边。
“那年十八，母校舞台，站着如喽啰……”顾陆看着中五六球的其他新生们。
有运动天赋的吕平，12球9中的战绩，直接拿到第一。
“为什么拿到第一了还不开心？”顾陆问。
吕平说，“我偶像，十七岁科比就进了nba了，明年我就十七了，差距太大。”
“话不能这样说，你比科比年轻，此乃一胜。你一胜，科比零胜，此乃二胜。你二胜，科比仍旧零胜，此乃大胜。”顾陆拍了拍吕平肩膀，“你的未来，大有可为。”
说得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吕平心情好受多了，心里也想着，自己帮顾陆进来真不亏。
其余社团的新生大会也有趣，并不能全部都说，拣重点——
树人文学社在高二（1）班教室召开新生大会，老社员加上新生，约四十来人，也是满满当当一教室。
魏娇、戚采薇、李古圆等新生坐左边。
万白、张丽茹等老生坐右边，不知道该不该说，张丽茹直起背，比旁边的人都高。
指导老师吴渡坐上方。
开始是新生们一个个分享自己写的作品。
其中，戚采薇和李古圆赢得满堂彩，前者主要是因为颜值，她分享的诗歌，情感还是比较抽象。
李古圆纯粹是故事不错，等他返回座位，听到了最想听的。
“写得真好，感觉故事很有新意。”戚采薇说。
“难怪你戴个眼镜。”魏娇说。
虽然魏娇的夸奖很奇怪，但李古圆也勉强可以接受。
“新入社的社员们，分享的内容质量不错，特别是李古圆同学，故事写得很好。”指导老师吴渡先是鼓励，然后给万白示意了一个眼神。
后者把打印好的《昨日公园》发送了下去，每个社员手里都有一份。
“都知道今年校庆，我们社团要搞原创舞台剧，这就是我们要排练的作品。”吴渡说。
学生们低头看起手中的文档，特别是副社长张丽茹，迫不及待啊，之前肉肉和弹珠递交上去的稿子都被毙了。
她要看看，神秘外援到底有多精彩。
第93章 真人不露相
树人文学社的学生基本分为三部分：为了好玩、或跟着朋友加入、或有明确目标，对应着拿到稿件的三种状态。
有点追求的张丽茹认真阅读，她加入文学社是源于错位竞争，享受被关注，而她又不会跳舞，因此才从汉服社和文学社选择其一。
一段时间过去，所有社员的表情基本相同——卧槽，直击灵魂的故事。
主角周陆儿时没能救下最要好的朋友，长大了自己的孩子也没能救下自己，就虐心！
“狗作者也不弄个好点的结局。”“故事悲剧是悲剧，写得真好，是吴渡老师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有好故事就行，因为这事儿弄得我这两周学习都不顺畅。”“少来，你学习不顺畅是偷偷用mp4看小说，音量－号键都被你摁得不灵光了。”……
社团内核心成员肉肉和弹珠看完，互相对视一眼，没想到学生里还有这种高手。
“昨日公园能回到昨日，根本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不存在！”
“我觉得还是存在更好，至少可以多见死去的亲人几面，还能为亲人努力几次不留遗憾。”
“不努力不是遗憾，努力了什么也做不到才是遗憾。”
肉肉和弹珠两人都是高三学生，对《昨日公园》剧情还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戚采薇放下稿件，偷偷抹了抹眼泪，她共情力比较强，泪点较低，好似《仙剑三》紫萱和徐长卿的爱情故事，她看一次哭一次。
“不会是顾陆写的吧？”戚采薇稳定情绪，她结合蛛丝马迹，推导出一个结论。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这个短篇结构工整，伏笔草蛇灰线，故事发展预料之外有情理之中，根本不是我们高中生能写出来的故事。”旁边的李古圆赶忙否定。
他为何这么紧张？要真是车轱辘写的，那他怎么当10班最靓的崽？
最靓的崽和吕平的班草头衔差不多，都是自我认知。
“我很好奇，主角周陆死因是什么，抽着烟突然就挂了，猝死吗？”魏娇关注点永远和正常人不同，抛出疑问之后嘴中还嘟囔，“这次放假回去要提醒我爸爸少抽烟。”
故事主角周陆怎么死重要吗？戚采薇心里吐槽，又突然注意到，周陆——顾陆……原来如此，她把握更大了。
“坐着休息应该不是猝死，”李古圆还搁着分析，“可能是心肌梗死之类的疾病，我奶奶就是这病过世的，我比较有经验。”
见全部同学都阅览完毕，万白说，“这篇文章我和吴老师一致认定认为是非常合格的剧本，你们认为呢？”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假装民主一波，社长万白宣布，“那么既然全体同意，我们就选定了《昨日公园》。”
“感谢……篮球社的顾陆同学对我们树人文学社的支持。”万白说，”《昨日公园》就是高一（10）班顾陆同学的作品。”
他介绍得轻描淡写，但落在全场社团成员耳中犹如平地惊雷！
是高一生写的？！
特别外援是高一生？！
因为很震惊，所以说两遍。副社长张丽茹准备找個时间去看看，是怎么三头六臂的妖怪。
这世界能不能讲点基本法？把李古圆给弄沉默了。
戚采薇露出了然的神情。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肉肉拍了拍自己肉嘟嘟的脸蛋。
“我也还没在浪尖上站够呢。”弹珠随着说。
指导老师吴渡知道自己该发挥作用，“我们前进路上，总会遇到很多在某一方面有天赋的人，就像李白所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所以不要失去信心。”
打一针鸡汤，吴渡补充，“我们社团很多同学都很有天赋，磨炼一番也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
李古圆只是眼睛近视，不是脑子近视，要写出比拟《昨日公园》的故事？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谁能想到，不起眼的顾陆有这种写作天赋，在最得意的领域被击得粉碎，可想而知李古圆的心情。
不过现场也没人会在意他怎么想。吴渡在说完鸡汤就退居“幕后”，伴随着万白分配社团里的琐事，新生大会也进入尾声。
毕竟社团活动时间只有两节课外加课间的时长，不知不觉中就消磨掉了，学生们也要回归学海划舟。
当然高一（10）班出了个牛人，也是社员们的谈资。
“这次我们文学社肯定脱颖而出，说不定可以像去年一样被《雾都日报》采访，那到时候我们不会上报纸吧？”
“肯定能，八中的校庆每年都搞得挺大的。”
“我感觉这个公园比莎士比亚好看多了，太会讲故事了。”
“哈哈，留给新生们的时间不多了，校庆之后，就该知道为什么叫第八监狱了。”
……
顾陆并不清楚，自己不知不觉中给了树人文学社一点小小的震撼，此刻的他很不好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加入篮球社，不加入篮球社，我就不会参加新队员初训，不参加初训，我就不会四肢酸软无力。”顾陆开始佟湘玉式的碎碎念。
篮球社的指导老师绝对是故意的，给新生们一个下马威，根据每个学生的身体状态，制定了“初训”。
晚餐在食堂随便对付了一点，顾陆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教室，“注意营养和睡眠，再辅以不错的运动量，高三我还不得长到一米八？”
认真来说，顾陆比较积极地参加社团活动，还有个原因是想多接触点新的事物，看能否触发书籍合成序列。
大多数同学都在伏案疾书，一眼扫过去，好似匍匐在战壕中的战士。
八中的家庭作业题量巨大，如果不趁着课间和晚自习完成一部分，住校生是根本做不完的，宿舍的熄灯时间可不管作业。
背脊突然有点小疼，好像被人用笔戳……好的，不是好像，而是后排座的魏娇真用笔戳他。
比较温柔，中性笔上盖着笔盖，不文明的是用笔尖戳。
顾陆扭头，“熊猫，什么事？”
她外号来自于“娇子”，而娇子香烟的标志是熊猫，所以她外号就是熊猫。如此富有创造性的外号来自于吕平，一个班似乎总有喜欢给同学取外号的人。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够可以的啊，一篇小说直接秒杀了我们文学社。”魏娇道，“所以你的校园卡该不会真是限定版吧？”
还记得这茬？顾陆一本正经地说，“我偷偷告诉你，熊猫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魏娇闻言点头如小鸡啄米，“如果我告诉别人就让全校都停电。”
伱似乎在发一个很新潮的誓言，顾陆说，“校长看我天资聪慧，是万中无一的作文奇才，所以就特别给我发了特权卡。”
莫不是当我是二傻子，魏娇眼神透露着这个信息。
第94章 我投了很多稿子
今日的晚读时间是自习，老师也不在，即便是纪律委员也不会那么严格，但也不能太猖狂。
顾陆转回去，心中还感叹现在的高中生越来越不好忽悠了，感叹之余瞧见火急火燎的同桌。
“晚自习是数学，鲁老师肯定要讲卷子，你卷子做了没有，快借我抄抄。”田笑临时抱佛脚。
但顾陆早就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作业大山压不住轮子精。
“我也没写。”顾陆说。
“？”田笑上下打量顾陆，“鲁智深的虎须你也敢拔？”
数学老师姓鲁，四十来岁，因为头发白了很多，就索性剃光，因此被称呼为鲁智深。
“倒没有其他意思，主要是不想做。”顾陆用平静的声音说出了最猖狂的话。
“你是个勇士！”田笑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找魏娇借到卷子。
唰唰唰——只剩下笔尖和卷子之间的摩擦声，不愧是转笔大王，他抄作业的速度非常夸张。
战斗力起码三千点！顾陆曾经身为掌管抄作业的神，第一次感觉棋逢对手。
一张卷子，将近二十多分钟，田笑就抄完了，并且还不是照抄，还进行了修改。
搞定了。田笑看了看同桌，犹豫半晌，“车轮，如果你实在不想写，一包旺旺泡芙我帮你搞定。”
在臭干子、牛板筋、一根葱、小米锅巴才五毛钱的年代，旺旺泡芙已经卖一块了！属于高端零食。
“好兄弟，但真不用。”顾陆拒绝。
见同桌一意孤行，自寻死路，田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着一会为同桌收尸。
片刻后，晚自习开始，数学鲁老师走进教室，“同学们，把昨天布置的第二张卷子拿出来。”
开学两三周，同学们已经习惯了数学老师的直接。
“我们看看第一道选择题选什么？选a，这个题我们讲过好多次了，不会还有同学选错吧？”
鲁老师边讲边在教室转了一圈，居高临下，眼睛扫过就可以看到有没有做作业。
阿门，勇士，祝你走的光荣！见老师要走过来，田笑在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鲁老师就走过去了，一点也没停留。
“？”田笑脑子都快被问号撑爆了，不可能没看见啊。
因为他同桌顾陆，压根没用胳膊肘遮掩，倒是认真听着课，只是老师讲一道题，顾陆就写一道题的答案，光明正大。
“有两百把刷子啊。”田笑心里想着，“不会是校长的私生子吧？”
八中的教学进度本来就比普通高中快，一个初中数理化都不及格的学生，如何能跟上，这真心是难为顾陆了。
其实也可以选择自己慢慢把初中的知识补起来，但对顾陆来说性价比真不高。
不如老老实实多参加点新鲜玩意，看在上学期间写了两本书的份上，相信这也是校方愿意看到的。
一個成绩普通的高中生，八中要多少有多少，但能出书能参加作文竞赛的高中生，就是独苗，不能放弃自己的优势。
两节课晚自习，满满当当两小时，鲁老师一节课讲卷子，剩下一节留给学生们做作业。
“回去好好巩固今天讲的知识点。”
下课铃响起，鲁老师才从办公室走到教室，留下这么一番话。
空调没修好，教室人又多，总体来说比桑拿房凉快点。
怕热的鲁老师直接让班长和纪律委员管理班级，回办公室吹着凉飕飕的空调不安逸吗？
准备闪现的顾陆被戚采薇拦住，有事找他。
两人又去了楼梯转角，学生谈话都会去哪里，一来很隐蔽，二来角度问题，如果有老师和同学走过来，谈话者一览无遗。
“顾陆，伱有没有兴趣去投小说，就你写给文学社的《昨日公园》完全可以投《萌芽》，肯定会过稿。”戚采薇开门见山，她觉得这么好的故事，不投稿实在浪费了。
投稿是肯定要投稿的，不过顾陆询问了简社长，还是要回去看看简社长有什么意见。
见顾陆不吭声，戚采薇还以为是对方不相信自己，不惜自爆：“我给《萌芽》投过很多稿件，虽然都失败了，但我在失败中总结了很多经验。”
“我其实有投稿经验，所以具体投什么杂志，我要回去考虑考虑。”顾陆从不会藏着掖着，因为没必要。
“你有投稿经验？”戚采薇疑惑，言下之意是开学仪式介绍自己时为什么不说？
戚采薇又问，“具体投了什么？”
“挺多的，有机会列个单子给你。”顾陆挥了挥手，“关于《昨日公园》具体的安排，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告别戚采薇，顾陆往回走。
投了很多稿子？这话从高一生口中说出来可信度高吗？但戚采薇又想起《昨日公园》的质量，似乎有可信度。
“等等，如果顾陆只是叶杯一等奖，文学社的吴老师和社长会特意请他写故事吗？”戚采薇感觉万白和指导老师肯定知道点什么。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戚采薇风风火火往高三的楼层跑。
她倒不是好奇心旺盛，对热爱写作的她来说，身边真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同学，简直是撞大运了！
“诶诶，薇薇你要跑去什么地方，宿舍的方向在这边！”魏娇见到小伙伴往相反的方向跑，不由在后面追。
“什么事啊？”
“要不要我帮忙！”
于是乎她跑，她追。
她跑去高三教室——万白还在，有两位晚自习老师讲卷子留堂了十多分钟，并且这现象似乎还挺普遍，整个高三年级，也都是在放学铃打了才走出教室。
晚自习留堂，好狠毒的情况！
“万白……万白社长！”戚采薇气喘吁吁叫住万白。
“噢——”“有妹纸找你啊”“社长快过去看看，妹纸着急了”
学校永远都不缺起哄的学生。
“去去去，这是文学社新加入的社员，肯定是找我有事，别瞎传，别人是新生，影响不好。”万白把起哄的同班同学轰走。
万白才问，“你们找我是什么事？”
戚采薇开门见山地问，“万白社长，关于我们班上的顾陆，你是不是知道更多信息。”
关于顾陆的事？熊猫魏娇也竖起耳朵听。
第95章 校方的支持
“我也是从吴老师那里听来的，顾陆是天才作家，小说作品在《岁月推理》《少年文艺》上面都刊登过，并且因为写得好，已经成为了签约作家。”万白也没藏着掖着，“所以我才会请他帮忙。”
“顾陆这种人属于吴老师所说的写作天赋极强的天才，作文和写故事，都是远超同龄人的强。”万白想了想，补充道，“我上周拜托他帮忙写一个适合校庆舞台剧的剧本，你猜怎么着？他用一周时间就写出了《昨日公园》这么好的故事。”
话语中，尽是溢美之词。
“这人……”戚采薇想说这人太离谱了吧，又想起自己这屡战屡败的半吊子，还妄图指导内行如何投稿，一时有些难为情。
是觉得自己干了蠢事的尴尬。尴尬不可怕，就怕还回想，此刻的她脚趾都忍不住扣地了。
魏娇听闻顾陆的战绩，连嘴都张圆了，惊讶声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回过神来还碎碎念，“难怪他不加入文学社，确实没必要啊。”
“咳咳。”万白咳嗽。怎么说话呢，社长还站在这里啊。
“对不起社长，我没有说文学社很差的意思，”魏娇连忙解释，“我只是说，相比签约作家这种职业选手，我们文学社显得太业余，没什么……”
“好的，魏娇同学你不用找补了，谢谢你。”万白连忙制止，然后转移话题，“你们班上完全没人知道这个消息吗？”
戚采薇摇头，“顾陆自我介绍时也没说，应该没同学知道。”
“耐得住寂寞，才能受得住繁华，”万白不自觉地说出了自己qq签名，然后握拳抵住嘴巴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今天尴尬次数还挺多的，“回宿舍了，再不回去赶不上放水时间了。”
九点四十五下晚自习，女寝十一点熄灯。这都十点过了，时间确实不早了。
闻言，戚采薇和魏娇才算彻底回过神，和万白告别后就往自己宿舍小跑。两人关系要好，很大原因是住一间宿舍。
“顾陆是不是像爱德曼·唐德斯那样？隐藏自己身份。”路上魏娇突然说。
“别想这些稀奇古怪的，爱德曼伪装成基督山伯爵是为了报仇，顾陆又没什么血海深仇。”戚采薇将自己当作顾陆想了想，回答，“顾陆总不能一上来就说我是杂志的签约作家什么的吧，完事儿同学们肯定不相信。要证明自己，他也只能随身带着杂志，这能行吗？多刻意啊，不合适。”
魏娇细想，怎么不行呢？如果她能刊登这么多故事，都可以把杂志贴脸上。
两人聊着也到了宿舍，而顾陆回嘉福苑比她们还早点，放学回家的顾陆先吃点鸡蛋糕垫下肚子。
学校食堂免费是好，唯一的缺点是六点多钟吃了晚饭，等到十点钟下自习，就太容易饿了。
把鸡蛋糕泡开水，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这样吃，但真的很顶饱。
顾陆拿起手机，瞧见简社长和胡主任的短信留言。
[胡主任：顾陆同学，我们学校图书馆准备长期订购《岁月·推理》和《少年文艺》二十份，让学生们在辛苦学习的间隙，也能够进行短暂的放松。]
[简社长：你的创作好像完全没有瓶颈，风格和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学习的笔触习惯不同了。又是一个故事性和文学性都优秀的故事。至于推荐投稿，《萌芽》或者《花火》吧，主要还是萌芽，花火更偏向言情。]
关于招生办胡老师的消息，校方对他的支持是真金白银啊，之前说出版书籍直接购买100本，现在签了常驻作家的杂志，校图书馆也年订了二十份。
估计也就是《故事会》实在不符合学校基调，否则连故事会也会订。
昨日公园的故事虽说大篇幅都是小孩视角，但确实不适合算进儿童文学。关于这一点，简社长也清楚，所以没提及《少年文艺》。
分别道谢，顾陆开始琢磨自己的下一步打算。
《猫头鹰男》，一部变格派推理小说。
变格派，简而言之是写变态的推理，严格的说，《天花板上的散步者》也属于变格，但前者变态程度更甚。
顾陆看完《朱川凑人精选》的六篇故事，有两篇不适合以他目前的身份发布，另外四篇经过修改可以投稿，并且要投恐怖类型的刊物。
四篇拢共是四五万字，要写完也要花费一段时日，因为顾陆只有中午有时间。
安排好，顾陆把今日的消费记账就睡下。
翌日清晨，顾陆甩着学生证，就出门。
八中学生证用蓝色绳带连接起来，平时可以挂在脖子上。顾陆昨天去吃饭看见有学生这样甩，今天就不自觉学起来。学好很难，学坏一出溜，这东西会传染。
“食之无味，弃之又心疼小钱钱。”顾陆叹气，他吃完早饭，路过小铺子买一包唐僧肉，吃起来没之前蹭同桌的香。
去学校路上，顾陆瞧见窦科，本来想加快步调往前走两步打招呼，但瞧见旁边穿着身着条纹t恤，黑色皮挂着好大一串钥匙的中年男，鬓发有点白，肩上背着发白的帆布包。
是大人！顾陆默默地收回脚步，扭转前进的方向，打小招呼的念头瞬间消失。
顾陆想起昨天班长卢艺拜托走读的窦科请修理师傅，这是把生意给自己父亲做了？
他跟在窦氏父子后面，没一会也抵达教室。
“这是我……爸爸，他修家电有好几年了。”窦科在称呼自己爸爸时，语气迟疑，脑袋往左侧轻微转动，不敢和卢艺对视。
似乎有这么一位当修理工的父亲有些丢面子？
修理工是很厉害的职业啊，顾陆脑中回忆起初中同学。名字记不太清了，她父亲是残疾人，可却非常自豪，一时间有种鲜明对比。
“这么热，学生娃娃没空调可不行，我给你们修好。”窦父确实是老修理工，迅速判断出空调打不开的原因是管道结冰。
从帆布包里拿出专业的工具，不多时，窦父就修好了。
“伱爸真厉害。”终于有心心念念的空调吹了，窦科的同桌黄露忍不住夸奖。
窦科露出笑容，然后对他爸说，“反正也没费什么事，就别收钱了。”
“……”窦父沉默了一秒，抓了抓后脑勺，然后露出笑容，表示同意了。他收拾好自己的帆布包，重又背到肩上。 “空调修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误你们上课。”
窦科“嗯”一声，屁股粘在凳子上不动了，手上倒是翻起课本，一副好学模样。
待窦父走了，校园也热闹起来。
戚采薇和魏娇来到教室，两人身怀“惊天”消息——《我的同学是天才作家》，也不知道和谁分享。
两人瞧顾陆的眼神都不对了。
以前：沉默寡言，只是和熟悉的人话比较多。
现在：高手风范，低调谦逊，只有朋友才能走进他的世界。
有空调后，感觉世界都没那么烦躁了。
“朋友们，朋友们！你们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吕平急匆匆地从外面冲回来，只见他手里举着两本杂志。
“你还是把杂志放书包里，这两本并不一定能带到学校。”班长卢艺善意地提醒，整不好被老班看见，就会被没收。
开学这段日子，被老师没收的手机和小说杂志已经不少了。
“肯定不会有事，因为这两本书我是在我们学校图书馆拿的！”吕平说，“今天早读我帮高老师拿东西，然后去图书馆，突然发现在摆这两本杂志。”
吕平确实挺愿意帮忙做体力活儿，包括开学第一天的搬书，也是他主动请缨。
图书馆多了两本杂志而已，算什么大消息？
第96章 轱辘哥
“你们知道为什么校图书馆会购买这册书吗？”吕平走到顾陆身旁，“因为我轱辘哥是《岁月推理》和《少年文艺》的常驻作家！学校为了支持轱辘哥，特意订的。”
吕平与有荣焉，因为他自认顾陆是他罩住的人，那叫一个大声，那叫一个激动，和满载而归的钓鱼佬没什么区别。
“就这篇《福尔摩斯先生》，是轱辘哥写的，”吕平把杂志翻到故事连载页。
平头哥还担心班上同学不相信，他眯着眼睛，都快见不到眼珠子，“别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我是恰好遇到了胡老师，胡老师是管招生口子的，‘我们校方肯定是支持八中走出来的学生作家’，这是胡老师的原话。”他说这话，还模仿主任说话的姿态。
喂喂，胡主任的眼睛是小，但哪有你那么夸张，简直是赤果果的诽谤！顾陆心里想着。
吕平用力拍着顾陆的肩膀，后者感受到对方无处安放的手劲。
伴随着吕平话落，从不安静的10班教室安静了，比“鲁智深”鲁老师发火更安静。
唰唰唰！
四十多位同学用看妖怪的神情打量着顾陆，哪怕现在说顾陆是和艾克艾雪来自同一个星球的外星人，都有同学相信。
黄璐、马宣佑、曾杰（曾哈儿）、窦科、卢艺（班长）等等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展露无遗。
突然发现自己的同学是隐藏大佬，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诞感，充斥在同学们的内心。
糟了！魏娇和戚采薇对视。
比“胸怀秘密不知道和谁说”更难受的是，被人抢先说出口，这才真是憋得慌。
“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表讲话的周琳不是风云人物，我才是三十七中的风云人物……卧槽，这货有可能说的是真话！”后知后觉，田笑突然感觉回忆好闪耀，是谁在回忆里装逼？
“我更愿意接受顾陆是校长私生子的身份！”同桌田笑嘟囔。
好半天，才由吕平打破教室里的安静，“牛逼吧，这就是……我们篮球社的王牌！”
你觉不觉得你的话驴唇不对马嘴？魏娇心里吐槽，按照这個逻辑，树人文学社的王牌岂不是篮球打得最好的？
吕平手上拿回来的两本杂志，被同学们哄抢，都想要好好看看。
“福尔摩斯先生？写福尔摩斯的小说？”“从开学我就觉得顾陆有一道才气从天灵盖迸发”“你这话就吹牛逼了，明明前几天你还在宿舍说，顾陆看上去很好欺负”“瞎说，伱这是瞎说”“走，出去说，我们班上有大作家”……
高中时班上同学的集体荣誉感还是比较强的。
“《少年文艺》上怎么没找到顾陆的小说，难道用了笔名？”有同学问。
“我轱辘哥连载的，不是这一期。”吕平回答。
他对顾陆的称呼从车轱辘，变成了轱辘哥，为什么不是顾陆哥，因为这个带点俏皮的称呼才能展示出关系有多铁。
“it’s.a.wonderful.day.in.the.neighborhood……”上课铃声响起，一直感觉学校上课铃声用这首英文歌是蛮奇怪的。
同学们快速地返回自己座位，吕平也离开了，顾陆才活动肩膀。
顾陆想着，初中同学基本都不知道他在杂志上连载。
也不知道曾经的金主张禹东瞧见故事前面的感谢没有。
顾陆想到一件开心有趣的事，树人文学社按照《昨日公园》排练舞台剧，也不知道等周琳瞧见了“打羽毛球”“周宁”“父亲周陆”“天陈公园”这些字样会是什么反应。
天陈公园是故事里有特殊功能的公园名字，也是顾陆和周琳星期天打羽毛球的地方——处于维修的天陈支路。
下课后，好多同学围在顾陆身边，从班上食物链低端，瞬间跃升到食物链顶端。
又有很多问题围绕而来。
“怎么投稿的？”“写小说的灵感哪来的？”“成为签约作家是每个月都要写一篇故事吗？”等等。
和顾陆想象中不同，都没同学询问他写小说收入的。
校内和同学们打好关系，校外顾陆人脉关系也不错，最新抽到的几个故事，虽说稿件没码出来，但已有编辑找上门。
远在千里之外的冰城，也就是顾陆曾去参加推理活动的那座城市。《岁月·推理》大本营并不在冰城，但《怖客·新锐阅读》的编辑部，可是结结实实在道外区景阳街那旮沓。
《怖客》编辑小薛感到自己要时来运转了，因为朋友老李介绍给了他一位天才作家。
老李是《故事会》的审编，但经常介绍有潜力的作家去其他报刊。
站在作者角度，老李是伯乐，从故事会走到比较主流的报刊是挺大的进步，《故事会》的销量高，但自始至终被归纳到“厕所读物”。
而站在编辑部立场……或许这才是老李一直是副审编，没能再往上升的原因。
特别是非人之恋和一寸法师，小薛认为如此优秀的惊悚小说，就该发在他们《怖客》上啊。
“顾陆老师快加我好友啊！”
“怎么还没加？一个小时了。”
“不会不加陌生人吧？”
……
小薛急了。
顾陆也有点急了，目光眺望空调的方向——
空调修好了，但或许是缺氟，并不怎么制冷，反正座位距离空调近的同学要套上秋季校服，远的同学是嘴上说热，也没流汗，但说不热，又好似被炎热天气的尾巴扫到。
“能不能别那么过分，你们把空调都遮完了，我们前面的吹什么？”
上一堂课是体育课，刚回教室，同学之间就产生了矛盾，因为几个男同学恨不得抱住空调。都说这样对着吹容易面瘫，但仗着年轻，就是爱用脸接冷风。
“马宣肉、曾杰，你们两个人高马大的，太自私了。还有旁边的，能不能坐自己位置上！”
“都很热，快把风放出来。”
宣肉是马宣佑绰号，有胖的寓意，但实际练铅球只是壮，并不是胖。
越来越多的同学对几个男生口诛笔伐。
身为体育委员的马宣佑也遭不住，几个男生不情不愿地返回自己座位上。
“我们班的空调怎么一点作用也没有？”黄露叹气。
“可能是缺氟了，明天我让我爸来看看。”闻言窦科立马对黄露说。
黄露露红扑扑的脸蛋挤出笑容，“那真就太好了。”
第97章 被打击了
[高主编：《福尔摩斯先生》剩下连载的稿费全部转给你了，注意查收。至于版税百分之九，实在没办法。小顾你现在也没有成功的出版作品打底，新星出版社最高能给到百分之七，首印5万册。]
手机上的短信留言，前半段是好消息，后半段就是坏消息了。
“明天去看看有没有到账，好想念短信通知业务，那是真方便。”顾陆不知道建行的短信通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一二年没有。
到账了就赶紧买台电脑，不过目前认识的人里也没懂行的，顾陆思考是去电脑城还是去品牌店。
“现在暂时不思考这个，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新人版税大多都是8%以内，百分之五甚至直接千字多少钱买断也很正常，因此《小王子》给到百分之九，估计已经是简社长力推的结果了。
“首印五万册，现在书籍一本定价在20块左右，外加百分之七，算下来大概七万多块。”顾陆利用高数计算了一遍，很快得到结果。
“有点少啊。”
经过思考，顾陆决定暂时不出版，因为没有成功的畅销书打底，所以价格才偏低，但下个月《小王子》就上市了啊。
届时，顾陆会荣升为畅销书作家，版税肯定能水涨船高。
百分之十往上必须是畅销书作家才行，顾陆有这个想法，反正目前不急着用钱。
依照这想法，顾陆给高主编回复了消息。随后才注意到有人申请成为好友。
验证消息：小顾老师您好，我是《怖客·新锐阅读》的责编薛海洋，李哥介绍来的，希望能有合作的机会。
哦，原来是编辑。顾陆同意好友后，当即留了個言：[我这边确实有好几篇风格比较惊悚。]
顾陆准备放下手机，因为当前十点多钟了，编辑肯定下班了，但没曾想对方立刻秒回。
[笑口常开：小顾老师什么时候能写完？我绝对相信小顾老师的实力，《一寸法师》里面在大庭广众的舞台上把人咔嚓斩首然后用腹语术假装人头说话，现场的观众还以为是表演，纷纷鼓掌……这剧情依旧让我记忆犹新，疯狂血腥中还蕴藏着逻辑。
笑口常开：有侏儒症被歧视和侮辱，一般作者写复仇，就往血腥方面写。
笑口常开：只要是《一寸法师》这种水准的作品，千字200完全没问题。]
上来就是一顿夸，甭管是不是真心，责编相当热情。
千字两百的价格，是顾陆遇到的最高价，甚至比成为了常驻作家的岁月推理还高。
而小薛之所以敢开出这么高的价，那是《怖客·新锐阅读》的恐怖销量。abc三版是特殊的一月三刊，定价6块但买一送一，等于是三块一本，在学生群体中的销量很高。
《男生女生》《惊悚e族》在销量上根本不是对手。
顾陆心里计算了一番，回应大概一周后能写完。而对面责编小薛又是一大堆的回复，总结出来一句话，很期待。
为什么小薛那么的热情？因为《怖客》销量是高，但因为内容方面一直没培养出能扛鼎的惊悚作家。
“听说这个天才作家特别喜欢改风格，千万别冲动啊，一寸法师的风格就非常好。”小薛祈祷着顾陆不要让他失望。
失望？
手上可是有获得了惊悚短篇奖的啊，顾陆不知道多有信心。
“搞定！”顾陆简单地吃点东西，瞧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空旷。
“是该买电脑了。”顾陆点明原因。
翌日，一大早又在教室里瞧见了窦科和窦父。
不过这次班长的卢艺要给钱，她说，“制冷剂肯定是需要成本的，帮我们班修了两次空调，本来就已经是麻烦叔叔了，总不能让叔叔倒贴钱吧？本来我们全班都同意了，有一笔用来修理空调的费用。”
“加氟能有多贵？没事的班长。”窦科大手一会，随即又看向窦父，“对吧，老爸。不值几个钱。”
窦科的目光里流露出恳求，希望父亲不要拆台。
教室里的立式空调好像是3匹，加满的话要三个压，顾陆虽然不知道制冷剂的成本价格，但三个的话应该不少于百来块钱，不便宜了啊！
很显然，班长卢艺是挺有生活经验的，看穿了这一点才执意要付钱。
“我们家窦科也在学校上课，确实值不了几个钱，就当叔叔支持大家的，以后在学校麻烦多多照顾我们家窦科。”窦父这样说。
窦科感谢老爸没有拆台，露出笑容。
话都这样说了，班长卢艺也不再坚持。
趁着午休时间，顾陆去银行查了账，两万多块钱躺在银行卡里。
“好好好，天下苦黑网吧久矣，这周末我必定要揭竿而起！”
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来的两三天顾陆都开开心心地上学。
周四，距离顾陆买电脑的时间又近了一天。
“顾陆，我们班的李古圆退社了。”戚采薇在早操结束找到了顾陆。
“李古圆退社了？为什么？”顾陆奇怪。
戚采薇没回应，反而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顾陆，但后者该疑惑，仍旧是疑惑的。
“因为被你打击了啊！”戚采薇解释，“你自己想想你多恐怖，完全是难以匹敌的差距。”
我有外挂，有什么好比的？顾陆心想，回忆一番他基本上也没和李古圆有过什么交流啊。
“昨天周三活动的时候，社长还挺生气。”戚采薇道。
“行，我知道了。”顾陆想来，是对方暗自将他当做了目标。
顾陆问了戚采薇一个小问题……
《奶奶的花盆》
李古圆投给《萌芽》的文章就是这一篇，李古圆经常向戚采薇提及，所以后者就算记忆力再不好也有印象。
购买一年多前的杂志挺简单的，顾陆知道一个废品收购站，然后里面旧杂志一到两块一本。
故事讲述的是他奶奶的死，即便和奶奶一同生活十几年，但葬礼上一点也不伤心。
内心非常责怪自己，甚至感觉自己是否是白眼狼，明明奶奶活着时对孙子的他是最好的，全文对“我”的感情描写得非常细腻。
[为什么花死了，没人浇花了？太阳照耀在我十三岁的脸上，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奶奶真的死了。……]
“高一学生能写成这样，很强了。”顾陆心想。
他在晚自习放学时，走到李古圆的跟前，甩过去了一本《岁月·推理》。
“这是我连载的杂志，上面有我的签名。”
nmb！李古圆瞬间眼睛红了，什么意思，贴脸开大过分了，他都退社了。
怒气还没发泄出来，顾陆又扔出一本杂志，是《萌芽》。
“作为交换，你也给我签个名。”
第98章 双子星
“我签名？”李古圆满腔怒火化作困惑。
李古圆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着顾陆，内双的眼睛充斥着疑惑。
“签个名而已，这么小气？”顾陆说着，抽回《萌芽》。
没有错，2011年三月份下月刊，就是他文章刊登的杂志，这个时间点李古圆不可能记错，难不成……
“签！为什么不签。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们又是同学，哪能不签。”李古圆拽回杂志。
这是真用力，和过年期间与亲戚们的假意推诿不同。
龙飞凤舞的一笔签完，李古圆递给顾陆。
“签得还挺好看。”顾陆真心诚意地嘀咕。
当然好看，李古圆露出算你识货的神情，那可是他用手机发送短信，扣费两块，获得的私人定制艺术签名。
其他的什么也没说，顾陆双手接过杂志就回到座位上。
什么情况下会要对方签名？肯定是敬佩和喜欢的情况！
李古圆盯着顾陆的背影有好几分钟，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收回目光。
两个杂志的签约作家，八中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口中的天才作家，写出了《昨日公园》这么好故事的人，欣赏他的作品。
这是什么？
这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岁月推理》？你之前不是看到这本杂志就烦吗？”李古圆同桌说话比较委婉，没有直接说烦顾陆。
李古圆把杂志小心翼翼放好，“你懂什么，这本杂志不同，上面有轱辘的签名，以后说不定能值好多钱。”
“你不是和顾陆合不来吗？”同桌推了推镜架，他也戴眼镜，八中的近视率比较高。
“说什么鬼话？我们10班的文学，只有我和顾陆扛大旗，十班文学双子星的含金量你懂吗？”李古圆斩钉截铁。
“？”眼镜同桌瞪大眼睛，不过戴着凹透镜，看上去仍旧不大。只是一個课间而已！李顾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态度变化未免太大。
分针忙碌地转了几个圈，在同桌的疑惑中，晚自习又开始了。
今天高老师晚自习讲了正课。老师这边才收到消息，月考范围有变化，所以不单单是高老师，各科老师都在赶进度。
“文章第二部分表达了作者怎么一个思想感情，李古圆起来回答。”高老师突然抽答。
顾陆看着李古圆圆一个激灵，弹跳般站起，凳子撞上后桌发出声响。忽然想起年少时期曾用过的一个签名：我前半生三次最强烈的心跳，分别发生在上课被老师点名，下楼梯一脚踩空，和伱对我微笑的时候。
家人们谁懂啊，其实当时压根没有喜欢谁，也没想过特定对谁说，就是单纯想搞出一副很深情的模样。
也不知李古圆有没有猛烈的心跳，只见他脸色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文章第二段表达了作者朱自清的寂寞之情，［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这句最为明显。”李古圆说。
站在讲台上，对下面学生的小动作看得非常清楚，高老师鼻音“嗯”了一声，目光轻点，没有语言点破学生走神。
“回答得不错，作者具体描写荷塘的景色，虚实结合……”高老师继续讲课。
目光比语言更有杀伤力，李古圆坐下，不过他心里反馈不是劫后余生，而是——卧槽我不听课也能接上，太tm屌了。
李古圆接着走神，“如果我不写作了，轱辘一个人扛着多累？作为双子星，不能逃避应有的责任与担当。”
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毕竟前面李古圆刚在心中发誓不再写作，因此必须要找个台阶让自己过得去。
既然是双子星，那么李古圆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返回树人文学社。
刚退就要回去？李古圆要点脸，没办法直接开口。
无惊无险又过一天，眼瞅着星期五快到，顾陆该下定决心了。
内事不决问百度，房事不决问天涯。
经过一番百度，特别是贴吧老哥们真的人才多，综合了很多帖子，电脑城如果没熟人带路，进去就是一把屠刀。有熟人领路，进去是两把屠刀。
故此根据老哥们的建议，如果不是自身特别了解电脑配置，就别去当肥羊，顾陆最大的优点是听劝。
周六，上午。
小龙坎车站站牌前。
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梭，但没一个是顾陆等的人。
“小天，你知道出来玩最重要的是什么吗？”顾陆电话里问小天。
“是提前约好？”范小天回应。
“不，是出来。”顾陆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多难受，没有你，谁帮我搬搬抬抬……咳咳，没有你都不好耍。”
电话那头的范小天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过并未在意，自顾自的说阐述遇到的问题，“我也没办法，大表姐结婚，必须去，下次回来我请你玩ps3。”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顾陆挂断电话。
来到了沙区商场里的一家戴尔电脑的专卖店，顾陆购置电脑需求是码字和偶尔看看电影，网游什么的并不玩。
因此贴吧老哥给他推荐了好多款电脑，顾陆挑花了眼，最终选择了戴尔4050。
一款影音学生笔记本电脑，完全满足顾陆。
在家连网线，外出用网卡，即便既不轻巧又不薄，但背着出门还是没问题，选择比较好的套餐花费了四千二。
背回家，顾陆稍微改动了租房的格局，将卧室的梳妆台搬到客厅。
小桌子搭在卧室，租的房屋有网线，打开电脑熟悉的微软桌面，那时候【此电脑】还叫【计算机】。
大胜利！
“以后再也不用去网吧了。”顾陆认为这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事。
那就写个一万字来庆祝吧！
呸呸，顾陆摇晃着脑袋，脑子突然瓦特了，什么写一万字，该是出门买点好吃的！
心情甚好，顾陆去往菜市场的路上都一蹦一跳的。
他没注意到，开心传染了，和顾陆擦肩而过的上班族，走两步后也蹦跶了两下。
难怪三毛说：我笑，便面如春花，定是能感动人的，任他是谁。笑容的传染力肯定比悲伤强大……
半斤牛肉和半只卤鸭，不能买太多，晚上还有事，饭菜隔夜就不好吃了。
[哥哥，记得每天帮我登qq号，你都有太阳了，我都还没有。还有要帮我收qq牧场的东西，别让人偷了。]
没错，安装了电脑的顾陆肯定是向妹妹嘚瑟一番。
只能放假玩电脑的顾佳渝十分羡慕，因此女侠嘱咐了一堆事。
qq牧场？不是农场？顾陆表示研究一下。
第99章 后无来者了
顾陆在家研究游戏，而八中校方人员正在办公室内研究宣传的事。
“真的没问题？”刘校长问指导老师吴渡，“你有信心吗？”
“我手边没带着剧本，但刘校长……我这么说吧，只要刘校长看过顾陆写的故事，就会赞同。”吴渡说。
见校长仍旧处于思考，他又补充，“刘校长真的慧眼如炬，从三中和巴蜀中学手里把顾陆同学招进学校，如果他继续在这个领域深耕，肯定能成为全国闻名的大作家。”
这话就听着比较舒坦了。其实刘校长对顾陆并没有太多的看重，但他一向是秉承着只要对手学校抢，那他就一定要夺到的理念。
弹性的上学待遇、免费的学校餐、每学期四百块住宿补贴、三千块的特长奖金以及学费全免，给顾陆的这些条件当然是顶天的，整个八中校园就比周琳的大额奖金逊色一点。
“我已经递交了推荐，推荐顾陆同学加入雾都作协。”吴渡说，“成功几率很大。”
如果能成功，那么十六岁加入雾都作协，那绝对是创纪录的。对学校名声提振能有不小的帮助。
“校庆时我会邀请来雾都电视台。那剩下的，吴老师就拜托你了。”刘校长被说服了。
本来今年和去年一样，也只是邀请了《雾都日报》记者。刘校长身为雾都重点高中校长是非常厉害，但传媒和教育毕竟是两个领域，即便是他也要付出点人脉。
“刘校长请放心，今年校庆上，树人文学社的表演会是史无前例的。”吴渡本来还想说后无来者的，但又感觉兆头不太好，就咽了回去。
两人谈完，相视而笑。刘校长为了名，吴渡同样是为了名。
他想成为伯乐的角色，将身为学生的顾陆，完全引入作家圈。如果今后顾陆能够写出名气，这件事就能成为一时之佳话，自己的身份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另一边，顾陆将中午的碗筷收拾干净，就开始在家中进行码字。
他将《在白色房间里听月歌》《铁柱》写完并发给了《怖族》的责编小薛，做完这些才合上电脑出门。
“我读书的时候喜欢把同学邀请到家里吗？好像也没有吧。”顾陆在等公交车时陷入思索。
反正他从前成年之后，是不会请朋友来家里玩的。即便有事需要聚餐，也是在外面解决。
自打周四的签名事件之后，李古圆就对顾陆很是热情，甚至超过了平头哥（吕平），周五放学前还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盛情难却，顾陆也只好答应下来。
三十多分钟后，顾陆下车，来到李古圆说的地址，掏出手机打去电话，“汤圆，我到了，就这個百乐杂货店门口。”
电话还没挂，就瞧见李古圆从店里出来招手，手机里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叠在一起，“轱辘！就在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朝顾陆跑来，李古圆脸上带着笑容。
“晚上我妈做好吃的，然后我们在这里等会儿。”李古圆非常自然地把顾陆引进店里。
这个杂货铺就是李古圆家的？还挺大，零食、柴米油盐、扫把脸盆等等都卖，无愧于一个杂字。
李古圆收着店铺，收银台放着一台笨重的电脑，一边是杂货铺里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另一边在看着电视剧《大康纪年》。
“你要吃零食的话就随便拿，饮料喝不喝？”李古圆热情地招呼。
“不了不了，我中午吃了挺多东西的。”顾陆说，“很胀，真的吃不下。”
“那也来瓶水。”李古圆给顾陆递了一瓶可乐，担心对方不接受，直接把瓶子扭开。做完这些事，恰好店里一个客人来买单，而他熟练地开始结账收银。
顾陆忽然明白了一点东西，“汤圆你叫我来玩，不会是陪着你一起守店吧？”
店里没家长，估计在忙其他事。
“咳咳，怎么会。”李古圆被拆穿了，有几分尴尬，但马上转移话题，“你看过这部电视剧没有？特别好看。”
电视剧里正播放着大康的皇帝对爱妃说，“伱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轱辘你看，这是我给你打下的地盘，等我继承了王位，将来有你一半。”李古圆有样学样地开玩笑。
“没看……”顾陆话还未说完。
“滴——”
脑中响起熟悉的触发音，顾陆也松了一口气，高中同学也是能行的！
自初中毕业之后，一直压在心头的秤砣终于取了下来。上高中以来，就没有高中同学成功触发合成列表，顾陆都要怀疑人生了。
连之前已经合成成功的朱川凑人短篇和还未合成的刘慈欣短篇，都是高老师触发的。
“等等，这么说起来，高老师也是一个经验宝宝啊。”顾陆心里突然意识到。
“我每次放假回来都要帮忙守店，真的无聊。”李古圆以为眼前的知己生气了，赶忙补充，“真的，里面零食随便吃，你的全场消费由我买单。”
自打顾陆认同他作品那一刻，李古圆就单方面地把顾陆引为知己好友。
“没事，反正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陪着你守店也可以。”
接下来顾陆有一搭没一搭陪着李古圆聊天，他发现后者看过不少书，文学积累在同年龄阶段是很强的。
同时心里琢磨着刚才触发的三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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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台词合成列表还被占用中，所以这一次触发的只有可能是物品列表，那么我刚才获得了什么物品？”顾陆想着。
一瓶可乐，靠可乐触发了？也不对吧，毕竟顾陆自己也买过好多次，能触发早该触发了。
“有点乱，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确实是可乐，但前面我拥有时缺少了一些前置条件，所以没用。”
“还有一种可能是，我获得了另外的东西。”
暂时无法判断，毕竟至今为止，顾陆都没有完全弄明白金手指。
那么通过这三个标签，能判断出是什么作品？
不过反正都是前世的经典作品，哪怕有的不合适，但确实都是好作品，顾陆想复制上一次《朱川凑人精选》的成功。
可这三个标签……完全没有一丝头绪啊。
“你喜欢吃什么？晚上的时候我叫我爸给你弄，我爸是大厨。”李古圆说。
“我不挑食，不过我肠胃不太好，不能吃太辣。”顾陆回应。
“肠胃不好？”李古圆记住了，决定等会打电话给父母说。
接下来就是两个少年的守店之旅。
学生是可以放假的，但有些编辑却不放假，譬如《怖客》的小薛。
第100章 毛骨发凉的故事
“在白色房间听月歌和铁柱？好奇怪的……”天选打工人小薛开始阅读。
光从名字上看过去，是不符合《怖客》风格的，像人皮信物、织件毛衣绑住你等才是平常稿件风格。
两篇文章也不多合起来大概几万字，很快看完。
“不是《一寸法师》的风格，但依旧是细思极恐的风格。”小薛看完，琢磨了一下。
他发现顾陆非常擅长氛围描写，月歌里“我”是天生灵体，所以能够把冤魂引导进入“白色房间”。
恐怖小说刊物里驱鬼的戏码太多了，小薛可以找出好多篇，可月歌的内核完全不同，具体就不说了，因为他更爱第二篇。
第二篇《铁柱》更加让小薛遍体生寒，两个旅游大城市的上班狗，被大城市蹂躏之后，带着妻子一同来到妻子老家的村子，一个非常封闭，环境又极其优雅的小山村，甚至自称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山村。
实话实说，开篇小薛是很有代入感的，因为哪怕是天选打工人，也会有诗和远方的梦想。
可是……
[“这你可能很少听说，不过，”村长有点自豪似地说：“本区有个习俗：留下这首小诗而辞世者的丧礼，通常都会大肆庆祝，甚至远比婚礼还隆重。因为他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满足，而选择在幸福之巅峰结束人生。这不是很值得庆祝吗？”]
形容很幸福，都用“幸福死了”，没错，这個小山村里是真的会是死。
小说名《铁柱》来自矗立在村子中央的倒“l”型铁柱，是专门用于上吊自杀的设施。
妻子祖母双脚被套上环“自杀”了。
“自杀的人怎么给自己双腿套上环？这玩意是他杀吧。”小薛这样想着，然后故事也没故弄玄虚，是祖母的大女儿帮忙套上的。
村长对此态度是——有位年长者正要过马路，难道我们不该出手搀扶吗？
帮助人自杀，和扶老人过马路，是一个概念吗？
小薛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寒而栗了，除开极其强烈的代入感，还有这篇恐怖小说完全是“中式恐怖内核”陌生的小山村（深宅大院），习以为常的民俗，带来的全体压迫，无法向外求救，自身也难改变现实。
好故事！但这个作者是对幸福过敏吗？小薛心生困惑。
“两个故事都是讨论幸福，但月歌的内核比铁柱更加残酷。”小薛仍旧更爱铁柱，中式恐怖直击灵魂。
但小薛的首要反应是要不要压一压，万一对方要求过高怎么办？
也不能怪小薛出尔反尔。这是社会人常用的小手段，无论是实体还是网文行业。
先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把文章写出来，就提出各种修改意见，职场pua常见套路。
你哪怕真的没毛病，也要找出点问题，不过小薛还未来得及什么，就瞧见作家在qq上的一条留言。
[橘长：薛编，我买贵杂志看了看，感觉风格有些许不适合我。]
“……”
糟糕，小薛心神一惊，《怖客》的刊物逼格，基本是和《故事会》五五开的程度。
而顾陆手里捏着好故事，虽说不是知名作家，但也是写过好多故事的精品作家，其他杂志不说，《故事会》会特别特别乐意接收。
小薛立刻开始捣鼓，几分钟后拨通了主编电话。
怖客的主编今年也五十多岁了，平日就喜欢玩玩串珠，节假日一般是不工作的。
“有什么事，星期一上班再说……”
主编话还未说完，就被小薛打断，“主编，是休假重要还是工作重要？现在我们《怖客》正是转型时刻，非常重要，所以牺牲休假怎么了？”
“？”主编愣住。
“经过我圈内朋友，介绍给了我一位能够改变咱们杂志命运的作家，我已经联系了副主编和审编，我们一会在电脑上开个视频会议。就这位作家的写作水平，能让我们杂志上一个高度！”
“我在外面身边没电脑。”
“这不是借口，没电脑还没有网吧吗？主编，此乃危急存亡之秋，必须上点心！五分钟后视频会议。”
说完，小薛就把电话挂断，完全不给怖客编辑部老大任何拒绝的机会。
简社长虽说是圈内大佬，但他判断有误，顾陆这种作家，简直是先天恐怖小说圣体，童话小说天赋绝对不如恐怖小说，小薛感觉自己抓住了版本答案。
被称为版本答案的顾陆，在写作行业也出现了一点点波折。
“电话打不通——”韩藏再次拨打，但仍旧是无人接听，他无可奈何看着主编。
“我给《推理世界》主编打了电话，那边的说法是相互炒作。”高主编说。
肮脏的商业炒作。韩编闻言，内心骂了一句。
事情的起因是推理世界杂志举行福尔摩斯征文，没出现什么比较有风浪的作品。
反倒是岁月推理推出那本九十三岁福尔摩斯，推理机器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在推理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发现了一部好作品《福尔摩斯先生》，在《岁月推理》连载，我们举办大象福尔摩斯二创征文也涌现出很多精彩的故事，更纯正的推理更精彩的故事。”
推理世界主编的微博发了这么一条动态，当前的微博还不是明星打广告的大本营，还是存在不少活人，甚至不少明星真人会真身下场撕逼。
“如果只有前半句，就是打广告，但加上后半句，就是明褒暗贬。”韩藏说，“更纯正的推理……好吧确实我们《福尔摩斯先生》不够推理，但肯定够精彩。”
“小顾上学估计是没携带手机。”高主编好似想起了什么，“他还没有自己的微博账号，记得叫他注册一个。”
从百乐杂货铺回到家的顾陆，更新对金手指的研究。
“目前为止，并未在除了老师和学生之外的人员身上触发合成列表，不排除金手指是伴随我年龄成长而成长性，觉得我是读书的年龄就只能老师和同学触发。”
如若不是成长型，金手指和作品内容对应的话只能从老师和同学口中说出，那么顾陆决定大学毕业留校当个老师什么的……
当然那前提是必须成为国内非常著名的作家，否则学校凭什么请你？
还有六七年时间，留给顾陆的时间比较充裕……
第101章 新闻的直觉
短篇小说要成为大家，真的不容易啊！印象中除了欧亨利、契科夫、莫泊桑三位上了教科书的大佬，以及改编成名的斯蒂芬金，短篇小说领域真没谁了。
顾陆也有点担心，《小王子》在二十一世纪发，能不能再度创造奇迹。
他暂时按捺心中“成名”野心，继续整理着和李古圆吃饭的发现。
触发人：老师和学生
老师对学生有教导的师生情，而学生——初中的范小天、张禹东、周琳，高中的李古圆都是关系比较好的。
“如果有属性面板的话，那么触发者应该是有好感度这么一说。”顾陆顿时想通了，难怪高中生活还没怎么触发，毕竟这刚开学一个月。
和同学处好关系，还是需要花点时间。
“我和窦科、田笑、吕平的关系不错吧，希望同学们给点力啊。”顾陆想。
《怖客》没回复，顾陆也没在意，因为有不少杂志的编辑来勾搭他。
又瞧见韩编的留言，顾陆马上回电，对方接通电话，稀里哗啦地阐述了一大通，其中包含强烈的个人情绪，吐槽推理世界主编臭不要脸，以及圈内八卦。
十几分钟后，顾陆才开口，“我现在总结一遍韩编你的话，就是我的《福尔摩斯先生》被拉踩了？”
“……”对方一句话，让韩藏感觉自己说了好多全是废话，张了张嘴补充，“他以前经常拉踩。”
“我没订购《推理世界》，所以不清楚，福尔摩斯征文里有出现特别精彩的作品吗？”顾陆问。
“敌对杂志我当然也不可能订购，”韩藏前半句大声，后半句小声，“我听我朋友说，没有！”
“毕竟《福尔摩斯探案集》老归老，但作品的逻辑力和案件的复杂程度也是一等一的，”韩藏说，“现在才发现你为什么要另辟蹊径，因为抛掉玉之后，绝大多数都是砖，而小顾老师是在此基础上又搭建了一块。”
“就没必要管，这种拉踩也是给我们引流，最终还是靠作品说话的。”顾陆说，“不过申请微博号的建议倒很好。”
“那行，有什么事我们随时电话联系。”韩藏说，“就不打扰小顾老师休息了。”
挂断电话，顾陆开始捣鼓账号，取个名字［咕噜大王］，然后开始搞认证。
三個推荐人，填写的是简社长、高主编、吴副主编，顾陆分别发去消息。
不仅搞了微博，顾陆还顺手弄了个哔哩哔哩账号，当前b站全站也没几个up主，谁也想不到以后这个网站会成为拥有最大学生群体的社区。
“校庆时刚好把文学社的舞台剧拍摄下来上传。”顾陆心里这样打算，现在注册也是b站元老了。
地球上的潦草小狗余华，在年轻人的群体为什么如此受欢迎？除去个人写作能力占据极大因素之外，还有b站二创视频的传播。
等几年后哔哩哔哩火了，说不定能借助外力让书籍销量上一个台阶。
每日阅读打卡，今天是《南美丛林日记》。
有电脑太方便，书籍看累了，顾陆就《花草便当》剩下的内容写完。
这小说名可以翻译成“花花饭”，也挺可爱。
必须得说，他电脑上挂着四个qq，有两个号是老妹顾佳渝的，一个大号，一个小号，每次大号发空间，顾佳渝就会用小号给自己点赞留言。
“咳咳——”qq来消息，发出咳嗽声。
“姐，你qq有消息找你。”张丽婉喊着。
没人应答，估计姐姐在洗澡。
张丽婉没兴趣看企鹅消息，她更好奇姐姐回到家一直拿着的稿子是什么。
她姐姐张丽茹就是树人文学社的副社长，作为双胞胎妹妹的她，也不逊色多少，是八中时光电台的王牌记者。
长相姣好+性格开朗，无论在学校还是职场，都属于很吃得开的类型。
洗完澡的张丽茹，瞧见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张丽婉我说过，没经过我允许不要进我房间，你……”
话还未说完，张丽婉拿着稿子，用更大的声音，盖过姐姐，“姐姐姐，这是你们社原创的剧本？作者是谁。”
“呃——不是我们社团写的，是我们请的一个外援。”张丽茹说，“很幺不到台的高一学生，两三个杂志的签约作家。”
顾陆在张丽茹心里有多厉害呢，都蹦出方言了，幺不到台是方言里“很厉害”的意思。
记者的敏感告诉她，这是学校的大新闻，张丽婉双手抓住姐姐，“快告诉我作者是谁！？”
“别摇，伱别摇……”
又到上学日。
顾陆坐位置上听到戚采薇讲的情报，李古圆找了一个朋友，迂回地向社长万白透露“李古圆这个人比较冲动，有时脑子一热，就会作出很后悔的决定”。
万白的情商也不低，想着李古圆写文章确实不错，又邀请李古圆重新加入树人文学社。
听到此，顾陆心里咕噜一下，放心了。
身为挂壁肯定会打击很多人，但顾陆并不会当作是自己的天赋，且志得意满。
甚至打击到本身有写作天赋的学生，顾陆会感到可惜。
因此才会有前几天那一幕。
“你能不能别抠了，我看着好疼！”戚采薇语罢准备回自己座位，结果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一幕。
话是对田笑说的这货有个癖好，受伤结痂了，等不及痊愈，就会直接把痂撕下来。
“你懂什么，这才爽。”转笔大王田笑可不是李古圆，压根不买戚采薇的账，撕痂时疼得龇牙咧嘴的。
有一种疼叫看着都疼，顾陆也忍不住说，“伤口还没好透，撕掉都能瞧见新肉，容易感染啊。”
闻声，田笑真就没再继续。在戚采薇走后，又一个同学走过来——
“走，厕所。”窦科下课叫田笑，后者甭管膀胱里有没有货，都起身了。
“诶，轱辘哥去不去？”田笑问。
顾陆也起身，说着一起。
隐隐约约感觉和同桌田笑的关系有变化，田笑说话间更“热情”了些，之所以打引号感觉也不是热情，更像是讨好？能明显感到同桌说话没以往随意了。
田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他们三人都是抱团取暖，现在你搞得这么牛逼，让田笑不自觉就把自己放矮了一等。
铁三角：窦科、田笑、顾陆，还未建立就分崩离析。
所以说范小天那样的朋友非常罕见，一辈子可能就一两个。
得知你获得很高的成就，不会有任何的隔阂，反而有“你知不知道我兄弟多牛逼？”的心思。
顾陆心里默默收回了自己和同桌关系不错的评价。
班上同学突然嚎叫——
“轱辘哥，门口有两个大美女找你。”
第102章 咕噜大王
顾陆开学时选择门神位，即靠近前门第一排，不过后面老师重新分配时，和田笑一同分到靠窗第一排。
当然，即便如此，下课铃响，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冲到教室门口！不堕冲锋战神的威名。
有外班女同学找来，本来就让班级群猿轰动，何况来人是张丽茹和张丽婉。
双胞胎有加持啊！
姐姐是实验班，妹妹是2+4班，平时“合体”极少，当下两人肩并肩，高挑又靓丽。
此刻天空是阴天，可这种背景映衬之下，却像是从版画里走出的美少女。
“两位同学是？”顾陆在听不懂的猿语猿言簇拥之下，走到门口。
搜罗一番记忆，确认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双胞胎，顾陆靠近后察觉到对方的高挑，不着痕迹地向后挪。
“顾陆同学，你好。我是时光电台的记者张丽婉，听说你的事迹想对你进行一个采访。”妹妹张丽婉负责开门见山。
姐姐张丽茹则负责观察着闻名已久的学生作家——他没戴眼镜，但目光冷静又清澈，身形较为消瘦，站在原地像一支笔直朝天的刺矛。
前面写实描写，后面就是张丽茹滤镜加持了，不过有一点倒没感觉错，顾陆确实比高中生要沉着。
“采访什么？”顾陆当然是有听过八中最特殊的三个社团。
“顾陆同学，你就别装了，你东窗事发了知道不！”张丽婉说，“我们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我校的学生作家太少了。”
“学生作家是很少，但我们班学生作家有两个。”顾陆没忘记给他触发词的兄弟。
“也是，我姐姐加入的文学社里也有两三位，可像你这么成功很罕见。”张丽婉说。
顾陆问，“采访是要出校刊吗？”
八中没校报、校刊，但学校批的经费多……时光电台会印刷几十本，内部传播。
当下没经费了，肯定不行。但张丽婉说，“我们时光电台很厉害的，都知道吧，周五下午，我们全校播报，到时候全校都知道了。”
“要采访的话，等下個月吧。”顾陆说。
“为什么？”张丽婉问。
“同学们马上要开始月考了，还是播报一些有关学习的内容。”顾陆说出自己盘算，“另一方面是，我的作品报了第七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能不能获奖就看下个月。”
《少年文艺》的简社长真的很看好顾陆，有好处是真想着他，奖项给他报了，是《砸碎小猪》报名。
这奖项是作协成立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每三年（特殊情况会延期）一届，是国内儿童文学的最权威奖项。
还有个点顾陆没说明。十一月份《小王子》也要上市销售了，他不想始终用杂志签约作家这点进行宣传，畅销作家的名头不是更好？
“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张丽婉不明觉厉。
“对，报名了短篇佳作奖。”顾陆点头。
“那说好了，下个月一定。”张丽婉立刻改主意，因为获奖了之后噱头更大。
也就是高二生好忽悠。要是成年人就会想，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既然下个月获奖，那就下个月再采访一次呗，反正这次不能走空。
张丽婉和姐姐张丽茹开心地离开，顾陆心想，要是社会人也这么好忽悠就好了……
回到教室，班级里一阵八卦，吕平跑来羡慕，“这就是文学的魅力吗？她们我认识啊，八中的双胞胎，很出名的！有没有给伱递情书？”
“什么情书，是电台社团的想采访我，所以过来邀请。”顾陆张口解释。
没控制音量，周围八卦的“猿猴”们都听见了，也悻悻而归。
“切——”
那多没意思。吕平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弄得都忘记出去放风了，顾陆走出教室。
听到走廊上卫立橦的碎碎念，“隔壁宿舍还打保龄球都没遭，怎么我们遭了，很神经啊。”
个子中等，长相普通，唯一特点是脸上青春痘比较多。
正是这么一位普通的学生，接连干出一系列亮眼的操作。例如：开学迷之对墙脚跪拜，打着电筒看书，这些操作就不再重提，他又在宿舍用大长桌打乒乓球。
被高老师叫到走廊罚站，并且还被请家长，不过按高老师性格，首次放一马，再犯就要狠罚。
“宿舍里怎么打保龄球？”顾陆很好奇地问。
“找几个瓶空的饮料瓶子，装点水，然后弄个球来。”卫礼橦随口说。
卫礼橦又说，“好玩的多了，隔壁宿舍还用橡皮泥做了一副麻将，结果被宿管老师收走了。”
你们的宿舍生活真的这么丰富多彩吗？弄得顾陆都想住校了。但也只是光想想，方便写作才是他的第一目的。
微博大v账号和哔哩哔哩up主账号，前者认证完了，不过引起了一点点波浪……
一个爱书人：［欢迎@咕噜大王_小顾入驻微博，当今我最看好的一位作家。］
故事会吴云：［@咕噜大王_好久没见小顾投稿了，编辑部常有人说，缺少小顾你的投稿，杂志艺术性下降了一截。］
岁月推理高见：［终于有地方催更了，@咕噜大王_快点更新，一天睡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别耽误正经事。］
受邀的三人都给面子地进行回复。
有三个大v认证，微博很快就通过审核，顾陆获得认证标记。这也是为何不麻烦老李、韩藏的原因，因为责编影响力有限，没多少粉丝，也不是大v。
一个副主编、一个主编、一个社长，他们的粉丝大概是五万到十几万，比起明星们差很远，但在作家圈子，已算是很不错了。
引起了不小的热议。
“《故事会》《岁月·推理》的主编联合推荐，再加上简社长……咕噜大王是谁？”
“面子挺大的啊，虽然《故事会》没什么文学性，但哪怕是捧着，这话也夸张了。”
“@一个爱书人_简社长最看好的一位作家是谁啊？”
……
聪明的网友，早就摸到顾陆微博，看用户个人认证「作家，代表《福尔摩斯先生》」，不关注推理小说圈子的网友，还真没听过。
虽然至今已连载了十几个短篇，横跨三本杂志，但顾陆名气还是有待提高！
而且不只是名气，成绩也是，因为在九月末的这一天，八中的月考开始了。
语文还好，但其他科目……
第103章 杂志社找来
“惨啊，没有早操。”刘问叹气，和普通学生不同，他比较期待早操。要在实验班扎根实在太难了，每天上厕所的次数都精打细算。
不夸张，实验班的牲口是牲口，但也仅仅是在实验班的范围。清北班更夸张，要么是天赋极佳，要么是卷王，上课学习的进度都要快其他班级好一截。
早操对刘问来说，是一天之中唯一放风的机会，关键他感觉自己压根就没学习天赋，每天都仿佛稻草人站在稻草上，提心吊胆地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
可他的压力又不敢和父母说，因为刘问父母只是普通工人，每天都很辛苦地挣钱，供他上学。面对父母的起早贪黑，刘问再多话也只能憋心里。
八中许多学生都如此，背负着长辈的期颐，好在大多数学生都没掉队……
今日的早操取消，因为昨个下雨，操场有些积水。
不知道是否和地形有关，感觉雾都大多数学校的排水系统都不好，三十七中操场也会积水。
“优秀好学生……这样的优秀学生会不会更苦？”
刘问看着社团骨干张丽婉发来的采访计划。计划内容是采访高一的学生作家顾陆。
他瞧着对方的资料，心想着，在繁忙的学业里还要保持写作，真的太辛苦了。
时光电台的社长正是高三的刘问，虽说下学期才会退位让贤，但他这学期就想退位。
实验班刘问口中的优秀学生，顾陆，正苦恼着自己一点点个人问题——有些人脑子里是不是从出生就没有运行理科程序的环境？
时间迈进新冬，月考刚过，成绩还未出来，全校都弥漫着浮躁的情绪。
即便是课间，学生们的聊天内容也离不开分分分，难怪有句老话“分分分，命根根”。
第一次月考成绩，可是决定着实验班和平行班的学生流动，十班以竞赛为主，不会流动。
但成绩也决定着班内的座位排序，因此铁定也受影响，整活大师卫立橦和嘴永远比脑子快的曾杰都安分守己了。
不过卫立橦也可能不是考试原因，也有可能是前几日刚被请了家长。
就顾陆来看，请家长对学生的杀伤力颇大，效果至少能持续两周！
10班仅有的新闻是卢艺剪了头发，之前厚厚的齐刘海剪掉了，变成稍微飘逸一点的斜刘海，至少露出了眼睛。
不过班长卢艺并未因为露出双眼更自信，反倒是眼前没发丝遮挡，目光更闪躲了。
像是流浪猫狗，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弹射窜逃。
压抑了两天，月考成绩终于出炉！
“卢艺，语文138分，数学150分，英语148分……”高老师拿到成绩单，从最高分开始念。
从小学开始，老师就喜欢当着全班面“唱”成绩，或许是给予考得好的学生荣耀，为了这份荣耀继续保持，同时激励考得差的暗自努力。
不过班主任毕竟有别于其他老师，高老师念到二十六名窦科的名字就停下了，“剩下的就不念了，自己上来拿卷子。”
没念到名字的同学，一个個上去从老师手中拿卷子。
“英语成绩有提高的空间”“下次做完卷子一定要检查一遍，很多扣分都可以避免”“作文写偏题了，不要总想着剑走偏锋”等等，高老师会言简意赅给同学意见。
轮到顾陆，高老师把几张卷子递过去，沉默数秒说，“语文不错，作文挺好，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顾陆拿着卷子回座位。
“总分考多少？”同桌田笑一边保护自己的卷子，一边目光四探。
“你自己看——”顾陆抽出语文卷子。
150分的满分，考132分，作文满分。
“牛逼啊满分作文，《仅靠功夫深，铁杵难以磨成针》这作文，看到题目我都不知道怎么写。”田笑说。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据传闻是李太白的故事，但其实李白从未自己描述，也不见于李阳冰之记录。
野史不一定够真，但一定够野，真实磨成针的铁杵，确实不是依靠功夫深——］
“铁杵磨成针是假的？”田笑惊讶，“小学我们就教这个故事，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绣花针。”
“百分之七八十是假的，李阳冰没写。”顾陆说。
“李阳冰是谁？李白儿子？”田笑的话语潜台词是，凭什么李阳冰没写，就没有。
“李阳冰是李白的族叔，可以说是李白狂热粉丝，他写的《草堂集序》介绍了李白的生平以及创作经过，是研究李白最重要的史料了。”顾陆说，“李白弥留之际还把自己的诗文都托付给李阳冰。”
知道的杂七杂八的知识还真多。但田笑觉得很正常，作家连这点知识都没有，还能叫作家？
“李白不是捞月亮死的吗？怎么还能给稿子？”后面桌的魏娇突然插话。
“其实……”
“我不管，李白就是喝醉酒后捞月亮死的。”魏娇打断了顾陆的话。
“你说得对，诗仙是死于捞月。”顾陆明白，世人都认为这样具有浪漫色彩的死亡方式，更适合诗仙。
魏娇满意地点头，不过下一秒就因为交头接耳被高老师点名，因为全班卷子都发下去了，这时讲话的魏娇三人就显得格外明显。
下节课是数学，鲁老师语气生硬。特别是他才教完的那一单元的知识点，好多同学没完全掌握。
“这些题目都是送分题，为什么还有做错的？”
“卷子拿出来，我最后讲一遍。”
全班都认真上课中——
“砰砰”敲门声，格外清晰。
老师上课时教室门都关着的，课间只能虚掩，哪怕开着空调。
鲁老师眉头一皱，哪个不懂事的？上课时打扰。他从讲台走过去，大步流星，两步就走到。
门外敲门之人，你最好有事！
“胡主任，请问有什么事？”鲁老师语气和脸色都收敛了。
门外真是招生办主任胡主任，露出标志性的笑眯眯小眼睛。
招生办权力本来就大，况且是主任，由不得鲁老师不摆正自己态度。
“打扰鲁老师上课了。”胡主任说。
“在讲卷子，”鲁老师说，“我还好。”
这话说得——
胡主任没在意，鲁大头说话容易得罪人，在校内是“有口皆碑”的。
“我找一下顾陆同学，”胡主任说，“顾陆同学跟我来一下，有杂志社的主编专程过来找你。”
第104章 直观感受恐怖吧
“没问题。”鲁老师即刻答应。
若是其他学生，他还会犹豫一下，怕学生会不会少听到什么关键知识点。
顾陆虽然身为学生，但他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吗？就不是那块料。
“噢噢好的。”顾陆起身，迷惑没写在脸上。
什么杂志社会来找他？
在老师和同学们的注目礼下离开教室。
穿过走廊，路过假山，水洼倒映着教学楼，两人身影一闪而过。
路上，胡主任长话短说，接下来要见校长、副社长，以及主编。
“说了等于没说，光介绍身份有什么用，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情况啊！”顾陆无语，他也当即追问，但对方回应是到地方就知道了。
谜语人滚出八中！
招生办主任办公室，里面有三个中年男人。
顾陆认识其中一位，开学典礼出现过的八中刘校长，法令纹好像在脸上挖槽，让人印象深刻。
另外两位是胡主任口中的主编和副社长？
“小顾老师你好，我是《怖客》新锐阅读编辑部的主编的董云。”皮肤很黑的董主编主动打招呼。
不是所有钓鱼佬的皮肤都黑，但经常野钓的董云皮肤那是相当黑，因为肤色甚至遮盖了他脸上的瘢痕。
因为责编小薛拿不下来，所以主编亲自出手？但对方主编会直接从冰城来雾都来也是意料之外的。
“董主编你好。”顾陆礼貌地打招呼。
“我知道顾陆同学对我们的杂志品质有顾虑，能写出《铁柱》和《在白色房子唱月歌》这么有深刻内涵的悬疑灵异故事，挑选平台肯定非常有必要。”开门见山，董主编也亮出自己诚意，“所以我请来了汪社长来证明我们的决心。”
别看《怖客》在很多人印象里是没水平，但他主办的单位是新青年期刊出版总社，和《新青年》杂志是一个妈。
汪社长是新青出版总社副社长，同时也是冰城团委的领导，这才是为何刘校长和胡主任这么重视的原因。
否则光一个怖客主编，你凭什么啊？八字胡如壑的中年男人可是重点高中的校长！
“我听过顾陆同学的名字好多次了，顾陆同学是简老哥最看好的作家。”汪社长说，“我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副社长，也是一個爱书人。”
房间里三个中年男，汪社长无论从气质抑或长相，都是最不起眼的。
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啊。刘校长暗自心惊，他不清楚汪社长口中的简老哥是谁，但听语气也是圈内人。
或许，顾陆比他想象中更具潜力。刘校长心想，吴渡可能算盘要泡汤咯……
“那是简社长捧了。”顾陆一听就清楚是简社长。
“《怖客·新锐阅读》以前收的故事质量参差不齐，没给社会带来正确的引导。所以，我们总社和怖客编辑部商讨了多次。”
汪社长接着怖客董主编的话往下说。
“所以我们要进行精品化，就以顾陆同学的两篇文章作为改革的开篇。”
嚯！
胡主任在一旁面露诧异，翻译成更浅显易懂的话。就是《怖客》要换路线，而顾陆的作品，就是“标杆”“镇场石”“先声夺人之声”。
刚才在顾陆未到之前，刘校长和汪社长简单聊了几句，也不清楚远道而来具体的原因。
现在知道原因的刘校长说，“顾陆同学这么小，写出来的文章能担此重任吗？”
刘校长并非是贬低自己学校的学生，只是护一手，别上太大压力，揠苗助长可不好。
汪社长闻言说，“《铁柱》和《在白色房子唱月歌》绰绰有余。特别是后者。我审阅《新青年》的投稿时，见识到许多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拥有扎实的文笔，和深厚的文学基底，但顾陆同学——”
“思想深度让我震撼，特别是看完《在白色房子唱月歌》之后。”
“对于故事内核，我有个模糊的猜想，主角是天生灵体，可以让鬼魂附身，再将怨灵送去白色房子，从而让怨灵进入轮回。”
“主角没任何思考，全都是听从师傅的指令，就像孩子和父母的关系，很多父母把孩子当成自己的延续，不顾孩子想法，强加各种兴趣班，就像鬼魂附体，会让主角极度不适。”
汪社长说，“我也养大了两个孩子，也自诩开明和尊重他们，但看到故事里的这层隐喻依旧忍不住反思自身，有没有我开心即孩子开心，我喜欢即孩子喜欢。”
“其实我有比较不同的解答。”黑皮的董主编插话，“主角‘我’感受到的幸福是片面和虚假的。但当主角觉醒自我意志，想要追求真实幸福时，虚假的幸福也随之消失，甚至连师傅也死了。我认为故事是在讨论幸福究竟是什么。”
幸福究竟是什么？
反思家庭教育？
这是高一学生该思考的东西？
况且还浓缩在一篇灵异小说里，这是什么样夸张的写作能力啊？！
胡主任和刘校长，此时此刻才直观感受到，顾陆写作能力的恐怖。
“作品发布之后，已经不属于作者了，怎么理解都可以。”顾陆眼见董汪二人把目光移了过来，连忙掏出了一句万金油式的回应。
有一说一，眼前的主编和社长，从文章中解读到的东西，远超顾陆抽到时的阅读理解。
难怪可以获奖。顾陆心里想着。果然好的作品是反映社会的，因此从各个角度解读都合理。
“我们杂志愿意开价千字220。”董主编说。
汪社长补充，“我以新青年出版社总编的名义保障，愿意帮你出一本短篇小说集。”
千字220的高价稿酬没吸引顾陆，反倒是帮忙出版短篇小说集这个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发布十几篇精彩短篇小说，顾陆早想出个合集了，否则那么多好作品不都浪费了吗？
顾陆本想等自己有名声之后，再做打算，现在看来，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既然对方给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那么顾陆当即答应与《怖客·新锐阅读》合作，明日双方就签订合约。
虽说帮忙出版不会写到合约里，但出版总社的副社长当着重点高中校长许下的承诺，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
第105章 白嫖多开心
“总算拿下了。”董主编松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董主编的行为是被责编小薛撺掇的。
“杂志以前的格调是上任订下的，主编你接手之后不是要致力于改革吗？为什么不肯拼一把？”
小薛说，特别是用qq视频开群体会议时，那小词啪啪往外蹦，这才让董主编下定决心。
胡主任接顾陆来，也送顾陆回教室。刘校长、汪社长、董主编留下还有事儿聊，即便那是胡主任的办公室。
“不用送我了，胡老师也忙。”顾陆说，“学校我太熟悉了。”
“今天你让我大开眼界。”胡老师说，“顾陆同学，我们八中因材施教，有的同学在家中自学更容易发挥特长，所以早自习和晚自习……我等着顾陆同学。”
说的是换取特权的事，顾陆自然是一直记得。
“胡老师，那可以带手机吗？”顾陆问，“很多时候，编辑会打电话来联系我，没有手机非常不方便。”
“带手机——”胡老师沉默数秒，最终还是摇头，“不行，带手机会影响学习。并且容易引发班上同学效仿。”
“即便每个班的老师三令五申，还是会有同学调成静音偷偷携带。真没办法禁止，班主任也不可能翻查学生书包，我们八中要保护学生隐私权。”胡老师叹气，“所以对于顾陆同学的特殊情况，我暂时也没办法。”
也是，允许一个学生带手机，是有问题。
不过胡主任嘴上说着没办法，实际上话里已把解决方案说清楚了，不愧是招生办的主任。
总体来说，顾陆心情愉快地返回10班教室，正上着政治课。
各科老师都抓紧时间讲月考卷子，顾陆的理科全面崩盘，不过因为其特殊性，没被数物化老师批评。
反倒是——
“轱辘，你历史、政治、地理怎么这么差？”李古圆问。
“也不算差吧，也有八十多分的。”满分一百分的情况下，顾陆觉得自己是中上之姿。
穿越到平行世界，顾陆一向是会主动了解这个世界，就是怕蝴蝶扇动的那一翅膀自己不够了解。
“不算差？理科就算了，文科……我们10班的双子星，考不到九十分就是失败！”李古圆说得斩钉截铁。
“我下次……”
李古圆打断顾陆的回应，他说：“别下次了，就这一次，星期六来我家店，我给你补习。”
历史、政治、地理，李古圆考得是班级名列前茅的，所以他来帮忙补习，绝对有资格说这话。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学。”
穿越前要努力背书，穿越后还要刻苦背书，那他不就白穿了吗？顾陆想躺。
“不行！”李古圆非常强势，“作家而言，可以理科差，但文科必须优秀，因为写作需要这方面的知识，万一弄错就闹笑话了。”
“轱辘，补习必须安排，我说的，谁劝都没用。”李古圆说。
不得不说，顾陆被说服了，文学教养真的和历史、政治息息相关。
做文抄他是认真的。顾陆虽说尽量保证原汁原味，但也会对细节进行修改。
“而且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吃我爸妈做的菜吗？”李古圆补充，“这次我让他们多做点。”
“会不会太麻烦叔叔和阿姨？”顾陆问。
“麻烦什么，我妈很喜欢你，她说伱比我懂事多了，又讲礼貌，肯定吃了不少苦。”李古圆说，“叫我没事就邀请你去家里玩。”
“……”汤圆随口一句话给顾陆整沉默了，“阿姨真挺好的。”
确实是，小时候家里环境差，就会形成两個极端，很懂事早当家，以及极其敏感的飞扬跋扈。
无论是原身还是顾陆本人，都是前者。
顾陆前世长大了成为写手，经济独立了之后，依旧走不出阴影。感觉自己不配用好的东西，稍微买件昂贵的衣服，都愧疚得很。
这也是为何，顾陆要当面找顾父摊牌，因为他在做自己前世不敢的事。
“好什么好，她就是家里的扛把子，我和我爸都怕她，发起火了凶得很。”李古圆说。
“娶川渝婆娘，享背时（倒霉）人生。”闻言，顾陆想起互联网的一句话。
总而言之，百乐杂货铺补习小组成立。
“轱辘听题，秦始皇在中央机构中设太尉一职，但只是虚设其位，并未任命任何人担任，他这一做法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有四个选项，第一，皇帝掌握全国政务，加强中央集权。第二，皇帝直接控制全国军队，使权力更加集中。”李古圆看着顾陆，“第三，缺乏可以委此任的优秀人。第四秦朝短命而亡，未及任命。”
“选——”
“先别选，你还记得，我总结的方法吗？”李古圆打断，他推了推眼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镜片反光。
“除了直接询问王朝衰败的原因，否则答案不会是王朝缺点。”顾陆说。
“没错，因为王朝的缺点是以我们后世立场总结的，当时有时代的局限性。”李古圆说，“所以第三和第四直接去掉，只剩下两个答案。”
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补习，顾陆发现李古圆真的很会总结，就好像刚才总结的方法之一，就必须是富有经验的历史老师才能总结的吧。
补课休息时间，顾陆喝着饮料，他在同学李古圆这里真是白吃白喝，外加白嫖补习。
顾陆都有点不好意思。
“嗯？”顾陆无意间瞥见文件夹半盖住的一叠纸。
共二十多页，如果是普通的纸，叠着也不厚称不上“一叠”，但这些a4纸先被揉捏成一团，再将其摊开。
每张纸都有褶皱，就厚了。并且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
该不会是给戚采薇写的情书吧？顾陆想着。
乱动别人东西是不好的，所以哪怕已被勾起好奇心，他仍旧将头扭走。
待李古圆货架上给顾客找东西返回，顾陆才问，“汤圆这是什么？”
“噢，投杂志写的废稿。”李古圆随意回答，然后用文件夹完全盖住。
但纸有褶皱，所以文件夹有点翘，还是挺吸引人注意。
“投稿失败了？”顾陆问。
李古圆说：“也不是，感觉写得不好，就没投递。”
第106章 萌芽干什么吃的？
“没投递怎么知道是否能过，”顾陆说，“能给我看看吗？”
李古圆意动，犹豫良久，才心一横的回应，“这些都是废稿，肯定写得没办法和你相比，要是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看看。”
“你先看着，我去看看我爷爷。”李古圆说完，下一秒就从小房间消失。
百乐杂货铺的东西很杂，甚至有游泳圈，里面有间耳房，摆着一张单人铁床，中午如果守店累了，可以在床上小憩一会。
周末，李古圆就在耳房给顾陆补习，爷爷就帮忙看店，由于年龄的原因，每遇到需要爬上爬下拿货的情况，李古圆就会去帮忙。
当前他也不是去帮爷爷，主要把稿子给外人看，有种逃避“处刑”的心理。
身为双子星之一的他，李古圆是不会亲眼见证被处刑的，他会离开！
二十几篇稿件，顾陆一一翻阅起来。李古圆虽然写字爱连笔，但字迹还是比较清晰，即便有不认得的，结合前后文，连猜带蒙也没问题。
和《奶奶的花盆》类似，故事更倾向阐述自身感情的传达，写的事比较小，比如“考试发挥失常”“怎么才能妥善想母亲表达想买新鞋”等，有点破产版《我与地坛》味道。
[很多时候父母会大度的询问我意见，但家长心里实际早就有了答案。如果回答和父母大相径庭，就将会面临一番我也不知道真假的社会经验。我更期望和父母说出方向一样，但又代表我一部分态度的意见……]
《萌芽》审核标准，顾陆不清楚，之前在简社长推荐下投稿萌芽，但一周过去一点动静都无。
多说一句，顾陆不是走常规路子发投稿邮箱，而是直接发到编辑邮箱。毕竟能弄到编辑邮箱，代表也是圈内老鸟，多少有点成绩，老作者肯定有点特权。
至于《少年文艺》，顾陆还是比较清楚，他买过两三期，对杂志的内容和水平有了解。
二十多篇稿件里，至少有四五篇能过稿，笔力比起同年龄的学生，好上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样？是不是不行？”
李古圆不想被当面处刑，但又按捺不住急切想得知“审判结果”的念头。
因此在顾陆阅读的数十分钟，他透过货架缝隙悄默默看好多次，直到顾陆放下皱巴巴的草稿，李古圆才跑来。
顾陆只是犹疑一两秒，李古圆就马上打哈哈，“没事，我就说了，这些都是草稿，不行也正常。”
一系列反应看出，李古圆对自己写得东西很没自信——和前面他嘚瑟的炫耀杂志连载有矛盾吧？
“没说不行，”顾陆道，“只是我投《萌芽》也没过，所以感觉我要说你能过没什么说服力……”
“什么？！”李古圆震惊，他直接打断，“萌芽什么眼光，连你的文章都没过，这尼玛迟早要完！”
呃——倒也不必这么义愤填膺。顾陆安抚了汤圆，继续说，“你可以投《少年文艺》，我感觉有六分之一的可以过稿。”
顾陆说，“这杂志是国内青少年文学的两座山峰，也挺牛的。至少刊物的文学性，和《萌芽》是一个梯队。”
“真的？”李古圆本来就处在变声期，嗓子粗粗的，但这两个字震惊到拉扯出细声。
“我真的能过《少年文艺》？”李古圆小心翼翼地问。
“好奇一个问题，”顾陆问，“汤圆伱为什么还没投出去，就断定稿子不行？故事都比较完整。而且前面也有成功经验。”
“……”李古圆突然不吭声。
《奶奶的花盆》和二十多篇草稿的笔风如出一辙，顾陆首先就否排除代笔的可能。
又一分钟过去，顾陆没再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每人都有秘密。
“这是投稿邮箱，杂货店有电脑，可以打出来，我個人觉得这几篇好看。”顾陆挑出几篇故事性最优秀的。
“我先把这几篇先打到电脑上投过去。”李古圆回应，马上又说，“对了，今晚我妈做了你爱吃的尖椒兔，一定要多吃点。”
“那怎么好意思。”顾陆想，那么可爱的兔兔，先腌制再油炸……口腔开始分泌唾液。
接下来，顾陆巩固历史知识，李古圆开始敲字，灯光下两个伏案的背影，都在奔向更好的自己。
高中历史高分，不等于历史知识有多丰富，但能考高分，确实比不认真知道更多。
晚上七点左右，李古圆就开始频频往店外张望。
百乐杂铺店是附近居民区最大的店铺，早七点（夏天会更早）到凌晨，过年放假也不闭店。
加上李古圆家只距离一两百米，因此都是做好饭菜端来，不过今晚李父李母手里提的东西比较多。
一大盆白米饭、一盘子烤鱼，和三个不锈钢保温桶装的三菜一汤——尖椒兔、土豆炒洋芋、肉末茄子、小菜豆腐汤。
菜很多，还麻烦了汤圆爷爷去拿。
“万州烤鱼啊！”顾陆感慨晚餐的丰盛。
此话让身为雾都巫溪人的李父有些不忿，开口解释，“这是巫溪烤鱼，别看街上很多店叫万州烤鱼，其实他们根本不懂行！”
“我们巫溪之前属于万州管，为了便于宣传就叫万州烤鱼，后来我们巫溪独立出来归与雾都管辖……”
“总之，只有巫溪烤鱼。”李母总结，“这话我耳朵都听起茧了，一会多吃点，他做的烤鱼味道相当不错。”
李母后半句是对顾陆说的。
把两个红色的塑料啤酒箱当做桥墩，一块木板架上头，就有了一张临时餐桌。
干饭人干饭魂！
“老板来包宏声，吃得这么好啊？”
有生意，李父立刻放下碗筷，来收银台拿烟，嘴上还聊了两句，做社区百货的生意的，大部分顾客都是熟人。
因为好吃，所以顾陆很快就干了两碗饭，七分饱。
“吃饱了。”顾陆放下碗筷。
“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怎么才吃两碗饭？哪能吃饱。你看李古圆，一顿三四碗还不长肉。”李母不由分说端走碗，给顾陆添饭。
顾陆推辞，“阿姨，真的吃不下了。”
“那你吃点菜，把兔子吃完，我们都不爱吃，专门给你买的。”李母说着，从红绿辣椒堆里挑出兔肉，夹到顾陆碗里。
从第一次来李古圆家，李父李母就是这么热情，两世了——还是头一次那么清晰感觉到那么直接的关爱……
并且居然是从同学母亲身上得到的。
该高兴还是emo一会？
当然是高兴，毕竟过去的不会再经历，以后有顾陆好果子吃的。
杂货铺的灯光并不算亮堂，但顾陆感觉太光亮了，暖黄的灯光在他眼中模糊地晕开。
第107章 这是惯例
顾陆还在百乐杂货铺里瞧见了时代的眼泪——被叫做“水乌龟”的加热棒。因为太危险，一七和一八年引起好多火灾，被大面积禁用。
说不定，这些东西能触发合成序列。顾陆嘀咕着。
“轱辘，你给我的投稿邮箱不是某个编辑的私人邮箱吧？”李古圆送顾陆到路口坐车，路上他突然发问。
李古圆可是知道，眼前的同学是杂志的常驻作家，肯定有些特权。
“没有，我给你的就是杂志投稿渠道，因为你的文章是有水平的。”顾陆回应，“我也想让你自己知道你是有实力的，过稿没有掺杂其他因素。”
闻言，李古圆先是有点错愕，然后很小地松了一口气。
错愕是没想到对方对他那么有信心，放松是李古圆不想依靠朋友的关系上刊。
“别送了，我坐三蹦子回家。”顾陆说。
李古圆本来想记下三蹦子的黄色车牌，以防万一。不过天色已晚，再加上他近视也没看清……
并不是戴上眼镜就完全不近视，实际伴随着学业压力的加剧，李古圆的眼镜跟不上高涨的度数。
“应该没什么事吧。”想到这里，李古圆马上呸呸两声，怎么感觉和立flag一样。
他心里想着要反向操作，“那个三蹦子肯定不是好人！”
三蹦子，在雾都又叫拜拜车，拜拜是方言里的瘸子，因为刚开始大多数司机是残疾人。
十几分钟之后，顾陆到达目的地，慢悠悠地上楼。
“对了，对了！”
上楼时灵感迸发，顾陆马上掏出手机搜索，如果他记得没错……果然，通过手机搜索，这世界并没冯骥才先生。
冯骥才先生的两册《俗世奇人》，节选是上过教科书的。
而顾陆突会突然灵光一闪地想起这件事，是因为俗世奇人中有“万年青”一篇。讲述的就是一个小杂货铺，老板无论风吹雨打，绝不让乡亲们吃闭门羹。
有天，老板有事要去外乡，请了一個短工看店，千叮咛万嘱咐店门必须开——不出意外就出意外了，短工没办到，还是关了门。
当时老板就阐述自己为什么不关门，和李父吃饭时聊起过年也会开到八点关门，话语很类似。
“太可惜了，如果不是台词列表被占用，肯定能触发《俗世奇人》啊！”触发不易，顾陆叹气。
刘慈欣的科幻短篇，我拿什么合成你啊！
科幻短篇里什么重要的物品，是他可以拥有的？顾陆陷入短暂的思考。
因为《俗世奇人》在地球时就是发表在《故事会》《收获》这两个杂志上。
从故事会到教科书，再到鲁迅短篇小说奖，俗世奇人应该是唯一等级跃迁的书籍，真就太适合短篇连载了。民国时期的民间传奇故事，顾陆很想拥有。
“也不是完全没机会，等我把科幻短篇搬出来，再去汤圆家里做客……”顾陆感觉李父是比较唠叨的性格，再聊起一样的话题时，类似的话肯定会重复。
打开自己的家门，顾陆把客厅和卧室的灯都打开，他倒不怕黑，主要是多个灯光感觉热闹些。
又是周一，有升旗仪式，因为有社团国旗仪仗队存在，八中的升旗仪式观赏性挺高。
不过对10班同学来说，对另一件事的关注度更高，全班按月考表现调位置，在老班主持下，班上格局大变样。
高一班级分座的逻辑和成绩挂钩，文科好和理科好的同桌。
例如顾陆文科不错，那么他同桌就是理科不错的戚采薇。如此安排，初衷是学生在互相竞争和交流的情况下，形成优势互补，共同进步。
“快让我熏陶熏陶写作细菌，作文扣了五分。”戚采薇说，“有这五分我能……”
“班级排名能再提升一名？”顾陆接话。
“那倒不是，不过年级的排名好像可以提高，”戚采薇班级排名第7，月考年级排名61名。
高一生谁不在意成绩啊！但顾陆除外。
“语文卷子能借给我吗？”戚采薇认真说。
真要看作文？顾陆还以为是玩笑，翻出卷子递过去，戚采薇主要看作文，全年级的满分作文都不多。
换位置变化很大啊。
学生的友谊真是比成年人的友谊还脆弱！许多同学换座位之后就没以前玩得那么好了。
接下来两节课是英语课，语文老师偷摸着做大事。
“就是大后天，好的没问题。”
“不是单独请家长，学校刚进行了月考，针对孩子的学习，邀请家长和各科老师进行一个交流。”
以多年当班主任的经验，有猫腻的学生会全力阻止家长到来，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所以高老师是人狠话不多，没让学生通知，她自己拿着资料表挨个通知。
其他人都比较顺利，唯有一个学生家长是难题。
“对不起，伱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又是这样，高老师皱眉。
顾陆的家长一直联系不上，她从昨天开始就拨打电话了，之前可以用上班忙，无法看手机的理由来解释。
可一整天过去了，仍旧电话不回也不接。很不对劲。
但这份学生资料是招生办发来的，所以错误的概率很小。
于是下午晚读，高老师把顾陆找来办公室。
每次顾陆进办公室都感觉，八中教师办公室的环境比三十七中初中部好太多。
“因为要开家长会，所以老师要通知家长具体事项，你家长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高老师开门见山。
“我不太清楚。”顾陆说，“不过老师你联系不上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也联系不上。”
“？”要不是学生一脸认真，高老师都认为对方在开玩笑。
“在外地工作？”高老师努力在脑中思索了正常的可能。
“应该不是，”顾陆说，“老师，我上次见到他是一个多月前了，我了解得真不多。”
如果资料没写错，眼前这学生是单亲家庭，还是跟着父亲的。一个月没见过？高老师本就不擅长言辞，这下子卡在原地了。
学校资料包括：个人信息、家庭背景、入学情况和在校情况。很详细，并且毕业了也会保存两年。
“老师别担心，我们按照老规矩就行。”见到老班尴尬，顾陆出言缓解尴尬气氛。
“老规矩？”高老师目带疑惑看着他。
“我坐在位置上，听各科老师讲就行了。”顾陆说，“我有经验，我初中那会都这样。”
“……”高老师面无表情。
“家长会目的是家长和老师的沟通，让家长在家中也可以起到监督作用。”顾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一向是自己督促自己，因此我自己来听家长会合情合理。”
第108章 惊喜来了
高老师被顾陆“说服”了，同意他代表自己的家长，出席周四下午的家长会。
“醉鬼的话真的听听就够了。”
顾陆依旧高估了原身父亲的下限，本以为孩子被饿出胃糜烂的冲击，能让他稍微有限改变，不过从老班打不通电话的情况看来，依旧是醉生梦死。
也感谢他的发挥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顾陆实在不想这么一个人来学校替自己开家长会。
不说是丢脸吧，但至少也是丢人。
“还有一个优点，一个人就是贼爽。考差了回家，也不会挨揍。”顾陆心里想着，谁高一数学不及格，回家还不会被骂？
任何事，顾陆总能看出积极的一面。好比吕平来通知，八中下周六和三中有篮球比赛，因此后天社团日将会加大训练，根据学生们的表现，决定校队名额。
八中和三中，不说是死敌，但也是世敌，体育比赛基本到最后都是八中和三中比。
“校队名额基本都是体育生，吕平就是田径队的，从小就开始训练的身体素质，根本不是自己一朝一夕可以匹敌的。”顾陆心里想着，别想着入选校队，当啦啦队选手挺好。
虽说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引起场边女同学惊喜连连，是不少人对学生时代的向往。
但大多数同学的学生时代是在台下当气氛组。
“累是累了点，但身体好了很多，做好拉伸运动，第二天应该不会疼吧……”
语文课上——
“记得给父母说，周四下午开家长会。”高老师在挨個给家长打电话通知后，才在课堂告知学生。
人不可貌相，老班是有点腹黑的。
高老师讲课风格传统和全面，语言并不诙谐幽默，和她性格类似。
她这样的教学风格，直接导致课堂上同学们举手回答问题不活跃。而高老师在讲台“居高临下”，会点名走神的同学来回答。
“今天高老师、鲁老师、萧老师是商量好的吗？作业也太多了，根本做不完。”同桌三代目戚采薇唉声叹气。
在同学们和作业奋斗时，顾陆怎么就那高兴呢……
“幸亏我机智得一批，没有选择不上早读，而是选择不做作业，我简直就是天才！”
但很快顾陆就得意不起来了……
班主任又找到顾陆。
“顾陆同学，这个星期六你方便吗？老师想进行一次家访。”晚自习下课，高老师这样问。
尽可能了解和收集学生资料，确实是高老师的性格。
可顾陆犹豫了。家访？家里没家长啊！
转念一想，是班主任不相信他说的话？貌似和没法拒绝，顾陆回应，“星期六的话，有和三中的篮球比赛，所以星期六可能时间不多。”
“忘记你是篮球社的了。”高老师说，“那就星期天上午，可以吗？”
“没问题。”顾陆答应，下来。
高老师并非不相信学生的话要亲自调查，只是身为老师，她认为自己必须知道同学的生活状况，特别是异常状况。
一个父亲没踪影，自己开家长会，家里只有一个人……已是无比大的异常，见学生答应，高老师也就没再多说。
放学回家打开电脑，顾陆首先查看自己的邮箱，他投给《萌芽》依旧没结果，这是怎么回事？
《月之石》和《昨日公园》，两个这么好的故事。
［齐编，我之前投的稿件如果有什么问题请指正，我好及时修改，感谢。］顾陆再度通过邮件发个消息。
萌芽责编齐边（花名）的邮箱地址，是简社长给的。
“微博关注有点少啊。”顾陆瞧着自己邋咕噜大王账号，只有八千多人关注。
顾陆是穿越的，好不容易有重新开始的机会，还是尽量满足内心“小追求”。
上高中是。
想成为有几十万关注的小博主也是。
有机会考上清华北大更是。
不过……怎么运营微博账号来着？
顾陆也没经验，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几千号粉丝都是因为简社长和高主编引流来的。
顾陆不知道的是，几千人里，有一百多人都是同行。
“我个人建议，等待一段时日，给《福尔摩斯先生》一段时间，它会给你一个惊喜。”
顾陆咨询互关好友中粉丝最多的简社长，然后电话里简社长说一半留一半。
“是有什么圈内消息吗？”顾陆问，因为版税没谈拢，书籍也没出版计划。
“不方便说，但肯定会因祸得福。”简社长说。
讨厌的谜语人，顾陆知道再问无果，只好作罢，等待简社长口中的惊喜。
过了两天，星期三的上午时，惊喜出现了！
岁月推理高见：［恭喜《福尔摩斯先生》，被柯南道尔产权会纳入“优秀目录”，据悉，是亚洲第一部被官方认证的二创作品。］【图片】
柯南道尔产权会，是由道尔爵士家族后裔成立的公司，专门对福尔摩斯有关的一切版权进行管理。
若是欧洲的福尔摩斯二创作品，基本给钱就能进产权会的“优秀目录”，目录有九十多本书，包含剧本、沾点边的书，更有二创。
没什么用，只有一个证书。
那么为什么交钱也要进这目录？说明白点就是交保护费，以后书写红了，不会被产权会纠缠。
但针对亚洲作品——产权会的标准是光钱也不顶用，还要质量。
之所以有这样双标的情况，是产权会的人认为福尔摩斯发源于英国，而同一个文化圈层的欧洲更易理解和描写。
这才是为什么亚洲没有任何一部作品通过柯南道尔产权会审核的原因。
《推理世界》主编表面上拉踩顾陆的作品，暗地里帮忙申请“优秀目录”。
岁月推理的高主编得知此事，他也跑去给自己之前征文活动的稿件申请……
结果也看到了，《推理世界》征文活动的前三名全部失败。
而93岁的福尔摩斯，优雅又脆弱。噢！我的上帝，伦敦老米字旗最喜欢这调调了。
【图片】是柯南道尔产权会的华夏版权负责人李汤米（伦敦人取的中文名），给予的评价——
［想象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在老年，退休到一个风景如画的乡村，在英国海岸，在那里他只有蜜蜂和褪色的记忆，神奇的作品，神奇到我难以相信他是一名华夏作者的作品。］
评价是一串英文，担心有网友看不明白，特别翻译成了中文。
《福尔摩斯先生》是亚洲第一本“优秀目录”，震撼推理小说圈！
第109章 我想莽一次
《推理世界》和《岁月推理》是姊妹篇，经常互相打广告，两边责编和主编都熟。
岁月推理是阿婆大本营，推理世界是福门永存，双方相亲相爱。
可伴随着《福尔摩斯先生》连载，推理世界破防，做出一系列蹭热度和拉踩的事，《推理世界》的厉主编默默删掉动态，很尴尬……
即便如此，也已成为推理迷茶余饭后的谈资——
“讲一个笑话，福尔摩斯最佳二创文章和推理世界的征文一点关系都没有。”
“慕名去买了十月的《岁月推理》，把连载的两期剧情都看了，福生（福尔摩斯先生）更像披着推理皮的人文关怀小说，而征文活动前三作品的诡计和解密技巧都远胜福生，不明白为何柯南道尔产权会认同福生。”
“为什么不明白？二创作品是建立在原作衍生的基础上诞生的，更重要的是保证人物不崩坏，你收的三篇华生和老福的华夏气息太重，再看福生，就描写环节，直接秒杀好不好？”
“……其实福生作者很狡猾，我们仔细想想，他塑造了什么角色？华生、麦考夫、雷斯垂德，熟悉的人都死了，老福也是几十年之后的暮年版，所以他塑造的什么人物？我们为什么会感觉作者很符合原著呢，因为笔风欧化，甚至带翻译腔，外国佬评价没错，我都难以置信是华夏作家的作品，作者顾陆莫不是英国留学生？”
越小众的圈子，讨论就越纯粹，好比嗑单发豌豆射手和双发豌豆射手的cp，简直是伯牙和子期。
推理确实不算大众，所以讨论很理智，高主编火上浇油，当天下午发布了第二条动态。
岁月推理高见：［柯南道尔产权会的李汤米先生好奇地询问我，为什么华夏人祭奠时会把酒洒在地面。我回应，酒祭是华夏自古以来的习惯，专门有个汉字“酹”代表酒洒地的动作。写着福尔摩斯的故事，却能传播华夏文化。李汤米先生表示，希望有一天，《福尔摩斯先生》可以翻译成英文版。@咕噜大王_希望有新作。］
连续两条动态，让顾陆真正在推理小说圈声名鹊起，咕噜大王账号的粉丝突破到3.5万。
作品翻译成英文——对推理作家而言，是极其难得的成就，主要因为现代推理小说始发于欧美，传过来也是霓虹先行。
所以与科幻小说境况类似，都是国外作品在国内备受追捧。
因此，即便知道可能是李汤米这外国佬说的场面话，关注顾陆的同行也是非常的嫉妒。
顾陆知道互联网发生的情况，已是当天晚上，身为当事人，却连吃瓜都赶不上热乎的。
突然暴增上百条的留言，顾陆一条一条逐步观看。
“噢？这是猫哥？”顾陆瞧见了一条私信。
是猫三狞：［和明智系列完全不同的风格，这就是年龄小笔风未定的优势？此外，看你小说里对酒描写挺多，未成年还是少喝酒。］
上次在ac论坛十周年线下聚会一别，两人也没再说什么话。
即便顾陆展现得非常天才，但毕竟才十几岁，而猫三狞也老大不小了，平时肯定不会主动与之交流。
《福尔摩斯先生》原文是去广岛，在原子弹受害者家属身上，学到用三块石悼念亡者。
顾陆改为华夏行寻找石菖蒲，结尾剧情变更，暮年的福尔摩斯倒一杯勃艮地白葡萄酒，洒在地上，悼念华生、麦考夫等逝去的人。
勃艮地白葡萄酒出自《戴着面纱的访客》，在福尔摩斯的食橱常备着，遇到开心的事，会拿出和华生共饮，这个小细节是顾陆添加的。还是那句话，搞文抄他是认真的。
［不喝酒，只是有环境优势的存在，多谢猫哥关心］顾陆回复。
关心是关心，但猫三狞目的不止于此。只见他又说，［不喝酒就行，差点忘记了，我《欠缺的元素》第二册上市了，首印两万册，不小心破掉了我们《岁月推理》出版首印的记录。挺不好意思的，给個地址给我，凭我们的关系，肯定要给你寄两本。］
如果，如果顾陆记得没错的话，《福尔摩斯先生》给的是首印三万的量。不过他因为版税问题没答应。
顾陆给了个地址。善良的他，决定成全这个装叉，［猫哥厉害，说不定第三册能更进一步！］
小说两册就完结了，一册十多万字到两十五万字，鲜少有推理作品能够超过三十万字。
本来没打算在顾陆面前装逼，跟一个学生没什么好装的，但猫三狞瞧见顾陆取得的成就……就迫不及待跑来嘚瑟。
把互联网上的留言都看了一遍，顾陆给高主编打去电话道谢，因为是主编帮忙申请的。
“新星出版社愿意出8%的版税了，是个好机会。”高主编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还补充了一句，猫三狞、钟修等岁月推理走出来的作家，首本都只有百分之七的版税。
早在出《小王子》时，顾陆就学习网络小说的套路，想搞个对赌协议，卖出xx万本，版税就增高多少。
事实上——电影圈还有可能，出书版权根本没这事儿。
“谢谢高主编，但是我十一月还要上架一本童话类小说，所以我想等到时再说。”顾陆说。
电话那头的高主编沉默数秒，才说，“小顾，我在出版圈子混迹了十数年，所以应该算有点经验。”
“当然当然，高主编有什么问题请说。”顾陆道。
“童话类书籍后劲很大，可能会在你出版几年后热度突然涨起来，但发售当月，大多数童话类作品销量都偏低。”高主编说，“十一月份就是下个月，下个月初期销量不佳，新星出版社很有可能会再度压价。”
大实话，高主编的话语很明显，有高版税就先占着。
“谢谢高主编——但是我对它很有信心。”顾陆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高主编了然。这种冲动和勇气，才像是学生。
之前在会场的时候，他还感觉顾陆过于成熟，一点没个学生样。
“好，既然有信心那就试试。”高主编说，“我也尽力把百分之八的版税比例一直给你保持，放心大胆去尝试吧！”
顾陆道谢，他遇到的主编和社长，都还挺好的。
从理想角度来说，前辈都愿意提携新人；从现实角度来说，能带来利益的人，谁不喜欢？
第110章 有点强势
《萌芽》在国内杂志行业是有资格自傲的，于上个世纪50年代创刊，甚至创立了国内声名赫赫的“新概念作文大赛”。
可履历再美丽，也不能是责编齐边对作者高傲态度的原因。在《萌芽》待久了，他把杂志的名声，和自己的本事划上等号。
这和在奢侈品店当柜姐柜哥，就认为自身高人一等，有什么区别？
“催什么？”齐边皱眉，私发他邮箱的，谁还不是老作者？故事要一篇一篇的看，催什么催！一点也不懂事。
［故事逻辑性不怎么强，人物逻辑前后再注意一下吧，顾陆老师请再修改一下，期待您的再次来稿。］齐边的回复措辞还是比较礼貌，混到今天还没被《萌芽》开除，肯定有点东西。
其实，齐边压根没看顾陆投递的两篇故事，就是想磋磨人，让作者修改两遍再过稿。
不过身为责编的齐边也知晓，多数作家第一遍写出来的故事就是最好的。
“就让你改两遍吧。”齐边思索着，他也是不想错过好稿件的。
得到《萌芽》责编齐边的回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而顾陆十点多和妹妹聊完天后就放下手机。
当前的手机没什么好玩的游戏，也没抖音，顾陆还是能战胜它！
以前刷抖音，虽然消磨时间，但越刷越焦虑，而看书——需要打开它的勇气，可并不会感到焦虑。
2012年10月4日星期四，忌鸭子死了嘴硬，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因为今日八中要召开高一家长会，所以下午两节课，教室留给了家长和老师。
“妈，你来晚了，活动都快开始了。”戚采薇着急忙慌的。
“路上堵车，还有舞团那边的事情比较多，没事的，赶得及。”戚母解释。
戚采薇也不想听这些，她把母亲领进教室。打开教室门，就是乱糟糟的一片，学生和家长错杂在一起。她将母亲带到自己的座位，就离开教室，不过离开时瞥见熟悉的人影。
一教室的家长中，戚母是鹤立鸡群的，因为她幼年就开始练舞，并小有成就，成为省级舞蹈演员，哪怕今年四十有二，皮肤状态也显得相当年轻。
不过此番众人的注意力更多放在顾陆身上，戚母看向身旁端端正正的学生。
“你是采薇的同桌？”戚母以明知故问开篇，随后问出真正的疑问，“家长没时间吗？再没时间，家长会也应该来。”
虽说人都有好奇心，但初见面就打破砂锅问到底，顾陆也感到戚采薇母亲有些强势。
“是，月考完刚换的座位，我和戚采薇是同桌。”顾陆回应。
好像回应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回答，戚母也没再问，心里嘀咕，现在和年轻人交流起来真困难。
从来开家长会的父母辈的穿戴，就基本能看出学生们的家庭情况。
有部分家长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派头；有部分家长随意的休闲装，基本都干干净净的。
不包括——窦父。因为他来开家长会前，刚吊在高楼上给顾客安装空调外机，窗户限制，不好装，有些耽误时间以至于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工装上蹭到的污渍，以及里面t恤的汗渍都比较明显。
“他从小体育天赋都可以，所以走了田径这条路，我给他说的，你要好生跑，给我争口气。”吕平（平头哥）爸。
“娃儿长大了不好管，我说一句他顶十句。”曾杰（曾哈儿）妈。
“跟他爸一模一样，说了也不听。”李古圆（汤圆）妈。
“放假在屋头就是玩电脑，也不读书，在学校也不认真上课。”卫礼橦（整活大师）爷爷。
教室内家长们聊着天，“妈言爸语”浓度太高，顾陆和周围家长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眼不观六路，但耳确实听八方。
也不知道为何，大多数家长和另一个家长聊起自家孩子，都会先贬低一番，明明家长也会炫耀孩子取得的成就。
上课铃响起，家长们声音逐渐放小，无论几岁，上课铃声都是有杀伤力的。
两分钟后，高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蓝色文件夹，环视一圈，比较满意。
班主任自己打电话通知，就是为了尽量避免让爷爷奶奶开家长会，沟通就要给到实处。
除非是父母来不了，比如卫礼橦。
“这里有一份我们全班同学的成绩表。”高老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叠打印好的成绩单。
发下去——
［卢艺：语文：138、英语：148、数学：150、化学：90、物理：100、历史：94、政治：93、地理：95，总分……］
顾陆接到，看了几眼感兴趣的同学成绩，班长卢艺似乎记忆力似乎不算好，抛开英语，其他需要背诵的化学、历史、政治、地理都达不到顶尖。
“英语好似乎也是家庭原因吧？她家长是初中英语老师。”这是顾陆刚刚耳听八方获得的资料。
不一会儿，每位家长手上都有一份10班同学的成绩单了，表格排序是按照当前桌位下发的。
“我们排座是秉承着同班同学互相帮扶，理科好的帮理科差的，文科好帮助文科不好的学生。”高老师阐述班级调座位的理由。
“希望同学们能共同进步。”高老师说，“家长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现在说，我们今天主要就是沟通。”
“老师，这个马宣佑同学，上课调皮不？黄璐她本来就注意力不怎么集中。”女同学家长问。
高老师说，“马宣佑同学，上课不会影响课堂纪律，请家长放心。”
“那個……”曾母也举起手。
嗯？高老师微微蹙眉，难不成你还想问你家曾杰会不会受影响？她经常因为曾杰接话，血压飙升。
“曾杰他会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曾妈说。
很好，是亲妈。
“偶尔会让他罚站，现在影响课堂秩序的情况少多了。”高老师回应。
“辛苦老师了。”曾妈说，她太清楚自家孩子什么逼样了。
“老师我有点意见。”戚母先举手，然后对着身旁的顾陆说，“首先，我没针对同学伱的意思。只是这位顾陆同学，语文也不是特别高，其他文科成绩也就中上，而我家采薇理科成绩相当不错。要说是互帮互助，是不是也要找个均等的。”
此话一出，教室里不少家长都看向成绩单，这个现场唯一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的同学，理科挺差，文科也没有特别大的优势。
相反，戚采薇同学全班第七啊！
第111章 作文圣体
这位长得三十几岁的家长，话虽然有点伤人，但也是实话。毕竟出发点是想要自家孩子有个能互有助力的同桌。
李母张口，本来想要帮顾陆说两句，但事关成绩，还是不能慷他人之慨。
难怪古圆要给他补习，她心想。
“戚采薇同学的作文一直是个劣势，这次月考虽然只扣了5分，但属于超水平发挥，我看了她的中考成绩，作文六十分满分，她只得了42分。”高老师说，“而顾陆同学的作文写得非常好。”
这么说吧……戚母心里所想的女儿同桌最优人选是卢艺或李古圆，前者综合成绩班上第一，而后者的文科非常优秀。
“作文非常好？”戚母语气夹杂着疑惑。
“国内三大学生作文竞赛，叶圣陶杯、冰心杯、新概念，其中新概念是高中生和大学生参加的。”
高老师介绍，“而顾陆同学参加冰心杯轻松进入复赛，只是因为时间问题，没去复赛。在叶圣陶杯获得全国作文一等奖被学校保送。”
“我们八中有好多档次的特长奖，最高的足额档次是三千块。这需要学生取得比较高的特长成就。举个例子，吕平同学是练田径的，创造了雾都中学生一百米纪录，拿到了体育足额特长奖。”高老师用班上同学举例。
老班并未说顾陆是雾都首個叶杯全国一等奖的事，或许她觉得这事儿有点丢雾都教育的脸面。
“而顾陆同学也拿到了足额的艺术类特长奖。”
高老师话音一落，引得家长们小声议论，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顾陆的身上，谁曾想，眼前这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的学生，有如此闪耀的战绩！
按照班主任话语之意，冰心杯和叶杯，他是都能获奖，只是这同学碍于时间冲突，选择了叶杯，拿了全国一等奖，拿奖如喝水啊！
“关于这次的座位调整，戚采薇家长如果还有意见，我可以酌情再调整。”高老师说，“班上作文需要督促进步的学生其实有不少。”
班主任话里带着软钉子，显然她并不喜欢戚母那有些盛气凌人的语气。
“没有了没有了，采薇作文是不好，麻烦高老师了，用心良苦。”戚母立刻改口，朝身旁学生露出笑容，对于她而言，已是向孩子发出道歉及和好的信号。
若是戚采薇会立刻迎上搭话，但——顾陆假装没看到，把头往相反的方向微微一侧，留给戚母半个后脑勺。
顾陆可以理解戚母为了女儿的苦心，但理解不等于没情绪，反正他不惯着。
有关座位调整的事，家长们也没人提问题了，卢艺的父亲本来想问点什么，但其他人都没开口，卢父嗫嚅良久，最终不了了之。
紧接着讨论项是关于学习的，高老师这议题主要针对走读的同学，住校是学校统一熄灯，走读同学回家别熬夜，否则睡不够，上课时瞌睡连天。
有关这问题——每天布置那么多作业，如果没趁课间休息和晚自习做，那是真要回家熬夜。
但多数家长不会考虑是否作业压力大，因为别的同学能做完，你为什么做不完？这样说也有点道理……
一项项事宜，高老师安排得井然有序。老班是这样的，背后做足准备，再不徐不疾推进。
“基本上，我的问题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留给其他科目老师，顾陆帮忙去5班去叫鲁老师。”高老师说，家长会肯定要见各科老师，顶多班主任耗时多一点。
“没问题。”顾陆起身往外走。
数学鲁老师负责教两个班，整个高一年级都在开家长会，因此时间方面肯定要错开。
为何不分班开呢？顾陆猜想，是因为平时中学是不允许外人进校，而分批的话学校安保也比较麻烦。
“高老师，我想咨询下，我们家田笑没有再转笔吧？”趁着一小段时间，田母问。
“没有了。”高老师说。
“那就好，在家里做什么不好，天天就躲在房间里转东西，一点正事也不做。”田母说。
顾陆出了教室门，好多同学在门口候着。
“里面什么情况？”“高老师有没有告状？”“我妈是不是在说些奇怪的事？”“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好爽”……
学生们分为两堆，一半是忐忑不安的；另一半是趁着开家长会时疯玩的，实际他们内心更担忧，抱着再不玩就没机会的——末日狂欢。
事实证明，哪怕成绩优秀，也会因为不知老师会讲什么而担心。
“所以，这是什么？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们羡慕不来的。”顾陆快速地回应同学们的疑问，“具体还是比较和谐的，老师也没告状。”
语罢，顾陆就走出包围圈，小跑去五班，通知鲁老师。
而鲁老师正在说着数学思维，“练习题不能停手”“数学没有捷径，多做题”“死记硬背没用，要灵活运用”等等话。
听上去有点前后矛盾，实际也不矛盾，总结就是“掌握公式多刷题”。
“好好，我马上过去。”鲁老师应声。
随后鲁老师跟着顾陆抵达10班教室。
高一的首次家长会，氛围比较好，这可能也是因为创新班比较特殊。
家长会结束，是孩子们和家长的谈话。
“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再来啊？这样来看家长会，对老师和其他家长很不尊重。”窦科有些愤怒，但又压抑着嗓门的声音传来。
……
顾陆连忙离开，一来他没听墙角的习惯，二来也不爱听这些事儿。
“在学校要小心一点，我们是外地人，不要惹事生非的，出了事没人帮我们。”卢艺的家长也说着自己的社会经验。
也有不少家长找到顾陆——“麻烦辅导一下我们娃儿，他作文也不行”、有时间来我们屋头耍，我看你和我们吕平关系还多好的”“这么厉害，作文行哦，拿到三大作文比赛大满贯，肯定也轻松加愉快”……
就这次家长会，顾陆在家长们心中形象高大很多。
回到家，顾陆打开电脑邮箱，瞧着编辑的回复，些许陷入沉思，他投给《萌芽》的稿件是月之石和昨日公园。
后者故事的精彩程度，说过好多次，而前者就顾陆个人审美标准，比之2005最佳故事也不逊色。
这样的故事，人物逻辑和故事逻辑差点？
不是说抽到的作品就一定完美无瑕，但《月之石》和《昨日公园》就是以故事驱动的，人物薄弱还说得过去。
但故事的卖点“故事逻辑”有问题，顾陆就难以理解了。
“首先，我对这两篇短篇，也只是修改了边边角角，完全不影响故事内核。”
“所以被拒稿——第一种作品有问题，可能是《萌芽》档次高，看不上……”顾陆判断，这应该不至于。
“第二种可能作者有问题……但我也没得罪人啊。”
第112章 萌芽再见
“是时候让你知道人间险恶了，别以为穿越了之后，世界就会变得善良。”
顾陆前世可是有进厂经验的。厂里有个同线（一条生产线）就爱打小报告，害别人白白扣了工资，虽然他又得不到钱，且其他人也没得罪他。
给一个人使绊子，是不需要理由的，顾陆经过推断，但还是不愿意轻易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也许并不是百分百的萌芽编辑问题，或许存在其他因素。
但惹不起还躲不起？顾陆果断动用起自己圈内的人脉。不多时，交际广阔的《故事会》副审编老李，给了他新的去处。
［木子杍：这两篇故事还有问题？萌芽什么时候审美这么高雅了？投《青年文摘》吧，我认识青年文摘副主编。］
［橘长：《青年文摘》是文学刊物吧？］
如果顾陆没记错，这刊物是华夏青团子主办的，“注重弘扬先进文化，服务引导青年”为宗旨。
老李对别家的杂志门清，青年文摘有栏目悦读会和心跳剧场，前者收奇思妙想的文字，后者收科幻、悬疑、惊悚故事，两个栏目都能接受《昨日公园》和《月之石》
确实，这涉及到顾陆的知识盲区了，他一直认为文摘一类的刊物，都以文学性为主。
［木子杍：其实小顾老师，你前面投故事会的短篇，如果投青年文摘的话，说不定有机会能创造纪录。］
真不是其他杂志派去《故事会》的卧底吗？
不过话说回来，再来一次顾陆依旧会选《故事会》，因为其他杂志的三审太慢。
《故事会》即便三审一议，比其他杂志多個步骤，但审稿速度依然遥遥领先！
那时第一要务是来钱保障自己生活。
顾陆接着老李的话继续聊，是创造作品登陆《青年文摘》的记录？
［木子杍：最年轻……这个没什么人统计吧，我说的是彩版封面。］
彩版和普版是一母双子，但彩版的杂志封面极有说法，编辑部会邀请著名画师执笔，主题是当下声明最显赫的作家、科学家、运动员、城市、话题等。
换句话说，2016年文摘没转向微信公众号发力之前，青年文摘彩版封面影响力等同华夏版“《时代》周刊封面”。
顾陆也上网搜索。能成为封面，都是登上杂志“彩版人物”“彩版关注”“流行色”三个栏目的任中一个。
“上一期彩版人物写的是yy语音创始人李学凌。”顾陆以前打游戏时也会yy语音。
往上倒，前面接受采访的作家是刘震云……感受到压力了，当前的刘已写出《手机》《一腔废话》《一句顶一万句》。
《福尔摩斯先生》《小王子》先后出版，假如运气好，抽中《俗世奇人》，能不能一战？顾陆心里琢磨。
［木子杍：从故事会作家到青年文摘封面人物，我就问还有谁！］
老李是看着顾陆一步步走上去的，因此非常有信心，甚至比顾陆本人更有信心。
少年郎，成为大作家吧！
之所以对其如此有信心，是因为当了那么多年的编辑，《管子》中的一句描写，是让他记忆最深刻的。
“有些飞行员通过在百慕大三角某个精确的位置操纵飞机翻筋斗来到这里。有些家庭主妇穿过厨房橱柜的背板来到这里；有些数学家发现……”
去天堂，按照世俗的理解，就是死了。但《管子》并非宽慰人们“没关系死了可以进天堂享福”，而是“去天堂不用死亡，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通道”，有种颓废的温暖。
再结合老李知道的，小顾老师家庭环境并不好。明明生活在阴沟里，哪怕自己也没见过太阳，也要一遍遍告诉人们，太阳有多温暖。
每每想到这，老李内心就有极大的震撼。
“可惜，没坚持这种文风，后续的文……”说到这里，老李一皮坨砸自己头上，相当用力。
“都怪你都怪你，说什么故事性，让好好的一种文风绝迹了！李江岳啊李江岳，你就是文学圈子里最大的刽子手！”老李自己骂自己。
顾陆和老李聊着，他是不知道老李在自己打自己。
“发送！要是能成为《青年文摘》的签约作家，晚自习也可以不用去了。”顾陆有些高兴，双腿窝在椅子上。
《月之石》和《昨日公园》投给青年文摘的曲副主编，不用表明谁介绍过来投稿，因为讲述了反倒是有蹭名声的嫌疑。
改稿是不可能改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改作品的逻辑。
顾陆不伺候了，《萌芽》再见！
《朱川凑人精选》6篇文章，都可以连载，目前抽到的短篇集利用率之最。
“叮叮叮——”手机闹铃响了，顾陆神色一动。
“糟糕，时间来不及了。”顾陆都来不及继续回复，风风火火跑出家门。
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鱼，开业时还请了一支锣鼓队，有腰鼓、大鼓、小锣、大钹、铙等乐器。
敲锣打鼓的游街，有人举着“广告牌”，顾陆记住开业大酬宾的时间，全场3.8折，他准备去试试，一个人也要把小日子过好，不能委屈自己。
火锅鱼店晚上12:30闭门，顾陆到家都快十点，再和老李闲聊，一晃就半小时过去。
火锅鱼好吃。
今夜，顾陆睡得比平时更晚，因为吃得更多。睡眠不会无故消失，它会转化为游戏时长、食物……
翌日，周五的清晨。
“喏，送给你的小花，这朵花还有名字，好像叫贵人。”吕平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他每周都会抽一天时间早跑来学校，确实自律。
他从包中拿出小盆栽，盆栽里一朵桂花，娇艳异常。
“？”顾陆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的，一个男的送桂花给另一个男的伱内心是怎么想的？不得不说，他有点害怕。
关键平头哥也没压低音量，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投过来的所有目光都充满求知欲。
什么个事？
“我爸回去说了你有多牛逼，我妈先把我教训了一顿，然后我爸说和你谈好了，让你教我写作文。”吕平说，“然后我妈知道的，就让你给我带点礼物感谢。”
顾陆思索，他昨天家长会之后是和吕父交谈了两句话，当时还以为是场面话，没想到转头就送来礼物，行动力很强。
“我们家开花店，最近刚好桂花开，我妈就让我带给你，祝贺学业折桂。”吕平解释。
送孩子同学东西，直接给钱肯定不合适，零食又感觉不郑重，所以吕母就选择有特殊寓意的桂花。
成年人很讲究。
滴——
【连续八届银河奖】【古典与科幻的融合】【世界科幻名家】
三个标签开始动了。
第113章 带上她的眼睛
《带上她的眼睛》
详情：刘慈欣短篇小说集，以宏大瑰丽的想象为翅膀，飞越人类几千年的漫长时光。
终于出现！
和顾陆推测一致，是刘慈欣的科幻短篇集。不过这一束桂花？出自哪一篇文章？
朝闻道、乡村教师、带上她的眼睛、地火、流浪地球、赡养上帝、赡养人类、诗云……
赚大了，赚大了！华夏科幻短篇，顾陆就看何夕和刘慈欣。
顾陆心中狂喜，但脸上的表情压得很好。
“替我谢谢阿姨。”顾陆收下花。与此同时脑中思考如何指导写作。
他前世也是看过许多关于写作的书《人民日报写作课：写出高级感》《写作这回事》《救猫咪》等等。
没吃过烤乳猪，还没见过猪肉？顾陆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教学方向。
“这桂花是我妈很喜欢的一盆，九月份就一直种，还取名叫西香。”吕平说，“还是尽量好好养，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西香不就是桂花的别称吗？顾陆有疑惑，但也没说出口。
两人在说话时，另一个男声插入——
“轱辘，我妈让你这周六有时间的话来吃晚饭。”
说话者是李古圆，本来他是想放学或下课后私下说，不过看到平头送花，他就不安逸。
毫无疑问，作为10班双子星，他才是顾陆玩得最好的朋友。
不得不说，高中没脱离孩子气，还会在意朋友是不是和自己最好……长大就不会了，因为进入社会之后，有朋友就已经算是幸运。
“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顾陆神色一动，又想起可能会触发的《俗世奇人》。
别怪顾陆吃着锅里望着盆里，谁不想要多存两部好作品呢？
“不麻烦，正好这周的历史、政治、地理也可以巩固，你记得带历史书。”李古圆说。
他无意中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個是顾陆和我已经在互相进步，第二个是顾陆和我妈也很熟，你妈送个花不算什么。
“汤圆，你的计划怎么样了？”吕平完全没get到，反而和李古圆聊起来。
周围同学们见到没什么热闹可以看，纷纷收回注意力。还是讲述家长会自己或同学回家遭遇了什么更有趣。
李古圆懵圈，“什么计划？”
“高三已退，高一当立。岁在壬辰，天下大吉！”吕平说得斩钉截铁。
好家伙，你们要干甚？顾陆一想，2012似乎真是壬辰年。
“我争取这学期当上主力队员，下学期选上篮球社的副社长，”吕平道，“汤圆你不是说，要推平文学社吗？”
原来伱们真要“犯上作乱”？！顾陆发现同学们都好有活力，相反，只是抱着长高念头的他，倒是显得咸鱼。
“咳咳，还需要一段时间。”李古圆先瞥了顾陆一眼，发觉后者没什么反应，才说起（chui）计（niu）划（bi）。
他吹，“我们文学社制作过《树人月刊》，可惜只自费出版了三期就胎死腹中，我打算向全校征文，然后重启《树人月刊》。”
想法很好，但顾陆一眼看穿不靠谱。月刊之所以停售，是因为印刷出来也是免费送给同学们看，资金全靠学校拨款，缺少造血能力。
八中那么多社团，也不会每个月就白给那么多资金。
不过李古圆显然有些上头，没想那么多，光顾着和吕平描绘着“未来”。
顾陆收回吃瓜心思，返回自己座位，研究起刚合成的短篇集《带上她的眼睛》。
先前高老师在开学仪式的推书话语，和乡村老师有很大重叠。
至于“桂花”……顾陆琢磨，应该来自带上她的眼睛，触发的并不是桂花这一类花，是获得“被取名”的花。
“先不慌，这些科幻短篇是我手里的王牌。”顾陆心里拨动小算盘。
当前福生在《岁月推理》连载，《故事会》还有两三篇故事没刊登完，《怖客（新版）》有两篇故事。
再算上《青年文摘》还在审核的两篇故事，这么一算，效率非常高了。
“等这些短篇刊登完，等《怖客》帮我出版短篇合集，再视情况启动科幻——”
“毕竟《带上她的眼睛》的二十篇，基本都能写，华夏作者的作品，更适合华夏宝宝的体质。”
进度不能再快，再快就非人了，顾陆想着。
每次到了星期五就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的慢，但再慢的时间也会流逝。
进入了假期。
星期六，八中篮球校队和三中篮球校队之间的比赛，顾陆一开始很冷静，连nba都不想看，况且是学生比赛。
双休日，三中操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同学来看比赛。
三三两两中，大部分还都是球员的朋友，总体来说现场氛围也不行。
但中途——
“社长没事吧？”吕平有些着急，“还能行吗？”
正是追分时刻！
篮球社的鲁商桐，虎背熊腰的高三生，此刻坐在地上捂着脚踝。
前面就已经扭伤，但鲁商桐之前仍旧强忍着疼，只是现在疼得受不了。
“换替补吧，受伤了上场，容易伤上加伤。”指导老师朱教练说。
篮球社的指导老师是川省篮球队退下的中锋，教高中校队绝对绰绰有余。
“不行，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三中！”鲁商桐咬牙切齿，“我还能打。”
“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朱教练说。
“朱老师，社长肯定没问题。”
“对啊，鲁哥身体这么好。”
“我们队伍不能少了鲁哥，不然打不赢。”
队员们斗志昂然，无论正选还是备选想赢。
“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鲁商桐重复。
一次比赛没必要吧！又没奖金和奖，身体重要啊，顾陆的想法和八中校队同学的表现，是格格不入吧。
“加油！”“鲁哥真男人，手臂能走马！”“干死三中”“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道谁拍谁？！”……
八中的十几个观众打气，本来三中那边的观众，都是懒懒散散，没什么激情，但这几声下去，和点燃引线没什么区别！
三中不甘似弱，“八中篮球垃圾，一直输”“领先十分不够，赢他个二十分！”“八中手下败将”……
“顾陆快喊啊，声音不要输给对面。”同社团的同学说。
顾陆也跟着嚎。
第114章 你也要来？
中场时间双方校队还未开站，观众和替补队员先开展声浪的战斗。
同时声浪的气势也影响到球员，人不热血枉少年，球场上的十人是打出来真火气了。
“今天如果不赢，怕是脱不到爪爪。”吕平用方言来表达不赢是不行的决心。
高中篮球没那么多妙投，也没什么神级突破，大灌篮更是幻想，甚至因为裁判放水，连“走步”这种小犯规也没怎么注意，特别是吕平，他有些技巧是学的街球。
水平不怎么行，但对抗是真实的。
球员防御是张牙舞爪的，双方运球是杂乱无章的，不过有球员投两分还挺准的。
参与其中才能感受到热血，顾陆喊着，倒还真有那么两分认真，主要是三中观众的“嘲讽”，激发了一点点集体荣誉感，八中人雄起！
吕平、鲁商桐等首发五人，汗珠顺着脸颊的弧线汇聚下巴，好像房檐雨滴连珠。
高中生的汗水仿佛和青春一样，耗之不尽……
但时间有尽头，当前可以杀死比赛，以后也能杀死青春，两队鏖战数十分钟的篮球赛落下帷幕。
最后得分51:54，吕平独得18分，但八中输了。
如果我再努力一点，结果是不是不一样？吕平心头责怪自己没多拿三分。年轻的小孩，还是更倾向个人英雄主义的，其次吕平责任感很重，认为自己身为王牌……
社团里的队员身高都超过一米七，此刻有人因为失败呜咽大哭，这或许是他们青春美好的回忆之一。
输了虽说让顾陆有些不高兴，但也不足以影响心情，只是队内的大环境裹挟下，他低头捂着额头假装很难过，眼角余光偷偷观察。
运动少年的青春，顾陆很难共情毕竟，这个故事里他是背景板。
平头哥下午还有田径训练，所以就散场了，朱教练直到最后都在安慰同学，“一时的成功和失败都代表不了什么，只是三分的差距，下周三我们开展针对性训练。”
返回家冲凉，换了身衣服，顾陆才往百乐杂货铺走去。
“国庆节我们八中只放三天，叔叔和阿姨不出去玩玩吗？”顾陆再度提起差不多的话题，“杂货店也可以请两天假。”
第八监狱的威名展露，你敢相信，国庆黄金周，高一和高二连着双休日只有三天，至于高三——好好备考学习吧。
“我本来是想和琼凤去四面山看看，让古圆爷爷和古圆守店，但琼凤怕花钱……”
李父话音未落，就被李母打断，“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回应和顾陆想象中不同。
“主要是店不能没人守，还有白天卖烤肠和水果，而爸白天要补鞋，古圆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李母解释。
杂货铺，突出的就是居民需要什么就有什么。实话实说现在网购也在逐渐流行开来，鞋子的价格打下来了，小街小巷里的补鞋小摊越来越少。
可从六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闲不下来，李爷用这门手艺把孩子带大，即便有杂货铺的生意，依旧在店门旁重操旧业。
“李爷爷，现在补鞋的人多吗？”顾陆好奇问。
手摇补鞋机、锥子和钉、胡桃钳、拔钉钳等，李爷除了这些专业的器械，还有自制的篮球桶，就是把废弃篮球或足球削一個顶，再用铁丝当做把手，用来装水。
“多啊，挺多的，年轻人和上了点年纪的人都有。”李爷说，“年轻人有活力，比较废鞋，主要是鞋子开胶，用胶水粘一下就行。上了点年龄的人自己就会补鞋，挣不到几个钱，也只是消磨时间。”
说着话，手机闹铃响起。
“我接个电话。”是顾陆的手机，他和杂货铺众人打一声招呼。
一个陌生的号码，顾陆是有点奇怪的，往店外走两步，接通电话。
“请问是顾陆同学吗？”电话那头是声音粗犷但语气温和的男声。
很熟悉啊，顾陆脑筋一转，问：“是《少年先锋报》的王记者吗？”
“没想到小顾同学还记得我。”王记者有些许惊讶。
“当然记得，不过王记者换手机号了？”顾陆可是保存了记者电话的，毕竟还想着《小王子》上市销售后能给帮忙宣传一番。
“本来是想换号，但号码用久了，换号的代价太大了。”王记者说，“以前的号码也在用。”
王记者话锋一转，问：“顾陆同学在八中的学业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顾陆点头，等着记者的后文，应该是要说明来意了。
“顾陆同学还没有加入共青团吧？”王记者问，既然打电话来肯定是知道答案，所以没等顾陆回应，电话那边继续说，“申请加入共青团吧，星期一……哦，星期一还在放假，星期二去学校申请吧。”
十四岁以上就不是少先队员了，而共青团员十四岁以上就可以申请，优等生在高中成为团员基本没问题。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顾陆在电话里也应承下来了。
“毕竟顾陆同学在渡口区举办的学习红军精神征文活动里，表现良好，通过的可能性很大。”王记者说。
那是原身在正文取得的好成绩，基本等同于明示了。顾陆不傻，听明白了，前面说过《少年先锋报》是雾都市共青团子主办，裁判都是自己人。
“麻烦王记者了，星期二上学我就去。”顾陆猜想估计是有什么好处要落在他头上，成为团员好办事。
“周天有时间吧？明天进行一个采访。”王记者说，和懂事的学生说话就是方便，雾都共青团子要评选“雾都新时代十佳优秀学生”，身为《少年先锋报》的记者，被指派下来提前做采访。
“明天？”顾陆一愣。
“时间方面有问题吗？”王记者听出了对方的犹豫。
“王记者大概明天几点来？”顾陆问。
“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王记者说。
“那应该没问题。”顾陆思考一番说。
既然答应，王记者就询问了下新住址，然后没再闲聊的挂断电话。
在李古圆家七点吃完饭，顾陆到家大概七点半。
他马不停蹄开始收拾房间，一个人住，屋子其实也没多乱，只能说东西没摆放到相应的位置。
明天班主任要来家访，王记者还要来进行一段专访，还是要点脸。
满沙发的衣服收拾起来……顾陆脏衣服不会乱扔，会统一丢到脏衣篓。
主要是洗好晾干的衣服收下来，想着有时间折叠放衣橱，然后这个“有时间”就要空很久。
第115章 老师家访
星期天，忙碌和悠闲并存的时间。
顾陆就比较悠闲，晃悠悠下楼吃早饭，等待班主任到来。
忙碌的是萌芽的某位责编……
“怎么还没有重投？”责编齐边皱眉，他磋磨过的作家可都记得。
一方面他挺珍惜这份工作，另一方面他就是享受作家被他指示的快感。
“这样太慢了，还想不想过？”齐边以往这么提个意见给作者，后者快则两三个小时就修改了发来，即便慢也不超过一天，而《昨日公园》和《月之石》被打回，已过去两三天。
齐边吃完早饭遛弯时，预备把《昨日公园》看看，他要找出点文章的真毛病，让这作者再改改！
可短短两万多字内容，齐边是越看越震惊，特别是结尾那神来之笔，［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来救我了。］
小说和漫画的魅力不同，画像是直击视觉的效果，而文字在于某处联系了全文，串联头尾的震撼。
不是说故事设计有多巧妙，只是他包含非常浓烈的感情，主角周陆对朋友的友谊，以及儿子周宁对爸爸的父子情，昨日公园不是给你改变过去的，只是给你一个道别的机会。
“顾陆？是某位成名作家？”齐边等不及回去摆弄电脑了，掏出手机搜索。
检索“作家、顾陆”这两個关键词，搜索出来了一些信息。
“《福尔摩斯先生》？第一个被收录进入优秀作品名录的二创作品？！”齐边很难用同名同姓来找借口。
糟了！磋磨到不锈钢板了，齐边慌张，另一篇《月之石》甚至都不用看，马上联系作者……
“高老师，这边——”顾陆在路口接人，隔着马路都瞧见了班主任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立刻挥手示意。
“住得距离学校真近。”高老师感慨。
“我就是冲着距离学校近才租的这边房子。”顾陆说。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租的？还是建议父母租的？高老师心中思索着。
跟着学生往前走，顾陆领在前面介绍周围环境。
“这家早饭店的老板娘特别抠门，一开始我就在这边吃，但后来发现包子和油条都比其他摊位小一圈。”
“鱼火锅就目前来说味道不错，至于以后会不会偷工减料，还有待考察。”
“梯坎买菜很便宜，早上六七点左右，这里会聚集很多老人，他们都是自家种的菜然后挑着来卖，很新鲜，而且比菜市场的便宜。”
顾陆自己都没注意，有人跟在后面，口若悬河地就讲起家附近的情况。
非常有生活气息，不过——
“大多数零散的菜贩子其实也是早上三四点批发的蔬菜，和菜市场里是同一批，便宜是因为不缴摊位费。”高老师说。
“啊？”顾陆愕然地看着班主任，“不是自己种的？”
那些大爷大妈一脸老实相，都说是自己种植。
“有自己种的，只是比较少，这是沙区，能种田的自留地太少。”高老师的公公就是拿批发的流动摊贩。
不过高老师没打算在这话题深入，而是转移话语，“平时都是你自己买菜吗？”
“放假才会自己买菜做饭，上学就在学校吃。”顾陆保留下一句，毕竟他能享受免餐费的福利。
高老师没说话了，抵达学生家里，门口换鞋处和屋子里没其他人居住的痕迹。
“不用换鞋，老师直接进来吧。”顾陆家里也没多余的拖鞋。
迎着老师进家门，两人坐在红木沙发上，自打上次妹妹来玩，他在沙发上凑合睡一晚被硌得很疼之后，就买了厚厚的垫子。
“一个人生活挺辛苦，一般父母给多少生活费？”高老师问。
顾陆沉默片刻，“主要是锻炼孩子的生存能力。”
“三百？”高老师做出自己以前最讨厌的事，对别人不想说的事刨根问底。
“没上高中前，大约一年两三百吧。”顾陆说。
要饿死人？！高老师难以相信，问，“从初中开始就自己负责伙食费？你确定是一年三百？”
“主要是家里大人一学期也就回来不到两三次，每次回来给个二三十，加起来可能还没三百。”顾陆说。
顾陆现在不需要卖原身的惨来赢得关心了，源于竞赛班的特殊性，高中三年，他班主任估计就是高老师了。
既然来家访，那么家庭的事没必要藏着掖着，全部说出也是一劳永逸。
“……”高老师难得控制不住表情，声音不自觉提高，“一天一块钱都不到？给这么点钱，伱认为你家长是在锻炼孩子生存能力？！”
“这样想舒服一点，否则我总不能想，父母压根不在乎我死活吧。”顾陆说，“既然没饿死，那么我就要向前看。”
“父母对未成年子女是有抚养义务的，这么点钱，怎么生活？”
高老师问着话，忽然响起敲门声。
来得这么早？不到九点，顾陆想到是谁来了，他快步打开门，果然是先锋报王记者。
许久不见……咦？皮肤白了些，如果之前是黢黑，那么现在是黝黑。
高老师希望来人是学生家长，她希望学生说的是假话，否则她难以想象初中生每天一块不到该如何生活。
可惜，高老师希望落空，她听到顾陆介绍——
“高老师，这位是《少年先锋报》的王记者，”顾陆介绍，“王记者，这是我们班主任高老师，正在家访。”
“王记者，幸会。”“高老师也真是个尽职的老师。”两位成年人的招呼，方式是浅尝辄止的夸奖。
不过气氛一时陷入尴尬，高老师也不敢继续问，因为也不知道记者是何来历。
而王记者，想着是不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王记者是第二次来专访我了，高老师也是好奇我目前生活来源是什么，那我简单的说说。”顾陆出言打破两句。
顾陆说，“王记者采访我时，我说过我的梦想是当作家，实际上我初三开始就已经在《故事会》《少年文艺》投稿，也初见效果。”
“目前主要是连载长篇推理小说《福尔摩斯先生》，收入够我生活了。”顾陆说。
初中就开始写小说了吗？高老师是知道顾陆是两个杂志常驻作者的事，只是没想过那么早。
不过这番话倒是让王记者新奇了，一个普通的采访，还有意外收获！
“噢？顾陆同学请仔细说说在作家领域的发展。”王记者有点小激动。
第116章 难怪他写文
王记者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得到顾陆点头后，点击了开始。
“写作过程也不复杂，一开始我在《故事会》连载了不少短篇小说，类型也多种多样。”顾陆说，“写作第一步肯定是模仿这个领域的巨人们，这方面要感谢我的初中班主任黎日耀黎老师，他给了我很多书，让我认识到了老舍、陈忠实、柯南道尔、卡夫卡等许多优秀的作者。”
三四个月前的首次采访，顾陆同样提及了黎老师借阅书籍的事。那时在读初中，天天见到，能记得感谢很正常，当前毕业了仍旧记得，足以证明这孩子是真感恩。王记者心想。
“最终发现自身在儿童文学和推理这两方面比较有天赋。”顾陆长话短说，“我暂时也将重心放在这两个方向，写了两個长篇。”
“《少年文艺》和《岁月推理》，小顾是签约的常驻作者。”高老师帮忙补充。
实话实说，记者也不是万能的，王记者对《岁月推理》知之不多，可前者熟悉啊，不错的杂志。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梦想。”王记者脸上露出笑意，为眼前的学生高兴，又说：“我答应过，如果写出了作品，一定帮忙宣传，当记者的，肯定一诺千金。”
“有没有样刊？”王记者说，“有的话给我一本。”
“倒是有两本，请稍等。”顾陆从旁边书架取下岁月编辑部寄来的样本，还未开塑封。
这孩子自己争气啊！王记者翻到顾陆作品的页面，他对推理小说不感兴趣，但能判断文章的流畅度。
一时之间屋里安静，顾陆也没在家里接待过长辈（老师）的经验，稍显局促，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因为如今的他经济独立，有底气。
“高老师还有王记者，你们先坐会儿，也快到中午了，我去下面的菜市场买点吃的。”顾陆想到出于礼节该留客吃饭，所以起身往外走。
没等班主任和记者反应过来，顾陆已咻地离开，有篮球社锻炼经历后，速度是更快，如果陈宏再来和他碰一碰，赢的一定是他。
紧接着“砰——”，关门声惊醒屋里两人，王记者和高老师互相对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相同的“可怜”情绪。
“没父母管的孩子，都会过早懂事。”高老师语气声调恢复正常。
“等等高老师，没父母管是指——顾陆的父亲也不管他吗？”王记者好像听到什么，连忙出声追问，并同时关掉录音笔。
他采访过顾母，知晓离婚后对孩子不管不顾，孩子判给了父亲，但父亲……这是也不做人？
“本来学生的事，我也不该乱讲，但一来王先生似乎和顾陆这孩子挺熟悉，而二来，”高老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偶像的名言，“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国人。”
“我担心以后顾陆写作有出息，被父母用亲情绑架，既然王记者是官方记者，也能帮忙见证。”
共青团子的报刊，被定义为官方也没什么问题。
“顾陆母亲的事我不清楚，但父亲的话……”高老师把刚才学生给他讲述的事告知王记者，并没有添油加醋，因为也不需要添油加醋。
王记者闻言怒不可遏，甚至想顺手甩掉胸前挂着的摄影器材，但器材价格让他理智，攥拳头砸在茶几上，空空的果盘振动。
红木很硬，手很疼，但王记者心中的怒火完全压抑了疼痛。
“遗弃，他是遗弃罪，一个婴儿三百块一年都不够，更何况是一个正长身体的初中生！”王记者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怕吓着外人，正因如此，嗓音好像在喉咙爆开。
如果是旁人说这件事，王记者都要怀疑真实度，但结合前面自己压根联系不上顾父的经历，再加上初中班主任黎老师三年也联系不上的情况……真实度相当高。
“那个——王记者，顾陆母亲是怎么回事？”高老师此刻和记者之间好像在交换情报。
三言两语，王记者就说清楚了顾母的状况，身为记者的他，语言表达能力很突出，甚至还佐证了顾父是人渣的情况。
“难怪要写作，原来是被家庭逼的。”高老师想着。挺难以想象的，学生作家居然是被动选择。
“高老师你放心，等顾陆同学功成名就，如果他们仗着亲情提出非分的要求，我一定会出来做证。我虽然从来不玩舆论营销这一套，但不代表我玩不动。”王记者斩钉截铁地说，“生恩不如养恩，这种孩子父母，顾陆同学没饿死，就是自己厉害。即便法律有赡养父母的责任，也只配那最低的赡养费。”
“高老师，小顾同学在学校表现怎么样？”王记者又问。
“话并不多，但和同学的关系处得不错，积极加入社团活动，性格也比较开朗……”高老师说着，自己都觉察出问题。
对啊！初中生活得这么惨，性格怎么可能乐观开朗？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
屋中两人沉默，当事人顾陆已一溜烟跑到菜市场。
“我是不是呆了，出于礼节留高老师和王记者吃饭是好想法，但家里一个人没有，让他们留家里也尴尬啊。”顾陆情商实际上不错的，比方没有直接冲上去和李古圆说，“你文章写得也可以，为什么退社团了”。
单对单ok，但多人关系交往，就会感到力不从心——好似现在，做完才后知后觉。
“不想了，搞点好吃的，弥补一下。”顾陆在菜市场买了丰盛的食材。
耗时半个多小时，咕噜大王打猎回归，左手一只鸡，右手半只鸭……
从旁边消防箱中掏出一串钥匙，消防箱里面的器材都积灰了，这种老小区，还是12年，消防意识比较差。
而顾陆经常会掉钥匙，所以才出此下策，等再过几年就换成指纹锁。
“今天中午，我炖一锅鸡汤，然后搞个魔芋烧鸭子，”顾陆对记者和班主任说，“你们等下可以品尝我的手艺。”
语罢，顾陆钻进厨房。
“小顾同学，不用那么麻烦。”
王记者堵得慌，他是七五年生人，小时家庭也不算好，但从小到大也没饿过肚子。
将心比心，他读书时期要是饭都吃不饱——不对，吃不饱不是关键，而是家长明明有能力让孩子吃饱，但没人管，两者的差距对内心的打击可谓云泥之别！
第117章 青年文摘
“难怪他能成为作家——”王记者心想。
“我去帮个忙。”高老师也走进厨房。
独留记者在客厅，王记者四处打量，他问：“小顾同学，我能否在家里进行一个拍摄，放心，拍摄好的东西，我肯定会交给小顾同学过目。”
“什么？”顾陆从厨房探出脑袋，他刚刚开着水洗菜，听不清外面的话。
于是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王记者得到了顾陆的拍摄许可。
书架上有五六十本书：《老人与海》《白鲸》《故事新编》《生命不可承受之轻》《聊斋》《福尔摩斯探案集》等。
“居然还有《古小说钩沉》，？”王记者惊讶，这本书是鲁迅先生整理的古小说佚文集。
任何版本的鲁迅全集都不会收录，如果不是对周树人较为了解，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本。
翻开《聊斋》，扉页就写了好多东西，［土偶，情之所深，不惧物种，但可惜现实没有鬼神辨深情，素材✓］
翻到《土偶》一篇——
王记者的文言文功底不错，都不用看译文，讲述的是王氏的丈夫马生早死，她用情至深，不肯改嫁，并用泥土塑了丈夫的像，地府认同王氏一往情深，让鬼魂附身泥塑，留下后嗣，大概故事是这样。
“好多素材记录，后面打勾的是已经有思路写成故事了？”王记者推测。
王记者记下了打勾的聊斋故事，回去搜索下顾陆发表的作品，看能不能看出故事的脉络。
不单单是《聊斋》，五十多本书，或多或少的都有笔记。
脑中思索着，手上的动作也不慢，王记者挑选了几本书，将笔记拍下。良好的阅读习惯，这都是学生们应该学习的优秀目标。
“难怪可以写出‘读书是自我超越的轻松修炼。是用神的眼光看人，用鸟的眼光看待兽类。’”王记者总结，“我不知道天才作家是什么样子，但顾陆确实是具备我刻板印象中，天才作家应当拥有的所有条件。”
十一点半，王记者照片拍摄得差不多了，午餐也烹饪好了。
香喷喷的魔芋烧鸭子，还有鸡汤，什么家庭噢，吃这么好！甭管别人怎么看，顾陆胃口大开。
身为东道主，顾陆招呼，“王记者、高老师别客气，多吃点。”
“太丰盛了，那我就得个便宜，尝尝小顾同学的手艺。”王记者夹了几筷子，口中连连夸赞。
也不知道是味道好吃，还是客随主便，出于礼貌都要夸两句。
顾陆大快朵颐，余光也观察着。王记者吃饭是不拘小节比较粗放的，而高老师就比较文雅，一口菜一口饭，绝对不乱。
饭后，王记者今日的采访进入尾声，只剩最后一個关键问题。
“那么小顾同学，写作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挫折？”王记者问。一帆风顺可不行，必须来点挫折，坚持努力之下克服挫折才有教育意义，《少年先锋报》毕竟主要人群是学生。
开外挂了能有什么挫折，不过看在对方的求知欲，顾陆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一条，最近发生的。
“许多杂志都要求故事性和文学性兼备的，所以会出现投稿达不到责编标准的情况。”顾陆说。
“噢？是什么杂志？”王记者问。
“《萌芽》，稿件出现一点问题，责编给出了修改意见，不过我达不到对方要求，”顾陆说，“就只好换一本杂志了。”
萌芽要求有点高啊。不过没关系，王记者会把挫折忠实地记录并且报道，“方便说说没达到要求的是什么故事吗？”
“《月之石》和《昨日公园》，都是关于如何对待遗憾和回忆的故事，”顾陆说。
原来是这个主题，王记者默默点头。把要点记录下来，今日的专访收获丰盛。
“采访上线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好买来看看。”顾陆对王记者说。
“大概下下周，具体打电话告诉你。”
下午两点王记者动身离开，他下午三点还有一个采访，时间紧。
而高老师硬要帮忙把碗筷收拾了，所以半个多小时后，顾陆送班主任到附近车站。
“对不起顾陆同学，我本来还有点怀疑你，是老师不对。”高老师非常正式地道歉。
这忽然的道歉让顾陆突然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很少有人给他道歉。
“没关系，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顾陆马上摆手，“被长辈误解是小孩的宿命，没什么关系。”
这话……高老师下意识想站在长辈，或者叫大人的立场反驳，但细想一下，好像真是如此。
车到了，顾陆目送高老师上公交车才返回家。
忙活了整个白天，差点忘记正经事。
别误会，不是家庭作业。
有两件事。首先，是李古圆划的重点需要记住。其次，帮树人文学社提“昨日公园”四字，这是作为原作者的祝福。
正经事之外还有副业，新青年出版社的总编汪副社长，打电话让顾陆把短篇挑选个十万字左右。
几篇不重要，反正十万字左右。
有点难到顾陆了，好的这么多——“第一次出短篇集，马虎不得，一定要挑有意思的短篇。”
顾陆的挑选持续到夜晚。
周一结束，意味着国庆黄金周也结束、
《青年文摘》的曲副主编，下班时不工作。在他看来，只有无用的人，才会把工作留到节假日。
曲副主编，你就鬼扯吧，谁能扯得过你啊，不是领导的情况下，压根无法自己做主。
周二，曲副主编抵达办公室，先让编辑部丽秘书按照老规矩办事。
“曲主编你的咖啡。”丽秘书瞥了一眼，桌上的好几只马卡龙，“曲主编就别浪费东西了，没一次点心是吃完了的。”
“吃不完也要备着，爱弥儿·左拉就喜欢喝着咖啡品故事，这是仪式感。”曲副主编说，“这就是你不懂了。”
丽秘书无语，曲主编性格挺好，但就是太过龟毛，追求什么仪式感，特别是还浪费粮食。
打发走了秘书，曲副主任开始工作，其实咖啡和马卡龙他都不爱，前者苦后者齁甜。
私稿和通过一审的稿件，都要审阅……
审稿和看书还是有所区别，前者要注重文笔和故事结构，因此比较慢，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马卡龙一块没吃，咖啡倒是抿了两口。
看到顾陆的投稿，共两篇。
从名字而言，曲副主编选择了先看《月之石》这篇，《昨日公园》看名字有点像散文。
“灵异小说？”看到开篇，曲副主编皱眉。
故事开篇是一个上班族，坐轻轨时瞧见了死去的母亲。
“好有城市印记的描写。”
曲副主编心里说，一般城市的地铁都在地下，只有雾都的轻轨满足“在地面”和“轨道与居民楼近”两个特点，投稿作者一瞧就是雾都人，或是在雾都生活。
第118章 很邪乎！
故事主人公对母亲的感情饱含愧疚，因为妻子重病，连母亲葬礼都没来得及返回。
“剧情的发展轨迹有点意思，一波三折。”曲副主编说。
一开始，曲副主编还认为是灵异发展路数，当主人公又在轻轨对面熟悉位置——对面七层小楼的窗口。
瞧见熟悉的身影——母亲一脸怨恨地盯着他。
刚好主人公听到同车厢的乘客脸色惊恐呢喃［美芳为什么站在那里？］
不单主人公，其他乘客同样如是。
“炼心车厢那？可以通过特殊的窗口瞧见心里最愧疚的人？”曲副主编想着。这是他的个人习惯，看书多，就会下意识猜想文章的后续剧情。
由于阅读量广，所以曲副主编多数时间能预估剧情走向，但《月之石》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小惊喜，末尾居然是这样……
“这个作者在鼓动情绪上真有两把刷子。”曲副主编抖脚，瞧见好看的文章就会不自觉地抖动，若不是办公桌固定在地面，说不定也会随之而动。
喝两口咖啡，苦意让曲副主编冷静好多。
迫不及待看向《昨日公园》，他已被对方讲故事的能力折服，再来一章！
“月之石是我今年见到最不落窠臼的作品。”
“等等，我收回我的话，昨日公园才是今年最不落窠臼的作品。”
这是哪位大神来降维打击？曲副主编连忙去看投稿人的姓名。
顾陆？有一点点熟悉的名字。
“不过这两篇文章，一个妈死一個爸死，作者真的是可以的，当然故事里谁死不重要，故事好就行。”
他先转发邮件，再起身来到主编办公室，《青年文摘》林主编，有很多职位包括但不限于青年出版总社副社长、中共青团子书记等。
平时很忙，编辑部的人没有大事也不会来打扰，但曲副主编不同，老领导了，有这个情面在。
“主编，我有要紧事！”
“茶水间的咖啡又让老曲你不满意了？”林主编头也没抬，听见老兄弟的声音，只是笔尖一顿。
“暂时还满意。”曲副主编回应。
林主编又问，“那是茶点不符合心意了？”
虽然老曲是会为了这些小事经常麻烦主编，但今天是来聊正事的。他说，“主编，我们杂志来了很邪性的作者。”
停下笔，林主编抬头正视起来。老曲虽然平日表现不靠谱，但专业水准没得说。
按照他的了解，“很邪性”是老曲对作品拿不准的形容词，更直白的说，要么就是非常抽象，要么就很好。
“作品呢？发来我看看。你好久没有给出这样的评价了。”
……
星期二，距离校庆还有两周，距离《小王子》发布还有三周。
互联网有关“最懂福尔摩斯的作者顾陆”的讨论逐渐消散。
对作家来说，这才是常态，发布作品引起轰动，平时低调积攒力量，这才是比较健康的循环。
至于学校里有关顾陆的讨论……好吧，刚来一个多月的他，还未成为全校都知名的风云人物，一直欠缺着那么一个机会。
“小顾同学怎么样？”指导老师吴渡问。
台下社长万白、副社长张丽茹、李古圆等社员很紧张地盯着顾陆。
台上三位表演者更紧张。身为剧本作者，顾陆的意见可以左右他们这么些天的努力。
学生们的舞台剧，并且不是表演专业的，所以就别说演技什么的了，当前唯一的标准是台词说明白，用动作成功把剧情表现明白。
“表演没什么问题，”顾陆说，“不过你们的布景道具我感觉稍微差点东西。”
“请说。”万白接话。
“还是制作一个表示草丛的布景板，”顾陆说，“之前你们的讨论我也在，表演时会用更大一号的道具球，以防观众席看不清。”
“既然观众看清楚了，那么球消失的捡球过程也要表现出来。”顾陆说。
吴渡经过思考，赞同顾陆的观点，“的确应该这样，否则找球的动作会显得不明所以。”
“这样的，我们就需要更多时间排练。”万白说，“以此才能保证，在表演时道具球能准确的扔到背景板后面。”
“我们表演的地方是学校的小礼堂，观众席距离我们有一段距离，这个距离对我们学生的表情是看不怎么清楚的，主要就是凭借大幅度的动作在分辨。”吴渡是指导老师，因此还说明了同意的原因。
合情合理，再加上是顾陆提的，因此训练需要加上扔球。
难怪人们都喜欢当导演，一句话就可以让社团（剧组）动起来，不过顾陆并非恶意整人，而确实是认真看完表演，提出的建议。
今日排练结束，顾陆也离开了。
“我们结束谢幕时，要不要把顾陆请上台？”副社长张丽茹问，她认为最大的功臣应该感谢。
“如果表现得好，肯定是要请上台的。”指导老师吴渡的言下之意，要是搞砸了就别连累原作者了。
“老师你放心，我们会做好”“超越《罗密欧与朱丽叶》”“再把台词记熟悉点”等等树人文学社齐心协力。
李古圆也激动地大吼，“我们一定会成为全校最受欢迎的活动！”
然后社团都看着他——最受欢迎就不必了，因为学校里还有舞蹈社这么一个社团。
指导老师帮同学请假，社团可以不午休。校庆是八中宣传项目之一，因此优先级很高，要出节目的社团，都可以由指导老师帮忙开假条抓紧彩排。
社员不休息，可顾陆他要休息啊，不过刚走两步，就被人撵上了。
“轱辘，我过来想和你讨论一下，伱对文中的天陈公园有没有什么大概的想象，我们的背景板想做得更细致一点。”万白说。
大概想象？当然没有。但顾陆张口就来，他按照原身记忆里的渡口公园样貌来描述。
“好的好的，没问题。”万白记下来。
“这本子有点眼熟啊。”顾陆说。
“李古圆的笔记本，我向他借的。”万白说。
难怪眼熟，顾陆说，“万哥对社团的事挺上心的，我记得社团招新会时，手册忘记发了，就是万哥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发。”
“也想不给自己留遗憾，”万白说，“社团有很多厉害的新人，就好像李古圆他要干大事。”
第119章 求助大人物
多大的事？顾陆侧耳倾听。
“他已经和吴老师申请重启《树人月刊》了。”万白透露，“吴老师把申请打上去了，就等着校方的同意了。”
还真不是说说啊，顾陆脑中响起了一句口号：高三已退，高一当立。岁在壬辰，天下大吉。
记录完顾陆口中的公园，万白就小跑着离开，他还要回去继续和社团同甘共苦呢。
每位同学都有自己的目标啊。顾陆不止一次从同学们身上感受到高中生的青春活力。
补充一点，篮球社是不用上台表演的，反倒是校庆时会在操场设立一个投篮活动，投中了多少个是有奖品的。
而这些奖品则是篮球社向手工社购买的，完成了销售闭环。
“高中生活都这么丰富多彩吗？还好没和前世一样去中专。”他心里想着，往学校外走。
学校内，确实每个同学都有自己的目标。
“斑马，你那么努力学跳舞干什么？”戚采薇奇怪地问，眼前的卢艺也不是舞蹈的特长生。
卢艺请戚采薇吃了好多零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手脚受累当了陪练好两周了。
“你这几天除了学习就是练舞，”戚采薇接着说，“如果是为了校庆，你这個水准完全足够了。”
也不是不能努力练舞，只是这努力劲儿，已和从小练舞的她一个拼劲儿了，没必要，伤身体的。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热爱？”戚采薇不相信，练舞那么苦，真会有人喜欢跳舞？
“我……我只是想更时尚一点。”卢艺小声回应。
“？”戚采薇感觉自己没听懂中文。
什么东西？跳舞很时尚吗？
“我初中成绩也好，然后成绩很好，考试都是全校前三。”卢艺声音低沉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等我毕业了，我发现我一个要好的朋友都没有，整个初中最美好的回忆就是上台领奖。”
“所以，”卢艺音量突然放大，“我想成为一个时尚的人。”
时尚这词语还是怪怪的，不过戚采薇明白卢艺想表达的含义了，“你是说，你想成为比较活泼的人。”
“不单是活泼，我希望高中交到很多朋友，人缘变得很好。”卢艺说，所以她主动竞争了班长，还剪了头发，并且加入了舞蹈社团。
原来是这样的“时尚”，戚采薇明白了。她说，“行，明天社团活动时你抽出个时间，我再给伱精细地看看。”
卢艺一怔，这太麻烦人了，两人都不在一个社团，即便有糖衣炮弹也感觉很麻烦人了。
“校庆舞台，我一定让你大放光彩，然后男生排着队追你，女生排着队和你交朋友。”戚采薇说。
很感动，卢艺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感谢，冲上来就是一个抱抱。
“采薇，如果有学习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大多数我都没问题！”卢艺投桃报李地说。
关于这点，戚采薇丝毫不怀疑，不过她的文科已有同桌帮忙了。
一晃又到星期三，特殊的社团“模拟联合国”，此刻十多名会员表情凝重。
因为刚才由指导老师公布了一个坏消息，“能进入雾都模拟联合国的只有巴蜀中学和西南大学附属中学”。
之前说过，国旗仪仗队、时光电台和模拟联合国是学校最特殊的三个社团，模联特殊的点在于，他是全球性的社团。
从地区中学生模联，到全国，再到全球大学生模联，主要是让青少年加入国际会议的讨论，模仿联合国国际联盟的议事程序，不同学生或者不同学校，代表不同国家的外交官，对全球卫生、货币政策等事宜进行讨论。
看上去没什么用，但活动对开拓青少年的国际视野有非常大的帮助，因为无论再如何教导，也不如让学生自己收集资料，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我去找刘校长……”社长兼八中模联秘书长的米赞马上起身，急性子的他，一秒钟也忍不住。
如果八中进不了今年的雾都模联大会，那不就相当于他们只能关上门自己玩自己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没有用的，”指导老师说，“各地学校在零几年就开始组建模联了，而雾都的模联就是今年才成立的，并且还是由这两个学校发起。”
“那又怎么样？”有社团成员回应。
指导老师叹了一口气，他就是不想把话说明白，学校占不到头筹，也就没有继续推进的动力，八中一直都是要争第一的。
“没其他办法了吗？老师。”周琳问。
“其他办法？”指导老师说，“自己找去找雾都中学生模联协会报名，但成功概率很小。”
“很小也总比没有好，”周琳说，“我们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本届加入进去。”
毫无疑问，周琳是表现得最积极的社员。
华夏必将雄于地球！周琳的观点就这么简单，所以她要从高中就加入模联，然后一步一步成为雾都模联秘书长、全球模联秘书长、亚洲模联秘书长……
碍于模联这项活动是美利坚大学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发起的，因此目前召开的二十三届全球模联会议，所主持会议的秘书长，都是美利坚学生。
也不知道怪力少女的信念感从何而来，她认为全球模联秘书长该有华夏人，因此第一步不能失败。
指导老师不看好学生们的自主报名，他本人是雾都统战部门的小科员，来学校兼职也是部门任务，很清闲，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不能领两份工资。
毕竟对中学生的教育是马虎不得，除非找来一个极具影响力的人，否则等下一届吧。
因为指导老师带来的坏消息，让本来准备今天模拟“nan海问题”，但社员都无精打采的。
社员活动结束，米赞找到刚才会议上最激动的社员。
“周琳你有思路了吗？”米赞问，他也想参加加入市级模联。
“我想问问我以前一个同学……”周琳说。
话音未落，米赞就叹气，“那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因为我刚才问了指导老师，他说学生独自申请成功几率基本为零，学校不推动，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是可以去问问。”周琳说。
“你同学有很大的背景？”米赞神色一动燃起希望，想到一种可能。
“应该没有，不过他是我们初中时期的风云人物，全校都知道他，很厉害。”周琳说。
燃起的希望灭掉，能有多厉害？再厉害也只是学生啊，米赞没再说话泼冷水。
“真能帮忙，不管成不成都要好好谢谢。”米赞说。
周琳也看出来社长不相信，也没有多说。
第120章 好新颖的计划（八千字更！）
顾陆收到最后一份《故事会》，末尾连载的两篇故事是《墙上的窟窿》和《地狱的纪念品》。
同时还收到了副审编老李的消息。杂志每年都要评选“最受欢迎的作者”，互联网投票第一名能获得两千块奖金。
“两千块也不少了。”顾陆琢磨，毕竟故事会凭借门槛低和审稿快，压根不缺作家，甚至都不搞签约作者这一套，瞧瞧那“说书俑”logo，比作家还出名。
综上所述，顾陆没有反讽，而是真觉得不错了。
一年二十四期，排除外国文学故事鉴赏、笑话14则和幽默世界栏目，每期有十六个作者。
全年投票是三百五十多个作者在争夺，写了八个故事的顾陆在投票中还是排在前列的——
[3号作家：顾陆
代表故事：管子、鞋子、非人之恋……
责编评语：绝不可能局限在《故事会》的天才作家。
【点击查看详情】]
有理由怀疑，这句评语是老李那卧底的杰作。
“目前排在第三位，距离前面一位也只有三十多票的差距。”顾陆思考着拉票的问题。
《故事会》是拥抱互联网比较早的杂志，从这次投票活动就可见端倪，投票网址是可以直接分享到微信上的。
顾陆看了第一名，领先他两百多票，是故事会的老作者了，写的内容主要是民国奇侠与奇案。不得不说，这题材在故事会的读者群体里简直是王炸。
点击看看网站精选的读者评价，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读者精选都好好的。
但第三名，就是他的读者精选，似乎有点问题。
忘秋语：[人椅和管子的作者是同一個？你们编辑部是不是弄错了？]
爱搞怪的l先生：[一开始不明白你这个评论什么意思，直到我回家翻了翻。非常明显是两个人的风格。《人椅》《非人之恋》《携带贴画旅行的人》是一个作者，《管子》《好心》等是另一个作者，估计也是碰巧了，两个作家都叫顾陆，但编辑部弄出这么大一个bug能不能认真点？]
吃饭要好要香：[《管子》和《人椅》印象深刻，是我今年在故事会读过最精彩的故事，一个给人小小的安慰，一个给人巨大的惊悚，这两篇文章要是一个人写的，我tm直播剁屌！]
估计有很多读者质疑，让故事会官方都不得不出面澄清。
[副审编木子回复：经过编辑部苏伟编辑查证，《人椅》《管子》《好心》《非人之恋》的作者是一个人无疑，本故事会笔名为“顾陆”的作家，也仅此只有一位。作家顾陆笔锋多变，十分擅长根据故事转变笔锋！]
擅长学习，笔锋随之学习变化。顾陆开心地点头，他做出的准备没有白费。
另外顾陆默默在用户“吃饭要好要香”下面留言：在？什么时候开直播？
可惜留言是网站精选，也就是展露什么留言都是网站管理者安排的，可惜了，他还没见过呢……
“砰砰砰——”敲门声打断了顾陆的想法。
顾陆瞬间紧绷起来，这晚上十点多钟，谁大半夜来敲门？
走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并且把手机也点到110报警的拨号页面，顾陆谨慎地往门口靠近，“谁？”
也不怪咕噜大王那么谨慎，因为他身体还在发育，万一真来两个成年壮汉……
还好门外响起的声音非常熟悉，“是我，快开门啊。”
听到声音，顾陆才透过猫眼向外面看，确实是瘦长一条且戴着眼镜的李古圆。
先把菜刀放回厨房，顾陆才把门打开，李古圆左手提袋子，右手拿手机。
“你大半夜跑来，是要做什么？”顾陆打开门，把人引进房间中。
“肯定是有好消息，我也是今天放学回家看邮箱才知道的。”李古圆激动地说，“我投给《少年文艺》的几篇稿子，过了三篇！”
“那确实是值得马上分享的好消息。”顾陆点头。
“对伐，我拿到消息就马上跑过来了，根本等不到明天上学。”李古圆掏出手机，登录手机网页版的邮箱，给顾陆看编辑部的回复。
不过这大半个月的审稿时间……果然还是故事会速度快。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你用qq，或者是打电话告诉我，都可以分享这件事。”顾陆说。
“……”李古圆激动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这种好事，当然要当面说清楚，然后庆祝一番。走走，我请你去吃烧烤。”
雾都的夜生活很繁荣，因此，莫说是晚十点，即便是凌晨一两点出门也能找到吃的。
可这不是关键。顾陆说，“现在时间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
“也是。”李古圆想了想，感到言之有理，但心情激动的他倾诉欲依然非常强烈。
如自己投稿成功的感言，如过稿的三篇文章其实还有进步的空间。
顾陆主要是倾听，不到关键时刻不发表意见。
什么是关键时刻呢，“我就说你写的稿子肯定没问题，那伱之前是怎么了？没投递就认为自己不行？”
一瞬间卡壳了，李古圆讪笑，“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我……对了轱辘你呢，之前你不是告诉我，要投稿《青年文摘》，有效果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双重转移话题？
“有点效果，投责编私邮效率更高，昨天就回复了，”顾陆说，“有点小成果。”
顾陆拿捏语气，显得轻描淡写，“《青年文摘》编辑部觉得我的文章还不错，过稿的同时还意外发了签约作家的邀请，我约了明天下午谈条件。”
“何止是有点小成果，那是《青年文摘》啊！”李古圆说，“这么说，轱辘你是三个杂志的签约作家了，并且这些杂志含金量……不愧是八中双子星，那我这含金量不也上去了吗？”
从10班双子星，变成了八中双子星了吗？
“的确上去了。”顾陆点头。
本来顾陆还想问问《树人月刊》的事，但时间不早了，李古圆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噢对，差点忘记了，这东西你拿上，我妈让我带给你的。”李古圆放下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百乐杂货铺也售卖散装鸡蛋，所以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是常备的，小店不比大超市，塑料袋依旧免费。
“什么东西？”顾陆解开袋子，里面装的是芽菜，更通俗的叫法是梅干菜。
“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上次你不是说很下饭吗？我妈做了些给你。”李古圆说。
几天前去蹭饭，当时李父烹饪了咸烧白，肉糯糯的不油腻，更好吃的是做底的菜，十分下饭，顾陆就着吃了两大碗饭。
“不用送了，送了你还得走回来，楼梯间的过道灯坏了也不修，怪吓人的。”李古圆说。
待李古圆离开，顾陆把芽菜收拾到冰箱里，顾陆的老家称为“底子菜或底菜”，很多人出去吃席都会打包回家，因为特别下饭。
［长裙随风似浪漫：哥哥哥哥哥，我过两天来你这玩。
橘长：没问题，等你来了，我给你搞一手拿手好菜——咸烧白。］
妹妹顾佳渝似乎意识到火星文的非主流，最近都改成新id了。不过没关系，黑历史什么的，当哥的已保留了！
聊着聊着，妹妹就突然不回话了，估计是该睡觉了，顾陆也开始洗漱。
他想得有些偏差，是顾佳渝偷玩手机被逮住。
“月考成绩在年级下降了七八名，还天天玩手机。”顾母呵斥，并给出了正确的推理，“成绩下降了是不是早恋了？”
顾母的思维，就这么直接，女孩成绩退步是谈恋爱，男孩成绩退步是因为打游戏。
“什么谈恋爱，”顾佳渝马上说，“我在和哥聊天……”
话没说完，顾佳渝就戛然而止，因为按照以前，顾母一定会让她少学顾陆，学习成绩也不好之类的话。
但今日顾母只是沉默片刻，然后留下一句，“那也要早点睡，少玩手机。”
语罢，顾母就离开她的房间。
顾佳渝有单独的卧室，但房间是不允许反锁的，顾佳渝关上门，双脚离地，整个人飞扑上床铺，因为重量不小还回弹了两下。
她嘀咕，“今天妈为什么没反应，难不成是她知道哥哥考上八中了？”
“应该是老爸告诉老妈的，毕竟他再不靠谱，这开学一个多月了，肯定也知道一些情况。”顾佳渝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因为她想到另一件事。
“肖洋神气什么，考巴蜀都没考上，我老大哥可是直接保送的八中！”
今天顾佳渝睡得很开心，小女孩就会因为一些小事开心一晚上。
翌日，阴雨绵绵。
石砖下又埋着“地雷”，顾陆看到好几个学生不打伞就在雨里疯跑。
年轻真好。顾陆自己是打着伞的。路边的早餐摊撑起了巨大的红伞，可再大也挤不下所有人，他就不进去和其他人争夺位置了。
雾都的雨来得又快又急。
“你看看，下着雨，连老天爷都阻止我们去上课，老天爷在哭泣！”曾杰说。
他舍友闻言，说：“出太阳你说是闹钟挂在天上，下雨是老天爷在哭泣，合着都不适合上学是吗？”
“密雨如散丝，你听听这个雨滴声，像不像放学铃声。”曾杰又说。
比喻相当刁钻，舍友忍不住说，“关于不想上学的描述，你简直是个文豪。”
文豪也要早读，曾杰不情愿地吃掉三人份的包子，怀揣着上坟的心情开始上学。
在高老师的课堂上，顾陆得知了一件让人惊恐的事——清北班和实验班的教学进度是远高于平行班、2+4班和创新班的。
当前创新班的教学进度，就有不少学生勉强在跟，难以想象更快的清北班是什么个景象。
“有机会找周琳问问，三个学期到高二上学期就要学完高三的所有课程，这是人能办到的事吗？”顾陆打定主意。
有时候真感觉学习好的，和普通人，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种。
下课铃响起，高老师今天拖堂了一会儿，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在课堂上宣布。
“雾都市文联举办了一个学生的征文活动，一会我把征文题目张贴到后面的黑板报上。”高老师说。
高老师还特别补充，“顾陆、李古圆，你们作文都写得可以，今年报名试试，这次征文活动挺正规的，如果获奖是写入学籍的。”
写入学籍的活动，那着实难得。说个同等能够写入学籍的荣誉了解一下含金量，市三好学生能写入，区（县）三好学生都不行。
顾陆准备去瞅瞅，类型合适的话可以报个名。
待班主任离开教室，语文课代表的李古圆就跟着去办公室。
一部分同学跑出教室，另一部分留在教室后面的黑板跟前，大概两三分钟后，汤圆拿着表格就返回。
“让让，等那个我贴上去了再看，这么着急干什么。”李古圆挤进人群张贴。
［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酒和酒类文化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酒是一种特殊的食品，是属于物质的，但酒又融于人们的精神生活之中……］
关于酒文化的征文，这题目很常见，琴棋书画诗酒茶在华夏都有足够渊源的文化传承，顾陆看向最下面，[要求：1自选角度，自拟标题；2文体不限，文体特征明显]
这题目……那就没问题，顾陆心中有想法了。
“轱辘，这一次我们来畅快地对决吧！”李古圆突然高声说。
突然中二的话，吸引了大部分同学们的注意，李古圆更激动，“我们八中文学双子星，第一次交锋现在开始。”
哥，我求求你闭嘴吧，真的好尴尬。顾陆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破了。
“怎么样，敢不敢接战，就这次征文，我们看谁的成绩更好。”李古圆扶着眼镜，刚才太激动差点把眼镜掉下去了。
“答应答应。”顾陆连忙说，制止人来疯的汤圆嘴里还要冒出什么中二语录。
“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李古圆斗志盎然，然后对其他同学说，“你们也可以来和我们双子星碰一碰，你们随意，反正我和轱辘无敌。”
“别别别，你一个人无敌就好。”顾陆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于是乎，牛逼轰轰的李古圆被班上的同学们“围殴”，或rua头、或揽住脖子、或千年杀……
死道友不死贫道，顾陆默默地想。
“轱辘大神，请告诉我，看书看着犯困怎么办？”同桌戚采薇提问。
“看书会犯困？”顾陆思索，“你不是喜欢写作吗？”
“我喜欢写作，和看书犯困没什么关系吧？”戚采薇说，“我只是喜欢书写和表达。”
“这个症状具体是什么样子？”顾陆问。
戚采薇说，“也不是看一两百字就犯困，而是大概十万字的作品，看到五万字，就感觉没意思，开始连连哈欠。”
“没意思？你看的是什么作品？”
“都看啊，周树人、老舍、海明威什么的，就像很多人都说非常精彩的《老人与海》，我感觉也挺没意思。”
有点迷糊。戚采薇的阅读理解能力不差，应该不存在理解不了原文想表达什么的情况。
“那你看课本这些呢？”顾陆问。
“看课本是有目标的，我冲着目标看去看的，当然不会犯困。”戚采薇说。
有点奇怪的思维，言下之意是自己看书，找不到书籍重点？
顾陆说，“我给你想想，看有没有办法。”
“感谢轱辘大神！”戚采薇做了两个拜神的姿势。
……
午餐时间，顾陆碰巧在食堂门口碰了周琳。
“好巧啊。”顾陆打招呼。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一点也不巧。”周琳说。
这么说，看来是有事儿啊。两人打上饭，边吃边聊。
周琳把社团当前面临的困境，全部告知了顾陆。
“模联听上去很好，但空谈误国吧。”顾陆听完周琳的介绍，他第一反应是有点像键盘侠，无论多么激情的开麦，也改变不了一点现实。
“是有一点。”周琳没反驳，咕噜还以为又是九阴白骨爪呢。
“不过能成为全球模联秘书长，就真的可以在联合国发言，说出我们华夏青年的声音，”周琳说，“模联全球秘书长，所获得的关注度比联合国的各国青年代表还要大。”
“你这个是地狱级难度。”顾陆说。
“地狱级是地狱级，不试试怎么知道。”周琳说，“首先，第一步是要成为国内的模联秘书长。我了解不少模联的资料，要成为全国的模联秘书长，必须考进外交学院、西北工大和北大这三个学校。”
“模联是由这三个学校在国内构成的框架。”周琳说，“我高考也会向这三所学校努力，目标可以放得很远，但达成目标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到底是你有外挂，还是我有外挂？
顾陆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代表国家站在联合国的舞台上，和新闻联播里出现的人物和事件差不多，没有一点真实感。
少女，你未来大有可为！敢想还朝着目标前进了，至少就已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那我是不是也要设立个小目标？金手指目前合成八部作品，有五部是短篇集——以短篇为主，成为国内最畅销的短篇小说作家？
顾陆心里想着。
无论是平行世界，还是地球，国内都没有世界性的短篇小说家。备注一句，鲁迅先生写的是杂文，短篇小说较少。
“觉得我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吗？”周琳见对方不说话。
“也没有，只是……”顾陆换个说法，“这么远大的梦想，一般只存在幼儿园或小学，上初中之后，伴随着知道的事越来越多，也不会有那么远大的想法了。刚才听你阐述，好像看见了一双非常漂亮的翅膀，没被折断。”
“不愧能获得全国一等奖，夸奖得我还怪高兴的。”周琳说。
“所以是要我去和校长说吗？”顾陆问，“我是见过刘校长两次，但不保证成功。”
“当然不是。”周琳说，“也不是你的事，哪能这样麻烦你。”
“我想请你在模联挂个名，我们模联获得过全市优秀荣誉的社员越多，就越容易申请成功。”周琳说，“你就是我在八中认识的最优秀的人。”
突如其来的夸奖，顾陆吃一口炒面，谦虚道：“也没那么优秀。”
“不，就是最优秀的。模联里的社员都挺优秀的，但和你比起来，差距非常大。”周琳说，“别以为我不就知道，你还有文在杂志上连载。”
“真不够朋友，有这些事都不和老同学说，我还是在校图书馆听胡老师说的。”周琳突然高声。
又是胡老师，上次吕平拿着两本杂志跑回教室，向全班宣布了他的身份，也是因为听胡老师说起，合着胡主任平时什么事儿也不干，光搁校图书馆待着？
“主要是我连载时，初三都毕业了。”顾陆解释，“暑假那会，大家都在群里分享自己去什么地方玩了，我也不好扫兴，然后这开学了，就没人在群里说话了。”
“今年初中同学聚会，你绝对是最靓的崽。”周琳话锋一转，“初中同学聚会你不会不来吧，连黎老师我们都邀请了。”
前两天由班长陈娜打电话通知的，当时顾陆一心一意练字，就是帮社团题字，所以就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肯定来。”顾陆说，毕竟是第一次初中同学聚会。
“我加入模联就行了吗？真不用我去向刘校长申请吗？”顾陆说回了原本的话题。
周琳说，“我们模联能扯虎皮，打着[顾陆]的名气，帮助就够大了。”
“更何况，如果我们一点力都不出，那加入模联也没得到锻炼。”周琳接着说，然后她拿出了模联社团的申请表，“走一下程序，真的麻烦了。”
顾陆有些知道同桌一代目可以考那么高的分了，这家伙为达成目标的执行力，真的有点强。
“明天给你。”顾陆说。
正经事谈论完，两人也安心地吃饭，今日食堂是炒面、炒河粉、酸辣粉和小面的面食专场。
饭间顾陆问起教学进度的事，发现清北班的教学速度完全把他们甩到了身后。
“你吃得这么少？”顾陆见周琳端着餐盘准备去洗了。
周琳回答，“最近胖了，要控制饮食。”
“！！”贪吃少女要控制饮食了，顾陆感觉爷青结。
营养充足，也在锻炼，顾陆的个子是真的在长，并且皮肤也白了不少，以前有点黄。
中午和晚餐都在学校食堂解决。
回到家，顾陆打通了曲副主编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青年文摘》的曲主编吗？”顾陆问。
“顾陆老师您好，等了一天终于是等到这个电话了。”曲副主编说。
营养不良会延缓变声期，同学们都是在初一到初三，而顾陆是上了高一才开始，此时他声音听起来就是粗粗的。
“主要是学业繁重，所以白天没时间碰电话。”顾陆说。
“学业繁重？顾陆老师真的是教书老师？”曲副主编问。
“……我是被教的学生。”顾陆心中默默叹气，熟悉的步骤，又要开始了，“我今年高一。”
安静。
电话那头默不出声了三四秒，顾陆也没有接着说话，因为他知道对面在思考。
“顾……老师，你不是开玩笑吧。”曲副主编说，“《昨日公园》和《月之石》太流畅了，肯定不可能是第一次发文章，一定有丰富的创作经验。”
“嗯嗯，曲主编你说的没错，我的创作经验还挺丰富的，故事会、少年文艺、岁月推理，哦不对最近还和怖客达成了合作。”顾陆说。
厕所文学、儿童文学、推理小说再加灵异小说，那确实是丰富，但曲副主编就是有那么一点难以接受。
“曲主编，你现在上网搜‘推理+我笔名’应该就能搜到消息。”顾陆补充说明。
“怎么会，我当然相信，只是英雄出少年，太英雄和太少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曲副主编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已走到了自己书房，打开处于待机的电脑，搜索了[顾陆+推理][顾陆+故事会]，确实搜到了不少消息。
而《故事会》因为很早就投身互联网，所以在互联网也能搜出一部分内容。
真是天才啊，曲副主编这才是真正的在心中感叹。
顾陆说，“之所以要打电话商议，是因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所以关于供稿要求方面能不能……”
签约作家有最低供稿要求，不过考虑到顾陆是学生，所以《少年文艺》和《岁月推理》都做出了让步，前者没限制，后者只要求每年有一篇就成，也是非常的宽松。
“确实确实，小顾老师就读的是重点高中吗？”曲副主编问，“我孩子就是重点高中，基本没什么空闲时间。”
“因为我是写作文获得全国一等奖被保送，所以学校方面对我有一定的帮助。”顾陆直观感受到，这位曲主编是他遇到过最圆滑的。
好的，货真价实的天才型作家，曲副主编不试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要修改一下合约。”
“我们《青年文摘》就是为优秀的青少年提供一个平台，小顾老师这么优秀，我们肯定要让步。”曲副主编又补充道。
身为《青年文摘》的副主编，老曲倒是有权利拍板这件事，但他仍旧选择和老上司商议后再决定。
原因也很简单，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工作上的事，该让领导拍板就不能擅作主张。
挂断电话，曲副主编那边的回复是明天就提供一个可靠的方案，顾陆也没催促。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本年度的互联网神曲，顾陆在前世听了好多抖音神曲，不过当前突然觉得10年代的神曲，还是有点东西。
来电人是《怖客》责编小薛。
接通电话，顾陆都还未来得及说话，小薛就先开口了，“小顾老师，我们新改版的《新锐阅读》已经准备推出了，我们杂志想在这个星期六做一个电话连线的采访。”
“星期六？我没问题。”顾陆说，“不过直接把怖客这两个字去掉，改为新锐阅读，有些看不出是灵异恐怖杂志了。”
“所以要在封面上狠下文章，小顾老师你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宣传计划了。”紧接着小薛大致说了杂志社的宣传计划——标杆计划。
在杂志的四大板块【迷雾重重】【怪力乱神】【夜半三惊】【聊斋制异】，分别推选一篇标杆小说出来。
标杆小说就像是文擂台的擂主，只要新文可以打败标杆文，就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铁柱》和《在白色房间里唱月歌》分别是迷雾重重和怪力乱神的标杆，杂志此举就是要吸引来更多的好文章。
一方面是用钱，一方面是用名。
钱的话，打赢了就有五千块的奖金，一点也不少，并并且之后每赢一期都有一千块的奖金，还是长线收入。
名的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说你是标杆你就是标杆？写得好的，肯定是想要取而代之。
好新颖的计划。顾陆也判断不出来能不能成功，但肯定是能够吸引作者的，因为一但旦作品成为标杆小说，月收入一千块真不少。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急啊？”顾陆对电话那头的方案带着疑问。
“一点也不着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副主编和主编虽然都有点困惑，但都被我说服了。”《怖客》编辑部的小薛回应。
你一个责编说服了副主编和主编？夸张了吧，不过顾陆也没说什么。
两篇小说当上“标杆小说”，每月有两千收益，太香了。
可以的，顾陆当然同意。
校内校外两开花，关于征文，顾陆写的是《液体之火》，一篇传说是高考满分作文的文章。
实际上和高考没一毛钱干系，不过换个方向，凡是在互联网上的火文，都会被冠以高考满分作文的头衔。
他飒飒写文，顾陆对现代诗歌的欣赏能力有限，但这篇现代诗，读起来挺有气势。
[醉了刘伶，狂了诗仙，张扬了曹孟德
书写了鸿门宴，湿了清明杏花雨，瘦了海棠李易安
景阳冈上，助武松三拳毙虎
浔阳楼头，纵宋江题诗造反
你啊你，成全了多少英雄豪杰
……]
“全文没有提到酒字，但又写了很多有关酒的事，征文拿个奖项应该没问题吧。”顾陆心想。
李古圆写成什么样了？
双子星对决，李古圆是很在意，所以接下来两天，对顾陆进行了很严实的保密。
就是这两天，不知不觉来到10月下旬，八中的校庆非常高调的展开。
刘校长是有实力的，不但请来了《雾都日报》和《山城晨报》记者，还把雾都电视台也请来了，电视台来人是新闻节目《天天630》记者。
《天天630》可以说是雾都收视率最高的民生新闻栏目，没有之一。毫不夸张的说，在雾都能和新闻联播的知名度抗衡。
第121章 盛大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服装还没下来？”
“一紧张就钻厕所，一紧张就钻厕所，能不能成熟点？！”
“我再强调一遍手势！男同学，右手握拳在内，左手在外。女同学，右拳在左拳上，一定不要搞错顺序。”
“老师——我们弄的酸辣柠檬凤爪是不是太少了，这满打满算也只有四五斤。”
等等，每个社团都有每个社团的烦恼，但这些感情并不相通，顾陆只有“幸灾乐祸”，因为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不是篮球社核心成员，所以哪怕是投球活动也不需要他守着，顾陆就和普通学生一样，作为“游客”四处参观。
“游客”还有报名的学生家长，以及社会人士。后者是校方邀请的记者、文化教育领域的人，再或者毕业的优秀校友。
《少年先锋报》的外派记者仍旧是我们熟悉的王记者，以及带着的苗摄影。王记者采访新闻偶尔会自己拍摄，但他更准确的职位定位是文字采编，拍摄他并不算擅长。
“八中虽说每一年都搞校庆，但今年格外盛大啊——那是莫主席？”苗摄影瞧见了一位大人物。
两位记者称呼起来比较累赘，所以就简称为苗摄和王记吧。
“王哥你在看什么？快看这边。”苗摄发现同伴目光看向别处，又马上呼喊了两句，
“什么莫主席？”王记回神，他刚才好像看见个熟人，但今日校内的人太多，也没能看清。
“雾都作协副主席，莫怀戚啊！”苗摄说。
这名字一出，王记是反应过来了。算是雾都当前在全国范围排得上号的作家了，甚至他在江南地区更出名，因为他的散文《散步》被编入了苏教和沪教版的课文，内容是一家四口出门散步时，因走大路或走小路而产生分歧。
里面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句子，“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面，她总是听我的。”
“三中、巴蜀中学在后面虎视眈眈，为了保持领先的位置，要从各方面来展现学校的优秀。”苗摄全面分析原因，“互联网的出现，让家长知道了国外名校是什么样，所以不仅对升学率有要求，还对学生的爱好开发也看重起来。”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王记不赞同。这個结论是带有俯视视角的，普通家长只看重升学率，为让孩子考上好的高中已是拼尽全力，至于其他特长和爱好压根就没心思管。
不过搭档从小到大的家庭条件就不错，所认知的也只是他自己认知范围内的，王记也没与之争论。这次校庆比整十年校庆还盛大，又是雾都作协副主席，又是《天天630》，更像是为了炫耀什么……
“来试试我们的棒球吧，只要能打中我们投球手的球，就可以获得奖励。”
无论是室内体育馆还是操场上，林林种种，有好多社团的活动。
“不了，不了。”肖爸连忙拒绝棒球社的活动邀请。
“八中的氛围真好，升学率也高。”顾母喃喃。
“燕飞，没想到你孩子还挺优秀的，居然能上八中。”肖爸说，“以前经常听你说，顾陆调皮得很，不喜欢学习，我看这不是很优秀吗？”
“我也是八中打电话邀请我参加，我才知道的。”顾母讪笑，“况且他也只是作文写得好，毕业了都不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佳渝以后也可以努力考这所学校。”肖爸说。
“洋洋都没考起巴蜀中学，佳渝肯定也不行。”顾母说，“就只有点小聪明。”
肖洋是肖洋，顾佳渝是顾佳渝，也不能拿到一起比较。肖爸转移话题，“顾陆是几班的？我们去看看。”
几班？顾母还真不知道。“现在全校都在举办校庆，去班上也见不到，逛逛其他的吧。”
而当事人丝毫不知道刘校长的“好心办坏事”，更准确来说，顾陆当前还达不到让校长做事前先过问的地位高度。
顾陆准备先去动漫社看看，据说这个社团合力创作了一部原创漫画。
走到高三（2）班教室，刚走进去就瞧见满墙的海报，《云彩面包》《海贼王》《火影忍者》《福五鼠》《银魂》等等，近年来的高人气动漫都有。
二次元的浓度超标了！
不过海报里缺少了某些熟悉的人物，平行世界不单没有《名侦探柯南》，甚至连《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也没，没东京两大死神，漫画界真的缺少好多热闹。
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的姓名都出自江户川乱步，以及笔下的明智小五郎。而金田一虽说设定是横沟笔下的金田一耕助，但实际这部漫画也是受乱步小说影响而形成的，漫画里的大反派高远原型出自怪盗二十面相，金牌配角明智健吾就不用多说了，也来自明智小五郎。
顾陆想着，等他抽中江户川乱步的作品多了，翻译成日语，会不会在这世界催生出两位东京死神？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现在连家乡都还未走出去，更别提海外影响力了。
“轱辘哥，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吧。”田笑热情迎接，“我们漫画社的原创漫画，保证好看。”
田笑拿出一本社团自己复印的漫画本，名字叫《八中江湖风云录》，是武侠漫画，里面把八中的老师，以及风云人物改编成江湖中人。
就好似新生代表周琳，漫画里的人设是名剑山庄的天才女侠！漫画的大反派是刘校长……
“要是顾佳渝被写进去当女侠，不知道多开心。”顾陆翻了一会，打斗场面有明显模仿鸟山明龙珠的风格，不过差得还是有点远，剧情方面也没什么新意。
“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比肩《刀龙传奇》的武侠漫画。”田笑颇为自信的问。
根据顾陆夜以继日的了解新世界，关于蝴蝶效应那扇动的一翅膀搞出的变化，他了解得也差不多清楚了。
《刀龙传奇》是这世界最红的港漫，拍成了电视剧，甚至漫画影响力延伸到内地和霓虹。
也就和刀龙传奇差了一个刀龙吧，顾陆转移话题，问，“为什么没有我？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
实话实说，就作为他前同桌在写作方面的战绩，至少也能在《八中江湖风云录》里混一个德高望重的高手角色吧？但漫画社的其他人不知道其彪悍啊。
“我们《八中江湖风云录》都是按照时光电台采访过的学生来写的。”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管社长。”田笑打招呼，“这是我们班的顾陆，作文写得很好，然后还得过奖。”
漫画社的社长管浅卓，一点也不像宅宅，相反，一脸阳光充满现充气息，就很像那种用糖衣炮弹把肥宅骗出窝，然后用残酷的真实把宅宅干掉的坏人！
“哦。”管浅卓说，“我们学校优秀的学生不少，漫画的出场人物也没那么多，也没办法都兼顾。”
这倒是大实话。
“我们这完成的是《八中江湖风云录》只是第一部，还有第二部。”管浅卓语气带着安慰，“预计明年能完成，只要能接受时光机电台采访，我们肯定给你安排一个帅气的角色。”
“时光电台采访真的也有，之前张丽婉来采访他，不过他拒绝了。”田笑身为前任同桌，马上补充。
“那下次能不拒绝是最好的，毕竟是之前就定下的规矩，就算我是社长也没办法破坏。”管浅卓很温和地笑了笑，“如果剧情上有什么建议，务必告诉我们，慢慢看。”
管浅卓没明说不相信顾陆拒绝时光电台采访，只是让田笑好好招呼同学，然后他就去忙活社团的其他事了。
家里要么经商，要么从政。顾陆心里对这个社长家庭有了个初步判断。
“早知道应该同意吧。管社长高二因为是沙区三好学生，就接受了时光电台的人物采访。”田笑说，他是没看出社长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话。
在他看来，《八中江湖风云录》最有意思的剧情是反派江湖判官让武林中人做考卷，结果大多数都不合格，都被判官整嗝屁了。
据田笑说，判官的原型是管浅卓的班主任。
“有些剧情有意思，有些剧情比较冗长，这故事是一个人写的吗？”顾陆问。
“当然不是，我们有三个写故事的。”田笑干咳两声，朗声道，“很不好意思的说，我是其中之一。”
顾陆配合的竖起大拇指。不多时，他也离开漫画社，毕竟学校里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社团没看。
“八中的校庆无限接近霓虹学院祭，没来八中前我看辉夜大小姐、冰菓等等动漫，一直认为只是霓虹那边的外服版本，没想到这次我玩到正版了！”
顾陆走走停停，来到天文社。
天文社就比较无聊了。
制作了几个星球模型挂在天花板，然后天文社的成员就在旁边进行一些科普的讲解。
在高二（5）班教室，中华小当家厨艺社捉到了熊猫魏娇和周琳，前者是为了支持厨艺社的好朋友，后者就是馋那两口吃的了。
“模联的事有进展吗？”顾陆小小的问一句，也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声到底好不好使。
“社长不愿意跟我去雾都模联大会报名，我准备等这个星期放假，准备好资料一个人去。”周琳说话时，嘴巴里也没忘记啃鸡爪。
为什么模联的社长不愿意呢？很显然，怕失败呗。连成年人都知道会失败的事不要去做，更何况是学生。但周琳是展现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宣肉你居然在厨艺社！什么是人不可以貌相，这就是人不可以貌相，伱胳膊肘比锅铲还宽，你在厨艺社怕是要把社团吃垮哦。”曾杰也刚好路过，他作为嘴替，说出了顾陆心中的想法。
毕竟练铅球的马宣佑，那么大一块，一点也不像会做吃的。五大三粗，到像是砸锅的。
“漫画里小当家刘昴星的母亲贝仙女开的菊下楼吗？现实中的原型是雾都朝天门的菊香楼。”马宣佑说，“你们知道菊香楼是谁开的吗？”
此话一出，瞬间让顾陆、周琳、曾杰、魏娇等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难不成？
“我也不知道菊香楼是谁开的。”马宣佑说话大喘气，“但是我爷爷以前是在菊香楼学艺的，这手艺传给了我爸，我爸又传给了我。”
真的假的？感觉有些不靠谱。
厨艺社准备的东西很简单，因为复杂的食物在现场也没办法做。薯条、炸鸡柳、蔬菜沙拉、酸辣柠檬凤爪和卤鸡翅几种。其中卤鸡翅的卤料是马宣佑配的，味道真还不错，为马宣佑前面的话增添了一些可信度。
从下午一点到三点，是“游客们”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任意的去体验所有社团准备的活动。
下午四点左右，是舞台表演和领导讲话时间，哪怕是社团准备活动的核心成员们，也该过来看表演。
一时之间小礼堂热闹非凡——
“真是厉害，现在的学生居然还会吹笛子。”
“我看到我们家狗儿了，虽然是剑道社推着假人的苦力，但挺帅气。”
“看到好多记者拿着相机在拍拍拍，我们会不会上电视？”
“不止是记者，你看前面，还有领导也来了。”
学生和家长们先来先坐，后来就只有站着，反正能看清楚舞台就成，他们方言夹杂着川味普通话互相聊天，“狗儿”这词语在川渝某些地方代表“乖崽”的含义，是父母对孩子很亲昵的叫法。
而邀请的社会人士和学校领导是安排了座位的，前两排是最佳观赏位，肯定是保留着的。
就像刘校长旁边坐着莫怀戚和教育局的领导，再过去是吴渡，身为指导老师的他能这么前排，是因为能请来雾都作协副主席，有他从中穿针引线。
《天天630》记者小组架设好了摄影机，现场主持人找准镜头，准备开始录制新闻素材。
其他的纸媒记者们在前面几小时也拍摄了不少照片，图是够了。
“可惜，没找到小顾……”王记小声说。
“王哥你说什么？大点声，小礼堂太吵了我听不见。”苗摄说。
“没事，好好拍，多抓拍几个学生们精彩的镜头。”王记说，随后苗摄比了个ok手势。
实际上王记仍旧是四处张望，但顾陆同学当前压根都还没到小礼堂。
伴随着话筒的两声试音，小礼堂的讲话也开始了。
“欢迎各位老师们、同学们，以及各位先生女士们，欢迎你们来到八中，参加八中第七十四届的建校庆典活动。”
现场司仪是礼仪模特社的副社长高二学生颜婷，口齿伶俐非常清晰，普通话没有川椒味口音。
“下面有请刘校长，为本次校庆活动致辞。”
司仪下场，校长上台。
刘校长讲话：“今年是雾都八中建校74周年，使命在我们肩上。第一，同学们要铭记八中的成长史，做八中精神的传承者、践行者、弘扬者……”
“第二，做坚定信仰、奉献时代的八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领导讲话好像总有一股魔力，能够让人昏昏欲睡，就像刘校长上去之前，小礼堂还七嘴八舌的非常吵闹，但现在只有安静。
校长过后是教育领导发言，为什么领导还在校长后？肯定不是安排错误。校庆这种活动，别说是教育领导，即便是区一把手，也是排后面讲话。也算是对学校的尊重。即便市一把手……那得到了再说。
“好多人啊。”肖爸在夹缝中寻找到一个位置。
顾母点头，本来小礼堂也只能容纳小千人，但现在至少翻了一番。
“看了好多社团活动，但都没看见顾陆。”肖爸说。
“社团活动主要是依靠交际能力，顾陆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没有洋洋那么优秀。”顾母说。
肖爸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感觉顾母压根没教育好顾陆，既然顾陆写作如此厉害，肯定表达力也不错，怎么会没什么朋友？
下面窃窃私语说小话，上面大声大气的发言也结束了，司仪同学上来串场，第一个社团节目是汉服社的《琴棋书画》。
“轱辘，走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李古圆瞧着不徐不疾的顾陆就着急，按照时间，小礼堂的活动已开始十分钟了。
“来得及，我们现在去才是刚刚好。”顾陆说。
十多分钟后，两人小跑着抵达学校小礼堂，好家伙那人山人海，那摩肩擦踵……老实说，顾陆有密集恐惧症，这么多人有点打退堂鼓，主要是感觉也挤不进去。
“这边，轱辘哥、汤圆，来这边。”还好，有熟人好办事，漫画社的几人在小礼堂西边的角落抢到一个位置，田笑举着手呼喊。
顾陆和李古圆挤过去，主要是汤圆在前。因为他力气大，并且高。
“这是第几个节目？”李古圆刚站稳就问。
“第一个，刚领导才讲完话的。”田笑说。
“你看吧。”顾陆就知道，这种大型活动，领导讲话少于二十分钟就是领导嗓子发炎状态不好。
和漫画社的众人打完招呼，顾陆和李古圆就没讲话了，专心看着汉服社的节目，这节目有点像舞蹈，又有点像舞台剧，反正是穿着汉服展示琴棋书画四项，其中画是“假画”做个动作，而前面三项弹琴的、写书法的以及对弈的，都是真的。
剑道社是舞剑。
礼仪模特社是走t台。
舞蹈社是一曲热舞。
语言艺术社是两位同学讲了一段有大段英语的相声，可惜一点也不好笑，但成功展现出两人的语言天赋很不错，在现场也赢得了不少掌声。
学生们反馈最好的是舞蹈社，不愧为是连续七年获得校庆金奖的社团，把“我无敌，你随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戚采薇为什么不上台啊，我记得她是专门搞舞蹈的啊？”田笑不理解，不过又说，“倒是斑马，一点也没看出来，最后翻跟斗醉卧的舞姿是真绝。”
“最后那个女生是你们班的？”管浅卓问。
“没错，是我们班长。”田笑点头，“平时在教室也不怎么说话，完全没想到跳舞能跳得这么好。”
“我们十班还真是大佬多。”李古圆感叹，他口中的大佬自然是加上了顾陆和自己。
学生们的关注，和大人们的关注不同，甚至大人们和大人们都不一样。
家长们讨论着刚才融合英文的相声，讨论着那流畅的英语该如何练成。
“琴棋书画，对古典文化有不错的认识，社团活动还是非常值得。”教育领导说。
“老吴你让我看的表演，是压轴出场？”莫怀戚问。
“肯定是压轴出场，他们训练了好久。”吴渡说。
在乐器社后面，压轴出场的就是树人文学社，不过需要准备一下场地。
几个同学把背景板，还有道具全部搬到台上，等到都准备完了颜婷才开始报幕：
“下面我们就欣赏，由树人文学社带来的原创故事《昨日公园》。”
幕后，社长万白和副社长张丽茹给几人打气。
只不过张丽茹一开口不像是勉励，更像是威胁：“加油前面也就一千多人，不要紧张”“紧张也没用，如果失败了就全校出名了。”
“行了别说话了。”万白急忙让其闭嘴，然后让登台的演员别紧张。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这么多人，还有几个记者，可以一旦上台，就等于踏上了独木桥，只能往前走，转不了身，也停不下来。
表演——
第122章 请顾陆同学上台
［“我可没骗你哦！以前有个老婆婆经常来这座公园遛狗，后来她死了，但前两天有人又在公园里看见她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那孩子今天傍晚被出租车撞死了。”
“哪里奇怪了……那我换个问法好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最想保护谁？”
“那就是我的弟弟妹妹吧，因为他们还小。”
……］
一开始台下观众对剧情没什么兴趣，但伴随着转场的变换，视角转到主角读书时期，不停的回到昨天救自己朋友，观众们逐渐认真起来，因为这剧本搞得挺认真……
关系到生离死别的剧情，总能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人生自古谁无死，有谁大号不带纸？
剧情的最后，连主角自己也死在孩子面前，全场观众都感受到剧情中的怅然若失。
并非是让人悲恸的撕心裂肺，众人看完《昨日公园》，就好像是看完一部十分喜爱且陪伴多时的作品，那种难以言说的怅然。
树人文学社上台表演的学生们，不能说有多好吧，但也是老老实实把台词全部展现，哪怕是没有感情的棒读。怎么说呢，国人在死记硬背这一块是有点子天赋的。
“啪啪啪——”莫怀戚起身鼓掌，“十几年前没有拯救到自己的同学，十几年后自己也没办法被拯救，好像一個宿命的轮回。《昨日公园》真就是昨日，因为哪怕是时隔一天，只是昨日的事情，哪怕你记忆再清晰，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我真没想到贵校的原创剧本能达到这种质量。老吴，这剧本的创作者是谁？”莫怀戚直接问吴渡，“关键这故事非常适合舞台剧表演，能写好剧本的人不多啊，作者是八中学生？”
有一个鼓掌，就有第二个。
刘校长也起身鼓掌，对于剧本本身好不好他不在意，他更在意来宾的反馈。首先，莫怀戚的夸奖声他是听到了的。
紧接着，他环顾四周邀请的来宾，多数人都露出诧异和欣赏的神情。显然，他们都没想过八中校庆能拿出这么好的原创剧本。
很不错，没辜负他托关系找来雾都电视台的人，比上一届表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要更精彩。
“哈哈哈，莫主席别急，一会就能知道。”吴渡还卖个关子。
这回答，那就是八中学生了。莫怀戚的养气功夫还不错，安然的又坐下了，不过内心对写剧本的学生充满着期待。
压轴出场的树人文学社表演完毕，在没有大轴的情况下，意味着校庆的表演结束。
接下来是投票环节，校庆开场前，每位同学会获得一枚小票，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三个节目。
八中这一点是做得比较好的，因为排名的高低，全是学生一票票投出的，比后世综艺节目的观众投票要真情实感得多。
“文学社的《昨日公园》真的有点吊，在我心中可以和舞蹈社平起平坐了。”田笑评价，而漫画社的社长管浅卓点头表示同意。
顾陆欣慰的点头。他知道，能和舞蹈社五五开，这已是至高的评价了。
十多个老师开始统计，要不怎么说是有批卷经验呢，速度就是快，拢共耗费半个多小时，上千张票就统计完毕。
从17个舞台活动中选出前三，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终获得了铜奖是汉服社《琴棋书画》，弹琴的同学和写书法的同学，有真功夫的。
那么第二位——
“获得2012年校庆银奖的表演是树人文学社《昨日公园》，获得863票，恭喜树人文学社的同学和指导老师上台领奖。”颜婷的声音从现场的话筒传出。
树人文学社表演的三位同学、社长万白、副社长张丽茹，还有指导老师吴渡，六个人站台上躬身感谢，全场也献上热烈的掌声。
奖杯虽说是塑料的，但颁奖仪式的荣誉感还是够够的，现场甚至还有颁奖嘉宾。
颁奖嘉宾是刘校长，第一名肯定是留给教育领导颁奖。
“不错，继续努力。”刘校长勉励。
“那明年我们社团的活动经费能增加吗？”万白面对校长的勉励，他下意识问出这么一句。
旁边的社员捏一把汗，光明正大要钱，社长你真的是一条汉子！
刘校长笑着回应，“当然，优秀的社团，经费肯定是要增加。”
“谢谢校长。”万白马上道谢，他也很紧张，但下学期他就要卸任，为考上好大学而努力了。因此必须给社里留下点什么。正是抱着这想法，才壮着胆子硬着头皮邀功求赏。
“说说获奖感言吧。”刘校长递给指导老师吴渡一支话筒，然后他本人退到舞台的另一边，手上的一支还给了司仪颜婷同学。
吴渡说，“本次的舞台剧，我没什么功劳，全部都是社团的孩子们在操持，所以我就不抢功劳了。”
语罢，话筒递给树人文学社的社长万白。
“首先这个奖项的属于我们社团所有人的，没有朱单（弹珠）他们在舞台上的努力，没有张丽茹在幕后对背景板和道具的制作，缺少任何一个人都展现不出这么好的效果。”万白提到了树人文学社的核心团员，不过并未提到自己。
“此外！”万白和其他社员对视一眼，确定暗号，他们这一波算是成功了，那么下一步是——
“对本次表演贡献最大的是高一（10）班的顾陆同学，《昨日公园》这个剧本，是顾陆为了我们文学社在校庆的表演，特意临时写的一篇故事。”万白说，“没有顾陆同学，就根本不会有我们这个故事。”
“顾陆同学，谢谢你！”弹珠三人组、张丽茹等人异口同声的在舞台上道谢。
哦，故事是高一的学生写的。台下的家长和同学们后知后觉，居然学生里还有高手？！
打羽毛球、天陈公园、周宁、周陆……原来不是错觉，台下的怪力少女周琳，她的小拳头硬了。
“同学，请你再把话筒给我一下。”刘校长小声对司仪说，颜婷麻溜地又把话筒给递还了回去。
刘校长突然插话，“既然如此，有请顾陆同学上台，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校长要掌声，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何况众人也想看看写出这个故事的高一生是谁。
幕后人员也要上台？顾陆只好往舞台上走。
“好烦啊，这个逼又被伱装到了。”田笑说。
李古圆用早知如此的眼神看着顾陆，这么好的一个故事，肯定会扬名的，何况双子星能差？
“真是大佬啊！”漫画社社长管浅卓心中想。
管社长的想法还在继续呢，就听到音响中接着传来刘校长的声音，“顾陆可是我们八中的天才作家，不光是这一篇《昨日公园》，他还是三个杂志的签约作家，年仅十六岁，就已经刊登了十数篇，并且有一部长篇作品正准备出版。”
其实是四个杂志的签约作家，不过刘校长的信息暂时还未更新到《青年文摘》这里。
刘校长在舞台边上说话时，目光是看着教育领导的，“早在初中时期，他就展现出惊人的写作天赋，得过区（征文）、全市（冰心杯）、全国（叶杯）的作文比赛奖项，甚至在作文方面为雾都实现了零突破！”
“我们八中一向是因材施教，了解到顾陆同学的优秀的写作天赋，所以给予了创作上的便利，让顾陆同学有更多时间能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刘校长说的激情澎湃。
“草？！”管浅卓憋不住直接叫出声。
“社长怎么了？”田笑问。
“这是巨佬啊！”管浅卓说。
田笑点头：“我之前说过啊，他是我们班的大佬，时光电台的张丽茹想来采访，但被他拒绝了。”
“我……”尼玛，以为你是吹牛逼，没想到你来真的啊阿珍，呸是阿笑。
心情之复杂，憋了一大肚子话，管浅卓最终化为一句，“我们《八中江湖风云录》里居然没他的名字！”
一管窥全豹，管浅卓的震惊也是代表了在场的所有学生，老师、家长和来宾的情绪。
要不是这介绍是从刘校长口中说出来的，谁也不会相信，着实有点离谱了哥们。
顾陆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舞台，他可以看出，刘校长想在领导面前邀功很久了。
台下的议论声一点也没停止，因为太难理解，如此履历实在值得众人讨论。
第123章 对你爱答不理
“高老师，你们创新班真是藏着不少压箱底的武器。”隔壁班的班主任林老师感慨。
同为老师，林老师充分知道班里有这么一位学生是占据了多大的优势。其他什么都不提，哪怕顾陆以后成为流星，只闪烁这么一段时间，那天才作家的名声也是没跑。
教师履历上多一行字[天才作家顾陆的恩师，在写作道路给予了一定帮助]，这行字在教师圈是千金难买。
“顾陆是很稳重的学生，希望以后的路可以好好走。”
高老师回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因为她想，这孩子是付出了多少，才取得这么些荣耀啊？
“难怪前不久校图书馆突然订购了一本推理杂志和儿童杂志。”林老师感慨中还有一丝羡慕嫉妒恨。
“是啊，以前咱们校图书馆只有《十月》《收获》《人民文学》《诗刊》这四本。”又一个老师接话。
林老师想着校长为什么不把顾陆分到他们实验班，他感觉也非常合适……
“顾陆同学为什么会写这样一个故事？来给我们说说。”刘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润到舞台中央，把手里的话筒递给顾陆。
“灵感来源是一个场景和一個画面，”顾陆说，“我和同学在天陈路打羽毛球，然后球挂在树上时，想出《昨日公园》的开始。”
“而画面是，孩子无论如何也救不回父亲，并且直到竭尽全力了，也没有一点效果……”顾陆一本正经的胡诌。
他语气突然一顿，大概停顿数秒，才继续说，“舞台剧能获得成功，和文学社同学们的努力是相辅相成的，在学习之余，他们夜以继日的训练。”
“很好啊，那么有请——各位把掌声送给顾陆同学和树人文学社鼓掌。”刘校长话到嘴边改口。
下面又是一顿掌声，欢送着银奖获得者走下舞台。
担当节目司仪的颜婷，等候良久终于再次上台，她心里嘀咕，“留给第二名的时间也太多了吧，但这高一的也确实离谱，十六岁不但把区级、市级、全国级的奖项拿了个遍，还准备出书了。”
雾都是直辖市，它的市级实际是省级。
“获得2012年第七十四届校庆活动，舞台金奖获得者——舞蹈社《凤凰曲》，最终获得了973票。”颜婷宣布。
实际上，长得漂亮的同学，如周琳、戚采薇、张丽茹和张丽婉等人，都没加入舞蹈社。
特别是戚采薇，古典舞水平全校第一，获得2012年桃李杯第十届少年b组的季军。
桃李杯是国内最权威的舞蹈比赛没有之一，聚集太多优秀的舞蹈天才，能获得少年b组（13岁-14岁）第三名，戚采薇足够强……
言归正传，即便如此，舞蹈社的票数仍旧大幅度领先，获得冠军，卢艺和团员上台，金奖的奖杯也是塑料。
金银铜三杯，唯一区别是奖座八中的校徽颜色不同。
不过今日台下学生们所热议的，并非谁第一谁第二，而是高一（10）班顾陆。这名字瞬间响彻八中！
“啧啧，吕平，你介绍的这同学牛逼啊。”篮球社社长鲁商桐说。
吕平说：“他最近还参加了雾都酒文化的征文，其他人估计只有争第二了。”
“难怪他运动天赋不怎么行，每次训练都和渡劫一样，现在合理了。脑子这么好，身体不好很正常。”鲁商桐说。
平头哥赞同，“普遍脑子好的运动都不怎么样。”
各大社团都在讨论——
“周琳，之前你说来我们模联挂名的同学，好像也是叫顾陆，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模联社长米赞目光里都是期待。
米赞见其在想某件事，正出神，又把话语重复了一遍。
周陆和周宁，连姓都改了，都要占这便宜……周琳的思绪被打断，回神后答，“当然是同一个人。我说过的，初中时，他就已经是风云人物。”
“你们三十七中真是人才辈出，”米赞说，后又异想天开地说，“实在不行，就邀请顾陆加入我们模联吧。你看刘校长对顾陆那是多喜欢，让顾陆去和校长说，肯定没问题。”
“社长，你想法很好。但伱知不知道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好说歹说都没能让顾陆加入。”周琳说。
肯挂名已经是情谊了，还要让人家去找校长，真不知道什么是麻烦人吗？周琳这样想着。
米赞咂舌，没再说什么。因为大佬都很难请，这非常正常。
感觉除了树人文学社的万白，其他社的社长，一点也不靠谱。模联是，时光电台也是。
“十月份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获奖啊，早知道之前就该采访两句，现在全校都知道了，没热度了。”时光电台张丽婉后知后觉。
“你很敏锐了，全部知道顾陆的身份也好，我们报道能不能获奖，也有很多人期待，肯定没问题的。”社长刘问说。
张丽婉叹气。社长刘问一心扑到学习上，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管时光电台的事，帮助是提供不了一点。
当前电台出品的新闻都没什么人看，张丽婉也很愁……
议论声中，万白和文学社的成员返回人群，而顾陆跟着校长，到了小礼堂第一排。
有大作家、教育领导以及社会精英人士。
刘校长把顾陆介绍给众人。
“创作优秀且正能量的作品，是我们雾都的优秀学生代表，也是八中因材施教的成果。”教育领导一张口，味道就很正，“要让其他高中学习，至少要积极参加市内的各种征文活动。”
顾陆感觉自己即将进化，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面对领导的夸奖他就像一个表情包——乖巧的揣手手.jpg。
从刚穿越见初中校长都有些紧张，到现在见市教育口子的领导都非常淡定，心理上也有进步。
“我这个副主席有些失职，雾都有这么优秀的作家都不知道。加入雾都作协了吗？”莫怀戚说。
“没有，不过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简社长，邀请我加入京城作协，已经填表格了。”顾陆实话实说。
“！”莫怀戚表情严肃起来。虽说最终都会加入华夏作协，但挂靠在什么地方作协，区别是非常大的。
儿童出版社的简社长，莫怀戚不熟，但也认识，某些活动有过照面。
不过——为什么京城作协，要跑来雾都抢人？莫怀戚说，“京城作协，距离雾都有点远吧，加入了之后，开会什么的也不方便。”
“现在是不方便，但上大学应该就方便了。”顾陆回答。
莫怀戚意识到老简应该是说了不少蛊惑人心的话，想把人带回正道，恐怕是不好整了。
说话间，《天天630》和纸媒的记者全都过来，目标都很明确，是顾陆。
“刘校长，我们新闻想拍摄顾陆同学，可以吗？”630记者说。
“顾陆同学好久不见了，”王记打招呼，“正好碰到，之前采访的新闻，就会出现明天发售的《先锋号》上。”
噢？顾陆知道了。这么说，他被《萌芽》拒稿的消息也会满世界都知道。
“王记者，你和顾陆同学认识啊？”同行惊讶。
“我们先锋报采访过小顾同学两三次了，所以还挺熟悉的。”王记说。
也不知道为何，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少先报记者，见过不少大人物，此时此刻居然会因为和顾陆熟悉，心头萌生出小小的骄傲。
发觉自己要上电视了，顾陆不着痕迹地整理校服。
“还是去体育馆拍摄吧，那里灯光亮。”刘校长说。
众人都同意，一群人移步室内体育馆。
家长和学生们已有序退场，有老师维持秩序，挺有序的，只是有些学生喜欢在人群里追逐打闹，稍微要老师费点嗓子。
“别东想西想，你写文章也很优秀了，不过小顾的天赋全部点到这上面来了。”李母安慰自家孩子，担心被要好的朋友打击到。
“什么！我和轱辘是八中的文学双子星。他越强，双子星就越出名，双子星越出名我就越强，所以轱辘越强我就越强。”李古圆振振有词。
“……还双子星，你还真敢认。”李母见自家孩儿没被打击的痕迹，也不由出言开起玩笑。
散场也差不多太阳落山了，自然光源要没了，教学楼的灯光已提前亮起，再过两小时可就要上晚自习了。
天空还下起淅沥沥的雨。
“幸亏你带了伞出门，天气预报还挺准的，大太阳天说下雨就真下雨了。”肖爸举着伞和顾母说话，不过后者神色有些呆滞。
刚才顾陆的万众瞩目……顾母从未想过，自家孩子能这么优秀，甚至优秀得都十分陌生。
“快去打个招呼。”肖爸瞧见顾陆和几个记者一起出来。
顾母硬着头皮，叫喊，“顾陆——”
只见顾陆目光朝这边瞥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
“人太多了，没听见啊。”肖爸说。
听见了，顾母可以确定。但对方目光看她就好像看个陌生人，完全没以前的亲近。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去年她和顾佳渝去租房子的地方锁口丘看顾陆时，他开心的脸都笑烂了，又是出门买水果，又是说要出门买菜做饭给她吃。
不过，顾母见顾陆买了一些肉和菜，明显不够三个人吃的，这让她脑中又浮现出顾父的样子。
顾父经常这样，不但喝酒误事，没喝酒时办事也不过脑，比如明明攒钱准备换房子，但没经过商量的就把钱借给了什么好兄弟……
“变了……”顾母想起了自己当时叫上顾佳渝就离开了。
曾经恋恋不舍的眼神，和当前冰冷一瞥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当前感到心隐隐作疼。
两人眼神的反馈，被刘校长尽收眼中。他被自己的急智所折服，幸亏没把顾陆的父母请上台。
胡主任说顾陆和父亲关系很不好，现在看来，明明和父母双方关系都差。
“要是我孩子能有这么优秀，我叫他爸爸都可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刘校长心里想着，收回目光。
“刘校长，八中是我们雾都最好的学校，而顾陆是八中优秀的学生，”莫怀戚找到刘校长，“那么顾陆是不是应该加入我们雾都作协？”
吴渡还是判断失误啊，他想《昨日公园》这么一遭，再经过他介绍肯定能加入雾都作协。但实际呢是副主席来抢人。刘校长他也没法做学生的主，所以也不能全盘答应，只是说会帮忙规劝。
体育馆还没收拾，前面有不少运动社团在这举办活动，还好，也不影响拍摄。
新闻播出可能就好几秒钟，但素材则要拍摄很久。反正顾陆接受《天天630》和《雾都晨报》的采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连去食堂吃晚餐的时间都耽搁了。
校长等人晚上早就定好位置，有聚餐。
而顾陆在雨中奔跑，终于抵达了心心念的食堂。
此时此刻，不少同学已吃完了，正肩并肩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今年我们汉服社是真不错，差点就凑齐了琴棋书画。”
“你不是会点国画吗？为什么不上？”
“会一点和达到上台的标准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不过虽然没上台，但要抠手势的细节，然后我还要在后面检查整体队形，眼睛都快成对眼了，真的很累。”
“我才累，我们语言文化社的台词，改了七八个版本，我都写了三个，我作业都写不完，有一次在宿舍熄灯后，还要拿到走廊去做。”
迎面走来两个同学，虽然嘴上说自己有多疲惫，但脸上和语气却是神采奕奕。
他们和顾陆擦肩而过。
“那不是的大顾哥吗？”“好像还真是，大顾哥是真大腿，直接带飞了文学社”“别人是吹牛逼，他是真牛逼”……
当前也是走在学校里会被人认出来的程度，绝对算风云人物。顾陆在三十七中成为风云人物用了三四月，在八中仅用了两月不到。
刷卡买饭，食堂里的好多菜都没了，特别是肉肉。
好吃的粉蒸肉盘子已空空如也，对付着吃点，顾陆也饿了。
“虽然在全校学生面前亮相了，但貌似校庆活动我才是输家。”顾陆边吃饭，心里边盘算着。
社团准备节目的核心成员，肯定是劳心劳力的累了，但如果毕业后回忆起来，劳累的社员肯定比顾陆一样的“游客”所拥有的回忆果实要闪闪发亮得多。
“高中一共就三年，也就是三次校庆机会，貌似我已经错过了一次？”
“我要不要真的找一个有所作为的社团加入？”顾陆思考，篮球社他肯定是不行，身体健康和有运动天赋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大的。
那么，什么社团适合呢？顾陆直到吃完，洗好盘子，也没想出所以然。
顾陆进入了10班教室，双子星的另一位，给了他灵感。
第124章 搞个大事情
“轱辘哥，我刚才把申请发上去了，申请成立一个新社团。如果成功了，轱辘哥，我们双子星就联手。”李古圆说。
你不是在树人文学社要重启《树人月刊》吗？怎么转头就要成立新和联胜？
瞧出了好友的困惑，李古圆解释，“因为《昨日公园》的成功，吴渡老师讲树人文学社可能要转型为话剧社，专门排练舞台剧。”
本次校庆精彩的表现，应该是让刘校长吃到了甜头，有这种安排变动很正常。
“所以相应的，《树人月刊》重启失败了。我就想，要不咱们搞一个月刊编辑社，专门出刊物。”李古圆说出了自己宏伟的计划。
“那么我的帮忙是提供稿子？”顾陆问。
“怎么可能，你和好几个杂志签约，你写的稿子多值钱。”李古圆说，“我建社成功，你当总编，我当副总编，主要是审稿。”
“月刊的稿子怎么来？向同学们征集？”顾陆问。
“有我的稿子，还有征稿。”李古圆很激动，“我们学校想写作的人挺多，整一期肯定没问题。”
“整一期是没问题。”顾陆点头，“但后面呢？光是一個八中的学生想撑起一本月刊，难度太大，基本不可能。”
光顾着开刊了，仔细想想，顾陆说的有道理，后续存活有很大的问题。
“那怎么办……”刚才还亢奋十足的李古圆有点泄气，眼镜都滑到鼻梁中间了。
顾陆突然想到自己刚才想着要在高中正经加入一个社团，挥洒一下青春，这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汤圆，想不想整一波大的？”顾陆突然问。
“什么大的？”李古圆问。
“既然光是八中的学生不够，那么加上一中、三中、巴蜀、育才等等雾都的高中呢？”顾陆一字一顿的说，“我们月刊，向全雾都的高中生征稿！”
“？！”李古圆张大嘴巴看着顾陆，后者还以为是被大目标吓到了，正待说点什么，就听见李古圆嗷的一声。
“卧槽，你太有才了，如果能成功，那么我们出版的月刊，将会是全雾都最出名的高中生刊物。”
活力四射的高中生普遍是什么性格？生怕事情搞不大的性格！李古圆推了推眼镜，他斗志又昂扬了。
“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实操？首先，学校不可能批给我们太多的经费，所以要全雾都打广告就不太可能。”李古圆结合现实状况实际分析，“如果不打广告，要让雾都高中生们知道我们的月刊都成问题。”
“宣传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划地盘，肯定别的高中里也有这些社团，凭什么要投给外校啊！”李古圆越说越觉得问题多多，可行性几乎没有。
“没这么夸张，有这么丰富社团活动的高中，全雾都也没几个。”顾陆说，“所以他们学校没有，投给我们很正常。”
“我们征稿的标准，就是高于普通水平，低于外面杂志水平，我们的名气暂时没有办法和市面上的杂志相提并论。”这个计划逐渐的在顾陆脑子里成形。
什么叫我们暂时没有办法相提并论，难不成以后还想用校刊超越外面的刊物？李古圆听出了点言外之意。
“唯一的问题就是印刷量和造血。”顾陆说，要让全雾都高中都投稿，至少你得要印刷多点，让所有学校都能拿到校刊吧？
多印刷就意味着要更多的经费，他们的校刊是没有出版号的，所以压根不可能售卖，总不能就要学校养着吧。
顾陆有信心，凭借他自己当前的名气，能说服学校每个月拿出几千的经费办这件事，但……等到他毕业了之后，月刊不就名存实亡了吗？他想要的是这东西毕业了依旧存在，有良好的自身循环。
为什么只有大学校刊能成功？因为专业性足够强。好似《北影学报》就是北影的校刊，但同时也是影视领域的核心期刊；《黄钟》是武音的校刊，也是音乐领域的核心期刊。
高中校刊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专业性。更何况，如果专业性太高，拿到出版批号能够对外销售，也就不可能让伱学生社团来管理，哪怕背后有指导老师也不成。国内对出版物是有多严格，不用过多赘述。
“好难啊，好多问题。”顾陆揉了揉太阳穴，越想越难。
“轱辘，没关系，你想法非常前卫，弄得我怪激动的，我先去申请填表格这些，把社团申请下来。”李古圆说，“如果真的能完成，那我们牛逼大了。”
“况且这件事从来没人做过，肯定很难，我们不要着急。”李古圆说，“就好像你的地理、历史成绩，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提高的，要花时间慢慢来。”
如果你不说后面半截，我们还是朋友。顾陆心说。
也是，那么大一个目标，一步一步来，顾陆想知道能推进到哪一步，反正高中生活才刚开始。
“手伸出来。”李古圆伸出自己右手，并示意顾陆也伸出手来。
“干什么？”顾陆问着，还是把手伸出。
“双子星合并，天下无敌手！”李古圆手碰手，并且还喊口号。
什么鬼！太中二了，关键是你这玩意也不押韵啊。顾陆沉默。
“我们要不要想一个月刊的名字？”李古圆提出几个备选。
《上古大陆》古是李古圆，陆是顾陆。
《oo月刊》毕竟圆和车轱辘都是圆圈。
《双子星和诸星刊》也不错了，至少没有只考虑李古圆和顾陆，还把其他来投稿的作者统称为诸星。
算了，顾陆感觉李古圆还是离开取名界吧。最终月刊的名字也没决定下来，因为晚自习开始了。
李古圆返回自己座位上，同桌戚采薇在晚自习的上课铃响起时，才和卢艺一同返回教室。
今天的晚自习讲小话的同学比较多，因为玩了一下午，有不少值得同学们讨论的事，情难自抑。校庆是结束了，但心还没收回来。
数学老师鲁老师也比较懂，也没讲什么知识，只是布置了课后练习让学生们做。
放学了，顾陆收拾东西，他明天即便是在电脑上看重播，也要看到《天天630》。字面意思，这档新闻栏目是六点半开始的，那时应该开始晚读了，肯定是看不了，不过好在已经买了电脑，方便一些。
“轱辘大神，你的方法，真的有一定作用！”同桌戚采薇颇为高兴，在顾陆走之前把书还给了他。
“只通过一个老人和同一片海洋就描绘出这一点，海明威真的太会写了。”
“不过有一点我没懂，为什么简短的字里行间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在大路另一头老人的窝棚里，他又睡着了。他依旧脸朝下躺着，孩子坐在他身边，守着他。老人正梦见狮子。]”戚采薇说，“我应该没有背错，最后看老人正梦见狮子。只是通过简短的几个字，我仿佛就可以脑补一篇小说，老人与狮子的搏斗。”
“对文豪级别的作家来说，他们可以利用剧情来阐述作品的情绪，所以描写，是越收敛越爆发。”顾陆接过他昨天给戚采薇的《老人与海》。
扉页他写着——[要看出书中的主题：不屈服于恶劣的环境，如果大风大浪是命运的安排，那就反抗命运，要读出这股勇气，超脱成功和失败的勇气。]
“这样看真不错，我这星期回家带几本书来学校，轱辘大神你也帮我写写，我需要看什么。”戚采薇很开心，她口中是止不住的夸奖顾陆。
面对夸奖，顾陆感觉不到开心。因为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能从书中获取的思想与感受也是非常私人的。甚至不说是文学作品，网络小说、动漫、漫画等娱乐向的东西，感受都非常自主。
“cc有一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顾陆问，“是不是你从小做任何事情父母都会给你一个目标？”
“难道大家不都是这样吗？”戚采薇反问。
戚采薇的外号来自于她自己，在作业本和书籍上面写自己名字时，为了便利会写“cc”，据她自己说代表乳名菜菜。
确实，大多数父母都会对孩子的人生有安排，但顾陆的意思是戚采薇的家长干预过度，否则难以想象会形成戚采薇这种完全缺乏自主思考的性格。
也不对，戚采薇说过自己喜欢写作是为了表达内心，所以综合来说戚采薇是不敢有自主思维了。
被教成提线木偶了吗？顾陆思考着。
“行不行？”戚采薇见同桌不吭声，又问了一遍。
“没问题，咱们同桌互帮互助，我的理科成绩就拜托你了。”顾陆答应。
“……”一说起理科成绩，饶是戚采薇都沉默数秒没说话，她做好了完备的心理准备说，“好！那我们从初中的数学、物理、化学开始学起。”
也不怪顾陆，别说他重生前就只是中专毕业，即便是大学毕业，倒回来学初中的数理化也费劲啊！
“辛苦你了！”顾陆就想知道戚采薇能不能把他教出来。
写作能力这么牛，理科很差不是很正常吗？戚采薇的这个心理，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想法，“真正的勇士是敢于直面理科成绩惨淡的学生！”
先不聊了，顾陆着急着回家。
外面还下着雨，他没带伞，准备快速跑回家。
“这群人是做什么的？”顾陆路过操场，一群人在玩水。
是真玩水。前面说过，学校排水系统不太好，一下雨操场上就会有很多小水洼，也不知道是几班的学生，或双手捧、或用脚踢，水花四溅互相进攻。
顾陆看着，其实也有一点想玩，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打水仗？可惜里面没有他认识的人。
原地看了一会，顾陆才咕噜着“全身湿透感冒看怎么办？”离开现场。
翌日，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好像是把太阳的天空眼镜清洗干净，晴空万里。
一大早来学校，顾陆就从线人（魏娇）处得知一个消息，门口真有人在堵他。
对周琳，顾陆想起自己在《昨日公园》里的小玩笑，理亏的他决定等早读的上课铃响了他再去学校。
所以当前他搁花坛坐着。
“熊猫，你作为优秀的叛徒，哦不对，是优秀的斥候，我不会忘记你的。”顾陆对魏娇说。
“你帮了采薇，我肯定会帮你的。”魏娇说。
还真是好姐妹。顾陆闻言，突然想到，“熊猫，你知道昨天在操场打水仗的是几班的吗？”
“住校的大部分男生都参加了。”魏娇说。
“？”顾陆示意魏娇继续说。
“一开始小打小闹好像没几个人，后来有不少住校男生拿着盆子下楼一起玩水，人就越来越多。”魏娇说，“我们班上的马宣佑和曾杰都去了。”
妈蛋，应该多等一会的。顾陆心想。
“真的很幼稚，有两个人今天还感冒了。”魏娇说。
“嗯，幼稚。”顾陆跟着点头。
估摸着在外面坐了几分钟，早读铃声响起，顾陆才跑回教室，倒不是怕了周琳，主要是别人帮你触发了《朱川凑人精选》，然后自己还打趣，属于理亏啊。
课间，窦科闪现到讲台上去，拿出了两份报纸。
纸媒报道了校庆的新闻，所以不单是窦科一人，很多八中的走读生都去了报刊亭，看看自己学校的新闻。
窦科手里的是《雾都日报》和《山城晨报》，昨天有这两家媒体到场。
“你还不得了，买了报纸，我看看。”曾杰从窦科手里抢走报纸，窦科想要拿回来，但身体的量级有点悬殊。
“头版头条啊，《雾都八中庆祝建校七十四周年》，我看看。”
“顾陆牛啊，你看这份报纸，唯一出现的学生名字就是你的名字。”曾杰拿着报纸，把有关顾陆的新闻念了一遍。
［八中树人文学社：精彩绝伦的剧本，引得雾都著名作家莫怀戚先生赞誉有加。
10月，在雾都八中校庆中，文学社团的节目《昨日公园》，以神秘的公园，交织了两代人的命运和无法改变的命运中需要珍惜的感情。
这个精彩的节目由八中高一（10）班同学顾陆精心编写。
据悉，顾陆同学也大有来历，是雾都首位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获得者，也是诸多刊物杂志的签约作家，莫怀戚先生评价为“天才的学生作家”。
而《昨日公园》舞台演出的的成功，也离不开树人文学社的努力。
平时，社团成员在社团里开展激烈的辩论赛，一起评论电影与新书……］
“你怎么跳着念，这前面还有。”马宣佑一把夺过报纸，他没念，是自己看起来。
《雾都日报》报道主要内容是夸奖八中校园生活丰富，举例了汉服社获得“2012年度全国优秀中学生国学社团”提名，国旗仪仗队是全国社员新模式的代表，被编入中央共青团子学生部编写的《中学共青团干部教程》的典型案例。
这篇报道有点雨露均沾的意思，只不过是树人文学社戏份多。
第125章 上新闻了
马宣佑没瞧见厨艺社的名字，他就把报纸好像垃圾一样扔给曾杰，随即他转身，又把窦科手里《山城早报》拿到手。
挺蛮横的，但就马宣佑那一身练铅球的大块头，窦科也不敢说什么。
［在校长刘禹寅为代表的校领导的正确引导下，雾都八中始终坚持精品社团的理念，在社团活动中也达到了不错的教育效果，社团开展丰富的活动，为校园增添了不少生机……］
什么鬼东西，这《山城早报》还不如《雾都日报》，一点干货都没有。
“也没我们排球社。”曾杰也把报纸放下了。
两份报纸，关于校庆的内容一看，就失去它的价值了，其他新闻谁看？
前面同学们还疯抢的报纸，此刻回到了窦科手里，就像完事后的纸巾，前一秒还紧握手中，后一秒就扔进垃圾桶的反差。
“凭什么只有仪仗队、汉服社这些，我们舞蹈社可是八连冠，难道不配拥有姓名？”
“厨艺社才冤，东西全部被吃完了，我记得有个记者吃了三人份！结果东西吃了，报道都不提一句？”
同学们都为自己的社团抱不平。
诶！又没人关注的窦科，默默返回自己座位。他眼角余光瞧着未开的空调，脑中闪过一个邪恶的想法，如果现在空调又坏了那就好了。
也不成，老爸来一趟也很累，况且这个天已经降温，不用开空调了。
哪怕是個普通学生，也想被关注啊。不过有人就成功逆天改命了，那就是班长卢艺。
“兄弟，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你们班的卢艺。”顾陆课间刚走到班级门口就被拦住，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男生，硬塞给了他一封情书，转眼就离开。
卢艺逆袭，如今成为班上很受关注的存在。
“这是今天第几封了？”顾陆把信件递给卢艺。
当事人没说话，但卢艺有点假小子的同桌马上报数，“6封了，就今天一天，什么叫受欢迎。”
“这就叫受欢迎。”假小子同桌说，“斑马，要不要给我看看？让我长长眼，我从小到大还没收到过，让我也学习学习。”
顾陆功成身退，返回自己座位上。
“唉声叹气干什么？你给我的几本书，我放学前肯定写好看书方向。”顾陆听到同桌戚采薇的动静，他这样说。
“不是这个原因。”戚采薇皱眉，“是卢艺，感觉她有点不怎么开心。”
没听说你们玩得很好啊？不过女生之间的友谊，顾陆也管不着，因此没多问。
戚采薇几乎算是卢艺跳舞的半个老师，用处比舞蹈社的指导老师还大，她担心自己教错了。
cc不敢有主见，却又心思细腻，容易代入别人，这类性子很伤神。
关于情书一事，大锅不说二锅，两个都差不多。其实顾陆因为昨日的风头，也收到许多封情书。
有的女同学性格腼腆，是让闺蜜送来的；有的女同学就彪悍了，辣妹子直接堵门口送情书。
一共七份，顾陆都看了，他也挨个写了拒绝的回信。
学生时代产生好感很容易，甚至像小孩过家家，不过顾陆想着是别辜负心意，既然对方选择写了情书，那么就要认真的拒绝。
倒不是顾陆有多温柔，他前世曾壮着胆子给暗恋的女生写过情书，可别说回复了，在垃圾桶发现自己情书，都没拆开……
“下节课是体育课，好不容易不下雨了，这次也该出去了吧，我就不相信了。”魏娇伸着懒腰，刚才埋头写字，脖子疼。
顾陆闻言，神色一凝，“熊猫你别说话，不要立这种flag。”
已经晚了，没曾想高中的体育老师身子也弱，所以由身体好的英语萧老师帮忙上一节。
得嘞，好不容易的晴天也没了。
下午，每个同学都在做作业，顾陆无意的望向窗外，教室窗户作相框，这幅晚霞图好美。
高中时错过了晚霞也没关系，因为明天还会有，高中有好多明天，多到都习以为常了。反正除了顾陆，同学们更在意手中的作业。
教室里，学生开始晚读——
在六点二十五，班主任破天荒的提前跨入教室。
“今天晚读，上面通知是看新闻。”高老师语罢，转身打开教室的电视。
该不会？顾陆有个想法。
果然，只见班主任把电视调到雾都电视台，六点半一到，就是本地人熟悉的开场音效。
开场白：“天天六三零贴近老百姓，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在六点半准……”
“全校今天的晚读都是看新闻，包括高三。”高老师之所以要强调高三，是因为高三处于冲刺阶段，晚读时间没那么悠闲。
刘校长不愧是刘校长，昨天请到雾都电视台新闻栏目的记者来，今天让全校看新闻。严格来说，这行为也没有很出格，因为八中晚读时间，本来就会有两天是要看国际新闻的。
《天天630》播到二十多分钟，终于进入了八中的新闻。
“巴山苍苍，渝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2012年，雾都市第八中学校办学七十四年。”新闻主持人播报新闻，“各界宾朋、全校师生和全球校友共贺华诞，学生们更是为这次庆典金准备了丰盛的表演，请跟随我们的镜头来看看。”
从主持人的画面切到了现场记者。
先是几个大全景镜头，扫了一遍校内体育馆和操场，社团组织的活动。
不过正是这个镜头，让10班教室瞬间沸腾。
“那是我，你们看见了没有，举着篮球的是我。”吕平起身说。
“差点扫到我了，镜头再过去一点就可以看到，运气真瘠薄差。”
“我看到戚采薇，cc的镜头！你居然接受采访了！”
同学们很激动，高老师也没有阻止，因为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是没机会上电视的。
顾陆终于想到了，为什么会感觉cc这外号真熟悉，cc不就是鲁路修里不老不死的魔女吗？
也只有他一个人晃神，同学们都在羡慕戚采薇能接受采访。
实际上接受采访的同学一共就两位，戚采薇和国旗仪仗队的社长，然后镜头就对准老师了。
戚采薇能被采访，真是因为练舞的身姿，只要练过一点时间的舞蹈，外人很轻松就能看出来，何况是得过桃李杯的她，当真是一眼就被记者在人群里挑出。
这个新闻完毕，十班的同学们还奇怪了，为什么本届活动里最靓的崽，顾陆没镜头。
下个新闻只听主持人说，“接下来又是一条来自八中的新闻，在八中校长看来，学生社团是现代教育中的一种新型教育模式。而本次校庆舞台，八中社团的精彩表现，让到场的宾朋震撼。”
镜头切到汉服社和语言文学社的舞台表演，至于得金奖的舞蹈社……实在是不方便宣传。
“特别是树人文学社，精心编排的舞台剧，得到本市作协副主席莫怀戚的高度赞誉。”
“据刘校长说，社团的核心是自我组织、自我教育、自我发展的模式，突出了学生的主体地位和作用，丰富了教育的多元性，为社会培养出了优秀人才。”
“高一10班顾陆同学就是典型代表，他十六岁的年龄，却有20篇稿件的投递经验，并且他是《少年文艺》《青年文摘》《岁月推理》等多家杂志社的签约作家。”
电视台消息渠道还是灵通，顾陆刚与《青年文摘》签约，昨天的刘校长没掌握，今天的新闻播出就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细想也正常，雾都电视台的《天天630》算是王牌的新闻栏目，报道前对顾陆的资料，还是要核查的。
高老师默默点头，她就知道，关于顾陆肯定是要来一波大的。
“顾陆同学，请问伱是如何在保持学业的情况下，还创作出这么多小说，你的灵感不会枯竭吗？”外派的记者采访问。
“目前为止，学校的灵感足以让我有好多作品产出。”顾陆说，“我举个例子，就像我班主任高老师，她向我们推荐书籍，当时我就突然有个科幻小说的灵感触发。”
“科幻小说？顾陆同学写作覆盖面真的很广，听学校胡老师说，顾陆同学非常喜欢阅读，这个阅读量难怪可以获得叶圣陶杯全国一等奖。”记者说，“那么顾陆同学有什么好书推荐给我们吗？”
“我能推自己的书吗？”顾陆见记者点头，“给自己打个广告，下个月就要出版的书籍《小王子》，应该是本老少皆宜的书，其他书推荐，我个人喜欢老舍的书。”
……
看着电视里的自己，顾陆默默点头，感觉表现还行，他也发现电视台新闻媒体当前是比较谨慎，就像采访的基调都是“保证学习的情况写作”与“多看书积累”。
足足有长达一分半钟的采访，这相当夸张。
好像其他同学就一闪而过，戚采薇算和仪仗队社长算是牛的，被采访了一个问题。
可顾陆呢？独享一分半，记者一连问了四五个问题。
要知道校领导也只有两三个问题的镜头啊！
排面拉满了，真的拉满了！
同学们都不是嫉妒了。
因为戚采薇那种运气好被选上采访，还可能背地里摆弄几句是非。
顾陆这个……只剩下一个非常国际化的中文单词“牛逼”！
“《天天630》在我们雾都收视率非常高，你以前的同学啊，你的父母亲戚啊，肯定都能看见，”戚采薇说，“你真的成名人了。”
“要出书了？我绝对要支持一下买一本。”李古圆说。
“十班人不支持十班人，那谁支持？”吕平说。
“我和顾陆一个班，卧槽，以后出去我可以吹牛逼了。”曾杰说。
班上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太多话了。
气氛彻底嗨了起来，高老师中途没制止，只是在学生们把澎湃的激情释放得差不多了，她才出言让学生们安静。
英语老师萧老师见谁都笑嘻嘻，鲁老师凶神恶煞但在课堂上也会开玩笑，看上去这两位主课老师更好相处，实际刚好相反，扑克脸的高老师才是最有耐心的一位。
“羡慕顾陆，那明年就努力让自己也能上新闻。”高老师说。
“我感觉我上法制新闻更容易。”曾杰接话。
“曾杰——”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到后面站着去。”曾杰不用班主任把话说完，他就自己走到了教室后面。
有个喜欢接话的同学是真让人生气，高老师环顾教室。
面对情绪还未回归的同学们，高老师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全班躁动的心灵安静下来。
“下个月10号，期中考试，用点心。”
不是月考刚过去吗？为什么又要期中考了？惊起哀嚎声遍地。
老实了，大多数学生都把心思专注到学习上。
要说起来，《小王子》下个月9号发售。
没多久就是放学时间，顾陆把拒绝的信件送到，随即踩着欢快的步伐就回家了。
今天是顾陆上电视之日，也是复仇之日，因此值得好好庆祝，他奖励了自己一顿肯德基。
至于复仇怎么回事……
《萌芽》编辑部。
“嗯，来了？坐吧，齐编进编辑部几年了？”萌芽主编先抬头瞧了一眼，待对方坐下，才继续发问。
屁股刚沾座位，齐边一个激灵，就从位置上又站起来。
“站着干什么？坐吧。”萌芽主编说。
“主编您找我有什么事，我站着听就行了。”齐边说。
主编杀人的三问“进编辑部几年了？”“在编辑部还顺利吗？”“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容不得齐边不谨慎。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萌芽主编继续说。
糟糕！齐边心中慌张，他道：“主编，我加入咱们萌芽大家庭已经四五年了，如果我有什么事做得不周到，还希望主编可以点醒我。”
“……”萌芽主编沉默片刻，最终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开口了，递给了齐边一份报纸。
“这是《少年先锋报》，在西南地区的学生群体覆盖特别的广泛，”萌芽主编说，“这是我朋友给我的，他告诉我‘你们《萌芽》出名了’。”
上报纸，出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齐边脸上写着困惑，翻开报纸。
“别翻了，你先看看报纸的头版头条。”萌芽主编提醒。
第126章 贬为“庶民”
《天才作家顾陆在挫折下成长》
——面对“萌芽”的拒稿，他选择了直面困难
正标题没啥，类似少先报、华夏少年报等面向学生的报纸，都喜欢挫折和成长什么的，但副标题是什么鬼东西？
齐边脸色惊慌，特别是“顾陆”二字让他有不好的回忆，《月之石》《昨日公园》……
看内容，本以为没什么名气的作家顾陆，如今他的写作经历展现在责编齐边眼中——作文获奖专业户、精彩短篇小说生产机。
少先报最后不咸不淡的上价值，[经过顾陆同学的坚持努力，通过两篇文章成功与《青年文摘》签约。总之，我们要允许学生失败，以失败为契机，正确的让学生培养直面困难、敢于尝试、胜不骄败不馁的精神。]
“？”你总结上的这价值，是不是太勉强了。
“主编我……”人在遇到问题的第一反应永远是为自己开脱，比如齐边就想说《青年文摘》和《萌芽》调性不同。
可不敢说青年文摘不如萌芽，那这借口就显得实在是太夸张了。
“青年文摘的副主编和我关系不错，就是曲明弘，”萌芽主编说，“你应该听过老曲的名字吧？”
曲明弘的大名，齐边肯定清楚，提名过全国优秀中青年图书编辑奖——别看只是提名，其实这奖项已经存在有二三十年了，一共只举办过五次，能提名的已能够算是出版行业的精英。
“我来给你说说老曲对《月之石》和《昨日公园》的评价。”萌芽主编说，“完全不是学生创作的程度，甚至我更想说的是，这已经不是普通作家能写出来的故事了，在故事内涵、文笔流畅性以及行文的趣味，三方面都无可挑剔，是我近两年所见能排上号的佳作。”
萌芽主编继续说，“我小女儿突然递给我一支雪糕，她告诉我，是抽奖中了奖金特意买给我的，然后我脑中就突然闪过《昨日公园》里的一句话[死亡，就像在校门口的文具摊抽签一样，有一天突然就会抽中]，我转达的可能有出入，但也相差不大，你明白曲副主编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如果一本书读完，会让你在今后的生活中突然想起一些片段，那么毫无疑问，这本书就是大成功。
“我没有拒稿，只是这两篇稿子有细节的问题，所以我退回去让作者修改再发给我。”齐边连忙解释。
萌芽主编闻言，血压升高，瞧着一脸无辜的齐边再也忍不住，“曲副主编看完都夸奖是近两年来少见的佳作，你是有多厉害？要教作家写文。”
还想诡辩的齐边，被萌芽主编打断，“以前就有很多作者投诉伱，说你提供的修改意见过于笼统，根本不知道怎么改。我身为主编都还不清楚，《萌芽》征稿要求什么时候这么高了？我看，你暂时不适合责编这个职位了，先去当编助学习学习吧。”
编助就是编辑助理，一般来说是实习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掉下去后再想升回来就难了。齐边还想卖惨，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因为萌芽主编的眼神表达着，如果不是看你加入编辑部快五年了，就直接把你开了。
什么很多作者投诉，齐边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他，《萌芽》损失了一位天才作家。
后悔了，齐边如丧考妣地走出办公室，他后悔在蹉跎作者前，没调查清楚，踢到铁板，更加后悔没多磋磨几個软柿子，以后可能要过好久才有这样的机会了。
……
剪下来，收藏起来，嘿嘿！顾佳渝用零花钱买了报纸，雾都日报和少先报，有关自家哥哥的报道，她全部都裁剪下来。
“哥哥变得越来越好了，真的太好了！为了庆祝哥哥上报纸，我今天再吃一支雪糕。”顾佳渝前半句是为哥哥高兴，后半句是自己嘴馋。
说起来，最近顾女侠玩手机的频次比较高啊。
有人玩手机多，有人就玩手机少，毕竟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总要有人不玩手机去挣钱。
顾陆就是玩得比较少的，他居然忘记了要紧事。
太阳又攀到了头顶，顾陆冲进老师办公室，递交征文的稿子。
“就差你了，其余的同学都交了。”高老师说。
酒文化征文，年级主任没说什么，但明里暗里都在提醒她，一定要让顾陆参加。
“写的诗歌？”高老师神情一动，瞧瞧她桌面放的东西就能明白，她对诗歌的兴趣非常大。
征文一般来说都会是“题材不限诗歌除外”，但或许从古至今与酒有关的诗句太多，此番就真没有“除外”。
非常流畅，高老师看过《会响的影子》《华夏人凭什么民族自信》，这篇诗歌是如出一辙，用典挺多。
开头的典比较明显，后面就比较隐晦了。
[壮文人斗胆
有人借你发疯
有人借你夺权
有时你只是一个道具
烘托一下谈判桌上的氛围
……]
“夺权？杯酒释兵权？”高老师瞧了一遍，没发现问题，“你是懂征文的，诗歌如果写的好，在征文里是非常加分的。”
《液体之火》前世有非常多的版本，因为被网传是高考满分作文什么的，所以互联网搜索出来的内容很多都是修改版，弄成了堆砌辞藻的现代诗，实际上原版的前后情绪是相当圆满的。
原作者刘德亮在报纸担任了三十多年的编辑，出版过不少东西，写作水平真真是比互联网互联网瞎改的版本好。
交上稿子顾陆就润了，呆在老师办公室，始终还是不太舒服。
返回教室——卧槽，别伤及无辜啊！顾陆马上躲开，幸亏他主要是加敏捷的。
黄露拿着扫把，正追着班上一个男同学，顾陆对黄露的印象仅停留在她是斑马卢艺的小姐妹，至于追赶的男生就更不熟悉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貌似初中也经历过，是张禹东和那个谁？顾陆已忘记拿着扫把的女同学名字了。
“提着扫把追赶，是全国统一的吗？”顾陆嘟囔着返回座位上。
又一节政治课，有语文课代表李古圆帮忙补习，他感觉自己这门课的水平突飞猛进。
而另一位补课“老师”的进度就不行了，同桌戚采薇的数理化补习收效甚微。充分证明了，自己成绩好和会教人是两个层面的事。
顾陆之所以会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核心原因还是抽中的刘慈欣科幻短篇《带上她的眼睛》，当前还好，基本都属于软科幻，可如果触发了《三体》这类的硬科幻，理科成绩过于差的话，写出来就不那么合理了。
戚采薇同学，你要努力啊！顾陆心想，然后目光一瞥，嗯？同桌怎么睡着了。
只见她立起政治课本，作为保护“机密”的挡箭牌，昨晚是烧烤去了吗？瞌睡这么大。
“我们第六堂课是法律保护下的婚姻，”老师在讲台上说，“保护老人、未成年、残疾人的合法权益。”
政治老师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老师，为什么说他有才华呢？因为他经常会延伸讲述很多课堂外的东西。
特别是讲到家庭、爱情一类的东西，就能瞧见他双眼带一点朦胧，很明显有故事。
“近年来互联网兴起，人们交流更多了，家庭与爱情也更容易出现问题，”政治老师说，“总体来说，互联网的存在是好的，但近期互联网上的风气是不好的，攀帅比美。”
“如果不加以制止，若干年后互联网将会杀死矮胖丑。”政治老师的话语猛然大转弯，“好，我们回归课本，婚姻法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血亲禁止结婚，那么应该如何计算？”
这也是政治老师的风格。
“曾杰，你刚才话那么多，那就由你来回答问题，跟你有同一个爷爷的堂姐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吗？”政治老师说，“想好再回答，这个题目有陷阱。”
老师在抽答呢，顾陆脑中叮咛一声，好久不曾见到的金手指又触发了【过于荒诞和离奇】【以“怪”取胜】【脑洞大师】
好吧，如果说之前抽中的三个标签，顾陆还能分析一番，就当前……一团乱麻，过于荒诞和离奇，这个短句明显是阐述作品特征，只能想到加缪，只是又和后面的不符合。
【2017年亚马逊最畅销的图书】【中央公论文艺奖】【非典型代表作】，这三个顾陆倒是有目标，因为他搜索了一番，中央公论文艺奖是霓虹那边的奖项……
“错了，要好好听讲，不要一直和同桌讲悄悄话。”政治老师目光在全班搜索，要抽另外的人来回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顾陆一边奋笔疾书，一边用脚尖给同桌打暗号。
戚采薇从睡眼惺忪中醒来，因为左脸颊直接贴在桌面，桌面材质的图案都直接印在她的脸上，整张脸就是大写的懵逼。
“那么戚采薇同学，你来回答。”
还未来得及分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戚采薇的耳边就传来老师的声音，还好同桌有给提示。
只见顾陆轻点自己的课本，戚采薇瞧见一行字，虽说有点潦草，但勉强也能认出，[同一个爷爷的堂姐是不是三代的旁系血亲]。
“哦，是三代旁系。”戚采薇点头。
“很好，”政治老师连环追问，“那么血亲论代是如何计算的？”
看来政治老师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是采用世代亲等计算法。”戚采薇记不得了，但她知道这个知识点位于书籍的什么地方，因此回答了老师问题。
“以后上课还是不要把课本立起来，以免老师看不见你们样子，也不知道你们懂没懂。”政治老师让戚采薇坐下了。
第127章 双擂主顾陆！
感谢感谢，戚采薇光张嘴巴不出声。
雾都很多好心人，今天就说顾陆，顾陆微微摇头，示意没什么。
不过一上午，戚采薇都瞌睡兮兮的。
“你不会是昨天看书看得没睡觉吧？”顾陆在下课后问。
对方摇头，顾陆松口气。不是他的锅，那就行。
起身准备去小卖部，顾陆偶尔也会吃点零食，咕噜家如今也是有余粮的。
“帮我带瓶冰的矿泉水。”戚采薇先给钱。
学校便利店距离10班还是比较远的，所以同学去，一般都会有捎上三两个“任务”。
顾陆刚走到花坛，就碰到了熟人。
一身校服也掩不住青春靓丽的张丽婉。
“要去小卖部？我也是，正好顺路，一起。”张丽婉跟在旁边。
顺路是假话，想要套话才是正的。
身为风云人物，顾陆也享受了两三天在八中走到哪都有学生议论的状况，不过也只是校庆过后的那么两三天。
学生们的记忆力肯定全部用来背书记单词了，忘得很快。现在走操场上，窃窃私语都没有，一同没了的，还有送情书的，有点小失落啊。
“我想想，我记得我读中专的时，好像有个学美容美发的师哥，获得了美发方面的大奖，还在升旗台演讲来着，我也没过多注意，因为有自己的事要忙。”顾陆结合自己的例子，大概想明白了，学生们自己有自己的学业，不会重点把关注点放在一个人身上。
“顾陆你获奖了吗？”要走到小卖部了才发问，张丽婉已经准备好下一句是：说好了获奖了接受采访的。
没曾想顾陆语气低沉地回应，“没获奖。”
“那么……”张丽婉卡壳，诧异地看着顾陆。
就她来看，顾陆都快牛逼到没有人形了。连她妈妈看了《天天630》，都说“这小孩是你们学校的吧，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的，太厉害了，有机会真想向他们取经”。
“那個什么儿童奖你落选了，会不会是因为你超龄，毕竟你也不算儿童了。”张丽婉说。
伶牙俐齿的妹妹张丽婉和强势果断的姐姐张丽茹，确实说话风格不同，顾陆也看出对方是想安慰他。
“是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作协成立的。”顾陆说，“国内挺权威的奖项。”
昨天简社长打电话告诉他落选了，并安慰，“很少有提名作家第一次就获奖，所以很正常的，不要影响心态。”
“那就难怪了。”张丽婉说，“伱肯定还没加入作协吧。”
“快了。”顾陆说。
“那不就是了，人家作协的奖项，怎么可能颁发给你一个外人。”张丽婉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陆仔细一想，说不一定还真是这个原因。
顾陆心里想法是，等我《小王子》上市！
到小卖部买好东西……
现实中校园生活没什么大风大浪，但互联网却风起云涌。
“《怖客·新锐阅读》改版通知。
杂志从2012年10月25日起将由《怖客·新锐阅读》改为《新锐阅读》。刊物将从一月三刊变成半月刊。
继续以“青少年最热衷的惊悚，悬疑，推理和硬核恐怖题材”为核心内容。
开展武林大会，广募英雄，成立四大擂台。
杂志的四大板块——
【迷雾重重】守擂文章《铁柱》、作者：顾陆
【怪力乱神】守擂文章《在白色房间里唱月歌》、作者：顾陆
【夜半三惊】守擂文章《鬼味少女》、作者：咖啡杯里的茶
【聊斋制异】守擂文章《侦探蒲松龄（1）》、作者：青睐有加班费
凡是能打败擂主的稿件，将会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征稿内容：面向青少年的综合性校园杂志，恐怖、悬疑、民间鬼话为佳。
投稿邮箱：bukebook@qq.com
……”
省略号后面是详细写了一笔丰厚奖金，和守擂每个月能获得的奖励，还有平均标准，不是编辑部内部投票，而是比较公平的杂志调查表，以读者投票的数据为准。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详细的规则，比如要求原创首发之类的。
贴吧、微博、天涯，怖客编辑部改版是花费重金的，因此当前网友最多的三个地方，都可以瞧见这条广告。
特别是贴吧，当前贴吧才是真正的潮流中心，各种互联网流行语诞生于贴吧。
“那个男人”刺客教条吧、“总有刁民想害朕”“屌丝”李毅吧、“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魔兽世界吧、让“翔”字带有“答辩”的含义是源于三巨头吧，等等例子太多了，这些都是尘封已久的记忆。
重金投放广告，收益颇丰，现在作者圈和读者圈都充斥着相关讨论。
读者群主要还是蛮期待的，因为有刊物往好的改版，那肯定好看的故事就更加多。
主要是作者圈一点也不太平。
某个二十多个人的读者群里——
涂鸦不是鸦：“青睐有加班费我认识，灵异方面的大拿了，还出过书。但顾陆是谁？一个人占据两个擂主席位？”
风雨中的沉默：“可能是《民间鬼故事·胆小鬼》《心跳》请来的实力作家，毕竟改版前肯定是要拿出压得住场子的作品，否则一场就败，那擂主太丢脸了。”
12twelve12：“怖客虽然改名字了，但还是以前一样蔫坏，这规矩藏着一个陷阱，文章守擂一个月有1000奖金，但半月刊是每月两期，所以如果每期都换擂主，谁也拿不到这奖金。”
宇智波平安：“那什么，我感觉不是陷阱，因为挑战成功是直接获得5000元，如果期期换擂主，一个月杂志社要支出一万……”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12twelve12感觉到自己丢脸了，当即就默默潜水。
“我准备去试试水”、“同去同去”、“等明天第一期《新锐阅读》发了再说，想知道有什么质量”、“哇，十二、涂鸦、沉默都要参加去投稿？这下有乐子看了，这么多大拿，感觉擂主文真是一轮游。”……
倒不是群里的人互相吹捧，左脚踩右脚的升天，群友是真有本事。
群来历很有意思，想当初新星出版社，推出“午夜书库★恐怖丛书”时，邀请不少恐怖灵异领域的作家，当时聊得来的一批人创建了qq群。
都知道午夜书库丛书吧，非常精彩的推理丛书，能被邀请的作家都有实力。
《新锐阅读》目的达到了，吸引了许多作家。毕竟钱不钱的另说，文无第一啊，你凭什么当擂主？！
那么互联网热议之下，《新锐阅读》第一期发售——
该购买的读者肯定会购买，而也有不少作者想看看擂主文的含金量。
第128章 心里发毛的文章
“成功投递！”竹十二伸个懒腰。
竹十二是群里的12twelve12，竹十二是他的笔名。
由前面群里的聊天记录可见，他数学有点算不懂，但写文着实可以，特别是“西域三十六国探险”口碑极佳。
《狐胡国的诅咒》更是名列2010年年度畅销书第二十三位！
“啧啧，我这篇稿子投《新锐阅读》真浪费。”竹十二投的是【迷雾重重】板块，倒不是他特意想和双擂主顾陆碰碰，主要是他擅长的类型就是悬疑。
他当前的表情是，这个《焉耆：龙之怒（上）》能不能把擂主文打败？
那么《焉耆：龙之怒（上）》能加上“这个”能不能打败？
焉耆也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并到处吞并其他西域国家，焉耆国的国王姓“龙”，龙之怒也可以直接理解为国王之怒。在竹十二看来，凭借自己文章的精彩，再加上西域三十六国探险系列的名气加成，飞龙骑脸，你让他怎么输？
竹十二出门吃午饭时，在家附近的报刊亭买一包烟，再买两本杂志。他一眼就瞧见了怖客，【新锐阅读改版首刊！】
封面和以前有很大区别，从故作恐怖的图变成了更青春的图，最大的区别是价格“6元将降价为4元”。
明降暗升！竹十二再次吐槽怖客编辑部的阴险，以前的版本虽然是六块一本，但买一送一啊！
买回家，竹十二也瞧见杂志在封面对四篇擂主文的宣传——
【铁柱：不幸可以害死人，但幸福也会杀人。
神探蒲松龄：蒲松龄其实是一位鬼官，他的师傅是钟馗。
鬼味少女：它张着血盆大口愤怒地嘶吼着……
在白色房间里听月歌：我有神奇的特异功能，心有不甘或含怨而死的魂魄，可以透过我身体得到净化。】
“《铁柱》的介绍语为什么和其余三篇格格不入？”竹十二肯定是首先注意自己投稿板块的擂主文。
“居然没广告了？”竹十二翻开杂志后特别惊讶。
为什么前面责编小薛说自己的杂志和《故事会》五五开？因为无论是调性还是吃相，都差不多。
封面的背面印着各种广告，比如减肥药、蒙汗药、电击棒、增高药什么的。
阅读起来擂主文，两万余字，比起普通的短篇，字要更多，但竹十二身为作家能感受到作者的笔力，不冗长，故事情节“钩子”埋得很深。
从“最美小山村”，变成了“幸福死小山村”，一步步揭开谜底，不徐不疾。
祖母在大女儿的帮助下幸福死了。妻子也幸福的自杀了，并留下简单的遗书：小彦，这辈子谢谢你。我很幸福。
身为主人公的“我”几经崩溃，所以想把铁柱毁掉。
阅读时不觉得这個故事有多恐怖，但看完后，竹十二打了个冷颤。
［但这根铁柱却没有水泥地基，而是直接插进地面，就像从土地中长出来似的。……］特别是这句话，让竹十二不寒而栗。
主人公往下挖，挖了一天，也没有挖到头。
“这恐怖感很高级啊，等等恐怖感？我为什么会觉得这篇文章恐怖？现实中明明也不会有让人自杀的铁柱。”竹十二思索着恐惧感的来源。
他掏出手机点开群，发现群里讨论已沸腾，因为不少群友一大早就出门买《新锐阅读》，现在有一大批人已经看完。
“草啊，顾陆是何方神圣？《月歌》和《铁柱》写得未免太好了，这种文当擂主文，拿头打吗？”
“铁柱把我吓到了，为什么会自杀？一开始说是人生达到圆满，所以幸福死了，结果后续村长的老婆，感觉到丈夫会出轨，所以选择在结婚后就自杀了，当时村长和主角一样疯狂的往下挖，但这根铁柱像从星球的中央延伸出来。”
“主角的妻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自杀的吧，毕竟主角确实有过一次出轨，再加上妻子生不出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惨，在最幸福时死亡也没问题吧……”
竹十二瞧见群里的讨论，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看完后背发凉了，这种思维要不得，不能因为想象中以后的坏日子，就自杀啊！
他在群里出言反驳。
群友马上说，“幻想中？那么你怎么保证一定不会发生呢？避免伤害，在最好的时候死亡不好吗？人生若只如初见！”
故事里的铁柱仿佛是从星球中央生长出来的，但实际上它是从人类心中生长出的“负面情绪”。
“未来肯定有坏事，但也肯定会出现值得活着的好事，如果真出现世人都习以为常的铁柱，我或许也会忍不住……”竹十二再次感叹，“顾陆这狗作者，脑子怎么想的，要故事有故事，要内涵有内涵，还让人脊背发凉。”
“但是——我西域三十六探案集，未尝没一战之力。”竹十二说着，就打开邮箱发消息，［编辑，我想了想，我文章的基调还是更适合夜半三惊板块，因为我塑造恐怖氛围相当有一手。］
倒不是怕了顾陆，主要是文章要发在合适的板块。
自古文人相轻，连作者群中都一片叫好声，可想而知在其他地方反响如何。
《新锐阅读》成功了！
刊物里的故事水平比怖客时期高了很多，特别是四篇擂主文，更是广受好评。
许多文坛赏金猎（专门参加各种征文活动赚钱），都清楚，四篇文没软柿子。
销量是读者的反馈，接下来两天，《新锐阅读》销量达到未改版时的中上水准。
相当不错，毕竟改版是有风险的。
邮寄评价表的比例，更是远高于未改版前，主要原因是观众有对攻擂和守擂文章的投票权，参与感非常高。
“为什么这么多读者留言说看不懂《在白色房间听月歌》呢？”董主编不能理解。
从他个人的角度，月歌要好过铁柱一筹，但看第一批读者表格的反馈，是铁柱评价为四篇擂主文最佳。
107份评价表，慢慢看完……
“小薛说得果然没错，顾陆是能改变杂志命运的作者。”黑皮董主编说。
“能写好长篇小说的人很多，但全世界能写好短篇小说的作家都是极少数。”董主编说，“一起努力吧，出来一位短篇名家，我们都有好处。”
虽说鲁迅文学奖，每年都有最佳短篇，但多少年没出让人印象深刻的短篇集子了？
“也差不多了，该进行第二步了。”董主编瞧一眼时间，感觉自己再不动手，手下的某人就会打电话过来催促。
第二步是将擂主文的传播度拓展得更广一点，说得更直白点，就是找点业内人来吹捧。董主编在报刊圈混迹七八年，肯定有人脉，他平时也会友情捧人。
所以说，看什么主编、社长推荐作品，基本都是人情世故，和网文作者的章推没任何区别。
很快，对方回复，“铁柱和月歌？很简单，你想听什么方面的吹捧。其他两篇我要好好找角度。”
“没问题，推荐时记得把作者微博账号带上，咕噜大王、青睐没加班费、作者咖啡本人。”
董主编心里点头，顾陆虽说拿着全杂志最高的稿费，可这钱是真没白拿。作品真能打！
再看看学校，一晃而过的星期四和星期五，同学们都为期中考试努力着。
不过本周，让顾陆留下一句感慨，“现在的高中生真靠谱！”
首先是吕平，自打上次输了之后，就努力训练，同时也会督促队友。
另一个靠谱的是李古圆，前面顾陆上头，提出要搞个月刊的想法，可因为困难有点多，一时没找到解决方案，就没动作了。
但李古圆已把校刊社的名额从校方那里申请下来了，即便当前的成员只有李顾两人。
“边做边想边找办法，我一直都这样，不然想了很久，一点也没推进，效率太低。”李古圆这样说。
李古圆说，“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努力准备，看看用一年时间能准备到什么地步？反正也只有我们俩。”
“我们不招新吗？校对、责编、排版什么的。”顾陆问。
“八中规矩，社团只有一年一度的招新大会才能招人——平时不可以。”李古圆解答。
原来还有这个规定？顾陆发觉自己想法很有冲劲儿，但一点也不落到实际上，几乎自己的所有时间都花费在校外杂志的连载和出书上面了。
“要不然你当这个主编吧，”顾陆说，“感觉你才是忙前忙后的人。”
“不不不，虽然我们是双子星，但由顾陆为主编领导的校刊社更有吸引力，还是由李古圆为主编领导的社团更有吸引力？”李古圆说，“这根本就不在同个量级。”
顾陆想起自己貌似在模联也挂名了……后有没有来者不知道，反正肯定没前人这么厉害。
貌似好像目前的状况是八中的某些社团，在顾陆的影响下，发展出了超越其本身的高度。
也不错，顾陆很快地接受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如果真要把时间完全花费在社团活动上，和他文抄大业有冲突，像现在当个精神领袖和副手也挺好。
“名字想得怎么样了？我真感觉《上古大陆》不错，伱要不再考虑一下？”
李古圆是靠谱，但取名字除外！
这周放假不去百乐杂货铺蹭饭，因为地理、政治、历史三科的补习差不多了，顾陆现在感觉自己强得可怕，甚至想马上找两张卷子来做。
“怎么账户里多了一万多？”
顾陆去购置零食，顺道去银行取点钱，一查余额，发现资产“爆炸”。
在柜台调取收款记录，打款人是《新锐阅读》。
可价钱不对啊！顾陆两篇文章快五万字，220元千字的报价，税后稿费应该是九千多，而不是一万三。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得先考虑能不能砸死人。
他拨通了责编小薛电话，实际新锐阅读从上到下他都认识，比如和黑皮体育生一样黑的董主编，更进一步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不过小事没必要劳师动众的。
“薛编，咱们编辑部把我稿费打给我了吗？”顾陆先抛个话引子。
“前天编辑部的同事一起发的，昨天和今天应该全部到账了。”小薛回答。
“那数额是不是不对？我这边收到了一万三。”顾陆说。
“我问问，小顾老师请稍等——”电话那头小薛说，安静了两三分钟，传来回应，“数额没错，有五千块的擂主文奖励。”
敞亮！顾陆只有这么说。按照《新锐阅读》改版规定，挑战成功有5000元奖励，但作为第一批的擂主文，给不给这五千都没问题。
“小顾老师你的短篇合集初稿选好了吗？”小薛突然问。
“呃……”顾陆回应还在挑选。
电话那边小薛的语气都认真了起来，“要抓紧了，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短篇合集在国内的出版市场本来就不好售卖，如果没好的噱头，即便写得再好也很难出头。”
“在新青年出版的支持下，我们《新锐阅读》改版，投入了非常庞大的宣传资源，小顾老师短篇出版的事，原本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可惜小顾老师错失这么好的机会。”小薛说。
小薛是《新锐阅读》编辑部的责编，而和顾陆谈出版的是编辑部的母公司新青年出版总社，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多谢薛编，我一定抓紧。”顾陆说。
“光抓紧没用，我们交浅言深，任何事都需要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时间。”小薛说，“否则拖延症难以战胜。”
在接受了责编小薛几分钟的正能量后，顾陆挂断电话。
太闪耀了，以前没发现，小薛身上闪烁着的奋斗光芒，有点晃眼。
但摆事实讲道理，薛编的话也没错。顾陆决定在今日搞出来。好不容易又是一个星期六，他本来是想回渡口公园的康复培训中心看看的。
好歹也吃了那么多顿饭，虽说每次都是原身劳动力换来的，不过顾陆还是想去再看看。
第129章 就你聪明？
来到电脑前，顾陆把自己写过的短篇，接近有二十篇，合计十几万字，统计好。
横跨三本书《人间椅子》《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朱川凑人精选》。
作为短篇集，太割裂也不好，所以分成上下册，算两类风格吧，巴士司机和朱川凑人。
当然出短篇集子，也不能光是已发表的作品，肯定要拿出点新货。
恰好顾陆抽到朱川凑人作品，还有两篇未发表，《花花饭》（花草便当）和《猫头鹰男》。
很有诚意了，前者获得了霓虹通俗文学最高的直木奖，后者获得all读物推理小说新人奖，都不是泛泛之文。
“猫头鹰男——变格派的杰作啊，不懂什么是变格派，看完它基本就明白了。”
“但我需要改动背景吗？”
顾陆思索片刻后，认为不需要。首先是关于都市传说以及人物性格的变态，和霓虹背景更契合。
其次，他想起自己还开过一个明智系列的坑。
“我也不是什么挖坑不填的坏人，既然如此——”顾陆就把《猫头鹰男》列入明智系列。
别误会，不是改动很多剧情那种，毕竟《猫头鹰男》里从头到尾是没侦探角色的，就只是在猫头鹰男看新闻时，播报的新闻里闪过关于小林芳雄的消息。
就多这么一句话。
小林芳雄是明智的徒弟，少年侦探团的团长——没错，死神小学生的少年侦探团也是模仿江户川乱步的设定，而不是贝克街流浪队。
用了整一天，顾陆张罗出13篇，共计约12万字，发送给汪社长。
“终于完成了！”顾陆伸个懒腰，感觉腰酸背痛。
幸亏还年轻，又有锻炼。
休息时间，顾陆准备看看女侠有没有犯蠢呢，他在电脑上登录企鹅号，发现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他。
比巴卜口香糖：[咕噜，你是不是大作家了？]
这個老比，应该是初中班长陈娜吧？顾陆点进初中班级群里对号入座一下，随后谦虚地回复。
橘长:[刚起步，只是小作家。]
敢直面自己黑历史的人都是勇士，娜娜姐也犯傻过，根据原身记忆，初一刚开学那会儿，陈娜把口香糖和泡泡糖一起吃，还忽悠赵娟说这样更好吃，结果口香糖和泡泡糖都毁了。
比巴卜口香糖：［那是不是认识很多名人，630记者或者是报纸记者？］
估计是瞧见了电视新闻，不过这追问，让顾陆脸上有点小严肃。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橘长:[是有什么事吗？]
比巴卜口香糖：［不是我的事，是娟子遇到了麻烦，我打电话给你说，打字太慢。］
顾陆把自己手机号给了陈娜，当时全班流行写同学录那阵子，娜娜姐是巍然不动的，因此没联系方式很正常。
电话里陈娜三下五除二将事情说清楚了，当初赵娟在窗外听到记者采访顾陆时，突然感觉自己也可以改变，“如果我在外面帮助你婆婆爷爷，那下次我婆婆爷爷在外面遇到困难，不是就该你出手了？”
真不是一句玩笑话。赵娟不是嘴炮，真就贯彻始终，创建一个群，然后在闲暇时有机会就会“给老人让座”“老人不懂轻轨自动售票机如何投币，帮忙操作”等事。
为什么陈娜那么清楚？因为她在娟子的感召下也加入了，反正很多事都是举手之劳。
但就在这周一，赵娟扶了一个老人，然后就被讹钱。
换了个世界，好多人都被蝴蝶翅膀扇走了，为什么这种恶心的人依旧存在？
还是说有太多坏人变老了，有很多人被讹过，只是一直没爆出。
“当时没有摄像头吗？我记得没错的话，赵娟的爸好像是警察吧？”
“就在文体路，咕噜你应该知道吧。”陈娜说，“是警察也没用，那个坏老头就说是娟子撞的他，我们也找不到人证。”
全国监控摄像是2006年~至2008年开始大规模普及，但顾陆也说了，雾都的基建非常差，哪怕是直辖市也低于平均水平，更何况，渡口区是雾都最穷的主城区之一。
文体路旁边一两百米就是区政办公厅，办公厅附近摄像头好几个，但偏偏文体路没有。
“现在你能出门吗？约个地方见面，能的话叫上赵娟。”顾陆说，当前傍晚七点，也不算晚，但很多家教严的高中家庭不让出门也很正常，所以要提前问问。
“我没问题，娟子应该也可以。”陈娜答应，又问，“那具体在什么地方见面？”
“胖老板那里。”顾陆要找一个三人都知道的地方，并且有一定隐蔽性，距离还不能太远，首先就想到胖老板的游戏室。
“知道了，没问题。”陈娜挂断电话。
顾陆马上出门。其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件事上他比较激动，小部分是赵娟为初中同学，大部分是顾陆非常反感这类事，就因为这群老毕登，让人连好事都不敢做了！
真实例子，前世顾陆如果在外遇到不需要身体接触的忙，能帮则帮，但如果需要身体接触，他是绝对不敢。
光顾着赵娟和陈娜离得近了，顾陆忘记自己搬家到沙区了，离得还挺远，所以一咬牙一跺脚，他出门招停一辆黄色“法拉利”。
估摸着半小时后，顾陆抵达胖老板的游戏店。
破旧的招牌写着【电脑维修】，卷帘门后面的玻璃推拉门脏兮兮，用红色记号笔在硬纸壳上写着最新的游戏，一点也没变化，不过玩游戏的人却不一样了，已经不是顾陆这一届初中生了。
“咕噜！”“没看见伱，我还以为我找错了。”赵娟和陈娜两人站在门口，瞧见顾陆了后打招呼。
“走吧，进去说。”顾陆的一马当先，走进游戏室。
胖老板还是一样的胖，油腻腻的t恤，就是这感觉。
“好久不见了，回来照顾我生意？”胖老板笑呵呵地问，毕竟才四五个月没见，自然不可能就忘掉。
更何况，这初中生可是在他店里用他的电脑成为的作家，印象深刻。
“当然是照顾生意，玩会电脑。”顾陆也自然的打招呼，“另外我和我同学谈会事情，所以一会要把门关上。”
“没问题，你自己去开，这店里你很熟悉了。”胖老板说。
一行三人走进房间。真别说，顾陆进来有一种，昨天刚来过的错觉，因为和他五个月前的印象基本没区别。
“咕噜你读初中的时候经常来这玩游戏？”陈娜问。
“家里没电脑，要到这边来给杂志投稿。”顾陆回应，又说，“好了，赵娟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
“好的。”赵娟讲述得比陈娜更清楚，因为后者也是听说。
按照赵娟的描述，大概文体路有不少人路过，然后赵娟见老人表情痛苦，就上前搭话。
闻言，顾陆很想责骂赵娟两句。家里有几套房子？敢这样做。别人路过都不去当好人，你为什么要当好人？
可训斥的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当前赵娟脸蛋上的表情好像即将枯萎的花，很显然，“善良的气焰”被狠狠打压。
“他让我赔八千块，否则就把事情闹大，让我读不成书。”赵娟又害怕，又后悔。
顾陆刚看的一组数据，雾都主城区的平均工资才三千四，而底层民警的工资还到不了这数儿。
不夸张，因为顾陆穿越前在2023年，雾都主城区还有很多岗位月工资两三千……
要八千块，真是狮子大开口。
“当时有很多路人走来走去是吧？”顾陆打断阐述，直接询问。
“有挺多的。”赵娟点头。
“行。”顾陆拿出手机，然后联系《天天630》的记者。
校庆采访，所有记者都和顾陆交换了联系方式。
电话响了七八声，对面接通，顾陆打招呼，“季叔，我是八中的顾陆，这个时间打扰您很不好意思，我有一个新闻很适合报道。”
“对对对，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吗？好的，我们在小河餐厅见面。”
顾陆把详细的情况说清楚之后，然后新闻频道的季记者立刻就表态抓紧时间见个面。
也只有临时约在附近的一家还不错的餐厅，总不能让记者也来胖老板这边吧。
“走吧，我们去小河餐厅。”顾陆起身，“既然有很多路过的，那么就可以在新闻上寻找当时的目击者。如果能找到两三位路人的证词，我们赢的几率就很大。”
真有用！陈娜也只是没办法才求助曾经的同学，在新闻上看到的，没曾想对方几句话就能把电视台的记者叫来。
陈娜很高兴地握住小姐妹赵娟的手，为好朋友高兴。后者也深吸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因为自己，家里面可能要赔八千块的压力，还有明明是好心好意做好事，却要面临这些的委屈……赵娟不过是十六岁的高中生。
瞧见这表情，顾陆很想问，“以后还多管闲事吗？”
可又没必要，因为他发觉，当人们无法惩治坏人时，就会将矛头转向好人。
“这才半小时，都是老熟人了。半小时，你给一块就成了。”胖老板说。
相信很多三十七中毕业的同学都忘记了，胖老板处玩电脑收费2.5元一小时，半小时收一块，绝对打折。
“剩下的时长给我存着，我下次来玩。”顾陆说。
“没问题，那你一定要来。”胖老板笑呵呵地收下钱，“《故事会》我一直在订购，不过最新一期怎么没你的小说了？是上了高中后学业忙了吗？”
“因为最近换杂志了。”顾陆说，“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一本。”
《天天630》在雾都收视率是第一档没错，但胖老板守游戏店，连吃饭时间都不规律，怎么可能看新闻。
“那好，说定了，我等着！”
三人走出游戏室，往小河餐厅的方向走去。
这家餐厅顾陆没吃过，原身更加是没有，只是偶尔在中午放学到处转悠时，能闻到好香的花椒和胡辣壳味道。
几分钟就走到了，顾陆想进店点菜。
“你们吃点什么？我还记得赵娟请我吃过零食。”顾陆说，“今天我请你吃饭。”
“零食？”有这么一回事？赵娟疑惑，她印象里倒是买过一瓶饮料。
“你可能没印象了，初一的时候，好像是你生日还是什么的，给你说了生日快乐的同学，你一人回敬了一包牛板筋，真好吃。”顾陆说，“所以今天你们要吃什么自己点。”
“我吃了晚饭才出门的。”赵娟还遗漏了半句，况且发生这种事，她也没什么胃口。
陈娜也说，“我也吃了饭的。”
闻言，顾陆就随便点了几个菜，没点多，因为东西吃不完就浪费了。
片刻后，季记者发来消息，说自己到门口了。
季记者和少先报的王记不同，后者经常外出，所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前者却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记者形象，脸型方正看起来就是一身正气，而说话语气又响亮又活力。
菜品上齐，顾陆在中间给两边进行了简短的介绍。
也都是干净利落的人，所以也没寒暄，直接提起正事。
“我十分相信顾陆和这位同学的话，但我们新闻不能预设立场。”季记者说“也就是说，在没有监控视频的情况下，就去找有没有路人看见赵娟同学去扶这位老人，不符合我们新闻频道的宗旨。”
不可以吗？赵娟小脸当即煞白，陈娜也紧张起来，捏住小姐妹的手。
顾陆却面色如常。因为如果完全不可以，季记者没必要特地的跑一趟。
果不其然，有操作空间。只见季记者用手机调出了一篇文章。
很熟悉，是顾陆参加冰心杯初选时，写的《离开雷锋的日子》。
“顾陆同学，你的写作真的非常有预见性，在这篇作文完成后，生活里居然遇见了类似的事。”季记者说，“乔安山帮人被冤枉。”
“我们可以以这篇文作为切入点，然后来讨论，我们雾都真的会出现类似的事吗？”季记者话锋一转，逐渐变得严肃，“以此来找证人，不过唯一有一个问题……”
“季叔请说。”顾陆接话。
“这样我们新闻节目是中立了，但顾陆同学你作为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立场分明了。”季记者说。
第130章 靠谱的成年人
伴随着季记者的话音落下，那么现在情况是——顾陆愿意相信自己的初中同学赵娟吗？
陈娜欲开口说“娟子肯定不会说谎，巴拉巴拉”……身为关系要好，知根知底的好姐妹，娜娜姐是非常相信的。
不过话未说出口，就被赵娟拉住，这毕竟关系到对方的名声。
顾陆把对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自己都遭遇这等事了，还会替旁人着想，虽说有点恋爱脑，但性子是真好。
“我当然相信，所以季叔你就按你说的办吧。”顾陆说。
季记者说，“你们放心，就我们《天天630》的收视率，肯定能找到很多证人，不会让赵娟同学蒙受不白之冤。”
“我只是觉得好人不该被枪指着。”顾陆说，他突然想到，似乎自己一直不喜欢如此。
前面帮老人捡橘子，做好事被英语老师冤枉，顾陆也是第二天就叫来了证人。
闻言，季记者沉思片刻，当众人以为他因为顾陆的话触动时，他轻拍桌子，说：“《让子弹飞》对吧，哈哈哈我也看过这部电影。”
谁也想不到，2010年上映的《让子弹飞》，十年后越来越出名，甚至地球上达到弹幕“申遗”的地步，平行世界应该也差不多。
正事谈好，季记者身为大人，也说了点题外话，“知道为什么我们［天天630］有好人好事栏目吗？”
雾都黑多好心人，今天要说哪一个呢？这是新闻每天晚上都会有的，讲述雾都人做的好人好事。
“因为罕见，因为世界能运转，依靠的不是爱心，而是冷漠，你不烦我，我也不烦你。”季记者说，“人最重要的是要保护自己——好人好事交给别人去做就行了。”
“你看看，如果伱不是认识顾陆，估计报社电视台都不会报道这个节目吧。”季记者说话有些拿捏长辈腔调，但确实也是经验之谈。
赵娟低着头，瞧不见表情，但估计是三观受到冲击中。
一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顾陆起身准备买单。
“别别，你给我新闻，肯定是我请客。”季记者说，“况且袍哥人家，我一个成年人不能让学生买单。”
季记者可不是客气，一边留住顾陆，一边小跑到前台，跑着还回头，递给顾陆眼神“你丫不准跟我抢”。
“走吧，你们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们回去。”季记者是开车来的。
上汽大众，具体多少钱顾陆不清楚，他对车的了解仅限于“我买不起”。
顾陆、陈娜、赵娟三人当然是拒绝，现在这时间也不晚。想想要上晚自习的走读生，到家都十点了。
“这都八点多了，我开着车也方便。”在季记者的坚持下，三人都上车。
陈娜和赵娟的家比较近，所以一会儿就送到家门口，而顾陆就稍微远点，在沙区。
“顾陆同学还挺会做人的，住沙区还特意跑渡口区这边来。”季记者说。
车上当前只有他们两人，因此说话也随便了一点。
“也不远。”顾陆也只是下意识反应，没想那么多。
“顾陆同学的文科是不是特别好？”季记者也问起成绩，这是任何学生都逃脱不了的问题。
“我上次问校长，他支支吾吾表示不清楚。”季记者有点恶趣味了，谁都知道这代表着其他科目应该是没那么理想的。
主要顾陆这少年，年少成名，再加上说话做事也比较成熟，季记者总想看看他出糗的模样。
“文科还可以，最近还参加了雾都的征文活动。”顾陆说。
“哈哈哈，征文杀手又出手了吗？”
两人闲聊着，大约二十来分钟，车辆停在了小龙坎天桥，过马路走几步就到。
“同学的事别担心，新闻估计就这两天就会播出，好好休息吧。”下车前，季记者对顾陆说了一句。
好靠谱的大人！
顾陆道谢，润回自己狗窝。
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顾陆一回家就放松了。
别管房间里有什么家具，或有没有父母，反正能让自身放松的地方就是家。
［长裙随风似浪漫：哥哥哥哥哥，我下周才能来了，这周我们开家长会。］
明白了，开了家长会就不允许到处跑了，顾陆哪壶不开提哪壶。
［橘长：是不是成绩又退步了？］
……
和妹妹、赵娟聊天，后者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语序有些颠倒，能看出情绪颇为激动。
到底要不要像季记者那样，劝告一两句“做好事有风险？”
末了，顾陆还是没说出口。
［橘长：早点睡吧，虽然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但也算是找到办法了，尽量好好休息。］
聊完，顾陆处理琐事——
他事真不少，比如写一两百字祝贺《新锐阅读》改版的短文，再有和汪社长商议短篇集出版的事。
短篇集的名字是個问题，顾陆的想法是按照老规矩，挑选其中一个短篇的题目当书名。
《昨日公园》《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地狱的纪念品》《月之石》这几个备选。
以上事，还有关于学校的，这周五高老师给他两张表格，三好学生申请表格、优秀学生干部申请表格。
顾陆有些许懵圈，三好学生就算了，可他压根不是班干部啊！
但毕竟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结合下前面少先报王记的话，顾陆大概推测，或许他要在市里评上什么奖了，所以校内的荣誉必须满上。
周一，宜出行旅游，不是读书天。
可惜国家不让迷信。
“救救我，救救我，二单元太难了，我根本就学不会。”
这是班上同学向卢艺的求救，距离期中考试的时间更近了，10班人人自危。
人人也包括顾陆，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不是想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想证明地理、政治、历史这三个科目，他今非昔比！
“下课都不出去放风，高中生和社畜真的各有各的苦。”顾陆在下课铃响后，冲到走廊准备去洗手间，望向教室，百分之八十都坐着，有做家庭作业的，也有下课就睡觉的。
“这么拼，为什么会有人怀念高中生活呢？”好像前世的他读中专一点也不拼，甚至窝宿舍都不怎么去上学，但对中专丝毫不怀念。
顾陆当前找不到答案，但总会找到的，因为他就身处其中。
走廊上闲逛，电视剧是转角遇到爱，但顾陆是转角遇到“仇敌”。
糟糕！顾陆瞧着怪力少女。
“我又没那么小气，不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周琳说，“这点小事，用得着躲我一周吗？”
“我也没躲着，主要是学校这么大，人这么多，”顾陆说，“遇不到很正常。”
周琳也没拆穿，两人一前一后在操场走走。
“你们班学习任务不重吗？你还出来晃荡。”顾陆问。
“出来透透气，清北班很压抑，我同桌昨天一道题没做出来，就自己扇自己巴掌。”周琳背着手，脚尖踢着树叶，但树叶轻飘飘的，只能踢个空气。
“期中考试如果掉出前五十名，就会从火箭班调到快车班。”
说完周琳又补充了两句，“火箭班就是清北班，快车班是实验班，这是我们班主任的说法。”
那么平行班叫什么呢？顾陆保留疑惑，他也确实感受到比初中更大的压力。
清北班比其他班级人数少一些，那也有三十五人，留给其他班的竞争名额只有十五位。
两个创新班（竞技班），还有跃跃欲试的实验班，都是年级前五十的有力竞争者，因此15个名额肯定不够……
掉名次就会掉班，顾陆将心比心，一想到从火箭掉入快车道，家长的目光、老师的目光、同学的目光……失望的眼光能杀人的！
“有信心吗？”顾陆问。
“没什么信心，”周琳可怜巴巴地说，“我可能要掉出去了。”
真的假的？顾陆怎么就有点不相信。
“今天找你，是特地要给你说一件事。”周琳拿出一张社团自己制作的海报。
［八中模联社社长：米赞
副社长：宋玉安
文学顾问：顾陆
成员：周琳……
10月28日决战巴蜀高中
超级辩手米赞、超级学霸周琳、超级大脑宋玉安，以及天才——顾陆！
引爆巴蜀高中！
欢迎观赛］
后面届时活动举办的地址，顾陆多看了一眼，还挺正规，是沙区文化馆。
实际上，如果是决赛的话更正规，将会去雾都市人民大礼堂，也能从侧面看出官方对模联的支持。
“好多超级。”顾陆看着超级学霸，不尴尬吗？
“哈哈哈，这就是贴在我们学校布告栏上的海报，也是给团员一些信心。毕竟我们开始压根就没上市模联的名单，还是靠大佬才把我们带进去的。”周琳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顾陆说，“我还想问，我什么时候就成为文学顾问了？”
“大佬进社团，肯定不能是普通的社员，但当副社长和社长也不行，所以我们社里就专门加了这个职位，够有面子吧。”周琳说。
“那你们比赛时，我要出场？”顾陆问。
“如果有时间就来看看，”周琳说，“看看我们的飒爽英姿。”
周琳对这次比赛势在必得。顾陆思索，是不是光顾着社团活动，所以成绩下降了？
也不可能啊，这货是初中不怎么学习也能名列前茅的存在。
第131章 刘校长：去搞吧
“过来过来，我有打听到几个消息。”
和田笑不当同桌之后，联系就逐渐减少，唯一联系是有什么最新消息，会过来听听。
每个班都有消息灵通的“百晓生”，不过田笑和初中的唐晶晶还是有不同，后者是在各班都有熟人，而前者没那么多熟人，消息全靠在食堂吃饭时，竖着耳朵听。
嘈杂的食堂，七嘴八舌的，能整理出消息，也算是转笔大王的天赋。
“我们班长退出了舞蹈社。”田笑说。
“消息保真吗？”顾陆问。卢艺在校庆之后，不是正受欢迎吗？刚成为舞蹈社中流砥柱，怎么就退出了。
“保真，具体原因不知道。”田笑又说，“另外我们学校好像又组建了一个新社团，听说好像是高一生搞的，具体消息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认为这消息是假的，这一届的高一生难道有比我们轱辘哥更牛逼的人物吗？”田笑说，“不可能存在真牛逼的人物，我们轱辘哥都只是按部就班加入篮球社，对不对。”
“我觉得你分析得从逻辑上说没问题。”顾陆惊讶于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消息，他和汤圆搞分社团，才通过校方审核一周不到。
在高中能被称得上大新闻的只有三类：第一有关社团，第二谁谁谁谈恋爱了，第三谁谁谁的父母家庭有多好。
接下来田笑分享的就是谁和谁谈恋爱，高二的对戚采薇表白什么的。顾陆对高中生的情情爱爱没兴趣，所以听到一半就找借口溜走。
中午放学，有個小小的两人会议。
刊物社的名字，在创始人总编和副总编的讨论下最终确定，名字叫《八种》谐音“八中”，但如果谐音梗扣钱的话，含义也代表雾都第八高中的种子。
同时更是点明了月刊的收稿范围——
文章题材有四种：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应用文。文学体裁也有四种：散文、小说、诗歌、戏剧。
“……轱辘你经常说我是取名废，但你这名字，你和我半斤八两吧！”李古圆耿直的说，“不如七种武器。”
紧接着，就瞧见顾陆瞪大眼睛，争辩什么“含义”和“八种题材”，使得汤圆笑了起来，教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主编请审稿吧！”不过李古圆也说起正经事，他拿出两三篇稿子，“这些是我投稿《萌芽》没成功的稿件，不知道能不能上我们《八种》。”
“我会认真看的。”顾陆说，“我回去认真琢磨了一下我们刊物社的发展。”
李古圆当即展现出洗耳恭听的状态。
“既然明年才能招新，那么我们就偷偷的积蓄力量，等到明年再公布，震撼所有人。”顾陆说。
“暂时蛰伏是没问题。”李古圆说，“但我们要怎么震撼全校呢？”
“每个刊物都要有核心竞争力，所以我准备邀请责编，进行一些经验的分享。”顾陆说，“高中生如果有写作梦想，肯定是想投稿的，那么我们《八种》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刚需。”
公众号虽说是微信今年推出的，但爆发期是在一五年，同时博客又被微博挤死，所以互联网上并没有教人写作，或者是投稿教学。顾陆可认识一票责编和主编，这就是独一无二的优势。
好像还真是！李古圆双眼一亮，哪怕他已投稿成功四篇了（3少年文艺，1萌芽），可若是有专业人士教学，他也会想看。
“至于造血问题，我也想到办法了。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说。”顾陆说。
“那我下一步先去找一中文学社的人。”李古圆说，“我初中同学是一中的，先把渠道打开。”
初中时期，李古圆就以写作文出名，当时号称凤鸣山初中四大才子之一……
“一中，巴蜀中学这边的社团，我也有熟人，可以先去打探消息。”李古圆说，“但其他中学我就没办法了。”
有如此丰富的社团活动，也就雾都的头部几个学校，李古圆身为刊物社“副主编”，也是竭尽全力，将自己能做的事都做好。
下午，顾陆又被叫到来校长办公室，但这次属于他自己主导。
实话实说，顾陆是今天才对自己在雾都影响力，有一个深切的认知。
难怪都吹嘘作家地位高，确实高。
校长办公室里和顾陆见面的，是雾都共青团子中学与少先队工作部的负责人祁主任。
当事人稍微有那么一些压力了，因为顾陆没想搞那么大！材料刚通过，才递交上去两天，一个部门主任就来了。
雾都共青团子是厅级单位，而祁主任是处级干部，和重点高中的校长是同级。
团委如此重视，主要就两方面原因，第一是顾陆个人的名声，他可是雾都共青团子的重点关注学生。
多说一句，《少先报》是隶属于雾都团子的，不然你以为顾陆为何屡次三番被采访？
第二，是校长的推波助澜。你瞧瞧刘校长淡定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搞吧搞吧，搞点大事让我们八中更出名！”
“我看了顾陆同学发来的优秀团员事迹材料，最后一句‘做了好事就应该得到奖励，而不是嘲笑’，话里藏着其他话啊。”祁主任说。
“‘伱看这人多管闲事吧，差点被讹’，如果我听到类似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好事。”顾陆说。
这话语并不犀利，但非常锋利，祁主任的笑容也收敛了。
紧接着顾陆向祁主任说了赵娟“改变世界”的计划……
“今天我帮你爷爷奶奶，明天就该你帮我爷爷奶奶，当代年轻人的虚拟契约。”祁主任眼前一亮，如果真的大面积实施，能否改变世界不清楚，但肯定能改变青少年的精神面貌。
“当代年轻人虚拟契约……确实不能让一个好好的计划胎死腹中。顾陆同学，如果这次事件真的能找到确切的证人，那么这份材料我们团委原则上认可。”祁主任说。
学校和社团，顾陆都积极参与，有条不紊的推进。
咕噜大王有点嘴硬的特质，嘴上说着一定要打击见义勇为的气焰，实际行为却是“做好事就该得到奖励”。
校外的事不徐不疾进行——
“天天630贴近老百姓……”
周二，有关赵娟的新闻播出了，以前些天报道的学生作家顾陆征文作品《离开雷锋的日子》为引子，进行报道，季记者还去文体路现场拍摄，征集在上周二， 10月的23号下午一点半走过这个路段的行人。
新闻播出在雾都人的茶余饭后，成为了新的谈资。
“看新闻了吗？那个女娃遭巴到一坨（碰瓷）。”
“哪晓得是怎么回事，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也不会随便讹人。”
“以后出门注意点，手爪爪不要讨嫌，扶什么扶，把自己管好。”
“这女娃子幸好还认得到这么一个出名的崽儿，否则呵呵，只能认倒霉。”
……
赵父赵母看到新闻，眉宇郁闷了一周的阴云终于散去许多，即便赵母工资比赵父还稍高，但八千块对这个家庭虽然算不上伤筋动骨，可也必定是要节衣缩食一段时间。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同学里还有这样的能人啊？”赵母说着，给娟子夹菜。
“会不会太麻烦人，要是找不到证人，对这同学的名声可能会不好。”赵父的性格和赵娟很像，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担心别人有无筏子。
娟子没说话，也没动筷子，很快，赵母才意识到女儿哭了。
“怎么了？哭什么啊，别听你爸那张乌鸦嘴的，怎么可能找不到路人给我们作证，天天六三零收视率那么高。”赵母连忙安慰。
“吃饭呢，不都好起来了吗？”赵父说。
“老爸老妈，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赵娟眼泪婆娑，哽咽道。
“谁说的，这次又不是你的错，乐于助人永远没有错。”赵父立刻说，“我从小不就是这样教过你吗？我们管不了别人，只能做好自己，爸爸妈妈这次是为你自豪的。”
“对，该死的是那个老不死的，连学生的钱都要坑，出门走路该小心点！”赵母最后三个字重点咬字。
家庭教育基本是决定孩子性格的，就拿赵家来说，赵父赵母从头到尾都是在肯定女儿帮人的做法，用赵母的话来说，“我们没有错，只是办到了错的人，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
说话间，赵父电话响起，他尴尬地看了赵母一眼。
“快接吧，别耽搁所里的任务。”赵母习惯了，然后继续安慰女儿。
基层民警要处理的事非常琐碎，最关键是难有真正休息的时间，吃着饭接到任务电话，马上赶回所里的事……不能说是频繁吧，但也不少见。
赵父走到一边接电话，表情逐渐变得高兴，挂断电话后，立马告知好消息，“刚才六三零的人打电话来，说已经有三个证人了，通过一些问话，基本确定了真实性。”
真是好消息！
“等找到足够的人证，一定要告那个老不死的诬蔑，没良心的东西！”赵母说。
……
第132章 最好的结果！
新闻播出，造成的影响是挺恶劣的。
因为世界还是普通人多，而大多数普通人，一生中也或多或少帮过陌生人，对于有可能被倒打一耙，代入感太深了。
讹人的老不死叫段建军，生于建军节的那天。说句大实话，侮辱了这名字。
他年轻时就是混不吝，老了更是不要脸不要皮，所以才能讹小姑娘。
学生又怎么样？警察又怎么样？
不出钱——得意的段建军还没得意多久，便遭受到子女电话的轰炸，因为子女们了瞧见新闻。
“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全家都出名了，你想你孙子在学校受欺负？”
“今天我上级领导来找我谈话了，你说说，你是不是想把我工作弄倒？”
“赶快把这个事解决掉！”
……
回到家里，顾陆刚打开电脑，就瞧见编辑发来了信息轰炸。
“有一份读者信件，比较特别，小顾老师伱一定要看看。”岁月推理编辑韩藏说，“我已经用邮箱拍照发给你了，然后原件已经在快递过来的路上。”
什么读者信件那么特别？顾陆在《岁月推理》连载三期了，也收到过二十多封读者信件，前面也没见责编那么激动啊。
果然短篇小说不吸引人注意，没连载长篇前，发了那么多短篇也没读者写信。
话说回来，若放在实体文学的黄金年代（八九十年代），读者信件可以用麻袋装。
顾陆在电话里韩藏编辑的催促下，打开了邮件——
[尊敬的作者你好，我是来自英国的读者，无意间看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外国读者？这夸张了，咱们《福尔摩斯先生》有英文版？”顾陆没看完信件，只是这开篇就让他绷不住了。
“我们是只有中文版，但这个邮寄信件的伊莎贝拉（isabella）是广外和伦敦大学的交换生，她本身的中文水平就不错。”韩藏说，“我们编辑部基本确定了，对方是英国人。”
“小顾老师你这是还未有英文版，就有了外国读者。”身为《福尔摩斯先生》责编，韩藏与有荣焉，“我们报刊发展这么久，外国读者也最多只有霓虹的，小顾老师只连载了半本书，直接搞到了欧洲。”
仔细想想，对方是英国人，故此也可以理解。福尔摩斯在英国本土的影响力，在地球和平行世界都着实夸张，不仅以虚拟人士的身份被授予爵士爵位，还被皇家化学学会授予荣誉会员的称呼。
《福尔摩斯先生》在地球能被全世界的福门人认定为是最好的二创小说，是有实力的，和《丝之屋》并称后柯南道尔时代的两颗明珠，也有道理。
“杂志还有霓虹读者？”顾陆对另一件事好奇。
就《岁月推理》，还走出了国门？
“因为我们经常会刊登霓虹的推理小说，所以和《giallo》和《faust》有合作，有版权方面的来往。”韩藏解释，“国内关于霓虹的出版物也少，所以不少在我们国内工作的，会中文的霓虹人就会买我们杂志。”
原来岁月推理刊登国外的小说真有版权？！这让顾陆大为惊讶。
“小顾老师，这些不重要，你快看看信件后面，你同不同意。”韩藏说。
闻言，瞧着英国读者的信件，原来是伊莎贝拉希望能翻译这部小说，到推理之窗论坛传播。
推理之窗是英国的一个推理小说分享论坛，和国内的ac论坛没区别。
“麻烦韩藏编辑特意告知了，我会好好感谢这位叫伊莎贝拉的外国读者，同时我也会委婉拒绝翻译授权。”顾陆看完信件回应。
“？”韩藏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坏掉听错了，“授权翻译，然后发布到外网可以积攒人气，等合适的时机，我们就可以出英文版。”
“想法很好，但这只是最好的构想。首先，这位读者并不是专业的翻译人士，会两国语言和会翻译中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顾陆说，“况且我现在作品触角，距离欧洲太远了，现在授权弊大于利。”
一席话让韩藏冷静下来。也是，推理之窗论坛本质上就是免费分享的论坛，论坛性质决定它的属性，想要积攒人气压根不可能。
更直白的说，国内ac论坛流量也不小，何曾见在论坛连载聚集人气然后出单行本的？没有，完全没有，几年来一個例子都没。
难怪别人小小年纪能写出精彩的文章，我只有在旁边喊牛逼。韩藏心里想，二十来岁的人还没高中生冷静。
“韩编，有一件事倒是要麻烦你。”顾陆说，“我们杂志能把自己作品引进到霓虹不？我感觉我有几个短篇应该挺适合霓虹风格。”
“真别说真别说，就明智那个调调的作品，说不准还真受霓虹喜欢。”韩藏回忆一番，变态得很霓虹。
“不过小顾老师，你也别抱有太大希望，你也知道国内推理和国外有一定的差距，所以我们和《giallo》和《faust》基本都是引进，有两三年没对外输出了。”韩藏说。
“能行就好，不行也没事。”顾陆也是抱着有枣没枣都要打一杆的心思。
若不能就再找机会吧，毕竟书是需要翻译的。他也不可能掏出霓虹版本，一个高中生精通日语到能写作，过于玄幻了。
说点不玄幻的东西，周三过去是周四。
八中周三下午是社团活动日，而三中是周四下午最后两节课作为活动时间，时间差不多。
论社团多样性，三中也不遑多让。有民乐社、读书社、广播站、羽毛球社等等。
多种多样的社员生活，和普遍高中都不同，有点私立学校精英化的味道，不过换句话说，如果直辖市最好的几座学校，都比不上私立学校……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赵娟帮帮，我做作业，我做不完了，而且我不讹钱。”
“哈哈哈哈，赵娟你这么乐于助人，能帮我做今天的值日吗？”
同班同学也看了新闻，所以拿捏着阴阳怪气说话。
他们的话未必有坏心思，准确说“调侃”意味更浓烈，但这些调侃，在当事人听来就非常刺耳。
“有意思吗？没事就去擦黑板。”赵娟冷言回应。
赵娟平时脾气很好，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男生来调侃。
少见今天这样冷声，因此刚刚发言的一个个都不吭声了。有一个男同学觉得自己开玩笑过分了，还想道歉——可那多没面子，末了还是放弃。
平日里和赵娟关系好的同学出言安慰，教室里气氛十分不和谐。
赵娟情绪没那么差，因为新闻播出两天，已找到好多证人，身份包括上班族、老人和学生。
而那个碰瓷的老人，好像害怕事情闹大，急忙改口。
说什么人老了，记错了，没有被撞，段建军表示自己不要赔偿了。
赵母可不答应，现在有证人，一定要告段建军敲诈，哪怕最终判决，也赔不了什么钱，就是要争一口气。
她之所以表情严肃，是她在家里哭着说的话——搞砸了。
经她的事，雾都谁还敢做好事？
赵娟感觉自己不谨慎的行为，让雾都整体素质降低了……
你看看，为什么好人永远搞不过坏人，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但到头来还是责怪自己。
自责的情绪一直维持到下午，当社团活动马上要开始时，广播里本来应该响起轻柔的音乐，但没想到是一个播报——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本广播电台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高一（7）班赵娟同学作为光荣的共青团员，学习上在课堂上始终保持专注，生活中赵娟同学团结友爱，为他人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在外，赵娟同学也乐于助人，积极参与社会互动。
为表彰优秀团员的先进事迹，进一步激励全市各级共青团组织和广大团员。
团市委决定授予赵娟‘全市优秀共青团员’荣誉称号。
我代表学校向赵娟同学表示热烈的祝贺！”
大多数“优秀团干部标兵”荣誉头衔，都是在五四青年节前后公布的，但也不绝对，比如出现了需要马上表彰的先进事迹时。
还有顾陆投的先进材料，可谓是力荐，连他自己的雾都优秀学生都还没公布。
广播里霹雳啦啪一大堆，就四个字是重点“乐于助人”。
七班同学，噢不是整个三中学生都诧异，赵娟这是因祸得福了？
优秀团员？赵娟对意料之外的奖励有些呆滞，她也不是傻子，按照常理来说肯定够不着啊！
“是这次事情影响太大了？还是……”赵娟想到两种可能性，并且更倾向于后一种。
“别愣着了，快去广播室领奖吧，有一个奖状。”七班班主任提醒还处于懵圈的赵娟。
“好的，谢谢老师。”赵娟离开教室。
她获得优秀团员的事，《少先报》以及官媒是会一起报道的，官方也是表达一个态度。
你做了好事，是会得到奖励的，这也是顾陆跑上跑下，努力了一周时间想达成的成果。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比地球上的彭宇案结果要好太多。
赵娟在广播室领完奖状，然后从校服“内兜”里掏出手机。
三中也不允许携带手机——好的高中基本都禁止。
为什么内兜要打引号，因为是人工先破坏里面内衬的一层薄布，然后再用针线封成，专门用来藏手机。
［谢谢——］
想道谢，赵娟打打字很多次，都来来回回删掉了。
无论怎么说，都感觉没诚意。
找记者上《天天630》，还有这个奖状，即便是出名的作家要完成这些也肯定不容易吧！
［我这次哭的很少，甚至只哭了一次！］
在来来回回删了七八次之后，赵娟才发出，她还记得同学薄上，顾陆的评价……所以表达含义是，我也算是有进步。
第134章《小王子》发售！
“当然。”顾陆点头，“今天已经在京城小范围上架，后天会在全国的新华书店、三联书店统一上市。”
“也就是说，后天我就可以在外面买到了？”顾佳渝瞪大眼睛。
“可以这么理解。”顾陆点头。
“！！！”顾佳渝拿着书，根本压不住嘴角的笑容，她已经想好在班级上如何如何了。
顾陆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璧山来凤中学初二（7）班是有多高的威望，顾佳渝那是在同学面前把自己哥哥吹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我去做饭了，你先自己玩会，要玩电脑也行，在里屋。”顾陆说，他可知道顾佳渝是网瘾少女。
“我正好看看哥哥的新书。”顾佳渝说。
烹饪耗时四十多分钟，顾陆搞了一份咸烧白，水煮肉片和麻婆豆腐，不过豆腐做得就比较抱歉了。
所以顾陆端着菜上桌时说，“多吃点肉，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刚把《小王子》看完，情绪激动的顾佳渝双眼放光！
“哥哥哥，这本书里星球上的酒鬼是不是以爸爸为原型的？”顾佳渝说。
其实还有后一句，爱慕虚荣者是不是以妈妈为原型？只是顾佳渝不想说。她印象里顾母特别喜欢炫耀肖洋多么好，只不过当前是消停了。
“写得怎么样？”顾陆问。
“毫无疑问，是我看过最精彩的童话小说，而且！”顾佳渝一双眼睛在顾陆身上来回打量，好像是边境线上的探照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捕捉到。
“哥，你是不是恋爱了？这个小狐狸和玫瑰，我的天。”
顾佳渝在看书时有喜欢把喜欢的段落用笔打标，然后回家用笔记本摘抄。
她指着好几个段落——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一旦伱驯服了什么，就要对她负责，永远的负责。
……］
“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动静？”顾佳渝说。
“想多了少女。”顾陆说，“赶快吃饭，水煮肉片凉了就不好吃了。”
“哥哥哥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顾佳渝吃着饭，腮帮子鼓起一边，像一只仓鼠。
“要给我买礼物？距离我下次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吧。”顾陆说。
“你就不能装作想不到吗？送礼物肯定有惊喜，你都想到了，那我惊喜不就没了吗？”顾佳渝说，“还有几个月，但攒钱肯定要攒一段时间。你是知道我的，我又馋，又喜欢买没用的小玩意。”
顾佳渝对自己有深刻的认知，顾陆相信妹妹的话，因为按照原身记忆，可能他生日最上心的就是妹妹了。
还记得从搬家时，从家里收走的小盒子吗？里面好多小物件都是妹妹送的生日礼物，不过以前顾佳渝读小学，没什么零花钱，礼物也较为简单。
“喜欢的东西——具体也没有。”顾陆脱口而出，“不过生日礼物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非常喜欢。”
“好的，那我知道了！”顾佳渝有了主意。
这么多菜，肯定是吃不完，两只吃得是肚子圆鼓鼓的。
饭后顾陆带着围裙收拾着碗筷，其实他個人感觉围裙没用，但是带上似乎做家务有加成，显得更专业。
再给自己在实木沙发上铺好床铺。老规矩了，妹妹来玩他睡外面，为自己舒适，顾陆还买了单人小床垫，不过平时用不上的时候会搁在衣柜里。
“哥，你能不能下周五来接我放学？”顾佳渝问，没等顾陆回应，她就马上接话，“没时间就算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先提出要求，但马上又自我否定，这是害怕被拒绝的自我保护手段。
“这么大了还要让接？”顾陆说。
顾佳渝的学校离家近，所以初中开始就没让人接送了。
“要是麻烦就算了，沙区距离璧山也挺远的。”顾佳渝说。
“正好我也想外出玩玩，璧山的青龙湖国家森林公园风景挺好的。”顾陆说，“唯一的问题是，我星期五放学都六点半了，即便不上晚自习，你们初中也早就放学了吧。”
“也对，是我想错了。”顾佳渝恍然大悟。
顾陆问，“是在学校闯祸了，然后不敢请家长，所以让我去？”
“怎么可能！”顾佳渝说，“虽然最近我学习成绩降低了一点点，但我在学校不知道有多听话。”
只是想秀一秀，有这么优秀的哥哥，这才是顾佳渝目的。
倒不是因为最近写书出名，顾佳渝才有这心思，只是前面自家哥哥连吃饭都困难——提这要求过分了吧。
一般来说，顾母是只允许顾佳渝玩一个晚上，星期天上午就会让肖爸来接。
可自打顾母去了一趟八中，就没管那么严厉了，至少肖爸是下午才来接的顾佳渝。
初中的话，星期天六点半要上晚自习，来凤中学也不例外。
星期一上学，顾陆右手拿着《小王子》，左手拿着《青年文摘（红版）》，是十一月25号发行的下半月刊，手里的自然是样刊。
没错，他要找胡主任换去小特权了，并且当前一次性能换取两个，不上早自习和不上晚自习。
可没曾想，胡主任给了他另一个更吸引人的选项……
选项暂且不提，先说说简社长吧，简社长疯了！
一个爱书人：［@咕噜大王新作上市，#《小王子》发售#，非常精彩的作品，欢迎各位支持。］
一个爱书人：［#《小王子》发售#，近两年我读到过最精彩的童话故事，强烈推荐！］
一个爱书人：［准确来说，是近十年我见过最好的童话小说，没有之一！@咕噜大王，《小王子》将会成为国内童话小说里程碑式的作品。］
连发三条，并且一条比一条炸裂。
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特仑苏氵：“简社长的账号被盗了吧？感觉以前不会这么浮夸，童话小说的里程碑……这也太夸张了吧，上一个有这个称呼的应该是沈石溪吧。”
苏毓卿：“别说了，沈石溪的作品好多错误，特别是那篇上了教科书的斑羚飞渡。不过我也感觉简社长不对劲，不是盗号的话，是帮人打广告？”
希ψ：“简社长帮人打广告？不至于吧，这个身份，应该没人能让简社长给这么大的面子吧，况且这个咕噜大王有点熟悉啊。”
贪吃的书书：“都别说了，我去看看虚实。”
第135章 小王子还需要沉淀？
“简社长为了宣传《小王子》，真是舍得下脸啊。”余心姚感慨万千。
“因为现在的图书市场就这样，如果作者和作品没有足够的炒作噱头，很容易被淹没在书海里。”简社长说。
“那简社长认为以后的市场会变得更好吗？”余心姚随口问。
“有互联网的出现，只会越来越畸形，”简社长说，“去年我非常看重一本书……”
“《荒人》？”余心姚接话。
简社长默默点头。《荒人》讲述的是几个小孩流落荒岛，然后努力生存的故事。
“如果落一次脸皮，可以给好书一次机会，何乐而不为？”简社长话锋一转，“老余，你知道我这次邀请你喝茶是因为什么吧？”
简社长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是著名的书评人和文学研究者。
很多人感觉文学评论者的工作就是挑刺，对文学一点作用也没有。
如果没水平，那确实是，但如果有水平可就不一样了。往大了说，可以推动文学发展；往小了说，能让一本书焕然一新。
举个例子，为何许多后世的文学家都认为武松是水浒第一好汉，因为金圣叹评的——武松天人者，固具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
关键金圣叹的评价是文学性和幽默共存，有些地方甚至会让读者有看弹幕吐槽的即视感，因此看水浒和看金圣叹批注版水浒，完全是两本书。
余心姚的水平没达到金圣叹那么夸张，但确确实实已是国内当代文学评判家的翘楚。
只要动笔，文章基本都能上文学类的核心期刊《文学评论》，特别在陶渊明诗集、奥尔巴赫摹仿论的研究，是处于独一档的状态。
“老简你应该知道，我写文学评论，大多数时候是带着批判味道的。”余心姚的称呼的变了，也算是交个底。
“而老简你前面看好的《荒人》，在我看来，就是对诺贝尔获奖作品《蝇王》的卑劣模仿，有些剧情单元和人物的情绪变化几乎相同，却又将戈尔丁深邃的内涵全部丢掉，用幼稚又不真实的元素替代，”余心姚最终话语的落点是，“二流的作品。”
“二流吗？我还以为你会说三流，看来还是给我留了一点面子。”简社长说，他语言变得严肃，“老余，我知道你这张嘴和这支笔的威力，但对《小王子》来说，正是需要这些。”
余心姚闻言，犹如高速公路顿时好像有车辆追尾那般，原本四平八稳的五官有些控制不住，这么自信？
他对自己影响力还算是有逼数，或许大多数读者不认识“余心姚”，仔细想想路人、读者、网友，多少人会关注一個文学评论家？不现实。
但……许多媒体以及门户网站都会引用。
更直观的说，余心姚的评价是写给二次传播者看的，如果他给出差评，绝对能对刚生长出来的小树苗，造成毁灭性打击。
“老简伱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然我个人也很期待你的评价，连发三条虽然说为了帮忙宣传，但近几年最好的童话小说这个评价，却是我真心实意的。”
余心姚眼珠子滴溜溜转，毫无疑问他来兴趣了。
不过……再有兴趣，茶还是要喝的，即便余心姚心思已没在茶叶上。
“简社长这么说，那至少不会比《荒人》差吧……”余心姚想着，口中品茗。
有点不对劲，余心姚抬头瞧见简社长也皱眉，顿时了然于胸，不是错觉，这茶庄今年的冬茶品质变差了。
四目相对的片刻，余心姚和简社长就决定下次不来这儿了。
是不是好东西喝多了才能品出好坏？反正顾陆对当下杯中物的感想是——回甘？
胡主任说的回甘味在什么地方？顾陆眼角余光注意到胡主任眼睛都眯城一条线了。
“顾陆同学思考得怎么样？”胡主任问。
“我成为《青年文摘》的签约作家，以及我出版了《小王子》，这是两件事吧。学校对刊物社的支持，这是一件事！”顾陆进入讨价还价模式。
放下茶杯，胡主任说，“刊物社是刚建立的新社，甚至社员目前为止都只有两个，而学校批第一等级的社团预算，用两件事来换很合理吧？”
“但如果刊物社出品的《八种》成为雾都第一的高中校刊，对学校本身的形象也是很好的宣传。”顾陆开始画大饼。
可惜，他面对的是小眼睛战士、官话超人、特权兑换npc——胡主任。
“其实刘校长都不太同意刊物社的建立，只是因为顾陆同学你作为学生作家，能为学校的文艺教育方面带来更大的宣传。”胡主任说，“而搞社团需要耗费精力和时间的，很多同学就因为社团成绩下降。我们给各社团指导老师的共识是，如果社员的成绩大幅度落后了，会规劝他暂时放下社团的事。”
话里有话，总结起来“顾陆你和别人不一样，千万别把时间浪费在学习和搞社团上。”
本身胡主任也不相信顾陆和另外一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来着？不重要！也不相信他们两人能真出一本影响力突破校园的校刊。
为什么呢？八中二十余种社团，整个雾都都有点名气的树人文学社、国旗仪仗队和排球社，前两者都是校方大力支持（去年报道文学社的媒体是校长请的），而排球社是打比赛打出来的，雾都中学生排球比赛第一，还代表雾都出战了全国中学生运动会。
综上所述，刊物社又不能竞赛，也没有校方宣传方面的支持，崛起的几率为零。不过想是这样想，胡主任也没泼顾陆冷水。
感觉自己在大道理上说不过胡主任，顾陆陷入了思考。晚自习就别说了，但早读顾陆真的想免去啊！学生应该都懂吧，冬天早晨天还未亮，抹黑上学很难受。
“顾陆同学，这样吧！”胡主任好像下定了决心，“我们校图书馆旁边还有一个小仓库你知道吧？”
八中有一万多册书以及四十多种刊物，要放下也需要挺大的空间……也因为沙区的八中是老校区，修建时并未考虑图书馆，因此学校就把一排的四间教室连通。
而四间又太大了一点，因此最末尾的房间隔成了两个三十平左右的房间。
“可以把三十平的房间给你们刊物社，当做社团活动地方。”胡主任说，“这可是特殊待遇。”
确实特殊，前面说过八中社团模式，都是在周三下午一二节课全部学生离开教室参加活动，然后用教室充当活动点，包括时光电台、模联、国旗仪仗队在内，都没单独的活动点。
“还没开始招新，就已是最特殊的崽了吗？”顾陆沉思半晌，看着胡主任，“好的，我换了！”
反正《小王子》后，《福尔摩斯先生》和短篇合集也会排上日常，大不了再等等。
“好好好，没问题，刊物社的预算将会和树人文学社同级。”胡主任说。
二十多个社团，预算最高的是排球社，没有之一，毕竟要去打比赛，并且也能出成绩。文学社、篮球社这些是一等预算，也还不错了。
“一学期在开学和期中各发一次，顾陆同学你把账户给我，我直接把钱转给你。”胡主任瞧见顾陆的疑惑，他解释道，“社团的经费都是发布给指导老师的，但我们校方对顾陆同学你有绝对的信心，所以就直接是我挂名指导。”
“活动经费拿到，我直接转给你一部分，如何花费只需要在每月给我给单子就行。”胡主任说。其实就是校方就没当回事，不想请指导老师，以及胡主任也忙，想当甩手掌柜。
“好的没问题。”
于是乎，八中最与众不同的社团诞生了，有专属活动室，没指导老师（明面上有），经费奇高！
这下子不真正的做出一点成绩，对不起这个阵容，顾陆心里这样想。
“哦对了，就这本书。”胡主任手里拿着《小王子》，“销量是多少。”
“今天才全国上架销售，要数据的话明天才有。”顾陆说。
“哦哦哦，是我着急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八中会订购100本的。”胡主任说，表示校方没忘记招生时给出的承诺。
一百本摆图书馆确实多，但每学期校内都要奖励三好学生，以前都是从高中生必读科目里买书，现在就送《小王子》呗，反正也没区别。
多一百本的销量也不少了！
“顾陆”这名字推理圈或许还有点名气，也传播不到童话小说领域，因此《小王子》开头的热度，还真是简社长给的。
第二天，顾陆得知了首日销量5019册，比起在地球一发表就震惊欧洲，差距太大，但顾陆却认为很正常。
为什么前世《小王子》一发布就火？因为圣埃克苏佩里当时已是鼎鼎有名的作家，发布了《风、沙与星星》《南线邮航》《夜航》三本作品。
“五千本也是胜利了，我记得猫三狞《欠缺的元素》首日销量也就几千册吧？然后首月销出了八万。”顾陆等得起，他现在才高一，即便《小王子》要发酵三四年才能爆发出能量，那时他大学也还未毕业。
他刚这样想着，简社长就打来电话。
一开口简社长就是安慰，“别气馁，给《小王子》沉淀的时间，最多一周，就会有不一样的成绩。”
前面的话，顾陆没问题，他也准备好沉淀了，但后一句什么意思？顾陆追问，但简社长就是个谜语人，“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说没什么意义”。
简社长口中的沉淀，首先是第一批因为他强烈推荐购买的读者，很大部分都是出版圈子和作家，这一批人的反馈还挺重要。
其次，余心姚的反馈很重要。
而此时此刻，余心姚已拿到了《小王子》……
第136章 不存在好坏
为什么过了两天才拿到？因为余心姚手里的书是出版社寄给他的，免费的，不要钱。
倒不是余心姚抠门，舍不得一本书钱，主要是自他成名之后，无论是出版社还是作者，找他点评，都是主动把书寄过来，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钱不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流程。
余心姚从不看书封、前言、导读什么的，至于序——若是序，那么作者自序还可以看看，他序就不必了。
因为他个人观点是，看小说最怕先入为主，抱着别人的观点。任何内容，都要依靠自己在书籍里寻找……
“应该是自序了，一小段。”余心姚瞧见作者把书籍献给自己，“有点意思，所有的大人曾经都是孩子，但他们中只有少数人记得这一点。有点嚼头的一句话。”
开始吃正餐了，《小王子》故事较弱。
余心姚配合着图片，感觉看着也是比较有趣的，比如小王子让“我”帮忙画一只羊，画了两三次都不满意，最后失去耐心的我信手涂鸦了一个正正方方的纸箱子。
[这是一个纸箱，你要的绵羊就在里面。]忽悠小孩的话，居然让小王子相信了，他喜笑颜开。
“好低龄的视角，确实像小孩会相信的事。”余心姚这样说，看完后看了两页，又返回来。
为什么小孩和小王子会相信？因为他们相信你，以及他们相信身为大人的你，真的画了一支有羊的纸箱。
包括他在内的大人，利用孩子的“相信”进行哄骗，末了还留下一句只有小孩才会相信。
“越嚼越有意思啊，希望别是我脑补过度。”余心姚来了兴致，往后看下去，他发现《小王子》的本质是公路小说，以小王子的脚步为主线。
余心姚第一次发觉孩子的视角可以那么的独特，世界上有亿万朵玫瑰花，但倘若爱上了一朵花，那么在浩瀚宇宙中，它就是独一无二的。
国王星球、爱慕虚荣者星球、酒鬼星球、商人星球、点灯人星球、地理学家星球……
身为专业的嘴臭的文学评论家，余心姚一般看小说，都会从结构、内涵、文笔以及故事等几個方面，用挑剔的眼光观看。
但看《小王子》却是带着期待，期待描写出小王子眼中观察到的世界。
倒不是说这本童话这么的杰出，只是……不涉及好坏与否，只感觉有趣。
比如地理学家星球，这位称呼自己什么都知道的地理学家，从不出办公室，他只会从探险者那里获取消息。
“实践出真理这句话居然能能用如此童真的视角描绘出来。”余心姚说。
不仅如此，后续还遇到了狐狸，小王子与狐狸的对话更是金句频出！
“难怪老简哪怕落下自己脸面，也要在微博上力推，我有些明白了。”余心姚放下书。
他看完《小王子》，感觉内心受到洗礼，和看完《平凡世界》《地下室手记》不同，小王子带来的感受是——一个社畜工作辛辛苦苦累了一天，然后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回想起自己曾经也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和面前的熊孩子一样。沐浴在儿时的回忆中，仿佛身上的“尸斑”都消散了好多。
可要说感受到什么大道理？那没有，只是看到了另一个视角下的社会。
“配图是谁配的？这本书的图片占据了百分之四十的功劳。”余心姚翻看到前页，前面是有责编、特约编辑等信息的，然后他看到了[图：顾陆]。
图片也是这个作者画的？那就有意思了。
“也是，图片和文字如此完整，也只有原作者能做到。”
“有这样一部……”余心姚说到一半停下了，不说了，直接写书评吧！
余心姚的书评，不发布在微博和公众号这些地方，不提作为月刊的《文学评论》，一月一刊，时效性太慢，在“普通”的《首都日报》《人民文学日报》等纸媒上，他也是拥有专栏的。
正如简社长之前和顾陆说的那样，《小王子》在进行肉眼可见的沉淀。
也不能说看过的都说好，但至少一百个读者有九十五个都说好。
路人口碑也在发酵——
“爸爸，我要买这本书！”
“给你买了《十万个未解之谜》，看完了再买新书，否则看不完堆在书架上，这书多可怜。”
“我就想买。”
新华书店内一对父子的对话，父亲是刚满三十的油漆工，今天正好没活儿，就陪着孩子小昊出来买书。《十万个未解之谜》是小昊早就想要的书，因为同学们都有……
小学四五年级的年龄，想要或者不想要一个东西的衡量理由是——同学有无。
本来是非常顺利，可在柜台结账时，小昊瞧见了和《小王子》书籍一起摆放的小王子书壳。
书壳就是一层透明的塑料，包裹在课本封皮上，当然也有更省钱的做法，在家里找比较硬的纸，裁剪成合适的形状，直接包住。
小昊根本不管什么书，他看上的是书壳，一个系列：有一颗星球种着一株玫瑰的，也有小小星球坐着一个国王的等等，购买一本书就免费送书壳。
“好阴险！”
油漆工爸爸心里想着，不好好写书，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什么？
“请问这个书皮能不能单买？”油漆工爸爸一眼看出了孩子的心思，直达核心。
“很抱歉，这个是赠品，我们不单卖的，不过这本书挺好看的，如果你们购买，我可以送给你们两个书皮。”营业员开出了一个小孩子无法拒绝的条件。
“爸爸，两个！”小昊更心动。
“好看会用这些歪门邪道？！”油漆工爸爸随手拿起一本《小王子》翻起来。
去过新华书店都知道吧，为方便更多的读者阅读，基本所有的书都是有拆开了塑封，可以翻阅的“旧书”，且有好多本。
快速翻看，油漆工爸爸露出果然如此的心思，图和字一样多。
当然油漆工爸爸也不惊讶，因为儿童读物都这样，还有的书，字还没图多呢。
突然油漆工爸爸看到一行字——
［“有一天，”
“我看见了四十四次日落！”
“伱知道吗，人在难过的时候就会爱上日落。”
……］
嗯？等等，这个味道怎么有点不一样？油漆工爸爸愣住，他经常工作到晚上，所以午饭和晚饭基本都是在外面随便对付一点。
晚餐时，他就很怕看到黄昏，总感觉什么都没做天就又要黑了。
所以油漆工爸爸倒不会爱上日落，只是他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为什么给孩子看的童话小说会出现这么一句话？油漆工爸爸忍不住从中间开始看……
第138章 好书好书！
《小王子》送周边礼品这一招并非首创，特别是某些儿童故事，都拍成动画片了，更是占据优势。
“爸爸，我不要小王子了，我要这本马小跳。”小昊改变主意，马小跳虽然没有小王子那么好看，但买这本书送的礼品是文具袋啊！
对小昊来说，新华书店除开是书店，还是文具店。
不过没人回应小昊。油漆工爸爸从小说中间开始阅读，前面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后面讲述了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让他看得入迷。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我应该根据她的行为，而不是根据她的话来判断她。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该离开她跑出来。……”]
小王子星球上的玫瑰花不懂得如何表达喜欢，所以口是心非，略带“矫情”气走了小王子。
在b375星球，那一朵玫瑰是独一无二的，小王子也这样认为，直到他来到了水蓝星的玫瑰庄园，里面有五千朵玫瑰。小王子哭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玫瑰，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真实生活中很少有甜言蜜语，只有柴米油盐，妻子对生活永远都是“花钱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无论是妻子亦，或是他自己，在这世界都芸芸众生之一，太普通且普遍了。
但“正因为你在你的玫瑰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你的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小王子想到自己为玫瑰除虫，自己为玫瑰立屏风，所以那朵玫瑰和庄园的五千朵玫瑰相比就是不同。
正因为他和妻子都做出努力，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他们才是必不可缺的。
“这书是童话小说？”油漆工心里有些不相信，里面讲述的道理，让他一个成年人都为之动容。
油漆工回神，对孩子说，“买吧，再给你买一本《小王子》。”
“？”小昊满头问号，纠正父亲，“不要小王子了，我要马小跳，这个送文具袋！”
“就买这個，这个更适合你。”油漆工父亲说。
小昊也不傻，明白了过来，“明明就是老爸你自己想看。老爸，伱都这么大了还看什么童话书。”
恰好翻到扉页，那句大人忘记了自己是孩子的话，让油漆工张口回应，“忘了一些东西。”
油漆工脸皮薄，他可说不出自己曾经也是孩子这话。
“忘记了一些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所以买本书来看看。”油漆工补充，其实这句话就已经让他老脸一红。
对成年人来说，当众表达内心情绪，是挺让人羞怯。
“好吧，真是没办法，谁叫我们家你做主，那就买《小王子》吧。”小昊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油漆工爸爸付了钱，小昊挑选书皮，双赢！
为什么不把马小跳和小王子都买了呢？贵啊，当前已选好《十万个未解之谜》，如果还买马小跳，那么三本书加起来要几十块，回去肯定又要被妻子念叨……
油漆工是不那么具有代表性的路人，因为陪孩子买书的家长，很少会自己翻看。
但小昊却是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小孩，瞧见漂亮的书皮，再加上《小王子》钉装和封面也是精品，就想要。
虽然影响还不大，但销量是肉眼可见的开始攀升……
转笔大王田笑，那一双比普通人长非常多的手指攀在门沿上。
“你是哪个班的同学，在这里干什么？”图书馆管理员整理着书籍，他觉得眼前的学生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我只是看见你在摆东西，看看用不用帮忙。”田笑马上找借口，并主动说，“我是高一10班的。”
“同学还真热心，不用了，就一百本书，很快就放完了。”见其自报家门，管理员戒心稍减。
“我们图书馆又上新书了？”田笑说。
“《小王子》，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写的，”管理员夸奖道，“你说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的，还在上学就开始出书了。”
“顾恺之的顾，陆游的陆，顾陆！你看看别人这个名就取得有文化。”管理员说。
“顾陆？！”田笑突然嚎一声，引得管理员好奇，前者马上解释，“顾陆就是我们10班的，之前在杂志上连载文章，没想到现在就出书了！”
“那你幸运了，说不定以后可以吹嘘说自己和大作家同一个班。”管理员笑呵呵的说。
“那我一会可以借这本书吗？”田笑说。
管理员大手一挥，拿出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气魄，“借，必须给你借，拿回去给你们班上同学看看。”
走完借书程序，紧接着，管理员开始往书架上摆起书籍，没再和田笑闲扯了。
“难怪校庆之后，轱辘哥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期中考试这座大山压迫到了轱辘哥的创作欲望，没曾想在聚气憋大招！”田笑感叹。
不过，田笑也没忘自己此行目的，他在饭堂听说了一件稀奇事，趁着课间跑来。
往前走了两步，以前大门紧闭的仓库，现在门上挂着【刊物社】牌牌。
门上还有竖着的一行警示标语——
“刊物社活动中心，非请勿入，谢谢配合。我勒个乖乖，这刊物社比时光电台还牛逼啊！”田笑惊叹。
周五下午，广播室的所有权是归时光电台的，所以算是有半个活动中心的说法。
“不过再牛逼也比不上轱辘哥，这尼玛简直是要冲上月球！”田笑风风火火地跑回教室。
2012年八中校园三大未解之谜——卢艺为什么退社、校长戴的是不是假发、学校是不是建在坟场上，现在又多了一个，刊物社到底是谁建立的？！
说起来，好像每个学校都流传着以前是个乱葬岗之类的校园传说。
10班，教室里卫礼橦又开始对着墙角鞠躬了，同学对他的异常行为早就见怪不怪。
田笑的腿上功夫确实不如手上功夫，有点慢——还未到教室门口，就听到曾哈儿的声音：
“我直接就是一个飞冲肩，然后名门攻击！”
“向我看齐，向往看齐。”田笑进教室，八个字吸引了全班八成同学的注意力。
田笑挥舞着《小王子》，看着顾陆，语言仿佛伴随着挥舞的书籍跳动，“当当当当，我破获了一个大秘密，顾陆出书了！”
“这就是顾陆出的第一本书！”田笑斩钉截铁！
教室里先是比较安静，然后爆发出喧闹声——
“我就知道，我们篮球社的文化水平是最高的，远远超过文学社。”
“小王子写什么的？给我看看。”
“童话小说，是写给小孩看的？”
“装什么，你不是小孩？”
“我都是高中生了，都不放六一儿童节了，小个屁的孩。”
“要是我有顾陆一半的写作能力，我期中考试的作文就不会这么差了。”
……
顾陆坐在自己座位上，教室里杂乱的议论，好像根本无法影响他，有种他强任他强，我自巍然不动的感觉。
那是表面，实际顾陆内心说：夸吧夸吧，我听不腻！
被全班关注和夸奖，无论来几次都让人暗爽。
第139章 一飞冲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消息真的不断！
当前统计系统并没短视频时代那么发达，所以《小王子》出了首日销量，没有全国第二日和第三日的销量，再看只能等首周。
统计周期就是这般。
虽不知道状况，可简社长找的关系，和第一批观看的“圈内人”反馈爆发了！
先说前者，《人民文学报》余心姚发布在自己的专栏上，标题是“余心姚简评〈小王子〉”，他标题格式很固定。
内容还是要看副标题吧：心中的童话岛，由衷希望大人们有一天都成为小王子，不重视数字。
[儿童作为“风景”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是1762年出版《爱弥儿》中吗？卢梭被欧洲认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真正发现儿童的人”，他认为童年是人生密不可分的一个阶段。所以他把自己孩子丢弃在育婴堂，让孩子提前感受到十八世纪法兰西的艰难。
我们把“儿童”的观念内化，才关注到了他们。
《小王子》里身为飞行员的“我”是成人本位的视角，而小王子是儿童本文的视角，作家顾陆进行了非常简单的二元分化，他写出了儿童对世界的看法，这是“儿童”的外化。
关于此，从阶段的序章开始，顾陆的二元分化就体现出来。
故事一开始，“我”在六岁时和大人有来首次的失败交流，作为儿童的“我”，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画了两幅需要充分发挥想象才能看懂的画。
然而成年人以好坏来衡量画作，无法进入想象世界，还教导的告知“我”，别沉迷于想象，要按照能画好的方法来构图。
是不是一段熟悉，并可以代入任何家庭的对话？
……]
余心姚从中间部分就开始用莱考夫的概念隐喻来分析了，分析全文的结构隐喻、方位隐喻、本体隐喻。
蛇、狐狸、玫瑰都是结构隐喻，蛇是死神，狐狸是朋友等。
主角见到狐狸的第一句话是“来跟我一起玩吧”，“一起玩”是“朋友”这个概念域中最常见的元素等等。
这部分有些复杂，应该没有普通读者愿意慢慢的看，反正余心姚有一手，抽丝剥茧的把整篇文要表达的含义都分析清楚了。
甚至太过清楚，有种肢解作品的错觉。
跳到余心姚点评的结尾部分——
[成年人总是关心数字，如果孩子说“今天我和朋友们去摘花了”，大人会问“你摘了多少朵？”
又如果孩子们分享“我今天考了個好成绩”，大人会关心具体多少分。
书中小王子有一句话说了很多次“大人们真奇怪”，直观的讽刺了成年人的可笑，也是对大人们的同情。
因为大人居于社会的生产位置，让大人们不得不关心准确的数字，数字的背后就是效率啊！
身为成年人，很感谢有这样一部成年人也可以看的童话，让我短暂的来到了童话岛。]
《人民文学报》销量一直不高，距离少年文艺、岁月推理差得远，更别说和故事会相比，但它的影响力还真无法用发行了多少份来形容。
普通网友甚至没听过这个报纸，但没关系，它会以另一种方式让你看见。
甚至说有没有看懂余心姚的全文一点也不重要，媒体会“断章取义”！
某实体书作家微博：“少见有童话小说能登上人民文学报，还获得了极高评价，甚至让余老师都感谢有这么一本书，必须要买来看看。”
新浪门户：“如果你看懂了《小王子》的隐喻，那很抱歉，你已经成为了故事中的‘我’。”
当当网：“成年人的童话岛《小王子》，点击购买首日享9.5折”
凤凰报书讯：“新上市的童话故事《小王子》引发热议，‘大人们真奇怪’扎了多少人的心”
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在两三日里扩散开来，覆盖面积可不单单是互联网，还有电台推书。
没有听电台习惯的人群，会认为电台不是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产物吗？在零几年开始落幕，《张震讲故事》是电台最后的辉煌。
实际“全民拥电”的时代也确实落幕，但仍然有一小撮人，保留着听电台的习惯，甚至于这个习惯延续到2017年……关键是这部分和买书看书群体有非常大的重叠，所以对于宣传实体书来说，广播电台实际上是必须争取的一个环节。
电台节目fm95.5文艺之声，这档频道有品书的步骤——
主持人说，“欢迎继续收听fm95.5《文艺之声》，今天我们要为大家推荐的书籍是《小王子》，来自于国内作家顾陆。又是一个新人作家，越来越多的新人作家出头了，这对我们图书市场来说是很好的。”
“《小王子》的题材是童话小说，很多人一谈起童话小说，就有是小朋友看的的印象，但《小王子》既写给儿童，也写给成年人。身为成年人，看完后，你甚至会感谢有这样一部童话小说的存在。”
“顾陆的写作手段非常精简，但又准确描写出孩子视角的氛围，我看完马上又买一套送给我侄女。最后以一句话来进行推荐：什么是驯服？驯服就是制造羁绊，而那是有一定风险的。”
电台《文艺之声》推书，少数情况是金主爸爸给钱宣传，但大多数情况都需要自己找书推荐。
可不能敷衍，随便找一本书，那样会损伤频道的信誉度，如果听众不再愿意相信你的推荐了，伱对金主也不存在价值了。
《文艺之声》的策划以及主持人，他们即便看过很多书，也早就推荐完了，而新看——要上班呢，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因此著名的书评人和《人民文学报》《凤凰报书讯》都是他们重点关注的信息源头。
余心姚更不用多说，连如此毒舌的他都推荐的书，闭着眼睛冲就行了，甚至有好多次，来不及看书，直接改改余老师的书评内容，改得通俗易懂一点，也能蒙混过关。
这种把精华信息，二次过滤，变成”有点意思的普通信息”推给观众，也能挣到信息差的钱，后世短视频把这一招玩到了极限。
最糟糕的不是把有营养的大餐稀释，因为不少人营养不良，吃不了那么好的。最糟糕的是二次烹饪，不但没营养了，还放毒……
《小王子》销量迎来一个小高巢！
“有没有《小王子》，对，给我来一本。”
“我给我孩子买一本童话故事，就叫小王子。”
“什么卖完了？！”
“来一本有小孩，有狐狸，有玫瑰花的书，叫什么名字来着——”
等等书店的景象大抵相似，不少书店都售罄。
《小王子》初印5万册，听上去很多，但你想想，全国有多少个新华书店和三联书店？
再加上大城市和繁华地段的书店还要多屯一些，因此分散到小城市的每个书店也就十几二十本。
“一飞冲天了！”简社长接到二级批发商和各城市书店的加册电话。
“本来还以为要等到圣诞节来进行一次大宣传，现在看，根本不需要等这么久。”简社长心情大好啊。
倒不是书挣钱，当然挣钱的因素肯定也有，但开心的主要因素还是看好的作家，真的发挥不错。
“那也是简社长帮忙，又是请余心姚，又是舍下脸皮宣传。”社长秘书小奏说。
简社长皱眉，“我只是推波助澜，余心姚有文学评判家的心气，不会因为和我关系好就夸奖《小王子》，夸奖了也只是因为作品质量过硬。”
“至于微博动态的推广，实际是双刃剑。文人相轻，如果《小王子》作品撑不住，那么他会迎来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批评。”简社长说。
很显然，社长秘书的马屁拍到了马后腿，被尥起一脚踢中。
“《小王子》你看了吗？”简社长突然问。
“我昨天刚买的书，整理文件，还没时间看。”小奏马上回应。
“可以看看。”简社长点头，“顾陆以不幸的人生，写出来给人幸福的作品。”
简社长不是八卦的人，但《故事会》审编老李是，刊物和出版圈不少人都知道，少年作家顾陆，家庭境况是比较坏的。
如果能结合身世，来窥探创作小王子的原因，肯定会更清楚。简社长这样想，只不过他是不想去揭少年伤疤的。
“你可以看看我动态下面，第一批看完《小王子》的回馈。你就明白，为什么我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了。”简社长说。
“我马上就去看。”
“不用马上了，先把工作做完。”
第140章 全国大奖（万字！）
“第一次因为一部文学作品对一个作者产生好奇，不要忘记啊，小王子来自于一颗非常非常小的星球，那颗比房子大不了多少的星球，就是他的全世界。”
“瞧见简社长的强烈推荐，本来我是抱着敌意去看书的：‘我就想知道到底是有多优秀’。确实优秀，即便这本书有不少缺点，但作为一本能够让我有所感触的书，所有缺点都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事物，用肉眼是看不见的。很好的一本书，最后我有个小疑惑，把主角设置为飞行员，若是要在沙漠里遇见小王子，方法太多了，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我愿称《小王子》为金句制造机，虽说这本书不止是有很多金句，也有很多深层次的思考，但这作者会写句子，我最喜欢‘星星会发光，是不是为了让每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他自己的星星’，充满想象力又治愈的一句话。”
简社长微博的动态下面，第一批圈内人的反馈，大多数都是好评。
不过有人针对“我”飞行员身份进行讨论。
有认为“飞行员”的身份能去过很多地方见很多人，来和小王子在b375星球孤独的境况形成对比。
有认为没任何意思，飞行员只是作者顾陆随便的设计。
还有的读者判断“飞行员”是個象征性的职业，因为好多小朋友长大后的梦想都是当飞行员。
讨论得不可开交，估计又是一桩无头案了，因为关于这点，即便是采访顾陆，他也不会说个明白。
被简社长微博安利到的读者，也在自己的朋友圈聊起《小王子》，主要是热度高，就好像娱乐新闻，热度高的事就容易成为谈资。
八中当前享受着暂时的宁静，因为记者还没一窝蜂的来到。
“也是辛苦你了。”刘校长对胡主任说。
“不辛苦，不辛苦。”胡主任连忙说，“能和小顾同学这样的天才作家多说说话，我感觉我的文学素养都有增长。”
刘校长假心假意的问候，主要是为了胡主任兼任刊物社指导老师的事，拿一份工资打两份工。
不过校长也没想到，胡主任当了甩手掌柜。
篮球社的指导老师是退伍的篮球运动员，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是有二十多年创作经验的老作家，相比于学生，在专业知识上面，他们确实有东西教导。
可刊物社……胡主任也没有办刊经验，文学方面更是无法教顾陆什么，综上所述，甩手才最明智。
“小顾又换取了什么特权？”刘校长问。
胡主任把开给刊物社的两个特权告知了刘校长，后者皱眉，有些不满。
倒不是因为社团经费，每学期经费也就那么一点，刘校长不满另有原因。
“我们社团里有时光社团和文学社，再加一个刊物社实际上没任何意义。”刘校长眼光毒辣的点评，“即便顾陆他利用自己的人气，把出的校刊做起来了，但他走之后呢？谁能接得起他的班？”
话语中的含义也比较明显了，注定昙花一现的产物，对学校也没什么宣传效果，顾陆这种写作人才把时间花费在上面没必要。
胡主任没接话，很明显面前的校长在思考。
“也是，小顾同学再厉害，也始终是高中生。”刘校长沉思半晌也想明白了，“高中生就是要用青春撞南墙。”
“刘校长总结得非常精辟。”胡主任马上接住话头，“况且还有一点小原因，小顾同学创作能力太强大了，这才高一上学期都没过完，晚自习早读这么快就不来了……”
“也有道理。”刘校长点头，如果这么快把特权兑换完了，以后还给什么？
“另外校长，我们这边调查，明年有点小问题……”
校长办公室内，商议着要紧事。
教室内，10班同学在课堂测验。
神婆（因为偶尔念诗会很沉醉，故此得外号）高老师的上课方式是不苟言笑，尽量把考点和延伸的知识进行一个平衡。
鲁智深鲁老师的上课方式是热情和细腻并存，热情是声音真的很粗犷，细腻是本身性格挺细心的。
至于萧老师——她没什么外号，脸上常年挂着笑容，最喜欢的就是随堂考试和课堂测验。
若是问顾陆最喜欢哪一位，恐怕是高老师和政治老师，前者挺尽责，顾陆经常能看到她不带晚自习的时候也依旧在办公室熬到学生放学。后者，可以触发金手指啊！能触发金手指的都是大好人。
实话实说，英语——顾陆是学得非常认真的，甚至他不用做英语作业，偶尔也会自己给自己加练。
主要是为了以后的文抄公大业！
“兴趣是学习最好的老师，钱途是比兴趣更好的老师。”顾陆英语成绩还不错，在他不做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作业的情况下，把初中英语恶补了很多。
萧老师穿着是朴素里比较讲究时尚的，坐在讲台上，笑盈盈地看着伏案疾书的同学们，时不时看看腕表，透露着一股子从容。
听同学们八卦，萧老师是白富没那么美，来上课只是打发时间。
要论起来，白富美、高富帅、穷矮矬等词语，都是出自李毅吧，帝吧制造了太多梗了。
“还有五分钟下课，我们把作业和同桌交换，”萧老师说，“我快速的把答案过一遍，如果有错误就划错。”
这个方法是在考验同学们的友谊啊，按照萧老师以往的习惯，错的题目要抄20遍，因此很多同桌就狼狈为奸……
顾陆和戚采薇还是比较正常，没偷奸耍滑，自打上次前者说了比较重的话，两人关系就一落千丈，只能维持比较基础的同桌关系。
五分钟，萧老师快速念答案，在下课前二十秒念完。
英语老师还能补充一句，“同学们把自己错误的地方抄20遍，另外抄写今天学习的单词，还有要求掌握的短语，读10遍家长签字，住校的同学，就同宿舍的同学互相签字就行了，这些就是今天的家庭作业。”
为什么萧老师最受同学们欢迎，甚至没有贬义的外号?就因为她从不深究，签完字到底有没有读，又或者是同桌交换改错有没有作假，全靠学生自觉。
老师有点像“钉钉”这app，钉钉的功能很多人讨厌，但成年人心里清楚，为什么讨厌呢？因为钉钉确实是有效。可惜学生们这年龄不清楚，严厉得让他们感到不适的老师，才是对学业真正好的老师。
“轱辘哥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侄女看了小王子，我说作者是我们班同学，她就死活不相信。”
“感觉狐狸比玫瑰好啊，为什么最后小王子选择玫瑰？”
下课了，就有两三个同学围过来，最近学校里有不少人找他要签名，包括高二和高三的。
实际不少人压根就没看书，只是感觉有作家亲笔签名的书，感觉很牛。
“顾陆，你长大以后是不是想当飞行员？”同桌戚采薇突然说。
一两个星期以来，这是同桌第一次闲聊搭话，顾陆一本正经的回应，“比起飞行人，我其实更想当太空人。”
“太空人？那为什么书里是飞行员不是太空人。”戚采薇追问。
“如果大人是太空人，那不就把小王子的事情抢了吗？”顾陆答。
“我回去看了《小王子》，我还写了读后感，你看看。”戚采薇也拿出一本小王子，同时还有个新买的笔记本，里面写了七八百字的阅读感想。
[主题：以孩子的视角看成人的世界。
……
感觉这本书不像童话小说，更像是低配版的哲学书。]
写了很长，顾陆看了个开头和结尾，他更关心另一件事，“这本书的主题是谁告诉你的？”
“我在网上看了书评，然后精选了一个。”戚采薇回应，并说，“这本书都卖疯了，豆瓣网上好多讨论。”
“豆瓣，现在豆瓣很火吗？”顾陆问。
“很火，之前还在庆祝独立访客单月破亿。”戚采薇回应，然后问，“我要看一本书，先在网上搜索评价，然后找一个主题再看书，我这样没问题吧？”
如果是新书，没有评论怎么办呢？顾陆此话没说出口，因为对方确实有进步，知道自己检索了，“没问题，绝对是大聪明！”
得到顾陆的肯定，戚采薇好像是买到了货真价实魔法少女棒的小女孩。
这么开心倒不是因为是顾陆天才作家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同桌给她确定过“方向”，也不知是否是习惯，戚采薇会非常需要这类人的肯定，被肯定，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学生之间的矛盾，发生的莫名其妙，消解得也莫名其妙，就好像顾陆和同桌也恢复了从前去便利店会互相带零食的交情。
另外戚采薇同学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小王子》卖疯了。
“小王子：全国新华书店卖断货的童话小说，到底有什么魔力？”——《南方都市报》
深谙如何吸引眼球的标题党，原本只有一些十八线小城市的新华书店告罄，但这样一报道，就好像是全国范围的新华书店都卖空了。
“近日由雾都天才作家顾陆创作的《小王子》，受到全国人民的喜爱。”——《雾都日报》
看懂了没？天才作家不重要，小王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雾都文学受全国人民的喜爱。
也别怪雾都这么激动，毕竟川渝不分家……但川的近代文学太强横，著名的蜀中五老有四个都是川省那边的，恶性竞争没有，但文学上面的良性竞争还是可以有的，渝感觉亚历山大。
“童话由少年书写，今年最具惊喜的童话小说。”——《青年报》
青年报的副标题是：被余心姚评价为成人礼物的作品。
“全国销量五日达到10万册，成为今年童话小说最快达到十万册的作品。”——《扬子晚报》
几方面推波助澜之下，《小王子》首周销量达到十三万册！
在全国实体出版行业都掀起了涟漪。
稀里哗啦！
好多出版社都注意到了这名叫做“顾陆”的作家。
用一个作家能够养活一个出版社这种形容太夸张，但一个畅销书作家是出版社的大动脉，这形容绝对没错。
正所谓善于投资的人，就能收获利益，简社长为少年儿童出版社赢得一位大将。
在出版社拿到首周销量报告的当天，出版社就开会，决定对《小王子》倾入更多的宣传资源。
“简社长真是慧眼识英啊。”
“在今年我们出版的两百多本书里，《小王子》销量也可以排进前五，这谁能想得到？”
“我感觉《小王子》的文具大有可为，因为我看到很多调查表反馈，书壳非常受学生的欢迎。”
“之前我还感觉给一个新人作家百分之九太高了，难怪老简是社长，我只能是副社长，后续我们宣传到位，这将可能又是一部五十万销量的作品。”
……
会议上，众人对简社长夸奖。
夸奖也是简社长应得的，因为他甚至是从叶圣陶杯就开始看好顾陆。
“关于纸媒的宣传，”简社长拿起很多报道小王子的报纸，“我们还是需要助力，并且我还想要一个对比项。”
对比项这三个字一出，在座众人露出神秘的笑容。
然后开始提名：“王尔德的《快乐王子》如何？都是王子。”“《弗兰德的狗》和《流浪女巫》怎么样，都有着公路小说的味道。”“要挑选就挑选名气大的啊，《窗边的豆豆》名气大”……
很明显，出版社是要碰瓷国外成名已久的童话故事了。
为了宣传，不寒碜。
“唉！”猫三狞放下《扬子晚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几秒钟之后，猫三狞再次拿起报纸，“新人作家顾陆的《小王子》在出版前就受到多位作家的追捧……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可怕了，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一出手就要搞一波大的。”
要知道，猫三狞他自己引以为傲的《欠缺的元素》，首月销量才八万，结果顾陆这小兄弟首周就超越了。
当前销量超过十五万册就是畅销书，《小王子》妥妥的，甚至很大几率十天就可达成“畅销”。
“上架就是行业大佬力推，还有余心姚好评，这待遇如果给我……”
猫三狞想说，给我这待遇，我也能成，但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还是算了吧，光是余心姚大佬那张嘴，就可以把他小说批得一文不值。
“况且有大佬相助，也是小顾自己凭实力赢来的啊，有什么好嫉妒的。”猫三狞喃喃自语，他和顾陆有一面之缘，哪怕他的观察力不够强，从买手机一事也可看出，顾陆并非是家庭条件非常优渥的那种。
[瞧见你写的《小王子》了，非常牛逼，什么时候来津门，我带你这位大作家玩一趟。]
发去恭贺的短信，猫三狞深吸一口气，“我也要努力了，小王子我还可以用‘不是一个领域没有比较的必要’来安慰自己，但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出版再牛，那就彻底变成前浪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猫三狞要永远站在浪尖上！
打鸡血的猫三狞当即说，“今天一定要把新作品的开头写出来，写五千字！”
间歇性的踌躇满志，持续到了晚上八点整。
“算了好饿，写作又不急在一时，况且我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少了。”
猫三狞也不知道是放过了自己，还是放纵了自己，反正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准备出门吃“马砂”。
再看看电脑word文档上的字数统计：216
入夜，天色逐晚。
白天时猫三狞有羡慕和嫉妒，但最后是比较坦然的。可有的人实在是，实在是坦然不了！
“老高啊，伱真的不够朋友，你是太不够朋友了啊。”新星出版社的岛梅副社长指控，“难怪我们出到百分之八你不同意，原来还有这样的后手。”
“这么有信心直接说啊，我们合作多少年了？需要这样藏着掖着吗？”副社长岛梅说，“对我耍小心眼是吧？”
其实……
岁月推理高主编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说他对什么童话小说也没信心吧？他之所以支持顾陆，也想的是不能打击孩子的劲头。
“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对你耍小心眼。”高主编解释。
“还故意请我吃饭，说什么孩子学业为重，《福尔摩斯先生》出版的事再等一个月行不行。”副社长岛梅生气，“对我使用三十六计呢？暗度陈仓是吧。”
高主编没法解释，他能想到顾陆写童话小说比写推理小说还好？
“老梅，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道歉。”高主编直接立正挨打，“就说吧，两顿饭能不能挽回我这个错误。”
“两顿饭不行，起码要三顿。”岛梅话锋一转，“老高，我也不说笑了，10%能不能签下《福尔摩斯先生》。”
“……很难，因为我听说《小王子》是九个点。”高主编说。
确实，《小王子》都爆了，才涨一个点太没诚意。
虽说童话和推理完全是不沾边的两个领域，但有一本畅销书，档次都不同。你看看地球上的畅销书君东野圭吾，写和推理毫不沾边的东西，那版税也高啊！
“11%可以试试吗？”岛梅问。
也不是新星出版社小气，就2012年的市场情况，版税超过10%都是非常高的，即便有人能达到15%-18%，那也是多本畅销的作家。
“试试，但我不保证能成功。”高主编说，“小顾非常有自己的主意。”
“……”岛梅经过再三思索，“要不你还是直接把他介绍给我吧，我带着我的诚意和这位少年作家聊聊。”
高主编这边答应了，然后两人又商议了那两顿饭要在什么地方请客。
十几分钟之后，高主编挂断电话。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福尔摩斯先生里他把福尔摩斯写得这么可怜和悲剧，擅长写悲的作家必定擅长写美好的东西。”高主编喃喃自语。
因为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但如果不知道如何描绘美好，怎么撕碎？
也不知道顾陆以后还会不会写推理长篇，不会《福尔摩斯先生》就成为绝响了吧？
能否再有长篇推理，主要还是看触发什么，顾陆当前两个合成列表又满了，且六个标签模模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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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标签，有没有可能是《起风了》？可千万别是起风了，咱们不合适！”顾陆心里祈祷，然后他就瞧见了班主任走进教室。
难得从高老师清冷的脸上瞧见笑意，她站在讲台上，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
直到上课铃打响，同学们纷纷跑回教室，高老师才开口，“雾都市征文比赛[华夏文化之酒文化]，出结果了。”
曾杰这一次胜利了，他成功凭借意志力压制住想接话的嘴。
“恭喜我们班上的顾陆同学和李古圆同学，分别获得一等奖和三等奖。”高老师拿着两个奖状，“奖金下课来办公室领取。”
市征文，一等奖有3位，二等奖有5位，三等奖10位，优秀作品二十位，比区征文比赛获奖名额要少，不过奖金要高很多，顾陆没记错的话，一等奖有高达8000元的奖金。
高老师带头鼓起掌，“李古圆同学的《对影成三人》，非常优秀的散文，通过看见父亲一个人喝酒，然后联系到李白，最后上升到酒文化，很棒！”
从小事着墨，不错，这就是李古圆的写作风格，这种风格会很真实，比较有代入感。也有缺点，因为是从点带面，上升高度会不够。
就好像写酒文化，酒和情感够了，文化描述容易不够，这应该就是李古圆笔力不错，但只得到三等奖的原因。
等同学们鼓掌完了，高老师才继续说话，“《液体之火》，很大胆，用一首现代诗歌参加比赛，另辟蹊径。”
“老师下课后会把两篇文章全部贴在后面黑板上，可以去看看学习。”高老师说，“多学学李古圆推进文章的写法，如何行散而神不散，但顾陆写的现代诗就不要学了，需要一定的硬功夫。”
也难怪高老师会高兴，市征文是全市的高中都有报名，很多高中都不一定能有一个获奖，但十班有两个，怎么能不高兴？
无论是为学生，还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
“还要夸一夸顾陆，”高老师说，“戚采薇的作文在顾陆的帮助下，成绩有显著的提升，关于这一点是戚采薇同学昨天自己来告诉我，我才知道的。”
同学们看着戚采薇，这是不但能自己起飞，还能连带着别人一起啊！
不少作文比较差的同学，比如吕平神色动起来，他老妈还送给了顾陆一盆桂花来着，当时说让顾陆教教作文。
顾陆倒是认真教授了，吕平听了一会，感觉是没意思，可没想到真有用。
不行，还要让老妈搞一盘桂花送过去，这情况必须续费！
“同学们这一点要像顾陆学习，互帮互助。”高老师说完，就着手开始上课。
今天要学习的课文是苏轼的《赤壁赋》。
又是四十分钟过去，下课铃声响起，待高老师把两篇作文贴上去，学生们一窝蜂就涌过去了，真不是为了学习，单纯的是好奇心旺盛。
其中吕平、马宣佑、曾杰吨位最大的三人在最前面，时不时还能听到两句赞叹，“牛逼，都会写诗了”之类的。
当前人们对“诗人”身份还没祛魅，一提起写诗就认为好牛，甚至感觉还超过作家身份。
没关系，拉低诗人的含金量，自有后人扔粪便！
“什么心情？”顾陆走到李古圆身边，瞅着对方在吃棒棒糖。
他可不是为了炫耀来的，主要是之前李古圆当着全班的人展开对决，现在输了会不会……
“当然是非常好！全市三等奖，可以写入学籍，我老牛逼了。”李古圆自夸。
嗯？顾陆稍微有些没想到。
“你不会是来安慰我的吧？”李古圆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说，“我经常说我们是八中双子星，你不会觉我是当真了吧？”
顾陆看着汤圆，等后一句。
“当然不可能了，你在写作方面获得的成就已经秒我一大截了。”李古圆说，“不过我前面挑战你，肯定也是认真的，因为有压力才有动力。”
“我写这个作文时就想着，要努力，要努力，不能输太多，输太多就丢脸了。”李古圆说，“事实证明，我成功了，我对这篇作文非常满意！”
这么一说，仔细想想也是，如果李古圆真的打心底里认为两人是同一级，就不会在主动提出要举办刊物社，并且去申请下来之后，主动让顾陆当总编。
主动让出总编位置，并把自己放在左右手位置上，就证明已经认为对方比自己厉害很多。
“所以轱辘你努力向前走，你的优秀会激发我的潜能，毕竟我们是八中双子星。”李古圆拍了拍顾陆肩膀，比较顺手，因为李是班上最高的几个男生。
认识差距，并且利用差距给自己动力……顾陆是感觉李古圆比他强，因为如果身边朋友太强，他虽说不会嫉妒，但更想摆烂，而不是追赶。
“天生我才必有用，真的各有各的优点。”顾陆感觉八中的学生都挺优秀的，也难怪，毕竟是雾都最好的高中。
李古圆在办公室拿到奖金之后，请全班吃棒棒糖。既然如此，顾陆也不能小气，一人一支绿舌头的雪糕。
说一个细节，高老师把征文奖金给学生，是给李母发去了通知的，毕竟三千块不是一笔小数目，老班的这行为就不会被学生喜欢。
至于顾陆的家长，高老师压根就没想。自从家访之后，她就当顾父顾母死了。
“节约点，如果房租和生活上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高老师只是在发钱时这样说。
顾陆吃饭在学校，高老师是知情的，因此她主要说的是房租，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房租是大头。
下午晚读开始前，顾陆本来是想去到学校附近的银行把八千块存起来，身上放这么多钱也不安全，不过有事耽搁了这行程。
“轱辘，想请教你一件事。”卢艺说。
关系并不算熟悉的斑马？顾陆点头，看班长言下之意，是要去人少的地方商议。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假山石旁边，顾陆还以为班长和同桌差不多，是来询问如何写作文，毕竟自己才被老班夸了。
没想到卢艺一开口就是，“轱辘你是我们班——哦不对，是我们全校最有名的学生，被关注会不会害怕？”
“如果是比较好的关注，那就不会害怕。”顾陆不明所以，但从对方眼神来看，这个问题挺重要的。
“但带有负面情绪的注意，肯定是不舒服的。”顾陆说，“斑马你说的是哪一种？”
“应该是不掺杂好坏的关注。”卢艺说。
“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加入了舞蹈社，然后就被很多人关注了。”卢艺说，“这让我压力很大。”
“你是想问我，如何消除这些关注吗？”顾陆说，“如果是的话，只有把一切交给时间，你现在退出舞蹈社，估计过一个暑假就好了。”
“噢。”卢艺沉默着点头。
这答案似乎让对方不满意，卢艺思考了很久才说，“我好像是个很别扭的人，想要人关注，但被过分关注又害怕。”
这句话，其实已经不是同学关系会问的了，应该是好朋友之间的倾诉。
如果顾陆问的话，卢艺会说，主要是顾陆取得的成就，让她感觉比大人更厉害，比大人有本事，同时又是同龄人，因此抱着来请教的心思，说出来了自己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怪努力练舞，上了校庆又退出，原来是这样，”顾陆明白了，“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这不是别扭，想要关注又怕过分关注，这种想法绝大多数人都会有。”
顾陆心里补充，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好多人在互联网上交友是三千的孟尝君，但现实中——甚至害怕和人接触。
网上被人关注没问题，但是不能牵扯到现实。顾陆见过很多。
“啊？”卢艺诧异了，别人也是？
“所以你想要的效果是，同学们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然后又不关注，我这么理解没问题吧？”顾陆问。
卢艺想了很久，发现顾陆描述得非常恰当，最后点了点头。
顾陆突然走神，觉得崔健好牛，一句歌词神还原这类情况，“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我还想当八中贴吧的吧主来着，但没成功。”卢艺见顾陆沉思（走神），补充了一句。
当了吧主，那么八中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但不知道她现实是谁。卢艺感觉也没问题。
“贴吧当然不可能成功，那么多大人都在玩，你一个学生当上吧主的几率太小了，你弄校园墙啊！”顾陆说。
“校园墙？”卢艺很疑惑。
嗯？顾陆回过神，校园墙又或者是表白墙，貌似首次出现是在一五年还是一六年，当下年代当然没有。
一不小心就创造历史了，顾陆说，“你玩qq空间吧？”
“当然玩。”卢艺说，女生基本都喜欢装扮空间。
“利用qq空间不加好友也能访问的特性，弄一个八中的校园墙出来。”顾陆说，“让八中的学生浏览，学校有什么新鲜事，或者是要表白什么学生，再或者丢了什么东西寻物，都可以发布在上面。”
“你手里登陆着八中墙的账号，肯定有很多人会关注，但他们关注的核心是墙发布的消息，而不是账号本身，是不是很满足你的要求？”顾陆说。
好——好神奇的一个想法！卢艺脑子呆住，将心比心，如果有这么个空间存在，她自己肯定会偶尔登陆看看。
因为空间动态的时效性以及便利性，肯定比贴吧更容易让学生接受。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八中的同学们都知道呢？”卢艺问。
但不用顾陆回答，卢艺举一反三的找到答案，“第一步去贴吧打广告，然后……然后可以找时光电台帮忙，甚至挨个班的宣传。”
越说，越认为可行性非常高。
“顾陆你想象力真的厉害了，随便一想就创造了一个堪比贴吧的东西。”卢艺忍不住说，“作家的想象力都有这么厉害吗？”
低调低调，顾陆说，“我只是提供一个方案，主要推动还要看斑马你自己。”
“如果真的能成，我感觉成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这个校园墙的模式肯定会被模仿，”卢艺说，“往大了说，这是改变了全国学生的交流方式。”
“那么我们能不能改变全国，就要看斑马你的行动力了。”顾陆说。
“呼——得益于最近有好多关注，我社交能力算是不错，我会尝试自己努力。”卢艺说，“实在不行，我会求助外援。”
她口中的外援是戚采薇，长的又漂亮，性格还比较外向。
目送着斑马的布的布的离开。
校园墙居然起源能是他兴起的……顾陆想着，忍不住笑笑。
“我们十班，有《少年文艺》连载好几篇的学生作家，有校园墙创始人，藏龙卧虎啊。”顾陆心想。
花开两朵，另一朵在其他学校。
酒文化征文活动一等奖另外两位获奖者，是巴蜀中学和育才中学的学生。
两人学校不同，但都听到类似的话。
选个育才中学的王明杰同学为代表，高三6班也是老师在教室里宣布，赢得班上同学们的掌声一片。
“这次整个雾都的征文活动，参加的高中生，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人物。”班主任吊起全班胃口，继续说，“八中高一（10）班的顾陆。”
高一的学生有什么特殊？高三学生心里想，不过这名字蛮熟悉。
“顾陆就是经常上电视和报纸的学生作家。”班主任也不卖关子了，“就前不久还报道说，出版的小说卖出了10万册。”
此话一出，学生们恍然大悟。
“老王你好牛啊，和这种人并列”“小明同学你无敌”“爸爸很欣慰你有这种表现”“你要不也努力努力，也开始写书？”等等，同学们议论纷纷。
没错，在同学们看来，和顾陆这种传说级人物一同获奖，是值得炫耀的事，至少在学生心中比写进学籍里更叼。
《小王子》真是为顾陆带来不小的名气，特别在雾都。
当然《小王子》在畅销中，出版社的宣传也各就各位……
而《新锐阅读》在十一月的第二期也发布，公布首期邮寄回来的调查表投票，四篇擂主文全部守擂成功。
不过从票型上来看，《鬼味少女》只是以微弱的投票领先，除此之外还有《侦探蒲松龄》也没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下子作者们沸腾了。
[努力拿下五千块]群里，有的人非常亢奋！
12twelve12：“看看！看看！只差了几十票，我《耆焉：龙之怒（中）》，绝对能拿下擂主席位，蛤蛤蛤我就说吧，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战胜的！”
涂鸦不是鸦：“什么时候改的群名，我一脸懵逼。况且这个群名是认真的吗？努力拿下五千块，咱们不缺这个钱吧。”
蓝羿：“群名是今天上午改的，十二是下午疯的。”
12twelve12：“谁疯了，我龙之怒上篇眼瞅着就要超过【夜半三惊】板块的擂主。”
拨开云雾见光明：“上一期试水投了一篇，感觉还可以，【聊斋制异】也不是那么无法超越。”
12twelve12：“原来【明天有光】是你的马甲。”
竹十二和光明两人说到一堆了，开始讨论。什么五千块势在必得，擂主文也没有那么强悍云云。
本身能进群也都是有实力的人，再加上商业互吹一波，好家伙那真是没脸看。
直到一位群友看不下去了，打破了和谐的氛围。
蓝羿：“新锐阅读的擂台文不过如此——你们是绝口不提《铁柱》和《在白色房间里唱月歌》啊！”
一下子竹十二和光明不说话了。
提什么？公布的上一期的读者投票，这两篇小说大幅度领先，特别是《铁柱》，说一句断层领先是真不夸张。
普通人就不和变态一起玩了。
穿透时光的黑暗：“说起来《新锐阅读》这钉子户擂主顾陆，和前些天很火的小王子作者同名，是同一个人吗？”
这话倒是引发了新一轮的讨论。
第141章 不可能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小王子我看了，充满着童趣，不是白胡子就是束发。况且新闻你们没看？写这本童话的还是一个学生，然后你现在告诉我，铁柱和月歌是一个学生写的，可能吗？”
“理性分析，确实不太可能，月歌的内核是有孩子有父母的中年人写的，铁柱更不用说了，看得俺脊背发凉，完完全全两种东西。”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你们见过写悬疑推理的作家跑去写童话小说吗？根本不是年龄不年龄的问题。”
竹十二瞧着群里讨论的风向，默默点头，两個顾陆必定不可能是同一人，因为从情感上，一群作者不敢捋一个学生的虎须，听起来就很丢脸。
12twelve12：“不开玩笑了，说点靠谱的东西吧，第二期《新锐阅读》，群里都有谁要再次冲锋？”
群友们都非常统一地回应，不参加了，来不起了。
呵呵，冷笑的竹十二算是看清楚了，这群人肯定会开马甲（换笔名投稿），成功了才回来爆，没成功就不承认。
当然，竹十二直接用自己笔名也不是太老实，因为他需要西域三十六国系列积攒的人气。
若换个笔名，搞出抄袭借鉴的闹剧就不好了，竹十二机智得一批好不好！
作者们心有顾虑，新锐阅读编辑部众人也心有顾虑。
“董主编，投稿数据有些不对。”
“什么数据不对？”
“迷雾重重和怪力乱神两个板块，收稿太少了。”
“有多少？”
上述是董主编和某位责编的对话，并非卷王小薛，卷王在审稿呢。
“怪力乱神目前就收到5篇，迷雾重重就有——1篇。”小黄毛责编回应。
“？”董主编一怔，表情是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
改版后的《新锐阅读》知名度和逼格都有所提升，四个主要板块按照平日，在这时间点统计下来也该有二十来篇。
“新聊斋志异和夜半三惊投稿量大增。”小黄毛说，“根据我们判断，应该是好多作者看不到赢的希望，就转移赛道了。”
这倒是超出董主编的预料。本以为找一个强劲的作者镇场子，但太强也是不好。
“应该是本期公布了首期投票数据。”董主编说，“意识到差距太大。”
是这样的，好多作者，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我们……”小黄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董主编打断。
“这种攻擂数据是最关键的，一旦被察觉出作假，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公信力。”董主编思考，“你先出去吧，我想想。”
总的来说，方法就两种，提高迷雾重重和怪力乱神两个板块的“悬赏金”，要不就再设置“半程擂主”。
简单地解释下，即便投票没打赢，但达到某个读者投票的票数线，也能得奖励。
在不票数作假的情况下……董主编思考着，两种方法的可行性。
忙活到八点半，董主编选择了“半程擂主”模式。因为第一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错，但时间一久，发现是吃不到的大饼，难道再提高？
经过研究，董主编设计好了“票数线”，等第三期再完善，需要结合下半个月第二期数据看看。
“真是辛苦啊，全出版社都下班了吧，没办法噢，这问题不早解决，板块没有优秀投稿，久而久之就废了。”董主编自言自语，颇有一副编辑部没他就不能运转的味道。
这算不算强调自己工作的重要性，进行一个短暂的心理安慰？
“顾陆真是短篇天才，虽然文学性远比不上马克吐温、契诃夫等大师，但故事性太好了。”董主编想着。
他也知道顾陆的《小王子》火了，之所以没大张旗鼓，只是想在合适时进行宣传。
董主编走出办公室，窗外的天空拉了开关，关掉了太阳。
工作位上的灯光都熄灭了，因此显得黑漆漆——不，没有，还有一个角落孤独地亮着灯。
怎么回事？董主编走过去，很好，他瞧见了熟悉的面容。
“小薛，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下班？”董主任问。
“我先把这些稿子看完就走，”小薛说，“董主编你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伱要是垮了，我们编辑部不就成一盘散沙了吗？不应该熬到七八点！”
“……”董主编闻言，千言万语都憋心里了，最终说，“回家看一样的，没必要非要在公司。”
“哦主编，你放心，我不要加班费，为出版社添砖加瓦是我自愿的，看见我们杂志慢慢起步，我就满怀激动。”小薛说，“况且我家里也没电脑，用电脑看稿比手机方便很多。”
“加班费还是要的，我回头和财务说，”董主编嗓子干巴巴的，“那你弄完了早点回家，这公司锁门这些……”
“公司基本每天的门都是我锁的，很稳妥，没问题。”小薛比了一个ok，“董主编你快回家休息吧，我还要审稿。”
可以说董主编是被催走的，他忽然感觉，似乎他自己并不是公司最不可缺少的人……
入夜了，顾陆回到家，打开冰箱把昨天的饭菜热来吃，手里拿着中午出校门就购买的杂志。
“《新锐阅读》再坚持一期，又有两千块收入。”顾陆边吃饭，边看杂志公布的数据。
吃完了收拾碗筷，顾陆对自己目前境况进行一个思考。
“就目前来看，《小王子》能挣大钱，是不是要把商标什么的注册下来？”
“前世好像郑渊洁就遇到了这个情况，皮皮鲁被卖猪肉的注册了，还是要问问业内人士，好好琢磨。”顾陆心里想。
“《小王子》可是周边狂魔。”顾陆庆幸，插图没请人代劳，而是自己一点点按照原著临摹。
“版权要好好搞，即便只能达到前世七成知名度，那也是一个巨大的金矿！”
出版社稿费一般是三个月到半年结清，因此《小王子》挣的钱暂时未到账。
发布那么多短篇小说，顾陆如今的银行卡存款超过两万，完全不愁钱。
衣食住行方面也有比较好的供给。
翌日，太阳又君临大地。
迈着小碎步，走向学校，重活一世顾陆改正了一点前世的缺点。
前世他属于时间越急迫他就越浪——而当下会留出足够多的时间给自己。
他才走进教室，就有人像是峨眉山的猴子瞧见香蕉，很激动。
“顾陆你终于来了！”吕平瞧见顾陆，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身边。
这货怎么来这么早？一般来说，班上最早来的是卫立橦，其次是卢艺和顾陆，第三批人是赶早抄作业的，这没固定的同学，谁作业没做完就有谁。
按理来说，吕平、曾杰等f4是卡点到啊。
“有事就直接说事，别拉拉扯扯的。”顾陆发觉斑马也没到，今天日子真特殊。
“先说好，要借作业的话，我也没完成，找错人了。”顾陆见吕平欲言又止，连忙补充了一句。
“不借作业，你跟我出来一下。”教室里还有外人（卫立橦），吕平一个转身先行离开。
怎么那么多悄悄话？顾陆跟着吕平往外走。
走到转角，吕平把书包反背挎在胸前，唰一声拉链分开，里面露出一盘娇艳的玫瑰。
怕被书包内壁擦碰，有一层竹篾罩护着，玫瑰被保护得完整又鲜艳。
男的送给男的玫瑰，吕平是怕人误会，连忙解释，“这是送你的花，你别瞎想，这个玫瑰花……”
“我知道，玫瑰花代表天之骄子，一个美好的祝愿。”顾陆抢先说。
吕平瞪大眼睛，“你知道？！”
“当然，玫瑰为刺客，在古代是美好的象征，还有一句诗‘嘉名谁赠作玫瑰’，都是表达了对玫瑰的喜爱。”顾陆说，“所以赠予玫瑰是非常有礼节的祝愿。”
“碉堡了，难怪你能当作家，这种冷知识都知道。”吕平松了一口气。
“我听我妈说的时候，以为她是在忽悠我。”吕平说。
他也真没开玩笑，有戚采薇这个前车，他果断意识到车轱辘真有两把刷子，当晚就跑回让母亲再搞一盆桂花。
吕母回复是，两次都送一样的花朵，一点诚意也没有，于是乎就拿了一盆玫瑰，还说了一堆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吕平忍不住问。
“因为我初中班主任见识很广。”顾陆回答。
“那你知识学杂了。”吕平把一旁玫瑰花从书包里取出来，递给眼前的人，“轱辘哥，你应该也喜欢玫瑰吧，我看《小王子》里关于玫瑰的戏份那么多。”
“你也看了？”顾陆问。
“我、我爸、我妈，我们一家四口人都看了，虽然有点幼稚，但作为童话真好看。”吕平竖起大拇哥。
确实啊，小王子对于高中生来说可能是有些幼稚，但对大学生和社会人来说刚刚好。
“那什么，上次是我的问题，篮球那小妖精迷惑了我心志，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学。”吕平连忙保证。
“篮球确实迷惑心智。”顾陆没拆穿，“之前的桂花我在家里好好养着，再来一盆玫瑰——我也会养好。”
第142章 名字多响亮
吕平感到顾陆话语前后好像有个转折，按照语气不是该说怕养不好吗。
也没关系，花送出去就好了，吕平提着书包离开，陆陆续续来班上的同学也变多了。
为什么顾陆语气突然大转弯？
因为标签融合了！
【过于荒诞和离奇】【以“怪”取胜】【脑洞大师】化作《埃梅短篇小说精选》
详情：共收入马塞尔·埃梅的短篇小说28篇，几乎囊括了作者的所有名篇佳作。埃梅法国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短篇巨匠，人称“短篇怪圣”，脑洞和现实主义的完美融合。
“草……是一种植物。”顾陆忍不住，抽中的这个短篇集感觉好叼。
他并未听过马塞尔·埃梅的大名，但法兰西二十世纪最好的短篇小说家，这称呼足矣。
“这该是我目前抽到文学性最高的两本小说之一吧。”顾陆以前抽到的短篇都是故事性见长。
顾陆慢悠悠回到教室，目光瞥了一眼吕平，他把双手压在自己腿下，然后向后靠，让座椅倾斜——考验自己平衡力呢。
两次了，上一次桂花，这一次玫瑰花。
“阿姨你放心，就冲这两次的花，我一定倾尽全力，让吕平作文好起来！”
这下子，顾陆是真在心头下决心了。
上午两三节课——外人看来顾陆都在睡觉，实际是顾陆忍不住看看小说，若文学性太强的话，只有和《人类群星闪耀时》暂时搁浅。
结果，顾陆发现这埃梅简直是太适合写网文了！
不是贬义，而是真心的夸奖。
新人写网文讲究黄金三章、黄金一章，因为没原始人气，要最快的把文章卖点拿出来。
就这点，埃梅是顶尖的。
《死亡时间》：蒙马特尔住着一个可怜的人，名叫马尔丹，他每两天只在世上存在一天。
《月光下》：仙女乌蒂娜在河底受惩罚，九百年才出来。
《侏儒》：巴纳布恩马戏班里有一個矮子丑角，到他三十五岁这年，居然又开始长起个子来。
等等，一句话就把卖点拿出。
埃梅之所以叫短篇怪圣，是因为他不但有脑洞，还能稳稳地接住，并由此深刻的解析社会。
这侏儒一开始就没人称呼他的名字，都叫他为“矮丑”，突然不仅长个子，样貌也变了，成为一名英俊的帅哥。
可很快“矮丑”发现，以前他凭借身高和样貌，做丑角能毫不费力地混一口饭吃，但现在他变成普通的帅哥，在马戏团失去了位置。
“对啊，罗瓦亚尔先生，我还没有告诉您呢……矮丑已经死了。”结尾这么一句话，也是政治老师上课时说了类似的话，触发了合成列表。
以神奇的脑洞开篇，埃梅要探讨的是“打破世界原有的规则和平衡后，人们如何来面对周遭，个人和世界究竟是什么关系”。
书中三十五岁的矮丑突然发烧，就开始长高和变得英俊，像不像——突然中年失业？
“有点牛批，以前我居然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位有趣的短篇小说巨匠，我还以为短篇大家都是像契诃夫、莫泊桑一样文学属性强烈的文章。”
老实说，顾陆知道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和马克吐温短篇极佳，文学性强悍。
甚至技巧也无敌，学会莫泊桑式结尾、契诃夫式结尾和欧亨利式结尾，都是写作里的绝世神功。
但顾陆就没什么耐心看——觉得没趣，相比之下埃梅填补了这没趣。
“有几篇对世界讨论过于深入的，没办法现在写，但有几篇没问题。卧槽，我要硬刚《花城》《当代》《收获》《人民文学》。”顾陆说出了国内期刊中，逼格最高的四大花旦。
前面合成的短篇集文学性都够不上，所以顾陆没往那方向想，现在开始展望，着实有点飘。
但顾陆是要成为“短篇王”的男人，怎能不征服文学刊物四大花旦？！
让顾陆飘一会儿，说说卢艺。
卢艺能成绩好，且加入舞蹈社四十天不到，就可以把一支舞练得有模有样，足以证明她行动力强悍。
即便住校不让带手机，但实际大部分学生都携带，甚至有学生为瞒天过海，把常用机放家里，自己攒钱购买了备用机……卢艺是瞒天过海那一批。
拥有相当不错的执行力，让她当晚就偷偷摸摸创建了账号，账号名“八中墙”，个签是“雾都第八中学的学生墙，专门贴学校内有趣的事，欢迎投稿。”
也确定好空间的访问权限，卢艺在星期三下午去了时光电台的活动教室，按照计划的实施。
卢艺把计划告诉给时光电台社长刘问，以及核心社员。
“原则上，我们不帮忙打广告的。”刘问说，“具体的话，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学校规定，我们周五的播报，必须要符合八中校规。”
好尼玛官僚主义的回应。
副社长高二学生说，“这东西以前也没有过，所以想法虽然好，但不一定成功，万一出了点事，也麻烦。”
都觉得方法不错，但提到互相帮忙……甚至副社长的想法是，我们时光电台可以自己搞一个，反正没门槛。
不得不说，未经历社会毒打的卢艺还是天真了。
时光电台的指导老师一句话没说，显然有属于不怎么管事的，更直白的说，他被雾都都市频道发配到“蛮荒”之地，还要有什么激情？
“校园墙，好创意啊！我经常玩空间，我以前怎么没想过？”张丽婉夸奖。
“其实也不是我想的，具体都是我们班顾陆想到的，我只是个执行人。”卢艺不居功。
等等，社长刘问、副社长以及张丽婉脸色都有了变化。
“你说的是顾陆？小王子顾陆？”刘问急忙问。
卢艺点头，“没错。”
“如果是顾陆同学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刘问说，“这个校园墙就可以宣传。”
他省略了后一句，“反正出了问题，有高个子顶着。”
“我的意见和刘问相同。”指导老师难得开口，“如果这个事是顾陆促成的，那我们时光电台肯定会帮忙，也是一件利于学生们的好事。”
副社长盗版的心思湮灭，顾陆多出名啊，盗版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说句更直白的，这周五《雾都日报》要来采访少年作家顾陆，校方安排的福利，能让他们时光电台的几个社员旁观。
社长刘问自动放弃，让副社长和张丽婉可以去观摩学习，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副社长想着。
“变色龙？”卢艺在心头想起契诃夫的名篇。
卢艺深吸一口气，她为说服时光电台做了非常多准备，结果抵不过一个名字，真是非常生动形象的一课。
既然答应了，卢艺就和时光电台商谈一些细节。
商谈完事，张丽婉主动要送卢艺离开，可在学校里又不会迷路，送什么送啊？
不过张丽婉强硬要求之下，卢艺也无法拒绝。
“之前不答应也是正常的。”走到楼梯口时，张丽婉没征兆的开口，“因为帮忙宣传确实不符合规定，万一出现问题，总不能让我们背锅吧？”
卢艺没说话，只是不可置否的听着。
“后来之所以答应——你也知道，顾陆在我们学校多有名，如果出了事，校长也不会怪他。”张丽婉说，“跟你说这个，也没什么其他意思，主要是想你对时光电台别有什么负面情绪，既然要合作，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社员？”
直接来招人？这个展开是卢艺预料之外的。
“我们社团可以前期帮忙宣传。”张丽婉说，“我们也能得到好处，八中墙如果真的办成，肯定会有不少校园趣事，征得投稿人同意，有的也可以上我们时光电台播报，我们也有东西播了。”
卢艺沉思片刻后回应，“这个我需要和顾陆商量，毕竟这方法是……”
“我了解，没问题，好好商量。”张丽婉点头。
学生们也是各有各的目标，很有精神！
学校外，《小王子》上市两周，第二周互联网的热度丝毫没掉，因为出版社开始碰瓷了！
新浪门户：“欧洲有奥斯卡·王尔德的《快乐王子》，亚洲有顾陆的《小王子》。”
百度新闻：“著名书评人王荔枝细谈：《小王子》和《快乐王子》区别在什么地方。”
凤凰网：“让我们走进顾陆，独家采访《小王子》的编辑。”
等新闻，甚嚣尘上。
王荔枝和余心姚就没法比了，后者可以称为文学评论家，前者最著名的标签只是“大v”，语不惊人死不休。比如什么“《十日谈》只是一篇小黄文，它在西方地位是被捧起来的”“鲁迅的观点很强，但他的文笔其实很弱，甚至还不如我们很多大学生”等等。
他的很多观点都是脱离社会背景，只为吸引眼球。别说，还真别说，这些消息让他积攒一大票粉丝，成为微博第一代大v。
如此宣传之下，第二周销量达到15万册！
就目前看来，还有潜力可挖！
与此同时，节节攀升的销量，也吸引来许多“有心人”，比如晨宇公司抵达雾都，他想来谈合作。
第143章 太贪婪了！
晌午，在一个不那么普通的茶馆。
之所以不普通，是因为有不少名人在此逗留过，老舍、郭沫若、曹禺等人的留影挂在长亭茶馆的墙上，当时照片还没彩色，顾陆是看过这些大神的作品。
《四世同堂》和《雷雨》看后感想不同，并且当顾陆看完郭沫若的诗集，才感觉人云亦云要不得，郭的诗歌水平绝非某些收藏家说的那样，还不如孩子。
“小顾同学没有叫家长一起来吗？”钱总一眼就认出来人，起身，然后向后面张望。
“版权合作的事，我身为作者，满了十六岁，能做主的。”顾陆说。
合作这类大事，钱总下意识认为肯定会叫上家长，没曾想天才作家独自前来，这真是——太好了！
学生肯定比大人更好忽悠。
“喝什么茶？”钱总招呼。
“都行，我平时也不爱喝茶。”顾陆说，他也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五十多岁，脸和肚子比较凸出。
早知只有孩子，应该选在比较休闲的地方交谈。钱总思索，随即叫来沱茶。
“我们公司和晨光、得力等文具大品牌有紧密的合作。”客茶还未上，钱总就对公司开始了夸奖，“小顾同学应该知道这两个牌子吧，是学生就肯定用过这两个牌子的笔。”
“喜羊羊与灰太狼、笑猫日记都和文具品牌有合作，在学生群体打响了名气，”钱总说，“还有今年华强方特出品的《熊出没》，动画刚播出就主动授权了。”
谈话时上茶了，顾陆接过茶杯并道谢。他明白，钱总前面的所有都只是铺垫，后面的话才是关键。
“《小王子》虽然有插图，但没有动画，并且篇幅也难以支撑做动画。”钱总说，“小顾同学，你和我家孩子一样大，做叔叔的也不骗你，童话小说没动画加持，不可能长久，周边开发再落后就彻底赶不上了。”
顾陆在沉思，并不是在思考钱总的话，而是思考，若自己一开始并不知道《小王子》上限在什么地方，会相信钱总的话吗？
“五十万，我们晨宇公司愿意出五十万买断《小王子》的代理权。”钱总大气的说。在他看来，五十万地金额是足以把一個学生给震住的，本来有家长的话，他打算开一百万。
钱总说，“得到代理权，我们会和晨光、得力合作，用不了多久，《小王子》就会追上喜羊羊的名气。”
这个饼太大了，有点干巴。前世《小王子》世界范围内的名气肯定是超过喜洋洋的，但就国内，还真不如喜洋洋知名度高。
“我们非常有诚意了，《小王子》销量虽说突破了二十万册，但在今年的出版书籍里并不起眼，换做别人更不可能拿出五十万这么高的价格。”钱总话语开始ktv了，“我也只是投资小顾你的潜力，这次合作愉快了，以后还能有合作。”
话语半真半假，真话是小王子才发售半个月，确实不起眼。假话是钱总是看了“好评率”过来的，即买小王子送书壳，书壳图案包括“一个小星球种着玫瑰花”、“狐狸和小王子坐一起”、“小王子看着日落”等。
更直白说，钱总压根没看过小说，是看重插图，甚至于如果插画作者另有其人，都不会找到顾陆。
“我是有一个问题。”顾陆说，钱总示意开口。
他问：“钱总说，我和你们家孩子一样大，我今年十六岁，钱总生孩子那么晚吗？”
“？”钱总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话题跳得有点快。
“那个，钱总不好意思，五十万我也很想要，但《小王子》的代理权，出版社已经花费二十万买走了。”顾陆信口胡诌，主要是以绝后患，瞧他真诚的小眼神。
妈蛋，来晚了。
居然只开二十万，草，比我还黑。
钱总内心闪过以上两个感想，看着对面没什么心机的学生，他也没多想。
顾陆继续说，“钱总你要不要去找出版社说说，让他们把版权给你？这样，我只收伱四十万。”
“……”钱总没有疯，少年儿童出版直属于中央共青团子，从这种官方老虎嘴巴里面抢吃的，他没有疯好不好！
“咳咳。”钱总想着怎么能委婉拒绝。
“反正是看我的潜力，那我刚好在《岁月推理》还连载了一本书，钱总要不要考虑一下。”顾陆又说。
看着眼前的学生，钱总面色如常，“没问题，另一部作品叫什么，把名字告诉我，我回去和公司研究一番，然后过几天再聊。”
“《福尔摩斯先生》。”本就是二创作品，版权方面是受限制的，顾陆很清楚。就好像你就不能授权福尔摩斯形象，哪怕是93岁的老福。
因为老福也是基于柯南道尔的作品创作。
“我会和公司的人好好研究。”
紧接着钱总付了茶钱，以公司有事为理由，先提前一步离开。
买卖不成面子还在，钱总确确实实是老道的生意人，只不过确实太贪婪。
把茶和桌面的茶点吃光，这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顾陆瞧着手机，下午还要上课，这都一点多了，因此吃东西速度加快。
吃完，收工！
“同学，刚才端茶时，无意间听到你是个作家？”茶店老板在顾陆离开路过时，突然出声问，“是《小王子》作者，对吗？”
“没错。”顾陆也不是第一次被认出来了。
或许是本地媒体的力捧，《小王子》在雾都的销量在城市销量里排名第三，仅次于首都和魔都。普通情况下，一本书籍的销售，雾都只能在城市销量排名中排第十几位。
甚至可以说，顾陆在雾都，比在其他城市，要名气高一个档次。
茶店老板四十来岁，一身干练的穿着，“能合个影吗？和我们茶社招牌合影。”
长亭茶馆真是个亭子，有一个大大的石碣，上诉碑文：长亭。
“老板你不会是要把我挂墙上去吧。”顾陆反应了过来。
“不知道小顾老师能不能赏脸，在我们长亭茶馆留下影像。”茶店老板说。
黑白照片都是大佬，而墙上彩色照片也有厉害的人物，比如莫怀戚。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这次就算了，我上学要迟到了。”顾陆说。
“好的，那下次一定。”茶店老板做出了自己职业生涯最后悔的决定之一，放顾陆这鸽子精走了。
第144章 报纸采访
下午两点半就要上课，所以坐公交车是来不及了，顾陆再次坐上黄色法拉利。
回学校的路上，顾陆在思考，他之所以会来见面，也确实是想找个合作的人。《小王子》周边那么大一座宝藏，别说他现在未成年，即便成年，一个人也无法开发完全，必须把蛋糕分出去。
但吃蛋糕的人也要靠谱啊！
今日，顾陆校内校外都有事——
《雾都日报》一行人，与上次报道八中校庆的顺道采访截然不同，这一次是派了擅长专访的记者刘婷。
这个普通的名字，是雾都著名的金牌记者，官方发布记者招待会什么的，刘婷都是主力记者，风格爽朗大气，和630的季记者有点类似，不过刘婷更硬朗一点。
时光电台副社长和张丽婉站在旁边，两人大气也不敢喘。
好比张丽婉平时访问同学非常自如，可面对专业性强的专业记者，依旧只能抱着学习的态度。
瞧着短发职业装，做事有条有理的刘婷，张丽婉仿佛瞧见自己未来的模样！
各方面都调试好，刘婷将预先要采访的问题，拿给采访人过目，官媒还是一板一眼，不会太出格。
顾陆确定了采访稿，那么就正式开始。
“《小王子》上市一周就被雾都市图书馆收入馆中，并且列入儿童推荐数目。”刘婷咬字清晰而流利的说，“两周时间登上亚马逊图书销量月榜第一，请问写这本书的初衷是什么？”
“初衷是写一本儿童和成人都会看的书，由此我长大了，才可以说，”顾陆回答，“以此书献给儿时的顾陆。”
“那是一种告别吗？”刘婷问，“也就是说是长大了一类的告别。”
“与其说是告别，不如说是祭奠。”顾陆说。
“就像祭奠青春一样，”刘婷接话之后，就马上抛出下一個问题，“我们了解，顾陆同学你除了擅长描写孩子，还描写老人，如《福尔摩斯先生》，是因为和婆婆爷爷一起居住吗？”
“没有，了解老人，是我会去渡口区的康复培训中心，去帮忙观察到了一些细节。”顾陆不慌不忙，脑中想起一句动漫台词，碇源堂这一切也在你预料之中吗？
“原来如此，果然作家的灵感，多数来源于观察。”刘婷说，“那么小王子的孤独，是顾陆同学亲身经历吗？”
采访节奏好快啊！
顾陆勉强跟上节奏……完整的采访内容，要发布时才能瞧见。
又是一个星期六，顾陆来到盛星律师事务所，雾都最好的律师行之一，擅长领域是合同纠纷和版权域名。
他早就提前打电话预约了和王盛星的见面，关于版权方面，他也没有磨蹭，这些事还是要找专业人士。
“顾……顾先生你好，”王盛星诧异于委托人的年纪。
律师的办公室收拾得很好，背后一大片顶天立地的红木书柜，摆放着很多书，其中关于法律的书籍尤其多，除此之外就是历史书，
顾陆第一次瞧见完整的二十四史！千万别认为只是24本书，实际在书店购买的“一本装”是删减版，未删减版共计四千来万字。
“你好王律师，我有一些书籍版权方面的问题需要进行咨询。”顾陆说，“尽管我在互联网上搜了搜，但还是想咨询下专业人士。”
“就是我在杂志上刊登了一些文章，然后还发布了一部小说《小王子》。”顾陆补充。
“哦哦哦，学生作家顾陆，久仰久仰。”王盛星说道，“前些天我和朋友还在讨论，我有一个朋友，他想把祖坟迁到顾家的祖坟旁边。”
“那么顾先生想咨询的问题具体是什么？”王盛星把话题转回来。
“我想问，我的版权，我现在还是未成年，家长能干涉吗？”在律师面前就不用藏着掖着了，顾陆直言。
“干涉？是指金钱方面的干涉，还是创作方面的？”王盛星两个问题都回答了，“如果是金钱方面，满了十六岁得话，家长对钱财的干涉就非常少了，不过十六岁也快成年了。而版权创作更是无法干涉，无论成不成年，个人所享受的著作权都是独立的。”
顾陆似乎听懂了律师的暗示，十六岁还可能存在少量干涉，如果担心的话，可以隐藏两年。
思考着，顾陆余光瞥见律师桌上的相框，定睛看了看，瞧见了同学。
“王涵？”顾陆不敢确定。
初中的差生救星，百分之八十没完成作业的情况，就只有找王涵借！
“嗯？”王盛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对方，怎么说着说着，就听到自己孩子的名字了？
“我和王涵是同学，都是三十七中五班的。”顾陆说。
“那真的太巧了。”王盛星笑着说，“我家那孩子，居然完全没说过他有这么出名的一位作家同学。”
也是有可能的，从顾陆穿越过来读了两三个月来说，王涵是每天除了学习和历史，其他什么都不会关注的性子。如果你和他聊历史，他能滔滔不绝，但其他……
“还有什么法律问题？既然是小涵的同学，我肯定全力帮你解答。”王盛星说。
即便话语如此，但王盛星的语气没一点变化，顾陆认可其专业性，然后询问了未成年商标注册和作品可能被侵权的情况……
两小时后，该谈的，和不该谈的，都谈完了。
“那王叔，版权方面的事就拜托伱了。”顾陆起身说。
“你是我客户，又是我孩子的同学，肯定把事情办好。”王盛星说。
有专业的人，虽说收费有点昂贵，但顾陆也放心了。
找到合伙人之前，先要把东西守好。
翌日是星期天，《青年文摘》红版（下半月刊）发布，比之前面讨论的《新锐阅读》，青摘有一个和故事会一样的优势，基本全国所有报刊亭都覆盖了。
12年版本的青摘，还存在十年后没有的栏目“眼泪不哭”“说话之道”“生活锦囊”“陌上花开”等等，有次能看出杂志调性，文学性有，但同样，青春伤痛文学也有，毕竟编辑部要考虑读者喜好。
顾陆两篇文章也就在这期！
第145章 被打上耻辱柱
法国艺术家沙龙、国家美术沙龙、独立艺术家沙龙、蓝色沙龙、杜乐丽沙龙等，能在欧洲艺术史上留名的沙龙就那么几个。
最开始沙龙其实承担了许多新作发表“展览”和“交流”的重任，而当初莫奈落选也就是国美沙龙（巴黎沙龙）。
伴随着信息传播越来越便捷，沙龙的展览属性被逐渐剔除，吴渡今日参加的“巴蜀文学沙龙”就变成了纯粹的交流聚会。
“老吴你手里拿着的什么？”老夏眼睛尖，他首先就瞧见端倪。
就怕你不问，吴渡嘴角露出龙王笑，腋下夹着一本《青年文摘》，“这里面有两篇文挺有意思的。”
老夏的声音也没放低，瞬间吸引了其他熟悉的作家，都是在川渝地区颇有名气，可名气又出不了省的作家。
有《红岩》杂志的招牌作家，专门写红色文学的，也有《诗报》的现代诗人。
“噢？你跑去看《青年文摘》投稿了？”老贺直接说。
这围着的三三两两是什么关系？是一起喝醉，睡桌子底下的关系！就是显摆自己的得意文章，这群人都这么做。
“不不，我在《西南镜话》呆得挺好。”吴渡说，“这两篇文章真不错。”
强调一句，且翻开《青年文摘》，吴渡指着惊奇档案和悦读会两个栏目。
老夏、老贺等人瞧见了熟悉的名字——顾陆、昨日公园。
许久以前，吴渡这家伙就把《昨日公园》拍在他们面前。
就跟普通人聊天，知道一个没人知道的大八卦很得瑟，差不多的概念。作家之间，知道一位天才作家，也是值得嘚瑟的。
“这篇文章是终于发布了，十六岁上《青年文摘》，我想想我十六岁在做什么？好像在什么地方掏鸟蛋。”老夏说。他就是现代诗人，并且是江油诗派的领军人物。
嗯……江油诗派或许搜索不出来，但以传承李白诗歌为己任，在文学界还是有点名气。
“你能不能别加深刻板印象，为什么我们这一辈人，回忆起童年，不是掏鸟蛋就是下河沟摸鱼，就不能认真学习？”老贺说。
吴渡问，“那你十六岁在做什么？”
“河沟摸鱼。”老贺理直气壮，“我家门口两条河沟，一条河沟有鱼，另一条河沟也有鱼，难道不去摸？”
老贺说完，也不继续开玩笑了，因为他瞅见刊物顾陆还有一篇文，“《月之石》，有公园几分精彩？”
“各有各的精彩。”吴渡说。
噢？他这么说，老贺和老夏几人就好奇了。难不成顾陆小小年纪，真是精品故事制造机不成？
《月之石》的名字，和内容其实没多大关系，故事核心创意是一個“假人”。
这个“假人”，在不同的人眼中是不同的样子，更准确来说，它会变成你心中最不想见到的人，为此，甚至有人匕首捅过去。
故事的展开从主角在上班路上瞧见了“母亲”开始，特别是结尾让人意想不到。
没昨日公园那么怅然若失，但也是会赞叹的程度，老夏等人传阅纷纷给出评价——
“个人评价《昨日公园》感情更丰富一些，评价比《月之石》高一点，但月之石更彰显笔力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陆年龄还小，很多事看不透，他的文章总有浅尝辄止的魅力，明明没深刻讨论，却会觉得精彩。”
“不是浅尝辄止的问题，《昨日公园》公园给人一个告别的机会，《月之石》假人却是不能告别，他一直在探讨过去和现在，我很好奇，为什么小小年纪会如此专注于这个主题。”
“那么他的中篇《小王子》，是讨论什么呢？”
“《小王子》我个人认为依旧讨论的是过去，我也看了，全篇都萦绕着忧愁，看完之后感觉就是不得劲儿！”
众人讨论，并且还延伸讨论。
“诶——幸亏我小时候去摸鱼了。”老贺突发感慨。
什么意思？几人看向他。
“这样我现在可以告诉我自己，顾陆能写出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换我小时候也能行。”老贺说，“要是我小时候就开始创作的，那么这句欺骗自己的话都说不出口。”
另类的夸奖。
“开眼界了吧，老家伙们。”吴渡说。
老夏点头，“开眼界了，想起了一个伟人的话：世界是伱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没想到这么早90后就开始发声了。”
事实上八零后能在文学圈发声的都少，况且是更小的一辈，当前九零后年龄最大的也不过22岁。
听见众人夸奖顾陆，吴渡有点淡淡的自豪感，但不多，毕竟顾陆这位天才作家，是他引入巴蜀沙龙的。
“可惜，动手晚了。”吴渡叹气。
他本想作为引路人，把顾陆领进雾都作协，可惜对方这块金子发光得太快，直接被简社长带进了首都作协。
唯一让吴渡欣慰的是，他们副主席莫怀戚也碰壁了。
“我这边还有一个趣闻。”吴渡开口，把人们目光吸引了过来。
吴渡说，“这两篇文没通过《萌芽》的审稿，被刷下来了。”
“这就属于胡说了”“如果说是人民文学、当代和收获这些杂志刷下来我相信，文学性是少了些，但萌芽不可能”“典型的谣言”……
“基本属实，”吴渡说，“不是玩笑。”
“？？？？”现场满是小问号，《昨日公园》和《月之石》的含金量他们是感受到了。
老夏、老贺等人眼中都是困惑，从他们的眼神仿佛能看出一句话：萌芽是什么水平，那么高贵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事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值得分享的“趣事”。
《萌芽》这一波成为了业内人士的笑柄，即便大多数读者是不清楚的。
可给杂志投稿的是业内作者啊，即便文无第一，但会认为自己的故事能超过《月之石》和《昨日公园》的能有多少？
自信爆表的作者们也不过认为是五五开……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哎，都是手下人乱搞。”
“怎么可能，当然是很优秀的作品。”
“行我知道，多谢了。”
萌芽主编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今早开始就陆陆续续接听到朋友调侃的话。
“哎哟，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要求这么高了？”类似调侃。
末了是好友告诉他，《萌芽》这几年突飞猛进，本来就让不少人不满，所以还是尽量把事情对杂志的影响力降低。
同一件事，两次是伤害，萌芽主编已在心里决定，齐边不可能复原职了，哪怕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老编辑。
在学校的顾陆，从班主任处得知，《萌芽》邀请他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以及重金邀稿。
新概念作文大赛创作了好多“一篇作文上大学”的案例，知名度可高了。
但他当前才高一——况且，新概念作文大赛和培文杯不同，后者是北大自己举办，一等奖是必定保送。前者只是《萌芽》杂志社举办，名声是大，但得了一等奖的保送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五十。
经过思索，顾陆回应高老师，“老师我还是觉得应该把重心放在学习——哦不是写作上，所以就不去了。”
校方是支持学生参加任何比赛的，就像班上过不久又要去征战“全国学生规范汉字书写大赛”的熊猫魏娇，也是在时间上给予了支持。
“你自己把握。”高老师说，“至于邀稿——杂志出价是很高，但写作要看灵感的。”
“我知道的老师。”顾陆说。
提醒到位了，高老师就不多啰嗦，顾陆离开办公室。
心情还不错，因此步伐轻快，途中遇见卢艺，后者是专程来告知校园墙进度的。
卢艺报告有点啰嗦，总结起来“进度喜人”四个字。
“斑马，我知道你很急，但这个事急不得，还是要以学习为重。”顾陆提醒，“别因为看学生投稿，然后导致耽误学习。那样你父母会打死我的吧。”
“不会不会。”卢艺连忙摆手，“我之前每天抽出了四十多分钟练舞扣动作，现在把这段时间用来搞墙就行。而且我也知道轻重缓急，我之前练舞，期中考学习成绩也没下降。”
那就放心了，顾陆问了八中墙的企鹅号，回去用电脑加上好友，也不是爱八卦，主要是监工进度。
“还是能有办法，10班智多星。”戚采薇说。
回到座位，听见这话，顾陆一阵疑惑，“嗯？”
“前面炉子心情不好，我真是每晚都要安慰好久。”戚采薇说。
为了说话方便，在宿舍里，戚采薇和卢艺从脚对脚，变成了头对头。
“安慰那么多，一直没效果。轱辘你这一出手，炉子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什么是大神，这就是！”戚采薇说。
男生叫卢艺为斑马，女生关系好点的称呼炉子。
难怪同桌前段时间好像睡眠不足，原来是这样，不过——真的不会聊着聊着直接睡过去吗？
第146章 锋利的一刀
“这是今天的任务。”戚采薇把自己读后感交给顾陆。
八中学业还是比较辛苦，因此基本一周只能阅读完一两本书。
这速度太慢了，想当年顾陆看网文——一天一百万字！
当然看网文和看实体书，速度还是略有不同！顾陆几眼就扫完读后感。
“还不错。”顾陆说。
被肯定的戚采薇开心地笑，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有一说一，就三代目同桌的五官和脸型，冷漠脸比笑嘻嘻好看得多。
而戚采薇很爱笑。
“你什么时候，不给我看观后感，也就出师了。”顾陆说。
“不给你看看，我心里有些没底气。”戚采薇小声嘀咕，她知道自己很麻烦同桌，所以教导数理化格外认真，哪怕收获并不多。
下一堂课是讲卷子，顾陆没做，所以顾陆琢磨起接下来的投稿。
目前《青年文摘》《少年文艺》《故事会》《怖客》的稿件全部结清，只有《岁月推理》还有两期的连载。
也是因为顾陆能自补自足了，所以投稿频率下跌很多。
不过下降再多，也该投了。
职业的短篇作家，不可能保证每篇都投稿成功，所以一周写三四万字，有四五篇都是正常的。
顾陆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那么是动用埃梅，还是刘慈欣？
文学和脑洞的完美融合，还是把科幻带到世界水平？
“如果是前者，就能上核心文学刊，从而参加主流文学奖的争夺了。”
顾陆目前唯一参加过竞争的只有《砸碎小猪》还gg了，不过没关系，简社长准备报名明年的“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的长篇奖。
再三思索，顾陆还是压下了虚荣心，决定先把刘慈欣放出！
毕竟顾陆觉得自己现在年龄还小，所以发刀子比较重要，而《乡村教师》《带上她的眼睛》很催泪。
还有讽刺意味拉满的，二十亿个上帝……
“幸亏只是短篇，况且我也给人们留下了喜欢改动笔风的印象，否则长篇要做到这么类型多变……还是要好好筹划。”
想着，顾陆就开始选定哪一篇打头阵。
至于杂志社不用选择，国内的科幻杂志很少，科幻这个题材甚至比推理还要冷门。
目前，顾陆的“国内销量最高的短篇小说家”大业，正在稳步前进中。
首先短篇合集快速筹备，经过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挑选，从顾陆几个备选名字里看重中《昨日公园》，这名字有故事性，也符合一部分文青的口味。
其次，是关乎《小王子》的开发，顾陆已拜托了简社长，以简社长的人脉找一位靠谱的合作者。
最后，要多发布短篇合集就搬出刘慈欣，其他抽中的短篇有些不能发表，所以要东拼西凑，但《带上她的眼睛》整本都可以使用！
下课铃响起。
“好累啊！”曾杰突然大喊，“听见下课铃声就累。”
疑惑发言引得同学询问，“听见上课铃才累吧。”
“知道米莱吗？他有一首诗写的，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曾杰说，“听到下课铃，我就会想起十分钟后又要打上课铃，所以是就会累。”
说的好有道理，居然无言以对，不过这诗人是叫米莱吗？应该叫米莱狄吧。顾陆心里笑了笑。
下课期间，有同学争分夺秒地开始“玩牌”，躲在暗处，也怕老师发现。
牌是游戏王，顾陆一直感觉《游戏王》是非常小众的玩意，没想到10班居然还能凑齐一对卧龙凤雏。
八中能有动漫社就已经是校方的最大宽容了，桌游社那还是等大学吧。
“顾陆，这星期六来我家吃饭。”李古圆走到桌前。
“这周六吗？我可能没时间，有点事情。”顾陆说。
“太可惜了。”李古圆说，“本来我妈说要做大餐来着，那天是我爸的生日。”
“！”顾陆想了想周六的事，“我尽量赶来吧，倒不是大餐，主要是我也想帮叔叔过过生日。”
李古圆比了一個ok的手势。
美好的一天落幕，第二天值得一说，因为是《雾都日报》发售的日子。
“过来过来，老顾你快来看看，真的牛逼了，快过来看，好叼。”
长毛虽说是店长，但从小就不爱念书，所以表达激动的情绪就来回“牛逼”和“好叼”。
不像大学生，多会一个“卧槽”。
“什么事？”顾父回应，昨天难得喝得少，每人一瓶白酒外加半箱啤酒。
因为喝得少，所以起得早，这不天还没黑。
“你看这里——”长毛指着《雾都日报》的头版头条。
“你还看报纸？”顾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我店里预定了报纸，还有时尚杂志，给客人看的，”长毛说，“顾陆上报纸了，你知不知道？！”
报纸被长毛念出一些内容——
[记者按：据《少年先锋报》和《人民文学报》进行报道。
顾陆1996年出生于雾都的永川，其代表《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以及十几篇短篇小说。曾获得叶圣陶杯一等奖，雾都市酒文化主题征文比赛一等奖。著名文学评论家余心姚曾盛赞他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写作天才，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社长简瞿则认为“顾陆和其他作家截然不同，他拥有非常强大的可塑性，就好像水，伱给他任何容器，他都能变成容器的形状。”
最近，记者曾借由《小王子》出版突破采访到了这位就读于雾都八中的天才作家顾陆。
……]
为什么长毛可以一眼就知道，此顾陆就是朋友的孩子？因为刊登了照片。
实话实说，和当前不修边幅，较为狼狈的顾父比较，意气风发的顾陆，看上去相似程度非常低。
对于他的孩子，自打摊牌之后，经过两三天的伤心，顾父就再没关注，怎么就成为作家了？
“你在开玩笑吗？”顾父看着长毛，对方一脸认真。
“给我看看。”顾父一把拿过报纸。
引入眼帘的是雾都日报是双头条排版，一个头条是：雾都轻轨3号线铜元局站工贸站将于明日开通。
另一个头条是《「专访」顾陆：适合成年人的童话，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星球。》
瞧见了孩子的照片，顾父心神一动，还真是，目光快速遭过正文。
[当记者问起，读者们最关心的问题，《小王子》的隐喻时，顾陆是这样说的“《小王子》的隐喻很多，我并不想回答读者们最感兴趣的玫瑰和狐狸，因为看童话故事，作者的意思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从中看到什么。”他说，“举个例子多数人老看绵羊的含义是希望。画一个盒子，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但也是有希望。”
“但对我来看，绵羊是父亲。盒子是房间，当我没打开盒子之前，总是相信父亲在盒子里。”
看来顾陆的父亲工作比较忙，紧接着他又说，“小时候总是愿意相信盒子里有羊。”
“那现在的？”
“现在是不在意盒子里有没有羊，甚至我不在意盒子。”
……]
刺骨冰冷的一刀，让顾父不自觉的想起了顾陆说的那句话，“在八中读书我吃住是不要钱的，所以每月十块左右的生活费也是不用的。另外，希望别打扰我学习，我要努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用被酒精腐蚀得没那么灵光的大脑计算，之前一年他在家的日子不超过20天。
所以……顾父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很痒。
每当喉咙痒，就是他想喝酒时，“走喝酒。”
“现在？”长毛瞥一眼时间，“这不才五点吗？”
长毛八点前是不喝酒的，这是他的规矩，因为八点前他需要照看店。
“也对，顾陆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必须高兴高兴，哈哈哈，今天全场消费由我买单！”长毛决定破例。
当然长毛破例次数也不少，基本都是和顾父“狼狈为奸”。
这篇采访戳到的人，何止是顾父……
话分两头，另一边地点是家里。
事件是电话里商谈《福尔摩斯先生》出版。
“岛梅副社长您好，高主编已经给我说了。”顾陆刚挂断高主编的电话。
岛姓好少见？应该是回族或者傣族人吧？顾陆心里想着，但也没问出口。
“《福尔摩斯先生》我肯定也是有出版意愿的，高主编说了岛社长会开出一个我不会拒绝的版税，是真的吗？”顾陆转述高主编的话。
第147章 翻译齐活
高主编是怎么传话的？！
心里先埋怨两句，岛梅副社长感觉认识这样的朋友真是自己倒霉，嘴上接话，“我们新星出版社肯定是拿出了比较高的一个版税。”
“小顾老师已出版过《小王子》，所以对市场价格应该是比较清楚的。”岛梅说，“我也不多说了。当前推理小说圈的王牌是鬼马星，她的《陆劲侦探系列》销量很高，被誉为华夏的阿加莎。她能拿到13%版税——”
没听过华夏阿加莎的大名，但不耽误顾陆理解副社长话语中的含义。
既然国内推理的领军人物销量才13%，那么就别想超过天花板。
“我们是抱着诚意来的，新星出版社愿意出到11%。”岛梅说，“《福尔摩斯先生》首印8万册。”
“确实是不错的价格，我想再考虑一下。”顾陆说。
“……好的，如果小顾老师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岛梅闻言顿了顿，“我们新星出版社整理的午夜书库系列，在推理小说圈，名气还是非常不错的。”
如果作者说太低了之类的话，他有一百多种回应的方式，不过直接说考虑考虑，倒让岛梅很多话说不出口。
挂断电话，岛梅坐沙发上许久也没动静，好像是被石化了。
“希望11%可以拿下，以《福尔摩斯先生》的质量，肯定是盈利的。”岛梅心中说。
12%或许更稳一点，但十二的话出版社赚得就少了，岛梅还是想双赢的。
何为岛副主编的双赢？你少赢一点，让我多赢点。
电话连线的另一边，顾陆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字，写新的连载作品，刘慈欣科幻短篇中……
码字动作大概维持半小时后，顾陆姿势怪异地起身，感觉腰间疼痛，但扭了扭后很快就恢复如初。
“年轻就是好。”顾陆发出感叹，看到时间，十点半。
时间比较充裕，可以休息一会，顾陆选择瞧瞧自己企鹅号，不得不提一句顾陆的优点了。
知道自己戳字注意力不集中，所以码字时都是断网的，反正金手指合成的书籍，直接是出现在脑中的，不需要查资料。
网络连上，岁月推理责编的消息和初中班级群的消息就弹出。
［韩藏：好消息，小顾老师，你的明智小五郎系列短篇翻译排上号了。我都没想过会这么顺利，经过沟通，霓虹杂志《faust》那边，已经派了翻译，叫安山一熊，长期从事翻译，还比较专业。］
［韩藏：我把他的邮箱号发给你，可以进行一些细节上的确定。］
这才真是好消息。顾陆道谢，然后复制责编发来的邮箱。
“@yahoo.co.jp，这个后缀，似乎是雅虎邮箱吧？”顾陆之前用的是企鹅邮箱。
思索了一番，顾陆给自己申请了网易邮箱，并绑定手机号。
主要是听说，用企鹅邮箱往国外发，会经常发不出去和吞邮件。
［安山先生你好，我是《天花板上的散步者》《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d坂坡杀人案件》的作者，如果有关于文章翻译上的问题，可以邮件沟通。］
“没问题吧？嗯没问题！”顾陆自我肯定，而后把邮件发了出去。
对方肯定不可能回复，东京时间和华夏是有一小时时差的，当前那边都十一点半了。
“地球上明智小五郎征服了所有霓虹读者，甚至有数不清的漫画和小说致敬。”顾陆心里想着，“也不知，换个世界状况如何？”
江户川乱步有“霓虹推理小说之父”的称呼，更与高木彬光、森村诚一、佐野洋、横沟正史并称推理文坛五虎（平行世界也无横沟正史）。
乱步在地球占据开创者的名声，平行世界的霓虹推理小说之父另有其人，作品影响力肯定会下跌。
但同样的，平行世界也没乱步这诡异重口风格的作品，霓虹人不是都喜欢那什么……
到底能掀起多大风浪，谁也预测不了。
十一点半，顾陆准时睡觉，今日写了两千来字。
没搬家时经常做梦，搬家了却很少梦见什么，今日也是一夜无梦。
入冬，雾都的冷意也展现出来了。
不同于北方的寒气的物理攻击，雾都属于魔法攻击，穿再多都能感受到空气的湿冷。
“真不想离开被窝，实在不行就和新星出版社的岛社长好好谈谈吧，赶紧弄下来，好不上晚自习了。”顾陆抖抖索索地洗漱。
洗脸还是用温水，但刷牙他习惯直接接水龙头的冷水……有牙齿要倒的错觉。
寒气砸在脸上，让顾陆脑子里甚至有干脆答应11%的想法，原本他的想法是12%。
这本书也不是无的放矢。简社长答应的，下本书如果还是童话就有14-15%，其他题材的话13%。
“我们少年儿童出版社主要是出版儿童文学的，所以其他类型书籍宣传渠道较弱。”简社长这样说，可谓是很好了。
坏消息：有小雨。
好消息：是星期五。
周五对学生们的含金量，不亚于蟹黄堡对痞老板的吸引力，特别是住宿生。
瞧瞧熊猫（魏娇）和转笔大王，两人上体育课时，跑步都比以前更卖力了。
都有家，想家了，心灵有個港湾，挺好的。
八中还好，顾陆听说有些封闭性的高中，一个月只能回家一趟。
自然也不是全部都那么想回家，戚采薇就没那么想回家。每到星期五，她的情绪总是在平静里透露着汹涌，笑容都收敛许多。
“顾陆，我发现了一门发财的生意，你要不要听听？”魏娇说。
“得了吧，要是能发财，你还会叫上我？”顾陆不相信。
“我查到了，伱饭卡是教职员卡，有折扣，不仅有便宜的价格，而且食堂阿姨会多打很多，我把饭钱给你，你给我打，那么我们不是双赢？”魏娇说，“然后我帮你拉客户，我们抓取差价。”
“……”顾陆瞧着目光里闪烁着金币光芒的魏娇，“你还真是个天才。”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张教职员饭卡是怎么来的呢？”顾陆问。瞧着对方摇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是学校发给我的福利，我是不往里面充钱的。”
“不充钱就有得吃，你拯救了世界？”魏娇眼睛瞪圆，幼小的心灵，极大的震撼。
第148章 不要和好啊
合着拯救世界就奖励一张饭卡！
也不对，拯救世界了不一定有饭卡，对吧罗辑？
“我本来想以平静的身份和你们相处，但没想到换来的只是疏远。不装了，摊牌了，我就是奥特曼的人间体。”顾陆问，“熊猫，你相信光吗？”
魏娇的眼睛顿时变成没情绪波动的目光，类似于死鱼眼，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有点尴尬了，顾陆转移话题，“熊猫你为什么不进汉服社？你参加规范汉字书写比赛，毛笔字应该很好啊。”
“你不是也没加入文学社嘛？”魏娇说，“我现在的理想是，明年加入刊物社。”
“嗯？”顾陆听到了一个熟悉名字。
“你不知道吧，我们学校有这么一个社团，才成立的。”魏娇说，“据我打探到的消息，是校方要搞校刊，所以一群老师组建的，我们学生可以去担当编辑。”
“老师组建的，谁传出的消息？”顾陆语气稍稍抬高。
“全校都传疯了，伱想想，不是老师的社团，能把图书馆的仓库收拾出来当活动现场吗？如果不是老师的社团，怎么会完全不招学生？”魏娇说，“校刊的书太深了，学生是把握不住的，只能老师来。”
“熊猫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把我说服了。”顾陆说。
“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一道女声突然插入，说话者是戚采薇。
“讨论刊物社，我想当审稿编辑，光明正大的看别人文。”
“这个社团到底什么时间开始招人？我想投稿啊。”
三人的话题逐渐偏向学习，戚采薇越感谢顾陆的肯定，她对顾陆的理科就教导就越认真。
而cc越认真，学习紧张缓慢的顾陆就越想从读书方面找回自尊，因此就严格审查读后感。
得嘞，两人形成循环。
室外的体育课很快结束。
同学们回到室内——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想请一個假。”顾陆找到班主任。
若是其他学生请假，高老师会询问究竟，但顾陆——一方面顾陆在班上除了不做作业、不怎么听讲、也不爱参加集体活动之外，也能算是个好学生。
另一方面，顾陆在第八监狱和“典狱长”认识，有特权。
三点多钟出校门，顾陆来到陈家坪的长途汽车站，然后坐上了开往璧山的短途巴士。
抵达璧山时是四点多，找学校还要花费一点时间。
“佳佳，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的作家哥哥介绍给我们认识啊。”
“听说《小王子》卖出去几十万本了，佳佳能不能帮我们要个签名？”
“你哥平时是不是除了写书就是看书？”
同学们围着顾佳渝，之前顾陆上《天天630》她就在班里嘚瑟过一次。
而现在又成为了班级的焦点，只因昨天，《少年先锋报》给顾陆“打广告”了。不得不说，顾是少先报一路报出名的，提及他名字的次数远超其他人。
恰好《少先报》来凤中学的初中部是有预定的，这消息又被班上同学瞧见。
报纸专门用一页来刊登小王子的插图，还选择的是点灯人在星球上孤独点灯的图图，然后是很多内容介绍，有点剧透，配上金句：如果我想结识蝴蝶，我得忍受两三只毛毛虫。
最后编者评价，[小王子是一部关于自我发现和自我实现的童话，是少年先锋报、雾都图书馆推荐书目。]
“你不知道作家有多忙？”顾佳渝说，“每天除了学习还要构思小说，时间根本不够用。”
“我看过我哥的电脑，桌面全是各类文档。”顾佳渝学着顾陆的语气，“作家就是思维装着宇宙，但身体要耐得住无聊的一群人。”
成为关注的焦点，肯定是有小孩不开心的，就听到有人说，“女侠，你是不是骗我们啊，你哥哥不是叫肖洋吗？”
“肖洋是我后爸的哥哥，”顾佳渝说，“肯定没办法和我亲哥相比，你懂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声嘀咕。
顾佳渝大声说，“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看看？我和我哥长得这么像。”
亲兄妹肯定是有那么一点像，但真不多，顾佳渝的外貌更像母亲。
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就安静了。
四十分钟，下课即放学，顾佳渝和小伙伴走出学校。
“哥？”顾佳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取下眼镜擦了擦，是真哒！
好像小兔几，顾佳渝蹦着几下就到了哥哥跟前，不过走到跟前时，她非常迅速的把眼镜揣进了兜里。
女侠也有一两百度的近视，不过她感觉黑边框眼镜呆呆的，因此去找哥哥的时候从来都不带眼镜。
她好奇地问，“哥，你怎么来了？上周都没来，突然袭击吗？而且不是说时间来不及吗？”
三连问，顾陆挨个回应，“是来不及，不过这周我们学校提前放了，就过来看看你，我还没见过你学校呢。”
“是的是的是的！”顾佳渝点头如捣蒜，“哥，你一年前好像就一直说来我学校看看。”
顾佳渝说完就后悔了，一年前哥哥还没开始写书，马上转移话题，她拉着哥哥往小伙伴那边走过去。
“你们看，这就是我哥顾陆，超级厉害的作家！”顾佳渝语气包含着自豪，下巴都微微抬起，那炫耀的劲儿溢于言表。
不过同行的小伙伴是一点也没注意——她们视线都粘在了顾陆身上。
“真的和报纸上一模一样，只是比报纸里的黑白照片看起来更真实一点。”
“更彩色一点，而且他动了，是活着的。”
妹妹的小伙伴窃窃私语声音也大，准确来说都不是“窃窃”了，反正顾陆听的一清二楚。
关键是你们的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好了，你们自己回去吧，我们不同路了。”顾佳渝直接上演一出有了哥哥忘朋友。
“眼睛和耳朵也算是你的，你应该也能看见和听见了吧。”顾陆心里想着。
孩子都期望自己家人拿自己当炫耀的资本。
既然老哥来了璧山，那她肯定要用小金库，尽地主之谊，拽着人就往学校后面的一条民生街走。
小伙伴对着顾佳渝背影喊到，“记得给我要签名。”
一路逛吃逛吃，花费24块钱。
对还在攒钱准备买礼物的顾佳渝来说，绝对是大出血！
两人吃饱了，就沿着马路牙子向前走。
“哥！”顾佳渝突然叫住顾陆，后者明白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因为语调都下降了。
“什么事？”顾陆收敛起笑容，严肃对待。
“如果妈妈要跟你和好的话……”顾佳渝好像用出了全部用勇气，“你千万别答应！”
前一句顾陆还可以理解，但后一句却着实让他想不到。
第149章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妹妹顾佳渝多想最喜欢的两个人，妈妈和哥哥能好好的，顾陆是知道的。
因此她自己生日，或者是顾母生日，顾佳渝都是想尽可能把哥哥叫来。现在却说让他不和好，着实意想不到。
“好的。”顾陆先答应，见妹妹松了一口气，才问，“佳渝是听到了什么事？”
“也没有，只是……”顾佳渝不知道怎么说了。
伴随着作文比赛得奖、保送八中、刊物上发小说、出版《小王子》一系列的事，顾佳渝能明显感觉母亲对哥哥没那么抵触了。
甚至在休息时还会聊起哥哥的事，如果是以前，顾佳渝那肯定很开心。
但现在顾佳渝已不是十一岁的小女孩了，她马上十三岁了。
后爸是对她还不错，可始终感觉寄人篱下，顾佳渝感觉哥哥过来肯定也要被欺负。
“如果要和好”在顾佳渝的语境里，就是别答应过来。
更何况，她算是唯一知道哥哥生活有多艰苦的人，所以顾佳渝首次看《小王子》是边看边哭。
[“有一天，我看见过四十四次日落。”“你知道，人在难过的时候就会爱上日落。”“一天四十四次，你怎么会这么难过？”]
就这一段，顾佳渝想到哥哥每天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就好心疼。
所以即便她希望最爱的两个人可以陪在身边，但一起吃饭就行了，顾佳渝知道哥哥一個人可以越过越好！
“那我不问了，”顾陆瞧出了妹妹的欲言又止，所以转移话题，“好好考试，努力上八中，如果能成功，我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身为雾都最好的高中，想要拿下还是相当难的。
顾佳渝马上做了个敬礼的动作，“保证完成任务！”
是最近不看武侠电视剧，开始看军旅题材了吗？顾陆心想。
路过新华书店，顾陆买了一本《小王子》，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妹妹。
“你同学让你带的签名。”顾陆说。
“签在白纸上就行了，一本书快三十块啊，关键是现在书皮也不送了。”顾佳渝心疼钱。
“每卖一本书我也是能分到钱的。”顾陆说，“这样算起来也没那么贵的。”
“谁说的，那不是更贵了？假如哥哥你买一本可以得十块钱，那么现在不但得不到十块，还付了三十块，就相当于亏了四十！”顾佳渝说。
“等会，我数学不好伱别骗我。”顾陆和妹妹聊着，送到街口，再前面就是顾母和肖爸的家了。
“那，哥，我走了。”顾佳渝站在街口，冲着顾陆挥手。
顾陆目送妹妹上单元楼，他才离开。
又从璧山坐车回家。
就繁华程度而言，璧山比沙区差距还是有点大。
“小摊零食吃太多了，吃不下饭，糟糕。”顾陆瞧着冰箱里的剩菜，感觉到可惜。
一般剩菜他会吃一天，但如果隔两天……应该也没事，不过他肠胃不好，还要养肠胃呢，因此就不作死了。
感觉有些浪费，把半盘胡萝卜炒肉倒掉了。
“还是不能偷懒，要勤快一些，一次性做两顿的菜虽然方便了，可一旦第二天有事就哦豁了。”一个警钟，什么事都不能图方便。
顾陆拿起书本又再次拿起笔记本，本来最近忙着码字，看书都没以前那么认真了。
不能图方便，看书还是要和以前一样，把自己觉得精彩的地方备注，然后写下感想，这样啃过的书才是自己的。
阅读时间结束，就是顾陆处理“工作”的时间，邮件收到了回信。
［尊敬的顾陆先生，与您第一次发邮件不胜荣幸。
承蒙《faust》的照顾，让我获得了翻译贵作的机会。
我是安山一熊，一个有过几年翻译经验的平庸翻译人员。
翻译作品有：《大唐狄公案》《三侠五义》《疯狂的——》等。
顾陆先生的作品我研读了四五次，其中……
希望能够转达顾陆先生的四五成的优秀，不让先生与出版社的众人失望。
如果顾陆先生对作品有什么期待，请务必告诉我，我一定用毕生的翻译知识尽力满足顾陆先生的要求。如果表现勉强，也请顾陆先生不要感到不安，我会尽全力解决。
最后，真诚的期待与顾陆先生的下次交流。］
备注一句，霓虹翻译的回信，打省略号的地方省略了三四百字，都是安山一熊的读后感。
看完之后顾陆感觉到了重视和礼貌，对知小礼不晓大节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不过能不能写简单一点啊！
通篇可以总结出一句话，“对翻译有没有什么要求。”
肯定是要保证诡谲的风格，顾陆噼里啪啦敲字回邮件，不过将要发出去时，他停住了。
“对面发这么长，我是不是也要重视一点？”顾陆心中思索。
沉思了数秒，还是决定就这样发，反正霓虹市场当前也是意外之喜，即便结果不好也没关系。
“狄公案好像是个荷兰作家写的小说吧？”顾陆前世看书很杂，他已不记得外国作家的名字，只记得还写过一本《中国古代房内考》，身为外交官，就热衷于向欧洲人介绍华夏的公案小说和性文学，知识有点杂。
顾陆百度了一番，《疯狂的——》是千禧年的一本畅销书，瞧不出水平。不过能翻译《三侠五义》，倒真能证明是有翻译水平的。
《大唐福尔摩斯》《南方任侠的无敌忠义事件录》《疯狂的绝望的》，顾陆在线搜索，发觉安山一熊翻译的作品名基本都是进行的直译。
“很好，很有精神。”顾陆只能这样夸奖。
要说的话，《小王子》也很有精神，首月销量31万册，成为11月的销量之最。
当然，也是和当月没有当红作家发布新作有关。
出版社预估，五十万册的销量是没问题，后续资源也是跟上的。
其实出版社判断还是有误，出版社大多数人都以为，《小王子》这类书是属于收割型，就是冲着热度割一波，然后就没入书海，再也了无音讯。
可小王子是厚积薄发形啊，特别是很多小朋友小时候看不懂，长大了再回头看，别有一番滋味。
就如同人，不可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
当然孩子长大并非关键，因为小时候看不懂的书多了，这本也不是最特殊的存在。
可《小王子》适合“分享”，未来短视频时代，信不信小王子一本书的金句，够你发朋友圈好几周都不重样？
再来，你很难找到另一本和《小王子》这般，有“逼格”且门槛低的书。
综上原因，再配合顾陆已在寻求合作的“周边”，《小王子》如老酒，在国内越陈越知名，直至一本宗师！
顾陆当前的战略就是，好好维护《小王子》版权，以及不停发布短篇堆垒名气，直至下一部“经典”出现。
周六，顾陆早早的就出了门，他和李古圆说有事，还真不是假话。
三十七中2012届5班同学聚会，在新天泽广场的一家美食城举办。
都还是学生，并且不少同学家庭没那么富裕，因此选定的地方以空间宽敞和经济实惠为核心需求。
美食城里有钵钵鸡、凉面、酸辣粉等等，便宜又大碗。
“我们的大作家怎么还不来？”陈雪有些急躁。
第150章 你们更有趣
五班共计42人，但第一届同学会只到了27人，不少人都答应一定到场，到时间却鸽了，特别批评王宏明（练舞那个）。
也有一开始就说自己来不了的，如王建华（嘴臭男）、于鹏等人。
首届只凑齐了二十七人，情况不容乐观。
“我刚打电话问了，他那边有人发生车祸，堵车了。周琳也是从沙区过来，有点远，所以也没到。”陈娜拿着手机说，她是组织者，因此随时和同学保持沟通。
“那我们……”本来陈雪打算说自己买点东西先吃着，反正都是吃零食。
结果陈雪已瞧见谢芳祁吃上了。
“狒狒你还真不客气。”陈雪说，“难怪你娃长胖了。”
“哈哈哈，好久没人叫我狒狒了，有点怀念。”谢芳祁笑着说，上高中后外号也变了。
许多同学好像样子也变了，好像五班最乖的是周琳、赵娟，当前是陈雪最吸引眼球，染了棕色头发，还画着浓妆。
能染头发的都是读中专的，反正雾都的高中，无论再差，也都是禁止染发的。
全班另一个染发者王俊杰，他一头黄毛，穿着带着痞气，估计是在混社会一道越走越远了……
“张禹东，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小说吗？”王俊杰问。
白小华接话，“对啊对啊，是什么？小说的话，给我们看看。”
“一套杂志。”张禹东拿来了四本《岁月推理》。
“你带着……”
王俊杰的话音还未说出口，张禹东就主动打断的说，“你怎么知道，我被我的好兄弟咕噜写进了书里。”
“？”王俊杰。
“？”白小华。
“？”其他同学。因为张禹东声音故意没控制，因此在场的人基本都听见了。
“本来不想说的，你们看看，就这里，《岁月推理》最开始，就是咕噜对我的感谢！”张禹东把连载《福尔摩斯先生》的第一期摊开在桌面。
他的话语确实吸引了许多同学注意，纷纷凑过来。
［感谢张禹东赠送的《四签名》，让我再次感受到福尔摩斯的魅力。］
这句话位于连载文章的最上方，格外显眼。
有一说一，这尼玛，太酷了！
“真的是太客气了，伱们想得没错，这也是咕噜写的小说。”张禹东收集众人羡慕的眼神，这就是他的快乐。
陈娜说，“顾陆还写推理小说？他不是就写了那个《小王子》吗？”
“题材多变才是咕噜的风格，什么题材都写。”张禹东是铁杆粉丝，《少年先锋报》采访到的，凡是刊登了顾陆作品的杂志，都有买。
他此刻给同学们科普着，听到曾经的同学当前如此牛逼，正冲着成为著名作家努力。
“牛逼，要是有一天能在教科书上瞧见顾陆，那真就小母牛上天。”陈宏喃喃，他是初中唯一可以和顾陆比试离开教室速度的男人。
“除了福尔摩斯先生、散步者、d坂坡，还有一篇目罗博士，也是发布在《岁月推理》杂志上的。”赵娟纠正。
“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短篇？！”张禹东有点意外，赵娟怎么能比他还懂？
同学们说着话，顾陆周琳姗姗来迟，因为过了约定的时间，顾周两人是从车站跑来的。
一路火花带闪电，到地方了也气喘吁吁。
“对不起对不起，遇到追尾，来晚了。”“我该提前出门，抱歉了。”两人一前一后道歉。
刚刚聊天的焦点来了，目光都在顾陆身上晃荡。
王俊杰就想着，一会单独请顾陆吃一顿饭，搞一個书里的角色。
不要太夸张，真实一点，就按照他本人来写吧——高富帅，有七八个妹纸追求。
“来了就好，我宣布我们2012届五班的同学会正式开始了！”陈娜说，“我们今天有两项安排，第一是在这里吃完饭，第二我们去渡口公园逛逛，好久不见，联络下感情。”
自打上次过生日，顾陆将全班人有条不紊的安排好，受其影响，陈娜现在安排事情，都要有个一二三。
“你们一起来的？”赵娟随口问。
“也没有，不是同一班公交车，不过都堵路上了，所以两辆车差不多时间到，在香港城车站遇到的。”周琳说，“不过早知道堵车，是该约好一起打车过来的。”
“我想起来了，周琳和顾陆都是八中的，是同班的？”陈娜问。
顾陆这边还没回应，张禹东一个熊抱就砸过来了。
那叫一个用力，顾陆都咳了两声。
“你的感谢我收到了，”张禹东指着杂志，“什么是联盟，这就是我们公园联盟的兄弟关系！”
人的忘性真的好大，明明只是半年没见，顾陆对公园联盟这词儿居然就有些陌生了。
“小天，叫你出来，每次都有事。”顾陆说。
范小天说，“主要是看小说，看得比较疯，不过你长高了好多。”
“一般一般。”顾陆开心，这话听着舒坦。
“陈雪快过来，我们公园联盟再集合。”张禹东可惜的说，“就差小明了，人就齐了。”
同学聚会是开起回忆模式，但当前还都是学生，也只是半年没见，所以开启的是闲聊模式。
熟悉的和熟悉的聊，一下子就划分了小团体。
聊了一会，东西也吃得差不多，天上的牛也准备起飞了，有同学要在下面吹。
“我们老大是这一圈的扛把子，以后要是找什么人欺负了，就找我，我摆不平，找人摆平。”
“我们学校没历史社，真的无语，我想自己创建一个，找老师申请了七八次也没成功。”
“巴蜀中学没历史社吗？真巧诶我们一中也没。”
“你们的校园生活太丰富了吧，各种社团，不想我们什么都没有，一天不是考试做卷子，就是考试做卷子。”陈宏小声说，他感觉自己上了个假高中。
成绩好的上就读雾都就读最好的几所高中，有社员活动。而成绩不好的，如王俊杰，那更是精彩，打群架什么的。
中规中矩的他，其实才是5班大部分同学的代表，所以他小声的话引起不少学生的赞同。
“对啊无聊得很”“也不无聊吧，我正在追隔壁班的女生嘿嘿”“我学校要是有篮球社我愿意少十斤肉！”“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啊”……
陈宏甚至感觉初中也没什么有趣的事，不对有一件是全班瞒着全校，一同心协力布置教室。
当时他是全班的通讯员，那热血沸腾的感觉，现在也难忘啊！
“顾陆你怎么不说两句？”陈娜瞧见最出名的顾陆一句话不说，连同校的周琳都在分享自己模联的进展。
“我高中生活没什么精彩的，听你们的故事更精彩。”顾陆说。
“你还不够精彩？”陈娜瞪大眼睛。
“哈哈哈，主要是听你们讲起来，感觉很精彩，我就是写书写书，讲起来没什么意思。”顾陆真心诚意的说。
确实如此，听同学们讲述自己的小事儿，感觉被青春包围了，顾陆不想破坏这种感觉，所以一直不说。
第151章 科幻短篇出击！
“你们还要去上学？我直接连教室都不去。”当范小天听到王俊杰说自己在课堂上如何无法无天，他突然插一嘴。
“我们那个中专，老师很神经，每天还要点名。”王俊杰解释，证明不是自己怂。
“我们还不是要，但那又如何？叫同学帮忙喊到就行了。”范小天说。
好生说社团，普通学生说上高中谈恋爱的八卦，而差生把多不听话，当成炫耀资本。无疑，一个星期也去不了几次教室的范小天成为全场最靓的崽。
“你牛逼，混出来了啊，最近在什么地方混？”陈雪毫不避讳地揽住范小天。
“这算什么，之前我们国庆少放假，我们还罢课。对了，我们学校漂亮女娃儿多得很……”
其他同学对这种炫耀呈现出两个反应，有羡慕的，毕竟高中学业和竞争力都大于初中，有嫌弃的……
看你混几年后，还这么得意不。有同学暗道。伴随着高中不同，曾经的团结不会再有。
以前小天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是压根不怎么敢说话，现在胆子大了点，都敢吹牛逼不打草稿了。
陈雪揽住小天的一瞬间，后者脸都僵了，明显的害羞，顾陆看得很清楚。
【青春校园扛鼎之作】【让小说舞台照进城市】【作者唯一的代表作】
“这是？”顾陆思索。请原谅他，他脑子第一反应是青春疼痛文学《左耳》，以及《草样年华》。
但很快就意识到，完全不可能，都称不上青春校园的扛鼎，况且让小说舞台照进城市，这就很夸张了，国内没几部小说能办到。
官方在长白山搭建了青铜门，算是小说《盗墓笔记》照进现实，然而青春校园小说哪有这么厉害的排面？
综上所述，极有可能是国外的小说，美利坚或者是霓虹……
顾陆前世强大的阅读量起了作用，是《怦然心动》吗？改编自文德琳·德拉安南的小说，而这個作者似乎也只有这一部作品出名，拍成电影后，有没有达到让小说舞台照进城市的要求？
咕噜大王的沉思被打断，陈雪、王俊杰、范小天等人说话好大声，和开学时吕平f4声音差不多。
也有小声说话的——
“模联好玩吗？”赵娟问周琳。
“好玩，前段时间和巴蜀打比赛，我们还赢了。”周琳阐述着社团如何准备资料，表情先是自豪，随后目光闪过不满。
因为顾陆放她鸽子。说好来看的，结果没来。
“你呢？三中应该也是有社团的吧。”周琳问。
一三八和巴蜀，雾都最好的四所高中，官方肯定有资金支持，都有这些活动。
“我平时都当志愿者去了，然后数学也有点跟不上，就没时间参加学校社团活动了。”赵娟说。
她在周四社员活动期间，一般都是找个地方刷题，对于理科来说，题海战术还是有用的。
周琳好奇，“什么志愿者？”
“清江行动志愿者，就是沿着江边捡岸边的垃圾。”赵娟说。
“挺有意义的。”周琳说。
赵娟说，“不过我感觉宣传也应该跟上，很多人去江边玩，没有带走垃圾的意识。”
“有道理，等我成了雾都模联秘书长，出个题目——”周琳说，“清理长江垃圾，是预防宣传重要，还是清尾工作更重要？无论哪边获胜，都能得到宣传。”
“那你真就要加油，也让我们轻松点。”赵娟说。
首届的五班同学聚会，没安排晚餐，原本顾陆打算请同学们吃晚饭的。
就雾都当前的消费水平，四百块一桌就挺好的了，二十多人，搞三桌就够够的了。
一千来块对当前的咕噜大王来说也能拿出来，况且挣钱了也可以小小炫耀一把……
但话到嘴边始终没说出口，因为顾陆知道，如果想有第二次聚会，最好别这么做。
于是公园里的同学越来越少，逐个离开回家，在下午四点多，张禹东也要走了。
张禹东先是和顾陆单独拍了一张合影，随即开口，“来来来，我们公园联盟拍一张合影。”
联盟差一人的合影完成！
夕阳映天，渡口公园的老年人变多了，《昨日公园》里，顾陆把里面公园改成天陈公园，但对小说里对公园的描写，是下意识以渡口公园为模板，这一点倒并非刻意。
除此之外，还有锁口丘、翠园、钢花等地名出现在短篇小说里，也不知道若干年后，渡口区能不能成为文学打卡点……
顾陆和陈娜是最后离开公园的，前者是想多留一会儿，瞧着以前同学一个个离开，后者是组织人，不但送走同学，还要再确定同学们的安全。
[比巴卜口香糖（陈娜）：到家了说一声到家了说一声。
梅植剑下（王涵）：到了。
滴答脑海里都是书（谢芳祈）：哈哈，感觉娜娜姐还是我们班长。
桥城小雪（陈雪）：在车上了，说起来准备要顾陆签名的，结果搞忘了。
……]
陈娜不停地看手机，而同学们的qq名也是经常换，甚至有的换头像和名字比换衣服还勤。
也不知为什么，顾陆和陈雪没过多交流，但印象很深刻。家里没家长又脾气泼辣，有学生的幼稚但又很现实，考虑事往往向钱看齐。
没记错的话，初三毕业宴，陈雪就没打算去，是张禹东直接帮忙交了费用，她才去的。
为什么会印象那么深刻呢？可能是因为陈雪处于懂事和不懂事的中间。
上次陈雪生日，听她奶奶讲过，家里如果遇到什么事，都是陈雪出头，知道奶奶辛苦所以孝敬，这是懂事。
但又不认真学习，甚至连高中都没考上，这又是不懂事。
正因如此，才让人着急。顾陆思索着。
“同学来得有点少，明明很多人都答应来的。”陈娜说。
“已经非常好了，组织同学会，什么好处也拿不到，还费心费力。”顾陆说。
“老师也说我组织能力挺强的，也是一种锻炼。”陈娜笑着问，“这次聚会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嗯？怎么突然请教了起来，顾陆瞧见陈娜一脸认真，也收起笑容。
经过一番思索，他说，“总体非常好，不过可以确定一个紧急联系人。”
“要联系一二十人，太慌乱了，也可能接人时，来不及接电话。”顾陆说，“所以可以找一位提前到的同学当紧急联系人，这样如果联系不上你，也能找到其他人。”
“有道理。”陈娜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
“高中加入了学生会了吗？”
“没有，高中的学生会太——太儿戏了，所以我想等到上大学再说。”
两人聊着，陈娜送顾陆来到车站……
从翠园站到嘉福苑有十七公里，而从雾都到冰城有三千多公里，远在冰城之外，也有件和顾陆相关的事。
“老爸，伱为什么不帮我出个短篇集呢？明明我的文章全部达到了刊登水平。”汪半不服气。
他的家长是新青年出版社的副社长，而自己连出书都难，说得过去吗？
“你的作品确实有刊登水平，”汪社长不徐不疾，“那么你出短篇集是为了什么？”
这话问的，出短篇集肯定是为了出书啊！汪半不理解的望着自己父亲。
“我们家不缺这三瓜两枣，所以也不用你出书挣钱。”汪社长说，“那么发表短篇集，一是为了对自己写作进行一个总结，二是对自身很满意的短篇进行归纳，你属于哪一种？”
“呃……”汪半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大学刚毕业，想出版一本书充充脸面吧？
“如果连为什么都不知道，那不过是制造新的实体垃圾。”汪社长说。
沉思几分钟，也找不到理由反驳。汪半就说，“我觉得，我对我挑选的短篇就挺满意的。”
“这样？”汪社长举着手里的《昨日公园》，道：“这本是顾陆所写的短篇集初稿，顾陆，你知道吧？”
“不知道。”汪半摇头。
汪社长提醒，“《小王子》那个顾陆。”
“哦哦我知道了，就是前段时间宣传得神乎其技的童话小说，我还看了，挺不错。”汪半马上回过神。
书比人出名。
“他就十六岁，还是高一学生，如果你的作品合集，能超过他的短篇合集，我就给你出书，怎么样？”汪社长挖坑。
就这十二个故事的精彩程度，汪社长认为可以排在近五年，国内出版短篇集的前五。
有这么好心？知父莫若子，汪半可知道自家老爹是属莲藕的，全是心眼。
汪半问，“这昨日什么公园，真是顾陆一个人写的？别是和其他作者一起的精选本。”
“想什么，这就是顾陆的短篇集，当爹的还骗你？”汪社长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二十五岁的汪半，有自己的工作，写作是兼职，但即便兼职，他已浸淫此道有十三年。
况且他家学渊源，爷爷也是出版业的大佬，汪半会怕一个高中生？
“不会害怕了吧，也对，顾陆是天才作家……”汪社长一副理所应当。
“什么话！什么话！”汪半马上说，“赌！为什么不赌。我只是担心文无第一，明明我写得比他好，你偏偏不承认怎么办？”
“让你张阿姨来评，如何？”汪社长说，“这公平吧？”
张阿姨，也就是张抗抗，东北著名作家，有很多耳熟能详的作品，最为有名的作品是《城市的标识》，入选过小学课文，文坛地位很高。
“那没问题。”汪半点头答应，“那把我的短篇集发给张阿姨看。”
“你还是自己先看看。”汪社长把《昨日公园》初稿递给汪半。
那汪半就看看，不过汪半脸上自信心很充足，拿着书本去其他屋。
汪半也不是白来的信心，主要他看过《小王子》，说是童话，更像是哲学书，《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低配版。
查拉图里“我”前往幸福岛，对同情者、传教士、有道德的人、学者、预言家等人进行尖锐又严厉的批判。
正如小王子路过各个星球遇见各类人，进行“批判”，只是小王子是判而不批。
“就在客厅看，还有，别拿手机拍照。”汪社长说。
“那当然，爹你以为我是傻子？”汪半马上说，他可不坑爹。
就《小王子》的文风，写短篇故事？汪半认为自己的胜率为百分之百，他看起来第一篇，花花饭。
“花花饭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汪半看下去，就知道了，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用沙和花花草草做的“美食”。
花花饭的名字由此而来。
我发现读小学的妹妹，突然会写很复杂的文字，一问之下才知，年幼的妹妹古鹿，好像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前世妹妹是活到三十多岁的上班族……
挨不住妹妹的哀求，我领着妹妹来到小镇寻访妹妹“前世”家人。
古鹿把“前世”喜欢做的花花饭，由哥哥转交给自己“前世”的父亲手里。
“咦？怎么叙事风格和《小王子》完全不同？”汪半觉察到一丝不妙。
前世父亲失去爱女后一蹶不振，因为他在女儿死亡时正好吃好喝着，愧疚之情让他基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喝点牛奶、果汁之类东西维持生机。
为什么要维持生机呢？因为他要给女儿上坟。
当前世父亲收到了由“我”转交的花花饭，老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着，老人将筷子拿在手里，反复地做着夹饭菜的动作。“吧嗒，吧嗒，啊，太好吃了。”老人扭着脖子，他假装吃饭菜的动作太熟练了，演技太精湛了，绝对和真的吃美食一模一样。］
老人愧疚得吃不下任何现实中的食物，但女儿做的花花饭，却让他大快朵颐。
汪半内心极为触动，这篇《花花饭》没有任何转折，但情绪充沛，特别是后续内容。
后续内容才是真让汪半心里由触动转为心堵，现在古鹿不再是前世之人，这一世她有哥哥和亲人，怎么办呢？
“……好让人心梗的故事啊。”汪半看完，没再继续往后翻，就这故事的情绪，让他十几秒才缓过劲。
“前世今生，可以说是写烂了的故事，但这后续展开，真正让这篇小说登上大雅之堂，精彩啊！”汪半从小就泡在书堆里，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不对！”汪半猛然惊醒。这水平，他还比鸡毛？
老贼阴险！汪半猛然向书房慢悠悠喝茶的父亲看去，快步走进书房。
“别急，说不定只是第一个故事超常发挥呢？”汪社长率先开口，“看完再说，我是你爹，还能害你？”
显然汪社长早有预料。他最开始看到《花花饭》的故事也非常喜爱，认定顾陆绝对就是吃写作这碗饭的。
三言两语就将一个愧疚的父亲描写得非常形象。
只是寻前世的创意，《花花饭》是六分，后续哥哥“我”的反应，让文章有九分。补充，满分十分。
所以汪社长排版，特意把《花花饭》放在第一位，然后《昨日公园》压轴。
短篇合集的排序真是一门学问。
“……”行！汪半回客厅继续看。
《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铁柱》《鞋子》《猫头鹰男》一篇篇，直至最后。
“呵呵呵呵。”汪半咧嘴笑了。
瞧瞧，他笑得多开心。
这还比鸡毛啊，汪半真尼玛笑了，以这个短篇合集为标准，百分之九十九的短篇都达不到出版要求。
汪半冲去书房，只见书房已没人了，他爸出门了。
［我和你妈出去吃饭了，看你看书太认真，就不打扰你了。家里还有剩菜剩饭，自己凑合着吃点。另外，《昨日公园》看完了就放书房，别损坏了。］
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时，汪半瞧见老汪发来的短信。
“……”汪半沉默了数秒，才动身去煮泡面。
吃着饭，汪半想着，“不过老爸真的挖到一本不一般的短篇集。”
“唯一的问题是，顾陆难道是两个学生组合？”汪半想到，就和奎因兄弟一样，两人共同创作，因为刚才的合集看下来，明显是两种笔风。
汪半上网搜索，还真让他找到蛛丝马迹，是来自于雾都华龙网的新闻。
标图是《走进神秘的学生作家顾陆——》，采访内容来自于和顾陆非常熟悉的王记者。
里面讲述，为什么顾陆所写的题材那么宽泛。
［顾陆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叫《非人之恋》，他的灵感就来自于《聊斋志异》土偶。
土偶讲述了爱情感天动地，地府恩准亡夫附身于土偶的爱情故事。
非人之恋里也是男人对木偶的爱情，但更加真实，在故事里木偶是死物不能复活，这种恋物情节终究不会被认可，所以结局是主人公和木偶殉情而死。
顾陆看过很多书，他发散思维很强，正因如此，能出现各个题材的故事。
同时他也非常具有模仿性，导致他文笔也多变……］
汪半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笔风能随时改变的作家。
他去买来故事会，阅读《非人之恋》，又和短篇合集里的两种文笔截然不同。
没感觉到《聊斋》的文风，但故事确实有聊斋的两分鬼气。
“说他擅长模仿，还不如说，顾陆是根据故事类型，挑选了最适合的文笔。”
得知这个结论的汪半内心只有一个数字——6！
从渡口区翠园回家要转两次公交，一共花费六块车费。
顾陆乘坐公交车，没直接坐回家楼下的车站，而是在好几个站前就下车，去取提前预定好的生日蛋糕。
“老板你好，请问我昨天订的蛋糕做好了吗？”
“小票在这里。”
店里取了金元宝蛋糕，顾陆预定的10寸，这样刚好也能吃完，不会浪费。
坐上三轮车，顾陆去往百乐杂货铺。
“污污污——”三轮的发动机声响很大，引擎的轰鸣总有一种疲惫感。
今日跑来跑去的顾陆倒是一点也不疲惫。
“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没想象中那么差。”顾陆对这次同学聚会进行评价。
哪怕没触发合成列表，也不亏本，更何况触发了。
“我在杂货铺触发的是物品序列，而现在触发的是台词序列。”触发点是同学们在讨论学校的趣事，说了太多，也不知道是什么话触发的。
所以也不能通过内容来确定到底是不是《怦然心动》。
“等等，杂货铺——杂货铺。”顾陆看着前面的三个关键词【2017年亚马逊最畅销图书】【中央公论文艺奖】【非典型代表作】，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
“该不会这三个标签是《解忧杂货店》吧？这本书似乎成书于16、17年。”顾陆分析，“东野圭吾是写推理的，所以这本书是非典型代表作，老铁没毛病！”
“那么我是为什么触发的？李古圆分享给我半个杂货铺？所以就有了？”顾陆思索感到可能性不高，“那么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书里是不是有承诺、吹牛一类的东西？”
“我获得的是吹牛和承诺？”顾陆已记不得书籍内容，大概只记得一个穿越时空的店铺。
即便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顾陆也要尝试一番。
“人的心如果有一个破洞，美好的东西就会从这个破洞里漏泄掉。”这是顾陆唯一记住的《解忧杂货铺》金句。
别问，问就是网抑云时，当过签名。
要怎么才能引导人说这句话啊？
思索时，百乐杂货铺到了。
不是“整十”生，一般不会大办特办，就好比今天，就没请其余亲戚，甚至为了保证店不关门，生日宴都在店里吃。
“小顾来了？快进来。”
“来就来，还买什么生日蛋糕，他那么大个人了，吃什么蛋糕？”
“李古圆！还不快出来！顾陆来了。”
……
今日李父生日，确实是做了很多好菜，再加上顾陆的蛋糕，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满足的一天。
“轱辘，最近社团的事，可能要暂时停下来。”李古圆在送顾陆回家时，比较沉默。
“1月25日就是期末考了，我妈给我下达的死命令，期末考试一定要比期中考试有进步，否则就要扣我零花钱。”李古圆说。
12年的除夕夜是明年的二月九号，因此期末考时间比平时要稍早些。
“也是，肯定要以学习为重，”顾陆点头，“说起来，汤圆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竞赛的？”
“……”李古圆无语，“生奥啊。”
“生奥是生物奥林匹克竞赛？”顾陆猜想，他是真心不知道生物还有比赛。
“为什么带着疑问句，数理化生是四大主流竞赛啊！”李古圆说。
“噢噢噢！”顾陆闻言道，“那你是真辛苦，要社团，要写作投稿，还要提高成绩，最后生物竞赛也不能落下。”
感觉李古圆比他还忙。
“对啊，就感觉时间不够用，写作也只能暂时先停下，放假时间要搞生物和复习。”李古圆说，“真羡慕你啊。”
“羡慕我不用竞赛吗？”顾陆问。
“羡慕你有我这么靠谱的朋友。”李古圆拿出两个笔记本，“红色的笔记是刊物社一个阶段性的成果，轱辘你拿回去看看。”
“蓝色笔记是政治、历史、地理三科的期末难点，就是容易错的地方，虽然肯定没老师划得好，但肯定也是有帮助的。”李古圆说。
“谢了，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双子星威名。”顾陆笑着说。
两人说着就到街口了，李古圆就止步了，顾陆坐三轮车回家。
“这么多小广告？”顾陆把塞在门把手上的传单拿走。
也不知道是真还是谣言，反正顾陆看到一个说法，很多小偷通过发传单判断这户人多久没人回家。
普通人看见传单可能是要丢掉，如果门把手传单累积得多，就证明很久没人。
回到家，顾陆本来直直的脊背，一下子就驼了下来，干净利落的步伐从踏入门槛开始就拖泥带水。
先洗了个澡，顾陆才坐在电脑前。
开始戳字前，他总喜欢搞东搞西，反正只要不码字，一切都是好玩的，当前顾陆就在看李古圆的两个笔记本。
翻开蓝色笔记本，让他愣住，哇！汤圆的字迹是真的乱，还好在可以辨认的范围之内。
［宗法制的含义：用父系血缘关系的亲疏来维系政治等级。
备注：不要漏掉父系，血缘关系亲疏是错误答案。
宗法制的特点：嫡长子继承制和大小宗相对。
备注：别管大小宗是什么玩意，反正就是相对的，记住相对。
宗法制的影响：对中国传统社会结构产生了重大影响。
……］
第一页密密麻麻都是字，用蓝色和黑色的中性笔把问题和答案进行区分。
顾陆认识到了，李古圆是从学生可能错的角度进行备注，更准确说是个“预防错题集”。
“也太认真了吧。”顾陆快速翻阅。实话实说，他一学期，可能也就记满这么一个笔记本。
“这是真把我当朋友啊……”实话实说，如果是顾陆，借钱买习题没问题，但要帮忙抄写……再见。
难怪字迹潦草，因为李古圆时间不那么充足。
不能辜负汤圆一番好意，顾陆下了决心，“期末考试，我地理、政治、历史一定要比期中考试更好。”
顾陆收起蓝色笔记，准备在课堂上好好看。再看红色的那本，字迹就没那么多了。
［一、三、八、二十九中……
雾都高中里，有自己校刊的学校只有巴蜀中学，所以优势在我们！
已初步和一中文学社达成合作，主要还是狐假虎威（你是虎），只要我们《八种》出版，一中文学社就帮忙宣传，并且号召学生投稿，交换条件要一个审稿名额权限。
三中达成一半，目前只答应出版后免费拿《八种》帮忙宣传，不同意三中同学投稿，理由是指导老师不允许？（存疑，我怀疑是他们自己想搞新的校刊）
……］
一个月的时间，李古圆已经和七个高中进行接触，有文学社的找文学社，没有文学社的找校图书馆的管理者。
“汤圆是会分身术吗？这效率是不是太高了？”顾陆感慨。
反正换成顾陆，他绝对是办不到。
优秀啊！
翻到最后，顾陆瞧见——
［关于审稿名额，我想的是组建跨学校的“编辑议会”由主编率领，议会大约十个名额，每年选一次。
这样，即便轱辘你和我毕业了，我们刊物社没有再撑得起场子的同学，有会议名额的学校也会支持我们《八种》。
同时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八种》打出雾都第一校刊的名头，这样一来，名气会吸引普通学生，议会让好学校支持，双道护城河，我们《八种》就能做到可持续发展！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情况我们再讨论。］
“……”顾陆的感想是，汤圆应该当主编，都考虑到今后毕业了。
顾陆从未想过自己抽出点作品刊登在校刊上，这是很傻逼的行径，关键只是一两篇文章也撑不起校刊，不是所有故事都有金庸武侠小说那么强大的故事性。
况且武侠小说盛行的时代还没有其他娱乐活动，现在2012年，游戏和手机聊天，还有网游都在蓬勃发展。
完全没可行性，而李古圆提出的双道护城河，可行性极高。
比如每次考试了，每个学校甚至每个年级都会有满分作文。绝大多数的满分作文，是不满足正规杂志社征稿标准的，可如果能上校刊，学生肯定是很乐意的啊！
顾陆把红色笔记本读完，虽然这进度报告的格式非常业余，但一步步的进度看下来，能看出李古圆是真的在搞社团。
感觉再给汤圆三个月，大部分高中都能拿下。
“把我弄的热血沸腾的，今天我要写一万字！”
顾陆埋头，开始和键盘战斗，他可不是像猫三狞那样随口说说。
奋战四个小时（肯定中间休息了），顾陆写了一万字，加上之前的累计，也有四篇科幻短篇。
《赡养人类》《赡养上帝》《带上她的眼睛》《全频带阻塞干扰》
“该投稿了！”顾陆起身，左右扭动。
找到故事会的李副审编，［呃，我不认识《科幻世界》的编辑，他们平时也不跟我们玩。］
“！！”
顾陆很惊讶，仿佛是瞧见了太阳从床上升起，还有李编不认识的编辑？
也没关系，顾陆很快就在互联网上找到杂志的普通投稿邮箱。
自打加上李编的企鹅号后，就再也没用过普通渠道投稿。
不过顾陆相信刘慈欣的科幻，再加上他目前也不急用钱，等得起审稿期了。
［小顾老师，能不能给我《小王子》一个签名？我这边把书寄给你，主要我亲戚特别喜欢，麻烦了麻烦了。］没一会，老李发过来消息，从文字能感到老李是比较尴尬的。
实际上老李也确实比较尴尬，他本来也打算今明两天找顾陆要签名，凭借他俩关系，那是轻轻松松。
但话还未来得及说，顾陆就找上来帮忙，关键自己还帮不上。
老李看到对方发来了三条消息：［嗯？］【图片】［我两周前就寄来了一本签名版的《小王子》，就是图片里的地址，李编你没收到？］
图片内容是快递信息，顾陆填写的是故事会前台，不过手机和名字填写的是李编，按道理应该会通知，况且这边快递信息显示，已接收。
“哈？”老李仔细回想，几天前好像前台是有给他打了个电话。
不过因为审稿太忙，也就忘记了这事儿。
好吧，更让老李关注的点是，顾陆居然会寄书给他。
很开心，有一种被人记住的开心。老李握着鼠标的手，感觉都在跳动。
老李马上表示说明天去公司看看。
［好的，如果没有的话告诉我，我在外面打快递公司电话问问，东西总不能丢了吧。］顾陆回应。
他出的第一本书，凡是帮助过他的人，黎老师、胖老板等都寄了。
而老李，是他的第一位责编。
即便能过稿，是短篇质量够好，但也是在紧急时，给了第一口饭，顾陆肯定会感谢。
和老李闲聊了一会。末了，顾陆把稿件投给科幻世界，才关掉电脑，爬上床。
“如果《科幻世界》也让我签常驻作者合约，该怎么办呢？”顾陆睡前瞎想。
“刘慈欣的小说真精彩啊！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只是刚好选到《带上她的眼睛》，不是故意想刀人。”顾陆迷迷糊糊睡下。
翌日，星期天。
星期天要上晚自习，顾陆认为这安排是最不合理的。
今天教室气氛有点不一样。
貌似掺杂了火药味。
顾陆偷感十足地进入教室，然后默默问田笑，“有什么敌情？”
“周天的篮球比赛啊，我们八中又输了，这次输给了巴蜀，再输可能就要输二十九中了，最后没得输。”田笑说。
雾都高中里篮球最强的，就是求精学校（不是恶搞就叫求精）和八中，简单来说就是海南和翔阳，而八中是湘北。
而巴蜀就是武里，属于可以轻松秒杀的，但这次却输了。
“然后曾杰就火上浇油，和吕平吵起来了，如果不是班长劝着，可能就要打起来。”田笑说。
难怪！
貌似班上篮球社的也就只有他了，所以顾陆走到旁边，“平头哥别气了，高手也总有失误的时候。”
“不是失误啊，是他们都不认真，觉得巴蜀很菜鸡，结果就胡打乱打，然后输了。”吕平说，“打不赢就算了，我不会生气，可是打得赢，只是因为队友问题输了，我接受不了。”
这是假话，实际上如果连巴蜀都打不赢，吕平会更生气。
“下次赢回来就好了。”顾陆干巴巴地安慰。
“很难了。”吕平说，“其实我这么火大，更重要的原因是，指导老师和篮球社的主力们，输了压根不在意，赛后光讨论考试什么的。指导老师还说，不要在意，把心思要花到期末考试上。”
为什么顾陆第一反应，觉得指导老师说得对？然后第二反应是，吕平是训练挺刻苦的，基本是全社员最认真的。
“平头哥觉得球赛重要还是期末考试重要。”顾陆问。
“……”吕平抬头看着顾陆，没想到对方会问这问题，也多亏两人关系还算可以，他是忍住了怒火。
吕平解释，“不是什么更重要，而是花费了时间，付出了努力，是不是应该认真对待？就好像我练田径，以后走体育生，我训练也是刻苦练。”
“打比赛就是检验成果，和期末考试差不多，不认真和在考场上随便写写有什么区别？”吕平还把队友狠批了一顿。
有道理，真的有道理。顾陆本来打算讲一讲老生常谈的学生的关键还是学习，社团只是娱乐活动。
现在顾陆反倒是被说服了，“我好像确实没站在吕平的角度，又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内心批判了自己一顿，顾陆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有点用自己的思维覆盖你的想法了，想让你接受我的想法。”
“呃——”这么正式的道歉，吕平也不习惯，他马上说，“不用不用，你也不是我，肯定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吕平说这话，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抬头说，“等会，轱辘哥，我出去一会，有点事。”
说完，吕平就离开教室了。
在吕平离开教室没多一会，今天的广播居然响起了，是时光电台的。
“大家好，这里是时光电台，我们广播时间增加了一个时间段，星期天晚自习开始，我们也会为大家播一小段。”
广播里是张丽婉的声音，挺好悦耳的。
不过都播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唯一引得同学们注意的是结束时——
“最后为您播报，一件八中的校园大事！我们八中有了自己的校园墙，任何八中同学都可以在上面投稿。”
末了，张丽婉念了三遍八中墙的企鹅号。
顾陆看向卢艺，校园墙开始了啊！
而校园墙的第一条消息是——
［八中墙：怎么举报班主任？我们班主任，家长觉得她很好(她在家长面前装模作样，私下重男轻女，说女生是赔钱货）
然后特别讨厌差生（其他老师肯定也不喜欢差生，但她就特别严重）昨天才体罚了一个学生，还不准班上同学到处乱说。
然后这种情况，怎么换班主任？］
第152章 引导失败
“嚯，还以为校园墙什么的和时光电台一样，是和谐社会的产物，结果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绝对关注。”
“高二的覃？我常听别人说，覃经常乱决人（骂人）。”
“你们全班联合起来和校长说，还有可能。”
“这么说起来，我们班主任凶是凶了点，但感觉还是挺好的。”
……
也不知道卢艺是否故意为之，反正选定的首个匿名投稿，非常劲爆，让八中墙的关注度非常高。
同时也隐形地表明了一个态度，八中墙是学生们的地方。
在时光电台打广告的推波助澜下，卢艺“八中墙”的账号，一天之内浏览人数，突破三百次。
如果没开黄钻的话——年轻时黄钻的作用是用来装扮空间，长大后黄钻的作用是“对其隐身”。
考虑到上学时间，住宿舍在学校无法光明正大玩手机，这浏览人数绝对是开门红！
“成功了，顾陆我们成功了，我们创造了雾都第一个校园墙。”卢艺说。
“斑马，你应该不只是来和我一起庆祝的吧，”顾陆说，“你犹豫时，身体会向前倾，好像是要用全身力气说出想说的话。”
“作家是不是都这么善于观察细节啊？我记得也就和你单独聊过一次天，你就留意到了？”卢艺也说出事情，“我读巴蜀中学的朋友，知道了八中墙之后，也想弄一個巴蜀墙，不知道可不可以。”
“想弄就弄呗，没必要问我。”顾陆说。
当前校园墙的模式在2022年或许落后了，但在2012年可谓是降维打击，相当于掌握一个校园论坛，对学生的吸引力那是相当大。
“这办法是你想的，伱是创始人啊，肯定要问你。”卢艺说。
“我同意。”顾陆说。
“那没问题，我同学答应我了，如果顾陆你以后要宣传什么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帮忙。”卢艺说。
顾陆表示自己记住了，他是要说什么事来着，明明话到嘴边，却一时之间忘记。
想到了！
“斑马，你作为校园墙的审核，什么东西能够上墙，一定要心里有个主意。”顾陆突然担心，因为他想起之前有被校园墙网曝到退学的例子。
“肯定的，我会好好审核。”卢艺说，“那这件事，我们管吗？”
“……”顾陆显得思索，一个坏老师可以毁掉学生的三年，而带来的阴影甚至会跟到学生成年，事情如果属实却放着不管，那学生太可怜了。
但怎么管？直接和典狱长说？不合适。
顾陆思考片刻回应，“如果能和时光电台合作，那么就好了，张丽婉不是一直焦虑自己播的新闻没人看吗？如果能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伪，然后由时光电台报上去，效果会更好。”
“有道理，时光电台有采访特权，调查这件事最合适。”卢艺决定放学就和张丽婉说此事。
采访特权，也就是社团成员可以在楼层里乱窜，一般来说，去不同年级的楼层晃悠，会有老师询问的。
也不能说有年级壁垒，社团活动除外，各年级的老师确实比较注意，关于这点顾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有校园墙和时光电台，张丽婉也是个有能力的学生，如此，遇到坏老师，学生才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可如果没有……”
顾陆又想起他穿越时的短视频时代，学生掌握了太大的声音，任何事都放上网，导致老师反而怕管。
教育真是世界上最难的事，顾陆挠头。
整个晚自习，顾陆都在学习着汤圆的蓝色笔记本。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种知识进入大脑的感觉好累。
“有没有知识不知不觉就溜进大脑的办法？”顾陆在课间伸个懒腰。
“腐朽”的同学们开始慢慢活动，教室中也有了几分生气。
“蝌蚪，走，办大事！”田笑大声地说。
男生的办大事自然是去厕所，窦科和田笑两人离开教室。
吕平也叫顾陆办大事，后者懒得起身，就让平头哥代办。
今天就把笔记本看完吧，顾陆心里想着，否则心里总感觉有事。
叽叽喳喳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了。
“顾陆，放学后来办公室一趟。”高老师在教室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吓得魏娇一哆嗦，她偷偷带了《小说绘》来教室，这杂志可不是学校允许的读物。
“妈耶，为什么老师走路都没声音的。”魏娇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心脏怦怦地跳。
学生最怕空气变得突然安静，然后扭头一看，班主任默默站在身后，那是睡觉梦见都会被吓醒的程度。
“你又干了什么大事？”戚采薇问，“每次有什么大事，老班就会叫你去办公室。”
“好像还真是这样。”顾陆仔细回忆，《福尔摩斯先生》和《昨日公园》距离出书还早呢，能有什么大事？
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顾陆引导性地问，“cc知不知道，人心一旦有洞，就会怎么样？”
“会死。”戚采薇简洁明了地回应。
“我说的不是生理上的，就是精神上的，”顾陆道。
“哦哦，失恋了？”戚采薇反问顾陆，“没关系，下一个更乖。”
“……没事了。”引导失败，顾陆捂住额头，仔细想想还真是，心空了怎么怎么，要说出口的话，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不过——解忧杂货店好像有什么运动员的剧情吧？”顾陆又小声问戚采薇，“我们八中的运动会是什么时候？”
“运动会？不知道。”戚采薇不知道。
得勒，还是要问全班消息最灵通的转笔大王。
等田笑和窦科办完大事返回，上课铃都快响了。田窦两人勾肩搭背，时而激动，时而愤慨……
“我父母早就跟我说了，希望我子承父业什么的。”田笑说，他父亲是外科医生。说起来，他手指那么修长和灵活，会不会是父亲基因遗传？
“子承父业？我一点也不想当修理工。”窦科说。
“修理工感觉也挺好的。”田笑说。
“很累的，关键是又累又没前途。”窦科说。
蝌蚪他觉得修理工没前途的这个认知，就是窦父灌输的，天天在耳边说，“要好好学习，否则就只有和你老汉一样，下苦力，别个（人）都看不起你。”
从初中开始就这么念叨，窦科自然也深信不疑。
“田笑，我们学校运动会是什么时候？”顾陆问。
“运动会，下学期四五月份吧，怎么了？”田笑说，“轱辘哥是想展示一手？”
“差不多吧，我在篮球社训练了几个月，我现在感觉我自己强得可怕。”顾陆开玩笑说。
说笑着，上课铃响彻校园，同学们灵活地回到教室，再次成为植物大战僵尸里的丧尸，晚自习丢掉了脑子很正常……
第153章 如果没有李白
老师离开教室，才是真正的下课。
“你作文写完了吗？”顾陆在放学时堵住了背上书包的吕平。
“呃……明天，我保证明天一定写完。”吕平对天花板发誓。
顾陆是拿“钱”办事的，既然收了两盆花，开出两次金手指，那么就每周给吕平布置两个作文题目。
既然技巧方面，吕平不认真学，就只有多写多练。
不过吕平写完第一篇，第二篇就开始拖稿了，宛若很多鸽子作家，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
“这是昨天的题目。”顾陆说。
“真的保证，轱辘哥你要相信我，明天一早我就给你，不就是六百字吗？我分分钟就搞定。”吕平说着，目光偏移，“曾哈儿等我。”
曾杰置若罔闻，直接离开。
其实吧，顾陆一直觉得曾哈儿这外号并不好听，哈儿在川话里是傻子的意思。
班上除了吕平，也没什么人会这样喊——主要是怕曾杰动手。这货五大三粗，就只有练田径的吕平，和练铅球的马宣佑比得过。
“我有事和曾哈儿说，先走了，我保证明天给你作文。”吕平追出去。
今天晚自习之前两人闹矛盾了，吕平追出去，估计也是奔着主动和好去的。
顾陆也去了老师办公室，如果明天吕平再拿不出作文，他就不追问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吕平自己不自觉，他也无法强制要求如何如何。
办公室里只剩下高老师一人，里面三分之二的灯都关上了，只留老班顶上的灯。
这种关掉大半的灯，总感觉是全世界只剩我一人在工作……这场景对高老师而言比较常见。
瞧见来人，高老师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儿，开门见山的说，“［李杜诗篇万口传］，全国对唐诗的宣传活动，算是一个征稿，嗯——其实也不算！”
高老师顿了顿，在组织措辞，“直白的阐述是雾都教育部门给你的一个福利，无论写成什么样，都可以上《红岩》。”
《红岩》是雾都的文学刊物，主要刊登宣扬红岩精神的文章，和主旋律小说。在高老师阐述下，顾陆明白了。之所以不算征稿，是没有“征”，即便写成狗屎也能刊登，以及拿到千字200的稿费。
这类带有政治任务的宣传，本来就不是谁好给谁，也不是谁需要给谁，而领导说给谁就给谁！毕竟你还真以为伱写的宣传文章，能有唐诗出名？
也不知顾陆写作的优异，能成为哪位雾都领导的政绩，反正馅饼是砸顾陆头上了。
“如果特别好，能上《人民文学》，这個难度就太大了，我们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高老师说。
国家的活动果然有能量的，起步就《人民文学》，估计全国都开展了。
省一级是分配下来，国家级就看竞争。
“知道了高老师。”顾陆要问清楚，“题目主要是写唐诗，还是主要写李杜？”
任务是全国宣传唐诗，但题目又是李杜诗篇万口传。
“诗圣和诗仙是唐诗代表人物，所以写他们就是写唐诗，”高老师解释，“也可以写其他杰出的诗人，不过老师建议，还是随主流。”
“明白了。”顾陆点头。
“这次应该有不少著名的作家参与，压力不用太大，当然也要花点心思，要是完全比不上也不好。”高老师提醒。
“我知道了老师，我回家想想思路。”顾陆说。
他当前是吃到了一波学生作家的福利，普通学生……不对，即便是普通的作家，这类活动也根本就没地报名。
“不着急，有一周时间慢慢构思。”高老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走读就别在学校逗留了，早点回家吧。”
“高老师你也是。”顾陆说。
顾陆离开教室，高老师还在改今天课堂测试的卷子。
如果是英语的萧老师，就会直接让学生们互相改了。不过高老师为什么不把卷子带回家改？
十几分钟之后，顾陆将房门反锁，世界上的一份孤独有人认领了，孤独就不再孤独了。
顾陆默默给桂花和玫瑰浇水，桂花还是比较好养。
有点不懂，国家弄一个宣传任务，但却是“派发形式”，大多数人都参与不了，即便刊登在各省级的杂志上……普罗大众也不看文学刊物，宣传真的有用？
想不透就不想，顾陆听到题目，就立刻想到一个地球上的专栏作家——六神磊磊。
他的名气不大，骂名比较大，毕竟是第一批获得“公知”的大v名，不过他的文章却能成为爆款。
最为出名的是《猛人杜甫，一个小号的逆袭》《如果没有李白》。没错，国家宝藏上朗读的“如果没有李白”是他写的。
就很割裂，一方面六神磊磊崇洋媚外，一方面又对金庸武侠和唐诗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那么是杜甫还是李白？
终了，顾陆选择了诗仙，主要是写诗圣的太长了，超了字数。
［如果没有李白，我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可能也并不会受很大的影响。
不过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个骚人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紧要，对不对。
没了李白，《全唐诗》大概会变薄一点，大约变薄四十至五十分之一……］
不到一千字，顾陆不到半小时就写完了，当前他的码字速度比前世要快太多。
“要是我前世也这么快，也不至于经常被人骂短小快。”顾陆小声嘀咕。
搞完了先看书，然后才睡下，明天就把稿子给高老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枝在看科幻世界编辑部。
当时窗外是夕阳红。
都说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但对加班人来说，是烦躁又落寞。
“人们总是向往未知的生活啊，我当作者时羡慕编辑，每天只需要看，不要绞尽脑汁地写。现在当了编辑，开始羡慕起富二代，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也不会饿死。”责编向朱湘叹气，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继续看着比晚霞更亮的屏幕。
向朱湘是作家路线不顺利，才跑来当编辑的，而作为科幻编辑，向朱湘发现最难的一点是……多数投稿不科幻！
确实，大多数科幻都是软科，硬科需要过硬的理论知识，可你这层软科的表皮也稍微裹得好一点啊。
“嗯？这个作者连投四篇啊！”
第154章 带上她的眼睛
《带上她的眼睛》《赡养人类》《赡养上帝》《全频带阻塞干扰》。光看名字，向朱湘有两个感兴趣的。
就按照顺序看，瞅着第一篇，开头挺有气势，主人公“我”找主任请假。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向朱湘也想请假去诗和田野，主人公的代价是旅行要带一双眼睛。
[所谓眼睛就是一副传感眼镜，当你戴上它时，你所看到的一切图象由超高频信息波发射出去，可以被远方的另一个戴同样传感眼镜的人接收到，于是他就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就像你带着他的眼睛一样。]
“这应该就是软科幻的核心设定。”向朱湘心想，相比其他软科幻都触及灵魂科技，设定弱了点。
但再高科技的描写，没对应内容也是白搭，关于小巧的设定，短篇有条不紊的描写，我带着“眼睛”，四处旅游。
如果在第一幕里边出现一把枪的话，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要响，向朱湘想到契诃夫的话，描写里她似乎对一切都十分的“珍惜”。
她会给“我”看到的每一朵花取名字，甚至让“我”觉得厌烦，打断我的睡眠时间，就为了去看月亮。
枪响了！
她是落日六号幸存的地航员，那是向地心探索的地层飞船，当前正处于距离地面几千公里深的地幔中，飞船被包裹。
最为关键的是，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同船地航员用生命为代价完成了任务把航行日志发回了地面。
向朱湘没想到这一声枪响不是手枪，是机关枪啊！
飞船采用中子材料，外壳足以抵抗地心的巨大压力，生命循环系统还可以运行五十至八十年，她的余生将在不足十平米的操控室度过。
并且中微子通讯设备的能量已经耗尽，也就是说“我”带着传感眼镜旅游的几天，是她最后见到地面的情况。
难怪，她会给每一朵花取名字，难怪她会因为来不及看月亮而哭泣，难怪她会……
她发回来录音的最后是，“我现在已适应这里，不再觉得狭窄和封闭了，整个世界都围着我呀，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上面的大草原，还可以清楚地看见每一朵我起了名字的小花呢。再见。”
“我……”向朱湘没防备了，真的没一点防备啊。
最恐怖的不是死亡，是极致的孤独，一個人被困在周围温度高达五千的地心，别说生物了，连空气都没有，要独自过完余生，完成研究。
“太狠了吧，为什么最后见到地面的机会也是没有日出的早晨？”
没错，那一天下雨了，她自始至终没能再看一次普通人天天能看见的日落。
向朱湘感觉到揪心，“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大草原……以后几十年都只能靠着回忆活着，这作者简直心狠手辣。”
看向投稿作者——顾陆。
“好熟悉的名字，”向朱湘喃喃自语，“说起来，前些日子有点名气的童话作家，也叫做顾陆，不会吧。”
无论是否是一个人，向朱湘看向剩下三篇，不得不承认他紧张了，剩下都是刀吗？
同时内心也开心，身为《科幻世界》编辑，肯定也是希望有好作品的。就这一篇，典型的软科幻，掺杂科幻元素，依旧讲述人文故事。
擦擦眼角，向朱湘继续下一篇《赡养人类》，突然他心神一动，“为什么是地航员，不是宇航员，如果把场景换到太空，也没任何违和感。”
“这种明明身处同一个星球，却有看不到的冲击感，还有被地底物质包裹，好像挤压罐头，代入感完完全全不同。”
或许是华夏土葬的集体记忆，明明都是窒息，太空没空气和埋土里两种情景，后者更让人切身的不适。
“就从这一个设定来说，顾陆——是个高手，非常懂如何调动读者情绪。”
向朱湘花费了一点时间，全部看完，只得出一个结论，《科幻世界》应该是来大佬了，真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有野生大佬！
成名作家肯定大多数都是走内投，但找到野生大佬，向朱湘肯定要找到主编的，杂志三审的规矩只针对普通作家。
风风火火闯进主编办公室，向朱湘也想要看看主编被刀的模样！
刀子不会凭空减少，只会转移，所以《魔法少女小圆》是治愈番，《活着》是一本大圆满结局的小说。
说起来这世界还没有活着……
教室外。
操场边。
没有芳草碧连天，但瞧着一个个学生，皆为祖国未来的花朵，比草有趣多了。
只是未来是多未才来，就不得而知。
“为什么突然今天要蛙跳两圈？老黑吃错药了？”田笑气喘吁吁，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老黑是体育老师的外号，人如其号，高一和高二阶段的体育老师身体还是比较好的。
“不知道……”顾陆身体经过几个月的滋养，已经强壮许多，胳膊和大腿都有肌肉了。
可一圈蛙跳下来，大腿酸疼，前面顾陆还能背着手保持动作标准，现在更像癞蛤蟆。
一定要好好做好拉伸，顾陆已经在思考如何缓解明天的酸疼。
顾陆和田笑处于队伍的第四梯队，好多同学趁着体育老师不注意，就偷摸开始爬。
一开始还要点脸——但到后面就感觉四只脚走路挺好的，只是返祖行为而已。
沙区八中操场内圈，挺标准的四百米，如果是慢跑，四百米肯定不累，可蛙跳就不同了。
“卧槽，怎么打起来了？”前面同学惊叹，突然停住，而埋头往前跳的田笑差点脑袋撅在别人屁股上。
“打起来？什么打起来了？”田笑猛然抬头。
向前望去，准确来说是拉扯，吕平和曾杰推攘中，不过两人怒气腾腾的模样，显然，如果没人阻止的话，推攘会升级。
体育老师老黑见状也马上过去，“做什么？不要打架！”
并且过去马上把两人拉开，即便曾杰和吕平五大三粗，但比起健硕的老黑还是有点差距。
吕平不说话，老黑把目光投向曾杰，“你平时话不是很多吗？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曾杰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老黑只能问身边的同学，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这么说，是吕平先讨嫌动手？”老黑说，这是大人得出的结论。
学生的结论是，吕平主动在蛙跳时撞曾杰一下，想开开玩笑和好，男生嘛，都这样。
问题在于，曾杰心中有火，这一撞是点燃了火气，推攘就此诞生了。
“吕平给曾杰道个歉，”老黑解决问题简单粗暴，“继续跳。”
“曾哈儿伱不得了，对不起。”吕平道歉是不情愿的。
关系很铁说f4分崩离析啊！
本来马宣佑、吕平、曾杰、李古圆因为军训时结下友谊，一直关系不错。
可自打汤圆被“策反”，马宣佑忙着和美食社的娘们做菜（曾杰原话），四人也没那么亲近了。
第155章 作文写得真好！
“曾哈儿小气把撒（得很）的，”吕平的心情只能用方言来形容，“轱辘哥，你说对不对。”
不清楚具体吕平和曾杰是如何产生矛盾的，顾陆也只说自己知道的，“曾哈儿这外号其实不怎么好听。”
“这是关系好才这么叫。樊哈儿，知不知道？那是牛逼人物。”吕平马上说，“他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吧？都喊了两三个月了。”
樊哈儿、范哈儿都是指旧时期的川省军阀范绍增，也是袍哥人家头头，又被叫做哈儿师长，因为影视作品的缘故，在川渝地区人气颇高。
但哈儿在川渝地区依旧是骂人的，是不是关系好倒不一定。顾陆瞥见吕平表达欲强盛的神色，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
“话说，刚才我的拉伸够专业吗？”顾陆问，毕竟吕平练田径肯定是经过专业教练洗礼的。
晚自习时间，体育生很多都会训练起来。
“挺专业的，不过怎么拉伸都没用，你腿一样会疼。”吕平见轱辘松一口气，无情的打破其幻想，“运动量到这个位置了，再怎么拉伸也没用。”
“！”顾陆不相信吕平口中的邪门歪道。
“今天老黑还算是放水了，否则更惨。”吕平倒是感觉比较轻松。
其实应该把艺考和体育生放一个班，然后竞赛放一個班更为稳妥，只是不清楚八中校方是怎么安排，弄成了当前的状况。
噢？所以三班和十班是称呼为创新班，而不是竞赛班的原因在这里吗？
下午，顾陆拿着稿子去办公室，即便上午没语文课，但班主任一上午都不在的情况也是少见。
顾陆递上去就离开了，他答应了同桌，要帮忙听写单词。
抽考的一方是顾陆，默写的一方是戚采薇。
办公室内——
“写东西还真快。”高老师拿到稿子。
昨天刚说不用急，结果翻天就交上来了，若不是前面酒文化征文有例子在前，真会容易认为学生对这事儿很敷衍。
本来高高兴兴准备看文，但电话响起。看着来电人，高老师脸色晴转多云，再转阴天。
直接挂断电话。高老师揉了揉眼角，把桌面清理一番，每次心情不好就会让手上忙碌起来。
同办公室的老师说，“下次再心情不好的话，请直接对我桌面动手。”
同学交上来的作业本，有的卷角，感觉毛毛躁躁的，高老师抚平了好几本的边角，心情也平静了。
继续看学生的文章，“如果没有李白？”
高老师的注意力一下子全就被文章吸引——
［如果没有李白，几乎所有唐代大诗人的地位都会提升一档。
李商隐不用再叫小李，王昌龄会是唐代绝句首席。
杜甫会成为最伟大的诗人，没有之一……］
写得不能说有多好吧，但非常流畅。甚至比《华夏凭什么民族自信》还要流畅。
“写作文写得好的人不一定能写好小说，写小说厉害的作家也不一定能写好作文，而顾陆两边都很擅长。如果是征文比赛，肯定又是一等奖。”
“上《红岩》是绰绰有余，那么有机会上《人民文学》吗？”高老师思考。
思考数秒便放弃，再次看着文章，在心中朗诵，高老师念至结尾，“幸甚至哉，我们的历史有一个李白。”
喜欢诗歌的她是能体会这种感受了，所以她自己在心中接了一句，“幸甚至哉，历史里还有李贺、辛弃疾，幸甚至哉，我们历史里有好多伟大的诗人……”
辛弃疾和李贺诗集在她手边一直放着，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每一个人，心里该当都有一位诗人吧，总有一首诗词让你爱不释手，这也是华夏人的浪漫。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噢差点忘了一件事。”高老师刚才又进入了陶醉姿态，庆幸没忘记正事。
又是课间。
一学生一老师。
“关于征稿的问题。”高老师对顾陆说。
“稿子有问题？”顾陆问。按理来说不会吧？就这篇文，即便上不了《人民文学》，只是交差也绰绰有余吧。
“文章很好，只是忘记说了，写的文章还要发表在作家自己的社交平台上。”高老师说，“大多数都会选择发布在微博，要带着关键词［宣传唐诗］［李白杜甫］。”
哦，顾陆理解了，国家派发的任务，作家先自主宣传一波，至少也是能交差的。
“没问题，我回去就搞一搞。”顾陆如今已是微博的小v了！
顾陆心里对大v的要求是百万级别的，他现在还差得远。
自打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对《小王子》展开碰瓷宣传，有好也有坏吧。
书籍销量提升，微博关注度节节攀升，顾陆甚至被誉为“少年王尔德”等。好的方面太多，显得坏处也不重要了。
很充实啊！顾陆感觉。
充实的另一层意思是忙碌，顾陆确实挺忙，相比起对期末考试严阵以待的同学们来说也不逊色多少。
“数学习题写完了吗？”戚采薇在顾陆要冲出教室的前一秒，让其熄火了。
“……明天吧，我保证明天可以做完。”顾陆见同桌脸色不善，连忙补充，“真不是故意的，有个文章要写，还有一堆事。”
听上去像是在找理由，但戚采薇却听进去了。她问，“一堆事？”
“有两本书要出版，《福尔摩斯先生》请人写的前言，需要我确定。而短篇集《昨日公园》要我自己写序章，所以我晚上回去还挺忙碌的。”顾陆说。
又有两本书要出版？随随便便的装逼最致命，戚采薇羡慕两个字都说厌烦了！
“我刚才脾气也有点不好，因为这些练习题，是我花费不少时间挑出来的题目，外面的练习册都不行，有些题超出了你的水平。”戚采薇说。
戚采薇和李古圆，从理科和文科两方面对他进行一对一补课，有此卧龙凤雏，岂能不进步？
“我的锅，我没想到你花费了这么多时间。”顾陆道歉。他以为这些题目是从卷子上誊抄下来，之所以要誊抄，是唯恐他看参考答案。
戚采薇摆手，“就因为我花费了时间，却看你两天都没做完，就感觉伱不认真，我的努力白费了。其实不是这样，你也很忙，对你来说说，写作确实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用道歉，知道你没让我白费功夫就行。”戚采薇说，“好了，那说定了，明天把习题做完了给我。”
语罢，同桌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第156章 拉横幅
这真的称得上善解人意，且情绪稳定，如果要是他肯定会生气，爱谁谁！
顾陆思维忽然卡住了，貌似自己真的就爱谁谁了，之前吕平三日没把作文写过来，就不再管了。
“万一他要是真有什么事呢？比如回家要体能训练什么的，我确实应该问问，我对吕平确实有点苛刻，毕竟两盆花啊！”顾陆感觉自己又从同桌那里学到了东西。
于是乎，顾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上了已走到校门口的平头哥。
“话说，你三天了还没写完作文，是家里有什么要紧事吗？”顾陆突然出现在吕平身旁，这样问。
这下子把吃着锅巴洋芋的吕平吓了一跳，猛男后撤。
“轱辘哥，吃不吃锅巴洋芋？我请你吃。”吕平说。
锅巴洋芋很简单，就是把土豆切成坨坨，然后用油煎得焦黄，又香又便宜。
“吃。”顾陆点头，等拿到土豆后，又才继续问，“三天了还没写完作文，是有什么事吗？我们来好好说说。”
吕平无语，土豆还塞不住嘴吗？
“咳咳，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写，就是——卡文了，对卡文，看到题目不清楚如何落笔。”吕平说。
“真的是这个原因？没有点其他的？”顾陆问，“比如说晚上有加练，或者是父母吵架，让你无心写作什么的，再不济写完了但不满意，丢掉了十几份废稿，你把废稿给我看看也行。”
“……”吕平说，“哥不至于，最近回去就懒了，特别是做完作业后就感觉什么都不想做。我今天回去保证写，卡文也写。”
还真是懒。好的，顾陆收回自己前面的愧疚。
“嗯——锅巴洋芋很好吃。”顾陆说完就和吕平分开，各自回家。
回到家，一堆事等着顾陆，若非家庭作业不用写，再长两只手也来不及。
把最具挑战的数学习题放后面，先把容易的做完。
顾陆登上自己咕噜大王的账户。
文白玉：［《小王子》有签售会吗？看新闻，销量都突破三十万册了，为什么连签售会都没有？］
笑消的胖子：［哈哈哈，“少年王尔德”，国内的报纸也是真的敢这么说，王尔德在欧洲文学史都是排得上号的啊，就凭《快乐王子》和《小王子》名字差不多，就能碰瓷吗？］
nodens：［王尔德是很厉害，唯美主义代表人物——但有我个人感觉《小王子》比《快乐王子》更好看……］
等等。
顾陆当前十五万粉丝，居然还在评论区吵了起来。
看留言，甚至讨论起来，到底是王尔德在未成年时厉害，还是顾陆厉害。
“这氛围有点不对劲……”顾陆感觉不太适合发东西。
咕噜大王转念一想，他还有另一个社交平台。
哔哩哔哩啊，顾陆就光申请了一個账号，想当元老up主来着，结果没想到发什么内容。
“真好，《如果没有李白》可以朗读，我也来朗读一波！”
顾陆用笔记本自带的摄像头开始录制——
翌日，顾陆一进学校，就瞧见了一个横幅——
［我校高2014级10班秦复夜同学在十一届华夏西部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荣获雾都代表队唯一枚金牌，并进入国际数学奥林匹克华夏国家集训队，参加imo。
特此祝贺!
高2014级
2012年11月24日］
“这么牛吗？2014级，也就是高二生。”顾陆咂舌，拉横幅的待遇，也只有这些得奖的竞赛生吧。
如果要靠写文的话？怎么才能让学校拉横幅？
顾陆思索，很难办到吧！
要说起来，12年的雾都在奥数领域真心不行，没获得国集的名次都能拉横幅，但十几年后，雾都获奖率就挤进全国top10……
今日是周三，上的时间学生们第二期待的日期，第一肯定是周五。
篮球社的社团活动。
社团对抗赛，高一打高二，篮球社的主力成员基本都是高二的，所以上场的球员基本被吊打，不过这里面不包括吕平。
要说吕平球技有多好，那也不至于，又不是《黑子的篮球》，主要是身体素质好，不用两名队员基本防不住他。
二十分钟比赛结束（队内比赛时间都是半场），高一队和高二队的比分是21：32。
“瓶子牛逼。”
“你是真的屌。”
“险败，我们差一点就赢了。”
社员们夸奖。
“你真鸭儿。”顾陆也夸奖，二十分钟的高强度运动也挺累，再加上昨天蛙跳，今早起来大腿里面跟长了钢筋差不多，双重buff，他太累。
吕平看着对方，“轱辘哥，我得罪伱了？骂人干什么？”
鸭儿川话方言里也表达jb，“你这个人好鸭儿”，基本是表达很差劲的意思。
“鸭儿不就是屌吗？我想着我们关系这么好，肯定不能和别人夸得一样，所以就搞点不一样的，别人夸你真屌，我夸你真鸭儿，没毛病吧？”顾陆解释。
貌似好像没毛病，吕平也认可了。
于是，接下来的训练里，吕平的耳边时不时就响起“真鸭儿”，让他浑身不得劲。
在周三的社员活动时间结束之后，吕平实在憋不住了，“能不能换个词，你这夸人的词真不好听啊。”
“不好听？你是在质疑什么？我们的友谊吗？”顾陆问。
“你——”吕平感觉自己说不过对方，摆烂了，“我不就是作文写得不够认真吗？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吧！”
“那叫曾哈儿也是惩罚吗？”顾陆突然问。
“那怎么……”吕平想说那怎么一样，可是好像又一样。末了，他嘟囔，“你们写小说的心都脏，说话弯弯绕。”
“我也只是用一个例子，就是再好的心思，话不对，就是不对。”顾陆说，“就好像我这么夸你，你听着心里面也不舒服吧。”
好像是有点道理，吕平这个人除了不爱学习之外，他还是听劝的。
他仔细想想，貌似自己叫曾哈儿，不是为了表达有多深的感情，反而是像表达另一层含义，“你看看我们关系这么好，哪怕我喊曾哈儿，也没得事”，是为表现自己啊。
想通的吕平在下午放学，走到曾杰桌位跟前。
“曾杰，你坐着别动，我有话和你说。”吕平居高临下。
吕平这边在道歉，另一边《如果没有李白》也传阅到活动负责人的手里了……
第157章 改为儿童剧吧
活动是文联牵头，然后任务分派到各省市的文联。因此，知道作协为什么没选择权了吧？因为从头到尾只是执行单位。
雾都文联副主席算是复审最后的评审了，她看着雾都的十二篇文章。
沈副主席可以说是川剧的活招牌，第五个获得梅花大奖的演员，而当前她还不到五十岁……
都知道梅花奖是国内戏剧表演的最高奖项，而梅花大奖是行业约定俗成的称谓，只要获得三次梅花奖，就可以说获得了梅花大奖——沈主席她是历史第五人。
“都是熟面孔。”沈主席一眼扫过去，基本都认识。
戏剧圈子和作家圈子实际上接触非常深，好的戏剧演员需要演技，更需要好作品相辅相成，沈主席的成名之作《金子》，就改编自曹禺的名作《原野》。
许多作家也是著名的剧作家。
“嗯？顾陆……这倒是一个新作家。”沈主席瞧着唯一陌生的人名，查看了作家资料。
【顾陆，1996年2月6日，雾都永川人，著名儿童小说家，优秀学生……】这出生年月，差点让沈主席认为是资料错误，不过后面的“优秀学生”倒是证明了前面没写错。
忍不住笑了笑，沈主席心想，资料是没什么好写的了吗？连优秀学生都搬出来了。
作家发来稿件的总共只有三篇，沈主席先看着这个，几百字的阅读一气呵成，情绪非常丰富啊。
语文老师应该都教过，作文中使用大段的排比句会让文章很有气势，准确来说，演讲也是如此，而《如果没有李白》，全篇四分之三的内容都是排比。
因此非常顺畅！
再加上排比的水平也好，就好像沈主席特别喜欢这一段：
［如果没有李白，我们应该会少背很多唐诗，少用很多成语。
说童年，没有青梅竹马。
说爱情，没有刻骨铭心。
说享受，没有天伦之乐。
说豪气，没有一掷千金。
……］
“很有水平啊。”沈主席当即就决定，如果其余十一篇没有水平超过很多的的，就把《如果没有李白》上报出去。
十二篇文章都能刊登在《红岩》上，但报给上面有机会竞争《人民文学》的只有一個名额，沈主席认为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接下来，沈主席把剩下两篇文章全部浏览了一遍，果然《如果没有李白》是最佳。
她心里有数了，即便多数作家的稿件还没写来，被分派写作任务的作家或许也都没怎么认真，说是敷衍比较夸张，但也是当做一个任务，没什么感情。
很正常，四大直辖市再加上那么多省，争夺一个上《人民文学》的名额？重在参与吧。
雾都文联的活儿做完，沈主席也不能休息，还有雾都话剧院的事，她当前身兼数职，不仅是市川剧院的院长，也是市话剧院改革的主要领导。
沈主席担任川剧院院长期间，让剧院重新焕发生机，因此有成功经验的她，就被加担子了。
“市话剧院的少年艺术中心组建倒是一个好方法，津门、首都、魔都已经组建了儿童话剧院，有成功的例子在前面。”沈主席心想。
雾都的经济与文化氛围相比其余三个城市还差太多，因此单独搞童剧院力有不逮，但挂靠搞一个少年艺术中心倒是可以。
“只是没有好剧本。”沈主席也无奈，当前的童剧剧本依旧是白雪公主、灰姑娘、真假美猴王等，翻来覆去老套得很。
少年艺术中心的初次亮相都是这么陈旧的剧本，整个调子就跌了。
《小王子》《马小跳系列》《舒克和贝塔》……
沈主席手里是秘书室送来的名单，近期雾都童话小说销量的前五名。
马小跳、舒克和贝塔是鼎鼎有名，前者的作家杨红樱老师还是川渝人，不过实在不适合改编成话剧。
大概说明一点，儿童剧并非是让少年来演，而是大人演绎小孩子喜欢的故事，严格来说，奥特曼打怪兽也属于儿童剧。
话剧至少要奇幻一点，马小跳的故事太生活化了，小孩子也不喜欢看。
“《舒克和贝塔》的故事场景又太大了，不适合舞台。”沈主席将目光盯上今年雾都童话销量第一名的《小王子》。
沈主席不知道《小王子》很正常，因为也就是全国销量三十多万册的童话书。没听过顾陆的名字也很正常，毕竟顾陆的名气还没突破教育圈和作家圈……
“《小王子》作家顾陆，原来是他，不满十八岁，就有一本畅销书，天才作家。”沈主席在书的前勒口瞧见了作者介绍，和前面投稿文章作家的介绍完全吻合。
于是，沈主席在回家的路上，买来《小王子》，到家之后进行阅读，读完沈主席惊奇的发现，这也太适合改编成儿童剧了。
对舞台道具的要求不大，并且小王子来往于星球，带有奇幻色彩。
“购买版权，改编舞台剧。”沈主席直接决定，作者还是雾都人，作为雾都市话剧院少儿文化中心的开场剧，肯定能打出声势。
沈主席快速推进——
学校内，顾陆也有烦恼。
“怎么才能让自己声音不紧张？我拍摄视频录制了几次，喉咙很干的。”顾陆问专业人员。
“紧张？”张丽婉问，“录制视频，你是要真人出镜？”
“也不是真人出镜吧，镜头应该拍不到我脑袋。”顾陆回应，“而且我彻底关掉镜头，只录声音，也会紧张，完成不了想表达的情绪。”
“既然镜头都拍不到你脑袋，那担心什么？”张丽婉疑惑，“更何况你后面只录声音，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哪怕抠脚都没人知道，那感觉不是很爽吗？！”
顾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张丽婉。
“呸呸呸，我只是打个比喻，我肯定不会抠脚录播的，”张丽婉马上解释，见对方目光里仍有疑虑，“我们时光电台在学校广播室录播时，肯定有两三位同学在，我想抠脚也没条件，不是反正没有！”
张丽婉问，“你是为什么会紧张？”
“主要是怕很多网友听见我录制的东西，录制不出想要的效果，感到压力大吧。”顾陆仔细想了想。
“大作家想的事情就是不一样，你微博有多少关注？”张丽婉问。
“快二十万了。”顾陆说，“不过我不发布在微博上，我发在哔哩哔哩网上。”
“哔哩哔哩？”张丽婉疑惑。
“就是喜欢动画的人，一起交流的地方。”顾陆说。
“那不是a站？”张丽婉说，“a站更出名吧，不过这种网站都是讨论动画的，谁管伱发这个，肯定没人看，担心什么！”
第158章 可以感谢啊！
“有道理啊！”顾陆恍然大悟，微博上他那么多粉丝，但b站什么都不是，别说被围观了，可能都没点击。
既然没人，那我就不客气了，顾陆心里想着。
张丽婉一句话打断了眼前人的思考，“顾陆，我也算帮了你吧。”
“后一句是什么？”顾陆问，“直接说事吧，如果我办得到，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我们关系都这么好了，你肯定能办到，”张丽婉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声音放低，颇为神秘，“顾陆，你和招生办的胡主任关系很好是不是？”
“应该是比较熟悉，初三时是胡主任来三十七中和我谈的。”顾陆说。
“既然是这样，那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新成立的刊物社的成员？”张丽婉说话时还四处张望，好好的气质美少女变得偷感颇重。
顾陆问，“有这么好奇吗？”
“校园四大谜题我一定要解答！”张丽婉说，“况且也不是我好奇，而是身为时光电台的首席记者，一定要保持对新闻的敏感度。”
顾陆想起了东京死神之一的金田一，动漫第一案好像就是校园七个谜题什么的。
“况且你是不知道，学校申请通过一个社团有多难，像什么推理社、积木社、机器人社都没通过，所以这刊物社能通过，绝不是一般人！”张丽婉说完道，“你也是个大作家了，也不知道给我们时光电台弄点独家新闻，还是和你同一個学校的周琳靠谱。”
哦？听到同桌的消息，还是引发了顾陆的好奇心，“她搞出了什么大事吗？”
“不知道？伱好像还是模联的首席文化顾问吧，她们下个月代表雾都去打西南三省的比赛。”张丽婉说，“你这个文化顾问亏心不？”
老实说，不亏心，因为顾陆是地基，没他，八中模联社压根就参加不了市级比赛。
该不会真让怪力少女当上全国模联秘书长，成为第一个华人模联秘书长吧？顾陆揉了揉眼角，难道对天才来说，真是想做什么，就能成功？
“下次我保证给你带来大新闻。”顾陆说。
“那就一言为定，刊物社的事也记得帮我打听啊！”张丽婉说。
上课钟声敲响，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不过得到大作家的承诺，张丽婉心情大好，背着手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但到走廊转角，她动作徒然加快，应该是意识到了不跑的话，要赶不上趟了。
“也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成为一个记者……”顾陆思考着等他大学毕业了，可以兼职当up主，寻访一下高中同学，瞅瞅有没有继续自己的梦想。
毕竟按当前的文抄进度，再搞个四五年，财富自由应该问题不大吧？在没有生活压力的情况下搞搞兼职，完全没问题。
顾陆也收回目光跑了起来，因为他也意识到要回去上课了。
刚才和张丽婉聊天好像想到了什么，是关于和称号序列触发书籍的消息，可又回忆不起来了，被怪力少女的事吸引了，果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回到座位上，不停喘着粗气，顾陆把自己埋在一摞书本后面休养生息。
纵观教室，课桌上的地形都很复杂，若是让张禹东的“外籍雇佣兵”来，都能打好多场战役了。
本来顾陆是不喜欢在课桌上放书的，他喜欢空无一物的平坦，不过入乡随俗，同学们都这样。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就是这么被我老师忽悠的，”鲁老师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结果走天下也不用数理化，当然，数理化学得好，肯定思维逻辑也是不错的。”
“关于这点，看看你们班的顾陆就知道了，作文写得好，比普通学生也更稳重，这就是文字带来的厚重感，是不是。”鲁老师说。
顾陆是习惯了，给十班上课的各科老师，只要开始闲聊，提到他的几率都非常大。
他在10班朋友少，感觉就和老师时不时夸奖有关……哪怕顾陆再怎么想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但长期老师的夸奖，再加上本身作家的身份，始终会带来距离感。
“以前看哈利波特，有个书评说，罗恩是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无论哈利有多出名，也可以平常心对待。”顾陆心想，他当时并不认可这书评，他看书只觉得罗恩挺累赘的。
现在有了新的感悟，顾陆决定买一套全集，他穿越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干的，早就把这世界的畅销书摸了个底朝天。
从畅销的领域来说奇幻四神作：《魔戒》、《冰与火之歌》、《时光之轮》、《哈利波特系列》。这世界没魔戒和时光之轮，侧面证明初中同学叫顾陆为咕噜，只是单纯的同音，没有讽刺长相矮小的意思。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触发《魔戒》的合成序列，可以吃一辈子的书，当然还有斯蒂芬金的作品。”顾陆心中想着。
斯蒂芬金是美利坚畅销书作家，也是版权大户，也写过很多短篇小说，合成列表那么喜欢抽短篇，为什么不看看这位短篇大师？
脑子里想法非常多，半节课就过去了，剩下的时间顾陆花费在磨稿上，给《昨日公园》的自序还没写出。
说起来好像只是几百字的事情，可接连写了数稿，顾陆都不满意。
“是写新作品不满意吗？”戚采薇在下课时问，“我看你上课写了又划掉的。”
“不能算新作品，主要是写序有点无从下笔的感觉。”顾陆想过把自己给文抄准备的线索写下来，但那就有点刻意了，这些东西还是要别人发现比较好。
好比上次王记者的发现。
“也很正常，作者写东西很多时候可能就是本能，没想那么多东西。”戚采薇表示理解，“其实也可以感谢感谢，成书途中帮助过你的人。”
咦！
小姑娘你的这个想法非常有建设性。
作为顾陆第一个短篇合集，从穿越过来就开始写，确实有很多要感谢的人。
采纳戚采薇建议的顾陆，在下一堂课就下笔如有神了，他要感谢黎老师和胖老板，一个在学习上给了很大的便利，另一个在码字电脑上给了很大便利。
[十分钟与三年时光……]顾陆也很注意，他也不知道胖老板开游戏厅合不合法，就当他不合法，所以在序言里省去了游戏厅。
第159章 羡慕的汪社长
自序写了草稿，回家噼里啪啦用键盘敲出来，发给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
要说汪社长，也不是非要自家孩子汪半比过顾陆，他智商正常。
只是不想让汪半看低了“作家”，不是把自己写的一个个故事会等级的短篇，凑到一堆出本书就能称自己为作家。
“黎日耀，三十七中的班主任。还有不知名的胖老板，何其幸运啊！”汪社长看完整的自序心中想到。
故事会、今古传奇、读者、萌芽等杂志有销量，就代表普罗大众对有趣的故事需求是挺旺盛，而《昨日公园》这短篇集的故事性，十年来最佳。
“《小王子》三十多万册，童话始终是有极限的。”汪社长打算首印十五万册，这短篇集将成为国内短篇里程碑式的作品。
短篇集是一个还未被开垦的良田，要收获粮食必须用过硬的锄头。
汪社长看来只要不再出现电视、电脑这种跨时代的娱乐工具，就可以把“顾陆”这個作者名打造成一个品牌。
上下联系起来就清楚汪社长羡慕什么了，出现在顾陆的自序里，不说青史留名那么夸张，但只要作品还在发行，名字就不会被忘记。
否则你认为汪伦凭什么可以在千余年后还被人记得？
至于顾陆自序里只写了胖老板，没写真名，会不会会被淹没……待《昨日公园》全国开售，肯定有记者去查清楚的。
另一边，被寄予希望成为短篇小说大家的顾陆，也在努力着。
被张丽婉说服的他，回到家开始录制视频。
为了视频不成为自己的赛博案底，顾陆把摄像头一关，就录声音。
持续持续，再持续。
重复重复，又重复。
“我们的心中有一个李白，你是谪仙人，你是明月魂！”顾陆又完整地录制一遍。
录制了六七次。
挑选了最满意的，光是黑屏也挺无趣的，顾陆上网挑选一点素材插进去。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完成了。
“幸亏前世扑街时，想着自学点剪辑去抖音推书，虽然没带来什么流量，但这一世有用啊！”
“鲁迅先生说得果然对，吃过的东西终将会化作你身上的肉，而学过的东西，也终有一天会帮助你的。”顾陆感慨万千。
发布出去，当前的哔哩哔哩根本没那么多分区，站内视频最多还是鬼畜和二次元内容的投稿。
2010年将其更名为bilibili，在2012年中旬，哔哩哔哩在流量上超越 a站。
如果翅膀没在bilibili上下功夫，那么哔哩哔哩第一个破千万的视频，还要在两年后才发布。
顾陆其实忘了一件事，不像后世，哔哩哔哩上有很多官媒入驻，也成为被认可的平台，甚至产出了许多优质内容，还是优质平台。
当前——别说哔哩哔哩了，连二次元都没被主流文化认可，因此他即将无意中，达成一个记录……
看书、码字、洗澡，末了打开邮箱，顾陆每天都是这步骤。
今天有霓虹来的邮件，开篇又是很长一段，顾陆看完。
简单来说是，安山一熊把三篇文章翻译完了，已经递交给杂志社了，预估下周就发布了，他发邮件主要目的是询问顾陆地址。
按照规矩，文章发表给作者寄样稿。
顾陆填写了学校的地址，这种跨国件填写的地址“官方”一点，是更好的，反正他是这么看的。
“跨国快件差不多也是一周时间能到，差不多在霓虹杂志发布，就能收到样稿了。”顾陆也好奇，由中文版再翻译回日语的短篇会成为什么样。
给自己的规划是培文杯拼一波上北大，然后至少在读书期间修一门外语。
“十二点了，该睡觉了，最近忙碌着每天六小时的睡眠时间都难保障了。”顾陆屁股刚挨床铺，就像是床铺有刺，瞬间蹦了起来。
忘记给花浇水了，顾陆风风火火跑到阳台，“糟糕，桂花怎么感觉没精打采？”
……
翌日，中午。
“如果我有一朵小红花的话，绝对要送了一朵小红花，轱辘哥说话算数。”
走廊遇到了张丽婉，对方上来就是一顿猛夸，顾陆都迷惑了。
高二年级教学楼就不在这边，哪怕是中午吃饭也是不往高一这边走的，所以张丽婉肯定是特意过来的。
“说清楚点，怎么个事？”顾陆问。
张丽婉有惊讶，当事人还不知道，学校是故意搞惊喜这一套？
“非常出名的川剧演员沈铁梅老师，要买你的《小王子》排练成话剧。”张丽婉作为时光电台的人，被学校告知要好记录这件事。
顾陆对川剧是一点也不熟悉，因此对方是“川剧名片”等级的人物，也不认识，具体信息还是听张丽婉说的。
她也只知道面上的消息，再具体一点为什么沈主席一个川剧大师负责话剧院的活儿就不清楚了。
“下午再见。”打招呼离开，顾陆中午回家用电脑查询了些资料……
校方也没打算搞个惊喜什么的，主要是购买版权改编这类事，沈主席想找学生家长谈。
本来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校方先让时光电台准备，上午第三节课准备让胡主任去通知当事人时，没承想在和谁谈上，双方卡壳。
“我不可能在同样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的。”刘校长喃喃自语。
上次校庆邀请了顾陆的母亲，就差点出问题。
刘校长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才让沈主席相信了两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居然真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和“独自生活却还能如此优秀”。
下午三点，顾陆来到校长办公室，一进门——嗯？为什么没开空调，有点冷！
没有暖气的雾都，冬天需要空调的拯救。
来校长办公室，跟回家一样，顾陆很轻松。
除了校长和胡主任和时光电台的两个背景板，剩下的女性应该就是川剧名片沈铁梅了。
四十多岁的年龄，十分……优雅，真可以用优雅来形容，具体点来说，应该是表现在坐姿和谈吐上。
沈主席的声音很好听。
做个自我介绍……
第160章 肯定算！
刘校长在中间为沈顾两人搭桥介绍，两人都私下搜索过对方的作品，所以介绍是走个过场。
助理送上茶。如果是普通客人，上的是沱茶，如果是有身份的客人，那么送上的是永川精品秀芽，做事也挺周到的，张丽婉等三人也算蹭到了，只是年轻人品不出味就是了。
端起茶杯，沈主席余光也在观察名声在外的天才学生——个子普通，长相清秀，加上超越年龄的成熟感，确实不同于普通高中生。
在先入为主的滤镜加持下，沈主席还感觉对方身上有书卷气。
沈主席观察一个人会看对方的头发和指甲，顾陆收拾得很干净。
闲聊了两句，内容和创作有关，“传统的戏曲生存环境比话剧会好很多”“戏曲的观赏门槛太高，注定只会成为文化，不会成为主流”“话剧倒有可能伴随着经济发展越来越好，逐渐大众化”……
戏曲欣赏门槛确实高，如果童年时期基本没接触过戏曲的人，长大后很难喜欢上，多半只会认为老土。
顾陆也分享自己画小王子图画的一些经历，刘校长基本不插话，只是安静品茗。
“这就是我们八中的学生，啧啧，真优秀啊。”刘校长心里想着。
时光电台副社长在发呆，张丽婉提笔记录着，上次从《雾都日报》记者处学到的，克服紧张的最好办法是动起来。
而校园电台其他人，都处于非常拘谨的状态，毕竟一個川剧大明星，一个校长，这超出了高中生的冷静程度。
也聊到了关键信息——
“《小王子》授权改编成儿童话剧，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是十万块。”沈主席说，“我们市话剧院也不会亏待顾陆同学，愿意出价15万元，十年的授权。”
顾陆中午回家用电脑搜索了一番，小说授权改编话剧也就是八九万左右，不过授权时长是五六年。
计算下来，对方确实很厚道，换句话说，这项目的预选是充足的。
答应啊，还考虑什么，什么都不用干，这就挣五万？张丽婉心想。
况且钱之外，作品能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应该是每个创作者都梦寐以求的事吧？
“价格方面我没问题。”顾陆说，“只是我有两个很关注的点。”
“请说，”沈主席认真以待。
“首先是关于儿童剧的剧本改编，我不希望改动太多，让《小王子》的内核改变。”顾陆说。
“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给个保证，《小王子》本身就非常适合舞台剧这个表现手法。”沈主席说，“我们肯定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还原。”
百分之九十是相当不错了，毕竟是话剧改编，如果是百分之百还原度，就不叫改编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是？”沈主席问。
顾陆说，“我想知道这出戏的演员阵容。”
又补充一句，“演员是否出名不是重点，我希望是很有经验的话剧演员。”
“作为中心的开幕大戏，也是《小王子》的首演，我们会进行演员海选。”沈主席说，“顾陆同学作为原作者，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成为海选评委。”
“那就不了。”顾陆摇头，“我不懂话剧，甚至都没有正式看过一场话剧，对演员的要求我也不了解，外行指挥内行可不行。”
“我们把海选尽量放在周六，顾陆同学作为观众来看看吧。”沈主席说，“看看我们选中的话剧演员行不行。”
“不麻烦的话，那就麻烦沈主席了。”顾陆说。
合作初步的谈拢，具体签合约还要等两天，顾陆也要麻烦王盛星律师。
“那么就恭喜市话剧院和我们八中高一10班学生顾陆达成合作。”刘校长放下茶杯，起身做最后的总结。
“八中教育理念先进，难怪可以培养出顾陆这样优秀的学生。”沈主席真心夸奖，只有对自己作品有信心且负责，身为作家的顾陆才会提出这么两个要求。
谈妥，顾陆和沈主席交换了电话，当前加微信还没成为主流的方式。
离开校长办公室，又是胡主任相送，不过可能胡主任有事太忙，因此步伐很快。
“胡主任，我有一个小问题。”顾陆问。
走在前面的胡主任步伐放缓，露出侧耳倾听状。
“如果我的作品在国外刊物刊登，这也是特长的优秀展示吧？”顾陆问。
嗯？国外刊物？胡主任小眼睛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难以想象为什么那么小那么亮。
“哪个国外？”胡主任问。
“霓虹，过两天就有样刊送来了。”顾陆说，“讲谈社的子公司星海社旗下的刊物《浮文志（faust）》，在国内港台地区，以及南韩和部分欧美地区都有发行。”
星海社，甚至连讲谈社，胡主任都不清楚，他对霓虹文化了解极浅，可不妨碍他理解此事的重要性。
“当然肯定算。”胡主任斩钉截铁。
成长得这么快吗？作品就翻译成外文了？胡主任神情是激动的，内心是震撼的，原以为已经够高看了，可还是对这天才学生的实力一无所知。
“这是一件大事，如果是真的，可没那么简单……”胡主任想要马上把这件事和校长说。
等等不对，现在还没板上钉钉，不要急，胡主任马上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什么没那么简单？”顾陆只听到前半句，后面胡主任就声音太小了。
“没事没事，我是特别期待这外国刊登的作品。”胡主任说。
胡主任把人送到教学楼，而顾陆一边走着，一边盯着手里的两张话剧票，这是沈主席给的，估计也是听闻他从未看过话剧一说。
“星期天，两张票《一个美国将军在雾都》，我该邀请谁一起呢？”顾陆思索。
接下来的几天平平淡淡，不过这期间顾陆是和市话剧院签订看合约，与此同时样刊也寄过来了。
“霓虹的杂志，排版就是不一样。”顾陆心说。
国内关于《浮文志》的资料几乎没有，一来没引进，二来又是在国内并不算大众的推理题材，所以哪怕是互联网收集资料，也没见到图片。
第161章 为什么我不知道？
从外观来看，《浮文志》更像国内的动漫杂志。
【超强企划】
【文艺的梦幻集合】
【新推理五虎将尽数登场】
【高木剑人、北山猛邦、佐藤友哉、泷本龙彦、吉川真晃一】
从这本杂志的阵容，就可看出平行世界和地球的差异，那只蝴蝶扇动翅膀真的很随意。
本来的浮士德（杂志另一种翻译）五虎有乙一、西尾维新，这世界变成另外两人。
顾陆看过乙一的书，没看过西尾，他知道这作家的原因是，有推测西尾维新是《死亡笔记》作者之一大场鸫的真身。
他的两篇作品，被放在靠后位置。
很正常，浮士德五虎在霓虹已是著名作家，顾陆只是新人。
“不过这有点太靠后了吧……”顾陆话锋一转，“嚯不得了全是日语，真是想不到，霓虹三四岁的小孩子，都会日语……好吧，我是有点无聊了。”
咕噜大王前世能谨慎的活着，不发疯，全赖一门技巧——不会让悲伤的情绪在身上停留太久。
翻阅了一会，加上顾陆也不懂日语，所以很快就失去兴趣。
“要是我抽中小说，能直接会那门语言该多好啊！”顾陆心想，他把杂志夹在腋下往书店走去。
这就想多了，合成列表的书籍虽然可以直接在脑子里可以阅读，但哪怕抽出原版小说，顾陆也只能依样画瓢的照搬。
抵达家附近的三联书店，顾陆准备购置哈利波特系列，一套七本。
搬到小推车上，瞥了一眼价格，百来块。顾陆感觉着实有点贵，再买几支笔。
顾陆推着车四处逛逛，瞧见一个熟人——耿房东。
就嘉福苑的房间，即便只见过两次面，但每次见面都要给钱，所以顾陆印象还挺深刻。
“我们回家了。”耿房东挂掉电话，就对手边牵着的儿子，十一岁左右的小耿说。
“不是说我今天可以看很久吗？”小耿脸垮了。
“……”
耿房东有些愧疚，他本来陪孩子的时间都不多，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结果公司打电话来又有事。
“爸爸下次保证，一定抽出更多时间。”瞧见儿子脸上的失望之情，耿房东说，“你不是有很多想买的书吗？去拿吧。”
闻言，小耿露出微笑，屁颠屁颠跑去，他其实早就习惯了，失望是装的，就是为等这句话！
况且让老爸陪着有什么好的吗？一点也没意思，但花钱的老爸是极好的。没一会，小耿推着小车车跑来。
有点多……耿房东皱眉，主要不是他不乐意，而是钱包在抗议。
“买这么多看得完吗？”耿房东问，“这本《小王子》，你不是有一本了吗？”
“那是《快乐王子》，不是小王子。”小耿说，然后指着书架上摆放着的书壳，问收银员，“书壳还送吗？”
收营员回答，“赠送书皮只是书上市首月的福利，不过现在加两块钱就可以买一个，加12块就能买一套，一套8个书皮。”
小耿望着自己父亲，然后后者还没说出口，他就说，“老爸，我这本书不要了，就要一套书皮。”
“行吧。”耿房东付完钱，提着袋子离开。
后面的顾客上前一步。
“感觉购买《小王子》的人还挺多的，还有周边销量也挺好的吧？”顾陆在收营员扫码询问。
“周边？”
“就是书壳的销售这些。”
“除了喜羊羊和熊大熊二，小王子的书壳是销量最好的了。”
一番谈话，顾陆了解到这点，并陷入思索，周边的钱……貌似他没见过啊。
是被谁吞了？
带着如此疑惑，咕噜大王又暗访了稍远一点的新华书店才回巢。
得到的结果是，书皮都开始售卖了，不再是赠品。
今日天空晴朗，碧蓝的天空，像画中的场景，和顾陆凝重的心情形成对比。
书皮成本不过几毛钱……数量多的话，成本能低得离谱。
单买两块，整套也是1.5块一张，全国累计销售，单月也能分到不少。
顾陆在家里一会坐，一会站，一会漫无目的打开app又关闭。
是该问问。哪怕简社长确实有知遇之恩，事情也得弄清楚……
思索再三的顾陆拨通了简社长的电话，“简社长，在忙吗？”
开头寒暄了两句，顾陆说，“雾都市话剧院购买了《小王子》改编成儿童剧，也不知道这消息对作品销量有没有助力。”
紧接着顾陆把儿童剧的事，以及沈铁梅主席所说的信息尽数告知。
“儿童剧——也对，《小王子》确实适合这种形式。”简社长在电话那头沉思数秒，回应，“肯定有助力，我们可以趁话剧院宣传时，开一個签售会吧。”
签售会最担心的是没读者到场啊，毕竟《小王子》上市时间太短，顾陆说出自己担心。
“其他城市可能举办签售会还比较勉强，但雾都是足够了，别担心，我们出版社会安排的。”简社长回应。
关于书籍签售会的场地的申请，以及相关的工作人员安排，都不是顾陆一个学生可以搞定的。
简社长也是成了精的狐狸，“小顾还有其他事吧？我们也这么熟悉了，直接说吧。”
“是关于我《小王子》周边物品售卖的事，今天去书店看，无意间发现我们以前的赠品，现在书店是售卖的。”顾陆说。
话说一半简社长就清楚了，他回应，“出版社出了20万份书壳作为赠品，但实际并不是书店订购多少册书，就分发多少赠品，这可以理解吧？”
能理解一点，因为出版社需要把书籍发给书店和二级分销商，中间不可能公平，具体如何不清楚。
“一般来说，二级分销商是拿不到赠品的，而连锁书店话语权大，拿到的赠品也更多。”简社长说，“按照常理，一个半月时间售出三十万册，二十万份赠品早就应该送完了，但实际可能赠送出去只有七八万份。”
“我懂了，剩下的赠品，书店无论如何处理，都是合规的。”顾陆经过提醒，明白了好多事，难怪包括电影院，很多时候赠品是你不问就没有，原来是这样。
“既然说起这件事来了——”简社长说，“我们还打算印十万份书壳，在三印时免费赠送给书店。”
第162章 赶紧写个长篇吧！
大多数出版合约都有写明，有义务配合宣传，包括周边的赠送，当然也只能是刺激销量的“赠礼”。
《小王子》已经是第三次加印了，虽说目前还未结算稿费，但成绩也挺喜人的。
“很多新的出版社，和出版公司，都有很强的进取心，甚至会给书店陈列费。”简社长说，“所以我们需要礼品多一点，书籍摆放的位置才会更明显。”
儿童少年文学出版社在九十年代就被评为先进集体，并是首批优秀出版社之一，给书店陈列费一事，不单单是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申请报告打上去这笔钱也批不下来。
不过简社长也是看得清时代的，所以用赠品的方式弥补这个差距。
顾陆细想，确实是如此，无论是三联书店亦或是新华书店，《小王子》都摆放在非常显眼的位置——收银台前和童话分类书架的c位。
再对比猫三狞图书摆放位置，有对比才有伤害。
一开始还以为是销量好……仔细琢磨，当前销量已进入平缓期，应该还真不是销量问题。
书籍出版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顾陆也知道书店摆放位置的重要性，有很大一部分人到书店并没有特定的想购买哪本书，路过了，看见有兴趣就买一本的可能性非常大。
“也是我不够有名，如果我名气够大的话，不用赠品战术，书店也肯定会把我摆在显眼的位置。”顾陆说。
“哈哈，确实是这样，”简社长笑了笑，正色道，“但要加上一个时间定语，是现在不够有名，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到你二十岁之前，肯定能成为让书店都不得不在意的畅销书作家。”
顾陆这具身体距离二十岁还有不到三年时光，简社长对其是非常有信心了。
“那我这压力也很大了，必须开足马力。”顾陆说。
简社长说，“我的话还有个前提，你得继续潜心创作，不可掉以轻心。”
“我……”
他刚想说自己还有两本书等着出版，就被简社长打断，“《昨日公园》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是你以前写的短篇，《福尔摩斯先生》更是在其他杂志连载的作品，当前就没有长篇作品的构思？”
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无言以对，顾陆仔细想想，手里的长篇，只有非常不合适的《放学后》。
“会抓紧的。”顾陆有预感，标签里的青春校园扛鼎之作肯定适合发给简社长。况且另一部《解忧杂货铺》也非常合适啊！
搞出来，成为超级畅销书作家的目标也能前进一步！得想想办法了，顾陆把这件事放心上。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距离你发给我《小王子》原稿，已过去五個月了。”简社长补充了一句，“我这么说，肯定不是为了催促伱，只是单纯的想说，虽然你短篇小说写得好，但也别一直写短篇，以致于忘记在长篇领域的耕耘。”
“好好好，我不会放弃长篇耕耘的。”
“那就行，最好是再来一篇《小王子》，哈哈哈。”
事情说清楚了，闲聊结束顾陆比较高兴的挂断电话，人也放松了很多。
拿起杂志和哈利波特系列书籍，下意识的放进书架里，等顾陆回过神又抽出杂志。
周一上课就要把杂志给胡主任，现在先捯饬自己一番，换身衣服什么的。
他当前衣柜也没几身衣服，但比原身要好太多，原身的衣柜倒是衣服满当当，可都是小学的衣服，压根穿不了。
这个充分证明了，不合适的东西，有再多还是不合适。
“不过换句话说，小王子的书皮可以代替陈列费，侧面来说，周边狂魔不是盖的。”
快了，再等两年，再等两年彻底成年，再着手开发《小王子》周边。顾陆也算是个谨慎的人，虽说不幸中的万幸，酒鬼顾父没有纠缠，但万一呢？等完全成年再说。
十几分钟之后，顾陆出门，坐车前往雾都大剧院。距离还挺远的，要跨区，因此顾陆是提前两小时出门。
抵达大剧院门口，四周观察，没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顾陆给周琳发消息：[多久到？]
铃铛不响是粥粥：[快了，马上！]
行吧，顾陆找个不那么显眼的地方等着。
没有错，顾陆另一张票给送周琳了。
仔细分析一下顾陆选择同伴的心路历程。首先，票肯定不能浪费了，必须叫朋友一起。
穿越大半年，能够被顾陆称为朋友的也没几人，细数之下范小天、李古圆肯定对话剧没什么兴趣，上次听赵娟说放假要去当志愿者也挺忙，只剩下怪力少女了。
十几分钟之后，仍旧不见周琳的踪影，才又发消息过去：到什么地方了？
铃铛不响是周周：[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就来了，我这有点堵车。]
然而又一刻钟过去。
周琳回复：三分钟就到，有红绿灯。
差点忘了，他初中同桌周琳是个除了成绩，其余所有行为都和差生一模一样的存在！
上课到最后几秒，会倒数下课。
作业都是白天来抄别人的。
最爱的是上课偷吃零食。
上课铃声响起才会卡点进入教室。
因此，提前到对怪力少女来说是不可能的。
顾陆不问了，果不其然，距离开场还有几分钟，周琳火急火燎地跑来，真的拼命了，因为速度太快，前面刘海都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你可算是来了，还有几分钟就就要开场了。”顾陆说，
“嘿嘿——”周琳傻笑道，“没想到遇到一个飞不起来的出租车，跑太慢了，然后一路上遇到的红绿灯，都是红灯，我也没办法啊，司机运气差！”
别人遇到问题是萌混过关，你是装傻充愣是吧？顾陆瞧着周琳的傻笑，心想，算了吧，反正也没迟到。
“走吧，快去检票，我们时间都有些来不及了。”是真来不及，顾陆没说假话。
别看还剩下七八分钟，检票还要找自己位置，要花费不少时间。
两人争分夺秒，终于还是成功在开幕前，坐到了自己位置上，也得感谢沈主席送的票是第二排的，否则也挺难找，毕竟还分楼上和楼下。
“我查了查，这部话剧讲述的是史迪威。”周琳在坐下之后说，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距离约定的时间来得太迟了，因此她笑盈盈的主动搭话，“咕噜你知道史迪威吗？”
“你给说说。”顾陆捧哏。
理了我，那你就是给我机会！周琳眉飞色舞的讲起，“史迪威就是约瑟夫·沃伦·史迪威，他五次来华，是不折不扣的华夏通，最关键是他……”
第163章 进站必刷视频
讲述了好多东西，也确实有用。
“好了，要开始了。”顾陆说。
“哦——”周琳闭嘴了，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顾陆脸上的神情。
没生气了？嗯对没生气了，周琳确定之后，才把身体向后靠，翘着二郎腿看起话剧。
这一出话剧在圈内人气很大，但在路人的视角看是没什么名气，甚至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过。
它是当初美中蜜月期渡过之后的产物，剧情有很多部分来自纪录片《一片丹心铸友情—史迪威与中国》。
故事并不好看，反正顾陆是这么觉得的，但史迪威在雾都应该是老面孔，其他不提，位于李子坝嘉陵新路63号的博物馆，就叫做史迪威博物馆，也是史迪威在雾都居住的行馆。
看完了，顾陆有些失望地离开座椅。
“很精彩啊。”可一边的周琳伸个懒腰，活动脖子和腰。
顾陆疑惑，精彩在什么地方？
“这里面有许多处剧情带有强烈的传记色彩，从这就能看出是当时的宣传需要，其实挺有意思的。”周琳接着说了一段剧情，剧情里扮演的史迪威帮助华夏小孩的情节。
“考虑到这个剧本是九十年代写的，其实能看出那个年代，我们华夏对孩子的保护意识强烈很多。”周琳说。
少女你过度解读了吧，顾陆说，“这故事是上個世纪四十年代的故事。”
“话剧背景是四十年代，但这个话剧剧本是九十年代写的，想要表现的也是七几年到八几年的中美蜜月期。”周琳说，“看一个作品，比起书籍故事里的背景，其实更应该看成书的背景。”
“六，如果戚采薇有你这个阅读能力，就完全不用我操心了。”顾陆说。
“戚采薇是谁？”周琳反问。
“我班上同学。”顾陆说，“她给我补习理科，我给她补习文科，阅读理解有些差。”
“哦哦，原来是这样。”周琳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随后瞧见一个三岁小朋友窜出来，然后左脚被右脚绊倒在地，哇哇的哭。
顾陆下意识想过去扶，但被周琳止住了。
“别过去，小孩的父母肯定在附近，你这样过去把人扶起来，也说不清楚。”周琳说。
什么说不清楚？难道会说小孩是他弄哭的？顾陆思索。如果遇到熊父母，倒是真有这个可能性。
大概半分钟左右，一个年轻女子就跑过来，抓住小孩就是一顿揍，“跑什么跑，跑也要挨揍，谁让你在别人冰柜那里尿尿的？”
“嗯？！”
年轻的母亲异常愤怒地呵斥，又动口又动手，当然她打的地方也是屁股，这种脂肪多的部位。
也是活该被打，顾陆和周琳默默离开。
怪力少女其实性格挺理智的……顾陆想着，基本上和赵娟是两类人。
“哈哈哈，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叫我。”周琳开心的说，“打羽毛球啊、打游戏啊，看话剧啊，反正只要不是学习的事，都可以叫我。”
顾陆真的好想问，中考的题目是你自己答的吗？这货怎么可能是学霸？！
“期末考试，你有希望当回全年级第一吗？”顾陆换个方式问。
“别别别，我和伱出来玩没带脑子的。”周琳连忙制止。
两人都要往相同的方向回家，所以同走一段路。
路上周琳表现得比较开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话剧，感觉到新奇，关键是话剧舞台的未知感，让她很喜欢……
参与到“国家大项目”的顾陆也感到新奇了。
就是去看话剧的第二天，互联网上有了动静。
“诗，典藏着三千年悠久的历史文化，作家们穿越古今与诗词的对话，写下一篇篇文章。”
“《与李白对饮》《我们印象中的杜甫为什么是老年人》《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假如没有李白》……唐诗在我们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新夏网
消息源来自新夏网，而这网站主要依托于华夏最大的新闻社新夏社，网站新闻又快又多，比起偶尔翻车的《人人日报》，新夏网要靠谱得多。
同时新夏网也是国内最重要的新闻站点，没有之一。
大型活动就是好，起步就是这个量级的官媒，也可以预料，新闻被诸多媒体转载，几个重要的门户网站都非常给面子，开了个新闻主题报道。
顾陆的名字虽然没直接出现，但附上的文章链接，一点进去是能看到的。
不仅如此，新闻还附上作者的自主宣传，共三十四条的宣传链接。
“咦？好像插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居然还有视频版本啊。”
……
大多数作家都是附上的博客链接，09年是博客的黄金年代，但可惜翌年微博来了，它用140（微博最开始限制是140字）个字打败了博客。
即便如此，很多作家依旧使用博客，并且很痛恨微博。
以前想要在互联网当“意见领袖”，得是长篇大论的，光是这，就足以劝退了百分之九十的网民，而现在只需要一百多字，难度大大降低，谁都可以说两句。
34位省级城市的文章，平均年龄四十七岁。
四十以上的作家都用博客（27位）。
三十二岁——三十九岁的作家用微博（6位）
十六岁的顾陆用哔哩哔哩。
是不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一来是年龄，二来是最实用的网站。
顾陆发布的投稿《第一次朗诵》，在无意间让哔哩哔哩第一次的被主流媒体提及，永远被写在哔哩哔哩的进站必刷上……
今日的事情还不少，另外还有个国外的事。
在东京便利店、书店等地方，摆上了双周刊的《浮文志》，杂志的电话订购也开通。
《浮文志》主要的销售渠道是便利店，这和杂志的主要气质有关……
这本杂志在霓虹很出名，因为主编太田克史用自己人脉邀请了许多名家在报刊上连载。
小众且读者稳定，因此一上市就有一堆人前来购买。
同样《浮文志》整个刊物的编辑，也仅有太田克史一人，他在讲谈社以一己之力开启了这项目。
因为只有一个编辑，直接导致杂志的排班比较随意，内容就是连载文章和“水时长”的作家访谈。
但后买的读者们发现，这一期居然有不同的东西……
第164章 霓虹首战！
“哦？访谈后面居然还有内容？”
老读者买《浮文志》，只看前面三分之二，后面的作家访谈啥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干货。
很多订购的读者随便翻翻，毕竟花钱买的。
可谁也没想到，今日的刊物有意外惊喜——三篇国外的小说连载。
顾陆觉得连载的内容太靠后了，也正是因为如此，都排在水字数的访谈后面了。
［三千万人的天才作家顾陆！人性开出的恶之花，引诱民众走向深渊，只有深渊走出的侦探明智小五郎能将其摘除！］
“天才作家？斯国一！我们霓虹才1.2亿，四分之一霓虹人口的天才作家？”
“深渊走出的侦探？有些期待感。”
“引诱民众走向深渊？怎么个引诱法。”
霓虹编辑太田史客取的外号有点科学依据，2012年雾都人口是2975万人，四舍五入说是三千万人也没毛病。
甭管是有兴趣感到惊喜的读者，还是兴意阑珊阑珊的读者，都是抱着“买都买了，肯定要看看”的心态。
《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
“好——独辟蹊径的犯罪手法，居然是让受害者因为好奇心自己模仿，又合理又特别。”
《d坂坡杀人案件》
“明智和传统侦探的正义——他甚至不追求真相，他追求有趣。虽然福尔摩斯也是追求有趣，但归根结底是案件的复杂，享受破案时的冒险与头脑风暴。明智就更在意凶手的反应，甚至真凶不真凶都不重要！”
“居然提到萨德侯爵，老板娘的死因居然是因为这个！玩得这么变态吗？不过我喜欢。”
“如果凶手不去自首的话？我甚至认为明智不会去举报。”
萨德侯爵很出名吧，被誉为情色小说鼻祖，代表s。与奥地利作家马索克，并称为“s—m”，受虐癖和施虐狂就出自于此。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
不少读者看完，抬头看了看自家天花板，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模仿凶手，第二個反应——可恶，家里是独栋平房。
即便不是独栋，和邻居房屋也是隔开的，天花板过不去……
霓虹偷窥和偷拍数据在世界遥遥领先，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先，因此在天花板上偷窥别人的生活，好像真的很有意思。
三个短篇，特别是第二个和第三个，特别符合霓虹读者的审美！
都知道霓虹对每期的读者评价是非常看重的，无论是漫画，还是小说连载，一旦读者评价不对劲，随时腰斩。
［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变态，又这么吸引人的文章了，请务必继续连载。］【4.1】
［三千万人的天才作家，我觉得认为这称呼有问题，因为我们国家一亿人也没诞生这种风格的作家！］【4.0】
［来自华夏的描写人性的作家（划掉），来自华夏的重口味作家顾陆，请杂志加大力度。］【4.0】
等等评价。后面的是读者评分，《浮文志》是4.6分制，据说这个奇怪的分数是来自编辑创造的推理小说评价体系：“诡计1.2分、逻辑1.2分、伏笔1.2分，故事性1分”。
想法很好，读者基本不会按照这个标准来，各花入各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总的来说，超过四分就已经是高分了。
君不见浮士德五虎连载的作品，也就在3.8-4.2区间。
甚至都有读者在[推理边缘地]提及，即便没有什么游客回复。
顾陆出国的首战，打得非常漂亮！
虽没在霓虹推理读者圈引起大面积讨论，但着实在浮文志读者心中留下了独树一帜的印象。
《岁月推理》的高主编百忙之中接到一个电话，刚开始眉宇紧锁，后面眉宇伴随着嘴角舒展，挂断之后，脸庞就堆满笑意。
“小韩，”高主编走出办公室一声喊。
领导叫，韩藏当即小跑过去，“主编，什么事这么开心？”
“刚才霓虹《浮文志》打来电话，”高主编说，虽然打电话来的人中文口语很差，但他也听懂了。
韩藏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顾老师的小说反馈很好？”
“比想象中的更好，杂志才在霓虹上架销售两三天，对方就打电话来找我们继续约稿，指名道姓要顾陆。”高主编话语里的咬字带着轻松雀跃。
他开心不是因为能挣多少钱，实际上短篇出海，抛开翻译成本，编辑部获利还不如作者本人。
高主编开心是从前都是霓虹推理作品往国内成功输出，国内往外面一直是受阻的。
现在，总算有成功例子了！
“yes！”韩藏闻言握紧拳头，本想挥舞两下，不过意识到领导在跟前，就按耐住了激动。
“我就知道，小顾老师的作品没准可以，风格吊诡。”韩藏说。
“风格吊诡是一回事，更主要他在《聊斋志异》学到了一门刺贪刺虐的本领，把人性的晦暗描写得入木三分，这也是霓虹最爱的风格。”高主编说，“渡边淳一的作品就是用冰冷的手术刀，解剖男女之间的情欲，而顾陆解剖的是罪犯心理。”
“推理作品是三个w，顾陆所看重的是why，凶手的动机。”高主编说，“动机一向是社会派推理的大旗，但顾陆作品从不深挖社会的原因，单纯挖掘自身，会这样写的推理小说作家太少。”
其实也合理，在高主编看来，顾陆即便学到了聊斋几分，但毕竟年龄小，对社会了解没那么深入。
“所以这就是主编你在看了这三篇文章之后，立即就签约的原因吗？”韩藏恍然大悟，“主编难怪是主编，鉴赏水平就是高，我还有得学。”
这马屁拍得还怪舒服的。高主编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要故作严肃，“行了，去和顾陆说清楚，能在国外受欢迎的推理作家，国内现在还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韩藏也想成为一个名誉海外的推理作家编辑！
……
不知不觉开辟了的赛道的顾陆思索着一个问题——
是晚还是早！
这问题，如同丹麦王子对生与死的思考，一样严肃和选择困难。
对顾陆来说，不上晚自习，他能有更多时间码字以及“工作”。
比如即将开场的《小王子》签售会，他要挑选海报、入场证明、小礼品。
尽管能完全交给出版社，但首次签售会，以及对书籍的重视，顾陆还是想参与多一点。
早自习不上的好处就更明显，到底选哪个啊！
突然，同学的话语打断了顾陆的选择困难：
“轱辘哥你暂时充当我爸行不行！”
“……”
顾陆以前看后宫文，都是写女主让其帮忙假装当男朋友，怎么到他这里的套路，就是假装当爹？
“要我帮忙，模仿个家长签字什么的？”顾陆揣测着说。
凛冬将至，噢不对，是期末将至——对于学生也差不多，该学的课程基本上完了，开始做卷子。
要做就做呗，每周还搞一次正规的班级考，无论成绩如何，都要拿回去给家长签名。
“嘿嘿，明察秋毫，”田笑也说出来自己原因，“谁都知道，高老师学过书法还是什么，对笔迹鉴定非常有一手，我们班很多同学自己给自己签名全都露馅了。”
“轱辘哥只有你，只有你才不交作业，老师对你比较陌生。”田笑说。
“你随便找一个外班人签名，那不是更好？”顾陆发现了华点。
“外班的人，信不过啊。”田笑小声说，“做这些事还是要熟人组成团伙。”
什么团伙，多难听，这叫团队！顾陆和杂志社签的好多长约，监护人签名都是他仿照的，所以还挺有经验的。
下一堂课是班主任的课。
高老师干净利落地走进教室，跨擦一声把手里的卷子摔在桌面上，也摔在学生们的心里，瞬间噤若寒蝉。
“田笑，给伱说了多少遍，错别字错别字，注意错别字！”高老师语气冷冽中夹杂着恨铁不成钢。
“让你考试完要注意检查，你不听，这个填空题，还有这个，都是该得分的。”高老师说，“明天叫你家长来学校，我看你心思是没放在学习上。”
“管小李，你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点名五个同学。
这周的考试结果让高老师特别不满意，很多同学退步明显。
“就这些题目，都在划定的考点里，为什么做错？”高老师环顾教室一圈。
因为他们做不对，曾杰下意识想接话，不过很明显，他还是能注意风向的，比如当前在班主任高压之下，就没说出口。
老板点名的学生，只有田笑闹到请家长的地步。
因为田笑错字毛病说了好多次都改不了，关键他错字不是缺笔少画，而真是“模样”写成“摸样”这类，高老师说过好多次，才有了今天的请家长。
“既然要请家长……”顾陆心中三连，对不起没救了等死吧。
上午倒数第二堂课打了下课铃，咕噜大王一溜烟跑到胡主任办公室。
选择不上晚自习！
最近比较忙碌，顾陆把宣传告诉了胡主任。
胡主任正来回看着《浮文志》，杂志有很多“真名（汉字）”，结合前后文，一点也不会日语的他也能看懂一点。
“好的，因为考虑到顾陆同学创作时间的不足，又因为顾陆同学多次参加作文竞赛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本校奉行因材施教，顾陆同学你晚自习可以自己留在家中创作了。”
按照惯例说了一大堆，顾陆第一次感觉官话还是挺有必要。
至少上述那段话，远远比“他成绩好，就可以不上晚自习”，听上去让同学们能接受得多。
“一会儿教务处会给你出一个条子，为保证学生安全，只要家长在条子上签个字，证明学生确实呆在家里就可以了。”胡主任说。
“家长签字？”顾陆迟疑。
“这也是学校为保证学生的安全所采取的措施，毕竟如果在上晚自习期间，顾陆同学有什么事，校方都是要负责的。”胡主任说，“反正是要看到签名。”
好的，胡主任最后那一段着重说的话，让顾陆明白了言下之意。
自己签名，你不说我不说，只有不出事，谁都没问题。
准备离开的顾陆被胡主任叫住。
“这里——特长奖学金2000块。”胡主任拿出来一个棕色的信封，递给顾陆。
嗯？为什么还有？顾陆相当懵圈，他看着眼前的胡主任。
按照八中的规矩，特长奖学金一年一发，他进学校时就领到了。
“八中有设立超级特长奖学金。”胡主任说。
超级特长奖学金——好敷衍的名字，学校官网上也没有，顾陆想着，该不会是老师自掏腰包给我吧？
“因为触发条件比较艰难，所以也没写出来，上一次触发是2006年的麻东方同学。”胡主任解释：“特长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会有额外奖励。”
噢麻东方，这名字顾陆知道，写在八中宣传册上的名字，作为优秀学生。她拿到桃李杯芭蕾舞少年甲组的第一，并且还未毕业就被川省歌舞团选中。
作品在外国杂志刊登，和桃李杯第一摆在同样的位置，顾陆大概明白了。
补充一句，三十七中的宣传册上，顾陆的名字也是在优秀毕业生的首位。
既然真的学校的奖励，顾陆就拿上了！
今日就是最后一次上晚自习。
晚上回家，直接是用电脑qq视频开会，《福尔摩斯先生》一书的画师选择，需要顾陆的意见。
这本小说的福尔摩斯形象与传统是截然不同。
书里有一段——
［“恐怕我从来没有戴过什么猎鹿帽，也没有抽过那种大烟斗。我猜，那只是作家为了让我显得与众不同，也为了多卖些书，添油加醋写出来的。在写作方面，我可没什么发言权。”］
况且福尔摩斯原著中，都没出现过猎鹿帽，甚至猎鹿帽、圆领短披风和大烟斗这三件套都是一个插画家绘制的。
绝对是最早的同人逼死官方，后面福尔摩斯拍摄以及后续的插图，都沿用此设定，包括《福尔摩斯探案集》出版时。
这就是一个牛逼插画师的重要性，甚至把猎鹿帽这种打猎用的户外帽，直接变成“侦探帽”。
“画师来了。”视频里传来韩藏的声音。
第165章 被名气拖累
“好的，我马上过来。”顾陆大声回应，数秒之后，出现在电脑镜头前。
对面怎么一动不动了？是卡卡的，但顾陆感觉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喂，请问听得到吗？”
“真的卡了？”
在顾陆第二次出声时，对方回声了。
“没卡没卡，虽然有听过岛梅主社长说过顾陆老师很年轻，是学生作家，但看到真人，还是非常诧异，年轻有为啊。”
新星出版社的图书编辑莫（mo）耒，顾陆第一次都还没认出这名，所以进行注音。此外，也不知道其父母怎么想的，关键是这生僻字也没好寓意啊！
“听到和见到，带来的震撼还是不同的。”莫耒继续说。
挺合理的，就好像就顾陆当读者时，认为写手每天写个两万字不是很正常吗？成为写手后，就明白了，每天四千字已是人体极限。
“顾老师，这位就是我们出版社找的画师——没有毛的鸡。”莫耒介绍，“没有毛老师是互联网上蛮有名的画师。”
好有性格的艺名，顾陆也理解图编莫耒的为难，总不能简称为“没有鸡老师”或“鸡老师”吧？
“其实叫我名字王谷就行，不要一直叫我花名。”没毛老师张口就来，“闻名已久，闻名已久，《福尔摩斯先生》我买杂志，通读整本书，情绪流畅，烈士暮年，壮心已矣！写得非常精彩。”
没有毛的鸡，也就是王谷，今年二十九岁的画师，毕业于鲁美，经常在互联网上接点单子，确实有名气，和最推理、岁月推理、推理世界等杂志有过多次合作。
嘴上恭谨，可没毛老师在心头想的是：唉越来越不好混了，现在居然要跟一个傻子和小孩合作。
傻子是指莫耒，明明介绍过好多次自己的名字了，还故意叫花名。
至于孩子肯定就是顾陆，当然无论是傻子还是孩子，只要给钱就是金主爸爸。王谷心里想着。
“多的话我们不说了吧，有图画的草稿吗？”顾陆对画师的初始印象并不好。
因为《岁月推理》压根都没连载完，去什么地方通读的整本书？太浮夸了。
“当然有，这是我画的，福尔摩斯思考问题，然后身体太疲倦昏睡的图。”王谷把电脑里的图调出来。
咦——这图还挺符合顾陆想要的效果，不是意气风发的神坛，而是垂垂老矣的夏洛特，也没有标志的三件套。
“大体都不错。”顾陆说。
“请顾老师说说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我今晚就抓紧修改！”
王谷立马接话，只要对方让他改图，难不难是一回事，但业务不就接下来了吗？
“福尔摩斯即便是老了，他的外貌也不会靠近亚洲人，他是彻头彻尾的英国人。”顾陆说，“你的画，高加索人种的特征不够明显。”
“没问题，我已经想好怎么修改了，我今晚就能改。”王谷非常积极主动。
“顾陆老师，其他没什么问题了吧？”莫耒问，能一次确定下来也是很好的。
“大概——”顾陆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
“我接个电话。”顾陆看来电人是责编韩藏，一般来说如果不是什么急事，韩藏都会qq戳人。
所以顾陆也直接接通。
“小顾老师，你的作品的作品在霓虹大受欢迎，浮文志再次向你约稿！”
对面韩藏太激动，声音之大仿佛在身旁大声喊叫，顾陆把手机稍微拿得离耳朵远一点。
“再次约稿？但最近我暂时也没写明智的故事了。”顾陆回应。
“这是個好机会啊小顾老师，要不这样，小顾老师你再看看《聊斋志异》，随便搞出两篇。”韩藏这样说，“以小顾老师的天赋，办到这点肯定没问题！”
你对我，真的比我自己还有信心吗，顾陆说，“目前在创作其他小说，况且改变容易，要改回去还是有难度的。”
这倒是，韩藏点头，不过他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小顾老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韩编请说，”顾陆认真听着。
“高主编说了，霓虹非常喜欢文章中的……对人性丑恶的描写，也不一定非要推理小说是不是？”韩藏在电话里说，“我记得小顾老师看完《聊斋》也写了几篇内容发到故事会吧？”韩藏说。“直接把这些故事搬过去就行。”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顾陆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和故事会编辑部说一声就行了。”韩藏说。
因为《故事会》是购买了短篇全球杂志刊登版权的，甭管会不会在海外发行，这个坑要先占着。
这也是为何，出短篇合集不用告知《故事会》编辑部的原因。
“另外，小顾老师国外连载的稿费已经打过来了，注意查收。”韩藏说。
顾陆在《浮文志》上的连载，稿费是一张稿纸8000円，扣除翻译费用，每张稿纸拿到5000円，按照12年年末的汇率有403块，忘记说了，一张稿纸是四百字。
就是千字1008元，这价格在国内简直是奇高，但在国外霓虹却是最低档。
也不清楚，翻译安田一熊是怎么拿钱的，反正《浮文志》给的很低。
“既然是邀稿的话，稿费有提升吗？”顾陆问。也不是好高骛远，常理来说，伱邀稿肯定是要拿出诚意吧。
“呃——稿费方面没提，”韩藏说，“等我们名气更高了，对方也肯定要提高稿费，现在我们先猥琐发育，况且反正都是写好的故事，丢到国外又挣稿费又挣名气。”
“韩编你说得好有道理。”顾陆点头。
确实不该在乎一时得失，《小王子》的稿费即将到账，顾陆是一点也不慌。
不过霓虹稍微有名气的作家，一张稿纸的价格都是七八千円。
而前面高主编和韩藏聊天时，提过的渡边淳一，一张稿纸5万円，换算成国内的习惯是千字一万块，一个字十块钱。
都说霓虹作家挣钱，那确实是非常挣。
顾陆目前属于是被名气拖累了……
第166章 噫，我中了
“那行，我这边统计一下，大概是《人椅》《非人之恋》《一寸法师》《携带贴画旅行的人》《镜地狱》《算盘上恋语》就这六篇对不对？”韩藏统计清楚，并感慨，“原来写了这么多作品。”
“我就不打扰小顾老师休息了，毕竟小顾老师明天还要上课。”说完，韩藏就很主动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韩藏重又把这些文章看了一遍，口中嘟囔，“非人之恋出自聊斋的土偶，一寸法师的腹语术和提着头，有点像聊斋里的茅山道士，还有携带贴画旅行，明显是聊斋里画壁的故事啊。”
“虽然很多创意来自聊斋，但是能写出自己风格的故事。”韩藏更佩服了，因为他对聊斋就挺熟悉，但也没写出这些故事。
另一边，视频里的莫耒和王谷两人是听了个模糊，主要是后面韩藏声音变小了，顾陆没开免提。
但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是听得清清楚楚！
“顾老师，你的作品还翻译成了日语？”莫耒诧异。
“翻译了几篇，反响还不错，又来邀稿了。”顾陆点头。
莫耒：现在的学生啊，当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没有毛的鸡王谷：这孩子就尼玛离谱！
“难怪我听我们岛梅社长说，顾老师的短篇写得比长篇好。”莫耒说。
小王子其实也是中短篇，这样说起来倒没错。
“顾陆老师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作家一辈子都完不成的成绩。”画师王谷说。
“恰逢其会。”顾陆对这消息一点也不奇怪。
江户川乱步风格之独特，基本没有代餐，在国内发，三篇签驻站，国外发三篇主动邀稿。
“即便达不到前世霓虹本格推理小说之父的高度，但强大就是强大。”顾陆心里琢磨。
这边qq视频会议也结束，顾陆正准备关电脑，结果收到《科幻世界》的过稿通知。
“嗯？怎么《科幻世界》的审稿速度比想象中更快一点？”顾陆瞥了一眼时间。
不早了，明天放学回来再加责编的好友吧，先洗漱睡觉。
“当《新锐阅读》的擂主还有这好处，每个月都有样刊送来。”顾陆看着杂志入睡。
自己住就是好，家具摆放全凭自己心意，他床边靠里面就放了一个小书柜。
书柜比床铺高不了多少，既可以放书，也能当床头柜。
入梦，顾陆做了一個噩梦，梦见他没有魂穿成功，然后灵魂状态看着原身的身体慢慢的腐烂，直至呈现巨人观……
“我靠——”顾陆猛地起身，被吓醒的。
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睡前看恐怖杂志，虽然本人不信这些，但梦相信啊！
“糟糕，地球上我是一个人住的，如果我猝死了，也没什么熟人，会不会给房东带来麻烦？”顾陆想起这事儿。
他和原身一样啊，身边没亲人，也没交际圈，消失几天也不会被人注意，可能也只有遗臭整个过道，才会被人发现吧。
“有机会我给烧柱香吧，祝福你身体健康。”顾陆心想，房间死人，屋子肯定贬值，对房东也是无妄之灾。
但顾陆人都到另一个世界了，也没办法。
由于是惊醒，一上午顾陆都浑浑噩噩，直到第三四节课才恢复了些。
“轱辘哥，你在做什么？”
自打顾陆想出［目标性看书］的方法后，戚采薇就一直称呼为轱辘哥。
和男生之间你叫我哥我叫你哥，各称呼各的不同，戚采薇是真把顾陆当大哥。
“舞台剧的一个选角，我看看。”顾陆说。
沈铁梅主席已主持了小王子、狐狸、玫瑰、酒鬼等一系列角色的初选，顾陆手里收到的这份就是进入复选的舞台剧演员们。
“嗯？舞台剧选角！”戚采薇的大眼睛里都是疑惑。
“《小王子》改编成儿童剧，要挑选演员，我也是原作者，所以要问问我的意见。”顾陆说。
倒不是他故意带到学校里装逼，而是为了方便，市话剧院用传真机直接传到学校。
文件还是教务处的张老师送来的。
“牛逼牛逼，顾陆你也太牛逼了吧。今天伱的作品可以改编成舞台剧，明天你岂不是就可以拍成电视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旁边的熊猫魏娇大声说，好吧，这下子全班又知道了。
“轱辘哥你看我你看我，身为八中校草的我，能不能演个角色？”吕平立刻说。
“八中校草？谁答应了？”李古圆扶着眼镜。
“我说话了吗？”曾杰更大声，“论颜值，我应该赢得没有争议吧？”
“臭不要脸，你问问我们班上的同学，知道我在篮球社叫什么吗？”吕平说。
得勒，同学们的注意力成功被带偏，都关注谁更帅去了。
“轱辘你觉得我像不像演员？”魏娇说，“之前学校排练昨日公园时我也去看了，感觉我上我也可以。”
“这次儿童剧是市话剧院少年文艺中心的开幕戏，到时候估计有上千人去看，你真的可以？”顾陆问。
“……”魏娇干咳两声，“场面这么大吗？我还以为和上次校庆差不多。呢。”
“怎么可能，你看看名单上的这些演员。”戚采薇指着说。
魏娇的目光随意扫过去——
［国家二级演员
姓名：戴曦
毕业院校：北影（表演系）
主要舞台作品：
2002年，儿童剧《马兰花》饰演小兰，出品单位：川省儿童艺术剧院
2005年，儿童剧《小兔子快跑》饰演六月，出品单位：川省儿童艺术剧院。
2009年，儿童剧《西游记》第二部，饰演百花公主，出品单位：川省儿童艺术剧院。
主要奖项：2010川省十大优秀青年。］
“国家二级演员，还是川省的十大优秀青年，好厉害。”魏娇惊叹，这两个头衔，对于还是学生的她来说，都是大人物。
关键是这种大人物，居然都是任顾陆挑选，这也太厉害了！
“顾陆你权力这么大吗？”魏娇问。
“也不是我做主，我只是提一些意见。”顾陆说，有些角色属于内定。
就好像资料表最面上的戴曦，从隔壁川省挖过来的，基本狐狸的角色就是她，关键从能力来说，戴曦也是最强的。
“什么时候开始演，如果不贵的话，我一定要去支持！”魏娇说。
“具体时间还要看彩排进度，我也不清楚。”顾陆说，“不过到时候一定通知你。”
魏娇做了个ok的手势。
上课铃打响，高老师踩着板鞋走来，她穿衣风格一向是实用形。
“上课前，恭喜顾陆同学《小王子》被雾都市话剧院改编。”高老师上课前先鼓掌祝贺。
“我们都知道了。”
“没错老师，我们比你还先知道。”
同学们议论纷纷。
“既然如此，那你们知不知道，顾陆的《小王子》获得雾都市小说奖——最佳中篇小说奖。”高老师又说。
“噫？我中了！”顾陆都惊讶了。
第167章 一呼百应
［雾都小说奖——最佳中篇］
此奖项虽然在全国范围名声不显，但在川渝还是挺有知名度，如果顾陆当前想要作家评级，那么这奖是评省二级作家的重要依据。
“哗啦啦——”
同学们掌声再次响起，但脸上依旧没多惊讶，甚至比老师和作家本人还淡定。
10班同学已对顾陆有点脱敏了，颇有一种他搞出这种大事是合情合理的想法。
“诶，我还是比较喜欢同学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顾陆在心里咕噜。
“下课后，来办公室领奖状。”高老师说，“同学们把卷子拿出来。”
开始讲题了，知识声冲走了欢快气氛，教室氛围严肃起来。
顾陆听了半节课，后面半截从他四处环顾开始，手上就开始做其他事。
小心翼翼掏出一封信件，这里面是吕平的心肝——准备给小心肝的表白信。
让平头哥练习作文不写，但写情书倒是积极得很，这是他给班上黄露表白写的情书，让顾陆先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四五页，按照一页千多字来算，我的妈，五千字左右的情书？！”顾陆瞳孔收缩，非常震撼。
或许也只有学生才会写那么多字的情书了吧，顾陆仔细看着，看到一半忍不住捂牙，真的好酸。
不知道吕平从什么地方抄了好多土味情话，妈耶！
也要让兄弟们跟着瞎眼，不能只让咕噜大王一个人承受，挑一句不那么土味的情话——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分钟，我会用59秒的时间来爱你，剩下的一秒，我会回忆这59秒爱你的过程。”
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同意，顾陆和黄露一点也不熟。
下课了，待老班离开，吕平大步流星走到顾陆身旁。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是需要修改的？”吕平猴急地问。
“没有了，整篇文章浑然天成，风格接地气的同时又具有别样风情，我完全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顾陆说。
这下子把吕平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真有这么好？”
“吕平你也要投杂志吗？”同桌戚采薇突然插话，“我有丰富的失败经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比如《萌芽》一般是二十天左右失败，《意林》更快一点，是半个月失败。”戚采薇分享经验。
但无异于对牛弹琴，吕平说，“什么投稿，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随即从顾陆手里把情书拿回来，吕平动作非常快，先用手掌遮住，接着快速塞到兜里。
吕平非常清楚，如果被其他同学瞧见了，很有可能在全班流传。
“轱辘哥，你们偷偷摸摸在说什么事情？”戚采薇好奇问，还说，“我们一样的年龄，我也是大人了！”
“小孩子的事，大人就别管了。”顾陆说。
“？”每当戚采薇脑中闪过小问号时，都不是她有问题。
不能再耽搁了，顾陆从教室去办公室，把第一个小说获得的奖取走。
没有奖杯，只有一张奖状。
要成为国内短篇小说大家，这個目标还是太远，小一点“鲁迅文学奖、矛盾文学奖、老舍文学奖”三个奖项任中拿到一个，当前也是迈出了结实的一步了。
“怎么连个颁奖仪式都没有？”顾陆嘟囔一句。
“雾都小说奖还是比较正规的奖项，由雾都作协和文联颁发的奖项。”高老师闻言解释，“当前绝大多数的文学奖项都没单独的颁奖礼。”
顾陆拿着奖状回到班上——突然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获奖了肯定也能去换取特权吧？
桀桀桀，早自习拜拜了，顾陆内心发出反派的笑声。
又是太阳落到柳梢头的时间，今日身为班长的卢艺非常忙碌。
在晚读的时间，她要去下校外的书店把练习册买齐。
现在八中的老师不采购练习册，而是把练习册的书名告知班长，后者用班费购置。
“麻烦了，本来吕平答应帮忙，结果放学时他心情很差，趴在课桌上连话都不说一句。”卢艺对同行的两人道谢。
同行者是顾陆，闻言默默点头，看来那五千字情书没能感动黄露。
“举手之劳。”顾陆回应，随口问，“八中墙目前发展怎么样？”
“上学期间，每天浏览有两三百人次，但放假流量会翻倍，基本每两个八中学生，就有一个上墙。”卢艺回答。
卢艺道：“就是当了墙主，才知道了好多事情，很多看上去很开朗的同学，其实都有自己的烦恼。”
“八中墙是来投稿的，还有学生把你当树洞吗？”顾陆好奇的问。
“也没有，有同学的投稿和家庭的事有关，我想了想这是学校的墙，刊登这些始终不好，所以就没给过。”
说着班长卢艺突然语气拔高，“我们八中墙和时光电台也做了一件大事，就是上个月那个很爱骂人的老师，好像是被警告了，因为后续那同学来稿说，他们班主任收敛了很多。”
厉害了，校园墙还能有这效果，顾陆竖起大拇指。
“这个其实是丽婉的功劳，时光电台在学校的话语权真不小。”卢艺一点也不居功。
更准确说，时光电台在学校拥有不小的上访力，至少社团是能“联系”到校长的。
联系之所以要打引号，是因为每期时光电台的稿子，都是要通过校长审核的，毕竟是校内广播，能够让全校师生都听见。
“挺有意义的。”卢艺说，“最关键是可以让所有人都看见，也看见所有人。”
有意义就好，顾陆想到，如果从八中毕业，那么八中墙是交给下一位，还是什么？
“现在三中和巴蜀中学，我们三个高中的校园墙相呼应。”卢艺说，“如果顾陆伱有什么事的话，绝对比什么高中联盟有用，我们这才是一呼百应！”
高中联盟是雾都教育部门在这个阶段搞出来很神经的产物——很抱歉，或许领导有领导的想法，但对学生来说就很神经，本来高中学生会基本就没有存在感，更何况是学生会联盟。
第168章 火星运河
“发展还挺快的。”顾陆笑着说，至于一呼百应，他又不搞什么大事，一呼百应干什么。
等等，要不要为《小王子》打个广告？念头一闪而过，顾陆很快放弃，感觉也没什么效果，不如老老实实配合出版社搞活动。
两人走在夕阳下，当前是下班高峰期，因此街道上摩肩擦踵，公路上铁盒子疾驰。
忙忙碌碌的人们映照着夕阳光，顾陆心绪翻涌，忽然生出生活本该如此的想法。
卢艺和顾陆抱着全班同学的练习册往回走，先放到老师办公室。
“要上课了啊，顾陆你去哪？”卢艺看着同学过教室门而不入。
“好好学习。”顾陆挥了挥手，然后快速消失在班长眼前。
逃课？卢艺脑海中闪烁着两个字。
很快卢艺心中思考着，要不要帮顾陆编个话糊弄过去，逃课是要请家长的啊！
留给卢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走回教室的一两分钟……
“报告——”卢艺先给晚自习的萧老师打报告，“萧老师我出校买练习册了，所以迟了。”
“我知道，进来吧。”萧老师回答。
“那個顾陆……”
卢艺话音未落，萧老师就直接打断，“顾陆我知道，高老师已经和我说了。”
心中大石头落地，原来早就请到假了啊！卢艺回自己座位上。
头一次那么早回家的顾陆，来到菜市场。
“小顾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放学早，老板麻烦给我切点排骨，谢谢了。”
“没问题，我给你宰断。”
因为顾陆经常来菜市场，因此和老板还挺熟悉的。
他就是那种，找准一家肉摊就不会轻易改变的性格。
糖醋排骨下饭，吃完了甚至把碗筷都洗完了，也才七点半。突然有这么充裕的时间，顾陆有点不习惯。
想看看有没有人找自己，顾陆登录企鹅号。
刚登陆就是责编韩藏发来的好消息，《故事会》直接同意作品翻译去国外刊登。
主要是自家杂志刊登的杂作品在国外发布，是很长脸的事。
顾陆再一次和安田一熊邮件交流。
［……顾陆桑绝对是天才作家……文章能取得成功，我只是贡献了一点点力量……接收到顾陆桑新作品了，一定竭尽全力还原作品的精彩，不让顾陆桑失望，期待能和顾陆桑有更多的合作。］
三处省略号，不知道是省略了多少字，反正有用的话就上面这点，霓虹这国家对成名作家的尊重是真夸张。
安田一熊的态度更加恭敬。
视线落到有更多合作这一段上，顾陆微微叹气。
这一波翻译完就暂时没江户川乱步了，还剩下四篇《火星运河》《烟虫》《畸形的女神》《阿势登场》，都或多或少的不适合当前的顾陆，无法用。
顾陆是真佩服江户川乱步，不仅脑洞一流，笔力更是夸张，就《火星运河》一篇，很难想象，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把床上动作戏和火星探险联系起来，顾陆这个新手司机反应过来时啧啧称奇。
“国外是一条辅助线，最主要还是要看国内。”
“长篇啊……”
“如果合成列表里其中一篇是《解忧杂货铺》，那么我有一个想法。”
不能再靠运气了，必须主动出击！
翌日。
阳光明媚，必有妖孽！
“莫广海是创心文具的老板，捐献过学校三百万，有这个渊源。”刘校长的话是在撇清关系，这人是学校的捐助者，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
没点成年人的智商，还真听不懂这弯弯绕绕，顾陆默默点头，表示接收到了信号。
“嗨，几年前的小事，刘校长还拿出来提，没必要啊。”莫广海说，“我家小孩就是这学校毕业的，回馈也是应该的。”
“这就是我们八中的大作家吧？”莫广海看着顾陆非常热情。
顾陆对热情有点过敏，所以有点尴尬的打招呼。
“我年长一点，你叫我莫叔吧，我也厚着脸皮答应。”跟前的中年男子，那浓烈的社会人气息，和八中截然不同。
“还是称呼莫先生吧，主要是谈版权方面属于公事，我们可以稍微严肃点。”顾陆回应。
这小孩不好对付——莫广海脸上的笑容未散开，“叫什么都只是一个称呼不重要。”
“今天冒昧打扰顾陆同学，主要是想商谈《小王子》版权，我们创心文具，想要购买小王子授权。”莫广海说，“然后我们文具进行生产。”
“授权方面，我愿意给十年300万元。”莫广海说，“如果同意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签订合约。”
这就挣三百万了？刘校长在一旁默默喝茶，听到价格差点没忍住。
小说家也太挣钱了，可比他辛辛苦苦……咳咳刘校长不继续往下想了。
多嘴说一句，当前上的是沱茶。
莫广海作为商人无利不起早，他能给高价，是看到了挣钱的路。
上周去新华书店，发现书店里卖得最好的文具分别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系列的文具、价格低廉的文具以及小王子书壳。
经过一番调查，反正喜羊羊系列购买人群主要是小学生，而小王子系列购买人群是初三往上的，好像高中生什么的。
至于大学生，对不起大学生不包书壳。
三百万啊！比上次的那个什么老总有诚意太多，顾陆都忍不住心动，但深吸一口气，“莫先生出这个条件，我真的很感动，但请容我拒绝。”
“那我们合作愉……拒绝？”莫广海脑子宕机。
“为什么？”莫广海不理解的问，“难道顾陆同学对价格方面有问题？”
《熊出没》给晨光的授权，也就五年800万。但你想想熊出没的知名度，再换算《小王子》售出的不到五十万册，价格真算是良心，莫广海担心眼前是小作家不能理解，用着例子讲述着。
“可以说小说作品的授权，我们平均每年三十万的价格，已是很顶对价格了。”莫广海总结。
顾陆拒绝原因有二，第一还没满十八，售出版权有后患。第二别说十年，就五年——作品经过五年发酵，他相信价格会更高。
但上述两个理由都不能明说，顾陆换种方式拒绝。
第169章 什么神仙地方？
“莫先生的条件给得很好了，但这么一个大蛋糕突然砸下来，我有点懵。”顾陆说，“当前小王子的版权，我也……”
“没关系，可以好好考虑。”莫广海打断学生的话，他说，“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肯定会很愉快，只要授权就行，其余运营方面不需要顾陆同学操心，况且周边对书籍本身也是有宣传效果的。”
这点顾陆同意，后世即便没看过《小王子》，也会在各种地方见到书籍的周边。
对不起了简社长，顾陆掏出并使用最强挡箭牌，“莫先生说的我都明白，但还有一点，我《小王子》的版权是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代理的。”
闻言，莫广海那努力给人画饼的脸庞突然呆滞，就好像是高速行驶的汽车，猛地一脚刹车。
他问，“代理是什么意思？”
“就是关于版权售卖这些事情，都需要找出版社，得到我本人同意也没什么用。”顾陆说，他前世写扑街小说就这样。
他某本书，好不容易有人购买版权要改编成有声，结果小说网站嫌对方开价太低，直接拒绝了。
顾陆当时叫一个气啊！
“为什么要签这种合同？”莫广海不能理解，“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售卖了还要分给出版社吧。”
“五五分，”顾陆说，“也是想着出版社渠道广，况且我是学生，没时间打理，所以委托给出版社挺划算的，莫先生要的话，可以去找出版社谈。”
“也行，那我就去找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谈谈，只是五五分的话，顾陆同学你太吃亏了。”莫广海是真心想开发，所以也没放弃。
顾陆和简社长是通过气的，后者一口答应也是因为顾陆未满十八，简社长是知道这小作家的家庭有问题的。
谈完了顾陆还要上课，因此他先离开，办公室只剩下刘校长与莫广海。
“感谢刘校长当中间人，如果这次合作能成功，我一定给贵校捐献一套文具，希望刘校长能帮忙说两句好话。”莫广海说，然后捐献的文具全部都是小王子联名款……
捐款诚可贵，顾陆价更高啊！
“哈哈哈，刚才小顾也说了，代理权在出版社那里，看起来小顾也是同意的。”刘校长说，“我肯定也是期待这个合作的。”
说话都向着学生，刘校长语气真诚说半天，什么承诺也没应。
两位社会人的对话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继续看向顾陆。
今日上午的政治课，政治老师生病了——真生病，由另一位政治老师代课，大概五十来岁的老教师。
“早就听说高一10班有一位大作家，是哪位啊？能不能指一指让我看看。”五十多岁老教师说。
同学们一齐指向顾陆，“是他就是他”“顾陆是绝对的大作家，都出书了”“出书还获奖了”“还加入雾都作协了，是有编制的”等等七嘴八舌。
并不是，顾陆加入的是首都作协，况且作协也不是编制，文联才是编制。况且这代课老师为什么用看猴的表情看着他？不过顾陆还是礼貌的向老师问好。
“厉害厉害，我空闲时间也写书，不过我投的是《收获》《十月》这些。”五十多岁老教师说，“现在通俗文学更知名，但文学脉络的继承还是要看传统文学。”
老教师继续说，“同学你如果在传统文学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纪老师。”
哦，顾陆是大概清楚了，原来是这位老师羡慕妒忌恨，估计是他知道学生小小年纪就出书了，自己写了这么些年也没能出书，心里稍微有点失衡。
话到此也就截止，接下来就开始上政治课了。
不得不说，代课老师比原本政治老师的水平差距太大，好多同学都是硬生生坚持到下课的。
“啊，我愿意用我宿舍小小伙伴单身五年，来换取老师早点好。”
“滚！”
“说得好像我不换，你这五年就能找到女朋友一样。五年后你才上大二，看你这样子，大学肯定还是单身贵族。”
同学们瞎胡闹呢，但好恶毒的诅咒！真有人在大学还不能脱单？顾陆想着，他瞧见班上有人破防了。
天气逐渐变冷，学生的穿着也逐渐“胖”起来，穿着羽绒服。
“走走，放水放水。”曾杰叫上吕平。
这两人关系又和好如初了，吕平则把顾陆拉上，其实他没水可以放，但你喊都喊了，去一趟厕所也没事。
重要的其实是一去一来的途中，说两句，或者是目光打望（看美女）。
“曾姐伱真的是超人，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薄，不冷？”吕平问。
自打被顾陆点醒之后，吕平再也不喊“曾哈儿”这外号了，而是转向“曾姐”——也没好多少。
确实很薄，曾杰里面是白色短袖，外套是两层的春装，别说在几度的冬天会冷，就是十几度的秋天也挨不住啊！
闻言曾杰淡淡的说，“我一点也不冷。”
“肌肉抗寒，你看马宣佑也学着我穿两件。”曾杰话语里还有点自豪。
“其实我也觉得不冷，但我妈非要我穿这么多。”吕平这样说。
“那你可以把外套脱了，穿個长袖就够了。”曾杰说，“你练田径的，还怕冷？”
吕平外号叫平头哥，但和蜜獾差不多，激不得，他立刻把厚实加绒的外套脱掉，只留下里面的长袖。
“轱辘你……”
他还未说完，就被顾陆打断，“我不行，我没肌肉，我怕冷，我和两位哥没得比！”
行，既然都这样说了，吕平也不多劝。
一路上，不少人把诧异的目光投向吕曾两人，目光好似在说，你这样不冷？！
正是这种目光，让曾杰和吕平两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传说中要风度不要温度？可这也没风度啊。
曾杰和吕平眼中的自己：真男人不怕冷，大风里的勇士，好屌！
别人眼中的曾杰和吕平：这两是傻子吧？
顾陆都想远离一点。
当前，班上有曾杰、马宣佑、吕平三人穿薄衣服，希望这股风潮不会继续扩散。
别觉得不可能，因为男孩子是一群很神奇的生物……
今日中午食堂主要是面食，说是晋省刀削面、豫省烩面、江城热干面，但实际在食堂做出来，就是粗的小面，干的小面和更干的小面，压根没做出本身的特色。
吃完午饭，顾陆今日不离开学校，他有新去处。
只见他偷感很重地摸到校图书馆。
“嘿！”转角突然窜出一个大黑耗子
卧槽！吓了顾陆一跳，原来是个人。
“戚采薇？你在这里做什么？”顾陆看清楚来人。
“咳咳，我中午不午睡了，老师特许我来图书馆自习，想不到吧！”戚采薇说。
嗯？顾陆还没开口问，这姑娘已经噼里啪啦说清楚了。她十二月份要去参加华夏青年舞蹈大赛，戚母担心孩子课程跟不上，因此特别和班主任商量，让戚采薇中午在图书馆学习。
艺术生对文化成绩要求没这么高吧？顾陆心想，他也没艺考过所以不清楚，况且你也不能质疑别人父母的安排。
“我记得你不是走桃李杯获奖吗？而且桃李杯是国内最权威的赛事吧。”顾陆言下之意是为什么不继续冲桃李杯。
“桃李杯三年才有一届啊，中间肯定也要参加一些其它比赛，看看自己有没有进步。”戚采薇解释，“华夏青少年舞蹈大赛的含金量还是不错的。”
“加油！”顾陆说，然后眼神示意戚采薇怎么还不进图书馆。
戚采薇有点尴尬，“我刚从图书馆出来——”
“怎么？”顾陆问。
“有高三生在里面自习，有点吵。”戚采薇说，“其实也不是很吵，只是嗯……我来外面转转，然后就看见你了。”
“这样。那行，你跟我来。”顾陆说。
戚采薇瞧见顾陆走到走廊最深处，那间被隔出来的仓库，她眼睁睁看着顾陆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神秘的刊物社活动中心出现戚采薇眼前——
二十多平米大小，里面放着两张三人皮沙发，放置在南北靠墙，和校长办公室同款，只是有点旧。
三个书柜和一台饮水机补满剩下的靠墙空位，房屋正中间是老师办公室的大长桌，唯一区别是桌面有两台电脑。
“进来吧。”
顾陆对戚采薇说，待后者进屋，他就把门阖上。
“刊物社是轱辘哥你创建的？”戚采薇先是疑问，然后马上说，“放心轱辘哥，我守口如瓶，就算是死，这个秘密我也不会说出去。”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顾陆说，“你在这里自习吧，累了可以看看书架上的书，这些书全都是我带的，可以随便看。”
两排书架，当前只有三十多本书，显得空空荡荡。
安排完，顾陆也没再管戚采薇，他打开电脑，已开始敲字了。
忘记说了，电脑有网。这是顾陆获得雾都市文学奖的奖励，用以丰富活动中心。
电脑和沙发都是学校“淘汰”下来的，说是淘汰，实际就是学校的说辞，都挺好的。
有急事的话，顾陆甚至可以请假来刊物活动中心进行处理。
第170章 青春校园扛鼎之作
“这是传说中的大佬吗？”戚采薇脸上的震惊没消散，老师休息的办公室都没这么宽敞，也没电脑！
“滴滴——”企鹅弹出新消息，顾陆点开看看。是《科幻世界》责编向朱湘加好友，并发来的消息。
［向朱湘：我就说是哪位科幻大神有这么好的笔力，原来是顾陆老师，顾老师的短篇小说我看了很多，都非常的精彩，只是没曾想到写科幻也这么精彩。］
［向朱湘：常听说，顾陆老师是“看什么就可以学什么，学什么就像什么”，好奇，想知道顾陆老师是看了什么作品？突然写起科幻了，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顾陆见状，有些许开心，这下总算不用重复进行“我才十六岁”“怎么可能，居然十六岁”这类型的对话了。
他擅长模仿的名头，已在业内传播甚广。
［看了克拉克的《来自天穹的声音》《2001太空漫游》］顾陆回复。
专心致志和责编进行沟通，顾陆现在列表上有各类杂志的编辑。
一旁的戚采薇没有在自习，她眼珠子瞪得老大。逆天啊！电脑还联网了。
要知道，学校连手机都不可以携带，结果你这活动中心还能随时上网，你还是在第八监狱吗？
怎么和兄弟姐妹们不同？！
“我敲键盘的声音吵到你了？”顾陆见戚采薇在原地发呆，不由问。实际上他已经很小心了。
“咳咳，轱辘哥，这个电脑不会是学校专门安排给你写小说的吧？”戚采薇问，她心里也认为顾陆配得上这特殊待遇。
“当然不是，只是刊物社需要用电脑查资料，所以电脑是社团配套，就好像时光电台使用广播室一样。”顾陆回答，这是胡主任所说的措辞，他如数转达。
能一样吗？时光电台只有播报时，能够短暂使用广播室，而你这钥匙在自己身上，想来就来，戚采薇想着。
“况且我平时也要上课，用不上。”顾陆说，“中午和放学，直接回家了，我家离学校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也是，不过有这样一个秘密基地，真的好帅！”戚采薇说，“那我能加入刊物社吗？”
“就算加入了，没有活动也不能来刊物社，况且现在社团还在做前期工作，还没开始招生。”顾陆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先报名。”戚采薇感觉和刊物社的排面比起来，树人文学社弱爆了。
“可以，给你排上队。”顾陆点头。
下一刻，滴——
【青春校园扛鼎之作】【让小说舞台照进城市】【作者唯一代表作】化作《古典部系列》
“？”
“？”
“？”
必须要用三个问号才能表达顾陆当前的心境，这是什么小说。
他没听过。
顾陆起身离开电脑，然后靠在另一個沙发上假装小憩一会。
“歇会，有点就是累了。”顾陆说。
“哦哦，”戚采薇也不打扰同桌了，她低头开始自习，虽然情绪依然激动。
闭眼在脑中看文，顾陆瞧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第一卷冰菓
一来自贝拿勒斯的信
折木奉太郎：
寒暄省略。
我目前在贝拿勒斯。霓虹人大多是这么称呼它吧，但感觉旧名“瓦拉纳西”的发音似乎更接近当地方言。
……］
“花擦，古典系列是冰菓的原著小说？”顾陆觉得那正常了。
霓虹高校四大天王之一节能天王折木奉太郎，特别是改编动画的人气非常高，好多学生都爱拿折木奉太郎当头像。
“如果是这部小说的话，确实让小说照进了现实，虽说是借助动漫《冰菓》东风。”
“冰菓的原型城市高山市，当地官方甚至发布了地图，详细标注动漫和小说每一集出现的场景，供游旅客游玩，同时也让当地的旅游行业大大提升。”
顾陆还以为是《怦然心动》呢。
微微叹气，霓虹的校园文能写吗？顾陆突然想到。不过貌似《怦然心动》这类美利坚的校园文，更加写不了。
“我琢磨一下，《冰菓》本质是校园推理，并且还是十分本格，如果是各类社团的话，八中正好也有，校园祭等同校庆……”
这样看来，要修改的话，《冰菓》比《怦然心动》更简单。
要是能下笔，改成以八中为故事场地，这本书会成为最强大的宣传利器……
“能不能抄，得等我看完全文，我只看过动漫，印象中没《放学后》那么离谱的剧情。”顾陆琢磨着。
另外，为什么顾陆合成了呢，先是初中同学聚会时，聊天时说的话和小说台词有重叠，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当时七嘴八舌的。
拥有的作品中的物品是……
小说里主角折木来到古典社活动中心，然后在社办（社团办公室，就是活动中心）遇到女主千反田爱瑠，就此开启了不节能的学生生活。
“物品应该不单纯是社团活动中心，因为如果是活动中心，那么在上个月我从胡主任手里拿到钥匙就该触发，而现在才触发……物品准确说，应该是［有一位女社员的社团活动中心］。”顾陆心里推测出大概。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顾陆还计划着把《解忧杂货铺》搞出来，没曾想歪打正着了。
差不多了，顾陆起身，继续坐在电脑前和责编向朱湘聊着，同时也把《福尔摩斯先生》的封面确定，画师没有毛的鸡，挺符合他的心意。
［《福尔摩斯先生》大概什么时间点出版？我好安排时间宣传。］
［《昨日公园》大概什么时间出版？我好安排时间宣传。］
顾陆在要离开活动中心时，分别给新星出版社和新青年出版总社的编辑发去消息。
退掉qq，关掉电脑。
“诶，要是带了手机，就可以打电话了。”顾陆嘟囔。
“轱辘哥，这个仓库安全吗？”戚采薇问，“就是除了轱辘哥有钥匙，其他人还进得来吗？”
“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顾陆说，“活动室的清洁要自己打扫，所以保洁阿姨也没钥匙。安全应该是安全，否则也不会把电脑放这里。”
“那轱辘哥伱可以把手机带来放这里啊，反正也没人来检查。”戚采薇说，“就像是八中的和平饭店，无论局势再怎么危险，但这里面安全。”
“你这个建议非常具有参考价值。”顾陆点头。
两人说着话，准备锁门离开。
戚采薇探出脑袋瓜子，四处打探——确定走廊没人才让顾陆快出来。
“怎么跟做贼一样？”顾陆问。
“要保密啊，不能泄露刊物社的消息，校园未解之谜！”戚采薇说。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前期准备没完成，”顾陆说，“我和副社长还在努力，就没对外宣传。”
“副社长是谁？刊物社都有副社长了？！”戚采薇不服，居然还有人比她更早。
“等到时候公布就知道了。”顾陆说，“怎么样，比校图书馆自习好些吧？”
顾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好太多了，虽然只隔了一堵墙，但安静很多。”戚采薇回应。
总的来说，顾陆今天首次来到胡主任升级后的活动室，挺满意的。
甚至如果顾陆中午不想回家，都可以直接在活动室的沙发睡个午觉。
两人穿行操场时，宿舍也打铃提醒同学们起床了。
关于这点，戚采薇很有经验，到宿舍躺上床，午觉是怎么也睡不着，但到教室就困，特别是下午第一节课。
眼皮子在打架，特别是打着打着就纠缠到一起了。
“对了轱辘哥，我还有一件事，差点忘记说了。”戚采薇突然说开口。
顾陆走着，眼神示意戚采薇继续说。
“前两天我看《变形记》，就是卡夫卡那个，不是芒果台的那个综艺。”戚采薇说，“我也是上网找到了一个看书主题，不过我顺着看完，感觉很不对。”
“《变形计》？”顾陆琢磨，芒果卫视这么早就开始这档害人综艺了吗？
他问，“芒果台那个第几季了？”
“我也没怎么看，好像是第五季了？”戚采薇大概的说。
“哦哦好的，你继续说。”顾陆道。
“就是我感觉，我看到的这篇文，并不能看出那个主题。”戚采薇说，“所以看完后我很纠结。”
这倒是好事，觉得看不出来，也是一个看书的主观观点。
顾陆说，“那你就找一个你认为比较符合你心意的主题。”
“哦哦哦好的。”戚采薇说，“轱辘哥你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顾陆说。
戚采薇问：“那轱辘哥你看完后觉得这本书讲的是什么主题呢？”
“应该是［我］到底代表什么，变成虫子丧失了一切社会属性之后，我还是什么。”顾陆说，“我看到的是这一点。”
“那我就用这点来看。”戚采薇马上说。
“……我看到的观点不一定适合你。”顾陆说。
“轱辘哥肯定没错！”戚采薇斩钉截铁。
这性格，真的太容易被ktv了。
又过几日，是阴天。
顾陆最担心的事发生了，穿少成了十班男生证明男子汉的“潮流”，班上有七八人效仿。
反正顾陆是怕冷的，所以肯定不会随大流。
中午放学，顾陆冲到最近的报刊亭。
“请问有《科幻世界》吗？”
“没有吗？好的谢谢。”
他的科幻短篇，在本期的《科幻世界》上，发布了！
第171章 赡养人类
这是首次杂志都刊登了，但顾陆却没收到样刊，是快递站的问题，寄过来的东西直接丢了……
也不知道快递公司赔付了没有，但顾陆是记住了这个百世汇通的，以后不用这牌子。
《科幻世界》每期的销售量应该高于《岁月推理》才对，为什么覆盖范围还比不上后者？
总之顾陆走了好远，才买到《科幻世界》，和大多数杂志一样，封面都会推荐几篇主打文。
本期的两篇是——
［赡养人类
○顾陆
资本主义的顶峰是“99％的世界财富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流浪月亮
○江波
月球归属，由你决定。］
经过科幻世界主编的判断，首先刊登的一篇文是极尽讽刺的《赡养人类》。
买这期的读者比较多，因为很多都是冲着江波去的。
江波，华夏著名科幻作家，每次在杂志上刊登的文章，都极具震撼力。
洪荒世界三部曲，《湿婆之舞》还翻译成了日语，在霓虹科幻杂志发行，很有实力的。
不过读者们奇怪的发现，顾陆是谁？居然还压着江波一头？
刚开始看《赡养人类》，伴随着吐槽。
“主角名字叫做滑膛？这玩意也太敷衍吧。”
“社会财富液化委员会、哥哥文明……不会取名字的话，让我来啊！”
“一起买凶杀人案开始？科幻小说整成这处？”
或许是期待感太高，哪怕封面的上下推荐没高低分别，但能和江波并列，肯定也是厉害的主儿。
但从开头来看，真不行。
缺点太多了，首先是名字滑膛、齿哥，什么稀奇古怪的名字，哪怕名字有来头。
齿哥随身携带了一柄锯子，而滑膛是因为去杀手学校学习，学到一门可以随时控制弹痕方向的本领。
即便如此，才让读者不满。又不是黑道小说，也不是龙虎门类型，搞杀手学校搞什么？看背景，主角滑膛还是齿哥收养长大的孤儿。
前期故事就没优点吗？那倒是有，大多数读者选择继续看下去，主要来自于两个悬念。
首先“哥哥”文明的飞船停在半空中是做什么？其次福布斯排行榜前二十位的富豪，为什么要成立個社会财富液化委员会，费心费力的委托杀手，去杀世界上最贫穷的三个人？
正是两个悬念，让读者皱着眉头，就像“《故事会》的卧底”“顾陆的人脉辅助”“交友天下却唯独不识科幻”的老李，看到这里，着急得连吐茶叶都吐不明白。
老李不喜欢在保温杯里加过滤网，因此喝一口就要吐茶渣，当前一起咽下去了。
“以接杀手单为开篇，有点像《好心》这篇文，不过科幻始终是要科幻啊，不能这样写。”老李嘟囔。
老李看到了有趣的剧情，“喔喔喔，虽说小顾不适合写科幻，但辛辣讽刺的文笔依旧，流浪者也等级分明。”
三十万流浪汉，高等级的靠贿赂保安，可以去高档别墅区，捡富人们扔掉的九成新物品。
中层流浪汉，在垃圾中转站，把值钱的废旧电器、金属制品这些全部捡走，但中转站也不是随便让人进的，每个中转站都有流浪头子把守。
剩下底层流浪汉数量最多，在城市边缘的垃圾填埋场捡不值钱的物件，和腐烂的食物。而滑膛要杀的三人之一是流浪女，她因为身体弱小，只能在最边缘，捡垃圾的垃圾……
“翻找垃圾的垃圾，小顾这次讽刺得比较明显啊。”老李说着，按照之前小顾的风格，讽刺都是说话留一半的。
但这就明显了吗？
不不不。
老李继续看，小说的《赡养人类》的悬念掀开，更是让他和读者很是震撼。
为什么身价数百亿的富豪，要委托杀手杀死流浪汉？
因为哥哥文明是从自己星球逃命来的，他们准备把蓝星作为新家园。
当然哥哥文明也不是什么恶魔，不会对人类赶尽杀绝，他们会划出一块空地作为居住地。
即澳大利亚洲，澳洲官方反抗哥哥文明，结果被哥哥文明飞船的副炮消灭了澳洲所有人。
人类也认识到自己绝非哥哥文明对手，只能逆来顺受。
几十亿人口挤在澳洲没那么多土地做农业和工业，根本养不活自己。哥哥文明提出赡养人类，提供生活资料——
［“按照保留地方案，哥哥文明将对蓝星人类进行全面的社会普查，调查的目的是确定目前人类社会最低的生活标准，哥哥文明将按这个标准配给每个人的生活资料。”
……］
所以要有社会财富液化委员会。
所以要让流浪汉富起来。
所以要杀死最贫穷的人。
因为富人可过不得穷苦日子！
“66666，富人只会在自己利益受损时才会真心分摊财富，这讽刺真尼玛绝了！”老李惊叹，
如果说小说只是到这，《赡养人类》只是精品，真正让作品封神的是后续，主角滑膛和哥哥文明中的普查员进行对话。
神展开启动——
乘坐飞船而来的哥哥文明，都是逃荒的，换句话说他们都是穷人，整整二十亿贫穷者。
哥哥文明的整个星球的财富都聚集在了一个人的手中，天空、海洋甚至空气都属于他，他被称为终产者。
二十亿穷人和一个富人！造成如此畸形的原因是“高等教育”，哥哥文明发明了可以直接往大脑里灌入知识的科技。
但成本太过昂贵，就好像在首都或上魔都的黄金地段买两到三套一百五十平米的商品房相当，因此只有少数人能接受“高等教育”。
而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和未接受的人差距，就像后者和狗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了。
“卧槽，卧槽，这写的。”老李惊叹，这里面的台词真尼玛让人细思极恐，“这是人类的第二次进化，第一次与猿分开来，靠的是自然选择；这一次与穷人分开来，靠的是另一条同样神圣的法则：私有财产不可侵犯。”
瞧瞧老李的反应，他可是看了好多年书籍的老编辑，都能惊讶成这样，更何况上普通读者。
《赡养人类》如同一个炸弹，在科幻小说圈子轰然炸裂！
第172章 好好好！
“终产者的概念一出来，直接炸开了，资本主义的终点。”
“应该不会那么夸张，但这概念真心是寓言式，最后哥哥文明连空气都是私产，普通人不被允许出门，即便出门也要穿上防护服，否则就属于盗窃空气。”
“牛逼，科幻的终点是讽刺，什么预言，现在富人和穷人也不是一个物种啊！草啊，里面描写的乌鸡白玉这道菜，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把鸡丢了只吃里面包裹的豆腐……莫名其妙的真实，感觉有钱人就这样。”
好评如潮！
当然肯定也有差评，但差评我们就不看了，多看看好评。
不过必须要说，优秀的作品，不单单只有好评，还有读者非常激烈的讨论。
豆瓣和天涯论坛就有相关帖子，要知道，就国内科幻小说的热度，除了杂志官网，在别的论坛能有话题讨论，可以侧面证明其优秀。
挑选一个来说吧，天涯论坛——天涯杂谈板块里这样一个话题。
“感觉现在上名校的成本越来越小了？九十年代和千禧年，小山村考上大学校的例子比较少，现在感觉很多。”
很多留言告诉楼主，那是因为互联网发达了，消息传播更便捷，所以更多人被看见，综上所述，不是数量更多，也不是上大学成本更小。
也有人持正方意见，就是成本更小了，因为相比起从前，奖学金和各类补助更完善了。
双方争论得不可开交，有個回复把消息转了过来，“成本越低越好，我不自觉想到了上午刚看到科幻世界上的一个短篇《赡养人类》，如果教育变得昂贵，想想就不寒而栗。”
然后有人大骂煞笔，用这种方式打广告，互联网的暴躁老哥是这样的，无论是12年，还是22年。
也有爱书网友还真跑去阅读，然后就来讨论，因为别人正经推书从来不看，但互联网无意瞧见一句书籍评价就心心念要找来看看。
“脑洞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见过更多牛逼的科幻创意，这作者牛逼的是——用无比宏伟的主题，引导你对社会进行思考，我的思考是：教育绝对不能私有化！”
“对，实际上美利坚已完成了［高等教育］雏形，普通民众快乐教育。而国内——整治一下吧，千万不能让私立打败公立！”
网友们聊了起来，有点歪楼。
……
“对对对，我给你说了，肯定没问题，你不赶紧抓紧去谈，根本就没机会了。”
“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会骗你？”
老李挂断电话，还觉得激动难耐，坐在办公位前，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木子杍：小顾老师，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作品？写出了《赡养人类》，是《马克思主义》吗？一环扣一环，太厉害了。］
老李没忍住给顾陆发去企鹅消息，但后来意识到小顾老师还在上课，当前也没有撤回功能，也就这样了。
“李哥，吴主编让你过去一趟。”实习生过来说。
闻言，老李来到吴副主编办公室，按照故事会编辑部的职级，吴副主编是常务副主编，兼任蓝版负责人，在霍社长（主编）不怎么管事的情况下，他是最大的了。
“吴主编找我是什么事？”老李开门见山地问。
“刚才伱搁外面打电话，声音很大，我在里面都听到了，是有什么好事吗？”吴主编问。
“小顾老师写了一篇非常精彩的科幻小说，我在川省科技出版社有认识的朋友，让他赶快去拿下这本书。”老李说，“他们出版社和《科幻世界》有合作，肯定没问题。”
交友甚广，川省出版社在03年启动了科幻“视野工程”。
出版了三套书，世界科幻大师丛书、华夏流行科幻丛书和华夏科幻基石丛书，毫不夸张的说，这三套图书占据了国内科幻的八成江山。
“老李，你也注意一下，你毕竟是《故事会》的审编。”吴主编说。
糟糕——难不成经常给作者牵线搭桥的事曝光了？老李很紧张。
站在《故事会》角度，老李这样做确实不对。但站在作者的角度，老李也算是伯乐。
“那个……”老李张嘴，他还能编两句。
“小顾作家要国际化的消息，你为什么不知道？”吴主编说，“让我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
“诶？”老李呆滞，怎么话锋变了。
等等，“什么国际化？”老李疑惑。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吴主编说，“小顾在我们杂志上连载的几篇文，被翻译到国外去了，并且大受欢迎。”
“知道你和小顾老师关系不错，约一个访谈吧。”吴主编说，“我们连载的作品可以出海，也能提高我们的品牌。”
他叫老李来也是这件事。
《故事会》是厕所文学没问题，就是解闷的，但不等于没有上档次的故事，吴主编就是想打出这个效果。
“我马上去，应该没问题。”老李说。
紧接着吴主编端茶，老李也喝茶。明白他可以走了，打开主编办公室的门，将要离开时，又传来主编声音，“老李你要记住，你是《故事会》审编。”
老李这边是被下眼药了，但《赡养人类》的热度那是一点也没降低啊。
甚至在发售第二天，两位也在《科幻书籍》发表作品的科幻作家：拙讷fly和archerho，还在自己微博上发了长长的好评。
由于两个作家的笔名实在是不好称呼，简单的叫小拙和大a吧。
首先看看大a。
大a：［当哥哥文明的普查员说自己母亲因为梦游没穿防护服，被机器人捉住直接窒息死了，而父亲为了让孩子活下去，用资源分解器把自己分解成干净的水和一盒有机油脂、一瓶钙片、一小片铁，我直接人傻了。
后来我想到我爸爸，从小单亲家庭，这当代很多家庭，用父母的身体健康换取把孩子养大没区别吧？顾陆是吧，我记住这个作者了，真敢写！］
［我记得前些日子，我看到一本杂志，好像叫《财富》，是美利坚出版的。里面说2010年全球最有钱的388人，他们拥有的财富，等于全球一半贫穷人口拥有的财富总值。真的觉得“终产者”概念浮夸吗？我感觉二十年后，一个人的财富等同全球一半贫困人口也没问题。
“终产者”这科幻小说概念非常惊艳，会成为里程碑。
什么意思呢？
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大定律”是国外提起机器人，就不可跨越的设定。而“终产者”在国内科幻小说跨越不过去的槛。］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读者只是看故事怎么好，真的是同行作家才看出厉害。
这才哪跟哪啊，更具有寓言和连贯性的《赡养上帝》，科幻世界还没发呢。
一篇就出名，说的就是顾陆了。
第173章 必定获奖
“顾老师，明年的银河奖必定属于您。”《科幻世界》责编向朱湘打来电话祝贺。
银河奖是国内科幻的最好奖项，不过顾陆闻言还是比较淡定，因为触发标签之一是【连续八届银河奖】，所以比较淡定。
“国内科幻小说还是藏龙卧虎的，这一期的江波老师就写得特别好。”顾陆说。
“顾老师别谦虚，好就是好。”向朱湘说，“《赡养人类》是《赡养上帝》的后续，顾老师，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杂志要先发前者吗？”
“洗耳恭听。”顾陆说。
“因为《赡养上帝》更精彩，主编说［如果赡养人类是一篇绝妙的科幻讽刺，那么赡养上帝则是一篇现实的警告］。”向朱湘说，“我也是这么认为，那个，顾陆老师你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思考社会养老的问题？”
对啊，刘慈欣本人写这篇文的时候是05年，当时顾陆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具有前瞻性？！
“不是社会养老，而是老龄化社会，十几年后老龄化和养老将成为全球的难题。”顾陆说，“因为我会去公立养老院，所以有一些思考。”
“全球都会面临老龄化？”向朱湘感觉这说法太夸张，不过也没争论，而是正色说起打电话来的正事。
他道：“川省科技出版社想要联系方式，主要是出版社非常看重顾老师的潜力，想提前认识，如果以后有机会出版，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顾陆也是答应了，两人又在电话里扯了几句。能看出向朱湘非常想和作家多聊两句，但也找不到话题，无奈只得挂断电话。
“才发布第一篇，就吸引出版社找上门，天才作家的名头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向朱湘内心想到。
只见他工作位上有许多杂志之外，还有《小王子》，向朱湘看着书籍，许多人都说这本童话很有哲理。
从“赡养两部曲”来看，小王子真的太收敛了，还真是青春版。
继续工作吧。向朱湘管理着论坛，科幻世界论坛比起同是小众圈子论坛的阿婆（ac）论坛，明显比不上，日活很少。
不过这几日，《赡养人类》倒是让论坛的日活有些回春，因为许多读者看完书是想找同好讨论分享的。
而科幻小说同好不是那么好找的——
科幻小说吧倒是可以，但吧内对国内科幻有很强烈的鄙视。
“读者反馈已明显好于江波老师的新作啊。”向朱湘看着新帖，他还有一个工作内容就是删除违规帖子。
《赡养人类》都是赞誉，找一个评价最差的都是：
［前半篇写的并不出彩，個人感觉有关杀手和帮果儿报仇的情节也太老套，如果能精简就更好不过。当然从哥哥文明的赡养人类计划出现，以及终产者的概念铺开后，全书立马升华到了一个高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对杂志没什么其他建议，只是想说，这样的作品多来一点！］
“科幻小说也是小说，终产者、哥哥文明等是非常亮眼，但也不能只要这些，有一条相对清晰的故事线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于这个评论，向朱湘的想法恰好相反。
“不过真有这种人，写一门成一门，童话、推理、悬疑，现在再加上科幻，都能产出优秀作品啊！”
向朱湘之前审稿时不知道顾陆其人，后来搜索了一番，真是惊为天人。
顾·天人·陆当前在教室，气氛不太融洽，因为班上有同学的钱丢了。
“你想想，有没有可能在宿舍，或者是其他的地方。”卢艺问。
“我很确定带出来的。”魏娇说，“因为今天是水水的生日，我特意拿出了攒的50块零花钱，准备给窦科帮忙去买礼物。”
水水是班上一位女同学的外号，因为名字里水很多。
窦科也马上点头，“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熊猫昨天就给我说了这个事。”
“就把钱压在了书下面，我去上一个厕所回来就不见了。”魏娇说。
“50块钱，你不随身带着，压数书下做什么？”卢艺问。
“钱有点皱……我就想给窦科之前压平一点。”魏娇说。
很好，顾陆点头，这是他认识的熊猫脑回路，永远和人类的不同。
“直接告诉班主任吧。”窦科提议。
班级里丢50块钱，不是一件小事，关键从熊猫描述中发现，似乎还是有同学偷钱。
“之前听说隔壁班有人偷班费，斑马，有没有可能是外班人？”戚采薇说。
“不可能，就课间十分钟，外班的同学根本就不知道熊猫放了钱。”卢艺问，“你压钱的时候，也没遮掩什么的吧？”
魏娇点头，从穿着打扮能看出，她家庭条件算不错的，可即便如此，丢失自己攒下来的五十块，心情还是十分坏。
“我也觉得，告老师吧。”卢艺说，然后看向顾陆，“顾陆有什么看法？”
班长以及同学们都挺相信顾陆的，这是信任，不过有信任就有压力。
“熊猫你要告老师吗？”顾陆先询问当事人意见。
“如果可以的话，把钱还给我就行了。”魏娇说，“不然告老师了，闹大了不好。”
独属于象牙塔里的天真吧？被偷钱，还想着这一层。但想回去，如果是没忍住首次犯，50块背负一个小偷的名声，这才高一，似乎也不太好。
“前面两节课连堂了，中间没下课，所以这节课下课，大多数同学都出教室了，包括我在内，应该只有十几个同学没出教室。”
顾陆思绪万千，他想到了一本书《从伱全世界路过》，里面似乎就有燕子偷钱的剧情。
相似的场景也没触发什么，看来具体触发什么书籍，还是有要求的。
“再考虑下，要看到魏娇放钱，才能动手，所以范围更加缩小。告诉班主任，肯定一下子就能查出来。”
顾陆把书包里面的书清空，他说，“我们都撕一张什么都没写过的作文本，折几下，放到这个包里，希望不小心拿了钱的同学，也把五十块夹在里面扔进来。”
高中的作文本都是a4纸大小，把一张五十块折里面，如果不拿手里，光是看外面，基本看不不出来。
“在全班同学投完后，我会挨个打开，如果没有五十块，就把这事告老师了。”顾陆说，他又问失主，“熊猫，你觉得这样可以不？”
“完全没问题。”魏娇点头并说，“难怪是写推理小说的，好厉害。”
“你还有功夫说这个？”顾陆无语。
那么就开始了，顾陆首先把自己兜全部清空，“因为我来收纸条，自证清白。”
顾陆口袋里掏出来的现金有341块，没有五十面额。
同学们是相信他的，一来写书挣钱，二来他身上钱也不少，完全不至于偷拿五十块。
第174章 新作品的展望
告诉老师，除非挨个搜，否则也是“哄炸”这一套。
挨个搜——别说，还真会有这手段，至于侵犯学生隐私什么的，12年的校园根本不在意。
刚才顾陆那番话其实有两点是假的，第一点，他根本没注意到有多少人留在教室，毕竟谁会注意这些。
但他斩钉截铁的话语，再加上同学们认知中的“作家很厉害”，应该能给偷拿者带来震慑。
第二点到时候再说……
“咳咳，活不起了？偷五十块钱！”身着短袖的吕平咳了两声，即便他每个月的零花钱才200。他动作非常大，每折一道手就挥一下，基本是当着同学的面把纸折好。
“要偷也要偷两百，他的零花钱就有一百。”曾杰接话。
穿着薄衫的他，话语所指的是吕平，曾杰动作也不小。
“自己折自己的，这么大动作干什么。”顾陆提着自己小书包，开始围着教室走一圈。
有同学比较敷衍，把作文纸横竖对折，就放进了小书包；有的同学折的就比较复杂了，或飞机、或四五折、或千纸鹤、或皱成球……
放进去时，顾陆目光是飘向别处的，没往小书包里看，几分钟后，包里装满了折纸。
顾陆一张张摊开，当理到一個折叠四次的纸时，明显感觉厚度不同，纸张夹着钞票。
皱巴巴的五十块，比废纸篓里被揉成球的废稿还要皱，真不知道钞票经历了什么。
“熊猫，这是你的……”
话还未说完，魏娇就猛然点头，“没错没错，这么皱巴巴的钱，很少见到。”
虽然但是，你也没必要一脸骄傲，顾陆把钱还给了魏娇。
“还是揣身上吧，别再弄掉了。”顾陆嘱咐了一句。
“放心放心，不会再掉了。”魏娇转手就把钱递给窦科，“交给你了，别把钱弄丢了。”
“……”沉默是现在的窦科，拳头紧握，拽住五十块，那是生怕弄掉了，“我一定拿好。”
“蝌蚪我提醒你一句，还是揣兜里，因为钱握手里，会不知不觉扔掉。”顾陆说的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事情解决，该班长卢艺出声了，她说，“钱找到了，希望我们十班下次别发生这种事。”
也没多少同学应声。虽然是班长，但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叛逆期的作用下，卢艺管不住很正常。
刚才顾陆能让全班同学都愿意撕一张自己的作业本，原因很简单，顾陆是面子果实拥有者！
“诶，你是不是知道了是谁拿的钱？”同桌戚采薇小声问，“每个同学折纸的方式雷同的很少，再加上又是你一个个打开，应该能知道吧。”
“我记性不好，伱又不是不知道。”顾陆说，“哪能记得住。”
第二个假话，归还五十块并不是完全没人知晓，顾陆提着小书包收纸条完全能确定目标。
“我还以为你知道。”戚采薇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微微叹气，顾陆没想到偷钱的同学会是他，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窗外没有夕阳，教室里学生都低着头，晚自习时，顾陆回家了。
高老师是班主任，班主任一向在班上有“内线”，因此偷钱的事，他也知道，对顾陆的处理方法没什么疑问，也没再问起。
顾陆回到家，用电脑搜索着2012年国内流行的校园小说——
《左半边翅膀》去年出的，十五岁少女嗑药、堕胎、自杀。
《夏有乔木，雅望天堂》也是去年的书，女主十六岁被强，然后怀孕、堕胎、枪击，坐牢。
《星星在看着你》黑道大小姐和温柔富二代。
《你是人间四月天》女主李四月和闺蜜同时爱上校草的故事
一二本地球也存在，因为前者作者饶雪漫很熟悉，后者踩缝纫机的牙签演过。
三四本是平行世界特产，概念差不多，现在流行的校园小说，别名青春疼痛文学。
2000-2015年，是青春疼痛文学最蓬勃发展的几年，其中也不是没正常作品，但在“疼痛大旗”之下，都没成气候。
“也不是说不能写这类型，青春疼痛文学的女主，都有破碎的家庭，因为各种原因才造成这个情况，可也不能全是啊！”
研究完国内市场的顾陆开始研究抽到的新作品，首先看一遍。
顾陆通读完《古典部系列》后发现，是一部非常精彩的日常推理小说。
主角不再是名侦探，案件也不是杀人事件，甚至很多都称不上案件，比如为什么活动室的门无缘无故被反锁，明明钥匙在屋里，再比如为什么女主千反田会生气等。
别对推理元素期望太高的话，会感觉挺有意思。小案件在后面连成一条线，引发“《冰菓》案”，推理剧情有个爆发。
小说改编成的动漫名由此而来，冰菓是书中校刊的名字。
“要改动女主身份背景，以及校园方面的差异，弄完直接投给简社长。”顾陆其实投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物和新星出版社都可。
但简社长帮了他这么多，还是要回报的。
“这种校园文，在当前疼痛文学当道的情况下，是杀出一条血路？还是直接gg？”
顾陆想不到答案。至于小说里千反田和折木奉太郎的爱情线，也没必要砍掉，毕竟和现在的青春疼痛文比较，这点描写太小儿科。
“还好我现在打开了一点点霓虹的大门，当前正是霓虹青春校园文学疯狂增长的阶段，实在不行就回归霓虹市场。”这就是顾陆的打算。
写几千字的开头吧，顾陆经过一个小时的奋战，完成任务。
折木奉太郎改为苏折木。
千反田爱瑠改为樊瑠。
折木供惠（姐姐）改为苏惠。
福部里志改为李志。
如果是为了方便，也能选择不改，爱看霓虹校园动漫的高一生，硬要说也没问题，但顾陆还是决定修改。
八中没有古典社，即古籍研究社，这也是书名的由来，主角和女主都是古典部的人。
“修改起来真费劲啊。”顾陆伸个懒腰，毕竟他的原则是最小改动，保留书籍原本味道。
忙活完，顾陆自己动手做饭，他今天没在食堂吃饭就回来了，主要想自己做点东西吃了。
一个人的两菜一汤，顾陆吃得挺高兴。
独享美食可以安静的想事情，就像“本周第一次签售会也要开始了。”
有点小紧张。
第175章 千禧年第三人
周六，天气晴朗。
沙区小新街的新华书店是雾都最大的新华书店，租赁下了恒鑫大厦一至五楼。
1f：经典热销书籍和小说
2f：学习、教材、专业类书籍
3f：少年儿童图书
4f：各国文学作品
而五楼有一个小图书馆和文具、周边售卖。反正在五楼是可以买到大富翁的，《小王子》书壳也可以买到。
此刻五楼有些不同寻常，踏出扶梯，目光所及是立着的宣传牌[《小王子》签售会]。
小图书馆也铺设上了横幅——
[“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2012年最畅销的童话故事
顾陆现场签售会
主办单位：沙区宣传部
承办单位：沙区文化委主办，沙区图书馆、华夏少年儿童文化出版社书店、新华书店
协办单位：沙区教委、杨家坪商圈管委会协办]
别管上面各种单位什么的，也别太在意，只是代表这次活动是经过官方许可的，如果效果好，还会被官方小小宣传一波。
横幅正前方是三个窄桌沿着短边拼接，桌面再盖上一张红呢绒毯，签名桌就有了。
许多工作人员走来走去，做着最后的准备。
“顾老师，我是张贤，是我们出版社的营编，负责这次的签售会。”
营销编辑张贤是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皮肤非常差，暗沉有痘痘，估计是经常熬夜。但从外貌来看，此人比较干练，书城有中央空调，跑上跑下的出汗了，他索性脱掉外套，就穿着薄t。
“如果签售会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告诉我。”张贤一点也没因为作家年龄年轻而怠慢，反倒是态度更加积极。
“流程都非常好，只是……”顾陆刚才走了一圈，读者正好可以从三楼购买《小王子》拿上来签名，再路过文具区购买周边（书壳），一气呵成。
“我就看三楼摆着有两三百本《小王子》吧。”顾陆担心准备得太多，人来得太少。
书籍刚上市一個半月就开签售会，别说实体书的青铜年代了，即便是八九十年代黄金期也罕见。
张贤成功会错意了，他回应，“应该是摆出来了两百本，顾老师别担心，摆出来是方便拿取，仓库里应该还有三百本。”
“共调来了五百本书，再加上本来书店也保存了些，肯定是够的。”张贤示意顾陆不用担心。
顾陆也知道签售会，大概会来三四百人左右，再加上有小部分读者会带着自己原本买的《小王子》前来，你总不能因为别人没买新书给拒了吧。
不过担心人来少了一事，顾陆也没说出口，起身上厕所去了。
蹲厕所隔间时，顾陆瞧着简社长发来的消息。
《小王子》全国铺货一个来月，在第45天时，突破了五十万销量。
[恭喜你，成为华夏第3位在千禧年后单本突破50w的童话小说作家。]
哦？顾陆原本打算起来了，但瞧见这话就再蹲一会。
“另外两位是？”顾陆这样问。
[简社长：沈石溪和郑渊洁，前者《红豺》《黑天鹅紫水晶》，后者《金拇指》《智齿》和《皮皮鲁与魔方大厦》都单本销量破了五十万。不过郑渊洁老师的智齿和金拇指不太像童话小说，而皮皮鲁与魔法大厦又有动画片的人气提升，但从书籍本身畅销的角度，也只有沈石溪老师了。
顾陆：《皮皮鲁与魔方大厦》因为动画，《小王子》也很大程度是因为插画啊，还是沈石溪老师最厉害。]
全球在教导儿童时都喜欢把动物拟人化，然后用动物来讲述一些人类价值观的故事，国内在这个领域，沈石溪是绝对的王者。顾陆相信地球上没人能超越，平行时空没把沈石溪扇没，那也不会有人超过。
简社长非常欣慰，他非常看好顾陆，确实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担心顾陆傲起来。
瞧见顾陆回复，简社长心满意笑了笑，也不枉自己当挡箭牌，他前面也是接到了创心文具的老板莫广海电话，非常配合的拒绝掉了。
[简社长：那就朝着沈石溪老师努力吧，我没记错的话，沈石溪老师08年奥运会时就出版了28种图书，销量突破两千三百万册，四亿码洋。]
和简社长打交道快一年了，顾陆很清楚他的说话方式，简社长就喜欢把劝告的话藏在夸奖里。
以前提醒他熬夜不好，也不是直说，而是夸他写作非常快云云，现在一番夸奖主要是告诉他别飘。
“这就想多了吧。”顾陆心里说，他是触发式金手指的文抄公，作品都是别人的，哪还能抄别人作品抄出自傲？！享受到作品带来的钱财和社会地位提升就相当不错了。
顾陆回复了一个努力加油。不说不知道，沈石溪是真的夸张啊。洋码是指图书定价，但因为会打折以及有优惠活动，和实际销售额的实码不同，可在零八年就有四亿码洋也是大神。
“还差得远，我还差得远，别浪，猥琐发育。”聊完天，顾陆起身——诶呀脚麻了。
或许很多人不知情，雾都的大型商场，很多洗手间都是蹲便。
上午九点半，距离签售会开始还有半小时。
但已经有不少学生和家长来到书店，因为简社长在《少年文艺》《小朋友》《卡通先锋》《作文世界》等多份出版社办的杂志上打广告。
每份杂志的广告都还有区别，可想而知出版社是真投入了不少资源的。
拿《作文世界》来说，封二广告内容是【冰心杯、叶圣陶杯双重一等奖获得者，撰写过雾都市酒文化征文、国家宣传诗词文化征文等精彩文章，想知道十六岁的顾陆为什么写文章那么厉害？12月22日（周六）沙区小新街鑫大厦五楼签售会，告诉你答案】
你想想，家长为什么给孩子订《作文世界》，那肯定是希望孩子的作文有所提升啊，瞧见这个，你说吸引人不？
效果是极佳的，甚至比简社长、张贤等人想象中还要更好，甚至于……
第176章 你才是熟人啊！
“走五楼去看看”“你看这个楼层指引图，五楼没得书卖”“劳资喊你去就去，话楞个多”……
和家长一起出门，有好处，也有好处……
“爸，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来逛个书店？我就买一本练习册，浪费时间。”十二岁的小黎同学表示不理解自己老爹是怎么想的。
他家住在渡口区大堰上边，结果坐了半個多小时的公交车来这边。
“你妈要买新衣服，也不光是要给你买书。”黎日曜黎老师说。
“又买书又买新衣服，就不浪费时间了吧。”小黎的老妈景潼笑着说。
小黎闻言表示不能理解，“老妈，你衣柜里都是新衣服了，又要买衣服？还不如给老爸买。”
“也是你出门买练习册，才给我机会的。”景潼开玩笑的说，“所以这次算伱头上。”
雾都原来买练习册也是学生交钱，老师或者是学校直接订购，但在去年有家长举报，学校和某个书店有利益往来，明明新华书店更便宜，而学校多批量采购反而更贵。
经过调查举报，情况属实。自那以后，再买练习册，要么是老师说名字学生自己去买，要么是用班费，整个班级由班长去统一采购，总之钱不再过学校手。八中是后一种班级采购，而小黎就读的百花小学就是前一种，每个学生自己买。
“老爸你管管你的婆娘（老婆）！”小黎不高兴了。
“行了，先去书店把你要买的练习册买了。”黎老师说。
两大一小走进新华书店，直奔二楼，很快就买到想要的练习册。
有很多学生在这一层，毕竟临近期末，要购买练习册的，可不单单是百花小学。
“上面有作家在搞签售会”“听说是一个写作文很不得了的学生”“有好不得不了？”“全国级作文奖获得了两个第一名，上过天天六三零”“对头还写了一本书，好像叫顾王”……
路过的聊着天，让黎老师有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上去看看吧，看看是怎么一位学生作家。”景潼突然出言。
黎老师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等等不对。
藏住笑意，黎老师还装模作样不乐意，“行吧那就去看看。”
“喔喔喔，”小黎发出猴叫，风风火火冲上扶梯，他对作家签名不感兴趣，但对于看热闹，六年级的他很是有兴趣。
一行三人来到五楼，五楼有小图书馆，本来是很宽敞的，但此刻却因为太多人排队变得拥挤，目测不下八十人。
弯弯曲曲的队伍，就像蚯蚓，让小黎看到第一眼有点发毛。
“好多人，老爸老妈你们等我一会，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小黎仿佛一只老鼠，就要往里面窜。
“别往前挤了，想看就排队。”黎老师说。
排队就排队，小黎还是比较听话的，三人排进队伍。
队伍的进展是挺快的，因为顾陆签名的速度是一分钟两三位，而一般来说家长带着孩子，都是两三人。
“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废话人家还在读高一”“你怎么不跟别人学学？”“别个高中都开始写书了，你还不喜欢读书”“这娃儿以后不得了，怕不是要成为金庸古龙绝无那样的大作家。”……
“金庸古龙那样的大作家？是不是太夸张了哟。”黎老师突然和前面排队的人搭话。
在雾都有一个生存指南，雾都人嗓门是比较大的，一般社恐的本地人会控制自己的音量，如果你听见在公共场合不控制自己音量的人，那么毫无疑问的，只要你搭话，就能聊起来。
“哪里夸张？我给你说，金庸三十一岁写的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古龙天才一些，二十二岁写第一本《苍穹神剑》，绝无就晚了三十五岁才开始写书，他们哪个能在十六岁就出书？”
说话的大哥应该是个自身的武侠迷，否则不会对金古绝三人什么时候开始写书都如数家珍。
平行世界没有梁羽生，他的名头被一个叫绝无的作者代替，但金古两人是没变的，这点从顾陆的校园生活也能看出，周琳使出了九阴白骨爪和天地交征阴阳拧。
“你说的也有道理。”黎老师笑了笑赞同。
景潼瞧着老公突然和陌生人有说有笑，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黎老师平时不会这样做。
“当然有道理，我表叔的兄弟的妻子的妹妹的女儿的老公，是开超市的，他们就认识。”武侠迷大哥压低声音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但其实声音一点也没变小，“听说人家从小就非常独立，十一二岁就不用父母管了，就这种小孩，那就是天才。”
人家在川渝话里经常用，不比得小姑娘口中娇滴滴的“人家”，川渝方言里的人家就是“他”的代词。
“就和刮彩票一样，这种小孩根本就不是教育得出来的。”武侠迷大哥还担心黎老师不理解，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小孩和他比，没必要的，你说是不是小朋友。”
武侠迷大哥突然对小黎说，后者先是茫然的点头，随后回神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
小黎已经完全不看武侠小说，可金庸古龙绝无改编的电视剧哪个九零后不知道？这货都和金古绝比了，他拿头打？
聊着时间过得非常快，大概半小时左右，排到小黎，可小黎手里只有一本练习册啊。
“在三楼我们忘记买了，这里可以直接卖给我一本吗？”黎老师出言化解了儿子的尴尬。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这里。”营编张贤马上递出一本书，他坐在签售桌旁边，以备特殊情况。
张贤面前就放着一摞的《小王子》，就是防止这种事发生。
咦，好熟悉的声音？埋头签名的顾陆抬头，瞧见了他的初中班主任！
“黎老师，你怎么来了？”顾陆起身打招呼。
特殊情况说来就来，张贤先给了旁边沙区的宣传人员一个暂停的手势，是的没错，活动现场是有记者存在的。
张贤问：“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初中班主任黎老师，我能有机会踏上写作的道路，黎老师给予了非常大的帮助。”顾陆介绍。
“原来是黎老师啊，我记得顾老师在接受报纸采访时，还几次提起。”张贤业务能力真心没得说，连作家接受采访的报纸都有看。
他夸奖，“现在是遇见本人了，黎老师真是一位好老师，可以让学生做正确的事。”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老师该做的事。”黎老师先回应营编，然后回应学生，“我给孩子买点教辅材料，碰巧上面有人签名，就过来看看，没想到……”
营销编辑张贤，给旁边记者一个可以继续拍摄的手势，当然他是要向后离开镜头的，今日出现在镜头前的只能是读者和作者。
“噢噢噢，这就是黎老师的孩子？”顾陆说，“看《小王子》吗？”
“嗯嗯嗯，”小黎点头，其实他不看，但这种氛围之下，必须看过！
顾陆签上了一个名，并且还应小黎的要求合了一张影。
“你还有签售会，正事要紧，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回学校看看。”
黎老师发觉自己耽搁挺久了，就马上拉着小黎离开，后面还排着那么长的队伍呢。
签售会恢复正常，之前队伍七绕八绕，半小时过去依旧如此，因为不停的还有读者前来排队，
没参加过签售会的顾陆忽略了一件事，图书签售会一场确实只会有两三百读者到场，但有好多碰巧在新华书店的顾客也会加入进来，反正买一本书也不贵。
“这才是熟人啊！”武侠剧大哥丝毫没有装逼装到正主身上的尴尬，反而想着，“这有得吹了，我和顾陆以前的老师是朋友！”
还有牵着孩子的家长，跟着上去攀谈两句，“老师老师，您是那个天才作家的班主任，你们是什么学校的？”
“是怎么把一个学生培养成这种天才作家的？”还有家长问。
本来不想回应，但黎老师听见这问题，他停下步伐，“我真要有培养作家的本事，早就不当老师了，所以顾陆不是我培养的，是他自己喜欢写作，并且爱看书。”
黎老师分享了一点启发学生看书的经验，看书是好事，即便不写作，也对写作文很有帮助。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有的家长听进去了，但过会就忘了，有的家长装作听进去。
而小黎陷入思考，本来他是坚决不想读三十七中的，他目标是钢实。
倒不是钢实比三十七要好，单纯只是，如果你家大人是同校老师，那么——是噩梦啊！小黎又不傻。
“是不是三十七中也不错……”小黎想着，他望向侃侃而谈的老爸。
之前他一直听老爸说自己学生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天才作家，小黎从来不当一回事，他还是国家未来的接班人呢？嘴上光说说有什么用？
但今天，顾陆那么厉害的作家，真的很认同自己老爸，那冲击感是相当的大。
第177章 笔名伊藤润二
签售会持续到中午十一点，阳光挥洒到店里，冬日的阳光和人均收入表一样，中看不中用。
倒是把地方照得亮堂了点，顾陆揉了揉手腕，他望着快要结束的队伍，小声问：“快结束了吗？”
“呃……没有，是新华书店的书卖完了，调书去了，还有大概几十人在三楼等着。”张贤说。
“？”顾陆疑惑。
这不怪张贤，说说签售会的惯例，书籍全国50万册，那么生为直辖市的雾都销量应该是三四万册。
读者参加活动的比例，百比一的样子，再加上一两百册的浮动，科学来说准备五百本怎么都够了，张贤负责过好多签售会，都是按照这样标准来的，居然在今日翻车了！
“抱歉顾老师，是我的问题，我准备得太少了。”张贤果断认错，“我错估了出版社宣传资源的影响力。”
准确说不是错估“宣传资源”，而是错估了家长们对提升作文的执念。
如果说，顾陆在小说方面是小有成就，那么在作文方面是全国t1级的强者，称呼为史上最强高中生也没问题。
“我半个小时前就叫人调书了，这个点书应该快到了，顾老师不用担心。”张贤同时心里想，天才作家就是自信，一开始就判断五百本不够。
“没事。”顾陆说，他在镜头前绷得很紧，全身和上了发条没什么区别。被记者关注，顾陆也是想留下一个比较好印象，因此全程端坐。
几分钟后，新一批读者到来。
吵吵嚷嚷的，五楼的安静转瞬就被杀死。
“顾陆老师你能不能出一本如何写作文的书？我们也好买。”有家长带着读初二的孩子。
“有机会一定。”签售会上类似的话顾陆已经听了不止十次。
“那顾陆老师，我娃儿四五百字的作文，完全不晓得写什么，每次都凑字数一样。”家长着急地追问。
“这是累积少了，我有一個不是办法的办法，可以尝试。”顾陆说，“每天指定一个物件，写一百字的内容，比如桂花、天空、吃了什么，都可以。”
方法是好，但有个问题，家长面色微难道，“顾陆老师，我从农村来城里打工，也没什么文化，写了我们也不知道好不好。”
“好不好没什么，主要累积够多，考试写作文就有写的东西了。”顾陆说，这其实就是教平头哥的简化版。
之所以要简化再给，是想着别给小朋友增加难度了，否则被记恨……完了，已经晚了。
“谢谢顾陆老师，我一定回去照搬，每天一百字。”
伴随着家长立刻答应，身旁初二的孩子流露出来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清高，你了不起，你1080p。”
糟糕，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顾陆默默把头转向一边，孩子，你长大后会感谢我的。
但顾陆感受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针扎眼神。很显然，刚才他的方法，被现场不少家长记到心里。
预定的十一点结束签售会，延迟了四十多分钟，区宣传部门的记者唰唰记录：［活动现场人头攒动，一个个小读者在家来到书店5楼大厅，翘首企盼着作家顾陆的到来。由于作家顾陆的高人气，现场读者比预期更多……］
搞定了，终于搞定了，当记者把镜头挪走，顾陆一下子就趴在了桌上，第一反应是，什么时候他才能在镜头前安之若素。
第二反应是“征文方面都荣誉，居然能取得这么大的宣传效果吗？”
是不是要多花点时间在这上面？顾陆想着，早知道萌芽新概念作文大赛，就不拒绝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顾陆当前加入了京城作家协会，写征文的机会多得是。
“顾陆老师辛苦了，三个小时的鏖战，老师表现得非常好。”张贤说，“这次签售会非常成功，我问了李哥，加上《小王子》儿童剧在市话剧院的首发，一连串的宣传肯定到位，届时销量还能往上提一提。”
营编口中的李哥，就是在旁边拍摄的记者。
顾陆算是乘东风，因为市话剧院是官方新建的文化项目，肯定是希望越成功越好。
“活动成功也是大家的功劳，”顾陆说，然后他想请操持活动的工作人员吃一顿饭。
但没曾想，张贤已安排好了。
安排在雾都一家老字号酒店，共计花费六百来块，人均五六十左右，比较实惠。
“顾老师，简社长托我问一个问题……”
张贤话未说完，顾陆就知道要说什么，“我已经在写新书了，很快就出来了。”
“很期待顾老师的新作，”张贤说，“以顾老师的人气，相信很快就有下次合作的机会。”
实际上，以顾陆在作文领域的成就，已具备在任何城市举办签售会的底气！
首次签售会圆满落幕，对顾陆来说是双喜临门，因为霓虹的稿费，编辑部已经打到了他卡上。
“我这也是创造外汇不？”顾陆哼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坐车回家。
第二批给霓虹的稿件，有五万多字，千字1008的价格，得有五万多块啊。
“差点赶上我在国内连载的稿费了。”
加上《福尔摩斯先生》，他在国内连载了四十多万字，大概拿了有六七万。
霓虹太能挣了。
“我要默默在霓虹积攒名气，然后惊艳所有人。”
下车，顾陆先去快递站，他取走快递。
是《科幻世界》样刊，顾陆已买了一本，有点多余了。
科幻世界半月刊，再等几天，就该发新一期的样刊了。
“彭！”房门和门口啵嘴，发出响亮的声音。
顾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家，马上和安田一熊联系，询问翻译进度。
双喜临门就是激动，顾陆来回踱步，想找个人说两句。
思来想去，顾陆还是给妹妹顾佳渝打去电话……
霓虹那边进度喜人，有了第一次的愉快合作，翻译员安田一熊效率也更高，刚过去八天，六篇小说就已翻译大半。
“《人间椅子》这篇故事……”安田一熊羡慕顾陆的才华。
一位椅子匠人，对上层社会的向往，居然藏身椅子，特别是写信给顾客本人的举动，更是恶心又变态。
结尾开放结局——
［顾陆老师，不知道您相不相信，我以前漫画作品，和您的作品风格非常相似……］
字还没打完，安田一熊就把邮件输入框里面的内容全部删掉。
“顾桑是华夏的具有天才力的作家，你一个失败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和他一样？”安田一熊喃喃自语，他以前以伊藤润二的笔名，画过一部叫《人头气球》的漫画。
当然漫画只是草稿，他不敢投出去，正如他现在连这话都不敢发出。
“一熊一熊……”院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安田一熊离开键盘，走到院子里，“母亲怎么了？”
“我的花洒坏了，去上野先生那里给我买一个。”安田女士今年快五十岁。
上野是小山村唯一一家杂货铺的老板，村子里的人生活用品都在这边购买。
“晚一点行不行？我正在翻译作品。”安田一熊说。
“我的活等不了这么久，”安田女士说，“翻译作品干什么？一个月也拿不到多少钱，有时间多帮帮伱父亲。”
“……我马上去买。”安田一熊习惯了这唠叨，身为《浮文志》翻译（非正式雇佣员工），开给他的收入确实不高。
走在田间小道上，两旁有小野花和很多野草，安田一熊望着蔚蓝天空，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他为什么成这样了？
不被父母认可，也没有自己的事业。
安田一熊的偶像是手冢治虫，打小就爱漫画，也正是因为偶像的漫画生涯起源于华夏，因此他才学了中文。
努力过，曾经也有一个机会，成为大漫画家的助手，但要去东京时被母亲安田女士阻止，后者不想孩子离开香川。
并非不喜欢孩子，相反是很喜欢，安田一熊父母的想法是，养育了这么久的孩子，要去东京，岂不是一年才能见几次了？
能不能挣到大钱不重要，反正也吃穿不愁，安田夫妇就想要一熊陪在身边。
买到花洒，返回家的安田一熊再看《人间椅子》，他喃喃自语，“真想把这个故事画成漫画。”
“如果我不发表，画给自己看，应该可以吧？”安田一熊再次拿起了画笔。
很快又放下了，因为还有工作……
第178章 不是人
“马宣佑、吕平、曾杰、李古圆、孙威……”高老师一口气念了八九个男生姓名，每从口齿中吐出一个名字，语里的怒气便增一分，念至最后一个，就好像热水壶烧开了。
她质问，“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大冬天为什么要穿这么少，一周三個人感冒，年级主任都跑来问我，问我是不是在变相体罚学生。”
“你们说说，为什么穿这么薄？”高老师目光犀利。
“因为我们可以。”曾杰回应了一句。
“？”这句话让高老师都愣住数秒，什么叫你可以？
马宣佑、吕平等人在心里默默给曾杰比了一个大拇指，默哀兄弟你走好。
深吸一口气，高老师养气功夫真好，“你们是想生病？给我把衣服好好穿，再穿这么薄，就叫你们家长来，帮伱们穿上衣服！”
紧接着，“要风度”党的小伙伴，穿上了衣服，外班眼中的10班神经团伙覆灭。
为什么年级主任会注意到这个情况？主要是顾陆就是一周感冒三个人中的一个。
班里是穿少了着凉，属于风寒性感冒，并非流行性感冒，一般来说不会传染。
但不知道是否为玄学，同学们相继感冒，连穿得厚厚的顾陆也中招，就莫名其妙。
像连锁反应一样。
课间，老班还问顾陆要不要开请假条，但后者拒绝了，只是头有点晕，还有点流鼻涕，但不是什么大事。
可接下来发生的情况，让人感觉这是大事。
首先是高一的周琳跑来看，“顾陆，听说你感冒了？我寝室有药，要不要拿给你。”
然后是高二的张丽婉来了，两人虽说关系没那么要好，但张蹭到不少好处，应该过来看看。
最后高三的树人文学社社长万白和篮球社社长鲁商桐也跑来慰问。
“多穿点衣服，别像李古圆那样。”万白说。
“你可是我们篮球社的排面，不能有事。”鲁商桐说。
不得了。
“真是不得了，轱辘你才应该叫熊猫。”魏娇说。
“为什么？”顾陆问。
“熊猫是国宝啊！你这一生病，从高一到高三，都来看了，国宝的待遇。”魏娇解释。
“这个角度新奇，”戚采薇赞同，“我怎么没想到。”
魏娇突然喊，“打倒熊猫，我就是国宝。”
“……”你消停会儿，顾陆也有点无奈。
生病被那么多人看望整挺好，不像原身生病了还自己买药，咦单押！
言归正传，那么多人来，引来了不必要的关注，又不是什么绝症。
顾陆的事，也证明了一点，关心一般来说，都会流向不缺关心的人。
魏娇是乐子人，戚采薇念及“师徒情分”，给顾陆接了热水。
庆幸10班热水机是好的，大多数班上饮水机制冷和制热都出问题了。
下午放学，窦科还跑来送顾陆回家。
“我家很近，一个人回去没事，你这一去一回都没有吃饭的时间了。”
是这样的，顾陆不上晚自习，其他人可还要上。
“放心吧，我和老师请了假。”窦科说。
按理来说，窦科、田笑、顾陆三人组，已经解散了，这么热情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窦科扶着顾陆过完马路，就小声地问，“顾陆，之前偷钱的人，是不是吕平？”
“为什么这么问？”顾陆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一分。
“因为之前就听说他想要买东西，差一些钱。”窦科继续说，“然后听说他在宿舍，也经常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有时候还是要眼见为实的。”顾陆说。
“这么说就不是了？”窦科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窦科和吕平有什么恩怨？顾陆脑子运转比较慢，很明显的事也想不出来。
“不是。”顾陆否定回应。
窦科也没追问具体是谁，对他来说，除了吕平，其他人没区别。
窦科虽说初衷是为了打探消息，但绝对是尽责的，他送佛送到西。
本来顾陆在单元楼下，就让他先回去，再晚食堂就没好菜了，哪知窦科坚持要缠着他上楼。
“要不要进来坐坐？”顾陆问。
“不了不了。”窦科目光瞥见了客厅的立式空调，房东几年前买的，比较久了。
“空调如果有问题的话，可以找我。”窦科说完，赶紧补充了一句，“绝对给你打折，我爸专业的。”
打折代表不免费。
还会给父亲拉生意？顾陆感觉人还真复杂，“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一个，我以备不时之需。”
“没问题。”窦科报上手机号，然后才离开。
今天什么活动都免了，甚至连饭都没胃口。
早睡早起身体好。
可——“早睡了，怎么还会半夜惊醒？”
生活不易，顾陆叹气，感冒难受啊，他睡前吃了感康。
他印象中，感康是治疗感冒万能的神药，吃一片裹着被子睡，出一晚上的汗，第二天就好了。
没曾想今天睡到一半自己醒来。
全身大汗淋漓，脚踩着地面跟踩在被褥上一样，站不太稳。
人在生病时会格外脆弱，但不包括顾陆，他没有一点沮丧。
“睡衣被汗水浸湿了，卧槽，出了这么多汗，这是锻炼好几个小时的量吧？”顾陆心想，以及如果要减肥，这方法不是很好？
感觉发现了财富密码。
实际上，早就有汗蒸减肥的方法了，只是顾陆不知道。
还可以得出结论顾陆不是人！
感康没辜负顾陆期待，第二天好了，精神抖擞去学校。
但另一位感冒的女同学就惨了，抵抗力不行，或者说身体本来就不好，小感冒回家养了三四天才好。
待同学回班上，卢艺主动帮忙的把四天的卷子给了同学。
这算帮忙吗？
不知不觉，圣诞节就跨过去了，主要是顾陆不过洋节，再加上圣诞节学校又不放假，所以没什么感觉。
“我对于没什么特殊食品，如粽子、青团、月饼，也不放假的节日，没有什么印象。”——周琳
这是在平安节那天的食堂，周琳吃着苹果对顾陆说的。
“《浮文志》想要签约我？这算是最近难得的好消息了。”
顾陆从刊物活动中心的沙发起身，他是移动的手机卡，所以养成了打电话要移动着说话的习惯。
“韩编，麻烦帮我婉拒了吧，因为我看这个签约条件比较差，等我第一批作品上报待遇应该就好了。”沉默半晌，顾陆对着电话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浮文志》的那个编辑是真的抠门。”韩藏吐槽。
能一个人建立起来杂志，抠门是不应该的，要么是对方自认为《岁月推理》没有其他渠道，要么是对作者并没有那么在意，顾陆思考。
是什么情况呢？
看新一期的《浮文志》就清楚，新一期把镜地狱、算珠上的恋情、携带贴画旅行的人、人间椅子，四篇文章放在了本期的中间位置。
别奇怪为什么这本杂志，可以一次肯定四篇，前面说过《浮文志》不将就排版，也无所谓稿件先后发布，之所以没全上是篇幅不够。
那么顾陆再一次撞霓虹大门——
第179章 这华夏作者很行
那么问题来了，要撞开一个国外市场，得用多大的力道？
说需要庞大力气也合理，有作者穷其一生撞得满头是包，也没能打开一丁点缝隙。
说轻松也轻松，有作者一部作品爆红，就把这扇门永久打开，再无聊的作品都会被引进。
就看能否抓住机会！
读者很健忘，两周前还有不少读者回执表上夸奖《天花板上的散步者》等几部作品很精彩，但这期就直接忘掉顾陆是谁……
没关系，精彩的短篇会攻击霓虹读者记忆——
《携带贴画旅行的人》随身携带押绘（一种剪纸贴画）的男子，他双胞胎哥哥爱上了画中人，居然进入了画中，但可惜……
《人间椅子》被安田从人椅翻译回了原名“人間椅子”，内容如其名。
《算盘上的恋语》主角想要告白，又羞于启齿，用算珠当做暗号给同事告白，同意就约在渡口公园见面，同事回应了自己一定去，但结果……
《镜地狱》一个喜爱镜子入了魔的男人，终于见到镜子里的另一个世界，然后他疯了……
多嘴说一句，《浮文志》一期全文十万字左右，非常厚实，而每次的作者只有四五位，因此作者水平的高度很容易就有個对比。
而这四个故事，让顾陆的名号再次于小范围内传播开来。
“押绘里长得一模一样的老人，真是双胞胎哥哥吗？感觉更像是老人本人，他可以随时出入画。”
“算珠结局的反转太敷衍了吧，不过敷衍中又挺有意思，有意思中又夹杂着随意，用浪漫的暗号，所以用暗号来表达爱意注定单身一辈子。”
“能写出人间椅子和镜地狱，作者真是个天才，都是随处可见的物品，可在他手中就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记得这作者，上一期的明智就是他写的，顾陆——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他的故事好有意思，又虚幻又现实，还带着强烈的忐忑感，要看押绘的内容，必须把望远镜反着看。”
“镜地狱和人间椅子是我近些年看见过最符合我心意的作品了，虽说这几个故事和推理没关系。”
人间椅子受欢迎，应该是在意料之中的。
但《镜地狱》为什么也受欢迎呢？
归根结底还是民族性。
霓虹的“工匠精神”和“躬匠精神”都很出名吧？深耕于一件事，无论多小的一件事，哪怕蒸米饭，又或擦地板，都可以成为“仙人”。
人椅是身为工匠的主角把自己和椅子合为一体了，镜是为了研究更多更好玩的玻璃，倾家荡产的修建研究室和制作新的玻璃道具，都有一股不疯魔不成活的状态在！
前者成为了恶魔，后者见到了恶魔。
描写还重口，小小节选一段《镜地狱》：［底下的跳蚤就像野猪那般巨大，跳蚤在漆黑血海中（仅仅一滴血看起来竟如同大海），半边背部被压扁，手脚在空气中挣扎着，拼命伸着嘴巴，一副垂死前挣扎的恐怖模样。我甚至能想象出它正发出凄厉的惨叫。……］用五十倍的显微镜观察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跳蚤。
正是因为符合口味，才能让更多的读者挖掘文章更多的内容。
很多读者认为这个三千万人的天才作家，已和浮文志的首发五虎差不多了。
三天后，首期的读者反馈表到了编辑部。
“太田主编，已经把表格整理好放在您桌案上了。”助理说。
只有一个编辑的编辑部，为什么会有其他人呢？这里就要稍作解释了，浮文志编辑部除了主编太田史客，没任何合同工。
编辑部的十几号人都是临时工。
霓虹的终身雇佣制让这个国家腾飞，厉害也是真厉害，但在经济不景气时，弊病就展露了。企业不再需要那么多员工，因此当前三分之一的霓虹人都是临时工。
“顾桑的作品太适合在霓虹发售了。”太田史客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再次催促《岁月推理》，我们要和顾桑签长约。”
上次签长约被拒了，每张稿子8000円确实不多，这次9000円円，涨了一千。
助理拿起文件，愕然“九千円一枚稿纸是否太少了？我们给其他连载作家最少都是11000円至15000円……”
话音未说完，助理就猛然鞠躬道歉，“抱歉太田主编，我没有质疑您决定的意思，非常抱歉。”
在没有实力发扬传统艺能以下克上时，质疑上司是大忌。
“今晚把办公司的清洁打扫完再走。”太田史客说。
也就是打扫完清洁，这件事就算了，助理连忙答应。
但内心依旧不理解，为何开那么低的价格？这不是让作者离心离德，万一跑别的杂志怎么办？
太田史客从称呼上来说很尊重顾陆，并且也欣赏所写的短篇小说，否则也不会去两次催促签订长约，霓虹的长约是一段时间内的独占合约。
可尊重——也不耽误要挣钱吧？
霓虹会接受翻译的华夏短篇小说的刊物太少了，少到太田史客有信心除了他们《浮文志》，找不到其他刊物。
现实也是如此，《岁月·推理》有两个合作的霓虹刊物，可另一个推理《giallo》自身难保。
所以别扯什么双赢，太田史客就要一个人赢两次！
《岁月推理》的韩藏也在行动，他在霓虹没朋友，所以发动圈子里的人脉，找到了两个霓虹的留学生。
有偿的方式，让霓虹留学生搜索一番，新一期《浮文志》，顾陆的作品人气如何。
答案喜人！
《浮文志》在霓虹上市销售快一周，读者群体最大的关注度仍旧是顾陆，本期其余作家都被掩盖。
关注内容，进一步就是关注作者。
有霓虹读者发现——
“渡口公园、锁口丘、弹子石，经常出现的几个地名，这不像我们霓虹地名，这是作家居住的地方吧？”
“应该是第二次提到锁口丘这个地名了吧，上一次是天花板下毒的那篇，我更好奇的是，弹子石是否真有《镜地狱》中的镜子别墅。”
“作家应该是没来过霓虹，所以能看出文章中的别扭，但文章是非常好的，想知道他有没有长篇小说？”
等等讨论。
第180章 什么叫细节控？
读者群体从作品讨论到作家，几乎没人提及翻译者的名。和《浮文志》压根不在正文后面标注有关，只在目录进行一个标注。
“终于买到了。”安田一熊特地搭便车去了城里，观音寺市的一家纪伊国屋书店。
上期《浮文志》出版，他没买。
更进一步的说，他接其他杂志的翻译，所出版的刊物，安田一熊也都不会购买。
毕竟小镇上的711便利店没多少种类杂志，从小山村到市里很麻烦。
不过麻烦倒是其次，最重要是安田自我否定，他不认为自己的翻译，有收藏的价值。
那么这次为何不同？
安田一熊翻译前，天才作家顾陆先询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是方便记排列人名，你们霓虹的五十音一般是如何排列的？”
【先是“アカサタナハマャラヮ”分类
然后“アィゥェォ”或”カキクケコ”排列，我们一般的习惯就是如此。
请问我的回应有没有帮助到顾桑？】
安田一熊肯花费时间去观音寺市，就为《算珠上说恋语》，这故事背景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对主人公和暗恋的同事都是财物，他没什么代入感，在第二批翻译的文章中，更喜爱人间椅子和镜地狱——越是重口，越爱！
可这篇文章对他有不同的意义，安田一熊盘腿坐在卧室榻榻米上，在地面摊开杂志。
安田敬佩，“顾桑真是一位好作家，会因为出版国外，对内容进行修改，确保外国读者的阅读体验。”
杂志上看到了他想见到的内容，首先前面解释的内容和安田的回应一模一样，只是更详细。
后一段原文内容是：
［比如“伊藤”（ito），就会立刻联想到这是第一行（ア行）的第二個字。这是反向操作，试图通过算盘上的数字设计出简单的暗号。
依此逻辑……七十二钱是ミ（mi）。最后得出“ィトシキキミ”（可爱的你）］
在霓虹语的语境里，ィトシキキミ可以译为我爱你。
“伊藤，我应该可以用，伊藤润二的名字吧。”安田一熊是想取得信心。
「顾桑，我为贵作画了一个漫画，请……」
“不行，这样不够郑重。”安田一熊把杂志摆在身旁，经过删删改改，好多遍之后，终于是把邮件发出去，附件内容正是他画的漫画版人间椅子。
综上所述，什么是认真的文抄公？！顾陆在华夏《故事会》投这篇文章时，对暗号部分进行了修改，而翻译又按照安田一熊的回答进行修改。
因为经验习惯一类东西，是口耳相传，在互联网上搜索不到的，地域信息差即便在多年后也依旧存在。
文抄明明很简单，但却弄得很复杂的顾陆！
“简单点，能不能简单点啊。”顾陆叹气，他放下螺丝刀，也放弃自己维修。
别误会，他其实完全不懂维修家电，只是单纯想自己上，万一呢？
“没曾想那么快。”顾陆从电话簿里翻找手机号。
两天前刚拿到窦师傅（窦科爸爸）的电话，这么快就要麻烦跑一趟了。
客厅立式空调没坏，卧室的挂机坏了。打电话问房东，已过了质保期，需要自己花钱维修。
顾陆前世租房的吴大妈真心是一个好人，有什么家电是正常使用的范围损坏，都会叫人来维修，实在修不好，也会进行更换，即便更换是二手的，但免费啊！
只能说吴大妈不缺钱，把房屋租出去，只是不想屋子没人住荒废下来。
把屋子里的矿泉水冰上一瓶，顾陆因为养肠胃的关系，早就不饮冰水了，这是给师傅准备的。
虽说是大冬天的，但万一有这个需要呢？
等候修家电师傅的空闲，顾陆也不想码字了，《古典部系列》要让文章不那么别扭，要费点脑子，有《算珠上的恋语》例子在前。
有点累，歇会。
离开电脑桌前，他电脑里就下载了qq游戏和pps视频，其他就没娱乐软件了。
qq游戏是棋牌平台，当然“大家来找茬”“泡泡龙”等小游戏也是有的，很多零零后的小伙伴应该没见过，这年代在qq游戏大厅找空位，也是考验眼疾手快的。
至于pps，当下最火的视频平台之一，tvb大部分港剧，以及大部分霓虹动画都可以看。
“小鬼子的邮件，不都翻译完了吗？还有什么事？”点开这封叫做《给作家顾陆桑的信》的邮件。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大面积的敬词和车轱辘话，而是一部漫画。
“没看出给我翻译的霓虹人还有这一手？”顾陆诧异，漫画改编自《人间椅子》。
剧情改编得挺多，毕竟原文，主要内容就是一封信件，并且文字的留白能力强，而漫画表现就要更具体。
安田一熊结结实实把沙发里的干尸画了出来，画面的直接冲击让顾陆头皮发麻。
漫画后面是正文内容——
（省略掉前面的问候语）
［顾桑，我想用这篇漫画去参加《万圣节》月刊的第26届楳图赏可以吗？我查询了市面上的改编费用，是200万円。
我暂时没有钱付给顾桑改编费，能否允许我先行投稿，如果获奖，我将用奖金支付您的改编费用。如果没获奖，我也将打工，并在半年内还清这一笔费用。很冒昧的提出这个请求，请顾陆桑谅解，如果顾桑不同意，那么我不会进行任何发表。
对于……］
后面也省略掉一两百字的啰嗦。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安田要贷款购买短篇作品的改编权，两百万日币当前汇率差不多十万块。
“霓虹写小说挣钱这么容易吗？”顾陆都吃惊了。人间椅子中文版本全文不到一万字，大概六千一二。
顾陆搜索了一番这什么楳图赏，这个奖项是少女漫画杂志《万圣节月刊》，以楳图一雄的名义设立的奖项。
楳图一雄霓虹的恐怖漫画之父，有个评价是“霓虹漫画自楳图一雄后才开始真正恐怖”。
“完全没听过啊，是不是平行世界的大佬？”顾陆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因为他瞧见了在地球也有印象的日剧《漂流教室》《神的左手魔的右手》，都改编自楳图一雄作品。
“好吧，是我知识狭窄了。”
第181章 熊猫凝视
顾陆思索片刻后，答应了安田一熊，条件是必须签订授权合约，连同付款方式在内，都白纸黑字都写下来。
没合约的话，哪怕后期可以状告安田一熊侵权，但跨国官司太过麻烦，顾陆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得到顾陆同意，安田一熊立刻答应签订合同，并采用国际快递的方法。
用传真，顾陆感觉不稳妥。
“蓬蓬——”清脆又急切的敲门声，门上虽然有门铃，但绝大多数都没按电池。
“窦师傅，麻烦你了。”这是顾陆第三次瞧见窦父。
“不麻烦，我刚好在高庙村，就顺路过来了。”窦父说，开门见山问，“有什么问题？”
“异响很大，吵得人根本睡不着。”顾陆说。
“制冷效果有影响没有？”
“好像没有。”
“有没有得报纸，我垫个脚，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
……
具体什么情况，窦父说了一通，顾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知道要更换压缩机，费用500块。
修完搞定。
顾陆送走窦父，就琢磨，“换了一个东西，好像五百块也不贵。”
“应该不会坑孩子同学吧？”顾陆喃喃自语。
不放心的咕噜大王网上搜了搜，更换一个空调压缩机，只收五百块确实不贵。
翌日，倾盆大雨。
街道上一個个雨伞，好像是倒划天际的小舟。
顾陆比较灵敏，撑着伞在人群中穿行。
也是下雨，今日体育课在教室上，本来的室内体育馆在维修。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体育课时雨在流。
“cc，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魏娇狐疑地看着戚采薇。
“为什么这么说？”戚采薇问。
“因为自从刚刚我们去校图借回来《科幻世界》后，你表情就有变化，是一种还想再吃一点，但肚子实在装不下的遗憾表情。”魏娇说，“坦白从宽！”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到轱辘哥开始写科幻小说了，感到不可思议，好像他什么题材都可以写。”戚采薇当然不能说，她知道学校未解之谜刊物社的秘密。
“是吗？”魏娇内双的眼睛盯着小姐妹，熊猫之凝视。
“当然，我什么时候被你骗过。”戚采薇语速非常快。
魏娇将信将疑，收回审问的小眼神，嘟囔着说，“你看他平时上课都在看课外书，老师也不管他，看了很多书，可以写的题材肯定广泛。”
典型的是没有创作经验的读者看法。
糊弄过去了，戚采薇嘴巴往上吹气，前额的散碎刘海随之晃动，好像欢快的蒲公英在跳舞。
她开心时的小动作。
就如同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意林》，每个时代也有每个时代的“非主流”发型，顾陆穿越的那阵子，初高中女士是流行鲇鱼须刘海，现在是“妹妹头（齐刘海）”，或左右刘海，反正是比较厚实。
班上大多数女同学都是这发型，戚采薇这种空气刘海是少数。
课间，戚采薇欢快的哼着歌，“嗯嗯嗯嗯～”
按时完成顾陆布置的作文题目，好徒弟和差徒弟的区别就很明显了。
开心也真的会传染，身为同桌的顾陆也是，“这么开心，是觉察到自己写作功力大增了吗？”
“功力肯定大增了，不过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开心。”戚采薇回应。
“获得三好学生了？或者是练舞有进步了？”顾陆想的事都比较大，在他看来，这个开心肯定是大好事。
实际让戚采薇开心的事很小，“嘿嘿，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心里正嘚瑟呢，她的开心成本非常低。
正在和好徒弟说话呢，坏徒弟来了！
“轱辘，我回去痛并思痛，又修改了一封情书，再帮我看看，这次肯定能成。”吕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封信。
平头哥，有没有可能，对方就是不喜欢你，或是不想谈恋爱，不是情书的问题？不过……情书？
“哦我想起来了！”顾陆轻拍桌子，突然恍然大悟，窦科以前和黄露当过同桌，青春期男生是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好感的，一个玩笑，或者是一段时间朝夕相处。
虽然窦科不敢表白，但这个小心思肯定是有的，然而前不久吕平给黄露写情书被拒，还念念不忘，所以两人也算是情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瞧见顾陆的反应，吕平神色一怔，紧张询问。
“噢没什么，我想到了一道数学题的解题思路，所以很开心。”顾陆回应。
数学题，就伱？班上谁不知道你是理科废？但吕平没说出来，因为还要大佬帮忙看情书呢。
“我感觉情书在一段成功的表白里，所占据的比例很小，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顾陆看着几千字的情书，有些麻爪。
如果要是写作文能有这精神，成绩提高好多。
“最后一次，主要是我感觉我上回第一次写情书，没经验，所以这次想要把说真心话说清楚，我相信真心可以感动人。”吕平说。
顾陆瞥了几眼，还不如上次的。
这次是真心话，可吃了不会写作的亏，来来回回感觉什么内容都没，不辣大家伙的眼睛了，咕噜大王一个人伤就成。
“能看得出你很真心。”顾陆评价。
“那行。”
第三节课间，吕平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找到黄露。
“很烦，现在要考试，能不能不要搞这些，专心致志把期末考试考好？”黄露生气了。
这就是八中创新班的弊病展现，体艺生对期末考试，是肯定不如其他学生那么在乎认真的，即便有戚采薇那样中午不休息的卷王，那也是少数。
学校的校领导一拍脑袋，就得是一届学生受苦……
黄露没控制音量，所以很多同学都听到了，纷纷侧目，哪怕是埋头刷题的同学也停下了笔。人类的本质是猹，喜欢吃瓜，怕钢叉。
这下子丢脸丢大发了，要知道平子哥身为八中的樱木花道，可以因为一句话就陪着曾杰一起大冬天穿单衣的少年。
曾杰瞬间起身，他担心这种情况，吕平会上头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因此要拦着点。
吕平在原地愣住许久，然后落寞转身，只留下一句，“肖邦也弹不出我的悲伤。”
秀儿，黄露无语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陆收回目光，这家伙天秀啊。
第182章 卧槽经典！
下节课数学，听着窗外屋檐落下的雨滴声，作为白噪音太安逸了，顾陆差点睡着——
“昨天码字太晚了，一会去活动室补个觉，有点困。”顾陆忍着困意说。
倒是课堂上有个插曲，让他清醒了许多。
因为转笔大王田笑又被骂了，鲁老师的批评声很大，顾陆一个激灵。
有一部分人，明明批评声和吵骂声和自己无关，但也会感到心中一紧，
“如果你做不出来我就不说什么了，多做卷子，做多了就会了，你这份正确答案389.6，你的答案是386.9，这种低级错误，低级错误。”
“还有——数学卷子上还有好两個错别字，你也是独特。”
这么严厉，鲁老师也是有恨铁不成钢，很明显不是算错，是写答案时粗心写错，扣分太不值当！
“后面半节课你站着听。”鲁老师要给田笑长长记性。
估计是长不了记性，因为高老师前面都请过家长，田笑爱写错字和粗心的毛病，仍旧改不了。
中午，顾陆倒垃圾，他是今天的值日生，垃圾都满出来，回来放垃圾篓时，听见耳边响起男声。
“难怪没看见垃圾桶，轱辘哥帮我扔一下。”
闷闷不乐的田笑把数学卷子递给顾陆，前面课堂上讲的卷子，他眼神带着埋怨。转笔大王的埋怨也有理有据，如果不是试卷，肯定就不会被骂！
虽说讲完的数学卷子的确没什么用了，但也可以留着复习。
顾陆拿着卷子，刚想说还是留着吧，脑中的合成列表就被触发——
【雨果奖星云奖双料作品】【全是错别字的经典】【催泪神作】
顾陆拿着数学卷子，再看了看田笑，一时之间僵住，
“要不……我自己扔吧。”田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然后默默从顾陆手上把数学试卷拿回来。
下一秒，三个标签逐渐暗淡下去。
雨果奖是科幻小说的最高奖项之一，而星云奖是美利坚科幻小说最高奖项没有之一，一部作品同时获得两个奖项，就百分之百进入世界科幻小说名作堂。
这种作品，怎么可能错过！
“不用，我来，这个卷子必须要让我扔掉！如果不是它，你也不可能被被罚站半节课！”顾陆语气从没有这么的真诚过。
顾陆拿走卷子，离开教室，一连串的动作连田笑都没反应过来。
“作家都这么一惊一乍的吗？”田笑原地琢磨。
顾陆可不管田笑想什么，因为他从三个标签，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作品。
全书原文错字不断，但却是科幻小说经典的《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虽说是科幻经典，但却是软科幻，甚至能说是套了个科幻皮，还是写人性，被称作能一本书能让人哭七次的作品。
真正意义上的科幻虐心神作！
“一定是的，肯定是的！”顾陆手里拿着的就是错字和笔误的卷子，这正好符合书中剧情。”
这部作品，在好莱坞被拍摄了两次，霓虹拍摄了两遍，瑞士拍摄了一遍，故事之深刻，无需多言。
顾陆回忆着内容，想着阿尔吉侬的经典台词，不过突然另一件事，惊醒了他。
“不对啊，我《解忧杂货铺》还没出发，物品合成列表应该还处于被占用的情况，为什么能触发《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顾陆静心观察着自己的合列表，前面的三个标签【2017年亚马逊最佳畅销的图书】【中央公论文艺】【非典型代表作】消失了。
这是？顾陆思索，这个标签触发应该有三个来月了，长时间合成不了就会被顶替掉？
当然，他依旧开心，因为顶替的作品更精彩。
非常棒，顾陆往图书馆去，当前学生们都在吃饭，因此这边也没人。
原本的计划是打算睡个午觉，这下子一点瞌睡都没了。
接下来几日，顾陆都在回忆阿尔吉侬的原文之中，不过写作和工作也没落下。
《古典部系列》首部冰菓，终于顾陆是在期末考试前一周，戳完了。
八中期末考试时间是1月20号。
安田一熊的合约也寄过来，内容是在网上都敲定了的，并且他也是签完字才寄来的。
顾陆签字后，自己保留一份，再把另一份寄回去。
“简社长，我的第二个长篇发到邮箱了，名字就叫做《冰菓》。”顾陆当晚就给简社长投递。
打完这通电话的顾陆就如史莱姆，化作液体流到了床上。
顾陆一开始想把《冰菓》换一个名字，后来发现完全不可以，这名字具有特殊含义……
收到了顾陆的邮件，简社长马上就看着，带着审稿和欣赏两个念头阅览，他足足看了两个小时。
第一个念头，适合在他们出版社出版。
第二个念头，这种书可能卖得不好。
因为内容太“清水”，当前图书市场应该是接受不了的。
当然，话说回来，清水不等于不好，简社长看完整个故事很喜欢。
特别是——
［“请看苏折木，这里是我的故乡，只有水和土地，人们也在渐渐衰老，失去活力。”
【请看我苏折木，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缓慢的成长。】
“我并不觉得这里是最美的地方，也不觉得这里充满可能性……”
【我不认为我是伱遇到最美的女孩，也不确定你会接受我。】
“但是，我想向你介绍这里。”
【但是我依旧想让你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开始冷起来了呢。”
“不，已经入春了。”
【我们才刚开始】］
简社长书里女主对着男主表白的片段，这才是高中生的表白，而不是生孩子堕胎。
特别是当男主苏折木委婉拒绝时，樊瑠的回答。简社长这个上了年龄的大人，都已经觉得女主角樊瑠这个好奇宝宝很可爱。
“【】”里就是简社长对樊瑠的表白的解读，简社长喃喃自语，“还是学生可以写好学生，不过……”
此外简社长要提醒顾陆少看一点翻译的作品，或者看翻译大家的作品，没那么本土化的翻译看多了，作品里总是带着“翻译腔”。
“相比起来，推理线在冰菓事件之前，一点意思都没有。”简社长思索着，该怎么给顾陆阐述，出版了有可能会扑街这件事。
第183章 你知道他是谁吗？
“作品写得很好，苏折木的节能主义是挺有趣的人设，［不必要的事情不做，必须做的事情尽快完成］，有点道家内外一体，顺天无为的意思。”
“相比《左半边翅膀》《你是人间四月天》更有代入感，但当前互联网兴起，信息爆炸，所以亚文化生长旺盛，这种青春疼痛文学有足够的土壤。”
“也算是劣币驱逐良币，正常的校园文目前市场并不理想，小顾这一点你心里要有数。”
简社长说的一大段话，让电话这头的顾陆一怔。
诧异的原因，倒不是社长对《冰菓》的研判，事实上顾陆自己心里也没底，主要是对青春疼痛小说的分析。
青春疼痛文学的兴起和信息爆炸有关系？顾陆一直认为这类小说兴起，与整体教育环境有关。
教育环境足够“有秩序”，想破坏秩序的力量才会强大。
似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许多小孩内心都想过自杀给家长看。
正因如此，一点也不接地气的青春疼痛才会成为宣泄点，这是顾陆的想法。
“简社长放心，哪怕只能卖四五万册也没事，我有心理准备。”顾陆回应。
“那不可能，有《小王子》的名气，再跌，一年也有十几万册的销量。”简社长说，“我暂时决定首印八万册。”
“那敢情好。”顾陆知足常乐。
“明年十月份的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看能不能把《小王子》翻译成外语，在国外展览。”简社长说。
法兰克福国际图书博览会，该是全球最大的书展了吧？顾陆当即就说，“拜托简社长了。”
简社长也是大忙人，紧接着就开始谈版税，仍旧拿11%，和《福尔摩斯先生》《昨日公园》一致。
作家的版税，除非大扑街，否则不会跌，当然版税要往上走也是不容易的。
“二月份抽时间来趟京城吧，加入，京城作协，还是要进行一个简单仪式。放心以后不会这么麻烦，主要是第一次。我也要领着你见一些人。”
顾陆不傻，是听懂了简社长这番话的含义。
“好的，放寒假了我就过来。”
正事聊完了，也没闲话家常，两人默契地挂断电话。
“话说，我能不能直接让安田一熊帮我翻译《冰菓》，投电击文库算了。”
被简社长这一说，顾陆心中对新作的预期值更低了。
不过顾陆也放轻松，因为总算没人催稿了。
嘀嘀，电脑响起一道提示音，顾陆瞥了一眼就愣住。
［妈妈：按时吃饭，注意一日三餐。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好小众的文字，顾陆一时之间居然都不认识。
这就是顾佳渝所说的和好吗？一个多月过去，顾陆都忘记了这茬，现在真来了。
顾陆往上翻了翻原身给这个账号发的消息，内容大致也能想到，一连翻了四五页，基本顾母没回消息。
【确定删除好友？】
【确定】
心里舒服了，顾陆嘟囔着，“并不需要向你炫耀过得有多好，因为压根没必要。”
一個让人厌恶的陌生人。
起身把床边的书籍放回书架，顾陆去阳台了。
之前两盘花，桂花差点死了，不过玫瑰活得好好的，但在顾陆的努力之下，终于两盘都死了……
“天气寒冷，和我无瓜。”顾陆把自己摘得干净。
不知道为何，没怎么注意反而还好，可一旦顾陆上心，就全死了，水浇太多？
窗外繁星点点到乌云遮日。
来一局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试吧！
是的叻，八中开始了残酷的副本，所有学生san值-10，且三回合行动轮内不可恢复。
20号上午语文（8:00-10:30），下午生物（14:00-15:30）地理（16:00-17:30）
21号上午数学政治，下午物理历史，时间安排差不多，剩下的英语和化学在22号。
顾陆的考号是1班17号座位，他看着白条子（写着座位号的纸条）提前来考场看看。
一班还有不少学生在教室呢，包括周琳。
“咕噜咕噜，你在我们教室考试？”周琳笑盈盈地走来打招呼。
“希望清北班的学霸之气可以保佑我，让我超神发挥。”顾陆打量着清北班教室内部。
教室和创新班也差不多，只是墙上张贴的名人名言有点区别，着实让顾陆有些小失望。
“自己成绩不好，在什么教室考也考不好。”突然传来一道很不和谐的男声。
嗯？
顾陆目光顺着声源处看过来，是一个和李古圆一样，长得又高又戴眼镜的男同学。
但长得没李古圆高，身材也没李古圆强壮，总体来说0.6圆。
“朱博轩你插什么话？就伱有嘴？”周琳表情瞬间冷冽，和刚才打招呼的样子完全不同。
“本来就是，平时不努力，临到考试才想这些，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朱博轩嘴毒。
顾陆转头盯着这货，从他刚才的路线，好像是周琳的同桌。和窦科一样的虚空锁敌？
“他用你看得起？”周琳把顾陆挡在身后。
这一幕好熟悉，顾陆记得前面被嘴臭的初中同学王建这么说时，她也是站在顾陆前面。
别看怪力少女个子不高，但有事她真上！
“你知道他……”
总不能次次都让怪力少女帮忙出头吧，顾陆接过话头，就说，“帅哥，我认识你吗？”
本来不想与这种人交流，但他叫我帅哥诶，朱博轩回应：“不认识。”
“成绩坏是差生，成绩不好是优等生，都是学生。”顾陆说，“我感觉学生最基本的素质是尊重他人吧，我又不认识你，我和朋友开个玩笑，也没惹你吧？”
“呃——”朱博轩平时不这样，他只是瞧见同桌的样子一时上头。
周琳的高冷在清北班可是出了名的！面容娇好，成绩又极其优秀，徘徊在年级第一和第二，还能同时兼顾爱好，带领模联打进决赛圈……连作为同桌的自己向她示好都爱答不理，更没见过她这么有立场倾向的为别人说话。
“难道成绩好，就可以看谁不顺眼就过来说两句？”顾陆又问。
对付高中生太简单了，毕竟大多数高中生都要脸。
朱博轩语塞，顾左右而言他，“你成绩不好，就是你自己不努力。”
“别说了，强词夺理，不知道说什么。”周琳皱眉，一句话封死了现任同桌。
周琳返回自己桌位上，拿起一件东西给顾陆，“这是我幸运物，暂时送给你。”
是一只，粗粗的，六边形铅笔，六面都有标记，分别是a、b、c、d、再来一次、考试什么都去死吧。
“神器啊！”顾陆双眼一亮。
“那当然，一般人我不给他，就当是报答你请我去看话剧。”周琳说。
“你用过吗？”顾陆好奇一问。
“我用不着。”周琳回应，“但它能带来幸运。”
两人说话时，预备铃声响起，学生们该往考场走了，周琳也走了，冲着顾陆挥手。
而现任同桌朱博轩还想说什么，被他在班上的朋友胖子拉走。
直到穿过走廊的拐角，朱博轩才狠狠地说，“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一定要让外班的人知道，做人要……”
“行了，猪脖，你知道刚才那外班的人是谁吗？”胖子打断。
“谁啊？难道还是什么校霸？”朱博轩冷笑，作为清北班的学生，常年年级前十，他还真不怕什么校霸。
优等生有老师和学校护着，校霸欺负的目标一向是成绩中下的学生。
“那尼玛是顾陆，有两个脑袋的顾陆。”胖子说。
朱博轩冷笑僵住了。他上个星期在学校图书馆借阅的《科幻世界》，当时看了赡养人类，惊为天人。
当时他就说，“草这作者真和我们同龄吗？太夸张了，感觉有两个脑袋，智商是我两倍。”
这一刻朱博轩就感觉到自己冲动了，不应该这样做，都是同学……
第184章 软性封杀
而正在一班教室里的顾陆，研究着幸运笔，“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好像是一首歌的名字吧？后面这首歌被下架了，因为歌名不符合核心价值观，不过当前还是能听到的。
“10班只有快嘴，没有毒嘴，可惜了，有点怀念——”顾陆止住自己的想法，什么鬼，为什么会怀念嘴毒的同学。
不过说起来，那个王建国？反正叫王建什么的，顾陆虽被讽刺过，但现在想起来，也真没什么仇恨感诶。
［一、基础知识(15分每小题3分)
1.下列各组词语中，加点字注音完全正确的一项是()
a.攒射(zan)整饬(chi)纰漏(pi)送子涉淇(qi)
b.跻身(ji)滂沱(pang)狡黠(xie)夙兴夜寐(su)
……］
三天时间的考试，有同学都瘦了四五斤，当然那是极个别。
期末成绩四天后才出。
同学们在对答案，“随机抽球记m，那道题你答案是什么？”“好像是十六分之十三”“你确定？不是十六分之三吗？”……
有同学在思考到底是挨多大的混合双打，没错，很多人一考完就知道自己栽了，比方说吕平。
“轱辘哥，你说我这次语文成绩能有进步吗？”
“……你如果把写情书的时间用来练习作文，那么肯定有进步，而现在很危险。”顾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交浅言深，关键是说了没用。
“诶，早知道我就努力一下，听轱辘哥你的。”吕平满脸写着后悔。
你这不是后悔没练作文，而是知道自己马上要和七匹狼亲密接触了。
顾陆听完吕平碎碎念，不过后者只是想用此手段缓解自己的紧张。
他起身在外面花坛走走，没曾想遇到了狗狗祟祟的田笑。
“轱辘哥，伱能借我五百块钱吗？”田笑小心翼翼又好像做贼一样说，“我用我的ps2做抵押，然后我一个月零花钱有好几百，能还清。”
顾陆第一反应是，“五百块？你是不是被人下暴了？！”
下暴是雾都方言，指对他人进行财物勒索或殴打。
“如果是，要立刻告诉老师，给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顾陆继续说，也不怪顾陆这么想，五百块对学生来说当真不少，而且还是突然偷偷摸摸的要这么一大笔钱。
而田笑之所以找他，估计也是知道，整個班上能借出这笔钱的，也就只有两三个，顾陆是其中之一。
“也不是，我放寒假想去京城，差点路费。”田笑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今年全国转笔大赛在京城举行。”
顾陆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说，“田笑，你父母应该不同意对吧？”
看对方的表情，顾陆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你这是要瞒着父母去参加？”
“我必须去，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我是西南区的冠军。”田笑说，“给他们说，肯定不会同意，他们一向反对我转笔，认为这是不务正业。”
“……”糟糕，顾陆其实也这么认为，他感觉挣不到钱的最多只能作为爱好。
“参加这个比赛，他有奖金吗？”顾陆问。
“冠军有三千块。”田笑说。
“那你有信心获得冠军吗？”顾陆问。
“对手很强，三笔脉轮和南韩的金希都要来参加，有些难。”田笑一连说了两个名字，在转笔圈赫赫有名，不过在顾陆这就是完全没听过。
成本都挣不回来啊，顾陆思索着，五百块倒是不多，可万一田笑出了什么事，自己要负责的吧。
顾陆与原身记忆融合，虽说有些没印象，再加上身体荷尔蒙激素，有些行为不叫幼稚，但始终有成年人记忆，想事情也瞻前顾后。
“那个，不行就算了。”田笑见顾陆很久没开口，就自己给自己打圆场，“其实我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坐火车过去也行，只是想多留点钱防身，没什么关系。”
“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顾陆问。
“啊？”
“我说，转笔比赛具体是什么时候。”顾陆问。
“二月十七号。”田笑回应。
12年除夕夜是二月九号，过完年啊，顾陆说，“我正好也要去京城，一起去吧，也好互相有个照顾。”
“诶？”田笑看着顾陆，立马说，“轱辘哥真没必要，真没必要为了我特意跑一趟。
“什么为了你特意跑一趟，什么面子啊？”顾陆说，“我要去参加京城作协的会议，正好也是二月份。你住宿可以和我住一间酒店，节省酒店和吃饭的费用，这样你钱的话也够了，不用借钱。”
“！”田笑眼中溢满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轱辘哥，你就是我亲哥。”田笑说。
“别别，我只是觉得，如果在追逐一个目标的路上，有人能帮一把，非常好。”顾陆说，他前世没人帮，这次他想当帮别人的那个。
关键是这样可以保证田笑的安全，顾陆去京城，简社长那边肯定是会接待的啊。
“太行了，哥，你简直是梦想投资人，你以后就是我亲哥，以后你让我走东，我绝不……”
“停停停，别说那么没营养的话了。”顾陆制止。
回到教室，高老师说了几句，然后就放学了。
不过很多同学也没离开，因为社员还有事要交代。
当然那是骨干成员，顾陆虽然是篮球社的门面，但也不算骨干……
回到家——
一个坏消息晴天霹雳！
韩藏说，“小顾老师，我们被软性封杀了。”
用词是“我们”，代表了要和作家一起同仇敌忾。
《浮文志》出价太低，当顾陆想讲一讲条件时，对方直接后撤，表示不再收顾陆的稿件，并且剩下的两篇稿子一寸法师和非人之恋也退稿不刊登了。
赤果果的威胁！
“那能找其他刊物吗？”顾陆问，好不容易国外攒下的人气，还是有点舍不得。
“高主编已经动用了人脉，但……”韩藏欲言又止。
顾陆听懂，人脉枯竭了，“韩编你的意见是？”
“其实浮文志开的稿费和国内比起来高很多了。”韩藏言下之意，可以接受。
“韩编你等会儿，”顾陆先对电话说，然后找来一支笔，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小王子》定价28元，版税9%，三印收益过百万。
连载小说获得的存款13万……］
三印了七十万册左右，不过销量刚刚迈过55万册。
华夏作家基本都是签订的销售版税，即卖出去作家才能分钱。
不似霓虹只要印刷了，哪怕出版社堆仓库，也要分给作家钱，因此称呼为印税更恰当。
顾陆写草稿纸的字迹极其潦草，堪比“医生文”，可以说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
穿越前在渠道卖钱没反抗余地，穿越后还被宰割，那他不就白穿了吗？！
“那我们就不同意，一寸法师和非人之恋不刊登就不刊登。”顾陆当前有财力这么做。
“这样就太可惜了。”韩藏说，“能在国外也受欢迎的作家太少了，再加上推理的范畴，小顾老师你更是独苗。”
“我也没放弃，我准备找人翻译《花花饭》《在白色房间唱月歌》《猫头鹰男》，去参加霓虹的奖项评选。”顾陆想法很简单，获奖了就能打破僵局！
分别去参加all读物新人小说奖、直木奖、霓虹惊悚小说大奖。
直木奖作为霓虹最高的通俗小说奖项，哪怕原文获得了，他身为华夏人或许够不着，但其余两个还是有希望的！
霓虹只要获奖了，就能刊登，特别是惊悚小说奖，角川书店株式会社和富士株式会社共同创办，获奖了角川出版，富士电视台改编电视剧或电影。
“这……”韩藏被顾陆的奇思妙想震惊到了，找不到期刊投稿，就去奖项投稿？
什么思路啊！考虑到小顾老师短篇的精彩，说不定……还真有希望！
“小顾老师我支持你的。”韩藏大声说，“浮文志这次确实过分。”
第185章 之前运气太好了
韩藏的支持，虽然一点实质作用也没有，但情绪价值是拉满的。
挂断电话的顾陆先用邮件找安田一熊，合作过很多次，从韩编的反馈来说，短篇在霓虹刊登也挺受欢迎，证明安田翻译的没毛病！
可安田的回复却出乎预料。
［很抱歉顾桑，鄙人在翻译另一部作品，还有漫画要修改，短时间内实在没有办法再接新作品。十分抱歉，顾桑第一次……］
后续一大堆道歉话语不展露了，安田一熊在末尾还添加照片，内容是截屏的电脑桌面，正在翻译另一部作品，以此证明自己并非找理由。
“忙点好。”
顾陆从照片里瞥见了安田当前在翻译的作品名《福尔摩斯的帽子》，
“好熟悉的书名——”顾陆在互联网倒腾一番，果然如此！获得几个月前《推理世界》杂志举办的福尔摩斯征文的第三名。
大概内容是高中生的主角淘到一顶猎鹿帽，只要戴上就能拥有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
霓虹高中生可以谈恋爱穿越、拯救世界、毁灭世界等等，除了学习都可以。而福尔摩斯系列在霓虹的人气还是居高不下的，题材是可以的。
“《浮文志》上压力了。”顾陆透过现象看本质。
低价不签约，转头就签对家杂志的作品，有渠道就是任性，反正想进入霓虹市场的华夏作者太多了。
对方仿佛在说：有渠道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顾陆倒不怪推理世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能挣到霓虹人的小钱钱都挺好，只是《浮文志》手段是真霸道啊。
“《福尔摩斯的帽子》好像我也看过，写得不错，但因为福尔摩斯元素稍微少了点，所以是季军。”顾陆思绪乱飞。
叮咚，又有一封新邮件。
顾陆回神，他思绪万千时就没回复安田一熊，后者很紧张，认为顾陆是不相信自己，急于自证。
于是就发来拍摄更多照片，为了让其相信。
霓虹人都要读空气。据说一个感叹号，就会使人彻夜难眠，而安田一熊本身性格还是内向派的，这反应太正常。
七八张图，就差把和上司的聊天记录抖出来了，啊这，顾陆当即回复了邮件。
消停了。
“这几天坏消息是一个接一個啊，软封杀，花也死了，不被考试之神眷顾，现在又要找新的翻译，应该是前些天运气太好。”
顾陆心里想着，“是要让你受点挫折，否则你穿越后一路顺风顺水，真是不知道世间险恶。”
韩编那边刚挂断电话没两小时，感觉应该也找不到合适的。
找简社长求助一番？应该有认识靠谱的翻译。顾陆思索着。只是他还未打去电话，安田一熊就又回复邮件。
否极泰来，一个好消息，安田表示自己可以介绍靠谱翻译。
新翻译叫做大江胜彦，根据安田描述，大江本人非常喜爱诡谈灵异，风格也对应。
［他不会也是漫画家吧？］顾陆还是在邮件里多嘴问上一句。
［大江桑喜欢收集漫画，我们是在2ch网的动漫频道认识的，不过他是未来的作家。虽然当下写出的作品没能受到杂志社认可，但总有一天会成功的。他说过自己会成为一位名小说家！］安田一熊回应，言语之间充斥着对同伴的信任。
哇，好耀眼，这难道就是友情的羁绊？
顾陆很淡定，大学毕业者，二十多岁没工作，就会认为自己是创作者，无论是视频创作还是小说创作。
安田一熊那边去联系，顾陆在这边要等候一会，不能浪费时间，他从卧室走到客厅，拿起《白鲸》埋头啃书。
翻看了十几分钟，好吧，心里有事悬而未决，亚哈船长追逐白鲸再精彩，顾陆还是看不进去。
瞥一眼卧室，电脑没邮件提示音，他从睡衣兜里拿出手机，把手机里的app打开又划掉，如此重复数次，给顾佳渝打去电话。
对面响了七八声才接通，响起顾佳渝活力十足的声音，“哥，什么事？”
“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顾陆问。
“亏心不，没什么事，哥你确实不给我打电话。”
“咳咳，亏什么心，你每天要上学，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玩手机。”
“哥伱说得好有道理，我差点就相信了。”
“别贫了，考试怎么样？”
“可恶，我本来想问哥你期末怎样的，被捷足先登了。”
“那我收回，你装作没听到。好了，你接着问吧。”
“咳咳——你期末考得怎么样？考得好有奖励！要是考得不好也有慰问礼品。”
她，顾佳渝，一刻也忍不住，要告诉哥哥，自己买礼物的小钱钱攒够了！
“哦？”和女侠聊天，顾陆嘴角会忍不住翘起一个弧度，心中的烦躁也平静许多，搞了半天是要送礼物啊。
“我感觉我状态还不错，特别是历史和语文。”顾陆说。
“既然是这样，两天后看结果吧，如果是真的，你将会拥有一份小惊喜！”顾佳渝紧接着问，“哥哥，我期末考好了有没有礼物？”
顾陆都能想象电话那头顾佳渝眼巴巴的样子，这情况能说没有？
“有两份礼物。”
“哦？”
“无论考得好不好都有礼物，但考得好，就能多奖励一个。”
……
兄妹聊着天，顾佳渝已完全适应了“性格变化”的哥哥。
聊了二十多分钟，直到妹妹那边吃完饭，两人才挂断电话。
感觉手机都轻了些，顾陆之所以急不可耐，就是想早翻译，早投稿。
现在冷静了许多，有心思看《白鲸》。
［真实的地方是从来不登上地图的。］
有意思，一语双关，顾陆从书包里拿出黑皮笔记本，那是他的摘抄本，摘抄名人名言。
他看文一般会做两种笔迹，首先是直接备注在书籍上，专业点来讲是“留痕”，是为了合理文抄的做法，比如《聊斋志异》和《萤窗异草》上。另一种是摘抄在小本本上，个人认为比较好的短剧与段落。
周琳也有个类似的本本，不过是用来抄歌词的……
嗯？这是……顾陆在书包里瞧见其他东西，粗粗的笔。
幸运神器忘记还给周琳了。
“我考试完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来着？”顾陆思索着。
第186章 猫头鹰男
乌飞兔走，静下心来看书，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当晚十一点半，顾陆才收到大江胜彦才发来的邮件，据新翻译自己陈述，因为他习惯于夜晚活动，所以工作时间比较阴间。
事实也是如此，大江胜彦东京时间十一点才起床，借水龙头喝了一口水，再冷水洗脸清醒大脑。
大脑比身体先激活，大江胜彦拖着身体，好像丧尸那般缓慢前行，把厚实的窗帘拉开。
黑漆漆的窗外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大江胜彦试过在黄昏时起床，瞧见太阳落下就感到异常的孤独，但夜晚醒来就完全不会。
瞧见友人电话，大江胜彦给安田一熊回电，得知了事情经过。
有钱挣，大江胜彦肯定乐意，挣钱才能支撑他的写作事业。
“安田虽然古板懦弱，但的确是好朋友，有工作就会介绍给我。”大江胜彦自言自语。
他知道安田的近况，且不止一次劝过安田要努力走出小山村，可以来大阪投奔他。
获得甲方邮件，与之联系，大江胜彦很快就从甲方手里获得了文件。
打开文件，共《在白色房子唱月歌》《花花饭》《猫头鹰男》三篇，大致五万字左右。
“顾桑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作家，十六岁的天才作家！三千万人喜爱的作家，风格来自地狱，幽暗又直指人心……”大江胜彦想起友人不由余力的吹捧。
首先，《浮文志》他是没订购的，1800円（近百元）的价格，足够他在便利店消费三盒便当，价格太贵不划算。
其次，大江胜彦自己都没觉察到，一个十六岁就能出道且有人气的作家，相比他这个28岁还前途未卜的失败者，要成功太多，因此心里有些抵触。
“安田说话就是夸张，像是前不久和女友分手，说的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十六岁的作家能写出什么幽暗的作品。”将心比心，大江胜彦十六岁在做什么？
先开始看《猫头鹰男》吧，因为这名字最奇怪，大江胜彦先把文件从邮箱下载好。
雅虎邮箱就有这缺点，长期停留在一个页面，网页会自己刷新，也不知道为什么。
仔细阅读，“居然是都市传说开篇？”
开什么玩笑，大江胜彦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外国人写都市传说怎么和他们神神叨叨的霓虹人相比？
况且他就喜欢收集这些故事，大江胜彦抱着“指导”的心思继续看下去。
猫头鹰男的都市传说，傍晚如果遇到一個穿着茶色风衣的墨镜男子，并冲着你“咕咕咕”叫，那么要马上咕咕回应，最好是别学老鼠叫，因为男子是猫头鹰的化身，猫头鹰爱吃老鼠，你会被当成老鼠吃掉。
“好无聊的都市传说，这个猫头鹰男有什么竞争力。”大江胜彦评价，想想裂口女，想想特克特克，一个嘴角咧到耳后根，一个只有上半身爬行。
不光外形，战斗力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故事进行时，大江胜彦也不吐槽，因为接下来讲述的是“猫头鹰男”从无到有，是如何被主角故意捏造出来的。
一开始主角只是在论坛上发帖，装作高校女生说自己遇到了怪人，但慢慢的互联网满足不了了，就到线下扮演，刻意煽动之下，连新闻都是关于猫头鹰男的讨论。
电视上的专家通过心理学解析这次事件，主角因为猫头鹰男的热度而开心。
剧情称不上跌宕起伏，但却吸引大江胜彦观看。
直至剧情高巢——
主角在神奈川小山村杀掉一名陌生的小女孩！
原因是女孩撞见了他，并听说过猫头鹰男的都市传说，但小女孩胆肥，压根不相信，于是学起了学老鼠叫。
大江胜彦目光变得更尖锐了，因为看得更认真了。
［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猛烈躁动。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它想穿透我的胸膛。
然后，我终于看到了。猫头鹰的钩爪突然从我的胸口冒出，撕开了我纤细的腰，并趁势抓住了女孩的脖子。］
“居然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主角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猫头鹰男，大江胜彦感到大脑发麻，好像是身体每个细胞都喝了冰阔乐，居然有点过瘾！
他很能理解主角，将一切生的希望都放在“虚构猫头鹰男”的事情上，就好似大江胜彦和家中父母闹矛盾，把一切赌在写作上。
前面大概讲述过，霓虹人因为身处岛国物资缺乏和社会上升阶级固化几十年，导致霓虹人容易轴，好比花车巡游节衣缩食的男子，好比为了收集瓶盖不吃饭的，等等太多例子。
竭尽全力，只在一点事情上看见亮光！
华夏人看这篇文，最多认为是精彩和猎奇，霓虹人的阅读就是大江胜彦的反应，切合一个民族最深处的人性！
前世地球这篇文章获奖，拍摄成世奇的短剧也成为当年世奇人气最高的一单元，有战绩在前。
大江胜彦继续阅读，警察调查，根据附近农妇的口供，锁定了凶手是一个茶色风衣的陌生人，但霓虹警察在影视作品中都是废物的存在。
杀了人的猫头鹰男，从都市传说成了变态杀手，家长们都提防起来，甚至会吓唬孩子：晚上早点回家，否则就会被猫头鹰男抓走。
主角得偿所愿，互联网的讨论，那一点点不是认同的认同，让他一步步堕入深渊。
“这是一个十六岁华夏学生写的？”大江胜彦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就仿佛是看到富士山喷发。
一个高校生，能写出那么复杂的人性吗？偏执、被想象虚构的人格操纵人生。
“杀了同类，成为了猫头鹰男，再想变成人就难了……后面还有？”
大江胜彦还认为至此，文章就该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想要隐姓埋名，可却再度杀人，最重要——
“这还是一篇推理小说？！居然是男扮女装，厉害厉害……”大江胜彦口中重复着斯国一。
主角换个地方隐姓埋名，并且男扮女装，谁也想不到变态杀手猫头鹰男会伪装成女性，但却无意中爱上了一个男的。
百分之六十是猫头鹰男，百分之三十是我，可我居然会被剩下的百分之十，百分之十的律子牵着鼻子走。
律子是主角虚拟出的另外一层女性身份。
有的推理小说谜题是凶手，有的是犯罪手法，有的是犯罪时间，有的要戳破叙述性诡计。
《猫头鹰男》的谜题是：“为何主角行凶没有任何人怀疑他”，谜底是男扮女装这个叙述性诡计，光看前面根本看不出主角有这话行为。
第187章 顾陆是天才！
“这篇小说是叙诡推理还是变格推理？不过无论是什么——这个华夏学生都是天才。”大江胜彦的态度完全发生改变。
剩下两篇花花饭、月歌，更让大江胜彦感受到对方写故事的能力，简直是没有理由的强大。
当然月歌稍微差了点。在大江胜彦看来，花花饭和猫头鹰男是能得奖的作品，月歌只是精彩。
“霓虹文化许多都起源于华夏文化，花花饭的转世重生，拥有前世记忆，到底是前世的我，还是这一世的我，这个我是谁的讨论，真好。”大江胜彦词穷了。
身为小说家预备役的大江胜彦，第一次知道原来都市传说可以这样写，既能成变格推理，又能没一点惊悚元素，写法具有开创性啊！
［作者：顾陆］
这笔名会响彻霓虹的！
大江胜彦再看看自己的笔名“京极夏彦”，一点名气都没有，但花花饭和猫头鹰男让他有点开窍，他当前构思的新作《巷说百物语》，可以借鉴一番。
“另外……”大江胜彦想到另一件事，“书里提及了怪人二十面相、明智小五郎登场的d坂坡，还有一寸法师是什么？”
一般在书籍中被提及的作品，都比较有名，但猫头鹰男文里提到的，自认阅读众多的大江胜彦，一点也没听过。
互联网上搜索许久，才发现原来明智小五郎就是顾陆的作品，在《浮文志》上连载，只是不见怪人二十面相的踪影。
“自己给自己打广告，没问题的。既然是翻译的文章，可能二十面相还没翻译过来。”
“希望以后有机会见识到。”
大江胜彦开始翻译工作，得说一句，他的效率比起安田是要更高的……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一天，心情愉悦的孩子们。
即便拿到成绩单“可能”遭遇某些苦难，但要放假了，这一条足以掩盖所有！
教室门口站着周琳，远远的瞧见她很小一只，顾陆当前的视力还不错，只见她一脸严肃。
上次这表情，还是《昨日公园》的“周宁周陆事件”，顾陆的步伐加快了一点。
“喏，幸运笔。”顾陆率先掏出笔。
周琳拿到笔，严肃的神情才融化下来，幸运物没在，她这三天放假就有些倒霉，所以一上学就过来拿。
一边把幸运笔放回文具盒，周琳一边问：“怎么样，我的幸运笔有没有效果？”
顾陆实话实说，“考数学时，遇到有几个选择题不会，就丢一丢，丢了六次，有两次是［再来一次］，另外四次是［考试什么都去死吧］。”
“？”周琳眼睛瞪大了，“你做了什么，能被考试之神这么嫌弃？！”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考试之神相信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把选择权交给我。”顾陆纠正。
“还得是你，会给自己找补。”周琳没给顾陆狡辩的机会，“先回教室了，还有事情要忙，班长就是累。”
关于周琳之所以是班长，是开学时她代表新生讲话，因此清北班同学们在内部投票时都选的她，她本人也很懵圈。
“原来幸运笔对她来说，还真是很重要的东西。”顾陆思索着，然后撤回目光。
今天每位同学都拿到成绩单，顾陆找了個没人的角落慢慢看，有点炸金花看牌的刺激！
珍惜现在还有纸质成绩单的时候吧，再过两年都是发班级微信群，或者登陆学校网站自己查。
［语文：133
英语：109
历史：94
政治：95
地理：92］
“不错，英语有长足的进步。”顾陆很满意，其余几科也是好的。
大步流星的走回教室，同学们聊着天。
“什么成绩？”
“你先说你的。”
“干脆这样，你语文十位数是多少？”
……
“轱辘哥今天我请你吃饭！哈哈哈，这次我作文只扣了四分。”刚回到座位上，同桌戚采薇就感谢。
“我肯定是有功劳的，但能提升这么多，还是主要靠伱自己努力。”顾陆也是有成就感的。
“轱辘哥，你数理化成绩多少？”戚采薇很自然的问。
“开心时就不要提不开心的事了。”顾陆阻止戚采薇后续的话。
这个回答没提成绩，但已经说明了一切，戚采薇反省，“对不起，是我不够好，教不好你。”
“咳咳，”顾陆说，“不怪你，我天生没有安装理科的软件，你想想，我作文和写书这么厉害，理科不好，是不是很公平？”
这倒也是，戚采薇点头，又说，“但也有上帝打开另一道门，还把窗户也打开的存在。”
“比如？”
“比如我妈，跳舞得过桃李杯冠军，高考成绩也有642分。”
“你妈今年几岁？”
“41。”
就是说25岁左右生下戚采薇，然后说71年的人，八十年代末参加高考，能考尼玛六百四十多分，什么神仙。
说得通了，很多疑惑都能解开了。难怪戚采薇这么听她妈的话，难怪明明是艺考生，却还要周末不停歇地卷成绩，原来戚母这么优秀！
那么唯一的问题是，顾陆在家长会见过戚母，感觉……情商不高的样子，看不出这么优秀啊！
戚采薇赶紧补充，“不过你比我妈厉害！你十五岁就拥有全国性的竞赛奖项了，然后十六岁就有一本58万销量的书，无敌！”
言下之意，虽说有短板，但顾陆的长处太长了。
“咳咳，这碗迷魂汤我干了。”顾陆说。
戚采薇是真心的。对她来说，同桌一定要比她妈厉害。
因为戚母不赞同孩子多看课外书的，在家里她要求戚采薇复习完功课就练舞。
而戚采薇的狗胆大起来，敢看那么多书，就是觉得顾陆比自己妈还厉害，肯定没错！
顾陆环顾班上同学们，从表情能看出考得好不好——极个别神仙除外。比如神仙之一的卫礼橦。
也不知道他成绩是好，还是不好，他拿到成绩单就兴高采烈地将单子折成了纸飞机。
然后卫礼橦开始收书，“这学期结束了，你的书还要吗？不要就别扔垃圾桶了，直接给我吧。”
只有少数同学不要自己的书，还有少部分只留下核心的几门，一圈下来卫礼橦收到了四十多本，脸上的笑容好似菊花一样盛开。
他该不会拿这些书去卖吧？顾陆想着。
第188章 作家富豪榜
“干啥呢轱辘。”李古圆拍了拍发呆的同学。
“想事情。”顾陆回应。
“昨天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李古圆问。
“带了。”顾陆把红色笔记本递过去。
“ok，这寒假我努力把能联系的高中全部联系上。”李古圆说。
“整个雾都？”顾陆问，“你知道雾都有多少个高中吗？”
“一共两百三十七所，下属市县先不慌。”李古圆说，“我们只算在主城区的，有83所。”
“寒假快一个月呢，抛开我去补习提升化学的时间，还有好多时间，把八十多所学校联络一下，时间也比较充裕。”李古圆说。
好小众的语言，顾陆发现自己居然听不懂了，你说的是人话吗？二十多天还要扣出提升化学时间，时间充裕？
你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对吗？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顾陆感觉自己这個社长，似乎也要管点事，否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你要创作小说，你《小王子》卖出五十多万本了吧？说不定要去其它城市开签售会什么的，伱还是多留点时间。”李古圆说。
顾陆发现自己很有当甩手掌柜的潜力，校园墙创始人、刊物社社长、八中模联顾问，挂着三个头衔，基本都没做什么事。
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好多名人有那么多头衔，因为有名啊。
今日来学校除了拿成绩单，还要大扫除，全校的大扫除。
卢艺安排着同学们的分工。
你想想，全班那么多人，做清洁压根要不了那么多人，肯定有三分之二的同学摸鱼，剩下三分之一，还有部分说话很大声，指挥着同学们做事。
顾陆就属于摸鱼的那一批，因为他被分配的工作是擦玻璃。
就几扇窗户还需要三个人？班上的抹布也没那么多啊。顾陆认为自己孤零零站着也不对，所以走来走去，假装很忙的样子。
也不是没有卖力的，比如——顾陆的目光被外面的喊声打断。
“平头你是不是傻了，做什么清洁，别做了，出来耍。”曾杰和体育委员马宣佑，在外面呼喊。
“毛线，我走了谁提水？”吕平问。
每个班都有两个水桶，厕所虽然有洗手池，但不方便接水，因此打水要去一楼。
吕平力气大，上上下下提了好几趟。
“这么多人，还没人提？扯得凶。”曾杰说。
“能提桶的人很多，但力气这么大的，只有我一个。”吕平说着留给两人一个高大的背影。
“吕平过来帮个忙，把这个饮水机搬开一下，我擦这个桌子。”
有道女声响起。
“来了来了。”吕平连忙回话，这种舍我其谁的被需要感，太爽了！曾杰和马宣佑看二傻子的目光盯着吕平的背影，两人去楼下玩，这么多人做清洁也轮不到他们。
很卖力的，除了吕平，还有窦科，但蝌蚪估计自己在心里默默和吕平杠上了。
他认为吕平这样做肯定想吸引黄露注意力，窦科有好几年在家做家务的经历，不能输！
因此吕平去搬运一坨水，窦科就去提一桶，别说是挺累的，水桶七摇八晃，水泼洒在楼道，地面湿漉漉的，好多人都洒了。
“蝌蚪，你气喘吁吁的，我去搬两桶吧。”顾陆摸鱼累了，想找点事情做。
“不需要！轱辘哥，我放假了，家里的碗筷和扫地拖地都是我，我有经验你知道吗？”窦科声音很大，好像是要吕平也听见。
这不是有没有经验的事，这玩意就是靠力气吧。
实话实说，窦科的较真，吕平压根没感受到，因为他被称作篮球社樱木花道，还有个原因是情商低，对旁人的不满感知非常低。
清洁打扫完了，顾陆告别同学回家，路上买了《华西都市报》，平时他没有看报纸的习惯。
这次主要是为了看2012年第七届作家富豪榜——
［1、郑渊洁，籍贯：晋省临汾
版税：2600万，年龄：57，代表作《皮皮鲁总动员》
2、李橘子，籍贯：苏省武进区（吊州）
版税：2150万，年龄37，代表作：《童话里的王子》
3、杨红樱，籍贯：川省蓉城
版税：2000万，年龄：50，代表作：《笑猫日记》
4、王丰友……］
共排了三十位，进榜门槛是一百五十来万。
“我去年的版税才五十万左右，距离上榜还差得远。”顾陆看着榜单。
总结归纳，小孩的钱还是好挣，冠军和季军都是写童话的，亚军是写前面提及的青春疼痛，主要市场消费群体也是初高中生。
“还是出书出少了，像郑渊洁老师，即便单本销量没超过五十万册的，但数量取胜啊。”
顾陆想着自己在2013年能不能在榜单上有一席之地。
寒假正式开启，五日时间，大江胜彦将稿件翻译完发给了顾陆。
［顾陆老师的《花花饭》《猫头鹰男》在都市传说这类型的探索，给了我非常多的写作灵感，希望可以与顾陆老师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大江胜彦的邮件。
顾陆的想法是，如果获奖了，那么肯定有机会。
正好也是一月份，各大小说奖项收稿的时间，于是乎顾陆果断投稿。
小半月过去，对顾陆来说，本周有点重要。一是要去京城了，二是《科幻世界》新一期发布是这周，“赡养上帝”将会在上面刊登。
三是奖项公布——
《鸱鹗男（猫头鹰男）》《月歌（在白色房子唱月歌）》《花草便当（花花饭）》，无一例外全部落选！
这让顾陆得知这个消息时非常错愕。
“小顾老师，华夏作品本来就很难在霓虹获奖，很正常。”韩藏安慰，“不是你写作问题。”
别看霓虹小说漫画奖项加起来超过两百个，但基本都属于四大文学财阀角川、音羽、新潮社、一桥。
华夏这边常听说的小学馆、集英社都是一桥集团。
什么川端康成奖、三岛由纪夫奖、霓虹幻想小说奖等等，都是新潮社的，甚至包括r18文学奖。
因此顾陆还是有些天真了，霓虹的很多奖项是有含金量，但前提是要进别人的“场子”。
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是，伊藤润二的漫画《人间椅子》，获奖了！
第189章 顾陆支楞起来了
顾陆三部作品，投了两个奖项，all读物新人小说奖和霓虹惊悚小说奖。
安田一熊以伊藤润二笔名投稿的楳图赏，且是奖项创立以来唯一“4図”评价。
楳图赏是四个评审，评委的最高评价是给出“図”标，安田是第一个满分评价。
万圣节月刊编辑部当即就签下了安田的另一部漫画《人头气球》，签下了肯定就要宣传，所以颁奖当天有不少记者。
安田当前十分拘束，西装是来领奖前一周刚去观音寺市订制的，试穿挺合身，但当前感觉胸口有点紧。
“伊藤桑作品，体现出对生活有细致入微的观察，正因为这种观察，才能在画面中展现强烈的细腻和惊悚的对比。”颁奖评语。
衬衫会不会有些褶皱？安田直至起身把奖杯拿到手中，都还在担忧这问题。
奖杯好似六十度的酒，让安田晕乎乎的，后续的事大脑都没什么记忆，直到走出编辑部，坐在附近咖啡厅，接受《春秋文艺》采访，智商才逐渐回归大脑。
思维变得正常。
春秋文艺记者先生的第三個问题，“伊藤桑从十一岁就开始自己画漫画，请问，获得楳图赏，并且是历史最高评价，最想感谢的是谁？”
“最想感谢我母亲。”几乎是本能的回答，不过下一刻才是安田一熊过脑的回应。
“还要感谢大江胜彦桑，是他对我的鼓励，才能让我继续坚定的走这条路。”安田一熊说道，“第二位要感谢顾陆桑，顾陆桑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
“この桑？”文艺春秋记者听着，光听读音其实并听不出是华夏名，还是霓虹名。
因为霓虹登录名字是只登真名（汉字），真名发音很随意的，比如“川端康成”，姓氏川端可以读作“かわばた”，你要是硬说川端就读“か”，别人也只能这样称呼，造就了本来姓氏就众多的霓虹，读音还千奇百怪。
说起顾陆，安田言语里是感激溢于言表，话也多了起来。
“顾陆桑是华夏作家，他是三亿人中才能诞生的天才作家，在《浮文志》连载了许多文章，而《人间椅子》就是其中一篇。”安田一熊道，“阅览顾陆桑的文章，会有蜉蝣见青天之感，明明年纪轻轻，却能几笔刻画出人性低谷，顾陆桑……”
“好的安田桑，我大概知道了。”文艺春秋记者急忙打断，这说得没完了，“那么安田桑还有什么要对未来的自己说的。”
“希望你可以坚定的走在这条道路上！”安田一熊话锋一转，“顾陆桑的文章是大宝库，想要画惊悚恐怖题材，而又没有合适故事，去看顾陆桑的作品吧，他把一切都留在那里！”
“……”尼玛大航海时代是吗？
文艺春秋记者有点无语，怎么成为华夏作家吹了？同时身为记者的他也有了好奇心，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作者，能让人如此吹捧。
所以文艺春秋记者采访结束，就去收集资料了，并且把《浮文志》上连载的几篇仔细阅读。
难怪，如此吹捧，原来文航就是伊藤润二翻译的，与此同时，文艺春秋记者也感受到文章确实好，还是风格独树一帜那种。
特别是，按照《浮文志》给的作者资料，作者才十六岁！想想自己，他十六岁的梦想，不过是攒够30万円，去当一次男优！
因此文艺春秋记者他把这次采访的题目取名为“伊藤润二的成功，与他背后的男人！”
报道下周就发布，毕竟《文艺春秋》是月刊，每月8日发售。
当前，想用奖项突围的计策失败，顾陆当前心情不佳。
并不是计划失败的挫折，而是顾陆感觉自己文抄，反而让前世的作品有点蒙尘了。
大概就是浪费了好东西的自责。
总体来说，顾陆是有点纠结的人，这也没其他地球人，也不知道是浪费，只是顾陆过不去自己内心。
多思就焦虑。
估摸着过去十几分钟，他把碗筷清理干净，自主调整好心态，可不能抱着压抑的心情出远门。
“想要伴手礼吗？”顾陆打电话问妹妹。
“要要要。”
“光说要？一点其他的话都没有？这样我很难办啊！”
“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肯定会给世界上最好的妹妹礼物的，对不对！”
为了礼物，顾佳渝是什么都肯说。
顾佳渝本来是准备期末成绩一下来，就去哥哥那玩，结果事情一堆，首先是小姐妹约着去玩，一连两三天。
其次是要换眼镜了，没错！女侠客眼睛更近视了，她可不敢和哥哥说，只能先默默的自己把眼镜换了。
早餐时间到，顾佳渝来到餐桌前，如果没意外，节假日期间肖家早餐都是一起吃。
今日是顾母做的鸡蛋三明治，把吐司前后煎得焦黄，敷上一层果酱，再煎个蛋，前后夹起来就大功告成。
“你刚才在和你哥聊天？”肖洋说，就好像地鼠突然从洞里钻出来那么突然。
若是以前，顾佳渝会隐瞒，但现在，“叫我有时间过去玩。”
顾母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佳渝你看，他是你哥，我们是一家人，四舍五入，是不是等于他也是我哥？”肖洋说，“伱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难怪啊！以前这个肖洋经常欺负她，比如说不经过同意就用她东西什么的，最近完全没有，原来是这原因。顾佳渝想明白了。
确实是，亲哥哥顾陆支楞起来，外人再想欺负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签名？你也是《小王子》的书迷？”肖父吃着三明治询问。
“我不爱看给小孩看的书。”肖洋摇头，并说，“但顾陆本人很鸡——很不得了，他是我们雾都的市三好学生、精神文明建设先进个人、优秀共青团员。”
“我们班主任给我们说，市三好学生、先进个人、优秀团员这三个奖项一般都不可能重叠，但顾陆就重复获奖了，因为名气太大了。”肖洋说。
“你们班主任还给你们讲这些啊？”肖父有点奇怪，一般来说班主任只会拿同校外班的学生比较，不怎么会拿外校学生举例。
肖洋接下来的话，让肖父诧异。
第190章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因为我们班这学期不是开展志愿者活动吗？我们班被评上了［雾都市先进班集体］。”肖洋说，“班主任都说，我们班的先进差点就遭八中高一（10）班抢了，就是因为十班有顾陆。”
那是很厉害了。肖父赞同点头，以个人的威望能够差点让班级获得荣誉。
这个就属于，独美没什么意思，真正牛逼的人物，是让周边的人也牛逼起来。
“那你不知道学学人家顾陆，这么优秀。”肖父说。
这话让顾佳渝卡壳了，因为前面一向是顾母说，“你哥要是有洋洋这么优秀就好了”，如今是风水轮流转啊！
顾佳渝再看看肖洋。肖洋小声嘟囔，“我们老师说的，顾陆这种天棒，全国十几年才出现一个。”
再看看顾母，顾母低头吃着饭，顾佳渝瞧不见表情。
川渝方言有個神奇的地方，生活中经常把贬词褒用，好像“妖不到台”“天棒”，前者是“猖狂”后者是“胆子大做事不考虑后果”，但如果是夸人，意思就有改变，具体找身边川渝人问问就知道了，不赘述。
“十五岁出书，这种人十几年前也没得哦。”肖父说。
“我们班主任说，上一个是海子。”肖洋说，“海子十五岁考上北大，然后十七岁开始写诗，二十岁就在诗坛有盛名。”
十五岁北大，肖父点头，那应该还是海子更厉害。
顾佳渝听着两人夸自家哥哥，胃口都好些了，平时盘子里三明治的份量，她是勉强吃完，今天却是意犹未尽。
这案例证明了，心情非常影响食欲。
另一边，顾陆的狗窝里——真是狗窝，衣柜里的衣服铺满床铺，他当前在收拾换洗衣服
本来顾陆会以为12年机票会很昂贵，但实际和他穿越差不多，雾都到京城任是千余块。
等等，也不对，十年后的物价上涨，钱没这么值钱，这样算确实更贵了。
顾陆能掏出这笔钱，但对高中生田笑而言是昂贵的，因此他选择坐的火车，两人交通工具不同。
顾陆先到京城两天，简社长来机场接机。
两人在蓉城叶圣陶杯线下决赛时见过一面，所以顾陆一眼就认出简社长。
“大半年没见，变化还挺大啊。”简社长感慨，“准备在四九城呆上几天？”
“预计三四天左右。”顾陆回应。
三四天有点少了，简社长估算，“要想把四九城都玩遍，大概要一周的时间。”
“我主要是想看看升旗仪式，还有毛爷爷纪念馆。”顾陆说，“其他地方倒还好。”
“那行我给你好好安排，纪念馆是需要在官网上预约的。”简社长领路，他给顾陆提前预定酒店了的。
“简叔，房钱多少？”顾陆问。
“你都叫我一声简叔了，这点房费还好你出？”简社长继续说，“我知道你这孩子讲究知恩图报，但对我来说，最好的报答是多写两本畅销书。”
顾陆之前一直是称呼简社长的，但对方又是介绍自己入作协，又是来接机安排好住所，这声叔还是要称呼的。
“目前在写科幻小说，”顾陆说，“在《科幻世界》发布，可能下个长篇是科幻。”
这话说得，《冰菓》一点牌面也没有。两人都像是自动忽视了新作。
“哦？”简社长虽说是消息灵通，但也不是什么都知晓，再加上作为一社之长，平时很忙碌的。
“我很期待了。”简社长话锋一转，“小顾伱现在的年龄，正是开朗烂漫的时候，不用那么紧绷着，会很累的。”
“其实习惯了就好，也不累。”
“这孩子，习惯了是代表对累的感知度降低了，并不是不累。”
两人交谈着，没一会就抵达酒店。
舟车劳顿比较累，简社长让顾陆先去酒店安顿，晚餐找了一家特色馆子。
把背包往沙发上一甩，顾陆就如同车轮，轱辘轱辘在床上滚了两圈，很乏。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到坐头等舱。”顾陆发出灵魂质问。
三千多，倒也不是坐不起，只是顾陆舍不得，或许等顾陆资产过百万就舍得了吧？
［看我手指七十二变：上火车了，一切安全。］
顾陆首次加上田笑的qq，就觉得这昵称很符合他，他是真的把转笔当成爱好。
田笑还发来火车拥堵的照片，顾陆回复收到。好像再过两年雾都到京城通高铁了，但当前转笔大王接受绿皮火车的考验吧，六十小时！
大概七点左右，简社长领着顾陆去吃京城烤鸭，来到名为北平食府的店铺。
“不是全聚德？”顾陆说。
“全聚德是等你离开那天再安排，今天我们先吃味道，名气我们不着急吃。”简社长回应。
即便是本地人，也基本不去全聚德，但赫赫有名啊，有朋友来必须安排上，反正简社长都吃腻味了。
味道地道，不愧是简社长找的地方，顾陆埋头干饭。
“小顾，有时间还是多出来转转。”简社长说，“多看看世界，作家不能每天把自己关家里。”
简社长夸奖，“小顾，你的见识比起同龄人是领先非常多，但作家不能和同龄人比较。”
很啰嗦对吧？但无论是顾陆，还是原主，都不会觉得啰嗦。
这种带着善意关爱的言论，听多了才会觉得啰嗦。
“明白。”顾陆点头。
“见世面开阔眼界，我认为就是让你去看看自己相信的事，并非这么简单，也不一定是真相。”简社长说，“且任何东西都不能只用外表判断。”
话有所指，但顾陆真有点听不懂言下之意，什么？再看看简社长，后者神情淡然，似乎是话里有话。
可恶，谜语人都滚出哥谭好不好！
他本没听懂，但似乎金手指听懂了，触发声响起：【星云奖雨果奖双料作品】【全是错别字】【催泪神作】化作《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畅销书来了！”顾陆记得这本书全球销量是突破千万册的。
别觉得千万很少，单本突破千万册的科幻小说，地球找不出30本。
精彩的文学类型的书籍，或许需要时间检验，但精彩的通俗小说，那就是销量炸弹！
第191章 文艺春秋发布！
“别太相信人，不要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完全相信。”简社长看对方一脸茫然，叹了一口气，说得更明白。
“啊？”顾陆思索。
“你在霓虹被软性封杀，也有《岁月推理》主编的功劳。”简社长语出惊人。
“高主编？”这次顾陆是真惊讶了，“可我几个短篇还是通过岁月推理的渠道走出去的。”
正要难为他，就不应该送他文章出海啊！
“确实你在国外的成功是因为《岁月推理》的渠道，但你太成功，对岁月推理就没好处了。”简社长说，“准确说，《浮文志》的软性封杀，岁月推理的主编也没推波助澜，只是袖手旁观。”
事情有点复杂，顾陆放下筷子，在霓虹很成功，对《岁月推理》怎么会没好处呢？有香火情啊！
“另外袖手旁观是什么意思？”顾陆突然想到韩编说高主编资源枯竭，找不到其他刊登的杂志。
是因为这事儿？可不帮忙也是本分吧？这是在顾陆看来。
“《岁月推理》新一期，刊登了四篇浮文志的作品，看你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得没错，就是两本杂志的版权交换，这点事情在出版圈基本都知道。”简社长说。
前面说过，霓虹杂志的长约是独家刊登，要来引进霓虹作品，不单要付给作者稿费，还要付给出版社一笔钱。
顾陆的作品刊登，相当于是帮《岁月推理》节省了一笔版权费，这种情况下再袖手旁观就有问题了。
“岁月推理杂志不做版权交换，伱或者《故事会》编辑部，应该还能收到一笔来自浮文志的版权费。”简社长说。
明白过劲儿，顾陆脑子回忆起ac论坛十周年的线下会议，高主编挺和蔼，挺好的中年人，为什么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出版和刊物圈子很复杂的。”简社长看着很蒙圈的顾陆，又考虑到毕竟才是高中生，即便再成熟，也不懂成年人的弯弯绕绕。
“不要别人对你有一点好，就掏心掏肺的相信，成年人会骗小孩的。”简社长说。
哇，这一刀好锋利，顾陆感觉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吧？
“就好像你新书，如果有出版社条件方方面面更好，也不用顾及交情。”简社长说。
理智控制行为，顾陆是办不到的，更直白说，即便他知道简社长要坑他，但曾经帮过他这么多，也会承一次，相当是情谊“买断费”。
吃完回酒店已是晚上八点半。
翌日，顾陆去看了毛爷爷纪念馆，但升旗没起得来……
痛并思痛，第二天顾陆干脆不睡觉，提前一个半小时守在升旗台附近，成功圆梦！
下午顾陆去火车站接同学田笑，又耽误一阵。
“卧槽，顾陆哥，写小说真的这么挣钱吗？”
田笑来到顾陆下榻的京城饭店，旁边就是王府井，距离天安门不到一公里。
“这地段，一晚上肯定很贵吧。”田笑瞪大眼睛，眼神透露出：原来你是土大款。
“具体不清楚，是出版社给我开的。”顾陆说。
田笑那叫一个佩服，“那我请轱辘哥吃火锅吧，我团了一個劵，双人餐才69，好多菜。”
转笔大王也是懂点人情世故，免费住酒店，请吃一顿饭。
“团券？”好陌生又熟悉的词汇，顾陆一时之间愣住。
“对啊团宝网、高朋网、满座网，可以在上面买，有很多优惠的。”田笑说，“我都是货比三家！”
顾陆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词语，千团大战！2010年-2014年上千个团购公司烧钱大战，打得脑浆都迸裂了。
这对顾客来说无疑是好事，因为这时在烧钱抢占市场！
“没注意，居然互联网正在发生这种大事。”顾陆嘀咕，同时想起一个发财的机会，好像在2013年，得到大笔融资的美团，弄了一个月活动，征集网站口号，采纳后奖金百万。
末了获奖的是“美团一次美一次”。
“什么大事？”田笑没听清，“轱辘哥有事吗？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去也可以。”
“就今天吧。”
明天顾陆才有事，要去参加作协会议了。
京城作协之行……只能粗略说说，因为他不是此次大会的主角，只能是见证大佬们谈话的配角。
可以说满屋子全是大佬，顾陆是真的说不上话。
光是童话领域，他就瞧见了郑渊洁、曹文轩、金波、樊发稼……
是不是感觉樊发稼这名字不熟悉，可提到他的作品肯定熟悉，《画太阳》《跳房子》《荡秋千》等等儿童诗，都是他写的，此外他还是一位著名评论家，没有余心姚那么著名，因为樊发稼只评论儿童文学。
再换个话说吧，曹文轩作品不算多，但在文坛地位那么高，也是樊发稼的好评。
《草房子》被誉为20世纪第一童话小说。
目前的《小王子》真的不够看啊。
此外还有阎连科、杨绛等，顾陆感觉是写进教科书的名字，以上这些都是他耳熟能详的。
还有这个世界的大作家：庄眉，地地道道京城人，擅长写散文，词句优美，有“第二个冰心”的美誉，但庄眉本人死活不认这称呼。
京城不愧是首都，协会实力太强。
相比起雾都作协……算了还是不比了。
“不错，未来是你的。”曹文轩笑呵呵的说，“老简经常向我推荐《小王子》，我还没时间认真观看呢。”
樊发稼也点头，表示自己也遭到了简社长的按头安利。
“我看《小王子》时，就认为不是大人写的，我是猜对了。”郑渊洁说。
所以原作者，以大人的年龄写出《小王子》是很厉害。
“《小王子》插画版权你注册了吗？要好好保护自己版权。”郑渊洁说，“现在的人，坏得很。”
“已经注册了。”顾陆回应。
“那就好。”郑渊洁说，“如果有什么版权方面的问题，可以问我，我也是久病成良医。”
顾陆本来说和杨绛奶奶说说话，但可惜奶奶年事已高，开会时露了一面，就回去休息了。
咕噜大王在五天停留。
转笔大王两日停留。
两人在京城的行程结束，顾陆此行见识到了不少东西，认识了一些厉害的大人物，比如曹文轩，中小学生教材主编之一啊。
也有不好的，听到《岁月推理》的事。
而田笑失败了，他在西南区是转笔高手，但即便全国转笔的人少，全国高手齐聚，再加上两个大会特别邀请的外国高手，田笑八强都没进……
无法安慰，被失败挫伤了，说什么都没用，顾陆也不懂转笔。
就这样，一周过去，《文艺春秋》发布！
第192章 赡养上帝
这份月刊是纯文学刊物，著名的芥川奖和直木奖就是在编辑部内的。
可想而知含金量，而文艺春秋也从单纯刊登文学小说的杂志，演变出了一部分内容刊登采访内容，就好似在去年金三胖成为领导人，就进行了专访。
本期主题是漫画专期，分别是对楳图一郎之子，和楳图赏满分评价获得者伊藤润二的采访。
采访报道出来，与此同时《万圣节月刊》也乘胜追击，刊登获奖作品《人间椅子》，以及伊藤润二新作品《人头气球》。
一炮而红！
伊藤润二的画风太独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像在拔倒刺，很疼，都知道用指甲钳能不疼，但又有那么一点上瘾。
盖因伊藤润二的狂热夸奖，几乎是把顾陆夸天上去了，乃至于《浮文志》前两期翻红。
《天花板上的散步者》
《d坂坡杀人事件》
《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
《镜地狱》
《人间椅子》
《携带贴画旅行的男人》
《算盘上的恋语》
七个短篇，顾陆这个名字突破了杂志读者的小众圈，进入大众视野。
“七个故事真少，他难道就没有长篇作品了吗？”
“人间椅子无论是文字还是漫画版，都好看，但我难以想象，这個文字版出自未成年学生。”
“还有没有新作品？”
关键是文艺春秋记者实在，把顾陆的责编联系方式也发了出来（韩编的邮箱）。
于是乎，霓虹杂志的邀请接踵而至！
顾陆回到雾都，当日早睡，等明天再把伴手礼给小伙伴们送上。
太阳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晚睡而迟到，《科幻世界》也不会因为顾陆来京城了，推迟发行。
2月上期刊发布，对于着急忙慌购买的读者，本次也没让他们失望。
［赡养上帝
○顾陆
上帝已经走投无路了。
带上她的眼睛
○顾陆
请带上她的眼睛，让她最后看看世界的模样。］
“封推的两篇文章都是顾陆啊，顾陆已统治了科幻世界。”不少科幻读者心里思考。
这次是赡养上帝，是一个系列的吗？读者们心想，另外科幻小说里还有上帝？带着心中疑惑，读者们专心阅读。
毫无疑问，《赡养上帝》是不少读者第一时间翻开的一篇。
比之《赡养人类》开篇像黑道小说，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这个一开篇就炸裂。
［上帝又惹秋生一家不高兴了。］
开篇第一句就勾起了人们的阅读兴趣。
［“老不死的，你要把这一家子害死啊！”］
［像往常一样，上帝低头站在那里，那扫把似的雪白长胡须一直拖到膝盖以下，脸上堆着胆怯的笑，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我……我把奶锅儿拿下来了啊，它怎么不关呢？”］
逆天，上帝因为煮牛奶忘记关掉灶台，被秋生的媳妇玉莲责骂。
看样子好像还是秋生一家养着上帝。
“简社长，《科幻世界》买来了。”“就放那吧，麻烦了。”
简社长让助理帮忙购买杂志，也是想看看第一次碰科幻的顾陆，能写出什么水平。
“一法通，法法通，小顾在短篇小说领域是玩明白了。”简社长瞧见封面推荐是两个文章都是顾陆。
同时简社长心中的疑惑也解开了，为什么新作品《冰菓》也是翻译腔，肯定又是国外科幻小说看多了。
“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一个风格啊。”简社长也开始看。看完了故事性极强的前篇，进入了解释篇章。
原来上帝不是一个，而是二十多亿乘坐飞船而来的外星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是上帝呢，因为人类是他们在远古时期创造的，所以对于蓝星文明，准确说，对于人类文明，他们确实是上帝。
“神展开，年轻人的想象力没有极限。”简社长说道。
那么现在上帝来蓝星做什么呢？因为上帝文明即将衰败，他们高度发达，有人工智能有机器人，所以什么也不用做。
逐渐的，上帝文明的人丧失了创造力，直到连说明书都看不懂了，飞船也不会修理，快过不下去了，因此就来投靠曾经创造的人类。
读者们看的很爽啊！
“顾陆胡编乱造得跟真的一样，之前提出了终产者概念，现在又是文明衰落的两个标注。”
“二十亿上帝，相当于整个社会多了二十亿个垂垂老矣，又没有生产能力的人，全球都养不起。”看到这里的读者们反应各异。
人类还是接收了这些老人，不是因为出于责任和道义，而是出于好处，上帝文明把他们的科技资料全部告知了人类。
每个村都接受了上帝，毕竟有二十亿上帝！
“可以依靠上帝文明的科技，让人类实现跃迁吗？”简社长好奇的继续看下去。
大跃迁，完全没有！
上帝文明的科技太发达，能源科技都建立在“正反物质湮灭”基础，别说制造了，要读懂基础都需要一个世纪。
至于可控核聚变？上帝文明的知识里没有。
“好有趣的设定，现代能源科技，也不会包括钻木取火，哈哈哈哈。”简社长笑着。
很快简社长和读者们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人类不能从上帝文明的科技知识获得一丁点好处，所以“蜜月期”结束了，赡养上帝的家庭，哦不，是全社会都把上帝当成了累赘！
甚至社会上出现了许多虐待上帝的事，秋生本人是比较尊重上帝的，但妻子玉莲和老爹都觉得自己家的上帝是累赘。
简社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似乎从上帝身上看到自己，他也将老去……
秋生家累积的矛盾终于在半箱方便面这个点发生爆炸，把上帝赶出家门。
［秋生回头看了他爹一眼说：“要是创造出咱们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人都让你一脚踢出了家门，我不养你的老也算不得什么大罪过。”说完自顾自走去，留下他爹和媳妇在门边目瞪口呆地站着。］
《赡养上帝》没有赡养人类结尾惊世骇俗的反转，但就是钝刀子砍肉——越看内心越被触动。
因为人，都会变老。
而赡养上帝的结尾没有反转，也没让读者失望……
第193章 赡养上帝的震撼
《科幻世界》的封面是一艘太空飞船，简社长专心致志地继续看着。
二十亿上帝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飞船，秋生家的上帝在临走之前说了很多。
不是此起彼伏的“虐待上帝”事件，相比其他前面三个星球，蓝星要好太多。
“你们有兄弟！”上帝文明来蓝星之前，已去过几颗星球。
蓝星一号，骗走了上帝文明的资料，然后把他们赶走。
蓝星二号，扣押了一百万人质，要用飞船来抵押，后来杀掉了人质。
蓝星三号，扣押了三百万人质，也杀掉了人质。
［上帝摇摇头：“我们是不会攻击自己创造的文明的。你们是这四个兄弟中最懂事的，所以我才对你们说了上面那些话。］
“为什么不攻击，既然一个飞船剩下的能源都足以毁灭一個星球，为什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简社长皱眉。
他不能理解，适当的展示拳头，才能……简社长的眉宇舒展开来，好像也能理解。
简社长的小孩叛逆期，做出过分的事，他的反应是把扳回来，不会想着，我也要让你知道xx的滋味。
虎毒不食子！
确实存在没有良心的父母，但毕竟是少数。
“小王子里面对世界的思考只是小试牛刀，科幻世界才是精神的畅享遨游啊。”简社长感叹。
前面几个星球都侵略性十足，所以蓝星要抓紧发育。
“一定要飞出去！”
谜语人简社长，他对这篇科幻小说，不满意的地方是，话语都太直白，简社长偏好带一点谜语特质，需要自己思考。
当然这是因为顾陆剧情没问题的情况下，谜语特质是得好看，否则读者看都不看，更不可能思考……
直至结尾，短篇最后一句话“人啊，该考虑养老的事了。”
就好像是引爆的开关。
轰隆隆！
读者哗然了，有叹为观止的，如简社长，有长叹一口气回味书韵的，有词穷只知道“卧槽”的。
“你不觉得很夸张吗朱湘？”科幻世界另一个编辑老墨说，“这个世界上，哪有看几本书，就可以改变文风的？”
“好像我这一两个月都在看《人间喜剧》，文笔会改变吗？不会！”老墨说。
“你说得有道理。”向朱湘郑重点头，“但顾陆老师在《岁月推理》和我们杂志连载的小说，从题材到文笔都有明显区别，只有几个用词没改变，这怎么看？”
对啊，事实摆在眼前，老墨口中万千话语只能化作一句，“所以我不是顾陆。”
“难以理解的天才作家，历史上也有这种天才，干宝刚成年没多久就撰写了《晋纪》，之后还写了千古著名的《搜神记》。”向朱湘说，“相比起来，顾陆老师的才华还比较好理解。”
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干宝是历史上都排得进名号的天才，志怪小说鼻祖啊！
“要去约稿了，希望最近顾陆老师没改变文风，还在写科幻故事。”向朱湘说。
这么高的人气，怎么会改变风格呢？老墨刚想这么说，就反应过来，顾陆是童话小说和惊悚小说领域都成功啊！
我不是顾陆啊，老墨心里再次这么感叹，在社会摸爬滚打，他早就被捏成了圆润的形状。
三四天过去，第一批读者反馈已寄到了。
顾陆还没有让杂志销量大增的知名度，但《科幻世界》的两次文章刊登，直接帮顾陆打出巨量的名气，甚至互联网上都出现“顾陆吧”。
如果顾陆现实中的名气，大部分来自于《小王子》，那么互联网上的名气累积了大半年，还不如四篇科幻。
这可能就关系到读者群了，看故事会、小王子、灵异小说，很少在互联网讨论吧？学生更愿意在教室和同学侃。
而喜欢科幻的就爱在互联网讨论——
小剑也无奈：“难怪赡养人类里面是哥哥文明，我本来以为只是因为在社会发展上，外星走到了前面，哥哥文明是一个精神上的代称，结果都是上帝文明播种。”
时光如酒烈如喉：“所以这篇故事相当于《赡养人类》的前作？”
龙_卷_风：“赡养两部曲是真牛逼，特别是这篇小说，最后一句话我汗毛都炸开了。感觉我们国家养老应该不会像霓虹那样吧？”
醉是忆红颜：“说不准，上帝文明为什么衰落？他们个体能活四千岁，两千岁左右就丧失了创造性，但上层又被老年占据。这不就是发达国家必经之路吗？霓虹基本就是这个模板。”
等等，贴吧刚建立，就有好几十个帖子涌出。
都不是水贴啊！
《一定要飞出去，你们还有兄弟》
《上帝文明就好像我们父辈一样，创造过辉煌，但衰老了被嫌弃，太真实》
《如果爱因斯坦活着能不能提前弄懂上帝文明科技？》
《如果一个人拥有四千年寿命，相当于是从春秋活到现在啊》
各种各样思维发散的帖子。
当然本期，顾陆还有另一篇文章，也收到了小范围的讨论。
“被埋在地底深处，光想想就绝望，不该在公交车上面看，结果眼泪哗哗，丢脸了！”
“你这算什么，我跟媳妇吵架了，不知道干什么就看《科幻世界》，一个大男人也被感动了，媳妇回来看见我哭那么伤心，立刻原谅了，果然会哭的男人有好命。”
“我敢打赌，作者绝对是理工男，理工男的浪漫啊，用两千年听女友的告白。还有带上她的眼睛，有没有续集，把人救出来啊？”
“楼上的，这里不知道了吧，作者是高中生，就是写《小王子》那个。”
有理有据，结果网友马上改口。
“我就知道，不是理工男就是学生，因为只有象牙塔里的学生，才会这么天真。”
……
顾陆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有贴吧，他想着自己能不能去申请个小吧主什么的。
“虽说贴吧对销量没有直接的增加，但能让我心情愉快。”
既然这么开心，顾陆就趁着心情好，开启了短跑锻炼。
在学校有体育课和周三下午篮球社活动，还能让顾陆能够保持住还不错的运动量。
但放假期间——顾陆就摆烂了。
躺在家里都快生锈了，像极了大多数人节假日在家的状态。
第194章 小薛说
一伸懒腰，就听到骨节咔嘣作响。
当然他自己是不认为自己是摆烂的，只是每次要行动，都被外事影响，顾陆本心是热爱锻炼的！
今天必定要跑步。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会觉得失落，幻听你在我耳边轻轻诉说……”铃声响起。
顾陆的手机铃声是许嵩去年七月发布的《梦游计》专辑里的一首歌，这世界网络三巨头只有两位。
他掏出电话，瞧一眼屏幕来电人，是薛编。
接通电话，顾陆刚打了一个招呼，小薛就非常有效率地告知了打电话来是为何事。
“没关系，证明我们《新锐阅读》也涌现出精彩作品。”顾陆回应。
小薛告知，月歌作为擂主文投票被打败，当然《铁柱》依旧固若金汤。
在白色房子唱月歌，如果不细看，故事有些云里雾里，能坚持四五个月，多拿四五千守擂奖金，对顾陆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
“《昨日公园》《福尔摩斯先生》，顾老师今年也很努力啊，上半年就有两本小说要出版。”小薛说。
“还行？”顾陆回答得有些犹豫，因为电话那头的编辑，给他的印象是动不动就会打鸡血。
所以顾陆有点谨慎。
新星出版社定下今年4月出版福尔摩斯先生，新青年出版总社订下三月中旬出版。
常理来说，一個作者的书籍和阶段基本只会和同个出版社签约，只是顾陆风格跨度大，不同寻常。
“我觉察到一个现象，我也不知道对不对，顾老师可以姑且听听。”小薛说。
“目前顾老师在推理和童话领域都有不小的名气，科幻也是。”小薛说，“但三者并不相交，没有达到1+1+1=3的结果，就更别提大于三。”
有点道理，顾陆听得更认真。
“一个横跨多个题材的作家，是很好的宣传点，利用好了，《福尔摩斯先生》和《昨日公园》销量至少会增加20%，不是小数目。”小薛说，“因为现在读者买书，很多一部分会冲着作者去购买，书籍质量如何不是重要的。”
百分之二十，10万册销量就是两万本，当真不少啊！
小薛虽然给人打鸡血，但他说出的建议都是言之有物。
“多谢薛编，我会好好和出版社商议。”顾陆道谢，他想到上上个月举办签售会的场景。
“不用谢，本来此事也和我无关，我也只是看到顾老师错失这种机会感到惋惜。”小薛说。
好熟悉的话……顾陆有点似曾相识。
“如果顾老师有时间有灵感，可以再写一篇惊悚悬疑小说，我很期待顾老师把擂主抢回来。”小薛说。
先提优秀的建议，再约稿，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叫人怎么拒绝？
“有灵感一定投。”顾陆回应，有机会是指合成相应作品。
“我就不打扰顾老师写作了，另外我发了一份宣传案例到顾老师的邮箱，如果有闲暇时间，顾老师可以用作参考。”说完小薛挂断电话，丝毫不拖泥带水。
小薛已不是当初的责编，因为杂志改革基本是由他一手推进，所以他上司董主编成功升职，兼任副社长了。
《新锐阅读》改革也很成功，大有国内最火的灵异宣传杂志的趋势。上司升职加薪，小薛也水涨船高成为副主编。
虽然当前没实务，但小薛相信，继续卷下去，让董主编成为社长，他早晚能担任主编……
准备出门运动的顾陆，再次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
邮件名：《安东尼的案例分析》
这是对一个叫做安东尼的作家分析。
“《陪安东尼渡过的漫长岁月》，没错没错，这本书我貌似听说过，虽然不知道写了什么。”顾陆继续看。
此书在零八年出版，销量至今已有三四百万册，甚至位列12年最佳富豪榜第7位。
作为旅行散文集，能有这种销量，就因为“帅”！
作家安东尼本身颜值够高，吸引力足够多的路人买书。
薛编看来，“帅”和“天才学生作家”都是宣传点，后者优势更大。
推理小说家+灵异小说家+童话小说家+获得叶杯国一的学生=大畅销
具体可行的操作方案如下……
“薛编应该去当运营编辑啊，当责编可惜了天赋。”
花时间看完，顾陆受益良多。
他和新星出版社和新青年出版总社打去电话，按照薛编的方案，进行了一点修正，因为前者并不知道，《冰菓》即将出版的事。
统一时间三家出版社，三本书联合发布！
这类大事，不是一次会议能够讨论清楚的，所以下午只是讨论了一个大概。
想挣钱真不容易，顾陆一下午的时间都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弄完了脖子和脊背都在造反……
如果金手指能随意选书，第一时间《鬼吹灯》，然后“盗全龙哑”四大互联网神作都搞一手。
别管什么艺术不艺术，能挣钱啊！
顾陆也只是想想，没有埋怨的意思。
当前能触发合成，已让他很满意了。
手握未来宝库（小王子），社会地位也不错，至少是高中生的顶端了。
既然如此，必须好好犒劳自己，顾陆打开qq，想着找小天出门一起吃个饭，但没敲出字，因为他瞧见大概一周前发的消息，对方都没回复。
既然那么忙，就不再约了，万一还不回复多尴尬。
就找李古圆吧。
“今晚吃饭啊？没时间啊，我在巴南的木洞中学，弄完回沙区可能都要八九点了。”
时间对不上。
顾陆这才想起，放假前李古圆说了要“统一高校”，如果在终极系列的剧集里，李古圆多少也是ko2。
“明天吧——不对，明天我也要来巴南，这几天我都还很忙，等我忙完了，直接来我家吃，我让我妈做你爱吃的菜。”
“好了，我等的人来了，先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忙音声。
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寂寞默默沉没沉入海，一段歌词突然在脑海里游荡，好熟悉但不记得歌名。
“我记得班上的寒假作业挺多的，汤圆不做作业的吗？”顾陆沉思，他是没作业，但其他同学应该有很多作业啊！
自己不用被作业折磨，瞧见同学们那么努力，也是顾陆的乐趣之一。
现在，啪，快乐没有了。
第195章 浮文志后悔了
连续两次没约到人，顾陆自己也没去，留在家里，写《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十七万字，即便每天搞一万，也要半个多月。
视野伴随着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逐渐放大，放大到沙区，再大到雾都市。
雾都近期也发生许多事。
由市话剧院编排的《小王子》儿童剧，首演非常成功，原作者的顾陆还亲临现场。
更有意思的事是儿童剧《小王子》获得五个一工程奖项。
奖项全名是“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由中宣创立。
含义是一部好的戏剧作品、一部好的电视剧作品、一部好的电影作品、一部好的图书、一部好的理论文章。
原著没获奖，改编话剧获奖。
和顾陆还是有一点关系，因为儿童剧导演在雾都表彰座谈会上，发表的获奖感言提到了顾陆一句。
“首先感谢宣传部对儿童剧文化的支持与关注，感谢评委老师对《小王子》的认同。《小王子》的创作，缘起于沈铁梅老师的一次……”
中间省略七八百字，这类获奖感言内容是非常长的。
“今天儿童剧获得了五個一工程奖的嘉奖，我的心中激动万分，这是对《小王子》艺术价值与社会价值的肯定。在此，我还要特别感谢原著作者顾陆老师，能够创作出这么精彩的作品。还有儿童剧的各位演员……”
艺术圈的影响力，就是这么一步步诞生的。
寒假时间眼瞅着越来越少。
“喂，小顾老师，能听见吗？”
顾陆接通韩藏的电话，对方压低声音，仿佛是半夜点外卖担心被家里人发现那般小声。
“听得到，怎么了？”顾陆想着，难道韩编在厕所打电话？以己度人，他本人如果在厕所接到电话，声音就会放很轻。
“小顾老师，之前你授权给伊藤润二，他漫画获奖了，引得作品知名度也高了，《浮文志》愿意重新谈价格。”韩藏说，他是不知道伊藤润二就是翻译安田，因此很奇怪，版权是啥时候卖的。
“那就不用了，非人之恋和一寸法师被退稿了，我比较有自知之明，被退稿就会换一个杂志。”顾陆回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随即韩编声音更小声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有其他两本霓虹的杂志想要签下小顾老师。”
紧接着韩编介绍了另外的两家杂志社，一是早川书房的老牌刊物《mystery.magazine》，二是《梅菲斯特》。
前者拥有“最想读推理小说！”榜单的杂志，后者是创立了梅菲斯特奖。
两本杂志mystery受众更传统，梅菲斯特更青春校园。
顾陆脸和肩膀配合夹着电话，自己也在互联网搜索这两本杂志，很好，一点信息都搜不到。
也是，其他国家的杂志肯定有信息壁的，《浮文志》有信息，还是因为宝岛有中文版。
根据韩编口头介绍，顾陆权衡了一番，作出选择，“我选mystery吧。”
“我也认为《mystery.magazine》，虽然价格比梅菲斯特稍微低点，但可以获得更多的名气。”韩藏说。
每张稿纸1w円，用研究生级别的计算得出千字两千块，一个字两块。
《猫头鹰男》《花花饭》《月歌》加起来四万多字，顾陆能挣到八万块。
“那我把小顾老师的邮箱告诉给早川书屋了。”韩藏道。
“好的没问题。”正经事讲完了，该问问顾陆好奇的事了。
他问：“那个，韩编你说话为什么那么小声，是因为不方便吗？”
“呃——也没有。”只是韩藏有点心虚，他是《岁月推理》的责编，看出了一点门道。
顶头上司高主编似乎对顾陆作品出海一事，并不关心，甚至还有点阻碍。
这就让打电话的韩藏不自觉地把说话声音放小。
“咳咳，不说这个，小顾老师你一定要加油，我们国内推理作家出海霓虹的，你是唯一的独苗了！”韩藏转移话题，并且声音郑重。
“不是《浮文志》还引进了推理世界的文章吗？”顾陆问。
“水土不服，福尔摩斯的帽子……我只是听说，在浮文志的读者反馈里并不好，似乎是太老套。”韩藏说，“好像已停止作品翻译了。”
老套吗？顾陆仔细想来，也有可能，就霓虹那么喜欢福尔摩斯，相关的同人文学早就玩出新花样了。
甚至福尔摩斯性转的十八禁漫画都存在。
事情谈论差不多了，双方都预备挂断电话之际，那头又传来一句，“小顾老师《mystery.magazine》真的挺难的，如果推理圈，哦不通俗小说圈，有一个厉害的作家，就不会被这么卡了。”
有点啰嗦了，翻来覆去一句话好几遍，但真的正常，因为文章被打回来，且无力申冤，对方给几个子，你就必须接受。
这种感受，太特么窝囊了！
韩藏总结，最大的原因是，没有通俗作家在霓虹打出名气。
仔细想想，文学作家在霓虹有名的很多，远的周树人，近代也有莫言。但通俗小说领域，真的一个也说不上来……
东京时间，下午三点过。
气氛不太融洽，浮文志主编太田史客心情也不太美好。
他看着读者反馈表——
［逻辑有点牵强，文字也没有个性，喂喂给我精神点，不要以为什么样的文章引进了我都会看？！］
［为什么不继续刊登顾陆的作品了？那个华夏作者很不错，他作品改编的漫画都获奖了，你不知道吗？］
［前两期，我还感觉华夏作者顾陆的作品只是饭后点心，今天发觉，没有点心，这顿饭的味道都不太对。］
［编辑部都该开除！］
……
太田史客深吸一口气，谁曾想到那华夏作家会以这样的方式扬名。
翻译安田就是一个叛徒！
不过应该还有机会挽救，太田史客开过去了更好的条件。
有个人强烈风格的作家容易有死忠读者，所以浮文志有顾陆的文章不重要，但别的竞争杂志上没有顾陆，非常重要！
蓬蓬——
敲门声，助理来汇报情况。
第196章 对方拒绝签约
“主编，对方拒绝了签约。”助理汇报，“我打听到其他杂志，也在与之联系。”
“八嘎呀路！”太田史客呵斥，“华夏人一点也不懂感恩，也不想想，最开始是谁把他的文章引入的。”
昨天对他爱搭不理，今天他让你高攀不起，助理内心想着。
“他以为自己的文章真的在我们国家受欢迎吗？”太田史客红温了，“我们有浮文志五虎，谁也不怕！”
“但从读者反馈来看，顾陆独特的风格，和高木桑北山桑他们一样受欢迎。”助理就是爱说大实话。
太田史客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助理。
“很抱歉太田主编，我说错话了，很抱歉！”助理立刻鞠躬道歉。
“……今天把办公室清洁打扫再离开，下次自己写辞职信，没那么容易过去了。”太田史客平复心情，感觉要被手下的助理气死。
可助理又是廉价的劳动力，所以太田史客才再一再二地给机会。
寒假时间终于到过年，天一黑外面就是噼里啪啦的烟花。
当前时间雾都还并未禁止放烟花爆竹，所以有人伸出晾衣杆，吊着一圈鞭炮，就直接点燃。
为什么顾陆看得这么清楚呢？因为楼上就是这样做的，他赶快收衣服，他担心晾在窗户外面的衣服，被火星点燃。
“实话实说，火星不落在自己脚背上是不知道烫，以前我反对［官方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觉得这样就一点年味都没了。”
顾陆说，“现在我同意了，我非常同意，城里人别太离谱啊，要放烟花下楼去外面啊，直接在家里放，真不怕出事？”
气呼呼的顾陆安静下来。
［周琳：除夕快乐除夕快乐，记得看春晚，据说有陈奕迅和王菲，一定要看！］
［李古圆：除夕夜，今年爷爷回家了，今年红包少了好大一截。］
［戚采薇：希望我们新一学期还是同桌，新年快乐啊，我也快乐啊。］
［卢艺：新年快乐啊，我本来以为过年这几天校园墙没投稿，结果比平时还多。］
［老李：小顾老师新年快乐，希望能写出更多精彩的作品！］
“就哥们这人缘。”顾陆嘟囔，人缘太好聊不过来，根本聊不过来。
还有韩编、卷王小薛、猫三狞等人，顾陆也要给初中班主任、简社长、汪律师、先锋报的王记者、天天630的季记者……
要给好多长辈主动发消息恭贺，特别是汪律师，版权方面的法律意见多亏他了。
所以手机都快戳出火星子了，顾陆走到客厅。
客厅餐桌放着三菜一汤，啤酒鸭、红烧鱼、再加上凉菜麻辣鸡块，唯一的素菜是豌豆尖汤。
饭菜排得整整齐齐，都是顾陆今天忙活了一下午做好的菜，鸡鸭鱼肉都具备，穿越后的第一个春节，可不能马虎。
也是饿了，顾陆打开电视，暂时放下“热闹”，先吃饭菜，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由于菜不多，也是一人坐，小圆桌倒也显得宽敞。
“虽说我不爱吃鱼，但年年有鱼（余），必须要有。”顾陆大快朵颐，视线也瞧着春晚。
吃得太饱，顾陆望着一桌子还剩三分之二的菜，他面上露出苦涩，“我不想吃剩菜啊！”
除夕夜剩菜，可以往后吃好几天，最牛的能吃到初五，顾陆估摸着自己要吃到初二。
想到这里，顾陆喃喃，“明年，明年一定记得，少做点菜，最好一个人一次就能吃完那种。”
步履踉跄地把桌子收拾了，之所以不休息会，是经验之谈，当下不想收拾，歇会了只会更不想动弹。
全部弄完，顾陆躺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另一个热闹的世界立刻呈现。
［顾佳渝：诶，我初二下午就来哥哥这里，哥哥今天也要吃点好的。］
聊着天。
大概半小时之后。
“蓬蓬——”
大晚上的谁啊？关键还是除夕夜大晚上，顾陆心里想着，该不会是顾佳渝吧？
应该不会，即便女侠想给他惊喜，但璧山距离沙区太远，除夕夜她后爸也不可能开车送。
如果是一個人偷偷来，顾陆也不希望如此，因为大晚上太危险。
思绪万千，顾陆从猫眼往外看，瞧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高老师，您怎么来了？”顾陆打开门。
没错，十班班主任高邑雪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站在门外面。
“想着你过年有可能不回老家，所以就给你带点吃的。”高老师说。
她话语比较委婉，其实就是担心学生一个人过除夕，吃不到好的，就提了好菜来。
没想到，真没想到，顾陆懵圈之际，动作也不慢，把老师请进了屋子。
高老师进客厅，先看看餐桌，瞧见什么菜都没，她脸上的庆幸神情一闪而过。
幸亏送菜来了，否则一个孩子除夕夜能有什么吃的。
打开两个保温盒，七八个菜！
白灼基围虾、切片的腊肉和香肠、木耳炒肉片、小份清蒸鲈鱼、剁椒皮蛋、香煎小羊排、炒四季豆以及酥肉汤，好丰盛。
每道菜都摆过盘，比如香肠和腊肉，都是一片片工整排列。
“吃过了吗？”高老师先问，“之前来家访，你说一般九点多才宵夜（吃晚饭），现在应该还早吧？”
老师特意送来，如果说吃过了，会不会辜负一番好意？
况且现在休息了一会，有两分肚子……
顾陆是典型的，儿时没什么人关心，所以长大了对每一份关心都不想辜负，原身如果有机会长大，也会是这样。
“准备下碗面吃来着。”顾陆说。
“除夕夜还是要吃点好东西。”高老师说，“来，我们一起吃。”
“我去拿碗筷。”顾陆跑进厨房拿了碗筷，然后很下意识地把厨房拉门关上。
刚吃完的饭菜是热乎的，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要把菜冷却后才能放冰箱，否则会让冰箱不制冷，因此他收拾的剩菜先放在厨房料理台。
“这个基围虾好吃，老师的孩子从小都爱吃。”高老师给学生夹菜。
“鲈鱼真好吃，看来我的手艺一点退步都没有哈。”高老师说着。
实话实说，高老师手艺确实比顾陆好，熟能生巧。
白炽灯照射下，两人大快朵颐，倒真有过年的样子。
“好吃吗？”
“高老师是一个被教育事业耽搁的大厨啊。”
“哈哈哈，哪有这么夸张，只能说我的厨艺比起我教学水平，一点也不落后。”
高老师一改在学校冷冰冰，不爱说话的状态，今晚话挺多！
当然和谐只是表面上，实际呢顾陆是饱里加饱，而高老师肯定也是吃了饭的，毕竟是除夕夜，家里有孩子、家人。
但高老师担心学生，一人过年心情不好且没有食欲，所以就装成胃口大开模样。
这两人……有意思。
第197章 底气来源
“你的礼物是有的。”顾陆把礼物藏身后，“猜猜看是什么。”
“溜冰鞋？”顾佳渝猜想，因为她最近喜欢上了溜冰。
学生就这样，喜好一阵一阵的。
“靠谱点，”顾陆说，“一个溜冰鞋，我为什么要从京城带回来？”
有道理嚯，顾佳渝开始挠头，“这么说，是特产一类的？该不会是京城烤鸭吧？”
“……”从京城带一只鸭子？顾陆瞧着笑嘻嘻的顾佳渝，回过劲来，“这家伙，故意瞎猜的吧。”
确实是看顾佳渝猜测那么费劲，顾陆忍不住公布答案，“给你从京城带的稻花香糕点。”
“我喜欢吃，谢谢哥。”顾佳渝开心收下，一大箱的点心，够她吃好久了。
女侠爱吃辣和甜食。
“哥哥，你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顾佳渝迫不及待地从小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并且用礼品纸包装好，顶上还有大大的蝴蝶结。
顾佳渝睁着一对大眼睛，期待看着顾陆的反应。
拆开——头戴式耳机？
因为对数码产品一窍不通，从拿在手里的质感，顾陆感觉不便宜。
“我来哥这里玩了几次电脑，发现一直没耳机，这个耳机我查了，音效不错，还保护耳朵。”顾佳渝得意的说，“怎么样，我的礼物是不是及时雨。”
“太及时了，本来我准备自己去买的。”顾陆说，“这礼物省去了我好大的功夫。”
“真的吗？”顾佳渝闻言，那叫一個开心，眼角和眉梢的笑容感染了整间屋子，白白的墙壁都好像变成开心的粉红色。
“走走，今天当哥的带你去吃好吃的。”顾陆小小的炫耀一把，“楼下的火锅鱼老板，我们老熟人了，同样的价格，我们点的鱼，比别人更多。”
“好好好，我们去吃好吃的。”顾佳渝马上放下书包，她还带了几件换洗的内衬。
她作业做完了，所以能过来玩一个星期左右。
顾陆走在前面领路，也在思考一个小问题，“是不是要换个房子？一室一厅，佳渝过来住太不方便了。”
也是个大姑娘了，顾陆自然要避嫌，所以他才让出卧室，但是！不方便。
现在房价多少？我存款够不够买一套房？十六岁可以买房子不？顾陆内心三连问。
有时间去问问汪律师。
“老板，我们两个人，来一锅鱼。”顾陆到店里打招呼。
“得勒。”店老板呵呵笑道。
上菜速度非常快，估摸着六七分钟过后，店老板就端着一锅鱼上来。
“赠送给你四个小菜，小作家加油啊。”店老板是南国灯城人，肥头大耳的，但脾气非常好，和不认识的客人都能喝两杯。
“没问题。”顾陆点头。
“哥，伱现在的名气都能换来吃的了吗？”顾佳渝小声问。
“怎么说呢，”顾陆小声回应，“老板其实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只是因为有一次听到我打电话说，知道我在写小说。”
顾佳渝明白了，店老板送菜是带着鼓励性质的。
“哥那你为什么不摊牌，说自己是畅销书作家！”顾佳渝问。
“我是爱炫耀的人吗？低调。”顾陆夹着锅里的鱼片。
还不爱炫耀？和老板熟悉点都要炫耀，顾佳渝没戳破，也吃起来。
要说做生意肯定是有熟客，鱼火锅的老板就比较好，熟客会赠送素菜。但顾陆经常去买的那家肉摊，明明是熟客，就坑！
说是给他切好的位置，但切给他的都是肉津津（位置还不好的肉），顾陆于是再也不去。
店老板估算很准，两人基本把锅里东西全部吃完，吃饱了，刚好没剩什么菜。
两人缓步走在大街上，吃饱了消消食。
“哥，谢谢你。”
“嗯？吃顿饭而已，谢什么。”顾陆迷糊。
顾佳渝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以前她觉得自己在继父家里，寄人篱下，一点安全感都没。顾母给不了她安全感，在家里和任何人发生矛盾，错的都是她。
现在虽说也是寄人篱下，但顾佳渝有那么一溜溜底气，而这个底气正是自家哥哥给的。
“顾佳渝同学，你知不知道，说话说一半，以后吃零食，吃一半就会掉地上你知道吗？”顾陆说过。
好恶毒！顾佳渝一怔，但一咬牙一跺脚，她还是不说！
顾佳渝在哥哥面前基本都是笑盈盈的，从不会提及自己被欺负的事。
妹妹来玩了几天，假期余额也不足，只剩下两天。
开学前，约小伙伴一起出来吃饭，主要原因是顾陆是旧历的二月六号生日，提前把生日宴过了。新历是三月十七号，那天开学了没时间。
几个小伙伴都说没问题，只是电话打到怪力少女那里出现了问题。
“不不不不，哥，别说过生了，现在就是蜡笔小新来了，我也不会从家里离开。”周琳电话里说。
“难不成？你作业一个字没写？”顾陆想起点什么。
“……胡说，我已经快做完一张卷子了。”周琳说，“先不说了，我要继续奋战了。”
说完周琳挂断电话，着急的神情都快从电话里溢出来了！
没错了，风浪越大我越浪，把所有作业留到最后两天，这是周琳能做出来的事。
“我只能为你默哀了。”顾陆心说。
吃饭的地儿是一家江湖菜餐厅，何为江湖菜？就是尽最大可能的发挥麻和辣两种口味。
桌上有尖椒鱼、泡椒牛蛙、辣子鸡等佳肴，围桌坐的有顾佳渝、李古圆、戚采薇、田笑、吕平等人。
“这是我妹妹，顾佳渝。”顾陆给众人介绍，“这些都是我朋友。”
第一次见面，顾佳渝还是保留了一点“矜持”，表现乖巧，熟悉之后可就说不准了。
等菜上齐了，顾陆说了这顿饭目的。
“你早点不说是你生日，我好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啊！”李古圆说，“至少我也可以给你整个蛋糕。”
“我也没准备生日礼物。”戚采薇说。
主要是在座众人，除了顾佳渝，似乎没人知道顾陆生日啊！
“没事，就是怕你们送点什么礼物，才特意没说的。”顾陆邀请周琳，后者一开始没同意，他才说了原因。
嬉闹之间，突然出现一道女声：“我准备了礼物。”
第198章 随便买的礼物
说话者是赵娟，只见她从史努比图案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
应该等会再拿出来的，赵娟有点后悔了，她顶着周围人眼神的压力，硬着头皮说，“之前顾陆写了同学录，感觉生日就在附近这几天，又突然喊我们出来吃饭，就想着会不会是提前过生日什么的，就随手把礼物戴着了。”
赵娟紧接着补充，“不管是同学还是好朋友，过生我都会买礼物。”
“同学录？哇那罩罩（赵娟）你也知道我生日？”同为初中同学的范小天有点小激动，他都读高一了，还没收到过女生送的礼物。
你无敌了孩子，戚采薇无语。
“不知道，因为你同学录是乱填的，根本没认真。”赵娟脸色不变。
“是吗？”范小天已不记得当时填写了什么，因为那段时间全班有十几二十个同学录要填。
范小天嘀咕，早知道就认真填了，他猛地抬头，“罩罩，我现在说自己生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赵娟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就断定范小天不记得自己填过什么。
“诶！”范小天重重叹气。
“谢谢。”顾陆比较郑重地双手接过礼物，虽然这礼物不是给他的，但好歹也是他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包括前世。
“随手买的，不用这么郑重道谢。”赵娟说，“期待感不能太强，期待感低一点，说不定有惊喜。”
“收到收到。”顾陆收好。
戚采薇在一旁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带份礼物，不对啊，cc回神，她又不知道轱辘准确生日。
即便没生日蛋糕，李古圆也起哄着唱生日歌，行吧那就唱唱。
这个世界上记得原身生日的应该有三人，他、顾佳渝和赵娟。
“老板，来一箱啤酒。”范小天突然说。
啤酒？
“大晚上的，一会都要回去，喝酒就不要了。”顾陆说。
“每人喝点又没什么，”范小天说，“之前我和我们班上的几個同学，三个人两件酒。”
不过今晚主角是顾陆，他说不要，自然就没上酒，而范小天主要目的是提出他自己和同学喝了酒一事，所以能不能喝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能不能吹牛逼。
一顿饭其乐融融。
“cc姐，我哥在学校怎么样？”顾佳渝小声问身边的戚采薇。
“当然好，轱辘哥在八中那可是赫赫有名，基本上全校都知道这名字。”戚采薇说，毕竟去年校庆，顾陆是上台领奖了的。
顾佳渝说，“我不是想知道这个，我想知道我哥在学校人缘好不好？就是朋友多不多？”
居然关心这个？戚采薇些许惊讶，心想轱辘和妹妹感情挺好的，她回应，“朋友很多，你看过生来了多少人，这些都是比较熟悉的。”
“也是！”顾佳渝环视一圈，想着也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
她吃东西更畅快了，大口大口往嘴巴里塞肉，脸颊鼓起来，好像小松鼠。
一桌人要数吕平的战斗力最强悍，没经过沉淀的战斗力都这么强横，以后还得了？
饭局结束，顾陆把同学们都送上车，这个点公交车基本没了，都是打车。
赵娟一直想找机会单独道谢，之前被老人讹钱的事，结局她不仅没赔钱，还获得市优秀团员。
都觉得她应祸得福，但实际赵娟很清楚，这个福是顾陆带来的。
“那就下次吧。”没找到机会的赵娟这样想。
朋友和同学们全部走了，顾陆才和顾佳渝准备回家。
“哈？”
“好的好的，没问题。”
“我知道了。”
路上，顾陆挂断电话，表情有点奇怪。
“哥怎么了？”顾佳渝问。
“嗯——”顾陆鼻音拖长音，具体不知道怎么说，“有个朋友找我。”
大晚上的，顾佳渝心想，这都八点多了。
“佳渝你先回家，”顾陆不放心地又嘱咐，“记得把门反锁好，有人敲门不要开门，我有钥匙的。”
“o肯定k。”顾佳渝说着最近爱的口头禅，她以前口头禅是本女侠如何如何。
“算了，我还是送你回去。”顾陆思索再三，推翻了自己安排。
“这人来人往的，离家就几分钟，不用送，快去快去，别耽误了约会……哦不，和朋友见面。”顾佳渝脸上的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对方的话说太快，顾陆没听清。
“没事没事，快去吧，我走了。”顾佳渝说着话就要像一只鼹鼠一样溜走，大概跑出五十来米的距离，还招招手。
“呃？我哥走了吗？”顾佳渝继续挥手，近视眼又没戴眼镜的她，这么远已瞧不清了。
顾佳渝没敢戴眼镜，怕哥哥批评……
另一边，顾陆的视力还不错啊，瞧见女侠在原地发呆，过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怎么个事？”顾陆怀揣疑惑，来到家附近的一个车站。
怪力少女在那里等着呢。
“这是伱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周琳一见面就怀里的表塞给了顾陆，“给你的生日礼物。”
好家伙——“表就是钟，过生日送终不好吧。”顾陆说。
“不要封建迷信，”周琳摆手，“这表是我在家里选得最好的。”
腕表虽然是新东西，但没包装，一眼就看出是临时抓的。不过听对方说“最贵”，顾陆想起来一篇课文《羚羊木雕》的课文。
“太贵重了，不行不行。”顾陆摆手。
“也没你想象中的贵，而且这是我买的，要怎么处理，我还是有处置权的。”周琳突然说，“你是不是想起了羚羊木雕，哈哈哈。”
读心术？顾陆面无表情，“没有。”
“礼物就快收下，我大老远跑来，你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周琳说。
“你特意跑来，应该不是为了光给我送生日礼物吧？”顾陆怀疑地说。
“咳咳——”周琳干咳两声，“也不算，我们多少年的老同学了，帮我一个忙不过分吧？”
“什么忙？”顾陆问。
“……”
黑漆漆的街道，对很多打工人来说，夜深人静才是白天。
四个轮子的车辆奔驰，半小时之后，顾陆抵达周琳的小区。
周琳家住的小区感觉绿植挺多，空气挺好，顾陆心情很紧张，怎么有种女婿上门的感觉？
呸什么鬼！顾陆清扫脑中的胡思乱想。
第199章 顾先生
“你奶奶真的没办法给你听写？”顾陆感觉对方在忽悠他，“而且你奶奶为什么会放心，一个男同学大晚上来家里给你听写的？”
“其他同学可能不放心，但你不一样，你是被选召的孩子！”周琳说。
“？”顾陆疑惑，他寻思自己也没数码暴龙机啊。
没错，周琳拜托顾陆的事，就是帮她听写生字，寒假家庭作业，要把单元要求掌握和不要求掌握的生字都听写一遍。
顾陆越想越不对劲，“听写这个东西，其实伱抄写也一样，反正老师都不知道。”
“该听写还是要听写的，这样才能对生字有个掌握，查漏补缺。”周琳回应。
big胆！你补作业能不能用点心？都火烧屁股了还想着查漏补缺。
坐电梯上11楼，跟着周琳来到家门口，顾陆更紧张了，卧槽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开门的是周琳奶奶——秦奶奶。
秦奶奶开口就是，“这就是顾先生吧。”
“这個，秦奶奶，您叫我小顾就行了，当不得什么先生。”顾陆连忙回应。
“当然是先生，顾先生是作家，写字的人，请进请进。”秦奶奶非常尊重，她还说，“我们家琳琳成绩差，麻烦顾先生教导了。”
周琳期末考试年级第一，没有幸运物也没发挥失常。
谁？我教导她？
顾陆神情神似奔波儿灞听到九头蛇让他去把唐僧师徒除掉那般。
“那个秦奶奶，真的……”顾陆话音还没说完，秦奶奶就去泡茶了。
“我奶奶那辈人对作家很尊重的，所以这个忙真的只有你可以帮我。”周琳说。
尊重是尊重，可让顾陆有些不习惯啊！也难怪会同意男同学大晚上来家里听写，秦奶奶心里是压根没把顾陆当成学生，奶奶口中的先生不是sir的含义，而是“达者为先，师者之意”。
没一会，秦奶奶端着一壶茶，“顾先生啊，也是我眼睛有毛病，没办法给琳琳听写，麻烦顾先生了。”
“呃，都是同学，不麻烦。”顾陆摆手。
“琳琳你要多跟顾先生学学，顾先生的作业肯定一早就做完了。”秦奶奶说。
说到作业，顾陆当然是没有的。
“来吧，听写。”顾陆说。
“窦娥、罪愆、错勘、盗跖。”
“等等这些生字不对劲，高二下册？”
“我们寒假作业是先预习。”
你要预习也是预习高一下册啊！直接跳了一级，清北班强者竟恐怖如斯？
……
半晚上。
听写到大半夜！
顾陆拿着手里的腕表，“这不会是我的劳务费吧？”
他提前跟顾佳渝说了的，所以后者早就呼呼大睡，回到家也轻手轻脚。
洗漱也没发出什么大声音，把周琳的礼物腕表放到架子上，又看着赵娟的礼物，慢慢拆开，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住。
是一颗水晶球。
普通水晶球里是漂亮小人，或者什么好看的图案，但这一颗里面似乎是大海——球体内的液体好像深蓝的海水。
拿起来摇动，小贝壳、小海星就会伴随着液体飘动。
顾陆是喜欢海蓝色，也喜欢大海，“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同学录填的［喜欢的颜色：海蓝，喜欢的城市（国家）：海边城市］，还真是精挑细选的啊。”
“好看！”顾陆将其放在茶几上，当装饰品。其实如果他再摇几下，就能看见小贝壳、小海星遮蔽下面的文字。
完美地进入梦乡。
翌日，女侠也差不多该开学了，顾陆把妹妹送上车。
“这点钱拿去零花。”顾陆给妹妹零花钱的动作，和原身如出一辙，唯一区别是后者自己也没钱用。
“哥哥再见再见，我一定会考上八中的！”顾佳渝在生日宴当夜，听到cc姐分享起八中社员的趣事。
给女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前八中是雾都分数线最高的学校，顾佳渝不铆足劲拼一把，那是有些难咯。顾陆想着。
回到家，眼睛瞥了一眼放茶几上的护膝。
“诶！后天就要开学了，算了吧，开学之后自然会锻炼。”这个理由说服了顾陆。
很正常，借口总是完美的，顾陆为了强迫自己锻炼起来，网购了运动鞋和护膝，但——只能说差生文具多。
还是文抄吧！当前《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已写了五万。
时间在键盘噼里啪啦声中消磨。
杏月里来二十五号，上午就是不情不愿的开学报到时间。
学生们虽然肉身来了学校，但精神还在外面放飞，所以班主任说话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明天就正式上课了，该收心的要收心，高一下对学生来说很重要。”高老师说。
下面曾杰忍不住接话，“有多重要？”
一个寒假没见又开始了。
高老师死亡凝视看过去，曾杰立刻低下了桀骜不驯的头颅，老班继续讲：“高一下可以说决定了你们高中三年。”
班主任接下来的一番苦口婆心，全班只有少数人听进去了。
接下来是拿课本，领书一样是吕平最积极。
“社长，感受一下我的成果！”李古圆扬着红色笔记本。
主城区八十三所高中，李古圆谈下了六十一所，只要校刊发行，这些学校都允许流传。
“唯一的不足是，大部分学校，都不同意在公告栏张贴征稿的通告。”李古圆对自己的工作还不满意。
你一天真有48小时！顾陆翻看着笔记本，雾都可不小，高中分布在全城，难以想象怎么办得到。
“没关系，你知道校园墙吗？”顾陆问。
“当然知道，我们八中的墙不是斑马掌管的吗？”李古圆说，“还有寒假期间巴蜀中学贴吧和巴蜀校园墙打起来了，说是因为打广告的事。”
“大部分高中都在这个寒假开通了校园墙，这些校园墙的人斑马都认识，征稿在校园墙打广告就行了。”顾陆说。
“斑马人脉这么六的吗？”李古圆瞪大眼睛。
占据了先发优势，因为刚开始跟随着办校园墙的三中和一中，学生为彰显自己的正规性，会向卢艺要授权。
这样学生想模仿，但没授权，就会被打成“假墙”。
以后就保持了“向创始人要授权”的行为。卢艺本人都没察觉到，她拥有多么大一个宣传网……
第200章 顾陆的小巅峰
“这样我们问题解决了，就只剩下唯一的阻碍，如何造血。”李古圆说，“六十多个学校，每个学校至少也要送个十本吧，那每期就要印刷七百本左右，这不是一笔小钱。”
“放心，这個事，我已经有办法了。”顾陆看着对方怀疑的眼神，不禁说，“我这社长也还是要做点事的。”
“好的社长，没问题社长。”李古圆选择相信社长，随即他搓手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启动？”
“再等等。”顾陆说，“我在等一个合适时机。”
什么合适的时机？李古圆疑惑。
霓虹杂志《mystery.magazine》瞅准了时机，转身捅了《浮文志》一刀。
编辑部做了一张海报，来介绍重金（其实稿酬在霓虹只是中上）挖掘的作家。
名字太长了，以下就简称mm杂志吧。
海报设计的漫画家是当红的藤卷忠俊，他09在《少年jump》连载的漫画《黑子的篮球》，在12年是霓虹销量的亚军。
说一句正当红完全没毛病！
实话实说，mm杂志并未向顾陆索要照片，编辑部给藤卷的要求是“对方是早熟的天才少年，画出这两个特点就行了，其他的自由发挥。”
于是乎，我们来看看藤卷忠俊的自由发挥——
图画背景是某个学校教室，坐在类似于王座的皮质沙发上，身穿dk（有点类似帝光校服），但外套是披在身上的，好似披风。
眼神是蔑视的，人物动作好似打盹的帝王。
【帝国的天才】【帝国三千万巨型骚动】【看穿人性的双眼，绝赞的早熟】
海报最下面还有一段文字：
“好吧！赐予你向我挑战的机会，让我让你见识到自己的渺小。”
新作：《一寸法师》《非人之恋》《花草便当》《月歌》《鸱鹗男》陆续登陆中，敬请期待。
仔细看海报是有细节的，沙发有一只人手的轮廓，是人间椅子那把，再有背景天花板上也藏着人影，对应两篇代表作。
幸亏海报没流传到国内，否则对于脚趾来说又是一个大工程。
“佐藤主编，听说顾陆桑还有一个长篇。”负责和顾陆联系的责编小切汇报。
佐藤饶有兴趣地示意对方继续说，小切继续道，“《小王子》在华夏有接近六十万的销量，是一篇童话小说。”
“等等，”佐藤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手下员工，“童话？”
“嗨！”小切回应，“顾陆桑在华夏是写童话出名的，余心姚桑还评价为［写给大人看的作品，谢谢有这么一部作品。］”
“余心姚桑？写《霓虹作品图鉴》的那位华夏批判家？”佐藤问。
小切点头，“余桑非常推崇《小王子》。”
《霓虹作品图鉴》是对霓虹现代小说的点评集子，零五年那阵子在东京红过一段时间。
但07年霓虹民族情绪高涨，“霓虹的作品凭什么让华夏人评价”的旗号打出后，这本书籍就没了市场。
佐藤看过图鉴一书，余心姚的水平他知道，这个评价证明书肯定可以。
“难以想象，顾陆写的童话小说。”佐藤沉默了，不过他对小切嘱咐，让其找翻译，翻译一两个片段让他瞅瞅。
无论引不引进，佐藤的好奇心都已经达到顶峰。
“嗨！”小切答应。
在责编离开办公室，并轻轻关上门之后，佐藤主编看着手边杂志《浮文志》，连载刊登顾陆文章的两期，他都买了。
“真的有作家可以来回掌握两种风格吗？”这是佐藤来自内心的疑问。
mm杂志上，新一期刊登的故事是浮文志退回去的一寸法师和非人之恋。
安田一熊人是真不错的，他在杂志上市当天，立刻在自己社交平台为顾陆打广告。
伊藤润二：［顾陆大师新作堂堂降临！新作在《mystery.magazine》刊登，我已经支持了！《非人之恋》也好想改编！］
在杂志社和伊藤润二宣传的配合之下，这一次是顾陆在霓虹名气的一个小巅峰！
“还是一样的风格，变态阴暗，我宣布顾陆是最变态的高中生！霓虹无人可以挑战。”
“《mystery.magazine》挖走了《浮文志》的作家吗？哈哈哈真是难得，非人之恋就是这个味道。”
“难以置信，我们霓虹在天才比不过华夏，为什么连变态都比不过？能做一个专访吗？想知道帝国天才更多信息。”
“伊藤润二的人头气球让人看了晚上做噩梦，我就是抱着能够启发伊藤润二的是什么样的作家的心思看的，看完最新两篇故事，难怪！我懂了！”
“宣传海报是照着本人画的吗？”
顾陆之前在浮文志累积的人气，在mm杂志爆发！
什么叫为他人作嫁衣，这就是。
前面说过，《浮文志》的读者群体很固定，但本期是跌落到了平均线之下很多。
顾陆一个人当然没那么大的号召力，准确说，还未成长为可以带着读者走的作家。
只是读者群之中出现了这么一个情况——
“嗯？浮文志的作者顾陆怎么跑去对家了？”
“顾陆……写作风格独特，要不今天就买《mystery.magazine》，我还挺喜欢人间椅子的，下次再买《浮文志》。”
“下次一定。”
并不是所有读者都这么优渥，可以一次买两本杂志，大多都有个优先级。
下次一定的读者多了，销量可不就衰落了。
可以想象《浮文志》主编太田史客是什么心情……
反正这是顾陆心情愉快的一天，他只身来到鱼火锅。
今日是周四，下午店里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星的一两桌。
一个人吃火锅也是很可以的！顾陆刚走近，辣椒和花椒的香味就飘来，食欲大开。
“小作家，今天你正好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位真作家。”店老板很热情地给顾陆介绍。
“这位可是一位大诗人，笔名涂谅，还是雾都作协会员，上一本诗集《梦中进行》销量六万册呢。”店老板说，“以后出成绩了，可以让你涂叔带你入作协。”
店老板纯粹的好心，他想给热爱写作的学生结识真作家，以后路也好走。
第201章 我指点他吗？
“是六万八千册。”涂谅正色纠正，可不能少说，四舍五入可是七万。
涂谅估摸着四十来岁，穿着非常典型，深色条纹长袖，外面套一件黑色夹克，和普通中年男人唯一的区别是他腰间没有一大坨钥匙吊着，反倒是手里盘着手串。
“对！快七万册了，而且涂谅老师的诗集还有好多篇登上了杂志发表。”店老板捧场地说，“你有什么写作方面的问题，可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问问。”
“涂谅老师高屋建瓴的随便指导两句，就能让学生受益匪浅。”店老板是先夸奖，再提问题。
“不不不，我是写诗歌的，对写小说实在没什么经验。”涂谅也有自知之明，他说，“正好我约了一个朋友来这里吃饭，他就是作家，发表了好几本长篇小说了，小朋友你有问题还是请教他。”
“那谢谢涂老师，也谢谢店老板。”顾陆道谢是真心诚意。
打完招呼了，顾陆在角落找个空桌坐下，他一個人吃东西爱坐得偏僻点。
“上鱼还是老规矩，你一个人的话，我给你找条小的。”店老板说。
“o肯定k。”顾陆回应，口头禅是这样的，听多了就会被潜移默化。
大概二十来分钟后，涂谅约的人来了，是一个年龄相同的男子。
店老板见状立刻上鱼，鱼容易煮烂，所以得等着客人来。
上鱼时，店老板还给顾陆说好话呢，“就这崽子，别看他年纪小，但买菜吃饭都是一个人，很独立的，并且还是对面八中的学生。”
鱼火锅就在顾陆楼下几百米，而他家房子嘉福苑，都知道吧，在八中斜对面，因此店老板是学区餐铺。
“八中？”吴渡顺着店老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陆？吴渡感觉自己应该没看错。
“小作家，快过来。”店老板真的上心，他还多送了一碟素菜。
“我经常来这老板这里吃鱼，看着挺机灵，如果这学生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可以指点两句。”涂谅见好友有点呆滞，以为是不乐意导致，所以说这话的含义是给我个面子。
指点顾陆？吴渡摸着旁边的茶杯，喝两口缓缓神。
“吴老师好。”顾陆率先开口，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还请他写了舞台剧剧本，即便好几个月没见了，但也肯定是没忘记。
“差点忘了，你在八中任职。”涂谅一拍脑袋。
“好久不见了。”吴渡说，“我可指导不了，他就是顾陆，没错，就是伱知道的那个顾陆。”
顾陆没参加雾都作协，没特别关注的人，认不出来稀松平常，但这名字，涂谅是如雷贯耳啊！
学生作家！
少年天才！
征文杀手！
最年轻的京城作协会员作家！
“咳咳。”涂谅想起对方近六十万销量的《小王子》，瞬间感觉自己六万八的诗集完全拿不出手。
“闻名不如见面啊，”涂谅侧头看着店老板，“老雷你这是在逗乐子啊，他还用我指点吗？”
店老板一脸懵逼，他看着涂谅。
他的名字不叫“雷什么”，主要是有段时间经常喊累，老食客就称呼他为老累，雾都方言喊着喊着就演化成了老雷，新来的食客还以为他姓雷。
而店老板老雷是自打堂客生病，回家养身体，就没再喊累了，只回家喊累给媳妇听。
“小顾啊，你还是一样的低调。”吴渡想起上学期的事，“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自己写过几篇文章，在杂志上刊登了，然后还出过一本书。”顾陆说的是轻描淡写。
“《故事会》《文艺少年》《新锐阅读》《科幻世界》《岁月推理》，这些杂志都连载了。”吴渡直接说，“至于他出的那本书，去年童话新书全国销量冠军。”
其实吴渡的消息都有点延后，顾陆在国外还刊登过两个杂志。
“故事会我知道，我知道。”店老板老雷马上说，他看着顾陆，“我家里买过好多本，你写这么多杂志，是有几个脑子，这么厉害？”
“完全看不出来，都是一个脑子，为什么比我家娃厉害那么多？”店老板老雷后半句是小声嘀咕。
“生活不易，所以多才多艺。”顾陆说，“当前诗歌这个环境，涂老师诗集能够超五万册的销量，很厉害，确实想听涂老师讲两句。”
顾陆说，“另外我虽没加入树人文学社，但吴老师的指导我受益匪浅。”
瞧瞧，外表看似小孩，但内心却有大人般成熟的顾陆，话说得多好听，吴渡看了涂谅一眼，只见好友傻呵呵乐，手里的串也不盘了。
夸涂谅的人很多，但那群人的含金量有天才少年顾陆高吗？
没有！
“咳咳，应该是互相交流，《小王子》我看完也受益匪浅。”涂谅说，“老雷，今天这两桌，我买单！”
“涂老师这不用吧……”
顾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涂谅打断，“这必须我请，遇到忘年小友，是不是，老吴？”
这就忘年之交了？吴渡无语，但身为老师，是长辈，请学生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小顾就别拒绝了，一顿鱼火锅才多少钱。”吴渡也开口。
好勒，刷脸吃到饭了，顾陆也感谢。
“好好好，没想到我小小的店，今天来了三位作家，吃完了一定要给我拍个合影，我挂墙上。”店老板老雷边说边笑呵呵地往厨房走，“我多送两碟素菜，多吃多吃。”
店老板秘籍——送素菜！
“没问题。”
“合影？我今天应该穿帅点。”
吴渡和涂谅都同意，顾陆也是吃人嘴短，也同意。
况且老板真的很照顾他。
后面两边还并桌了，顾陆是很好的倾听者，他表达欲并不算强烈。
有良好的倾听者，吴渡感到好友涂谅话比以前多了好几倍。
叮——
脑中闪过声音，嗯？顾陆先没看又触发了什么。
因为用餐结束，该合照了，加上店老板老雷一起。
这还是顾陆首次合影。
“老雷啊，多洗两张照片，我也要一张。”涂谅说，“老吴你要吗？”
“我就不要了，今天穿的衣服不太好看。”吴渡说。
于似乎，吴渡做了今年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第202章 写成了一篇文章
一共印刷了三张照片，顾陆、涂谅、店老板老雷各一张，其中老雷在印刷馆洗出来的照片尺寸最大，因为准备裱起来挂店里，剩下两张普通尺寸，顾涂两人各一张。
顾陆不喜欢拍照，更别提要裱起来的合影，前面著名的长亭茶馆也没留下照片，老山城鱼火锅的这张合影，是咕噜大王唯二的裱起来的合影照片。
几天后，吴渡也不知是想开了还是想不开，打电话给涂谅。
“其实这个照片也挺难得的。”
“老涂你帮忙联系一下店老板老雷，他照相机里的照片，还能再洗一张吗？”
“我给你问问……哎不巧，老雷说存储卡刚好被小孩折断了，洗不了。”
“其实照片也没什么用，老涂你把你的照片给我——”
“嘟嘟嘟……”
以上是吴渡打电话给涂谅，两人的谈话。
而涂谅这人，是货真价实的损友，因此乐此不疲的“宣扬”。他在雾都作协提及此事，被副主席莫怀戚听见。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出生的莫主席当前已是耳顺之龄，况且也是功成名就。
所以莫怀戚写东西，已经不怎么考虑商业了，就遵从两个原则：一是对自己心中艺术的追求，二是觉得有趣。
这件事就挺有趣的，于是乎莫怀戚还顺势写了個小短篇《四个人三张照片》，并在《川省文学》杂志发表……
回到现在，吃了一顿免费晚餐的顾陆，返回家里，就坐在沙发上沉思。
方才饭桌上和两位作协老师交谈，某句话触发了合成列表。
【以古写今】【开新笔记小说先河】【新时代聊斋】
顾陆瞧着三个标签入了神，什么作家这么不得了，居然能有新时代聊斋这称呼！
《聊斋》顾陆太熟悉了，是最佳挡箭牌。他走到小书架前，拿起被他翻了好多遍，且留下许多“痕迹”的书，还是中华书局出版的，收录了491篇故事。
拿到手的瞬间，合成列表又“滴”了一下，顾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随即三个标签合成一本书《聊斋新义》。
详情：本书收录汪曾祺创作的改写自蒲松龄《聊斋志异》13篇短篇，展现了汪曾祺对现代主义的回归，为近现代改写聊斋最好的作品。
“咦？大吃货汪曾祺老爷子！”
“还改写过聊斋？”
顾陆对汪曾祺的印象就是会吃，那记得那一句描写“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说真的，顾陆感觉眼睛吃了西瓜。
这个世界被蝴蝶扇走了很多人，也多了很多，所以即便顾陆知道没汪曾祺，也没想过会抽到汪老作品。
“这可能是最快合成的作品了，”顾陆嘟囔，本来作品既需要听到类似的书中对白，又要拥有书中的某个物品，所以一两个月合成出来都是快的，前面那个《解忧杂货铺》三个多月没出来直接被顶替了。
瑞云、黄英、双灯、画壁、陆判、明白官……
顾陆在大脑里扫一眼目录，有好多篇章他都有印象，这个陆判似乎拍过电视剧，画壁拍过电影。
大概看个一两篇，顾陆感叹，大家果然不愧为大家，改写的聊斋，加入了新东西，也不生硬。
“等等——”
“这个故事，我可以投人民文学吧？！”
顾陆越想越可行，前面《如果没有李白》被提名了，也亮眼了，可唯一登上人民文学杂志的机会却错失了。
准确点形容也不叫错失，因为文章确实距离刊登要求有点差距。
说干就干，顾陆当即停下写《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开始鼓捣《聊斋新义》……
毕竟对于刊登在全国含金量最高的文学杂志上这件事，顾陆还是非常期待的，当前通俗文学的杂志，基本已打通关，是该慢慢的向文学发力了！
其实顾陆手里有牌《人类群星闪耀时》和《埃梅短篇小说集》，前者不合适发表，但后者合适。
为什么顾陆没拿法国怪圣埃梅的短篇投《人民文学》呢？
因为文学性有些高了，高一发表有些许夸张，顾陆准备沉淀两年，等着高三毕业或大一发布。
倒不是汪曾祺的文学性比不上埃梅，实际到了大家那个层次，也不是顾陆能分辨孰高孰低的。
只是他爱看《聊斋》，好多文章创意来自聊斋，明智小五郎短篇更是模仿聊斋刺贪刺虐的笔风。
这类事，早就如同“华盛顿砍樱桃树”一样，被《少年先锋报》《雾都晨报》说了好几遍。
还有老李的“卖力宣传”，圈内人也知道一两分。
如此情况，顾陆拿出改写聊斋的短篇，是不是比较合情合理？
从通俗文学往传统文学转，他个人认为是需要平滑一点的，也或许是顾陆比较杞人忧天，反正就一直等候着合适机会。
接下来的两日，顾陆下午回家，都在捣鼓此事，写下了《双灯》和《瑞云》。
此番没问老李，而是直接投递的邮箱，因为他想的，如此高端的报刊，应该没什么内投选项。
其实是顾陆看《人民文学》有太厚的滤镜，实际上故事会的“人脉百通”老李还真认识人民文学的责编……
说句有意思的，人民文学杂志的投稿邮箱居然是三个，诗歌、非虚构散文和小说，分别要投不同的邮箱。
在学校学习当然是按部就班的，虽说有那么一点小变故。这不，顾陆和戚采薇就领到布置黑板报的任务。
戚采薇很正常，她是文艺委员，每期板报她都是小组长，铁打的组长，流水的组员。
“今天我们老师交代的主题是［礼让他人，新时代的优秀学生］。”戚采薇说，“轱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听文艺委员的。”顾陆乖巧jpg。
戚采薇也是得心应手，“那我们就写个礼让行人小故事，再左右画两个人像，就齐活了。”
见顾陆不反对，那么戚采薇就开始分配任务，戚采薇画人像，顾陆写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有点忽悠人，顾陆伸着胳膊写东西，也累！
反倒是戚采薇，一个动作十几分钟，轻描淡写的，这难道是练舞带来的优势？
第203章 你在霓虹有亲戚？
笃笃笃——
粉笔和黑板摩擦发出的声响，时不时还有轻微的“咯吱”声，那就是写错了粉擦抹掉。
“轱辘哥，你学习是为了什么啊？”
专心致志握着粉笔的顾陆闻言，抬头看了戚采薇，后者头也没抬，好像是闲聊，不是太重要的话题。
“怎么？不知道学习是为了谁？”顾陆脑海闪过一百种鸡汤，学习为了自己，学习为了以后少吃苦，学习……
“我没这疑惑。”戚采薇很明确，从小到大都为了完成母亲的期待，“是娇娇，她最近不太对劲，感觉不知道学习和练字是为了谁。回宿舍都很颓废，以前在宿舍每天要练半小时的字，现在都不练了。”
叛逆期到了呗，还能是怎么样，等她进入了社会才知道学习是最简单的。
顾陆张口，又没说话，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和很多大家长式的大人没啥区别了，小孩子想法不重要，好好听话学习就行了。
叛逆期应该就是三观形成期，如果这阶段家长没能开诚布公的谈谈，对成年后的人格有一定影响，顾陆根据自己亲身经历进行的一个判断。
“是不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顾陆问。
“不清楚，我问了娇娇，她也不说。”戚采薇手上的粉笔也没停，“别停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专注思考时，顾陆手上很难做其他事，实在难以理解那些脑子可以双线程，乃至多线程运行的家伙。
“今天感觉熊猫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区别。”顾陆说，“我和熊猫的关系一般，具体也不清楚，但如果光是读书为了谁这问题，我的回答是，少后悔一点吧。”
顾陆说，“长大可能会出现两个后悔，早知道我读书时就不努力了，一点也没享受到校园乐趣；或是早知道我读书时就努力一点了，可以考一个好学校。我宁愿前一個后悔。”
宁愿前一种，戚采薇明白了。说话间，她已经用粉笔画好了学生礼让长辈的图像。
八中的板报如果没什么意外，都是学生自己规划，这种有主题的，一般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学校统一口径。
这次是襄州一小学在前几日（27号）发生一起踩踏事故，致4人死亡，很多人受伤，一周之内全国的学校都掀起了响应的加强教育活动，这个风气当前是流传到了雾都。
“板报一般多久更新一次？”顾陆问。
“普通是一个月一次，不过遇到节假日或者特殊时候会增加更换频率。”戚采薇说，“综合算起来，大概半个月一次的频率。”
顾陆其实是想问，上学期他怎么一次都没弄过黑板报，现在听到频率就感到正常了。
一年扣除寒假和暑假，九个月左右，按半个月换一次的频率，就十八名同学。
忙活半晌，弄完板报的两人手上都是粉笔灰，所以并肩往水槽处走去。
“每个月好像学校会组织一个板报比赛吧，我们班都得过几次第一？”顾陆随口问。
“嗯——”戚采薇转移话题，“轱辘哥，今天能不能让我在刊物活动中心复习？”
“你这一开学中午就不休息了？”顾陆问。
戚采薇解释，“高一下册是很重要的一年，不止是我，吕平他们中午也要加练，不睡午觉。”
体育生和艺术生要开始沉淀了，瞧着cc小脸皱着，顾陆突然想贱一下，“你们真的太辛苦了，白天要保持学业不拉跨，并且要兼顾训练，下晚自习回宿舍都十点了，还要熬夜写作业，真是太辛苦了。”
紧接着顾陆话锋一转，“不像我，白天没有作业，也没有成绩和竞赛的压力。到了晚上，居然还不用上晚自习，六点多钟就不到家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一点也没感受到高中的压力。”
“有时候真羡慕你们。”顾陆感叹。
只见戚采薇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火冒三丈，她现在的表情好像在说：狗贼我和你拼了！
“关于活动中心复习的事……”
戚采薇还未来得及拼，就听见顾陆又钓了一句话，将她的怒火浇灭。
“没问题，不过今天中午我有事，你要自己在活动中心休息。”顾陆答应了。
实话实说，整个八中都找不出比社团办公室更好的自习地。图书馆长期有高三学生复习，学校的花园石凳和木椅坐久了硌屁股，至于空荡荡的教室，上课已坐得够久了，下课是一点也不想呆。
招生办的胡主任把社办的钥匙交给到他手上，顾陆还是要负责的，所以没直接把钥匙给戚采薇，是先过去开门。
关上门，小空间就只剩下戚采薇一人。
第二次到来，戚采薇环视一圈，“学校里有这么私密的一个空间，就像秘密基地一样。”
社办有沙发、有电脑、有空调，还非常安静。戚采薇瞧着电脑，想过去登qq玩玩——大脑里天人交战数秒，她才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靠在软和的沙发上，戚采薇喃喃：“桌子和沙发比较干净，应该是长期使用，但其他地方灰尘就比较多了。”
想到前面顾陆和她说过，房间钥匙只有他有，所以保洁阿姨也没办法出入。
戚采薇拿起门口的扫把，停顿半晌又放下，她得提醒顾陆要好好打扫了。
该打扫清洁的顾陆中午有什么事情呢？把快递拿回家。
《mystery magazine》的最新一期寄到学校门房处了，下午放学人太多，顾陆要错开学生高峰行动。
“伱有亲戚在日本上班？经常有国外的包裹寄给你。”学校门房秦大爷见顾陆眼熟，好奇的问一句。
“差不多是这样。”顾陆糊弄过去。
学校秦大爷年龄也这么大了，可好奇心是一点也没减少，如果聊起来，什么事都要探个究竟，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拿到包裹的顾陆，在回家的途中，路过报刊亭顺手买了一本《人民文学》，非常厚实，不像杂志，反倒像一本书。
“哟呵，东西还是挺多的，专业啊，比《浮文志》大方！”顾陆到家没喝口水就直接拆包裹，一本杂志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随手鞭尸浮文志。
里面装有杂志、宣传海报、mm杂志的纪念钥匙链，黑白打印的几张表。
东西还挺多，顾陆拿起钥匙链，霓虹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出个周边，居然连出版社都有谷子！
只是钥匙链有点丑，稍微好看一点轱辘大王就挂上了，当下只能成为摆件。
杂志和宣传海报……
前者顾陆也不懂日语，只能随便翻翻，注意力放在后者上。
第204章 别人致敬我？
打开海报——顾陆盯着愣神了，这中二度爆表的海报，“这该不会画的是我吧？”
仔细看，顾陆能看出海报里的角色有那么一两分帅气和他神似，好像确实是！
中二度爆表了，放一边去——半晌，顾陆又忍不住拿回来瞧瞧，貌似挺带感的，张贴在卧室墙上。
至于打印出来的表格，都是霓虹文。
顾陆还是拍照求助了专业人士，才知道几张纸上打印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编辑部请来的霓虹名人夸夸，以及摘选的读者评价。
先看看霓虹名人的夸夸：
越平凡越怪，越普通越恐怖，常常把故事主角代入自身，看得半夜额间冷汗。——林真理子（直木奖评委）
从文字之间升腾出意味深长的气息，值得当今每一位读者珍视。顾陆是人们应该倍加珍惜的怪才。——田边圣子（吉川英治文学奖得主）
作品的重点不在指出或追捕罪犯，而在“人如何催生出阴暗的杀意”。善恶双面，负面的事不可避免，因此需要顾陆这样的作家，来描写人性之幽。——井上门叉又（直木奖得主）
……
“杂志社有牌面就是好啊，瞧瞧又是直木奖得主，又是直木奖评委的。”顾陆也没把互相之间的夸奖当回事。
霓虹读者的反馈才是比较重要的，[我喜欢这种小说][很少见可以把变态和神经写得这么自然的作家，其他作家写着两种群体只会很刻意，但顾陆笔下的是真变态和真神经，我感觉作者应该很有经验][明智小五郎的故事为什么停下了？这位从华夏来霓虹留学的侦探，我很喜欢]等等。
“全是好评，《mystery magazine》也是报喜不报忧。”
把《人民文学》和mm杂志都塞进书架，家里的小书架装满了，顾陆环视客厅，再买一个书架没地方放了，算了将就一下吧。
时间还比较充足，顾陆打开电脑。
他已养成了习惯，第一时间不是登qq，反倒是登录邮箱。
排除垃圾邮件，还有两份邮件是正经邮件。
一封是安田一熊的版权求购邮件，要购买《非人之恋》改编版权。
上次人间椅子的两百万日元，前些日子安田打过来了。
直接导致顾陆的银行卡存款又多十万块，让原本就宽松的家庭，更加富裕。
这次安田还自觉提高了版权费，上涨到两百五十五万円，顾陆就喜欢这种明事理的人。
况且，能在霓虹打开名气，好大一部分功劳还是安田帮忙。
另一封来自新翻译大江胜彦。
［顾陆桑，成为作家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为此在上学期间，我就加入了文学社，希望有一天可以作为作家正式出道。
但天赋有限，所以投稿一直未中，这次观看顾陆桑的大作《鸱鹗男》和《花草便当》，看到了都市传说的新写法，所以斗胆借用顾陆老师思路，将以前的作品进行修改，把都市传说和推理进行结合。
《巷说百物语》这部拙作，顾陆老师如果有时间指点一二，如果有时间不胜感激，如果没有，真的非常抱歉打扰。］【附件】
“第一个翻译有个当漫画家的梦想，第二個翻译有作家的梦想，怎么的我是传说中的汪峰圣体？有梦想的都往我这边来？”
顾陆忍不住吐槽，最关键的是安田一熊居然笔名还叫伊藤润二，他在地球也对富江系列有所闻名啊！
“难道这大江胜彦也是什么名人？”顾陆沉思，“《巷说百物语》？没听过。”
霓虹比较传统的“都市传说”写法就是神神叨叨。
互联网有个对比，说霓虹的恐怖片和国内的有什么区别。
华夏的鬼讲究因果，大多数都是复仇类型，或者是前世孽今生还；而霓虹的鬼杀人只是因为你碰见了，类似于贞子、伽椰子。都市传说一贯的写法就这样，也不给个合理解释。
《猫头鹰男》把都市传说平民化，《花草便当》把都市传说合理化，顾陆看到的《巷说百物语》就是霓虹版的走近科学，
故事的背景是村子械斗不断的江户时代末期，主人公百介游历各藩国，就为了收集妖怪的传说。
特别说明，这部小说是推理题材，会用较为科学的手段解释，顾陆看的有些不得劲。
故事还比较有趣，能够支撑顾陆看完整本书，吸引顾陆注意的是故事里主人公偶遇三名奇人，“诈术师”又市、艺伎阿银善操木偶戏、海盗治平善乔装。
里面的文字有这么一段描写：
[“备中屋？根本没这家商店。这个老头其实名叫治平，真正的身份是个无赖。他常在夜间对将街道上的酒鬼勒索，和夜间啃食老鼠的猫头鹰一样，所以有猫头鹰男这臭名昭著的绰号。”
“喂，别管我叫无赖好吗？”昨晚自称德右卫门的中年男子抗议道，语气与昨夜判若两人。“其实你这家伙也好不到哪儿去。别看他现在一身僧服，一副潜心礼佛的模样，之前却是江户首屈一指的大骗子，人称诈术师又市。”
由此可见，又市是个专以甜言蜜语招摇撞骗之徒，而治平并不抗拒被人称呼为猫头鹰男。
……]
顾陆穿越前看过很多网文，各种妖怪题材什么都有，但他没用后世的眼光来看，给予了赞许。
不过也提出了疑问，这猫头鹰男，着实让顾陆绷不住。
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大江胜彦才回复了消息，当时顾陆是下午放学，在家中都洗漱完，并且吃完饭了。
大江胜彦首先上来先是大篇幅的道歉，讲述自己作息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回复非常不及时。
最关键的信息，只有邮件后面两三百字。
总结归纳就是，治平这角色的外号猫头鹰男，以及擅长乔装的特性，都是在致敬顾陆让他翻译的作品《鸱鹗男》。
“如果顾陆桑不喜欢，我会马上修改。还包括（盐之长司）篇章中对《花草便当》的致敬。因为这两部作品，对我启发太大。如果有冒犯，我愿意付出十二分的道歉。”大江胜彦在邮件里这样说。
第205章 居然敢改写聊斋？！
盐之长司是百物语后续的篇章，顾陆看不懂日语，因此大江胜彦是把自己的作品，前两篇“洗豆妖”“白藏主”翻译成中文，再请顾陆指点的。
好家伙，真是致敬。
“我是知道猫头鹰男在地球被翻拍了，然后花草便当获得了霓虹通俗小说界最高的直木奖，但影响力有这么大吗？”顾陆挠头。
很典型的思维，因为不在霓虹作者圈混迹，所以对两部作品的含金量不清楚。
用一个网文圈通俗易懂的比喻吧，《猫头鹰男》+《花草便当》在2012年霓虹作家界，就好像梦入神机的《佛本是道》之于网文圈，直接开创了洪荒流！
“致敬就致敬吧，《巷说百物语》也没听过，故事也是走近科学的风格，七分吧，很大可能根本发布不了。”
因此顾陆是继续鼓励大江胜彦，朱川凑人还有几篇文章需要翻译呢，可不能把好不容易找来的新翻译打击得道心破碎。
语言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大江胜彦在顾陆两次鼓励之下，决定就用“京极夏彦”笔名向讲谈社投稿。
小屋漆黑，由于大江胜彦一起来就瞧见顾陆的邮件，忙着回信去了，就没和往常一样，来到厨房的水龙头喝水，自然就没拉开窗帘，外面街道的路灯都照射不进来。
他在大阪租赁的公寓，采光通风全靠厨房窗户。
“如果百物语系列能够成功，那么……”大江胜彦看着自己电脑，他电脑里还有另一本书的大纲。
这本书也是推理作品，暂时被他命名为《姑获鸟之夏》，大江胜彦从商业的角度认为百物语系列更容易成功。
夜晚给了大江胜彦创造的灵感，而顾陆第二天还要上学，肯定是不能熬夜。
当晚睡觉时，顾陆还在回忆魏娇的事，当然并不是担心熊猫，关系真没那么好。
他思考的地方是为什么会有一上来就否定魏娇，认为她的思绪绝对是小事，没什么大不了，这种傲慢的态度。
顾陆不喜欢这种态度。
“难不成是因为我文抄出名了，下意识觉得高人一等了？”
很快，顾陆就否定了心中的这个猜想，并找到正确答案，是因为穿越！
准确说穿越前过的二十多年苦日子，大概心里活动是，“那么苦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你还是学生，遇到的这点小事才算是什么？”
“别这样想了，这样想很傻逼好不好，自己受过了很多苦，不等于别人比不过你，就不算。”顾陆心头纠正自身想法，心满意足的睡下。
第二天，顾陆留心观察了，熊猫在教室里和平常没任何区别。
都说小孩子情绪容易被发现，也不尽然。
“有的人的情绪在嘻嘻哈哈里就崩溃了。”顾陆收回目光，他想到一件事，情绪也不好了。
上周说了，本周社团活动日要进行身体大摸底，看看一个寒假之后，有没有退步。
今天就是星期三啊！大摸底什么的，顾陆在上学期就体验过了，当时他是被吕平搀扶着回教室的。
“我后悔了，我寒假期间不应该那么懒惰，就该老老实实跑步。”顾陆内心活动非常丰富。
一晃眼，就到下午。
“轱辘轱辘快救我一命，吴渡老师疯了，要我们……”
顾陆打断李古圆的话，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二月份的尾巴是双鱼座，顾陆也算是在摸鱼，《科幻世界》新一期还有一周才发布，mm杂志才刚发布，一时之间，市面上都没顾陆的短篇小说刊登了。
也和顾陆最近抽到的都是大长篇有关。
最近的文章还在《人民文学》邮箱里。
《人民文学》杂志的审稿过程和其他刊物没什么区别，初审责编、复审审编、终审主编。
唯一不同的或许是责编更加的专业，等等不对，说专业不恰当，应该是文化素养更高。
就好比b组的责编刘勇，虽说名字普普通通，但正经清华毕业，毕业后曾在《魔都文学》担任过责编，并且自身也在报刊杂志发行过不少文章。
文学性是真有保障，瞧瞧刘勇的头发，三十多岁的他已有那么多白发，这就是强者的象征！
当前人民文学的责编分为abc三個组，对应六个栏目：a光的赞歌和八〇后、b短篇小说和中篇小说、c散文和诗歌。
“差一点，这文章发省级刊物发表没问题，但要上人民，对不起差了火候。”刘勇又刷下来一篇。
并非严不严的问题，而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刊物，要求就这么高。
“眼镜度数又加深咯，刘哥，要不要出去抽支烟？”旁边同是b组的寸头责编问。
“不了，起来有点腰疼，我再坐一会。”刘勇说。
“以前读书就爱看这些书，看的眼睛都近视了，还感觉挺骄傲，现在想想那时候挺天真。”寸头责编说，“现在毕业后，工作才知道……”
刘勇已经习惯了，他同事是经常性的悲风画扇，“怎么？想念校园生活了？”
“工作了才知道，工作比读书轻松得多，哈哈哈谁爱去读书谁去。”寸头责编说完就快步离开，估计是烟瘾犯了。
工作比校园生活更好吗？刘勇问自己，没有答案，他也没再停顿，继续审稿下一篇，即便编辑部的负责初审的责编很多，但全国投给《人民文学》的作者太多了。
“《双灯》《瑞云》，作者顾陆……”刘勇开始看。
开篇第一句话就让刘勇一怔，[改写自《聊斋志异-双灯》]，再往下看看，第二篇瑞云同样是改写。
嚯！还有人敢改写聊斋。
就《聊斋》的故事和文笔，那太容易翻车了。
“幸亏不是文言文。”刘勇心中默念一句，因为他很讨厌现代作家写文言文来投。
并不是文言文讨厌，而是很多人的文言文水平不过关，就是一通瞎写。
还好，这两篇文章不是那么更大的问题来了，翻译成大众语，那么度如何拿捏？对比原文的翻译，能拿出怎样的区别。
刘勇还掏出手机，很轻松就搜索到了双灯这一篇原文，毕竟《聊斋》这一类是早就进入公版的书籍，互联网上的版本太多。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刘勇看了开头。
第206章 这两顾陆不是一个人！
“这作者详细的描写了魏二小家里是具体是多贫穷，原著就是[后式微，不能供读]七个字，比较简练。”
“关键是作者，文笔真流畅。”
[天边的余光退尽了，南山的影子模糊了，星星一个个地出齐了……一年一年，二小长得像個大人了，摸样很清秀，因为家寒，还没有说亲。]
没任何罕见的成语和字词，不说多优美，主要是看起来真心流畅。
特别是刘勇因为长期审稿的关系，看书脑中会有声音读出来，读着更流畅。
就这个开篇，刘勇就对后面内容有期待了，与此同时也萌生出疑惑，为什么把原著里主人公的名给改写了。
原著主角有名有姓曰魏运旺，结果在顾陆这个作者笔下变成了魏二小。
“魏二小，应该就是魏小二的变种，之所以不是小二，因为毕竟主人公读过两年书。”刘勇分析得七七八八。
一个短篇小说里，把主要角色的人物模糊化，好比霓虹喜欢a君b君等字母君，国内是小二张三李四。
本质是为了让主角代表“大多数人”，或是剥离代入感，让读者能站在上帝视角看故事，也不知这故事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
继续阅读，接下来的故事线和原著相同，魏二小在一天夜里，瞧见了一帮子人，前面两人是丫鬟挑着双灯，后面是貂皮绸缎富贵打扮的书生，领着漂亮女郎，是狐狸精。
书生说自己妹妹和魏二小有缘，说完不给主人公任何反应的机会，就领着两个丫鬟离开，只剩下美若天仙的妹妹。
女郎顾笑曰：“君非抱本头者，何作措大气？”
原文的翻译是：“您又不是靠啃书本的读好书人，怎么会有失意的书生气？”
而改写是：“你不是念‘子曰’的，怎么那么书呆子气！”
配合流畅的原文看，别有一番风味。
刘勇发现这篇改写明明背景是古代，但用词很现代化，最关键是居然一点也不违和。
“《人民文学》光靠文笔，是没办法上的。”刘勇心想着，文学始终还是要内核的。
原著双灯的故事是，这样每天和狐女夜晚幽会，直至半年后魏运旺正在和妻子讲话，狐女突然前来告别，原因是“缘自有定数”。
聊斋这篇故事，你很难用一个思想概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或是缘分天注定半分不由人，又或是和夫妻之间的缘才正。
电脑里改写的版本后面只用极小的改动，让故事核心完全改变。
首先改写开篇就说了因为贫穷魏二小并未说亲，其次狐女离开的原因虽然也是“缘尽”，但此缘已不是天注定了。
“什么是缘？”“缘就是爱”“我喜欢你，我来了。我开始觉得我就要不那么喜欢你了，我就得走。”“你忍心？”“我舍不得你，但是我得走。我们，和伱们人不一样，不能凑合。”
小小改动，故事内核完全变了。
简练的短篇。
和人不一样，不能凑合。这话就像一口辣椒，单独吃让人直咳嗽，又火辣辣，但配合着佐料一起，就能炒出美味。
佐料是改写的前文。
刘勇又看一遍，“和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不同，改动非常小，填充描写丰富故事，小改动改变内核，有大家水准！”
迫不及待开始看第二篇，因为瑞云这篇故事很长，字数来说是双灯的两三倍，故事情节也更加曲折，这样改动之处可以更多。
他是先看完蒲松龄原著，再看改写的。
看完的刘勇怅然若失，但也不得不感慨，“这篇《瑞云》改写的结尾，相比原著，真是神来之笔！”
文笔和文章自己的价值都有，在刘勇这里是过关的，两篇通通过。
“两篇文章应该能通过终审。”因为刘勇有种意犹未尽之感，想再瞅瞅其他聊斋故事能改写出什么花，这类感觉在他审稿生涯很少出现。
“作者对《聊斋志异》极为熟悉，旧瓶装新酒，瑞云、双灯都注入了现代意识，大家，这是个大家。”
“顾陆——这个顾陆不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天才作家吧？”刘勇突然想到《小王子》的作者。
他当然是熟悉的，著名的评论家余心姚老师，还在他们杂志旗下的报纸《人民文学报》上专门评价过此书。
也正是余老师的评价，才让刘勇购买此书。
不得不说，《小王子》写得很好，可以说是十几岁的年龄思想的天花板，顾陆无愧于天才之名。
“不可能，绝不可能，即便再天才，要达到这种流畅，也要再沉淀十几年。”刘勇有理由怀疑，是某大佬开马甲。
而被怀疑是大佬马甲的顾陆此时此刻非常凄惨……
“还能动吗？”吕平瞧着瘫地上的顾陆。
“歇……歇会就能动……”顾陆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四五天没吃东西。
放眼望去，春天就快到了，整个室内体育馆长满了人。
篮球社的指导老师，今日下手极为凶狠，除了吕平这类体育生，平时的训练强度就大，其他的全趴下。
“锻炼了最好还是别躺下，走一走就好了。”吕平说。
屁话！顾陆的身体告诉自己，现在就算是死，也动不了。
过去两分多钟，也不知道是篮球社里的谁嚎了一句，“礼仪队的人来了。”
模特礼仪队的，基本都是女同学，倒不是没男的去报名，可基本都像窦科那样落选了……
咻咻咻——
顾陆也不知道四肢从什么地方来的力量，瞬间从地上弹起。
不单是他一个，刚才还大呼小叫的社员都起身了，支撑他们的信念是什么？不能在陌生女同学面前丢脸！
“轱辘，要不要我扶你？”吕平马上说。
“我用得着吗？”顾陆义正言辞，只见他走了一小段，干咳了两声，“平头哥，刚才锻炼扭到脚了，你还是帮忙扶一把。”
吕平也没拆穿，提溜着顾陆往教室走，其他社员也这样。
时间进入三月份，《科幻世界》最新一期发布了，这一期没顾陆的文章，因为这期有个科普内容的主题。
因此顾陆投稿的《乡村教师》被安排在了下期……
第207章 张禹东：我们铁哥们
“可惜，乡村教师和诗云，没在这一期，否则三月1号这日子挺好，宜养殖、剃胎发、盖房、入学、纳财。”顾陆昨天在地摊上买鞋垫，被摊主安利了一本传统日历，能瞧见每天的黄道吉日。
《由老鼠统治的星球》?顾陆瞧见岁月推理杂志的封面，力推的是这本书，貌似有个纪录片，说星球是蟑螂统治的。
瞄了几眼，顾陆就没了兴趣，因为不好看，不过毕竟花了钱，因此强打精神勉强看完。
顾陆没看过多少科普小说，看的科普作品较多，比如《那些古怪而让人忧心的问题》《寄生虫星球》一类。
两者之间的区别是，科普小说必须有连贯的“剧情”，唯一有点印象的还是《平面国》和《蚂蚁帝国三部曲》，后者小说比例太大，科普太少。
等等！《平面国》！顾陆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要不要试试？反正也没多麻烦，也没多麻烦，如果能成，可以搞到平面国，在科普小说领域是永久留名啊！”顾陆关于文抄一直是非常主动的。
或许大多读者心里，对这本书并无印象，但却是科普作品领域的标杆。
但他在马上要拨通张禹东电话的瞬间迟疑了，顾陆想到了他前面提前过生，都没请张，用人朝前，不用人就不管，是不是不太好？
可这个特质，顾陆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张禹东最浓烈……
张禹东在做什么呢？在踢足球，虽然一共只有10人，但5v5踢得是相当不专业和激烈。
中场休息，张禹东大汗淋漓，和队友坐在休息区。
“我真是被你害惨了！被你搞的好累。”卓峰气喘吁吁。
“好好说话，什么叫被我搞得好累。”张禹东稍微好一点，但引以为傲的刘海，也变成了一股一股的。
卓峰埋怨，“要不是你非拉着我，我现在应该在家里玩游戏，而不是满头大汗。”
“天天玩你那個萝卜有意思吗？”张禹东小口喝水，然后拿起手机。
未接电话？
轱辘哥！
张禹东干咳两声，见没吸引小伙伴注意力，他加大音量说，“我接个电话，你别吵。”
这个年龄的男生是最喜欢“犯贱”的，不吵？卓峰注意力放过来，伺机而动。
只见卓都快贴到张禹东身上了，若是其他时候，张一定会一把推开，因为两个出汗的人，靠一起只会更热。
回拨过去，张禹东手指非常隐蔽的按住侧音量键，把声音调至最大。
对面接通了，张禹东迫不及待的说，“轱辘哥，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企鹅说，都这么熟悉了，还非要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说：“东哥，这周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吃饭啊，我这边只要放假都没问题。”张禹东回应，想着还补充一句，“实在着急的话，我请假也行，我们学校特别好请假。”
“不不不，那没必要，就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吃个饭，你爱吃什么给我说一声，我好根据伱的喜好找位置。”
我牌面这么大吗？张禹东自己都疑惑了，他干咳了两声，“轱辘哥我不挑食，你看我们瓜火锅，还是巴火锅，或者是司令火锅，都可以。”
“……好的，我安排。”
“没问题，到时候把时间发给我就行了。”
张禹东和顾陆的通话结束，挂断电话。
“章鱼，这个轱辘哥，难不成是那个顾陆？！”卓峰瞪大眼睛，他刚才在通话中一句怪声都未发出，就是因为内心非常震撼！
那可是顾陆啊！动不动就上电视，上报纸的顾陆。
即便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同龄，卓峰也觉得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有一条鸿沟。
这种感觉就跟……普通学生瞧见童星差不多，明明年龄一样，但根本不会认为和自己是一类人。
“不然你以为呢？我说过轱辘哥和我，那是铁哥们！”张禹东说话斩钉截铁。
以前卓峰还真有那么一点不相信，现在……完全相信了，顾陆打电话来主动请吃饭，并且还根据章鱼的口味来，这是什么关系？！
“咳咳……东哥，去吃饭能不能叫上我，”卓峰说。
“叫你做什么，客不带客。”张禹东说。
“我不吃饭，我见一面就走。”卓峰说，“主要我是想见见大佬。”
“什么大佬，顾陆就和普通人一样，两个眼睛一个嘴巴，长相呢和我五五开。”张禹东是真的很礼貌了，毕竟他自认为是校草。
“哪能和普通人一样，十六岁就尼玛出书上电视，等他二十六岁还不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卓峰说，“这种大人物，肯定想见识见识啊！”
卓峰的话，侧面反映出，顾陆在普通学生心目中，已经和电视上的童星没什么区别了。
滋滋的笔尖和纸张摩擦的声音中时间飞快流逝，顾陆把抽到的《聊斋新义》十三篇全部写完，先存着。
毕竟《人民文学》的稿件审核最晚要两个月，最早也要一个月出头。
这周末，顾陆基本两天都没在家，忙着到外面拍摄宣传视频。
此外还有一个好消息，mm杂志尝到甜头，派人来联系，想要翻译《小王子》，然后在霓虹出版。
“……我想想，在霓虹我抄的是江户川乱步和朱川凑人，前者是重口味，后者是灵异奇幻，反正都是成人化的，然后小王子？”顾陆想了想，岂能不答应。
当前顾陆在和mm杂志方磋商价格。
也是又过去一周时间。
周五，今日宜出门——
咕噜大王走进教室，就被同学们围住，七嘴八舌的声音砸来。
但问题太多有些听不清，只能选取一个人的声音来听。
“一次性出三本书，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写作技巧吧！”
“哥，你看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说可能，有两本书是我之前就在杂志上连载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有可能的，一部早就在《岁月推理》连载，你们也都看见过。另一本是我写的短篇合集，里面只有两篇故事是新的。”
以上的对话来自李古圆和顾陆的对话。
众所周周周知，李古圆写作是非常缓慢的，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才能憋出一篇文章。
瞧着李古圆双眼冒金光的求知欲，顾陆赶快解释清楚。
第208章 三书发售
同学们“丧尸围顾”的原因是窦科去新华书店，无意间瞧见了商场led显示屏上的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经窦科的模仿广而告之，才引发了同学们的兴趣。
“蝌蚪再来一个那个，就是那个。”
“对对，我们也想再看一次。”
“带着兄弟们再冲一次吧！”
同学们鼓动窦科，再把顾陆到班上之前的模仿秀再来一次。
而窦科也拒绝不了同学们的热情，所以也开始了。
“咳咳。”窦科先清了清嗓子。
“我是天才推理小说作家，我的推理小说是唯一被列入福尔摩斯官方优秀目录的作品。”
“我是天才短篇作家，我的短篇作品受到非常多读者的喜爱，横跨多個类型。”
“我是……”
“闭嘴啊！”顾陆看着窦科夸张的表情，配合那些个台词，脚趾都快把鞋底板扣穿了。
配合宣传，周六和周天顾陆是录了视频，毕竟是为了销量嘛。
再加上，连环发布的想法，也是顾陆提出的，肯定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录制时只觉得有些小尴尬，但总体感觉还行，可现在由他人模仿，那真是让顾陆瞬间破防。
顾陆好像有点生气，窦科瞬间僵住了，不敢继续说台词了……
“喊你去赶场，你却抵黄，别围观了，早读开始了，不然班主任来了会罚站的。”李古圆帮忙把围观同学都劝走。
川省方言，抵黄也就是拆别人台的意思。
见当事人不开心，都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老老实实的回教室，连曾杰都没多说什么，主要是他更喜欢接老师的话，更刺激。
虽说当时李古圆也笑得开心，但哥们生气，还是要帮忙维持秩序。
“你这不就等于贴脸开大吗？”李古圆对窦科说。
窦科想道歉，但看顾陆一脸寒霜，张开口什么也说不上，他默默回自己座位上。
早读就在这氛围下展开。
顾陆跟着读书声滥竽充数，思索在发散，他是一个比较有职业道德的人，所以出版社的宣传方案尽力配合，现在想想这段视频全国开始铺排……
想到这里，顾陆有些小后悔了，要不要向出版社反应，换个更合适的视频？
算了算了没必要，不耽误挣小钱钱就行，顾陆排解自己情绪。
今日顾陆一直很沉默，他思索着要请几天假的事。
但在外人眼中，顾陆还在因为早上的事生气呢，平时有说有笑的同桌戚采薇也不敢打扰了。
连读后感都不敢拿给对方看了，戚采薇——同理心强且怂。
要是她自己的“糗事”被人拿到台面来说，肯定会更不开心。
戚采薇小心翼翼的试图搭话，并且还是两次。
头一次是上午第三节课，“轱辘我听到一个笑话，给你分享一下。”
第二次是下午第二节课，“今天出门太着急了，t恤都穿反了，要不是魏娇给我说，我都不知道。”
讲笑话和分析自己的糗事，戚采薇这做法为了让同桌开心一点，但好像收效甚微。
就只能这样了……戚采薇故意把笔弄到地上，弯腰捡笔抬起头时，故意撞在了课桌上，“嘭——”的一声，伴随着她一声唉哟声。
肯定没撞得这么重，清脆的响声是戚采薇用手敲出来的。
“啊你这……”顾陆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该笑，但对方些许狼狈的摸样，就引人发笑。
“注意着点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顾陆发挥了自己的专业能力，憋住了笑，然后安慰两句。
“这就是第一次，之前撞的是左边！”戚采薇还嘴硬的摸样，“这次是右边。”
“合着你一左一右，要撞出一对龙角，变成小青龙？”顾陆忍俊不禁。
“对！成小青龙，第一时间把伱顶翻在地。”戚采薇瞧着同桌脸上的严肃消散，松了一口气。
着急的不单单是戚采薇，还有窦科啊。
蝌蚪紧张是担心，因为得罪顾陆，然后被孤立。
“汤圆，虽然我早自习是有些不对，但轱辘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窦科不敢直接找当事人，只能找和顾陆关系最好的同学。
“夸张？我给你打个比方……”李古圆思索组织语言“我类比你的行为，自己在qq空间发了一句矫情的话，然后第二天损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感同身受了没？”
[懒得挑选好看的衣服，原身的自己才是最好的。
当时我爱你的想法坚如磐石，可那天你说了刺痛我的话，我便不再执着于你。所有的东西都在阻碍我们包括你……
很喜欢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听歌，因为这是只属于我的时间。]
以上是窦科想到自己最近发的三条说说，如果要是被别人念出来，这尼玛太社死了！
“我该怎么道歉？”窦科说。
“感觉也不用弄得太夸张，认真道歉就行了，轱辘挺好说话的。”李古圆说，“不过下次别这样了，要开玩笑，两三个人私下开开也就算了，当着全班的面，还是有点过了。”
下午放学，窦科来道歉。
“也是我自己反应太大了，不该这么生气的。”顾陆这样说，“说开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个宣传视频，它多吗？我的意思你还在其他地方看见过吗？”
“感觉应该商场里面的新华书店都有吧……”
窦科的这件事预示着——顾陆三本书籍的宣传开启了。
《昨日公园》副标题：顾陆短篇集
《福尔摩斯先生》副标题：心灵诡计
《冰菓》副标题：文学社系列
副标题本来是对书名的补充，但当前出书都需要噱头，因此反倒是副标题才可能是书籍作者本来想取的名字。
最后一个副标题的名字是编辑建议修改的，儿童少年文学出版社的责编和作家进行讨论。
原文里的古典文学研究社，又名古典部，太小众了，纵观全国，哪怕是魔都和四九城，都没类似的社团，因此变成了比较普通的文学社。
与此同时，儿童少年文学出版社的责编还阐述，既然要玩真实，那么就应该贯彻到底。
比如把当前正在筹备的《八种》直接换成《冰菓》。
“顾老师，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我还是说吧，《八种》这名字真的很难听。取冰菓这名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含义，但一看就充满青春洋溢的校园气息。”
嫌弃李古圆是取名废的顾陆，没想到自己也被别人嫌弃为取名废……
不过深受到打击的他，还是拒绝了责编的建议，但也开始思考给换个比八种好的名字。
顾陆不会承认自己是取名废。
第209章 互联网轩然大波
当然这件事并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在三月十日，经过半个多月的全国线下宣传，三本书都摆上了书店。
[顾陆一直是我欣赏的作家，他可以被评为优秀的故事作家，但最让我惊喜的是，他会有某些部分出人意料的东西忽然冒出来。《福尔摩斯先生》就是这样，他在传统的推理小说道路上，走出了不同的东西。]——新星出版社主编
[对许多人来说，顾陆这个名字就是天才的代名词。看完《昨日公园》你就会明白他为何天才！]新青年文学出版总社主编
[经常会有人评价《小王子》文笔非常差，但实际顾陆的文笔甚优，他并不会按照常理一般，把写作习惯和语言推向了一个极致，形成独特的個人风格，而是伴随着作品语言的风格而转变，就好像《冰菓》是青春文学，小说语言风格是亲切、流畅并且年轻的，顾陆最让人称赞的地方就是，他从不为读者制造阅读障碍。]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社长
两个出版社主编和一个出版社社长的背书，更重要的是三个出版社的资源拧成一股，真是不小的一股力量。
甚至有种铺天盖地的感觉——
铺天盖地是猫三狞的感觉，他好兄弟边龙出书，所以准备去家附近的三联书店买一本。
边龙这名字肯定大多数人是陌生的，就是顾陆去参加阿婆论坛十周年线下宴时，陪在顾陆身边的两个推理作家，一个是猫三狞，一个就是齐鲁大汉边龙。
这个书店位于一个小商场里面，上楼梯时，就瞧见了一块显示器，里面就有顾陆那段尴尬的视频。
然后猫三狞刚到三联书店，就瞧见门口的宣传海报[天才作家顾陆，三本新书问世！]其中顾陆两个字的字号特别大。
又是视频，又是海报的。
“三本书？小顾发达了啊！”猫三狞感慨。
还是要支持小兄弟的，因此猫三狞买了一套。三本书单买的价格分别是：26、25、28，三本合一起八十块。
“等等，这不对吧，我分别买三本书，总共也就79元，为毛我买一套，不但没便宜，反倒是贵了一块。”猫三狞算数还可以，在付钱时回过神。
每本书的出版社都不同，所以并没有传统一套书的“整齐美感”。打个比喻，好久以前顾陆购买的哈利波特一套书，不仅有个半包的书盒而且，七本书按照顺序排列，书脊还可以组成一个图案，这就是整齐美。
“因为买一套，将会有一些赠品。”营业员说，“首先是小王子的一个布袋，然后是福尔摩斯先生的中性笔。”
布袋子就很普通的小布袋，表面印了小王子挨着狐狸一起看日落的图案，而福尔摩斯的中性笔，在猫三狞看来更加忽悠人，笔身是黑色，只有笔盖印了福尔摩斯佝偻的剪影。
“那我不要这些赠品，能给我便宜一点不？”猫三狞对这种出版社通用来刺激销量的小手段，一点也不在意，就这两个小东西骗骗小孩子罢了。
“如果不要赠品的话，一套75元。”营业员对答如流。
相当于便宜了四块钱，猫三狞满意的买单，而营业员也很满意，因为小布袋和中性笔单买是8块和5块钱，很多女生会买，并不愁销量，所以营业员也很满意。
“小顾是真要成为著名作家了。”猫三狞很羡慕，顾陆的三本新书摆放的位置比小王子更显眼。
《小王子》摆在收银台前，事实上经常去书店的人应该都知道，书店的陈列一般分为：
店面推荐、畅销书推荐、专区列、深区列以及收银台旁边。
最珍贵的当然是店面推荐，是入门后读者最先看见的地方，这里地方一般摆放利润高的书，以及新书推荐。
而收银台推荐，经过书店模式的迭代更新，会慢慢的退出，反正在顾陆穿越的那个时间节点，收银台旁边都变成了文创商品。
“新书上架都能拿到店面推荐的位置。”猫三狞可是圈内人，他非常清楚，每个月上架的新书那么多，能摆在这位置的只有二十本不到，人脉和名气缺一不可。
反正猫三狞他自己的书，都在专区列。
“嗨，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猫三狞刚走到书店门口，突然想到好哥们边龙的书，还没买。
转头回去，来到书店专门摆放推理书籍的三个书架，这就是专区列，猫三狞一顿好找，才找到边龙的小说。
要说猫三狞妒忌吗？当然有点，可更多的还是祝福，主要是他自己距离顾陆差距太大了，压根追不上。
销量第二天，看三个出版社公布出来的数据。
首日三本书，累计在全国拿下了18万册的销量！
其中《福尔摩斯先生》销量最高，有八万册，因为本身在杂志上连载就已累积了不少人气。不少读者看完连载版，还会购买书籍，无论是重温还是收藏都方便。
相比《小王子》首日销量只有五千册出头，三本书里最差的《昨日公园》也有三万多册。
这也充分说明了，国内短篇集卖得是真不好，或者说即便是看书人群，也没有看短篇集的习惯，或许是认为短篇就应该在杂志上面看吧。
如此高的销量，连简社长都没想过。他对冰菓的预期是十万册左右，没曾想首日就快六万了。
“目前来看，三本书超过十五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说小顾十七岁不到，就手握四本畅销书了啊。”简社长感慨，同时他也听清楚，这销量有三本联合销售也有关系，不少读者本来只想购买一本，不知道怎么的就买成三本了。
顾陆当前是天才作家的名气，基本上和小王子一样出名，所以基础名气已经这般了，无论写成什么样，都会有读者支持。
瞧瞧线上的讨论度就知道了，线上也非常火爆！
因为顾陆“跨题材”的全能写作，引发热议。
“《新锐阅读》大魔王，他的那篇铁柱我现在都记忆犹新，那一根由星球长出来的柱子！我不能理解，铁柱和小王子居然是一个作者写的。”
“故事会、新锐阅读、岁月推理、少年文艺、科幻世界，我的统计有疏漏吗？”
“有疏漏，顾陆还在霓虹的浮文志上连载过文章，这是我在《故事会》上看到的广告。”
“科幻世界连载的赡养两部曲才让我惊讶，顾陆还真是少年老成。”
“6666，《从故事会开始成为作家》我感觉顾陆的这经历，都可以拍成电视了。”
第210章 口碑不好
后面的讨论，更具有针对性，就针对某部作品，而不是顾陆本人。
“卧槽，这家伙和我想象中的天才少年差不多，一法通就百法通，甭管什么类型上手就写！福尔摩斯先生我看了，写得还不错，新书《冰菓》好不好看？听说也有推理剧情。”
“不怎么好看，挺无聊的，结尾倒是有点意思，另外书里说冰菓是雪糕的意思，是什么地方的方言？”
“《冰菓》不好看吗？糟糕我已经买了一套了。”
“楼上的，我个人认为还可以，青春校园小说，虽然剧情比较清淡，但无聊时打发时间还不错。唯一我接受不了的是，高中真的有这么多社团活动吗？并且还有全校都能参与的校庆？我这都大学毕业了，还没见过这种校庆。”
“听说小说的原型学校是雾都八中，作家顾陆就在这个学校就读，并且他自己本人就是文学社的人。”
讨论有点歪楼。
歪楼很正常，《冰菓》这本书的口碑虽说不算好，但却是宣传雾八中最好的利器，特别后面还动漫化，好多初中生被“骗”来……
言归正传，三本书首周销量达到了惊人的37万册，新的长篇《冰菓》销量也突破十万册，但……
[对《昨日公园》《福尔摩斯先生》《冰菓》三本书，我是非常遗憾的，我没从三本书上看到一点《小王子》的灵气。]
国内最出名的文学批评家余心姚，果真是快人快语。
上次简社长拜托余心姚看《小王子》，因为认同顾陆的才华，这次余心姚是主动买书来看，看完了就给出以上的评价。
或许情绪还没发泄完全，余心姚在近期被邀请去华大讲座时，讲述古代的文学天才时，又提了一嘴。
“古代的文学天才真的很多，不说骆宾王了，和骆宾王并称初唐四杰的王勃，六岁解文，九岁读大学问家颜师古的《汉书注》，写了十卷《汉书注指瑕》，因为他发现了十几处错误，十六岁就金榜题名了，够不够天才？”
“但再天才也离不开学习和进步，以及身边名师的教诲。我前些天就很失望，十六岁写出《小王子》的天才顾陆，身边没有名师教诲，甚至只有逐利之辈，可惜啊。《冰菓》比之《小王子》，差距太大了，哪怕题材不同，小王子故事线零散但主题的光辉一直延续到结束，而前者故事无聊，主线模糊，不希望顾陆成为伤仲永。好了我们继续说回王勃……”
余心姚不单单批评顾陆的新书冰菓不行，还批评顾陆身边的人。
这个身边的人，甚至是包括简社长。
他是拿《冰菓》和《小王子》比较。
而还有不少读者也不甚满意。
他们是冲着福尔摩斯先生来购买这本书的，或者说本来就是推理小说谜，因此读者在看完后，形成两個截然不同的评价！
“冰菓作为推理小说不合格，字谜部分非常无聊，只有结尾能看出稍微冒出来的亮光”“？你凡是看过福尔摩斯先生就知道，顾陆本来擅长的就是写人物，而不是写诡计，你就说冰菓是不是角色鲜明吧”等等争论得不可开交。
“要讨论推理滚去其他地方讨论，这个顾陆吧是讨论科幻小说的地方。”得嘞，第三方势力入场。
之前没怎么宣传，所以顾陆吧里都是科幻小说累积的读者，而当前杂七杂八全部都来了。
“什么意思？推理就不是顾陆写的？这是顾陆吧，你凭什么删帖”“这里是科幻顾陆吧，不是顾陆吧”“那你自己去申请一个科幻顾陆吧，把这个留给我们推理和灵异”“滚，这个吧是我们科幻人的！”场面有点复杂。
这么复杂的场面就先不说，等贴吧大战结束后再去报告战果，先说说简单的，顾陆正面无表情的刷着电脑。
顾陆也是看了不少读者和书评人的评价，确实是，冰菓不说和小王子比了，和福尔摩斯先生细腻的描写都存在一定的差距。
“mm杂志要翻译小王子，那能不能把冰菓一起翻了？这样说不定还能像和地球一样被京阿尼动漫化。”顾陆心里嘀咕。
京阿尼可以说是原著拯救者，无论是《紫罗兰的永恒花园》还是《中二病也要谈恋爱》，甚至是这个冰菓，都是比原著更好的存在！
“文抄要谨慎，前后作品书评差距太大，真的会被书评人炮轰的。”顾陆在心中默默的说，即便当前书籍的销量在持续走高。
三本新作火热售卖中，而顾陆刚上学四周不到，班主任就通知下周一要考试。
月考月考，惊起一群古猿。
“盖亚”“怎么刚开学没多久又要考试”“完了，世界末日又要降临了”……
无论如何叫唤，考试时间都无法改变！
月考的卷子，或现成的一套，或是自己学校老师出，八中是前者，月考卷一向是用“攀九中”试卷。
语文试卷中现代文阅读，摘的文章是莫怀戚的《四个人三张照片》。
莫怀戚身为雾都作协副主席，小说也选入过教科书，文章投的《川省文学》杂志，因此攀九中出卷引用这篇新鲜的文章很正常。
可这让顾陆很懵圈。
提问：在卷子上看见自己的名字，请问是有什么感想。
答：还蛮刺激的！
当前借由汪曾祺老爷子，转向了文学领域，也不知道，顾陆在大学毕业之前，能不能在考卷上瞧见自己的名字。
文章同莫主席以前的文差不多，四五百字，小巧精干。省略了拍摄原因和前缀，主要写拍完后，众人的反应。
浏览了一遍文，身为亲历者，感觉有点小小区别。
提议合影的是店老板老雷，但文章里变成了诗人涂谅，或是因为莫怀戚对涂更加了解，又或因为店老板只是普通人。
整篇文章店老板老雷的戏份都极少，其次是顾陆和老涂，吴渡的反应描写占据最大篇幅。
“这是要把吴渡老师钉在耻辱柱上啊，哈哈哈。”顾陆感觉有点好笑。
身为亲身经历的文章，这题目不是手到擒来吗？！
顾陆很有信心。
第211章 我也摸不准了
信心满满的顾陆看向题目。
［10、简析“无法描述的后悔浸透全身”这一自然段，吴渡的“后悔”。
……
14、综观全文，分析作家、诗人、老师、店长这四个职业对应着人物什么形象的特点。
15、文章的结尾部分“同是那张合影，吴渡比三人更贫瘠。”，联系现实，谈谈你的认识。］
“？”
顾陆脑子里出现问号，但他觉得这不是他有问题。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从下手，特别是十四题，他作为四个职业里的作家，对应了什么特点。
平常心，要保持平常心。顾陆在心底对自己说，又把文章看了一遍。
做阅读理解的小技巧，先看题目再看文章，因为这类题目是不需要“你对文章”的理解，而是你理解出题人，因此带着问题去阅读是最好的。
两个半小时之后，考试结束。
顾陆伸着懒腰走出7班教室，刚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冲过来拦住。
“卧槽，轱辘哥今天考试题目里的作家顾陆不会是你吧？然后老师吴渡，是我们树人文学社的指导老师。”李古圆颇为激动。
“低调。”顾陆嘴角抿了抿。
“牛逼啊，真的牛逼，说不定有一天我能在课文上看见你的名字。”李古圆说。
这個就有点难了，人教版的教材，五年才改一次……等等也不算没机会，好像新版本已经在2012年开始，16年会投入使用。
如果能在这几年名气能大一点，还是也是有点希望的。
“好吧希望不大。”顾陆心里说，他太年轻了。
倒不是排资论辈，因为修订委员会的成员不是五十年代出生，也是六十年代的人，他们肯定会更偏向自己那个时代看的作品。
“有了！”李古圆突然一句话，把沉思的顾陆惊醒了。
“？”
“我以后没灵感，就写和著名作家顾陆发生的事。”李古圆好像是发现了写作密码。
“……这篇文章之所以能行，不是因为写了我，而是因为作家是莫怀戚老师。”顾陆说。
“有道理，诶，可恨名气太小，我现在才过稿了19篇文章。”李古圆唉声叹气。
不开玩笑说，高一学生，过稿快二十篇，这简直是万中无一，顾陆夸奖，“这已经是天才了。”
当然，李古圆肯定知道自己很好，但他也就是想兄弟肯定两句。
两人说笑着走到教室。
都知道无论是防火门，亦或是防盗门都有门槛，顾陆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入教室——
“轱辘轱辘，题目上的作家是你吧，这个阅读理解是想表达什么？我看了半天没看懂。”吕平当即问。
不单单是他没看懂，班上好多同学皆如是。
“是不是友情不会在乎外表？因为吴渡是觉得自己出门没怎么整理，所以才没照片。”黄露说出自己观点。
黄露就是引起吕平和窦科差点起矛盾的女同学——这么说也不恰当，因为吕平压根不知道有人把他当情敌。
“友情？应该不是吧，我感觉是抉择，有的事错过了就不再有。”田笑说。
“啊？难道这文章的主题，不应该是倒数第二句话，好像是什么路人的眼光不会为陌生人停留，大概是这个意思。”戚采薇说，“我写到主题是作者借由合照，来表达要坚定自己，不要在意他人目光。”
奈斯，三个同学，三种答案，顾陆回答，“我也说不准……”
“轱辘，这不是写伱的故事吗？作者你也应该认识吧，为什么说不准？”吕平说。
“莫怀戚老师我确实认识，可是这题目我也很迷茫啊。”顾陆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等会还有考试，顾陆也没在教室呆多久，走向七班教室。
月考比期末考的时间更密集一点，或许主要原因是期末考更重要，所以要保证学生休息够。
两天就结束。
自从上了初中，顾陆就基本没再通宵，因为第二天要上课，没曾想在高中实现，他通宵了一晚。
具体做什么事了，暂时按下不表，反正是正经事。
接下来的几日是等待月考出成绩的时间段，同时也是三本书宣传最猛烈的时间。
顾陆向学校请了三天假期，因为要去魔都搞新书发布会。
与此同时，也到了《科幻世界》最新一期发布的时间，距离上一期科普期也过了两周。
“我要一本《科幻世界》和一瓶矿泉水，一包中华，多少钱？”
“谢谢您嘞。”
拿上杂志和香烟，首先是把烟点燃，冯景元瞧着把杂志夹在腋下，往车站走去。
老冯是津门最早开专栏的作家，十六岁就开始写诗词小说，天才之名是被臧克家认同的。
千禧年之后，冯景元就将创作重心移到了电视剧和专题作品剧本上，并担任《通俗小说报》主编，曾兼任津门文学杂志社的副社长，不过精力跟不上，就卸任了。
当前坐火车前往四九城，就是参加作协举办的活动。
川渝作协不分家，四九城和津门作协基本也是不分的。
抵达火车站，老冯在候车时，并未翻开杂志阅读，因为购买这本杂志，主要目的是旅途打发时间，毕竟他六七十岁的年龄，玩手机什么的，也不是他的习惯。
为什么会选择《科幻世界》呢，纯粹是个人爱好，老冯小时候就对科学特别憧憬，他那时候连收音机都是高科技。
检票入站，做到自己位置，火车开始启动，老冯拿起杂志。
“乡村教师？推荐语：拯救世界的押题？”
“土斯星纪事，推荐语：高地蚁的奥秘已经嵌入你的体内，是一件礼物？”
冯景元也没注意，从头开始看，并特意避开封面推荐的两篇文章。
钱钟书把人分为两类，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冯景元就是把好吃的葡萄留到最后的人。
津门到四九城的时间也不长，一本杂志刚好够看。
大概半小时左右，冯景元默默点头，这本杂志里文章的质量还是很好的。
开始看好的了，不过冯景元会后悔在公共场合看乡村教师的……
第212章 乡村教师
《乡村教师》看作品名不太像科幻小说，看开头更加不似。
开篇是乡村教师的最后一课，剧烈的肝疼，让他没有其他力气，从后续描写能看到，教师得了食道癌。
冯景元皱眉，倒不算内容写得不好，只是出乎他的预料。
“为什么开篇要用大量的笔墨来描写这个小山村。”冯景元心里默默想到，儿时生活在农村的他有种疏离感。
是这样的，看见熟悉的东西，人要么感觉到熟悉，要么感觉到陌生。
小山村在着重描写之下，跃然纸上，整个山村都“废”了，壮劳力外出打工，山村就剩下老人和留守儿童。
学生家庭也各有各的难，刘宝柱母亲卷钱跑路，父亲颓废天天喝酒赌博，对孩子非打即骂，有一次差点就打死；郭翠花的母亲是疯子，白天拿着刀乱砍人，晚上要放火点房子……
确实，每个偏远山村都有一两個疯子，有男有女，女性居多，具体为什么疯原因多种多样，不展开细说。
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劳动，因为他们知道县里面会管他们。
这作者用词非常精确，“他所在的山区，是这个国家最贫困的地区之一。但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里的人们对现状的麻木。”
村里的人把包产到户分下来的拖拉机给“分尸”了，你一个车轱辘，我一个方向盘，是在拖拉机还活着可以下地干活时分尸的，残忍的事还不单是这样，还有工厂来扶贫，免费安了一个水泵，结果全村人把水泵卖了，只换得一千五百块，大吃一顿就没剩什么了。
这一桩桩事，让冯景元对这乡村有了基础的印象，麻木的村子，麻木到已经不管下一辈有没有前途。
不单麻木还愚昧，因为要修村头的老君庙，就要把学校的房梁给掀了，要知道很多学生离学校很远，吃住都是在学校，掀了屋顶，学生们拿什么遮风挡雨？
“这作者是会写小说的，用学校的房梁去修葺老君庙……”
“我以前呆的小山村，有机会送孩子上学也不送，因为送了，家里就会损失一个壮劳力。”
“为什么穷还多生，因为生育几乎不需要成本，大一点的可以帮忙照看小的，更大的可以帮忙干活，越穷才要越生。”
冯景元闭上眼睛，残酷真实得让人不忍直视，数秒后才重新睁开眼。
教师以前在村里还有个女友名叫秀秀，但后来跟了同村的二蛋，因为二蛋挣了钱。不过秀秀死于难产，因为二蛋舍得花大价钱办酒席，但舍不得把秀秀送去医院，因为村里人都这样，生产从不去医院。
[后来他听说，比起二蛋妈来，她还算幸运。生二蛋时难产，二蛋爹从产婆那儿得知是个男娃，就决定只要娃了。于是二蛋妈被放到驴子背上，让那驴子一圈圈走，硬是把二蛋挤出来，听当时看见的人说，在院子里血流了一圈……]
“这篇文不应该发在《科幻世界》，应该发在《花城》《收获》吧，实在不行发我们《津门》文学也成。”冯景元心里想。
好的文笔有一个标准，可以通过语言让读者感受到多多种表达的世界，毫无疑问冯景元感受到了那山区里，愚昧麻木的村民。
乡村教师是食道癌早期，只需要两万块左右差不多就能治好，但他微薄的工资，都用于给孩子们补贴了。
虽然没弄懂这篇文为什么要发科幻，目前为止一点也不科幻，但弄清楚了这位乡村老师，为什么连命都不要，也要教学生。
一来，曾经他的老师也是一位乡村教师，带他认识了新的东西，并且救了他的命。
二来，如果他不教，这些学生可能这辈子也接触不到这些知识。
“时代背景应该不是现代，更早一点，零几年左右。”冯景元简单对物价进行了分析，也是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式。
很快，冯景元知道了这篇文章为什么是科幻小说。
视角一瞬间就跳到了星际大战去了——
对，非常夸张，距蓝星五万光年外，持续了两万年的星球大战！
碳基生命联邦与硅基帝国的大战，最终结果是碳基联邦获得胜利，把硅基帝国驱逐到了银河系第一旋臂顶端，也是银河系最荒凉的地方。
“硅基帝国，是机器人帝国吗？”冯景元看的科幻小说不少，这是第一反应。
因为战争持续了很久，导致银河系非常多的生命死亡，所以碳基联邦决定了以后的大政策，尽可能的保留银河新的生物。
可又要防止硅基帝国进行“恒星蛙跳”，碳基联邦要清扫第一旋臂。
冯景元大致看懂了，恒星蛙跳是星际中，大吨位级的战舰唯一进行短距离快速攻击的方法，因此碳基联邦清扫的意义就是摧毁一个范围之内的所有恒星，形成一个隔离带。
但如果要全部保留有生命的恒星，那么工作量太大，因此碳基联邦要对所有恒星进行文明甄别，只保留和保护3c文明以上的恒星。
虽然前面的星际大战，冯景元看来和乡村教师没什么区别，但碳基联邦开始做文明甄别，让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想，毕竟他还记得推荐语：拯救世界的押题。
故事的镜头又转回了小山村，主人公教师已是风中残烛，他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口吐鲜血，他把剩下的止疼药哌替啶全部吞服，因为以后也用不到了。
实际上，对于他这个程度的食道癌，杜冷丁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可有总比没有好。
孩子们全部哭了，求着老师不要再继续讲了，明天再讲也可以。
要是真的能拖到明天，那明天就可以再多讲一堂课，教师这样想着，但身体告诉他，这是自己能够为孩子们带来的最后一节课了。
冯景元已不是双手拿着杂志了，而是一只手拿着杂志，另一只手半握的方式搭在嘴巴和下巴的位置，显然他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其实如果拿开他的手，就能瞧你那，他嘴唇紧闭，还是勾起了老人家的一些回忆。
第213章 这就是教师！
教师只道，“这本来不是教学大纲上要求的，我是想到，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这一辈子永远也听不到初中的课了，所以我最后讲一讲，也让你们知道稍深一些的学问是什么样子。”
先讲了鲁迅狂人日记，又讲了牛顿三定律，他想把更多更多的知识，都快快地交给这些孩子……
又回到星际线，碳基联邦的舰队开始甄别恒星的文明程度了。
当前他们已经摧毁了五千多颗恒星，和一百多颗行星。
「目标编号：1033715，绝对目视星等：3.5，演化阶段：主星序偏上，发现两颗行星，平均轨道半径分别为1.3和4.7个距离单位，在一号行星上发现生命，这是红69012舰报告。」
这是一颗被橙色气体包裹的星球，而这个星球的生命，就好像飘浮在空气中水母。
战舰抛出十几个采集点，不需要担心星球与星球之间的语言不通，因为舰队是在采集点内的生命进行直接进行四维扫描，能够把采集到的生命体完全复刻的数字空间。
下面开始进行检测，“请叙述你们已探知的组成物质的最小单元。”“你们观察到物体中热能的流向有什么特点？这种流向是否可逆？”“圆的周长和它的直径之比是多少？”，甄别失败，没有一道题回答上来，摧毁了行星。
“如果他们来时，地球还是出于古猿时代，那么蓝星的命运也差不多。”冯景元心想，这才真的是毁灭你，和你做了什么没有任何关系啊。
别扯什么答不上来题，答不上来题就该被毁灭？
“也对，落后就要挨打。”冯景元又想起祖国那段被列强入侵的历史。
山村中，教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神志产生了幻觉：一把水晶样的斧子把自己的大脑无声地劈开，他一生中积累的那些知识，虽不是很多，但他很看重的，像一把发光的小珠子毫无保留地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当声，娃们像见到过年的糖果一样抢那些小珠子，抢得摞成一堆……这幻象让他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冯景元感受到了这個作者的文笔，是真的不错，这里有明显刻意煽情，但煽得很漂亮。
教师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四周一片黑暗，他焦急地用最后的力气问：“伱们听懂了没？”“我知道你们不懂，但你们把它背下来，以后慢慢会懂的。一个物体的加速度，与它所受的力成正比，与它的质量成反比。”“背呀！”
孩子们带着啜泣声背着并不能理解的牛顿三定律，因为这是老师的遗愿，乡村教师终究还是死了。
冯景元的眼睛里进来了一点鹅卵石，所以有点不舒服，他放下杂志揉了揉眼睛，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去这一句诗词。
碳基联邦的舰队检测到了蓝星，十几个采集点洒向了西北山区，其中这所小学的十几个学生被生成了模型，上传至星际战机的数字空间。
“请简要说明恒星能量的来源。”“请说明构成你们星球上海洋的液体的分子构成。”一个个问题，数字空间的孩子们都沉默着。
非常正常，让才在读小学的山区孩子们，知道这些问题也是强人所难。
明明已经猜到结局，但冯景元依旧紧张，握着杂志的左手因为太用力，让书页都有些皱痕。
测试终止，发射摧毁星球的奇点炸弹，或许是因为碳基联邦参议院夸奖过水蓝星是一颗完美的星球，所以想再给机会，在奇点炸弹到达的十分钟，再测试几道题。
[“3c文明测试试题12号：你们的星球是你们行星系的第几颗行星？”
沉默。
“这没有意义，阁下。”舰队统帅说。
“3c文明测试试题13号：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的运行状态如何？”
数字宇宙广漠的蓝色空间中突然响起了孩子们清脆的声音：
“当一个物体没有受到外力作用时，它将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不变。”
“3c文明测试试题13号通过！ 3c文明测试试题14号……＂
“等等！”参议员打断了值勤军官，“下一道试题也出关于甚低速力学基本近似定律的。”]
即便是冯景元知道结局，但看见回答出来这道题目，仍然忍不住激动！
紧接着，另外两道在碳基联邦特意抽选之下，孩子们的数字题也答对了。
碳基联邦马上让奇点炸弹偏离方向。
经过对人类来说非常漫长的时间，战舰全面扫描了的蓝星，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这颗星球是5b文明。
更震惊碳基文明的事，来自于蓝星的生命居然没有记忆遗传，甚至交流方式是异常原始的方式，用身体内有一种很薄的器官，在大气中振动时可产生声波，把信息调制到声波之中，接收方用薄膜器官从声波中接收信息。
这种信息传播效率太缓慢了。
“你是想告诉我们，一种没有记忆遗传，相互间用声波进行信息交流，并且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每秒1至10比特的速率进行交流的物种，能创造出5b级文明？！而且这种文明是在没有任何外部高级文明培植的情况下自行进化的？！”战舰指挥官发出质问。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你是说那种在两代生命体之间传递知识的个体？”
“他们叫教师。”
“教――――师？”
结尾可以说，把小说拔高了一个档次。
这篇科幻小说中的人文关怀，让冯景元感到震撼，特别是说出“他们叫教师”时，让他有一种忘记呼吸的感觉。
科幻小说，这才是科幻小说啊！
“老爷爷，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声音是比较稚嫩的。
第214章 叛逆了吗？
冯景元猛然回神，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流泪了。
肯定是鹅卵石——好吧不骗自己，流泪一是来自对那个没有名字的乡村教师，另一个是感慨于人类的伟大。
其中最让冯景元动容的是小说里的一个细节，碳基联邦甄别时，教师已死了，四维扫描只探测有生命的物体，但也正是因为他的教授，让孩子们哪怕不知道，也背下了牛顿三定律，了解这個知识。
薪火相传。
人类就是一代代薪火相传，才走到了今天。
那些书籍，经由老师一代代教授传承。
书中特意没有出现主角乡村教师的名字，甚至最后的墓碑上也只是写了“李老师之墓”，就是因为这代表了许多普普通通的教师。
“老爷爷，要不要我帮忙叫乘务员？”
一道询问声，再次打断了冯景元的思绪。
身旁坐着的小姑娘很担心，瞧样貌，应该十二三岁左右。
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总会让人心头一暖，很快，他心头一暖就消失了，因为他发现车厢里至少有七八人关注他，包括旁边小姑娘的父母。
冯景元亲身经历感受到了，什么叫社死……
稍微有点后悔啊，不应该在公共场合看这个杂志。
万万没想到，这叫顾陆的作家，偷袭他这个老同志！
光是主人公之死，冯景元其实还好，能忍住，毕竟六七十岁了泪点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可也许真是年纪大了，对这种人文内容，反而更能触动。
看杂志看哭了？冯景元感觉自己丢不起这个脸，他瞧着小姑娘，干咳两声，是时候展现老同志的演技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另一朵花骨朵此刻也快哭了。
二室一厅的小房间。
原本应该在学校住读的戚采薇，今天因为有要事被家长接回来了。
“你们星期三下午是社团活动对不对？”戚母在给戚采薇夹菜时问。
戚采薇心里萌生出不好的预感，心脏狂跳，小心地扒拉着饭菜，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头。
“那就只耽误半天课程……”戚母心算片刻，抬头，颇为高兴地说，“我想的没问题，你舞蹈方面还需要进步，我托关系给你找了舞蹈老师，每周三就不用去上课了，耽误半天应该来得及。”
都知道戚母本人舞蹈就比较厉害，还用请舞蹈老师吗？当然！并且是很需要。
“菜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妈妈肯定会听你的意愿。”戚母见女儿有些不乐意，柔声说。
“上学期我就参加的树人文学社，我挺重要的，我还有《悲惨世界》要演，我是主角，现在走了不太好吧。”戚采薇说。
“我们家菜菜就是有责任心，”戚母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瓜子，继续说，“我知道你很难跟同学们开口，妈妈帮伱去和社团的领导说，学生的舞台剧，换个人演也没什么。”
听到前半句，戚采薇还以为母亲改变想法，内心还有点小窃喜，但后半句仿佛让她堕入冰窟。
“毕竟妈妈已经和你们班主任和年级主任说好了，就星期三请假，你总不能让妈妈再去和你们班主任说吧，那多耽误时间？”戚母又说。
原来是早就安排好的，戚采薇内心苦涩的感觉就好像喝了一口用黄连榨的蔬菜汁。
也是正常的，母亲总是安排好所有事，再对自己进行通知。
“不用了老妈，我自己去说吧，毕竟和社团同学我更熟悉一点。”戚采薇露出笑脸。
“我们家菜菜真是从小到大都听话。”戚母满意地点头，话锋一转，“我刚知道了一个消息，全市优秀团员的名额，八中有四个推荐名额，去年没选上我们家菜菜，都给了谁啊？”
“不是太清楚。”戚采薇摇头。
“那你明天上学记得问问，雾都是直辖市，市级优秀团员相当于是省级优秀，对以后发展很有帮助。”戚母说。
正经事说完，接下来的对话，就是母女比较轻松的聊天。
回到房间，戚采薇拿着手机，它有李丽茹社长的qq，但不知道怎么去说。
树人文学社，以前社长是高三的万白，很尽职。但八中的规矩就这样，下学期的高三生是不能参加任何活动的，所以副社长已相当于社长。
明天去学校当面说吧，戚采薇决定，她坐在桌前，开始写《魔女系列》，今天要写的故事的是魔女成为舞台剧著名演员。
这是戚采薇从小都会写的故事，灵感来自小学时看的动画片《马丁的早晨》，主要内容就是魔女有种换身份魔法，可以更换任意身份活着。
故事写到一半，戚采薇写不下去……
本来应该习惯了，为什么还会感觉到有点不甘心了？
戚采薇心里问自己，难道是因为她为出演柯赛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所以不甘心吗？
也不对，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也不算第一次遇见，戚采薇都会把情绪灌输到小说里，就能说服自己，是自己经历了。
此次连小说都写不完，戚采薇再次拿起笔，但来自于精神上的抗拒。
就好像最讨厌吃的苦瓜，正慢慢的要塞进嘴巴，就是那种全身抗拒的感受！
“我是叛逆期了吗？”戚采薇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遇到问题，戚采薇第一时间想到同桌，或许在她心中，能和母亲一样，给她解惑的，也只有顾陆。
“十点多了，轱辘应该睡了，”戚采薇想到这，停止了小手，很犹豫。
叮叮——
企鹅新消息。
刚洗漱完的顾陆坐在电脑前，发现是周琳发来的消息。
［周琳：这周有没有时间？模联话题有些问题要请教大顾问。］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但周琳肯定会带啊！
顾陆回复没问题，因为恰好他也想知道模联是什么个样子，当前也有空余时间。
此外，想想看《乡村老师》连老同志都能偷袭，更何况是年轻的小同志，本期《科幻世界》有点炸裂！
也就一天时间，顾陆吧讨论就空前热闹！
第215章 东汉末年？
“作者顾陆肯定是理科生吧，绝对是理科生，《乡村教师》《赡养上帝》都包含着理科生的浪漫！”
“什么悬疑顾陆，什么推理顾陆，今后唯有科幻顾陆！两条故事线天壤之别的差距，一条是陕北的小山村，连家电都找不出来几个的地方。一条是星际战争，动不动就毁灭无数恒星，转折也非常突兀，但两条线相交所产生的火光，太炫目了。我只有一句话，卧槽科幻还能这样写？！”
“一个短篇刀我三次？作者是个人？”
“刚来顾陆吧，就听说作者是高中生，我一开始是完全不相信的。不止是故事里蕴含的人文关怀不像一個学生能拥有的，细思《乡村教师》，有许多点值得讨论。山村的孩童如果不是李老师，连3c级文明甄别都过不了，实际我们星球却是5b文明，城市和山村的教育水平的差距太夸张了，如果没有经历过教育的苦，那么根本写不出来！”
“有没有可能，顾陆身为高中生，正在经历？从《小王子》就能看出，顾陆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能写出这种人文关怀作品不奇怪。”
“妈蛋，无意间在报刊亭翻到的这个故事，一开始还不感兴趣，读到后面热烈盈眶，这种文应该推荐给所有学生看看。”
还有好多留言，嚷嚷着自己看哭的人非常多，不一一列举了。
顾陆贴里的科幻读者站起来了！
相应的，矛盾也加剧。
比如id为王玄玄策的吧友，坚定的顾陆悬疑党，[唯有科幻顾陆？什么话？就《乡村教师》是好故事，我《昨日公园》《花花饭》《铁柱》哪个拎出来不能打？凭什么叫唯有科幻顾陆。]
看出来了吧，因为科幻读者太激动了，一激动就忘乎所以。
遭到悬疑、推理读者的围攻，还有什么也不支持，就是看热闹在里面拱火的读者。
于是乎出现了很神奇的一幕，顾陆吧开始反顾陆！
当然这个反的是写悬疑和推理的顾陆。
吧主血域陌刀可是科幻读者，禁言了不少其他两类的读者。
于似乎，顾陆吧就跟东汉末年一样，三股势力分立！
也有一点点好处，正是因为纷争不断，才让贴吧热度得以保证，成为排名前十的小说（作者）贴吧，前十贴吧其余九个都是网文，特别是第一名遮天吧，人气更加是居高不下。
和贴吧一样，新星出版社、新青年出版总社、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的联合也开始闹矛盾。
三本书联合小说的小说，已在两周内共计售出了三十多万册，销量是算不错。
基本来说三家出版社给出的资源是相同的，但三本书的销量不同啊！
《昨日公园》虽说销量最低，但却是三本书里口碑最好的。
甚至于在某瓣评分都上7.5分了，且还有往上走高的迹象。
而其余《福尔摩斯先生》6.8分，《冰菓》6.3分。
新青年出版社的就想：如果不是我出版社的这本书给你们在互联网和书评圈里换回名声，你们能有这销量？所以凭什么我销量最低，我资源理应少给，你们应该多给。
新星出版社也不怎么高兴，因为《冰菓》打着小王子作者的第二本长篇名头，销量是非常不错的。但明明第二本长篇该是福尔摩斯先生啊。
联合出版濒临崩溃啊！
是这样的，当利益来临，谁也不想自己那一份少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矛盾事，三家出版社都没麻烦作者本人，因为三家都想投资顾陆未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可惜，那天刚好撞课了，没有去成。”穆雪叹气。
“不过我好像有个表弟也叫顾陆，同一个名字，差距真是天壤之别。”
她是顾陆的远方亲戚了，很远很远的远房，就小时候见过一面那种。
没去成讲座，穆雪就用电脑看看——
“看完《小王子》，来看看余心姚老师口中的伤仲永有多差，《冰菓》确实感觉是随手写的，写前没什么构思，纯粹是才华撑着，差太远。此外我怎么感觉，冰菓一股翻译腔呢？”
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直白一点，如果余心姚讲课，推荐某某书有多好，那么不会有什么人买，但某某书有多差——我来看看是什么个事。
“翻译腔+1，我还好奇的对比小王子和冰菓……差距有点大，不过我感觉是余心姚老师太激动了，写作有水平波动很正常。再加上作者年龄太年轻了。”
“也是不想天才埋没，说真的，顾陆是真牛，并且比千禧年间宣传的那些个神童更夸张。当然我对顾陆不怎么感兴趣，我更感兴趣的是，余心姚老师口中耽误顾陆的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编辑呗！”
华师的学生论坛有这样的讨论，毕竟余心姚当时在小礼堂的讲座，全校有好几百人到场。
为什么《小王子》没有翻译腔？因为翻译它的人，是翻译大家，且被不止一位名家翻译过。冰菓、包括江户川乱步在内，都没有翻译名家，当然后者因为在霓虹的特殊地位，译者比前者要更好。
学生们讨论得热火朝天。
其实余心姚口中的“坏人”是简社长等人，哪怕简社长是他朋友，该骂还是骂。
简社长此刻也唉声叹气，冰菓出人预料的销量只是让他开心前两天，后面情绪就不好了，特别是余心姚的一番话。
“老余，最近不忙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忙啊，好好好。”简社长瞧着电话，唉声叹气。
关键是他也感觉是自己催稿太紧了，才让顾陆硬着头皮写了冰菓。
仔细想想，真有可能，因为八中有大量的校园社团内容，而《冰菓》也是这方面内容偏多，很明显是没灵感，就以自己生活为蓝本写的文章。
之前打电话时，简社长也听顾陆提及一句，加入了一个新社团，百废待兴……你看看，这不全部对上了吗？
最后的案件，层层递进的冰菓案——简社长认为正是小顾才华的体现，哪怕是硬着头皮写，足够的才华，也能闪光。
“错咯错咯，真的错咯。”简社长想办法如何委婉的弥补。
之所以要委婉，倒不算简社长舍不下脸面，毕竟你不能直接说，“小顾啊，你这本书写得不好，都怪我，太过催促伱。”
能这样说吗？不能！
咦，这是不是有点像eva里的心之壁，人与人的交流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顾虑，是不可能没有顾及的表达内心。
简社长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他给顾陆画了一个能力数值表，也就是从作者的几个方面打分。
第216章遇强则强
[作品语言：x
角色塑造：7
作品立意：8
故事剧情：9
细节刻画：8]
简社长的评分体系是十分制，并且及格分就代表能够在杂志发表的水平。
综上所述，在他看来，顾陆是四项高于杂志发表分数的。
评分最为特殊的作品语言一项——这一项不单单是指文笔，简社长的评分范围还包含了笔力，具体就不赘述了。
x分，只是因为顾陆的作品语言未知，遇强则强！
一社之长，并且出版行业混迹那么多年，见识过各类型的作家。
他喃喃自语，“如果把作品语言定到7分，那么小顾的综合得分，将会是我见过分数最高的三位作家之一。”
最后补充一个前提，x分的上限是8分，因为还年轻，且与许多大作家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
写通俗小说的，在顶端的情况下，肯定不如写文学小说。
真的不能继续这样，冰菓到六分都勉强。
左思右想，想不到好答案的简社长找到自己孙子。
同龄人肯定更懂同龄人。
待孙子回来，简社长在夜间吃饭时，才比较犹豫的开口问。
“牧川，爷爷问你一件事，因为我的一些问题，耽误了一位作家的话，他是天才作家。”简社长模糊的问，“如何才能委婉的道歉，最重要是怎么委婉的让他别着急？”
“天才作家？顾陆吗？”简牧川立刻问，“耽误的问题，难道是《冰菓》销量不好？不会吧，爷爷你之前不是还说，冰菓预计的销量能突破20万册吗？”
简牧川今年初三，很聪明，刚听到开始就猜到了所说是谁，毕竟对他来说，顾陆也是别人家的小孩。
黑铁时代的实体书市场，15万册能被称之为畅销书，20万肯定是好的。
“卖得好和写得好不划等号，小顾名气太大了。”简社长摇头，“当然这个不好，也在和小顾以往作品相比。如果我没有三番四次催稿，小顾能写得更好，太着急了。”
还有个原因简社长没说，随便写写就能有二十万册，万一顾陆以后更不认真的怎么办？
身为出版社社长，他充分感受到实体出版行业越来越明星化，说不定以后两年只要作者够有噱头，哪怕书写成狗屎，也能销量不错。
顾陆的潜力，简社长是非常看好的！
“冰菓写得很好啊！比起小王子，我更喜欢冰菓。”简牧川发表自己的看法，“里面主角苏折木的节能主义深得吾意，还有‘对自己有信心时不能对人说期待，所谓的期待是放弃的托词’，这句话我直接改成了签名。”
简牧川的父亲也在出版行业打拼，所以家里最不缺少的就是书，从小到大他都不缺书看。
“就因为这句话，所以你才要去竞争升旗手？”简社长突然说。
他孙子成绩优异，但非常……懒惰？也算不上。这年代还没佛系这词语，否则形容简牧川太合适。
也就前不久，突发斗志，成功当上了升旗手，简社长一家还奇怪呢。
“就是就是。”简牧川心虚的点头，虽说实际是谈恋爱了，和书没一毛钱关系。
简社长也没说什么，因为一本好书真会改变一個人的想法，他问，“你觉得冰菓写得比小王子好？”
“小王子感觉有点幼稚，而冰菓我们班同学都挺喜欢的，我朋友的口头禅都变成了‘我很好奇’，我虽然没参加社团活动，但代入感十足！”简牧川说，“我都想考雾八中，特别是好想加入时光电台。”
“还想去渡口公园，看看……”简牧川话语戛然而止。
相信大家都猜出来了，实际上是简牧川的早恋对象喜欢这本书，同时也把我很好奇当做外号。
“雾都教育和四九城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社团这方面，四九城的学校只会比雾都更好。”简社长说，他同时也诧异，冰菓居然对学生这等诱惑力？
之前那么多青春校园，也没见……哦简社长自己想透了，其他青春小说他有研究，不是班级霸凌，就是堕胎怀孕，劲爆内容是吸引未成年读者观看，可会有学生想考上这样的学校吗？
不可能啊！
而冰菓截然不同，不但描绘了有趣的同学、校园生活，还有丰富的社团活动，当前刚上市两周，经过时间累积之后应该会更夸张一点。
想明白的简社长把话题转到正事上，简牧川也认真思考爷爷的问题。
“其实很简单，只要……”
“等等，”简社长打开手机录音，“我记一记，我记性是没有牧川你这么好了，我也担心自己忘掉。”
“呃——”
简牧川听到爷爷要录音，声音不自觉严肃许多。
看来爷爷是真的在意那个叫做顾陆的作家啊。
本来还有个馊主意，简牧川也没说出口，证明一个人的态度是比较容易影响他人的。
顾陆当前就被影响了，因为同桌“有心事”“情绪低迷”的情况，都快化作实质的黑雾。
咕噜大王并未主动开口问，主要是经过一学期的相处，顾陆知道cc的性格，外向且自主性薄弱，有点拿不准的事都要问他或魏娇。
没这个步骤，只能证明困扰戚采薇的事情很大，不方便和外人提起。
既然不能问……那就，顾陆装作不注意的把笔落下，然后弯腰捡中性笔时，哎呀一声引得同桌注意过来。
“怎么了？”戚采薇问。
“捡东西脚踩到手了。”顾陆说。
“？？”戚采薇的小脑子里，都是小问号，她问，“怎么做到的，可以自己踩到自己手？”
“笔在后面，我脚往后面挪了挪，然后手一伸，坐着重心不稳，抬起来的脚没注意就落在了手上。”顾陆说，“腿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控制不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知道吗？”戚采薇小声说，“在我们舞蹈圈，把这种手脚有自己想法的症状，叫做四肢不协调，具体症状表现为，经常会同手同脚和分不清左右。”
小青龙伱这话到头了知不知道？！
虽说顾陆手速什么的是慢了一点，但使用左手就跟使用右手一样灵活，完全没问题。
第217章 翻车了
“就你能是吧，我四肢不协调？”顾陆语速极快，“你跳舞的，你认识杨丽萍吗？”
“当然了，杨丽萍老师可是非常厉害的舞蹈家！”戚采薇瞧着顾陆一脸高傲的模样，又想起同桌曾经还挑选过市话剧院的演员。
“难不成？”戚采薇眼睛圆溜溜的。
“没错，杨丽萍老师是我的偶像！所以我怎么可能四肢不调！”顾陆斩钉截铁。
戚采薇的母语是无语，她偶像还是尼金斯基呢。
被顾陆一打岔，戚采薇的愁容还真的消散了许多。
有个细节被顾陆发现了，戚采薇刚才对话时特意压低音量，明显也是担心更多人瞧见同桌犯蠢。
上课铃响，班主任拿着卷子走进来。
月考成绩下达，顾陆语文成绩比以前差了些许。
是的没错，课外阅读顾陆扣了五分，平常依照他的小方法做卷子，最多只会丢一两分。
高老师开始讲卷子，讲到课外阅读时，全班人的目光都投向顾陆——考卷上出现的人名。
“啊哦！”曾杰还发出两声怪叫。
“蓬蓬！”高老师敲击两下桌面，让教室重新安静，她之所以没让曾杰站起来听课。主要是因为，有多少学生，能在考卷上瞧见自己学校指导老师的名字？更别提瞧见同班同学，确实是值得激动的事。
继续讲课，也是高老师讲述的参考答案，让顾陆很懵。
“卧槽，《四个人三张照片》居然真是写友情，逆天！”
他的语文小徒弟，戚采薇居然对了，这岂不是让他这个师傅非常没面子？因此顾陆悄摸摸将卷子放回书包，不让让同桌瞧见。
哪曾想戚采薇有另外的事，一下课就离开教室了。
“什么八中的绿间真太郎，黑子的篮球也算是篮球漫画？那玩意就和网球王子一样超能力大战，请叫我八中的三井寿！”吕平在和曾杰吹牛逼呢，这两人虽然偶尔会有矛盾，但大多数时候是孟不离焦。
不过戚采薇并非找吕平，而是走到李古圆跟前。
“汤圆，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戚采薇说。
“哦？”李古圆一副我猜到你想问什么的神棍表情，“顾陆爱吃什么，爱喝什么，并且他喜欢什么动画片，我全部都知道。哦对了，我轱辘哥没对象。”
清北班的周什么的，应该不是对象吧？李古圆想着。
面对李噼里啪啦一大堆，戚采薇一怔，然后有些无语，“谁要问这些？我是有正经事问你。”
“问我？”李古圆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你问。”
“我们社团排练的《悲惨世界》，有可能换一個本子吗？”戚采薇问。
噢，原来是这样，李古圆情绪带着一点失望和放松，“基本不可能，这部戏都练了两周了，该熟悉的都熟悉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是演出有什么问题吗？”李古圆也不傻，配合戚采薇犹豫的神态，不由猜测。
“最近要练舞，还要学习，然后时间有点来不及。”戚采薇下意识隐瞒母亲强横的安排。
“这样啊，那伱去和张丽茹社长说吧，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社团里有好多人想要上。”李古圆说。
听到李古圆这么说，戚采薇才松了一口气。有团员能顶替就好，但也是她的行为让好多同学两周的排练化为乌有，所以该道歉肯定是要道歉的。
戚采薇向李古圆道谢，干净利落就走了，她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的道歉。
“要不要告诉给轱辘？”李古圆皮里阳秋，和窦科、田笑完全不同，很能藏住事儿。
cc也只能中午去找张丽茹，因为课间只有十分钟，什么都不够说。
“训练上面遇到的事吗？你直接说。”张丽茹说。
她本就是奔着舞台才加入树人文学社，可自从上学期文学社彻底全面转型为话剧社，她反而上不了台了，因为她成社长了，有更多的事需要操心。
控制预算，服装和布景，身为社长全部都要操心。
“社长，我……”戚采薇准备拿出忽悠李古圆的那一套，但话到嘴边，想到张丽婉一遍又一遍的确定布景。
那么认真，那么累。
“我家长给我找了个舞蹈老师，并且已经给我们班主任说了，以后周三我就不来学校了。”戚采薇说，“所以……”
“所以没办法参加我们下午的排练。”张丽茹代替她说出来。
戚采薇张了张口，嘴有点干，声音发不出来，只能点头。
“既然是家长的安排，那也没办法。”张丽茹迅速的安排好后续事情，“芳汀的角色我会在下周的社团活动日选择其他人。”
“对不起社长。”戚采薇很愧疚，她这一瞬间感觉自己脑袋都埋进土里了。
“然后呢？”张丽茹说。
“我会和弹珠、小甘他们道歉，因为我，他们浪费了时间。”戚采薇说。
“不不，我说的然后呢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都是一部戏，换一个演员也只是细节上的调整，排练并没浪费，我是问你呢？”
“我？”戚采薇抬头，不明所以。
“你一来就和我道歉，然后又是和团员道歉，但你自己呢？”张丽茹说，“参加社团活动，你是最积极的人吧，无论是台词还是舞台走位，都是背得最熟悉的，我说的然后是，你自己不介意吗？”
“本来都是我突然退出的错，社长和小甘他们不生气就好。”戚采薇马上说。
我真的不介意吗？真的不介意吗？
应该介意吗？
戚采薇内心一点也不平静，甚至于心脏好像变成了一头情绪的野兽，想要冲出身体这个牢笼。
“虽然你不参加活动了，但我也不算你退社，欢迎你随时回来树人文学社。”张丽茹给了戚采薇一个抱抱。
正是这个抱抱，戚采薇眼泪止不住的刷刷往下流……
还好，此刻走廊空空的，同学们都干饭去了，戚采薇哭鼻子没其他人瞧见。
其实家长认为社团没用，强行让学生退掉，也不是第一次了，张丽茹见识过不少。
没有学生能拗过家长，毕竟能来八中的学生，某种意义上都是好学生。
第218章 恶评如潮？
肚子空空。
阳台的花盆里空空。
以上是指的顾陆回到家没吃东西。
每次不在学校食堂用餐，他都感觉自己亏了几个亿。
当然经常吃食堂菜系，也会有点腻的，因此顾陆给自己开小灶。
打开邮箱，收到出版社发来的邮件，是每周销量报告。
《小王子》的销量还真坚挺，今年开年的一二月份依旧有小几万销量，而三月份顾陆的宣传片投放最高调时，销量还翻倍了。
版权还未开发，顾陆都感觉自己可以靠这本书吃一辈子了。
“互联网上差评很多啊。”顾陆登录自己微博账号，因为他会高强度互联网上自搜，因此也推送的相关动态。
很多营销账号和大v引用余心姚的评语。
对文学批判家余心姚，顾陆并无不满，挨打就要立正，犯错了要同意。
可压根没看文，就跟风的媒体，就让人格外的讨厌。
澎湃新闻：[以一封信件开篇，让我不自觉想到了顾陆在《小王子》开篇时的寄语。包括我在内，不少读者翻开以为是“小王子第二”，没想到读完全书九章16万字，瞧见无趣且没有波折的校园生活，顾陆似乎想写一篇自传，但毫无起伏的内容让人昏昏欲睡。小王子是否是意外之作？还是顾陆江郎才尽？]
这个还稍微好点，因为看样子是看了内容的。
阅读人：[副线太多、语言幼稚、小说与现实校园生活台雷同、“呐喊”的主线太过生硬，毫无疑问顾陆是一个被出版社推出来的伪天才。@轱辘大王_从《冰菓》能看出，他并没能力把一個长篇故事写得有趣。]
一只出版辑：[@咕噜大王_顾陆真的有能力驾驭一个长篇吗？《小王子》大受好评，但他全文不过几万字，顶多算中篇，而他第一次想驾驭长篇，就以失败告终。《冰菓》回答了这个问题，顾陆没有驾驭长篇的能力，最多只能写写短篇。]
什么叫断章取义？
阅读人、一只出版辑这两个网络书评人，准确说应该是出版行业的从业人士是真的会。
首先来说，写好短篇，和写好长篇，从技术难度来说，并没有上下之分，可一只出版辑说的好像写短篇就低级一样。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福尔摩斯先生》也是完完整整的长篇啊，口碑和销量都还不错，但两人——哦不，是打出差评的大多数都选择性的忽略。
就因为这些评论，下面还有留言：“诶真可惜，好好的一个作家胚子”“我也觉得，都还没成年，好好的不读书，能写出来什么？”“之前小王子是写给小孩看的吗，他自己也是小孩所以写得好，现在想写给大人，自然不行了的”……
沉默的大多数啊。顾陆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他每周都能瞧见销量报表，还以为自己真的凉了。
《冰菓》并不是全面恶评，总的来说是一半一半。毕竟在一大片青春文学里，真是一股小清新，会有人喜欢也很正常。
顾陆思考着要不要开小号时，来了一个电话。
来电人简社长。
“小顾，《冰菓》是一部非常优秀的青春校园小说。”
“真的非常优秀，今年吧，应该可以获得四九城十优校园书籍。”
“无论是口碑销量，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上。”
接通电话，顾陆还什么都没说，电话对面就是一顿夸的，毫无疑问把顾陆都有点夸懵了。
但了解简社长说话习惯的他还是能保持镇定，因为简社长是夸奖中带批评。
等候半天，也没见简社长的批评，反而迎来了自我反省。
“所以小顾，以后关于写作方面我也不催促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简社长在电话里继续说，“我们不要着急，对你越重要的东西，你就越想抓住它，但相应的，你就越抓不住！”
【两年两千万销量】【寓言故事】【平庸得让人吃惊】
咦？顾陆稍微有些吃惊，倒不算突然触发吃惊，因为这合成列表，神出鬼没，什么时候出现他都习惯了。
关键是什么叫平庸得让人吃惊？平庸的状态下两年狂奔两千万，这种平庸顾陆太想拥有了！
“我知道了简叔。”顾陆停下来思考了一下，大概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了，“写出《冰菓》和简叔的催促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恰好想写了。”
电话那头的简社长不相信，以为顾陆是在安慰他。
见对方不相信，顾陆想到一件事，“大概还有两周左右，我给简叔一个惊喜，到时候就知道了。”
大概还有两周，《人民文学》审稿就要完成，登上国内最具含金量的文学刊物，足以证明水平完全没跌吧。
“两周？”简社长一个激灵，“小顾你该不是想说，你之前的科幻小说写完了？慢慢写，可千万别着急。”
“呃……”顾陆想起了写到三分之二，被自己暂且搁下的《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简叔你放心，不是小说。”顾陆说，“是另外的事。”
即便顾陆瞧见了互联网的唱衰，确实想把这部科幻神作早点放出来，但才出了书，人还是要讲究基本法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主要是简社长嘱咐好好积累多看书。
挂断电话，顾陆瞥一眼书架上的书籍，大概有一百多本，一点也不多，但他可以保证的是，绝大多数都是读过，且记录了笔记。
一会看《平凡的世界》，作出安排，顾陆研究着自己刚才触发的标签。
“寓言故事？寓言故事和童话故事有什么区别？”顾陆百度了一番。
百度给出了答案，童话故事的人物情节要更好一点，寓教于乐。但寓言故事就是教育，甚至有的会过于直白，导致可读性和趣味性都不高。
是寓言故事，所以趣味性不够，然后很平庸，好像这么一说，标签也是合理的。
“会是什么作品呢？”顾陆前世看书主要是找有趣的，所以这种趣味性不高的作品，顾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
又点开邮箱，明明才看没多久，但顾陆实在忍不住再看看，人民文学审稿就是慢啊！
第219章 不远千里而来
“能不能快点，怎么出去吃个饭都能慢成这样？”
“男孩子这么爱美就不正常。”
被催促的是肖洋，他出门吃个饭，比顾母和顾佳渝都要磨蹭。
肖父开着车，他们一家人出去吃大餐。
倒是热闹，只是对顾陆来说，热闹是别家的。
“顾陆……他没用qq了吗？”顾母突然在车上问。
啊？顾佳渝脑子里已脑补完一出大戏了，她马上说，“没错没错，我哥他最近都没怎么上qq了，我都联系不上他，听说好像是忙着急事。”
如果不是简社长突然取消好多场签售会，顾陆当前是挺忙碌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新书发布，又发布了好几本新书。”肖洋消息灵通。
“哦。”顾母应了一声，本来她想叫顾佳渝帮忙联系顾陆，没曾想顾佳渝也联系不上，那就只有抽时间打电话了。
为什么会突然提及顾陆呢？因为顾母在璧山温泉酒店工作，恰好接到了市话剧院的团庆。
话剧院的演员，个個长得好看，说起话来也好听。
“顾老师的新作你们买了吗？”“顾老师？顾陆吗？哈哈哈一个学生喊什么老师？”“达者为师，当然是老师，况且听团长说，当时小王子这部戏海选时，顾老师是评委之一。”“顾陆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难以相信他的家长是有多快乐，那还不拿着话筒，天天到处宣扬？”……
星期四过去是星期五，就好像风雨过后总有彩虹，是永恒不变的自然界道理。
马上一星期过了，顾陆也忍不住，“熊猫，cc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她不怎么开心。”
“是这样的，她最近吃东西都吃得特别少。”魏娇和戚采薇一个宿舍，有一次她还听到戚采薇的哭声。
哭声很小。
因为住宿舍的学生，是没有资格嚎啕大哭的，因为会吵到舍友。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就无所谓，可惜戚采薇这种性格不可能不在乎。
连最好的闺蜜魏娇都不知道？顾陆感觉这件事比想象中严重。
直至星期五放学，顾陆也没弄清楚。
为什么不直接找当事人问……别人不想说，硬问多尴尬？
对了，既然不想告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顾陆这样思考着。
不过伴随着时间，销量有答案了。
《昨日公园》11万册
《福尔摩斯先生》21万册
《冰菓》14万册
好消息：首月共计46万册，成绩喜人。
坏消息：三家出版社彻底闹掰了，原本3本一套的售卖方式也结束了。
此外之前的宣传也荡然无存。
三家开始各显神通。
无论是宣传上，还是交流上。
先说前者——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珍惜一本书。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读下去，每一章故事读完都写了读后感，舍不得读太快。——周浩晖、蔡骏、猫三狞、边龙等作家盛赞。”新星出版社拉来了不少名家站台。
新青年出版总社也开始，“写好长篇不容易，写好短篇更加困难，从衣食住行到死亡，《昨日公园》写满了顾陆的才华。”
最后简社长的出版社，利用强大的杂志进行宣传，就好像抖音时代的小视频矩阵。
“想知道天才作家顾陆就读什么学校吗？”“小王子顾陆亲身经历改编”“顾陆的学习方式”等等。
简社长很反感作者明星化，但本着对出版社负责，以及坐着的位置负责的态度，他又只能这般。很明显，冰菓就纯粹是用顾陆本人名气在销售。
再说后者，新星和新青年两个出版社都希望签下新书的出版合约，最好是乘着热度再搞两三本书出来。
余心姚的批评，其实也包含新星和新青年的编辑，但没人在意，简社长在意是因为他爱才，所以羞愧，可不爱才的，就一点感觉都无。
甚至说，新星出版社的岛梅副社长，还希望余心姚的批评来得更猛烈一些，因为这样才能卖得更好。
不得不说，人有良心，就影响出版社销量的……
周一、周二，又是周三。
这周三同桌整天都没来学校，当听到高老师说每周三戚采薇都请假时，顾陆和魏娇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本次的社团活动日，校长办公室也相当忙碌，因为有一群人找上门。
“欢迎欢迎！”常校长起身，和外国友人握手。
“常校长您好，为表达我们出版社的诚意，我们特意前来拜访顾陆桑。”佐藤主编说。
双方交流全靠霓虹方携带的翻译人员，毕竟常校长等校方人员是没人会日语的。
经过艰难的交流，大概介绍清楚了面前的三个中年男。
mm杂志的佐藤主编，祥传社的鱼口副主编，以及藤卷忠俊。
“佐藤先生是说，你们专程为了签下顾陆同学的长篇作品而来？”常老师是知道顾陆的作品传播海外的，毕竟他还特批了一笔特长奖金。
只是常老师没想过，顾陆在霓虹影响那么大，能够让对方不远千里的跑来。
“是的，顾桑的作品在我们霓虹非常受欢迎，霓虹读者热情很高，希望立刻读到顾桑的长篇。”翻译人员把鱼口副主编的话翻译出来。
但其实翻译人员心里都骂娘了，霓虹读者确实想看华夏作家顾陆的长篇，可读者到底想看什么内容，你不知道吗？搞本童话回去，真的大丈夫吗？
紧接着，佐藤主编大概说了，顾陆作品在霓虹刊登取得的成就。
首先《猫头鹰男》和《花草便当》都被票选为本期最佳，其次《昨日公园》获得该杂志读者反馈投票的七年来最高得分。
“难怪。”常校长懂了，“这位先生是？”
常校长注意到，霓虹一行四人，一人配一个翻译人员的情况下，有一个男的始终没说话。
“是专门为顾桑请的肖像画家。”佐藤主编在听完翻译人员的话之后马上回应。
画肖像请漫画家？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常校长和胡主任都露出这种表情。
伱说藤卷忠俊，好好的一个漫画家，《黑子的篮球》还在去年改编成了动画，在每日放送电视台播出，也算是赫赫有名，为什么要陪着杂志社跑来华夏？
一来杂志社给得有点多，二来 mm杂志和想要出版《小王子》的祥传社都属于一桥集团，藤卷忠俊漫画连载的集英社也是一桥系。
“请问现在能不能拜访顾桑？”佐藤问。
胡主任连忙出演解释，今天是社团活动日什么的。
“哦？那顾桑肯定是挥动文学社旗帜的优秀社员吧。”鱼口副社长说。
“……不是，顾陆同学是篮球社的社员。”胡主任解释，刊物社还未招人，自然不能拿出来说。
第220章 番外篇宣传
“？”佐藤主编。
“？”鱼口副社长。
然后两人目光非常统一的看向藤卷忠俊，都知道他画的漫画恰好是科幻，哦不对是篮球。
“顾桑加入了篮球社？”佐藤说，“看来顾桑也很热爱运动，那能否请贵校领路，让我们去拜见顾桑。”
霓虹人用词是比较谦卑的，称呼自己就是鄙人，称呼对方是阁下什么的，翻译人员翻译得比较到位。
紧接着胡主任领着佐藤一行人来到篮球社的活动地点。
正巧的是，篮球社在打一场对抗赛，3v3斗牛。
“那位就是顾陆同学。”胡主任介绍。
跟着胡主任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错，顾陆等着送水。
身为篮球社最有知识的人，顾陆不想对抗，指导老师也不会勉强，话说回来，社团里训练，咕噜大王是不会逃的。
即便顾陆是一位未成年的学生作家，但亲眼瞧见稚嫩的面容，还是让佐藤一行人倒吸一口凉气。
难以想象，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学生，为何能写出那些作品。
“藤卷桑。”佐藤主编突然叫住看球赛的漫画家，“有没有想法？”
漫画家和副社长同时看向佐藤。
“有没有想过联合宣传？”佐藤主编问漫画家。
蹭一波热度也不是不行，虽说他漫画很火，但更火一点，乃至于在华夏拥有更高人气，藤卷忠俊是非常乐意的。
顾陆在霓虹的人气高，除了作品，还有就是天才人设，当然霓虹不是慕天才，而是慕强，在顾陆的年龄加持之下就显得太强大，当前在霓虹几个月之间就已经达到二线作家的知名度（伊藤润二的名气加持）。
至于如何联合宣传，在漫画世界里太常见。
比如联合画一卷内容，就好似草帽海贼团曾经去过《美食俘虏》的世界，再比如柯南和鲁班三世等等。
总结出来就是搞一个番外卷，黑子篮球太好搞了，就弄一个集训，讲述从华夏来的天才高中篮球队，和主角黑子哲也所在的诚凛高中进行一场球赛就行了。华夏天才高中篮球队就以眼前八中的篮球社为原型……
藤卷忠俊已想好大致剧情了，只差没给人按上什么特异功能……哦是篮球技能。
稍微给不了解《黑子的篮球》这部作品进行一個科普，藤卷忠俊的漫画是披着篮球皮的科幻片，里面绿间能力是全场百分百超高弧线射篮，黄濑是完全模仿看一遍就能用等等，就这么个调性。
“和漫画里还是有差距的。”胡主任看着操场同学们横冲直撞，又发现几个小鬼子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不由帮篮球社挽尊。
刚才胡主任在校长办公室，他听到翻译人员介绍藤卷忠俊体育类型漫画家，还正好画的是篮球。
胡主任没看过黑子，nba顶级选手距离漫画都是有差距的。
3v3斗牛结束，顾陆给吕平送上了水，然后胡主任引荐着佐藤和鱼口过来。
“顾桑，我是《mystery magazine》主编佐藤，神交已久，你的每一篇作品都是我帮忙校对的。”佐藤这话是假话。
“我是祥传社的副社长鱼口，也非常喜欢顾桑的作品。”鱼口说，他说的也是假话，他压根就没看过，只知道出名。
两人丝毫没有因为顾陆的年龄就怠慢，估计和作家在霓虹非常受尊敬有关。
这两霓虹人来找他干甚？顾陆心中困惑，听完翻译人员的话，也不失礼貌的打招呼。
另一边藤卷忠俊已开始收集资料，吕平等刚才3v3的人全部都被叫住了。
很艰难，因为只有一个翻译人员，而他肯定是跟随着副社长。
藤卷忠俊手里拿着翻译器勉强交流，“我叫藤卷忠俊，是一个漫画家。”
“他说他是个漫画家，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你没看见他是和胡主任一起来的？”
“霓虹漫画家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一看就知道，来找我好哥们轱辘的，铁定是要把他作品改变成漫画。”
……
顾陆和鱼口副社长也艰难谈判，不过这边的艰难，倒不是语言方面，是价格方面。
唇枪舌战，大概经过二十多分钟，顾陆拿到了一个折中的价格11.5%
霓虹印花税的大概区间是8％到14％，超过百分之十四的就是畅销书作家，而前世东野圭吾那种，巅峰时期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往上，那是用一本本畅销作品打出来的，没办法比。
胡主任在旁边眼睛都直了，因为他惊讶于学生顾陆居然这么“社会”，都能和外国出版社讨价还价了。
“小王子在霓虹人气高吗？”顾陆还真不清楚，他只知道霓虹好像制作过小王子的动漫。
无论怎么样，在霓虹写伦理文学和童话文学的，是处于鄙视链顶端的存在。
谈完了，顾陆立刻离开，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差点就忘记的事。
风风火火往教学楼三楼走去。
也正是合约初步谈完，翻译人员才拯救了藤卷忠俊，他大概记下了几个人的人脸，在随身携带的灵感记录本上勾勒草图。
还写下一行日语，[从十数亿人脱颖而出的帝王高中——八中。]
画动漫和写小说一样，对手必须强，因此八中必须是他笔下的华夏最强篮球高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顾陆链接另一支。
“我们顾哥来了”“什么顾哥，这是顾问”“也真麻烦顾老师跑一趟”等等，模联社团的社长以及团员全部起身打招呼。
也碍于当前顾陆的名气太大，直接导致明明同龄，同学们却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好，所以喊得千奇百怪。
“叫我咕噜就行，我主要也是起到个吉祥物的作用。”顾陆说，“篮球社那边有点事，所以来晚了一点，没迟到吧？”
“没有，和我们约定的时间刚刚好。”高个子社员说。
胖子社员说，“不不不，怎么能是吉祥物，你是和我们社长一样重要的人。”
模联的社长是谁呢？
周琳！
如果这里只有他和周琳两人，顾陆一定会问，“你是怎么谋朝篡位的？”
高一下就担任社长，这家伙简直上天了。
或许是看出了顾陆的疑惑，社员解释，“我们米赞社长因为高三退位之后，就开始内部投票选人，周琳是全票通过的社长。”
当事人，也就是周琳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因为夸奖的话要别人说。
喂喂，别笑了，你嘴都快噘成鱼嘴了。
第221章 真相是……
通过模联社团成员的只言片语，顾陆大概分析出周琳为模联的付出。
首先是顾陆知道的，邀请他进入社团，利用这名气成功报名了市文联。其次顾陆不知道的是，上任社长米赞和副社长都摆烂的情况，全程是周琳查资料写稿子。
当时都认为自己“社团”去参加活动是丢脸，但周琳坚持住了。
听上去好像电影主角，所有人都不相信，周琳慢慢依靠自己行为激励社团成员。
能获得市模联第二名，无疑是团队的合作，但没周琳，社员都没信心。
“怪力少女的内心太强大了。”顾陆很清楚，要坚持一件做所有人都不看好的事有多难。
“好了好了别夸了。”周琳等社员夸得差不多了，才出言制止，“我们现在开始，去年市模联比赛输给了巴蜀中学，丢失了去四九城比赛的资格。”
高中生模联全国总决赛在四九城举行，周琳第一次冲击失败了。
“是我们社团准备不够充分，所以请来了我们顾问。”周琳说。
其实顾陆很想知道，这玩意的输赢是什么？应该和辩论有区别吧。
啥都不知道，顾陆也是不好给意见。
“顾问，要不要看我们真刀真枪的来一场？”周琳说。
“嗯？可以吗？那我很期待。”顾陆说。
“当然，”周琳安排道：“［南海争端］，就按照我们收集到的资料，闵星你担任霓虹，王明镜担任美利坚……”
教室内，社员开始有序坐下。
顾陆和周琳一起坐在老师的讲台位置，听后者说是担任主席团，然后呢？他表现得很淡定。
“现在主席团将进行点名，请点到名字的国家，回答出席。”周琳开口，“美利坚。”
桌位上代表美利坚的王明镜回答举手并回应，“出席。”
“南韩。”
“出席。”
“霓虹。”
“出席。”
“华夏。”
……
周琳点名，“出席总数18，绝对多数12，简单多数9，20%比例4，现在主席团建议一个动议开启主发言名单。”
一开始比较新鲜，但很快顾陆就失去兴趣，因为社员们的发言，车轱辘话有点多，并且情绪主观意思比较大。
顾陆大概知道模联的道道，就好比眼前这代表美利坚的王明镜，在活动里应该站在美利坚的立场上，保护自己在亚洲的走狗霓虹，而不是讲公理摆公平。
［周琳：很无聊？］
咦，好眼熟的笔记本，初中时就用笔记本聊天。
［顾陆：准备不够充分。］
回答也很委婉，还挺怀念传递“纸条”的，顾陆就惊讶了，整个市高中模联都是草台班子吗？这种都能得第二。
但怀念就那么一溜溜，因为接下来的周琳比较快速的结会。
很显然，周琳情绪也受到了影响，毕竟她是很开心地邀请顾陆来看看，没曾想翻船了。
“演示差不多这样，”周琳说，“我们今天的状态有点差啊，这和我今天的突然袭击有关，当然肯定还有个原因，有大人物在旁边，让我们紧张了。”
“大人物？”顾陆开口，“我吗？有没有那么夸张？”
“不夸张，顾问大佬你就是大人物，说实话，刚才说话我都在发抖。”高二的王明镜点头。
社员们接话，“有种班主任凝视我的感觉”“什么班主任，紧张感超过了，是校长站我身后”“还有一個原因是社长坐上面去了，我心里有些没底”……
是吗？顾陆感觉自己属于接地气派。
其实这种“尊重”，更靠近敬畏，和顾陆本人态度无关，而来自于那些新闻报道，来自于出的作品。
“明镜你普通话真好，一点也没有椒盐味，哈哈哈我要是普通话跟你一样好就太好了。”
“琪琪，你关于南韩的资料去什么地方查的？感觉查询得好深入，方法能分享吗？”
“老实说，进步最大的就是……”
等等，周琳夸奖得有理有据。
“都挺不错的，但我们还能更好，一中、三中、巴蜀都很强，按照这状态，我们这周的模联初赛有点难咯。”
周琳声音带着询问，环视模联的十几位核心成员，“我们要不要这周找个时间，好好合计一下？”
“没问题，抽个时间吧”“我肯定到”“我也感觉有点差，资料收集得太片面了”等等。
“就这周五放学吧。”周琳订下时间。
怪力少女的情绪好稳定，顾陆能看出周琳对刚才表现不满意，但没有责怪，反而准确抓住同学们的闪光点。
最让顾陆有所感触的是“我们”，周琳一直都说的是我们。
可能这就是真正的优秀吧，顾陆感叹，如果他没合成列表，这种成绩又好，组织能力也强的学生，他拍马也比不上。
当然，咕噜大王也不会妄自菲薄，因为他也在努力积累了。
模联的活动室忙碌着。
树人文学社也忙碌，要重新选芳汀。
“以后都不来了？”李古圆皱眉。
一下午的社团互动，汤圆都兴致不高，还好他负责的是文章改编方面，也没什么社员看出来。
在会议结束，李古圆找到顾陆。
李古圆是从一开始对戚采薇就一见钟情，还一起进了文学社。
后来忙着和顾陆争锋，就没时间管钟情的小心思，再后来重新提笔开始投稿，就更没时间了。
事实证明，在李古圆心中，和同学争高低，以及写作，比谈恋爱更重要。
现在——李古圆感觉戚采薇和自己好兄弟关系应该是朋友之上，所以有问题还是找顾陆。
“我知道。”顾陆听完汤圆的陈述。
“然后呢？准备怎么做？”李古圆说，“感觉戚采薇挺认真的。”
“准备找cc谈谈，能不能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顾陆推测，该说戚母弄出的事，关键要看当事人的态度。
“你有想法就行，”李古圆主动提起前面不肯讲述的事，“还记得上学期伱问我为什么不投稿了吗？”
顾陆洗耳恭听状，这件事倒确实是让他疑惑很久。
特别是了解到的那几天，后来就……忘记了，旧事重提，死去的记忆复活。
第222章 我想去看看
“因为我第一篇通过《萌芽》投稿的文章，是写的我奶奶死亡，我总感觉我没什么实力，主要是因为这个经历，才让我过稿的。”李古圆说，“第二篇投萌芽，我修好了两三遍都没过。”
“如果我当时一直修改，一直修改，改到成功，我不会没有信心。”李古圆说，“中断了后信心也中断了，我就更相信我第一次能过稿是因为真情流露，写作技巧，以及其他方面根本不够格。”
拒稿修改？好熟悉，顾陆思索，难不成李古圆也碰到了那个责编？否则《萌芽》的投稿没让人改文的习惯。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萌芽不缺稿子。
“就是这种，如果做事中途被打断，且没成功。那么在这件事上就不会再有信心。”李古圆说，“戚采薇这种被迫的半途而废，也会从爱好变成一根刺。”
是这样吗？
顾陆仔细想想，真是如此，他前世扑街过一本仙侠文，换号跑路。然后即便脑中再有一个好仙侠创意，或者是写了完整大纲，但依旧会否定自己，从心底认为“仙侠，是你能碰的题材吗？”
没想到，穿越之前顾陆二十多岁，如今才想明白这事，居然还是被一個高中生点醒的。
“咕噜我相信你，我没自信的时候，就是你把我从不自信里拉出来的。”李古圆说，“这肯定也没问题。”
学生的事交代完了，再交代老师的动向。
发现没，今日的校园活动日，无论是篮球社、模联，还是文学社，都没有指导老师的身影。
因为今天也是二十多个社团的指导老师开会的日子，由副校长主持。
正校长——常连信还在接待霓虹出版社的人呢。
“如果有时间的话，鱼口社长和佐藤主编，以及藤卷忠俊老师可以在雾都四处逛逛。”
常校长颇为高兴，本以为顾陆在高中期间成为全国影响力的目标就很已经很遥远了，没曾想还能在国外有名气。
学校培养一位天才作家学生。
学校培养一位出版海外的天才作家学生。
两者含金量完全不同。
“请问常校长，锁口丘、文体路、钢花、弹子石这三个地方该如何去？”佐藤主编也提出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外国人的话，让常校长、胡主任两人都疑惑，“？”
前面说过渡口区是怎么来的，从经济上来说，就是围绕着重钢建成。
北有鞍钢，南有重钢！2011年生产的船用钢板的数量就是全国第二，可以想象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因此前些年渡口区环境方面虽有问题，但还挺富有……这几年重钢搬迁了，原因是要建设更加环保的主城区。
重钢在渡口区，不单单税收问题，而是厂里有上班的有成千上万人，每名工人还代表一个家庭，这是拉动消费力的人群啊，没了这群人，渡口区可以说彻底废了。
常胡两人疑惑的原因就是源于此。当前重钢搬走，环境，环境没起来；经济，经济特拉胯；弹子石、钢花就在重钢周围，顾陆以前居住的锁口丘大片房屋以前还都是重钢的家属房。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旅游的？比起他们沙区差远了。
胡主任都好奇是怎么知道这些个地名的，常校长脑壳就是灵光，他突然问，“去这些地方是要参观什么吗？”
“当然，”佐藤主编说，“这些地名都出现在顾桑的作品里，来华前查询了，地方都是真实存在的。”
佐藤主编刚才瞧见顾陆，说自己特别喜爱其作品，并非商业互吹。
认真看了，且喜欢，佐藤才对短篇里的地名十分好奇。
听完翻译人员的讲述，常校长有点沉默，为了小说作品要专门去地方看，没这么夸张吧，不能理解。
虽不能理解，但常校长还是讲述如何去弹子石、钢花这些地点。
常校长不能理解很正常，这并非是眼界问题，而是国家文娱行业发展的问题。
霓虹身为发达国家，文娱产业已早就成熟，所以一篇小说，一个动漫，一个电视剧让一个地点出名太正常。
君不见，川端康成一万多字的《伊豆舞女》让伊豆世界闻名……
国内再过十年，文娱产业也发展成熟，会更夸张，反正顾陆穿越回来那阵子，“蓉城有自己的迪士尼”，让人真的无语。
“藤卷，你要去吗？”佐藤主编发出邀请。
鱼口副社长要回酒店，把和前面和顾陆谈妥的条件整理一番，还要安排公司的一些事，所以没时间。
藤卷忠俊没什么兴趣，因为他本人即便给顾陆画了插图，但也没看过作品。
所以就佐藤主编一个人去了——希望别失望。
10班教室里。
“车轮哥，我今天是不是很牛逼。”吕平正在和曾杰吹牛逼，瞧见顾陆了，连忙打招呼。
“轱辘，平头说的是真的？”曾杰写满怀疑，“他真的要被画进漫画里？说是社员活动期间，来了一个漫画家，画什么的来着？”
“《黑子的篮球》，很好看的一部篮球漫画，特别著名。”吕平接话。
“不对吧不对吧，”马宣佑在旁边说，“你之前不还说，黑子篮球是垃圾。”
“诽谤，诽谤，药可以乱吃，但你话不能乱说。应该这样说，除了《灌篮高手》还有比黑子篮球更出名的动漫吗？”吕平说，“没有了，所以黑篮也是很优秀的。”
对谁优秀，谁不优秀，曾杰不感兴趣。他也不看漫画，所以他更在意事情真假。
“漫画番外，确实是要以八中篮球校队为原型。”顾陆点头，他肯定知道，因为漫画家是咨询了他意见。
“哈哈，怎么样？羡不羡慕？！”吕平猖狂的大笑。
“羡慕个吊，我又不看漫画。”曾杰咬牙切齿的说。
不看是一回事，但这件事好叼。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顾陆，以及一些巧合意外，一般人压根不可能成为原型。
不对！不止是一般，三班四班十班都不可以。
几人说话声并不低，因此有更多的同学听见了。
“什么？伱在说什么黑子篮球的漫画家来学校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看过这部动漫。”“怎么你这个事情这么玄幻呢？”“现在还在吗？可不可以去要签名？”……
同学们的羡慕都溢于言表了。
第223章 跟着顾陆上漫画
什么叫炫耀，瞧瞧吕平脸上的表情，恨不得长出孔雀尾巴，马上原地开屏！
“早知道我也加入篮球社了。”马宣佑好像忽然癫狂了，抓住顾陆的胳膊，“轱辘哥，轱辘哥，你有没有认识什么画美食番的漫画家，就好比《中华一番》这样，把我们美食社也搞上去啊。”
要知道马宣佑五大三粗的，还练铅球，是十班身体最为壮硕的存在，这抱住顾陆，后者感觉到了窒息的友谊。
并且马宣佑还一边嚎叫，“轱辘你是知道我们美食社的，全八中最可怜的存在，每次活动，都把我们准备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但镜头和报道一点也没有啊，听指导老师说，似乎最近还要消减我们经费，天啊！还要不要美食社活了！”
“我其实也不认识漫画家，黑篮作者也只是一个例外，是出版社请来给我画个人动漫形象的。”顾陆言简意赅的澄清。
“……好吧，谁叫我们美食社就这么命苦呢。”马宣佑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
实话实说，这么一个大個子，擅长制作美食，顾陆感觉有点违和，人不可貌相啊！
“画个人动漫形象？”吕平好奇的问，“有图吗？给我们看看。”
“我也没有图。”顾陆果断拒绝，中二图自己看看还行，要是在全班流传……还活不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画好啊，我迫不及待了。”吕平搓手手。
曾杰开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网球王子》和《黑子的篮球》里面的角色打起来了，谁能赢？”
“黑篮——不对，应该是……”
顾陆在两人聊天时，返回自己桌位，当前他的位置很宽敞，因为没同桌。
收拾收拾东西，不上晚自习的顾陆离开学校，他购买了一份《少年文艺》，因为这期有汤圆的文章。
回家，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最近家里这一片，有贼趁着家中无人从窗户翻进来的，所以外出要闭窗。
为了安全，顾陆打电话给房东了，诉说了自己要安防盗窗的打算。
一开始房东说过来看看，出一半的钱，但这两日却不接电话了。
“安全第一，不管什么一半不一半了，还是要安起来。”顾陆打定主意，然后打通了楼下卖门窗的电话。
他昨天回家路上瞧见的，特意记上电话，买防盗窗的地方是肯定能找人安装的。
顾陆在电话里与之约定了上门时间，这个星期六下午。
上午要作为顾问，顾陆要和八中模联社团一起出赛。
给自己端了一杯水，顾陆在小沙发，看着汤圆连载的文章。
“李古圆确实是个天才，生物竞赛途中，写作也没落下。”
“为什么优秀的学生行动力都这么强呢？”
顾陆想到了周琳，两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感觉时间在他们身上特别“够用”。
“不对，我把因果顺序搞反了，应该是他们行动力强，所以成绩好。”
自己必须也要那么优秀，从今天开始，在看书之余，顾陆要每天抄一篇文言文！
这是受周树人抄《资治通鉴》启发。
没有家庭作业的顾陆，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作业？
翌日，天初亮，教室里已有朗朗读书声了。
课间做操时，顾陆问起戚采薇昨日没来学校的事，以及退出文学社会不会有影响。
“我没那么脆弱，我调整好了，况且这种事我都习惯了。”戚采薇拍拍胸脯，“上周我一篇阅后感都没拿给你看，要补回来！”
前面说过，戚采薇大约一周看两三本书（包括周六周天）。
瞬间！一道闪电穿过顾陆的大脑，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戚采薇的自主思维会这么差。
习惯了——证明戚采薇多次做到一半被打断，多个方面的自信心被打得粉碎，加上戚母掌控欲也挺强，戚能有自我思考能力才奇怪。
“所以到底在教什么啊？一个舞蹈天才，其他领域的白痴？”顾陆余光看着做操的戚采薇。
身为一个同桌+朋友，能做什么呢？顾陆陷入思考。
别耽误思考时间，趁着顾陆的思索，从雾都看向四九城——
“简社长，您的邮件包裹。”
路过出版社前台，简社长就听到一道女声。
“包裹？”简社长带着疑惑拿回去，瞧见寄信人是人民文学编辑部？心中疑惑更甚。
他是订购了《人民文学》的在杂志，但一来应该直接寄家中，二来当前雩风未也不是杂志发售时间。
带着困惑，简社长拿着包裹返回家，到家之后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五月份样刊。
投过《人民文学》的都知道吧，这编辑部是提前两月出样刊。样刊和正式刊的区别挺大，封皮比较“敷衍”。
“寄给我干什么？”简社长疑惑更重，他疑惑很快解开，因为翻开书，看目录，瞧见了一个他异常熟悉的名字。
《双灯》——作者顾陆
《瑞云》——作者顾陆
嘿，这就厉害了，简社长想到了大概半个月前，小顾说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是有了，还很大。
“改写聊斋的故事？”
“我记得瑞云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瑞云是面容和才艺无双的杭州名妓，但却都独爱寒士贺生，后者却拿不出一大笔钱为其赎身。
结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个秀才，在瑞云额间一点，就出现一块洗不掉的墨迹，墨痕还越来越大，甚至遮住了鼻子。
从貌美如花，变成了好像有胎记这般，再也没客人，更别提拍卖“初夜女婿”。贺生在得知此情况，为瑞云赎身，此刻价格便宜。
后来贺生在酒楼遇到了那个秀才，秀才承认是自己用法术遮掩了外貌，可以把墨迹消掉。
会法术的秀才这么说，“天下惟真才人为能多情，不以妍媸易念也。请从君归，便赠一佳人。”
末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大体剧情没改，也就结局一小改，故事完全发生变化。”简社长惊叹。
紧接着是双灯。
简社长看完两篇，“双灯也是细小的改动，但《瑞云》细小改动带来的转变更大。”
“小顾改编版，瑞云也恢复了容貌，可结局却是……相比之下作品深度有所提高。”简社长认为双灯不如蒲松龄原版，但瑞云在原版之上。
第224章 电话响起
“小顾啊，你这一次给我上了一课！”简社长感慨万千。
顾陆是用这短篇表明，文笔和文学内涵并没下降，只要想，随时可以升起来……
简社长对顾陆的潜力是绝对相信的，但真没想到一冲可以直接在《人民文学》过稿，太夸张了！
天才难道都不讲究徐徐渐进，都不讲究基本法的吗？
“我似乎忽略了小顾的一个优点，当他对一本书刻骨钻研，把书钻研透，就能酿出美酒。”
丝毫不夸张的说，就《双灯》和《瑞云》展现的流畅笔力，简社长感觉自己都难以比拟。
笔力好，不是要多少优美词句，也不是要多少生僻字词，而是用最少的字，就可以完美表达出想表达的景象。
《瑞云》最后一句话，十几个字，把贺生的心理活动，拨开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这文章刊登出来，老余怎么看。”简社长突然笑了笑，他很想看到那个场景。
简社长这有些相信，《冰菓》不是他催促的产物，而是这個年龄阶段就会写的作品。
“是啊，因为作品太好，都有点忘记他年龄了，小顾今年才高一。”
简社长心情愉悦。
接下来，简社长也瞧见一个好消息，《冰菓》突破了15万册。
“小顾有三本畅销书了。”简社长想到这，也有点担忧，因为今年实体出版市场都不好。
甚至出版社，已把十万册销量都称之为畅销书了，越来越颓势了啊！
这几日，好消息特别多，顾陆有好消息，收到mm杂志的稿费。
加上《小王子》稿费，存款突破百万！
“希望霓虹版别搞出什么中二的情况，小王子不适合中二。”顾陆在电脑前，邮箱里是祥传社翻译的8章，大约一万来字的日语版《小王子》。
顾陆压根看不懂，即便是看稿子，也只能借助翻译工具，进行一个查看的大动作。
书名《あの時の王子》，顾陆翻译出来是“那时候的王子”。
没有中二，只是加了一些形容多余的形容词，“丑陋的”之类的。
顾陆答复了祥传社，而祥传社签约首印15万册。
祥传社对《小王子》，比顾陆本人更有信心。
而mm杂志此番来华，也和顾陆达成一个协议，顾陆刊登的任何题材的短篇小说，都可以转发去霓虹，mm杂志愿意当“中间人”。
顾陆出于礼貌，还是拨打了向朱湘的电话，《科幻世界》责编。
抄霓虹的小说畅销霓虹，还是没有用刘慈欣大佬的作品，畅销霓虹来得爽快啊！
《科幻世界》也是准时下班，只是向朱湘今日值班。
“顾老师，请问什么事？”向朱湘问，“是约稿要开始了吗？”
向朱湘口中的约稿是免费给校刊写稿子，以《科幻世界》责编的身份，他已想好题目，“如何写好一篇看上去专业的科幻小说。”
他也只能想到这件事，若是其余关于小说作品的事，企鹅交流群没问题。
“噢噢，还不是，我们校刊要下学期才开始。”顾陆是提前把征稿的事，和所有认识的责编说了。
“是这样的，我的科幻短篇，也要在霓虹《sf杂志》发表，所以和向编说一声，方便宣传什么的。”顾陆在电话里说。
“《sf杂志》？刊登霓虹沉没的那个杂志？”向朱湘说，既然是责编，肯定这方面的知识就了解得稍微多一点。
向朱湘震惊之余，也觉得十分正常，顾老师的名气果然是已经打通了霓虹。
“没问题，我马上把这件事汇报给主编。”向朱湘回应，《科幻世界》要不要借此机会进行宣传，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说完正经事，就挂断了电话，顾陆不耽误责编加班。
挂断号码之后，顾陆开始了抄《资治通鉴》，学习迅哥好榜样！
当前已坚持四五天了，顾陆发现了抄经典的好处。动笔了，远远比读几遍印象要深刻得多，甚至在抄写的过程中，有不少罕见的词语，他会下意识看注解，印象就非常深刻了。
加班的不止向朱湘一人，包括《人民文学》责编刘勇在内，同样没走。
刘勇通过了一个好友申请，因为备注消息是“通过稿件的作者顾陆。”
“qq名叫橘长？”刘勇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因为如果是四五十岁的年龄，不可能叫这名字啊！
至于qq空间——空间没有任何东西。
刘勇迫不及待的给对方发过去消息[顾陆老师，您的笔名和一位最近很出名的学生作家一样啊。]
发过去就等待着对面回消息。
对面没回复，刘勇连其他事，都干不好，主要是他曾经判断过，此顾陆就不可能是彼顾陆……打脸来得那么快吗？
[橘长：学生作家？如果是写《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的作家的话，是我本人没错。]
“？”刘勇脑子里都是问号，这尼玛就离谱，就夸张。
他沉默了很久，打字打了又删掉，过了两三分钟才发送了一条消息：[顾陆老师难怪被余心姚称之为天才。]
[橘长：余心姚老师谬赞了，还需要继续努力。]
其实刘勇是不相信的，不相信十几岁的学生能有这种文笔和思想内核。
开始搜索有关顾陆的消息，瞧见了很多。其中少年先锋报，报道了顾陆非常喜欢读书，比如《聊斋志异》《子不语》《搜神志》等书籍。
“非常喜欢读？”刘勇退出网页，算了算了不是天才的他，怎么能理解天才的世界。
电脑的那一边，顾陆瞧见责编好久没回话了，就下线了。
刚想去厕所洗澡，就有电话铃声响起，顾陆拿起来一瞧。
这个电话——
一个没存名字的陌生电话响起，但号码好像根植在记忆深处，瞬间想到。
顾母离婚了就更换新号码，原身早就知道，且滚瓜烂熟，只是从来也不曾打。
初二时期，联系不到顾父和顾母，黎老师询问知不知道其他电话，原身回答不清楚。
“妈妈有了新家庭，不能打扰。”原身是一个非常非常为别人着想的人，想妈妈时，用qq找顾母聊天，在他看来已是最打扰的做法了。
打电话干什么？顾陆皱眉，下意识想要挂掉，可又想到烦心事始终都要解决，就像和顾父摊牌那般，所以他平复好心情，接通电话。
第225章 你真好意思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顾母打通电话，那头传来清冷，又非常有礼貌的声音。
有点陌生，一方面是声音有些陌生，一方面是态度很陌生。
以前只要主动打电话说两句话，这孩子都会非常开心。
“不说话？那我挂断了。”不一会又传来。
“咳咳——”顾母干咳两声，表示自己的存在，清了清嗓子。
她能想到最合适的开场白是：“有没有按时吃饭？虽然天气在转温，但还是要注意，别感冒了。”
家长任何时候关心孩子都没问题，如同家长任何时候都可以找出理由指责孩子。
这话倒是让顾陆噎住了一下，回神了的顾陆反问，“我能不能按时吃饭，对你是很重要的事？”
顾母说，“当然是重要的，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三餐要按时吃。”
那为什么原身饿死了你都不知道？顾陆好想说这番话。
“这么重要，那么一定知道我因为吃不饱饭，被饿得胃糜烂的事吧？”顾陆问。
“顾长运在做什么？一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他一个当父亲的，怎么能把孩子照顾成这样？！”顾母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惊讶，惊讶里还有愤怒。
忍不住想笑啊，弄得好像你完全不知道一样。
“吃不饱为什么不告诉妈妈？”顾母甩完锅心里好受了许多，都有勇气自称母亲了。
原身最吃亏的地方，就在于太懂事，甚至没向顾父叫苦叫饿。
“我还以为你们离婚的原因，就是你知道他不靠谱，原来不是吗？”顾陆说。
话说得很明白了，顾母也觉察到孩子长大了，不是那么好忽悠了。
“妈妈看了伱写的作品，很不错。”顾母强行的转移话题，“但成绩也不能……”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顾陆强横的打断，他身为局外人，听着迟到的关心，很烦躁。
迟到的关心，狗都不要。
“怎么和你妈说话……嘟嘟嘟。”
顾母话未说完，就被挂断了电话，她本来还是有点怒火，现在熄火。
再次拨打过去，一直是无法接通，拨打了两三次，顾母才反应过来，她被拉黑了。
“脾气越来越大了。”顾母皱眉，即便她有些忽略顾陆，但离婚时两个孩子跟谁早就分好了，她有什么错？
她哪有那么多精力可以照看三個孩子？这样思考着，顾母把自己说服了。
一个电话打给顾父，不过电话那头显示已停机。
“又喝喝喝，喝死到什么地方去了。”顾母把手机放在旁边桌上。
她之所以想关心顾陆，也是看到他上了那么多新闻报道，写作方面也取得了不少名气，值得她关心。
真相是快刀，语言也能杀人。
当前没到语言杀人的地步，但顾陆不开心了一晚上。
人类物种多样化，拉黑了，没什么好说的。
“我要不要收集一点证据，证明原身确实是很惨，以免……”顾陆思考，应该不用，因为黎老师、先锋报王记者，还有顾佳渝都能帮他作证。
算了，还是需要靠自己弄一些线索，翻找出曾经的旧手机，一打开，就瞧见了原身给顾父发的好多消息。
收集了一两个小时，说句实在话，这让顾陆更不爽，怀揣着不爽睡下，急需补充点“能量”。
第二天，能量出现了，能量就是校园八卦。
“嘿嘿，大八卦大八卦。”田笑说。
“你又听到什么？”顾陆表示洗耳恭听。
“黄露和吕平在一起了！”田笑说。
嗯？就写情书那么深情流露的吕平，真的成功了？顾陆难以置信，“听谁说的？”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什么听谁说的，我a眼b眼和屁眼都看见了。”田笑指着自己一双眼，“两人昨天晚上还在小花园约会。”
“可……”顾陆说，“黄露不是说要努力学习，暂时不谈恋爱吗？”
“估计是因为，吕平前面参加雾都中学生运动会的短跑，夺得了第一名，然后要代表我们雾都，去参加全国的中学生运动会。”田笑说，“有成就加成，所以更吸引女生了，这样说你懂了吗？”
会是这个原因吗？顾陆感觉这小屁孩懂个球，胡乱分析。
等等，顾陆问，“那窦科岂不是？”
“对啊窦科说自己失恋了，今天很伤心，甚至他让我晚上陪他喝酒。”田笑点头，表情沉重。
不是，你恋上了吗？顾陆无语。
“晚上要不要一起？”田笑问。
“你住读，窦科走读，你晚上怎么陪他？”顾陆好奇问。
“山人自有妙计，如果你想加入，那就晚上九点四十，学校小后门见。”田笑这么说。
“那我需要带点什么东西不？比如说下酒菜之类的？”顾陆问。
田笑说，“不用，带上嘴巴就行。”
顾陆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只见窦科双眼红红的，看样子真是很伤心，至少比考差了更伤。
“智者不入爱河，阿弥陀佛。”顾陆收回目光。
夜幕降临，八中小后门。
所谓的小后门其实是北边的侧门，因为以前这边挨着老师宿舍，特别开的。
宿舍搬走了，这个门就不开了，黑漆漆的也没有路灯。
此刻不黑，因为田笑拿着手电筒照明，然后用报纸铺在地上，他和窦科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卤猪耳朵和卤百叶，还有两瓶雪花啤酒，哦这年代勇闯天涯还没升级，没什么人喝。
顾陆准时到来，就瞧见了窦科和田笑，即便隔着铁门，但喝酒吃东西丝毫没阻碍。
“6，为什么吃出了监狱探监的感觉？”顾陆心想，窦科在外面，田笑在里面。
也还好，一共只带了三瓶啤酒，顾陆松一口气，还担心喝太多，不好办呢。
从这点就看出，顾陆想事情始终要周到一点。
“我那点比不上吕平啊？”
“你说，轱辘你也说。”
“我明明那么喜欢她。”
……
关键是，你这喜欢也没表白啊，吕平至少敢上，你这属于暗恋吧？顾陆心里想着，嘴上车轱辘话安慰着。
实话实说，隔着铁门吃东西，还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的刺激感，卤味都要好吃几分！
第226章 顾陆不是普通学生
“我一定要让黄露知道，她选错了！”
当晚的“监狱吃席”，其他话咕噜大王已记不清，就对上述那段话印象深刻。窦科那表情，仿佛在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八中萧炎？！
第二天，顾陆仔细观察着窦科和平时有什么变化——似乎压根就没有。
但田笑说，蝌蚪的改变是不再理会黄露！
比如做操时擦肩而过，窦科黑着脸一句话不说，还有黄露身为小组长收作业时，窦科冷冰冰的把作业递过去，诸如此等。
问题在于，黄露本身又不怎么和窦科说话啊，所以前者一点感觉都无。
和一怒之下删掉了暗恋女生qq好友，还要开小号去关注女生空间动态的行为，差不多了。
星期五放学，能够见到一群猴子从笼子里放出来的景象，特别是住读生。
模联社团的“猴子”暂时还不能走，因为他们要留下来进行一点训练。
顾陆也是模联社员，但他是特殊的存在，所以一放学就直奔学校外的巴火锅。
山城的火锅味道，你不要挑很出名的，走街串巷，找个开了几年的小店，味道都不会差。
“咕噜，你现在是我们学生圈里的大人物，学生中的战斗机，真给我们三十七中长脸。”张禹东说，“我朋友都想要你签名。”
是的，张禹东最终还是没带着同桌卓峰来，哪怕是说不蹭饭，来见一面也不行。
这一点是他的一点性格，举个qq空间的例子，qq空间和微信朋友圈逻辑十分不同，前者交友更便利。即便互相之间没加好友，也能瞧见什么人点赞了。
张禹东的性子是，如果两个好友是通过他空间加上，他就不乐意了。
更别说，主动介绍卓峰和顾陆认识。
“哪有这么夸张，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刚好有灵感。”顾陆烫着毛肚，他喜欢吃老一点的，就是烫得嚼不动那种最好。
即便经过大半年的调理，肠胃养得不错，咕噜大王还是减少了自己吃火锅的频率。
该说不说，还真有些想这一口。
上上周就约好的，顾陆请张禹东吃饭，后者全部选的火锅。
“啊，《福尔摩斯先生》有没有第二部？”张禹东更关心这一点，“又或者是写其他有关福尔摩斯的内容？”
其他？只可能是《丝之屋》，可惜没抽到。
“第二部没有，目前也没有再创造福尔摩斯同人的打算，”顾陆回应，“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有机会出版到英国。”
是新星出版社责编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本书在杂志连载时，就被柯南道尔产权会纳入优秀作品名录，翻译成英文貌似也铁板钉钉了。
“是吗？”张禹东小激动，他的名字还有机会出现在国外读物上？
卧槽，这得多牛逼？
如果要翻译成英文，该是什么，张禹东脑子里已开始用自己并不好的英语水平，开始自译［thank you to zhang yudong for giving me the《the sign of the four》， which once again made me feel the charm of sherlock holmes］
是zhang.yudong，还是yudong·zhanh？
“诶诶？”顾陆瞧见对方双眼逐渐没了焦距，脑子不知道走神到什么地方去了。
“哦哦，没事没事。”张禹东马上烫了鸭肠夹给大作家，“咕噜哥，出版的是原文吧，我的意思是说，不会做什么更改吧？”
“这要看翻译水平，”顾陆解释到一半，回过神对方不是想听这個，“无论什么水平，原文内容不会改变，比如序章这些肯定不会丢。”
闻言，张禹东心满意足，并说英文版出了一定要告诉他，他托关系从英国搞一本回来。
开开心心吃完饭，顾陆发起了进攻，旁敲侧击开口，“你也住在沙区？”
“以前读三十七中，是因为我爸刚好在那边工作，”张禹东说，“然后在沙区买了一套房，不过因为我二外在南岸，所以沙区房间一般没人住，就我偶尔来玩。”
我要和有钱人拼了！顾陆听着对方轻描淡写，这随随便便就三套房了。
“对了，顾陆要去我家玩玩吗？我家里有好东西。”张禹东说。
当然，顾陆就为了等这句话，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两人往奇峰清华源小区走去，当前还算是比较新的小区2010年交房，关键是学区房，价值不菲。
“咕噜你和周琳是不是在耍朋友。”路上张禹东问。
“为什么这么说？”顾陆诧异。
“我好像听说周琳本来是准备去三中的，后来因为你在八中才来的八中。”张禹东说。
“这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八卦？”顾陆无语，“虽然138是一个档次，但八中是雾都目前升学率最好的学校，考得好来八中不是很正常吗？”
张禹东说，“不正常，听说三中副校长是周琳家的亲戚。”
真的假的？
关于真假，张禹东也说不准，但有一件事他能说准，来到家里，他直接领着顾陆抵达小书房。
书架的第三层全是顾陆的作品，包括连载的杂志都齐全，不但如此，作品周边也集齐了。
小王子书皮、福尔摩斯先生笔、冰菓布袋等。
“这是什么？”顾陆拿起一个钥匙挂件。
“《昨日公园》的钥匙扣，乒乓球的样子。”张禹东说，“只有100个，参加出版社搞的活动才有，挺珍贵的。”
是的，很珍贵，因为连顾陆都没见过。
三个出版社的宣传已白热化，所以都在各自赠送小礼品，顾陆这作者有点后知后觉。
“全部都有啊，我都没这么详细。”顾陆瞧着按期整齐排列的《故事会》《岁月推理》。
“我还……”张禹东突然顿住，还有人比他更详细，不单是书籍、周边，甚至相关报道的报纸都有收集，只是不能出卖队友。
“还有进步空间，”张禹东改口，“不过咕噜，伱这连载范围也太广泛了，还有没有我漏掉的？你看看。”
“很完善，甚至连我在霓虹连载的浮文志都买了，牛。”顾陆竖起大拇指。
张禹东说，“小意思小意思，现在海外有不少代购，只要有钱都能买到。”
这么早就有代购了，顾陆还以为代购是伴随着电商生起的。
“诶，我想起你之前给笔盖取名字，这里放着两个篮球，是不是也分别取了名？”顾陆看着书房一角，用玩笑的语气说。
角落放着羽毛球拍*4、篮球*2、足球*1、乒乓球拍*3……
运动器械真的多，顾陆有印象，一起上体育课，借不到球，都是张禹东自备。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这个事啊。”张禹东感觉自己在大作家同学心中是有位置的。
“别说，我还真取了名，这颗斯伯丁的篮球叫罗纳尔多，红双喜的篮球便宜一些，叫贝克汉姆。”张禹东介绍。
这两人都是足球明星吧？顾陆说，“所以足球叫乔丹吗？”
“不能够，”张禹东说，“足球叫烈火冲天鸟。”
这也不挨着啊，顾陆深感自己脑回路还是跟不上高中生。
“我最近也准备运动打篮球，有什么比较好用的篮球，给我推荐一下。”顾陆说。
“推荐什么，咕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这罗纳尔多拿去玩。”张禹东说，“上了高中就很少打球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假意推脱，顾陆说，“这不好吧。”
“我们公园联盟还在乎这些？”张禹东把球塞到顾陆手上，“先拿着用用，觉得好用再买新的。不好用就换个牌子，别花冤枉钱。”
叮——
【科普神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空间第一书】
顾陆拿着篮球，感受脑中的三个标签。
是的，他成功了。
从标签描述来看，明显是《平面国》，这本即便过一百年，全球也没科普作品能超越的书籍。
就像用取名字的花触发大刘短篇集的逻辑，如果合成仓库里有《平面国》，那么用有名字的球体应该也可触发。
谁会无聊给球体取名字？顾陆第一时间就想到，经常招募“境外雇佣兵”的初中同学张禹东。
等我《平面国》发出了，一定感谢你，顾陆心里想着。
“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张禹东说，“这房子反正也是我一个人住，所以晚上你都可以直接在这里睡。”
房间两室一厅。
睡就不必了，顾陆晚上吃了一顿大餐，就抱着篮球回到家。
今日也让顾陆确定一点，他金手指应该是有个“书库”，只有书库里的作品才能触发。
周六。
顾陆对不起双休日，因为双休日也没能睡懒觉，反倒是一大早就抵达了南岸会展中心。
门口还拉了一块红色横幅［雾都市第3届高中生模拟联合国大会］。
2013年市模联的第一场，要在这边举办，到现场的观众并不多，即便在短视频发达的时代，这玩意也不受关注。
观众主要都是参赛学生的家长，又或是亲戚。
《雾都早报》《山城日报》两家报纸，到场也是为了完成宣传任务。
今日是南开中学、八中、巴蜀中学和育才中学四所学校的对决。
“好紧张啊”“巴蜀的李万书，八中的周琳，这两人贼强”“去年周琳带领的八中，还是输给了李万书带领的巴蜀”“废话，李万高三了，周琳才高一”……
学生们窃窃私语，顾陆看对方的校服，是育才中学的人。
大部队在什么地方？顾陆四处望去，巴蜀、育才、南开的参赛学生聚集在展会门口，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该不会是身为社长的周琳迟到，所以导致团队聚不起来吧？顾陆想到一个可能性。
很快，顾陆又将其否定，周琳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是很靠谱的。
“这儿，顾问顾问这边这边。”社员大声喊着。
顾陆认出对方，高二的王明镜，是模联的活跃份子。
八中模联参赛学生聚集地就有些偏僻了，都快靠近会展中心的车库。
人全部都在，周琳也在。
“指导老师呢？”顾陆环顾一圈。
“之前的指导老师离职之后，学校还没安排人来。”王明镜憋不住话，“反正我们是姥姥不疼，舅舅还不爱呗。”
“换个方向想，可能是好的指导老师不好找。”顾陆说，“学校也不能随便找一个来凑合。”
“有道理。”周琳说。
周琳今日穿着校服，扎了干练的高马尾，额前有几根头发不够长，绑不住，就比较调皮的“晃荡”。
倒也好，不会显得脑门空荡，吸引顾陆双眼挪不开的是周琳自信的神态，好像什么都可以战胜。
“啪啪啪！”周琳拍手，把社员成员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她道，“我们准备得很完善，所以我们不会输，最重要的是，没老师看着，我们可以无法无天！”
说着周琳伸出手，顾陆第一时间伸出手支持，然后众人手叠在一起，同心协力，高喊，“无法无天！”
有点尴尬，顾陆干咳一声。
时间差不多，学校开始入场，育才中学的指导老师在表格上签名，并在工作人员处领取大会注意事项。
一个个学生有序进入。
其次是南开中学。
都很顺利，不过到八中就卡壳了。
“请问你们指导老师呢？这个注意指南，按照规则需要给老师。”工作人员礼貌的说。
“我们老师没来。”周琳道，“我是模联的社长，给我也一样。”
工作人员为难，“还是给指导老师打个电话吧，同学们这对不起了，这是上面的规定，关键是要你们老师签到，学生签到是无效的。”
“怎么卡住了？”“好像是八中没老师跟着进不去”“卧槽这么爽，没老师”“进不去我们不是直接少一个对手？”……
排后面的巴蜀高中学生们窃窃私语。
说是窃窃，但其实交谈声也不小，声音尽数传到顾陆耳中。
虽说知道，模联在八中不受重视，但这也太夸张。
“之前有这规定吗？”顾陆问。
“不知道，之前都有指导老师。”周琳看着工作人员，想着萌混过关，“叔叔，我们指导老师学校还没请来，我们来都来了，你总不能不让我们进去吧。”
“万一你在活动里出了什么事有老师在，肯定好说一些。”工作人员道，模联大会能出什么事？不会的。
但没老师签字，工作人员也不会放人。
“打电话问问吧，没办法的，没多少时间了。”工作人员言下之意很明显，没老师签字，今天活动是很难参加了。
周琳有点慌，但相比之下，她已是社员里最淡定的存在了，打电话打给谁？
模联新的指导老师没聘，能打给谁？校长？谁也不知道校长电话。
“胡老师……”顾陆也没干等着，一个电话打给了胡主任。
三下五除二把现场情况说了一遍。
“蒋哥，麻烦接个电话，是我们老师。”顾陆瞧着对方工作证，知道了姓名，把电话给工作人员。
他在安检处守门，又姓蒋，就干脆称呼为蒋门神吧。
“嗯嗯对，没办法都是规矩。”
“知道有特殊情况。”
“什么？让学生签名，这不行，学生也代表不了学校。”
蒋门神听到对方要让学生签字，满脸抗拒，但很快脸上就只剩下惊讶的神情。
看了看顾陆，蒋门神继续说电话，“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没问题了。”
挂断电话，蒋门神把手机还给顾陆，“你就是全国都出名的天才作顾陆啊？《福尔摩斯先生》和《小王子》太出名了。”
“那就由你签这个名吧。”蒋门神说。
普通学生代表不了八中，这点毫无疑问，但顾陆不是普通学生啊！
“那麻烦了。”顾陆签上名字，然后领走手册，进去展会中心。
还好有顾问跟着！王明镜等人心中想着，差点以为进不去了。
这种学校参与的活动，周琳刚才准备撒泼打滚来着，不相信事情搞大一点，会不让八中进去。
只不过能够圆满解决，是更好的，周琳要来手册，把活动的注意事项全部看一遍。
“他就是顾陆啊？”“完了完了，这把我们凉了”“顾陆在我们也不定会输，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对，我们至少也有三七开，我们三。”等等，巴蜀的学生瞬间闹麻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顾陆这名字一摆出来，就足具震撼度。
“顾陆虽然名气很大，但我们也不能放弃。”巴蜀指导老师安慰，“我们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没错，破釜沉舟。”模联王牌的李万书说，“我们也能掀翻对手，谁说黑马不能一黑到底？！”
蒋门神闻言，也无语了，这老师会安慰人吗？不会就别说话！什么黑马一黑到底，貌似好像巴蜀中学才是2012年的模联最佳外交官吧。
也不单单是巴蜀中学的指导老师，当里面的育才和南开知道，对手之中有顾陆，反应大同小异。
“八中太卑鄙了，高中生模联把顾陆喊上干什么？”育才指导老师气急，在他看来，顾陆属于核武，你打一个小规模战斗，没必要动用核武啊！
“我猜，肯定是八中去年输给了巴蜀，只得到了第二，所以才把顾陆加了进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南开指导老师说。
严格来说，模联和写作水平没绝对的联系，可是顾陆太出名了！
第227章 顾陆的威力
“多看课外书有好处的，具体什么好处，顾陆身上就有很明显的体现，他就是课外书看得多，才能写这么多作品，你们可以学习一下。”某外校语文老师。
“《假如没有李白》《回响的影子》《华夏人凭什么自信》，发现顾陆这三篇征文的特点了吗？没错，里面都大量使用了历史素材进行铺垫，事实证明，学好历史对好作文是有帮助的。”某外校历史老师。
“你看看《小王子》对一些星球的设计，虽然天马行空，但有一定的地理基础，顾陆肯定是喜欢地理的。”某外校地理老师。
“我敢打赌，顾陆的数理化成绩一定不差，你看看顾陆写的几篇科幻小说就知道了。”某外校数学老师。
正如张禹东所说，顾陆在学生圈名气太甚了，而这个名气，是新闻和老师们带来的，以上这些就是老师们的偶尔提及。
这种情况，就像印上了思想钢印，你让学生们怎么面对顾陆打比赛？
哪怕有学生知道顾陆写作好，不一定演讲辩论也好，心里就没底。
“我怎么感觉，外校的人，都在看着我们？”王明镜说，然后又察觉到问题，“不对，不是看着我们，是看着顾问！”
以前社团同学们，嘴上叫着顾问，其实更像是外号，而当下这称呼尊重的意味就更明显了。
周琳在对社员进行最后的安排。
其他学校学生们，也非常不容易的平复情绪，等待着大会开始。
“那个顾陆来了？早就听说过这年轻人。”
举办大赛的是属于半官方半公益的组织“雾都模拟联合国协会”，当前主持的是协会的会长，从雾都共青团子处退休的领导。
赵会长跑到八中跟前，按照道理，他在本次比赛会担任“主席团主席”的身份，跑下来和某个学校说点什么，不合规矩。
但从市共青团子被下放到半公益组织之后，赵会长就佛系了，做事也更多按照性子来。
对顾陆闻名已久，顾陆的作品也研读过。
“早就听莫老师说过，小顾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学生，”赵会长说，“从眼神就能看出，非常聪慧，和普通学生不一样。”
你这個和一道灵光从天灵盖射出有什么区别？顾陆心想，嘴上却说，“莫主席太夸奖了，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莫怀戚身为当前雾都作协名片，认识的人多也很正常。
“最近川渝在联合征稿，小顾你上了吗？”
顾陆说，“最近在写新书，比较忙，所以没顾得上，没听到征文消息。”
“联合《川省文学》的，小顾有时间还是去看看。”赵会长说。
“八中模联很不错，有自己的观点和立场，继续努力。”
赵会长也意识到自己不能长时间呆在这边，和顾陆交流两句之后，就留下一句话离开，返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
场面也逐渐安静。
“我怎么感觉，还没开始，我们八中就已经赢了一半了？”王明镜喃喃自语。
是啊，顾陆牌面太大了。
“我承诺，不主动使用顾陆。”周琳补充了一句。
周围充满着欢乐的气氛，和育才、巴蜀、南开形成鲜明的对比。
题目：由于潮鲜发射卫星是否应该加大制裁
八中代表南韩，育才代表华夏，南开代表霓虹，巴蜀代表潮鲜。
市级比赛大会，肯定比前面顾陆在学校见识到的专业得多。
顾陆感觉是一场大型的“剧本杀”，这样说或许不恰当，但每个人都要扮演一个国家。
不单纯是输，或者是赢，也不是支持和不支持。
好比华夏，育才中学要拿出“有限的支持”。南韩就是“绝对的反对”，而霓虹则是“保留的反对”。
“难怪国家会推行模联，如果真的认真收集资料，打一场大会，至少能明白一个道理，国家与国家之间，真的很复杂。”
周琳收集了足够多的资料，总结的主题是为了维护半岛和东北亚地区的安全，潮鲜的此次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的卫星发射，是严重违反安理会决议的。
酣畅淋漓的半场大战。
另外半场去哪里了呢？被坐着的顾陆消磨了，他就跟定海神针一般，有他存在，八中学生稳定发挥，其余三个学校的学生发挥或多或少有些失常。
本场“优秀外交官”颁发给了八中，也就是第一名。
“模联最大的意义是，让学生拓展国际视野，关注人类的共同发展，让他们去思考一些国际问题……”在赵会长的结束演讲声中，大会结束。
指导老师领着学生退场，八中情况稍微特殊一点，所以由周琳领路。
“伱们未免太输不起了！”李万书和周琳交战过三次，这是第四次，也算是老相识，周琳从没见他这么生气。
“打不赢就去请他！”李万书口中的他肯定是顾陆，“你们这样赢了会开心吗？”
周琳思考，然后表情严肃的回应，“开心，而且只有赢了，我才会开心。”
“……”李万书双眼瞪直。
“至于为什么请顾陆，你们也可以去找这么一个人加入。”周琳说，“你们为什么不找呢？是不想吗？”
话到头了，李万书转身离去，不想再和卑鄙的八中人说任何话。
顾陆笑了笑，没错，这才是周琳，能说出“华夏早晚世界第一”的她。
众人走出会展中心，周琳又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了过来，“好，现在是由于我们顾问加入，我们在气势上是全场第一，我们也是获得了好处。”
诶，还有结算画面的夸奖项目？不用了吧，顾陆闻言想着。
“但同样，可能也会一点非议，”周琳话锋一转，“比如说，他们八中就是靠顾陆等等言论，以后可能会出现。”
“所以我要说的是，我们要做的是让更多人看到我们的努力，不能对顾陆同学产生什么不满。”周琳说，“这就好像甜食吃多了，快乐了，就会胖。你自己吃胖的，不能把甜食打一顿吧？”
“知道了”“社长你主任担心是多余的”“怎么会这么想”“哈哈哈有顾问在我们一开场就赢一半，受点非议很正常”社员们七嘴八舌。
“那就没事了！”周琳说，“大家辛苦了！具体的事我们下周三再见吧。”
说完话，就把社员们打发走了。
会被埋怨这个点，顾陆都没想到，怪力少女确实心思细腻。
长得挺好看，学习成绩也好，领导能力也不错，心思还细腻，最关键是力气还大，上帝到底给周琳关上了哪道门？
“走走走，咕噜我请你去吃甜点。”周琳说。
为什么刚才不说，因为她的钱不够请那么多人，况且好吃的肯定要请关系好的吃。
“我不爱吃甜的。”顾陆说，“要不然我请你吃火锅、串串、麻辣烫、钵钵鸡？”
顾女侠倒是爱吃辣和甜食。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爱吃？”周琳说。
“我生物雷达告诉我，不爱吃。”顾陆前世加原身，基本都很少吃糖。
“甜点就太好吃了，甜和辣是最重要的味道。你想想，辣是痛觉，让你清醒，甜的会让人产生多巴胺，让人心情愉快，清醒和愉快是人类必不可少的，所以甜和辣等于人类必需品。”周琳开始画等式，“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了解甜食的快乐。”
说着顾陆就被周琳拽着带进附近面包店。
看清楚是拽，周琳一把抓住顾陆的手腕，然后一带——仿佛抓着空空的塑料袋，周琳是一点也没受到阻力。
来到面包店，周琳点了一个草莓芝士蛋糕，她笑得很开心，“我们一人一半，你肯定吃不完，所以我三分之二，你三分之一吧。”
“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吃不完，所以特意把我拉过来的吧？”顾陆感觉自己看穿了一切。
周琳大声嚷嚷，“瞎说什么，你觉得我吃不完这个蛋糕吗？我是想给你分享好吃的，才带你。”
大声等于心虚，的确，周琳一个人吃不完，毕竟芝士蛋糕吃多了会腻。
“也是，你胃口确实大。”顾陆信了。
“……”什么胃口大！周琳当前是反驳也不好，不反驳也不舒服，只能憋着。
还好，没过几分钟蛋糕就到位了，有现成的蛋糕胚，也是比较快的。
周琳拿上纸碟子，六寸蛋糕分成两份，大的给自己，小的给顾陆。
一口芝士下去，嘴角的弧度比蛋糕还甜了。
而顾陆收到蛋糕的一瞬间——
【两年两千万销量】【寓言故事】【平庸得让人吃惊】融化成书名《谁动了我的奶酪》
“嚯？！”
“原来是它，这可太出名了。”顾陆记得，本书和小王子一样，都只有四五万字，要成一本书就必须加入很多图画。
但毫无疑问的是，《谁动了我的奶酪》，也是销量炸弹，且也诞生了不少金句。
“越早放弃旧的奶酪，你就会越早发现新的奶酪。”
“奶酪对你越重要，你就越想抓住它。”
“陈旧的信念，不会帮助你找到新的奶酪。”
等等，虽没有小王子那么优美，但更直白，也符合寓言故事，趣味性稍差。
“我记得故事的主角好像是几只老鼠？”顾陆思索。
先写了《小王子》，再写这本书，这是要让他在儿童文学的道路越走越远啊。顾陆心里感慨。
“怎么不吃？”周琳说，“好吃的，快吃啊！”
顾陆拿起勺子，吃蛋糕——有点甜。
说起来芝士蛋糕里是有奶酪对吗？所以直接合成了。
不怎么爱吃的顾陆看见对面坐着的周琳，一口一口吃着太香了，他胃口也好起来。
差点忘了，周琳是吃货少女。
两人品尝着蛋糕，顾陆突然一个电话响起，接通：
“王师傅啊，好的好我知道了。”
“就按时间就行。”
“好好，家里肯定有人。”
“没问题，麻烦师傅了。”
几句话挂断电话。
周琳说，“是有什么急事吗？没关系，你把这蛋糕打包，边走边吃也行。”
得勒，人可以走，蛋糕不能不吃完。
“下午约好的事，不急。”顾陆说。
“不急的话，你中午吃什么安排好了吗？我这请你吃蛋糕，中午……”周琳都不是暗示了，属于明示。
道理顾陆都知道，这点情商他也有，问题的关键是，吃了这么大一坨蛋糕，这都十一点了，还能吃下午饭？什么怪物！
“我没有想吃的，你想吃什么？”顾陆问。
周琳回应，“我都可以，我不挑食好养活。”
考虑到肠胃，顾陆选择了酸萝卜老鸭汤。
顾陆知道上帝为周琳关上的那个门了——饱门，所以特别贪吃。
关键是，吃这么多，也没见她胖啊，真是年轻人消化能力好？
一点半到家，顾陆在家里等候着五金店的师傅上门。
约的时间两点半，师傅提前十几分钟敲响房门。
经过一番检查，师傅表示可以安装，没什么难度。
“其他人都没有装防盗窗，如果一个人装，会不会太明显。”五金店王师傅问。
呃——好像有道理，别人都不装防盗，你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要这样保护。
貌似特立独行，更容易招贼。
“那师傅你的意见是？”顾陆问，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肯定有更好且更花钱的项目等着。
“可以装一个在里面的内置防盗窗。”王师傅提议，“这样外面也看不出来。”
内置防盗窗是什么个样子？顾陆心里也没个概念。
王师傅立刻下楼去拿样品，动作非常块。
在师傅下楼期间，顾陆打电话给房东，连续三个才接。
顾陆也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一听说不用他掏钱，房东马上就说，“安装，你安装就行了，那完全没问题。”
“对对，没问题。”房东重复两次。
那就行了，顾陆挂断电话，并保留了录音，他主要是担心安装好了，房东以损坏房屋为由索要赔偿。
看来是他小心眼了，房东不回答也没那么坏，只是不想出一半的钱，不是想敲诈。顾陆在卧室里翻找，之前买的一条烟还有剩余的。
他不抽烟，但家里做什么事，顾陆都会派一包烟，比如上次窦父来修空调。
这也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因为他有过经验，师傅来安装空调，然后要抽真空，网上爆料说不少安装师傅不把真空抽到位，而顾陆就没遇到过类似情况。
因为师傅一来，他都会一包烟，夏天外加一瓶冰阔落，甭管对方会不会使绊子，先把态度拿出来。
没一会，窗门五金店的王师傅拿着道具回来了。
内置防盗窗，更类似纱窗，就是在窗内再安装一层，如果出门就关闭，人在家就能拉开。
“感觉有一点薄，能管用吗？”顾陆问。
“这个硬度用铁钳是很难弄来的，要用锯子才能锯开。”王师傅说，“不过对方要动用锯子，你装什么都没用。”
有道理，这东西就防一防小型器具破拆，如果搞那么大动静，肯定会被附近的居民发现啊！
“什么价格？”顾陆问。
“这个价格啊，看你年龄也不大，不容易，我也就给你算便宜点，全部给你安装好，算上人工和零件这些的费用，四扇窗户，给你算2000块。”王师傅说，“我给你说，我们平时安装窗户，安装费都是按平方算的。”
一听到，看你年龄也不大，顾陆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要被砍一刀了。
“那算了太过了，我还是安装外面的。”顾陆说。
外面的防盗窗，整个安装也知道八百来块。
“这样同学，我给你打个八折，1600怎么样？”王师傅说，“我都把这些工具拿来了。”
“1500。”顾陆砍价。
“一千六我都是亏本买卖，那行吗你和我家娃儿一样大，就给你一千五。”王师傅答应。
糟糕！还高了，顾陆心中后悔。
木已成舟，顾陆还是说，“那就麻烦师傅了。”
能咋小区开这么多年店面，手艺还是很好的，价格商谈妥帖之后，王师傅叫来了徒弟，两个人在晚餐前，把事情也做好。
顾陆来到附近银行，取钱付过了王师傅，毕竟谁在家里放这么多现金啊。
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顾陆抱着这个心思，身上和家里的钱不超过五百。
由于中午甜点加老鸭汤，顾陆晚上不饿，所以没吃东西，敲字消食。
他决定，先把《谁动了我的奶酪》写出来……
另一边，藤卷忠俊回到霓虹，用两周时间画出了番外，更新在集英社旗下《周刊少年jump》，是属于增刊内容。
《诚凛vs八中：谁才是王者》
剧情介绍：
［雾都是建造在山中的城市，城市地面起起伏伏，随时随地都如同坐过山车，而八中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城市里。
如此地形生活，让八中篮球队拥有一种能力“山地运球”，凭借这种能力，让八中百战百胜，在华夏达成十连冠。
而这一届的八中校队是史上最强，因为首发五人组被誉为“无可战胜的铁军”。
华夏高中篮球界的帝王——雾都八中如神降临！
（雾都八中根据真实原型改编，而球队的队长顾陆，就是《人间椅子》《鸱鹗男》《花草便当》《昨日公园》作者）］
第228章 八中篮球扬名！
你可以说《黑子的篮球》超能不合理，但不能说它菜。
超能篮球是《周刊少年jump》比较出名的作品了，就冲着刚结束的2012年度，超能篮球作为霓虹漫画销量的全年第二就可看出。
第一是海贼王，第三是火影忍者。
“以华夏天才为原型？华夏天才居然会打篮球？”
“有点意思。”
“这华夏天才最近是真火爆，去年出名的伊藤润二蹭他名字，今年出道写鬼怪的小说家京极夏彦也说自己是受他影响，哪有这么夸张？现在篮球漫画也要扯上关系。”
“藤卷忠俊不一样吧，听说藤卷忠俊专门为此去华夏了。”
“顾陆太天才了，让人对霓虹的教育感到不安，为什么霓虹出现不了这种天才？！”
等等讨论，甚嚣尘上。
许多不是《黑子的篮球》受众群体的人，也因为好奇购买。
［顾陆
号码：37号
位置：pg（point guard—控球后卫）
外号：球场の作家
特殊技能：
【写下结局】强大无比的大脑，能在脑海中模拟一整局球赛的结果。收集的对手资料越详细，模拟越细致，就如同写作一般。
吕平
号码：24号
外号：绝杀之鳄
位置：pf(power forward—大前锋）
特殊技能：
【不屈斗志】拥有永不服输的斗志，越累越危险发挥越好，初中期间就创下过10场比赛4场压哨绝杀的疯狂战绩。
……］
漫画里，主角黑子哲也和火神大我遭遇苦战，特别是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队友们无论如何挣扎，仿佛都在对手预料之中。
“哇，顾陆写作又好，又会打篮球，简直是史上最强高中生！”漫画迷小浩说。
“你是不是蠢，漫画当然是假的。”同桌小烈说。
“漫画是夸张了点，但漫画里这么厉害，证明顾陆现实中篮球也肯定强大。”小浩说。
有道理，小烈赞同，毕竟番外开篇就说明，根据真实原型改编，肯定是有原型存在。
“到底能不能赢？”小烈看到了结尾。
“主角队肯定会赢，”小浩说，“只是对手这么强大，完全想不到以什么方式赢。”
两人的视线都停留在漫画的最后两格内容。
倒数第二格的内容是黑子哲也的大表情，语言气泡：“我感觉上面，有人看着我们。”
最后一画内容是，诚凛校队五人组，在球场上，一起紧张的望向天空，而顾陆（漫画里的）好像上帝一般执笔俯视球场。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再往后面翻是作家的话。
作者语：半月前去参观八中的篮球社，让我见识到了不同的校队文化，而天才作家顾陆在篮球社被誉为“篮球社的看板”，难以想象他的篮球活动逐步发展，写作事业也没落下，由祥传社出版的顾陆长篇故事《小王子》也即将登陆霓虹，敬请期待！
“顾陆是我们篮球社的门面，一般不上场，只要有他在我们篮球社，就很有作用了。”吕平是实话实说，因为顾陆在，篮球社申请场馆和运动器材都方便非常多。
当时翻译人员还在翻译佐藤和顾陆的对话，分身乏术，很自然的，藤卷忠俊和吕平在用翻译器勉强对话。
把门面翻译为日语的カンバン（看板），翻译器显然是有些不智能。
可翻译的乌龙导致所表达的含义截然不同了。用海贼王举例，凯多旗下就有三大看板，基本等同于三大招牌的含义，也难怪藤卷忠俊误解吕平的话。
“球场的作家太帅了，华夏雾都的八中真的这么强大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认为肯定强，华夏的篮球在亚洲本来就强，而八中是华夏第一的高中篮球，不言而喻。我们霓虹不是有高中生联赛和全国高中篮球选拔优胜大会吗？能不能请八中过来打一场？”
“写下结局，好炫酷的特殊能力，感觉和阿伦·艾弗森的外号差不多，【答案】一上场就有了结果。”
“吕平也非常强悍！不屈斗志，再加上是二十四号，他的原型是科比吗？”
“我也更喜欢吕平，不屈之鳄真男人，[只要是对手，就要全力以赴！]我好喜欢这句台词，吕平和青峰大辉简直是对照组，前者无论对手弱小与否，都会全力以赴。后者如果对手太弱就会失去兴趣。”
……
联合宣传计划，挺成功的，一定程度让黑子扩大了读者人群，而顾陆的新作《小王子》也被人熟知。
甚至说，吕平在霓虹都有了一小撮的角色粉丝，虽说是男性居多，但没关系！当下的情况，吕平和另外几位八中篮球社被画出来的同学，估计是做梦也不会想到……
这是三赢。
漫画的热销，让顾陆的外号从“华夏天才”，变成了“史上最强高中生”。
顾陆被更多的霓虹人认识，无论有没有看过顾陆翻译过来的短篇，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学生。
相应的，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
都知晓，宝岛的文化受霓虹文化影响非常深，2010年至2015年间依旧如此，特别是文娱方面。
许多霓虹杂志，都有台版，前面的浮文志就有繁体版。
吹捧顾陆的风潮也吹到宝岛，几年后宝岛柴智屏的公司，拍摄科幻偶像剧《终极一班》时，主角“史上最强高中生”的头衔，就起源于此。
那个电视剧汪大东，被称为第二个被冠以“史上最强高中生”的人，不要奇怪为什么“史上”还会有两个人，只是因为，一個在金时空，一个在铜时空。
具体情况，就等着几年后顾陆已大学毕业，这剧集播出，让他尴尬得抠脚时再说，现在继续说着名为顾陆的狂风。
霓虹是实现互联网普及的国家，所以哪怕是12年，霓虹网友的数量也是比较惊人。
网友最多的雅虎论坛，有人提出一个讨论。
［你赞同，顾陆是和関孝和一样的天才吗？］
関孝和是霓虹历史上第一天才，因为对数学的贡献，被霓虹尊为“算圣”。
挑选一个高赞回答——
第229章 都是稀奇古怪
“华夏天才是非常厉害，但顾陆与関孝和是两个领域的人物，并不可放一起比较。
若是非要比较，那么只能从成就来看了，関孝和是霓虹传统数学奠基人，同时也是関流开创者，他超出了天才范畴。
顾陆只是普通天才，作为作家，他目前并未展现出成为文豪的风采，他的思想不强烈。
综上所述，関孝和强！且不是一个档次的天才。”
“拿顾陆与関孝和相比，这已经是我们宣传的胜利了。”佐藤主编把雅虎论坛上高赞默念一遍，然后得意洋洋地对鱼口副社长说。
毕竟联合宣传计划，是他想出来的。
两人品茶，吃着和菓子。
“你对华夏天才有信心吗？”鱼口突然较为严肃的问。
这话问得，佐藤主编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所以他回答，“鱼口社长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角川也要捧出一位天才作家。”鱼口回答。
前面说过，霓虹的文艺行业，基本由四大巨头垄断，角川和一桥就属于死对头。
“谁？”佐藤主编立刻问。
“胜多内丸，”鱼口说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個国中就开始写小说的学生？”佐藤主编放轻松，“胜多内丸神童的名气，有八分都是出版社吹嘘，但顾陆不同，他有八分都是自己的实力。”
“伊藤润二、京极夏彦，一个恐怖漫画家，一个都市怪谈作家，没人给他们宣传费用吧？”佐藤主编说，“鱼口社长，请您一定不要担心。”
听对方这么说，鱼口社长确实心中有底气多了。对啊，这场神童vs天才，终究还是要依靠作品。
“鱼口社长，你们给《小王子》请的翻译者是谁？”佐藤主编突然笑着问。
“角野荣子，早稻田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鱼口副社长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所以说，“她擅长翻译童话，09年出版的安徒生童话，就是由她翻译，会英语、中文和葡萄牙语，她也只有这一点本事了。我看，角野荣子是不可能也因为担任了顾陆的翻译而出道的。”
会三门外语，并且还包括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之一汉语，这叫“一点本事”？
不过霓虹职场女性地位的低下，让佐藤主编点头，并深刻认同，“顾陆桑创造的神话，将被打破了。”
两人喝茶聊天，和菓子、茶水没吃喝多少，但该聊的事，基本是聊完了。
顾陆风潮也不尽然全是好事，唯一有那么一点点坏事……《黑子的篮球》漫画迷内部有点小争执，因为顾陆的特殊能力和人气角色赤司征十郎有点子雷同，这让红毛粉很不爽。
赤司征十郎和顾陆在漫画里谁更厉害？吵得很厉害。
具体争执就不赘述，因为当前搜狐、优酷等网站，在积极引进《黑子的篮球》动漫。
等引进国内有得吵。
国内，《谁动了我的奶酪》几万字顾陆，经过一周的努力，他写完了。
昨晚就发给简社长。
一上午都是顾陆不擅长的课程，所以有点昏昏沉沉，他决定做点有意思的事清神醒脑。
有意思的事是玩手机，比玩手机更有意思的是上课玩手机，顾陆探头探脑，时不时就抬头看老师。
顾陆在看手机，戚采薇在看着顾陆，一看就是新人，本来物理老师压根就不会搭理他，结果你现在频频抬头，不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物理老师肯定会走过来看个究竟。
具有深刻在宿舍玩手机经验的戚采薇，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只不过错估了一点。
咕噜大王的行为确实招来了物理老师，但后者用眼角余光扫到顾陆玩手机时，默默点头，“这孩子还是尊重老师的，明明正大光明玩都没人管，还知道躲着，不错！”
下一秒，物理老师返回讲台，拿着粉笔继续讲课。
“？”戚采薇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的？！
是大作家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戚采薇这道题你来回答，”物理老师点名，他刚刚路过顾陆旁边，发现这女同学在左顾右盼一点也不认真，所以抽答警告。
[简社长：关于这部作品，打个电话吧，我们可以好好讨论。
顾陆：好的下午放学我打过来。
简社长：下午放学是五六点吧，能不能更早点？］
这么着急吗？顾陆就回应：中午。
《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有什么问题？见简社长这么着急，顾陆也有些没底了。
当天中午，连午餐都没去食堂吃，顾陆就来到社办，关上门给简社长回电话。
“简叔，怎么了？”
“《谁动了我的糍粑》这本书——和《小王子》有很大的差距，他更像是一个寓言故事。”简社长说。
“就是寓言故事题材的，”顾陆说。
“那就没错了，不太合适，这种事不适合现在发。”简社长说，“等你名气更大，然后写这类故事，才会有家长买单，小顾你明白吗？”
怎么会不适合，全球两千万的销量，一上线就霸占九周畅销书榜首……顾陆本来预备反驳，后来理智回归了，不适合貌似也正常。
冰菓在霓虹还让市政修建了和动漫一样的建筑呢，不一样是水土不服？
“有点没那么明白，请简叔说清楚点。”顾陆虚心请教。
“不同于小王子，《小王子》是写给大人的童话，所以大人会因为内容购买，孩子也可能会因为插画购买，但《谁动了我的糍粑》故事性很差，因为内容而购买的读者会变少。”
简社长说，“所以这类书，只有可能是家长认同作家权威性，给孩子购买这本书，用于教育孩子。”
“我现在权威性还不够。”顾陆明白了，他当前还没到可以讲道理的地步。
“所以我个人建议，这篇作品先保留，”简社长说，“等伱获得了什么权威奖项，再发布，［顾陆自我教育的秘籍］大概是这样。”
“没问题，那新书再等等吧，我想写一个数学科普小说。”顾陆想到《平面国》，“肯定能适合当下。”
“……”简社长脑壳疼，又是寓言故事，又是数学科普，题材都这么偏门的吗？
不过，年轻人有开拓心是好的，简社长支持，“好的，我很期待。”
简社长的支持是有底气的，一来顾陆是听劝的，二来科普作品就那样子，无论写成什么样，出版没什么问题。
两人谈话结束，顾陆挂断电话，内心感叹，真不是抽到什么作品，就可以拿出来的。
第230章 平面国终出
［简社长：最后，小顾啊，我感觉你取名方面方面水平忽高忽低啊，《谁动了我的糍粑》……算是低谷了。］
污蔑，赤果果的污蔑！顾陆之所以把奶酪换成糍粑，也是思考着本土化一点，更贴近生活。
“难不成，《八种》真的很难听？”自信的顾陆有些动摇，想起自己曾取的校刊名。
干脆就叫《曙光》吧？
这个普通的名字，来自学校漫画社《八中校园风云录》第二部。
去年校庆，漫画社以学校风云人物魔改的漫画，没顾陆存在，而第二部他是主角之一，人送外号“曙光剑”顾陆。
田笑把此事告诉他，顾陆还觉得“曙光剑”这外号low爆了。
“饿了——先去吃点东西。”顾陆去食堂时，许多好菜都无了，凑合着吃，还要什么自行车？
再度返回社办，顾陆好好整理一番自己，房间里也没外人，葛优瘫在沙发上。
《人类群星闪耀时》
《放课后》
《埃梅短篇小说精选》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谁动了我的奶酪》
“目前共有五部作品，没发表。”
五部中，《埃梅短篇小说精选》安排在高三或大一，身为法国短篇怪圣的作品，思想和文学性都深，顾陆当前刚用汪老爷子的作品转向文学，所以要慢慢的走。
阿尔吉侬的话，就今年抽出时间就发表，奶酪此书听简叔的，顾陆是听人劝吃饱饭。
剩下两本书，不合适，暂时搁浅。作品很多，但顾陆还是觉得少。
特别是顾陆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成为全国知名短篇小说家”，简直是一眼望不到头。
“目前差距还是有点远，出了短篇集《昨日公园》，名气也没有进步，哪怕豆瓣评分偏高，是今年新出的短篇小说集里口碑最好的。”
出书不顶用，那么顾陆就换一个思路，要想成为短篇大家，除了把一切交给时间，还有等待被教材选中，以及被影视购买拍摄。
就只剩下获奖这一条路了。
“通俗小说方面，《科幻世界》帮我报名了科幻银河奖，赡养两部曲、乡村教师都是世界级的水准，获奖应该没问题。”
除此之外，顾陆准备自己报名去争一争蒲松龄短篇小说奖。
而最权威短篇小说奖项的鲁迅文学奖和时报文学奖，当前可能还够不着。
两项都是需要报社和出版社提名的，不接受作者自荐。
“《人民文学》的优秀作品太多了，估计不会把我的作品报上去。”顾陆的影响力还是有限，别说人民文学编辑部了，现在连川省文学编辑部都影响不了。
这方面雾都作协副主席莫怀戚影响力更大，顾陆当前不仅需要作品，还需要时间。
“我的优秀作品不够啊！”顾陆感觉自己需要参与更多的事，才能触发更多作品。
目前来看，校园活动的触发频率是更大的，百分之八十的作品来自学校。
顺道提一句，《小王子》被提名了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简社长连续两年帮忙报名，去年最佳短篇的《砸碎小猪》落选，今年继续冲刺最佳长篇。
“话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作品被卷子选上啊？”顾陆记得在地球上，乡村教室这部作品，节选过一部分作为卷子的课外阅读理解。
整个中午的休闲时光，顾陆都在社办计划着自己的下一步，如今距离成年还有不到两年。
很多事，还需要忍耐。
老实说，顾陆现在有百万存款，都只能遮掩着，按照王盛星律师的建议，未成年时没必要和父母扯皮。
“顾母是不是看我挣钱挣得多，才跑来给我打电话？”顾陆当前是用最邪恶的可能揣测父母，谁叫原身的父母压根不当人。
他一点也不希望有什么交集，凡是对方有什么举动，就准备把原身受到的待遇在互联网全面爆出……
下午，天空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地面上有雨中漫步的学生。
用“文豪”曾杰的描述是：老天爷在朝我们吐口水，告诉我们今日不宜学习。
曾杰兑现了他的话，因为上课两次接话，被化学老师赶去了走廊罚站，还连带着他同桌一起。
“好讨厌龚憨包，说话大舌头，还叫我罚站。”曾杰小声说，“老子下学期就分班了，再忍你半年！”
“我们创新班是分好的，变动很小。就我们班级的阵容，大量物理化学和生物+少量艺、体。”同桌爆料，“隔壁班是大量物理化学和政治+少量艺、体生，我们创新班都可以走班。”
曾杰满脑袋问号，很震惊，“我们班高二不分文理？你听谁说的，还有走班是什么意思？”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高老师，一开学让同学们写时光胶囊，三年后还是一個班。
“站在走廊上还要讲吗？曾杰你还要讲就站到操场去。”教室里传来化学老师的咆哮，你还真别说，发怒时，就不大舌头了。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这也是同桌没被点名，毕竟有话包子曾杰在。
有理由怀疑，八中后期没落，输给三中、巴蜀和校领导的创新精神有关，瞧瞧这神奇的安排……
必须说明，这类神奇的创新班，不是雾都特色，只有八中和少数几个私立高中有。
下课了，化学老师还未气消，把曾杰叫到了办公室，没错，只叫了曾杰。
这故事告诉了我们，别当出头鸟。
顾陆起身活动四肢，外面下雨，也不想出去转转。
但小小雨滴，浇灭不了高中生胸中的热浪，所以一个个全部跑出去了。
“师傅，这是本周的功课。”戚采薇从书包里拿出了作文本和一套书。
多说一句，戚采薇上周更换了一个书包，之前她书包是非常普通的黑色包，当下好像是什么动漫，顾陆不认识。
“好看吗？”顾陆目光扫去，一套《神曲》，一周两三篇，顾陆看了数十篇，有点习惯了。
习惯是指两人都习惯，毕竟戚采薇作文成绩已有显著的进步，其实读后感什么的可以停下了。
“没有想象中好看，虽然是有时代性，但它被称作欧洲古典四大名著，光是内容，有点名不副实。”戚采薇回答，“我们华夏的四大名著，也有时代性，但故事和内容都有意思。”
“《神曲》确实不是看故事的，应该看思想和开创性。”顾陆说。欧洲四大古典名著，就他个人喜好，最喜欢的是《哈姆雷特》。
顾陆等着读后感，不过这次戚采薇犹豫片刻。
“我看了互联网上有很多关于神曲的主旨，不过我看这本书却完全想到另一件事，所以可能不大好。”戚采薇说出来犹豫原因。
哦！顾陆正色，“你是说，这篇读后感，完全是伱按照你的想法来写的吗？”
“大概是这样，所以可能没有终点，也比较混乱，然后还比较差……”戚采薇接连贬低自己作品，降低对方的期待感。
“别说了，具体如何，我自己会判断。”顾陆说，“不过，第一次完全不在意他人的意见，完全由自己思想写，无论写的怎么样都是好的。”
虽说知道这样说不礼貌，但顾陆心中萌生出一种，养的熊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心思？
是不是有点爹味了？顾陆其实很注意这一点。自从上次事件，他就特别注意这点，不能一味的认为自己多活了十几年，就认为自己明白许多大道理。
［但丁的两个女人，贝雅特丽齐和但丁妻子……］
贝雅特丽齐是但丁的初恋，在《神曲》里贝雅特丽齐就是天堂的天使，唯一可以接应他灵魂的存在，书中的地位仅次于上帝。
而但丁夫人，戚采薇没有查询到具体名字，她为但丁生了六名儿女，其中但丁最爱的女儿取名为贝雅特丽齐……
这个做法未尝不是一种舔狗行径，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顾陆还以为下一秒，戚采薇就要开始骂但丁渣男了，可并没有，她剩下的内容是讨论，贝雅特丽齐愿不愿意被但丁当成天使记录。
而但丁夫人如果看到《神曲》并知道前因后果，会是什么感受。
顾陆看过《神曲》，老实说已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里面的名句，当前看戚采薇的读后感，倒是回忆起不少内容。
原文：
［“上帝的真正的赞美者贝雅特丽齐呀，你为什么不去救助那个那样爱你，由于你而离开了凡庸的人群的人哪？”
圣洁无比的贝雅特丽齐，她或许根本不知道但丁对她的感情，更不清楚但丁为了她写下了不朽的《神曲》，那么她该如何回应这份感情呢？
……］
“为什么会用这个角度写读后感，但丁关于地狱瑰丽的想象，没有吸引力吗？”顾陆看完之后问。
“不好对吧。”戚采薇马上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脑子里没有什么文学细胞，所以看到的东西都比较撇。”
方言撇=差。
“差不差一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得到这么一篇读后感。”顾陆说。
“我在看之前了解到但丁写作的一些背景，然后在看时，就不自觉感到压力好大，被一个从不知道，从没有在意过的男人，当做拯救灵魂的天使，光想想就压力山大。”戚采薇说。
“你的共情力真强。”顾陆感叹。
“那我这样是不好吗？”戚采薇小心翼翼的等着师傅宣判。
“作为读后感，这篇是不好的，因为它更关注《神曲》的创作背景，和原本作品内容关系不大。”顾陆说，“但你的思维是非常好的，所有人都走在大路上，大路宽敞，路边有山有水。”
“只有少数人走小径，小径的花花草草也是不错的风景。”顾陆说，“甚至因为小径走的人很少，这类人就很珍贵。”
“！！”戚采薇闻言，从一个好好漂亮气质高中生，变成了傻乐学生。
傻乐了一会，戚采薇收拾好《神曲》和作文本，她说，“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是好事。”顾陆给予肯定的回应。
“有时没有自己的想法挺辛福，有了一点想法，反倒脑袋里两种声音打架，让人非常不适。”戚采薇不知道为什么发出这样的感叹。
她的表情，也分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叮叮——
【科普神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空间第一书】合成《平面国》，甚至连后续的详情都没心思看。
实话实说，每一次合成列表的触发，顾陆都很开心，无论能否用，都代表手里有一张底牌，更何况《平面国》是顾陆很想要的作品。
但这次顾陆高兴的情绪却被掩盖，因为当下戚采薇已两次星期三没来了。
让同桌学会自己思考，同样也是他判断这样更好，刚好戚母对自己的作为也这么认为。
按照戚采薇的家庭，是不是让cc没想法更好？
瞧瞧，同桌自主意识觉醒后，明显没上学期开心了。
“麻蛋，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现在明白《小王子》的含金量了，［但你千万不要忘记。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这本书写得真好。”顾陆本身也是心思重之人。
下午接下来的两节课，顾陆一直思考这问题，乃至于放学回家，他都是淋雨一直走……
回家坐在沙发上，头上浸入发丝的寒意才让顾陆回神。
“洗澡洗澡，马上洗澡，万一感冒了怎么办。”顾陆还是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浴室里，特别是喷头哗啦啦，特别适合思考，顾陆上一辈子写网文卡时，就会让喷头的水一直淋。
之所以会有这种奇效，应该和什么都没穿有关，更容易达到天人合一……
“明天问问当事人怎么看，当事人的意见最重要。”
以上是咕噜大王在浴室想出的结论。
直至现在，顾陆才开始研究，下午和戚采薇对话整出来的《平面国》。
有一个国家，名叫平面国，在这个国家里，一切都是平面的，国土是平面的，山川河流是平面的，连人也是平面的：最贫穷卑微的是等腰三角形，最高贵的是圆形，最让人害怕的是直线……
为什么谨慎的顾陆，明知道自己理科成绩着急，还要写数学科普小说，因为这本书涉及的数学知识，就是小学和初中，初中绝对顶天了。
书籍内容是描绘平面国里的房屋建造、行走规则、性别判断，甚至还有阶级斗争。
“这本书，真的是神书！”
一件事一件事做完，顾陆决定今天先把《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剩余的一两万字写完。
顾陆自己发现了，最近合成书籍的频率更快了，那是因为他知道书是什么书。
所以有当文抄公梦想的人们，一定要多看书，否则穿越后要是碰上这种触发性的金手指，也有点自主权。
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和窗外雨滴声，融合成“交响曲”。
大概九点钟左右，企鹅号来了消息。
［刘勇：顾老师，如果有新作品可以直接投我的私箱。］
很新鲜的催更方式。
顾陆思索片刻，又投了三篇改写的聊斋过去，分别是《牛飞》《明白官》《黄英》。
其实也挺巧的，地球上汪曾祺之所以写《聊斋新义》，就因为当时人民文学主编特别邀稿，顾陆这下子也是完成了闭合。
“敲字敲得有点手疼。”顾陆揉了揉手腕，那就暂且休息。
“正好，把报名报了。”
想到这里，顾陆预备把稿子投给蒲松龄短篇小说奖的邮箱。
［作品名：《双灯》《瑞云》《牛飞》……
作者：顾陆
是否刊登于报刊杂志：是
（刊登《人民文学》2013年4月刊）］
按照组委会的要求填写着。
这奖项对普通读者来说，是一点也没没知名度，看名字还以为是一点什么牵强附会的野鸡奖。
实际在业内含金量颇高，瞧瞧每年获奖作品就知道了，那一排排作者陈忠实、贾平凹、苏童、阿成、毕飞宇等。
因为获奖作者，八成都会摘得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所以被视作大奖前瞻。
顾陆的主动性高了很多，从约张禹东尝试触发，再到报名文学奖项，都是有积极性的。
“你名字叫蒲松龄短篇小说奖，以蒲松龄的名义成立，我这改写聊斋，不是天然占优势？”顾陆都想开香槟庆祝了，不过现在手边没酒，而且他本人也不爱喝酒。
就榨果汁来庆祝吧，顾陆上上周路过商场，瞧见榨汁机打折，然后被销售一顿忽悠，每天喝一杯果汁，健康养胃有营养什么的，就掏钱购买了。
这些天过去，这才是榨汁机的第二次使用，首次是买回来当日。
他这都不属于半场开香槟，而是开局就开香槟，也不知是否会翻车……
另一头，刘勇收到邮件，露出了笑容。
“互联网这么多新闻说顾陆江郎才尽的，这下子打脸了。”刘勇这样想着，他想的是《人民文学》下一期，圈里人都能瞧见，顾陆不但没才尽，反而直接蹦到国内含金量最重的杂志上。
由于刘勇很喜欢《聊斋新义》的文笔，所以把《聊斋志异》又看了一遍。
自然也等不到明日上班，马上看，“牛飞？我记得牛飞在聊斋的原文就两三百字的内容吧，这如何改？”
如其名，牛飞就是老农买了一头牛，然后梦见牛飞走了。唯恐噩梦成真的，第二天就直接卖掉了，担心钱丢用手巾包起来缠在手臂上，回去途中撞到一头鹰正进食，见鹰温顺，老农起贪念，就用手巾捆住鹰爪，稍一松懈，鹰抓着卖牛钱一起飞走。
故事听起来非常简单，可以说短小精干，如果把新编的“权力”给你们，会以什么思路进行？
反正汪曾祺老爷子这篇是这样的——
第231章 最好的改编文！
“为什么取名叫彭二挣？”刘勇困惑，原著里就是邑人某，就是同县城的一人。
没名字。
之前魏二小，玩了个小二的颠倒，此番彭二挣是？无论是谐音梗，亦或颠倒，都没弄懂是什么含义。
相比名字的隐晦，改编元素很明显，加入了不少人物，村里三个甲乙丙的老人，有经验有学问。
甲：“牛怎么会飞呢？这是不可能的事！”
乙：“这也难说，比如说，你那牛要是得了癀，死了，或者是它跑了，被人偷了，你那买牛的钱不是白扔了？这不就是飞了？”
丙：“啊，你有一头牛？……”
有趣，真有趣！刘勇记得原著，所以显得颇为激动，改编版里卖牛的原因变成了听信老人的话。
“原著故事是教导人们［不疑梦，不拾遗］，被顾陆这么一改，已然变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生活要自己过。”
“三个老人，再有经验有学问，又如何，完全相信别人的话，只会弄得鸡飞蛋打。”
“特别是结尾，当三老知道彭二挣鸡飞蛋打之后的话，像极了生活中说风凉话的人。”
怎么能只言片语的，就把生活里的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恶人”描写得这么好？
甲乙丙三老的话前后对照来看，刘勇认为是神来之笔。
继续第二篇吧……等等，刘勇好似想到什么，来到自己的书柜，拿出《聊斋》好一顿翻找。
终于在聊斋目录里，翻到“彭二挣”，没有错，彭二挣是聊斋里的一回目的主角，同样也是個小故事讲述彭二挣走着走着就被装进了行李袋里，直至同伴将其救出，都是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绝啊！”
刘勇猛然站起来，来回走动，“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把聊斋又看了一遍，真还就被蒙混过去了。”
“直接把另一个章目的主角名挪移过来，彭二挣在故事里从头到尾都是被动的，恰好符合改写的主题，没有自己的主意。”刘勇叹服，“顾陆这是对《聊斋》多熟悉，简直是信手拈来。”
刘勇喜欢这类故事新编，特别是改完后的内核截然不同。
《聊斋志异》闻名于世，改写和续写络绎不绝，可刘勇能打包票，当前此作是写得最好的，一个主角名都藏着这么多巧思。
此作一出，再无改写！
高兴之后是空虚，就好似三分钟之后的贤者时间差不多，情绪也低沉了。
刘勇叹息，“可惜只有三篇，看了一篇就只剩两作，顾陆为什么不多写点。”
很快，刘勇自己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因为要学习吗？”
顾陆和普通学生不一样啊！不能把心思花费在学习上，多写点好作品，给精神状态缺乏的读者，喂粮食！
“怎么没有人，把顾陆关进小黑屋，让他疯狂的写作，写不完一本书，不准吃饭。”刘勇唉的一声，再次叹息。
叹息化作漫漫长夜，白昼褪色就是夜晚了。
楼下路灯坏了，有人说是挖断了电缆，也有人表示是路灯老化，街道办要更换。
反正没路灯，黑漆漆的挺吓人。
“蓬蓬——”李古圆边敲门边喊，“是我是我，开门啊。”
顾陆打开门，“大晚上的，这是……麻烦你了。”
话未说完，因为瞧见了李古圆提着塑料袋子，裤腿有点泥渍。
“柚子，我妈非要我拿给你，快快快有点眼力劲，接一下。”李古圆说。
赶快搭把手，顾陆把李古圆引进门。
“这是从我们老家拿来的。梁平柚，你知道吗？”李古圆说，“外面可买不到这么正宗的。”
梁平柚，顾陆是知道的，雾都梁平的特产，好像还入选了国家级名录。
塑料袋里有七八个柚子，李古圆说，“本来我妈硬要让我提着两袋子，不过我一想伱家里就一人，多了也吃不完，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很有道理。”顾陆不客气的收下，“走吧，我送你下楼。”
“卧槽——我搬上来这么累，你不让我歇会？”李古圆说，“我这刚下晚自习，然后就被我妈打发过来，饭都没吃，黄世仁也没你这样的。”
“太晚了，担心你回家不安全。”顾陆说，“没吃饭？走，我请你吃大餐。”
顾陆不上晚自习回家早，要么放学在学校吃，要么回家歇会就下馆子，反正他冰箱里是没什么菜给汤圆吃的。
“不了，我也不怎么饿，而且我妈给我煲着汤，每天都有，喝不完还会被骂。”李古圆说，“更何况，我们双子星之间，说这些。”
寒暄片刻，李古圆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准备离开。
他提醒顾陆把手电筒带上。
“你们这条路可真黑，路灯都坏了，幸亏我对你这熟悉，否则都踩到凼凼（坑）里了。”
顾陆闻言视线下意识看向李古圆的左脚，脚上不是沾着泥？
得亏是2012年，2000年至2014年，雾都还经常停电，一零年年末甚至主城区很多地方停电数小时。
因此很多家里都备着蜡烛，或手电筒。
送你离开，就在街口，一小段距离。比平时多花费了一倍时间，毕竟要走出去才有店的光亮。
“路稀烂，一不注意就容易踩坑里。”顾陆走到家附近的车站，说，“我家里有两个电筒，一会我放外面一个。”
“你放外面一会就被人拿走了。”李古圆说，“轱辘，别浪费这个钱，之前我也搞过什么［书籍流浪］活动，直到我听见收废品的专门去捡这些书拿去卖，就不犯傻了。”
书籍流浪这活动顾陆知道，就是把书放在公共地点，捡到就可以带回家看，看完后再放到任意公共场所。
“至少今晚会有用。”顾陆说。
“你可真乐观，估计几分钟后，路过的人就会捡走。”李古圆说，“我车来了，多吃柚子，如果吃不完还可以用来泡水。”
这也是末班车了，顾陆目送李古圆离开。
他返回家里，拿上另一个手电筒以及几个塑料袋。
黑漆漆路段大约是四五百米左右，中间还有两个岔路，顾陆选在中间位置的路灯柱上，用塑料袋搓成绳子，上上下下的绑住，打开灯，也算是亮光了。
顾陆这个手电筒质量还不错，充满电之后，可以照好几个小时。
“希望我明天早起，你还在，”顾陆这样嘀咕一句，否则他会后悔突发奇想做好事。
返回，当场破开一个柚子，梁平柚就是甜，一点也不苦，记得之前在水果摊买了一只，苦死了。
吃着水果，顾陆随意从书架上抽一份杂志来看。
他当前订有七八种杂志，平时要看书，所以只有抽休息时间看看杂志。
顾陆收到了《新锐阅读》，主要是这本杂志最小。
忘记说一件事了，新锐阅读上一期的故事《白夜巡游》把铁柱打下来了，大魔王顾陆结束了统治擂台的日子。
不能说白夜巡游比铁柱好，后者无论内核还是故事，都超出了普通的通俗小说。
主要是《铁柱》太久了，久到已没什么人记得，而《白夜巡游》恐怖氛围和故事描写得都不错，于是一举超过。
守擂机制就有这点问题，伴随着时间推移，擂主文的精彩会褪色……
“糟糕，我就说我忘记了什么事，你看吧。”顾陆想到，他答应过小薛有时间再投一篇。
记得那时还是《在白色房子唱月歌》被打下来，这都几个月了……顾陆有点小急切，刚整理完自己的底牌，牌里没悬疑恐怖啊。
“要不要我自己搞一篇？”顾陆想着，他看过那么多书，要整出一篇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保证质量。
顾陆做不到保证成为擂主文，说直白一点，平行世界和地球只是煽动了蝴蝶翅膀，某些地方不同，文娱水平又没下降一个等级，身为文抄公的他从不会小觑其他作家。
“欧美三大恐怖小说家，爱伦坡、洛夫克拉夫、安布罗斯·比尔斯，除了爱伦坡，其余两个都没有。”顾陆思绪开始发散，“还有斯蒂芬金，这位恐怖大师，用什么方法可以触发呢？”
安布罗斯，顾陆不熟悉，但洛夫克拉夫，他熟悉啊，创造了克苏鲁神话的作家。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我应该是有机会触发洛夫克拉夫和斯蒂芬金的。”顾陆弄清楚了金手指的合成书库，不过现在没确实的证据，站且不提。
翻开《新锐阅读》，顾陆阅读起来，自打改版之后，这杂志的质量真的好了非常多。
半小时之后，顾陆看完，准备睡觉。
“还有两周，新一期的《人民文学》就要发布了。”顾陆睡前算日子，刚才把杂志放回书架时，瞧见了刚订的人民文学。
《岁月推理》《科幻世界》《故事会》《新锐阅读》《少年文艺》《青年文摘》《收获》《川省文学》，其中人民文学是最厚实的，肯定也是吸引目光的。
人民文学还有两周，但《赡养人类》《赡养上帝》，将在明日《sf杂志》发布。
sf杂志本来就是霓虹科幻第一杂志，没对手那种，再加上最近半月，“华夏天才”“史上最强高中生”热度居高不下。
强强结合，一开始就热度飙升。
“是不是离开了这个华夏人就什么都没有了？到处都是他的新闻，科幻小说是可以随便写的？”端木三郎愤愤不平。
特别是看着封面［史上最强高中生——最强之科幻名作］，端木三郎有点民族主义，所以他特别讨厌华夏特别厉害的东西。
就好像端木三郎讨厌篮球，因为华夏有姚明。
而顾陆被称作什么史上最强高中生，还和篮球扯上关系，端木三郎不讨厌才怪。
紧接着，端木三郎特意来到纪伊国屋书店，三层楼的书店。
1层是书、2层是漫画和av、3层是周边，他在二楼停留片刻，就返回一楼。
说句题外话，霓虹的漫画氛围确实是世界第一，二楼能瞧见好多人，站原地看漫画，上至四五十岁下至国中生。
“请问九州神童胜多内丸新作发售了吗？”端木三郎问营业员。
这个九州是指霓虹的九州岛，神童是熊本人，虽说当前在东京求学。
“胜多内丸的新作，要5月4日上架，所以当前店内是没有的，很抱歉。”营业员回应。
旁边有个不叫礼貌的黄衣男子插话，“五月四日？那他不是和华夏天才作家顾陆的作品《小王子》同一天上架销售吗？”
“真是发起死亡冲锋的神童。”黄衣男。
五月四号是霓虹绿之日，大概就类似植树节，是放假的法定假日。
“太失礼了，胜多内丸肯定能打败华夏作家，他可是九州神童，作品非常好看，有名人之风。”端木三郎生气的反驳。
“你肯定在说笑，如果你看过《鸱鹗男》，就该明白胜多内丸和顾陆的差距，就好像熊本县的阿苏山和富士山的区别。”黄衣男是明显的顾陆粉丝，“华夏有超过十亿人口，是我们的数倍，所以有一个是我们输给的天才，也是非常合理的。”
“八嘎！”端木三郎气得都骂人了，“文学是用人口可以对比的吗？胜多内丸的作品一定会赢。”
为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他开始胡诌，“我很了解顾陆，这本杂志上就有顾陆的科幻新作，他只是某一个方面的天才，根本不是宣传的史上最强高中生，比如他写的科幻根本就不好。”
“呐对吧，你们也对胜多内丸有信心吧！”端木三朗环视一圈。
收营员不说话，他只是个员工，不想卷入顾客的纷争。
黄衣男明显是不爱看科幻小说，所以不知道这消息，还帮忙找补两句，“顾陆擅长的是推理和都市传说，科幻不擅长是正常的，有作家擅长所有类型吗？”
两人开始争辩，最后把书城的当值经理都引来了。
这个争端也算是必然，因为顾陆风头在霓虹过火了……
端木三郎气呼呼拿着sf科幻杂志就返回自己家，他翻开看。
他的计划是先看，再上网骂！
第232章 顾陆是怪物吗？
端木三郎是个强悍的互联网喷子，一把键盘，针砭时事。责明星，骂政策，是以一敌十的存在。
这一次，他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直接去雅虎论坛。拿出“这国怎，让不安”的气魄，攻击顾陆。
奈何他非要先看《sf杂志》，知道的越多就会有破绽。
两篇文章，是连续的系列。
上帝文明创造的六个生命星球。
终产者、财富液化委员会！
20亿上帝，上帝虐待事件！
作者的想象力，犹如一艘快艇。此刻加足马力，在科幻海洋，穿行，飞驰。
刮起的波浪就是端木三郎内心的震撼。
他是《sf科幻》老读者，所见过的短篇科幻小说，没千篇，也有八百。
可顾陆的两篇新作，却是端木三郎看过最好的之一。
端木三郎呆坐数秒，重新拾起键盘，喷还是要喷——
[我们国内的很多人是文化叛徒，只会引进强大的敌人，压迫我们自己的神童。史上最强高中生顾陆来了，让这颗星球上所有高中生都黯淡无光，这是扼杀我们下一辈自信的行为，祥传社、sf科幻杂志都该对民众鞠躬道歉，第一个引入强敌的《浮文志》，更是该切腹自尽。]
刘慈欣在地球上，因为科幻长篇《三体》让全球熟知。但他的科幻短篇也是世界级，和顾陆的评价差不多。
这不，让喷子都换角度了。
《赡养上帝》《赡养人类》在霓虹，犹如小男孩和胖子降临。
炙热而火爆。
sf论坛留言好评占据大多数：“顾陆太可怕了，让我们来看看他不擅长的小说类型，噢上帝他没有弱点！”“更期待《那时候的王子》，顾陆的两篇科幻小说是本期杂志最佳”“《赡养人类》给我的震撼感，仿佛是当年看到筒井康隆老师的作品。”……
霓虹最伟大的科幻长篇是《霓虹沉没》，毋庸置疑。至于科幻短篇，《文艺春秋》评价出了最伟大的五篇。筒井康隆所写的讽刺科幻小说《霓虹以外全部沉没》是其中之一，另外四篇有时间再说。
只需知晓，这是霓虹科幻读者至高的推崇。
赡养系列在华夏的《科幻世界》刊登，赡养人类更火。
但在霓虹，赡养上帝的讨论度，超越赡养人类一個阶级。
主要原因还是，霓虹自有国情在。
[“热泪盈眶，《赡养上帝》让我热泪盈眶，当上帝选择离开，不再让人类赡养，我在心中叫好。”记者采访62岁的中居先生这样告诉我们。
书中所写：“我们走，并不是因为你们待我们怎么样，能收留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但有一件事让我们没法待下去，那就是：上帝在你们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群老可怜虫，你们可怜我们了，你们竟然可怜我们了。”
“上帝文明怎么会让人可怜呢？你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伟大的文明，不知道她在宇宙中创造了多少壮丽的史诗、多少雄伟的奇迹！记得那是银河一八五七纪元吧，天文学家们发现，有大批的恒星加速了向银河系中心的运动，这恒星的洪水一旦被银心的超级黑洞吞没，产生的辐射将毁灭银河系中的一切……现在文明是老了，但不是我们的错，无论怎样努力避免，一个文明总是要老的，谁都有老的时候，你们也一样。我们真的不需要伱们可怜。”
上帝文明曾经的辉煌，比天空的太阳还要璀璨。
我国境内频发的老人弃养事件，引发了多方面的关注。
这些老人如同上帝文明那般，曾经为我们国家的进步付出了一切。
为什么他们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中居先生在妻子死亡之后，独自一人养大了三个孩子，现在三个孩子都不愿意赡养他。
在昭和时代中期，中居先生参与建造了银座数座大楼，他曾比任何人都先登上银座最高楼，俯瞰着东京一切……]
九州神童胜多内丸把《朝日新闻》放下，脸色呆滞。后面的内容是有关社会老龄化的讨论，他不感兴趣。
顾陆两篇文他也看了，胜多内丸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我真的要和这样的怪物战斗吗？”
怪物，确实是怪物。
霓虹老龄化日渐加重，《赡养上帝》恰好切中要害。
《sf杂志》上市一两天，许多纸媒，都借机加入讨论。
热度攀上，后续讨论都上电视台了，请专家对“养老”问题进行分析。
当然顾陆和《赡养上帝》这两个关键词，没能一同上电视。
要深刻的分析霓虹社会问题，再掺杂外国人就不礼貌了。
“顾陆桑都成引线了，本地电视台真没有礼貌。”安田一熊（笔名伊藤润二），看到新闻喃喃自语。
“不是任意的作品都可以成为一个社会问题的引线，”京极夏彦说，“《赡养上帝》更像是写给发达国家的警告信。”
榻榻米中间的正方形棕色小桌上摆放着酒和炸物，安田和京极两人在聚会。
安田一熊点头，“顾陆桑虽然生活在发展中国家，但天才的视角不会被生长环境限制。”
“《sf科幻》请的翻译人员是谁？”安田一熊突然问。
“不认识，”京极夏彦说，“可翻译《小王子》的，好像是祥传社的专职编辑。”
京极夏彦和安田一熊不同，后者是压根没勇气投稿，所以才要借“信心”。
安田一熊对顾陆的感谢发自内心，可京极夏彦的《巷说百物语》即便受到猫头鹰男和花草便当两个作品影响，也不需要搞得那么大张旗鼓。
综上所述，京极夏彦更多的是“蹭热度”，这不，《巷说百物语》销量就非常好。
“我们要不要邀请编辑？”京极夏彦冒出一句。
“什么？”安田一熊没懂。
“邀请《小王子》的翻译编辑，我们相互也有个照应。”京极夏彦说。
他很有野心的发起了世界妖怪会议，但影响力不能说为零吧，也是零的平方。
京极夏彦认识到光靠自己单打独斗，效果并不好。
“照应什么？”安田一熊问，“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祥传社我有熟悉的人，”京极夏彦说，“每一个文学责编都有一个作家梦想，我通过翻译顾陆老师的作品学到了很多新东西，说不定别人也是，我们都受到顾陆老师影响，自然要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是假，京极夏彦想以“顾陆”为核心，创造一个人脉团体才是真。
“安田你不要忘记顾陆老师的恩情啊！忘记恩情，等于抛弃过往。”京极夏彦开始pua。
必须要让安田一熊也答应，因为自打安田出道，人气急速飙升，四五个月时间，已有电视台购买版权了。当下在连载的《富江系列》漫画，更是在《圣诞节杂志》人气投票断层第一。
“我当然不会忘记顾桑，”安田一熊立刻说，“你说的没有错，我们确实要守望相助！”
随机，两人还给给组织取了一个名字“顾陆翻译会”，通俗易懂。
霓虹很多这种组织，比如由京都大学推理社发展起来的新本格会，风潮甚至席卷了整个霓虹推理界。
目前来看，顾陆翻译会起步比新本格会要差很多……
结社连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自身利益，京极夏彦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昨天他就受到《文艺春秋》采访，有关顾陆的访问，问题是：顾陆是一个怎样的人。
没办法，霓虹熟悉史上最强高中生的人太少了，mm杂志连载时期做过翻译，有过邮件交流的京极夏彦是最熟悉的几人了。
“不要在乎年龄，顾陆老师对人性和整个社会的观察是超越年龄的。顾陆老师的作品都非常新，更直白说，顾陆老师是开拓者！”京极夏彦是会夸人的。
他国的轰动，也影响不了顾陆第二天早起。
人的记忆力飘忽不定——顾陆一大早上学都记得把哈利波特系列书拿到学校，却忘记看看自己绑电线杆上的手电筒还在不在了。
“哈利波特？我挺喜欢的。”同桌瞧见，立马上说。
“小点声，别被老师听见了。”顾陆说。
这一类书是禁止携带的，学生实在有看课外书的需求，可以去校图书馆借书。
你还怕老师？见识过特权阶级的“特权”，戚采薇一个字都不信。
“怕被发现还拿来学校干什么？”戚采薇问。
顾陆音量放轻，“活动中心缺点装饰，带来摆着。”
“是缺少一点装饰……”戚采薇话锋一转，“谁说的？原来刊物社的副社长是女的？”
什么跟什么？顾陆脸上写着疑惑。
“不是吗？”戚采薇干笑掩饰尴尬。
她解释道：“一般男生性格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和副社长有什么关系。”顾陆否定。提出社办柜子有点空的人，确实不是李古圆，也不是顾陆。
“cc，有个比较严肃的问题，老地方聊聊？”顾陆说。
“比较严肃？”戚采薇小心的说，“能不能不去？”
戚采薇对严肃话题有心理阴影，主要原因还是戚母，经常和女儿谈心，美其名曰是商议未来。
实际不过一遍遍重复阐述，她自己的安排是现阶段对女儿最好的！
“不行。”顾陆说。
“好吧……”戚采薇也不敢反驳，但她有其他报复的小手段，好比把读后感的字迹写差点，给顾陆添加一点阅读障碍。
下课了，顾陆和戚采薇先后来到老地方。
老地方是阳光和老师的眼神都无法抵达的走廊转角。
“咳咳，我没得罪你。”戚采薇开场白，“我啥坏事都没做。”
“你之前说什么都不知道，会开心。”顾陆开门见山，“你更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偶尔有自己主见的思考。”
这问题，让戚采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没有回应，沉默无语。
一分钟，两分钟……
“很难回答吗？”顾陆等得稍微有点心焦。
“不难回答，我只是觉得这问题一点用都没有。”戚采薇说，“因为一旦开始思考，就不可能停下。”
言下之意，哪怕她喜欢什么都不想，也回不去了。
这种影响一生的，且不可逆的选项，是谁给我的胆子帮戚采薇做出抉择？顾陆心中想到。
“是不重要。”顾陆有点心虚了，因为按照戚采薇的家庭，跟随着戚母的安排，应该会有美好的未来生活。
“没其他事了。”
“好的。”
气氛不太融洽。
人在心烦意乱，且无法解决心烦意乱的根源时，手指就停不下来。
反正顾陆是这样，开始转笔。
说起来，转笔大王田笑的转笔能有多好看？
年前全国转笔大赛输了的他，明年会不会再战？顾陆脑子发散思维。
“田笑，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寥郭是什么意思，你的广字旁呢？”高老师点名。
应该是寥廓吧，顾陆感觉这错字是错出了高度，因为一般的错字要么是多一横，要么就少一竖，这种蛮特别的。
田笑是班上无可争议的错字大王。
请了家长都管不住那种，上次请家长，田妈无奈的说“这孩子从小学开始就粗心大意，我们家长也没办法。”
显然，田母好像已放弃了，但高老师还是每次都会点出来。
“我还是更喜欢纠结的思考，我思故我在，嘿嘿，那样会显得我很聪明。”
戚采薇在中午放学，顾陆去食堂的路上。她突然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其身后，拍顾陆肩膀。
“嗯？”顾陆说，“你不是说这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吗？”
“对我不重要，但感觉对你有点重要。”戚采薇说完，就越过顾陆，前往食堂打饭。
是挺重要，这答案让顾陆中午多吃了二两饭。
吃完了，顾陆顺手就把哈利波特全套书放到社办。
站在远处看看，不错！是比之前看得顺眼。
前天，周琳中午在小花园背诵东西被顾陆遇到，后者就将其带到社办。
紧接着怪力少女就提出了柜子上一本书都没，光秃秃的。
剩下的午休时间，顾陆在社办开始敲打《平面国》。
一中午，就有好几千字。
这码字速度说出去，能让无数手残党作者羡慕到死！
再说下午课间。
“轱辘哥，《黑子的篮球》动漫由搜狐视频引进了，会不会有我们的内容。”吕平兴冲冲的找顾陆。
“不会有，我们出场的是番外篇，除非引进漫画，不然别想了。”顾陆回应。
“难道我们就动不起来了？”吕平叹气。
漫画和动漫相比，确实也是动不起来。
“如果制作ova，或动漫大电影倒有可能。”顾陆随口说。
上一世，好像《黑子的篮球》有大电影来着。
具体什么情况，顾陆也不清楚。
“ova，我觉得这可能性很大，嘿嘿。”吕平脑中不知道在畅想什么，反正笑容是非常开心的。
得亏吕平不懂日语。
否则要是让他瞧见雅虎体育论坛下面的讨论还不得乐疯？
[问，八中篮球校队和我们的学校队打比赛，谁能赢？]
“这问题也太扯了吧，高中生和大学生从身体素质来说，都不是一个量级的，怎么比？别看一部二次元篮球漫画胡扯啊，就来讨论三次元的事。”
“如果二次元是改编自三次元就可以讨论一下了，我感觉大学校队不一定能赢。我们就把漫画里的场景降低十倍，顾陆和吕平也是强大的。”
“顾陆的能力主要是教练职位，排兵布阵，如果双方有专业的教练，现实中顾陆的优势就没有了。但大前锋吕平是强的，擅长绝杀，大心脏，我感觉即便是大学校队里的王牌也挡不住。”
“把漫画当成现实的，都是傻子。”
“傻子最喜欢说人是傻子，没看吗？漫画作者说了，根据人物原型改编！”
等等讨论。
华夏的大学，清欢北大复旦浙大什么的，霓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很正常，各国的名校，在世界范围都是有点名气的，好比霓虹的东大、早稻田大学名气也不小的。
可各国的高中有人关注吗？
没有的，谁会关注这个。
毫无疑问，雾都八中在机缘巧合之下，是华夏第一个的在霓虹扬名的高中。
机缘巧合的起点顾陆，他找到了胡主任。
“胡主任，你……”顾陆欲言又止。
“中午吃山药过敏了，”胡主任忿忿不平，“我见过土豆泥，但真没见过山药泥，学校食堂创新，但创新部队简直胡来。”
“……”顾陆是专业的，他憋住了没笑。
本来就眼睛小的胡主任，当前上眼睑和下眼睑还肿了，简直是睁眼等于闭眼。
“这过敏还是挺严重的，胡主任你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顾陆问。
“吃了药，一会就消肿了，请假就算了，学校还有很多事要忙。”胡主任说，“各初中的优秀生，要盯紧，否则一个不注意就被其他学校抢走了。”
也对，当前四月份，正是招生工作开展的时间。
不知道顾佳渝能不能考上，顾陆一下子想到了妹妹。
“顾陆同学找我做什么？”胡主任说，“又有文章发布了？”
第233章 科普还能这样写？
“倒不是，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我在《川省文学》这类文学杂志上发表刊物，奖励是不是更多？”顾陆问。
川省文学是川渝第一文学刊物，在巴蜀地区非常具有认知度，但出川渝地区就……
“《川省文学》的重要性，应该和《青年文摘》差不多。”胡主任经过思考之后说，“如果能在《收获》《十月》这类文学杂志刊登，那奖励绝对是翻倍的。”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人民文学》上发布，那岂不是奖励更好？”顾陆问。
异想天开啊！人民文学是什么概念啊！
只说两件事，首先《人民文学》当前是千字300-600元，最低价就已超过大多数杂志的上限。
其次，《人民文学》是核心文学期刊，是文学刊物中影响因子最高的。
更直接的比喻，好多省级作协主席团委员，都没有文章上过《人民文学》。
不过胡主任又想起眼前的学生是顾陆，努力两三年说不定真能行！
“绝对会有更多的奖励，到时候估计学校都会为你做个专题报告。”胡主任说，“至于更具体一点的，那学校还要再想想，反正肯定让你满意的。”
高中的报告专题，一般来说是学校出全省（市）的高考状元，如此才会出了专题交给教育部门。
看报告的质量，如果质量好，教育部门会下发给其他高中学习。
严格来说，如果放在十几二十年前，顾陆扬名海外的情况，就能起一个报告。
不过2013年崇洋媚外的情况没那么严重，至少要在国外获奖，才能有大阵仗。
“好的，我明白了。”顾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顾陆同学要努力了啊，还有不到两年时光。”胡主任鼓励。
回复了一个“我加油”的神情，顾陆讲完就离开，不打扰胡主任工作，毕竟主任是轻伤不下火线。
去食堂吃個晚餐，顾陆才慢悠悠走回家。
八中的食堂，虽说味道一般，但好像还挺健康，当前没出什么毛病。后面还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预制菜走进校园。
三月份末的山城是多雨的季节，大路还好，转进小道，一眼望去大小不一的坑洼。
“对对对，早上都忘记看了——手电筒还在，手电筒还在。”顾陆瞧见电筒，开了一晚上，此刻肯定是一点电都没了。
“人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坏。”顾陆这么想一句，揭开塑料袋拧成的绳。
不过昨晚担心被人偷，缠了一圈又一圈，还系的死结。
绳结如心结，前面弄得越严实，也就越难解开，反正顾陆弄到后面有些烦躁，开始暴力拆绳。
拿回家补电，若是今晚没修好，他也拿出来。
披星戴月的工作，下班如丧尸一般的走回家，快到家了还因为漆黑踩到水洼，想想多难受？
顾陆做这事儿，也是代入了这点。
回到家，顾陆瞥见贴在门后的白纸条，用红色马克笔写着[浇花]。
是的，吕平家长又送来一盆花。不过这次没提作文的事，或许吕母也看开了。至于花，按平头哥所说，“我妈说你喜欢花，肯定能养得很好，就再送你一盆。”
肯定养的很好……顾陆思绪回到现在，他有信心！
这是一株牡丹。
浇了花，顾陆开始了一天的阅读时间。
接下来是工作时间，文抄公就是爽。
以前写小说时，即便码字花费的时间不长，但其实没真正的休息时间。当然码字这份工作，能稳定收入的话，赶超百分之八十的行业。
三小时过去，已是九点。
“还有四万多字，快写完了！”最多后天，就可以交给简社长。
毕竟连续两部，都在各种维度上都比不上《小王子》，可以借此机会重回巅峰！
“糟糕，码字忘记了时间，我定的闹钟怎么没响？”顾陆这才想起，他刚才的戳字太激动，闹钟一响就直接关掉了。
要你有何用？顾陆狠狠地瞪一眼自己的手机，都不知道再响一次。
欺负手机不智能，不会反驳，顾陆从凳子上弹起，取下充好电的手电筒就往楼下赶。
然后……一条漆黑的道路上，已存在两个手电筒。
“有点妙啊。”顾陆挑选一个位置，把自己的手电绑上，还是老规矩，用塑料袋绳。
顾陆继承了原身的习惯，去菜市场买菜，带回来的塑料袋全部都囤着。
有三个手电筒，这条漆黑的道路失去路灯，倒也算勉强能避免踩坑。
回到家，收到顾佳渝的企鹅消息。
[顾佳渝：哥哥哥哥，我们模拟考，我考了681分，这个分数够不够上八中？
顾佳渝：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背英文单词。]
有进步啊，顾佳渝以前平均分应该在六百五左右，一下子提高二三十分，那绝对是非常难得的。
难怪最近顾女侠都没找他说话，原来是在默默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按照之前八中的录取分数线，不会低于六百九，还差一点啊。”顾陆回复消息：哇提高了这么多？怎么办到的，厉害厉害！
女侠又不傻，都能拿到手机或电脑，什么学校的分数线网上查不到？明显这消息发过来是想要夸奖的，这点情商顾陆还是有。
接下来两日，顾陆的活动都很规律，上学放学码字。
星期三，顾陆成了。
“《平面国》完成！这次必不可能像《谁动了我的奶酪》那样出问题。”顾陆将稿子发给简社长。
手离开鼠标，刚把手机拿起来，就有一个来电。
陌生号码，手机归属地是魔都。
虽然可以确定不是顾母换号码打过来，虽然目前她没这样做，但顾陆总是担心。
接通——
“喂？”
“谁？哦哦哦，好的。”
“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那没问题。”
顾陆挂断，有点沉默，皱着眉头努力挖掘着原身的记忆。
打电话来的人叫穆雪，自称是表姐。
若不是对方能准确说出一些私密的家庭信息，顾陆都以为电话那头的人是骗子。
“貌似好像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她的奶奶，我好像应该喊姨姥姥？”顾陆也分不清。
穆雪的太奶和顾太奶是亲姊妹，这亲戚关系应该出三代了。
只见过一面，并且穆雪家发达了，他们那一支都移居到魔都，过年好几年没回来了。
农村亲戚关系，一段时间不走动，就会淡，所以也只是在原身小时候见过一面。
之所以这么久还记得，是因为当时穆雪穿得就跟小公主一样，非常漂亮。
这种七绕八绕的亲戚，顾陆也不知道自己关系有没有记错。
也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拿到他手机号码，穆雪今年就要从华东师范毕业。
穆雪加入了一个华东师范发起“中学生教育调查研究”的项目，主要是实地调查：中学生心理健康、学业任务承受能力调查以及学习态度调查三项。
她选择的城市就是教育资源欠发达的西南地区，因为老家是雾都，顺理成章就选了这座城市。
“实际上，除了江浙地区和北上广深，其他地方的教育资源都一般吧，雾都也没有很差啊，还是直辖市。”
顾陆嘴上不认输，其实他心里清楚，西南f4教育资源真心少，特别是2018年前。
对方打电话来，只是想让其帮忙引荐一下校长，要做调查什么的，需要征得校方同意。
虽然和对方没什么交集，不过举手之劳，顾陆觉得答应了也不费事。
这边洗漱完这边睡下了，另一个城市的简社长，原本已经进入养瞌睡的状态，收到顾陆的新作。
睡不着了，马上点开邮件。
看之前简社长已下定决心，不管质量，这本书他都会出。
[向空间国的全体居民尤其是罗纳尔多先生致敬
本书由平面国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所著
虽然他曾经只知道二维世界
……]
张禹东送顾陆的那颗篮球，名叫罗纳尔多，也不晓得他看到了会是什么反应。
“二维世界？”一个开头，就让简社长认真起来，因为他似乎找回了看《小王子》的状态。
他没奇怪罗纳尔多是谁，因为这开头很明显的是书里的角色。
更在意二维世界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平面国。
关键，如果定义为科普小说，剧情就不能够有太复杂的剧情，否则就起不到科普的效果。
那么，你怎么办呢？
然后开篇就让简社长暗自叫好。
[我称我们的世界为“平面国”，并不是因为我们这么叫它，而是为了让伱们，生活在空间国的幸运读者，更加清楚地了解它的本质。想象一下，有张巨大的纸，上面有线段、三角形、正方形、五边形、六边形以及其他形状，它们并非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可以在平面上或平面里自由移动……]
文章开始讲述平面国居民的视角。
就如同把一枚硬币放在桌面，然后视线慢慢与之齐平。
只有一条线，这就类似平面国生活所有居民所能看见的视角。
为什么要加一个类似呢，因为硬币的线条还是立体的，但平面国不存在任何立体的物品。
“回来了，全部都回来了，这只有孩童才能有的精妙想象力。”
简社长继续看，脑中萌生出诸多疑惑，“如果没有立体，那么是不是代表没有日月星辰，那么山水和房屋又是什么样子？”
接下来书籍开始介绍平面国，如房屋。
“还有图，不过这次比小王子的图差多了。”简社长笑了笑。
平面国的房子都是五边形，因为如果房子修三角形或四边形角度太尖锐，会弄伤居民。
“把知识很轻松的隐藏进去，边与角的关系。”
紧接着是居民的样子，以及如何辨别男女，还有平面国的阶级等等，慢慢写出。
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的社长，简社长看过的科普读物太多了。
但毫无疑问，眼前顾陆新作的《平面国》一定是有趣和科普结合的最好的。
一个多小时的阅读体验绝佳，绝对不会让孩子感觉无聊。
刚开始，简社长还觉得为何顾陆选取的题材都很小众，不是寓言就是科普。现在发现是他自己格局小了，类型不是枷锁。
“把童话搞得天翻地覆之后，又要把科普小说领域搅和一场吗？”简社长当前只有这个感想。
出版，必须出版，首印20万册！
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给作者，半途简社长停住了，当前时间有点晚，明天，那就明天再打这个电话。
顾陆大晚上没接到简社长电话，倒是有一个国际电话，来自于霓虹。
说实话，顾陆胸襟真的非常宽广，不仅仅喜欢人民币，日币他也包容。
所以为了日元，顾陆还去营业厅开了国际长途服务，13年开通业务比较麻烦，还需要去营业厅预存小几千的花费。
电话里传来很奇怪的中文口音，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喂，顾陆老师……”
富士电视台国际化联络课？应该就是翻译员这一类的身份。
紧接着旁边响起日语，应该是今天的正式联络人，“顾陆老师您好，鄙人是富士电视台的浅山梅见，著作权部门的部长。”
著作权部门是个什么部门？顾陆也不清楚，所以一不变应万变，礼貌的回复，等待后续。
“我们富士电视台的《世界奇妙物语》想购买鸱鹗男、昨日公园、铁柱、天花板上的散步者，四篇小说改编成剧集。”
昨日公园和猫头鹰男在上一世地球也被世奇改编了，至于铁柱、散步者——不管了，顾陆答应售卖。
只是这价格，顾陆等着对方报价。
“顾陆老师，您看贵作300万円的改编费可以吗？”
“中居先生，当初安田……伊藤润二先生购买我的漫画改编版权是200万円。”顾陆回应。
言下之意，漫画改编都这个价，影视改编不能这么便宜。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奇怪口音的汉语才再次响起，“顾陆老师，我们世奇从上个世纪90年开播，知名度已经非常高，改编之后也会为贵作带来庞大的宣传名气。”
世奇虽说在霓虹鼎鼎有名，地球上顾陆穿越时都还在拍摄，实际每集的拍摄成本控制得非常严格。
“况且我们世奇购买版权，价格一向是250万円，由于顾陆老师是著名作家，因此我们非常有诚意的提高了价格。”
有道理，顾陆差点就相信了，他说，“可我印象中，世奇的收视率逐年下滑吧。”
一句话，把对面两人都干沉默了。
“400万円，顾陆老师，这个价格是我们能拿出的全部诚意，请顾陆老师务必考虑。”
当前汇率是二十多万元，顾陆也不清楚霓虹的市场价，这东西互联网上是搜不到的。
刚才的讨价还价，也是下意识举动。
思考了十几秒，顾陆才答应，“那行，400万円，我也经常看世奇。”
“顾陆老师也看世奇，据我所知，这部剧集在华夏并未卖出版权，不知是？”
妈蛋说习惯了，以后抖音和哔哩哔哩有大量的剪辑片段，甚至配上中文的熟肉，但现在……
“嗯？不是香江tvb有播出吗？”顾陆反问，杂事学杂了就是好，tvb确实引进过，并且翻译为《奇幻世纪》。
“tvb，确实是确实是，是我的问题，很抱歉顾陆老师。”
“没关系。”
“昨日公园的男主演由堂本光一饰演，顾陆老师您认为可以吗？”
对于挣钱，顾陆还是比较积极的。可是安排谁出演，就超出了顾陆的知识范畴。
接下来谈起了合同的大致，初步情况双方都商谈完毕，大概下周，就会安排电视台的人来华。
“这样一来，我在霓虹的稿费就可以再往上涨了。”顾陆挂断电话后，心里想着。
被金钱包裹着进入梦乡。
翌日。
一放学顾陆就冲回家，没去食堂，因为他今天要在外面吃好的庆祝一番。
老雷的鱼火锅，从大门进去，就可瞧见，顾陆、吴渡、涂谅与老板的合照。
合照下面就挂着营业执照和卫生证。
每当有食客问起照片上的人是谁。
“最年轻的，是我们山城最聪明的崽儿，写小王子的顾陆，左边的是写诗的涂凉老师，再右边的是我们八中的老师吴渡，也非常有才华。”
店老板的口中，吴渡是八中老师，证明他作家身份是不怎么受认可的。
此外，店里面还摆放《小王子》和《梦中进行》，如果顾客有兴趣，他也兼职卖书。
“这像话吗？这街道办说什么？路灯不亮是因为线路老化，本来有更换计划，可就因为我们无奈的自己绑了几个手电筒照明，街道办的人居然说不影响居民正常生活了，所以修建的计划延后，什么东西！”
“那把几个手电筒全部撤掉能不能提前修？”
“听说不行，具体时间都安排好了。”
……
人也没想象中的好，顾陆心里琢磨，这一波似乎好心办坏事了？
一直到三月结束，路灯都没有修理。
进入了四月份，《人民文学》上架，刊登了《双灯》《瑞云》。
第234章 华夏莫泊桑的潜力
《人民文学》四月刊，没什么不同。
可今日的内容，给文坛端上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简社长即便收到顾陆寄来的样刊，再加上家里《人民文学》是按年订购。路过报刊亭，简社长依旧购买三本，拿到编辑部。
今天社长比较高兴，出版社员工见状，心里默默想。
拨通了老友电话，简社长手指拨动书角，口中哼哼着甜蜜蜜。
响了两三声，对方就接通。
“老余，在忙啊？”简社长说。
“在清华文学院演讲，有什么事快说。”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确实比较嘈杂。
“有正经事？那你为什么还要接电话。”简社长当即说。
能够在清华演讲，也足见余心姚国内第一文学批判家的地位，真不是自夸。
“……我认为你是有什么急事。”
“倒没有，你先演讲。”简社长还是能分清事情轻重缓急，他打电话来只是嘚瑟。
“说事！”
好友声音怎么的有点咬牙切齿呢？
简社长神神秘秘的让余心姚去看看最新一期《人民文学》。
看看余心姚这边——
“余老师，可以了吗？”办公室行政漆老师恭敬的询问。
“好了，没什么事了。”余心姚收起手机。
他今日演讲的内容是《外视角的欧美文学》，大礼堂座无虚席。
之所以有今天这场演讲，是余心姚所著《余视：欧美文化史》。作品在欧美获得了挺大的成功故此，清华把人请来。
“欧美文学受希腊影响颇重，雪莱就写过剧本《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改写了结局，原本具有鲜明色彩的神话，着笔成了消灭社会罪恶阶级的重点，我们……”
演讲是成功的。
学生们是受益匪浅的。
校方是开心的。
余心姚是疲倦的，他没去书店购买刊物，坐车回家。
门口右边红色的报箱里，有好几份新鲜出炉的杂志，其中就有老简让他赶紧购买的《人民文学》。
订购了，就不能花费更多的钱再重复购买。
一回房间，就开始卷烟草，拿起木质烟杆，一嘬一吐，白烟弥漫。
他喜欢在浓重的烟味下看文。
不过未经处理的烟草味实在太大，因此余心姚只会在家里抽。
直接看正文，编辑推荐语什么的和小说序言差不多，余心姚也不会看。
不过，目光扫过，他瞥见了熟悉的名字。
错觉？不确定再看看，余心姚翻回来——
[卷首
宣德炉是这部小说的一件道具，它穿插在许多人物的经历之中，也就让许多人的命运被写在一起。宣德炉就有了见证命运的意义。《宣德炉》里，身处逆境的许定宽一家，各有各的生活态度，各有各的生活结局，却不约而同的在与命运抗争着。“好好过吧”，话虽简单无比，却是他们痛彻心扉的人生体验。
显然，不能轻易将顾陆所著的《聊斋新义系列》定义为“聊斋志异跟风之作”，在古本《聊斋》中注入现代意识，融合传统与现代的视界，从一个新的高度进行了颠覆和重构，让小说形成了种奇妙的结构力量。作品叙述没有丝毫故张扬的炫技痕迹，纷繁如实而澄澈如心，平静的诉说着对世间的感悟。
《双灯》《瑞云》在叙事的褶皱及铺展手法、叙述的声色及其张力控制等等方面，足可作为写作课堂研读的文本。
……（省略三四百字）
——编者]
人民文学的卷首都是名人，譬如《宣德炉》作者张策。
余心姚知道，《血色风筝》作者，写过无字系列侦探小说。
当然余心姚对通俗小说没什么研究，他对张策熟悉，是因为张策是《金盾》副主编啊！
金盾是四九城公安这口子的官方杂志……
不过吸引余心姚的肯定不是张策，而是“顾陆？是我认识的那个顾陆，顾陆的文章上《人民文学》了？”
简社长动用人脉，把顾陆推上去了？余心姚内心第一反应。
很快，很快哦，余心姚就把这种想法掐灭。
老友虽说是半个生意人半個文化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做，认识多年余心姚了解。
就是说，真材实料上的？并且卷首提及的三四篇作品就是本期的特别推荐。
足可作为写作课堂研读的文本，编辑的评价基本顶天。
“这……顾陆？”
还是先看文章吧，余心姚改变自己按顺序阅读的习惯，直接跳到顾陆的两篇文章。
《双灯》《瑞云》合起来也不到三万字，即便是仔细阅读也很快读完。
“入喉顺滑，一点也不伤喉咙。”说着，余心姚被烟草呛到，干咳了两声。
余心姚想表达的是老瓶装新酒，但这壶新酒，酿造得好。
特别是瑞云最讽刺，三两笔就让文章主题大转变。
名妓瑞云脸上的墨迹消散之后，官人贺生反而感觉别扭，不喜欢了。
[贺生不像瑞云一样关心，明晃晃的灯烛，粉扑扑的嫩脸，他觉得不惯。他若有所失。
瑞云觉得他的爱抚不像平日那样温存，那样真挚，她坐起来，轻轻地问：
“怎么了？”]
戛然而止，恰当好处！
“到底是贺生感觉自己配不上瑞云，更喜欢有墨迹的瑞云，还是贺生就喜欢丑？开放性的结局，顾陆太会改了。”余心姚称赞。
“这评语谁写的？”余心姚不同意‘足可作为写作课堂研读的文本’，因为没有一定写作功底，观看这两篇文，什么也学不到，埋太深了。
就如瑞云最后一段的“若有所失”，这不是常用词，含义：好像丢了什么似的。
但就这么一个词，比“失魂落魄”“空虚”“难过”等等词汇，要更恰当，很妙。不信，你结合剧情再看。很细腻，不适合入门读者。
余心姚把烟杆放到烟灰缸上，立刻拨通了简社长的电话。
对方迅速接通——
“怎么样？小顾没有伤仲永吧？”简社长张口就是这句话。
前面在华师大的演讲，这一波有点打脸，但余心姚内心反倒是高兴的。
“他真的是写短篇的天才，”余心姚说，“从《双灯》《瑞云》能看出，他对文字的掌握非常老道。我这个老道是和人民文学刊登的文章相比。”
“仔细说来——”余心姚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顾陆的小王子，好像也更类似短篇集。”
“让顾陆多多在短篇上发展吧。”余心姚建议，“顾陆以后未尝不能成为华夏的莫泊桑。”
“咳咳，老余你这个转折有些大啊，从方仲永到莫泊桑。”简社长干咳两声。
“因为见识到了他对文字的掌控，之前的长篇小说叫什么名字来着？”余心姚经过老友的提醒，才继续说，“哦对，就是《冰菓》，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月球上。”
“实际上小顾写长篇的能力其实还行，他最近又写了一个长篇，非常精彩。”简社长话中说的是他前几天刚看的《平面国》。
“哦？”余心姚问，“写长篇的天赋比起写短篇的如何？”
“那确实不如。”简社长回应很干脆。他心中的排比，一个世界级天赋，一个省级天赋，中间差着好长的距离。
也不怪两人这么想，目前顾陆的长篇《福尔摩斯先生》《冰菓》《小王子》。其中小王子实际算中篇，福尔摩斯先生翻译腔有些浓烈，就不提文笔了，剩下的能打吗？
“我会督促小顾在短篇上发展的，不要浪费天赋。”简社长说。
余心姚听到了想听到的回应，就马上要挂断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这么急……你不会是要写评价吧？”简社长问。
“当然，写得不好就要批评，写得好就要夸奖。”说完，余心姚就挂断了。
简社长耳中只留嘟嘟嘟忙音。
放下电话，简社长也感慨，“一个作者的写作脉络，就是一条线，肯定有起有伏，但小顾的脉络……给我一种重启感。”
就好像这次写得不好，没关系，我们关机重新开始。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简社长看着顾陆成长，也知道顾陆对聊斋志异深有研究，否则真难以相信，冰菓和聊斋新义是一个作家所创作。
《人民文学》在互联网引起的风潮，并没有《科幻世界》文章发布时那么夸张。
原因也简单，因为人民文学的讨论是需要一定门槛的。
这就好比，为什么每年高考只有高考作文和阅读理解会引起轰动？
因为其他科目，不懂是真不懂。
可是在作家圈的轰动，那是相当大！
具体多夸张呢？《文艺报》《川省文学》《魔都文学》《津门小说报》等等报纸，都有想采访顾陆的心思。
名为“名气”的大馅饼，正在掉落……
“伱仰头看看。”
“看什么？也没有飞机飞过去啊。”
“今天是少见的大晴天，我们身体发霉的时候你可以好好晒晒太阳。”
“所以呢？”
“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把晒太阳的机会让给你，中午的垃圾就你去倒吧。”
顾陆在使用“话术”，但对方意志坚定，话术失败！
“这种机会给你，你要不要？”戚采薇反问，“要去一起去，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恶！现在的高中女生，为什么不是傻白甜了？顾陆和戚采薇商议，决定一人拿一段路。
戚采薇拿去时，顾陆拿回时。
“别说我不照顾你，回来垃圾篓里没东西，要轻一些。”戚采薇说。
好熟悉的场景……顾陆陷入回忆——好的回忆失败，没想起来。
“舞蹈学得怎么样了？”顾陆问，“周三都不来学校，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能不能赚回来？”
“师傅！”戚采薇突然改变称呼。
只有在顾陆帮忙看读后感时，戚采薇才会称呼为师傅。就好像顾陆也只有在被教到数学习题时，才会叫出师傅，平时是cc。
两人共轭师傅。
“你曰。”顾陆说。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感觉师傅你很靠谱，思想是超越我们的成熟，但偶尔小部分时候，总感觉大人气息太重了。”
戚采薇顿了顿说，“一开口询问，就是未来啊，对自己有什么规划，又或者是付出能不能赚回来。”
呃——顾陆张口想要反驳，后面发现，戚采薇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那个……”顾陆还是想解释两句。
“想了想，我的男性长辈，好像都喜欢讲大道理。”戚采薇说，“这不是共同点？”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的是喜欢做两件事的，拯救失足少女，和帮助少女失足。
“哈哈，不过师傅你是和他们不同的。”戚采薇打断了顾陆想要解释的话语。
“因为师傅你特别尊重我的看法，这点我能看出来。况且让顾师傅指导我也乐意。”戚采薇笑着说完，然后一溜烟就跑远了。
“等等cc”“别走啊”顾陆在后面越喊，戚采薇还跑得越快，一眨眼背影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诶！明明说好的，倒垃圾是你拿着垃圾桶，顾陆看着自己手中装满垃圾的篓子，
“……”无语的顾陆突然笑出来，因为偶尔帮人倒倒垃圾也还不错！
当值日生是很无聊的，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从朝阳到夕阳，面临放学。
“好久没休息了，目前手上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先缓两天。”顾陆在下午想到。
橙色的夕阳已经为窗边学生镀上金色，有同学还用手感受光束的界限——
感觉时间过得有点慢，为什么不嗖嗖的两年过去，顾陆十八岁，然后就可以开发《小王子》，扩展文娱板块！
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呢，因为昨天又有公司来找他谈合作，此番开出的要求也挺好。
碍于年龄，顾陆仍旧是拒绝了。
“国宝，等会老师来了叫我，我先睡会。”魏娇说完，下一秒趴着睡下。
政治老师让学生们先自习，他有事先离开一会。
晚上偷鸡去了，这么累？顾陆转念一向，好像10班同学普遍都挺累的。
自打上次魏娇要“打倒顾陆之后成为国宝”之后，就一直这样称呼他。
“也就苦这三年，上了大学就好了。”许多同学被灌输这样的想法。
直到下课铃响，政治老师都没再回来。
他一马当先！
上午不在，你下午应该在吧。
顾陆拿着《人民文学》，往胡主任办公室走去。老实说他是土鸡，就爱看胡主任小眼睛绽放出的吃惊。
咕噜大王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第235章 文狐！
“砰砰——”
即便开着门，顾陆也敲门提醒屋里人，才抬脚踏进。
“余老师，胡主任下班了吗？”
办公室里没见人，而被顾陆称作余老师的大哥，实际上办公室助理。但是在学校里，叫老师准没错。
“没回去，刚才被校长叫过去了。”余助理看了一眼腕表，“应该快回来了，坐着等会吧。”
按照顾陆来办公室的频率，助理肯定是熟悉的。
他轻车熟路的坐沙发，把手中的刊物放在茶几上。余助理给其端上一杯茶水，还拿来了一点小零食，小包的米花糖和麻花。
胡主任的办公室距离校长办公室还挺远，并且没办法“闹中取静”。
除非把大门紧闭，否则学生一下课就是是麻雀开会——闹麻了。
外面吵闹声逐渐变小，直到学生们开始晚读了，胡主任才风尘仆仆的回到办公室。
胡主任一句话都还未开口，顾陆就放下米花糖，指着桌面的《人民文学》。
“运气好，真的上了。”顾陆说。
“？”
“？”
为什么有两个问号，因为胡主任的疑惑要用两个才能表达胡主任的感受。
“小顾……”胡主任说，“小顾啊，这玩笑可不能和老师瞎开。”
顾陆翻开《人民文学》，目录页，白纸黑字。
极具冲击感，胡主任的眼睛居然瞪圆得都可以看见眼白了！
胡主任今年四十多，在他二三十岁时玩过《传奇》，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批网友玩家。
当初《传奇》是因为外挂泛滥，所以凉凉了。
当前顾陆就给胡主任这感受啊！胡主任上下打量顾陆，眼神太过锋利让后者浑身不自在。
“胡主任怎么了？”
“我看你会不会被封号。”胡主任下意识回应。
“哈？”
“哦没事，我看看杂志。”胡主任拿起刊物，说，“吴渡老师说过，当前雾都作协，整个协会，近两年在《人民文学》刊登的作家，都不足十指。”
“……没这么夸张吧。”顾陆说诧异。
“我当时也觉得夸张，但仔细想想，很合理。《人民文学》有中篇小说板块，你别看它厚实一本，一期只有15-20篇的位置，一年十二期，你算算……”
胡主任没等顾陆回答，他就接着说，“满打满算一年上240篇，你想想全国两百多個市，每个市的作协主席都不一定能上，雾都有七八个，已经是文化强市了。”
胡主任这种近乎分蛋糕的说法，充分说明了，僧多粥少，这含金量比顾陆想象中要夸张得多。
“就这战绩，你在雾都作协当个主席团委员完全没问题。”胡主任说。
很遗憾的是，顾陆加入的是四九城作协。
文章具体如何，胡主任也没时间点了，他确定真真是顾陆的文章，领着人就往外面走。
“快快，时间可能来不及了。”胡主任大跨步走着。
“去校长办公室？”顾陆根据路劲方向进行猜测。
“常校长应该还在。”胡主任说，“这奖励必须要找校长商量了。”
穿过操场，胡主任情绪颇为激动，所以步伐很快，后面的顾陆都要费大劲儿才能跟上。
多说一句有关胡主任有的题外话，身为首批游戏玩家，难怪他鼓励顾陆的方式就像游戏做成就任务一样。
果然，堵到常校长。
要不怎么说，有人是校长，有人只是主任呢。
得知此好消息，常校长也激动万分，但基本表情还是维持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顾陆同学可能要比较忙碌了。”常校长说。
“嗯？”顾陆疑惑。
“会问几个小问题，我们学校会做一个小报告。”常校长说。
毫无疑问的，学校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学生，必须要马上立刻赶紧的报告给教育部门。
“至于关于顾陆同学的奖励，我们需要再研究。”常校长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在本周，一定会商议出一个方案。”
“好的好的。”顾陆答应了。
最终，顾陆留下了《人民文学》，然后他放学回家了。
顺路把手电筒拿回家，要充一下午的电，晚上才能照明。
关于街道办事处修电灯的事，顾陆写成一篇散文《好事与坏事》，内投给了《青年文章》副主编老曲。
当下通过审核了。
顾陆很清楚，并不是他文笔足够好，而是名气到位了。
当然也不可能差，毕竟前世是扑街作家，这一世看了那么多书累积，捣鼓一篇水平还行的散文，还是没问题。
“主要还是有名气，我记得曲主编看了几分钟就ok了。”顾陆自己琢磨。
他其实不想写讽刺基层办事人员的散文，因为感觉基层都不容易，但修理路灯可能要排到明年，着实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彭——”关上房门。
哦对，浇花……“三四天浇一次，我上次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
随即顾陆又在墙上贴了一张白纸，用来做记号。
刚说了要休息，所以今天我们就轻松点，看一本书，然后和周公下棋。
晚上六点左右，四月份的天黑时间也是比较早，下楼给放好。
睡觉前玩会手机。
［汪社长：我们出版社宣传半天，真不如小顾你的宣传啊，《昨日公园》准备第三次加印了。］
收到了一条短信，虽说有备注名，顾陆知道是谁，但仍旧感觉对方是不是搞错了。
宣传？
顾陆都不记得最近对《昨日公园》有过宣传。
原来就是那位让小王子一炮而红的余心姚，对顾陆的两篇新作，进行了评价。
［《福尔摩斯先生》是顾陆对《福尔摩斯探案集》的致敬，那么《聊斋新义·双灯》与《聊斋新义·瑞云》是顾陆和蒲松龄的对话。
或许是我对顾陆的警醒有了效果吧，让顾陆用最直观的方式宣布，他仍旧是那个写出成人童话的天才。
就在他最熟悉的领域：聊斋志异
蒲松龄用《聊斋》写出当妖狐鬼怪，写出清朝的腐败和统治阶级对民众的压迫。
顾陆用游刃有余的写作技巧，重组了原著小说里的故事，增添了故事和当代读者的关联。
不知是否有会成为一组完整的“新义”集子，目前的两篇是充分展现其短篇才华的作品。
《聊斋志异》多写狐精，而顾陆就是一文狐，且小龄成精。］
余心姚的这一篇书评主要以夸为主，且内心激动之下，所以写得比较随意。
还没发布在他专栏上，而是发在了他自己很不常用的豆瓣。
“我一直都觉得，顾陆短篇非常厉害，最后瑞英的四个字‘伱怎么了？’太绝了，就四个字让人遐想连连。”
“余铁嘴是终于找回了账号吗？”
“十六岁上《人民文学》？也够夸张的。”
“难以想象这个顾陆是有什么背景，连余心姚都买通了，前脚刚批评，后脚就收回来自己的话。”
“文狐，好高的评价啊。这学生的短篇水平真有这么高？我去看看。”
“刚看完，不怎么喜欢，感觉完全没聊斋的诡奇，至于余铁嘴说的技巧，也没没感受到，有理由怀疑是收钱了硬夸。”
引发讨论。
爱书的读者，或是圈内人，被吸引。
有阴谋论的，也有好奇直接去买书的，还有看完书也加入讨论的，各种各样。
正是这种热火朝天的讨论，让顾陆的短篇关注度飙升。
而当前顾陆唯一的短篇集《昨日公园》，销量就起来了。
《昨日公园》累计销量24万册。
《福尔摩斯先生》累积销量21万册。
《冰菓》累积销量25万册。
再加上今年新历才过去四个月，《小王子》已有十万册销量。
顾陆今年书籍销量，按照此情形，说不定能突破百万册。
如果能保持后劲，来年登上作家富豪榜妥妥的，这些是顾陆切切实实能看见的。
还有看不见的，顾陆在作家圈子的地位攀升！
一个圈子的地位，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有真实存在。和经脉一样，能对你进行影响。
如新书发布，进行推荐。
再如对你意见的重视。
还有圈内人会不会无缘无故黑你，将其当靶子。
都是地位。
顾陆以前，就是天才作家，一个很不错的学生。
仅此而已。
现在，转文学之后，准确叫在纯文学领域也有拿得出手的短篇作品，“华夏作家新星”。
那么多报纸的采访邀请就可见一般，特别是《文艺报》和《津门小说报》，这类报纸由于特殊性，不怎么追求热点。
因此哪怕前面《小王子》那么火，也不见动静。
说来说去，一个圈子存在久了，都会变得复杂，出现能说的面子和不能说的里子。
顾陆没混过，对地位的提升没什么差距，只是知道邮箱里收到很多纸媒采访邀请。
他的邮箱号是公布到了微博主页，谁都能看见。
“小顾你可以选择其中两个采访就行，不要全部接受。”
“很正常的，你相当于是提前获得了一个文学奖项，名利瞬间就涌来了，相信你也可以把握住。”
在顾陆有点茫然时，收到了简社长打来的电话。
第236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和《文艺报》记者约了时间。
同时，顾陆也婉拒了两次祥传社的邀请。
签合约时，“作者本人在学业之外，会尽力配合书籍宣传”，此条是顾陆特别要求。
这一点还是故事会的审编老李告诉他的，因为绝大多数合约都是要求作者无条件配合宣传的。
“说起来，好久没和李编聊聊了。”顾陆翻到老李的企鹅号，主动戳一下聊天。
他就是这类人，平时也不会怎么维系朋友，但突然想起，就会主动去聊聊。
算是“诈尸型交友”。
聊上两句，顾陆得知老李即将从副审编，变成正审编。
“恭喜恭喜，以李编的资历，我感觉是早就该升职了。”顾陆聊着一个电话打过去，好消息必须要语言恭喜。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能升职还是要多亏小顾老师。”老李说。
“诶？”顾陆不明所以。
“几个月没联系，小顾老师连《人民文学》都上了吧。”老李说，“说来也惭愧，最近我被公司宣传成什么［发掘天才作家的编辑］，大概就是是把小顾老师成功的一部分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所以升职了。”
顾陆严重怀疑，应该是老李早该升职，不过由于长期把作者往其他杂志介绍，所以升迁被阻止。
而现在有着顾陆从《故事会》走出去这噱头，老李才升上去了。
“我能成功，本来就是因为李编的帮助，无论是在合同方面的便利，还是快速审核，以及给我介绍其他杂志渠道。”顾陆说，“都是非常关键的帮助。”
咳，听顾陆这么说，老李感动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做到了一个编辑该做的事，所以我这個升职有些受之有愧，黎老师才是应得的。”
初中班主任黎日耀？顾陆赶忙追问。
毕竟顾陆是准备今年教师节再回初中看看的。
然后根据老李的话得知，之前主编要求，专门去采访黎老师，雾都教育局颁发了雾都（省级）优秀教师，甚至还还提名了全国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
《故事会》因为强大的覆盖性，有时会承载一些官方宣传任务。
比方说前几年特别流行的，一城要宣传旅游，就会与《故事会》合作，07年4月刊的“十三朝历史故事征文”。
开头先是一大篇对长安景点的夸奖，后面才是征文条件，跑去这类场合也正常。
老李接着说，因为获得这类荣耀，三十七中直接把黎老师升为教研组长。
“小顾老师，如果你今年再搞点什么大动作，明年黎老师，真能获得全国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老李说。
“那我真要努力了。”
又聊了一会，顾陆心安理得挂断电话。好了，今天的交流任务达标。
挂断电话的同时，在电脑上又瞧见了鱼口社长发来的邀请函，再一次邀请他书籍首发会去霓虹——这个人是真磨人。
顾陆无语。
那一边的老李，放下手机，嘟囔，“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身为圈内百晓生的老李，消息非常灵通，自然是知道顾陆的作品正在开辟海外板块的事。
希望能成功。
一个在别国出名，和在只在本国出名的作家，其影响力是两个阶层的。
“也不知道，小顾老师能走到那一步。”老李继续工作，当前他担任红版负责人。
升职加薪的老李，开始更努力榨干自己了。
翌日，天气质量不错。
“雾都很难说是一线城市啊，旅游设施太差了。这机场我一楼上了三层楼，还是一楼？！这么复杂的地形，指引标志能不能清楚点？”
“谁告诉你雾都是一线了？而且哪里不清楚，这是l1楼，这是b1这是lg这是m层，有什么不清楚的？”
上述对话出自穆雪和她同学兆茗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兆茗茗无语。
“雾都的楼层没什么意义，你看什么地方能往外走，钻出去就行了。”穆雪说。
兆茗茗问，“走错路了怎么办？”
“我们不走错，也找不到路，所以走不走错有区别吗？”穆雪说。
说的好有道理，兆茗茗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最终两人登上出租车。
雾都又把出租车叫做托儿车和羚羊。前者来源于90年代的红色奥托，雾都话爱叠词爱儿化音，就演化成托儿车。
至于羚羊，也来自汽车品牌，千禧年后雾变成绿色羚羊车，羊儿车也由此而来。
当下2013年，绿色羚羊已换成黄色，已是后世的黄色法拉利。
“你能成功吗？我听说，好多同学都失败了。”兆茗茗拿出手机，给同伴看，那是一条短讯。
［春城三中完全不答应，哪怕我保证不写坏的信息，也根本不答应。这么严实，学校肯定是有弯弯绕绕。］
“校方不答应也是应该的吧，毕竟也挺麻烦。”穆雪说。
“我也这么觉得，二亮只是气糊涂了，他找了两个学校，都被拒绝。”兆茗茗说，“小雪，伱找的表弟，靠谱吗？”
“想什么呢，我表弟只是高中生，你觉得什么高中生能影响校方的决定？”穆雪说，“只是让他帮忙介绍。”
也是，兆茗茗点头，随即担忧，“那你……”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穆雪信心满满。
什么秘密武器呢？她准备捐款十万，以此换取调查机会。
能从穆雪准备的王牌瞧出两件事，第一她家确实有钱，第二她想法很天真……
登门拜访被拒绝的可能性太大了，这一点中日都差不多。
“宫泽老师，今天心情还好吗？”鱼口副社长再次上门拜访。
“老师今天不在家。”开门的是宫泽家保姆七叶。
“那什么时候返回？”鱼口堆着笑脸，“我可以等着宫泽老师回……”
这瞎子把七叶气得，也不留面子了，直接说，“一个出版社的社长，为什么听不懂话？难道不明白吗？宫泽老师不想见你。”
能够让祥传社的一社之长，这么卑微，宫泽老师是何人？
全名宫泽贤治，霓虹著名童话小说家，代表作《渡过雪原》《银河铁道之夜》《猫咪事务所》等等。
因为其作品，特殊的风格，很多篇被选入小初高的教材。霓虹文学界有将其神化的倾向。
“麻烦七叶桑帮忙给宫泽老师说说，我真的有急事拜访。”鱼口说道。
七叶不为所动，这种有事麻烦宫泽老师的人他见识太多了。
“请把这本书给宫泽老师，”鱼口无奈，只有拿出日语版的《小王子》。
他今日前来，就是想让宫泽贤治帮忙写序言的，如果成功是相当大的助力！
第237章 推荐信
别说鱼口是副社长，即便是社长，也不敢硬闯。
上月才出的新闻，霓虹皇家小公主生日想邀请宫泽贤治去参加，后者拒绝。
七叶应了一声，接过书籍，目送面前即将离开的客人。她虽然嘴上答应下来，但是转头就会扔进书库，常规操作。
“这是一点北山茶果，我顺手买的，”鱼口副社长说，“有七叶女士您在，解决家中事宜，宫泽老师才能放心写作，为我们呈现出精彩的作品。”
鱼口鞠躬，“请务必收下。”
本来送礼什么的，七叶会直接拒绝，可听到北山茶果这个词。
家乡的味道……自从同宫泽老师搬迁至八幡平附近，七叶好久没吃了。
七叶还是勉强收下，她说，“宫泽老师每日很忙，所以我不敢保证老师看不看。”
机会是留给会准备的人的，鱼口马上说，“麻烦七叶女士，这样足够了。”
再说就多余了，鱼口感谢完就快速离开。
平行世界和地球的不同，地球之上宫泽贤治直至死亡，作品都不出名。
而被蝴蝶煽动后，宫泽贤治活着就成为了受人敬仰的大作家。
前面说过，霓虹写伦理和童话的作家，处于鄙视链顶端。
对鱼口副社长来说，今日运气是不错的。不但把《那时候的王子》送进了宫泽家，一直不同意参加发布会的原作者，也同意了。
瞧着原作者发来的三个要求，鱼口社长完全同意。
[尊敬的顾陆老师，我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对于您所提的要求，我们祥传社也会竭力保证！]
鱼口对于措辞想了好多遍，又修改了七八遍才发出。
即便霓虹作家地位高，但作为出版社二把手，鱼口表现是否太卑微了？
事出有因，因为科幻短篇作品在《sf科幻》持续输出，“顾陆”人气居高不下。
举个例子吧，《周刊少年jump》在4月刊对《黑子的篮球》角色人气展开投票。
结果是第一名：黑子哲也、第二名：黄濑凉太、第三名：顾陆、第四名：木吉铁平。
上一次投票是10年，前四分别是黑子哲也、绿间真太郎、火神大我、青峰大辉。
漫画家藤卷忠俊都考虑，是否把顾陆从番外角色，扶到正文里了。
知道了吧？顾陆能出现在首发会现场，和不出现，对于书籍的销量肯定有天壤之别。
为了销量，鱼口再卑微都正常。
“千福社长退休在即。”鱼口感叹，社长之位他一定要拿到。
只要宫泽贤治愿意在书封上留下他的推荐，那么作品肯定会一炮而红！
他的思绪伴随着引擎轰鸣声远去，八幡平是一处非常僻静的山脉。
当地市政府为留住宫泽贤治特意修建了一条道路，直通小别墅。
宫泽贤治的脸型是非常标准的椭圆形，再加上粗眉短发，皮肤黑，就不像個作家。
一身黑色和服的他，更像温泉搓澡工。
之所以有这么个粗糙的外貌，因为他经常下地，和当地的农民们混一起干活。
利用富足的稿费，宫泽贤治教农民英语、给他们讲故事。
长此以往的风吹日晒，大作家的外貌才更像劳力者。
“老师，一个出版社送来一部童话小说。他说这是写给成年人的童话，是童话的未来。”七叶把鱼口的话全部转述了。
“成年人的童话？”宫泽贤治来了点兴趣。
因为好的童话故事，肯定是老少皆宜的，好比他自己的代表作。
“那时候的王子，作者顾陆，译者角野荣子，外国作品。”宫泽贤治翻阅。
《小王子》的一些观点和宫泽是相同的。
小狐狸和玫瑰花都在告诉小王子要如何面对现实，《银河铁道之夜》中经典名言“你不应继续留在梦幻中的列车上，必须在现实的火焰中，在巨浪中大步前行。”
因此宫泽贤治越来越认真，粗糙的手指，翻动书籍的动作也更轻缓。
答案在作者的脸上，《小王子》征服了宫泽贤治。
“拿开童话的面具，《那时的王子》是一部成年人反对被驯化的过程。”宫泽贤治不但要写推荐语，还要帮忙写序。
顾陆还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馅饼正飞速的驶来，他刚放学回到家，正在收拾屋子呢。
也要清理冰箱，冰箱里有不少过期食物，都要扔掉了。
比如说去年超市打折，抢购的速冻水饺。
瞧见便宜的东西，就恨不得多买点，但实际根本吃不完或不爱吃。
这样更浪费，顾陆在心里划个重点，要好好记得。
不久后，来了一个电话。
“我请客吧，表姐……你好不容易回雾都，我也尽地主之谊。”顾陆接通电话说。
“什么地主之谊，我也是雾都的。”穆雪说，“再说了，我找你帮忙，哪能让你请客。”
没给顾陆反应的机会，穆雪留下一句，“好了，就这么定了，小天鹅火锅，今晚见。”
实际吧，穆雪的户口迁到了魔都，按照籍贯划分，她不是雾都人。
再来，雾都人吃火锅，谁选小天鹅啊！按照口味，她也不像雾都人。
“茗茗，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正宗的雾都火锅。”穆雪挂断电话，对身旁的闺蜜说。
“我不怎么能吃辣。”兆茗茗迟疑。
“没关系，我长期生活在魔都，我也不能吃辣。”穆雪说，“所以我们点微微辣，点鸳鸯锅。”
出门在外，两人开的双人间，相互也有个照应。
但酒店从里到外，都被兆茗茗挑剔了一番。
按兆茗茗的说法是，什么价格就要有什么服务。这一千二的房间，完全是快捷酒店的服务。
有一是一，兆茗茗性格如此。
“你和伱表弟约的时间是几点来着？”兆茗茗问。
“六点半。”穆雪回应。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兆茗茗瞥了一眼屏幕，问：“你们雾都高中生这么自由的吗？不上晚自习。”
对哈，今天星期四，又不是什么节日，她表弟六点半哪来的时间出来吃饭？
兆茗茗提出猜想，“你表弟不会是成绩特别差那种吧，所以老师不管？”
“不可能！”穆雪否定，“我调查了，八中是雾都最好的学校，每年升入清华北大的学生都有好多。”
也是，既然能考入这学校，怎么看也不是差生。
算了不想了，既然约的六点半，现在五点半，该化妆了。
“茗茗，一会见面别开很尴尬的玩笑，小地方的小男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会吓到人。”
穆雪嘱咐，她可知道自己闺蜜很喜欢开擦边玩笑，迎接新生时，经常让大一学弟面红耳赤。
“我心里有数，放心。”兆茗茗回应。
两人忙活了一会，六点出门，一刻钟后抵达小天鹅火锅店。
穆雪这才意识到一个小问题，她并不认识表弟，应该在电话里确定一下特征。
“请问是穆雪表姐吗？”
在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耳边传来一道粗粗的男声。
扭头一瞧，是一个穿着爽朗的小男生。个子比她高半个头，大概一米七左右。
“顾陆？”穆雪道。
“好久不见了，表姐。”顾陆当前处于变声期，嗓音粗粗的。
“这家店的位置非常好，所以不提前预约的话，饭点时要排队。”顾陆说，“我们来得早先进去吧。”
雾都晚餐时间比其他地区要晚很多，因此七点多钟才是最拥堵的时候。
“表姐，这是你同学吗？”顾陆问。
“呃——”穆雪反倒有些局促了。
“我是你表姐的好朋友兆茗茗，叫我茗茗姐就行了。”兆茗茗自我介绍。
“茗茗姐，那我们上楼吧。”顾陆一马当先前面领路。
“大方自信，小雪你表弟很优秀啊。”
两人跟随顾陆的脚步，兆茗茗小声说。
面对八杆子才能打着的关系，表现得比她还冷静，穆雪些许吃惊。
不过也没放在心上，穆雪还以为是这远方表弟天生是社交恐怖分子。
经历和见识，会成为底气。
初中高中当着全校讲话，去参加大神云集的四九城作协会议。
相比之下，见一个不认识的表姐有什么不冷静的？
“表姐、茗茗姐，你们吃什么？”顾陆把菜单递过去。
俩个人商议着点菜，顾陆最后拿到菜单就交给服务员。
因为顾陆的表现太主动，服务员还以为是他请客，所以接下来有什么问题，都第一时间和顾陆沟通。
等菜期间，桌上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凝固。
有种高原空气稀薄的尴尬感觉。
“表姨和姨夫怎么样了？”穆雪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不要聊不开心的事。”顾陆说，“说说表姐此行的正经事吧，具体要做什么调研。”
“稍微给我说说，我好给校长阐述。”顾陆说。
前半句让穆雪一怔，后半句她打开话匣子，噼里啪啦的讲述了自己研究计划。
“那还挺有意义的，”顾陆说，“我尽量帮忙。”
“哈哈哈，那多谢表弟。”其实对方能帮忙约个时间，让她有机会见到校长，就很好了。
穆爸是生意人，他说过，任何人任何事都有价格，社会上的所有帮助都有价格。
这段教导穆雪记忆犹新。
火锅店的菜品按时上了，穆雪和兆茗茗非常猖狂，第一时间挑战微微辣。
然后“水水水！”“这是微微辣？危险的危吧！”
两人眼泪都差点被辣出来了。
一顿饭吃完，三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雾都吃辣实际上就还好，火锅主要的也不是辣……是麻。
兆茗茗和穆雪感觉自己的嘴唇都是肿的，那种感觉和中毒了没什么区别。
返回酒店，两人聊天都少了……
第二天，本来就有事要找校长的顾陆，上午就被胡主任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顾陆，你写过《福尔摩斯先生》，对欧美的学校制度应该有一定了解吧？”
常校长张口问，胡主任坐一旁。
“查过资料，有一定了解。”顾陆回应。
“我们高中对特长生，有完全自主招生的权利。”常校长说。
然后呢，顾陆屏住呼吸，感觉接下来的东西肯定很关键。
常校长继续说，“顾陆同学在文学方面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对文学方面的研究肯定也是有见地的。”
“所以如果顾陆同学认识同样具有文学潜力的学生，可以推荐给学校。”常校长道。
一旁胡主任接话，“我们八中对学生们的文化体育艺术多方面都有关注，如果是小顾同学推荐的同学，我们肯定认真考虑。”
两人一前一后的话语，顾陆思考片刻大致是明白了。
“就像欧美的推荐信制度？”顾陆说。
“差不多。”常校长说。
胡主任补充，“我们八中的分数线挺高的，但对有特长的学生，可以适当放宽。”
摸清楚了，没有欧美推荐信制度那么夸张，比如八中今年分数线685分，考650分。
如果顾陆推荐的话，也能成。
但如果连六百分都考不上，那就洗洗睡吧。
这个奖励也只有允许高中自主招生才能有，过几年大面积取消自主招生，就不行了。
就八中当前在雾都的地位，信不信喊出话，1分1万，也有大把人抢购。
当然顾陆当下不缺钱，也不能这样做，只是打比喻。
等量代换的话，直接给了二三十万软妹币。
那我是不是可以推荐顾佳渝？顾陆想着，决定今天放学把这好消息和女侠说。
也可以让女侠不那么紧张。
《人民文学》发表作品的奖励，除了“推荐信”，常校长还说出一个：奖励10000块。
不算多，但也是远高出了八中奖励规格。
校长的奖励也说完了。
该说顾陆的事了，“常校长，我有件事想要请学校帮忙。”
“什么事？只要原则上可以的事，我们校方永远都是会支持你的。”常校长说。
顾陆说了穆雪的事。
常校长沉默半天，才回应，“如果不是顾陆同学你提出的，那么这个调查，我们校方无论如何都会拒绝。”
“因为去年也是一个调查，然后弄出来很不好的反应，具体小顾同学你上网搜索就知道了。”胡主任证明校长的话所言非虚。
第238章 这孩子，听不懂话
顾陆查询到胡主任所说的事，12年北师大的学生，针对星城中南二附中写了一篇报告。
论文很好，甚至发布到了北师大学报上。
北师大的学报在全国范围都是一流的刊物，还是挺难上的。
中南二附中校方上上下下撸了个遍——当然这也是二附本就有问题。
可什么学校敢拍板说自己一丁点蛀虫都无？
不现实。
因此，不夸张的说，就穆雪这一批加入这研究话题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吃到闭门羹。
这不，又有好几个同学在群里诉苦。
“小雪，你怎么了？”兆茗茗眼见小姐妹沉默寡言，不由得询问。
“没什么，只是希望我们明天能顺顺利利的吧。”穆雪放下手机。
因为刚才同学小亮和她私聊，他准备送点钱开后门，但没见到校长就被轰走了。
具体多少钱小亮也不肯说，穆雪只能期望同学比较“小气”。
看窗外，夜色有点薄。
原来是顾陆不知不觉，熬了个通宵，天色已快亮。
富士电视台发来了几個演员的试镜视频，让原著作者顾陆指点。
“指点”，说白了是知会一声，一方面世奇选角是独断独行的，因为知名度够高，想请什么演员都没问题。另一方面，顾陆也没想往娱乐圈钻。
人在最困的一段时间不睡，那么就会睡不着，顾陆就是如此。
随便把这学期讲的语文，考点全部记录一下，然后就快凌晨六点了。
顾佳渝这时打来电话，昨晚本来就想打，不过顾佳渝昨晚赶作业，作业做完又太困了。
就今早起来上课前打这个电话。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顾陆开口，依照他的了解，女侠性子肯定是先听坏的。
顾佳渝这点和顾陆很像，都喜欢把不确定的因素全部摆平再享受。
“坏的吧。”顾佳渝已洗漱完，往学校走去，说话时还眯了眯眼睛，好像前面有什么有什么风雪，“说吧，我挺得住。”
“坏消息就是，今天没有坏消息。”顾陆说。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出现顾佳渝的声音，“哥——这一点也不幽默。”
“哈哈哈，好的，那我说好消息，这个事你听听就得了，别告诉别人。”顾陆对女侠的守口如瓶是很信任的。
简单的把“推荐信”的事告诉给女侠，顾陆已准备好听到妹妹的崇拜了。
来吧！
“哥，还是算了！”
“？”
轮到顾陆傻眼。
“什么算了？”顾陆马上问。
“有两个原因。”顾佳渝说，“如果我的分数考不进去八中，就证明我真实水平就达不到，我最近已经全力学习了。”
“全力都考不上，进了八中也跟不上，对考大学也没帮助。”
顾佳渝年龄小小的，但类似寄人篱下的家庭环境，让她思想比较早熟，想事很周全。
“另外，我也没什么写作天赋，万一……”
“这就是个借口，没人会追究这个。”顾陆回应。
“不对的，哥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大作家，网上那个叫什么舟子的，就喜欢抓住这些东西使劲说。”顾佳渝说。
作家又不是明星，谁管作家啊。
顾陆记得，贾平凹都把女儿变成副教授了，即便是全网嘲，对其也没什么影响，仍旧是陕省作协主席。
“佳渝，八中能成为雾都最好的学校，肯定是有升学率支撑，而升学率来自于好的老师。”顾陆说，“况且我也只是一个推荐信，又不是直接让你保送……”
“哥——”
顾佳渝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顾陆问。
“我不想再成为哥的负担了。”顾佳渝说，“我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以后有人攻击哥哥的证据，我不想这样，哥我求你了。”
女侠声音都有哭腔了。
“别哭别哭，好好好，我们考得上就上，考不上就算了。”顾陆马上说，“但我对佳渝是有信心的。况且佳渝怎么能是累赘呢，有伱这么个妹妹，我很幸运的。”
“谢谢……谢谢哥，”顾佳渝本想，收拾情绪，但压抑的情绪太久了，就好像堤坝破了一个小孔，就很难堵住。
顾佳渝之所以哭，是来自憋了很多事。“如果不是想给佳佳找个靠谱的人家，我也不会这么快再找一个，主要是孩子成长需要完整的父爱。”这番话来自于顾母，她听了个全。
她认识到了母亲对她的爱护，也认识了自己拖累了母亲。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哭声，顾陆着急，“别哭别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陆隐隐约约觉得，妹妹这里面是憋着什么事。
那边慢慢的啜泣声变小，大概十几秒后，传来顾佳渝的声音，“哥没事！我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一点不会有事。”
最近顾佳渝从武侠片爱上了军旅题材，所以口头禅也变了。
“有什么事和哥说，”顾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留下这么一句。
“嗯嗯，八中我一定会努力的，最近我一直在全力学习，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顾佳渝说，“所以哥你不要担心我。”
这时候还不忘安抚他，顾陆感觉女侠有些太懂事了。
“哥先不说了，我要赶去学校了。”
两人挂断电话。
刚才的电话对顾陆感触颇大，不管从哪个角度，“八中推荐信”都是好的吧？但就是引爆顾佳渝负面情绪的炸弹。
合适比好更重要，顾陆心想。
人与人交往，真是一门学问。顾陆心里感慨，原身和妹妹都是好孩子啊，可惜这么好的孩子，没有个好家庭。
边想边捯饬，顾陆也准备出门，他本可以不上早自习，但他最终还是要上的。
因为没早自习的压迫，顾陆感觉自己作息会完蛋，想想前世的码字生涯！
更何况鲁迅先生曾说过：没有上学的压迫，就不会有睡懒觉的舒适！
“嗯？”谁这么早来电话？顾陆奇怪，摸出手机，是《人民文学》编辑刘勇打来的。
接通。
“顾老师打扰了，这么早打电话，是有一件急事想询问顾老师。”刘勇开门见山。
“刘编辑请讲。”顾陆一开始也称呼为刘编，但总感觉不好听。
“《聊斋俚曲》顾老师听过吗？”刘勇问。
“不知道。”顾陆摇头。
编辑解释，“聊斋俚曲是鲁省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蒲松龄将自己创作的唱本配曲，形成曲艺，又叫蒲曲。”
长见识了，顾陆第一次听说，蒲松龄还写过唱本。
“蒲松龄的第十一世孙蒲老先生，也是蒲曲的传承人，看了顾老师的聊斋新义，就想与之合作。”刘勇说，“不知道顾老师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不过具体合作方式是？”顾陆要问清楚。
“这需要顾老师和蒲老先生详谈，既然有兴趣，那么我们就把顾老师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刘勇说。
“好好，没问题。”顾陆答应。
“另外顾老师，恭喜。”刘勇在挂断电话之前，恭喜了一番。
嗯？恭喜，难道我蒲松龄文学奖获奖了？顾陆想到自己之前报名的奖项。
也只有获奖了，才能被蒲松龄后人注意到吧。
不至于患得患失，但顾陆还是想获奖的，人要按照自己定下的目标努力嘛……
“下下周去霓虹参加书籍发布会，没有出过国，有点小紧张。”
“下周要接受《文艺报》采访。”
“今天要上台做个演讲。”
还挺忙碌，顾陆现在真的只有抽时间学习。
不过演讲什么的，难道不能触发什么书吗？
思索着走进教室。
走在路上，他一点也不困。
但老实讲，进入教室，特别是坐上冰冷的座椅，通宵堆积的困意就席卷而来。
忘记说了，他昨天虽没能给顾佳渝打通电话，但给穆雪是打通了的，今天上午九点，在常校长办公室见面。
“小雪，你真的不要我陪着吗？”兆茗茗问。
兆茗茗也是今年毕业，但她没有加入课题研究小组，所以毕业论文不用这么麻烦。
此番来雾都，也是陪小姐妹，顺带旅游。
“放心，我有信心！”穆雪说着话，手不自觉的摸着挎包，里面放着10万块的支票呢。
美其名曰“资助学校”，但穆雪内心还是有点负罪感，所以不想让小姐妹瞧见。
早上8点，穆雪提前一个小时就来到八中。
被门卫秦大爷拦下，进行登记之后，才放穆雪进学校。
穆雪在八中闲逛了一圈，表弟所在的学校，虽说绿化、装潢差了点，但基础设施还是齐全的。
溜达半小时，穆雪经过询问，来到常校长办公室。
“常校长您好，我是华师大的穆雪。”穆雪鼓足勇气。
勇敢穆雪向前飞！
“嗯，穆雪同学请稍等，我手上还有点急事。”常校长抬头打个招呼就继续低头忙活。
仔细瞧瞧，他忙活什么呢？
［《八中2013年对学生特长培养成果报告》(以下简称《成果报道》)，至2012九月入学起，我校就进行……］
早就写完的报告。
不上晚自习、不做作业，这都是顾陆用实打实的成绩换的，但那怎么不算学校对特长学生的专门培养呢？
鼓足勇气的穆雪，随着时间推移，勇气的“区域”也逐渐被紧张占据。像大方的脸庞，此刻紧张。像双手，此刻不知道放什么位置。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持续了半小时，常校长才抬起头。
“让穆雪同学久等了，学校事情比较多。”常校长语气听不出什么歉意。
当前时间，四九城时间09:03。
“没事没事，也是我来太早了。”穆雪连忙说。
看常校长和顾陆对话，感觉前者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叔吧，但实际，擅长“社会之术”才是他本色。
“那个……常校长，不知道我表弟有没有和您说清楚，”穆雪说，“我们这调研是华师大的课程。”
华师大的牌子是很响亮，但这是雾都啊！
常校长就这样听穆雪讲述着，表情都没丝毫变化，这也让后者越说越没底气。
穆雪慢慢的也把手放在了挎包上，现在拿出来，还是等会？
“我们八中人，肩负着三品内核。创造有品质的校园生活，塑造有品位的学校文化，培育有品格的时代新人。”常校长张嘴就是车轱辘话攻击。
等一堆没用说话说完，常校长才说，“本来我们学校不应该接受外人进行研调，但你是顾陆同学的表姐，也算是半个八中人，所以我们校方原则上同意你的调研，但过程需要一位老师的全程陪同。”
诶？
同意了？
这展开有点没对吧？
她刚打开拉链，手指刚摸到钱，结果下一秒就成功了。
“咳咳，多谢校长多谢校长。”穆雪马上起身道谢。
“顾陆同学也是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半个八中人可不能写一写子虚乌有的事，来抹黑八中。”常校长接说。
穆雪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肯定没问题，写完了我一定拿给校方过目，常校长真开明！”
“……”这孩子怎么听不懂话，答应你是开明吗？是因为你表弟。
“剩下的你和胡主任交谈吧。”常校长不想和天真的大学生交谈了。
剩下的事就甩给胡主任吧。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穆雪脑子还是晕乎乎的，因为她没想到那么容易。
刚出学校，就给小姐妹打电话，报告喜讯。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兆茗茗听完脑中都是问号，不应该啊，去年的新闻她也知道。
“行了，我马上回来我们去吃大餐庆祝，先挂了。”穆雪挂断电话。
不对劲，兆茗茗感觉十分不对劲，想到了拿钱砸这一点，但转念一想，八中是直辖市最好的高中，用钱收买得多夸张。
难道说雾都人真那么友好？
穆雪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也必须感谢表弟牵线搭桥，看衣着那么简朴，她想着给其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她当前先给胡主任打电话，刚才校长给她的，入学校调研的主要负责人。
胡主任接通电话，然后听到穆雪不停的感谢，说咱们学校多好，校领导多开明云云。
当即，胡主任明白了，这傻孩子什么都不懂。
“穆同学啊，我们今天九点半的早操时间，有一个演讲，穆同学可以看看。”胡主任说。
“一般这种全校演讲，只会在星期一升旗仪式的时候，不过今日比较特殊。”胡主任还补充。
“校领导吗？肯定去……胡主任，能带我朋友一起来吗？”穆雪说。
“没问题。”胡主任答应。
两人也没过多寒暄，穆雪挂断电话之后，马上打给小姐妹。
对话可以归纳成，“来不及解释了，快来吧。”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兆茗茗赶来。
“把我叫来干什么？”
“就是，校领导今天要演讲，让我来看看，懂吗？叫你过来，也是为了支持校领导，捧个人场。”穆雪解释。
兆茗茗捂额，简直无语，全校上千号学生，用你捧人场？不知道小脑袋瓜子脑回路是怎么的。
但也行吧，兆茗茗没说话。
九点半，课间操铃声响起，教室吐出一堆堆学生。
操场上逐渐有了生气。
吵杂声包含着同学们的打闹，以及老师的训斥。
穆雪、兆茗茗两人站在胡主任旁边，两人一开始还四处张望，想看看表弟顾陆，但学生太多，压根找不见，随而放弃。
“好怀念啊，感觉高中还是昨天，然后一晃眼我就大学毕业了。”穆雪有点伤感。
“觉得舍不得，那就去高中当老师。”兆茗茗说。
“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穆雪说。
有些东西的美好只能怀恋，一旦凑近，就不美好了。
说话间，高一、高二、高三的班级已列好队伍。
常校长走上主席台，先喂喂两声试音，确定麦克风没问题才开口。
“我们八中实施全面育人的教育理念，让同学们的综合素质得到全面提升。”
“在各学科高平衡发展，体艺也是风采尽显，如获得了全市中学生运动会田径100米短跑冠军的吕平，如获得华夏西部数学奥林匹克大赛金牌的秦复夜……”
常校长点名了许多位，取得好成绩的学生，大多都是高三高二生。
同学们还挺激动。
穆雪和兆茗茗则没什么感觉，因为相比她们两人读的高中，这些成就是基操，甚至一个西部奥数根本就拿不出手。
常校长也进入正题，“除此之外，我们学校还培养出一位非常具有影响力的作家。”
“他就是市优秀共青团员，著名短篇小说家，著名童话作家顾陆同学。
“他的小说收录在各类型的杂志中，相信同学们在校图书馆也看见了。”
“他的作品《瑞云》获得了鲁省蒲松龄文学奖。”
“并且因为故事极为优秀，被《人民文学》收录。下面我们欢迎顾陆同学上台，向同学们交流分享下自己的宝贵写作经验。”
全校掌声响起来。
“又是这哥们，这哥们专注搞大新闻。”“高一都这么牛逼，高三还不要飞到天上去？”
这是高三的学生。
“一张口我就知道是顾陆了，我在考卷上都看到了他名字，那个课外阅读照片什么的。”
这是高一学生。
高二学生不早不晚的，不赘述了。
得勒，真获奖了，顾陆心中的紧张感消失了。
身为获奖人，又比学校更晚知道的，但没关系，能获奖就好，顾陆不徐不疾的走上主席台。
第239章 发帖寻人
眼睁睁。
穆雪和兆茗茗，眼睁睁的看着小表弟踏上台阶。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主席台中央。
破案了，为什么八中校方那么好说话。合理了，为什么表弟一个高中生，显得那么大气。
“嗯？”兆茗茗看着小姐妹，鼻音哼唧，目带疑惑，这神态代表很多意思。
此顾陆，真的是彼顾陆！她好几年不联系的小表弟，就是全国闻名的天才作家。
都没这般想过啊！
好像你有一个亲戚，和你们城市一把手同名。首个反应肯定是“碰巧同名”，穆雪也是如此。
“分享写作经验……常校长偷袭我这個十六岁的小同志，此前完全没告诉我今天要上台。”顾陆说道。
13年没马保国的烂梗，如果是单独私下说，没什么好笑的，但全校学生聚集在操场上，就引得众人轻笑。
“没有提前准备，况且作为作家圈的小学生，我的经验也没经过太多验证，所以我就分享一点其他作者的看法。”顾陆说。
“这是我从曹文轩老师那里偷学到的经验，分享给大家。”
曹文轩啊，近两年一直被提名国际安徒生童话奖，虽然总是差一点，但国内名气毋庸置疑。
多数学生都知道，《草房子》《青铜葵花》《樱桃小庄》。
这下子不单是学生们，八中的老师们也认真倾听。
虽然顾陆成名才一年，再加上年龄，会减弱“重要性”。
“这个世界充满悖论，充满辩证法，悖论是一种基本存在状态，辩证法是大法，这个方法也是曹老师常用的。”
顾陆说，“曹老师举的例子，当你以为太阳将阳光洒满每一寸土地时，殊不知，完全有可能有那么一片地方却并没有得到阳光的照射；当你以为太阳已经沉没，世界尽在一片灰暗之中时，却完全可能有一片地方依然十分明亮。世界太大，从来无法做到整齐划一……”
现场的情况是大人听的认真，甚至平日有写作习惯的老师，譬如高老师还拿出手机进行记录。
但同学们一会就走神了。“他好像真的想教会我写小说？！”“不过这哥们和我们一个年龄是真牛啊，都能和曹文轩这种大作家畅谈。”“《青铜葵花》我真的挺喜欢！”等等窃窃私语。
“诶诶，汤圆你有什么看法？你们不是文学双子星吗？”有同学有点不怀好意的问。
“看法？难道我还能生出，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李古圆反问，“伱在和我说笑吗？他是顾陆啊，十六岁写出《小王子》的顾陆！”
当下顾陆取得的成就，已是同龄人仰望的存在。哪怕在很多人眼中，他们是别人家考上八中的孩子。
“小雪，你表弟太厉害了。”兆茗茗说，“蒲松龄文学奖，虽说我没听过这个奖。”
因为兆穆的家庭条件，对穆雪隐隐约约的有优越感。从两人谈话就可见端倪，称呼雾都为小城市。
还处于震撼状态的穆雪点了点头。
“哪怕他从现在开始，什么也写不了，也是我们国内难以跨越的天才。”
兆茗茗言下之意是表达，顾陆才高一就已完成好多作家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就。
“你这话怎么说的。”穆雪马上说，“他以后肯定能写出更多精彩的作品。”
两人的对话之间，顾陆的演讲也进行到尾声。
“希望今天分享的一些东西对同学们有用，也希望我们八中能出更多的小作家。”顾陆话锋一转，“肯定是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否则校长该批评我了。”
常校长适时登台，他拿着奖状，先是说，“没错，学生第一要务还是学习，但我们学校是支持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所以写作我们也是支持的。”
“恭喜顾陆同学，获得八中特殊奖，这是奖状和1万元奖金。”不错，常校长上来是颁奖的。
“希望顾陆同学可以再接再厉。”
一万块对不同的家庭来说，有的是一大笔钱，有的只是小孩的压岁钱。
可学生们都一阵惊呼，能靠自己拿到奖金，和家里给的钱是完全不同的。
特殊奖以前是没有的，但顾陆这是特殊案例，也就有了。
情况讲完了，各班也依次散开。
“穆雪同学如果是要写普遍的高中生调查，那么就不要把小顾同学写进去。”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穆雪扭头瞧去，是对接人胡主任。
有点不懂，按照常理，出了个顾陆不应该使劲卖力的宣传吗？穆雪等着后文。
“顾陆同学的发展路线属于个例，这种例子，相信任何学校都不能保证有第二个的。”
胡主任说，“既然是普遍高中生调查，就不能写这种特例。我们学校还是有很多普遍的优秀生。”
“因为竞赛成绩提前被名校录取的高三学生陈庆福，被选入了省队取得了中长跑八百米优异成绩的张乾乏，另外高二的宁文同学也很不错，进入了奥数的市队……”
一口气说出了七八位同学的成绩，胡主任都没打顿的，非常流利。
“另外高一的周琳同学，学习成绩在保持在年级前一二的情况下，组织校园模联，去年取得了市第二。”胡主任说完高三和高二，再选了个高一代表。
实话实说，穆雪对眼前这大腹便便，眼睛还小小的校领导有了新的认识。
“我明白，我表弟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穆雪总结。
“嗯……”胡主任沉吟，“大概就是这么个含义。”
优秀得已没有参考性了，穆雪家的小表弟，牛逼啊！兆茗茗感慨。
紧接着，关于调研的细节，穆雪和胡主任进行了讨论。
也是赶巧了，常校长要做专题报告，穆雪说不定能见到雾都教育局方面的领导。
另一边，顾陆还没回教室，就被高老师叫住了。
“虽然学校治安好，但万一呢，一万块放身上也危险。”高老师说，“一万块先放我这里吧，等中午放学，我陪你出去把钱存了。”
顾陆眼前一亮，他刚好有点担心这事，班主任这是及时雨。
“那感谢高老师！”顾陆把棕色的信封掏出来。
遇到为学生着想的老师，真的太好了。
心情甚佳的顾陆没注意高老师眉宇之间的郁色。
郁色不是来自于钱方面的困难，而是家庭问题。
花费太多心思在学校和学生上，丈夫和婆婆的双重不满。
包括她女儿也与之不亲近。
当然，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不至于因为这点事闹离婚。可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着实耗人心神。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
顾陆大王还乐着呢，没曾想在几小时后收到了坏消息。
消息来自韩藏，《岁月推理》的责编。
本来有一家英国出版社，愿意翻译并出版《福尔摩斯先生》，但后续就没后文了。
按照韩藏的说法，他相信主编不会故意搅合这件事，但没后文了，应该也是主编方没花心思推进。
“感谢韩编。”顾陆道谢。
“不用谢，诶，我这行为也算吃里扒外了，但小顾老师是有能力走出国门，向欧美输出的作……”
电话那头的韩编欲言又止。
“很感谢韩编，我肯定会记得韩编。”顾陆斩钉截铁的说。
yes！韩藏心中满意，“我尽量打探一下这个英文出版社是什么名字吧，知道了后，小顾老师你可以私下接触。”
随即两人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韩藏大大的松一口气。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欣赏顾陆的才华什么的都是假的。因为顾陆出一本畅销一本，韩藏是专门跑来结交的。
说一句题外话，《冰菓》销量能有二十多万册，只是向业内证明了一件事——
顾陆是大热作家！
去年跑去四九城，受简叔点拨，顾陆知道了《岁月推理》高主编利用他的事。
他看来，岁月推理加大马力促成了书籍出版，这点是恩情。
现在自己和《岁月推理》关系打平了。
“对，难怪我一直感觉我差点什么东西。”顾陆想到了。
微博咕噜大王账号填写了联系方式，只是针对国内业务。
但很多国外的业务，无法和顾陆取得联系。
“有点麻烦！”顾陆点头，找一个专门负责国外出版和版权业务的人简单。
可他现在的咖位没这么大啊！
专门请人又犯不上，但不请人，现在也有点需求。
顾陆的写作事业发展是很奇怪的，大部分作者要走出国门，都是在国内站到天花板的位置，影响力才往外面溢。
用游戏面板解析一下当前的顾陆。
玩家：顾陆
知名度
霓虹：声名鹊起
英国：几乎没有名气
国内：全国知名（需绑定小王子）
不绑定小王子，短篇和其他小说影响力可能就全国三流。
“仔细想想也正常，我必定和普通作者的成名轨迹不同。”顾陆自我剖析。
“我刚好抽到的文抄就是外国作品，墙内开花墙外香是应该的。”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当下摆在顾陆跟前有两条路，一个是不管是国外的事，专心致志先在国内走到头。
另一个，哪怕当前请专业的经理人打理很浪费，但为了长远规划仍旧浪费这钱。
前世的缺点暴露出来了。
眼界这东西，没有就是没有，哪怕穿越了携带金手指。
好在顾陆有个闪亮亮的优点，听劝！会学！
接下来三日，顾陆关于此问题，分别咨询了简社长、汪副社长甚至mm杂志佐藤主编等人。
“大作家的海外版权都是委托给国际出版社，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我个人建议是宜早不宜迟，早点请一位专业的代理人吧。”简社长的意见。
“这么早就着眼海外了吗？不愧是华夏十年难出的少年天才。想起第一次见到你时，《小王子》还未出版……”汪副社长不愿意提供意见，说了一大堆车轱辘话。
“关于这一点，顾陆老师应该问问自己，对自己是否有自信，是否相信自己的作品在国外有市场。鄙人的浅见，顾陆桑的短篇在霓虹非常受欢迎。我一会可以发一个证据给顾陆老师。”佐藤主编。
多数意见都是请海外代理人，特别是简社长的宜早不宜迟，点醒了他。
“没错，早点翻译出外语版本《小王子》，早点出口海外，取得效果更好。”顾陆心里想着。
童话的传播力，肯定是需要时间积累，哪怕是《安徒生童话》，为了小王子也要早作打算。
“穷怕了，光想着现在请代理，浪费小钱，没想到以后的大钱。”顾陆打定注意，他两手准备。
一边拜托认识的责编、主编们介绍合适的文，另一方面在互联网上发布消息。
咕噜大王：［寻求一位海外版权代理人，需要对海外版权发行，以及运营有一定了解，最好有书籍版权宣传开发经验。简历请发邮箱，具体薪酬私信详聊。］
这格式，是顾陆前世看网站编辑招聘编辑时发布的消息格式。
君不见，顾陆吧是书籍贴吧热度排名前十的吧，他微博关注人数也有四十来万。
可以看出来吧，他热度挺高的。
所以消息一经发出就引起了热议。
“海外版权代理人？厉害了大王，这都要扩展海外市场了？”
“哈哈哈，有信心是好的，但我们还是要脚踏实地。”
“听说顾陆作品在霓虹好像挺火的，这也正常吧。”
“好好写好作品吧，《小王子》和《冰菓》，后一本水平下降到什么地步了啊！”
“你是绝口不提《昨日公园》，大王的短篇一点毛病都没有，长篇水平有波动那不是很正常？”
“昨日公园是很好，但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老内容，新内容都没有，不能吃老本啊！”
等等，微博吵翻天。
是这样的，熟悉的味道，顾陆吧就这样，吵得不可开交。顾陆这么有话题度的作家，评论区太正常，就是不正常。
争吵为帖子带来热度，所以这帖子，还真被一个专业人士看见了……
第240章 战绩可查
“小顾是病急乱投医了。”简社长关注了咕噜大王，所以一上网就瞧见了。
在他看来，发在微博上能找到什么人？
关掉手机，接下来的回忆可不能分心。
“简社长，直接推荐新书真的有魄力啊。”
当下是商务印书馆要出版《联合科普丛》系列图书。召集了四五个平日就会出科普作品的出版社，目前是名单讨论。
科普作品销量都一般，主要是系列丛书会成为初中生科普推荐书籍。会印刷在好多辅助学习资料的封底上。
名著第一次被学生认知，是封底上的“名著推荐”。
“我担任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的社长已有个四五年，出版了许多科普作品。”简社长没成社长之前是副社长。
他顿了顿继续说，“《平面国》是我见过，对中小学学生科普点线面和空间，最好的作品，没有之一。”
这样说，简社长还觉得没表述清楚，补充，“也是我近几年见过最好的科普作品，是全世界范围。”
嘶——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出版社的社长倒吸一口凉气。
在座都是各自出版社的一把手，对各自手里的书，都会吹捧。
可简社长的话，也太夸张了。
关键都知道简社长的为人，可能会夸大，但不会胡诌啊。
“最好的科普小说，科普小说还能写出什么花来？我太好奇了。简社长，我们现在能观赏吗？”短发社长问。
对啊，把众人好奇心都引起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还有质疑，但是顾陆——写出过《小王子》这种童话小说天花板等级作品的作家，好像再创造一次奇迹也很正常。
“不急不急，六月一号，本书出版，敬请期待。”简社长笑呵呵的说。
距离出版还有两个月，万一有人提前仿写怎么办？所以他不得不防。
简社长在会议上是最瞩目的崽，但他没意识到互联网卧虎藏龙，比如姚小驹，上一份工作在兰登书屋。
兰登是国际出版社，准确来讲是個集团，由九个品牌组成。
比如说品牌之一矮脚鸡·戴尔出版集团，旗下8家出版社，主要出版畅销小说，姚小驹就隶属这品牌，参与过《冰与火之歌》项目。
之所以离职，主要是恋爱脑，为女神回国，结果对方转头嫁给了富三代。
姚小驹事业算成功了，挣的钱也不少，但不够。
“为什么要寻求海外代理人，大王作品在海外很受欢迎吗？”姚小驹疑惑。
大王是关注者对顾陆的称呼，他个人是科陆党。
忘记说了，顾陆吧当下是“春秋五霸”，科陆党、推陆党、童陆党势大。
不过因为顾陆好久没写新的推理小说，推陆也没那么行了。
姚小驹的意见也是先稳固国内人气，他虽说知道顾陆作品在霓虹也有发表，但一两次成功算不得成功。
某个作品，偶然获得成功，只能证明那一部分受欢迎。
身为国际出版圈子的人，姚小驹自己也有自己的渠道，进行一番调查。
首先在英语国家，顾陆的作品是一点影响力也没，但在霓虹——
“咦？”
“真的假的？”
“一二三四五……二十几篇小说就能这么火？”
不搜不要紧，一搜索吓一跳。
好家伙！顾陆在霓虹不是一丁点火，那是热点作家。
特别是一搜索，就出现霓虹某位政治人物，近日在媒体面前的演讲∶
［近期有一篇文，在下见到，名叫《赡养上帝》在霓虹社交平台上引发热烈讨论。
小说里对没有了生产能力的“上帝”进行虐待。
而这也恰恰说明我的观点，证据是《赡养上帝》的秋生君一家刚开始对待上帝是彬彬有礼的，直至联合国确定从上帝文明的资料中得不到好处。
被虐待的根本是不能继续生产！
所以前几日，我经济财政咨询会议上，提出的建议迫在眉睫：将“高龄”的标准从60岁提升至65岁。
出租司机，保安、销售等行业要重新对老年人开放，且优先开放。
本提案旨在激励老人持续学习、提升技能，实现所谓的“幸福社会”。同时银色人力资源中心数量也应该相继提高。］
银色人力资源中心，就是指老年人找工作的地方，银色是老年人的头发。
“确实，顾陆确实需要一个海外市场代理人，甚至于早就应该请了。”姚小驹想和顾陆见一面。
海外书籍版权代理人，工资可以很高，但也可以很低，就看作者的能力。
当然目前来说，就他调查到在霓虹的人气而言，做顾陆的代理，收入会不错，不过姚小驹不想要不错……
实际上他搜索到霓虹有议员拿顾陆的作品当例子，恰好是今天佐藤主编给顾陆发的截图。
证明顾陆作品在霓虹的人气。
一个开朗的小二逼：［默默发一个数据。
《浮文志》刊登六篇小说。
三次读者反馈喜爱排名调查分别是：第3、第2、第1
顾陆作品换个平台发布之后，浮文志销量两周连续下降了8%左右。
注意，浮文志的销量一直在3%起伏，所以绝对不是巧合。
《圣诞节杂志》刊登8篇小说。
四次读者喜爱排名反馈：第2、第1、第1、第1
同比，圣诞节杂志销量三周时间上涨了4%，请注意因为圣诞节杂志每期销售体量更大，所以四个点已经很恐怖了。
《sf科幻》目前刊登4篇小说，这个杂志不做每期喜爱度反馈，但作品赡养上帝引起霓虹热议。
此外《小王子》日本版祥传社准备出版。
作品《昨日公园》《猫头鹰男》《天花板上的散步者》《铁柱》被富士电视台购买，正在拍摄。
所以现在还觉得顾陆不应该请人吗？］
这小二逼，就是姚小驹，别奇怪他为什么微博名那么难听，反正他的帖子着实让网友们涨见识了。
前面故事会啊，岁月推理啊，杂志有帮忙宣传，关注顾陆的都知道他小说出海了。
然而具体到了一个什么地步，没个概念，现在有了。
全网震撼！
第241章 顾泰山！
“世界奇妙物语我知道，居然有四篇要改编？这频率太高了，真的假的？”
“富士电视台改编的消息，我没查到准确数据。但《圣诞节杂志》《浮文志》的调查反馈很好找到，我从霓虹留学的同学那里找到了详实的内容，是真的。还找到一个八卦，据说顾陆不满意浮文志的低价，直接跳槽了，关键还风生水起。”
12年的互联网，国内和国外还是有信息壁垒的。
正因如此，什么守时的法国人，严谨的德国人，躬匠精神的霓虹人，等等文章才有市场。
“卧槽，还以为是大王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道歉，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陆比这二笔说的还要牛逼，今年引进国内的新番《黑子的篮球》，还以顾陆为原型改编了番外。”
“草？你说的文字分开我都认识，合起来我都不认识，一个篮球漫画，以一个学生作家为原型进行改编？你这假消息也太离谱了。”
“我说说顾陆在霓虹的外号吧，［三千万的天才］［史上最强高中生］［六边形作家］［如成人般的神童］［顾泰山］……”
网友们热议不断，关键是姚小驹还跑出来回复“当然是真的”“你才二笔你才二笔，你全家都二笔”“顾泰山是什么称呼？泰山不是指岳父吗？”
姚小驹自己id叫一個开朗的小二逼，自己说自己是自嘲没问题，但不准别人这么称呼自己。
因此微博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互联网老哥是真暴躁，姚小驹也是一点就着的性格。
不谈上述歪楼的情况，姚小驹调查出来的资料，闪瞎许多狗眼。
出版从业人员和圈外读者再一次刷新了对顾陆的认知。
原来自己国家的天才作家顾陆，在别国也是天才！并且更加受到关注，瞧瞧给取的中二外号。
当然许多网友也产生与姚小驹一样的困惑，顾泰山是啥？
某个展厅内，此地正召开“华夏推理小说沙龙”，活动由《岁月推理》杂志、新星出版社和四九城侦探推理文艺协会主办。
邀请了周浩晖、钟修（钟秀秀）、蔡骏等作家到来，蔡骏很厉害，2011、2012年连续两年进入了作家富豪排行榜top20。
“诶诶，大猫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边龙问。
“我们的小兄弟顾陆太猛了！”猫三狞说，“推理小说和科幻小说在霓虹那叫一个受欢迎，我们这一辈应该没人比得上他吧？”
他也在拿着手机搜索，为什么顾陆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会被叫做［泰山］。
“……我们是80后，顾陆是九零后，什么我们这一辈？”边龙提醒。
“什么话，什么话，我永远十八岁！”猫三狞声音有点大。
边龙又是鲁省大汉，两人说话音量没刻意控制，旁边的作者们也都听见了。
“不在江湖之中，江湖却有他的传说。”蔡骏说，“《福尔摩斯先生》连载时没看，但买了书，案件有点虎头蛇尾，只是人物塑造真的好，末了福尔摩斯和过去的自己和解，葡萄酒洒地上，让人有些泪目。”
“《福尔摩斯先生》副标题叫心灵诡计，还有顾陆的几个短篇，也是走的犯罪心理一脉，和古典推理区别很大。”周皓晖说，“不过我总感觉，顾陆的长篇没认真写。”
九十多岁老年福尔摩斯的故事，比起人椅、d坂坡杀人事件剧情起伏欠缺很多，蔡骏又想到互联网传言顾陆长篇掌控不行。
“比起短篇，长篇是稍有逊色。”蔡骏说，“并不是说长篇差，相反我感觉《福尔摩斯先生》绝对是水平之上。只是顾陆短篇写作能力太顶尖！”
“是啊，这种能力让他不但在国内乱杀，在国外也乱杀。”周浩晖说。
几人的对话，很显然都关注到今天下午互联网上的讨论。
“我之前在阿婆论坛线下聚会，还见到过顾陆。”钟修突然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即便是交流沙龙，现场数十名推理作家，还是有一层名叫销量的壁。
“哦？”蔡骏好奇，“顾陆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旁边周浩晖也好奇，即便他们成名已久。
蔡骏零几年就出版了《荒村公寓》《地狱第19层》和天机系列。而周浩晖的死亡通知单罗飞系列也是声名赫赫。
即便如此，两人对顾陆也充满了好奇。
多数读者心中，蔡骏和周浩晖是大作家，蔡周心里，顾陆是天才大作家。
“有超出年龄的沉稳，”钟修回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思维非常的活跃，随口就说出两个创意。”
紧接着说了两个创意。
“一个科幻，一个奇幻，展开听起来都好有意思。”蔡骏感叹。
“有意思？有意思可以买断创意。”周浩晖笑着说。
“聊点其他的吧，今天是我们推理作家沙龙，也不能光聊传说中的人物。”
……
青天，白日。
“牛逼牛逼牛逼啊！”
“卧槽吕华山，什么叫牛逼，这就是牛逼！”
“啊哟喂，华夏高中生第一前锋，这种称赞怎么好意思。”
以上满天飞的牛逼是从吕平口中说出来的。
国内引进了黑篮的动漫，漫画还是没有的。因此吕平托关系，终于买到了两本《周刊少年jump》。
两本分别连载了《诚凛vs八中，谁才是王者》上下话。
看不懂日语的吕平，只能借助互联网的翻译软件了。
要说中二，真心必须是霓虹人。
上话显示出顾陆和吕平的特殊能力，“写下结局”“不屈斗志”。
但主角队肯定是要开挂的，因此在下话的开头，诚凛队通过配合打破了顾陆的语言。
这时八中队拿出了王牌技能，摘取一段漫画中的台词吧“雾都又名山城，这座城市依山而建，地面不规则的起伏。八中队的队员长期在这种地理状况下训练，磨练出【不动如山】队形！”
而施展队形的五位球员，犹如高山一般挡在对手面前，又被誉为“五岳”！
吕华山就是吕平在队形中的称呼。
可以说藤卷忠俊是稍微了解了雾都这座城市，也对华夏地理有一定认知，但真心不多。
结局是依靠主角外挂，两支球队102比102，打平。
这个牛逼他可以吹一辈子！当下吕平想着今天最好早点结束。
他想快进到星期天晚自习，带上漫画书，让同学们开开眼界。
以防同学们看不懂，因此吕平还手动的在旁边写上了中文翻译。
用心良苦。
天底下用心良苦的人还不少，另一边顾陆接到一通电话。
“表弟，来来这一顿饭一定要来。”表姐在电话里说。
顾陆有点心神不宁，所以本想推脱，可又听穆雪说：“后知后觉，常校长能答应，肯定是看了表弟的名字，一定要给我这个感谢的机会。”
行吧，顾陆询问了时间地点。
有上一次的经验，穆雪没再叫嚣着去火锅店，而是选择了一家川菜馆。
川菜实际讲究“一菜一格，百格百味”，辣味实际并不是川菜特点。
麻辣、咸鲜、怪味、咸酸等等口味。
只是渝派（江湖菜）川菜宣传得太夸张，覆盖了其他味道。
穆雪和兆茗茗今日点的菜肴就还好。
定的位置也不远，所以顾陆半小时后就抵达目的地。
走进巴蜀老刘炒菜店，顾陆瞧见自己不想见到的人排行榜上排第二的人。
“陆儿……”顾父下眼睑和额头有点发黑，多半是熬夜造成。
顾父今天的穿着倒是挺正经，普通情况下倒也不能说脏，只是皱巴巴。
难得。
“噢，表姐，伱是从他那里找到我电话的？”顾陆说。
兆茗茗在旁边坐着有点尴尬，早知道是这种家事，她一个外人就该回避啊！
一道道菜端上桌。
甜皮鸭、水煮鱼、过桥排骨、辣子鸡丁、东坡肘子、夫妻肺片，再加上青椒土豆丝和炒时蔬，荤素搭配，还有凉菜开胃。
菜色让人食指大动，可是顾陆没动筷。
“听说这家菜的味道非常不错。”穆雪说，“今天我坐庄，表弟你和姨夫好好聊聊，血脉亲情，哪有过不去的隔夜仇。”
“虽说我不要求表姐你知恩图报，但我们也不要恩将仇报吧。”顾陆忍不住说。
顾母和顾父比起来——都是坏，没必要比谁更坏。
只能说，顾父比顾母来说更识趣，自打去年暑假摊牌，就再没打过电话。
现在来看，收回这评价，也没那么识趣。
“咳咳，”穆雪干咳两声，“表弟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你对姨夫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说出来。父子之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槛。”
“那么要我在这里说一遍吗？”顾陆看着顾父。
“不用了吧，今天我们就吃饭，别讲其他的了。”顾父说。
家长的态度让穆雪嗅到蛛丝马迹，看起来并不是顾父所说“工作忙，所以疏忽了孩子，久而久之就产生隔阂”，那么简单。
“想听吗？”顾陆看着穆雪。
手机号确实穆雪是从顾父处得来的，这边顾陆帮了她，然后那边顾父说“你们年轻人，说话能说到一起，能不能帮忙调解一下。”
于情于理，穆雪都会答应。
即便顾陆是大作家，但肯定还是要有父母衬着，生活才能够更轻松一点，这是穆雪的感想。
再加上看着整个人缩着的顾父，也感觉有点心酸和可怜。
可当下，顾父和顾陆对立的气氛，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事了——做错事，也不能逃避，穆雪马上说，“表弟你说，姨夫也在这里，有什么不满全部说出来。”
“事情说多了就会感觉无所谓，然后会感觉厌烦。”顾陆说，“也就是一个月给了十五块钱，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月十五块零花钱太少了吧……”穆雪皱眉。
低头夹菜的兆茗茗知道自己没什么发言权，但也点头同意穆雪的说法，她一杯咖啡都不止这点钱。
可话说回来，一个家庭给孩子多少零花钱，还是要看家庭状况，如果……
兆茗茗刚这样想，就听到了顾陆的声音。
“零花钱？不对，是生活费，一个月生活费十五，或许有时候还没15。”顾陆说。
“一个月生活费？”
“什么？”
穆雪惊呼，旁观者兆茗茗也没忍住喊叫了一声。
“表弟是在学校吃饭吗？一个月回家八天，可这样生活费也不够啊，姨夫你怎么就给这么一点。”穆雪看着顾父。
“我只是忘了，工作很忙。”顾父嗫嚅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确实忘了，忘得一干二净。”顾陆说，“另外，表姐你说错了一点，十五块不是八天生活费，我走读，每天都需要自己解决自己的伙食。”
“？！”穆雪和兆茗茗两人此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兆茗茗想问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又感觉这样问话不礼貌。
“表姐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顾陆说，“如果不是我有记忆，我也很难相信，一个初中学生，从初二开始每个月就只有这点生活费，为什么还能活两年。”
这是顾陆的大实话。
“那么老爸，你好奇吗？”顾陆似笑非笑的问。
老爸两个字听上去无比刺耳，顾父等低着头，感觉身形越加的瘦小。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完美适配了。
“孩子是需要感恩，认真说起来，他把我养到初中，小学期间我至少衣食无忧。为此，以后的养老费用我会按照国家规定的支付。”
顾陆说，“但和好？表姐，我为什么要和好？”
“饭也不吃了，我也没有胃口了，但还是谢谢表姐的招待。”顾陆起身，直接离开。
干净利落。
当前顾陆经济独立，且写作也打出名气。
饭桌上只剩下顾父、穆雪和兆茗茗三人。
穆雪看着姨夫，她此刻感觉不到对方可怜了，只感觉对方像是鳄鱼在流眼泪。
三人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期间基本没有再说话，直至付钱后离开饭店。
顾父走在街上心情不好，不喝酒的他现在都睡不着。
“茗茗，我办了一件好傻逼的事。”穆雪对朋友这么说。
他们的反应如何顾陆不管，因为第二天，《文艺报》的专访来了。
并且来的不止是报刊的记者，还有另一位主编，《通俗小说报》的主编冯景元。
很稀奇。
第242章 好多热点啊
采访地点本身定在顾陆家，不过后来更改到茶楼的包厢。
“小顾作家，刚才远远在红绿灯等候处瞧见，就知道肯定就是你。神情带着坦然，流露着儒气。”
记者李泉自我介绍，“《文艺报》记者李泉。”
《文艺报》的记者怎么那么像夸夸群出来的？顾陆心想。
其实李泉也并非是完全胡说八道，与普通的高中生相比，顾陆确实比较突出。
成年人穿越成学生，哪怕被身体激素和环境的影响，也肯定有所区别。
记者旁边的老人是？顾陆目光转向另一处。
后者也自我介绍，“小顾作家您好，我是《通俗小说报》的主编冯景元。”
“冒昧和文艺报的李记一起来，主要是拜读了《乡村教师》，感触很多。”
老人冯景元做了个解释，“所以知道了文艺报有对小顾作家的专访，就毛遂自荐的做了个文顾。”
文顾是采访里比较特殊的职业，一般来说要访问比较专业的人士，就会邀请同专业的人在一旁。
毕竟要问题更加有深度。有时文顾不会出现在镜头前，只会在幕后对采访稿提供一点意见。
“噢噢，冯主编、李记好。”顾陆打招呼。
也不是第一次，因此顾陆还是有些小习惯。
这茶楼算是附近中高档的存在，因此包厢隔音还不错，空间也大。
圆桌旁边摆放着自动麻将桌。
李泉把【文艺报】的小牌子竖在旁边，再打开录音笔，与采访对象对坐。
文顾冯景元坐于靠窗的左侧，也拿出个小本本。
场景很专业的的。
“那么现在我们的专访开始了，”李泉说，“小顾作家，您之前在采访中说，写作的一开始源于要生活。请问这個话题可以展开讲讲吗？”
还看了顾陆之前的采访，功课是做了的。
“离婚的家，醉酒的爸，年龄尚小的我，大概就是这样。”顾陆说。
呃，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似乎和自己之前去考察人间疾苦时，和女技师口中的差不多。
李泉心中想法千万万，但表情很专业。“难怪《小王子》里的酒鬼，还有冰菓中父母亲角色的缺失，都有迹可循。”
实际上霓虹轻小说，基本是看不见父母亲的角色的，不过你要这么理解，顾陆也不会反对。
“一个国家要宏大的抱负，是一代人和一代人薪火相传的努力，所以近两年对青少年的教育话题关注度非常高。小顾作家您既是青少年，也是童话小说作家，双重身份加持之下，有什么独特的看法吗？”李泉问。
咦？这问题有点超纲，毕竟是文艺报的专访稿，他前面是真没看过。
“独特看法并没有，但我有点切身的经历可以分享。”顾陆几秒钟组织语言，然后说，“教育的趋向是越来越内卷的。”
“内卷？”
“也就是会有更多家庭以及学生，付出更多的努力来争夺有限的资源的现象。”顾陆说。
“听小顾作家的语气是不喜欢这种方式？”李泉问。
“内卷的终点是收益和付出的比例下降，也可以说内卷是无效努力。”顾陆说，“比如说，高中本来已经够累了，但学生全部都累了，那就让学生只睡五个小时，或者是四个小时才能考上合适的学校。”
顾陆上一世是听说，南韩的高考制度是四当五落，就是睡五个小时就会落榜。
“只要想要跟上其他人，你就必须这样做。”顾陆说，“即便国家一直在扩招，但这种风气是遏制不住的。”
他说：“就会进一步造成鸡娃和大学文凭贬值。”
内卷、鸡娃，这小词一套一套的，李泉又问了不能理解的鸡娃是什么含义。
“国外有本挺著名的书叫《心灵鸡汤》，就是让人加油努力，鸡娃就是指更小的让孩子进行拼搏。”顾陆说，“我对教育业不了解，李记，我们还是讲讲其他的吧。”
“哈哈哈，小顾作家的想法非常具有前瞻性。”李泉说，“那最后一个关于教育的问题可以吗？”
“请问。”
“关于文凭贬值，”李泉说，“关于文凭贬值的事情一直在发生，小顾作家认为还会进行大幅度贬值吗？”
“李记你也说了，一直在贬值。”顾陆说，“按照目前内卷和扩展的趋势，我放一个暴论，以后大学生出社会，根本找不到工作都有可能。”
“哈哈哈小顾作家此话太夸张。”李泉没当回事，继续问下个问题，“刚来雾都我就听说，读物正在举行[小小阅读星]的活动，作为发起人之一，您认为这次活动有什么意义？”
小小阅读星？我，发起人？顾陆脸上透露着茫然。
见过大风大浪的记者李泉，首先把旁边的录音笔按暂停。
“小顾作家不知道这件事？”李泉说，“那可能是沟通方面出现了一点问题。”
紧接着李泉对活动进行了介绍，雾都举办的一个公益活动，在县城和乡镇新增更多公益图书。城市里童话书也进行骨折价售卖，总之一句话，促进儿童的读书兴趣。
除此之外，十四岁以下的学生还可以写下读后感，寄给活动方。
会选出“阅读星”进行奖励，文章在先锋报发布，还可以和小王子顾陆合影。
按照主办方雾都图书和雾都宣传部门给出的资料，顾陆是发起人之一，有照片为证。
【照片】给看不见图片的人详细描述：顾陆右手握拳高举，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听完记者李泉的讲解，顾陆沉默，好事情啊，但为什么不告诉他？
至于照片，顾陆一眼就认出了，是去年为小王子举办签售会时，沙区宣传部门拍摄的。
一鱼两吃是吧？
最后大奖，还要与他合影，顾陆就要看看，现在不和他说，到时候怎么说。
官方有时候办一些事，真的比较离谱。
弄清楚来龙去脉，李泉让录音笔恢复工作。
“非常好，阅读可以学到很多东西，阅读也是写作的基础。并且以后就算不进行写作，保持良好的阅读习惯，也能提高个人的知识储备。”顾陆说，“我每天都会阅读，一周大概看五本书左右。”
“那小顾作家一定要为读者们分享书单。”李泉说。
“好的，没问题。”顾陆点头，“采访结束了我写个书单。”
“小顾作家，我们下一个问题。”李泉说，“《文汇报》曾经批评过您，说您的《小王子》是幻想童话，甚至包括以校园为背景的《冰菓》都不是广大高中生能经历的生活，文汇报认为应该提倡现实主义的儿童文学，对于此观点，您有什么看法？”
批评我的人多了，文汇报算老几！顾陆心里想着，但他嘴上把心里话进行了修饰。
“幻想童话和现实主义童话，我认为首先是要引起读者的兴趣，以我个人能力来说，写幻想童话更能吸引读者。”
“关于冰菓，不是广大高中生能经历的生活，这点完全没错。”顾陆点头。
“其他城市我不清楚，但我朋友李古圆进行过调查，光是雾都，有我书中写的各种活动社团的高中，算上民营高中也只有五个。”
好精确的数据？李古圆是干甚的？记者李泉心中闪过一抹好奇。
“哪怕是我就读的八中，也没书中那么悠闲。所以严格来说，冰菓是我的幻想。”顾陆说，“我只是给读者提供一个幻想。”
要说没代入感，顾陆本人对冰菓的高中生活也没代入感啊！
他的学生生涯是写作+学习，偶尔在篮球社累得气喘吁吁，顾陆高中还没周琳、吕平等人精彩。
之所以是专访，那是因为文艺报准备了十五个问题。
前面的问题，方向感是倾向于作者本人。
后面的问题，重心就放在作品上了。
顾陆回应后面的问题也更顺畅，因为他做到了凡文抄必留痕。
就好像他刻意为之的用词习惯，为什么在《聊斋新义》中并未出现。
对此，咕噜大王是早就等人来询问了，“因为投稿人民文学的文章是我用来为自身证明的，再加上人民文学审稿也很严厉。所以我反反复复修改了非常多遍，用词习惯都被我修改掉了，关于这点看我的草稿就知道了。”
没错，顾陆以防不时之需，在电脑码字的同时还准备了草稿。
先用纸笔把文章修改好，然后再打到电脑上投稿。虽然麻烦，但李泉采访过的好多作家都这样做。盖因，纸笔写起来似乎更踏实。
“我们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李泉说，“在某次四九城的文学会议上，少年儿童文学社的简社长透露了小顾作家的新作是颠覆性的科普作品。”
“刚才小顾作家也说了，要吸引读者看下去，才是最好的，新作是科普题材，请问是否也会以趣味性优先？”李泉说。
顾陆也明白，就好像《小王子》请来余心姚，新作《平面国》也开始造势了！
“准确说的话，趣味性和科普性兼得吧。”顾陆回应。
“那颠覆性是真的吗？”李泉追问。
可不能拆简社长的台，顾陆闻言也是点头。
很好《颠覆性的科普小说》《顾陆谈“内卷”》《顾陆认为未来大学生会找不到工作》唉呀，本场的内容太多了，李泉一时半会都找不到重点。
采访结束，一直没说话的冯景元才开口。
“《乡村教师》看完，我的反应是，作者绝对是六零后或七零后，”冯景元说，“否则写不出这类作品，现在我总算有点理解了，小顾作家年纪轻轻，但对教育行业非常关注，也有自己的理解。”
“冯主编过奖了。”顾陆说。
“没有一点过奖，”冯景元说，“《乡村教师》是对教育和传承非常浪漫的呈现。”
紧接着，冯景元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一句，“小顾老师不久后会收到一笔钱，但不多，哈哈哈。”
“？？”什么钱。
紧接着，无论顾陆怎么询问，对方也只是笑而不答。
早就说过，把谜语人关进阿卡姆，别放出来。
和文艺报比起来，之前的雾都日报的采访，顾陆感觉有点业余。
“好像也不能这样想，前者是专门搞文学的报纸，后面更关注时事和名声，侧重点都不同。”
纵观文艺报的历任主编，茅盾、丁玲、冯雪峰等，都是大作家。
毛邓两位领导曾给该报定下了三个责任“展示名家风采”“纵览文学艺术新潮”“让世界了解中国文艺”。
关于最后一点，没有错，文艺报是有英语、法语和日语版本的。
“也幸亏只接了文艺报的专访，这一趟太累了。”顾陆伸个懒腰。
本来每逢双休，都会给自己炖点好东西，但今日是完全没精力了。
很快，某人的到来，让顾陆脸上的疲惫变成了开朗。
汤圆跑来邀请顾陆去吃饭，因为李古圆家亲戚，送来了野猪肉。
赶紧就让顾陆去尝鲜。
上一次顾陆吃的野生的东东是“山泡”，学名叫啥他不清楚，反正红红的，吃酸酸的，满山遍野长。
“野猪肉什么个味？”
“嗯——应该和家猪肉有区别。”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
来到杂货铺。
顾陆也因为来过非常多次，所以轻车熟路，甚至还帮忙售卖东西。
“我们家古圆成绩能这么好，多亏了顾陆，来多吃点。”席间李母夹菜。“之前的月考成绩就很好，他经常跟着你，肯定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妈！我成绩比轱辘好，我们互相补习。”
“伱补习什么？小顾还用你补习？”李母不相信。
李父也不相信，因为两人经常听到自家小孩说顾陆又上报纸了，顾陆又写出了什么作品，顾陆有多厉害。
不看报的李父和李母，对顾陆的认知，全是李古圆自己拿报纸，拿杂志回来告诉他们的。
“我记得你爷爷生日，晚上喝了两杯马尿，然后就揽着我说‘顾陆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我能写作发表都是他给的信心……’”李父说。
“爸！”这下子李古圆脚趾扣地了，卧槽，他怎么可能说过这么傻逼的话。
有些话当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就是大傻逼。
喝醉了真就这样，顾陆还记得去年初中毕业晚宴，好多同学也喝了，张禹东揽着某人（不记得名字的同班同学），大喊：“老师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我们关系最好，桀桀。”
看着一脸浑身不自在的李古圆，顾陆出言证明，“关于学习方面，确实是汤圆给我补习。”
“哦，那也是你给古圆机会，他应该珍惜这个机会。”李母说。
“？”李古圆感觉自己成外人了。
第243章 引起争议
“对了小顾，给你寄的两箱苹果收到了吗？”李母突然问。
诶？顾陆停下筷子，摇头。
“没有吗？”李母马上把目光转向李父。
李父没有犹豫的说，“你地址填错了没有？”
“怎么可能填错，我百分之百填对了的。”李古圆马上说，“家里还放着回执单，可以查，我肯定没错。”
“圆通快递不是说还挺靠谱的吗？”李母皱眉。
然后李父去一旁给快递公司打电话，利用手机尾号查件。
“阿姨，两箱苹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顾陆说。
“吃不完也没得关系，小意思！”李古圆大气挥手，“能吃多少吃多少。”
末了，还是李母说了原因，、。因为他们上上周把铺子的货架重新摆放了一番。
缩窄了货架与货架的间距，左边角落就多出了一块空地。
经过商议，以及李母通过调查，得出这边住户有吃苹果梨子这些水果的需求。
杂货铺子决定开展鲜果业务！
货比三家，前几天刚和一个水果批发商谈好长期供货的价格。
供货商也大方，就赠送了四箱苹果（一箱18个）。
李母填了两個地址，分了一半给顾陆。供应商寄货时，李母和李古圆都在旁边，因此单子都是他们自己写的。
难怪，一般来说，李母都是会让李古圆人肉背的。
“你看看你大拇指的月牙线，月牙线一点都不丰满。”李母说，“这就是缺少维生素。”
月牙线？顾陆看了看自己拇指，就是一圈白白的东西，他基本没有。
这玩意没什么科学依据吧？顾陆心想。
“月牙痕是中医判断精气神的方法，肯定是有科学依据的。”李古圆好像是看出了顾陆目光中的怀疑。
他开口解释，“你这么少，虽说并不一定是身体不健康，但肯定是精力不怎么行。我妈和我爷爷，从小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对不起了，顾陆活了两世今天才知道这事儿。
该说不说，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科学。
“以后一天一个苹果，能养回来的。”李母说。
说话时，李父打电话回来了，“快递公司说是站点的问题，古圆，你明天拿着回执单和小顾去看看。”
“没问题。”
从杂货铺返回狗窝，耗时二十来分钟。
为什么叫狗窝，因为好久没收拾了。
“明天再……算了，今天就行动吧，明天我肯定有新的理由不想动。”
拖地、擦玻璃，把衣服叠好，里里外外两三个小时才结束。
顾陆有点承认了，精力是有点不行。
身上黏黏的，他洗完澡才坐在电脑面前。
[选我，我英雄联盟玩得贼好。]
[国外留学，刚回国，我感觉我能胜任。]
[大王，赡养系列还有后续故事吗？哥哥文明把人类圈养在澳大利亚，感觉还能写后续啊！]
[伱在霓虹那么出名，为什么不找机会把那个鸟社炸了。]
……
都是什么妖魔鬼怪，顾陆感觉脑瓜子疼，揉揉眼。
发了招聘动态的两天后，收到了999+私信，可靠谱的太少了。
“嗯？快乐的小二逼？这份简历看上去真不错。”
用半个多小时，倒是筛选出几份有用的简历。特别是这小二逼，简历非常漂亮。
顾陆先后打电话过去联系。
“喂？请问是倪宣先生吗？”
“是我是我，你就是顾陆对吧？我也只是随便发一个简历，没想到你真会打电话过来。”
紧接着，对方东问西问。
至于代理人，这货是个富二代，发简历就是玩。
“好好好，来洛城一定打电话。”留下这么一句，顾陆才挂断。
揉了揉耳朵，网上卧龙凤雏太多了，顾陆觉察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冲动。
剩下的几人不打电话，而是转而加q联系。
为此顾陆还特意申请了一个新账号，二开头的十位数。
而原身的账号是09年申请，是九位数，想到后世九位数还是需要花钱的靓号。
“得把账户好好保存好，听说邪恶的企鹅会偷摸收回账号。”顾陆暗自决定。
直至联系上小二逼，顾陆才感觉有点像样。
对方开篇就发来了一份企划草稿，《作品霓虹影响力扩展方案》。
很多细节没写，当然，这很正常，还没达成合作呢。单从大方向来说，顾陆就比较满意。
甚至有点像后世畅销君东野圭吾的方案。
即，有两三部代表作就足以。
两三部代表作打造个人名气，其余哪怕水平一般，也可以卖出不错的销量。
“《赡养上帝》《人间椅子》《猫头鹰男》《昨日公园》这四篇连载文章取得的成绩，足以成为代表作。”
“更何况猫头鹰男和昨日公园还被改编，人气只会更高。”
有金手指顾陆说话很是硬气，所以顾陆不赞同这类方案，可是他认同小二逼的能力啊！
从q到打电话，末了还约定的时间见面详谈。
代理这种大事，必定不是一时半会能谈清楚的。
况且还有“报酬”，要来回拉扯，关于拟定合同的事，自然是交给律师王盛星。
要说他也是欠王盛星人情的，很多关于版权的事宜，都是麻烦的王律师。
并且刚开始《小王子》的出版稿费，以及还没去霓虹挣钱，因此金钱方面王律师都是白菜价。
第二天一大早。
汤圆就来敲门。
这货真心是时间管理大师，褒义词！
因为听李古圆自己交代，他早上起来是吃完早饭和做完一套卷子才来的。
太卷了。
“走吧。”顾陆和李古圆一同去拿快递。
“路边的电筒怎么变多了？”李古圆问。
“证明好人多。”
“那为什么路灯都坏了一个多月了，还没修好？”
“证明队伍里面有坏人。”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两人来到快递站点，本身站点距离“狗窝”很近。
李古圆拿上回执单——报上单号，经过一番查找。
不是快递站点搞丢了，而是快递车辆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延误了。
关键是这还真怪不得快递公司，因为最近酉阳、梁平、万盛等地遭遇特大暴雨，这几地平均降雨量超过350mm。
苹果从酉阳发货，暴雨导致山洪暴发，泥石流挡道，车辆肯定走不通。
至于为什么李古圆家里的两箱苹果到了，因为是分两个批次发货。
早一点的走过，晚一点的堵住。
“好的，天灾那就没办法了，无可抗力的因素。”顾陆也顺手拿了他的快递。
也认识了一点东西，没想到酉阳还种苹果，他对酉阳的概念是那个洗脑的广告“世界上有两个桃花源，一个在您心中，一个在酉阳”。
雾都的高铁站，循环播放，让人脑壳疼。
“看样子是一本书，不会又是什么样稿吧？”李古圆问。
“确实是样稿，人民文学的。”顾陆看一眼寄件人就清楚了。
人民文学确定刊登之后，提前半个月发来样稿。
当前四月中旬，看来发给责编刘勇的稿子，直接被安排到了五月刊。
有点奇怪哦，按照顾陆所想，应该上六月刊，或者七月刊。
“人民文学也不缺稿子，这么急切？难不成是因为要帮蒲松龄短篇奖站台？”顾陆心里猜想琢磨。
算了，还是不想了。
文学杂志的刊登连载，可比通俗小说的刊登连载，水深得多。
“为什么不拆开？”李古圆问，“你又上了人民文学，牛逼啊！”
“第一次在《人民文学》上进行连载还有些激动，但第二次就感觉还好了。”顾陆说。
“……”李古圆还能说什么，别人有能力装这个逼。
《牛飞》《明白官》《黄英》，本次样刊里面刊登了三个短篇。
要说聊斋新义，必须要结合，或者是了解原文故事才更有趣。
否则就像李古圆，他只能感到，这三个短篇笔力真尼玛强悍。
“说起来，轱辘你昨天不是接受什么报纸采访吗？”李古圆路过报刊亭突然想到。
“《文艺报》这报纸是周刊，一周发行一次，所以昨天星期六他们采访了，肯定是下个星期五才发行。”顾陆说。
原来如此，李古圆在报刊亭，买下一本《少年文艺》，送给顾陆。
难不成？顾陆打开看，果然！里面刊登了李古圆的文章。
文章标题《一碗肉》，一样讲述的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
李古圆的文风，少年感并不重，“叙事”很有趣。
不比得顾陆有外挂，李古圆是货真价实的少年作家啊！
因此为了庆贺双喜临门，两人临时决定外出吃一顿好的。
愉快而悠闲的双休日转瞬即逝。
很快李古圆就投入到学习之中，顾陆也要投入看小伙伴们学习。
距离上次文艺报采访过去三四天，顾陆收到了一笔意外的转账。
主要是转账方很奇怪。
“两百块，确实不多。”顾陆总算知道，上周《通俗小说报》主编冯景元临走时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冯景元：小顾老师不久后收到一笔钱，但不多，哈哈哈。
怎么个事儿呢？虽说津门文化圈，基本被四九城覆盖，但身为直辖市，某些方面自主能力还是挺强横。
比如高考采用津门卷。
当然顾陆的这五十块和高考没什么关系，而是高三的全市模拟考的自主命题卷，冯景元是语文出卷人之一。
前面介绍过冯景元，应该都知道他的资历，当天津卷的出卷人都没问题。
天津模拟卷的语文课外阅读，就是乡村教师节选。
节选是肯定要节选的，毕竟全文一两万字的短篇故事，卷子也没那么多位置。
说是节选其实还不够准确，更准确的说法是“精炼”，删掉细枝支线，把主线摆出来。
节选的版权费用就是两百块。
“乡村教师，被节选在课外阅读很正常。我记得地球上也节选，因为这文章太合适了。”
“但这么快，就很不正常了。”
满打满算，《乡村教师》发售也不足半年。
“果然故事写得好是一回事，要有人欣赏就是另外一回事。”顾陆想到。
因为冯景元的喜爱，加快了这个过程。
“不过真可惜，是津门的高三模拟卷，我这边也看不到。”
顾陆还想看看卷子具体内容呢。
应该考完了，可以在网上搜到，到时候再说吧，顾陆心里这么想着。
又是一个周五，《文艺报》发售。
文艺报的内容和周刊的形式，决定了它的读者群，和大部分时事报纸截然不同。
如果说《参考消息》是官方人员喜欢看的报纸，那么《文艺报》就是文学圈的群体和有文学爱好的精英群体喜欢看的。
打个比方，好多文化编辑都爱看。
“专访｜顾陆：教育的内卷，和顾陆心中的教育。”
本期文艺报的头版头条。
如果光是对小王子作者顾陆专访，看的人没那么多，但加上谈教育……那真是拿捏了读者人群的喜好。
这类群体是最爱谈教育的，因为读书多，想法就多。想法多，对当前的教育，就有自己看法。
［2012年，在故事会处女作《鞋子》，标志他正式进入文坛。接下来他进入创作高峰期，陆续发表《福尔摩斯先生》《昨日公园》《铁管》等多部长中短篇作品。
其中《砸碎小猪》用买玩具这一家庭中的日常小事，到放生储钱罐，讲述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顾陆身为学生，对青少年的了解是远大于成人。
《小王子》的发布，自此确立了他在童话作家的地位，新一代童话作家的领军人物……］
开头是对顾陆的介绍，不过考虑到文艺报的性质，称其为“新一代童话作家的领军人物”，也是在为其站台背书。
这篇专访，有一万来字，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关于顾陆对写作的看法，比如谈现实主义童话和幻想主义童话小说。
同时，也让这部分人群知道了一件事。
常说天才作家顾陆，怎么个天才，人们是有了清晰的概念。
第二部分，顾陆谈论教育内卷，关于这个点也是争议最多的点。
第244章 不幸中的万幸
最关键的是，碍于文艺报的影响力，出来争吵的，还不是网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们不一定有身份证。
“内卷和鸡娃？这可能是学生眼中的教育吧。在上学阶段，必须要让学生知道，努力学习是责任！很难想象，不努力学习，不懂得付出的九零后长大了，会成为什么样子！”
教育专家邱高一上来，就给顾陆定性了，定性为对方是学生。
既然是学生，不是著名童话作家，那么你的话就没什么可信度。
还没完，某位出版领域的大佬“刻剑求舟”跑出来发言：“内卷和鸡娃这两个词语挺有意思，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家长对孩子的教育越发严厉，学业压力陡增。所以减轻学业压力也是重要一环。顾陆既是当局者，也是旁观者，从他《小王子》和一些列短篇作品就能看出，顾陆对教育事业具有丰富的思考。”
为什么说不一定有身份证呢，因为上述这两人里，有一位已改国籍了。
他们针对目前的教育方针进行争论，看发言也比较清楚。
“不管前面对我国教育是如何评价，光是大学生以后找不到工作，就能看出顾陆在危言耸听。考虑到顾陆还是个高中生，可以理解。但同时他也是公众人物，希望他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这是另外一位叫做巩贺的教授站出来发声。
《文艺报》记者李泉都有些愕然，他没想到会蹦出来这么多妖魔鬼怪——咳咳专家教授。
感觉是顾陆年纪小又出名？最关键是没什么背景好欺负。
李泉有点愧疚，但很快发现了一个数据，愧疚情绪也消散。
来自于沪上广深四九城的书籍销量数据，在顾陆言论成靶子这几日，《小王子》的销量成为几座城市销量的销量榜首。
这次购买的还都是成年人。
为什么呢？大概是很多成年人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学生作家，发表的言论才能引起如此争议。
短短几日内，《小王子》就销售了11万，快赶上余心姚发言评价的几日了。
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方，都想要出典藏版。
至于当事人顾陆呢？有几份报纸想询问他有什么看法。
“身为成年人，请别耽误未成年学生学习。”顾陆一句话全部拒绝。
主要真没什么好说的，未来的情况他也清楚，情况是那么個情况。但顾陆对教育行业也没研究过，他采访时也说得差不多了。
怎么说呢，顾陆还以为同学们会跑来询问他具体是什么情况。
为此，他还提前在心里编好了瞎话。
结果，没人关注！
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很别扭。类似于半夜便秘，使劲了难受，不使劲更难受。
“田笑，你平时有看新闻报纸的习惯，你知道《文艺报》吗？”
“不知道，我看报纸，只看楼盘消息。”
“？”
看楼盘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原来是担心自己长大了买不起房。
“cc，你最近有关注一些比较大的争执吗？”
“知道知道，撒切尔前几天去世了，然后网上对撒尔切夫人对英国的贡献是好还是坏。”
“……多关注关注国内的事情，讨论撒切尔有什么必要。”
“国内也有吧，张国荣在愚人节那天自杀了，关注度挺高的。”
“很好，你喜欢张国荣吗？”
“还好吧，我不追星。而且我感觉我自己也挺厉害，嘿嘿。”
追不追星和自己厉不厉害，有什么关系？
顾陆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同学……然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别把自己想得太出名。
关于关注度的问题，除了顾陆比较在意，还有简社长也遇到了。
“怎么只关注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关注更有意义的事呢？”简社长叹气。
简社长刚见到《文艺报》还挺开心，寻思着这一波宣传，可以为《平面国》节省多少资源。
结果——全部关注教育行业。
不幸中的万幸，是小王子倒是因此销量暴增，按照这趋势，发行一年之际能破百万册。
还是看看互联网上吧，简社长点开顾陆吧，他顾陆吧19级，名字叫［童顾，懂？］。
顾陆吧内，简社长发布了一个帖子。
“伱期待顾陆的科普文吗？”
“应该是国家的任务吧？听说出名的科幻作家都会写，顾陆的名气一大半都是科幻打下来的，被邀请很正常。”
“大部分名气靠科幻打下来？小王子？顾陆的科幻就那样，就披着科幻皮的乡土文学。所以科普文我是没什么期待。”
“牛逼，乡土文学？都翻译到国外了，还‘就那样’，你是真牛。虽然他科幻写的不错，但目前顾陆成就最高的就是童话小说好不好？”
“《瑞云》表示你说笑吗？蒲松龄短篇奖你了解一下。”
……
非常好，顾陆吧果然看不到什么有用说东西，没一会就歪楼了。
最牛逼的是，明明都是一个作家的书粉，但却会互相贬低，简社长默默的关掉了网页。
关于教育的争执，后面就脱离顾陆的言论了，一两个星期都没结果。
之所以脱离，是因为顾陆也没站出来发言。
外面轰轰烈烈发生的事，对10班来说，还不如吕平和黄露分手的新闻大。
这两人分手，窦科最开心了。
顾陆没时间听这些八卦，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
“去国外的话，有没有危险？”高老师问。
“没有，具体事情对方出版社安排好了，并且我这边也有熟人。”顾陆说。
“那还是要注意安全，国外语言不通。”高老师提醒，随即她批了顾陆的四日请假。
没有错，顾陆该去霓虹参加自己的新书发布会了。
这时雾都还没有直达东京的航班，还要从魔都去转机。
五月四日，霓虹绿之日。
小鬼子的法定假日，今日冲绳、有马、箱根等地方的机票卖爆。
对普通民众而言是好好放松的时间，对霓虹文化节而言，是童话之王宫泽贤治再度发声的时间。
前文介绍过，宫泽贤治在霓虹地位很高，但2007年至今，再也没发表过作品。
今日有例外。
第245章 夸张的销量前奏！
成田机场，来接机的有两伙人。
一伙人是祥传社派来的编辑，一伙人是“陆翻会（顾陆翻译协会）”的成员。
安山一熊（伊藤润二）有点小紧张。
人一下子拥有了极大的名气，很容易呈现出两个极端。要么眼睛长头顶上，要么是根本无法习惯自己成名，安山一熊是后者。
“没关系，你身为副会长，记得邀请顾陆老师参加晚宴。”京极夏彦安慰。
两伙人基本都绷直背脊，安山一熊身上的深色条纹西装本就版型小，现在显得腰侧紧绷。
除开翻译员，其余人紧张很正常，主要是都没见过，不停抬起手腕看时间。
没见过也就罢了，在人们心中，对顾陆的初印象，还是来自漫画家画的宣传海报。
出站口上方的显示屏里，显示从魔都飞往成田机场的航班落地了。
“为什么非要在空中盘旋半天才降落，地面跑道也不紧张啊。”顾陆疑惑。
他来日的机票是祥传社给预定的商务舱，再加上魔都飞东京很近，所以旅途并没有多累。
抵达出口，四五个男性迎了上来。
还好其中有顾陆眼熟的人，否则会被吓一跳。
是两个多月前，祥传社和 mm杂志来华夏拜访顾陆，随身携带的翻译员。
“顾陆老师，这位是祥传社责编金山。”翻译员率先介绍自己单位的人，瘦高瘦高又带着圆框眼镜的责编。
转头预备介绍其他人时，京极夏彦率先开口。
他道，“顾陆老师您好，我是京极夏彦，您在《圣诞节杂志》刊登贵作时，您的翻译。”
“这位是安田一熊，您在《浮文志》刊登贵作时的翻译。”京极夏彦介绍。
想想也是，别人都会中日的翻译，肯定也是会点中文。
哦哦哦，顾陆这下子有印象了，初代翻译和二代目翻译。
三代和四代怎么没来？顾陆想的是《sf科幻》和小王子的翻译。
换句话来说，为什么霓虹人对顾陆多变的笔锋，一点也没违和感？
很自然，都认为是换翻译的原因。
摆事实讲道理，翻译对作品影响太大了。
这一点村上春树和林少华是非常明显的例子。后者是好翻译，但译文的文风，和村上春树本人区别是真心大。
“你好你好，小说和漫画进展还顺利吗？”顾陆问两人。
“嗨，承蒙顾陆老师的关心，小说出版很顺利。”京极夏彦说。
“稳步提升。”安田一熊回答。
感觉天才作家没什么傲气，非常好相处。责编金山心里想到。
谈话之际，顾陆已上了祥传社准备的车。
丰田牌子，具体什么型号顾陆也不懂，反正七座。
京极夏彦用脚尖碰了碰安田一熊，让后者可以出言邀请了。
犹豫了一番，安田正待开口时，金山率先开口。
他的话经由一边副驾驶的翻译员之口说出，“顾陆老师，鱼口社长邀请您去祥传社，今晚为您准备了接风宴。”
“接风宴，未免太客气了。”顾陆不喜欢这类场合，因此直接说，“接风宴就不必了，今晚我想好好休息，祥传社可以参观。”
很干脆的拒绝。
一下子就拒绝了两個，安田一熊和京极夏彦交换了眼神，这两人也没再说什么。
幸亏责编金山先帮忙触了霉头，安田一熊心中默默感谢，当然他更感谢的是，这样他就不用开口了。一个并不爱交流的人，向人发起邀请，属实是很艰难的。
车辆先开至酒店，顾陆办理了入住。
三星级酒店，不好也不坏，除了空间比较小，设施比较老旧之外，没什么缺点。
安田和京极夏彦两人就先离开，离开前还说要下次拜访。
待顾陆安顿好，再开到出版社。
“有点拥挤。”顾陆参观过《岁月推理》编辑部，而祥传社比前者要小太多。
祥传社总部并没开在高楼大厦里，而是一栋两层小楼建筑。
外面若不是挂着【祥伝社】，还以为是什么私人补习班呢。
“都这么小了，就不要再搞花园了吧。”鱼口副社长领着顾陆前前后后参观。
小楼后院，有块一贴左右的空地。种植了一棵树和围绕着的鲜花，还取名为[安逸亭]。
说是员工如果工作疲倦了，就可以在后面看看花草树木。
顾陆代入一想，本来就很累了，来后院一看，这么小的空间，感觉更压抑。
还是种点葱蒜比较适当，顾陆心想。
参观之后，顾陆见到了小王子日语版，请注意《那时的王子》的书封。
都知道，书封就是用来打广告的，这也不例外。
写着：“童话之王宫泽贤治鼎力推荐。”“川上纯子、纪伊康娜、山中无左悠联合推荐。”
当然第一行字比第二行要大得多。
最重要的，还是作品里面的“他序”。
[首先，《那时的王子》不是一枚童话幻想册，它是哲理童话。
但它没有像成年人那样的满口大道理，也没“和颜爱语”地讲任何道理。《那时的王子》与说教无关。
它就像山林里的鸟居，只要出现就足够打动人。
我像是尾随着小王子走了多个星球，我合上书，心中充满着不舍。
好久没有尝试过，不想结束一本书的旅程。]
和颜爱语，出自佛教典籍，霓虹常见的“成语”，会标记在各种神社以及公共建筑物上。
川端康成在《霓虹的美与我》中，将这个词的含义衍生为亲切温和的态度。
[……
作家顾陆是华夏的天才作家，他用未成年人的视角，教导了我们成年人，爱情的本质。
爱的执着，是来自于一次次的浇水呵护和倾听。“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才使她变得这么重要。”
我想我找到了一生未婚的原因，因为我没有时间去呵护和倾听。
问询过祥传社的责编，作家顾陆的身高并不算高。但他绝对是思想的巨人。
通过这个童话，顾陆带着我们接触生活的本质。
人生该有一部分是生活。
而不是权势、虚荣、学问、口欲之外的附带品。
……
“这就是我的秘密。其实很简单：我们用心才能看清楚，用眼睛是看不见本质的东西。”
《那时的王子》或许是一把钥匙，让人们可以重新看世界。
——宫泽贤治写于2013年4月19日]
两千多字的他序，就不全部铺出了，简明扼要的把关键点发出来就行。
上述文字中，能看出来宫泽贤治对小王子的推崇。
再加上祥传社的宣发，直接导致今日（4号），一上午，东京、大阪和岩手县，好多地方的书店发消息来说售罄。
东京和大阪不用介绍了，霓虹文化和经济中心，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
岩手县是宫泽贤治的老家，号召力那是相当的夸张。
“顾陆老师，虽然今天还不能确定贵作的销量，但从告罄书店的电话推断，有希望破十万枚。”鱼口副社长说。
祥传社首印15万枚。
当下来看，印少了。鱼口小觑了宫泽贤治在国人心中的分量。
因此肯定是需要二印的，等会就要商谈二印的事。
“我们签售会预定在6号，顾陆老师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鱼口社长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安排。
第一波热度由宫泽带动，然后等两天后稍微变弱，再开签售会。
如此组合技，首周的销量将会冲得非常恐怖。
“没问题，鱼口社长安排得非常好。”顾陆回应。
……
话分两头，说说国内，顾陆离开的第一天。
高老师进教室，张口的第一句话是，“顾陆同学因为需要去国外参加书籍的签售会，所以请假四五天。”
十班同学们的两个反应。
首先是一个星期不用上学，真尼玛是比乳娃娃还要爽歪歪。
其次是，他们的同班同学顾陆已经那么牛逼了吗？都去霓虹了。
“好了好了，别交头接耳了，我们开始讲课。”高老师拍了拍讲桌，利用声响盖过下面的声音。
今日的课程是三单元，恰好要讲《一名物理学家的教育历程》，作者加来道雄，美籍日裔。
“加来道雄是著名的物理学家，也是超弦理论的奠基人，”高老师讲到，“昨天我已经叫你们预习课文了，这篇课文主要讲述了什么。”
班主任抽选一个幸运儿来回答问题，“卢艺，伱来概括全文内容。”
“这篇文章讲述，引导加来道雄走向理论物理学家的两件儿童趣事。”卢艺起身回答。
“嗯，文章第一段就很好的进行了概括。”高老师说。
紧接着，按照教案，把课文的考点讲述了一遍。
课堂结尾时，高老师按照习惯询问全班学生，有没有没懂的地方。
有同学举手。
“高老师，加来道雄成为理论物理学家，是接受的美利坚的教育，还是霓虹的教育？”有同学疑问。
“你的问题是什么？”高老师示意学生接着说。
同学卫礼橦继续说，“我听说霓虹02年就取消了学校排名，小学生下午三点就放学了。然后美利坚讲究快乐兴趣教育，无论是那个国家，感觉都很清闲，为什么那么清闲反而能有那么多厉害的人？”
居然有学生这样问……
卫礼橦平时就闯祸，反正和教学内容无关，敷衍或批评两句得了——不行！
高老师刹住车，她说，“美利坚的快乐教育是针对普通学生的，如果想要更好的生活，一样要努力，关于这点是老师以前留学的同学告诉我的。”
“至于霓虹，我不太清楚，顾陆恰好去了霓虹，等他回国，你们可以去问问他。”高老师说，“但我相信一点，要变得优秀，肯定是需要勤学苦练的，当下社会应该还没有又快乐，又能好成绩的教育。”
“所以我们国内的教育模式，也是最适合我们的样子。”高老师讲完，才说，“关于这篇课文，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问题了。
不一会，也下课了。
“你非说我骗你们，你们自己看！顾陆在霓虹人气很高吧，小说都卖去霓虹了。”吕平洋洋得意。
马宣佑说，“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为什么不能得意，顾陆可是我们篮球社的人，他是泰山，我是华山你懂不懂？”吕平说，“嘿，汤圆你们什么文学双子星，弱爆了，还是要看我们，篮球双山！”
好家伙，李古圆不干了！
当下霓虹的躬匠精神，国内的人们还没读懂真实含义，因此霓虹产品还是精品的代名词。
这股风气直接刮到了2016年前后，在一五年达到巅峰，爆发了“去霓虹买马桶盖”事件。
因此对于顾陆去霓虹，都还挺羡慕，还有人想帮忙带点什么东西……
翌日。
华夏和霓虹时差一小时，所以两国都是5月5号。
“原千惠为什么还不来？她的经纪公司水晶事务所在做什么？！”富士电视台制片课室的课长远山呵斥。
或许是远山课长权力大，脾气也大。相对应的著作权部门部长浅山梅见，也就是和顾陆打电话联系的那位，他的脾气就比较好。
只听他说，“远山课长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心生不满，演员就算是确定了也可以换。”
霓虹娱乐圈，不谈论av演员的情况下，写真模特是艺能圈鄙视链的低端，比偶像还低。
而《铁柱》的女主角原千惠就是模特出身。
“我马上打电话。”电视台负责联系的人员立刻拨通的水晶事务所的电话。
大概五分钟过去，联络人员来汇报情况，因为有明一丁目那附近，就有明网球森林公园和水质科学馆中间那旮沓。
电路发生问题，进行电线整修，连锁反应是来往的车辆堵住了。
“这是理由吗？”远山课长反问，“有明一丁目距离我们电视台多近了？走也应该走过来。守时是一个演员第二重要的特性，模特出身当主役，果真是非常勉强！”
“让她二十分钟内必须赶到，如果赶不到……没有如果。”远山课长说。
有明一丁目距离富士电视大楼大楼有两公里左右，二十分钟是能跑过来的。
简单说远山也并非真想换演员，主要还是为了教训人。
此刻会议室内，男男女女有七八名演员，较为出名的是堂本光一、堀北真希、成宫宽贵三人。
堂本光一也是爱豆出生，但他是近畿小子的成员，有不少知名的歌曲。
成宫宽贵是话剧演员出身，当前出演了《极道鲜师》《现在，很想见你》等作品，今年还被确定为相棒系列剧集的第三代相棒。
堀北真希出演过《野猪大改造》，也是有实绩握在手中的。
不过这些个演员，也就是堀北真希，顾陆有点印象。
其他的，顾陆甚至不知道，地球是否存在。
基本不关注日娱的人是这样，这些歌手演员，还不如苍井空、天海翼有名。
“都是俊男靓女，挺好的。”
顾陆把资料表放下，富士电视台还特意给了中文版剧本。
其实大可不必。
“新木先生，请问堵车还要多久，”顾陆问副驾驶的翻译员。
约定见面时间10:15分，当前已九点四十，眼瞅着时间不多乎。
“顾陆老师稍作片刻，我去前面查看。”翻译员立刻下车去前面查看。
嘟嘟——
后面汽车鸣笛。
霓虹人开车少鸣笛是真的，但不鸣笛就夸张了，这是顾陆住两日的亲身经历。
第246章 有那么好吗？
二十分钟赶到是非常的紧张，但事在人为，不要小瞧原千惠想要成为大明星的羁绊啊喂！
一刻钟的时间，她风风火火冲到会议室，比原千惠出道晚的艺人起身迎接。
前辈艺人端端坐着，特别是同为女性的堀北真希给予了眼神互动。
眼神所传达的，也并非都是善意，还有如刀尖的威胁。
那是富士电视台两位领导的眼神，让现场的气氛相当紧张，好像考场。
“浅山部长、远山课长，非常抱歉，我来晚了。”原千惠气喘吁吁，但仍旧要鞠躬道歉。
原千惠双腿有点站不稳，因为脚踝受伤。
毫无疑问，她是穿着高跟鞋奔跑，导致扭到脚踝了。
很可惜，没有摄像机拍下，否则就是非常经典的日剧跑……
“距离迟到还有几分钟。”远山的言下之意就是没迟到。
浅山梅见也点头赞同，示意原千惠可以坐下。
这语气，这表情，要是真没事，原千惠二十多年来的空气就白读了。
“虽然没迟到，但临近约定时间抵达，也是大问题。”原千惠真情实感，“能获得《世界奇妙物语》的机会，我是无比重视，提前几个时从大阪乘坐新干线到东京。”
原千惠解释，“只是静冈的用宗站出现了一点意外，延误了到达时间。我真的非常抱歉！”
用宗站？好熟悉的地点，近来新闻经常报道，远山闻言，反问，“又有懦夫卧轨？”
原千惠默默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山阳新干线这一条铁道路线，是霓虹人卧轨次数最多的线，特别是用宗站和静冈站之间。
导致当地官方只好用护栏严严实实的将轨道隔离起来，并且还挂上温柔的提醒语。
即：要死，就回东京死。
“守时是作为一位霓虹人必须拥有的良好品格，你先要做好霓虹人，然后才能成为好演员。”远山课长教育。
“感谢远山课长教诲！”
沉默不语的浅山梅见也说，“今天是开拍前的著作会议，你看看自己是什么个样子，快去把仪态整理一番。”
“感谢浅山部长教诲！”
两人训词的语气非常严厉，但原千惠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肯定是被训斥习惯了，再严厉的语气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主要让两位电视台领导消气。
原千惠想得没错，来晚了快迟到并不是两人生气的核心，关键是表现出对此事不重视的态度。
小小一个水晶事务所，小小明星，居然不感恩戴德？你不演有的是帕鲁想演。
战战兢兢的转身出门去洗手间，当然这状态是原千惠装的。
疯狂奔跑十几分钟，是个人样子都会狼狈。原千惠在敲门前，还稍微整理了一番皱巴巴的服装。
站在洗手间的梳妆镜前，她头发——好像是花园里管不住花花草草，冒出来一些发丝。
十八线艺人必须掌握的关键技能是学会自己化妆。
因此没几分钟，原千惠就再度返回会议室，堀北真希招呼坐在她旁边。
已经达到了约定时间，著作会议主角之一的顾陆还没到呢。
会议室里明星们脸上没一点不耐烦，也没人玩手机，只是偶有小声讨论。
“还有人没到？”原千惠心感慨，谁胆子这么大啊？
她心中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顾陆老师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吗？”远山课长问。
浅山梅见摇头，不过他拿起手机，表示自己打個电话询问。
有点脱裤子放屁的感觉，因为他并不会日语，打电话也是让台内国际联络部的翻译员当翻译。
但亲自拨打，代表重视态度。
就算你是华夏最强高中生，迟到了，也不好吧，原千惠心想。
那只——
“喂？顾陆老师请问您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准备了宇治玉露茶，想在合适的时间泡上。让您可以享受到最好的茶气。”翻译员按照浅山梅见的话说着。
电话那头传来了顾陆的歉意，“很抱歉，我们遭遇了点意外，可能还要等一会。”
“意外？顾陆老师您的身体没受伤吧？”浅山梅见脸色一变。
魂淡！他还有事相求，可不能出事。浅山部长问，翻译员说。
“前面有堵车，现在肯定是安全的，只是穿过这段路还需要时间。”
“堵车——顾陆老师不用心急，这一段路经常出现问题，关于这一点，是国土交通省太懒散了！”浅山梅见还安慰。
紧接着两人还寒暄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什么是双标啊，演员堵车迟到就是不提前出门，不尊重；作家堵车迟到，就是不要着急，责任全是道路局。
原千惠心里默默想。
“为什么会这样？”堀北真希有点疑惑，“他年龄才这么小。”
在场艺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即便霓虹作家地位高，但顾陆的名气也没夸张到这地步啊！
电视台的高层态度是不是太卑微了？
是的！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浅山梅见和远山的态度，是有求于顾陆。
二十多分钟过去，顾陆抵达富士电视台。
艺人们也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华夏天才。
“和普通高校生没什么区别。”原千惠心想。
“海报上的……不能说区别很大，但也是完全不同。”堂本光一心想。
“抱歉抱歉来晚了。”甭管是不是不可抗力，顾陆还是道个歉，因为迟到是事实。
浅山梅见立刻说，“顾陆老师辛苦了。”
“请用，京都宇治的玉露茶，我们又叫做覆下茶，因为在茶叶开始长出新芽时，就用遮光度百分之八十的遮阳网覆盖。增加茶叶中的叶绿素，使得茶味更香醇。”远山介绍手中的茶。
紧接着是远山课长介绍着四级单元剧的主要演员。因为顾陆不追星，所以也没有想要签名的心思。
唯一感想是，人名有点多，快和脸对不上号了。
原著会议，是霓虹影视剧制作的一个环节，可以看著特殊的剧本围读。
大致是，原作者和剧组讨论一番，对拍摄的述求。
不过碍于顾陆没什么意见，因此会议就只说过一遍形式。
开完会的讨论才是关键——
“希望顾陆老师在接受采访时，可以多多提及我们《世界奇妙物语》的改编！”远山课长说。
正如顾陆之前所说，世奇很出名，但收视率是逐年下滑。
他们也想蹭一点顾陆的高人气。
当远山和浅山梅见，得知了顾陆首部出版物销量时，两人今日的态度就已决定。
“拜托了！”电视台领导拜托，自然堂本光一、成宫宽贵等人也鞠躬拜托。
齐刷刷一片的躬匠精神，让第一次经历的顾陆愣住。
原来是这样！堀北真希等艺人明白了远山课长和浅山梅见部长的良好态度。
只是用得着这样吗？一个华夏作家的名气在霓虹能有多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著作会顺利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虽说顾陆也回不了地球的家，也不想找这一世的妈，但也坐上祥传社的车，返回酒店。
应该加钱的，顾陆感到自己还是太年轻。
“我是不是被霓虹的小恩小惠给忽悠了。”顾陆在会后心里想着。
他是原作者，不是演员，并没宣传义务。
也不对，翻拍出名了，他也更出名，这是双赢吧？
顾陆思考着。
另一方面，艺人们也讨论着今天的会议。
“十六岁会成为了作家，我十六岁还想和阿童木一样被改造，或者开高达。”
“你有看过华夏作家的作品吗？”
“看了《昨日公园》，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应该成名的，故事很好。”
堂本光一和成宫宽贵谈论，一个华夏高中生成为霓虹明星口中讨论的热点，也只有顾陆了。
艺人们进行定妆完毕，时间已经是下午五六点。
天空是橙色的，街道上的行人是压抑的，车辆是快速穿梭的。
原千惠坐上保姆车，车上播放着广播《我也有话说！傍晚新闻》（私も一言！夕方ニュース）。
这是一档播报最新热点消息的新闻节目，既有广播，也有新闻报道。
然后原千惠就听到——
《那时的王子：首日销量11万枚！成为平成年代童话销量第二人》
“顾陆的首部作品就创造如此佳绩，某日从某颗星球上坠落的王子，向大人抛出希望过上富裕人生的启示。
天真的王子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尖锐而令人印象深刻的。
首先要问，有多少成年人的目标是维护自己的权威、获得表扬、变得富有、被认为是有能力的？有多少成年人忠实地遵守自己的初心？
那么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是著名书评人：魔鬼窟三洞发出的疑问。
……”
有这么好吗？原千惠思考，关键是她听见了，《那时的王子》销量11万枚，童话领域仅次于宫泽贤治啊！
怀揣着好奇心，原千惠让保姆车停靠在路边，去书店购买。
“对不起女士，《那时的王子》没货了。”收营员道歉。
原千惠连续去了两个书店，都获得同样的答案，没货了。
直至第三个售罄的书店，原千惠才忍不住疑问，“《那时的王子》这么好吗？书店都没货。”
第247章 精神分裂般的才华
越得不到什么东西，就会越想要。
等费尽千辛万苦，得到又会感觉不过如此。原千惠就是这么拧巴的人。
原千惠之前是没看书的习惯，三次没买到《那时的王子》，心跟猫挠一样。
回到小公寓的她，坐在电脑面前，开始搜索互联网上对书籍的评价。
[好奇心旺盛，不听别人的话，对自己建立的羁绊拼命保护，小王子就是我家三岁的孩子。]
[虽然描绘了忘记童心的大人们很滑稽，但这本确实能告诉我们“童心”不明白的悲伤和珍贵。对于大声斥责孩子的大人，我突然怀念小时候发誓的心情：“这样不懂事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变成恶劣的大人！”“长大后，我会成为理解孩子心情的大人！”。]
[今年的第一是王子殿下！角野荣子担任翻译。
真的，《那时的王子》无论读多少遍都觉得很棒。把我所想的、所想的、深刻反映的事情，巧妙地用语言表达出来，这些话语渗透到非常非常深刻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童话。像星星一样。只有光芒，却像是一切。]
“像星星一样的书？”原千惠现在就想看到，不过霓虹也没二十四小时书店。
抱有遗憾的睡去，原千惠的睡着前的想法是“明天，明天我一定要买到！”
被心心念的书籍作家，此刻很精神，他正和周琳聊天呢。
[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带回来的，直接说！只要你出得起价，我给你人肉背回来！]顾陆这么说。
其实本来顾陆也想问问女侠有什么想要的没，但奈何女侠在闭关修炼绝世武学。
顾陆和怪力少女都聊了很久了，有人还在犹豫……
八中宿舍内，家庭作业是紧张的，洗澡是要排队的。
“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呢，”魏娇说，“cc，阿姨是不是经常出国？”
“年轻时，我妈好像随团去过欧洲表演，”戚采薇回应，“具体我也不清楚。”
“诶，轱辘也不喜欢拍照炫耀。”魏娇说，“否则我也能跟着过过眼瘾。”
“熊猫你想去霓虹旅游？”戚采薇好奇问，两人做了一个半学期的好闺蜜，也没听说魏娇喜欢霓虹啊。
“倒不是，只是感觉离雾都好远，想看看那么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魏娇说，“其实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新省。”
“咦，你不是应该想去蓉城吗？”
“为什么？”
“蓉城有熊猫基地。”
……
两人打闹了一会，轮到魏娇去洗漱了。
戚采薇上床，好像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的转两圈，两天没见到同桌。
主要是写的读后感，没人看了。
对！主要是写的文章读后感没人看。
悄悄的把藏着的手机拿出来，把写的读后感拍成照片发过去。
[戚采薇：今天也是努力看书的一天！【图片】
戚采薇：我发现要改正自己的惰性还是很难的，所以最近都找了比较小众的书。网上也找不到什么主题概括，比如说《烈焰焚币》阿根廷的书，连豆瓣都没收录。]
还未睡下的咕噜大王自然是收到了消息。
一开始两人还在聊书，后面就变成了顾陆分享霓虹的见闻。
主要《烈焰焚币》顾陆也没看过，甚至听都没听过。
[顾陆：霓虹街道上的垃圾桶是真的少，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都是锁着的，根本丢不了。
戚采薇：啊？那要丢垃圾时怎么办呢？
顾陆：只有找自动售卖机，有些自动售卖机旁边有垃圾桶，不过那都是为了丢易拉罐，霓虹垃圾分类挺严的，实际上不能这样扔。
顾陆：街道上人来人往，几乎没什么声音，打电话也少，好像声带退化了的感觉。
……]
cc也没再执着于读后感什么。
女孩子擅长骗自己，只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成。就好像戚采薇，读后感真的重要吗？
一直到八中宿舍熄灯，才停止聊天。
“币？我是想到什么来着？”挂断电话后，顾陆冥思苦想。
“比特币，对比特币，我买一波，比特币就……”心里的话还未想完，就被顾陆自己打断了。
算了吧，据说比特币水很深来着。
实话实说，前世顾陆完全没关注任何币圈的事。因此他对比特币的认知是几个有钱人在炒，合适时就会抽身。
碍于见识，或许理解有错误，反正顾陆不想玩击鼓传花的游戏。
因此顾陆也就放弃了利用比特币发家致富，关键是有合成序列金手指的他也用不着。
怀揣着发财梦睡下。
第二天，原千惠一醒来就到心斋桥的书店去买《那时小王子》，书籍上市的第三天，第二批书籍已铺出，所以不缺货了。
“当一个人情绪低落的时候，他会格外喜欢看日落。”
“使沙漠显得美丽的，是它在什么地方藏着一口水井。”
“倘若一個人对一朵花情有独钟，而那花在浩瀚的星河中，是独一无二的，那么，他只要仰望繁星点点，就心满意足了。”
一页一页的翻篇。
好新奇的视角，真的像星星一样。
没有说教，即便还没读完，就已经感到“有趣”。
原千惠也是看完全文，才真正意义上理解华夏天才的含金量。
“难怪富士电视台的课长和部长，对高中生作者是这态度。”原千惠并不是唯才华论的。
因为在圈内摸爬滚打久了，就知道有才华没平台也没用。
可有人的才华，耀眼啊！
和原千惠有相同观点的，还有一小撮读者。
选一个具有代表性者：安达宽高。
出生在爱知县的他，毕业即失业，因为父母亲有些存款，所以安达宽高走上了半啃老的生活。
为什么是半啃老呢？因为安达宽高会写新出的游戏、漫画的评论，能够换取一些金钱。
安达宽高爱二次元，卧室房间左边墙都是漫画，最多的是《哆啦a梦》。
他也不爱出门，但和传统的宅宅并不同。
准确来讲，安达宽高应该算是非典型宅男，因为他并不怎么上网冲浪。
闲暇时光看看安德烈·塔科夫斯基的电影，《乡愁》《伊万的童年》《牺牲》等电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为什么喜欢看黑白片呢？因为安达宽高认为这位大毛国导演是个天才，善于用意象表达情绪。
“嘿嘿嘿《那时的王子》！”安达宽高拿到自己预定的书。
安达宽高是顾陆的书粉，不过只喜欢人间椅子、一寸法师这类作品。
其余科幻作品，实话实说，安达宽高不感兴趣。
那时的王子，一看这书名，就能脑补出好多故事。
比方说，复仇的王子，沾染血腥的宫廷，霍乱的皇室……安达宽高已迫不及待了。
他这么激动也正常，毕竟一寸法师、镜地狱的文风太强烈了，根本找不到任何代餐。
文风独特就是这样，容易培养死忠粉。
又三分钟，房间传来安达宽高的惨叫——
“写了镜地狱的作家，凭什么写童话作品？”
科幻和都市怪谈类型就不说什么了，当做作家扩展类型，童话就真过分了。
能把人性的丑恶描绘得这么清楚的作家，合适吗？
“能好看吗？”
半小时后。
“为什么感觉还挺好看的……如果说镜地狱和人间椅子是看透了人性，那么这本书就是没有沾染一点狡诈。”
虽说没达到安达宽高的预期，但他莫名觉得顾陆很帅。
一个人拥有两种完全相对的文风，难道不酷吗？
就好像他写点评，如果一个马甲喜欢吹捧，一个马甲就爱骂人，那岂不是？
安达宽高内心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东西。
就是这般，人们感受到耀眼犹如人格分裂的才华！
很多人间椅子书粉，没有安达宽高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要稍微关注互联网，就可以瞧见祥传社的宣发。
他们一早就知道顾陆转型去了童话领域。
可他们理智的分析过后，认为童话只是玩票之作。
结果是出乎预料的！
[提问：顾陆是一个什么样的作者？回答：看完《那时的王子》和《人间椅子》，我认为他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这个消息在论坛上，获得了非常多人的点赞和回复。
#1：我看完《那时的王子》，我认为我和作者，必定有一个人是精神分裂。
#2：哈哈哈精神分裂一般的才华！难怪顾陆打篮球也很厉害，说不定篮球能力也是他分裂出来的。
#3：今天下午好像有签售会，就在丸之内一丁目的三省堂书店。
……
【更多】
“好学生就是这样。”
今日顾陆早起了，应该是生物钟，哪怕今天上午没事儿。
既然早起了，就去吃个早饭吧。
三星级酒店的早餐也是不错的，即便花样少，只有西式早餐，但也已足够。
拿了三明治，顾陆放上培根片和煎鸡蛋，再加上切成两半的草莓。
新鲜草莓，代替草莓酱，肯定更加美味！
“请问是顾陆老师吗？”顾陆吃饭时，听到了旁边一道男声。
好纯正的中文，顾陆扭头看过去，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顾陆老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风出版社的副社长李恒。”
第248章 签售会好多人
华风出版社？
在副社长李恒的介绍下，顾陆有了初步的认知。华风是一位热爱华夏文化的霓虹人组建而成，刚开始是想翻译出版华夏古籍。
会这么安排主要是“三国神话”。
想想《三国演义》在霓虹人气多高，游戏、动漫和影视剧行业都有三国题材代表作。
大有可为！
但想要再造神话的华风出版社很失败，几度处于破产边缘。
一来，文言文翻译成日语，需要文学素养颇高的编辑；二来，三国人气这么高，一大部分原因来自吉川英治。
吉川英治在霓虹的地位，只有夏目漱石能比肩，就这么夸张。霓虹历史上最出名的同人志《三国英雄传》，才是霓虹读者更广为熟知的版本。
在06年，华风出版社被收购，出版一些比较边缘的作品。
“我们华风出版社非常有诚意。”李恒目光真诚，“希望顾陆老师可以考虑，我们华夏人肯定是帮华夏人。”
李恒没拿任何食物，因为他是混进来的，没早餐券。
“华夏人帮华夏人没问题，”顾陆说，“但《小王子》祥传社给我的书印花税是11.5%，相信下本书不会低于13%。”
“但李社长给我11%是？”顾陆看着眼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
“我们华风出版社目前对未来的道路左右摇摆，所以百分之十一的版税是我权限范围内最高了。”李恒露出为难的表情，“顾陆老师见谅，我保证下本书合作，肯定会给一个高价。”
言下之意，你委屈点。
第一本书的事都还未说清楚，就开始画第二本书的大饼了？顾陆闻言，“目前没有写新书的想法。”
“不用新书，顾陆老师的《福尔摩斯先生》，完全可以出日版。”李恒说，“有顾陆老师加入，我们华风出版社一定能脱颖而出，让小鬼子看看我们国人的风采！”
“如果顾陆老师没什么问题的话……”
李恒说话被顾陆打断。
“我想华风出版社，宣传资源一定不如祥传社吧？所以至少在我看来，同等印花税的情况下，我可以因为支持同胞而偏向华风。”顾陆冷声。
“另外，即便在祥传社发表，也能让人霓虹人知道国人风采。”顾陆说完，起身离开。
一大早就遇到这货，三明治都没心思吃。
“太自私了，这么小都没有一点奉献精神，以后肯定是白眼狼！”李恒脸色多云转阴。
李恒盯着顾陆离开的背影，心中想到，“难怪说在国外不能信任同胞，什么货色。”
败坏了顾陆一上午的好心情，不过也侧面表明，《那时的王子》卖得很好，有利可图，才会引来妖魔鬼怪。
李恒这有点低级了，虽说是一社之长，但华风出版社实在太弱小。
生气的他，转眼就在互联网上开始拱火，“史上最强高中生？三千万的天才？难道霓虹就没有与之匹敌的天才了吗？天天吹一个外国作家。”“我们霓虹也是生产天才到国度，我们大和民族难道失去自信心了吗？！”“真的能容忍一个华夏高中生，在霓虹攻城略地吗？”
也不知道李恒是装小鬼子的语气，还是就把自己当成了精神鬼子。
他开马甲，发布在雅虎，一连三贴，都是挑动仇恨。
当下雅虎论坛的混乱程度，已经能和2020年往后的微博相比了。
就这么夸张。
没过一会，收到很多霓虹网友回复。
［没错，霓虹人失去自信心了。我们有美军爸爸，华夏有吗？］
正所谓“明治养士，大正养国，昭和养鬼，平成养豚”，典型的平成豚，你凶我，我就原地躺倒。
［比肩顾陆的天才？你是说九州神童胜多内丸？看了顾陆的《那时的王子》，就明白，胜多内丸不行。］理智分析的霓虹人。
这个网友拿出了出版社官方数据，胜多内丸的新书销量也差好几個档次。
［帖主的智商肯定有问题，十六岁就被宫野贤治认可？谁能比？］宫野的死忠粉。
［他攻城掠地关我屁事？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店，能便宜吗？］事不关己的霓虹人。
［感觉帖主不像是国人，倒像是华夏人，我遇到过看见自己同胞过得很好，就心生怨恨的华夏人，语气很相似。］霓虹真相帝。
“霓虹要完！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李恒更加愤怒了，特别是瞧见真相帝的帖，他想解释，但下一秒，帖子被删除。
“……”
李恒发现自己来霓虹工作十几年，但一点也奈何不了对方。
一方面顾陆在霓虹的作品口碑，先后由伊藤润二、京极夏彦、宫泽贤治一番吹捧，相当的好。
另一方面，李恒低估了童话作家，在霓虹的特殊地位。
很快，李恒接到了上司电话，也就是华风出版社的社长。
“谷船社长请放心，我一定帮您让出版社起死回生。”李恒在电话里斩钉截铁表衷心。
也不知道为何，李恒对外国人掏心掏肝，但对国人就玩心眼……
从酒店餐厅离开的顾陆，没一会就调整好情绪，在酒店附近四处走走，正巧有个书店。
“在国内，背靠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书都是摆在店面推荐。在霓虹还差得远……等等怎么突然串味越前龙马了？”
顾陆在童话专列区和畅销推荐两个地点瞧见自己的书，也不错了。
书店销量最好的仍然是轻和推理，顾陆不懂日语，所以只能看着连猜带蒙。
不过一本叫做《天使を殺す》的书，似乎销量突破了百万枚，似乎一本书就财富自由。
顾陆也好想搞一本。
“我应该能抽到《恶意》和《占星术杀人事件》《如首无作祟之物》才对，是我想法有错？”
顾陆推测，金手指的书籍合成范围，是他前世的书架。
穿越前他是个扑街作家，但却极其爱看书和买书，租房的客厅没电视和茶几，而是摆放着数个顶天的九层大书架。
有近三千本藏书，约等于图书角，因为买书太勤，顾陆很多都没来得及看。
为什么顾陆有这么脑洞大开的推论？
来自抽中的《埃梅短篇精选》，他从未听过这位法国短篇怪圣。
脑中阅读时，却觉得某篇故事有些眼熟，似乎翻阅过。
绞尽脑汁回忆，前世自己似乎买过。
孔夫子旧书网、中图网这两个渠道的书籍格外便宜。像是后者经常有88元10本，五折加八折的折上折活动。
顾陆前世经常一买就是十几本，记不得买了什么书也稀松平常。
“之前的解忧杂货铺就挺好。”顾陆感到了可惜。
来都来了，也不能什么都不买，顾陆购置黑篮的漫画书。
av区的人＜书籍区＜漫画区＜周边区。
时间快到中午，书店人群也多了起来。
真就有附近的上班族，趁着午休时间来看漫画。漫画大国，受众基数真大。
顾陆路过时听到两个刚进店的上班族，“顾陆”的读音，不确定。
霓虹上班族平日着装是深褐色的西装，颜色比华风出版社的李恒要浅一点。
中午随便找点食物对付一番，然后回酒店小憩，等待接下来的活动。
本来他不紧张，因为不是第一次。
但“顾陆老师，这是流程稿和现场地图，我们进行最后一次的确认。我们书店欢迎您的到来！”书店店长。
“顾陆老师，如果遇到不礼貌的极端分子，请您马上躲进书店。我们出版社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副社长鱼口。
什么意思？顾陆盯着眼前的大人。
鱼口马上解释，“担心会出现一些极端的民粹份子，会见不得华夏作者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当然，一般没有意外，如果有意外……”
“停。”顾陆叫停翻译员，别胡乱立靶子。
鱼口看了一眼腕表。
时间差不多，顾陆一行人抵达三省堂书店，都已安排妥当。
签售会的长桌摆放在进门左手边，如此普通顾客进门往右，参加签售会进门往左，互相不耽搁。
四十多本新书《那时的王子》，摆放成书墙，这是最好的海报。
店长和鱼口一左一右立在桌子两侧，好像门神。
翻译员站在顾陆身后，有点像背后灵，顾陆也准备好签名，专业练过的。
大概过了一会，有书店营业员在店长耳边说了点什么，后者表情复杂。
“鱼口社长，是否在外面请了捧场的读者？”店长礼貌的问。
“并没有找人假扮读者。”鱼口实话实说。
没有吗？店长目光有点怀疑。
为什么现场那么多人？！
普通作者搞签售会，一两百人也差不多。
但当下，书店外已聚集了三百多人。
并且现场人群泾渭分明的分成两类，年龄稍大的欧巴桑和欧吉桑是书粉；年龄稍小的学生人群，他们是另类的“追星”。
瞧瞧年龄稍小的人群——
“那就是顾陆？和漫画一样诶，身高不高，但球商非常好。”
“长得比漫画差了点。”
“没想到二次元的人，会来三次元举办签售会。”
“我也想成为这种天才啊！”
……
第249章 顾陆呢？
霓虹偶像文化非常盛行，因此把作者当偶像追逐，也很正常。
只要他们会买书，那么店长和鱼口就欢迎。
“顾陆桑，我特别喜欢你的作品，请问您一天是如何分配打篮球的时间，和写作时间的？”
这位读者骗人，他压根就没看过《那时的王子》，更没读过顾陆连载的作品。
“出版社宣传顾陆老师，没有谈过恋爱，请问是真的吗？是因为把时间都花费在写作上了？没有青梅竹马吗？”
三连问，你礼貌吗？顾陆无语。
况且，祥传社你宣传这东西干甚。
各类问题多种多样，特别当得到顾陆点头确定之后。
现场一阵欢呼！有不少十七八岁的女生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还是看看真读者吧。
“《那时的王子》和顾陆老师以前的作品内容区别这般大，请问是为什么？”
这是真读者。
顾陆听完身后翻译员说完，才回应。
“关于这个观点，我想引用道德经的一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张口就来。
为什么这么随口，因为顾陆早就想好如何回应。
翻译员听到《道德经》就冷汗直流，作为道家经典，在隋朝时就流传到霓虹，所以多数霓虹人有所耳闻。
但有所耳闻，不一定看过啊！
果然此话一出，翻译员茫然中带着尴尬，看着作者。
“这段话的含义有点复杂，所以我大概解释，世界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那是由于有丑陋的存在。”顾陆说道，“所以我写《镜地狱》《一寸法师》是在写人性幽暗，但幽暗必须存在，因为这样才会有小王子的美好。”
大白话好翻译，背后翻译员松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说：给天才作家当翻译，果然没那么简单。
或许是霓虹人经常举办各类型的线下活动，牵手会、粉丝见面会等等。
现场流程非常顺畅，中间空出了十几分钟给顾陆休息喝水。
也没捣乱的人。
整场签售会持续三小时零十五分钟，签了五百本左右。每分钟签三本的进度，也不慢。
天色已晚，人群逐渐散开。
鱼口社长和店长，领着五名工作人员，站到顾陆跟前。
“顾陆老师，辛苦您了！”全部人鞠躬道歉。
这句话不用翻译，顾陆看动作直接理解了。
“也是为了书籍销量，不辛苦。”顾陆起身伸懒腰。
国情不同，他还是有点没理解霓虹作家地位。
哪怕是小有名气的作家，签售会这类活动，也是凭心情配合。
签售516枚，仅下午，《那时的王子》共计售出941枚。很多读者，见到这阵仗就顺手购置。
也没排队要签名，因为人太多。
比如牵着孩子来的家庭主妇，这么长的队伍，她需要赶回去给丈夫准备晚餐，没时间排。
若不是三省堂书店提前调来10扎书（每扎百枚），真的不够卖。
“顾陆老师，还有一段，小小的采访需要麻烦您。”鱼口社长说。
事后采访，副社长也是提前说过，顾陆自然不会有意见。
安山一熊、京极夏彦和角野荣子三人也跟着采访人员过来，前者是来给顾陆加油打气的。
嗯，来晚了！
请来的记者是《赤鸟》的编辑。
《赤鸟》是铃木三重吉于1918年创办的儿童文学杂志，它在霓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说《赤鸟》达成的两项成就，其一开启霓虹儿童艺术教育的大门，整改了明治时期留下的坏毛病。其二，发掘出了宫泽贤治。
顾陆已准备好了，小王子的整个创作路线都没任何问题。但杂志赤鸟的编辑，第一个问题关于《赡养上帝》。
要他说说，创作《赡养上帝》的思路。
诶？顾陆看着翻译员。
“因为这个故事，在霓虹引发了非常大的社会反应，所以想知道创作者的态度。”赤鸟编辑解释。
“人口老年化和少子化，是全世界都会面临的问题。”顾陆说道，“因为全球生娃意愿都会降低，说不定以后会出现国家发钱都不愿意养育孩子的情况。”
说的就是南韩，顾陆记得南韩生一個娃奖励1亿韩币的福利补贴，大约五十多万元。当然东亚三国的情况也差不多，华夏稍微好点，因为还是有不少贫困山区和有钱人二胎，对数据进行一点点支撑。
“比较关注这件事，所以进行思考。”顾陆说，“还有《赡养人类》中所描述，不但对老年化，还有越来越大的财富差距。”
《赤鸟》编辑记录着，甭管对不对，但看对方笃定的说出自己的推断，证明眼前这年纪轻轻的作家，想人所不能想。
“全世界都面临少子化，这是顾陆老师的推论吗？”
“也算是。”
继续聊老年化，贫富差距什么的，编辑当没听见。
大概问了四五个问题之后，才轮到《那时的王子》，“书里的玫瑰和狐狸分别代表什么，特别是玫瑰，是代表爱情吗？”
“如果，你认为代表爱情，那么毫无疑问，你是对的，对这本书有任何的解读，都以你为准。”顾陆说。
一来一往，非常自然。
安山一熊惊叹于顾陆老师的稳重和自信，特别是关于社会问题，即便电视上的社会学家也没这般自信吧。
“入我陆门没错吧，随便学到一点顾陆老师的本事，宣传出去就能获得庞大的人气。”
角野荣子听懂京极夏彦的潜台词了吗？
听懂了，“要蹭就赶紧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我正在努力创作作品。”角野荣子小声说。
“这就对了，顾陆老师分几份，我得都市传说，安山桑得灵异鬼怪，角野桑你有什么收获？”京极夏彦问，“新书是什么题材？”
“童话题材，我想写一个魔女题材的童话冒险故事。”角野荣子回应。
女士，你心很大啊，京极夏彦看着角野荣子。
“不错，现在顾陆老师的童话，形成了观阅潮流。”京极夏彦点头，是个聪明人。
只有聪明人多，他创造的“陆翻会”才能进步！
其实怎么说呢，陆翻会能不能壮大，并不是顾陆到底能不能启发什么作家。
而是在于，顾陆还能在霓虹火多久，以及京极夏彦等人会不会搞……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耶稣如果没门徒奔走，他也不会有那么出名。
有意思的是，顾陆本人的当前依旧不知道“陆翻会”的存在。之前想邀请顾陆吃饭，在席间说清楚，但还未开口就被失败。
“一会伱去邀请顾陆老师。”京极夏彦对角野荣子说。
因为角野荣子是《小王子》的翻译，邀请成功几率更大。
瞬间角野荣子就紧张了。
话分两头，今日八中全校都绷紧神经，老师挺直胸膛，走路虎虎生威。学生在过道跑上跑下的情况少了许多，因为被班主任警告了。
有领导视察！
如果是市领导，常校长和校领导不至于这么夸张，来的是国家下面的领导啊。
评选“全国体育传统项目学校”，八中的排球和田径都不错。即便没有田径社，可吕平这样的体育特长生也招收了许多。
当然，想要评上荣誉，还需要一点小努力。
“社团活动很好，但会不会影响学习？”张老问。
“当然不会，”常校长回应，“我们星期三下午的一二节课是特别空出的活动时间。”
“已经实施四年，升学率不降反升。”常校长回应，“我们八中目标就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和建设者。”
“教育必须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这一点八中还是贯彻得比较好。”张老满意，毕竟八中的国旗仪仗队可是全市第一。
张老和市教育部门的二把手施副局，参观了排球社的社内对抗，然后前者给后者递了一个眼神。
施副局马上说，“常校长，我们八中还有什么运动社团？”
“还有篮球社和羽毛球社。”常校长回应。
“那我们再看看篮球社吧。”施副局说。
面对突然袭击，常校长瞬间反应过来，用眼神先让胡主任小跑过去看看，然后他稍微绕个路……
篮球社也挺好，特别是首发的五人，非常积极。
“快快快，我们再来一组对抗。”
“不要停不要停，八中校队雾都第一，你们不想守住这个荣誉吗？”
“走，陪我练投篮。”
……
我们什么时候得过第一，去年不是输给了一中吗？
况且不累吗？指导老师看着，他不明白不就被霓虹漫画提及一小下吗？什么首发五岳。
都几个星期过去了，还这么激动？
指导老师是个成年人，他绝对不是因为没有上了漫画而破防，只是单纯的觉得没必要，崇洋媚外不好。
在学生们努力时，校领导和上级领导站在了场边。
“挺好的，篮球社比排球社还要热情，”施副局赞许，“我们篮球社的顾陆同学在吗？”
嗯？怎么讲体育，突然提及顾陆了。
第250章 魔女宅急便？
“顾陆同学去霓虹举办签售会了，他的作品《小王子》翻译成了日语。”常校长说。
普通学生请假，校长不需要知道，但顾陆请假，校领导都知道。
张老什么话也没说，但脸色透露着失望。
“大概多久能回国？”施副局又问，感觉到自己问话方式不对，就补充了一句，“顾陆同学是本市的优秀学生，一个人去国外，安全有没有保障？”
“关于学生安全，我们有专人负责。”常校长口中的不存在的专人是胡主任。
被拉出来顶锅的胡主任，幸亏他真关心地问过10班班主任的情况。
“我们国内的少年儿童出版社，和霓虹的祥传社，进行了对接，再有顾陆也给班主任打电话报平安。”胡主任说，“安全方面是没问题的。”
“嗯。”张老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从四九城来雾都，想顺道看看，雾都天才顾陆。
张老看来，能写出《小王子》没什么，但上人民文学如喝水，还获得蒲松龄短篇奖。
蒲松龄文学奖可是鲁迅文学奖的前瞻啊，即便获得不了后者，光是前者，已创造最年轻的记录。
理解那种心情吗？
本来是顺道，可看不到，那就相当不开心了……张老见过大风大浪，脸上不至于流露出其他情绪。
“行，篮球社和排球社都不错，不过你们八中要保证学生安全。”施副局说。
常校长敏锐的感受到，这两位领导的态度似乎有点变化，施副局口中从“我们八中”，变成“你们八中”。
张老没顺便见到“雾都天才”，施副局没炫耀到自己辖区里的“天才学生”。
“张主任，要看看学生们上课吗？”施副局问。
“去看看吧。”张老虽说是来考察体育的，但高中最关键的还是学习，要综合起来查看。
虽说顾陆没在，并不影响最终考察结果，毕竟能不能成，很大程度在于直辖市的重点高中需要这么一个头衔。
但常校长和胡主任，陪同一下午，心惊胆战的。你自己想领导，是谈笑风生好，还是沉默无语好。
校领导的心情，可以用一句歌词来表达，“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下次如果有类似检查，一定尽量保证小顾同学在校，胡主任心说。
当前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但胡主任还是会忍不住佩服常校长的果决。
去年招生时，顾陆远没现在的离谱，当时巴蜀中学更用心，可常校长力排众议的提高待遇，当时副校长颇有微词，认为这样坏规矩……
用后世互联网的话语是叫，常校长抓住了泼天的富贵！
直至晚自习，老师和同学们拧了好几转的发条才松开。
云儿飘。
天上的原味棉花糖，已变成橘子味。
不少同学感到疲惫了，伸个懒腰，想要摘下橘子味棉花糖，不过“甜头”距离高中生距离太远。
“今天表现得不错。”胡主任在晚自习前找到高老师。
“嗯？”高老师疑惑。
“今天上面的领导来抽查，然后来看十班了，课堂环境很不错，领导比较满意。”胡主任说，“这么多老师只有你亮眼啊。”
为什么是我？高老师有点小疑惑，八中有好几位特级教师，无论资历还是什么，亮眼的是……哦10班有炸弹。
看着高老师的表情，胡主任也知道对方明白过来了，“小顾同学读10班，肯定有很多展现的机会。”
“不过！”胡主任语气稍微严肃些许，“机会是机会，但也要自己能把握住。”
“我知道了胡主任。”高老师点头。
“嗯——小顾同学一個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高老师作为班主任，多操点心，确定一下安全。毕竟是我们八中的学生，出了学校，我们也是有责任的。”胡主任一张口就是套话。
这一点不用说，高老师都会注意，自打家访之后，粽子月饼什么的，都会给学生送一份。
去年过年还带了年夜饭。
认真来说，高老师在家庭上花费的心思，确实没有在学校花费的心思多……
“我知道的胡主任。”高老师回应。
“那行，我也不耽搁高老师了。”胡主任离开，他来，是为再嘱咐一次要注意小顾的安全。
高老师原地驻足片刻，没曾想顾陆没在班上，还能给她带来好处。
不过一个人的影响力，真要离开后，才展现的更直观。
顾陆离开的第三天，班上还是时不时提及这个名字。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轱辘哥，小小年纪，可能比我一生还要精彩。”吕平。
“比我爸大半辈子过得还要精彩。”马宣佑。
“这算什么，比我爷爷过得还精彩。”曾杰没过脑，立刻补了一句。
后面脑子回过味来，纠正，“好像没有我爷爷精彩，我爷年轻时有很多故事……”
国内属于是不在江湖，江湖却有他的传说。
国外是真正创造传说。
签售会当晚，霓虹的论坛，以及nhk线上新闻台、雅虎和jnn日本新闻网等等，都有顾陆新闻。
虽说不是头条。
但文艺类新闻，天生就没艺能圈和政坛新闻吸睛。
《顾陆首场签售会，人人人人，大拥挤！！》
《文化偶像顾陆，为什么他这么受欢迎？》
《神童vs天才的对决，顾陆险胜胜多内丸》
《想要了解更多吗？去电视上了解吧，他把一切都放在了上面》
……
第二天，加入不少纸媒。其实是祥传社背后的一桥系的媒体为主力。
再加上其他跟风的媒体，形成了一股子风潮，有人还命名为“王子潮”。
是霓虹人的特点，甚至什么文具火，都会命名。
那么多新闻，全部拿出来说就没必要了，挑选好玩的新闻来说。
挑个有意思的，就“想要了解更多吗？去电视上了解吧，他把一切都放在了上面”吧。
此新闻来自《周刊文春》，还有副标题“堀北真希对顾陆的见闻和看法。”
［……
顾陆说：《小王子》是我一方面，另一方面可以期待富士电视台对我作品的概念。
不比，目前的“王子热”，顾陆真正在我国崭露头角的是短篇上惊人的天赋。科幻、灵异、推理，顾陆没有缺点！
优秀的影视作品《世界奇妙物语》和顾陆达成合作，将有四部作品改编。
……
采访一番，《铁柱》主演堀北真希对顾陆的初印象。
堀北真希说：“顾陆老师虽然年龄小，但与之接触，依旧能感受到他非常博学。仿佛是拥有成年人的成熟，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和顾陆老师有限的交谈中，你根本无法引领话题，只能跟着顾陆老师的节奏走。”
……］
有趣的地方在于，堀北真希的话，都是胡说。唯一一次见面，著作会上，两人压根没交流。
演员嘛，就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堀北真希面对记者，言之凿凿的话语，读者也爱看，这符合他们对天才作家的想象。
再一次的宣传，《那时的王子》销量出现逆跌，又是好多书店卖断货。
二印的10万枚也要没了。
四日销量突破惊人的20万，即便是实体行业依旧坚挺的岛国，有这成绩，也十分骇人！
鱼口副社长联系顾陆，必须有三印！
有名气了就是好办事。国内《小王子》突破二十万册用了好几个月，还是有余心姚的加持。
顾陆的存款，得到了一次翻倍提升！
稳扎稳打，顾陆不停的对自己说。印花税只是小钱，待小王子在全球累积影响力，十几年后的版权费才是大头。
即便如此，顾陆还是没忍住，花了不少钱。
来都来了，带点伴手礼回去是应该的！
“我想想，这个佳渝应该会喜欢，看上去就好看。”
“哈哈哈哈，为什么有这种蠢东西，买下买下，必须送给周琳。”
“海贼王似乎是李古圆唯一看的动漫，搞个小手办应该没问题。”
“这个……霓虹的药妆好像有点问题，后世爆出来很多害处。算了算了，给高老师选其它东西。”
“李叔和李阿姨，给他们带点吃的回去尝尝鲜。”
“简叔，见过大风大浪，出国什么的应该是经常的，所以礼物挑选要慎重一点。”
等等。
给同学们买礼物，顾陆心里有个线，也不会选太贵的。给长辈以使用为主，顾陆还专门有个小本本，怕漏掉谁。
所有礼物中最贵的，该是给顾女侠带的东西。
来时，顾陆很潇洒，就背个包。
但离开，多了一个箱子。
中号的箱子，差点不够装。
“累是累了点，但换个角度，是不是代表在乎的人多了。”顾陆把行李箱提起来，突然用霓虹中二的方式说一句，“可恶，这就是羁绊吗？好重！”
逛了半天街，晚上睡得非常死。
抵达霓虹的第五天。
陆翻会的第二次尝试成功！
大家鼓掌庆祝。
反正对京极夏彦、安山一熊、角野荣子是大胜利的。
当下京极夏彦的《巷说百物语》销量不错，已在准备第二本书《姑获鸟之夏》。
而安山更不必多说，他漫画销量太好，因此两人都不缺小钱，特意挑选了一个非常有逼格的餐厅。
东京中央区筑地四丁目六番的7号建筑，如果让稍微对文学有点了解的霓虹人，都会一口叫出点名。
实话实说，顾陆感觉这群霓虹人，有些太尊重自己了，有些不习惯。
电视台的人是为宣传世奇，安田这三个翻译是为何？顾陆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怀石料理，是不是比较慢？”顾陆随口说。
一碟一碟的，角野荣子还在旁边解释，什么先付、八寸、盖物之类。顾陆也没想知道，因此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没听出个什么大概。
顾陆看碟盘都要饱了，并怀疑这是个阴谋。让食客仿佛觉得自己吃饱，和他以前换小碗减肥差不多。
“是比较慢。”角野荣子说，“怀石料理每道菜品上菜时间是固定的，讲究：不以香气诱人，更以神思为境。”
就是吊人胃口呗！顾陆比较土，体会不了一点。
“新喜乐的味道很不错，并且地点也充满文气，和顾陆老师想匹配。”京极夏彦发言。
怎么个事？有什么大文豪在包厢生产？顾陆脑洞大开。
“芥川龙之介赏、直木三十五赏都是在这店里的二楼颁发。”京极夏彦说。
哈？这两个奖项顾陆是知道的，前者是霓虹纯文学的最高奖项，后者是霓虹通俗的最高奖项。
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顾陆瞬间感觉黑色小碟子里的食物好吃了些许。
食物的情绪价值，也算味道。
“这种地方，让伱们破费了。”顾陆说，有这么大来头，肯定不便宜。
京极夏彦和安山一熊两人立刻把筷子放下，给予回应。
“没有顾陆老师创造的新都市传说写法，我的《巷说百物语》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尊重老师是我应该做的。”
“顾陆老师肯把《人间椅子》的改编版权交给毫无名气，毫无经验，甚至只能赊账的我，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
后者比前者的话，听上去要更加诚恳。至少在顾陆耳朵里是这样。
说话间，主菜到了，也是怀石料理的强肴（しい·ざかな），150g左右的牛排。
顾陆吃着，距离下一代菜“御饭”还有八分钟。展现出不科学的地方了，如果他想吃一口米饭下牛肉，就要等几分钟。
他是吃得好，而在场唯一的女性，27岁的角野荣子吃不好，她小心翼翼挪动着筷子，好像是要把筷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一丝一毫也不能错。
最终鼓起勇气——
“顾陆老师，我因为翻译《小王子》，有了很多感悟，创作了一部作品。”角野荣子说，“请老师斧正。”
角野荣子的话，好熟悉……顾陆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不过，很快顾陆就被中文稿子吸引《魔女宅急便》。
啥玩意，魔女宅急便？这玩意不是宫崎骏的动漫电影吗？顾陆看着角野荣子。
他早就对平行世界进行过一定的认知调查，这世界没押井守，却是同样有宫崎骏的。
“是我知道的那个吗？还是同名。”顾陆一口把剩下的小块牛肉塞进嘴里，阅读起来。
［每个人都有他与生俱来的特质，最后一定能苦尽甘来。］
［成长是一笔交易，我们都是用朴素的童真，与未经人事的洁白交换长大的勇气。］
看到数字的段落，没错了！
顾陆用手机稍微进行搜索，宫崎骏果然还未制作这部动漫电影。
牛啊！不过顾陆一点也看不出，魔女宅急便和小王子有什么关系……
“非常好的童话作品，我期待这部作品的发表。”顾陆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角野荣子露出笑容，“真的吗？顾陆老师？”
达者为师，顾陆年纪小，但他的认可，对角野荣子来看，也属于半个权威。
……
“少来霓虹，太忙了。若福尔摩斯先生和冰菓能出版，就不搞签售会了。”
顾陆叹气，他下午的航班，但上午还有人拜访。
“之前在华夏和顾桑相见恨晚，也知道顾桑很忙碌，但我有个朋友，是顾桑的铁杆书迷，非要我帮忙引荐。”藤卷忠俊是这样说的。
大概半小时后，漫画家藤卷忠俊领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来到顾陆下榻的酒店。
“顾陆老师，这位是我朋友，也是一位漫画家，他叫附田祐斗。”
第251章 有发言权啊
从外表看，藤卷忠俊应该是比附田更出名的。
因为两人身上的西装，前者的看起来更有质感。
再后面跟着的小年轻就是请来的翻译了，毕竟这漫画家不比京极夏彦等人，他们不会中文。
见面地点是酒店休息的咖啡厅，本来是想轻松一点。可看藤卷忠俊一行人一板一眼的模样，真是轻松不起来。
他其实并不习惯严肃的场合，因此顾陆打招呼比较拘谨。
可附田就非常主动，从随身的深褐色公文包拿出一本书。
“顾陆老师，《那时的王子》简直是本世纪最杰出的杰作！”附田激动开口，“顾陆老师，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
激动不像假的，顾陆点头，给书签上名字。
“这就是老师的汉文签名吧？”附田口中一直斯国一斯国一的叫唤。
这个不用翻译，顾陆就知道是“厉害”，有什么好厉害的？
“不要失礼！”藤卷忠俊提醒。
“很抱歉顾陆老师，我太激动了。”附田道歉，“当我第一天购买这本书看完之后，就感动得哭了。”
虽然不知道小王子有什么好哭，但顾陆能理解这类感受。
如果一个人对一本书或某个作者特别喜爱，那么作品里一定有被戳中，并且戳疼的地方。
甚至于这本书是组成你本人性格的重要部分。我们可以把这类书籍称为“人生之书”。
前世和今生看过许多书的顾陆，人生之书是《月亮与六便士》。看来《小王子》就是附田的人生书。
“《那时的王子》登录了好多星球，顾陆老师有没有可能写续作？”附田问。
“完整的作品，不需要有续作。”顾陆说，“在我看来，续作是对作品的补充。表达还未讲述完的内容。”
有道理，附田也觉得书籍很完整。
“能写出杰作——顾陆老师，我查询到王子所在的b375行星。”
附田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这串数字是因为顾陆老师曾就读的国中，是第三十七国中的第五班，请问是这样吗？”
你从什么地方查询到的？顾陆都好奇了，“是这样。”
“果然没错！”附田说，“那么书里的看四十四次日落，因为顾陆老师以前的门牌号是44号吗？”
“嗯……不是这样。”顾陆摇头。
“看来那篇文章写得也不完全对。”附田说。
“什么文章？”顾陆好奇问。
“《小王子里你绝对不知道的十個隐喻》，我看的这篇文。”附田说。
看来附田对小王子是真爱，他看完霓虹书评人对作品的分析，又跑去华夏的网站看。
不太懂附田的他，只能借助翻译器，和连猜带蒙。
顾陆不知道的是，《小王子》在霓虹火热的消息传回了国内。
让《小王子》在国内热度又重新燃起，各类分析又增多。
好比四十四次日落，说法就千奇百怪。门牌之说，还有三十七中刚好成立四十四周年之说，等等。
具体状况待顾陆自己回国再看。
“真想去华夏第三十七国中看看。”附田叹气。
如果《小王子》是附田的人生书之一，那么他想去代表王子星球的5班看看，也很正常。
圣地巡礼本是宗教词汇，但在霓虹却有另外的含义。acgn爱好者造访喜爱作品的背景地点，霓虹有这样的文化。
“你今天就可以去，为什么不去？”
碍于朋友话太多，翻译又只有一个，被晾在旁边的藤卷忠俊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
他说，“你《少年疾驱》不是连载完了吗？”
少年疾驱是讲述高校足球的故事，也是附田在集英社获得名气的作品。
“在思考新作，没什么灵感。”附田开心的表情凝重了一点。
不过正值开心，不是说工作的时候，附田又提出很多关于的问题。
聊天畅谈没问题，但也不能耽搁了航班。
到时间顾陆就直接出言，“附田先生，和你聊天非常愉快，不过现在我需要去赶航班了。”
听到这话，附田二话不说，“我送顾陆老师去机场吧。”
随即，附田给藤卷忠俊递去眼神，示意对方去开车。
我？藤卷忠俊诧异，“今天不是你开车载我来的吗？”
附田理不直气也壮，“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技术吗？一年时间追尾六次，万一耽误了顾陆老师的航班怎么办？！”
很有道理，藤卷忠俊起身预备开车，不过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两人是非常热心的，一直送到了航站楼。
“有机会再来华夏拜访顾陆老师。”附田还是念念不舍。
进入候机厅，顾陆才松了一口气。
除了抵达东京的当天，其余时间行程都是满当的。
也就是说，这透支他未来一个月的社交精力。
等候一个半小时，检票登机。
回去的机票，也是祥传社购买的。
本来祥传社还安排了送去机场的车辆，只是被顾陆拒绝了。
差旅全包，也别认为出版社会亏本。
换句话说，如果不值这个价，鱼口副社长也不会“三顾茅庐”的打电话。
《那时的王子》要四印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四印？主要是每次印刷的册数有点少。
如果顾陆是霓虹作家，这么快破20万枚的销量，第三次印刷就该是至少30万枚。
而正因为作家是外国人，祥传社的社长才不停出言，让鱼口小心点。
社长年底就要退休了，再出一本畅销书，也没多大区别。更重要是没有过错……
离开东京，不过霓虹仍旧有他的传说——
“真羡慕伱啊，角野桑。”京极夏彦说。
安山一熊点头，他也羡慕。
“也是顾陆老师对后辈的照顾。”角野荣子回应，她手中捏着的稿件值千金！
因为昨日在新喜乐吃完怀石料理，顾陆提出把稿子拿回家看看。
今早再拿到，里面夹杂着一张便签纸。
[特别推荐角野荣子新作《魔女宅急便》，非常适合改编成动画电影的作品，祝愿大卖。
——顾陆2013年5月8日]
顾陆为什么这样做呢？
没有太多原因，他前世挺喜欢吉卜力出版的这部电影，因此留了一句。
“看来我也要努力啊。”京极夏彦说。
京极和安山羡慕的原因是不同的，前者是羡慕角野荣子得到这么大的推广。“顾陆认同的童话作品”的名头，至少能多一成的曝光。
后者是羡慕作品得到顾陆老师认可。
晚上六点半，顾陆抵达雾都。
从东京到魔都，再从魔都到雾都。
这一下午是真累，特别是顾陆还拖着个行李箱。
行李箱托运超重，让顾陆感觉羁绊更重了。
有点小后悔，早知道少买点。
回到自己的狗窝，顾陆和忘记掏出兜，和裤子一起被送进洗衣机的人民币差不多。
整个人在床上晾干。
本来打算休息一会就起床的，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八点了？怎么睡着了？”顾陆迷迷糊糊醒来。
“刚回来就有人敲门，谁的消息这么灵通？”顾陆起床。
来到门口，透过猫眼——
外面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陌生人，不眼熟！
“谁啊？”顾陆出言问。
“我是街道办的王梁燕，想找小顾作家。”外面的妇人回应。
顾陆把安全锁链扣上，门打开一个缝。
对方马上拿出自己的证件，根据证件看，是街道办的王主任。
其实顾陆也没见过真实的工作证长什么样子。
还是打开门。
“小顾作家，最近没在家啊？我来敲门好几趟了。”王主任说。
一个街道办的人找他作甚？他们这社区房，也没物管费，按理来说是没交集的。
等等，对方称呼他是小顾作家……顾陆回应，“去了趟国外，有个签售会。”
去国外举办签售会！王主任笑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小顾作家真是厉害啊。”
“王主任找我是？”顾陆大概已经猜到了。
“是关于前些日子，小顾作家写的一篇文章，叫《好事和坏事》。”王主任说。
顾陆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哦对，我去霓虹好几天了，都没办法给手电筒充个电了。”
“不用不用，关于路灯的问题，是我们街道办的疏忽。”王主任马上说，“这几日我们已经安装了临时路灯，作为中转。”
王主任说，“不需要再用手电筒了。另外，关于路灯的整体修缮，我们已经报上去了。六月初就会开工。”
临时路灯？顾陆还真没注意，回家时归心似箭。
“那感情好。”这种下楼一看就知真假的事，顾陆也不觉得是假话。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王主任琢磨着措辞。
什么叫文人杀人不用刀？《青年文摘》五月刊一发布，福兴街道办就出名了。
顾陆在文章里没有指名道姓街道办的名字，甚至文章都没提起街道办。
[便捷的道路像是星球伤疤的结痂，而我所居住的福兴苑旁边的小道是“难看”的伤疤……]
这里面的“难看”打引号，因为一方面是没灯，视线看起来确实有点难，还有一方面是坑坑洼洼的道路，不好看。
仅从开头这句话就能锁定地址。
虽说叫福兴苑的小区很多，好像还是个连锁？但天才作家顾陆就读雾都八中，是人们都知道的事。
沙区的领导非常亲切的询问，“你们福兴街道办事处是不是想要上天？”
王主任被授予重任，来平息作家的“怒气”。
“小顾作家对我们街道办的安排满意吗？”王主任想了很多措辞，最后还是决定打直球。
“挺好的，只要有行动就挺好的。”顾陆点头。
松了一口气，撤销什么的，王主任从未这么想，只要不继续写就万事大吉。
“如果以后对我们街道办的工作，有什么建议的话，请直接联系我。”王主任说着把自己电话留下。
“这不好吧。”顾陆说。
“诶！”王主任马上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应该的，我们街道办非常能够倾听群众的声音。”
“好好，王主任和街道办的大家辛苦了。”顾陆说。
不辛苦，你要是觉得好，可以写文章表扬我们。王主任心里所想没说出口。
事情全部交代完了，王主任马上起身，离开，“就不用送了。”
顾陆出于礼貌，仍旧还是送到门口。
还真是礼貌，李古圆、高老师等人来，他也会送。
下楼了，王主任才放松。
对方保存了她电话，这是最好的结果。
早知道辖区里有这么一位大神，街道办也不会这么办事啊！至少王主任不会。
“随便写一篇文章都能上《青年文摘》，还去国外举办签售会，这娃儿是真厉害。”王主任喃喃自语。
作家地位高吗？王主任那倒没什么滤镜，但挨不住对方有发言权啊！
王主任走在小道上。
小道的临时路灯，比较简陋。几个不知道多少瓦的灯泡，挂在路灯杆子中间。灯罩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铁皮。
照明还是没问题。
明天顾陆，也不用去学校，因为今天周五，明儿又是放假。
所以今天顾陆本来想，突然闪现去璧山的，太累了失败。
明天给女侠一个惊喜也大差不大，顾陆想着。
星期六，顾陆去璧山，作协在开会。
华夏作家协会的总部就在四九城的东土城路。
“今日，由我们作协主办的首期[扬帆计划]文学沙龙圆满落幕，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
“活动旨在通过探讨华夏优秀文学作品的海外出版策略，助力当代华夏文学扬帆出海。”
“进一步向世界展示华夏新时代的文学成就和当代华夏的精神面貌。”
稀里哗啦一长串，由作协主席铁凝说着车轱辘话，活动是国家支持的，肯定要说得好一点。
华夏作协主席的位置有个特点，宁旧勿变。
巴金老先生是2005年去世的，在06年重选时，才变作铁凝。
就是哪怕主席都生病卧床了，除非是去世，位置都不会换人。
铁凝是没有前两任，巴金、茅盾那么出名的。甚至于大多数人，应该对她作品都说不出来。
但她水平如何，从《哦，香雪》就可见一斑，有真本事的。
终于到收尾时刻，铁凝主席说，“文学作品的翻译、交流和对话，对文明交流互鉴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华夏形象。”
结束语一说，现场掌声响起来。
“下面由作协创研部主任王主任来说。”铁凝说完就坐下。
台上主席左手边第二位中年男子起身，他就是王主任。
“我们本次计划，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效。”王主任拿出来一本霓虹的杂志。
《赤兔》！
第252章 打着这个主意？（8000字）
“这是霓虹销量和口碑最优秀的儿童杂志《赤兔》。”王主任展示杂志，“刊登过的许多文章，被选入霓虹中小学教材。”
先说明了，杂志的重要性。
霓虹在亚洲文学圈不能说举足轻重吧，但也是亚洲top3。
王主任还翻开了，似乎想进一步展览内容。但主席台距离下面听众的席位，是地位的分割，也是物理意义上的距离。
所以翻开《赤兔》，绝大多数会员是瞧不清的，平均年龄四十岁，眼神也没那么好了。
下一秒，王主任把杂志放桌上，“日语杂志，我请田秘书给我们详细说说——”
常务秘书长田孟戈，精通六门语言，今年才37岁，是个人才。
有点奇怪，不是在“扬帆计划”吗？为什么突然提及儿童文学杂志了。
现场几十号人，要么是主席团委员，要么是著名作家，没一个普通的。
扬帆计划是由作协与华夏图书进出口公司合作实施的计划，助推了十多部作品出海。后续还有八十份版权输出合同，覆盖26个语种。
推出的是什么作品，作家心里都有数，没有童话作品……
主席铁凝和副主席麦家、阿来等人，坐在主席台上，一句话不说。
显然，王主任的话，他们是知情的。
“《赤兔》有‘天线’栏目，对图书编辑、教育家、童话小说家以及文部省官员进行采访。”
田孟戈是进行过调查的。
“上上期采访的是佐藤学，霓虹现代教育革新的领导人物。而这一期采访的是我们华夏作家顾陆。”
顾陆？
有人对这名字很熟悉，如曹文轩、郑渊洁，在几個月前的四九城作协会议上还打过照面。
有人对这名字陌生，对于看作品说话的作家来说，顾陆当前确实也没有多少出手的作品。
“按照赤兔的习惯，会进行两方面的采访，分别叫［前衬答］和［环衬答］。”田孟戈采访。
前衬是对当事人做出的事进行访问，环衬是采访热点事件的看法，还挺讲究。
霓虹是这样的，喜欢把门面功夫做得非常细节。
《为什么顾陆会成为宫泽贤治接班人》
《天才的预言：顾陆断言少子化将成为主流问题》
田孟戈念了两个采访的标题。
宫泽贤治接班人？这让曹文轩和郑渊洁相互对视一眼，但很快就挪开。两人的眼神里都是嫌弃与鄙夷，曹郑两人可一点也不对付。
这位的名字可非常熟悉，是第一位获得国际安徒生童话奖的亚洲人。
［自《那时的王子》翻译出版后，已加印4次。
在学界、新闻界和霓虹政界都产生了相当的影响。
三年未在公众发表任何言论的宫泽贤治再度出声，并且在5月8日接受了《文艺春秋》杂志采访。
“顾陆是我近年来见过最好的童话小说家，没有之一，但我今日接受采访并不想说他。”
“他是一位童话小说的天才，我今日想说的是本国的食品安全问题，是非常严重且巨大的问题。”
“儿童的精神世界有优秀的后辈照顾，身为前辈我需要照顾儿童的现实。”
“06年不二家使用过期牛奶，07年白色恋人篡改赏味日期，这两家都是全世界著名的糖果巨头。”
“向全世界的儿童提供糖果……”]
中间是宫泽贤治的一大片谴责，秘书长田孟戈全部都念了出来。
但我们就没必要全部曝出了。
因为宫泽贤治的批评，都是针对于霓虹企业。
结束语[“虽然可能没有想要的糖果，但我们依旧可以品尝清透的微风，畅饮桃色的朝阳。”我虽然在《银河铁道之夜》中这样写，但我并不希望代表孩童快乐的糖果被污染。
伴随着宫泽贤治的发言，不二家和白色恋人股价大跌，当天被称之为“黑糖果日”。
在一定程度上，“黑糖果日”的诞生，和《那时的王子》的发行和出版是有关系的。那么，顾陆这个孩子，能照顾好孩子们的精神世界吗？］
下面就是《赤兔》杂志的编辑评价了，说来说去，得出结论是不行。
原因有二，顾陆并不是一个专职的童话作品小说家。其次霓虹社会的特殊化，必须要有自己的童话小说家。
田孟戈念完了，然后端端坐下。
“我们扬帆计划是比较成功的，但我们不能志得意满！”作协创研部的王主任起身。
他道：“由作家独自发行，在作品出海方面，取得了比我们更亮眼的成就！”
主任口中的独自，是指没官方组织的支持，也没加入“扬帆计划”，属于是散兵游勇。
那确实更亮眼，下面众人点头。
即便刚才的《赤兔》得出结论是顾陆不能照顾好孩子们的精神世界。但你想想，能拿出来讨论就已经是成功了！
举个例子，读者讨论更新量？你会拿大橘和老鹰相比吗？不会！
“是知道《小王子》会成功，但没想到会这么成功。”曹文轩感慨。
“说起来顾陆好像还不是全国作协的会员吧？”曹文轩打算作为推荐人，推一把。
锦上添花的事，很多人乐意做。
“接下来，我们作协将举办[儿童读书会]，全国性的活动，有教育部门和宣传部门的配合，也希望我们协会的各位同志支持。”王主任又说。
话题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了是怎么个事儿。全国儿童读书会，肯定会把《小王子》选入目录中，再把顾陆给收编。
《那时的王子》在霓虹攻城略地的影响力，就可以变成“扬帆计划”的政绩。
双赢！对顾陆来说也是赢，被列入全国推广，销量至少能上涨二十万册。
作协主席铁凝发言，“儿童读书会的推荐书目表格，可以开始推荐了。”
22本书在今日的会议中，拟定完毕。
小学阶段和初中阶段各十一本。
[小学：《没头脑和不高兴》《弗兰兹的故事》《鲁西西传》……]
[初中：《细米》《京剧脸谱》《三毛流浪记》《小王子》……]
国外作品占据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有不少是在座作家的作品。
现场唯三的童话小说作家，作品都上榜了。比方说任溶溶的没头脑，其实任老先生更厉害的是翻译童话。
彼得潘啊、长袜子皮皮、普希金童话、洋葱头等等世界各国著名的童话，他翻译的版本都是最值得推荐的。
本场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到六点才结束。
虽然每人面前都有一盅茶水，但四个小时坐下来还是相当辛苦的。
“田秘书长，麻烦你把《赤兔》杂志借我一下”“刚才念的杂志能给我吗？”
田孟戈耳边同时响起两道男声。
他举目一瞧，曹文轩和郑渊洁两人，这两人……
“这就想把作品卖到国外？商人秉性。”郑渊洁冷笑。
“我和小顾同学私下有交流，所以关心他，你又是？”曹文轩问，“你不赶紧去维护你的版权，在这里耽误什么时间。”
郑渊洁说，“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我精心雕琢，肯定是要保护的。这是文人的根本。文人的事，商人肯定不懂！”
曹文轩和郑渊洁从零六年开始就是死敌。后者不止一次炮轰曹，借由给中小学生讲课，实行卖书之举的。
两人的矛盾不止是作协了，基本整个作家圈子都知道。
得嘞，伱们两位慢慢吵。
“杂志我放这里了，秘书室还有事，我先走了。”语罢，田孟戈闪现离开。
剩下郑曹两人互相敌视的目光。
末了，还是郑渊洁把杂志拿走了。
也是预料之中，坐观两人在骂战，基本都是曹文轩说着说着就不回应了的居多。
不清楚是曹是说不过，还是因为麻烦、掉价、没意思等原因，突然闭嘴。
《赤兔》并没在国内出版，所以郑渊洁拿到手上，是想看“少子化”这话题。
前面秘书长只念了“前衬答”。
郑渊洁在零几年，就提出过一个惊天动地的说法“一百年后华夏人口可能是1亿”。
很显然，他对国家的生育情况，也是不容乐观的态度。
［霓虹社会经历了从传统到现代的转型，社会结构、人口结构、家庭结构都有深刻的变化。
这些变化不仅反映了霓虹自身的趋势，同时也为其他国家和地区，研究社会变迁，提供了重要参照。
顾陆对自己的国家，以及邻国的社会书评，都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
“或许会以后会出现，给民众发钱发福利，民众也不会生孩子的情况。”
“亚洲的发达国家因为地缘环境，以及国内环境，更容易形成这个状况。我推测，我只是推测，南韩这个状况回事最严重的。南韩或许能成为首个生育率下降到0.84的国家，进入超老龄化。”
对儿童作家顾陆话语的分析，能够反映出95年代的人，自身悲观的心理状况。
……]
发钱都不会生？
南韩生育率会下降到0.84？
好家伙！郑渊洁本来以为自己的观点已经够激进了。
毕竟他说的百年后一个亿，只是想让官方重视手机辐射容易引起不孕不育的情况。
但没想到顾陆是打心底这样认为啊！
“有机会一定要和小顾说说，小王子版权要好好保护，该注册的都要注册。”郑渊洁有心想要结交。
倒不是因为顾陆的名气，说句不好听的，写书半辈子的郑渊洁，远比顾陆要有名气。
主要是，和顾陆相比，郑渊洁感觉自己是保守派……
《赤兔》的发布，可以说是让顾陆在作家们的心中，地位又进一步。
不过，杂志在华夏引起的反馈并不大，更大的是南韩。
这份杂志是有韩语版的。
可以试着想想，南韩看见这个言论，会是怎么的一个反馈？
说一石激起千层浪都不恰当。
顾陆这下子是拿着tnt炸鱼塘，一个个时事点评人，脸色和鱼肚皮一样白。
“卑鄙的华夏人，他这是恶毒的诅咒”“今日互联网笑话：一个儿童作家，说我们会进入超老龄化”“我们去年2012年综合生育率1.30，达到近十年最高！”“顾陆？一个高中生的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传播？”……
不比在霓虹那样非常多人支持顾陆的看法，同样的观点在南韩被群嘲。
甚至过去一两周，还演变成一个段子“那个华夏人”，韩语互联网的特殊语境下指代顾陆，代表满口胡说的人。
南韩的动静，丝毫没影响到顾陆。
因为顾陆没关注韩语互联网，他周天下午背上小书包，出门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顾陆抵达来凤中学。
是不是每个学校门口都一样？淀粉肠、锅巴土豆、油炸食品等等小推车摆一排。
“来凤中学初中部，晚自习几点开始来着？”顾陆思索。
当下五点多，星期天的晚自习即将拉开序幕，因此陆陆续续有学生来到。
走读的学生，一周的零花钱也拿到手。
星期天的下午，等于走读的疯狂星期四。
“佳佳最近找你出来玩，你怎么一直没时间？”蒋雯雯问，“害得我一个人去吃自助餐，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星期六都在家里复习，为中考准备，这星期三就要开始一模了。”顾佳渝说，“在家里复习。”
全市统一的模拟考，成绩也是被高中认同的。
“你成绩这么好，还用得着这么着急？”蒋雯雯瞪大眼睛，好像在说，你们这些学霸为什么还这么卷。
“想上八中，我分数还差点。”顾佳渝说。
“八中……志向远大！”蒋雯雯只能说，“我也好想要上八中！”
雾都七龙珠之首，是个初中生都想上吧。
但蒋雯雯不是因为八中师资力量好，只听她说，“上八中可以遇到我的苏折木啊！”
学生时代，女同学由于发育较早，她们心智是普遍比男同学成熟的。
“而且八中还有各种社团，校庆的表演，这才是我梦想中的高中生活。”蒋雯雯说着话，双手好像要拥抱天空那般。
哦！想起来了，苏折木是她哥的小说《冰菓》男主角。
小姐妹蒋雯雯很喜欢这本小说，有段时间的qq签名还是“虽然我不是樊瑠，但我也期待和我的苏折木来一场甜甜的恋爱。”
“佳佳你要加油，为了你哥哥，一定考上八中。”蒋雯雯突然泄气，她就这性子，活泼好动，情绪变化非常大。
她说：“八中距离我还是有一段差距，我的高中生活就由你去享受吧！”
什么鬼！顾佳渝上八中确实有哥哥影响的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她自己想。她想上最好的高中。
“快看，佳佳你快看，那是你的作家哥哥不？”蒋雯雯突然尖叫。
“什么什么？”顾佳渝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背着小书包的顾陆。
顾佳渝丢下小姐妹，三步并作两步，高马尾一甩一甩，几下子就跑到哥哥跟前。
“哥哥哥，你怎么来了？”顾佳渝问。
“才从霓虹回来，给你带了礼物。”顾陆直接把背包递过去。
“什么礼物？”顾佳渝拉开往里看了一眼，双眼瞬间瞪直。
“喜欢吗？”顾陆问。
“嗯嗯嗯。”女侠点头如捣蒜。
那可太喜欢了，顾陆挑选的礼物，不一定是所有小女生都喜欢的。但却是顾佳渝这性格一定喜欢的。
旁边的小闺蜜蒋雯雯太好奇了，如果她吃了橡胶果实，一定能看到。可惜她是人人果实——老百姓形态，只能伸长脖子，老老实实站着。
“喜欢就好，这好像还是限量版。”顾陆说。
“亲爱的哥哥，让你破费了。”顾佳渝说，“接下来就由你亲爱的妹妹，请你吃小零食吧。就这一条街，想吃什么随便吃！”
肠胃说：不，你不饿。
脑子说：这么香，也不是不能吃点。
最终支配行为的是大脑，顾陆点头答应。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蒋雯雯。”顾佳渝把朋友介绍给哥哥。
蒋雯雯非常文静的点头示意，表情和动作都显得怯生生的。
一行三人，走到香味来源地。
路边摊真的太香了，不怪脑子投诚。
咕噜大王也没客气，点了凉面和铁板鱿鱼。
“雯雯你吃什么？”顾佳渝问小姐妹。
“不用了，我最近在减肥，要少吃零食。”蒋雯雯小声说。
“？”好陌生的话，顾佳渝好像第一次认识小姐妹。
小姐妹以前信奉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减肥。
说起来，顾佳渝注意到，自打自家哥哥出现，蒋雯雯就安静了好多。
人类有一个相同的特点，无论男女，也不关乎喜不喜欢。在优秀的异性面前，会想表现出更好的自己。
此刻蒋雯雯文静的状态就是如此。
“铁板鱿鱼就是好吃。”顾陆说，“趁现在多吃，以后再吃会拉肚子。”
“为什么？”顾佳渝不能理解的问。
顾陆没解释，吃完了东西。
“好了，不耽误你们上晚自习了。”顾陆说，“你们上晚自习很是辛苦。”
“八中没晚自习吗？”蒋雯雯下意识询问，压低声音。
糟糕！顾佳渝感受到旁边的突然出现一股“剑气”。
“八中也有晚自习，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不用上晚自习。”顾陆说，“真羡慕你们，晚上还可以感受被知识熏陶的氛围。”
“……”蒋雯雯瞬间沉默。
果然，顾佳渝猜到会这样。
“好了，不耽误你们被知识熏陶了。我要回去休息了。”顾陆说着就离开。
直至咕噜大王的背影变作一个小黑点，完全跳出视线范围，两人才收回目光。
“佳佳，你哥一直这么……”蒋雯雯想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也没有一直这么嘚瑟，好了，我们进去吧。”顾佳渝转移话题。
两人往教室里面走。
“佳佳，你哥哥给你买的是什么啊？”
“特别特别漂亮的裙子。”
“我看看，靠，真好看，你哥太喜欢你了吧，去国外还记得给你买礼物。”
“雯雯你不是也有个读高中的哥哥吗？”
“别说什么礼物了，我藏在家里的零食，我爸妈都找不到，他全部翻出来给我吃了。”
等等，接下来是对一个坑妹的哥哥控诉！
顾陆购置伴手礼，价格是严格按照亲疏远近来选的。
最贵的，就是顾女侠的裙子，换算成人民币，两条大概一千五。
他的思考逻辑和原身有点像，担心顾母和继父，不给小姑娘买漂亮衣服。
原身是担心妹妹没零花钱吃不饱，都有点“杞人忧天”的担忧。
只是顾陆的欣赏眼光……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太华丽，日常压根穿不了。
回到家，天色已晚。
太阳一闭一睁，一天过去。
请注意，今天星期一。
顾陆同学阔别八中，再度踏入教室。
“哇！”
“轱辘哥想死了。”
“可想死我了。”
“想你时，你在闹海，想你时你在东京。”
顾陆出现，10班瞬间一团乱麻。
有人过来一个熊抱，有人还唱起了难听的歌谣。
反正很热情。
这股热情转为顾陆的中二，只听见他高呼，“10班，你们的王回来了！”
“什么王？篮球社流川枫表示不同意！”“王？呵呵身为十班至尊我的同意了吗？”“能不能别二逼了，明明我才是要成为十班王的男人！”……
吵闹声很快被斑马卢艺的提醒声盖过，“早读时间到了，该早读了。”
“好玩吗？”
“还行，偶尔去一次还行。”
顾陆和戚采薇两人立起课本做挡箭牌，说起小话。
八中稍微比三十七中初中部更智能一点。早读取消了读数学公式一项。
因此哪怕今日第一堂课是数学，早读内容仍然是语文。八中的是单号读英语，双号读语文。
上课时，数学老师鲁智深还开玩笑的说，“顾陆同学去霓虹一趟，有没有什么趣味见闻给同学们说说？”
13年，出国的人挺少见的。
全部同学开始起哄，只要不是关于学习的事，同学们都可以拿出两百分的热情。
“趣闻……分享我发现的一个问题吧。”顾陆说，“如果我自己家里有院子，有空地，肯定会种上蔬菜对不对？”
“肯定的，我们老家种了好多菜”“别说自己的院子，我们小区的绿化带，没人管都被用来种了冬瓜”“没有空地，我奶奶也在阳台，搞几个盆盆种辣椒”等等，同学们开始说起自己爷爷奶奶各显神通。
“但霓虹会种上花草树木，”顾陆说，“不只是个人，如果公共场合有块空地，霓虹的官方就会做成个公园。霓虹很多公园都没家里客厅大。”
顾陆提问：“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都不知道，鲁老师也摇头。
那么为什么呢？顾陆面对众人的眼光，他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因为我没调查。”
下面一阵嘘声。
连鲁老师都有点不高兴，说话说一半，谁教的？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没说我发现了答案啊！”顾陆理直气壮。
“好了，我们谢谢顾陆的分享，上课吧。”鲁老师说。
这是让小伙伴们知道，人生啊，面临的有些问题，是找不到答案的。顾陆心里也振振有词。
课堂上顾陆的表情很稳定，稳定的偷懒。
中午放学，顾陆把自己送给同学的伴手礼，先放到刊物社的社办。
下午要上课时，顾陆提着小袋子走到教室，怪力少女让帮忙带的东西，放学后再拿给她。
李古圆、吕平等人，放抽屉里。
“cc呢？”顾陆问魏娇。
“应该在后面假山。”魏娇回答。
在假山那边作甚？顾陆走过去，同桌的礼物，他想亲手给。
假山处……
顾陆在假山那边瞧见了李古圆，准确的说是树人文学社的同学们，在排练《悲惨世界》。
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小亭子，戚采薇猫在凉亭柱子后面看着。
为曾经的社友加油？那应该光明正大。
思索至此，顾陆没有走过去，因为对方既然猫着腰看，肯定是不想让人看见。
待上课铃响，戚采薇返回桌位上，顾陆才开口。
他道：“这也算是一个特产了，千叶的书签，以后你看书可以夹着。”
“这礼物，我喜欢！”戚采薇拿着手中，反复打量，十指的动作似乎都能看出欢快。
礼物确实是很喜欢，顾陆微微佩服起自己选礼物的能力。
在顾陆过着普通的学生生活时，霓虹那边有了新动作。
顾陆回华夏第三天，《那时的王子》上市第八天，首周销量统计了出来。
祥传社赶紧宣传【首周37万枚，新世纪的童话神话】。
本来已经有点逐渐冷却的顾陆，因为杂志《赤兔》的发售，再起波澜。
有句话叫，中日友好看南韩，中韩友好看霓虹，日韩友好看美利坚。
即便《赤兔》是最好的儿童文学刊物，实际上也搞断章取义的一套。采访编辑特意在提问时，询问了南韩的情况。身为霓虹人，他肯定知道霓虹人想看见什么。
特别询问顾陆关于南韩少子化问题，然后他才提及了一句。
瞧见南韩比自己还惨，霓虹人那叫一个高兴啊，大有“你骂南韩，我们就是朋友”的态度，《那时的王子》销售数据依旧喜人。
“真是有点可惜，南韩骂这么狠，本来正是出版韩文版的好机会。”鱼口副社长觉得丢了很多钱。
顾陆在南韩那么多人骂，其anti的数量，都快赶得上南韩的许多偶像了。
稍微说说，anti是南韩也有娱乐圈的现象，就是非常严重的黑粉。比如线下见面会握手藏着刀片，割得艺人血流不止啊，在送的饮料里装洗涤剂什么的。
很严重的犯罪，相比之下，华夏黑粉真是小打小闹，甚至国内很多黑着黑着还黑出感情，是吧小黑子们？
“那我们可以不可以把代理《那时的王子》韩语版权？”
鱼口副社长知道南韩的情况，那么多人黑，肯定有人好奇啊，好奇就会购买书籍。
大不了不让顾陆去南韩。
说做就做，鱼口副社长那上找来翻译，按照他的意思给顾陆发去邮件。
也是赶巧了，顾陆刚还关掉电脑，他第二次去清北班。
昨天去没找到周琳，清北班班主任说，家里有事，请假了。
班主任肯定不可能把学生的请假原因告诉外班同学，哪怕是在第八监狱横着走的顾陆。
就一句话，“你和周琳什么关系要知道这么多？”朋友？那你自己问。
“还在请假？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顾陆有点担心。
因为清北班的学业应该是压力比较大，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班主任也不会准假。
都等不到放学，当天中午，他就来到刊物社的社办，打开电脑。
［橘长：听说你没来上学，什么情况？］
不过打开电脑的顾陆，瞧见了简社长的消息。
简社长有急事找，顾陆打过去电话。
“《平面国》下周三上市销售了。小顾如果你有精力的话，可以双休日在雾都办个签售会。”
诶？下周三就上市销售，这么快吗？今天周二，下周三就八天后。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简社长听见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不由出言询问。
“噢噢，只是第一本书准备了好几个月，然后第二本书《冰菓》也等了一两个月。”顾陆说。
“《小王子》时期，小顾你没什么名气，所以需要铺垫名气。”简社长解释，“第二本书冰菓，有名气了，但名气还未成型。”
“但小顾你现在名气已成熟了，四本畅销书，霓虹名气也不小，以前的宣传方案已经不能用了。”简社长说。
“我知道了，签售会有时间一定办。”顾陆肯定的回应。
接下来商议一些出版细节。
全部聊完后，简社长也关心了顾陆。
“小顾，这本书出了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简社长说，“你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创造了这么多作品，”
“小王子五万字、冰菓十几万字、福尔摩斯先生二十多万字，所有短篇加起来十万字左右。”顾陆说，“加上几万字的《平面国》才大概六十万字，也不多啊。”
快两年，六十万字确实不多。
“光看字数是属于中等偏上的创作速度。”简社长说，“但你创作的覆盖面太广泛了。”
“科幻、推理、童话、灵异、文学，横跨这么多题材，精力也会消耗更多。”简社长说。
第253章 认真回应
“即便小顾你创作欲望旺盛，也要呵护自己的灵感火苗。”简社长用过来人的经验说。
“我会注意的。”顾陆想了想，认真回答。
“或许也是我老了，太杞人忧天了。”简社长闻言，用话又说回来的语气道，“知道乔治·西默农吗？”
“世界上唯一可以称作文学家的推理小说家。”顾陆说，“我看过他写的《夫妻地狱》和《毒药》，文字特别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译版的缘故。”
“不是翻译问题，西默农的文笔确实很特殊。”简社长先解答完顾陆疑惑。
西默农的阅读门槛颇高，不是因为剧情，门槛就来自语言风格。
“乔治·西默农就是著名的快枪手，1天写100页稿子，3天写完1部小说，后期要压抑自己的创作欲望，才能勉强放慢到一个月一部，一生写431部小说。”简社长说，“但他绝大多数作品都是推理题材。”
感受到简社长的话语非常纠结，一方面提醒不要“滥用”创意，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语言给对方戴上枷锁。末了仍然担心，顾陆好似烟花般只有一瞬间的绚丽。
“我明白简叔，”顾陆认真的回应，“因为我不上晚自习，所以我每天都保持两个小时左右的阅读，一周我大概能看四五本书。”
“虽然我输出挺快，但吸收资料也不慢。目前经历来说，我也出过国，算是见识到不少东西，简叔你不用担心。”
一下子顾陆说了好多，因为他清楚，简社长话语中的矛盾，是非常关心和在意自己才会如此。
不能说出自己金手指，但顾陆也能用其他话让简社长放心。
“听到你有安排，我就放心多了。”简社长点头，两人没过多的寒暄。
挂断了电话，咕噜大王心里也留个心眼，简社长会这么说，代表他写作效率确实有些非人。
“字数不算多，但不同的文风，以及疯狂跨题材，才让人担心。”顾陆自我分析。
不幸中的万幸，他再怎么换题材，也都是短篇，就像斯蒂芬金——哦这世界没有，斯蒂芬金写短篇也基本把能跨的类型都跨了，当然灵异最出名。
“如果可以，多来点各类型的短篇吧，合成序列求求，我前世书架经典短篇可太多了。”
“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现在圈内人，以及读者都对我不同笔锋喜习惯了。”
“多点类型短篇，为以后写长篇打下基础。”
顾陆一個人在社办里琢磨，好久没触发了，是因为最近太按部就班了吗？
仔细想想，需要台词和获得物品，如果没新鲜事发生，又该如何触发呢？
下一秒“蓬蓬”敲门声，打断他的思考。
谁？一下子让他紧张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也不知道为什么紧张，顾陆又不是见不得光。
“是我是我，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声音是戚采薇。
打开门，对方就顺着小缝钻了进来，下一秒就把门关严实，真的和做贼没两样。
动作太快，关门时差点夹住自己的发梢。
“礼尚往来！我也送给你一样东西。”戚采薇不等对方询问，先行说出原因。
紧接着，就看着戚采薇拿出一个小盒子，估摸着手掌大小。
为什么顾陆下意识认为这是手表？因为之前收到过。
“这是什么？”顾陆问，“我可以打开吗？”
“当然可以，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戚采薇语罢，打开门又悄悄的离开。
轻轻的来，正如轻轻的走？顾陆愣住两三秒，才回神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颗非常精致的小珠子，不是玻璃珠那么廉价，但拿手里冰冰凉凉，材质也让顾陆感觉出，不是非常昂贵的东西。
珠子啤酒盖大小，举着往里瞧，珠子内似乎有流沙，还有亮闪闪的小石头，像是——流动的银河。
“挺漂亮的，”顾陆想着价格应该差不多，就收下了。
既然说到这里了，就大概说说顾陆带来学校的伴手礼。
魏娇、卢艺、窦科等没那么熟悉的朋友，一个扭蛋。
转笔大王田笑是火影忍者钥匙链（约88元），吕平拜托的藤卷忠俊签名海报（没花钱）。
戚采薇的千叶县手儿奈灵神堂出品的手儿奈美人书签（约110元）。
李古圆是海贼王的钢笔（约135元），钢笔比手办更实用。
高老师是有马温泉粉（约348元），之前听说班主任喜欢泡温泉。
其他送给其他人的，放家里，没带来学校就不说了，反正顾陆此番是周全的。
课间——
“cc我们是不是好姐妹。”
“当然。”
“那伱这书签还怪好看的，送给我怎么样？”魏娇看着戚采薇说。
“呃——”戚采薇卡住，她思索着说，“如果你喜欢，我帮你代购个一模一样的。”
“啊，这个和代购的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先给你这个。”魏娇装作不解，但眼底藏着了乐子人的笑意。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话，就感觉就是咄咄逼人。
但魏娇的话——戚采薇就感觉正常了。她这姐妹脑回路异常，她是知道的。
就上学期的事儿，如果不是戚采薇看着，魏娇差点冲上门和戚母掰头。
“书签不重要，重要的是送礼物的人。”戚采薇回应。
熊猫没想到小姐妹能如此坦然，顿时逗乐子的心思少了很多。
“噢，顾陆很重要啊。”魏娇声音异样的拔高。
“嗯嗯，因为他教会我很多道理，是一个非常好的师傅，不只是作文方面。”戚采薇点头。
“好的吧，没什么了。”魏娇趴在课桌上，兴致彻底消失。
“书签还要吗？”戚采薇问。
“不要了，我突然觉得，书签没那么好看了。”魏娇本来以为自己小姐妹喜欢顾陆，所以准备调笑一番。学校里谈恋爱的情侣是没“人权”的存在。
但从cc的回答看，又没有？
“不知不觉高一就要过去了，好绝望。”魏娇有气无力。
又平平安安渡过一天，距离《平面国》上市只剩一周。
顾陆放学，回家登上家里的电脑，周琳也没在企鹅号上给予回复。反倒是收到祥传社要代理《小王子》韩语的版权。
“祥传社还有南韩的业务范围？关键是我在棒子国也没什么人气。”现在的顾陆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南韩被喷得飞起。
第254章 我这么优秀吗？
顾陆回复了邮件过去，主要内容是：《小王子》在南韩有市场吗？以及代理权价格。
在邮箱页面停留了一会，没有新邮件，顾陆就知道了对方可能要好好商议价格。
暂时放一边。
接下来把银河玻璃球拿出来，摆放好。
别人送的礼物，顾陆肯定是要好好保管。
“小顾同学，你看这篇报告有什么问题没有？”胡主任在课间递给了顾陆一份文件。
看题目，是关于顾陆登上《人民文学》，八中对学生特长培养的报告。
他以为的报告：我们给予了顾陆大量的自由时间，并且对于学生刊登作品的杂志，都会订购支持。
实际上报告的文字，让顾陆瞠目结舌。
前面对老师的夸奖，顾陆一点意见都没有。
好处，肯定是大家都要有一点。
但后面关于他个人的介绍——[顾陆同学对知识的渴望是普通学生所不能及的。
数学鲁老师：“这孩子真的很爱学习，甚至于下课铃响了，还会主动请求老师，能不能把题目都讲完。”
英语萧老师：“我们八中的图书馆都是开放的，所以经常能看见，顾陆会利用一切休息时间，看书学习知识。有时候吃饭都需要我们提醒。八中的的早自习开始时间是6点30分，但顾陆会在早上6点就到教室自习，非常自律！”
语文高老师：“顾陆不仅仅是学习态度非常认真，在他的影响下，很多同学的作文都有显著的提升。”
胡主任：“我们八中的全体老师都非常注重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顾陆同学并不是死学习的学生。他社团活动方面也非常成功，比如参与编写了树人文学社迄今为止最成功的舞台剧。成为模联的文学顾问，和同学配合之下，让模联社在高中生全市模联取得了创造性的记录。与此同时他也是篮球社的主力队员……”]
“胡主任，你这里面写的顾陆，是我吗？”顾陆看完之后，唯剩下这样的疑惑。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胡主任说，“虽然各科老师们，可能有点艺术加工，但基本还是和事实符合的。”
真的，若不是看学校的提案，顾陆都不知道他有那么优秀。
“应该没问题？”顾陆看着胡主任，他是说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很好。”胡主任脸上浮现出完成任务的轻松。
因为和顾陆交流得很多，所以胡主任他也没把顾陆当成小孩。
他隐秘的提及了，“这提案已经改了七八个版本。之前的版本交上去，教育部门都说不行。”
“嗯嗯，然后呢？”顾陆洗耳恭听。
“修改意见是八中肯定在教育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成功肯定是与学生个人的努力分不开的。”胡主任摊手，然后就成了现在的版本。
明白了，难怪顾陆觉得很别扭。
按照逻辑，这种提案肯定是写学校写老师如何如何，怎么花费了这么大篇幅写学生，又不是高考状元的通关结算画面。
“哦，原来是教育部门要拿我当典型？”顾陆明白了。
多嘴一句，高考状元通关结算画面是平行世界还未出现的一個梗。主要是任何高考状元，在学校的专访中，几乎都会成为样样优秀的超人。
高考状元肯定是优秀的学生，但被学校捧得一点缺点都无，也是夸张了。
“心里清楚就行，”胡主任说，“也不用担心，因为即便出了问题，关于你优秀的事也是毋庸置疑的。”
认为对方心有顾虑，胡主任还安慰。
顾陆是一点也不担心，虽说这提案要供全市学习，但正常人该都不会相信吧？
“马上就要中考了，小顾同学的推荐信，如果要使用，提前告诉我。”胡主任说。
“明白，不过暂时是用不上。”顾陆回应。
要说的基本上也都说完了。
胡主任是招生办一把手，并且还要帮常校长处理很多职责之外的事。
肯定是非常忙碌的。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胡主任离开顾陆的视线。
“自有大儒为我辩经，我现在有点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了。”顾陆心里想着，难怪教科书上那些著名的天才，学生时代都全能。
原来有这一层。
若有所思的回到教室，吕平态度严肃的咨询他。
“轱辘哥，你说我要不要放弃田径，转投篮球。”
“……”顾陆看着平头哥，兄弟你不会是被霓虹那漫画给荼毒了吧？
真以为自己打篮球有天赋？
田径来说，平头哥是雾都高中拔尖的。
而篮球嘛……
顾陆说，“平头哥，我觉得伱还是冷静一点，毕竟跑步也非常帅。”
闻言平头哥哦了一声，很显然他没得到满意的答案。
心里有答案，再问人，那就不是寻求答案，是寻求认同。
这个认同感很难找到，所以吕平安静了一整天。
不过教室不安静，只要话包子曾杰在，那是不可能安静的。
上课期间，新一份的提案提交上去，胡主任等待着上面部门的意见。
这件事说起来和顾陆关系很大，但其实他基本不用参与。
很多事情都这样，还包括作协和各地宣传部门举行的活动“儿童读书会”。书录都确定了，顾陆也不知道小王子被选上。
另外，《平面国》还未上市，就成为科幻事业工程的科普丛书之一。
顾陆是学生，很多事无法参与。
也不对，这样说不恰当，应该是顾陆影响力还不够，很多事不用他知道。
名气方面还需要继续努力。
“轱辘你的校园卡能不能借我用用。”
下午放学时，魏娇拉住顾陆。
顾陆掏出卡，问：“你饭卡丢了？”
“当然不是，因为你的校园卡打的菜更多，今天有我喜欢的酸菜鱼！”魏娇说。
魏娇接着说，“我不白吃，我给你付饭钱！”
“没问题，你先吃，饭钱明天给我吧。”顾陆点头。
最近几日顾陆因为胃口不善，都没在学校食堂吃饭，借出去也没事。
回到家，顾陆悬着的心落地了。
不过也有点高，“心”有点被摔着。
［周琳：外婆生病了，在医院抢救了两天。但没能抢救回来。］
呃，顾陆噼里啪啦打了不少安慰的话语。
节哀啊、不要难过外婆也不希望你哭泣、逝者已逝活着的要保重身体……
以上种种，顾陆都在心里过了一遍。还真是纵然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转移话题？
能说会道的顾陆卡壳，但此刻什么都不说也不好吧。
[顾陆：请了几天假？
周琳：应该是后天，后天在学校见。]
发完，对面头像就黑了。
“你的灰色头像不会再跳动……”脑海中不自觉的响起这首歌，要命啊！顾陆摇晃了几下脑袋。
没感受过亲情的人，对亲情也会特别凉薄，顾陆就这样。
他前世也经历过长辈去世，最多是表面伤心……
这也导致顾陆无法共情周琳。
接下来两日，周琳还未到学校。《平面国》的宣传就抢先一波登录！
“你表弟的新书要发售了啊。”兆茗茗路过报刊亭。
报刊亭张贴的海报写着[《小王子》《冰菓》《昨日公园》作者顾陆新作，即将来袭。你知道另外一个世界，平面国的故事吗？]
“宣传力度有点广泛啊。”穆雪说。
海报在报刊亭挂一周，花费只有一百来块，即便是五千报刊亭，也才五十万宣发费用。
再加上很多报刊亭压根不用给陈列费。少年儿童文化出版社旗下那么多刊物，因此本身就有良好合作关系。
“老板那你们这里卖这个书吗？”兆茗茗随口问。
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店老板点头，“卖卖卖，当然卖，就后天，小说就上了。”
“看两个小姑娘是外地人，我给你们说，这顾陆聪明得很，写的小说，我们家娃儿也看。”店老板用椒盐味普通话安利。
“我给你们说，当初顾陆去国外参加写作比赛，一群老外一看，看不起我们华夏人，结果顾陆上去框框就搁那一顿写。”
店老板说，“直接把洋鬼子全部干晕了，得到了第一名。顾陆就是我们雾都崽儿的骄傲！”
好家伙，这话说的，典型的是外行人的瞎扯。再举个类似的例子，不怎么看篮球的人吹逼，魔术师约翰逊非常矮，只有一米六几，但传球非常厉害。乔丹很牛逼，有一场球直接投篮，距离太远直接得了4分。
生活中这类瞎扯应该会遇到很多，把兆茗茗和穆雪听得一愣一愣的。
连顾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牛逼！
“卖到肯定不得亏，如果你们喜欢，后天可以来卖，我给你们赠送小礼物。”店老板说。
居然真的在报刊亭有售卖？！
由于报刊亭的特殊性，因此售卖的物品都是充值卡、报刊、饮料和烟的东西。
就是路过就可以买到的刚需。
购买书籍，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去书店。
即便有书，也是识字识图的幼儿书。
“好的老板，后天我们肯定来买。”兆茗茗答应。
别的作家不会这样用，因为效果太差。
但顾陆……
第255章 捧杀了
顾陆起势于《故事会》，《岁月推理》《少年文艺》《青年文摘》《新锐阅读》《科幻世界》这些杂志展翅，都有在报刊亭售卖。
更直白点说，就是他在报刊亭读者群中拥有比较大的人气。
这也是出版社会议讨论出来的新宣发方式。
“感觉这种宣传，新书效果应该是其次，更大的作用是扩大影响圈层吧。”穆雪说，“因为不会去书店的人占据大多数，而报刊亭谁都会路过，哪怕十个人里就一个见到，广告效应也是惊人的。”
商业方面，穆雪智商倒是在线的。
兆茗茗再看一眼海报，店老板没用透明胶，为了节约成本，只用两排打火机作为重物压住上端两角。
挂在玻璃烟柜上，路边经过的人不管是斜眼还是正眼都会瞧见，去买烟更是能看个清清楚楚。
走过报刊亭十几米，两人才继续开始讨论。
“小雪，你不是心里有点愧疚吗？我觉得你可以把你零花钱拿出来，多买几本表弟的新书。”兆茗茗突然说，“帮表弟冲一冲销量。”
穆雪沉默片刻，说，“不行。”
舍不得？兆茗茗就没再多说，毕竟花钱的不是她。
“我本来就攒不住钱，”穆雪叹气，“全部零花钱加起来最多20来万。”
当真是有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人一出生是牛马。
想想也是，毕竟穆雪是预备十万块准备走后门的人。
“不知道表弟的新书《平面国》单价，我就先按25一本计算。”穆雪说，“这样算下来，我只能买八千本左右。”
八千本——兆茗茗明白了，对于手握四本畅销书，书籍最低销量都是21万册（昨日公园）的顾陆，并不是太重要。
“这样，我拿零花钱在互联网帮忙做推广，十几万买水军应该还是有挺好的效果。”穆雪说。
“小雪聪明的智商真的又重新占领高地了。”兆茗茗点头，“我肯定支持你。等你没零花钱了，旅游不了，我旅游时一定给你多发点图。”
“兆茗茗！”
两人在玩闹了一番之后，开始琢磨请水军的事，不过——
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线下和线上宣传是同时展开的。
半岛都市报：“这将是一本跨时代的科普小说。”
上观新闻：“顾陆是一個天才，小王子是天才的第一次灵光乍现，平面国将是第二次。”
新华网：“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社长放下豪言：《平面国》本书首印就有三十万册，保底销售五十万册。”
除此之外，澎湃新闻、扬子晚报、界面新闻、人民资讯等互联网媒体，都有类似报道。
当前讨论量最大的作者就是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他正是t1。
争议点在于，莫言的屁股到底是坐在什么地方的。
这话题不多聊，继续说t2热度的，郑渊洁、蔡骏、当年明月等人，顾陆作品虽说没跟上，但名气跟上了。
也引发了不少对书籍有关注的人讨论。
好比汪总编的儿子汪半，他就和朋友讨论着。
物以类聚，汪半的朋友小华也是文学爱好者，距离正式作者只差发表文章了。
“小华，伱看这个新闻。”汪半手机页面停留在新华网。
［记者从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获悉，5月中旬儿童出版社将上市《平面国》一书，该书针对数学图形与空间进行有趣的科普。
从简社长处得知，“《平面国》还未发布，就入选了川省出版社的“视野工程”。
“我们出版社的所有审稿编辑，都认为这将是近十年最佳科普作品。”
“保底销售应该有50万册吧。”
《平面国》是一本天马行空的书，它从美学和伦理学最新和最好的著作中汲取了朴素的见解。
……］
当前新浪微博还没那么壮大，大家伙看新闻还是去门户网站，而不是看热搜。
小华快速的看了一遍，由于汪半把手机收回去了，所以后面的内容没看到。
“我记得之前网上就讨论过吧，我态度稍微有点改变，毕竟这哥们的科幻在霓虹都乱杀，对于科普，我还是有些期待。”小华话锋一转，“即便是这样，可简社长话也太夸张了。容易捧杀。”
“确实。”汪半点头。
“顾陆现在的口碑本来就忧喜掺半。”小华说，“难搞了哦。”
“好的方面更多吧，毕竟小王子也算是文化输出了。”汪半说，“我总感觉简社长是一粉顶十黑啊。”
“比如半自传的学生作品《冰菓》也出版，然后这里帮忙宣传，这么大的宣传，拿不出好作品，会被反噬的。”汪半说。
“说是一粉顶十黑，还不如说是简社长太爱惜顾陆的才华。”小华纠正，“所以才会对顾陆的作品这么上心。”
“有道理。我爸也会做这种事，他还是主编的时，有作者家里困难，书卖得也不好。但他就欣赏对方才华，所以一直借钱给那个作家。”汪半点头。
“然后呢？那作者发达后还钱了吗？”小华好奇的问。
“没有，”汪半回答，“那作者没成名，转行开烧烤店了，也没还钱，因为烧烤店失败了。”
“……”小华顿了顿，“顾陆的才华是没辜负简社长。特别是聊斋新义，我的妈，这笔力，像是活了好多年的老狐狸，太夸张了。”
“就顾陆，我们哦不，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加足马力也见不到尾灯。”小华说。
“什么话！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们也是有才华的，不能看轻自己！”汪半鼓气。
在小华要提劲时，汪半说，“我们至少也有三分之一顾陆吧？”
“……”
汪半对顾陆的感官很复杂，一方面他想《平面国》失败，因为他就是被顾陆扎过肺管子的。
当初他爸汪社长，“如果你作品能和他相比，出版也没问题。”
结果gg。
但他又不想看见顾陆失败被嘲，因为毕竟是打败他的人。
这两人对话，基本等于其他网友看到新闻的感想。
对顾陆有信心，但认为简社长过分宣传是捧杀。
因此对简社长批评的言论不少。
而简社长的话，也让《平面国》被更多人知道。
要知道每月上市的新书也有几十本，《逃离慕尼黑》《超贱日志》7和8，乃至专门研究莫言的《莫言的文学共和国》。
以及这世界独有的《蒙托利尔康》等等。
那么多书，没有点东西让人记住，都不会溅起水花，更别提购买。
最后，说一个小技巧，如果对每个月全国出版社，出版的新书感兴趣，可以关注一分杂志《全国新书目》，可看得明白。
第256章 畅销君你又来了？
“对对，是有点麻烦。”
“如果咱们活动有时间的话……”
“那么活动注意事项是什么呢？我尽量配合。”
顾陆安排好第二次的签售会，地方仍然是小新街的恒鑫大厦。区别不同在于，此番顾陆特地要求出版社，把部分事宜交给他处理。
尝试新事物，以求触碰金手指。
打个比喻，顾陆就等于“实习生”，出版社已将大多数事都做完，他负责的事也是边边角角。
“第一次办这种活动，没能抗住糖衣炮弹啊！”顾陆挂断电话后叹气。
新华书店（小新街店）店长接通电话就是一顿夸，“顾陆老师简直就是我们山城人的骄傲”“我女儿，还有我自己都是顾陆老师的书粉”“《小王子》和《笑猫日记》是我们书城售卖得最好的童话小说。”……
夸奖完了，店长请求顾陆在签售会结束之后，耽误几分钟参加书店的小活动。
对方情绪价值给到位了，反正就几分钟，结个善缘吧。
没触发合成列表。
“有心尝试不一定会触发，但不尝试就一定不会触发。”顾陆这样想，倒是心态良好。
进入《平面国》签售会倒数计时四十八小时。
47:59:59
47:59:58
……
顾陆与两个人的见面，是周琳和姚小驹。
后者是顾陆线上提问，以及打电话阶段，最满意的外国版权代理人。
正因为这点，前面祥传社要代理韩语版权时，他有所保留。
和一代目同桌相约在下午放学，操场角落的树荫见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有那么一点味道，不过当前是溏心蛋颜色的落日，在黄角树上。
“咕噜，这么着急，是不是在霓虹给我带了点礼物？”周琳见面第一句话。
和顾陆印象中的怪力少女没区别，阳光活泼，高中美少女。
qq聊天的文字，情绪抒发是比较缓慢的。但顾陆仍旧能感受出，周琳心情不佳，外婆之死她很在意。
那么现在……
“礼物肯定有，”顾陆说，“不过没放在身上。”
“教室里？”周琳问。
“也不是。走吧，我领你去我的秘密基地，礼物就放那的。”顾陆转身，向校图书馆走去。
周琳停顿了一秒，才跟在后面。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思维逻辑。比如顾陆能看穿周琳是强撑情绪，因为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比以前慢一拍。
好像蒙上一层透明的塑胶薄膜。
但高中生活也让顾陆成长了很多，准确说，是经历让顾陆学会将心比心。
没开口说“要是难过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等等之类的话。
想一想，面对至亲死亡的情绪洪水，周琳好不容易才构建的心灵防御堤坝，可以出来上学。
别捅破了。
几分钟就走到了校图书馆，当前是食堂晚餐时间，没什么学生，只有几個老师来来往往。
顾陆认不全学校老师，但全校老师都认识他。
投来目光，甚至还有老师搭话，“顾陆同学，吃饭这么快？”
瞧瞧，什么叫知名度，周琳啧啧称奇。
打开社办的大门。
“八中四大谜题之一，刊物社到底是谁主办的，居然是你。”周琳走进社团活动办公室。
当前她所见到的是升级版，不单有电脑，还有打印机和传真机、饮水机。
据说是教务处淘汰下来的……但运过来时，顾陆明显感觉是崭新的。
“四大谜题，你也听过学校传的这八卦啊。”顾陆关上了大门，才询问。
“当然肯定自然必须知道，”周琳说，“上学期传得很火，不过一直找不到答案。这学期就没什么人讨论了。”
“这小地方还真好，比我们班主任办公室还好。”周琳说，“我们班主任要打印东西，都要跑到教务处。”
打开抽屉，拿出礼物。
和李古圆礼物价值差不多，一个“解决拖延症的骰子”，和神奇宝贝联名的周边。
“骰子？”周琳问，“我能现在拆开吗？”
“当然。”
几下就把包装撕掉了，霓虹真是什么周边都有。反正火影忍者那画着起爆符的卷纸，让顾陆大开眼界了。用这东西，能擦得更干净不？
周琳瞧见了礼物具体样子。
骰子六面分别是：皮卡丘图案写着文字等一分钟再做、妙蛙种子等10分钟再开始、六尾明天再做吧、小火龙立刻开始做……
“这就是秘密武器，据说解决了数万霓虹人的拖延病！”顾陆介绍了一遍六面的日语。
“解决拖延症？”周琳问，“六面只有一面是立刻开始，六分之五的概率都是或多或少再拖延一会，只怕拖延症会更严重吧。”
“不不不，拖延一分钟是拖延一分钟，如果有个准确时间，哪怕是十分钟之后开始，也是好的。”顾陆说。
好像有点道理，周琳在桌上掷出骰子。
“骰子已经掷出去了！”周琳突然好大声，后问，“刚才有没有气势，像不像凯撒大帝。”
“你听真话还是假话？”顾陆道。
这回应让周琳一顿，“真话！”
“像极了。”顾陆说，“女版凯撒。”
“那假话呢？”周琳又问。
“假话是，简直不要太像。”顾陆说，“凯撒本人来，都只能在凯撒模仿赛上拿第二。”
周琳闻言笑起来，笑得非常大声，咯咯的，好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一开始顾陆还以为是后世的俏皮话，这么招笑。
但显然不是，你看着咯咯的笑声，多么像哭。
顾陆一直等到周琳笑声减弱，才开口，“喜不喜欢？”
“挺喜欢的，没想到咕噜你还记得我文具袋是皮卡丘的。”周琳说。
呃——实际上顾陆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只是选礼物时想起了对方的幸运笔，就顺理成章的买下。
将错就错挺好的，顾陆默默的想。
“我可以不可以用电脑偷菜，联网了吗？”周琳问。
“当然联网了。”顾陆说。
接下来就瞧见周琳开始偷菜、停车位，还有她的空间，布置得真心好看。
大约十几分钟后，周琳突然问，“咕噜，伱还记得陈雪不？”
提及名字，脑海里裹灰的记忆被擦拭，那个眼角有美人痣，性格非常火爆，非常有孝心的初中同学。
“怎么了？”顾陆点头，“记得。”
“她中专辍学了，前几天找我借生活费，准备去打工。”周琳说。
很难评价。中专都不毕业的话，年龄肯定未成年，这么小就打工不安全吧。
顾陆的前世也是很小就出门打工。当前各省市“禁止招募童工”的法律条款还没这么严格。
但未成年去上班，很容易被坑。
做一样的事，工资却只有二分之一什么的。陈雪虽然性格泼辣，毕竟年龄尚小，肯定会吃些苦头。
“可能是比较缺钱吧。”顾陆记得陈雪的父母也不负责，但会打生活费。
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可万一不负责任的父母不打生活费了呢？顾陆这样想。
“有可能吧。”周琳说，“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念书，然后毕业找一个好工作。”
“我外婆告诉我的，女娃子一定有自己的工作。”周琳说。
其实对方的话语虎头蛇尾，顾陆有点不理解突然提起陈雪的意义。
不过对方充满斗志，这是顾陆愿意看到的。
周琳说，“如果我过得不好，那么我外婆以前教我的，才会变成徒劳。”
她怀念外婆的方式，就是像外婆所期望的那样，拥有更好的未来。
看样子并不用他安慰。顾陆不由感叹，怪力少女的内心真强大。
“叮——”两人的谈话，让顾陆触发了合成列表，大脑里好像有个铃铛响。
“上学期，期末考稍微有点松懈，考了全年级第二名。”周琳说，“这学期要努力了。”
本来准备查看合成标签的顾陆，被怪力少女的话语吸引。
什么话？合着除了年纪第一就是松懈？顾陆看向周琳，后者双手叉腰，脸上是嘚瑟的笑容。
一个表情包“可把我牛逼坏了，我叉会腰”。
装逼者必被装，说的就是现在的顾陆。
两人把晚餐时间聊了过去，周琳要回清北班上课了，而顾陆能直接回家。
回家路上，顾陆研究起大脑中出现三个标签【排行榜年度总冠军】【骗局写到了极致】【中日韩皆有改编拍摄】。
第二个标签好熟悉，顾陆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兴奋。
难不成？！
将骗局写到了极致，地球上有两本小说被授予这样的称赞。
一本是阿婆的，不过平行世界阿婆仍旧存在。
那么只剩下——“畅销君，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嫌疑人x的献身》，东野圭吾四大神作之一。
即便四大神作之首是《白夜行》，但顾陆个人更喜欢嫌疑人。
刚才和周琳的聊天，那句话触发了？难道是“如果你过得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徒劳”，好像有点类似。
“一定要好好盘算，这本书在地球登上过中日韩三国的畅销榜首。”
顾陆努力回忆着内容，小说中的什么物品，他现在可以拥有，且触发合成。
可不能再像《解忧杂货铺》一样，被取消了。
第257章 严肃文学挣钱方式
一路小跑加低头，速度很快，大脑陷入沉浸的思索。连鱼火锅的雷老板打招呼，顾陆都没听见。
“怎么急匆匆的？”店老板老雷奇怪。
川省这边商场外的餐厅，无论是不是吃饭时间，只要开着门，任何时间都能进去吃。
什么午休时间？不存在的。
老雷下午守店，就爱坐门口，瞧见熟人就招呼一嘴。
“那就是挂墙上的顾陆？”店员也来到店门口。
“什么挂墙上，你这说话多容易让人误会？”老雷纠正，“是挂墙上照片里的顾陆。”
“看上去也就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怎么能写出精彩的作品的？”
“写作看的是内心，不是看外表，你懂个球。怎么又来了哦？”
当前顾陆的名气不够大，所以暂时没人因作家而慕名来鱼火锅吃。以后就不一定了。
店老板口中又来了，指得是卫生检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对铺子的检查特别严。
以前还能把桌子摆外面，只需收拾完地上垃圾就行。现在是完全不可以。
家中的顾陆不知道那么多事，他正在进行实验。
电线怎么样？顾陆思索出，书里被石神保护的母女，杀死前夫的武器是电线。
石神敲门帮忙，故事正式展开。
顾陆刚回到家，就拿起连接电视的电线，可无论他怎么挥舞，都没反应。
“嗯？怎么回事……”顾陆沉吟，一两分钟之后，他从阳台翻出坏掉的电风扇。
房东告诉过他，阳台的东西不要就扔了。
泡菜坛、不转的电风扇、只有土的花坛以及断裂的床板。
顾陆嫌麻烦，也一直没管理。
当前正好废物利用。
他摆弄着穿着灰衣的电风扇，由于心急，也没用毛巾事先擦拭，摸得一手灰。
用剪刀把电线单独剪断，拿在手中，仍旧没动静。
“看来是最坏的一种情况，电器也要吻合——”顾陆想着，书里用的是电熨斗线，还是烧水壶线？也可能都不是。
因为他看过中日韩三个国家改编的电影，记忆很可能被影响。
“再想想，不着急……”
很快，顾陆想到了两个物品，首先是电影票根，或者是购买一盒便当。
票根比较好解决，顾陆今晚就可以去看电影，便当就比较难了。便当一开始是指代“便利的衣物”，传入霓虹意思大变，就变成盒饭。
盒饭很好找，可便当——13年霓虹的日料店不多。
别说这么多，先去电影院。当前团购的百团大战打得热火朝天，糯米网轻松买到9.9元的电影票。
在路上，顾陆甚至想好了后续，必须去找一個非常厉害的数学老师，否则以他的理科成绩，难以写出石神和汤川。
众所周周周知，作者的智商等于角色智商，所以……搞文抄，顾陆也是处心积虑。
找了一部地球上或许没有过的影片，反正顾陆没听过，据说是大片，肯定是要看点没看过的。
电影院检票，顾陆拿到票根的瞬间，就知道又失败了。
顾陆也想到原因，书里是霓虹零几年，电影票还分指定席和自由席，和国内区别挺大。
“也不错，9.9的电影，无论如何也值回票价了。”顾陆回家。
两个半小时看书，一个半小时“上班”，没忙完又加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搞定。
正经的工作，比如“蒲松龄纪念馆怀扬会”的祝贺稿，顾陆要看看，用不用修改。
前面人民文学责编刘勇作为中间人介绍，蒲老先生主动发出邀请，有一个合作。
合作收益：10万元+5万元
合作内容：个人社交平台提及淄城几句，为城市做宣传。作品里介绍一下《聊斋俚曲》。
对于后者，顾陆没收钱，结个善缘。至于前面是淄城文旅部门的任务，也没必要免费做事，因此收益是10万元。
顾陆在《人民文学》发布了四篇聊斋新义，所以能挣这个钱。不得不说，严肃文学出名，挣钱都是悄无声息的……
“写得真好，我还有得学。”顾陆感叹。
［鲁省淄城蒲松龄纪念馆，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一级博物馆，为纪念世界短篇小说之王蒲松龄而设立的文化名人纪念馆。漫步其中，仿佛感受到蒲松龄笔下神秘与诡谲的魅力。透过馆内的古籍文献……］
《聊斋》即便已进入公版，但作为后人，依旧能获得许多红利。首先是影视剧改编，会装模作样的请蒲松龄后人当文学顾问。
其次，当地市政，也会给予主持，因为可拉动当地文旅产业，当前这个怀扬活动就是其中之一。
顾陆不用到场，但要发表祝贺稿。
由于顾陆本人年龄还小，不太会写，所以淄城市政宣传发来一个“模板”。
毕竟是以自己名义发，弄不准还会发布在鲁省日报、海报新闻、全景鲁省等媒体。
这只是其中一件正事，再例如《双灯》被雾都作协选为“雾都优秀短篇小说”，有8000奖金。
代价几乎没有。
什么叫不显山不露水？这就是。难怪很多文学作品，看销售量卖得也没几本，可作家收益不少。
没写《聊斋新义》之前，顾陆是根本没进这个圈，也压根不知道。
工作完，按照惯例打开邮箱，祥传社报价了，顾陆没着急回复。
此外还有雾都作协发来的邮件，“采风活动？算了吧，我周六还有要紧事。”
虽说顾陆是加入的四九城作协，但雾都作协有活动也会叫上他。这不，又是采风。
衣食住行全包，去仙女山玩六天，事后只需要写一篇感想就成。
多嘴提及一句，采风邀请是在聊斋新义在《人民文学》发布之后，此前是没有的。
没进入圈子，你出名了也不带你玩。
顾陆瞧了瞧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
眼睛一闭。
这晚睡眠质量很好。
早睡早起身体好，星期五顾陆去学校上课。放学直奔蓉府餐厅。
与姚小驹的首次见面。
姚小驹人如其名，长着一张马脸，也不是说不好看，只是脸真的很长。
穿着方面比较讲究，用顾陆的眼光来看，应该是潮男。
“霓虹的战绩斐然，我见识了！”姚小驹见面第一句话。
第258章 嫌疑人x的献身
“《小王子》应该可以进入2013年霓虹书籍销量前20。”姚小驹说。
依霓虹的实体书籍销量，top20有五十多万销量，前十能有上百万。
“目前要五印了，应该差不多。”顾陆点头。
“强悍啊！”姚小驹道，“小顾哥，你先前在电话里说的，南韩版权祥传社也想代理，我找到原因了。”
小顾哥？这什么称呼……不过顾陆被话语中的信息量吸引。
“因为某些言论，你在南韩——很具有争议。”姚小驹说话时看着顾陆。
哦，顾陆对南韩怎么个争议不在意，“那么这可以成为谈价的筹码吗？”
作者年龄小是优势，也是劣势。姚小驹有想看看顾陆心境的想法，没曾想对方回应这么直接。
“当然。”姚小驹也要展现自己的本领了。
“根据我的预测，南韩能有5万册的销量，”姚小驹拿出一份文件。
“《福尔摩斯先生》的英文版，可以在英国海雀图书出版，翻译人选是霍华德·戈德布拉特的学生伯恩斯先生。”姚小驹说。
霍华德很出名吗？姚小驹稍作解释。
霍华德是当今世界华夏文学翻译者中，地位最高的。对华夏文化有深刻的研究，瞧瞧他给自己取的中文名就可见一斑：葛浩文。
去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的系列作品，就是由霍华德翻译的。除此之外，刘震云、萧红、老舍、巴金等等作家，他也都译了。
有这么一位导师，伯恩斯给人的信心就充足很多。
名人效应，关于这一点，顾陆也不例外。
“虽然海雀图书给的条件有些低，但我认为，先用《福尔摩斯先生》打开名气，为上上之选。”姚小驹说，“至少我认为《小王子》，在欧美文化圈也能受欢迎。”
其实也不算低，只是并非分成，海雀图书给4.8万欧元买断，按照当前汇率来算是接近40万人民币。
《福尔摩斯先生》能够在地球被拍摄成电影，主角还是甘道夫的扮演者，具体叫什么名，顾陆是忘记了。
“我个人还是希望分成。”顾陆说明原因，“福尔摩斯在英国名气很大，这本书的剧情应该也比较符合英国读者。”
“所以销量会不错，是这样吗？”姚小驹思索片刻，给出回应，“英国普遍的作家版税在12%左右，如果要分成的话，海雀图书应该只愿意给出7%左右。因为出版社需要支付5%的版税给译者。”
百分之七，按照英国一本书普遍六七欧元的价格，要售出十万册才能和买断价格均等。
实际上在英国，10万册的图书就算是畅销书。虽然《意林》说过英国人很热爱读书，但是书籍从人均每年看书数量来说，英国进不去前十。
“那麻烦姚哥帮忙去谈谈了，我还是更希望分成。”顾陆决定赌一把。
因为原版是英文，然后他合成抽到的了带着翻译腔的中文版，当下又翻译回英文版。
肯定和原版有差距，不过顾陆当下的底子输得起。
顾陆对姚小驹很满意，在英文市场有人脉和能力。
“那么姚哥，关于待遇问题，你的条件是什么？”顾陆直接开门见山。
姚小驹说出自己薪酬期待，代理书籍分成的10%。
去年2012，顾陆的稿费是46万左右，要发工资的话是4.6万，算下来一个月不到四千。
不高。
但，不能这样算。
“百分之十太高了吧，体育经纪人一般才4%-6%。”顾陆揣着糊涂装明白。
“运动员的广告收益很高，作家的收益应该只有稿酬，差距太大。”姚小驹说，“小顾哥你也要给我留点钱吃饭吧。”
两人都严肃，谈钱的事，肯定也要严肃点。姚小驹也没因为对方年龄小就放松，在他看来能写出这么多作品的顾陆，早慧又天才。
“但姚哥你也不像经纪人那样帮我接广告代言，”顾陆说，“况且除了稿酬，还有版权售卖什么的，也是一大笔收益。”
两人你来我往。
桌上的菜都凉了，最终订下8%的国外代理收益。
国内的话，顾陆属于混出头了，压根用不着经纪人。
初步谈好，两人约好时间，让律师在场把合同签署了。
百分之八，姚小驹是看中顾陆疯狂的创作能力，以及作品在国外的适配。他做好两年，不挣几個钱的打算。
顾陆是看中姚小驹的能力，因为《小王子》在英语文化圈里是更火的，必须要找个对翻译有见地的人合作。
午餐也没怎么吃好，合作是比较愉快。
晚餐顾陆是跟朋友吃。
“好吃不？”顾陆问李古圆。
李古圆品尝着桌面上的樱花便当，他没直接回应，“霓虹的便当也这味吗？”
“不，就我个人的感觉，霓虹的便当，比居野家的更难吃。”顾陆回答。
顾李两人来南坪这边的一家日料店消费。本来顾陆是要请客的，但李古圆发了稿费，经过三言两语的交涉，成功抢夺了付费权！
从装修到服务员打扮都挺正宗，只是味道有些差。
便当格有一大四小五个格子，两枚海苔裹着的饭团和西红柿占据大格。
小格分别是：半个鸡蛋、天妇罗、盐渍八爪鱼、小块炸鸡排和水煮西蓝花。
面上还点缀着用胡萝卜雕刻的樱花。
“居野家感觉还没我们八中的小当家美食社团做的好吃。”李古圆耿直的说，“就这还比霓虹的好吃，难以想象霓虹的味道了。”
“看漫画里很好吃啊！”李古圆补充。
“伱也说了是漫画里面。”顾陆说，“况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美食社好吃。”
“也是，别看马宣佑块头大，做菜真有一手。”李古圆同意。
“樱花便当就是看樱花吃的便当，还是得看完，吃的店里的招牌便当。”顾陆说，“你看看我这块肉。”
顾陆便当盒里那一大块牛排，看起来很舒服，实际上味道一般，不过顾陆吃得挺开心，因为……
叮——【排行榜年度总冠军】【骗局写到了极致】【中日韩皆有改编拍摄】化作《嫌疑人x的献身》。
瞧着书名，脑中浮现的书籍详情就不需要多看。
对这本书，顾陆太熟悉。
小说中男主达摩石神所帮助的单亲妈妈，工作就在便当店。石神每天都会去要一份招牌便当。
第259章 平面国爆！
“谢谢各位叔叔阿姨。”
“真的辛苦了。”
“你们也累。”
沙区新华书店的签售会结束，顾陆按照惯例感谢工作人员们。
相比第一次，顾陆还需要用叶杯和全国征文的名号吸引路人。这次“作家”身份就足够给力。
两三个小时的活动，签了五百来位读者，没比之前多。
一来时长有限，二来本次活动中读者的要求更多。
“我这第一天卖了五百多本，也不知道《平面国》首日销量能有个什么成绩。”顾陆心里想着。
当前国内销量由低到高一览：
《小王子》5462册（余心姚在《人民文学报》专栏的点评才初步起飞的）
《昨日公园》37183册
《冰菓》71464册（有顾陆和《小王子》的名气加成）
《福尔摩斯先生》89236册（杂志连载人气加持）
顾陆的要求也不高，打破自己最高记录就成。至于破十万……在他看来，科普小说这题材还是有点难。
“没什么关系，这本不破，嫌疑人也能破。”甭管喜不喜欢畅销君这本书，但书籍四个国家登顶销量榜首的成绩是实打实的。
好像还有另外一件事……顾陆起身，对在收拾的营销编辑张贤说。
他道：“张编，后面的事麻烦安排一下，我这边还有点事。”
“没问题，这也是我和顾陆老师第二次合作了，放心。”张贤还做出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势。
“今天的签售会，是我参加反馈最好的几个活动之一啊。”张贤说，“《平面国》销量肯定不会差。”
“借吉言。”
上次少年儿童文化出版社遣来的营编也是张贤。
做个地主之谊，请远道而来的工作人员，和官方的宣传人员吃一顿便饭是要的吧。
你看看雾都图书馆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开心。整天就记录几个事，吹着空调摸着鱼，等会还有聚餐，美事。
下楼，新华书店店长等候多时。
即便店长已是四十多岁，可能儿子都比顾陆大。但态度是非常尊敬，当下社会达者不一定为师，但名人肯定是“老师”。
店长请求耽误顾陆几分钟的具体事是什么呢？
“今天我们新华书店小新街分店的儿童文学促销活动，欢迎各位家长到来。”
“绘本、儿童漫画书、儿童小说，全部都打折！”
“并且我们邀请来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顾陆。”
不用过多介绍，因为顾陆在雾都足够出名。
小活动原来是书城的儿童文学打折。
选择和他签售会同一天举办，店长是会做生意的。
哗啦啦的掌声一片，家长们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提问：文中异样的光芒代表什么。
“刚才在上面开签售会，我本来想上去看看，但太挤了。”
“这学生崽儿很凶，前面我去开家长会，娃儿的班主任都提到他。”
“你娃儿也读高中？”
“什么高中哦，读小学。”
观众们议论纷纷。
也没提前准备演讲稿，上台随便说两句。
“看书习惯从小培养是很不错的，”顾陆说，“我个人非常喜欢看书。”
“记得上次开签售会，有个叔叔问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作文怎么写。”
顾陆当前高二，面对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男性叫叔叔，很正常吧？
“我给的建议，就是让孩子多看散文和短篇小说。”顾陆说，“作文好不好，一定和阅读习惯有关系。”
看书多的学生，绝大多数比不怎么看书的学生，写作文要更好，鲜有例外。
勉励了几句，顾陆就撤退了。
“谢谢顾陆老师，说得真有道理。”店长过来感谢，并把作家送走。
虽然刚才作家拒绝了合影，但出面说几句也很不错了。
这不，好多家长开始买书，多买几本的买。
“怎么没刚才那作家顾陆的《小王子》？”有家长问。
店长回答：“《小王子》的出版社比较特殊，所以是少数不参加打折的童话书。不过一本也不贵。”
小王子卖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参与打折？
“刚才那聪明小孩说要多看短篇小说和散文，他有出散文吗？”高个家长问。
店长回答：“当然，叫《昨日公园》，在二楼的畅销书区就看得见。”
二层的畅销书区，几本都是上五十万销量的，昨日公园和冰菓可没达到。
不过今天作家来开签售会，就提前两天把顾陆的所有作品都搬到了显眼的地方。
家长们有的买《小王子》，有的买《昨日公园》。他们此刻的想法，和都市男女办健身卡差不多，好像是买了书，也不管孩子看不看，好像作文成绩就能提升那般。
……
星期一，顾陆起床，首先就开电脑，看邮箱。
报告还没来。
他其实也知道，出版社上班没这么早。
但想着万一呢？
行吧，《平面国》的首日销量，估计要等中午了。
顾陆今天是挺开心的，哼着小曲往学校走。
面市收入销售是很可观的，至少从顾佳渝的眼中是这样。
哥哥的新书，她肯定是第一时间支持的。
璧山的新华书店，顾佳渝遇到了不少熟人购买此书。
教室内。
顾陆脸趴在桌面，等待着中午的到来。
“cc，明天就该你先起床了。”魏娇提醒。
戚采薇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
女生宿舍的老毛病了，早上热水要提前开十几分钟才有热水。
所以她们宿舍轮流提前十五分钟起床。
“其实我觉得，这个天气洗冷水也很好。”戚采薇小声逼逼。
“那行，这次之后，我们就不轮流排了。”魏娇说，“毕竟要公平，按顺序就要有头有尾的走下去。”
是有道理，否则谁要是多一次内心肯定不舒服。
可那是活生生的晚睡十五分钟啊！戚采薇唉声叹气，也直接把脸贴在桌面。
“啊人生最快活的事，莫过于去食堂打饭比别人打得更多，睡觉时比舍友多睡一会。”魏娇感慨。
“所以我的饭卡用着舒服吧？”顾陆说。
“嗯嗯！”魏娇点头。
很快魏娇也没那么高兴了，因为她要开始抄笔记了。魏娇上课容易走神，所以要借同学的笔记来对照。
这种走神，是不知不觉的，比如“我不要走神，我要认真听讲”你心里这样默念，但回过神了才发现，已走神了一会。
戚采薇感觉小姐妹很厉害，因为有这小毛病竟然还可以考上八中，所以笔记方面一直都给予帮助。
班上卢艺成绩最好，但笔记做得最好的是戚采薇。
“轱辘，为什么你一周没来学校，不需要抄笔记啊。”魏娇说。
如此装逼时刻，咕噜大王却什么都没说，看来真是很没精神。
一上午的无精打采，中午来社办打开电脑，邮件里首日销量让顾陆打鸡血！
首日100038册。
破十万了！
写作事业里程碑！
等等，这数据有点……很快，顾陆的眉宇舒展了，他想明白了。
即便有点水分，那也必须是临近十万才可以掺水。前面三个出版社的资源，联合推广，还加上《岁月·推理》连载时的口碑，才把福尔摩斯先生推到八万。
也直接证明，去年顾陆没白干，名气和地位都是实打实的进步。
《平面国》是国内，唯一一本销量破10万册的科普小说。
爆了！
“看之前，我想知道是什么科普小说值得这么吹捧，看完之后……卧槽！好具有想象力的一本书，让我梦回了看小王子那一个个神奇星球的天马行空。强推！”
“最贫穷卑微的是等腰三角形，最高贵的是圆形，最让人害怕的是直线。好一个平面国，内容如其名，特别是结尾，平面国的人遇到三维世界的人，永远理解不了对方的话语。”
“这本书没那么简单，他不单单是对空间的科普。里面有个剧情，角越尖锐就越危险，甚至刺穿其他人。但要合理的使用锐角，就需要有足够的智商。但当伱有足够智商时，角就会变成钝角，穿刺力就降低了。像不像你？刚进入社会充满激情。要合理使用这份激情，就需要足够了解工作和社会。可当你足够了解后……对不起，你已经没激情了。”
“有点强行理解了，我认为最有趣的是，平面国的国王遇到了一维国。”
“颜色gm哪里，有强烈的讽刺意味，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但又考虑到顾陆连载的其他科幻短篇，我感觉我想得没问题。”
等等，互联网的好评不断。
他们有很多是因为顾陆而买书，有些人是因为《赡养人类》《乡村教师》等科幻作品买书，也有不少读者是因为简社长的宣传。
无论是哪类人群，买完之后都没有失望。
就好比华夏第一文学批判家余心姚。
都知道，余心姚对顾陆是特别看好的，即便前面他有批评之言。
简社长说“前所未有的科普小说”，余心姚是不赞同如此高调宣传的。
可万一呢？
《小王子》称得上前所未有的童话小说，至少在余心姚看来是这样。
在小王子前，成人童话是指“武侠小说”。
余心姚心里也期待着顾陆创造奇迹。
第一时间买书，观看。
“平面国，居然直接讲述这个二维世界的房屋建造，以及里二维世界的人如何行走，如何辨别男女。”
接着往下看。
“好好好！”没想到美梦成真了，顾陆真写出了一本十分与众不同的科普作品。
只要作品好，根本就不用给余心姚钱，他会主动帮忙宣传。
如果作品不好，给钱，余心姚也不会昧心说好话。
好比现在，余心姚就要再度在自己专栏上发布点评。
因为余心姚在互联网上看了很多评价，都说不到点子上。
口碑和销量双丰收！
简社长已做过好多畅销书，所以此刻要做的就是稳住，并慢慢扩大影响力！
顾陆吧和过节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简社长开始切账号，他一排账号“童陆，懂？”“科陆第一”“灵陆降临”等，当前他切的是第二个。
科陆第一：[看看，看看，我就说吧。顾陆吧本就是因为《乡村教师》建立的。其他的全部都是异端，给我滚出氪。《平面国》足以证明，科幻领域，才是顾陆最舒适的领域！]
你看看这嘲讽的，下面有不少顾陆科幻作品的书粉发言表示支持。
但其他粉丝群就不开心了。
本来顾陆吧能有网络小说贴吧那么火热就是因为争论不休。
要知道2013年的网络小说贴吧可是有手打盗版的！而顾陆吧也没人会手打杂志上的内容，这才是恐怖的地方！
瞬间大战起。
吾曰可说真：[什么鬼？科普算科幻吗？《平面国》是什么jb东西？]
科陆第一回复：[呵呵，没看就没有发言权。]
小小哥斯拉：[我真的会笑死，说个冷知识，小王子才是顾陆销量最高的小说。再说个冷知识，在霓虹的名气也是靠小王子打下的。《平面国》也配碰瓷《小王子》，别招黑好不好。]
科陆第一回复：[哦？你难道不知道，顾陆的科幻小说《赡养上帝》在霓虹掀起了现象级的讨论？至于《平面国》如何，没看就没发言权。]
蘗緣：[无语，怎么你这货是在引战？]
科陆第一回复蘗緣：[引战？《平面国》好难道不是事实吗？]
等等。
简社长无聊时就噼里啪啦的回复。
没有错，他就是在引战。
顾陆吧的每日流量有好几万，要知道这群人基本都是看实体书的。这一波，基本上让全贴吧的人都知道了《平面国》。
至于引战会造成的害处？
别想多了，简社长太清楚了，无论如何都算不到顾陆头上。
《平面国》的首印就有三十万，但当前看来，完全止不住！
顾陆中午知道首日销量，下午知道自己书籍破圈了。
现在肯定是没“破圈”这概念的。
主要是萧秘书给他打电话，那时顾陆才刚放学。
顾陆平日去学校是带手机的，但基本不会在课堂上拿出来。
放书包里，要用也在中午去社办用。
“恭喜恭喜，顾陆老师又创造了一本畅销书。可惜顾陆老师有事没能来武隆采风，否则我们也可以听听顾陆老师的创作历程。”
萧秘书是雾都作协的秘书，之前发奖金给他，以及寄奖状等后续事宜，都是他在办理。
“科普小说，主要是为了科普，具体也没什么特别的。”顾陆说，“如果我不上学，也想来采访，可惜啊。”
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哪怕是萧秘书发自内心觉得请两天假有什么关系，但此话也不敢说。
“这样下去，咱们作协的年度图书，非你莫属了啊。”萧秘书说。
年度图书什么的，顾陆只在意奖金有多少。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重重叹气，和社会人寒暄真累。
“上学还真是万能借口，只要我这样说，没任何活动会强迫我请假参加。”
前世顾陆看《山月记》其中关于“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
非常有感触。
不过他有感触的，并非半信自己是美玉。前世顾陆是从头到尾的认定自己是块石头，没一点才华。
他的感触在于，他其实很喜欢参加各类活动。但又怕参加各类活动，因为功利或者热情的人际交往会让他难受。
可又有点向往参加各类活动。最好是可以自己掌控，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顾陆给自己的定义是“矫情”。
慢慢走回家，刚到家，顾陆就收到一堆好消息。
都是简社长带来的。
1、可以加入全国作协了。也是成为作协最年轻的会员。
2、《小王子》被选入“全国儿童读书会”初中生推荐书目。
3、小王子销量达到了出典藏版的标准。
4、《平面国》销量突破预期，确定二印。
“花香蝶自来。”顾陆其实有点想明白了。
就好比，明明没加入也无缘无故要给顾陆发奖的雾都作协。
雾都作协可不是浪费钱，能成为领导的，有几个是简单的？
每年地方作协都会写报表什么的，统计自己这一年里有什么贡献之类的。
有作者的作品进《人民文学》，在国外发表，就是贡献。毕竟顾陆是雾都人……可你一点好处也不给，就把人写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对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回到家中的顾陆，也开始忙碌了。
而《平面国》激起的风浪，还在持续。
兆茗茗登录哔哩哔哩，她是从a站到b站的，具体为什么，不便多说。
反正她随身携带了笔记本电脑，每隔几天都会上线瞅一瞅。
登录网页，兆茗茗瞧见了一个很tm神奇的东西。
【祝贺我站up主，新书成功进入川省出版社“科幻视野”计划。】
标题就这样，都知道阿b的题目是可以很长的。
但图片封面是【顾陆】【平面国】【天才作家】
不要着急，兆茗茗先揉揉眼睛，她再看一遍。
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站up主？顾陆？”
好小众的文字，兆茗茗拿起手边的书，一毛一样。
“小雪，小雪！”兆茗茗大声呼喊。
“怎么了，怎么了？”准备吹头发，湿漉漉的穆雪跑过来。
“你花钱了吗？”兆茗茗问。
“什么花钱？”穆雪对好友突然起来的问题有些懵逼。
兆茗茗举起《平面国》，“这本书，你水军请了吗？”
“还没有啊。”穆雪说，“因为钱不多，所以钱要花在刀刃上。”
“你看这里。”兆茗茗手指着电脑屏幕，随机穆雪也瞪圆眼睛。
下一秒兆茗茗点进去。
是哔哩哔哩给做的一个专题。
[up主：咕噜大王
原名：顾陆
介绍：哔哩哔哩最早的一批up主，发表了朗诵《如果没有李白》。让哔哩哔哩网站第一次进入主流媒体的报道中。
……]
后面就是关于哔哩哔哩建站的描写了，没什么好看的。
严格来说第一次被官网提及，也不算，因为新夏社只是贴了一个网站链接跳转，也没提到哔哩哔哩的名。
但当前的哔哩哔哩，可不是后世的巨无霸，up主有各路明星，还有教授院士。顾陆的存在，很好的扩展了up主的多样性，所以这个热度，陈叔叔是蹭定了！
也不能说“蹭”那么难听，因为顾陆确实是哔哩哔哩up主。
“你点一下。”穆雪着急的，都想自己抢过鼠标了。
网页上关于up主的连接，兆茗茗戳一下就直接跳到了咕噜大王首页。
［咕噜大王
bilibili个人认证：作家顾陆、bilibili知名up主
个人介绍：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我去，我表弟还玩哔哩哔哩，这只有一个视频。”穆雪说。
“那这不是更有实力吗？一个视频上首页推荐。”兆茗茗说，“我去，有11万关注啊！”
因为这个首页推广，已在b站挂了两三天了，只是他们发现得晚。
“这就知名up主了？”穆雪自问自答“也对，十一万粉，算是知名。”
点进唯一的视频。
顾陆的朗诵“如果没有李白，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千年前少了一个文学家……”
穆雪和兆茗茗对视，从对方的目光中，瞧见了相同的看法。
这文章，写得好。
当然两人更想看的是视频评论区。
评论区里的高赞回答，和视频本身的关系不大。
“啊b介绍的不准确，我来给大家介绍一番顾陆是什么人。
顾陆：又名别人家的小孩，是老师口中永远的榜样。
是文科生中的梦魇。如果你认为你作文写得还不错，那么不要高兴，因为你高兴得太早了。
你大概率会听到这样一段话：还不错，不要骄傲。比顾陆还差了很多。”
这个评论五百多个赞。
这足以证明，有太多家长，在孩子面前用顾陆来举例子。
特别是云贵川渝地区。
下面的评论一样搞笑。
“顾陆啊，谁不认识？老师和家长说得都起茧子了。不过我们老师是让我们别学他。［要好好参加考试，别以为都是顾陆，可以预考写作文保送，这条路太难了］”
兆茗茗瞧着评论区，笑着，“牛啊，这家伙罄竹难书。”
第260章 有希望
能成为成千上万个学生心中的“别人家的孩子”，那是相当不容易
鼠标往下拉，排除掉有“怨气”的学生们留言。
倒是有不同的言论。
网友逍遥逸心说：“看见网页推荐，我买了，可能是我看书少。《平面国》让我眼前一亮，完全没想过，科普类的书籍可以这样写。”
另外网友大千520也有相似的留言：“看小王子不觉得顾陆有多天才，因为我从我四五岁的侄子口中，也听到过发人深省的问题。在我原本看来，顾陆就是个早熟，并没丢失孩童观念的小孩。读《平面国》，我就和小麻雀抬头看见天上的大鹏一样。这是真的天才。”
大千520话语有点夸张，但兆茗茗深有同感地点头同意，“小王子的厉害之处要细品，平面国真是翻开第二页就感觉到这作者思维的天马行空。”
“为什么是第二页？”穆雪关注点有点奇怪。
“第一页是扉页，第二页就是序言。”兆茗茗翻开手边的书。
［向空间国的全体居民，尤其是罗纳尔多先生致敬
……］
“把我们称之为空间国，因为我们是三维有上下，这设定——很新颖。”兆茗茗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睡觉前不是看了吗？”
“咳咳——”穆雪说，“你知道的，我睡前看书是用来催眠，效果很好，看了什么，睡醒我都不记得。”
“我爸经常说我很节约，一本书可以翻来覆去看好多次，还是宛如新书。”穆雪补充。
确定了是亲爸。
“盯着序言看这么久做什么？”穆雪扭头，瞧见小姐妹眼神直勾勾。
“你表弟很喜欢把小彩蛋藏在序言里，比如《小王子》感谢自己，《福尔摩斯先生》感谢张禹东，这次《平面国》致敬罗纳尔多先生——”
兆茗茗停顿数秒，才说出自己判断，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表弟还得个球迷。无论是c罗还是大罗都出名。”
“当然，他是篮球社。”穆雪下意识回应。
“？”兆茗茗。
穆雪没注意小姐妹的眼神，盯着电脑屏幕，拉动继续往下看评论。
下面多数都在讨论《平面国》，侧面反映书籍人气。
除外倒是有個留言不同。
sandworm：［才华横溢啊，《如果没有李白》写得真好。顾陆为什么不继续发视频？是忘记账号密码了吗？看注册时间是去年了。有时间分享怎么写作文也好啊。即便不分享这个，介绍最近看的作品，我也乐意看。第一次距离天才作家这么近！］
看得出来网友有些许激动。
“名气不小啊……”穆雪的感叹是一语双关，既说作品也说人。
她还未来得及花钱请水军，《平面国》就这么火，有些难办？穆雪把事情和小姐妹商量，后者也收起笑容认真思考。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姐妹同心其利断金，经过讨论穆兆两人倒真想到个办法……
另一边，在魔都，也有两个人商量着事。
“兄弟，你真辞职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你在矮脚鸡拿着12万欧元的年薪不舒服吗？”好友毛豆说。
矮脚鸡就是隶属于兰登联盟的出版品牌，非常强势的。姚小驹33岁能担任书籍品牌运营官，绝对算成功人士。
姚小驹纠正，“本来年薪，加上年终奖也只有8万欧，十二万是有额外的运营《冰与火之歌》的奖金，这种书籍，可遇不可求。”
“我靠，按照欧元汇率，那也是六十多万，也比你现在收入高啊！”毛豆感觉对方是傻子。
“不能这样算，我大多数时候在英国生活，如果要核算衣食住行成本的话，我这收入算下来相当于国内三万左右。”姚小驹也知道，自己的收入无论在中英两国，都算是不错。
“以伱的资历和人脉，完全可以应聘一份薪资条件更好的。”毛豆说，“8%，作者国外收入要有，等会我算算……”
毛豆准备用手机计算器，不过姚小驹瞬间爆出，“要大概七百多万元的海外收益，我才能拿到和以前持平的收益。”
原来你也知道啊！毛豆又问，“那你觉得《福尔摩斯先生》能有这么好的销量吗？”
“一两年之内，很难。但给我三年，我有信心。”姚小驹说。
姚小驹见朋友还想规劝，他说清楚了实际原因，“按照正常的情况，十年我也很难证明自己！”
此话一出，毛豆哑然了。他当然知道姚是为了那女人回国，并且还被甩。
要证明比富三代更有钱？毛豆感觉好天真，凭什么可以打败对方两代人的官商勾……咳咳，两代人的努力奋斗？
“我看了顾陆的所有书，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姚小驹正色道，“就《小王子》一书，你知道在霓虹的销量有多恐怖吗？”
能有多恐怖？毛豆看着好友，表情透露着，你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的神态。
“四十多万册的销量，按照日版小王子一册1800日元来计算，他就是前半年，收益就有三百多万人民币。”姚小驹说。
当然这笔钱的收益，他是没有的。如果以后《小王子》要在霓虹出另一个版本，那么姚小驹才有收益。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毛豆说。
“不骗读书少的人，我难道骗读书多的？”姚小驹说，“不开玩笑了，因为霓虹一本书售价特别好，大概在八十多块，即便是10%的版税，卖出一本也可以得8块。”
姚小驹这是往少了算，因为他知道顾陆版税不止10%，并且还有霓虹是按照印刷来算。当前四印，共计55万册，顾陆是能拿到五十五万的钱，只是他不想麻烦解释印花税的区别。
“这么说……”好像挣七百多万，也不是不可能，毛豆松了一口气，朋友没被爱情冲昏头脑就好。
“小王子在霓虹火，不一定在英国也火，不过这确实是个机会。”毛豆说。
作为朋友，理智上说，应该劝导一下，前女友都结婚了，还记着干什么。可情感上来说，男人，如果什么都不争，那么基本也就摆烂没什么动力。
“多久飞去国外？”
“后天。”
“那今天陪你爸爸，好好喝两杯。”
“滚，三天不打你这个逆子，就要上房揭瓦了？”
……
喝酒谁输谁赢就不说了，反正姚小驹飞去英国的那天，余心姚在专栏上发布的一篇评论。
把《平面国》的热度推向了巅峰！
标题：向上而不是向北，对于我们来说“是向xx而不是向上”，xx是什么呢？
副标题：顾陆为何是顾陆？
第261章 讨论热潮！
［本书来自一位正方形先生，撰写的回忆录。
以下内容严重透剧，请还未看过作品的读者谨慎观看。
在正方形所在的平面国，没有空间，星云山川都在二维空间。
如果只写到这里，那么顾陆只是个普通天才，和其他天才没什么区别。他之所以是顾陆，是后面延展出来的内容。
平面国的居民按形状被分成多个阶级：不受法律保障的不规则图形、卑微的等腰三角形、普通的等边三角形、绅士的正方形和五边形、高贵的六边形和六边形以上的多边形，以及处于统治阶级的圆形。
锐角会伤害到他人，所以角越多内角就越小。同时，多学习知识，会丢失锋利，将锐角进化为钝角。］
这次的书评很奇怪，余心姚似乎没额外再说什么，只是阐述剧情亮点。
正如他所说，大透剧。
［平面国没有高度，所以任何形状，目光所及都是线段。而统治阶级所掌握的是用眼神辨别形状的知识。]
［正方形先生梦到一维国国王，想要启发国王向左右移动，被斥为异端。
三维世界中的球体，想要启发正方形上下移动也未能成功。
而零维空间的点，认为自己就是全世界。
以上我只是普通的阐述了《平面国》的内容。足以表达本书所蕴藏的内容，它不单单是科普作品。］
【图片】【图片】
火上浇油！
撮盐入火！
推波助澜！
要用三个成语来形容余心姚的影响力。
点评是上午发的。
搜狐网、界面新闻、三联生活周刊、人民资讯等资讯是下午就进行转载的。
霎时引发了激烈的讨论，看过或没看过的都加入进来。
“我去，之前看互联网的讨论，我还以为是数学科普，完全没兴趣。可听完余老师的剧情概括，感兴趣了，似乎挺有意思的。”
“上一次余老师概括剧情什么评价也没有的，好像是《动物庄园》。另外，余老师是不是配错图了？”
“知识变多，角就越不锋利，感觉顾陆意有所指啊！”
“看余心姚老师对剧情的概括，感觉好鬼扯的剧情，平面国能判断形状就可以当贵族？又想起我们世界古代世家门阀对知识的垄断……这是在影射吧？”
“一部《小王子》，一部《平面国》，额滴神，顾陆是什么怪物？”
等等。
以上是没看过的网友，被吸引去买书的读后感。
就当当网这一个网站，光是一下午，线上订购人数，就超过4万。
特别是余心姚关于顾陆的评价“顾陆之所以是顾陆”，被多次引用。
天才似乎不足以形容顾陆了。
互联网上关于江郎才尽，以及简社长宣传太夸张的言论，彻底消散。
当下的小编，都开始讨论起书籍内容了。
北青网：“一维世界的线段国不理解什么是左右，二维世界的平面国不理解什么是上下。
顾陆用简单明了的例子，写清楚了，无论什么维度，人的认知都有局限性。
基于余心姚老师的标题，对于我们来说，四维应该是过去和现在。像书中球体可以向上跃起，所以在正方形先生眼中随时消失。
那么四维空间的人是不是可以随意走到过去或未来，在我们面前消失？”
这下面的网友，讨论着四维空间，也有人指责小编瞎说，连四维空间概念都没弄清楚。
互联网人才辈出。
刚开始还能看懂。
争论人类到底能不能打破“认知”，接触到四维。
一方支持可以，另一方认为人类只能像正方形先生一样，一辈子无法触碰。
但后来，言论就高端了，偏向于数学。
瞧见这情况，顾陆是很开心的。
“也算是让简叔长脸了吧。”顾陆看着余心姚的言论。
看网上说，当余心姚认为剧情足够吸引人时，就会发一個的剧情概括。
这时就不是文学点评，只是纯粹的用自身名气宣传。
“平面国虽然厉害，但和《动物庄园》比较还是有差距。”顾陆心想。
这世界也有乔治·奥威尔。
《1984》《动物庄园》，奥威尔太强了。
能够与之并列的，就是加缪了，哦平行世界也有加缪。
顾陆想着，电话响起。
来电是女侠，顾佳渝一模成绩公布，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哥哥。
总分637分。
距离八中分数线是真的相差无几，一模的总成绩是没有把体育算进去。
而中考的体育，都知道的，只要不是太拉胯，一般都有50分。
“感觉就差个十几分，冲不上去了。”顾佳渝有点毁灭吧累了的语气。
顾陆看着妹妹的具体分数，数学还有提升空间。
语文成绩不错，或许是因为哥哥成作家有关，顾佳渝从不爱看书，变成会偶尔看，因此作文不差。
没有顾陆发挥的余地啊，要不要找人给帮忙补习一下数学？
首先想到的把年级第二认为是发挥失常的周琳，不太好……怪力少女还没从外婆逝世走出。
“妹，你是不是在补习数学？”顾陆问。
“是啊，补习班都在认真上，但没多大用。”顾佳渝说。
“我给你想想办法。”顾陆说。
“哥你不会想给我补习吧？”电话那头传来妹妹难以置信的声音。
“……”什么意思，不就是数学吗？顾陆还真不行，“我找人。”
“噢噢噢，哥哥哥我先挂了，还有点事，我们晚上聊。”
紧接着挂断电话。
顾陆也继续看互联网上愈演愈烈的讨论。虽然是文抄公，但毕竟是自己抄出来的。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顾陆还是会开心的。
搜狐网的每日一读：“平面国是政教合一制度，首领圆形为最高权力者。
教义归纳为‘注意自己的形状’。
一次次告诉所有人，形状和命运有关，不规则图形生下来只能低贱的活着。
不规则图形要攒钱做外科手术，把自己变成规则的图案，可手术失败几率极高。
平面国男女生理构造异样（女性生下来就是两端尖锐的针形），在国家教义下，这形状是智力低下的表现，所以女性=智力低下。
越看越心惊，难以想象，顾陆是如何写出这么具有讽刺意味，又具有科普意味的书籍。”
一个个剧情分析。
越分析，《平面国》东西越多。
第262章 华夏第一天才学生
“不懂就问，《平面国》看完了。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中生能写出来的作品。类似的科普还有吗？”
逼乎和豆瓣上面都出现了类似的提问。
是的，顾陆本就是处于t2梯队的讨论度，再加上还有余心姚推波助澜。
那效果绝对不是一加一可以形容，绝对是一减一，变成t0梯队的热度。
直接把以前没什么人关注的科普带来了很多关注。
《和平面国差不多的两三本科普作品》《光论科普的话“平面国”只能排第三，榜首和第二是……》《二十一世纪科普排名》等等帖子。
归根结底，是热度的扩散了，不单单是让自己飞升。
《平面国》面世一周，销量就非常夸张的就来到46万。
如此夸张的销量，当下只有青春疼痛文学有一战之力。
关键是……青春疼痛，销量就那么一波。比如首月五十万，一年破百万，实际上半年后书籍的销量基本就是停滞的。
但《平面国》经得起推敲和研究，看起来后劲十足！
当然未来的事也只能预测，说个当前能确定的。初中推荐书目和新作上市，连带《小王子》销量也上升。小王子的后劲是相当的可以。
“本来以为《小王子》是顾陆的巅峰之作，没想到。”
“小王子之后的新作是冰菓，看上去确实下滑趋势明显。不过，你仔细看他中间的短篇作品，《乡村教师》《带上她的眼睛》等等，水平依旧。”
“顾陆的科幻水平极高，即便是小小年龄，对社会观察也极为深刻。能写出平面国不奇怪。”
“是不奇怪，只是让人惊叹。当下说顾陆是一线作家应该没人反对了。”
窃窃私语讨论的是《人民文学》编辑部。
老树和小森两人在聊天，他们都是责编。环境和周围人决定了，编辑休息时，基本都在聊书。
包括网站编辑聚餐时也差不多，都是聊书。只不过前者是实体书，后者是网络。
“诶，那边。”聊着，老树突然说。
小森往左边看去，另一个责编刘勇来了。来得巧，刘勇不正是顾陆的责编吗？
“刘勇，你有和顾陆聊天吗？”小森叫住。
都一起上班三四年了，即便私下没什么交情，相互之间也很熟悉了。
“不怎么聊。”刘勇摇头，“小顾老师他平时比较忙，即便发消息，也是晚上才有时间回复。”
“忙什么？”老树这话刚问出来，自己就尴尬的笑了，顾陆是学生，肯定忙着上学啊。
“《聊斋新义》还有吗？”老树为缓解自己尴尬，换个话题，“六篇内容，根本就不够。”
“有的六月刊，还有聊斋新义。”刘勇皱着眉爆料，“不过我听小顾老师说，这個系列只写了十三篇。”
“十三篇，那就只剩下六篇了？”老树身为编辑，很快意识到另一件事，“一篇几千字来算，十三篇凑不成一本书啊。”
“除非是口袋书。”小森补充。
“是啊。”这就是刘勇皱眉的原因，“口袋书现在不流行了。”
也就是说，聊斋新义系列难以出书。这么好的作品，不出书？编辑们都感觉浪费。
“往好处想，顾陆又不是不写其他纯文学的短篇了。”小森说，“和其他短篇一起出就行。”
“有道理。”刘勇心中担心还是未消散。
因为顾陆在通俗方面太成功了，并且是很能上台面的成功。
就《平面国》，科普，多半会成为不少省市读书计划的优选。
“如果顾陆来京城，你接待的话，一定要喊上我。”老树说了关键的事，“我真想见见他。”
“哦？贾平凹、阿来等作者你都见过，还好奇小顾老师？”刘勇说。
刘勇话语有点颠倒，但很正常交谈之中，话语中出现言不达意是很正常的事。他要表述的大概是，你见过大明星了，还对小明星感兴趣？
这个小明星的小，一方面是作者年龄。另一方面顾陆在文学上的地位，暂时确实没办法和上述两位相比。
“不一样。我想看看华夏第一天才学生，到底是什么样。”老树说。
前面说过，《人民文学》责编的文学素养，普遍高于其他杂志编辑部。
连老树、小森他们的态度都这样，其他出版行业的人更加如此。
看不见的地方，顾陆人气飙升！
等等，看不见的人气不太准确。应该叫“声望”，这玩意也不知道如何测量，但确实存在。
从雾都天才到华夏第一天才学生。
中间就是隔了一本书。
而这称呼第一个开始使用的，还是官媒。
来自于青年网的新闻《带你走进华夏第一天才学生》
青年网是共青团子组办的网站，对共青团子来说，顾陆可是自己人！
“霓虹的主流媒体朝日新闻，曾经称呼顾陆为史上最强高中生，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呼？
因为顾陆是模范学生，他能够将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并且写成读者喜闻乐见的作品。
近日热销的《平面国》，就最能证明顾陆的融会贯通。”
青年网转发了余心姚发在评论后的两张图片。
【图片】
高一下册历史书的目录，包含了两个单元。
第九单元“华夏的成立和社会主义道路”
第十单元“改开与华夏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图片】
高一下册政治书的目录，也包含两个单元。
第一单元“基本经济制度与计划经济体制”
第二单元“经济发展与社会主义进步”
前面不少网友在互联网说余心姚图片发错了。这就稍微有点不过脑子了，因为这位网友看的可能是《人民文学报》电子版新闻。
而余心姚的评论，可也是发布在纸媒上的。
纸媒也有这两张图。
证明图片是没错的，只是大多数人不明白含义。
青年网的编辑明白了。
“《平面国》对宗教、人类阶级以及社会议题，有自己的看法。而这些看法就是来自于高中的历史书和政治书。
特别平面国僧侣的最高统治者是圆形，和初中历史书讲述欧洲宗教的内容能够对应。
……
现如今，站在新起点上，新时代的青年应该向顾陆同学进行学习，时刻准备着再次加速，展示新青年的风采。”
对味了，真的对味了，特别是最后一段。
另外关于《平面国》所涉及到的知识，青年网全部在初中和高中的政治历史书中一一找到对应的。
很多难以相信，顾陆能够写出这种作友恍然大悟。
雾都的家长留言：“这才是真正的融会贯通，华夏第一天才学生，这种学习力我赞同（大拇指）（大拇指）”
鲁省的家长留言：“之前瞧见新闻说顾陆的理科成绩不好。我还想天才也有缺点，现在我知道了，不是缺点，是顾陆没用心学，否则能写出平面国对数学空间进行科普，以及有这么好学习能力的顾陆，会学不会数学？”
粤省的家长留言：“现在的高中历史政治，其实和我读书时，那会差不多。但我从未想过把书里的内容写成，这可能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等等，还有上百条消息就不一一搬出来说了。
青年网谁都可以留言，甚至不用申请账号。只不过留言也会出现ip地址，毕竟是共青团子主管。
说实在的，青年网编辑话语是诚恳的，若不是顾陆知道《平面国》是怎么来的，他差点就相信了。
如果看完这篇新闻，接着看，可以发现青年网还有一篇新闻，也是和顾陆有关。
《两位大学生捐平面国、小王子、昨日公园等共计1.5万册爱心图书，书籍将由中华慈善总会运送到全国贫困山区》
[青年网：在捐献一万五千册图书前，肯定需要做到深思熟虑。请问您是怎样说服自己的？
匿名大学生：偶然的机会，了解到全国有很多地方的儿童们，并没有书看。再看到中华慈善总会发布的一些贫困山区照片，我们华师大的老师和教授也教育我们，一定要回馈社会。所以在我作出决定的时候基本没什么迟疑。
青年网：《平面国》28元一本，一万五千册是四十二万，为了捐献，在金钱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匿名大学生：困难是有一点的，因为捐款的钱肯定不能向家中要，所以我和我的朋友拿出了身上从小到大攒的钱，以及勤工俭学的钱。
青年网：那么为什么会选择《平面国》《小王子》《昨日公园》《冰菓》《福尔摩斯先生》这五本书呢？
匿名大学生：因为合适，这五本书我也全部都看过。《小王子》是充满幻想的童话，《平面国》是有丰富内涵的科普作品，而《昨日公园》是近些年我看过最好看的短篇集。另一方面我个人是作家顾陆的书迷。顾陆的作品，可以带给小朋友们，另一个世界。一想到他们之中有人可以通过作品看到世界，我就很激动。
青年网：那么您第一时间，有把捐款的事分享其他人吗？家人和师友得知，有什么反馈？
……]
没错，穆雪和兆茗茗两人想到帮忙宣传的办法就是，买书捐款。
穆雪的小金库只有二十万左右，剩下的小钱钱是兆茗茗补贴的。当然一次性买这么多本，实际上有折扣，所以并没有青年网记者说的这么贵。
说兆茗茗是非常够意思的好姐妹，还不如说，兆茗茗花钱买了名气。
如果不是顾陆当下名气过甚，光捐个一万五千本书就能有青年网记者来采访？想什么美事儿！
这新闻有什么用？对穆雪可能没什么用，因为她家是做生意的。但对兆茗茗是挺有用的，因为她家有人做生意，也有人走仕途。
顾陆获得了一定的名气，虽然没雪中送炭，但也是锦上添花的。
兆茗茗也获得了名气。
什么叫双赢，这就是双赢。
而八中校园，没这么大气，一次性数千本，但也一以贯之的买了百本《平面国》。
支持自己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作家，八中是努力的。
学校里，说一个顾陆发现的很有趣现象。
按理来说，《平面国》上市的销量，是远高于《小王子》的。
小王子出来时，不少外班同学跑到十班，好像看明星一样。
可平面国出来就没什么讨论，这其中或许有同学们对顾陆阈值提高的因素。但另外一个主要原因，还是平面国的读者人群，真不在学校。
你想想看，好生不用科普。差生，在初高中被数学逼疯的情况——“诶，你买本书吧，是关于数学和空间的科普。”
科学吗？
10班风平浪静，也只有戚采薇小声说，“我已经把《平面国》加入我的看书行程表了，但我看完写读后感和看别人写自己书的读后感，感觉会不会不一样？”
对此顾陆毫无波动。
五月的雾都，已是炎热的天。
操场上仍旧有不能少同学顶着大太阳跑来跑去。
有时候见到这一幕是真的奇怪，小时候是不怕热？都晒得黝黑，还乐此不疲的玩。
哪像后世，天气只要超过三十度，那命就是空调给的。
如果不是有事，顾陆下课也绝对不会离开吹着冷气的教室。
“汤圆，伱对期末考试有把握吗？”顾陆问李古圆。
期末考试？什么时候你担心学习了？李古圆心里奇怪，但仍旧回应，“你看我稳步向上的期中考试成绩，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也是。
“轱辘，我们《曙光》的封面做好了。”李古圆说，“我选了几个版本，你看看。”
“……你一天哪来那么多时间？”顾陆就奇怪了。
按理来说，他不上晚自习，一天闲暇时间更多才是。但完成的事，就感觉比李古圆少些。
难道李古圆的时间更值钱？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的六小时，还有十八小时。”李古圆说，“我可以复习，还可以写作，还有时间看书，时间太充足了，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装逼，顾陆肯定要拆台，但对方是汤圆。
时间管理达人，汤圆是战绩可查。
“你周六周天能不能空出两小时？”顾陆说，“有件很麻烦的事要拜托。”
“两个小时？没问题。”李古圆连事都没问，一口就答应。
“别答应这么快，要听完什么事。”顾陆连忙说，这事挺麻烦人的。
“就我们两的交情，有什么事我会不答应。”李古圆又说，“不对，如果你让我陪你去篮球社的话，那我拒绝。”
“我妹要中考了，数学成绩始终不行。补习班一直在上，好像也没用。”顾陆说，“想让你帮忙看看。”
为什么会找到李古圆？因为数学学得好，不一定教得好。
但李古圆是真的会教人，这方面也有战绩。就他为顾陆准备的笔记本，直接让其上学期历史、政治、地理上升了十多分。
“这事确实艰巨。”李古圆说，“其实不用补习那么麻烦。因为我肯定没补习班的老师厉害。”
“我唯一的优势是，我自己是学生。”
李古圆一边说话，一边组织语言。
他继续道：“我知道学生在什么题目上会犯错，所以可以避免一些粗心大意的扣分。”
也是，顾陆想着笔记本的内容。
“轱辘，你把妹妹的卷子给我，然后我抽点时间，统计一下初中容易错的题型。”李古圆说。
统计初中容易错的题型？听起来就是个大工程。
“会不会……”
李古圆好像知道好友要说什么，直接打断回应，“完全不会，实际我初中就有统计，所以今年只需要稍微更新一下题库。”
“那真的麻烦了。”顾陆说。
“你这话说的，麻烦什么？我们两个什么关系？”李古圆佯装生气。
“八中双子星的关系。”顾陆回应。
“那是当然。”李古圆嘿嘿笑。
其实有一件事，顾陆不知道。李古圆的父母，见顾陆没家长，所以准备认顾陆为干儿子。
后续这件事不了了之，只因顾陆写作事业实在是太红红火火。
李母和李父担心被误会，怕顾陆认为眼见就要发达，想要占便宜。
善良的人吧，总是想得多，顾虑多。而坏人做坏事就只需要一个理由“为了我好”。从这方面说，善良的人，大多数斗不过坏人，也有道理。
放学时，遇到胡主任。
说遇到不恰当，是顾陆要走出校门口，被后面的胡主任叫住了。
小跑过来。
人一胖就容易出汗，胡主任只是属于微胖，但顾陆瞧见他大汗淋漓的。
“小顾同学，你表姐的调查也要结束了。”胡主任说。
“哦？”这顾陆是真不知道，因为自打上次穆雪吃饭时请来了顾父，两人基本就没联系了。
“还顺利吗？”顾陆问。
写作这么忙碌，没时间过问其他事很正常，胡主任是这样想的。
他回应，“挺顺利的，她的稿子给常校长看了，没什么问题。”
“好的。”顾陆说，“也是给学校添麻烦了。”
忙碌的胡主任，特意叫住他，应该不是只为了说这件事吧？
顾陆虚着眼等着后续。
阳光很大，人眼很难完全睁开。这个天气，胡主任的小眼睛就显得不那么显眼了。
“小顾，推荐信要是再不用，下学期招生就很难排到了。”胡主任提醒，并解释，“虽然我们学校对有文学素养的学生渴求，毕竟我们八中是重点学校，自主招生什么的，也并没有那么自由。”
胡主任记得很清楚，顾陆是有一个上初中的妹妹。
当然话肯定不能说太白。
“我知道，但推荐信我真不知道给谁。”顾陆回应。
嗯？胡主任疑惑并未表现在脸上，“哦，那小顾同学如果你遇到了文学方面有天赋，值得培养的学生，明年也可以推荐。”
顾陆应下。
正经事说完，胡主任恭喜了《平面国》的热销，然后没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回家路上，顾陆打通表姐穆雪的电话。
来八中的调查结束了，顾陆作为东道主，也请客吃顿饭，他是这么想的。
对于表姐请来顾父，想要调节父子关系……只能说，和他心中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形象差不多。
“好好，没问题。火锅就算了吧，好的，到时候见。”
兆茗茗和穆雪都不太能理解，雾都花椒是免费的？要不然怎么一锅都是花椒。
说清楚吃饭的地方，穆雪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
穆雪看着小姐妹，说，“表弟请我们吃饭。”
“看看看吧，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兆茗茗说。
“还是你有办法！”穆雪说，“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们可以看书了，我也和表弟和好了，双赢！”
心中愧疚感消散了，穆雪参加的调查也完成，好事成双，她心情很愉快。
“听说表弟今晚找了一家上河帮川菜。”穆雪说。
“上河帮是什么？”兆茗茗问。
关于这点，穆雪也不知道，她是听表弟在电话里这样说的。
两人上网搜索，原来川菜分为上河帮、下河帮和小河帮三类。
上河帮是清淡为主，著名的开水白菜，就是上河帮的美食。真心的川菜和清淡放一起，就感觉很怪异。
还是比较期待。
另一边，顾陆挂断电话，就接到代理人的电话。
姚小驹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本来是祥传社看着顾陆在南韩有那么多黑粉，想要赚一波。
但不知道姚小驹去怎么说的，说服了祥传社，让祥传社成为“中介”。
将原本准备合作的南韩昌碧出版社介绍给了姚小驹。
直接出版韩语版本。
“昌碧出版社给出的版税是百分之十一，这是目前我所能谈到的最高价格。价格有点低，但我们的重心不在南韩。”
“英国谈好了，百分之八的版税。海雀图书的编辑大概下周就飞来华夏签字。”
“我先让伯恩斯先生开始翻译了，因为《小王子》作为童话书，越早登录其他国家越好。”
一来就汇报了两件事。
第263章 勇气拿出来
“语言的不同是人类沟通最大的障碍，全世界都说中国话不好吗？”
顾陆在电话里，最后让姚小驹在伯恩斯翻译完第一时间拿给他看看。
挂断电话，顾陆才想到，貌似自己英语水平就普通高中生水平，拿到手也看不懂。
正如姚小驹所言，南韩只是添头，分成低点就低点。
“虽然我没有原作者传奇的经历，但从内容来讲，欧美应该更能接受。”顾陆对英文版小王子是充满期待的。
关于昌碧社，顾陆在互联网没搜到准确消息。
亏得姚小驹很周到，主动发来出版社的信息。
成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位于京畿道坡州市会同路184号。主要出版领域是教育、儿童、社会科学等类型。
本身还拥有季刊《创作与批评》《文学与艺术的社会史》《我的文化遗产探访记》等。
综上所述，顾陆也能感受到实力强劲。
其实，姚小驹并未告知顾陆另一件事。在《创作与批评》季刊中，提及过顾陆。
刊物主编着笔。
［文字在顾陆手中如同金钱一般被使用，而在其他作者手中它必须首先是梦与歌。
作家跌落谷底，就是作品失去了真理性。而作者更是非常着急的表达自己片面的、主观的、个人化的言论。
关于顾陆的作品我不评价，因为在他认识到自己错误之前，他的作品不具备可观赏性，沉浸于完全小我的书写。
而和时代、世界的脱节……］
半个多月前发布季刊中的文章，当时正逢话题热度的巅峰期。
顾陆在南韩当时有多火——不对，是有多黑红可想而知。
连《创作与批评》这类专门的文学季刊，都加入讨论。
想想也正常，毕竟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南韩人就是专业，讨厌顾陆，但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距离出门还有点时间，做点事。”
当前顾陆对邮箱都有点心理阴影了，因为每次打开，都感觉一排排事。
这跟上班族，每天晚上决定闭上眼睛，迎接第二天，都需要勇气。
“加油吧特种兵，你肯定没问题。”顾陆自言自语，点击鼠标。
《邀请顾陆老师，参加川省作家活动周》
《二虎童星合作邀请》
《小顾老师关于后续投稿事宜》
《敬！鄙人拙作，请顾陆老师指点》
等。
排除掉一些垃圾广告信息。
顾陆揉了揉脑壳，他每日要处理的事真不少，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没展现。
且伴随着出名，事越来越多。
难怪有“诺贝尔文学奖的诅咒”。
即，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再难写出符合水准的作品。
以顾陆当前的名气，就有这么多名利袭来，那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可想而知。
作家活动周，和沙龙、采访不同。前者是在房间里玩，后者是在外面旅游玩。
活动周是叫上一帮人，为了一个主题，举行演讲、交流、互动等流程。
“［为人民写］虽然不知道，这个活动周主办单位是谁，但看名字……还是算了。”
和二虎童星的事，一起婉拒。
二虎童星是川渝地区的童装名牌，想搞個联名。
［顾陆：简叔，这个合作还是算了。
简社长：小顾你自己把握，我只是中间牵个线。
顾陆：嗯嗯。］
收起手机，点开其他邮箱，顾陆摸着下巴，琢磨着。
“最后两篇了，《人变老虎》《蛐蛐》，汪老爷子的聊斋新义没。”
顾陆将写好的稿子发过去，并且附上回答：暂时没有文学类短篇的灵感。如果有，一定给刘编投稿。
“诶，文学性太强的，我年龄不够啊。”顾陆叹气，像聊斋新义这么适合他的，太少。
当然也不一定，万一那么多书，说不定就有合适的呢。毕竟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有聊斋新义一书。
“抽不到也没关系，当不了文豪，当畅销书大王也可以。毕竟后者挣得可是更多。”顾陆勉励自身。
主要是想听合成序列触发的声音了。
邮箱里发来作品让咕噜大王指点的是霓虹作家京极夏彦，写得有点快，一年两部长篇。
比有金手指的他，创作速度还要快些。
毕竟对方在《小王子》发售时，帮忙卖力的吆喝，所以顾陆还是抽出点时间看看。
一以贯之的风格，都市传说加一点推理元素。找到了自己的赛道，就使劲写。
待阅读完作品，顾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就当夸夸群群主，夸了两句。
后面的事来不及处理，就赶着时间出门了。
和表姐穆雪约好的时间到了。
车程十几分钟，顾陆来到馆子。
在门口等了一会，穆雪和兆茗茗抵达。
清蒸江团、鱼香茄子、东坡墨鱼以及西坝豆腐，片皮鸭，最后的大菜开水白菜，小半桌。
“这么多菜，我们吃得完吗？”穆雪一眼望去。
兆茗茗默默把腰带稍微松开，今天可能是一个大活。
穆雪穿的连衣裙，而她是丝质长恤，但腰间挂着白色的装饰腰带。
“吃不完打包就行了，问题不大。”顾陆随口说。
不过打包这词，从顾陆口中说出，感觉很奇怪。穆雪和兆茗茗投来目光，顾陆安然若泰。
若是其他人要打包，兆茗茗的觉得“抠搜。”
但顾陆，兆茗茗会觉得“节约。”
所以做了什么不是最重要的。
“这开水白菜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顾陆对开水白菜的印象是洪金宝演的电影，食铺所做肯定没电影里那么夸张。
一份价格198元。硬要说有鸡，鸭，排骨、干贝、火腿等上好食材熬煮的高汤，顾陆都不信。
席间，穆雪故意提及书籍销量话题。
她道：“表弟，你《平面国》销量多少了？”
“不到五十万。”顾陆回答，“是我目前为止销量最好的书了。”
“祝贺表弟。”穆雪举起茶杯。
兆茗茗也举起来。
三人以饮料代酒。
喝完，穆雪又说，“表弟，你知不知道有人买了一万多册书，捐给了贫困地区吗？”
穆雪后一句准备说“我们可是下了大代价。”
算是邀功。
但顾陆怔住：“嗯？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穆雪和兆茗茗也愣住。
一桌子三人大眼瞪小眼。
第264章 观念之争
如果没实力装逼，那么会让人尴尬的脚趾扣地板。
那么比硬装更让人尴尬的是什么呢？装逼失败。
穆雪和兆茗茗当前就是这样。
“喏就是这个新闻。”兆茗茗掏出手机，浏览器跳到青年网，掏出那条新闻。
“不用那么麻烦，我用手机搜搜就行。”顾陆用自己手机搜索，跳出来好多。
《顾陆的书为什么会招人喜欢？》《两名大学生买书花费数十万，最受大学生喜爱的作家诞生》《做新时代的大学生，关爱贫困山区》等等一连串。
新闻源头都来自青年网，不过根据转载平台的调性，侧重点也变得不同。
网易门户就喜欢搞投票，凤凰网喜欢标题的夸张，而人人日报就爱没事升华。只不过网易门户的准确性要稍作提升，明明是华师大的学生，报道里写成了哈工大，牛头不对马嘴，两所大学完全不沾边。
“表姐、茗茗姐，这报道里的两个匿名大学生，不会就是你们吧。”顾陆也不傻。
“事情是这样的……”兆茗茗开了个头，然后让当事人穆雪说话。
“主要是你真的写得好，非常符合贫困地区的小朋友们。”穆雪准备打直球，“另外也是个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这么一说顾陆就明白了，有道歉的意味。
顾陆脸上的笑容沉默了，他这沉默，弄得穆兆两人心惊胆颤的。
她们也不知道，明明自己是大学生，对方是高中生，他一生气，自己二人为何如此紧张。
两人也不夹菜了。
“表姐，我其实完全知道你的好心。”顾陆开口。
“你想着，看我一個人住，有家长帮衬，肯定比一个人要好。你的出发点完全是为我好。”顾陆阐述，“我也经常会做一些，自我认为对别人很好的事，这种情况我个人感觉不是自以为是。”
“我更愿意成这个叫，‘妈秋型关心’。”
妈秋型关心？穆雪不了解。
“就是母亲觉得你冬天了很冷，逼迫你穿上秋裤。”顾陆解释。
“虽然不清楚秋裤是否对方需要。”顾陆表面上在说穆雪，实际上是说自己之前的举措。
“也是我让表姐担心了。”顾陆说，“我不高兴是真的，但我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责怪表姐。所以这钱真是破费了，回头我退给表姐吧。”
前面听着有点迷糊，后面听懂了。穆雪急忙说，“不不不，别退了。退一万步说，支持表弟的写作事业也是表姐应该做的。”
“真的表弟，这件事我和你表姐真的没吃亏。”兆茗茗补充，“捐书也是做好事，学校还打电话来表扬我们。”
“对对对，况且我一个月零花钱都有五六万，别担心。”穆雪随口说。
一个月五六万？顾陆瞳孔微微一缩。对不起，他前世也没怎么接触过富二代。没想到富二代生活这么富裕。
不羡慕，我一点也不羡慕，我现在一个月用五十万都可以！顾陆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有真切的接触到，才明白“有的人出生在罗马，有的人出生是牛马”这句话的含金量。在罗马的是表姐和她小姐妹，牛马的是原身。
事说清楚，继续吃着饭。
“听胡主任说，表姐伱的课程调查完成了？”
“当然是完成了。常校长和胡主任完全拿我们当自己人，问什么都会回答。这是沾了表弟的光。”
“正事做完了，那表姐准备在雾都玩玩吗？大足石刻、巫山小三峡、金佛山、四面山等等，好多景点。”
“下次来玩，买了后天回魔都的机票。”
……
边聊边吃。
半桌子的佳肴唯一吃完的是鱼香茄子。
“阿姨麻烦打包。”顾陆举手示意年长的服务员，他前面真不是光说说。
有不少肉菜，回去热热也方便。
三人上了两辆车，虽然方向相同，但路线是不同的。
按道理可以拼一段，可有些麻烦。
穆雪感觉自己花那么多钱道歉，没装到，稍有不爽。
但回到酒店，和小姐妹再出来逛夜市，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对哦，茗茗我当时真是为了小表弟好。”穆雪突然喃喃这么一句。
兆茗茗点头，“是啊，当时你打给表弟的酒鬼父亲之前，还一直在说，‘表弟年龄太小了，家里没个主事的很容易被欺负’。”
“妈秋型关心，表弟不愧是写的，总结得太恰当了。”穆雪说，“魔都冬天也挺冷的，我妈就会让我穿秋裤，反正我一点也不想穿。”
“比我妈好，我妈是直接塞过一套保暖内衣。”兆茗茗说。
两人聊着，穆雪心中的不爽就消散了。
转而感觉内心特别畅快，就好像是双休日在周五就做完所有作业的畅快感。
怎么来的？穆雪思考，好像来自“理解”。
按照穆雪前面的想法，表弟因为她花费了那么多钱，就不再生气，就和好。
这样是能装到，可绝对没现在的畅快。
“理解的力量太强大了。”穆雪喃喃自语，“小表弟的性格还真好！”
“糟糕！”身旁的兆茗茗突然大喊。
“你亲戚来了？”穆雪第一反应是翻自己挎包，确定包里是否带了姨妈巾。
“不是！”兆茗茗说，“我妈还想要表弟的签名的，忘记要了。”
“？”穆雪眼神中有问号。
“你什么时候感觉你表弟是大作家的？反正我是把事情给我父母说了之后，我爸妈居然都看过他的书。”
兆茗茗接着说，“然后就让我要签名。小雪，你跟你父母说起表弟，他们什么反应？”
“哈哈哈，我还没说。”穆雪道，“等我回去告诉他们，吓他们一大跳。”
“是够吓人的。”兆茗茗点头，“将心比心，如果表弟是我远房亲戚，惊喜真是很大的。”
“后天的飞机，明天吧，明天我要去正式感谢八中校方，倒是刚好在学校，能帮你，要到我表弟的签名。”穆雪说，“正巧我也要一个。”
两人在夜市漫无目的走着，主要是消食。
雾都的夜市没什么好玩的，夜啤酒倒是很美味。
夜啤酒也就是大排档，晚上十点一到，各个街道就开始搭棚子。
晚上故事很多。
又过一天，多说说白天的故事。
各方的宣传推广，书籍热度是持续在线。
上市销售第十日，五月中旬，《平面国》销量突破五十万册！
顾陆第二本50万书籍。
同为九零后，无人出其左右！
“世界著名的定律，一个人的努力，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为了装叉。”
关于这句话，顾陆认同了，因为他开始研究起2013年作家富豪榜什么时候公布。
噼里啪啦的敲击电脑，他当前人在社办。
书籍上市销售期间，尽量保持更长时间的在线，以免有什么突发事件。
谨慎无坏处。
这不，《平面国》就被批评了。
来自国内的科普作家王心雷，他批评《平面国》根本不像一个正经的科普作品。
王心雷用乔治·伽莫夫著作《从一到无穷大》来举例子。
[平面国的信息含量太少了。根本起不到科普的效果。
内充斥着无关痛痒的宗教、社会等制度的暗示。
也不知道这样的作品，为什么会被评价为“跨时代”的科普作品。
跨时代没可能见，只见到了跌穿时代的底线。]
最后王心雷这样收尾。
批评很尖锐。
“简叔，这批评是为了蹭热度吧。”顾陆在电话里问。
简社长回应，“不是，王心雷三四年都没发布新作品了。最近也没新作品问世，不存在蹭热度。”
“那是背后有什么理由纠葛，比如出版社之间的资源争夺。”顾陆又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简社长奇怪。
“因为完全没什么利益纠葛，就这么直接得罪人不合理吧。”顾陆说出自己看法，“前面《冰菓》被不少人批评，大多数媒体报道也是为热度。”
“并没有那么那么复杂，就是王心雷单纯的不喜欢《平面国》，认为这本书谈不上是科普。”简社长回答，“没那么多特殊原因，现实可不管合不合理。”
只是不喜欢就发言攻击？不愧是文坛，顾陆都想竖起大拇指了。
“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如果有记者找到你，采访这件事，不用回复。”简社长怕顾陆着了记者的道儿。
因为当前，不讲道德的记者是大多数。
“如果真是单纯不喜欢，那完全没问题。因为一本书写得再好也要允许有人不喜欢，看书是很私人的。”顾陆看得很开。
“能这样想，小顾你的思维就已经超过了很多作者。”简社长说道，他本来只是想表达，不用回应。
因为按照《平面国》的人气，总会有人跳出来回应，正主不用下场。
挂断电话，顾陆都有点不习惯，“现在名气已达到会和同行起观念之争的地步了吗？”
此外，顾陆从女侠手里拿到一模的数学考卷。
下午上课交给汤圆。
“怎么了？”顾陆问，李古圆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大问题。
第265章 快乐双倍
“感觉，今年的一模卷子，比我们那时的卷子要稍微难一点。”李古圆有理有据。
“你看卷子的压轴题，[在△abc中，ab＝ac，点d是bc边上一点(点d不与端点重合)，点d关于直线a……]”
“去年我们的难度应该只到证明线段cg与de之间的数量关系。”李古圆说，“△aeg为等腰三角形时，请直接写出此时cg/ag的值，这道题很多人会丢分。轱辘，你妹妹错了很正常。”
不愧是小老师，知识非常顺滑的从顾陆的耳畔流走，丝毫也没在脑中留下。
“所以我妹妹凶多吉少？”顾陆总结。
“不不不，这样才正好。”李古圆回应，“如果数学简单，那么拉不出分差。相反难一点，只要把考点学透了，很容易就和别人拉开差距。”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顾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办事你放心。”李古圆说，“从卷子来看，我大概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弱项了。”
“后天，不，大后天吧，我就能搞完。到时候把补习笔记本拿给你。”李古圆说。
认真的，李古圆办事，顾陆绝对放心，甚至比他自己办事更放心。
事情说完，顾陆准备返回凉飕飕的教室，被汤圆叫住。
“怎么？”
李古圆说，“封面啊，我前面给了六个封面，把合适的选好给我啊！”
封面？顾陆眼神里先是流露出茫然。
随即回忆起来，在他求助李古圆时，确实收到了好多封面。
“两三天过去了，轱辘你不会还没来得及看吧？”李古圆上下打量。
“怎么可能，这就信口雌黄了。”顾陆说，“我选了满意的，只是有个小地方需要修改。”
顾陆言辞却却，“并且我已修改好了，明天就拿给你。”
上述一段话，根本没用脑子思考，基本是脱口而出。
“靠谱！”李古圆点头，“那……”
“编辑我也邀请好了。”顾陆转移话题，“我先是邀请的《科幻世界》编辑，分享科幻的创造。”
这一点，顾陆没瞎说。他人脉杠杠的，努力一番甚至可以邀请到《人民文学》的责编。
“创立刊，邀请科幻世界的编辑吗？”李古圆沉思。
“不满意？科幻世界主编？实在不行，《青年文摘》编辑也可以。”顾陆说。
“倒不是这点不满意。”李古圆回答，“我只是觉得我们创立刊，应该身为社长，兼任著名作家的你写文章啊。”
“我写文章？写什么？”顾陆一时愣住。
“就是鼓舞学生的话啊，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李古圆说。
“哦少年强则国强，这样的热血亢奋宣言？”顾陆说。
“少年强则国强这样？”李古圆问，“什么作品里的话？”
“……”顾陆沉默了数秒，问，“汤圆，考伱一个历史问题，戊戌变法的主要人物是谁？”
“是——”李古圆突然顿住，“不错啊轱辘，都知道陷阱问题了。戊戌变法核心人物是康有为，还有谭嗣同在内的六君子啊！”
听到这么回答，顾陆霎时就明白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李古圆问，“这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吧？”
“你是对的。”顾陆点头，又说，“首刊，就我写吧。我大概知道写什么了。”
李古圆点头，他本人有些小激动，毕竟周刊社的创意是他提供的。
“全校都知道同学都知道有個新来的社团叫刊物社。但都不知道是谁创办的，下学期新生入社的活动，我们社团一亮相，那就是牛逼！”李古圆道。
激动的汤圆拉着顾陆讨论，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聊天讨论中，顾陆也确定一件事，社办的清洁和摆件，都是李古圆搞的。
看出来啊，小小年纪真有家庭煮男的天赋。
甚至让社团的预备成员戚采薇，都认为是某个女同学收拾的。
当天放学回家。
顾陆风风火火的在家里翻找。
找什么呢？
前两天拿给他的杂志封面草稿，顾陆不单单是没选，甚至都不记得丢什么地方了。
这个事情告诉了我们，人对自己错误的开脱，几乎是条件反射。
一个半小时后，顾陆瘫坐在沙发上。
不会是丢在路上了吧？
随即顾陆开始怀疑自己，那天到底把东西拿回来了没有？
“我应该没那么傻，拿手里的东西不会丢路上。”
“也不对，中途我好像买了个烤红薯，难道那时候……”
“等等，我好像是放书包里的，又没拿手上。”
越想越乱。
早知道就提前承认自己没看了，顾陆打开企鹅，准备给汤圆发消息，把事说清楚。
但……顾陆还是终止了动作，要脸。
“事已至此，先做饭吧。”顾陆瞟一眼窗外，天色已晚。
再不去菜市场，就买不到吃的了。
黄昏的菜市场才是城市的原貌。
摩托车堵在口子，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刚下班的大人，有的还穿着工厂的衣服。
有的顺道接孩子，带点菜回家煮着吃。
“搞几个菜头回去煮汤，再炒点肉。”
“不吃肉不行哦，力气活儿。”
“这个二荆条怎么卖，相音点得行不。”
“今天老师教了卅子（什么）？”
迈进去，就好像走进了法师场，杂七杂八的声音都钻入耳朵。
有一说一，菜市场才是最能反映一个地区民众消费习惯的地方。
好像顾陆家附近的这个，买几块的菜，都要让老板送两牙葱。
其实要便宜，得去菜市场门口，和摆摊的大爷大妈斗智斗勇。
他们不用缴纳摊位费，所以卖得肯定便宜。
顾陆跟着大妈们学，每次买菜也挎着布袋。
本来家里一个人，人气方面就少了点。买菜装备可不能再差了。
直奔面点小店，饺子皮抄手皮宽面细面应有尽有。
买了几人份的抄手皮，顾陆再买点剁好的肉馅，回家就开始包。
抄手和馄饨有点相似，但皮更厚肉馅更多。
陕省那边好像叫包面。
之所以四人份，是想给汤圆家送点去。
不能次次都吃汤圆送来的东西，总该有点表示。
手速也算是通用，顾陆包抄手速度贼快。
两个半小时奋斗，搞定了。虽说肉馅用完，皮还剩下几张，但没关系。
“诶？为什么这封面草稿在厨房的冰箱上！”
准备留一半，送一半。紧接着就瞧见他找了好久的东西。
是这样的，想找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没找了，自己又冒出来。
“我也不记得有把这东西带来厨房过吧啊！”顾陆瞧着失而复得的草稿。
叮——
【卡内基儿童文学奖】【路易斯·卡罗尔书籍奖】【吉卜力工作室翻拍】
三个关键词出现，顾陆着实懵圈。
路易斯·卡罗尔书籍奖是什么来历，甚至是哪个国家的，顾陆也一概不知。
但卡内基儿童文学奖顾陆知道，世界上最权威的儿童奖项之一。在欧美的含金量应该仅次于安徒生儿童文学奖。
再加上吉卜力工作室翻拍……顾陆看着失而复得的草稿。
“不会是吉卜力工作室的《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吧？”顾陆脑海里下意识就想到了。
“这部动画电影也是改变自吗？”
老实说，动漫电影看过。但作品听都没听过。
“让我和童话杠上了啊。”顾陆转念一想，也不错。
如果《小王子》后，再无童话产出，也挺可惜的。再加上小王子的篇幅，实在不适合改编动画。
“也不一定，如果触发物是草稿纸，《侧耳倾听》也有可能。如果触发物是我准备送人的饺子，从报恩物品这个点来说，《猫的报恩》也有可能。”
顾陆知道，合成序列被触发并不是实时的，有几秒钟的后摇。
也不清楚这两部动漫是否为改编，先不想这些。
当前顾陆手里的作品完全够用，有底气不慌张。
把正经事办了，以免再次找不到。
六张封面的草稿。
有四张比较的中规中矩，只是“曙光”两字变型。
剩下两张图，一个是阳光照射在地面上，地面才出现了绿芽。另一张乌云一片，漆黑的。
“乌云这图好像有点意思，厚实的乌云，需要文字作曙光才能戳破。”
顾陆感觉可以把后面两张合起来。
饿了，剩下是煮抄手。
吃完晚餐，九点多了。顾陆提着抄手，准备去杂货铺。
先前说过，为了多挣一点钱，杂货铺闭门时间非常晚。
送抄手的路途十分顺利。
只是提着东西去，顾陆也提着东西回来。李母当场回礼，硬是递给了顾陆一箱纯牛奶。
“小顾你看看，古圆就是纯牛奶喝得多，所以长得高，你每天一盒，保证你还能往上窜一窜。”李母说。
盛情难却，顾陆提着回家。
第二天，顾陆接到校园任务。
“为[校园精神风貌展览]，写一个标语。”胡主任说。
杀鸡焉用牛刀！胡主任内心想。
“校园精神风貌展览是什么活动？”顾陆问。
“每三年都会举行的雾都教育部门的领导就会进行一个大检查。”胡主任说，“今年十月份就要建设考验，所以我们提前准备。”
“标语就类似口号，要朗朗上口的。”胡主任稍作解释。
“这才五月中旬，还有四个多月，提前也提前太久了吧。”顾陆说。
“毕竟三年一次，也算是最盛大的检查了，提前一点也正常。”胡主任说。
“上一次的标语是什么？”顾陆问。
“八中八中，雾都八中。”胡主任回应。
“？”就这样，也太简单了，顾陆心想。
“就麻烦小顾同学了。”胡主任随机小声道，“随便写写就可以，因为同学你的名字就足够亮眼。”
如果不是要点脸，胡主任甚至准备是[八中八中，雾都八中。——顾陆]。
在顾陆和胡主任谈话时，作家圈风云骤起。
文坛的观点，有支持的，就有反对的。
王心雷实名批评《平面国》，而下午另一位科幻作家郭宝剑，就发表了截然不同的观点。
[《平面国》不配称之为科普作品？
说这句话的人或许没弄懂什么叫科普。
“旨在通过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传播科学思想和知识”这是川省出版社对科普的定义。
按照定义，科普作品的工作分为：精神启蒙和知识传播。
什么是精神启蒙呢？就是看完这本书，对二维、三维空间感兴趣了。
能够启发读者的这个兴趣，是千难万难的事。
你所说的《从一到无穷大》，作者乔治·伽莫夫，美利坚的核物理学家，内容肯定是专业。
第一章大数字，举了匈牙利贵族，和用罗马数字写到一百万的笑话。内容不枯燥，但会认为有趣，特别找来看的读者有多少？
没几个。
没多少读者会特别找这本科普作品来看。但以往对数学不感兴趣的，特别找《平面国》来看的读者却很多。
“在与妇女打交道的时候，我们谈论‘爱’‘责任’‘正确’‘错误’‘怜悯’‘希望’以及其他一些非理性的情感概念；其实我们深知，这些概念根本就不存在，发明这些虚构的词汇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控制女性过剩的感情。”
“一圆在目，不如一线段在手。”
“就像一位空间国的诗人曾说的那样：‘人类的天性，就是有一个共同的倾向。’”
“是向上，不是向北”这句书中的呼喊，更是可以比肩弗兰克斯坦中的质问“整个人类都对我犯了罪，我就该被视为人类的唯一罪犯吗？”
《从一到无穷大》《平面国》都是非常优秀的科幻作品，踩一捧一的人，回去多读点书吧。]
郭宝剑的回复非常不客气，甚至沾点人身攻击了。
而顾陆和郭宝剑也不认识，正如简社长预料的那般，根本用不着正主下场。
王心雷虽然好久没发布新作，但江湖地位仍旧存在，因此在《鹏城报》的专栏进行回复。
而正值创作巅峰，三十来岁的郭宝剑，在豆瓣进行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刚开始还是争论《平面国》到底行不行，后续就开启了地图炮。
读者围观，好不热闹。
[平面国要想象力有想象力，要内涵有内涵，要科普有科普，这都有人黑？]
[以前骂过，认为顾陆只是出版社过度宣传，平面国把我打服了，不是天才写不了。]
[虽然我是顾陆的童话书迷，但平面国是近些年科普领域的佼佼者啊，谁不服气？站出来！]
[是不是看顾陆年轻，然后销量却这么好，就眼红？]
[对对对，我也感觉文化圈不怎么接受顾陆。前面《冰菓》和其他青春比较，分明是水准之上，但好多人出言黑。]
等等。
看网友们的讨论就知道，阴谋论永不过时。
顾陆和少年儿童出版社，算不算是坐收渔翁之利？瞧着哗哗卖的销量。
一个更好的消息是，郭宝剑和王心雷的争论一时半会停歇不了。
因为卷入了更多作者，分别支持两派。
咕噜大王本人是不喜欢，这种争执，个人是想发言制止的。
但收到了简社长的提醒，“你现在还是半只脚踏进了严肃文学圈子，我给你说，严肃文学的观点之争更夸张。这种骂仗只是小场面。”
很好，原来你们圈里人玩得这么暴躁的吗？
更现实的简社长还没说，党同伐异后续是拉帮结派，目前文坛就分为三个帮……
简社长有点面儿，所以保护得挺好，太糟心的事，顾陆没遇见。
学生就要保持赤子之心，别弄那么复杂，这是简社长的观点。
眼不见心不烦，顾陆就不再看微博等平台，转而打开好久没登陆的哔哩哔哩。
没想到……
在学校里。
“老师，请问为什么买那么多《小王子》和《平面国》。”高二一个寸头男生问，“那边书架有两层全部都是。”
图书馆的老师回应，“因为书好，好的书借的人就多，学校担心看不过来，就多买了一点。”
“那为什么《查理九世》只有一套？”寸头男高不理解，“每次我来借书，都被借完了。”
“你也读高中了，还看查理九世？”图书馆老师以训斥代替回答，“多看看对见识有帮助的书。”
路过图书馆门口，顾陆是刚好听见了这话。
咦——顾陆也感觉查理九世挺好看。
之所以那么多顾陆的书，是因为八中为支持学生，都购置了一百册。部分用来当奖励了，剩下的自然放校图书室。
顾陆进社办，连忙锁上门。
他偷感很重，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害怕人知道。
今日霓虹《那时的王子》稿费到账，首印外加两次加印的印花税。
打开手机，上面赫然是银行发来的短信！
13年初，建行开通了短信通知，所以当前顾陆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快乐。
余额多了三百多万人民币，还是税后！
“霓虹作家太挣钱了，真的太挣了！”顾陆兴高采烈。
这么大一笔款项，让顾陆难以平静。特别是从国外挣得的，快乐双倍。
第266章 死宅风格
“后面第四印的款项没结算，并且当前新销量极有可能五印。”
“《小王子》是要五年十年累积才能迸发光彩没错，可没爆发之前的收入就足够喜人。”
“计划总算是可以实施了！”
具体是什么计划呢，顾陆准备买房了。之前就有这打算，当下住的地方有些小，想着一步到位，才一直没换地方。
他咨询过王律师，满十六岁就可以独自拥有房产。
但因为是未成年，不允许贷款。
当前沙区房价七八千，比起后世肯定是便宜很多。
其实顾陆靠自己之前的存款也能全款拿下，可房款加上硬装，会把钱包掏空。
没点手牌，顾陆没安全感。
如今霓虹稿费入手，就可以打富裕的仗。八九十万买房，二三十万装潢，够够的了。
打开社办的电脑。
【别忘记给学校写标语】电脑左下方边沿，贴着便签纸。这是顾陆对自身的提醒。
“标签先不急，下学期的事，明天再想也没事。”顾陆登录上自己和李古圆的企鹅号，后者的是帮忙挂着升级。
［顾陆：佳渝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以前设计了自己的小房子。什么样子来着？］
给顾女侠企鹅号留言，当下妹妹肯定在学校，因此不用等着回复。
顾母带着女儿嫁过去时，当时对顾佳渝说“去叔叔家，你就拥有自己的小房间了，想要什么样的房间都行。”
“真的吗？”顾佳渝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顾母言辞凿凿。
然后女侠开始自己“设计”房间，比方说全部搞成黑色，然后放几把神器（塑料剑）。
别和女侠说什么粉色，顾佳渝小学时都感觉粉色幼稚，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顾陆之所以有这记忆，是当时女侠兴高采烈和当哥的讨论。
但结果是“能住就行了，要求这么多，别给你肖叔叔添麻烦。”
上述例子，证明了两件事。
首先，大人有时也是好心，可……谁也想不到家长的一句话孩子多么在意，对小孩伤害颇重。
其次，孩子懂事是历经打磨出来的，刚开始，女侠和以往一样和哥哥之间无事不谈。
留一间房给妹妹，若是受了继父和顾母的气，可以跑到哥哥家。
被欺负时，知道自己有退路，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关于这一点，经常寄人篱下的朋友们应该知道吧？
他要真正完成妹妹的梦想，想怎么装就怎么装。顾陆个人喜欢的装修风格比较小众——“死宅风”。
书架一定要多，放书和漫画。
博物架要多，放手办，和购置的杂七杂八小玩意。
要有专门的电竞房，电脑弄上两台，游戏机什么psp、switch全部满上。
哦对，电竞房还要加一个便利店那样的红色透明玻璃门的冰箱。
他实际上也不怎么玩游戏，更加没有看漫画的习惯。
可是顾陆瞧见游戏机和成套的漫画书，觉得自己拥有，就会感到开心。
宅宅风可能不怎么美观，可是提供情绪价值啊！
噼里啪啦敲击键盘，顾陆把自己的要求全部写下来。等确定好装修公司了，再打印出来。
再用社办电脑选房子，为方便上学，肯定要附近的小区。
“都说现在的房价，打工人们要奋斗两辈子才能买得起，互联网大神诚不欺我。”
距离近的，没满意的。
经过琢磨，顾陆相中紫荆2期，一期是去年交房，入住率还不错。
距离快有两公里了，顾陆想着，是不是要买个自行车，上下学更方便？
不过很快，购置自行车一事被顾陆从心底否决。雾都因为公路起起伏伏和过山车一样，自行车拥有量很少。
这也导致，压根就没非机动车道。
具体如何还需要去小区看看，顾陆心想。
哪怕下午在教室，顾陆都还在思考买房事宜。
“树人文学社的《悲惨世界》，下周就要在小礼堂演出了。”同桌突然说。
“呃——”顾陆回神，他是想到了cc因为家庭被强迫辞演芳汀的事。
“要去给社员们加加油吗？”顾陆问，他接着说，“我能抢到票。”
下周礼堂演出，还有国旗仪仗队的表演。
观看表演的人，并非八中学生，当天学生们还要上课呢。目标群体是市话剧团、市教育部门领导，以及媒体记者，其他学校的老师。
更直白点，《悲惨世界》让树人文学社排练，就为衬托学校。
以此表达“我们八中的社团，和文艺方面真不错”，虽说刻意，但效果是好的。
“能吗？可那天我们还要上课！”戚采薇眼神闪烁，有意动，来不了表演，为社友们加油也好啊！
“鄙人在学校还是有几分面子。”顾陆语气平淡。
“还是算了，那天我要参加青少年新星舞蹈大会。”戚采薇说。
新星舞蹈大会的宣传招牌，在公交车上都有宣传，顾陆肯定知道。
只是，“这么巧吗？刚好撞一天？”顾陆问。
“应该不是巧合，学校的文艺展示，应该是特地挑中新星大会同一天。”戚采薇猜想。
特意？顾陆思索片刻大抵明白了，常校长小心思真多。
不过校领导小心思多，总比乱指挥的好，没错，说的就是三十七中初中部的校长。学校的活动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考虑老师和学生的死活。
“时间上不能协调吗？”顾陆不死心的问。
他想起cc偷偷摸摸躲着看社员们练习，那直勾勾的眼神，就感觉是灵魂过去了，肉身却停留在远处。
“新星舞蹈在什么地方举办？几点开始？”顾陆问。
戚采薇的心态都摆正了，不能看就不能看，但顾陆表情严肃。
她的性子是经不得凶，你一凶，cc就滑跪。
一五一十讲述。
青少年新星舞蹈大会，是西南地区青少年组最权威的舞蹈比赛。
今年在北区会展中心举行，下午四点开幕式。
作为选手的戚采薇，至少要三点半到现场。化妆、服装，还有出场彩排等等安排。
确实来不及，八中的小礼堂演出时间是两点半。戚采薇看完赶过去，无论如何都会超过三点半。
“没关系的，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的。”戚采薇说，“而且我也为我的队友们准备了小礼物。”
还有机会——话说出来，戚采薇自己都不相信。
以后舞蹈方面只会更忙，别说抽时间排练舞台剧了，社团活动估计都会砍掉。
但自己不开心，总不能让别人也不开心吧，正是这個想法，让戚采薇脸上露出和平时无二致的笑容。
这事无解，顾陆也只能随着转移话题，“小礼物？”
“红扣子。”戚采薇说，“轱辘，你知道尼金斯基吗？《牧神的午后》暗格尼金斯基。”
顾陆摇头表示不知道，目光示意戚采薇继续说。
“一个震撼西方的芭蕾舞蹈家，即便不到三十岁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但也被西方誉为是舞蹈之神。”戚采薇说，“尼金斯基的幸运物就是红扣子。”
“哦，所以红扣子就类似于你们舞蹈生的幸运物。”顾陆举一反三。
“宾果，完全正确！”戚采薇点头，她又说，“我一开始还以为《冰菓》，这名字的含义是bingo。”
同桌思绪开始发散，cc很努力在证明自己挺开心，完全没受影响。
随机两人又聊起其他事。
共情力太强是很不好的，像戚采薇明明自己不开心，还要时刻注意同桌。
下午一溜烟就过去。
顾陆更是感觉没做什么事，一天就没了。
第267章 他凭什么是领军人物？（5000字）
这周末去看房，到家咕咚咕咚喝温水。若是以前，肯定是喝冰阔乐，但肠胃不好，医生说冰冷辛辣少吃。
所以咕噜大王不喝冰饮好久了。
上网看看哔哩哔哩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哔哩哔哩特邀，著名up主咕噜大王，参加本站的“勇斗五月病大魔王”。］
“为什么我的粉丝突然这么多了？”昨天一登录账户，直接把顾陆给干沉默了。
研究了一番，才发现自己的马甲被爆出，和《平面国》一起宣传。
顾陆也没多想，就当是简社长买的宣传资源。
不慌，也不算马甲，咕噜大王这名字，微博平台名也是一样的。
昨天，因为被简叔科普了作家圈层斗争，心情不善，就没仔细研究。
当下心情恢复良好值，借由私信的连接点进去，跳转到一个活动视频——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五月，世界各地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疾病所侵袭。患上该病的人会丧失四肢控制力与思考能力，人类社会遭受了前所未有……］
中二的征稿邀请，凡是五月份发的稿件都算，范围很广。
原来阿b年轻时是这样。
顾陆的目光在个人首页停留了许久，主要是看粉丝数和知名up主的认证。
唯一的遗憾是，当前还没有十万粉丝奖牌。
“没想到啊，浓眉大眼的你，居然还成了著名up主。”顾陆对自己说，乐了一阵子，才想起正经事。
“征稿？有什么好投稿的？”顾陆想了想。
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学，要不要拍拍同学们？
也算是给学校做广告了，常校长肯定会同意。但学生日常记录，没什么起伏，应该没多少人看吧。
“算了算了，不参加，我一个文抄公，搞这個干甚。”
顾陆关掉哔哩哔哩网页，开始处理工作。有时他都带着疑惑，为什么作家们好好的书不写，非要组团采风。
要知道前世在网文领域里，采风约等于“咸鱼”或大宝剑。
晚上八点左右，顾陆感到肚子饿，下点抄手来吃。
吃饭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事。顾陆好像知道为什么，前面用电线无法触发《嫌疑人x的献身》了。
原著里，勒住前夫富奸老贼的是暖桌的电线，就是霓虹的被炉。国内很少见——不过问题并非少见。
而是“凶器”才是触发点，拿着根电线就是凶器？顾陆想着，当时他若拿着线勒住自己脖子，应该妥妥的。
“咳咳——吃便当也挺好，虽然价格稍贵，也不好吃。”顾陆觉得安全第一。
吃完抄手，看着《我的名字叫红》，这本书有个推理的开篇。
作为冷硬派推理，完全水准之上，但写得这么好的推理开篇，在本书里却是最不重要的一环……
“啪！”顾陆忽然放下书，回去哔哩哔哩琢磨发视频的事。
主要是前世他基本是刷哔哩哔哩，他对网站倒没什么情怀，可对优秀up，有点情怀。
翌日，顾陆在打印店定制了一张背景幅。
紧接着购买了昨日在贴吧查询到最适合新人拍摄的器材，来来去去花费不少。
午休时，趁着学校没人，顾陆好像小仓鼠一样，将东西搬运到社团办公室。
紧接着找到校方领导进行申请，毕竟学校要入镜。
“大概就是这个想法。”顾陆对胡主任陈述拍摄思路。
忙碌的胡主任中午也没时间休息，他认真地看着流程稿。
“小顾同学的名气真是不用多说，无论什么网站都是顶流。”胡主任夸奖，“我也很久没上网，都没听过这网站，这哔哩网站，它调性好吗？”
调性是指什么？
瞧着对方睁着大大的小眼睛，顾陆明白了，“这网站现在没名气，不过网站氛围挺吸引年轻人的。”
“所以我预测，哔哩哔哩会成为对青少年群体里，影响力最大的网站。”顾陆说。
“这样……”胡主任问，“那个哔网站，是不是谁都可以注册？我们八中可不可以注册一个官方账号，提前占好位置。这样以后，也是个元老，对学校形象有所帮助。”
你可真是个小——老机灵鬼。
“我感觉可以。”顾陆点头。
“行，那我等会就去让党宣部的同事去弄。”胡主任说，“小顾同学，你是我们八中的优秀学生，所以你做事，校方肯定是大力支持的。而且尽量可以真实一点，我们八中能经受得住批评。”
尽量真实，顾陆总感觉胡主任话里有话。
“我等会儿就给校长说一声，”胡主任说，“听完小顾的拍摄计划，说不定会成为教育方面的珍贵资料。”
别夸了，就只是拍个视频，这夸得顾陆都不好意思了。
总之，学校的授权拿到。
本来顾陆打算下午就行动，可忘记自己在高中是自（wu）由（suo）自（shi）在（shi），可别人，没那么自由。哪怕体育生都要学习。
下午放学。
“咳咳，别那么严肃，就是随便访问一下。”顾陆第一次当up主，没经验啊。
地点：社办
更准确来说，是经过顾陆打理后的社办。
顾陆把置物柜和大书柜拼在一起，进门左手边留出一个空位。空位就放着两把椅子，挂上背面幅【咕噜大王】。
人物：顾陆和周琳
采访同学，好生差生都要，而好生代表他首先想到学神周琳。
此外，怪力少女遭遇亲人离世，搞点事，也可以缓解心情。
“好的，我不紧张，你也别紧张。”周琳点头，甚至面对镜头有点小兴奋，但对面坐着的顾陆似乎双腿有点僵硬。
“我紧张什么，我是采访人。刚才告诉你的一些注意事项，记住了吗？”顾陆问。
见对方点头，顾陆清嗓子，对着镜头开始录制，“大家好我是新人up主咕噜大王，欢迎收看《学生访谈》。”
光是一个开头，顾陆就录制了四五遍才好。
做之前：好简单，不就在镜头前侃侃而谈吗？
做之后：还是有点难度。
好在，顾陆接受过好几次报纸的专访，调整了一会儿就心态就适应了。
“我们这档节目是对每个学生所遭遇的困难，进行一个讨论和收集。能想到办法就想，想不到——那就相信后人智慧。”
他是可以抄袭后世许多知名up主的创意，绝对属于降维打击。
但这是小副业，就没必要这么功利。况且顾陆想做一点，特别的，非他莫属的视频内容。
受表姐穆雪的调研课题启发，他可以更深入一点，采访学生面临的问题。首先他本人是学生，比各类专家的调查要更真实一点，其次有资源和时间。
顾陆开场白说完，开始介绍嘉宾。
“这是我们今天的嘉宾，高一学生周琳，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各位b站的网友好，我是周琳，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周琳落落大方。
周琳有点表演型人格的味道，场面越大，发挥越好。
“先说说，最近在做什么吧。”顾陆昨日写了采访流程。
“面临期末考了，清北班的进度比普通班要更快，所以肯定是在复习。”周琳说，“我们也面临着文理分科了，有点学业压力。”
你会有学业压力？顾陆流露出如此的眼神。
“再有社团活动，我是模联社的社长。社员要打市决了，所以模联的社员们都比较紧绷，身为会长也忙碌一点。”
根本不用顾陆调节氛围，周琳侃侃而谈。
“近期我们社团讨论的主题是［2012年大毛国财政赤字，如何扭转国家的疲软的经济？］，up主对这话题有研究吗？”周琳按照注意事项称呼顾陆。
在自己的镜头下能怂？他是不了解，但前世喜欢看别人吹牛逼，顾陆当即回应，“大毛国生为能源型国家，整个国家还呈现尾大难掉头的局面，不是一两个政策可以改变的。并且它和周边的二毛国三毛国无法形成互补，要扭转难度很大。”
靠谱的模联，就是八中这样，平日社团活动都会关注各国的新闻。
好比之前顾陆出席的比赛，主题是“由于潮鲜发射卫星，是否应该加大制裁。”
当时育才中学抽中华夏签，八中代表南韩。实际就这话题，选中华夏输面巨大。盖因题目是与南韩、潮鲜两国家是直接联系。
话题和美利坚、华夏只有间接关系，再怎么收集资料也很难亮眼。
而平时多关注其他国家的事，避免抽中“臭签”，对自己代表国立场猝不及防。
“另外美利坚利用北约组织在后面挑事，说不定十几年后大毛国和二毛国，会直接兵戎相见。”顾陆调转话题，“不聊这个了，我们不是时政区up主。”
周琳回应，“up你的观点好激进。”
“世界局势，谁也说不准。”顾陆说，“下个问题，如何平衡社团和学习？”
“每个人的平衡点不同，我说个更具普世价值的问题，”周琳说，“如何判断社团活动和学习是不是力不从心了。”
“请说。”顾陆问。
不知不觉，两人谈话的主导权，就移交到周琳身上。
“当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减少社团时间。那么就已超过你的平衡。”周琳说，“有这感觉时，就应该果断选择放弃。还是该以学业为重。”
“社团活动对学业没什么帮助。”周琳补充，“甚至大多数人都没什么意义。”
“学生时代做的事，本来就有很多是无意义的。”顾陆意见相反。
周琳摇头，“很多参加社团是混时间的。会思考平衡时间的，都是认真的同学。”
“篮球社可以强健身体，舞蹈社可以练仪态，模联可以增长见识，地理社可以学习地理知识。”
“随便拿一个社员来详细说说。所有模联社成员，我们社员都不会单纯的，好坏来评价一个外国的政策，在一次次实践里，我们知道，国家运行很复杂。”周琳话语来个急转弯，“不过这些好处没读书重要。”
“我参加社团活动，和我以后的人生规划有关。”周琳说，“彻底没意义的事，我不会做。”
话语坚决果断。
呃——顾陆起身关掉摄像器材，他提醒，“你这话太激进了。我账号还是有点粉丝，发网上会引起很多争论。”
“有争论就有争论呗。”周琳说，“我也没让别人和我有一样的观念，我只是阐述我自己的观点。我不会因为别人的不理解，就改变自己的观点。”
可以的，你还是叫嚣着“华夏统一世界的”“有时候华夏人太善良”的怪力少女。
顾陆打开摄影器材继续录制。
“你当前面临的困难是什么？”顾陆继续按照流程采访。
“老师和家长的期望太大。”周琳说。
周琳说，“他们总认为我能更好。但实际上，能保持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不容易了。”
期望？眼前的人，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凡是有年级排名的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还有什么更高的期望啊！
“所以你的解决方法是？”
……
采访持续了四十多分钟，其间顾陆喝了水，犯了一次不大不小的错误。周琳有口误，但可以轻描淡写地带过。
拍好了足够多的素材。顾陆就感慨，如果他没有金手指，应该很难和周琳能成为朋友吧。
即便她有很多习惯像差生，不靠谱——可她执行力和对自身道路的规划，太优秀了。
没有什么如果，顾陆摆脱脑中的思绪。
“上传了告诉我，我去点赞。”周琳说。
顾陆点头，“今天录制辛苦了。”
“互利互惠，你视频火了，对我个人参加模联比赛也有帮助。”周琳说。
火，应该不行吧。
内容也没有特别新颖，主要是做记录。
顾陆心里是这么判断的，但不得不说，他的判断就没怎么准确过……
话分两头，忙活一日的顾陆，感觉自己真的要和汤圆学习下了。汤圆说的三天时间搞完，实际仅耗时两天就把黄色笔记本交给了他。
汤圆是如果一个多小时能完成的事，他会说两小时。相反，顾陆可能会说“一小时完成”。一旦超时，那就开始破罐破摔地拖延了。
“看完笔记本，好好记下，数学应该可以从120提高到130左右。”李古圆说，“十多分的区间，没什么问题。”
“靠谱！”顾陆竖起大拇指。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收稿？”李古圆问。
不是下学期才开始吗？顾陆话语还未问出口。
只听李古圆说，“我们下学期要招生刊登要拿出点东西。至少首期杂志要弄出来吧。咕噜你不会打算到时候再弄吧？”
“谁说的……”顾陆下意识否定，但语气一顿，才带着歉意说，“是我的问题，身为社长没考虑好。我们社团确实应该先把首期弄出来。开刊言，我已经写好了，等会给你。”
“坐等。”李古圆很期待，他还问，“什么样的文？”
“等会儿发给你看。”顾陆说。
就这星期，先把笔记本送给女侠，再看房。
回家再把《少年中国说》合适的部分和默写下来。
他记得七七八八。前世为了在妹纸面前装逼，《过秦论》《少年中国说》等文章，顾陆都背了——只是没装成功。
up副业才开始，但顾陆作者主业，发展迅猛。
作品成为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一个主推书籍。
根据凤凰网文化读书报道，“《平面国》销量突破60万册，顾陆成销售灵药。”
［2013年上半年，图书销量时长比去年同比下滑16.5%，往年热销品类青春校园，上半年并无爆款。
业内人士表态，这将是实体出版业最困难的一年。
然而，顾陆五月发布的新作《平面国》，却展现出惊人的热度。
为小众题材开启了一片天的同时，也展现出顾陆从“作品名气大于作者”，转为“明星作者”的结果。］
一周四十多万，两周破六十万册，涨幅看上去变慢了。
可实际上已是非常优异的成绩。这还要感谢互联网争执的那群人，让作品热度居高不下。
有报纸直接把顾陆评价为“90后第一作家”“新锐作家扛鼎人物”。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此话一出，不少作者就不高兴了。
譬如八五后作家，通过新概念作文比赛成名的作家李广书（笔名），就愤愤不平。
高中生凭什么当新锐作家领军人物？
他80后，凭什么比不赢90后？
“扛鼎人物，只怕是秦武王。”
“他《小王子》销量在国内已经有七八十万了。”
“童话没什么好说的，都不是正经的长篇。”
“他《昨日公园》销量也有三十万，是今年销量最高的短篇。”
“那又怎么样？我对大长篇的驾驭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包括平面国，他手中握着两本破50万销量的，90后作家无人出其右。”
“闭嘴！你嘴里除了销量，还能有什么。一点也没有作家风骨！”
李广书被朋友说得破防了。
更让他破防的是，他主编出来一条消息，“光书，明天有时间吗？和我去雾都一趟。”
第268章 罪名：天才（5000字）
李广书原名吴光书，他的文学偶像是乔伊斯，詹姆斯·乔伊斯。
就是写出了意识流神作《尤利西斯》的那位大作家。他的作品也多少沾点这感觉。
普通故事，时间线、人物线、故事线都是线性的，用狄更斯话说是“自根至叶”。而意识流文学是发散性，由一点扩散，无视空间和时间距离。
有一定阅读门槛，好比国内第一本意识流长篇《酒徒》，
只是为了吃饭，李广书还是压抑着自己的表达欲。
“元哥，我们去雾都做什么？”李广书问。
他和《界》的主编茂元已很熟悉，所以电话里说话也比较随意。
“雾都有一个学习会，国家共青团子组织的。新青年出版总社、魔都文艺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苏省人民出版社、川省科技出版社等十七个出版社要举行的一个会议。”
听到主编的话，李广书肃然起敬。就刚才举例的出版社，都是国字头，且有实力的存在。
活动不简单！
如此等级的学习会，李广书半开玩笑地说，“元哥，这种场合你是怎么混到票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界》的主编，人脉地位都是有的。你去茂名南路打听打听，谁是哥。”茂元说。
如果李广书记得没错的话——茂名南路似乎是酒吧一条街？
《界》是魔都文艺出版社旗下的双月刊，以中篇和先锋为主。
刊登难度方面，比文学四小花旦简单些，比《青年文摘》困难些。
“这次机会很难得，”茂元说，“记得把稿子带上。”
李广书在电话里连忙答应，他明白，主编是在给他机会。
那么多出版社巨佬，随便一人的赏识，他书都能出版。
挂断电话，李广书激动难耐。
心情好，也不羡慕嫉妒恨顾陆了，李广书看着自己打开的手机网页。
他刚才在看逼乎。
［如何评价最近冒出来的天才作家顾陆，他的书写一本热卖一本，到底什么水平？］
李广书关掉了网页，没必要再关注其他人。
名与利，失去的他会找回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顾陆的名气，招来记恨非常正常。
至于他什么水平——霓虹人称呼他为“最年少的畅销书作家”！
《那时的王子》在大半个月的爆发销售之后，也进入迟缓期。
目前63万枚，看来一年破百万，有点艰难，除非……
身为周边大国的霓虹，鱼口副社长展现了其霓虹人的才华，书籍没新的增长点，盯上书籍插图。
由作者绘制的小王子插图，一开始鱼口不觉得有什么吸引力。
后来伴随着读者反馈里，不停地有人提到，鱼口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他在思考，有没有可能，顾陆脑子突然不清醒，把小王子周边版权交给他。
找来出版社翻译，再次拨通顾陆的电话。
“顾陆老师，请问贵作《小王子》的周边版权还在手上吗？”
鱼口说完就看着旁边的翻译员，用目光催促。
“在手上。”
“那就好，顾陆老师，您作品具有一定的周边版权价值。做成手机链、匙扣等软周。卖得好的话，手办、卡牌、扭蛋等硬周也没问题。”
霓虹对周边的分类没国内那么复杂，只具备观赏价值的是硬周边。具备一定使用价值，就是软周边。
电话那头传来作家的回应，“真的吗，那太好了。”
似乎真可以忽悠？鱼口趁热打铁，“去年我国的周边产业，突破惊人的891亿日元。不过正是因为市场大，如果没有可靠的渠道根本卖不出去。”
“那可靠的渠道哪里找？”
今天聊天为什么那么顺畅？鱼口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翻译员，后者连忙用手势表示自己翻译没问题。
“我们祥传社和万代南梦宫有紧密的合作。所以完全能够代理作品的周边版权。”鱼口副社长瞧见了胜利就在眼前。
“噢噢那很好——鱼口社长可以和我经纪人详谈。”
前半句是升入天堂，后半句跌下地狱。
鱼口社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翻译员，经纪人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作者的声音，说了好长一段话语。
“什么意思？”鱼口社长问。
“顾陆先生说，经纪人姚桑是矮脚鸡·戴尔出版集团曾经的高级主编。他对出版事宜有些了解，我只管写作，鱼口社长和经纪人聊天更方便。古话曾说过：专业的事必须交给专业的人。”
当翻译不仅考验语言能力，还考验记忆力。因此翻译员这一段话，语序都出现了问题。特别是当听到电话那边结尾处“古话曾说”，翻译员冷汗直流。
合着真没人考虑，翻译员死活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因为要上课了，挂断电话。
鱼口社长陷入沉思。
戴尔出版集团他当然知道，相比之下祥传社就是草台班子。
能在矮脚鸡·戴尔处当高级主编的人，岂能忽悠？
但无论如何，鱼口仍旧还是打电话过去看看。
因为读者信件里类似“我什么时候可以买到小王子的扭蛋？”“插图里的小王子和狐狸我很喜欢，正好要换新的手机链了”等等，太多了。
“又招揽了一桩生意，也不知道姚哥能聊成什么样。”顾陆穿越之后很多东西都要开始学。
比如要学会使用专业人士。
顾陆不禁回忆起，昨天和姚小驹的电话。
“《人椅》和《天花板上的散步者》就算了。漫画改编权价格还属于中等偏上，《昨日公园》在内的四篇影视改编版权，四百万日元就卖了？”
“我主要是想《世界奇妙物语》了，能为作品来来一波人气。”
“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所以顾老师别怪我说话有些直接。我认为这個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层次是因为顾老师太过天才，感觉作品写得太容易。所以对自己的作品，不在意。”
“因为顾老师你是知道自己作品写得好，并且经过市场验证。更重要的是，顾老师你还知道《世界奇妙物语》这档栏目目前的收视率。那单元电视剧拍摄得再快，播出后也是两三个月了，能带来什么宣传？我认为这只是顾老师你为敷衍自己找的理由。”
姚小驹在电话里的一番话说得好有道理，顾陆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确实！因为有金手指，手里有太多好作品。
顾陆是文抄公，没有飘。没流露出写这些作品的自豪，相反他转向了另一个极端，这些个作品吧，和我关系不大！
什么臭习惯，顾陆纠正自己观点。
“多谢姚哥，我好像真的有这方面的问题。以后我会更重视自己作品。”顾陆道谢。
这下子让姚小驹蒙圈了两三秒，“年龄这么小，写作领域又那么成功，心中肯定是有些傲气的。我还准备好大辩一场的，因为哪怕是普通人也要辩驳两句……没想到顾老师直接认错了。”
“会反省自己的人太少了。”
“有反省，才有进步。姚哥以后发现了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就成！”
“一言为定！那我就不客气了。”
回想起姚小驹最后一句话，顾陆有点脊背发凉的感觉。
是不是这样说话太冲动了？顾陆在心里安慰自己。姚小驹也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说话什么的应该会注意分寸吧！
继续做自己的事。
做up主的三个难度，顾陆已经感受到两个，入镜拍摄和写稿子。
现在是最后一个，搞后期，剪辑字幕，挺磨时间的。还有当前的后期软件远没后世那么便利。
“本来计划一小时，但一弄就是两小时，直接翻倍了。”
取个什么标题呢？
《顾陆访谈｜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封面选的是，他和周琳面对面坐着的镜头。
搞定，顾陆的第二个视频！
上传了咕噜大王有点小激动，洗个澡冷静冷静。
嘉福苑是老小区，厕所是没有干湿分离的。
“以前没其他选择时，一点也不觉得没干湿分离能怎么样。但心里一有了买房子的打算，对这租房是这也瞧不上，那也不喜欢。”
今天放学煮晚餐时，顾陆还嫌弃灶台。打不燃火，非要扭动开口，然后用打火机点着。
怪危险的。
心情尚好，工作效率也是高的。
“雾都最大的补习机构……拒绝！”顾陆想都没想。
有报道说顾陆成为明星作家，总结得还比较恰当。真有商家，通过微博主页上的邮箱，发来代言邀请。
其实也不算代言，没那么正规，就是让顾陆在微博打个广告，挂一天给五万块。
这是给百万大v的价格了，只是顾陆有作家名气加持。
姚小驹只是国外的代理人，国内的事，还是需要他自己解决。
顾陆太想进步了，因此暂时不会找国内的代理人。
毕竟其他作家找国内代理人，是因为要专心写作。
可他是外挂啊，所有事都推给别人，每天无所事事地花钱，真的好吗？
好像真挺好……咳咳，人生还是在于折腾。
和前世写网络相差无几的心情，工作一小会，顾陆就刷新哔哩哔哩网页。
对成绩如何无比在意啊！
2013年的b站，顾陆绝对是身份最牛逼的up之一，也可能没之一。
因此网友们对其的关注度还是非常高的。
就三个多小时，就有二三十万的点击。
很不错了，毕竟当前哔哩哔哩的用户群体也没办法和后世相提并论。
瞧瞧b友们的留言。
乔翅：“哈哈哈，原来站在别人家孩子这个领域顶端的顾陆，也和我一样。喜欢吹牛不打草稿。”
小胡萝卜渣：“大毛国会打二毛国？这算什么？我记得我爸喝醉酒了，和他朋友说美利坚很快就要灭了霓虹。”
161006232059320：“顾陆有两只眼睛，我也有两只眼睛。顾陆有一个头，我也有一个头。顾陆等于大作家。又因为我等于顾陆，因此做个简式，我等于大作家。”
我待曙光沾霜：“哥，你记起来你账号密码了吗？不过你又写作，又上学，还当up主，请问伱时间为什么可以那么充裕？”
咖啡冻奶茶加冰：“这个受采访的周琳好漂亮啊！希望三秒内，告诉我她的资料，否则我让胖虎打死各位！”
风烟嘿嘿：“《冰菓》第二部什么时候出？第二部什么时候出？二什么时候出？”
等等，顾陆不停往下拉。
想看看留言里，对他视频内容的反馈。
可惜网友们大部分是关注顾陆身份的，小部分夸奖周琳很好看的。
“也很正常，一两个视频就火的up主太少了。”顾陆想着。
一点也不气馁，思考着下周采访谁呢。考虑到平日的忙碌，周更就行了。
至于日更，和一周双更，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样干的啊！
他是运气好的，作家身份带来大量人气，直接跳过了新手阶段，得到这么大的便宜，肯定要加足马力！
话分两头，另一边，另一群人，此刻就没顾陆这么畅快了。
他们很纠结。
接到了胡主任的建议，八中党宣部去调研了网站的调性之后，本来不同意的。
因为哔哩哔哩全是动画片——还有没意义嘻嘻哈哈的视频。
学校去这地方申请，那不是自降身价吗？破坏学校的自身形象。
下一刻党宣部负责人打电话回绝。
“你说的原因很片面，同志们我们宣传肯定是要主动到学生群体。”
“我们不能对学生群体聚集地方，或许他们的地方环境不好，可我们是大人，也不能有刻板印象。”
“即便后面哔网站开不下去，像网易论坛那样，去年关闭。对于我们八中最重要的是，表明态度。一是对学生的关心，二是对小顾同学的支持。”
话语三连，胡主任在电话里是这么回应的。
听到小顾同学四个字，党宣部门的人，倒是重新提起耐心。
其主要原因并非顾陆有多出名，而是顾陆是雾都共青团子树立的榜样。
至于深入学生中去，这些话语，多数人都当耳旁风。
一咬牙一跺脚，注册账号……
哔哩哔哩网站已签收邀请码注册模式，也是在今年改成了答题模式——党宣部门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1tv版的eva中莉莉丝的面具共有几只眼睛。
○8、○7、○6、○2
#2路飞的爷爷是？
○妹纸、○普通人、○海贼、○海军
#3《sla，还是能自己给吧。”李古圆瞄了一眼，用透明的塑料袋包装的幸运扣。文学社的人都知道红纽扣是舞台幸运物，因为都听戚采薇讲过。
每个塑料袋用订书钉和白纸封存，李古圆在白纸上瞧见了自己，和其他社员的名。
“主要是我感觉这礼物挺好的，cc你自己给会更好。”李古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用了心。
“还是麻烦汤圆你帮帮忙。”戚采薇不敢，或者叫不想面对舍友了。
“行吧。”李古圆点头答应。
那麻烦了，”戚采薇放心地把东西交给李古圆。
虽然上学期开学的一段时间，戚采薇感觉李古圆不怎么行。但后面相处了，才感觉这人挺靠谱的。
而李古圆拿着两样东西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份是纸袋子的幸运纽扣，一份是顾陆刚写的首刊“开卷”。
他抽屉乱糟糟的，东西也多。花了一会儿功夫整理出空位，才把纸袋子放进去。
第269章 少年中国说（5000字）
李古圆对小伙伴写的首卷文，还是挺重视的。
他预备放学才抽出足够的时间观看。
结果眼神一瞥，瞧见了——
［……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等等！”李古圆眼睛瞪大，好像是瞧见了什么奇珍异宝。
要不是李古圆语文成绩好，就这一瞥，很多东西都会看不懂。如“硎”字，出自《庄子·养生主》，意思是磨刀石。
从稿件开头看起，名字叫做《少年中国说》，李古圆越往下看，是越震撼。
具体有多震撼呢？
类比，他第一次得知《昨日公园》这么好的故事是高中生写的。
洋洋洒洒的文章，也难怪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被吸引。因为从任何一段开始看，都无比吸引人。
全神贯注的李古圆都没注意到老师来了。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李古圆读着文章中的话语，鸡皮疙瘩泛起。
同桌碰了碰李古圆，提醒，“别了，老师都来了。”
准确地说，都起身说完“老师好”“同学们好”了。幸亏李古圆个子足够高，坐倒数两排，前面的同学们站起来，把他完全遮住了。
李古圆抬头看去，鲁智深开始讲课了，才压下激动的心情。
上数学课。
可汤圆心思根本没在数学书上。
很正常。一个文学少年，看到一篇雄文，肯定是心潮澎湃的。
四十分钟的课，汤圆感到比上次憋尿还要漫长。
终于，下课铃响起了。
李古圆紧紧盯着鲁老师，等老师一走，就要立刻去问问顾陆。
他到底是怎么写出这种巨作的！
然而——
“今天就到这里，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们要多复习，作业我就少布置一些了。”鲁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脚步踏出教室。
他刚出教室不到三秒钟，就感觉身边闪过一道黑影。
没有错，那道黑影正是全速的顾陆。
简直是笑话，校运动会上，你可能看不见顾陆的背影。
但在去食堂的路上，你一定看不见顾陆的背影！
反正鲁老师回神看过去，顾陆已一个漂移转到了左边走廊。
更追不上顾陆的是李古圆，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今日学校煮的是面食，有臊子面、小面和铺盖面，并且还有某地的特产热干面。
众所周知，雾都的面食主要是吃佐料，就好像小面，佐料都有二三十种。因此基本有汤，这热干面也变成了汤面……
反正顾陆吃得很开心，开心的原因，还有一个是他完全没排队。
“原来你在这？！”
顾陆刚准备吃一口面，一個声音从后面传来，吓一跳。
“干什么？”顾陆扭头看，是汤圆。
“卧槽，你真的碉堡了，《少年中国说》，这种牛逼的东西你是怎么写出来的？”李古圆说，“说一句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完全不夸张啊！”
“低调低调，汤圆你要不要先去打饭，打完饭我们再说。”顾陆说，“趁现在还没什么人。”
“打什么饭！饭只能饱腹。这个文，简直是一大份精神食粮，我现在饱得很。”李古圆回应。
瞧李古圆激动的神情，能看出他是真喜欢。
“这种文放我们《曙光》是不是太浪费了？”李古圆说，“真浪费了。”
“这篇文叫什么？”顾陆问。
“少年中国说啊，这名字也是一等一的好。”李古圆说。
顾陆说，“既然是少年中国说，刊登在我们少年为主的刊物上，有什么问题？”
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李古圆还是觉得大炮打蚊子了。
即便他没投过《人民文学》，但这篇文上人民文学，绝对是没问题。
校刊的开刊文……李古圆突然想到，“那我们校刊，要不要干脆叫《少年》？”
“开刊文是少年中国说，我们刊物是《少年》，我们也是少年。”李古圆说。
好像有点意思，顾陆唯一的顾虑是，“可我们封面已经选好了。”
“灵活一点，灵活一点。”李古圆说，“换个封面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最终，身为社长的顾陆采纳了李古圆的建议。
“喂，打饭啊，你去什么地方？”顾陆问。
“先去改封面，吃饭不急。”李古圆回应，“一会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今晚的晚自习肯定有自习时间，我尽量让人把封面搞出来。”
“伱回家就可以选，也不耽误时间。”李古圆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人已走不见了。
李古圆是太激动了，因为他有个预感，《少年》杂志，会因为顾陆，会因为这篇文章，出大名！
副社长这么卷的吗？
顾陆突然觉得李古圆和他认识的一个成年人好像，是谁来着？
哦对了！是《新锐阅读》的小薛，顾陆感觉李古圆今后上班有这个潜力。
吃完饭顾陆就收拾小书包回家了，不上晚自习真舒坦。
走在校园中，夕阳洒在操场上。
那肆意奔跑的同学，是练习的体育生……
看着他们练习，是顾陆的青春。
10班，今天该来食堂，但没来食堂吃饭的除了李古圆还有其他人。
是谁呢？
戚采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戚采薇问来人。
“就你，你不高兴除了一个人跑来这小亭子发呆，还能做什么？”魏娇非常了解。
魏娇说，“说说吧，让知心姐姐给你开导开导。”
“我只是学习有点压力，没什么需要开导的。”戚采薇说。
“是是是。”魏娇表情在说，你猜我信不信。
戚采薇双眼放空地喂蚊子，魏娇是招蚊体质，动上动下驱赶。可即便如此，没一会身上就被咬了两个包。
关键一个包还在手肘窝，真难受。
大概七八分钟，戚采薇才冷不丁冒出一句，“为什么我不行？”
“怎么不行？”魏娇马上搭话。
“为什么我不能去表演《悲惨世界》，他们可以。”戚采薇说，“放弃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他们都没关系，我知道。”
“所以我觉得我特别自私，甚至在心里想着，他们失败该多好，表演取消该多好。”戚采薇语气痛苦，“我不知道我的想法从何而来，我不应该这样。”
“因为不甘心，所以嫉妒吧。”魏娇思索良久才回应，“因为cc你哪怕嘴上一直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等等。但这一次应该是cc你最不甘心的一次。”
最不甘心——戚采薇想着。
好像真的是这样，没想到自己现在也会对母亲的安排这么不甘心了吗？
“再不甘心，我也不应该……”也不应该嫉妒，和有那么邪恶的想法。
戚采薇这段话还未说完，就被魏娇打断。
“cc，但你最后选择了祝福啊。”魏娇说。
魏娇道：“我不知道我遇到这种情况，是否会产生邪恶的想法。但我可以肯定，我绝对不会每个人都送幸运物。”
“你想他们在舞台上带着你的那一份完美呈现。”魏娇说着话，还竖起大拇指，“好伟大的人。”
“咳咳——”戚采薇悲伤的情绪平淡了很多，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也没那么好，也没想那么多。”
“你觉得没有用，反正我觉得你非常好。”魏娇好像撸猫那样，摸了摸戚采薇的头顶。
“cc啊，你最近是不是怠惰了，怎么洗头都不……”
熊猫话还没说完，就被戚采薇捂住了。
伤心是伤心，但头发油油的，这件事更加重大。
“别说了，别说了。”戚采薇连忙道，“因为最近大多数时间都看书写读后感去了，没多少时间洗头。我今晚回宿舍就去洗。”
“难怪哦，手感摸起来没以前舒服了。”魏娇这样说。
魏娇安抚好戚采薇，时间已到了晚自习响铃时间，因此吃饭就别想了。
两人只能等下晚自习再搞点东西填补肚子。
家里的顾陆又要填表格。
“这学习会为什么那么麻烦！”顾陆叹气。
拒绝了大多数邀请活动的顾陆，还是唯一同意了一项。且还是在星期五上午，上学时间。
我们都知道咕噜大王是以学习为主的。
那么是什么样的学习会，让顾陆请假都要参加呢？
这是个大型的活动，包括讲座、分享沙龙、实地认识，以及理清发展路线，四个步骤。
讲座什么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实地认识。这认识是参观重大的实验室，提高出版行业人员对科学的认识，对审核相关图书时起到帮助。
邮箱里收到的表格呢，就是重大的。
顾陆呢，倒不算想考重大，主要是有实验室的参观经验对他很重要。
又有填写的表格，就是主办方的相关调查。
【对科学实验认识是多少？
a、熟悉，b、较熟悉，c、陌生】
“我应该算陌生吧。”顾陆填写了发过去。
还没完，当天他还要上台演讲呢，因此演讲稿也要搞搞。
不能每次都想着临场发挥。
挑挑拣拣地改动，顾陆弄完就已是两小时之后了。
随后开始处理昨天小王子周边的事。
经纪人和祥传社的鱼口社长商议有了结果。
[姚小驹：祥传社对周边的开放还太基础，我个人建议直接和南梦宫合作。]
这套路……怎么和上次一样。之前祥传社也是想拿到南韩出版的代理权，姚小驹就直接略过中间人。
会不会被祥传社报复？顾陆思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顾陆秉承着这观点，决定再看看，让姚小驹处理就成。
顾陆更关心另一件事。
[顾陆：姚哥，《小王子》的英文版翻译好了吗？]
问起这件事，姚小驹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中文翻译成日语，因为文化上的一些相近，所以要简单一些。”姚小驹说，“英文翻译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顾老师别着急。”
“另外顾老师，伯恩斯可能要来华，见见你。与你聊聊关于《小王子》创作方面的问题。”姚小驹说。
前面几个作品的日语翻译，也没这道程序啊，难不成这就是专业？顾陆这边也是答应了。
两人也没多寒暄，说完了事就挂断电话。
国内：一线作家
霓虹：二线作家
南韩：还没出书，快了。
英国：书正在翻译。
总结，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继续努力。
当然努力也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顾陆还是在十一点就睡下。
八中要保证自己雾都第一高中的地位，肯定是要靠升学率的。
因此丰富的社团生活，除了星期三的下午，也没其他时间可以参与。
但是呢，对于有特殊任务的社团，如模联要打比赛，文学社要表演。
可以利用中午，其他同学午休的时间进行练习。
文学社中午联系的地方是小礼堂。
同学们有点小激动。
感觉学生很会傻乐，因为可以不待在宿舍里，心情就会愉快。
如果和社团的朋友们做同一件事，愉悦双倍。
“来来来，叫到名字的过来领东西。”李古圆开口。
树人文学社有三四十人，全部围过来反而麻烦，所以李古圆直接点名。
“这是什么？红扣子？”“谁送的？”“我记得上次cc说过，那个主角名的跳舞的牛人，叫什么来着”……
李古圆说，“就是cc送的，祝我们几天后的表演成功。”
“说起来还挺想cc的。”“采薇挺好的，虽然中途退出，但把尽心尽力地把经验传授给新人。”“我们练习时采薇好像经常会躲着看。”“也没办法，毕竟她要跳舞，没办法兼顾。”“她开学是直奔我们文学社来的，没想到第一个退社的也是她。”“瞎说什么呢，没退社。”社团成员们窃窃私语。
每人都领到一份，有人小心对待，有人随手一揣，有人还当成硬币弹在空中。
“别玩了，抓紧时间吧。午休时间也没多久。”社长张丽茹开口。
午休时间可不是指导老师吴渡的上班时间，因此练习也要靠学生自己自觉。
“麻烦你帮忙了。”张丽茹对李古圆说。
“ok。”李古圆比了个手势，“和之前一样，分为甲乙丙三个组，丙组的赶紧把剧本再数遍几遍，乙组……”
汤圆是已退出树人文学社搞刊物社，但文学社内事太多，他被请来帮忙。
而李古圆之所以答应，主要是张丽茹漂亮……咳咳，是热心帮助同学。
在有理有条地安排之下，就开始排练。
认真做一件事时，时间流逝飞快……
雾都大礼堂宾馆。
这个宾馆不是雾都装潢和服务最好的，但却是来头最大的。
直接说位置，宾馆直接在雾都人民大礼堂建筑群之内，以前叫西南行政大礼堂。主持修建的人物，都是大人物。
大礼堂宾馆中最大的会议室，今天被租赁，由雾都文联和共青团子举办的一个学习会。
来宾皆为各大出版社的社长或副社长，所以招待规格挺高的。
宾馆门口的两个大横幅[丰富科普之翼，铸造健康之根][第三届科普发展学习会]。
“元哥学习会档次很高啊。”李广书跟着主编茂元。
茂元拿出邀请函，然后去前台办理入住。
李广书跟在后面，四处张望。
“很震撼吧，雾都这个大礼堂好几年前就被评为了4a级旅游景区。”茂元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在外面拍拍照。怎么样，你元哥有排面吧。”
“元哥，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李广书马上说。
学习会是给嘉宾们安排了住宿的，茂元和李广书住一间双床房。
将行李初步放置好。
“元哥，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李广书第一次到雾都，想逛逛。
“走什么走，我带你去见个人。”茂元说。
见谁？李广书好奇。但主编茂元其他的就不说了。
来到酒店的茶水室。
和一般酒店中的行政酒廊不同，茶水室是一个个被分割的小包间。面积不大，红木家具外加私密性，也适合商务见面。
“李社长。”茂元打招呼。
被称作李社长的男子，大概五十岁出头，头发有点稀少，但戴着眼镜，坐姿和穿着，都表露着是大人物。
茂元介绍，“李社长，这位就是我给您提过的李广书，我们杂志特别有才华的作家。”
有才华？比顾陆更强吗？李社长心中升起这么一个疑问。他现在听到才华就想起顾陆，没办法刚和简社长聊过天——被秀了一脸。
到了如今他们这地位，不走仕途的话，基本追求就变成“为国内出版业添砖加瓦”，发掘天才作家是重要一环。
“这位就是我们魔都文艺出版社的李社长。”茂元说。
魔都文艺出版社和《界》，就是少年儿童出版社和《少年文艺》的关系。
“李社长。”李广书马上打招呼，语气热忱。
“小以鬯是吗？”李社长记起了，主编茂元说其有以鬯之才。
“有没有带作品来。”李社长也不废话，直接说。
如果眼前的人真有才华，李社长不介意提携一手。
“有有有。”李广书马上拿出书稿。
就用顾陆的要求来判断，李社长心里想着——
第270章 恐怖预言
书名《李响的守灵夜》，讲述了外卖员李响在送外卖时遭遇了车祸。意识迷糊之际，看着洒落的餐食，所发出的呓语。
［李响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死亡……］
看到开篇，李社长就眉宇一皱，因为这是浓烈的乔伊斯的风格。
乔伊斯在名作《芬尼根的守灵夜》中，用搬砖工芬尼根的呓语，用炫技般的技巧，让文字犹如迷宫那般展现人类历史。
而李广书的作品，同样通过食物，李响一会是悬肉为林的子受，一会是易子而食的难民。
要李社长评价的话，只是拙劣的模仿。和顾陆比较——不能比较。
虽然有很多报道，都说顾陆擅长模仿，所以文笔多变。但顾陆的变是有自己东西的，且个性很强烈。从小王子到聊斋新义，从没有说顾陆是模仿谁。
《李响的守灵夜》自己的东西很少。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李社长放下书稿，抿了一口茶水，甘苦味把紧皱的眉头熨平。
茂元开口，“李社长对作品有什么指点？一定要说出来，否则年轻人无法进步。”
“技巧醇熟，写作很多年了吧？”李社长问。
“正式在杂志上发布出道已有五六年了。”李广书回答，他没算上学生时代的写作。
意识流在国内真的少，李社长也想市场百花齐放，“故事可以用技巧写得更清晰。再好好修改，可以出版。”
可以出版四个字，是李广书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激动之余楞在原地。
“还不快谢谢李社长的提携。”茂元低声说。
闻声，李广书猛的回神，“谢谢李社长，我一定好好改！”
“嗯，明天上午的会议，有不少著名作家分享写作技巧。”李社长说，“到时候你认真听。”
李广书连忙点头应下。
伯乐常有，千里马不常有哦，李社长心中感慨。
今晚的饭局，本来李广书想付钱买单，但主编茂元帮忙给了。
前进的道路上遇到贵人，帮助真的很大。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精神点。”茂元这样说。
“那元哥你呢？”李广书问。
“准备去九街逛逛，晚上不用等我，只要别把防盗扣弄上就行，我有房卡。”茂元说。
“我也没逛过，要不一起去？”李广书不懂事的说。
最终李广书被拒绝。
翌日起个大早。
宴会厅已经布置到位，由南向北的排列。主席台安放着四人座，分别是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以及两位雾都的领导。
然后是演讲台，一会嘉宾们就是被邀请在此处分享。
台下的座椅摆放也有讲究，前一排是出版社的社长们，后面才是记者、作家、主编。
本次活动可是要如实报道出来的，毕竟主办方花费那么大。不报道出来，那不就等于白办了吗？
邀请的人基本都到了，便开始进行学习会的开幕致辞，这段是车轱辘话。总结起来就是跟笔杆子跟党走，思想不会乱。
首先登台的是川省科技出版社的社长，毕竟科幻系列图书，是获得过中宣部门嘉奖的优秀出版丛书。
《科幻类作品如果出现的误区》，言之有物的分享。
下一位是著名的科幻作家江波。
分享题目是关于科幻题材作品，对信息的收集。
在结尾处，江波总结，“并不一定需要高大上的科幻创意。就好像《平面国》，所涉及到的知识就非常基础。虽然是科普作品，但也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科幻圈子的作家，基本都看过《平面国》。毕竟前些日子吵的那么疯狂。
提及了顾陆……
但没关系！
“能坐这里听前辈们的讲座，我这就是被赋予责任的青年作家。”李广书心里想着，感觉到背脊有点疼。
因为大礼堂宾馆，宴会厅装潢是古典中式，座椅肯定是实木。在没坐垫的情况，对屁股和腰是一個挑战。
微微侧目，看到元哥，只见茂元一丝不苟的听着，时不时还动笔记录。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其实他凑过去看看，就能瞧见，茂元记录的是[九街是真的坑，雾都其他景点不宰客，酒吧居然逮着外地人宰。不道德，不过雾都人皮肤真白……]
魔都文艺出版社的李社长是第五位登台的。
这登台顺序，好像是按照嘉宾们分享的主题来排序的。
“下面一位给我们分享的是一位作家……”雾都文联副主席莫怀戚，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带着笑意说，“不过这位作家有点事。具体什么事呢？今天星期五，还是学生上课时间。”
莫主席说，“所以我们稍微等一会。”
台下露出轻笑。
笑的人分两种，一类是知道莫主席说的是谁。另一类是不明所以，跟着气氛也笑笑。
上学，李广书神色一动，难不成是……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学生走进了大厅。
已经赶时间打车过来了，但毕竟是要上台，顾陆总不能在外面跑进来吧。
人们的眼神纷纷落在顾陆身上，谁说眼神不能杀人？他就感觉好重，再多点压死个人是没问题的。
好在顾陆已习惯了。
“学业太紧张，所以来晚了。”顾陆被目送上台的第一句话。
在座没一个轻视，全部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哪怕是看上去在记笔记的茂元，也停下笔，认真倾听。
大多数人都忘记了顾陆的年龄。
这就是作品带来的底气。
“我今天要分享的是《我思考的科技本质》，”顾陆说，“我对科技的认知比较浅薄，也没太多关注。只是作为一个学生浅谈一下我的看法。”
“科技——民用科技，发展方向一定是按照便民和极端便民的。我等会解释便民和极端便民的区别。”顾陆提问，“有多少人打电话点过外卖？在香江比较流行，大多数餐厅都会有外卖电话。”
在座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就是搞团购的网站美团，最近在今年上线了一个网站叫美团外卖网，这个平台集合了非常多店铺的信息，可以在网上下单。”
“我举这个例子，是因为我认为这个模式服务一定会成功，虽然不是在近两年。”顾陆说。
“因为网速限制，和手机限制。不过我最近看新闻4g快出来了，那么就只剩下手机。”
“网上下单并不够便民，因为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电脑，但如果在手机上能下单，那么就非常便民。”
顾陆道，“另一个是极端便民，这也是我的一个担心。担心会出现这么一种科技，他会完全知道你的喜好，所以你不用去筛选就能看到你喜欢看的东西。这就是极端便民，甚至让人省去了思考。”
也不清楚“大数据”“信息茧房”这些词汇有没有出现。没出现还好，但如果出现了，胡乱引用就容易出问题，因此顾陆没有说的很具体。
“极端便民化对人类发展并不好，但我想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因为思考太沉重了。”顾陆收尾，“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浅见。”
顾陆下去了，现场响起掌声，有礼貌性的，也有鼓励性的。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第二排。
“小顾的思想很有深度，所提出的极端便民，有点像《一九八四》里控制人物思想的真幕。”简社长说，“小顾你看过这本书吗？”
“看过，我的想法有点不同。”顾陆说，“里的真幕是为了老大哥的统治，所以要消除其他选项。而我认为的发展是，你的其他选项会被完全预料。”
“被完全预料不好吗？节省时间。”第三排的新周报记者忍不住加入讨论。
“经过筛选后的喜欢才会让人更热爱，”顾陆说，“况且如果有人根据伱喜好帮你筛选，这个根据也只是最多80%，你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你自己。所以被动之下，你就会被困住，而这个困住你的地方，就是以你的喜好编造的暗室。”
“就永远无法突破它，会丧失非常多精彩的事物。”顾陆综合。
“看来对这个问题，小顾你想了很多。”简社长话语带着自豪，“你一如既往的对人性和社会有深入的思考啊。”
李社长摸不着神，他虽然不认为极端便民会发生，但也感到顾陆真是天才少年啊。
后面的记者，把顾陆的话全部记录，标题都想好了《顾陆的恐怖预言》！
另一边，李广书麻了，完全插不上话。他再次打开知乎，找到了之前关掉的提问。
即怎么评价顾陆的。
排在前面的是浏览最多的回答。
由“四只猫丢了一只”网友发出：
[顾陆，什么档次的作家？我该怎么给你形容呢。
我对他小有研究，顾陆第一部小有名气的作品，该是童话短篇《砸碎小猪》。你会发现，出道作就是一位非常成熟的作家范，文章有深度也有意思。
随后让他走进大众视野的是《小王子》，这本书被余心姚大佬评价为千禧年来最佳童话，我个人是赞同的。
砸碎小猪和小王子都是童话，但你会发现，从故事的视角、笔锋以及要表达的东西，都完全不同。
紧接着是科幻圈子投放炸弹《带上她的眼睛》《乡村教师》等作品。又和前面科幻迥异。
现在热销的《平面国》是科普，也算是科幻分类。你拿这和上述作品对比，有一样的地方吗？
即便这些文章之间都有一样的用词习惯，但也非常离谱。
什么等级，顾陆如果不是精神分裂等级，就是外挂等级！从古至今都没有雷同的那种。]
下面有很多人赞同此观点，并还有人哭诉：“老师经常叫我们多多学习顾陆，结果我去看他的作品，当下出版的几本书，每本书都不一样。”
外挂级！李广书突然感觉自己比不上顾陆也很正常，因为后者压根就不正常！
话分两头，魔都市中心的某套三室两厅的屋子。
一家三口，爸爸看报纸，妈妈玩手机，女儿做家务，温馨呢！
“妈，你还记不记得顾斌……叔叔。”穆雪问。
“嗯？”穆母是漂亮的美妇人，她放下手机，思索小会儿无果，看着女儿。
“就是顾建勋爷爷家的大儿子。”穆雪解释。
“顾爷爷，记得怎么了？”穆母说，“我小时候，顾爷爷还抱过我。”
“你不知道老妈，我这次的作业真的全仰仗顾陆表弟帮忙了。”穆雪说，“如果不是表弟去说，校长根本不会答应。”
穆父视线还落在报纸上，心头想着这傻闺女什么都不懂。
他出言问：“那个顾斌叔叔是做什么的？”
“一个酒鬼，怎么了？”穆雪突然明白，“啊呀，老爸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真的是我表弟顾陆的人脉。”
“蒸的，我还红烧的呢。”穆父目光从报纸上挪开，带着笑意问，“那你说说，什么人脉？”
笑意里带着自信，大概表为本家留在雾都那一支，还能有什么大关系？
“爸妈你们绝对没想过，我表弟顾陆就是大名鼎鼎的作家顾陆。”穆雪语气陡然变高。
“什么跟什么？”穆母和穆父对视一眼没明白。
“就——”穆雪想起了什么，跑回放卧室里，拿出两本书《小王子》，以及最近才出的《平面国》。
《小王子》是带有签名的。
“锵锵锵锵！”穆雪举着书，“就这两本书，是我表弟顾陆写的。”
完全没想过的方向，穆父有点懵圈。
穆母倒是接过书，看着《小王子》回过神，“哦，我想起了。我好像在微信公众号上看见过。说这本书的作者顾陆，是继曹禺之后，文坛最大的天才。”
曹禺呢，知道的都知道二十三岁写出世界级剧作《雷雨》，二十六岁写出世界顶级剧作《日出》，天才程度是骇人听闻的。而顾陆能得到这评价，也是夸张。
“他真是你表弟？”穆父不敢相信的追问。他爱看报，不太爱看书，但小王子顾陆这些字眼，穆父是听过的。
“当然，我去的时候，表弟刚好在全校演讲，因为作品出名。”穆雪说。
看来是真的。
震撼程度那是相当高！
“他们家是怎么培养的啊，能培养出这种大作家。”穆母感叹。
放下报纸，穆父从妻子手中接过书籍，他也赞同这话。
“别提表弟的父母了，就那个顾斌……叔叔。”这声叔叔每次叫穆雪都感觉膈应，“简直不负责。”
“一个月就给表弟一二十块生活费，然后基本上不管表弟。”
穆雪很气愤的对顾父顾母进行控诉。
“咳咳，”穆母心疼的说，“这孩子受苦了。”
“虽然苦难是作家的土壤，但如果要孩子这样才能有出息，不管多大的出息，我也不想要。”穆父表态。
表态归表态，穆父在思考，顾建勋那一家的祖坟位置是不是特别的好？
第271章 提前吧（5000字）
“我们八中的学生真有热度，动不动就上新闻。”常校长埋怨，“这多耽误公共资源。”
喂喂，你够了好不好。都是千年的狐狸，谈什么聊斋。
“对了，聊斋。老纪我听说你很爱看古籍。”常校长推荐，“《聊斋新义》，我们八中同学顾陆的新书，看了没？”
老纪是常校长多年的朋友，也是雾都比较有名的牛皮糖老板。
“有机会一定一定。”老纪起身，“去打两杆吧。”
“你先打，我先看完这新闻。”常校长说。
二零一三年，雾都为数不多的高尔夫球场，老纪打着球。
高尔夫可以被誉为最占空间的运动，大多数人是没摸过的。
半小时过后——老纪表情带着尴尬地走下来。
害怕老友的调侃，提前为自己战绩不佳找理由，“手感不佳，天气太热，阳光有些刺眼，多重因素影响。”
“哦。”常校长心不在焉地点头。
“怎么了？”老纪问。
“在思考，我们八中的顾陆，在学习会时接受采访提出的几个问题。”常校长说，“如果真的发生，担忧学生们该怎么办。加上昨天我去市教育部门开了会。”
认识多年，老纪第一次发觉老友这么像一个校长。他仔细想想，老友的改变似乎是从今年开始。
从业多年，应该是瞧见了希望，老纪心里想着。
老纪无法感同身受，因为顾陆再出名，对他事业也无帮助。
什么个事儿值得长时间眉头紧锁？老纪询问之下，用手机搜到青年报的报道《顾陆的预言》。
过的路没我过的桥多，有什么好预言的？但随着文字进入脑中，老纪表情和老常一样逐渐凝重。
屁股不同，脑袋不同，此刻在老纪和常校长两人的反应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真的有外卖，肯定火。”老纪判断，“只是包括送餐人，以及出餐成本。平台能挣到钱吗？”
老纪也皱眉，他考虑新兴行业能否涉足。
青年报对学习会的状况的报道，全文大致四五千字。而顾陆的分享，就这一个新闻有两千字左右。
除了金融圈的小范围分析，也没引起什么轰动。
想想也合理，这类新闻关注的人本就不多。
星期六，顾陆一点也不尊重假期地起了個大早。天空漂亮又热烈，热情拥抱，让他刚出门，就汗流浃背了。
一大早就这样谁受得了。
“起这么早啊？今天要吃什么？”豆浆油条摊的背心老汉问。
盖因行程太忙碌。
“老规矩吧。”顾陆用现金付钱。
背心老汉说一声好嘞，一杯豆浆一个糍粑块，再加茶叶蛋。就是顾陆惯吃的早餐。
边吃边走，路过社区告示栏，顾陆习惯地瞄一眼。是自打路灯损坏后养成的习惯。
听说明天居民要选代表巴拉巴拉的。顾陆撤回了目光，马上就搬家了，没什么好看的。
顾陆倒是没有舍不得的情绪，主要是，“搬家了之后再想吃雷老板的鱼火锅就麻烦咯。好不容易搞清楚菜市场谁家摊位不坑。另外早餐摊，吃惯了，再找这么个合口味的，太难。”
想到这，顾陆有那么一溜溜舍不得。只是像夏天的冰棍，一会儿就化了，解不了“暑”。
对土地的挂念，归根结底是对习惯和人的挂念。
抵达售楼处地点，由于沙区目前在开发，教育资源也丰富，挺热闹的。
销售员在得知是顾陆独自看房，稍微有点轻视。
“小赵你去接待一下。”组长分派任务。
轻视很淡，若不是顾陆天生对情绪敏感，压根瞧不出来，这小赵也具有专业素养。
故此，中常见的装逼打脸，并未出现。瞧了一上午，顾陆看了许多套房屋，总算找到满意的户型。
三室一厅一厨两卫。
客厅做书房，次卧做电竞房，剩下两房间，一个主卧，一个留给女侠住。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告诉父母。这个户型在我们楼盘很抢手。”销售员小赵说。
“好的，一定好好考虑。”提及父母，让顾陆清醒了下来，压抑了想当场拿下的心思。
买茶叶蛋都知道挑三拣四，选蛋壳碎的，让卤汁更入味的好吃。何况是买房子，得值好几吨茶叶蛋，自然要货比三家。
中午随便在外面吃点，还要去大礼堂参加另一场活动。星期六的整日，都没空隙的。
不停地开会对作家写作可能是有帮助的，因为他听到许多有趣的创作理论。
顾陆仿佛一只仓鼠，也不管有没有用，通通搬回家。甭管是否理解，先记住。
“师傅，在前面的路口刹一脚。”顾陆说。
回家时先去菜市场，整个市场有九家肉铺，南边入口那家肉摊很坑，是卖给顾陆肉筋筋的。
而占据最有利位置的肉摊老板爱耍秤，买一斤给八两。不少人给市场反应，但不知道为何没处理。
比较好的是“膘眼”家，顾陆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甚至不清楚是哪几个字，听读音是这样。他提着一个肘子回家。
顾陆要烹饪美食东坡肘子，能不能成功还要看试毒人员，哦不对，是美食评鉴员的说法了。
下午，补习完的顾佳渝蹦跶着来了，她没以往活泼。能明显感觉到中考对女侠是封印。
“来来来，哥给你个好东西。”顾陆说。
“好好看看，看完对你考试肯定有帮助。”顾陆把笔记本递过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绝世秘籍？”顾佳渝好奇一问。
深藏功与名，顾陆默默去厨房了。
双休日一眨眼就过去。
总感觉学校有时间法阵，校园里时间过得特别慢。
五月份的尾巴是双子座，六月份开始也是双子座。
“不要动，不要动。”
“你别动就没事。”
耳边响起急促的女声，顾陆马上做出法国传统艺能的手势，站在原地。
说话者是今天的值日生魏娇，她本来想说有脏东西。
但瞧着顾陆的动作，魏娇戏瘾上身，抬起拖把，用末端就是枪！对准“敌人”。
“把枪放下，我们好好谈。”
“对不起，我只想做个好人。”
“非要这样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给你机会？谁给我……”
两人演着正起劲，突然瞧见门口有老师走过。
没什么人看见是挺好玩的，可一旦有人发觉，就尴尬了。
顾陆和魏娇立刻恢复正常，扫地的扫地。
“别挡着光亮，抬个脚。”魏娇说。
“没个靠的东西，我怎么双脚抬起来？”顾陆说着，纵身一跃，跳过了熊猫拖地的区域。
有个问题，顾陆看着魏娇，“为什么不按照顺序，从上拖到下？而是一块一块的？”
魏娇这下子没说话了，她埋头。
“伱不会以地板当画纸，用拖把当毛笔，在地上画画吧。”顾陆换一个角度，借助阳光在地面的反射，好像见到雏形，似乎是一个字。
“走走走，别在这里捣乱，”魏娇说，“一点忙也帮不上。”
于是乎，顾陆被赶走。
熊猫还着急了，他笑了笑。
过道上走了顾陆瞧着平头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预备打招呼，只听脑中异响。
叮——
“？”
意料之外，顾陆以前在教室也拖过地，当时什么也没触发。难道是前面和熊猫玩闹，恰好对应了什么作品的某段内容？
无所谓了，来看看触发的标签。
【新的神话体系】【古典恐怖之最佳写手】【.providence】
“我是providence？”
别怪顾陆，这单词超出他的累积，初高中没学。目前他英语成绩有了长足进步，班上也是中上之姿。
虽然不知道最后英文含义，但前两个标签，仍然指向性明显。恐怖外加新神话体系，不就是大章鱼克苏鲁吗？
实话实说，顾陆对克苏鲁只能算有所耳闻，好像大概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发疯的都是教授、律师等高知，所以克苏鲁在顾陆看来是中产阶级毁灭神。
合成系列终于又满了。顾陆记得在他穿越的那阵子，克苏鲁的版权，卖得不比《小王子》差吧？
只是咕噜大王手上的牌太多，压根不着急。只要能在两三个月，作品消散前搞出来即可。
皇上不急太监急……这样说不礼貌，该是顾陆不急，常校长急。
“怎么三天两头的都让跑校长办公室啊？”顾陆想着，为什么校长办公室不能距离教室近一点呢？
今日校长办公室内没胡主任，少了一双小眼睛，真不习惯。
“上周六参加的学习会，很好啊。”常校长说。
把他叫来就没头没尾地夸一句？顾陆等着后续。
在常校长喝一口茶水之后，继续道：“看书多，表达就多，这是应该的。毕竟顾陆同学肯定有丰富的知识积累，如果没有对现实丰富的了解，写不出来这么多好作品。”
所以是说的话刺疼了谁的神经？顾陆说，“校长的意思是，我该谨言慎行吗？”
顾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态度比较强势，已不是以前瞧见初中校长就忐忑的人了。
“谨什么言，慎什么行？”常校长回应，“你又没攻击什么。新社团刊物社怎么样了？”
校长的话题跳得好快。
“还不错，下学期的社员新生招募，一定能闪亮登场。”顾陆回答，他口中的闪亮登场是在全国范围。
而坐对面的常校长理解的闪亮登场是全校范围，他对此很有信心。就顾陆目前名气，一举一动八中都能感知到。
“能不能提前发布。”常校长问。
为啥提前发布？顾陆疑惑。
常校长接收到对方的目光，询问，“有什么不能操作的阻碍吗？我们校方人手和资金都可以满足。”
“没什么阻碍。”顾陆回应，“只是要修改社团原本定好的计划，有些突然。”
“是比较突然。”常校长也实话实说，没瞒着，当成了平等交流的对象。
“青年要积极向上。要多看优质的书籍报刊。这是前面我去开会，上面给出的方向。”常校长说，“顾陆同学你在社会认识方面有自己的看法。本身又是优秀学生代表，制作的校刊也是很符合上面的教育方针。”
听话不能只听对方说出口了什么，还要想想对方隐藏了什么。
从刚才话语里的标点符号里，顾陆听出了两个字“政绩”。
普通高中校刊上不得台面，不算政绩。
著名作家办的刊物，也和教育方针不相符。
顾陆是同时满足学生和著名作家两个选项，那就是跟着“教育方针”走！
“首刊效果好，学校给发行上千册。”常校长给好处，又道，“顾陆同学是刊物社社长，多费心。”
翻译：在校刊上连载点文章。
要是能向学习会分享那般，弄出点什么热点消息，那是喜上加喜。
“提前发布，这个提前是提到什么时候？如果提前发布的话，刊物社的社员怎么招？”顾陆没立刻答应，而是详细询问。
别答应自己办不到的事，这道理有人一辈子也学不会。
“还有一个半月放暑假。就不提前招募了，可以适当先邀请几名同学。”常校长说，“越早越好。”
越早越好，顾陆说，“目前刚定下名字和开刊文，很多东西都还不完善。我尽量。”
听到顾陆的回应，常校长满意地点头，毕竟是自己突然发布的任务。
正事说完，常校长才聊起闲话，“顾陆同学，你认为以后真的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吗？”
“我只是就目前科技发展的趋势作出一个推断。惰性是刻入生物dna的，人类是万灵之长也不例外。”顾陆说，“能阻止人类走向懒惰的只有贫穷和科技。”
顾陆前世最颓废时期，曾试过三天不下床——就玩手机。如果手机娱乐功能没这么强大，在床上是呆不住的。
经历过未来，说话就是自信。
“有没有办法解决？”常校长问，“如果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加一个青少年模……”顾陆猛然顿住，不行！不能成为孩子们最讨厌的人。
“到时候国家肯定有办法。”顾陆强行地改口。
不老实！不过常校长把此事记在心中。有朝一日他能高升到教育部门。真的发生这情况，一定请教顾陆。
没什么其他事了，顾陆回去准备了。
“最近国家关于文化领域很关注。”顾陆离开办公室时嘟囔，“全国读书会、科普学习会，还有现在的倡导青年自强，一个接一个。”
是哦，很多。
常校长想，应该是经济发展之后，对文化出海有更多计划。2012年不是还声势浩大地整了“杨帆计划”？但搞了一年，还没野生作家顾陆给力。
以上那么多全国性的活动，好像顾陆都有参与……常校长认为，这足以证明顾陆同学一流作家的身份。
另一头——
“汤圆汤圆。”
“过来，有大买卖。”
顾陆开了几个闪现回到教室。
人未到声先到，汤圆闻声抬头，瞧见在门外招手的顾陆。
收到信号，李古圆放下背到一半的课文，走去。
两人来到学生谈话的老地方“楼梯角的阴影处”。
地方效果：谈话保密+100%、增加50%神秘气息
“我们《少年》可能要提前发了。”顾陆将刚才校长讲的事告诉了李古圆。他也没做隐瞒。
李古圆沉默了许久，只听他思考后的第一句话，“那么，树人文学社那边帮忙的事，我暂时推了。现在全力搞我们刊物社。应该搞得及。”
“现在要确定我们《少年》厚度是对照什么杂志。我个人建议是《青年文摘》和《少年文艺》这类。”李古圆会提出问题，但同时也会给出建议。
良好的习惯，这就是顾陆总喜欢和汤圆商量的原因。
“厚度和篇幅就这类，很合适。”顾陆同意。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一期就需要25篇左右的文章。一期控制在十万字。”李古圆说，“我写了一篇文。轱辘，等一会你可以审核下，应该可以达到要求。”
李古圆连《少年文艺》都可以过，上个校刊还审核什么？
因此，顾陆摆手说不用，但前者坚持，“我又不是你，这段短篇的水平稳得让人可怕。而我水平有高有低，肯定要审核。”
很有道理，这一点顾陆也没继续争执，因为他有外挂的事，自己知道。
“再加上开刊文，以及轱辘你说要让杂志编辑分享的一篇文，那么目前我们暂定的内容只有三篇。”李古圆继续说，“我们现在最核心的障碍是缺少文章，还缺少近二十篇。”
“我本来打算，暑假的时候去找外校的人，其他的就利用校园墙慢慢征稿的。”李古圆都和卢艺谈好了。
“文学社，现在文学社虽说名存实亡，被改为了话剧社，但还是有几个笔杆子。”顾陆说，“先去文学社征稿。剩下的直接用校园墙。”
“那也来不及。”李古圆冥思苦想解决办法。
“有办法，我们雾都大部分高中都有校园墙。”顾陆说，“而其他学校的校园墙管理人斑马都认识，我去找找，直接校园墙上大征文。”
对于校园墙，顾陆还是有几分薄面。
“好好好，有可汗大点兵的气魄！”李古圆拍手叫好。
“那就行动！”顾陆觉得，李古圆是他左膀右臂。
第272章 可以吹一辈子
李古圆投稿名叫《未能回忆起的花名》，瞧见这名字时，顾陆双眼瞪圆。
“未闻花名？”
难不成汤圆也是穿越的？顾陆看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巧合，文章内容是李古圆讲述的是父母带他去逛花市。
不知道外地是否存在，山城花市是每隔一周，由成千上百家小摊位组成的市场。售卖花草植物，以及小猫小狗和兔鸟等宠物。
父亲想给妻子送花，但母亲嫌弃浪费钱。故事是以“我”的视角讲述，是幼年的汤圆，他当时也认为，妈妈应该更喜欢撑花（雨伞），因为更实用。
写文章时汤圆记不起那天父亲想买什么花。只记得母亲说“我又不是卅子小女娃（什么小女孩），要什么花。”
文章至此结束。
汤圆结尾的地方真有本事，有些网络作家断章故意留钩子，实际得到卖钩子的效果，让人感觉恶心！
相比之下，汤圆的结尾，有余韵。
至少顾陆看完会想，难道人长大了，就不配拥有一些美好的东西了吗？
“稿子有水平，甚至能过《少年文艺》《青年文摘》，投校刊浪费……”顾陆准备这样和汤圆说，但顿住。
汤圆也是社团副社长，开刊首稿，肯定要展现一番。
想明白这层，顾陆给李古圆的回复是：文章没问题，超校刊水准。
“那我就放心了，不给咱们校刊丢脸就行。”话是这样说，实际李古圆也有心气。
他有自知之明，既然认定轱辘比自己更厉害，那么起码校刊第二好的文章，他要拿下来！
大买卖开始启动之后，李古圆和顾陆就很忙碌。
当下不是社团活动时间，争分夺秒，也不能够等到明日晌午，李古圆就上教室去找。
先去高二10班，找弹珠。弹珠在他没加入前，也是文学社大名鼎鼎的笔杆子。
“刊登校刊？真的假的？”
“第一期还有上千册发行，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呢？”
“还会出现在全雾都的绝大多数高中里？你说儿豁。”
“哦，顾陆搞的，没问题了。那你不用说儿豁了，我相信。”
弹珠前后态度的变化，是从听到社长是顾陆开始的。
不是八中人，是不知道顾陆在八中学子心目中的地位的。就好像不是闽省人，很难理解妈祖的地位。
“拿出觉得写得最好的稿子，越早给我越好，因为我们稿件拿到手，我还要去找肉肉。”
李古圆预备离开，转身干净利落。
穿行在人群中，转身——
“古圆，你来高二这边干什么？最近社团怎么样了？”背后有声音叫住他。
是好久没听到过的男声，李古圆回头一看，“万社长。”
对方是树人文学社的前任社长万白，快一个学期没见到了。
“社团最近挺好的，过几天要在小礼堂表演《悲惨世界》，好多领导都要来看。”李古圆回应。
“噢噢，那你是来找弹珠他们？社员的活动室批下来了吗？我老早就向吴老师申请……”
万白好像是嘱咐新兵的老班长，有千言万语。但话语还未落，就被班上同学打断，“掰掰（万白外号）快点，再晚要被老师批评了。”
下课也只有放水的时间，放完水要立刻回教室。
闻声，万白神色一变，“古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匆匆忙忙地离开。
尤记当初万白对社团的看重，招新结束，一个班一个班的给新社员发手册。
现在被关进了笼子——不对，李古圆想到，“是被架上飞行台。接下来就要雄鹰展翅了。”
八中双子星都行动着呢。
“斑马，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另一边，顾陆找到卢艺。
卢艺听着，顾陆开门见山，“我创办了一个新社员刊物社，旗下弄了個校刊《少年》，目前要征稿。用校园墙征稿是最快的。”
“！”卢艺瞳孔微微放大，原来学校的幽灵社团是顾陆创造的。合理了，他在学校拥有特别待遇就非常合理。
“你能联系上多少校园墙。”顾陆问。
“大概十三个。”卢艺说，“因为要了我们的授权，其中七八个要置顶有把握。其他要谈了才知道。”
卢艺自从成为八中墙的管理人，感觉“升级”了，见过太多投稿，让她变得谨言慎行。
就仿佛大脑安装了一个“中间人”，先把观点告诉中间人，再由公正的中间人审视，确定没问题才会说出口。
“可以提供一定的赞助。”顾陆说，“能给两三百左右。”
“嗯？”卢艺问，“那就是一千多，刊物社的经费有这么多的吗？”
“很多吗？刊物社每学期也有两万多的经费。”顾陆说，“毕竟钱要花在刀刃上。”
“……”卢艺沉默许久说，“我之前加入的舞蹈社，每学期经费才8000块。”
亲生和抱养的差距。
实际上，刊物社即便还没影，但经过几次增加，社员活动经费已是学校二十多个社团里第二高的了。
“可能毕竟是刊物社，需要打印校刊，所以经费稍微高了些。”顾陆说。
“如果是有赞助费的话，我能联系到很多的校园墙。具体我要先试试，不低于二十个。”卢艺说，“会心疼赞助费吗？”
“不差钱，主要是效率。”顾陆回应。
雾都授权的校园墙有13个，剩下的都是授权。毕竟这东西非常好模仿，要个授权也只是仪式，挺多不讲究的。
卢艺很靠谱，当天晚上就开始行动。
一中、八中、三中、育才、巴蜀等，23个高中校园墙，同时发布了一条动态。
［征稿启事：
八中校刊《少年》开始征稿了。
一、征稿目的
丰富校园生活，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
二、稿件要求
散文、短篇、美文等文学作品（题材不限），2000字至8000字为佳，弘扬青年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三、投稿方式
1.如果是八中同学，投至校图书馆旁边的红色信箱。
2.如果是外校同学，请将稿件发送至邮箱……
3.如果外校同学无法发送电子邮件，可将稿件送至八中门卫，李古圆收。
四、《少年》刊物介绍。
《少年》刊是由八中著名的作家顾陆，和副社长李古圆创建。虽然草创，但邀请了《故事会》《科幻世界》《新锐阅读》等多杂志的专业编辑进行经验分享。
……］
后面的征稿明细什么的，就不发了。
当前时间2013年，本就是企鹅空间活跃高的一年，所以每个校园墙的关注很客观，甚至大大削减了学校贴吧的热度。
同时发布，不但是高中的学生们震惊，更是直接火到网上。
帝吧就有讨论。
“顾陆出手就非同小可，一个小小的高中校刊都弄得这么大阵仗。另，顾陆是雾都高中的武林盟主吗？为什么可以号召那么多校园墙？”
“他是史上最强高中生，你不知道？哈哈哈哈。学生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我连正经杂志都不看，还会看校刊？”
“史上最强高中生是什么说法？就感觉很不明智，很没有市场。高中校刊，刚想想就知道，水平肯定低于普通刊物，谁会买？”
身为当前最火的李毅吧，很大程度可以代表大众网民的反应。
普遍认为顾陆是吃饱了撑的。
也有意见不同的贴吧，如顾陆吧。
“开门啊开门啊，有时间搞校刊，没时间写书？伱自己想想，多久没在杂志上刊登文章了？”
“有时间为什么不写科幻短篇？”“有时间为什么不写聊斋新义？”“有时间为什么不写明智小五郎系列推理？”等等，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真的好可怕，全部是催更。
还好顾陆没瞧见。
贴吧认为是瞎折腾的基本都是大人，而对于高中生来说——是轰动！
校园墙上面那么长的征稿信息，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句话，“《少年》是顾陆创立的校刊。”
投稿如雪花，涌入投稿邮箱。
得亏顾陆重新申请了一个邮箱，和他工作邮箱分开。
“轱辘哥，其实我一直有一个事情瞒着你。”
“嗯，你说。”
顾陆看着吕平。
“我是天生的写作奇才，这篇文是我汇聚了十年才华所完成。顾陆你一定要好好看，好好审稿。”吕平递出了一份稿子。
他想起了平头哥的情书，不禁打了个冷颤，“平头哥，线下审稿的是古圆。我主要是审线上的稿子。你投错地方了。”
其实他和李古圆是交叉审核打分，一份稿子审两遍。不过顾陆是把拒绝平头哥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左膀右臂。
“哦。”
吕平撤回了稿件，然后跑到李古圆面前，把刚才那段台词一字不改地再说一遍。
光10班就有十四人投稿，转笔大王田笑也试水，万一呢。
全面征稿的好处在于快，坏处在于参差不齐且多。
在教室里，顾陆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可也想不起。
“上课，同学们好。”
“老师好。”
高老师上课前，她还笑着问，“顾陆同学，老师写了一首诗。可以投稿吧。”
一晚上，连老师都知道了。你想想，校刊《少年》征稿，闹得多大。
“咳咳。”顾陆干咳两声。老师不能投稿。校刊征稿只针对学生，否则老师的笔力肯定比学生好啊。
“好了，不开玩笑。”高老师说，“我们翻开课本。”
开始上课。
高老师是在贴吧看到校刊征稿事情的，而常校长，是别人告诉他的。
打电话来的人是市领导。
“不错啊老常，对上面的教育方针领悟得很透彻嘛。”
“非常好。《少年》来得正是时候，多多印刷。到时候让雾都电视台来采访你。”
市领导和常校长也是熟人了，所以也是带着恭喜打来这电话。
挂断电话，常校长嘴角压不住了。
世界上还有比顾陆更靠谱的学生吗？没有！昨天才沟通了一下，今天就弄出动静。
另一边，审稿真的很浪费时间，特别是时间紧任务重。
汤圆放弃了去文学社帮助漂亮同学的时间，顾陆减少了看书时间，可还是忙不过来。
“我好像是有点低估校刊的吸引力了。”顾陆揉了揉眼睛。
盯着屏幕，双眼都发胀了，顾陆用眼药水缓和。
其实也是顾陆太实诚，看个开头，不合格就毙了。但他感觉每篇文章虽然水平有高低，但肯定都一样用心。因此即便开头不行，他也会看完。
“一小时没看邮箱，又多了十七封，夸张。”生活不易，顾陆叹气。
瞧瞧几位八中同学的留言。
沉默的羔羊：［我投了，如果能过，和顾陆上同一个杂志，这事我可以吹一辈子。］
木头鹿：［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孙子诶，你知道嘛！你爷爷年轻时也是少年英豪。顾陆知道吧，大作家，当年我和他同台连载文章……］
万里长风乘鲲鹏：［话说我们八中自己人，会不会有优待？我投了三篇，主打一个以量取胜。］
终于还是离开：［其他学校也有校刊吧，但真没这么出名。我的qq空间，看见了好多许愿过稿的。话说这李古圆是什么人？怎么提前和顾陆排一起了。］
等等，顾陆虽是别人家的孩子，但也是好多学生的偶像。
“等等，我好像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顾陆猛的醒悟。他同桌cc是特别喜欢写作的。
曾经还用屡败屡战的经验，想要激励顾陆去投稿。按照道理，校刊开始征稿，按道理她应该第一个就响应。
准备投邮箱？不可能吧，cc住校，即使宿舍偷带了手机，没有发邮箱的条件。顾陆思索。
只剩下一种可能，某些事影响到她心情，写作的剧情都没了。
“这真的——”顾陆揉头，怎么对越熟悉的人，心情感知就越低。
因此第二天早自习，顾陆就问了同桌最好的闺蜜。
“熊猫，你觉得cc最怕什么？”顾陆问。
“cc，她怕很多东西。怕黑怕看悲伤的事因为她代入感特别强。怕舞蹈成绩不好，怕家长失望。”魏娇一口气说了好多，不愧是知心损友。
“最怕的还是怕一个人。”魏娇说，“无论是受罚还是收到奖励，估计她都想分享。因为这样会让她有安全感。”
倒是合理，想想cc性格，没主见且怂。除了社死时，估计都希望有人陪着。
顾陆思索着，不过也没闲着，来学校了也在中午去社办审稿。
辛苦是有效果的，在顾陆和李古圆不专业的审稿之下。
筛选诸多优秀的文章。
其中八中有6篇，树人文学社就包揽了四篇。
剩下二十一篇，三中和巴蜀有2篇。
大多数投稿都是写的美文，还有散文类型也比较多，因此字数不多，需要更多篇才能充起校刊。
第273章 雄文！
李旭南是市局领导，具体是管什么的，不细说了。
大作家的一举一动都能带来极大的影响力。更有甚者被誉为是民族的脊梁，比如地球和平行世界都存在的狄更斯。
尽管顾陆的影响力还远远没达到如此夸张地步，可有一说一，他在渝水绕城之地，是非常有牌面的。
他的一举一动不单单是引起互联网热议，市教育部门也闻风而动。
看看能有什么效果。
有三分好，就吹到五分。有五分好，必须报道十分。
“老常真是聪明人，有优势就知道利用。”李旭南笑着和同事分享。
“听说你们部门已经开始行动了。”刘副局开口，后者点头。
他们部门开始写《青年的积极健康表现方式——以八中为例》。就这热度，上个电视台雾都新闻没毛病。
“这次事件不具备普遍性。哪怕高中资金充裕，但顾陆这样的学生却只有一个。”刘副局说。
“有一个就不错了。”李旭南回应。
热度发酵两三天，雾都的初高中，乃至大学都有议论校刊《少年》的。
甚至有学生开始讨论起，雾都高中之间的作文排名。
“八中肯定第一，有顾陆在”“可不一定，排除顾陆这个外挂选项，我感觉八中守不住榜首位”“你没看最近的几次的征文活动吗？巴蜀中学遥遥领先”……
学生群体非常容易发酵出莫名其妙的东西。养臭水、收集烟壳等，本质都是闲着无聊。争论高中之间谁更强，也差不多。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校刊嘛，好像谁稀罕一样。”
线下的本校审稿，比较得罪人。许多人都和李古圆闹掰，当下说话之人是前面和汤圆有分食之交的朋友大黄。
校园词典解释分食之交：甭管有没有交情，瞧见对方在吃东西，都可以上前分享。
“你不稀罕你投稿做什么？”吕平听见了，在旁边冒一句。
这话提供了真实伤害，大黄语调提高，“你不是也没过吗？大哥不说二哥。”
“我没过是我水平差，还该继续努力。”吕平说，“总之一句话，菜就多练。”
哽住，大黄说不出话。
见其还不服气，平头哥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黄看着比他高一個头的同学。
“我的作文差到可是连顾陆都救不起来！”吕平自豪地说。
不是，这个事情有什么好骄傲的？大黄不理解。
“看文章谁更强我不行，但看同类，谁没有写作天赋，我一看一个准。”吕平说，“我的眼睛就是尺！”
就是在互联网议论，雾都万众瞩目之下，八中校刊《少年》，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发布了。
5月27号，文学史会记得这么一天。
教育部门的领导李旭南下班回家，瞧见做作业的儿子李向北。
他问：“校刊《少年》你知道吗？今天发布了。”
“当然知道了，我们学校也有七八本。”李向北停下笔，理所应当的回应。
他诧异于校刊的发行能力，李向北就读九十四中初中部，距离沙区的八中有段距离，杂志是怎么送过去的？
“那你看了吗？内容怎么样？”李旭南问。
“看不到压根看不到，就几本杂志在各班之间抢疯了，我压根没机会看。”李向北实话实说，“伱是不知道，那场面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卧槽那叫一个夸张。”
“别卧槽卧槽，你还在读书，怎么能出口成脏。”李旭南纠正。
没错的，这是校刊的缺点，哪怕再怎么出名。没有出版许可，《少年》就是不能在外面售卖。甚至连教育部门的大人，想要看看都没办法。
不过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在常校长全力支持下，特别找了一家工厂印刷校刊，完事直接由邮局寄到雾都主城区的高中和初中。
这才是九十四中能够在当天就拿到的原因。
“钱”是校方出的，覆盖面积是李古圆去谈的。
可让校刊石破天惊的，就是顾陆本人。
“爸，你是不是对八中校刊内容特别好奇？”李向北突然问。
“有些好奇，但不多。”李旭南回应。
李向北神秘兮兮地说，“爸，你只要多回来陪我和老妈吃几顿，我就让你马上看到。”
此话一出，让李旭南沉默片刻，“最近工作很忙。忙完这几天，我一定早下班。”
“一言为定！”李向北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杂志。
相较于市面上的杂志，没有条形码，也没国内统一刊号。除此之外，就是出版刊物水准。
封面是一个人物剪影，挥动拳头，口中好像还要说着什么。
左上角是杂志名，以及八中校徽。
“《少年》，封面是少年积极向上，呈现表达诉说状。寓意不错，符合国家的大方针。”李旭南心里想的后一句话才是关键。
这个剪影，拍摄者是顾陆，临时模特是田笑。至于为何要是田笑呢？也没特别的原因，主要是田笑手指长，从剪影的构图和角度来说更好看。
“你不是说这校刊很抢手，看不到吗？”李旭南问。
“是很抢手啊，但我还是在混乱之中抢到一本。”李向北说，“毕竟我可是我们班的班长。班级里的重要财产，肯定是要由班长带回家保存。”
“有道理。”李旭南拿着杂志回书房，留下一句，“早点完成作业，今天请你和妈妈出去吃。”
“保证完成任务。”李向北大声回应。
实际就这样，《少年》杂志抢得很火热，但并未有多少学生在意内容。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后世的饭圈文化，有的粉丝也不听哥哥的专辑，就只是夸夸买，帮忙刷数据。
前面有报刊说顾陆是明星作家，评价倒也有一定道理。
“很专业啊。”李旭南瞧着目录和排版。
[目录：
美文世界
读《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有感——1
青春的雨滴——3
未能回忆起的花名——5
……]
实话实说，李旭南也不会对高中生写的东西感兴趣。因此只是瞄了一眼，想知道顾陆的文章，但只有标题没作者名。
“少年中国说？这杂志叫少年。不用说，这肯定是顾陆写的。”
翻到刊物最中间。
开篇的内容就让李旭南耳目一新，文体也让他感到新颖。
[《少年中国说》
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世随五六十老人为主者，少年更见国政之来也。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
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
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
开篇就说，虽然现在社会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为领导者。但观看少年的表现，才更能见一个祖国的未来。
紧接阐明原因，因为老人喜欢回忆过去，但少年更着手未来，等一系列的互文。
“这是什么文体？介于白话文和文言文之间？”李旭南继续看下去。
后面是非常提升气魄的类比。
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戏文。
虽说李旭南不是年轻人，但文章让他怪激动的。
“立乎今日以指畴昔，唐虞三代，若何之郅治；秦皇汉武，若何之雄杰；汉唐来之文学，若何之隆盛……好大的气魄！”
李旭南跟着激动呢。有人看雄文激动了，会反复看几次。有人则会读出来，他是后者。
不过身为教育部门领导的他，读着读着就被文字间的魄力所震慑，闭嘴了。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表现。
举个例子，如果你是海贼王世界的人，就相当于中了霸王色霸气。如果是死神世界的人，就相当于被蓝染的灵压压制。
站在今天的视角回顾历史，尧、舜和夏商周三代，政治非常的和谐；秦皇汉武，都是英雄豪杰；汉代唐代以来的文化，更是兴隆。而今日华夏的精彩并未达到历史上的高度。而我们这一辈少年，就是要铸造这种盛世。
“这就是顾陆吗？！”李旭南想起，这不是和一位伟人的话语很像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伟人那一辈人做到了。
所以现在顾陆之辈的少年，要为华夏重回世界之巅而努力。
紧接着举例了国外少年神采飞扬的例子。
文章结尾之处，更是才华横溢。
“卧槽！”李旭南忍不住了，只有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能够表达出他的心情。
客厅里传来孩子李向北的询问，“爸，你怎么了？”
因为孩子的印象中，自家爸爸是不说脏话的，这是遇到什么事，怎么也卧槽了。
“没事。只是顾陆写东西太好了。”书房里的李旭南回应，他刚刚真拍案而起。
太激动了，光嘴上卧槽还不足以发泄。
此时此刻，李旭南内心只有一个反应，“爆了爆了，雾都教育部门和宣传部门要爆了！”
必须要加大宣传，必须要全国都知道。
只是晚了，已然晚了。
李旭南是傍晚才到家，而校刊今早就发售。
早就被人打在网上传播。
还是从顾陆吧传出去了的。
一个叫做“灵陆降临”的吧友分享。
灵陆降临：［我十六岁的晚辈，写了一篇文章。大家来提提意见，有没有当作家的天赋。
……］
1楼：十六岁的高中生，还是老老实实学习吧。
回复：卧槽？
2楼：这水平，不是我吹，哥们我十六七岁的时候。
回复：肯定和你年龄一样大。
3楼：水平一般吧，还得好好练习几年。
回复：才能在18岁成为大文豪。
4楼：我到底要说多少遍才清楚？作文写得好，不等于文章写得好知不知道？
回复：但是话又说回来，总是一位文字天才，比如说你这个亲戚……
等等。
贴吧是什么地方？吹牛的地方，有藏龙卧虎，也有卧龙凤雏。所以很多吧友看都没看，就准备去吹牛。
先装逼再说。
可回复完，再看楼主发出来的内容，全部都赶紧自己重新回复自己来挽尊。
在250楼，一位名叫蓝甲骑士的网友发出了一个好心的提醒：“各位装逼回复前，请务必看看内容。真的，这个逼咱们是真的没办法装。最后@灵陆降临-哥你快出来解释两句，这真的不是什么国学大家写的吗？真的是十六岁的学生？”
虽说二百五十楼说出去不好听，但蓝甲骑士却是大好人。
楼主也出来回复了：“除非你承认顾陆的灵异作品《铁柱》《昨日公园》《花花饭》是最好的作品，否则我不会告诉你作者是谁。”
短短一个小时，盖了数千楼。
好多网友都想知道，如此雄文，到底是何人所写。
因此按照楼主的要求纷纷留言“顾陆灵异天下第一”“灵异的天才”“没的说，顾陆最擅长的就是灵异题材”等等。
毫无疑问，在四分五裂的顾陆吧内，今日是灵异文读者最巅峰的时期。
末了，楼主给出了回复：“对不起我骗了大家。首先写这文的不是我亲戚。其次《少年中国说》也是顾陆的作品。他现在读高中，随手创办了一个校刊社团，然后这篇文章是给校刊的开刊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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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打出这么几个问号，不代表只有这么些。而是在楼主的回复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问号。
因为太匪夷所思，所以有人开始去求证。
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放顾陆身上好像又可以理解。
很快，互联网上又雾都的网友，确确实实在八中校刊《少年》上，找到了这篇文章。
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事了。当天下午，互联网被顾陆的《少年中国说》屠版。
“这才是少年该读的文！”
“草拟个几把，我说几就说把，文明去他妈。这尼玛是能发在校刊上的东西？这尼玛都可以上教材，上语文书了吧。”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啊啊啊我感觉我要燃起来了，我今天要做10张卷子，我要为华夏重登巅峰做出自己的努力！”
“读完我直接把我家的牛一脚踢飞，然后狠狠耕了十亩地，我要为国家种土豆。”
“《我们凭什么民族自信》《如果没有李白》虽然我知道顾陆的文章一直写得很好，但我真的没想过写得这么好啊。别人家的十六岁，要让国家重回巅峰。我扭头看了自己家的十六岁，刚找我家长要增加零花钱，因为两块钱早饭吃不饱。”
“更适合华夏宝宝体质的鸡汤文，虽然前面老年人和少年的比喻，有点贬低老人的意思，但这才是年少轻狂。另外有一说一，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四个包子一个豆浆就两块了，还想吃个茶叶蛋就超值了，所以两块钱真吃不饱。”
“我不知道什么是年少轻狂，我只知道什么是胜者为王……”
回复里面有点歪楼，讨论长身体的高中生，到底要多少早餐费合适。
不过一点点小的歪楼，完全影响不了少年中国说的狂风暴雨。
非常疯狂。
比前面《平面国》更加大势，那叫一个摧朽拉枯。
“常校长常校长……”
“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接通电话的常校长有点不开心，他电话里的言下之意是，你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胡主任兴冲冲的语气仍旧没减弱。
“我们的校刊《少年》很火爆。”胡主任说。
“校刊火爆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是顾陆同学当社长。”常校长对顾陆很有信心，认为以顾陆的人气，在雾都引起轰动再正常不过。
“不是的校长，是在全国火爆了。现在网络上都是关于我们校刊的消息。”胡主任说，“党委宣传部门的同事告诉我，一下午就有十多家媒体联系，想要来学校和顾陆进行一个专访。其中有《羊城日报》《光明日报》《青年报》这类官媒。”
从销量和影响力来说，华夏报纸的排名。光明可以排进前三，而羊城日报可以排进前十。
因此，闻言的常校长立刻就来精神了。
“顾陆同学做了什么？”常校长可不认为热度会从天而降。唯一的就是就是，顾陆又超出了他的预料。
“事情说来挺复杂的。”胡主任说。
“那你就简单总结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常校长说。
“因为开刊文，小顾同学写的开刊文太好了，好到全国都在讨论。”胡主任简单明了。
感觉胡主任说的东西，常校长内心升起一个问号。
尼玛，什么文章能有这么大反应？
有多好？
上新夏社的《假如没有李白》，比之差多少？
“行，那我先上网看看什么状况。”常校长自认也是见过大风大浪，能稳住。
“另外，关于专访什么的，先别忙。让我先了解再做决定。”
常校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起身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本来晚上回家，没工作的情况下，他基本不会玩手机的。
根本就不用搜索，因为常校长点开网易门户，首页新闻左大窗就是有关顾陆的。
之前网站的这位置是什么新闻？“超强台风逼近：船舶回港”这种类型的。
乖乖！
第276章 热泪盈眶（8000字）
第276章 热泪盈眶（8000字）
映入常校长眼帘的新闻标题是：
《顾陆｜以文化自信，筑牢强国复兴精神之基》
这标题起得也太夸张了，常校长再一看[来源:新夏社网]，官网定的调子啊！
[“文以载道，文以化人。”文化的生命力在于创新，在于与时代同频共振，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
常校长点开新闻。没错，是这个味，太正了。
官媒的文章，特别是视角拉这么大，开头看不出顾陆的影子是应该的。
[在推动文化发展的道路上，青年是根本动力。
新时代有新要求、新挑战，我们必须拥有更新颖的智慧和更大的勇气，完成时代的责任。
如今，作家群体中，年龄较小的“90后”率先登场。
顾陆，是一位“90后”，2012年进入雾都第八中学。从高中生涯开始，在学校的积极配合之下，他更努力的进行创作。
《聊斋新义·双灯》荣获蒲松龄短篇文学奖，《小王子》销量突破八十万，成为千禧年后最畅销的童话作品。《平面国》销量突破五十万，成为销量最佳的科普作品。
如今已成为国内文坛中流砥柱。今年5月创办的校刊《少年》，开刊文《少年中国说》更是展现出现时代的青年，新的风采。
他说“惟豪壮也，故冒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世界；惟冒险也，故能造世界。”
他说“老年人如别行星之陨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岛。”
他说“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他说“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顾陆说”是90后的文化自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华夏梦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
全世界都讲究按资排辈，作家圈更是比较明显的地方。顾陆代表作是有了，但年龄太小。
现在新夏社认定“国内文坛中流砥柱”。一句评价，可抵十年资历。
常校长本来是站着弯着腰操作鼠标，但看完新夏社的文章，要扶桌，慢慢坐下。
歇会，因为他担心自己太激动一下子厥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想顾陆做一颗子弹，配合上级方针，在合适时射出。
没曾想顾陆变成了“小胖子”，你若问什么是小胖子，就是小男孩和胖子组合。
常校长虽未来得及看《少年中国说》，但就文中列出来的几段，足以让五十多岁的常校长，都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豪情万丈。
“难怪，难怪顾陆这么小的年龄，对社会的科技发展，以及养老等问题有深刻的了解。原来他真的是为华夏复兴而学习！”
很好，常校长就自动忽略了，实际上顾陆并没怎么学习。
不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2012年进入雾都第八中学。从上高中开始……”学校上新夏社了。
现在不是上雾都电视台新闻的事了……
伴随着官媒的报道，《少年中国说》被大范围转载。
带来直接的反应是什么呢？现实的反馈也非常明显。
搞一件现实的事情来说，钢城实验校里。
钢实是很有趣的一所初中。
你要说师资力量，也比不上顾陆就读的三十七中初中部。
但钢实却是渡口区唯一一个可以保送学生直升大学的初中。
所以很难给这学校找个定位。
“张洪你真的碉堡了！”
初三的张洪一走进学校，班上全部同学都轰动了。
他往下看了看，“你骗人，明明没有爆。”
“？”同学一时没反应过来。
再想问什么事，班主任就来了。班级里瞬间就老实了。
“张洪，现在去校长办公室一趟。”班主任说。
校长办公室？一个学生去干什么，张洪非常懵逼，且有点害怕。
“放心，是好事，你的文章上《少年》了是不是？”班主任问。
“没错。”张洪点头。
“那就对了，”班主任说，“据调查，你是《少年》首刊里唯一的初中生，校长是想夸奖你。”
虽然张洪也觉得自己很牛逼，但动静这么大吗？连校长都惊动了。
“我要带上校刊吗？”张洪小心翼翼的问。
“你有《少年》？”班主任愣住。
这什么话，张洪点头，“过稿了，就寄给我了一本。”
“带上带上，必须带上。”班主任感叹班上孩子的幸运。
《少年》首刊只印了一千多册。
刊物社事先谈好的雾都高中们，就分走了七百多册。
剩下的伴随着互联网的轰动，早就被“瓜分”，许多外省的高中校领导是托关系找人脉的弄一本。
伱要问外省的高中拿《少年》作甚？原因很简单，因为八中校刊事件，要被国家教育部门和宣传部门当标杆了。
高中不跟着国家走，那跟着谁走？因此必须找一本原刊来学习。
好比钢实的校长就想搞一本，可根本弄不到。
张洪跟随着班主任离开教室，全班同学的目光，瞬间让他感觉自己到达了巅峰。好的，《少年》的含金量，在此刻被具现化。
除此之外，被具现化的还有常校长的仕途。
“好好好，没问题。要十本《少年》……我尽量，尽量。这也没办法加印。”
当然没办法加印，物以稀为贵，常校长太懂了。
“保证完成任务，我没问题。”
“采访的话——顾陆同学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要为顾陆同学在两年后提供保送，关于这一点，复旦大学也说过。”
“《少年中国说》有可能会上参考消息？”
第二天常校长接到了非常多的电话。
有市教育部门的，还有国家宣传部门的，也有各地大学。
身为作家，顾陆还并未达到被大学哄抢的地步。但《少年中国说》都是官方盖章的“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华夏梦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不哄抢还等什么？
当然也有媒体，《参考消息》是什么样的新闻报？是广大群众不怎么熟悉，但公务员无比熟悉的新闻报纸。
创立之初，目的是什么？是教员说“见世面”。
忙碌，非常忙碌，已经到下午了，但连早中饭都没吃。
他都和胡主任一样忙碌了。
不过这才真的是忙碌，并快乐着。
互联网上的动静是看的见的，很多看不见的地方，《少年中国说》一样在狂奔。
而发生的另一件事，加剧了热度，也是表明影响力开始从线上转移到线下。
发生在四九城。
好的作品对人是有绝对吸引力的。好似作者都很喜欢安利自己喜欢的作品。
同样，看见了好的文章，也感觉和猫挠一般，想快点分享。
这样的人包括中戏的校长。他拿着演讲稿，左看右看不满意。再转念一想，哦原来不是对稿件不满，而是没读到想读的。
什么是想读的？早上在新夏社刚瞧见的少年志气！
想了想，校长宋思源决定改一改。
上过中戏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吧，五月份下旬有著名的“五月青春艺术节”。中戏也不愧为是电影大学三巨头之一。活动包括歌手大赛、歌剧进校园、体育大会等等项目。
啧啧，都不敢想象中戏学生吃得有多好。再加上昌平校区去年十二月份投入使用，因此在新校区的首次举办，也有“纳新”的含义。
五月青春艺术节期间，学生家长和其他学校的学子，有上万的外人来观看。
可想而知，今年的青春艺术季是什么场面。
“本来我想考中戏的，可惜我爸不准。”穆雪唉声叹气，“你看看我这长相，你再看看我这气质，如果出道的话，肯定……”
“肯定混不出头。”兆茗茗接话。
穆雪瞪大眼睛，“我长得不行吗？”压低声音又怒气冲冲，大概是被窝放屁的感觉。
“你前胸和后背都没什么区别。”兆茗茗不咸不淡开口。
绝杀！穆雪小声嘀嘀咕咕着省布料和还在发育等话语，一时之间兆茗茗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情绪。
两人专门跑来看五月青春艺术节，有钱人家的孩子，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哪有热闹往哪凑，兆茗茗还挂着摄像机。是索尼 hdr-pj590v。
今日整個昌平校区都充斥着欢笑。
当然并不是新校区的所有中戏学生都参加了，君不见宿舍楼里窝着好多哥布林。
阳光、青春、人山人海，对“哥布林”都是真伤。
比方说萧乾，专业方向是戏剧史论与批评。他就属于没躲好，被社牛的宿舍兄弟拉出了宿舍。
“你说你天天在宿舍看小说有什么意思？要多结交校友，毕业了才有路子。”
别的不说，光这一点，社牛兄弟说的没有错。
“还有，你写的《风神疾》剧本非常好啊。之前戏剧社排练了赢得了不少赞赏。”
“快点快点，别又说身体不舒服，跟我走。”
连拉带拽，萧乾出门了。那弯腰的姿态，那丧丧的表情，那茫然的双目，都表达着不习惯。
因为社牛的特殊属性，我们可以把社牛叫做“哥布林杀手”。
今日是闭幕式，也是颁奖典礼。地点是在园长廊，背靠着五星红旗。
碍于没主席台，因此领奖台都是临时搭建。
首先歌手大赛的大奖是被舞剧表演系的学姐拿到了。
同学们掌声如雷。
“学姐真的好帅气！弄得我也想唱民谣了。”兆茗茗目不转睛。
“你是喜欢民谣吗？那那是馋学姐身子，下贱！”穆雪说。
“谁说的？”兆茗茗反驳，“民谣我是真喜欢。”
“上次你不是说想成为作家吗？”穆雪说，“我还给你要来了我表弟的签名，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咳咳，我没有写作的艺术细胞。”兆茗茗解释，“但我认为我的嗓子是真有天赋。”
“没错，有天赋，你唱歌跟女鬼索命一样。”穆雪道。
是这样的，穆兆二人组，就是互相拆台的好闺蜜关系。
歌手最佳氛围奖
歌手最佳人气奖
歌手最有潜力奖
歌剧大奖
歌剧最佳艺术审美奖
等等三十多个奖项。
颁发完，就该校领导上台进行闭幕式致辞。
宋思源拿着演讲稿缓步走到颁奖台的中心。
“本届五月青春艺术节，学生会同学们周密策划，老师们全力配合，给在场的人们带来了难忘的回忆。”宋思源道，“有谁知道青春艺术节为什么要安排在五月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
党宣部门的几个老师一怔，诶，校长怎么不按照稿子说话？
和领导外出演讲差不多，校长的开幕和闭幕致辞，都是手下人写的稿子。
“因为五四青年节！”萧乾的社牛兄弟扯着嗓子大喊。
操场的社牛可不少，因此现场的喊声此起彼伏，瞬间就乱糟糟了。
“五四青年节是因为我们华夏作为战胜国，去参加巴黎和会。但我们没享受到战胜国待遇，也没能收回鲁省，甚至把巴黎和会把德意志在鲁省的权益全部给霓虹国。”
“北洋政府迫于帝国主义的威压居然准备妥协。”
“1919年5月2日北大校长蔡元培将外交失败的消息告诉了学生们。”
“5月3日，北大学生在法科礼堂召开学生大会。”
“5月4日，3000余人汇聚在天安门，他们高举着[还我青岛]的血书。不少学生留下遗书，因为他们抱着殉国的决心。”
“这是五四青年节的寓意。”宋思源目光环视台下的学子，“青年是整个社会力量中的一部分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他们最肯学习，最少保守思想，在社会主义时期尤其是这样。”
不少学生反应了过来，校长在引用教员的话。
就连很没精神的萧乾，他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今天的演讲内容是我临时改的，”宋思源说，“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说这些。但看到了一篇精彩的文章，让我不由自主想到九十多年前的那群青年和学生们。”
“给我们中戏的学子们分享下这篇文章。”宋思源说。
下面同学走神的很多。
也不能说不爱国，而是在当下环境非常难以触发。
就好像萧乾的社牛兄弟，此刻左看右看，观察着学姐学妹谁更漂亮。中戏表演系的学生颜值颇高，所以看不过来，根本看不过来。
但萧乾也见过，社牛兄弟在宿舍看99年的电影《横空出世》哭得稀里哗啦。
很显然，多数同学对校长分享的文章不感兴趣。下意识认为老师、校领导喜欢的文章，和自己是有代沟的。
“我就分享文章最后一段。”
校长宋思源看着演讲稿：
“使举国之少年而果为少年也，则吾中国为未来中兴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
使举国之少年而亦为老朽也，则吾中国为过去封建之国，其澌亡可翘足而待也。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自打在新夏社瞧见新闻，宋思源就自己去找了《少年中国说》。看了好几遍。
因此念到此，宋校长就抬起头，直视着学生们。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蓝星则国雄于蓝星！”
宋思源校长太激动了，看着人头攒动的学生。看着祖国未来的90后们，控制不了情绪，说话之间都“打标点”。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而正巧的是，文字和语言都是很好的载体。
全场逐渐变得安静，乃至于后面没声音了！
低头玩手机，东张西望，脸上写着“为什么还没完”的学生们，此时此刻，唰唰！目光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脸震撼的看着校长。本校学生、外校学生、社会人士都如此。
人群安静着，但仿佛是定时炸弹爆炸前的安静。
好一个，吾中国为未来中兴之国，其进步未可量也！
好一个，少年雄于蓝星则国雄于蓝星！
萧乾还是一样的站没站像，但从双眼无神变成了现在的聚精会神。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宋思源指着天空，又指向学校里面的景观河，“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中戏的新校区有一个小河，从秀水湖公园引出的。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奇初胎，矞矞皇皇。
干将发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校长宋思源的最后一句话，都有点破音，音响发出失真的嗡鸣。之所以这么激动，也是因为感受到下面学生们的情绪。
环境是能够影响人的。
掌声。
“哗啦啦！”
全场响起掌声，因为文章介于文言文和白话文。哪怕校长没口音，实际很多词语听起来，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字。比如矞矞皇皇，听起来是“郁郁惶惶”。
但联系前后文，能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关键是最后几句，一段一段，气贯长虹，听得是热血澎湃！
从技巧上来说，四个字四个字的大量排比，再加上每段都在押“ang”韵，听起来当然犹如排山倒海。
宋校长的闭幕致辞，就是在干柴里丢手雷，轰隆！熊熊燃烧。
“太燃了我想跑十公里”“我中华少年与国无疆”“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篇文”“听校长念，比我在网上看还要激情澎湃”……
学生的千言万语，最终居然整合成一句话“少年强则国强，为中华复兴而读书！”
一位两位！
十位数十位！
成百上千位！
更多人，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响彻校园。
天空的太阳好像都没这么亮了，因为此时此刻出现了两个太阳。另外一个太阳是积极向上的所有青年们。
站在领奖台的宋校长，听见响彻天际的声音，情难自抑的红了眼眶。中华复兴是有希望的！
“好，好！同学们非常好！”校长宋思源话语有些哽咽，不过校长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所以很快调节好心情。
他说：“这篇文章是作家顾陆写的。应该不少人看过他的作品，《小王子》《平面国》。”
“我们中戏毕业的，很多同学以后都会进行文艺作品的创作。”宋思源说，“我希望我们中戏的学子，记得今天，要创作更多展现华夏大地的作品，要展现我们新时代青年的作品。”
走下了领奖台。
预示着五月青春艺术节结束了，可震撼之情依然持续。
好多人低头开始搜索顾陆这篇散文的全文。
“顾陆顾陆，这就是他心中的祖国吗？少年中国！”萧乾内心激动。
“我要往往死里学，我们少年已经没有退路了。”社牛兄弟心情澎湃，“我一定会成为对祖国有用的人。”
“所以你准备每天学多久？”萧乾好奇的问。
社牛兄弟说，“1小时！”
“……”萧乾无语，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少年中国说》他能记一辈子。
现场有两人和顾陆认识。
她们是万万没想到，跑来中戏看表演，还能听到顾陆这名字。
伴随着人潮退去。
“表弟的文笔是真的好。”穆雪说，“我现在相信我爸爸的话了。”
“什么话，叔叔说什么？”兆茗茗问。
“顾家那一支祖坟是埋得好，祖坟冒青烟了。”穆雪说。
“这是祖坟冒青烟的问题？祖坟被天打五雷轰才能出个顾陆吧。”兆茗茗又说，“还得是表弟啊！果然，我更想当大作家！”
穆雪无语，你这玩意一阵一阵的。当真是符合大学生的精神状态，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说起来，刚刚的演讲，你拍下来了？”穆雪问。
“当然拍下来了，本来就是为了……啊，我要牛逼了！”兆茗茗好像是突发大病，尖叫！
之所以带相机，是因为兆茗茗也学顾陆，成为了哔哩哔哩的up主。
五月青春艺术节的这几日，兆茗茗靠着拍摄校园歌唱比赛，涨了四五千小粉丝了。
“小雪，我说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把今天拍摄到的校长演讲，然后齐声大喊，剪辑发布，会是什么效果？”兆茗茗问。
嘶——穆雪倒吸一口凉气。
另一边，中戏的教师楼。
“校长你这次演讲真厉害！”
“这个闭幕式致辞，我感觉可以写在校史上。”
宋思源下来，老师们纷纷夸奖。这次倒并非是商业夸奖，确实好。
“顾陆就读的八中校长是谁？”宋思源摆了摆事宜低调，他在意另一件事。
这谁知道？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运气是真好。”宋思源感慨。
“八中的校长叫常遇冬。”副校长搜索，并且道，“我还搜到了一篇文章。”
副校长把手机拿给众人看[八中对顾陆的宽松教育，是在毁了这位天才]。
文章发布在《渝报》上，由一个当地比较著名的作家发布的。
里面说了顾陆不用上晚自习，然后还不用做家庭作业的事，经常在课堂上睡觉。这一系列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探到的，有真有假。
然后举了很多，因为疏忽管教，从而成绩越来越差的学生例子。
并且还做出预测，这样下去，顾陆一定会泯然众人矣。
文章发布时间是半个多月前。
“这就很不对，”副校长说，“因材施教，有特殊天赋的学生，肯定是要特殊对待。”
另一位老师也赞同，“顾陆要是我学生，上课睡觉，我都要问他冷不冷，万一空调开太低，感冒了怎么办。”
“作业还是要做的，我帮忙做其实也没关系。”胖点的副校长说。
校长宋思源总结，“特事特办，不能太教条化。至于太过宽松泯然众人矣。哪怕从现在开始，顾陆就没有任何作品产出。他也已经是二十一世纪文坛最大的天才。八中的校领导做得没问题。”
都认为没问题。
这批评的作家是什么妖魔鬼怪？
大概说说懂事的八中校领导。
蓬蓬——
门被敲响。
“请进。”常校长头也没抬。
门打开，来人是顾陆，常校长放下手上的事。
“顾陆同学有什么事？”常校长比任何时候都和颜悦色。
“校长，我想拜托一件事。可能有点过分。”顾陆犹豫片刻，还是开口。
别说有点难，校刊携《少年中国说》之势，这么大一个“虾仁肉松火腿肠全家福馅饼”砸下来。你拜托的那一件事，就算让他跪下，也没问题！
“八中是什么地方？八中是学生的另一个家园。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没条件我们创造条件也会努力办到。”常校长这话就很重了。
一般情况，他们这类社会人，都不会把话说满。“尽量”“原则上可以”“原则上我没问题”“尽力而为”等词汇经常挂嘴边。
顾陆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没问题，虽然这件事比较难办，但顾陆你既然提出来了，那肯定是有你的道理。”常校长说，“你把名单给我，我马上就和他们的班主任打招呼。”
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顾陆来前已打印出来了，递给校长。
“好的，安全方面有问题吗？”常校长说，“用不用叫两位老师？”
“不用，我会注意的。”顾陆说。
常校长点头，“顾陆同学还有其他问题吗？可以一并提出来。”
“没有了。”顾陆说，他也不打扰校长办事，因此说完事情就离开了。
咕噜大王以前在有第八监狱称呼的八中是横着走，现在他甚至可以让校长背着他走！
待顾陆走后，常校长看着学校的社团名单，后面标注有社团的活动资金。
即便刊物社已经是第二高经费的社团，但常校长还是感觉有点少。
“再增加个百分之一百二吧，也不能太多了。”常校长自言自语，“太多了也不好写报告。”
国旗仪仗队以前是八中最具有政绩的社团，但现在变成了才创立的刊物社。
时间：下午
地点：教室内
人物：10班的同学们
“轱辘哥，我们刊物社什么时候招新？”
“你看我能去吗？”
“就我们经常尿一个槽里的关系，肯定要加我一个。”
不少人想参加刊物社。倒不是真的对出刊有兴趣，主要是有面儿啊。
戚采薇应该是最早报名的一个，但此时此刻她没跟着起哄。
因为她感觉自己没那么多时间，之前拖累了文学社，加入刊物社，说不定也会拖累顾陆。
“这学期就算了，下学期我就有时间了。”戚采薇心里想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容有点勉强。
“要应聘的话，等明后天，我们社团会出一个细则。”顾陆回答。
确实要招人，否则根本忙不过来。
幸亏汤圆可以一个人当三个人使。
计划赶不上变化，按照对刊物社的原定计划，审稿团队是集齐其他高中的人。
分点“权利”出去，校刊才能走进其他学校。
可现在，《少年》一炮而红了。完全不需要这样做，因为一刊难求。
当务之急是是要组建一个审稿团队。光是李古圆和顾陆两人，时间是真不够用。
关键是也不好找。
因为决定稿件是否通过，还是要一定知识储备。
刊物社招人是明智的。
第一期名号已经打出去了，第二期就有好多人想投稿。
都知道没有稿费也想投。
为什么呢？因为这是精神，这是青年人的朝气。
“少年强则国强，感觉高中校刊《少年》，承载不了这么大大因果！在人人日报上才合适。”
“我相反，觉得在新开班的校刊上正合适。因为顾陆是少年，而这也是他写给其他青少年的。”
“少年中国说，校刊叫《少年》，我想去投稿了。鄙人写文方面还是比较有本事。”
“想得美，人家是高中校刊，只接受高中、初中和小学的稿子。而且我感觉，质量挺高的。除了王炸，《未能知道的名》写得挺好，我还记得作者叫李古圆。”
“质量高不高无所谓，给你摆个事实，《少年中国说》的存在，这个校刊，往后五年八年十年哪怕再差，这校刊也会一直存在。因为少年中国说！”
“初中也能投稿？渠道在什么地方，外省的可以吗？我让我孩子试试。”
……
(本章完)
第277章 你给我勇敢
第277章 你给我勇敢
“顾陆？为什么不进去？”树人文学社的社长张丽茹在小礼堂门口瞧见了咕噜大王。
“我进去不太好。”顾陆坐坛边沿，除了有点热，蚊子多，瓷砖太硬之外，都挺好的。
张丽茹半开玩笑说，“就你是什么地位啊，你进去，就算是说要和校长坐一排，都没问题。”
“低调低调。”顾陆摆摆手，“但现在是树人文学社的表演时间，我过来就是确定一下集合时间。”
文学社的表演时间，张丽茹恍然大悟，若八中的大看板郎顾陆进小礼堂。可以预想，校领导和教育部门的领导的注意力，肯定转向顾陆了。
那么他们辛辛苦苦在休息时间练了大半个学期的舞台剧，岂不是就白费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张丽茹想，自己又是社长又是女生，结果还没对方细心。
“表演有一个多小时……”张丽茹言下之意是等着费劲。
“我一会去社办审稿子，等你结束了，我们在长廊集合。”顾陆说。
“好的没问题。”张丽茹说，“当社长是很累，不过你还是注意身体吧，黑眼圈太浓了。”
确实，顾陆当前好像是三魂七魄丢了一魄的疲惫模样。
“等刊物社扩招就好了。”顾陆说，相比起来，应该是左膀右臂更累。
确定好时间和地点，顾陆就离开了，往校图书馆走去。
《少年》一出，刊物社是谁创建什么的，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目前是下午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的课间，有不少八中学生围观。
也没人来和顾陆打招呼，就像是看动物公园的小浣熊，看个热闹。正主来了，就一哄而散。
独特的围观方式，除了学校其他地方很少出现。
什么叫疲倦？昨天熬夜看投稿到凌晨一点半，顾陆效率太低了。
“嗯？汤圆昨天给我发的消息。”顾陆忙于审稿，都没怎么看见。
[李古圆：轱辘，你昨天说审稿很慢的事。我想了想，应该是缺少一个标准的原因。就这篇，钢实张洪写的《水怪兽》可以当做一個基础的比较。我个人认为，我们校刊应该看三个方面：文笔、内容、有趣。张洪的这篇，在三个维度都是及格分六分（十分制），高于15分就可以通过初筛选。]
送来一个方法，顾陆瞧了瞧。这并不足以解决他效率慢的问题。
因为要进行三维打分，肯定要把文章完整的看一遍。但打分的公式，可以用于以后扩招进来的社员学习。
“方法论的汤圆。”顾陆很早就发现，李古圆极其善于总结技巧，甚至包括过马路。从学校往杂货铺会，有一段路五十米有两个红绿灯。李古圆就发现，在第一个绿灯跳后四秒再走，按照他自己的走路节奏，可以非常顺畅的经过第二个。
“我第二期的视频，要不要采访李古圆？”顾陆想着，有能力，且“汤圆的写作水平在同年龄段真是秒杀。”
……
另一边，戚母在给女儿打气。
她说，“你只要发挥出自己平时的水平，今天我们的赢面就非常大。”
“嗯嗯。”戚采薇点头。
“想想你小时的愿望，不忘初心。”戚母说，女儿仍旧点头。
戚母瞅着自己的女儿，亭亭玉立，身段极好，笑盈盈道：“这条霞影纱裙，是根据妈妈当年的裙子纺的。”
“去换上吧。”戚母拿给女儿。
后者非常乖巧的走到换衣间，青少年新星舞蹈大会，还是非常正规的。因此选手们的基础配置是齐全的。
霞影纱裙出自红楼梦，翩翩起舞裙摆飞扬，远远的看着，就似一网染红的烟雾。
穿戴好的戚采薇走出来，仿佛是把彩霞披上身，举手投足都非常靓丽。
看着女儿，就好像瞧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么漂亮，那么灿烂。
“《腾云》这支舞是当年妈妈的招牌舞蹈，今天在舞台上表演。”戚母说，“妈妈为你骄傲。”
戚采薇没说话。
这让戚母感到一丝丝不妥，因为以前女儿肯定会回复一句，“我一定不会让妈妈失望。”
故意不说母亲想听的话。
戚采薇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好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不过很快就自我调节了过来。今天自己要做更大的事，现在只是牛刀小试。
舞蹈裙很漂亮，但戚采薇穿在身上，仿佛是层层的白色绷带，把她裹成了木乃伊，挣脱不了。
“妈，今晚伱是不是特别期待我获得第一名？”戚采薇仰头问，她能清晰看见母亲脸庞上被岁月风干的纹路。自己长得和母亲很像，从小到大，所有认识的人都这么说。
“获得第一对你今后的发展非常有帮助。”戚母说，“我当然特别特别期待你为妈妈拿回冠军。”
用了两个特别来表达自己感受。
好哦，那我就让妈妈你在最开心的时候失望！戚采薇内心做下了决定。
狗急跳墙，老实人逼急了是很恐怖的。同样的，戚采薇这样从小都没什么自主思想的乖乖生。第一次自主意识的抗争，肯定是极端的。
妆容和服装全部安排妥帖，时间也差不多了。
新星舞蹈大会开始了。
观众和评委入场，观众不少，评委专业。
场地的设备也是好的。
此时此刻场馆外，戏也挺多的。
“一会cc在精彩时期，我们就舞起来。”顾陆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加油横幅。
“要说牛逼，轱辘哥我就服你，居然直接可以让我们社团在小礼堂表演后直接全部请假离开学校。”
“上次迪迦的光熄灭了，我请假想要去支持迪迦，老师直接给我拒绝了。”
“哈哈哈，我第一次看舞蹈比赛。轱辘哥，我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你要对我负责。”
树人文学社的核心团员十二人，全部都被顾陆拉了过来。
这十二人答应过来支持戚采薇。有人只是为了好玩，有人是想看看到底跳得如何，还有人是真心实意。
虽说戚采薇让他们白练习了一段时间，但交接时人很负责，再加上戚采薇长得漂亮，性格还开朗软糯。
“放心我一定挥舞得大声。”高个子的小艾说，“今天小礼堂表演那么成功，也有红扣子保佑。”
“也很奇怪，采薇都在我们文学社一学期了，从来没听她说过跳舞的事。”
“她跳舞好像厉害，是舞蹈特长生。”
社长张丽茹控场，“好了，胡主任跟我们说的，出门一定要听顾陆的话，别忘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场馆走去，门口有红牛。
哦不对是黄牛，主要是这只牛穿着大红色的马甲，太显眼了。
“小同学们要票吗？我这有便宜的票。”红牛神秘兮兮的说，“看你们都是学生，和我闺女还不多大。”
“当叔的便宜你们了，第五排的座位票，只要120块一张。”红牛这是开口没到两句就自称为叔了。
“第五排很好吗？没前面几排的？”小艾问，他个子比眼前的红牛高多了。
“第一次来看新星舞蹈比赛吧？”红牛说，“前面初赛和复赛倒是有前几排的票。这都决赛了，所以售票最前面就是第五排。前面四排都是邀请的嘉宾。”
“那些票根本就买不到。”红牛说，“我这第五排，就相当于观众第一排。”
此话一出，文学社的同学们低头瞧着自己手上的票。
12人分两种，第三排六个，第四排六个。
“可是我们都是三四排的票啊！”小艾张口就说。
“不可能，绝不可能！”红牛不相信。
然后红牛就瞧见了一张张不售卖的前排票，真不一样。
售卖的票整体是蓝色，而众人手中的票颜色是鹅蛋黄。
此时此刻，张丽茹等人再一次感受到顾陆这两个字的含金量。
票呢，是找沈铁梅副主席拿的，之前改编《小王子》为儿童剧时结识的。
前面说了，小王子是完全改变了顾陆的现状，也包括人脉。
在《少年中国说》之前，沈铁梅也很乐意送一个人情给天才作家，更何况求票是发生在《少年中国说》之后。舞蹈演员也属于文联管辖，因此沈副主席拿到票比较容易。
小王子改变了顾陆，而少年中国说让顾陆在文坛地位从此分为两段。
找到自己位置坐下。
周围的观众群体，普遍在三十岁往上，顾陆一行人很特别。
进入决赛的有四名选手，戚采薇是里面年龄最小的。
新星的报名区间是13-18岁，除了戚采薇外的三人，都是十七八。
舞蹈比赛之所以门槛高，就是年龄性别分组和舞蹈类型分组都取消，融为一体。你能想象芭蕾舞和民族舞的比试吗？
带点评委主观，和舞台表现力的评价。首位登台者的舞种就是民族舞，土家族的改良舞蹈。说句题外话，土家族是雾都最多的少数民族。
舞蹈欣赏真是有门槛的。
第一位众人都不太能欣赏。
既然能进入决赛，那肯定有他的道理。顾陆抱着这样的思维，强迫自己不走神。
倒是看出一点门道，虽然舞者跳来跳去，好像是跳大神，但似乎是在表现人与野兽的对峙。
确实有阳刚的美感，即便没光膀子，顾陆也感受到了。
戚采薇一袭霞影纱裙走到舞台中间，舞台灯聚焦在她身上，肯定是瞧不见台下同学们的。
因为观众席只有几个地灯，比较昏暗，而璀璨的灯光只留给舞台。
舞蹈名《腾云》，这支舞蹈要用一些道具。
随风飘荡轻薄的白纱，舞台中它所代表的是云。
舞者就随着“云”起落，这对腰腹力量，以及躯体的掌控，都有较为严苛的要求。
弄不好，就是小丑围着白纱转。
弄好，就是戚采薇现在这样。
“好美啊！”张丽茹双眼瞪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戚采薇的舞蹈技巧，和前面的民族舞在伯仲之间。
但表现的内核不同，人们的观赏也是不同的。土家族改良的舞蹈讲究“事”，或表现舞蹈的祭祀，或表现历史、或表现飞鸟动物，一定要有故事。
古典舞的内核是“和”，手、眼、身、法、步的完美统一。
白纱若云，戚采薇仿佛在用云层和众人嬉戏。她的每一次辗转腾挪，都是踩在观众心上。
小艾没那么有文化，他比较直接，“卧槽，红衣仙女。”
“不要这么大声，我们低调点。”顾陆提醒。
太过激动，小艾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但眼神的震惊并未消散。
到了《腾云》最精彩的地方，也是这支舞蹈最有难度的地方。要舞者高高以飞天姿势跃起，在空中有个轻微的下腰动作。以表达在腾云之中的疏懒和随意。
这动作要反复练习好多次才能成功，成功了之后，要想具有美感又要练习很久。圈内人称呼为这动作叫“云纱睡”。
可戚采薇今天并未打算成功，因为她要用失败报复自己母亲。
说报复也不符合cc心理，应该是用失败反抗母亲。
她想成功就成功，想失败就可以失败，并不一定一切都是被母亲决定好的。
明明不回母亲话这种小事都让心脏怦怦跳，但为什么现在我却感受不到它跳动了？戚采薇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异常的冷静。
起跳不用那么用……心里想着，戚采薇的目光所及，却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横幅，上面的文字是[cc天下无敌***]。
借助地灯，隐约能瞧见是文学社的同学们，此刻高举着右手。
只是惊鸿一瞥，戚采薇没看全横幅的文字，也没看清到底有多少同学。
但她很清楚的看到，或者叫感受到，她同桌来了！
想要摆烂的戚采薇，转瞬间就改变主意，并且将云纱睡展现得非常好。
戚母在旁边欣喜若狂，因为这个云纱睡，比女儿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完美。
那下弯的腰线，那右腿的舒展，那左手的转腕。
恰当好处，又刚柔并济。
特别前面的舞蹈戚采薇都没什么表情，而这“云纱睡”时绽放的笑容。
仿佛云中开了一朵红玫瑰！
舞蹈结束，戚采薇鞠躬下台。
台下掌声一片，哗啦啦。顾陆也鼓掌，数年的舞蹈功底，真不是吹的。
平时有点憨憨的戚采薇，在舞台上就是光彩照人。
第三位和第四位，是现代舞和孔雀舞。
真要说起来，现代舞的表现是最好的，因为编舞借助了某些道具。
不过个人角度来说，毫无疑问是戚采薇。
四名选手全部表演完了，几位评委们开始讨论打分和排名。
这时观众可以离开座位去抽烟或上厕所。
戚采薇来见同学们，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铺天盖地的夸奖淹没了。
“好美！采薇你太美了。”张丽茹迎上去的第一句话。
顾陆说：“第一次见到你穿裙子，这身红裙太适合你了。”
小艾说：“大开眼界，在舞台上我都不敢说，我们曾经在一个社团。”
咳咳，干咳两声，戚采薇有点不好意思，右手捻着裙子，“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我们是来给你加油的。”顾陆说。
“对对加油的，幸运物也保佑你”“这要是不第一，那真就黑幕了。”“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好，但真的比起舞台剧，采薇你跳舞时太光彩夺目了。”“你们跳舞的是不是都这么漂亮？”……
“幸运物？”戚采薇捕捉到关键信息。
随即社团的成员们都带着红纽扣，所以刚才在观众席举起右手，是手里拿着的纽扣。
那么多红纽扣的保佑，让我又决定全力跳了嘛？戚采薇想着。
她只能这样想，否则脸就烫得需要降温了。
根本就不用思考，能在上学日，带着这么多同学来到会场，就只能现场的一个人能办到。
“谢谢你们来，给了我很大的勇气，真的谢谢。”戚采薇对着众人道谢。
众人连忙摆手，是他们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之前心里还有一点芥蒂的社团成员也彻底没有了，能够跳得这么美，放弃舞台剧没什么问题。
片刻后，戚母走了过来，她先去评审讨论的地方转了一圈，见探听不到什么消息，才离开。
今天不上学吗？戚母本来一开口就想这么说，但她瞧见了熟悉的声音，是顾陆！之前开家长会见过，印象深刻。
并且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顾陆比一年前的顾陆，更加出名，戚母当然不会招惹。
“你们来看采薇的舞蹈啊？”戚母和颜悦色地打招呼。
“对，阿姨好。”张丽茹说，“因为我们都是树人文学社的成员。也希望采薇可以表演成功。”
“你们有心了。”戚母说。
戚母对女儿说，“跳得真好，妈妈为你骄傲。”
“我也为我今天的舞蹈骄傲。”戚采薇在心里说，因为今天是她自己想赢。
“颁奖典礼什么时候开始？”顾陆出声询问。
“那个，我刚才问了。”戚母马上回应，“评委们还要谈论一会。”
顾陆答应了胡主任，要把同学们在晚自习之前送回去，他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cc，明天上学给我们说结果吧，我们要走了。”顾陆说。
“啊？我们不等颁奖吗？”有社团成员哀嚎。
“看一下时间啊，哪里等得了，走了走了。”张丽茹立刻同意。
一群人和戚母和戚采薇告别，匆匆离开。
戚采薇低着头，她捻着裙子，不知道为何，霞影纱裙给她的窒息感正在逐渐消散。
……
哔哩哔哩，一个叫做“我茗茗很好”的up，发布了她的第五个视频。
中戏搞了那么盛大的五月青春艺术节，肯定是希望传播的。因此不少歌唱比赛的视频也发在互联网，不过他们大多数发布在土豆网上。
土豆网的自创频道可以上传原创视频，流量和关注度都更大。
但是有专业设备的兆茗茗，绝对是拍摄得最好的。
当前弹幕的潜力还未发挥出来，但由霓虹网站niconico创造的机制，在国内已开。
小几千的粉丝，本来是因为中戏的帅哥美女才关注的。中戏出明星，上戏出偶像，是这么说的不？
“我为学姐加油，学姐第一”“感觉中戏实力比上戏强吧”“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没想到看见母校了，留个脚印。”……
(本章完)
第278章 不给你好处，我不好意思
第278章 不给你好处，我不好意思
“撤了撤了”“难怪视频内容那么长”“还是宋校长？都七八年了”这些弹幕是很正常的反应。
可在数秒之后飘出一排“前方高能警告”“前方高能”“高能预警再说一遍这不是演习”等等。
自打79年机动战士高达诞生了这名台词，后来千禧年间前后的eva加一把火，前方高能在互联网上就被广泛使用。
网友们就好奇了，一个闭幕致辞能有什么高能的？难道是被学生们嘘下去？
紧接着，就听见了宋校长说起五四青年节的来历，并引用教员的话。
再朗诵少年中国说结尾段。
特别是兆茗茗有点摄影天赋，拍下了个人的反应。
首先是穆雪入境，一开始不开口，碍于面子喊不出来。可身旁的气氛升温，瞧见穆雪逐渐上头。
其他同学——
或涨红脸大喊。
或扯着嗓子使出吃奶劲儿。
或越喊越坚定，声音从小到大。
或边挥手边高喊，好像光声音宣泄不了。
声音也越来越齐，乃至全校统一。
即便兆茗茗的设备收音效果有些不好，可那华夏少年气依旧涌出屏幕。
仿佛往眼睛里滴眼药水，观看视频的网友，顿感双眼清凉。
评论区留言炸裂：
“每一次老师说我们是祖国的未来我都挺担心，因为就我这样，祖国未来没希望。现在看见他们，祖国又有希望了。”
“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努力学习，成为有用的青年。”
此类留言是被视频里热血感染，好多网友发誓要好好学习。当下的心情肯定是真实的，但真情实感能维持一周也是少见的。
“我去，如果我读书时校长这么好，还会考不上高中？”
“听说我们大学的校长和相差二十几岁的学生结婚，人比人气死人。”
此类留言有点甩锅，能不能考上大学，和一个学校的校长干系其实不大。
“少年中国说，我知道这篇文。最近几天太火了，我预测，五年内，这篇文会上教科书。”
“为什么顾陆一个高中生文笔这么好？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怎么写出来的！”
“看采访好像顾陆有抄资治通鉴、史记这类文言文的习惯。反正我不行。另外上教科书我不怕，就怕上考卷。”
“冷知识，顾陆的科幻小说已上考卷了，有津门的朋友应该知道。”
此类是知道作者，讨论文章和作者的。并不讨论不知道，一讨论吓一跳。
别人家的十六岁文章上考卷，我们的十六岁，做别人的考卷……
普通的十六岁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了，可十六岁的顾陆要考虑的事就多了。
[都在休息，抱歉没有新作。]
[当前学业比较忙，很抱歉没新作问世。]
[七月放暑假之后时间会变多。]
顾陆一個个回复编辑和主编，名气大，约稿的人肯定就多了。
《人民文学》《青年文摘》《科幻世界》三个杂志。
确实也是，顾陆的合成序列好久没出短篇了。
“要不然把埃梅短篇集拿出来？”顾陆思考，“当前写出了《少年中国说》，我在大多数人心中的分级，都上升了一层。应该不会有问题。”
法国短篇怪圣，上个《人民文学》铁定是没问题的。
“还是不急。”顾陆决心再等等。
【卡内基儿童文学奖】【路易斯·卡罗尔书籍奖】【吉卜力工作室翻拍】
【新的神话体系】【古典恐怖小说之最佳写手】【i.am.providence】
第一个应该是长篇童话，第二个或许是短篇集。
若放暑假还没抽出克苏鲁这本新的，就动用怪圣。
毕竟顾陆想的是十八岁，大概在高三那会。不过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克苏鲁里面有什么经典台词来着？“它来了？它真的来了”还是“啊啊啊我看见他了？”
早知道前世应该翻开看看，顾陆叹气。
短篇真的还要努力。
一开始，他给自己订下的目标就是国内的短篇小说大家。现在……
提问：文中的省略号，代表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思考之时，电脑又响了，顾陆眼神聚焦。
[刘勇：没问题。顾陆老师，聊斋新义系列真写不出来了吗？再写个四五篇就可以出一本书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汪曾祺老爷子没多写啊。顾陆记得在地球，聊斋新义是出的口袋书。
[顾陆：聊斋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该完就完了。]
身为人民文学责编，刘勇见过太多名家作者。没得写肯定就没了，因此他也没再劝。
紧接着刘勇提议，要不要加上原文，再搞一点介绍，搞出一本出版。
顾陆果断拒绝。聊斋新义十几篇，合起来也就五六万字左右。地球上的某位书商就打这个主意，结果口袋书版本在豆瓣得分9.4，而拼凑的版本7.5。
当前顾陆又不缺少钱，伤口碑的事别做。
“蓬蓬——”敲门声。
顾陆瞥了一眼时间，应该是胡主任来了。
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胡主任和两三个工作人员。
“就麻烦胡主任了。”顾陆说。
三个壮实的工作人员，开始有序打包房间中的物品。
社办太小了。
常校长给顾陆换了一间屋，“刊物社和国旗仪仗队一样，是我们八中最重要的社团。展现我们八中别样的风采，社团活动场地可不能将就。”
有一百多平，两个教室的大小。
以前是学校的杂物屋，以及篮球、羽毛球等运动器械的仓库。
当下把旧桌椅什么的全部拉走了，据胡主任说，是捐给周边乡镇较为贫困的学校了。
至于运动器械，再搬回到这图书馆边上。
相比原来的地方，新地方稍微偏僻一点。要从食堂的方向往后走，左边是男生宿舍楼，右边就是仓库。
靠近居民楼，也不知道是学校分给老师的房子，还是修建时没能征用的。
平时上体育课要用器材的话，体育老师都会让同学们在下课时间就去借。
不耽误玩耍的时间。
十几分钟，到地方——
门槛的招牌【刊物社社团活动办公室】
“这夸张了吧。”顾陆走进新社办，如此感觉。
五台电脑！
两台打印机，还有一台传真机。
还有饮水机和休息的角落，再加上整整齐齐的工位。
毫不夸张的说，顾陆感觉好多小型杂志社的编辑部，都没这么好的办公条件。
已经是玩社团的巅峰了吧，哪怕是现在的大学社团，也没这场面吧。
“顾社长，你这就说得不对了。”胡主任说，“校刊《少年》，可以说是学校一块响亮的招牌。相比起来，这条件是应该的。”
进入了社办，胡主任都不叫小顾同学了，直接称呼顾社长。
顾陆的心态有那么一瞬间的转换，以前校刊还有点过家家的味道。毕竟没有版号肯定不能向外出售的，但现在过家家心态彻底消失。
“东西我们一会全部搬过来。”胡主任说，“顾社长，你看还有什么需求？”
身为常校长的亲信，胡主任都不敢相信，这一波上司是拿到了多少好处。实话实说，要是不回馈一点给顾陆，估计常校长都睡不着了。
“胡主任还是别社长社长的叫了，听着别扭。”顾陆说。
“在社办这样称呼，是对《少年》和《少年中国说》的尊重。”胡主任说。
好的，顾陆巡视一圈，没什么问题。
见小顾同学满意，胡主任也松了一口气。
准备离开的胡主任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社办这边唯一的问题是有点偏僻。那个小门不能打开，所以走过来要稍微费点劲。”
“偏僻一点，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安静，挺好。”顾陆说。
“那我就不打扰顾社长办公了。对了，咱们刊物社的活动经费，打过来了。”胡主任离开时说。
之前不是已经打到卡上了吗？“因为每个月校刊的复印量从以前的一百册，变成现在一千册。费用肯定不够，所以活动经费增加了一点。”胡主任说。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个鬼啊！第一期因为意外才在外面找印刷厂，以后就可以直接交给八中校办印刷厂。
压根就不用刊物社钱，这么多活动经费拿来干甚？
胡主任离开之后，顾陆才看他留下的资料。
给刊物社请的专业指导老师，以上是名单。
有咕噜大王在，真的什么倒反天罡的事都会发生，学生反选指导老师。
刚在八中一年，顾陆就留下了不少宝贵的“精神财产”。
火到霓虹的八中篮球校队全华夏第一。
再到校刊《少年》。
不敢相信，等顾陆毕业之前，还会发生什么事。估计到时八中要给顾陆立个雕像了。
戚采薇昨晚没回学校，表演完就直接回家了。
青年新星舞蹈大会金奖。昨天回家，她就将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顾陆和树人文学社的同学们。
“哇cc你今天穿裙子诶，白色小碎裙太好看了吧。”魏娇反应有些大。
雾都八中规定是学生日常必须穿戴穿校服。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无论里面穿什么，只要在外套一件春季校服就成。
特别是在班上，脱下外套，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以前之前有些小问题不想穿。”戚采薇小声说。
“什么小问题？”魏娇好奇问。
然后戚采薇在魏娇耳边说，“初中时穿裙子在车上被坏人调戏，当时……”
“我也有过，不过是隔壁邻居家。”魏娇也小声分享起来。
有个数据统计过，女性在未成年前受到的猥亵比例高的骇人听闻，有兴趣可以自行搜索。
两人有共同话语，熊猫表达欲很强，噼里啪啦说完后魏娇想起了什么。之前被恶心坏了所以不穿裙子，那为什么又穿了？
“我自己想开了？不行啊。”戚采薇说。
魏娇又不傻，“这事就是一钉子，太难自己拔出来。肯定有其他原因，是不是？好姐妹快说。”
最终，熊猫还是没逼问出答案，失败的原因是不在宿舍，否则魏娇可以动用些其他手段。
回到自己座位上。
“刊物社还在招人吗？”戚采薇小声问。
“还在。”顾陆看着她，同桌算是恢复正常了。
戚采薇误会了对方眼神，她解释，“我星期三确实要练舞，但我看了刊物社的要求，主要是审稿，方便的。我感觉我可以胜任。”
“给个机会。”戚采薇双手合拢，还在搓手手的哀求。
“必须给你这个机会。”顾陆答应。
没想到那么容易，戚采薇颇为激动说，“师傅你简直是我的光！巴啦啦小魔仙的变身都没你亮。”
一般来说，只有在给同桌看读后感时，才会用师傅这个称呼。
顾陆当前的心思，其实没在社员上，他被另一件事绊住了。
挺麻烦的事。
“简社长，推荐的类型有要求吗？比如说并没有那么严肃的文学。”顾陆给简社长打去电话询问。
“要求？当然没什么要求。”简社长先夸奖，“小顾你认真推荐是好事，但也就是个推荐，并不用这么认真。”
就这两天功夫，顾陆因为这件事打来了四次电话。
“既然是推荐单，全国的读者都能瞧见，那肯定不能马虎。”顾陆说。
正经事问完，两人就挂断电话。简社长想的是，小顾对这件事的看重程度出乎预料。
因为《平面国》被作协列为了初中生推荐科目，还有前不久总局表彰的“优秀出版物”。基于总局的奖项，所以《平面国》封面、封二、封三、封底都要进行更改。
简社长的原话是，“总局方面的建议是包装更加工整，趣性会下降一些。销量可能会受到部分影响，但也会收到各地城市图书馆的订购。”
那肯定是前者。
随着更改，按要求封三（就是封底内页）位置，要求作家推荐几本小说。想要拓展学生们的知识面。
接到任务，顾陆就在挑选，他瞧着自己的书单。
[斗志：《教员诗集》《土地上的光环》《老人与海》《人类简史》……
三观：《忏悔录》《菜根谭》《韩非子》《且介亭杂文》……
见识：《时间简史》《中国通史》《七缀集》……]
按照他私人的分类方法，谨慎写下五十多本书名。有平行世界独有的《土地上的光环》，也有两个世界的名著，还有历史类的资料书。足以证明顾陆看的书真不少，他月考期中考试，文言文和作文都是满分就足以证明。
问题在于，只需要推荐七八本，数量太多。顾陆当前就开始一部部筛选。
“《老人与海》是课后推荐名著，不用我特意提。《忏悔录》如果不了解卢梭的其他作品，很容易会看成《忏悔尼玛，迫害我的都去死》，也去掉，既然这样，那卢梭后面几本书也都去掉……”
顾陆看实体书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速度很快，甚至有些不求甚解。
但他看完一遍，感兴趣的作品，就会费时间来细读。
以上的书，都是他经过细读的。
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几经更改，顾陆才把书单发给简社长。
为什么那么认真呢，因为推荐给别人的东西，一定要是好的！
进入六月，天气更加是炎热，雾都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就跟一口锅差不多。
雾都人是锅里的饺子，使劲往锅下架柴火。
一年一度的中考即将来袭。
同时距离八中的期末考试也没几天了。
认真说，全八中的同学都该感谢咕噜大王，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教育部门实打实划给了八中一笔钱，美其名曰“要让学生有良好的学习环境”，八中开始更换空调。
绝大部分同学都是高兴的。
除了——“学校果然是在乎我的，知道我要毕业了，就马上换新空调了。”“呵呵，这算什么，我姐大学刚毕业新校区就修好了，宿舍可好了”……
汗珠流淌——顾陆下车，受不了一点。
四大火炉城市，全国先后评选两代，雾都皆榜上有名。
顾陆、李广书等人来到重大，本来他应该和莫怀戚那一批来的，不过“学习第一”，就成了第二批。
从外面来的李广书，还有其他没那么出名的作家，也跟着。简单来说，顾陆算是本次领队。
校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人造水潭，说是潭，其实也不深，顾陆感觉该是用来降温的。
其次，瞧见白色方柱挂着的横幅：
[欢迎《少年中国说》《平面国》《小王子》作家顾陆，来校交流。]
不知不觉，完成了顾陆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
前面顾陆瞧见学校恭喜奥数的同学拉横幅，还想着自己有什么办法也“横幅一下”。这不，直接从高中横幅跳级，变成大学横幅。
“排面拉满啊！”身旁的李广书眼神羡慕，这没法嫉妒，因为确实牛。
李广书观察到，天才少年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是不是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书，反而排在一篇文章后面而无奈呢？”
横幅给三个作品的排序，就是在人们心中，对顾陆作品重要性的排队。
“谁让伱写作文那么厉害呢？从《如果没有李白》到少年中国说，跃迁太大了。难道看文言文真有用？”李广书心里说。
其实，他想半天，全是脑补，真实的顾陆是望着横幅，被热得连开心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呆滞。
“欢迎顾陆，和诸位作家们来参观。”
负责接待的肖科长迎了上来，不过他的目光主要就落在顾陆身上。
“我是负责带领各位参观的肖星。”肖科长说。
“那麻烦肖科长了。”顾陆看向对方挂在左胸位置的证件，重大接待服务科科长。
接待服务中心、服务科、综合办公室，都是大学负责后勤接待的部门。
“不麻烦，不麻烦，这次文联和重大合作举办的这项活动，也是重视科学普及。”
“要不断提高广大人民的科学文化素质，作家的作品是最好的传播媒介。所以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重大正努力完成着完备弘深之大学的目标。”肖科长说话方面绝对是合格的。
重大是雾都最好的大学，也是城市里唯二的双一流，实力绝对是强大的。
一路上基本都是肖科长在说，顾陆在听。而身为领队的顾陆不说话，那么李光书等人就更不会开口。
有点沉默。
肖科长也是有备而来，此次活动，重大方面特意找了几位学生志愿者，认为年龄相近，应该好说话。
(本章完)
第280章 还有好处？
第280章 还有好处？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琳脸色一喜，但很快又遮掩住。
转身比平时慢好几倍，好像是被施展了缓慢魔法那种。
“哦？大作家肯抽时间来，真是不容易。”周琳话语带着点阴阳怪气。
川渝妹纸人均有阴阳师天赋，“妈我的黑颜色短袖在哪里去了”“在我身上穿的，你过来拿”，放川渝，很熟悉的对话吧？
周琳就是典型的雾都妹纸，关键这事她提前两周和顾陆说。担心顾陆忘记时间，在昨天还提醒了，她占理。
咳咳，顾陆没找借口，“因为在重大实验中心浏览错过了时间，坐车过来就已经赶不及了。”
“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今天。”顾陆试探性的抛出问题，瞧着怪力少女气呼呼的脸颊，目光里的怒火，恐怕今天没这么好忽悠过去哦。
“大餐？好啊。”周琳点头。
闻言，顾陆反到一怔，“你不生气了？”
“你不是请我吃大餐道歉吗？”周琳说。
“是大餐，可……”可一顿大餐就搞定了？顾陆难以相信。
“你不会是忽悠我的吧，说什么大餐下次一定。”周琳质问。
“当然不会。”顾陆说。
“那就行了。”周琳顿时高兴起来，“我们八中模联得了第一，然后我今天还能吃好吃的。”
“我今天为什么那么幸运！双喜临门。”周琳开心道。
笑容好灿烂，顾陆也确定了对方没说反话。
好像他这个初中同桌，一直很好哄。之前惹生气了，一个和好符就搞定。
“那今天的大餐你自己选。”顾陆大手一挥，十分豪迈。
“毕竟是你赔礼道歉，那我就狮子大开口了……火锅怎么样？”周琳问。
还以为是好大回事，顾陆心想，他回应，“要不我们直接去吃海鲜大餐。”
“不是说好我选吗？”周琳说，“我就爱吃火锅。”
顾陆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安排！”
模联核心人员接受了《雾都日报》的采访，整体结束，记者也搞完收工。
目光一扫，咦，这个学生好眼熟？雾都日报记者的脑子被太阳晒得有点昏，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还是先回家收工吧，冰箱里的西瓜应该寂寞了，记者收拾东西离开。
“顾大神你来了！”“有点可惜，没有瞧见我们社长的精彩表演”“当然是精彩，不分敌我一串九”“真心厉害”……
社团的核心成员们和顾陆打招呼，身为模联的文学顾问，相互间还是比较熟悉。
“不分敌我一串九是什么情况？”顾陆好奇问。
王明镜回答，“后面社长搞的总结非常惊艳，不止是说服了对手，连我们队友都感触良多。”
“范围攻击，厉害的。”顾陆点头。
市决的题目是[去年美利坚的宗教问题，引发的反对浪潮]，八中是代表美利坚，而对手学校是头巾胡子骆驼国。
从题目来说，对方的代表更具优势。
怎么又是宗教问题？这个版本我是不是玩过？顾陆感觉和他穿越前，也就是2023年地球的情况类似。
还真是，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是人类从不吸取教训。
众人聊上几句，王明镜几人也坐车回家了。
剩下顾陆请周琳吃火锅。
身为耿直的本地人，告诉给卑鄙的外乡人，雾都火锅店多如牛毛，只要开了十年以上的老店，都有一手。
主要是味道没一手，就会被市场淘汰。
戚采薇请过顾陆吃饭，但戚采薇真的就是小鸟胃，吃一点就吃饱了。
能够理解，因为学习舞蹈，长期要保持身材，饭量就小。
相对应的，怪力少女又名饭桶少女，胃口真的好。
顾陆和周琳选取的地点是三姐老火锅，籍籍无名的店，主要是因为近。
店里空调不怎么行，反正在火锅热腾腾的白雾下，顾陆有些热，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
瞧清楚，是“本来”，谁叫周琳吃得香，连带着顾陆胃口也好了很多。
吃饭时，周琳的父母来电话了，所以吃完饭两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個真没有。
回家的顾陆才开始整理今天的收获。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进行一点点小修改。留下足够的线索，一直都是顾陆文抄的理论。
十多万字，顾陆在几个月前就写完了。
目前没发给任何人看，因此修改起来也简单，自己是参观重大动物实验中心才升起的灵感，谁也无法证伪。
顾陆双手随便活动，感受到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嗯？是大白兔奶，顾陆想起来，是今天怪力少女给他的。
塞进嘴里，是小时候的味道。
他认为国内最好吃的两个的品牌，一个是全国级的大白兔，一个是雾都才有售卖的锦里人。
“大白兔奶，以前是多么辉煌啊，简直是国民级。”顾陆思维发散，“要是跟我合作，我把《谁动了我的糍粑》，改成《谁动了我的奶》，谁动了我的大白兔奶。”
这本书在国外那么火，以后出英文版，说不定还能帮大白兔宣扬知名度。
[周琳：今天请我大吃一顿，我吃得特别开心。
顾陆：下次就该伱请我了。
周琳：完全没问题，等下次你新书发布，我给你庆祝。]
口中的甜味消散，顾陆放下手机开始阅读。
三个小时之后，顾陆才看完新合成出来的《死灵之书》，这个合集真的厚。
顾陆明白了两件事。
首先，旧神和外神的概念好像并非是洛夫克拉夫特提出的。按照洛夫的写法，其实是非常凌乱的，不可能有那么清晰的神灵线。
其次，《死灵之书》可以写，但不是现在。
“难怪前世国内没涌现出非常优秀的国内克苏鲁小说，因为没有成长的土壤。”
“陌生的小镇，神秘的失踪，小镇歧视的目光，特别是歧视，这才是精华。”
之前说过，顾陆对克苏鲁并不熟悉。但从他看完这三十多篇构成最初克苏鲁的短篇的感受，“歧视”这一元素，一定是作者创作小说的核心元素。
还有一个元素是“未知”。
“有一说一，诺夫是会进行气氛烘托的。”顾陆上一次瞧见这么强的恐怖气氛烘托，还是斯蒂芬金的短篇。
顾陆想着，如果要写，得等到暑假去国外再说。正好暑假英文版的小王子，不是要在英国发售了吗？
前面在《故事会》上连载的短篇，很多故事都是欧美背景。
国内不少推理小说也会用国外的故事背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死灵之书》不同，顾陆去国外，依照当下国外排华的情况，经历一番就可以动笔。
说起来，如果要写的话，在什么地方刊登？
这类恐怖题材，青年文摘、少年文艺完全不合适啊。也就《故事会》《新锐阅读》符合。
就个人来说，还是更倾向新锐阅读，这本恐怖惊悚杂志。
前面用《铁柱》和《在白色房间唱月歌》让新锐阅读杂志内容升格。要是再让克苏鲁诞生在这杂志上，那不是再度升级？
“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了。”顾陆伸个懒腰，目前短篇催稿的危机还是没解决。
蓬蓬——
汤圆又来给我送好吃的了？这是顾陆的首个反应。
打开门，来人是街道办的……什么主任来着？名字没记住，只记住了是个官儿。
“顾陆老师，又打扰您了。”王主任说。
最近也没写文diss啊？不知来意的顾陆将王主任邀请到家中。
“这是一点东西，顾老师尝尝。”王主任把手中一个盒子放下。
送礼？顾陆还没经历过这个，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王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就前面端午节，我们社区发的福利。”王主任说，“拿来给顾老师尝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顾陆是坚决不要。
王主任也没办法，只好直接说事，“前几天，我们检查街道的卫生，就和老雷随便聊上两句。”
“就随便聊聊。”王主任说，“听老雷说，顾老师预备搬走？”
顾陆点头，他要搬家这事儿，和美蛙鱼头的雷老板说过。还有附近不少熟悉的食客是知道这回事的。
“我们街道办没其他意思，顾老师想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王主任的思绪似乎有点乱，说话的语气颠三倒四。
她铺垫了半天，问出了今日的关键，“这次来是想问，顾老师要搬走，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有问题吗？如果有问题，请告诉我们，我们才能改进，才能进步。”
“噢噢没有，街道办的工作我还是很满意的，”顾陆回应，“只是找到了更合适的房子，所以会搬家。而且也不是现在，还有段时间。”
货比三家购买了房子之后，装修都还要时间。
听到顾陆这么说，王主任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合适重要，合适最重要。”王主任说，“更合适的住所，才能写出更好的作品。”
对于顾陆，街道办是什么态度呢？想顾陆离开，毕竟有些群众声音特别大。但又怕顾陆离开，万一写点什么东西，再让这地方亮个相，那可真的要命。
事情问完，王主任死活要把一盒粽子留下，顾陆拦都拦不住。
送走了王主任，顾陆思索，他的能量那么大吗？
“当初鸟山明要搬家，当地政府给他修了一条去机场的路。”顾陆心里突然想到这件事。
他的影响力，距离鸟山明还差太远。
顾陆喃喃自语，“而且感觉王主任好像不是来留我的。”
翌日，学生们踩着阳光去上学。
不用说，又是个大晴天。十分想下点雨，但按照当前的天气，唯有开运动会了。
可八中的运动会是两年一届，难哦。
今日的豆浆有点烫，按照顾陆本来的速度，楼下买早餐，走到学校差不多就吃完了。
“哦？”顾陆瞧见横幅。
[恭喜八中模拟联合国社团，获得第五届雾都模联大会第一名]
首个第一是该庆贺。
“哔哩哔哩的视频采访早了，等周琳率领社团夺冠，效果更好。”
顾陆心想。
啪！窦科从后面拍了拍他，招呼都还没打完，就开始分享自己刚听到的消息。
“听说八中新校区要修好了，新校区比我们这老校区要好多了。”
“具体好在什么地方？”
“首先面积肯定是更大的，还有各种设施。”
……
《少年中国说》不仅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名气，还有其他的。
这不，给顾陆带来一个机会。
若不是这篇文带来的知名度，万万找不到他。
具体怎么回事呢？
还要从顾陆在第一节课结束，做早操的时间就被校长叫到办公室开始讲。
办公室有五人，办公室的装潢摆设比起以前也有改动，更好了。
熟悉的是常校长和胡主任。
另外三人，是陌生人。若是在克苏鲁世界观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肯定有大问题。
顾陆的观察力也不弱，虽说不认识，但身份肯定不低。这点从常校长的态度可见一斑。屁股只有一半坐椅子上，双手则老老实实放桌上，常校长还在无意间用手指卷文件角。
一般来说，这态度是胡主任见校长的态度。
此刻胡主任站在一边，没坐下的资格。瞧见顾陆进办公室，胡主任流露出欣慰的眼神，大概是我们同学终于有出息了。
只不过顾陆是没注意到这眼神的，因为对方眼神太小。
“这就是我们八中的优秀学生顾陆。”常校长介绍。
随即向顾陆介绍三人，分别是外交部门的曲科长，以及统战部门的赵主任，还有负责记录的秘书。
越来越奇幻了，对于曲科长和赵主任的级别，他是不清楚的，但肯定不小，毕竟是从四九城远道而来。
顾陆思考着，难道国家想让他帮忙在霓虹宣传什么事？
就这两个部门，以及自己的实力，上述是顾陆唯一能想到的情况。
“小顾同学不用紧张，你的作品我们都看过。”曲科长说，“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非常的精彩。”
“《平面国》也是优秀的出版物。”赵主任说。
两人先进行夸奖。
顾陆倒不紧张，只是双腿绷直，且好奇。
曲科长问，“小顾同学知道我们华夏和西班牙什么时候建交的吗？”
这顾陆哪里知道，他摇头。
不知道也很正常，曲科长直接说答案，“是1973年建交，所以今年是中西建交四十周年。”
安静的听着，顾陆知道，肯定是有事与他有关系。
“2006塞万提斯学院在四九城成立，而今年华夏文化中心在马德里成立。”曲科长说，“经济和文化，我们国家和西班牙的关系都还可以。”
“与他国的正面交流，很好。”顾陆闻言也出声捧哏。
“正是建交四十周年，两个国家要进行文化交流。”曲科长说，“西班牙方领队是曼努埃尔·莫亚，他是欧洲著名诗人。”
“最重要的是，莫亚先生非常喜欢华夏故事，还用西语创作了《致陶渊明》。”曲科长说。
赵主任拿出外国人创作的诗。
[o es que puedo……]
西语，顾陆肯定是看不懂的，还好后面有中文翻译。
[结庐在乡间，
常闻车马喧。
问君何如此：
心有世间事，无处可遁藏。
……
晚霞云遮山。
其中瞬间美，
千年说不完。]
“写得比我好。”顾陆说，翻译成中文都能感受到美感，西语原文肯定更美。
难不成，国家是想要我领队，去和西班牙的文化团交流？喂喂，不会吧！顾陆心里想着。
顾陆猜对了一半，是要去交流。
“我们华夏文化交流团的领队是陈教授。”曲科长说，“小顾同学有没有时间参加者这次交流？”
“是要去国外吗？那……”
话还未说完，曲科长就出言解释。
他说：“不需要的，只是普通的文学交流。写一点关于西班牙的短篇小说就行。不需要太专业。”
赵主任还在旁边补充，大概意思是这次交流主要是友谊，所以文章具体写什么样，不是关键。
再说明白点，顾陆是国内著名的少年天才，再加上《少年中国说》根正苗红。综上所述，外交部才安插了一个额外的名额给顾陆。
也没人对顾陆写的作品抱有什么希望，就好像刚才所说，友谊第一。等交流结束，然后国内外媒体新闻一发表，顾陆名字不就在上面了吗？
既然这样说，顾陆岂有不答应之理，这是国家对他个人的嘉奖。
“不着急，两三周之内把作品写完就成，字数不限。”赵主任说，“和西班牙沾边就行，甚至可以是《唐吉可德》读后感。”
曲科长对常校长说，“有关中西建交四十周年的文化交流，希望常校长一定要支持。”
“肯定支持。”常校长回应，“我们学校的优秀学生顾陆，能参与到国家的活动，也是为国争光，我们肯定支持。”
紧接着曲科长把文学交流团的名单交给了顾陆，后者扫了一眼。
陈教授是广外的教授，不是文学圈的人，但却是华夏西班牙语的权威。编写了《西班牙语入门》，主编了《西班牙语词典》。文学交流团让语言学教授当领队，顾陆瞬间感觉对味了。
(本章完)
第279章 纯爷们！
第279章 纯爷们！
“为什么你们之前不报名？铁老师、莫老师都那么出名。”实验室的高副教授问。
五十来岁的他，对铁凝和莫怀戚是闻名已久，作品《笨》中向喜死在粪坑，高副教授现在也记忆犹新。若他是学生，必定选更出名的。
事实恰恰相反，两周前第一批报名人数为9人，本次第二批报名人数36人，虽然末了都只是选五人。可积极性不是一个量级，教授因此好奇。
“顾陆也很出名啊。”志愿者里王角话比较多，他先说。
其余学生也点头赞同，特别有个同学，家长是把身为别人家孩子的顾陆挂嘴边。
高副教授似乎有些回过味，试探性的问：“所以你们会觉得，顾陆比铁凝、莫怀戚、萧主编等人更有名？”
萧主编是《文艺报》主编，本人是华夏文学研究专家，著名文学批判家。不过姓萧的更偏向研究，文评方面比余心姚差了不少。
之前专访顾陆时专门介绍过文艺报，不多赘述。总结，第一批都是可以到重大文学院开讲座的人物，而顾陆——似乎差那么点意思。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回应。
“也不能说更出名吧，铁凝老师、莫怀戚老师感觉高高在上，顾陆更亲近些。”
“如果我们要到顾陆签名，去买书能不能打折？”
“想什么呢？能不能实际点？我要个签名，就把他挂起来，少年中国说，保佑我不挂科！”
“可能都是雾都人的关系。我听人在网上说，顾陆写作是才华横溢，可平时就是普通小孩，特别容易急眼。”
年轻人们说着。
闻言，高副教授抓去到关键信息，饶有兴趣的问：“容易急眼，说说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是大三的女同学鲍幸，她分享，“就在顾陆贴里面，说有一次……”
有内奸，绝对是有内奸。
如果让顾陆知道了，一定会说网友们别太离谱，注意分寸。
明星作家，享受更高的人气，肯定也要承受这方面的影响。
文联活动要参观的地方是高副教授所在的spf实验动物中心，志愿者也都是医学院的同学。
接待中心的肖科长，正领着人往中心走。还有几分钟路程，毕竟校区占地有两百六十多亩。
路过操场，肖科长指着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大学生，特意介绍。
“那是我们重大篮球社。”肖科长说，“我们学校有126个社团，其中校级社团109個，院级社团17个。”
大部分高校都有社团，而八中这类高中有社团的才罕见，至少西南地区是凤毛麟角。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应该平常些。
和我介绍这些作甚？顾陆不理解，他也只能应付着回应。
“有机会让我们校队和八中校队打一打，”肖科长说，“应该会是比较精彩的比赛。”
你在说什么鬼话？
顾陆诧异地看着肖科长。
“据说霓虹有两家高校的篮球校队，想要进行一场友谊赛。”肖科长赞许，“真想知道八中篮球队，到底什么水平，都国外扬名了。”
肖科长是典型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大人确实也不会关注霓虹二次元产生的效果。
“……霓虹高校是疯了吗？”大学生欺负高中生，顾陆无语。
说话间，抵达目的地。
提前打了电话，还是在中心外迎接。
一教授领五学生。
紧接着，肖科长作为中间人对双方进行一个介绍。
“高教授，顾陆老师和其余作家老师就交给你了。”肖科长功成身退，离开现场。
这就是容易急眼的天才作家顾陆？高教授隐秘的打量，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与此同时，顾陆眼角的余光也在四处打量。
“有兴趣的话，小顾老师可以来考我们重大医学院。”高副教授开玩笑的说，“现在我们国家和平，不需要拯救。”
玩了学医救不了国家的梗吗？顾陆摇头，“我没什么当医生的天赋。”
“希望这次参观，能给各位作家带来一些灵感。”高副教授给志愿者递去一个眼神。
医学院学生帮忙做个引导，五名志愿者肯定是都想给顾陆引导，但发扬绅士风格，把机会让给唯一的女学生鲍幸。
王角可不答应，他是西格玛男人什么，快步走过去时，把顾陆领走。
获得对方怒目，王角笑死，让了又不会多个女朋友，为什么要让。况且，沾沾顾陆的才气，说不定期末考成绩更好。
“顾陆老师，你还带着一个笔记本？”王角说。
“会记录一些东西，”顾陆问，“不方便携带是不是？”
“是不太方便。”王角点头。
客随主便，肯定是中心什么规矩，顾陆就怎么遵守。
一行人进中心，需要带上帽子口罩鞋套，还更换实验服。反正各人的安全准备很精细，头发一丝都不能露在外面。
“这是为何？”
顾陆没问出口，但内心猜测是因为头发容易附着东西。比如卖鱼的摊贩，头发的鱼腥味就很难清除，以这个例子判断，头发应该是比较容易附着脏东西的。
从风淋室终于是来到spf动物实验中心。英文简称听上去很高大上，但中文原名是“特定病原体无菌实验动物实验中心”，也高大上。
“我们中心目前取得了《实验动物生产许可证》，仪器和设施在全国是较为先进的。”
“主要方向是进行药物的药效、药力以及毒理进行研究。”
高副教授介绍下，顾陆等人了解一点皮毛，目前中心生产的实验动物有兔和鼠。
km小鼠适合基础医学和毒理学研究。sd大鼠适合进行生理、遗传方面的研究。裸小鼠适合人体肿瘤异种移植和免疫学。
小白鼠的特性不同，适应的研究也有所差异。
“小白鼠从出生就是为了实验，也……”李广书欲言又止。
“李老师觉得这些小白鼠可怜？”鲍幸问。
“有一点，生下来的使命就是去死，鼠生对它们来说无用。”李广书脸色伤心，感情有些充沛。也正常，写意识流作品的，感受肯定是非常敏锐的。
“测试药物如果不用小白鼠，那用什么？”鲍幸反问，继续说，“出来的效果都是对人类有好处的。我们实验唯一能要做的是提供利用率和精准度。”
“你感受到的应该是你想象中的痛苦，不是小白鼠的感受。”顾陆说，“小白鼠会感受到痛，可鼠生无用什么的，想太多了。”
李广书刚反驳两句，就被顾陆后一句吸引。
“就以这个小白鼠为例，它有名字吗？”顾陆指着离得最近的老鼠。
“没有，”高副教授出言，“小白鼠不能有名字。有确切的研究，有名字了就会被特殊照顾，所以只有编号。”
“那么我取一个叫小鹿吧，我们假设小鹿的智力不足以产生思考余生。那么你认为小鹿会愿意提升智力吗？”顾陆提问。
诶？这个问题？
如果智力提升了，那么小白鼠就会知道自己所处境遇是痛苦的。
“肯定不愿意，我反正不愿意。”鲍幸回答。
“应该愿意，毕竟拥有智慧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总比不明不白的好。”王角回应。
李广书说，“选不出来，作为小鹿，这选择太痛苦。当有这个选择的开始，就是痛苦。”
众人的交流音量都是比较控制的，也是以免惊吓到动物。
“小顾老师抛出的问题，很有意思。”高副教授笑着说，“知道自己为何死亡，和什么时候死亡。也就可以诞生哲学了。哲学是死亡是排练，如果让小白鼠的智商足够高，对死亡现象作形而上学的研究。”
好的，每个人，对顾陆提出的这问题的答案都不同。
王角问，“那小顾老师呢？”
“我没有答案。”顾陆说，“感觉这话题挺有意思，有机会写一本书。”
“期待”、“关于小白鼠的书？”“难怪能成为作家，就是灵感丰富。”……众人说着，有点捧着的味道。
内心想法的话，没当回事。
主要是作家的“有机会”，鬼知道是什么时候。
还有是，虽然小白鼠增加智商，很具有讨论性。
但要写成一本的话，貌似兴趣没那么大，毕竟当前科幻小说，天马行空的点子多了。
顾陆要的就是这效果，引出这话题是托了李广书的福。但哪怕没引出“小白鼠”“智商”等话题，来重大实验室参观也是达到目的。
继续游览中心，估摸着有一个多小时。
参观到此为止。
离开spf实验动物中心，脱掉了身上的设备，顾陆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是志愿者们，一个个找顾陆要签名。
动静引来了其他路过的学生，大约二三十人围着。
“这怪尴尬的。”王角瞧着本批次的其他作家，身边一个人都没。他想着就去捧个场，因此就去找李广书等人，要签名。
真心是只有大学生才会做出来的举动……这不是让李广书他们更尴尬吗？
“顾陆老师参观完了？我带领伱们在学校四处转转吧。”不知道什么时间，肖科长又冒出来了。
“能不能我自己逛逛。”顾陆提出要求。
“没问题，作家老师们请稍等。”肖科长去办公室拿来了一些小东西。
小东西有地图和一个证件。
证件是出入证，和学生证有区别，不需要照片，整体灰色，应该是专门给参观者准备的。
借助证件，可以出入一些学校刷卡才能进去的地方。
“地图这边还在修缮，所以作家老师们就不要去了。”肖科长用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x。
【新的神话体系】【古典恐怖小说之最佳写手】【i.am.providence】化作《死灵之书》
详情：当你打开这本《死灵之书》的时候，一个异世界扑面而来，旧日支配者、邪神、自焚、活死人、复活者……
当顾陆接过证件和地图的瞬间，合成序列有动静了。果不其然是克苏鲁神话的短篇合集。
《大衮》《异星之彩》《克苏鲁的呼唤》……
牛啊，是地图起作用。还是通行证起作用？亦或是都是，无所谓了，这才是意外之喜！
顾陆不动声色的接过，感谢肖科长。
参观重大c校区……
实话实说，有点忘记时间。
当顾陆回过神，连忙终结了此次活动，和肖科长告别，并解散了作家队伍。
“师傅麻烦搞快点。我赶时间。”身为雾都人，顾陆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因此他特意坐在副驾驶，扣上安全带。
的哥师傅瞥了一眼，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换挡杠上。
“高中生？是不是补习搞不赢了？放心，肯定不会让你迟到。”说着话，的哥零帧起手，车辆加速！
顾陆产生了明显的推背感。
“那谢谢师傅了。”
都说雾都出租车是黄色法拉利，一点也没错。至少顾陆瞧见车辆在有些拥堵的马路上左穿右插，还是有点子紧张。
“会不会开车，转弯灯都不打，黄棒司机嘛？”的哥在超车后，还要打开车窗，怼别人一句。
黄棒就是指代，不懂行，胡乱整的人。
不过方言里，还有一个词叫“黄棒手硬”，不懂行的人去做事有时会产生正面的效果。简单来说是新手保护区。
“你在读高几？”的哥穿行途中，还有功夫聊天。
也算是开车认真，因为他没在微信群聊天，2013年微信在扩散之中，基本都用上了。
“高一。”顾陆回答。
“成绩好不好？我有个侄女也是高中，马上就要高考了。”的哥说，“诶，你说怎么办，成绩差。考不起好学校。”
一路上碎碎念，二十一分钟就到达了顾陆要去的地方。
幸亏是习惯了，外地人这么一遭，估计会吐。
来了，顾陆来到了榆中展览中心，气喘吁吁。
雾都模联大会总决赛，今日在此处举行。
现在人声鼎沸，看样子比赛结束了，好像来晚了。
一会邀请周琳吃一顿好的，否则这事应该过不去了，顾陆想着。
慢慢靠近，顾陆瞧见被簇拥着的八中同学们，周琳脸蛋上有些得瑟，无疑是赢了。
“我们刚查询到同学你的资料，你以741分考入八中，在高一就成为模联社团的社长，现在又带领八中获得雾都模联大会第一，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雾都日报记者问今晚的主角周琳。
顾陆从左侧靠近，应付记者的同学们没发现他。他偷感十足地慢慢靠近。
是哦，怪力少女是真厉害。要当全球模联秘书长的目标不切实际，可真的在一步步走。
要说什么呢？顾陆想到怪力少女许多豪言，今天又会说什么？
顾陆等着听周琳的雄心壮志。
“无论我说什么，都会上报纸对不对？”周琳先问。
这个问法是要开大了，顾陆想。
雾都日报记者，肯定回答：“回答不是特别奇怪的话，肯定会上报。”
“模联比赛里有个题目是［2012年成立了联合国环境大会，国际环境法的制定］。”周琳说，“保护世界环境。华夏是世界的一份子，雾都是华夏是一份子，所以保持雾都环境，就是保护世界。”
“我们雾都临着长江，很多人会去长江边玩耍。但离开时留下一地垃圾。”周琳说，“我们能不能多多宣传爱护长江？虽然我知道有［清江行动］，有很多志愿者去清理，但预防总比我们事后清理好吧？”
“……”雾都日报记者压根没想到对面这高一女生会说这件事，不过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马上回应，“是的，爱护长江环境，确实是每个人应该做的。”
“是的，希望能够多多宣传。”周琳点头，“减轻志愿者的工作，最好以后不需要志愿者。”
雾都日报记者再问，“那么除了之外，同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了。”周琳说，“再说其他事，这件事在报道里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周琳居然还记得。
那是一年前的初中同学会，赵娟说自己当清江志愿者很累。
赵娟还分享了志愿者的见闻，有的游客是直接当着他们面扔。届时周琳就说，等我成了模联秘书长就提议这件事。
不知道当时赵娟有没有认真，反正顾陆是没怎么在意的。
“说话算话，怪力少女纯爷们！”顾陆心头低估。
接着采访了十几分钟，周琳说，“其实能得到冠军，我们社团成员都有功劳。缺一不可！王明镜同学收集资料非常齐全，为我们准备充足弹药。闵星同学的开场称述锋芒毕露……”
周琳夸奖了一遍同学，倒回来说，“当然我也特别厉害。但报纸报道一定不能只写我的名字。”
讲义气，要出风头一起出。
《雾都日报》记者离开，周琳得瑟的笑脸才垮下来。
“放我鸽子，这事儿没完。”周琳恶狠狠地嘀咕。
她口中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嘀咕声，顾陆就听不清了，他走近两步打招呼，“恭喜恭喜，第一名当之无愧。”
(本章完)
第281章 不朽的逃亡者
第281章 不朽的逃亡者
待两个领导外加一个秘书走后，顾陆才弄明白两个领导具体是负责管理什么的。
首先是强硬一点的曲科长，主要负责协（guan）调（li）半官方机构“对外文协”。
统战部门不管什么那夸张的名字，主要负责的是掌握政策、协调关系。包括负责举荐人才和反映现实情况。赵主任的语气柔和点，极有可能顾陆就是他们部门举荐的。
顾陆往回走，边走边看文件。旁边的胡主任的小眼神也往这边瞥。
“胡主任要看看？”顾陆递过去，文件资料是中西双方交流团的人员名单。
“不不不，这文件我没资格正眼看。”胡主任摆手。
所以你斜眼看？顾陆没吐槽出声，他说，“官媒也会公布的，又不是需要保密的事。”
“在网上报纸上公布的消息，是我能看的。同一个消息从不同地方看到，是不一样的。”胡主任说。
说法有点玄乎，顾陆似懂非懂。
交流会名单很正规，有西语和中文两种语言。
中方名单，作者三位，诗人两位，更多的是学者教授。好似董燕生，亚洲西班牙语学者协会主席，在九十年代就翻译《唐吉可德》，荣膺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文学翻译彩虹奖。
“有学问，这些是真专家教授啊。”顾陆想起前世的砖家教兽，有那样的虫豸，怎么治理好祖国？
同时西班牙方的交流名单里，也都是巴塞罗那自治大学、马德里自治大学等欧洲名校的学者教授。
顾陆意识到一点，民间性质的不算。这类庆贺建交四十周年的官方文化交流，作家的参与性很弱，更多是语言学家和文学研究学者的对话。
《西班牙文学史》《西班以及西班牙语美洲诗歌导论》《足球向左，建筑向右》《昨日帝国》，一共四本书，已经是馆内所有有关西班牙的书籍了。
也不错了，毕竟只是校图书馆。顾陆全部借走。
按照校图书馆的规定，学生单次只能借走一本书，不过顾陆能一次四本，肯定是胡主任在旁边啊。
“书籍资料够不够，不够的话，放学后我们可以去新华书店买。”胡主任说，“费用必须要让我们学校承担。小顾同学，务必给我们这個机会。”
“我放学后去市图书馆看看就行。”顾陆摆手，市图书馆就在沙区凤天路，零七年就修好开馆了。
“也是，平时也用不到，买来也是浪费。”胡主任说，“要去市图书馆，要不要请几天假？”
我勒个去，还有八天期末考试了，这时请假，认真的吗？顾陆诧异。
再看胡主任认真的脸庞，常校长应如是。
想来对校领导来说，期末考试不重要。
“不用，我不上晚自习，有足够多的时间。”顾陆解释。
这和平时能一样？胡主任嘱咐一句，“小顾同学，机会难得啊。文章直接翻译成西语，况且此次表现好了，说不定以后这类活动还可以参加。”
“拿出全部实力，好好让他们看看。”胡主任加油鼓劲。
随之，还将几本书送到了教室。
重视是肯定重视的，顾陆有点小思路，他前世看过一本书叫《奇迹之城》。具体内容有点模糊了，但他可以模仿作品的切入点。
把1888年到1929年，巴塞罗那两度举办世博会。牛逼之处在于把主角奥诺弗雷的人生和城市的发展融为一炉。
把资料查询好，开始搞……
“怎么借了这么多有关西班牙的书？”同桌戚采薇好奇。
“参加了一个有关西班牙的征文，查点资料。”顾陆说。
戚采薇就没再问，顾陆也认真看着借来的书。
班上座位会每个月平移换位。就是前后顺序不改，就左右改改。
也是为了公平。有同学喜欢窗边，有同学喜欢门边，中间的位置是最被嫌弃的。
当前顾陆和戚采薇在中间，后者非常会读空气。
吕平在下课想找顾陆放水，喊了一声，对方没见反应。
“他现在很忙，在查资料，没事别打扰了。”戚采薇出言说。
“哦？”吕平看看戚采薇，又看看埋头记录东西的顾陆，挤眉弄眼露出坏笑。
退而求其次，吕平叫上另一个不怎么熟的同学。
曾杰和马宣佑去了。
为什么非得叫上一个同学呢，因为可以，没太多特殊原因。
十分钟的课间一晃而过，五分钟的点名是度日如年。
接下来是数学课。
“黄露，这次测试退步了，有些题你应该对的，但是没对。”
数学老师鲁智深发卷子，被叫到名字的同学起身去讲台。
凛冬还距离很远，但期末将至，对很多同学来说就是末期了。同学们已经是拼命阶段，临时抱佛脚。
今日放学顾陆动作就慢了，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变成曾杰。因为刚换了位置的他就在门口。
“哈哈哈哈，我第一了，我第一了。”曾杰异常兴奋。
高中生的快乐，有时候莫名其妙。还有戚采薇，今天也挺高兴。
原因呢，她坐外面，每次顾陆进来出去，都需要戚采薇起身。听上去很麻烦，但cc就是高兴，也莫名其妙吧。
走去食堂的步伐都轻快很多。
顾陆则没在学校吃晚餐，今天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
把课本全部放抽屉，减轻小书包的重量。
书籍带回家，一方面借都借来了，另一方面顾陆确实需要了解西班牙。
前世顾陆看书杂乱，知识也非常杂乱。比如有关西班牙，他知道为什么西班牙斗牛士一骑上牛，身下的牛就仿佛发疯一样乱窜。
因为斗牛士穿着特制的鞋子，脚后跟有尖刺。骑上去双腿一夹，腹侧受伤，牛牛不激动才怪。
“篷——”房门发出哀嚎。
把家里昨天洗的衣服收下，六月份的雾都，洗完衣服晾起来不到两小时，就可以干透。
拿出一盒牛奶，喝两口，就去厨房把抄手煮到锅里。
顾陆打调料很不错，和雷老板学的，别看老雷现在开着的是美蛙鱼头。但他开店的钱是开小面摊攒的。
接着在学校的进度，顾陆已在笔记本上记下不少的东西。
看完《西班牙文学史》，下一本。
《昨日帝国》讲述了十五世纪，日不落帝国这个称呼还属于西班牙帝国的时代。
西班牙——哦对，西班牙祖上阔过。
“等等，欧洲的地理大发现时代。”顾陆脑子里灵光一闪。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手里面还有一张王炸。
翻开前面抽到的《人类群星闪耀时》，有那么一篇“不朽的逃亡者”。
讲述了西班牙殖民探险家巴尔沃亚，他是第一个横穿美洲大陆的欧洲人，也是第一个发现和看见太平洋东部的欧洲人。
在脑海里再次看这一节。
看完之后顾陆感觉很合适，巴尔沃亚在美洲具有非常高的人气。巴拿马还将其称之为“太平洋征服者”，立有雕像。
该说不说，茨威格的文笔非常好，不愧是传记小说的大文豪，故事也跌宕起伏。
“由于掠夺来的财物也有黄金，这伙亡命徒便决定在这里定居，他们怀着虔诚的感恩之心把这座新城称为圣玛丽亚的达连。”
“在这些文明人眼里，一小撮黄色金属比他们的文明在精神上和技术上的成就还要宝贵。”
“1513年9月1日，为了摆脱绞架，摆脱监狱，英雄和匪徒、冒险家和叛乱者瓦斯科·努涅斯·德·巴尔沃亚开始逃亡，开始向他不朽的事业进军。”
……
应该能可以满足这次文化交流的要求，节选一段西班牙的历史，书写一位西班牙人为世界做的贡献。
这还不够？
顾陆光想着能不能成，但他没想过，就只是需求一篇文化交流的文章。曲科长说了，甚至可以写读后感。
但他却拿出，半步名著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中的名篇：不朽的逃亡者。
是不是，核弹炸蚊子？
没想那么多，顾陆瞥了一眼时间，七点多钟，他立刻跑出门。
时间快来不及了。
坐车到新华书店，并非开过两次签售会的那家，因为距离并不近。
“请问西班牙历史书籍，在我们店什么地方有售卖？”顾陆问店员，也不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找吧。
“西班牙历史书？”店员脸上都是问号，他思索片刻回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国外文学都放在二楼。”
“然后历史书一类的工具书，就在那边。我不清楚有没有西班牙历史。”店员手指了一楼的东南角。
当前新华书店是这样的，比较畅销的类型放楼上，工具书放最近的一楼。
就近原则，先看一楼，顾陆看着一个个书柜，这类书最畅销的是《易中天品三国》。
大概五分钟后，刚才的店员跑了过来，“有一本《西班牙殖民史》的书，要吗？”
肯定是去电脑查询了，顾陆点头。
随即，店员在东南角倒数第二排的书籍4排，取下大书。
为什么叫“大书”呢，因为很厚实，六十八块一本。
顾陆买书回家，又在互联网上下单了两本，一本是《昨日帝国》。校图书馆的书，不方便做笔记，要买一本私藏。
文抄前置工作齐活！
将买的书都看完，并且都做下笔记，就能开始写不朽的逃亡者了。
不过当下先做其他工作。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简社长：《小王子》销量突破百万。另外书籍典藏版的事，万事俱备了。
简社长：另外有影视公司想购买《冰菓》的影视版权。］
顾陆瞧见消息，特别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很显眼。
东风就是后记。
“糟糕，提前发布校刊，再加上各种各样的事情纷至沓来，忘记正经事了。”顾陆拍脑袋。
《小王子》典藏版肯定要有点新东西，后记就是新东西。作者再写点相关的东西。
畅销书存在的时间足够长，印刷的版本足够多，同一本书的前言和后记，七八遍不同的都正常。
实体书里，后记内容是“说明写作经过”或“摘出书里的一个观点进行深入的讨论”。
后记顾陆稍作思索，就知道怎么写了，就胡诌两句为什么写吧。
平日的积累还是有点用。
【诺瓦利斯说过：“有孩童的地方，就有黄金时代。”
孩童们的黄金时代！但愿《小王子》能在苦海茫茫的人生中找到你，为你带来乐琴的弦音，那高扬的、有时毫无意义的弦音，恰似曙光初现时云雀的啼啭！
而欢乐和哀伤是一对孪生的姐妹，就像孩子们的耳朵。
……】
噼里啪啦，写到后面，顾陆有点小激动，还给了点福利。
《小王子》在国内是独一档的外国童话中篇，但实际在欧洲，论出名度，还是有童话能与之并肩。
作品《小银和我》，诺贝尔文学奖诗人所写的童话，就能比肩小王子。
不怕童话作家文笔好，就怕童话作家是诗人，小银和我无论什么版本，用笔用词都好得离谱。
小说每一篇四五百字，顾陆就附上了其中记忆犹新的两篇，当做福利。
每小时三四千字的时速，很快就能给简社长发过去。
要说顾陆的记忆力还不够，前世看过那么多作品，也只能记得零星碎片。
没办法，他是魂穿，不是身穿，穿过来记忆力没加强。
另外一件事，购买冰菓的影视版权。当前影视行业好像是煤老板的天下？大批煤钱注入市场。
校园青春电影，又是当下市场比较盛行的题材，可以谈，顾陆给了一个回复。
简社长那边得到肯定，就可以把顾陆联系方式告诉对方。
时间在忙碌中度过——
中考、期末考、高考，在六月中旬一连三考，空气都弥漫着考卷的气息。
若是你要问考卷是什么气息？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高考和顾陆没什么关系。
其他两项就息息相关了，顾女侠要中考，顾陆也准备好期末考试。
“小顾同学，文章写完了吗？”胡主任碰巧遇到，就顺口询问。
“哦，差不多写完了，明天就可以发给陈教授。”顾陆回应。
“陈教授是？”
“陈国坚教授，这次交流文化团的领队。前面领导说的，我直接发到陈教授的邮箱里。”
(本章完)
第283章 可以列入西班牙教科书的作品
第283章 可以列入西班牙教科书的作品
鸣人检查随身物品。
那些在离开尸魂界前准备好的东西，完好无损，存放在身边，上面脆弱的封印，也仍保留着。
看来自己的离开、到来，并没有什么能量波动？
而自己在忍界准备的那些东西，也没携带来。
两界的穿梭.
却捕捉不到任何“时空间”的波动。
他伸了下懒腰起床。
在记忆中检索最近要做的事。
好像也只有白哉的恋情值得关注。
洗漱后，走进办公室。
碎蜂和木雕一样，杵在一张小矮桌上。
鸣人脚步一顿。
喔.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伙。
和以往不同，见鸣人进来，碎蜂把头抬起，上下打量：“你的个子.好像又高了点。”
作为身高方面稍有些欠缺的人，对这方面的变化很敏锐。
鸣人笑眯眯的：“是吗？”
“我也没有测量，好像是高了不少。”
碎蜂歪头，仔细回忆鸣人这段时间的生活习惯和食谱。
其它自己都有效仿。
好像“居酒屋”自己一直没去过。
但那种地方能让人长高吗？
鸣人熟悉记忆，将一些琐碎事情处理，离开队舍。
碎蜂想了想，没有跟上去。
七番队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她也总不能一直霸占别人家队长办公室，一些小事能做就顺手做了，她甚至有些“怀念”这种类似于“打杂”的定位，在夜一身边就这样。
刚离开队舍。
“回到尸魂界了吗？”阳九尾语气兴奋，鸣人甚至能因此幻视到它不停甩动的尾巴。
“嗯。”鸣人点头。
阳九尾嘿嘿一笑：“鸣人，我的刀！”
“我去打听，给你弄一把过来。”鸣人笑着应下。
“还有一件事。”阳九尾深吸口气，“我和另一个我讨论了，我们打算让我出来活动。”
鸣人点着头：“为什么？”
瀞灵廷内看起来安宁，可还有一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敌人。
“另一個我和我的感知，是互通，但又不完全互通的。”阳九尾说下去，“我受到的术式，并不会影响到另外一个我。”
“它看不到不就不会受到影响？”
它声音停顿，两头狐狸窃窃私语，又很快说道：“而且我们觉得，这也可以是一次主动出击，对蓝染产生，那叫什么？‘威慑’，对，就是威慑！”
鸣人微笑。
这时候突然觉得身边缺了些什么。
是香燐。
如果她在，多半会说“两个脑袋能挑这么一个词出来，真不容易”、要不然就是嘲讽一句“你们也有脑子”之类的话。
“这样也可以。”鸣人想了想，点头应下。
虽然
阳九尾这么提议，绝大多数原因，是出于它想自由。
可并不坏。
“如果蓝染接近，想要解放斩魄刀，你记得”他继续说下去。
阳九尾嘟囔：“提醒你，我知道的。”
鸣人摇头：“蓝染能做到的，是影响感知、听觉、视觉，你提醒我没有用。”
“要提醒另一个你，让它来提醒我。”
阳九尾一愣，琢磨了一下，把逻辑捋清。
它是没中术，能看得见真实。
可鸣人中了。
也就是.自己在身躯外，对鸣人说的话，有可能就被蓝染的“术”操控。
自己给出的是真消息，鸣人接收到的却是假消息。
但阴九尾没中，而且在鸣人体内。
自己传给另一个自己，再传给鸣人，可以确保这个消息的正确性。
“真是麻烦。”阳九尾嘟嘟囔囔，“我记下了。”
“那我就出来？”
鸣人笑着：“要和涅队长见面吗？”
阳九尾沉默，刚在鸣人肩上冒个头，就又很快蹿回去：“你是要去见他吗？”
“那我等伱回去。”
他不喜欢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
十二番队队舍。
“哎呀，漩涡队长大驾光临。”涅茧利见到他，挥摆着手，语气挑唆着有几分阴阳怪气，“好像自从浦原那个家伙离开后，您还是第一次来十二番队。”
“是有什么事吗？”
鸣人摆摆手，到他研究室里，才开口说道：“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想知道.”
“浅打从何而来？”
“你对斩魄刀的所有研究资料。”
涅茧利搓了搓手，眼神炽热：“几年前我就这么提议，现在漩涡队长终于想通了？”
“那就请把您的斩魄刀”
鸣人摇头，打断他的话：“是交易，不是合作。”
“更不是成为你的研究对象。”
“交易。”涅茧利眯起眼，语速放缓，“那这可就不是一样的价码了。”
“这些东西的价值.”“可是能衡定瀞灵廷的。”
鸣人竖起一根手指：“我用一个术。”
涅茧利撇嘴，虽什么话都没说，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已经将他内心里的答案显露。
“还记得，我曾用过的，那个能分身的术吗？”鸣人轻声。
涅茧利皱眉：“那个？”
他对鸣人身上许多秘密都很感兴趣。
唯独那个能分身的术，是他最不感兴趣的。
“那个术”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分身会分散灵压。
而死神的战斗中，“灵压”就是一切。
多一个分身、但少一半灵压，这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你会拒绝不了这个术的。”鸣人笑一笑，伸手一翻，通灵出一枚卷轴，“虽然在战斗中，它没什么用，但每一个分身，在解散之后，记忆、知识、学习经验，都会回归脑子里。”
涅茧利瞳仁一扩，盯着卷轴：“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同时进行多个项目，甚至于”
“整个十二番队都可以不是这些歪瓜裂枣，而是和我一样的天才？”
鸣人把卷轴放下：“是的。”
“不过在你将整个十二番队裁员之前，我建议你最好请示一下总队长。”
涅茧利心动不已。
对一名“科学家”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术”更珍贵。
虽然死神有足够悠久的寿命。
但.
推进研究进展这件事本身，就充满巨大的收获与快乐。
耗费一年和耗费十年所带来的成就感，也是截然不同的。
“我可以先看看吗？”涅茧利询问。
在鸣人点头后，他才伸手，抓住卷轴，将其展开。
“多重影分身”并非很难的术。
尤其涅茧利将“通灵术”拆解过一遍，鸣人也对这个术加以改善，使其更适合“灵压”使用。
几个小时后。
涅茧利单手结印，呼唤出两具分身，玩弄一会后，将其解散。
记忆涌来。
他眼中惊喜落定：“鸣人君的秘密，真让我垂涎。”
“想知道关于斩魄刀的事吗？”
“让我想想该从哪说起。”
涅茧利思考着，好一会后，开口说道：“漩涡队长既然这么问，那就已经发现了吧。”
“每年分发到真央灵术院的斩魄刀有数百把之多。”
“但在瀞灵廷内找不到任何负责锻造浅打的部门。”
鸣人把头一点。
“我并不擅长战斗。”涅茧利继续说下去，“对你们这些天才而言，可以轻松掌握的卍解”
他嗤嗤一笑：“忘了，漩涡队长也是在卍解修行上不顺利的那种人。”
“我在卍解上，毫无天分。”
“但我顺利解决了这个麻烦，用‘眠五号’的技术，制作出属于我的卍解。”
鸣人眯眼看他。
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拿出足以打动他的实验品，恐怕还真的难以从他嘴里得到实话。
这家伙对“斩魄刀”的研究，原来已经不止“始解”，早就涉及到“卍解”的领域了吗？
涅茧利故意在说完这段话后，停顿了好一会。
见“眠五号”并未能引起鸣人的兴趣，不甘心的啧了下嘴：“漩涡队长应该知道我进入到十二番队之前，曾被判定认为是拥有‘祸乱瀞灵廷’能力，关押在二番队牢狱之中。”
鸣人又把头一点。
这件事自己也清楚。
“而我之所以会被判决这个罪名。”涅茧利脸上罕见的生出一丝“人性”，眼里几分缅怀，“是因为我私底下参与一个研究组织。”
“其领导者，正是上一任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
“不过.”
“她并非引退、或是死亡，而是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晋升。”
这两个字，让鸣人一惊。
“四十六室？”他有所猜想。
但下一秒就立马否决。
“中央四十六室”那个臭不可闻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死神晋升入其中的例子，它们的选拔机制，是从贵族中挑选，不看实力、只看出身。
鸣人想到什么：“和所谓的‘灵王’有关？”
涅茧利嘻嘻笑出声来：“真聪明呢，漩涡队长。”
“曳舟正是晋升，为‘王属特务’。”
“她晋升的原因，并未对外透露，不过我猜想，应该是‘义魂’这种东西。”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所以我怀疑，浅打的来源，就是‘王属特务’。”
他说着，从腰间把刀拔出。
“也许，在很久之前，曾经有人研究出制作‘浅打’的技术，从而晋升为‘王属特务’。”
“漩涡队长。”
“你知道浅打的材料是什么吗？”
鸣人摇头。
(本章完)
第282章 有了主打作品
第282章 有了主打作品
“又是无惊无险的一周。”简社长揉揉眼角。
“也没有好作品。”梁主编说。
“没有好作品才是常态，有好作品值得高兴。”简社长说。
《平面国》首月销量亮眼！并且顾陆的几本书后续销量曲线都相当不错。
冰菓甚至可能要拍摄成影视剧，若能拍摄，对销量又是提振，因此他心情是不错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梁主编说，“《文艺少年》销量从2013年起连续几个月阴跌。压力大啊。”
简社长心中的愉悦稍微收敛一点，并非感同身受，只是文艺少年就是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旗下的杂志。
相比其他出版社和旗下杂志，是没那么强的关联，编辑部自主性很强。只是对于儿童读物，国家的监管会更严厉一点。
是这样的，该监管的地方不使劲，是吧djc事件。
“今年上半年的销量报告我看了，正好我让营编进行了分析。”简社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老梁，你不要急，我看看。”简社长翻开分析表。
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是国内出版巨头，因此进行的分析还是言之有物的。
看完了，简社长陷入了一点沉思。
“很不好办吗？”梁主编紧张的问。
“你还是自己看吧，我说出来始终有点片面。”简社长递给跟前人。
[2012年后半年，国内主要搜索引擎，网友对童话题材的关注度飙升，#好的童话小说#、#适合小朋友看的杂志#一类的搜索比前半年上涨37%。
新浪门户网站、网易门户网站、人人网等咨询平台，有关童话作品的报道，也有明显的上升。
……]
按照分析报告，2012年后半年，并不是《少年文艺》一家杂志销量进步，同时《小读者》《好奇号》《少年画报》等。有关报刊杂志的订阅都有上升。
梁主编喃喃，“所以准确形容不是阴跌，是销量回落。”
为什么二零一二年下半年会这样？
要知道实体出版行业整体是下跌的。
还好，在砸来一堆数据之后，还是给出了答案。
否则梁主编都要骂街了！
[《小王子》的传播，让原本很多不关注少年读物的家长，意识到有一本好的少年读物，对孩子的成长，有非常正面的反馈。
关于此观点佐证有三。
1、在魔都、四九城等一线城市，书店会把《小王子》和《好奇号》《少年文艺》放得非常近。根据书店人员说，这样预定量会有显著提高。甚至后面，书店有“王子位”的陈列费。儿童类杂志的推广，需要交几百块钱，才能放在“王子位”。
2、企鹅问问和百度知道等回答问题的网站，“小王子的作者还写过什么童话书？”“顾陆在什么杂志上连载？”这样的问题，在2012年下半年出现了四五十个。
……]
“这报告——”梁主编评价，“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
为什么夸大其词？梁主编经常上百度知道，类似的问题，有别人问过，你一搜索就能瞧见答案。只有在搜出来的答案不满意的情况下，网友才会继续在百度知道上继续发布。
下半年四五十个，别看这数字不多，梁主编能感受到是非常夸张了。
除此之外，一本书让一個题材升温，就尼玛离谱！要不是这份分析表，是眼前的社长给他的，梁主编就要直接否定了。
“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简社长说，“正好一起去大栅栏吃点。”
“没问题啊。”梁主编一口答应。
大栅栏那块有个很大的新华书店，去书店看看“王子位”是真是假。
距离不远不近的，关键是这个店开车也不方便，所以两人骑了城市电驴去。
早在共享单车，乃至共享经济之前，有些城市的市政就推出了可以租借的电瓶车。只不过租借操作非常繁琐就是了。
十几分钟后，梁主编和简社长已在东来顺坐下了。
四十多分钟，吃完之后，简梁两人慢慢来到新华书店。
正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走进新华书店。
《平面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两人转了一圈，找到儿童区的《小王子》。
大型书店是有卖报刊杂志的，但都放在另一块。而《小王子》旁边就正放着两本儿童杂志《少年画报》《十万个为什么》。
不用问了，这独特的摆法，甭管收不收钱，“王子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简社长和梁主编互相对视，两人在书店转悠了半小时，听到了一对父子的对话，爸爸的头大，手儿也大，儿子的头小，手儿更小……
“都多大了，爸爸还要看小孩的书。”
“爸爸曾经也是小朋友，而且这《小王子》是给成年人的童话。”
“那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就这个，我也要。”
“家里给你订了……也行，买回去你要看。”
大概八岁大的小朋友，瞧见父亲买童话书，也吵嚷着要。并且是顺手指了旁边的《十万个为什么》。
小朋友就有这点心思，比如长辈去文具店、书店、超市这类地方。甭管需不需要，就也想买东西。内心会萌生出一种，不买就吃亏了的心情。
大头爸爸和小头儿子只是个例，但向两人很好的展现了会出现神奇的“王子位”的原因。
也可能是其他情况，反正在《小王子》旁边，关注度就上去了。
中途，梁主编还用手机搜索了分析表的数据。
没有夸张！
“顾陆的《小王子》发布，带起了整个童话类作品的热度，听起来这么玄幻的事，居然是真的！”
这尼玛不科学！梁主编喃喃自语的脸上，写满着这个表情。
“小王子销量也不高啊！甚至比《皮皮鲁与魔方大厦》差得远。”梁主编说，“魔方大厦销量好像一年半时间就售出了两百多万。”
梁主编说，“也没能带动整个题材。”
“扩展了目标人群。”简社长经过沉思，他回应，“魔法大厦购买人群还是小朋友。而知道郑渊洁老师的就是小朋友。”
社长不愧是社长，思维逻辑还是清楚很多，“但《小王子》的读者人群，我们做过一个模糊的调查，十六岁以上的人群占据巨大多数。他扩展了原本童话小说普及不到的人群。”
“恰好这人群有一部分是家长，能够决定着给不给孩子订儿童杂志。”梁主编补充，他是听明白了。
顾陆介人邪门啊！
梁主编说：“随着当下《小王子》为童话领域带来的一把火归于平静，我们杂志的销量回落。那么能不能……”
“他上个月才发布《平面国》，前不久才刚写了《少年中国说》，就是地主家的黑工，也不能这样逼迫。”简社长连忙摆手。
瞧着梁主编失落的眼神，简社长说，“我帮忙去问问，看有没有在《少年文艺》能够发表的短篇。”
“《少年文艺》还是要培养自己杂志的再生力量，不能光想着依靠一个人。”简社长提醒。
梁主编闻言默然，他也想啊。但儿童文学写出来的名家都自己出书了，再想邀稿，就难于上青天咯！
远在雾都的顾陆，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催稿。
当前的他在进行文抄最后一步呢。
这一步是什么？是要将《不朽的逃亡者》里面所出现的大部分西班牙历史知识，找到出处。
也不难，不过就是把《昨日帝国》《西班牙殖民史》《西班牙：美洲的毁灭》读透。
笔记也做到位。
顾陆大概耗时一周。
互联网的崛起，大大加快了知识的传播。
茨威格为了写《人类群星闪耀时》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只是收集知识更方便，世界文坛却再未出现具有名著潜力的传记小说。
“可能就是太方便了，动一动手指就能查询到，反而难以出现经典传记了。”顾陆小声嘀咕。
“什么不方便？挺方便的，你要出去就和我说。”太小声了，戚采薇只听到几个关键字。
“好的。”顾陆瞧着戚采薇，没注意到言语里的雀跃。
戚采薇感觉同桌每次进进出出都好像要经过她同意，这难道不足以让人开心吗？
“cc，你入社申请写完了吗？”顾陆问。
“当然肯定写完了。”戚采薇说，“不过还有些地方需要润色，所以我再改改。在宿舍里，下午给你。”
有问题要修改，xx时间再给伱，这语序好熟悉。
“轱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肯定不会这么的公器私用。”戚采薇说，“你肯定会相信我的，对吧？！”
“……你如果都没有如果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相信你什么？”顾陆瞅着同桌亮晶晶的双眼。
“你要回答相信。如果是你这样问我，我肯定是无条件的相信。”戚采薇说。
“先说什么事。”顾陆说，“无条件的相信是情绪的信任，经过深思熟虑的相信，是理智的信任。”
“就是如果我成为了刊物社的审稿编辑，但又自己投稿。”戚采薇说，“我过稿了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凭实力过稿，有什么问题？”顾陆反问。
也是，戚采薇点头，“我有好几十次的退稿经验，肯定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有一说一，高中阶段，有几十次退稿经验，确实也是领先绝大多数高中生。
顾陆给予了正面的肯定。
上午放学，顾陆碰到了魏娇，两人是擦肩而没过。
“熊猫——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胖了。”顾陆说。
这下子把熊猫点炸毛了，“胖了又怎么样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你用了我的饭卡。”顾陆回答。
瞬间让炸毛的魏娇熄火了，她干咳两声，“这不也证明你的饭卡效果很棒吗！”
真好，年轻人真能吃，包括他自己。
顾陆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将稿件发给了领队邮箱。
不巧的是，当天晚上胡主任又碰到了顾陆。
这一次顾陆回过神来，哪有这种巧合。胡主任的办公室和这边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肯定是特意碰巧。
因为直接的催稿，胡主任或许觉得不太好，就用这类迂回的方式。
“稿子写完了。”顾陆说，“胡主任和校长也不用担心了。”
“不担心，我和校长是完全相信小顾同学的，怎么会担心。”胡主任马上回应，“只是小顾同学平时忙碌的事情太多，我也只是担心你忘记了截稿时间。”
好的，顾陆相信了。
数千里之外的四九城。
陈教授很忙碌，忙碌到午餐时间仅留出了二十分钟不到。
身为华夏西班牙语的权威，并在北外任教授。除了普通的教学任务外，他还要经常去西班牙大学交流。
当前又是中西建交四十周年文学交流团的团长，就更加的忙碌了。
找了老朋友帮忙——董燕生。
董陈两人就是国内西语和西班牙文化的两座大山，唯一的区别在于陈教授是语言历史方面，而董教授是语言文学方面的。
“双池交上来的诗歌多少有些敷衍。”董燕生帮忙看着邮箱里来的投稿内容。
“他我还是很熟悉的，这也符合他的风格。”陈教授。
国内著名诗人双池，他被誉为“二十一世纪最后的诗人”，“有李白一半才气的现代人”。诗集翻译成三十多种语言，在欧洲知名度颇高。本人也经常环游欧洲乡下小镇，因此文化交流团里有他很正常。
只是类似的活动，双池参加过不止一次，再加上性格也随性，有点没当回事。
“我来看看，他写的什么。《致费德里科》……”陈教授第一反应是，“阿拉贡王国的费德里科一世？”
阿拉贡王国可以说和西班牙王国有直接的关系，具体历史问题说来话长，反正只要知道欧洲众国历史纠葛不清就行。
“应该是费德里科·洛尔迦。”董燕生说，“蝴蝶亲吻我/不需要双手的抚慰。这一句明显是致敬洛尔迦的经典《情诗》。”
“安达卢西亚之子，创造了新的诗歌题材，原来是他。”陈教授也反应了过来。
他对西班牙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诗人费德里科·洛尔迦，也比较熟悉。之所以第一反应是费德里科一世，只是大脑知识的思维定式。
“双池的诗歌是不是有点模仿，西班牙民谣？”陈教授问。
“西班牙民谣？”董燕生仔细看，把文字直接翻译成西语。是和西班牙民谣《鸽子》有点相似。
众所周知，费德里科·洛尔迦创造的新的诗歌题材就是融合西班牙民谣。
“如果是其他人，有可能是我们想的太多，但双池的话……”董燕生回应，“还真有可能。”
这样说的话，那双池的《致费德里科》，致敬得有些高级。
“还以为他随便写写，没想到还是用全力。”陈教授笑着说，“果然，只要是为国争光的事，每个华夏人就会基因觉醒一般，开始给自己上强度。”
“有这篇诗歌，在文学方面也算是有了交代。”董燕生说。
陈教授点头，有《致费德里科》打头阵，其他三位作家就可以打辅助了。
打辅助最重要的是什么？经常打游戏的都知道，是要牢牢抱住大腿，别送。
因此剩下的三篇内容，肯定还是要看，至少要保持水平不拖后腿。
董燕生教授肯定是按照接受稿子的时间顺序来的，下一篇的作家是陈忠识。
这位是在国内非常著名的作家，仅凭《白鹿原》就可以在华夏文学史上留名。他写的作品《香蕉》。
一部短篇小说，讲述的是西班牙安达卢西亚的一种快要灭绝的艺术穆尼奥斯，也就是一种木偶戏。木偶匠人布拉达纳，用一根香蕉就可以表演……
这类本地小众艺术，连董燕生和陈教授都知之甚少。
“是典型的陈忠识风格，他喜欢塑造，维护传统文化的人物。好像他写的《蓝袍先生》和《李十三推磨》，都是这样。”董燕生几句话，就和老友概括了这篇小说故事。
他还附上点评，“不过粗犷的文字风格，和西班牙不太和谐。为什么非要是香蕉才能表演，葡萄就不行。是因为布拉达纳这名字是西语中香蕉的音译吗？”
评价是不怎么行，至少董燕生看了两遍，都有点云里雾里。
“陈忠识老师身体应该不算好，能参与这次活动，我已经很惊讶了。”陈教授说。
《香蕉》他就没有想看的欲望。书写一种，西班牙人都不知道的快要消亡的木偶戏。无论写得好不好，从主题来说，就非常合格。
紧接着的一篇是游记。游记没什么好说的，明显的划水，董燕生只能说，这位作家文笔挺好的。
除了顾陆，邀请的作家都是全国成名已久的存在。
“最后一篇了，今天早上才发来，刚写完。”董燕生瞧见作者名，“这就是国家培养的天才作家顾陆？”
“是了。”陈教授说，“《平面国》我也有所耳闻，顾陆这个同学确实是值得培养的。他写的文怎么样？”
“我看看。”董燕生说。
(本章完)
第284章 第一个“顾学家”的诞生
第284章 第一个“顾学家”的诞生
《商业故事》是雾都新华书店发行的刊物，专门讲述古今中外商人故事。
有很多离谱的商人小故事皆来自于此，举办奥运前后是杂志巅峰期，全国销量七八万册。
当前是走下坡路了，主要是人们对商人的传奇故事也没那么感兴趣了。编辑部在裁员，有家庭重担的孙旺如烈日下的冰淇淋，要化了。
孙旺屁股沾凳子似坐非坐。张扬飞则是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
这办公室条件还真不错，至少比《红岩春秋》编辑部要好，张扬飞心里想着。
十几分钟之后，顾陆跑到社办。
“胡主任，抱歉抱歉，跑过来的途中绊到了一个外班同学摔倒了。”顾陆稍作解释，“我搀扶着去医务室了。”
这理由有点敷衍，但胡主任却认为，你看小顾同学还是在乎我的，都会敷衍两句了。
“没事没事，其实不用着急，我下午的事也不多，这大热天的。”胡主任在旁边桌上拿了一卷子递给学生。
等的是学生？！来应聘的四人愕然。张扬飞随即若有所思，该不会……
“来来来，我来进行一个基础的介绍。”胡主任说，“这位就是我们刊物社的社长顾陆同学。”
“相信也听过《少年中国说》，这就是我们校刊的精彩文章。”胡主任这话是对着应聘者说的。
他道：“我们招聘指导老师，也是为了更好的辅助小顾同学管理社团。”
果然是他！顾陆两字说出口，张扬飞、孙旺等人内心就了然了。
让校领导态度这么好的学生，除了这位“华夏第一天才作家”就没其他人了！
才是个高中生，就闯出了偌大的名气，看上去和寻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孙旺还畅想过——有没有可能，某一天顾陆脑子不正常，突然给《商业故事》投稿。
紧接着胡主任将面前的应聘者们，给顾陆大致介绍了一番。
权限真的放得很大，就顾陆自己做主，校方完全不干涉。
“我只有一个问题，”顾陆说，“关于我们的校刊《少年》有什么看法？成为指导老师后，怎么发展？”
“《少年》是全国优秀校刊，这一点是新夏社都同意的。”孙旺第一個开口，“至于发展路线，我相信顾陆老师肯定有规划。”
在学校，喊一个学生为老师，孙旺等人是感觉很正常。就一篇《少年中国说》，走去什么地方都是老师。
“《少年》应该是收学生投稿为主吧？我看了征稿要求。”张扬飞说，“如果我成为指导老师，将会辅助顾社长，将社团打造为全国最富有生命的高中校刊。”
来应聘的人都不傻，他们都听懂了刚才胡主任的言下之意，即社团以顾陆为主。
接下来两人的回应也大差不差。
“主考官”顾陆陷入思索，求职者心情紧张。
基于社团考虑，顾陆有答案了。
胡主任小声说，“要不要我帮忙宣布。”
就是得罪人的事，他帮忙做。
活该胡主任被重用，想事情是相当全面，只不过顾陆给拒绝了。
“我们社团可能会比较忙，因此可能有很多事会麻烦指导老师。”顾陆说，“所以我选择了时间相对充裕的孙旺老师。”
最后一轮的面试根本不是关键，关键是孙旺在求职表里说明可以费在社团的时间，每周是最多的。
面试也只是做最后的确定。现实中去公司的面试会不会是这样呢？顾陆突然想到。
“真遗憾不能和顾老师合作。”“顾陆老师的作品，特别是聊斋新义系列，文学价值真的高。”“小顾老师能不能签个名？”
落选的三人纷纷跟顾陆要了签名。
甭管心里舒不舒服，在顾陆面前是完全不可能发作的。
这就是什么？你看不惯我，还不得不和顾陆一起建设新中国……
怎么把人引进来的，胡主任就怎么把人送走。
社办里只剩下两人。
“顾陆老师，我的工作是什么呢？”孙旺迫不及待问。
“孙老师？你也叫我老师，这太不合适了。”顾陆说。
“没关系，我们各叫各的。我是排版编辑方面的老师，你是写作方面的老师，不耽误。”孙旺说。
“有点怪怪的。”顾陆说。
最终决定称呼为顾社长。
学校是了钱的，秉承着不浪费，顾陆也把事情安排下来。
“关于校刊第二期，在放假前发售，还是有点困难。”孙旺说，“审稿压力会很大。”
“是有些压力。”顾陆说，“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开学再发布第二期也可以。”
“？”孙旺闻言很诧异，这么随意的吗？
“暑假两个月啊。”孙旺提醒，即便是十八线杂志《商业故事》也不能啊。
更何况是全国大名鼎鼎的《少年》，这么随便不好吧！
“没什么关系，我们是校刊。”顾陆说，“今天就这样了，麻烦孙老师了。”
哦，孙旺有点呆滞地点头。
直到他走出八中学校，孙旺才有些回神，“《少年》上过很多主流媒体。但归根结底是连十八线杂志都比不上的校刊。之所以这么厉害，仅仅只是因为顾陆写出了那篇雄文。”
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点。
因为要中考了，明后天学校放假。
希望女侠有个好成绩！顾陆回家这么祈祷。
为了多合成触发，顾陆答应了半个多月后，也就是在暑假期间去新华书店剪彩的事。
解放碑的那边，要开一家新华书店。书店开业都会请本地的名作家。
毫无疑问，顾陆已入雾都名作家的行列。
他也想早点把短篇弄出来，杂志上连载习惯了，突然中断，有点不习惯。
[佐藤：顾陆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不知道方不方便。如果不是关系到我们《圣诞节杂志》的生存，我绝对不会如此冒昧。]
在家处理工作时，瞧见了邮箱里的这么一个消息。
mm杂志主编佐藤，当初《浮文志》想要卡顾陆的脖子，是佐藤接下的系列作品。
虽然对方也是出于商业考虑，但对顾陆来说也是人情。
[顾陆：请问是什么事？]
邮箱不比得qq聊天那么及时，顾陆回复后，陷入思索有关《圣诞节杂志》的生存是什么事？
缺稿子？不应该，《圣诞节杂志》是霓虹销量很不错的杂志。
“只有等佐藤回复才知道了。”顾陆心里想着。
同时邮箱里还有一个人的邮件值得一晒，挺长的，就不全文铺出了。上面的内容总结出来就两点，首先是《小王子》英文版快翻译完了。其次《小王子》韩版在南韩销量还算不错，但并未达到预期。
对了，也不知道是姚小驹在国外呆惯了，还是什么。他明明加上了顾陆的qq和微信，但交流方式，仍然是电话加邮件。
“等等，好像还有第四层含义。姚哥话里话外，应该是想说，我缺乏抓手吧？”顾陆深入看姚小驹的邮件。
抓手=畅销书
《小王子》畅销，但不是畅销书。
这概念应该能明白吧？畅销书至少得是正正经经的原创长篇类型小说。
冰菓倒是满足长篇类型小说，可它不畅销啊。
顾陆手里就握着两本，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发布《献给阿尔吉侬的束》。
暑假就发布，顾陆想了想，先给姚哥说一声。让姚哥有点准备，如果能中日英三国语言版本同时发售，那就太牛逼了。
忙碌中又是一天。
翌日，顾陆先去瞅了瞅在装修的房屋，下午去朝天门那边……
远远眺望，太阳溶成了金色的汁。
顾陆端着果汁，等着人。
“我等的船还不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顾陆哼着歌曲，当他思绪放空时总会联想起有点关联的歌词。
目光眺望码头的轮船，当下两江轮船夜游根本就没什么人。甚至不少轮船连靠岸的费用都给不起。
相比后世雾都依靠短视频传播成为旅游城市，两江游的一票难求，现在看着真是落寞。
“现在洪崖洞旁边的门面也不贵，我要不要买个门面，搞个小王子主题店什么的？”顾陆大脑思绪发散。
他前世记得不可提及姓名的网络作家，要打造作品主题乐园。好像迪士尼乐园和环球城那样，当时顾陆是感慨于对方的豪情壮志。
可惜没成功……“轱辘哥轱辘哥。”
被一道男声打断了顾陆的胡思乱想，顺着喊声的方向看过去。
张禹东怀中抱着一个球，呼哧呼哧的跑过来，身旁还有个稍矮的身影。
“我来介绍介绍，轱辘哥，这是我之前就给你说过的我高中好朋友卓峰。”张禹东先介绍旁边的人。
今天是张禹东请吃饭，且提前说了，才带上了朋友。
“大哥，顾陆大哥大，你是我的偶像！”卓峰大声说。
“光天化日，又是大街上，你小点声，”顾陆道，“我不当大哥好多年，不喜欢冰冷的床沿。”
“可大哥大，江湖上都是你的传说。”卓峰激动的心情一点也不作假。
就和普通人瞧见了比较喜欢的明星，反应类似，嗓门大的话，小声不了。
“走走，我们今天吃点好吃的。”张禹东说，“雾都好吃的非常多。”
“跳水蛙、串串、江湖菜还有驴肉汤、酸萝卜老鸭汤等等都好吃。”张禹东报菜名一样，唰唰说了好多。
“对，今天必须让大哥大吃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卓峰是百分百的自来熟。
“所以我们去吃什么？”顾陆好奇。
“火锅！这边有一家洞子火锅，听说很正宗。”张禹东斩钉截铁。
搞了半天还是火锅。
洞子火锅，算是雾都特色吧。毕竟火锅川省也有，但洞子火锅就只有雾都了。
抗日时期为防轰炸，雾都有很多防空洞。
解放后，防空洞废弃了一部分。有一部分被用来歇凉，还有很小一部分用来做火锅店。
提问：洞子火锅味道有什么特别吗？
回答：没有。只是地方特别。
吃饭时，卓峰的话有点多。准确说是他对大作家非常好奇。
情商方面，卓峰真不如张禹东，后者永远不会在中间插话。而前者就偶尔不合时宜的开口。
火锅烫到土豆。
经常吃火锅的朋友们应该知道吧，土豆下锅汤会稠，所以一般是快吃完了再放。
张禹东也说出了今天请客吃饭的重要事，“轱辘哥，《平面国》的序章里，向空间国全体居民，尤其是罗纳尔多先生致敬。”
“这个罗纳尔多是那个篮球吧？”张禹东问。
卓峰也看着对面的作家。
毕竟章鱼说得太玄幻了，什么这个序言也和他有关系，他赠送的篮球就叫罗纳尔多。
骗鬼吗？《福尔摩斯先生》让伱嘚瑟一次，就算了，还想来一次？
“当然是，”顾陆很正常的点头，“篮球作为球体是三维世界的‘人’，都是你取名字给我的灵感。”
“可以说《平面国》的一部分灵感就来自于你送我的篮球罗纳尔多。”顾陆是实话实说，没张的话，他万万合成不出平面国。
“！”卓峰眼睛直了，又双眼瞪圆了，又嘴巴可以吞下鹅蛋。
“你看吧，我就说，”张禹东激动的说，“我骗你干什么！”
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卓峰虽然还处于中二期，但也不觉得自己的青史留名什么的。
可为什么张禹东就那么容易？福尔摩斯先生就算了，销量不高。平面国可很牛逼，初中生课外推荐阅读书目之一。
以后序章的罗纳尔多，肯定会被读者研究，然后……
“汪伦的快乐你感受了吗？”卓峰喃喃。
“啥？大声点，我没听清。”张禹东道。
“咳，没什么。”卓峰摇头。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就是轱辘哥的缪斯男神。”张禹东嘚瑟。
张禹东就喜欢看小伙伴们对他羡慕妒忌恨的摸样。特别是他的爸妈，见自家孩子被写在书上感谢，神情那叫一个复杂。
在父母正常的情况下，这世界还有比在父母面前装杯更愉快的事吗？
“顾陆大哥，你现在有没有灵感？”卓峰问。
“灵感也不是随便就能来的。”顾陆说。
有那么一瞬间，就一瞬间，卓峰有些妒忌张禹东了。这尼玛是躺赢啊！
三人敞开肚子……有可能卓峰没敞开，反正在洞子火锅吃了近两百块，人均六七十，也不便宜。
离开桌面时，顾陆瞅见了张禹东的座位处，吃掉的生米壳，被摆成了一排排。这是什么，虫族？那么饮料瓶盖是战士？
不同路，顾陆和两人分开，坐车走向另一个方向。
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合成序列触发。哦豁，张禹东同学的百分百触发被打破了。
也不能次次都有收获，毕竟今天洞子火锅很好吃，顾陆想着。
有的人吃火锅，有的人努力翻译。
董燕生董教授的翻译水平和速度都非常快，一周不到，《不朽的逃亡者》翻译完了。
并且连稿子都发给文化交流团的领队了。
“哦？爷爷也关注顾陆？”
一晃眼，陈灵雨瞧见了顾陆全集《冰菓》《平面国》《福尔摩斯先生》《昨日公园》《小王子》。
她看过全集里的大多数，也算是顾陆的书迷。为什么要说“算是”，盖因顾陆的书风格太不统一，难以培养死忠粉。
要说陈灵雨这名，就是爷爷取的，陈教授截自“灵雨既零，命彼倌人”。从名儿就能感受到陈灵雨在家非常受宠，灵雨即及时的好雨名。
陈灵雨抽出她没看过的《福尔摩斯先生》，因为不太爱推理，因此听说过这本书。
反正也无聊，陈灵雨安静的看下来“不要通过陈词滥调去获取最重要的知识，而要通过不断演进的科学、对窗外自然环境的细致观察，去得到最深刻的理解。”“感受某个人的消失，从某个方面来说，也就是感受他的存在。”……
很感动，但陈灵雨泪点很高，看完之后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顾陆最大的缺点就是笔锋变化太多。这个风格真像一个老人借着小说向人讲述道理。”陈灵雨心里想着。
福尔摩斯年轻时一定很厉害，陈灵雨对福尔摩斯并不熟悉，看完后也有这反应。
她居然想找福尔摩斯探案集来看看，不过推理会不会很难看懂？
看推理小说的障碍之一，担心小说复杂。
“灵雨想什么呢？”
耳边传来爷爷的声音，陈灵雨扭头一看，“爷爷，刚看了你买的书，感慨很多。”
陈教授瞥见了陈灵雨手中拿着的书籍，笑着说，“听说顾陆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看了两个版本，一个是林纾和魏易同译，一个是新星出版社的版本。”
“所以导致了顾陆在写这本书时笔锋透着老气，且还带有浓烈翻译腔味道。”陈教授分享趣事，“林纾和魏易同译的可是文言文版本。”
“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有文言文版本？”陈灵雨惊讶，不过她更好奇另一件事，“爷爷，你怎么忽然对顾陆感兴趣了？”
陈灵雨对自家爷爷的读书偏向还是知道的，和顾陆写的书籍类型相距甚远。即便是《少年中国说》，爷爷兴趣也没多大。
“因为他写出了让我和你董爷爷都惊讶的作品。”陈教授明日飞西班牙。
小说和诗是要现场交换的。
什么样的作品是能让爷爷和董爷爷都惊叹的？陈灵雨很惊讶。
只是爷爷没有给她看的意思，陈灵雨也没问。
“这些书都看过吗？”陈教授抬眼向桌上放着的顾陆全集。
“刚看完了这本，现在都看过了。”陈灵雨举起《福尔摩斯先生》。
陈教授问，“你感觉哪一本写得最好？”
“我认为写得最好的是《小王子》，不过我个人喜欢《昨日公园》，里面的短篇太有意思了。”陈灵雨说。
“对，顾陆写的短篇太有意思了。”陈教授赞同，他也读了短篇集，想从中找出和逃亡者类似的作品。结果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可也被一篇篇精致的作品给吸引。
看着爷爷的反应，陈灵雨想到一种可能性，她试探性的问，“爷爷，你研究顾陆，不会是难以相信吧？”
难以相信顾陆能够转变这么多风格，能够写出这么多多好作品。
“事实都发生了有什么难以置信，”陈教授说，“只是想整理出一个脉络。”
是的，第一个“顾学家”诞生了。
(本章完)
第285章 这是十六岁？
第285章 这是十六岁？
西班牙马德里。
相信很多文艺作品已介绍过，在此不多作赘述。
过来人只能稍微提点几句，千万别半夜去cuatros caminos区。即便去了也要警惕，这区域距离学校很近，如果和学生展开跨国交流，被抓了，请说“八嘎呀路”。
只能帮到这了。
说点正经的，帕丁斯将军街，坐落着华夏文化交流中心，今年刚竣工。
“接机的人去了吗？”
“马上就去，马上就安排好车辆。”
“难道苏亚雷斯马德里巴拉哈斯机场距离我们将军街只有一公里？哪怕现在还没安排好，也来得及？”
“很抱歉莫亚先生，因为接待华夏交流团的事产生了一点小分歧，所以……”
“我只看结果，华夏团的航班还有半小时到达，各位明白吗？”
有点激烈的对话，来自西班牙交流团的领队曼努埃尔·莫亚和交流团的后勤单位负责人何塞。
世界就像一个草台班子，西班牙的组织力更像缺斤少两的草台班子。即便有华夏驻西班牙da使馆的协助，也出现拆东墙补西墙的态势。
倒不是西班牙人有多差，主要是做事的态度，你看何塞。市中心距离机场要十几公里，时间紧任务重，可他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国际航班百分之八十都晚点。
华夏文化中心就是两栋四层小楼，外带一个庭院，面积不到三千平，并不大。
“今天有活动？是美食节吗？”
“需要买票进去？”
“多久开始？”
活动还没开始，路过的马德里本地人就探头探脑。
即便是今年才修建好，中心在本地名气也不小，在外的宣传人员真能拿捏外国人。
[舞魅南北·舞蹈之夜]、[茶和天下·雅集]、[万世师表·孔子文化主题展]等等。
那么多活动，偏偏选择[中华美食节]。参与者可以学习中华美食，并且品尝！两日的活动，让中心请的两位厨师胳膊都疼了。
“很抱歉各位，今天没有美食活动，是一次华夏和西班牙的文化交流。”中心负责人老七用西语解释。
听说不是美食节，人群作鸟兽散。
华夏文化在西班牙的普及还任重而道远。当务之急，首先得挑起大众兴趣。
肩负起重要任务的众人还在路上，陈教授、董燕生等人是一个车。
负责接待的车辆是西亚特汽车，表面是西班牙国产，实际属于大众的汽车。
“你翻译《不朽的逃亡者》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点？”陈教授在车上闲聊。
“特点……”董燕生思考片刻后回应，“风格，写作风格有点神似托马斯·哈代。”
哈代是英国作家，在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大佬遍地的英国文坛，他的名字并不出名。
专家教授也不可能什么都看过，有关作家，陈教授都只是有所耳闻，只能表示会去找来看看。
果然是有原型的，陈教授心里想到。
此刻领队是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揣着答案找过程。
“怎么了？”董燕生看老友情绪颇高，不由好奇的询问。
“《少年中国说》《不朽的逃亡者》，这两篇文章，虽然字数不多，但任意一篇，一個作家写出来就已是才华横溢了。”陈教授问，“我这样说，你赞同吗？”
当然赞同，董燕生点头，否则他也不会抢先……哦不对是帮忙翻译。
“所以我对顾陆有点好奇，进行了一点调查。”陈教授可不单单是一点。在文化领域能成为专家的人，收集信息和行动力非常的强大。
目前有关顾陆的所有专访，陈教授都收集整理了一遍。
“看你的表情，肯定是有意外收获了？”董燕生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情。
“有点眉目了，顾陆的特殊经历，会促成他成为整个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陈教授说。
陈教授嘴里的奇葩可不是贬义词，就是奇才的含义。
整个文学史的奇葩，好家伙！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董燕生的目光燃起了求知欲。
“具体还需要咨询一个人，将具体信息和猜测进行验证。”陈教授约了《少年先锋报》记者王澈亮见面。这位记者采访过作家本人非常多次，甚至对作家的家庭情况也了解。
“哈哈，看来这位雾都的天才作家是真吸引了你。”董燕生说，“你也是作家道路上的贵人。”
董教授的话翻译过来是，以顾陆当前的名气，你进行系统性的研究，是为他作家道路增加名声。
此话不假，陈教授身为国内最顶尖的学者，能作为华夏文化交流团的领队。一般所研究的作家也是塞万提斯和加西亚一类，世界级文豪。
顾陆现在名气相比之下，差两个十万八千里。
可……别低估一个挂壁！
“我只是随便研究。”陈教授回应，他主要还是研究西语。
紧接着，在董燕生软磨硬泡之下，陈教授分享了一点他的研究。
“顾陆的依赖感很重，这种依赖感以非常明显的特点体现在了创作方面。”
陈教授所说的文字，董燕生都认识，可合起来，就有点听不懂。
“依赖性分为……”
正待详细分解，车辆停下，抵达将军街。
街口挂着欢迎的横幅【西中友好】。
“欢迎华夏文化交流团来到马德里。”莫亚领着西班牙方交流团列队欢迎。
为表敬重，莫亚穿上了华夏马褂。他是巴斯克人，马脸大鼻子，模样并不太像欧洲人，所以穿着的怪异感也还好。
“莫亚先生，好久不见。”陈教授也马上打招呼。
中心负责人名字叫李（li）啟，有点复杂的字，还是取谐音称之为老七吧。
老七从外貌来看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了十岁，此刻西装笔挺，非常适当的展示存在感。
本次交流，东道主是西班牙方，具体地点却是文化交流中心，分寸感必须拿捏。
招待的饮品是森林水果茶，就是在红茶里加上蓝莓和草莓叶。西班牙人爱这样喝，因此中心做这样的安排，是满足了双方需求的。
庭院、展厅、画廊、图书馆、茶室等，中心设置很齐全，双方碰面的具体地址是展厅。
投影映出【中西友好】的字样。
展厅虽说是中心最大的房间，此刻也稍微有点拥挤。以中间的棕色六腿柏木长桌为界，左右共坐着快五十人。
“华夏和西班牙文明的相互吸引从未停止！
明代，西班牙人高母羡将儒家著作《明心宝鉴》译成西班牙语。
……
华夏和西班牙文明的交流互鉴，早已融入两国民众的生活点滴。西班牙国粹弗拉门戈舞逐渐被华夏舞者认识和喜爱，各类培训和舞蹈节活动频繁举办。
跨越40年里程碑，新的蓝图已经铺展，两国人民将共同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省略好几百个字。
交流会开始，肯定是双方领队互相车轱辘话来一通。
展现地主之谊，因此让陈教授先说，随后是莫亚叽里呱啦大堆。
现场配有七名翻译员，四名西语翻译，三名中文翻译。
七人分属不同的部门，前者是aecid（西班牙国际发展合作署）的人，后者是中心的人。
开场白说完，十几分钟也过去。
交流第一步，上数据。
西方说自己国家在过去的一年里，有多少留学生。中方的数据是过去一年，有多少人来西班牙旅游。
感觉摆数据这步，有点鸡肋，可又必须存在。
就是向对方表明，双方互通有无是有实际价值的。
第二步是西班牙有请“代表”发言，这步和华夏方没什么关系。
身为东道主的西班牙交流团，邀请了许多和华夏“结缘”的西班牙人，述说自己的故事。
有妻子是华人的“女婿”，有曾经去过华夏的交换生等等，共六人。
每一个说完，陈教授等人都要鼓掌。
陈教授每鼓掌一次，就端起茶杯抿一口。茶水没了，中心工作人员马上添加，速度赶得上海底捞添酸梅汤了。
其他国家的交流会流程是什么样子不清楚，反正庆祝中西建交40周年的文化交流就这样。
三小时过去，伴随着中心负责人老七的开口：“华夏和西班牙都拥有百齐放的文学环境”，文学交流才开始。
“我们华夏作家诗人，为对活动祝贺，创作了作品《不朽的逃亡者》《致费德里科》《香蕉》《巴塞罗那之游》。”陈教授说。董燕生把作品交给中心工作人员。
“听上去就是好作品。我们的作家也带来了不错的作品《菩萨蛮·赞中华》《马路边的一分钱》《火》。”莫亚身为诗人，肯定是第一时间去看《致费德里科》。
从社会生态来说，在欧洲诗人的社会地位要高于华夏，所以这边的领队是喜欢陶渊明的莫亚。
西班牙文化交流团，除了莫亚外，文学方面是作者，还有两位曾去过华夏旅游的作家。
稿件是好几份的，因此不担心不够分。
一时之间现场只剩下翻动书页的声音。
“啪啪啪！”莫亚起身鼓掌，“《致费德里科》从文字和精神都致敬了洛尔迦，非常精彩。”
瞧见了好作品，莫亚是立刻起身鼓掌，这情绪必须表达出来。
这次华夏准备的还挺好，但莫亚并不担心己方会输，诗歌方面，他的词《菩萨蛮·赞中华》，也很够看。
小说的话，阿尔瓦罗和杜埃尼亚斯也是获得过斯特雷加文学奖欧洲奖和塞万提斯奖。写作水平肯定没问题！
特别是玛丽亚·杜埃尼亚斯，在前年2011年，写出了西班牙第一畅销书。每30个西班牙人，就有1人读《时间的针脚》。2012年，华夏还出版了。
玛丽亚写的一分钱，莫亚看了，是以华夏的一首民谣为起始点创作。
莫亚喝一口红茶，坐下继续阅读，“双池？好像很是华夏当代最著名的诗人之一，他应该就是文学交流最大的惊喜了吧？”
紧接着，从名字的吸引程度，莫亚选择了《不朽的逃亡者》。
开篇的文字，就将莫亚拉回了十五世纪。
身为《堂吉诃德》最好的中文译版作者，董燕生对中文和西语的了解非常充足。
非常能够传达原文的感觉。
写一个殖民者？莫亚开始皱眉。
从二十世纪开始，西班牙人对殖民的态度就是贬低状态。反思殖民时代对殖民地所犯下的罪孽，是当前西班牙国内的政治正确。
即便很多西班牙人内心也不想反思，毕竟西班牙帝国时期号称日不落，是国力最鼎盛的时期。
也不想想，若没西班牙帝国时期的殖民，西语会成为世界第三大语言吗？
交流会这场合，不合适吧。莫亚心里想着。
内心是有小九九，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伱一个华夏人写我西班牙殖民者，不合适吧！
莫亚继续看着。
[至今为止，巴尔沃亚只不过是一个亡命徒，一个敢于违抗国王旨意，注定要被卡斯蒂利亚法庭判处绞刑或砍头的反叛者……]
看巴尔沃亚如何对待土著，如何狡诈，莫亚的眉毛都抢了大鼻子的风头了，好像倒“八”。
“这篇文的作者是个天才！”
看到中途，莫亚就听到旁边的马德里自治大学的教授喊了一声。
你在看什么，就天才了？莫亚目光瞥过去，瞧见教授看的，居然和他看的是同一篇文章。很显然这位教授第一时间选择观看的并非诗歌，而是这篇文章。
不记得这个教授是民粹主义啊！莫亚低头看着。
逃遁到不朽的事业中去、永恒的瞬间、黄金和珍珠……
随着故事走向高巢，莫亚反而沉默了。
[他们以基督徒才有的虔诚和信仰狂热地、发自内心地祈求上帝，同时又以上帝的名义干出历史上最卑鄙无耻的非人的勾当。]
什么勾当呢，文章轻描淡写的提及，把绑着的土著扔到饥饿的狼狗面前。
哪怕看到这一类的描写。
因为巴尔沃亚即将完成不朽的事业。整个欧美的观点都是这样的，一个璀璨点可以掩盖所有缺点。
这就是那个新的海洋，未知的海洋，迄今只有人梦想过而不曾有人见到的！
莫亚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小激动。
端起来的红茶都因为手臂颤抖的幅度，有点溢出。
好吧，是巨大的激动。
让他有这情绪的，并不是文章中巴尔沃亚插上了简陋的十字架，并雕刻上国王的名字。
相反是巴尔沃亚让所有人停止前进，他一人向上攀爬。
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这份荣誉。
巴尔沃亚狡诈、贪婪、自私、无法无天！
但正是这些秉性，展现出他的优点“探索精神”。
为什么莫亚会突然安静下来？因为他感受到同为西班牙人，同为欧洲人，同为人类的探索欲望。
永不停歇的探索是人类最伟大的精神之一。
[刽子手刀光一闪，人头落地，一秒钟后，同时看见环绕着我们这个星球的两个大洋的人类的第一双眼睛便永远的闭上了。]
心有戚戚，莫亚看着最后的几个字，久久不能平静。可能因为他和巴尔沃亚都是西班牙人，因此他的感受比陈教授和董燕生两个亚洲人，更加强烈。
莫亚抬头，目光刚好碰到刚才呼喊的马德里自治大学教授。
从彼此的目光之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这个作者确实是个天才。”莫亚赞同。
因为说穿了巴尔沃亚就是殖民者，要把一个殖民者上升到人类的角度很难。
这不是随便写写就能成功的，还要看读者的感官。
“你说上升就上升？嘿我就没这感觉。”
如此情况比比皆是。
作者的观念，永远和读者是不同步的。《不朽的逃亡者》厉害就在于，绝大多数人在看时都会忘掉巴尔沃亚殖民者的身份，对其冒险家的探索成就更记忆犹新。
要冷静，莫亚对自己说，几个深呼吸，继续看着。
不过内心也冷静不起来，这次在文学交流这块，自知他们是略逊一筹。
当然这类交流会肯定是不搞排名的，也不会评选出两国谁胜谁负。
只是双方团队的领队，内心会暗自较劲。
“玛丽亚·杜埃尼亚斯也比不上对方，这篇文章的文学性太高了。”莫亚内心估算完毕。
接着看剩下两篇。
《香蕉》《巴塞罗那之游》相比前面，差距就有点小大了。
双方把各自的文章都看完了。
“陈教授，请问《不朽的逃亡者》作者是？”莫亚开口问。
文章都是不署名的，但目录单是有清楚的，连译者的名字都有。
莫亚之前还记得看诗歌是谁写的，到《不朽的逃亡者》这里就忘了，典型的惊讶忘记了事儿。
你终于问了，身为领队的陈教授已经等待好久！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顾陆，翻译者就是我身旁的董燕飞先生。”陈教授顿了顿，然后说，“顾陆是我们华夏最有天赋的作家，他今年还是高中学生。”
“什么？”莫亚和一众西班牙交流团惊呼。
有的人会中文，不会中文的人就不相信的看着翻译员，认为是翻译员的翻译出错了。
莫亚赶紧问，“如果我了解到的信息是正确的，华夏的高中和西班牙的区别应该没有特别大吧？”
西班牙初中四年，高中两年，严格来说有区别，可区别也确实不大。
“当然，顾陆他今年才十六岁。”陈教授就喜欢看老外惊讶的摸样。
“十六岁能够写出来？”“我难以相信”“哦上帝，这是我今年听到过最恐怖的话”“华夏最有天赋的作家，这个形容词他当之无愧”等等，西班牙交流团们窃窃私语。
在国内的顾陆，此刻并不知道他的文章扬名海外了。
他正打算打电话给刚考完的女侠。
而那一边，顾佳渝很焦虑。
考场上，交卷的瞬间——就好像女侠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瞬间把罩门告诉了所有人。
关键是伴随着时间流逝，焦虑愈演愈烈，考完试，犹如二哈出笼的小姐妹约她出门玩，都拒绝了。
“昨天隔壁栋的王阿姨，他们家的孩子估分，估计自己考了六百九十多分。”顾母问，“你预估一下自己考多少分数。”
“预估不了。”顾佳渝非常懂得控制自己情绪，因此哪怕焦躁难安，也面带笑容和母亲说话。
“我一考完就不记得写了什么，对不了成绩。”顾佳渝说。
“老是粗心大意，衣服也是，经常乱放。”顾母话语一半是批评一半是宠溺，“现在自己考试写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孩子真是的。一会我出门买个肘子，给你炖蹄汤，补补脑子。”
说完顾母就离开了。
等母亲关门走后，顾女侠情绪才沉下。不久后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是“哥哥”。
若平时女侠会很开心接通哥哥电话，但此时此刻有点怕……
(本章完)
第286章 还有这个惊喜？
第286章 还有这个惊喜？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手机铃声一直响，烦乱的顾女侠并未接电话。
呼——因为哥哥对她中考成绩非常非常在意，可能比母亲更在意。
之前还有走后门的心思。故此，顾佳渝表面上松弛，但实际内心紧绷的她不敢接。
关于这一点就是女侠想错了。就顾母的能力，是压根没办法影响重点高中招生情况的。
大概过了半小时，相同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明明很喜欢的一首歌，顾佳渝有点讨厌了。
“喂喂喂，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我是顾佳渝。”女侠接通了。
她担心自己再不接，哥哥会担心。在别人家中生活惯了，会下意识把自己的情绪优先级向后排。
电话那边传来哥哥喜悦的声音，“走走走，我的《平面国》销量突破六十万册，创造记录了。必须庆祝一顿。”
“吃大餐吗？”女侠一怔。
“必须大餐！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差钱。”
“有海鲜吗？大龙虾！”
“必须有。”
“那牛排呢，我也想吃牛排。”
“也有！”
“烤羊肉串呢，乌鲁乌鲁烤羊肉串。”
“还是有。”
“寿司，之前哥你说要请我吃寿司的。”
“安排上。”
……
顾佳渝把自己能想到的美食全部说了一遍，电话那边通通应承下来。
到后面，顾佳渝忍不住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哪能什么都有。”
“为什么不能，我们去吃自助餐。一百二十六一个人，你说的这些通通有。”顾陆可不是信口雌黄。
当前126的自助餐，抵得上后世两三百的品质。虽不是13年雾都最贵的，但也是t1了。
“有没有信心吃回本？”顾陆问。
一百多，顾佳渝低头计算了一般，回答得格外坚定，“我可以！”
“好了，今晚你吃个七八分饱，留着肚子。明天见。”顾陆说完，在妹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
瞧着电话，顾佳渝愣神好久。
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一通电话让顾佳渝心中的焦虑减弱很多，想起对话，口中分泌出唾液。
糟糕，有点馋了。
同样馋嘴的还有挂断电话的顾陆，听妹妹说了那么多菜名。
今晚也稍微吃点，顾陆起身，准备去菜市场。
重新渡过学生时代，让顾陆学到真正意义上和学生的将心比心。
我们就打个比方，你中考结束了，如果你非常有把握，你会是什么反应？
反正顾陆要让生活范围五十里都知道“这一把很有把握！”
女侠也是嘚瑟的性格，既然考试结束两天还没主动打电话来分享，证明就没有把握，顾陆认为，他身为哥哥，要做的就是让妹妹暂时忘记考试。
进入菜市场的咕噜大王，展现出什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瞧见了豆……雾都人都知道吧，豆是多下饭啊。
于似乎，今晚顾陆准备整荤豆。
不是川渝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是荤豆，那就不多说了，反正也吃不到。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吃了。”顾陆连忙制止自己还想盛饭的手。
饭就放冰箱，明早起来做蛋炒饭。
休息半個多小时，顾陆出门遛弯，没曾想意外的遇到了……
“娜娜姐，伱怎么在这啊？”顾陆问。
没错，是很久没见，初中的班长陈娜。
此刻陈娜带着尼龙白手套，拿着扫把。身上虽未穿着清洁工的橙色马甲，但旁边却有专用的小车车。
这是什么个造型啊？
“大作家！没想到在这碰到你。”陈娜瞧见顾陆，也眼前一亮，“帮清洁阿姨捡垃圾。”
当前陈娜和上次见面一样高，顾陆现在身高都超过了。
“志愿者？”顾陆想起了赵娟。
“也不是志愿者，就爱心传递。”陈娜说，“选三个人来帮忙。扫这片街的阿姨，最近孙子生病了，要去医院照顾孙子，所以最近有点忙不过来，我就来帮忙。”
“爱心传递？”顾陆感觉这几个字有点耳熟，好像是赵娟发起的。
果然，这类事，也只有学生会真遵守。大多数成年人会抛到脑后吧。
“那正好，我也来帮个忙。刚好吃了饭要消食。”顾陆没问为什么是扫地阿姨，子女呢，为什么要阿姨照顾孙子。
世间的苦太多，能造成这原因的也太多。
陈娜也没拒绝帮忙，只是在心里想着，成为了大作家也没一点架子。
开始清扫大马路，路灯已经打开。顾陆拿着从陈娜处借来的长夹子，夹取一些扫把不太好清扫的东西。
老同学见面，也就聊最近同学们到底怎么样了。
顾陆听到了不少以前老同学的消息，初中同学群基本没人说话了。偶尔有人出来冒泡，但也被冷场冷死了。
所以听班长讲初中同学的这些事，还挺有意思。
另一个初中同学陈雪，从中专辍学。已经进厂开始打工了，听说都和男朋友住一起了。前世进过厂的顾陆深知，小厂是最爱招未成年打工的。
高中的分流性太大了……先前说过，顾陆对陈雪挺关注的。
或许是反差的性格，或许是彪悍的说话方式，或许是她对奶奶的孝顺。
顾陆闻言不知道说什么。
“大作家，和你当初中同学是有一个好处的。”陈娜突然的话，打断了顾陆的思索。
“啊？”
“就我们语文老师，每次班上有同学作文不好，就要拿你做例子。”陈娜干咳两声，模仿着，“作文要写好。作文写好是很有用的。陈娜的同学顾陆就是很好的例子，人家从小就在作文上面得奖。”
“这一波仇恨拉得非常严实。”顾陆评价。
“哈哈哈，就是。我们班上有几个同学没见过你，但经常听老师这么讲。”陈娜说，“他们可恨你了。”
恨就恨吧，反正咕噜大王无所畏惧。
两人扫大街，效率快了很多。
“好了，弄完了。我们把这片粗略打扫就行了。就能为刘阿姨省去很多时间。”陈娜说。
陈娜突然提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爱心传播的计划？”
早已过了理想主义的年龄，顾陆摇头拒绝了。还记得大半年前赵娟帮人被讹了。理想主义的斗士总会被现实撞得一头包。
包括娜娜姐在内，想想就有点荒诞，傍晚来扫大街。若不是顾陆散步碰到，他是不相信的。
“罩罩怎么样了？”顾陆问问另一位斗士。
“娟子好着呢，不过……”
“不过什么？”
“娟子她爸好像要调工作，全家好像都要搬到外省。”
“外省去上学？那挺难融入的吧。”
没聊上几句，顾陆和陈娜就告别了。后者还要把这些装备还给刘阿姨。
顾陆就先行离开了。
目送着大作家同学的离开，陈娜口中喃喃，“娟子啊，死脑筋！”
顾陆走回去要二十分钟。没错，他半小时的消食散步，其中有二十分钟，是往平日不去的地方走的。
也是相当于开地图。
叮——
【卡内基儿童文学奖】【路易斯·卡罗尔书籍奖】【吉卜力工作室翻拍】化作《地板下的小人》
详情：玛丽·诺顿笔下那些地板下的小人，靠一些被人们忽略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生活。他们会用邮票装饰墙，火柴盒做五斗柜，吸墨纸做地毯，别针做门闩，小盖碗做澡盆……这本书让作者成为了英国最重要的儿童作家之一！
这一波是什么呢？
好心有好报！
顾陆露出笑容，《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居然真的是翻拍自小说。
“一本书让作者成为英国最重要的儿童作家之一，那就是一本书吃到老嘛。”顾陆通过脑中的信息了解到两件事。
首先是地板下的小人国际知名度比小王子差得远，但在舞台剧领域，小人却遥遥领先。小人改编的舞台剧，巅峰时期在伦敦西区甚至有二十多个剧院同期演绎。
其次，能够触发的原因也确实是扫大街。小人们用人类的各种小东西生活，刚才顾陆钳子夹起来的东西，应该有的符合剧情。
不管了。
怀揣着高兴，顾陆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家。
雾都人夏天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肯定是打开空调啊！
地表温度在夜里其实没多高，但空气中的雾气也是热乎乎的，就好像烫人的湿毛巾裹着。
衣襟都被汗水浸湿，顾陆贪凉，先对着空调吹。听说这样不好，但他总是忍不住。
登录邮箱，霓虹mm杂志主编佐藤依旧没回信。
怎么搞的，该不会是个人出了什么意外吧？顾陆摇了摇头，不能往坏处想，万一说只是mm杂志破产，电脑被没收。佐藤主编一时没法找回邮箱呢？
《地板下的小人》抽得非常好，顾陆之前就想着为童话小说留下两座山峰。孤峰还是怪孤单。
那本寓言被简社长毙了。
这本就不错，并且是写给小朋友的童话。
一本给成年人，一本给小朋友，齐活！
“他们是借物人，通过向大人们借用东西来生活。”
“他们知道，他们的生活依赖于他们能够保持隐形。”
“世界对他们来说太大了，但他们依旧勇敢地面对。”
“勇气意味着站起来发言；勇气同样意味着坐下来倾听。”
……
写得真好，想象力丰富。就顾陆个人来说，可以打九分。
顾陆忙完了工作事宜，睡得非常安稳。
但国外有人因为他没睡。
西班牙文化交流团的领队莫亚，在白天的交流会结束之后，大半夜敲响了陈教授的门。
还好陈教授也是夜猫子，正整理着交流的文件。
“莫亚先生？这么晚来找我，是想要和我喝一杯吗？”
陈教授把莫亚欢迎进来。
马德里昼夜温差还挺大的，六月份白天三十多度，没空调活不过去。但晚上可以刚过二十度。
因此莫亚的穿着和白天也有区别。
给泡上茶，陈教授待客礼仪还是要到位的。
“陈教授，我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讲述。但这又是我方当务之急所需要的。”
噢噢，莫亚的中文水平真心可以，小词一套一套的。
你要考公？说话这么弯弯绕绕。陈教授道，“莫亚先生您请说，我们中西已建交四十年，拥有非常默契的关系。”
“去年西班牙穆尔西亚地区的洛尔卡地区地震，我们中方帮忙灾后重建。而08年，在我们苦难时，西班牙也援助了我们7吨物资，包括药品在内。”陈教授张口就来。
听到这话，莫亚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本次交流的作品，都将由报刊发出，”莫亚说，“但《不朽的逃亡者》，前面序言能不能省略？”
省略……陈教授当时和董燕生讨论，也想着要不要省略。末了没这样做，一方面是文章足够好，有前言也好。另一方面不就是等着西班牙方来交谈吗？
“是这篇文的价值观有问题吗？”陈教授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们交流团一会把这篇文章从交流中撤掉。”
教授，你耍心眼的样子真卑鄙！
“不不不。”莫亚连忙摆手，激动得中文都不说了。
“《不朽的逃亡者》是我在交流会中见识到最精彩的作品。”莫亚连忙解释，“所以我们交流团准备推荐到《游荡蜻蜓（la libélula vaga）》杂志刊登。”
身为西班牙通，陈教授当然知道《游荡蜻蜓》是西班牙文学刊物。类比的话，相当于是西语世界的《收获》。
为什么不是西语世界的《人民文学》？从名字就能看出，游荡的蜻蜓是西班牙的一个“成语”，表达自由且具有创新的物品。所以杂志是先锋！
好东西在什么地方都能发光，不过西班牙人对文章的喜爱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居然直接安排在《游荡蜻蜓》杂志上，目前为止，游荡蜻蜓没华夏作家的作品在上面发布。
陈教授心里想着，但脸上流露出为难的情绪。
他道：“莫亚先生你应该知道，天才作家都是挺有性格的。删掉作品这一事……”
“我明白。”莫亚说，“如果我十六岁能够写出这类作品。我感觉我应该站在老师的位置上，给老师讲课。”
主要是，莫亚沉默了许久，才接着开口，“陈，我们也认识四五年了。”
要开始攀交情了？陈教授听着。
“西班牙需要自信，西班牙需要华夏天才带来的自信。”莫亚也摊牌了。
确实，当前西班牙的国内局势很差，去年就初露端倪，今年更是经济危机。
关键这经济危机，很大程度是官方的政策有猫饼。
建筑业是西班牙的支柱性产业，但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申请破产保护，事情就这么严重。
经济不景气，就会萌生出许多极端的思想，具体就不多说了。反正就如莫亚所说，需要一点民族自信。
陈教授明白了，《不朽的逃亡者》文章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华夏天才”。毕竟华夏积极参与全球经济，还是五大流氓之一，有一定影响力的。
“所以陈，拜托了。”莫亚恳求。
“明白了，就算顾陆再不愿意，我也一定会全力促成这件事。”陈教授表面上很动容，实际内心毫无波动。
要不人家怎么能当领队呢？
虽说莫亚也不会全相信对方的话，但听闻这样说，也安心许多。
“陈，你的友谊我一定会记住。”莫亚说。
取掉序，就从全文内容看，巴尔沃亚就像是全世界第一个看见太平洋的人，又不是第一个欧洲人。
从提整士气来说，却是要更好。华夏的天才都佩服我们国家的人，我们国家还是不错的！大概如此心理。
当然一篇文章的作用也没那么大，可文学的影响，不就是轻柔又坚定的吗？
还有，欧美当前反殖民的情绪是政治正确，《不朽的逃亡者》也批判了殖民者。这类又批判又能提振信心还好的文章，真心罕见。
莫亚没在陈教授房间多待，说完正经事，再寒暄两句就离开了。
本以为交流结束，文学作品的使命就达到了。
因为官方公布交流作品这类事，民众不怎么在意。
很直白的说，你会去搜索观看老外写的作品吗？估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事，西班牙民众也是一样的。
可上了发行量上百万册的《游荡蜻蜓》就不同了。阿根廷、智利、墨西哥等二十一个西语地区的作家都在追逐这本杂志。
足以说明这本先锋文学杂志的影响力，不单仅限于西班牙。
没华夏的崛起，没西班牙的经济危机，没这作品质量，都不会被推上游荡蜻蜓。
时来天地皆同力！
顾陆的作品，要在西班牙文坛，掀起小小的波澜了。也不知道西班牙文坛会怎么评价。
陈教授想着，哦对，要打电话和作者商量此事。
“上次见面，小顾同学性格挺好的，应该比较好说话吧？”陈教授思考着时差，西班牙慢六小时，现在国内是凌晨。
不能打扰别人的休息时间，明天再说。
“莫亚啊，前年见面多洒脱的一个人，今年就这样了。”陈教授有些庆幸了。
陈教授穿上外套，准备去隔壁和董燕生说说这事儿。肯定要要点好处，比如给华夏文学出版给予方便。虽然报以同情，但忙不能白帮……
大洋的另一头，顾陆从床上起了个大早，今天要和女侠中午吃大餐，得早点起。
(本章完)
第287章 不许删改
第287章 不许删改
牛排、海鲜大虾、寿司……顾女侠想吃的全部都吃到了。
“少吃水果，少喝饮料，你怎么都拿占肚子的。”顾陆吐槽。
“放心放心，饮料和水果我塞另一个肚子。”顾佳渝左手哈密瓜，右手西瓜。
实际上呢？
信你个鬼，小丫头片子坏得很！
大约四十多分钟之后，顾佳渝好像一个鼓鼓的人形气球，僵硬的坐着。
“哥，我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顾佳渝说，“靠你了。”
论战斗力，顾陆还是要略胜好几招。
两人都圆鼓鼓的，缓慢向外移动。
顾陆因为要养胃，只能偶尔这样一次大吃特吃。
晃荡在街道上，吃饱喝足，顾陆突然感到稳稳的幸福。
走了几分钟，顾佳渝突然自己开口，“哥，万一我没考好怎么办？”
即便哥哥只字不提，女侠自己也绷不住。毕竟是小女孩，焦虑那么久，是需要发泄渠道的。
“没考好就没考好呗，难道你没考好，还想要我给你送安慰礼物？”顾陆说。
“不是……”顾佳渝说，“没考好会不会对我很失望，觉得我丢了你的脸，没资格当你妹妹。”
成绩的事对女侠的压力这么夸张吗？顾陆闻言，迅速在脑中组织好语言。
“说什么奇怪的话，你考得好不好都是我妹妹。”顾陆说，“也是非常厉害，唯一一个察觉到我性格有变化的人。考试分数能改变这一点？”
“有什么厉害的，哥伱写了小说之后，本来就和以前的性格很不一样。”顾佳渝说。
“那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吗？”顾陆说。
“当然，”顾佳渝说，“以前哥哥你是典型的水瓶座性格，非常开朗乐观，求知欲旺盛。”
“哦，我自己都不太记得了。”顾陆说，“那佳渝你要帮我记得。因为没有以前，也就没有我现在。”
文章憎命达，顾佳渝也知道没有哥哥之前受的苦。也不会写作这么厉害。
因此她急忙点头答应，并且还用拍胸脯的动作来佐证自己的决心，“放心我肯定不会忘。”
顾陆停下脚步，要过马路了，前面有红绿灯。
但……雾都人过马路一向是蛮横。没车时不遵守交通规则，有车时也不遵守。
“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考上八中吗？”顾陆见女侠还是有心理压力，因此再减轻一波。
“因为八中是雾都最好的高中。”顾佳渝理所应当的回应。
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顾陆淡然开口，“那是次要的，主要原因还是八中有你哥的传说。”
一波操作让顾佳渝有点无语。
等两人过了马路，顾佳渝才又开口，“哥你现在越来越自恋了。”
“什么自恋啊，这叫自信放光芒！”
“哥。”
“咋了？”
“好感谢好感谢，我的哥哥是你，不是其他人。”
前面顾陆甚至想过走后门，都要她考上八中，当下用一种欢乐又幽默的方式化解了。顾佳渝焦虑的心情减轻好多，还有一部分来自顾母，这就不说了。
两小只返回嘉福苑。
“小顾回来了，哦，今天顾二妹也来了。”
路过美蛙鱼头店铺，门口的雷老板打招呼。这是正常的，老雷瞧见认识的人都会打招呼。
店铺很大部分生意都是回头客，味道还不错的基础上，多打招呼是有好处的。
好像前面顾陆去吃时，还经常能瞧见老雷陪顾客喝两杯。顾陆不喝酒，因此雷老板会送两碟素菜。
“等会等会。”雷老板跑进店里，几秒之后提着一個白色塑料袋小跑出来，啤酒肚一甩一甩。
“顾二妹爱吃的泡菜，上次二妹说喜欢吃，拿点回去。”雷老板递过去。塑料袋里就是泡白菜和泡豇豆。
“这多少钱？”顾陆说。
“就泡菜值几个钱。”雷老板摆摆手，“这大热天的，拿去下饭开胃。”
“谢谢雷叔叔！”顾佳渝脆脆甜甜的道谢，“雷叔叔真细心，我上次随口一说，雷叔叔都记得，难怪生意好！”
对待长辈女侠可非常有一手，瞧瞧这，顾陆才领着顾佳渝来店里两次。
提溜着泡菜，两人回家，这还有意外收获。
到家里，顾佳渝第一时间冲去阳台。
不久之后传来声音，“哥，你的为什么又死了？”
“什么叫又，说话严谨一点。”顾陆开完空调，就开始铺自己晚上睡觉的地方。“哦严谨点，这是第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次养死吧。”顾佳渝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佳渝你的毛巾牙刷这些我给你放在老地方了。”
顾陆把客厅的沙发弄好，就拿出了妹妹的洗漱用品。他先前专门买了一套新的，包括拖鞋。
今年年底吧，顾佳渝就会拥有一个完美的房间。
咕噜大王忙碌着，女侠也没闲着，从阳台到厨房把泡菜放着。然后按照惯例的打开冰箱，每次顾佳渝来，都会检查哥哥冰箱有没有过了保质期忘记丢的食品。
“哥！我说过好多次……”顾女侠提着半袋子肉肠，瞧见咕噜大王在打电话，话语就突然止住。
没错，顾陆接到了国际长途。
“陈教授你说得我都明白了，这也是为大局考量。”顾陆说，“但我不同意。”
电话里的领队听前半句，还放轻松了，可没曾想后面急转直下。
沉默片刻，陈教授才问：“不同意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在西班牙发行的版本这样，相当于特供版。在国内发布，或者是以后翻译为英文版，都会保留序章。”陈教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讲述能刊登在西班牙先锋文学杂志的事。
以什么理由拒绝呢？顾陆想了很多，最终说，“我不喜欢写的东西被删改。”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让陈教授沉默了。
他想到先前自己忽悠莫亚的话，“莫亚先生你应该知道，天才作家都是挺有性格。删掉作品这一事……”
还真被他说中了！
就电话那头顾陆坚定的语气，陈教授感到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如此，陈教授就不劝了，“尊重作者的决定。顾陆同学的作品《不朽的逃亡者》在中西文化交流中，贡献了非常优秀的作品，国家肯定是有表彰的。”
表彰是钱还是奖状？顾陆更希望是后者，当下不太缺钱。
“交流团回国，肯定是会从西班牙带来礼物的，寄到雾都第八中学这地址可以吗？”陈教授问。
“没问题。”顾陆一口答应。
两人电话挂断，对方不答应，陈教授虽有意外，但天才作家都是有性格的，也可以理解。
至于顾陆轻松了许多。
《人类群星闪耀时》原文是没序的，简而言之，是顾陆特意加上的。之前嘴上说着一有问题就滑跪，实际真要删改，宁愿不上什么蜻蜓。
主要是序说的也是实话，故此顾陆就小小任性一次。
打电话途中，顾陆趁着女侠没注意，把过期一周的肉肠扔掉了。
销毁罪证！
顾陆避开了一番叨叨，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
它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是咕噜大王在几个月前订下的目标。
[上半年发展计划书
1、再发表一部五十万销量的作品。
2、再发表一部短篇合集。
3、有机会的话可以拓展海外名气。
4、积极参与社团活动。]
他将一三四打上勾。
积极参加社团互动，一方面是想要做点没什么用的事，另一方面是多接触其他事，可以更好触发合成系列。
刊物社应该很好的完成。
“其实要说起来，我在《科幻世界》连载的短篇，也够凑成一本书了。”顾陆琢磨。
可是国内科幻市场真心凉透了，顾陆《赡养人类》和《赡养上帝》哪怕引起颇大的轰动，乃至影响海外，都没出版社找上门。
“新触发的什么这哥特女王，快点合成吧，惊悚题材的反而更容易出版。”顾陆嘟嘟囔囔。
随即就开始写下半年的规划，首先，出版短篇合集再次被写入其中。
然后是出版一本畅销书！
“畅销书这个……”
《献给小鹿的束》，顾陆蓄势待发的长篇小说。
没错，《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里面的阿尔吉侬就是实验的小白鼠。顾陆这里小白鼠的名字叫小鹿，他之前在重大动物实验中心取的。
记录着，顾陆也是有目标的！
一天两天的过去，时间来到六月末，八中领成绩放假的时候。
“胡主任，这个口号是不是太儿戏。”校党宣部门负责人为难。
[八中八中，永远的八中！]
未免太朴实无华。
“这不能更改。”胡主任回应，“八中八中，双重肯定代表了我们八中人坚定的走向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道路。”
“永远的八中更是代表了，将我们学校建设成为具有精神感召力和教育原创性的决心，决心是永远的！”胡主任轻描淡写的分析，“另外这标语是小顾同学取的。”
说尼玛这么长一堆，你搁这做阅读理解吗？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吧！
“我知道了。”党宣部负责人再看看活动标语，好像……细看之下也挺不错的。
(本章完)
第288章 滴，有书了
第288章 滴，有书了
“记得一定要道谢，别人帮了你。”
陶匍听着父母的话沉默良久。
“没听见？从小就告诉你要讲礼貌了。”
他马上说，“我知道了，明天上学我就去好好道谢。”
“最好是请人来家里吃个饭，我们弄一桌好菜答谢。”
在陶匍没说几天前把他送去医务室的人就是顾陆时，父母的反应比较冷淡。
就问问摔伤严不严重。
当“我们学校有人说顾陆不好相处，其实感觉也是挺热心的人。”
于是父母态度大转弯，有了上面的反应。
读高二也不小了，陶匍大概知道父母为何前倨后恭。
所以是时隔三天的感激！
“不用谢，谢什么啊。”顾陆都有点忘了，“你腿怎么样了？”
上次去社办聘请指导老师的路上就遇到这么个事儿。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我完全好了。”陶匍连忙说。
话说到这里就陷入了中断，一时之间气氛尴尬。
陶匍小心翼翼的说，“那个……很感谢你，我爸妈想请你吃一顿饭。”
“小事一件，哪用这么麻烦。”顾陆摆手，“回教室领成绩了，下次注意。”
说完顾陆就告别了，往教室走。心中有点疑惑，为什么今天这高二的反而这么紧张？
还真不是顾陆的错觉，本来陶匍对这个学校的大作家闻名已久。不过也没有实质的感触，而父母的反应让他清晰明白了大作家的含金量！
人对社会阶级和人情世故的认识，其实首先来自家长。
对顾陆说是一件小事，只能说是侧面反映出他与日俱增的影响力。
“你暑假有什么安排？”顾陆问戚采薇。
“暑假？”戚采薇心中想到一個可能，不过这想法“太飘了”，小心脏加快跳动才能拉住。
她回答，“多半是练舞。不过练舞之余肯定也有很多空闲时间。空闲时间我是没有安排的。”
“噢噢。”顾陆点头。
下面呢？！戚采薇等着后续，但没想到同桌就闭口不谈了。
话怎么说一半啊，戚采薇清清嗓子，“那你暑假的安排肯定很繁忙吧。”
“也比较空闲，搞定一个长篇小说。然后再参加一些作协活动。最好能把《小王子》的英文版发布。还有空闲时间的话，把我前面在《科幻世界》连载的作品整理发售。”顾陆说得头头是道。
又是英文版，又是要写新书，这叫空闲？听起来就繁忙！
导致后续戚采薇想说的话全部胎死腹中。
那么累那么辛苦，有时间应该好好休息。万一我邀请出来玩，勉强同意，岂不是增加负担。戚采薇这样想着。
“上一本书不是才发布没多久吗？这么快就要写新书了？”戚采薇问。
“你说《平面国》？”顾陆说，“都一个半月了。并且平面国只是一个科普的中篇。简社长和我说过，如果有足够的灵感和精力，作家最好还是一年一本长篇作品。”
“好厉害。”戚采薇只能竖起大拇指。反正她觉得一年能写出一本《平面国》这样的作品就超级厉害了。
《平面国》销量依旧坚挺，后劲儿这么强，主要得益于作品是初中生推荐书目。
和同桌说说笑笑，没一会，课堂铃声就响起了。
十几秒后，高老师走进教室，没多说别的，直接开始公布期末成绩。
顾陆还是非常有进步的，特别是英语。无论前世还是原身，英语成绩都是非常差的。
考虑到文抄大业，顾陆两个学期的努力之下，英语成绩已经是全班前几名了。别以为顾陆每天的沉淀是没用的！
语：139、数：**、外：134、物理：**、化学：**、政治：92、历史：93、地理：**
想查看具体成绩，请按空格取消星号。
“地理，地理扣分稍微多了点。”顾陆嘟囔。
全班成绩讲完，高老师开始说高二分班问题。前面说过，创新班是八中校长搞出来的奇葩产物，基本是不换班的。只有极少数同学会因为成绩在高二换班。这才是为何班主任在新生开学时，让同学们写下时光胶囊。
说句题外话，八中奇特的创新班制度，直到2017年换校长了才取消。
“暑假期间，要好好预习功课。高二是非常重要的一年。”高老师说，“我见过很多同学，高二不努力。认为可以高三再冲刺。但实际上基本没办法冲，所以不要为难高三的自己。”
“伱想想，高一的你在暑假开开心心玩，然后让高三的你承担后果，这公平吗？”高老师的说法还挺有意思的。
“另外，暑假期间也要注意安全。”高老师言简意赅，讲述完毕。
也预示着，就这样了，放假了，同学们可以浪到飞起了。
按照惯例，李古圆递过来一个两个笔记本。红色是有关学习的，蓝色是刊物社的安排。
“汤圆，下次红色的笔记就不用了。”顾陆说，“你的方法我已经偷学了一部分，我自己可以安排了。”
“是吗？”李古圆问，“你偷学到什么？”
“挺多的，比如如何制定计划。”顾陆说，“我发现你制定计划，不会制定非常远的。”
“准确说，你制定的计划大多数都是一定能达到的，只有最后一两项才是需要努力的。”顾陆说，“我已经把这个引用到我的半年表上了。”
“还有怎么统计，这个我还在摸索。”顾陆说。
话音一出，李古圆沉默半响，然后重重叹一口气，“当双子星的压力好大啊，我就只有这么点优点，都被学走了。”
“很正常，学习总比一开始总结的人简单。”顾陆拍了拍李古圆，“你累就对了，毕竟你要背负超出你这个年龄的名气和帅气。”
“也是！”李古圆说，“做好学生难，做双子星好学生更难。”
不吹不黑，顾陆真的从李古圆身上受益匪浅。特别是一些方法的应用，能学得快，一方面是顾陆确实也虚心求教，另一方面也是李古圆他是真的教，一点也不藏私。
“说起来，轱辘你之前不是说什么哔哩哔哩要让我出镜，给我弄个采访吗？”李古圆问。
“！”顾陆瞪大眼睛。
最近太忙了，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也就是说，他好像是停更了好几周，妈耶，不会掉粉吧。
“那就暑假找一天，我们补全这件事。”顾陆说。
汤圆点头，本来就已经答应好了，所以再找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顾陆想赶快回家看看自己掉了多少粉，但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上一个从班主任办公室走出来的同学是卫立橦。一个上学期非常具有存在感的行为艺术家，但这学期就比较沉默的同学。
擦肩而过。
“暑假要注意安全，特别是家里没大人。晚上睡觉门窗一定锁死。”高老师提醒，“暑假是偷盗频发期。”
为什么暑假上门偷盗会变多？难道是学生放假，和家人一起出去玩的多了，所以贼们看准时机？
“放心吧，高老师。我特意加装了防盗窗，没问题的。”顾陆回应。
紧接着，高老师又不厌其烦去强调在暑假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全部说完了，顾陆才离开。
高老师在顾陆离开后，又叫来另一个同学。
如果仔细看，在班主任整齐的桌面上有个淡黄色的便签纸，写着三个同学名。
都是班上需要特别照顾的三个同学。卫立橦家里出事情，现在和爷爷住一起，要提醒。顾陆只有一个人在家，要提醒。还有……
班主任不声不响，其实在暗地里做了不少工作。
走廊上充斥着学生们的欢声笑语，很高兴啊，高兴得白色墙壁上都是脚掌印。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高三学生。
背着小书包，顾陆准备回家。
穿过操场，在校门口，被熟悉的女声叫住。
“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走了呢。毕竟你在初中和那个谁，放学了跑得飞快。”
来人是怪力少女。
有点疑问，“等我干啥，有什么事打电话和qq都能说。”
“打电话和聊天我不好意思说。”周琳理所应当。
“？”顾陆感觉这话不对吧，一般人都是面对面不好意思吧。
“咕噜，你暑假在雾都吧？”周琳问。
顾陆点头，“可能要去四九城几天，但基本都在雾都。”
“那就很好。”周琳笑盈盈问，“那能不能借给我两天？”
“做什么？”顾陆问。“也没什么，就是暑假找你有事。反正空出两天行不行。”周琳从背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唐僧肉。
为什么未开封的小包零食还要用塑料袋装着？因为当前的辣条零食，不知道是包装技术还是什么的，即便未开封也有点油油的。
怪力少女是有点小聪明的，初中时期，顾陆穿越之后，几乎每天都能在上课吃到她的零食。
言下之意，看在我们以前一起偷过腥的面子上。
“没问题，具体空出什么时间，我安排一下。”顾陆说。
“都行，你这名气的作家，写作估计也挺繁忙的。所以能抽出时间就行，具体什么时间都可以。”周琳说。
“欧克欧克，没问题。”顾陆点头。
具体也不说做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
“好了，也没其他事了，我就退下了。”周琳双手扯在书包带，特别是把大拇指压在带子下。愉快的离开了。
这小动作，顾陆有时候也会做。
学生之间很多神奇的动作会传染，比如用手肘撑起衣服，半脱不脱的套在头上。再比如顾陆前面的学生，顺着地砖纹走路。
地砖是一格一格的嘛，小心翼翼保持踩在格子内。很认真严肃，好像超出格线就会爆炸。
顾陆也这样挎着书包晃荡走着。
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哦！mm杂志的佐藤主编是终于回话了。还以为杂志社垮杆了。
发来的邮件内容上千字，也不能全部公布出来。因此就简单概括一番。
主要表明两件事。
首先是一桥集团有大变动。关于这个公司前面也说过，是霓虹垄断文学的四大巨头之一。
祥传社、mm杂志、集英社都属于他旗下。正是因为这样，藤卷忠俊以及后续在霓虹出版，才是一套的。
接着说，因为旗下杂志之一的白滨出版社入不敷出。总公司就让mm杂志和白滨社合并了。
mm杂志也更名为“白滨圣诞共同社”，简称白同社。佐藤主编——现在是佐藤副社长，也是升官了。
只是压力也更大，公司急切的想出版一本扛鼎作品打开市场。
邀请了霓虹好几位作家，但作品满意度都不高。
之所以回消息这么慢，是过去的几天都在给作家们上强度！
后面表达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吧，佐藤副社长向顾陆邀书。价钱什么的好商量，只要作品好，可以按一线畅销书作家给印税。
看清楚，是一线畅销书作家，不是一线文学家。在霓虹写严肃文学的稿费可比畅销书作家要高。
已知消息：白同社的主要出版业务是灵异和推理。
范围相当于是覆盖了mm杂志的收稿方向。
明智小五郎、新都市传说写法，这是顾陆在霓虹留下的众多标签之二。
完全契合白同社征稿范围。
霓虹人佐藤这么着急也是正常的，因为能写出畅销书的，也是其他出版社的王牌，岂能被你轻松的挖走？
至于挖掘新人，从什么地方挖？获得新人奖项，有大出版社，还轮不上白同社吃肉。可不盯着新人奖，无疑是大海捞针。
思来想去，顾陆确实是非常好的选择。
推理顾陆倒是有一张王牌，只是……
思考许久，顾陆回复了一个拒绝的消息。不要三心二意，说好的先把束这本书在暑假弄出来。
今天安心渡过了。
毕竟他登录上哔哩哔哩，发现自己粉丝不但没有掉，反而还在往上增加。
因为《少年中国说》，还有兆茗茗拍摄的中戏校长演讲，又是让他吃到一大波热度。
只是b友们好像不太友好。
[为什么不更视频了，一个多月了吧。怎么，是忘记账号密码了嘛？]
[窜稀式更新，虽然采访同学有点无聊，但看看也挺有意思。]
最新的几条，都是类似留言。
还有顾陆以为是帮自己说话的，结果后半句急转直下。
[没更新也很正常吧，顾陆又是作家又是学生，肯定没多少时间。所以这么久没更新肯定又写好新书了吧？什么时间发出来。]
惹不起，先关掉。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某一天早上，顾陆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只有哭声。
顾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话了，妹妹是没考上？还是考上了喜极而泣？
良久才听到顾佳渝哽咽的说，“哥，我收到通知书了，是八中的通知书！”
成了！
没用他的推荐信，真的就成了！
“卧槽，顾佳渝你牛逼啊，我就知道你这么厉害。”顾陆高兴之余没控制住声线。
他声音非常大，把顾佳渝那边都震得嗡嗡的。
“行了行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下来，我给你好好庆祝。”顾陆说。
发自内心的高兴。也证明也是发自内心的，真把顾佳渝当成妹妹。他想的是，在一个高中读书，就能更好的照顾了。
“明天他们要请客吃饭，大概大后天就有时间。”顾佳渝说。
“行行行，我给你安排好。”顾陆说。
电话那头顾佳渝又说，“哥，你那个，就是给我复习笔记本的同学，大后天能不能一起叫上。”
“啊？”顾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能考上，那个笔记本对我帮助好大。”顾佳渝说，“所以我想当面谢谢哥哥的这个同学。”
“没问题。”顾陆答应。
“先不说了，有人来了。”顾佳渝那边挂断了电话。
顾陆能猜到应该是顾母来了，也发现了，女侠和他交流过程中，会尽量不提母亲。
也是担心身为哥哥的顾陆会不开心。
女侠吧，从小到大心思都挺细腻的。
“来八中念书，估计是住读。璧山和八中隔得太远了，其实如果可以说一声，让女侠跟着我住。”顾陆在屋子里踱步。
先想到这事儿。
后来又想起，“汤圆是真的牛，总结的东西有用是真有用。我还有得学。”
优秀的学生是各有各的优秀，周琳对自己理想清晰的目标规划，汤圆是擅长总结技巧，戚采薇……跳舞很漂亮。
顾陆心里想的就有失偏颇了，其实cc同理心非常强，甚至说过于强。只不过这就比较难看出来，反正顾陆是没怎么察觉到。
翌日，去剪彩的日子。
“庆贺庆贺，沙区新华书店杨家坪正街店开张。”
“欢迎欢迎，著名童话科普作家顾陆为开业剪彩！”
喇叭循环播放，魔音贯耳。
顾陆是刚走到正街，就听到这么大声的宣传。
“小顾老师你来了。”店长立刻迎上去，“辛苦了。”
还什么都没做，辛苦什么。顾陆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
或许因为新华书店带官方性质，没有篮，也没有红毯。只是拉来一个夸张的红色横幅。然后就是音响喇叭的循环播放“魔音”。
热闹情景引得旁边有路人张望，特别是瞧见天才作家来了，围观的人更多。
“顾陆来了？”“哪个顾陆？”“雾都还有几个顾陆，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小孩作家。”“在哪？在哪？让我看看。”……
新店开张进行一个剪彩，不过顾陆似乎记得剪彩起源于欧洲。只有桥梁道路和大工程竣工仪式上进行。
不过，小店开张想弄个好彩头也没问题。
算了，具体怎么样也不深究，反正他是第一次弄这个，以前都只是看电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吉时到，顾陆和店长就拿着剪刀，咔擦。
红彩断，彩头来。
就是这时顾陆脑海“滴”的一声，就说吧就说吧，尝试新鲜事物有好处！
【明媚的恐怖】【欧美上个世纪最恐怖的短篇】【哥特小说女王】化作《摸彩》
详情：哥特小说女王雪莉杰克逊的短篇小说合集。其同名短篇摸彩，是上世纪最恐怖的短篇小说之一，最初在《纽约客》发表后，引起巨大轰动。作品被改编成广播剧、电视剧、舞台剧，并三次改编成电影。
“摸彩？这是什么书？一个短篇改编三次电影，有没有这么牛？”
(本章完)
第289章 一半神作一半敷衍
第289章 一半神作一半敷衍
以顾陆的知识面来看，改编版权方面最牛的短篇改编，该是斯蒂芬金《玉米田的小孩》，被先后拍摄了七八部。
待顾陆在大脑里把《摸彩》剧情阅读了一遍……咦！顾陆发现两部短篇小说的内核有些神似。鞋教、邪恶仪式、封闭的地点，一直是玉米田的作家叠的buff更多。
“小顾老师，这是我们新华书店的创新地方。”店长穿衣风格老得很年轻。
何为老得年轻，深色系的条纹polo衫，衣服扎进裤子里，露出显眼的黑色皮带。不知道是不是七匹狼。
皮带并未挂钥匙串，下半身是修身西装裤，鞋子却是安踏的蓝色运动鞋。就……很怪异。
这身穿着肯定有点故事，可顾陆也没兴趣知道，谁都不是没故事的女（男）同学。
剪彩结束之后，店长就带顾陆参观一番。
书店的第三楼，目光越过书架，西南方向的一角，好像是个儿童乐园。积木小板凳，连书架都比其他的更小巧，远远看去，还是泡沫塑料质感。
里面摆放着顾陆目前为止的所有作品，还有由出版社出的一些文创周边。
买周边还是要看西西弗书店，店内书占三分之一空间，周边占三分之二。旁边有可能还是一家的西西弗咖啡馆。和名创优品并称为商场钱包四大杀手！
“这是我们的顾陆儿童专区。”店长说。
主打顾陆作品，然后辅以其他儿童作品。毕竟当下顾陆的出版物，即便是一本书占一列，角落的三个粉色书架也放不满。
“新华书店在推动微创改革，我们店是全国唯一有顾陆儿童专区的书店。”店长进行介绍。
此事顾陆好像在前世有点印象，有金庸专区什么的，只是后来都失败了。因为对销量没什么卵用，里胡哨。
顾陆也没说什么，因为对他有好处。整个书店有三处可瞧见他的书，畅销书处、儿童销售处以及顾陆儿童角。
对销量也有帮助。
逛了一圈，店长盛情邀请顾陆晚上一起吃饭，说是要感谢顾陆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帮忙。
“不了不了，我今天回去后还有写作安排。”顾陆回绝。
有名气真是好。
哪怕店长再想结交大作家，也没再出言劝。
“我第一次剪彩，挺有意思的，这把剪刀我能不能留着？”顾陆从口袋里掏出剪刀询问。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店长答应。
前面田笑让他帮忙丢掉错别字卷子时，就是实验过，把合成物还回去，作品是会消散的。
顾陆离开前，买了两本书，才离开。
新店开业，还是给个好兆头。
“没白来。”
顾陆伸個懒腰，出门买菜。和往常一样，mp4揣兜里，戴上耳机。
不过里面放着的不是音乐，是英文单词。这还是李古圆总结的小技巧，戴上耳机就重复听单词。
“occupation（职业；占有）、profession（职业；专业）、photograph（照片；给……照相）……”
甭管你有没有认真，他认为这就和听歌一样，听多了自然就会唱两句。而单词，你听多了，当你学的时候，就感觉眼熟，事半功倍。
经过咕噜大王的实际体验，挺有用。
从菜市场买了点肉，然后把胖老板先前送的泡菜放里面一起炒。也不知道这道菜叫个什么，挺下饭！
饭后做完一天的工作。
值得一晒的是，霓虹的白同社副社长佐藤还想再努力一下，向顾陆约稿。
有的人睁着眼，但他已经睡着了，比如上班狗摸鱼时。
有的人闭上眼，但他还醒着，就好像顾陆在脑海里看着书。
《摸彩》，半本神作，半本灌水。怎么跟他前世写网络小说差不多了？顾陆将抽中的哥特女王短篇集25篇尽数看完，精彩的篇章是细思极恐。大晚上看，顾陆是越琢磨越遍体发凉。
此刻有一个猛男收回自己的jiojio。
即便顾陆没看出有什么地方是哥特，但确实是有本事的。
尽管至少有十篇是灌水的，或者说是故弄玄虚，但顾陆仍旧保持着尽量稍作改动的原则。主题实在不合适的，就省去。
比方说《女巫》这篇。横竖不像一个华夏人能写的，里面有猎巫文化的残余——最关键是顾陆都不确定，这篇稿会不会因为血腥暴力被ban。
《邪恶的可能》《摸彩》《回家吧，路易莎》《胡思乱想》等篇章都非常的不错。
“短篇搞起来。”
“我不是想证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我失去的，一定要拿回来。擂主文！”
……
好吧说着玩的，擂主文什么的不重要。因为哪怕喜欢回寄调查问卷的读者是固定的群体，但随着时间冲刷，再好看的文章，也会没那么印象深刻。
更何况杂志刊登，有新订购的读者，没看过擂主文都可能。
所以没必要执着，顾陆有更深层的打算，待把摸彩的十几篇连载结束。就把短篇捋一捋，再出一个合集。
有姚小驹在，翻译成英文版没问题，这类作品，还是在欧美区域更火爆。
“哥特女王来了，斯蒂芬金还会远吗？！”
斯蒂芬金的短篇质量都很高！
顾陆进入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咕噜大王梦见了自己会发财。
翌日，顾陆睡了个懒觉，然后被周琳打电话吵醒，肉体出门了。
不知道目的地的顾陆，迷茫的跟着周琳。再加上本来也有点困，就好像是被牵出门迷茫的二哈。
学校里答应了，借她两天，今日是第一天。
“搞神秘？”既然对方不说，顾陆也不问，安然坐着。
坐车十几分钟，来到一个苍蝇小店。
［李素菜馆］，老板名字叫李素。但看起来像是取错名字了，老板胖胖的，估计是只吃荤菜。
顾陆心中有个困惑，小饭店切菜的都是大厨自己，这种全能型掌勺是很累的。瘦就别说了，为什么连普通身材都保持不了。
开在一家居民房屋的一楼，厨房直接放在店外，是露天的。不怎么符合规矩，不过一三年，也没管理得那么严。
相比其他苍蝇馆子，倒是能看出这老板很爱干净。冰柜顶都没积灰，灶台也没油垢。
请我吃饭也不用这么神秘吧？顾陆心里刚这样想。
就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等等是好几个熟人。
陈娜、赵娟、江……什么来着，忘记了，反正是初中同学。
围着圆桌，一共七八人。桌面放着伤心凉粉、拍黄瓜等凉菜。热菜的话，外面的老板李素还在炒呢！
而坐着的陈娜和江美琪看见顾陆走来，直接起身。
“顾陆怎么来了？”“好久不见啊。”两人招呼顾陆。
什么个情况！顾陆扭头看着周琳。
过两天赵娟就搬家了，所以今天是把要好的朋友聚一起吃个离别饭。
有三个不认识的妹纸，是赵娟高中同学。
“他就是顾陆？”“那个三十七中毕业，然后读八中的大作家？”“活的，我终于见到活的了。”赵娟的高中同学有些小激动。
和普通人突然瞧见明星的反应差不多，喜不喜欢都想要个签名。
赵娟没请顾陆，就好像她小时候去农村的奶奶家玩。要告别离开时，一定一定不让奶奶送自己。因为和很在乎的人分开时，会非常非常难受。
她看着周琳，后者冲着她俏皮的眨巴眼睛。
“我是不是来得有点不是时候？”顾陆看着这场景，问。
怎么不是时候，陈娜马上说，“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嘛，娟子要和父母去外省了。今天是临别的聚会。本来娟子是想请你，可担心你没时间，都不敢开这个口。”
不敢开口？这不怎么像赵娟的性格啊。回想初三，赵娟是发生了矛盾，都忍不住踢直球说清楚的个性。
“对吧，我就觉得咕噜和娟子是这么好的朋友，如果离开前见不到一面，就不科学了。”周琳说。
赵娟有想过是陈娜把顾陆请来，但完全没想过是周琳。以前在顾陆的生日宴上自己的表现，周琳应该是看见的……“我们挤着坐。”赵娟身为今晚的东道主，招呼顾陆坐下。她也顺着陈娜的话往下讲，缓解尴尬。
话又说回来，上了高中，性格变了也说不一定。顾陆收回目光，他和周琳入座。
确实是老同学要走，顾陆也确实是想来见最后一面。
当下有高铁有飞机，但都知道，赵娟是一家人都去了外地。以后高中加上大学也很大几率在外面，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入座了，十人桌，满当当的。
只不过除顾陆以外，其余都是女同学。
因为顾陆的加入，聊天的重点变成了如何写小说。
果不其然，十个学生，至少有八个都有自己写过。只是能刊登的很少，这不涉及写得好不好，单纯的是因为羞怯不敢给旁人看。
“在初中的时，顾陆还没那么出名，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赵娟很健谈。
“真的？我不相信！”
“初中的时候，初一初二顾陆好像挺没存在感的。”
“对对对，我也记得是，在要毕业那会才一鸣惊人。”
……
聊着没多一会，菜相继上桌了。
大菜有刨猪汤、双拼的干锅和毛血旺。
小荤也有几个肉菜。
再加上基本都是女生，完全足够的。
“老板，这个菜，我们没上吧。”赵娟指着最后端上来的盘子。
“刚才我炒菜听说了，这位是顾陆，写《小王子》那个对吧。我姐姐的孩子，非常喜欢这本书。他要是知道，顾陆来我这吃饭，肯定会羡慕。这个爆炒腰是我的拿手菜，是赠送的。”老板李素说。店里来了大作家，他高兴。
顾陆也是刷脸成功，赶忙出言感谢老板。
一顿饭吃到末尾时，欢乐的气氛就开始消散了。
因为离别总是伴随着伤感的。
但酒席终将散去，赵娟去买单。
“娜娜姐，一会你和我一起把同学们送回去吧。”周琳开口。
“啊？噢噢，没问题，这方面我有经验。”陈娜好像明白了，她感觉周琳是个好人。
于是，等赵娟买单回来，门口也就只剩下顾陆了。顾陆也明白，这是故意留着他和赵娟相处的。
他看着店老板李素，还以为要合个影什么的，毕竟送了菜。但人家压根没提这茬，就是高兴了。
两人就随着小路往前走走。
走了好几分钟，虽然都没说话，也不怎么尴尬。毕竟小路也是安静。
“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啊！”赵娟开口比划着，她说，“我都要仰望了啊。”
这个高肯定不单单是身高。
更准确是指顾陆的名声，一出现就是万众瞩目，连素不相识的老板都主动送菜。
顾陆突然驻足不前，又蹲下，仰头看着赵娟，“那现在呢？是我仰望伱了。”
赵娟被逗笑，然后认真说，“赶快起来，作为老同学肯定是想你越高越好，最好是比所有人都高。”
非常轻松的能分辨出语气，赵娟的祝福是真心的。
“我长那么高干什么，又不是姚明，要代表国家出战。”顾陆说。
“那我也希望你长得很高。”赵娟都把手挥到天上去了，“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顾陆说，“那我也希望你强硬一点。不要别人一有事情求助你，你就不知道拒绝。”
“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改了很多，真的！”赵娟马上说。
“我相信你，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很无私。”顾陆说，“我是没办法和你一样当志愿者，又帮人。”
“也没帮什么大忙，我妈告诉我。相由心生，帮人帮多了，会变得很漂亮，心情也会好。”赵娟说。
是这样吗？顾陆不置可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小路走到了大街上，然后走到了街口。
本来顾陆是想把赵娟送上车的，但后者死活不同意。
“今天好歹也是我请客的，客随主便客随主便。”赵娟说。
然后赵娟就把顾陆送上了出租车。
直到车辆沉入车辆穿梭的马路，赵娟才收回目光。
……
离别宴之后好几天。
“薛副主编，我们一会要聚餐，你要去吗？”
新锐阅读杂志编辑部，新入职没多久的王编辑过来询问。他二十六岁，不修边幅，发型取决于晚上睡觉的姿势。
实体出版行业整体萎靡的情况，《新锐阅读》改革的成功，以及打擂台机制，让内部和外部都充满活力。
是极少数，不仅裁编辑，反倒扩招编辑团队的杂志。
“一会？”小薛瞧瞧时间，“还早啊，你们去吧，我把私稿审核完。”
当前已经五点五十多了，他们是准备下班了。
但顶头上司不下班……王编辑迟疑了，他和同事们隐匿的交换眼神。
要不要也留下来应付？
“哦，你们要去吃，要聚餐什么的不用等我。”小薛说，“我一般吃饭时间也是八九点。况且我是自愿加班，不用管我。”
这话听着就像假的，他虽然初入职场也不会把客气的话当真。王编辑头发一甩，连忙摇头，想开口说自己也自愿加班。但话未说出口就被旁边的同事拉住。
“你们要好好休息，”小薛说，“你们是杂志社的未来。今晚少喝点酒。”
小薛提醒之后，就低头准备看私稿。
多当两年责编，肯定就会有私稿。因为和作者打交道久了肯定会熟悉，只能说私稿质量是有高低起伏的。小薛私稿质量的天板是华夏第一学生作家。只可惜转型了，再也不动最初起家的惊悚灵异了。
“那薛主编我们走了”、“薛主编也要注意身体”、“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新入职的王编辑被同事们拉走。
直至离开写字楼，发型和表情一样呆滞的王编辑，才不理解的询问，这样会不会被穿小鞋。
“兄弟你刚来公司没习惯，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瞧见薛主编比我们先走了？”
王编辑上班已有两周，仔细一想，好像是真没有。
“别想了，肯定没有。”同事说，“我们编辑部，薛副主编永远是最晚一个离开。公司的大门都是薛主编琐的。”
“是啊，我记得社长都让薛主编少加点班。但根本没用，一点也没用。”
“来得最早，走得最晚。我虽然不喜欢他做什么都跟打鸡血一样，当工作方面我是绝对服气的。”
闻言，王编辑大受到震撼，不自觉的问出一个问题，“薛编辑是我们杂志老板的私生子吗？”
“应该不是，薛主编说过。上司不升职，你怎么升职。所以董副社长你知道吗？好像就是被薛主编推上去的。”
小薛绝对是年少有为，29岁的副主编，在编辑部这类生态圈按资排辈严重的地方，绝对是很拔尖。
是哦，有道理，王编辑感觉自己要向薛主编学习。
嗯，就从明天开始吧！
一个小常识，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一旦不是立刻开始，而是某某时刻开始，已然输了一半。
努力的人运气不一定好，但机会来了是能接住的，就好像是仍旧在编辑部奋斗的小薛。
(本章完)
第290章 堪比文学的惊悚短篇
第290章 堪比文学的惊悚短篇
“顾陆老师的投稿？”小薛再三确定，这篇稿子的邮箱就是顾陆的。
果然，顾陆老师是讲究人，有灵感了是真写！
“精彩大作，我已经准备好了。”小薛想到了前面《铁柱》《在白色房间里唱月歌》的精彩。
今日的投稿，也是两篇名字叫“邪恶的可能”和“胡思乱想”。
能看出，顾陆没拿出王牌《摸彩》。毕竟双王肯定不可能一开始就出，会不会玩扑克？
当然，这两篇对于其他恐怖小说，在惊悚小说领域已是王炸！
小薛首先开始看“邪恶的可能”。
开篇讲述的是某个欧洲小镇，一名叫做艾德拉·斯特兰沃思的优雅妇人。
“又要写不得了的剧情了吗？”小薛是算是半个顾陆的粉丝。
他深知顾陆的小聪明，不方便以国内背景写的故事，都会放在其他国家。
好似变态频出的明智小五郎系列放在霓虹，要涉及阶级和颜色g命的剧情，例如平面国就仿造的欧洲中世纪。等等例子不胜枚举。
斯特兰沃思妇人今年已经七十一岁，基本上是小镇刚发展时，她就在这里。甚至镇上的景点玫瑰丛，还是她祖母种下的。
她把小镇当成了自己的家，为镇上的一切自豪着。同样是活化石的斯特兰沃思夫人也备受小镇人们的尊重。即便是非常顽皮的熊孩子，碰到她也会停下脚步打招呼。
接下来的剧情讲述了老妇人的每日生活。
在小镇生活过的人该当知晓，小镇实际是熟人社会，基本上的人都互相认识。
欧洲的小镇更加如此，因为居民更少。
“用大量的笔墨，描写斯特兰沃思和这个小镇的和谐。”
见多识广的小薛有点弄不懂故事的后续发展。
如果这篇文章换一个作者署名，身为副主编的小薛已开始皱眉了。从前文来看，一点恐怖氛围都没有。
甚至还描写出了这座小镇多么的美好，斯特兰沃思是如何爱护小镇的。
但小薛对这笔名有信心。
果然，故事到一半，异象突生。
这位小镇人人尊敬的活化石斯特兰沃思有一個特殊的爱好。
寄匿名信。还还必须是傍晚，街道上都没什么人时，偷偷寄。
[难道你从没见过白痴小孩吗？有些人就不该生孩子，不是吗？]
[你难不成还没发觉，礼拜四你离开桥牌俱乐部的时候，他们都在笑你？还是说，这种事情做老婆的总是最后一个才发现？]特别选用的绿色信封。
给这周就要做手术的福斯特老太太：[你对医生一无所知。记住，他们也是人，跟我们一样都想赚钱。就算手术刀不小心划错了地方，罗纳尔多医生还是会从你侄子那儿收到手术费的。]
又是罗纳尔多，平面国也出现过，看来顾陆是球迷。小薛这样想，但很快又再次沉浸入剧情。
这位小镇的活化石斯特兰沃思，因为活得够久，知道小镇很多秘密。她会写信，把这些秘密曝光。
“为什么啊？”看到这里，小薛非常好奇为何。
没为什么！故事的结束，是斯特兰沃思在偷听旁边的八卦时，这次邮寄信件，有一份没塞进信箱掉了出来。
正巧被人瞧见并捡起来，很明显的暴露了。
“嗯？这就没了。”小薛皱眉，喃喃自语，“顾陆老师这次的文笔变化太大了，而且有点……”
是的，小薛有点看不懂，这尼玛写的啥。
惊悚吗？
好像也没有吧。
难道是我没看懂？小薛兴起如此的心思。于是乎又看一遍。
似乎找到了小镇活化石斯特兰沃思为什么这样做。
里面有两句话“人们身上有这么多罪恶。即便在这样一座怡人的小镇，人们身上还是有这么多罪恶。”“这个世界是如此之大，但只剩下一个斯特兰沃思为人类而战了。”
小薛是多年的老矿工了，他能判断，这人就是神金！难道你这样做就很正义？
为老不尊，越老越坏，老人成精，小薛心中等等形容词附上去。
“看完这篇心里有点不舒服……”
仔细寻找为什么会不舒服，好像是穿上衣服发现标签没剪掉。
没剪掉标签的衣服，标签藏在里面，也是可以勉强穿。只是真的不舒服。
“我好像知道了。”
玩起技巧来了，因为这座欧洲小镇前面描写得太过美好。主角斯特兰沃思和邻里之间相处得又其乐融融。
可没曾想私底下会是这样。
紧接着的《胡思乱想》也是如此。
讲述一个中年男子在结婚纪念日当天，给妻子买了生日礼物。但有一个陌生人从礼物店，到回家的路上，好像都在跟着他。
胡思乱想之际，主人公动手杀人了……
顾陆这次的笔锋娓娓道来，会通过细节构思，让读者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比如说斯特兰沃思了解镇上的所有人，甚至知道居民们从什么地方毕业，又为什么留在了镇上。就这种描写，让读者明白她在镇上生活了五十多年，对小镇太熟悉。
当她通过匿名写信将人们的秘密曝光时，不会出现突兀的疑问“这些秘密他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心理恐怖吗？”小薛感觉到了，有些恐怖是隐藏在日常生活之中。前文把小镇描写得连他甚至都想去住的状态。但得知有这样一个人活化石，会让人立刻打消念头。
谁没一点秘密呢！
大致看完两篇小说，像是蒙着一层薄膜，会感觉到内容不恐怖，且云里雾里。但你仔细看，捅破之后看，会越想越会不舒服。不舒服又想要探索为什么，思维就更发散，高等恐怖。
“高级，真的好高级啊！”小薛忍不住鼓掌，“《铁柱》的升级版本！”
铁柱的恐惧也是来自于对小山村自杀制度的想象。可小山村自杀制度毕竟没什么代入感。当前的两个故事却都是生活中的琐事，距离非常近。
“不愧是上过《人民文学》的，都快把惊悚小说写成文学了。写作进步也太快了吧，果然是天生吃写作这碗饭的。”小薛感觉，这文章投《新锐阅读》……有些浪费了吧。
主要是，这种写法，惊悚恐惧不直观。投票不一定高，能否打败擂主文是两说。
哪怕有些浪费又怎么样？这么好的文章，总不能向外推吧！
突然，小薛想到一个办法，小薛拨通董副社长的电话。有关作家顾陆的事，都不小。当初杂志改版，顾陆的作品出了大力。
“小薛啊，我在开车，不影响，有什么事伱说吧。”董副社长已习惯了，被小薛驯化成功。
“不不不，开车不要分心，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小薛说，“况且董社长我要说的东西也比较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反正我还在公司，社长你到家了告诉我。我不忙，路上注意安全。”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在开车的董副社长，“比较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在脑海中打转。他不自觉打个寒颤。望着车辆行驶的马路，突然感觉今天的马路怎么这么短了？
晚八点半。
小薛伸个懒腰，今天就早点下班吧。因为接到了顾陆的投稿，所以开心。
“难怪要是国外的背景，是担心代入感太强了吗？”小薛一边关着灯，一边迪化。
……大清早。
谁大清早就在狗叫？
顾陆气呼呼地从床上蹦起来，来到阳台往外看。
小区外面有新店开业，九点还不到，就开始放鞭炮。
也不算是起床气，反正顾陆麻溜穿好衣服，然后一个箭步出门。
顺着鞭炮声，找到开业的店铺。
是一家烧烤店。顾陆也没过激的举动，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我绝对绝对不会来吃这家店。”
誓言！
正好出门了，顾陆买两蒸笼包子回去吃。雾都是有夜包子的，也就是专门在晚上买的包子。
总结就是，在雾都，一天大多数时候都能吃到包子。
今日有约，出门。
“今天又要我陪你去见谁啊。”顾陆见到怪力少女的第一句话。
周琳说，“就我们两个。今天我们去逛三峡博物馆。”
她心里嘟囔，好不容易“借到”两天，之前去赵娟的生日宴，她都有些舍不得。
今天就必须两个人！否则就是浪费了，周琳心里这样想。
“我不记得你喜欢逛博物馆啊？”顾陆好奇。
“要为明年的模联准备。因为今年的文物事件，我感觉明年模联题目很大可能是出这个。”周琳说，“想着还没怎么去过博物馆，所以就来看看，即便我猜错了，也能增长见闻的。”
小时候经常在课文里看见老师带领我们去博物馆什么的。实际上吧，顾陆还真是没去过。
“你对模联是真的很认真啊。”顾陆感慨。
周琳闻言扭头问，“咕噜，你知不知道梦想和目标的区别？”
幸亏距离还离得挺远的，否则顾陆还真会被高高的马尾辫扫到。
“一个可以实现，一个几乎难以实现。”顾陆随口回应。
“不不，能不能实现，那是结果导向。我们没办法在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周琳说。
她目光好像闪烁着光彩，“所以我认为，梦想和目标的区别，只在于会不会向那个方向靠近。目标就是会一步步靠近的，梦想就只是脑子畅想，不会有什么行动。这就是我自己的定义。”
一步一步朝目标靠近，可不是吗？顾陆又想起周琳那“狂妄”的目标。
“能办到吗？”顾陆轻声嘀咕了一句。
但因为两人靠得挺近的，周琳听见了，“我觉得我能。你要相信我，肯定没问题。”
“好的，我相信你。”顾陆点头，他想着自己定下的小目标，成为著名的短篇小说家。
行动方便还是差一点，虽然一直在想着短篇，但应该更积极的推动短篇合集。
“有点敷衍。”周琳瞧着对方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逛三峡博物馆的结束，顾陆暑假的学生活动，也基本结束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
女侠考上了雾都最好的高中，继父（肖父）很开心，所以就请了假，领着全家去四面山玩耍。
因此，为顾佳渝庆功这顿饭，延迟了一个多星期。
“佳渝，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李古圆，非常擅长对一些知识点的统计。”顾陆介绍。
顾陆转头又说，“古圆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妹，亲的。”
“大师，真是大师，这笔记本比很多老师的总结都有用。”顾佳渝一点也不怯场，直接打招呼。
相比之下，李古圆有那么点怯场，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因为他性格也是自来熟。
“比老师还差很多。老师的经验丰富。之所以会比较显著，是老师和学生之间始终还是有岁数差距，我年龄有优势。”李古圆说。
“哦哦哦，”顾佳渝点头。
咦？等等，顾陆突然发现女侠的脸怎么有点婴儿肥。变胖了！
“说实在的，肉汤圆——哦不对汤圆，你真的可以去开直播教人复习。”顾陆嘴瓢了。
李古圆摆了摆手，他没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什么特别的。反倒是认为自己小说天赋才是独一无二的。
是这样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可大多数人发觉不了自身的优点。
“轱辘，怎么你妹妹长得这么可爱，”李古圆说，“真的是亲生的？”
“当然是我亲生的！”顾陆说，“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磕碜？”
“不不不，倒不至于磕碜。只是颜值比你妹妹，还是有一筹差距。”李古圆说。
“我不信！”顾陆说得坚决。
这一顿饭，李古圆健谈，顾佳渝是话包子，顾陆话也不少，因此氛围不错。
买单结账时，顾佳渝非要给钱。
“求求了，给我这个机会吧。我要谢谢哥哥你，还要谢谢汤圆。”顾佳渝跟着哥哥叫。
买单的重任，最终还是交给了女侠。
三人吃了一百多，瞧着女侠心疼不已的模样，小金库大缩水。
饭后。
回家！
顾陆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简叔，我之前就有一本科幻长篇灵感，然后去重大动物实验室参观，兴起了其他灵感，合起来可能有点哇塞。”顾陆打电话给简社长说。
他道，“快写完了。简叔你看看，有没有达到出版标准。”
“你的书，还有不能达到出版标准的？”简社长闻言回复。
没过多寒暄，两人挂断电话。
平面国之后，又一本科幻。
简社长还是非常期待的，有点哇塞的科幻小说。
(本章完)
第291章 王之预言
第291章 王之预言
七月份的尾巴是狮子座。
那七月份的前奏是什么座？
什么座都行，反正顾陆是站着的，都没座。
“效率啊，我还没放假就说要给我寄礼物，时间都过去半个月，才收到。”顾陆排队取快递。
无论何时，学生都是接受新鲜事物最快的一批，好像当前还未爆发性增长的网购，也是主力人群。
“你作业做完了吗？”
“一点作业而已，最后我留出一个星期就行了。”
“你们班上写作文吗？其他倒是好说，暑假写三十篇作文，真的神金。”
……
普通的高中生只需要埋头写作业的，但顾陆考虑的就多了。
一大箱，抱着还有点重，顾陆搬回家才拆开。
里面是什么呢？
真空包装袋的西班牙火腿，还有比较精美的陶瓷艺术品。
顾陆把火腿放进冰箱，拿起陶瓷左右看。想找找有没有华夏制造的标志。
没瞧见，应该还是值个好几百的。
此外还有一个小文件袋。
“文件袋里面装的啥东西？”顾陆翻开。
一份手写的感谢信，摸着纸张，触感还挺好的。
[尊敬的顾陆先生：
我怀揣着兴奋的心情，写下这封信。这封信是为了西班牙文化交流团对您的活动圆满进行的付出，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西班牙和华夏文化会”中，您的作品《不朽的逃亡者》，向人们展现了西班牙人的勇敢，和人类的伟大。
《不朽的逃亡者》，让我们代表团，认识到历史中隐藏的光彩瞬间。
我们交流团开展“寻找历史中的英雄”项目，一定也能取得新的成绩。
最后，再次感谢华夏交流团和顾陆先生的诚挚友情。
——西班牙文化交流团]
身为学者，面对国家的困境，他能做的也不多。在顾陆拒绝删改后，莫亚久发起了“寻找历史中的英雄”计划。并且还得到tve（西班牙国家电视台）的支持。
顾陆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所思考的是。“这封信是单给我一個人的，还是别的作家都有。咳咳，怎么变得黛里黛气的。”
也没地方问，顾陆总不能打电话给陈教授问吧。
诶等等，后面好像还有一封信件。
另一份信件就是莫亚写来的私人信件，信中仍旧是夸奖了传记小说写得好。并且邀请他有时间去西班牙旅游。后面落款是曼努埃尔·莫亚。
“茨威格能和罗曼罗兰并列，是有真本事的啊。”顾陆这就明白，自己肯定是因为作品好被优待了。
不单单是信件的优待，还有特产。陶瓷艺术品是每位参赛的作家都有的。但火腿是只有顾陆才有的，是莫亚私人掏钱送的。
开玩笑，这种等级的吹捧文章，你拿给公知大v再多钱也写不出来。若不是两国的文化交流，顾陆还真不会放出来。
他是很快就把此事抛到脑后了，开始做暑假作业。
顾陆可以不做，用胡主任的说法是“充分给予创作空间和时间”。但实际英语、语文等三四个科目，顾陆还是会完成。
就跟上课一样，理科基本不听。文科没意外的话会听课。努力学习也算是知识积累的一部分。
首次参与大事件的顾陆还不知道，交流会的后续还没结束。他以为收到特产就完事了……
“辛苦了陈教授，西班牙方对本次交流非常满意。”曲科长夸奖。
即便在体制内混迹了大半辈，陈教授还是不喜欢“官腔”。比如领导的夸奖。再大的功劳，领导也是不咸不淡的夸奖，好像是一件小事。
更令人厌烦的是，陈教授自己也染上了官腔。
“太极拳在西方推广，和弗拉门戈舞在外国的推广都非常顺利。”曲科长看着本届交流团取得的成果，“两国邮政部门联合发售建交三十周年纪念邮票。”
“还有线上线下的论坛，还有多个高校之间签署的备忘录……”
涉及方方面面。
这么多事必然不会仅仅是一个交流会就能决定下来的。文化交流有用，但没如此大效果。决定因素是两国的贸易，能一起挣钱。很多合作早就确定，只是借由这机会落地。
“陈教授，顾陆同学写的文章那么好吗？比双池、陈忠识他们还要好？”曲科长看完报告后询问。
报告里讲述了莫亚特别感谢了顾陆，写来了精彩的文章。
怎么快速给并不是文学专业的领导形容呢？陈教授采用类比，“比《少年中国说》也只逊一筹。”
少年中国说他知道啊，某次会议上大领导还提及了此文章。关于这点新闻是没播报的，但曲科长肯定看过。
“这么高的评价吗？《少年中国说》，一代雄文！”曲科长感叹，“临时指派的主题居然也能够写出这么精彩的作品。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位顾陆同学。”
赵主任要高兴了，因为顾陆是他们部门举荐的。本想说是给顾陆一个镀金的机会，没想到却血c！
“我们是要多给年轻作家一些机会。”曲科长说。
多给机会？陈教授琢磨到一丝不同寻常。
明年14年，应该是中法建交五十周年吧。肯定也有文化交流团，那时让顾陆写法国的话，会写什么呢……没继续往下想，因为明年交流团的领队还不知道是谁。
聆听完领导讲话，陈教授离开。
2013年，百货商场还踩在巅峰期的尾巴上，接下来就会相继倒闭，被商业中心取代。
2013年满大街的数码维修店铺，安卓和塞班打得最激烈的一年，诺基亚奋力一搏。
2013年，国内的咖啡店还不多，不过今天主要场地就是这地方。
位于海淀的灯下咖啡厅，环境安静，装修也颇为小资。特别是里侧博物柜摆放着许多进口咖啡，一罐一罐的，明明店内也没这几种咖啡。
“王记者您好。”陈教授在qq视频里见过少年先锋报的记者，因此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黝黑的皮肤，站着和旁边人色号都明显不同。
三步并两步，王记者的步伐矫健。几步就走到最里面的一张桌。
“谢谢陈教授的招待。”王记者还未坐下，就先感谢，“今天的采访很成功。”
公派来人大附小进行采访，本来过程应该挺困难，但有陈教授帮助，节省了非常多功夫。
“小事儿。”陈教授招手叫来服务员。询问对方口味，就点了一杯咖啡。
两人先闲聊两句，待服务员把王记者的布雷卫咖啡端来，谈话进入正题。
“之前在视频上说，顾陆同学和父母关系很差，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呢？”陈教授问。
“嗯……”王记者把杯子里的爱心形状的图案破坏掉，他再次确定，“陈教授，这些真的不会影响小顾的，对吧？”
“当然！”陈教授见其还有顾虑，干脆坦诚的回应，“这次中西外交的文化交流团，顾陆同学也有参加。我才意识到，顾陆同学的文风独树一帜！”
“除了偶尔暴露的用词习惯雷同，作品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写的。”陈教授说，“比如《小王子》和《平面国》，你提前不知道作者名，绝对不会猜想两本书的作者是同一位作家。”
“陈教授是在研究小顾？”王记者说。
一开始在互联网上聊天，王记者还以为只是对顾陆好奇。没曾想堂堂教授，居然在深入研究。小顾当前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都能成为教授的研究素材了。
“顾陆同学这样的作家，国内外都少见。”陈教授说。
既然这么说，王记者就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知陈教授。
王记者会透露顾陆的消息，主要因为陈教授是著名学者的身份。只有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也知情，以后小顾的渣父渣母来找麻烦，也可以应对。
从顾陆很小就开始独立生活，到写作投稿一开始是为了不饿肚子……
半个多小时，才堪堪讲完。
“果然和我想得差不多。”陈教授脸上也有怜悯的情绪，但更多是自己猜测被证明的激动。
嗯？王记者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情。
“按照王记者你刚才的资料，顾陆的父母虽然是在他初一时离婚，但应该从小学四五年级起，家庭就已经不和睦了。”
陈教授抿了一口咖啡，“因为普通人婚姻的破裂，就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哪怕有补救的可能，也会为孩子继续过。”
关于这点，王记者认同。他也见识过许多事例，都可以证明陈教授观点的正确性。
“家长是孩子最好的靠山。可是破碎的家庭，让顾陆从小就没有能够依靠和信任的大人。”陈教授说，“这会直接导致顾陆特别渴求‘靠山’。”
“同时也因为顾陆特别的懂事，好像会经常去康复培训中心的当义工。对了多说一句，你解答了我的一个困惑，为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中对老年人的描述这么惟妙惟肖。就是来自这段经历的观察。”
陈教授说，“孩童的懂事，是从注意周遭人情绪开始的。顾陆同学肯定非常会捕捉人们的情绪，以及拥有非常强的模仿力。”
“以上种种，让顾陆同学以写作挣钱为主要思想，在看书的前提下。”陈教授说，“会对书籍产生依赖。因为只有学习到这本书的内容，写出好文章，才有生活费。”
“哦，”王记者醒悟了，“所以学习看的书，是他写作的靠山。这样他会全力模仿。又因为养成了这个创作模式，后续即便摆脱了生活困境，也难以改正。”
“所以每本书的笔锋看上去都不同。”王记者举一反三。
少年先锋报的王牌记者脑子就是好使，陈教授点头，“对！顾陆是非常独特的依赖性创作。”
“教授不愧是教授，”王记者夸奖，“难怪互联网好多人都奇怪为何小顾的前后作品，文笔几乎没连贯性。甚至有人猜测小顾是团体创作。”
“团体创作是可能的推测，但这个推测不可能。”陈教授否认，“一个人能写出《平面国》《小王子》《少年中国说》这三部作品，会选择为人代笔？”
没错，王记者也是真是这么想的。上述作品任意拿出一部，就足以在文坛初露锋芒。给出多大的利益才能放弃啊？真以为人人都和周作人一样，因为汉奸罪导致作品不能署名？
“那为什么没出现其他的例子？”王记者问的问题都非常关键。
全球那么多人，比惨的话，生活在战争区的孩子童年更加惨。为何千百年间只出现了顾陆？
“关于这点要深入研究。目前来看，应该是天赋。”陈教授说，“他小学时就在零八年欢迎奥运的征文比赛中，获得了三等奖。足以证明他从小就有写作天赋。”
陈教授的研究比较细致，这篇奥运征文叫《五星红旗最闪亮时》和初中写的《我心中的长征》文笔差不多。
但《我心中的长征》水平有些跌落，甚至没小学时写得好。直到《会响的影子》才又重新崛起。
“初一和初二没再参加任何比赛，肯定就因为家庭的事耽搁了。”陈教授分析得有理有据。
也是，虽说童年惨的有很多，但好像顾陆这般有天赋的是少。
王记者庆幸的笑了，“幸好他后来自己发现可以投稿赚取稿费，用稿费来生活。否则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没了。”
“是啊。王记者，有关依赖性写作的事，别报道出去。”陈教授说，“目前研究还未完善。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资料。”
“我明白，我们报道新闻都需要交叉印证。”王记者点头，“教授写论文报告，肯定是要更严谨。如果要采访小顾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引荐一下。”
“到时候是要再次麻烦王记者了。”陈教授说。
“哈哈哈不麻烦不麻烦，小顾的书籍畅销之后，给我寄了好几次书，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王记者言语中稍微带着点炫耀，“他这孩子是懂感恩的。他以后一定能成为顶尖的畅销书作家！”
顾陆的未来，绝非是顶尖的畅销书作家这么简单。《少年中国说》《不朽的逃亡者》，他写短篇的能力太强，包括前期的《会响的影子》《如果没有李白》，进步大，潜力更大。
桌面的咖啡都凉了，时间还在不停的转。
六月末，顾陆把《胡思乱想》和《邪恶的可能》两篇投到杂志社。
《新锐阅读》半月刊，但排版和定稿，可是提前两三期。即便是加快插队，七月上半月刊，也不可能发布。
此外小薛还和副社长讨论了宣传计划！以当前顾陆的名气，哪怕文章是一坨狗屎，也值得大肆宣传。何况此次的文章后劲还有些大。
因此七月上半月刊，没文章。可新一期的刊物后面也出现了一个预告。
[大咖回归。七月下半月刊物，震撼来袭，敬请期待。]
搞个神秘。似乎要充分拉高期待感。
可没曾想，读者们的看法是——
“大咖回归？不用说，应该是顾陆了吧？”
“赞同，《新锐阅读》连载的作家，能称得上大咖的只有他吧。”
“其他我记不清楚，但那一根让人上吊的铁柱，深深的往下挖，也一直挖不到头。我印象深刻！”
“期待了，毕竟最近新锐阅读的故事是有点无聊。”
“确定是顾陆了，我朋友五十多岁的前女友的女儿，现在是我女朋友，她就在新锐阅读编辑部上班。就是上一届的擂台王回归了，顾陆创造了连续半年霸榜的记录吧。”
宣传活动的悬念，好像刚开始就结束了……
本来网友对猜测《新锐阅读》谁回来没什么兴趣。因为大多数杂志读者是不记得作者名的，故事好看就成。
可是对编辑部搞出来的失误，是很有兴趣围观的。
并且纷纷幸灾乐祸“哈哈哈刚从豆瓣看到这件事，太可乐了”“我真的会被笑死，顾陆刚蒙面就被叫出了真名”“小编会不会被扣工资啊？”“顾陆忘了他吧，投稿给《民间故事》吧。”……
一时之间还形成了小热点。基本灵异惊悚小说的杂志受众群都知道了。
还是有不少读者表示期待的。不信去顾陆吧看看就知道了。当然目前顾陆吧没吵起来，主要是马甲王简社长，最近很忙碌，没时间水贴吧了。
贴吧没马甲王，真心少了很多乐趣。
咕噜大王也很忙，他正在前进。
“轱辘你快看看，我上镜没问题吧？”
“我感觉我是不是有点长胖了，为什么脸盘子那么大？”
“不行，我头发还要再整理一下。”
顾陆连忙安抚紧张的李古圆，“汤圆你要知道，伱是依靠实力和才华吃饭的，不要在意外表。”
“意思是我长得丑呗？”李古圆问。
“长得普通，和长得丑还是有区别的。上帝给了你才华和智慧，肯定要取走一点东西。”顾陆说。
“那为什么你长得也可以，还写书这么厉害……哦，上帝取走了你的身高。”李古圆恍然大悟。
身为班上最高的四人组（李古圆、曾杰、马宣佑、吕平），汤圆完全有资格说这话。
“男长二十慢悠悠！”顾陆说，“我还是能往上窜一窜。”
两人这样怼怼，李古圆心态好多了。
那么顾陆就打开了摄录器材，实话实说，爱好还是要靠金钱支撑。当前数码器材的价格还没被打下来，挺贵的。
拍摄地点是客厅，顾陆把两个书架当做拍摄背景。顾陆调整着器材，视角再稍微矮一点，这是顾陆看了前一个视频观众的反馈，记住并修改的地方。
“大家好，我是学生区up主咕噜大王，今天继续了解学生的采访视频。”顾陆说，“今天我们要采访的是李古圆同学。”
“能文能武，武可以征战生物奥林匹克竞赛。文可以刊登《少年文艺》《青年文摘》等杂志。并且特别全能，还是我们校刊《少年》的副社长。”顾陆第二次录制也有点轻车熟路的意思。其实他这么说，也有帮忙扬名的意思。
“汤圆，给大家打个招呼。”顾陆说。
“就这样对着镜头说话，好像对面有人，好奇怪。”李古圆说，“哔哩哔哩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好！”
按照流程第一个问题，“最近在做什么？”
“最近在搞题海战术。还有写稿子，我定下很多目标，第一个就是至少在暑假投稿成功一篇。”李古圆说，“还要帮忙在家里看店。”
李古圆的方法之一，订好几个目标，前面都是容易完成的。
“那你认为高中学习辛不辛苦？”顾陆问。
“有时候辛苦，有时候也不辛苦。”李古圆坐得端端正正。
就好像老师的公开课上，校领导要来检查的感觉。
“分别是什么时候？”顾陆说。
“只要不时间在太多学习以外的事情上就不辛苦，”李古圆说，“但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学习以外的事，所以很难控制自己啊。”
有点哲理。
“确实，努力学习，很少是为了学习本身。”顾陆说，“你生物竞赛和学习两头跑，成绩都还不错。甚至社团活动也有声有色，你是如何分配时间的。有什么技巧吗？”
“技巧有一点，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有用，但对我效果还可以。”李古圆开始分享他的分块方法。
就是他基本不会同时双线程进行几个事。比如生物就集中在星期一和星期二抽出所有时间。
“因为我认为，人的大脑要同时处理好几件事，是很难的。”李古圆说，“干脆就分开。我们学校社团活动是星期三，所以星期四在上学之余，就会把下周社团活动所需要的准备全部做完。”
分区块做事？顾陆陷入小小的思索。这方法对普通人有用吗？李古圆的自律性可是很强的，说今天会完成什么事就一定会完成后。但普通人……
“最近都没见你人，你新作完成了吗？”李古圆突然问。
“倒是完成了，一本科幻小说，之前参观重大来的灵感，今天已经发给了……”顾陆下意识的回应，随即回神，“你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
“今天采访前，我特别学习了采访技巧，只要抛出问题就不会紧张了。”李古圆说，“我试了试，真的很有用。”
对啊，抛出一个问题，比回答或解决一个问题，要简单太多了。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顾陆继续自己节目的流程。
“听歌！”李古圆说，“我喜欢一边听歌一边看书。”
好家伙，你脑子不会混乱？等等好像不会，顾陆前世也听着歌码字。
“现在下载歌曲太简单了，不像是以前，还要去天桥找人帮忙。”李古圆说，“网络是真有助音乐传播。轱辘你说对不对？”
又来了，汤圆这家伙抛问题。
“其实互联网的发达，对音乐领域来说，帮助应该是双面性的。”顾陆想起短视频神曲，忍不住吐槽。
“负面是什么？盗版吗？”李古圆好奇问。
当下快播、迅雷、电驴等等，盗版资源满天飞。
“版权是一方面。”顾陆说，“只不过这会变好的。伴随着我们国家在世界占据的地位越来越高。国内版权乱象肯定会治理的。”
“因为太直接了。”顾陆看到李古圆脸上的疑惑，他解释，“以前你的歌要被观众听到，你作为歌手要出名，就需要好好提升业务能力。如果稍微差一点，专辑就会卖不出去。”
“而这几年qq音乐两巨头的崛起，可以不需要买专辑了。歌曲可以更快的送达到我们眼前的。这样核心仍旧是做好音乐，人才能出名。”顾陆说，“可互联网推送能力再进一步呢？有可能以后的歌手就只需要个人魅力，直接把歌手推送到人们眼前，越过作品。认真做音乐的人就越来越少。”
“轱辘你在说什么科幻惊悚片。”李古圆说，“还真的吓了我一跳。可以写成小说，但现实应该不会发生。因为是不是好歌，乐迷是能听出来的。”
“确实是个不错的科幻创意，你要写吗？”顾陆随着汤圆的话说下去。
不相信很正常，想想去年，《最炫民族风》都只能排在热歌榜第五。还有平行世界的著名歌手，主打专辑主打歌刚进前十。
“你不写？”李古圆见对方摇头，就有些担心的说，“我没写过科幻惊悚小说，担心浪费了轱辘你这个创意。”
“有什么好浪费的。”顾陆摆手事宜李古圆别在意，“不过要写的话，汤圆你要加快。因为这视频下周就会发出去。一周内投稿发送。”
“一周内——我试试。”李古圆说。
不对，偏离了采访方向了，顾陆赶紧摆正。
采访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中间其实好几次说错话。顾陆都没暂停，一方面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另一方面是存在语误会更加真实。
今天也是麻烦李古圆跑一趟，所以让汤圆下厨做一顿好吃的，慰劳慰劳自己。
菜不简单，三鲜汤、蒜薹炒肉、剁椒皮蛋、末了醋白菜。
三菜一汤，两荤一素，生活滋润。
午餐好吃是正常的，因为顾陆买的食材新鲜啊！
待李古圆走后，顾陆开始自己剪辑捣鼓视频。
奋战到晚上，顾陆才伸个懒腰。
没有马上发布在哔哩哔哩上，因为要空出时间给李古圆写文呢。
前面为了给视频引流，取名《顾陆访谈》。后来发现自己流量非常充足，今天第二期取名就是“咕噜大王访谈系列”。这个系列是后世b站的镇站之宝，因为网友们还给他冠以了中二的名字“王之预言系列”。
顾陆并不算忙碌，只能算充实。简社长就是忙碌了，两者的界限是，后者连吃饭时间都难挤出来。
恰逢少年儿童出版社要扩展业务的时候，因此事情特别多。
简社长恨不得秘书能有四只手。
“只相信白纸黑字的调查表，不考虑实际情况。”简社长深深叹气。
按照内部给出的市场调查，当前畅销书童话作品、伤痛文学和历史类小说三分天下。
因此出版社领导层认为，下一步往历史类小说兼顾是很正常的吧？
可惜历史类小说畅销，那仅仅只是因为那两三个特殊的作者。其余书籍都扑成狗了。简社长计算过，要把人挖过来，代价太大。
简社长的主意是公版书。
就是国内外版权早就进入了公共版权池子的书。
“市面上这么多公版书，凭什么选你？”这是某个高层的询问。
简社长也是想到了方法，可以出版成“青少年版”。简单的说对一些名著剧情进行简化，变成更适合年龄小的人观看的作品。
并且，从儿童群体过渡到青少年群体，简社长认为跨度不会那么大，这样扩展业务会更加丝滑。
双方争执不下，简社长很生气。
还好，在下午打开私人邮箱，出现了让简社长心情稍微愉快一点的事。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顾陆
没错，是小顾的投稿。
“名字看起来很不科幻。”简社长心头想着。
简社长其实挺喜欢看顾陆作品的序，但这本书的序就比较简单了，摘选了柏拉图《理想国》的一句话。主要讲述从幽暗走到光明，和从光明回到黑暗中的洞穴中，两种人所遇到的问题。简社长肯定是读过《理想国》的
[3月3日
贺成医生说从现在起我因该写下我想到和记得以及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件是情。我不知到为什么但他说这件事很重要。这样他们才知到能不能用我。我希望他们用我因为黎小姐说他们可能会把我便匆名。我要便匆名。我的名子叫小鹿。
……
贺成医生说每天要写一点我想的和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但我在也想不起来因为我没有东西可以写。所以今天不写了……你真成的小鹿。]
错别字怎么这么多？这是简社长第一个反应。后来发现，就连本章的标题都是错字“近步报告1”。
不对劲，因为错字太多反而不对劲。更像是故意的。
“变聪明的实验，什么人需要变聪明呢？”简社长举一反三的想到答案。主人公小鹿像是智障患者。第一章后面的内容也证明了这个想法。
小鹿在特殊学校上课。
好神奇的写法，连错字都利用来，表达主角识字不多！
另外……小鹿，应该是有一定意味代表作者顾陆本人。
简社长坐起身子，前面有一定自传影子的《小王子》让他震撼。这一次，智障患者想变聪明，似乎来者不善。
(本章完)
第292章 顾陆你下手太狠了
第292章 顾陆你下手太狠了
书籍是以小鹿写下的“近步报告”，视角都是主人公主观的。
但他智力有限，对很多事并不了解，好比罗夏墨迹测验，小鹿根本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要进行这此事？按照小鹿的报告，简社长了解了全貌。贺成医生似乎在进行一个让人变聪明的实验。
小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非常想变聪明，甚至艰难的找到了特殊学校。
[我要便聪匆名如果他们我便的话。他们说他们必须或得我家人的许可。可是已前照顾我的顾叔叔已经死了，我也不记得我的家人了。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妈妈和妹妹佳佳了……]
杀人不要用亲情刀，大致了解顾陆处境的简社长看到这一段，感觉有点心堵。顾叔叔、小鹿——所以是顾鹿。
“亲身经历吗？”简社长取下眼镜。他审稿和开会时都会带上，否则老眼容易看不清东西。但此刻好像预感，担心眼泪会给镜片洗个澡。
原来书名的阿尔吉侬是老鼠的名字，简社长继续看下去。
虽说取下眼镜稍微有点障碍，但就目前来看完全没问题。
贺成医生对小鹿进行了许多项测试，其中就包含迷宫测试。同时还有一只接受了变聪明手术的小老鼠，取名为阿尔吉侬。
小鹿还非常奇怪为什么要取这么难（不会用绕口这词语）的名字，医生回答阿尔吉侬是长胡子。
“目前来看，小鹿应该只有四五岁左右的智商。阿尔吉侬在英文语境中的含义就是长胡子，但目前他理解不了。”简社长看内容，小鹿输给了老鼠阿尔吉侬。
侧面证明，贺成医生的实验是非常有用的。
小鹿的智商测试只有68分，无论依照什么判定标准，这数字都非常不合格。
但最后因为小鹿非常善良，获得了参加实验的机会。
[贺成医生医生然后说小鹿就算这次失败了。你还是对棵学有很大的共现。这个食燕对很多动物都有用。但从来没对人体食燕过。你将会是第一个……]
好具有黑色幽默的一幕，简社长想着，这是顾陆的拿手好戏了。主人公的智商连科学两个字都会写错，更别提科学的概念了，说这个有意义吗？
“不会失败吧。”简社长情绪已代入了小鹿。
可能在他看来小鹿是顾陆的化身，又或是小鹿太可怜了。毫无疑问，前面几章对人物塑造非常的好。
测试并不是封闭的，因此小鹿仍旧要保持正常的生活。小鹿在一家面包店上班，是那种也会售卖生日蛋糕的店。简社长知道，这类店铺国内很多。
小鹿答应医生的要求，瞒着朋友们。小鹿在报告里写过很多次，他有很多的朋友。
简社长看到这里总感觉不对劲。
剧情继续发展，小鹿接受了实验。
“理科果然是小顾的短板，之前平面国的数学知识也非常的基础。”
简社长瞧见书中的实验就是眼睛一闭一睁，就结束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经过两次实验，小鹿自己没察觉到自己智商的变化，但简社长察觉到了。
“标题写对了，进步报告，并且报告里的错别字也越来越少了。”简社长说，“用错别字当做人物智商变化的伏笔，神来之笔啊。”
[和阿尔吉侬做了不同种累的比塞。我恨那只老鼠。它老是打败我。]
智商的提高，情绪变得多样化了。简社长没想到小鹿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情绪是嫉妒。
随着时间推移也会变得自责，小鹿以前只会想，阿尔吉侬真聪明。但现在会想“我从来没想过我比老鼠还笨。”
紧接着剧情展现了为什么小鹿说自己朋友多。因为一起上班的朋友拿他开刷，小鹿傻乎乎的反应逗得同事大笑。小鹿认为同事们是喜欢他，才会开心。因为在他的逻辑中，只有开心才会笑。
“好具有张力的剧情设计！”简社长看到这里有点心梗。如果让小鹿知道，这些朋友只是在嘲笑他，而不是开心，不是把他当朋友……
智商低，记忆也是不好的。但伴随着试验进行，小鹿智商稳步的提高，开始回忆起了以前的记忆。
两个同事带他去外面吃饭，小鹿被骗喝酒，并且还被忽悠，在店门口表演拖地，还有跳舞。
[路过的人都笑了起来。李兰科说那位黎小姐一定头恼坏掉才会那么洗欢你。乔宏也说嘿小鹿你有和她搞吗？我说我不董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这是他们洗欢我。我们玩的很快乐。但我等不及要便匆名要像我最好的朋友乔宏和李兰科一样。]
现在小鹿的智商已经能打败老鼠了，但他并不高兴，因为他把阿尔吉侬当成朋友。打败了朋友他并不高兴，特别是当知道阿尔吉侬要完成一个测试后才能吃东西，小鹿就更难过了。
“我认为这是不对的，要别人通过测试才能吃东西。即便变聪明了，小鹿也还是善良的，但……”简社长越来越担心。等小鹿真正明白自己生活中遇到的其实是欺凌，还会这么善良吗？
并且简社长也瞧见了伏笔，每次小鹿实验后，脑袋都会非常疼。
小鹿越来越聪明，他已经掌握了揉面和如何使用标点符号了。
但……
书籍再次展现出了一层核心设定。进行过实验的老鼠阿尔吉侬，在智商提升到巅峰后，就会开始下降，并且变得暴躁。
“小顾啊！这小鹿也是以你自己为原型人物吧，需要动手这么狠吗？”简社长看到这个设定，非常想好好和顾陆聊聊。他现在是明白前面引用柏拉图《理想国》的序言是什么意思了。
让主人公小鹿变得聪明，了解身边的丑恶，再剥夺，比以前更差。
半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出版社的助理在外面等候，时间也太久了。况且她是有责任进行提醒的。
再不出发，晚上的会议要来不及了。
“蓬蓬！”助理裁冕敲响房门。
里面沉默了数秒，才响起简社长的声音，“请进。”
声音过于低沉。
“简社长我们该出发了……”助理蔡冕连忙问，“简社长您怎么了？”
红了眼眶，并且眼泪非常明显的在周围打转。
不得不说，简社长也是一枚硬汉了。一次性将《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看完，居然眼泪没掉下来。
“咳——没事，看到了一部好作品。”简社长说，“这是我今年看过最好，最震撼的作品。小顾太会写了！”
“顾陆老师又出新作品了？”助理看着简社长，后者可是在出版行业摸爬滚打十几二十年了，看过多少精彩的作品啊？
即便如此还是看哭了，蔡冕个人就心痒痒了。顾陆又写了什么好作品？
“从没想过，从没想过这样的角度。”简社长说，“听说这部作品的创意有一部分来自去重大实验室的参观。”
“顾陆太会扬长避短了。即便写科幻长篇，也可以把落脚点放在人性上。”简社长夸奖。
里面关于实验的描写，估计做过实验的研究生，或者是会进行实验的从业人员。看见了会直接无语。
可故事太好了，小鹿一步步如何变聪明，如何明白当年母亲离开的真相……看得人揪心。
好的虐文是这样的，即便看了开始，就让人知道结尾肯定有刀子，也会看下去。
简社长看到书籍的最后——
[无论如何我感说我是世界上第一个为科学找出一些重要现的笨蛋。我做了一些事但我不记得是什么。所以我猜我可能是特殊学校以及全世界所有和我一样的笨蛋做了一些事。
再见了黎小姐还有贺成医生以及所有的人……
还有：……
还有：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在小树林的阿尔吉侬坟上。]
这是小鹿智商极速下跌时写下的东西，结尾对书名进行了点题。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这部作品虽然只是和科幻沾边，但后世盘点科幻，它是不会被跳过去的。因为故事太精彩了。”简社长说。这不就是在直接表明，顾陆新作可以在科幻小说史上留名吗？
真好的这么夸张吗？助理蔡冕转念一想，看样子《小王子》也注定在童话小说史留名。所以再加一个领域好像也正常……个鬼啊！
“马上通知开个紧急会议。”简社长对助理说。
“可晚上我们要出席活动。”蔡冕说，关键这活动是官方举办的，不太好缺席。
简社长也明白过来，不能推，就说，“那通知明天一早开会吧。出版社向什么方向拓展先不重要。现在更重要的是好好安排这本书。如果运作得好，他将会成为撑起我们出版社今年销量的作品。”
他都不敢想，这本书销售，能达到多夸张的地步。
开会，一是要给一个出版社最高的版税分成，另一个是商议如何宣传。
阿尔吉侬在地球的销量是多少？没个准确数字公布，只知道当时欧美销了六百多万本。后面进入千禧年就没再统计。翻译成了三十多种语言，再加上各种舞台剧和影视剧的改编，确实是科幻领域的销量炸弹。
关掉电脑，简社长上了车。助理蔡冕的好奇心旺盛，主要社长说得太玄乎了，而关键顾陆也有那个实力。
“社长，我收到一个消息。”助理蔡冕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事？说。”简社长大手一挥，刚看了精彩的作品，他心情好啊！
“我听说金副社长，好像在和总公司反应……”助理蔡冕说。
嗯？金副社长就是和他最不对付的出版社高层。前面扩展的方向之争，金副社长就是支持往历史类型走的。
对了，金社长确实认识几个写书厉害的历史小说作家。如果扩展成功，金副社长将会对他有巨大威胁。因此简社长坚持简化公池中的名著，一部分是为出版社考虑，另一部分也是为自己考虑。
当了这么久的社长肯定不想下课，简社长也不是圣人，不能释怀。
“我担任了这么多年社长位置，他想玩什么手段，有什么用？”简社长表示自己不可能输。
不是太过自信，总公司魔都世纪出版股份公司，虽然旗下有非常多产业魔都文化出版社、魔都人民出版社、中西书局、魔都美术出版社等等几十个。但实际世纪出版更像是一个联盟，不会对旗下出版社进行强干预。
况且，总公司旗下几十个出版社，比他有资格的社长太少了。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简社长怎么输？
助理蔡冕见状，接着说，“可是金副社长，这次好像很认真。听说在制定什么计划。”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简社长点头表示。
车辆行驶中，简社长给顾陆发去消息。
[简叔：恭喜你小顾，又写出了一本精彩的作品。非常非常好。]
用两个非常来表达对作品的喜爱。
在记账的顾陆收到消息，先等了一会，看看还有没有后面的消息，因为简社长说话方式就是把批评藏在夸奖里。
没有了，单纯的夸奖。
顾陆心中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该是这效果。
现在生活不愁了，但养成的习惯，还是让顾陆保留了习惯。
“放假的开支比上学的开支，每个月多了一千五百块。”顾陆看月账单。
“正常的，上学期间我至少有一顿是在学校食堂吃的。但放假了，三顿都要钱。”
记账结束，顾陆才来回复消息：[那大概什么时候出版？]
[简叔：那要经过商量才行，制定一个比较完善的宣传方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会给你一个前所未有的版税分成。
顾陆：那我就非常期待了。]
若他记得没错，地球华夏版税率最高的当属胡适。然后在很后面才被巅峰时期的韩寒和郭敬明追平，百分之二十的版税率。
这世界没郭韩两人，当前国内作家市场，版税最高的应该也就19%，还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家的那位。
当然世界范围内还有高手，就好比这世界也有的，目前还未被开除哈利波特群聊的jk罗琳。具体数字虽未公布，但应该是超过百分之二十。这世界不存在的斯蒂芬金，是明确说过自己超了百分之二十。
“我现在虽说是一线的畅销书作家，但不会给我这么高的价格吧？”顾陆想了一会，才进行下一项事。
多白日做梦，心情会开心些。这一点顾陆是和同桌，现任同桌戚采薇学的。
“如果你有十万块你要怎么？”顾陆曾问过戚采薇这问题。
然后戚采薇就高兴的噼里啪啦回答了一大堆，好像真的有十万块了。
“虽然只是想想，但突然有十万可支配的钱，肯定会开心啊。光想想就开心。”
很有意思的理论，但顾陆当时的想法恰好相反。他就不会认真想，因为想得那么认真，仍旧不会拥有。
有一个问题，是开心的时候从事最不想从事的工作好，还是不开心的时候从事好？
开心时，那就会变得不开心了。
不开心时，本来就烦躁岂不是更烦躁？
“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免做这个事。”
让顾陆不想从事的事是抄写文言文。没错，他仍旧在学习周树人先生，依旧在沉淀。明明他知道抄写了肯定是有帮助，但内心就是抗拒啊。
抗拒也要做！
抄完了，顾陆伸个懒腰，嘟囔，“希望重大实验室里那一只叫小鹿的小白鼠还活着。”
本来是想写成《献给小鹿的束》，因为顾陆在重大动物实验中心留下了伏笔。但后来写着写着，发现原身和书中的查理真的很类似。查理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聪明，所以父母丢弃了自己。原身认为是自己成绩太差，所以父母才这个态度。
因此顾陆在发给简社长时，就进行了一个更改。把小鹿变成主人公。
顾陆在暑假也稳步推进着自己的文抄事业。
与此同时，李古圆也努力着，就三天前从顾陆家回来之后。一天写七八个稿子，要把顾陆的科幻惊悚创意写好。
一篇篇的废稿，李古圆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遍。
“我对音乐行业根本不了解，即便在互联网查询很多资料，也写不出很真实的效果。”
“既然这样，那就放开手脚想象！”
“只需要歌手个人魅力，那就是很垃圾的歌曲也能大火！比《最炫民族风》还要白。”
李古圆继续动笔，他要彻底放飞自我。
又经过两天，比较满意了。李古圆发给了顾陆看，然后得到的回复是，[卧槽你写得真好，这真是你写的吗？一等一的好，投稿《科幻世界》肯定过，冲冲冲！]
看起来是夸奖对不对？可李古圆每次发送文章给顾陆鉴赏，都会得到类似的吹捧。
“逗比啊！”李古圆忍不住说。不过得到回复，他还是将作品发到了《科幻世界》的邮箱。
出结果了，正好访谈节目的第二期，顾陆也发送到哔哩哔哩了。
没有错，失踪人口回归了。
(本章完)
第293章 预言整理
第293章 预言整理
“哇，你看看我刷到了什么！”“爸爸你关注的up主更新了”“什么爸爸，是爷爷，你关注的up主更新了”“终于记起密码了吗？”……
视频发出，首先留言区数量疯狂上涌，许多网友压根不看视频内容，先进行留言。
不知道当前哔哩哔哩的算法是什么样，但顾陆的优先级非常高，只要发视频，直接会出现在首页。
许多网友就会感到迷惑。
比如说万贝，别看他名字像女的，可他长得也中性啊！
还好万贝有护犊子的父母，否则在学校很容易被欺负。读书时期，别说长相中性化，就声音稍微尖一点，动作柔一点。和“假哥”类似的外号就铺天盖地砸来。
“咕噜大王访谈？”万贝点进去，把十五分钟的视频看完。
他疑惑了，视频质量也不高啊。不就是两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学生吹牛逼。
什么竞赛成绩和课外活动都不错。
还什么以后音乐市场的格局。
万贝倒是觉得，这两人格局小了。他和小伙伴吹牛逼，都是三千解放军，解放华盛顿！
为什么点赞投币收藏数这么高？
疑惑的万贝点开评论区，其中点赞最多的网友留言是这样说的——
听见开：[顾陆，我的英雄！前几天我妈不在家，我偷偷玩电脑。玩了会游戏，当时就在刷b站。结果我妈好像魔兽里面的幽灵豹一样，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只是听到“不是让你做作业吗？谁让你玩电脑的？”。
听到这话的瞬间，哥们连遗书的内容都想好了。
可当我妈瞅一眼电脑上播放的视频《顾陆访谈》（没有错第一期是叫这名）。
“顾陆，就是那个写《少年中国说》《平面国》的顾陆？”
很佩服当时的自己，脑筋一转，立刻说“对对，这是顾陆在分享写作和学习经验。我来学一学。”
就看见我妈脸色冷却下来，最后只是告诉我“向顾陆学习是好的，但不能好高骛远。因为全国就只有一个顾陆。”
我没被打，嘿嘿。
赞美顾陆！]
下面在这层楼也有好多网友现身说法，阐述顾陆在家长和老师们心中是多么的好。
“哦，难怪了，原来是这家伙！”万贝反应过来，这名字不知道被语文老师提及了多少遍。
还有那个故事，说是初中时，顾陆的写作天赋就已展现，有一次学校出的考卷，初中生的顾陆硬是指出了考卷的语法错误。
听上去和传奇故事差不多，可语文老师信誓旦旦，万贝也只能将信将疑。
“他不应该天天看书写书吗？还有时间学习？”万贝颇为惊奇。
随即，万贝又刷到了另一个让他非常感兴趣的留言。
来自于网友蓝极曜，看样子好像也是个up主。
蓝极曜：[顾陆确实和普通的学生不同，从他连载的科幻短篇就可以看出。我盘点一下他的前瞻性预言。
1、南韩十年后的社会可能会是发钱都不生孩子的境况。（来自在霓虹接受杂志《赤兔》的采访）
2、互联网有可能会出现极端性便利，我们喜欢看什么电脑都能计算出来，陷入无法打破旧环境的状况。（作协和科普协会的活动，顾陆的演讲，具体更复杂，我只是稍微总结。）
3、会出现改变人们生活习惯的外卖行业，即整合所有店铺消息，再聘请外卖员。（同上）
4、毛熊国会因为自身利益问题可能会直截了当的向二毛国发起进攻。（来自上一期视频）
5、音乐市场会因为互联网的发达，而变得更看重歌手而不是作品。（来自本期视频）
十年后看看有多少会实现吧。]
万贝看完这条留言，发现顾陆好像还真不是吹牛逼。
似乎这个跟他一样大的天才作家，对未来的世界有深入的思考。
“难怪人家能当作家，我只能吹牛逼。国内外都有过思考。”万贝喃喃自语。
发现没，顾陆视频的内容。准确说分享的李古圆学习秘籍，基本没人在意。这和哔哩哔哩当前定位有问题。
现在的哔哩哔哩，不比得十年后，有知识区、数码区、旅游区等等。网友来到b站还真可能是想见识或学习点什么东西。
2013年来bilibili，是为了玩的，谁会想听说教。
版本不对，还好的是顾陆本身名气足够大。
“一天到晚就玩电脑，这个期末成绩下降了这么多，不知道好好预习吗？”
背后一道男声，万贝听出来了，那是他爸爸。糟糕！互联网的内容照进现实了。
“停老爸，你先把你手上的皮带放下，听我认真的说两句。”万贝说，“你看这个视频，是顾陆制作的。就是写《平面国》《少年中国说》的那个顾陆。”
“他在网上传授他写作文的本事，我特意来学习的。”万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万爸看着自家孩子。
房间内一时之间异常的安静，万贝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我这是混过去了？万贝心头刚升起窃喜。
下一秒，“让你学顾陆，让你学，你也不看看，你作文五十分只得三十分，就你还学！”
胖揍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哭了，万贝哭了，为什么不顶用呢？
天底下又多了一个孩子不喜欢顾陆。
只是这种讨论无伤大雅，就好像读书时期，背《滕王阁序》，想把作者拉出来打一顿。但长大了，有机会还是去滕王阁看了。
肯定就是为儿时这段记忆买单啊，否则谁钱去钢筋水泥重建的现代建筑滕王阁？
顾陆当前就没再浏览哔哩哔哩，他在看邮箱呢。
就因为《天才作家顾陆为书店剪彩，新华书店杨家坪店构建特殊阅读角落！》
因为这篇报道，雾都好多店铺开业都给他发来邀请。
书店就算了，文具店也是勉强沾边，但服装店什么意思？是真把顾陆当成明星用了？
“拒绝！”
“这个也拒绝！”
“虽然给了一个我难以拒绝的出场费，但我咕噜就喜欢说不。”
主要是兜里有钱，不至于把自己当明星挣钱。顾陆想把微博账号的合作邮箱给隐去，但万一有什么版权合作，岂不是耽搁了。
左右为难。
“诶，这倒是有点意思。”
别误会，顾陆说有意思的邮件不是剪彩邀请。
而是作协发来的活动邀请，他已是作协成员了。
大概两个多月前，简社长让他申请一下。审核时间还挺长，但在《少年中国说》发布后，火速通过。
“西湖游，我好像还没去过西湖。”顾陆两辈子都没去过。中小学的古诗才真是最好的宣传语“欲把西湖比西子”，得多少钱才能有这效果？
“可以去看看。”前面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是多多参与新鲜的事。
因此顾陆就回复邮件，表示自己很有兴趣。
没多久，就收到工作人员来电。
“顾陆老师您好，我是我们作协秘书室的工作人员，您叫我小明就行了。”
“如果您决定要参加【畅游西湖】的活动，那么接下来将会发一个表格到您邮箱。填好之后，再用邮箱发回去就行。”
工作人员一点也没因为顾陆年龄小，就看不起什么的。
天才作家的名气太响亮。顾陆在电话里应承了下来，很快就收到表格，下载附件。
填写的也只是普通信息，顾陆三下五除二就搞定。把身份证号发过去，那边订机票和酒店。
“说真的，当知名作家还是爽的。”顾陆伸个懒腰。
吃住行都不用钱和操心。
顾陆想的是，如果能触发新的合成序列最好，触发不了也不亏。
“要出门四五天，那就先把这些事做完。”顾陆当前是要把下一期哔哩哔哩访谈的主角找到。
思索再三，顾陆选定了吕平，讲讲体育生。
事情还很多，去客厅把包裹拆开，里面是一百本《那时的王子》。
没错是从霓虹寄过来的书。祥传社有销售活动。需要作家亲笔签名的书做奖品。
对书籍销量有帮助的事，顾陆肯定不会拒绝。
轻取轻拿的给一本本书签名，顾陆写得是龙飞凤舞的。签名就是要别人看不懂。
小王子的日版稿费，超过顾陆在国内出版那么多书的稿费总和。因此，对这么有前途的市场，还是要给予关注。
“也不知道白同社的情况怎么样了。”签完了，顾陆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和胳膊，保持一个动作久了，还是有点累。
歇会后，就把书籍按照原样放回纸箱里。有泡沫和空气塑料袋，反正是做了不错的防撞措施，毕竟作为奖品。不能太磕磕碰碰。
既然做了就一块搞定，用小推车拉着书籍，往能发国际件的快递站走去。
路上顾陆想到佐藤副社长说的危机。
“如果再晚几个月，也就是明年发生这事，我倒是可以讨出《嫌疑人x的献身》，现在太快了。”顾陆想着，他的科幻炸弹要出版了。
也不知道出版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既然说到出版日期，就去少年儿童出版社看看。
今日金副社长主动发动攻击。
成年人的世界讲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联合了总公司和出版社不少人，内外结合，要把简社长弄下去。
于是，在清晨的会议上，金副社长预备发难。
而被针对的简社长呢，也不是小孩子，他昨天打电话问了老朋友。魔都世纪出版公司的副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老简你放心。就金源新那业务能力，出版社交给他，会衰败的，放心。”
简社长不知道什么是飞龙骑脸，但他知道裁判运动员全是我的人，拿什么输？
“在讨论扩展方向之前，我有另一件事要讨论，”简社长说，“还是老规矩，不要透露，不要泄稿。”
听这么一说，就知道是要讨论新书。
都是出版社的高层，自然明白泄露未出版稿子是行业禁忌，没人会犯。
“作家顾陆的新书《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简社长说，“按照作家以往书籍的销量，以及这本书的质量，我认为可以给出18%。”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
即便顾陆手握一本百万销量作品，和数本五十万销量作品。
百分之十八，也是打破了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内部记录了。放眼市面上，能拿18%的都是金字塔塔尖上的一小撮作家。
你自己把靶子递上来，那就别怪我了。金副社长第一个开口。
他道：“这个比例，如果销量低于五十万册，我们出版社根本挣不到钱。另外给一个未成年的作家，这个版税率，你难道不是在破坏出版市场吗？”
有人当出头鸟，所以后续的话，全部涌出。
“对啊这比例太高了，上本书《平面国》才16%吧。即便上本书销量不错，但也不要一时涨这么多吧。百分之十七好了。”
“就保持在百分之十六不好吗？这版税率已经是我们国家的一线水平了。”
“还是要有涨幅，顾陆是有本事的作家，也不是非我们出版社不可，所以百分之十七就很好。”
杂乱无章的议论声。
简社长就想到了会出现这状况，一点也不慌，等讨论声小点了，再开口吧。
但讨论声变小了，简社长没来得及开口，助理蔡冕就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没有事的话，助理肯定不会在这时打扰，所以都纷纷侧目等待着他说事。
“简社长，总公司的卢总刚打电话来告知，他下午要来少年儿童出版社看看。”助理蔡冕也开门见山的汇报，“大概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脑海中浮现先出四个字——来者不善！身为老总，代表总部来出版社看看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事放在平常，都得提前一周传达下来。
其他出版社高层的脑海里，飘着突然袭击四个字。全会议室，估计只有金副社长表情淡然。
“准备一下，准备迎接卢总。”简社长瞥了金副社长一眼，心中莫名的慌乱。可他在总公司的老朋友没必要骗他。因为如果不想说，完全能说不知道，都是成年人，也不会搞逼问什么的。
即便心中慌乱，但见过大风大浪的简社长还是稳住了，和出版社的领导层迎接老总。
世纪出版公司是行业巨头，而掌舵人卢总，是五十三岁的男性。穿衣打扮也是深色系，如果脸不笑，略微有些长的脸颊，就显得非常严肃。
虽然卢总表情严肃，不过身边只带着两个人，场面并不大。
“欢迎卢总来出版社视察。”简社长说。
“不是视察，只是随便看看，”卢总说，“不要搞得那么隆重，都去做自己的事吧。你们之前在做什么？”
总公司老总跑来随便看看，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简社长脸上没露出什么反应，回答，“开会讨论一些具体的问题。”
“那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宣布，”卢总说，“既然开着会议，那就不用特别的去找人了。”
要宣布一件事……
众人返回会议室，都显得很沉默，好像是惊涛骇浪要来之前，海面那虚假的平静。
“简社长来少年儿童出版社担任社长，已经有八年了吧。”卢总先问。
类似的问题，不是开除就是升职加薪。
“快九年了，”简社长突然变得很平静。
“人生有多少个九年啊。”卢总说，“少年儿童出版社在简社长的带领下取得了良好的发展。请大家为简社长鼓掌。”
啪啪啪，现场响起掌声。
“如果没意外的话，总公司也不会调任简社长，但魔都文艺出版社的确太差了。”卢总说，“简社长，总公司想麻烦你去拯救这家出版社。”
是真的，居然真的是把简社长挪开了。
金副社长的笑容还未展开，就听到卢总接着说：
“至于儿童少年出版社的社长，就由我身边的袁鸣杰，袁社长接手。”
(本章完)
第294章 只剩最后一篇了
第294章 只剩最后一篇了
卢总身旁跟着两人，一老一少。少的是年轻的秘书，老的（五十多）是袁鸣杰，比较没存在感，好像隐藏在老总的背影中。
“各位好，简社长辛苦了。我也是没有能力，否则也想自己申请去魔都人民出版社。”袁鸣杰，哦不，现在要叫袁社长。
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管理层为之一怔，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好阴阳怪气。所有人都知道了，新任社长不好惹。
众人中还有人没回过神呢——
金副社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和说好的不同？很惊讶的看着简社长。
难怪这么多年还是副社长，简社长见状无语。背后搞小动作，结果从总公司弄来一个空降的社长，阴谋玩成这样，找根绳子上吊吧。
“希望，咱们出版社的各位多多帮助，让总公司下来的袁鸣杰能更快适应工作。”卢总话语笑呵呵，但却不容置喙。
语罢，卢总叫走简社长，说是有点事要单独说。
会议室还是那个会议室，提案还是那个提案，只是已改朝换代。
“以后和各位就是同事了，初来乍到，我什么都不知道。”袁鸣杰不急不慢的说，“有没有同事能继续主持剩下的会议流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职场的话可不能随便听听，新社长的话，基本是让高层们站队了。
攻击性还真强。
人们的目光最终落在金副社长脸上，后者阴晴不定。
“袁社长，那就由我来说说吧。”金副社长还是压抑住脾气开口。
“麻烦金社长了。”袁鸣杰道谢。
“今天我们的会议主要有两项议程。第一是顾陆新书的版税和宣传方案，第二是我们出版社扩展的方向，目前有两个候选。”
听完金副社长简短的概括，袁鸣杰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说，“关于出版社的扩展方向，我手里也做了一个方案。一会拿出来和大家讨论。先解决问题一吧，顾陆目前多少版税率？”
“百分之十六。”有人回应。
“那已经超出了一般作者的水平。”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十五是出版行业的普遍水平，袁鸣杰说，“这位天才作家倒是值这个版税率，毕竟前面几本书的销量都不错。
“还要谈论的意思是，还要增加吗？”袁鸣杰说，“我看了，我们出版社版税率最高的作家是前面的杨红樱老师吧，百分之十七。”
女生日记、男生日记、马小跳系列以及笑猫日记，杨红樱老师的书是真的受欢迎。
新任社长的言下之意是，是难道要让顾陆和前辈作家拿一样的版税？
一个疑问，无人应答。
数秒后，才有人回答，“简社长想要提高到18%。”
“百分之十八？”袁鸣杰脑袋都是问号，即便加上《少年中国说》的影响力，这版税率也不合适。
袁鸣杰已经在心中给否了，去年少年儿童出版社销量破五十万的作家还有三位。同样是手握实绩，给顾陆提高这么多，给不给同一个档次的作家也提高？
简直乱弹琴！
给还差几个月才到十七的作家文坛顶尖的稿费，有违行业规则。不是水平的问题，是少年出版社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原因。
袁鸣杰是不会做打破规则的人的，“具体情况，我会电话和这位天才作家谈谈。”
以这句话结尾，就开始讨论起第二件事。结果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扩展方向往艺术方向，《如何提高摄影构图》《大话艺术史》一类的书籍。
就对应上了，同样是金副社长和简社长两人分别提出的方向，最终选了其他方案。
看起来金副社长完全不是新任社长的对手……
谁也弄不清楚，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降临。
说说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霓虹。
“佐藤桑，能否请问您一个问题？”木下久良态度谦卑。
霓虹打招呼的门面功夫拿捏得到位，专业躬匠领先世界。可身为杂志主编，木下态度未免也太卑了。
“请说。”佐藤构建好防御心态。
“顾桑，为什么近期没有新的科幻短篇，本期作品发布，下期我们翻译员没作品翻译了。”木下久良问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嗯？你们还在翻译刊登顾桑的短篇小说？”佐藤震撼了，他们《圣诞节杂志》早就没粮了。
哦对，佐藤回过神，《sf杂志》是双月刊。大半年前在霓虹引起轰动的《赡养上帝》，还有稿件也是正常。
佐藤想明白，马上又问，“贵杂志缺少稿子？”
他们圣诞节杂志，没顾陆的稿子也没什么。
“我们翻译了顾桑十多篇科幻短篇。”木下久良说，“质量都非常好，每期两三篇，经过几个月的连载。已培养了一批非常忠诚的粉丝。”
《sf杂志》是霓虹第一科幻杂志没错，不缺好作品，可顾陆这种短篇质量还是缺少的。
是吗？佐藤有那么点不相信。霓虹谁提及顾陆，不说是著名的儿童小说作家？
见对方不相信，木下说了一句失礼了，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拉开手机上的天线。
当下霓虹手机的外形可谓是百齐发，相当先进。比如木下手里这个能在线收看电视频道，还能回放。
“这是大阪早间新闻，《保卫科幻未来进步协会成立》。新闻里报道了顾桑的科幻小说读者，成立了这个协会。”
把内容播放给佐藤看，木下接着说，“下班和放假时，他们就会在大街上宣传顾桑的科幻作品。”
霓虹成立非营利组织太简单了，甚至连资金最低要求都没。这导致了五八门什么都有，双马尾协会治理推广双马尾还可以理解，睡车站同好会就属实难绷。
“顾陆老师是科幻的未来之子，他不仅只有童话作品，请多关注顾陆的科幻作品！”协会会长面对记者的镜头言辞激动。
新闻报道里，数十人自发走上街道宣传。确实也说明了，顾陆的科幻短篇是真有两把刷子。
《sf杂志》中，顾陆的连载经过几个月已经成为小招牌，主编紧张的想约稿也正常。
瞧着诚心诚意拜托的木下，想到自己前面邀稿被拒绝，佐藤感觉木下野不容乐观。
犹豫半晌，佐藤还是觉得别说了，让对方自己去碰碰壁。有性格的作家写作都是非常自我的！
“需要我把顾桑的联系方式给你吗？”佐藤说，“准确说，是顾桑的代理人联系方式。”
大作家请代理人很正常，木下连忙道谢。
“木下桑，顾陆桑的科幻小说作品，真有这么精彩吗？”佐藤略微好奇。
说到此处，木下久良就来精神了，“顾陆桑的科幻是少见的，兼具人类的浪漫和社会思考的作品。太精彩了，每一篇都非常震撼，和看《赡养上帝》时的震撼一致。”
“只是其他的科幻短篇，没有养老话题那样触动社会的神经。”木下久良是sf的主编不假，但更是顾陆的书迷。
“特别是目前，我们杂志翻译的最后一篇作品《山》，看完我热血澎湃！”木下久良说，“甚至从来不会亲自动手更换的公司水桶的我，看完之后立刻把两层楼四个饮水机的水桶全部更换了！”
兄弟，真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佐藤若有所思，“所以木下主编之前腰扭了住院，就是因为换水吗？”
你这话就说得很没礼貌了！木下久良一时语塞，都不知道怎么接。
佐藤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立刻鞠躬道歉三连。
“反正我非常喜爱这一篇。”木下久良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特别喜欢，所以特别留到最后压轴发布。是他看过最浪漫的科幻短篇之一！
《山》？好奇怪的名字，看上去不像科幻。有点好奇。
也不能够直接向对方要稿子，佐藤只能按捺下好奇心。待杂志发布，他再买来好好欣赏。
翌日，顾陆收到简社长被调走的消息，而霓虹的《sf杂志》也是今日发布。
两件事为什么要搅和在一起说呢，因为顾陆刚和国外版权代理人姚小驹通电话。而后者之所以打来电话，是sf主编木下的邀稿。
“目前暂时没写科幻短篇。不过目前的短篇已经能集成单行本了。另外我的新书《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也出版了，到时可以两书一起发售。”顾陆想得非常美好。
也有根据，地球上阿尔吉侬这书在霓虹还挺火的，因为改编成了日剧。山下智久演绎的，顾陆还看过几集。
既然如此，就日语版和科幻短篇合集一同出版，互相拉销量岂不是美哉？
姚小驹也欣然同意，自从签约来，这这是第一本出海新书呢。他有没有赌对，很快就能够见分晓。
计划很完美，但变化很突然，顾陆在下午接到简社长电话，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简社长还担心顾陆难做，“我调职也是升职。只要能把魔都人民出版社经营好，体量比少年儿童出版社要大太多。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你和少年儿童出版社合作得很好，就好好合作。”
也是防止顾陆陷入两难的境地，简社长直接让顾陆留下。
简社长走，带着顾陆也跟着走，有挖墙脚的嫌疑。简社长确实是场面人，他不想这样。也不想小顾挪来挪去，耽误了作品。
询问了好多次，简叔都准确的拒绝了，顾陆才放下跳槽的准备。
顾陆也不傻，“如果经营得好”才行，那经营不好呢？毫无疑问，就是贬职。
真是奇了怪，认真做事，把少年儿童出版社经营得井井有条的“功臣”，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考验？难道有本事就该被这样对待？
关于版税率的事，简社也道歉了，答应的惊喜没办到。因为他猜想新官上任，应该是没魄力打破常规，给到十八个点的，估计就百分之十七了。
这哪能责怪简社长。
挂断电话，顾陆揉头，成年人的世界真恐怖。
出版社变故，打乱了顾陆的计划，和简叔熟悉，可以提前谈论日语版出版方面的事。主要想让出版社配合宣传什么的。
“希望新社长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顾陆喃喃自语。
怕什么来什么。
下午，顾陆接到了新任社长袁社长的电话。
事实证明，袁社长比简叔想象得还要保守——
“小顾你好，我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新社长。和出版社合作得这么愉快，叫我一声袁伯伯就行了。”
开场白好像是很亲热的样子。
紧接着，“新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我看了，非常精彩的作品。我们出版社会给予全部资源宣传。合作就与以前一样就行了。”
“有时候我也真的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伯伯好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写书挣稿费了，连作文都写不明白。”
一大堆套近乎的话，顾陆只听到了“与以前一样”五个字。
因此顾陆也没不好意思，当面说，“版税方面，我们出版社能不能再给高点。”
“百分之十六，已经是全国一线水准了啊小顾。”袁社长在电话里说，“再往上涨，我们出版社就要亏本了。况且图书出版社市场，也没有哪位年轻作家能够拿这么高的版税。”
“可也没有年轻作家在销量上面比我高。”顾陆回应。
后面是袁社长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一大通。
顾陆全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核心就一句话“涨价是不可能涨价的，给我个面子，《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就拿这个价。”
如果是简叔说这话，顾陆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前面说过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帮助和坑是能互相抵消的。
好比借了一两千不还，如果关系或帮助值这么多钱，顾陆就什么都不说。只是以后关系就不会有以前那么好了……
“我想考虑一下，新青年出版总社那边会给我的价格更高。”刚认识的人，在顾陆这里有什么面子？
说完，顾陆不管那边的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小王子破百万，平面国两个月破五十万，哪怕是最拉胯的《冰菓》也是畅销书。再加上《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质量，还是百分之十六，吃相未免有点太难看。”
顾陆提及新青年出版总社，可不是玩笑话。汪社长自打合作出版了《昨日公园》，一直就觊觎顾陆这块肥肉，时常“勾勾搭搭”。
17%是新青年出版总社开出的价格，并且看样子好像还可以谈。
由于汪社长还是冰城宣传口子的领导，他知道的可多。首先是首长对《少年中国说》的喜爱，其次在文化外交中也发挥出了非常大的成果。
就从这两点，你说说该不该给百分之十七。
对了，顾陆以前有个坏毛病。因为作品是文抄，因此重视感其实是不够的，但被姚小驹点醒了，已改正。作品该在什么位置，就该有什么待遇！
国内的事，大致告一段落。
说说霓虹杂志的事。
“哪有人一晚上五次的？你是真的想当未亡人吗？”佐藤有非常重的黑眼圈。
妻子气色红润，面对丈夫的质问也不生气，在玄关帮忙整理好领带。
“上班小心，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了鳗鱼饭，小料是纳豆，大食是鹿肉刺身。”妻子温温柔柔的说。
鳗鱼、纳豆、鹿肉？佐藤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回事？七月份的东京明明很暖和，为什么他感觉浑身发凉？
佐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直到骑自行车到了地铁站，才回过神。哦原来我已经到车站了。
使劲吃奶的力气钻进去，佐藤根本坐不到位置。霓虹的通勤状况，即便没去过霓虹，相信玩过《女神见闻录5》的小伙伴应该都清楚。
还好车内空间足够的拥挤，能够让佐藤站着睡觉。太疲倦了，昨天也没睡好。
半个多小时后，佐藤在站点下了。急冲冲往公司走去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差点忘记了！”佐藤想到了自己忘了什么。
是杂志！
依旧保持着好奇的佐藤在去公司路上，就从便利店购买了一本，顺手还购置了些许道具。
《sf杂志》的封面是一座简笔画的珠峰，封面的推荐作品是：山。
但没办法在路上边走边看，要先去公司。
升职为副社长的他，一点也不能懈怠。
至少在员工面前立下威望前，要装一下。
“真早，社长吃早饭了吗”“佐藤社长”“佐藤社长早上好”等等，进入公司就有各种各样的招呼声传来。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佐藤让秘书泡了一杯咖啡。再吃下了便利店买的酸酸。
咖啡外加酸到流眼泪的酸味，佐藤才振作了些。
距离正事的开始处理工作还有一会，佐藤就想着看看《sf杂志》吧。昨日木下把顾陆的科幻短篇吹得神乎其神。
没有啰嗦，直接翻到顾陆那一页。也是《sf杂志》唯一有彩色插画的作品。
故事开始是在一艘名为“钢号”的海洋地质考察船，主人公冯帆是船员，在和船长对话呢。
(本章完)
第295章 震撼的科幻短篇
第295章 震撼的科幻短篇
《sf杂志》的字体相比普通杂志，字迹会稍小，行距也更窄。导致身为双月刊的杂志，在同等页数下，内容更多。
佐藤一直不喜欢这个设计，钢号考察船的船长问冯帆，为何放假也从来不上岸。很符合逻辑的推测，是否岸上有什么冯帆害怕的东西。
答案是没有，岸上有主人公冯帆最热爱的事物。
一开始就点题，主人公喜欢的是“山”。
“顾桑的科幻小说，总是凝固着简练的人生道理。”
也不知道顾陆年龄这么小，为什么会有这本事。
开篇就出现佐藤认为非常有道理的一句话，“山里长大的人一般都不喜欢山，他们总是感觉山把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
并且还用尼泊尔的导游举例子，这尼泊尔人引过许多人攀登珠峰，但他从来没兴趣爬到顶峰。
“真对，山的魅力是从两个方位感受到的：一是从平原上远远地看山，再就是站在山顶上。”佐藤想起了富士山。
即便他知道，富士山的山尖是私人财产，但远远望去，还是能够感受到富士山的魅力属于全体霓虹人。
没有故弄玄虚，接下来，故事干净利落的交代了为什么不上岸。虽说这样做会导致文章少了钩子，但非常快捷的展示出主人公冯帆的性格。
在大学时期，主人公组织过很多次登山队。最后一次是征服这颗星球最高的珠峰，毫无意外的出了意外。
在登上七千多米时，预报有风暴。但从云图看，风暴距离他们至少二十小时……大学生拉到登顶珠峰的赞助很不容易，因此冯帆不想放弃。
佐藤稍作思考，如果是他，遇到这情况也不会放弃。结果是风暴突然来了，把他们抛下悬崖，只有主角紧紧抓住绳索。
[“可我的登山镐当时只是卡在冰缝里，根本不可能支撑五个人的重量，也就是出于本能吧，我割断了登山索上的钢扣，任他们掉下去……其中两个人的遗体现在还没找到。”
“这是五个人死还是四个人死的问题。”
……]
“电车难题啊，并且还是自己躺在铁轨上。”佐藤感叹。
主人公在获救返回校园后，遭受到巨大的舆论压力。本来准备自杀，后经过导师的开导“这样死太轻松了”。冯帆学地质就是为了自身痴迷山峰，所以为惩罚自己选择来到了“钢号”。大海，是距离陆地山峰最遥远的地方。
船长和冯帆谈话时，插入了不少伏笔：“那儿不应该有星星”“那颗星星在变亮”“你说得对，那颗星星不正常”……
遥远的天际出现陌生的星星。
又过了一会，更清楚了，那根本不是星空，那是蓝色发光球体。
球体没一会膨胀得有月球大小，就好像水蓝星的同步卫星，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科幻色彩终于出现了，节奏还挺快的。”人物塑造完，马上就进入正题。但佐藤当下还未感受到作品的魅力。可不着急，一来相信“顾陆”这个名字，二来《赡养人类》开始是杀手剧情，也不好看，后期峰回路转。
可以说是对著名作家的优待吧，是历史作品累积下来的期待。
[“是飞船质量的引力！它在拉起海水！”冯帆说。
他很惊奇自己这时还能进行有效的思考。飞船的质量相当于月球，而它与地球的距离仅是月球的十分之一！幸亏它静止在同步轨道上，引力托起的海水也是静止的，否则滔天的潮汐将毁灭世界。]
关于海浪这点，佐藤认为霓虹人太有发言权了。并且整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民族比他们更有发言权！
前年，11年的311地震。地震所造成的海啸，观测到的最高高度是四十米。就对霓虹沿海地区造成非常严重的冲击。九千多米高度所引起的潮汐，说是能摧毁世界还真不夸张……
书中好像一条无形的巨手，扯出了一座海水组成的“山峰”。
9100米的海峰！
船长赶忙指挥着船员们驱动“钢号”逃命。
但现在逃命似乎也没什么用，船上的电台报道出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飞船引力还将大气层戳出一个洞，不出一个星期大气就会跑光。气压就会变成不适合人类生活的样子。
“简单来说，就是还剩一周就世界毁灭了。”佐藤明白，全世界的人都疯狂了。
都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躲避山，没想到眼前却出现比珠峰还高的海山，这是命运。
所以主人公冯帆，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爬山！
“疯狂的想法。”佐藤说。
书里也这样说：“你能游上九公里高的水坡？那坡看上去有四十五度！那和登山不一样，你必须不停地游动，一松劲就滑下来了！”
可只有几天时间好活了，再疯狂的想法也都可以去实现。
“虽说水做成的山，有点创意。但这个故事有点俗套……”佐藤评价，很明显是主人公冯帆爬上去拯救了全人类。顺便救赎了自己，光看前面就能想到后面剧情了。
不过佐藤是依然抱着探索的目光，因为他感觉《sf杂志》主编木下久良，眼光该当不至于那么差吧。
是的，佐藤当前一点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山》的核心创意，核心剧情，接下来才初露峥嵘！
经过艰辛，主人公冯帆登上了海山。
来到了那个蓝色光团中心，而那是一个显示屏。
主人公开始通过显示屏和外星人交流，外星人早就用高科技，学会了人类所有语言。因此不管攀登上来的是哪国人，都交流无阻。
[外星人：我们造了一座山，你就登上来了。
“我喜欢登山。”冯帆说。
外星人：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们必须登山。
“为什么？你们的世界有很多山吗？”冯帆问。
外星人：山无处不在，只是登法不同。
“那么你们那里还是有很多山了。”
外星人：对于我们来说，周围都是山，这山把我们封闭了，我们要挖洞才能登山。
……]
核心创意通过主人公和外星人的一问一答出现了。
外星人生活的星球是非常厚的岩层包裹，没有重力，也没有液体和气体。
至于为什么外星人没了水和空气还能活下去？因为外星人是硅基生物，也就是机器人。
“就像一个足球？只不过皮非常厚，他们生活在里面的空间。叫泡世界也非常的形象。”佐藤心想，这和我们人类生活的情形是恰好相反。
我们星球中间有空洞，但却因为引力，生活在皮球的表面。
因为没重力，外星人的城市是漂浮在空中的，像一朵朵云团。而某些岩壁的放射性物质，会发着微微的光，那是他们的天空。
“想象力有点天马行空！”佐藤继续看着。
外星人继续讲述泡世界的情况。
他们的幻想文学，都是充满着对岩层外面世界的向往。但用挖掘机向外探索是被禁止的。
因为泡世界的空间有限，挖掘机挖出来的岩石，会占据空间。即便把前面挖的岩石，放在后面。若挖掘飞船回得来还算好，但回不来的话，飞船大小的岩石是无法处理的。探索者就是泡世界的空间小偷。
如果做成动漫，应该会很有意思吧，这世界的逻辑好像还是自洽的。这是佐藤第一时间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一艘叫做叫“万户”号的泡船在岩层中前进了二百公里，并且安全返航了。出去时“万户”号有二十名船员，返航只剩下一人，科学家哥白尼，其余人都被船长当养料吃了。
“不都是机器人吗？机器人怎么吃机器人？不过也对，泡世界的外星人是自主进化出来的。碳基生物理解不了硅基生物的进化也很正常。”佐藤在脑海里自己说服了自己。
顾陆当文抄，偶尔会夹杂自己的私活。比如刘慈欣的原文中泡船的名字就叫“针尖”号。他想着，既然把哥白尼的寓意都整出来了，那就把万户弄出来，很合理吧！
“哥白尼？日心说的哥白尼，这个人应该是代表着某种寓意吧。”佐藤心里想着。
果不其然，科学家检验哥白尼沿路带回来的岩层标本：地层岩石的密度.竟是随着航行距离减小的！
在此之前，泡世界的人一直认为岩层是无穷无极的。
刚开始科学家和意外只是这一个区域岩石层的巧合，但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样本被带回。证明不是巧合，岩层密度就是降低的。
经过缜密的推算，包裹他们的岩层厚度大概是三万公里。
由于失重泡世界是悬浮在空间中的，所以在泡世界，空间是最宝贵的东西，整个泡世界文明史，就是一部血腥的空间争夺史！
“空间就相当于我们人类世界的资源吗？”佐藤仿佛看到了蓝星的星球历史，“那么下一步就是地理大发现时代吗？殖民者航海寻找资源。”
是的，是泡世界的地理大发现时代。虽然三万公里很长，但只要有很准确距离，就代表可能会到达。在外面是无限的空间啊！
因此泡世界的探险者们都疯了一样往外跑。
所造成最为直接的后果是泡世界空间紧张，甚至漂浮的城市都不能移动，否则会撞到碎石。为保护居住环境，当时的掌权者组织了舰队，对探险者进行制止。
旷日持久的对抗战。
胜利者是探险者联盟，经过漫长的岁月，他们终于到达了岩层的边缘，但是……[没什么可激动的，“螺旋”号到达的是海底。]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佐藤突然鸡皮疙瘩掉一地，“所以说泡世界不是和蓝星相反，泡世界的外星人就相当于《十万个未解之谜》的地底人？！”
所以外星人十万年的发展，才不过是来到地表？！
十万年的努力，才换来了人类的起点。
震撼！
好像一个空气锤子，砸在佐藤的大脑上。
还没那么顺利。因为在泡世界，就不存在液体和气体，因此第一次遭遇海水，探险队全军覆没。
泡世界的上古传说中，可能有岩浆。但随着岩层稳定，岩浆也凝固。所以液体只存在于泡世界的神话和科学家的理论知识中。当第一次看见海水，所有外星人都震惊不已。将这个液体命名为无形岩。
闯过了无形岩的阻拦，然后是气体。
一步一步甚为艰难。
第一个驾驶着飞船冲出海洋的外星人叫加加林。他也获得了地核文明十万年的探索，得到了最后的报偿。
他看到了灿烂的星空！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冯帆问。
外星人说：我们只是路过，看到这里有智慧文明，就想找人聊聊，谁先登上这座山顶我们就和谁聊。
“山在那儿，总会有人去登的。”
外星人说：是，登山是智慧生物的一个本性，他们都想站得更高些，看得更远些，这并不是生存的需要。比如你，如果为了生存就会远远逃离这山，可你却登上来了。进化赋予智慧文明登高的欲望是有更深的原因的，这原因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山无处不在，我们都还在山脚下。]
两人聊完天，外星人的飞船就飞走了，人类的危机解除了。
但佐藤却心情激荡！
难怪，他理解木下了，难怪看完了就去搬水了。
“如果现在真有什么可背叛的东西来拯救自己的生命，他会背叛的。他必须活下去，因为山无处不在。”佐藤喃喃着在故事最后主人公心中所想。
山是什么？
山对于泡世界的人来说是岩层。
山对于人类来说是头顶的这片星空。
外星人入侵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故事的核心。因为顾陆在借由泡世界在表达人类探索的伟大啊！
文中几乎是明示了，加加林就是尤里加加林，前苏联航天员。第一个进入太空的人类，第一个看见蓝星全貌的人类。
山是障碍！
而人类生来就会不停的攀登山峰！
不开玩笑的说，原本身体有些虚的佐藤，瞬间感到精神抖擞。
“原来不单单是讽刺贫富差距，指出社会老龄化，人类永远向上攀登，永远追求太空的浪漫，描写的淋漓尽致。”
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佐藤在看田中芳树老师的《银河英雄传》。
看完这篇文，就完全不想看其他内容了。
佐藤起身在办公室踱步，随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他恶狠狠的说，“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惧怕一个女人！今晚我不会输，我们终将会取得胜利！”
难怪要把《山》放在杂志靠后的地方，因为佐藤现在都没有看其他作品的心情了，翻到了调查页面。
是《sf杂志》的读者反馈券，对本期最喜欢作品的投票。顾陆的作品，前三次投票大幅度领先，甚至出现过冠军和亚军都是他的情况。
顾陆表现出如此夸张的统治力，被读者取外号叫“科幻未来之子”。真不是霓虹科幻水平低。而是刘慈欣的科幻水平，无论长短篇都是世界级。而顾陆抽到的，是精选集。更详细的说，是刘慈欣写得最好的短篇。
不单是拿到霓虹，即便拿到欧美，也是能扛能打的存在。
他填写好反馈表券。
打开电脑，登录sf杂志的官方论坛。看到好东西了，就想去看看别人的评价。
“难怪，我再次理解木下了。”佐藤点击屏幕，一边想着。这种质量，想找顾陆邀稿太正常了。
sf论坛，果然第一批买杂志的读者，已经开始热烈讨论了。
[为什么今天只有一篇？为什么？是翻译员偷懒吗？这样突然的变化，让我非常不安。]
[山就在那里，总有人去登的。就一句话，让我起鸡皮疙瘩，我总能在顾陆桑的作品中看到对全人类的赞美。]
[泡世界的人，用了十万年才是我们人类的起点。我们人类是幸运的，对于他们来说，到处都是山。]
[我男朋友是华夏的，他恰好看到了，告诉了我。万户是世界航天第一人。在十四世纪就想利用自制的火箭飞上天。我也上网查询了，发现国际天文联合会，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将月球背面的一座环形山命名为万户。哥白尼和万户，这就是我们人类对头顶这片星空，永远不停的追逐！]
[仿佛看到了人类的航空史。我从没想过可以这样写外星人。当飞船来到岩层边缘，到达海底时，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太羡慕顾陆老师的想象力了。]
[学到了好多东西，万户、哥白尼、加加林，他们都是人类的英雄。历史上的加加林在太空看见我们蓝星，也和文章中第一次来到地表的加加林一样震撼吗？］
都是有关书籍内容的讨论。
但后面也有歪楼的情况，有霓虹读者问：我们霓虹有这样的英雄吗？
作品引起的轰动当真不小。
顾陆在霓虹科幻未来之子的名头也越来越响亮。
这件事当事人还一点也不知情。
当事人在打电话——
“简叔，我跟着你干吧。”顾陆说，“出版社新任社长是真的不靠谱，咬死了只给我百分之十六。”
“这两天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全部都是画大饼，帮忙加入文联什么的。里里外外的还表示只有少年儿童出版社才能发挥出书籍的最大效果。”
“真的不靠谱。”
顾陆无语三连击。
“嗯？”简社长听电话那边小顾的吐槽，他是没想到新社长会一毛不拔。
想到这里，简社长突然说，“小顾，你帮我一个忙行吗？”
“简叔你说，”顾陆道，“是不是新平台的版税率不会太高？我没问题。不过太低也不好，《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质量还是很高的。”
新去一个出版社，哪怕是一把手，在空降的情况下，无法开出太好的条件也正常。顾陆是这么想的。
“小顾你待人这样实诚是会吃亏的，不是这个问题。”简社长轻笑，他说，“有没有其他出版社联系你？”
“新星出版社和新青年出版总社都有联系过我。”顾陆说。
“条件呢？”简社长又问，“这两个出版社能给出什么条件？”
“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条件会高一点，”顾陆说，“顶尖畅销书作家的版税率吧。”
顶尖畅销书作家，那就是十七或十八个点。
“那很好，小顾你的新书《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就去新青年出版总社拿高分成吧。”
“？”顾陆拿着电话沉默片刻，他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如果方便的话，小顾你帮我这个忙。”简社长说，“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宣传实力和铺货渠道还是非常厉害，甚至某方面比少年儿童出版社要更强。程社长和汪社长，我虽说不熟悉，但也有所耳闻，性格还不错。”
顾陆大概明白了，如果他跟着简社长去新出版社，简社长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奖励，因为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即便职场都搞小圈子，可是你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此外，一上台就丢失掉畅销作家的新社长袁鸣杰，也不会太受责罚。因为顾陆依旧是在世纪出版公司，属于是肉烂锅里。
可顾陆被逼去了其他出版社……
成年人的职场真可怕。
要知道，作为老职场人的简社长可不是善男信女，遵守规则没想带走熟悉的作者，但不代表有机会不会攻击。
如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达到五十万册，或百万册的销量，是给总公司造成直接的损失。
都是这样，业务亏损没什么，但瞧见同行挣钱了就大大不妙，特别这钱还是己方送过去的。
够新社长喝一壶了！
“没问题，简叔。”对顾陆来说压根没什么影响，一举两得。
“那麻烦你了小顾。”简社长道谢。
本来还想寒暄两句，不过顾陆听到对面有其他杂音，应该是有事要忙。
“不麻烦，这点事，换个出版社合作我还拿得更多呢。简叔，那你就先忙着，等空下来我们再聊。”语罢，顾陆就知情识趣的挂断了。
城市套路深，顾陆想回农村。
先不急，顾陆把去西湖游玩的换洗衣物装好，才拨通了汪社长的电话。
汪副社长，曾经用短篇集《昨日公园》让儿子道心破碎。十分腹黑的一中年人。
(本章完)
第296章 是顾陆啊？！
第296章 是顾陆啊？！
“汪社长，在忙吗？”顾陆打电话。
虽说节假日有“群发祝福短信”的交流，但和这位新锐作家之间，是好久没有联系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让汪社长很懵圈。
“不忙，小顾老师打来的电话，就算我忙也不忙。”汪社长回应，他停下笔，开始转动笔盖。笔帽好像司南一样转动。不过漫无方向。
“是这样的，之前汪社长和我聊的版税率的事还算数码？”顾陆说，“我写了一本新书，想投汪社长的出版社。”
汪社长闻言手指按住了笔盖，“投稿我们新青年出版总社？”
“方便吗？”顾陆问。
“当然，”汪社长干净利落的说，“什么作品？我马上拜读。”
两人也没再闲聊，立刻挂断电话。
顾陆把小说稿件发给了汪社长。
认真说起来，尽管稿件先发给了少年儿童出版社，但顾陆丝毫不担心，稿件会被盗用什么的。一是顾陆当下的名气已不是可以拿捏的普通作家了。其二，新上任的袁社长如果敢这样做，就别想在出版业混了。
作家谁不自危？
为表对顾陆作品的尊重，汪社长暂时放下手上的事，钢笔都盖上了。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不会是作品不太好，少儿儿童出版社不收吧？”汪社长突然想到这一茬。
但即便再不好，光是“顾陆”二字，就值钱。汪副社长和简社长不熟悉，但觉得后者应该不是这么短视的人。
怎么说呢，出版圈子也有隔阂，新青年出版总社在冰城，距离四九城距离还是远了些。
汪社长还未收到简社长被调走的消息。
脑子里思绪百转千回，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也不慢，汪社长收到邮件。
下载好附件，汪社长看起来。
小说故事非常简单，教授贺成的科学实验在小白鼠阿尔吉侬身上取得了进展。
接下来是要进行人体实验，而人体实验招募的志愿者是善良乐观的小鹿，关键是他有强烈想要变聪明的欲望。
经过手术，小鹿的智商从68跃升为185，同时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情绪，以及以前看不清楚的记忆。
比如，曾经被朋友们戏弄。
比如，曾经被父母抛弃的原因。
母亲一直不接受她自己生的孩子是脑子不正常的小孩的事实。所以带着小鹿四处看病，甚至还用上了偏方。
有个剧情让汪社长，看得非常有代入。
代入感也分两种，首先是最普通的，因为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其次是剧情，让没经历过的人也能感同身受。
小鹿回忆起儿童时期，他受到的第一次夸奖，来自骗子。一个骗母亲可以将人变聪明的骗子。
骗子夸奖了小鹿，且不嫌弃小鹿大小便失禁——正是因为这件事，哪怕小鹿后面变聪明了，想起此事，仍旧不怪这个骗子。
“再聪明的智商，也无法逃脱儿时记忆的牢笼。”汪社长感觉心被划拉了一刀。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发刀的地方和普通虐文不同，伴随着小鹿的经历，一点一滴由报告的形式公布出来。
汪社长握着钢笔的手，都越发的用力，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小鹿学习意识这么强烈？为什么他想要成为一个天才？因为那是他母亲的愿望。
母亲想让小鹿变聪明。
为什么顾陆说，这本书和原身非常贴切呢？
因为原身第一次小学写作文得奖，当时母亲和父亲在吵架，他拿着奖状回去给父母看。父母高兴之余，一时之间就没吵了。
所以原身和《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主人公一样，自顾自认为，只要自己能拿更多作文比赛奖状，那么父母就不会天天吵架。
当然这一点，顾陆是不会和记者说的，记者知道顾母和顾父是怎么样的人就够了。没必要再透露这一点，以免让顾母和顾父“得意”。
在看书途中，有手下的编辑敲门，但被汪社长打发走了。事情重要程度，完全不如手上的作品。
前面汪社长没哭，身为社长，见过太多刀子利落的作家。但看到小鹿发现自己的智商已极速下降，乃至再次完成不了普通的图案测验时，主人公崩溃了。
[不，你不了解，因为这没发生在你身上，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了解。我没有怪你。你有你的工作要做，有博士学位要拿，而且……
我在往上攀升时经过你的楼层，现在我在下降的途中再次经过，但我想我不会再搭这部电梯。所以此刻就让我们互相道别。]
“难以抵挡的绝望，这一次电梯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汪社长是因为这种绝望的情绪而眼眶泛红。
特别是这一次降落，会落到比以前更低的地方，看小白鼠阿尔吉侬的命运就知道。
小白鼠死前最后两天，狂躁的攻击同类，最后面是傻愣的站在自己屎尿之中。
“解决自己的三急，可能两三岁的小孩都能学会，甚至更小的小朋友都行。但对于智力障碍的患者来说，需要多次练习。”汪社长并不能想象，小鹿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但……
唉！这作者心肠是石头做的吧。
能刀到老江湖，足以证明，这文章是相当好哭。
［末了，感谢重大spf实验动物中心的支持］，看完后记。
三个小时，汪社长看完全书，他算是速度比较快的。
“将一个本来就是弱者的主人公，经过实验，变得更弱。这个顾陆真是那个写了《小王子》《昨日公园》的作者吗？”
“朋友是小鹿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但偏偏那些人只是想嘲弄他。”
“太难受了，一个人即便拥有绝对的智商，没有匹配的情感支撑，也没办法存活。”
汪社长有太多的评价想要说出口，因为这本书有太多值得讨论的事情。
可即便看完全文内容了，汪社长脑海中也萦绕着“让一个人变聪明，真的好吗？”这样的疑问。
大概几分钟之后，汪社长从书籍情绪走出来。
第一反应是，“这种好书，少年儿童出版社居然会漏签？”
随即，汪社长认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无所谓，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了。
他必须百分百把书签下！
换而言之，是出版社体现诚意的时候了。
立刻给新青年出版总社的社长拨去电话，不用问，汪社长就知道，社长是不在出版社的。
前面说过新青年是“中”字头的出版机构，直属于共青团子。因此社长职位一直都是共青团子二把手兼任，高官……实话实说，社长有挂名的意思，出版社主要事宜都由汪社长（也是共青团干部）处理。
只是要给出很高的价格，这种事情得汇报一声。
打电话的同时，汪社长还在做两手安排。通知助理，让出版社管理层开个紧急会议。
别奇怪为何汪社长重视程度如此高，顾陆在少年儿童出版社合作的两年时光，贡献了《小王子》《平面国》。都是能养活中小型出版社的作品！
再看看，新青年出版总社这两年……算了不看了，非常寒碜。
“向社长，我刚收到了一本好书，打算拿出18%的版税率。”汪社长在接通后，也知道对方很忙，就开门见山。
“百分之十八，这比例也太高吧？即便是成名作家，也没必要给出这么高的比例。”向社长虽说是挂牌，但对出版业务还是比较了解。
“我们作为青字号的出版社，目标是‘启迪思想，传播知识，为青年成长成才服务’。并不需要普通的畅销书，这么高的版税率会造成不好的后果。”向社长一般来说不会直接拒绝，但他的话已和拒绝没区别。
实话实说，新青年出版总社出版的是什么书？《通俗哲学》《南明史》《白门柳》《梅兰芳全传》《敦煌石窟艺术简史》等等。明白了吗？不是一个世界的。因此向社长也没乱说，他传达的确实是出版社的宗旨。
况且，对于新青年出版总社来说，不犯错就好了，百分之十八的版税率，要保底销量五十万才行！不做就不会错。
“但顾陆的新书《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真的很好，如果不拿出这个版税率，不一定签得下。”汪社长还想努力一把，“而且……”
“等等，谁的新书？”向社长少见的在电话里打断别人说话，“是写《少年中国说》的顾陆吗？”
“就是他的新书，他好像和少年儿童出版社分手了。”汪社长点头。
听到是顾陆，电话里向社长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顾陆是新时代的青年杰出代表，他的作品和我们出版社的基调是非常合适的。至于版税率——最少百分之十七能签下吧？如果不行，十八个点也没问题。”
紧接着想社长那边可能有事，最后说：“等你好消息。”
居然这么顺利？
很快汪社长就回过神来，他被一叶障目了。顾陆在官方人士心中，压根就不是畅销书作家，而是新青年的优秀代表！
既然同意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汪社长忙碌起来。
晚上八点左右，平时出版社下班的时间。
给顾陆回了电话。
“版税率还可以再高点吗？”
“百分之十八的话，没问题。签约时间？都行，我没问题。”
“好好好，没问题，我肯定配合宣传。麻烦汪社长了。”
简短的交流，双方就达成了口头协议。约定了具体签约时间，宣传以及翻译成日版的事，都需要见面详谈。
顾陆挂断电话，很高兴。当前他拿到了国内顶尖的版税。
“今天是个好日子。”顾陆把消息发给了简社长，然后就出发去机场。
游西湖，能见到不少名家。
话说有什么是关于西湖的小说？
《白蛇传》……在这世界存在。
还有？顾陆挠挠头，想不到。前世的阅读量还是太少了。
沙区距离机场还挺远的，为了不耽误乘机，他都是提前三小时出门的。
张之路、董浩、阿莱……
不少顾陆眼熟的作家，比如说张之路，小时候还学过他的《羚羊木雕》呢。当然对小朋友们来说，更熟悉的应该是霹雳贝贝。
当下他仍旧购买的是经济舱，一点也不影响休息。
顾陆在畅想西湖。
没曾想过，他也是别人的畅想。
“老董你从来都不参加这些活动，没工作都会照顾家庭，没想到今天你来了。”张之路好奇的问好友。
身为金牌主持人的董浩，本身也是画家和作家，只不过被主持事业覆盖了，没那么出名。
“我今天可是带着沉重的任务来的。”董浩说。
“什么任务？”
“找作家顾陆要签名。”董浩说。
“对这位天才作家我也是好奇。”张之路闻言也说。
没办法，名声太过响亮。事迹太过传奇，即便是作家也好奇。
——
“希望出版社能在袁社长的带领下再创辉煌。”简社长很体面的告别。
“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少年儿童出版社成为世纪出版社，一座营收的高峰。也祝愿简社长在新的地方更进一步。”袁社长也保留了体面。
为什么简社长被替换掉？肯定不是摘桃子，推袁鸣杰上位这类事。而为什么是袁鸣杰接任？这些疑问都用两个字能概括。
营收！
少年儿童出版社每年的书籍销售额，常年排在世纪出版前三甚至多次登顶。可纯利润却只排在第二梯队，十几名左右。
核心原因是简社长给的分成比例和宣传成本太高。而袁社长可是控制成本小能手。
这才是核心问题。
少年儿童出版社和魔都人民出版社有关的调度完成。
可即便有母公司的支持，袁鸣杰依然没能快速掌握少儿儿童出版社。错综复杂的内部关系，绝非一朝一夕能办到。
“会不会是他在后面作梗？”袁鸣杰揉了揉鼻梁，久攻不下顾陆。
出版社其他畅销书作家，新书方面已全面谈妥。奉行版税能不涨就不涨，实在不行下本涨的方针。
毕竟是国内少儿方面出版的top3，作家们还是要给面子的。
只不过这样相当于是用出版社累积的口碑和威望在换钱——等等，这个操作怎么有点像特朗普？
果然太阳之下无新事。
“简社长，你最好别这样做，否则你可就惨了。”袁鸣杰丝毫不慌。
(本章完)
第297章 迫不及待了
第297章 迫不及待了
“袁社长，你不该把顾陆放走啊。”世纪出版公司卢总打电话给袁鸣杰。两人的关系在私下是钓友。贺强、袁鸣杰、卢达号称夜钓三剑客！
放走？难道顾陆跳槽到魔都人民出版社了？袁鸣杰憋住没说话，仔细听着，手上动作也不慢。
“虽然我们确实要节流，但顾陆的潜力很大。”卢总说，“放给新青年出版总社，是我们的损失。”
通电话时，袁鸣杰用电脑进行了一番搜索，找到了不少消息。
汪宁的笔：[恭喜我们大家庭@新青年出版总社，加入一位作家@咕噜大王_顾陆，顾陆是著名的科幻作家、童话作家、杂文作家。新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敬请期待。]
还有不少北方纸媒《冰城日报》《新文化报》《辽沈晚报》进行报道，最有排面的是青年报。
“18%的版税率，虽说有些夸张，但面对顾陆这种超规格的天才也能给。不能因小失大！”卢总最后四个字有些严厉。
原来是用超高的版税率挖过去的，可能这其中有简社长的鼓动，但袁鸣杰知道，黑状是告不了了。
“卢总考虑得周全。”朋友是朋友，但工作中可不能带什么友谊，袁鸣杰门清。
先认错，袁鸣杰再说事，“不过卢总，我有一点不同的看法。”
“嗯？”
袁鸣杰说，“入主出版社的这几天，我对出版社的作家们进行了一个统筹。当下版税都控制在了百分之十六。单独为一名作家打破天板，不利于我们的整体发展。”
整体发展是什么？提升出版社的纯利润。
“顾陆的上部作品《平面国》，被列为了初中生推荐课外书目，但半年销量也不足百万册。”袁鸣杰分析，“即便新作再怎么好，好到可以复制平面国的水准。也不足以破坏我们大计划。”
确实，《平面国》一作，可以说是科普界的跨时代作品。新作还能上天不成？
比起产出好作品，身为母公司的老总，卢总更想要实打实的业绩。
“既然你权衡过利弊，那就按你说的办。老袁，少年儿童文艺出版社交给你，我放心。”被说服了，卢总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电话。
放心，袁鸣杰一点也不把这话当真，要是真放心就不会打这电话。
把手机放一边，他用的是苹果5，再等几个月5s和5c就要发布了，肾机之名也会再度被人提及。
袁鸣杰感觉自己的气度也没那么小，因此登录了出版社的官微。
少年儿童出版社：[《小王子》《冰菓》《平面国》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咕噜大王_顾陆老师之前与我们的合作亲密无间。也祝顾陆老师之后的创作事业，熠熠生辉。]
记住这个回复，它会成为一个威力巨大的回旋镖！
当下无论公司还是出版社，都没有专门管理互联网平台的岗位，甚至好多官方单位压根就没开通。
账号和密码，大多数时候都在领导层中，袁鸣杰经过交接自然知道。
现代文丶帅哥：[那什么，我虽然挺喜欢冰菓的，但冰菓夹在这两部作品中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星耀之子：[冰菓：你们知道吗？我和小王子、平面国，在国内图书市场乱杀！]
般若85200：[感觉换出版社也正常，因为顾陆已经逐渐要脱离童话作家的身份。瞧瞧他的科幻短篇和在人民文学上连载的作品。]
等等留言。
瞧着网友们的反应，没有负面言论，袁鸣杰也没再管。
当前实体出版已衰老，已不是一本书可以卖三四百万册的时代，袁鸣杰心里很清楚。
出版行业衰老，不过总有作家正年轻，比方说顾陆。
顾陆对西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柳树、平静的湖面。
桥没断、人真多。
顾陆昨日是晚上才到这座城市的，所以当晚没来得及拜访作家团的前辈们。
领队是王侠乘和张之路，这两人分别是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的主任，后者是儿童文学委员会的副主任。
“王老师、张老师、董老师、单老师……”顾陆挨个打招呼。
态度这么良好，倒不是因为这些人是作协领导。
主要是这群人里面，好多作品组成了他儿时的世界观。别的不说，《羚羊木雕》，送给朋友的礼物，父母又让其拿回来，这种感受就让人窒息。
不知道这篇课文作者是想表达什么，反正顾陆看完唯一的反应是“不能拿自己不能做主的东西送人”。
一群人聚集在白堤，也不起眼。因为旁边有很多成群结队的游客。
氛围也蛮好的，直到领队开口说话。
“不要因为取得了一些成就，就自傲。”王侠乘说，“作家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
嗯？顾陆有些许迷惑，他貌似态度挺好的。
“确实，一个作家如果有傲气，写出来的东西就会不接地气。”顾陆说，“多谢王老师的教导。”
瞧见顾陆的态度比较谦逊，王侠乘板着的脸才稍微放松。
“你还年轻，确实还有很多东西要跟着前辈们学习。”王侠乘说。
旁边副领队张之路见怪不怪，今年五十多岁的王侠乘，是这种性格。欺软怕硬的性格，就对领导非常谄媚，对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一定会拿捏架子教训一番。
张之路瞧不上这类人，甚至都奇怪，《清澈河水，肮脏的泪水》《医院门口的关公》这种尖锐的报告文学，怎么会是王侠乘这类人写的。
报告文学是比较特殊的小说类型，可以简单理解为“小说化的新闻”。
游览西湖，硬要说起来就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
一路十几名作家，也是有小圈子的。
比较偏向严肃文学的作家在一起聊天，比方说王侠乘、阿莱等人。偏向儿童文学的在一堆。没有特别的分开，只是自然而然的形成。
毕竟玩农药的，很难和原神启动的聊一块。当官的，也很难和扛水泥的一起聊天。
“董叔叔，我是从小看你节目长大的！”顾陆是和人混得比较熟悉了，才开口叫叔叔的。
主持人董浩，只不过比顾陆印象中更老了，《大风车》和《芝麻开门》是童年回忆。
“哈哈哈，要说起来，我孙女也是看你小说长大的。”董浩说，“她最爱看你写的《小王子》。”
顾陆好奇问，“董叔叔的孙女是多大了？”
“四岁。”董浩回应。
“那我知道了，因为我《小王子》的图多，对不对。”顾陆说。
“作品写得好，图也好。”董浩说，“想想以后，我孙女长大了。也要叫你叔叔，然后说‘顾叔叔，我是看你小说长大的’。”
说不定，还真有这个机会。
众人聊得比较愉快。
当提及小学课文时，张之路接受起另一人，“单老师编写的课文，小顾你应该，也比较熟悉。”
这位作家，是作家团队年龄比较大的了，好像叫单园富。顾陆完全没印象，难道是版本不同？
“老单就是《月光曲》的编者。”张之路说。“《月光曲》的编者？月光曲作者不是贝多芬吗？”顾陆当时就好奇。
顾陆对这篇课文印象颇为深刻，描述了贝多芬是如何创作《升c小调第十四号钢琴奏鸣曲》。
老师讲课时，一直说作者是贝多芬。当时顾陆还好奇，贝多芬这人还怪自恋的，还自己写自己创作的经过。
即便后面上网百度，百科给出的答案，课文作家仍旧是贝多芬。
“谈不上。”单园富摆手，“这篇文章真正的译者是叶圣陶和丰子恺两位先生，我只是把边边角角进行了一点修饰。”
“译者？”顾陆抓住关键词。
“原文是霓虹音乐家田边尚雄的一个杂文集。我担任过语文编辑室的编辑，当时国家认为应该让孩子们感受到音乐的熏陶，所以才对叶圣陶、丰子恺两位先生的翻译作品中选择了这篇。”单园富解释。
是够复杂的，难怪直接把作者表给了贝多芬。
毕竟标译者，你肯定就要标注原著作家。或许是语文编辑室感觉不好，就干脆都不标，甚至连编者的名字都一并省略。
顾陆也只能默默抠一个六。
“都是小学课本里的老师啊！”顾陆感叹。
“张之路老师确实是老师，而我只是个编辑。今日来也主要是负责记录，本次活动。”单园富说。
作协的每次活动都是有纸媒记者，以及专门的内部记录的。毕竟经费是国家批的，钱费在什么地方去了，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绕着西湖，算是有目的的闲逛到太阳升到正中间。
一行人，中午去楼外楼吃。
不错“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就是依照这个诗句，修建的“假货”。
因为这家店铺肯定不是诗人林升想描写的地点。但借由诗句的名气，再加上地理位置，居然这么难吃，还这么多人排队……
排队是当前就知道的，还好作协的活动是提前预定了席位。
难吃是之后才晓得的。
“让小顾去，小顾你去把碗拿起。”王侠乘指挥着顾陆。
实际身为年龄最小的人，顾陆跑上跑下也没什么。但这件事明明可以喊服务员，还特别叫他，顾陆有些不开心。
但还是起身去拿。
“王老师这些事其实让服务员去就行了，我们也不知道碗碟放什么地方。”张之路说。
“这么年轻，就获得这么大的成就，要吃点苦。”王侠乘说，“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比得我们那个时候咯。”
紧接着一桌的六零后开始讲述分享，当年的故事。
张之路看，王侠乘分明是感觉顾陆这么年轻就这么成功，心里不舒服。
大概两分钟后，顾陆拿着碗碟回来了。
“客人太多了，服务员人手有些不够用。厨房的饭菜也比较紧张，所以会上得比较慢。”顾陆坐下说。
“王老师、张老师，今晚有位出版行业的长辈要来，所以……”顾陆准备说晚宴可能就要缺席了。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王侠乘打断：“出版行业的长辈？都是出版业的人，晚宴一起叫来吧。”
“这不好吧？”顾陆感觉这样请汪社长，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王侠乘理解错了，认为顾陆说的不好是带一个不够资格的人来混饭不好。
关键是，他是比较像和“下位面”的同行接触，否则端姿态给谁看？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小顾，要是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张之路小声的说。
“我要问问才知道。”顾陆说。
顾陆也无奈，堂堂一个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副社长，黑省青团子的一把手，也不清楚是什么等级的公务员？。反正没想过会这么的急切，一刻也等不及，火急火燎的直接坐飞机过来签约。
本来是谈好的，在西湖作家游之后再签。
没办法啊，汪社长是被他顶头上司催得急切。自打告诉社长是要签顾陆，那好家伙是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询问进度。
包括他微博账号的宣传，以及新青年出版总社官微都是赶鸭子上架。
说真的，汪社长也没想到社长这么着急，他还从未这么在乎过出版社。
“要多写对时政，或者是对社会有帮助的作品。”王侠乘在分享着自己的创作理念。
听着分享，菜也一道一道的上了。
一桌子菜，色香味至少色和香是俱全的。
吃着东西聊天内容就变杂了，顾陆向张之路老师请教创作。
“看一个作家有没有天赋，看他如何运用比喻就行。”
张之路说出了这么一个观点。
比喻？
顾陆总结：“作家总是喜欢这样。把物品拟人，又将人用物来描述。”
伴随着他自己话语刚落，脑海中嘀的一声响起。
【拥有b级片气质的作品】【读者看到晕厥】【二十一世纪最负盛名的邪典作家】
没想到真触发了，b级片和三级片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更多是恐怖和血腥为主。
“斯蒂芬金，没跑了，这一波肯定是斯蒂芬金！”
这是顾陆看到三个标签的第一反应。
随即又有一点小小的迟疑，斯蒂芬金的作品，虽说精彩，但有让读者晕厥的吗？
“应该有，可能是我没看过。毕竟除了斯蒂芬金，谁还担得起这个称号？”
(本章完)
第298章 朝气蓬勃一点！
第298章 朝气蓬勃一点！
“创作一本新书是非常辛苦的事，费脑筋。”张之路说，“所以人老了，思维没以前灵活了。小顾你趁现在年轻，创作欲旺盛，多多创作。”
还在琢磨三个标签的顾陆回神，他回应，“当前我出书的速度应该算快的了。”
每年保持四十多万字，不同类型作品的创作，是算快了。毕竟顾陆深知，他自己还是个学生，很多事，不能太离谱。
“慢了，还是慢了。”张之路说。
真的慢了？顾陆手里可还有一部长篇，外加好几个短篇合集！
“他只是好奇你的创作方法。”一旁的董浩出言，“小顾你别被他忽悠了。创作没有快慢，只要适应自己的节奏就行。”
创作没有快慢，网络小说除外。有本事你拿这句话去和读者说说？
很简单的例子，当别人说你的作品短小快。第一反应也肯定是解释，码字慢、作品需要查很多资料等等。因此张之路刚才说顾陆慢，只是想向后延伸讨论。
“难道你不好奇吗？”张之路反问。
“好奇，小顾的创作方式太独特了。”
单园富、董浩，以及在座众人的大部分人都好奇的瞧过来，包括王侠乘。
王侠乘看过小王子和《人民文学》的聊斋新义系列，打死他，他也感觉不出是一个作家的创作。
面对这么多名作家，吹牛逼，顾陆真有点小激动。
不要慌！
顾陆放下筷子，“我看一本书，喜欢把一本书看透，并且思考作者为什么会这样写。这种思绪多了，自然就类似了。”
“所以又因为小顾你一直在看书，所以每一段时间的作品，笔锋都有变化。”单园富进行记录。
这话说得，模仿一部作品就那么简单吗？
但顾陆的战绩可查。
作家们久久无语，只能归结于顾陆是天赋异禀，否则还能说什么呢？
“哦对，小顾你对聊斋很了解是吧？”阿莱突然开口说，“之前我看电影《断背山》李安拍摄的，感觉和聊斋某一篇故事有点雷同，是什么来着？”
《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市面上出版的书，大多数都只是截取一部分。
全集版本少，况且若只是看过一遍，记不住也实属正常。
因此阿莱随口一问，真有询问，也隐约带着考验。
为什么是隐约呢，因为断背山不一定都看过。
“和断背山类似的聊斋？”顾陆在脑袋里走了一圈，“聊斋里表现同性的作品里不多，阿莱老师你应该说的是《黄九郎》吧。”
“主人公一眼就喜欢上了黄九郎，后面茶不思饭不想。和《断背山》只有零星的地方相同吧。我没记错的话，黄九郎是男狐狸精的故事。”顾陆说着，基本已回忆起整篇故事。
“没错没错，是黄九郎了。里面主人公想黄九郎，想得生病，感觉这剧情有点神似。”阿莱夸奖，“难怪被余老师称作文狐，能改写聊斋，真熟悉。知识面也广。”
聊斋志异里女狐狸精很容易被书生忽悠。而男狐狸精哥更加恋爱脑，总结就一句话，可惜建国后不允许成精……
连王侠乘也赞同阿莱的观点，能被誉为天才作家是真有本事的。
顾陆心中也没得意，心中只是庆幸，自律看书没白费。金手指抽到的作品是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顾陆就是餐盘，器皿至少不会拖食物后腿。
吃完了午餐，就进入了今日最重要的环节。
一群人拍照。
拍照留恋才是西湖游的核心。
领队王侠乘和副领队张之路在中间，顾陆就比较边缘了。
下午，自由活动。
不少作家西湖游船，顾陆没去，因为他有更想去的地方！
顾陆因为一句诗，所以跑去钱塘江。更重要这诗在网文圈还经常被引用。相信都知道是哪一句了，不赘述。
你别说，真别说，学生时代学的古诗词，加分是真多。
比之西湖，西湖的风景是不错的。但钱塘江在不涨潮时，就真没什么好看的。
“相见不如想象。”顾陆发现自己的失望情绪也并不大。
有种到地方就圆梦的敷衍感，具体地方的风景如何不重要。
作家就挺好，即便再出名，走街上也不会被认出。顾陆沿着江边走了一会，期间他捧起江水，和抓起泥沙，都没能触发合成序列。
肯定是要多次尝试。
咦，卖金鱼的？据说是钱塘江的金鱼，也不知真假。
“借东西的小人是小说改编，那《悬崖上的波妞》是小说改编的吗？”顾陆买了一条。
合成序列安静如鸡。
也不失望，因为类似的举动都成习惯了，有枣没枣打两杆！顾陆把十块钱的金鱼送给旁边的小朋友。
“谢谢哥哥！”
顾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一个矿泉水瓶子。刚瞧见的垃圾。
以前的顾陆，最多能保证自己不乱扔垃圾，但爱护环境捡垃圾，还是赵娟带的潜移默化。
当然，有个前提，地面垃圾少，如果很多——顾陆也不想化身为扫地工。
此外……这城市消费水平真高。就13年，即便是雾都解放碑，金鱼也最多五块一条。
时间差不多了，顾陆要去接汪社长。
作协活动预定的酒店是君澜大饭店，参加的聚会在大饭店三楼宴会厅举行。
上次见到汪社长还是一年前吧？对方没什么变化，但顾陆长个子了。
“小顾比之前更健壮了，不错。”汪社长说，“作家就是要有好身体，这样编辑如果拿刀催稿，也可以跑。”
“……汪社长不要说恐怖的话。”顾陆说，察觉到对方声音有点沉闷。
“开个玩笑，不过确实有作者有拖延症，需要编辑监督。”汪社长哈哈笑，“但小顾你现在还是学生，所以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那是真感谢高中生的身份了。
刚下飞机，汪社长可能有些感冒了。经常感冒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情况坐飞机，会很难受。
因此顾陆也没马上聊起出版的事，给了汪社长休息时间，也挺细心。
出租车，往君澜大饭店行驶。
当前已是晚饭时间，十几名作家，加上当地媒体，尽数到场。
看宴会厅的横幅【西湖印象·作家游】，硕大的签名墙下面写着作协、浙省文联以及其他单位，都是主办方。
“小顾还没回来吗？”王侠乘问。“应该是去接出版编辑了，新书出版的事。”张之路回答。
“什么出版社？一会我们还是稍微给小顾抬两句，”王侠乘后面藏了半截话，这么听话听教训的小伙子，身为前辈还是可以给予一定支持的。
张之路也有相同的看法，不过他是习惯的帮帮有本事的晚辈。
十多分钟过去，酒店工作人员走来，在王侠乘耳边小声说一件事。
“没问题的，虽然不在邀请人名单，但是我们邀请的人。”王侠乘回应。
宴会搞得还满正式，要在门口出示邀请函才能进入。酒店工作人员也是尽忠职守。
一老一小两人走进来。老的也没多老，大概知命之年。小的也没多小，也是舞象之年。
不错，来人正是顾陆和汪社长。
王侠乘感觉对方身上的气质不简单……
“汪社长怎么来了？”单园富认出来，他和汪社长有过几面之缘。
“我来介绍一番。”单园富立刻，“这位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也是我们黑省青团书记。”
单园富为什么熟悉，从话语就明白了，他也是雪城作家。其实即便他不开口，也有其他东三省的作家认识汪社长。
毕竟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地位，在东三省相当高，瞧瞧他旗下的刊物《青年文摘》《青年文学》《虹》《华夏教师》等，格调十足。
任何方面，汪社长都是今日活动最大的人物，身为领队和副领队的王侠乘、张之路反应各异。前者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后者也放下酒杯。
“我来打扰到你们的聚会了吧。”汪社长说，“主要小顾的新书在我们出版社出版，因此事情比较紧急，我不请自来了。”
面对顾陆是比较温和的，可对其他人……一言一行都有社长范儿。
“汪社长莅临我们活动现场，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绝对会让我们活动蓬荜生辉。”王侠乘说。
别怪王侠乘没傲骨，他经历过社会太多毒打。没成名之前，初女作是写的村里修公路的钱被挪用的新闻（报告文学）。
结果不但书出不了，创作生涯差点断送。很直白的话“光明报能报道，你就能写吗？懂不懂规矩？”
“没什么指导，各位继续按照活动流程来吧。”汪社长说，“昨天淋雨着凉了，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不讲什么话了。”
把上台讲两句堵死了。
汪社长在打完招呼后，找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开始聊出版事宜。
见领导都这么说了，无论众人有什么小心思，也有没再打扰。
“需要这么看重吗？”王侠乘感慨，都生病了还坐飞机来谈新书的事！
顾陆的统战价值这么夸张吗？王侠乘想不明白，但他能明白一点。小顾虽说是后辈，可也不是能随便教训的。
另一边，副领队张之路内心就轻松了，本来还想帮衬年轻作家。没想到，对方出版社比想象中更加重视！
“应该是因为《少年中国说》吧？”
“仔细想想，我看见过官媒不止一次称赞，小顾是新时代青年的表率。”
“这年轻人是真不错，态度也很好，一点傲气也没有。”
等等小声议论。
小角落——
“日语版发售，好事情啊。”汪社长说，“我好像记得，小顾你的《小王子》在霓虹销了几十万册。”
“运气好，这个月销量刚突破110万册。”顾陆谦虚的说。
霓虹的实体出版行业是发达，可破百万销量的书籍，也是炸弹了。
“具体宣传和翻译，需要具体讨论。”汪社长说。一本书如果在国外也畅销，那么毫无疑问，对国内销量肯定是有加持的。
顾陆点头，肯定还要经过磋商，特别国外的事还要和代理人姚小驹说。
结果是好的，双方签订合约。顾陆拿到18%的版税率，出版社签下一本好书，双赢。
汪社长是真的忙碌，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返回冰城。
“非常期待你的新作，汪社长这么看重，肯定很精彩。”王侠乘说。
“还可以，只是保持了前作水准。”顾陆回应。
王侠乘说，“小顾啊，我就要说说你了，年轻人要有朝气，不能太谦虚。”
好吧，话都被你说了。
一周时间的西湖游，也算顺利。
顾陆返回雾都后，得知一个坏消息。
三十七中五班的第二次同学会，难产！
难产的过程也蜿蜒曲折。陈娜因为好姐妹去外省，再加上要补习，没时间组织。
随即周琳主动站出来忙活了一会，可有太多人暑假来不了。怪力少女的人缘不如陈娜。更准确说，娜娜姐以前是初中班长，收班费啊，班级组织什么聚会，等等事宜，都是她组织。
直接导致即便毕业一年多，在绝大多数同学面前也说得上话。但周琳就很难办到，特别是男同学……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张禹东又冒出来。如果没有同学会，顾陆在《平面国》又让他露脸的事，该怎么装逼？！
你知道吗？装叉临门一脚，那种感觉就仿佛减肥想吃火锅，那是非常难受的。
张禹东和周琳遇到的情况可以说刚好相反，前者在男生心中挺有面子。
也失败了。
“以往是娜娜姐组织感觉不出什么，没有娜娜姐，自己上手，才感觉到难度。”周琳这样说。
因为同学会的失败，班级群反倒是热闹了起来。
顾陆也偶尔冒泡，并且他得到了通知。
经过出版社讨论决定，《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定在九月三号！
就是高中生开学时间的前后，雾都八中就二号开学。
新青年出版总社经过讨论之后的的方案是“越快越好！”
一个多月时间，是最短的书籍宣发，再急切，作品的知名度也要到位！
新青年出版总社要加足马力宣传了。
同时，八月到了！《新锐阅读》最新一期发售。
顾陆的新鲜出炉的两个短篇《邪恶的可能》《胡思乱想》，是争议很大。
(本章完)
第299章 顾陆就是buff
第299章 顾陆就是buff
读者们的点评，准确可以说是毁誉参半。
首先说说比较负面的评价——
“这真是顾陆的作品吗？一点也没以前看铁柱那种感觉。不明所以，文绉绉的。”
“所以说，邪恶的可能里那个老太婆是脑阔有毛病？另一篇自己是个被害妄想症。恐怖吗？”
“完了，完了，完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自打顾陆在《人民文学》刊登之后，就变得包袱太重。”
“没看懂，惨了，谁给我解释一下写了什么，压根没看懂啊。”
集中评价是没看懂，以及剧情没之前的好看。
可还有一部分呢，是截然相反的评价。
“很精彩啊，后劲很足！特别是那个神经病老太婆，就是恶。顾陆是写出来了这种正当光明的恶。”
“个人感觉故事性比铁柱是差一点，但文学性更高。”
“说不好看的都是没看懂的，偶尔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谁小时候都有过这种想法吧？《胡思乱想》就写出了这种想法。”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互联网是这样的，举目望去都是暴躁老哥。只要稍微有点不同意见，就给对方扣帽子。
即便当前2013年，这种氛围还没激化，但已见苗头。
比方说现在，觉得顾陆新连载的灵异小说不行的，说喜欢的“是捧臭脚的”。
而不喜欢的，则被喜欢的评价为“只配看垃圾，看不懂就回去念书”。
双方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哦，也不难听。等互联网再进化几年，用词会更加简单，喜欢是“孝子”，不喜欢是“九漏鱼”。
关键是《新锐阅读》的编辑部也开心。
如此高的热度，就是把前半年所有刊物加起来，都远远不如。
编辑部新入职，想要和小薛学习的新人王编辑，还保持着新人的缺点——爱好“和平”、喜欢讲道理、充当裁判。
所以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在电脑上开个马甲，还想要制止争端。
王编辑的id叫“豆子爱吃豆子”，他写了一篇比较长的书评，站在中立的角度。
截取其中一段：
［《胡思乱想》和《邪恶的可能》故事性确实不如月光和铁柱，和饭相比更差得远。
因为本来这两个短篇，就是顾陆老师的实验，挖掘刻画人内心的恐怖。
所以故事曲折度是不够的。这对喜欢看故事的读者很不友好，因此有没看懂的，不喜欢的言论太正常。
至于为什么很多读者特别喜欢，称之为杰作？
同样是因为写法，顾陆对人性邪恶的挖掘，是严肃文学比较常用的方式。
成功的写出了“正大光明”的恶，斯特兰沃思害人的原因是什么？是感觉人类这么邪恶，她自己身为判官，要惩罚这些人！
还有《胡思乱想》对戒备心的延展，结局是开放性的，都展现出了非常高的水准。
写作技巧高超，这点是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灵异恐怖短篇。
……］
实习的王编辑，写清楚了，双方实际上吵架不在一个层面。一个在说故事，一个在说文学性。
这不就是城门楼子和胯骨轴子，关公和秦琼，大橘和日万，不挨着。
“这下子应该不吵了吧。”王编辑松了一口气。
结果很快，他的私信邮箱爆炸了。
并且言论的留言区，都是骂声。
是的，王编辑被双方集火了。
“笑死了，刻画人物就高级？讲故事就低级，你怎么不去死？”“又搁这为智商捉急找借口呢，这两故事还没故事，被驴踢了？”……
吵架一旦开始，那就不是想讲道理了，而是要竭力证明对方是傻逼。
一切阻碍证明对方是傻逼的言论都是敌人，王编辑的言论阻碍了双方，被骂很正常。
“小顾老师就是小顾老师，经销打电话来订货。一上午，就销出之前一周的量。”小薛起身，高兴地宣布好消息。
这样运气好的话，可能主编会发红包。
想到这里，编辑们一阵欢呼，欢呼声惊醒了被骂得懵圈的王编辑。
“给小顾老师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小薛问。
这件事就是王编辑负责，他连忙点头，“准备好了，东西也到了。就在下面，我一会去拿上楼。”
“礼物挺重的。这天气挺热，你刚去买了复印的a4纸，刚坐下。所以先好好休息，吹会空调。别太着急。”小薛说。
顾陆两篇新作，是千字250，这价格已是杂志能给的最高价。再提价不现实，所以小薛就准备了礼物。
赶紧催稿，还有没有后续的作品？小薛借着报喜的空隙，询问顾陆老师。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薛心神一震，非常好！
真的，顾陆只需要略微出手，就已是《新锐阅读》的天板。
大概两分钟之后，小薛对王编辑说，“差不多休息好了吧，那么久了，去拿吧。”
“？”
王编辑起身去取。
有一说一，对小薛来说，两三分钟的休息，够久了。
但对顾陆来说，两三分钟是远远不够的。
他刚抄完了今天的史书，感觉真的好累。
学习周树人抄资治通鉴的习惯，顾陆很好的保持了下来。即便是抄完了资治通鉴，也继续着下一本。
“明明抄写有用，可以明显感到读史可以明智。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乐意呢。”顾陆感觉自己每次准备抄书，都和上坟的心情没区别。
也正常，因为健身、看书等，都是明知道做了就会变好的事，但能坚持做的人少之又少。
为什么呢？因为玩、懒才是生物的本性，学习就是痛苦的。
“如果我大脑变异一下，健身和抄书这些事，身体可以感受到睡懒觉和玩游戏的快乐，那我绝对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伸个懒腰，顾陆把《新唐书》放回书架上。
他抄写的是精华版，因为新唐书全文是三百多万字，其中有很多数据资料。这些除了研究唐朝史书的史学家，谁也不会感兴趣。
上一会网，顾陆休息一下。
因为顾陆喜欢在社交平台高强度自搜，所以微博很容易就把和顾陆有关的新闻推送给了他自己。
瞧见了排在十多位的热搜。
#顾陆的水平是进步还是落后#
还发起了投票。
什么鬼东西？顾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好，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顾陆删掉文档上的标题《回家吧，路易莎》，改为《摸彩》。
是的，本来顾陆想着最后再出王牌，可现在，直接开干！
合成的雪莉·杰克逊短篇合集《摸彩》。里面同名短篇有多厉害呢。
《摸彩》被誉为是20世纪最重要的短篇作品之一，雪莉·杰克逊就凭借这个短篇，在地球的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就这么夸张和变态。
顾陆抽到之后也看过，确实屌，看完有种，晒着大夏天的太阳，那么明媚。感觉到身上却是冷冰冰的诡异……
一想到要拿出这作品，顾陆内心就有些小激动，甚至蹦起来cos柯南里面的琴酒。
“啊雪莉！”
中二少年欢乐多，实际好像顾陆这类性格，你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里有多逗比。
噼里啪啦开始码字——
入夜，十一点半顾陆睡下。
睡前思考着房子的事，购买的新房在装修。
明天就要去看看进度。第一次买房子没什么经验，顾陆也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坑，但多了钱，事情得要做好啊！因此顾陆去得还挺勤。
除此之外，明天还要去拜访王律师，咨询一些法律上的事。
这个时间点，有人睡得着，有人睡不着。姚小驹是后者。
他睡不着是因为忙碌，小王子英文版翻译到位。这《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日文版翻译也要去找人。
姚小驹找人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组织……
名：陆翻会
全名：顾陆翻译协会“这玩意是真的假的？”姚小驹困惑了。
弄得很真，还有协会的会标“9”，陆是六的大写，翻过来就是九，还挺有道理。
看着协会成员名单。
会长：京极夏彦著名怪诞推理作家，代表作《姑获鸟之夏》。翻译过《一寸法师》《镜地狱》等作品。
副会长：安田一熊（伊藤润二）著名恐怖漫画家，代表作《富江系列》。翻译过《人间椅子》《天板上的散步者》等作品。
角野荣子，新锐童话小说作家，代表作《魔女宅急便》。翻译过《小王子》。
小林泰山，还未进行创作，但拥有非常多天才的想法。翻译过《山》《赡养上帝》等作品。
……
“为什么要找作家和漫画家来翻译作品？霓虹难道没好的翻译家吗？”姚小驹心中萌生出疑问。
继续查下去，姚小驹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不是专门找作家和漫画家，而是翻译了作品之后，才成为了漫画家和作家。
伊藤润二以人间椅子出道，京极夏彦受到启发写出巷说百物语，角野荣子则是觉得自己没天赋，翻译完小王子，则随便写了一个魔女的故事……
“？”姚小驹感觉这玩意太巧合了。顾陆的作品有这么强的启发性？是蹭热度吧。
“不对，不是单纯蹭热度。角野荣子出道就获得了野间儿童文艺奖和产经儿童出版文化奖，出道即巅峰。伊藤润二更是被誉为楳图一雄的继任者。名气非常高了，完全用不着蹭，所以……”
他们在抱团！
接下来姚小驹查到的资料，证明了他的想法。陆翻会的会员不算多，但团结到一起，利用影响力，能够给协会成员拿到很多的宣传资源和更高的印税。
第二天，姚小驹联系上了协会的人。
“想要加入的话，必须翻译过顾陆老师的作品。如果不会中文，那建议购买中日字典，翻译了不一定需要发表。但要翻译……”
姚小驹的日语并不好，而对方的英文，他也有点听不懂。反正当前陆翻会的入场仪式是翻译一篇顾陆的作品。
“这样的话，日文版《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可以合作一番。”姚小驹想着。
这书需要比较厉害的翻译人员，因为作品开始有很多错别字，如何让日文的错字更正常，又不影响阅读，需要一点点本事。出版社安排的，姚小驹本人有点不放心。
有代理人员就是好，顾陆就不用想这些事。他此刻正看着英文版的《小王子》。
他当前的英文水平，看英文版有点困难。但也喜上眉梢。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法语版。哈哈哈，不错不错。发售时间也确定了。”顾陆感觉好起来了。
《小王子》由一个华夏人写，在欧美应该很难达到前世的高度。不过即便达到七七八八，也够了。
蓬蓬——
有敲门声。
……
王梁燕要下基层了。
雾都可是直辖市，因此，别看是小小的街道办主任，但下基层是县里排名前三的干部。
下去，王梁燕也是乐意的，没乡镇县经历的干部，根本没机会更进一步。
“真舍不得王主任您离开。”接任的公务员是从其他街道调来的，算是王主任的熟人——老耿。
老耿不是自己人，但也不是对手，所以王主任愿意卖个人情。
她提醒：“我们工作要多多倾听群众的声音，特别是3栋7-2的群众。”
嗯？这楼的群众怎么了？难不成是喜欢上访的刁民？
可恶啊！老耿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王主任继续开口。
“著名的作家顾陆老师住哪里。”王主任说，“写小王子、少年中国说那个，你知道吧？”
当然，老耿点头。特别是少年中国说，前段时间还搞什么新时代青年队活动。可累死了。
“顾陆老师是天才作家，还年轻充满着朝气，所以街道有什么问题，肯定会发声。”王主任提点，“顾陆老师发声会被很多人看见，领导也会看见……”
好的，老耿明白了。年轻人一点也不成熟，闹起来不考虑后果的。
“多谢多谢，我一定会去拜访顾陆老师。”老耿说。
见对方明白了自己意思，王主任满意的点头。
说做就做，当日老耿就提着东西上门拜访。至于是什么东西呢，稍后揭晓。
“请问是顾陆老师吗？”老耿对高中生叫老师，有点不习惯。这一点还是比不上王主任。
“我是顾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老师。”顾陆从对方身上闻到了公务员的味道。
“看过顾陆老师在接受报纸采访时的照片，和报纸上没多大区别，长得就才华横溢。”老耿说，“我特别喜欢顾陆老师的作品。
紧接着老耿做了自我介绍。
果不其然，这股公务员味，没在体制内摸爬滚打一二十年，没这感觉。
“那耿主任今天是？”顾陆把人迎进屋子，并瞥了一眼对方提着的袋子。
“这不是了解群众们的生活情况嘛……”说着老耿拿出了小笔记，“才上任很多事不清楚，所以自己调查。”
顾陆倒了一杯水，他也不喝茶。目光扫过去，瞧见本本上记了不少东西，好像是下水道，在暴雨天容易堵之类的事。
“耿主任真是尽职尽责。”顾陆夸奖。
“都是应该做的，我们街道办就是要服务好辖区内的民众。”老耿说，“今天也来问问顾陆老师，对于居住方面，有什么意见。我们有则改无则加勉。”
“垃圾的事，我们这边的垃圾回收比较慢，所以夏天气温一高，味道就很大。”顾陆说。
“这个问题，今天有不少群众反映了。”老耿马上说，“我们回去在三个工作日内就会商议出解决方案。放心。”
“效率真高！”顾陆竖起大拇指。
“这么热，这件事是刚需。特事应该特办。”老耿又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其他都很好。”顾陆说。
“那就好，有什么问题来街道办随时找我们。这个挂面和鸡蛋，顾陆老师请收下。”老耿起身。
“不不不，这不能要。”
“顾陆老师别误会，这是我们福兴街道办关爱计划。只要家里有老人和孩子，都有。”老耿解释。
“都有？”顾陆怀疑的问。
“真的都有，这出去一问都知道。”老耿说。
“这么好的？”顾陆有点难相信。
“都是小事小事。”老耿说，“那我还要继续调查，就不打扰顾陆老师了。”
“好的，慢走耿主任。”顾陆送走。
耿主任比以前的主任聪明一点，既然顾陆告状能让领导看到，那么顾陆夸奖能不能也让领导看到呢？
所以，耿主任要好好表现。
不得不说，有顾陆在，周围邻居收益颇多。
话分两头，《新锐阅读》编辑部收益更大！
《新锐阅读》首周销量突破31万册，预计半月销量不会低于40万册。
要知道这本杂志，平均每期销量才三十万左右。顾陆的知名度绝对是拔高了杂志的上限。
在这等风风火火的销量中，时间流逝。
对某些出版社来说，开学是非常重要的档期。得赶快出练习册，不然学生的钱就挣不到了。
《黄冈密卷》《志鸿优化》《点拨》等是比较普遍的。
只是本次，少年儿童出版社和新青年出版总社也有新动作，前者推出《小儿识图系列》的书籍。
要说袁鸣杰本事真的有，系列书籍被全国的数百家幼儿园订购。
要知道幼儿书籍，因为纸张材料还有印刷工艺和普通书籍不同，所以价格是非常昂贵的。
利润可高了。
而后者推出的作品自然是《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最后半个月，宣传也进入了冲刺阶段。
“天才作家顾陆新作上市，敬请期待！”
“顾陆：这是我故事性最好的作品。”
(本章完)
第300章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上市！
第300章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上市！
“铃铛，你真的看得懂芭蕾舞吗？看着他们跳，除了转圈的时候，我反正看不懂。”
“我一样看不懂，但感觉就好美，肢体动作很漂亮。”
“就这样？”
“都够了，而且看到以前没看到的东西，有一个小扩展。”
上述对话来自周琳和她小姐妹兼同学丁溪溪。两人刚在雾都剧院看表演。
学生优惠，外加尾票甩卖，只需要59块一张票。
“你就是喜欢尝试新事物，我就不行，甚至连回家的路都不会做第二选择。”丁溪溪说。
周琳就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家伙，对很多东西都充满着足够的好奇。且接受程度很高，顾陆约她打羽毛球、看话剧都可以接受。
当然学习除外……
“那也很好，一条路，蹦着走和慢慢走感觉也不一样。冬天和夏天也有区别。”周琳说，“看着天空和看着地面更不一样，只是要注意举着眼睛走路，别摔倒了。”
活力十足，用后世互联网语言来表达，现充气息灼伤了i人。
丁溪溪突然问，“行行行，那你作业做完了吗？”
“……”周琳转移话题，“我们一会吃什么？”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小铃铛你不会还没开始做吧。”丁溪溪瞪大眼睛。
“铃铛就铃铛，怎么还小了。”周琳说，“反正还有好几天，况且我认为暑假作业很没用。老师也不看，学生也不认真，没什么意义。”
“你说得对，但如果完不成作业，老班骂人是不留情的。”丁溪溪说。
周琳握拳给自己打气，“我有机会一定要提议，取消暑假作业。暑假应该做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丁溪溪没当回事，因为她这小姐妹，时不时就会冒出惊人之语。
只是溪溪不知道的是，周琳吹过的牛，都会努力实现……
两人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应付，然后就去书店逛逛。丁溪溪正好要买书《点拨》，暑假提前预习。
很羡慕周琳的学习天赋，明明吊儿郎当，但成绩在清北班都拔尖，而她很努力，才可以勉强在重点班保持前列。
丁溪溪好的地方在于，她只是羡慕，不嫉妒。
还未进入门店，门口的海报赫然是［9月3日，奇迹降临！顾陆新作，邀你共品传奇］，且新书上市，顾陆所有作品8.5折。
“真牛，又发新书了，顾陆写书真的好快。”丁溪溪说。
“我就给你说过，顾陆这家伙就是个天才，初中时期就是这样。”周琳说，“写作文写小说，厉害得就非常离谱。”
你们两个都是万恶的天才，要被一起埋土里那种。丁溪溪心里这样想。
不过话说回来，丁溪溪从小姐妹口中听到些许崇拜。顾陆是有被崇拜的成就，但周琳啊，“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迟早统一世界”“我迟早要站在联合国的舞台”这类极度自信的性格，对他人崇拜有点难得。
图书馆把顾陆一系列的书放在很显眼的地方，所以丁溪溪即便家里有《小王子》，仍旧买了一本典藏版。
封面比以前更好看！
周琳进入新华书店，一般不买书，这家伙拿了大富翁棋……
不过，丁溪溪是显而易见的例子。只要来到书店附近，就会看到顾陆相关的宣传海报。
有效果的！
互联网的讨论声体量不小。
“你永远可以相信顾陆的科幻！”
“听名字就是个美丽的故事。”
“有点迫不及待了，最近都没有让我震撼的作品。”
“会不会写太快了，感觉顾陆一年要写好几本书。”
“也没有好几本吧，主要是他热度太高了，经常有话题有热点。给人是这种印象。”
等等，贴吧、豆瓣、天涯，这几个平台，都能瞧见类似议论。
盯着顾陆的人不少呢。除了读者，还有余心姚、袁鸣杰、郑渊洁等人。
余心姚身为国内第一文学批评家，对顾陆也批评过，可批评也是恨铁不成钢。
袁鸣杰则是想用识图系列童书，在收益上超过“叛徒”顾陆。
郑渊洁很喜欢顾陆，一些言论比他更激进。
［郑渊洁：小顾啊，你现在也是名人了，所以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以免被人拉出来说。
顾陆：好的好的，明白。］
或许西湖游，顾陆有关预制菜的言论被报道，当时楼外楼吃东西来着，具体一笔带过了。
也不重要，顾陆多次说类似预言性的话语，可不单单是为了装逼。
看看他纯洁的小眼神，顾陆会这么做，是树立“天才”人设的一环。
以后铁定会出现严肃文学，甚至会出现对社会和世界有深切思考的作品。
顾陆这类预判被证实，侧面证明他本人对社会和世界是有前瞻性的思考。
文抄就不违和。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爱装逼了，请记得我曾经纯洁的小眼神。”顾陆喃喃自语。
关掉电脑，伴随着娱乐产业和游戏产业的发展，顾陆发现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
最近玩了一款养成类游戏，就忍不住总想点一下。
为了静下心来做事情，不用电脑时，顾陆会关掉。
关掉了，自然就没有看互联网上的言论。
很快，窗外天色又暗了。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做，时间咻一声就没有了。
“暑假不是快两个月吗？为什么总感觉才过去一两周。”顾陆嘀咕。
翌日，顾陆很不情愿的来上学。
一个暑假没见，有些同学高了，有些同学好像样子都变了。
反正顾陆的兴趣一直不高，好像被霜打的蔬菜，干瘪又没生气。
同桌戚采薇同学，本来是很不开心的。
因为她从放暑假就等顾陆约她出去玩，可是等啊等啊，一点结果都没。
明明放假前，是顾陆先开口问她暑假干什么的！哪有问了话不负责的？
戚采薇的生气维持了半小时，但她瞧见同桌似乎精神不好，她的思绪就改变了。
她想，同桌是不是也在等着她开口？戚采薇同理心强，再加上思绪也重，想着想着就容易把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
这不，戚采薇还有点责怪自己，谁规定必须要男生约女生？人人平等，难道女生不能主动开口？！
戚采薇开口破冰，“轱辘你暑假做什么去了？总感觉你很累。”
“做了什么事……”顾陆想了想说，“除了，去了趟西湖参加作家活动，商量了新书出版，确定了小王子英文版的出版之外，好像也没做什么事。但就是累。”
“一个暑假敲定两本书的出版，这还叫没做什么事？你这暑假也太充实了吧，还去西湖参加活动。”戚采薇说，“难怪你累。”
“这么说，我做的事，还挺多的？”顾陆问。
“当然多，我虽然没有出过书，但我知道出书肯定需要确定各种事，很消耗精神的。”戚采薇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顾陆精神好了点，他随口问，“你呢，暑假过得怎么样？”
“很充实，除了练舞。其余时间都是我自己支配的，我看了好多电视剧，也看了好多书，当然肯定都写了读后感的。”戚采薇莫名变得开心起来。
戚采薇说，“师傅，我有好多读后感。你的任务很重哦！”
实际看别人读后感，并没什么意思，哪怕cc视角新奇。一听说累积了很多，咕噜大王就感觉头大，好麻烦不想看了……
可瞧着对方笑得像月牙的双眸，他还是没忍心泼冷水。
“很期待。”顾陆这样说。
“嘿嘿。”戚采薇开心，背过身从小包包里掏出笔记本，好似松鼠掏出自己藏起来的坚果。
双手把笔记本给顾陆。
比起李古圆单调的本本，戚采薇的本本，封面小鹿闯入园林的图像，团锦簇。
［《契科夫短篇合集》
主题：契科夫的描写繁琐吗？去掉了描写的文章，还能达到原文的效果吗？……］
字迹工整，排版考究，甚至还注意用蓝色水彩笔特别标注。看得出来戚采薇很认真。
顾陆的印象里，契科夫的文笔很简略吧，什么地方繁琐？有点意思。
“我看完再给你反馈。”顾陆说。
“嗯嗯！”戚采薇点头。
两人说小话期间，吕平等人已把高二的书给抱回来了。
其他高二年级要进行文理分班了，但创新班，只有三名同学被转走。从另一个创新班转来两位同学。
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顾陆和同桌说小话去了，因此没注意两人叫什么。
放学时，汤圆找来。
“轱辘，新生入校了，马上就是社团招新会，我们协会要招募多少人，然后要求是什么，我们宣传方案又是什么？”李古圆问，“这些方案是我弄出来，还是轱辘你搞定？”
“这种情况，必须要你出手。”顾陆说，“不过社团的宣传方案我可以做，我书籍出版经常和营编有交流，我感觉学到了几招。”
“没问题，其余的我解决。”李古圆一口答应。
简直就是最强右手！
雾都八中开学日平淡无奇，但第二日《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震撼上市！
日语版终究还是没能同步，晚了一周。
所以先说国内的战况，第一批读者是冲着作者本人的名号来的。
这部分读者足够多，多到首日销量突破32万册。
创造2013当前最好记录！
后面的几个月，预估也没有书籍能破纪录了。
《顾陆新作销量突破三十万，创造销量奇迹：揭秘它到底好看吗？》——网易新闻
网媒都对销量有报道！少年儿童出版社的袁社长稍微有那么一点后悔。
这才哪到哪？
阿尔吉侬的口碑还没爆炸！
“很美好的一本书？”汪半去书店买了书籍。
他父亲汪社长强烈安利，原话是“和它名字一样非常美好的作品，会让你感觉到世界的美好。”
对自己父亲的话，汪半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但父亲出版社大力推广的书，他这当孩子的，该支持还是支持。
两个价格。
普通版31块，只有一本书。
套餐版40块，包括一个白老鼠的挂件。
“可能会很催泪，但也不想想，我是谁？熟悉各种韩剧套路，连《听见你的声音》都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小小书籍，可笑可笑！
汪半买的普通版。
“这个挂件是限量的，每一家店只有五十个。”店员说，言下之意是建议顾客买套餐版。
“我就要普通版就行了。”汪半感觉小老鼠挂件很丑，比起之前小王子差远了。
买了书，回到家中汪半，准备今晚下厨，好好慰劳父母。
只是傍晚时分，汪社长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
也很正常，扛鼎的新书上市，肯定要忙碌一段时间。
汪半吃完东西就开始看书，独特的日记形式。
不，不是日记，准确说是报告。
还有刚开始的错别字，瞬间把汪半拉入了剧情中。不过刚开始，汪半还是可以绷住的。
书里，小鹿和贺成教授关系好，但与实验的另外一些教授不好，因为另一个教授居高临下。
“我是一个人，以前的小鹿也是一个人。”当小鹿冲着实验人员喊时，汪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以前愚蠢的小鹿智商太低，实验人员没把他当人，变聪明之后又只是把小鹿当成工具。
也可以说是前后都是工具，而小鹿想成为一个人。
“真扎心。好像智商低就不是人。这剧情，太现实了。”汪半身为读者的上帝视角，肯定是把小鹿当成一个人。
可没有上帝视角……
汪半的震撼之旅才刚刚开始，教授们远赴瑞典，把阿尔吉侬和小鹿两个试验体也带了过去。
教授们在阐述自己报告时，小鹿受不了被注视的感觉，放走了笼子里的阿尔吉侬。
［阿尔吉侬停在一个洗手盆上，注视着自己在镜子里映出说影像。……］
动物照镜子很正常，家养的猫经常这样做，甚至还会想要和镜子里的自己玩耍。
可小白鼠照镜子，加上之前的剧情，极具冲击感。阿尔吉侬在想什么？它是不是根本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这剧情能引发太多遐想。
震撼来到。
哭点也接踵而至——当小鹿的报告错别字再次出现时……
汪半没绷住，眼泪毫无防备的刷刷流。
又过了半小时，汪半眼泪汪汪，他咬牙切齿，“老贼，这就是你说的，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草！”汪半忍不住说脏话。
原来小白鼠是阿尔吉侬——汪半有些后悔，应该多费几块钱，把挂件拿下。
他的反应，就是第一批读者的反应。
读者们被悲伤笼罩。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哭了，小鹿无论智商多低，但一次都没写错，人名。任何人的人名都没写错。因为他在乎每一个人的名字。”
“来，同学们如果要推荐书的话，请跟着我念：《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一本展现世界美好的书籍，推荐心情不好的小伙伴看看，看完之后会豁然开朗。”
“令人心碎的匆名之路（就是这个，不是错别字）！”
“看完了，呵呵，我男朋友今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看完之后，只有一句话，草拟吗我心好疼。”
“顾陆的家庭状况是不是有点问题？在一些细节的地方太神了，就比如小鹿的智商下降到一个冰点，再次来到特殊学校，黎小姐哭了，我也跟着哭了。”
“盗版书会有很多错别字，但盗版《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就不会有这个问题。当报告从流畅，再次到错别字满篇，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
首批读者的口碑反馈，很多读者纷纷同意，《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当前顾陆最好的长篇小说。
“科幻神作！”的名号打出来了。
虽然是软科幻。
具体有多夸张呢，简社长看着顾陆吧。
“根本不用我换马甲引导，科幻迷疯了啊！”简社长感叹。
此刻顾陆吧被陆科占领，都纷纷讨论着剧情。有读者说这本书探讨了人生的意义，没有人是孤岛。也有读者用着一句小诗，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阳光刺破我内心的荒凉，它却化作另一种荒凉。
当然也有缺点的讨论，有读者说感觉不出小鹿是真的变聪明了……
确实书籍写小鹿变聪明的方法很偷懒，就是罗列出学会了多少种语言，学会了什么技能。
只是缺点被优点掩盖，大部分都是夸奖。
“小顾又成功了，具体能有多成功，还是要看看，口碑发酵的效果。”简社长心里想着。
要知道国内科幻读物，一年总体销量也不过300万册。有例子存在，推理短篇有出版社来出版，但科幻短篇无人问津。
能不能打破屏障呢？
能！
好口碑之下更多路人加入进来。
在第四天，销量产生逆跌！
第一日：32万册
第二日：7万册
第三日：5万册
第四日：12万册！
不要奇怪为什么首日和后续销量差距那么大。
是这样的，类似于流量明星发售专辑，会买的，感兴趣的，在第一时间就会冲。
后面的就需要看质量了。
而《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不到一周就破五十万册，哪怕放在黄金时代，也尼玛很夸张。
书籍爆炸！
(本章完)
第301章 售罄！售罄！
第301章 售罄！售罄！
“哦？你不是不喜欢科幻小说吗？”猫三狞这狗贼背着兄弟们脱单了。
他的女友宵宵，也是写推理小说的女读者，两人是通过某次沙龙认识的。
“听我朋友说，这书特别好看。”宵宵说，“我虽然不喜欢科幻小说，可这书很好看！”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近日都已刷屏，热度完完全全超过了科幻作品应有的温度。猫三狞在两年前，顾陆第一本书还未发布的时候，就认识了。
当下联系都还挺频繁，不过猫三狞也没跟宵宵说过这事儿。
他决定等女友看完，猫三狞再不咸不淡的说，“哦，这作者我认识，关系还挺好。”
男生怎么能忍得住如此的装逼瞬间？
猫三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为作家，认识顾陆已是值得吹嘘的事。
为了让女友更轻松的看书，猫三狞主动承担了做饭的工作。
不过，夸奖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呜咽。
宵宵哭了。
“呜呜呜——这作者是不是没有心？难怪互联网上有那么多人叫他老贼，确实不是个好人！”宵宵边哭边说。
她是比较感性的女孩子，所以还没看到小鹿智商再次恢复原状，就已经哭了。
“从一开始，他写这本书就是想刀人，我看出来了。”宵宵突然抬头，“猫猫你可千万不能跟他学，这种老贼……小贼非常可恶！”
那么现在，还要表露自己和顾陆是好哥们吗？
在线等，急！
猫三狞只能点头迎合，“对对对，这作者不怀好心！”
“你也要看！”宵宵觉得男女朋友肯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吃完饭就看。”猫三狞点头。
气不过，宵宵拿着手机，去贴吧吐槽。
说个好笑的事，前面《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还未发布时，陆科党开场开香槟。
当时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悲伤。
“呜呜呜！顾陆老贼给我去死！就不能给小鹿一个好结局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顾陆？他不过是一个孩子。所以他是小贼！小贼出来受死！”
“我好歹也是一个铁血硬汉，结果……特别是想到小鹿智商降低，连给阿尔吉侬送都办不到了，就尼玛虐心。”
“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想想《带上她的眼睛》《乡村教师》，这家伙写科幻就爱刀人。我发誓以后再看他的科幻，一定要注意！”
……
有这么多读者“讨伐”，意味着作品内容是不错的。
在书籍上市的第五天，余心姚的书评出现了。
《把<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科幻元素去掉，还剩下什么？》
[去掉科幻元素，这部作品是一部哲学杰作。小王子的哲学是浅尝辄止，那么本书是深入探讨。
作品的展开来自一场不道德的实验，小小白鼠阿尔吉侬和小鹿是被观察者。这场实验从开始就是虐待动物和侵犯人权的预演。
顾陆接连在作品中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人在社会的身份来自何处”“人类的人际关系为何组成”“家庭该如何解析”“爱与性”“人是由曾经的记忆创造的吗？”
任何一个议题，都足以撑起一部小说。难得的是作者顾陆居然将每个议题都挖掘得足够深。
我挑选两个话题来讲述，以佐证我的观点，即《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哲学杰作。
如果人类是由以前的记忆创造，那么小鹿将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因为他的智力障碍，根本没记忆，准确的说无法回忆自身记忆。
身为人类，要判断另一个人类是否是人类，一个滑稽又荒诞的判断。
实验室的贺成教授、李寺教授并未把智商低下和没记忆的小鹿当成人。
书中的滑稽荒诞太多了，书籍的另一个主题是“身份丧失”。
就是“人在社会的身份来自何处”，一开始，小鹿觉得自己的身份是面包店的一名员工，他很享受面包店的生活，与同事们在一起感到快乐。真相却是面包店老板也剥削他，同事们将他当成愚弄的对象。通过手术恢复智力，改变他对世界的看法，失去了原本就不存在的好朋友和对他关照的老板。
也失去了面包店员工的身份。
那么小鹿的前后两重身份，哪一个才是真的？又或者都是真的。
……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存在，就好像是为反对萨特“人是绝对自由的”一观点。小鹿无论智商高低，都在寻求别人眼中的“存在”。
虽然说顾陆写出过《小王子》《平面国》等非常适合儿童观看的作品。但从这部作品来看，他对“人类”这个概念是悲观的。
和卢梭极其热爱“人类”形成鲜明的对照。
最后的最后，作品以科幻小说的名义发布。因此没必要去掉科幻标签，冠上科幻标签，也是一部探讨生命伦理的精彩科幻作品！]
省略掉，余心姚关于其他议题，上千字的分析。
余心姚存在的意义，就是用通俗的语言告诉其他媒体，这本书厉害的地方。然后由媒体们分解嚼碎，再做宣传，这样普通读者也知道了。
比方说书籍的意象，“然后，她的身体在我身体上摩挲，我感觉到体内的奇怪沸腾与抽动，让我感觉到温暖。但当我抬起头，我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血红刀子是书籍的重要意向，对应幸运手链。
新夏网：《对人类的悲观，天才顾陆带你领略天才》
文艺报：《为什么顾陆一个未成年学生会对生命有如此深入的挖掘？》
网易新闻：《科幻杰作+哲学杰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
南方都市报：《走进顾陆的精神世界，独家专访高中班主任》
等等，余心姚在《人民文学报》的评论，就好像助燃剂。本来顾陆这把火就够恐怖了！
[个人从小就是对眼，可以想象我学生时代会过成什么样子。经常被欺负，老师也会不喜欢。一个暑假我妈带我做了手术，眼睛好多了。那个暑假我非常高兴，以为开学就可以交到好朋友，也不会再被欺负了。结果更被欺负了，欺负我的人告诉我，他们都习惯了我对眼的样子，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顺眼。
所以看见小鹿变聪明被同事举报，甚至被逼得辞职，我深有同感。]
有一个读者在互联网上分享了自己的经历。
评论的干货和深度也变多：“我发现顾陆是真的会写作的，他另一个长篇《福尔摩斯先生》开篇就是九十多岁高龄的福尔摩斯，瞬间就引起了我的兴趣。而这个错别字开篇，简直是神了。”“最神的是，这货居然连错别字都利用……”“我就不该在公交车上翻开这本书，尼玛蛋丢脸啊”等等言论。
许多读者看完了只是好哭，但看完这些评论。好像是啊，书籍抛出的问题太多。
“一点也说不到点子上！”陈教授放下《文艺报》。里面阐述的是因为顾陆有一双善于观察世界的眼睛。
这不是乱弹琴吗？
分明是因为“向往幸福”。人类就是这样，越向往什么东西，对这件东西的反面就越了解。
好比向往八块腹肌的人，更清楚如何会变胖，吃夜宵、熬夜、饮食不规律、床以外就是远方。
“家庭经历是促成他思维模式的组成部分。”陈教授说。
等吧，他正在写“依赖性笔锋的形成与应用”论文，就快结束了。
别以为只有学生写论文会抓耳挠腮，教授也会挠头。主要是需要收集足够多的资料，而这本新作主人公“小鹿”，能分析出不少东西。
陈教授看完了作品，他不得不承认，难怪新夏社说顾陆是华夏第一天才学生。
文写得是真好，有他的道理。
诸多支持之下，书籍的销量再度逆跌。
就像那连环炸弹，当第一声“轰隆”响起，就再也止不住了。
甚至产生了一个奇特的景象——
“阿尔吉侬挂件还有没有？”汪半来到家附近的书店。
店员没明没听明白，“什么阿尔吉侬？”
“就是那本书的小老鼠挂件。”汪半说。他看完之后，越想越有味道。特别当小白鼠照镜子看着镜子的剧情，当小鹿每天都要献给小白鼠束的剧情，当小鹿认为世界上只有阿尔吉侬和他是同类……
基本上认真看完这本书，在价格不昂贵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希望拥有小白鼠挂件。汪半是绝大多数。
“噢噢，不单卖。小白鼠的挂件，只能和套餐一起购买。”店员一板一眼的回应。行吧，反正汪半也想买这本书送给朋友。就买一个套餐，拿走小挂件。
眼泪不会消失，也不会转移，它只会复制！汪半被老贼坑了，他也要坑朋友。
朋友一生一起走，有坑有水一起抗。
“没有套餐版了，每个店只有几十个，昨天就卖完了。”店员回应。
“？”汪半迟疑片刻，才说，“那行，给我来本书吧。”
“对不起，我们店的书今天上午也告罄了。估计要明天才能有货。”店员又说。
什么都没有，那你搁这说半天干什么？汪半无语。
这么做生意，吃枣药丸！
换个地方，汪半去距离稍微远一点的三联书店。
得到的回复，也是没有。
人啊，就容易有反骨，本来没这么着急要的。但买不到偏偏就要立刻买到！
接连跑了四个书店，《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全部缺货。
“这是什么年代，还有书籍缺货的情况？”汪半难以相信。
2010年之后，这么多书店缺货的事，根本是难以发生的。
无奈了。
“爸！你可真是我爹，有这么坑儿子的吗？”汪半打电话给父亲，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书能让人感受到世界的美好吗？！”
父亲汪社长反问：“看看小鹿多可怜，你智商正常，身体也正常，难道感受不到世界的美好？”
“……”靠，汪半感觉自家老爹说得好有道理，他居然无言以对。
“还有什么事？”半晌汪社长，见对方没动静，主动开口。
“恭喜你老爸，出版社有了一本高销量的作品。”汪半说。
这一次算是说到了汪社长最爱听的话。
“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运气好。”汪社长嘴角的幅度比ak47还要难压。
他知道依照作者的名气，以及书籍的质量，肯定会爆，可没想过会这么彻底。
“好了，今天你早点回家。我下厨，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庆祝一下。”汪社长说。
“真的吗？老爸！”汪半激动。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汪社长说，“好了，我手上还有事，今晚你早点回家就成。”
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汪半有点小激动，因为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是父亲和母亲一起出去庆祝。让他自己在家里面随便对付……
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日太阳肯定是正常运行，主要汪社长太高兴了。
高兴的人，有很多。
“龚校长，好消息好消息！”肖科长跑来汇报。
“什么好消息？”龚校长颇为冷静的问。
下一刻肖科长拿出一本书，翻到后记，［末了，感谢重大spf实验动物中心的支持］。
“之前的作家的科普活动，不是组织了两批作者来我们学校的实验室参观吗？”肖科长说，“这就是作家顾陆的新书，提到了我们。”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件事应该由负责学校宣传的党宣委注意到。可有些大学的宣传部门，眼睛好像长在头顶上，压根不在意互联网的动静。
也不在意其他领域，所以是肖科长第一个发现。毕竟顾陆是他负责接待的！
龚校长不为所动，“我们重大是双一流大学，还加入了卓越大学联盟的学校。”
言下之意，我们学校是有档次的，被一本书提及有什么好激动的。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这本书，已经成为近五年来首周销量最高的书籍了。”肖科长说，“我们学校贴吧的讨论度，提高了百分之八十。”
“？”龚校长抬起头，目光露出思索。
“这本书这么厉害吗？”
五年来最强！
贴吧增加百分之八十！
太夸张了吧，龚校长自己搜索学校贴吧。
“来重大打卡”“话说重大的实验室支持了顾陆什么啊？”“还用说嘛？都知道顾陆是文科生，理科很差，肯定是给予了实验方面的专业知识”“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好像这里面的专业知识……也有点匮乏”等等讨论。
重大是不缺少知名度。
更准确的来说“重大不缺少小量的知名度”，大量那就另当别论了。
此刻就是大量啊！
如此讨论度。
“我们支持了他什么？”龚校长问。
这一点肖科长是问清楚了，噼里啪啦的说清楚。
“小鹿……那个老鼠还活着没问？”龚校长问。
“我问过教授，死了。”肖科长有点可惜的说。
“不，它还活着。”龚校长打断他的话。
是的——必须活着。
能成为校长，也不是等闲之辈！
话分两头，进入2010年之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突破百万册用了半年，《谁的青春不迷茫》用了四个月，《蛙》用了三个月。
当然也有销量奇迹，多人创作的《植物大战僵尸》，单年突破五百万册。那是依托于游戏巨大的名气。
平行世界没郭小四，少了实体行业最后的辉煌。毕竟在地球《青春逆流成河》一周就轰出了百万册。青春疼痛文学这题材，比科幻还是要占便宜！
顾陆有点占据郭小四生态位的感觉，不过有金手指打底。顾陆的作品质量不是郭小四能比拟的。《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质量也更是远远高于《青春逆流成河》。
就让咕噜大王来掀起出版业青铜时代最后的辉煌吧！
“这是在开玩笑吗？这是在开玩笑吗？两周销量百万册？！”
“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也是恐怖的难以置信！”
“今年是2013年，他的题材是科幻！”
社长办公室传来“碰碰”拍打桌面的声音，桌子还未来得及哀嚎，却传来人的嚎叫。
袁鸣杰后悔了，刚刚新青年出版总社发布了销量记录，数据让他肝疼。
当然，更让他后悔的时间还没到。
他甚至想打电话去聊聊，看看能不能再挖回来。
而顾陆在安心的上学呢。
学校里，顾佳渝在观察，暗中观察……
她是凤鸣中学初中部，为数不多考上八中的，且没同学和她在一个学校。因此要谋定而后动！
高手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顾佳渝心头是这么认为的。
“佳佳，中午我们一起去食堂。”从94中初中部升上来的舒柔打招呼。
即便顾佳渝没主动出击，但也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等等也不能算好朋友，因为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会一起吃饭一起说说话。
刚进入校园的新生，对学校是充满着好奇，所以几天过去，还是左看右看。
“佳佳你想好要进什么社团了不？”舒柔问。
(本章完)
第302章 销量奇迹！
第302章 销量奇迹！
“社团？”舒柔点头说，“八中的社团活动是雾都最出名的，有好多类型。文学社、美食社、舞蹈社……好多好多。”
舒柔一看就是有调查的，她分享说，“舞蹈社、时光电台、国旗仪仗队还有模联，这四个是最受欢迎。我准备去模联，去年我们学校是市第一，今年要参加西南赛区比赛。加入进去可以长见识。”
实话实说，顾佳渝并不知道模联是什么，还是经过好友解释她才明白。
“模联？那不就是辩论社吗？”另一个好友，戴着厚厚眼镜的唐恬说，“那感觉确实很适合你。”
言下之意，舒柔说话吵架都没输过。
要知道连雾都人都认为很会说的妹纸，那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也不知道模联要什么要求，听说很难。”舒柔话锋一转，“唐恬你就适合树人文学社，你这么爱看书。”
唐恬摇头，“我调查过，树人文学社是话剧社。要上舞台排练，我不行。我想参加刊物社。”
“刊物社？！”舒柔闻言，冲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对方的勇气，根据她获得的消息，刊物社是八中最特殊的存在。
并且，谁不知道校刊《少年》，和开刊文《少年中国说》？
“说到这里了，我还以为今年老生代表是顾陆呢，没想到不是，还得我白激动一场。”舒柔说。
“老生代表肯定是高三学生，顾陆才高二吧。”唐恬说，她察觉到另一个小伙伴没怎么说话，就主动点话题。
“佳佳，你和顾陆是本家诶！你喜不喜欢顾陆？”唐恬会注意到所有小伙伴的状况，以免有谁被冷落。
“肯定不喜欢！我天天听我初中语文老师念叨顾陆，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不相信有人会喜欢。”舒柔说。
“我还是很喜欢的。”顾佳渝听到自家老哥的名字，话也多了起来，“《小王子》《平面国》，还有最近的新书，都真的很好看。”
唐恬和舒柔，谁也没认为自己同学会和顾陆有什么亲戚关系。
因为在绝大多数学生心中，顾陆的名气远大于明星，不会有人会想到，自己认识的同学，是某某明星的亲戚。
“确实，我怀疑顾陆是和爱因斯坦一样的外星人。”舒柔说。
“爱因斯坦是外星人吗？”顾佳渝瞪大眼睛。
“我看书上说的，据说是的。”舒柔一板一眼分享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瞧见的消息。
三人的聊天一下子就歪楼了。
顾佳渝是想进舞蹈社的，倒不是喜欢跳舞，只是她爱看别人跳舞……
首次住读的顾佳渝刚开始有点不习惯，不舍和开心像麻一般搅一起。
心情复杂，不过顾佳渝会努力克服的！她从来不是个娇弱的孩子。
“高中真的比初中要大好多。”顾佳渝感慨。
下午的课，开始是数学。
课堂中，有同学上课有点不认真。或许是放假的心还未收回来，或许是对数学本身没兴趣，甭管什么原因，反正走神的不在少数。
高个子数学老师生气，把教材狠狠摔在讲桌上，顿时发出巨大的响动。
是不是老师都喜欢用教材砸桌面？
声音是训斥的号角声：
“不想上课就出去，不要在课堂上影响其他同学。”
“你们考来八中，是来玩的吗？”
“真以为自己厉害得很？你们要是厉害就学顾陆，上课下课老师都是不管的，你们有本事和他一样吗？”
“连顾陆上课都不会影响到其他同学，你们比顾陆还厉害？！”
数学老师本来只是想教训学生，可谁知道，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八中绕不开的一个学生。
老师生气，学生们安静如鹌鹑。但有一人除外——顾佳渝。
雾都八中，果然到处都是哥哥的传说。顾佳渝心里开心。
她开心有一部分是与有荣焉，但更多都是“哥哥吃了这么多苦，能获得这些都是应得的”。
“不过真的这么忙吗？！说好的开学之后来班上找我，都没来！”顾佳渝有点小不满意。
即便能理解，刚出新书，可女侠也有点小脾气了，至少要两支巧乐兹才能哄好的那种。
一支都不行！
实话实说，顾陆是真忙。
事情全部堆到了一起。
举例一部分吧——英文版《小王子》海报语、日语版《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签名、科幻短篇集（日语）插画师选择、游西湖观后感、中西文化交流经验分享、刊物社活动海报设计……
有大有小，大到外交部门的分享经验邀请，小到学校社团。比猫咪玩的毛线球还要乱。
若是以前，遇到这么多事，顾陆一定会不知所措先摆烂一段时间。“反正也做不完，再晚一会开始”的心理，直接导致事件越来越紧张。直至再也无法挽回才火急火燎！
而如今的顾陆从优秀学生那里学到了许多，再乱也会将事情一件件有序排开。
先把最简单的事做完。
［刊物社
要求：热爱文学，有长期阅读看两种以上杂志的优先。
目标：让《少年》成为全国第一高中校刊！
……］
通过简单的积累心情，再啃下当前对于顾陆来说最难的，文化交流的经验分享。
官方活动就这么绵长，明明结束好久了，还有后续。
“幸亏知道我是学生，特意同意我不用到现场会议分享。”顾陆挠头。
看他编！
围绕着“尊重他国文化，肯定他国历史”的主题。
弄个三五千字应该就差不多了，再把查询的西班牙资料贴上去，应该就齐活！
太忙碌，顾陆连吃饭时间都压缩了。
不过饭是要吃，肠胃不好，可不能缺一顿少一顿。虽然霸总都有胃病，但疼起来真要命。
同等忙碌的还有胡主任，身兼两职，其中还有招生办负责人，此刻正在发愁呢。
对工作能力强悍的胡主任来说，让他发愁的事不多。
“今年——校庆可能要停止举办。”胡主任思考，怎么样才能让学生们平静的接受。
为什么停办呢，因为常校长今年要搞个“面子工程”，再加上今年有运动会。
反正运动会也是众人参与，所以常校长认为也没区别！
可差很多啊！很多社团为了校庆这天，练习了足足一年，说没有就没有？“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啊。”胡主任叹气。
宜早不宜迟，胡主任知道自己必须早点想出办法。
“干脆冷处理，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胡主任心中否定这个想法，他翻阅着社员资料。
舞蹈社准备了新的舞蹈，小当家美食社预留经费，树人文学社排练了《老妇还乡》，不说是蓄势待发，可也是满怀期待。
胡主任放下目录，看向窗外，他家住十八楼。此刻感觉是负十八楼一样。
入夜，天空什么都没有。
良久也没能想出办法！
不过安静的氛围，好像是在酝酿什么大事件！
“都是向社长的功劳。”汪社长说，“如果不是向社长果断同意用高版税率，也不会这么顺利。”
“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件事最大功劳是你。”向社长说，“小顾写书很不错，老汪你的下一步计划安排是什么？”
下一步？汪社长不是傻子，立刻说，“没有准确的思路，请向社长指点。”
“小顾非常适合我们新青年出版总社，甚至我认为，国内最适合小顾的出版社就是我们。”向社长在电话里说，“合作这么愉快，下一本书也能拿下吧？”
这第一次合作，都才刚开始，心中已经盘算着第二次了，领导就是领导。
“应该没问题。”汪社长不确定的回答，毕竟简社长对顾陆是有知遇之恩的。当下他已知道了作家跳槽的表层原因。
闻言，电话那边的向社长语气稍微严厉了一点，“我们做事要踏实准确，多和小顾聊聊天，其他出版社给得出的条件，我们能拿出来。其他出版社给不起的，我们也能给。”
“知道了向社长。”
“那就行，这本书的宣传我们也要稳扎稳打。”
正经事言论完，两人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相互挂断电话。
汪社长也知道顾陆近来正值开学，比较忙碌。所以并没有马上发来消息寒暄，想着先把手头的事做好。
宣传，宣传，还tm是宣传。
一般来说，想提升书籍销量的宣传，签售会是比较好的方法。
只是顾陆的条件不允许。
因此新青年出版总社也只能另辟蹊径，利用官媒资源来继续提高知名度。
“今年最佳科幻：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冰城早报》
“科幻小说的救星，从短篇到长篇，分析顾陆。”——《青年报》
“豆瓣8.6分，十万人打出好评，现象级的科幻作品。”——《文艺汇》
密集的轰炸下，《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首月168万册，震撼出版业。
华夏社科院近日发布被称为“文学蓝皮书”的《华夏科幻文情报告（2012年1月-9月）》。
社科院的报告数据方面一向是最权威的，他们对出版图书的数据统计，来源非常全面。
不过一般来说是一年一发，并且是全类型，而当前就仿佛是突然增加的。
主要真就太夸张了！
［2012年全国图书总印数79.3亿册，较2011年增长2.9%；期刊总印数33.5亿册，增长1.9%；报纸总印数482.3亿份，增长3.2%……］
先是对去年的总数据进行了一个记录。
不得不说，数字真的相当惊人。
然而下列报告更加耸人听闻！
［纵观2013年九个月，增长速度均低于2011-2012年水平。但科幻图书的表现可圈可点。
2009-2012，三年间每年科幻作品的年度销量，平均为315.6万册。包括科普类作品，而2013年，顾陆《平面国》+《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达到251.9万册。
图书、报纸、期刊总印数增长趋缓，科幻出版物出版形势趋好，首次有望突破全年400万册。数字出版收入在全行业占比首次突破10%。］
作为报告，没什么很特别的词语，也没感叹号。
但带给人们的震撼，是多个感叹号也无法改变的。
冰冷数字的震撼！
“牛逼啊，全年三百一十万，顾陆一本书搞了一百六十万。什么叫一本书占据科幻行业的半壁江山？这太夸张了。我提议称呼顾陆为顾一本！”
“我揉眼睛看了尼玛好多遍，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意思是全国的科幻作品，加起来才可以和顾陆五五开？我提议，顾陆必须叫顾五开！”
“楼上的，你理解错了。今年全国的科幻作品加一起都还不够顾陆打，因为《献给阿尔吉侬》才上架销售一个月。如果再加上《平面国》，加一块也不够揍。”
“其实我这里有一个更恐怖的数据——阿尔吉侬这本书的出版社新青年出版总社，去年主要出版社科、科技、语言类书籍，总共不到四百万。再看看顾陆。说一个作者能养活一个出版社，这次我是见识到了。干脆就叫顾一顶吧。”
等等言论。
网友们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七荤八素的。
大概就是知道顾陆很吊，但不知道顾陆能夸张到这地步！
袁社长心惊胆战。
在实体出版业青铜时代，这个销量，说一句惊天地泣鬼神也不夸张。
“我也没办法，削减版税率是总公司的主张。我只是按照计划办事，根本给不了18%。这不怪我。”袁鸣杰小声说，这话好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书籍该有的销量，是顾陆本人依靠小王子、平面国、少年中国说等等作品的名气。”
第一步找理由推脱，第二步贬低对手，第三步说服自己。
“数据也不错，我担任少年儿童出版社的社长一职，月净利润也提高了许多。做得还不错。”袁鸣杰感觉自己没问题，继续处理着工作。
确实没什么问题。
只是原因并不是他阐述的几点，而是卢总这时撤下袁鸣杰……刚上任两三个月，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安排有误？
没有意外的话，袁社长的位置比较稳当。
可没意外的话，就出了意外。
一个多月前的回旋镖，此时此刻转回来了。
(本章完)
第303章 他是你哥哥？！
第303章 他是你哥哥？！
无敌战神王之甜蜜暴击：[动漫角色最善良的是谁？哆啦a梦！因为他总是向人伸出圆（援）手。
国内出版业最善良的是谁？少年儿童出版社！因为他真的把自己的王牌作家给了另一个出版社。]
daysping：[按理来说……不应该啊。一般出版社和作者签约的版权时间是3-5年，平面国、小王子加起来至少能带来两三百万的销量。是真的扶贫？]
绯血琉璃：[感觉出版社社长的位置我上我也行啊，至少我会抱大腿。]
豆豆35911：[圈子里的事，说了你也不知道。多的我也不能透露，反正这个事很复杂。据我前女友的前女友说，少年儿童出版社好像看不起《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压根就不给什么资源推。顾陆一气之下才离开的。]
不得不说，网友“豆豆35911”的叙述节奏是网友们最喜欢看的。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让你高攀不起。
这类看上去内幕的消息，对袁鸣杰没什么伤害。
真正让他破防的是，是另一个网友。
地狱在低语：[少年儿童出版社说：小王子、冰菓、平面国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顾陆老师之前与我们的合作亲密无间。也祝顾陆老师之后的创作事业，熠熠生辉。]
不得不说，id名还挺应景。太恶毒了，居然把袁鸣杰曾经发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谁能想到《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销量能这么高？”
“余心姚是没事情做吗？为什么每次顾陆发书都要跑过来掺合？”
“这不就是对天才的追捧吗？国人不应该这么不理智！”
新任社长有点口不择言了，因为吹捧天才，全世界都这样。
袁鸣杰被卢总打电话批评了二十分钟。所以袁社长找茬批评了手下人好大一顿。责骂不是关键，关键是董事会对袁鸣杰丢掉了这么一颗摇钱树很不满。
等风声过去了，袁鸣杰很可能会遭遇提前退休。
这件事，还是要卢总进行善后。
卢总也没办法，即便世纪出版集团很牛逼，但他也不敢向新青年出版总社施压。
而顾陆……也不是能够随便拿捏的作者了。
因此只能给简社长打去电话。
接下魔都人民出版社担子的简社长，忙得不可开交。两三个月过去，好歹是理清了头绪。
“嗯嗯在，卢总有什么指示？”
“只是我们好久没打电话了，就聊聊。去魔都人民出版社后，事情还顺利吗？”
即便卢总让人摘桃子，其实简社长也没多生气。因为卢总做事总是留一线，魔都人民出版社的等级确实要比少年儿童出版社要更高。
只是聊天……两人的关系倒没到那个地步。
简社长知道卢总为什么打电话来，卢总也知道简社长知道自己为什么打电话。
寒暄了十几分钟，卢总才进入正题。
“袁鸣杰的能力是完全比不上老简你的，这不，弄得一团糟。这次还需要老简你帮忙。”
“不不，袁社长是出版行业的老人了，能力肯定和我不相上下。”
对简社长的回复进行中译中，“那么帮忙的代价是什么呢？”
“有个行业大会，袁鸣杰把出版社管理成这样了，也没精力再去了。所以总公司决定让魔都人民出版社去。”卢总说。
活动？简社长反应过来，应该是美利坚的亚洲研究学会举办的活动，2013年美利坚亚洲学会年会及亚洲图书馆会展。能参加的出版社，或多或少都能分到蛋糕。
会展所展出的作品，再怎么国家宣传部门都会出面推一段时间。小伙伴们可以回想，是不是某个时间段会忽然全网推送一些书籍。除了出版社真有实力，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官方单位的推广任务。
“那我试试，我在少年儿童出版社呆了很多年，可能对业务模式要更熟悉一些。”简社长说。
重要事情说了，就没有再闲聊的必要了，卢总挂断电话。
简社长看着前几日小顾发来的消息：[简叔，如果要我在网上帮少年儿童出版社说两句的话，我随时开口！]
情商还是有的，顾陆不喜欢袁鸣杰，但和出版社没仇怨啊。甚至和营编和工作人员在两次签售会过程中，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
目前作品的销量，就够新社长喝一壶。
[那就麻烦了，出版社毕竟我也呆了这么多年。]简社长给小顾发去消息，感叹这下子自己欠大人情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学校不是人情世故，是分分分分。
“大佬，你知道我为了今天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张丽婉很激动，“我今年升高三了，这也是我最后参加社团活动的学期了。”
“真的感谢大佬完成我的梦想！”时光电台的社长张丽婉道谢。
大半年前，当顾陆的身份暴露之后，张丽婉就预约专访。
但……咕噜大王连《先锋报》《雾都日报》《文艺报》等报纸的采访都经常接受。总感觉张丽婉的有点儿戏，因此一直说下次下次……
顾陆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偶尔还是要讲下人情世故。
“低调低调，”顾陆说，“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张丽婉也算是见过猪跑，见过好多专业的记者如何采访顾陆。
因此说话是有模有样的。
可旁边时光电台的两个核心社员就非常紧张，比上次采访常校长还要紧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王色霸气吗？”爱看动漫的成员这样想。
真是没用的东西！采访记者比采访人还要紧张，不合格，张丽婉见状想着。
具体采访了什么内容就不赘述了，比较普通。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采访结束在一个小时之后，顾陆离开，旁边两人立刻坐凳子上。
“累啊，我感觉我采访了一个明星。这应该是我职业生涯中能采访到最出名的了。”
“哈哈哈，这应该是我高中社团的一个高光点了。”
厉害到让人无法追逐，张丽婉心里想到。仅仅光是抽出时间接受访问，就能成为别人高中生涯的一个回忆点。
张丽婉毕业之后也想当记者，心中为自己打气。等大学毕业成为正式的记者，一定要采访到更出名的人！
较上劲儿了！
关于这点，顾陆不可能知情，他返回社办，下午是对全校社团来说最关键的时间。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顾陆皱眉。
刊物社的指导老师孙旺立刻问，“社长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经费太多了，根本不完。”顾陆沉重叹气。
“？”身为八中最特殊的指导老师，社团经费没在孙旺手上，但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招恨了。
“刊物社，现在每一期印刷刊物，大概五百册到八百册。抛除这些费用，还有一大半，根本没办法销。”顾陆说。
上学期的经费剩下了两万多，顾陆拿着账本，想把剩下的钱转回给学校。
胡主任是怎么说的？
“小顾啊，刊物社的经费下学期还会增加。别说用不完，我们学校基于《少年》和刊物社多大力度的支持，也是有定数的。经费不给够，怎么算大力支持？小顾啊，你这样让学校，让常校长都很难办。”
还能说什么？顾陆亚历山大。
“孙老师，你经验丰富。有没有什么……合理使用经费的方法。”顾陆补充一句，“钱要费在社团上。”
经验丰富……在《商业故事》杂志任职这么久的孙旺倒是有点经验。
“要不发稿费？”孙旺刚说出口就要被社长打断，所以他马上补充，“不直接给钱，以物品的方式。”
“给稿费，我们《少年》的性质就改变了。那么像文具这些礼品没问题吧？”孙旺说，“因为征稿范围是初高中，肯定也是需要文具的。”
有道理！顾陆计算一番，每一期要征稿二十来篇。每位作者哪怕赠送50块的文具，一个月的销也不过一千出头。经费绰绰有余。
“社长，在买礼品方面，我有点经验，所以我可以写一份策划案。”孙旺在刊物社可一点也不拿出老师的派头，相反把顾陆当成顶头上司。
说句不好听的，刊物社就是因为顾陆而存在。
“麻烦孙老师了，那订购文具的合作伙伴，我去联系。”顾陆从甩手掌柜到现在，真心成长了好多。
以往这时候，他会把事全部甩给指导老师。就好像当初把联系学校的事，全甩给汤圆。
下午两点半，雾都八中的社团招新大会！
非常非常的热闹。
远远望去，比煮沸的牛油火锅还要沸腾。
翻腾的毛肚——咳咳不对，是翻腾的高中生。
“想要加入我们篮球社，跳跃能力必须达标。”吕平插着双手，目光严肃。
“可这也太难了吧”“加入个社团要求这么高”“算了换足球吧，反正都是球，没什么区别”很多新生被劝退。
“你们好好看清楚，这可是八中篮球校队！”哪怕体育馆里非常嘈杂，吕平的声音也足以覆盖其他杂音。
“我听到有人说，八中篮球校队有什么特别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有什么特别，我们是暑假唯一可以和霓虹高中打国际比赛的高中，你们知道吗？”“因为我们的强大，我们是被画进了霓虹漫画的存在。”
“听懂了吗？！”
此言一出，好像是施展了一个范围的禁音咒，小范围没声音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真的假的？一个高中校队有国际比赛？
还尼玛上漫画？吹牛都有点不打草稿了。
“是真的，去年浙省出版社，出版了《黑子的篮球》漫画。番外篇就是主角队打雾都八中队，如果最后不是火神和黑子，两人喊着羁绊之类的话，然后爆种，差点就败北了。”人群中还是有漫画迷。
“去年和霓虹高中队，我们赢了十五分。”这就是吕平这么牛逼轰轰的原因。
霓虹当前全国的业余篮球水平真不行（因为制度混乱，还未改制），居然还被吕平等人吊打。
草啊，可以打小日子不错的本子，学生们报名更加的踊跃了。
见状，其他社团也不甘示弱——
小当家美食社，因为要留着足够的经费，招新社员用的免费品尝美食是水饺。不是速冻的，是社团成员自己包的。
动漫社，展现了自己社团画的漫画书。依旧是武侠题材，不得不说，画工还可以，但剧情是真的烂到家了。
青岚汉服社，是现场问答互动，想要加入社团也要经过这考验。
舞蹈社……什么都不用说，社员身穿舞蹈服，往那里一站，就足够成为全场焦点。
反正顾佳渝是挪不开眼睛，她喃喃自语，“这些姐姐好漂亮啊，而且不要命了吗？腿这么长！”
这就属于没见过世面了，她没看见戚采薇，身材比例更完美。对于女生来说，初二初三身材发育就差不多了。
“佳佳回神了，我们去那边看看。”舒柔说。
“噢噢好的。”顾佳渝点头。
女侠、舒柔、唐恬还是她们三人组在一堆，来到了树人文学社。
文学社社长张丽茹（张丽婉双胞胎姐姐），正播放着社员之前表演的cd。有几场很重要的表演，是被刻录成光盘的。
三人小组逛了一圈，就像是买东西货比三家。
“八中的社团也厉害了吧。感觉都好正规。”舒柔感慨，“想进模联，没想到居然要进行临场考试，太难了。”
“那舒舒你放弃了？”顾佳渝问。
“放弃什么啊放弃，你瞧见模联社长没有？就是周社长，她就是我的偶像，英姿飒爽，我还特地去看了比赛的。”舒柔说，“再难我也会克服！”
“模联不算难，只是对反应力的测试，还是有不少新生通过。那边的刊物社才难，现在都只有两个新生通过。”路过的社牛高一新生听到了三人对话，随口解释。
仔细看看，刊物社围着的新生，居然比篮球社还多，仅次于舞蹈社。
“我给你默哀。”舒柔对唐恬说，后者想加入刊物社。
听到这个介绍，唐恬也打了退堂鼓。优中选优的情况，要不就算了？
“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顾佳渝突然说，她想看看哥哥当社长的样子。
和用三层皮包一个馅的饺子一样，刊物社被围得那叫一个严实。
“让让，谢谢”“兄弟让让”舒柔声音还挺大，她们费尽心力才挤进去。
刊物社三人，和海军三大将差不多的风范坐着。
社长顾陆、副社长李古圆、主编戚采薇！没错指导老师孙旺在旁边对报名的新生们进行筛选呢。
“这就是顾陆啊，看起来和其他学生是不同。”舒柔说。
唐恬赞同的点头，“虽然旁边的男生很高，左边的女生虽然漂亮，但第一眼还是看到顾陆！”
废话他坐中间。
因为加入刊物社就面临审稿，而审稿又很主观，门槛高一点很正常。
在唐恬被舒柔推过去排队，然后顾佳渝也在旁边陪着时……
“佳渝，你要来加入我们刊物社吗？”顾陆一抬头就瞧见了自己妹妹。随即才想起了，自己答应的事。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顺着顾陆的目光看过去。
“轱辘你的妹妹也考的八中啊，为什么不告诉我。”戚采薇和李古圆都去过上次的生日宴，因此是都认识顾佳渝。
顾陆起身打招呼，“佳渝过来。”
什么是万众瞩目，顾佳渝瞬间被来参加考核的新生盯着，目光炙热啊。
“顾陆的妹妹？”
“大佬就在我身旁？”
以上是舒柔和唐恬的反应……
“我想参加舞蹈社，我朋友才想加入刊物社。”顾佳渝性格是外向，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还是紧张。
不过，每一次都觉得戚姐姐，身段真好，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
“你朋友，她合格我肯定招进社团。”顾陆说，“既然你要去舞蹈社就先去吧，一会我弄完这边过去看你。”
现在的顾女侠非常乖巧的离开。
“加油。”顾佳渝拉走舒柔，然后给唐恬加油。
等稍微走远了一点，就是离开刊物社的范围。
顿时，舒柔发出了开水壶烧开的声音——
“啊啊啊啊，佳佳你居然是顾陆的妹妹，你居然是顾陆的妹妹。”
“还是不是好姐妹，居然都不告诉我。”
“我要缓一缓，太疯狂了！”
不仅声音尖锐，舒柔还拉着顾佳渝的手臂疯狂摇晃。口中说着要缓一缓，可一点也不给后者说话的机会。
“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顾佳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舒柔打断。
“没什么好说的？他可是顾陆啊。你知道我初中语文老师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遍吗？”舒柔说，“你一定要帮我要签名。”
“可舒舒你不是，不看小说吗？”顾佳渝虽然和小姐妹没认识多久，但也知道舒柔不爱看书。
“看不看书重要吗？重要的他很牛。”舒柔说。
很激动，舒柔连加入模联的事都忘记了，一直在询问顾陆的事。
事件平行发展，学校里面热闹，学校外面也同样热闹。
特别是《新浪阅读》的投票公布，有关擂主文的投票。
[呵呵，足以证明。什么文艺的写法，不行就是不行！恐怖灵异不恐怖，其他再牛逼有什么用？顾陆如果不把笔锋改回来，会越来越差，越来越走偏！]
顾陆吧在科幻小说霸占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其他消息。
不过灵异小说露头就带着嘲讽。
因为《胡思乱想》和《邪恶的可能》居然没一篇拿下擂台。
要知道，以前顾陆的《铁柱》可是睥睨之势！
永远是那么媚：[境界不同，顾陆虽然年轻但考虑得更多。放弃了以前让人头皮发麻的讲故事方法，我感觉一丈黄这作者有以前顾陆老师的风范。]
接下来有点歪楼了。一丈黄是笔名，《新锐阅读》这类杂志是很难养笔名的，但能写出擂主文是例外。一丈黄就是当前较为热门的新锐写手。
“幸亏啊，顾陆是看不上比灵异这点边边角角。”一丈黄是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
为什么国外的灵异恐怖比国内更发达？原因很直白，因为可以影视版权改编。毕竟恐怖灵异太适合拍摄小成本电影。国内……别说影视剧了，再过两年，灵异恐怖小说的出版书号都会被社会环境限制。
因此，即便国内群体灵异恐怖比科幻、推理更多，但一丈黄说灵异是边边角角也没错。
“要说顾陆还真是天才，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他想把恐怖灵异提高到文学的地步，但怎么可能成功啊！”
一丈黄心里想着，果然未来灵异的大旗还是要他扛。
没有错，id“永远那么媚”是他的马甲号。
当知道顾陆回归时，他吓出一身冷汗。
幸亏幸亏！
(本章完)
第304章 最讨厌关系户
第304章 最讨厌关系户
“cc累不累？”顾陆问旁边的戚采薇。
今天戚采薇又是到处跑上跑下，又是给新人讲注意事项，精力旺盛啊。
“这是我们社团，肯定是要多多努力！”
一般来说，满头大汗，一股一股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很狼狈，会降低颜值。
对cc来说，也稍微有点，只是戚采薇欢快的劲头弥补了一切，并且感染了顾陆。
“那也不用这么累，一个个的说这些。”顾陆道。
“要的要的，轱辘你进行了前期准备。我前期没参与，这招新时肯定要多做点事。”戚采薇摇头。
诶，这边还有一个人呢！旁边的李古圆想开口，但最终还是默默扛下了所有。
招新大会圆满落幕，甭管是不是新生们最想进去的社团，反正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是入社了。
本来顾陆是想带着，唐恬一行人去社办的，没曾想胡主任突然有事找。
就把这件事交给cc和汤圆了。
招新活动结束就是食堂晚餐时间！
“女侠，你看看，你在八中真的可以横着走了。知道螃蟹吗？你现在就差不多。”舒柔说，“树人文学社的社长张丽茹，和模联的社长周琳，和顾陆大佬都熟啊。还有你加入的舞蹈社，社长更是顾陆大佬的书粉。顾陆的牌面简直是大小王！”
牌面是大小王，顾佳渝皱眉，这是夸奖吗？
“我哥再厉害，也和我关系不大，我自己也要努力才行。”顾佳渝吃着土豆炖肉，“加入了舞蹈社，我才感觉到亚历山大，我同手同脚，还有点四肢不协调。”
“多练练就行了，”舒柔安慰道，“我今天认识了一番模联，才发现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单单要会说，还要记住很多资料。”
舒柔转念问，“唐唐怎么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
“没吃到，幸亏没迟到。我红烧肉都差点没了。”唐恬端着盘子。
唐恬刚吃下两口，就主动说，“你们知道吗？八中真有钱，社团的活动室，都非常好！”
“是吗？那我们舞蹈社会有练习室吗？”顾佳渝问。
舒柔问：“模联是不是也有专属基地？”
相比起刊物社这么多电脑，一个练习室算什么？所以唐恬打包票，“肯定有，下周第一次社团活动，就等着瞧好吧。”
八中这么有实力的吗？顾佳渝转念一想，八中当前是雾都最好的学校，厉害一点也正常。
期待，期待上！
晚餐后，学生们要赶着回教室晚读了。
不过在某个同学和老师都不经常去的地方，有事发生。
“咕噜找我做什么？”周琳来到小园。
在学校里，顾陆约周琳单独见面的情况还是罕见的。
八中共有两个园，这边的小园靠近学校老师居住的房子。并且距离任何地方都不顺路，所以说是园，其实叫杂草堆更加合适。
当然杂草堆也会开出漂亮的，还是叫小园更好。
“刚才听到一件事。”顾陆说，“胡主任告诉我，十月中旬的校庆，不开办了。”
“？”周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恐怖的话。
“因为怕我反对，所以胡主任就先给我说了，具体消息等星期五才公布。”顾陆说。
今天星期三，也就是说后天公布消息。
“那咕噜你的意见是什么？”周琳问。
“说是怕我反对。其实我的意见没那么重要。”顾陆说，“至少这件事不会因为我的态度改变。”
顾陆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就想找人商议。平日里不觉得，在这时候，周琳是顾陆心中最能拿主意的学生。
“取消的原因是什么？”周琳问，“我记得去年活动，还有很多记者媒体报道。”
“应该是十月末有大型的领导检查，”顾陆说，“校方为了更好的面对大型检查，所以就取消了校庆。”
很符合周琳对校领导的刻板印象，为了稳妥，可以制定各种无理的规则。比如说要家长强制性上交牛奶盒，就是为应付上面的检查。每周不上交足量牛奶盒的学生，会被扣操行分。
一旦操行分低，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什么的评选，就和你没关系了。
至于学生乳不耐受，每周喝不了那么多牛奶等理由……学校谁管你？
电商发达的后世，甚至催生出了贩卖干净牛奶盒、空笔芯等产业。
“我应该做点什么。”周琳说。
顾陆看着怪力少女，你想做甚？
“每个社团都在为了校庆做努力，既然不是特殊情况，只是校领导的一刀切，那么我们就不能放弃这个权利。”周琳说。
学生参加校庆是权利？这一说法把顾陆给听懵了，他感觉校庆，还有社团，是学校给的福利吧。
周琳对咕噜太熟悉了，所以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我们去买房子，开发商宣传的是，有很漂亮的中庭园。”
“很多房客可能就是因为就这个漂亮中庭园才下定决心买房。”周琳说，“同样的，八中宣传校庆，也是宣传社团活动丰富。这些宣传同样也是不少新生择校会考虑的点。综上所述，就是学生的权利。”
好像哪里没对，但顾陆又找不到地方反驳，他内心仍旧认为学习最重要，其他的因素都是学校施舍。
“我打算下周一去和校长谈判。”周琳说，“我肯定不能出卖你！所以就学校在周五公布消息后，我周一去。”
一个学生和校长谈判？顾陆看着周琳认真的脸。这么——头铁的吗？
不对，不是头铁，顾陆顿时发觉了，眼前这人一直都是会全力践行自己目标的存在。
想成为全球模联秘书长，所以现在是八中模联社长，带队打到西南模联大会。
认为社团活动是学生权利，就要去争取。
“你是真的英姿飒爽！”顾陆竖起大拇指，他现在敢和校长去谈判，还是因为有着作家身份打底。
“小心校长给你穿小鞋。”顾陆说。
“哦对，有可能。”周琳陷入沉思，经过思考后说，“是有这可能，但还是要去。今年校庆我们模联准备的节目是重现巴黎和会，为此我们咨询了历史老师，还查询了许多资料。应该在校庆展现出来。”
“不能聊了，再聊晚读都要结束了。”说着，周琳撒开脚丫子往教室跑。
“校长，给我个面子，不要给周琳穿小鞋。”顾陆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突然念叨着。
他想保护周琳去做谈判的举动，成不成功另说，至少别被穿小鞋。
半晌，周围响起虫鸣，比起前面要小声很多，或许是入秋了，虫子也死得差不多了吧。
不上晚自习的顾陆，缓缓往回走。
转入小路，顾陆发现凹凸不平的地方都设上警示牌。并且居民公告栏，还公布了修路的时间。
“新来的主任叫什么来着，还真的挺靠谱。”顾陆心里想着。轻声关上门，顾陆打开电脑，收到简社长的消息。
果然，少年儿童出版社坐不住了，顾陆笑了笑，“这样简叔不就获得一个人情。”
登陆自己的微博账号。
咕噜大王：[我和少年儿童出版社合作愉快，出版社的编辑们都很好。离开出版社的原因，是因为我想挑战更多的题材。
少年儿童出版社的出版方向，和我的目标有一点小分歧。换出版社是非常正常的举动，新青年出版总社对我挺好的。
继续说回来。小说类型和类型的写法，我都在进行尝试。
前面在《新锐阅读》连载的两个短篇，引发了不小的讨论。
很正常的，有成功就有失败，有喜欢就有不喜欢。相信自己的喜好，挑选喜欢的作品阅读就好了。]
大大大橙子灬：“我也看到了不少人说顾陆的灵异小说越写越难看，可怜啊抱抱。”
魔都流浪法师回复【大大大橙子灬】：“说了这么多，你压根没看懂啊。顾小贼这东西就是免责申明，以后再出现更换写法的情况还会经常出现。不要给他下某个笔锋的限制。”
big果汁大法好回复【魔都流浪法师】：“你也没看懂大橙子要表达什么，他并不想管顾小贼有没有伤心，他只是想抱抱（狗头）”
魔都流浪法师回复【big果汁大法好】：“是妹妹不懂事了（狗头）”
永远是那么媚：“mm哪里有mm（吐舌头）。”
当前，微博关注有五十多万的顾陆，发一个动态评论的网友还是不少的。其中就包括一丈黄，瞧见顾陆的言论，既开心，又有点叹息。
开心是看顾陆的话语，肯定不会把笔锋改回去了。叹息是，再也没有《铁柱》《在白色房间里听月歌》这等作品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呢？”一丈黄看着家里的镜子。
一丈黄改变声音，扮演另一个人：“我只是为灵异界失去了一个厉害的角色感到惋惜。”
“也是，这样你不就没对手了吗？独自背负责任，真是累。”
说明一下，初高中生没这么幼稚。但二十八岁的一丈黄，戏精一样的举动就刚刚好。
互联网上的戏精不少，哪怕正主出来，少数网友仍旧不相信。认为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狗眼看人低。
不得不说，这次真相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由顾陆的出言，解放了风口浪尖上的出版社，袁鸣杰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还发送了感谢的消息。
顾陆瞧见了，但没回复。
［姚小驹：小顾哥，《小王子》英文版下周上市了，希望书籍大卖。
顾陆：卖它个几百万册。
姚小驹：哈哈哈。《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日版也提上日程了。小顾哥你的海外事业进展非常顺利。
顾陆：也多亏姚哥的帮助。
姚小驹：主要是小顾哥你作品足够好，我才有东西运营。另外，我感觉《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在欧美会受欢迎，所以已经在找翻译。不过……
顾陆：不过什么？
姚小驹：不过欧美对华夏的科幻作品基本没什么兴趣。］
这倒是真话，想到地球，在大刘《三体》之前，没科幻作品输出到国外。
隐形鄙视链。
顾陆比较冷静的回复，“麻烦姚哥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人翻译阿尔吉侬，那就等我《小王子》先攒一波人气。”
代言人是有本事的，姚小驹表示找个翻译人很简单。但优秀翻译还是比较难请的。
和海外代理人聊了一会，顾陆在思考，小王子能不能在英国一举成名。
经过思索，顾陆感觉是可以的！
但万一呢？
可能是今天社员招新太累了，所以顾陆今天早睡。
周四，早起。
周五，早起。
周六，早起——又睡下了。
哦，不行，还得说说周五的事，当学校发通告后，八中人哀嚎遍野。
以张丽茹的班为例，她是最后一学期在树人文学社活动了。班上很多同学都是如此。
社团活动对升学考试是无用的，但正是因为无用，才能成为不少学生的寄托。精神寄托一定不能只寄托在有用的事物上，那样会非常容易崩溃。
无用之用。
好吧，这有点哲学了，往小了说，在社团忙活了两年，最后的闭幕仪式被取消——可想而知。
学生们嚎叫得非常大，不满的情绪都快把教室撑破了。
“怎么了？怎么了？没校庆就没校庆，又能怎么样？好好学习，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没校庆更能收收心。”班主任强势镇压。
没错，胡主任想出的办法是校方不直接通知，而是让班主任们去说。
办法挺好的，反正八中是没闹出什么乱子！
又是双休，不知不觉间，时间顺滑的来到孟冬，雾都天气是凉快了，衣服都要多穿两件。
《新锐阅读》上半月刊发布，《少年》10月刊也发布。
前者迅速的在全国的报刊亭和书店铺开，后者也快速的传递到雾都所有初高中。
为什么把两件事放一起说呢？没什么特别原因，就只是两者时间恰好撞上。
一丈黄，第一时间购买了《新锐阅读》，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本期杂志上有他的文。
“嗯？为什么封面推荐的不是我的文章。”一丈黄原本以为自己稿子拿下封面推荐是妥妥的，没想到却是另一篇。
【摸彩·顾陆】
【犬人·万一安】
封面推荐有什么用呢？其实没什么用，最多可以给文章带来一点关注。但能不能成擂主文，还是要看质量。
可——那是面子啊，代表一期里最精彩的两个故事，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真是无语。”如果一丈黄不是情绪比较稳定，都想把杂志扔一边。
万一安，基本被石锤了，是某主编的关系户，故事一点也不吓人，但偏偏每次都有封面推荐。
至于顾陆，那没什么好说的，一丈黄认！一方面文章确实有文学性，另一方面江湖地位摆着，再怎么的，也要给前辈面子。
一丈黄先看了犬人，故事就是讲述主角被狗咬了，然后变成狗，戛然而止。叙事没技巧，恐怖氛围也没有。
“呵呵，我这辈子最讨厌关系户。”一丈黄继续看顾陆的新故事《摸彩》。
［六月二十七日的清晨，碧空如洗，阳光灿烂。这一天似乎带着盛夏时节清新的暖意款款而来，鲜绚丽地绽放，绿草如茵。大约十点钟光景，村子里的人们开始在邮局和银行之间的广场上聚集起来……］
“还是和《邪恶的可能》差不多，不烘托恐怖氛围，反而是一个安静美丽的环境。”
文章开篇，一丈黄就感受到春暖开了，就这样还怎么恐怖得起来？
(本章完)
第305章 恐怖文巅峰
第305章 恐怖文巅峰
即便心中有这个感觉，但一丈黄可以对赌毒发誓，他是认真看的。
之前看万一安的目光是带着鄙夷的，狗日的关系户。很快，一丈黄觉察到文章的细节，“马丁已经在裤袋里塞满了石头，很快，其他男孩也有样学样，从地上捡起最圆最光滑的石头。”
好像是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活动，广场空地的角落还有一个巨型的石碓。
男人有说有笑，女人们交换着八卦消息，放暑假的小孩们，追逐打闹。
和谐的外国乡镇。
主持活动的是萨摩斯，他是煤老板，又没有孩子，有钱有闲，因此乡镇的大多数活动都是由他主持。
[“伙计们，抱歉今天有点迟了。”
“有没有人愿意搭把手。”
“完全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还以为我家男人出去砍柴了呢。”
“后来我向窗外看，发现孩子们都不见了，才想起今儿是二十七号，所以赶紧跑过来。”
……]
看样子是稀疏平常的活动，人们太习以为常了。
一丈黄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外婆家，当时的娱乐活动少。整个村里就他们家有大彩电，吃完饭就有不少人过来看电视。
反正书中描写的场景，就给到一丈黄如此感受。
“抽彩到底是抽选什么？”一丈黄作为写手，看书多写得也多，大多数时候能想到后续剧情。
故事还通过对抽奖小黑箱的描写——残破，有其他污迹。表明乡镇的摸彩在乡镇流行了非常久了。
“弄得还挺正式，因为传统，所以黑箱残破也不更换。抽选之前，执行官还要念一段压根就没意义的颂词。”
清晰的感受到顾陆作为作者的能力了，一丈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钩子钓着。
每家都要派遣一个当家的来抽纸券。
一人一张。
全部抽完之后就开始开奖。有一张彩券（用铅笔画的黑点），其余都是白色券，顾名思义，书名的抽彩由此而来。
看样子中奖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人们都很抗拒，瞧见别人抽中白纸会叹息。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到底是随夫家还随娘家，有争执。
末尾三百字，都不能说是峰回路转，简直是山河颠倒。
是汽车疯狂甩尾，轮胎皮都被地面的摩擦力磨穿了。就这样狂野的调转方向！
抽彩者特茜·哈钦森，她站在广场中央。
[沃纳老爷子念叨着：“快点，大伙儿，快来。”史蒂夫·亚当斯站在人群的前排，身旁是格雷福太太。
“这不公平，这不对。”哈钦森太太尖叫着，人们向她逼近。]
抽中彩者，会被人们用石头砸！
老人、中年人、小孩一起动手，呼朋唤友的。
家人、亲戚、友善的好邻居，也不留情地挑选最大的石头。
这个转弯太大了，一丈黄先是愣住了数秒。然后感觉到尾椎骨的地方，升起一股凉意。
就好像在普通的环境中，突然一盆冷水泼身上，全身汗毛都立起来。
不夸张，关键是一丈黄没防备。
一丈黄又倒回去看了结尾，有点难以相信。
“卧槽？”
“卧槽！”
“卧槽！！”
三个感叹语，很好的表明了一丈黄的心理活动。
这什么破活动，一丈黄还想到书中侧面描述，抽彩持续了非常多年。
前面很多细节对应，一丈黄想起故事里描写的黑箱上还有其他污渍……不会是鲜血和脑浆吧？
还有之前在看：“在北边的村子里，他们提议要废弃抽彩了。”“尽听这些年轻人的，年轻人只知道抱怨。很快，他们就想退回山洞里住，没人会再想工作，就那样过活吧。”
村里两个老人对话，一丈黄还以为摸彩活动只是类似于祭祀神灵的活动。现在看来尼玛啊！
“恐怖小说还能这样写？”
“所以《胡思乱想》《邪恶的可能》只是小试牛刀，《摸彩》才是大成之作？！”
这拿什么打？拿头去冲塔？一丈黄亲身感受到“降维打击”的含义。
甚至一丈黄感觉，前面看上去闲聊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后面转折的氛围做铺垫。
全篇快八千字，无一处废笔。
好比前面对德拉科洛瓦太太莽撞普通农妇的描写，后面轻描淡写的“德拉科洛瓦太太选了一块大石头，这么沉，她要用两只手才能搬起来。”
石头是来做什么的，稍稍一联系，就让人感到强烈的不适，这尼玛是人命啊，为什么能这么轻描淡写。
所以这就是天才作家的含金量吗？一丈黄陷入沉默。
《新锐阅读》后续的文章，他暂时也不想看了。
目光瞅着桌面的烟盒，摸了摸只有几支了。
抽着烟，打开门。一丈黄要下楼买烟。
“不对，顾陆大佬的这种写法，模仿性太低了。”一丈黄心里想着，“普通作者根本就不可能模仿。”
铁柱和摸彩非常相似，都是讲述了偏僻乡镇的某种反人类设定。
前者是非常普遍的自杀，后者是非常普遍的他杀。
对于顾陆能写出这种作品，一丈黄内心是认为很正常的。只是他个人认为摸彩所蕴含的东西，想表达的东西，更多！
一丈黄在报刊亭买烟时，看到了他们本土的报纸。副头条是本地的高中，出现一个写作能力不错的学生。也被誉为天才作家。
“天才两个字的含金量还在上升，所有天才和顾陆比，都算不上天才。”一丈黄还挺期待顾陆继续写。他完全没比较的心思，感觉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只能够仰望。
杂志《新锐阅读》的销量非常不错。
其中四十多岁的写手万一安，此时此刻很开心。因为他的作品和顾陆的《摸彩》并列。
这一点他可以吹后半辈子了。
什么“摸彩知道吧，非常经典的那篇恐怖小说，当年我的犬人和他打得不可开交，争夺擂主文。最后他险胜。”
对了，万一安拿起电话，感谢新锐阅读编辑部的董主编。没错，他是切切实实走后门的。
“老董啊，明天我请你吃饭。”
“什么，不吃饭了，直接跳到关键。”
“没问题，我们直接去洗脚。”
……
搬出了王牌《摸彩》的顾陆，突然触发了合成序列。
事发突然，先瞧瞧顾陆当前在什么地方。
家附近开的一家永辉超市，顾陆今天在互联网上学到了一道菜。
“泡椒牛蛙！”看起来有手就行，顾陆就跑来超市买食材。
当他接过白色塑料袋，脑中叮一声。
【肯尼斯·格雷厄姆的童话故事】【某国的国民级书籍】【科普类书籍】
“好家伙，这是什么东西？”顾陆看着袋子里的牛蛙。
“是有什么问题吗？”海鲜区的工作人员看顾客呆愣在原地，不由进行询问。工作人员提醒道：“牛蛙已经宰杀了，这个是不能退的。”
“噢噢，我知道，”顾陆说，“我只是发现没有皮，我挺爱吃的，所以……”
“我去拿给你，”工作人员马上说，随即拿出了牛蛙皮，他解释，“有很多爱吃牛蛙的顾客，都不喜欢这皮，所以没有直接说明的话，这个皮是默认剐掉的。”
饮食习惯不同，就好像很多地区不吃鱼泡，杀鱼时会直接把鱼泡丢掉。直到外出打工的川省人发现了这件事……鱼泡从不要钱，吃到了要钱。
“谢谢。”顾陆道谢，提着东西离开。
应该不是塑料袋，超市的塑料袋，顾陆拿过很多次。因此触发的只有可能是袋子里的蛙。他想不明白，什么书中内容，蛙是关键？
“肯尼斯·格雷厄姆？还是标签里第一次出现人名。”顾陆拿出手机搜索。当前3g网速还是有点慢的。
又是想念4g和5g时代的一天。
“肯尼斯是英国儿童作家，童话代表作还挺多的，《黄金时代》《梦里春秋》《柳林风声》。”顾陆没听过这个作家。
但目前来看，他是地球和平行世界都存在的。那么抽中的作品，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人？
二创作品？顾陆挠头，摆事实讲道理，如果是某个国家的国民级图书，以他的知识量即便没看过，也应该听说过。但当下一点思路也没有。
六个标签，两本书。当前顾陆两个合成序列都满了，前面一个疑是斯蒂芬金。
“想不出来就算了，不要为难自己。”
顾陆看着蛙蛙心里想着，“既然你合成出了作品，那我为了感谢你，决定先把你油炸一遍！”
再买一包泡海椒，虽然说每个川渝人家里都有一个泡菜坛子，但顾陆的坛子……
因为心情好，顾陆给自己临时加菜，还买了肥肠。
也是第一次了，他吃火锅的时候比较喜欢吃，但基本不会自己做。因为想要把肥肠弄好吃，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家。
稀里哗啦，下油锅。
牛蛙油炸，真的连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当【拥有b级片气质的作品】【读者看到晕厥】【二十一世纪最负盛名的邪典作家】——《肠子》
详情：本书包含了二十二个恐怖、好笑，又让你反胃的故事。重口味神作，阅读有风险，身体虚弱者勿入！有73人在作者读《肠子》的时候晕倒，晕倒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奈斯，这一顿饭真的牛，一顿饭触发两次。”顾陆捉摸着，看名字是肠子。那应该就是油炸肥肠触发。
光是触发的物品，和作品名字，顾陆就感受到这作品的与众不同。有多重口味？
恰克·帕拉尼克的作品，顾陆看过这个作家的小说《搏击俱乐部》，还改编成了电影，还是皮特演的。
“感觉搏击俱乐部也没多重口啊！”
顾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看看的欲望，因为晚饭还没吃呢。
万一真的重口，看完了顾陆吃不下食物了，买的蛙和肥肠不就浪费了吗？
他是个节约的人。
正是因为顾陆一回来就钻进厨房，没有上网，所以还不知道《摸彩》在互联网上引起的情况。
一丈黄和万一安的反馈只是非常普通的反馈，或者说根本没很好的呈现。毕竟他们算是顾陆的同行，对恐怖悬疑小说有抗体。
但普通读者……
《摸彩》能在地球被评价为20世纪最伟大的短篇小说之一（100篇），且是唯二入榜的恐怖小说。写得就是好！
很快啊！真的很快。上午杂志发布，下午讨论就小爆，晚上是大爆炸！
“实话实说，恐怖小说死人是问题吗？完全不是，为什么摸彩如此可怕，是因为开头一片丰收的景象，放暑假的孩子好像是捡贝壳一样，挑选更圆润的石头。没被选中的幸灾乐祸。上一秒还和你愉快聊天的邻居，下一秒就下手。可怕的是他们并不觉得这习俗愚昧残忍。”
“我认为最可怕的还是习以为常，以及被抽中的人，喊的是‘不公平’，直到死，他们都不认为摸彩本身是错的。”
“更关键的是，这个乡镇的开篇已经使用现代农业机械了。证明并不是非常封闭的存在，尼玛这些人仍旧坚持摸彩，只能说触目惊心。”
“其实——你们都没想到《摸彩》最恐怖的点是什么。书里面的沃纳老头参与了七十七次活动，现在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虽然书中没有明说，但很明显沃纳家族都是这个活动的牺牲者。但沃纳仍旧对这个活动乐此不疲。我认为这才是摸彩不可能被取消的原因。顾陆写东西是真有一手的。”
“对不起，刚开始看前面的内容感觉是废话，我还想着啰里啰嗦一直不进入正题干什么——结果后面的反转，好家伙，全文都没有一处啰嗦。另外你们都错了，我认为最恐怖的是顾陆本人！”
还有很多人讨论，这个摸彩在现实中有没有可能存在。有网友表示，和霓虹的《楢山节考》差不多。可以想象是农业不发达的时代，村里的粮食养不起那么多人。所以就用摸彩来光明正大的消灭人口。
互联网上大神是真的多，这样说感觉真的好有道理。
“很有道理啊，最恐怖的是顾陆，这么小的年龄，就如此的洞察人性！”一丈黄高强度刷新有关顾陆新短篇的评价。
为什么废除不了？因为每个村民都是受益者和施害者。包括往年的受害者，也是以前的受益者。
“最恐怖的是，我现在自己想，如果往年我的亲戚被砸死了，今年就要取消，我也不愿意啊！”
一丈黄感觉《摸彩》成为擂主文是妥妥的了。
上午看完这篇文，一丈黄根本就忘不了。
网上的风向大转变。
之前说顾陆变化写法有问题的网友变快了口风。
“恭喜顾陆试验成功了，用文学的写法来写恐怖”“什么时候发第二篇文，什么时候发第二篇文？”“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估了大佬的战斗力。原以为战斗力是五千，没想到是爆表。”“很高级，很明媚，但看见孩子也开始用石头砸人，内心突然下沉。”……
如果说，顾陆返回《新锐阅读》的首期，杂志销量暴增是因为作家本人的名气。
那么这次杂志销量的涨幅，就是很多人被《摸彩》吸引。看看互联网上的讨论，顾陆生涯最佳惊悚文是什么样子。
毕竟一本杂志几块钱，即便对于学生来说也不贵。
还有很多同学，比方顾女侠的朋友舒柔，明明比较害怕这些。如果白天水喝多了，晚上起夜上厕所，看见黑漆漆的客厅都不敢去。
但舒柔听说《摸彩》很恐怖，就风风火火去买……
“你们说顾陆还没有有可能写科幻短篇？”
“我感觉有可能，他上一本书就是科幻。”
“那么邀个稿，也很正常是不是。”
上述是《科幻世界》编辑部，两个编辑的谈话。
目前互联网兴起，实体出版行业全面萎靡，除了顾陆，已经鲜少有作者，刊登一部短篇就引起讨论了。
除此之外《青年文摘》《人民文学》《少年文艺》等杂志，也纷纷发出了邀请。
于似乎，顾陆进入了属于他的大催更时代！
出版社的催更可能不好理解，换算一下，就相当于网络作家本章说有好几百人催促。
急不得，这周六周天，顾陆除了普通的工作，在研究《肠子》。他看完后的评价是——总有一个作家，会带你领略人类奇怪的xp。
慎重，顾陆要慎重。
又到周一。
“小铃铛，你这样动作太大了。万一被学校开除了怎么办？”丁溪溪想要阻止小姐妹疯狂的行为。
“为什么会被开除？”周琳反问，“学校并不禁止学生星期六来校，只要和老师说了。”
你这是来学校的问题吗？是你想自己在星期六组建一次小校庆的问题！
尼玛简直是疯狂。
和校长谈判失败之后，周琳脑海中就想到这个方法。
“如果没有学校老师帮忙维持的话，人太多，我们控制不下来。”丁溪溪说。
“目前我说服了文学社、排球社和乒乓社，再努力一下，还能再有四五个社团行动。”周琳点头，“再加上来观看的同学们，应该也接近百人了，确实没办法完美控制。”
丁溪溪说了一口气，总算是放弃了。
(本章完)
第306章 谁背锅？
第306章 谁背锅？
“我们要请专业的人，有这个能力的同学——”周琳说。
小铃铛后面的话又让丁溪溪心头一紧，搞半天不是放弃了。
“这上什么地方请人，太难了。”丁溪溪说。
“能有条不紊的组织好几百人的大活动，是非常难。”周琳说，“所以才要好好找。”
“……”丁溪溪明白了，小铃铛已决定好了。她下决心的事，一定会去做，旁人根本没办法劝。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这个能力。我们宿舍几个人出去吃个饭，我都组织不了。”丁溪溪见对方望着自己，连忙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行，我们什么关系。你是什么样的小废物我还不知道？”周琳说，“我只是想到一个初中同学，他非常有组织能力。初中就可以组织全班四十多号人的活动。”
两人是真的好姐妹，互损。不过丁溪溪被她的话吸引，初中能组织起四十多号人？
“那请来啊。”丁溪溪说。
“不行，”周琳摇头，“这也不是什么增光的事。”
你也知道，自己搞校庆是不妥啊。只不过请你口中的人有顾虑，那么请别人就没顾虑？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双标了？不过丁溪溪内心的反应还是没说出来。
“行了，船到桥头必有路。先行动，具体情况等发生了再说。”周琳说着就要离开。
丁溪溪看着她，不去吃饭，往南区教学楼走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既然做了，就要做大一点，因此尽量多找几个社团。她和时光电台社长约好见面了。对方是高三的，自然在南区教学楼。
当下的时光电台社长就是张丽婉，前面专访到顾陆那位。
“周琳，你的计划我听完了，”张丽婉问，“你有没有想过，背着学校搞这种大活动。即便你是清北班的学生，事后的后果也很严重。”
低头思索片刻，周琳才开口，“弄得我怪紧张的。我考虑过后果，估计以后优秀学生，还有一些学校的荣誉评选，和我无缘了。”
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毕竟搞这件事没违反校规。只能说“个人表达欲望太强烈”。而且周琳还是去年的新生代表，比一般的清北班学生更重要。
“你知道后果这么严重，还这样做？”张丽婉本来以为对方是不考虑后果的莽，没曾想比谁都清楚。
“因为我的高中只有一次。”周琳说，“我们所有人的高中就只有一次。该我的东西，我不希望因为别人而错失。”
“所以就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争取？”张丽婉说。
“极端吗？”周琳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一开始和校长谈判失败，还想的是去教育部门告状的。后来想了想，告状不及时，校庆还是容易被取消，所以就稳重了一波。”
“张社长，拜托了，星期六领着社团来玩吧，很好玩的。”周琳双手合十，一副球球了的表情。
颜值高就是有好处，张丽婉本来不想掺合这趟浑水，但瞧着对面可怜巴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爱你，张社长，你就是高中最伟大的学生记者。”周琳跟川剧变脸一样，瞬间欢呼起来。然后拿出了一份册子，放到张丽婉跟前。
周琳说，“这是我们学生庆的大概活动流程。另外，张社长，这是我的邮箱号，把时光电台要到场的社员填一下，然后直接发我邮箱就行了。谢谢谢谢。”
不给对方反应时间，周琳一溜烟的就跑开了。
另外发邮箱这个主意，是这货十几分钟刚和丁溪溪商量很难组织时临时想到的。既然很难找到人来组织，那么就让每个社团的社长对到场社员进行约束。抛开社员，游玩的学生再想办法。
“可恶，我这是中了美人计了吗？”张丽婉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中美人计的一天。
“不过为什么会有这种女孩子啊！又漂亮，又有性格。”
居然还和校长谈判，还想着要去教育局告状，真的太牛了。
张丽婉是从小就被父母教导“不能和别人起冲突”“被欺负了别人道歉了就要原谅”“女孩子要文静不能和男孩子一样疯跑”等等。别看张丽婉性格外向，其实若不是经历大变故，个人勇气是很难支撑完成“离经叛道”的。
当然，男孩子同样也会被灌输“男孩子不要哭”“男孩子要坚强”等言论。只是周琳这类性格，即便张丽婉采访过很多学生，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接下来的时日，周琳发挥了绝对的能动性，全校二十三个社团，她已说服了14个。
除了学习之外的时间，周琳是都费到这上面了，很忙碌。
同一片夜空，忙碌的人不止周琳，还有顾陆。
顾陆给每一位催稿的编辑都回复了，要打好关系，毕竟顾陆的校刊《少年》还要邀请编辑们分享经验呢。
一个个回复。
科幻世界的编辑……顾陆在地球的书架可是有非常多惊艳的科幻短篇。所以《科幻世界》杂志是最有可能再度合作的。
此外，还有文化交流经验分享的事宜，顾陆询问，“陈教授，我的经验分享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顾陆才伸了个懒腰。
“进入新房了，我一定要买个电竞椅，太累了。”顾陆准备休息一下。
当他打开企鹅空间时，瞧见了一条消息。
八中墙：[同学们，同学们。本周六（10月14号）下午两点整，来学校参加社团活动！目前有舞蹈社的舞蹈，还有乒乓社的对战游戏，树人文学社的表演，小当家美食社的美食等等好多东西。
另，本次活动由模联社长周琳组织！]
蒙彼利埃天下第一：不是说今年不校庆了吗？（疑惑.jpg）
八中墙回复：学校因为一些问题是不举办了。这个是高二的学生周琳个人举办的。虽然没有校庆的颁奖活动，但其他是没什么区别的。如果周六没有事，不补习的话，欢迎来参加。
明浩然：本人今年刚入校的新生，那什么八中的学姐和学长们玩这么大吗？学校取消了，自己动手？（震惊脸.jpg）
人恒杠之：我是高二的……以前没见过这个阵仗。
阿斯忒里娅：高三的也没见过这场景。自己搞校庆，听起来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展开更多】
“？”顾陆没有点击展开。
怎么几天不见，周琳就要搞这么大的事情？
最后还特别表明是谁组织，一方面有嘚瑟的心思，另一方面凭顾陆对怪力少女的了解。这样表述是自己扛下这次的锅。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高中生？”和顾陆这种回锅的不同，更具有冲劲。也不对，除了周琳，顾陆不曾见过胆子这般大的高中生。
“惨咯，周琳要背黑锅了。”
被周琳的举动鼓动得，还真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心情。很快顾陆又平静下来。
顾陆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开始噼里啪啦的写文。大约三千多字，大约两小时写完，写完了顾陆还校对了一遍。对错别字和某些词语进行修改。
“曲主编您好，我是顾陆。之前和贵刊有过合作的顾陆。”
找到《青年文摘》的曲副主编电话，拨通。当初《月之石》《昨日公园》有过合作。
事情也简单，顾陆想要文章插个队。十月份的下半月刊物发表刚才写的短篇。
按照顾陆当下的名气，哪怕文章写成一坨狗屎，也能刊登。
只是插队就有点——在出版社工作过的小伙伴都清楚，一期的内容是早早就选好。然后才进行排版、印刷等事宜。
“我知道小顾老师你很急，这件事我基本同意。具体先行刊登的事，我还要和领导商量。”曲副主编说，“不过基本没问题。小顾老师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多谢曲主编。”顾陆道谢。
“谢谢就不用了。小顾老师的文，现在也很抢手的。”曲副主编说，“以后小顾老师有什么好文，不适合投给《人民文学》，投给我们青年文摘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定的。”顾陆郑重的答应。
曲副主编挂断电话，准备给主编打去电话。但又瞧见已经六点过三分了。
下班时间到了。
他就是那个认为“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加班，并且把工作带回节假日”的双标狗。秉承着下班了绝对不工作，上班了也要有仪式感的原则。
要不明天再说吧？曲副主编想着。杯子里的咖啡，碗碟里的马卡龙都没了，这怎么工作？没办法！
正当曲副主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家时，又想起电话里作家着急的语气。
“为了《少年中国说》加个班，”曲副主编感觉自己太尽责了。找到了主编。主编下班没这么神速，肯定是还在的。三言两语把这件事说清楚。
和曲副主编想的差不多，主编经过片刻沉思，就同意了这件事。
“把小顾老师的文章发给我吧。”主编说，“我看看是什么文章。”
说起来，曲副主编压根没来得及看。
点开顾陆发来的邮件，曲副主编和主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来顾陆也写这种文啊！
而顾陆在挂断了曲主编的电话之后，也没停下。继续拨通《少年先锋报》和《雾都日报》两个报刊的电话。
“好的好的，那麻烦了。”
“拜托了，真的感谢。”
搞定了。
按照心中的计划搞定，顾陆的眉宇并未平整，依旧皱着。
这两种报纸只是在西南这边有影响力，顾陆思考着，会不会影响力有些小。
于是乎，顾陆打电话找到了汪社长。拜托汪社长一件事。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一己之力撑起了新青年出版总社，更直白说顾陆是整个出版社的宝贝。因此，小小请求轻松答应。
也不算小，对于普通人，甚至八中的常校长，想要办到也千难万难。但对汪社长而言，不过一个电话的事，别忘记新青年出版总社的背景，多的就不说了。
这下子，百分之百没问题了。
“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也想耍耍。”顾陆灵机一动，想起前面两个霓虹人要来华夏玩。
给附田祐斗发去邮件。
这个霓虹人比较陌生，毕竟顾陆也只见过一次。当初去霓虹搞《那时的王子》签售会，附田是一位漫画家，非常喜欢本书，特意来拜访顾陆。
中间引荐的，就是《黑子的篮球》漫画家藤卷忠俊。
邀请几位外国人……
外国，说起外国了，就谈谈英国。
《小王子》英文版上市销售，海雀图书投入了适量的资源。
什么叫适量呢？放在水石书店（waterstone）的新书陈列展台，也没刻意宣传。
水石是英国最大的连锁书店，所以铺开的广度还是相当不错。
“这是什么书？”
“一个华夏作家写的童话书。”
“走吧，华夏的童话书有什么意思。”
“我也这么认为，挺没意思。不过听说这个作家是华夏的天才，十六岁好像已卖出了三百多万册书。”
“噢上帝，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整个英国在2012年的人口才六千三百多万，至于2013年的数据，今年还没过，所以还未出来。
十六岁就卖了二十分之一个英国，这听上去太恐怖了。
是的，《小王子》在英国的销量，是依靠顾陆天才的名声。
欧美可以说对天才是更加的追捧，特别在艺术领域。想想当初音乐神童莫扎特的热度。
海雀图书意识到这点之后，宣传策略从“来自华夏的童话作品，爆火华夏，爆火霓虹！”
改为了“华夏第一天才作家，十六岁书写了多部畅销书，累积销量超过三百万册。看看天才的童话！”
营销重点不一样，效果真的大不同。
首日销量1475册，改变宣传策略之后的第二天，销量达到了8152册，攀升了五倍有余。
关键是潜力无限！当前的华夏远没有十年后的影响力，特别是在欧美。因为外媒的宣传，英国普通民众对华夏的印象那可真是太不好了。甚至有在英国某些论坛，说华夏不好是政治正确。
著名的推理十诫知道吧？第五条：故事里不要出现华夏人。
关于这一条别洗，别说什么华夏人出现是代表巫术这些话。提出者隆纳德诺克斯就是英国人，是编辑和作家，他的原话：“我看不出让一个中国人的出现毁坏一个推理小说的任何意义。如果你在书店里翻一本没听说过的书，突然看见书里提到眼睛又窄又小的中国佬，放下这本书；它肯定很烂。”
就是赤果果的歧视。
“看来海雀图书是真没把这本书当回事。”姚小驹时刻关注，他内心想。
因为以作者是天才作家来炒作这个思路，姚小驹一开始就有和海雀图书说，只不过对方没注意。
好在结果很好。
“我没看错！小顾哥出海能力很强，也没有辜负我这一声小顾哥。”姚小驹订了当天的机票飞去伦敦。因为在英国，《小王子》即将起飞。
而一个华夏作者在英国大受欢迎，肯定会遭受到相当大的攻击，姚小驹要过去防范于未然。这就是属于有海外出版经验的编辑，发生问题之前，就在筹备预防手段了。
“来吧，我在英国和欧洲工作了这么多年，看看我的能力在什么地方。”姚小驹踌躇满志。
海外大战一触即发！
当事人的消息更新还没那么及时，他只知道自己两天销量不到一万册。
顾陆就没再关注了，因为他本来想的就是童话作品需要时间累计，一时销量低也没事。
翌日，顾陆找到了周琳。
“我们刊物社也要参加。”顾陆找到周琳。
“欢迎，那肯定是热烈欢迎。”周琳问，“刊物社原本准备的校庆活动是什么？”
紧接着周琳询问刊物社在校庆原本准备的活动是什么。顾陆也老实回答，紧接着的步骤一样，是填表。
报名的事说完，顾陆突然问，“整体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有我能帮忙的吗？”
闻言，周琳有些小犹豫。
“怎么？我们之间还客气？”顾陆说。
“客气当然不是我的风格。”周琳说，“就是没办法统计来游玩的同学，这个我暂时想不到办法解决。”
“来参加活动的同学……”顾陆说，“那这个就交给我了。”
“有什么办法？”周琳瞪大眼睛。
这双眼睛真的太大了，胡主任还不羡慕死？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陆说。
既然这样说了，周琳是毫不犹豫的相信顾陆的话。最困扰周琳的事也解决了，她也更开心。
实话实说，周琳的计划并不紧密，至少保密工作是根本没做的。因此倒计时四天，不少老师都从学生哪里听到了。
有意思的是，老师们没往上报。
因为吧，顾陆让卢艺在八中墙发了消息。
八中墙：[第一届学生庆开始！我们学生自己的庆祝活动，要来玩的同学请到我这里来报名，也可以叫家长报名。备注提醒：如果不报名，到时候很难进出学校哦！——学生庆组织委员：顾陆]
没错，因为老师们知道八中的骄傲顾陆掺和到里面去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的校内情况也一触即发啊！
(本章完)
第307章 顾陆的计策
第307章 顾陆的计策
十四号，普通的一天。普通人继续着普通的工作，放双休是不普通的人才有的待遇。
对于雾都八中学生，今日也不普通。好比说高二（10）班的体育委员马宣佑，在星期六起了个大早。
“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平时都要睡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起来，床睡着不舒服？”
“哟呵，还照镜子打扮？让我看看，有没有继承你爸上不得台面的审美。”
马母说话，十句里面有九句是阴阳怪气，他都习惯了。
但是今天他开心，就不吵吵了，马宣佑风风火火的跑走，并留下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的话。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幸福的家庭都差不多，瞧瞧马母，虽然阴阳怪气，但家长和孩子就跟朋友一样，气氛很不错。
没有先去学校，出门反倒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要去其他地方等人。
很正常的，学生时代是这样，明明会绕路，还是想一起回家，或一起去学校。
明明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神情期待，但等来人到了，马宣佑还是很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慢？”
两人并肩走。
没有背书包，也没穿校服，可女生走一步脚尖就往前送一步，男生目光直视前方，好像脖子梗住了。
学生气息藏都藏不住。
“宣肉会不会出事啊，没经过学校的允许的……”小当家美食社本任社长荣笑容有些忐忑。
“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况且法不责众。”马宣佑是美食社首席小厨师，也是料理研究先锋军。
“社长，你就不想展现我们新研究出来的料理？！”
马宣佑反问，这下子，荣笑容脸上就露出意动。
他们美食社合伙研发了创造性美食，豆豉刨冰、蜜瓜炖肉、醋鸭脖。
请注意，这不是黑暗料理，这不是黑暗料理！
刨冰都知道吧，夏天的好伙伴，当下吴渡两块一碗。但都是甜口的，难道喜欢吃辣口的，不配拥有刨冰吗？
为什么周琳能一呼百应，因为绝大多数同学都期待参与校庆。
准确的说，全校的大型活动，绝大多数同学都无法拒绝。
“宣肉，你一定要叫你同学顾陆来我们活动现场。”荣笑容说，“一定要他来尝尝我们美食社的手艺。”
荣笑容是高三女学生，小心思都写在脸上。整个八中，谁都有可能被罚，只有顾陆是不会的。
让顾陆多来美食社逛逛，肯定也是好的。
“顾陆啊……”马宣佑和顾陆真不熟，但还是点头答应。虽说只是点头之交，但让其来品尝美食，应该没毛病。
小当家美食社的七位核心成员提前来学校，要布置场地。要把美食分装到一次性纸杯里。
纸杯比纸碗性价比更好，为了节约经费，美食社都这么做。
进入学校，才发现他们并不算早，还有更多的学生更早到校抢占有利地形。
“你们篮球社不是说不来吗？”
“怎么可能不来，我吕哥你知道吧。他能扣篮你知不知道，这不来出来秀一手，还等什么呢？”
“扣篮很厉害吗？我们乒乓社的社长，称霸了公园你知道吗？公园老头全部都被我们社长打败了。”
“所以你们活动是什么？”
“可以积分挑战，三分线和两分区投篮获得积分，积分可以换奖品。”
等等，七嘴八舌。
只有国旗仪仗队等少数四个社团没到，有不少社团是在校园墙知道有这计划主动报名的。
其中和体育相关的社团最为积极，一膀子精力没地方发泄。
那叫一个亢奋。
排球社、篮球社、足球社、乒乓球社、羽毛球社和飞羽弓道社，争夺室内操场的有利地形。
足球社因为所需的地盘太大，被“赶到”室外操场了。
以教室为活动地点的社团，也开始搬桌椅板凳。
树人文学社全员来得算晚的了，十二点半才到门口。
因为他们在小礼堂表演，场地是现成的。
“不是让你们带学生证吗？为什么还是都没带？”张丽茹问。
“我人站在着，还不能证明我是学生？没什么关系。”弹珠满不在乎的说。
“这不是证不证明，赶快去填报名表，安全问题，和人数统计。”张丽茹说。
社长的话，有点威严，弹珠等人招办，在门卫处填表格。
八中有不少住校生，双休日也不回家，所以双休日门卫秦大爷也守在岗位上。
周琳私人出资，买了许多水果以及一盒脑白金，拜托秦大爷帮忙看着点。
毕竟平时星期六没几个人，今日是增加了工作量，属于加班。
与此同时，周琳和社长们商议，尽量约束参与活动的核心社员。
“她以为她是谁啊，弄得这么大。如果出了事多麻烦。”
“小声点吧，如果没周琳牵头，我们这届活动就黄了。老师和家长们责怪她是合理的，但我们是受益者，还这样说就过分了。”
“什么受益者，我也没想受这个益。”
……
学生们有人支持周琳，也有人反感她，认为她太出风头了。
当然以上言论，都无法影响第一届学生庆的成功举办。八中有六成学生到场。
只有极少数学生领着家长一同来。多数学生都有点心虚，毕竟活动没被学校认可。
学生庆和校庆不同之处在，没老师，自由组织，所有人都更“放肆”，社团们也更大胆。
激烈的抢占有利阵地，就可见一斑。
“这里我们占了，你们换个位置吧！”李古圆大声喊，并指挥着社员们赶紧把东西搬过来。
刊物社的活动有两个，其一是让同学们看《少年》，其二是“审稿编辑体验”，所需区域倒不大。
副社长李古圆在，但主编cc不在，因为她每周六都需要去坡区“练功”。
当下戚采薇对舞蹈重新拾起了初心，且“初心”中顾陆的评价占据非常多的因素。
另外经过读后感练习，戚采薇已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书籍的读后感，往往另辟蹊径。可是独立思维，不等于敢直接反抗母亲的安排，戚采薇现在勇气还尚且不足。
目前来看，是需要外部力量补充，那么外部力量顾陆在做什么呢？他在社办浏览邮件呢！
有人情就要还，你帮我我帮你就是人情往来。
顾陆要代表冰城青团子，去参加国家语委举行的活动。
也不知道雾都青团子，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汪副社长也不想转眼就把人情用了，但顾陆写这种命题征文是属于名声在外的。特别在知道中西文化交流一事之后，有核武器不用，谁用小鞭炮，对吧？
[很长一段时间内，“推普”是华夏社会语言发展的基调。
从1955年开始“推普”算起，半个多世纪以来，普通话早已覆盖大江南北，地方方言反而在加速萎缩。
有专家表示，有些地区的方言已处于濒危状态，特别是那些复杂难懂、使用范围小的方言……]
上述就是国语委传下来的活动，国内多数部门单位都要配合，包括青团子。
“不是参加这些活动，根本就不知道国家采取了这些措施。就像前世我上网，一直感觉国家不重视我们传统文化，都让南韩偷去了——实际了解后才知道，做的事真不少，只是华夏值得保护的文化太多了，始终有遗漏。”
顾陆看完邮件内容，2008年国家语委启动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据库建设试点。2013年从江浙两省扩散。
真是这样的，江浙两省都在考虑保存方言了，而川渝之地在这年代，连普通话推广都还没搞利索。
题目是有关方言的，顾陆想了想，心中有了思路，正好可以这样写……
“社长，时间差不多了，活动要开始了。”新人唐恬过来提醒。
“哦哦，好的。”顾陆回过神，考虑征文的事，忘记时间了……
糟糕！顾陆摸出手机，有两个未接电话。
“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顾陆说。
他要去接人，顾陆一边走，一边回拨。
路上急急忙忙，好几次差点撞到来来往往的同学。
在校门接到了附田和藤卷忠俊等人，随行有一位翻译。
顾陆还没回到自己社团的地盘，半路就被马宣佑拦截。
“兄弟兄弟，别怪我照顾你，我们美食社独创美食，去试试？”
不由分说，马宣佑把顾陆拉走，而霓虹人为顾陆而来，肯定是也跟着去了美食社的位置。
“华夏学生太有活力了。”藤卷忠俊感叹。
“这就是华夏的校园祭吗？为什么一个老师都没看见。”附田四处张望。
社团活动是如火如荼啊！
周六很充实，除了有同学在足球社踢球摔倒，其余没出现意外。
顺利圆满——个屁！
校领导不认！
学生庆的第二天，星期天晚自习时，校领导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常校长质问胡主任。
胡主任也迷惑，因为他也是刚知道啊。
“这么多学生在周六周天来学校，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常校长很愤怒。愤怒的构成来自后怕，和对学生不服从管教的生气。
学生就该好好学习，有校庆都已经是学校特殊福利了。本来周琳来和他谈判，常校长就压着脾气了。现在敢擅作主张。
“证明我们八中学生也是活力十足，而且好像还挺成功，也没出事。”胡主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看了看，好像小顾也参与……”
“小顾根本就不算参与，从头到尾都是周琳这个学生策划的。”常校长说，“请她家长来学校谈谈。”
校长都这么说了，胡主任也没任何意见了。
处理不了顾陆，还处理不了你周琳？胡主任明白校长的意思。
因此他提议，“小周同学是今年的优秀学生，要不然取消小周同学的评选？”
“学生的尊师重道是关键，”常校长说，“你看着办就行了。”
“好的，”胡主任明白了，急匆匆去办。
正当胡主任忙活开来，周琳的成绩友谊，并且模联也为学校争光，所以校内奖项的评选，基本都有她的名字。
下个名字很简单，一个电话的事，只是有点繁琐，胡主任就要把事情办好，又接到校长的电话。
前后半小时，态度大变样。
“顾陆同学和周琳同学都是我们学校的好学生嘛。”常校长开口就是。
“？”胡主任没出声，等着后一句。
常校长继续说，“这两位同学是该表扬的，胡主任你说呢？”
是我失忆了，还是你失忆了？胡主任脑筋疯狂运转，“校长说的对，具体表扬理由是？”
“去看看今天发布的《青年文摘》，还有青年报。对于这些优秀的报刊，我们还是要关注的。”常校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说话也不说清楚，胡主任小眼睛里迟疑了一会，就去图书馆拿来《青年文摘》，因为顾陆，学校是有预定。
翻开杂志的目录页，瞧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
［另类的校庆，伟大的实验——顾陆］
胡主任好像想到什么，他马上翻到那一页，看起来。讲述了校方为了让校庆更加的自由，更加激发同学们的天性，就将组织权也交给了学生。
“原来是这样……”
没玩呢，顾陆的计策，还没完，为了万无一失。还有其他的手段。
也正是这手段，让“学生庆”的事，响彻大江南北……
校内的一触即发大概是如此，海外的——
“华夏第一天才作家”“十六岁卖书三百万”两个标签附加，首周轰出了5万册的销量。
当前，英国售出20万册就是全国性的畅销书，首周五万当真不错。
正是随着名气提升，《the little prince（小王子）》登上了尼尔森横扫千书的周榜第五。
尼尔森是全球著名的市场监测和数据分析公司，而横扫千书则是该公司旗下最终英国销量数据，并每周发布的榜单。
即便华夏媒体更加爱引用“泰晤士报畅销书榜单”和“卫报畅销书榜单”，可尼尔森横扫千书也是最实际的，英国民众多关注。
“华夏人怎么可能这种天才，一定是国家为了政治宣传推出的傀儡，和lei.feng一样！”《地铁报》专栏作家杰洛斯，很不高兴，华夏作品在周榜上有立锥之地。
经常在英国留学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吧，地铁报是全英最大的免费小报，是消磨时间的神器。
杰洛斯拿着从侄子哪里借来的书，他才不会贡献销量。即便还未开始看正文，但他已经想好了一百八十多个角度进行攻击。
翻开来看看——为什么要看看？杰洛斯想断章取义得有理有据。
(本章完)
第308章 这是我们的好学生
第308章 这是我们的好学生
杰洛斯看着《小王子》。
可以观察他的眉毛，又长又粗好像两条毛毛虫。一开始，毛毛虫是搅成一团。后续毛毛虫好像冻死了，呈僵直状。
末了，毛毛虫尸僵化了，弯弯的。
口中的吐槽也随之变少。
“文笔幼稚，一点也不严谨。这就是华夏第一天才的成色吗？”
“怎么可能有这么小，还长着面包树的星球。作者难道没有一点地理常识吗？”
“看不下去了，一点主线也没看到。”
“我……”
看到全书的中间，杰洛斯停止了吐槽。
好书虽然没有国界，就好像《小王子》在地球，无论是亚洲还是欧洲，都能够看懂书中含义。但作者是有国籍的，书中的某些叙事，是更符合欧美价值观的。
比如说个人主义与自我主义的实现。亚洲文化圈约等于华夏文化圈，讲究故土难离，以及落叶归根。如果你不喜欢你的家乡，那么就改变自己进行适应，或者改变家乡。
欧美是，你不喜欢你的家乡，那么就背上你的行囊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小王子离开自己的星球去探索世界，寻找个人的意义。亚洲读者能理解这感受，但代入感并不算大。可在欧美就非常有代入感了，至少在英美是这样的。
小王子遇到了很多人，国王、酒鬼、商人、守灯人等等，都是对成人社会的讽刺。
英美这两个资本主义老牌国家，文化里对物质主义和功利主义都是持续批判的。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公共辩论中，皆如是。
因此，杰洛斯看得非常流畅，即便他自己就是书中被讽刺的“商人”。
书中商人数星星，因为想要把全部星星都存起来，变成自身的财务。而杰洛斯将每个单词换算成英镑……
当然杰洛斯并不认为自己是商人，他对于自身的身份判定仍旧是作家和文学评论家。
几万字的作品，杰洛斯一个多小时就看完了。
“这部作品……”杰洛斯看完了，感觉之前萌生的批评角度少了一大半。
“难以想象，这样的作品居然是出自华夏人手中，更难以相信的是，这样的作品，居然是十六岁的学生所写。”
杰洛斯开始在互联网上收集关于作者的信息。
有关顾陆的消息，实际上，用英文搜不出什么其他的。杰洛斯忙活了一圈，找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学生还写过福尔摩斯的二创作品，被柯南道尔基金会收录了。
“喜欢福尔摩斯的华夏作家？那倒是有可能写出这类作品。毕竟喜欢英国的文化，也是思维先进的人。”
是的，即便是杰洛斯，他对华夏的印象也是思潮落后。
“玫瑰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你费了时间照顾。”杰洛斯在思考书评如何写时，口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大概是这样，杰洛斯说的也不是原文。
“行吧，顾陆，我承认你或许真是一个天才。”
杰洛斯写下一篇书评，投给了《地铁报》。
专栏作家，没有很大问题，基本都能通过。
于是乎，第二天，地铁报出现了这么一篇文章：我们真的需要向华夏学生进行学习了，我读“小王子”有感！
文章中对《小王子》和顾陆进行了肯定，但依旧称顾陆为华夏用来宣传意识形态的人。
也是，一篇文章，怎么可能改变一个华黑心中那根深蒂固的思想。
有一说一，杰洛斯还是太文明了。
因为每日镜报、每日晨报等报纸，也对《小王子》进行了评价。
文章报道全部节选出来字数太多，一两万字都止不住。
所以只拿出比较关键的评价。
每日镜报：《小王子》是一位故作老成的学生，没走进社会，却对身旁的成年人说，来听听我的吧。内容不适合儿童看，更不适合成年人看。历史最差童话！
每日晨报：如果有其他选择，我绝不会选择《小王子》。哪怕旁边放着的是一本《拖拉机故障修理大全》，我想也会比这本书有意思。
等等类似言论。
姚小驹见状，表示见怪不怪。是这样的，华夏的书籍出海，并不是你写得好，就能收到好评的。更直白的说，国家宣传意识大于一切！
关于书籍的差评，姚小驹丝毫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如果在媒体上打嘴仗，甚至这些人会联合起来，向英国图书协会举报，然后下架这本书。
有丰富海外宣传经验的他，只是依旧加大力度宣传之前的两个标签。
由此，英国读者脑海中就会产生疑惑，一边是百分之八十的纸媒都说不好看的作品。一边是又在华夏、霓虹、南韩三个国家累计卖出了三百多万册。那么，到底内容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销量方面倒没有跌。
代理人不急，杰洛斯可着急了。
我的上帝，我的圣母，我的圣母贞德——不对贞德是法国人。不管了！杰洛斯认为自己是很客观的评价了，这本书绝对是有价值的。怎么有人会睁着眼说瞎话呢？
杰洛斯在专栏上直接攻击：《小王子》对功利主义和物质主义的讽刺通俗易懂，是我十岁小侄子都能完全看懂的内容。作为童话书，对读者群体是有绝对的正面反馈。甚至我还建议成年人多看看，认真看，好好看，如果眼睛不是眼镜的附件，那么就能看明白这是一本好书！
后面还有对某些特定观点的具体反驳。
战斗力非常强，杰洛斯是不分敌我一串九！
是的，他在和英国的书评人对线时，也不忘批评华夏。
然后有意思的地方来了，“杰洛斯是狂热亲华份子，他个人对华夏的批评，只是为了打入我们内部。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宣传华夏元素非常浓烈的童话书籍《小王子》。具体证据，可以去看地铁报的专栏书评，他对小王子和顾陆倾力推荐。”
好像很有道理，瞧着对方列举的证据，姚小驹都要产生怀疑了，这个杰洛斯是亲华派，还是海雀图书收买的书评人？
“目前来看，《小王子》首月销量不会低于十二万册。”姚小驹和海雀图书的人进行谈判，“所以我认为，贵公司如果想出版《福尔摩斯先生》，版税需要提高。”
商人是向前看的。当看到利益时，海雀图书立刻把目光移向了《福尔摩斯先生》。都知道，福尔摩斯在英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有多少人知道莎士比亚，就有多少人知道福尔摩斯。
走向欧美之路顺顺利利，当事人在家中坐，馅饼由代理人送到嘴边。
时间：早晨
地点：八中校长办公室
人物：只有三人
“周同学，有什么事要及时和老师沟通。这次就算了，下次就不允许这样了。”常校长说。
“本来因为这次的事，你会被剔除优秀学生的选拔。”常校长说，“但考虑到，你参与的模联为学校争光。带领学校进入了西南模联大会，就功过相抵了。”
“谢谢常校长。”周琳道谢。
她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校长的话。实际上，她在校长桌面上瞧见了《雾都早报》的新闻。瞬间就明白，是同桌出手了。
“好了，社团活动重要，学习也不能放下。甚至对学生来说，学习才是重中之重。”常校长说，“我听古老师说了，只要不松懈，你考上清华北大的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了。”周琳此刻倒比较安静。
紧接着常校长用眼神示意，胡校长成功捕捉，他送学生离开，在路途中肯定还是需要说一些注意事项。
《先锋报》《雾都早报》《山城日报》，常校长带人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看着桌面摆着的四份报纸。
除了雾都电视台没来，其他纸媒的关注度，已经比得上去年的校庆了。
“顾同学还真是我们八中的优秀学生，真有能力啊。”常校长目光看在《青年报》上。
这可是全国性的报刊，即便是他想请，也没有办法请到。常校长还是忍不住，再看一遍。
《青年报》副标题——“雾都八中，教育先锋军，率先开拓新型教育模式！”
[雾都八中全面推进学生素质教育，围绕“社社有特色，人人有特长”的教学育人目标，组建刊物、篮球、模联、舞蹈、汉服等多个校园社团，让学生在丰富多彩的活动中陶冶情操。
特别是八中校常行军，在普通的校庆活动之外，发明创造的开展了“学生庆”。由学生全权组织各类社团活动展开。这个安排不仅展现八中学生的多元才华和热情，也进一步锻炼了学生……]
并不是全是夸奖，还有一定的批评。也不算批评，更多是提醒。提醒八中一定不能忽视安全。
此外，青年报还引用了《青年文摘》里顾陆的文章。对这件事的定义“对学生的锻炼，对学生的好处，大于所带来的坏处”。而青年报的编辑在结尾，也给出了类似的评价。
“学生庆——等等，我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弄成个固定项目？”常校长心思活络。一年校庆，一年学生庆+运动会，交叉着来。这不就是政绩……是为学生着想吗？
越想越觉得可行，常校长真要这么去办了。
为什么常校长这么高兴？因为青年报在全国设有31个记者站，在5个国家和地区派有常驻记者（2020年增长两个）。
还不单单是全国性那么简单，报纸是毛爷爷提名的，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上一次，还是正面新闻的情况下，真是政绩啊。什么是人脉，顾陆自己提一件事，让青年报进行报答，这就是人脉。
因此还人情，接下汪社长写文的活儿，也很正常吧？
《方言才是华夏最美的语言》。
顾陆写下这个题目，继续动笔。
当然，途中还需要查一些资料，因为这篇文章的主体，来自于顾陆前世看的一个视频。
[语言之美，莫过方言。
……
豫省方言把小雨称作滴星。两万多首宋词，四万多首唐诗，有滴泪，有滴露，有滴汗，但唯独没有诗人能够写出滴星。
将下雨和星辰结合至唯美的，只有辛弃疾，“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东风夜放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而川省方言中把雨伞比作撑。现代提及雨伞，人们心中只能想到一个个流水化的工业商品，提及撑脑海中所浮现的是晏几道的“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
顾陆写东西还是快，没一会就码出了三千字。要是前世当码字工能有这速度，肯定能拿到好几份全勤奖！
当然第一版是初稿，后面顾陆还需要对文章的条理以及用词上进行一些修改。
整个工作耗时两个多小时。码字快，但修改慢慢的。毕竟是国语委的活动，毕竟是代表冰城青团子，内容什么的，还是要精致一点。
弄完已是晚上10点多。
“幸好我现在把看书时间换到了中午，否则洗完澡，再看看邮箱里需要处理的事，今天根本就没时间看书。”
弄完一切，顾陆浏览了一会哔哩哔哩。
然后就看到——
“小贼拿命来！”“我决定两个月不给你投硬币”“大家发现一个问题没有？凡是作品里有带入顾陆自身的，结果都很惨。比如最开始，短篇《砸碎小猪》里面的小猪储蓄罐就叫咕噜”……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被刀的读者，已经追到b站了。
主要是顾陆在微博，只发布动态，基本不会进行回复。但在哔哩哔哩，顾陆还会偶尔回复，因此他们就杀了过来。
“兄弟们，不至于吧。”顾陆见状，一点也不慌。他另外的反应是，阿尔吉侬的日语版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能光刀本国人，也要刀一刀霓虹嘛。
改编成日剧，还可以刀两次。关键是刀完了，再买个几十上百万册，那真是好多小钱钱。
买了窝，顾陆的存款也没了，所以继续回笼。
想到这里，顾陆发邮件给小林泰山。
之前在sf科幻杂志，翻译科幻短篇的合作译者。因为合作得还不错，再加上性价比也不错，姚小驹就再次选择了他进行合作。
发邮件询问进度。不过按照两地的时差，当下小林泰山估计是已经睡了，所以顾陆也没等回复。
“如果这次有电视台要来买《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一定要让姚哥好好宰一刀！”
睡前都还想着这件事，一觉睡到大天亮，顾陆心情还不错，因为事情都圆满解决了。
事情都圆满解决了，周琳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回到家里，家里没有热好的饭。以前外婆还活着的时候，回来就有饭吃。
“诶！外婆我回来了。”周琳大声喊着。
房间依旧安静。
周琳放下书包。安静就对了，真要有人回应，那还不吓死？
想到这周琳笑了笑——可如果是外婆的话，她应该不会害怕。
晚上回到家她会饿，所以给自己弄点泡面，吃完进行洗漱，已经十一点半了。
“有点无聊……”周琳灵机一动，自己给自己打个赌怎么样？
[周琳：老爸，你有胃病，再忙要注意吃饭啊！
周琳：今天一模我全年级第二。
爸：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女儿。再努力努力，拿第一！我给你挑选个礼物当做奖励。
周琳：老爸，我生日你有时间回来吗？
周琳：国庆节回来吗？
周琳：模联第二名，我率领的社团。
爸：这么厉害吗？学习厉害，社团活动也没落下，两面都有发展。要什么礼物？哦对了之前太忙了，都忘记了。生日快乐。这次的礼物和生日礼物一起补上给你寄回来。
……]
翻动着去年的短讯消息，周琳看着就没劲儿。
“我敢打赌，我发这个消息，他肯定会回复。”周琳点击发送。
[周琳：老爸，我在学校闯祸了。今年评选的优秀学生还有市三好学生可能轮不上我了。]
好了，睡觉。周琳和自己打赌，老爸一定会回复她，因为他就在意这些东西。
睡觉时卧室里的电视没有关。
以前外婆还活着时，周琳睡觉喜欢安静。但现在家里只有一个人时，睡觉也不想关电视。
周琳组织的学生庆，影响还是颇大的。
鲜明例子就是从霓虹来的两个漫画家。
“附田桑你没事吧？”藤卷忠俊看着一晚上没睡的好友，迟疑的询问。
“没事！当然没有事，我能有什么事？！”附田回应，“我现在前所未有的好。”
“……”藤卷忠俊有些自责，不应该让朋友吃那什么蜜瓜炖肉。
“藤卷桑，我从未想到，美食有如此鼓舞人心的力量！”附田说，“蜜瓜炖肉太好吃了。蜜瓜的清甜很好的化解了肉食的肥腻，我向马宣佑同学要了配方。”
那玩意好吃？藤卷忠俊听名字都感觉胃疼，他犹豫着问，“怎么，你是要把这道菜推广吗？”
“肯定是不可能推广，只是准备回去自己做给自己吃。”附田说，“并且我突然有了新漫画的灵感。”
“哦？”藤卷忠俊表示洗耳恭听。自从《少年疾驱》之后，附田就一直没动笔，不知道该画什么。
“我的灵感来源，八中整个校园祭都是学生自己组织。我也要创造这样一个学校，然后进行美食比赛。”附田说，“你不觉得美食战斗非常的有看点吗？”
藤卷忠俊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中华一番？”藤卷忠俊问。提起美食比赛，身为霓虹人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部动画。
“我目前只有一个大概的构思。”附田说，“我想创建的世界观是可以学习全球菜系的学院，然后这个学院全都是由学生做主。地位权利，都由厨艺的高低进行分配！”
“听上去很有意思。”藤卷忠俊说，“你这个料理学院不会是叫八中吧？”
附田沉默许久，随机摇头，“八中这个名字没有无与伦比的霸气。干脆叫远月之八料理学院，简称远月学院。这个八，也符合我们美食对食物八芳的要求。”
远月之八？听上去很有意思。不错的，漫画就是要有这种感觉。
“有想好这漫画的名字吗？”藤卷忠俊问。
“并且我决定取名为食戟之灵！”
日本料理中，两位大厨的对垒就叫做食戟。
“主角名字我也顺便想好了，幸平创真。”附田灵感蹭蹭往外冒。
创真这个名字，和灵，相呼应啊。母语是日语的藤卷忠俊瞬间明白了。
附田说，“我要把那个马宣佑同学加进去，成为学院最强的几个学生之一，他的料理能力太强大了。”
“那你可以把顾陆桑也加进去。”藤卷忠俊补充。
也是，为了好运。附田感觉很有道理的点头。
(本章完)
第309章 好消息接踵而来
第309章 好消息接踵而来
小林泰山一早起来，伸个懒腰，早饭是明治牛奶外加饭团。饭团是711打折时购买的，放保鲜室里，早起就吃一个充饥。
他和伊藤润二（安田一熊）差不多，都是宅宅，实际上，霓虹人在他这个年龄阶段，好多都是御宅族。
只是安田一熊有强烈的梦想，想要成为一名漫画家，而小林泰山没梦想。硬要说一个的话，是今天去王将饺子用餐，不要遇到“那个”服务员。
就楼下的王将饺子，某个店员非常热情，问题很多，小林泰山观感就是“大恐怖”！
“顾陆老师的邮件！”
本来小林泰山是慢条斯理的打开电脑，瞧见邮件，手上动作就跟上了发条差不多。
噼里啪啦的回复，信件是霓虹的传统，非常“啰嗦”。敬语用了一大堆，有用的信息可以简单概括为“目前翻译进度非常的顺利，还有五天就可以翻译完。”
五天是将校准时间也算进去了，小林泰山看着自己电脑中的稿件，“《アルジャーノンに束を》，我感觉顾陆老师能够创造记录，获得直木奖。”
直木奖是霓虹通俗小说的最高奖项。按照规则，只要是在霓虹发表的文章和单行本，都有资格参加评选，并未限制国籍。可无论地球抑或平行世界，都没日籍之外的作家获得。
反倒是芥川奖有华夏作家获得。
之所以有这个判断，是基于小林泰山翻译时看文的反馈，那叫一个眼泪汪汪。
正是因为喜欢作品，所以小林泰山的翻译进度，才比上面安排的进度快很多。他也希望好作品，能够早点在国内问世。
在翻译上，小林泰山并没遇到什么困难，可在工作之外就有困难了。
加入陆翻会的他，被催着写小说或画漫画——按照会长的话来说，“你翻译了顾陆老师这么多作品，难道没学习到一点东西？即便没有，你也要有所收获，因为我们都有收获。”
被强迫创作的小林泰山，累啊！
说到强迫，汤圆也是受害者。
“汤圆你要给力啊，不是说好，要在《少年》上连载长篇小说练笔吗？小说呢？”顾陆问。
按照他对李古圆的了解，这货做事是不可能延迟的，所以只有可能是信心不足。身为损友，该打击时要打击，但该鼓励时也不能含糊。
“有点小问题，”李古圆说，“我本来是想将高中生活戏剧化一点，写成小说。”
“然后呢？”
李古圆说，“然后我就发现，内容和《冰菓》有异曲同工之处！”
冰菓？怎么提到这本小说了，顾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轱辘，你创建刊物社，苏折木重新加入要倒闭的古典社。还有校园祭，我们之前刚经历的学生庆，等等好多。”李古圆说，“冰菓就是轱辘你按照校园生活来写的吧，还有一定的预知性。”
“等等，有点乱。”顾陆说，“你的长篇小说是以我为主角原型吗？”
“不是。”李古圆摇头，他当然是以自己为原型写的。
“那不就行了，我有冰菓，你难道不能有自己的果吗？”顾陆问。
“我能吗？”李古圆犹豫的问。
“当然能，你的高中时代比起普通学生丰富太多了。以你自己为原型写个长篇小说有毛病吗？没毛病！”
顾陆的话可不是安慰，身为刊物社副社长，以及主要创社人之一。在《少年中国说》席卷国内时，李古圆这个名字登上了光明报、南方都市报，非常牛。
即便其中绝大多数功劳来自于梁大神，和搬运这篇文的顾陆。可如果不是李古圆扎实的后勤，把社团搞得非常好，顾陆也没这么轻松。
“好的！”李古圆虽说对自己信心有些不足，但他对好友顾陆的判断十分相信。他表示下了晚自习，回到家，就把前面写好的稿子发过来。
事情就完了，顾陆准备起身时，李古圆突然又开口了。
“对了，轱辘我还有一个疑问，你给我解答一下。”李古圆说。
“你曰。”顾陆一副知心老师，知无不尽的摸样。
“冰菓里的女主角樊瑠，现实里的原型是谁？cc，还是轱辘你以前初中的老同学周琳。”李古圆在重拾信心之后好奇心旺盛。
“？”顾陆茫然的看着汤圆。
“樊瑠好奇心那么旺盛，我感觉是cc。”李古圆还分析起来了，“cc的好奇心就非常强，不过我和隔壁班的周琳倒是不怎么熟悉，没有碰过几次面。”
真别说，你还真别说，仔细想想冰菓里女主的性格，和戚采薇真的有点相似。
一方面共情力很高。
另一方面脑洞也非常奇特，这点从每次cc对书籍的读后感就可见一斑。
“什么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顾陆把汤圆打发走。
十月份火炉已降温，社办也不用开空调了。
想起之前，社办空调的制冷效果非常好，远远好于教室。太热的话，顾陆就会来这边歇凉。
灰蒙蒙的天空，好像老师严肃的表情。
下午的历史课。
“你在课桌上画的什么？”顾陆好奇的探过头，因为他察觉到同桌拿着圆规在进行大工程。
这行为是很不好的，但很多同学都这样做。往大了说，也是学习鲁迅先生了。
“没什么！”戚采薇马上用双手把工程捂住。
cc好像一个维护领地的小狮子，很激动，遮得严严实实。
不给看就不给看，有什么好激动的。大不了，等放学了，或者明天上学，再偷偷看。顾陆心里这样想着。也没了强行突破封锁的动作。
而戚采薇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上课偷吃零食呢。
顾陆对历史和政治课是有期待的，因为有可能就触发合成序列了。【肯尼斯·格雷厄姆的童话故事】【某国的国民级书籍】【科普类书籍】，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科普类书籍，有《平面国》的存在，顾陆已经在科普领域留下自己的名字了，再来一部是不是太过分？
“希腊克里特岛发现了七世纪的石刻，这证明什么啊同学们？”
“证明在那个年代希腊就已经有成文法。”
“我们都知道西方法律制度的起源是罗马时代……”
课程是近代西方的法律与教化。
反正顾陆认真听课，有种开盲盒的美感。
今天盒子没中。
六点半，顾陆刚离开学校，电话就响起了。
不是巧合，是对方掐准时间打来的电话。
“一个坏消息和两个好消息，小顾哥，你要先听哪一个？”这是姚小驹打电话的开场白。
“好的留在后面，坏的是什么？”顾陆问。
姚小驹在电话里说，“坏的就是，小顾哥你可能又要请几天假，来伦敦一趟了。这事挺麻烦的。”
咦？顾陆说，“是不是这个坏消息要配合好消息来听。”
“没错，那我接下来就要说好消息了。”姚小驹说，“《小王子》英文版两周销量突破了八万册，预计下周能达到十万册。海雀图书想要进行举办一个签售会。”
去伦敦搞签售会？而且小王子之前在英国销量不是陷入寒冬吗？为何突然崛起了。
“关于签证什么的，小顾哥你不用担心，包括吃住行各方面，我都会安排好。”姚小驹补充。
签售会啊……顾陆突然想着，多去没去过的地方，有好处的。
“我会请假的。销量好，还有海雀图书给我举办签售会，这是两个好消息吗？”顾陆问。
“只能算一个，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姚小驹说，“在《小王子》突破十万册之后，海雀图书会在英语文化圈进行投放。”
嚯！的的确确是好消息。英语作为目前世界的通用语言，覆盖的国家可不少。至少顾陆知道的还有美利坚、枫叶国、袋鼠国这些。
接下来，姚小驹询问顾陆，下一本书《福尔摩斯先生》的英文版，可以接受的版税率是多少。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霓虹差不多。”顾陆回应。
“这挑战太大了，”姚小驹笑着说，“但人就是要敢想，我会向你口中这个目标努力的。”
打下名气之后，也有了谈判的资本。
姚小驹是不会闲聊的，该说的事情说完了，就挂断了电话。想想也是，国际长途，闲聊也贵。顾陆也开始扫邮箱。
“能把社团活动写得如此丰富多彩，比互联网上某些大神写手都强多了。”顾陆看完李古圆从qq号发来的文件，不由感慨。
李古圆长大以后，应该能吃作家这碗饭吧？顾陆突然又想到，如果原身家庭正常的话，以原身的写作天赋，说不定也有一番成就。“没关系我的功勋章分你三分之一！”
“说着说着，怎么又饿？还在长身体，还在长身体。”
从冰箱里拿出个苹果开始啃，顾陆又看到小林泰山发来的回信，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明天去请假吧，飞去伦敦，是不是要坐十多个小时？”顾陆心里想着。
他对英国的地理印象来自《是，大臣》，并不是典型的欧洲国家。喜欢“联合荷兰制西班牙、联合德意志制法兰西、联合法兰西和意大利制德意志、联合法兰西制德意志和意大利”。
校方。
“胡主任，你之前说过一个道理，我认为很有道理。”常校长说。
只要你觉得有道理，那就是道理，胡主任露出洗耳恭听。
“不能让顾同学太快通关。”常校长说。
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过胡主任还是非常配合的点头。
“顾同学少年得意，十六岁就取得了寻常人一辈子也取得不来的成就。”常校长说，“但毕竟还是学生，会做出很多冲动的事。”
胡主任知道了，是说的这件学生庆的事。
喂喂，校长这就有点过分了，你享受了好处，甚至把年年校庆改为了，校庆和学生庆交叉。难不成还要秋后算账？
什么话！常校长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秋后算账。
“你和顾同学比较熟悉，所以一会你把顾同学叫来办公室稍微规劝两句。”常校长说。是该规劝了，今天敢主持学生庆，明天岂不是就要跑到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我？”胡主任小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有问题吗？”常校长反问。
哦，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合着是我黑对吧，胡主任也不傻，瞬间举一反三。为什么要叫自己来校长办公室呢，肯定是校长要和顾陆站一边。
这样既起到了点醒效果，也不会影响校长和学生之间的师生情。
“没问题，我和小顾同学比较熟悉，确实应该我提醒。”胡主任道。
“嗯。”常校长还稍微补充一句。要稍微严肃点，毕竟这事件本身很严肃。
明白，画重点，校长才好出言调解。胡主任在心里自动中译中，听完了就离开办事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刚走到操场，胡主任感觉到草皮有点硬，难怪八中的足球校队成绩这么差，这么硬怎么训练？
乱七八糟的想着，胡主任是正好迎面碰上顾陆。
“胡主任，我有事要找校长。”顾陆说。
他请假第一时间是找班主任，但高老师听说要出国，请假是四五天，那就明显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噢，好的走吧，我带你过去。”胡主任说，“校方这边也有点事，正巧要找你。”
“什么事？”顾陆第一反应是学校又要给他发钱了？之前两个学期，杂七杂八的奖金是真不少。
两人一同来到校长办公室。
常校长都一愣，动作这么快吗？
随即让助理送来茶水，小顾不喝茶，送来的白开水。
助理还附上了小麻，你看看，助理都记得顾陆的喜好了。平时用来摆样子的小零食，顾陆偶尔嘴馋会吃两个麻。
“校长，小顾同学有事情找你，我就顺路带过来了。”胡主任说。
“哦？顾同学什么事？”常校长问。
“我想请几天假，”顾陆一五一十的说，“我代理人告诉我，《小王子》英文版在国外销量不错。即将突破10万册，要去伦敦开个签售会。也可能要聊下本书的出版。”
最后半句是顾陆才想到的，十万册也没多少钱啊，特意让他从华夏跑一趟，机旅费都挺昂贵。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
“？？”
常校长和胡主任两人目光里都是问号，为什么校长的问号要多一个，因为他眼睛更大，能看出来更多的疑惑。
“伦敦签售会，”常校长先反应过来，“小王子在英国也热销？”
“说热销也算，尼尔森图书周榜，《小王子》连续两周进入前十了。”顾陆说的是代理人告知的数据，“成绩还可以。”
校方是知道顾陆的书籍在霓虹销量不错，但不知道还能席卷欧洲啊！
欧洲的重要性，至少在常校长看来，是远大于霓虹的。从国内多少人学英语，多少人学日语，这个比例就可看出。
常校长一直认为自己对顾陆的未来是非常乐观，没想到与现实相比，还是悲观了。
“为什么国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常校长问，“我记得之前报纸不是还给你做了个专访什么的吗？”
“《小王子》在国内销售都一百万册了，英国也就十分之一，也不是什么大事。”顾陆说。他是真心话。因为在未来十年间，零零后和九零后两代人的民族自豪感飙升。
可2013年不是啊，这是公知遍地走，意林满天飞的年代啊！再加上常校长这年代的人，多少对欧美有些崇拜。
“所以没什么好宣传的，我也就没提。”别说顾陆才知道这消息，知道了也不会特意拿出来。
能一样吗？！
这能一样吗？！
“咳咳，”常校长干咳两声，“目前能在欧美取得优秀销量的作品不多，还是值得说一说的。”
“下次一定，”顾陆说，“那常校长，我请假的事……”
“没问题，这是扩大海外影响力的关键，学校肯定是鼎力支持。”常校长马上说，“毕竟是上学期间，我们学校安排一个老师随行。”
随即还补充了一句，随行的老师车旅费用肯定是学校提供。
“谢谢校长。”顾陆道谢，多一个人也无所谓。
“对了，胡主任说校方找我有事，什么事？”顾陆说完自己的事了。
“是这样……”胡主任刚开口，就被常校长打断了。
“因为最近食堂要更换承包商，就叫你来问问，具体有什么要求。”常校长说。
“啊？”胡主任被这么大个转弯给晃到。
常校长的眼神瞥了过来，后者马上表示接收到了，“没错，我们八中要在各个方面考虑到学生的感受。小顾你也是学生代表了，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具体要求倒没有，只是品种稍微多一点，卫生做得好一点就行。”顾陆说完还补充，“卫生一定要抓紧。”
“好的没问题，我们学校招标一定会按照这个要求来。如果顾同学你不放心，我们校方可以给你随时检查监督的权利。”常校长大手一挥，又问：“具体请假时间是多久？”
“大概四五天后。”顾陆回应。
“一路注意安全。”
点一点顾陆？常校长觉得没必要了。他突然想到，说不定正是因为顾陆这种冲劲，才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
谈完了，胡主任送顾陆离开。
灵活的态度啊。胡主任心里感叹，不过他还是侧面提醒。
“小顾，你也是大作家了，被很多人注意。所以有些事做之前还是要考虑清楚。”胡主任说。
顾陆应承下来，他知道胡主任说的是什么。
点到为止，胡主任也知道顾陆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所以就没再多说，把学生送到教学楼，他才离开。
而让一位老师随行，也不是常校长随口的话，作为校方，这方面还是要负责的。况且一去一来，费用什么的，说是昂贵，但作为雾都第一重点高中，还是很轻松就能承担的。
学校安排了有英国留学经验的英语老师章寒犁，陪同顾陆一起去英国。
安排下来时，章寒犁是懵圈的。
“可我就读的大学是诺丁汉大学，对伦敦并不算熟悉啊。”章寒犁这样说。
熟不熟不重要，至少英文可以与当地人进行交流。比其他人是好多了。
想到能“公费旅游”，章寒犁想了想也答应了。
“真的假的啊，顾陆在国外开签售会？”
章寒犁知道顾陆是著名的学生作家，但没想过这么夸张。
(本章完)
第310章 海外的待遇区别
第310章 海外的待遇区别
白同社内。
原圣诞杂志和白滨出版社合并，全名白滨圣诞共同出版社。
“麻衣社长，副社长……”秘书三目欲言又止。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使人疯狂。”麻衣社长说，“他也是孤注一掷了。”
“但把出版社所有的宣传资源，都拿给一本书，我们……”
秘书三目的话被麻衣社长打断，“佐藤副社长有他的思路。”
是怎么个事呢？前面佐藤向顾陆约稿失败，而今得知新书日文版要发布。力排众议，以15%的印税从姚小驹手中拿下出版权。
即便百分之十五比之国内的百分之十七差距颇大，但前面也科普过版税率和印税的区别。霓虹作者印税就是8%-14%。上本小王子是11.5%，佐藤这是直接拿出了超级畅销书作家的待遇。
身为社长的麻衣肯定不会有所举动。成了，他是社长，功劳有他一份，失败了是副社长一意孤行。反正出版社仅仅损失的是钱财，麻衣付出的可是忍受副社长近乎下克上的大权独揽安排。
那么白同社的宣传能力如何呢？书籍还未确定上映时间，但在有邻堂、矢口书店、丸善书店的店内，已有海报宣传了。
【《那时的王子》作者顾陆，新作即将上市】
【百万人感动，一公升眼泪，顾陆感动人心】
【天才顾陆再一次贡献名作】
之类海报，引发了不小的讨论。
比方在匿名论坛2ch，就有非常多人参与讨论。
“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华夏天才作家顾陆？百万人感动？他从童话小说转行写纯爱小说了？”
得说明一下，霓虹的纯爱是相对单纯的爱情故事，不是绿站对耽美的称呼。
“应该不会吧，没人比我们霓虹作者更懂纯爱。即便是天才作家也不占优势。”
“听说是科幻作品，顾陆的科幻短篇也非常精彩，特别是《赡养上帝》，还引起过轰动。”
“科幻小说，一公升眼泪？出版社是不是宣传词错了。科幻的价值是震撼人心，是对未来的预言。”
“看过《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我，不为所动。不过天才顾陆的名科幻我还是期待的。”
《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是片山恭一的作品，无论是地球还是平行世界。都是纯爱圈的传奇作品，创造了单行本销量记录。具体多夸张呢，书籍三月份上市，在六月份销量达到306万册。
论坛的讨论就说到这，佐藤想达到的效果反正是达到了。
而顾陆想达到的效果则相差甚远，他参观着新家。室内装潢其他没什么问题，主卧很不满意。
“牛大叔，”顾陆说，“我的设计是以后衣柜内嵌，放在这边，所以这里要提前留出位置。”
包工头老牛，长得像老虎，挺凶狠。不过说话似乎老实巴交的。
“小顾啊，我们装修了很多年了，有经验，放这边好些。”老牛说，“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旁边做事的工人纷纷点头，证实包工头的话。
当下情况是，好像是顾陆不同意就是不知好歹一样。
总是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i人噩梦，难以拒绝。
若是以前，顾陆说不定真就打碎牙往肚子里吞了，但现在不同！
“牛大叔，现在这件事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案好，那么就该在确定方案之前告诉我，我们再商量。”顾陆条理清晰的说，“而不是在我们签订了合约之后，再不经过我同意擅自进行修改。”
顾陆质问，“牛大叔，你自己说有很多年装潢经验，很多年就这样做事，很不妥吧？”
一连串的话让老牛有些噎住，但他还是坚持说，“这样更好。”
“我们签了合约的。牛大叔，我认为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马上更改。验收日期我延长两周。”顾陆说，“另一条……我认为非必要还是不要弄得这么严重。”
“两周也不够……”
“我体谅牛大叔和各位叔叔打工辛苦，按照合约，验收期不合格，我是可以追诉的。”顾陆说，“因为体谅你们，所以我暂缓两周。实在不行，只有走合同上的程序了。”
“别别，不至于。我们赶赶工，能完成。”老牛马上说。
“那就麻烦各位叔叔了。”
顾陆道谢，然后离开。他真的不清楚，为什么有好好的施工图纸不依照干活，反而要自行发挥？
是看他年轻好忽悠，选择简单的施工方案？
想不明白，不过他本来愉快的心情被影响了。
你说巧不巧，还有同学的心情也不好。
周琳回家，拿到手机。两天了，父亲根本没回复消息。即便是再忙，两天时间肯定也看到了。
本来她已做好被批评的心理防御机制，那感觉就像躺浴缸里一样泡澡一样不慌不忙。
现在——是泡澡睡着，然后整个人溺在缸中，感觉到有些窒息，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为什么不责骂两句，难道是太差了根本不值得时间？正是这想法让周琳异常难受。
[老师弄错了，我没有被取消资格]周琳打算这样发过去，但又删掉了。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周琳深呼吸，整个身体状态就是缓慢的从浴缸起身，没一会就调解好了。
她来到书房，开始收集模联的资料。
西南模联大会题库已经出了，这么多题目，也不知道最终会抽到哪一个，所以都要有个印象。
学习方面，是真的，周琳只要稍微认真点，就可以考好。因此她更多时间是费在模联上。
又过一天，今日是顾陆请假前的最后一天。
早读时间。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顾陆盯着戚采薇好一会，都想不起自己忘记了什么。
又想不起来了。
算了，人类的记忆力是这样的。想要深挖时挖不出来，可日常不注意又会蹦出。
去英国搞签售会，10班也只有两人知道。
毕竟全班都知道，顾陆是个低调的人。也争取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低调。
因为八中新校区要投入使用，老校区也有规划。
首先是食堂改革，然后暑假期间，好像对学生宿舍进行了更新。
更新什么的，实话实说，戚采薇感觉不明显。她唯一想夸奖的地方是洗澡的蓬头终于不四处洒水了。
[戚采薇：今天作业太多了，又是羡慕你的一天！
戚采薇：我们宿管阿姨今天好像心情特别不好，查寝非常严格。
戚采薇：啊《百年孤独》真难懂，我看了一个星期，进度太慢了。
轱辘师傅：赞同，这本书要慢慢嚼。如果没什么收获，读后感可以不写。
……
戚采薇：晚上的粉蒸肉真好吃，就是吃多了有点腻。没管住嘴，又要减肥了。
戚采薇：《人性的污秽》我不喜欢，是菲利普美利坚三部曲我最讨厌的一本，读后感明天就可以写好。
轱辘师傅：哦？很期待。]
悄摸摸拿出藏着的手机，戚采薇已爬到床上了，并且放下蚊帐。
如此举动很常见，就她们宿舍六个人，藏了七台手机。
cc看着自己和同桌的聊天记录，她发现了一个规律。好像除了谈及读后感，其他话题都不会理会。
怎么放学就这么忙！心中有点小生气，但戚采薇转念一想，别人也没义务一定要回复。
仔细想想，还是自己不停的打扰。戚采薇心中的小脾气烟消云散，发过去一个消息：一帆风顺，出国一定要小心！我看网上说，英国好像挺歧视华人的。
顾陆的第二次出国，也是轻车熟路，该收拾和准备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雾都当下没直达霓虹的飞机，但每隔三天，却有直达伦敦的飞机。
姚小驹和海雀图书一同安排签售会时间，也是拿捏到位。
江北机场，顾陆和老师取票。
对方为什么不给买头等舱？没头等舱，至少商务舱也可以啊，老师章寒犁心里想着。
他在英国生活了几年，非常清楚，什么绅士风度？都是看人下菜碟。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出口，章寒犁也担心没受过挫折的顾陆，受到打击。
典型不了解顾陆，章老师只认为顾陆从初三到高二的写作生涯，是《小王子》《平面国》《少年中国说》实行三级跳。
雾都直飞伦敦，早上九点出发，晚八点到达伦敦希思罗机场，全程估摸着12小时5分。也有点奇怪，从伦敦飞回雾都，反倒是只要十个小时，这是什么原因，快这么多？
“好久没坐这么长的飞机了。”章寒犁瞧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三十多岁的他，身材已有些发福，可仍旧拿出了压箱底的西装。
大意了，章寒犁心想，回酒店要好好熨烫，出门在外，不能丢了学校的脸面。
姚小驹来接机，旁边是海雀图书的编辑莫克高举着牌子【华夏作家——顾陆】。
“小顾哥行程辛苦不？”姚小驹迎上前。
“我现在就好像是擦拭流鼻涕的纸巾，”顾陆回答，“太累了。”
即便这样，顾陆也没忘记介绍旁边的老师，“这位是章老师，学校怕我出行有点什么问题，所以让章老师陪同。”
“辛苦章老师了。”姚小驹打招呼。
章寒犁也马上回应。
一行人，坐上车。
海雀图书的编辑莫克开口，“姚，他就是顾陆？真的是天才，《小王子》就是我看过最独特的童话作品。你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
姚小驹把外国编辑的话翻译告诉顾陆。
“签名没问题，谢谢支持。”顾陆道谢。
莫克是真的一直都在观察这位华夏人，你说是崇拜吧，眼神里也没有。更多的是好奇，有那么一点看珍稀动物的味道。
语言不通，由中间人姚小驹转达了两句，两人也就没再说了。
感到无聊时，顾陆拿出手机，瞧见了cc的消息。
歧视——关于这个点，顾陆本人还是蛮期待的。因为你一旦歧视我，那么我《死灵之书》系列，克苏鲁元素就可以搬出来了。
哦对了，顾陆差点忘记拿出手机要做什么了。打开备忘录，记录着要购买的礼物。
高老师肯定要吧，去年不但给送年夜饭，还陪着吃。
胡主任也要，虽然眼睛小，但挺照顾他的。
刷刷记录下名字，顾陆一直以来的优点就是懂得感恩。
住宿的酒店距离机场有二十多公里，半个多小时抵达汉墨·史密斯假日酒店。
距雷文史各公园只有几百米，同样距离海雀图书公司，也非常的近。
章老师跟随着顾陆开了同间酒店，最便宜的房间。
酒店是三星级，即便是最便宜，住宿也不错了。章寒犁很高兴，这是妥妥的公费旅游啊。
章寒犁也没有忘记校长交代下来的任务。毕竟学校费这么多钱，肯定是要有任务指派。
任务具体是什么呢？多拍摄照片，如果有什么媒体采访顾陆，要记下来，并且把报纸买回来。还有去书店实地看看，观察《小王子》的真实销量情况。
得说一句，常校长安排这些可不是不相信顾陆。
只是他认为，如此牛逼的事，肯定要大肆宣传！因此要拿到准确的一手消息。
2013年，互联网的消息还真没有那么互通，特别是华夏还有墙的情况下。
入住酒店，老师和学生分头行动。
说起分头行动——顾陆突然想到了一本推理小说。里面人物的身体和脑袋，分别是两个名字。
也就说书中是两人，实际就一人，由此来完成诡计。感兴趣就扣一，顾陆就会留下书名。
年轻是好，顾陆和章老师基本情况是相同的，但前者的精神就好很多。
“今天好好休息，不过你要想出门逛逛也没问题。”姚小驹说，“我也可以给你导航。”
“逛逛——”顾陆灵光一闪，“这附近有没有看舞台剧的地方。”
“嗯？”姚小驹等着后一句。
“我看了一部蛮出名的英国童话作品《柳林风声》，好像改编了儿童剧。”顾陆脑中瞬间就找到了理由，“我想去摸摸底，小王子有没有可能改编成舞台剧。”
《小王子》在国内是改编成了儿童剧，这一点姚小驹知道。
涉及到国外出版改编的事都不是小事，所以姚小驹马上查询。柳林风声，确实由著名的box tale soup剧团改编成了儿童剧。
这个剧团是英国著名的儿童团，爱丽丝梦游仙境啊，还有数萝卜的精灵，都被他们改编成为儿童剧。
“近期box tale soup剧团倒是有演出，只不过不是《柳林风声》。”也不知道姚小驹是上什么网站查询的，反正几分钟之后就告诉他结果。
“爱丽丝梦游仙境要去看看吗？去的话我买票。”姚小驹说。
“这一部就算了。”顾陆马上说，他本来就是想试试能否触发标签里的国民书籍。
以《柳林风声》二创的作品，多半是英国国民书籍。怎么说呢，英国在文学这块还是挺强的。
嗯？姚小驹目光疑惑。因为在他看来爱丽丝梦游仙境也是小说，并且更出名更具有参考价值。
“在国内看过，就没必要再看了。”顾陆说，“没有就算了，不碍事。”
但毕竟是小顾哥第一次提要求，姚小驹还是想着要想办法满足一下。
“哦对了，签售会可能会有点波动，小顾哥有个心理准备。”姚小驹提醒，“也不要紧张，有我们在。”
这提醒还不如不提醒，至少之前顾陆是不紧张，现在稍微有点了。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顾陆问。
“枪打出头鸟，再加上海雀图书的一点点宣传策略……”
两人谈话时，章老师已把行李放在了酒店，在街上溜达了。
好歹也在外面留过学，并且他个人也是英文老师，所以独自逛街完全没任何问题。
章寒犁走了一会来到水石书店，门口的海报，瞬间吸引力他的注意力。
【天才作家顾陆来英，你认为英国那位最佳可以与他比较。】
前面是扑出的资料。
［姓名：顾陆
年龄：16
代表作：《小王子》《平面国》《福尔摩斯先生》
目前创作：约80万字
累积销量：350万册
在华夏、霓虹、南韩等国家拥有大量的人气。］
门口放着便签纸，每个进入书店的顾客，都可以写下自己的留言。
为什么海雀图书，舍得这个钱？现在知道了吧！就为了完成宣传计划。按照海雀图书内部给出的预测数据，《小王子》有50万册的潜力！这句话就能很好挖出潜力！
章寒犁靠近，看看英国人便签纸上的评价——
“只是一个写童话的小孩子”“看资料他还写过福尔摩斯？真难以相信，福尔摩斯是英国的。”“我本来不讨厌这个华夏人，但最近都是他的新闻，我讨厌他”“十六岁创作八十多万字，确实书天才作家”……
怎么都是出言抵制的？章寒犁陷入困惑，就这情况，开签售会真的没问题吗？
相比在霓虹一开始，就好评如潮，在英国，顾陆的书籍登陆几乎就是顶着压力突破的。
来吧，看看是谁压过谁？
(本章完)
第311章 天才具象化了
第311章 天才具象化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顾陆看着大街上的反对人群。
是的，第二天早起，就看到富勒姆街道聚集了十多个人游行，表示反对且不欢迎华夏天才顾陆的到来。
那么有个小问题，这些人是自己人找来炒热度的，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指使？
因为顾陆很难相信，就只是在国外发表一篇小说，就能有这反应，跟瞧见红布的斗牛一样。
为了安全，还是别去西区了。
查令十字街往西，穿过莱斯特广场，往皮卡迪利广场的方向，就是伦敦西区。在欧美和百老汇并肩的地方。顾陆本来还有路过查令十字街的心思，毕竟《查令十字街84号》太出名了。
闻名不如见面，他没去也还有一个念想，毕竟现在84号已不是一家书店，变成了麦当当……
“叮咚”门铃声响起，顾陆打开门，是章老师。
咕噜大王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章寒犁就是着急忙慌的一番宽慰。
“不用太在意。英国对华人非常不友好，就去年一月份，英国著名的主持人克拉克森还在《太阳报》上辱华。虽然当时克拉克森被主流媒体都谴责了，但至今为止bbc都没解雇。”
章寒犁出门有点急，连衬衣领都没整好。
他继续说：“所以对英国佬来说，小顾你错误很大。”
“？”顾陆脑中还想着其他事，一时之间脑子没反应过来。
“华夏人在英国太出风头，并且还极有可能找不到人压制，这就是最大的错误。”章寒犁说。他昨天在书店观察了很久，发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
首先，会在便签上留言的，多数没看过《小王子》，只看了报纸。而有兴趣购买书籍的，基本不留便签。
随即章寒犁买了不少报纸，《每日邮报》《每日电讯报》《星期日电讯报》都对顾陆有报道。他也把报纸给顾陆看，也是担心后者不清楚当前自己的处境。
给顾陆看的是《星期日电讯报》，正好今天不是星期日。
头版头条是今年年初，英国某首相提议脱欧的新闻讨论，半年过去了，依旧热度不断。
这不是顾陆感兴趣的，看后面——
[“某些东方国家最大的问题在于电视和报纸。它们不披露真相，闭口不谈真正发生了什么。”
被吹捧为天才的华夏作家，是东方国家为体现国家制度抬起来的木偶人像。根据我们驻华记者发回来的消息，东方国家会强迫自己学生购买顾陆的作品。
《平面国》《福尔摩斯先生》《小王子》《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等等，顾陆写了很多作品。
为什么只翻译了《小王子》，因为这位华夏天才的作品只有《小王子》能够拿得出手。剩下的作品不堪入目，老年软弱的福尔摩斯你会看吗？一个傻子的日记你有兴趣吗？一个对小学数学进行科普的内容有意义吗？
就好像是“幼儿园里的一个孩子因为考试太差哇哇大哭，然后另一个孩子看到后感到不安，去找校长，校长就用红笔改了一个虚假的分数”。
……]
报纸还配图了，是“初中生推荐书目”和“科普小说入门必看”名单，只不过英文翻译有问题。
挑挑拣拣，翻译的英文含义是“初中生入门必看”。
结尾处是号召全行业抵制这种意识形态的作品。
“还是英国媒体懂得什么叫断章取义，老年软弱的福尔摩斯、傻子日记、小学数学内容科普，我居然无法反驳。”顾陆忍不住笑了。他其实对英国是有心理准备，大名鼎鼎的bbc电视台，谁人不知？
章寒犁闻言诧异，这才稍微冷静点，他发现顾陆脸上不见沮丧，反倒饶有兴趣？
“咳。”章寒犁干咳一声，“你心态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我心态好着呢。章老师不用担心。”顾陆说着，还透过窗子，看着下面游行的群众。
【让文化的归于文化，国家意识宣传的归于垃圾桶！】难怪有人举着的牌子上写的是这内容。
你是心态好，那我怎么办？章老师想到自己的困境。常校长是让他来是接受好消息的啊！
问问代理人姚小驹吧，章寒犁这样想着。章老师心中叹气时，无意间透过左侧的镜子瞧见自己衬衣领不平整。他动作极快的整理了几下，出门在外，还是要面子的。
“章老师，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顾陆突然说。
“什么事？”章寒犁心想，他就是个学校派来当保姆的，有什么事直说呗。
“就是能不能帮我收集这些报道，最好是带有歧视的。”顾陆说。
“？”看这些无脑批评的有什么意思，章寒犁本来好奇，但转念一想。眼前的学生写短篇小说可是一把好手，写两篇讽刺歧视的短篇，好像也很合理！
故此章寒犁就没多问，点头应下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工作，只是某些人工作特别轻松，工资特别高。
签售会时间在下午，顾陆中午还请章老师去品尝美食。穿越之后，养成了习惯，顾陆用钱是比较节省的，难得奢侈一把。
都说大不列颠满地是黑暗料理，谁说的？顾陆第一个不同意，没有调查就没发言权。
英国的中餐厅、意餐厅味道还是不错的。除此之外，麦当劳、肯德基也没什么负面buff，味道一致。
“章老师我来我来，本来就是我让老师时间陪我过来探店的。”
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顾陆连忙阻止章老师。这家意呆利餐馆还挺高级的，是意呆利主厨过来开的。
吃个饭哪能让学生给钱，作为老师，作为长辈，不要面子了？
况且他在国外是出差，有餐补的。大不了再补一点……目光瞥见账单，好吧，背负家庭的男人，面子还是没这么值钱。
只见章寒犁本来屁股已离开坐垫，为化解尴尬，他伸出手拿纸巾。
“那今天是我占便宜了。”章寒犁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挑起另一个话题，“小顾，你收集歧视的报道，是不是想动笔写点什么？”
顾陆嘴上说着有一点，但心中实际想着，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反正死灵之书背景都是美利坚偏僻的小镇，将地点换到英国来，丝毫没有违和感。
聊着其他的，章寒犁好多了，被自尊心烙得滚烫的脸颊，冷却了许多。
毕业了就在八中当老师，章寒犁被浇冷水的次数还是少了。多经历几次，自尊心就不会这么滚烫了。
下午三点整！
有从北大西洋刮来的风，但幸亏没下雨。
请注意，在水石书店，聚集了围观人群。
“我回去要写一篇文章，反《意林》《读者》。”顾陆忘记具体是两个杂志中的谁，说英国人效率很高，不仅坐地铁不会玩手机，只会看书。还不会瞎看热闹，即便路上出了车祸，人来人往的街道也不会停留分毫。
现在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围成一圈。看热闹是人类刻进骨子里的，除非英国人不是人……
由于顾陆的热度，基本英国国内数得上名字的纸媒都派遣“前哨”。
长枪短炮，记者们目光锐利，整体气质都透露着来者不善。
海雀图书编辑、书店老板、作者、海外代理人，四方到齐。《the little prince》摆放着数百本书，垒成一座小山。
小山最上面的两本书是撕开了塑封的，以方便路过读者观看。此时冷风刮着，“山巅”在翻动，恰似身旁姚小驹的心情。
“欢迎各位先生来参加，《小王子》签售会的。今日互联网对作家顾陆的讨论很多，所以对于作者和书籍的疑问，现在可以问了。”姚小驹一句话相当于是开场白了。
代理人姚小驹为了稳妥，首先点名的是《每日电讯报》，比较温和。
“顾陆先生，你好，我是马丁。”电讯报记者马丁说，“你曾写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二创作品，请问你是非常喜欢英国的这本推理小说吗？”
“我喜欢看英法的文学，柯南·道尔先生、莎士比亚先生，都是我非常欣赏的英国文学家。”顾陆回应，由姚小驹代为翻译。
“既然顾陆先生喜欢英国文学家，那么肯定也了解英国文化了？”马丁直接忽视了法兰西。法兰西是什么狗东西，乳法最严重的不是华人，而是英国佬。
其实顾陆知道对方记者的用意，大概就是要得出，华夏第一天才，也喜欢英国文学，以此抬高自身。
“不能说了解，”顾陆回应，“我现在还是个学生，说了解太夸张。”电讯报记者对这个答案不是太满意。
姚小驹的战略是成功的，大报的问题还是没那么尖锐。
后面两个问题，顾陆也比较巧妙的回答了。
而一直不被点名的《太阳报》记者终于是憋不住了。
他直接开口，“先生，你对媒体对你和作品的争议，请问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个人累积销量作假，作品是有官方帮忙销售，天才人设也是虚假的。”太阳报记者语序非常快，“请问这些事，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先生，请真实翻译我的问题，否则我合理怀疑，你们根本不敢回应这个问题。”太阳报记者根本不给姚小驹反驳的机会。
确实，姚小驹是故意不点臭名昭著的太阳报的。
要驳斥回去。当姚小驹准备摆出强硬态度时，瞧见了顾陆那平稳的神情，末了还是尽数转达。
“个人销量作假，官方帮忙，这两个指控有证据吗？”顾陆说，“我指代的可不是某些报纸上的胡编乱造，而是真实的证据。”
“正常的思维都能看出数据的虚假，”太阳报记者说，“这些指控和怀疑，只是我站在正常的逻辑上。”
顾陆闻言笑了笑，“我这几天看了很多纸媒，对纸媒的报道也有了解。各位先生们要先听听我的评价吗？”
转移话题？太阳报记者嘴角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笑，有用吗？
“请问顾陆先生你现在是在逃避问题吗？”太阳报记者紧追其后。
“《镜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在治理国家的人：《卫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应该治理国家的人；《泰晤士报》的读者是真的在治理国家的人；《每日邮报》的读者是治理国家的人的夫人。”顾陆没有理会记者，而是自顾自的叙说。
还好顾陆看书多，虽然他完全不怎么接触英剧和美剧。还好是看过《是，大臣》和《是，首相》的书籍。顾陆还记得挺清楚，三联书店出版。
“《金融时报》的读者是手里攥着国家的人；《晨星报》的读者是想把国家交给别国治理的人；《每日电讯报》的读者觉得我们正被别国治理着。”顾陆顿了顿，看着太阳报的记者，“贵报的读者不在乎谁治理国家，只要三版女郎前凸后翘就行。”
没有触动合成序列，也让顾陆很失望。按理来说，话语由姚小驹再用英文翻译一遍，应该触发啊！
是因为这两部作品先有剧集后有小说，不算数？还是姚小驹只是翻译，没有自主性，所以触发不了？
“没人告诉我，《太阳报》是少儿不宜啊。不得不说贵报纸，让我这个未成年受到了颇大的心理创伤。”顾陆一心两用，说话时还看着记者。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太阳报》为了销量，就会在第三版刊登的裸露上身的模特，持续几十年。也就是欧美和公子封面女郎，并称的三版女郎。
他继续道：“我的评价是否精准？我认为很精准，之前提问的四位先生就很专业，但……”
“站在正常的逻辑——先生，你的话完全和这三个词语都不沾边。”顾陆说，“首先这不正常，因为先生你身为记者，在质疑时根本没有去更进一步的调查，反而只是没有思维的跟风。其次，这也没有逻辑，为什么我十六岁不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华夏十三亿六千万人不能出现我这样的人？我想不到你基于什么逻辑发出这样的言语。”
“最后，我认为先生你也没有站着，你是匍匐在门外，透过门缝在看我。”顾陆尽量不用成语，以免姚小驹不好翻译。
姚小驹不去当代理人也可以去当翻译，翻译得快准狠。
“所以在先生你的眼中，我又窄又没有全貌。那么先生你能打开门，真正的站起来平视我吗？”顾陆说，“就好像现在我看着你。”
实话实说，太阳报记者大意了。哦不，全英纸媒的记者都大意了，谁也没想到这华夏学生如此牙尖嘴利。
“华夏人都喜欢诡辩，不会像文明人一样讲道理。”太阳报记者当众被一个外国学生这样说，有点红温。
“先生，请问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英格兰多塞特郡威茅斯，有什么问题？”太阳报记者实话实说，他抱着你还能叫人在家乡搞我不成？
“没事，先生，你家乡会以你为荣的，应该。”顾陆笑着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顾陆就没再理会太阳报了，继续回答其他记者问题。
实际上在广大同行心中，太阳报记者已经输了。说也说不赢，太狼狈了，众人看向太阳报记者的目光，包含着嘲笑。
这也和《太阳报》在英国风评非常差有关，这报纸非常不招人喜欢。因此没有丝毫一致对外的心思，其他记者只想看热闹。
眼神压力之下，太阳报记者灰溜溜的退出了首排，退到了人群末尾。没有走，他要呆到结束，好好的在报纸上说说这华夏作者。
天才作家就是不一样，这种场合被围攻，居然还能有条有理的反击。姚小驹心里默默的给顾陆点赞，同时心中也感觉很合理，能在这个年龄写出这么多精彩的作品，肯定要与众不同。
下面的记者们提问就比较客气了，毕竟有前车之鉴。
签售会算是圆满结束？
反正顾陆通过反驳太阳报记者，倒是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购买《小王子》。
张扬自信的天才，在欧美似乎更受欢迎。
从四点左右到七点半，顾陆签售了四百多本书。
战绩斐然！
晚餐是姚小驹请客，为今天的顺利庆祝。
这场合比较私人，顾陆就没叫上章老师了。
姚小驹选择了日料店，在这一点上和顾陆达成惊人的一致，不选择英国本土食物。
“你对英国各大主流报纸的评价真犀利，”姚小驹说：“还有对太阳报的反驳，很犀利。明天肯定到处都是你的新闻，对销量有帮助。”
如果在场只有两三家媒体，签售会的事还可能被扭曲。但现场媒体太多，都会想着，如果我扭曲了，别人不扭曲，那不就成为小丑了吗？
报纸之间可是谁也不服谁，且派系混乱。
基于上述原因，姚小驹才判断，顾陆明个儿会亮眼。
顾陆说：“有帮助就行，我也没白跑一趟。”
有说有笑的吃着，大晚上的谈吃是不是有点残忍？主食鳗鱼饭，其他是和牛寿司、金枪鱼寿司，一口咬下去还是不错的。
对肉食动物的顾陆来说，有肉就行。
“你问太阳报记者是什么地方人，是做什么？还是随口问问？”姚小驹突然想起这件事，在场的所有记者都不明白顾陆话中含义。
“哦，说起这件事，姚哥帮我个忙。”顾陆说，“我想以太阳报记者的家乡为原型，写短篇小说。”
“？”姚小驹困惑这什么操作，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一时迷糊。
“另外，还麻烦帮我收集威茅斯的一些资料。”顾陆拜托。
“噢噢好的，威茅斯算是英国比较重要的港口旅游城市，去年伦敦奥运会的帆船比赛就在那个小镇举行。”姚小驹答应下来，“所以资料还是好收集的。”
“那麻烦姚哥。”顾陆道谢。
也没再多问，反正他盯着的，姚小驹心里这样想。
酒足饭饱，姚小驹返回了酒店。
刚回房间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做海外代理人，肯定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因为国家与国家之间是有时差的。
“好好，11月3号？宣传方便来得及吗？好的，没问题。不过新书发布会的事，恐怕没时间。对，实在没有办法。”姚小驹挂断电话。
《アルジャーノンに束を》翻译完毕！
确定上架时间是十几天后。
(本章完)
第312章 威茅斯的阴霾
第312章 威茅斯的阴霾
第二天清晨。
阴雨绵绵，据说这地儿水质不好，本国人也不爱打伞，所以极易造成脱发……
天未亮，递报员给超市、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以及书店，送去隐隐能闻到墨油味的“新鲜”报纸。
伦敦街头基本看不到小摊和报刊亭这类小型售卖点。
人来人往，英国上班族们无论打开什么报纸，都能瞧见同一个人名“gulu”。
即便没登上各大报纸头版头条，也在二版或三版醒目的位置。
“华夏作家顾陆不敢直面回答质疑，揭露伪造天才的真面目！”——《太阳报》
首先登场的是太阳报，内容是旗帜鲜明的抹黑，甚至还造谣出顾陆非富即贵的身份，佐证天才身份是伪造。
很正常，太阳报的传统艺能。
去年，伦敦警方逮捕向警察收买新闻线索的数名《太阳报》工作人员。
然后是英国报业御三家。
“签售会的辩论：最了解本国媒体的外国作家顾陆？”——《卫报》
“顾陆指责太阳报记者不够专业，使得新闻界受到质疑。”——《每日电讯报》
“华夏作家顾陆疑似威胁采访记者，请伦敦都市警部注意。”——《泰晤士报》
再加上一个比较主流的报纸
“他的本领都在嘴上。”——《镜报》
都比较客观的报道了昨晚签售会发生的事。但详细内容只分为坏和更坏。
坏的少点的，仍旧批评《小王子》质量不过关。引用一下《每日电讯报》原文“觉得该作品（小王子）精彩，有对作者的宽容，因为作者年龄尚小。”
坏更多的……喏，就和泰晤士报这般，说顾陆威胁记者的人身安全。
讲个笑话，华夏学生在日不落的首都，威胁正米字旗记者。
这笑话有点冷。
冷不冷没关系，可有人当真啊。采访顾陆的太阳报记者凯恩，他不认为华夏人能把他怎么样，但他十分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凯恩，你昨天的消息是瞎编的吧，就华夏少年的身世。我查询到《朝日新闻》曾有报道。”同事麦克斯说。
朝日新闻是有英文版的，所以麦克斯能查询到十分正常。
“你以为摩萨比先生不知道吗？”凯恩说，“这样更具有冲击性，读者们也爱看。就好像他们爱看又有球星出轨了。”
“你就真不怕顾陆成为文化名人后，告你？”麦克斯问。
“什么？麦克斯先生，你刚才说北爱尔兰独立了？”凯恩装作刚才没听清对方讲什么。
他继续说，“哦？先生你说的事比北爱尔兰独立更不可能。”
北爱尔兰和爱尔兰，再加上英国，三者的恩恩怨怨太复杂，反正凯恩的意思是比不可能还不可能。
［个人建议，调查柯南道尔产权会，居然把《福尔摩斯先生》纳入“优秀目录”，华夏人根本看不懂福尔摩斯。］
紧接着太阳报的凯恩，还在互联网上发这样的话语。他的敌意，还没有发泄完毕呢！
顾陆走出霓虹很轻松，可走出欧洲就太困难了。
一方面在于对华夏的抵制，另一方面“华夏第一天才”“十六岁三百万累积销量”为顾陆积累初始人气的同时，也带来更大的抵制。
goodreads和libraeything，两个网站上的评分都不高。前者是欧美最大的书籍点评网站，后者是英国本土最大的小说交流网站。
“为什么都在讨论华夏人？高中生写个童话作品，有什么好讨论的吗？符合他年龄。”
“从《小王子》来看，我并未看出他的天才。”
“恰恰相反，我无意间购买了《小王子》，身为成年人，我看完之后受益非常多。十六岁能写出这样的作品，他确实是天才。”
“你在说什么笑话？成年人看童话书，受益很多？你是华夏人钱请的吧？”
“《太阳报》报道普通新闻可信度不高，但报道这类八卦什么时候错过？我现在相信这华夏作者是东方贵族，请了许多人打好评。”
……
鲜少有亚洲作者能在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掀起如此汹涌的波涛。
也有好处，不谈实的，先说点虚的。
如此曝光热议，甭管愿不愿意相信，反正华夏天才“顾陆”的印象是深深留在英国人心中了。
在2018年之前，在英国闯下如此大的名声是极其不可思议的。
上一位引起英国广泛讨论的华夏作家，是在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担任过讲师的老舍。早在十年前，老舍的故居，就被伦敦官方认定为文化名人故居。
老舍后第一人，小顾同学的统战价值又提高了！
“不用担心，虽然目前英国舆论风向对我们是不好的，但知名度打出去了，并且我预测，这一周书籍销量也会随着热度攀升。”
姚小驹的话语含义简单来说就是，反正咱们名出了钱也挣了，挨点骂也没关系。
“而且等《福尔摩斯先生》上市之后应该会好很多。”姚小驹说。
此话并非安慰，骂小王子的网友和媒体，绝大多数压根就没看文。他就看到过有网友说“看名字就知道，这就是东方贵族少年的自传作品。”
很典型的就光看了名字！
姚小驹想要出言反驳都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开始，小王子是顾陆自传，那还了得？
至于看过的读者，在网上发声的声量也太小，瞬间被大浪潮淹没。
有《小王子》销量打下夯实的基础，下本书《福尔摩斯先生》能获得海雀图书更多宣传资源，还有福尔摩斯自带的知名度。
岂不是绝杀！
地球上《小王子》传入英国可没受到什么阻碍。顾陆叹气。
“话说回来，威茅斯的资料已经收集完，发给你邮箱了。”姚小驹做事还是非常靠谱的。
“神速。”顾陆竖起大拇指。
和代理人交谈完正经事，他起身预备离开，因为后天就要离开英国。
必须赶快把事情办了。
“给你的礼物，也是祝贺我们合作一周年顺利。”
作家走到门口，姚小驹突然递出信封。
深蓝色信封，还用蜡印封着，怪正规的。
什么东西？顾陆想立刻拆开，不过被姚小驹制止，言下之意是拿回房间拆。
行吧，顾陆拿着信封往回走，出于好奇，在上电梯时还掂量呢。
难不成是支票？
回房间，顾陆迫不及待拆开。是一张门票，a排6座。
《柳林风声》儿童剧的演出，不过并非很出名的儿童剧团box tale soup，是另一家不那么出名的剧团。
二十世纪初发布的童话小说《柳林风声》，早就进入公共版权池了，所以什么剧团都可以进行改编演出。当前这剧团还是籍籍无名。
“姚哥真是靠谱的，我都快忘记这事儿了。”顾陆瞥了一眼门票的时间，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几个小时，非常充裕。
顾陆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手机查看姚小驹收集的资料。
脚尖晃着，偶尔会踢到前方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厚厚一叠报纸，是章老师收集的排外报道。
房间安静下来，仔细观察，和国内的酒店比较起来差别颇大。
就和顾陆在西湖边以及四九城居住的房间对比。
当前房间很小，衣柜和储物柜都是嵌入式，充分节省空间。顾陆猜想，可能是伦敦土地昂贵的原因？
看完了，开搞，顾陆之前就向姚小驹借了笔记本电脑。
噼里啪啦动手敲字。
还真别说，看上去精英范十足的姚小驹，居然是狗奴。电脑的桌面，以及电脑键盘板都是德牧图案。
［1927年7月16日清晨，正是本人发疯般逃出威茅斯，也正是本人惊恐地恳请政府着手调查和采取行动，从而引出了后来见诸报端的整个事件……］
《死灵之书》这部短篇合集里有一篇，比较轻微、比较没那么克、比较淡的文章，叫做《印斯茅斯的阴霾》。
也不能一开始就拿出很过分的文章吧？循序渐进，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一定要让太阳报记者好好享受。
克苏鲁作品，和其他恐怖惊悚小说不同。它更大的恐怖来自于未知。
对自我身份的未知、对自己所学习内容的未知、对未知生物的未知，然后洛夫克拉夫特就使劲描绘这种未知，以及被排外的感觉。
如果克苏鲁的诞生，是来自于英国的排外，那么就太有意思了……
全神贯注的顾陆也没忘记看儿童剧的事，到时间了就停下敲击键盘的举动，手里拿着姚小驹给的翻译器，打出租车去了西区。
并不大的区域，坐落着数十个剧院。而和百老汇不同的是，大多数剧院只演出一部戏。
七拐八拐，顾陆还询问了路人才找到正确的地方。
a排居然是第三列，顾陆找位置时有些好奇，难道英国的字母排列不是abc？
坐下后，顾陆环顾四周，是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小剧场，上座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多数观众是父母带着孩子，《柳林风声》是英国非常著名的童话。基本等同于国内大灰狼和小红帽，家喻户晓。
看儿童剧之前，顾陆也稍微对故事进行了一些了解。
胆小怕事的鼹鼠。
热情好客的水鼠。
具有领袖风范的老獾。
追求时髦的蛤蟆。
等等，动物拟人化，是沈老师擅长的领域。实话实说，沈老师的作品虽然一点也不写实，甚至很多描写违反动物常识，但精彩程度不下于《柳林风声》。
表演开始，即便以顾陆的英语听力水平，只能零零碎碎听懂，但他仍旧看得非常认真。也是对表演者的尊重。
看了十多分钟，合成列表都没触发，顾陆还认为是自己方向弄错了。就抱着尝试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继续看。
演出半小时——脑中有熟悉的响动。
三个标签化作书名《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详情：该书借用《柳林风声》的角色，讲述蛤蟆先生接受心理咨询的故事。是英国国民书籍，被评价为心理咨询最好的科普书籍。畅销十数年，拯救了无数迷茫的少年。
真的触发了！
“看名字，这么龙套的书，有这么厉害吗？”
两个半小时的儿童剧，中间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顾陆从头看到尾，结束时和小朋友们一起起身鼓掌。
平面国是理科科普，这一本是文科的。
顾陆发现自己可以制霸文理双科的科普！
“提上日程，必须提上日程！”
不得不说，今年是咕噜大王的爆发年，国内外双开。
心满意足的回家。
将《威茅斯的阴霾》写完。
投给谁呢？
英国基本上的报纸都可以连载小说，哪怕是御三家。只不过泰晤士报和卫报对作品的刊登要求严格，需要作品有更多的文学性。
“每日电讯报刊登的作品要求没这么高，但这么出名，根本就不缺稿子，所以……”
顾陆选择了《每日快报》，销量和覆盖面积都不错，关键是对刊登小说的审核机制非常宽松，什么题材都可以。
坐飞机离开前，将稿子教给了姚小驹。
为何没直接投？废话他敲出来的是中文，需要姚小驹找人翻译再帮忙投。
既然咕噜大王飞走，总结一下他来伦敦一趟参加签售的实质好处。
仅仅两天，《小王子》销量增加三万。即便顾陆只有百分之七的版税率。可半精装的《小王子》售价8英镑。
三万册24万英镑，分到手的小钱钱也不少！
国外事毕，国内——
“唐恬啊唐恬，你怎么解释？！为什么要欺骗我们稚嫩的感情。”舒柔激动。
“？”唐恬呆愣。
“你之前说什么，社团的活动室都很好。”舒柔说，“哪有什么活动室啊，根本就没有！”
关于这一点顾佳渝也深深赞同，“的确没有，社团活动都是在教室。”
“我也没想到，没想到社团活动室只有刊物社存在……”唐恬解释不清楚了，她知道社长牛逼，但没想到这么夸张！
“还憧憬舞蹈社的练功房呢，结果只有周三下午能够用室内体育场。”顾佳渝说。
三人边说着话，边收拾着东西，准备往教室外走，星期五放学了。
巧合的是，从英国回来的顾陆，正马不停蹄的来到班上。
他给妹妹带了礼物，并且还要领着女侠去看大惊喜——属于女侠的房间！
(本章完)
第313章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第313章 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自打顾陆学会了将心比心，就明白不是我觉得你好，就是真的为你好。
咕噜大王在学校不起眼的地方候着。他看过不少文学作品，有一个名气大的哥哥姐姐存在，自身压力会很大。轻则关系变淡，重则直接黑化。
因此顾陆跟做贼一般，直到看见女侠和她两个同学，才挥手打招呼。
“今天要不要去我家里玩？”
“不了吧，c201收班很早，时间晚些，一去一来赶不上末班车。”
“没关系，和阿姨打个电话，今晚住我那都可以。”
舒柔邀请顾佳渝。只有唐恬和她家住得非常近，肯定是要过去玩的。
小学生喜欢邀请同学来自己家里玩，初中就少很多，高中的话，要么舒柔有点社交悍匪的潜质，要么家里没大人。
“也不是……”顾佳渝有点意动，因为上了高中之后她更想和朋友玩。
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双眸瞪大，欣喜的神情爬上脸颊。
“哥！”顾佳渝喊得好大声，然后像企鹅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过去，“你从伦敦回来了？”
“才回来。”顾陆点头。
兴高采烈的顾佳渝先跑过去和同学说，“我哥哥回来了，等我星期六再来找你们玩。”
两位小伙伴没意见，哪怕是刚才大大咧咧的舒柔，当前表现也真和她名字相匹配。大概就是在大佬面前装乖的心思。
看着两人消失在嘈杂的街道上，伴随着耳边的喧嚣，隐隐约约有狼牙土豆和烤面筋等路边摊的叫卖。
“真羡慕佳佳，有这么拉风的一个哥哥。”舒柔恢复本来面目，“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大作家哥哥，我一定把[顾陆妹妹]的标签贴在头上。”
“不至于……”唐恬无语，她是刊物社的社员，算是能经常见到顾陆。见多了，崇拜还是崇拜，但没那么夸张了。
“对了，我好像记得你有个上大一的哥哥，对不对？”舒柔问。
唐恬点头，她哥去外地上大学了。
开学一个来月，舒柔听小姐妹吐槽过，自己哥哥经常抢他零食，还有如何坑妹的光荣战绩。
相比之下，佳佳说起自己哥哥都是怎么怎么好。
“我懂你，是不是想换一个顾陆这样的哥哥？”舒柔说。
“那……”唐恬想下意识说那当然，可当脑中哥哥的头像改为顾陆时，却僵住了。
“也没有，我哥哥虽然经常欺负我，但毕竟是亲哥，偶尔对我也挺好。”唐恬说。一个多月不见了，还有点想念她哥哥。
当然，唐恬是不会主动给那个家伙打电话的，不用想就知道，要是她说出“想你了”这话，对方不知道多嘚瑟。光想想就吵到了唐恬的眼睛。
没亲哥的舒柔完全体会不来这种感觉，两人往家走。
就看看亲兄妹是如何相处的吧。
“哥你为什么在学校外面猫着？”顾佳渝说，“万一我从后门出来，不就扑了个空。”
顾陆卡壳，难道要直接说我怕我自己太出名，怕给你压力？
“没，问题不大。”顾陆转移话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猜猜看是什么？”
“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
因为上一次去四九城带的礼物是吃的特产，前面西班牙的火腿也掰了一半给她吃。所以女侠这一次也再往这方面想，可绞尽脑汁，也没想到。
“去国外当然要给你带礼物，惊喜不是这个。”顾陆摇头，看着女侠。你猜啊，猜啊就是猜不着。有点恶趣味了。
“那是什么？哦对，”顾佳渝这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吧，我们去什么地方？”
“跟我走就行了。”顾陆卖关子。
可把好奇心重的顾佳渝钓得够呛，一路上步伐都着急了些。
距离紫荆小区大概两三里路，兄妹并肩，没一会就到了。
眼见来到一个新小区，女侠的智商重新占领了高地。
“哥，你不会搬家了吧？！”顾女侠说，“这边的环境确实比之前的好，不过上一个更有烟火气息。新修的小区，这方面差了点。”
“不是搬家，这房子是我买的。”顾陆说。
“！！！”女侠抓住哥哥的胳膊，“买房子，哥你真的买了？！”
“全款拿下。”顾陆轻描淡写。
声音有点大，顾佳渝反应过来，压低嗓门，“哥，你真厉害，咱们爸努力了大半辈子也没买房。肖叔三年前刚还完十年的贷款，你真是太有本事了。”
夸奖好像不要钱一样从女侠的口中说出来，她替哥哥开心。
以至于顾佳渝也没想想，自家哥哥说的是给她准备的惊喜。哥哥买房子和这件事没关系啊！
满心欢喜的顾佳渝问，“哥哥哥，房子是几栋几号？”
“就二期，六栋十五楼3号。”顾陆说。
冲冲冲，顾佳渝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在知道准确地址之后，都走在了顾陆前面。
迫不及待的想参观了。
从学校的方向走过来，直接穿过一期小区，抵达第二期，后门更近一点。否则从正门走要绕几百米。
“前面在干什么来着？”顾佳渝瞧见二期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说不定是新小区，给住户回馈呢，免费领取米面粮油什么的。不得不说，女侠想得很美。
靠近了，才发现售楼部的工作人员在拉宣传横幅。
[状元楼， 2013年理科状元入住！]
另一个横幅上还有理科状元的名字，以及特意说明北大清华哄抢。
都说年轻人会在互联网上转发锦鲤迷信，实际上了年纪也一样，认为和高考状元住一起，可以沾沾文气，让孩子考好点。
故此，哪有什么迷信，不过是无可奈何后的自我安慰。
“哥，我感觉他们应该给你拉横幅。”顾佳渝说，“你在雾都可出名了。”
学校里面老师经常提及就不说了，顾佳渝亲身经历，去雾都任意一个新华书店，都能瞧见顾陆这名字，哪怕是平日没新书上市。
“不不不，我不行。”顾陆说，“理科状元是真正的天才，我只是个普通人。”
这话说得，亏不亏心！走进二期，反正顾佳渝认为自家哥哥的名号在雾都是更好使的，开发商真没眼光！
其实女侠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开发商压根不知道顾陆就是那个华夏第一天才作家。
没过多停留，走到六栋，坐上小电梯。顾陆的小心情也和电梯一样攀升，他穿越来，第一个认可的亲人，终于能真正的回报了。
至于顾父顾母，不提也罢。作为家长还不如李古圆的父母对他好。好似顾母，看顾陆变这么优秀，说是要缓和关系，可就是嘴上说说。
算了，不要想不开心的事。叮咚一声，电梯到了。
顾陆摸出钥匙开门，暂时不用换鞋。
房屋格局非常通透，透过玄关能把客厅尽收眼底。
客厅两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褐色大书柜，而中间摆放着两个落地书柜，全屋两千多册书，沙发和地毯，都是以方便看书的角度设计的。
整体风格轻松。
顾陆购买这个房屋，掏空了存款，费快七十万，换来一百来平。霓虹的稿费买房，国内的稿费装修，大抵如此。
三室一厅的格局，显得非常大。
值得一提的是，雾都大多数房屋都是没有公摊的，02年雾都明文规定，商品房出售必须按照套内面积计算。
“哇，简直是爱书人的天堂，好多好多书。”顾佳渝惊叹，“我还从没见过把客厅当做书房的。”
转念一想又很合理，写小说那么厉害，肯定看了很多书。
“下面就由我来带你参观吧。”顾陆先推开了最靠里面的一扇门。
是娱乐室，里面摆放着电脑和胖老板那里同款的ps3主机，还买了一台街机。角落里放着大坨坨电视，连接着小霸王游戏机。
大坨坨电视和小霸王游戏机，过两年顾陆会非常后悔买，因为几乎不玩。但现在是非常满足。第二间房是主卧，也是咕噜大王的栖息地。相比客厅和娱乐室就普普通通，唯一值得介绍的是，靠窗的方向有一排桌子。顾陆就打算把出租屋里的电脑搬过来，卧室工作。
还剩下最后一间卧室。
为什么卧室的门都是关着的？
废话！顾陆去学校前，特意跑来关上的。
“你打开。”顾陆说。
噢噢，毫无防备的顾佳渝打开次卧的房门。
是——
屋里是顾佳渝梦想中的房间，所有配色，所有家具摆放。甚至顾佳渝“异想天开”的一面毛绒娃娃墙也存在。
一切的一切，好像把顾女侠的魂吸走了，愣在原地。
“怎么样，满意吧？”顾陆拿出另一把钥匙，“房子有你一份，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惊喜。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谁也不能打扰，包括我。”
人在太激动时，大脑会一片空白。顾陆的话，女侠仿佛没听见。
就在顾陆准备继续开口时，女侠一下子抱住哥哥。
随后是哇哇的大哭。
泪水里不光是感动和喜悦。
顾陆就让妹妹抱着哭，他太清楚了，即便女侠和原身，乃至在他面前，一直都说自己过得很好。
可怎么可能，按照记忆里顾母的习惯，还是重组家庭，再怎么也不可能过得好。
“哭完就好了，以后好日子等着你呢。”顾陆拍拍妹妹的脑袋瓜。
有个小问题，懂事早的小孩，受到的委屈一直不发泄随着时间沉淀。委屈会随着长大消失吗？
雾都的天空太阳消失了，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
“稀里哗啦——”远在数千公里的雾都伦敦是瓢泼大雨。
大雨也无法掩盖《小王子》和顾陆的热度。
签售会的第三日，仍旧创造了单日1.8万册的良好数据。
“威茅斯的阴霾？”姚小驹抽出时间看文，瞧见题目，着实让他愣神。
难不成写文黑一个英国小镇，没必要吧？格局要放高啊。
故事比普通短篇要长得多，但比中篇又短小。有点像大橘，更新状态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慢慢的，伴随着姚小驹深入阅读，他才发现是自己格局小了。
并不是单纯的出气，故事结构也非常好，甚至隐隐约约透露出非常庞大的世界观。
什么是旧日支配者？
大衮是确实存在的吗？
这一群怪物来历是什么？
[我想，它们的身体应该呈一种灰暗的绿色，虽然肚皮是白色的。身体的大部分都光亮滑溜，但背上有着带鳞的高脊。那身形有着人形的模糊特征，而头部却是鱼类的，长着从不闭合的，巨大、凸出的眼球。在脖颈的两旁，还有不断颤动的鳃，长长的手脚上都有蹼。它们杂乱无章地跳跃向前，有时只用后腿，有时则四肢着地……]
那身临其境的描写，最关键是这个故事是以第一人称展开。百分之七十的文字，都是主人公“我”的直观反馈。
并不算恐怖，姚小驹没感到害怕，隐约露出的世界观反倒吸引他注意力。
很想继续看这个系列的其他作品，突然，姚小驹感觉自己好像主角。故事里的“我”只因为看见了怪物的金冠，就被吸引。
何其相似，好吧，姚小驹感觉自己想得有点多了，只能说他真的挺吃这种写作风格。
“等等，我的看书口味是比较西方化的，这意味着，这篇文在英国说不定会拥有不错的人气。”姚小驹反应过来。
看完全文，姚小驹很明白，是不是威茅斯不重要，顾陆任意虚构一个地名都可以。
可正是以太阳报记者的家乡威茅斯命名，看完之后，威茅斯从十八世纪末经由乔治三世认证的旅游海港的形象，在姚小驹心中，扭曲成了被阴霾笼罩的破败港口。
也不知道哪位记者看到是什么表情。
“文人杀人不用刀剑，得罪谁千万不要得罪文人，老祖宗的经验之谈，真的很有用。”姚小驹头一次感受到文人的破坏力。
行，既然是这样，那就如了作者的意，反正顾陆人都在华夏了，再怎么样也没危险了。
姚小驹瞧了一眼自己邮箱，译者已经回复消息了，争取本周内翻译完。
英国销量的好消息，不停的传回国。
顾陆在昨日给妹妹钥匙后，还是要返回暂住地，毕竟刚装修完，还是不能马上入住的。
“好啊，街道办越来越管事了。受理率高达百分之百。”老雷刚送走公务员。
“雷老板？什么高达？”顾陆路过没听清，截取非常感兴趣的询问。
“街道办不是留下了便民电话吗？只要打电话，两个工作日之内就会派人过来查看。”
手指居民栏的方向，老雷兴匆匆的说：“听说街道办主任换人了，换得好啊。”
“这么积极？”顾陆想起了一上岗就给所有人发东西的新科主任，叫什么名来着？
“头几天隔壁打印，外墙砖脱落的，打了电话，没两天就让人来处理了。”雷老板说，“这两天，不是接连不断的暴雨吗？店后面的下水道就很臭。我昨天打电话，今天就找了工作人员来检查。检查了情况，两三天就能处理好。”
隔壁打印代指街头开复印、打印、广告牌店铺。只要在一条街上就是隔壁，此外因为不熟，直接就以店名代称。
“那效率是很高。”顾陆赞同的点头。
他居住的这一片都不是小区，所以没有物业什么的。比较老式的社区房，很多还没电梯，管理是街道办。
虽说是街道办管理，但以前除了宣传什么精神，基本不会露面。
“小顾你好久没来吃我们的美蛙鱼头了。”雷老板说着把话题拐到了生意上。
“不急不急，过几天我还要定一桌。”顾陆笑着说。
听到定一桌，雷老板神色一动，赶忙接话，“是过生什么的吗？小顾同学的十八大寿……不对不对，瞧我这嘴巴，对不起对不起。”
“是电视里讲的成人礼吗？”雷老板前面忘词了，后面想起了才改正过来。
“哈哈哈，雾都还有过成人礼的规矩？”顾陆笑了笑，“是有点事要请人吃饭，大概有十几人。到时候要麻烦雷老板了。”
闻言，雷老板都笑出牙根子了，“麻烦什么麻烦，到时候一定给你们整好。”
“妥！”顾陆说笑着就离开，他口中的办一桌算是告别宴。
告别穿越到这世界来第一个家。
至于新家的乔迁宴什么的——顾陆感觉麻烦，就算了。
因为每天走，导致太熟悉了。顾陆是这样，太熟悉就不会再观察，更不会发现有什么新的优点。
顾陆四处打量，以前电线杆上密密麻麻的小广告，都被清理了。绿色电箱周围生锈的护栏也更换了。顾陆记得之前只是几根螺纹钢胡乱焊接的，感觉完全就是摆设，现在端端正正的铁护栏。
“这街道办是真不错啊！”顾陆心想。
做得不好，顾陆想写文说说话。但做得好，顾陆却没写文夸奖的心思，至少目前是没有的。
以前小马路四五分钟就能走完，今天慢慢走，他费了两倍的时间。
回家了，家里夏天的衣服已打包好，顾陆很早就开始慢慢收拾要搬走的物品。
打开电脑，顾陆盘算自己当前的工作进度。
国语委的征文发过去了。
小王子英文版也上市了。
国外的事不用再担心，下面重点是国内，顾陆心里开始整理自己国内未处理的事。
重大的实验室再度邀请顾陆去参观。这个必须去，毕竟说是作品灵感来自于那里。
八中该月考了，这次事情多，压根没时间复习，月考凶多吉少。
此外，该抽个时间来和顾母谈谈，让妹妹可以住这边来。
但顾陆完全就不想看见顾母，所以这件事是最让他为难的。
翌日是十一月三号，华夏较为普通的日子，可在霓虹——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堂堂降临！
(本章完)
第314章 霓虹战绩
第314章 霓虹战绩
说说《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在国内可查的战绩。
首日32万册。
首周75万册。
首月168万册。
自2007年后，最快突破百万册的书籍（十三天）。
目前上市快两个月，销量突破了两百万，甚至反超《小王子》的销量。待这笔稿费下达，咕噜大王的经济又宽裕了。
那么远渡海外怎么样呢？
翻译者小林泰山在家里睡觉，即便已下午四点，但仍然没起来。
每天加班加点翻译《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太累，好不容易卸下重担的他要好好睡一觉。
但没多久，门外就响起门铃声。
正常情况，深居简出没朋友，地方偏僻，除了nhk电视台的收费人员，就不会有人光临。
有可能是找错了？带着强烈困意的小林泰山并未起床。
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外的车辆鸣笛声，以及人声的嘈杂，让他睡不着了。
什么情况？不知道车辆鸣笛，会为人带来不安吗？
带着起床气的小林泰山从榻榻米上一跃而起，气冲冲来到窗外——表情僵硬，默默的拉上窗帘。
他怂了，外面全是人，二十多个长枪短炮架起来。刚才按喇叭的是记者，那没事了，这种事记者也经常干。
“这一带有什么名人吗？”小林泰山不禁想到。
没有头绪，下一刻更加喧嚣，他还隐隐约约能听见——
“小林泰山老师，请问有没有时间接受采访。”
“读者们都非常好奇，小林桑。”
“我是《周刊文春》的记者。”
……
来采访我的？是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小林泰山脑子好像被一把空气锤砸中。
没错，外面那么大的阵仗全是为他而来。
之所以场面更加沸腾，是因为记者们刚才从窗户瞧见了本人，如同火上浇油。
思考许久，小林泰山才打开房门。
某杂志小报立刻迎上，正主还没来得及提出问题，就已接到问题，“小林桑，请问你翻译时，和顾陆老师有进行沟通吗？”
顾陆老师，翻译时？小林泰山好像又懂了，今天上午销售的《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火了？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您翻译的第一部长篇，请问你为什么能翻译得这么精彩？”周刊文春记者不甘示弱，也往前挤。
很精彩吗？小林泰山感觉自己平常怎么干活，现在就是怎么干活。
一开篇，小林泰山的翻译是：ストラウスはかせわぼくが考えたことや思いだしたことやこれからぼくのまわりでおこたことわぜんぶかいておきなさいといった。
正确的写法应该是覚えている（还记得），但他使用思い（回忆）。
都知道，一开始书中主人公小鹿是错字连篇。
英文版是错一两个字母，如同progress.report（进步报告）变成progris.riport，异常的简单。
中文可以用跟同音词交换，如进步报告变成近步抱告，来表达主人公刚开始智商不高。
那么日语怎么“错”，非常考验译者本事。小林泰山选择理解错相近词含义，以及进步报告也翻译成了“けえかほおこく”。
不得不说，小林泰山在翻译方面是有天赋的。甚至日语版本有1+1大于2的水平。
“良之濑教授认为你是翻译界的新星，对此请问您怎么看？”
又继续问。
新星？
良之濑又是谁？
小林泰山感觉这世界好陌生。
为什么他睡一觉起来，感觉天都变了呢？故事还要从早上说起。
“一公升眼泪，今天我为科幻小说流出一滴眼泪算我输。”良梨在买书时心里想。
她是单姓，祖上是担任良官的，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过许多纯爱作品。最爱的是《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恋空》，熟悉各种煽情桥段。
就是为了看看华夏天才怎么在作品里放刀，才特意买来平日不会看的科幻。
当然良梨如此笃定，还有个原因是，她从未看一本科幻小说哭过。
坐上地铁，良梨没有抢到座位。正常操作，通勤时间除开始发站，抢到座位的几率比彩券中奖的概率高不了多少。
车厢的上班族，好像是灌香肠的肉馅，塞多了快撑爆了。
好多人看，良梨瞧见熟悉的封面——中间是白色的小老鼠，四周一圈都是五颜六色的朵。
环顾四周，至少有三人手里拿着《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这比例是非常恐怖了，两个女高，一个上班狗。
既然看书的人那么多，良梨感觉自己拿出书，也不会成为异类。
靠在扶杆上，霓虹的地铁减震技术虽然不如华夏，但人挤人根本就不会摇晃。
故事很简单，智力障碍者小鹿的故事。
良梨沉浸的看故事，从刚开始的我一定不会哭，到我一定不会在车厢里哭。
最后变成我一定能忍住！
霓虹的纯爱是把唯美的爱情撕碎，就好像《恋空》，美嘉被强，在弘树陪伴慢慢的走下来。后来美嘉怀上了弘树的孩子，以为甜甜的恋爱就要来临时，却……
最绝的是小说结尾，作者表述《恋空》是她自传，故事全部都是真实的，作者就是故事中的美嘉。
而这本书，并未勾勒多少唯美场景，相反变聪明的小鹿，瞧不起周围的人，反倒是让良梨不喜欢。本书描绘的是无可奈何的绝望——可小鹿本来就惨兮兮的，为什么还要把他投入绝望中？
这真是写《那时的王子》的作者吗？
眼泪簌簌流，良梨终于还是没忍住。
在公共场合流泪真的太失礼了，因此良梨赶忙遮住自己。但她余光瞧见了，其他两位看书的女高生，此刻把脑袋埋在书后面。也是不想让人看见。
但良梨瞬间明白了，没绷住的不止她一人。
今日下班回家的良梨，立刻给父亲安利。她父亲正是良之濑。
“父亲你看这篇文，非常的精彩！一定要看。”
良之濑教授是东大文学部教授，对文学、汉语、翻译领域有较深的研究。
写过《霓虹文学中的物哀考》《唐诗影响的文学》《我们需要学汉语吗？》等著作。有的书甚至是霓虹教材，因此一言一行影响力还是颇大。
比较忙碌的良之濑，还是没拗过女儿，抽时间看书。
快三个小时的看书过程如下：
“华夏天才顾陆的书，他的《小王子》艺术价值很高。”
“嗯？译者是谁，为何错字这么多？”
“我好像明白了，是作者在利用错字。”
“译者是谁，居然这样翻译错字？天才！”
“人生本就充满绝望，对当事人来说，更绝望，也没什么大不了。”
教授看完之后就明白，这本书在霓虹绝对会畅销。他取下老镜，用眼镜布仔细的擦着。
因为有些符合霓虹民族性中的物哀。
所以良之濑教授发表了对《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评价，首先是夸奖了自家人，就是身为译者的小林泰山。
身为教授的他，看得懂中文版。良之濑就从专业术语的准确翻译，对作品风格一致性的保持，还有考虑到读者的阅读需求，多个方面来夸奖。后面才是针对书籍评价。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最近很火热的书，只要路过书店就能看见，所以我只知道名字，但这次被亲人推荐，所以就挑战了。
一口气读完，我差点哭了。
大概会因阅读的人不同而不同，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傲慢和欺骗。
在绝望的回答面前，残酷的温柔胜过严酷的真相，我回忆起儿时被欺骗的时刻，遗忘的记忆又一次被逼出来了。
在考虑与他人的关系，这一普遍性的主题时，书籍进行了深入思考……]
看完整篇评论，总感觉夸书好是附带，对小林泰山的喜爱才是主要。这就是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原因，良之濑因为自身研究的专业，对翻译更有兴趣。再加上带点民粹的性格，就减少对顾陆的谈论。
没什么关系，顾陆在霓虹已不是上一次，需要名人推荐才能起飞了。
现在的顾陆，已是名声在外。
白同社的佐藤，初印就有50万册。
他极具魄力的赌博，赢了！
当天就营造出来“翻译新星”“庆幸虚构”两个霓虹论坛的热点词。
前者不用解释了，下午记者已是去“骚扰”了。后者是许多读者看完书，庆幸书中的实验是假的。同时也有很多人明白了，某位名人说的一句话。能毁灭人类的七种东西，一、没有原则的政治；二、没有人格的学识；三、没有辛劳的财富；四、没有人性的科学……
“错了，我真的错了。科幻的悲剧和纯爱小说完全不同，心揪。”
“虽然刚刚读完了，但在最后一句话哭了，悲伤的情绪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自己不是很擅长写评论，但还是想向您推荐，这是一部杰作，而顾陆，你永远不能怀疑一个天才的创造力。”
“书中爱情内容不多，可能也和作者年龄小有关。但他对爱情的描写，又是那么的深刻，没有爱情支撑的智力和教育，毫无价值。”
“也给小鹿一束吧。这是一个可爱封面的恶魔书，他用童话作品的封面把我骗进去，然后我哭了。当聪明的小鹿说‘我也是小鹿’时，我在想，变聪明的小鹿，和以前智商只有六十的小鹿是一个人吗？”
“我非常激动，我就是特殊医院的护工。这个书写出了其他作品没注意到的，特殊人群对性的看法。小鹿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在他儿时就迎来了书中母亲的拳打脚踢，甚至把他关在笼子里。让变聪明的小鹿，稍微和女性有比较亲密的接触，这段记忆就会浮现出脑海，让小鹿根本就不敢这样做。对特殊人群的关爱，是社会长期的一个话题。感谢顾陆老师写出这样一本书，也感谢它的译者。让更多的人能够关注到特殊人群。”
……
好评如潮！差评也有，但被淹没。
这一日，顾陆一“剑”开天门，再回霓虹讨论热点。
“你的漫画进度如何了？”藤卷忠俊问附田。
“人设已经画完了。”附田说，“马宣佑将会成为远月十杰之一，至于顾陆先生，我安排了个很神奇的身份。”
有眉目就好，藤卷忠俊点头，“近期发布比较好，顾陆老师的新作你看了吗？”
“当然知道，我公寓对面的书店，甚至都有人排队了。”附田说，“上次看见有书店有人排队，还是某个偶像团体发布专辑。”
“有持续的热度，新漫画连载能乘东风，对开局是非常好的。”藤卷忠俊当前就不用了，因为黑子篮球的名气已经起来，所以不会拿八中校队出来遛一遛。
但无心插柳柳成荫，就今年暑假，霓虹高中代表队和八中打篮球，居然输了。
媒体就开始报道“华夏八中篮球社双壁，只有绝杀之鳄吕平上场！霓虹高中篮球已经糜烂成这样了吗？双壁之一球场的作家顾陆，根本就未下场。”
当时高中篮球联队被狠批，然后藤卷忠俊什么都没做，漫画平白无故就大火了一波。
“我会尽快的。”附田又说，“有机会真的还想去八中一次，蜜瓜炖肉，我自己根本做不出那个效果。”
一开始藤卷忠俊会感觉这是黑暗料理，但看好友念念不忘，心中就琢磨——难道真的很好吃？
回去试试！藤卷忠俊想。
该说不说，如果好友新作能火，那么华夏雾都八中的名气，肯定会再进一步……
未来的事谁也不清楚，但当下白同社有人明确的进了好多步。
“佐藤社长高瞻远瞩！”
“我就说了佐藤社长的眼光不可能错。”
“你们敢相信吗？有些书店的收银台居然都有排队的情况。”
“顾陆为什么就那么能写？童话到科幻的转型，完全没阻碍。”
白同社的编辑部，全部都是对佐藤的夸奖。
风浪越大，鱼越值钱。这一波佐藤是第一受益者，第二肯定是他顶头上司。
心满意足的接受这些夸奖。在佐藤看来，都是他应得的。
“《献给阿尔吉利的束》有可能获得直木奖吗？”佐藤提出另一个问题。
这下子刚才说话的编辑都沉默了，以前从未有人获得过，这怎么说得准。
霓虹的战绩过两天再查，国内也不平静。
回国首日。
上午，“章老师你舟车劳顿辛苦了，回国了好好倒时差。”
下午，“学生就不用担心了，代课老师帮忙呢。”
晚上，“也差不多休息够了吧？关于道小顾同学在英国的资料，整理一份发给我吧。”
看称呼就能看出，如此关心章寒犁的是谁。
胡主任本人是一点也不急，但架不住顶头上司急不可耐啊！
“资料有点多，需要好好整理。所以可能要等两天。”章寒犁回应。
这回应——资料多好啊，胡主任和蔼可亲，“那是辛苦章老师了，跑伦敦一趟，这么远。”
“不辛苦。”章寒犁说。
也确实不辛苦，更像是公费旅游。那个姓姚的代理人，安排事非常妥帖，顾陆压根就不用他照顾。
唯一麻烦的是，章老师要挑选比较合适的新闻。
耗时四天，才把收集到的报道，整理成文件包发送过去。
主任马上报告给了校长，毕竟对这件事，常校长是非常在意的。
浏览起章老师的资料，常校长上一次这么认真，还是应对领导检查。
《小王子》在英国上架销售，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所以海雀图书公司才邀请顾陆去举办签售会。
签售会上《卫报》《泰晤士报》《每日邮报》等等多个报纸，都进行了报道，有照片为证。
伦敦民众对于华夏第一天才作家的到来，非常激动，甚至聚集在顾陆居住的酒店楼下。
以上章老师说的这些，全部都有照片为证。
照片还能有假？常校长很满意。
不单有照片，还有数据表。
尼尔森横扫千书的周榜，数据清晰可见。
很明显的发现，自打顾陆去签售会，日销是连续三天增长。
“章老师做事还是很仔细的。”常校长说。
他默默拨通了一个老朋友的电话，《环球时报》的，这报纸都知道吧，人人日报旗下报道国际新闻的报纸。
常校长心想，就是说，这么大的事，还是让记者去调查得更清楚，然后再报道一波。
“也不知道巴蜀中学和三中的校长有没有被气死。”常校长喝着茶水，喝的可是永川精品秀芽。
为什么呢？因为拥有顾陆根本是躺赢啊。体育方面，那个高中可以和海外高中暑假进行交流？
没有！
社团方面，没得说，刊物社校刊《少年》就是玩社团的巅峰。说句不好听的，八中倒了，《少年》都必须在，这代表新时代的青年力量。
反而顾陆本身身为作家，为学校带来的这方面名声加成，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了。
以上这些都是政绩啊！
要知道顾陆是差点加入了巴蜀中学，幸亏当时他眼光毒辣，开出更好的条件。
常校长越想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
(本章完)
第315章 在英国干了什么？！
第315章 在英国干了什么？！
霓虹某发布会现场——
“今年我们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了十多家特殊学校，对特殊人群的关心体现了一个国家的整体素质。”文部科学省发言人说，“近期华夏作家フォロー新出了关于特殊人群的作品。证明邻国的艺术创作权已关注到这一领域，我们自己的文化创作者还需继续努力！”
发言人口中的フォロー，压根就不是顾陆日语名翻译。
经常早晚在床上学日语的朋友都知道，霓虹会强行的把英文发音对应片假名。而フォロー也类似，读音硬掰。因为台上站着的发言人，是刚才路过才听到顾陆的名字。
提及这一句，只是单纯热度高，转移话题。
能够说光秃秃脑门，是那老朽大脑的灵光一闪。
可惜西装革履，目光锐利的记者们并不买账。
“请问对高木事件，官方会启动调查吗？”记者提问。
高木是人名，这个事件是三天前爆出的新闻，一名智力残障女童被特殊学校的“优秀教师”性侵虐待。
女孩语言能力有限，根本无法向父母完整讲述。经过很多波折，女孩家长才知道，并且一调查，几乎全班的残疾女生都被高木性侵过。
重点来了，家长找到学校。学校居然包庇这畜生，把高木外派了——生气的家长把全部事件发送到互联网。
引起互联网热议！新闻媒体也随之报道，抨击官方对特殊学校的审核管理失职。
管理学校的官方部门文部科学省采召开了小型记者会，不过显然官方也没当回事，所以来鞠躬的，哦不对，来发言的不是大臣。
“关于这件事，我们教职员课已向涉事的学校发出了严厉整改的警告。”发言人轻描淡写的回应。
现场众人可不好忽悠，读卖新闻记者就举手提问，“只是整改吗？教职员课没有调查以及责罚的举动吗？”
“关于这件事，我们没办法进行调查，作为文部科学省本次事件发言人，我就此由衷道歉。”发言人的鞠躬道歉很标准，“让公众感到担忧，对此感到愧疚……是我们文部科学省在某些事件上没做好。”
发言人的话摆明了，有关部门要甩锅。
好熟悉的处理情况！
翌日的读卖新闻头版头条，甚至打出“文部科学省说：对特殊人群的关心体现了一个国家的整体素质。”
副标题：《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成？可惜褌不足六尺。
褌就是ふんどし，裸祭穿的玩意，而六尺褌就是普通的款式。读卖新闻意思是遮羞布不够大，遮不住丑闻了。
远在雾都的咕噜大王是万万没想到，《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有朝一日会上社会新闻。
侧面反应，书籍在霓虹攻城略地，名声颇大。否则代言人也不会在转移话题时，突然提起这本书。
首日销量13万枚！
只比《那时的王子》多售出两万枚。但！上本书有宫泽贤治的倾力宣传啊。
这本还从童话题材转到科幻，题材转换如此大，能够拿下如此好的战绩，肯定是喜人。
得益于陆翻会持续输出，让顾陆从“引起三千万人骚动的天才”，变成“十亿人口才能诞生的天才”，这称号在霓虹一直都没被淡忘。
再加上白同社副社长佐藤的赌博式的宣传资源，多方因素形成优秀的开局。
第二日，12万枚的销量，就属于发酵的口碑，双日狂揽二十五万，许久不见实体出版业如此辉煌。
前途无量的咕噜大王，在屋里刚写完了《伦敦：我之所见》，投稿到青年文摘。
顾陆说到做到，反意林大旗，由他打响。
一刻也没有为意林哀悼，接下来登场的是哔哩哔哩。
目前，采访了周琳、李古圆、吕平，当下上传的是隔壁班参加物理奥赛的强人。
也不知道是当up主比较放松，抑或为一鸣惊人，博取关注度。大王访谈系列，总是有不少预言式的话语。
每期的点击能有二十多万，投币多时能有好几千。比较新奇的是，顾陆视频的收藏数据特别的多。
比较不错的数据，毕竟顾陆大王的更新频率非常慢，还好当下哔哩哔哩up主们没卷起来。
不像网文，在一二年已经卷起来了。某加三勺开启了日更时代，血红让3k党成为贬义词。
还好后面的网文写手们拨乱反正，3k党变成了夸奖，因为2k出现了……
顾陆穿越之后基本就不再看网文了，有点刻意和自己前世隔开的意味。
窗外的阳光荡成了月光，在空荡荡的房间，顾陆才停下敲键盘的手，活动身体，骨节咯嘣作响，保持一个动作久了是这样。
“十一月份，一晃眼就要过年了。不知道2013年的作家富豪榜，我能排第几。”顾陆惦记着这茬。
《平面国》《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销量可是非常乐观，前者更是一本书拿下来科普作品一半多的市场销量。
要求不高，前三要有吧！
此外，跨过新历的年，就是我们华夏除夕夜。好吧，顾陆对过年没什么期待。主要是思考明年先出什么书。
目前科普作品《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以及《嫌疑人x的献身》蓄势待发。
哦对了！抽出蛤蟆先生，顾陆还未来得及看。
心中有了主意，顾陆看向窗外，万家灯火像黑夜里的萤火虫，盯着发了一会呆。
“夜深人静，这个点，就适合静心做一点事。”
顾陆低头计划着什么……
又一天。
有的人努力的生，有的人努力的活，而能有生活的人，还是极少数。
瞧瞧天空乌云密布的，好像天都要塌了。仙侠剧里如此天气，往往是大决战的开始。
而现实中是人们急冲冲加快脚步，相比天气，扣全勤更严重。
《环球时报》副主编石锋，收到老朋友的消息，有关顾陆的新闻。
说是老朋友，其实是某次党校学习结交的人脉。
因此帮忙什么的，如果忙是双赢，那肯定还是会帮忙的。
“国内童话作家还能在英国受欢迎？”石锋皱眉，假新闻也太假了。
《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木偶奇遇记》等等作品，他小时候市场上充斥着欧美的作品。
也就是从九十年代后，国产童话才逐渐发力。即便如此，石锋仍然认为，童话小说领域距离发达国家还是差太远。
“哦对了，顾陆写的小王子。《小王子》也最多是在亚洲发行，跑海外不是丢人吗？”石锋想到这里，眉宇皱得更加厉害。
人的三观来自于大环境的塑造，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前半辈子都经历了国家和西方发展存在巨大的差距。
也不能单纯批评石峰不爱国，毕竟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被改变的。好比经历过饥荒时代的老人，对粮食非常看重，容不下一点浪费。
石峰把工作安排给手下的采编小吴，他内心已基本确定是学生顾陆在校长面前吹牛逼。也真是的，学生的话也不调查一番，怎能都相信！
有安排，在“老友”问起也有个交代。
“常校长也真会给人找麻烦啊。”石峰感叹一句。
要说当前国内外的新闻互通性是真的差，想想后世，一有风吹草动，国内什么都知晓。
小吴是个老实人，这老实人没贬义，当下时代这词还未被污染。
拿到领导任务，立刻开干。咱们都知道用梯子翻墙是违法，可《环球日报》是由电信网提供的国际出入口，肯定是合法合规的。
“如果顾陆真的在国外有名气，确实是我们环球时报应该报道的。”小吴口中嘟囔，他是八零后人，因为长期加班，头发有点秃。
相比小薛，现在薛副主编，天天高强度加班，头发仍然乌黑茂密。
看来卷也要天赋，精力旺盛的赢面更大。
登陆bbc官网，也是英国访问量最多的网站之一，更是无可争议的最大门户网。
不用等小吴搜索关键词，就瞄到轮图里有熟悉的人像……
小吴是一大早被安排了工作，顾陆一大早在跳课间操。“每到这时候我都好难过，字面意义上的难以度过。这么傻逼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顾陆听到身后有人说，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说的。
因为马宣佑、吕平、田笑、窦科、曾杰等等都会吐槽。上述皆是男同学，那么女同学呢？女同学会私下说小话（小声辱骂）。
同学们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呢？课间操结束后，广播声调换音乐。全校人无法解散，还要唱一遍校歌。
“青翠的歌乐山，浩荡的嘉陵江，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学校在这美丽的山水中央……”
“别光张嘴巴，唱出声音！”班主任高老师在旁边监督。
高老师也非常无奈，学校领导派发的任务，如果有班级很差，是会被全校批评的。
这雾都八中校歌，不谈曲调如何，唱到“我们天真活泼，我们进取发扬”，就非常的尴尬。
好不容易熬到歌曲结束，学生有秩序地返回教室。
“给你的。”刚回座位上，戚采薇就递过去一个礼物盒。
什么东东？顾陆下意识接着小盒，别说还挺精致的。
“回礼啊，你去伦敦特意给我带了伴手礼，我肯定也是要准备回礼的。”戚采薇说。
周到，顾陆轻轻掂量着，巴掌大的盒子，重量还行，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顾陆在伦敦，给戚采薇带的伴手礼是一个笔记本。只是这笔记本的装饰价值更大于使用价值，每一页都有不同的背景画。画面是音符，且音符可不是随便排列，都是英国作曲家沃恩·威廉斯的名曲。
收到礼物的戚采薇很喜欢。
“我可以在这里打开吗？”顾陆征求意见。
“送给你了，就是你，你想什么时候打开都是你的自由。”戚采薇回应。
拆开包装，发现里面是——几把精致的玩具小剑。
以前小学摊位，肯定有五毛一块的玩具剑，半支铅笔的长度。
cc回礼的玩具剑，做工的精致，至少值二三十。
“你前面不是说过，收集过《虹猫蓝兔七侠传》的七八剑吗？”戚采薇说话时盯着顾陆，她急迫的想知道对方收到礼物后的反馈。
“这五把小玩具是这个动画片出的正版玩具。不过因为出得太少了，我只收到了五把。”戚采薇解释。
实话实说，顾陆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但他记得原身的贴饼干盒里确实有这些小玩具。
“喜不喜欢？”戚采薇见对方许久没反应，紧张起来，又问，“不喜欢吗？”
“没，太惊喜了。”顾陆说，“我只是没想到，《虹猫蓝兔七侠传》出过正版的周边。”
闻言，戚采薇笑盈盈的，不过感觉笑容有点憨。
“也不算是周边。因为虹猫蓝兔是宏梦卡通出的，当时宏梦确实想出正版周边，都向工厂下订单了。”戚采薇如数家珍，“可后来资金链突然断裂，合作就中止了。做出来的一批样本，就用来当纪念品赠送，没有出售过。”
难怪，顾陆就完全没见过玩具摊售卖。
“喜欢就好，另外缺失的两把剑，冰魄剑和旋风剑，我一定会加油的。”戚采薇说。
“不用了不用了，缺失就证明很抢手，不方便收集。”顾陆说。
“是挺难的，但收集东西差两件，肯定很难受。”戚采薇打了个响指，“放心交给我吧，一定要完美。”
见同桌如此斗志盎然，顾陆也没泼冷水，点头表示期待。
心里也在想，他不记得cc是完美主义者啊！
顾陆想着回家好好放着，cc一番心意。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现在的二手交易网站只有孔夫子网。要知道孔夫子网是卖二手书的，玩具这类东西根本不涉及。要去找，戚采薇肯定下了一番功夫。
课间操外加一节课，两个小时过去了，在四九城的小吴敲响了石峰主编的门。
领导安排的工作他做完了。
“请进。”石峰抬头，瞧见来人，又说，“这么快就调查完了？”
“这么快就确定是假消息了？”石峰合理进行推测。
“消息不是假的，”小吴说，“《小王子》在英国已销售八万册，上市销售才两周左右，上周还是尼尔森榜单第三名。”
“快的原因是顾陆在英国太出名了，根本用不着收集，一点进bbc官网和mail.online，都可以瞧见顾陆的新闻。”小吴解释自己为何这么快，要说清楚，否则被领导认为做事不认真就惨了。
天方夜谭，根本是天方夜谭！
尼尔森周榜第三。
两周不到销量八万。
bbc官网和mail.online上面都是新闻。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石峰的脸上展露出来的表情是，你tm在逗我。
“具体资料，我已经整理好，发到主编你的邮箱了。”小吴说。
也对，事实胜于雄辩。
“那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找你。”石锋把小吴打发走。
打开邮件里小吴发来的资料。
一列列数据都有迹可循，关键不但是《小王子》在海外出名，还有顾陆简直是在伦敦大闹天宫啊。
“天才作家顾陆的报复，《威茅斯的阴影》”——卫报
“今天我重新认识了威茅斯，从顾陆的小说中”——镜报
“顾陆用反击证明了自己的天才！目前本报尚未采访到太阳报记者凯恩。”——每日邮报
没错的，当姚小驹快速的把作品翻译，投给《每日快报》，快报的文章短小有趣，没有复杂的单词，非常易懂，读者是英国的中下层阶级。
这种情况之下，快报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的火热层度，立刻插队安排。
也是为什么能够如此快的让《威茅斯的阴影》出现在英国民众面前的原因。
这下子英国的报纸阵营分为两类了。
以卫报为首的，比较高端的报纸，仍旧是对顾陆排斥和批评。
但《每日快报》这类读者都是比较底层的民众，就对顾陆表示了支持。
不能说是支持吧，看热闹。
关键是有热度啊，英国人喜欢看。
对顾陆的反击，大多数英国人喜闻乐见。
为什么呢？因为你又没有攻击日不落帝国全境，只是攻击威茅斯。
大多数人又不是威茅斯人，干嘛要生气？
更何况，在欧美人普遍的观念里，锋芒毕露，有脾气，这才是天才的标配。
现在，顾陆的行为就像是英国人眼中的天才了。
看资料目瞪口呆，石锋是万万没想到，一个未成年的华夏作家，能够在英国本土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我的天！
“华夏第一天才作家的含金量还在提升……”石锋喃喃自语。
下一刻，身为报社副主编的职业素养，他知道这是大新闻，要报道。
不过要调查清楚再报道，比如说顾陆写的反击短篇《威茅斯的阴霾》内容到底是什么？
当下所有英国媒体的报道对《威茅斯的阴霾》都是浅尝辄止，最多引用两句来批判。
多说一句石峰有些媚外，但对英国英国如辱华也还是生气的。所以他认为顾陆这样有失偏颇，可是也干得漂亮。
“看来我的朋友老常是真朋友。”石峰说。
(本章完)
第316章 反派：坚持就是胜利
第316章 反派：坚持就是胜利
“我亲爱的朋友布鲁克，你是威茅斯人？”伦敦长大的本杰明，从来都认为，英国除了伦敦，其余地方都是乡下。
他第一次对乡下某个地方感到好奇。
本杰明后一句话是想说，“威茅斯的长相是真的吗？”
《每日快报》刊登的新故事“威茅斯的阴霾”里面阐述了威茅斯流淌着奇怪的血统，所以长相很不相同。
[不说别的，这里的居民比镇中心的居民还要丑恶和畸形，让我不止一次地联想到某些极为怪异、难以形容……假如所谓的“威茅斯脸”并非血统，而是一种疾病，那么生活在这里的晚期病患就显然多于滨海地区。]
这个短篇里，不止一次的提到“威茅斯脸”。看完全部的本杰明才知道，威茅斯脸不是疾病，还真是血统，只不过这个血统……
咦，真的下得去口吗？本杰明光想想都浑身不舒服！
但是吧人至少可以尝试一番……
“滚滚滚！我警告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好脾气的布鲁克瞬间愤怒了。
我的上帝，本杰明认识他两年，还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伙计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了……”
本杰明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布鲁克打断，“你只是看了《威茅斯的阴霾》，然后就好奇威茅斯是不是这样，然后更好奇威茅斯的港口是不是有魔鬼礁，还还还好奇我们的长相到底是不是这样！”
咦，都学会抢答了，本杰明意识到，肯定也有其他人这么问。
“我感到很抱歉，不过我肯定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本杰明拍着同学的肩膀。
布鲁克发出有点尖锐的叫喊声：“第七个，你是第七个跑来问我的！”
这么夸张？本杰明惊讶。
《每日快报》本来每期在全英的销量是十万份左右，可因为“华夏天才的反击·威茅斯的阴霾”，一报难求了！
都知道报纸每期的印刷数量，都是有定数的。《每日快报》每期的定额就十五万份左右，当天售卖不出去的报纸，好的会回收，以极低的价格再度出手。坏的话，就只能废纸回收。
可今天不够啊！故此市场求大于供，好多英国人都开始出双倍价买报纸了。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
“朋友，没关系，会过去的。”本杰明安慰。
过不去了！布鲁克林非常委屈，他说，“那个该死的华夏人根本就是诬蔑！一开始他们问我时，我都非常用心用心的解释。可他们居然不相信！”
“他们说，肯定是有一点原型基础的，因为一个作家不可能完全架空的想象。还有人告诉我，他调查过威茅斯的12世纪，曾经经历过黑死病时期。”布鲁克都带上了痛苦面具，“没有一点相似，小说中的威茅斯，和现实一点也没有关系！”
“你知道吗？一点关系也没有。”布鲁克说，“威茅斯是非常美丽的港口，去年我们还承办了伦敦奥运会的帆船比赛。全世界都知道威茅斯是个美丽的港口。”
本杰明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那个华夏天才的写作没准真有一些原型。小说中说了奥贝德老船长打造的威茅斯因为二战落幕，我记得没错的话，威茅斯好像真的是二战的战备区之一。”
“……”布鲁克听到前面的，本来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有人相信就好。但同学后面半句话，让他瞪大眼睛！
“先生，我不想和你说话。”布鲁克感觉到心累。
“平心静气，先生，我为我刚才不礼貌的话道歉。”本杰明说，“请允许我询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那里真的存在马什精炼厂吗？或者是叫其他名字的精炼厂。”
马什精炼厂是是马什家族的产业，同样来自于奥贝德·马什老船长。小说里老船长是造成威茅斯破败的罪魁祸首，他得知海中孤岛的一个秘密！孤岛的土著人，拥有捕不完的鱼，和非常多的黄金首饰。
获得这个秘密的老船长成功将威茅斯整个小镇的人推入深渊……
而本杰明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他在心里仍旧认为威茅斯存在小说威斯顿的原型。
“滚！！！”
看看布鲁克多愤怒，从三个感叹号，就可见一斑。
“你别急，只是一篇小说，热度很快就过去了。人们记忆力没这么好的，你看威茅斯举办夏季奥运会的帆船比赛，这才一年，就忘得差不多了。”本杰明倒是说了一句人话。
有道理，一个两三万字的小说，热度才能持续多久？！
居住在威茅斯-伯恩茅斯的布鲁克林是非常典型的威茅斯人缩影。全英国都在看热闹，除了威茅斯人。
如果要问威茅斯人最恨谁，毫无疑问的第一是太阳报记者凯恩，第二是华夏作家。
没错，相比顾陆的造谣，同胞凯恩更让他们讨厌。
毕竟关系更亲近，毕竟是同胞，更好苛责。
“喂，凯恩先生，我家小狗生了，请问你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好吗？”
“愚蠢的土拨鼠，你为什么不去挖土，你配成为记者吗？”
“你千万不要在威茅斯被我遇到，我会打死你的，我一定会打死你的！”
等等，只是一下午，太阳报记者凯恩就接到了数不清的骚扰电话。
电话信息被人爆在互联网上。
关键他是记者，电话又不能关机。否则万一有爆料，那不是接收不到了吗？
太阳报记者凯恩非常清楚，打电话来的全部都是家乡人。因为那是典型的英格兰南部口音。
“全都是造谣，他根本没去过威茅斯，凭什么写出这样的文章。我要告他！”凯恩声音很大。
但很多时候并非声音大就有用，就好像现在，凯恩的愤怒给不了顾陆一点伤害。
下一秒，凯恩瞧见住在威茅斯的父亲给自己打电话了……他有点不敢接电话了。
法克！他真没想过，华夏人的攻击性都这么强悍。
在凯恩印象中，生活在伦敦的华夏人不是根本就不敢惹事吗？即便是被欺负，只要不是很惨，都会忍气吞声。
华夏有句古话不是“出门在外，能忍则忍”吗？
“你以为你这样就成功了吗？”凯恩没有接通父亲的电话，因为长期没挪动键盘和鼠标，所以显示屏待机黑屏了。
黑色的屏幕好像一块质量不高的镜子，凯恩就看着“镜”中的自己，“凯恩，我告诉你。你只要渡过这段时间，你就胜利了。那个华夏的蠢猪已经拿出了王牌，他拿你没任何办法了。”
“伙计，你是金牌记者，你知道的，一篇报道、小说的讨论期最多两天。两天时间过去，你再给父亲打去电话，他肯定不会怪你的。”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记者，很快凯恩就冷静了下来。
他要进行反击，噼里啪啦的进行创造，凯恩打算写一篇《从顾陆，看华夏人的区域歧视》。比拼文字，凯恩自认是没有那个华夏人写得好看，但他能够持续输出，顾陆能吗？
“天才，不要拿你的灵光一闪，来挑战我的职业！”凯恩想到这里，嘴角勾起龙王降临的笑容。
《环球时报》收集新闻的速度非常快，毕竟这个报纸就是专门报道国外新闻的。很多国籍的大型城市，都有驻外记者。
“我感觉《威茅斯的阴霾》还不错，比起幼稚的童话作品，我更喜爱这一本。”
“听说华夏天才写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后续故事，这个我不喜欢。但他写这种恐怖故事我很喜欢，威茅斯人也不要激动，华夏作家也并没有指名道姓。”
“大衮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一群蛙人，小说里还出现了一个种族叫古老者。《威茅斯的阴霾》不是随便创作的小说，从设定来看，他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先生们，你们说得很对，他精心的想要攻击威茅斯。”
等等论坛的言论，也被《环球时报》的记者“抓捕”了回去。副主编石锋也要好好考虑，报道肯定要报道，但他都快在英国翻天了。应该以什么角度，让全国人民看到很重要。
也有关于顾陆这行为的抨击，凯恩也想要引起更多人对顾陆的批判。
可惜顾陆一点也看不到，因为他装完逼就跑了，真刺激！
始作俑者顾陆当前的行为也很刺激，他搁这跟踪李古圆呢。
为什么呢，他发现汤圆在外校谈女朋友了！本来田笑的情报他还将信将疑，而现在完全相信。
肯定要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尾随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顾陆瞧见了汤圆和一个穿着渝高中学校服的女生见面！好哇，小伙子有前途，泡妹纸居然都泡到了外校了。
好的，罪证有了。顾陆盯了一会儿，慢慢退走，毕竟身为单身狗的他，也没看人撒狗粮的习惯。那么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呢？
“喏，我妈让我带来给你的。”李古圆把手里袋子递给堂妹李娅。
“就是个柚子，值得这样特意跑一趟吗？”李娅从渝高中学过来，也是坐了公交车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李古圆呵斥，“这是我妈特意让我给你带的沙田柚，看你刚转学，怕你吃学校的伙食不习惯。我妈就让我送给过两个人，你这还狗咬吕洞宾。”
“得得得，我错了，伯妈是对我好，是我不识好歹了。”李娅连忙把塑料袋拿过来。
李古圆满意的点头，这个态度还算端正。
“堂哥，伯妈就送了两个人，那还有个人是？”李娅好奇的问。
“别管那么多！”李古圆瞥了李娅一眼，他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就走。
“停停停。”李娅连忙拉住，“堂哥，你和你们学校的顾陆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你先说，什么事？”李古圆谨慎的问。
“就是把大作家介绍给你堂妹认识认识。”李娅说，“我以后挣钱了会记得你大恩大德！”
“……不熟。”李古圆回应。
“怎可能不熟，你和顾陆都是一个社团的，他是社长，你是副社长，并且你们还一起上过报纸。怎么可能不熟悉。”李娅不相信。
“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李古圆说，“你要是想见顾陆，我教你一个方法。”
“恩人请说！”李娅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写稿子，来投《少年》，你如果连续三期就过稿了，顾陆身为社长自然就记住你了。”李古圆说。
李娅听完，整个人都萎靡下去，那也太难了。就渝高中学，每个月至少有三十多个同学投稿，最多就过一份，有时一份都不过。
趁着堂妹呆住时，李古圆默默离开了。
其实沙田柚吧，是李母的好心意，只是时间有点赶，非要今天下午送。李古圆和李娅一去一来的耗时，食堂的晚餐时间基本是耽搁了。
而跟踪的顾陆反倒是没这个顾虑，因为不上晚自习的他可以回家吃。
“最近的蛙很便宜！”路过美蛙鱼头，雷老板就像npc一样说一句。
也是为了提醒，顾陆的“大业务”，要定一桌请人吃饭的。
有一件事值得说道说道，老板娘从老家来店里了。于是乎，食客们偶尔又能听到“好累好累”的呻唤。
嘟嘟嘟——
“我近期很高调吗？”顾陆挂断和姚小驹的电话。
从外面回到家，就接了代理人打来的电话，事也比较简单。姚小驹建议组建海外代理团队。
英国《小王子》热销着。
霓虹《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攻城拔寨中。
国内束上架销售一个多月，销量虽说开始放缓，可阿尔吉侬小老鼠的挂件，被炒得火热。
再加上，福尔摩斯先生英文版正在翻译中，以及英国小王子舞台剧，霓虹已有电视台接触，想要便宜拿下版权。
姚小驹能力是非常强，可惜只有一双手和一张嘴巴，分身乏术啊！
他原则上是同意的，等国内和霓虹的稿费到账再组建。否则，身上没什么钱就组团，感觉有那么一点贻笑大方……
哦对了，差点忘记汇报。
顾陆还接到了《每日快报》的邮件，快报的记者催稿，非常热烈的邀请顾陆继续连载“威茅斯系列”作品。
“什么威茅斯系列作品，编辑们还真会取名！”顾陆感叹。
稿费也增加了，要知道《威茅斯的阴霾》是三百欧的稿费。考虑到字数，其实并不算高。
当下增加到了五百欧，直接是大进步。
也是在快报要稿时，太阳报记者凯恩高喊着，华夏作家顾陆伤害了英国人的感情——伤害什么感情，感情有销量直观吗？
既然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顾陆就大发慈悲的继续从《死灵之书》挑一篇吧。
晚上的时间点，顾家的兄妹都在努力。
哥哥是在房间戳字，妹妹是在老师办公室。
“不太行，住宿费是一学期一学期的，既然缴费了，就要全部住读。”顾佳渝的班主任韩老师说。
“韩老师，没商量吗？”顾佳渝在得知自己可以走读，住在哥哥那里，就嘻嘻。但听到班主任的回应就不嘻嘻。
“这不是商量不商量的问题。即便是要从住读变成走读，也要你家里的大人来，光是你一个学生来也没用。”韩老师说，“家长把孩子交给学校，没有家长的同意，出了点什么事，学校是要承担责任的。”
家长……顾佳渝心里嘀咕，家长要是同意，她就不会一个人来了。
“另外，虽然住宿费和生活费你们是统一交给我的。”韩老师说，“但我也就是个收钱的，我收齐了也是交给学校。所以退钱的事，我也管不了。”
“好的吧。”顾佳渝感觉幸福生活飞走了。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韩老师瞧见学生闷闷不乐，安慰道，“虽然这个不好退，但如果家里真有特殊情况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班主任的话总结出来就一个意思，让你家长来。
game over
女侠从办公室走出来。
“完蛋完蛋，这不就完蛋了嘛！”顾佳渝抓着头，一下子就让自己的脑袋有了乱鸡窝的雏形。
叫家长的话，妈妈肯定不同意。
最关键的是，顾佳渝知道哥哥和顾母的关系不好，她已经不是只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小女孩了！想个办法。
开动脑筋，她太想有自己的小地方了。因为自打搬去肖叔叔那里，那个肖洋就经常进她的房间，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关键是顾母还说，在家里别锁门，否则肖叔叔会不高兴的。
这件事值得掰掰，首先肖父并不在意此事，是顾母想太多，所以才会这样说。
正是因为“不能关门”此类一系列的话，让顾佳渝和肖父生活了两年多，也一点不亲热。反正没怎么生出继女和继父的亲情。
女侠和肖父永远存在交流隔阂，因为顾母以为如何如何，说不清楚的。
夜晚就在顾佳渝积极开动脑筋的过程中渡过。
第二天，非同凡响！
雾都教育部门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大检查。为期一个月，对全市的重点高中进行查看，由分管教育的领导领队。从04年，国家要提高西南地区教育问题，就保持开展此活动。
你想想，这种夸张的检查阵容，校长能不激动吗？
常校长为迎接，提前一年做准备，比如顾陆的标语，提前一学期在课间操结束多加上唱校歌。
甭管靠不靠谱，反正对面子工程是有帮助的。
当前八中是雾都升学率最高的高中，退一万步说，顾陆就读于八中。
综上所述，雾都一把手肯定要来转转。
(本章完)
第317章 疯狂赶稿
车辆驶至。
一行领导。
有雾都一把手张大领导，有分管教育、科技(知识产权)、体育、档案文史工作的郑领导，教育部门的陪同，快到小龙坎了。
外地人对小龙坎可能也挺熟悉，小龙坎火锅很出名，从此地发源，虽说不怎么好吃……
“巡查也不要耽误孩子们学习。”郑领导说，后面的人附。
他们没选在本来视察时间九点，要打学校一个措手不及。雾都一系的领导好似都有这习惯，2012年突然视察村镇时，出现问题，关于此事就点到为止，以防和谐。
“面子工程不可取，学校不是一锤子买卖，是需要教师和校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能教导出对社会有用的学生。”张大领导也赞同。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既然摸不准领导什么时候到，那就全天“战备状态”！
包括顾陆在内，都接到了班主任的通知，强制的要求——教室外碰到外班老师都要问好；课堂上不能弯腰驼背，必须端端正正；老师今天也绝对不能责骂学生，必须“健康”教学一些细小的规定今天要遵守。
诸如此类，反正苦一苦老师和学生，又没差。
“八中开的第二个校区建设得怎么样了？”张大领导忽然问，毕竟批地的事是经过他同意的。
“预计2016年可以开始招生。”郑领导说。
那挺好的，张大领导又问，“今年一中和三中的招生情况怎么样？”
138是雾都三大重点高中，大领导也是不想城市瘸腿，一中和三中也不能落后。
详细的数据就不是郑领导涉及的领域了，教育部门负责人发挥职业素养，“一中和三中的招生是非常顺利，不过现在学生和家长的首要理想就是八中，也导致八中分数线持续提高。”
“哦？”张大领导露出好奇的神情。
“以前我们雾都有，雾都七龙珠的说法，但现在都没七龙珠。变成六一儿童节。”教育负责人对具体知道得挺详细的。
前面科普过，雾都七龙珠是指最好的七个重点中学，其中也有高低。138同一个梯队的，其余四所一个梯队。
为什么现在弄得和八中独自飞升了一样？
“八中这两年是完美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升学率和学生的社团是高中学校的教科书，非常受学生和家长的喜爱。”教育负责人先是粗略地讲述。
见大领导脸上的兴趣仍旧浓烈，就进行详细的讲解——
传统强社排球社，雾都初高中排球比赛第一。
传统强社团国旗仪仗队，雾都升旗仪式的学生预备队。
模联社雾都去年获得第一名，西南地区有名气。
篮球社具有国际视野，每年暑假和寒假都会进行海外交流赛。
时光电台社，与《少年先锋报》达成合作，能够和专业记者进行学习。
“八中的刊物社，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少年》太出名了。”教育负责人说。
确实不用介绍，郑领导点头。
《少年》每期两三百本，有五十本都直接被雾都青团子官方拿去。
“阅读《少年》了解新时代年轻人的所思所想，了解我们祖国未来的主人想要做什么。”张大领导定下的基调。
而张大领导则因为国家某位长老对顾陆和《少年中国说》的夸奖，才有此安排。
事情没流传出去，雾都青团官方人基本不会认真阅读，可杂志放哪地位就摆上了。
说句不好听的，八中校长可以更换，刊物社不能垮，顾陆可以毕业，校刊《少年》也不能改名。
“社团活动锻炼学生能力，这么说，八中还真是独一档。”张大领导感叹。
以上种种，别说雾都范围了，就全国范围，也是拔尖的存在。包括什么私立贵族学校。
“此外有看不见的软实力，”教育负责人说，“我女儿就在三中读，三中社团还可以，她参加了话剧社。但就特别羡慕八中的树人文学社，可以免费演出很多剧本《小王子》《昨日公园》《花花饭》这些好的原创剧本。”
顾陆授权的，但限制是树人文学社只能在学校演出，不能盈利。
张大领导也在想，因为顾陆在文学方面的激励，让八中同学们蓬勃向上？有种社团黄金时代的感觉。
【八中八中，永远八中！】红底黄字的横幅挂在校门口，一行人说着话已走到门口。
门卫看几人的穿着和姿态，瞬间就明白了。
直到巡检的队伍都到操场，常校长和胡主任才收到消息迎上前。
实际顾陆不是鲇鱼，更准确的是buff，马宣佑和小当家美食社也终将成名……
除了在学校，顾陆在另一个领域也发挥buff般的功效。
哔哩哔哩网站。
顾陆发布的视频留言区，最新言论与众不同——
[在？抽个挂件吧，阿尔吉侬挂件根本买不到。]
[以前没有买钥匙扣的习惯，被《小王子》养成的，小王子钥匙扣全套我都收集齐了。阿尔吉侬关键根本抢不到。]
[好像我听说小说发行时一共只有10万套——一上午就抢没了。]
[十万套？！你《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卖出了一百多万，才出这么一点。给我多出，不然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买不起一样。]
[我有一个朋友，他把女朋友的阿尔吉侬挂件送给了亲戚的小孩，请问还有救吗？（真的是朋友）。]
“那恭喜你，你单身了。”汪半瞧见这条评论，他也异常后悔。
他爸可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出版社。即便如此也获得不了挂件。
汪半有内部消息，出版社只委托工厂制作了5万套小白鼠钥匙扣。
也问过老爹，这么受欢迎，为何不赶制？因为签订的合约，宣传所用的周边只能有这么多。
“难以相信，顾陆居然在国内兴起了谷圈。”汪半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所以经常出国。他知道霓虹在90年代就有谷圈，但国内还早。
因为版权意识比较淡薄，所以至少五年内是不流行的，没承想顾陆的出现，打破汪半的判断。
［球球球！阿尔吉侬钥匙扣100d，小狐狸80d，有兴趣交易私信。］汪半求购。
是的，国内第一个谷子交易的互联网地点在视频留言区。并且经过几个月的发展，已初具规模，还有固定格式。
“球球球”和“麦麦麦”是代表是卖家还是买家，d是代表价格到付。
很快，汪半就收到回复，但不是私信，是有人回复他的评论。
佳佳佳佳儿：［你收到了卖给我，我出一百五收购。这本书我是真喜欢！我也想送给阿尔吉侬一束花。］
原来昵称可以起得这么长的：［哈哈哈笑死，既然你出一百五，卖的人肯定会私聊你啊。］
“炒谷，我居然在国内瞧见了炒谷，假的吧。”汪半是缺五十块的人吗？
“卧槽，娜娜有论文题目了！”汪半突然想到，自己就读鲁省财经大学艺术学院的论文题目都还没写呢，只创建了文档。
研究顾陆为什么能形成周边产业，以及能不能发展壮大，这方向非常新奇！
对吗，汪半也好奇，国内也有好多出名的动画片《赛尔号》《秦时明月》《喜羊羊与灰太狼》，都没发展出谷圈，为什么偏偏就顾陆的小说作品可以？非常值得研究。
稍作解释，虽说喜羊羊和熊出没的文具各种各样，但那和谷圈还是有区别。况且很多都没授权。
汪半立刻拨通女友电话，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那么当事人顾陆知道这件事吗？知道，毕竟持续好久了，而他本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看看哔哩哔哩和微博的留言。
有钱怎可能不挣？
顾陆即便个人精力不足，但也有点盘算，他约了重大校方的人，进行一个小合作。
即便很忙，但必须试试。
也是为以后的版权开发做铺垫——
“不要在走廊跑动。”鲁老师用这么一句话代替了平常说的“好了就到这里下课。”
今天都人一窝蜂涌出教室里，同学们好像一个个牵引的提线木偶。
“小圆子，来给我捶捶背。”顾陆高喊李古圆。
“滚！”李古圆大喊一声。
“你要考虑清楚哦，这位同学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所有人都知道吧。”顾陆说。
“……”李古圆一惊，难不成他知道了？最终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
拿捏！顾陆享受着，实际上两人心中所想的事，压根不是同一件。
“重点，诶对对往下。”
“哎哟舒服。”
闭眼享受着，顾陆偶尔还点评两句。
不过很快他的嘚瑟就停止了。
“轱辘哥这次是真托了你的福。”田笑跑来说。
“怎么说？”
“领导下节课还要来看看。”
田笑此话一出，还留在教室里的同学们哀嚎一片。上节课就有领导过来查看，那紧张的。
还要来，累啊。
他们十班又不是清北班，毫无疑问是因为顾陆来的。
同学们纷纷侧目看来，目光如刀剑，哪怕脸皮和铁壁有一拼的顾陆，也萌生出些许愧疚。
“那什么，说不定学校是因为我们班上帅哥美女多，所以才这么关注。”顾陆胡扯道。
没人信！
对同学们来说是坏消息，可对上课的老师来说，无疑是机会啊。
上节课是数学鲁老师的课，下节课是语文高老师的课。
…………
你若军训便是晴天，你若放假便是雨天，你若发愤写稿，便是截稿前一天。
顾陆写稿有点来不及，此刻开启了八爪鱼模式。为了贯彻爱与和平，顾陆接下来挑选的作品是《敦威治恐怖事件》。
后续《星之彩》《疯狂山脉》《暗夜呢喃》……直至《克苏鲁的呼唤》！
操作是一样的，小小的更换地名从敦威治恐怖事件变成“波特舍姆恐怖事件”。
实际上，必须感谢英国人。
得闲的顾陆也关注了国外的情况，bbc官网热议不断。
“现在英国人根本就不团结，华夏人可是在攻击我们国家的威茅斯小镇！为何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愤怒。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华夏，他们已经团结地开始抵御敌人了。”
“凯恩·范泽斯通居住在威茅斯的波特舍姆村，家乡供你上大学，你这样回馈家乡的吗？”
“我不赞同，是太阳报的凯恩先歧视那个天才作家，以及他的国家，作家才被迫反击。英国是一个开放的国度我认为完全没问题。”
“太阳报的歧视有理有据，但那个华夏人的报复没有依据。顾应该拿出证据，证明自身的清白，他这样是坐实的《太阳报》的质疑。”
等等言论。
实话实说，即便当前也有很多英国网友抨击，但浓度降低了很多。无他，华夏作家顾陆表现得太小气了，不就是记者怼了两句吗？转头就用笔杀人。
骂得严重了，也担心拥有相同的待遇。
噼里啪啦敲字！
巧合的是什么，波特舍姆这个位于威茅斯北部的小村庄，真的就紧挨著名的史前遗址“巨石阵”。查询到这一点时咕噜大王都很诧异，要知道《敦威治恐怖事件》中主角一家就住在哨兵岭的巨石阵旁边。
什么叫无巧不成书？顾陆都不禁感叹，太阳报记者凯恩真乃先天克苏鲁圣体！
[镇民一向害怕那个偏僻的农庄，因为老范泽斯通玩弄黑魔法的名声在外……]
此篇小说可谓是开启了克苏鲁宇宙的框架，因为里面出现了外神犹格·索托斯，还出现了旧日支配者等等词汇。
玩归玩，闹归闹，克苏鲁宇宙观还是非常惊艳的，你说他是恐怖吧，又有点偏向科幻。你说他是科幻吧，更多的又是心理恐怖。
“最丢脸的外神之子，拿着左轮手枪居然还被一条狗单杀。所以穿越克苏鲁世界的话，第一时间必须养一条狗。因为狗子在克苏鲁世界几乎是能识别一切异常。”
咦狗子，顾陆赶稿子到中途，突然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创意，他要把大学图书馆的看守犬的品种多描写一句，写成中华田园犬。小改动完全也不影响剧情，毕竟“土狗”在90年代，就已在欧美颇具人气，也不会影响剧情。
搞定了！
顾陆松一口气。为什么这么赶呢？不怪他，本来按照他的安排，投给《每日快报》时间完全足够。
但是他忘记，写的是中文，需要花时间翻译成英文。当姚小驹来催稿时，顾陆都懵了。
“完事就好，《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可比威茅斯的阴霾好看多了。”顾陆是这样认为的。
他起身伸懒腰，感觉到剧烈的腰疼，白天在学校端坐了一天，晚上回来又是码字，不累才怪。
第318章 后悔了！
“头一次见到短篇天赋和长篇天赋均长的作家。”
说说姚小驹的心路历程，伊始认为顾陆短篇见长。科幻短篇、恐怖短篇、聊斋新义，太能打了。
后来《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闪亮登场，姚小驹认为其长篇潜能更大。现在为了反击种族歧视随手写的短篇，还越来越好了。
“本来我认为威茅斯的阴霾就已是精彩，没想到还有高手。这难道就是包都包不住的才华横溢吗？《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居然更好看。”
姚小驹感觉这未成年的少年太恐怖了！
快快的，代理人姚小驹联系之前的译者苏珊·柯林斯。虽说是美利坚人，但居住在伦敦。翻译内容不说有多优美，但也是准确而快。
很多事都需要快准狠，例如戚母已和舞蹈大师搭上线。
完成心中的事，戚母颇为开心地看着女儿，她说：“走吧，我们一起去超市购物，煮你最爱吃的咕咾肉。”
cc其实并不喜欢菠萝，准确说，从小都没多喜欢。更重要的是戚母擅长做咕咾肉。戚采薇就会想，如果母亲擅长的菜恰巧是女儿最爱吃的，肯定会很开心。
将心比心，戚采薇会很开心。
和母亲一同到超市，路上小手一会背着，一会叉着，动作颇多。
小女孩藏不住心事，明显能看出戚采薇好似在下什么决定。不瞒大家说，顾陆睡下之后，却突然想上厕所，到底是起床，还是憋着等明天，也是相同的纠结。
“妈。”戚采薇眼见着母亲往水果区走，叫住了母亲。
“怎么了？”戚母扭头露出询问的目光。
我其实现在不怎么爱吃咕咾肉，话到戚采薇的嘴边变成了，“我今天不想吃咕咾肉……”
一点也没用！轱辘师傅白教你了，戚采薇在心里责怪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同时注意到戚母目光的探索，戚采薇接着又说，“我们吃点其他的吧，辣子鸡怎么样？”
“吃辛辣的东西容易长痘痘。”戚母想要拒绝，但最终还是在女儿的撒娇之下答应了。
“仅此一次哦。”
“好好好！”
想要戚采薇开心简直不要太容易。
席间，按照惯例，进行两方面的谈话。
第一方面是家长诉苦，戚母在雾都舞蹈团当老师，平时还有点兼职。
“舞蹈团近期非常忙，我兼职都没时间咯。”戚母说，“每天下来真的太累。现在我只要稍微伸展就感觉腰疼。”
“妈，那要暂时就不兼职了，爸每个月不是会打回来生活费吗？我们……”戚采薇提意见。
“不兼职，你学费和舞蹈费怎么来？你还小，要用钱的地方有很多。”戚母说，“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实际上戚父每个月打来小几万的费用，哪怕戚母不上班也是够用的。
戚采薇默默低头，不敢说话了。
进入第二个步骤。
“薇薇，你们学校该评选八中之星了吧。”戚母问，“告诉妈妈，你有希望被选上吗？你也是获得了新星青年舞蹈冠军，还有其他奖项，也是在校期间为学校夺取奖项。”
每年为了优秀学生的表扬，八中会先评选先班集体和优秀个人表扬大会， 2012—2013学年的评选就在十二月份。
“比较难吧，因为我们学校有很多竞赛厉害的，这种优秀的评选，取得成绩的竞赛生应该优先。”戚采薇说。
“哦。”戚母点头，cc在回答完，目光就仔细观察，担心母亲露出失望的神情，瞧见没有后，才放心。
“为什么今天不想吃咕咾肉了，平时你不是很喜欢吃吗？”戚母突然发问。
“啊？”
……
距离雾都大领导的巡察，已过去几日。
常校长找到高二（10）班的班主任高老师，话语里进行了鼓励。
也不算画饼的告诉高老师，因为巡查中表现得不错，距离升迁涨工资不远了。
“胡主任，是不是因为小顾……”
高老师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胡主任打断，“高老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巡查团队看下学生们上课的时间大概半小时，在你们10班就停留了至少十分钟。你认为是为了什么？”
“因为班上有小顾同学。”高老师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说。
“并不完全是这样。”胡主任回应，“小顾同学肯定是重要原因，可除此之外呢？大领导不会光是因为一个学生就站那么久。”
“能够在十班花费了三分之一的班级巡查时间，肯定也是有你个人极其了解同学进度，创新性的进行分批问题抽答。”胡主任说。
是这样吗？高老师看着主任，她对班上的学生，不说是了如指掌吧。但也是对每个同学都了解个大概。
“所以不要觉得受之有愧，小顾同学在你班上，你是能获得更多的机会。”胡主任说，“可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没能力的话，一样抓不住。”
主任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即便高老师没瞧见，可话语的力量已经感染到了她。
“谢谢胡主任。”高老师道谢。
摆了摆手，胡主任说，“谢我做什么，要谢就好好照顾一下小顾同学。那孩子从小没父母教，从小就自己摸索着为人处世，在该活泼的时候太懂事。”
关于这点，高老师赞同的点头，她对顾陆的关注非常高。更多的原因是去年的家访。
几天时日，国内是按部就班，但在国外就非常不同了……
“凯恩要回来，你去镇上超市，买点牛排，还有家里的罗勒叶没了，记得带回来。”范泽斯通太太说。
西方的家庭关系即便更重视个人空间，但面对许久未回家的孩子，正常的西方家庭一样会挺高兴。
牛排和烤鸡，其实是普通欧美人能够最简单和快捷制作的大餐了。
奎恩·范泽斯通，也就是村里人称呼的老范泽斯通。他是灯工，镇政厅发工资，维护整修附近的路灯。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可还是挺爱看书的，自家孩子能成为村里唯一考上好大学的人，很大程度是耳濡目染了他阅读的习惯。为此，老范泽斯通是非常自豪的。
“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敢回来！”老范泽斯通呵斥。
嘴上不愿意，但身体却很诚实，他开上自己的丰田皮卡，往镇子开去。
刚一下车，六十多岁的奎恩就感到路人诧异的目光一直向他身上投来。
在人数不多的小镇，即便不是和九月的雾都一样，走到什么地方都是熟人。但确实也能碰到很多熟人……
“是他，就是他，老范泽斯通。”
“太恐怖了。”
“我明天去隔壁临镇，要路过波特舍姆村，我不敢去了。”
“听我说，我知道，我认识老范泽斯通，他也是豢养牲畜的。”
……
错觉吗？奎恩左看右看，确定路人是在对着他窃窃私语。
前面《威茅斯的阴霾》出现，镇上的人，还是和他同仇敌忾的。好像镇上的酒吧，前面骂一句华夏人，还赠送一杯蛇毒啤酒。因为受到攻击的是全体小镇居民。
朝着窃窃私语的地方迎上，奎恩想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可一靠近，人群就作鸟兽散，弄得奎恩非常懵。
超市买东西时，收银员女士也投来异样的目光。谢特，你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奎因发火了。
这时两个安保人员马上跑过来，虎视眈眈，看情况好像是担心老范泽斯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此刻同一个村里，经常一起喝酒的邮递员，劝走了老范泽斯通。
“我敢打赌，你看完这个之后，你的态度一定会改变。”邮递员递给了奎因一份报纸。
熟悉的报纸《每日快报》，奎恩脸上不满的神情已经充斥着负面情绪。
翻到第四版，熟悉的小说连载区，瞧见小说名字，奎恩感到天都塌了。
《波特舍姆恐怖事件》，作者：gulu
名字直接具体到村庄。
[一位旅行者来到英格兰多塞特郡……]
这篇文章的译法有两种，一种是第三人称“偶尔，旅行者们也会看见一些饱经沧桑的老人孤独地待在破败的门阶前”，以旅行者为开篇。而另一种是更贴合原著，以第二人称翻译“你偶尔会在崩裂的门前台阶或遍布石块的山坡操场上见到一两个饱经风霜的孤独身影”。
译者苏珊·柯林斯的英文翻译选择了后者。
第二人称常见于老福特ao3等圈子的同人文，非常难以掌控的写法。好处就在于极具代入感，甚至对读者来说，比第一人称更有代入感。
正是这样，奎因皱着眉头瞬间就沉入故事中。
《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故事也简单，就是讲述了范泽斯通家族的女儿生下的孩子非常异常。
三个月像一岁，七个月像两岁，一岁和三四岁的小孩没区别。
故事里被村民们讹传着会黑魔法的老范泽斯通会黑魔法，每到夜晚都会在宾顿山的巨石阵祭祀奇怪的东西。随之而来的是山体震动轰鸣。
“诬蔑！”奎恩很生气。
巨石阵也确实在波特舍姆村，但宾顿山是威茅斯的一个山峰，和村里压根就不挨着。
更准确的说，整个村子就不靠着山峰。
[犹格·索托斯知晓大门所在。因为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匙，即是看门者。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他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于何处突破；他亦知晓旧日支配者将于何处再次突破……]
恐怖的外神。
奎恩并不是教众，但此刻也想大呼这个什么索托斯是异端！
他难以接受，书中的描述犹格·索托斯好像是掌管智慧的神，历史上的所有伟大的巫师、艺术家、思想家，都只是他在不同维度中的投影。
如果想要变聪明，就穿越“大门”去见祂。
“那个华夏人就是个渎神者！”
用大量的篇幅做景物和人物描写，特别是很多画面都非常有画面感，“它腰部以上的部分基本与人类相似；但那块被看门犬用锋利爪子警惕摁住的胸腔上却生长着一块像是鳄鱼或是短吻鳄才有的块状厚皮。……那些地方的皮肤上都覆盖着浓密而粗糙的黑色长毛。许多条生长着红色吸吮式口器的灰绿色长触手自它的腹部延伸出来，无力瘫在地上。”
是光想想就感到不舒服的长相，比如那条尾巴上有一条带紫色环纹的肉喙或触须，种种迹象表明那是尚未发育的嘴部或咽喉。
“我的上帝，这将会是什么鬼样子。”
看完故事的奎恩浑浑噩噩开车回家。
范泽斯通太太根本没注意到丈夫的异状，接过食材，口中还有埋怨。
“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
“让你做点事，就啰嗦和缓慢。”
“快点快点，凯恩要回来了。”
太太开始在厨房忙活，今天的主菜是牛排，加上薯条和炸小鱼。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门外响起车辆停靠引擎熄火的动静。
孩子驾车回来了。
“凯恩，很久不见，你瘦了。”范泽斯通太太马上从厨房绕出来，欢迎孩子回家。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牛排，你……”
范泽斯通太太话音未落，就瞧见丈夫一巴掌甩过去了。
“叭！”好清脆的巴掌，拍得很结实。
没有防备的凯恩，一个踉跄跌倒在沙发上。他捂着脸，不能理解地看着父亲，为什么要动手。
“你在干什么？”范泽斯通太太尖叫，然后赶忙扶起凯恩。
奎恩把手中的报纸“啪——”甩在凯恩脸上。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对不起父亲，范泽斯通家族的荣誉，都被你破坏了。”奎恩怒气未销。
瞧见每日快报，凯恩眼皮忍不住一跳。
“都过去了，镇上都没什么人讨论了，你还说这件事干什么。”范泽斯通太太埋怨丈夫。
“过去了什么？这是今天的报纸，那个华夏人又在上面写故事了。”奎恩说。
“？”
凯恩瞪大眼睛，什么东西，你还来？！
这一次不但是来了，且攻势更加的汹涌，从小镇具体到村庄，更具体到家族，凯恩打了一个冷颤。
身为《太阳报》记者，丝毫没有节操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有点后悔。
后悔之后更大的情绪是怨毒。
即便我的报道稍微有点失去真相，但你凭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华人一样忍一忍？
你凭什么要反击？凯恩怨毒的神情，从目光中流露出来，反复要化作实质！
身为报刊从业人员，他很清楚，《波特舍姆恐怖事件》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出名。
凯恩的判断是正确的。
《每日快报》直接印刷了二十万份，但对吃瓜的市场来说是杯水车薪，很快就被一扫而空！
都没想到，居然这种反击的短篇小说还有后续。
且更精彩。
仅仅一个上午，英国互联网就炸开了。
甚至引出了饶有名气的书评人，对此进行评价。
“承认吧，我们必须得承认，我们小看了顾陆，他并不是华夏官方捧起来的天才。
卫报、镜报、每日邮报好像筛子一样的报道影响了我们的判断。
他是切实可以触摸的天才作家，从两部短篇作品就能看他令人侧目的天赋。
《波特舍姆恐怖事件》的恐怖事件讲述着两个外神之子，一个被勇猛的狗子咬死，一个被驱逐出了这片时空。
发展比较老套，但顾陆简单的加入了很多设定，让人眼前一亮。范泽斯通家族的二子居然就和外神犹格·索托斯一样，没有实体。只能看见祂行走的痕迹。但三剑客通过某些方式瞧见他样子时——太惊悚了！
我这辈子不会再去威茅斯，更不会去波特舍姆。”
再让热度飞一会，毕竟威茅斯镇政厅，以及村子的警役稍微滞后一点，需要反应时间。
————
“同学，住读转走读，是必须家长签字确定的。”朱主任瞥了一眼学生交上来的这份资料。
“我的家长没多少时间……”
朱主任打断顾佳渝，“父母没时间，哥哥姐姐，或者是舅舅和叔叔，只要带着大人的委托就行。”
他也松口了，眼前这学生来找他好多次。每一次都阐述自己是单亲家庭，家长有多么不容易。朱主任不是理解学生家庭了，他只是对这个同学三番四次的找来感到麻烦。
“另外，同学我提醒你，即便是父母来申请，没正当理由，也会申请失败的。”朱主任打预防针。
“因为你住读，已经在学校食堂吃了快一个多月。万一回去吃了点东西，身体不舒服了。我们学校也是要负责的。”朱主任举例子。
“肯定不会这样。”顾佳渝保证。
连成年人的口头保证在朱主任看来都没一点意义，更何况是未成年人，朱主任只是说，“谁说得准呢？”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但女侠已经努力了，甚至超出了一般学生。你想想，刚入学的高一生，被班主任拒绝后，能够自主找到负责此事的老师，还三番四次的“打扰”，已是许多成年人都没有的勇气了。
“知道了朱老师。”女侠推出办公室，并轻轻闭上门。
让哥哥去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只有回去求肖叔叔。为什么要找继父呢？因为顾佳渝很清楚，母亲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但顾母比较听肖叔的话。
第319章 坚持就是胜利
第319章 坚持就是胜利
顾陆明白女侠的意思了，先斩后奏，好像是好办法啊！
他的思路是以传统方式解决问题，找顾母谈判，再让家长去将住校换成走读。
“有道理，直接去找老师。”顾陆说，“然后再找她谈。”
家庭幸福的人，不会把“原生家庭”挂嘴边，因为这个词语就代表童年不好。称呼起父母用“他”和“他们”代替，也如是。两种都是典型的回避心理。当抵制和不喜欢一件事的时候，语言方面也会下意识的回避。顾佳渝不了解心理学，但在别人屋檐下领悟了一个技能。
用游戏方式来解释一下女侠的技能。
技能名：情绪敏感
冷却时间：无
效果：空气之中稍微流露出一点厌恶情绪都能察觉到，可以快速后撤，避免受伤。
“哥，我自己和我妈说就行了。”于是顾佳渝说，“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不会不同意。”
“行，那我们中午就去那个朱主任的办公室。”顾陆是急性子。
“别别别，”顾佳渝制止，“中午朱主任要休息，这时候找他，他心情会不好，谈事就更麻烦了。四点多钟是最好的，朱主任那会多半工作处理得差不多了。”
这可是女侠去了好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即便朱主任高兴和不高兴接待学生的态度几乎一样，可顾佳渝同样能感受到情绪变化。
管那么多干什么！顾陆不在意，他倒是不觉得自己地位有多高。关键是他后面为学校取得荣誉什么的，都没兑换奖励了。他想法是，实在不行直接兑换住读变走读，那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话到咕噜大王嘴边就变了，“还有这些注意事项，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实操经验的。”顾佳渝信誓旦旦。
“厉害，这种小细节都能观察到。”顾陆用手比数字，“那我们下午的第三节课课间去。”
顾佳渝脑袋向前倾，音量缩减百分之五十，“那我们在什么地方碰头？”
“我们在升旗台那边的第三棵大树碰头。”咕噜大王瞬间get到，声音也变小，脑袋向前探。
“暗号是走读行动！”顾佳渝说。
两个小脑袋瓜子碰到一起，在密谋着行动呢。
上课铃声响起，顾陆和妹妹分开，只不过前者是慢走，后者跑得飞快。只因刚才见面的地方，距离他们班的距离更近。
八中教学楼的走廊不是铺的地砖，而是非常具有摩擦的水泥地面。
最主要就是防止学生在跑上跑下时滑倒。
“高老师是交男朋友了吗？最近感觉心情很好。”
“你在说什么？高老师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班上同学窃窃私语。
应该是有孩子的，顾陆就记得之前见到井条有序的桌面上摆放着高老师一家人的合照。
铁定是遇到了好事儿。
咕噜大王不知道是自己带来的好事，同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每日快报》带来了多少的好处。
伦敦加拿大广场的十四栋5号，每日快报的报社所在地。
“前台好多信件。”
“大多数都是询问威茅斯系列多久能出现新篇章。《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我也喜欢看，书中世界观的恐怖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天才的解决方法就是这样，笔就是手中的魔法杖，挥动着就能造成庞大的破坏力。”
“那你认为，那个华夏天才能写好福尔摩斯的二创作品吗？”
“为什么要讨论这问题？我前面就说过，我认为华夏作家写不好，不是怀疑他的才华，而是因为他不是英国伦敦人。没有生活在伦敦，更加不知道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伦敦的样子，写出来肯定会非常违和。”
报社的两个编辑正在聊天，一个是第四版编辑保罗，负责审核小说投稿，可以算是顾陆在英国的编辑。另一个是有采编权的查理，两人年龄都是三十五岁左右，因此共同语言挺多的。
查理感觉保罗说得很有道理，又想起了前面谈论的例子。
就好比你认为华夏人会相信，一个从没在华夏待过的外国人能够写好狄仁杰吗？不可能相信。
前面说过，因为荷兰作家高罗佩所写的《大唐狄公案（celebrated cases of judge dee）》。导致在欧美人眼中，狄仁杰是华夏古时最厉害的侦探。
“先生们，先生们，大事不好了！”突然，报社的一个牛马，哦不一个实习生，冲进了编辑部，大喊大叫。
“？”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实习生，包括在办公室的主编先生都走出来看看了。
“外面有威茅斯人在向我们报社抗议，抗议我们刊登对威茅斯具有诬蔑的内容。”实习生可能是跑得太着急，喘气都不匀净，上气不接下气的。
编辑部安静如鸡。
“多少人？”主编先生问。
“五六个！”实习生伸出三根手指。
“？”主编先生听完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返回办公室。
而编辑部的其他职员也恢复了之前的秩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徒留实习生一人站原地不知所措，怎么个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保罗先生，我们……”实习生只好询问编辑部比较熟悉的人。
“二十个人以下的抗议都不用理会。”保罗说，“先生，你有没有亲人？”
“啊？”实习生肯定点头，他又不是孤儿。
“非常好，你和你的父母，再加上你的爷爷奶奶。还有几个关系较好的叔叔阿姨，你再叫几个朋友，就快十人了。”保罗说，“那你认为，你的这种抗议有用吗？”
好久没喝咖啡了，保罗离开办公位，去茶水间给自己弄一杯咖啡。
呃——实习生好像懂了。
“小规模抗议对报社太正常了。”查理也过来补充，“你要习惯这种场景，因为没一点作用。”
结果是实习生大惊小怪了，对《每日快报》报社来说，有本事你去法院告啊！
伴随着《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在英国的传播，跑来报社抗议的行为，也足以证明威茅斯人真的急了。
查理和保罗在茶水间，继续聊天。只是话题变了，从福尔摩斯变到了威茅斯人。
“他们太激动了，两个短篇让无名的威茅斯获得大量人气，这不是好事吗？”
威茅斯是英国大名鼎鼎的度假胜地，现在转眼间就变成“无名”，几代镇政厅的努力，查理一句话就被磨灭了。
保罗的观点截然不同，他说：“所以你是想让威茅斯承接下这样的人气？书里把威茅斯港口描写成破败无人，笼罩大雾，树林夜莺乱叫。对比现实的威茅斯，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
“有名气就行。”查理说，“很多地方想自己出名，都办不到。”
“《威茅斯的阴霾》《波特舍姆恐怖事件》里描写的地方，先生，你有兴趣去旅游？好，即便有一部分好奇心旺盛的游客愿意去，那么你的样子和书里描写差距这么大，会带来什么后果呢？”保罗问。
有道理的，威茅斯镇政厅不可能将地点往书中的模样改造。
“《the art of war（孙子兵法）》是华夏古代的兵书，华夏人果然擅长这些手段。巨石阵、宾顿山、波特舍姆村，现实和描写差距太大。”查理想明白后，忍不住感慨，“不改造，就承接不了大笔人气。改造了，威茅斯就毁了，可你若放着不管，旅游属性将会在传播中，好像用橡皮擦，擦去作文本上的数字，一点点被擦拭。根本是无解的反击。”
“以后报道还是少惹华夏人。”保罗赞同，还补充，“准确说是少惹华夏作家，威斯敏斯特市苏活区的华夏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待保罗和查理下班，报社外面抗议的威茅斯人已离开。
这群人来报社前，实际上已经向海雀图书抗议过。海雀图书直接叫来了保安把人赶走，原因在于——“我们和华夏作家顾陆先生只是非常普通的合作关系，我方对他没丝毫的约束力。你们的抗议严重干扰了我们公司的运营，如果公司因此产生了什么损失……”
相信吗？
信了就是白痴，《威茅斯的阴霾》还好，第二篇《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海雀图书是有推波助澜的。
因为海雀图书发现，顾陆搞风搞雨，讨论度高高的，连带《小王子》的销量也会上涨。
强者那边抗议无果，那么就必须挥刀向弱者。
此次事件中弱者是谁？
太阳报凯恩，以及范泽斯通一家！
毕竟始作俑者顾陆，已返回华夏了，没有威茅斯人会漂洋过海跑华夏去。
凯恩在伦敦的住所不好找，但奎恩·范泽斯通在村子里的住所就太好找了。
所以……
线下有人去，再看看线上的战况。
“凯恩·范泽斯通，威茅斯之耻。我请求将他赶出威茅斯。”
“阴险的华夏人，可恶的凯恩。”
“我认为华夏作家顾陆的诬蔑固然可恨，但凯恩才是幕后凶手。因为如果没有他的造谣报道，对方不会开始造谣的创作。罪恶之子！”
“波特舍姆是美丽的村庄，没有奇怪的东西，巨石阵遗迹也非常漂亮。”
“巨石阵，你在说巨石阵吗？波特舍姆真有巨石阵？那范泽斯通家族是否真的这样神秘？”
“恐怖的威茅斯，我好像记得我去年还去威茅斯旅游过，难怪海港这么重的鱼腥味，这些都是华夏作家创作的原型。”
等等，谣言就起来了。真是废话，大多数海边都有鱼腥味。
只是英国人绝大多数都不能对威茅斯人的情绪感同身受，他们更在意小说的发展。
因为真的挺好看，有读者进行分析。
[古老者、旧日支配者。
从这两个词语推测，他们或许是蓝星曾经的主人？就像对犹格·索托斯的祷告词“人类从不是这个星球的主人……”我太期待后续发展了，科幻又恐怖，宏大又神秘。
威茅斯的魔鬼礁下面的蛙人是什么种族？他们好像也来到这颗星球很长的时间？
索托斯是这个故事的主神吗？
什么时候发布下一篇？
此外，问问华夏留学生，华夏乡村犬（chinese village dog）真的这么强大？居然能够把两米高的半人半怪咬死。]
没错！甚至还有人催更的，威茅斯人是生气又破防。
生气的威茅斯人就要打孩子！
“奎恩你冷静点，凯恩也不想这样。”范泽斯通太太拉住丈夫。
“他不想？”奎恩盯着儿子，“快去给那个华夏作家道歉！”
凯恩走到另一边坐下，不想和父亲交流。他有什么错？小王子签售会时整个英国媒体都这样说，他只是冲在前面的一人，有什么错？
他早年从小山村来伦敦念书，因为口音他都被歧视了。当然他还算好的，因为从苏格兰来的北方佬，被歧视得更严重。
所以凭什么华夏人来英国就不被歧视？
在首都打拼七八年，凯恩成功变成“伦敦人”，被同化一起歧视北方的粗鲁。
眼见丈夫和儿子剑拔弩张，范泽斯通太太也来规劝，“凯恩，你还是听你父亲的话。现在村子里对我们意见很大，我和奎恩……”
欲言又止，母亲话语没说完，但凯恩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没办法，父母也不会来伦敦，暂时住在他这里。
在日不落帝国的土地上，居然被华夏人逼得背井离乡，真的是倒反天罡！
“不用担心，会过去的。那个华夏人也没有其他更新颖的招式了。”凯恩这样说着，即便他是事件的中心点，依然没被太阳报开除，那么他就依然可以抗争。
坚持就是胜利。
“父亲、母亲，你们就当来伦敦旅游，好好玩耍几天。”凯恩这样说。
有的人，真心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说说《小王子》，英国有小爆发的迹象，累计销量已有11万册了。
成为华夏唯一在英国销量破十万的童话作家。
关于这一点，也是《环球时报》准备的头版头条。副主编石锋在收集资料，要对报道的文章亲自动笔，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华夏第一童话作家是谁？》这是石锋改了好多遍的标题。
时机成熟，就明天！
石锋找来助理，预备把相关新闻发布在报纸英国版面的头条，结果发现了另一件事。
明日的头条是[英国全国普降大雪，飞机、火车和公路交通都受到……英国气象局在威尔士部分地区发布红色警报，北爱和英格兰大部分地区都发布了黄色警报。]
这新闻更加要紧，因为还关闭了很多学校，涉及在英留学生。
“那放后天吧。”石锋决定。
接下来要报道的新闻是英国版报道的英国零售业下降，以及发布了室内禁烟条例之后哮喘患病的比例降低。
作为当前国家指定报道国外新闻的纸媒，是不少人认识外国的一扇窗。因此，在国内纸媒体系里还是比较重要的。
顾陆目前是多线程开花！
在霓虹也不遑多让。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霓虹可查询的首周战绩是：13万枚、12万枚、7万枚、5万枚、1.7万枚、2.4万枚、2.6万枚。
首周的销量达到四十三万枚左右，第五天拉胯是印刷的图书不够的原因。即便白同社初印就有五十万枚，但由于运输问题，大多数书籍都在东京。
导致东京以外、大阪、横滨、冲绳等等城市都告罄。
不得不说，刚合并成立的白同社真不靠谱。没运营过畅销书，第一本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还好加班加点弥补了，在土曜日和日曜日，销量有所回升。
东京时间下午五点，白同社已开始准备加班了。
岌岌可危的白同社，也依靠《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站稳了脚跟。
畅销书作家对一个出版社的影响是相当的大。
相应的，大出版社也闻风而动，想要签下顾陆的下本书。
哪里知道佐藤早已率先动手。印花税已不可能再增高了，目前顾陆所拿到的印花税已是一线作家，因此只能从其他地方弥补。
正是这原因，佐藤很忙碌，他在帮《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公关。
公关直木奖的评委。
佐藤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顾陆科幻合集》的出版也提上日程。也就是在《sf科幻》杂志上连载的几篇作品，佐藤费心费力只要求两个点，写两篇新的科幻短篇。
出版短篇合集，在作者没封笔没死翘翘的情况下，至少还是要有两篇新的。这是霓虹出版行业的潜规则了。
顾陆对着手里的科幻小说，还有点发愁呢。
按照他推断，能够触发合成的书籍，是前世穿越前的书架。那么在他三四千册书中科幻短篇就太多了，机会颇大。
话说回来，为什么都是他书架的书？还有很多书根本没听过呢。
因为买书如山倒，看书如抽丝啊！中图网打折时他就把低折扣的书全部买下，一次就是二三十本，根本看不过来。还有在孔夫子网买旧书，更是为了凑包邮，三四块的旧书不要钱一样，选好多。
不夸张的说，顾陆前世自己的书柜，有至少一半没看过。
“我记得我买过很多雷·布拉德伯里的书，这世界没这位大神。他被誉为科幻圈的爱伦坡，应该有科幻短篇吧？”顾陆之所以还会深究，是想要主动触发，毕竟穿越的两三年间，他也是有成功例子的。
布拉德伯里光说名字，很多人估计感觉不熟悉，但他的代表作是鼎鼎有名《火星编年史》《华氏451度》。
实在不行，何夕短篇集也成啊，何夕短篇的整体质量虽然不如刘慈欣，但也有两三篇非常精彩的。反正霓虹出版社也只是要两篇新的……
上一世，国内科幻的四大天王：刘慈欣、何夕、韩松、王晋康。他们的书顾陆都买过。
思索到下课铃声响起，顾陆有一点眉目了。
暂时放下脑海中思考，约定碰头的时间已到，顾陆用闪现般的速度抵达了升旗台旁的第三棵大树旁边。
“等等，是左边开始数第三棵，还是从右边开始数？”顾陆突然发现了一个bug。
没关系，反正距离也不远。
校园种植的树是桂花树，没错，就是同学们很讨厌，九十月份会长白色、黄色的小花朵。
为什么讨厌呢？花朵落在操场上，真不少扫。特别是轮值班级在校园值日时，扫起来非常麻烦。
当然顾陆记得去年他们班在这个时间点扫地时，他手持方天画戟（扫把），在地上挥出漫天“剑气”！
大概几十秒之后，顾陆瞧见了女侠好像特务接头一样，猫猫祟祟的走过来。
一秒一打量，三秒一回头，顾佳渝说，“对暗号！”
好入戏！顾陆从来不会扫兴，他也故意压顶声音，“走读行动。”
暗号对上了，两人也往朱主任办公室走去，由顾佳渝领路。
办公室在四楼，果然校长办公室是最高的。
门是开着的。
“蓬蓬——”
即便开着门也要敲门，表示有人来了。
朱主任头还没抬起，说了一声“请进”，但他瞧见顾佳渝时，目光一凝。
这小女孩怎么又来了？
难道昨天说得不够清楚吗？需要家长来办，怎么说了就不听呢。
家长？
朱主任瞧见身后的学生，有点眼熟……
顾佳渝说，“朱老师这是我家长，因为我父母很忙，所以就叫我哥哥来。刚好我哥哥也是我们学校高二的学生。”
什么瞎胡闹，学生给学生办理住读改走读，你在开玩笑吗？朱主任这句话未说出口，只听身后的男学生开口。
“老师您好，我是顾佳渝的哥哥顾陆，高二10班。”顾陆先自我介绍。
“等等，顾陆？”朱主任仔细看，没错了，可不就是天才作家顾陆吗？
这两人是兄妹？朱主任脑海中思绪万千，口中说，“顾陆同学你真的是她的哥哥？校方有责任进行确定。”
“真的真的，你看着这是我照的户口本。户口本带来学校我怕丢，所以我拍了下来。”顾陆掏出手机，把中午回家拍的照片拿给朱主任看。
学校不是不能带手机吗？顾佳渝脑海里只有这个思考。
从锁口区那个家离开时，顾陆也担心以后什么事需要用到户口本，因此他拿走了自己的那页，和拍摄了主页。
妹妹的户口，顾母是迁走了的，所以没有，但是户口主页是还有顾佳渝的名字。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朱主任点头，“从住读变成走读，肯定也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吧。顾佳渝同学来了这么多次，我也知道严重性，所以我这边就帮忙申请了。”
“谢谢朱老师，那大概什么时候能好？”顾陆问。
“一周左右的办理时间，不过顾陆同学你要是急切的话……”朱主任说，“这周五之前，我们校方也会考虑学生的困难。”
“感谢感谢。”顾陆道谢，今天周二啊。
顾陆碰了碰旁边有些呆愣的妹妹，后者回神也连忙对朱主任表示感谢。
从进入办公室，到说事情，最后离开办公室，总共耗时不到五分钟，事就这样办完了?
不得不说，直到离开了老师办公室的范围，顾佳渝都还是懵圈的。
因为太容易了啊。
第320章 环球时报发布！
第320章 环球时报发布！
解决了困难，精神爽利，桂树在顾陆眼前都漂亮了些。
“怎么和我想象中不一样？”顾佳渝嘟囔。
“什么不一样？”顾陆问。
“就是——”女侠拖长尾音，“我以为会很麻烦。”
“是挺麻烦的，如果不是你去了好几次，让朱老师知道了状况，也不会有这么方便。”顾陆说。
女侠将信将疑，是这样吗？
“这次的功劳，你至少占五成，我占六成。”
“怎么还多出了一成？”
“因为不靠谱的家长倒欠我们一成。”
走读的成功，让顾陆打算去庆祝一番，所以约女侠吃饭。
不过当前程序还没办理完，她的校牌还不能出门。
大多数高中的校牌（学生证）都有两种吧，不过八中特殊点，有三种校牌。
一类是顾佳渝手里拿着的深蓝色的卡，能充钱刷食堂。另一类是李古圆等走读学生拿的，颜色淡一点，绿绿的。
最后是红卡，只有一张，在顾陆手里。和老师们的饭卡有点相似，但又有区别，具体有什么作用，有机会再说。
“诶，真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起吃了吧。”顾陆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你想吃什么？我吃两份。”
“？”女侠看着顾陆，这是亲哥？
“没有的话，火锅怎么样？哈哈，烤肉好像也不错。”顾陆说。
“那就火锅吧！我爱吃辣，哥你要点特辣特辣！”
下午还有最后一堂课，顾陆上完就直接走了，可怜的女侠还要上晚自习。
勤勤恳恳晚自习时，顾佳渝突然想起一件事，“糟糕！”
不该让哥吃火锅特辣的，她想起了顾陆肠胃不太好。得选吃烤肉的才对！
晚自习上，同学们都非常安静，顾佳渝这动作就成了显眼包，瞬间被讲台上坐着的老师批评了一句。
那么顾陆有去火锅吗？没有。
这方面就没初中同学范小天实诚了，小天是说帮忙上厕所就绝对会换两个槽嘘嘘。
新房晾得也差不多了，且周五就能把走读办下来。因此顾陆是想早点把东西搬过去，他背着大背包，好像蚂蚁一般搬运东西。
就当是锻炼了。
“小区门口的这一条马路设计得真不合理。刚好是视觉盲区，从外面回小区还没事，但从小区走出来，就是鬼探头。”
车辆的视野也看不到行人，对应的，行人也难看见左边的车。
有时间顾陆一定要提个建议，让小区立一个警示牌。
刚到家，顾陆就接到房东电话。
不怎么管事的房东，接通电话，就听到对面说：“喂，小顾，你说的，你十二月份就不租了是不是？”
“准确的说是十二月末吧，我房租是按照季度缴费的，十二月过就刚好到期。”顾陆回应。
“好，那我现在可以带租客来来看房吗？”房东问，“我刚好和租客在这边，小顾你方便吗？”
“看房当然没问题，只是现在时间已经九点半了，太晚了。”顾陆说，“要看房的话要不明天吧？明天下午六点怎么样？”
房东思考再三，也觉得有道理，就挂断了电话。
他旁边站着新租客，两个刚从重大毕业的大学生。
只是为什么来沙区租房子呢？因为两人实习的单位是《山城晨报》，报社的总部就在这边。
“看房等明天吧，租客也是学生，大晚上也不方便。”房东说。
“也行吧，不过这房子真的满足我们要求吗？”高个的胡钻子问。
胡钻子肯定是外号，另一个的外号是黑脸。至于为什么有这个外号，那故事就长了，我们长话短说，短话不说。
“肯定满足，我们这小区就很安静。”房东说，“那学生是八中的学生，他在我这学习，学习成绩非常好。”
“而且是非常讲礼貌的孩子。”房东夸奖，他口中的讲礼貌就是，顾陆自己就把防盗窗按上了，没让他费一分钱。
雾都八中？胡钻子默默点头，这学校是挺好的。不过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难道是准备明年冲刺的高三学生？
“这社区是不错的。”一直没说话的黑脸开口，他的脸真的很黑，庆幸路灯修好了，否则在这地方就是隐形。
“我们之前看的社区，道路和路灯都是年久失修，这里还挺好。”黑脸说。
瞧瞧地面，都没有坑坑洼洼，平展的一片。
“那当然，我们这边的邻居都很爱护公共设施。”说实话，平时房租都是银行转账，半年没来的房东也很惊讶，社区什么时候修得这么好了？
胡钻子和黑脸还真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租房子谈价格肯定不能说xx好，否则怎么压价格。
你看房东马上就说，“这么好的社区真的不多了，所以房租是真没办法再降了。”
“呃……”胡钻子和黑脸互相看了一眼，想要砍价失败了。
“而且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们十二月初就住进去。”房东开出条件。
“哦？”胡钻子说，“我听刚刚打电话，房子到期是十二月末吧，难道是要退一个月房租？”
“这就别管了，反正我有办法。”房东说，高中生，退点钱就可以忽悠。就好像前面答应安装防盗窗，但又不接电话，高中生还不是屈服了？人善不一定有善报，但人善肯定是会被人欺的。
闻言，感觉好像可以诶，两人意动。
“你看看，我们这边晚上也挺热闹的，外面烧烤、火锅根本就不缺。”房东继续说。
两大学生谈的房租，比顾陆贵两百……
街口的烧烤店，人挺多的，当然没夏天多。但也挺热闹。
热闹把夜晚燃烧殆尽。
夜晚烧光就是白天。
和华夏有七个小时时差的英国，此刻就是白天。
“汤姆，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了。”一米六，长相颇为中性的宾格，扭曲着，好像一条刚从田坎被摸出来的泥鳅。
“停！宾格，你好好在那里站着！”汤姆是姚小驹的英文名。
脚下的土地是英国，小名腐国，再加上眼前宾格的长相和动作，实在让他害怕。
姚小驹只是受过情伤，但也没想转移性取向啊。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说着话，宾格又往那边走了两步。
“就这样说，我听力很好。”姚小驹道。
“噢，”宾格说，“你确定顾陆真是第一次来伦敦？”
“确定。”姚小驹点头。
“那有认识英国朋友吗？居住在南辛肯顿区里的人这种。”宾格又问。在英国混迹了这么多年，姚小驹当然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南辛肯顿区是伦敦市中心西边的富人区，老牌富人区。等同于雾都的新牌坊，蓉城的桐梓林。
“我不清楚，可能认识。”他回答，这是真不清楚。姚小驹有专业代理人的操守，只管运营和销售，对作家创作绝对不干涉，没问过，当然不知道。
“我觉得一定认识。顾陆描写的福尔摩斯，太具有老南辛肯顿风范了。”宾格突然说，“汤姆，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能够让我翻译《福尔摩斯先生》，看他们丑态的机会。”
宾格本身是推理作家，并且还翻译过《三侠五义》，中文功底极好。是姚小驹精心挑选的翻译。
小王子的译者霍华德·戈德布拉特，是非常优秀的翻译家，师承英国最好的汉语言家伯恩斯。可翻译，是越合适越好，并非越出名越好，姚小驹这方面的理解完全是没问题的。
“deductive reasoning，你知道吗？”宾格问。
姚小驹摇头，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宾格进行介绍，演绎推理（deductive reasoning)网站是专门分享展示，现实中对演绎法运用的网站。也是英国最大的推理小说讨论的论坛。
世界三大推理宗师，两个都是英国人，侧面证明，英国对推理小说接受度是非常高的。
[海雀图书确定要引进顾陆的《福尔摩斯先生》？我还以为今天是愚人节。]
[推理小说需要非常严谨的逻辑，无疑，这是华夏作家顾陆所不具备的。]
[从《威茅斯的阴霾》《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来看，顾陆是有写推理小说的能力，但他不应该动福尔摩斯！]
[赞同，福尔摩斯就生活在贝克街221号的b室，他什么样子我们都明白。华夏作家不该尝试描写一个存在的人。]
等等，宾格把这些评论拿给姚小驹看。
英国皇室授予了大侦探福尔摩斯以爵士爵位，并且从前完全没亮点的贝克街，也成为了英国的保护性建筑。所以说福尔摩斯是真实存在的人，是侧面在赞美柯南道尔写得非常好，比真人还真人。
当然考虑到福尔摩斯的影响力，真的有英国人相信是真的。
《福尔摩斯先生》征服了宾格，想想也正常，身为福尔摩斯的二创双壁之一（另外一部是《丝之屋》），有这个魅力。
“既然这样，那么宾格先生你的翻译应该快一点。”姚小驹说。
“当然，我已经非常急切的想看到，这些人把自己的评价吞回去了。”宾格说，“最多还有半个月，我的翻译工作就能结束。”
为什么宾格这么讨厌演绎推理论坛呢？因为他的推理小说，在这论坛被人评价为“2011年让人失望的推理小说作品”。明明他卖出了三十多万本。
垃圾论坛，胡乱评价！
确定作为合作伙伴的宾格，没有“通讯录”倾向，姚小驹离开。
伦敦天色已晚。
英国的黑暗，就是华夏的旭日东升。
一大早，《环球时报》就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环球时报英国版面的头条《谁是国内最强的童话作家？》
[华夏文字著作权协会（以下简称文著协）公布的2012年度“最受欢迎十大同童话作家”名单，包括郑渊洁、曹文轩、顾陆、杨红缨、孙幼军、沈石溪、郑春华、雷欧幻象、任溶溶、陈伯吹。据文著协数据显示，十位作家在过去一年中，图书版税将近7480万元。
文著协总干事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十位儿童文学作家、翻译家，有小部分已去世，但他们的著作版权仍在保护期内。他们的作品经久不衰，跟有关部门推荐的中小学课外阅读书目的一大背景密不可分。比如陈伯吹先生，《一匹出色的马》是小学二年级的课文，绝大多数作品也是学生课外延伸阅读书目。
同时，动画片这一个载体，也是童话作品的重要传播渠道。郑春华老师《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杨红樱老师《淘气包马小跳》、郑渊洁老师《舒克和贝塔》等作品，是不少孩子们在电视机前蹲守的童年。
“自08年后，受图书市场销售业绩下滑影响，我们文著协统计数据显示，相比2011年十大作家版税8410多万元，2012年十大作家版税下降了百分之十一。但我们也能看到希望，涌现出了许多童话作家新人，雷欧幻象是80后作家，顾陆更是90后作家。”]
观众们看到这开始，还以为是标题党呢。
说什么最强，结果就是童话作家的富豪榜。
不过关键的内容在后面——
[国内销量，和签售会到场的读者人数，郑渊洁连续多年蝉联第一。但伴随着大批华夏文学作品走向海外，令当地读者耳目一新，儿童文学也开始了征途。
顾陆作品《小王子》刻画以小孩的视角，探索理解世界，艺术没有国界，引起人们的广泛共鸣，成功输出海外。
在霓虹累积销量78万册。
在南韩累积销量9万册。
在英国上市销售半个月，销量就突破了10万册。
而身为华夏人的顾陆，于伦敦举办签售会，不卑不亢的形式态度，言行的幽默，展示了根植在骨子里的中华传统文化，引得一众海外读者在社交媒体留言讨论。
1996年出生于永川的十七岁顾陆，是华夏儿童文学的先锋军！更是目前在海外最具影响力的儿童作家。
随着华夏创作者水平的不断精进，以及国际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华夏儿童文学显现出强大生命力。当下，华夏儿童文学的海外传播……]
后面就是价值提升巴拉巴拉，什么由儿童文学看国内教育的崛起什么的。
毕竟环球时报是人人日报下属的报刊，没有这尾巴才奇怪，但我们直接把尾巴砍掉，省略。
不过后面环球时报，还采访了南大文学院的教授。
教授开口就是有水平，“华夏儿童文学和漫画的巨大潜力有待发掘，应当学习上个世纪香江的电影工作者传播中国功夫的经验，通过精彩的漫画和文学故事让更多的外国观众，爱上中华元素。一直以来，欧美观众提起华夏文化都会加上“神秘”二字，但了解的前提就是破除神秘。顾陆是新时代的创作者，生长在信息快速传播的时代。他是很好的传播者。”
确实是这样，“神秘”在外国人的语言习惯是比较中性的词汇。可以是神秘莫测很厉害，也可以是神秘邪恶。
顾陆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报纸，国内是郑渊洁，国外是顾陆，他赞同的。
现在他的海外影响力应该是童话作家的第一，这榜首还可以呆三年。
如果发展轨迹差不多的话，曹文轩在2016年将会获得“国际安徒生奖”。两年一届，作家一生只能获得一次，是全球童话小说领域的最高奖项了。届时，曹的作品会翻译成十多种语言，在全世界流行。
等等不对，还有三年时间，让他发挥，顾陆感觉自己不一定会输啊！
环球时报销售量是数十万份的——
圈内人都以为顾陆只是在亚洲宣传扛大旗，没曾想又跑去英国了。
前面说过，老一批的人对欧美是有一定幻想的。而这一批人在文化圈特别多，因此这新闻相当火爆！
比如某高校教授，“真的假的？《小王子》……抽个时间看看。”
某娱乐圈的导演，“这小孩是真厉害了。”
某教育部门人员，“小小年纪就这么恐怖，长大了还得了？关键是他还真能写服英国人。”
某作协领导，“新时代青年代表，又是华夏文化传播的先锋军。”
等等，顾陆在文化圈的地位和含金量，还在提升。
甚至可以说是走进了很多文学奖项评委组的眼中。
你若是要问那之前评委组没看见？确实是，被年龄和资历糊住眼了。
环球时报的报道对圈内人的影响是比较隐晦的，并没有那么外显。
外显的是路人和吃瓜群众。
“《小王子》真的是中西皆可，我之前看的时候就感觉，在英国法国也肯定受欢迎。”
“顾陆在亚洲的人气我清楚，一直都是一骑绝尘。但他在英国的人气真的这么高？报纸有没有夸大其词啊，还引起了英国的讨论，有没有吊大并且在英国留学的小伙伴来说说？”
“别什么事都麻烦我们吊大的，真的很辛苦。我在伦敦第一人民医院上班，我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伦敦第一人民医院？”
“在牛津当交换生，顾陆在英国——至少在伦敦真的非常出名，很多人讨论，虽然讨论的内容咳咳。”
“同，英国人对顾陆的态度可能和你们想象中不一样……”
你看吧，都说了别让谜语人滚出哥谭市，这下子谜语人全世界都是了。
一群谜语人，直到有老哥翻墙出去，把东西搬运了回来——
(本章完)
第321章 加倍
古有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今有顾陆一人当千！
顾陆从被英国媒体一开始的怀疑和泼脏水，到签售会的反击，再到与《太阳报》记者硬碰硬。
两篇威茅斯系列小说发布，顾陆犹如大闹天宫般把英国搅得天翻地覆。
《波特舍姆管理者说：华夏作家顾陆的描写全部都是虚假的》——威茅斯邮报
《专访威茅斯镇政厅，镇政厅发言人暂时没有回应》——卫报
《牛津大学教授评价，华夏天才顾陆原来是这样的人……》——地铁报
很贴心，网友从英国bbc新闻网搬运回来的信息非常扎实。
这下子国内吃瓜群众震撼了！
瞬间登上了微博热搜#反歧视达人顾陆#
第一次登上热搜的榜首。
都知道古早的微博，明星们可是真人，账号这些没有交给专门团队打理。因为会发生非常多抓马的事，热搜也基本都是娱乐圈的事。
等等，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后世微博热搜也基本是娱乐圈的事，然后才改版，分为了：我的、热搜、文娱、要闻等分类。
总结一句话，作家上热搜榜首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侧面证明群众的讨论热度——
“英国媒体？英国媒体有几个师？给我打！咕噜大王，再带我们冲一次吧！”
“顾陆真的会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我的印象，我印象中顾陆是非常乖巧的学生。但是这次的事干得漂亮，老爹说过，只有用魔法才能对付魔法，你歧视我是不是？那我就写文章也歧视你！”
“日你妈看得老子热血沸腾，孤身一人在国外，面对英国人的刁难从容应对，这就是天才作家！我非常好奇《威茅斯的阴霾》和《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到底写了什么？让威茅斯人都破防了。”
“从今天开始，我李二蛋愿意封你为最杠作家。”
“颠倒黑白，说什么官方强制让读者购买顾陆的作品，还说什么顾陆家庭条件好是被捧起来的天才，看着就生气！不过我今天终于直观的理解了——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太尼玛锋利了，有没有大神汉化一下？我来鉴赏鉴赏。”
网友们的赞美溢于言表，顾陆微博的关注上涨了三十多万，哔哩哔哩账号关注度也涨了十多万。
当然，都知道2013年的时间段，还是公知和意林横行的时间。
所以互联网上持反对意见的也不少。
以免评论看多了高血压，稍微摘个只言片语“老祖宗教的东西学到什么身上去了？还是华夏青年代表，华夏自古是礼仪之邦知不知道？”“应该给威茅斯人道歉”“感觉英国的报纸说得没有错，顾陆的背景惊人，环球时报完全不报道这些恶劣事件”……
双方的争执不可开交。
也有路人想要抖机灵。“你们都错了，整件事情不是顾陆的错，威茅斯的其他人也确实无辜。所以要怪就怪太阳报记者凯恩·范泽斯通太老实了。咕噜大王说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没想到凯恩真的答应了，并且还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家乡。”
一点也没有降低评论区的火药味。
你说普通网友争论就算了，随着话题热度的攀升，居然有公知加入了进来。
公知“方舟方周”，他是老美吹了，天天在微博上夸奖美利坚的制度是多么多么好。
至于他到底只是单纯的崇洋媚外，还是有收受金钱，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方舟方周和顾陆很不对付。
之前比较著名的那篇批评顾陆的文章就是他写出来的。“八中对顾陆的宽松教育，是在毁了这位天才。”
现在方舟方周又冒出来了。
方舟方周：[英国媒体的报道都是由于不了解的误会，因为他们对我们的了解不多，正常人的做法是什么？
是该向他们解释清楚，解开误会，从而还可以让世界更正确的认识到华夏。
而顾陆却选择了最差的一种，你直接写文造谣，就属于丢脸丢到海外。
我半年前就说过，顾陆年少成名，再加上学校八中对他的教育缺失，造成了如今礼仪和道德的缺失。
现在唯一能够弥补你过错的方式是写一篇文章诚恳的道歉。]
公知肯定就是大v，在互联网上有一定的影响力。
再加上既然关注方舟方周，肯定是对他的观点认同的，所以文章一经发出，就有非常多的网友转载。
真的非常多，多得都莫名其妙，都超出了方舟方周的影响力。
看看咕噜大王这账号的评论区“道歉”“你欠英国一个道歉”之类的言论都刷屏了。
本来绝大多数国人都是支持顾陆的，可不知道哪里冒出了这么多人，居然和支持者在互联网上达成了五五开。
“顾陆啊顾陆，华夏怎么允许能有你这样的天才。”方舟方周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里互联网上对顾陆的绞杀。
作为老公知，方舟方周在互联网兴起时就是网民了，远在博客时代就是意见领袖。
正是多年的经验，让方舟方周对分寸拿捏得极好。
瞧瞧他的动态，也是站在为祖国好的立场，也是维护国家形象。
所以立于不败之地！
那么被绞杀，对顾陆有什么影响呢？
答案是没有影响。
甚至顾陆当下心情是开心的，因为他进化了。
“回血回血！”
穷光蛋顾陆兽完全进化百万顾陆兽！
《小王子》的3印4印稿费，和《冰菓》《昨日公园》《福尔摩斯先生》的初印和二印稿费到账了。
小百万！
“少年儿童出版社还是没有卡我的稿费。”顾陆还以为出版社新任社长会犯病呢。
“也不是我想差了，新任社长又不是傻，卡作家稿费是自毁城墙的事。”
顾陆伸个懒腰，图书稿费就是这样的，结算周期是六个月到一年。
国外的话，结算周期就更久一点，作家也只有报刊杂志连载稿费来得最快。
还好的是顾陆的新手期已结束了。
明年的话，霓虹的稿费也该结算了，另外“冰昨福”三本书的3印和4印也要来钱，更别提还有《平面国》和《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甚至后年的收益都排上队了。
“难怪杂志连载是文学作品最重要的阵地，网络时代报刊杂志不行了，实体文学就不行了。因为出书的话，收益太慢了，作家可能会饿死。”
“还有一点时间，先跑一趟。”顾陆又背上了搬运的大背包。
此番背包里是冬天的衣物，羽绒服的也不重，可就是占空间。
新房的衣橱里也不空荡了。
反正是恰好的事，顾陆下楼往售楼部走去。
“能不能在一期小区门口，就刚出小区门没多远一点，加装一个转弯凸面广角镜。”顾陆找到开发商的负责人。
开放商还是很客气的回应，“广角镜这类的东西是不能够私人建造的，要解决只有找街道办。”
好像也有道理，因为广角镜是会反光的，有可能影响司机。肯定是需要官方经过评估，才能够安排。
也不知道小区的街道办是什么单位，要是有嘉福街道办的新主任那么管事就好了。
没时间想这些，因为房东领着胡钻子和黑脸来看房了。
约好的六点，顾陆提前二十分钟在家等候，而房东他们的时间还有点提前。
“小顾啊，你又高了。”房东说。其实他不记得房客有多高，只是隐约记得对方好像很在意身高，就随口夸一句。
他不会逼迫小朋友，但用一些话，把未成年的小朋友拿捏住还是很容易的。比如“哎呀，也没办法，就当帮帮忙”“拜托了这个事”……学生对陌生人的哀求很难拒绝。
房东这样想，到时候两头吃，嘿嘿！
“是吗？我也这样感觉。”顾陆希望自己成为紫禁城的三阿哥，不停的长高……
黑脸目光接触顾陆的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无巧不成书，黑脸的女朋友，是同校的学妹。
学妹刚好是顾陆参观spf实验中心接待的学生之一。
女友回来就把顾陆一顿猛夸，黑脸不至于会吃一个高中生的醋，可也让他对这位天才作家印象深刻。
“你们去看看吧，我这房子虽然有点老，但其他都是非常好的。”房东对两个大学生说。
“房东，他是你的房客？”黑脸惊讶，他没想到全国闻名的大作家，住这么个鬼地方。
“怎么，认识？”房东反问，大惊小怪的，难不成是亲戚？亲戚就糟糕了，万一互相交流，发现房租贵两百就不妙了。这么纯正的愣青头不好找了。
胡钻子也奇怪的打量眼前的高中生，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谁不认识啊！”黑脸看着旁边的朋友，可惜胡钻子目光流露出疑惑，眼中的茫然不言而喻。
“擦！他啊，变态啊！”黑脸大声的提醒。
“什么玩意？”胡钻子没懂。
“我们第一次见面，这话就不礼貌了吧。”顾陆说，虽然对方脸色又黑又严肃，仿佛教导主任，但事情必须弄清楚。
“对不起，”黑脸马上道歉，“顾陆——小顾老师对不起，我是您作品的读者，特别是《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和《平面国》，太精彩了。”
顾陆？卧槽，华夏第一大变态！
胡钻子神色一动，目光再次投过去，平平无奇中蕴含着书卷气。就好像剑鞘很普通，但也掩盖不了宝剑的锋芒。
当时也是宿舍关灯，男生寝室开始了从天文地理聊到历史古今的日常，录音放出去基本都要404的程度。最后睡觉前的话题落脚点在“现在最出名的作家”上。
有同学就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很厉害，但我非常看好顾陆，这人是真神童。华夏第一天才，我是真的没意见。”
紧接着胡钻子就飚出以一句，“什么华夏第一天才，天才就能十六岁写小王子，十七岁写平面国？这尼玛是华夏第一大变态！变态得都不像个正常人了！”
宿舍六个学生纷纷赞同。当一个男生得到另一群男生的一致赞许，那绝对是小母牛骑摩托——牛逼轰轰！
“王叔你怎么不早说，这房子是小顾老师在住。”胡钻子马上说，“你早这样说，我和你讲什么价，直接答应了好不好，沾沾小顾老师的文气。”
发生了何事，我又错过了何事，房东脑子里都是问号。
关键的关键，胡钻子的“我和你讲什么价”刺激到了房东，他本来报价是房租上涨四百的，后来被砍下来两百。
“他是顾陆啊，那个很著名的作家。”胡钻子看到了老板的迷茫，提醒了一句废话。
“小顾你不是学生吗？学生就开始写小说了？”房东这才问。
房东没听过顾陆的名字很正常，就好像九零后去问父母知不知道郑渊洁，也有很多人不知道。
“随便写写，挣点生活费。”顾陆说。
“不是随便写写，”黑脸马上说，“《雾都日报》《山城晨报》《天天630》《青年报》这些报纸你知道吧？小顾老师都上过。”
好的，形容得非常准确，你要说写了什么书，书有多出名，房东是理解不了的，但这么多出名的报纸都上过，他完全明白含金量了。
万万没想到，房东怔怔的看着顾陆。
黑脸连忙说，“小顾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我和我女朋友都非常喜欢你。”
“签名没问题，咱们先看房子吧。”顾陆想的是先做正事。
“不用看了，”黑脸斩钉截铁，“能租到小顾老师的故居……哦不对是住过的房子，我没任何理由拒绝。”
对，租房黑脸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所以他看向朋友。后者点头如小鸡啄米，“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能遇到小顾老师。”
行吧，顾陆看了看房东，对方没反对意见——实际大脑突然接收太多信息，有些宕机。
签名也不能签在白纸上吧，顾陆从最上层的书架取出两本《小王子》，签上名字分别递给两人。
接到签名的两人更加高兴。
“送给梅梅，她肯定很高兴！”黑脸暗忖。
“一会出门买一张彩票，今天运气好到爆。”胡钻子心想。
为了看房人，顾陆还特意把房间上上下下收拾规整了。
“时间也不早了，王叔我们就不打扰小顾作家休息了。”胡钻子开口。
很赞同，黑脸也对房东说，“对啊，我们不要打扰小顾老师的创作。”
于似乎房东就被叫走，签约合同什么在外面说，离开时两人还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
下楼的路上还聊着今天的热搜“网上那群人懂个球”“我回去就上号，帮小顾老师骂”“小顾老师家里的书真多，很多还被打包了”……
到外面，冬天冷风一吹，房东才稍微清醒点。
“那个，关于房租……”房东的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八百块一个月完全没问题，我们直接签约吧。”胡钻子说，“我记得王叔你带了合同的吧，之前拿出来给我们看了。”
“那个，入住时间……”
“不用，完全不用提前搬进来，让小顾老师多住一个月，住到十二月末多好？”黑脸说。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房东一定要来一颗。
总不能现在反悔吧，山城崽儿（男子汉）奸诈是奸诈，但也不能不要脸，房东脸上的表情，笑比哭还难看。
他也根本没想过，会有上过报纸，上过电视的大作家会租自己的房子。
都说人出名了身边全是好人，此话不假，瞧瞧房东也熄灭了要“欺负”顾陆年少脸皮薄的想法。
少赚钱，比亏钱还难受啊。房东想尖叫！
“啊！”
“为毛微博上这么多人骂我？”
当晚上顾陆打开电脑，才瞧见网上的风风雨雨。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顾陆喃喃，“跟着一群公知虫豸在一起，我还怎么当祖国未来的花朵？”
行行行！
咕噜大王：[本来因为最近学业繁忙，克苏鲁系列创作热情并不高张。但现在我创作灵感迸发了，《大衮》《波特舍姆疯人院》会加倍在英国每日快报发表的。]
他正式的为这个系列取名，同时也硬杠公知。
其实事情发挥到这里，根本就不用顾陆自己动手，因为他错估了自己的影响力。
对国家来说顾陆是什么？新青年代表。
顾陆可以死，但绝对不能黑！
方舟方周也完全低估了顾陆的统战地位。
也就当晚，“诶？我账号怎么不能发文了？”
他发现自己账号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回复不了。也没放在心上，方舟方周切换小号，准备转发一条消息，但遗憾的是，小号依旧不能操作。
“？”方舟方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方舟方周浏览互联网，发现并没有问题，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危险的可能性。
难不成——他的ip地址被禁了。
“不会吧，事情也不会这么严重吧。”方舟方周安慰自己。
但就是这么严重，微博还真是接到了网监单位的通知，和他手机号、ip地址、身份信息有关的账户都不能再操作。
“卧槽，顾陆不会真的是有什么通天的大背景吧？”
直接爆出口，方舟方周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他的言论被一群教授围攻。
广外陈教授：[有非常多英国人喜欢顾陆写的短篇故事，所以只是两国文化交流所产生的小争论，也不失为文坛佳事。对这件事的定性，有些人未免太上纲上线，其心可诛。]
上外南教授：[有些人非常喜欢偷梁换柱的看待问题，更加喜欢用两套标准批判问题。英国人对顾陆的报道就是不了解，顾陆对英国的报道就是造谣，滑稽的评判标准。事实是顾陆同学因为第一次去英国，所以对英国城市不熟悉，这不是造谣，这也是不了解。如果无法公正的发言，就建议保持沉默。]
北外董教授：[顾陆同学在向外国的文化交流有非常大的贡献，今年我国和西班牙的文化交流，一篇《不朽的逃亡者》为这次交流增添了光彩。这次英国的两个短篇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交流。]
等等，七八名在学术界非常有影响力的教授。
方舟方周好气，因为此刻还不了手啊。
还不算完，方舟方周海还接到了金主的电话——
第322章 什么叫官方出手
“你是红色打过来的卧底吧？”
接通电话，就是金主劈头盖脸的质问，方舟方周懵了。他自己可是地地道道的香蕉人，白皮黄内心是白色。和外面白里面黄的鸡蛋人是泾渭分明的！
“我……”
方舟方周想解释，但被对方机构的负责人打断。
紧接着是狂风骤雨般的一顿骂。
“不想听你饶舌，如果你解决不了这次事件。我们机构会重新考虑合作方案。”语罢，那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
什么情况，尼玛你要我解决，得说是什么事啊！方舟方周心里压抑着火气，如果不是为了挣钱谁理你？！灯塔国机构有你这样汉奸的负责人迟早会垮杆！
紧接着他也顾不上账号的问题，快快的在互联网上查找来龙去脉。
很快，方舟方周找到了，咕噜大王最新动态——
本来没灵感，因为他加倍创作。
《大衮》《波特舍姆疯人院》，前面是什么他不清楚，但后面一听名字就和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如出一辙！
难怪金主会生气，即便机构来自灯塔国，但身为香蕉人的他心里清楚，很大一部分款项就来自英国。
顾陆在英国已搅风搅雨了，还要加倍进行，你以为是欢乐斗地主吗？说加倍就加倍。
今天这个剑，你一定要贩吗？方舟方周可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他认为是顾陆在贩剑。
[你这样是在破坏华夏在国外美好的形象，你这行为是在为祖国抹黑……]方舟方周写了一大堆对顾陆爹味的教训。
【网络问题，请稍后重试】
“……”发送失败了，那可是七八百字，尼玛！方舟方周有点破防。
顾陆有背景的念头，再次从方舟方周脑海中升起。
“不应该啊，我记得顾陆就是个没父母要的小孩，哪有什么背景。”即便方舟方周也会拿这一点攻讦，但真相是什么他很清楚。
他所有操作都被禁止了，可网友们没有放过他。
由于七八位圈内有地位的教授联合站出来发声，他的留言区被围剿。
寒声寂影：[狗罕见，去死。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能外国人造谣我们，我们就只能受着？]
big果汁大法好：[跪久了站不起来的玩意，看看前面的发言，都在说国外制度多么多么完善，国内多么不好。狗东西，国外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滚出去？]
林中探花手：[对国人标准严苛，对外国人没有底线，这就是你。]
地瓜干：[第一次这么想举报一个人，就你还是什么作家，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
很快，让方舟方周更破防的事接踵而至。
举报又能怎么？方舟方周嘴角不屑的笑容还未扬起——【该账号违反《微博社区公约》。账号已封禁。如有疑问，请提交申述。】
草！他的饭碗怎么被封掉了。他手都有点颤抖，马上点击下面的申述网址，鼠标按了好几下。
【申述渠道拥挤，请稍后再试】
什么废物网站？方舟方周马上拨打客服电话——
“我账号为什么被永久封禁了，我违反了什么社区公约？哪一条，你说一说。”
“对不起先生，为你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别道歉了，赶快给我解封。”
“关于您账号[方舟方周]被封禁，我们客服这边是操作不了的，需要您自己在网站上进行申述。”
“你网站申述渠道拥挤，根本排不进去，我怎么弄？你们这么大的平台，能不能靠谱点，实在不行，我就转去腾讯微博了。”
“很抱歉先生，为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但如果是网站申述渠道繁忙，可以请您稍等一会。”
方舟方周忍不住了，挂断电话，如果这客服有用，也不至于一点用也没有。
账号找不回来，申述也没办法，小号登上也没用，陷入死境。
得给金主爸爸打个电话，具体工作要等一等。
可对方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再打直接提醒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被拉黑了？
“艹，狗眼看人低。我能做起这账号，就能做起另一个。”方舟方周终于完全破防，跨擦一声，拳头砸在键盘上。键盘承受不了这样的巨力，键帽好像他的内心，一格格落在地面。
国外机构眼中，这些人就是狗，给骨头就上。现在连爪和牙齿都没了，还留着干什么？狗的选择这么多……
“谁啊！”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被破防的方舟方周接起。
电话那头是沉稳有力的男声，“你好，我是建康作协的工作人员，请问您是方汪汪先生吗？”
“是的是的，请问什么事？”方舟方周改变了语气。
现实中的他没有互联网上那么指点江山的气魄，即便经常在互联网上夸大其词，但归根结底只是有点名气的作家。经过努力，好不容易才加入了市作协。
“方舟方周，我们了解到是您，方汪汪先生的账号，对吗？”作协工作人员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毕竟方舟方周还经常在微博上卖书，也没藏着掖着。
“因为方汪汪先生您在互联网上的错误发言。根据《建康作家协会章程》，您违反了本会章程，阻碍诬蔑中英的友善文化交流，因此取消会籍。”作协工作人员说完没给对方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发个言就给他开除了？方舟方周已经傻眼。
电话夺命连环call，刚挂断又来一个，不过这次不是陌生号码，方舟方周有存人名，是出版社的编辑。
接通电话，是方舟方周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出版社编辑打电话来商（tong）量（zhi），他的两本书存在一点色情内容（对女性胴体的描写），会被下架整改。
多嘴补充一句，胴体这词汇带着强烈侮辱的意味，平时写作不要乱用，只是方舟方周的书里对女性的这版描写确实带着侮辱。
实体书的尺度，和早期网文差不多，黄的地方可以当小黄书看啊。怎么能就因为这种小事下架？
“难道是……”方舟方周骇然，他好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官方出手了！
没错了，前面七八个教授出来帮顾陆说话，并不是国家宣传部门的安排。
单纯是第一个“顾学”研究者陈教授帮忙背书，你想想啊，他投入了大量精力，做了不少调查来研究，怎么能允许顾陆跌下神坛？绝对不可以！因此，陈教授拉着比较要好的朋友帮忙说话。
宣传部门真正的出手，就是互联网和线下双重的“销号”。
方舟方周是伟大的，因为就牺牲了他一人，让所有拿钱办事的香蕉人都看清楚了，顾陆的战略地位……
既然《环球时报》把顾陆在英国的行为定性为文化交流，那么他就是文化交流，顾陆怎么可能是坏孩子？
作为好孩子的顾陆收到了朱主任的消息，住读转走读办好了，只要放学去换校牌就ok了。
谁说学校的办事效率不高？
听到好消息，咕噜大王昨天被互联网那个渣渣影响的心情都好多了。
本堂英语课，开场白就非常不同。只见萧老师手里除开英语教材之外，还有两卷报纸。
经过班长喊起来，同学们和老师相互问好之后，萧老师才环视教室一圈，目光最终停在顾陆身上。
“我们上课前说一件特别的事。”萧老师举着报纸，“谁知道这是什么？”
曾杰接话非常快，“我猜是报纸。”
本来萧老师准备自问自答的，中间被曾杰打断了，噢，我的盘古，他舌头已经比双手还灵活了。
“咳咳，”萧老师安抚了同学们的轻笑，“这份英文报纸是《每日快报》，我们班上的顾陆同学，两篇英文稿在报纸上发表。英文小说哦！”
哇！
听取“哇”声一遍，同学们都知道顾陆写小说很厉害，但没想到还能用英文写。
这尼玛就很吊了。
一双双震惊的眼神，透露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陆”。
“顾陆同学，你月考藏着掖着啊，只考了121分。”萧老师笑盈盈道，“但在外面都会用英文写上万字的小说了。”
萧老师的家庭条件应该是不错的，从平日穿着，再到能非常快速的弄到英国的《每日快报》，都佐证了这推断。
“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说可能，萧老师我写的是中文，然后又翻译成英文的。”顾陆说。
“嗯？那为什么这上面没有译者的名字？”萧老师诧异，她会认为是学生写的，没译者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除了专门刊登海外作品的频道，很少有报刊连载作品会请翻译，成本太高了。
没错，译者主动对姚小驹说，只要钱不留名。或许也担心被骂？
“不知道，可能是英国报纸的习惯吧。”顾陆回应。
“那也非常不错了，作品都翻译成了英文。”萧老师说。
确实，作品都卖给英国人了。
同学们目光里的震惊一点也没减弱。
其实是互联网的发展，扩大了热点新闻。就好像现在，高中生们也没多关注热点新闻。
“我们就先去看看顾陆同学的作品英文版，来讲述我们英文里的一些语法。”萧老师把《威茅斯的阴霾》第一段内容抄写到了黑板上。
[during the winter of 1927-28 officials of the kingdom government made a strange and secret investigation of certain conditions in the ancient dorset seaport of weymouth. the public first learned of it in february……]
报纸的字太小了，肯定要放大。
“kingdom这单词我们没学过，但king大家很熟悉，是国王的含义。”萧老师说，“dom是名词后缀，这个后缀代表的含义非常多身份、地位、统治、界、领域、管辖区等等含义。比如newspaperdom是报界新闻界。那么在这里代表统治和领域，国王的领域就是王国。”
“当然，在英语里这个单词也代表生物科学分类法中最高的类别。”
“我们上过生物课，应该知道动植物是分为某某纲某某目是最高的动植物分类，只不过这含义就用得少了。”
……
戚采薇悄摸摸地用笔戳了戳同桌。
“什么事？”顾陆趴下头，用仅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当翻译员有什么要求？”戚采薇小声问。
“这我也不熟悉，不过英语肯定要考级，还要对英国的风土人气有一定了解。”顾陆小声回应。
cc哦了一声，就认真听课了。
没过一会，曾杰又没控制住接话，萧老师只是让他在教室里罚站。
萧老师几乎不发脾气，换句话说，是对学生管教很宽松，你要学就学，不学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因此在学生们的人气中，远高于脾气火爆的数学“鲁智深”老师，以及不苟言笑的高老师。
下课了，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向食堂，刚开学，高一生还有点“腼腆”，威胁不大。但经过一个多月的洗礼，高一学生已经成为不讲武德的年轻子弟。
速度没有丢，咕噜大王是第一批在食堂打饭的。
午后没回家，直接去社办，顾陆中午就开始噼里啪啦写作。他可不是开玩笑，要赶快把《大衮》和《波特舍姆疯人院》赶紧写出来。
大衮没改名，而波特舍姆疯人院的原名叫做《门外之物》。
爱手艺的克苏鲁有五大经典短篇的说法，分别就是：门外之物、墙中之鼠、星之彩、暗夜呢喃、疯狂山脉。本来还有一部《异乡人》，但这短篇是爱手艺致敬爱伦坡的作品，文学性是公认的高，可是和克苏鲁基本不沾边。
瞧瞧，门外之物一开篇就夺人眼球，“是的，我的确把六颗子弹打进了我最好的朋友脑袋里，然而本人依然想通过这份陈述证明我没有杀害他。”
顾陆打字飞快，放弃了按部就班的想法。他被双标狗责骂，不好意思，应激了，必须抬出克苏鲁扛鼎作之一！
克苏鲁神话里有两个坐标经常被人提及，密斯卡塔尼克大学和阿卡姆精神病院（疗养院）。作品里的教授，喜欢探索的学生，基本都是密大学生。
举个小例子，密大人去南极探险遭不明生物袭击；密大人去北极探险遭不明生物袭击；密大人去缅甸考古遭不明生物袭击等等，要不要就一起加入密大？
密大在《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已出现，看门的中华犬咬死了神之子。顾陆再度把精神病院放在了威茅斯小镇，感不感动？
并且“贴心”的顾陆还波及了伯恩茅斯小镇，伯恩茅斯是威茅斯的友谊城市……
“爱手艺大师的作品在西方真的挺出名的，直接影响了蝙蝠侠系列，创造出了人杰地灵阿卡姆的梗。”顾陆之前了解到，因为这世界不存在作家爱手艺，平行世界的dc少了很多乐趣。
两小时在社办，撸了小一万字。今明两天再努力一下，让英国读者早点看上。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顾陆估算，太阳报的记者、威茅斯的镇政厅，也该破防了。
下午放学，顾陆和妹妹再次来到朱主任办公室。
校牌交换非常顺利。
“顾陆同学，关于退款，我们也没办法原卡返回，所以就直接给你。”朱主任说。
住宿费和食堂里充的没用的费用，都尽数退还了。
可以住在自己房间的顾女侠也开心，还在老师办公室里呢，脚尖就一踮一踮的，好像要从土里冒头的竹笋，但稍微还是忍耐着。
出教学楼，竹笋成精了，顾女侠那叫一个撒欢。
双脚离地了，手里甩着校牌套的蓝色扁宽挂绳，那样子好像直升机要起飞了。
“小心点，别摔着。”顾陆在后面提醒。
“哥哥，我校牌现在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女侠摊手，“快快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闻言，顾陆从口袋里掏出校牌。
“这是校牌吗？完全没见过这个样式的。”顾佳渝端详着。
“是没见过的全新样式吧。”顾陆笑着说。
顾佳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哥——红色的校牌不会是你独有的吧？”
“低调低调，”顾陆说，“等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这校牌的特殊用处。”
他的校牌是“升级”过的，以前只能在食堂便宜的打很多好吃的。升级之后就赋予了特殊功能！
“哥，你在八中和武林盟主差不多了。”顾佳渝感慨，从学生到老师，没有不给面子的。
“都高中生了，还这么中二。”顾陆说。
“你说得有道理，但高中生不正是应该中二的时间吗？”顾佳渝说。
也对，想想霓虹高中生，除了读书，是什么都能做，拯救世界更是手拿把掐。
不过咕噜大王没听到女侠的小声嘀咕，“这样我们校牌不就不一样了嘛。”
两人往新房子走，到家了。
顾佳渝掏出刚才朱主任退回来的小钱钱，说，“这里是我的生活费。”
“我还养不起你？还要你掏生活费？拿回去。”顾陆说。
“住学校也要给钱，而且还有伙食费……”
女侠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顾陆说，“住自己的家，要什么钱？至于伙食费，以前在锁口区，哥就能带你吃好吃的，现在也能。”
“自己留着，不够了告诉哥，我现在是薄有家资。”可不是吗，顾陆银行卡里躺着一百来万。
“真哒？这么好吗？”女侠开心。
“当然是真的。”顾陆点头。
“那个，你帮我存一部分，我怕我乱用钱，我用完了找你要。”说着顾佳渝拿过来一半。
这小丫头，是真懂事，顾陆末了还是答应。
搬入新住所第一天，睡得很好。
普通的一个晴天，普通的一个星期四上班日。雾都青团子普通的工作人员容伟信，按照惯例先看看上峰的思想。
他拿的报纸是《青年报》，经常看报的小伙伴应该很清楚，青年报就是华夏青团子的团报。
爱一行干一行，容伟信二郎腿翘着，报纸摊着，可惜差了把摇椅。
头版头条《国语委：在实践中传承方言文化》
这头条在容伟信预料之中，因为雾都青团子也接到了相应的宣传任务。虽然碍于本地的语言情况，只是走走样子，但也清楚国语委下了大功夫。
各地积极响应，头条还提及了各省直辖市提交的“征文”。
黑省、魔都、冀省三个地方的文章被重点表扬，还引用了。
[保护方言，就是保护文化的根脉。随着人口流动的加快、通信传媒的发展……如冰城青团代表顾陆在文章《方言才是华夏最美的语言》所说“语言之美，莫过方言……”]
顾陆？什么东西，顾陆？
是哪个顾陆？容伟信翘着的腿也放下来了，背脊直了。
不行不行，必须要冷静，我必须要冷静。
容伟信是个冷静的公务猿，因此打开了电脑，每个省市的青团都有自己的官网，会报道宣传。
万一只是同名同姓呢？顾陆这名字不独特。
[团柿委积极参加国语委“全国保护方言”主题活动，冰城代表深受肯定！]
点开网站，在最新通知一栏，容伟信一眼就看见了报道。
点进去看报道详情。
没有错，是著名作家顾陆！网站刻意没提及作者的籍贯，可“与冰城出版社有良好合作的顾陆，在黑省青团子负责人汪杰图热情邀请下……”
太明显了，如果容伟信记得没错的话，《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就是冰城的新青年出版总社出的。
“不好了！”容伟信陡然惊呼。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第323章 被偷家了
第323章 被偷家了
位于上清寺街道的雾都青团子办公地，如果有一万人，绝对是万众瞩目，但没有万人，只有三十二瞩目。
目光似凸版印刷打印在纸张上的文字，非常明显，又包含内容。
容伟信直面目光，“真的不好了，顾陆被人撬走了！”
雾都青团子的公务员对顾陆这名字并不陌生，甚至说很常见。
纵观组织的宣传活动“青春红岩宣传活动在雾都启动”“华夏少年雾都少年争做少年顾陆”“雾都全力打造新时代红岩先锋变革型团组织”等等。顾陆的名字经常会出现。甚至领导讲话也会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新时代青年人的表率。顾陆是我们青团子培养的优秀团员，但我们工作人员不能骄傲自满……”
巴拉巴拉一大堆，总之甭管你顾陆认不认，反正你上过我们好多次《先锋报》。甭管你认不认，反正只要我敢说，你就是我们的业绩。
“什么意思？容伟信你……你不要急，顾陆难道要搬家？”年长头发多的公务员说。
此时此刻，贺副书记也听到动静，走出办公室，随即就听到了——
“顾陆代表黑省的青团子为国语委的保护方言主题活动，发表了征文。还上了《青年报》，就是这里。”容伟信把话说清楚了。
贺副书记愣神好几秒，谁的手这么长？要是川省贵省来抢顾陆就算了，你黑省隔着十几万八千里也动手？过分了铁子！
三步并作两步，贺副书记的脚步比外面的雨滴还要快，接过容伟信手中的报纸。
其他几十双眼睛也写着好奇，但不可能跟副书记抢报纸。
因此都用电脑搜索点有用的东西——
《黑省日报》：普通话和方言从来都不是对立的……“保护方言”活动在我省推广获得了巨大成功，被国语委认可。
省报没太多提及顾陆，但下面的报纸那提到的就多了。
《冰城日报》：华夏一个拥有五十六个民族、一百多种语言、三十多种文字的国家，其语言文化的多样性无疑为中华民族的繁荣……正如黑省青团子代表顾陆所写的文章中提到的“华夏方言文学的版图一直存在，也一如既往的百齐放”。
《新晚报》：黑省青团子代表顾陆的文章“方言才是华夏最美的语言”，在保护方言主题活动中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都有报道。这确实是在偷水晶，现场众人沉默。
为什么直辖市以及以省为单位都参加了国语委的活动，但青年报只点名夸奖黑省、魔都和冀省？因为这种全国性活动也无明确奖项，但省市配合得好，你肯定也要夸奖两句啊。提名的三个，就相当于是表扬当地青团子配合得好。
往小了说是嘉奖，往大了说是政绩。
“今下午，去八中看看。”贺副书记立刻说。
“贺书记，今天下午的行程安排满了。”年长公务员马上回应，并快速说出了下午的安排，要向市里领导汇报工作。
只要顾陆不搬家，对市领导来说，帮忙写一两篇文章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整个青团子影响很大啊！
换句话说，为什么顾陆是雾都人，结果这一次雾都没被嘉奖，反而是黑省，你不解释解释？
仕途就是这样如履薄冰，也不怪众人是这个反应。
“那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贺副书记说，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急不得。
去八中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就是去关心关心顾陆，好久没表示关心了。
青年报这类事，准确说国家层面的活动，没什么人讨论，反正互联网上一点风浪都没。
甚至更多人在讨论《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国内上市销售两个月，销量非常喜人，达到两百万册也只是时间问题。
“《小王子》后劲真的大。”顾陆关注到了国产漫画的崛起。
这两年小说杂志的销量一年比一年低，《知音漫客》《飒漫画》《漫友》等等销量一年比一年高。
不过咕噜大王也并未想转型去漫画，合成序列不让他吃这碗饭。
顾陆在放学后坐车来到重大，因为阿尔吉侬挂件非常火爆，准备和重大合作，大概要出版一万套阿尔吉侬书签。
这算是联名吗？顾陆想着。
书籍的全国销量一百多万，百人一套的比例，顾陆感觉应该可以卖完吧？
金属的书签是学校视觉设计专业搞的，弄了三版，顾陆选择了最漂亮的。
今日顾陆去看成品，分赃比例是4:6，大头是顾陆拿。实际重大压根就不在意这几万块的收益……准确说，任何重点大学都不在乎这点收益。
之所以和作家搞这个联名，一方面小老鼠小鹿，就来自于spf动物实验中心，现在还活着（校方是这样说的）。同时，顾陆在《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也感谢了学校，证明作品灵感来自于此。
综上所述，重大还可以附带的展现自己学校设计专业的能力。
24元一套，每套三个书签。分别是“束放坟包图”“阿尔吉侬照镜子图”以及“阿尔吉侬走迷宫图”。
“设计得真的不错。”第一次看见实物，顾陆还是忍不住夸奖。
“喜欢就行。”岑副院长说，“只是，一万套是不是有点多了。”
“确实有点多。”顾陆点头，因为重大不是书店，没有那么广泛的宣传渠道啊。不足以让买过书的读者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我有在玩微博和哔哩哔哩，一会我回家宣传一下。”顾陆说。
岑副院长点头，他其实更想少印点，然后告罄，学校也好宣传。
不过也行，反正笔在记者手中。
顾陆是基于前世阿尔吉侬这书售卖了这么多，也没有周边来推断的，应该周边不怎么好卖。
没关系，顾陆深入参与，为小王子开发攒攒经验！
……
大雨拍打地面，街边的树木和一楼的遮雨棚都发出抗拒的声响。
“刘教授，我们的名单确定了吗？”统战部门的赵主任。
明年是2014年，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中法建交五十周年啊！虽然这话说出去不太好，但比较今年的中西（西班牙）建交，中法显然是更受重视。
因为50年来，中法的关系时好时坏，可创作了非常多“第一”。
法兰西是首个同中国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和机制性战略对话的西方大国，首个同中国开展民用核能合作的西方国家，首个同中国互办文化年、互设文化中心的国家。重要程度毋庸置疑，中西建交文化交流提前三四个月准备，而这个至少半年。明年也是与挪威建交六十周年呢，都还没夸奖，只有个负责人。
“文化交流名单已经确定了。”南大法语系博导、华夏法语教学研究会副会长的刘教授将名单递交了过去。
赵主任脸庞开始没变化，当他看完，面色不悦。
“今年顾陆同学在中西交流会上受到了西班牙文化部门的赞许。”赵主任说，“希望我们明年也能在巴黎取得好成果。”
明年交流团是去巴黎，这里特别说明一个误区，并不是所有十周年都是华夏交流团去国外。2003年就是西班牙文化团来华夏，不出意外，2023年也也是法兰西交流团入境。
“我们一定会努力，”刘教授明白了赵主任话语中的含义，补充道：“我们其实也考虑过把顾陆同学列入名单。但我们华夏的艺术创作者非常多，也担心会有所重复，所以多启用新人。”
“还有一个原因，”刘教授说，“顾陆同学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这种为国家写交流的文章，如此巨大的压力，都承担在学生的肩上，也不好。”
“有道理，哈哈哈，”赵主任立刻摆了摆手，“刘教授是文化交流团的负责人，人选方面你肯定有考量，肯定是能完全做主的。”
“那我肯定知道，”刘教授顺着话往下说，“只是主任突然提及顾陆同学，我也刚好回想起在拟定名单时非常纠结。”
“时间紧任务重，得劳烦刘教授了。如果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早点说出来，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一定！”
赵主任和教授的谈话也差不多了。前者为什么不选顾陆呢？也没特别原因，或许是自己心里有想法，或许刚才对赵主任说的话是真实的，或许有其他原因，反正和京城十一月份的天气一样难以捉摸。
而他本人对顾陆本人没讨厌，也没欣赏。
另一头，挪威六十周年负责人上交挪威语的夏侯教授。相比法语，挪威语在国内是真小众。
关键是挪威地盘和人都比较小，相互之间的贸易并不多，提供的岗位也不足。
“人也不好选……”
挪威的人口刚五百万出头——顾陆的家乡yc区常住人口也有百万，挪威也就五个区。合适的交流人员根本不好找！因此夏侯教授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幸好老陈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如果小顾同学还能写出一篇《不朽的逃亡者》……要求不能这么高，稍微差点也很好，我也好交差。”
“即便当前上面部门还没有让我开始筛选名单，不过回国了就要去拜访一番。万一因为学业压力过大，不答应就难搞了。”夏侯教授和刘教授的态度完全相反。咦这难道就是冷圈和热圈的差距吗？
忘记说了，当下夏侯教授在奥斯陆大学参加一个活动，“鲁迅和易卜生”两位文学巨匠的跨时空对话。
易卜生是挪威最出名的文豪了，全世界范围都享有盛誉。对戏剧有了解的应该知道，易卜生是西方第一个把社会问题当做戏剧主题来创作的文豪。
和鲁迅创作之间唯一的共同观念可能就是都非常关注国家社会，并想用创作敲醒这个社会。《玩偶之家》《人民公敌》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
如果西方的人物关系最终都会追溯到莎士比亚，那么华夏的故事最终会追述到汤显祖，就好像全球戏剧的讽刺和评判，都能找到易卜生的影子。
华夏和挪威的时差有十五个钟，夏侯教授白天在奥斯陆大学忙碌的时候，华夏已入夜。
夜晚装满了少女的心思，床铺上包裹不住少年的冲动……
又过几个黑夜白昼，满大街都是“雨水味”。
雨水是什么味道呢？土壤的味道夹杂着水味，偶尔还有洗发水味道，这是顾陆从同桌身上闻到的。????“真服气，为什么食堂越来越难吃了？”
“听说好像是换了承包商，新的承包商用的食材更新鲜，所以味道就不怎么行。”
“你认真的吗？我还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这么大声干什么？我也是听打菜阿姨说的。”
“很扯淡，越新鲜的食材，用来做菜肯定是越好吃的，就是把我们当傻子忽悠。”
同学们讨论着，嗓门很大的是学校小当家美食社的核心团员马宣佑。身为体育委员，铅球特长生，却很有反差的爱做饭。
话题好像大石头往水中扔，一圈一圈的向外传播，整个教室的住读生都加入了讨论。
距离更换食堂承包商过去两天，同学们已是怨声载道。
“新食堂的东西很难吃吗？”顾陆小声问同桌，近一周又是搬家又是赶克苏鲁的稿子，中途还顺便办理了妹妹的走读，事情很多，有四五天没在食堂刨饭了。
“特别难吃！”戚采薇回应，“我本来觉得没换之前的食堂不好吃，经常一个菜不是盐巴放多，就是盐巴放少。吃了两天新食堂，我道歉，我说话声音太大声了。”
“这么夸张？我今天中午去试试。”顾陆说。
开玩笑，他可是吃过好多苦的孩子，什么食物吃不得。
教室的咕噜大王很好奇，校长室的常校长也好奇。
“雾都青团子的副书记要来？”常校长从接待处那里接到消息，比较疑惑。
又不沾着五四青年节，也没什么活动，青团子的贺副书记来做什么？常校长十分困惑。
一问接待处，职员回应是青团中学与少先队工作部打来的，没其他信息。
雾都的青团子副书记是入厅（副）干部，比常校长这个入初干部，行政等级高一层。
“也不管原因了。”常校长叫来胡主任做安排。
紧接上午九点左右，贺副书记和青团其他公务员来到学校，巡查规模完整。
常校长和胡主任陪着逛一圈，什么也没问。常校长摸不准领导心思，因此在巡视学校半小时之后，出言试探。
“我们是非常欢迎贺书记来学校指导的。”常校长说，“对我们八中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发现了问题才能够进步。”
“八中是我们雾都青少年重点教育基地，肯定是我们青团要特别关注的。”贺副书记说。
青少年重点教育基地，全雾都就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二十九中，这学校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开了“红岩英烈班”，学校操场跑道都比一般的学校红。而另一个是八中，全是校刊上的《少年中国说》顶上去的。
“校刊《少年》还顺利吗？”贺副书记问。
“非常顺利，每个月一期发售五百册，有精彩的美文，也有专业编辑的经验分享。《少年》是全雾都的初高中学生，都追求向往的校刊。”常校长介绍。
其实还有雾都大学生，甚至雾都之外的学生投稿。没办法，名气真就这么大。
“那很好。”贺副书记点头。
领导在这种时刻肯定是不会说无用话的。常校长给了身旁人一个眼神。后者胡主任马上收到，慢慢的减速，落在队伍后面，在前人瞧不见的情况下掏出手机，查询“八中国宝”又搞出了什么事。
胡主任收集资料的速度还是非常迅猛的，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一举一动都能引发这么大的动作，当学生当成这样，也没谁了。”胡主任感慨万分。
同时他也清楚，只要是想对文化领域有所建树的雾都领导，都不可能无视小顾同学。
羽翼已丰！
天空一只棕腹啄木鸟飞过，掠过天空。煽动的翅膀，好像划开了天空。
一晃眼到中午，人群永远慢顾陆一步。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比我快？”顾陆往前走，瞧见了老熟人，时光电台的社长张丽茹。
要说起来，今年也是张丽婉、张丽茹她们高三生，最后能够参加社团活动的一学期了。
话说好像华夏人有个天性，在要退休时，就想给自己的“职务生涯”留下点东西。之前考砸了只上了211的树人文学社，上任社长万白是这般。
现在张丽茹也蠢蠢欲动。
“来这么早为什么不打饭？”顾陆问。
“我想进后厨看看。”张丽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
“？”
“食堂换了新的承包商，同学们都说难吃，我们时光电台有责任代替全校人去看看！”
谁说女子不如男！顾陆竖起大拇指，“那么现在是？”
“没进得去，我们上午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我和体育老师说了。”张丽茹说，“没有等集合解散我就跑了过来。”
“他们的理由是后厨很危险，学生不让进。”张丽茹说，“以前的后厨也不让进，但门是虚掩的，也能偷偷观察。但现在门紧锁，有问题！”
顾陆闻言，听起来新承包商好像真的有问题。
“我先试试。”顾陆说，“你是走读的，没吃过也没发言权，今天先试试口味。”
张丽茹点头，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她没饭卡，是将餐费用现金给了顾陆，而后者的卡刷两次。
独一无二的红卡刷两次也就扣除两分钱，实际上他能靠帮别人刷卡买饭发家致富。因为这张卡比起教师卡更牛，并没有次数限制。
当然那是没必要的。
今天的菜，顾陆挑选了蚂蚁上树、莲藕蹄汤、盐煎肉和土豆泥。
“妈耶，好难吃，这应该不是厨艺问题吧？我不相信能有做菜比我还难吃的厨师！”顾陆吃嘴里，确实第一口就难吃。
肉绵绵的，甚至吃不出肉味，整体的辣味和咸味偏重，蹄汤——为什么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
倒也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顾陆快速让食物进肚。
吃饭肯定要配水，只是……
“既然他厨房后台不让进的话……这样，我下午确定一件事，明天中午在这里集合。”顾陆对张丽茹说。
若其他学生说这话，张丽茹理都不理会，可说话者是顾陆，那分量就不同了，她连忙答应，并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把社团的摄影器材也带来。
与此同时，乳法先锋地区的英国出现了新的状况。
兴趣并不是工作的第一生产力，愤怒才是，怀揣着复仇之心的宾格，他每天只睡六小时，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疯狂的翻译《福尔摩斯先生》。
那么有比愤怒更高效的燃料吗？有！英镑。因为《每日快报》将顾陆的连载稿费提高，而作为不留名的译者，翻译费也提高了。
在接受《波特舍姆疯人院》和《大衮》时，速度比以前更快。
姚小驹也画大饼，“在保证翻译质量的情况下，快一点翻译，那么报纸就能早一点连载，人气就会越高。作者稿费提升，你稿费也肯定提升。”
我的哥乖乖，一个短篇的翻译耗时三天，在钱给够的情况下，两篇才耗时四天半！
每日快报呢？即便有威茅斯人门口抗议，但作为向钱看齐的报社，不但没收敛，反而加大力度。
本来第四版大概每期有两三篇小说，但今日都换成顾陆的作品。
两篇文章——
熟悉的密大，熟悉的波特舍姆，熟悉的威茅斯。
但伯恩茅斯这个地名出现文章上时，看热闹的伯恩茅斯人感觉天塌了。
说句题外话，为什么外国名字这么多叫茅斯的？威茅斯和伯恩茅斯，经常看球的还知道朴茨茅斯和，再有地球原著里的印斯茅斯。
茅斯的含义就是入海口。靠近海洋，本身又有处于江河入海口的城市基本都是这模式，直接翻译为“威河河口”“伯恩河河口”。
伯恩河河口的居民可是整个郡最多的小镇，足足有十八万之多。
为什么还有我们的事？
我们可没招你，也没惹你啊！
(本章完)
第324章 我没招惹你
第324章 我没招惹你
《大衮》的故事非常简单，就是讲述的自杀者所遭遇的事。
主人公误入了海洋中一块神秘的地方——也不叫误入，是在小船上睡着，但第二天起来却发现船搁浅在沼泽地。
黑漆漆的沼泽地，到处都是动物的尸骸，有认识的动物，也有完全未知的动物，而沼泽之大，放眼望去如同海洋一般广袤无垠。
等海潮退去，沼泽地变硬，可以行走了，主人公朝着黑色山丘走去。迷路了肯定先要走到高处查看情况。
待他登上去，却看见……
总的来说，这故事不沾染歧视，只是丰满前面《威茅斯的阴霾》出现的大衮密教。
“所以大衮是威茅斯的那群蛙人供奉的神灵？”“嫉妒顾陆的才华，明明只是突发奇想的反歧视小说，却依旧构思出了如此庞大的世界观。”“大衮难道就是旧日支配者？早在几千万年前就存在于这个星球。”“原来威茅斯蛙人叫做深潜者啊”“居然只是见过大衮，就将人逼疯了”……
读者们讨论着，因为英国的读者越来越多，还有人分析大衮的长相，其实和威茅斯深潜者非常像，不太像供奉的神灵，更像巨大深潜者。
等等，爱手艺的短篇果然牛逼，两三篇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言归正传，让伯恩茅斯破防的是《威茅斯疯人院》。
故事中描述大反派（女主角的父亲艾弗莱姆）来自威茅斯，控制了男主角的身体，而男主就是伯恩茅斯人。按照书中所说，伯恩茅斯有好多被控制的人……
“首先，我们伯恩茅斯人，完全没有对顾陆有任何意见！”伯恩茅斯人的艾伦都快疯了，明明之前他还在家里看着威茅斯人的笑话，结果一转眼瞧见了自己家乡的名字。
艾伦的困惑，很快的在伯恩茅斯论坛上得到了解答，因为他们和邪恶的威茅斯是友好城市。
英国的友好城市和国际上，两个国家之间的那种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雾都和三十多个城市都建立了友好城市关系，西雅图、多伦多、清迈等等，其目的是双方城市积极开展交流。
伯恩茅斯和威茅斯的“友好”城市实际是帮扶制度，就是让发展好的带一带贫的。当然帮助不会很大，只能说聊胜于无，毕竟国外市政的自主权非常大。
比如说伯恩茅斯是英国人特别爱去的泡吧圣地，威茅斯人过来的话有点折扣。
“我就知道，威茅斯是邪恶的，我们为什么要成为它的友好城市？”
“听说我们伯恩茅斯每年还会向威茅斯提供很多物资。为什么镇政厅要这样使用我们纳税人的钱？”
这言论显然就是想太多，在社会主义国家，如此情况还有可能，但资本主义这么做，除非镇执行官不想干了。
可是就这种谣言，居然也有非常多的人相信，好像还是大学生的艾伦，就感觉到被背叛。
艾伦开始打镇政厅的电话，可惜打不通。
“我们就好像书中的主人公爱德华，被威茅斯的深潜者伤害。我们也被威茅斯的邪恶伤害。”
“必须马上切断友好城市，否则我们的小镇绝对是华夏作者下一篇的主角。”
等等言论。
很有道理，艾伦决定去镇政厅抗议，纸板、马克笔，这些抗议的基础道具，家家户户都是备着的。
“对了，叫康过来帮忙……”艾伦准备打电话给小弟，但手指没能按拨号键。
康思源是华夏来伯恩茅斯大学的国际学生，往好了说，是艾伦罩着的小弟。往实际说，艾伦经常欺负他，跑腿买东西，背黑锅什么的，不止一次。
“康也是华夏人，康好像也热爱写作，还给报社投过稿……”艾伦突然背后发凉。
不就是小号顾陆？！
艾伦想到此处，马上打电话给了康思源。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四声，康思源接通。
瞧见来电人，他面庞浮现出厌恶，就像是厌恶英国餐一样厌恶。
“亲爱的康，你今天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请问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如果没有那就算了，但今晚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到。”
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康思源摸不着头脑。
要玩什么新样？！康思源回应有时间，也是担心对方事后找麻烦。
“太好了伙计，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电话里艾伦这样说。
十几分钟后，康思源谨慎地来到约定的公园。
公园挺大，人都聚集在草坪上，有携带野餐垫吃东西的，有陪宠物玩耍的。
“太感谢你了，康，我的好兄弟。”艾伦上来就是一个拥抱，他比康思源要高半个头，再加上是足球校队的，身体也强壮。
“好兄弟，我记得你在向报社投稿，能不能把作品给我看看，我必须支持你。”艾伦又说。
“发了两三篇，等我回去拿给你。”康思源感觉艾伦中邪了，又或者要他帮的忙，非常难。
思绪至此，康思源脸色难看。
但是恰恰和他想的相反，要去镇政厅抗议，要求中断对威茅斯的援助。
英国的游行抗议没法兰西那么频繁，可也是基操，康思源早就习惯，真正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就因为华夏作家的小说？！
镇政厅在韦斯特克里夫区，是独栋的黄泥巴颜色建筑。
到达时，已有七八十人开始抗议。
“詹姆斯、克鲁尼、布朗你们也在。”艾伦迎上去，瞧见了几个熟人。
“当然了，我们要拯救伯恩茅斯”“不能再和威茅斯有一点牵扯”“为了伯恩茅斯，抗议抗议！”三人回应。
紧接着艾伦加入，高举抗议牌，喊着口号：“拯救伯恩茅斯，放弃威茅斯！”
卧槽，顾陆这么吊的吗？华夏作家在国外什么时候有这等影响力了？
其实吧，伯恩茅斯十多万人，大多数是不关注的，比如四五十岁的家庭顶梁柱，他们更关心足球。
可问题就是会发生，关注的人都是会发声的人，直接导致少数代表多数。
好像整个镇子都因为顾陆讨厌威茅斯。
“等等，艾伦今天对我态度这么好，不会是因为害怕了吧？”康思源突然想到。
“毕竟顾陆这么尿性，一句话不对，就把记者家庭和家族，还有整个家乡都当做攻击目标。”
康思源当时什么想法，现在可能被普照到，才觉得“顾陆真是个牛人，至少让英国人知道，华夏人也有脾气火爆的。”
回国后一定要买两本顾陆的作品，康思源心里想着。
根据第二天的《伯恩茅斯日报》表示，“城中发生大游行，民众对威茅斯不满情绪难以发泄！”
伯恩茅斯的镇长也要倾听民意，准确的说是几十个人的民意不重要，但几十个游行者就很重要了！
而当地的报纸和多塞特郡的报纸，也在推波助澜的报道。
因此镇长扛不住了，第二天下午就在记者会上单方面宣布，“威茅斯自从成为2012年夏季奥运会的帆船比赛举办地之后，发展一直非常好。所以友好城市没存在的必要了……”
好家伙！好家伙！
波特舍姆是村庄，体量小，所以上蹿下跳，警役甚至直接去找了范泽斯通家族的人。
而威茅斯体量大，镇政厅岂会因为两三篇小说自乱阵脚，非常镇定，什么档次还需要镇政厅回应。
一句话总结是“包的”。
可现在，威茅斯镇政厅执政官坐不住了，好友城市断交。虽然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但被人主动断交，脸都丢完了！
威茅斯执行官先是指责了顾陆，“华夏作家顾陆就像一个女巫，手里的笔像是他的魔法杖，对我们威茅斯进行了攻击。小说里的内容全部都是恶毒的污蔑，没有［威茅斯脸］，我们这里也没有魔鬼礁……”
很长一串，执行官先生被气得够呛，反正是澄清和让顾陆道歉。
紧接着话锋一转，执行官继续说：
“凯恩·范泽斯通先生，虽然你现在定居在伦敦，但也是从威茅斯走出去的威茅斯人，请不要伤害家乡。”????就是，没这逼人，那有这么多事？执行官是点名批评。
有多少人能获得家乡领导的批评？这沉甸甸的“荣誉”，让凯恩又急又气。
“凭什么说我，这都是那个邪恶华夏人的过错！”凯恩从《卫报》上看到新闻。
互联网热议，又有这么多人关注，英国各大媒体自然会追踪报道。
“现在邪恶的不是华夏人，邪恶的威茅斯，邪恶的是我们范泽斯通家族！”父亲奎恩声音中蕴含的怒火都可以把人点燃。
“上周让你道歉，你不听，说华夏人没有了新招，现在呢？”奎恩说，“你成为了威茅斯的罪人。”
说着话，奎恩把旁边的报纸扔向儿子，一叠报纸卷起来还是挺有分量，“啪——”一声。
“奎恩你干什么，不要这样。”范泽斯通太太说。
“不要这样？你自己说，昨晚艾莉丝姑妈给你说了什么？”奎恩嗓门不降反增。
“艾莉丝姑妈说什么？”凯恩问。
艾莉丝姑妈就住在波特舍姆村，居住得非常近，小时候非常喜欢他。
范泽斯通太太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们家里的房子，被泼油漆了，还有门前院子的草都被人破坏了。”
他们凭什么，这是犯罪！凯恩的话没说出来，深吸一口气，拿起地上的报纸。
《威茅斯的罪人：凯恩·范泽斯通》
“……”这个标题成为压死凯恩的最后一根稻草，凯恩对父母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凯恩拿起沙发上的夹克，他驱车到了报社。
写了一份稿子交给主编门罗先生。
接着就被叫到主编办公室。
“不不不，凯恩，你为什么要对华夏人道歉，你不应该道歉。”门罗说，“我们全报社都支持你，你要向他宣战。”
很感动，被全世界放弃时，居然上司还支持他。以前还背地里骂过门罗没人性，现在凯恩发现，自己完全是误会了。
现在想想，自从签售会事件之后，他的文章刊登率就更高了，凯恩后知后觉，原来是主编先生的照顾啊！
看着门罗先生的大脑门感觉都顺眼很多。
但……
如果是他自己承受力，凯恩还是能行，但亲人，承受不了。
“谢谢门罗先生，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应该向华夏人道歉。”凯恩说，“我不能让父母替我承担坏的后果。”
“所以拜托了先生。”凯恩真情实感的说。
“不，《太阳报》不允许你道歉。”门罗也不装了，他把电脑屏幕向凯恩的方向掰动。
［“我喜欢顾陆写故事，因此还买了《小王子》，但小王子故事不好看。”
“我们还要感谢太阳报的凯恩，如果不是他踩地雷，我们看不到这些作品。”
“《波特舍姆疯人院》写得太好了，那一点点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一点点发觉自己精神被控制，太绝望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找威茅斯的女朋友，除非她和凯特·贝金赛尔一样美丽。”
“《太阳报》踢到铁板了，哈哈哈，我今天买了太阳报，范泽斯通·凯恩健在，还写了文章［顾陆身为作家的罪行］。”
“请问下周还会连载两篇故事吗？威茅斯和记者千万不能道歉，你们失去的仅仅是名声，而我们读者将损失有趣的故事。”
……］
“这是现在互联网的舆论，你应该顺应民众的心意。”门罗说。
你道歉了，顾陆不写了，那么热度不就没了吗？
一次爆，和持续热，门罗还是分得清。
至于坏名声——笑死，《太阳报》有名声？对于太阳报来说，有热点有销量就够了。
“？”凯恩抬头看着门罗，大脑门令人瞩目，肯定是作恶太多，长不出头发，才让发际线变这么高。
“道歉拿回去吧，你可以再继续写前两天那样的内容。”门罗说，“读者会感谢你的，我们太阳报也会感谢你的。”
“那我父母呢？”凯恩反问。
门罗说，“我们也会感谢你的双亲。”
“如果你不让我刊登，我就去其他报纸。”凯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凯恩先生，”主编门罗话语冷了下来，“那样你会被开除，并且报纸将追责，因为你在签售会的错误发言，对我们《太阳报》的名誉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法克！太阳报还有名誉？
凯恩想要掐死面前的门罗，因为他知道，如果报社真的把他告上法庭，自己输掉官司的几率太大了。
你迟早会成为光头！
效果达到了，主编门罗没再步步紧逼，语气柔和，“凯恩先生你还年轻，不要担心。”
我年轻？华夏作者不是比我更年轻？凯恩紧紧盯着门罗。
末了，凯恩收回了道歉稿，他第一次如此的后悔，后悔不该进入《太阳报》，自己曾经也是个有理想的记者，也是一个能选择的人……
有不出名的小镇，动了歪心思——但当伯恩茅斯切断友好城市，瞬间老实了。
对，如果顾陆只照着一个城市写，那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搞连坐啊！
明明都进入了现代，都是文明人，为何还要有这种封建的举动。
《威茅斯疯人院》里对伯恩茅斯的攻击点到为止，不识相的话，相信下一个破败小镇就预定了。
“这个华夏人，仗着自己有写作的才华，为非作歹！”打消了小心思的执行官们这样想着。
国外的事，和顾陆想得差不多，国内也开始行动。
“厨房很危险，过去点。”后厨工作人员瞧见顾陆等人挡在门旁边，开始赶人。
“油溅身上可疼。”工作人员继续说，“还有刀具啊什么的。”
“我们想看看厨房使用的食材。”张丽茹说，她本来站在顾陆身后。
“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一听到这话，工作人员脸色就阴沉，就好像前面紧闭大大门，语气充满抗拒。
这时，后厨负责人老苟也走了过来，他插话，“堵这里吵什么吵？”
“食堂是我们学生在吃，我们有权利看到自己吃的是什么。”张丽茹斩钉截铁。
“有权利，有什么屁利，人不大点事情还多。”老苟呵斥，他额头的川字纹，好像黑硬黑硬的磨刀石，把眼神磨得特别锋利。
这个表情这个眼神，好吓人，张丽茹往后面退了两步。
顾陆掏出来红色的校牌，“这是监督牌，你们应该认识吧。”
没错，咕噜大王的校牌可以随时监督检查食堂饭菜安全。关于这点顾陆昨天还特意去想胡主任去确定了，而胡主任拍胸脯的保证，监督检查权是和承包商交待得很清楚。
确实也清楚，老苟脸色一变，想起来胡主任的话“上一个食堂承包商就是因为他不满意才被卡掉的。”
“不认识不认识，什么东西走走走走走。”老苟说，今天可不能放进去，大不了明天再道歉。把今天糊弄过去，明天再检查都行。
一晚上可以做太多事了。
“你确定吗？”顾陆清楚瞧见对方脸色的变化。
争执声音颇大，引来了同学们的围观。
(本章完)
第325章 监督
第325章 监督
“佳佳，你大哥。”舒柔说。
女侠也瞧见了哥哥和怒目圆瞪的食堂管理员，这新来的管理员，哪怕只来了几天，已是凶名在外，人送外号野狗。
“野狗不会是要打人吧？”唐恬面露惧色，因为她瞧见老苟已经叫来两个大汉，推攘着学生。主要想对张丽茹动手，但有顾陆挡在前面。
“怎么能这样！”顾女侠对老哥的关心，压过了对野狗的害怕。
但人群里有人快她一步，一道黑影跃过她，女侠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道女声——
“你们干什么，在我们八中还要打学生？”
“今天这么多人看着，我看你敢动手？”
嗓门很大，反正比时光电台的张丽茹和顾陆都要大。
从人群里冲出的人是周琳，她又一次站在顾陆跟前，气势非常足，一下子把老苟都唬住了。
毕竟学生有愣头青，老苟等人后台还没有这么硬，不敢真动手。
那如果后台硬呢？小同志，不利于团结的设想不要提。
“哪有动手，厨房后面是你们学生能来的吗？不要影响我们工作！”老苟说。
“她是时光电台的社长，不知道什么是时光电台？没关系。我们每周五时光电台都可以做校园广播，你想你的事被全校知道？”周琳指着旁边被吓得有些僵硬的张丽茹。
她的嘴比张丽茹要厉害太多，且具有煽动性，不愧是高一就成为模联社长的存在。
周琳继续说：“你说影响你们后厨工作，哪里影响了？我们是不让厨师做东西了？相反，你打开门让我们在门口看看，你发火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看完了。”
很有道理，但这个事不讲道理。
老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进去的，眼前的三个学生都不好惹。什么光电台，还有突然冲出来的女学生，姣好的样貌在他眼中只觉得厌烦。
也不推攘学生了，老苟想到另一个办法，让两大汉守门。拖时间，住读生中午也是要回宿舍的，到时候你们就该回去了。
“你知道胡主任的办公室吗？”顾陆问身前的周琳，“帮我去叫胡主任。”
“张社长，你帮忙去喊胡主任。”周琳叫旁边的张丽茹。她自己感觉如果有拉扯提供不了帮助，但发生口角肯定比张丽茹管用。
“哦哦，我马上去。”张丽茹没见过这阵仗，迈开僵硬的步伐，走出食堂，冬季的天空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没阳光照耀，张丽茹跑过操场，依旧能感觉到四肢不协调，只能够说呼吸顺畅了许多。
调查真相的决心是有，但张丽茹毕竟只是高三学生，没被大风大浪击打，面对凶神恶煞的“野狗”并且还有成年大汉的推攘，不害怕就怪了。
说个很多人都没意识到的事，人在没从心底认识到自己已经长大的时候，是怕大人的，仿佛是来自骨子里的惧怕。
不少孩子会意识到自己成长为大人的界限，一方面是责任，另一方面是拥有了可以完全掌握别人人生的权利。
就干耗着，老苟见对方叫人，也是冷汗直流。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吧，好歹是一个学校的高层领导，哪能被学生一喊就来？胡主任这么忙，中午应该不在学校吧。
老苟的想法是正确的，胡主任非常忙碌，中午在学校的几率很小，今天就没在，所以十分钟后跟着张丽茹来的是常校长。
“谁尼玛找的人！”常校长在心里骂。
常校长一身冷汗，幸亏今天贺副书记没来，否则青少年重点教育基地就是笑话！
得嘞，老苟差点双眼一闭晕过去，直接把校长招来了。
“学校没给你说过，这种卡是监督校牌吗？有监督检查食堂的功效！”常校长大声质问。
“说了，可是常校长现在是用餐时间，这个点都很忙。”老苟还要强行辩解两句，“即便要检查，也不能耽误我们工作是不是？”
“校长你放心，我们肯定……”
老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常校长打断，“肯定什么，顾陆同学想什么时候检查就什么时候检查，赶快把门打开。”
“要不中午忙，忙完，还有这么多学生没吃饭呢。”
话音还未落，人群中的顾佳渝就马上喊，“我没事，我可以等会吃饭。”
舒柔和唐恬也纷纷支持好友的哥哥。“我们都没问题”“对对，检查看看能耽误多少时间？”
“比之前的食堂还难吃，我赞同检查”“肯定心里有鬼”“大不了晚一点吃饭”……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胆子大的围观学生发出零星的声音。
“校长那要不把学生散去，就您去检查就好了，后厨学生进实在不方便。”老苟似乎还想递眼神，他也不明白，事情闹大对学校有什么好处？
好好好！常校长看着旁边顾陆同学探寻的眼神，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你的话真的好多！
“苟鑫仁，你，很好！”常校长拨通了两个办公室电话。
几分钟过去，五名壮汉跑来，学生们很轻松的就认出来了，各班的体育老师。整个八中有6名“身娇体弱”的体育老师。
“现在进行食堂大检查，在全校同学的面前。”常校长说。
一般学校遇到此事是会捂着，因为无论怎么都有监管问题，但曝出点监管问题和让顾陆离心离德，这两个之间选什么，校长还是非常有逼数的。
老苟和两个工作人员在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面前，根本掀不起丁点波澜。
打开了紧闭的后厨门，混乱场景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只能说烹饪环境，比神秘的东方第六常的街边食材要稍微卫生点。
学校要求的料理台干净整洁明亮，三个要求一个也达不到。
难怪学生们都吃不出肉味，顾陆过去打开冰箱，全部都是冷冻肉。且不知道冷冻了多久的肉。
还有土豆，蔬菜这些每天的损耗，可垃圾桶里被削掉的土豆明显不是正常损耗，走过去仔细看看，剜下来的土豆肉都是烂的。
不仅是土豆，很多蔬菜都这样，通过垃圾桶的东西，明显能够反推出食材是真的差。
“把窗户开开。”顾陆对周琳说，不至于很臭吧，但隐隐约约飘荡着难闻的气息。
“好的，我们把窗户打开，让我们社会的歪风邪气吹进来。”周琳说。
“六，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顾陆心想。
“……”如果常校长不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已久，现在肯定会脸红，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对顾陆拍胸脯做出的保证。
没有如果，但常校长盛怒之下，他自己打开后面原料库房。
这下子非常直观了，至少了五分之一烂兮兮的白菜，三分之一都发霉的土豆，更遑论其他，从这些垃圾食材可以看出，二楼大炒区域受影响小，但一楼是重灾区。
垫脚围观的同学们想着中午的土豆炖肉，和醋白菜……想吐。
张丽茹忍着恶心，去看旁边堆着的一袋袋面粉，临近过期。
“栗老师，打电话报警。”常校长对其中一个高大的体育老师说。
“常校长没这么严重，只是今天的食材有些不新鲜，之前我们……”
“闭嘴，有什么话去和警察说。”蠢材，常校长冷冷的瞥了一眼老苟，如果眼神能杀人，后者已被一刀攮死了。
这种人捞钱都不会捞，现在交给了警察正好，以免今后搞出更大的问题。
八中1楼是大炒：荤菜3.5元、素菜1元、饭5毛；2楼内圈是小炒区价格稍贵点，外圈面食堂即便是牛肉、杂酱等浇头，也不过5块。
食堂的饭菜是便宜的，但并不等于承包商不挣钱。便宜是各地对食堂有餐补的，拿雾都来说，每年对重点高中的餐食补贴就是一大笔。
餐补目的是什么？就为了让学生能以更便宜的价格吃到食物。结果承包商既要又要还要，过分了。
“二楼的东西更便宜，今天同学们全部去二楼小炒区吃东西，全部免单。”常校长是有能力的，先是解决今天学生们的吃饭问题。
然后再诚恳道歉，常校长说，“幸亏顾陆同学，和——各位同学的勇敢，才让这种恶劣的行为暴露出来。”
本来想喊张丽茹的名字，可校长只感觉女学生眼熟，叫不上名字。
“发生这样的问题，也是我们校方有问题，我向大家保证，绝不包庇，严惩不贷。”常校长情真意切。
听起来很真。
“那我不耽误同学们吃东西了。”常校长说，又转头对顾陆说，“顾陆同学，你可以作为学生代表，后续问题我们再商量。”
说完常校长领着体育老师，把老苟等人坐到外面。
老苟流下了后悔的泪水，同时心中还燃起委屈，他欠款这么多，不这样搞点，怎么还账？
一个两个三个学生，又吃不死，为什么这样对他？还让不让他活！
“走了走了。”顾陆对张丽茹和周琳说。????张丽茹回神，要去挑选两个学生采访，这可是时光电台的大新闻！
迈开步伐前，她目光又看向顾陆，天空虽然太阳被乌云遮盖了，但身边就有阳光。
能够照进黑暗的地方——张丽茹收回目光，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极不满意。如果没太阳，今天绝对会吃闭门羹。
表现烂透了！
不过为什么事情解决了，顾陆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么勇啊，什么事都往上冲。”顾陆对周琳说。
“我们俩什么关系，你的事我肯定要支持你。”周琳说，她可不会忘记是谁帮他解决了新校庆的事。
“你说得有道理。”顾陆和周琳的谈话被nc粉打断。
舒柔双眼闪着光，“琳姐琳姐你刚刚帅爆了！”
“低调低调。”周琳笑呵呵的说。
又飒颜值又高的女生，谁都喜欢，周琳在学生群体中人气颇高。
用豆瓣的说法就是校园女神。
真心是这样，在人群里逼逼赖赖，和站出来硬碰硬，所需要的勇气是天壤之别。
“哥哥，你的卡这么厉害吗？还可以有监督作用。”顾佳渝说，“原来这就是你的卡特殊的地方，太牛了吧。这种卡只有一张吗？”
“当然，”顾陆回答，“我也是为全校学生监督。”
不过顾陆想到另一件事。
“不是让你出去吃吗？”顾陆问妹妹，后者校牌换了，饭卡里面的钱也退了。
“因为我之前请了两个朋友吃小炒，她们要请回来，这两天就在食堂吃。”顾佳渝解释。
顾陆点头，他交待一些事情之后，就去了校长办公室。
当前连秘书都没在，所以泡茶的是常校长本人。
好吧，顾陆不爱喝茶，苦的。
至于经常人有告诉他回甘——感觉不到。
“校长，学校食堂……”
顾陆话未说完，就被常校长打断，“顾陆同学这件事是意外，这个情况我们绝对不会姑息。我们校方会马上安排招标，绝对出现什么萝卜招标，也会进行严格审查！”
常校长眼见对方还不满意，心中咒骂，老苟之流真是畜生，学生的钱也要这样贪，真不怕以后报应在孩子身上吗？
“我没有不相信学校，”顾陆说，“但在胡主任和校长你们这样警告之下，还敢顶着风险做这些事，财帛动人心。”
这才是为何事情解决顾陆仍旧不开心的原因。
“食堂的新承包商我可以检查勤快一点，如果我校牌监督检查权真有用的情况下。”顾陆话还未说完，校长就马上接话，下次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等学校新承包商招标成功，马上就带到顾陆面前认人。
闻言，顾陆不置可否，说出目的，“那我毕业了呢？校长，我的文章翻译成英文，在英国销量挺高——我好久没兑换奖励了，是不是今天可以兑换？”
“换什么？”常校长问。
“如果我毕业了，这特殊的校园卡能不能保留，成立一个由学生组成的监督队。”顾陆说，“大概五个人就行。”
一两个学生容易被收买，但一个监督队就没那么容易了。
“让学生随时有监督的权利，这样我毕业了，八中的食堂也有较好的环境。”
“这个做法，虽然是在全国学校里面比较少见，但也是很好的，如果有学校这样做，我肯定会写文具体讨论这件事。”顾陆说。
其实顾陆记得后世为了让学校食堂干净，有进货台账、食品留样、陪餐制度三个安排。
只不过太过先进，现在说，肯定不同意。
常校长闻言陷入思考，端起茶杯，茶杯里的茶叶一上一下，一点也不安稳。
没想到眼前的学生还会想以后，真不愧是著名的作家。
一年多以来，常校长都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够继续担任校长，按照目前来看，他肯定升职。
但没关系，因为校长听到了“肯定会写文具体讨论这件事”，起到决定性因素。
他丝毫不怀疑，因为以顾陆当下的名气，除非是乱码写一篇作文文章，否则再差也能在报刊杂志上刊登。
“顾陆同学，你这个提议非常好，校方会严肃认真的考虑，把学生监督检查这个校园特点，给坚持下来。”常校长回应。
这样说是相当于答应了。
顾陆为八中留下了非常多的“遗产”，监督制度，篮球社和小当家美食社的牛逼，校刊《少年》的永恒……
放学回家，顾陆忙活学校的事，但也没忘记本职工作。
咕噜大王：[和重大联名出品的没用但好看的小玩意，售价25一套，感兴趣可以点开链接购买。]【图片】【图片】
两个图片是书签的拍图，用高档手机的小伙伴们相信也能看见，不必多说。
基本一致的消息，分别发在微博和哔哩哔哩。
“第一次宣传周边，希望销量不错。”顾陆心里想着。
当前他在做什么呢？思考前面抽出来的《肠子》能不能发布。
恰克·帕拉尼克的故事太尼玛重口了，比如圣无肠的故事——
爱玩x窒息的主人公，爱好就是潜入泳池然后憋气着“自我成长”，直到有一次缺氧时快死上浮，赫然发现自己被蛇咬住了屁股。
细看之下，却发现蛇是自己拉出来的肠子……
后面的故事，看得顾陆今年都不想吃乌贼或鱿鱼。
“不合适，不合适，太小众了，就明天吧，可以尝试《图案人》的举动，不知道能不能成。”
之前不是说过嘛，他《带上她的眼睛》《赡养上帝》《山》等科幻短篇，要出版日语版，必须写一两个科幻故事，当前还没影子呢。
顾陆给自己的底牌是《死灵之书》里的故事，实际上爱手艺大师他的克苏鲁故事，不少也能算进科幻领域。
“实在不行，我写十年后的科幻幻想。”顾陆看了那么多东西，也学到了不少。科幻创意只能是附带，不能是核心。
比如说，顾陆可以写智能驾驶取代人工，引起的滴滴网约车司机的恐慌，从写国家失业率的提升，连带着网约车成为事业温床，再到科幻的智能驾驶。
核心故事写事业人群，那么这时科幻创意，网约车和智能驾驶会得到最大的诠释。
第一个网约车发展于2015年，因此这玩意就是科幻，且现实文学性意义还高。
这是来自于未来人在写文上最大的优势。
想着想着，顾陆就睡着了。
又一天，课堂上。
“科学和更先进的东西应该为全人类服务，而不是服务于某一个阶层。”
政治老师说，他当前讲述的课程是《社会保障与创新》。
涉及到医疗方面，顾陆刻意询问，果不其然，崇拜毛爷爷，且非常喜欢扩散讲述的政治老师当即就进行了扩散。
“在1965年6月26日时候，中央开启了全国医疗工作汇报大会。”政治老师说，“当时主席听闻汇报非常生气，说：占据全国人口七八成的农村地区，分配到的医疗经费和医务人员，居然连两成都不到，难道国家医疗是给富人服务的吗？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还能指望人民群众紧密团结在我党身边吗？”
“思路和逻辑是一样的，即便有先进的医疗保证，也不能只为特权阶级服务。”政治老师斩钉截铁地总结。
难怪全部都觉得政治老师有魅力，原来是熟读毛选啊！
和顾陆预想的没有错，下一刻，好久没有触动的合成序列出现。
【科幻万筒】【月球火山口命名】【将现代科幻领入主流文学】
稳了！特别是第二个标签非常明显。
顾陆知道，不就是“蒲公英火山口”吗？以雷·布莱伯利创作的《蒲公英酒》，确实很文学。
“奈斯，看书多还真是有好处。”顾陆想着，他自己可以写一篇十年后的幻想作品，然后再从书里抽选出两篇。二带一，肯定没毛病。
(本章完)
第326章 树欲静
第326章 树欲静
如何再度触发刚出现的合成列表？
如果顾陆想法正确，那么，“给我这个黑色钱包，围巾的话，有没有粉红的？”
中午，顾陆直奔学校附近的农贸摊位，就摆在农贸市场外面一条街，主要售秋裤、鞋垫、扣子、指甲刀等一些小东小西。
顾陆找的是稍大一点的摊位，特别便宜，摊主大妈递出一个。
十几块的东西，就别问是不是牛皮了。
“粉红色——”摊主大妈露出我懂的表情，“就这个，很受女孩子欢迎。”
“听我的，阿姨是过来人，有经验。”摊主大妈的小眼睛冒出光亮，厚厚的外套掩盖不了浑身散发的媒婆气质，“你要是想成功，那就得点心思，比如不买现成的围巾，买毛线球，织一条粉丝围巾，我保证，只要是个女娃子都得感动。”
“毕竟你们学习这么忙，肯费时间那就是喜欢。”摊主大妈经验丰富。
“阿姨你说得很有道理，让我受益匪浅，只是这个粉色围巾是买给我妹妹。”顾陆回应。
“哦——搞错对象了，这弄得我怪尴尬的。”摊主大妈拿出两条粉色围巾，“那就这两条，暖和着，又实惠。”
“就这条，麻烦算算多少钱。”顾陆说。
一共结账38，围巾15块，黑皮夹25，便宜的两块是摊主大妈主动打折。
本来顾陆没觉得自己买贵了，但对方主动打折的行为，让他就有点慌张了，买得太贵了？否则四十是整数，哪有抹成三八的。
摊主大妈先把拿出来的毛线球放回盒子里，拿出红色塑料袋给两件东西装好。
接过手的瞬间，大脑合成序列触动。
什么是不是买贵了，以及其他心思，反正顾陆脑海里的这些心思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顾陆道谢后兴高采烈的离开。
“还说是送给妹妹的，拿到东西一蹦一跳的，明显就是谈恋爱了，没有什么事能逃过我锐利的双眼。”摊主大妈心里想着。
而被迫“恋爱”的顾陆，当前正研究着新作品，三个标签化作《图案人》。
详情：包含雷·布莱伯利18篇短篇作品，一出以广袤宇宙为舞台的心灵戏剧，兼具惊悚和优美。
触发后，顾陆露出和碇源堂同款的笑容。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果然果然，同学们看看，有咕噜大王的例子在前，多看书对穿越有好处。
十八个短篇故事里《大草原》一篇，让顾陆记忆犹新，通过小小的科幻创意，简明扼要的讲述父母职责。同时钱包和围巾也出现在这个故事里。
雷·布莱伯利对科技的发展非常慎重，和大刘浪漫的科幻不同，布莱伯利就担忧着人类会被科技“驯服”，更担心科技会成为人造阶级的壁垒。所以才会在《火箭》一篇写——
“你永远也上不了太空。这是有钱人的天下。”他摇晃着白的脑袋，回忆……“未来已经变成了现在！咱们坐过火箭吗？没有！咱们依然像老祖宗那样住在简陋的棚屋里。”
布莱伯利的担忧很具体，其实从《华氏451》和《火星编年史》就可以看出他的写作风格。
农贸街道从这边走过去，距离紫荆小区更近，顾陆为了节约时间，就不回社办了。
直接去新家吧。
“做事效率真慢啊，凸镜转弯灯都过去两三周了还没按。”关键是人行横道在街口，距离小区大门口有好长一段距离。
人真心是会被环境扭曲，一开始顾陆坚持要多走两百多米。后来看见人们都横穿马路，显得他像一个傻子，随后顾陆也随波逐流了。
等着车流量减少，顾陆就穿过去。
其实从外面回小区不怎么危险，因为车和行人互相能看见。可从小区出来，就比较难受了。
他回新家做什么呢？搞两篇新科幻作品，发给霓虹的白同社。
趁着《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热度还未散去，自己蹭自己的热度不过分吧？科幻小说合集蹭定了！
就《2023》《大草原》和《公路》吧。
本来说是两篇，但第一篇是顾陆自己创作，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比不上大神，所以就当2023是赠送的。
只不过有时候赠送的东西也能成主角……
《大草原》和《公路》抄得非常顺利，剩下一篇就要稍微琢磨遣词造句了。
其实如果中午的休息时间，凡是他点开自己的哔哩哔哩账号看看，就知道当前的情况有多夸张了。
前面说过，汪半发现顾陆在哔哩哔哩的视频留言区，成为了买谷子的聚集地。本来就有好多没抢到周边的读者游荡，包括汪半，现在放出链接。
很快哈！两个小时不到，一万套和重大联名的书签被扫光。
谈笑风风生：“你哔哩哔哩几十万粉丝，就上架一万套？耍猴呢？快给我补货，一人一套！”
明浩然：“告罄了？你们之前不是还在留言区里说，这书签不好看，不买吗？我当你们是兄弟，你们跟我玩心眼？”
后援团9527：“50收一套，邮费我掏！”
魂殇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上学回来什么都没了。”
等等留言，有点炸锅的趋势。
这一次汪半抢到了，并且他一个人买了四套。
如果说，2013年的华夏，还有什么地方对周边的消费力强大的话，那么只有哔哩哔哩。
而重大学校里负责售卖后期运营的，本来就没销售经验，也没设什么每个账号限购一套。因此一万套，也就六千多个人买到。
负责人肖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脑，中途还有事离开了电脑前。
“肖老师，这是我们重大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制作的宣传计划。”岑副院长说。
接过蓝色文件夹，肖老师马上点头，“我会仔细研读的。”
“这件事校方领导都非常关注，因为按照顾陆作家的名气，作品已经翻译成日语，并且在霓虹销售非常好。再考虑到在英国的高人气，英文版也是不远的事。”岑副校长说。
卧槽，有道理啊。重大名气不小，至少在国内不需要一本书来增光。但国外名气需要啊！
“我会好好安排，争取把一万套全部销售完。”肖老师这次回应带着决心。
岑副院长闻言笑了笑，摆手说，“没那么夸张，我们学校不会制定达不到的任务。”
“我们进行了调研，作家郑渊洁在2011年，做了舒克与贝塔的书签，全年只售出四五千套。”岑副校长说，“售出三分之一，实在不行，我们学校也缺少奖品。”
肖老师心里也有底了，说白了就是学校愿意补点钱。让重大和《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小鹿，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其实郑渊洁老师那个书签销售，纯粹是自己不懂事。如果把书签改成舒克贝塔的玩具，销量起码翻好几番。????紧接着岑副校长又向肖老师，讲述了一些开会所提及的精神，由于没什么用，就跳过。
这一跳，肖老师还顺便去学校食堂吃了个晚餐，再返回自己办公室，就已经过去两三小时了。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能搞出什么东西……”肖老师打开，他就看看。
没什么新意，里面提及了好多宣传计划，有一半没那么多预算做不了。另一半，肖老师也能想到，比如去天涯社区和豆瓣打广告，谁不知道。
“不过他们是不是忘记了顾陆贴吧，我记得顾陆吧人非常多。”肖老师看完对计划还有补充的。
有关顾陆的书，肖老师也有看过两本，近两三年顾陆是文坛最炙手可热的作家。只要有看书习惯，很难不接触两本。
“嗯？”
“淘宝的系统为什么总是出现问题，之前一万变成十万，现在一万又变成零。”
“怎么刷新了也这样。”
等等，肖老师点到了销售记录，发现一条条的付款记录。
每页三四十条信息，快三百多页。
“真的卖完了？”肖老师有些难以置信。身为八零后的他，完全知道郑渊洁老师在全国的影响力。你想想郑老师的数据，再看看你，你不觉得太夸张了吗？
然后事实摆在他面前，肖老师不相信也得相信。他甚至想出两个可能，难不成学校已经暗自开始行动了？或者是顾陆自己为了冲销量出了点手段？
两种猜想都被肖老师自己给灭掉了，不现实和没必要。
所以肖老师风风火火跑到岑副院长办公室，幸亏他来得及时，因为院长准备下班离开了。
“什么事？肖老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岑副院长问。
“院长，一万套已经卖完了。”肖老师说。
“？”
岑副院长用一种什么眼神看着肖老师呢？就跟看四不像的眼神差不多，想探索面前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哦，下午才跟你交代了情况，然后你晚上就跑来说卖完了，是觉得屋子里有两个傻子吗？
是让你卖不完，学校再托底，没有一开始就托底的，到底有没有听懂游戏规则。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肖老师也不相信，所以他理解副校长的眼神。
用事实说话，肖老师借用院长办公室的电脑，把后台资料一笔笔调出来。
很直观。
院长的眼神也从怀疑变成迷惑，最后变成震惊。
“怎么回事？”岑副院长问。
“可能是顾陆老师的读者，对书签这类东西更有意愿消费。”肖老师推测。
岑副院长当前才想起顾陆说过多制作点……
咕噜大王要把皇冠换成周边大王，是要一步步走过去的。
他当前在家。
新家。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在国内没怎么遭遇无端攻击，应该是简叔和余心姚老师的功劳吧。”顾陆挂断了和代理人姚小驹的电话。
电话里代理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由于《小王子》的成功，海雀图书决定投入《福尔摩斯先生》的宣传资源从c级变成b级。
至于a级那是欧美一线作家了。
坏消息是顾陆又被英国佬diss了。
这次不是记者，也不是文化批判家，也是一个作家。
[我不是凯恩·范泽斯通，我不会说出无端的诬蔑。
所以请顾陆先生也不要对我进行诬蔑，凯恩是罪有应得，但我用事实说话，相信绅士的华夏作家顾陆不会让我成为小说主角吧？
八十年代，马尔克斯先生访问华夏。而华夏之行给马尔克斯先生留下了非常重要的印象。
什么印象呢？
路边书店随处可见擅自出版的《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等作品。马尔克斯先生对这种状况非常愤怒，甚至长时间不授权华夏对百年孤独进行出版。
我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因为由此可以看出当时华夏的书籍出版市场非常的混乱。
经过二十多年发展，华夏的图书市场有变好吗？
不清楚！但不成熟的市场，培养不出一流的作家。
华夏的天才作家能写童话作品，因为他本身是一个孩子，所以能阅读到纯真的孩童视角看待世界。
能写威茅斯系列的惊悚作品，因为他面临世界上最恐怖的学生考试，也遭受到了凯恩愚蠢的歧视，两种感受融合，促成了系列作品。
所以我们看到排斥、压迫无处不在的破败小镇威茅斯。
“有经历的作者才能写好作品，空想只能成为哲学家。”著名作家费文·庞克所说。
华夏作家的天赋一直也准循着这个逻辑。
而今日我看到广告都打到《地铁报》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二创作品，我想不出他有能写好的经历！]
海雀图书加大宣传，马上就招来了其他英国作家。
你攻击顾陆，凯恩很高兴。但你连带着说什么罪有应得，凯恩不喜欢。
不高兴就不高兴，戈迭绝对是聪明人。他吸取了凯恩的经验，并且几乎是踩在太阳报记者的“尸体”站起来。
戈迭身为作家，创作的主要题材是恐怖悬疑推理，完全和顾陆撞上了。
他的首先把自己和凯恩划开，然后讲述的事，也不存在攻击，虽然有点偷梁换柱。
末了，还解读了顾陆为何这么天才。
总之，想要踩着华夏天才上位啊！
(本章完)
第327章 感不感动？
第327章 感不感动？
[顾陆：姚哥，不用打嘴仗了，过两周《福尔摩斯先生》面世，事实更有说服力。]
查看了英国作家在戈迭·西德勒斯顿在《每日邮报》的攻击，顾陆给代理人回消息。海雀图书都开始大肆宣传了，肯定上市的销售时间也确定了。
不过他手刚离开键盘，就赫然反应过来。姚哥在图书出版圈子混迹那么久了，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大脑一转三转，顾陆明白过味来，立马换了个回复，表示自己可以和戈迭打嘴炮。
对作品有信心的情况下，戈迭那边声势越大，大众对作品关注度就越高。
顾陆对自己有信心吗？有啊，因为他有外挂。
《福尔摩斯先生》的作者米契·库林是谁？大不列颠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拿奖狂人，出版的作品不多，但斩获颇丰。
说句题外话，库林本身是通讯录，他个人也是lgbt文学的旗帜人物……简而言之，除了这部作品，其他都不适合顾陆。
捞到独苗，顾陆不自信谁自信？
有点饿，先啃一个水果。
剩下的时间继续敲字，《公路》和《大草原》都写完了，只剩下《2023》了。实话实说，顾陆的文笔是有进步的，但进步不是来自于金手指，是来自于他看的书。
新小区的房间真安静，以前老社区，入夜还会有奇怪的声响，或蝉鸣，或外面街道酒鬼大声嚷嚷，或楼上打孩子等等。
隔音好，但顾陆反而觉得有点“吵”。
放点音乐安静一下，没问题了。
会唱的地方，顾陆还嚎起来“只怪自己当初没有抓紧你的手，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毫无疑问，这是一首暴露年龄的歌曲。
从八点到十二点，足足四个小时的奋斗，搞完了原创稿。
有金手指就不要献丑了，顾陆是这么想的，他努力看书就是为了配得上外挂。没办法，他不是周琳，没有太高的追求。
《2023》主题，恰好和《图案人》形成契合，未来高科技发展下的普通人。
把三篇稿件发给白同社的佐藤副社长，睡觉睡觉，今天为码字比平时都睡得晚了。
手贱的他，睡觉前偏偏要去瞄一眼邮箱。
于是——
“我现在感受到了什么叫编辑催稿。”顾陆想默默关掉小薛的邮件，但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复，忙过这段时间，一定！
《摸彩》开启守擂生涯。
事实，抽到哥特女王雪莉·杰克逊的短篇小说集，还有四五篇可以发表。这点之前和小薛聊天说过。咕噜大王经常和小薛聊天，后者有一股“不拼搏，吾宁死”的冲劲，可以当鸡汤喝。
“在写了，在写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咕噜大王睡觉前都想着赶稿子的事，因此做了个噩梦。梦见被读者关进了小黑屋，写完两篇稿子，才给一口饭吃。
清晨，冬日的冷阳驱散不了寒意，但好多户人家开始晒絮。
希望也能晒干学校里的积水和污垢。
“我们校方经过讨论，准备了两个办法。第一个，进行分别招标——”常校长说，“将餐饮和食材分别进行招标，招标流程透明公正，会公布在学校官网上。”
卧槽，先进啊！
顾陆记得没错的话，地球在2020年伴随着《qj区学校食堂物资采购办理办法（修订版）》正式发布，大雾都才全面实施食材公开竞标。主城区重点高中会更先进点，该是在15年左右开始的吧。
“学习沿海和教育发达地区的办法，我们校方也经过了商议。将食堂的饮食和食材都承包给一家公司，会缺少监督。”常校长说。
“另外，食堂承包的几个档口，我们也会开启学生打分模式，成绩不能连续垫底。”排前列不一定有奖励，排末尾有你受，鲁副校长补充，“这样，饭菜是否可口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
谁叫你插话的？常校长瞥着老鲁，就你也想取代我在顾陆同学心中的地位？痴心妄想！
“第二个办法是顾陆同学你提到关于红卡的传承。”常校长把话头抢回来，“我认为是非常不错的建议，关于具体细节，后面再讨论。”
如果是顾陆当前持卡监督检查，那是管用，但今后的监督小队，普通学生太好糊弄了，效果很弱。
明知道弱效，可常校长依旧推行。只要对学校无害，顾陆提的意见他都能推行。
“小顾同学最近很少来学校食堂用餐了吧。”鲁副校长说，“等打分制度实施起来，味道肯定有改善，希望小顾同学能多来学校吃几次。”
“没问题。”
顾陆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之前那承包商，怎么判的？”
“因为同学们发现得及时，没有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按照【生产、销售不符合安全标准的食品罪】，我问了律师，估计会判处两年左右。”常校长说。
“判太轻了。”顾陆又问，“那罚款了吗？”
肯定是扣除了非法所得之后还有罚款，不过事情才刚发生，流程方面没这么快。
既然该问的，也问完了，顾陆也就跟两位校领导道别，离开办公室去往教室上课。
“比其他孩子稳重得多，这就是我们八中的天才作家啊！”鲁副校长夸奖。
“当初我见顾陆同学成为我们雾都第一个获得叶圣陶作文比赛十佳和一等奖的学生，我就看出他天赋是非常高的。”常校长说，“所以我力排众议，给予了非常多的条件，才让顾陆同学最终选择了我们。”
这个话——鲁副校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又看向常校长得意的神情，后者好像在说“这件事我能吹一辈子”。
刚才老鲁突然插话，让常校长决定再捅一刀，“我记得当初就是老鲁你认为，叶杯一等奖不至于费这么多招生资源吧？”
“咳，过去的事提这些干什么。”鲁副校长赶快的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公布名单？”
……
今天一来学校就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其实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也是与众不同的一天。
2012-2013学年，八中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公布了。
周琳入选了“三好”学生，起步是沙区区三好。并且学校还上报了市三好。
虽然三好学生的要求是“品德好、学习好、身体好”，实则学习好最重要，考试进入年级前十，基本是稳的。
没错，周琳率领模联创造校历史的冠军，并不是获得区三好的核心因素。核心是从入学开始，成绩就一直保持在第一和第二。
准确说，获得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的学生都是因为成绩。社团、担任班干部，成不成，都是次要。
唯一没看成绩的是咕噜大王，且他起步是雾都市三好学生。上报了全国三好。
“你这，我，哎！”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手里拿着的奖状提醒了顾陆一件事。
“搬家一定要把老房子墙上贴的奖状，全部好好地揭下来。”
“不错，有她的名字。没被之前学生会给取消，我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顾陆想着。
一会去买瓶可乐慰劳一下自己！
为了养好肠胃，顾陆同学付出了很多，其中一项就是少喝碳酸饮料。
遇到开心的事情，是会庆祝一下的。
想什么来什么，顾陆刚这样想，就瞧见旁边递来一瓶肥宅快乐水。
咦，心想事成？他侧目一看，原来是同桌递来了可乐。
“喝一瓶肥仔快乐水庆祝一下吧。”戚采薇笑嘻嘻地说。
熟悉的称呼方式。顾陆猜想估计是在某次聊天时，说过庆祝时喜欢喝肥宅快乐水。
为什么记不起来呢，因为上学，偶尔还要去社办，没有特殊事件的话，谁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还想着下节课自己去买的。”顾陆接过，还是冰的，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三分之一瓶，刺刺的，冲击喉咙的感觉真爽。
“感谢感谢。”顾陆说。
“光嘴上说说有什么用，能不能来点实际的，”戚采薇开玩笑的说，“比如说来点跑路费。”
“必须的！”咕噜大王掏出了五块。
戚采薇开心收下了，不知道是因为挣到两块钱开心，还是因为其他事开心。
喝完了饮料，顾陆下节课就要去放水了。
“火箭班的周琳是真变态啊，明明大部分时间都费在社团上，结果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惹不起，这种人就是打击人自信心。”
“听说她家好像挺有钱的，经常请模联的社员吃饭。”
“是吗？”
放水时，在隔壁槽有两人在谈论顾陆的老熟人。周琳在八中的名气虽没他那么大，但高二和高三的大多数学生也都听过大名。
“确实挺打击人信心的，明明一举一动和差生没区别，成绩偏偏能名列前茅。”咕噜大王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在三十七中初中部考试就在年级一二十名徘徊的周琳，中考时能天神下凡，牛逼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周琳一直控分？是的！
那么控分目的？看她和父亲的聊天记录就知晓。
[周琳：老爸，你答应我的，如果中考能有一个好成绩，就回国，该兑现诺言了。当当当当【图片】????爸：好好好，这成绩算不算中考状元。想要什么礼物？上次你不是想换电脑吗？换！
周琳：嘿嘿，那老爸你什么时候回国？
爸：下周吧，我先把业务安排好。
周琳：那电脑等老爸你回来再买吧。
……]
“下周一了，今天能回来吗？”“周二了快安排完了吧？”“一周都过去一半了。”“今天星期天，是这周最后一天。”周琳发消息催促，得到的回答是：毛里求斯最近环境有变化，对不起乖乖，可能要下个月了。电脑我已经买了，明天应该就能送到。
当时周琳非常难过，失望夹杂着伤心，她发出“说话不算话，我讨厌你，一年都不回来，那不用回来了！”
但一月后，周琳没忍住，还是发消息：过去一个月了。
周琳成为区三好学生，回到家第一时间跟老爹发消息。
自打一个多月前，周琳试探着说自己被取消了三好学生，周爸对她态度就更冷淡了，具体体现在回消息的频率更低了。
“什么脑子，为什么每次煮面还是会煮成一人半份。”周琳拍了拍自己的脑壳。
因为外婆年龄大了，食量只有普通人的一半了。
“面条再热一次就不好吃了，倒了又有点浪费。”周琳和地上的影子一起在餐桌上吃面。她厨艺只能说是平均水准，弄的浇头是土豆丁炒肉末。
把自己吃得圆鼓鼓的，周琳才全部吃完。
“每天回家我都吃得圆鼓鼓的，外婆知道了应该很开心吧。”周琳脑海里想着，就入睡了。
坏消息是她并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翌日放学，周琳久违瞧见了父亲回复中的关心。
父亲说“区三好学生，哈哈哈，你真的和你妈妈一样优秀。加油，争取成为市三好学生。当然小琳你一个人在家也要注意身体，缺生活费了就和爸爸说。爸爸给你打钱。”
好长的文字啊，周琳看着，嘴角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何笑着笑着，眼泪就唰唰往外冒。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够承担的后果，其实我根本就无法承担。”周琳感觉喉咙被灌入了水泥，所以发声很困难。
蓬蓬——
听到有人敲门，几乎瞬间，周琳的哽咽和笑容都消失了。
她透过猫眼看出去，是她姑姑。周琳松了一口气，非常快地抹掉了脸上哭泣的痕迹。
小孩子爱哭一方面是觉得委屈，另一方面是觉得哭了就有人过来安慰。但如果长期缺失后面一项，就会和周琳一样，绝对不会再在人前哭。
……
蓬蓬——
记者敲响了主编的大门。
门里传来“请进”。
“凯恩，不要这么沮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主编门罗找到整天恍恍惚惚的凯恩。
为什么恍恍惚惚？
没发生签售会事件之前，他是范泽斯通家族的骄傲，家族学历最好的后辈，并且工作也上档次。
可现在，家族亲戚都有微词，甚至同辈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再是敬佩。
“什么好消息？”凯恩下意识回复，又意识到什么，问，“华夏作家把目标锁定在了戈迭身上？那个新冒出头的作家。”
此乃大喜事！
可惜门罗摇头，“并不是，我有朋友在《每日快报》，据说下周没再有新故事连载了。”
“依靠灵感写故事的天才，终究难逃灵感枯竭的路途。”门罗叹气，他个人希望顾陆继续雄起。
“没有了？！”凯恩惊喜，整个人的状态，好像就是饥饿的躯体吃了七八个汉堡，来力了。
“凯恩，正好戈迭出现了，要不要和他一起，为英国人谴责傲慢的作家顾陆。”门罗鼓动凯恩和戈迭抢流量。
“万一……”凯恩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他这次被打得很疼。
“你相信他能源源不断的创造出《威茅斯的阴霾》《威茅斯疯人院》这样的作品吗？”
门罗声音带着鼓动，“他不是全职作家，他要上学的。并且在和戈迭争执，又被消耗注意力，另外最近又开始宣传他的新作，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有足够的精力。”
有道理！
风停了，雨歇了，凯恩觉得自己又行了。
于是乎，他风风火回到工位上，点燃了香烟，好久没烧一支了，浑浑噩噩的情况，连抽烟都没精神。
你的过分攻击，我失去的，我一定会拿回来，怀揣着如此信念，凯恩开始写稿。
“很好。”门罗收回了目光。他有把握吗？没有！按照逻辑，主编刚才的分析有道理，可天才往往是不讲道理的。
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他和太阳报都不亏。
重燃斗志的凯恩，他成熟了很多，没再开始各种造谣，和戈迭学习，攻击现有目标。
比如这样一段：［如果一个英国人对你说，我要写李白的浪漫故事。那么在英留学的华夏学生，你们回答我，你们认为我能写好吗？］
［我不明白顾陆为什么要对漂亮美丽的威茅斯攻击，他是和贝兹考德小镇一样美丽的地方。
而波特舍姆村庄也是犹如贝特斯村庄一样的美丽，适合游客旅行。
捏造的故事永远不可能成为事实，而美丽的威茅斯小镇，也永远不会因为他的故事而凋零。］
可算逮住机会了，凯恩赶快向家乡小镇和村庄示好。
贝特斯村，全名是贝特斯·伊·科德（betws-y-coed），位于贝兹考德小镇。
威尔士著名的旅游景点，因为这个美丽的小村庄就在雪墩国家公园，因此欧美人要滑雪的话，就会选择光临此地。
实话实说，威茅斯和贝兹考德倒是可以比一比，各有千秋。但波特舍姆，拍马也比不上贝特斯村。
凯恩也是想用夸张的夸奖手法，让家乡的人们原谅他。
效果貌似是有点效果的。
那么咕噜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呢，事太多，忙不过来。这周都在写三篇科幻，没时间再写克苏鲁系列了。
可是要和戈迭打嘴炮的原因，对英国的情况还是比较关注。
有戈迭带头，全英国的推理作家都发表了看法，百分之九十都是对顾陆的唱衰。
特别是有些推理作家，对《福尔摩斯探案集》有感情，话语更是较为激烈。
很正常的，柯南道尔的作品是开启了欧美推理小说的黄金时代
“又瞧见老朋友了。”顾陆看见熟悉的记者名，老朋友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顾陆：姚哥，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贝兹考德小镇和贝特斯村的信息，我在国内查不到有关资料。］
见状，顾陆发给了姚小驹消息。
远在伦敦的姚小驹，收到顾陆的消息，他倒吸一口凉气，哥们你这也太毒了吧。
不过他欣赏！就是要这样，要怪就怪凯恩，谁叫你又提及两个地名呢？
于是，姚小驹查资料时非常卖力，没一会就查询到了威尔士小镇和村庄资料。
都是英国的旅游景点，要查找这些内容，对姚小驹来说，太简单。
“斯诺多尼亚国家公园（雪墩国家公园），靠近斯诺登山脉，还是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最高点，我大概有点思路了。”顾陆说。
没错，即便凯恩这次没造谣歧视，但又蹦出来，肯定是之前没打疼，为表示尊重，顾陆要拿出《疯狂的山脉》一文。
也不知凯恩知道了，感不感动……
英国让人担心，而霓虹的出版社能够解决一切麻烦。
佐藤副社长不会中文，详细点说，是会一点汉语，因为课堂上也要教授。但不足以到达能看中文作品的地步，所以邮箱接收三个短篇，马上让出版社的翻译川口干活。
其实最好还是找小林泰山翻译，他翻译的科幻作品《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非常成功。
正因为太成功，小林泰山地位水涨船高，甚至被捧成了翻译新星。
“川口桑，拿出你前面的工作态度，我相信你能用最快的时间把作品翻译好。”佐藤社长说。
“一定不会让社长失望。”川口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告诉对方自己不想加班？
好在《公路》《大草原》《2023》三个短篇也不长，川口加三次班就搞定了。
“好，我就知道相信你没错的。”佐藤副社长启动被动技能，“有机会一定提拔你。”
“感谢佐藤社长。”甭管是不是画饼，就霓虹的职场环境，川口也必须要感谢。
不算全是画饼，有机会是指你到合适的年龄，霓虹升职肯定要看资历。
“这三篇作品，川口桑你认为和以前作品比较起来如何？”拿到日语稿，佐藤也不急在一时了。
“佐藤社长，和《赡养上帝》《赡养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顾陆老师的新作，真的很新。”川口说。
“？”你在说什么废话，佐藤看着下属。
“写作手法新，要表达的东西新。”川口赶忙解释，“虽然都是弱科幻元素，但从宏观来到了微观，特别是《大草原》和《2023》，充分展现了顾陆老师的想象力。”
(本章完)
第328章 奇特科幻
第328章 奇特科幻
科幻小说家都有想象力，好似他们国家著名的星新一。
“今晚我们出版社一起鸟飞。”佐藤说。也不能光画饼，还是拿出点饼屑。
鸟飞是新宿思い出横丁非常出名的居酒屋，主厨是赫赫有名的烧鸟仙人。
川口闻言，颇为高兴地走出主编办公室，他不爱喝酒，只是喜欢喝醉后能肆无忌惮的样子。
待房门轻轻闭合，佐藤副社长开始欣赏华夏天才的大作。
刚才听川口的讲述，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首先拿在手中的是《大草原》，开篇是普通的一家，夫妻和一对子女。
唯一不普通的是，这是个发生在未来的故事。
未来科技发达，出现了“儿童屋”，屋子的墙壁和天空，能够通过脑电波，模拟出人们想象的地方。无论是书中的奇幻世界，还是现实的壮丽风景。开发孩子们的想象力，能足不出户走遍世界。
“和航空领域的vr技术差不多？不过显然书中技术更加全面，模拟出来的环境、动物都和真实的差不多。”佐藤自言自语。
一个人阅读是容易这样，比如看到精彩的段落，会情不自禁喊一声“牛逼”。
佐藤觉察到，故事的主题是科技与教育吗？主人公夫妇发现自己家的孩子们，用儿童屋模拟非洲大草原上狮子、猎豹等野生动物捕猎，非常残忍。连成年人看了都感到血腥而不适。
后面话锋一转，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故事主题。
[“是这样，我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这栋房子如今既是妻子又是母亲还是保姆。我能跟非洲大草原竞争吗？我能像那台自动搓澡浴缸一样，给孩子们洗澡洗得又快又好吗？不能。而且不只是我，你也一样。最近你的情绪紧张得不得了。”]
不仅儿童屋是高科技，整个房间充斥着智能家居。
图案人是作家雷·布莱伯利零六年出版的作品，所以在科技方面有局限性。举个例子，80年代的话指纹解锁等生物识别科技，写出来就比较先进，但拿到千禧年的第一个十年，就……再怎么也需要个瞳孔识别才能体现出高科技吧。
和文笔和故事无关，全屋智能家居这词汇是咕噜大王按上的。完全不影响剧情，只是细小的词语更改。
继续故事，就是因为智能家居太高级，让主人公夫妻无事可干了。如同妻子对丈夫说：“你在这个家里似乎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每天早上，你都要抽更多的烟；每天下午，你的酒也越喝越多；到了晚上，你需要借助更多的安眠药才能入睡。你也开始感到自己是个不被需要……”
儿童屋模拟的大草原太真实，好像狮子就在面前，主人公甚至可以嗅到血腥味。更重要的是，他在儿童屋找到自己的黑色皮夹，钱包被撕咬，染着血迹，好像是狮子复活那般。
“转悬疑了？这个技术能够造物？”佐藤带点小困惑，儿童屋可以弄出真狮子，无论后续如何写，都不能称之为科幻。
毁了啊！
“马萨卡（まさか）？”毕竟是在《圣诞节月刊》担任了好多年主编的男人。
佐藤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往“那个”方向，故事就有意思了。
继续看，《大草原》真就按照副社长所想的有趣的道路往下写。
意识到儿童屋对孩子成长不好，主人公和妻子商议关掉儿童屋，然后带着全家出去旅游。
遭到了孩子们的强烈反对。
故事的结局让人唏嘘，主人公夫妻被两个孩子像野兽一般咬死了，原因仍是为抗议关掉儿童屋。
“天才的构思，被撕咬的皮夹，染血的粉色围巾，悬疑的一条故事线只是阻挡实现的泡沫，让读者误以为是虚拟现实技术进化，让大草原的野兽出现。”
“实际上是父母的堕怠，因为全屋智能太过方便。给孩子们做饭的是智能厨房，给孩子们洗衣服的是智能洗衣机，陪孩子们玩的是儿童屋。即便整个房屋都是主人公钱购买的，初衷也是为家人。但所有陪伴都不参与，亲子感情不可能好。”
故事中的两个孩子，哥哥小顾和妹妹小佳，从心底就没把主人公夫妻当做父母。而他们是在儿童屋幻化出来的大草原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从野兽那里学到的本领。
皮夹和围巾都是他们学习撕咬时留下的痕迹。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顾陆能用这个角度来创作家庭教育。”佐藤看完了，忍不住拍桌称好。
当真是和前面在《sf科幻》连载的科幻短篇不同，视角非常小，没外星人也没战争，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视角，都在这套安装了全屋智能的房屋中。
却是另一种有趣。
“身为孩子的顾陆老师，写孩童心思是无敌的。”佐藤无比信服，孩童的成长就是需要父母的切身陪伴和教育。
继续阅读剩下两篇《公路》和《2023》。
特别是后面《2023》，艺术价值特别的高，佐藤仿佛看到一位熟悉的华夏文学巨人。
《骆驼祥子》，舒庆春！
老舍在霓虹的知名度仅次于鲁迅，前者的作品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出版了。身为出版行业的老人，佐藤当然是拜读过。
《2023》讲述的也是买车的故事，在未来，由于网约车平台的克扣，没自己车的主人公，每天辛辛苦苦也挣不了几个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够钱买到一辆车，可智能驾驶全面推广……
“凭什么叫车软件只是提供一个平台，就能比司机还挣得多，这……”佐藤顿了顿，“太残酷和真实。”
三个短篇，都是精品。
公路余味悠长。
大草原角度奇特。
2023真实残酷。
“如果顾陆老师在科幻领域专精发展的话，肯定能成为儒勒·凡尔纳那样的科幻宗师！”
凡尔纳在一百多年前对未来的想象，有很多都实现了。而刚才看完顾陆的三篇作品，也给佐藤一种未来世界必然会这样的感觉。
“真可惜，就是因为童话、推理、恐怖等领域的拖累，这世界少了一位科幻宗师。”
看看为什么川口是编辑，佐藤是副社长，从夸作品的角度，川口就差得远。
马上把稿子发给下面编辑校对，科幻短篇集（目前没命名）的出版蓄势待发了！
碍于今晚邀请员工们去鸟飞居酒屋，所以先要回家放点东西。
“下次看顾陆老师的作品前，一定要带个手套。”佐藤手指有点疼，因为看到精彩的地方，他习惯拍案叫绝。
副社长下班了，不等于白同社下班，川口等牛马还在伏案工作中。
从地铁口走出去，佐藤动作不紧不慢，直奔家附近的书店。
“嗯？怎么这个漫画上也有顾陆？”佐藤困惑。
书店上楼时，路过了漫画区，瞧见《周刊少年jump》，封面写着“战斗美食漫连载《食戟之灵》”，一行小字：远山之八原型雾都八中，天才顾陆与其同学马宣佑，亦是故事原型。
“又是雾都八中？”如果佐藤记得没错，好像有一个篮球漫画也提及了。
美食战斗番，顾陆会做美食吗？佐藤转念一想，会做也很正常，天才会打篮球会厨艺，很奇怪吗？
不奇怪！出于好奇的佐藤购买了周刊，也没忘记上楼购买一本刚出版的新书。书是白同社出版的，身为副社长，佐藤是要支持一番。
有不少对美食漫画不感兴趣的读者，都和佐藤一致，被顾陆的名字吸引。
集英社的计划是成功的。
成功扩展了原来的类型不感兴趣的漫迷。
顾陆也成功了。
成功完成工作。
《疯狂山脉》在顾陆三天的努力下，写完了。
点开邮箱时，顾陆特意看了白同社佐藤的回复，瞧见没有退稿就放心了。其实真是咕噜大王看轻自己了，哪怕他的作品写成一坨，白同社也不可能退稿。
下一刻，咕噜大王迅速发给了姚小驹，后者收到邮件，用软件搜索全文，搜“贝兹考德”和“贝特斯”。
[想到了米戈（即斯诺登山脉的可憎雪怪），想到《纳克特抄本》，即其对人类之前历史的暗示……还有与此种半实体相关但更加可怖的贝特斯村庄无定形星之眷族。]
心生出了然的神情，姚小驹在心中夸赞着顾陆的聪明。
给《每日快报》打去电话——
“这里是每日快报。”
“噢？原来是我亲爱的朋友汤姆，顾陆先生又有作品了吗？”
“没问题的先生，我们报社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姚小驹挂断电话，他想起第一次给报社投稿的对话，和现在是天壤之别。
之前：爱答不理，哪怕是上班时间周一。
现在：我最好的朋友，哪怕是放假时间。
他清楚，这很正常，只要是现在发克苏鲁系列，那么每日快报的销量是肉眼可见的增长。
“我的计划说不定真能成功，刚进入英国市场几个月，就赢得了尊重。”姚小驹掏出手机，手机桌面是系统自带的，但锁屏页面却是前任的照片。
姚小驹押宝，押到了开挂的顾陆，四舍五入等于他开挂。????“赶得及，赶得及。”
顾陆粗滤把桌面收拾了一顿，把《骆驼祥子》等书籍归置到书架上。小心成了习惯，习惯文抄留点痕迹，证明自己。而明明《2023》是他自己写的，依然在灵感来源的作品留了笔记。值得说一说，这一套老舍的作品，是初中班主任黎老师送的。
也没关系，反正他自己创作的可能性极小。前世码字日万太卷了，有机会躺平，肯定是想躺平。
随即，咕噜大王以最快的时间进行洗漱。
他冲着外面喊，“佳渝，你好了吗？我们要出门了。”
外面传来女侠的回应，“快了快了，马上。”
洗漱外加整理换衣服，顾陆用了五分钟就解决了，但顾佳渝还是没好。
女侠的小缺点，出门总感觉自己少了什么。有时候感觉是真的，忘记擦擦鞋子的污垢，忘记把辫子重编。但有时候又感觉是假的，左想右想也想不出问题。
和从小养成的性格有关系，顾佳渝希望自己把事情做得完美。就好像她曾经想让最爱的两个人——哥哥和妈妈关系融洽，后来发现对哥哥不公平，所以放弃。
“快点，要来不及了！”顾陆又喊。
“两分钟，还有两分钟就好。”
又是五分钟过去，顾佳渝才跑出门。
两人快步向外走，去李古圆的家。
今天是李古圆生日，按照李家的规矩，小孩生日就父母吃个饭，最多加上婆婆爷爷。只不过这次李古圆拿出了自己的小金库（稿费外加平时零钱），请求李母帮自己搞两桌。
所以才有了顾佳渝和顾陆在星期六的下午，紧赶着出门。
“你买的什么生日礼物？”顾佳渝探头探脑。
“小心点，看着路，前面车来车往的。”顾陆拽住顾佳渝。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地方先要左右看，有没有车，确定没有再走。”顾陆说。
哥哥对妹妹，是天生有血脉压制的。顾佳渝老实了。
两人安安稳稳过马路。
又走了三五分钟，顾佳渝用余光观察着老哥，瞧见他脸上的寒霜，稍微减弱一点，她才赶紧说，“哥，生气伤身体。然后你伤身体，我肯定也会担心，这不是双输吗？”
“所以别生气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那哥你带的什么礼物？”顾佳渝先亮出了你自己的，“我买了特别特别好的——笔记本。”
是笔记本，不是笔记本电脑。
“特别好是多好？”顾陆寻思着，笔记本有什么区别吗？
“首先带着一支笔，其次这里有一个开关，和通讯录一样，可以一页一页取下来。”顾佳渝说明，“另外颜值还非常高，简直是笔记本中的笔记本。”
“那很好。”顾陆说，“我送的钢笔，刚好能成套。”
大概一百来块的钢笔，作为学生之间的礼物，已是非常不错了。
而且太过昂贵的话，李古圆在他生日时也不好回礼。
汤圆的生日地点依旧在杂货铺，不过摆在店外的空地，毕竟杂货铺里面的空间有货架，摆放两桌是非常困难的。
一桌坐着汤圆家的亲戚，姑姑舅舅爷爷之类，餐桌旁摆的是一箱啤酒。
另一桌是寿星的朋友，比如顾陆兄妹、马宣佑、吕平、何雁。还有两三位是李古圆从小学和初中玩得好的发小，餐桌旁摆的是大瓶装可乐和橙汁。
何雁是班上唯一被邀请的女同学，伊始就成为一桌人关注的重点。
“汤圆，你和雁子关系这么好吗？噢噢？”吕平怪笑。
“是好朋友，多好的朋友啊。”发小调侃。
“我怎么没发现呢？”马宣佑说。
一时间，餐桌充斥着何雁和李古圆的解释。
眼见解释不清楚，何雁瞪了汤圆一眼，后者更加卖力，“真的只是耍得比较好，别瞎想。”
“这种事，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不诚实，不要和我不诚实。”吕平一句话堵回去。
可以的。顾陆和顾佳渝饶有兴趣吃瓜，女侠小声说，“汤圆哥嘴角隐隐约约的笑容被我看穿了。”
观察仔细，顾陆送去大拇指，何雁在10班并不起眼，颜值不如cc，逗比开朗不如熊猫魏娇，成绩不如卢艺，反正各方面就普通。
仔细想想难道是上一次，何雁想要转社，李古圆帮忙，两人熟悉起来的？
顾陆猜得七七八八，不过心中有个未解的疑惑。
奇怪，何雁明明是同班的，为什么上次要走那么远去找外校女生。难道是移情别恋？毕竟学生的好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轱辘，你知道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李古圆强发动转移话题技能。
过几天？他《福尔摩斯先生》英文版在英国上市的日子？好像不对，这件事同学们也不清楚。
顾陆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我知道了，运动会！”
“没错没错，你们准备参加什么项目？”李古圆转移话题成功。
首先吕平不咸不淡的说，“我也不想参加很多的项目，但实力摆在这里，一百米和五百米，舍我其谁。”
“我就不参加了。”马宣佑说。
“嗯？”顾陆等人用疑惑的目光看过去。八中运动会的项目里也有铅球啊，况且身为体育委员，不起带头作用？真的很奇怪。
“要给我们小当家美食社搞创收。”马宣佑解释，“学校是允许运动会时，我们做美食卖的。社团都计划好了，搞点简单的，酸辣粉和凉面。”
还能这样搞？顾陆瞪大眼。
“这么说，那我如果搞点饮料的话，也可以去卖？”顾佳渝瞬间反应过来，她问。
因为女侠在和老哥在一起时很大方，顾陆都差点忘了，自家妹妹是有财迷属性的。
“饮料应该不可以吧。”马宣佑回应，因为学校里有小卖部。
小卖部的饮料零食价格还好，但生活用品和文具是略高于外面的。
哦豁，发财计划胎死腹中，顾佳渝嘟囔着，“又丢了好几十。”
卖饮料肯定能挣好几十，没挣到就是丢。女侠想得没毛病。
吃吃喝喝，一直到天黑。
家里有杂货店就是好，至少饮料是管够的。
过生李古圆特意办一桌，还真是想要借着送何雁回家的机会表白来着……
为什么非要搞这么复杂？因为平时放学，即便都是走读，但送何雁回家他没勇气。李古圆需要一个正当理由！
并且，如果送回家的路程太短，也就是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够，李古圆知道自己要时间酝酿。
他上周就从自己家，走过一次何雁家，耗时二十多分钟，走得慢要半小时。
足够了。
好小子，表个白，真是三十六计都用上了！
遗憾的是，顾陆和顾佳渝回家了，不晓得李古圆到底成功没。
小瓜没吃到，大瓜莫错过。
时间晃晃悠悠的过去几日，时间跨过二十四节气的大雪，雾都越来越冷，开启魔法攻击。
这里的雾都也指代伦敦，英国的人们也都裹上厚厚的外套。
伦敦的冬天只有几度，即便如此，外部的寒冷，也浇不灭内心的火气。
说的是贝兹考德人，就好像上剑桥大学的布林（bryn），布林是比较典型的威尔士名字，威尔士语是山丘的含义。
真的，当布林瞧见伯恩茅斯被牵连时，他笑得可开心了。
(本章完)
第329章 疯狂山脉的疯狂！
第329章 疯狂山脉的疯狂！
有恃无恐才笑得开心，布林的内心反应是：谁叫你伯恩茅斯要和威茅斯当“友好城市”？
镇政厅的眼光不好就要挨打，挨打就要立正。
好像他们贝兹考德的友好城市是阿伯里斯特威斯。两者互补，后者是著名的亚伯大学所在地，前者是旅游小镇。
[华夏作家顾陆，再写克苏鲁系列作品《疯狂山脉》！]
昨天，报纸上的宣传消息，也是罕见提前发布更新通知。
全英国读者都知道了，哦，原来这系列不是叫威茅斯系列，而是克苏鲁系列。
没关系，克苏鲁系列是其他人喊的，咱们正米字旗英国人就称呼威茅斯系列。威茅斯好歹也在英国，退一万步说，我又不是威茅斯人，坏处和我也没关系。布林的想法能代表很多人。
今天，威尔士的天塌了！
瞧《每日快报》第四版的连载区的内容。
《疯狂的山脉》对克苏鲁世界透露出来的信息，比前面几个短篇加起来都要多。
讲述了密大的一群教授去南极科考，包含了生物学教授、历史学教授，以及男主这位地质学教授。
抵达南极，对某个观点发生了争执，科考队就拆分成了两个小队行动。
其中一个小队发现了比珠穆朗玛峰还高的黑色山脉，并且发现了十几具桶状又高大的未知生物“尸体”。
“尸体”和密大图书馆的藏书《死灵之书》里面描写的太古种族古老者一样。
[有五条脊状突起的桶状躯体高六英尺，中部直径三点五英尺，两端直径一英尺。深灰色，有弹性，极其坚韧。肉膜翼宽七英尺，颜色相同，发现时为折叠状态，从脊状突起之间的沟槽内展开……]
书中用了七八百字对外貌进行了描写。
那么为什么要打引号呢？因为古老者还活着。
主人公地质学教授为弄清楚真相，坐飞机攀上了黑色山脉，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物……
可以说原本布林是比较喜欢克苏鲁系列的，每一期都会看，哪怕买不到报纸，也会多费点小钱抢购《每日快报》。
当下更吸引布林注意力的不是剧情，而是列出的设定：喜马拉雅山的米戈、终北之地的撒托古亚、贝特斯星之眷族、丘丘族等等。
贝特斯（betws）的出现不是巧合！在主人公发现了讲述古老者历史的壁画中，有：“另一个形似章鱼的陆地种族很快就从无垠宇宙中到来，对古老者发动了突如其来的可怕大战，它们或许对应了传说中先于人类存在的克苏鲁的眷族……后来太平洋的陆地忽然下沉，带走了恐怖的石城拉莱耶和绝大多数的宇宙章鱼。生活在陆地上的克苏鲁眷族只存在于贝兹考德小镇的贝特斯。于是古老者再次主宰了这颗星球。”
这不单单是只言片语的事，想象另一个种族深潜者的聚集地，威茅斯的下场，“weymouth look（威茅斯脸）”这个单词成为英国互联网上骂人丑的词汇。
如果邪恶的华夏人写出个类似的，法克！
那他们不是更惨？因为威茅斯的深潜者，虽然上半身不像人，但下半身是人啊！可星之眷族，那玩意就是大章鱼。
你说布林爆炸不爆炸？！
准确来说贝兹考德人都爆炸了。
“我的上帝，为什么把我们卷入这个可怕的世界？”
“英格兰的事，和我们威尔士有什么关系？虽然在小说中出现自己家乡的名字是非常新奇的体验，但我并不想这个体验来自于恐怖惊悚小说。”
“《贝兹考德报》也没有报道有关华夏作家的新闻，我不能理解。”
“不想知道星之眷族是什么。”
等等，甚至直接惊动了贝兹考德小镇的执行官。
旅游行业可是贝兹考德的主要经济支柱，容不得一点问题。
“华夏作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扫射，查询到是怎么回事了吗？”执行官询问秘书。
秘书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找到了答案，“还是愚蠢的威茅斯人凯恩，他近期又在太阳报上活跃了。问题出在上周三的太阳报。”
《太阳报》是全英发行的报纸，贝兹考德自然也能买到，秘书找到关键信息后给执行官查看。
凯恩的夸奖在执行官眼中是“瘟疫”，凯恩本人是“瘟疫之源”。
执行官马上发布公告。
一般的公告发布在小镇公告板上就行了，旁边是镇政厅和当地最大的酒吧，大部分人都可以看见。
但这次不同！
主要不是发布给居民看，是发布给外人看。
[贝兹考德执行官艾迪·考垂图，向英格兰多塞特郡威茅斯小镇进行严重抗议。请威茅斯人不要擅自将两座小镇进行比较。
……
希望3日内，威茅斯镇政厅能够正式出面道歉，否则我们贝兹考德将采取一切能够抗议的办法。
——小镇执行官艾迪·考垂图]
中间省略是宣传小镇旅游的，比如小镇位于雪墩国家公园东侧，是重要登山口和旅游胜地。再比如小镇的沛尔桥和滑铁卢桥。也没忘提及桥后方的仙女峡风景是多么迷人。
当然主要内容，还是前后两段，实名警告威茅斯。
态度非常激进和强硬。
仔细想想，贝兹考德坐落于威尔士，都知道威尔士人、北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都不对付。
要怪也只能怪凯恩自己，若他举例子说的是英格兰境内的小镇，小镇生气之余也最多喊话凯恩本人。
谁叫他提及的是威尔士小镇……
凯恩过了一周的好日子，今日戛然而止。
他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另一个是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是顾陆暂停一周的连载，本周又继续开始了。
更坏的消息是，威茅斯执行官直接表示凯恩不是威茅斯人！
先说明平行世界和地球没区别，英国都没户籍制度。按照“定居法”，在什么地方工作就是什么地方的人。
所以具体情况是波特舍姆村庄数千人进行投票，百分之九十同意剥夺凯恩·范泽斯通的身份。
剩下百分之十性格比较保守，就没参与投票，毕竟他们提议把范泽斯通家族都除名！
【威茅斯小镇欢迎任何人，但不包括凯恩·范泽斯通】这是官网的小字，以及进入小镇的告示牌。
残忍吗？不残忍！
威茅斯执行官也来气，上次就点名批评了“请不要伤害家乡”。消停了一会，他松了一口气，没曾想扭头就给他拉了一坨大的。
如果伯恩茅斯只是谴责，那么贝兹考德是贴脸输出了。威茅斯的其他人是做错了什么？没理由要为一个人的错误买单。
啪！
凯恩挨了一巴掌。
但不是他脾气火爆的父亲奎恩动手的，相反，是他的母亲范泽斯通太太。
范泽斯通太太双眼通红，指着孩子的手都在颤抖。
“你父亲让你去道歉，你不去，我不劝你，因为你认为你没错，我支持你。”范泽斯通太太声音哽咽，“为什么你还要招惹那个华夏人？”
“是不是想我们整个家族都被威茅斯除名才开心？”范泽斯通太太质问。
情绪非常激动，奎恩抱住自己的妻子，他担心妻子气得晕倒。
“母亲，我……”凯恩想解释什么。
“不要说了，我们现在不想看见你。”奎恩手掌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
于是，凯恩被赶出了家门。即便伦敦的住所是他付钱租赁的，可凯恩也说不上一点话。
失魂落魄地在街上闲逛，他没想到华夏作家那么的阴险。
如果顾陆直接把贝兹考德和威茅斯一样描写，那么他将会迎来贝兹考德人的攻击！因为贝兹考德人是无辜的啊。
可《疯狂的山脉》中，只是蜻蜓点水的提到几句，表明可以接着写，也可以不接着写，那么怒火的宣泄口就落到了他身上。
电话响起——
来电人是太阳报主编门罗，去尼玛的，凯恩没接。
但紧接着又打来一个，凯恩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接通后响起伦敦东区的空口音，“真为你感到遗憾，凯恩先生，你成为了第一个被家乡投票除名的人，太遗憾了。”
听听门罗的遗憾的声音，多喜悦啊。
凯恩没说话，门罗也不管这么多，继续说着打来此番电话的事，“凯恩先生，现在是非常好的机会。我认为你立刻发一篇文，表达和华夏人对立的立场非常重要。”
再也不会相信主编的话了！凯恩刚想噼里啪啦的回怼，就听到对方又说，“如果当下没有写作的心情，那么我们报社可以帮忙代劳。”????太阳报就好像一台水泥搅拌机，要把他的血肉和水泥混合，建造传媒大厦，之前应该有无数人遭受这个境地。
沉默了良久，凯恩才说，“门罗先生，那华夏人不好惹，你真的不怕他针对太阳报吗？”
笑死，谁能针对太阳报？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门罗想大笑着说出自己的无所畏惧，但又想起面前的人血馒头惨状，话又说不出口，只能干笑几声。
太阳报走下流路线无所谓，那万一顾陆把目标转向太阳报的总公司默多克传媒集团呢？
是的，经此一役，连毫无节操的《太阳报》主编都畏惧两分。
顾陆，有才华，会用故事攻击人，关键是还爱搞连坐，熟练掌握杀鸡儆猴！
而克苏鲁系列积累的读者越来越多了，名声直追一线作者。
或许生活习惯不同，会认为随便发几个短篇，就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很夸张。
实际上，欧美是有报纸连载攒人气这习惯的，好像平行世界不存在的斯蒂芬·金从学生报到《公子》的连载。平行世界也存在的柯南·道尔，更是从《血字的研究》多次被退稿的扑街作家，到月刊《海滨杂志》上连载五个短篇就声名大噪！
相比《威茅斯的阴霾》《波特舍姆恐怖事件》《大衮》《威茅斯疯人院》《疯狂山脉》正好也是五篇！
有美术专业的读者，通过书里的描写画出了深潜者、古老者、修格斯、大衮、星之眷族的样子。
顾陆连载的作品是没画插图的，因此，互联网读者画的不统一，还产生了争执。
和着急的贝兹考德人不一样，纯读者比较有限的讨论剧情：“克苏鲁是这个系列最厉害的神灵吗？”“科技太发达也没用，古老者被自己创造的物种修格斯灭门了”“世界观太庞大了，作者什么时候能出设定集？”“疯狂的山脉太精彩了，另外我好奇如果不是科考队关住了雪橇犬和中华犬，他们能不能活？”“雪橇犬不行肯定打不过，中华犬应该可以拖延时间，因为它们咬死过外神之子”“能不能多写一点，是不是每日快报的稿费给的不够？”……
讨论的剧情大概是挖掘出巨大躯体的科考先头队，在面对中华犬的狂吠时，以为是太冷了狗子不习惯，就地做了栅栏将其关住。
等后方队伍赶到营地，现场是一片狼藉，队员尸体遭到切割，最结实的肌肉都不翼而飞，并且旁边还有发现了盐粒……
有读者冒出来这样说，“应该是灵感问题，忘记是谁说的了，顾陆的灵感来自于歧视，谁再去证实一下？”
说是这样说，可没人敢付诸行动。
由于海雀图书费了b级的宣传资源，所以宣传效果是挺好的，至少宣传方面是与时俱进的。
瞧见这动静，互联网上的宣传马上就变成【写出威茅斯系列的顾陆，新书《福尔摩斯先生》即将发布！】
不过效果并不好，“威茅斯系列是精彩，但其他作品就不要发出来炒作了。顾陆我只认恐怖惊悚，他有潜力成为华夏的爱伦坡。”
“快了，快了。”戈迭感觉自己上位的时间要到了。他会第一时间购买《福尔摩斯先生》，然后呵呵……
没错，炮轰顾陆的英国推理作家戈迭，也高强度上网搜索有关顾陆的新闻。
有关今天的讨论热点，戈迭也心有余悸，幸亏有勇士凯恩在前面顶雷。
“凯恩·范泽斯通先生，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戈迭嘴角带着笑意。
真是可恶啊，即便《福尔摩斯先生》失败了，顾陆依靠克苏鲁系列一样可以从头再来，戈迭突然有些嫉妒。
无心插柳柳成荫，《小王子》英文版在英国并未掀起太大波澜，但为了反击写的短篇，反倒是让顾陆升咖。
当前顾陆横跨的题材真的很广，科幻、童话、推理、恐怖、轻小说。
不过，还未成为短篇小说大家，小目标第一步都没完成。
还需要继续努力！
“表白成功了吗？”
先说好，顾陆绝不是八卦的性格，主要是关心同学的情绪。
李古圆沉默片刻，“什么表白？没有的事。”
“哦？”顾陆揽住李古圆，然后说，“仔细说说。”
“送雁子回家，她突然问我准备考什么大学。我还没想过，她说自己目标是浙大，然后我就明白了。”李古圆的脸和吃了苦瓜一样，“没必要表白了。”
“……”所以你明白了什么？顾陆完全不懂。
似乎看出了顾陆这条单身狗的疑惑，李古圆解释，“浙大是全国能排进前十的学校，这回答就是在说‘我要认真学习，不关注其他的’。”
不是，有这层意思？顾陆看着汤圆，是你想多了吧。
如果何雁真有画外音，有没有可能是想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兄弟，思想不要那么悲观。”顾陆安慰，“我们往好处想。”
“这个问题或许有其他含义，但当时雁子说话的语气，就只有这解释。”李古圆说，“委婉的拒绝。”
还能说什么，顾陆转移话题，“音乐玩偶过稿了吗？”
稿件是之前顾陆说的“预言”，因为大数据推送，以后的音乐会越来越垃圾。而李古圆听完虽然不相信，但感觉这创意非常有意思。
“投给《青年文摘》，过了。”李古圆的思绪稍微被转移。
“我就说你的笔力没问题吧！”顾陆挺高兴。
“主要是主题好。”李古圆说，“我感觉我写的就只是我身边的事，真的很难有天马行空的创造力。”
“霓虹有个导演，叫小津安二郎。”顾陆说，“他是上个世纪中叶的著名导演，而霓虹八零后、九零后那一代导演都崇拜他。你知不知道他拍摄的内容是什么？”
李古圆盯着后续。
“他拍摄的基本是家庭伦理片，都是发生在父亲、女儿、妻子、儿子之间的平淡故事。甚至于他拍戏连镜头都不变化。”顾陆说，“能写好身边故事的作家，绝对是好作家。”
“没听说过，我回去看看他电影。”
“那就没必要了，这个垃圾参加过qh军。”顾陆说，“我当时看他电影时，不知道这件事，后续知道了把我恶心坏了。”
“确实是垃圾，”李古圆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提这个人？”
本来顾陆是准备张口说李安的，但平行世界压根没这人。
“只是用他作品举个例子。”顾陆说。
“垃圾人的作品再好，也是垃圾的。”李古圆说，“人和作品是可以分开，但这种滔天大罪是分不开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
顾陆思绪转到另一件事上，通过聊天，想到这，就涉及到文化输出。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导演呢，因为英国最顶尖的电影杂志《视与听》，每年会邀请各国影评人评选影史最优秀的十部电影。
在2012年，小津安二郎《东京物语》空降第一，排在它后面都是什么怪物？2001太空漫游、八部半、公民凯恩、教父……
当时他就好奇了，什么电影这么牛逼的。
“要更加大力度的出海！”顾陆握拳。
作品出海，学校是很支持的。不信看八中图书馆，居然有英日双版《小王子》，总之凡是顾陆出版，都采购了。那怕也没人借阅全外语的作品。
“教授联合参观学校，魔都交通大学的教授，来和雾都的高中进行交流，是不是有点……有点奇怪！”鲁副校长琢磨。
常校长在处理学校食堂重新招标的事，涉及到顾陆的事，他都是亲自监办。
完全不让其他领导，比如鲁副校长，或者是鲁副校长，又或者是鲁副校长在天才作家面前露面。
于是乎，招待上交教授的任务就落到他头上了。
“连口汤的不给喝，这样当校长迟早出问题。”鲁副校长心里想着，脚下已走到了党宣部办公室。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的抱怨声。
“哔哩哔哩的环境太不成熟了，没有成熟的用户，我们发的视频根本就没人看。”
八中的宣传部门好不容易注册了账号，现在多少粉丝呢？1674个。
发的什么视频呢？操场草皮有多好，教学楼有多好，同学们的读书声多整齐一类的。关注度能破千，都是得亏八中是雾都第一的名声。
“这学期要突破五万粉丝，常校长交代的任务太难了。”
“要不请人帮忙？”
(本章完)
第330章 排除了正确答案
第330章 排除了正确答案
“咳咳。”鲁副校长干咳两声。
党宣部的工作人员瞬间停止了讨论，目光往门口看去，发现来人是副校长，立刻起身。
“鲁校长。”“鲁校长，迎接上交夏侯教授的整体工作我们已经做完了。”打招呼，外加汇报工作。
“刚才你们说什么平台宣传有问题？”鲁副校长问，他可是清楚听到了顾陆的名字。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党宣部两人就老老实实站在跟前。
“是一个叫做哔哩哔哩的新兴平台，因为顾陆同学说这个平台非常有潜力，所以常校长就让我们先入驻，占据一个主动权。”地中海回答。
听都没听过，可能是年轻人的平台，鲁副校长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问：“五万目标，现在两万有吗？”
地中海有点不好意思回应，还是胖肚子回应，“现在不到一万粉丝。”
那有点少了，鲁副校长问：“那你们刚才说顾陆什么的。”
在办公室外，听见两人的谈话，其他的都非常清楚，但说到顾陆，地中海和胖肚子自动消声，就让他没听清了。
“因为在这个平台，顾陆同学已经累计了七八十万的关注了。”胖肚子回应。
“这么多？”鲁副校长诧异，随即说，“那你们是该向顾陆同学取取经。”
“行了，把具体的行程安排给我一份。”鲁副校长没忘记正事，说完这番话就离开。
安静了许久，办公室才又发出声音。
“你可真敢乱说，一千多个粉丝，不到一万，是不是还可以说不到十万。”
“说太多，就不是一万的问题了，而是万一鲁校长问你具体数量你怎么应付？”
随即两人声音又放轻了。
“也是，看了顾陆拍摄的东西，感觉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他点击和点赞为什么这么高。”
“我们也可以拍拍学生的事，我记得我们高中文联、篮球社、时光电台好像很出名。”
胖肚子又坐下了，他的啤酒肚确实大，稍微挺直腰，肚皮就和桌沿亲密接触了。
请教一个学生？地中海还是感觉自己丢不起那人，他孩子都和顾陆一样大了。
上课铃声打断了地中海和胖肚子的谈话，加快了鲁副校长的脚步。
“小礼堂的讲课，夏侯教授居然同意了。”鲁副校长看着表格，行程的安排都是经过双方沟通的，特别是讲课这种事。
上交的挪威语教授来举行个讲座，还是非常不错的。
正巧是星期三的下午，社团活动时间，同学们想来听的话，也可以去听。
“夏侯教授应该和常校长也没交集。”有交际也不可能让他来全权处理这事儿。
“八中也和上交没什么交集，越想越想不通。”
算了，下午见着面就真相大白，现在……
“等等，这夏侯教授不会是为了顾陆来的吧？”鲁副校长非常跳跃性的想到。
“也是走火入魔了，并不是万物都可顾陆的，教授、上交、挪威语，关键词没一个和顾陆同学有关系。”
鲁校长忙活起来，首先他必须把稿子背熟。去小礼堂，身为八中副校长，他肯定需要上台讲两句。
那么被数次提及的顾陆同学在做什么？在看cc的读后感。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顾陆当前是十足的认识到这句话。戚采薇看的作品，顾陆百分之七十都读过，但看待作品的角度截然不同。
比如今天是《园不欢迎你们》，估计是平行世界蝴蝶煽动的作品，顾陆在地球没听过，但来这世界之后是阅读了的。
讲述的是园丁和女儿的故事，主线是如何照料园，但实际多数内容落笔在母女的交流。
顾陆的读后感是家长的关怀以及期望，有时是孩子身上的巨石，需要注意张弛有度。
摘抄戚采薇写的一段：“母亲艾美太辛苦，由于自身知识的匮乏，因此想要女儿能有更好的出路。她一面要忍受男主人的骚扰，一面又要……”
咕噜大王并非不共情母亲，只是有先后，他视角是放在女儿身上。而戚采薇则是共情母亲和女儿两人，并不分轻重。
“母亲教育孩子好难啊，孩子成长也好难啊，郁闷啊。”戚采薇叹声三连，“有没有一本可以让人看了轻松一点的书？就是讲解关于心理活动，为什么人会这么郁闷。”
兵器库里有《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因此顾陆随口就说，“有没有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写一本。”
“？”戚采薇闻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为我写本书？她不确定的问，“写一本讲述这个心理的书？”
“差不多是这样，现在十一月份，预估明年二三月份吧，应该可以写完。”顾陆计算了时间。
为了“低调”，没那么惊世骇俗，顾陆前面给自己定下的写作目标是每年一个中篇、一个长篇，再加上若干短篇。
蛤蟆先生这本书根据翻译的不同，中文版字数有区别，比较好的是八万多字版本，比小王子和平面国多一点字，但也算中篇。
为了我专门写书，这没必要吧，这怎么好意思，会不会太辛苦？戚采薇大脑思绪爆炸了，口中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书，会不会耽误你的写作事业？”
毕竟戚采薇想，这类讲述心理的书，读者群体肯定不大。
“当然不会，你放心。”顾陆说的斩钉截铁。
废话，开什么玩笑，蛤蟆先生是英国国民级书籍，在国内销量也长期是科普类书籍第一。
不但不会影响写作事业，心理咨询的科普书籍，和数学几何的科普书籍，科普类这一行，顾陆认为自己要成为不可攀越的山脉了。
唯一的小问题是需要买一点心理咨询相关的专业书籍。
小心谨慎的咕噜大王。
“好……好的。”戚采薇虽然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冷静，但声线的颤抖和白衬衫上的口红印一样好认。
平复好心情，cc正待还说点什么，只不过就被后排跑上前的同学打断了。戚采薇马上把课本立起来，然后用脸蛋贴在桌子上，用桌面的冰凉，降一降脸皮的高温。
“轱辘哥，你们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厉害？”马宣佑问。
顾陆不明所以的看向对方。
“你妹妹，非常有生意头脑，要和我们美食社合作。”马宣佑说，“她准备做酸梅汤，然后配合着我们售卖，一块一杯。”
如果买酸梅粉兑，这个售价完全有赚头。
“学校允许这样吗？”顾陆问。
马宣佑说，“学校方面肯定没问题，主要是要通过我们小当家美食社的社长同意。”
哦，听到这里，顾陆明白了，“所以身为美食社精英的宣肉，你不会告诉我，你这些事已经解决了吧。”
对的，铺垫半天，他就想听这话！马宣佑做出个低调的手势，“也不算精英，只能说我是美食社烹饪水平最高的，勉强是个骨干吧。”
勉强是个骨干？可以的，我承认这个逼，你装得非常圆润，顾陆心想，竖起大拇指。
霎时间，马宣佑跟吃了人参果差不多，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坦了。
同学夸、老师夸、家长夸，都不如顾陆夸，来得更爽快。
“准确来说，佳佳也是为我们美食社增加一笔活动经费，所以合作也是双赢。”马宣佑说。
听到熟悉的名字佳佳，戚采薇是认识顾小妹的，所以也想插两句话，只不过脑袋太重了，搁在桌面上，她的脖子用力没能把头支棱起来。
教室虽小，但悲欢也不相通。大多数同学们都是高兴的，因为今天下午是社团活动的时候。失恋的李古圆就比较抑郁，最显著的表现是出去放水的频率，都减少了。
老师们也才是刚得到学校的通知，所以每个班的老师开始挨个通知上交教授讲座的事。
“社团活动每一周都有，不着急。但上交的教授讲座却比较少见，如何抉择都知道了吧？我希望我们班的同学聪明一点。”
“忘记说了，夏侯教授是国内挪威语的权威，大学教挪威语的许多教材，都直接是夏侯教授编撰的。”????西语是有“亚洲西语协会”，法语更有“亚洲法语学者协会”，但挪威语……不好意思，没有全亚洲的组织。
不过编教科书的战绩，还是吸引了许多学生，放弃了社团活动，跑去了小礼堂。他们不是对挪威语感兴趣，他们是对权威兴趣大。
全校的大多数老师都去了，好像教高二（10）班的高老师、鲁老师、萧老师以及依旧没有透露姓名的政治老师都去了。
“社长你不去小礼堂吗？副社长都去了。”刊物社的社员问。
副社长不是去小礼堂了，而是太伤心去小树林郁闷了，不过顾陆也没揭短，“我对挪威语……”
不感兴趣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咕噜大王突然想到一件事，话到嘴边改口，“非常感兴趣，但我生性内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小礼堂人太多了。”
生性内向直接被社员忽略，后面的理由倒是合理，“是啊，小礼堂挤满了人，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校庆。”
社办人少，小礼堂人多，少数服从多数，就说小礼堂的事。
一个领域的扛鼎人，无论这领域多小众，也是非常有干货的。
再加上夏侯教授本身就经常出国在外国大学开讲座，所以小礼堂时常会响起掌声。
“挪威语是非常幽默的，像中文一样会举非常多的例子来表达一个含义。 ha det som en sild i ostekjelleren”夏侯教授的挪威语很标准，“意思是‘像在奶酪地窖里的鲱鱼一样’，奶酪地窖里肯定没有其他鱼类，所以代表当前生活非常滋润。还有我们中文的成语小题大做，对应挪威语的话是苍蝇当做骆驼， lage en kamel av en flue，就非常的形象了。”
讲桌持续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夏侯教授就停止了。他知道，不可能通过一堂课让同学们对一门语言感兴趣，更不可能在一节课就教会学生。因此就挑选些让人非常有兴趣的，就比如说挪威语说“我爱你”四五种不同的表达方式。
夏侯教授是有一首的，在场有的同学，谁没学过其他语言的“我爱你”？爱老虎油、撒拉黑哟、阿姨洗铁路，都知道吧？
该后续收尾了，鲁副校长拿着麦克风上台。
“感谢夏侯教授，教授来我们八中讲座，让我们非常的惊喜。”鲁副校长说，再聊两句，凑够一小时，齐活！
嗯？你突然这样说的话，那不是给了我非常好的机会吗？夏侯教授突然意识到这么一件事。
要不要说呢……
不打招呼提前说，是否有点欠妥？
可挪威语相关的作家实在难找啊。
以上思绪就出现在一秒钟之内，夏侯教授瞬间下定了决心，国家交代下来的任务，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八中是我们雾都最优秀的高中，而我个人对雾都这座城市非常喜爱。”夏侯教授说，“此外，我还有一点小私心。”
好的，前面都是客套话，鲁副校长其实也没指望教授能回应，可后者回应了，那么这捧哏肯定要做。
“教授的小私心是什么？”
“明年是我们华夏和挪威建交的六十周年，因此两国会开展一系列的交流活动。而我恰好是这次交流团的团长。”夏侯教授说，“我主要是想来邀请贵校的学生顾陆，希望顾陆同学能够加入我们的交流团。”
“？”台上的鲁副校长心中惊骇，没曾想他自己上午居然排除了正确答案。
台下的学生和老师们——
“？？？”
“我知道我们学校的顾陆牛逼，但真的牛逼到这个地步了吗？”
“加入交流团，我的天，学生和学生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
“高老师你们班的顾陆……年少有为，年少有大为。”
“原来教授来讲课是因为顾陆啊。”
老师们对天才学生顾陆的表现都有点麻木了。
同学们都感觉自己和顾陆是两个位面。
“这个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流活动，让顾陆同学去……”
鲁副校长话还未说完，夏侯教授就忍不住强调，“鲁校长，顾陆同学去年在我们和西班牙的交流之中，发挥了非常优秀的效果。他写的文章被西班牙《abc》报纸夸赞为2012年最优秀的短篇作品。abc报是西班牙全国第三的综合性大报。”
两人的对话通过麦克风，让整个小礼堂的人都能听见。
可恶的老常，心气一点也不长，这种事居然都不告诉他！鲁副校长心里暗骂。
好的，老师同学们发现自己是大惊小怪了。原来别人早就代表祖国写过文章了。
想想好像也很正常？毕竟《少年中国说》吊炸天，鲁副校长说服了自己。
“顾陆同学来小礼堂了吗？”鲁副校长问。
嘈杂的观众席，没见到正主。
嘿，没想到顾陆压根没来听。
“夏侯教授，顾陆同学可能在忙校刊《少年》的事。他是刊物社的社长挺忙的。”鲁副校长礼貌性的解释。
“校刊《少年》？是非常精彩的作品，我闻名已久。”夏侯教授这话不是商业互吹。
“那我让同学去叫过来。”鲁副校长说。
“不用不用，本来就是我请顾陆同学，我正好想参观制作出大名鼎鼎校刊《少年》的地方。”夏侯教授说，“不知道鲁副校长能不能带我去参观？”
当然没问题，鲁副校长可算逮住正当理由接触顾陆了！
教授走了小礼堂也就慢慢散开。
两人往刊物社办公室走去……
另一边的英国——
“如果回到中世纪，凯恩·范泽斯通一定会被送上断头台！”
“我女友是威尔士人，虽然她不住在贝兹考德，但也非常讨厌那太阳报记者。如果我遇到了一定要教训他一顿！”
“为了打死凯恩干杯。”
“干杯。”
……
奎恩和范泽斯通太太两人已离开伦敦，但也没直接返回波特舍姆村庄，因为实在不敢。
连累了家人的凯恩，来酒吧买醉，但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刚坐下就听到旁边两人谈论着他的名字。
难道我现在真是人嫌狗厌的地步了吗？
凯恩内心不相信，他想冲上去，一拳一拳教训旁边两人。但那两人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彪形大汉”。聪明人不会上去送人头。
突然！可能是酒气直冲大脑，凯恩聪明的头脑开窍了。
如果他反着来，岂不是可以把顾陆当枪使？讨厌什么地方，就让那华夏作家去毁了它。
必须操作一把！
如果能成功，凯恩将会成功逆袭。下一刻，他打电话给主编门罗。
风轻云淡的过去几日。
11月29日，《福尔摩斯先生》全英上市。
之前的英文版《小王子》先是伦敦，随后见销量不错才逐渐推广到苏格兰、威尔士、北爱尔兰。
戈迭为了踩着华夏天才，那是煞费苦心，瞧瞧，比忠实读者都更急迫。
水石书店还有十几分钟才开门，戈迭就已在门口等候了。
“顾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既然吃早餐了。”戈迭皱眉，身为正米字旗的伦敦人，早上必须吃烤面包外加黄油，当然配上果酱和马麦酱也可以。还必须配上红茶或咖啡，才能够完美地开启新的一天。
但今早出门太急，根本就来不及吃早餐。
要不然先去——戈迭看了旁边的咖啡厅，欧美的咖啡厅是有一些简单食物的，三明治、帕尼尼（意大利三明治）、沙拉和甜点之类的。
不过比起等待早饭的肚子，戈迭还是认为顾陆更重要。
(本章完)
第331章 福尔摩斯先生大爆！
第331章 福尔摩斯先生大爆！
再不开门，戈迭就要坚持不住了。
法克，肯定是小脑和左臂发育不完全的愚蠢店员，昨天又去酒吧了。
戈迭自持绅士风度，所以诬蔑的话肯定不可能说出口。
传说中的英伦绅士也和懒人们共用一条原则：就近原则。故此，哪怕往前走几百米有更好更全的书店，戈迭也不会这样选择。
足足比平日开店时间晚了十几分钟，愚蠢的店员看上去也不蠢，戴着水石书店（waterstone's）的黑色棒球帽，大大的“w”就缝在帽壳正中间。打开门锁，把招牌放出来，同时把门口的书架小心地推到应该去的位置。
作为全英最大的连锁书店水石书店，办理了伦敦的永久执照，还购买有公共责任保险，因此书架可以摆在店门的空地上。
动作真的慢，戈迭都等不及要上手帮忙了，虽然并没有。
如果店员不穿衣服，就可以瞧见他右手好像干瘪的丝瓜。和正在劳动的左手比起来，就似婴儿的手臂插在胳膊上，劳动力基本为零。
又过去二十分钟，戈迭紧闭起嘴唇，他现在或许在想，早知道该先去咖啡厅吃早点，在内心疯狂地责骂华夏作家顾陆，和跟前的店员。因为戈迭时而脸色阴沉，时而强烈不满地盯着店员。
书店的另外两个女店员姗姗来迟。
“一本《福尔摩斯先生》。”戈迭取下帽子，在书店中岛的新书推荐书架拿起自己的目标，比三明治重，也比茶贵。
伯爵灰茶叶只需要4英镑，而他现在居然要为这本一看就不满意的书花费8英镑。
戈迭为何还没看就不满意呢？因为封面是福尔摩斯戴着礼帽的剪影，并非熟知的猎鹿帽。
海雀图书是要请新画师来设计封面和插图的，但顾陆要求原封不动。一想到小王子也是差不多的，海雀图书编辑就同意了。
只是区别有点大，小王子是顾陆自己弄出来的，福尔摩斯先生是请的画师“没有毛的鸡”。鸡老师——哦不对，这样称呼很不礼貌，没有毛老师应该不会想过自己的画作还能拿到海外的钱。
“先生，请问你要购买套餐吗？”店员问，“套餐11英镑，将会送作品书签。”
“愚蠢”店员拿出了书签，其中一枚是植物（石菖蒲）的图案，其余三枚是与众不同的福尔摩斯。
“不需要，谢谢。”难怪只能当书店职员，一辈子就这样，一点也不会思考，戈迭脸上保持着微笑，但内心意见很大。
拿着书，戈迭决定再让肚子苦一苦。
等他找到作品里满满的漏洞，想想那时候胃口得多好啊！
书夹在腋下，戈迭戴上帽子离开书店，离开时隐约听到“听说今天华夏作家二创的福尔摩斯作品上市了，请问有没有？”
戈迭甚至感觉到后面的人对他有敌意，唯有加快脚步。
可能没吃早饭饿晕乎了，戈迭这货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回到家，饥肠辘辘的戈迭迫不及待翻开《福尔摩斯先生》，仿佛是要把书籍生吞活剥般。
[thank you，zhangyudong， for gifting me《the sign of four》， it has allowed me to once again experience the charm of sherlock holmes.]
zhangyudong是谁？不管了，他有更重要的事。
前面复述过福尔摩斯先生的剧情好多次，因此这里就省略掉，但值得一提的是，地道老伦敦看这本书的角度非常不同。
书籍开篇就吸引了戈迭的注意力，就似前面介绍的那样，他是因为《福尔摩斯探案集》才走上创作道路的，欧美很多推理作家都这样。
所以戈迭初中起就对福尔摩斯特别熟悉，他心中的福尔摩斯是神，连犯罪界的拿破仑“莫里亚蒂教授”也不是对手。
哪怕从莱辛巴赫瀑布坠入万丈深渊又如何？也能够化妆成卖书的老头重新回归。
可这本书中的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怎么可以老，当时我……”
当时？戈迭意识到，连看书的他自己，好像也长大了。
那么福尔摩斯为什么不能老？
瞧见福尔摩斯和以往一样，还是敢于对抗一切，但这次他的对手是衰老，是阿尔茨海默病。
好像有人在戈迭的内心里邦邦打了几锭子，有点梗得慌，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是他养了好久的蟾蜍死了。
用华夏小伙伴比较好理解的类比，就是，哆啦a梦坏了，大雄老死了。
看之前，戈迭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找诡计和案件的漏洞，万万没想到这阴险的华夏人居然打感情牌！
戈迭继续看下去——
“最最重要的是，能和这样一个人共度我的年轻岁月，实在是我的荣幸。他总能在最平凡无奇的案子中察觉到惊险的味道，总能用他的幽默、耐心和忠诚包容我这个脾气火爆、又有诸多怪癖的朋友。”
“可无论如何，福尔摩斯一直把华生当作比亲人还要亲近的人，所以，他的突然离世，再加上最近离开的哈德森太太，让福尔摩斯感觉到一扇门在他面前猛地关上了，把以往塑造过他人生的一切都锁在了里面。”
“感受某个人的消失，从某个方面来说，也就是感受他的存在。”
……
孤独终老的福尔摩斯，华生、他哥哥、房东太太都死了。
十多万字的小说读完，戈迭的眼泪落下来。或许是为了福尔摩斯落，或许是为了儿时的自己。
不过这家伙跟学过川剧变脸绝活一样，上一秒伤心，下一秒怒目圆瞪！
“华夏作家，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作品？”
仔细看这个男人叫做戈迭，他的表情仿佛在说：你tm是不是作弊！
很好，戈迭更没胃口了，你说省不省钱，他直接不饿了。
福尔摩斯对英国人来说，并不是虚构人物，各种机构给他授予荣誉称号，虚构人物的巅峰了。
都知道的趣闻，柯南道尔因为连载写作太痛苦，就直接想把福尔摩斯搞死（最后一案），可读者的反对意见实在太大了，不得不回归（空屋）。
《福尔摩斯先生》在国内只是属于小火，甚至对老福的衰老最多是一点触动，但大英……
“法克，愚蠢、臭狗、恶心的贱货，你为什么能写得这么好？”戈迭心情郁闷，必须去男朋友家里平缓心情。
敲门，等了好一会男朋友才开门，而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他们才说开口“你也看了？”
“你也？”
戈迭的男友是死忠的推理小说迷，否则他也不可能那么快的得手。
今夜的伦敦属于《福尔摩斯先生》，今夜的英国属于高龄的福尔摩斯。
那场面，得亏顾陆死活没答应来伦敦，再开一次《福尔摩斯先生》的签售会。
“左手威茅斯系列制裁凯恩，右手九十多岁高龄的福尔摩斯制裁我们。”
“我宣布，他是最懂福尔摩斯的外国人。”
“红酒洒了一地，刚才和妻子吵架了。”
“《疯狂的山脉》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疯狂。《福尔摩斯先生》那么的优雅，那么的美丽。他们真的是一个作者写的吗？”
“天啊，这件事太疯狂了，真的太疯狂了。我看过很多福尔摩斯的二创作品，我居然认为这部华夏人写的是最好的！有没有人狠狠地踢我的屁股，把我踹醒。”
“很感谢这部作品，为福尔摩斯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我也感谢在扉页感谢的zhangyudong先生，谢谢你的《四个签名》。”
口碑是爆棚的。
传播是快速的。
地球上《心灵诡计》能在全英莽出百万册的销量（全年第二），平行世界势头稍微弱一点，但有个百分之八九十。因为海雀图书前期宣传是不错的。
前面骂，前面不相信顾陆能写好的人群进行大反转了。
英国论坛虽然不流行“如果他xx，我就剁叼”“如果xx，我就吃答辩”这类混吃混喝的行为。但也有比较抽象的言论，全世界的网友都一样，想想百分之八十的乳法段子都是英国网友发明的就知道了。
[我已经能预见《福尔摩斯先生》失败了，就好像我肯定我的女儿是我亲生]、[我们有金匕首奖，我们有阿加莎、安东尼、约瑟芬，华夏有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输？]、[昨天我收到了上帝的旨意，祂告诉我，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好看，我就下地狱。]等等留言。
啪啪打脸啊，虽然有不少读者看完后仍旧据理力争，搬出这本书的推理元素根本就不足的观点。
可大多数人认为的好就是普遍的好，《福尔摩斯先生》销售火热就能证明一切。
两天时间，直愣愣地冲到了尼尔森书籍周榜的第一。
第三天根据bbc网站爆出的新闻，“华夏作家顾陆的新作《福尔摩斯先生》，成为图书市场今日人气最高的作品。因为它的存在，妻子们的家政工作繁琐了一倍。”
为什么一本小说和家政联系到一起了？
紧接着奉上一段街头采访。
采访的是一位家庭妇女，并且是很标准的全职主妇。
“捷瑞他就是看了那本书（福尔摩斯先生），喝红酒就喜欢往地板上洒。如果不马上擦洗，过段时间再收拾会很费劲的。”全职妇女这样说。
画面切回bbc电视台寻找的专家，亚洲文化研究所的教授。教授回应：“华夏把酒洒在地面的动作有专门的文字形容，叫leijiu（酹酒）。因为华夏文化保持尊崇天地的习惯。酒在洒下代表地，人望着天。这样在天地之间就可以和任何逝去的事物沟通。比如先祖，比如神灵。”
“哦，所以福尔摩斯是为了和华生以及很多逝去的人沟通。”主持人突然开玩笑说，“这听上去好像一种邪恶的仪式。”
“请不要对一个国家具有几千年传承的文化，轻易的进行贬低。”亚洲文化研究所的教授没跟着一起开玩笑，反而严肃认真地制止了。
由此可见这教授是有几把刷子的，因为你要研究一个地区的文明，只有抱着尊敬的心态才能够有所收获。
好吧，关于此事不是重点。
重点是伴随着《福尔摩斯先生》热销，居然酹酒在英国小范围流行了起来。
为什么呢？开头不是说了吗？绅士和懒人有同一个习惯。
欧美国家传统的祭奠亡者，方法无非是在葬礼后去教堂由牧师领着，进行祷告读经。又或简单点亲友组织的追思会。可这些举动都有时限，并且都是要多人完成。
一个人的话，只有去墓地放上一束鲜花。
都太“麻烦”，比如一个丈夫吃着饭突然想到了亡妻，冲去墓地太耗时间了。而酹一杯红酒，足以表达心中感情。
当初地球上作者写霓虹人用石头纪念亡者，伴随着作品热销，也小范围流行。好莱坞改编的电影上映，更传播到全欧洲。欧洲人房屋的结构是有小院子的，摆石头也方便。当然酹酒更方便……
顾陆在对这个小细节进行修改时，压根没想到这事儿。
算不算文化输出？
“恭喜你汤姆先生，你的作家，彻底在英国火了。”海雀图书的主编波特曼打来电话，“我有一瓶非常好的香槟，送给汤姆先生进行庆贺。”
“波特曼先生，是否作品要第二次加印。”姚小驹看破恭喜的本质。
“当然，我原以为《福尔摩斯探案集》诞生一百多年，人们不会再这么疯狂。”波特曼说，“没想到还具有如此庞大的市场。”
正因为有一百多年的累积，福尔摩斯在大英家喻户晓，才能够爆发这样的奇迹。但姚小驹口中说的是另外的话，“顾陆非常喜欢福尔摩斯，所以非常用心地创作了这部作品。用心的创作，总是能引起人们共鸣。”
“那当然，”波特曼说，“二印数量决定在10万册，我再次恭喜顾陆先生，成为英国畅销书作家。”
《小王子》才累计售出十五万左右，而福尔摩斯先生初印就有10万册，再印十万，足以证明海雀图书对这本书的信心十足。
姚小驹挂断电话，“以前和我联系的都是编辑和副主编，今天直接是主编打电话过来。资本主义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现实，一点也没变。”
话说完，姚小驹感觉自己瓦特了，资本主义怎么会变好，只有可能其他主义变资本。
“国家与国家之间文化和历史的不同，对书籍销量影响太大了。”姚小驹再一次亲身感受到了。
国内小火，霓虹推理氛围浓厚，但宁愿出版童话和科幻作品，也没看这本书，区别就很大。
《福尔摩斯先生》热销，也是有人不开心的。
比如说偷偷筹划着什么的凯恩，本来以为能看到顾陆摔一跤，但……全线好评算什么？
瞧瞧英国最大的推理作品论坛，演绎推理论坛。
[我给顾陆先生道歉，福尔摩斯先生虽然不是一本好的推理作品，但绝对是一部好的福尔摩斯二创作品，我很喜欢]、[亲爱的顾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怀疑一个天才的创作能力，就好像不用怀疑威茅斯的邪恶]、[我很想违心的说这不是一部好作品，但我办不到，任何喜欢福尔摩斯的读者都不会拒绝它，它是最完美的结局，让我看到了不同的福尔摩斯]……
“一群给骨头就汪汪叫的狗！”凯恩没放弃，他翻找带头大哥。
没错，就是打响“反击华夏天才”第一枪的戈迭。
目前来看，论坛里戈迭的账号没发东西。报纸上也没有新的言论。
“戈迭是作家，时间肯定不可能这么多。他需要创作，所以对《福尔摩斯先生》的批评，肯定要等一段时间。”
他相信戈迭一定能继续冲锋，凯恩认为自己打辅助完全没问题。
来吧戈迭。
来吧大英唯一的希望！
国外的“懒人”故事说了一大堆，说说国内的懒人咕噜大王。
也不能说懒，只是呆在卧室里不想动弹。
“顾陆啊顾陆，你说你，你没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咕噜大王在批评顾陆。
夏侯教授的郑重拜托之下，顾陆还是答应了。因为他记得《人类群星闪耀时》有一篇好像就是写的挪威。这才是他为何前几天和社员对话，说起挪威会下意识地留线索。对挪威语感兴趣，所以对挪威感兴趣，能写出作品才十分正常。
咕噜大王挠头，要不然再等等，反正距离截稿还有好几个月，不着急。
《人类群星闪耀时》中“南极争夺战”这篇文牛逼吗？那肯定牛逼啊，甚至是人类群星闪耀时最精彩的两篇之一。
直接的证据是三年后（2016年），节选版改名为《伟大的悲剧》，选入人教版语文七年级下册课本，九五后和零零后可能有印象。
这篇文讲述的故事也简单，挪威阿蒙森队和英国斯科特队都准备征服南极点，胜者是挪威阿蒙森！
但你看看，国内改的名“伟大的悲剧”，主角是失败的斯科特小队。确实是，百分之九十的原文都是描写斯科特。挪威人阿蒙森，第一个抵达南极极点的人，不就成配角了吗？
关键是，给挪威文化交流写文，不是给英国写文，别搞错了！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茨威格也不是英国人，写作语言更是德语，没必要借着英国佬踩挪威人。
知识学得很杂的顾陆，如果记得没错，这个章节的原版名字就是“der kampf um den sudpol”。德语直译“南极之战”，赢的就是挪威人。
顾陆又在大脑中阅读一遍，发现了问题。课文节选版《伟大的悲剧》（三千多字），和译版全文（一万多字）所要表达的主题差距有点大。
“我就说茨威格好歹也是文豪级，应该不会这样。”顾陆喃喃。
他怎么判定一个作家是文豪级呢？上了不止一个国家的教科书，且作品翻译成多种语言，大多数国家的学生都知道其代表作。
读懂《南极争夺战》，文章肯定能写！
“砰砰——”
思绪被打断，顾陆猛的抬头向外看去，有敲门声。
虽然新家有门铃，但来人仍旧选择最原始的叩门。
难不成是佳渝没带钥匙？也不对，整个雾都八中，能傍晚六七点到家的学生，只有他。
猫眼里看人把人看远了，是几天不见的夏侯教授。
“教授。”顾陆把人引进来了屋子，严格来说夏侯教授是第一位来到新家的客人。
咋还没返回魔都呢，来雾都这么多天了，难道上交的教授那么闲？
第332章 戈迭发言
第332章 戈迭发言
来就来吧，还提溜着什么东西？
顾陆目光停留数秒，收回来，家里也没准备茶水，只能送上一杯凉白开。
“我听陈教授说，顾陆同学你为了写《不朽的逃亡者》，买了非常多有关西班牙的书籍。”夏侯教授喝上一口，紧接着道。
“要了解才能够写得好。”顾陆回应，“毕竟是交流团的文章，马虎不得。我现在都依然觉得我看少了。”
“已经够好了。”夏侯教授打开手提袋，“关于挪威方面的书，不好买。国内对挪威的关注度也不多。”
厚实如砖块的书，三本结结实实的放桌上。
顾陆感觉如果用这三本书泡面，碗都会被压出裂缝。
“《挪威文学发展史》，这本书是我带头编写的，并没有印刷多少，主要还是用于教学。”夏侯教授，“《挪威简史》，这是美利坚著名史学家写的，参考价值很高。另外这本是我个人较为喜欢的《极地战争》，讲述了上个世纪30年和40年代苏芬冬季战争。”
“谢谢教授。”顾陆道谢，这种数量稀少的工具书，价格是非常昂贵。关键线下基本买不到，还只有上网购买。网购就又得等几天。
“我其实也买了一本关于挪威的书。”顾陆说。
“哦？”夏侯很满意，这孩子的主观能动性强，那么也说明创造力就强。
要求不高，能够有《不朽的逃亡者》八分水准就成！
“阿蒙森写的《南极探险记》，这也是当前挪威比较出名的书了。”顾陆说，“要不然我去书店，也就是易卜生。”
“易卜生可作为挪威文学创作第一人了。”夏侯教授说，“他在挪威的地位奇高，奥斯陆的易卜生博物馆，每天都能够吸引非常多游客。”
稍微讲述两句，挪威人的习惯。同时夏侯教授也在思索，阿蒙森这名字好熟悉……
通过聊天顾陆才知道，原来夏侯教授前几日就返回了魔都，此行来是专门给他送书的。
交流团团长，也是非常认真尽责了，三本书也厚实。
没多会，教授就起身，说是要回魔都。
“夏侯教授，要不今晚就留下来吃个饭吧，”顾陆见对方要离开，客套两句。
“那会不会太麻烦？”夏侯教授拒绝，“算了吧。”
“一点也不麻烦。”顾陆说。
“那就叨扰了。”夏侯教授说，“能够吃到顾陆同学的手艺，也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啊。”
虾米？你怎么答应了？顾陆也不露怯，“正好，那去买点菜。”
想着一会顾女侠到家了，刚好就介绍认识下，让妹妹赢在起跑线上。自从开始走读之后，除了周末回璧山，上学时就可以住自己的房间。顾母和肖父没发现异常。
至于夏侯教授为什么会“厚脸皮”答应，还是想多多搞好关系。因为听说法国文化交流，也邀请了顾陆。
都接了的情况下，刷点存在感，也好让顾陆能偏向挪威一点。
夏侯教授的消息是挺灵通的，但也不够灵通，完全不知道中法建交五十周年的文化交流团负责人刘教授，队伍都满了，说没有顾陆，就没有。
上次在家里请吃饭，还是先锋报记者和班主任。当时高老师还帮忙打下手，这次夏侯教授也跟着提食材。毕竟主人家离开，他一个客人搁那也不方便。
去楼下的永辉超市买菜时，咕噜大王顺手给胡主任打了电话。
“是弄什么好吃的吗？”
“噢噢，没问题。”
“真是个好哥哥。”
“麻烦什么，不麻烦。”
简短的对话，胡主任挂断电话。
结交的圈层越来越高了，真不知道极限在哪里……
他走到高一（5）班，恰好下课铃声响起。找到顾佳渝的班主任韩老师。
“请个晚读的假，还用主任你过来说啊。”韩老师笑道。
“顾佳渝同学的哥哥，就小顾同学嘛，他不知道韩老师的电话，所以就麻烦我走一趟。”胡主任说。
韩老师当然是知道，能够被主任亲切的称呼为小顾同学的学生就一个。
“是做了什么好吃的？”韩老师随口八卦。
“倒不是，夏侯教授在小顾同学家里做客，所以叫顾佳渝同学回去。”胡主任说，“这事儿你也别和其他人说。”
主任能做到主任，就代表他不是大嘴巴的人。为何会告知韩老师呢？潜台词是顾陆同学很喜欢自己妹妹，而顾陆同学在我们学校是什么地位你门清吧，所以好好照顾顾佳渝。
“肯定不会。”韩老师嘴唇下意识一抿，明白了暗示，同时也感叹，“难以相信，顾陆同学真的才十七岁，就是夏侯教授这样的领域专家，都要主动来邀稿。”
韩老师甚至羡慕起了顾佳渝，普通人要结识权威的专家，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死命学，上好大学跟好教授，且要自己非常优秀。可惜韩老师自己只是普通优秀……
办完了小顾麻烦的事，胡主任回办公室，路过操场，瞧见了跑道有点问题。
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谁这么缺德？胡主任的小眼睛在黑暗中迸射出精光。
和国内相差五六个小时的海外某岛国，此时此刻还是下午艳阳高照呢。
好吧，也不算艳阳高照，只能说有太阳，当下也挺冷的。
当地人穿着厚厚的衣服。
“小子，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远在塞浦路斯的张信露出微笑，他伸个懒腰，口中的话是和数千里外的儿子张禹东对话。
身为高级工程师，他是“爱神之泪”的主要负责人。
塞浦路斯在国内没什么存在感，唯一值得说道说道的，是国内按摩经常能见到的“地中海spa”。当然这事儿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
国内的“地中海spa”都是样子货，塞浦路斯则是正宗，有机会可以去试试。张信试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
“张工，月兔找你。”手下人来传递消息。
月兔是代指项目的对接人亚列克西斯·帕纳约图，即便称呼帕纳约图先生名字也挺长的，因此就从读音，搞出月兔的叫法。
实际帕纳约图是彪形大汉，一点也不像小兔叽。
“可能是催工的，快到他们的圣诞节和节礼日了。”张信推测。
“圣诞节我知道，就他们老天爷诞生的日子，节礼日是什么东西。我经常听这边华人游客念叨。”
“节礼日是圣诞节过后的第一天或者第二天吧，也是法定假日。”张信说，“英联邦成员国会这样做。”
“合着就是搞一个节日出来放假的？”
“可以这样理解。”张信点头，随即说起正经事，“和兄弟们都说说，施工一定不能马虎。这是我们出海最重要的一单。”
“我们合作多少年了，你还不相信我？”
两人闲话也侃完了，张信就往月兔那边走。塞浦路斯传说是爱神维纳斯出生的岛屿。因此很多建筑都蹭维纳斯的热度，特别是造假出名的断臂维纳斯雕像。街道上走几步就能瞧见。
目前身为高级工程师的张信，就领着团队修建“爱神之泪”，一个椭圆形的建筑。也是塞浦路斯要修建的标志性建筑，为提振旅游业。毕竟旅游业是塞浦路斯外汇收入主要来源。
张信在国内已修建了挺多著名建筑，算是全国都小有名气。结果有一天他儿砸张禹东，突然告诉他“爸，你看这本书的纸张是不是和其他书不一样啊？”“哦爸你看这里，怎么好像有我的名字。”
小兔崽子，拐弯抹角，呵呵，张信的嘴角勾勒出堪比龙王笑的冷笑。
这时间点，孩子也差不多放学了。张信拨出越洋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通。对面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张信开口的话，“东娃子，我在国外网络不好，你帮我个忙，给我查点东西。”
听到父亲求助，不怎么靠谱的张禹东，还是马上打开手边的电脑。一点也不过脑思考“打越洋电话回来查东西”很奇怪。
“就是这网站，你输入点进去。”
“对对，是世界建筑标准设计网，你点欧洲这边。”
“帮我看看工程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哎呀总工程师zhangxin就是你爸我，幸好没有把信弄成后鼻韵母，之前有一次写成zhangxing。真让我生气，儿子你也跟你爸……”????怎么挂断电话了？输不起，张信摇头，他平生最瞧不上输不起的人。
而张禹东是什么心情呢？可恶！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在外面多溜达溜达了。
他感觉自己回来的太早，能再玩一会，晚回来就不会接到这么过分的炫耀电话。
曾经的公园联盟，说好（实际没人答应）要一起没事转街做好事的，结果现在只有张禹东一人坚持。
高兴的做事和心情抑郁的工作，效率是天壤之别。
张信就比较开心，和月兔聊得很好。
快到饭点了，张信就主动离开，要知道欧洲国家，如果没提前邀请的话，别讲蹭饭什么的。
“肯定没问题，帕纳约图先生放心。”张信在临走前还这样说。
开朗的他在路边买了报纸，塞浦路斯的官方语言虽说是希腊语和土耳其语，但身为英联邦成员国，英语是通用的，所以张信语言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
英联邦现在是一个国际组织，由五十多个国家组成。这些国家大多数都是前英国殖民地或者“保护”国。而塞浦路斯在十九世纪就割给了大英，是大英的“直辖殖民地”。当前国家独立了，但文化上依旧没摆脱其影响力，就拿售卖的报纸来说，有不少大英的报纸《卫报》《泰晤士报》《每日邮报》等。
手里拿着的这份是《卫报》，为什么张信选择它呢，因为它是全英唯一全彩印刷的报纸。
一条条新闻，直到——
标题：“《福尔摩斯探案集》传播华夏的两位贵人”
关于两个贵人的名字，分别是zhangkunde和zhangyudong。
卫报是全英文的，里面的“贵人”，他使用的单词是“influential person”。中文标题，只是张信一眼扫过去，他自己翻译的。
张坤德是首个翻译福尔摩斯的华夏人，十九世纪末翻译的《歇洛克·呵尔唔斯笔记》。关于这个知识点张信不清楚，但卫报进行解释了。
第二个也姓张……
“奇了怪，这拼音，为什么和那小子一模一样？”张信不理解，太巧合了。
很快他就知道这不是巧合，因为他瞧见了报纸上熟悉的书名《mr. holmes》。
他神情一动，就是那臭小子同学创作的小说啊。
[……
因为zhangyudong先生的推荐，让这位来自华夏的天才作家，感受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的魅力。顾陆先生肆意挥洒自身的才华，为读者献上了优雅而美丽的作品。
目前上市销售仅四天，销量已突破15万册。
根据记者所指信息，《福尔摩斯先生》中文版在华夏也大受欢迎，销量达到五十万册量级。更加能证明，福尔摩斯是世界的，他的魅力能跨越种族和国籍。]
石锤了，正是那位儿子的同学，在山城比狄更斯“雾都孤儿”还出名的“雾都天才”。
“这就上《卫报》了？”张信费解。他多努力，专业技能以及长袖善舞，一项也没落下，才算是在国外留下自己名字。
但这“留下”比较勉强，因为不是建筑圈内人，压根也不知道。
可他儿子的名字，直接上卫报，不仅如此，也还上了大英其他报纸。
还有英文版四天售出十五万册，即便不了解日不落那日落西山的实体书市场，也知道含金量十足。
才和家中的臭小子炫耀，怎么转眼就被糊了一脸？张信不能理解啊！
“所以，选择和运气，真的比努力重要？”
……
因为《福尔摩斯先生》热销大英，自闭的人不单单是张信，太阳报的凯恩也感觉每天跟刀割一样。
首日：2万册
次日：3.1万册
第三日：5.3万册
第四日：6.1万册
第五日，也就是今天，销量有所下滑，但主流媒体也争相报道。
首周销量已是今年大英图书市场最佳周销。
凯恩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电脑上瞧见网友夸奖，他就会在家中破口大骂。
“法克，什么最了解福尔摩斯的外国人，他是个会造谣，还邪恶的华夏人。”
“你高傲的嘴脸呢？你不是说绝不会看顾陆的小说吗？你这个叛徒！”
“居然对顾陆这么谄媚的夸奖，恶心，你太恶心。”
“如果你们这群叛徒早生几年，丘吉尔都不能带领国家走向胜利。”
他的状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凯恩听母亲说，波特舍姆的房屋被人泼油漆了，据说是野蛮的威尔士人做的。
居民们强烈谴责了奎恩和范泽斯通太太，他们存在一天，村庄就多一份隐患。
都是坏消息。
还好有好消息，凯恩的灯塔戈迭·西德勒斯顿终于在沉寂那么多天后发言了。
仍旧选择了经常合作的《每日邮报》。
凯恩第一时间去把报纸买回。
内容是——
主标题：后现代福尔摩斯，但仍然很棒。
副标题：他的创作天赋不是人能够衡量的。
［顾陆的《福尔摩斯先生》违背了任何与福尔摩斯相关的小说的期望。
同所有读者相同，当二创作家处理小说的“经典”时，一想到阅读别人对心爱角色的解释，我一开始就会有一些厌恶。
然而，顾陆把福尔摩斯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脆弱，健忘，在他生命的尽头，被迫与死亡打交道，所持的情绪不是理性，而是人性。这不是一个标准的情况的字符，因此它可以相对容易地忽略，它或许不适合推理爱好者。]
从标题到开篇，如同连环炸雷劈在凯恩身上。
他拿着报纸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想说的是，由于福尔摩斯一直被简单的解读，被普通读者误解，至少从福尔摩斯形象的“文化表现”而言。
只有顾陆捕捉到了，例如福尔摩斯与生俱来的疏离感，以及他惹恼普通人而非震惊普通人的能力。那么我阅读之后想说，不要轻易评判这本书，直到你读过它。
顾陆决定采用横向方法来揭示《福尔摩斯先生》中的大部分故事，通过一本案件日记，一次最近但记忆不佳的战后华夏之旅，以及福尔摩斯最终回到了他的蜂箱。
在不破坏情节的情况下，三部曲都涉及死亡，与福尔摩斯对死亡可能意味着什么的最终情感觉醒。福尔摩斯在生命的尽头终于成为一个有心的人，听起来并不伤感。并不是说他以前不是人，而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科学理性对日常生活的影响。
……］
没看完，还有长长的一段，但凯恩足以感觉是天塌了。
凯恩不曾想，浓眉大眼的“先锋者”也叛变了。
如果戈迭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抓住戈迭的衣襟，恶狠狠的问，“你还是一个英国作家吗？竟然向一个华夏小孩屈服！”
但很可惜，面前什么也没有，所以凯恩唰唰把《每日邮报》撕掉了。
报纸何其无辜啊。
直接导致戈迭连后续的稿子瞧不见了，只能透过被撕成飘带那样一块一块的碎纸片，瞧见只言片语。
［我刚才写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对特爱推理类型读者的警告。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不是一部优秀作品，甚至不是一部出色的福尔摩斯小说。我郑重的为……］
道歉认怂的话语，更是刺激凯恩，这一次，报纸被碎得更彻底。
戈迭就为踩着顾陆上位，没曾想对方能写出如此精彩的作品，他和他男朋友都红了眼。
不过在百分之九十的读者都好评的情况下，戈迭滑跪得非常果断。
“我知道了，现在英国能抗击他的人只有我了。”疯了一会的凯恩冷静下来，脑中却萌生更荒谬的想法。
(本章完)
第333章 真有这么猖狂吗？
第333章 真有这么猖狂吗？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身为伦敦人的凯恩，虽说没看过兵书，也不知道这句话，但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那是充分实践了这番话。
“我要知道那个邪恶华夏人的所有优点，然后巧妙的避开。主要攻击他的缺点。”
能够从威茅斯小山村走到伦敦，并在这大都市站稳脚跟，凯恩的能力是超过普通人的，从当下行动力就可见一斑。
他通过人脉，找来了《每日快报》一个多月来的报纸。虽说过程有点波折。
当前身为“瘟疫之源”的他，往日和他交好的朋友，都躲着他走。谁也不想自己的家乡成为丑脸的代名词，谁也不想自己的家族成为下一个范泽斯通。
“《福尔摩斯先生》人气太高，居然压过连载的威茅斯系……克苏鲁系列的热度。”
没错，今早的快报连载了新的故事《女巫之屋的噩梦》。
[首先是旺盛的创作力。]凯恩动笔记录。
一个多月时间创作数篇，皆保证高质量。能办到这一点，放眼全球，无一不是非常厉害的作家。
他此前没仔细看过，想想也正常，对攻击自己的“武器”，怎么会细看。
越看越心惊……凯恩发现华夏人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
于是，凯恩又添上“沉稳”的单词。
耗时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看完。
凯恩才知道自己非常愚蠢。轻敌了。顾陆仿佛是古巴海上身经百战的渔夫。
《威茅斯的阴霾》撒网，锚定了鱼的范围。
《波特舍姆恐怖事件》进一步缩小范围。
《威茅斯疯人院》把左右区域封死。
《疯狂的山脉》把可能逃生的地方都堵住，他这条小鱼根本就逃不了。
[一步一步收紧网，有猎人的智慧，且对文学带有尊敬，否则额不会完善世界观写根本不相干的《大衮》……]凯恩写着写着就停笔了，那这篇《女巫之屋的噩梦》是什么？
杀鱼？
怎么两三天都不来上班？太阳报主编门罗皱眉，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虽然我们报社很是人性化，都知道你可能精神出了点问题，可以给你放一天假。但两天不出现就过分了。门罗下班，来到他的公寓。
身为太阳报金牌记者，凯恩薪水还是不错的，但考虑到伦敦的物价，公寓位置和整体也只能算中下水平。
穿过两条街道，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
上二楼，敲——门未敲响，门罗的手停在半空中，因为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
窄窄的门缝里不透光，反而有黑暗弥漫，仿佛整个伦敦的黑暗都堆在这个房间。
指尖轻微用力的推开，房门仿佛耄耋老人，缓慢的“退开”。门罗都等得不耐烦了，想迫切知道里面什么状况。
几秒如两三分钟一样漫长，室内窗户被厚实的窗帘盖住
“凯恩？”门罗又喊了两声，没动静。他把风衣紧了紧，往前走两步，结实的木地板在环境的浸染下好像变得有些软。
每走一步，太阳报主编门罗就感觉自己脚踩的地方软绵绵的，走过玄关，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
门罗走过去，瞧见卧室里的凯恩，夜灯照在他那有些癫狂的脸上。
“耶，莎布·尼古拉丝。那孕育千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还能听见凯恩口中嘀咕着邪恶的话语。
范泽斯通家族真的会黑魔法？霎时间，门罗连自己棺材选什么颜色都想好了。
“门罗先生，我知道了！”凯恩终于到了门外动静，瞧见主编，兴奋起身，想要给门罗说自己的发现。
凯恩认为自己就是伦敦唯一保持理智的人，像克苏鲁系列里的主角，对抗未知的恐惧！
妈耶！在门罗眼中，不亚于丧尸来袭，他连滚带爬地跑出公寓……
顾陆眼见有人被撵出售楼部？
他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推攘，正常人都会瞧几眼。
“要闹去其他地方，不要影响我们业主。”
“业主？我不是业主？买房子时明明说好的事，你凭什么不遵守？”
开放商和几个保安，人多势众的，正和五十多岁的红袄子大妈对峙。
红袄大妈丝毫不惧，原地席坐，扯开嗓子大吼的声音比失真的扩音喇叭还刺耳，周围有人皱眉投来嫌弃的眼神，有人迈开腿快走两步，小部分当起吃瓜群众。
“还是这事儿？”张大爷皱眉。
听语气是了解内幕的，不知情的路人就询问大爷。
张大爷说，“我们三期的西边不是有个小湖吗？近期开发商要把那地方另作他用，三期的小贾就不同意。”
一期在两年前就交房了，顾陆购置的是去年交房的二期，至于三期工程进度稍微慢一点，在进行小区绿化的收尾工作。
“她就一直过来闹，好像是要从开放商那里要赔偿什么的。”张大爷努力把腰杆挺得很直，说，“她的儿子和儿媳妇都觉得丢人，来过好两次了。”
“天天闹，不上班？”
“幸亏不是我们二期的人。”
“看这大妈就有点无理要恶三分的模样。”
大爷的话说完，周围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
这貌似是开放商的问题吧？不过想想都是二期住户，看三期问题都怀揣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顾陆从人群里挤出去，他正好也有事要找开发商。
“张经理，我之前说的事，请问有什么进展。”顾陆走到对峙的双方中间。
“什么事？你是谁家的小孩？”张经理没好气的说。
“就一期门口立警示牌的事，我去了街道办，街道办说转弯镜的设立要审核很久。”顾陆回答，“所以先让小区开放商安放临时警告牌，关于这个事，我上周就告诉张经理……”
“什么上周就告诉我了，不要瞎胡说，我没听过这个事。”张经理矢口否认。
他还倒打一耙，“你和这个大妈是一伙的吧，想要讹诈我们。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子是要遭报应的。”
“首先，如果你在售房时，把小区内有小湖，当做了小区良好环境的宣传，那么你不能按宣传内容修建，那么这位阿姨找你进行索赔是正当行为。”
顾陆说，“其次——”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是红袄大妈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在买房子那个宣传册子上面，写了什么小区湖景，还有什么荷开，这些都是他们说的。”
“其次，”顾陆声音稍微放大，“你们虚假宣传，那我就要怀疑，你卖给我们的房子是不是也有夸大的地方。”
这话引得吃瓜群众注意力都集中过来，涉及到自己，就不是小事了。
“一个湖都不作数，房子质量有问题没有？”“交房检查的时候，我就觉得防水做得不好。”“这经理好球歪（很凶）。”……
“去去去，小娃儿懂个屁。”张经理高声说，“大家不要听一个学生娃儿的，我们房子是国家验收了的，肯定没问题，不相信我们，也要相信国家。”
也对，国家背书，效果是好的，不满的议论逐渐变小。
稳住群众，张经理随即态度转好，“大姐，还有这个同学，我们都里面去坐起说。”
引着顾陆和红袄大妈进入售楼处，三期的房子还剩三分之一没卖，所以里面销售员挺多。
顾陆来售楼大厅好几次了，都为刚才的事儿。
“弟娃谢谢了。”红袄大妈小声说，她冷静下来，意识到了刚才顾陆在那时出声是在帮她。
“我只是觉得阿姨这事也是给整个紫荆小区争福利，应该有人支持。”顾陆说。
什么给整个小区争福利？红袄大妈不能理解。
“改小区设计，如果是越改越好就算了，越改越差，就是想抠钱。”顾陆说，“我们二期的健身区一直拖起没修好。万一他在三期搞习惯了，二期的健身器材不修了也很有可能。所以阿姨你是代表我们紫荆小区在抗争。”
此外，小区搞什么状元楼的噱头飞起，可做点事推三阻四，一点效率都没有。
“咳咳——我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觉得卖我们房子，说的是怎么样，就该是怎么样。做不到就要赔偿。”红袄大妈有点不好意思。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售楼处里边的经理办公室。
“景观湖的事，我们也是考虑夏天蚊子多。”张经理说，“为了业主们的安全，我们才这样改正。不过的确是我们没事先通知。”
“这样，我们售楼部有米面粮油，大姐你提两桶油，或者是拿一袋米回去，也是我们售楼处的一点心意，你看行不行。”张经理提出条件。
一两百块钱，瞧不起谁呢？顾陆光这样想，但下一秒就听到旁边红袄大妈犹犹豫豫的答应了。
“……”好的，顾陆感觉自己还是没张经理了解大妈。
“至于同学，你的问题，我们尽量想办法解决。”张经理说。
顾陆能听到敷衍，“那具体是什么时间呢？还有我们二期的健身器材，都给个具体时间吧。”
还敢追问？张经理感觉现在的学生没入社会，没经过社会毒打，不晓得天高地厚。
给你台阶你不下！
张经理说，“都是大人的事，你一个学生也不懂，说了会修就会修。”
“如果你今天给不出一个准确时间，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住建局反应。”顾陆说。
真tm笑死，你还知道住建局，小屁民还要威胁他？张经理说，“大姐你先出去领油吧。”????红袄大妈往门边走了两步，又瞅了瞅顾陆，停下脚步，“我和这孩子一起出去吧。”
“啪！”张经理突然猛砸桌子，吓得红袄大妈一哆嗦。顾陆也被突然一下惊到了。
“小批娃儿，还住建局，还去住建局告，你去告，老子就看你去告有没有用。”张经理呵斥。
“你晓不晓得住建局的门往哪里开？真以为是古代封建社会可以拦轿子告御状？”张经理威胁，“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让你毕不到业。”
“张经理不要生气，这娃儿还小，”红袄大妈出声打圆场。
实话实说，顾陆还真不相信，可也没出声怼，当前在销售处，万一真要物理切磋，吃亏的只能是他。
“读书读傻了。”张经理见对方没再说话，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带着剩下的怒气教育道，“你大人不会教你，今天我教你，以免出社会了被人打死。”
“是是是。”红袄大妈拉着顾陆离开。
在出办公室时，身后还传来一句张经理的声音，“大姐拿了东西，就不能再来我们售楼部闹了。”
红袄大妈点头，她拉着顾陆离开售楼处，当然临了还是没忘拿着两桶油。
售楼部搞的活动，买房可以抽奖一次，特等奖是一套价值三万的家电（冰箱洗衣机电视空调）。
米和油是安慰奖，顾陆当时抽到的正是安慰奖。
“弟娃还是不要和那个张经理斗，我听说张经理在教育部门很有关系，今年考试的文科状元都弄起来了。”红袄大妈说，“我屋头娃儿也在外省，没人在市里面不怕打击报复，你才刚刚在读书。”
弟娃是川省方言，称呼比自己年龄小的男性，带着一点亲近属性。
娃儿（孩子）在外省？顾陆突然问，“阿姨怎么称呼？”
“姓郑，关耳郑。”红袄大妈说，“这桶油你提回去，也算是今天的补偿。”
不姓贾……那个大爷为什么无缘无故要一通乱说？顾陆心头想不明白，嘴上回应，“不用了郑阿姨，我晓得了，肯定不会那么傻。”
“一人一桶，我们……”
“我还要去补习班，先走了。”顾陆说着就挥手离开。
顾陆自然没报名补习什么的，只是找个借口离开。他拨打965559，住建局投诉电话，然后进行了投诉。
电话投诉很顺利，但会不会处理就是另外一回事。
此外当天顾陆又去找了街道办。
紫荆小区是归属于风霞街道管理，挨着旁边的福兴街道。
相比福兴新主任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风霞街道办是不粘锅，什么事都能往外推。
“哦，这个问题我们已经了解了，确实是比较严重的问题。但我们也有程序。”
“没办法，这个只能你自己去沟通。”
“具体时间我们也不方便透露，因为我们对辖区的规划有保密业务。”
……
顾陆当前是真知道，平头老百姓，如果要办成一件事，难度真心太大了。
还好，他不是普通人，而是小有名气的文抄公。
他心头已有了想法，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天夜里，顾陆洗漱完毕，准备在写小说。
“哐哐——”
半夜八点半，敲门声响起，声音非常粗暴，更像是在砸门。
“？”顾陆将手机停留在拨通110的页面，然后往防盗门的猫眼靠近。
还为靠近，又是“哐哐”两声，随即是一道熟悉的男声，“小批娃儿，老子晓得你在家里面。有点胆子，还真敢去住建局举报，不得了，你真的了不得。”
“我给你说，今天老子最后给你个警告，不要发批疯。否则，我让你晓得儿为什么这么红。”说完话门外又好像是发泄那般，哐哐用脚踹了几下门。
张经理下班了，褪去了人模人样的西装，地痞流氓气质就更加突出了。
领着两个小弟——保安小尚和保安小民，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里，保安小民惴惴不安，“张哥，我们这么做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张哥在这一圈混得多好你没得事吗？况且张哥的舅舅是……咳咳。”保安小尚关键时停住。
“这个哪用我舅舅出手，这种十几岁的学生崽儿，我见多了，家里有钱，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吓一吓他，就害怕得发抖抖。”张经理打赌说，信不信那个顾陆现在肯定害怕躲角落。
那么顾陆有体若筛糠吗？肯定没有，他在思考，为什么现实里会出现这种事？
不得不说，张经理给顾陆上了一课。
“行行行，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顾陆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给《雾都日报》记者的，预约个采访。顾陆涉及到住建部，会不会不敢报道？没关系，如果真不报道，他会直接找《青年报》，到时就是全国性的新闻了。
同时也开始构思文章，也不瞎说话，把自己在两个街道办的居住体验写出来……他笔力还行，但也想写得更好点，所以比较慢。
耗时一个半小时，顾陆投稿给《青年文摘》。
咦，顾陆怎么感觉自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有事才想得起青年文摘。
这不行，很懂人情世故的顾陆还附上一篇刚抽到的《图案人》中的代表作——火箭人。
ok，这样就没问题了！顾陆满意。
此外《南极争夺战》还未开始写。
因为什么呢？夏侯教授送来的资料还未看完。顾陆当前文抄事业有成，他也是全国都认可的天才，但依旧保持谨慎。好比《人民文学》编辑刘勇，隔一段时间就催稿，隔一段时间嘘寒问暖。
压箱底的《埃梅短篇集》，文学性十分之高，只要投稿，必定能过。但时机不合适，瞧瞧《人类群星闪耀时》，若不是国家文化团邀稿，一样压着等大学。
房产一百来万，存款一百来万，外面作品销量还有几百万陆续会打来。
顾陆不缺钱，所以《科幻世界》《新锐阅读》《少年文艺》等杂志没必要特意维持，要等抽出合适的。
《图案人》的短篇不在国内也发布，主要原因是可以应急，就像刚刚那样。
翌日，清晨平静的一天。
今早的吕平很苦恼，为何呢？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册漫画，同样是由浙省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上次他的《黑子的篮球》也是它。
甚至霓虹刚连载两个月，首出单行本，浙少就搞了中文版。
这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奇迹，因为大多数日漫单行本，都是红了四五年，才引进国内。不知道浙少出版社为什么这次这么积极。
反正自打在出版社瞧见自己名字，吕平就经常会购买中文版的漫画书。
漫画叫做食戟之灵，翻开的情报页写着——
［目前可透露人设情报：
姓名：马宣佑
绰号：美食体育王子
擅长料理：中华料理中的川省菜系、川省创新菜式
远月之八学园高等部二年级（91期学生），远月十杰中第八席，中华料理研究会的主将。
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据说是来自于掷铅球世家的传承。
以强大力量为基础，发明出与众不同的技巧，将川省料理进行创新，是远山之八学院取得第二高成就的华夏人。
招牌菜“秘传蜜瓜炖肉”与“特制醋鸭脖”从无败绩。］
[姓名：顾陆
绰号：暂不可透露
擅长料理：暂不可透露
经历：远山之八学院最特殊和神秘的学生之一。]
册底末尾两页是“漫画家问答”，在《周刊少年jump》连载时，每周会回应一些读者的提问。
【读者提问：公布的资料书里面出现了顾陆，请问是创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那时的王子》的作家吗？
附田祐斗回答：我和藤卷桑是好朋友，而我本人是《那时的王子》忠实读者，经过藤卷桑介绍能够拜访到顾陆老师。前几日我也有幸和藤卷桑接受了顾陆老师的邀请，参加雾都八中的校园祭。
我深刻感受到，雾都八中的开放性。
他们的校园祭日期居然都是由学生自己讨论，想订在什么时间，就订在什么时间。学生的自主性非常高。并且雾都八中的社团文化昌隆，篮球社我就不说了，他们的美食社同样让我印象深刻。马宣佑是美食社的主将，他和顾陆老师出现在漫画中，也有现实原型的。或许会有很多人不清楚吧，顾陆老师不仅是模联顾问、篮球社看板、杂志社社长，还是美食社的特殊社员……】
感觉马宣佑比他要好得多，因为前者是常驻配角，他只出现在漫画的番外。
唯一比较好的是黑子更火，而食戟之灵才刚起步没多久。
“全校同学都清楚，轱辘哥是我们篮球社的门面。美食社的特殊社员，简直在吹牛逼！”吕平感觉是马宣佑在忽悠小日子。
这就冤枉“宣肉”了，他什么都没说，分明是附田为蹭热度，故意这样说的。
不行！吕平认为感觉马宣佑肯定会像他一样嘚瑟。
(本章完)
第334章 你以为是封建时代吗？
第334章 你以为是封建时代吗？
“今天轱辘请假了？”吕平发现顾陆早读没出现，等到第一堂课结束了，也没出现。
一般来说不会出现这情况。
“好像是有事请假了。”李古圆回应。
“哦。cc，具体是什么情况？”吕平问最后可能知道的同学。
“我怎么会知道呢，虽然我和轱辘比较熟悉，但他的事，我肯定不太清楚。”戚采薇慌乱中带着点欣喜的回应，话语还带着颠三倒四，“虽然确实我们比较熟悉，但这次事，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吕平的眼中，不明白怎么自己随口一个问题，对方反应这么大。
好吧，没问到顾陆踪迹的他熄火了。
“吕平，你找轱辘干什么？”戚采薇言下之意是她可以替他转述。
“没什么事。”吕平本来是想和顾陆吐槽《食戟之灵》的事。
平头哥没想到的是，马宣佑是普通学生，名字随便用，但顾陆可是霓虹全国知名的大作家，怎么可能不打招呼就将其作为原型直接贴上去。
而顾陆也感受到自身强横的气运，比如给他翻译的霓虹人，基本都成名了。再有他好像特别受霓虹漫画家欢迎，经常把他写进去。黑子的篮球、食戟之灵……此外，还有个还处于构思中的作品。那个漫画家好像还是个上网小能手，其他霓虹人压根就没关注克苏鲁系列，这货还搞出了漫画《馒馒来妖梦与看明白就很恐怖的克苏鲁神话》。
具体什么情况，顾陆就没多问了，因为也不怎么在意。
当前，顾陆请了一上午的假期，接受记者采访。
毕竟是有事请求帮忙，肯定要配合对方的时间。
“不知道《雾都日报》敢不敢报道。”顾陆在打完招呼后，这样说，有那么一点激将的意味。
顾陆昨日约的人，正是雾都日报的当家记者刘婷，前面《小王子》发布时，有过采访合作。
刘婷经过短暂的思考：眼前的顾陆可是青团的“亲儿子”，就是捅破天去，雾都青团也会出面保。说白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因此她思考结束后，给予肯定的答复。
其实记者的想法很正确。就是雾都青团不出面，那么黑省青团也会出面。可别小看青团子这单位……看上去没什么用，实际优先级贼高。
顾陆就把昨日遭遇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记者，没必要添油加醋，因为事件本身就够过分了。
“嘶——住建部不是监管的吗？怎么……”刘婷惊叹，但很快就改口，“队伍里面有坏人啊！”
她没想到，顾陆出手就是大新闻，刘婷体内作为媒体人的基因觉醒了。“顾陆老师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报道。关于这件事，请问有什么证据吗？并不是我不相信顾陆老师，只是有佐证更具有冲击力。”
“有一段视频、一段录音和截图。”顾陆说。截图是他手机的通话记录，可以非常直接的证明，他拨打了住建部的投诉电话。而视频是昨天被敲门声惊吓，然后听到了门外声音之后，开始拍摄的。录音则是在售楼处的经理办公室，顾陆偷偷录制的。怎么说呢，活了一世，他留证据的想法，还是领先于时代的。
想想后世的习惯。
虽说2013年的手机，没有防抖功能，摄影的像素也一般，可也准确的将门外张经理嚣张的言语录下来一半。录音也比较清楚。
“雾都不允许有这么嚣张的人存在！”刘婷也被这嚣张的语气刺激到了。
是挺嚣张，而且让顾陆感到不适的是，张经理的嚣张根本不掩盖，这证明什么？作威作福惯了！
“顾陆老师，这个消息，一定是我们《雾都日报》的头版头条！”刘婷随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顾陆老师是搞创作的，你认为明天的标题叫什么？”
“你以为现在是封建时代吗？”顾陆说，“刘记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这句话是刚才听过的录音里的张经理的话语，“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封建社会吗？可以拦轿子告御状……”这类的，但毫无疑问的是，顾陆稍作修改的版本更简单和具有冲击性。
真的不要惹作家，文人杀人真的不用刀。
“怎么了？”顾陆见记者一直看着自己，不由询问。
刘婷掩盖自己真实想法，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只是没想到天才作家也会因为这些事烦恼。”
“一板砖敲在我头上，我也会流血。作家创作时只是脑子神游天地，但身体还是要生活的。”顾陆语气稍微严肃了点，“况且我遭遇了这事儿，我还能找刘姐。但大多数人没这本事，如果连向上投诉的渠道都是危险，那么这样的部门是更危险的。”
“如果批评不被允许，那么赞美则毫无意义。”顾陆用一句话总结。
“好精彩的一句话。”刘婷默念两遍。
“是法国剧作家博马舍在《费加罗的婚礼》说的，然后被费加罗报引为了报纸的主旨。”顾陆随口解释。
“厉害的，顾陆老师是真博学。”刘婷知道博马舍，也知道费加罗三部曲，但具体是没看过。
“也没有，只是我知识有点学杂了。”顾陆说。
接下来，刘婷对事件的细节进行了追问，本次采访耗时一个半小时。
“感谢顾陆老师给我们报纸提供这么大的新闻，请问中午有事吗？”刘婷说，“没事的话，想请顾老师吃个便饭。”
请客吃饭肯定不是因为感谢，主要刘婷也是文青，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创作，虽然后来选择了记者行业。即便如此，能和一个大作家吃饭，并聊聊作品，她肯定是期待的。
“应该是我感谢刘记抽时间过来。”顾陆表示中午由他请客。
两人也没过多纠结，定好时间，刘婷就往报社赶。她要赶紧把新闻报上去，事实上她还未出茶楼的门，就拨通了主编电话。
顾陆也要回学校上课，准备付茶楼包厢费时，发现刘记者已结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咕噜大王报仇从早到晚。
记者刘婷把新闻报道给主编，一开始主编听说涉及到住建部很犹豫，但又闻言是顾陆的新闻，立即毫不犹豫的安排了。雾都日报主编和刘婷的思绪差不多，在雾都这一亩三分地，谁还能把顾陆掀翻？
出名了都是好人，从这次事件可以看出，名够大，就代表能抗事。
八中垮了，《少年》也不能垮。
雾都爆出再大的丑闻，华夏青年代表顾陆也不能出事。
《青年文摘》和《雾都日报》情况差不多。
编辑部忙忙碌碌。
“曲主编，就是你脾气太好。顾陆老师也不能逮着一个人薅羊毛啊。”编辑小毛忿忿不平。
“你懂什么，小顾老师的文，即便不依靠名气也能达到我们的连载要求。”曲副主编说着话，目光盯着垃圾桶里的马卡龙。今日在茶水间多拿了两个马卡龙，吃不完根本吃不完。这玩应儿哪怕就这茶水，吃四枚也受不了。
塞进垃圾桶了，可不能让人发现，曲副主编用脚尖把垃圾桶往自己办公桌的角落塞。
“那我是相信的，不过……”编辑小毛后面嘟囔的话太小声，大概是说水平过稿没问题，但肯定拿不到千字两百的高价。青年文摘是比普通杂志稿费高一点，但签字两百也是顶尖那批。
“小毛啊，做事要讲究格局。”曲副主编话说一半就停了。往大了说，这是给青年文摘积累人脉；往小了说，用杂志社的稿费，累积自己的人缘。
不过没必要说透，因为他和小毛非亲非故，没必要这样教。
见领导不说了，编辑小毛也没敢继续问。
大概过去十几分钟，小毛听见了——
“你看看，我就说，小顾老师是敞亮人。”
邮箱里躺着很多附件，其中两个附件是顾陆发的《那一棵树》《火箭人》。????还有顾陆的留言：《那一棵树》是我最近搬家的见闻，另一篇《火箭人》是我最近写的科幻小说，感觉比较符合咱们青年文摘。
“所以有舍才有得，你舍都不愿意舍去，还谈什么得呢。”曲副主编说了一句屁话。
但事实摆在眼前，小毛也只能点头承认主编说的对。
又过去一会，曲副主编把两篇文章看完了。
曲副主编是久久不能平静，有很多想说的，但最终情绪变成一声叹息。
“真是让人艳羡的短篇才华，《火箭人》的质量，距离上教科书也不远了。但结果这就是顾陆老师随手写出来的，我看书这么多年了，从未听过有如此创造力的作家。”曲副主编说。
可以上教科书的科幻？小毛目光中都是惊诧，这么夸张吗？
“那比起《乡村教师》《赡养上帝》这些科幻怎么样？”小毛也是看过顾陆的科幻短篇的。
“不一样，这两个是无与伦比的浪漫，赡养上帝里，用几百年才能听见的‘我爱你’，还有庞大的脑洞。”曲副主编说，“但火箭人蕴含的意义更深……也不对，火箭人其实立意不高。更准确说是文学价值更高吧，自从顾陆老师连载了聊斋新义之后，他作品中严肃文学的底子是越来越厚。”
“至于另外一篇……哈，有人要倒霉了。”曲副主编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一般的街道办辖区划分要么是以公路，要么是以河流桥梁。福兴街道和风霞街道的划分属于前者，是一条马路。而顾陆作品标题里的一棵树是指街头的树“福兴街道的家犬经常对着这棵树标记领土，风霞街道的人似乎更文明，遛狗时会时刻注意……”
为什么风霞街道比福兴街道更文明，反而环境更差呢？寥寥几笔，顾陆写了个反转福兴街道和风霞街道的居民没区别，至于街道清洁，和路灯维修，方方面面的差距……
居民没区别，可管理者就区别大了。顾陆有点忘记福兴街道的主任叫什么名字了，但没关系！就好像顾陆同样也不知道风霞街道主任叫何名。
“下一期，两篇都上，顾陆老师的文能有什么问题。”曲副主编说。
把小毛的好奇心完全勾起来了，他想看看能上教科书的科幻文是什么样子。
曲副主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因为他判断完全没错。雷·布莱伯利有很多作品登上美利坚中小学生教科书，其中《图案人》里有两篇，火箭人是其中之一。
“我能不能拜读一下顾陆老师的作品？”小毛问。
“看什么看，你今天的稿子审完了吗？”曲副主编问。
呃，看一个短篇又不耽误工作。可主编说耽搁了，你就耽搁了，小毛只能接连称是。
“反正下一期就能看到，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曲副主编又开始灌无用的鸡汤，“年轻编辑，必须有耐心。”
《火箭人》他是尝到鲜了，随便怎么说都可以。
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小毛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一下午时间都在思考怎么才能看到文章。
一直没机会……
入夜。
很多人六点下班，很多人八九点下班，街道上人来人往。
顾陆在九点多钟去了学校，教室门口等着顾女侠。在校门口的话，大黑天，容易看漏。
“佳渝。”顾陆喊住女侠。
女侠是非常惊讶，因为她是知道自己哥哥有特权，可以不用上晚自习的。
“今天我们去老房子住，算是一个纪念。”顾陆说。
周一的晚上跑去住老房子？纪念什么的，理由一听就不靠谱，肯定是周日发生了什么。
“好啊，没问题，我还挺喜欢老房子的，因为是哥租的第一个房子。”既然哥不说，那顾女侠也就顺着说下去。
两人就往老路走，这边是可以租到十二月末的。即便大多数东西都搬去新家了，但住一两晚，还是肯定没问题的。
你说巧不巧，路上遇到了福兴街道的的新主任，多说一句，福兴和嘉福这两个名字都是统称这边的，嘉福是因为有著名的嘉福苑，就是顾陆住的地方，福兴则是办事处所在街道福兴路的名字。哪怕是办事员们都是两个名字交替着喊，没那么多注意。
“小顾老师，今天也这么晚啊？”耿主任立马打招呼。
“主任下班也这么晚？”这是顾陆好奇的，摆事实讲道理，基层办事员办不到早九晚五，可主任级别朝九晚五绝对没问题啊。
“对，今天因为临时有些事，就交了班。”耿主任说，“身为党员，这时候我不上谁上，小顾老师你说是吧。”
“觉悟高，主任的觉悟真高。”顾陆竖起大拇指。
“那就不耽搁小顾老师了，虽然这边坑坑洼洼的路已经修好了，但回家走到巷子还是要小心。”耿主任也没有过多闲聊，非常识趣地离开。
等到耿主任走了大概上百米，顾女侠才小心的说，“这是我们街道办的主任？”
顾陆点头，顾佳渝又说，“感觉有那么一点装腔作势。”
“是有一点，但他有事是真上啊。”顾陆说。
“有道理，这条路以前坑坑洼洼的，即便有路灯，也容易摔跟斗，我之前就瞧见别人打跟斗的。”顾女侠赞同点头。
两人小声讨论着，离开的耿主任也琢磨着，怎么自己那么努力，也不见大作家写文夸一夸呢？
难不成是还不够积极？耿主任想着。
今晚，没人大声敲门，顾氏兄妹睡得很好。
翻天，太阳照常升起。
和往日一样，十二月份的熹光冰凉凉的，一点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
雾都人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更努力的主任就更努力。
但是《雾都日报》仿佛平静之中的炸弹，瞬间把平静炸得粉碎！
头版头条硕大的文字“你以为现在是封建时代吗？”
副标题：紫荆小区张经理恐和监督单位有勾连，是官商勾结，还是？
报道中清楚的讲述了事情经过，别以为刘婷昨天一日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把繁琐的情况省略了。比如刘婷中午和顾陆的用餐，以及刘婷对整体的调查。
再加上当事人是著名作家顾陆！
作家的事本来就吸引眼球，地球上紫金陈（隐秘的角落）被骗，直接上热搜。而顾陆当前在平行时空的名气，比紫金陈大很多，还是有官方因素在里面，buff叠满了。
引起轰动是必然的。
“紫荆园的张经理，好像我有所耳闻，是我们沙区很厉害的一个团伙。具体不方便多说，说多了容易出事。”
“毛爷爷我想你了。”
“我敢打赌，肯定又是临时工！”
……
(本章完)
第335章 效率啊！
第335章 效率啊！
雾都住房和城乡建设w员会，是雾都住建部门全称，位于长江一路，管辖范围贼大，总结一句话，凡是能跟建筑、地皮相关的，都能插手。
这么牛逼的部门，那么紫荆园小区开发商，真的认识上面大佬吗？怎么可能，也就是与质量安全与法规科的办事员小淮熟悉，与副科长也稍微有点物资交换的关系。
质法科就是住建部接受投诉的，因此直接被拦截，当下的小淮，本是怀揣着上坟的心情上班的。
到单位和同事打了招呼，把早餐和厕所先解决。
他瞧见什么都异常淡定，这就是机关老油条的稳重，直到小淮拿到单位订购的报纸。
住建部门常年订购五类报纸，《参考消息》《人人日报》《青年报》《雾都日报》《山城早报》。
平日小淮都不会看后面两个，感觉格局太低，身为公务猿，格局要放眼全国。但——
“住建部？”小淮一眼就扫到自己单位名字，拿起《雾都日报》。瞬间，目光黏在报纸上，一两分钟过去，他额头冒着冷汗。
即便里面没点名道姓，可给紫荆园小区张经理提供帮助的就是他啊！
“陈慕淮，来一趟。”裘副科长语气和平日没什么变化，把小淮喊进办公室。
进入副科长办公室，门闭上的瞬间，裘副科长的表情一变，屋子里仿佛刮起了呼呼的冷风。
“啪！”裘副科长把报纸拍在桌上，很明显，他第一时间就瞧见了。
小淮感到双腿发软，“裘副科长，我……”
“我什么我，你不知道你这个行为是在给单位抹黑？！”裘副科长异常愤怒，“难道你不知道？质法科是人民唯一可以监督我们前进的窗口吗？”
“你瞧瞧你做了什么，你对得起党和国家的栽培吗？”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小淮急了。虽然他和张经理玩得好，但这层关系不是你牵的吗？不是你让好好照顾的吗？他自己只是吃吃喝喝一条龙，副科长才是不知道搞了多少钱。
一堆话想要说出来，可老油条的理智让小淮憋住了，他明白，此刻只能自己全部扛下来，才是最佳结果。
“对不起，裘科长，是我的问题。”小淮低头认错。
行，还算识趣。裘副科长板着的脸稍微松一点，“先去写个检讨，然后具体你的处罚要等科里面开会才能决定。”
裘副科长把人打发走，心中的石头还未落地，一个内线电话，又把石头吊得老高。
来电人是雷副部，也算他的后台，两人沾亲带故有点关系。
接通电话，承认错误，是自己御下不严，看错了人，摆正姿态。
紧接着他又说，“雾都日报太不懂事了，雷部，能不能撤掉新闻，然后找到当事人，把这事弄成一个误会？”裘副科长用了官方管用第二套公关方案。
软硬兼施的让当事人出来说话。
至于方案一是什么？三个字，临时工。
电话那头的雷副部本来还可保持冷静，但听到这话，绷不住了，“你tm疯了吗？你以为采访的当事人是谁，是顾陆！”
“来，你告诉我顾陆是谁，裘千军你告诉我，顾陆在雾都代表什么？！”
“雾都日报是不懂事，但你懂事？你懂事你能去惹顾陆？”
其实裘副科长并不太清楚顾陆代表什么，但从后台的愤怒程度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雷部，是我们科的……”
还想甩锅，可锅根本就没甩出去，就听到雷副部包含着怒火的声音，这声音就蕴藏着炸弹，只稍微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
“裘千军，我告诉你这代表什么，代表了这件事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人分别打电话到部里领导这里来了。”雷副部说，“一会部里开会，你好好想想怎么说。”
语罢，挂断了电话，裘副科长当前明白了，一个科员顶不了这件事，一个科长也顶不住，甚至整个住建部门都难顶。
顾陆的影响力在这一刻得到了具现化。雾都日报虽说是雾都最大的纸媒，但上面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们配合。
雾都日报的主编还等着上面打电话来批评教育，可没曾想，没等来电话。
当日下午，直接是一把手召开了一个记者会议，张大领导上次还特别去八中视巡查。没想过再次看见顾陆的名字，是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监管不监管，让老百姓投诉无门，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些干部自身存在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在管理方面更是听不得老百姓的批评，一些干部更是只希望做好‘面子工程’。出于不正确的政绩观，并未理解自身的职责，只是简单隐瞒上级……”
语气非常生硬，从语气就能瞧出一把手很生气，后果比较严重。
“我们雾都官方一定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我们深知，光表态不够，重要的是拿出行动。[12·4紫荆事件]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给大众一个答复。”
张大领导的发言，实际已把事情定性了，批评的人群是干部，而不是什么临时工，什么小喽啰。
雾都人最爱看的新闻频道《天天630》也报道了一把手讲话。
这下子成为龙门阵（聊天）的谈资。
“你们说，这回是哪个背责任？”“临时工不得行了，肯定要开除个大官。”“雾都凶的开发商那么多，感觉紫荆园这回的事也不严重，为什么闹得这么大？”“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听说得罪了一个官二代”“我听别个说，是因为举报的人是顾陆，就是写王子国王那个。”“你这个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太不靠谱了。”……
很多喝酒聊天的人，其实完全不知道事件始末，掐头去尾的，讨论也按照自己的脑补说事。
可上述阵仗足以证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连住建部门的干部都要被调查，更何况是张经理。
要知道国家机器咬死了办一件事，效率是非常快的。
好比张大领导亲自表达和监督的这件事，报纸是早上发的，张经理是下午被带回去协助调查的。
市局领导，以及中队队长，还有警务人员的标兵人物，一排人好像尊尊佛像，居高临下地盯着张经理。
眼神能戳死人的话，姓张的已被万箭穿心了。
张经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害怕的。大脑是懵逼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有这么多大人们看着他。
即便是电视里演的连环杀手，也不至于眼前这阵容吧。
“是自己交代，还是我说。”审讯人员厉声。
“交代什么？”张经理脑海中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全部轮了一遍，乘以十也不够啊！
“啪！”审讯人员敲击桌面，把嫌疑人吓了一跳，这是小技巧。侦办这案件的，都是全市的高手，肯定也包括审讯人员。
“还嘴硬，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完整的犯罪证据，现在让你说，是给你机会。”审讯人员说。
张经理快四十岁的大男人，快哭了，“说说说，我一定说，关键是让我说什么？我什么都说。”
嗓音都在颤抖，审讯人员明白要稍微减弱威压，要是把人吓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12月2号晚上8点34分，不是纠集一帮团伙，去紫荆园二期6栋15-3，对里面的住户实施恐吓！”审讯人员问。
“啊？”张经理瞪大眼睛。
审讯人员也是人高马大，一米七九的个子，在一米六五的张经理面前，体格上有压倒性的优势。
“还不快老实交代，啊什么，装傻这事就能蒙混过去吗？”
不是……他上门恐吓的事，让辖区派出所来解决就行了吧，这阵仗太夸张了。
“交代具体作案细节，还有好好说清楚，为什么你清楚被投向住建部门的投诉具体信息。”审讯人员说，“这案件是市重点大案，你隐瞒根本没用。你的隐瞒，只会在判刑时，为你带来更重的刑期。”
张经理当即一五一十的交代，不敢有一点隐瞒。而住建部门的小淮，以及裘副科长全部都被抖了出来，面对当前的阵仗，张经理根本就扛不住。
人在越危险时，就越能迸发出智慧，这种智慧叫急智。
全部倒完了，张经理好像有点明白过味了，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真不知道那学生是领导……”张经理在重压之下慌不择言了，早知道那小批娃儿有这身份，早就滑跪了。
为什么要手贱呢？大晚上喝酒去不好吗？为什么要上门踢门？！
都怪那红袄子大妈，不是她，那学生就不会卷进来。
都怪陈慕淮，不是他报告消息，就不会发生这事儿。
都怪大舅，不安排这个职位，就完全不会遇到。
都怪那几个杀比（跟身后的保安），能把他喝醉的话，压根就没力气踹门找茬。
脑子里迅速闪过这次事件的主要责任人。
“什么领导，你做的事本来很对吗？”审讯人员打断。
张经理完全不清楚自己得罪了谁。
但是张经理的舅舅会清楚的，紫荆园开发公司“越峰集团”的饶副总。在国内的房产开发或许排不上号，可在雾都，越峰房产还是很牛的。
他要给外甥收拾烂摊子。
“你知不知道，你给雾都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印象？”
得知真相的饶副总一脸不可置信，一个十七岁的高二学生，哪怕就是写几本小说，有点名气，能有这么大影响力？
在讲鬼故事吗？
肯定还有更深更深的内幕，必须要挖到啊，否则道歉都找不到正主，拿什么平息事端？
不相信的他，求爹爹告奶奶用人脉到处打听，得到的回复是：“顾陆是雾都文宣方面近十年最大的成就，你是想和所有雾都宣传部门的人作对？”“有什么深层原因？顾陆这两个字还不够深沉吗？你晓不晓得这两年雾都青团子的干部大多数都升了。”“雾都日报爆出这么大个新闻，为什么没人捂嘴，因为都晓得，顾陆给面子是发雾都日报，不给面子就是青年报，甚至于光明报。”
三个回应，分别来自不同的官方部门。
“啪！”饶副总甩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呢？空有宝山，不懂得开发，有这么牛逼的人物，还搞什么状元楼的噱头，应该直接才子楼！
饶副总马上让秘书准备好东西，他要上门赔礼道歉。
道歉的原因肯定不是张经理，外甥在饶副总这里已放弃了。钱走关系什么——开什么玩笑，为何螳臂当车？
只是当前，顾陆不在家里，他出门上学中。
[12·4紫荆事件]学生们基本没关注，因此大多数人都不知情。
可老师们知道啊！
隔壁班的老师，就是不顺路的情况，也要去10班绕一圈，想看看一篇采访让雾都抖三抖的学生。
“鲁智深”鲁老师拍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他声音嗡嗡的说，“顾陆还没毕业，社会的影响力都夸张到这种地步了啊。”
“我以前还感觉顾陆同学在学校的影响力太大了，今天才知道，他出了学校影响力更大。”政治老师说。
冰山高老师在改作业，但耳朵也是在听着周遭老师们讨论的。
“高老师你要小心了，你班的顾陆，真的得罪不得。”有同办公室的老师这样说。
停下钢笔，高老师抬头说，“杨老师，你这话就说得不对。顾陆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孩子，他这次是被欺负了，所以才被迫接受采访。你刚才说得好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
方才出言提醒的老师讪笑，“我也是随口说说，主要想表达顾陆同学太厉害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动静呢。”
动静确实是非常迅猛，平时追责过程十分繁琐的官方机构，这一次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一人开除党籍，两人革职，三人降职，还有7人因为连带责任被内部警告。
这次力度就非常夸张，按张大领导的说法是，“正好趁此机会，肃清队伍里面的官僚主义份子，顾陆同学给我们上了非常宝贵的一课。这次不大整改，难道要等后面出现更大的问题吗？”
而紫荆园方面，据说越峰房产想要弃车保帅。别误会，张经理肯定不是车，他舅舅才有资格被称为车。
无论从什么方面公布出来的消息，确实都是大动静。
“顾陆这孩子我是比较喜欢的，上课认真，回答问题也比较积极，还有经常会下课找我问奇怪的问题。”政治老师想着补充，“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的问题，可能这就是作家的幻想天赋吧。”
没错的呢，政治老师是咕噜大王选定的精品羊，每次想触发某本书的台词，都会来政治老师这里薅一下。
“这么说，等我有时间，我去买两本顾陆同学的书，也算是支持一下哈。”
……
高老师家访过，比其他老师知道得更多，所以她没什么反应，而其他老师依旧保持着“不好惹”的心态。
又过去一天，《雾都日报》是有始有终的。
“郑阿姨，您好，我们是《雾都日报》的记者。”王牌记者刘婷的新闻触觉一点毛病也没，一点时间就找到了大作家口中的红袄大妈。
“？”郑阿姨打开门，愣在原地，因为她瞧见一人拿着麦克风，身后一男扛着摄影器材，一时之间愣住，没见过这阵仗。
“我没什么事都没做，也没打电话。”郑阿姨今天没穿红袄战袍了，在家穿着厚厚的酒红居家服。
她接着说，“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那种上门骗子？”
“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件，还有郑阿姨你在网上随便搜索，就能看到我的。”刘婷掏出记者证。
具有反诈意识的郑阿姨还真上网搜索，刘婷经常出现在各种报道，有图片有视频。
“那个刘记者这是要采访我吗？”郑阿姨突然意识到，“我先去换件衣服，两位请进请进。”
知道自己要上电视，肯定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刘婷很清楚，自己想拦是拦不住的。
郑阿姨动作也快，换上了一套较为得体的穿着。
大概几分钟后，采访才继续进行。
刘婷提问，“郑阿姨关于前几天和开发商的张经理发生争执的事能不能和我们说一说？”
一听是这事儿，郑阿姨来了精神，不过东西都拿了，再说是不是不太好？
而记者见采访者没说话，还以为是怕打击报复，因此刘婷说，“放心郑阿姨，张经理已经因为寻衅滋事、行贿公职人员等多项罪名抓起来。”
“抓起来了？”郑阿姨愕然，前几日那么嚣张。
天天跳坝坝舞的她，自然是不关注什么新闻。
“因为著名儿童作家、著名科幻作家、著名短篇作家顾陆举报了。”刘婷说。
“做了多少坏事，三个作家举报他！”
“……是一个著名作家，就是那天和你一起被威胁的学生。”刘婷提醒。
“那娃儿是大作家？！”郑阿姨声音抬高，瞪大双眼。
……
新闻的热度持续，要知道互联网发展迅猛，蓝星都是一个村，更何况是直辖市的事，外省也很快知道了整件事。
可外省是怎么报道这件事的呢？
黑省青团子评价，“雾都高质量发展更加多元的一面，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这个宏大的国家战略，也值得我们学习。但宏大叙事之下，很多细节就没办法保障，关于楼盘的建造和监管，黑省拥有一套完整的标准，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情况。所以为创作更舒心，欢迎顾陆来黑省进行创作。我们黑省肯定会创造一个非常良好的写作环境。”
(本章完)
第337章 照顾情绪
第337章 照顾情绪
大晚上，夏侯教授应当睡了，顾陆这么认为，盖因他发出稿子就睡下了。
夏侯教授在校对稿子中。身为上交教授，同时领衔明年三月份的文化交流团，每天的事当真是不少。
因此他经常熬到十一二点。
想想夏侯教授的年龄，才五十有三，这个年龄怎么睡得着？不正是学术拼搏的年龄？
“终于发来了，真是辛苦啊。”夏侯教授瞧见邮箱的新消息，这样感叹。
教授想来，顾陆同学肯定是为这篇文章尽心竭力，半个多月来，在上学之余，每天都修改文章到这么晚，精雕细琢的。
文章的名字是“南极争夺战”。
为表尊重，夏侯教授连坐姿都端正不少。
[二十世纪俯望下的世界没有秘密。所有陆地都已被探索过了，最遥远的海洋上也有船只在破浪航行。一代人以前还默默无闻的自由欢快的地区，如今已奴颜婢膝地为欧洲的需要服务，轮船开足马力驶向寻找了许久的尼罗河的源头……亚马孙河两岸最后的原始森林被砍伐得稀疏了，唯一的处nv地——雪区，也已被敲开大门。]
奴颜婢膝的为欧洲服务。
亚马逊被砍伐得稀疏。
看题目夏侯教授就知道顾陆要写什么了，喃喃自语：“首个航行于西北航道，首个到达南极点，罗阿尔德·阿蒙森。”
阿蒙森被挪威人认为是国家英雄，非常受尊敬，因此写这位就非常扣题。
和前面写西班牙的“不朽的逃亡者”登对。
只言片语间，批评了欧美和人类。夏侯教授刚开始看，就频频点头，特别一些用词，“蓝星还有一个最后的谜。在世人目光之前隐藏着她的羞涩，这就是她那被肢解、受折磨的躯体上，两个很小很小的尚未遭受人类的贪欲荼毒的地方——南极和北极。”
对人类来说，发掘这颗星球是丰功伟绩。但对蓝星母亲来说，却是伤害。
“这就是大视角。”夏侯教授很高兴，因为他感受到了和不朽的逃亡者一样的质量。
还有点燃，因为文章中有两艘船驶向南极：一艘由挪威人阿蒙森指挥，一艘由英国人海军上校斯科特指挥。
双雄相争！
教授思索，这两艘船是差不多时间出发的吗？夏侯教授对英国历史不熟悉，所以就没在意。
不过文章接下来却让他很意外，因为主体视角是英国人的。
讲述了斯科特的家庭，如何为了理想告别家庭，告别温暖，也告别太阳。
“以斯科特日记的形式写，这是特殊的写作技巧吗？”
带着疑惑，夏侯教授继续看下去。
不得不说，这篇故事非常好，将斯科特一堆人所面临的困难尽数描写。
伴随着深入极地，身上的粮食越来越少，每天所能走的里程也越来越少。到后面，驮物资的矮种马在比尔兹莫尔冰川全部死亡。
支撑斯科特五人组的力量是什么呢？是第一个征服星球上尚无主人的地带。
距离极点只有150千米，我们无法坚持到底。
离极还有137千米，路程极其艰难。
再走94千米就到达极地了！
只剩下70千米、50千米……
越到后面，身体越累，但斯科特等人的精神非常亢奋。
夏侯教授点头，关于这点他校对稿子也有类似的心情。当还有一万字时，内心死寂，还有八千字，速度缓慢坚持不下去了。五千字之后精神陡然反转，甚至最后校准到两千字，速度还更快了。
斯科特五人组中鲍尔斯在距离极点只有几千米时，在无边无际的白色中瞧见了一个小黑点。
那不是什么倒影，也不是其他的东西。
正是阿蒙森的帐篷，几千年来都不曾被窥探的南极极点，在极短的时间被人光顾了两次。
他们来晚了：对于人类来说，第一意味着全部，而第二却意味着全无。
绝望之情溢于言表，文章只用了一句话来概括，“在这里看见的一切，和最后几天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调毫无区别。”
太过残酷。
“即便我不了解英国，但斯科特几人组的情况非常危险。”
的的确确，挺进极地时，斯科特和他的朋友都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不朽的事，当身体支撑不下去时，意志会带你杀出重围。
可现在毫无意志……
夏侯教授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埃文斯精神失常死了。奥茨冻掉了大拇指，跟不上队伍自杀了——“我出去走走，也许在外面待一会儿。”
包括斯科特在内，全部死亡，无一幸免。半年以后才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和日记、书信。
有斯科特写给自己妻子的，写给自己儿子的，写给自己祖国的，结尾处不是为自己的死亡和失败做辩解，而是“恳请你们千万照顾我的亲人。”
唉，人类只有在失去全部东西时，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最珍贵的，夏侯教授暗忖。
诗人有时也创作这种恒古以来一切悲剧中最壮美的悲剧，而生活却上千次创作了这样的悲剧。
至此，全文结束！
“这是一出壮美而伟大的悲剧，完全能够媲美《不朽的逃亡者》，立意也不差。”
“让人叹为观止的短篇天赋，莫泊桑、契科夫年轻时也不如啊……不对，是不是有什么错了。”
从书中的情绪脱离而出，夏侯教授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不是写英国吗，可我们是要写挪威啊！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没读懂。”
夏侯教授就是认为自己没看懂，也不认为是顾陆有问题。
瞧瞧，这是什么信任感！
又把文章重看了一遍，夏侯教授好像读懂了，同时也明白了在微信上问的那些问题。
“这篇文章的立意，某种程度来说超过了《不朽的逃亡者》啊。”
“居然用这种写法来描写阿蒙森，如果不是我再次阅读，压根就没想到。”
一个短篇，包裹了两重故事。第一重就是表面对第二名的个歌颂，更深的第二重是同时歌颂了斯科特和阿蒙森。
至于具体是如何办到的……地球上光学课文《伟大的悲剧》的同学察觉不到，因为删除了。
“有它在，文化交流团也是有好戏看了，肯定在看第一次时会很茫然。”夏侯教授露出笑容，同时感觉也很合理，因为他从报纸上知道，顾陆当前在英国出版了两本书，并且销量都很不错。
不说那么多了，夏侯教授准备翻译《南极争夺战》……刚译了两行，突然意识到当下时间太晚了。
明天吧，明天再译，顺便再去找赵主任，把交流名单定下了。
既然都说到曲科长了，那必须说一下，曲科长近日刚批评了刘教授。哦，就是明年法国文化交流团的负责人。
刘教授交上去的交流名单，平均年龄五十六岁。参考今年西班牙交流会，即便去掉拉数据的顾陆，平均年龄也就41。
“名单还是被退回来了？”刘教授揉着太阳穴，说好官方不干涉名单，都是狗屁。好好的成员名单被打回来了两次。
“有资历才有阅历，有阅历参加代表国家的大型活动才不会出问题。”刘教授的自言自语，好像是对自我的肯定。
“还要年轻化……”
隔日，刘教授又传了一份名单给赵主任。
名单上的人物，已经改到不能改了，因为都有资历和阅历，特别是前者。????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人。
赵主任扫了一遍，把稿件按在桌面。端起一杯茶，先喝了两口。
麻烦了！刘教授和统战部门的赵主任打交道多了，摸熟了对方的习惯，说话前喝两口水，代表接下来要哔哔的话非常多，提前蓄力。
“本来我是不应该对刘教授选择的名单有什么意见的，因为刘教授是专业人士。”赵主任说。
一样的话已经听好多遍了，每一次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耐烦。刘教授连忙说，“一个人的想法总有遗漏。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非常期待赵主任的建议，能够让名单更加完善。”
“代表华夏，庆祝中法建交的文学交流团是需要老同志坐镇。但也需要向外国展现我们国内年轻的力量。”赵主任说。
“蒋势老师今年才四十岁，绝对算是青年作家。”刘教授马上说，蒋势还是青年联合会的副会长，怎么不算青年呢？
好的，暗示没用，赵主任打明牌了，“昨天和法国驻华大使迪博先生聊了聊，他喜欢并称赞了顾陆同学的作品《小王子》。迪博先生认为小王子对世界的思考，和法国文学、哲学很多相通。”
虽然各国驻华大使对华夏文化都有一定了解，但看中文书籍还是比较少。迪博看的是英文版小王子。
法国人会英文的比例在全欧洲都算高的，甚至于到后世会英文的太多，还催产出“法语保护协会”。因为太多法国人用英文而忽略自己国家的文字。
“迪博先生和本次交流会无关，可他的话有一定参考价值，你认为呢？刘教授。”赵主任说。
哦，又想给顾陆走后门！
刘教授说，“迪博先生的话是具有参考价值。但赵主任，我们国内这方面的人才太多了。老同志们也都等着为国家增添一份光。”
赵主任也是老江湖，翻译教授的话就是，这个差事有和顾陆一样优秀合适的人。既然这样，是不是要照顾老同志的情绪。
也有道理，赵主任没再强求，因为确实也要照顾。
“既然这样，那么这份名单就确定下来了。”赵主任说，“我也非常期待，我们华夏文学能与法国文学产生一场优秀的对话，和西语文化的交流一样。”
今年的中西建交文化交流团，西方的交流团队和文化部门可是发信函夸奖《不朽的逃亡者》和《致费德里科》，特别是前者一致好评。赵主任的要求就是明年不能比今年弱。
“竭尽全力也会办到，大家和我都有信心。”刘教授回应，直接代替大家应下。
刘教授是真的有信心，名单里的蒋势，曾在巴黎留学。名单里的梅盛，他的作品被翻译成法文，更是获得勒诺陀文学奖。
他不知道什么是飞龙骑脸，但知道都是人才犹如满天星，这局包拿下的。
此事告一段落。
一天又一天，都是雨天，倾盆大雨让人看不清前路。总想着什么事情等雨停之后再做。
晴下来是12月16日了，距离“紫荆事件”已过去一周半，风浪也逐渐平息了。
但住建部和以前有点不同，对质法科管理得非常紧。因为这种事来一次就够可怕了，再加上部门新上台的二把手，明白自己前任是如何下去的，为了自身不重蹈覆辙，肯定严格管控。
本来质法科在部门内部的优先级并不高，现在被提到了第一梯队。按照领导所说就是，“如果对人民的投诉都不在意，那么怎么能服务人民？”
甭管是不是空话，当前打电话投诉是真有用了。顾陆算不算无形中为雾都百姓做了点好事？
顾陆在学校就比较安静了，毕竟全校都知道，他是非常低调的人。
好吧——其实是小区的大爷大妈太热情了。与人交流是要消耗自身能量的，顾陆也挺累。他吧，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人家又送水果又喊吃饭，热情的不要不要的。
幸亏他们的热情在逐渐减弱，顾陆趴在桌面。
“你聪明，轱辘你帮我出出主意。”李古圆说，“何雁到底是怎么想的。”
感情问题？虽然顾陆从上一世单身到这一世，但军师从不亲身上战场，况且他人生经验也多，他认为自己能提供给一些细小的经验。
“说说看？”顾陆用手掌把桌面的脑袋托起。
“之前我不是过生准备表白，被拒绝了嘛。”李古圆先说前情提要。
那不是你自己把自己脑补的答案吗？顾陆默默想到。
李古圆继续说，“我们就有好久都没说过什么话，不过前几天她又叫我送她回家，还有这两天很主动来找我说话。就转变得非常突然，完全就和之前变了一个人。”
“敌不动我不动，你懂吗？”顾陆说。
“能不能说人话？”
“就是你先答应观望着，看看对方下一步我们再出招。”
“有道理。”
“再然后……”
上课铃声打断了顾陆传授经验，他意犹未尽，“一会中午放学，我们一起回家，我再好好跟你说说。”
其实两人为什么不想想，是否女同学也找了军师……
教室的时间，下午比上午难熬，感觉咻的一下就到中午放学了。
一般来说，顾陆午间要么去社办，要么回家，吃东西的话随便就解决了，因此不和李古圆走一起。
今天不一样。
在路上，顾陆又开始传授军师的经验。
“等等，和你说话我差点忘了。我要买杂志。”顾陆倒回去几步，来到报刊亭。亭里摆放的《读者》《意林》《故事会》《青年文摘》等杂志占据最显眼的位置。
“嬢嬢，麻烦给我一本最新的青年文摘。”顾陆掏出钱。
“以前经常来买杂志，最近怎么不来了？是不是考差了，零钱少了？”报亭大妈的最近是今年。去年顾陆经常来买，主要当时投了不少刊物。
“哈哈哈，嬢嬢你记性真好。”顾陆说。
“那肯定，在这边开了十几年，靠的就是好记性。”报亭大妈说，“要买赶紧买哦，说不定再过半年要买就麻烦了。”
顾陆瞬间体会到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点头答应。
报刊亭越来越少了，从2008年到今年，全国至少拆除了上万个亭子。特别是政策优先实施的城市，四九城上千家，鹏城七百多家，魔都五百多家，雾都也有三百多家关闭。
“我家那边的报刊亭都改成了买早餐的。听那老板说过段时间，连早餐也不能卖了。”李古圆也说起这件事。
“报刊亭估计以后都要拆。”顾陆说。
那以后买杂志都要去书店了？李古圆脱口而出，“那太麻烦了。”
“以后就去书店买了，或者是网上订购。”顾陆说，“娱乐活动多了，看杂志的人也变少。”
有道理，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那真是杂志的盛况，后来互联网……想到这里，李古圆突然叹气，不知道是在为杂志叹息，还是在为自己没生到好时候叹气。
往家的方向走着，李古圆突然变沉默了。
路过不用等红绿灯的斑马线时，李古圆才突然说，“那我要努力，写长篇出书。”
“短篇也可以出书。”顾陆说。
李古圆摇头，“短篇出书太难了。你短篇都这么厉害了，也只出了一个短篇集。我根本不行。”
“对了，咕噜你怎么突然买《青年文摘》了，有文章在这一期发布？”李古圆转移了话题，按照他对好友的了解，只会购买有自己文章刊登的杂志。
“有两篇。”顾陆顺手就把杂志递给了身旁人。
创作力可真旺盛啊，还好已经没一较高下的心思了。李古圆暗忖，拿起杂志，都不用翻到目录。封面推荐的三四个短篇，顾陆的两个作品赫然在其中。
“火箭人、那一棵树，都是科幻吗？”李古圆看起火箭人。因为从名字上判断，前者更感兴趣。
(本章完)
第336章 谁允许的？
第336章 谁允许的？
如果只是黑省青团子发言，还可能是“个人”行为。
那么黑省文旅和黑省发布，两个官方账号，在微博上转发这条消息，就非常过分了。
这是什么？
明晃晃的挖墙脚！
关键黑省还一点也不掩盖，而且就连黑省内部还抢上了。
油城文旅：“我们百湖之城，黑鱼湖、杜尔伯特连环湖、鹤鸣湖、莲湖、青马湖是散步构思的好地方。”
冰城文旅：“我们城市素有东方莫斯科的称呼，美食和美景都是一等一的。据说畅销海外的《福尔摩斯先生》就是在冰城创作出的，有得天独厚的渊源。”
雪城文旅：“去了其他地方吃不好吃不饱，来我们雪城，塞外江南、鱼米之乡！民以食为天，我们雪城是黑省美食之都。”
还有佳市、伊市、鹤城、北团林子等都跑出来。
能忍吗？
要说，见过大风大浪就是厉害，瞧瞧他都怒火都多旺盛了，脸上表情也没丁点变化。
自杨老后，雾都近代文学本就没有能称得上大文学家的人物。而杨老的红岩属性太强，而再近一点是莫怀戚，也只能算半个。
好不容易出现了顾陆，虽说当前距离大文学家还有点差距，可肉眼可见的天赋摆在那呢。更何况顾陆的统战价值，远大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作家。
“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千万不能让让人把问题憋在心理。”张大领导说。
“应该的，八中是我们城市的重点高中，顾陆同学在八中上学，肯定是最愉快的。转学去黑省肯定不习惯。”郑领导说。
郑的理解是，顾陆从雾都到黑省，是会让本城市丢脸。而张的想法是，华夏青年代表顾陆，只要在雾都就是政绩。
两位沟通了一番，郑领导紧锣密鼓的安排。不能表现得太刻意，事也肯定要一件件的办。
反正肯定不会让顾陆对自己家乡再有意见。
……
“好好，没问题。放寒假一定来。”
“真的吗？还有这么好的福利？”
“到时我可能带我妹妹来。”
别以为黑省是打嘴炮，人家是真动手。汪社长就打电话来了，先是关心了一番。随机邀请他去冰城玩，打着的噱头是——“《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销量突破一百五十万庆功宴”。
顾陆答应了，他想的是自己开书时因为上学，签售会都没去黑省举办，不能这么厚此薄彼。
紧接着，汪社长打蛇随棍上，就直接说：“上次的国语委互动，小顾给我们单位亮眼了。来冰城就多玩几天，新巴黎大酒店、丽源旅店、新世界大酒店免费住。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你说说，还有这种好事。
“小顾最近有没有新书灵感？”汪社长也没忘正经事。
“有些思路，不过是一个中篇，也是科普题材的。”顾陆说。
中篇和科普，两个词语组合在一起，汪社长瞬间想起了天板的《平面国》。
“我们出版社也出过不少历史类科普作品，所以对这方面非常有经验。”汪社长说。
直接表示写好之后就发过来，汪社长很愉快地挂断电话，即便当前顾陆都还没创建文档。
汪社长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副社长，另一个身份是什么，就不用过多介绍了。
“也不知道简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顾陆突然想到自己伯乐之一的简社长。
自打简叔去魔都人民出版社之后，二人联系就比较少了。点开手机短信，上次聊天还是一个半月前，《环球时报》的新闻，简叔恭喜他在英国也取得不菲的成绩。
即便联系也是“夸夸”，顾陆默默点头，他知道简叔是这样的，即便是“坏话”也会包裹着蜂蜜。
顾陆给简叔发了条信息打招呼，依照他每年一部长篇一部中篇的速度，分别发售在两个出版社完全没问题。
如果需要的话。
“再看看邮箱就睡觉了。”打开邮箱，顾陆瞧见了《火箭人》和《那一棵树》过稿的通知。
预料之中。
“刊登时间，哦，十二月下月刊，今天六号，还有八九天。”顾陆推算日子。
有点小担心，万一在这段时间内，风霞街道的街道办去把凸面转弯镜按上了怎么办？
也不对，即便按上了，街道办懒政的情况也是洗不掉的，顾陆认为自己的文章没毛病。
咕噜大王总是这样，非常害怕自己做事有纰漏，小心小心再小心。可片刻后又会埋怨自己想这么多真是傻。
这一点他和原身很像，小事儿没拿过什么主意，长大就怕拿主意。
接着看——
“这邮件？”
“什么妖魔鬼怪，怎么都知道我的邮箱？”
顾陆皱眉，他收到了一份挑战信，准确说是带着炫耀意味的挑战信。
信件内容……说实话带着一股子机翻味道，是来自角川书店的信件。
首先列举了《那时的王子》《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两本书的销量。
紧接着列出了一本叫做《向太阳射出子弹》的销量，超过小王子日语版，距离阿尔吉侬也非常接近。
作品的作家是霓虹神童胜多内丸。
按照信件内容的言下之意，胜多内丸的太阳早晚都会把束“晒死”。
上网查询了一番，结果让咕噜大王很不高兴。
如果这胜多内丸真是天才，写了一部作品销量高，面对挑战他不会有什么负面情绪。
因为顾陆对自己很有逼数，作品都是骑在巨人的肩膀上，他自己是文抄公。而真正的天才是很厉害的，也是前面顾陆会主动和李古圆打好关系的缘故。
可《向太阳射出子弹》从头到尾都是捆绑顾陆用大量的资源炒作起来的。
顾陆无论是短篇还是长篇，发表的杂志社和出版社，都属于一桥系。而胜多内丸正是角川系推出的天才……
“踩着人上位？有点过分了。”顾陆嘟囔着，发了个消息给霓虹认识的人，让其帮个忙。
弄完也挺晚了。
睡前美好的心情也没有了。
“早知道睡前就不看邮箱……等等，这话好像有点耳熟。”
“下次我一定不会再犯傻！”
入梦乡。
做了一个前世的梦，梦见新书扑街了。
说起梦，按照克苏鲁神话体系的设定。整个宇宙都是诞生于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的梦，所以必须保证他不能从梦中醒来，否则万物都会被毁灭。
有一说一，顾陆在清晨被闹钟叫醒，梦中的世界也随之毁灭了。
梦中电脑、床、房间、窗外的街道都无了。
正因为做了噩梦，顾陆啃着热乎乎的包子，口中还嘀咕呢。
“梦是相反的，梦是相反的，证明我书没问题。”
担心个什么劲儿，这是触发合成的作品不礼貌。
“哥你嘀咕什么？”顾佳渝问。
“哦，我在想包子肯定比豆浆油条好吃。”顾陆说。
外地的小伙伴或许不知道，包子在雾都并不单单是早饭，有相当多的包子铺是二十四小时开。不少壮劳力在半夜下班也会选择买一笼包子垫吧一下。
“！！”女侠捂住手里的油条，那一刻油条是三尺青锋，“怎么可能，豆浆油条、糍粑块、麻园、条子才是早餐最佳搭档。”
“驳回，快点吃，上课快迟到了。”顾陆一口一个。
老房子的好处在于小巷里的早餐店是真不错，酱肉包和鲜肉包都好吃，他一个人能干一笼半（9个）。而新小区那边，也有早餐店，甚至店铺更干净，馅也更多：榨菜猪肉、牛肉包、鲜肉粉丝、雪菜等。
后者都是优点，唯一的缺点就只有不好吃。
飞快吃完，他们撒丫子往教室跑。????顾佳渝是有点赖床的习惯，闹铃响了会再睡几分钟，叫不醒的。可一旦赖床超过十分钟，她就会惊醒，会倒过来叫哥哥起床。
两人在操场分路，高一和高二不是一栋教学楼。
“鲁老……”顾陆在走廊上碰到鲁老师，没来得及打招呼。
就瞧见鲁老师主动开口，“顾陆同学好啊。”
嗯？顾陆感觉怎么有点反过来了。
“咳咳，鲁老师好。”顾陆回应。
“我肯定好，顾陆同学。”鲁老师说，“我去七班上课了，顾陆同学走路小心点，地面滑，当心别摔着了。”
走廊的水泥地光滑的可以反白光，确实有不少屁股墩与之亲密接触，顾陆答应。
有点怪怪的，瞧见他的老师十个有六个都会主动招呼。可到教室，同学们的反应没什么变化，顾陆一时没想到原因就索性不去想。
是的呢，顾陆“亮剑”，掀起了那么大的波澜，至少在一周以内，老师是比较“畏惧”的。
惧怕的本质，是担心自己也犯错。
10班班主任高老师不担心，因为她备过课，以及对同学们太了解。
“今天给大家说一件事，”高老师朗声，“卫礼橦同学，请了一周的假，同学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人知道，因为卫礼橦在班上的人缘算不上差，但出格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对墙角磕头、把教室窗帘扯下来裹在身上等），也让他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卫礼橦同学，家里出了一点问题。”高老师说，“所以老师想举办一个爱心捐助，我们几个老师已经给过一份心意了。”
一般来说老师是不会发起这种捐款的，因为实质上高中生也捐不了几个钱。只有可能情况特别困难。
授课老师们已捐助了小几千。
“童子——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特别严重？”“住什么医院啊！”同学们询问起来。
方才第一个出声的是曾杰，预备叫卫礼橦的外号——童子鸡，后来憋住了。
有曾在，你可以在班上没好朋友，但外号必须要有。
“放心，不是卫礼橦同学受伤，具体情况老师也不方便透露，同学们按照自己的想法，我们这是不记名的捐助。”高老师说。
肯定不是学生本人出问题了啊，因为学生出问题，父母长辈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他的捐的算学生中最多的了——五百块。
顾陆有限的记忆里，和卫礼橦说过四五次话，实在不熟悉。因此捐这么多，倒不是同学情谊，是他遇到了，且有一定能力。所以怎么说，有钱人当好人更容易呢。要是昨日梦中情景扑街状态的他，顾陆肯定会背后蛐蛐开展什么捐钱，然后捐出同学们的平均值。
那么咕噜大王是否是本性善良呢？
全班同学中，捐第二多的，要数戚采薇，顾陆瞧见她从小荷包里拿出了一卷钱，大概百来块。
cc心思细腻，听老师的话，似乎猜出了是同学家里出了非常大的变故。
“希望能平安顺意。”顾陆还听见同桌小声的祈祷，双手合十的抵在下巴，眼眸闭合。
窗外冰凉的阳光照耀，她嘴唇轻启，好像咬住了阳光。
这丫头还真善良，顾陆转念一想，嗯，他也善良。
接下来的课间，没来的卫礼橦反倒成了同学们讨论的热点话题，这应该是他进入八中以来最受关注的一天吧。
放学。
估摸着今天可以回新小区了，顾陆往紫荆园走。
很好风霞街道办在让人失望这件事上从不让人失望，顾陆收回目光。
过马路左右看，山城的车辆开得也比较莽，嗉嗉的，他格外当心。
刚走到小区一期，就被拦住了。
“弟娃，你就是大作家顾陆，对不咯。”
“没想到你在这里，我看过你写的什么国的王子！”
遇到了红袄大妈，不过今天大妈穿的是黑色羽绒服，反正也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郑阿姨你别拽，我也不会走。”顾陆赶紧说。
什么国的王子，平面国吗？顾陆心中一笑，知道对方没看过，只是瞟了一眼书名。书名还记错了。
“之前我就说，那么多人看见我和那个经理骂，只有弟娃站出来了。”郑阿姨对周围的众人说，“当时我就想到了这弟娃肯定不是普通的学生。”
话语间带着炫耀，郑阿姨手还比划，“你看我猜得没得错哈！”
什么是大妈的宣传力？特别是跳坝坝舞的大妈。
反正自打几天前，郑阿姨接受了《雾都日报》采访，先是买了n多份报纸，让亲戚和邻居都看。
周围认识的人都炫耀了一圈，郑阿姨就想了小区里有一位大作家。
“没想到我们小区有个状元，还有个大作家。”
“我听我娃儿说，顾陆是最出名的九零后作家，同年龄段没人搞得过他。”
“张经理那个灾贼（人渣）这下子遇到了硬板凳了。”
“拿点苹果去吃，这绝对是给我们小区人争光了。”
人们七嘴八舌，都是从郑阿姨那里听说大作家的事迹。
老一辈对作家还是非常推崇的，所以很快顾陆手上就多了个红色塑料袋，袋子里“长出”苹果和橘子，甚至还有挂面。
相当的热情，顾陆根本就无法推脱。
十几分钟后，咕噜大王提着一袋子东西回到家中。
放下。
顾陆是习以为常了，在老房也差不多，等邻居们习惯了就不会有这么大动静了。
洗个苹果坐在了电脑前。
间隔半个月，眼见快到圣诞了，挪威文化交流的征文也可以开始写了。
顾陆放弃了所有看书时间，就一心一意的啃挪威的三本书。到感兴趣的地方还进行了记录。
类似于资料书的作品，看着是真费劲啊，顾陆有好多次都想，要不要把书籍做旧？就当看过就算了。
但是那样只能骗自己，骗不了外人。茨威格是欧洲人，欧洲“连体”相当于省与省之间的距离，所以本来对信息就熟悉很多。
强忍着无聊看完，顾陆是为了防止和人在交谈和聊天中露馅！
开写，内容也不多，房间里响起了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
一晚上，顾陆把稿子抄完。先把文件传到手机上，然后准备用微信发给教授。
当前微信的使用已经比较频繁了，而他也询问了教授不少东西。
[顾陆：挪威和英国是什么关系呢？
夏侯教授：挪威其实对英国有一定的好感，比如他们每年都会送一颗圣诞树给伦敦的墩特拉法加广场，以感谢二战时，英国对挪威的帮助。
夏侯教授：二战挪威想中立，但1940年被攻陷，一直被德意志占领到了1945年，中间足足五年时间。挪威的哈康国王就在英国寻求庇护。
顾陆：谢谢夏侯教授。
……
夏侯教授：你之前说的文学趣味，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是奥斯陆大学的教授告诉我的，著名的儿童作家罗尔德·达尔，虽然是英国国籍，也出生在威尔士。但他的父母是挪威人，而他的代表作《查理和巧克力工厂》，里面的巧克力是来自挪威品牌freia。但现在很多读者都认为来自英国品牌choccywoccydoodah。
顾陆：因为拍摄的电影是用的choccywoccydoodah吗？
……]
聊天记录什么的就这样，先吧文章发过去。
很顺利，伸个懒腰。
(本章完)
第346章 可他这样
第346章 可他这样
紧接着，简社长大概解释了陈教授的研究——教授大致认为有“依赖型”和“依恋型”两种。前面依赖型比较好解释，但后者就有些复杂了，凡是涉及到有父母的题材，就会表现得格外敌视，要么父亡要么母亡……
顾陆被简叔说得一愣一愣的，教授就是教授，比他更懂他。
“有点复杂，我也没弄懂。”简社长拍拍顾陆，“既然再出发，就再努力，最好发展出一门学科，我看顾学就挺好听的。”
要达到这一步，必须要足够努力。顾陆的努力能不能达到那是未知数，但有外挂就可以。外挂没关就算开吗？
慢慢的，讲到了出版的事。简社长笑，“小顾，我记得你还有一本科普类的书籍准备出对吧？”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顾陆先把脑中将要浮现的记忆压下去。
他回应，“暂时不会写，目前手上回归作《嫌疑人x的献身》之后，我预估是一部反乌托邦的科幻小说。前面看完了乔治·奥威尔和阿道司·赫胥黎的作品。特别是《美丽新世界》，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美丽新世界确实是一部优秀的作品。”简社长说，“小顾看完有什么读后感？”
读后感，顾陆顿了顿，“我看完后问了自己两个问题——《1984》的世界和美丽新世界，我更愿意生活在哪一个？”
谈话中，方阿姨将桌面上的茶水换了。
“结果呢？”简社长问。
“简叔呢？其实我下一本科幻说不定是阿尔吉侬的续集。”顾陆问。
即便是多年过去，阿尔吉侬的剧情，简社长依旧非常熟悉，“续集？《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剧情非常完善，怎么续？”
“剧情上没关系，讨论的事物有关。”顾陆说。
两人聊着，简社长发现眼前的孩子不仅个子长大了，并且性格更内敛了。准确说不叫内敛，而是不轻易发表看法。
陪长辈结束，顾陆去陪“晚辈”。之所以打引号，是妹妹，也算不上晚辈。
一进入医院，他就听到一个好消息。
通过聊天得知，舒柔暑假要和家人一起来四九城游玩，就可以和小姐妹见面了。
顾佳渝还八卦，舒柔上大学先后交了两个男朋友……
听女侠分享完他今日发现的有趣的事，顾陆顺势就说起读书留学的事。两个选择，国内的话，请一个专门的高考家教学习个一年多；另一个是国外留学。
“留学是……哥，我们家？”
顾佳渝想表达很多东西，但支支吾吾。她清醒了一两周了，说话更流畅，大脑也重启了，所以肯定也是考虑过自己的事。
“妹妹，我们家有钱了。”
顾陆读懂了对方想表达什么，难怪有句话说，语言只占据平日表达的百分之三十，动作和身体能读懂更多。
“我当然知道，哥你写小说很厉害……”
“不，佳渝你不知道。”顾陆摇头，虽说这几年文抄事业暂缓，可商业没停，钱真没少挣。
“你哥的身价现在至少有八位数了，我这里说的，不包括ip版权的价值，和固定资产。”顾陆比划，“我以前送你的小钥匙扣，还有印象吗？”
“小老鼠的钥匙扣？还是小狐狸的钥匙扣。都有印象。”顾佳渝马上回应，“我记得还有一套金属书签。我这些珍藏还在卧室里吗？”
“对，是它们。它们每年可以给我带来好几百万的收入。”顾陆预计以后还会持续增长。就好像2019年就四个月销售额，已比2017年全年更多。
核心原因是零零后长大了，可支配的零钱更多了。
“收藏的东西，也都好好在房间里放着。”顾陆补充。
“小物件能挣这么多钱？！”顾佳渝双眼都亮了，完全被前面的话吸引，至于后面的则被她自动忽略。
“那每年得卖出多少个？市场还有挖掘空间吗？”顾佳渝解释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即使客户群体每人两三份买复数，也总有衰落的时候。
“每年都会有新东西。比如明年是小王子诞生八周年，会出纪念款的周边，也有盲盒。两年前是五周年，也会出新的周边。除此之外，还有和名创优品、森马的联名。”顾陆说。
还有h&m要联名来着，被顾陆拒了。
“也就是说，可以持续发行新东西……我懂了，每次逛街，看见新的小摆件，如果价格不贵的话，肯定就会买。”顾佳渝拍了一下手，清脆的击掌声，好像是她脑筋想明白的信号。
“哪个女生逛商场，不买点无用的小废物？都会买！”顾佳渝也没绷住笑了，“以我自己为例子，看见漂亮的皮筋就想买。只要可爱好看就行……这么一想，哇哥你好像能一本书吃一辈子，只要书籍能保证热度就行。”
“哥，怎么保持热度，你肯定很有一手吧？”顾佳渝作出洗耳恭听的状态，脑袋微微扬起，好像在期待《阅微草堂笔记》的奇闻怪事，展现出了巨大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妹妹好像对挣钱很感兴趣——哦不对，每个人都对挣钱感兴趣。但顾陆说的“兴趣”是好像喜欢打游戏的那种兴趣。
“也多亏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顾陆大概说了为什么《小王子》作为童话可以讨论度居久不下，而其他经典童话除了《安徒生童话》逐渐低迷。
顾陆是深知短视频和微信公众号的威力，因此一开始就在这两个渠道宣传。现在上微信公众号、百姓号、抖音搜关键词，蹦出来一大堆。
“一直以来，我们从未真正读懂《小王子》。”
“回到b375星球需要更勇敢的心。”
“好书分享：分享十句《小王子》中的治愈神句。”
“你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五本书，看过它你人生才完美。”
等等各种各样的。
说一句不客气的话，玩微信的年轻人，至少有两成人用小王子的语录发过朋友圈。
“好厉害，难怪互联网说哥你是预言家。”顾佳渝听闻，佩服连连，“从贴吧到微信公众号，最后到现在的短视频，真的每一步宣传都恰好踩在点上。让《小王子》能够常新。”
此情此景，让顾陆回忆起几年前，他首次告诉了妹妹投稿成功，也是一连串的夸奖。
紧接着顾陆又分享起如何宣传的小技巧，这技巧是郭大法惯用的，就是让新出的童话作品强行碰瓷[比肩小王子的童话作品]。毫无疑问，碰瓷作肯定不如《小王子》，很多东西的好看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稍作介绍，郭大法是国内版权代理人。另外初中同学的爸爸律师王盛星也被顾陆聘请了。
也算是咕噜大王麾下三看板：姚小驹、郭大法、王盛星。
顾陆让妹妹好好想想，如果想去留学的话，想去什么国家。
这次没在病房留多久，因为教授突然打电话来有事，他肯定是要马不停蹄地赶去学校。
…………
天气晴朗。
高中生都是一堆一堆的，大学生就一对一对，毕竟哥布林都喜欢躲在宿舍里不出门。
“对学生就不该给这么多特权。我现在认为，当时就不该特招顾陆。”阮副院长摇头。
龚校长说，“顾陆同学是拿到培文杯第一名录取的，这符合中文系招生的传统。”
他也清楚共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是什么意思，龚校长安慰道，“顾陆同学也是一名优先的学生。陆主任都夸奖了他，比一般同学知识面更广，对文字的研究也更深。”
校长就不那么在意。
确实如此，除非顾陆能成为下一位诺贝尔文学奖——但这不可能，因为瑞典近期没有优秀的汉学翻译家了。
抑或是成为柯南·道尔这种全世界知名的作家，也不太可能，几年前顾陆灵气焕发之际，也只是闯出点小名气。
排除综上两项，顾陆作家生涯，对北大来说，基本上谈不上什么名气加成。
“我知道，只是顾陆在八中就创作不断，但进了我们北大就停止了创作。”阮副校长说，“怎么？我们北大不能提供创作灵感和土壤？”
阮副校长在意这个，还有恨其不争。毕竟他想着八中对全国的影响力几乎为零，顾陆在高中都能飞得如此高，进入北大，那……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结果！
“创作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万一顾陆同学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厚积薄发呢？”龚校长倒是心态平和。
厚积薄发有可能，但顾陆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再厚积薄发和我们学校关系也不大了！
看同事还是一脸不忿，龚校长也没再出言继续纠结这事儿。北大天才太多，不像八中，顾陆可以说是天板。
更准确的描述两位校领导的心态，龚没投入那么大的期待，而阮的期待非常大。
清华北大——可以说全国状元的聚集地。
“校长，外交部门的赵主任来了。”总务部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马上来报告。
他们都不奇怪为什么赵主任来访。因为北大和外交部门联系本就多，国际关系学院为官方提供智库和咨询，还会兴办中美智库媒体论坛等。
没一会儿，他们就与赵主任碰面。由阮副校长去迎接赵主任，龚校长没动，认真算，北大校长的行政等级比赵主任还高一级。
上茶，闲聊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官场是谁兴起的这规矩，好像直接说事，是对人的不尊重……也不对，普通人也这样，请人帮忙，也要寒暄两句，再用一个生硬的转折才说正事。
(本章完)
第347章 太正式了
第347章 太正式了
阮副校长和龚校长放下茶杯，伴随着茶杯和桌面碰撞的清脆声，在场的三人都知道，“是时候了”。
“龚校长，今年七月十四日是法兰西国庆日的230年。”赵主任说，“我们原定计划是把大熊猫迎迎送过去。但法国驻华大使馆的迪博先生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希望由贵校的学生顾陆写一篇相关的庆贺文章。”
由熊猫迎迎换成顾陆的文章？阮副校长和龚校长对视一眼，后者文章的含金量这么大吗？
赵主任也看出了两人目光的困惑，解释：“我们国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所以华夏天才的文章更有份量。其次，顾陆同学在国外文化外交领域非常有名气。或许名气并没转化为书籍销量，但《不朽的逃亡者》《南极争夺之战》两篇文章，都各自上过西班牙和挪威的阅读理解。”
“这两篇文章是由广外陈教授、上交夏侯教授翻译的，中文版没发布在杂志上。”赵主任还补充了一句。
那确实很厉害。
龚校长推了推眼镜，“原来如此，难怪这么优秀的文章，我也不曾耳闻。”
“听说顾陆同学又开始创作了，所以希望他能够接受邀请。”赵主任说。
并非所有人都关注环球时报，有关顾陆重出江湖的消息，两位校方领导还真不知晓。
“我们校方会尽力配合。”龚校长说。
“国外根本养不好我们大熊猫，所以为了大熊猫，我们校方也希望顾陆可以答应。”阮副校长说。
“感谢龚校长和阮校长的配合。”赵主任感谢，其实根据迪博来说，他已经和作者商量好了，但还是在这里走个流程吧。
确定了一个时间，赵主任没再逗留，告辞离去。仍旧是由阮副校长去送。
十几分钟后，阮副校长再度返回。
“看吧，顾陆的优势还是很大的。”龚校长说。
“再大也大三了。”阮副校长说。
小了，格局小了，龚校长说，“还可以考研和读博。”
“顾陆他读研考博的几率不大。”阮副校长说，“我问过了。”
问过，你什么时候问过的？龚校长诧异。
阮副校长没过多解释。开玩笑，当初顾陆入校，他可是去畅谈了足足两个小时。
真是可惜，即便是回归，时间也不够了。阮副校长心中叹气。不过他以前只知道顾陆是国内青年领袖，国内地位颇高，因此哪怕内心由期待转为失望，也没直接与其有任何冲突，甚至碰到面了，还会带着笑意打招呼。
没曾想在国外文化外交领域也这么被认可。
…………
“好好好，没问题，柘城桑。你知道我的，我最听出版社的话了。”胜多内丸很顺心，写书需要积累，否则就只能搞烂活。胜多内丸写着费劲儿，就饮酒作乐，虽说有时不费劲也喝，俱乐部的妹妹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关键对他非常崇拜，情绪价值相当到位。
柘城看向胜多内丸家中的啤酒罐，以及满屋子的垃圾，目光闪过叹息。
霓虹对垃圾分类非常严格，每天扔什么垃圾都是固定的。且非常麻烦，比如一瓶方方的果汁。喝完了要把果汁盒剪开，清洗干净，盒衣和盖子还要分开丢。
故此，只要稍微懒散一点，就垃圾满屋。
胜多内丸没注意到主编的眼神，因为他心中的大石头落地。没写稿压力，可以玩得更疯一些！
“那我先走了。”柘城没成为主编前，瞧见胜多内丸乱糟糟的房间还会帮忙收拾。
现在——他自己身份也不同了。不过柘城给自己的理由是胜多内丸没救了，别浪费工作时间。
“柘城桑吃了吗？要一起吃个晚餐吗？也好一起讨论书籍脉络。”胜多内丸起身。
一起讨论书籍，距离上次主编答应，已过去两三年。头一次被拒绝，胜多内丸非常伤感和愧疚，而被拒绝多了，就成为客套话。
“今天不行，再说吧，我回社里还有事。”柘城干脆拒绝，准备出门时，听到胜多的询问。
“出版社让我不急着发布新书，说因为想让我更用心的修正新书吗？”胜多内丸想当然的认为。
“……”柘城迟疑了，他回应，“好好休息就行了，就是这样的。”
不对，情况很不对，胜多内丸紧张地说，“柘城桑难道是角川书店要放弃我了？”
“当然不会。”柘城让对方放宽心，好好休息。毕竟井上社长的风格是不会放弃任何还有机会还能压榨的作家。
新书销量虽说是越来越差，可每本三十多万还是能卖到的。
“请告诉我吧，柘城桑。否则我今晚根本睡不着，内心会不安的。”胜多内丸端端正正的鞠躬，“拜托了！”
沉吟数秒，柘城还是说了事实，“顾陆要发新书了，这是他时隔五年后的回归。”
答案冰冷刺骨，乃至于胜多内丸都僵住了，回过神之后，他马上说，“柘城桑，我曾经光明正大的打败了那个华夏的天才！”
“公司是担心我会输吗？不可能的！”胜多内丸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因此语调特别高，“我能获得胜利一次，就能够获得第二次。”柘城不为所动，“胜多我相信你，都相信你的。”
嘴上相信而已，其实内心真正相信的是由角川书店的资源打造的天堑《向太阳射出子弹》！
“没问题，我这个月一定能够把我的新书写出来。”胜多内丸酒醒了，“写出来，我再赢一次。”
“胜多，这是井上社长的命令。”柘城声音加大。
听到社长的名号，胜多内丸一个激灵，看他的神态应该是想到了那张皱纹可以夹死好多蚊子的脸。
不止是皱纹，甚至连脸上的老年斑都能回忆起发怒时的纹路。胜多内丸瞬间安静。
“休息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再赢一次。”柘城在离开前留下这一句。
什么都不用做？胜多内丸看着主编离开。
为说服自己，神童胜多内丸在心里想着，几年不写作，顾陆肯定写作能力下降得非常厉害。
对，肯定会的。他有一个写手机小说（霓虹的网络小说）的朋友，都说三个月没更新，连一本书都不知道如何结尾了。
经过一番不算复杂的心理活动，胜多内丸说服了自己。
“又来自取其辱，所以……今天小田酱不知道上不上班，如果不上班就点她。不对，这么开心的一天，干脆把嘉苗酱也一起喊上。”
“哈哈哈！”
一阵猥琐的笑声，后面的内容就需要成年才能继续观看了。
又是一天，皋月已过去一大半。
“好好写！”阮副校长拍了拍顾陆肩膀以表示勉力。
“我一定尽力写作。”顾陆说，“尽力回复以前的水准。”
“尽力而为就行了，”龚校长说，“这篇文章可是国宝级的，哈哈哈。”
校长开了个玩笑。
两位校领导陪同顾陆一起，走出校长办公室。
比起进去时空空如也，顾陆手里多了一个小纸袋子，那是赵主任交给他的邀请函。
此类事情做过两次了，可这一次比之前正式太多了。
这也算改进？
除了被校领导叫去办公室之外，就没其他事干扰他了。
噼里啪啦，时间在青轴键盘敲击声中流逝。顾陆用的是青轴。
时间和键盘声真的好像，明明很明显的声音，可一旦全神贯注的认真，就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顾陆的码字速度恢复比预期更快，计划六月中旬完成，结果五月末就写完稿件。
其实吧，嫌疑人也就四五万字，大三时间虽然不算多，但顾陆的时间多啊，比读高中更多。
因此5月29日，顾陆把稿子交给了姚小驹。具体翻译和印税由代理人和白同社详谈。另外，顾陆还把庆祝巴士底狱日贰佰三十周年的文章发给了赵主任。
赵主任邮箱接收文章，先让人排版校对一遍之后，他再发给了迪博。
为什么发给迪博呢？按照道理应该在七月十四日贺电时发过去。
可驻华大使馆迪博太想表现了，或者叫太想参与到这件事之中了，所以把译文的工作接了过来。
肯定不是迪博自己来，翻译可不是你会两门语言就可以胜任的工作。
迪博也是有关系的，邀请了法兰西著名的中文翻译家萧威安先生。萧威安先生将红楼梦、西游记、聊斋志异等古典著作翻译成法文，非常厉害的翻译家。
法兰留学生应该知道这位大佬。
因为致力于将华夏古典文学著作翻译成法文，因此萧威安先生几乎是不接受其他翻译任务。
可想而知迪博付出了多大的努。
见此情况，经过部里面讨论，就交给萧威安先生。
“一夜的天才？”迪博看到邮件中的稿子，也露出好奇。随即发给了萧威安先生，迪博也开始看起来。
前面顾陆说过，《南极争夺战》是人类群星闪耀时中，茨威格写得最好的两篇之一。虽然被国内教材删减之后，变成了伟大的悲剧，彻底改变了原来含义。而另一篇就是一夜天才！
(本章完)
第348章 两篇，精彩！
第348章 两篇，精彩！
迪博和萧威安基本上是同时观看《一夜天才》，其中后者身为翻译家，对历史更熟悉。
因此迪博瞧见时间线就面露喜色，攻占巴士底狱日是1789年7月14日，而作品时间线是1792年4月25日，相距三年不到。
“简直是写订制文的天才……”迪博回过神，还觉得自己夸奖得太早了，不能开头就把香槟开了。
而萧威安想到的更多是书中的故事背景，是法兰西大ge命震撼欧洲的时间。而欧洲的封建君主胆寒，组成了联盟，准备将红色的火焰扑灭。
“是个波澜壮阔的节点，可以说是决定法兰西命运的节点，只是一夜的天才……是指某位政治人物？还是其他？”萧威安受友人之托，本就是认真对待的态度，瞧瞧他鼻梁上架着的老镜就可见一斑。
在顾陆高中时，不记得名字的政治老师就说过。年老时因为皮肤松弛，不近视的人反而会远视（老眼）。因此本来近视反而还能抵消……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顾陆是愿意这么相信的。人就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讲述战争——萧威安发现作者是会展现战争的，或者叫对战争有清晰的认知。国家开启战争的宣传机器，大广场上都是欢呼声。
[“外国兵会不会杀死我的孩子们？”普天之下一切国家的农民都为他们的家产忧心忡忡，担忧他们的农田、他们的房舍……]
直到规则的市政执行官迪特里希男爵叫来了一个年轻的上尉，瞧见了鲁热·德·利尔这名字，萧威安才明白“一夜天才”到底是写的谁的故事。而法国人迪博，瞧见了故事中出现的歌词：前进，公民们，快奋起，光荣的一天等着你！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马赛曲？迪博一怔，居然是马赛曲的故事？完全意想不到。
迪博身为法国人，就好像每个华夏人都熟悉《义勇军进行曲》那般。他知道马赛曲原名是《莱茵军进行曲》，它诞生时和词曲作者一样无人问津。
“这支歌曲真正的乐队伴奏是铿锵作响的武器、劲吹的号音、齐步行进的团队。它不是为漠然坐待舒适享受的听众、而是为共同行者、共同战斗者而创作的。”
这就是无人问津的原因，男爵的社交沙龙中，对着一群名媛和绅士演唱。而演唱者是男爵夫人，一位非常有技巧的女高音家。
“上帝，这不是它应该存在的地方。”迪博忍不住叹息。请原谅他情绪激动，巴黎人情绪外显是很正常的事。
但好在两三个月后法兰西的另一端，宪法之俱乐部中五百名的工人革m队伍高唱这首歌。
五百人中大多数谁也不认识，但敌人已深入祖国腹地！
五百人都是工人、大学生，甚至都叫不出各自的名字，但自由的事业正处于危险之中！
一个人唱起了这首发行于两三个月前的新歌。
就像一颗火星点进了火药桶，一个又一个跟着一起唱。
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就要为祖国战斗。
“这一帮卖国贼和国王，都怀着什么鬼胎？试问这些该死的镣铐，究竟准备给谁戴？究竟准备给谁戴？法兰西人，给我们戴啊！奇耻大辱叫人愤慨！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把人类推回奴隶时代！什么！这一帮外国鬼子，在我们家乡称霸！什么！我们高贵的战士……”迪博没有忍住，高声唱起来。
要知道他当前可是在大使办公室，门口有警卫人员听见里面有动静，下意识想要探查是什么情况，可听见了熟悉的旋律，也被一股来自灵魂、来自每一个细胞的力量所控制，也跟着合唱。当然他声音非常小，毕竟还在站岗，职业素养压着他。
警卫人员只需要站岗，但大使迪博要考虑的就多了，在办公室里大声的嚎。
盯着电脑屏幕，他好像和两百年前那一支由马赛出发，大学生工人组成的队伍融合在一起。
每当步伐变得疲乏，唱起它。
每当气势陷入萎靡，唱起它。
莱茵军进行曲于是就被人们称为马赛曲。
迪博没忍住，萧威安忍住了，翻译也是创作。因此，或许同是创作者，他更唏嘘鲁热的命运。
马赛曲鼓舞了全法国的人，鲁热一夜就写出来，书中说那一晚他拥有了神的才能，超越莫里哀，超越拉辛，超越伏尔泰！
“没有任何一次盛会不是以马赛曲结尾，没有任何一场胜利不齐声高唱马赛曲，但创作者鲁热却无人关注。”
萧威安叹气。正是因为他了解，才知道这篇文章所说的不是假话。
[倘若鲁热当时果真被处死了，倒死得壮烈，而不致像后来那么潦倒。因为不幸的鲁热的在人世四十多年，度过了成千上万个日子，一生中却只有那一天真正有创造性。]
“好残酷的评价，好……”萧威安想为其反驳两句，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反驳。
因为鲁热尝试过创作其他诗作、剧作，但无一例外全部投稿失败，按照流传下来的手稿，确实水平普通。故此，鲁热直到死前，别说享受马赛曲的荣耀了，甚至还因为欠债东躲西藏。
一个创作者，瞧见另一个创造过奇迹的创作者是这个待遇，内心是一定会有触动的。“这样，一支不朽名曲的极不出名的作者，终于长眠在令他感到失望的祖国的荣誉墓地——作为独一无二的一夜诗人。”
看到结束，萧威安内心长出了一口气。
结局是鲁热死亡很久，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马赛曲已是法兰西国歌了。战场和街道上再度响起了这首歌，为激励前方战士，高层才想起了创作者，那小小的上尉。给他迁坟，葬入荣军院。
“天才！我就说，我看完开头就想喝香槟庆祝，一点问题也没有。”迪博开心了。
这篇文章，比起大熊猫，丝毫不逊色！
“几年没有写文，一出来就创作这么精彩的文章，等等，后面是什么？”
在迪博开心之余，却发现用microsoft office打开的文件，后面还有内容。
《新的长城》
“一篇新的文章？事件背景是华夏民国时期？”
迪博才发现，顾陆居然写了两篇。
看下去，文章一开始是难民逃到了魔都，但在黄浦江上是瞧见的霓虹海军陆战队在军舰上出操的景象。
文字风格和刚才迪博看完的“一夜天才”非常的像。在绝大多数时刻都是克制的，但偶尔的文字就非常刺眼，比如前面贵族们站前动员，以及农民们的反应。
[这是华夏人从东三省开出的最后一列火车，满是伤兵和难民（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原来华夏的国歌是这样出现的——”迪博看完了另一篇小说，虽然并没和之前一样跟唱，但也深深震撼于《义勇军进行曲》的意义和震撼。
“在危险的时刻，用歌声带给所有人的力量。田汉和聂耳两位先生，和鲁热一样，是爱国的天才。”
迪博才知道，华夏的国歌居然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部电影的主题曲。而这部电影《风云儿女》的拍摄就是为了抗日救亡，所以内容是战斗的抗争的。而田汉和聂耳在上个世纪现实中的所见所闻——神州破碎！霓虹好像一条虫，一点一点蚕食着旁边的桑叶。因此当知道要为风云儿女写主题曲时，就根据所见所闻，以及自身的抗争精神，写出了这首歌。
刚开始的画面是电影画面，《新的长城》同时描写了电影内容，和现实国家境况，两者的交叉重合，再创作出来了这首歌，电影里和现实中华夏民族发出最后的吼声。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迪博看着这两句歌词，从文章描写，再到他自己所了解到的华夏近代史……歌词不是夸张，而是写实描写。
“难怪我们法兰西和华夏友谊常驻，我们经历过同样的事。国家都是经历过大革m才重新站在了世界的中间。马赛曲和义勇军进行曲，都是不朽的名曲！”虽然迪博还是更喜欢马赛曲，他永远为蓝白红旗自豪。但是他也愿意承认另一首曲子的经典。
迪博嘀咕的话语刚落，电话就响起了。不是办公室的座机，而是他的私人电话。
来电人——萧威安。
萧威安打电话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新的长城》要不要一起翻译。
迪博先道歉，毕竟说好的一篇文章变成了两篇。
“不用感到抱歉，两篇都是精彩的文章。”萧威安说，“华夏有两座长城，一座是现在可以攀登的长城，我还去过八达岭长城。一座是在每个华夏人心中，高不可攀的血肉长城。作者在写第二篇时感情更投入，因此衔接的用词比第一篇要差些，不过充沛的感情足以掩盖一切。”
说完开头，萧威安才说起这通电话打来的主要原因，“这种文章我可以翻译，但我建议是找一位有法文功底的华夏人进行翻译。”
义勇军进行曲和马赛曲交流会，必须组织这样一个会议，否则这两篇文不就白来了吗？迪博脑中已经开始思考。
他道：“先生，你是专业的，我们要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那没问题了，萧威安和迪博没寒暄就挂断电话，因为对两人来说，现在都是工作时间没必要闲聊。
刚挂，迪博就和赵主任开始通电话。效率拿出来。
(本章完)
第349章 一出手就惊人
第349章 一出手就惊人
赵主任比迪博更快知道，在发给他之后，校对的工作人员就告知了他这件事。
并且告知的还非常委婉，“主任，您要的两篇文章真精彩，特别是第二篇，我校对完，眼角都挂着眼泪。”
嗯，非常好。等等，什么两篇？赵主任大概是这样的心路历程。
“我也认为萧威安先生的建议非常具有参考性。”赵主任说，外国人确实很难明白。很多人在天安门升旗时唱这首歌，唱着唱着就哭了。
“好好，中法友谊长远。”
“名曲的讨论会？”
“关于这点，我们需要好好讨论。”
草拟了活动详情，赵主任还感慨，这驻华大使真激动啊。难不成是最近听到的风声？难道他要调回法国，担任文化方面的高官，这件事是真的？虽说迪博一直否定，但可信度真的很高。
讲个很简单的道理，华夏人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法国国歌是马赛曲，哪怕并未听过。但法国人是几乎不知道华夏国歌是什么。把《一夜天才》和《新的长城》放一起，知道华夏国歌来历的外国人会更多。这怎么不算文化输出呢？
“几年没动静，一出手就给这么大惊喜？”赵主任目前有三件事。首先是名曲讨论会的事，其次，是找人将《新的长城》翻译成法文。
要知道义勇军进行曲的法文版一直没一个确定的译版。而英文版是著名的音乐家李抱忱先生在抗战期间翻译的，为让外国人瞧见华夏民族抗争的决心。
换句话说，如果名曲讨论会要真的开办，那么译者至关重要。
其次，赵主任认为《新的长城》要先在国内杂志文刊进行发表。
事情繁多，正是因为第二篇文，让赵主任忙碌了起来。
新的长城的内容来自这个时代并不存在的电影《国歌》，所讲述的就是义勇军进行曲的诞生。顾陆穿越前看过，是共和国50周年华诞，潇湘电影集团的献礼。
当然内容是来自电影，具体的文字架构，以及用词这方面都是他自己模仿茨威格。只能说什么呢，老师没有白拜，而那么多书籍的阅读量还是有点作用。
另外《新的长城》是顾陆在文抄完一夜天才，瞧见马赛曲的歌词后，但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义勇军进行曲。因此，非常顺畅，一点也不卡文的把这篇文章写了出来。
伸个懒腰，最近半个多月也是忙得团团转。
好久没感觉到这么累了，顾陆上完早八，逛一逛校园。
顾陆的目光停留在篮球场。说起来，他好歹也是活在漫画中的篮球高手，要不要去露两手？
再过几个月，顾陆就可以从活在漫画中的篮球高手，进化成活在动漫中的高手。
风吹过头发，越长大怎么发质还越来越硬？顾陆只要睡醒了不对着镜子梳理一番，头上必有头发以非常的状态支棱着。有时候沾水都压不下去。
很快，比风更喧嚣的东西出现了。
“爸爸！爸爸你等等我。”贾须大声叫着和他同龄的同学。
“停停停，你这个逆子又想做什么？”顾陆立刻阻止了贾须。
顾陆入校时，找房子期间，有过短暂的两三个月的住校时间。因为待的时间不长，再加上本身的知名度，让舍友们很难平心静气的交流，故此，熟悉一点的也只有贾须了。
贾须拥有一项本事，就是脸皮厚，能完全无惧旁人目光。不得不说，这本事连顾陆都叹为观止。
“再爱我一次爸爸。”贾须的声音一点也不小。
“咱们直接说事，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顾陆捂住脸，“在外面别叫爹。”
“是这样的，好哥哥，我们‘我们’文学社要举行一个活动，好哥哥你看你有没有时间来当个评委。”贾须说。
两声好哥哥让顾陆抖了两抖，特别是对方还特意拿腔拿调。你想想李逵那猛汉娇滴滴叫好哥哥的画面，就是顾陆当前所面对的。
“暂停一下表演。我想问问，我们文学社和五四文学社有什么区别？”顾陆问。他好像是知道，北大有四个和文学相关的社团。
“我们文学社肯定是更年轻。这个‘我们’代表的是社团的每个同学，每个同学都可以绽放。”贾须开始自夸了一堆，并且话语中还包含着拉踩。他们五四文学社xx，我们我们文学社xx的句式相当常见。
总结来说，就是五四更传统老牌，而我们更新潮，是七八点钟出生的太阳。
什么都没问题，顾陆只是感觉文学社的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你们要举办什么活动？”顾陆问，“而且为什么邀请我，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基本上都会拒绝，已经有一年多没任何活动找我了。”
“大佬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北大圈子里哪还有什么秘密。”贾须说，“皇军都告诉我们了，你重出江湖的事情。不得不说，《青年》我认为是非常优秀的名字。”贾须没说实话，他看穿了敌人的狼子野心。五四的社刊还想重刻《少年》？笑话，少年厉害的不是名字，厉害的是《少年中国说》。
“你口中的皇军不会是五四文学社吧。”顾陆见到对方点头，原来是有人泄密。
更准确的说不叫泄密，因为五四文学社是大肆在未名bbs上宣传。
“我们活动就是征稿活动，活动第一名足足有三千的奖金！”贾须说。
和高中生团，学校每学期放发一笔活动经费不同。大学社团的活动经费都是自筹，一个是入团社费，一个是拉赞助。就顾陆知道五四文学社的入团费是40元，动漫社是25元。
三千块加上后面的奖金，这活动费不少于半牙（5000）啊。
相当大的手笔，顾陆在琢磨一些事。
“义父，我们的幸福就托在您身上了。”贾须十几分钟换了三个称呼了，样真的多。
“我也不是社团人，当评委也不合适。”顾陆还是摇头。
“合适，怎么不合适！”贾须马上解释，“我们的计划是有四个评委，两个是社团的人，另外一位是老师。剩下的位置非义父你莫属！”
奖金对北大同学的吸引力是50分，那么顾陆当评委的吸引力是100分！
毕竟北大学生中出过书的作者能找得出好几个，但能在作家前加上一个“大”字的，只有顾陆。
“评委一半是社团人，一半是社团外的人，够公平的。”顾陆说。
“没错，我们文学社搞活动就做三件事，公平，公平，还tm是公平。”贾须真的会考研，所以骚话不断。
以前顾陆一直想创建一个“发呆社团”，每天抽个时间固定发呆。
毕竟大学生是非常无聊的生物，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社团，专门赞美别人的夸夸社、以及治疗起床困难的起床社，当然清华的单身社也必须有名字。
后来计划搁置了，顾陆询问着活动耽不耽误时间。如果要给太多的稿件打分，顾陆是没有这么多时间的。
“不会不会，我们活动有初赛和复赛，初赛不用麻烦我亲爱的兄弟。”贾须知道有点眉头了，当即表态，“能入选复赛的文章不会超过20篇，所以肯定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第一名（1篇），第二名（3篇），第三名（6篇），优秀奖（10篇），刚刚二十篇，确实不会超过。多嘴说一句，优秀奖的奖品是社长的签名照？
但当顾陆看到这个奖品时，脑子里都是问号。
我们文学社的社长是个和贾须差不多身材的同学。
…………
“京极桑太——对六会的利益看得太重了。”伊藤润二深吸一口气。
“什么意思？难道京极夏彦不准我们发消息为顾陆老师宣传？！”瞧瞧，小林泰三都称呼会长了。
顾陆翻译会，恰巧驻地也在港区六本木，比邻华夏驻日大使馆。六会也逐渐从媒体的简称，变成了会员自己的称呼。
翻译《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作家小林泰三，以《玩具修理家》出道，去年发布《醉步男》走上巅峰。当下已被霓虹称之为硬科幻御三家之一。
“当然不可能，我本来想画漫画把胜多内丸和那个该死的编辑柘城画进去，被京极桑制止了！他说什么……影响不好。”伊藤润二忿忿不平。他保证，以他漫画的水准，可以用一百种方法把这两个人名字搞臭。
就好像顾陆老师在英国的传奇“经历”。
“咳咳……”一股叫无语的气从胸腔涌到喉咙，挠得喉咙痒痒的，小林泰三干咳了两声。那确实没必要，这方面他赞同会长的看法。毫无疑问，六会中伊藤才是顾陆的死粉啊！
“主要是，这次回归的主角是顾陆老师，我们真的没必要抢风头。”小林泰三换一种方式说服对方。
有道理，伊藤润二点点头，内心闪过一抹遗憾。他确实是顾陆死忠粉，因此更希望致敬或者叫复刻顾陆老师曾经的传奇。你可曾知道当前克苏鲁系列在英国的发展？
那场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是……
好吧，比起维护偶像的情绪，更多是也想那么无法无天。不过这大兄弟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顾陆好歹是去国外折腾的。
“我们六会帮忙宣传的计划确定好了吗？”小林泰三转移话题。毕竟这事儿是会长和副会长（伊藤润二）确定的。
“确定好了，白同社确定了发布时间，是6月23号！”伊藤润二说，“听说是推理题材，将骗局写到极致的推理题材。”
写到极致？小林泰山脑海中瞬间想到了四大推理奇书《脑髓地狱》《献给虚无的供物》等，比起来如何呢？
“顾陆老师好像写过推理短篇吧。”小林泰三说，“我记得还有一位性格非常凸出的侦探叫……”
“伍明智，日文名字是明智小五郎。”伊藤润二即答，“况且福尔摩斯先生也是很精彩的作品，只不过重点不在诡计。”
“其实我还是更期待科幻题材，顾陆老师无论是科幻短篇还是科幻长篇，都有非常优秀的表现。”小林泰三非常有求生欲的补充一句，“当然推理题材我也很期待！”
(本章完)
第350章 小看顾陆了
第350章 小看顾陆了
“顾陆老师的新书是谁翻译的？”小林泰三问。
“我有一个笔友的前夫在白同社里工作，我打探到，是一位非常知名的翻译家。”伊藤润二答。
“著名翻译家？”小林泰三对翻译圈子的事门清，毕竟他因翻译《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时，对书中“错字”的巧妙安排，被誉为翻译新星，差点就全身心的投入翻译领域了。
他本想毛遂自荐的，结果来晚了，收到顾陆老师重出江湖的消息，白同社找的译者都开始行动了。
“听说很著名！”伊藤润二重复。
然后呢，名字呢？小林泰三盯着他，他想知道是谁抢走了进步的机会，他真的太想进步了！
可伊藤润二呢，并未打听到名字。
好在两天之后，白同社终于对外公布了，顾陆回归新作的名字和题材。
推理题材！
书名《嫌疑人x的献身》！
宣传语：明智小五郎孙子——明智汤川学闪亮登场。
上了年纪的网友们……好吧，也就是八零后九零后，说上了年纪有点夸张。
他们回想起了，华夏天才在发布童话作品之前，似乎写过非常阴暗和重口味的作品。
倒是引起了一番讨论。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知道，当时镜地狱、人间椅子、一寸法师，打开了我的新世界。”
“个人推荐非人之恋，身为恋物癖的我，感觉写到了我心坎上。”
“楼上恋物，恋什么？”
“指甲，剪下来的指甲。”
“非常期待，我已经能够想象出是什么样的作品了，阴暗！扭曲！明智汤川学肯定和他爷爷一样，属于混沌阵营。”
“明智小五郎的中文名是伍明智，明智汤川学的中文名是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顾陆的童话，顾陆的科幻，殊不知他曾经是重口味阴暗之神……”
省略号后面的内容看不见了，因为胜多内丸把手机关掉了。
虽然他对外经常说自己打败了顾陆，可内心还是有点虚，所以时时刻刻关注互联网上关于顾陆的动态。
“我看过一寸法师，讲道理，这种风格的作品早就不流行了。早就没人看了。”胜多内丸好像是在说服自己，“顾陆已经离开了文坛五年了。三年就是一个时代，这已经快两个时代，难怪已拿捏不住时代风口了。”
“这种小众的题材，销量怎么可能很好！”
本来瞧见白同社宣布是推理题材时，胜多内丸还紧张呢。因为言情、推理这两个题材，在霓虹经久不衰。
“差点忘了，《氷菓》就是推理题材，销量也只有八十多万册。”
“才有我的零头。”
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其实胜多内丸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不慌张。
这两天他具体有多慌张呢——连俱乐部都没去了。
你说俱乐部的妹妹们得多想他？没有他，谁帮她们完成kpi？
说服了自己的胜多内丸拿着幸运物出门了。三百万对八十万，优势在我！经过一系列内心活动，走路都带风。
路过书店，走进去瞧了瞧，他也是爱看漫画的。霓虹平成年代的人都爱漫画，胜多内丸也不例外。
他最近在追的三部漫画，排球少年、辉夜大小姐以及文豪野犬。前几年他也挺喜欢《食戟之灵》的，可惜那作家捧华夏人的臭脚，分分钟弃坑。
买了《文豪野犬》最新的单行本，胜多内丸翻开，每个单行本前面都会公布最新人物资料表。
“希望有埃德加·爱伦·坡。”坡先生是胜多内丸最喜欢的作家。
结果胜多内丸瞧见了最不想见的名字——
[顾陆
原型：华夏作家顾陆
异能：独一无二的玫瑰
只能对自身有好感的对象使用，凭空施展出一个透明防护罩，进行绝对的防御。
异能原型：顾陆作品《那时的王子》，书中小王子对b375星球上玫瑰的保护。
性别：男
年龄：18岁
生日：4月19日（宫泽贤治推广《那时的王子》的日子）
身高：178cm
体重：62kg
血型：ab型
喜欢的东西：篮球、料理、洗澡、装成高中生上学
讨厌的东西：拥挤、装高中生被戳破
武装侦探社成员，但因为执行特殊任务并不常见，非常分裂的双子座，心情差时态度倨傲，心情好时对所有人都好。不喜欢植物，但会且仅会养玫瑰。使用异能时身上会有臭味，被选中的人会有玫瑰香气。
自幼父母双亡……]
“朝雾卡夫卡，你也是霓虹著名的漫画家了，为什么偏偏跟着那一群华夏走狗学习，你这个日奸！”胜多内丸恶狠狠地说。
他口中的华夏走狗包括六会的人，以及藤卷忠俊、附田这些人。
摆事实讲道理，朝雾卡夫卡和其他蹭热度的不同，他是真喜欢克苏鲁系列，是真的书粉。
文豪野犬少了一个读者，但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本来就很高的热度，现在更是唰唰上涨。
倒不是说因为多一个角色，不喜欢这部漫画的人就入坑了，不现实。
而是顾陆在角川书店和白同社的共同作用下，本就满城都是“天才回归”，文豪野犬是再加一把火。人们也挺关注加火者的。
给有些凉快的东京增加了些热度。
…………
“怎么都快六月份了，四九城还是这么冷？”小泽吐槽。
【天才作家顾陆，我们文学社的征文比赛】
五四文学社的社长赵鑫和社员小泽一起往活动室走，但半途就瞧见这样一个易拉宝，是某个社团的活动宣传海报。
路过本来都不会看一眼，但瞧见了前半句，就停下脚步——我们文学社。
“社长！”小泽抬头看赵鑫的表情，后者也眯着双眼。
小泽知道社长是近视眼，但又不喜欢戴眼镜，所以眯着眼睛时反而是全神贯注的注视。
“动作还真快。”赵鑫嘴角泛起了似有似无的冷笑。
“他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我们请顾陆，他们也请，跟在人屁股后面。”小泽怒不可遏。“很正常的，这是他们的风格。”赵鑫陷入沉思。
“会长，那我们怎么办？”小泽看着老大。
赵鑫说，“我昨天看到网上的一个新闻。”
什么新闻，小泽这样问，他是非常尽责的捧哏。
“顾陆老师重新开始创作了，”赵鑫说，“新书是霓虹和国内同步发售。国内版是新青年出版总社进行出版。”
“噢噢，那我肯定买爆！”小泽说，“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叫小鹿的智障。”
叫小鹿的智障？你夸人的方式为什么永远那么独特，赵鑫摇头，没有再说话。既然顾陆开始写稿了，那么是不是可以约稿了？
想法非常好，但赵鑫清楚，太难了。
哪怕好几年没写文，上《人民文学》或许要点功夫，可上收获、城是很简单的。更何况学校的社刊是没稿费的。
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顾陆老师发表创刊文？
“社长社长！”
耳边突然传出小泽急促的声音。
“什么事？别闹了，我在想事情。”赵鑫头也没抬，他仍旧在思考自己能为顾陆带来什么。
钱？名？好像都不行。
下一秒，“嘭~”
响吗？响就是脑袋。
唉哟一声，赵鑫低着头，撞到了路灯上。疼痛让他停止思考，赵鑫回头看着身旁的小泽，后者摊着双手。
再往前面走几步，就是取快递的地方。
北大学生取快递一般有三个地方34b楼旁边的近邻宝。37号楼也有快递服务中心。再有南门的驿站，就西配楼那点，外卖也在这边取。
若是碰上618和双十一，还会临时在北停车场搭棚子，应对大量的快件。
要不怎么说，学生才是快递主力呢，反正顾陆经常买。只不过他都从北大宿舍搬走两年多了，租的房子地址肯定就填写小区里的菜鸟，怎么学校还会有他的快递？
抱着疑惑的心思，来到西配楼，取到物品，“薄薄的”，像是用来装信件、合同一类物品的纸袋。
是雾都寄过来的。
顾陆边走边拆，把外包装随手扔进去垃圾桶。这垃圾桶远看像是灰色配电箱，左下角还有白漆喷的c16。
确定位置的特殊编号，电线杆上也有，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报警，确定具体位置。
“写给我的——信？”顾陆找个长椅坐下。
［尊敬的顾陆先生您好：
我代表雾都第八中学刊物社，诚挚地邀请您出席于六月七号的刊物研讨会。“刊物研讨会”旨在发扬《少年》的拼搏精神，并讨论如何更好继承顾陆先生的精神遗产。
我们相信您的参与将为本次活动增添无限光彩。］
好明显的邀请函模板，和顾陆收到过的好多函都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份是手写的，从字迹来看，作者是学生，字迹端端正正的。
只是……精神遗产？自己还活着，这词儿不能用吧。
“如果答应的话是不是要回信，唉！胡校长弄这么复杂。”顾陆叹气。
没错的，八中现任校长是当年的胡主任。常校长升迁之后，就把左膀右臂给扶了起来。
前面胡校长就邀请他在校庆时作为优秀校友返校，“顺便也看看监督队和刊物社的发展。”
确实，现在食堂什么样子了？然后刊物社又是什么样子了？顾陆也确实想知道，所以两天前就答应了。
“先和我说好，然后就造成我好像是收到了刊物社的社员邀请函才答应的结果。”顾陆笑了笑，胡主任对学生还是一样的用心啊。
他还记得，自己文抄飘了的时候，胡主任是唯一让他要注意的。只不过当时顾陆压根没听进去，就想着自己能利用影响力摆平一切事。
“呼——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站出来肯定是要站出来，现在回想起来，顾陆认为当时那几件事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学校里七拐八绕，来到了达教授办公室。一瞧教授的姓氏，应该都知道吧，是回族人。达姓基本上都是回族和蒙族人。
“小顾来我这里做什么？”达教授笑呵呵的，他给顾陆倒了一杯水，自己喝着苦荞。达教授很爱喝苦荞，并且还在里面品出了人生。“苦荞啊，就和人生一样，总是伴随着淡淡苦味，苦是主旋律，但仔细品品还是有甜”。
关于人生，顾陆的老师陆教授有另外的意见：“人生是漫长的求知和求学之路，前方的道路上，永远有让你心旷神怡的发现。”
那么和两位教授都非常熟悉的顾陆是什么看法呢？——“要不二位打一架？”
“有点小事。”
“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达教授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去法国留学的事。”顾陆说。
达教授还是萨克雷大学的荣誉教授，并且他以前也在法国留学。当前也是北大外语学院法语系的教授，开设的“法国文学史”“现代法国文化思潮导论”“二十世纪法国文学批评”是最受本科生和研究生喜欢的课程。
“法国留学？”达教授放下茶杯，苦荞也不香了。
只听达教授语重心长的说，“小顾啊，如果在老陆那里呆着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和我说。留学什么的，一点必要也没有。”
倒不是顾陆的作家身份，而是华夏青少年标杆的身份，跑去国外留学，还是不太好的。
“不不不，不是我，”顾陆说，“我想帮我妹妹咨询一下。”
还有妹妹？达教授真不知道的，不过只要不是本人就可以了。
“法国留学的话——大概目前是什么状态。”达教授拿起茶杯，喝口茶压压惊。
顾陆大致说了自家妹妹的状态。
“目前的情况，申请肯定是不好申请的。”达教授说，“巴黎萨克雷大学可以吗？”
“太可以了！”顾陆也稍作了解，这大学是法国最好的大学之一，“教授，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有认识的法国人吗？身份比较高一点，可以写推荐信。”达教授做好准备对方说没有，然后再表达自己也能解决的态度。这样一去一回，也是能够证明自己付出了不少力。
达教授准备用的方法，和欧美有钱人家的孩子惯用套路差不多。
“法国人——法国驻华大使迪博·彭庞可以吗？”顾陆问。他就认识这人。
“？”达教授问，“小顾，你和法国驻华大使很熟悉？”
“算熟悉的。”顾陆点头他还去过迪博家里做客，吃着饺子馅的包子，印象很深刻。况且他还答应帮忙写庆贺文，人情置换也是没问题的吧。
还是小看了眼前的同学了，达教授心里说。
(本章完)
第351章 这是麻烦？
第351章 这是麻烦？
“迪博先生虽然不是大学教授，但身为大使，推荐信肯定是管用的。”达教授说，“剩下的就是学法语。tef至少要有361分，698分是更好的。留学费方面我是不担心。这样，我这边咨询一下，准备好了给你个流程。”
“感谢达教授了。”顾陆连忙道谢。
女侠想去法国，倒不是因为艺术和浪漫气息，顾佳渝从小（13岁）对法国的憧憬来源于“聪明”——怎么能做到把一个成本只有几百块的东西，卖出上万的价格的？
国内能不能学习一下？没错，顾女侠就是抱着这心思。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教授。”顾陆说。
“你啊，下次还是少来我办公室吧。”达教授笑着说，然后目光示意对方直接说事儿。
“我写了一篇文，叫《新的长城》，要作为推翻巴士底狱日230年的纪念日，和另一篇文章作为国家献礼。”顾陆说，“主要是《新的长城》里面有我们国歌，对国歌的法文版翻译要慎重。我感觉这种事，只有达教授能胜任。”
嗯？这哪是麻烦啊，是天大的好处。既然是代表官方的献礼，那么基本上国歌的法文版歌词，自己翻译的就是官方版了。绝对是青史留名的事！
严格来说，小王子虽然最挣钱，但所有小说加起来，也抵不上一篇《少年中国说》的地位提高程度。合适的时间，发了最合适的文章，也在合适的年代。达教授内心想着。有多少国内大作家，一篇文能比国宝？
“达教授应该有时间吧？”顾陆问。
“身为教授，有时间要上，没有时间挤出时间也要上。”达教授回应。
一般来说，这种事，是应该交给南大的刘教授。因为身为华夏法语教学研究会会长的他，基本可以算作法语权威。并且南大的法语系也比北大的法语系更强。
“那我下午就把文章发给教授。”顾陆开玩笑的说。“我看达教授端了三次茶杯了，三次送客，那我就不赖着不走了。”
“什么三次送客，这小顾……”达教授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这小顾做事还真是讲究。
其实，哪怕没后面的感谢，达教授肯定也会帮忙，谁叫他孙子十分崇拜顾陆呢？而爷爷和孙子亲，哪怕是教授，也无法拒绝孙子的请求。因此，在顾陆入学的当天，他就主动找了过来。
“人生啊，就是苦荞茶，觉得很苦时就见甘来。”
……
说是下午，实际上接近晚上了。没曾想陆教授突然有事，顾陆上完课忙活了好久。
国家献礼这种大事，顾陆肯定是做不了主的，哪怕他是原作者。可身为原作者，有建议权啊，而推荐的人选只要合适，赵主任也不会拒绝。
这不，顾陆打电话给赵主任一说，而后者查询了达教授的资历，没什么问题。
人选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新的长城》发给了达教授。
学术圈子很小的，因此，翻译法国献礼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刘教授的耳中。
刘教授和达教授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巅峰时期的大橘和普通大橘的区别，前者能日万，后者只能六千。
身为国内法语执牛耳者，他非常的懵圈。心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就被排外了？
利用人脉关系，很快就查询到了原因。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刘教授又想起了几年前他作为团长时的事。再次申明，刘教授对顾陆没什么厌恶感，只不过是认为年轻人还年轻，把握不了，是该让有经验的人去做。
沉思了数秒，他给赵主任打通电话。
“喂？赵主任，关于庆贺文的事……这么大的事，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作家是不是不太好。”刘教授认为自己也是为了国家，没有一点私心。
闻言，赵主任有点沉默，他琢磨着顾陆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这教授了？为什么敌意这么大！
“刘教授，庆贺文的事，是法国驻华大使迪博先生一己之力促成的。”赵主任三言两语的解释，“小顾是迪博先生钦定的。”
迪博？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刘教授脑中也没调出那段记忆。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不过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的，我也希望不要出错。小顾不比得梅盛和蒋势经验更丰富。”刘教授还要踩一脚。
想起顾陆两篇文的质量，很明显比这两人高啊。赵主任很想问问对方，梅盛和蒋势知道这件事吗？
赵主任与之寒暄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也行吧，等顾陆的文章写出来了，就知道我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刘教授如此安慰自己。很快他也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因为他每日也挺忙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
法语教授不一定能够翻译书籍，但达教授是没问题的，还记得他开设的课程吗？达教授对法国文学有深刻的了解。
《新的长城》一万多字，按照达教授速度，其实一周时间是能够完成的。
但为了更精细，达教授耗时半个月！
六月有个雅称叫莲灿，未名湖真就莲灿烂，路过的小情侣多了。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中旬，《嫌疑人x的献身》震撼登场了。
震撼两个字不是夸张，你想想，全霓虹风风火火的宣传了一个多月，上到六十岁的老人，下到六岁的小屁孩，都接受到这消息。
“挤什么挤？”大阪人比较直接，操着关西腔。
“太失礼了！”东京人比较委婉。
“胖子了不起吗？你长这么多肉，是为了来这里给我横纲一样的压力吗？”京都人说话比较不委婉。
为什么此地挤了这么多不同地区的人呢？
因为东京神保町的小宫山书店有一百本《嫌疑人x的献身》签名书。只有这个地方有，因此才造成了这个状态。
哪怕时隔这么多年，霓虹也没有人再提起最天才什么的，但也是真的累积了不少读者。
大惊小怪，好像没见过顾陆的签名一样。如果不是这个位置发书最早，可以第一时间批判，胜多内丸才不会到这里来挤。
更何况……什么这么多肉，他只是虚胖！胜多内丸强行挤到了前面。
主要是现在书店还有一段时间才开门，还没开始正式排队……
(本章完)
第352章 嫌疑人发布！
第352章 嫌疑人发布！
第一批，胜多内丸是最先拿到的，都没耐心回家，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女仆咖啡厅就进去了。梦露拉蒙女仆咖啡店，据说有很多特色的饮料。
先看书，再为妹妹们完成kpi，谁叫他是一个心软的男人。身着女仆装的年轻店员去端特色饮品的时候，胜多内丸扯开了塑封。
封面很朴素，一大块黑色，正中间是书名“容疑者xの献身”，只是中间的x是血一样的红，就像白衬衫上的口红印，清晰。又似黑夜里的探照灯，在指引着什么。
符合推理小说的风格，只是书腰上的各类不要钱的夸奖，破坏了整体营造的氛围。
“回归的天才，顾陆力作！”
“把骗局写到极致的作品！”
“伊藤润二推荐：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推理小说。”
“京极夏彦：我也是写推理的，但写不出这样的剧情。”
实际伊藤润二和京极压根没看过……不过白同社找上门，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所以买书了千万别看书腰，都是用来蛊惑读者的，xxx推荐这种句式，基本都是人情往来。
多说一句，经过几年发展，六社的几人都成为了一方大佬。其中以伊藤润二最为出名，独特的漫画风格，说是恐怖漫画大师也不为过。
故事发生在东京……也对，貌似顾陆也只去过东京。听说前面来东京，还去了台东区的山谷“取材”。胜多内丸想着。
相比大阪的釜崎，短视频博主口中的爱邻地区。山谷地带更是更低调的贫民窟，且贫得更彻底，因为没热度。君不见爱邻因为太多电影和纪录片的曝光，都快成为“旅游”区了。
开篇写主角石神路过的地方，大量的昭和建筑，违规搭建的路灯，以及非常多流浪汉。这地理位置也证明主角是比较拮据的，因为电荒川线，沿路都是穷鬼。
“这绝对是按照山谷地带的原型来创作的，绝对是！我的双眼就是地图，不可能错。”胜多肉丸，哦不对是内丸，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他曾经还未膨胀时，十分想学真正的天才是什么模样，也跟着去。然后瞧见这些人挺穷的，就给了几个流浪汉钱——结果是他钱包和手机都被抢了。
穷鬼是有穷的道理！忽然，胜多内丸如遭雷击，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不会的——不过为什么主角明智汤川学没登场？写了这么久，主角都没出现。”好像是找到顾陆漏洞一样，胜多内丸非常开心。
紧接着看下去，石神性格也孤僻，好像还暗恋一个普通的女店员冈靖子，还是邻居。
故事在第一节末尾处突然高能，女店员靖子被前夫富樫骚扰，女儿美里受够了，在富樫注意力放在母亲身上时，美里用铜制的瓶砸向后脑勺。
富樫该死，勒索前妻，还家暴美里。但靖子和美里为自保合力杀了人之后该怎么办呢？
肯定不可能自首，身为作家的胜多内丸明白，不自首，故事才能继续发展。
没人能证明她们母女是自卫，靖子是最后勒死前夫的人，但调查起来极有可能连累到女儿。保护女儿是母亲的天性。
[“我听到了很大的响动。出了事？”
“不，什么事也没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是蟑螂。”
“蟑螂？”
“对。有蟑螂。”
“你杀了吗？（殺したんですか）”
“啊？”
“蟑螂。”
“啊……当然。已经没事了。”]
非常明白，当“殺したんですか”一问出来，读者就知道石神早就知道了真相。
胜多内丸智商在读者中，还是平均水平往上的，因此他也明白了。没这样问法的，再直白再直白也最多是“叩き殺す（拍死）”。
在靖子和美里六神无主时，数分钟后，石神这次没敲门，而是拨通了隔壁的电话。
[“不知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如果报警，我毫无意见。要是没这个打算，我或许……帮得上忙。”
“总之，我现在可以过去一趟吗？”
“不，这……不太方便。”
“冈小姐，你们无法处理尸体。”]
不得不承认，胜多内丸被石神的这句话帅到了。后面也是从这里开始，石神开始一路血c，并且智商超神！
胜多内丸被内容吸引了，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呢？女仆店员走过来，他居然目不斜视。
吸引他的有两个点，首先是石神如何藏匿尸体不让警方发现，其次是石神的反差人设有点带感。从落魄内向变成了高智商罪犯？
冈小姐，你们需要不在场证明。把一切交给我的逻辑思考。伪造不在场证明，可不就是犯罪吗？
乃至明智汤川学的出场，都让胜多内丸没那么注意了。
谁教你这样写推理小说的？
凶手一来就交代了，在明面上。胜多内丸一边看一边吐槽。
但后来，“八嘎，谁教你这么写推理的，居然能用这样的结构。”
其余推理小说推测手法和凶手，这本推理小说推测如何制造了天衣无缝的不在场证明。警方根本就破解不了，只能够寻找外援。
达摩石神的高智商不是网文作者描写的那种等于作者智商的角色，以读者的读后感来说，一定会认为石神是智商天板，达摩的称号当之无愧。
畅销君东野圭吾写了二三十本书，石神是五个智商绝顶的角色之一，另外四个是汤川学、瓜生晃彦、白川光瑠、三轮智彦。分别出自《宿命》《操作彩虹的少年》《平行世界·爱情故事》，方便地球人找书观看。
明智汤川学和石神之间的斗法，赢家是石神。
但结局，胜利者却是明智汤川学。
谜底揭开，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让胜多内丸全身起鸡皮疙瘩。比眼前这一杯加了芥末的橙汁更让他惊讶。
“为了掩盖杀人时间，石神居然在第二天又杀了一个人！”胜多内丸惊叹。
石神毁掉了无辜流浪汉的指纹和面容，又留下误导线索，让警方认为第二天死的无名流浪汉是富樫。靖子母女在第二天当然是有不在场证明了！
颤抖，好像嘘嘘完抖的那两下。
兴奋异常，因为看到了一部精彩的作品。
“好精彩，真的好精彩的诡计！”“这绝对是我今年看见过最好的推理作品，没有之一……”
胜多内丸的赞美突然中断，因为他想起了正经事。
他不是来赞美顾陆的。
和想象中顾陆作品完全不同，《嫌疑人x的献身》太精彩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现在根本就没多少人会买书了，买单行本漫画的人都变少了。”胜多内丸脸颊在发颤，因为嘴中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肉脸一颤一颤，就好像肉波，还真的叫胜多肉丸合适。
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他马上买单，之后马上跑出店。
店里的女仆瞧见这位奇怪的客人，入店了只看书。正经人谁来女仆咖啡厅看书？你会这样吗？
不知道走向什么地方的胜多内丸，漫无目的向前。
脑海中拿自己的作品和嫌疑人放一起对比，不放不要紧，这一放，发现差距太大了。
《向太阳射出子弹》中，胜多内丸感觉自己塑造了非常多有趣的高中生。
可七八个加起来，似乎都不足以达到达摩石神的深刻。
为了救赎而背负一条人命，这偏执的调调，胜多内丸不想承认，可太符合他的审美标准了。
“可恶，顾陆的良心大大的坏，为什么他一个华夏人能写出这样的作品！”胜多内丸暗骂。
好像又很正常，因为几年前，顾陆也写过应该是欧美人才能写出来的作品克苏鲁系列。
思维运转了一百圈，脚下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烟逐渐稀少，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变得古老而破旧……
天空的云朵被橙汁染成了红色，胜多内丸刚才并未喝那一杯橙汁。所以黄昏将他撞醒，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失魂落魄的走了小半天。
“这里？泪桥？”胜多内丸在马路上左右看着。与其他街道不同，慈湖有很多垃圾桶，但仍旧满地的塑料袋、塑料瓶以及更脏的东西。
和大阪爱隣地区差不多，地图上找不到，山谷贫民窟也是找不到的。台东区南千住的方向，具体是地图上小冢院回向院附近。古代地方当过刑场，后面当过公娼区，无论是刑场的家人送别，还是被贩卖的女子眼泪哇哇，都在跨过这一条小河之后哭得很厉害。
时过境迁，小河变成了胜多内丸站的马路，桥只剩下纪念石碑，泪桥没有桥，山谷地带也没好人。
有过上一次经验的胜多内丸快步穿行，山谷地带大约是以泪桥为原点的两平方公里左右。
可能是这次胜多内丸的情绪很差，人在悲观时反而五官更加灵敏。这一次胜多内丸观察到很多露宿街头的流浪者，他们唯一的家当似乎只有身上寒酸的衣服，以及用来盖身上的纸板。
几乎人人都有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霎那间，胜多内丸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一个长期吃不饱穿不暖，什么都没有的边缘人面前，谈道德，就像是和太监谈情说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这么没希望的生活，能够成为石神伟大计划的一环，相信他们也非常愿意吧。”
很快，胜多内丸又重又轻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是又重又轻呢？挥巴掌的瞬间很重，但打脸上是轻的。上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控制力还是在顾父身上。
打自己一巴掌，不是因为胜多内丸为自己刚才独断的想法愧疚，而是“为什么我没注意到这群人，为什么我身为霓虹人，没有想过给山谷地带的他们一个成为关键道具的机会，八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霓虹人！”
胜多内丸痛恨自己。
很早就抽到《嫌疑人x的献身》的顾陆，来进行日版小王子签售会时是专门埋下这个伏笔。但他应该做梦都想不到，霓虹人的脑回路。
瞧瞧胜多内丸的逻辑思维……嗯？他怎么又落荒而逃了。
只见胜多内丸走到了一个有车流量的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快速跑回家。
为什么这么紧急呢？因为直观感受到了华夏人的恐怖。感觉和外星人要入侵蓝星了差不多。没办法打，顾陆在观察霓虹人隐藏在最深处的民族性——极端，设下的陷阱。
肉丸打通了主编柘城的电话，六神无主的他急需要有人给他鼓励。
但那边接通之后，只听到柘城主编说，“胜多，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被记者看到。”
说完，柘城就急匆匆挂断电话。
“……”胜多内丸又不傻，主编的意思是，《嫌疑人x的献身》来势汹汹。已经形成了无法抵挡的事态！
对，无法抵挡。
仅仅首日，仅仅一天，霓虹互联网对顾陆的舆论就引来了大逆转。
认为顾陆几年过去不再灵者。
认为顾陆被胜多内丸赶超者。
认为顾陆五年前败走者。
认为……
所有负面观点，都在看完嫌疑人之后大逆转。
“很抱歉，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哪怕过去五年，顾陆也仍旧能写出让人惊叹的作品。”
“看了二十多年的推理小说，我的内心早已冷漠如雪，我原以为我不会再为任何推理作品心动。但今天是个例外，所有谜题都摆在了桌面上，但直到倒数第二节的第七列，汤川学对靖子说出‘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石神为了保护你，犯下了另一起杀人命案，那是五月十六日，富樫慎二遇害的第二天。’我才明白了真相。有些人哪怕五年不动笔，也是难以掩盖的，就好像因为家庭和自身性格而无法施展抱负的石神。十几年过去，他再次出题，同样是顶尖的逻辑。”
（白同社出版的这个版本，是霓虹传统的竖读）
“本来我以为《嫌疑人x的献身》只会是一部小丑之作。有这样想法的我才是小丑，像极了小说中一开始瞧不起石神的警察们。顾陆在借由石神，强势的向我们宣布，他回归了！”
“我不禁要问，这样的顾陆，篮球技术一流，烹饪技术一流，在十六岁就创作诸多精品的他，真的是神童胜多内丸能打败的吗？”
就一天。
用作品征服了绝大多数人。
为什么地球上嫌疑人x的献身能够改编七八个版本？中韩日泰越等等国家都拍过。因为他的核心诡计是太惊艳了，达摩石神也塑造得太好了。
角川书店的柘城主编正是看到了这些内容，才给胜多内丸这样回复。具体销量要明早才有统计，可整体反馈非常不妙。
他的焦虑比之胜多内丸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章完)
第353章 谁允许了？
第353章 谁允许了？
糟了糟了，很有可能弄巧成拙了！
前期角川系的推波助澜，很有可能成为对手登上王座的台阶。
即便这计划是井上社长拍板的，但整体实施框架是他执行的。社长怎么可能有错，因此一旦出现问题，柘城必定要背锅。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会不会玩牌？哪有刚开始就四个二带一对王的。
为什么要把两炸的牌一次性走出来，只显示你炸弹多？简直不会玩。
柘城三番四次的拿起电话，当前天色已晚，透过窗帘细小的缝隙能瞧见，外面漆黑的天。不由联想起社长漆黑的瞳孔，盯着人，那般毛骨悚然。
不敢打！
可惜，他手中的电话不是哆啦a梦的如果电话亭，不具备许愿功能。打不打也改变不了《嫌疑人x的献身》席卷霓虹的景象。
地球上《嫌疑人x的献身》创造了销量的奇迹，平行世界也毫不逊色，甚至都跳过了小爆、火了、大爆的正常过程。
真的，完全不讲究图书的销售科学规律。别的火书是乘坐火箭往上窜，你他丫的修仙飞升是吧？！
首日销量：19万枚
这也就算了，谁让你回归的噱头那么大，那些宣发资源是实打实的，用钱砸。
人们的好奇心，会害死钱包。
可第二天为什么售出34万枚？谁允许的？
霓虹一百万神灵，哪个同意了？
这数据什么概念？
小王子日语版首日销量十一万被称之为童话奇迹。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首日十三万枚，首周四十三万枚是销量炸弹。
以上是顾陆本人几年前在实体的黑铁时代创造的。
而2010年《kagerou》首日销量43万册，是霓虹首日销量最高的作品，那作者水岛宏，那尼玛是艺人。
身为《极道鲜师2》《假面骑士kabuto》《样少年少女》《绝对男友》的演员，销量纯粹是粉丝硬拉，压根不作数！
真正意义上的小说作品首日冠军，1973年川端康成的《たんぽぽ》有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持，还是遗作整理。
日销量冲到过37万枚。
摆出了一张表格，在角川书店的编辑部强调着。
“可三十七万枚，不是还超过三十四万枚很多，排除那个艺人的小说，日销记录依旧是由我们霓虹作家保持。并且七几年时全国数据统计，全靠书店自报，三十七万枚极有可能还少了。”武田主编发表自己的看法，对柘城拿出的表格不屑一顾。
他继续说，“为什么你们现在看见顾陆，和人类看见了使徒差不多？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威胁性。”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聪明？”柘城反问。
武田的眼神在告诉所有人，自己才是掌握真理的人。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是霓虹实体行业的白银年代。子门真人《游吧！鲷鱼烧》这首童谣初动能达到一百百十万张。实体书籍、漫画都比现在恐怖。”柘城说。
霓虹实体销量的黄金时代是八十年代往后，到千禧年。
柘城问，“你知道二十一世纪书籍日销记录是什么书吗？”霓虹的公信榜（oricon）发布的图书榜单，并没有唱片领域那么详细。也正常，公信榜本来就是个靠发布唱片榜单而出名的，图书、漫画等销量榜单是顺带。这就导致，互联网上能够查询到的数据，只有书籍累计销量总榜记录，日销、首日销、首周销这类榜是没有的。
因此要知道这个消息，只有本身对各大出版集团都了解才行。武田主编显然不是这种人，只有双目写着茫然。
“我们角川书店的《向太阳射出子弹》，巅峰日销是28万枚。”柘城很不想和这个靠着和社长有亲密关系上位的男人说话，一点专业性都没有。他语气严肃地问，“你现在明白我意思了吗？”
明白了，武田主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前二十一世纪的记录，都没达到三十万的档次。并且销量——还是透过某种方式作弊。
而现在实体全面衰落时代，说个霓虹最直观的例子，2015年前，一年售出五十万枚才叫畅销书，而现在售出十五万枚就已是畅销书。
顺嘴说一句国内，一五年前十五万册是畅销书（猫三狞透露过），现在五万册是畅销书。再后面估计两三万是畅销书……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据的情况下，顾陆还能赢？
孙子兵法在骗人！
编辑部所有人的内心都是这个想法。
而柘城的想法是，但凡角川书店没推波助澜，销量至少降低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很好理解，因为知道的人就没那么广。
“这销量应该是暂时的吧？到后期，肯定会跌落下来。”武田主编说。
不回答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柘城只是说，“估计未来一段时间，这部小说会成为我们角川书店的禁词，无论是网上还是现实中都不要讨论，否则……”
“当然了，我们是角川人，肯定不会看这本书”“我不爱看推理”“无论是小王子，还是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冰菓、福尔摩斯先生我都不会看，这一部也不例外”等等，编辑部的同事们纷纷说。
但等柘城转身之后，人们悄悄地登上了自己的账号。
好像武田，他在论坛上昨天就发表了对《嫌疑人x的献身》。他为什么会第一时间买来看，也主要是想看看顾陆回归，到底能写出什么样的作品。
“我认为石神并不是暗恋靖子，书中有原文大概在第十九节‘怎么会有眼睛如此美丽的母女’‘他重获生命的喜悦，单是想象母女俩的生活就令人开心’‘对于崇高的东西，能沾到边就已足够幸福，数学也是如此。’给石神活下去勇气的是靖子和美里积极阳光面对生活的样子，所以石神守护的是母女两人的幸福生活。
同时，石神的失败也是开始就注定了。因为石神不敢靠近“崇高”，故此，对美里和靖子母女的性格根本就不够了解，并未估算到他们人性中的善良。我认为，哪怕没有小明智（真给他爷爷明智小五郎丢脸）让靖子破防，自杀的美里也证明了，她根本没办法这样生活下去。
现在的新本格推理，都是天上的谜题，地上的解答。越来越夸张华丽的背景，我还是更享受看埃勒里·奎因作品那种，简单纯粹的组排。看完了只感觉智商被碾压。
《嫌疑人x的献身》它达到了。这是顾陆专门为了征服我们国家的图书市场所写的作品，像是地震一样让人无法抵抗！
极致的骗局，致命的漏洞，无解的顾陆。”
马上删掉——可写了这么长一串的评论，删掉又很舍不得，武田主编犹豫着。
和武田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身旁的长发同事，他也发表了自己对这本书的高论。
“震撼的是为隐藏死亡时间再杀一人吗？不是！震撼的是石神一开始的布局。警察调查的是16号的不在场证明，直接拿出来不就行了吗？但石神让靖子慢慢的拿出来，就是在布局，让警察陷入深渊，越往里面走就越是无边黑暗。这才是让人叹服的地方。
很多人骂明智汤川学，甚至称呼为小明智，以此来表达他没资格继承这姓氏。因为他一直说心疼石神的数学天赋，但却什么都没做，末了，为好胜心还破坏石神最后的心愿，说他根本就不是石神的朋友。
但实际呢？天板上散步者明智小五郎好像在培养凶手，d坂坡杀人案明智小五郎明明看穿了凶手是谁，却完全没想说，所以明智小五郎本身就是个混沌中立的侦探。也是他魅力所在。而他的后代，有这行为不是很正常吗？”
长发同事感觉，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没必要……
话音还未落，杀气腾腾的井上社长来了。
(本章完)
第354章 你十九岁？
第354章 你十九岁？
用一个漫画的方式来描写，井上社长走进编辑部，他身体周围仿佛有黑色的怒气，盘旋、扭曲，现场众人，无论是柘城、武田、长发、假发和桂……
眼神好像是x光，扫过众人，社长走进了自己办公室。眼神像是能化作实质的石头，砸得人隐隐作疼。
不久之后，柘城办公桌上的座机响彻这片空间，好像乌鸦的鸣叫。不是个好兆头。果不其然，柘城被社长叫进了办公室。
“华夏人的作品你看了吗？”井上社长背对着他，正对着落地窗，鸟瞰东京湾、晴空塔。
该怎么回应？柘城先是纠结，后来醒悟过来，这一刀无论如何都会被宰。
“看过。”柘城决定实话实说。
“怎么样？”井上社长声音很轻。
“是一部精彩的作品。”柘城说，“这本书好像是特别为了我们霓虹的图书市场而写作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所以无论有没有我们前期的宣传造势，它的销量都会势不可挡。”井上社长突然说。
诶？没打算把锅甩给他背吗？
柘城欣喜若狂，马上回应，“我认为是这样的。顾陆的文笔我有过细致的研究。都称呼他为天才，其实叫他百变之鬼更合适。他能够完全改变下笔习惯，最多只留下一点点用词痕迹。就是为了适合题材。我怀疑他五年来都在研究松本清张先生的作品。文章中充斥着松本清张形式的社会关怀，聚焦边缘人和家庭暴力。但他又深刻认知到，社会派推理已经没市场了，于是加重了本格的比例。”
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没角川系前期搞事，现在的销量至少都会减少四分之一。
不过柘城确实有资格瞧不上“走后门”的武田，他职业眼光真的很准确。地球上畅销书君自己都坦言，写作生涯受到了松本清张的影响。
听到用了五年研究，井上社长心情稍微好点，“不错，发几部类似的作品。我们角川书店要为读者考虑，填补空缺市场。”
角川书店作为出版社，太庞大了，作家资源也太多，因此要跟风的话非常简单。
“把你刚才的推理散布出去。”井上社长又说。
有事让自己办就好，至少意味着事情没办完之前是不会被辞退和降职的。关上社长办公室的瞬间，柘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受，背靠着门，稍微歇息一段时间。
下一刻就听到“啪、哗啦、稀里哗啦……”一连串的声响。
柘城猜测，是社长打碎了最喜欢的鱼缸，此地不宜久留。
前面的安排是井上作为社长的理智，但瞧见顾陆挣钱，瞧见他轻松就超过了《向太阳射出子弹》，比他亏钱还难受啊！
卑鄙的外国人！
这才哪到哪？更难受的在后头。
第三日，日销31万册。
公告牌每日的图书市场数据一经发出，《嫌疑人x的献身》就再度撼动萎靡不振的实体圈。
就很不科学，这是违反图书市场的规律！
甚至于有电视台的记者进行街头采访。说是街头，其实是堵在书店门口，瞧见有人购买就上去采访。
受采访者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男子，皮肤小麦色，并且皮肤状态很差，好像被磨砂纸糟蹋过。
“请问上一次购买图书是什么时候？”记者先问。
“抛开轻小说吗？我一直有购买轻小说的习惯。”
“不算文库本。”记者回应。
轻小说经过发展，其实在内容上和通俗小说的区间越来越模糊。霓虹定义的话，因为出版机构的问题，轻小说大多都是以文库本形式发售。而文库本就是纸张有些泛黄，大小也比较轻便，很方便携带。
“那有三年了吧。”
“请问你为什么会购买《嫌疑人x的献身》呢？”记者又问。
“因为我国中时期就看顾陆老师的作品。碰巧又知道了顾陆老师回归，还瞧见互联网上很多人都在夸奖，就买了。”
“不好意思先生，顾陆老师的作品应该就是五六年前发表的，国中？”记者发现话语中的漏洞。
“太失礼了，我现在才十九岁！六年前我国二。”
这tm是十九岁？
被访者见对方不相信，马上拿出了驾照，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后续的采访都是这个格式，多数被访者都有一到两年没买书了。而之所以会来购买顾陆的书，原因也多种多样。
“我最喜欢的漫画家推荐了这本书，并且还是这周多连载一画的推荐”、“没什么特别原因”、“被论坛上的一句话安利‘爱情的极致是献身’，我喜欢看纯爱书”、“身边的朋友都在买，我也买”……看上去顾陆是不占天时地利人和，仔细想想，对挂壁来说，那东西有意义吗？
敌人没想到，自己人也是懵的，后者的情绪用一句话能满足“卧槽，你这样也能赢？！”
出版书籍的社长佐藤一会高兴，一会忧伤。
高兴是必须的。
三日跑出了八十万枚，即便是九十年代，也是格外夸张的了。
八十万枚是包括亚马逊图书和yahoo的线上售出，只不过当前的书籍线下都不够，更别提线上。因此线上售出的二十多万本暂时都未发货。赶紧进行二印。
别说没多少年历史的白同社，即便是合并前八十年代就创立的祥传社，《嫌疑人x的献身》也是破纪录的存在。如此情况，全社都高兴。身为社长的佐藤和公司职员们说，加班忙过这段时间，全部都有奖励。
那么忧伤是什么呢？
一方面，他认为天才最美的瞬间是在巅峰期的凋零。另一方面，他坚持认为自己发行《流浪地球》科幻短篇集是让顾陆退出文坛的原因。能和这样的天才有交集，佐藤内心还是很自豪的。
现在交集被斩断了……
“全力，全力推广《嫌疑人x的献身》。”内心有淡淡压抑，也不影响他的判断，佐藤清楚，当前可能是他们白同社的巅峰。
比起佐藤，身为自己人的姚小驹，就纯粹开心。
“开历史的倒车啊，这个销量好像是二三十年前的盛况。”姚小驹此刻正在伦敦。
他也是今日刚从东京飞往伦敦。前期一直跟着跑宣传，直到上市销售成爆款的结局已经盖棺定论了，姚小驹才离开。
英国的产业比霓虹大得多，经过五年，顾陆在英文作家地区的称号是“福尔摩斯最好的诠释者”“写出了最特别的童话的天才”。不能说是攻略了整个英文世界，只能算小有名气。即便如此，也是华夏作家在欧美发展最佳之一。
顾陆目前在欧美市场有个巨大的缺陷，如果不能解决，想再进一步十分困……
“嘭嘭——”叩门声打断了姚小驹的思绪。
必须说明，当前姚小驹所在的是“小王子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没错的，在海外成立公司了，可想而知，欧美版权运营得非常不错。
前台是打电话来说，有人拜访，姚小驹说了一句请进。
来人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白人，他头发带点卷，鼻梁上的镜框感觉也是岌岌可危。
秘书把人带进门就关上门离开了，来人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
“凯恩先生，今天前来是？”姚小驹不着痕迹地把椅子向后退了一点距离。
来人正是五年前的《太阳报》记者凯恩·范泽斯通！
不过当下凯恩已不是记者，四年前他就转型成为了作家，英国小有名气的作家。
“顾陆先生重新创作了？”凯恩开门见山。
“嗯？”姚小驹奇怪，消息传得这么快吗？看上去互联网时代，蓝星村村里消息都是互通的。可实际上，英国基本是瞧不见霓虹文学圈消息的。
《威茅斯系列创作者顾陆新书发布，霓虹没有敌手》
卫报第二版的头条，凯恩翻到二版，摆在姚小驹的眼前。
“克苏鲁系列是关注度最高的恐怖系列，”
克苏鲁系列关注度确实高，前期积累的人气来自顾陆的短篇连载，可几个短篇肯定是无法让人气维持好几年的。
后期人气来自于二创作者的功劳，而那个二创作者是凯恩！
五年前，凯恩在太阳报高调辞职，接受其他报纸采访时，他嚷嚷着这样的话：“没有人比我更懂顾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克苏鲁。”
姚小驹至今记得报纸上的那张照片，凯恩的神色癫狂又认真。
真心的，没开玩笑。
凯恩把《大衮》《威茅斯疯人院》《疯狂山脉》《威茅斯的阴霾》《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死灵之书》……翻来覆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甚至可以全文背诵了。还有关于顾陆创作的中文短篇，哪怕不会中文的他，也借用翻译器全部看完。
顾陆是真正的天才，甚至是可以和莎士比亚、培根一样的天才！十六岁的年龄，写作范围就夸张到这个地步。其他愚蠢的英国人根本不明白。
他知道得非常多，所以懂！
于是乎，凯恩就开始创作克苏鲁系列作品，甚至根据顾陆的短篇，构架出一个完整的神话体系。创造出《威茅斯的陶土》《黑暗兄弟会》《林地之物》等等作品。
(本章完)
第355章 你疯了
第355章 你疯了
说句实在话，姚小驹认为凯恩疯了，所以才想离凯恩远点。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什么是克苏鲁系列”、“我是被顾陆同化的创作者”、“不能称之为威茅斯系列，这个称呼并不符合这个系列，‘我们在海中的克苏鲁，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拉莱耶，如同在伊哈·恩斯雷’。”
别以为凯恩是是在为自己家乡说话，实际上，他自己都写了威茅斯的陶土，加深了威茅斯是深潜者大本营的信息。况且，没有疯，谁能张口就背诵出短篇死灵之书（也是顾陆最后一片克苏鲁系列）中的原文，简直就是有病啊！
可又不得不承认，凯恩疯了，也变强了。
他构建的庞大克苏鲁神话体系，完整又绚烂。不但把家乡威茅斯牵扯了进去，就连威茅斯附近的四五个城市全部遭殃。哦，对了，太阳报主编门罗先生的家乡，还成为了《乘风行走之物》作品的主要舞台。旧日支配者之一伊塔库亚栖息之地。
“是出版了一个推理长篇，回归了创作。”姚小驹点头，这没什么不能讲的，将来有新作品还要接着往海外销售呢。
闻言，凯恩好像屁股上有弹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姚小驹有点坐立不安。对面这货，可能是由于长期睡眠不足，眼下挂着严重的黑眼圈。或许又是因为长期在家里创作，晒不到太阳，皮肤状态苍白的不健康，再加点受伤妆，可以直接演丧尸。
“顾陆先生一定会重新回到克苏鲁领域的创作吧？”凯恩说，“克苏鲁系列才是恐怖小说的瑰宝！它在恐怖小说类型的地位，就是英女王王冠上的宝石！”
你冷静点！姚小驹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
见对方三秒内没回复，凯恩还以为是自己表述的不清楚。
是这样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确实很难理解。
凯恩说：“其他恐怖小说的恐怖之源是什么？是魔鬼、或者是没有实体的鬼魂，利用那个人类无法消灭的恐惧来恐吓我们。”
“但克苏鲁系列不是！祂的恐怖之源是未知，是知识。知道即恐怖，但人类必须知道。人类只有抛下歧视，克服未知，才能够往前进步。就好像我几年前是完全不知道顾陆先生是有多天才，可当我去了解……我去了解，你知道吗我去了解，才知道了我自己的大错特错。”凯恩想要表明自己是认真的，没开玩笑，所以声音越来越大。
你tm正常点啊，姚小驹深吸一口气。日你妈，按照你的说法，顾陆是克苏鲁本尊？
“我明白了，凯恩先生你放心。他给我说过，威茅斯系列……”
“是克苏鲁系列，威茅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地名。没有资格成为这系列的名字。”凯恩纠正性地打断。
“明白，克苏鲁系列还有很多篇值得创作。”姚小驹只能附和。
“好好好好好，恐怖小说的未来是属于克苏鲁的！”得到满意答复的凯恩，非常干脆直接离开。轻轻的来，疯疯的走。
姚小驹揉头，这人太有病了。
“难不成克苏鲁神话体系真有这种魔力——不对，让凯恩这样的，应该是外部的压力。克苏鲁反而成为了他释放压力的途径，也就是我们中文互联网上俗称的，打不过就加入。”
起身去休息间，姚小驹要给自己泡一杯茶。和刚才那货聊天，提心吊胆的，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如果英文市场上的回归的话，能不能利用威茅……克苏鲁系列作为梯子呢？”姚小驹想到这可能。
除了凯恩之外，包括姚小驹在内，都更习惯称呼为威茅斯系列。
伟大的恐怖系列的灵感源自于英国，英国人很高兴。但威茅斯非常不开心……要是小王子原型就算了，能发展旅游资源。可克苏鲁……执政官也想过干脆蹭热度算了，修一条破败街道的景点，以供游客拍照。
可真正喜欢克苏鲁系列的读者，百分之九十都不会想去书中之地打卡旅游。没深入喜欢的读者，更不会特意买票飞过去。
那么不蹭热度了，适合休闲度假的海滨城市的名号又完全被克苏鲁名气掩盖，就很无语。
临近晚餐时候，海雀图书的副总裁打来电话，约了时间，说是要讨论合作的事。
“海雀图书的合作？”姚小驹皱眉。
顾陆目前有三本书翻译成了英文，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平面国。
平面国是三者中版税率最高的，足足有12%，和英国本土新锐作家一个价了。而大家都知道，顾陆的书还要翻译，因此实际是高于新锐作家的。
版税率是来自福尔摩斯先生的口碑。
一直以来都合作愉快，特意打电话来这样说？里面似乎有事儿。
……
起飞。
降落。
周五返回雾都，坐上飞机前，顾陆瞧见了霓虹传来的好消息。以及二印六十万册的消息。
首印也是六十万册，加起来数字有点夸张。再加上顾陆一线作家的印税，就很夸张的收入。
不过财富自由的顾陆，第一反应不是这个。以上的反应来自于哔哩哔哩up主“在日留学的哮天”，粉丝亲切的称呼他为狗哥。
“你没骗我吧，20%的版税，那出版社还挣钱吗？”狗哥难以置信。
“只要能售出百分之七十以上，肯定是挣钱的，目前顾陆的印税是超一线的，全霓虹比他高的作家不到两位数。”白同社实习编辑小森说，“再次纠正你，霓虹不是版税，在霓虹是印税。即只要印出，哪怕一本都卖不出去也必须给钱。”
“顾陆的新书一本多少钱？”狗哥问。
“不含税的话兑换rmb大概是七十多块钱（1400円）。”小森给了个准确的数字，毕竟身为华夏人的他会下意识翻译成rmb。
霓虹的书真的很贵，特别是资料类书籍，分分钟两三百，这类是指的并不罕见的那种。
“就算七十块，百分之二十就是一本14，卧槽，就这样超过一千五百万？”狗哥利用高中的计算能力计算，瞬间目瞪口呆。
“首月销量，一百二十万止不住。”小森说，“这本书是霓虹五年以来销量最强的书，没有之一。估计得往两百五十万册去了，甚至于更多。”
狗哥的眼睛都闪烁成了金币的形状。
“难怪他复出的第一本书是去霓虹，原来……”
他的喃喃自语还未说完，就被小森打断了。
“不是这样的，”小森纠正，“我读书时期就比较关注图书市场，顾陆在国内销量也是横扫，基本没对手的那种。我感觉顾陆第一本之所以在国外，更大的可能是为自己正名。”
紧接着小森说了顾陆和胜多内丸的恩怨。
好吧，狗哥对这些恩怨不感兴趣。但他也安静的听朋友讲完了，“兄弟，这些数据我能公布到网上吗？”
“不要公布印税，”小森说，“这个是保密的。但销量什么的没问题。”
不能公布印税就代表，不能公布收益啊，这——但也没关系，狗哥想着，又可以水一期视频了。
况且，也是时候让国内想起，图书市场被顾陆支配的恐惧了……
继续回到飞机上，许久不见的雾都给了他一个小惊喜，刚出机舱就下起了雨。
“欢迎仪式挺别致。”顾陆找到自己约的网约车。
忍不住吐槽一句，江b机场楼层错落，网约车是真不好找。头一次来雾都的旅客建议跟着指引去坐出租车或轻轨，否则真容易晕头。
“来雾都旅游的？”的哥说着椒盐味的普通话。
“我雾都人，”顾陆回应。
的哥闻言就马上切换回方言，“哦，出去旅游了回来？还在上学没有，一看你就像个有文化的人。”
“因为我带着眼镜的原因吗？”顾陆问，他倒是不怎么近视，因为这几年没怎么用电脑。
只是购买的一副防蓝光的眼镜，据说能对视力有一定帮助。
大多数的哥都健谈，听着的哥吹垮垮（吹牛），一路倒也不无聊。
要到地方了，嘿堵车了。
“为什么这边这么堵？”顾陆问，他记得渡口区这块不应该堵车。
“这两年雾都不是搞旅游城市吗？然后游客来就喜欢拍，看见出租车在机场排队拍拍拍，看见轻轨拍拍拍，看见扶梯拍拍拍。好像这里也是什么拍照的地方。”的哥瘪嘴，显然本地人永远不明白游客。
经典永流传：烂怂大雁塔有啥看的……
“拍照的地方？”顾陆实在想不出，这地段能有什么好拍的。
“那行吧师傅，你靠边停，反正也挺近的了。我散步走过去。”顾陆说，外面也没下雨了。
不一定是雨停了，机场和渡口区距离太远，极有可能两边天气不一样。
的哥马上答应，趁现在后面没什么车，抓紧点，还能调头出去。
扫码付账。
顾陆下车后往前走进步，走到了人群比较集中的地方，里面有好多人举着自拍杆，甚至有网红直播的。
(本章完)
第356章 景点来源
第356章 景点来源
“这里就可以合影了。宝宝们，这个角度是最适合的。”女网红不知在直播还是录制视频。
旁边又有一对小情侣的对话传入顾陆耳中。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女生说。
“来都来了。”男生叹口气。
“从解放碑过来还是挺远的。”女生嘟囔着对景点的不满。
类似的不满也不少，总结归纳为，是不值得特意跑一趟的。
顾陆听闻，脑海里闪过不少东西。
鹅岭二厂文创公园、涂鸦一条街、白象居、下浩老街等，都有一定官方热捧属性。本身并不该具备那么大的流量，话说回来，身为雾都人的顾陆清楚，提到名字的几个还是有点特殊的。可渡口区也没特殊建筑吧。
人群里见缝插针，顾陆走到了前面，解开了疑惑——
在对着一个异型的大气球合影。
有多大呢？
十个人手牵手围成圈圈都不能合围。
大气球形状具体是两部分，星球和一棵树缝合。挂在屋顶，随风飘……飘不动，太大了即便是气球，一般的凉风、秋风、寒风都撼动不了。
“有点眼熟……”顾陆脑海中想到一个荒谬的可能性。
“靓仔，帮我拍个照可不可以。”二十四五岁的小惠找到了一个没拍照的。
其他什么都不说，光是凭借这一句靓仔，这个忙顾陆也必须帮。他点头，接过手机准备拍摄。
小惠还提出了一点要求，要把后面的气球和她上半身尽量摆进去。说完后，摆出了经典的“耶”造型。
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习惯，凡是没经过比较专业的拍照训练，无论男女，下意识的反应都是剪刀手。
“你看怎么样。”顾陆找了个角度，虽然他没研究过构图，但当前位置距离异型大气球的直线距离是四五十米的样子，比较好出片。
“好好好，靓仔你拍得真好。”小惠竖起大拇指，随即拿出某红书，“b375星球打卡成功。”
按照某红书的攻略，下一步是去前面，买一束玫瑰。
“这是那个小王子的打卡地？”顾陆问。
“当然了，你不知道？”小惠性格外向，非常具有分享欲，“那边的建筑，就是挂着大气球那栋楼，那个位置就是顾陆初中时期读书的地方。”
“b375星球的原型，就是三十七中五班。里面有很多暗示都表明了，比如三十七中坛里面全是玫瑰。还有学校里的沙坑是黄沙。教学楼的外墙上有很多星星图案。”小慧说，“但该说不说这景点有点坑，因为是学校，绝大多数时间都不能进去参观。只能在外面拍拍照。”
好家伙，身为当事人的顾陆，怎么不知道自己在那栋楼学习过？三十七中是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的，那栋楼在顾陆读书时是高中部，他去都没去过。
也不知道三十七中为了什么，在2015年高中部和初中部的位置进行了互换。互换之后是直接把五班的位置当做顾陆念书的教室。
“不会是专门为了打开这景点来旅游吧？”顾陆问。
“那不是，主要是为了洪崖洞来的。不过来都来了的，顺路打个卡。”小惠评价，“唯一让我比较满意的是，只要发朋友圈、小红书或抖音，就可以免费领一朵自己的玫瑰。”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应该是雾都官方制造的打卡景点。一朵玫瑰虽说不贵，但每日持续的消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关键是……三十七中压根没必要这么干啊！
“的确像雾都官方的手笔，开启了媚客的内卷。过节给本地人发短信让本地人别出门，为了方便旅客拍照更是把路段包下来让旅客拍得够。”顾陆心里想着。实话实说，就雾都的旅游资源，居然可以把滇省、琼省和上广深等城市压住，游客量常年稳居前三，是真的六。也是乘了短视频的东风。
在顾陆晃神时，叫他靓仔的小惠，已跑去前面的小亭子去领玫瑰了。小亭子是树木的形状，工作人员说是“猴面包树”。可建筑物的原型既不像书中的猴面包树，也不像现实中生长在非洲的猴面包树。就……只能说官方有自己的节奏。
顾陆随手拍了一张，发朋友圈后也去领了一朵。感觉赠送的玫瑰，贵的不是本身，反倒是精致的盆更贵吧，橙红色，上面阴刻着“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这小盆的成本起码两块五。
“好好好。”顾陆本来只是想来看看黎老师，没打算回三十七中。可现在是真想去看看了。
悄悄的来了，悄悄的走了。顾陆往三十七中初中部的大门走去。大概形容这学校是建在什么地形上，是“凸”型。肯定的，左右两边的高度没那么对称，而中间最高处就是顶着大气球的教学楼所在地。
当前的初中在左侧，教学楼依地势而建，所以从平地走进教学楼可能是一楼也可能是三楼。再外围是宿舍楼，当初范小天跑来看一眼心动女生的地方在另一个方向，初高的教学楼互换，宿舍楼肯定也换了。
顾陆沿着学校围墙走着，穿过小西天所在的街道，以前是香蜡纸烛一条街。如今因为高中生的消费力高，也变成了小吃街。
他随手给郭大法发去一个微信消息：[郭哥，你知道渡口区小王子b375星球打卡这个事吗？]
没一分钟，那边就回复了：[当然知道了，线下打卡点，是我们周边销售的重要地点。大顾老师在雾都？人流量高吗？]
周边销售？顾陆环顾周围，在右前方，果然发现了一家小王子旗舰店（也有一小块区域售卖顾陆其他作品的周边）。顾陆是知道自己有三家周边旗舰店的，分别在四九城、魔都和雾都。雾都的原来在这里。
其余城市的话，周边是和西西弗书店、三联书店等连锁书店进行合作。
[顾陆：人流量很大，虽说这打卡点很多游客都吐槽，但来都来了，百分之六十的游客都会选择去线下店逛逛。郭大法：雾都的优势得天独厚啊！四九城和魔都就没这条件。]
姚小驹喜欢称呼他为小顾哥，郭大法的称呼是“大顾老师”，莫名其妙的对应。
几百米的距离到了校门口，
“您好大爷，我是这学校毕业的学生，来看看老师。请问可以进去吗？”顾陆问。
保安亭的白大爷上下打量顾陆，近两年有太多游客想混进学校，所以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人放进去。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黎老师——黎日曜老师。”顾陆说。
“哦，等着。”白大爷用保安亭的座机给黎老师打了个电话。
大致的说明情况，大爷问，“你叫什么？”
“顾陆。”
“什么？你是顾陆？”白大爷没传话，他自己就惊讶了，目光瞪得老大。
五六十岁的白大爷自然不看什么小说了，在他心中，顾陆是什么人？
孙子永远的敌人！
为什么呢？无论他乖孙考多好的成绩，女儿和女婿都只会说：“这点成绩不能骄傲自满，比起顾陆差得远。”
白大爷就很不喜欢这种教育方式，典型的打压孩子的自信心。有一次白大爷生气就对女儿说，“你让你孩子学顾陆，那你怎么不学学顾陆的父母，你比得上别人吗？”
女儿和女婿无话可说。
顾陆的身世，学术界是比较清楚的。陈教授的论文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条，跟着他混的学生也清楚。只是目前还未形成一个很大的舆论爆点，就好似顾陆哔哩哔哩视频里的预言摆在那里好多年了，因为某些契机才爆红。
“哦好好好。”白大爷把身份告知了黎老师，然后说，“你真的是从我们学校走出来的作家顾陆？”
“稍等会，黎日曜主任刚好没课，马上就过来。”白大爷说，“站着也累，要不要进来坐会？”
“不用不用，年轻人多站会对身体好。”顾陆说。
几分钟，就瞧见黎老师小跑着出来。
视力很好，离着二十多米都可以瞧清楚，黎老师确定了来人。
一声爽朗的大笑，黎老师说，“回母校来看看？”
这几年顾陆也会来看老师，但都是直接去家里。来学校还是第一次。
笑声让顾陆莫名安心，无论听几次，都会想起在蓉城，黎老师第一次知道他的文章发表了，赚取了稿费，也是笑得很开心。
“想吃火锅了，瞧见了楼顶的气球，所以想看看。”前半句是顾陆不自觉说出口的。
“好，今晚老师请你吃火锅。”黎老师回应，“大气球是渡口官方让挂的，好像材质还挺昂贵的。”
两人边走边聊，就路过坛时，黎老师指着说，“都是玫瑰。暑假和寒假期间，学校是允许游客预约进来的。”
很厉害的，顾陆预约去学校参观旅游好像还是武大看樱。看个氛围，实际感觉就一般。
“挺好的，文旅部门拨了一笔款项给我们学校装修。每年还有保养维修的专项资金。”说到这里，黎老师笑了，“我们三十七中应该是唯一可以吃到文旅部门拨款的学校。”
那确实，大多数时候学校对接的是教育部门，哪怕上面顾陆心里所想的武大，也没听过文旅部门拨款的。
三十七中确实比顾陆以前读书时漂亮多了，教学楼外墙瓷砖是一幅幅画。画的内容基本是照搬《小王子》插图。
“应该算是为初中留下了精神遗产吧，呸——我怎么也被带沟里了。”顾陆心想，这肯定算是为三十七中带来的实质好处。
走到办公室，黎老师已有单独的办公室了。没错，黎老师早已升官成教导主任了，并且还提名过担任初中部的副校长。只是因为年龄问题没通过而已。
绝大多数教导主任是不用再担任老师了，但黎老师自己要求，依旧留在第一线，担任初三五班的班主任。
刚才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老师，黎老师都是很自豪地给他们介绍身边的青年。
“顾陆啊，回来看看学校，看看我。”故作低调，但无论如何语言里的自豪感都掩盖不了的语气。
“那个顾陆？”
“当然，我们学校难不成还走出了几个顾陆？”
以上这段对话，重复了数次。黎老师是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本章完)
第357章 不一样的影响力
第357章 不一样的影响力
去家里看望和来学校看望，显然是后者更有面儿。
于是乎，几分钟不到，差不多整个三十七中都知道顾陆回母校了。都很好奇啊。
倒上白水，两人坐下。
“不好奇，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教学楼为什么互换吗？”黎老师起了另一个话题。
“是挺好奇的。因为我记得原本高中部应该比初中部大吧。”顾陆说。
“以前三十七中高中部比初中部出名，招生也更多。现在初中部更出名，招生更多。”黎老师说，“我亲戚的孩子刚好小学毕业，死活都要上我们三十七中。因为她说经常在抖音上面刷到，是她的梦想。”
很好，清楚了。是顾陆这只蝴蝶煽动了翅膀，把三十七中变成了另外的摸样。
聊着天，突然周围环境就变得喧闹。因为有好多学生来围观，初中生们一个人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有点害怕，但揽着小伙伴在身前就不害怕了。而被揽住的同学，感觉自己是被迫的，两个人都不怕了，双赢！
“那个戴着眼镜的就是顾陆吗？”
“是个强者，我隐隐约约从他身上感觉书之气，书之力三段！”
“我家里还有他的小王子、平面国，反正很牛逼。”
“是很牛逼，不过我爸之前给我讲课时，就伤仲永这篇课文，举的现实例子就是顾陆。”
“什么伤仲永，一个人能牛逼一段时间就已经很厉害了。以前牛逼，现在不牛逼，就按照以前算。我们初中部有图书馆，高中部没有，我听说就是因为顾陆。”
等等。
办公室走廊外的学生越来越多，还有胆大者爬窗看。爬窗的同学留着只要再长一点就违反校规的长发，他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更不爱看书。对顾陆也不感兴趣，只是别的同学畏惧教导主任不敢靠太近，靠得更近，做其他同学不敢做的事，就是他认为的勇敢。
顾陆名声在外，好奇的可不单是学生。原本不需要路过的老师也会来这走廊绕一圈。
聊了半个多小时，顾陆就离开了，因为再等会校长等人就要来了。到约好晚上吃火锅的时间，顾陆先行离开。
他目的地是康复培训中心，最近想来看看……
校长姗姗来迟，他之前都没在学校。新任的校长是顾陆读书时期的副校长曹人贵。而那时的校长刘校长，肯定是升迁了。
不见人，扑空了！不过曹校长见过大风大浪，脸色也没变化。
“太可惜了，顾陆同学是我们三十七中的优秀校友。”曹校长说，“还想见一见的。”
“他临时有急事，所以先走了。”黎老师说，既然小顾不想见校领导，那么他就不会说出帮忙引荐之类的话。
曹校长和黎老师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返回校长办公室，曹校长的脸色才垮下来。唉声叹气的，就好像刚刚丢掉了五十万的彩票。
办公室助理小方都忍不住安慰了，“曹校长，顾陆也好几年没发小说了，国内的影响力早就不是以前那样了。以前我们雾都人提起顾陆都是天才作家，现在反应是‘哦以前很出名的那个作家’，感觉见不见也差不多。”
“你懂个……傻士比亚。”曹校长正愁郁闷没处发泄呢，“顾陆以后不发书，他的文坛地位也是确定的。《小王子》《平面国》都是中小学生必读科目。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聊斋新义》和很多科幻短篇还经常上课外阅读理解。以后就是吃老本，至少在十年内也很难有九零后的作家超过他。”
“可是现在互联网时代，网友们的记忆力是没这么好的。别说作家了，哪怕是明星，三年没新作品，以前有再多养老作品也只会成为青春回忆。”小方继续说。
“这是小道理，但顾陆真正重要的原因不是文坛地位。”曹校长说，“真正重要的是他在上面领导心中的地位。我们雾都巴蜀、三中加大投资，师资力量乃至于升学率都有赶超八中的风头，你以为为什么八中还是雾都第一高中？你啊，眼光还太浅，什么都不懂。”
“顾陆的地位真有这么高？我看这几年出头的年轻作家真的不少。”小方说。
“国内的年轻作家从地位上来划分只有两类，一类是顾陆，另一类是除了顾陆以外的作家。”曹校长不咸不淡的给了个评价，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是在吹捧什么，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好的，你看曹校长发泄两句，再居高临下的教导两句，心情不就好起来了吗？
当然最后还要加上收尾的话，小方陪着笑脸，“曹校长说的是，我肯定没有校长这么高瞻远瞩。”
“嗯，以后不懂就少发表意见。”曹校长点头，脸上的郁结是没有了。
…………
《嫌疑人x的献身》上架销售第四天，霓虹的日销终于大跌了。但这大跌仅是和自己比起来，若比之其他书，仍旧是碾压级。
公告牌报：24.7万枚
“一周破百万枚的作品，整个霓虹出版史，只有十七本书。”柘城揉了揉额头。17本里只有4本是二十一世纪之后发表的，最近的一部是六年前的作品。补充一句，《向太阳射出子弹》并未达到，他破百万耗时十三天，快半个月。
“这个销量，能不能获得直木奖都无所谓了。”柘城想起因为排外的情况，直木奖这个霓虹这个通俗文学最高奖项，硬生生的ban掉了阿尔吉侬。
但现在……压根就不用直木奖的证明了。
实体萎靡时代的光辉，直木奖反过来需要《嫌疑人x的献身》来证明权威。
“不幸中的万幸啊，提前让胜多内丸避开了。”柘城心里想着。当前都认为顾陆是打败了胜多内丸，只是错开时间发布，也算是能保护胜多内丸的自尊心。
对了，胜多内丸怎么样了？柘城拿出手机拨打对方电话，但拨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嘶该不会做傻事吧？柘城感觉自己身为主编，有义务确定手下作者的安全。
所以……下班之后还是再去看看。
当前柘城还有重要的工作，是井上社长指派下来的。
[文学性并未进步]
[五年时间只是让他更懂得讨好读者了]
[新作的内涵远不如《献给阿尔吉侬的束》]
[《嫌疑人x的献身》的成功是他（顾陆）商业上的成功，写作上的失败]
实话实说，散播的这些脑残言论，就连始作俑者的柘城自己都不相信。可居然在互联网有一票人支持，啊这？！
“书我很喜欢，但确实没有从前写科幻的内涵了。”“别说比之科幻了，即便比之以前的推理短篇也远不如。”“希望顾陆往文学方面发展”“你们在说什么？难道这不是真正的天才吗？想要写什么类型就能马上写出来”“终于有人说了，功利性太强了，我就不喜欢。”等等赞同的留言。
“网友太愚蠢……”柘城关掉论坛的网页，评价到一半，他突然僵住了。让网友变得这么蠢，变得看事情片面，不正是他这样的人引导出来的结果的吗？
加害者嘲笑被愚弄的受害者愚蠢，典型的反派思维啊。
可即便是想到这点，柘城也没进行自我反思，而是想着，“我只是完成井上社长的任务，愚民又不是我本意。”
下班了，去了胜多内丸的家。房门开着，他直接进入，已经习惯了，胜多经常喝醉了不关门。
但……
“胜多内丸你这是在？”柘城目瞪口呆地看着的看着胜多内丸的家。
映入眼帘的是什么？不是诞生在榻榻米上的垃圾山，而是干净整洁的房间，家具和座椅都荆条有序。
房间内再没有方便面汤水发霉和啤酒酸臭混合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熏香的味道。
因为有响动，屋主走了出来。
更难以接受，柘城看到了胜多内丸本人。
胡子和头发都打理得很好，整个人容光焕发。
“胜多桑你……”
“主编，我不写小说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终身为之奋斗的目标。”胜多内丸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
“不要学保尔柯察金，直接说，你找到的目标是什么。”柘城打断。
“第一步让东京的穷人脱离贫穷，第二步让霓虹的贫民窟消失！”胜多内丸斩钉截铁。
“？”
柘城感觉到眼前的人不正常了，从进屋就感觉到了这股异样。
被《嫌疑人x的献身》刺激疯了？还是去了加入了什么红色党派？！
“柘城主编，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宁静。”
……
你看看，为什么狗哥的粉丝只有十多万，一直无法突破？就这个办事效率，拿什么突破？吃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
和白同社的实习生都聊了两三天了，视频都还没剪辑出来！
还好在今天晚上十点，也就是华夏时间九点，发布了——《失踪的天才，回归了》
(本章完)
第358章 杀鸡用长虹剑？（六千字）
第358章 杀鸡用长虹剑？（六千字）
“别看我看上去成熟稳健，有八零后的成熟稳健，七零后的见多识广和六零后的艰苦卓绝。但我却是货真价实的九零后。”
狗哥用贱贱的声音说着话，莫名其妙的反差，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九零后对天才的印象是什么？小学时期，我对天才的大致印象是江流儿。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顾陆！”
“从小学就开始作文比赛得奖，初中更是叶圣陶杯全国第一，初三已是多个杂志的签约作家。”
“高一发布《小王子》，高二发布《少年中国说》，期间还有同人小说《福尔摩斯先生》，以及半自传小说《冰菓》等等作品。高三更是通过北培杯直达北大，当时新闻都是他的名字。实话实说，小时候听别人说起来，我一直都是当故事听，就像听到莫扎特几岁能写曲，感觉和我都不在一个图层。”
up主在此处发起了投票：[1、另一个维度][2、领先一个图层][3、钝角]。绝大多数网友都选择的钝角，不过并未有网友反对前面两个选项。侧面说明，顾陆在初高中时期闯下的名声是杀穿学生圈的。
“后来，慢慢的没顾陆的消息了。又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说自己天赋比肩顾陆。”
狗哥写的稿子一般，配的视频还可以，但喜欢在视频后半段强行升华，这点从前一直被诟病。
他本人是很少出镜的，这期视频的配图是很多童话作品的书腰，非常夸张的宣传。实际——绝大多数是郭大法的手段。
网友们不知道，善良的b友们，开始友好发言：“就这些臭鱼烂虾？”“他们打顾陆？”“嘲笑下山的神？”等等。
在日本留学的哮天，前半集是帮网友们回忆，就直接跳过顾陆的丰功伟绩了。
直接上主菜。
“请各位不要为天才的陨落伤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青年穷！根据我在霓虹得到的最新情报。顾陆新作《嫌疑人x的献身》前几天在霓虹面世，首周销量突破百万册。准确说是第五天就突破了，成为近二十年来的销量霸主。（截止视频发布日，六日销量报126万册）。”
紧接着狗哥转述了一段，白同社实习编辑小森的评价，人脸打码，声音变音：“顾陆老师的新作完全是瞄准霓虹的民族性创作的作品，证据就是明明是中文翻译的日语，但却是在霓虹首发。同时借用主角达摩石神来表达：我只是不想写，只要想动手，随时就能搞出‘世界级犯罪’。”
视频里贴出霓虹的销量报道，以及许多网站的评价。
雅虎新闻：他真的将骗局写到了极致！
读卖新闻：上一次引起全国讨论的书籍是《向太阳射出子弹》。
《文豪野犬》作家朝雾卡夫卡评价：胜多内丸和顾陆老师之间的胜负一直非常明显，只是很多人不愿意相信。
狗哥在霓虹留学，日语水平非常不错，因此还贴心的把日语翻译成中文。读卖新闻有些阴阳怪气，本地人一看就知道，《向太阳射出子弹》之所以引起全国讨论，是作品被选入必读书籍的非议。
网友们的讨论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追问：“所以国内什么时候上市？”“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这么高的销量，在现在绝对是凤毛麟角，此子恐怖如斯。”“别捧杀别捧杀，国内图书市场太混乱了，并不是写得好就销量好的。好像《小王子》一直挂在销量榜上，可阿尔吉侬就查无此书。”“确实，顾陆的回归选择霓虹应该也是一种策略，万一在国内翻船……”
而第二部分就完全跑偏了，他们关注点就非常神奇。
［冰菓是顾陆的自传？］
［不会吧，不会真的还有读者不知道吧？冰菓里，古典社就是刊物社。在八中读书的同学都知道，刊物社外号就是“古典社”。此外剧中的同学们都是有原型的！］
[真的假的？我今年努力考上八中，你们别骗我。]
[肯定是真的，去年冰菓版权卖给了京阿尼，要制作成动画。制作组还专门来八中考察了，力求在画出符合公司审美的情况下还原原型学校。况且小说里人物和事件好像都是有原型的，似乎是今年的七月番。]
等等讨论。
京阿尼在国内口碑相当不错，有原著粉碎机的称号。也还是第一次购买国内的小说制作，不少网友非常期待。
兆茗茗是网友之一，她一边讨论冰菓的原型，一边怼人，用九键。
男朋友大五叹为观止，茗茗是他平生所见，用九键打字最快的。不夸张的说，手指都有残影了。
[翻船？顾陆哪一本书有过翻船？我问你，别装理中客。]
发送！
“简直开玩笑一样，顾陆发新书会扑？他们是不是没童年？！”兆茗茗用绝对的手速吵架吵赢了，但内心仍旧不开心。
“不至于，这么激动干什么，即便顾陆新书成绩再怎么样，跟我们也没关系啊。”大五的昵称，来自于他的脾气，据说是和五姑娘一样情绪稳定绝不作妖。
“有关系！”兆茗茗说，“你没见过顾陆所以不知道。我见过，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有很强烈的，不像高中生，像个成年人的感觉。天才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你也认为顾陆如果新书发在国内会扑街？”兆茗茗眼神落在大五身上。
大五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当然不可能，我也是顾陆的绝对粉丝。”
见女友满意的点头，大五才继续说，“不过，天底下没任何事是百分之百的。目前国内糟糕透顶的图书市场，谁也难保意外吧？”
“这个意外和顾陆本身的写作水平无关，”大五说，“你绝对相信顾陆能成功，实际上也是斩断了对方失败的退路。这压力是非常大的。四五年后回归，在霓虹成功是奇迹，但若在国内的市场失败了，我们也要理解。”
“不可能，顾陆不会失败。”兆茗茗相当坚定。
得嘞，大五感觉自己一堆话白讲。
“如果你不相信……”兆茗茗突然说，“那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下一本在国内发表的书，失败了就是你赢。你赢了，就按你说的，我们明年就结婚。”兆茗茗竖起两根手指，“那我赢了，就再等两年。”
两人爱情长跑四年——中跑比较合适。可兆茗茗还像没长大一样，明明都过三十了，还不结婚。
“结婚的事，不能用来当……”
大五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兆茗茗打断，“你就说赌不赌吧。”
嘴角泛起的弧度，比黄连还要苦，大五更明白言下之意。女友对作家顾陆的才华非常有信心，换而言之，以此事做赌注，就证明她不想结婚。
“那你输了不要哭。”大五收拾好心情，这样说。
霓虹和华夏的价值观有区别，前者成功，不一定后者能成。
几年没出山了，写作这东西，不练会退步的。
没和女友立下赌约之前，大五认为顾陆国内的作品百分之八十能成功，现在想了一圈，只剩下百分之五十。
小情侣的赌约不影响互联网的传播，营销号和微博大v、抖音网红经常来哔哩哔哩“进口新闻”。
所以很快的，顾陆在霓虹成功回归的消息传遍网络。
上次借由预言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可那和本职没关系。这次是和作家的身份一起，前面哔哩哔哩的讨论区就是互联网言论的缩影，不再赘述。
只能说微博留言更自（nan）由（ting）点，抖音谣言更加多，贴吧——整体流量都有点凉凉。
“封笔得很任性，回归也任性，有时候真羡慕啊。”汪社长感慨。
汪社长已从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副字头转“正”。同时也没有在青团兼任职务了，目前是黑省新闻出版部门一把手。当过官的……不对，经常做梦当官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青团子是上升最快的单位之一。
“可惜让那只老狐狸抢先了。”汪社长叹气。本来他和顾陆这几年关系处得不错，哪怕对方再没出新作品。可简社长更绝，每到节假日就邀请顾陆去家中做客。
他倒是也想这么做，可没区域优势啊。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精神续作，到底是什么样的科幻作品？”汪社长心痒痒。
两个痒，一是想提前看到。二是阿尔吉侬是五年前创造了销量记录，是顾陆销量第二高的作品（2018年被小王子赶超）。续作，只要运作得当，销量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惜作品已落魔都出版社。
“嫌疑人给霓虹萎靡的图书市场打了强心针，能不能为国内也打一针？”汪社长话音一落，就意识到自己强人所难了。
霓虹被称之为“实体孤岛”，因为互联网方面发展的滞后，唱片、漫画、光碟、图书还有点市场。国内就是实体沙漠了。
能不能做资源置换？汪社长想着。当前的出版公司打法太不厚道，不管书籍是好是坏，就往前推。包括但不限于新经典、磨铁、博集天卷。
会分身术的大冰和张嘉佳就是博集天卷的战绩，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是磨铁的战绩，至于新经典，年年诺贝尔文学奖推村上春树。
这是来自汪社长的忠告，购买这三个牌子时要注意。
………
又是一个星期三。好日子啊，阴了好几天，社恐的太阳总算上班了。
雾都怕太阳社恐，湿气重，更怕太阳社牛。
“老师，我们已经有一周没听到你讲2013年赛季慧眼识英的故事了。”文学社的同学说。
旁边有社员起哄，“对啊，真的太不习惯了。”
吴渡在八中担任指导老师数年，加上年龄越来越大，性格也比较佛系，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咳咳，别开玩笑了。慧眼识英的故事讲了好多次了，我也不喜欢重复重复再重复。”吴渡话锋一转，“但——你们知道为什么文学社的全名叫树人公园文学社吗？”
这点倒不知道，同学们开始瞎猜：“因为这以前有几年鲁迅的公园”“我一直觉得我们文学社的名字很怪”“吴老师就别卖关子了”等等。
“树人和鲁迅的名字无关，因为我们学校原来叫树人中学。而公园是取自我们文学社第一个原创舞台剧《昨日公园》。就是根据顾陆老师的小说改编的，在校庆上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吴渡说。
都知道，八中的文学社实际干着话剧社的事，而真正的创作都去少年刊物社了。学生们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昨日公园可谓是社团的招牌，每个社员都要背得滚瓜烂熟。“树人公园文学社”只是一时之间没联系起来，毕竟顾陆也没加入过文学社。
“而我！”关键的来了，吴渡继续说，“《昨日公园》的剧本，还经过我的润色！”
哦！老师好厉害，吴渡老师深藏不漏啊，居然可以润色顾陆的稿子！等等七嘴八舌的，声音同时发出，分辨不清来源。
吴渡可没吹牛，的的确确是他把小说的格式改为了剧本。
“低调低调，想当初啊……”
说话期间，学校的喇叭响起了，活动室里安静了许多。
雾都第八中学目前有五个校区，只不过沙区小龙坎本部还是被最为看重的。即便渝北校区的设施更好，师资力量也不逊色，可本部优先级遥遥领先！
昨天去看康复中心——拆除了，吃了黎老师请客的火锅。今天顾陆受邀前来八中本部。
只不过……
“胡校长你迷路了吗？”顾陆发现自己在学校绕了一圈半了。
虽说本部经过两次修缮，整体格局都大变样了。比方说以前学生不高兴时就喜欢去的废弃坛（又叫自闭坛），当前拆出来，且往下挖了十多米，硬生生和外面的马路齐平了，修建了新的教学楼。
可整体范围没变啊！
“我主要是在思考，先领着小顾同学你去刊物社，还是先去食堂，又或者是其他的。”胡校长年龄见长，但可惜眼睛还是没长大，还是睁眼似闭。
“小顾同学，你叫我胡主任就行，这样叫着也亲热，和以前我们在学校一样。”胡校长说，他岔开话题。
“没问题胡主任，要不先去看看高老师吧。”顾陆说。
“不巧，高老师去四九城学习了——老林，你怎么知道小顾同学回我们八中来看看了？来来你可能不熟悉，这位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胡校长说话说一半，就突然转向了旁边路过的副校长。
就是这个之一，胡校长本来也不想加上的。
“顾陆老师，唉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林副校长连忙说。
这事不是第一次了，一圈半的途中，类似的招呼顾陆已打了七八次，他早就轻车熟路。明显能看出黎老师和胡校长的性格，前者是没那么喜欢嘚瑟的。
“行了，林校长忙去吧，我和小顾同学就不打扰你了。”胡校长说。
林副校长：“？”
终于，胡校长领着顾陆往食堂走，没有再闲逛了。
“高老师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教师。再加上高老师个人……”胡校长说到个人情况，声音就比较小了，因为涉及到老师的私事。高老师和老公离婚了，并且根据孩子的意愿，由男方抚养。
所以高老师心情是非常郁闷的，而且教师事业也被家庭影响。
人很难做到两个身份都非常完美，而高老师是非常好的班主任。虽说不苟言笑被同学们取外号叫冰山，但私下会对班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学进行学业和生活上的关心。顾陆还记得，他高一时独自过年，是高老师提着两个保温桶敲响了他房门。
不过也正从这事例能看出，高老师对学生太看重了。
你想想除夕夜的大晚上，不好好在屋里陪家人，却来关心学生。高老师对家庭的关注太少了……
零星有点影响，顾陆似乎听见过高老师打电话和丈夫吵架。
好在，因为顾陆的存在，校方肯定不会放弃高老师。甚至于这有去四九城学习的机会就安排高老师去了。胡校长还准备让高老师回来做行政岗。
“小顾同学，你的监督红卡依旧流传着，学生们的监督队，会随时过来抽查。”胡校长说。
食堂到了。
“不过现在监督红卡已经只是形式问题了。”胡校长指着前面，“不需要了。”
顾陆望去，所有食堂后厨都透明化，弄得和海底捞后厨一样。配菜、炒菜，全部都在学生面前完成。
“几个食堂都是承包制，但必须同意配合学校透明化。我们食堂被雾都教育部门多次评为模范？食堂，透明化也是让全市学习的目标。”胡校长自豪，这是他推动的。是非常不错的政绩，值得自豪。
“胡主任这安排，厉害。”顾陆竖起大拇指。想起后面的鼠头事件，而八中连食材处理都让人看见，领先很多的。
参观一圈，临走时，胡校长还说，“小顾同学你还不知道我？这绝对不是为了应付才临时搞出来的，所以放心。”
“话说，来都来了，顾陆同学要不要给同学们演讲两句？”胡校长图穷匕见。
演讲两句？顾陆想了想，点头。
于似乎，胡校长马上去广播室。前者想的是利用广播把全校同学都召集到操场上来，像是升旗仪式那样。不过顾陆却拒绝了，认为自己在广播室讲两句效果也差不多。
上学时，感觉站在台上好威风，大丈夫应如是！现在的顾陆却感觉下面围观的同学们，等着很费劲。
别折腾了。
“喂喂？能听见吗？全校的各位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八中校长胡三统。今天八中的优秀毕业生顾陆老师回学校了，所以有请顾老师给我们讲两句。”胡校长先出声，把情况说明，再把位置让给身旁的人。
八中处处都有顾陆的传说，就差与华罗庚、爱因斯坦等名人一起裱在过道了。百年后，绝对会挂着名人名言惊醒学生。
所以一听到是顾陆，学生们都好像按下了静止符。
“各位同学老师们好，我是八中毕业的顾陆。”顾陆也不是第一次来广播室了，心中不慌张。
哪怕穿越了这么多年，顾陆对某两个app的两个演讲，记忆深刻。
何冰的《后浪》，与冬泳怪鸽的《力量》。
结果是对比之下，前者被群嘲，年轻人不买账。是的，对外出打拼的人来说，“后浪”太鸡汤和不切实际，“力量”更贴近普通老百姓，顾陆个人也是这观点。
可在高中——后浪更好。
顾陆不说是杀鸡用屠龙刀，但也是用长虹剑。
“我在论坛上，瞧见了很多类似的形容词，垮掉的九零后，被宠坏的零零后。”
“那些口口声声说一代不如一代的人，应该看着你们。”
“他们应该羡慕的看着你们，看着我们。人类积攒了几千年的财富，
所有的知识、见识、智慧和艺术，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礼物……”
开篇就挺吸引学生们注意力的，因为是地图炮。
零零后就囊括了八中所有同学了……
一天后，顾陆离开了雾都，他是一点也没注意到，《后浪》的演讲被有心人（雾都日报记者）关注。
解决完雾都的事，临走前去看了李母和李父，顾陆就返回四九城。
第二天就有人有人上门拜访，一个身份奇怪的中年人。
“领养一只熊猫，意思是我能把这只熊猫带回家？”顾陆瞧见眼前的人，目光流露出惊喜。
“咳咳……”蓉城大熊猫中心的覃副园长连忙解释，“饲养熊猫是非常困难的，各地的动物园，都需要我们蓉城大熊猫中心的技术支援。私人的话更是难以办到。”
顾陆脸上的兴奋劲头减淡了，问，“那覃园长，领养的意思是？”
“可以认领一只才生下来的熊猫宝宝，然后由你取名字，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我们园里探望。”覃副园长解释，“我们也会每个月把熊猫宝宝的成长经过发给你。要如何互动的话，也可以让工作人员替你互动。”
“噢！云养熊猫。”顾陆总结。
“对，没错，是这个意思！”覃副园长点头，“顾老师总结得非常恰当。”
“也很好，现在一共有多少熊猫可以选？”顾陆问。
选着熊猫宝宝。
另一边《一夜天才》和《新的长城》也开始发力了。
攻占巴士底狱纪念日是七月十四号，可庆贺活动可是提前开始。否则法兰西好歹也是五常之一，肯定有不少国家贺礼，同一天进行……别对巴黎的组织力有这么高的期待。
(本章完)
第359章 居然不是大熊猫
第359章 居然不是大熊猫
法兰西的国庆活动包括但不限于香榭丽舍大街的阅兵仪式，埃菲尔铁塔的烟秀。不过当前太拥挤，巴黎人们会选在圣心教堂和协和广场。
即便还未到法兰西国庆日全国放假的时候，但很多活动已提前开始，巴黎成为了欢庆的海洋。推翻巴士底狱日，预示着对封建时代的终结，对世界历史来说都是蛮重要的。
好比说，华夏初中的历史课本就有关于巴士底狱大ge命的一课。只不过历史课里将其极度的美化，有时真不知道是编撰教科书的人群有问题，还是国家“讲礼貌”。
把他国历史以及历史人物进行美化……不少学生长大后会崇洋媚外，不完全是个人的问题。
“杰西法，为什么你每年都要去参观消防站？”女友阿尔芭不能理解。
你开什么玩笑，参观消防站的活动是男人能拒绝的吗？
“因为只有国庆时消防站才会完全对我们开放，”杰西法振振有词，“烟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消防站……”
话音未落，杰西法感受到一丝杀气，连忙改口，“亲爱的，那今天就由你做主吧。”
“我们去市政厅广场。”阿尔芭提议。
也行吧，即便杰西法舍不得消防车，舍不得灭火装置，但也只好如此，假装非常愉快的答应。
“市政厅广场会举办很多活动。”阿尔芭看出了他的不愉快。
“会有音乐节吗？”杰西法问。文化活动什么的，他只对音乐节感兴趣。
“今天不会有，要十四日才有。”阿尔芭也做了一些攻略，“不过今天的活动，应该是接纳比利时、大嘤、意呆利、西班牙和华夏这几个国家的庆贺吧。”
英国，呵呵！杰西法讨厌英国佬。他第一时间抓住重点。
两人往塞纳河北岸走，就圣母院的方向。如果是坐地铁的话，11号线能到。不过杰西法和阿尔芭距离也不远，能散步走过去。
市政广场还挺大，当前搭着好几个棚子。棚子的颜色能和每个国家的国旗颜色对得上。红色的雨棚格外扎眼。
更扎眼的原因是杰西法和阿尔芭瞧见，好多法国人都在红色棚子前排队。
广场五个国家，人群分布是这样的：5:2:1:1:1。
居然米字棚那里人也不少，杰西法很想说，除了莎士比亚就没其他的国度，根本不值得这么多人关注。
莎士比亚，法兰西能出雨果抵消。伏尔泰、大仲马、缪塞、莫泊桑等等，英国佬拍马也比不上。杰西法的心理活动，应该能代替很多法国人。
“难不成华夏送来的东西是大熊猫？”杰西法见状激动了。
几个国家里，华夏是比较吸引法国人，但也不至于拉开这么夸张的比例。真相只有一个，华夏动用了国宝。
法国人对熊猫是非常喜爱的。
我们在互联网上也很难收集到法国普通民众的喜好，但有一点可以证明，法兰西一把手上台会请求华夏，让其多送几只熊猫。你可以不相信政客的道德和底线，但你绝对要相信政客无利不起早。民众不喜欢，不能转化为支持率，他们才不会费这精力。
杰西法和阿尔芭两人高高兴兴的加入排队浪潮。
从天空看是一条长蛇爬在广场上，旁边零星的四条小蛇，太可怜了……
唯一奇怪的是有不少法国人和华人，好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长蛇缓慢地向前蠕动。
往前走了四五米，红棚子里传来熟悉的旋律。每个法兰西人都熟悉，是《马赛曲》。
随即，又是不熟悉的音乐。
“旋律非常的激昂，肯定是战斗动员曲。”杰西法说。
有道理，阿尔芭说，“不过我更好奇这里为什么会有马赛曲？”
是啊，这不科学。瞧瞧意呆利，赠送的巴洛克风格雕像。很合理吧？恒河里。
待阿尔芭和杰西法靠近，大失所望，不合理啊，居然是两篇文章。
据说是华夏作家gulu所写，完全没听过，杰西法熟悉的华夏作家只有一个“shut up”，毕竟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太没诚意了吧。
为什么不来大熊猫呢？
来都来了是全球人们都通用的理论，阿尔芭和杰西法就拿起现场的平板看看。棚子内共有20台平板，都安装了特殊的系统，不能返回主页面，只能观看两篇文章。
红棚子的工作人员有法国人和华夏人，前者是法兰西外交部门的，后者是驻法大使馆的人员。
分工明确，前者负责讲解，后者掌管小音箱。新一批开始看了，马赛曲放！
“就像听了陌生人口授，鲁热愈来愈疾速地写下歌词，写下乐谱——风暴从未像此刻一般，席卷了他那原本狭隘的市井小民的心灵。”
“然而，又过了一代人的时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马赛曲》早已成为法国国歌，在法国的所有前线重又响起《马赛曲》的战斗歌声。于是这位小小上尉的遗体被安葬在荣誉军人院里，同另一个小小的少尉拿破仑的遗体比邻……”
杰西法和阿尔芭看完，并未有驻华大使迪博那么激昂的心情。倒是和爱不爱国无关，主要是迪博先生有长期远离祖国这一层的情感加持。
中文互联网上有一句话，一战把法兰西的血性都打光了。此话更多是调侃，作为gm老区，法兰西的抗争精神，一直很强。
毫无疑问的，文字和音乐一起渲染出了法国那段抗争史。
看着文章，耳边环绕着马赛曲，尼玛简直是作弊，哪有一边看一边放bgm的。关键这bgm还是国歌。杰西法胸腔中也好像有东西要涌出，而阿尔芭眼眶红红的。
马赛曲好听，只不过另一支曲子就有点吵了。
《一夜天才》大概一万多字，而马赛曲才多少分钟啊。马赛曲和义勇军进行曲放两轮，差不多才能看完。
杰西法和女友看起第二篇《新的长城》。
他们从小并未学多少华夏的历史，就高中的世界历史中，关于华夏的内容多一点。可高中的历史就是问题导向了，更多的内容是1949年后华夏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
头一次经过一篇文章，了解到另一个民族的苦难。用《新的长城》中的描写，华夏在亡国边缘……
“我的上帝，难以想象。五常之一的华夏，居然经历过如此沉重悲惨的过去。”阿尔芭捂住心口。
另一首他刚才觉得吵闹的歌就是《义勇军进行曲》吗？杰西法赞同女友的话，当前华夏在国际的地位完全可以说和法兰西不相上下。难以想象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嗯……自己看待自己国家，肯定是带有滤镜的。
听完了，也看完了，杰西法发现有人哭了，一个是年轻的华人，眼泪汪汪。能够理解，想到祖国曾经历的事。另一人是五十多岁的法国老人，或许想到了什么事。
“先生，这两篇文章都是这位gulu写的吗？”阿尔芭问。
法兰西工作人员就是干这件事的，说着已经说了好多遍的介绍，“gulu是华夏非常著名的作家，十五六岁时写的作品就卖出了一两百万册。我们国家还有引进《小王子》，虽然名气不怎么大，但却是一本非常好的童话作品。《一夜天才》和《新的长城》是专门为我们国庆日创作的。”
能看出来，一夜天才开篇就是推翻巴士底狱。
“十五六岁就是大作家？”杰西法说，“难怪写的文章这么精彩。”
“好了，请先生女士们有序的离场。”下一秒就听到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也是，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先生，请问有没有《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刚才哭泣的法国老人这样说。老人非常绅士，杰西法感觉对方的家庭条件肯定不错。
本来没有，但法国老人已不是第一个要义勇军进行曲歌词的了。驻法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就去复印了很多份。由达教授翻译的义勇军进行曲法文版。不仅有歌词，还附带有简谱呢。
[作词：田汉
作曲：聂耳
法文翻译：达西山]
平平整整写着呢。
如果在仙侠故事里，这就是“达教授我送你一场造化”“什么造化？”“躲天人五衰，立地成仙！”……
二十人中，至少有七八位都要了一份，包括阿尔芭和男友。因为听完两个国家的国歌，再同时看完了两个国家有关国歌的故事，心中萌生出……说同气连枝夸张了。但确实感到了一点链接。
“难怪有这么多法国人排队，华夏人真是太用心了。”阿尔芭说，“特别找了一位对法兰西很了解的作家。”
工作人员并未说华夏作家对法国历史了解，纯粹是她看完了《一夜天才》进行脑补的。
“虽然没有大熊猫，但文章和大熊猫一样的重要。”杰西法认为中方敷衍的情绪完全消失了。
本来还想看完华夏这边，再去看看意呆利那边的雕像——两米多高（底座一米），远远就能瞧见。
可当前心情……比较难以形容。就用个类比吧，吃完火锅，再去吃烧烤。不是说烧烤不得劲儿，而是你甭管饿不饿，都处于没胃口的状态。
(本章完)
第360章 震撼的一幕！
第360章 震撼的一幕！
杰西法和阿尔芭在广场站了一会，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不少人直愣愣的站着了，文章和国歌，再加上想起历史的后劲儿。
差不多缓过来，两人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一道歌声。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法语）……”
刚才那位非常绅士的法国老人，拿着那一张简谱，在唱义勇军进行曲。法国老人的长辈死在战争中，因此十分知道，一个国家牺牲了那么多人来捍卫国家是什么样子……
唱起这首歌，为了法中，为了和平。
“我很肯定。”对没错的，是义勇军进行曲，杰西法刚才看过歌词。
浪漫，太浪漫了！
并且这浪漫还是国家与国家之间，唱着这首歌，是对华夏曾经历史的“链接”，杰西法咳着嗓子壮着胆子也要跟上。
可晚了一步，原地杵着缓解心情的法兰西人，听闻之后迅速合唱。
法国人可以不浪漫，但浪漫的事决不能缺席！
“（法语）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杰西法唱起来，还给女友眼神呢。示意对方也跟着一起。
法兰西的留学生中，华人占据大头，快三万人。而大多数留子都在巴黎，再有华夏人哪里热闹往哪里钻的性格，因此当前现场至少有数百留子。
“哥，我眼睛好像不好了，你帮我听听，那群法国人在唱《义勇军进行曲》吗？”
“嘶，从法语翻译来说，好像真是我们的国歌？调子也很像。”
“草是一种动物，果然活得长什么都能见到，一群法国人唱我们的国歌！”
“知不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
“人越多我越疯……呸呸不对不是，华夏是礼仪之邦要讲究礼尚往来！”
所以呢？
留子们唱起了马赛曲，说句实在话，在巴黎留学几年。法语过关的情况下，马赛曲跟着滥竽充数也能唱两句。
“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光荣一天等着你！你看暴君正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也越来越多的留子加入。
怎么说呢，当一个人要在许多人面前唱歌，那是恐惧。两个人也恐惧……当人数超过十个，那就无所谓了，心情就变成了：反正丢脸也不单我一个。
于是乎，市政厅广场非常巧合的出现了这一幕，法国人唱着《义勇军进行曲》，华夏人唱着《马赛曲》。
如果没有迪博执着的邀请顾陆出山，不会出现这一幕。
如果顾陆单是文抄了《一夜天才》，没有接连写出《新的长城》，也不会出现这一幕。
如果活动的组织方，没同时循环播放《马赛曲》和《义勇军进行曲》，如果没有那位法国老人，如果有社交恐怖分子的留子，如果……
上述缺一不可，但现实没如果，巧合也是必然，广场上就出现了这一幕。
越来越多的华夏留子加入唱《马赛曲》的阵营（后面加入的其实很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领到了《义勇军进行曲》简谱的法兰西人，也尽数加入。
唱了一遍，两遍！
声音也越来越大，响彻整个广场。现场的意呆利、比利时、西班牙等各国驻法大使馆的工作人员都非常呆滞。
怎么个事儿老哥，我们一起庆贺的礼物，一起举行的活动，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你一个人这样出风头。
合适吗？老哥！
大嘤工作人员就不说了，他自己也知道两国的关系到底有多差。可意呆利的工作人员瞧着棚子里的法兰西工作人员……意法两国还挺友好的，我们还是邻居，为什么就给华夏上这待遇？我们巴洛克风格的雕像，也是请的马里奥·默茨来操刀。默茨可是arte povera运动的领军人物。
不合适吧，兄弟！
面对着幽怨的眼神，绿白红三色棚子的法人也不知道怎么说。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华夏留学生们和共同唱歌的法兰西人，好像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点联系。
留学生们可能刚开始只是想礼尚往来，但伴随着人越来越多，另外一种情绪在心中萌芽。
紧接着——“世界人民大团结”“和平万岁”有中文、法文、英文。
好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市政厅广场轰隆隆！
france 3（法兰西电视三台），国营的f3本来是接到任务，来拍摄庆贺的礼物，侧面凸出法兰西的强大，马上到国庆，肯定也要国民自豪一点。
万万没想到给他来这样一个大的，这项任务的小组长很懵圈。
“这是特意安排的？”矮个子记者不确定的问。“当然不是，你要如何说服一群法国人在国庆节将要来临的时刻，演唱他国的国歌？”组长问。
矮个子记者想杠两句，其实只要钱给得足够多，完全没问题。但转念一想，这种真实度，以及刚才双方歌唱时所投入的感情，做不了假。
“到底是因为什么？”组长陷入思考，猛然抬头问，“刚才的画面拍摄下来吗？”
“肯定的，拍摄非常清楚，虽然收音稍微有一点问题。但室外宽阔的地方收音有问题很正常，完全不影响。”矮个子记者说。
很好，组长也要调查清楚，事情根源是什么。
经此一役，红色棚子的长蛇更加的长了。里面的华夏工作人员马上打电话让使馆来更多的人，以及送来更多的《义勇军进行曲》简谱。
谁也没想过会是这个场景。
中法之间的时差是六小时，再加上f3的新闻也需要后期制作，可能还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铺开的。
而国内后浪已在互联网小火了。
当前这时代，带手机去学校的同学更加多了。因此当天就被同学们分享到互联网了，当晚就开始发酵，只不过在第二天才引燃。
《后浪》原来是以一个前浪的视角在述说，但顾陆还没到三四十岁的年龄，故此演讲时，把“你们”变成了“我们”。
更具有代入感。
就好像某一段是“我们正在把传统的变成现代的，把经典的变成流行的；把学术的变成大众的，把民族变成世界的；我们把自己的热爱变成了一个和成千上万的人分享快乐的事业……”
2019年和六七年前的网络环境最大的不同就是，网友越来越年轻化，学生们成为互联网的主力军。
所以演讲才会在互联网高速传播——
“最后一句真的太燃了，我大半夜爬起来刷两张卷子。”
“是心里有火，眼里有光。不用活成外人想象中的样子，前人的想象力不足以想象我们的未来！好牛逼，这就是传说中华夏最天才的作家吗？”
“前人的想象力不足以想象我们的未来，这句话其他人说出来我想杠，毕竟本人是杠精十级选手。但顾陆说出来，哥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未来无限精彩！”
“我至今记得少年中国说，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雄于蓝星则中国雄于蓝星。当时在高中给我打了一整年的鸡血。考了个好大学了，但懒散了，顾陆老师的鸡汤又来了，我先干为敬！”
“感觉八中的学生好幸福啊，能在广播中听到顾陆的鼓励。可惜不是雾都人，哭哭，不然无论如何都想考八中。”
“谁说数学不会就是不会？我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今天我就要学会！因为我们这个世界会更喜欢中国，因为一个国家最好看的风景，就是这个国家的年轻人。真的说得太好了！”
等等。
再度恢复成几年前，顾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被全网讨论。
当前互联网的话语权已从公知、虫豸、大v的手中转移到娱乐明星手中。更直白的说，再也没作家能频繁上热搜了。
“瞧瞧，”北大的龚校长战术性后仰，“什么叫专业。”
他也听了演讲，不如少年中国说，可少年中国说是文章。后者只是随口的演讲，肯定没那么精雕细琢。
“这就是为什么重要啊。顾陆很重要，顾陆不在清华更重要！”龚校长还并不知道，一个更大惊喜等着呢。
再说说霓虹的事，时间好像小破孩的屁股，不知不觉就遮住了，就消失了。
从莲灿到兰秋，《嫌疑人x的献身》已上架销售半个月。
首周销量154万枚，创造有记录以来第二好的成绩（八十年代前，书籍销量统计不完全）。
第二周销量正常跌幅，也有57万枚。
额滴神，两周硬生生的干了破两百万。
“首月250万枚没问题，一年累积销量超过《向太阳射出子弹》完全没毛病，本以为实体萎靡时代绝对办不到的事，不曾想顾陆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达到了。”
“胜多内丸老师，请问你为什么要放弃写作，是因为代表作的记录即将被华夏作家冲破的原因吗？”周刊文春就是喜欢这样面对面打脸。
“不不不，先生你的意思是，让贫民窟的边缘人们脱离贫穷，这种社会活动者的身份，是比作家低？”胜多内丸问。
那当然！那可是作家。霓虹最被尊重的三个职业：作家、医生、老师！
(本章完)
第361章 克苏鲁之父
第361章 克苏鲁之父
不过在国内小伙伴心中，讲到霓虹老师，应该是对三上老师、明日老师更熟悉。
周刊文春记者内心这样想，可有些话真不能乱说，哪怕是记者。
“并不是，只是胜多老师从九州岛神童到国内第一天才，都是依靠作品获得的地位。”记者说，“就这样放弃前半生取得的成就，如果没有突然的变故，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胜多内丸说，“我告诉你一件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事。《嫌疑人x的献身》创意极有可能来自于五年前。因为五年前顾陆才了解岛国山谷地带。而书中被杀死的流浪汉‘技师’就是对贫民窟山谷地带的描写。”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说，实际上五年前的顾陆就能打败你？周刊文春的记者非常想让眼前的人快进到关键的话题。毕竟眼前人的发言相当于是在挖自己根基。
“为什么，顾陆桑一个外国人，都能关注到山谷地带，而我们本国人为什么熟视无睹？”胜多内丸情绪激动，“泪桥的附近，就好像东京这种城市的暗疮，我们羞于启齿！”
周刊文春记者无语，你有这些疑问，去问执政党啊，对着我一个只是八卦周刊的记者提问干甚？
“所以我认为比起创作，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胜多内丸高声道，“第一步，让山谷地带的人全部脱离贫困标准。”
记者是不相信的，他在思考，难不成眼前这肉丸这么高调，要从政？
“还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请记者先生帮我公布一件事。”胜多内丸说，“接下来我会将我大部分书籍的版权全部售出，所得的资金用来改善山地带的情况，希望有公司和电视台有需求可以联系我。”
还打广告呢。
胜多内丸红了吗？肯定不能够。还记得他看完《嫌疑人x的献身》后给出的评价吗？
山谷地带的流浪汉们肯定非常自豪，能出现在书中，完成绝妙的诡计。完全就是以高高在上的眼光，来揣测流浪汉的心思，这种心思肯定不会红。而现在胜多内丸也要用流浪汉来完成一个“壮举”。
泪桥附近是顽疾了，更换了这么多执政党都没有谁能够解决。胜多内丸若是能解决，将会青史留名！
他接受采访的消息发布出来，柘城主编和井上……哦不对，后者已放弃胜多。前者瞧见了，十分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约对方在咖啡店见面，柘城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柘城桑，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霓虹的自动售卖机是全世界保有量最多的吗？因为空间成本和人力成本。其余有关技术和灾害方面的考虑都是次要的。”
“霓虹是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东京更是如此。这直接导致土地的昂贵，比便利店更小的零售店根本就难以生存。自动售卖机是最节省空间的，同时只需要上货的特性也可以节省人力成本。”
“那么柘城桑，山谷地带缺少空间吗？缺少便宜的劳动力吗？都不缺少，，只缺少安全的保证。所以如果我能解决安全问题，再大量开店，只要有稳定收益了，就不再是贫民了。我为这个计划取名为‘流浪汉的奇迹’！”
甭管靠不靠谱，柘城发现……眼前这货居然是认真的！
还能说什么呢？柘城在离开前只能说，“看见胜多你干劲十足，我也就放心了。”
去做吧，反正你浪费的钱，也不是我挣的。柘城心想。
再说一句有关霓虹的题外话，由于顾陆的回归，6会又开始频繁活动了起来。两周一百多万，其中至少有10万枚的销量来自成员们的卖力吆喝。
“这么快就又要购买版权？”顾陆意想不到。
“因为嫌疑人火得太疯狂了。”姚小驹在电话那头笑。
姚小驹继续说，“松竹和东映都给出了不错的价格，后者价格更高。只是我个人更看好松竹映画。”
关于代理人的看法，顾陆非常认可。东映的制作能力肯定是更强的，但几年前的事儿他一点也没忘。
当时东映正准备购买《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因为舆论（胜多超过顾陆）关系，合同签署时反悔了。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作者名气本就是作品售卖价格的基石。可东映又不想放弃，就利用此事恶意压价，想用原来十分之一的价格购买拍摄版权。
当时姚小驹和顾陆意见一致，那就直接不卖了。
“小顾哥，我们今年可能获得直木奖。”姚小驹换了个话题，“当然这件事也不重要。说点重要的，克苏鲁系列还打算写下去吗？”
话题跳转得有点快吧？顾陆沉思片刻，问，“现在英国克苏鲁系列还有多少人记得？”
“克苏鲁才是恐怖小说的未来！”也不知道为何，姚小驹感觉自己可能被凯恩传染了，口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咳咳。”干咳两声掩饰自身的尴尬，姚小驹说，“目前克苏鲁系列甚至走出了英国市场，在大半个英语世界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换个角度说吧，维基百科对小顾哥你资料的统计。克苏鲁之父的称号，还在童话作家前面。”
克苏鲁系列能发展得这么快？顾陆就有些奇怪了。
紧接着，姚小驹讲述了为何能发展壮大，听得顾陆难以置信，故事的展开为什么这么出乎他的预料？
他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动图，两人被一群大汉围住。这时其中一个说“你小心”，紧接着就瞧见说话者不知不觉地加入了大汉阵营……
五年的发展，克苏鲁有了两座山脉。其中之一是凯恩，详细整理了克苏鲁世界。另一人是好莱坞的麦克丹，他是一名编剧，写《湮灭》等克苏鲁风格的作品，让这个系列在影视圈也发扬光大！
算上顾陆这创始人的话，可以统称克苏鲁三巨头！
“小顾哥，英文世界并不好闯。上一次，也只在英国闯出名了。”姚小驹说，“这次如果还想冲击英语市场，可以考虑借由克苏鲁系列。克苏鲁之父回归是非常不错的开篇。”
《星之彩》《克苏鲁的呼唤》《墙中之鼠》《暗夜呢喃》，顾陆数了数，还有几个炸弹没丢出去呢。
“有时间我会捣鼓两篇的。”顾陆回应。
英文创作市场排外——准确说是pai华非常严重。克苏鲁今时今日能有这地位，多亏大嘤和美利坚两个本邦人的推广。
《小王子》的知名度远不如《福尔摩斯先生》，是最大的证明。你写的好，你厉害，没问题。但你是华人并不看你作品，就这么一回事。
没其他事了，合作这么些年，姚小驹极少闲聊。
放下电话之后，顾陆抓紧时间出门。和迪博先生约定见面的时间快到了……
地点是朝阳的一个咖啡厅，因为这边欧美大使馆挺多，所以有不少精品咖啡店。
顾陆对洋豆浆兴趣不大，也喝不出味道的好坏，故此，连店名都没记住。
但是记住位置就成，不耽误碰面。
“顾，你可能会获得艺术及文学司令勋章。”迪博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一坐下双方的咖啡刚上桌，还未尝第一口，就开门见山。
“我非常开心，不过这个勋章的作用是？”顾陆就知道骑士勋章什么的。
“这是大概六七十年前，我的国家文化和通讯部设立的奖项。用于表彰全世界在艺术或文学领域杰出的人。不光针对法兰西人，是我国文艺界的最高荣誉。”迪博长话短说地说着这个奖项的含金量。
以防对方不重视，迪博还补充了一句，“华夏的金庸和王家卫导演都获得过。”
文艺界最高含金量，这话可信度不高。因为至少对法兰西作家群体，龚古尔文学奖才是荣誉榜首，顾陆在内心计较了一番，这该是对外国人来说，能在法兰西获得的最高奖项。
“合适吗？”顾陆问，“我目前在法兰西的作品只有小王子和一夜天才、新的长城。”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迪博突然就想当谜语人了。
“顾，你知道吗，我有一句话，虽然那非常对不起荣誉奖项，但那却是事实。”迪博说，“所有文学荣誉排首位的，永远是政治形态。”
你这话……顾陆赞同，是这样的吧？诺贝尔文学奖。
能不能说清楚点，顾陆用这眼神安静的看着迪博。
“拜托顾，人生需要惊喜。”迪博说，“既然还不知道，那么我就不当罪犯来破坏这个惊喜了。”
怎么说呢，迪博或许真要调回法国担任文化大臣了。因为勋章和荣誉，肯定先要内部提名，真的公布也是要好几个月之后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迪博此行还顺便说了推荐信的事。真靠谱，不但是自己写了，还联系了好友伯努瓦·迪特尔特。
伯努瓦是法兰西21世纪非常著名的作家，并且还是文学批评家和音乐评论家。身份多种多样，只是作品风格问题，几乎在国内没出版，国内名气不显，可国外的推荐信就没问题了！
(本章完)
第362章 顾陆的牌面！
第362章 顾陆的牌面！
了却了一桩事。
必须请迪博吃一顿。迪博作为驻华大使，当前才四十来岁。当得上一句年少有为不自卑。按照道理来说，他年龄和顾陆已应该存在某些年龄代沟，但实际上是没有的。
唯二的缺点是自来熟，和犯贱的谜语人属性。你不说就不说吧，顾陆也没追问。
等等，或许就是因为咕噜大王没追问，迪博三番四次的提起，他想说出来的心思太明显了……
很快顾陆就知道谜底了。
新夏社：[【#中法两国人民互唱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在巴黎#、#新的长城、一夜天才# 2019年7月8日京城时间下午8:24（夏令时），巴黎时间下午2:24。响亮的歌声在巴黎市政厅广场上空响起，“义勇军进行曲”感动法国。7月8日-14日是法兰西举行国旗活动的时日。我国源于自古以来对法兰西的友谊，送上了珍贵的庆礼——作家顾陆的两篇作品《新的长城》和《一夜天才开》。两篇文章感情充沛又详细的讲述了中法两国国歌的诞生过程。市政广场上参观的人们络绎不绝。文字没有国界，世界人们都在追寻爱与和平。作家顾陆用天才的文字编织能力，让法兰西民众感受华夏人民精神谱系中蕴含的巨大力量。详戳↓……]后面是个网址，挂着从油管转过来的视频。
是f3(法国电视三台)的油管账号转来的。
一点也不夸张，人人新闻、环球网、新夏网、华夏日报全部都转发了。
瞬间空降上热搜。
个人偏向是没有购买热搜的，因为更像是给微博官方下达的政治任务。
如果说前面后浪的演讲，只是让学生人群激动，那么这热搜则是全年龄阶层的。
“我去？”“这不比博燃？”“这不比大橘的书燃？”“牛逼啊”“旋律一响就想哭”很多都是一句卧槽走天下。
下面的留言稍微有内容一点：“什么叫牌面，前不久刚宣布回归，转眼代表国家献礼了”“有没有中文版？我好想知道顾陆到底写了什么，才能让法国人唱义勇军进行曲”“哇要是法国人唱的是中文版就更好了！”“楼上的，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中文多难学你不知道吗？”“对不起不知道”……
这条消息对线下的影响，比线上的更大。
先说北大。
“现在我是知道了，还是我斤斤计较了。”阮副校长感慨，“我还在想，距离顾陆同学毕业只有一年了。现在付出也没什么用了，我错估了他的影响力和才华。”
“还是龚校长高瞻远瞩。”阮副校长说。
瞧瞧龚校长，面色如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个屁啊。
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更直白的说是绷得住。顾陆这学生，怎么感觉回归之后，劲儿比以前更大了？
“我这几天看了八中前任校长常校长的不少采访，”阮副校长说，“常校长为让顾陆同学安心创作，提供了非常多的自由包容。我们北大是国内顶尖高校，在因材施教方面，我认为不该低于八中的。”
紧接着阮副校长说了一些列对顾陆的“绿灯”。
前面不是才刚否定对顾陆的资源倾入吗？现在就要加大投资。龚校长感觉到，阮副校长真是善变的。
资源倾入包括什么呢？就好像顾陆拜师陆教授。学校是不可能强迫收学生的，陆教授能同意，是顾陆自己抓住了机会。可机会，切切实实是校方给的！
“说起来雾都八中还真是人杰地灵啊。”龚校长突然说，“全国模联秘书长的周琳也是八中的吧。”
阮副校长对周琳也有印象，去年代表华夏学生去芝加哥参加全球模联，角逐全球模联秘书长，即便失败了，但机会还有很多。
模联这活动都是从欧美流传过来的，因此国内起步非常晚。周琳是华夏第一位在全球模联秘书长竞选中被提名的人。
准确来说周琳机会也不多，还剩下两年，硕士毕业就超出模联秘书长的要求范围了。超过了不行就真不行了……
“我记得周琳同学好像会两门外语吧。”阮副校长说。
“英语和法语能正常交流。”龚校长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要不要和八中加强合作？出现一个顾陆是自己的天赋，还出现一个周琳，证明有些真本事。
顾陆和怪力少女给高中留下的精神遗产……哦不对，说错了，这次不是精神，是实质的！
没参与到这件事的两位校长比较优先，可参与其中的赵主任，那可就太忙碌了。一件在国家层面都“出圈”的宣传，赵主任可就太忙了。一大堆事等着他，可那也是忙并快乐着，肉眼可见的政绩啊。
“这是真舍得给价格，不过也值得。”赵主任经手一份文件。
文件内容是什么呢？向作者本人的顾陆，买断《一夜天才》《新的长城》。意思是，今后顾陆本人也不能随意使用。
江湖上有传言，周杰伦为奥运会写的歌曲《千山万水》被国家收录，歌手自己都不能演唱。
传言的后半句是假的，但《千山万水》确实被收录了，具体是“神舟七号”遨游太空，在太空中循环播放。返回地面后，交由相关博物馆珍藏。可以唱，并未禁止。
和顾陆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后者真就相当于禁止。
国家在这方面也没小气，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具体顾陆到时看报价单就知晓了。……
随着时间持续发酵，此事可不单单是国内自嗨。前面都说了，视频是从油管的f3官方账号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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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到华夏国歌的旋律，听说源头是来自于作家顾陆的两篇文章。”美利坚网友。
“顾陆我们太熟悉了！顾陆是我们西班牙人永远的朋友。”西班牙网友。
“西班牙为什么也变得和东方大国印度一样了，什么都要蹭一蹭？”美利坚网友。
“你在说什么？《不朽的逃亡者》你知道吗？当年西中建交的文化交流活动中，也是顾陆专门给我们国家写的，什么叫蹭热度？”西班牙网友马上出来解释。
“看见多种语言喊世界和平时，我流泪了。”古巴网友。
“肯定是有操作的，没想到法兰西人也会这样的配合华夏人！”南韩网友。
“好熟悉的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小时候做的文学作品欣赏中，《南极争夺之战》好像就是他写的。”
“他（gulu）好像很出名，可为什么我从没听过这位作家的名字？”美利坚网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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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外开两头香，只可惜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香。
“刘哥，你这次啊！”蒋势在电话里说。
握着手机的是刘教授，国内法语的权威学者，有一说一专业能力是没问题的。只是思维古板，就认为年轻人必须历练，给有资历的前辈让位置。更进一步的说，年轻人不历练，那么他们这一辈不就白历练了吗？
“只是一个宣传活动，没有这么夸张。”刘教授好像是在说服电话那头的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知道，那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刘哥你保重身体。”蒋势挂断了电话。
为何会有这电话？
当初在交流会结束之后，刘教授就这样说，“梅盛老师和蒋势，两人创作的作品，已是国内顶尖。再换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
此话在一场聚会中说的。现场肯定是没记者什么，但圈子就这么大，根本没什么秘密，这话在朋友圈内都清楚。
梅盛和蒋势当时也在场，可并未对这句话有反驳。
或许是内心也这样认为，或许是懒得反驳。只是现在，出了问题就必须改口风了，刘教授不背锅，谁背锅？
别觉得这只是小事儿，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连自己人都批判，苏省作协副主席写过一篇短篇小说叫《当我们谈起星座》。别说这类谈话的问题，即便吃饭后大家一起合影，心思都非常多。
很快梅盛也打来电话。相比蒋势，他与之没那么熟悉，从称呼就能看出来。
“刘教授，”梅盛说，“顾陆老师的作品《一夜天才》看了吗？”
梅盛获得的勒诺陀文学奖在法国一千五百多种奖项之中，也是第一梯队的。因此他在法兰西还是有点人脉关系，故此直接拿到《一夜天才》的稿件。
“没有看，没流传出中文版。”刘教授是不想看。
仔细想想就知道，一年至少有一个月在法兰西交流的教授，想弄到《一夜天才》还不简单。况且他的法语水平，不需要中文版。
“从一夜天才来看，他短篇水平完全不逊色我。我这样说还是叫我自夸。”梅盛说，“当初应该让顾陆老师加入交流团的。”
“梅老师，文学欣赏是私人的，没有作品可以做到面面俱到，所有人都喜欢。”
人地位越高，要低下脸面的心里难度就越大，刘教授当前和鸭子死了嘴硬。
所以说，能虚心接受建议，并且会改的“上层建筑”太珍贵了。
“刘教授你说的对，但好像国家和法兰西外长和我的看法都相同。”梅盛电话里表达完，也挂断了电话。
法兰西外长是什么情况？
就在当天法国外长，还针对此事进行了了一个回复：“法方始终坚持一个华夏原则，致力于加强对华合作，我们和华夏的友谊是不会改变。市政厅广场的歌声交流，《一夜天才》《新的长城》顾陆是法中友谊最好的见证人……维护全球的和平稳定。期待中方积极参与明年（2020年）我方主办的联合国海洋大会。”
(本章完)
第363章 后悔啊
第363章 后悔啊
翻译翻译什么叫法中友谊的见证者。
翻译翻译什么叫tm的见证者！
法兰西外长的话，直接把顾陆推到风口浪尖上——风口浪尖好像是贬义词。
没关系，那现在就贬词褒用。
能在某一方面成为专家，心智都是坚定的，能成为领域天板，更是自负的，这里说的是刘教授。
故此，哪怕是梅盛和蒋势一同打电话来，他也坚持内心所想。
直到法兰西外长面对记者的发言，才让刘教授有些破防。文学家都追求脱离政治束缚，但文学的最高境界是影响政治。顾陆的两篇文章毫无疑问是达到了。
“为什么对法兰西这么了解，不早点说？早点说怎么可能不让你上榜。”刘教授内心第一次萌生出后悔。因为他都不敢想象，如果由自己率领的文学交流团，能促成这效果，他会是多么开朗的老男孩。
在自我反省和后悔之间，刘教授选择了甩锅，“梅盛和蒋势年长十多岁，写文的履历也更长。为什么在短篇领域连个年轻人都不是对手？”
世上没后悔药，但有感冒药。顾陆有点着凉，让“长子”贾须帮忙带了药。
“陆神，你的名头真好用。投稿的学生比我们想象中多了好几倍。”贾须汇报活动情况。
“别叫我陆神，你这有点口音，我听起来像撸神。”顾陆连忙摆手。
“好的异父异母的亲哥哥。”贾须瞬间改口，“我们活动的评委会要开一个会。亲哥你什么时间有空？”
他对顾陆的称呼数十个，光是“爹”“义父”“爸爸”“父亲大人”等，掌握十多种叫父的方法，简直是“北大叫父”。
“我？这方面得问老师吧，我记得评委组里面邀请了一位老师。”顾陆说，“我每天除了按时上课就是写写东西。特别是上午，我基本都有空。”
“对了，你从来不上早八的。”贾须想起来了。
“别胡说，什么是从来不上早八。只是视创作情况而定，对早八的行程进行一些调整。”顾陆摆手，“可不敢胡说，你这样，我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有个段子，如果邪剑仙降临到都市一天，早上去大学转转，晚上去写字楼转转，就已经能量充裕。因为上早八的学生和加班的社畜，两者散发的怨气能够毁天灭地。
“好的亲哥不开玩笑了，真的上午都可以吗？”
顾陆点头，“都可以。下午的话，周二和周五有时间。周六周天就不用多说了，只要提前两三天告诉我，都可以调整。”
“没问题，爹地你要保重身体。”贾须讲完正事，一溜烟就离开了。
顾陆感觉如果贾须以后做销售，一定能成金牌销售。为什么呢？能在大庭广众对另一个同龄朋友喊出爹地的，脸皮该有多厚啊？
他就特别羡慕脸皮厚的。
回京也没忘记正经事，打听到高中班主任高老师确切的实习地点，准备下午去看看。毕竟他在四九城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半个地道人。
和陆教授询问了安排，得知今天没什么事，提前几个小时出校门。坐地铁到京城工人体育馆，今日工体的北大厅有一场盛大的图书展。
不多时，顾陆乘坐地铁至工体站北门。现场非常的热闹，有一百七十多家家参展方。一眼望去都是后脑勺，40多个展区的规模，确实非常骇人，难怪能吸引那么多人。
顾陆就不是冲着出版新书来的，他首先来到特别设置的漫画展区。哈利波特、蝙蝠侠、黑子的篮球、食戟之灵等等。
即便黑子连载时间已很久了，但人气依旧比食戟高，可能是因为剧场版暑期档就要在国内上映。这消息也让不少观众口中重新喊着爷青结。
“牛逼得很，我小时候真的特别想去雾都八中看看。因为雾都八中是漫画里，除了奇迹时代成员，唯一上半场把主角团打崩的球队。”
“你是不是傻？漫画里的东西也相信。我也只是想看看，八中篮球校队是不是真的坡道训练。就是根据雾都起伏的山地地形，形成了独特的运球方案！看上去真的很强。”
“？”
身旁有两个大学生讨论着，一定是大学生。因为他们讨论着，甚至都忘记拿上自己买的书。
忘记问了，八中和霓虹高中篮球队还有没有交流？顾陆回八中主要就为了三件事，看食堂，看老师，看刊物社。结果高老师没瞧见，刊物社也让他颇为失望。
他买了两本漫画，就顺着人潮往另一个展区走。这边几个展区组成了二手图书综艺交易市场。别觉得便宜，这个展区的二手图书成交价都高于原价。
价格变高的因素有很多，比方说物以稀为贵，再比如是作者签字版。当然，后者来说，近代作者的要价其实是偏低的，哪怕再出名，主要是作者活着妨碍了价格飞升。“2013年初印全新的《小王子》你知道多少钱吗？市场价三千三一本！你还不一定买得到。”
顾陆听到了感兴趣的事，脚步往旁边靠近。
他是知道某些有价值的书很贵，比方说地球上21年时《龙族》第一部和第二部九成新的初版书，都要卖大几百，塑封未开的全新版四位数是有市无价。
“这本书初印只有10万册，塑封没拆的就更少了，这价格不贵。如果你嫌贵的话，这边八成新的初版，还有作者的签名，只要一千块，适合收藏。以后肯定能涨价。”
典型的是作者活着，影响价格了。顾陆心想，真是对不起了哈。
几个买主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买下了更便宜的。
很快，顾陆就瞧见了另一种情况，《四签名》柯南道尔的亲笔签名。
“？”顾陆看着这本比较老旧，全英文的旧书。
“真的假的，柯南道尔签名。”旁边年轻人小魏嘀咕着。
“嗯？”顾陆看着嘀咕的人，感觉好眼熟。他试探性地喊，“魏娇？”
“谁？”年轻女性抬头，可能是有些近视，双眼微眯观察出声的人，一两秒后，眸子瞪大，认出了出声者。
“轱辘，我的天，这么巧？”魏娇很惊喜，也压低着嗓音，毕竟是公共场合。
“确实太巧了，你也在四九城念书？”顾陆问。
“没有没有，我在魔都念书，然后毕业了跑来四九城工作。”魏娇说。
偌大的四九城，居然能碰到高中同学。不算有联系的周琳和李古圆，熊猫魏娇确实是第一个了。毕竟身为雾都人的他，从十班考来京城，或来京城上班的人本就不多。
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魏娇开始的外号是娇娇、娇子。就和一款以熊猫图案的香烟名差不多。从而熊猫就跟随了魏娇高中三年，不过顾陆他现在自己在法兰西庆礼上，真的达到了“国宝”。
想到这里，笑容不由自主挂在嘴边，顾陆问，“想买吗？”
“有点想，我男朋友是推理迷，最喜欢看推理小说。他快过生了，想给他一个惊喜。”魏娇说，“不过三万块的价格，我好犹豫。之前他买过一本阿加莎的亲笔签名书2.5万。我拿不准真假。”
记得熊猫家庭条件是算不错的，从小就开始学毛笔，只不过为男友买，是真的挺舍得钱。
“你男友有福气。”顾陆说。
“哈哈哈是我有福气，毕竟他也肯定对我好，我才会这么心思。”魏娇笑着，狗粮的味道太明显了。
虽说顾陆没狗粮，但家里有不少名人签名，比如杨振宁教授的笔迹【有志竟成】，也是陆教授为勉励学生送他的。
杨振宁教授的签名本市场上大约两三千，带着祝福的字，大概七八千左右。当然顾陆肯定不会买，无论是出于尊重杨教授还是陆教授。只是说名人签名的价格没大家想象中那么昂贵。
“如果是真的，三万的价格确实不贵。”顾陆说，“但这本书可以再看看。”
“是吗？”魏娇相信了，她立马收回了想要的目光。
“帅哥，别瞎说。我这本书有专业机构的鉴定，不可能是假的。”眼镜店主不乐意了，明明小姑娘都要微信转账了。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知不知道？
顾陆寻思他声音挺小的啊，在当前嘈杂的环境中，除开魏娇应该没什么人听见。这老板耳朵这么尖吗？
“我也没说是假的，只是说能再看看，万一有更合适的呢？”顾陆解释。
眼镜店主声音抬高，“帅哥，你刚才这个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意思是明明白白说这本《四签名》亲笔签名版本不好。如果你不懂，为什么要胡乱的给这位小姐姐错误的意见？”
这是拿他当跳台了？顾陆余光环视周围，果不其然吃瓜群众围过来。眼镜店主的展台瞬间成为了最靓的崽之一。
为什么还有“之一”呢，因为漫画展台有人请了coser，cos漫画女角色。这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贵金属铑铯铍天下第一。
(本章完)
第364章 因为我有啊
第364章 因为我有啊
“只是我不想买了，”魏娇出言说，“老板我们身为顾客，也有不买的权利吧，货比三家。”
“当然可以，小姐姐你随意。”眼镜店主说，“只是这位帅哥是不是应该给我们道个歉。我们展柜的所有亲签都是有专人鉴定的，可以提供鉴定证书的，你毁坏了我们的口碑，书展还有五天，后面几天对我们的销量可有影响。”
“老板，我是长着一副比较好欺负的样子吗？”顾陆开口，“我们俩是朋友，朋友买东西我提建议，有什么问题吗？另外我说话声不大，如果不是老板你刚才重复，别人都听不见我说了什么，所以毁坏口碑的说法从何人来？”
眼镜店长马上开口，“帅哥现在不认账了？”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账？”顾陆提高音量，不压嗓子了，“另外我为什么不建议我朋友购买。因为你这本1910年发行版本的四签名并不是真的。”
“李科秉老师你知道吗？著名的图书鉴定专家，他都认为是真的，你凭什么认为是假的？真新鲜。”眼镜店长嘴巴和机关枪一样，“好，既然你说你刚才的话没人听见，不是毁坏口碑。那么现在是了！”
“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我有签字版。”顾陆从手机里找出照片，“1890年由斯宾塞·布莱克特出版的《the sign of four》，柯南道尔先生在1903年之后就没有再在出版作品上签名。那一年柯南道尔先生受不了读者的压力，让福尔摩斯活了过来，写出了《空屋》。”
“你可能会质疑这段消息的真实性，”顾陆又翻出了另一张照片，与一个人的合影，“这个外国人是米勒·道尔，柯南·道尔先生的后人。同时也是柯南·道尔产权会的负责人，专门负责福尔摩斯所产生的收益。”
“不要不相信，登录演绎法网，就能找到这位米勒先生的照片。”顾陆说，“而我刚才那番话来自于当时出版社商的旁诉，即便1903年后依旧写出《红圈会》《恐怖谷》这些精彩的作品，但柯南道尔先生内心却是非常抵制福尔摩斯的。这个内容就出自米勒先生写的传记作品中。”
“而我这本亲签，就是米勒先生送给我的，”顾陆说，“虽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有一个疯狂的读者拿着这本书找到柯南道尔先生签名，柯南道尔先生根本无法拒绝。”
“可对比两个签名，不但笔记有问题，柯南道尔先生的习惯是arthur·c·doyle，而不是conan·doyle，从无例外。”顾陆把解释的渠道堵死，“这本书唯一可取之处在于，这本书确实是一百多年前的原本。”
“老板，现在可以明白我为什么不建议朋友购入了吗？”顾陆反问。
一番话语下来，让人不明觉厉。
什么姓李的鉴宝专家很厉害，可再厉害你能比作家的后人清楚？
就好像溥仪的笑话，回故宫发现照片挂错了，父亲载沣的照片上写着“光绪”，就直白的纠正了错误，比任何专家都管用。
擅长吃瓜的年轻人，就是刚才距离顾陆最近的，能够看清楚顾陆手机上合影的，立刻进行了搜索，“真的是，我挂了个梯子，那个外国人真的是柯南道尔产权会的负责人。”
“牛逼这老板踢到铁板上了”“哈哈哈喜闻乐见了”“感觉这位小哥身份不简单啊”“废话，否则柯南道尔后人为什么不送书给我”“老板我们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去年《福尔摩斯先生》在英语文化圈销量累计突破百万册，并且售出了影视版权，米勒·道尔就专门来华夏，又是送书，又是合影。
在华夏逗留了数日，顾陆客串了地导。因此两人畅聊，正好聊到过签名书的事。米勒就说，很多狡猾的贩子，用当年出版的书，用当年的墨水，再模仿签名造假。
会展上的这本算是比较low的了，连名字都没签对……等等，也或许是作假者没办法，因为国人的印象柯南道尔就叫柯南道尔（conan·doyle），而英国人会称呼阿瑟·道尔，中间名柯南不是不重要，相反，在大多数时候代表家族。只是英国习惯是如此，包括证件上面中间名也用英文省略。综上所述，你来骗华夏人的，搞个正常的阿瑟·c·道尔的签名，国人可能都不会买账……
简单来说，一个版权要长期保持活力，就要有好的同人内容产出。福尔摩斯先生是近年来最好的同人了，道尔家族当然要做表率。顾陆是非常确定，才会出言制止。
“对不起了这个帅哥，我也没想到专家的鉴定有错误。我马上就把这个假书撤掉。”眼镜店主马上道歉，滑跪认错，相当的专业。
顾陆没说什么，因为周围人都拿出手机拍摄。
同样是顾陆的习惯，看见好玩的好吃的都拍个照先，哪怕是外卖掉地上了，不要慌也先拍个照。这也是为什么他相册里有真签字书的签名，准确说米勒·道尔送了好几本出版作品的亲笔签名作品。
此地不宜久留，顾陆好像一朵浪花，转入人潮人海中就找不到了。而魏娇是紧紧跟在后面的，毕竟帮忙节省了两三万，那肯定是要感谢一番。
两人在人比较少的安全出口停下了。
“轱辘你和在学校一样，任何问题都能解决。”魏娇感慨，“这就是实力。”
“本来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的。”顾陆说。
“确实确实，感觉更成熟了。如果是以前肯定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不像现在这样还是店老板自己作死。”魏娇说。
顾陆本想准备私下找活动管理员的，出现假货，组织方肯定会管的。然后也闹得比较小，不会影响其他顾客。
话说回来，能够吃到瓜，可能小伙伴们是更高兴的……
“也是运气好，没被认出来。”魏娇说。
“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哪里能被认出来。更何况，很多大明星在日常生活中可能也不会被认出来。”顾陆说。
闲聊着。
“高老师在四九城学习啊，那我一定要去看看。”魏娇从顾陆口中听到这消息，不由说。
“北师学习，京城师范大学在国内的师范学院确实是一等一。”顾陆说，“那我们先分开逛着吧，下午三点再找个地方集合。”
魏娇答应，两人再度去图书展，不过这次是各逛各的。老同学见面，其实除了回忆童年趣事，好像就没什么继续聊的了。
尬聊下去也尴尬。
…………
人人日报：“‘小人同而不和，君子美美与共，和而不同。’世界和平是全世界人民的追求。顾陆践行后浪之言，所交出的答案：《一夜天才》《南极争夺战》《不朽的逃亡者》《新的长城》外交四部曲。”
可不是微博上面的内容，这段是人人日报实体报纸上的头版二（副）条。标题是“外交四部曲见证华夏外交历程”。
二条有点不文雅，人人日报的头版排版一般是2:3划分，左边占据全篇百分之四十篇幅就是头条“国家标准化发展纲要”，一眼就能瞧见。
旁边的其他标题是“不断把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伟业推向前进”“党建落到实处，发展更显优势”，可想而知本期副头条的含金量。
具体文字是分别阐述了顾陆的几篇文章，在外交领域所带来的作用。
“一步赢，步步赢啊！果然不愧为是我们公园联盟的人！”
“叫你过来喝酒了，你还在看什么东西，你看个……你有看人人日报的习惯。章鱼我们一个床上睡了半年，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习惯？”
张禹东和同事小虎等人一起喝酒中。小虎的全名挺霸气，但平日里和和气气的。
“你懂个球，我也是关注世界局势的人，”张禹东此话不假，君不见大学宿舍关灯之后，交谈内容之丰富。
“嗯？”小虎凑过来，“顾陆？这不就是你吹嘘说是你同学的顾陆吗？”
“本来就是我同学，什么叫吹嘘。”张禹东说，“顾陆当然牛逼，外交四部曲，知不知道。《南极争夺战》一发，在罗弗敦群岛就有套房。社会我顾哥，谁能比？”
其实小虎等人并不觉得顾陆多牛逼，因为感觉顾陆这类人上什么新闻都正常，距离太远了，所以没实质感觉了。
只是张禹东说自己和顾陆关系很好，这个逼吹得很low，吹牛都不会吹。
“关系这么好，请出来让哥几个瞻仰瞻仰呗？”突然有个同事发话了，他就看不惯张招女人喜欢，凭什么？就有钱点，长得帅点，会说话点，就能得到女神喜欢吗？凭什么！
这不，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膈应一句。
一下子小伙伴的酒桌上好像僵住了……
话分两头，人人日报还吸引了另外的人。
大概一个月前，6月12日这天，是毛熊国的国庆日。时间日期来自主毛熊国联邦于上个世纪九零年通过的《毛熊国联邦主权宣言》。由于不是什么“整10”“整5”的日子，所以只是普通的名义发去贺电。
想想也是，庆礼要是年年都送……太繁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年2020年，是不是咱们国庆三十周年，满十不也得上一样的待遇？
毛熊国驻华大使弗拉迪米尔，如果你瞧见他，不会认为他是毛熊大汉，没有红酒糟鼻，也没壮硕的体魄，甚至有点过于瘦了。只有脱掉衣服瞧见那茂盛的体毛，才能证明斯拉夫民族的血统。
第365章 做不了主
第365章 做不了主
驻扎英美俄法的大使，比驻大多数国家的大使高半级。同样驻华夏的弗拉迪米尔，在毛熊国的外交系统也如此。
五大流氓，哦不对五大善人的重量。
周三的早上，就遇到了瘦巴巴的毛熊汉子，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便昨天就预约了见面。当然谭司表情是挑不出毛病的，犹如瞧见好友的热情。
“谭先生，我们毛熊国和华夏应该是最友好的伙伴吧？”弗拉迪米尔一上来就这么一句。
这话说得，谭司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上嘴就谈交情，谭能松懈吗？
“当然，中俄双方一直坚持传承友好，以五年为节点推进完成欧亚经济联盟对接，携手维护国际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无论是友谊还是合作，都是密不可分的。”谭司张口就来。
身为欧亚司的负责人，“司”可不是名，是职位。谭司有八百套词儿，都快形成声带记忆了。同时，欧亚司承担文件和文书非通用语翻译工作，因此身为一把手的他，俄语是很不错的。
“非常好！”弗拉迪米尔开心得都蹦出俄语了，“俄中两国都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我们都充满着文化自豪。”
“文化和贸易关系都是如此，中俄关系经得起任何国际风云变幻的考验。我们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内核不会变。”谭司情真意切，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谈感情，承诺不能乱给。
“谭先生，我看了《人人日报》的文章，以及youtube的视频。”弗拉迪米尔的地图摊开了，匕首露出来了，“一夜天才和新的长城，我在人人日报大地副刊上观看了。”
好的，谭司知道对方目的，因为刚才的话语透露着弗拉迪米尔了解到了中法“飙歌”。
“小顾老师是非常优秀。”谭司赞同。
“祝贺你们，天才作家依旧是天才。时光一点也没带走他的才华。”弗拉迪米尔继续透露他不单了解事，还了解作者。
“瓦列里先生对小顾老师的作品这么感兴趣吗？”谭司接话了，不然对方（瓦列里·弗拉迪米尔）没法继续。
“非常感兴趣，”弗拉迪米尔继续说，“阿列克谢·瓦尔拉莫夫先生希望在明年六月邀请顾陆先生来莫斯科。”
“《臆想之狼》的阿列克谢先生？明年六月份？”目的性太明显了，明年就是毛熊国国庆日三十周年，谭司并未直接答应。
说真的，谭司如今身居高位，但他下意识的称呼“小顾老师”，足以代表他对其的态度。对同是作家的毛熊国文坛领军人物阿列克谢，只称呼为“先生（mr）”，阿列克谢距离文豪只差一线啊！
说个当下能够得着的案例，《大地》作为副刊，只在星期一三六才在人人日报末尾出现。而“大地”刊登文章类型有且只有：散文、杂文、随笔、诗歌、报告文学五类。
都是邀请，这作家顾陆在华夏的地位这么高吗？弗拉迪米尔转念一想，也正常。如果不是受重视，必定不会以文章代国献礼。
“拜托谭先生，我们国家非常希望能够和中法相同的文化交流。”弗拉迪米尔态度端正，拜托人虽未露出胸部，但也低下了头颅。
无论大使馆，抑或欧亚司，都非常的忙碌，事情谈妥，闲聊了两句将会面引向结束。
“瓦列里先生注意身体，最近四九城的天气多变。”作为收尾。
专门的工作人员送俄大使离开。
出了外交部门的大门，弗拉迪米尔的情况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是热爱文学，可欣赏的有谁？陀思妥耶夫斯基、列夫托尔斯泰、米哈伊尔，对作品根本没俄语翻译的作家顾陆，能有欣赏？
只不过——法兰西有，毛熊国也要有。不关乎欣赏问题，上三常怎么能比下二常弱！
故此毛熊国驻华大使的弗拉迪米尔非常赞同国内的决定，积极的与华夏有关部门交涉。
“华夏和我们毛熊国一样，容易诞生文学家，只不过二十世纪以来，华夏文学式微，顾陆……还真冷。”弗拉迪米尔被冷风吹着，打了个摆子。不知道毛熊瘦汉是在华夏待久了，身体根本就不抗冻了，还是本来体质就弱。四九城的天气比莫斯卡还是暖和很多。
四九城凉风吹。
凉风把烧烤摊的香气糊到了馋嘴人的脸上。
“我只是路过，你过分了。”夜跑的路人没忍住，就小尝了两串五肉。肚子上的肥肉真是害苦了他，所以决定狠狠吃进肚子里。
可惜香气也没能冲散尴尬的酒桌氛围。
“瞎说什么呢，顾陆这种大作家，肯定很忙，你以为是我们啊？每天在电脑上对着word，在办公室一发呆就是一天。”小虎出来打圆场。
短头发（两边鬓发全推了）同事并不认可这个圆场，语气带点阴阳，“你这样说，我家里还和成龙是亲戚呢？”
文娱不分家，成龙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影响力都远远大于顾陆。不夸张的说，二十一世纪目前还没有文娱圈子的人能比肩。
张禹东不复少年狂，早已没了高中时代，拿着《福尔摩斯先生》到处吹嘘的心思。
嘴边说着自己和顾陆关系多铁，因为是虚构的。但福尔摩斯先生和平面国的前言感谢却说不出口了，因为是真的。
“行行行，那为了成龙，我们碰一杯。”张禹东说着话举起酒杯，“不瞒你们说，我从小就是成龙的影迷。”
一拳打上，短发同事感觉没劲儿，但杯子还是要举。
嘭嘭，杯子清脆的碰撞声。张禹东圆滑了，从喝酒就可见一斑，他啤酒杯里放着一小段黄瓜，说辞是这样子口感更好。实际上玻璃杯才多大啊？黄瓜至少占了酒杯四分之一空间。干四下，就比别人少喝一杯。
喝着酒，张禹东和小胡等人都忘记了刚才的事，只是短发同事还时不时把目光投来。
吹牛谁不会，短发同事瘪嘴，心里还想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恨人和爱人付出的情绪价值是相同的。
………
地点：西城南新华街18号
人物：学院滕主任、各省各地高中老师。事件就稍微复杂点，长话短说。
为提高西南地区教育质量，开阔教师的视野。来自云贵川渝49所高中的54位语文骨干教师，参与了北师大的语文骨干教师高级研修班。雾都八中的名额就交给了高老师。
教育问题就是地方经济问题，这种方式严格来说是治标不治本。好比“蓉城”，省会城市川省虽然不怎么样，但蓉城经济强悍啊。故四十九所高中的名额，足足占据了六个。三校七区五朵，蓉城还是留手了。
“多元智能、同理心教育、探究式学习，这些都是我们要在教学中使用的。比如多元智能，每个学生都是独特的个体，他们都存在自己的天赋和优势，我们作为教师要……”
高老师聚精会神做笔记，倒不是说有多管用，很多适合北师大附属中学的先进经验，八中未必适合。比方说探索式学习，鼓励学生独自解决并参加多姿多彩的国家级高中生活动……绝大多数活动都在四九城举办，外地学校要来一趟得多难？
之所以那么认真，主要还是高老师知道回学校要作心得报告，多记点东西，届时能多水点字。
“滕主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雾都一中蔡老师在北师大附属中学的滕主任走了之后，才敢打抱不平。
雾都有四个中学获得了名额，一三八和巴蜀。因为资历和当前八中的强势，以高老师为主。人类是群居动物最好的证明是，出门在外会自动抱团。
三中卢老师也说，“明明研修班的班长是我们高老师，平时最忙碌的也是高老师，结果结业最佳居然是那四眼！”
“又没什么结业考试，优秀难道不是应该颁发给平时付出最大的班长吗？”巴蜀老师表示赞同。
他们口中的四眼是蓉城赫赫有名的四中（石室中学）老师，正所谓“四中，九中草，七中恐龙到处跑”，七中的同学表示这是谣言，但四中切切实实是川省初中男生的梦想之地。
“我找滕主任询问过评判的标准。”高老师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语气中透露着事不关己的疏离感。
她接着说，“滕主任没给出确切的答案，可能评判比较私人吧。”
比较私人，说得还真委婉，一三班的老师都懂了。
三人都很厌烦这类走后门的举动，因为他们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走不了后门。
特别是一中蔡老师，他想公平时，公平得不到伸张，就很气。
“高老师，麻烦你把这些材料全部发下去。”校工作人员急匆匆拿来一叠资料。也不管不顾的，放到桌上就当对方答应了，急匆匆离开。
看看，评优秀没影，事情一件不少。
“卢老师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去发资料。”高老师将资料在手里理齐。
“你一个人发要多久啊，都是一个地方的，我们帮你。反正每份资料都一样，只要放到老师手里就行。”卢老师接话。
嘿，你答应就答应吧，为什么还把我算上了？蔡老师内心无语，可话都这样说了，再不答应是否要被开除雾都籍？
四人就分头行动。
即便研修班是安排了统一的酒店，可都是成年人，晚上没课的情况，很大程度没在。一周半的学习，也没熟悉到互相有联系方式的地步。
至于拉的微信群，不是群主，无法艾特所有人。
是比较麻烦的。
刚才的校工作人员跑回了北师大附属高中的办公室内，汇报情况。
“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把优秀结业生的名额颁给了蓉城四中？”滕主任说。
主任我不想知道！校工作人员深吸一口气，想着应该怎么溜走。
“一方面蓉城四中比雾都八中要厉害太多了，学习只是镀金，表现不是关键，背后的学校好坏才是关键。”
滕主任说，“你的眼神露出了恍然大悟，是不是认为事情就这样了？”
大佬，我的眼神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校工作人员无语，他就是个行政后勤的，压根不想管这么多。
“当然不是，八中的高老师为什么可以当班长？就是运气好教过顾陆。我们搞教育的，要脚踏实地，不能因为运气，就对自己的教学实力有错误的认知。给每个学生建立成长档案，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怎么可能完成。”滕主任说，“我是帮她矫正自己，同时也在告诉她，一个成就不能吃一辈子。”
“懂了吗？”滕主任抬眼问。
你分明是嫉妒了，校工作人员马上说，“遇到滕主任，是高老师的福气。”
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此刻的校门口，有两人在等着呢。
校门看起来就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石牌坊和砖瓦房。拱门边上是老牌的欧式路灯，就民国剧经常能见的那种。校门为配合整体风格英也搞成了黑色铁栅栏。
很古朴。顾陆寻思着，附中的教室该不会是什么古迹吧？
“我们不是来看看高老师吗？怎么要等校长？”魏娇问。
顾陆说，“要进学校肯定要先预约，我也只是来看看，但附中的校长说学校很大容易迷路，让我在校门口等会。会请人来给我们带路，嗯……北师大附中非常热情。”
那确实很热情，魏娇将信将疑。
(本章完)
第366章 是真的？
第366章 是真的？
大概数秒后，五十多岁，应该快满甲之年的人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展现出急迫又不失稳重的行走姿态。
高手，是行政高手，魏娇心想。
“我是北师大附属中学的荀副校长，非常欢迎顾老师到来。”老荀介绍自己。
魏娇看向顾陆的眼神仿佛在问，“你管这个叫热情？”
再热情也不会是副校长领路吧，更准确说是对你热情吧。
都不傻，魏娇的推测是对的。
北师大附中的副校长即便是对名作家也大不必如此，可顾陆的影响力不单单是名作家啊！少年时有《少年中国说》，现在青年有《外交四部曲》，这玩意没断层啊。
更直白一点，作家的地位是靠着一部部作品垒上去的，但顾陆的位置，脚下没书。属于是左脚踩右脚飞升，作品的文学地位没跟上。
“麻烦荀校长了。”顾陆马上说，“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上研修课的老师，不用麻烦荀校长。”
“我们中学弯弯绕绕的，还是挺复杂。”老荀说，这个导游他必须当。他是真好奇，眼前这人是如何每一步都踩在点上的。
从“新时代青少年正能量的代表”到“见证华夏外交变化的青年”，从政之人看了真会流下艳羡的泪水。
“上次有位毕了业的同学回来看看学校，都迷路了。”老荀说。
见对方坚持，这又是对方的地盘，顾陆就只好客随主便。
路上魏娇没说话，她好像小尾巴一样默默跟在后面，她发现荀校长似乎在观察顾陆。好像在看什么国宝。
想起上学时，她自己中二的喊过，“打倒顾陆，我就是国宝。”
没曾想魏娇没能打倒顾陆，但顾陆却真的打倒了国宝……
“目前研修课好像上完了，下一节课是两个多小时后。”副校长老荀说，提议先去这课程的负责人滕主任那里去看看。
顾陆和魏娇商议，后者没意见，两人就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此刻只有滕主任，瞧见副校长到来，他马上起身。
“滕主任，这位是顾陆老师——以及八中的同学，他的作品还是我们校图书馆出借频率最高的，《平面国》《小王子》，献给……”老荀不记得名字了，将话题一转，“知道高中老师来我们学校参加研修班，就过来看看。”
“高老师是不是非常优秀的老师？”老荀问。
你都这样说了，滕主任张了张嘴，大脑飞速运转。
感觉喉咙有点痒，换你，你也急。副校长在面前，刚刚磋磨走了对方优秀结业生的名额，转头靠山就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见过学生给老师打小报告的，从没听说老师和学生打小报告的啊等！
“非常好，高老师还是我们研修课的班长，做事非常周到，也认真负责。”滕主任的嘴比脑子还快。
顾陆和魏娇同时点头，说到周到和负责，这两个词语，几乎是构成了他们对高老师的大部分印象。
拿魏娇来说，她曾经感觉生活没意义，还放弃了从小练到大的毛笔字。是当时最好的朋好友戚采薇最先察觉到，然后就是高老师发现并进行了开导。
“我就说，肯定是这样的。”老荀认真道，“能教导出这么优秀的学生，老师肯定好。”
“一会上课，顾老师要不要现场分享一下。”老荀提建议，“让我们也学习，进步一下。”
“这个应该让高老师本人分享更好吧。”顾陆说。
“欸，不是这样，学生和老师的角度是不同的，能从学生的角度了解，对我们也能起到教育意义。”老荀说。真不愧为副校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有道理，顾陆答应了。为老师扬名他是愿意的，因为他打心底里认为高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
在办公室小坐，老荀弄来了点心和茶水。滕主任的办公室也并没多好，就和他当初的社办差不多，顾陆用余光打量。
他的观点里，既然全国那么多教师来北师大附中学习，各方面一定是极佳的。
不得不说，刻板印象害死人。好比赫赫有名的京城饭店，认为有多华丽？没有！甚至装潢很落伍。
这是怎么？滕主任注意到顾陆眼角余光一直在打量，咽了一口唾液，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他倒不怕顾陆一个外人，主要是给副校长留下坏印象，我滴亲娘呢影响仕途……
“你这玩意，教一个顾陆，真的要吃一辈子？”滕主任内心在蛐蛐高老师。
对顾陆和老荀是聊天轻快的两小时，对魏娇是沉默时间，对滕主任就是煎熬，一个房间三种氛围。
终于，下午五点二十分，研修班再度开启。
全国各地来学习的教师们，都是提前来到教室（附中的公开课室），迟到是不可能迟到的。某个方面来说，来学习的骨干教师，也代表了身后的学校。
五点的课原定是北师大附中特级教师分享作文方面的经验，只是当下稍稍有了些许改动。
当瞧见滕主任和荀副校长走进教室，众教师面露错愕。瞧见前者不奇怪，毕竟研修班就是他领头，一周半能见到五次。可副校长不常见啊，只在最开始来露了一面。哦对，旁边的京城日报记者也是见怪不怪了，因为这是国家的“任务”，肯定要有一些拍摄报道，才能够交差。
甭管能不能提升西南地区的教育，反正研修是进行了。
“我们今天研修班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嘉宾——”老荀顿了顿，卖足了期待感，才继续说，“是著名作家顾陆同学，大家欢迎。”
老荀话音一落，掌声就响起来了。不过鼓掌只是下意识的，而副校长刚才说的内容……反应过来的众人齐刷刷瞅着高老师。
都知道这里坐着顾陆的中学老师。
紧接着，顾陆就从门外走进来，站上了讲台。老荀、滕主任和魏娇都默默站在了一旁。
对于顾陆，除了高老师之外，其余教师心中也是“故事”级的。就很多事迹就像是在听故事，一点也不真实。
“各位老师好，”顾陆先向老师们问好，“我也只是个学生，所以教学生我肯定不行。我分享一点，我作为学生时，高老师是如何教导我们的。”
“首先，我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高老师的细心。”顾陆说，“我也是在高二才知道，高老师给我们每个学生都准备了一个档案。资料非常详细，学习擅长什么，缺失什么。这些数据都是非常详实的，高老师是我们语文老师，但对其他科目的情况也很了解。”
“这样说吧，当时我看完每个月都有变化的档案表格，我感觉高老师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顾陆说，“作为学生，我还感受不到一点压力。因为这些资料高老师是从来不说的，都是默默准备。”
“我本来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明白，可能就是为了学生不要压力太大，因为如果知道老师完全掌握自己的学习进度，好像在某些时刻对学生压力还挺大。”顾陆说，“对了，还有一点我认为高老师教学的优点，高老师会非常注重学生的心理状态。高老师我想得对不对？”
高老师嘴唇紧闭着，她没说话，只是非常轻微的点头。没错，高老师做得永远比说得多。
学生档案居然是真的？
研修班“开学”的那天，比较出名的几个学校老师，也都起来分享了自己的教学方法。当时高老师就很耿直的全部说了。只是在场百分之八十都不相信，疯了吗？全班那么多人，哪有足够的时间。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认为高老师在说一种很理想化的教育，比如卢老师等人，认为也可以理解。毕竟分享教学方式，也不一定分享自身用的，对不对？
“她没私生活吗？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精力？”滕主任愕然。
他倒没认为顾陆说谎，实际上，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怀疑顾陆的话。因为顾陆现在的知名度已到了让人下意识就相信的那个地步了。
“难怪啊，高老师真是优秀的老师。”老荀感叹。
京城日报记者那肯定是咵咵拍照。
(本章完)
第367章 开辟新的
第367章 开辟新的
高老师请顾陆和魏娇吃了一顿饭。也不知道，是否为本土消费水平高的原因，四九城的日料店是所有城市中比例最高的。高老师想出点血选择日料，被魏娇拒绝了。按魏娇的说法是“老早就想吃涮羊肉锅了”。
末了，决定铜锅涮羊肉。
和平时在学校的冰面少语不同，饭局间，高老师说了特别多话。
分享了之前一届学生中，有一个也热爱写作，但可惜家中不支持，末了还是没能坚持。分享了这几年教学书进行了改版，现在都使用了新教材，但教法还是老一套。
“听说在初中语文书上有小顾你的文章？再加把力，高中语文课本里也留下个一两篇。”高老师这样说。
魏娇点头，“我感觉能成，因为我就知道好多幼儿园的课本，都有图画版小王子。”
能在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阶段的课本都出现文章的。那已是国内历史top级别的作家。出现三阶段是当代天板。顾陆目前有希望，小王子、平面国能向小学阶段发力，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当下叫外交四部曲，有希望冲击高中和大学。
希望有外挂的情况下，能在活着的情况下完成这个目标。
“小顾，你也是为雾都的全体学生开了一条道路。以前我们雾都的初高中从来不重视叶杯和冰心杯这些作文比赛。现在基本比较好的初高中都会有规模的组织学生参加比赛，拿了不少奖。”高老师还聊起这事儿。
开辟新的修炼方法！顾陆脑中代入成这么一句话。
聊了很多，但高老师唯独没聊起自己的家庭，以及私人生活。
铜锅里的汤越来越少，三人也吃尽兴了。
先一起把魏娇送回家，顾陆再送老师回去。
“小顾，今天谢谢了。”高老师终于还是把想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也就是吃饭前，滕主任告诉我，优秀结业生名额有两个，另一个就是我。我知道的，其实名额就一个。”
更重要的是，一直在拍摄研修班进程的《京城日报》记者，肯定会把顾陆的出现写进报道中，档案教学这种只存在于一班十几个学生的精英教育模式，也会报道。对高老师的教师生涯帮助不可谓不大。
北师大附中的滕主任有个疑问可以回答一番，“教出了个顾陆，这成就可以吃一辈子吗？”
答案：是的，可以。
“高老师，”顾陆认真的说，“我今天分享的话，都是实话。我不是因为你是我高中老师才夸你好，而是高老师你作为老师，本来就是很好的。”
此话让高老师沉默良久，直到走到酒店停车场，转过去就是门口了，高老师才又小声道谢，然后低着头回酒店。
高老师已四十了，比去年顾陆回雾都时瞧见更瘦，至少从背影来看是这样。
一个人并不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高老师离开前的谢谢，可能是感谢顾陆对她教学事业的肯定。正是因为教学事业，才让她在家庭方面一败涂地。而顾陆的肯定，相当于是对她人生的肯定。
“时间还早，溜达一会消消食。”说是溜达，其实顾陆在思考下一步。路过的草树木是一点也没看，不过在这一片区生活了好几年，也是非常熟络了。
目前他二十多岁，某些文学性的作品能拿出来了。具体需要筹划慢慢来……
翌日，温度上升了。
就好像包厢中的气氛，热气腾腾。
顾陆一早就来到这一家私人茶吧。为何要在茶吧前加上私人呢？顾陆也不清楚，因为名字就是“鸢木私人茶吧”。也有可能是加上私人，顾客就会认为更安全吧。很多采访都在茶吧进行。
当前也是。
“顾陆老师，请问你的新作《嫌疑人x的献身》，什么时候在国内出版？在霓虹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你有什么看法呢？”南方都市报记者老马问。
南方报业啊，基本上是新闻人最讨厌的存在。因为南方系曾经是白月光，多少新闻人是因为听闻南方系的事迹才踏入。爱越深，恨越深。
只不过顾陆不是媒体人，他接受南方系的采访，目的性很强烈。
“合适的时候会在国内发行。”顾陆说，“具体时间跟宣发计划有关系。至于《嫌疑人x的献身》在霓虹的销量不错……这本书的灵感诞生来自于几年前去霓虹无意间走到泪桥，那附近是东京的贫民窟。更直白的说，在预料之中，我就是为销量才写出这本书。”
为销量写书，随后就销量大爆？老马默默点头。“具体宣发计划有可以透露给读者的吗？国内有很多记者关注你的复出作品。”老马的提问风格是习惯抛出两个问题，“互联网上有不少很弱小的言论，他们认为顾陆老师你回归选择霓虹，是对国内混乱的图书市场没信心，请问怎么看呢？”
这类专访的问题，都是经过提前沟通的。可如何提问，以什么节奏，用语速构成什么采访氛围，就是记者的本事了。
“一本书的发行是有非常多出版人的共同协助的，我的透露，可能会打乱出版社和代理人的计划。”顾陆说，“至于国内的图书市场。我个人是非常有信心的。线上环境，互联网的销售方便。线下生态……图书奖项趋于成熟。”
除开老舍文学奖、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曹禺戏剧文学奖四大文学奖。第二梯队庄重文学奖、施耐庵文学奖、红楼梦奖、宝珀理想国文学奖（越来越差）。第三梯队的就多了，比如之前获得的蒲松龄短篇奖。
蒲奖以前是第二梯队的，只不过近些年主办方宣传方向走偏，有些滑下来了。只不过第三梯队的奖项也是能写进履历的文学奖，而获得第二梯队，可以说是圈子里的中流砥柱。至于获四大文学奖，基本是能担任某个省作协副主席或主席了。
“如果我没调查错的话，顾陆老师好像只获得了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的提名，以及获得了蒲松龄短篇小说奖。”老马采访前是非常细心查询了嘉宾资料的。
“《小王子》是目前国内累计销量最高的童话小说，也是出海最成功的作品，顾陆老师认为是国内儿童奖项的遗珠吗？”老马说，“如果顾陆老师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
这问题不在计划范围。
实话实说，顾陆也感觉《小王子》都没获得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和陈波吹儿童小说奖都没获得，有点看他年轻资质浅，更重要是他也不混圈子的缘故。
“关于这点我也困惑，”顾陆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说，“童话奖的话——我获得了凯特格林威大奖，2014年发给《小王子》的。”
“为纪念英国最伟大的儿童绘本小说家凯特·格林纳威创立的奖项？英国那个最严苛的儿童小说奖？”老马知识面果然广泛，接着问，“那么顾陆老师有没有再写一本儿童小说的想法？”
“倒真的有一个比较有趣的想法，”顾陆想到了角落里都起灰尘的《借东西的小人》。
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是郭大法建议的，主要目的为了下半年的新作《来自新世界》。一本看头觉得是三流小说，但看完会直接定义为一流的作品。
有一句比较偏激的评价，适合作这部作品的推荐语“平静美好的世界处处浸透鲜血和死亡，这不就是现实世界的意象化吗？”，现实世界该是没那么夸张的，但书中的桃源确实如此，每一朵桃都被血染红了。
采访到中途，转到了新作，透露出一点信息。
顾陆说，“目前正在筹备另一本书，描写书籍内容是描写桃源一样的新世界，只不过每一片瓣都染着鲜血。”
预热搞起来。
一问一答，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顾陆老师，请说说对自己的期望吧。”南方都市报记者老马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没什么好期待的，生活对我已经够好。”
伴随顾陆的回应，采访结束。
长大了还是不喜欢喝茶，更爱喝可乐的顾陆，桌面的茶水只抿了一口。
下次采访选咖啡馆吧，即便他也不喜欢咖啡，可咖啡馆里有甜饮。
坐上网约车回学校，顾陆低头看着手机备忘录。
[《黑子的篮球·峰顶之战》七月份暑假档首映会。
京阿尼制作的《冰菓》七月播出，需要录制一个简短的视频祝福，以及帮忙在哔哩哔哩推广。
八月，《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和松竹株式会社的签约仪式。
《福尔摩斯先生》好莱坞团队杀青仪式，也是在八月。
《嫌疑人x的献身》九月份庆功宴（应该可以不去）。
……]
《冰菓》是哔哩哔哩独家，不得了啊，bilibili富裕起来了。顾陆记得上一世，b站也有钱，并且在过几年砍掉激励计划之后，就更有钱买新番了。
(本章完)
第368章 你拿这考验干部？
第368章 你拿这考验干部？
“怎么感觉绝大多数行程都是影视圈的。”顾陆揉了揉山根。
倒不是他刻意的，准确说，是姚小驹刻意的。因为影视圈的钱好挣，姚小驹的费用来自于每年的收入分红。有钱不挣是傻子。
更何况，影视的改编才能够扩大书籍的影响力。不夸张的说，冰菓在霓虹和国内播出，销量会迎来一个数量上的飞跃。好莱坞的电影播出，登上亚马逊销量榜首也有可能。
书籍是这样的，时间作为推手，滚起来了，越来越挣钱。除了《昨日公园》首部短篇集，其他作品至少都挣了七位数往上。福尔摩斯先生加上影视改编版权的费用，已上八位数。
“冰菓动漫里的学校取景真的是雾都八中吗？”顾陆感觉应该是八中和霓虹校园相结合。因为国内的校园构造和霓虹区别还是很大的。
难以相信，播出之后，八中对二次元群体的杀伤力。肯定报名人数会飙升……其实顾陆想得还是过于简单。
到地方，下车，也恰好电话响起。
“喂？我在学校门口。”
“现在吗？”
“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忙碌。”
怎么又来了，顾陆挂断电话。又是统战部门的赵主任，正在校长办公室等着。该说不说，你一统战部门的大佬，跑学校跑得是不是太勤了？
赵主任想吗？他也不想的，谁叫一个学生的统战价值这么高？法兰西的事还有余温，毛熊国就找上外交部门了。而下面的事，肯定是赵主任来联系了。
谈话和上次也差不多，只不过区别在于。龚校长和阮副校长暂时回避了一番，北大校领导职级是很高。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听的。肯定有不少小伙伴会问，那为什么非要在北大见面，通过校领导过一圈，直接打电话联系顾陆不一样吗？
对，不一样！
“老阮怎么样？”龚校长只有在心情良好时才会这样称呼。因为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照这样发展下去，顾陆同学是极有可能成为作协一把手的。”阮副校长补充说，“甚至在五十岁成为文坛领袖也有可能。”
作协一把手不一定是国内最厉害的作家，但一定是根子最正的，瞅瞅茅巴铁就知道了。
“只是顾陆同学真的非常会写这类文章吗？为什么这类事，偏偏都找他？”阮副校长说。
“国际交往中，文化交流只起到非常弱小的帮助。”龚校长和老阮都清楚，如果没良好的贸易往来，其他国不会因为你文化厉害就有优待半分，最多只能够锦上添。
“但老阮你要知道，一个作家能为外交锦上添，那已是作家的极限。”龚校长回答，“老阮，你问顾陆同学非常会写这类文章吗？那是肯定的，另一方面，也是时代选择了顾陆同学。”
阮副校长可不能称呼对方为老龚，一方面是职级，另一方面怪暧昧的。
“我们北大中文系也能为我们学生提供一点帮助的，如果下本书还是通俗类的作品，我就不说什么了。但要转向严肃文学的话……”阮副校长压根没听老龚在说些什么，他只想说，“哪怕顾陆同学不去混什么圈子，也必须保证他在奖项评选中获得公平。”
文学奖可一点也不公平，为什么前面在提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时要打上越来越差的标签？因为一个非官方的商业组织筹划的奖项能挤进第二梯队，本来就是靠着“作品多元”和“评委的多元”两点。
每个季度都有一个主题比如“必须保卫复杂”“从此刻出发”等，刚创立时获得进入决赛和首奖的书可以闭着眼睛买。哪怕你不喜欢书籍风格，但内容是对得起书价的。故此奖项才能爬上t2的含金量，和红楼梦奖并成为两座新峰。结果后面，入选作品几乎是评委们的徒弟，而得奖作品中五本有三本是理想国出版……
出版社的圈子和评委会的圈子，太严重了。没人保驾护航——再好也只给你给提名。就好似小王子的例子，获奖作品就可以打着“打败《小王子》的长篇童话作品……”还把你当成梯子。别认为官方类奖项不会这样……他们更明目张胆，鲁迅文学奖的羊羔体、四评委获四个奖、拉票获奖等等，有兴趣可自行搜索。鲁迅先生泉下有知，估计会直接气死。
“我们可以办到，这应该是我们学校该为学生做的事。”龚校长思考良久回应。
两人在坛转了一圈，以顾为聊天起点，中间聊着学校的各种事。
办公室内，赵和顾有关毛熊国的事已至尾声。
顾陆心中有短暂的思考，《人类群星闪耀时》里有三篇关于大毛的。
《壮丽的瞬间》《逃向上帝》《封闭的列车》，从数量上能看出，茨威格是比较偏爱大毛的。分别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列宁。
最后一个肯定不可能，倒不是顾陆不尊重这位gm导师。主要是毛熊国的法统就是苏联崩盘，也写过毛熊国国庆是大毛独立，这种情况下，《封闭的列车》太不合适了。
另外，他突然眼神一亮，写出《逃向上帝》岂不是很有意思？
绝大多数读者在看人类群星闪耀时，这篇写托尔斯泰的故事都会略过，因为看不明白。为什么呢？茨威格搞了二创！他是直接续写托尔斯泰的剧本遗作《光在黑暗中发亮》。
有点类似高鹗修补续写了红楼梦。只不过，《光在黑暗中发亮》非托尔斯泰巅峰之作，水平低于红楼梦。而茨威格的水平则高于高鹗。再加上茨威格对托尔斯泰非常推崇，还写过传记小说。故此，他续写的剧作欧美都是认同的，《光在黑暗中发亮》的演出也是爆满的。
一系列的想法在顾陆脑中划过，顾陆突然问了赵主任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赵主任，鲁迅先生的作品还存在版权吗？”嗯？什么东西，不是在聊毛熊国吗？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赵主任也不清楚，他经过搜索，给了顾陆肯定的答复，鲁迅先生逝世超过了五十年，版权已进入公池。
“好的，那我没问题了。”顾陆说。
一件事谈妥，赵主任也说起另一件事。
“关于《新的长城》和《一夜天才》，我们统战部门想要买断两部作品的版权。”赵主任之所以最后提这事，就是想表达前一个毛熊国的庆礼作邀约，无论答不答应，都和买断的事没关系。
买断版权？顾陆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两篇文章加起来是2.96万，四舍五入约等于3万。”赵主任说，“外交部门和我们部门就占顾陆同学一个便宜了。”
紧接着赵主任递出了一个东西。
一张小卡片，但这玩意比两三百万都值钱。因为费三百万弄不到。
“大外交国际智库邀请函”。
什么是智库？大家在新闻里经常可以看见。可能是一个机构，也可能是个人。马云就被某位英国首相邀请加入过英国商业智库。
总体来说是“智囊团”“顾问机构”“幕僚”。
顾陆的老师陆教授就加入过“华人华侨与文化传播中心”的智库专家，属于半官方机构。
但相较之下，大外交国际智库就重要太多——是华夏六大核心智库之一。
那真不是一般的专家能进去……顾陆好像明白了，用两篇文章换编制啊！
其他智库不一定有，但六个核心智库的研究员、专家是有编制的。
工资是多少，顾陆不清楚。说个比较实际的，有这身份，只要不是北上广深这些人才遍地的城市，其他地方都会被当地重用。
赵主任看着顾陆。他也震撼于上面开出的价格，六核智库的专家和研究员就没五十岁往下的，但顾陆不满二十五……震惊之余也清楚，国家这是要收编顾陆，确实也是进可文章外交，退可激烈安邦，不拘一格降人才太正常不过。
宇宙的尽头是编织，如果是顾问什么的身份，顾陆可能会拒绝。进入2019年，预知buff也快没了，帮不上什么。但加入智库，又自由又能尽一份力。
赞美传记之王！
两件事都谈妥，赵主任也颇为高兴地离开北大。
顾陆揣着邀请函，今天他在学校的任务还挺多。忙活到晚上九点半才到家。
五月份回归，七月份完成了《嫌疑人x的献身》，以及两个短篇庆礼文章。
说出去，速度是夸张的。
只不过有足够的空档期，人们就会脑补，“哦，肯定是空档期写好了，只是当前修改好才进行发表的。”
复出第一步完成，下面是第二步，紧接着就继续短篇投稿——成为全国最出名的短篇小说家，这目标要捡回来。
目前是手里有三个短篇集法兰西短篇圣手的《埃梅短篇精选》，非常重口味的《肠子》，上述两个都是前面就抽出来的。剩下一本是在2017年前后合成的，作者叫查理·布鲁克。
或许很多人对他不熟悉，但他的名言绝大多数人都听过——“不要谈什么天分、运气，你需要的是一个截稿日，以及一个不交稿就能打爆你狗头的人，然后你就会被你的才华吓到。”
他还是《黑镜》的编剧。
没错，顾陆抽到的也是《黑镜》小说版。
(本章完)
第369章 掏出短篇怪圣
第369章 掏出短篇怪圣
复出的短篇，是走文学性，还是石破天惊的通俗小说这条路？
《黑镜》这部网飞剧好评如潮，某几集的剧情表现力异常的强悍，急转直下、全网公敌、你人生的全部经历等等。相比爱死机……没什么好比的。
“小说也延续了黑色幽默和科幻惊悚、政治预言的大体风格。”
顾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掏出《埃梅短篇精选》，先从文学线路走走。下半年的长篇《来自新世界》，和黑镜短篇气质上有点类似。避免重复性。
“先来后到也该这位短篇怪圣马塞尔·埃梅了。”人只要决定了一件事，就能够在心中找到无数个理由来为自己的决定打上正当性的标签。
此外，他也是时候冲击庄重文文学奖了。庄重文是人名，不是形容词。之所以突然的提醒，是来自顾陆以前的错误认知，他印象里，庄重文或许是“严肃文学”的另一个称呼方式。
身为t2阶梯的奖项，基本算得上是国内最具权威的青年小说奖了。自上世纪八八年创立以来，非常多的青年作以此为跳板，高高跃起摘得了“四大”。
“穿墙记、生存卡、波尔代沃的传说、七里靴、侏儒……就侏儒吧，毕竟我记得这本小说是来自这个短篇的触发合成。”
休息了好几天之后，顾陆又开始戳字了。
当前的房子里，书房有台式机，游戏房有性能很好的台式机，卧室还放着笔记本。不得不说，码字的条件比以前强了很多，但码字的速度比起以前并未有提升，甚至还降了一点点。
主要是十五岁到十八岁，真心是人类手速的巅峰了。
上万字的稿件，一晚上顾陆就完成了。《侏儒》不是短篇怪圣的代表作，但却是最能够展现其特点的作品，地球上还被法兰西改编成了电影。蕴含的思考和文学内核很重。
说一个形象的比喻，还记得顾陆穿越来后抽到的第一部作品吗？来自埃特加·凯雷特脑洞大开的短篇集《想成为神的巴士司机》。埃梅的短篇同样脑洞大开，可是却比埃特加更加厚重。
“要不要换个马甲，重新开始？”
“好吧，我没有这么闲得慌。”
顾陆迅速掐灭了脑子里的荒谬想法，好不容易打下的知名度。伴随着阅读而多变的笔锋设定也被业内接受。
翻了翻手机，迅速找到了联系人，两个多月前，人民文学编辑刘勇还和他约稿来着。
直接内投！
做点睡前的准备，顾陆在阳台逛了一圈。
“几年过去了，我烹饪水平都挺好的了，怎么养水平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顾陆瞧着又要死的，充满叹息。
他真不是随便养养，顾陆是上网搜索了攻略的。他的烹饪技巧就是看互联网教程学会的，虽然网上的食谱和教程都是“少许”“些许”来形容佐料。但做多了，内心肯定是有数的。
养真就是例外！
“并且我都长成南方的高个子了，就是不长。”顾陆在内心还补充一句。请注意他的前缀词，南方。不和北方大汉比，也不和疆省比。
收拾完阳台的一摊事，顾陆在网上订购了一套列夫·托尔斯泰的全集。他对这位文豪的印象就是牛掰——毕竟作品好像随便拿出来一部都是名著。
《复活》《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等，一套书价格真心很贵。
线下实体书店，随随便便一本书的定价都是四十五块往上。并且五十块以下的还比较少，书都快成为奢侈品了。
该睡了，明天还要去同学的生日宴呢。
顾陆让女侠记住原身是什么样子，也是担心自己忘记。他曾在《小王子》序言中写到“希望未来的顾陆不要忘记曾经的顾陆”。只是真没想过，顾陆自己的记忆力那么好。
曾经没人给过生日，但原身呢，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生日。因为他只有记得爸爸、妈妈、妹妹的生日，才能体现出自己是家庭一份子。
穿越过来的顾陆答应过，以后他会给原身过生。这承诺一直没忘记，并且从未中断。包括和李古圆以及李古圆父母一起过生（等同于家庭了）、和朋友一起过生、和不那么熟悉的同学过生、自己过生。都完成了。
正是如此，明天的生日宴也拒绝不了。
总不能你叫别人，别人给面子来了。别人请你，你嫌麻烦，那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想着事，顾陆入睡了。有弱智吧的诗人说，睡着等于是关闭了这个世界。
他关机了，所以在顾陆瞧不见的地方，北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接到一篇稿子。都知道清华北大复旦浙大的学报都是核心刊物，甚至在某个领域是天板。
哲学社会科学版的主编，瞧见这投稿人，神色一动。
不简单，这篇文不简单！
稿件作者是阮富国。正所谓工作时称呼职称，写论文稿子是工作吗？是的！审稿是工作吗？是的！
所以是北大阮副校长的稿件。
《顾陆外交四部曲创作的方法，与北大文学的渊源论证》
领导分为三种类型，行政型、学术型和两种都不行。校领导的分类也差不多。阮副校长是学术转行政，以前还是法学博士时很厉害。
当前行政也厉害，党宣部门的副部长，房地产管理部部长，d委副书记等等，虽然没小阁老两京一十三省肩上挑的夸张，但是担子真的不轻。
正因为如此，审稿的主编有点疑惑。就阮副校长目前的地位，已用不着刷论文了，况且你一个法学专业，跑来文学证道……是不是有些偏门了?
难道是……
“有什么其他事我不清楚？”审稿主编阅读起来。
非常具有功底，两万多字，主要是讲清楚了两个概念。首先什么是北大文学，其次顾陆为什么能代表北大文学。
学术价值来说，这篇文章没有任何意义，完全比不上陈教授对顾陆的研究。毕竟后者是真心在探索一个作家的笔锋。前者更像是在宣布，顾陆代表我们北大文学创作。
审稿主编专业性很强，他的判断没毛病。
前两天阮副校长和龚校长讨论，必须要保证学生在文学圈的公平性。这不就开始行动了吗？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同学生日宴在晚宴，毕竟大学生吃完饭再去玩，很正常的吧？
白天的时光，顾陆抵达协和医院。
“医生都给我说了，让你少看点书。”顾陆提着果篮，放在床头柜。里面是香蕉和橙子，康复训练可以多吃点。“以前不爱看书，不过后面感觉荒废了好几年。要全部都补回来的。”女侠经过两个月，身体基本都恢复了。
康复治疗的医生说，再观察半个月就能够出院了。
“哥，你还是无敌的，我瞅见新闻说《嫌疑人x的献身》的日销、周销、月销都超过了之前那个霓虹作家。只差累计销量了。”顾女侠挑起另一个话题。
“那完成了委托，有什么任务奖励吗？”顾陆问。
“任务奖励，我有点想法，但现在奖励要延后才能给！”顾佳渝说。
“那我非常期待，”顾陆问，“法语学得怎么样？”
“我深刻同意法语比英语更优美……”顾佳渝说，“因为法语更难。法语也太难了吧，就说个最典型的法语数字。我的天。哥，你敢相信？一到十六每个数字都代表不同的单词。他们的数字就好像在做加法。比如二十一，就需要知道表示20的单词，然后加上表示1的单词。这里面不但有加分，还要有乘法。表示80就是 quatre vingts，用4乘以20这种单词形式。哦不对了vingt是二十的意思，如果后面没有数字就必须加上s，81就必须要计算4*20+1quatre vingt un，还要记得不能加s。都说外国人数学成绩差，哥，我是绝对不相信这种说法的。”
数字只是学习法语路上的开胃小菜，更难的是词语的阴性和阳性，并且还有些词语在发展的过程中变形……
当妹妹吐槽到一半的时候，顾陆的眼神实际上就有点涣散了，但他还是在努力听。像极了上课听不懂数学，还要强迫自己不走神的模样。
十几分钟之后，顾佳渝吐槽了十分之一。也差不多了，受灾受苦的人不能只有她！
“不过我听说德语更加难，需要不停的打补丁。这样想想，我心里就好受多了。”顾佳渝说，“哥，我加到了采薇姐姐的微信。采薇姐姐在国外练跳舞，好像非常厉害。”
顾陆也有cc微信，不过除了逢年过节两句寒暄的祝福之外，平时也没有联系。
“她跳舞真的挺美的，是我见过最美的。在毛熊国挺顺利的吧。”顾陆问。
“很顺利，目前采薇姐姐在纠结要不要考朝着毛熊国的舞蹈团努力。如果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可能以后就要在那边发展，就很少回来了。”顾佳渝说。
国外发展可能事业更好，但国内发展可能衣食住行更习惯。也不知道cc怎么选，顾陆希望能够她自己做主。
“佳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顾陆从妹妹说话跨度太大，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话不方便问询。
“呃……”顾佳渝迟疑了，还真有事。
“直说吧，别支支吾吾的了。”顾陆说。
“那个就是说，古圆哥怎么了？”顾佳渝问，“古圆哥来看过我几次，感觉他没什么干劲。可是他考上了清华诶！”
“变化是很大。”顾陆点头。
“对吧对吧，我就是说。”顾佳渝道，“以前的古圆哥，非常的厉害，笔记比我们老师的讲得还清楚。我能考上八中多亏了他的笔记。然后还有各种的学习方法论，很有用！可他现在做事随心所欲的，一点也不做计划。把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一直挂嘴边。”
观察得非常仔细，顾陆也开导过这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可他自己都停笔了，又有什么立场？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但是！顾陆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对李古圆为什么这么在意？
顾陆目光投过去带着一点点审视，看明白顾女侠目光底色更多的是惋惜。
没什么情况，警报声暂停，顾陆就点头附和女侠，并说了造成这样的原因——李古圆被清华的众多天才打击到了，认为自己不天才了。
“怎么能这样想？我还记得哥告诉过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六十亿人就有六十亿天赋。”顾女侠说，“这句话是我的座右铭，我一直记得。”
说过这句话？顾陆不记得了。还真是随口的话，就可能对旁人产生重大的影响。
“我感觉一旦拿自己和别人比，就会陷入一个迷宫。比赢了也不会多高兴，因为还想在其他方面赢。比输了，表面上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可内心要么羡慕要么诋毁。”顾佳渝说，“哥，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激励一下他？”
二妹形容得非常准确，但顾陆不看好，“除了自己走出来，其他人想要干涉。很困难啊，不过佳渝你可以试试。”
不看好的原因是，是顾陆在汤圆大二时，想要恢复其自信，用了不少方法。包括但不限于，让编辑从专业的角度剖析夸奖他的文章。可收效甚微。
午饭，顾陆就留在医院吃。该说不说，顾陆算是知道为什么学校门口和医院门口的门面这么昂贵了。因为学生走不了只能呆着，病人家属也走不了，只能呆着。
一份盖饭的价格，比之普通的贵了百分之三十左右。据顾陆收集到的消息得知，这还算是便宜的。
下午逗留了一会，顾陆时不时拿出手机瞥一眼，等着通知。年轻人是真的随便，具体去什么地方吃饭，还未决定，等消息……
结果在太阳和云朵要吻出万千彩霞的时间，被拉进了一个群。
群名“王鹏港生日宴通知”。
里面杂七杂八的发言。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王鹏港昨天晚上在宿舍打赌，谁能从床铺上往下跳，就算谁厉害。”顾陆在表情包和抽象的发言中总结出了有用的信息。
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用二十六键戳字的时候，拇指都带着迟疑，“然后王鹏港从床上跳下来时，脚踢到护栏了，所以摔下来，导致手臂粉碎性骨折了，现在搁医院躺着？”
[“没错，就是这样，宿管老师被批评了一顿。毕竟学生在宿舍受伤挺严重的。”
“听说班导也被校领导批评了。”
“太菜了，我刚刚试了试，压根就不会被绊倒。只要避开护栏，在缺口处跳不就行了吗？”
“脑子呢？避开护栏的跳，凭什么算你厉害？”
“那我再试试。”]
(本章完)
第370章 对不起啊
第370章 对不起啊
对不起江户川乱步先生，我不该质疑你。
顾陆想到曾经自己文抄《目罗博士不可思议的犯罪》时，对犯案手法有质疑，觉得人至少不应该……
凶手用假人上吊，让受害者瞧见。随即受害者产生想要模仿的心思，自己试试就逝世。顾陆看聊天记录里，那几个不信邪要尝试的几个同学，现在相信犯罪手法的真实性了。人真的会被好奇心和模仿心害死。
“不过班导和宿管老师是真的冤枉啊，谁能想到大学生们作死的路子这么抽象。”顾陆捂额，真的北大学生吗？有点难相信。
所以生日宴泡汤了，如果脚上打上石膏就能出院，那么“难杀的大学生”会带伤继续嗨，可惜问题挺严重……
“什么医院？到时候提着生日蛋糕去看看他吧。”顾陆回复消息，虽然这样说，但真的很想笑啊。
这个建议受到群里学生们的一致同意“过生受伤了？那我们就喜事丧办吧”“什么话那叫丧事喜办！”“归根结底今天是破蛋日，是丧事？”“那就忧喜参半，冰火九重天！”等等。群里刷刷刷的讨论，就八九个人的群，硬生生刷出了应接不暇的气魄。
说吧，谁有你们会说。
群里讨论着要订什么有意思的蛋糕，有说寿桃蛋糕庆贺22大寿的，有说要买网上流行的波霸蛋糕，人太多了。擅长潜水的顾陆就开始暗中观察。
讨论非常热烈，你一言他一语的，可落实到送去医院，人们就兴致缺缺。态度都是a钱没问题，但跑去医院……
顾陆是首个提出这建议的，既然没人，就他来吧，但还未来得及开口。
［贾诩不是贾须：那这样，我归纳一下同学们的意见，我先买一个给大鹏哥送去。具体费我再发到群里aa，同意的发个1。］
紧接着是满屏的“1”，顾陆也发了“1”。
如此一来，下午就空出来了。
顾陆低头拿出手机，《人民文学》那边没回复。慢了啊，他也没在这上面费太多时间。
很快的，顾陆就安排了自己今天下午的事。
沉思之际，突然有个陌生来电，属地是钱塘的？顾陆在那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迟疑片刻，顾陆接通来电，对方自称是哔哩哔哩拜年祭的负责人章导。
今年的拜年祭在钱塘举办，章导同时也是2019拜年祭的总导演。和春晚总导演差不多，权利很大，上面的总制作只是监督节目不过线。
章导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邀请顾陆参加拜年祭。因为这类大项目，肯定是提前半年就开始筹备。
“你们拜年祭都是几百万的大up主，最少的也是百万。我一个小up主跑去干什么，不了不了。”顾陆对着电话回应。
实话实说，他都有四五年没登陆了。如果不是《冰菓》即将到来的宣传人物，他都忘记自身的up主身份了。
电话那头的章导沉默了数秒，好像喉咙发出一点点噪音，好像是在忍受什么。
“顾老师，你哔哩哔哩粉丝数674万——是我们网站粉丝数量top50的up主。”章导说，“顾老师，按照数据，您是我们今年上半年，最破圈的up主。”
言下之意拜年祭的邀请是应该的。
“哈？”顾陆印象中，上一次看自己粉丝不到百万。发生了什么事。
“粉丝们都很想在拜年祭看到你。”章导又继续说。
顾陆于是回应，自己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他才查看什么情况。“王之预言”事件被挖出，然后某个叫狗哥的up主，对《嫌疑人x的献身》在霓虹攻城掠地进行了宣传。
特别是“王之预言”登上了好两天热搜——一个人能预言到一两件事不牛逼，牛逼的是预言了那么多，居然百分之九十都被证实了。
剩下的百分之十，也没算失败，只是未到验证时间。再加上顾陆的作品，零零后从小看到大，如此，便是咕噜大王账号粉丝飞涨的原因。
“当时我在干什么来着？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顾陆沉思一番，想到了原因，当时医院刚打开电话。忙活女侠的事，至少接近一周左右没时间关注互联网。瞧瞧粉丝的最新留言——
蓝极曜：［哥你是忘记账号密码了吗？就算是王八，四五年了，也要动一动啊。］
星游2号：［知道我为什么是二号吗？因为一号的账号忘记密码了……我这个号都六级了，咕噜访问可以继续啊。我记得那个叫周小姐姐和李小哥哥分享的经验对我学习帮助挺大的。我之前发了一条长长的感谢私信，不知道有没有被看见。］
魂殇雪：［我也觉得可以继续，可以让我瞧瞧我和学霸之间的差距。听说大王上北大了？很好，我想看看我和学神的差距！］
回忆并不美丽：［你们都在求更新，我倒是希望什么时候把新书搞出来。我想知道每片桃瓣都染着鲜血的桃源是什么样子。据说和《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有点关系啊？！］
……
“采访系列有这么多粉丝？真的假的。”顾陆诧异。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帮助到了同龄人，这是让他有意外之喜的。
仔细思索，由于哔哩哔哩的拓展，许多院士都入驻了，巅峰时期更是可以达到7位院士、3位诺奖得主的牛掰程度。知识区的牌面，抖音快手小红书加起来也比不过。
比如：迈克尔莱维特、爱德华莫泽、汪品先院士、老顽童王渝生、老石谈芯等，写出部分名字方便小伙伴们关注。
即便大佬云集，可专注国内顶尖名校的内容好像还真没有。因为并不是你就读于顶尖名校就能联系到足够多的学神的。
一方面，别人凭什么给你面子？顾陆感觉自己也算是吃了半颗面子果实。不是说学神们一定会给面子，而是至少不会觉得专访邀请是无聊的。
剩下的就需要一点关系了。
顾陆找到了逆子贾须的微信，说清楚了缘由。
对面马上就给予了回复：[咕噜大王的采访系列我也看了，感觉没有一点台本，粗糙而随机的采访方式。真实又硬核，如果这系列的节目能重新开始，那真的太好了。采访对象什么的完全没问题，我能帮忙联系。]
拜托了贾须，顾陆赫然发现一件事。贾须在北大各方面都不突出。可他加入了学生会、我们文学社、潮音社等，人脉非常广。
就好像顾陆在这方面有需求，也会找贾须。
“这应该就属于智商高，但情商拉满的典型吧。”顾陆喃喃自语。
你瞧瞧，当顾陆在逆子帮忙时，贾须的三步走“认同”“答应”“提建议”。
建议是：[顾神如果没什么好的方向，我这边可以抛砖引玉！我感觉俞哥很厉害，就是俞辰捷去年是北大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是担任北大数学科学学院团委副书记，并且还曾经担任过华夏国家队的队长，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拿到过好多金牌。]
认真在建议，这俞辰捷也确确实实的是理科学神。
“我想想，当时贾须请我担当我们文学社的征文活动评委时，我为什么答应……”看上去好像正好是顾陆预备回归，恰好当过几个月舍友的贾须套关系什么的，这件事就成了。
更仔细的原因是，在宿舍的几个月，与贾须不说是多好的哥们。但只要顾陆开口，事事有着落。任何建议，有贾须在，都不会让其掉在地上。
情商型社交恐怖分子，上一次见到社交恐怖分子，还是撒币型的李程晚。
普普通通的码字生涯，以及不普通的和陆教授做项目，一晃眼又是两天过去。
新一届的叶圣陶杯审稿开始了。
北大我们文学社的复审也开始了，都是审稿，虽然前者场面更大，但主要说说后者。
文学社正文主题的是“悦动青春”，审核评委团队通过海报公布了出来。
海报蓝底，四个黑色剪影，排版简单，字体一瞧就是印刷黑体。
北大最大的文学社之一，肯定不能够在该挥洒创意时敷衍。社团原定的海报是一个系列，拍摄n多学生照片洋溢的笑容，有点类似某联拍摄的难民营宣传海报。既有跃动青春，又有“我们”文学社的宗旨。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参与拍摄的同学突然有部分不想露脸，反悔了。你得尊重肖像权吧。商议无果，时间又紧急，就拿临时方案改了改，真别说，有种苹果手机更新迭代的美感。
“应该就是这里吧。”顾陆来到楼下。
对方也发了定位，但学校、商场这类地方导航就瞎胡闹了。有一说一，北大是真大啊！
“找对了，”顾陆瞥见海报。
[李亮平（中文系讲师）、夏骁（我们文学社社长）、贾须（我们文学社外联组长）、顾陆。]
前三个名字都有括号表示身份，但最后一个名字就是个孤零零的存在。不用任何介绍，名字就是名片。
(本章完)
第371章 马腿
第371章 马腿
我们文学社社团办公室坐着几人，低垂着脑袋，因为聚精会神审稿，脑袋抬也不抬。更别说讲师李亮平，本来就瘦，这下子好似那丰满的麦穗将要压断麦茎。
非常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一点声音就好像有问题。顾陆抬头，预备伸懒腰的动作硬生生卡住了。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只看见后脑勺。再往后看看，社办整体布局像教室小班，十几个座椅板凳安放，显得空荡荡的。墙壁上帖子各种各样的鸡汤和俏皮话。
四个评委交换打分，不比得叶杯打分之前并不交流。眼下是会交流自己喜好的。
“《眺望》这篇文真不错，我感觉可以得第一。”李亮平开口，“你们给了多少分？”
夏骁说，“确实是让我印象深刻，我给的九十九分。扣一分怕他骄傲。”
“什么是英雄所见略同，这就是。二十篇进入复赛的作品，《眺望》也是我的最高分！”贾须说，“满分100分。”
“是不错，这学生应该非常喜欢卡夫卡。对故事中我眺望远方看到了不该看之景所带来的眩晕的描写，有变形记的高尔变形为甲虫从床上醒来的味道。”顾陆说，“我给了一百分。”
三人的打分都很高。
“我也给了九十五分，虽然好但也有进步空间。”李亮平说话时摸了摸耳朵。
摸耳这行为是李亮平很不自在时才会做出的小动作，因为某些人在紧张和不舒服的状态下身上会无缘无故的痒起来。
为什么会不自在呢？因为想当爹的心思控制不住了。
早知道有咕噜在，李亮平都不会答应参加这评审团。因为他喜欢给人一定的指导建议。
按照常理来说，来参加社团组织的活动，肯定有部分的权威性吧。
偏偏顾陆存在……李亮平再自信，也不敢说教这学生写作。说话时李亮平就比较注意，不能说满，要留有空间。
李老师这分数给得有点太低了，关键还有进步空间的扣分理由太模糊了。
包括顾陆在内的三个学生看着李亮平。
“《眺望》也是我心中的头奖。”李亮平干咳两声，继续说，“之所以打这分数，不是写得不够好。我想着你们这征文比赛只是第一届。第一届的头奖文章分数都这么高？那以后几届怎么办？”
所以说是为了后面的文章压分？顾陆能够理解，但不赞同。
“所以我感觉我还年轻，想事一点也不周到。”贾须说，“老师想得真是周到。”
我们文学社社长夏骁说，“如果不是有打分了不能更改的规则，我也想改得更严厉一点。”
社团的两评委都支持，不过李亮平目光看向最重要的一个同学。
“老师的生活经验就是比我们多很多。”顾陆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的确要为后面的同学留下空间。但这个空间也不能是压缩第一批参赛者的分数得来。”
顾陆说，“否则第一批和第二批差不多水平的文章，就因为是第一批就比后面的低一两分，是不是不太好？”
“我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一开始就上调整体的评分标准。”顾陆说，“我举个例子，佳作是90分至94分，要上九十五分就必须是眼前一亮的惊艳作品。后面的更高分，要求就更高。”
“因为征文活动的评委可能会不同，所以肯定是各有各的欣赏水准。我们只需要有个大概框架就行了。”顾陆完整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张了张嘴，李亮平有点下意识想要否定学生的毛病，但这次因为对象不同就忍住了。
“怎么样？”顾陆环顾其他三位评委。
“社长！你看看，我觉得我们我们文学社的征文活动要火啊，你看看李老师，还有我顾神，纷纷完善规则。”贾须立刻说，“这就是走向成功最结实的一步。”
夏骁也起身说，“非常好，非常好，那么我们就订一个评分的框架，然后评分稍微严格一点！李老师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他又不是李元芳，对方计划和狄仁杰一样完善。李亮平摸了摸耳朵，点头赞同。
于似乎推翻重新评分中！
…………
“瞧瞧我看见了什么，”副主编刘勇有些小激动，内心活动甚至都变成了翻译腔。
十几分钟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感慨万千。
刘勇敲响了主编办公室的门，里面说了请进，他才走进去。康社长正看着资料，按照他的做事习惯，编辑们进来有事说事，根据事的严重性，他再决定抬头与否。可半晌过去，都没一点声音，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又是新入职的实习生？康社长暗忖，抬起头居然是刘勇。
他自持身份不同，所以刘勇要等主编抬头之后才开口。
“康社长，你的选题有着落了。”刘勇没头没脑的发言，但社长get到了。
对人民文学这个国内含金量最高的文学杂志稍有了解的小伙伴应该清楚，茅盾担任主编时是巅峰时期。毕竟届时茅盾是国内文坛毫无争议的一把手，后面《人民文学》主编的地位下降。可再怎么，也是作协sj处的书记。因此抛开审稿的事，康主编还要完成作协的任务。
当下作协什么任务呢？很简单“知名作家成长中，对意向描写的改变”。
每个作家都有喜欢用的意向，卡夫卡喜欢用动物和动物的异化来描写；加缪更是经常用大海和阳光，而这世界不存在的余华，更是爱用“天”作为意向。
“老天爷，你下屌吧，操死我吧”来自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唤》，而这声呼唤是农民遭逢大旱的呼唤。余华小说中“天”“老天爷”是同一个意向。这一点在顾陆抽中的《活着》里，也比较明显。
研究作家和研究写作技巧，是作协的任务之一。别以为作协好像不干实事……好像真的是，咳咳，但偶尔研究整理，以及做这些报告对文学推动是有益的。
“你说说。”康主编手指捏拿笔记本的动作更用力了，纸张捏出褶皱，就像是眉宇间的不耐烦。
“这两篇小说《一寸法师》和《侏儒》，就非常典型。”刘勇递上去了平板电脑。上面左右并排着两篇稿件。
“谁的作品？”康主编对两部作品都不熟悉。
毕竟顾陆抽到的人间椅子系列基本都发表在《故事会》上，霓虹的影响力更大。你指望一直从事严肃文学的人了解，那要求太高了。
“顾陆老师的作品，前者大概是顾陆老师五年前创作的。”刘勇介绍，“后者是最近才创作的。昨天才投稿的。因为我们杂志今日不是开办了活动吗？所以我邮箱的内投稿件太多，今天才审到。”
副主编的言下之意是，昨天审到，昨天就发过来了。
康主编肯定认识顾陆，实话实说，哪怕几年没新作品，圈内人也不可能忘记他。
“四五年的距离——太短了。再加上是从少年到青年，变化是不够强烈的。”康主编说。报告是要两个意向差距特别大的，而刘勇介绍的作家成长时间不够长。
“侏儒这类变换人作为意向真的很不同。”刘勇感觉自己跑马屁怎么拍马蹄上去了？
“没想到小顾老师重新投稿我们杂志了。我记得上次是《聊斋新义》吧？非常的精彩。”康主编说，“《侏儒》这篇文章，和聊斋新义比较如何？”
“类型完全不同。”刘勇说，“我看到聊斋新义时，会因为语句的准确，和句子的优美像鼓掌。但《侏儒》是以内容取胜。”
有变化是正常的，就十几岁能写出小王子的人，怎么可能几年还没进化。
“那这篇稿子，我们人民文学肯定要给顶格的价格。”康主编说，
人民文学是基于稿费最高的杂志，且没有之一。17年就已是每千字500-800元，《侏儒》一万多字，顶格的话，税前有小一万。
刘勇也不傻，能脱颖而出成为副主编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康主编转移话题证明，真的拍马腿上了。
那么下一步是拿回平板吗？可康主编又没有完全的拒绝。
脑子一瞬间有八百个心眼，刘勇决定不提平板的事，找理由离开了社长办公室。
社长目送着刘勇的离开，办公室的门轻轻的掩上，康主编才收回目光。对方也是好心。
可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康主编用手把笔记本的褶皱抚平，可无论如何，那淡淡的痕迹肯定是一直存在的。
康主编埋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挑选，选了两位。一位是“shut up”的刀意向，一位是文学圈的大刘。都挺好，只不过没什么新意就是了。
有了大概，康主编才放松的看起了顾陆的文。毕竟他也是非常欣赏这位天才少年的。
作为边缘人的侏儒，可以说是影视剧最常用的角色。因为本身受歧视的特性，很能表达东西。《一寸法师》的内容在他预料之中，被歧视的疯狂，内容也是比较老套的。
唯一比较有新意的地方是，那惊悚的描写，有点让人发憷。
“和小王子截然不同的风格，这作者是真有意思。”康主编看起第二篇。
第二篇也不出他的所料，等等这个开头怎么有点不对？
[巴纳布恩马戏班里有一个矮子丑角，到他三十五岁这年，居然又开始长起个子来。学者们为此大伤脑筋，因为他们早有定论：人一过二十五岁，绝不会再长身体。所以，他们千方百计要压下这件事……]
(本章完)
第372章 狠毒啊！
第372章 狠毒啊！
跳舞的一寸法师中，侏儒阿绿是受歧视的，甚至把脑袋当成屁股坐。谁都能进行恶作剧。且这恶作剧不是小玩笑，而是就让阿绿出丑的恶意。
当前这篇里的侏儒矮丑，境地截然不同，受老板“器重”，受同事们的“喜爱”，女马术师热尔米娜还经常把矮丑抱到怀里，高兴时甚至会在额头上亲一口。
为什么康主编要打引号呢？因为矮丑的待遇来源于另一种恶意——“物质化”。
老板巴纳布恩先生为什么器重？因为他是逗笑观众的工具。同事为什么喜爱呢？因为又矮又丑的人根本就没有威胁性。包括美丽的马术师，根本就没把矮丑当做一个男性。
“欧美历史上的确有畸形秀的文化，难怪故事设置在国外。”康主编心想着，凡是把这故事套在亚洲国家，都不合……不对，泰国挺合适。
《侏儒》的故事剧情是如何发展呢，突然有一天，矮丑长高也变帅了，生活却变得更坏了。
书中原文交代“矮丑可用不着这一套。大象托比登台，就凭它是大象；同样，矮丑就凭他是矮丑，根本用不着去迎合观众。”
以前上台，又矮又丑就很滑稽，现在高大帅气，也无法掌握厉害的技巧，马戏团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朋友和工作全部都失去了……康主编把手指反复摸索着笔记本一角，仔细瞧就能发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和本子的边角有些毛躁。他看书时手上就喜欢做点小动作，特别是内容值得深思时，手指动作就更频繁。
或许这内容，会让人感觉，长得帅，干什么不能挣钱？又不是非要在马戏团——可这是故事魔幻现实主义的地方，马戏团代指生活的世界。
确实，相比聊斋新义文笔没那么娟丽，可更有内容。康主编评价：“矮丑，一开始把侏儒的名字行为矮丑，就逐渐锋利了。像我们生活中会自然称呼外卖小哥、快递员等。”
越想越觉得设计很精彩，矮丑和阿绿，光是名字，前者就上升一个内涵。
“以前不认为以职业称呼人有什么问题，直到这个矮丑……工作中称呼没什么，就怕工作和生活再也分不开。忙碌的社会把人彻底物化。”康主编把纸张的一角搓卷又打开。
以马戏团老板对旁人的话语结尾，将故事的完整性和张力达到顶峰：“对啦，罗瓦亚尔先生，我还没有告诉您呢……矮丑已经死了。”
失去侏儒身材，失去丑陋的面容，更准确说失去了赖以为生的能力时，就社会性死亡了。
“这进步有点夸张了吧。”康主编难以想象，从一寸法师到侏儒，只用了五年！
并非是一寸法师水平有多低，相反，故事里文字的运用，以及对画面感的描写优点颇多。
只是那是通俗小说领域的，而当前的《侏儒》，在严肃文学领域也是很能打的。
进步得这么快，不要命了？
“以前只是描写侏儒这一类边缘人，但现在是以边缘人为最锋利的切入点……如果继续以这样的水平写下去，获得鲁迅短篇文学奖都可能的。”
康主编突然意思到，是自己说话太大声了。意向改变的完美，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
关键是其他人的稿件，都是非常重复的那一类。而顾陆是新东西！
广外陈教授不知道，他顾学家最大的对手要出现了……
可刚刚自己才拒绝了副主编。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除非是主动塞嘴里。
康主编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啪啪啪。”主编通过鼓掌，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最近我们加班时间是长了一点，但再坚持坚持，胜利距离我们已非常进了。过这几天……就好了，我们就轻松了。”康主编说。
还以为说过了几日就有大红包，亦或是带薪假期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画饼又小又生硬。可编辑部还是传来了阵阵应和之声，好像打了鸡血似的。
工作是这样的，必须给领导提供专业技能和情绪价值。
“好了，继续工作吧。”康主编拿着ipad走到刘勇身边。
以归还平板电脑为由头，可以好好说说话，“刚才你说的两篇文，我……”
这是拿话在点我？刘勇马上回应，“康主编，是我的问题，我考虑的确实不周到。您说的对，小顾老师的创作时间确实太短了。不足以成为鲜明的代表。”
“？”康主编面对自己刚才的话，总不能自己反驳自己吧。
但话里话外都能说，康主编道：“话是这样说，但我们作协进行文学研究，就应该给年轻人足够的机会。而且你也是用心良苦。”
确实用心良苦，刘勇连忙摆手，“康主编你就是太好了。但完全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们还是要以扎实的内容为主。”
你怎么不把草炫我嘴里，反而把周围的草给拔掉了，握草！康主编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心情有点哽。
他对刘勇说，“很好，小顾老师的《侏儒》拿千字800是完全没问题的。”
刘勇点头并说，“关于这点，前面康主编您不是早就同意了吗？”
“嗯对，我只是再确定一次。毕竟是曾经的天才作家，几年后的回归之作，关注度和代表性都非常高。”康主编说。
“那必须要麻烦康主编写一句精练的推荐语了。”刘勇说，“宣传方面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很好——有你是我们杂志的福气。”康主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瞅着主编离开，刘勇嘴角泛起一道近乎看不见的嘲笑。这老登肯定是看了小顾老师的前后两篇作品，改变主意了。
好好给你提建议，你不听，现在依旧想端着架子？还摆出我是为了给你面子才用？刘勇的想法是，好事不能都让你占了！
暗爽一阵，刘勇就开始准备正经事，人民文学在互联网上的宣传渠道还是比较单一。
微博和抖音的官方账号，粉丝加起来都不超过20万，每条动态的评论甚至还没两位数。
因此要宣传，得做出点其它努力。刘勇开始联系《华夏文学周刊》。
策划一个专访，身为人民文学副主编，刘勇接受个采访，咖位肯定是够的啊。
采访过程中，刘勇漫不经心的提及：“我最近比较喜欢的作品xxx，哦对了，说到短篇的话，有一位短篇天才要回归了。”
大抵就是这样。刘勇准备把全部策划做完，在主编跟前走一眼，确定了之后再一齐与作家交谈。否则一二三的沟通，会耽误双方时间。
瞧瞧，审稿经历了这么一大堆事，顾陆觉得速度慢下来是理所应当。
当然他现在没时间思考稿子，而是在操心另一件事。
“顾陆学长，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一场甜甜的校园恋爱！”
遭遇表白了。
他刚走到今天上课的教室，然后一个身着绿裙的大一新生焦苒，就站在门口表白。
也不知道是焦苒不敢靠太近，还是其他因素，门口的位置距离顾陆座位有段距离，故此，焦苒嗓门贼大。教室里所有同学，以及走廊路过的学生，都瞬间化身为吃瓜群众。
焦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顾陆。如果表白失败，她就马上道歉，说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但她内心肯定是想对方同意的。
“咳咳，同学我们应该不太熟吧？”顾陆都不记得眼前大一新生的名称。
“因为我是在学长中文系代表老生的讲话中认识的。我给学长送了，当时就喜欢上学长了。”焦苒嘴比脑子快，还没来得及整理措辞，话语噼里啪啦就出去了。
并不是全校新生大会代表老生讲话这类场合，那是在“百周年纪念讲堂”。顾陆的讲话是数百人，就在办公室礼堂进行的小型活动。正如前面所说，地位打得牢固，哪怕不动笔，也有不少讲话和分享的安排。
到大三就少了，大一时“中文系顾陆童话写作分享”“中文系短篇创作技巧分享·顾陆”等。综上所述，有人送他束什么的，其实是比较正常的。
“那这不是喜欢，这只是憧憬。”顾陆说，“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
焦苒张口想要拿出备用计划，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再度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已走到操场上。
教室内调侃声不少，但都点到为止。
“顾大佬，真正的西格玛男人们，女人只会影响写作速度。”贾须凑过来说，“绝不亚撒西。
“我认为直接拒绝，委婉点反而拖泥带水。这才是亚撒西。”顾陆说，“这样对方也不会心心念了，早日转移目标，还可以谈一场恋爱。”
“有道理，这个意义上来说的的确确亚撒西。”贾须说，“但是顾大神，你知道一件事吗？”
“什么？”
“如果大学都找不到女朋友，那以后……”
“住嘴吧，你知不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会得罪多少人。怨气会跨越班级跨越世界，到时上天入地，没人可以保得住你。”顾陆连忙制止了后面的话。
贾须马上做出了拉上自己嘴巴拉链的动作，可这动作刚做完不到半分钟，他又谈起给给鹏子哥送蛋糕的事。
综合大家意见，准备在蛋糕上弄出雕的图案。
为什么？顾陆目光里带着好奇，难不成是取沙雕的含义？毕竟能在宿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是人才。
“鹏和雕都是鸟，四舍五入是一个生物。”贾须说，“更重要的是，他手臂不是骨折了吗？断臂大侠杨过也有雕，这下子绝配！”
难怪华夏的熊猫数量不多，原来山上的笋都让你们夺完了。
不一会，讲师来了，同学们也没说话了。顾陆在中文系算是小无敌，那么人民文学从文学杂志的范畴，在国内是大无敌。
而白同社在那个岛国对手可就多了去了。
只不过当前日子过得确实好！
《嫌疑人x的献身》57天累计销量突破了200万册，白同社把横幅都快拉到隔壁的豚骨拉面店了。
今个儿倍爽！社长佐藤的步伐，都是六亲不认的，瞧着自家出版社大门口。
门口白色的圈摆满了——霓虹是这样的，祝福的圈和葬礼时通用。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文化，只是“循环利用”走火入魔了。从宝岛学到了送圈的习俗，小日子一想，反正都是一圈圈的表示祝福，是不是把中间的“裱纸”内容换了就可以多次利用？
故此白圈、菊圈占据大多数，结婚葬礼都一样送。
《嫌疑人x的献身》被报纸称为“萎靡时代的奇迹”，白同社也挖到金元宝。
佐藤暗自想着：如果再来一本，我们编辑部也可以办到千代田区！
太贪心了，奇迹因为罕见才珍贵，如果能接连发生还能称呼为奇迹吗？肯定不行，佐藤降低自己的野心。因为野心太大，达不到是很难受的。
全编辑部都出席了庆功宴，共同举杯庆贺。
“很可惜，今天顾陆老师因为学业繁忙，没有到来。”佐藤叹息，“否则就今夜的酒就更加美味。”
“顾陆老师还没毕业？”老编辑上村奇怪，“难道在进行硕博连读？”
佐藤说，“听说因为一些事，顾陆老师现在才上大三。”
“……好狠毒！”上村闻言突然感叹。
“上村！”佐藤呵斥，对财神爷要尊重。
“对不起社长我并未说顾陆老师狠毒，我所说的是华夏学校。”上村说，“就因为顾陆老师天才，只要他是学生，那么华夏学生在文学方面，永远都是领先世界的！”
嗯？你这个角度真鬼扯……好像有一两分道理。
“真有可能！”编辑们想到。
这样好像是最合理的，毕竟华夏是写出了三十六计的国家。
…………
自有大如为xx，顾陆为何缺席庆功宴呢？学业只是托辞，真实原因。
一方面，他不喜欢小子日喝醉了的疯狂姿态……当然国内醉汉也一样。只是小日子是平时太压抑，所以酒精一旦下肚，言行举止就跟变身一般。
另外一方面是，顾陆周日确实有事，给《冰菓》动漫在哔哩哔哩打广告还没做呢。
没几天了，顾陆文抄的作品，首部进行动漫改编的作品，也是目前作品序列中存在感倒数第二的作品。
要开始发威了！
(本章完)
第373章 急不得慢慢来
第373章 急不得慢慢来
《日常推理的巅峰之作，顾陆最被埋没的作品，登陆哔哩哔哩》
《不，已经入春了》
楼上是b站自己对新番的宣传语，楼下是顾陆的宣传。
虽然标题比较文艺，但顾陆接了宣传担子，还是比较尽责的。
录制了一期视频，详细地讲述了看点。
［有一个认识的人这样形容过自己的青春。绝对不是鲜艳的颜色，没有天空蓝，也没有篮球场的橙，更没有粉红泡泡。所以我的青春该是灰褐色和一切黯淡的颜色，甚至还有一点血色。
我对高中生涯最大的印象是天空厚重的铅色云层，以及教室天板刺眼的白炽灯。血色是校园霸凌被擦伤的颜色。
他说《冰菓》是他最爱的一本书，因为是理想中的校园生活，可以暂时逃出记忆，钻进小说世界的想象。
京阿尼改编的《冰菓》非常还原，甚至配乐和分镜头充分地展现出小说内核，作为“理想中的校园故事”推荐给各位］
“啊我的学生时代也不美好。只是每次见到别人回忆学术时代的美好，我都会饶有兴趣地看着，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狠狠期待住了，我也想知道，顾陆理想中的校园是什么。”
“感谢金主，不对感谢动漫改编，你这个死人，为了打广告终归想到账号密码了吗？”
“雾都八中出名，还在衡水中学出名？”
“豆瓣上有评论，据说《冰菓》是半自传体，真的假的？”
“理想中的校园故事=顾陆的校园故事，甚至连校庆事件都有原型，你以为呢？”
热度非常高，一键三连的书籍也不错，所以顶成了热门视频。
顾陆被哔哩哔哩网友认可吧？
想多了，主要还是b站给予流量支持，毕竟新番都买了，原作者人气又高，这就是双赢。
阿b赢两次。
宣传效果是不错的，因为《冰菓》出版了五年多，存在感弱是弱了点，可国内累计销量也有好几十万。
还有几日才和霓虹同步不错，可今日预约观众已超过23万，位列全年第二。第一是今年《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非常喜人。
“以前觉得录制视频简单，现在怎么感觉越来越难？”顾陆伸个懒腰，完成任务感觉全身轻松。
顾陆思索是越长大越在乎形象了？也没有，毕竟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靠颜值吃饭，而是依靠外挂。
哦，想太多了。以前就是一腔热血瞎拍，只要过得去就上传。而这期，顾陆看书太多，看了很多导演的自传，拍摄时就想着什么技巧，可不就慢了？
“目前在动漫领域貌似还可以，关键是动漫可以配合小王子，在周边领域发力。影视剧虽然版权费贵，可后续收益还是要看纸片人。”
这更加打定主意，顾陆下个长篇《来自新世界》的心里。因为来自新世界的漫改制作那么拉胯的情况下，凭借剧情，依旧斩获高分。而目前国外代理人的姚小驹在霓虹的能量很大。找个更好的制作公司，好好制作，说不定有成为霸权番的潜力。
“难怪说，小说才是ip的根，一切游戏、漫画、影视剧都来源于此。某位不可提及姓名的网文作家，此话还真没说错。”顾陆在纸张上策划着商业方面的事。这几年间……不能说多专业，但好作品在背后支撑下学习了许多经验，至少从小白完成初步进化。他也不想打造什么文娱帝国，先捏足够多的ip在手上。
“想想——冰菓当时抽到是什么标签呢？青春校园扛鼎之作、让小说舞台照进城市……还有一个是什么来着？”顾陆死活想不起来。
但没关系，应该不重要。冰菓播出后，硬生生炒红了岐阜县飞驒地区的高山市。要知道当初在地球，高山市的流量，可不单单是华夏游客去得多，小日子也去打卡。
千万别小看校园题材动漫的影响力——顾陆他自己，几年前去霓虹，参加了签售会然后为文抄准备去钻了贫民窟。
实在没时间了，否则真想去镰仓，他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都并非二次元。但是灌篮高手片头曲晴子对樱木地挥手，顾陆是真想去镰仓打卡。
“希望能给雾都发来一点旅游资源。”顾陆随即摇头，貌似网红城市雾都，好像也不需要。
接下来的两日，顾陆等候动漫播出的空档期，收到《人民文学》刘勇的回信，终于是来了，顾陆等得儿都谢了。
北大的周琳同学，等小姐妹一起出门，也等得儿都谢了。
出门玩，周琳也是要化妆的，但她以前空出化妆时间，和学生时代一样踩点到达。可小姐妹——就说好的一点半，至少两点才到。
“粥粥，你知不知道你要被挖墙脚了？”北大百晓生，江湖小灵通宋月揽跑到周琳跟前。
“什么东西？”周琳不能理解内容，但她理解小姐妹的说话方式，对方就爱说一半留一半，以此挑起好奇心。
宋月揽下巴稍微扬起，直到周琳问第二遍，她才开口，“昨天有人和顾陆表白了！现在的小年轻一点也不懂循序渐进，哪有一上来就弄得世人皆知的？”
“哦，肯定没同意吧。”周琳说。
“咦？你已经知道了？”宋月揽说，“不对，你要知道消息，肯定会说：月月你的消息落伍了。”
“因为我是顾陆的初中同桌，高中同学，我还不知道他？”周琳心里留着一句，顾陆是更爱陪伴，而不是一见钟情的惊艳。
“是是是，你最了解顾陆。”宋月揽说，“那你不赶紧宣示主权什么的？比如今晚约出来一起吃饭什么的。”
“别瞎传，什么主权不主权的。”周琳说，“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才是关键。”
“你这碗鸡汤我干了，所以你什么都不准备做？”
“谁说的，我们俩今天不是要去逛街吗？”周琳拉着宋月揽，“走走走，再不走都逛不了多久了。”
下一刻，宋月揽想起来被周琳逛街支配的恐惧，上次硬生生逛了七八个小时，宋感觉自己脚都废了……
急不得呢，有人就太急，就没然后了，周琳心里想着。
(本章完)
第374章 不可能联系他
“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王鹏港很激动。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急。”贾须说，“你看，我和顾哥不是来看你了吗？”
“本来都和k哥说好了，生日当天一起去玩的，还准备给我介绍女朋友。毁了啊，一切都毁了。”王鹏港精神头很不错，只是心情很郁闷。
“清醒点，难道你脑子里面只有这些黄色颜料吗？”贾须说，“我们大学生难道不应该有其他追求吗？”
“什么黄色废料，我和k哥那是友情。想女人是向往爱情。这还能叫没追求？！”王鹏港反驳得有点激烈，甚至想撑起身子来着。结果是疼痛让他老实。
k哥并非北大学生，二十七八岁，真名叫什么也没人知道。有学生说k是姓氏的首字母，又有说因为一年四季都咳嗽，所以才这么称呼。无论是哪种，都改变不了“k”没正经工作。但学生们如果要去酒吧、唱k等夜晚娱乐的地方。找他定位置，比打电话给前台要快得多。
听周琳旁边那飞叉叉的小姐妹说，似乎只要是k哥介绍去的客人，都能拿客人消费的百分之二十。
顾陆当时听闻的第一反应是：给百分之二十还能挣，那酒吧的利润得多高？
怪力少女听完的第一反应：只要能挣钱，什么活儿都有人做！
收回心思，顾陆说，“看你这么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兄弟们，没关系，这次我过的是新历的生日。”王鹏港大包大揽道，“等旧历我再过生日时，我重新组织小伙伴们嗨皮！”
留下来聊了两句，王鹏港为证明自己状态很好，还讲起住院部哪位小护士更漂亮。
大鹏的观点里，这样能证明自己精神状态良好？
放下神雕蛋糕，顾陆拿着一直振动的手机指了指外面。到医院走廊把振动关闭，顾陆隔几分钟再进门。
如此，得以委婉离开。
咕噜大王不清楚他离开病房了，王鹏港和贾须还讨论了关于他的事。有关新番“冰菓”，大学生大多数都是哔哩哔哩用户，只看使用时间或多或少。
再加上抖音短视频也有人讨论了，传播是小破圈的。王贾两人讨论起这话题也非常的正常。
抬头看着天空，孟秋的正常天气。顾陆从医院出来，拉开外套的拉链。不穿外套有点凉意，穿上呢，如果多走几步，又热。
“陆教授是不是想退下来了？开辟的项目越来越多了。”顾陆看着手机。
下午有个空闲的时间，顾陆就去菜鸟驿站把东西拿回家。他是那种只要快递到了，就要马上拿到的人。哪怕购买的物品并不着急。
这次也就几本书。
爱与不爱真的非常明显。比方说法国的迪博，送了好多资料。就为了让作家好好创作。相反，毛熊国弗拉迪米尔，别说资料了。目前为止，对方回复他的邮件都是比较高冷的态度。
在这里，必须为毛熊瘦汉辩解一句。因为毛熊国近期和华夏的外交有点小变动，弗拉迪米尔作为大使就太忙碌了。
具体多忙碌呢？这样说吧，弗拉迪米尔以前睡觉前的习惯是，搞点精良啤酒（黑啤也可）和烤串。而当下，为了保证夜晚的绝对清醒，弗拉迪米尔已经连续一周多没沾酒了。
只是对比起来，迪博确实对顾陆作家的身份更尊重，而弗拉迪米尔更偏向于公事公办。
四九城的昼夜温差有点大，弗拉迪米尔也看向漆黑得只能看见月亮的天空。风吹过，毛熊瘦汉的眼中夜空好像在流动，真的好像杯中黑啤。
咳咳，弗拉迪米尔干咳两声，今夜的晚餐依旧普通。没有酒精加持，都普通。
若是让瘦汉弗拉迪米尔瞧见惠香酒楼一桌子的菜菜酒酒，不知道能有多羡慕。
“虽然但是，诶！”
“的确，达利园你啊，不老实。”
“过几年你们修族谱，真的有你好受的。”
餐桌上的艳羡之语，已把佳肴衬得普通。此场景出现在高知群体的聚会，注意这里的高知不是贬义词。大学教授、期刊主编、策展人以及报刊社长一类。这十几人的小聚，东家是韦林落，国内自由策展人。在魔都油罐艺术中心的《more，more，more》被评价为“亚洲最美展”。也出圈，甚至有摇滚乐队以此为灵感写了一首歌。
席间闲聊之际，说起众人近日最值得一晒的事。必须是达教授成为国歌的法语翻译，在座一半以上都羡慕。
“恰逢其会，恰逢其会。”达教授笑，“主要是顾陆同学啊。我这个老师也是沾了顾陆同学的光。”
众人也纷纷夸奖起顾陆，还有的教授打趣道，称马上就去和顾陆打好关系。
都知道是玩笑话。毕竟他们在整个文学和艺术圈子混迹几十年，跑去抱学生大腿未免有失风骨。并且外交四部曲的例子是少数。还是后一个原因比较关键。
“北大的阮副校长现在应该不郁闷了吧。”某期刊主编说，“我记得他认为北大给予那么多资源是亏本生意。” 难怪圈子里没秘密，这话阮副校长说的应该挺私密的吧，这就传出来了？
“我认为北大也没倾入什么资源，”清华明教授感觉有点小家子气了，他说，“我对顾陆有过一个比较浅的研究。”
“哦？”达教授出声捧哏。众人也做出洗耳恭听状。
“顾陆他从小到大都是写命题短篇的天才，从小开始就获奖，各个征文比赛，斩获非常多奖项。”明教授说。
“说起征文比赛，我是这一届叶杯的评委。”《京城文艺》社长说，“有一篇文章写得非常好，本来我想给99分，但后来改到了96。”
这种突然打断在他们的聚会中很常见，毕竟搞文艺的思维发散，突然想发表一个意见是很正常的。经常能听见他们好像吵架一样的讨论，反正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得比谁的“打断”技能更强了。
“因为其他评委告诉我，顾陆的《华夏凭什么民族自信》是97分。”京城文艺社长说，“如果没有意外，叶杯的满分是97了。”
结结实实影响了一个征文比赛的评分。
读过“华夏”这篇文的应该都清楚，是好文，可没达到这地步，非常明显，是顾陆名字的效应。京城文艺报的社长还补充了一句，如果叶杯以后要炒作，就可以搞一篇九十八分作品。
打岔结束，明教授接着说，“培文杯2016年的题目也非常的刁钻，[文化]问题。其他考生的作文都缺乏新意，而顾陆……”
“林落，你最近在筹备朋克文化展是不是？”明教授话音一转，突然就把话题转到了今天的东家身上。
自由策展人韦林落点头。他今日的做东也是为年末的这场展。弄完了，让朋友们在圈子里扩散一下，你抬一手，他捧一把，圈子里就是这样把人架起得高高的。
“那你应该去看看顾陆培文杯的作品。”明教授试图卖出安利。
“他难道写的是朋克文化？”韦林落诧异。他诧异的原因是，朋克毕竟是小众的东西，而培文杯的作文关乎到能不能被北大保送，真的敢？
明教授摇头，“不是朋克文化。但林落你去看看，应该会有收获。”
天天说谜语人滚出哥谭，现在哥谭之外到处都是谜语人。韦林落有点小愤怒，又有点想笑。甭说不是有关朋克文化的文章，即便是相关的，他还能在十几岁的顾陆身上学到什么东西？他不太清楚一六年的顾陆多少岁。
很抱歉，倒不是韦林落瞧不起学生，瞧不起年轻人。如果是文学领域的事，他绝对赞同明教授的话，可这是朋克！顾陆有什么和朋克有关的艺术作品？朋克不单单是音乐，通俗小说领域就有赛博朋克这题材。
“林落你可以问达利园要一个顾陆的联系方式。”明教授说。五六十岁了他和达教授还称呼对方的外号，这真是……太具有童心了。
“确实可以介绍。”达教授点头，这点是没问题的。
“不用了，”韦林落语气委婉，但内心坚定，他今天就算在桌上跳舞，也不会要什么联系方式！
见此情况，达教授也收回目光。
“他培文杯的作文，文字虽然不惊艳，但思想非常亮眼，就是北大不保送，我们清华中文系也会保送，所以这也不算什么资源。”
都说清华北大恩怨很深，还真不是互联网玩梗。瞧瞧两个教授的态度，哪怕私下是朋友，代表学校立场时，攻击性也挺强。
达教授不服气，说了不少北大对顾陆的特殊待遇。不上早八、从大二开始就跟着陆教授等等一系列。明教授一句这些都太普通，就打回去了。
“外交四部曲分别写了挪威、西班牙、法兰西。新的长城是华夏人的记忆就不说了。”明教授没再和达教授争执，继续说，“达教授，顾陆对法兰西历史没那么了解吧？”
确实不算了解，达教授和顾陆聊天的机会也不少，偶尔也会溢出“法味”。
“只能说还好。”达教授回答。
“你们看，我的结论没错。哪怕他对法兰西不怎么了解，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却能写出让法兰西人感动的《一夜天才》。”明教授说，“所以我说，顾陆是写命题作文的天才。北大根本就没能够很好的发掘他的潜力！”
得嘞，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就知道，明和达两人又会据理力争了。
行吧行吧，反正吃完了，是做东的韦林落把单买了。
喝得有点微醺。
回到家就睡着了。
半夜两点半，韦林落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不是，他凭什么啊？”
第375章 居然是真的建筑物？
对啊，凭什么！
韦林落，国内著名策展人，和非常多的艺术家合作过。面对面的采访、交谈，深入了解过艺术家的过往。自身的展览就带一点朋克气质，前面的代表作《more， more， more》有点明显。
明教授凭什么认为，他看一个十几岁……哦十九岁，刚成年没多久的作家，写的文章就能有获益匪浅？
瞧瞧，梦中惊坐起的韦林落已经打开电脑，在查询顾陆的资料了。
再搜索一番，找到了2016年培文杯一等奖的文章，题目名字叫《亚文化》？！在一众写饮酒文化、美食文化、茶文化等等文章中，确实瞬间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只是，题目搞这么大的吗？
亚文化可就多了，朋克、垮掉派（文学）、涂鸦、摇滚等都是亚文化。培文杯作文要求五千字以内。这么少的字数，写这么宏大的主题？胆大包天！
他开始看——
“说到底，亚文化是一种冒犯的姿态。它是弱者发出的噪声，并试图从地下的暗处带回光明。”
“亚文化的诞生在于‘我宁可流血，也要守护这蠢东西’”
“日常生活无聊透顶，我一逮着机会就想逃。”
“接二连三的有青年文化风格截石位符号性的抵抗，是抵抗，还是重申已经被父辈摒弃的价值观？”
“绘画是珍宝……拼图一文不值。它们是文化，但它们是艺术吗？”
……
几千字，韦林落足足看了半小时。
结尾对亚文化的存在给出了总结：反抗与矛盾在亚文化中找到出口，它不直接挑战霸权，而是通过风格隐晦地表达。当亚文化成为消解，那么它就只是文化。
“难不成明教授说是真的？顾陆是写命题作文的天才？”韦林落非常诧异。并不是说这些东西他写不出来，而是要这么高浓度的阐述亚文化，他是办不到的。
就好像顾陆说朋克是融合了各种末日启示，但启示的源头对立，而朋克是有意亵渎神灵的美学。他虽然不完全赞同，可透露出顾陆对朋克文化有深刻认知啊。
“学杂了，这年轻人知识真的学杂了。”韦林落忍不住说，“你一个文学青年，对亚文化……”
话没说完，韦林落在内心里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就因为顾陆是作家，所以才贪婪地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知识。因此才能写出这样的一篇文。
韦林落被震撼一把很正常。
这篇文章来自于《亚文化：风格的意义》，作者迪克·赫伯迪格，伯明翰学派的代表人物（这学派全是喷子，专门研究文化构成）。地球第一本系统性研究亚文化的作品。顾陆穿越前收集到的知识确实很杂，即便他对亚文化没什么兴趣，依旧啃完了这本书。内容忘得七七八八了，文章是对书中有印象的精华片段拼接。
培文杯写这玩意不是炫技，而是找不到其他切题的文章。写这篇来个出其不意，获奖的几率还更高。结果是顾陆赌对了。
咕噜大王明明有外挂，但依旧过分谨慎。顾陆捣鼓出来这篇《亚文化》，就马上在互联网看视频，也看书。对里面写的内容进行一定程度的了解，至少达到男生宿舍关了灯可以用来吹牛逼的程度。以应对有人聊起这篇文章，但几年过去了，从来没人……
“虽然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受益，但切切实实是一篇好文章。五千字，几乎没有废句，每一段都在表达观点。”
韦林落依旧嘴硬一波。其实关于其他方面的描写，确实给到了他一些灵感。
“感觉这篇文，好像没写完？”韦林落有这种感觉。
很聪明的韦林落想到了自己展览时，可以给顾陆发邀请函，然后不就认识了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韦林落也懂得。所以为了报答这篇文章给的灵感，他就想着交朋友帮忙抬一抬顾陆的新作。
不是听说，顾陆在国内的新作要发表了吗？有恩报恩。
世界也有公平的一点，哪怕是著名策展人，也和普通人一致，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影响不了太阳照常升起。
只可惜，大多数城市的太阳都被厚厚的乌云遮盖。
即便太空没有巨响，《冰菓》抹黑也要登场。 霓虹tokyo mx和哔哩哔哩同步放送。
一开始就更新两集：第1话身具传统刊物社之重生、第2话值得夸耀的刊物社之活动。
京阿尼为了热度，直接把小说中顾陆写的“古籍社”变成了八中真实存在的刊物社。
地球上冰菓播出时不温不火，因为剧情是日常推理，刚开始剧情铺垫刚起步，人物魅力也刚刚展现。
可平行世界，电视台一开始就打出“想了解天才作家的过往吗？”“想清楚天才之所以为天才的原因吗？”“答案都在半自传作品冰菓中！”
不用说也能想到吧，本来最近一个多月，《嫌疑人x的献身》就在霓虹砍瓜切菜。
比当红炸子鸡还热，是炭烤鸡！呃，好像也没变的更厉害，但反正是这意思，用心体会。
霓虹和国内相同，播出就火了！
国内观众：“京阿尼的细节制作，还有配音，简直是艺术品！”“冰菓是我唯一没看过顾陆的作品，看起来还不错？”“哈哈哈，感觉学校好违和啊，就明明感觉是国内的高校，但里面很多习惯又是霓虹的。就奇怪了。”“这地形一看就是雾都啊，突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羞耻。”“羞耻什么，也很美啊。”……
观众基本都是夸奖，也有小部分觉得京阿尼取景奇怪的。
总体来说在豆瓣得到了8.5以上的开分，还有上涨空间。主要哔哩哔哩本站的评分——没什么参考价值，b站的番基本都在九分之上，而一部番如果在哔哩哔哩都低于8.5……快跑！
和国内截然不同的是，霓虹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首先是讨论天才作家顾陆私下也和折木一样是节能主义者吗？还有人询问，既然都是雾都八中，那么有没有和黑子篮球联动？
更新到第四集，人气在稳步提升中出现小爆发。
而这时互联网点赞最多的留言，来自重工大和山口大学的交换生，霓虹的娜娜子。
居然推出了一套打卡贴，题目叫“因为正好在雾都当交换生，又喜欢《冰菓》，顺便来看看。”
[折木的家，原型就是渡口区的百花村。这名字村名好美，虽然我没看见花。就在百花村斜坡上面，就是折木的住址。不知道真实是住的谁，不过和动漫不同的是，对面是没有空地和石碑的。现实中对面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果咩锁着门大门我看不见）]娜娜子拍照，并且还比着经典剪刀手。
[雾都被称为“山城”，正是因为这些一上一下的斜坡，以及看不到头的阶梯。这座城市本身就建立在山中，是不是很浪漫？好像是狐狸在深山中建立的城市，每天起床还弥漫着大雾，很神秘。
从这个阶梯往上……可惜今天没有阳光，复刻不了，李志同学和伊花的抬头画面。当然，对于喜欢折木的我，更重要的是上了阶梯往左走十几米的奶茶店，是折木和学姐喝饮品的地方“早间”，具体剧情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一集还没放送，只是在预告中出现了。不过茶室的现实中名字叫做“李姐手打柠檬”，好像是卖柠檬水的？]
娜娜子在阶梯上，以及坐在奶茶店里，分别拍摄了好多张图。
紧接着是娜娜子自己打卡最满意的地方。
[不知道这条小街叫什么名字，往前走个20多分钟，就来到了锁口丘，此刻我们离开了百花村。上这栋楼，可以快速的走到上面，否则要多花费半小时。从1楼上到3楼，是马路，再上到5楼也是马路，这栋楼就是op折木往上走的楼层。1楼站着樊瑠、3楼站着李志、5楼站着伊花。和同学们一齐走上9楼就到达最顶端。我一直认为这栋楼是动画组虚构的，为了表现一起往上走的青春画面。因为怎么可能有楼层相邻着四条马路？没想到是真实的？！]
这栋楼，现实其实是比较破旧的。但在动画中很美，甚至带点神奇。
可京阿尼的制作下，op里绝美。
而娜娜子也绝非浪得虚名！她找角度加滤镜，特别是和动漫截图放一起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冰菓》是哔哩哔哩目前热度第二的新番，细微差距输给了辉夜。但在霓虹《冰菓》加上了顾陆buff，居然受欢迎程度是反超同为七月新番的辉夜大小姐。
有时候国情不同，同样两个东西的输赢也会逆转。
那娜娜子的打卡贴，可不是发在国内网站。她发在还没有变成黑叉的蓝鸟上。
引得好多霓虹追动漫的观众羡慕。
距离产生美，陌生就有滤镜，再加上动漫的精神滤镜和娜娜子的现实滤镜，效果相当奈斯！
“太神奇了，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楼房？”“建立在山中的城市，太浪漫了吧。”“起起伏伏的道路好像过山车一样，真可爱。”“能不能出一个旅游攻略？”……
雾都最贫穷的主城区渡口区，不知道，富贵正准备降临！
第376章 火了
第376章 火了
娜娜子在蓝鸟上发布的圣地巡礼帖子点击量什么的都出奇的高，吸引了非常多霓虹观众的注意力。
海外的人气并不能实时的兑换，毕竟太远了……或者叫《冰菓》刚播放了四集，海外的人气积累还未达成。
一般来说，都是先有去某国旅行的计划，顺便或者去某地打卡是旅游的一环。很少有专程为去某地打卡而出国的。
但国内近啊！为去某地打卡出省很正常。
许多营销号转发了娜娜子的推特发文。
对营销号的特点心知肚明吧？
“雾都再一次震惊了海外，某国外知名博主ジン·フウ被动漫冰菓中景色所吸引，到达取景地更加震撼！”——款姐看世界
ジン·フウ是娜娜子的推特名字，不是老动漫迷很难知道她的这个名字含义是什么。能认出来的，基本可以确定是渡边信一郎粉。
“百万youtube网红ジン·フウ被雾都震撼，8d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国外新闻搬运
“冰菓的取景地是什么地方！”——雾都旅游hao叔
“这一场泼天的富贵，来自于什么地方？”——寻根探底的根哥
等等杂乱的新闻，娜娜子在推特上有几万粉丝是没错，但根本就不是网红，更加和youtube没什么关系。
但在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营销号里面，把娜娜子定义为油管百万粉丝网红，真的很客气了。还有更夸张的没放出来，什么霓虹人美哭了，哭着喊着要来雾都，等等营销号新闻就太浮夸，不截取了，以免伤害大家眼睛。
更多不看动漫的网友也关注到了这事儿。霓虹的热播动漫是在华夏取景？有点新鲜。
很多网友其实就喜欢看，歪果仁看华夏发展会如何如何。这类视频在任何平台都吃香，这种的传播内容，对网友来说，与前者感觉差不多。
有热点，还有观众潜力，再加上还有哔哩哔哩在背后充当推手。因此议论的热度持续走高。
从满是营销号的情况，吸引了不少靠谱的自媒体关注这新闻。
稍微看看抖音上有干货的网红“大橘比胖橘更重”吧。他本是哔哩哔哩的up主，后来发现他辛辛苦苦做的视频在哔哩哔哩几十万播放，可被别人抄袭搬运到抖音，瞬间几百万播放。关键是搬运的人，还把比较复杂的东西全部砍掉了，只留浅显好传播的。
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的大橘比胖橘更重，就自己跑去了抖音。别说，真的比哔哩哔哩挣得多。
[霓虹博主的打卡视频其实不怎么完善，我恰好是雾都人，来说一说《冰菓》取景主要集中在什么地方。
学校我就不多说了，雾都八中大家都知道。而动漫中校外的景象其实和八中挨得一点也不近。八中在沙区小龙坎，校外大多数地点都在渡口区锁口丘、百村、钢路、九宫庙这一圈。坐28路转225路公交车就可以到。
首先op里出现的挨着四条马路的大楼，其实锁口丘很多老楼都这样。取景的那栋是以前重钢的工人楼3号。
看上去很有感觉，有青苔以及被树木切割的阳光的台阶，是百张路。就在百路和张灯路的中间……]
噼里啪啦的统计，目前四集下来，加上op，共有九处取景地。涉及到两栋楼、三条街道、一个阶梯上坡，一个店铺。
《冰菓》播出十几天，目前能在国内外取得这么高的人气，主要原因有两个。
其一是剧情，扎扎实实的校园青春日常推理。是真的青春，和《放课后》那类有zw动不动就干掉同学的不同。其二就是景色，还记得京阿尼团队来八中这边取景吗？
京阿尼是有本事的，伊始他们只是想蹭点热度，后来瞧见雾都的特点，就更进一步的拍摄了更多原型照片，进行动漫场景搭建。
许多地方，不单是霓虹人看见新鲜，除开雾都本地的，国人看着也新鲜啊。好家伙，刀郎唱的“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一直科普八楼是什么站名，结果明明就有公交车停在楼顶！
照前面所说，出省打卡很常见。
而本就在雾都，以及雾都周围川省、黔省的小伙伴，那真就心动不如行动了。
于是乎，没什么旅游资源的渡口区在七月末的周六，迎来第一波游客。
最先有触感的是“李姐手打柠檬茶”的店家。
叫这名字，老板娘肯定就姓李，她三十七岁左右，不青春但正直漂亮的年龄。
不是短视频上的“漂亮”，化着比较简单的妆容，穿着干净利落，比较好工作的穿着。
头发还染成了酒红色，只不过有段时间没补色了，都有点褪色。不过李姐盘头发的蝴蝶发带非常漂亮！
为工作，妆容和穿着都是方便为主，指甲也不能做。但从发带能看出李姐还是爱美并且是拥有“生活属实的美”。
“这小店，如果再请人的话，我们基本就不挣钱了。”李姐的老公孟晋步说。
感觉这姓孟的名字取得不太好，谐音“梦进步”，只能在梦中进步，那现实中岂不是进步不了？
真实情况也确实这样，公司上班好几年了没进步，只是涨了点工龄工资。幸亏这小店是自己的小门面，否则算上房租的话，这生意就更加惨不忍睹。
“不是，最近几天好多学生来买，还拍照什么的。”李姐说，“营业额都涨到了1400左右。”
手打柠檬的利润大概百分之五十二左右，之前李姐的营业额只有四百来块。
这提升太大了，孟晋步肯定知道小店的营业额，所以愕然，“一千四？你在大众、抖音这些上面投流了？”
“当然没有了，本来我想搞什么大众霸王餐，刷刷好评。”李姐摇头，“结果要费五千多块才能上去。这我得卖多少柠檬水了。”
大众霸王餐就是拿出多少免费名额，请人喝饮品。拿钱请人喝，也是推广的一种。抖音就更不必说了，请什么达人来店里框框一顿拍。
“我怀疑是我们店铺被某个探店的大网红推荐了。”李姐猜测。
是有大网红推荐这种可能性，但大网红推荐手打柠檬茶不太可能。孟晋步是知道自己妻子保证真材实料，还在某些饮品上有自己创新，可这些不足以让大网红成为自来水吧。
“马上就要到店里了，你现在回家还来得及。你也连上了半个月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李姐说。
“既然店里忙，我肯定就要来帮忙。”孟晋步摆了摆手，他之前又不是没来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很好，走上阶梯。这段阶梯恰好有52阶，用红砖铺成面上是倒一层水泥。当前水泥长时间和鞋底的接触，已变成黑色，左右两边靠近墙缝的位置有绿绿的颜色。八点，阳光给阶梯镀上了一层金色。
再往前走几步，这是什么？
孟晋步咂舌，门口有十几个初高中生，在门口拍着照。
“？”孟晋步用目光看向妻子。言下之意是问，我们店的门头很漂亮吗？
十一年的婚姻让李姐瞬间读懂丈夫的意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同学们是来买柠檬水的吗？”李姐过去询问。
学生们回应“没有没有”“阿姨是这店铺的老板？”“买杯柠檬水也没问题，正好可以去里面拍照”“那个，不买柠檬水，能去里面拍照吗？”……
“当然没问题，买不买都可以。”李姐回应。
她和丈夫孟晋步麻溜地打开店门，开始售卖。一般来说店铺是九点开门，她八点来，准备材料这些要费四十多分钟。
十多名学生，卖出去七杯，客单价12块，绝对是开门红。拿到饮品的同学也不马上喝，找个角度拍照。
当下2019年，正是奈雪等高端奶茶进攻的时间，而手打柠檬水店肯定不止有柠檬水，只是说柠檬水是店铺的拳头产品性价比高，是用来招揽流量的。和蜜雪冰城以前2块的柠檬水差不多——现在涨成4块了。
除开手打柠檬杨枝甘露什么的，也都有。
孟晋步只能打下手，做完开门第一批，刚想问问，很快又有四五个顾客。
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顾客，根本不给两人休息时间。
甚至于直到吃饭时间，都没空闲。关键啊，最近外卖单子也非常多。并且外卖单子买的最多的款是原味珍珠奶茶。
就很奇怪。
“嘿嘿，李姐其实你们这店铺取名叫《早间》，肯定生意比现在还好。”有个同学笑嘻嘻说，然后拿上自己的奶茶就挥手离开了。
上午是初高中生居多，下午是大学生居多。为什么呢？因为大学生起不来。
一天下来，孟晋步感觉自己双腿都有点发颤。因为压根没时间坐下，关键他也不会让自己坐，休息哪里有挣钱重要？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当前的生意，甚至都排起了队伍。也能为外卖单外加线下的顾客，人手不够啊！
直到晚上七点多，几个雾都邮电大学的学生交谈。
(本章完)
第377章 旅游级动漫
第377章 旅游级动漫
他们窃窃私语，“终于找到了，真的一模一样”“圣地巡礼，你比我们家以前的毛驴还要靠谱，能找路”“可惜门头一点小小的区别”……
孟晋步忍不住了，“几个同学，你们是专门来我们这个奶茶店的？”
“当然了。”戴眼镜的大学生肯定地回应。
他知道雾都邮电大学在距离这边二十多公里，这么远专门跑来喝饮料？孟晋步很想问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何必呢，你们那边没奶茶店？”孟晋步很想问，但他忍住了，因为没有人会把生意往外赶。
只是孟晋步和李姐脸上的疑惑被大学生们看出来了，眼镜崽也是个社牛，他马上问，“你们不会还不知道这店在网上火了吧，作为动漫《冰菓》的取景地！”
什么取景地，什么果？孟晋步脸上都是问号。
倒是李姐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印象，“大概一年多前，是有一个国外的什么团队，说是要租借一下。我不是还告诉了你吗？租借了两天挣了两千块。”
租借的事孟晋步印象不深，但说起挣两千块，他就有印象了。以前按照营业额，每个月就挣六七千。两天就两千肯定印象深刻啊！
“这个什么果的动漫很火吗？”李姐也聪明，举一反三，“动画里我的这个店是不是叫早间？”
“完全正确。”眼镜崽还掏出手机，把截图拿给李姐看。因为今天是他领路，所有地方的截图都保存了。
图片里，除了门头招牌的区别，其余环境都一模一样。当然漫画里肯定比现实中看起来更唯美些。
“一个外国人的动画片为什么要跑来这里画？”孟晋步明白了。他们的店铺被一个国外动漫带火了，这貌似比网红自来水要更离谱啊！
“什么外国动画片！哦不对就是霓虹的动漫，不过这个动漫是改编自小说。”眼镜崽说，“顾陆都知道吧，就是我们雾都崽儿里面最聪明的那个。”
“当然知道，”孟晋步说，“我听过他的《中国少年说》，几年前在网上非常火，我还用其中的一段当过签名。”
李姐也回应，“《小王子》我们家里还买了，儿童必看童话书。”
“没错的，《冰菓》就是顾陆写的，因为顾陆小时候就住这边，所以小日子买了版权，过来这边取景也是还原。”眼镜崽解释。
大作家原来住这边，孟晋步和李姐还真不知道。那为什么没有故居……哦哦应该还活着呢，前者这样想。
“我们？”李姐话没说完，孟晋步就猛地点头，他太想进步了。
天上掉馅饼了，哦不对天上掉满汉全席了，并且还带附带着碗筷。
两人用眼神交流达成了一件事，今晚关门之后，立马把门店的招牌换成“早间”。
老天爷哦不是顾陆都把饭喂到嘴边了，再不张口嚼两下就是犯罪！
如果这一波能成，一定在家里给顾陆每天三炷香，孟晋步心里想着。
雾都邮电大学的一群人，也没在饮品店铺多待，因为他们还要去下一个打卡点。
他们驻足于门口还讨论了一阵子：
“现在那边人还多吗？”“多啊，好像那边限行了？”“为毛啊？”“好像那边原来就只是一个石板岔路，结果一群人过去拍照，完全堵住了。”
他们口中讨论的是女主樊瑠，每天出门上学的必经路段，古色古香充满岁月气息的石板小路。按动漫中的设定（对小说进行了改编），这一片区域都是樊瑠家族经营的区域。所有商铺、所有石板上的小摊、所有土地都属于女主家，都需要向樊家交税，是位名门大小姐！这改动是更符合霓虹观众的认知，对华夏观众有点小出戏。
动漫里很厉害，现实中就是普通的一条小路，甚至都没有名字，就是连接居民楼和外面的一条小路。本来能供三人并排行走，但因为靠墙的那边有各类小摊位，如修鞋补鞋，如竹篓的，如卖自家种的小青菜。也只有在这种时光好像慢了十年的地方，才能在雾都见到补鞋的了。
唯一不普通，估计也是被京阿尼选中的原因是，石板小径两旁是矮檐黑瓦，白墙和朱红门的老建筑。好几十年了，这边因为穷，所以一直没拆迁。动漫里就很有气魄，一排排古风建筑就是女主家修建给下面人的。现实中就带着一股被日晒和雨淋侵蚀的老旧。
你想想这种地方，哪能接待游客？
更何况，来这里的学生们是想模仿出女主樊瑠从家中走出来的场景。拍摄需要空间，就会很慢，不拥挤才怪。
都已经弄成一团了，当地官方才后知后觉，连忙派遣人来维护秩序。
说真的，维护秩序的人里面有当地派出所的……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条小路，能成为打卡地点？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以后排队在厕所打开我也不奇怪了。”有人这么想。
连续两三天的拥挤。
怎么说呢？因为渡口区没经验！这么多年了在旅游方面最大的是搞了个义渡古镇。顾陆是渡口区的人，他先说，狗都不去！
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现在整个渡口区最吸引游客的项目，还是三十七中的大开销项目。不过那个还是郭大法与官方合作搞的。
综上所述，渡口区面对紧急情况应变力也不行。雾都文旅是有官方账号的，各大平台的粉丝都不说。毕竟雾都是第一批趁着短视频的风飞来了的城市，并且还飞了很久，都没被摔死。
更进一步雾都下辖区及县级市，南岸、北碚、万盛等区域都有自己的宣传账户，不过这里没渡口区……
不提伤心事儿了。
现在抓紧的注册了一个，谁能想到发表的第一条动态是滑跪道歉。
渡口文旅：［#渡口文旅##雾都旅游攻略#樊瑠石板小巷是雾都旅游的一张名片。日前，石板小巷、阳光五十二阶梯、八中2号楼等地点，非常拥挤，为游客带来的不便非常抱歉。］
没错动漫里大多数地方都是没名字的，渡口区官方都是临时取的。
虽说没经验也没能力，但关键点还是摸透了。不像某些时候什么都不懂，上来就是一顿骚操作。
从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知道带来流量的源头是什么。
下面留言也比较精彩。
沙区文旅：[顾陆老师虽然在渡口区进行短住，但在我们沙区是常住。也欢迎全国更省事的游客来我们沙区玩。]
好家伙，打广告打到评论区了，合适吗？新注册的渡口文旅回复了一个问号。
哪知道沙区文旅不仅不收敛，还继续:[顾陆老师的母校八中本部就坐落于沙区小龙坎。#冰菓打卡#欢迎各位来打卡。]
肯定是不合适的，但为了旅游资源，沙区文旅也顾不上许多了。就昨天和前天（星期六星期天），最直白的数据二号线上在渡口区下的乘客，增加了非常多！具体数字没拿到，反正是非常多。
谁不眼红？
《冰菓》是给了你机会，但能不能掌握住，那就是两说了……
顾陆这两天电话爆炸了，因为雾都有好多活动邀请他出席。幸亏他在上学，“不好意思，我学业比较繁忙。”
此理由一出，对面再能说会道也消停了。
在互联网上得知冰菓播出半月就带来如此夸张的战绩，顾陆感叹，“不愧是让动漫照进现实的存在，牛啊牛啊。”
有的动漫是现象级，有的动漫是霸权级，冰菓是旅游级。
看样子应该能达到地球上的七八成效果……
冰菓还未播完啊！还有上升空间，并且持续。只是目前这点还没人能判断，动漫带火地点在霓虹很常见，在国内太少见了。国内更多的是影视剧才能达成这个效果。故此包括渡口区官方在内，都想的是赶快把这一波饼全部吃掉，不然等动画放完了，就没了。
有点出神，同桌人的声音帮他唤醒。
“小顾啊，这快八月份了。当叔的也不是催你，下半年的书，开始准备了吗？”简社长说。
“快了快了。”顾陆回应。
“那也是糟糕了，看来是刚建了一个文档。”简社长叹气。
“怎么可能，简叔你这是赤果果的诬蔑。”顾陆反驳，“我明明已经写出简介和第一章了。”
更准确地说，第一章写了三分之一。1/3的四舍五入就是1。
“哦？我实在好奇献给阿尔吉侬的精神续作到底是什么。简介和首章能不能发来看看？”简社长说。
一方面小白鼠和小鹿的故事太精彩，另一方面如果当年他没从少年儿童文学社调走，这泼天的销量就不会旁落到新青年出版总社。有这经历，你说他记得清楚不。
“我知道写作过程中，肯定会反复修改，可好奇心就是太重了！”简社长说。他主要是有点小私心，想提前瞅瞅。精神续作能否达到前作的水平。
“光是前面是没问题，简叔正好也能看看作品风格。”顾陆点头同意，反正《来自新世界》也是在简叔担任社长的魔都出版社发售，提前看看风格也没问题。
实际国内作者和编辑讨论剧情不怎么正常，这方面真心是不如霓虹漫画责编对连载作品的影响。当然这也有作家地位过高的原因，毕竟漫画家和作家还是不能比的……
“非常期待，”简社长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千万别和你方阿姨说，我一点也没催促。”
怎么有点耙耳朵？顾陆心想。
“我也不是怕你方阿姨，老夫老妻的，她心脏不好，不能情绪太激动。”简社长解释。
(本章完)
第378章 能创造奇迹吗
第378章 能创造奇迹吗
某四九城的网红书店，因为书店里开辟了一个魔都出版社专区，算是有合作。
简社长过来看看。
两人就在网红书店的休息区见面。顾陆甚至感觉休息区才是本体，占据这栋先锋的建筑有十分之六，非常有“出片”的格调。骨瓷盘里的小甜点，左手饮品右手一本书，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文青范儿。顾陆已看到好几位这个范儿的顾客了。
有时间观察周围，是因为顾简两人的谈话中止，年长的交谈者接通了电话。接电话也没避着，只是压低了声线。
不久后，简社长的声音稍微大了点：“没必要我回来拿就行了”“你跑来跑去也麻烦，真是……”
放下手机，显然是对面挂断了。简社长先叹一口气，奠定了接下来话语的调调。
他说，“你方阿姨，早上给你煲了汤。今早我出门时还让我给你带着，结果我忘记这件事了。”
“她刚才打电话，说要给你送过来。”简社长的语气里居然有点吃醋的味道，“大老远的，提着东西来，也不怕麻烦。”
“啊这个……”顾陆马上说，“我过去拿就行了啊，专门买过来也太麻烦方阿姨了。”
“简叔你赶紧给方阿姨说，我们往回走。”说着话，顾陆屁股从椅垫离开了，双腿要站直时，传来简叔的声音。
瞧见对方的动作，简社长愣神片刻，说：“你方阿姨决定的事改不了。而且让她多跑跑，好久没这样跑了。”
后面话语突然掉了，就好像股票绿色下落的线，跌落中夹带着失神。
果不其然，简叔后面的话是，“在小熙和常犁出去国外之前，你方阿姨也经常煲汤给他们送，不过他们也是担心麻烦，就不让送了。”
“呵呵麻烦。”简社长冷笑，但很快又消散，好像一场秋雨，除了凉意不留下任何东西。
顾陆大概知道简叔是有两个儿女的，长年居于国外，若不是逢年过节，基本是不会回来。
“社会在进步，需要人们创造的价值更高，所以年轻人忙。”简社长又自己把话圆了回来。
刚才起身到一半，椅子向后退了点，顾陆现在把凳子往回拉。想把话题往回捯捯，可说下去，肯定气氛就僵住了。麻烦第一层含义肯定是怕麻烦父母，第二层更深是麻烦子女。简子简女哪层更重点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就等会。”简社长用勺子挖一块小蛋糕，主动转移话题，“这书店老板来出版社谈合作时，摆出自己书店的十个优点，和其他书店的十个缺点。”
“嚯，郭嘉转世，十胜十败。”顾陆笑了笑。
“其中有一缺一优是，其他书店的甜点和茶饮都是割韭菜，名不符实。而他们店自己请了法兰西雷诺特机构毕业的甜点师。”简社长说，“不过我吃着好像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顾陆说，“收费会更贵。”
瞧着桌面的布列塔尼和闪电泡芙，小小的两块，价格都一百八了。加上饮品，人均价格都一百二上下。这价格在雾都吃火锅，都可以让外地游客刷刷拉肚子。
“一针见血的。”简社长点头。
等靓汤的过程中，聊起了线下实体店的事。大型出版社都有展览馆，摆放历年出版的精品，没要求盈利，主要作用是竖立公司形象。
只是简社长想把展览馆弄点进项。会和顾陆聊起这点，主要是顾陆依托《小王子》成为国内唯一有线下周边旗舰店的作家。
有关线下周边店，顾陆分享了一些国内代理人郭大法的观念。简社长也是真心请教，所以就地买了个本子，用随身携带的钢笔记录。
“我觉得郭哥有一点说得很好。店铺的成功最关键的是位置，好像美食店，你再好吃，开在偏僻的地方，生意就是不如对面有大学的店铺。”顾陆分析了一番后，进行了总结。
“小顾，那你觉得这个店……”
简社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平和的女声打断了，“一天到晚麻烦小顾，来书店散散心，还要拉着人家谈工作，怎么那么多工作谈不完？”
是方阿姨来了，手中抱着一个保温桶。
“别听你简叔的，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好好休息和吃东西。”方阿姨把保温桶放桌上，落在桌面上，发出结结实实的声响，能感受出桶内是满满当当的“关怀”。
方阿姨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补充，“刚在国外发布了一本书，好好构思，好好休息。否则挣再多钱，身体搞坏了，怎么也不行。别跟你简叔学，他高血，还有腰椎肩颈都有毛病。每周六还要去做什么针灸。”
久坐的工作，腰间盘和肩颈是非常容易出毛病。顾陆想起半个多小时前的谈话，简叔催稿的事儿。
“没错，就该好好休息，即便你一年想写两本书。那么这时间还早着呢。”简社长马上说。
顾陆笑了笑，点头。
又在这网红书店聊了会，才各自散开。提溜着保温桶，顾陆拿回家。方阿姨的汤可是功夫汤，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外面是很难吃到的。
到家里马上喝了一碗，肠胃暖洋洋。
“简叔那么努力的工作，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不让自己有时间瞎想？”
有可能，具体也想不明白，毕竟人的七情六欲太复杂。比方说顾陆，就一直思考着自己从前做的决定。
不知不觉中，保温桶里白色汤汁已被顾陆全部吃进了肚子。胀鼓鼓的。
顾陆唯一的想法是——今晚可千万别起夜。
打开电脑，先把《来自新世界》第一章的小尾巴补齐（三分之二）。答应了把开篇发过去看看，还是要做。
敲字声在书房响彻，没一会就困了。顾陆去刷了个牙，继续与键盘战斗。
果然福尔摩斯说的是有道理的，饥饿状态更有助于思考。
吃饱了犯困，大概一小时写完。瞧一眼时钟尚早，写一会短篇。
光一篇侏儒上《人民文学》，很难获得鲁迅短篇小说奖吧？他口袋里还有二十来篇，抛开不合适的，选择还有很多。
顾陆阅读了埃梅精选集好几次。最近的一次感觉，埃梅真精，他知道文学性的短篇没什么人喜欢看。因此就用一个噱头把读者骗进来，等你看见去再突然把“知识”塞进你脑中的。好比《侏儒》社会分工中对人的驯化，下一篇……
忘记说了，《侏儒》在下个月的人民文学进行连载。
平日，顾陆的睡眠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相比之下简社长还要晚一些。
正如方阿姨所说，简社长也算半个工作狂。
晚上十点半，还穿着睡衣在书房坐着，还好他和妻子是分床睡。再晚回卧室也不耽误方阿姨的睡眠。有人说中老年夫妻的幸福就是分床睡，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把明天的行程安排提前做个规划，空闲时点燃一杆烟，简社长在电脑上浏览着今天白天互联网上的新闻。当主编的信息可不能落后。
他今日比较关注《冰菓》改编的事，毕竟冰菓是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作品，也是他的功绩。
在前面热搜新闻中，简社长关注了“雾都本地宝”这账户。并非官方账户，是雾都的自媒体，平日里会发布一些雾都主城区的旅游资源，仙女山、四面山、缙云山等等地方的酒店。
旅游资源什么的，简社长没兴趣，他主要想知道《冰菓》是如何影响现实情况的。这也是雾都本地宝账户最近跟风发的内容。
【图片】【图片】【图片】等等九宫格。
挑一张具有代表性的图片来讲讲。
《樊瑠石板路》《折木斜坡》《早间奶茶店上台阶左转二十米》……
渡口区已投入资源开始修建旅客的基础设施了，非常快的把地点标识牌贴了出来。甚至指示牌也考虑到了游客方便拍照这一说。尽量安装在显眼，且不会影响打卡的位置。好比早间奶茶的牌子，就放在了阶梯下。
确实，指路是当务之急，不少取景点是七绕八绕，问当地人……别觉得本地人在雾都就不会迷路！
早间奶茶（连夜改名字的李姐手打柠檬水）这一波，必须上三十炷香了！
“做得挺好，没第一时间就要收费，先保留客流最重要。”简社长给予好评。
主要是渡口区吃到过饼子，三十七中那边，本来道路两旁的门面租不起价格。没人流量，导致开一家铺子倒一家，唯独两家苍蝇老店依靠着口碑存续。自2017年末，成为打卡地，一切都不同了，甚至在节假日可直逼钢巅峰期！
钢路是以前渡口区最繁华的地带，那时重钢工厂未搬走，消费力很不错。具体多不错呢？搬去乐温，就巴寡妇清诞生地。工厂附近5万人的人均年收益增加了三个达不溜。
“折木、樊瑠，当时出版这本书时，我还认为是小顾最差的作品。没想到在另一个渠道能够发光发热，无论是什么题材，就好像《哈利波特》，能在现实产生很大的影响力，不是文学也胜似文学了。”
“也不知道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要是一己之力改变一个区域的经济状况，就厉害了。”简社长半开玩笑的说。这话可不敢拿出去说，因为会招来笑话。可他又感觉自己在见证一个奇迹。
毕竟“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对吧！
国内一己之力改变地区的文人是存在的，可都是死后，如李白、周树人什么的。
活着的，暂时没有。
(本章完)
第379章 这是科幻？
第379章 这是科幻？
准备关掉这些新闻的简社长，突然瞧见一个不好的动态。
动态来自某个明星的大粉。
按照大数据推送，如果不是带了“顾陆”，简社长是不可能刷到的。
一心爱林废废：“我真的服了，就顾陆一个作家对吧！为什么天天买热搜刷屏？！作家就好好写作，别出来胡乱蹦跶了好不好。近两三个月，每个月都上一次热搜，配吗？”
林废废是平行世界的流量明星，本名林夏，因为喜欢说废话的人设，被粉丝叫做林废废。关于这信息，简社长是清楚的，因为魔都出版社也和很多流量明星合作过。真心的，学历也不怎么高的流量明星，推荐《百年孤独》《面纱》这类名著，总有种非常荒诞的感觉。反正简社长会感觉荒诞。
下面有不少科普的。只不过这位大粉并非不认识，和当初瞧见哔哩哔哩的零零后有本质的区别。
简社长猜想，可能是小顾的热度抢了流量明星的风头。
某个网友的回复杀死了比赛——
“你要问我顾陆配不配？那我就只能回答你：就业之神的含金量是明星能比的？毕业生和下岗员工的保底三件套：快递、外卖、跑滴滴。有两个行业被顾陆预测，甚至是发源。别觉得我是捧，我有图有真相。别说他每个月上一次热搜，天天挂热搜上也是合理的。不过顾陆大神能不能评价一下，被困在系统里的骑手们？”
有图有真相，是滴滴和美团外卖的负责人的采访“文艺作品对科技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2023》里的一键警报，对网约车的安全做出预警，所以也让我们特别注意。”“骑手、外卖商家、平台，我们只是提供一个购物平台，不可能博取最大利益。这方面小顾老师的作品预判错了。”
前者《中财经》的专访，后者是乌镇互联网产业大会的记者访问。
“也难怪写作能力这么强，对科技的思考，就超出大部分人。”简社长感慨，他从前对依赖创作这学术论调嗤之以鼻。因为不符合科学，也不符合逻辑。现在想想，他符合天才。
很好，回旋镖打脸上了。网友们意识到顾陆不光是对科技发展有所预言，还对危害提出了警告。网约车的安全问题和平台对商家、骑手的压榨。
彻底歪楼了，网友们开始艾特被回旋镖打中的负责人，后者完全没回应。
最后也不了了之，热度有限。真的是，该上热搜的，没热度。不该上的，一晃眼就顶上去了。
“邮件——咳咳。”简社长瞧见是顾陆新书的邮件，还好妻子已进入梦乡。
开篇是简介：
[错把地狱当乐园！
残虐是人类逃不了的天性。
欢迎来到千年后，美到有病的锁口丘——
“新的秩序，要经过无数鲜血浇灌之后才能诞生。”]
实体书一向是不看简介的，封面和腰封都能更激起读者的购买欲。不过出版行业从业人士的简社长还是对简介有一定的期待。
不过好奇怪的介绍。千年后……那应该是《太空漫游》一样对未来散发想象的作品。只是时间跨度没那么大。
说起来，又是锁口丘？简社长记得没错的话，这地方在小顾的作品里出现过好多次。
重钢家属楼，景点“八中楼”的所在地。简社长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实际读初中时，顾陆就住在四栋。也就是说，小顾是真会走近路在楼道里穿行去上学。
不想这些了，从简介里也看不出是什么内容，简社长静下心来开始看作品——
[有些深夜，在周围都安静下来之后，我会沉沉地坐在椅子里，阖上双眼去看。
浮现在眼前的，历来都是别无二致的光景，每一次都一样。
在佛堂的黑暗中熊熊燃烧于护摩坛上的火焰，伴着自地底……]
简社长微微叹气，嫌疑人x的献身中文稿子他是看了的。连续两个长篇的文笔都只能说中等，也不对通俗文学只要能表达剧情就行。目前顾陆的几部长篇之中，文笔最流畅的当属《福尔摩斯先生》。
他这样想着，可当简社长看完第一章，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我是“楚熏歌，出生于锁口丘六号神栖区”，女性视角讲述展开的作品。
开篇好像是某个旧制度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楚熏歌好像要将其记录下来，以防止未来再度发生同样的事。
让见多识广的简社长愣神的肯定不是女性视角什么的，作家为了叙事，用动物的视角也很正常。
真正原因是这开篇一点也不像科幻，甚至可以说，连软科幻都算不上。比如第一章中介绍楚熏歌的父亲是六号神栖区的号长，就某片区域的最高领导。
紧接着对区域进行了一个描写：六号神栖区由散布在大约一千平方公里地域内的七个乡构成。外界与神栖的分界是三葫标。考虑到千年之后的世界也许连三葫标都会不复存在，所以姑且在这里作个解释。三葫标又叫“柳枝绳”，三生万物三是泛指，柳枝编的藤上面悬着数不清的风铃和葫芦，它是阻止外界的邪恶事物侵入神栖区的牢固路障。孩子们被反复告诫绝不可跑到三葫标外面去。外界到处游荡着恶魔和妖怪，小孩子一个人出去的话，会遭遇可怕的东西。
这不就和神鬼精怪的传说有关了吗？况且无论是柳枝、葫芦、风铃在华夏都是驱邪的道具。
化鼠、猫妖、气球狗、恶鬼、业魔等等怪物，甚至文中还明确指出了化鼠确实存在，并且化鼠还听从于人类，会帮助人类进行土木修建。
在楚熏歌爸爸的口中，化鼠是卑鄙的，对有“咒力”的大人当做神灵，对没还没觉醒咒力的小孩是非常危险的。
实话实说，光是开篇，如果不是顾陆这名字，投稿给魔都出版社，甚至都有被拒稿的风险！
开篇给出的世界观太混乱了，甚至还分出笔墨描写了那个世界教科书中“恶鬼”和“业魔”的故事。
前者会跟着无意中走出三葫标的人返回乡中大开杀戒，后者会把生活在周围的生物全部腐化掉，和核弹差不多。
小顾到底想要写什么？！
简社长足足看了两遍，又找到了新的信息。首先是一千年以后的世界，似乎科技非常落后，连基础的电力供应都不能保证。
世界背景到底是怎么样的？如果真的是按照简介过去一千年，哪怕遭遇了毁灭世界的大战，科技也该重新发展起来了，简社长困惑。
“为什么区域会叫神栖区？栖息着什么神灵？”这是简社长发掘的另一个信息，他认为顾陆的作品不可能随便取一个名。
睡不好了，简社长彻底睡不着了。给小顾发去消息：“小顾，新作是奇幻带点灵异色彩？毕竟还有恶鬼和业魔的设定。”
今夜简社长失眠了，因为顾陆睡着了，来不及回复消息。
幸亏，第二天七点左右，顾陆的微信就回消息了。
[小顾：不，新作是科幻小说。并且比起《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更偏向于硬科幻。]
对方回复的文字，单独拆开，简社长全部都认识，可合并到一起，却又感觉不认识。
还偏向于硬科幻？简社长顶着黑眼圈的脸上，困惑更加重了，就跟困意更重差不多。
[简：今天不是愚人节吧？稿子这些没发错吧？
小顾：当然没发错了。另外在稿子这方面的事，简叔，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
得嘞！简社长从业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全摸不准一部作品。
什么是硬科幻小说？是以物化生、天文学、心理学、社会学等“硬科学”为基础的科幻作品。
那么什么是软科幻呢？可以直接理解为脑洞文，以一个科学脑洞为基准创作的作品。就好比《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就是以智商变聪明的实验脑洞为核心开始写的，也因为在医学和心理学方面存在错误，如小鹿太工具化，和普通的精神分裂和智力障碍区别很大。
“今天起来得这么早？”方阿姨起床弄早饭了，瞧见了坐在书房的丈夫。也习以为常，因为简社长在最忙碌的时间段，早上六点半左右爬起来在家里先开半小时临时的电话会议，然后再上班。
严格来说，顾陆认识的人之中，只有曾经的内卷达人小薛能够与之抗衡。
“哦对，看小……小张小王他们昨天审核的稿子有点问题，我早点起来看看。”简社长回答。
“今天我们吃燕麦粥和鸡蛋，”方阿姨说，“一定要把血给你降下来。”
语罢，方阿姨就走进厨房开始忙碌了。
简社长低头看着微信，很想询问这部作品到底是什么情况。即便是初稿，后面会修改，也难以理解。只是再问就不好了，所以想了很久，才发送一个消息：“很期待完整的作品。”
期待当然期待，如不是有顾陆二字，简社长都要认为这是失败的作品了。
顾陆也没开玩笑，如果说乔治奥威尔的《1984》，一半读者认为是硬科幻一半读者认为是软科幻。那么《美丽新世界》则是大多数人公认的硬科幻。像前面的解释，作品对社会学进行了深入的挖掘。《来自新世界》某种意义上就类似于《美丽新世界》，只不过设定更加的奇幻，也对社会学进行了深入挖掘。
“是很期待嘛？”顾陆笑了笑，他感觉到了简叔的言不由衷。因为他当初看第一遍，都没有啃下去！
(本章完)
第380章 阴风大盛
第380章 阴风大盛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法。
郭大法，什么都喜欢“大”，家长的名字真没取错。或许和体型有关。买衣服也会大一个号。穿的鞋子也喜欢大，至少要六七厘米的内增高。高和大也差不多。
“郭哥，你不是在蓉城掰头吗？怎么跑来进京城了？”顾陆问。而且来前也不说一声。
“蓉城——嘿，东郊记忆基本同意了我这边的要求，具体细节需要拉扯。不着急，只要赶在开学前就行。”郭大法说。
四川作为蓉城的省会城市，你应该知道这座城市的实力。当前学生们都快放暑假了。严格来说，是错过了这个暑假的一波红利。
“居然是基本同意？”顾陆诧异，“郭哥你的那些条件，我听着都想摆脑壳（嫌弃），东郊记忆居然真的答应了。”
摆脑壳有点接近方言，但郭大法联系上下文，也大致能明白。
“大顾老师，你以前的小说《冰菓》，最近改编的动漫非常火，”郭大法解释，“东郊记忆在打造二次元产业，所以同意了。唯一的要求是，西南地区除开雾都总店和蓉城店之外，不能再开设小王子周边店。”
全国二次元中心地肯定是魔都，毫无争议的。国内最大的漫展cp（comic up）都在魔都举办。如果不是2023年捅了大娄子，被魔都官方嫌弃，这才转到钱塘。可全国的二次元当下那么多，魔都吃完了肉，还有余下的汤喝，蓉城打的就是这主意。
东郊记忆是蓉城原红光电子管厂，后面转型成功，变成了音乐、美术、戏剧、摄影等多元文化园区。每个星期六，东郊记忆都有cos活动，瞧清楚，是每个。除此之外，劳动节、国庆等节假日更加热闹。综上所述，蓉城和东郊记忆对小王子周边店，那是势在必得。
“西南区？具体是包括什么地方？”顾陆问。
“云贵川渝藏，这五个省级单位。”郭大法回答。
哦，原来是这五个穷兄弟伙，那没事了，顾陆认为郭大法的做法没毛病。
雾都就别提了，因为是小王子的发源地，现实b375星球的所在地。抛除这因素，西南地区二次元和购买力，唯一能撑得起线下店的流水的，仅有蓉城。
“大顾老师，你为什么对线下店这么重视？”郭大法好奇地问。他在国内是周边店、卖影视版权、活动化三条腿向前走。可顾陆询问最多，操心最多的，还是体量较小的周边店。
体量确实小，即便单店规模估算千万级，可也只有两家店。顾陆光是《昨日公园》短篇集里售卖出的三个短篇版权，加起来都上千万了。
“你突然这样问，把我问愣了。”顾陆思考良久，确实如此，他回应，“可能我对互联网经济繁荣带着一点警惕。认为实体产业才是安身立命的关键。”
郭大法点头，表示理解，“能看出来，《流浪地球》里好几个科幻短篇都是对科技发展的警惕。”
他所说的该是《图案人》里的几个短篇。
前面介绍过，相比大刘的星际浪漫，布莱勃利对科技发展是持有谨慎态度的。霓虹出版的这个科幻短篇，分为上下两部，上部是大刘的，下篇是布莱勃利的。还被霓虹文学评论家称赞为“浪漫和谨慎并存的科幻作家”。
紧接着，郭大法说了另一件事。
顾陆听闻后回应，“当当网的首席劝读官？我们讲简单点，是不是就是代言人。弄得这么复杂。”
“就是的，不过现在互联网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概念。”郭大法说，“首席体验官、首席推荐官什么的。”
“你的看法是什么？”顾陆思考了利弊，暂时没准确的答案，进行询问。
“当当网是国内图书销售最大的渠道，其他的中图网、淘宝图书、亚马逊图书都比不上。渠道对我们来说是挺关键的，所以我们可以同意。”郭大法说，“但这次却是大顾老师的第一次代言，第一次总是要卖个好价格的。”
总感觉你在开车，但顾陆又没证据，“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当当网开出的价格不行？”
“代言费方面很有诚意，可其他条件谈不妥。”郭大法说出自己开的条件，他希望每年当当网都能举行顾陆专题作品推荐。
别小看推荐这些细节，都是合约谈判的关键。比如透露一点阅文合约的白金合约信息，普通作家只能上一次封推。但白金作家封推次数是能够在合约里拉扯的。当然，当前阅文引入了制度，白金作家没了这优势，但也体现在其他方面。
“劝读这个点，确实没问题。一块非常好的遮羞布，我还记得我初中第一次在全校面前演讲，就是劝读书主题。”顾陆说，他不会和渠道过不去。
《小王子》是畅销榜的老熟客了，当当网上童话类的销量，每年依旧是遥遥领先。可其他作品在当当网的销量就一般了，如果每年能有个专题推荐，顾陆其他书的销量还能更进一步。
顾陆和郭大法聊着商业方面的事，《南方都市报》有关顾陆的专访放出了。
就是为了宣传新作才进行的专访。
过程中对《小王子》的事进行了一点点评。顾陆对当年“全国优秀童话文学大奖”的获奖名单是有点小意见的。
主要《小王子》该获得个奖项啊！公正来说，和《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快乐王子》，小王子真心算是第一梯队。
只有提名，有点小怨言很正常。
讲道理，以顾陆当前的地位和声望，能说大实话。
“全国童话小说大奖”的主办方，作协一句话也没说，施展了官方单位的传统技能“装死”。
哪怕顾陆在作协只是普普通通的会员，雾都作协的主席团会员。真的地位很低……但别说作协了，文联的领导，都不敢反驳顾陆什么。
文联全称是：华夏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作协、音协、美协、电影协会等等，都是文联管理，说白了，是作协的领导单位（一般作协主席就是文联主席）。顾陆在没发布作品的那几年，作协文联不知道邀请了几次。只是碍于如果更进一步，那么约束性就太强了，规则是三次会议不到场就会被卸任。故此，顾陆拒绝了。
作协装死，可某些人不懂事啊——
就“第十届全国优秀童话小说大奖”长篇童话获奖作品《骆驼铃铛响》的作家严锋，跳出来。
［故事性和文学性，并不是相对的。有文艺性必定有故事，可有故事性却不一定有文艺价值。
顾陆为我们献上了很多精彩的故事，而优秀童话文学奖，对文学性要求更高。
针对于某些人的作品为什么获不了奖，进行回复。
获不了奖就是文学性不够，没有什么好争议的。］
没提及名字，但说的是谁就太明显了。
暗戳戳的，就是点《小王子》的文学性不足。
作协有三大奖项：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童话文学奖。鲁迅是两年一届，其余两个都是四年一届。
第十届有五部长篇童话文学获奖。对的，每一届都是四五部长篇获奖，所以小王子提名落选了，顾陆有点不服气。
严锋的话，有不少作家支持。
曾经说过，作家是个圈，顾陆刚被纳入北大文学圈？之所以打问号是，北大文学之前没这个整体概念。
严锋则是西北文学圈的，西北圈那是由来已久，有支持的言论太正常了。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平面国》《福尔摩斯先生》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但文学性——凡是有一定文学素养的人，都该知道，这几部作品的文学性有限。”
西北圈晨小龙这样说，名字肯定是笔名，不是真名。
“或许顾陆老师对全国优秀童话文学奖有误解，这并不是一个通俗作品的奖项。”
“全国优秀童话文学奖是国内最权威的童话小说奖，评委席都非常专业。一个作家未获奖，就对评委席产生质疑，这个行为是非常幼稚的。”
等等言论。
这件事倒没在互联网引起了什么反应——说句实在话，网络的性质“永远追求爆点，永远追求新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热搜。
可在线下的文学圈就好像影响很大，出版行业从业人士都在闲暇时讨论这件事。
旗帜鲜明的分成了两类，严锋类是“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其余一类是《小王子》没获奖确实有点毛病。
只不过后者一类，大多数都不会站出来发言。废话！站出来发言不就是在批评作协有毛病吗？作协不敢收拾顾陆，还收拾不了你？
故此，舆论胜利者都是严锋一类，七月份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束了。
八月。
若是灵异小说开篇，会称呼为四阴月。
当前的话，我们称呼为“壮月”，壮月来源也是“壮者大，八月阴大盛。”
从含义来看，确实如此，严锋为首的作家，真是阴风大盛！
(本章完)
第381章 不讲科学
第381章 不讲科学
“晨哥我敬你一杯，敢在所有人都不说话时，说出真相。”严锋举杯，“晨哥的作品，难怪会被夸奖为风骨如魏晋名士！”
翻译翻译，你站出来帮我说话，谢谢了。
旁边的作家也共同举杯，口中都是夸奖。别说作家圈子了，普通人喝醉酒了，也会你捧我，我捧你。
“顾陆在文学领域，只有《聊斋新义》。而这个系列也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晨小龙喝得到位了，因此说话口气就非常的大。
他继续说，“顾陆这个年轻人的作品，本身就没什么价值！”
“咳咳，就别这么说了，我们还是要给年轻人留一个面子。”严锋马上说。
他可不敢完全否定顾陆，少年中国说、外交四部曲，可都是受官方认可的。
即便严锋没怎么认真看过，但也能说两句——顾陆就是占了年龄的优势，就是运气好。其余真就一般。
“不过严老师，第十届有五部获奖作品……”酒席上有人提问。
言下之意是，五部作品别人都不跳出来，怎么就你出头了。
“《骆驼铃铛响》是当年最出名的童话作品。”晨小龙马上帮忙回应，“顾陆的目标肯定是这部作品。非常的明显。”
严锋虽没说话，但也赞同的点头。他也认为顾陆在说他不配。说《骆驼铃铛响》比不上《小王子》，对面都骑脸输出了，他肯定是要反驳的！
顾陆：？
“严肃文学还是有门槛的，顾陆还太年轻，跨不过这个门槛。”
“让他写写主题文章还行，其他的，别多想。”
“他吃了年龄太小的好处，被捧上了不应该到达的高度。”
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开始蛐蛐一个比他们小十几二十岁，算是他们晚辈的作家。有嫉妒的，有人云亦云跟风的，有所持长辈派头的。
有时还真应证了那句话——朋友不必有共同的喜好，只需要有共同的敌人就行。
啪啪——
二两玻璃杯和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口中共同的敌人比卤生和卤毛豆更下酒。
天气转凉，酒桌上的战斗力也变弱了，仅有两个飞天茅台空瓶子，严锋一群人比往日更早的结束。
“我就说晚上十一二点的月亮好看吧，一会是两个，一会是三个。”严锋抱着这样的想法睡过去。
翌日清晨，阴雨天。对心情好的人，雨水是让一切变得展现的毛刷。对心情抑郁者，雨水淅淅沥沥，好像是胶水，把树木、街道、记忆一切变得黏黏的。
雨还是那场雨，只是心境不同，意义就不同。
没太阳的照射，严锋等人身上的酒味好像散不了，一团一团仍旧包裹着宿醉者。起身活动，就有发酵的味道外溢。
《人民文学》8月新刊发布了。严锋等作家第一时间拿到了，因为他是按年订购。
城、收获、十月、人民文学的销量，一部分读者是来自作家。
你想想，全国作家数，即便不算网络作家，也有二三十万。所以即便实体大衰落的情况，人民文学的销量依旧每期三四十万，就是这么来的。
头天喝酒了，白天清醒，喉咙口干舌燥，倒了一杯隔夜茶，当前也管不了许多了。
严锋拿着三本文学杂志回屋，分别是人民文学、诗刊、收获。
前面人民文学宣传了，顾陆的回归短篇将在八月份刊登。大张旗鼓的，严锋就是看不惯。其他读者，包括他都没在这待遇。他本人无所谓，主要是写儿童文学，可其他作者内心能舒服吗？
没什么好大不了的，严锋想着，“又改写聊斋，或者是阅微草堂笔记？”
刊物的导读篇，推荐了本期连载的三部作品，其中三个作家都非常熟悉。
迟子建、池莉，不必多说。前者《额尔古纳河右岸》荣膺茅盾文学奖，后者更是短篇小说大家，作品很多改编成影视剧的。
最后一个是顾陆，和这两人放一起也是被抬咖了。严锋这样想。
《侏儒》在结构、故事的进程、语言的简练，这些渐渐被忽视的小说技术要素上，给我们来了一次教科书式的复刻。而在内容和价值层面，顾陆也有精心思考。作品在情节推进中积攒着势能，无论对边缘人物的世相，还是对社会真实的猜测，都进行了描述。显现了作者非同一般的平衡力——藏锋的分寸。立足于马戏团描整个社会，在这个短篇，以灵怪利落而不是玄虚的语风自然而然地讲故事，十分值得一看。
“教科书的复刻？”严锋嘴角泛起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紧接着他看向这个短篇。
一万来字，不多。哪怕是认真看，半小时也看完了。刚开始：就这？
看完：这？！
“好像真的有点东西，不过缺点也很多，写国外的故事没代入感，侏儒变帅之后所遇到的景象完全不符合现实的……”严锋只是一味从鸡蛋里挑骨头，总算是挑出来了不少骨头。
良久，这些骨头化作一句话，“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篇文章肯定是超常发挥。”
短篇是很考验一个作家功底的，作家厉不厉害，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举一个地球和平行世界都有的作家例子“shut up”，不谈论他人品道德如何。就他所写的《月光斩》《姑妈的弯刀》等带着奇幻色彩的短篇，前者还是第一届蒲松龄短篇小说奖的获奖作品，也是目前顾陆唯一获得的文学奖。
看完之后，你能明显感觉到和其他作家之间的差距，shut up领先很多。也会像余华一样感叹“妈的，怎么写得那么牛逼。”
同样的，短篇怪圣埃梅的短篇等级和shut up也差不多，就是明显的领先。
一个文章，当读者看完都能了解到差距时，那么内行人看完更能感受到。
严锋看《人民文学》的进度就留在了《侏儒》这一篇上。十几分钟之后，才翻到下一篇，然后他就明显能感受到，其余中短篇和侏儒之间隔着距离，包括其余导读的另外两部作品。
“迟子建老师和池莉老师，这次连载作品的水平稍微是差了点。所以……”严锋的情绪上是不喜欢顾陆的，但理智的文学素养告诉他。即便放在人民文学的连载历史中，《侏儒》也是上品。
唯一值得诟病的地方是少见的国外背景。严锋也瞬间能理解了，因为畸形秀是发源于美利坚而兴起在欧洲的展览。国内或许也有，但肯定不常见，更加没马戏团丑角这么普遍。故此，考虑到背景影响，侏儒就只能是国外背景。
晨小龙等西北圈的作家还是耿直，因为真是帮亲不帮理，直接冲。
哪怕《人民文学》连载的短篇是肉眼可见的好，依旧逮住过国外背景，以及马戏团太魔幻这两点进行攻击。
大概在下午时，严锋发表了点评：
“我们写小说，形成自身的风格，经过十数年或更久，每一次进步都是有迹可循的。残雪是对卡夫卡的模仿，阎连科是对dh劳伦斯的模仿等等都是肉眼能看出的，那么顾陆是模仿的谁呢？不清楚。顾陆的创作脉络模糊，甚至根本无法追踪。看完《侏儒》，我唯一的感想是，为什么短短四五年时间就能有这种进步？不单单是写作脉络了，从物种进化都不科学！”
作家模仿也不一定全是成功，比方说我告诉你，郭小四模仿的曹雪芹红楼梦，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言归正传，严锋的这个言论。
晨小龙和一众前面支持他的作家，全部感觉天塌了……
“你看看，我就说了。文艺的圈子文化是非常浓重，但归根结底，文好可破。”人民文学副主编刘勇听别人讲着西北圈的趣事，不由评价了一句。
“短篇文学方面的进步确实太大了——我举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从通俗小说水平上升到了快进教科书的水平。四五年时间虽然长，但对这提升感觉是太短了。”作协秘书长说，“刘主编，小顾老师还投了其他的类似的短篇作品吗？”
作协秘书长田孟戈，依旧是几年前在会议上宣布小王子在霓虹取得各种成就的那位，精通六门语言。今年四十二。个人能力田秘书是挺强的，但不等于就能往上走。
“肯定有的，”刘勇说，“小顾老师过几天就能发给我。”
“有就好，因为我感觉严锋突然改变画风，就是想搞捧杀那一堆腌臜事。”田孟戈说，“当前很多人都关注小顾老师的第二个短篇作品。刘主编一定要把好关，宁愿没有，尽量不要低于《侏儒》。”
田秘书对勾心斗角的事，完全是门清。所以一开口就找准了命脉。
闻言，内心沉稳的刘勇也有点紧张了，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自古文人相轻，他对这些事情也了解，可不能耽误了小顾老师的复出。
“其实吧，小顾老师对对这些事，根本就不在意。我早上才和小顾老师通电话了，压根就没关注。”刘勇先说，再回答，“小顾老师复出的第二个短篇，我一定会好好关注的！”
那就好，田孟戈点头。
确实也没关注，顾陆当前可开心了。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
《嫌疑人x的献身》霓虹的影视版权卖出去了，富士电视台出价100万美金。霓虹动画和日剧重要程度都在电影之上，所以价格非常不错了。松竹株式会社给《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版权购买价就只有1.3亿日币。
再说个地球上详实的消息，17年云莱坞的东野圭吾专场，版权就一百到两百万。
没办法，畅销君太勤勉了，每年两三部不动摇，顾陆穿越时已有八九十部作品。哪怕后期也写出《祈念守护人》这类还不错的作品，但畅销君写太多了，又没能再重现四大名作（恶意、白夜行、嫌疑人、解忧杂货铺）的水平。导致很多路人已不想看了。
“嗯？怎么这么快就催第二篇稿子了。”
(本章完)
第382章 带来的自豪
第382章 带来的自豪
“快了快了，已经在写了。”顾陆对这句话基本形成了肌肉记忆，无论是入眼还是入耳，都这样回应。
不过真是文件都没新建。
主要是埃梅精选集里的短篇作品长度是一万多字，以顾陆的手速，半日能搞定。该说不说，他是有些佩服前世的网文大佬血红等人的。
文抄不用想剧情，顾陆能保证时速三四千，可血红能时速五六千。
曾经有位兼职写作主职知乎的人说得好，“以前作家都是随机更新，但就是血红和三少，这两人把环境搞坏了。”
没多久，就收到对方的再度回复。
［人编刘勇：不急！回归的第一篇《侏儒》开了个非常好的头，你知道吗？余心姚老师是好一顿夸奖。第二篇我们再接再厉。］
瞧着副主编刘勇的回复，顾陆意识到，应该文学圈又有什么关于他的攻击了。
很正常，顾陆大致能想到。像类似歌曲的歌曲唱的“我总是树大招风，树大招风……”
“先把标题写下来吧。”顾陆选出了下次投稿的作品：《生存卡》和《大盗悔改记》。
两篇小说的脑洞依旧非常的强横。
前者讲述在未来，因为资源有限，所以按照每个人的贡献和重要性决定每个公民每个月活着的时间（发放生存卡）。比如你的生存卡是五天，那么这一个月你只有五天清醒，其余时间将坠入虚无空间。
有钱的人可以购买穷人的生存卡，比如大富豪从六月三十日到七月一日，度过了一千九百零六十七天。这个故事里最有趣的设定就在于此，你购买的时间并非向后叠加，而是重置在这一个月内，甚至你的七月一号可以永远不到……
看得时候起鸡皮疙瘩，故事里的穷人为了吃饭只能售卖自己的生存卡，和现实社会中为了活着一刻不停的工作，是不是有点相似？埃梅被誉为法兰西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真心是有道理的。
至于第二个故事，脑洞也不小，等投稿时再说吧，顾陆把标题发在微信的“文件传输助手”里。就忙活起其他事了。
还记得他是大外交国际智库的智库专家吗？
好歹也是个编制，还是要去参观一下。
智库专家研究院地图上是搜索不到的，如果不是赵主任告知，真要费一番功夫。
“工作卡，也没给我啊？”顾陆被门卫拦住，迷糊了数秒。没有为难门卫，主要安保人员好像是兵哥哥，荷枪实弹的。
响了两声之后，赵主任接通电话，尔后，顾陆简短快地把事说清楚。
“抱歉抱歉，顾陆老师，这是我的工作失误。”赵主任在电话里声音突然升高，好像是被人踩到脚那样。
赵主任解释了，智库专家是要举行一个正式的入职欢迎会。到时候证件和一些福利待遇，都会说清楚。
确确实实是失误，赵主任道，“非常抱歉，顾陆老师，是我没有说清楚。”
好吧，也能理解。毕竟六大国家核心智库，有点正规的仪式实属正常。对职称评级、出国便利、以及国外求助大使馆的一些权利，都需要细细说来。
其他什么都不谈，就来个直接的。成为智库专家，能直接评高级职称，若你要在魔都、四九城等地方长期发展，还挺有用。
就像魔都非常先锋的开放了网文小说的职称评级，四级到一级，分别对应初级、中级、副高级和正高级职称。
“主要也是我太着急了，具体入职欢迎会是什么时候？”顾陆问，“场面尽量弄小点，没必要太耽搁教授们的工作。”
“因为要邀请部分的智库专家来现场，所以具体时间还在协商。”赵主任说，“顾陆老师要进去参观？我这边马上协商。”
“不用不用，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顾陆说。
电话那头的赵主任还在道歉，还是顾陆说了几遍没关系，对方才袒露原因，实在太忙碌了。本来是想回去之后就把一些注意事项的表格发来，可太忙就忘记了。
道歉的态度很好，没有第一时间找理由推卸责任。而是先承认错误，随后再说原因。
把好奇心按在心底，顾陆离开，不纠结了。亏得顾陆长相也是比较正派的，也没太多过激的举动，否则安保人员肯定要检查一番。
顾陆先回家，“今天周五，下午两点应该有更新吧。”
打网约车，是新的一周，《冰菓》又更新了一集“独具历史的刊物社之真相”。动漫改编的首个大剧情演完了。不少网友看完直呼这才叫青春，哥布林从巢穴里出来，骷髅架子从墓地爬出，身上暖暖的。
“如果动漫不是告诉我，这是改编自顾陆的半自传，我真难以相信，我们国内高中有这么多社团？慕了。”
“最后校园庆成功举行了，可惜被推出来的英雄，后果很惨，退学了。”
“现实中的解决要好太多，校园庆革m胜利了，好像领头人是周玲？我弟弟的女朋友是八中学生，他告诉我，现在八中依旧保持学生庆和校庆交替举行的模式。学生庆比霓虹的校园祭更彻底，全部都由学生自己做主。甚至如果想，你可以不邀请老师和家长来。”
“啊啊啊啊，八中真心是我梦中情校！”
等等哔哩哔哩动漫下面的留言区，还有苦命人特别的说明，八中有好几个校区，报名时一定要注意，要去的是本部校区。
说真的，不少雾都八中毕业的学生，从未感觉自己如此自豪过。就好比某个id为“狗怎么叫？在吗？”在留言区打字，凡尔赛一句：“我就是雾八中本部毕业的，只能说感觉还好。学生庆这能把人累死……”
就能收获好多留言。有羡慕的，有询问八卦的，有咨询八中的校园氛围是否真的这么好的。
说句更直白的，“狗怎么叫？在吗？”id里面有两个问号的双问哥，从八中考上的985。实话实说哔哩哔哩学生多，别说清华北大了，就读于国外名校的学生也有，因此985真心是找不到什么优越感。
可双问哥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读的高中，能在b站带来这么大的成就感，简直有点倒反天罡！
“你们打听八卦，能不能靠谱点！”周琳刷着评论，确确实实，如果当时不是顾陆出手，她就会跟动漫里的角色命运差不多。
倒不是学校开除，而是获不了奖。当时她还非常希望以好成绩得到周父关注的。真的可能会崩溃的。
看着评论的八卦，一开始嘴角含笑，后面瞧见别人打错名字就不能忍了。
能睡觉也太美好了：[听我在八中读过的朋友说，是叫周琳。周琳还和顾陆是初中同学！]
想了想，周琳把后面半句话删掉，然后发出去。
“顾陆还是高中生，但面临大事时，比大人还要有用。”周琳记得挺清楚的，“赵娟被碰瓷，面临舆论和赔偿的双重压力。顾陆会想办法解决的。采薇的话——如果我知道的消息没错，是让她重新爱上舞蹈。”
再加上她，要被处分时，力挽狂澜。“在罩罩和采薇心中，应该是十分难忘的学生时代白月光吧。”周琳想到这里，突然就很开心的笑了。
前面有b友打错名字的小郁闷一扫而过，周琳继续看评论。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手机响起，来电人：周旭
毕竟在宿舍不能吵到其他人，周琳把平板的耳机，扯下来插在手机上，接通了，开口，随意地问，“喂？老爸，在毛里求斯过得怎么样？”
“暑假来路易港玩，不用了，一家人的电影，没有我的戏份。”
“哈哈开玩笑的，我暑假有安排。我的机会不多了，暑假我可能要去纽约参加全国模联比赛。”
“下次一定。”
闲聊一会挂断电话，周琳嘟囔着小声念叨什么。没接电话前，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周琳并不喜欢这种的，“责任”一般的邀请口吻，特别是她拒绝之后，轻松的语气大过失望，更让她非常不舒服。
几年来，她去过路易港两次，第一次是在书房睡的。第二次是隔半年后，依旧是书房。周琳于是知道自己始终是客人，就再也不去了。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慢。如果不作调整，可能今下午包括今晚都会不开心。所以周琳会做一些事，吃甜食……好的，已经有点胖了，不能再吃。实际上怪力少女168、105，和胖绝对不沾边。
“我有一个点子，我们要不要去夜跑。”周琳对舍友说。
“夜跑？你是指跑到一半就去撸串吗？”
“别别别，上个月和你夜跑我胖了八斤。你是瘦了，但我可不行。”
“大圣收了神通吧，你要是想撸串了，直接点外卖。然后跑去外卖箱那边，再跑回来好不好哦啊？”
怪力少女这是在宿舍里惹众怒了。
“你诬蔑！别瞎说，我没有。”周琳熟练的进行否认三连。
后面哪怕她口才非常的好，也没能说动宿舍的几个小姐妹。
今晚的夜跑，就只有她一人了。换上运动服，周琳出门。她决定的事，哪怕是临时起意，哪怕没有旁人配合，也会执行。
怪力少女的执行力甩了咕噜大王几条街。因为后者好几次说，要捡起夜跑，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中断了。毕竟自己找的借口总是完美的。
目前顾陆唯一锻炼身体的方式是围着北大校园散步。
夜晚更深了，夜照进了房间中。不少人还要进行一番抵挡，开着灯。
灯光下有人伏案看书。
真不喜欢看名著啊，顾陆强迫自己啃着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为明年给毛熊国写庆祝文做准备。
“《克莱采奏鸣曲》等等，好像是……”顾陆开始在房间中翻箱倒柜，半个多小时过去，没找到想找的东西。
那可能放在雾都紫荆园了。
顾陆突如其来的动作，是因为看到一半，感觉剧情似乎听什么人说过。
这部作品，在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序列中算是不出名。但克莱采奏鸣曲绝对是托翁最奇特的作品，俄国提出要求要出版的话，必须卖非常昂贵的价格，让普通人买不起那种。连一向开放自由的美利坚，都不允许邮寄连载这部作品的报纸。当时美利坚的皇帝是美世祖，他看完都表示，作者是个性变态。
可想而知。
啃书费更多的时间，码字的时间就变少了。
看书是一种享受，顾陆赞同，但前提是看自己有兴趣的。
睡前刷会手机，顾陆瞧见了简叔的朋友圈。简社长算是在朋友圈直播，整顿魔都出版社的展览馆了……
一夜无梦。
清晨，叫醒顾陆的是生物钟。
今日非常不同。不是霓虹《嫌疑人x的献身》销量突破230万册，也不是大嘤在凯恩的召集之下，举办第一届克苏鲁之夜。更不是某知名导演在微博上宣布即将翻拍《铁柱》。
而是顾佳渝身体好转，已能在外面逛逛的日子。
虽然康复治疗还有一个月，但根据主治医生的判断，已能去大街上走走了。
女侠好像是在家里憋了好几天的二哈，一蹦一跳。她给今天出来要做的事列一个单子。
[1、骑共享单车借共享充电宝，加入共享经济
2、去小王子在四九城的旗舰店
3、去长城
4、逛商场
5、喝雪王
……]
“小心点，别撞到人了。”顾陆不停在后面提醒。而李古圆没说话，时刻准备搀扶。
没错，汤圆也在，不过并非顾陆叫上的。女侠前几天拜托的，顾陆是想到了，好像是妹妹要开导汤圆。
一个白天，肯定难以完成，女侠单子上的所有事情。三十多个呢。
但可以尽力的去做。
吃东西方面是很好满足的，顾陆和李古圆分头行动。雪王这些是女侠这些天等刷到短视频瞧见的。在医院饮食方面都是有限制的，好不容易“自由”了，那肯定要使劲儿撒欢。
说是要开导，可一天下来，女侠也没怎么和李古圆说几句话。
顾陆还奇怪呢，女侠的性格是那种再难也会试一试的人，应该不会“知难而退”。
(本章完)
第383章 神秘的微笑
第383章 神秘的微笑
夜幕降临，霓虹灯和光污染也降临。
疑惑并未持续多久，直到晚上七点多，顾陆和李古圆又把女侠送回医院。后者突然提出，找个大排档吃点。
吃点就吃点……身为雾都人的顾陆，真心觉得四九城夜宵没什么好吃的。除了撸串就是撸串。
但雾都不一样，你半夜一两点出门，依旧能吃到火锅、烤鱼、老鸭汤、海鲜、羊肉串、江湖菜等等。真心的，抚慰你肠胃。
多说一句暴论，有这种条件，在雾都减不了肥，那不是很正常吗？！
吃了大致有四十多分钟，李古圆终于开口，“对了，有件事想问问。”
很好，这种语气，顾陆知道，这代表前面四十分钟所聊的东西都没对。
他问：“轱辘，现在写作行业怎么样了？”
“杂志行业比较萎靡，不过剩下的，都有比较稳定的销量。”顾陆吃着玉米粒，一粒一粒的，说得也比较细，“总的来说，前景还行，而且现在互联网投稿渠道也变多了。”
吃了一串猪心，好像增加的决心，李古圆说，“我如果现在捡起写小说，还能跟得走吗？”
嗯？好的。顾陆更在意另一件事了，“你这几年还在坚持阅读，虽然不怎么写作了，但恢复恢复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我更好奇另一件事，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记得我前面劝了你很久吧。”
难不成女侠三言两语就完成了？
这里面有事情！顾陆上下打量李古圆。
或许是察觉到好友审视的眼神，李古圆说出了原因，“有两个原因。”
“这两个原因，也没谁更重要，谁次要，应该是相同等级的。第一个是，我发现人就很奇怪，熟悉的人，无论怎么劝，好像都没有用。可陌生人，或没那么熟悉的人，他们的规劝非常有用。”
“我就是，今天二妹问我，‘汤圆哥你以前写小说写得挺好，为什么突然没写了’。”李古圆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点了点头，顾陆了解这种感受，或许有着“亲近的人，比如说父母、好兄弟，反正也知道我是什么吊样了”的心思。勉励一点作用也没，却会想在没那么熟悉的人面前，争一口气。
“就二妹告诉我，她心目中，我写作很厉害，我总结方法和技巧很厉害。我也算是二妹的半个哥哥。”李古圆咬着牛肉，声音也比较重，吃牛肉长肌肉，他突然站起身，“我也挺想保持在妹妹面前很厉害这形象的。”
顾佳渝在顾家排行老二，所以被叫做二妹。
“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顾陆问，“你坐下，突然站起来，显得你高吗？”
毫无疑问，以前八中的f4小组曾杰、吕平、马宣佑、李古圆，汤圆是长得最高的。这样说吧，即便放到北方也是高个子。
“咳咳，我也是感觉站起来更加郑重一点。”李古圆干咳两声，他坐下。不过气氛断了，李古圆低头啃了两口淀粉肠，重新酝酿气氛。
“二妹真的挺厉害的，我之前刷到过视频。不少病人清醒之后，需要很多时间来接受现实。”李古圆说，“我没办法将心比心，但放我身上，我肯定没办法这么快接受。”
女侠心理承受能力确实非常强大，这和小时家庭遭遇变故，还有后续的一系列经历有关。
“当妹妹的都这么厉害，我就感觉我实在是太废材了。”李古圆说，“基于这两个原因，我想重新捡起写作。”
“好的，我预祝你成功！”
嘭！酒杯与酒杯碰撞的声音。
华夏这边是两个扎杯，而英国那边就是高脚杯。
“凯恩先生，你才是最懂克苏鲁的人。您振臂一呼，我们就拥护你为新的克苏鲁之王。”科尔宾狂热地说。
俱乐部中共有七八名写克苏鲁题材的作家，虽然多数并不是专门写这一个题材的（多数还是写悬疑恐怖题材）。但至少是在报刊上连载过三四篇克苏鲁短篇，因此门槛还挺高的。
有出头鸟，其余作家也赶紧加入，你拿黄袍，我拿皇冠，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可惜，拍马屁拍到了狗腿哦不马腿上。
“闭嘴！”凯恩拍案而起，目光好像夜晚的猫头鹰，直勾勾的盯着人，让人非常不舒服。
俱乐部的主要费用是凯恩付的，也是在座中最出名的，声望肯定是杠杠的，现场的人都安静了。
“你们看过顾陆先生的作品吗？”凯恩先是询问。
“当然”“开启克苏鲁的几部启蒙作品肯定是看过的”“气氛烘托方面非常的精彩”“深潜者、大衮、古老者还有旧日支配者，这些设定都来源于它们，没看过根本写不来。”“肯定的，凯恩先生框好的克苏鲁神话体系也非常重要。”等等回应。“那肯定没看懂。”凯恩目光中闪烁着失望，“克苏鲁之王只有一个，那必定是顾陆先生。他的作品细看之下，仿佛能够召唤古神。”
没错的，凯恩在几年前，甚至是和顾学陈教授差不多同时起步，对顾陆的所有作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英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陆，正是因为知道得多，他才丝毫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克苏鲁之王。眼前这些愚蠢的作家们，简直就像克苏鲁故事中，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农夫。根本不知道顾陆是有多天才。
突然间，凯恩和克苏鲁作品中的一系列主角，好像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呼应。
紧接着凯恩开始念着短篇里，召唤克苏鲁的咒语“ia! ia! cthulhu fhtagn!（咿呀!咿呀!克苏鲁，发）”
因为声音非常低沉，听上去像是好像声音是从喉结中发出来的。除此之外，凯恩一脸面无表情，本来俱乐部是灯火通明的，此刻聚会的作家们也有点内心发怵。
灯光的照射下，更能够看清楚，凯恩目光中的疯狂。
不是哥们，你玩真的？
我们只是写小说，不是搞xie教。
沉默是金，沉默是吞金般让人难受的压抑。
科尔宾第一个出言打破沉默。“凯恩先生对死灵之书、疯狂的山脉、印斯茅斯疯人院这些作品，非常喜爱啊。”
“是非常喜爱。”凯恩开口，恢复了正常，“我们继续讨论今天的主题吧。”
见状，众人松了一口气。今夜的主题“让克苏鲁更加伟大”。更直白的说，凯恩想将克苏鲁的影响力推广到美利坚去。
“各位先生，说出你们的想法。互联网上美利坚的观众，对克苏鲁题材也很感兴趣。”凯恩说。
没人说话。因为美利坚可能有读者，但想在美利坚出书很难，目前也只有凯恩有名气能够在美利坚出版一本书。
“我有一个比较毒的计策，不知道凯恩先生想不想听一听。”科尔宾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涌上心头。
“你这坏水对顾陆先生有伤害吗？”凯恩第一时间问。他这也是关心对方。他太知道如果攻击顾陆，会带来什么结果了。
“不不不，肯定没有伤害。”科尔宾马上说。先生，我智商非常正常。他默默想。
印斯茅斯脸这词组，甚至都进入了牛津英文辞典。
既然这样，凯恩露出洗耳恭听的神态……
科尔宾说着自己的计划，当众人听完，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另一边的华夏，也有人露出了相似的微笑。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讲武德了？”阮副校长说是这样说，但脸上的笑容比谁都灿烂。
“老阮，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只是合理利用规则。”龚校长与阮对视，两人的笑容逐渐变成了老六的笑容，这就是神秘的微笑。
“也是，我想想，咕噜同学明年七月初大学毕业，然后今年参加一届，明年再参加一届。”阮副校长说，“很合理吧？”
嘶——有点狠毒啊，龚校长只想着连庄一届，你直接想着连庄。是不是对其他学校不太公平……干得漂亮！
“还是要看顾陆同学自己的安排，跟着陆教授，还要创作，也挺忙碌的。”龚校长说。
“是没错，不过因材施教才能更好的开发出学生的才华。”阮副校长说。
实际来说，除开来学校和陆教授研究，其余课程，顾陆都是想去就想去，方便之门开得已经够大了。
校领导们讨论的是浙大外语学院举办的“国际文化节之国际风情文化展”。从一七年开始举办，今年是第三届。
本届邀请十八个国家（法意土葡日等），三十多所学校的文化交流。
文化展上，各国各校学子八仙过海，歌曲、舞蹈、戏剧、文学作品创作，五彩缤纷！比方说上一届毛熊国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舞蹈《贝加尔湖畔的卡林卡》、法兰西索邦大学歌曲《je ne veux rien que toi》、巴西坎皮纳斯大学歌舞《热情巴西》、华夏浙大书法舞，都赢得了满堂彩。
都知道，这类文化展不会有准确的排名。本身是为了打造国际文化教育交流平台，自由展现文化的多样性，有排名就不符合主旨。
可软排名是有的，好比两国文化交流时领队私人赠礼就是好。而浙外的文化展，好不好看，从表演后多少学校爆发出海豚般的掌声中就可见一二。
龚校长和阮副校长两人说做就做，给顾陆说这件事。
华夏学生力压十八国，那肯定是好的！
(本章完)
第384章 步行九英里
第384章 步行九英里
顾陆手里面有两叠a4纸，一份是稿子，另一份也是稿子。
不同的地方在于，前者是2018年国际文化节，里斯本大学学生若阿金（joaquim）的作品。
后者是李古圆这两天才捣鼓出来的稿件，一个中篇小说《杂货铺》。四五万字的长度，肯定不是一两天的成果，估摸着是汤圆颓废的那几年里陆陆续续写的。整理了发过来。
“曾经我也有一本杂货铺可以抄，可惜差一点才合成。”顾陆这几年来还遭遇过一次。
【超越《盗梦空间》二十年的作品】【霓虹vr开山之作】【作家是两人组合】三个标签，顾陆猜测作品该是《克莱因壶》。为什么呢？因为有关霓虹vr的作品他只知道这一部，甚至他不清楚作者是不是两人组。
顾陆安慰自己，也没关系，已经霓虹通俗小说领域的天板了。
“最近几个月都没触发合成序列了，还是要多做以前没做过的事，多和外人交流啊。”顾陆这样想着，谁会嫌自己拥有的底牌多呢？
好吧，走神了，当前要看稿子。顾陆心里稍微有些奇怪，阮校长把这东西给他干甚？神神秘秘，也不说个明白。
谜语人真该死。
葡萄牙学生若阿金的作品，是一部还不错的推理作品。推理水平比福尔摩斯先生要强一点，但有限。
就欧美实体书市场，了解的应该清楚，销量最好的依旧是生存题材和悬疑。这一点地球和平行世界莫衷一是，好似《龙纹身的女孩》《饥饿游戏》等。
“里斯本大学，然后文章里有华夏元素、法国元素，还翻译成了中文，好熟悉的感觉……这玩应不会是国际学生的文化交流吧。”顾陆心里想着。
葡国学生若阿金的主角是一个喜欢道教文化，在法兰西留学的葡国人。破获了一场由美利坚人黑人筹划的犯罪。
哦，还有美利坚元素。
实际来说，完全不如《人类群星闪耀时》，元素也是生拉硬拽。
顾陆低头用手机，搜索了片刻，找到了浙外举办的国际文化节，十八个国家大学共同举行的大型活动。他特别看了新闻报道，十八个国家里没美利坚，难怪了。
翻墙去国外的网站，能看到相应的报道。
用谷歌在线翻译看的，他英文虽然不错，但不会葡语。
［里斯本大学学生若阿金·奥伦，一部《巴黎旧事杀人案》，剧情精彩，包含了法国和华夏元素，在华夏国际学生交流会上，获得多国学生欢迎。
我们葡萄牙在世界文化交流……］——里斯本日报
［《巴黎旧事杀人事件》成为华夏国际学生文化交流会绝对热点……］——晨邮报
新闻很长，自己国家的人取得了成就，就大肆吹捧。特别后一个，充分报道了华夏的喜爱。里面说了浙外院长和当地的文化部官员，专门找若阿金进行合影。
晨邮报还放上去了大大的合影图。
顾陆看着，还有法兰西、意呆利等国对自己国家的学生进行的吹捧。不过有一点是真实的，若阿金的这篇文，确实不错。也被其他国家提及。
说句题外话，谷歌果然不靠谱，葡语historia antiga翻译为旧事，按照剧情来说“古史”更恰当一点。巴黎之所以会发生这个杀人案，原因是美利坚黑人，要捏造历史，被教授义正言辞拒绝，随机杀人——看吧，就说有美利坚元素吧。
关掉网页，大致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顾陆明白了。
他马上给阮副校长打去电话。普通学生肯定没有校领导联系方式，但他是肯定有的。
大概响了两三声，那边就接通电话了。
“阮副校长——我前面看新闻，浙外好像每年都会举行国际学生交流会。”顾陆问，“我们学校有参加吗？”
华夏作为东道主，虽说是浙外主办，但一般是有三所华夏大学的。
“是吗？好像有这个事，这方面具体的事是老柯在管，我马上问问。”只听到电话那头的阮副校长这样说。
老柯是副校长之一的柯明。半分钟之后，阮副校长说，“噢噢噢，是有这么个事，今年是浙外、北大和东南大学。我们北大也要参加。”
“那我能不能参加？”顾陆说，“我也想为国家争光！”
懂事，又天才又懂事！阮副校长心中一喜，他就是想等来这个电话的，现在是瞌睡送枕头啊。
“顾陆同学你已经是知名作家了，所以本来这种普通的学生交流，我们学校没想打扰你，但如果顾陆同学你实在要求的话，我这边帮你报名。”阮杜校长说。
“那麻烦阮校长了，我这边刚好有一个文章灵感。”顾陆说。
“没问题，只是你这样，有点欺负同学们啊。”阮副校长说。
顾陆是该配合演出的，就配合，“有什么欺负的，没什么关系，我也是学生。”
“对对，顾陆同学也是大三学生，没问题。”阮副校长说，“那你毫无疑问可以作为这一届国际文化节的领队。”
“领队，可以当领队吗？这活动不是浙外组织的吗？”顾陆问。
“具体情况，按照具体来理解。”阮副校长说，“今年九月份，肯定有不错的风采。”
九月份，也就是下个月。
“如果可以，那我责无旁贷。”顾陆回应。
紧接着言论了一些，往届浙大举办活动的高光时刻，
谈好之后，顾陆这边挂断电话。
没错的，之所以阮副校长要当谜语人，就是想让顾陆自己报名，以显示自己没有欺负人……
华夏礼仪建邦，对这方面是比较看重的，所以才有这么一个繁琐的过程。顾陆也是很好的领悟到位。
于是乎有了这么一段对话。
而顾陆突然想到了前世的一部推理神作——《步行九英里》。
“步行九英里，可不是开玩笑，尤其是在下雨的时候。”就这样一句话，展开极限推理，并且破解了一场凶杀案。
就这么一个短篇，赢得了爱伦坡奖，可以说是“一句话推理”的天板。
顾陆记得七七八八，只需要将美国的地名改为其他国家，就可以了。
毕竟外国元素，太好解决了。
顾陆当天开始准备。
……
“抱歉，实在赶不回来，真的实习在外地！”靳西楠在电话里这样说。
她是我们文学社的“跃动青春”一等奖文章《眺望》的学生。
身为大四的她很忙碌，也早就开始实习了。参加这比赛单纯是冲着奖金去的……
“那行吧，你让个人代替领奖，颁奖嘉宾是顾陆来着，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电话那头说。
(本章完)
第385章 好耀眼，谁在装逼？
第385章 好耀眼，谁在装逼？
“等等，你是说……颁奖嘉宾是顾陆？”靳西楠连忙问。
“也不算是颁奖嘉宾吧，因为顾陆本来就是活动的评审。”我们文学社的社员解释，“一等奖肯定要最出名的评委颁，自然是顾陆。”
领奖她真没兴趣，只要奖金到位就行，毕竟一个学校文学社的奖项，都写不进简历里。
可若颁奖嘉宾是顾陆，那就不同了，尽管还是写不进简历，但是能让她心情愉悦啊。
“其实我的实习工作也不是那么忙，”靳西楠马上说，“既然社团如此正规，如果本人不到场，好像就是不给面子！这个面子我一定要给！”
我们文学社社员也不傻，明显知道是听到顾陆的名字后才改变主意，心中感叹，顾陆在九零后中间的影响力还真大。
“那太好了，我挂断电话后就把整体流程用微信发给你。具体获奖感言，还有北大新闻社的采访，都需要沟通。你的手机号就是微信号吧？”社员没戳穿，顺着往下说。
还要采访？获奖感言？靳西楠可是国际级的退堂鼓表演艺术家，此刻她又想表演了。
“咳，好的。我等着通过好友。”靳西楠说。
两人也没闲聊，本来此前也不熟悉。社员在挂断电话之后，就发了文档过去。
确实整得正规，还有李亮平老师代表学校进行讲话，社长夏骁讲话，还有获奖者发言稿的“建议”。
要感谢我们文学社的活动，夸奖两句。靳西楠知道这是应该的，毕竟拿了奖金捧两句也是人情世故。
只是……真的好麻烦！
“顾陆大神啊顾陆大神，我为了从你手上领奖奖状，可是遭老罪了！”靳西楠这样想着。
她今日下班回到家里（四九城地道人），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三个版本的小王子。是拿典藏版去要签名，还是精装版呢？
典藏版的塑封都没撕开，签名肯定要撕开，毕竟签塑封上就太神金了。可靳西楠又有点舍不得，精装版和普通版，都有点年头了。
好像最近发行了五周年纪念款……靳西楠赶紧去买本新书。
要说一点的是，今日浙外的富院长也购买了一本五周年纪念版的《小王子》。
相比之前的版本，内容上肯定没区别，但纸张更好了。当前都是这样，纸张和印刷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贵。好比富院长手里的这本，86元一本。
富院长在浙外学生之间，被取的外号叫“富大款”，倒不是穿金戴银，主要是他走路带风，再加上发型，就很像暴发户。
但他是大运河等城市、乡村旅游方面的专家，还兼任华夏拉丁美洲学会副会长，绝对是学术性人才。
走路生风，很快，他回到车厢里，打开了5周年纪念版《小王子》。
“也有新东西，居然要来了插图的草稿。”富院长随意翻了几页，发现了末尾有很多草稿。
“顾陆非常明显的不会作画，但同时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一点点把插画画成了现在的样子。”富院长感慨，“当时动手晚了。”
几年前，有过提议要特招顾陆，不过后来提议没通过，就不了了之。
说说为什么富院长会突然跑来买书，也是昨天收到了北大发来的学生交流团名单，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陆！
浙外组建如此一個大型活动，肯定也是要扩大学校影响力，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
顾陆参加，对其他学生不是降维打击吗？可富院长也没法拒绝。
“太不讲道理，一点也不给外国学生们留活路。”富院长同意之余，也提出要求，华夏学生领队还是按原计划来。
原计划是浙外的大四学生费海。
费海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同学，还没毕业就跟着教授参与了“英国短篇翻译计划”，翻译一些英国出彩的短篇。因为不比得爱伦坡这类名气很盛的作家，大部分的英国作家作品都是没翻译的。
对于富院长的要求，北大非常顺畅地同意了。
毕竟按照龚校长和阮副校长的说辞，本来不想动用顾陆的，但顶不住后者自己想参加。
“主动”参加国际学生文化节的顾陆，写作也非常顺利。
下午要去陆教授那边，就上午刷刷码字。
共有五六千字的短篇。
是的，《步行九英里》是真正意义上的短篇。
“还原得差不多了，还好看过，非常多变，印象很深刻。”顾陆双手离开键盘，松一口气，真的太累了。
再次瞧着《步行九英里》，无论看几遍，这故事都非常好。地球上在eqmm年度评选中赢得了最佳首发故事奖。连以逻辑推理见长的埃勒里·奎因也表示非常欣赏，甚至给出了这样的评价：“（步行九英里）是我们所发表过最棒的首发故事之一”。
当然，细节方面进行了一点修改，你瞧这凌乱的桌面就知道了。
电脑桌容易形成两个极端，一种是“井井有条”，哪怕摆着很多物件，也井条有序。另一种杂七杂八很混乱。顾陆属于后者，电脑桌有一摞托尔斯泰的作品，有一张地图，还有两个耳机，还有水杯、手机支架、镜子等。
地图是托达教授弄到手的，比较详细，具体到乡镇的法兰西地图。
步行九英里原故事背景是英国，顾陆改成了法国，从地图上找到切切实实的地名。距离还有方位都能对应上，你看看，这不就有法兰西元素了吗？
再加上把主角设定成喜欢意餐的性格，意呆利元素也齐活。
把地图收起来，卷地图的时候，就突然感觉桌面很乱。顾陆是这种性格，间歇性的爱整洁。耗时半小时，电脑桌面变得整洁！毫无疑问至少能够坚持一周。
“这次我至少能保证整洁一个月。”顾陆高看了自己。
拿起手机，瞧了一眼绿泡泡，有三条新消息。
[人编刘勇：顾陆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助和讨论的，随时可以打电话。]
[贾须：巨佬，记得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颁奖典礼！]
[李古圆：真的还行吗？很久没写文了。倒不是害怕被拒稿，害怕写不出应有的水平。]
给贾须和刘勇，回复了ok的表情包。
昨天顾陆看完《杂货铺》，真心感觉还不错，讲述了四五个互相不认识的人，因为都会光临杂货铺，所以产生了为数不多的交集。
故事之间的映照联系强一点，甚至可以投文学杂志。故事正题基调还是积极向上，普通生活中的普通人，也是很努力的。
投《青年文摘》完全没问题。
［顾陆：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失败呢。放心，如果你被拒稿了，我就让你请我吃饭。］
宽慰了李古圆两句，顾陆就饿了，煮了点速冻水饺。
必须说一说！这水饺，不是外面买的，而是顾陆在上个月买饺子皮和肉馅，自己包的。当时是端端正正的放到急冻室。
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感觉好像还没速冻食品好吃？”
错觉，绝对的错觉，自己包的饺子，不谈什么食材，他付诸了努力，肯定就要好吃点。
温饱思文抄。
《生存卡》和《大盗悔过记》，顾陆也动笔了。非常刻苦，和高中累积人气期间差不多了。
倒不是因为人民文学副主编刘勇的消息，主要想多写点，拿鲁迅文学奖、蒲松龄文学奖、郁达夫文学奖、百文学奖。拿齐了，成为国内短篇小说家的目标就算达成一半。目前进度四分之一。
另一半是传播力，这方面顾陆不担心，已买卖出了两三部的版权改编了。
本来地球还有汪曾祺短篇小说奖的。平行世界汪曾祺不存在，顾陆文学路上首部作品就是汪老的聊斋新义。
文抄计划——托尔斯泰的全文看了百分之九十了。不着急，庆礼是明年的。
今年的学生文化节的写完了，剩下《人民文学》投稿和长篇《来自新世界》，几方面都在稳步推进。
从五月份回归，到现在两三个月，已有了二十三四万字的稿件了。
在网文作家中属于龟速了，可在实体书领域，绝对是神速。想想，估计也只有畅销君、马伯庸等少数实体作家能达到。
……
翌日，早晚就别出门了，因为他下午才有事。
下午风有点大，吹得毛白杨瑟瑟作响，把顾陆的头发都吹得像杂草那般。他最近有点担心，经常对着电脑的话，会不会掉发？他可不想英年早秃。
颁奖典礼的举办地就在“我们文学社”的社办，铺着不少红气球。用最少的经费，布置了喜庆的场面。
本场典礼，钱最多的就是顾陆手里举着的塑料牌。
很轻便，正面是印刷的支票摸样，叁仟圆的字样非常吸睛。
定做这塑料支票牌，据说费三百多，顾陆感觉被宰了。但他没说，因为不知道到底是被宰，还是有人吃回扣。大学社团这些可没八中社团那么简单，跟社会上面没什么区别。
“顾陆老师，我是伱的书粉，能不能签个名？”靳西楠一眼就认出了顾陆，从身后的小书包里拿出《小王子》。
三两下签上名，顾陆的签名已不是前几年钱设计的名人签名了，变得笔画更少，也更难看懂。
“《眺望》写得很好，有在写作行业发展吗？”顾陆签着名询问。
“以前作文挺好的，但上了大学之后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靳西楠说，“就没以前写得好了。”
失去了什么，如果想要接话，就能继续顺着聊下去，不过顾陆说，“写得没以前好都能获得第一。这话是有点凡尔赛了，我啊，最讨厌你们这种天才了。”
顾陆把签好名字的书递回去。
“？？”靳西楠眼睛都瞪大了，你这才是凡尔赛吧。
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贾须递过来一张a4纸，“我把获奖感言打印了出来，不过用不着最好。”
获奖感言她是昨天写完的，完事儿后发给了昨日打电话的社员贾须。
“就几句话。”靳西楠说，“我记得。”
“那行，我也是想着有备无患。”贾须说。
“你头发怎么剪短了？”旁边的顾陆见交流结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贾须推成了光头，白炽灯照上面会反光的那种。以前有空气感的刘海也挺好看，现在……看上去怪怪的。不丑，只是不习惯。
就好像如果大橘天天日万，读者们也肯定不习惯。
“隔壁系的有人要搞个行为艺术，然后说是要剃光头去长城。我响应支持一下。”贾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你这？很熟吗？”就顾陆来说，如果不是死党兄弟，肯定不能够啊。
“哲学系的，算是朋友，反正头发剃了，也能长回来。”贾须说，“能成为行为艺术的一部分，头发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别乱用成语，什么是物尽其用。那叫死得其所。”顾陆笑着开玩笑。
见两人有说有笑，靳西楠心中萌生出淡淡的不忿。顾陆老师能很轻松甚至主动挑起话题和贾须聊着，但对她就有点疏离。
不得不说，女性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准。
靳西楠，你是不是脑子丢在了西南，顾陆老师和这社员肯定是朋友，说话肯定随意些。况且你才刚见到顾陆老师，为什么就要畅聊？靳西楠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
心理活动还挺多，但靳西楠面上的表情也没变化。倒不是说有好感什么的，没那么夸张，只是靳西楠从小就喜欢“比较”。可能和从小父母口说一碗水端平，可实际更喜欢弟弟有关。
“其实听别人说，光头帅才是真的帅。”靳西楠主动加入聊天群。
“那我？！！”贾须目光包含期待。
靳西楠顿了顿，说：“别太在意别人的话。”
“真相是快刀，好疼。”贾须夸张的捂着胸口。
是这样的，贾须活跃气氛的方式，带着一点夸张。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都是i人的情况，他确实能活跃气氛。
闲聊之中，靳西楠“无意间”透露了一个小消息。
“哇，你是豫省高考状元？！”贾须瞪大眼睛。
豫省高考状元的含金量，也是让顾陆一怔，这就是天才吗？
“运气好。”靳西楠说，“考试的时候发挥得好了点。”
“我考试的时候没发挥好。”贾须叹气，“只考了695分。”
谁在装逼，好耀眼啊。既然是这样也就怪不得顾陆了。
他说，“真羡慕你们。我中考高考都没办法参加。”
“……”靳西楠。
该死，贾须服气了，还是略逊一筹吗？
闲聊了一会，颁奖仪式也开始了。
顾陆举着塑料牌颁发给靳西楠，新闻社的同学们拍着照。
有点太正经了。
(本章完)
第386章 我领队？
第386章 我领队？
活动结束后，微信收到三千奖金，靳西楠就把塑料泡沫做成的支票牌交还给了我们文学社。
牌子本来就是为了拍照搞出来的。
“顾陆老师，你不是队长？”靳西楠瞪大眼睛，难以相信。她也是北大交流团的一员，因为这个活动是国际性的交流，能写进简历里。这也是她主动报名，主动征求来的机会。
“别称呼老师，听着有点怪。”顾陆解释，“浙外组织的活动，队长肯定是浙外的。主场优势，很正常吧。”
因为都参加同一个活动，所以相互之间有交流，话就稍微多了点。
靳西楠确实实习也挺忙的，接到一个电话，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她就跑开了。
“诶诶，回神了。”顾陆手在贾须眼前晃了晃。
见对方回神，顾陆调笑，“见色起意了？”
“那叫一见钟情！”贾须纠正，“这个，我是真喜欢，充满了高知女性的美感。”
“是吗？”顾陆露出我听你吹的表情。
“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是有知性美女天板，当然不懂。”贾须说。
什么话，你把话说清楚。顾陆盯贾须。
“周琳啊，北大风云人物，戴着眼镜在小礼堂的舞台上辩论，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啧啧真的太美了，在豆瓣校评选中获得了第八！”贾须说。
豆瓣前年举办的这活动，top20里基本都是上戏、北影、中戏和北舞这些学校的，周琳是零星几位非艺术性院校的学生。
“太漂亮了，感觉女神肯定经常看书，非常用功，所以戴着眼镜。”贾须说，“我要是有女神一半的努力，肯定能更杰出！”
少来，顾陆很清楚，怪力少女近视是因为玩手机玩的！并且周琳爱看网络小说、还爱玩乙女游戏。当真和初中时期差不多。不看成绩，她的很多行为和差生没区别。就非常割裂。顾陆不止一次怀疑，怪力少女是不是有個摆烂就变强的系统。
“巨佬，你觉得我有希望吗？”贾须脸色严肃了点，他口中的希望是追求靳西楠。
“有希望，前提是你不留光头。”顾陆说。
爱情的萌芽，大多数还真是见色起意。先喜欢样子，再了解性格。就很现实的，顾陆看着贾须，这家伙好像是认真的。
为什么呢，贾须低头在看靳西楠的朋友圈。后者的朋友圈——活脱脱的发疯文学现场。
[我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早起上班。]配图：天刚蒙蒙的地铁口。
[有人问我：你天天减肥有没有瘦？真是搞笑，伱天天上班有存款吗？]配图：大半夜撸串。
“好美丽的精神状态，现在还觉得知性吗，还喜欢吗？”顾陆问。
“反差萌，更喜欢了！”贾须斩钉截铁。
学校里都是一对一对的。
当然校园中除了酸臭的恋爱，还有正经事。
钱塘留和路。小小个子，大大能量，浓缩是精华。从前这样夸奖顾陆，现在也可以夸奖费海。
费海的颜值真心不错，都可以出道去当爱豆了。可他身高是不足一米六五……反正你可以说他翻译的短篇狗屁不通，你也可以说他抠搜。但千万不能攻击他的身高。
大一时（2015）年，进宿舍，被一个鲁省舍友说是“小矮子”。当场破防，直接干架！脾气就是这么爆炸，那就是逆鳞！如果不是宿舍老师来的够及时，费海百分百出事……嘶，鲁省舍友快一米九的个子，砂锅大的拳头，打人挺疼。
但你说，费海是不是勇气可嘉？
“这是下个月的交流名单，我们华夏学生代表队的，你看看。”指导老师杨星说，“不过具体的节目名单，还得要下周才确定。”
自己学校去的那几位同学，费海肯定是知道的。他主要看名单下另外两所大学的名额：北大和东南大学。
去年是浙外、南大和上交。组合基本是这样，在苏省必定出一所学校。剩下的一个在魔都、四九城、鹏城等大城市选择。可能是江浙两省关系好？
扫了一眼，等等……
定睛看看，没看错。
费海微微仰头，问，“杨老师，这个北大顾陆，是我知道的那个顾陆吗？就是两个多月前在霓虹发布新书，卖出一百多万的牲口？”
消息稍微有点滞后，已经破两百三十多万册了。不过大多数人，也不会频繁留意一本书销量。费海知道《嫌疑人x的献身》销量一百多万，还是玩b站的时候刷到了狗哥的视频。
“嗯。《小王子》是小学生必读科目，《平面国》是初中生必读科目，这两部作品的作者顾陆。”指导老师杨星说。
“我？当队长？指挥顾陆？”费海一句话三个问题，语调还伴随着问题拔高。
就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费海感觉很荒谬，他看着指导老师。
举个例子，你是奔波儿灞，让你领导孙悟空去大闹天宫，科学吗？
“去年国籍学生文化节，最吸引人的节目知道是什么吗？”指导老师杨星问，“你有关注吗？”
“好像是巴西热舞。”费海有关注，但关注得不多。
“是的没错，无论是去年，还是更久前，都是歌曲和舞蹈最受关注。去年葡萄牙里斯本大学的若阿金，写的小说受欢迎程度最多进前五。”知道老师杨星说，“文化节毕竟不比得其他，文字是有限制的。”
“况且，顾陆他现在的时间都费在新书，以及帮国家写庆礼文上。这类小活动，他肯定不会认真的。”杨星进行合理的猜测，“肯定是学校领导下派的任务，顾陆本人也没办法拒绝，所以才有这么一件事。”
好像有道理！
“那我试试？”费海说。
“当然，我们都是很相信你能力的！”杨星说。
实话，除了身高，费海也是浙外学生里最拔尖的存在了。
试试就试试！
另一头，轻快的咕噜大王已把《生存卡》和《大盗悔过记》给写完了。
发到刘勇的邮箱之后，还用手机发去了微信消息。
邮箱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看，但微信是比较及时的，刘勇收到信息的第一反应是——太快了吧！这才过去两周，应该多思量思量。
(本章完)
第387章 不值得研究？！
第387章 不值得研究？！
说起副主编刘勇，就必须说起人民文学的康主编。因为两人之间发生了比较有趣的故事——
作协开研讨会，书记处的书记们全部在场，还有主席团委员。以及创作研究部门、现代文学馆、鲁迅学院等单位领导，组成的这会议。
也别说会议没用，对网络文学的监管意见，就经过这样的研讨会，草拟出初步的规章。
只有变成“自己人”的形状，网文作家才能批量进入鲁院学习。茅盾文学奖才能专门为网文开辟一个新人文学奖。
现场四十多人，只有七名作家。其余人等是什么身份呢？康主编和副主编刘勇就不说了，人民文学的主副编辑。
单独提出几位让同学们看看情况。
第二排里个子最高的是华博士，社科院教授，同时也是鲁省理工大学教授，从事民俗学专业博士后研究。
坐华博士旁边的女士，头发白也难掩气质。狄主任，专门研究鲁迅与萧红的，目前是作协影视文学委员会副主任。同时还多次担任林斤澜短篇小说奖评委会主任。
林斤澜和汪曾祺，两老在地球上并称为文坛双壁。平行世界即便没汪老并称，林老的含金量丝毫没有降低。如果说汪曾祺擅长散文和杂文的话，那么林斤澜就是国内的短篇圣手。散文《春风》选上了初中教科书，但相信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印象。读者和路人谈论也少，连带着林斤澜短篇小说奖知名度也不高，所以顾陆前面给自己定下目标时，压根没算上。
“狄主任对萧红老师的研究，应该是我们国内最详细的了吧。黑手的描写太具有冲击性了。以身体某些部位当做意向，非常值得推进的研究方向。”陈教授夸奖，“我没记错的话，《手》是萧红老师为数不多描写中学生活的作品吧？”
“是唯一的，算是为数不多。”狄主任笑着说，“《手》是萧红老师唯一一篇描写中学生活的作品。”
狄主任坐下，在场众人还看着文件，还有《手》的复印稿件。[在我们的同学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蓝的，黑的，又好像紫的；从指甲一直变色到手腕以上。]开篇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这类复印用来做研究，不进行商业用途，是完全没问题的。甚至于很多出题老师，用来做试卷，讲究的才给个一两百，不讲究的，压根不告诉你。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等到基本所有人都看完。又进行了一番讨论，内容还是比较有干货的。太干，就不摘录了，怕大家噎着。
会议主持人秘书长田孟戈，用眼神和手势提醒下一位老师可以开始自荐了。
“下一个就我来分享吧，我今天的题目是国内一個比较冷门的作家。”康主编起身，先把手里复印的稿件，纷纷派发给众人。
派发给自家副社长刘勇时，康主编故意躲开了眼神接触。
冷门？有多冷门，狄主任、华博士等人纷纷低头看稿件题目“论顾陆对边缘人[侏儒]意向使用的改变。”
副标题：初步梳理顾陆目前的创作阶段
果然，老登你还是没忍住吧！刘勇努力让嗤笑放心里而不挂脸上。毕竟是顶头上司，逼急了狗急咳咳……怎么办？可调侃的眼神还是要的，刘勇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既想调侃又要注意尺度，咦？这不和谈恋爱差不多吗？又要逗又要担心对方炸毛。
人是能轻松感受到别人炙热目光的，康主编感受到了，但直接忽略掉，“《跳舞的一寸法师》和《侏儒》，前者是顾陆在2013年写的作品，后者是这个月才刊登在《人民文学》的作品。”
哦？顾陆都上桌吃饭了？华博士心里的想法，同时代表了在现场大部分人的观点。
文学性、资历、名气，顾陆也只满足最后一项。要上桌至少得满足两项吧，看看前面的萧红、马识途、老舍等，都是以名字成为文学奖项的存在。
现场多了好多皱成一团的眉宇，但考虑到康主编的身份，没有人说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啊。那么谁是僧谁是佛？当然僧是僧，佛是佛。
现场只有一人目光是不一样的，广外的陈教授。怎么回事老弟，抢饭碗来了？陈教授认真地看着。
康佛开口了，“现代我们国内作品中最为出名的侏儒形象应该是安雪儿吧。迟子建《群山之巅》，塑造的安雪儿，身为侏儒的原来被镇子里的人视为仙人，但被强爆之后又遭到村民们的鄙夷。迟子建用侏儒的身份设计了一个命运上的绝对弱者。顾陆前期一寸法师阿绿的思维和迟子建相同，都是绝对的弱者，可多年后的《侏儒》采用的写法却是错位的，侏儒矮丑……”
讲述出来和稿子上稍微有点不同，准确来说更加口语化。
伴随着康主编的讲述，不那么认真的人们也认真了不少。一方面是确实言之有物，另一方面他们分心看完了，一寸法师和侏儒两篇文。两者之间的进步，真有点夸张。
噼里啪啦讲述一大堆，康主编讲到了后半段。
“我个人浅浅的把顾陆目前的创作生涯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说故事阶段’。讲好故事是一个作家的基本功，如钱德勒、毛姆、老舍等等作家，都是讲故事的好手。顾陆的第一个阶段就如此，无论是童话小说小王子，还是科普作品平面国。顾陆写作最大的主旨，还是有趣。不过从顾陆的科幻小说，对科技发展的判断，已流露出他对这方面的敏感。”
“所以第二个阶段，我认为就可以从《侏儒》开始，‘看世界阶段’小说中融入对书籍的思考。”康主编说，他讲完环视周围一圈。想确定众人的反馈，括弧，跳过刘勇。
啪啪啪——
掌声一片。
这不是关键，因为当下的环境，哪怕是依托答辩都有掌声。主要是众人的表情，康主编挺满意，大多人都是边鼓掌边点头的，特别是华博士。
为什么华博士的点头更有价值呢？因为他个子高，脖子长，点头像长颈龙，看起来一目了然。
“康主编对顾陆的研究，应该是我们国内最先锋，以及第一个有完整体系的了吧。”狄主任开始商业互吹，好像连词都没改，后面的话才是很的感言：“而且，我们也是真的要关注青年作家了。很优秀！”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如果不是陈教授性格好，他现在指定生气！因为他曾经把自己研究顾陆的论文，装订成册还在内部出版过。什么叫第一个，最先锋？！
陈教授好像哑巴吃黄连，当然他不是哑巴，一会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一寸法师》中玩弄的文字就已经非常有技巧了。诡谲和癫狂的氛围跃然纸上，而《侏儒》反倒是有点返璞归真了。”华博士说，“听完康主编的稿件，我感觉顾写作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会把辩证思考加入写作。”
“这篇文章之前好像还有骂战，好像严锋还跑出来夸过，的确值得夸。”
“盛名之下无虚士，曾经被人人日报盛赞为华夏第一学生作家。”刘勇申请加入夸夸群。
不过也是有小意见的，《延河》的林主编开口了。经常投稿被拒绝的小伙伴应该知道，《延河》是陕省那边最好的文学刊物，再说明白点，是西北圈的。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有江湖侠义，但一定有抱团取暖，顾陆应当是有着川渝文学圈外加北大的支持。
“咳，写作生涯从这个短篇分野稍微有点武断吧。”林主编说。他说话前喜欢干咳一声，仿佛是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开口。
他继续说：“就一篇《侏儒》说明不了什么。作家谁还没有灵感爆棚的时候。”
很好，现场四十多人大多数已做好看戏的准备了。如没必要，站什么队？
康主编还未开口，陈教授就率先发话了。
“我对小顾研究也有好几年了，所以对小顾的问题应该是比较有发言权。”陈教授说，“康主编对小顾作家生涯的分野确实太粗鲁了一点。详情看我两年前发的的论文《从顾陆作家生涯转折点研究<聊斋>》能看出来。”
“？”你到底是哪头的！康林两个主编都迷糊了。
“至于灵感爆棚，林主编应该没看过《一夜天才》吧？就是被法兰西外交部门盛赞的文章。传记小说——”陈教授说，“小顾对历史脉络的梳理，以及对文章节奏的安排，水平在《侏儒》之上。前面没多久被央媒命名为外交四部曲的作品。《不朽的逃亡者》和《南极争夺战》是五年前小顾的作品。”
“一篇文章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包括少年中国说在内，小顾有七八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陈教授反问。
好的，康林两位教授都明白了，陈教授是都反对。
实话实说，有部分成名文学从业者对顾陆“代国写文”是羡慕妒忌恨的，林主编是其中之一。因此他没看过外交四部曲，更关键的是他也不敢否定，那是国家对顾陆的肯定。
“我认为明年的鲁迅文学奖，小顾必定获奖。”陈教授还嫌不够的补充一句。
语罢，康主编没说话。
林主编想说话，可一时半会嘴巴里没词儿。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我记得铁主席（铁凝）说过，文学讨论就是要带着火药味。看来我们的讨论是走上正轨的！”会议主持者秘书长田孟戈开口打破了尴尬。
并且还主动递话，“没想到陈教授不光是对西班牙文学有研究，还对顾陆有这么深入的研究啊！”
“肯定的，我从2013年就开始研究小顾的作品。”陈教授假装谦虚，掐了一个指尖宇宙的手势，“至今快六年了，也不算深入吧。只能说比大多数人知道得多一点。”
在点我是吧？康主编也是无语，没事在顾陆身上下这么些年功夫干甚？
康主编心中的困惑，借由另一个主编之口说出了。
“研究顾陆，研究五六年？顾陆目前还只是畅销书作家吧。”林主编说。
你这是看不起顾陆吗？你这是否定劳资的论文，你这是否定我们广外的课题！
断人前途如杀人父母，毁人课题如把早八改成早六，陈教授虽然语气控制得很好，但还是能看出他激动了。
“《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平面国》，另外在霓虹发售的新作我不清楚，但这四个中长篇，风格截然不同。遮上作家名字甚至感觉是四个人写的。”陈教授说，“这种一本书彻底换一个笔锋的行为，难道不是孤例？文学界的孤例都不值得研究，还有什么值得研究？！”
今天林主编是真的上头了，因为他对顾陆不甚了解，而对面的陈教授对顾陆非常了解。这个争辩完全是拿自己的短处进攻别人的长处。
好像有道理……康主编心想，不说中长篇，就短篇也是完全两种风格的。
貌似确实值得研究啊！
没错的，在数十年之后，顾学最伟大的研究学者这个头衔，最强大的敌人，是陈教授自己启发的。
“会议结束了，我一定好好看看陈教授的论文。”康主编说。
林主编深吸一口气，“我也是多谢陈教授的科普，否则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位少年天才的研究价值这么高。”
很好，陈教授瞧着两位主编都没再说什么，他目的达到了，说了一句不客气就坐下了。
下一位还是秘书长提醒，活动流程他拿捏得非常到位。下位起身讨论的作家是沈从文，沈从文也是个全才啊。前面写小说，后面被安排到历史博物馆工作，直接写出了著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当时是填补了这一个版块的空白。
人物的传奇性就注定了写作生涯非常值得讨论。
本月的研讨会，总共进行了四个小时。
有十六位进行了现场分享——刚开始的四五位有半小时左右的讨论时间，后面就比较快了。再剩下的都是把稿子交上去，事后分享。
说是事后分享，但小伙伴们都知道，看没看谁知道呢？
散会后，不少人都起身捶着自己腰背，随即三三两两的聚拢。倒不是这么“着急”，主要今天的研讨会有点精彩，所以想和朋友一起讨论讨论。
别看都是高知份子，高知也是人。和好友一起，对今日发生的事指指点点，谁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
(本章完)
第388章 谁管当事人
刘勇还想追上康主编讨论两句，可康主编快走两步，去和陈教授并肩了。
他和陈教授都加入了“创作研讨部”，当前后者还是书记。两人发生过一点小过节，刘勇瞧着两人向前走的背影。
看在你也喜欢小顾老师作品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刘勇这样想着，也就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
“非常好奇陈教授对顾陆的研究成果，”康主编说，“对顾陆写作生涯进行强行的划分，确实是我太草率了。”
纵观康主编的文章，前文的态度是最正的：“作协以马列主义、毛思想、邓小论、三个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深入贯彻……”这是作协纲领。紧接着中间部分研究两篇文区别是最严肃的，后文是推测为主。
“要了解顾陆，就必须了解他的家庭。”陈教授透露出康主编和后面跟着的刘勇都不知道的信息，有关顾陆悲惨的学生时代……
刘勇瞪大眼睛，他记得几年前自己说到顾陆稿子时。因为聊斋新义非常精彩，他第一反应是某位大神的马甲。并且当时顾陆已写了小王子，不缺钱了。
没想过这样，原来顾陆这么天才……是儿时经历的影响吗？
因为陈教授调查得太仔细了，无论是曾经采访过顾陆的先锋报记者，还是曾经初中班主任，所以没什么好怀疑的，话语真实度很高。
此刻三个人走在一起，脑子里想的事完全不同。
陈教授宣传自己的依赖性创作。刘勇的邮箱有特别提示，只有两三位用户发来的邮件会有这个提示。点开看，居然是顾陆的新短篇《生存卡》和《大盗悔过记》，短短两周，难不成每一周写一篇？
可不能失误，因为刘勇他自己前面和秘书长田孟戈聊天，是支持接下来的短篇不会丢失水准。所以才在微信上安抚顾陆的情绪。
康主编心急的性格就展现了出来，因为他想做个顾陆的专题，把文学作品解析一遍，再把家庭环境也解析一遍……
这种父母就应该被唾弃！康主编最讨厌这种人了，养不起就别生。
实话实说，三个人虽然都有着自己关注的地方，但可以说，没一人站在当事人的立场。
很好，就很真实。
“顾陆真的很坚强，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五的小孩都没办法吧。”刘勇放下手机，语气带着些许伤感，确实有些心疼顾陆。
“是啊，我小时候父母也离异，还以为我就够惨了，没想到。”康主编说。
陈教授点头，“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不知道给小顾自己选一次，他会愿意选择幸福的童年，还是被激发出如此奇特的创作能力。”
三人心思不同，但交流氛围是非常融洽的。
另一簇人：
“还真不能把顾陆当成普通的青年作家来看，居然能够让陈教授专门做了一个课题。”华博士这样说。
就很奇怪，让他们对顾陆评价上升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另一个学者的重视，就很奇怪。
“听完陈教授的分享，我想回去找两本顾陆的作品来看。”狄主任说。
华蛇颈龙点头，“有看过平面国，非常有新意。从这本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作品了。我其实真想他再写一本科普类作品。”
说这话是因为华博士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女，那是多可爱啊！可是少儿类作品要么过于低龄化，要么就是三观不正。像平面国这种能学到东西，还有意思的科普作品……华博士又深深叹气。
从这次的研讨会可以得出，顾陆拒绝了作协的有些职位是正确的。虽然研讨内容有干货，但对他作用是比较小的。
不如拉水果的手推车用处大。
“老板……”
“我知道，两斤苹果蕉，半个西瓜。”
楼下水果店老板都会抢答了。顾陆点头，表示就是要这规格。
纵观咕噜大王在四九城的实业资产，二环东城那边两室一厅，挨着协和医院。另外一套在海淀四环的小公寓，距离北大比较近。
乐乐水果店就是小区排头店，左边排过去是建康早餐、美宜佳便利店、菜鸟驿站以及小区正大门。
顾陆平常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菜鸟驿站，其实他更愿意去蜂巢取。因为他休息时大多数人也休息，就导致店铺里人多杂乱。
都知道现在取件模式是自己按照序列号找，第几个柜子的几列。可每个柜子之间的间距……别说多少人并排了，胖一点的都转不过身。
路过时瞥了一眼，五点半，刚好是下班时间，顾陆决定他的东西还是等回来再拿。
提上水果，顾陆乘车来到简社长家，他早就可以学驾照买车了，可一直没有。
“每次都说了，不要这么客气，没这些个东西。”方阿姨说。
“我觉得真的太划算了，每次都可以用这些东西换到好喝的汤。”顾陆笑着回应。
这话一听，方阿姨真的太受用了。
今日的拜访也是正经事，不是来蹭饭的，蹭饭的，饭的，重要的事情顾陆说三遍。
《嫌疑人x的献身》中文版，借由暑假档《黑子：巅峰之战》上映，就顺势面世。
简社长不看动漫，可也见识到了动漫影响现实的力量。他的观点，顾陆+八中+动漫=大火。而黑子也和八中有关系，甚至还把顾陆做成了角色，不火天理难容！
实话实说，production i.g（剧场版制作公司）要感谢冰菓。
因为冰菓在国内引起的高收益，让小猪社（production i.g）看到了宝藏。
毕竟《黑子：巅峰之战》在霓虹票房只有12亿日元，换算人民币不到六千万。
同期在霓虹上映的银魂、哆啦a梦、宝可梦、刀剑神域等动漫的剧场版，都是二十五亿日元往上的。
即便不算洋画（真人电影），黑子剧场版也只能排在十七名左右。
看上去是不是不错了？可黑子的制作成本和投入不低啊。本来小猪社是打算小赚点就行，不在国内投入什么资源了。
可见到京阿尼的冰菓在华夏这么火，小猪社直接拿出了两亿円的宣发成本！别说是对于小猪社了，对整个霓虹动漫制作行业来说都是大手笔了。
第389章 你的日常别人的闪耀
“到处都有你孩子的新闻。老顾，什么时候带孩子来见见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后妈……”
中年妇人话未说完，就被一道更加蛮横的男声打断。
“见什么见？他翅膀长硬了，有什么好见的。难道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动画片，小孩子的玩意，他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一点进步都没有。”越到后面，话语的火气就越大。
说话的两人是顾父和现任妻子孟霞，后者能看上前者，主要还是某次意外。在工厂打工的孟霞，被欺负了，喝酒上头的顾父冲了上去。英雄救美，从古至今都是最套路最有效的。
“都考上北大了，怎么没进步。我们整个乡镇都没人考上过北大。”孟霞说。
“那是因为你们乡镇穷教育。”顾父没好气的回应。
关于这点，孟霞确实没办法反驳，即便是2019年，黔省还是有三十多个贫困县。而她就是从惠水来雾都打工的。
孟霞一点没发脾气，反倒是笑盈盈地说，“我们家小宝，读书要花费很多钱。那孩子挣那么多，应该给弟弟出点生活……”
见丈夫皱眉，孟霞马上改口，“就算不给点点出生活费，但老顾……他作为你的孩子，给你赡养费是应该的吧。”
“老子有手有脚的，不需要赡养费。”顾父常年喝酒，导致他外表看上去是五十五岁往上。但实际也就四十七岁。
“现在肯定是不需要，但我们也要为了孩子着想。”孟霞轻声细语地说，“那孩子现在好像很挣钱，这么挣钱，不给父母寄一点。万一被有心人传出去，对天才作家的名声也是不好的。”
“所以拿这个赡养费，不仅是帮我们。还帮了他。”孟霞歪理一大堆。
顾父知道是歪理，并不是出于被说服了点头，而是这道理听起来很唬人而点头。
“当哥哥的有本事，多给点。老顾你放心，以后我们小宝也会孝顺的。小宝本事没哥哥那么大，但肯定也会尽力。”
孟霞口中的小宝，是她和前夫的孩子，和顾父没血缘关系。
转念一想，小宝虽说不是亲生，可爸爸喊得非常亲热。平时也喜欢和他聊聊天，这个方面比亲儿子做得好多了。
“再说，缺钱的时候再说。”顾父这样说，他沉着脸，“别提那个不孝子了。去四九城那么些年了，从来都没回来看过。”
真可惜，有些人的愧疚会随着时间逐渐变淡、消散，但不满却会伴随时间累加。
“好好好，那我们急需用钱时再说。”孟霞很了解老顾，后者这样说代表松口了。只不过老子向儿子要钱，面子上过不去。
至于急需用钱？孟霞太有信心了。因为房东又要涨房租了，不知道为什么，锁口丘最近人流量特别大。好像是出了两个名人“折木和樊留什么的”，有不少游客来拍照打卡，因此就要涨房租，孟霞决定过两天，在合适的时间再给老顾说。
她知道老顾以前对那小顾是有点不好，但大人和孩子怎么可能有隔夜仇，对吧？
两人今天是来商场逛着玩，光看不买，然后晚上去商场外面的食店下馆子。
追上老顾的脚步，孟霞目光离开电影院的海报[被文学耽误的篮球巨星，顾陆与火神大我、吕平与黑子哲也双决斗！]，这孩子真是厉害啊，她心里想着。
小猪社花钱宣发还是有点效果，在连锁电影院又是海报，又是搞活动。
活动是什么活动呢？小猪社和集英社出的谷子。小卡片、亚克力牌牌、塑料小人、吧唧、海报这些。
买两张以上的电影票就可以抽奖，当然这活动也只在国内的某几个城市举办。不用想，只有票房前几的城市有这个待遇。
雾都有活动，每年的城市票房排行榜雾都排在五六位。四九城更加有，长年第一或第二。
“这个形象虽然是漫画形象，但也是借用了顾陆的名气。拿点分成是应该的吧。”姚小驹花了点关系，提前从电影院拿到了一套奖品。毕竟现在电影还没上映，抽奖肯定也没开始。
没有错，他是追着这些周边回国的。他的工资可是来自于作品海外收益分成，小猪社和集英社想要白嫖周边？那可都是朕的钱！姚小驹的目光十分的决绝！
证据收集起来，姚小驹肯定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电话拨通……
没有进步的顾陆太想进步了，乃至于一大早就起床了。
昨天和简叔商量中文版嫌疑人时，赵主任打来电话，说是明天就是进大外交国际智库的交流会。
智库具体欢迎会不方便描写，担心会招来不可名状之物把章节屏蔽了。只能说经常出现在电视机前，代表国家发言的大佬，今天顾陆看见了。
外交天团，今天顾陆见到活的了！补充一句，外交天团并不是智库成员，毕竟前者本来就是体制内，他们之所以会来见证加入仪式，是因为如果是比较重要的外交发布会，天团们回答的内容，有时候就需要采取智库这边的建议。
智库的闻理事长也不是小人物，虽然不是经常上新闻的人。
“顾陆老师，你以后是智库专家了，在四九城和雾都公共交通全部免费，包括坐高铁也是。”闻理事长继续说着智库专家的福利，“如果暂时没什么地方落脚。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都有专家楼可以休息。”
专家楼为什么只有一线城市才有呢？高级人才公寓大多数城市都有，但专家楼说是楼，其实是小别墅。
好家伙，北上广深的小别墅？顾陆对这点比较好奇，因此询问了一番。不问不知道，一问专家楼的位置吓一跳。香山附近的别墅区，周边环境非常讲究，让专家有个好心情。
别的不说，国家是非常重视的。甚至对目前用处最大的是闻理事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因为大外交国际智库是直接由果务院创建的，因此还有个不错的福利。个人或个人旗下公司，还有一定额度的免征额度。”
目前顾陆成立了两个公司，对海外，一个是国内。前者去年挣了1574万，后者去年挣了2671万。
交税方面，顾陆是一点也没做手脚，有外挂的他，不至于贪图小便宜把自己送进去。顾陆默默点头，国家饭真好吃。
拿到证件（一本证书和两张小卡片），顾陆今天就尝试了一番。
用蓝色的小卡片一刷，就上了地铁。
一分钱也没出，顾陆能乐一天。果然白嫖使人开心。
当天下午，顾陆就好像地铁幽灵，从南坐到北，从北转到东。
突然哈！顾陆想到了以前，瞧见有老年人用老年卡坐公交车免费，每天就坐着玩。
当时顾陆就想着，即便是免费，但真有这么无聊吗？
落自己身上，“嘿真好玩！”
好玩是好玩，就是伴随着天空的灯光越来越暗，地铁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手机响起，顾陆接通了，才停止疯跑。
“啊？”
“哦哦，也不是不可以。”
“行吧我来看看。”
顾陆打出租车，停在了故宫旁边的jw万豪酒店。
摸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出，姚小驹就瞧见了来人，马上打招呼。
他电话里说是在酒店门口见面，结果姚小驹本人站在街对面看着。弄得跟特务接头一样，顾陆上下打量，戴个帽子背着小书包，姚哥还真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小顾哥好久不见，你怎么又长高了。”姚小驹说出了每次见面都必说的台词。
“我是三阿哥啊，每次都长高。”顾陆无语，刚开始还挺高兴。因为他对身高挺在意，后来听多了，才知道是敷衍。
两人合作了这么多年，从交流就能看出来是很熟悉了。刚见面就拥抱的关系不一定很好，但刚见面就骚话连篇的关系肯定不错。
“什么三阿哥，小顾哥你是我三大爷！”姚小驹说。
“多久回国的？在国内待几天？”顾陆问。
“今天早上刚到的，待几天不决定。得把事情解决再看。”姚小驹问，“喏，伱看看，这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关于你的谷子。”
姚小驹从背包里拿出顾陆和吕平的谷子递给对方。
“真帅啊，不说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吧，也是毫无关系。”顾陆拿着亚克力牌，果然三次元的人怎么也无法和二次元的斗。
漫画设定中，顾陆是带着眼镜的，这个造型是捂着脸狂笑的表情……
故事里被誉为“球场的作家”，有绝对的自负。按照黑子哲也的评价是：“这个人和赤司的新歌非常像”。故此，顾陆非常反差，一方面冷静地分析给球场写下结局，另一方面会自信地狂笑。
给没看过黑子的稍微解释一下，黑子篮球就是打败染发癫子团伙的故事。赤司征十郎是染发癫子团伙的老大，口头禅“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饶恕。”这造型有点像八神庵啊！顾陆心里想。再看看吕平，被画成了肌肉男，毫无疑问的猛男形象。特别是脖子处有鳄鱼的文身，热血沸腾发怒时，才会出现。什么黑·道学生鸽子血文身。
等了一会儿，姚小驹问：“怎么样？”
“画得还挺好的，哈哈哈，就是造型有点中二了。这狂笑，都快赶上火影的狂笑四杰了。”顾陆回应。
“……小顾哥，我是说版权的事。”姚小驹道。
“具体？随意吧……也不能随意。”顾陆说，“如果我的周边印得多，可以和小猪社、集英社谈谈。但数量少的话，没必要。”
姚小驹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总的来说量级太小，顾陆并不在意。
想想也是，顾陆目前拥有太多精品版权了。《朝日新闻》还曾评价，老鼠阿尔吉侬是“世界上第三昂贵的的老鼠，每年为顾陆带来数亿日元的收入。”话是比较夸张的，也不问问排在上面杰瑞赞不赞同，也不问问第一名的米老鼠同不同意。
两人来到姚小驹开的房间，后者准备一番，拨通了吕平的电话。
吕平？真的有好几年没见到了，毕竟八中10班同学会，顾陆也没怎么去过。
二十多岁的吕平，已是一条彪形大汉了。长相中上，但身材应该是可以加分的。
“顾老师，好久不见啊，知道你重出江湖了，我内心是相当高兴的。”吕平开口打招呼的第一句话，让顾陆有点愣住。
如果对方是称呼顾大作家，那是开玩笑。可毕恭毕敬的顾老师，那绝对不是玩笑了。巨大的名气，已经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条隐形的阶级。
“咳咳平头哥，好久不见了。”顾陆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外号。
姚小驹好像门神一样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坐着，表情也挺严肃，姚哥在不嬉皮笑脸时，妥妥的商务精英范儿，挺唬人的。
“具体情况姚哥和你说了吗？”顾陆拿出不屈之鳄的亚克力牌和吧唧摆在摄像头前，也看得挺清楚的。
“画得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啊！”吕平先吐槽一句，然后回应，“说了说了，刚开始姚先生的话，我还不相信呢，以为是诈骗电话。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们可以让出剧场版的公司分我们钱，是不是这样？”
并不是剧场版公司，不过也大致差不多，顾陆点头，“基本是这样。”
吕平一动不动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顾陆还以为是手机卡了。
“那个，大概能分到多少钱啊？”吕平问。
这方面顾陆不懂，所以交给专业人士回答，目光望向旁边的门神。
“具体不知道，要看谷子的销量。”姚小驹说，“周边是以前应该没这种前例的，但我认为，几万块是肯定能拿到的。”
毕竟吕平和顾陆并非漫画的常驻角色，只是剧场版出现的敌人。按照火影海贼剧场版新角色的周边，差距还挺大的。毕竟这世界没柯南，谁也没想到真的会有角色可以依靠剧场版人气飞升！
几万块也不少了，哪怕吕平家庭条件并不差。家里开着花店，上学时期，送给过顾陆好多盆花。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惨死在顾陆手上。
姚小驹认为对面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从吕平对小顾哥的态度，就能看看出，应该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平白无故拿几万块，还用考虑吗？！
可吕平非常纠结，“那个顾老师还有姚先生，我想想，这问题对于我来说有点难。”
难？姚小驹有点误解了，他马上补充：“不用担心，我们这个为要分成，并不是违法的。事实上我们是依法办事，并且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回馈，这一点请相信我的专业。”
“不不不，”视频里的吕平连忙摆手，“我肯定相信姚先生的专业，我顾虑的是其他地方。”
吕平整理了一番语言，继续说，“是这样的，我现在肯定不打篮球了。但八中的篮球经历……或者叫被画上漫画的经历，是我前半生最值得说道的事。”
“对我来说意义有些不同。”吕平说，“我就……好吧对不起是我有点二笔了。几万块，我稍微犹豫一下就是对票子的不尊重。”
话是这样说，但吕平眼神还是有些挣扎。
从刚才他的话，可以得出吕平为何会犹豫的真相，非常天真——不想金钱污染最美好的回忆。
难道接受了就不美好了吗？也不是，只是不完美无缺了。
顾陆留意到这些细节，但没说话。因为他现在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不符合时宜。
“我脑子突然抽了一下，没什么关系。答应答应，我肯定答应。”吕平改口了，“这绝对是我毕业以来，赚到最大的一笔钱了。”
金钱的重量超过了完美回忆，吕平在决定之后，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好。因为这笔钱存在，老妈就不会再唠叨他了，想给女朋友的惊喜也有资金准备了。
“那约个时间，我把合约发给你。”姚小驹说。
“好好好没问题，我上午和晚上都有时间。”吕平说，“姚先生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习惯。”
事情谈妥，顾陆本来想吕平闲聊两句。可聊来聊去，就是上学时怎么怎么，或者是你还记得某某某吗，他现在如何如何。一谈起彼此现在做的事，就比较沉默了。顾是不想炫耀，吕是不想丢脸，所以没一会就聊完了。
很神奇，天居然还有聊完的时候。
将要挂断电话时，吕平突然说，“顾老师你有看过《黑子的篮球番外版》的漫画吗？那一册分镜和作画真的很好。我来回看了好几遍。”
“好像看过，你这样说，我一会挂了电话再去看看。”顾陆回答。
双方挂断电话。
姚小驹突然对自己的老板小顾哥有了另外的认知，可能他并不在意的一件事，在记忆的长河中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对其他学生，可能是这一辈子最闪耀的瞬间。
……
“哥，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行不行。”
因为康复治疗要结束了，顾佳渝的情绪也越来越好，唯一不怎么好的是，没以前能吃了。
顾陆点头：“你说，什么建议？”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是特别傻的消息，哥你就当没听见！”顾佳渝先打个保险。
放心，顾陆默默打开了录音。如果说得有道理就删掉录音，如果是什么卖蠢的建议就留下。曾经女侠中二的qq名截图等等这些黑历史，顾陆即便换了那么多手机，依旧保存着。
“就是我瞧见顾陆吧，不少人说你挣钱挣了这么多，还是什么青年榜样，但一点慈善都没做。”顾佳渝也是在互联网高强度搜索有关哥哥的消息。
曾几何时，简社长还是马甲大王时，天天换马甲在贴吧带节奏。现在吧内人没几个真读者，反倒是小黑子喜欢去逛逛。这是普遍现行，因为小黑子无法找到真正的粉丝聚集地。
“我是不支持这种说法，毕竟我们挣了钱，怎么用是自己的事。”顾佳渝说，“只是有点担心，那些断章取义的营销号，拿出来搞事。”
顾陆关掉录音，说的有道理。关键不是挣那么多钱的问题，顾陆本人是官媒承认的青年代表，还加入了智库。传出去确实影响不好。
再来，智库对专家的个人公司有五百万的免征额度，这多出来的钱拿来买个名声不是很好？
“佳渝你这个建议非常好，非常细心。我和我请的几个高管都没想到。”顾陆说。
闻言，女侠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就是她喜欢和哥哥说话，不怎么喜欢和母亲聊天的原因。母亲那边无论获得了什么成绩，夸奖都是局限的。
就拿几年前，女侠努力考上了雾都最好的高中来说吧，“是很不错，但不要骄傲，继续保持。这次是你超常发挥，这种状态不会时刻都有，所以去了八中要努力，知不知道？”就顾母是非常传统的重视父母，下意识的打压。
但顾陆就不同了，就夸，只要有一点优秀的地方就会狠狠夸！你就说，谁不喜欢和这样的哥哥聊天？
“佳渝，你觉得我每年捐两笔钱，在三十七中和八中，弄一个助学的奖学金怎么样？”顾陆突然想到北大多种多样的奖项。
廖凯原奖学金、李惠荣奖学金、王文忠·王天成奖学金、闳材奖学金等等太多了。顾陆还未关注这方面，都知道十多个。这些奖学金主要奖励的就是优秀，以及家庭困难的学生。
“很不错啊，我记得大学国家的助学贷款，还有助学金是比较齐全的。但高中就比较少了。”顾佳渝举双手赞成，“哥，你想的办法比我想的要好多了。”
夸奖不是重点，重点是后半句，顾陆接话往下问：“那么你想的是什么呢？”
“我就想着，哥你和很多出版社不是非常熟悉吗？”顾佳渝说，“可以低价拿到书，我大概计算了一番，初小学图书馆大概在五百册到三千册藏书。”
“出版社那边拿得多，一本书的价格比较低。特别适合初小学看的书都是公共版权的书，价格会更低。建立一个图书馆应该四五万左右就可以。”顾佳渝说，“每个图书馆还都可以用哥哥你的名字命名。这样又便宜，又对自身形象有了非常好的宣传。”
顾佳渝的方案主打一个便宜，有推广作用。
第390章 还能这样催更？
第390章 还能这样催更？
双管齐下，顾陆既要又要。只是计划需要进行小小的调整——
小学是图书角、初中是图书室，中学和高校才设置图书馆。
经常上小学的小伙伴应该知道，如果不是老师的任务，小学会借课外书的同学非常少。初中稍微多点，高中就陡然减少了。主要是高中学习啊、谈恋爱啊、游戏啊太消耗时间。顾陆就记得八中的图书馆基本都是同学们在自习。中午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很多人就躲在图书馆偷偷卷。
只是看不看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外一回事。
顾陆从医院离开，回家做了个较为周密的计划。他有点自私的想法，既然捐助在什么地方都是慈善，那么学校选择雾都的没问题吧？
拨通了出版社的电话，联系了新青年出版总社、魔都人民出版社、新星出版社以及少年儿童出版社。
相信大家也都能看出来，都是和顾陆有所合作的出版社。
尽管和少年儿童出版社有过嫌隙，但是《小王子》《平面国》三年一签（出版市场基本都是3-5年的合约），他们还想续签呢。相比其他再版也卖不动的童话书，小王子常年挂在畅销榜；平面国稍弱，可名列初中生必读科目，每年也有稳定销量。
直接从四个出版社拿书，书籍种类完全足够。顾陆也不傻，如果找二级分销书商，会被当肥猪宰杀。在此处不得不说一句……顾陆还未习惯自己的专家身份。他应该用大外交国际智库专家的身份向中国出版集团公司购置，价格会更加便宜。
至于分销商，六大核心智库专家的需求，压根牵扯不到分销商。
没办法，刚跻身专家阶级，还需要时间习惯，毕竟顾陆以前哪怕是名气盛大，也没这般平等过。
剩下三十七中和八中，两个奖学金的名字，顾陆考虑着就叫“顾陆·黎日曜奖学金”和“顾陆·高慧兰奖学金”。
……
专业人士办事效率非常高，吕平的不屈之鳄系列预计能分成十几万元。而小王子旗舰店添加了新周边，“球场作家顾陆”系列加入货架。
当姚小驹把好消息告知吕平时，后者十分高兴道，“十几万？早知道这价格，还管这些干什么！”
即便如此，姚小驹却感觉对方笑容里带着点失落。不过也有可能是姚小驹的主观视角，毕竟平白无故得十几万，吕平这样的家庭肯定会开心。
翌日，顾陆、郭大法、姚小驹三人碰个面，对版权整体做了一个碰面。郭的大部分心思以放在国内影视剧市场的开拓为主，因为近两年国内市场在狂奔！姚的大部分心思同样是影视改编，只是他努力的方向是卖向好莱坞。
顾陆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强者恒强，其他作家卖版权靠运气，而他新书《来自新世界》在只有开头的情况，已售出了不少版权。
星期四的下午，姚小驹国内的事办完，就要离开了。
但在此之前，姚小驹给搞了个大的。准确说帮人搞了大的。
当晚在王府井百货大楼——
王府井百货大楼知名度高，距离天安门非常近，不少外地游客来四九城旅游，都会来这里打卡。
再说百货大楼，有个非常显眼的地方，是外立面那一块650平米的洲明led显示屏。
平时会搞一些裸眼3d，特殊时刻……特殊就是特指有明星过生。粉丝团就会包下这块屏幕，会在上面显示xx生日快乐。如果这位明星够火，甚至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也可以包下。
越是这种地标性建筑，包下的价格就越贵。
“你回国一趟，还要你请我吃饭。姚哥，真就太客气了。”顾陆说。
非要把他拉来王府井，说要吃这边商场里非常出名的一家店，当时咕噜大王就带着点困惑，商场里面吃的不基本都是连锁的吗？能有特别让人惦记的？
刚才的晚餐也证明了顾陆观点，味道一般！可别人请客不挑嘴，这是规矩。
姚小驹和顾陆闲聊着走出商场，突然前者手机滴滴响，好像是定时的闹钟响了。
咕噜大王就听到旁边的人低语，“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顾陆心中的疑惑还未问出口，耳边就传来更嘈杂的惊呼，有男有女，有中文也有英文。
没错，王府井百货是有很多外国佬的。
望向周围，顾陆发现所有人都看向洲明led显示屏，下意识看过去——
[顾陆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更新克苏鲁系列小说？！
（上述内容的英文）]
署名：来自英国读者真诚的呼唤，克苏鲁之父的回归。
背景是一连串艺术字体的英文，翻译成中文就是：“你的名字不断变换，你的形象并非如一，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时间就是现在，时间就是过去，时间就是未来，而你就是时间；蛇已衔尾，形成骨环；群星已经破碎，旧印已失去它的尖端。向我敞开吧，等待的黑暗之主……”
哈？等等，这是，卧槽，催更催到王府井的屏幕上了？顾陆脑子嗡嗡的，仿佛被一头疯狂的二哈撞了。
周围的游客已拿出手机开始拍摄，并且热议开来。
“顾陆？就是写外交文的那个非常厉害，也写小王子，不过克苏鲁系列是什么？”“英国读者都催更到国内来了，难以想象顾陆到底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是谁啊这么壕无人性？包下这屏幕挺贵的吧？”“顾陆在国外人气这么高吗？不是只有福尔摩斯同人写得好吗？”等等。
几年前《环球时报》曾报道过克苏鲁系列，也正是在报道中，顾陆第一次纠正威茅斯系列的称呼。
“难怪，姚哥这就是你今晚给我准备的表演吗？”顾陆明白了。
“小顾哥这不怪我，英国读者催促得真的很急。”姚小驹说，“并且不止是王府井的大屏幕，还有纽约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也被包下来了。是相同的内容。”
“？”每当顾陆脑子里出现小问号时，都不是他的问题。
姚小驹摊开手，说的是大实话。英国读者等于凯恩，按照凯恩的说法，他已为“旧王”登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三天两头的就来找姚。
要是不理会吧……也不行，因为凯恩是英国当红作家，与之合作的机会有不少。当然退一万步，姚小驹也有点私心，通过克苏鲁重新出战欧洲是最好的。
就有了这一幕，王府井的这一块广告，就是姚帮忙联系的。
“我没有其他意思……凯恩先生去心理诊所看了吗？”顾陆问。他想不明白，为何前面敌对的太阳报记者，转身成为了完善克苏鲁框架的作家。
对于这问题，姚小驹也一时间难以解释。见状，顾陆点头，“也行吧，等我下周忙完就写。”
“那行，我也可以给凯恩一个交代。”姚小驹随口问，“昨晚叫小顾哥你出来撸串，伱说没时间，就是忙活什么文化节？”
“浙外的国际学生文化节，要进行一些对接，所以就比较忙碌。”顾陆说。
“行行行，我过两天也要飞去英国了。”姚小驹说。
“不等参加完《黑子》剧场版首映再走？”顾陆问，“毕竟姚哥你也是为这件事回国的。”
“我如果对动漫有兴趣的话，在霓虹上映时我就买票去看了。”姚小驹摆手。
姚小驹以前不会日语，这两年在东京处理的业务多，就去学了学，很快就学会了。目前日语交流都完全没问题，果然赚小钱钱的推动力是非常强的。
“酒足饭饱，英国读者交代的事也完成了。回酒店吧。”姚小驹准备结束今晚的活动。
等等——顾陆眼前一亮，他突然说，“姚哥我送你。”
“不用不用，小顾哥你这就太客气了。”姚小驹摆手。
“顺路顺路，走吧我们绿色出行，坐地铁。”顾陆是不顾对方的反应，率先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这……打车不好吗？姚小驹被动踏上向下的扶梯。
顾陆刷卡的动作，有点像电影里树先生抽烟的动作，手往一伸。动作挺夸张的，身后准备刷支付宝的姚小驹看得一愣一愣。
什么个意思？姚小驹有点不懂，跟在后面。
这个时间段，地铁有点挤。
两人没有座位，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顾陆开口说，“现在手机真方便，什么都可以刷码。不过容易没电，还是要有实质的卡片是比较好的。”
说着，顾陆挥舞了两下蓝底的特殊卡片。
下一刻，对面的一句话让顾陆挥不动了，姚小驹说，“可每个地铁站都有共享充电宝，要是百分之十了就赶快借一个，这不就行了。”
“……”顾陆干咳两声，“剩下百分之五，一眨眼就干没了。很不靠谱的。”
“确实，所以出门应该在身上揣点现金。手机没电还可以用现金买票。”姚小驹说。
“你看我这个卡片的蓝色，是不是特别好看？”顾陆准备明牌了。
姚小驹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嘚瑟一张地铁卡。可地铁卡有什么好炫耀的？
行吧，谁叫你是老板呢，姚小驹还是决定配合表演，“我看看，嗯这蓝色，真蓝……嗯？这卡是认真的？”
卡片的标志很简单【编号：28】，其他是背后地步印刷着一行小字。别的地铁卡都是某某地铁公司发售什么的。但这张蓝卡不同，一行小字是[果务院特殊印发]。
这才是后面姚小驹变了语气的原因。
顾陆压住嘴角，“好看吧，我也觉得这个蓝色特别好看……哦你说的是印发单位啊。这卡片是国家智库专家的福利，本来我还不想提这事儿的。”智库专家这身份在互联网都能查询的，是公开的，甚至某些百度百科都是有的。总而言之不需要保密。
你还不想提？但好吧，即便知道对方是故意炫耀，可姚小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逼被对方装到了！
“二十四岁成为国家认证的专家，小顾哥是真……”姚小驹想找一个何事的词语，可想来想去那些词语都不够准确。即便说“真夸张”也不够夸张。
唯有“牛逼！”最能体现姚小驹当前的情绪。
这两人坐地铁的功夫，互联网上已经有#史上最强读者催更#的消息已经被非常多的网友讨论。虽说没被顶上热搜什么的，但是加入讨论的人非常多。
只要有流量就有动力，所以自媒体们扒出了几篇私翻的克苏鲁短篇。
“我发现顾陆好多作品国内和国外都是不通的，好像霓虹的嫌疑人，英国的克苏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顾陆是唯一一个可以根据地区特性，改变写法的作家，我这样说不会有人反对吧？”“提醒顾陆一句，少去大嘤，国外是不禁枪的，万一疯狂读者送特产”……
不过逐渐歪楼了，网友们开始在这帖子下，催更自己看的作者。什么“狗贼大影帝和校长还更不更新？”“宁致远敢不敢把楚氏春秋写完？”“我这辈子还能看到大圣传完结吗？”等等。
留言区鸽子太多了，够吴宇森拍摄两边英雄本色了。
还有网友用顾陆的案例进行警醒，“你看看，你看看，千万别学顾陆啊，否则给你爆大屏幕上。”
反正留言区一时之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再说个有着压抑气息的地方，综合欢乐，变得平和。
人民文学报刊总部，最大的主编办公室。
身为国内文学杂志的天花板，人民文学偶尔也会刊登作家专题如：《人民文学》“新浪潮”作家观察、“70后”作家研究、曹文轩获2016国际安徒生奖等。
可研究主题，要么是获得什么大奖，要么是某一个作家群体。没获奖还单独出列，除非是百年后。
康主编是编辑部老大没错，可也没办法强行推动主题。限制他的是人民文学这么多年来的规则。
办公室里来了另一人，喊了一声“主编，”康主编点头，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康主编突然回神，办公室还有人不说话。这叫一声就不说话的习惯，好熟悉……
抬头一看，果然有是副主编刘勇。
“什么事？”康主编语气中带着点不耐烦的询问。
“我有一个好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勇没头没脑的说。
“好方法，什么好方法？”康主编问。
刘勇说，“前几天我们去作协参加研讨会，和陈教授聊了聊。康主编当时说一定要给顾陆老师做一个主题专访，这方面我有一个好方法。”
“哦？”康主编洗耳恭听。
“前不久我们不是才开了个主题，新浪潮作家观察吗？”刘勇说，“顾陆老师难道不新浪潮吗？”
新肯定是新的，但再来一次重复的主题，是否不妥，康主编没出言反驳，而是听着副主编把话说完。
“是这样的，我认为可以再开一期新浪潮作家扛鼎人的观察。”刘勇说出了他的办法。
新浪潮就是90后作家，扛鼎人——康主编想了想，至少绝大部分人不会对顾陆带上这称呼有意见。比如说他就是赞同的。
“很好，”康主编点头，“我们也是沿用央媒的评价，剩下的就是采访陈教授了。关于一些重要问题。”
没什么问题，只是刘勇说，“主编我们要不要知会顾陆老师一声。”
“我们给曹文轩老师做主题专访，有知会吗？”康主编反问。
倒没有，可这就有点诡辩了吧。毕竟曹文轩老师的主题，对身世信息一笔带过，大多数内容还是研究的作品。比如研究曹为什么可以成为第一位获得童话作品最高奖项的作家。
“也是，都是为了让顾陆老师的创作过程让更多人知道，也促进对顾陆老师作品的理解。”刘勇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回应。
《人民文学》编辑部准备着。
这两人是为了杂志销量？有那么一点。给顾陆抱不平？也有那么一点。反正思绪是很复杂的，所以某位哲学家说得很对，人的复杂取决于思想的复杂。
同样做着准备的，还有浙外。
当前浙外已放暑假，所以举办文化节的空间完全不用担心。
硕大的校园，朱红有偏向橙色的砖瓦。浙外的教学楼都铺上这样的砖瓦，远远看去，有些梦回十几年前中小学的味道。
但夸张的绿植，以及学校周围的高楼大厦，航拍之下的浙外像是绿地用橙色线条分割。
华夏学生队伍领队浙外学生费海说着，“都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再检查一遍，等会我再让杨星老师再来看看。”
虽说参加交流的浙外学生只有十几名，但浙外的志愿者却有上百个。
上百个也不多，今天有各国的报社记者在场，还有钱塘领导会到场。
“杨老师，你再去看一遍设施吧。”费海找到浙外队伍指导老师杨星。
“……费海同学，舞台设施，还有这些东西我已经检查了一遍。”杨星忙活了一圈才刚坐下。
“多检查一遍没坏处。”费海说，“杨老师，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行行行，我再去看看。”杨星说。他瞧了瞧旁边，浙外的富院长还跑上跑下的，确实也不是休息的时候，站起身去检查。
杨星走向了浙外的队伍，设施没必要再检查了。他就看看自己学校学生表演的排练。
国际学生文化节，交流的可不是学生友谊什么的。本身就是各国通过学生来展现自己国家的优秀文化。因此，如果是舞蹈，就会是比较传统的舞蹈；如果是歌曲，也是能代表国家性的歌。
本届浙外是孔雀舞，因为某位同学来自滇省，并且据说小时候学舞和杨丽萍老师带点关系。其余东南大学准备了民乐表演，扬琴、琵琶很精彩。北大就稍微有点奇怪队伍分成了两部分，顾陆一部分带来了短篇小说，另一部分是除了顾陆之外的学生，演唱一首歌。
虽然北外奇怪，但杨星也可以理解。如果顾陆是浙外的学生，也不可能编入唱歌或跳舞队伍，太浪费了。
“本来我们想表演一场打铁花的，但被老师拒绝了。”东南大学的学生说。
杨星闻言，只能点赞，我的老天爷，这种环境你打铁花，出点事怎么办？
大学生的胆子啊是真的大，杨星没忍住的问，“专业学这个的？小时候有过技艺传承？”
“没有，我们都不会。只是感觉打铁花我们华夏的非遗，非常好看。也能让外国学生长见识。”东南大学的学生非常自然的回应，“不过可惜是有点危险。”
杨星自豪道学生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下次能不能学会了再出发？
“那你们……”杨星刚想问本次表演的准备是否完善。
就听到旁边学生好像两岸的猿猴一样，叫声此起彼伏的“顾陆到了，快看可以动的顾陆”“之前只在书封页的作者介绍上看见过他，现在见到真人了”“听说北大好像是唱歌，顾陆去唱吗？我突然就期待了”“走走走过去拍个照，必须要发朋友圈”“你这个怎么和上次我们去动物园，你要去拍照的预期差不多呢？”……
通过操场啼不住的猿声，应该清楚了，顾陆出现了。他倒不是姗姗来迟，也没搞特殊，就和北大的同学们一起坐飞机来的浙大。主要他和周琳给同学们买饮料去了。
瞬间乱中有序的华夏的队伍，变得较为混乱。
这反映自然引得其他人注意。
“院长要不要维持秩序，别一会发生了意外。”现场有老师说。
“让同学们去，文化节本来就没那么多规则。”富院长说，“况且就像一个同学们从小听说的童星，同学们会有这个反应太正常了。”
此外是三十多个外国学校的学生们，眼中就比较奇怪了。
“康富先生你看，那个学生是华夏的网红吗？华夏的互联网发达，学生也可以成为网红。”南韩高丽大学的金泰恩说，进行合理推测。
她有点跪舔霓虹的筑波大学领队康富三夜。
原因也很简单，康富三夜非常有钱，满足她的择偶标准。
“对网红这么尊重干什么？”康富三夜说。
他们的反应是比较正常的，顾陆翻译成各国语言夹杂在三十多人里面，如英文（feihai、zhouling、lidongfanag、gulu……）也没特别表明，谁会注意啊？
第391章 我有信心
第391章 我有信心
“你们南韩不也对网红非常痴迷吗？”康富三夜瞥了一眼，“不尊重传统文化的代价，是文化市场萎靡不振。”
讲个笑话，他也不尊重传统文化，但这并不妨碍康福三夜连带南韩一起贬低。
“康福先生说得很对，这是我们国家小家子气了。如果青瓦台里都是康福先生这样的人，那我们会进步很多。”金泰恩回应，“况且那个网红，看上去外貌也不如我们南韩的男网红。”
两人交流是英文，南韩和霓虹都有统一的特产“美利坚大兵”，所以两国人的英文都挺好的。
“朴前辈你看，西八！”“金泰恩太过分了，大韩民国的人在霓虹一点骄傲都没有！”“朴前辈只要您开口，我们一定会批评她思密达”等等。高丽大学的学生这样说。
双方的距离，其实并听不到金泰恩和康富三夜的对话。只是看自己学校的美女学生在霓虹人面前献殷勤，就让男生们的自尊心严重受伤。
高丽同学们口中的朴前辈是他们的领队大四学生朴高英。朴高英面色阴沉，但他怒气值主要是在金泰恩身上，因为康富三夜的资料他稍微知道一点……
霓虹筑波大学是茨城县最好的大学，霓虹的县从行政和大小来说等于南韩的道、广域市。而茨城县的红薯产量占霓虹产量的90%。而康福家族企业产出的红东、红遥两个品种的红薯，占据茨城县的百分之八十。有点天下榨菜出涪陵，涪陵榨菜出乌江的味道了。
更何况康复家族还是霓虹农协的大佬，朴高英拿什么去碰瓷？
只能把刀砍向更弱者，朴高英说，“我们高丽大学的队伍中，不允许这样的人（金泰恩）存在！”
南韩内部讨论时，霓虹队伍那边有了新动静。
“嗯？情况不对，酒井怎么也……”康富三夜瞥见他们队伍的酒井摩过去看热闹，然后也排队要签名去了？
酒井摩他是知道的，只听说喜欢玩女网红，没听说改胃口了啊。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康富三夜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那个华夏人好像是《嫌疑人x的献身》《那时的王子》《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的作家顾陆！”
这句话是日语。
筑波大学学生代表队的十几人一听，也立刻沸腾了。
“是那个又会做饭，又会打篮球的超级天才作家吗？”“他描写的达摩石神太让人印象深刻了。”“我能不能过去要个签名？”议论纷纷。
“安静，不要吵吵闹闹给筑波大学丢脸！”康富三夜是学校的领队，再加上有钱有势，同学们瞬间安静，就像是往火焰上面浇了一盆水。
霓虹和南韩的风气，是对高年级的学生必须要保持尊重，更何况还有领队身份。于是霓虹的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抬头，读空气的特性让他们战战兢兢，不知道此刻是该保持安静，还是该出言道歉。
众人还没想明白，就见到这盆水，哦，是这个康富三夜，径直往华夏北大队伍的区域走过去。
嗯？
康富三夜一边介绍自己身份，一边往前挤，“我是霓虹筑波大学的领队，我是顾陆老师的粉丝，我想……”
身材并不算强壮，没挤进去，康富三夜就听到有学生用英文回应他，“这里都是顾陆的书迷，要签名在后面等着！学校领队不少见，喏，那边巴塞罗那自治大学领队和法兰西索邦大学的领队都排着呢。”
没错的，西班牙和法兰西的大部分学生也是想要，或已开始行动来排队等签名了。
前者《不朽的逃亡者》挺出名的，而法国更不必说，前不久在巴士底狱日闹出了那么大的新闻。外国人倒不是都是书迷，打个比喻：你读书时做过一个比较难的阅读理解，正好那个作者是跟你同龄的外国人，有机会了，是不是要去看看？
大胆！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能和其他人一样吗？康富三夜怒了。他一怒之下走到了后面排队，康富三夜就给顾陆一个面子，因为他还挺喜欢阿尔吉侬的。
“顾陆的作品在海外人气也这么夸张吗？”康富三夜的前面有三十多个学生，至少有八九个欧罗巴人种。
他还以为顾陆作品只是在亚洲范围有人气，好像是低估对方了。
“康富桑也是顾陆老师的粉丝？”
霓虹的筑波大学的学生在自己的区域（篮球场）呆着，好好好，你让我们停止讨论，自己跑过去要签名了。合适吗？
于是乎，筑波大学的学生们也跑过去了。多嘴说一句，霓虹学生代表队是筑波大学和九州大学，只是说前者占据主导。其他学校也是，两个学校一起来，只是省略掉次要的。
浙外的学生志愿者马上加派人过来，学校对顾陆的人气有一定的认知，所以提前安排了一名学生。可没想到几分钟过去，有三四十人排队了……
学生抽不开，指导老师杨星马上过去帮忙。同时，杨星看着表情淡然，拿着中性笔一个个签名的顾陆，内心想着：“这就是见惯大场面的从容吗？”
消息传到南韩这里，南韩的区域在向南的跑道处，距离篮球场更近。
相比法兰西人和西班牙人认知中的天才人设，顾陆在南韩风评非常差。可关键是，顾陆对南韩的预言，好像还真对了……
金泰恩小跳步地走回队伍中，也听懂了那边在说什么，站着的是南韩风评最差的外国作家。
“那是顾陆？就是那个西八……”“为什么会有他在？”“不过是一个大嘴巴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南韩队伍议论纷纷。
朴高英受不了这些无知的言论，“你认为一个在十几岁，就可以被《东亚日报》的主编点名批评的作家，只是一个大嘴巴学生？”
东亚日报是南韩四大主流报纸之一。
高丽大学的学生猛然清醒，如果光是嘴巴大，没有足够的影响力，东亚日报的主编是吃多了才点名批评。
“对不起思密达”*10
要和这样的对手交流吗？南韩学生心中的想法改变了。
“太卑鄙了！按照道理说，他应该没资格参加这种活动，我去看看。”朴高英走过去。国际学生文化交流节还是有点规则的，研究生和博士什么的，是不能参加的。
十八个国家，日韩西法都做出了行动。
动静太大了，比藏在章节目录里的请假条还明显。所在区域更远的学校，葡萄牙里斯本大学、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等学校都有些不了解地看着对面排起来长长的队伍，是要开始报名？
“艾德加先生，能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里斯本大学这一届的领队是贝尔纳多，一位卷发的眼镜男。也是一位作家，在葡萄牙小有名气。
是不是很巧合？当然不是巧合。上一届里斯本大学的若阿金的作品取得了不错的成果，华夏学校的领导人都主动要求合影。
路径依赖是人类的本能，所以并非里斯本大学来参加文学节的学生恰好是作家，而是里斯本大学专门在学校找的。
人有点多，再加上外国人的名字也比较难认。所以着重介绍一番比较重要的：有钱的农族二代康富三夜、长相整过容拥有着双开门冰箱肩宽的朴高英、葡萄牙小有名气的学生作家贝尔纳多、想要攀上高枝的人工美女金泰恩、意大利好像雕塑一样漂亮的美女画家安格妮丝。
没一会，各个国家去打探消息的人都返回来了，他们表情各异。
先说南韩的朴高英，他急匆匆而去，面色铁青而归。
“朴前辈怎么了？”“朴前辈喝点水思密达”“前辈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是华夏学生不懂得尊重前辈？”南韩代表队说。
“华夏太卑鄙了！”朴高英捏了捏自己宽广的肩膀，感觉肩上的担子太重。
“为了文化交流节的活动，刻意让顾陆留级！按照正常的情况，他肯定参加不了。”朴高英还夸张地补充了一句，“狡猾的华夏人，今年和明年都会让顾陆来。让经过市场考验的作家来学生文化节，居然比我们还无耻！”
没错，朴高英知道自己大韩民国最多是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体育领域做做手脚，压低运动员的年龄。没曾想华夏在文化领域也出阴招。
就属于瞎说，顾陆即便没晚一年上大学，也能参加这一届，只能说明年确实是没办法。
有人提出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2017年和2018年，华夏代表队之中没有顾陆？”
“华夏太大了，他想宣传的文化太多了。2017年我不知道，但2018年的书法舞，大部分欧洲国家都不懂毛笔，所以成绩并不好。”朴高英说，“身为主办方，连续两届的文化宣传不佳。所以就搬出了顾陆这个保底！”
有道理！金泰恩也补充，“很有道理，华夏人很擅长牺牲。而顾陆是非常著名的作家了，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作。”
不愧是同一个美国爸爸，南韩学生居然和霓虹白同社的人，先后推理出相同的观点。
“我们这次要好好发挥了。”朴高英沉声说。
金泰恩说，“朴前辈也不用担心，我们准备的表演非常精彩。并且意大利的帕多瓦大学也有美女画家出场，安格妮丝在youtube上有超过百万粉丝。里斯本大学的贝尔纳多为了这活动专门耗时几个月准备作品。即便是成名已久的作家，也难以取得胜利。”
“贝尔纳多？也是作家？”有棒子问。
“当然，很厉害的作家，比起顾陆也差不了多少的葡萄牙学生作家。”好像是别人越厉害，就越能消除顾陆的威压，所以朴高英果断接话帮人吹牛。
从大一开始写书四年，累计销量十七万册的贝尔纳多和顾陆差不多……只能说你们开心就好。
南韩代表队是两个节目分别是高丽大学的k-pop，次要大学的作品是《阿里郎》。
男团风格的k-pop可是强项！不要奇怪，为何这种场合居然唱流行歌曲，南韩慰问军队都是让女团去表演k-pop的，奇怪吗？恒河里啊。
也是华夏的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强，参赛学校是越来越看重。说各国今年比去年准备更充分，也是没问题的。
意呆利、葡萄牙、毛熊国，还有他们南韩都铆足劲儿。
那么顾陆肩上的压力大吗？
压力挺大的。顾陆默默叹气，五十多个人的签名。签名不是关键，一下子和这么多人交流，真消耗能量。
好不容易弄完的顾陆，坐着连腰背都挺不直了，喝口水休息一番，感觉比跑个五公里还累。
“咕噜，累了吧，要不要我给伱按摩？”周琳笑着问。
真答应了，大庭观众之下你敢吗？顾陆在心里想着，等等好像不一定，怪力少女从小胆大包天。
顾陆看着周琳，后者的眼神亮晶晶的，判断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算了吧，你这么大力，我担心你给我按得更疼。”顾陆说。
“真不要？我按摩很舒服的。”周琳说，“我以前学来讨好我爸爸的。”
“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喊我爸……”顾陆改口说，“那行，我给你个机会。”
“那你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周琳声音柔和。
警惕的咕噜大王还是上当了，他闭上眼睛，结果下一秒感觉湿漉漉的东西，铺在他脸上。
睁开眼是一张冰冰的湿巾，顾陆在脸上擦了几下，“说好的按摩呢？怎么就变成湿巾了。”虽说用湿巾擦脸确实缓解了疲劳。
“下次一定。”周琳没给顾陆说话的机会，就转身迈着小步伐离开。顾陆好像闻到了洗发水逸散到空气的气味，倒不是香不香，只是气味把顾陆拖回了那个下午，阳光洒在周琳身上，她握着羽毛球拍跃起大力挥拍。
怪力少女要准备节目了，北大肯定准备了其他活动。
用旁边的纸巾把湿巾的水痕擦掉，顾陆活动了身体，低头翻找东西。
半晌，华夏队的领队费海走了过来。
“顾……顾老师，你的作品准备好了吗？”费海还是没直接叫出名字。
“队长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这里就是十八种语言的稿件。”顾陆在书包里翻找的东西就是稿件。
厚厚一迭拿出，顾陆大概都整理一番，交给领队，后者接过来看了几眼，然后又递了回去。
“没有编号吗？”费海看着对方的疑惑，解释：“一般来说，需要把稿件编上序列号，这样来帮忙的同学们不容易搞错。比如意大利语、法语、西语，没学过的，其实是不太能分清楚的。”
“队长就是有经验！”顾陆竖起大拇指，“我要琢磨一下，因为这个星期都在忙活稿件翻译的事，大致是有点印象。”
“咳咳，”费海说，“只是一点小经验，不值一提。正好我那边有马克笔，我马上拿过来。”
“靠谱，队长肯定是浙外的学生会长吧，处理这些事这么的井井有条。”顾陆说。
“没没没，我在学生会会长的位置上也没做成什么大事。”费海赶紧摆手，“这样，我直接把这些稿子拿走吧。用手机拍图识别也能识别出是什么语言，我直接给你标上。志愿者都是我们浙外的学生，我对接也方便点。”
“会不会太麻烦队长？”顾陆问。
“麻烦什么麻烦？我是队长，肯定就要解决这些事！”费海斩钉截铁的说。
“我就没这种组织力，羡慕啊。”顾陆说，然后就瞧见领队直接把稿件从他手上拿走。
“嗯对了——这次活动有没有信心？”费海说话声音变小，“虽然是我们主场，也是我们举办的，但前面连续好两届，包括这一届，学校领导们考虑太多了。不够精彩。”
是考虑很多，比如每个省都有省级的非遗。在国际学生文化节一亮相，新闻媒体一报道，省级非遗在外国友人面前亮相。宣传和镀金的好机会。各省都有自己的非遗，光是浙省就多达九百多项，其中两百余项省级非遗是可以表演的。
至于到底能不能得到其他国家学生的好评？包括富院长在内的领导们还真没那么在意，反正是没学生们在意。就费海和东南大学聊天，他就更支持上打铁花。
顾陆想了想《步行九英里》在地球的评价：一句话推理天花板。没有之一！
他就回应，“对这篇文，我挺有信心。”
“那就好，”费海下意识拍了拍顾陆肩膀，“那我就放心了！”真是习惯，他当学生会会长就经常这样拍拍肩膀。
也没更多时间聊天了，费海拿走稿子，风风火火离开。
华夏学生领队的动力更加充足，一会的功夫就把序列号弄好，并且还多复印几份，告知了对接志愿者。
一会就是学生志愿者们把稿件去发给各国。
为什么说费海很忙碌呢？因为他不单是要管华夏学生的时，国外学生的某些事，也需要他负责。好比说葡萄牙里斯本大学也有稿件，具体如何派发，对方的指导老师没找到校方的人，就找到了费海头上。
又忙活半个多小时，费海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笑出声。现在的情绪用一个表情包能够囊括，我插会儿腰，可把我牛逼坏了。
浙外的国际学生文化节在下午两点整正式开始！
首先在中央舞台的肯定是华夏队的，东道主开场，也是东道主压轴。
中央舞台搭建在足球场上，说是舞台，其实叫“擂台”更恰当吧，正正方方三百六十度没遮挡。
开场的是东南大学，他们准备的表演了《龙狮舞》，脱胎于江浦手狮。
和传统舞狮不同的是，这不用表演者钻入狮子皮套中，而是在狮子前胸和小腹有木棒乘着，有那么一点舞龙的意思。那么为什么说是脱胎呢？因为本来学生们也不会，最多是经过三个多月的练习，太高深的技术也不可能精通，学了个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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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热闹，几分钟的表演，现场的学生们鼓起掌。
现场杂七杂八的语言进行评价“哦？是几条华夏龙吗？”“没看目录单吗？是一条华夏龙和三头狮子，挺精彩的”“确实精彩，三狮斗龙”“很酷”……
虽然没有打铁花那么炫彩，但不错啊，费海竖起大拇指。
学习几个月的学生都能舞成这样，那么正宗的岂不是更好看？
“从经济发展和文化传播来说，在这种环境演出，确实有利于这些传统文化的发展。”顾陆心里想着，“本来在浙外承办的情况下，即便发挥不好，新闻也不会爆出来。”
在场媒体都是官媒，国内的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
国外的jn新闻报（葡萄牙）、西班牙世界报、南韩东亚新闻这些，都是要拍摄自己国家的选手高光时刻。
只能说，华夏学生们带着争强好胜，想自己国家的表演赢得满堂彩。
第二个表演是葡萄牙学生，他们手持着木棍，先是拿出了土风舞，是葡国的传统舞蹈。
如果有濠江的朋友对这舞蹈应该感觉很熟悉，是一段伤心的事迹……
土风舞的表演效果并不是太好，因为人数不够。土风舞通常是男女一组，一二十组，甚至于更多，舞起来更好看。当前只有数对。
听到掌声比前面上场的东南大学更加稀疏，指导老师艾德加先生脸色并不好。
“艾德加先生没有关系。”贝尔纳多说，“我有信心。”
之前爱艾德加已打听了到了为什么会排队的情况，告诉了里斯本的同学们。但贝尔纳多依旧对自己作品信心十足！
又或者说，顾陆的名气，其实并未传播到葡萄牙，想想也很正常。
“我也有信心，贝尔纳多我们都相信了。”指导老师艾德加说。
贝尔纳多的自信并不是盲目的，因为很多老师都看了，他的作品《华夏天梯》比去年若阿金的作品更好！
若阿金都能杀穿，他为什么不能？
第392章 超神逻辑！
第392章 超神逻辑！
《华夏天梯》你看名字就知道，是冲谁来的。
国外推理小说中出现“华夏”并不一定是好事，好比奎因著名的国名系列《中国橘子之谜》，和橘子没关系，但里面非常多对华夏的刻板印象。贝尔纳多的作品不这样，他很清楚，来别人地盘，想取得好成绩就要夸夸！
第三位与第四位登台的是南韩，根据高丽大学的指导老师要求连续表演。这是南韩从去年开始就领悟的小技巧，国际文化学生节每个国家都是两场表演——主办方三场。连贯会让人印象更深刻，南韩喜欢在这些方面下心思。
先后的表演《》《阿里郎》，前者引起了不小的反应，特别是金泰恩和另外两位女同学配合。南韩女团舞真不错的，更何况歌曲名翻译成中文大概是“爆炸了”，更能说明问题。
热舞和前面“龙狮斗”引起的反响都非常不错。夹在中间的土风舞有点难受……
东亚新闻、pop新闻开始拍摄，并且还利用新闻学蒙太奇一下，把观众们对女团舞热烈反应的画面，安放在朴高英领着的《阿里郎》演唱舞台。
新闻标题都想好了“高丽大学学生代表队所演唱的传统民歌《阿郎里》在华夏备受瞩目，各国对南韩传统文化充满期待！”
而南韩mvp金泰恩，镜头倒近乎没有。很正常，南韩立国时有大量的“赢得美元的前线战士”“洋公主”“美韩民间外交官”。倒不是挖掘黑历史，只是阐述这种蒙太奇很正常。
南韩区域，金泰恩接受着同学们的触碰，还有比较外向胆子比较大的欧罗巴学生和非洲人种过来搭讪。
“这次我们表现得非常好！”朴高英说，“这种场合，歌唱和舞蹈是最合适的。”
高丽大学的同学们也兴奋地用韩语附和：“这么嘈杂，看文字肯定会被影响。”“现在的场合你会看书吗？”“我不会，这个场合，正经学生谁看书？”“我看节目单，写文章的好像还有两个法兰西、葡国”“那我们就看那个华夏作家的文章时表现得更冷漠一点”“好主意！”
交流了起来，越说越兴奋，还有人幻想归国后，在学校里获得优先择偶权什么的。
金泰恩没加入虚无自嗨的讨论。她从小家里穷，小时候是两個哥哥辍学才给她凑够的一路来的学费。所以她只想搞钱，想到搞钱，金泰恩目光飘向了篮球场的方向——
那是霓虹和土耳其的活动区域。
“出乎意料的好看，高丽大学也是南韩的名牌大学。领舞又漂亮又有学历，康富桑你们很熟悉，你一会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筑波大学酒井马上说。
结果酒井发现自己叫唤了一声，旁边没人应。酒井看过去，发现康富三也心不在焉，目光不知道眺望着什么。
“康富桑？”酒井加大声音又呼喊了一次。
只见康富三夜目光逐渐恢复焦距，好像回神了，但又没完全回神，酒井听到队长富康喃喃自语，“顾陆老师的作品什么时候抬出来？我听华夏学生说，顾陆老师的新作非常精彩！”
“？”酒井是真没看出来，自家队长还是一个书迷。
再上台是土耳其……
土耳其的自由报和电视台准备着。
顾陆感觉浙外举办的这活动，难能可贵的是，邀请的记者团队非常强大。江浙两省出名的报纸肯定都来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还有央妈记者。
当然除了专业的记者，浙外的新闻社团也在。为了这场面，特意放暑假了都没回家。
好两名同学扛着社团的专业设备，开始拍摄。
“喂喂喂，摄影你拍什么地方呢？还想不想加鸡腿了，土耳其都上台开始表演了。还拍摄南韩女学生干什么，我们拍摄的东西是要放到网上宣传的。”浙外新闻社的社长把摄影机摆正，对准舞台，而不是对着跑道。
执掌摄影的浙外同学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调镜头，他觉得身为摄影师，按照他的思路拍摄，观众们才会给鸡腿……
浙外的同学们都挺忙碌的，无论是新闻社还是志愿者，哪怕校方领导也如此。
“富院长，为什么要调整出场顺序？”指导老师杨星问，葡萄牙贝尔纳多的《中国天梯》突然就调到了顾陆作品前面，再后面是法兰西。
“既然是文字作品，那么肯定要凑一起嘛。这样，对于观看的同学们感官也是更好的。”富院长说，“索邦大学和里斯本大学的指导老师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感动。”
杨星瞪眼看着院长。脏，真的太脏了。只要顾陆就按照普通水平发挥，葡萄牙和法兰西都够呛。
第八位登台的是富院长，毕竟是院长见过大风大浪，故此，眼前的场面完全可以应对。
“意大利电影先驱乔托·卡努杜在上个世纪初年发表了《第七艺术宣言》，诗歌、音乐、舞蹈、美术、建筑、戏剧，而电影是第七艺术。”富院长说，“这些艺术不少都是构建在文字上。”
瞧出来了吧，富院长亲自出马当串场的司仪。
“前面无论是高丽大学、里斯本大学、安卡拉大学等同学的表演，都让我们大开眼界。”富院长说，“浙外国际学生文化节是为助力文明交流互鉴、服务新型国际关系的一次生动实践。我希望我们浙外师生能和各国各校的同学、老师们，一起打造助力文明交流互鉴的品牌活动，积极参与民间对外教育合作与交流。”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在第五届届国际学生文化节上，也有非常多的好文字。下面我们就欣赏葡萄牙里斯本大学的学生贝尔纳多的精彩作品。”
上台就是硬控全场几分钟，先用中文讲了一遍，再自己用英文说了一遍，当前情况，英语仍旧是最大公约数。
这套车轱辘话是必须存在的。
十几名志愿者就是通过这段时间，把贝尔纳多的作品《华夏天梯》安静的发放到了十八个队伍里。每一组都有五份复印稿件。
顾陆认真看起来，《华夏天梯》比《巴黎旧事杀人案件》更聪明一点。可以说前者是站在了后者的肩膀上，文中的天梯是指看不见的梯子，也就是凶手如何爬上七米的高空作案。侦探是葡萄牙人，助手是精通华夏文化并且还迷信的意大利人……大杂烩。
迷信的意大利人就突然聊起一件事……华夏传说中有可以让人成为神和仙的梯子，普通人看不见，就跟这个案件一样，凶手用看不见的梯子进行了翻案。这元素蹭得有点强行，但顾陆选择了原谅，因为这贝尔纳多作为外国人，能够弄清楚神和仙的区别就不容易了。毕竟在英文文化里，神的翻译是神，但仙时常被翻译为不朽者。
贝尔纳多能用葡萄牙语描写出两者区别，值得表扬。并且文章整体框架是优秀的，这译文版即便去《推理世界》投稿，百分之八九十都能过稿。
半小时后之后，富院长又上台，当他询问出《华夏天梯》好看与否，现场爆发出掌声。
“哗啦啦！”
掌声还是挺响亮的，其中南韩区域鼓掌最大声，动静甚至超过葡萄牙区域。
稳了！
这个词在两个人心中飘了出来。
一个是作者贝尔纳多，听着掌声，他为国家争光了，余光投向东南方的记者群体。有记者在拍照，稍微要注意影响，贝尔纳多的腰杆又挺直了一下，这一刻他仿佛感到头上的卷毛都是笔直的。
另一个冒出这想法的是，法兰西的“外援”弗兰兹。
弗兰兹从年龄和身份确实是外援，今年二十八岁的他，是编辑和撰稿人。之所以外援打上引号，是因为索邦大学没刻意寻找。欧美成年人继续就读大学是比较轻松的，弗兰兹就是想要还给自己一个大学生活，所以跑去了距离工作地点最近的大学。
“作为推理小说，结局至少减了三十分。如果是我手下稿件，一定会打回去让作者修改，”弗兰兹嗤笑，华夏能成为仙的隐形梯子，谜面弄得这么华丽，谜底却是……凶手攀岩很厉害，就可以直接上去。
结局：或许真的存在天梯，但这个天梯不在外部，而是他的内心，爬上去了，就能够成为自己的仙。
还想写一个金句式的结尾，不过弗兰兹评价是不知所谓。
“这次赢家应该就是我了，或者是我和华夏作家顾共赢。”弗兰兹还是比较尊重这位在广场引起国歌对唱的作家顾陆的，即便他没看过《一夜的天才》。
紧接着是顾陆的作品，同样经由志愿学生的手，发到全场三十多个学校的学生手中。
相比起来，《华夏天梯》的中文版一万四千多字，《步行九英里》只有数千字，从长度上来说，后者已经输了。
“华夏的学生作家，没有我们国家的学生作家厉害！”葡萄牙学生心想。
“再好看也不能有大表情和大动作。”南韩学生互相提醒。“文章有点短啊，顾陆老师真是自信。”霓虹学生惊叹。
等等各种各样的反应，学生们也开始看起来。
户外、人多，这两项加起来确实不适合看书，刚才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同学并未认真观看《华夏天梯》，只是扫了几眼做做样子。
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的美女学生画家安格妮丝，也就是金泰恩口中那个油管有上百万粉丝的网红。
别看她金发碧眼，一副文艺女神的样貌，可她从小到大都不爱看书。
但不能破坏别人眼中文艺女神的人设……于是安格妮丝假装认真的看起来。
［在法兰西优秀的政府协会晚餐上，我（迪博·彭庞）用一席发言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傻蛋，而且第二天在蓝月餐厅吃早饭的时候，顾教授再次将我逼入绝境……］
第一人称推理在本格推理太常见了，无论是以侦探视角，还是以华生视角。很明显本文是后者，侦探助手的视角。
开篇很简短的进行了一个介绍，“我”是迪博·彭庞，是一名来自巴黎的菜鸟外交官。而顾教授是法兰西某学院任职的逻辑语言学教授。而我们两人都是应当地官方的邀请，前来开会的。
并非顾陆认识的法国人有限，非要用迪博的名字。主要，嗯……法国驻华大使馆的彭庞，怎么不算法兰西元素呢？
迪博和顾教授，因为逻辑推论的分歧争执了起来。顾教授认为逻辑推论就可以推出正确答案，但迪博则认为逻辑推理只是推测，完全有可能一个逻辑是对的，但推测出来的东西可能是错的。
“给我一个10到12个单词组成的句子。然后我将建立一系列推论的逻辑链——而这是你构造句子的时候根本不曾想到的。”
“步行九英里非易事，尤其在雨中。”书中的我，就是迪博给出的难题。
英文是：a nine - mile walk is no joke， especially in the rain.是满足的，意大利语也恰好满足。反正就根据各国语言进行修改。
伴随着迪博的难题，顾教授极致的语言逻辑学开始了。
“这场雨没有料到，否则你会说：在雨中的九英里步行不是易事，而不是使用‘尤其’这个短语表达一种事后产生的想法。“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运动员或者常在野外活动的人。还是‘尤其’短语的问题。说话者没有说雨中步行九英里非易事，而只是说步行——提醒你的只是距离：非易事。事实上，九英里并非令人恐惧的长距离。走过18洞的高尔夫球场就已经是它的一半了，而高尔夫是属于老人的运动。”
安格妮丝眼神动了动，好像似乎貌似有点意思。
几个单词，还能推导出什么来？
紧接着，故事中的顾教授进行了一个假设：说话的意图不是轻佻的，即说话者谈论的是一场已经经历过的步行，而且步行的目的并非为了赢得某场赌局或者类似的东西。
也对，如果不做一个基础的设定，前期的可能性也太多了。安格妮丝心想忽然想着，“为什么迪博会突然说出这一句话？因为这句话，出现得没头没尾。”
顾教授把步行的发生地就设定在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吉尼塔小镇，一座法兰西北部的小镇。
“这场步行发生在深夜或者凌晨——或者说介于午夜12点与早晨五、六点之间。”
继续抽丝剥茧，一个个理由摆出来。
安格妮丝眼睛都直愣，因为她感受到了逻辑的魅力。
“我的下一个推论是，说话者将前往一个确定的地点并且必须在某特定时间抵达。”
为什么呢，因为是九英里这个数字太准确了。不是两三英里，也不是大概英里这种词语。
伱想想，连平日不爱看书的安格妮丝都能入迷。
因为《步行九英里》不比得前面的华夏天梯，基本没什么铺垫，甚至连案件都没出现，直接上谜题开始推！
关键这推理是既简单又富有逻辑，接受门槛非常低。
现场很嘈杂。
为什么呢，因为每个国家的学生大概是十名到十八名，但稿件只有五份。
当一个人专注和入迷的看着一样事物时，旁边的人就会非常好奇。
仔细分辨嘈杂声，都是“看完了吗？给我看看”“这么精彩吗？你眼睛都挪不开了”“该我了该我了”“这么短的文章，还没看完？”……
就像霓虹队伍中，酒井和康富三夜。
“行了吗？康富桑你们的动作太慢了。”在酒井的三次催促中，康富三夜终于看完了。
“拿来吧你！”酒井一刻也等不了，马上抢过来自己看。
两人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因此动作之间没什么前后辈的顾虑。
“太精彩了，真的太精彩了。不愧为是能写出《嫌疑人x的献身》这种杰作的作家。”康富三夜一股表达欲从胸腔涌到喉咙，根本忍不住。
康富三夜小嘴吧啦吧啦，“你知道‘步行九英里不是易事，尤其在雨中’这句话是配角在酒吧听别人说起的一句话。人就是这样，收听到一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嘴巴里冒出来。没想到就因为这句话，犹如超级电脑一般开始逻辑推导，推理出……”
“……康富桑请你闭嘴，我在看这篇文章之中！”酒井忍不住了，呵斥了对方。
确实是，剧透的人太讨厌了。所以康富三夜暂时的按耐住了。
随即几分钟之后，康富三夜开口，“酒井你阅读速度比横木还慢。”
横木是他们在学校经常霸凌的一个学生，是一名即便有阅读障碍，也努力学习的人。
操场上的声音是越来越沸腾，因为每个区域第一批五个人看完之后就开始讨论。
逐渐的第二批也看完。
“虽然这小镇在位置上太巧合了，但推理真的精彩！”
“牵强吗？我去过吉尼塔小镇，然后我还用谷歌地图查询了，情况基本就和书中写的没区别。”
“没区别，真的吗？”
“我寒毛都竖起了，我的天这个华夏作家也太夸张了吧！”
顾陆是先射箭再画靶，拿着地图专门按照原本的情况进行寻找。原文是虚构的小镇名，还是如何，顾陆不清楚，反正他要搞个真的，以添加文章的推理感。经过好两天时间顾陆找到了。
听上去没什么，但在法兰西学生听起来就是非常恐怖。
而这个消息借由法兰西学生们的空中向外释放，好像在湖水中掀起了涟漪。
人传人。
全场氛围讨论嗨了！
(本章完)
第393章 打不赢
第393章 打不赢
“这才是真正有异国元素的一篇小说，至少让我对吉尼塔小镇的地理位置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啊。”
“他似乎没有在法兰西留过学，甚至还没有去过法兰西。”
“距离哈皮里社区五英里以上，奥斯顿小镇十一英里以上，东奥斯顿大概八英里，确实，旁边有两个九英里以内的地点，但不能选择，只有可能是凌晨公交车停运，私家车也不会在大晚上搭载人的情况。这推理说破之后好像很容易，任何人都能想到，但能把信息整合起来，就太不可思议了。”
“请问他还有其他推理作品吗？不是说，他是华夏的著名作家吗？肯定是如同安德烈亚·卡米莱里先生一样的作家。”
“很难以想象，《步行九英里》这种可以和《银色白额马》媲美的精彩短篇，居然会出现在学生文化节上？先生们女士们，这并不合理！”
“要不要试试，我们也随便说一句话，能进行一样的推理吗？”
这些嘈杂的发言，有的带着非常明显的国家标志。好像提及安德烈亚·卡米莱里的人，肯定是意呆利学生。因为安德烈亚即便是意呆利国宝级推理作家，但国际影响力并不算大。
“我感觉华夏天才的想象力太恐怖了。只有用恐怖这词汇来形容才准确，我已经可以想象，他拿着飞镖对着法兰西的地图随手掷出，然后就利用一发不可收拾的思路，创造了这么一个精彩的故事。”
议论之中，上书这段话完全戳中了索邦大学的“外援”弗兰兹的内心所想。
因为正常人的思维逻辑，都不会认为顾陆是先有故事大概才去找法兰西的地名。同时，按照正常思维来判断，没留学也没去过的顾陆，更不可能了解法国小镇。故此就在这两个正常逻辑之下，就感觉《步行九英里》非常恐怖。
弗兰兹的表情就是一个表情包“已老实，求放过”，他决定回去看看《一夜天才》。
“共赢……是我想法太大胆了。”弗兰兹不是鸭子死了嘴硬的人，更何况这篇文比他强，而且是强得无可争议。
但他仍旧能安慰自己：“虽然我在顾先生后一位献上作品，但葡萄牙人在前一位也没比我好多少。更重要的是，我的故事比葡萄牙人更好，我不是垫底的。”
弗兰兹内心中拉来垫背的里斯本大学贝尔纳多，此刻睁大眼睛，卷卷的头发好像是“？”的弧度，有多少头发就有多少问号。
说好的杀穿呢？贝尔纳多难以置信，华夏如果有这么一個学生存在，会在去年被学长若阿金能杀穿？
指导老师艾德加解答了他的困惑，“去年和前年，这个华夏学生都没参加。”
贝尔纳多忽然有个强烈的想法，即便很荒诞，但仍旧无法遏制，“这华夏人双u就是冲他来的！”
gulu他读起来有点费劲，就简称为双u。
“贝尔没关系，我刚才在英文互联网查询了，gulu是非常著名的作家。你自己看吧——”艾德加把手机给学生，让对方知道敌人有多强，至少也是虽败犹荣。
手机网页是英国著名悬疑作家凯恩·范泽斯通在《每日快报》上对华夏作家顾陆的介绍。
葡萄牙的英文覆盖率非常高，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民都会英文，因此，阅读肯定是无障碍的。
[顾陆，出生于华夏雾都（1996年2月6日——），华夏青年作家的代表人物。2012年，首次在杂志发表作品。2013年5月，顾陆首部中篇《小王子》出版，大获成功，被华夏评价为二十一世纪最经典的童话作品之一。同年10月，创作首部长篇《福尔摩斯先生》，被柯南道尔产权会纳入“优秀目录”是亚洲唯一的作品。同时16岁的顾陆，第一次来到了英国，克苏鲁诞生在了英国这片土地……]（后续是关于克苏鲁的介绍，贝尔纳多没看过这些列作品，因此有些看不懂）
不得不说，中外信息还是有些壁，克苏鲁门徒的凯恩收集到的资料还有些错误。比如福尔摩斯先生可比小王子率先出版，但总体来说，已把一位天才作家的战绩展露无疑。
艾德加在没看这段履历之前，认为贝尔纳多已是非常天才了。但看完之后，他只能说，“贝尔纳多不用感到抱歉，至少我们肯定能赢那个法国作家。”
“……”贝尔纳多沉默，他感觉指导老师的安慰是在他身上再捅一刀。
一起保持沉默的还有南韩高丽大学的学生们，他们的表情是：即便你写得是不错，但我们就不承认。因此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少了南韩的学生对现场的氛围影响不大，因为精彩的作品是会让人涌起讨论欲的。
很好，国内的媒体也开始夸夸拍照了，中间停顿时间也长很多，主场还是有点优势的。
“天才顾陆，这四个字的含金量还在上升。”富院长喃喃自语。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惊喜的，国与国的文化交流，都可以乱杀。现在来到学生堆里，不是开大号跑去新手村虐菜吗？
浙外、东南大学、北大的同学们都围在顾陆身边，使劲的夸奖。
顾陆的作品绝对是学生文化节的第一个高峰，若不是现场有一定的秩序，不知道有多少学生会跑来打招呼。
第二个高峰出现在中场。第十八个登台的是意呆利帕多瓦大学，而帕多瓦大学的其中一个表演是安格妮丝独秀。一出场就引起不小的轰动，毕竟是网红画家，在欧洲国家是有知名度的。
亚洲的同学们骚动是瞧见金发碧眼大美女。
论颜值，安格妮丝和周琳、金泰恩只能说五五开，但异域风情加一点分，就显得有别样的味道。
好吧，看得也没那么认真。主要是周琳在旁边……不对劲，我怕怪力少女干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顾陆这样想。
心里这样想，但顾陆仍旧低着头，是陆教授发来了消息，说自己突然忙起来了。下周陆教授要去新加坡和马来参加活动，想领着顾陆去。顾陆只能赶紧进行一个回复。
可以预想陆教授去狮城和大马是做什么，肯定是参加汉语推广活动。语言传播，也是文化传播的一环，还是十分重要的一环。也可以说是各国的孔子学院背负的最重大的责任。
接下来陆教授发来的消息：[这次去狮城和大马，是为了促成“汉教英雄会”，具体来说，是东南亚国家和狮城本土中文教师的教学。需要官方和民间文化圈的人支持。这方面是小顾你的强项，所以我本人还是比较希望小顾你参加的。]
说句实在话，顾陆是真的挺尊敬和喜欢陆教授的。
为什么呢？当陆教授知道学生们不喜欢听长条语音之后，他就尽量发文字，或短语音。不得不说是十分贴心的教授了。
“汉教英雄会？谁取的名字啊，原来世上的取名废这么多。”顾陆心里舒服了很多。
姚小驹虽说号称顾陆是世界级的作家，但局限在亚洲，海外也只有日韩有名气。而欧美更加只是英国闯出了“小”名声。狮城和大马，估计是籍籍无名的。
[我的书在狮城和大马没什么销量，所以可能对这次会议起到的帮助没那么大。]顾陆回复，先降低教授的期待。
后面陆教授回应，这个活动让顾陆参加，肯定是锦上添。
按照重要性，大概是文化部和当地文化部门的沟通占据百分之六十，陆教授带团队过去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才是顾陆和其他因素的作用。
很好，既然是锦上添，那就没问题了。顾陆当成免费旅游，就答应下来。
现场又是一片掌声，感觉比看《步行九英里》还热烈。
很正常的，前面南韩的女团舞还不睡也掀起了不小的掌声。
安格妮丝表演的作品和上一届浙外弄出的书法舞如出一辙。都是一边作画，一边舞动，只不过这个受到更多人喜欢……因为表演足够赏心悦目。并且二十来分钟的速写，成品也还可以。
有个细节值得留意的是，安格妮丝下台时，往顾陆的方向看了看。因为她看来，顾陆是天才和强者，如果表演得到强者的肯定是非常好的。
结果瞧见那华夏人从头到尾都低头看着手机。
弄得安格妮丝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表演水平了。安格妮丝把思绪隐藏在笑容后面，在同学们的簇拥下返回意呆利片区。
意呆利片区旁边是土耳其，正所谓勇敢的人最先狗带，安卡拉大学的长得有点小帅身材也有些小强壮的学生，我们就称呼他为小帅吧。小帅在同学的簇拥下，去向安格妮丝要签名。
“如果我要来了签名，那么今晚的消费你们买单了！”小帅这样说，看上去好像是为了和同学打赌。赢得赌约是关键，要签名是次要。
但实际上要签名才是关键，赌约只是给自己勇气的一个小手段。
大学生们这招很常用，还真是国内外大学生都一样，人类的互通性。
“不好意思，我不用推特。”安格妮丝回应。
“ins呢？youtube也行。”小帅不死心。
“很抱歉。”安格妮丝道歉，土耳其的小帅铩羽而归。
帕多瓦大学的同学们看到这情况，觉得非常正常，就安格妮丝本人来说，也是大网红。哪个大网红的私人联系方式是随便可以要到的？
再加上同学们也比较知根知底，安格妮丝父亲是著名的雕刻艺术家，母亲是社会活动家与企业家，家庭条件相当优渥。意大利的白富美，白富美的联系方式也不好要，双双叠加，小帅被拒绝不冤枉。
活动继续，学生文化节从下午一直到傍晚。
四五个小时的持续。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场的人疲惫感也增加了。因此学生们要再想赢得满堂彩就非常困难了……
活动将要结束时，顾陆被富院长找过去，说一些有的没的，没什么用的车轱辘话。
唯一干货是，富院长说，“要不要来浙大来读研，虽然浙大比北大差一点，但对个人资源的投入上，肯定是更强的。”他虽然是浙外的院长，但把顾陆弄来浙省，那对大家都有好处，肉烂锅里不是浪费。况且富院长也不是胡说，高校研究生院综合实力方面，浙大并不逊色北大多少。并且按目前局势，五年内还能够实行反超。
旁边浙外的指导老师杨星都惊呆了，难怪自己只能当讲师，而对方可以当院长。
“咳咳，”顾陆回应，“陆教授对我很好。”
“陆俭明教授？”富院长沉默了一会，说出这名字。
顾陆点头，富院长没说什么了，因为汉语研究方面，陆俭明教授就是权威。他也不气馁，有枣没枣也打两杆嘛。只是感觉到一点可惜，怎么大量的人才都流向四九城了。
活动采访以及闭幕是明天，顾陆经过浙外校领导的同意，先行几分钟离开学校。
记者们也非常忙碌，有的开始创作明天的稿件，采访是要等到明天，但各国学生的作品，今天已出炉，谁好谁坏很明显了。
有的记者向浙外官方要《步行九英里》的稿件。有的记者，开始挑选图片当新闻封面。
正如前面所说，参加这活动的各国都会宣传。非常亮眼者会流传到海外，好比去年的巴西战舞。况且去年若阿金的《巴黎旧事杀人事件》都积累了那么多的名气，而顾陆这次……
顾陆这次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因为各国学生还真有来要签名的，其中霓虹学生是比较疯狂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套顾陆的作品，挥舞着要签名。
“酒井你去查查，顾陆老师住什么酒店。”康富三夜这样说，“我必须获得签名。”
“我们不是在追星，康富桑。真的没必要这样，我们只是书迷，你这样过界了。”酒井难以理解了。你就算喜欢顾陆的作品，也不必要这么疯狂吧。
康富三夜没解释，其他人都不明白，《小王子》是他的人生作品。这本书是他三观的构成部分。也不知道构成了什么，毕竟小王子可没教去霸凌别人。
“能不能办？”康富三夜沉着脸重复。
一看表情严肃起来，那么两人的关系就不是好友了，而是酒井家族给康富家族打工的下属。
酒井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记住，我只要签名。”康富三夜说。
操场有一会的小混乱。
还好有足够数量的志愿者们维持秩序。
“不要急，我们不要急，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等国外学生先走。”华夏学生代表费海说，这也是指导老师杨星的安排。
过了一会，人没那么多了，一道倩影朝着这边方向走过来。
来人是刚才大受欢迎的安格妮丝，她开口用英文交流：“华夏队长伱好，我是安格妮丝。”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安格妮丝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吗？”费海还是展现出了比较冷静的风范。
“这么大的一个活动，组织得非常好。”安格妮丝说，“能够看出，华夏学生领队组织能力非常强。请问能不能交换个联系方式。”
“当然，非常荣幸。”费海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ins号都告知。
“谢谢。”安格妮丝离开。
还能隐隐听到她和同学们的对话“我们今年年末将举行艺术大会，可以请教一些经验。”“还有几个月的事，妮丝你已经在思考了，规划力太棒了。”“这些是很基础的。”等等，当然他们说的是意大利文。
大概两分钟之后，金泰恩也朝着费海走了过来。
“？”费海瞪大眼睛，难不成小个子也有春天，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
前面就说过，他五官很不错，并且还是能出道去当爱豆的不错，就个子矮了点，为此还跟舍友的鲁省大汉打架了。
“先生，请问能否询问，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顾陆先生？”金泰恩手里拿着《小王子》，声线带着撒娇的弧度，“请先生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
这颜值这身材这撒娇，费海没能抗住，他用英文回应，“北大学生入住的酒店我很清楚，但顾陆是没有入住的。所以……但明天顾陆会来接受采访，到时候要到签名很简单。”也没完全沦陷，顾陆不是喜欢搞特殊化的人，故此酒店是按照安排入住了的。
“谢谢，”金泰恩甜甜的感谢，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她要顾陆签名，就是为了送给康富三夜。送礼物要送到男人心趴上。明天谁都能要到签名，送过去还有意义吗？金泰恩准备想点其他办法。
瞧着金泰恩曼妙的背影，费海深吸一口气，很明显对方是被顾陆吸引的。没关系他今天也吸引了一位意呆利美女，也是五五开了！
第二天中午，顾陆把所有媒体采访都约成了线上，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浙省。
也不是突发奇想，他行程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他返回四九城，而有关昨天文化节，各国学生的表演，也在华夏与其余国家进行报道。
具体发酵情况，还要让子弹飞一会……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
生日歌不知道为什么唱着唱着就跑偏了，顾陆本身是滥竽充数的那个南郭先生，因此也跟着跑过去了。
王鹏港也是说到办到，在伤势稍微好一点后，就把同学们叫上。只是之前计划是十七人，现在去掉寿星本人只有十一个同学。
“毕业了，也谢谢各位同学赏脸来参加。多的就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祝大家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六七月份是毕业季，王鹏港就是大四的学生，他没选择继续考研。
包括顾陆在内的同学们都举起酒杯，“嘭”二两玻璃杯相碰撞的声音，好像是什么美丽的泡泡破碎的声音。
当然这声音并没那么明显，因为在场好几个毕业生已在之前和宿舍的好哥们吃过散伙饭了。
大学的散伙饭和初高中都不同，后者是全班一起，前者都是几个好哥们。
也是因为“泡泡”破碎声音不大，酒桌上的同学们没有喝太多。顾陆还挺喜欢这环境的，他就尤其厌恶酒桌文化。
看清楚是当下社会的酒桌文化，而不是酒文化，两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不是来飞令的，别搞什么潜规则。顾陆的心理反应这么大，也有原因，和前两年的某次作协活动有关。
一行人出去采风，作协报销经费的那种。然后某位作家在酒桌上对女作家动手动脚劝酒不说，在夜晚各自回到各自酒店了，居然去敲女作者的房门……第二天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和所有人打招呼。真人真事，不方便透露名字。
“你麻痹，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还兄弟，隔壁系的妹纸找你要我微信号，你怎么说的？你和他们说我不给，然后你加上聊上了！”
突然，争吵声打断了顾陆在内心对酒桌文化的痛批。
什么情况？怎么说着就喊起来了？顾陆抬头，瞧见寿星王鹏港，和另一名叫做庞光的人产生对峙。
叫庞光，可想而知会从小到大hi被取什么外号……稍显不文雅，就不说了。
“她说你就相信？我还说昨天蓝微薇和周琳跟我表白呢，你信不信？！”庞光顶一句。
不是，你吵就吵，把周琳扯进来干什么。顾陆目光带着点锋利，看着庞光。
“停停停，兄弟们话可不能乱说，蓝微薇和周琳真的给你表白了？”贾须马上问出了这话，打断了争吵。
“废话，当然没有。我只是想表达没有证据，一家之言说什么都行。”庞光回应。他之所以第一反应提到这两人，因为她们是北大校园女神，第一反应就是。
王鹏港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她无缘无故冤枉你？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吃多了吗？”
“用你猪脑子好好想想，她以前知道你有钱，但没想到你这么有钱，所以说了这么一个话。”庞光说，“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了，我会骗你？”
罗生门了，王鹏港有点迷糊了。他看向顾陆，向桌面上最聪明的人发起求助。
(本章完)
第394章 惊喜还是惊吓
第394章 惊喜还是惊吓
“……”顾陆沉默，不知全貌，他又不是神，怎么判断？
“你相信谁？”顾陆反问。
庞光马上刺两句，“他对事情真相的判断，在怀疑我时就已经下了判决。一开始就准备在生日宴上发难。”
前半句是无用的废话，后半句……好像还真是这道理。顾陆没理会，目光依旧停留在今日寿星身上。
“呃——”王鹏港讲，“之前听学妹告诉我的时候，就怒气值上涌，很生气，没经过思考。今天听庞光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事没那么简单，至少庞光的话肯定是隐瞒了一部分的。即便隔壁系的学妹要追求王鹏港，诋毁庞光干甚？王庞两人只是舍友，又不是情侣。如果只是为表达出“自己曾经很早就喜欢过你”，收益并不大。
而寿星脑子跟沙地一样，别人说点什么，就在上面覆写一样，马上就是“最新”的形状。关键是他并非单纯的耳根子软，因为随着时间过去，无论在沙地上写什么，都会随风飘散。
“我不对，来，我的膀胱！我干了你随意。”王鹏港举着啤酒杯。
“滚，你tm才是我膀胱。”庞光没好气的说，没再说什么，也举起酒杯。
一切都在酒里，话是这样说，但这生日宴气氛就非常微妙，哪怕寿星再怎么带动，还是比前面差了点。
幸亏还有贾须，有他在，场子就冷不了。
“我最近学了点颜色心理学，要不要来测试一下？”贾须抛出一个话题，没给众人反应时间，“鹏哥你先来，这几张图，最让你舒服的颜色是什么？”
拿出手机，调出保存的几张图。王鹏港做了两三道选择题目。
“鹏哥，你的颜色是绿色，绿色具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同时还是最自然的色彩。因此最大的优点是别人跟你交流会非常舒服，也就是我们说的自来熟。不过绿色也有缺点，对人掏心掏肺，别人轻描淡写的关心，就会真情以对。”
“对对对，是这样！哎呀，我就是这样的，太重感情了。”王鹏港马上同意，至少他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贾须继续，在场的十一名同学，有人不屑，有人说着巴纳姆效应，还有人说颜色心理学一点也没科学依据。但无论说什么，玩起来就挺投入的。
“伱说我下个月有桃运，具体是什么情况？”“穿蓝色的衣服没问题，我下个月内裤都换成蓝色。”等等话语。
气氛比前面还热闹。
酒有点浪费，顾陆默默夹着菜。他们今天十二人（2女10男），刚好一个包间，今天的席面挺华丽的。正如庞光所说，王鹏港家里挺有钱的。
如果十個男大甩开膀子吃，也差不多的。但生日宴这类场合，根本不是吃饱的地方。瞧瞧贾须，基本都在说话，估计结束后还要自己吃点。
饭局快要结束时——
“我们今天搞一点特殊的！一般的步骤是吃完了就ktv，洗脚什么的，一点都没创意，所以今天我们有创意一点！”寿星这样说。
什么创意？众人看着王鹏港。
“今天全场的消费，王公子买单！”王鹏港大声喊，然后示意同学们跟着他一起走。
顾陆也跟随着，走哪去呢？
有好奇心浓烈的同学追问，但王鹏港都是那句话，“到了就知道了。”
最终，到地方了。
王鹏举口中的消费是什么呢？看电影！
你说神经不，一群人跑来电影院。
“我还没说完，听我说，这场电影不一样。”王鹏港道，“这次电影是《黑子篮球：巅峰之战》在四九城唯一的点映场。你们不知道吧，后天这部电影就上映了。看那个海报的slogan。”
同学们看过去，“华夏第一高中篮球校队雾都八中大战诚凛高中！”
冰菓的热议，让雾都八中在互联网的讨论度疯涨，全国高中最热，没有之一。
“哈哈哈，据说黑子的作者藤卷忠俊就是去八中参加校庆，然后瞧见了顾陆作为篮球队主力的场景。”王鹏港介绍，“我们今天就提前支持顾陆同学的作品。”
大学生并非都是二次元，因此并非所有人都爱看，但有关顾陆的动漫电影，看看也无所谓。
“那现在要吃爆米的吃爆米，要买零食饮料的都可以，前面的话依旧有效，全场消费我买单。”说着话，王鹏港还冲着顾陆眨眼睛，一副惊喜吧意外吧的神情。
据说万达电影依靠售卖爆米挣了单年挣了一两个亿……即便是这样，也不得不说一句大实话，万达院线的爆米，真不如ume影城。后者更脆，给得也更足。
虽然是寿星给钱，但同学们也没大拿特拿，最多就是大份爆米套餐。“顾佬，给你的百事可乐。”贾须拿着爆米和两杯饮料走过来。
“谢了，顾老又是什么称呼，我感觉我还年轻。”顾陆说。
“不是老大徒伤悲的老，是大佬的佬，顾陆大佬，简称顾佬。”贾须说，“顾佬我给你可乐加了冰，俗话说得好，可乐要加冰，今天要开心。”
贾须真的很敏锐，顾陆掩饰得那么好，居然依旧被察觉出来了。
确实有些不开心，因为王鹏港的生日，没必要把同学们都拉来支持自己动漫电影的点映。
特别是王鹏港完全没和他商量，还认为自持惊喜。就是感谢，但也没必要，今天的主角不是他。
“好，可乐要加冰，今天要开心。”顾陆喝一口，就换一个话题，“我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有没有发展思路？”
“发展思路倒是有，所以最近在搞实习。毕业了，如果我混得不顺利，爸爸你一定要救救我。”贾须突然换称呼。
看电影的零食准备完了，十二人挨个检票走进电影院。
…………
世界上有两种男人，小头控制大头的，和大头能做主的。
综上所述，安格妮丝和金泰恩这类大美女非常主动，你把持得住？康福三夜把持得住，倒不是“见多识广”这类正经理由，只是单纯的歧视南韩人。
金泰恩的计划没成功，而康福三夜没要到签名，也迁怒到了周围的人。包括酒井、筑波大学的学生们，此刻不用读空气，因为“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女士，我不想跟你一起去魔都游玩。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南韩雷同的长相。”康富三夜说。
“康富桑，我没有整过容，我是天然的。”金泰恩马上说。
“没整过容的南韩女更不符合我心意。”康富三夜此话并非妄言。如果不是家族联姻的话，他找女朋友肯定会找微整过的女性。为什么呢？微调的美女代表两个东西，第一是本身底子不错，第二会为了美牺牲。后者尤其重要，因为第二点本身就代表一种服从测验，服从大众审美。
认真来说，微调完全不为旁人，这种人太少。总结，微调美女更好掌控。
收到消息，康富三夜要飞去四九城，没错，仍旧是跑去要签名！金泰恩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天天跟着个男人跑，同性有异性好玩吗？
说完把持住的，再说个没把持住的，就是费海。
他嫌ins交流不方便，还专门去开通国际长途，想着如果要更深入交流，今后也方便。不夸张的说，费海都在思考，以后结婚了是在意呆利买房，还是在华夏买房。
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相互交流只有两三句，更别提电话了。
［agnes：费，谢谢你对组织活动的经验分享，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我们学校安排的行程紧急，我非常想请你吃饭。另外还请问一件事，费你知道顾陆先生的联系方式吗？关于文学创作上，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顾陆先生。］
“……”
说过费海是个挺优秀的学生，即便安格妮丝饶了许多弯弯绕，那也只是燕国的地图有点长。
沉默许久，费海被微信语音吵醒。
指导老师杨星打来电话，提醒他，《浙省日报》的记者来了，要对他这名华夏学生代表队的领队进行采访。
费海风风火火地跑到指导老师在电话里说的地址，摄影器材和记者都准备好了。
而杨老师正在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
“对了，一会没必要过多提及顾陆。”杨星突然说。
咦？这不能够吧，学生文化节上三个最初风头的项目，其中之一就是《步行九英里》。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有关顾陆的新闻，在国内外都有很多报道了。而《浙省日报》是专门来宣传我们学校的，还有你即将毕业，好好宣传是很好的。”杨星压低声音，“法兰西的《世界报》、意呆利《24小时太阳报》、土耳其《自由报》、南韩《东亚日报》等等报纸，都进行了刊登。”
翻译翻译，顾陆不需要你吹，外面媒体已吹上了。快毕业了，还是要好好顾好自己和学校。当然，顾学校最重要。
也是……费海明白了，再想想昨天顾陆就离开了，压根就不在乎专访什么的。
最终也点了点头，费海的回应一语双关，“顾陆老师我们肯定是比不了。”
专访着，没错《步行九英里》在全球范围内的推理圈子掀起了一点小波澜。
(本章完)
第395章 我们八十一分，懂？
第395章 我们八十一分，懂？
为何国外报纸会把《步行九英里》报道得这么厉害呢？因为我和科比合力砍了八十一分……就这种概念。
节选一段葡萄牙新闻：“本次盛大的国际学生文化节上，涌现了两篇精彩的作品。华夏学生的作品《步行九英里》所含法兰西元素和意大利元素（出现的食物都是意大利餐），本国里斯本大学学生贝尔纳多《华夏天梯》包含华夏元素和西班牙元素。两篇作品受到现场的一致欢迎，下面对步行九英里进行赏析——”
懂了吗？大抵如此。
对手或者并称之人足够强悍，档次不就上来了吗？法兰西媒体是差不多的套路，只不过两篇作品中，华夏天梯被替换掉。
没有文字作品的参赛国度同样如此，像是意大利媒体就直接说：“国际学生文化节被一张画和一个故事统治了。”
也算顾陆的作品在海外第一次大规模的传播，同时引起了推理圈的热议。
看清楚，是推理圈，对推理不感兴趣的路人，更关注不用过脑子且刺激的新闻。而推理读者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这个作家有其他推理作品吗？突然很感兴趣！”“之前我最喜欢的推理短篇是爱伦坡的《猫》，现在可以加上这一篇。”“猫不是推理小说，只是悬疑小说！”“我去了葡萄牙最大的图书店，居然没有任何这个华夏作家的作品。”……
甚至开始小范围寻找起了顾陆的作品。
读者群体是这样的，“贪婪”得很。看到个短篇觉得符合心意，就马上想看这個作家的长篇。
可惜找寻半天也无果，因为五年前顾陆并未打通关欧美区。《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和克苏鲁系列只是在大嘤、比利时和爱尔兰等国家具有不错的人气。
“贝尔，恭喜你，你成为了下一个若阿金。”出版社的琼斯先生来祝贺。
祝贺之余还感叹，“没想到华夏也有这么厉害的学生作家！能够和贝尔你并列。”
“琼斯先生……”贝尔纳多说，“能否别在我面前提及这件事。”
“怎么了？”琼斯不能理解。这样大的宣传名气，对贝尔纳多下一本新书的出版是非常大的助力，运作得好甚至能多卖出个一万册。
但作为当事人的贝尔纳多太清楚自己和顾陆的差距了。两个短篇之间的差距，就好像是劣质波特酒和丰塞卡的波特酒中间的差距一样，自己与之并列，只感到强烈的羞愧。
你看看，性格不同，带来的观点不同，法兰西“外援”弗兰兹就非常高兴。因为知道自己不如，这一波并列，被带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度。弗兰兹回到巴黎，就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招待朋友们。
“华夏作家顾陆，让我感到恐惧。”贝尔纳多模糊地说。
更直白的表述，葡萄牙学生贝尔纳多，道心破碎了……
也行吧。琼斯不能够理解他是什么思维，但不耽误他挣钱，都没问题。
身处海外的姚小驹，第一时间察觉到这股子浪潮，就非常的纠结！
“《嫌疑人x的献身》现在翻译成其他国家的文字也赶不上热乎的。”
“《福尔摩斯先生》有英文版，倒是可以在不少欧洲国家先发行，可这本书是以写感情见长，硬要吃下这波流量是会坏名声的！”
怎么办，瞧见一波流量从眼前溜走，比杀了姚小驹还难受。
最终，姚小驹还是决定选后者。坏名气也比没名气好，先让作品去刷刷存在感，只要后续有好作品，一切都来得及！
“第一次冲击欧美市场，知名度被局限在了英国。希望这一次可以真的走到全世界。”姚小驹这样想着。
可以预见的是，姚小驹又忙碌了起来。
十七个国家，其中在英文辐射范围之内的有三四个国家。就好比葡萄牙，即便葡语用的人也挺多，可市面上有英文报纸，也有英文作品发售。
和本次国际学生文化节有关的所有人都很忙碌……顾陆除外。
瞧瞧他此刻在做什么呢，和同学们在影院看电影。
《黑子的篮球：巅峰之战》，共计九十七分钟。看完之后，同学们全部化身成好奇宝宝了。
“顾佬，你们雾都真的有这么一个球场吗？”贾须先提问了。
剧场版比起漫画连载的番外还是有一点区别，比方说漫画番外里“巅峰”就是指雾都八中。而剧场版进行了一点点修改，雾都建立在山中的城市，而有一个球场建立在山峰之上，吸引全国各地的高中生高手来挑战。谁能够征服球场，谁就登上高中篮球的巅峰，巅峰之战也是八中vs诚凛，火神大我vs吕平的含义。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顾陆的认知中，整个雾都的球场都不多，哪怕2019年篮球场和羽毛球场这些居民基建，一样不怎么行。更遑论给球场取名字。
“可惜了，我暑假正好有去雾都旅游的计划，还想着如果是真的，那我可要制霸球场的。”闻言，有一个高高壮壮的同学开口了，他确实也是北大篮球社的社员。
“那你们八中校队篮球，真的会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打吗？然后练出特殊的山地运球。”寿星王鹏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故此，顾陆都不想回应。
“顾哥你真是被写作耽搁的篮球员啊。”戴着眼镜的大四同学小刁感叹，“动漫肯定是有原型的，这漫画都是超能篮球了，夸大太多。可即便是这样，只要有动漫里十分之一的实力，也是非常强大的天赋啊。”
高壮篮球社社员同意，“顾哥写小说这么强，智商高，预判能力强很正常。顾哥的球商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吧。”
“我也看了一点冰菓，顾哥，你的高中太精彩了。羡慕得想哭，我高中都没社团。”庞光说，他是从吉省考到北大的。
对不起，十分之一也没有。顾陆很想说，他连替身都算不上，就是饮水机管理员。可看着同学们讨论得那么热烈，顾陆把话咽了回去。
至于高中精彩吗？顾陆想了想，好像是挺精彩的。
“也不可惜，因为伱们不觉得比起篮球天赋，顾佬的写作天赋更强吗？真正可惜的是吕平啊，不屈之鳄好像也没有走篮球专业。”“真的吗？顾哥？那太可惜了。并且我感觉，如果八中的教练足够强悍，谁输谁赢不一定。”“对啊，两者教练差距太大了，顾陆既是队长要考虑全场内的事，还要当教练考虑球场外的因素。”等等，讨论得不可开交。
可是你们不觉得，漫画里的顾陆的原型更像是《灌篮高手》里的藤真健司吗？
剧场版还挺不错，也没多少门槛，完全不了解漫画的也能看。甚至说主角团黑子哲也、火神大我两人都没怎么刻画，毕竟tv动漫刻画了很多。相反，对顾和吕进行了丰富的刻画。比方说吕平放弃了所有休息时间一心一意的练球，里面甚至有个很反常识的小片段。吕平家是开店的，而他每天在家里训练的汗水，都能浇一盆了。
“？”顾陆当前的表情和你手机里第九张表情包差不多。
即便有尴尬的剧情，但总的来说，动漫粉可以给8.5分，路人也可以给8分。
顾陆默默拿起可乐，喝完最后一口，将盖子和着杯子一起捏扁，准备扔进垃圾桶。
只不过动作被同学阻止，因为杯盖是黑子篮球的塑料小人，看上去还挺可爱的。行吧，顾陆就把杯子给扔掉，杯盖送给了两个女同学。
十二人中，有两名女同学，都是比较外向的性格，小蓝和迷兔（绰号）甚至在前面的生日宴反过来劝酒。
“你们两个在小声蛐蛐什么呢？”顾陆发现小蓝和迷兔小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看向他。
“讨论游戏剧情的一些事。”小蓝说，“你真的是因为吕平才加入篮球社的吗？”
剧场版里的故事，顾陆对除了写作以外的所有事都不感兴趣。因为陪着好朋友吕平，才选择的篮球社。没想到两人天赋非常好，吕平成为了校队的王牌，顾陆成为球队的大脑。
来了，来了！体育番经典人设，因为别人而运动，一场苦战之后找到了运动的意义！
“怎么可能。”顾陆说，“不过，如果不是吕平，我确实加入不了篮球社。”
还记得当初篮球社是最热门的社团，审核入团还挺严格的。
“嘿嘿，那就对了！”小蓝好像是听到了想要的回答，笑得非常灿烂。
然后小蓝和迷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顾陆出言询问了。
“咳咳，你不会想知道的。”迷兔这样说。
越是这样越想知道，于似乎在顾陆的“逼问”之下，明白了小蓝和迷兔在笑什么。
确实，还不如不知道，顾陆一头黑线。
“顾哥祝贺这部动漫，票房过十亿！呱呱叫。”
王鹏港的生日宴，在他这样的庆贺之下，结束了。
摆事实讲道理，票房高对顾陆没有直接利益。只能说能够侧面带来收益，顾陆挥挥手，一个个和同学们告别。本来好像王鹏港还有什么活动，只不过没人有兴趣了。
完全不用担心同学们的安全，一方面都大三大四了，另一方面有贾须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好像点映的上座率还不错。”顾陆琢磨着，下一刻，叮声响起。
好久没出现，那触及灵魂的动静。
【春夏秋冬】【转型之作】【改编的电影是好莱坞最完美的】
“战略是成功的，尽量参加新事件，触发金手指的概率就更大。”顾陆一边在路边打车，一边看着三个标签。方才和同学们告别的话那么多，弄不清具体是哪句话触发了，只是看最后的标签，顾陆想起的电影是《乱世佳人》。
乱世佳人改编自小说《飘》，可和转型之作以及春夏秋冬不符啊。顾陆记得没错的话，飘的作者好像就写过这么一本作品。
最完美的电影，难不成是“公民凯恩？可这个好像不是小说改编，并且这电影牛掰是因为开创新的摄影。那是《教父》？”
顾陆低头开始搜索，好的，这世界教父是存在的。
直到上了出租车，都没能想到能对上号的，特别是春夏秋冬，好像……顾陆距离真相隔着一层薄膜。
下出租车，顾陆返回了距离学校较近的小公寓。
“顾先生，有一位李先生找您。现在他在公寓的活动室休息。”公寓管理员小正，一见到他就这样说。
小公寓是有公共区域的，还挺大，健身房、台球厅还有一个专门玩桌游的地方。
李先生？顾陆再次瞥一眼手机，也没有未接电话啊。
真有什么事，第一时间也是电话联系吧。
“那麻烦正哥带路了。”顾陆说。
小正在前面引路，“顾先生太客气了。”
来到二楼的公共区，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男子翘着二郎腿，声音开得非常小地刷着短视频。
顾陆并不认识此人。但李先生却起身，一眼就认出顾陆。他迅速关掉手机放兜里，从沙发弹起，快步走到顾陆跟前，他挺激动地开口，“顾陆老师，终于见到您了。”
“请问您是？”顾陆问。
中年男子马上做起自我介绍，“顾陆老师，我是渡口区旅游部门的李名海，这次冒昧的前来，主要就是感谢顾陆老师对我们渡口区旅游的贡献。”
渡口区旅游单位？大老远跑来，肯定不是单纯为了感谢吧。顾陆心想，并且找了个称呼。
“李……李主任，那我们去旁边聊吧。”顾陆指了指旁边更隐秘一点的桌游区域。毕竟当前还有租客在旁边打台球，商议事情也不方便。
主任这称呼真的万能，小到副科，大到高官别都没问题。
较为隐蔽的桌游区，四五张方桌间隔得还挺开的。区域之间用高大的绿植隔开，同时，地面地砖也不同。桌球区铺着质地硬硬的地毯，以防止台球掉落。
顾陆问吧台要了两杯饮品。
整个区域对公寓住客都是免费的，打台球、玩ps5、玩桌游等，因此前台的作用是管理和售卖饮品。
也可以说，这些免费是算在租金或是每平方米的价格之中的。
刚坐下，饮品喝了两三口，李名海就开始戴高帽。什么渡口区因为《冰菓》和《小王子》，接待游客数量上涨了数倍。因为游客拉动经济，渡口区的基建项目好了非常多，最后总结，“我们渡口区的人都感谢顾陆老师！”
准确说也不算是高帽，因为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最后一句太夸张了。渡口居民不会感谢顾陆。
但顾陆是有点高兴的，知道了家乡因为自己变得更好了，很值得开心。当然，顾陆更多的是提起了十二万分小心。
就好像陆小凤瞧见一个大美女朝自己跪下，第一反应也是破窗而逃。因为这么一个大美女下跪，所求的事肯定很麻烦。同样的，渡口区的领导，千里迢迢来这送上一顿夸，而不是电话联系，事儿也小不了。
李名海说，“顾陆老师是我们渡口区最重要的精神资产，所以我们区里准备搞一个顾陆节。”
幸好不是精神遗产，顾陆吐槽，但后半句话让他一怔，“什么顾陆节？”
“也不是节日，就是每年固定时间搞一个有关顾陆老师的会议。”李名海说，“由此来吸引游客。”
“想法很好，但我认为游客不会因为这个就跑来雾都旅游吧。”顾陆说，“而且具体活动是什么？”
听作家前半句，李名海心里也无奈。渝中洪崖洞和解放碑、沙区磁器口街道、南岸南山风景区和长江索道的起点之一等等，依靠旅游资源赚得是盆满拨满啊。而渡口区有什么？
如果你点开某携订购酒店，里面按照位置的选择，解放碑步行街百分之三十三、观音桥步行街百分之十二、洪崖洞百分之六……渡口区百分之一都不到，直接都不显示数据。太惨了。
如果不是这么惨，渡口区的领导也不会出此下策。至少搞类似的名人活动，也要等顾陆死了之后啊！
“关于活动内容，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草案。”李名海拿出了小小的草案。
小小的？顾陆瞧着面前这厚厚的一叠文件，别的不说，至少文件有四十多张。
大概看看，前七八张阐述了这个活动的必要性，以及对渡口区可能起到的帮助。我们俗称画饼，估计得依靠这个饼才能从手里面拨到钱。
具体活动主要分为三大板块，第一个板块就是打卡板块，尽量的把三十七中附近涂上各种小王子以及动漫的元素，增添游客们沉浸感。还有是保护《冰菓》中出现的取景地，一砖一瓦的都要尽心保护。
有点高冈市的意思了，顾陆看着这第一个版块。动漫里大雄住的地方是虚构的，但高冈是藤子·f·不二雄的故乡，所以当地是随处可见的“蓝胖子”元素，哪怕是路边的原型石墩都是机器猫脑袋。
哦对了还有一点相似，高冈也举办了很多哆啦a梦元素和相关的文化活动。
第二个版块是希望发行一些相关的纪念品，最后的版块如果活动成功，第二年可以邀请相关的声优过来参加活动。
顾陆快速的浏览一遍，给出了评价。至少渡口区这帮领导是真的深入研究游客的需求，而不是一拍脑袋就想搞这个。
他也注意到了关键词，“如果成功”“第二年”，也就说第一届活动，不会投入太高的成本。那么第一年如何成功呢？渡口区领导就想把顾陆请来。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李名海也瞧见对方放下了，连忙开口，“您看……”
“活动策划得很好，了不少功夫啊。”顾陆说。
“我们也只是做了一些小工作，主要还是顾陆老师强大的影响力，那这个事？”李名海目光充满期待。
“我原则上是完全同意的，我回去详细的看看，明天再答复。”顾陆回应，“不过如果后续计划没什么问题，我没问题，能帮助家乡我很乐意。”
“不不不，顾老师就算计划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没问题，我们一定会改到顾陆老师您满意为止，所以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说！”李名海马上说。
“那好，具体的明天再聊。”顾陆回应。
然后两人也分别开。
本来顾陆打算送李名海去酒店的，但后者死活的拒绝了。
回到小公寓，都还没放松又来了电话。
“感谢你顾，让我成为侦探小说里代表读者问出疑问的华生。”目前仍然是大使的迪博打来电话，他的普通话口音带着点地道味。毕竟常年呆在四九城，沾染了当地口音再正常不过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当福尔摩斯。”迪博又说。
“下次有机会，一定。”顾陆先随口答应。
“另外，顾陆先生，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说。”迪博语气变得严肃。
察觉到对方对称呼的变化，顾陆也认真倾听。
“我们法餐肯定比意大利餐好吃。”迪博说。
“哈？”顾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脸严肃地突然说这事儿。
“《步行九英里》顾教授两人去吃的蓝月亮餐厅都是意餐。”迪博说，“顾，你肯定没吃过好吃的法餐，才会被意餐欺骗了口味。”
那什么，其实顾陆对意餐和法餐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尝个鲜还行。这样写主要是为了凑外国元素。
“意餐就喜欢榄油和巴萨米克醋，这太难吃了，比起黄油差太多了。”迪博话语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在法兰西还吃意餐，这不是在说明前者不如后者吗？简直是他不能容忍的。
“几百种意面，难以想象，这是有多匮乏，除了意面还是意面。”迪博语气突然抬高，“我们法兰西就不同了，我们有超过400种奶酪品种，非常好吃美味。我一会寄给你几种奶酪，绝对会让你爱上的。”
奶酪？顾陆想起了自己武器库中的一本书——《谁动了我的奶酪》。
(本章完)
第396章 礼物和惊喜
第396章 礼物和惊喜
对法餐，迪博是打心眼里为之骄傲，对顾陆详细阐述了历史来源以及发展。
可惜顾陆对此并不感兴趣：“好的，有兴趣我一定尝试。”
“不要有兴趣了，就最近吧，我们约一个时间，明天有时间吗？我在华夏的任期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迪博继续说，“我们法餐也非常能够创新，无论是保罗.博古斯，还是奥古斯特·埃斯科菲耶，都为现代法餐的建设添砖加瓦，提供了不少好的创意。”
接下来顾陆两次出言试图委婉“打断”，可对方是铁了心要把话讲完。
即便我承认法餐比意餐厉害，也没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吧？顾陆心里想着，何必逮着他说这么多。
“原来如此。”“是这样吗？我以前都不知道。”“让我大开眼界。”顾陆一心两用，用着比较高级的敷衍方法，另一只手收拾起公寓的书籍。
可能这时就有人好奇了，低级的敷衍方法是什么呢？是“哦哦”“哈哈哈哈”“好的”。
小公寓四五十平，他一个人住，按理来说空间应该非常充足。可买的书，以及很多资料乱扔——不对，也不能算乱扔，整整齐齐叠着，那一摞，这一摞，就好像即将游戏结束的俄罗斯方块，满满当当的。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后，迪博才意犹未尽地总结，“世界四大菜系的评选根本是扯淡，世界上应该只有土耳其菜系、法餐和中餐！剩下的意餐和日料一样，都是凑数的。”
为让对方赞同，迪博还特意拉上了霓虹。
“土耳其菜系有什么？好吧不重要，我非常期待正宗的法餐！”顾陆打断了自己的好奇，今晚被科普的东西够多了。
下面的谈话是约明天具体的时间，以及会面的地点。
谈妥，双方就挂断电话。
迪博的妻子卡蜜尔在一旁安安静静地敷面膜，面前放着的高脚杯还有红酒，这都是她睡前小习惯。
见丈夫挂断电话，卡蜜尔笑道，“以前怎么不知道迪博先生还是法餐捍卫者？”
两人现在就用法语交流了，卡蜜尔的中文没丈夫那么好。
“不能冒险，”迪博说，“雨果、川端康成这类作家，对事物传播所起到的作用非常夸张。顾陆很有可能成为世界级的作家，退一万步说，即便成为不了这样的作家，最次也能成为马克·李维那样的畅销书作家。”
保底成为马克？这评价太高了。
马是法兰西的畅销书天板，连续十一年，都位列法兰西畅销榜top3。作品《偷影子的人》《如果一切重来》《伊斯坦布尔的假期》等，都是被好莱坞热捧的作品。
由此，卡蜜尔明白丈夫的做法了。早点向未来畅销书作家植入法餐好吃的观点，至少不能让意餐比下去。饮食文化也是文化，毕竟传播法兰西文化也即将是迪博的责任。
“我要好好规划一番，明天要让顾了解到法餐的魅力。”迪博说，至少明日也要让其尝试十种奶酪以上！奶酪是法餐的精华。意餐就比较少用奶酪，意餐讲究还原食材最本身的味道。
“工作上面的交接做完了吗？”卡蜜尔提醒。
“当然，提前一周交接就完成了。”迪博说，按照计划，下周他就返回巴黎，担任文化与通讯部的第一部长了。
不过接任的驻华大使穆德·布鲁诺，和他态度就非常不同了。
更直白的说，若迪博提前一年返回巴黎，让布鲁诺过来接班。《一夜天才》根本都不可能出现，两人立场完全不同。
得说明，布鲁诺和迪博的立场区别不是指对华态度，而是指工作的侧重。
“都要离开了，也不关我的事。”迪博放下担忧，还是想想明日吃什么奶酪吧。
……
翌日，顾陆叫了同城快递，把一些书和资料运到靠近协和医院更大的套房里。
昨个儿打着电话，还当真是收拾出来不少东西。
顾陆还顺手给藤卷忠俊以及附田发送了一份邮件，既然要帮忙，就彻底一点。
做完以上这些才出门。
“有点饿……不过早饭就不吃了。”中午迪博请吃大餐，顾陆为表尊重，留着肚子。
不过昨天渡口区的事，一些小细节上还需要再改改。
“要两斤香蕉，半个西瓜吗？”
咕噜大王路过，脑子里想着事，耳边就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是乐乐水果店的老板，瞧见路过的顾陆，就主动开口了。
“嗯？哦哦，好的，那来点吧。”顾陆嘴比脑子快。
直到东西都装上红色塑料袋，到了顾陆手中，他才回神。
扫码付账，同时顾陆心里琢磨，又不去看陆教授或简社长两位长辈，这些东西送给谁？就自己吃吧。
先把东西放回去，然后再和李名海见面。
见面的地方比昨天郑重了一些，四九城的某個精品咖啡店。店内装修是北欧式，左边是一面墙的木格子，里面摆满了各品牌的咖啡豆。桌与桌之间的密度很稀疏，甚至用工艺雕像当作屏风，做出了软隔断。
谈事情总是要找个安静又正式的地方，茶楼和咖啡厅都行，李名海思考半天，年轻人应该都爱喝咖啡，他回忆起科室的实习生，每天两杯散咖。故此，才有这选择。
刚坐下，李名海马上就给顾陆点上了咖啡。
开头客气，闲侃两句，后面才步入正题。
“策划我看了，可行性非常的高。”
最让顾陆满意的是，渡口区没定很高的目标。渡口区想的只是，［顾陆节和相关节日］为区域每年带来五千万的收益。真不算高，因为这包括了住宿、吃饭以及其他消费。就《冰菓》热播的大半个月，整体旅游收益都有数百万。
相比磁器口，2019年前两季度创造收益二十多亿。完全不算什么。更何况又不是光靠渡口区吸引游客，雾都本来就有庞大的旅游资源，只要能成为游客排名前五的打卡地，就完全足够了。
“有几个小问题要向李主任反馈，其中顾陆节太高调了一点。”顾陆说。还有个原因是，古今中外用作家名字命名的节日，都是死后。
如施耐庵文学节，如海明威节。还不如学学爱尔兰的“布鲁姆日”。这是为纪念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节日。而布鲁姆是名著《尤利西斯》的主角布鲁姆。尤利西斯都知道吧？十个人看，八个人都看不懂的著作。
“取名为[小王子日][小鹿日]都可以。”顾陆提议。
“顾陆老师的建议非常具有建设性。”李名海马上说，“具体的选择，需要还去区里面进行开会。不过对于这两名字，顾陆老师有什么偏向吗？”
叫小鹿日的话，估计重大会全力帮助。几年过去了，小老鼠阿尔吉侬不知道活到第几代了。缺点是知名度就没那么广了。
小王子日，知名度会更高。
“我们部门的讨论，一定重点考虑顾陆老师的意见。”李名海说。
“另外，李主任还有这几个小点……”顾陆又提及了几个小问题。
李名海的态度是非常好的，拿出了小本本全部记录下来。
好比说，有关把小王子当做渡口区的吉祥物此事。这件事涉及到版权，需要郭大法来交谈。顾陆是比较懂事的，既然放权了，就别瞎指挥，也别瞎耽误事。
或许连很多本地人都不知道，雾都是没吉祥物的，但最能代表的是“山娃”，国际园林博览会的吉祥物，非常的绿……
“懂，我懂顾老师，顾老师的版权肯定是签出去的，这方面要找找版权代理费交谈。”李名海说，“顾陆老师，能不能把代理人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个。”
顾陆将郭大法的联系方式交过去。
“我们区开会大概一周内能决定，”李名海说，“顾陆老师，你看我一周之后打过去电话合适吗？”
没什么问题。顾陆回应，会提前打电话交代此事。李名海连忙道谢，他就是等这句话。
“渡口区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准备给渡口区一个小惊喜。”顾陆说。
“什么惊喜？”李名海心里猜测，难道是捐赠一笔钱什么的？
“活动开展时就知道了。”顾陆卖个关子。
剩下的小问题，聊了十几分钟也搞定。
事情谈妥，李名海要请顾陆吃午饭。
且不说对方从雾都来四九城，还要对方请客吃饭，这不符合雾都人的行事风格。
“不好意思李主任，我中午刚好有约……”顾陆说，“要不然晚上，晚上我请李主任吃一顿，千里迢迢来四九城，李主任听说过全聚德的烤鸭吗？”
无论说几次，都是这样。全聚德烤鸭真一般，但架不住人家名气大啊！
李名海挣着说自己请，末了还是没有拗得过顾陆。
“四九城的故宫、长城、国博都挺好玩的，李主任下午如果没其他事，可以好好逛逛。”顾陆说，“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靠谱的地陪。”
都是老江湖，李名海当然明白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马上开口，“下午我还有一点工作上的事安排，旅游这些就算了。顾陆老师你看……那我们就晚点再叙。”
没错，顾陆的话语含义就是可以散场的意思。
咖啡就喝了几口，两人从咖啡厅走出来，涌入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就好像水滴融入了水中。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法餐厅门口，这个店好像是黑珍珠三星？就大众点评搞出来的。顾陆感觉所有点评都不靠谱，因为一星级都是价格昂贵的，真正的那种味道好的苍蝇小店非常少。
用餐环境确实是重要的一环，但绝对不是核心。
言归正传，此刻的咕噜大王还不知道，今天是他的渡劫日。
好久没见迪博，精神依旧很好，他早就点好了双人份的套餐。
套餐和普通开胃酒、垫席菜、热汤等顺序不同。迪博认识餐厅主厨，所以今天的事物，是特意按照迪博的要求安排的。
首先是小甜点苹果布里奶酪。说是甜点，其实就是把苹果片烤一烤，上面放上奶酪。
“这是卡门贝尔(camembert)奶酪，皮软质奶酪里最好吃的，一般就用来涂抹到面包上，口感……顾，口感如何你试试。”迪博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我更爱布里(brie)，榛子的香味更浓烈等。”
“好吃。”顾陆今天决定当无情的夸夸机器人。不过这小甜品味道还不错，苹果带着一点酸味，配合奶酪咬下一口。
接下来的五道菜，有三道都和奶酪有关联。
顾陆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奶酪的区别这么大，水洗软质奶酪的制作挺麻烦的，工艺上要在后期用盐水擦洗，并且还要加入特殊菌类激发红酵母。入口的味道区别也非常大，这就跟风干的肉干差不多。
就在咕噜大王放松警惕时，端上来了一道猪排蓝纹奶酪，闻起来感觉呃，臭臭的……
难不成是和臭豆腐差不多，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蓝纹奶酪！必须尝试，顾你知道奶酪的蓝纹是怎么产生的吗？”迪博还卖关子。
“应该是加入了一点东西吧。”顾陆好像在互联网上瞥见过一眼，但印象不深。经常上网冲浪的人是这样的，知识非常杂，且大多数不过脑。
“聪明，”迪博说，“蓝纹奶酪就是在制作过程中加入青霉，所以干酪表里就会形成蓝色或绿色的大理石纹。这家餐厅的蓝纹奶酪是侯格堡牌，味道偏咸，内芯湿且易碎，来尝尝。”
吃一口，顾陆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不习惯，霉味和辛香。可对面的迪博吃得非常沉醉。
也不能说特别难吃，只是刚好是顾陆接受不了的那种，他咽下去。
“顾，我们妹妹什么时候去巴黎？”迪博问，“我有个建议你看怎么样。我巴黎有一栋闲置的小别墅，平时就是闲置的，交给管家在打理。正好也在萨克雷高地，就省去很多麻烦了。”
萨克雷高地是法兰西的硅谷，基本的高科技公司都集中在那边。可想而知房价肯定不便宜，不过对当前的顾陆，问题并不大，只是在外面有熟悉的人照顾是很好的。
“具体入学还需要一点准备……”顾陆话还未说完，就被迪博打断。
“顾，我们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准备。你妹妹肯定就是我的妹妹，只要妹妹带上好心情和求学的心就可以了。”即将返回巴黎的迪博有这个实力。
很好，很霸气。
紧接着迪博开口，要给顾陆介绍新任驻华大使穆德·布鲁诺。不过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迪博今日完美的安排是在于让顾感受到法餐的美妙，紧接着下午饮茶，介绍布鲁诺与之介绍。
虽说想着他回国不管洪水滔天，但直接在华夏的大使联系着，今后有文化活动什么也方便。
可……布鲁诺那边表示，临时有事，下午没办法赴约了。
“今天主厨的状态好像不太好，这道菜他能做得更好。”迪博心情变差之余，舌头仿佛都变得更灵敏了。
确实也是临时有事，布鲁诺也没必要得罪迪博。只不过这事并非很重要，但布鲁诺看来，比见一个华夏作家的比重更高。
布鲁诺是侧重方向是金融，他担任驻华大使，给自己订下的任务是促进双边贸易。
大使有个职责是促进国际交流与合作，通过外交渠道推动两国在各个领域的合作，增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和理解。文化、贸易都是一种方式。
[很抱歉了迪博先生，我刚好有一个紧急的会议。]布鲁诺如此回复消息。
布鲁诺看着迪博回复的消息，心里想着。“我没时间把事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
瞧瞧他仿佛“斯坦森”一样的发型，英年早秃，就知道他是野心且内卷的人。
他非常尊敬彭庞家族，巴黎十大政治家族之一，非常难有实力。
可对迪博·彭庞的评价，就……布鲁诺感觉浪费时间。
瞧瞧担任驻华大使的这几年，干成了什么事？唯一有亮点的事，只有国庆日的中法双方的唱歌，才稍微算是政绩。
可文化在经济面前，什么用都无！
只有经济贸易才是实打实的好处，只有做出实打实的政绩，法兰西人民才能过得更好。
当然人民过得更好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最终目的是名留青史！即便是几十年之后，人们仍然还在谈论他的名字。
布鲁诺的野心是相当大。
综上所述，迪博没等来布鲁诺。
“马上就要职位交接，本来就繁忙，这太正常了。”顾陆这样说。
他本身对结交外国政要没什么兴趣，更何况咕噜大王现在最想的是离开眼前的餐厅。
“很对，我们不能因为其他事就影响了对美食的品尝。”迪博收拾好心情，问，“对法餐的看法有没有一个颠覆性的改观？”
“有，相当有。”顾陆斩钉截铁。
难以相信，一顿饭吃了九种不同的奶酪。
顾陆甚至想，对方是故意报复吗？九种刚好对应，九英里。
后面吃一种忘一种，顾陆感到自己至少在未来的好几个月，看见奶酪这两个字，都是不适。
缓缓走出法餐厅——
“快看看，顾，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迪博递上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康塔尔和萨雷的奶酪。”
咕噜大王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他认同了法兰西是奶酪之国的说法。
“这就太客气了，况且我自己在家里也不怎么烹饪。”顾陆说，“万一放坏了就太可惜了。”
“完全不会，这两款都是硬质未熟奶酪，保存时间很长的。”迪博说，“我也快离开华夏了。我和你……对，汉语中是叫做忘年交，这礼物就不要拒绝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顾陆再不收就不礼貌了。深吸一口气，好像是接过炸弹一样接过礼物，沉甸甸的。
见对方点头，迪博高兴的点头，还补充了两句。“哦对了，这两款奶酪都来自奥弗涅山区，不过萨雷的内芯更结实，纯酪量高，口感温和顺口。非常适合刚开始接触奶酪的食客。千万不要省着吃，吃完了，我从巴黎再给伱寄更正宗更好吃的。”
顾陆现在真后悔了。早知道有这结果，《步行九英里》说什么也不会加上意餐。
造孽啊！
两人沿着步行街往前走，人挺多的。顾陆感觉自己打嗝都是奶酪味……
“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也算是离别礼物。”顾陆说。
“哦？什么？”
“一个比较特殊的礼物，明天你的离职宴会上，肯定会收到。”顾陆说的就是横扫欧美，被自己改名为糍粑的《谁动了我的奶酪》。
“特殊的礼物？那我太期待了。”迪博甭管是不是真的期待，但情绪价值给的非常充足。
走了十几分钟，迪博突然有点伤感了。
“以后很难有机会一起这样走动了。”迪博感慨。
“难道我去巴黎，迪博先生不会招待我吗？”顾陆不喜欢这类伤感氛围，所以把话题转了过来。
下午三点多钟左右，两人分开。
顾陆回家，休息了一会，坐在电脑面前。
调出了云盘里保存了很久的文档。
认真来说，顾陆和迪博的年龄相差足足23岁，不过因着后者性格的关系，交流是非常畅通的。
说忘年交有点夸张，但确实也称得上是朋友，反正躺在兵器库里也没用，还不如拿出来。
把糍粑全部修改为“奶酪”，然后顾陆加上一句前言[迪博·彭庞先生，感谢你的奶酪大餐]。
搞定之后在家里打印出来，无论是四九城的房间，还是在雾都的，都是有打印机的。毕竟经常打印一些合同什么的。
赠送给即将离开华夏的外国朋友，还是郑重一点。打印出来，装订好，薄薄的一小本。
毕竟《谁动了我的奶酪》本就是中篇，甚至字数还比不上《小王子》。
快递直接寄到大使馆是需要办理特殊程序的，太麻烦了，顾陆选择了个简单的。让赵主任帮个忙。
其实除了赵主任，大外交国际智库里结识的外交官们也能帮忙。
迪博的离职晚宴是半官方，他晚上私下好邀请一些朋友，但前者这个，到场的都是公务员……
(本章完)
第397章 美妙的误会
第397章 美妙的误会
法兰西驻华大使馆排除后面的小园，分为办公区、机要区、活动区、生活区四个区。
宴席在活动区的多功能厅举行，周围有还未开始工作的法新社和新夏社。
之前在西班牙，中西文化交流活动，也是在华夏驻西大使馆的多功能厅举办的，这个厅经常包揽舞会、小型展览、宴席。
“我很难过。”
“哦朋友，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拥抱在一起。”
“肯定会非常怀念和你共事的时间。”
“非常感谢今天来参加宴席。”
等等，甭管工作中有再多不快，宴会上也互相拥抱，一副其乐融融的摸样。
卸任宴提供的饮品是朗姆酒和白葡萄酒，不能是鸡尾酒、起泡酒和啤酒。
宴席的所有都由妻子卡蜜尔准备，不知道在饮品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反正卡蜜尔亲力亲为的挑选，饮料就只有alain milliat苹果汁。
一方面很官方，只邀请法兰西大使馆的自己人，以及华夏打交道较多的外交人员。另一方面，参加者都带着家眷，好像从成分上消解了严肃感，因此才说是半官方半私人性质。
很快，“大电视”下一任主人布鲁诺携妻子到场了。
大电视是使馆内部人员对大使馆这栋建筑取的外号，远远看去，最吸引人瞩目的就是三四楼那好像液晶电视向外凸起的造型。就连大使迪博也经常调侃，拿着电视遥控器不能随意“换台”。
“昨天真的很抱歉，突然有个紧急的会议。”布鲁诺和迪博握手拥抱，和卡蜜尔进行了吻面礼。
迪博说，“你错过了结识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作家。”
“那真是太遗憾了。”布鲁诺脸上的表情还真假装出一丝难过。
两人又交谈两句话，布鲁诺和妻子就往里走，前者端了一杯酒，后者端起苹果汁。
今日到场的华夏官员当真不少。人们心里都清楚，这类会议的社交属性是更强的。布鲁诺找到和外贸有关的某主任，进行了一些交谈。他明天才正式入职，可内心的想法已按耐不住了——必须要早早促成《关于加强中小企业合作的谅解备忘录》。
法兰西自打2017年后，经济状况就非常堪忧。特别是全球闻名的“黄马甲运动”之后，更是需要找新的贸易伙伴。
宴席进行到四十多分钟之后，迪博站在c位，进行了一番感人的演讲。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从2014年1月抵达华夏四九城至今，一晃眼，我担任法兰西驻华大使已近5年时光。在任满回国之际，很高兴再次同法中各界友人……”
这篇演讲稿相当冗长，再说清楚点，这是迪博对自己工作的总结。法新社和新夏社此时此刻开始了工作，这算是正式的卸任报告。
“我任内还发生了两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一件是熊猫宝宝“圆梦”的诞生，它已成为法中友谊的新使者。另一件是华夏作家顾陆的庆礼《一夜天才》《新的长城》，在政府广场的国歌互唱，也是法中友谊代表场面。”
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卸任报告终于到了结尾处。
“我有幸见证和参与法中关系的这些历史性时刻。能够延续戴高乐将军和毛先生开创的伟大事业，为法中关系发展尽一份力，我感到无比自豪。”
哗啦啦，掌声一片。
认真来说，源于迪博·彭庞的态度，这五年还真是中法文化交流成效最好的几年。光是两国的文学作品都互相翻译了非常多。
进入下一个阶段，中方的朋友们赠送礼物。
礼品的价值不高，但很具有纪念意义。比方说刚才和布鲁诺的某外贸部门的主任，赠送的是比较珍贵的茶叶。就是有钱也买不到那种……
“华夏好喝的茶叶，和我们国家好吃的奶酪一样多，这一点让我印象深刻。我还知道一首茶叶诗：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迪博背诵。真心不容易，元稹的一字至七字诗，许多华人都没听过。
“我回去后，说不定可以写一本介绍华夏茶叶的作品。”迪博双手接过礼物，好好看了一番，才将其交给身后的妻子卡蜜尔。而卡蜜尔也郑重接过，好一会才交给工作人员，拿去后面生活区放着。
迪博面对每個礼物，甭管有没有送到他心坎上，情绪价值是给的非常到位的。
先夸奖两句，有能力还引经据典，没能力就法式幽默两句。
统战部门的赵主任送上礼物，迪博也是这一套操作。
唯一不同的是赵主任还拿出一个文件袋，他说，“迪博先生，这是顾陆老师让我带来的礼物。”
闻言，迪博好奇心登时升起。昨天分别时顾就说了，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
有多特别？
一本小说……迪博一瞧见书名，就笑出了声《谁动了我的奶酪？》
特别是前言，提及了他的姓名，迪博当场就明白了，“顾肯定是感受到了奶酪的魅力，太爱奶酪了。我就说吧，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拒绝奶酪。”
卸任的大使心里想着，赠送的奶酪肯定太少了，看书名就一切都明白了。
待他返回巴黎就寄更多更好的奶酪过来。也不能太多，就五十公斤好了！
这数字绝不是胡乱说说，法兰西人平均每年消耗三十公斤奶酪。顾陆年龄也不小了，肯定也有女朋友。和女友每人二十五公斤合理吧？
“顾的创作能力，还真是让我惊讶。”迪博笑着对众人说，语气带着炫耀，“顾特意创作了一部小说送给我，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唉！”
现场“大电视”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顾陆的名字，毕竟都看过《一夜天才》。特意写一部作品，当临别礼物，他们目光里透露着一丝羡慕。
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是布鲁诺，他表情没一点变化，甚至内心还有一点想笑。可以长生吗？呸呸不对，而是可以青史留名吗？不可以。一位法兰西的高级政要的追求就只有这点？
但还是不要扫对方兴，毕竟严格来说，布鲁诺明天才算拿到遥控板，掌握这个大电视。占地面积两万多平方米，八百多名雇员，作为一个机构来说，也确实大。
布鲁诺为什么觉得迪博没野心呢？因为后者对礼物的重视态度太明显了，直接把稿件放在了手边的高桌上，都没递给卡蜜尔。
整个宴会活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晚九点就各自散开了。
至此，迪博的担子才是彻底的卸下。而宴会结束，布鲁诺没休息，小范围约谈了公使、公使衔参赞和普通参赞。
说明了自己的方针，又忙活了二十多分钟。
不得不说，这行为太讨厌了，有什么事是工作时间不能说的？本来参加卸任宴就属于加班了，加完班还要搞个总结，该死！
几名参赞和公使小范围蛐蛐，毕竟本来公使杰托拉先生还以为自己能接任的，没想到空降了这位……
“还没拿到遥控器就想调换频道，布鲁诺先生太急了。”
“迫切的想做出一些成就。”
“不过调换商业频道，确实比文化频道，更好。目前我们法兰西缺少金钱，缺少信心，缺少工作岗位，但就是不缺少文化。”
“那当然，法兰西从来不缺少文化。”
……
返回房间的迪博迫不及待地看起了顾陆的离别礼物。
妻子卡蜜尔邀请迪博要不要一起去洗澡，后者压根没听清，直接就拒绝了。
你就跟顾陆过去吧！脸蛋红扑扑（酒精作用）的卡蜜尔也有些不满。诚然，华夏作家今后的成就保底马克李维，但现在还不是啊！
迪博没瞧见妻子的表情，当然瞧见了也会当没瞧见，毕竟妻子比他年轻十岁，体力太好了。
“顾陆先生为什么喜欢用老鼠来作为意象？难道是因为老鼠是人类的邻居？”
某位作家曾有这么一个观点，称之为人类只能够平视或俯瞰这座城市，唯一能仰望这座城市的哺乳动物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应该是这观点。”迪博默默点头，自己认同了自己的猜想。有相当大阅读量的人就是如此，很容易就开始脑补。
况且迪博·彭庞本就会想得比较多。
继续看起来——
“你越觉得奶酪重要，你就越想留住它。
“如果你不改变，你就会被淘汰。
“经常嗅一嗅奶酪，这样伱才会知道，它是否依旧新鲜。
“朝着新的方向前进，你就会发现新的奶酪。”
……
四万字左右，不到一小时就看完了。
“寓言式的中篇小说，顾真是把我当朋友，我们是九泉之交！”
迪博用错成语了，他应该是想说八拜之交。毕竟他对华夏文化了解程度有限，前面元稹那首诗，他是提前背诵的。毕竟茶酒是肯定会有人送的，背诵关于酒的诗句，宴会上也用的出来。“太重要了，这部作品太重要了！”激动的迪博压抑不住声音。
声音吸引了洗完澡的卡蜜尔。
她忍不住翻一个白眼，“有这么夸张吗？”
“并不是夸张，亲爱的，你知道这是一部什么作品吗？你知道我们现在法国的状况吗？”迪博问。
目前法国情况很差啊，卡蜜尔虽然常年陪丈夫呆在华夏，可自己国家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一七年开始，国内情况就开始下滑，国内是想尽办法刺激经济和消费。”迪博说，“甚至在去年还取消了巨富税，想要刺激家庭投资，但和预期中目标……差距太远了。为了改善就业情况，减轻了很多招聘限制，增加就业的普遍性，但是再也没有实质的进展。”
有很多举措，都没用，迪博也不想一条条全部说出来，“黄马甲事件之后，政府信誉骤降，财政赤字进一步恶化，这时候更需要开源和信心。”
开源和信心，所以说这么多，和顾陆的赠礼有什么关系？卡蜜尔目光带着疑惑。
“这一部作品，就是一针文化强心剂，鼓舞人们要努力的寓言小说。”迪博说，“顾肯定是知道我回去担任文化和通讯部的第一部长，所以才特意写出这样的作品给我。这是对于我而言最好的礼物。”
迪博期满之后调取的职位虽目前还未公布，普通人是没法知道的，但在圈子里很不是什么秘密。
你想想，顾陆专门送出这样一部作品，那不就是把政绩甩他脸上吗？迪博能不感动吗？
这样说的话……卡蜜尔感慨，“顾的写作能力也太强了。吃一顿奶酪，就能够想出这么一部作品。”
“顾以后的奶酪我承包了！”迪博斩钉截铁地说。
那是应该的，卡蜜尔点头，她问，“迪博你准备怎么做？”
“不能辜负顾的好意，我亲自把它翻译成法文，然后我上任部长之后全力进行推广！”迪博说，“国内能拿的奖项，我要让这部作品全部拿下！”
这不是妄言，文化和通讯部的第一部长，相当是国内管理文化和通讯部门的一把手，这种力量，拿奖项太容易了。
“亲爱的，具体出版社就要麻烦你了。”迪博说。
卡蜜尔全名：卡蜜尔·让·拉加德尔，是法国拉加代尔集团的三公主。这集团旗下的阿歇特出版集团是世界六大出版集团之一，同时也是传媒巨头和航空巨头。简单来说吧，法兰西出版这一块，拉加代尔集团是垄断性的强。
瞧见了吧，作为著名的彭庞家族的继承人，妻子肯定不可能是平民。
“我一定会让莫格全力发行这本书。”卡蜜尔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丈夫担任文讯部的头头，改变国家实体经济肯定没办法，也不归他管。但能提振民众的精神，也是硕大的功劳。
不说多了，《谁动了我的奶酪？》起码ss+宣发推广……
说做就做，迪博也算是行动派。
当晚，便着手进行了一些基础的翻译，比如地名什么的，主标题《谁动了我的奶酪》，副标题《送迪博·彭庞书》
地球原文中是奶酪c站，顾陆对地名进行了小小的修改。c站变成了n站，硬要说有什么含义，可能就是南方的n。西南也是南！
姓名就没修改了，因为地球上译者翻译信达雅，两只小老鼠是sniff（闻）翻译成嗅嗅，scurry（急促跑）翻译成匆匆，两个小矮人hem译作哼哼，haw译作唧唧。
迪博的法文翻译把n站变成了，奶酪诺曼底大区站（normandie）。因为诺曼底是奶酪的发源地之一，当真是从方方面面都显露出顾对奶酪的喜爱。迪博心里这样想。
《谁动了我的糍粑？》当时顾陆想要发布，但被简社长挡回来了，因为看上去销量就不会太好。
顾陆也非常同意，地球上这书是1998年出版，那时候全球的经济环境变化无常，所以非常契合这本书。
本身来说，书籍内容通俗易懂，老少都能看，可没宣传抓手，销量不会太高。
综上所述，顾陆一直留到了现在。他只是秉承着不浪费的心思，没曾想触发了这样的误会……
当前顾陆在给动漫剧场版宣传呢。
哔哩哔哩、微博两个渠道都发了推广消息——只不过吧，顾陆看着前者，陷入了一点点小愧疚。
说好的要继续更新咕噜大王访谈系列，并且贾须都帮忙找到了人，但杂七杂八的事太多了，一个多月过去了，完全没更新。
“老了老了，精力大不如年轻的时候了。”顾陆说着。
也不算完全是给自己找理由，因为自打回归后，事情就太多了。
甚至明年的行程安排都已经有了两件事。首先是给毛熊国的庆礼，续写托尔斯泰的剧本。其次明年学生节，阵容是浙外、北影、南理工，顾陆被委托帮忙写一个小剧本，拍摄成短篇……
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今年剩下的任务也要完成。
和陆老师去国外搞科研，还有今年第二本长篇作品。
“太忙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不再接任何事，谁来都不行！”顾陆斩钉截铁，“我要专心致志写完《来自新世界》。”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响起。
来电人是大外交国际智库理事长。
电话内容不方便透露详细，毕竟都是国家大事。大概总结，理事长这边转述，国家有问题咨询下来。有关向欧美进行文化输出的战略咨询，没位专家都要写上一篇对策。
别小看这咨询，是真可以直达天听的，毕竟建立六大核心智库，本就为了集思广益。好比前一个五年，智库（那时叫专家团）给出的建议是通过孔子学院和影视作品突围。故此，那几年对出品海外的影视创作，以及孔子学院的建立，国家是全力进行了支持。
闻理事长也知道顾陆的特殊性，所以话语之间还安慰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
压力肯定是有的，毕竟智库里的专家教授那真的是研究外交关系，无论外贸、文化等方面都是著书立传的存在。
譬如张历历教授，他的履历写出来一堆，这里挤不下这么多人。就说一个中科院“东亚战略与和平论坛”首席研究员。他的书籍《外交决策》是大多数外交学院的教科书。
“闻理事长，你看这样，我能不能直接展现成果。以成果代替文字的对策。”顾陆想着说。
“嗯？”闻理事长鼻音发出疑惑。
“我书籍《福尔摩斯先生》《小王子》加起来累计销量已突破三百万册，而亚洲范围内书籍销量更高。”顾陆说，“我可以直接进行实战，为本次国家咨询提供一点实战经验。”
理论知识写出来也是浪费时间，既然有了专家牌子，顾陆也是想真的出一份力的。
这倒是从未想过的道路。闻理事长担任智库负责人两三年，担任“外交事务专家团”的负责人也四五年，还没见过这情况，直接实战？
“如果可以的话，那顾专家所展现的实战情况，肯定能为我们这次咨询提供更丰富的角度。”闻理事长马上说。
行行行，既然是这样，那就开整。
挂断电话之后，顾陆突然意识到，等等好像不对劲，怎么又接了一个任务。
也还行，毕竟也算尽到力所能及的责任。
那么，怎么做呢？顾陆有一点小思路，毕竟他敢这样说，肯定有些把握的。
文化输出，应该主要是往欧美的方向输出吧。毕竟安南、霓虹、南韩受华夏文化的影响非常重，没什么参考性。
顾陆陷入了思考。
目前有两个思路，一个是克苏鲁路线去英国，一个是通过兵器库的另一部作品去美利坚。
具体选择什么视情况而定。
纯华夏通俗小说，在欧美受欢迎的非常少，但如果只是蕴含华夏元素就简单了很多。好比大嘤现在为止，用酒洒地纪念亡者的人越来越多，即便他们不知道“酹”，却知道这是华夏从古至今沿袭的习惯。这就是咕噜大王对《福尔摩斯先生》进行的小小修改。
此外大嘤媒体对全世界狗的品种进行排序，别奇怪大嘤就喜欢各种排序，以此来进行文化输出。以往提及秋田犬，都不会提及华夏田园犬。但现在哪怕不认可战斗力，也会提及……因为毕竟田园犬在克苏鲁系列里咬死过外神后裔的，如果不排，不少英国读者会闹。
潜移默化的进行输出，顾陆还是比较擅长。
另外一方面，《黑子的篮球：巅峰之战》公映。
票房首周表现相当不错，足足有八千五百多万，市场预测三亿左右。
为什么要有“相当”来形容？举个地球例子来说明一下：柯南剧场版，在华夏2019年时，表现最好的是《绀青之拳》，票房为2.31亿元。可你想想，柯南在地球是什么知名度？
平行世界没柯南，但有海贼王啊，哦准确是叫《航海王》。今年上映的狂热行动，是目前航海王最好的票房表现，堪堪过两亿。
“黑子篮球的名气哪能和海贼王相比啊！为什么票房看上去比海贼王还美妙？”
有海米（海贼王粉丝）就不理解。
(本章完)
第398章 影响很多人
死火海，三大民工漫，连不看动漫的人都知道，即便死神自17年往后名气就开始衰落了，没跟上节奏，可火影和海贼，也绝对是霓虹漫画的排面。
跟网文五百万字大长篇才能成神一样，五百话以上的漫画才能扛鼎。后半句不是私人观点，而是集英社某编辑说的。
面对海米的疑问，不少人附和：
“听过海贼，黑子的篮球？爱坤？卧槽，这作者肯定是鸡哥粉丝。”
18年蔡断层出道，现在有关他的梗正是互联网火热的时候。
路人第一时间就想到蔡。
“感觉老了，现在出来的动漫越来越难看，但好像人气越来越高。”
“也不能厚古薄今，现在不少动漫人气是不错的，但运动番我只听过排球少年啊。黑子是真没听过。”
“有没有可能，票房报告是可以作假的。”
一个懂行网友［199545.qdcn］站出来戳破真相，“笑死，你们在互联网上说得这么热闹，但十个里面就一个会买票看海贼王剧场版。当你不为喜欢的东西发声时，那么市场就一定会被你不喜欢的事物占领。”
还嫌不够清楚，数字网友继续说，“为什么黑子篮球的付费率这么高？因为大多是冲着顾陆去的。有人肯定想问，这部动漫和天才作家顾陆有什么关系。这玩意和《冰菓》一样，就是半自传，讲述的是八中对战霓虹诚凛的故事。虽然表现过程很夸张，但这玩意是事实。本质上是想窥见顾陆的学生时代。”
关于这回复出现，就有更多的网友质疑了。
雾都高中的校队大战霓虹校队，听起来就好笑，基本不可能出现。
反正一点也不查证，互联网上质疑的言论非常多。这么牛逼的高中，是完全违反大多数人常识的。
扉间聚聚我宣你：“搜索一下就知道了啊，霓虹篮球高校联赛的冠军，在暑假就会拉来雾都打球，听上去好像不可能，但有顾陆在，也没什么奇怪的。今年福冈第一高中对战千叶喷射机，赢家也会来雾都。所以说《巅峰之战》是顾陆的半自传，也不夸张。这动漫改编自[雾东第一次大战]，改编得蛮离谱的，因为首战是雾八赢了，顾陆和吕平联合砍下了五十多分，秒了东京高中代表队。从2012年开始，东京代表队连续三年负于雾都八中校队，都成为霓虹高中生的梦魇了。”
图片内容是将要签约霓虹半职业b联赛的河村勇辉，面对某媒体采访时的回应：“以前打败雾都八中真是我的目标，可惜吕平桑毕业了。”
2001年出生的他是曾经的霓虹篮坛第一的高中生，2016年，他随福冈第一高中来雾都时，吕平早毕业了。
不知道这位网友是否是千手扉间的粉丝，他的回应有模有样，并且还有图有真相。可内容又利用春秋笔法，虚假的成分太多，至少首战顾陆都没上场，且是先有漫画内容，后才有高中对决……
路人都惊呆了，当下华夏篮球已没了昔日在亚洲的强势，谁也没想到，国内高中生还有压制霓虹高中生的时刻。
这讨论也让原本对动漫没什么兴趣，可对这段传奇的经历好奇的人群走进了电影院。故此，票房增加了不少，虽说增加的并不多。
“吕哥，如果不是看首映礼上你出场讲话。我真还以为你是同名同姓啊！”一起健身的朋友老贺看着互联网的讨论，惊叹连连。
“雾东大战是什么情况？”老贺说，“能不能详细讲讲。”
“不想讲，嘴巴有点干。”吕平说。
“这话说得，等着！”老贺马上去旁边的便利店准备买一瓶红牛，但瞧一眼价格，默默换成了东鹏特饮。
老贺把东鹏交给了吕平，后者喝了一口，口中还发出好像是喝酒的滋声。
他说，“这故事说来话长啊，当初我和顾陆，那是号称篮球社的双子星……”
巅峰之战是没在雾都取景，故此制作委员会想象中的雾都，和真实模样差距甚大。
渡口区旅游部门可不管那么多，马上着手改建篮球场，变成动漫中的“巅峰球场”。可以预料的是，雾都八中又在观众面前亮眼了。也都知道，亮眼的是本部校区。其他校区的小伙伴，眼泪汪汪。
渝八学生：“呜呜呜，一步之差没去本部，来到了渝八，虽然渝八的校舍、设施都比本部好，都比本部新，但我还是想去本部啊。”
树八学生：“羡慕得想哭，你们至少设施这些都是新的。我们树八还旧，想想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渝八学生：“瞧见你这么伤心，我心情开朗了很多。但沙八太有吸引力了啊，美食社是远月之八原型之一，暑假有国家赛的篮球社，另外模联也是雾都第一，还有赫赫有名的刊物社，说起这些，就想到美好的高中生活！”
此外宏八和茶八，这两个校区只有初中部，他们都在心中下定目标一定要考上沙八（本部）。
因为别说是雾都范围了，放眼国内，社团文化比沙八还牛的，都找不出第二个。
换句话说，顾陆给初高中留下的遗产都太多，多到已对新生造成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好比准备九月开学报名的新生中，有一人爱好看小说，且略微有些中二的妹纸曾小妮。她是少有既会看网文，又会看实体书的人。
一般来说，习惯了看网文后，实体书就很难啃得下去。因为后者需要阅读门槛，就好像实体书你很难在赶路、地铁、wc时阅读。而前者任何碎片化时间都能阅读，并且能快速提供情绪发泄价值。
“终于考上了沙八，”曾小妮握拳，“我一定要重走无敌路！”
无敌路是什么呢？就是加入一个新的社团，让社团发光发亮。
那为什么是重走呢？因为刊物社、篮球社这些都是顾陆的痕迹，根本不能超越。
她的野望是创建写信社！
专门帮忙代写信件的社团。信件这个形式似乎已经被淘汰，想说什么，微信一发就能成，但曾小妮认为只有握笔，用笔尖写在纸上，传递出来的感情才是不同的。
可以是写给同学的情书，可以是写出想给父母说的话，也可以是写信给好朋友。
曾小妮有这个心思，是因为曾看过一本书，震撼很久。《雨花英烈家书》里面的信件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能不能成功另说，但曾小妮这类心思，在许多雾都考上了沙八的新生身上都有出现，另一种意义上的薪火相传？
而作为尝到甜头的学校，胡校长更是大力支持社团活动。目前八中的社团种类已有四十来种，堪比大学，甚至推理社、魔方社这类比较小众的都成立了。也难怪雾都大部分初中生都想考沙八……
时间：下午两点
人物：两个半，顾佳渝、顾陆和半个司机
地点：车上
之所以是半个司机，是因为不带嘴巴，不参与讨论。
前几日顾佳渝已痊愈出院，顾陆还小小的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当然受邀的人，都是女侠认识的。
这一周，嘴馋的顾佳渝出来吃东西，没怎么控制，脸颊和小肚腩是肉眼可见的“长大”了。
顾陆打开酸奶，舔了舔盖子，目光看着窗外，脑子里在思考很多。智库的事，过两天去狮城和大马的事……诶！这些事情完全不是他这个还未毕业的学生该有的压力，但压一压还挺舒服的。
“哥，我准备换种活法。”顾佳渝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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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顾陆诧异，此刻距离女侠去法兰西还有一个月。
“嘿嘿，从不舔酸奶盖开始！”顾佳渝的奶盖上沾着白白的酸奶。
“这……改变会不会太大了？”顾陆看着被自己舔得光光奶盖。
“毕竟马上就要去异国他乡了，必须要改变自己！”顾佳渝说。
异国他乡，等等！顾陆灵光一闪，“这还有一个月时间，要不要提前习惯一下异国的饮食？”
不等对方回过神，顾陆就直接说，“必须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给你做奶酪大餐！”
“奶酪……大餐？”女侠点头表示同意，她思考着自己好像还没有吃过奶酪。
披萨里面好像放的是芝士，煎牛排的东西好像是黄油，奶酪好像只在薯片里吃到过，奶酪味的薯片？女侠思考了一圈。
“前几天，你去看他了？”顾陆突然调转了一个话题。
他字好像有特殊的魔力，就好像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神奇一样，两人谈话的气氛瞬间冰固。
“嗯，还是去看看，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但总得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顾佳渝对顾父的态度，就像是：我与数学不共戴天，但一辈子又离不开数学。
只是这些话女侠不会说，她道：“他再婚了，酒也没以前喝得多了，哥你压根就不用担心。”
说完女侠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不会因为这个事不待见我吧？”
“哈哈哈，我哪有那么小气。你不是我，所以我也并不会要求你完全和我保持相同的态度。”
顾陆看着女侠探头探脑的摸样，好像是一只兔子在觅食之前左看看右看看。人类在瞧见萌物的第一反应就是rua，他伸出手，但意识到妹妹已长大成年，又收回了爪子。
“真的？”顾佳渝瞧着哥哥，她记得之前一提到顾父顾母，后者就很生气。
“当然，”顾陆抬头扬起四十五度，“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女侠迷惑。
“你看我这个下颚线，是不是还挺好看的。”顾陆用手指了指。
直接把女侠逗笑了，“哈哈哈，好看，相当好看，这迷人的下颚线！”
这情绪价值没给到位。
车厢内气氛又恢复如常，顾陆感觉自己的下颚线真的清晰了很多，因为自打家里多了奶酪，他送给了简叔、陆教授、达教授一些，总得想办法吃完。结果真吃腻了，东西吃得少了，又忙碌得跑上跑下，人肯定就瘦了。
说一句很残酷的事实，如果他没穿越，原身也是很难断的。而他是穿越者，不能用自己的标准要求妹妹。
又过十几分钟，到地方了。
“别往水果店看。”顾陆对妹妹给出忠告。
“为什么？”
“因为眼神一旦对上，他就会跑出来，给你推销各种水果。话很多很密，就你不买点都不好意思。”顾陆小声说。
“那怎么可能，没有需求为什么要买？哥你这样不行。”顾佳渝身上的某个警报被触动了，“做生意的，就是看准了年轻人抹不开面子。哥，我记得你能说会道的啊，怎么上这个当？”
“不过这种做生意的方式不好，应该筛选来用。”顾佳渝还嘟囔了两句，“对不熟悉的路客，可以这样做。但哥你就住在附近，属于常客，再这样做，不就是赶回头客吗？”
关于钱的事，都没小事儿。顾佳渝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咕噜大王去过蓉城，特别是蓉城第五大道吃饭时间，都不用说眼神对视了，你走过去都是过来拉人，就很吓人。所以顾陆哪怕酒店就在旁边，可一次之后就不去那边晃荡了。顾陆觉得妹妹分析的很有道理。
“咳……”顾陆想到了一件事，“佳渝你这几天看那些杂书，不会是想去巴黎后还做小生意吧？”
“肯定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做生意很容易吃亏的。”女侠一口否认。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回小公寓，顾陆奉上了一顿不怎么好吃的奶酪大餐。
女侠什么反应呢？吃完了没什么评价。
……
翌日清晨，顾陆被叫去了学校。
现在是暑假时期，被叫去肯定是校领导有事。
“九月的开学典礼，作为老生代表演讲，有没有时间。”阮副院长语气是商量的，但其实也不认为对方会拒绝。
“抱歉阮校长，没什么时间。”顾陆不假打。还有半个多月就是开学典礼，身上背着一堆事，哪有时间。
“嗯？”阮副校长有些疑惑，“距离开学仪式还有两周多，不会耽误和陆主任去狮城和大马。”
顾陆的老师陆教授是中文系主任，所以阮副校长这称呼有点意思。
“主要还有另外的事。”顾陆说。
另外的事？
北大开学典礼也算是大事，其他什么事那么紧急，抽出个两三天，写个演讲稿外加排练都不行？阮副校长感觉顾陆有点飘。
第399章 对不起我声音大了
北大的行政等级很高，是三十一所“副部级大学”之一。换而言之，阮副校长和普通地级市的一把手同级。
故此，有关顾陆加入了什么组织，阮副校长一下子就能查询到，好似作协啊，以及世界华人科幻小说协会等。
也算是一种北大的傲慢。
顾陆在背后的小包里掏了掏，掏出一个证件，“加入了这组织，事情挺多。”
什么组织这么脸……阮副校长话未说完，瞧见了黑色证件。
［果务院大外交国际智库
（特聘参谋专家团）
工作证
姓名：顾陆__性别：男
级别：杰出高级专家
编号：外交咨询__28号
发证日期：2019年8月4号］
“？”阮副校长僵住了。六大智库之一的外交智库！难怪北大没什么信息，北大的行政级完全不够。
阮副校长也见过大风大浪，瞬间恢复正常状态，只是喉咙有点干，舌苔有点刺挠。
他声音非常温和，“什么时候加入智库？为什么不和学校说一声。早知道顾陆同学你这么忙碌，开学典礼这些事，肯定不可能麻烦你。”
“法兰西国庆之后，国家邀请我的。”顾陆说，“主要是最近有一个新的咨询，所以……”
“知道了，具体就不用告诉我了。”阮副校长说，“事情有轻重缓急，老生代表，校方会找其他人。”
“那行。”顾陆出言感谢校方善解人意。
“学业会不会太忙碌了，实在不行，要不开学也不用来。”阮副校长说。
“不用不用，我暂时还能解决。”顾陆说。
交谈完，在阮副校长关切以及和蔼的目光中，顾陆离开了办公室。
待人影跳出了视野之外，阮副校长收回了透过窗户的目光。
他在办公室内踱步，脸上一会露出欣慰的笑容，一会神情严肃，一会又低头沉思。
为何阮副校长表情这么丰富呢？
实话实说，他本人现在都不是杰出高级专家。
什么是杰出高级专家——政协以及各党副主席以上职务的高级专家，四级以上的老教授。要么是学术造诣高深，要么是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者，要求非常高。
就他知道的，最年轻的杰出高级专家是五十多岁，可顾陆现在还未到25岁，年轻了两轮有余！
这不科学！阮副校长都不敢相信，国家是对顾陆多看重啊。
再举个例子。有多夸张呢？北大是有国际关系学院，但没一人进入大外交智库。外交方面的杰出高级专家也只有一位——王缉思院长。王院长是美国问题的著名学者，且是北大外交学院的上任院长（2018年卸任），外交政策咨询委员会的委员。
外交咨委会和外交智库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官方组织，有编制的。后者是半官方，当然也有编制。
更进一步的说，顾陆在外交问题的比重上可以等于王院长，恐怖如斯。
紧接着，阮副校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龚校长。
宇宙三大定义之一：被装逼闪耀到，一定会去闪耀别人。
“龚校长，你知不知道一个非常违背常理的事……”
北大校区的占地面积，是比不上清华的，而风景来说——各有千秋吧。
反正就操场来说，北大好点（估摸着有滤镜）。人造草皮上长着好多大学生。不少人盘着腿在室外看书——还有男学生躺在女同学的大腿上。
或一男一女并排着躺操场上，看着铅灰色的天空，云层很矮，好像距离地面非常近。
朱门酒肉臭，路有狗粮酸！
“顾大哥，顾大哥……”身后响起非常别扭的女声。
寻声回头，一个熟人一个陌生人。
熟人是贾须，陌生人是金发碧眼的漂亮外国妹。
别误会，刚才别扭的女声是夹着嗓子的贾须。
“好好说话，正常点。”顾陆说。
贾须恢复正常的嗓音，“顾大哥，我这是带着你的迷妹来找你。”
迷妹？顾陆瞧着外国妹纸，有点眼熟，他问，“这是？”
“？”贾须瞧着对方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难以置信地说，“大哥你半个月前不是去参加了什么学生文化节吗？这是意呆利学生代表，安格妮丝啊！”
“因为刚好北大和帕多瓦大学有合作，所以又来了华夏。”贾须说。
难怪有点眼熟，顾陆继续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对方。
贾须没来得及解释，安格妮丝已忍不住了，她用英文打招呼，“顾陆先生，你写的《步行九英里》《福尔摩斯先生》《小王子》都非常的精彩，可惜没意文版本。”
确实，很多国内不怎么出名的作家，动不动就翻译二十多种语言。但顾陆的作品，不算文化交流的挪威语和西语，只有日韩英三国语言。
核心原因是，二十多种语言的翻译都来自国家项目。当今时代文化交流比想象中更频繁，好比说北欧蓝色经典系列图书，参加了这活动的作家，其作品一口气能翻译成七八种语言。顾陆的话，没有参加这些活动，压根就没坐上快车道，都是自身依靠作品往前冲的。
“能不能请你吃饭？看作品，顾陆先生肯定很爱吃意餐吧。”安格妮丝说，“我找到了华夏一家非常好吃的意餐，就在sanlitun。”
安格妮丝是白富美没错，但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油管网红画家。故此，主动结交华夏风云人物，实属正常。
应该是想说三里屯吧？顾陆记得没错，似乎意呆利驻华大使馆在那边。
顾陆想起了某人说的意呆利有数百种意面，又联想到数百种奶酪，他不禁打了冷颤。
“现在很忙碌，没有时间，等有时间再说吧。”顾陆果断拒绝，并且还耸了耸肩，身上的小背包抖动，示意自己现在背着东西，很忙碌。
“还有点急事，我就先离开了。”顾陆说。
不怪咕噜大王这反应，主要迪博那天给他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快步离开校园。直到走出校门，顾陆才松了一口气。心里琢磨，“想起来了，她就是学生间最出风头的两个女学生吧，长得确实够漂亮。”
另一个出风头的是跳女团舞蹈的金泰恩，而黑长直的怪力少女颜值也不逊色，可表演节目是朗诵诗歌，始终差了点意思。
“这？”贾须咂舌，真乃吾辈楷模，面对外国大美女说话都这么硬气。他脑中已在飞速旋转，已在思考如何圆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身旁的安格妮丝一点也没生气。她的观点是，这么有才华的天才作家，要是好交流才奇怪。她来北大两天，也接到了不少外向学生的约会邀请函，安格妮丝同样拒绝。
将心比心，安格妮丝认为自己是比她的邀请者们好看些，可美女就不能被拒绝吗？
对方是大作家，说不定交朋友不看颜值，看才华呢。安格妮丝自己都脑补完了。
反正安格妮丝在华夏还要待四天，机会还有很多的，她这么想。
可意呆利网红画家不知道的是，顾陆马上要离开华夏。
他想起一件事，摸出手机发消息：[一帆风顺，这次一定能完成目标！]
没多久，怪力少女回复了：一雪前耻！
两人没聊多一会，因为国际航班即便有空中wifi，价格也是不菲的。
“差点忘记了。”顾陆放下手机，今天是周琳再度踏上全球模联的征途。
周琳的性格是什么呢？不要人送她离开，喜欢人接她，故此，顾陆也没去机场。
回屋，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先把长篇搞完。
快了，按照他目前一万五千字的速度，还有三天就可以搞定。
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有人觉得吵闹，有人觉得声音好听。
反正比装修声好听得多……
蓬蓬——
钉钉子的声音再加上电钻声音合并在一起，就好像是在耳朵里装修。
“最近也太吵闹了吧。”有路过的老师忍不住吐槽。
“忍忍就过去了。”有老师安慰。
三十七中的学生和老师有点烦躁，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这样。
“顾陆·黎日曜助学金，这名字真的好。”以前的黎老师，现在的黎主任，笑呵呵的。
今天刚得到消息，优秀毕业生顾陆将每年捐赠给三十七中初中部10万，成立一个助学奖金。每学期将帮助10位品学兼优且家庭困难的学生。
也是个大新闻，艺龙网过来进行了一个采访。黎主任肯定是主要出镜的老师，同时还有老妖婆、老巫婆等各科家教过顾陆的老师。
“这一条很模糊啊。”艺龙网记者感慨，是哪一条呢？
助学金里特别有一条：如果有同学长期吃不饱饭，学习方面有可取之处就行。
艺龙网记者提出小疑问，“学习有可取之处，这个可操作性就太大了。有没有个更具体的标准。”
“语数外物化生有一科成绩及格了，就叫有可取之处。”黎主任一点也不迟疑的回应。
“只有一个主科目及格，这叫做差生了吧。”艺龙网记者说，“助学金给这样的学生，不是浪费吗？”
“听上去好像很不合理，但我解释一下。”黎主任说，“如果学生长期饿肚子的话，学习能力和专注力都会降低。这种情况下，能保证一科及格，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关于这点，记者不敢苟同，他用自己举例子，“饿肚子？哪有这么夸张，很多贫困山区的学校，吃不饱的学生多了。他们的成绩就很好，我小时候不想吃饭也经常一两顿不吃，根本不影响学习。我认为贵校的这个规则，是浪费这笔资金。”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没调查就没发言权。饿一两顿没什么，乌先生可以尝试饿一两天，又或者是三四天试试？”黎主任说。
“完全可以。”艺龙网记者小乌一口答应，他虽然没挨饿那么久，但光想想就知道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眼见专访结束，黎主任松了一口气，难怪传统媒体越来越不行了。光想，不实地调查，能做出什么。
小乌不停地告诉三十七中的校方别送，背着设备离开学校。从三十七中初中部出门，就瞧见街道大装修。
路灯、石墩、消防栓、下水道井盖、电箱等，街道上的一切都忙碌着。说是忙碌，其实也不忙碌，戴着白帽子看上去像施工员，又不是施工员的人指指点点，故此效率非常的缓慢。
政府工程——进度摸鱼，这不就是大新闻吗？小乌凑了上去。
“您好，我是艺龙网的记者，请问这是在？”
放眼望去，整个一条街都在动工，没有封路，车辆仍旧能走，但行人走的街道就走不了。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白帽子本来想赶人的，但听到对方是记者，赶人的话咽了回去。
白帽子用带着面纱线手套的手指虚空一指，“这边的街道全部要进行翻新，准确说，也不叫翻新，应该是进行旅游设施改造。为了更好的服务旅客。”
闲杂人等单独来问是保密的，但记者询问报道出去是可以的。
“嗯？”小乌身为艺龙网记者，知道得肯定多些，“渡口区的旅游地点不是在锁口区那一片吗？”
就是依靠冰菓出名的，毕竟艺龙网是雾都的媒体，他们肯定也是进行报道了的。
“三十七中这一片，还有锁口区那一片都要进行改造，这是第一期工程。”白帽子说。一共分为三期，如果顺利的话，最后一期是要达成霓虹春日部的效果的。
让整个渡口区都将充斥着顾陆作品的元素。
春日部虽然是一个城市，但面积比之渡口区要小百分之三十左右，
“你看那边。”白帽子指着一个消防栓。
“消防栓这是？”小乌看过去，原本红色的消防栓被涂成了很多玫瑰的样子。
当然还是红色，因为消防栓只能是红色，因为红色的穿透性最强，更方便于消防员快速寻找。
顺着这方向看过去，小乌还瞧见了硕大的电箱，现在外面涂着颜料，变成“纸箱”。从正面看过去，还能“透视”里面的没有犄角的小羊。
“纸箱子，玫瑰……《小王子》？”小乌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小王子。这个路灯的形状也要更换为什么面包树。”白帽子一下子卡壳了，只记得面包了。
“猴面包树。”小乌帮忙补充，“渡口区真是大手笔啊！”
他是明白了，本来三十七中和锁口丘就有不少游客打卡拍照，再配合这些街道，好像真不错诶。
相比较某些城市，竖个[我在xxx很想你]的仿路牌说可以拍照打卡，要有诚意得多。
“这样下去渡口区都要成为小王子区了。”小乌调侃。
时也命也，顾陆并不是华夏最出名的作家，文学领域排不上号，在畅销领域也只是第一梯队，但却是对自己家乡，造成影响最大的……
应该说不止是家乡，对国外也是。
说的没错吧？威茅斯。
当前不说威茅斯，说说巴黎的事。
“亲爱的，要不要休息会？”卡蜜尔端着牛奶走到丈夫身边，里面还泡有麦片。
因为返回巴黎之后，头两天和朋友见面吃饭，后续时间都在废寝忘食的翻译《谁动了我的奶酪？》
“快完了，最多还有两三天我就能翻译完了。”疲惫的语气难掩兴奋，迪博咕隆咕隆喝下去半杯牛奶。
他饶有兴趣的分享，“宝贝你知道吗？顾陆真是个天才。”
哦？这结论不是早就说过，为什么还翻出来说一遍。
“华夏有很多成语，就和简练的拉丁语一样，非常难以翻译。但这篇小说，我在注字翻译时才发现，通篇用词非常简单，几乎没有成语。”迪博说，“所以哪怕我是第一次翻译，也勉强能够办到。”
真是好朋友，不但送上了合适的礼物，还考虑到对方的水平。
连带着点商人思维的卡蜜尔都忍不住说，“顾陆先生的友谊我们一定要记住。”
“顾的妹妹来法兰西求学，我一定会把她当成我的……侄女！”迪博本来想说当成自己妹妹，可发现年龄差距有点大。
紧接着，卡蜜尔说了个好消息，《谁动了我的奶酪》的出版情况已安排好。
迪博前手翻译完，阿歇特出版公司排版外加排期，一周时间就能上市，且让全巴黎都知道有这么一本书！
至于巴黎之外……哦，法兰西就等于巴黎外加隐形的殖民地。
谁还记得迪博·彭庞是回国做什么的？
没错是大使任期满，被调回来接任文化与通讯部的第一部长。上一任由于年龄太大，安全的退休了。前任也搞出了不少贡献，首先他让勒诺多奖、龚古尔奖、费米娜文学奖等奖项的知名度扩展开来。
即便仍旧只评选法文作品，但作家是不是法兰西人也没关系了。
不夸张的说，前任让法兰西文学再次伟大！
“迪博先生生病了，在府邸养病，所以报道要晚几天。”
“刚回巴黎就生病？在华夏的时间太长了，是不适应环境变化吗？”
“听说，我举双手保证我是听说，听说迪博先生回巴黎后一直在翻译一部小说。”
“希望这不是真的，这样就太不分轻重缓急了。”
等等来自于法兰西上层圈子的窃窃私语。
第400章 马修的一天
阿歇特出版公司，也进军了东大，《世界时装之苑》《佳人》《健美女性》、《名车志》等杂志就是这家公司的输出。
期刊方面，在法兰西就没对手，故此母公司发布了一个任务。
法兰西第一出版公司仿佛一架搅拌机，互联网、纸媒、电台、电视、线下广告牌都像是水泥一样扔进去搅拌。具体出来是什么样子，就看模具的样子了。
今天的“模具”是[华夏天才作家顾陆的新作]，巴黎城区和郊区，布满了相关宣传。
为了让法兰西人明白这个华夏作家到底是多天才，宣传主要分两方面。
首先是：《一夜天才》作家身份。
其次是：吉尼斯最年轻书籍累积销量突破百万册的作家。
若要问是什么时候获得的吉尼斯记录？哦，就前两天，还是阿歇特出版公司帮忙申请的。
实话实说，哪怕是当初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shut up”，也不曾在国外受到这种大面积推广。
ss级宣发啊，一年都不一定有那么一本。
身为政治家族的第五代精英子弟，如果扔到修真世界，再怎么也是某某榜前几。迪博这些日子告病在家，除开把《谁动了我的奶酪》翻译成法文，还安排了一点小动作。
“戈博兰区、沃吉哈赫区、马里尼亚纳区、丰提酿县，全部都安排好了吗？”
“彭庞先生定能看到一出好戏。”
“那我是非常期待。”
“有b计划兜底，我们肯定不会失败。”
“b计划和喜剧小品一样，这场戏就不精彩了。”
国外马戏团的节目一般包括魔术、马术、杂技、驯兽等内容，其中喜剧小品很鸡肋，不少观众会选择去放水。
上述对话，就是迪博和“重整希望行动”负责人吉米的对话。
负责人吉米有点小疑问，“我们下次见面可不可以不要选择在没有灯光的小房间里？我对漆黑的环境挺排斥的。”
“哦？是吗？很抱歉，我只是认为这样更有神秘的氛围。”迪博打开了房间的灯，并拉开了三层窗帘。即便八月份的巴黎并没有阳光，但十多平的小房间也亮堂了非常多。
吉米欲言又止，迪博看出了对方的纠结，就表示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政治盟友，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人就喜欢用神秘这个词蒙骗他人，让别人相信我们比他们更加深刻。”吉米补充，“这话是罗马尼亚哲学家齐奥朗说的，不是我说的。”
“……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合适。”好久不见这位盟友，迪博差点忘记了，眼前这看上去正常，能力强横的吉米，说话很喜欢引经据典。之前喜欢歌德，当下怎么换成二十世纪最著名的虚无主义哲学家了？是因为调职到新闻处了？
“齐奥朗还说过，我们与先辈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面对神秘毫不拘谨。我们甚至给它更名改姓：由此诞生了荒谬……”
“好了，吉米，就这样决定吧。”迪博本来还想留对方吃饭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有情分在。
可交谈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名人名言，真是很让人蛋疼。
故此，迪博送吉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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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上驾驶位，吉米才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爱吃芝士，故此经常去荷兰旅游，可没想到几年前迪博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癫，硬是要让他知道奶酪比芝士更好吃。这和掰弯直男有什么区别？
“去华夏工作五年，手段厉害了，知道给自己造势了。”吉米有点小惊讶。
至于能成功吗？
一本书真的能鼓舞民众吗？
当然可以，因为这是经过反复试验过的方法。
曾经有一部作品叫《海洋饼干：一个美国传奇》，讲述了一个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发生在美利坚大萧条时代的真实故事。
赛马左前腿悬韧带破裂，马师波拉的腿数次断裂重接。所有人都不会看好这样的组合，但第二年跑出了圣安妮塔大赛历史上的最好成绩。
瞧瞧《纽约时报》在二十一世纪的报道：海饼干的奇迹激发了无数处于焦虑和恐慌中的人民。随后美国的经济也开始复苏。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海饼干不仅改变了他和他主人的命运，更是激励了整个国家……
为什么二十一世纪还会报道呢？因为翻拍作品“海洋饼干：一个美国传奇”成《奔腾年代》。
大萧条之中，一匹马都可以激励人，更何况“两只老鼠”？
法兰西的泼天富贵，顾陆是一点也不知道。经过几天努力，长篇作品《来自新世界》终于完成。
“诶？话说以后鼠会不会成为我的标志啊。”顾陆想起自己给迪博的作品也是老鼠。
但总算是结束工作了。
等他把错字校准一遍，就可以发给简叔了。
脑补能力太强的人就有这点不好，看过去发现缺字错字就会自觉纠正，故此，哪怕作家反复查看好两遍，依旧会有很多漏网之鱼。
“来自新世界，写完之后，估计应该很难再抽到和动画有关系的作品了吧。”顾陆在新作《来自新世界》中融入了不少华夏文化。原本是霓虹神神鬼鬼的，现在是华夏神神鬼鬼的东西。
反正霓虹不少神话源于华夏，因此修改没多少违和之处。
顾陆目前文抄，仍旧是“最小改动”原则，但来自新世界是非常特殊的，他现在是大外交的智库专家，总不能宣传霓虹的东西吧。
哦对，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在去国外之前完成。
他用剪刀打开客厅的包裹，送货上门的，里面是50本《嫌疑人x的献身》中文版。
要做的是全部签上名。
五十个名字而已，很快就搞定，随即，顾陆还要录制小视频，对自己新书进行推荐。即便嫌疑人是在霓虹创造了销量奇迹的作品，噱头很足，可该上的渠道还是要上。
“嫌疑人x的献身是一本非常健康……不对重来。”
“是一本非常精彩的书，介于新本格和社会派之间的推理小说。”
确实东野圭吾的风格前世有个专业的名字形容，写实本格派。他是和社会派一样揭露某一件事引起深思，但谜面又硬核。
“希望……什么来着？服了。”
顾陆又忘词了，明明私下的速记能力不错，课本上的古诗词读一两遍就能记住七七八八（忘得也快），可面对镜头，大脑会加剧遗忘速度。
有点饿了，但顾陆决定给自己上上强度，录制完再吃东西。
而简叔的状态应该也能想象吧？肯定是忙碌的。《嫌疑人x的献身》中文版伴随动漫巅峰之战一起面世，讨论度被二次元动漫覆盖，可销量却非常喜人。
一周销量也达到了61万册。
国内目前的图书市场……简社长在接受采访时就回应，“顾陆新作的销量首周轻松破五十万册，并不证明图书市场回暖。一来（嫌疑人x的献身）非常特别，早在发售前，已在读者群体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并且拥有着良好的口碑。二来顾陆本人即便几年未发行新书，可看《小王子》的学生们长大了啊。”
另一个问题，简社长也不认同，华夏市场比不上霓虹图书市场。
他说：“虽然国内的首周销量不如霓虹，但长线累计国内肯定更高。”
有关读者对嫌疑人的反馈，霓虹面世时已写了太多了，国内大同小异。
唯一的区别是马甲王重出江湖。
简社长也不知道是怀念还是什么，跑去豆瓣以“科陆是什么垃圾”id发表言论：达摩石神和伍明智（明智小五郎）谁更厉害？
不少人加入讨论，豆瓣大多数读者都不知道伍明智是谁。而少数知道的，就感觉自己掌握了真理，又争执起来。
“霓虹好像累计销量三百多万册了，国内还要超过。”猫三狞咂舌，简社长对新作还真有信心。
好久不见的猫三狞，这几年笔耕不辍，专注推理题材，目前已是国内推理小说协会的副会长。
即便这头衔没什么用，可也能证明猫三狞的江湖地位是升级了。
水平不一定更高，可年龄肯定是更大。
“杀一人救一人，达摩石神，不写推理小说真的可惜了。”猫三狞第一时间购买观看。他认为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推理长篇，先前的《福尔摩斯先生》推理属性太弱了。
猫三狞掏出手机，准备敲诈一顿饭，信息还未发出去就僵硬了。因为他至少有三年没和顾陆联系了，主要是前几年顾陆没新作问世。
倒没有因为不写书就瞧不上什么的，主要猫三狞和顾陆本来年龄也差了十几岁，所以平时没闲话聊。
聊天契机就是瞧见顾新书又创造了什么奇迹“xxx销量逆天，必须请客”“牛啊，我要是有xxx一半的销量肯定乐疯”之类。
而现在再次写书，时隔几年猫三狞感觉再这样发似乎有点唐突了。
“更牛逼一点吧，成为罗琳那样全世界著名的作家。以后说就能和人吹牛逼，当初我和顾陆在一个桌上吃饭，书籍销量也五五开打个平手。”猫三狞最终还是决定不发了。
万一对面都记不起自己是谁，或是微信消息瞧见红色感叹号，那就尴尬了。
那么真实情况是什么呢？咕噜大王微信好友目前才一百来个，不随便加人，也不随便删人。
明日，七点半飞去狮城的飞机，顾陆今天早睡。
华夏和法兰西的时差还是很大的，这边早睡，那边早起。
沃吉哈赫区准确称呼是巴黎15区，比较有特别的地方是自由女神像。纽约那个女神像就是塞纳河上的小雕像放大版，法兰西送给阿美莉卡的。这区域的蒙帕纳斯大楼，是市区内唯一的高楼大厦。有钱人在欧盟第九的高楼楼顶（有咖啡厅）喝着咖啡眺望塞纳河、埃菲尔铁塔，以及迷宫一样的城市。
贫困者根本就不在有钱人的眼中，你站在两百多米的高空也看不见脚下的人群。
“今天世界又没有毁灭，真可惜。”马修叹气。睁开眼仿佛就是背着三十斤负重，有点喘不过气。
自从五个月前被开除，期间肯定是找了不少工作，想保持同等的生活水平，薪资想保持之前的水平，可惜不行，随后他就降低需求，结果还是不行……
缴纳半年的房租快到期了，再找不到工作，马修感觉自己就快无家可归了。
马修出门是衣着得体的，看见街道，明明住了很久，却感觉十分的陌生。
不吃早饭，直接去往面试的地点。
乘坐地铁，穿行在错综复杂的隧道中。马修低着头，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你不能这样，亲爱的，我只是犯了一个法兰西人都会犯的错误。请原谅我。”
“我昨天看了一本书《谁动了我的奶酪》，它里面说得真有道理：经常闻一闻你的奶酪，以便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不时刻变通的人，很容易被社会抛弃。”
“资方这个要求是不合理的，我不会为了不合理的诉求就降低我的职业素养，绝不！”
……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哀求有兴奋，声音各种各样，马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下地铁，路过书店，刚好有一对走出来的情侣撞到他。
夸啦——情侣刚买的两本书掉落在他脚边《悲惨世界》《谁动了我的奶酪？》。
情侣男出言道歉，女捡起书。
“没关系，两位很恩爱，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找到我的爱人。”马修说。法式幽默？大概是表达自身可以沾桃花的意思。
悲惨世界肯定看过，基本每个法兰西人都看过吧，但另一本书，马修一扫而过，也没留意。
没在原地耽搁很久，因为面试是不能迟到的。
马修转身离开，身后的情侣在进行讨论，“《谁动了我的奶酪》就是前几天，连电台上都在推荐的作品，改变很重……”
伴随着马修和情侣的距离拉远，声音肯定也逐渐远去。
今日上午的面试又是失败。
失败原因——马修很清楚，因为他的履历有点陈旧，并满足不了面试官的要求。
返回家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华夏天才作家顾陆的新作。是咖啡厅，马修点了咖啡和三明治，正等待着食物。
斜对面的女士，正在看这本书。封面太显眼了，整体黄色画着奶酪图案。
一夜天才……马修好像瞧见过这篇文章，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自己去拿，不需要服务员送餐。这样就能理直气壮的节约小费。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这本书？”马修心中产生这样的想法。
吃完了，马修去书店买下这本书，价格中等偏上。内容不多，纸张来凑，书籍硬件很好。
“送迪博书？”好奇怪的副标题。
由迪博写的序更奇怪，马修琢磨着，这迪博·彭庞是谁？
开始看内容，本书的内容甚至可以用两句话来形容。就是通过两个老鼠和两个小人的对比，来讲述一些道理。
而这些道理浅显易懂，马修看完，就好像喝了一碗心灵鸡汤——一点用也没。
小说是改变不了现实生活的，马修感觉自己浪费了一笔钱，但……
从咖啡厅出来。
“画家新锐计划招募？”马修瞧见了一个招牌。
欧洲组最大的画展计划，好像在招募着有潜力且无名的画家。
马修读书时期画画天赋都相当不错，还获得过全法学生印象派画作大奖赛第二名。工作了也没放下艺术。主要是有休息日，工资也不错，他可以有爱好。
瞥见一眼，马修就离开。他下午的面试仍旧失败了。
身体虽然不疲倦，但心情十分倦怠，地铁上……马修忽然产生了一个错觉，好像自己是书里面的小人。
有了一个稳定工作，就不思进取，待奶酪吃完了，再去寻找下一块奶酪，根本没那么简单。
“朝着新的方向前进，你就会发现新的奶酪。”
“抛弃旧的观念，才能找到新的奶酪。”
脑海中，书里的两句话在马修脑子里打转，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句话会印象那么深刻……其实无意中他听到了很多遍。
既然专业的广告设计相关的工作暂时找不到了，那么……马修决定明天拿着自己的画作去看看。
你甭管马修今日的遭遇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安排，没必要关注此事。因为你在互联网遭遇的情况和马修的一天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广告商、自媒体、大数据灌输给你，想要你瞧见的东西。
反正“重整希望行动”成功了一半！
“把他画作炒起来，给画家、画作批评家一个信号，可以开始行动。”吉米认为时机成熟了。
“谁动了我的奶酪？非常优秀的文体，通俗易懂，某些时候确实能带给人前进的动力。”某位画贩子说。
称呼为画贩子好像没什么逼格，他是巴黎最大的画展商人之一，发掘了非常多有潜力的画家。
“人类最好的文体是：脏话、电报和墓志铭。寓言式的《谁动了我的奶酪》寓言简练，但还是差了点。”吉米评价完，补充，“哦，这是罗马尼亚哲学家齐奥朗说的。”
噢我的老伙计，你这样说话，让人怎么接话？画展商人没有接话，而是打电话去了。
第401章 真相多种
第401章 真相多种
高价的画作分为两种。
首先是本身没那么牛逼，被画商和收藏家炒起来的作品。其次是本身牛逼，但价值被炒得更高的作品。
相信聪明人也看出来了，要成为画家的关键项是有人捧！
法兰西境内经济不好的情况下，天气在八月份又反常的冷，有种世界被按上灰色滤镜的感觉。
彭——
聆听打破滤镜的声音，还未过一周，巴黎的《费加罗报》就刊登了一个新闻“第二位莫奈诞生，新锐画家马修·宾格成为画坛新星”。
报道讲述，因为经济衰退而失业的马修，如何重拾曾经的梦想，参加“新锐画家招募计划”并且脱颖而出的故事。
马修当前和画商签订了合约，然后还上了一些活动，经济问题得以解决。
而新锐画家招募计划是由欧洲著名画展策划人和巴黎美术学院共同举办，口号是“为世界挑选下一位莫奈、梵高”。
在欧洲的知名度还是挺高的，即便有诸多媒体对活动口号进行口诛笔伐。因为梵高和莫奈只有一个，哪怕出现同等水平的画家，也只是自吹自擂。
哦对了，碍于马修太兴奋，差点忘记说了，访谈中马修坦言（有记者引导）新作《谁动了我的奶酪？》给予了非常大的勇气。
而法兰西的互联网，也传来各种消息：
“读了这本书，我心中的勇气增加了很多，我敢明天和一百八十斤的圆柱体约会了。”
“我自己和小人很相似，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就会完全失去前进动力，我该向嗅嗅和匆匆学习，不能一直保持当哼哼唧唧的样子。”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本小说鼓励，这感觉太奇妙了。”
“他真能帮助给我继续努力的勇气吗？在我观看这部作品之前，内心抱着这样的想法。看完后我获得了答案，挫伤我的是生活，让我重新燃起希望的是家人。但我非常感谢《谁动了我的奶酪》做了点火的火星。”
……
大有席卷互联网的趋势，不少法国明星在推特上也进行了推荐。
如果宿醉了一整天的人，清醒之后一定有穿越了的恍惚感。因为好像一觉起来，互联网就看不懂了。
很正常，短视频时代这类情况越来越多，极短时间内爆红，两三天就换了新的热点。
书店的销售，也因为跟风之潮，非常喜人。
说个不夸张的话，如此巨量的宣传资源砸下来，再烂的作品也能够起飞。
“巴黎三十万册的初印，居然连四五天时间就撑不过去。”幕后推动的工作人员说，“国民基本都在讨论这本书，看来我们不用请市场模特了。”
市场模特换个比较接地气的说法，就是排队的水军。
“我更希望没那么多人。”吉米说，“这样会显得我们法兰西人聪明点。”
“可是计划成功了，不必伤心。”幕后人员安慰，毕竟吉米性格怪，但在新闻处身居高位，高位很怪也是理所当然。
“迪博·彭庞先生肯定会非常满意。”幕员补充。
“不用安慰我。”吉米道，“齐奥朗说：‘我们的厌恶，只是自我厌恶的迂回’。哪怕我在新闻处，也时常相信互联网的虚假消息。”
两人谈话间，肉体世界寒风呼呼吹，但精神世界却有一股暖流降临。
恰好迪博是在最近两天任职文化与通讯部的。
恰好有记者提问询问了：“迪博先生，请问最近市面上非常畅销的《谁动了我的奶酪》，又名《给迪博书》。请问是同名同姓，还是？”
迪博面对记者流露出一副非常苦恼的摸样，末了表示是没办法才透露。
出色的情绪转变可以简单的用两个字形容“哎？唉！”
“《谁动了我的奶酪》译者叫wangxian（王闲），这是我的中文名。本来不想透露的，但……上任第一天可不能说谎，欺骗民众。”
不能说谎，但可以飙戏。
“这本作品是我在华夏的好友，如柏辽兹般的天才顾陆，专门为我写的一本作品。”迪博说。
紧接着说了更详细的版本，“我在华夏时就非常关注国内情况，我也时刻想为民众尽一份力。顾和我是至交好友，在得知此事后，特意创作了它，对我进行鼓励。我看完了备受鼓舞，就进行了翻译，让国家更多的，身处于困境中的人们看到。”
“它非常有用，法兰西必胜，我们能战胜任何困难！”迪博挥舞着书本，“我，迪博·彭庞，文化与通讯部第一部长，在此表示，将永远和民众站在一起。”
现场先是捧哏的水军，跟着欢呼“法兰西必胜”，随即，被感染的路人也加入。
这段发言，和火上浇油差不多。
更多的失意者、失败者、孤独者、边缘人群购买此书。
顾陆之名就伴随着书籍远扬法兰西。准确来说，一夜天才已让他扬名，此次更彻底。估计用不上多久，姚小驹就能收到要引入作品的邀请了。
“重振希望运动成功”获益最大的是迪博，才刚上任就取得了巨大的功绩。
《环球时报》驻巴黎记者小详，看见了法兰西《世界报》的头版头条，首个反应——
“现在连世界报也开始搞抽象了？”小详的样子困惑。
“迪博的鼓舞，翻译作品让法兰西充满希望”
主标题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副标题：“顾陆为鼓励朋友的作品，鼓励了所有法国人，属于每个法国人的《给迪博书》。”
“gulu，就是顾陆，推翻巴士底狱纪念日时，这名字也短暂的出现了。”小详接着看，本以为是搞抽象，没曾想内容比现实内容更夸张。
一个华夏人让法兰西重新伟大……哦不对是备受鼓舞，哪怕有理有据，小详也要出门查看消息的真假。
到达书店，那黄色封皮的书籍格外惹人注目。
确确实实都是法国人在购买，并非是在法华人。
小详观察了很久，也利用报社记者的身份，采访了几个买书人。
“听朋友推荐，来购买的”“我有个朋友看完之后没什么感觉”“听说是非常好的一本书”等等。
也没那些报纸说得那么神奇。
紧接着小详又在推特上查看相应的关键词，互联网都是在分享这本书带给自己的勇气。如果只看互联网，好像大部分法兰西人都被《给迪博书》鼓舞了。好熟悉的新闻统计手段，底层失语，互联网的小部分代表整个国家的大部分。
“这样下去，这本书会成为国外的《狼道》《断舍离》啊。”这两本书是最常见的实体书，只要有一个小书柜的家庭，基本都能瞧见。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华夏作家的作品在海外收获如此的高人气。小详肯定是选择最受欢迎的真相，脑中草拟稿件的题目《凭什么是顾陆！》。正巧身为驻法的记者，他也知道一点小道消息，过两天文化与通讯部就要颁发给顾陆，艺术及文学司令勋章了。
届时把两件事叠加报道，再把查询一番书籍具体的销量。
真相也有好几种，好比小详选择的这种，难道不真吗？法兰西好几个权威媒体都报道了。即便大部分报道内容都偏向迪博，可你就说吧，这书作者是不是顾陆？！
不得不说，《环球时报》的记者小详这个选择是对的，因为当前还还不算扩散开——至少法兰西精英阶层，和驻华大使馆的法兰西人目前还是没收到风声……
风向东南，今日飞机平稳。
狮城樟宜机场的6号出口，人们在此处集合。
“怎么老师还没来？”顾陆摸出手机看了两次。
主要航班信息也没显示晚点，难道是拿行李有点问题？
刚预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屈老师快步走过来，拖着行李箱，在靠近六号门旁边时，还抬步小跑。
“慢点，屈老师你慢点。”顾陆在人群里锁定屈老师，就上前两步。
主要是屈老师，四十多岁的年龄，本来正是奋斗的年龄。结果身体一点也不好，一米七居然才一百一左右。屈老师还蓄着长发，从背后看，乍一看像个身材曼妙的女生。
“陆教授呢？”顾陆往后看了看。
顾陆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屈老师，而是这次领头的陆教授。
“上飞机时，因为行李有点问题，所以改签了。”屈老师补充，“不用担心陆老师，这情况也比较常见。”
比较常见……好的，顾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陆教授不择床，却有些择枕头，基本要用自己的枕头才不会失眠。
无论是习惯，还是行李作用，陆教授公务外出，肯定不能无精打采，拿上小枕头很重要。
那么这么重要的小枕头，为什么屡次记不得呢？不太清楚了。
“屈老师，那我们现在是？”顾陆问。
“嗯？我决定吗？”屈老师干咳两声，意识到自己有点失言，毕竟顾陆再出名，本次活动中也只是学生。
“先去酒店吧，车辆方面全部都订好了的，不用担心陆教授。”屈老师说。
“那就好，走吧。”顾陆说，“屈老师你能不能大概说说，这个汉语宣传主要是一个什么流程？”
司机帮忙把行李搬上车，两人上了车厢，屈老师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汉语英雄”的活动了，肯定是知道些歪歪绕绕。
毕竟流程表，以及顾陆获得的资料是详细，但都是字面上的，没经验。
准确的名是“汉教英雄会”，望字生义是中文教师代表参加的活动，主要还是传播汉字。
走完狮城，就该去马来召开“东南亚国家中文教学论坛”，陆教授是这一届的会长。事情是真的很多，难怪老师是整天忙得不见人。
马的事咱们先不说，先说狮子的事，今天需要邀请初高中生的校长和教师，从师资、教材、教学等各方面进行分享，如果有需要求助的地方就在活动中弄清楚。
“还要邀请学生，”顾陆提出个小问题，“那我们的场地不够大吧？”
资料顾陆是记得的，活动场地就是室内两百来，这才能多少人？
“我们这会议还是以老师为主。”屈老师顿了顿回应。
哦，你这样说，顾陆就懂了，没什么学生来，对吧？
从机场到酒店二十来分钟，顾陆听屈老师讲述，基本把里面弯弯绕绕讲清楚了。
陆教授误了班机，晚餐就顾陆和屈老师。
都是吃饭，国内的，肯定比国外的吃着更习惯。
“老简，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方阿姨说，“饭都多吃了半碗。”
简社长也不知是否上了年龄，心情愉快就吃得多，心情差就吃得少，当然无论心情如何都睡得少。
“肯定好，因为困扰两个多月的小念头，今天终于要消灭了。”简社长喝着青菜豆腐汤。
用几个小时的心思熬出来的汤，可不单单只是能喝出“耐心”和“付出”，味道真好。
为什么是小念头呢？前一段时间的某天，简社长收到《来自新世界》简介和开一章。
又是灵气又是妖魔，根本看不出一点科幻影子，更别提硬科幻。
除非是大改……
“你今天就让我洗碗吧。”方阿姨瞧着丈夫放下了碗筷，就开口。
“不太好吧。”简社长说，“反正洗个碗而已，我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行了，看你的样子魂都飘进书房了，我怕你人进厨房，把我碗碟打碎了。”方阿姨说。
“那明天必须我洗。”简社长强调。
“快去吧，不要耽误读书的好心情。”方阿姨低头收拾东西，“对了，书房不要关门，让房间好通通风。”
简社长自然是答应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书房。
他一直不知道的是，当初他大学时期追求方阿姨时，后者是觉得前者有点丑丑的。直到某一次在图书馆，简社长拿起一本书，专心致志的看起来……就还挺好看的。方阿姨就喜欢安静看着简社长阅读。
没关门的书房内。
“不好意思催稿，这段时间，真相是背后皮肤的小疙瘩，想挠也挠不到。”怀揣着良好的心情，简社长打开电脑。
和即将品茗的心情类似。
直接看正文，序言和第一章除了极个别的小段落，以及遣词造句，基本都没改动。
所以真就是以玄幻开头，写硬科幻？简社长的“痒痒”感达到巅峰。
(本章完)
第402章 惊喜大王
第402章 惊喜大王
《来自新世界》的世界观背景设置在未来一千多年后，简社长认为最大的漏洞是——一千多年来，为什么科技没发展，反而衰落成农耕时代了。
换句话说就是，即便设定里世界经历过大灾难，将所有科技都毁灭，一千多年的时间也足以再度发展起来了。
很快，接下来的剧情内容给出了解释。
之所以没发展科技，是因为人太强了！
第一章讲述了“化鼠”。非常卑鄙，把有咒力的大人当作神灵对待，对没觉醒的小孩虎视眈眈。
因为人类真变成了神灵，一千多年前，首个觉醒咒力的变异人就破坏了一个城市，展现出了非常庞大的能力。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咒力者觉醒，世界秩序崩坏。
甚至又分裂成了几大势力体系。奴隶王朝，570年历史里，换了69代的皇帝的龙国。是少数咒力者统治多数一般人的模式。
狩猎民，是隐居山野和躲避王朝追杀的人统称，没有咒力。
掠夺者，以家族为单位，全是咒力者，到处袭击杀戮的统称。
最后是继承了先史文明的科技集团。
世界变成了咒力者的世界。每个咒力者就有一枚核弹的破坏力。
而主角团居住的地方在某处山丘的神栖区，这里正是化鼠的城市。
“难怪科技变成了农耕时代，当人类成了神灵，自身可比核弹，便不需要外力。”简社长感到有点意思，阿斯加德山上的众神也不会去研究数理化。
“严格来说，确实算是软科幻的设定，只不过名字取得非常的宗教化。”身为老江湖的简社长一眼就看穿根本。
想想看，若是把咒力换成脑域开发到极致的念力，觉醒咒力变成基因传承，咒力者变成基因突变者，是不是就完全套上软科幻的皮了？
“小顾的小心思还真多。”
确实是这样，以上的科幻词语，或更专业的解释，在当今这信息时代很轻松就能查询到。但站在读者角度，宗教化的词语开始啃书会莫名其妙，会有点生硬，可一旦氛围搭建起来，却能享受到别样的阅读感。
“世界上的宗教是最科幻的事啊。”
更有意思的设定来了。
每个咒力者的能力都这么强，若不加以限制，那么诸神黄昏世界毁灭分分钟。
所以咒力者利用能力改变了dna，加入了攻击抑制，减弱攻击性。
还在能力觉醒的初期，就加入愧死结构，作用于基因和潜意识，一旦对同类进行攻击，会潜意识启动发动念动力。肾脏及副甲状腺的机能停止。触发身体不良反应做警告，如果还继续攻击，就会因为低钙血浆发作导致窒息死亡。
“难怪如果没能觉醒咒力就会被秘密地带走，如果不是咒力者，就可以无视愧死机制带来的惩罚，随意对同类进行屠杀。而咒力者反而因为愧死机制无法进行反抗。”简社长说，“小顾什么时候成了强设定的写法了？这套设定真是有意思。”
神灵一般的人类不去发展科技，而为了活着又必须控制住不能伤害同类，设定的逻辑线条非常流畅。
简社长属于看书太多，对后面内容猜到很多。
大人口中吓唬小孩的恶鬼就来自愧死机制。因为这类人dna里的攻击抑制和愧死机制天生没用，有点类似反社会人格？
猜到了剧情的后续发展，主角团成员的死亡，逐渐延展出世界观……
如果仅仅是描写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本书评价也只能算精品。
后续“化鼠的反叛”才是作品的精华，也是作品能达到精品之上的原因。
这评价并非顾陆说的，霓虹很多书评人对此书的评价那是非常夸张的高。
“好好好好！”简社长激动地站起身，口中嘀咕一句在书里不明显的段落，“离开锁口丘回头去看，有一件事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们的小丘，很扭曲。”
神栖区是建立在连绵小山丘的建筑群。
嘭——书房的门关上了，方阿姨合上的，她觉得老伴安静看书很好看，可激动地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就破坏氛围了。
里面之人毫无察觉。
“当人成为神灵，力量太过强大，约束更加困难。哪怕会成为恶鬼可能性只有一丁点的小孩，都会被无情地抹杀。难怪介绍里说是血腥的。”简社长是看完后方才明白，为什么要以孩子们一个个消失为切入点。
“辅以宗教氛围的烹制，形成了这一部非常独特的作品。”简社长的年龄摆在这里，看过的霓虹动漫不多，而这让他想到《心理测量者》，大数据监测计算一个人的犯罪意图。简社长不喜欢这种预测性的犯罪，因为“有可能”就剥夺一个孩子的自由或生命，不人道。
但在新世界（书中人物自称）如果一个小孩“可能犯错”。该剥夺生命吗？
半晌，他认为应该，因为拥有神之力的人类破坏力太大了。
“反乌托邦，并且深刻表达了人类不能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简社长意犹未尽。
对心理学和社会学的结构来说，是切实的硬科幻。这也侧面证明了，作品内核是什么，题材就是什么。
一个鲜明的例子，科幻题材的网络小说，无论融入多么高端的设定，依旧是是升级打怪的玄幻。
“等等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哦对，《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精神续作，难道是……”
给简社长的一个惊喜，先发给手下编辑校对排版，然后给小顾发消息。
……
驻法记者，也往回发消息。《环球时报》记者小详的提议，主编都同意。
因为从未有过华夏作家对国际影响力这么大。
而驻法大使馆的人目前也很满意，新任大使布鲁诺的方向改动非常顺利。
“布鲁诺先生，你仅用一周就完全掌握了大使馆，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秘书依旧是之前迪博的秘书，中文名叫白大恩。好像是为了在华夏更好办事，仿的一位伟大的加拿大共产主义者。表面上是主义，但内心都是生意。
大使馆的整个行政体系都没更改，只有大使是空降的。
“两名公使先生，已完全不会对布鲁诺先生的任何提议有意见了。”白大恩说，“迪博·彭庞先生接任时都没那么顺利。”
担任大使馆机关室秘书长已有七八年，白大恩十分知道如何讲领导喜欢的话。
“因为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为了法兰西的复兴而奋斗。”布鲁诺很喜欢复兴这个词，因为曾经伟大。
“文化对国家的帮助太小了，大使应该为国家带来更大的利益。”布鲁诺说，他再次强调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
“当然，所有人都相信。”白大恩点头很干脆。白大恩就感觉，迪博和布鲁诺能力差很远，前者真就……对国家帮助小。
“好了，去办吧。”布鲁诺这样说。
法兰西驻华大使馆在行动。
要说，顾陆干脆把互联网id改名为惊喜大王算了。
给了简社长惊喜，即将给驻华大使馆惊喜，也给了公务外出的华夏方惊喜。
狮城的老师聚集。
“陈千老师，今天你带来的学生这么多？”
“嗯？林金老师的学生也不少啊。”
“快看陈文燕老师那边。”
“怎么这么多人？陈老师……陈千老师，你们学校有非常建议的安排吗？”
非常建议，翻译翻译就是强制安排。
现场有三个陈姓的老师。
陈是tan，这姓氏是新加坡第一大姓氏。新加坡五百多万人，而陈姓接近五十万。故此，陈老师多得分不清太正常了。
四十来岁，头发有点秃的是老陈陈千，南洋中学语文老师。他当前带着初二两个班。
“我们不会给予非常建议，提倡自由报名。”陈千说，“校方也感觉奇怪，去年就两三个学生，今年有十几个来。”
“一个，我们去年来的学生只有一个。”实际三十多岁，但看着装和发型像四五十岁的陈文燕老师过来搭话，“去年中华中学来的人最多，只不过是校方建议过来的。”
“汉教英雄”活动是在暑假期间举行，参加全程就听课，且是自愿报名。关键一点，参加后很大可能要写小作文。
上述因素，让80%的学生都不愿意报名。剩下百分之十几报了名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来不了。
三百多中小学，有参加活动的有二十多所学校的老师，到来的学生人数加起来就一个大班的人数，如此是正常情况。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师前来，两百多平的场地，不够用了。
老师们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你们为什么报名啊？”
二十八岁的小年轻林金，华侨中学的数学老师，当前是初一班级班主任。也不算放假加班，毕竟来参加这活动，在学习履历上也能加点分。
眼前的五六名学生，没有他班上的，林金也不认识。对不认识的学生声音就比较温和，对自己班上的口吻就严厉很多。
“汪大东肯定打不过顾鹿。顾一二三·鹿感觉是十二个时空最强的吧。”
“什么十二个时空最强，金时空的火焰使者笑了。战力指数1后面30个0。”
“顾鹿生下来时，十二个时空都在震动。夏天全名是夏兰荇德·天，因为是夏兰荇德家族的一员。而顾鹿叫顾一二三，是因为时空第一第二第三天才都是他。”
没错，华侨中学的初中生们吵起来。是在讨论终极系列谁更强。
顾陆修养的四五年，宝岛推出了《终极三国》《终极一家》《终极一班》等作品，其中霓虹的“史上第一高中生”称呼被借用，顾一二三鹿就以顾陆为原型，最经典的一个剧情是“十八国联军败北事件”。
认真来说，以前港剧对狮城市场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进入千禧年后是内地剧取代了港剧，且经常有新内合拍。
这两种情况，其实忽略了台剧，自台偶萌芽，一直稳定输出。故此顾陆的书，基本没在狮城有过系统性的书籍发售，可名气却因为其他因素，出奇的高。
林金有点愣，什么情况？
什么十二个时空？他觉得自己中文水平还不错，但此刻听不懂学生们在讨论什么。
“行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说点有用的。”华侨中学某个平头学生，大喝一声。
能看出平头学生在华侨中学，在学生们心中挺有威信，不是校霸就是学霸类风云人物。
平头学生对老师说，“老师他们在说台剧的剧情，台剧里有个角色，现实中有原型。这个原型是活动的嘉宾。”
电视剧的原型人物？
自己学校还是有靠谱的同学，林金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听到，平头讲述自己为什么会报名，“我是来看篮球高手的。写下结局，上场无敌！”
说着平头还做出了一个投篮动作，然后望着几米开外的地方，好像投中了三分。
“……”
林金看着平头，脑子里面感觉自己和学生之间是有代沟的。
很快，他的感觉迅速扩散到其他老师身上。
因为现场两百多名学生好像找到了同好，也开始讨论起来。
“听说顾陆和吕平当初高一进入社团，为了争夺球队队长，1v1打了半小时。”“我听说打了两个小时，天昏地暗的，最后顾陆球商更高，赢得了比赛成为篮球社社长，吕平是篮球社的主力。”“说真的，我感觉不会料理的篮球员不是好的作家！”
二刺猿三大喜，“冷圈逢太太”“外地同好”“cp被盖章”，当前满足其中一项，于是加入讨论的学生越来越多。
现场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是冲着顾陆而来。对普通学生来说，报名作业无聊这三项，对二次元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二次元是最怕麻烦，又是最不怕麻烦的存在。
“石榴炖排骨真的好吃吗？看动漫好像美味，但理智告诉我有点黑暗。”“顾陆的川菜水果系列，真的那么好吃吗？”“好想吃。”“他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吗？又会写作，又会打篮球，又会料理。”……
小学馆在狮城的分社，也是小学馆亚洲部。而霓虹大部分出版社要出版的话，都将亚洲总部选在了狮城。
换句话说，狮城完完全全是日漫的辐射区域。
这下子热闹了……
而顾陆、陆教授等人抵达时，对眼下的状况有些目瞪口呆。
(本章完)
第403章 活动结束
“屈老师，这和几十号人……是不是区别有点大？”顾陆问。
众人来到转角，就瞧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站到走廊的学生们，老师在尽量维持着秩序，像极了煮饺子，饺子馅放太多，皮儿破了。
“这……诶呀！”屈老师紧张，“不是告知了，千万别强制孩子们参加吗？”
老师紧张是应该的，去年女子中学——中华中学就强制让学生们报名。先被《联合早报》报道出来批评学校，后有《海峡时报》针对此事再度进行报道，批评华夏利用霸权思维传播文化巴拉巴拉。
前者早报是综合性中文报，而后者海峡是最大的英文报，这样说大概懂了吧？
是这样的，美利坚近年来频繁指责华夏霸权，而华夏也频繁指责对方不自由。都活成了对方讨厌的样子。
“不要紧张，这次我们组织时已说好了，并且有前车之鉴，各校的校方知道轻重。”陆教授声音沉稳，让屈老师内心安稳很多。
顾陆在一旁通过只言片语大概明白始末了，如若去年是某校的无心之失，今年就是故意了吧。
有内鬼，终止交易！待他准备把想法告知教授时，顾陆眼角余光瞥到陆教授严肃的面庞，显然后者也考虑到这问题。
也是，他都可以考虑到的方面，陆教授怎可能想不到。
只见教授面色如常，联系当地的熟人，商议换场地的事儿。
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换个地方，当前是实在太拥挤。
世界是巨大的草台班子，顾陆感觉有点生草，活动好歹也是官方创办，狮城没安排负责人进行组织就罢了，还没备选计划！连“我们文学社”办个作文比赛都比之靠谱啊。
打探到消息的老师急匆匆跑回来，“教授，之所以这么多报名的学生，都是因为顾陆同学，他在狮城00后群体中拥有很高的人气。”
屈老师话语里稍微带着一点埋怨，“顾陆同学，你早点说你在狮城有这号召力，我们场地也会选择大点嘛。”
喂喂，这锅甩得是不是太夸张，顾陆也不知道自己在狮城有此号召力啊。
“哈哈哈，小顾也没想到他作品在狮城销量这么高吧。特别是《小王子》，青少年应该都喜欢吧。”陆教授笑着说。
“他们好像不是冲着作品来的，”屈老师话语有点犹豫，说着似乎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们好像是因为顾陆同学打篮球厉害，跑过来看篮球明星，还有，因为顾陆推理和打架厉害？”
“？”陆教授很少对一件事如此疑惑，他扭头看着自己最后收的关门弟子。
“学生们讨论的是动漫，因为有几位漫画家是我朋友，以我为原型设计了几个漫画角色。”顾陆也不清楚自己和台剧的关联，所以关于打架很厉害不清楚，只是解释知道的。
咕噜大王突然想到，伊藤润二那家伙，可千万别在他身上找什么原型啊。
闻言屈老师和陆教授的反应非常不同，前者“年轻人就是咋咋呼呼，搞一些没意义的东西。”
后者的陆教授感受到代沟，但仍然努力用自己理解的语言总结，“原来小顾是另类的电影明星，出演了很多动漫。”
这样说……好像也可以？顾陆犹豫片刻后点头。
“普通的作家是没这样的高人气，去年就该把小顾你叫来。”陆教授说，“去年活动就太老了，学生们在下面表情僵硬，都不感兴趣。任何文化宣传还是要从青少年开始。”
“能给我们活动提供一些帮助，肯定是非常好的。”顾陆说。
也是，顾陆想着，既然狮城有根基，得赶紧让姚小驹把书卖过来，争取早点成为世界级畅销书作家。
图片大于文字，而视频大于图片，动漫的传播度真的大，在他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竟然能有这么夸张的宣发力度。
半晌，陆教授接通电话。简单交流后，他挂断电话开始分配工作，“屈老师，新的地点找到了，去和老师们说说。”
“小顾，你先去新地址看看，避免出现大纰漏。”陆教授语句简短，他要上报此事。
活动的组织力是草台班子等级，但审批流程是和国际接轨的水平，就挺麻烦的。
场地订下，考虑到学生众多不好转移，故此陆教授更换的场地基本等同于原地，只是往上走两层。
一个宴会厅，因为时间不充足，布置得比较草率，有些凌乱的塑料椅，外加气球和红色彩带还未收拾干净。
“那就是顾陆？感觉也不怎么强壮，他打篮球真的厉害吗？”“漫画说了，他是依靠智商打球，只是没什么肌肉的手臂，打架肯定不行。”“我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他会频繁出现在日漫中？”“我在霓虹的朋友告诉我，因为霓虹特别喜欢顾陆这一款作家”“特别为了见顾陆来的”……
同学们互相讨论着，偶尔在话语中冒出一两句英文。英文才是狮城规定的官方语言。
陆教授、顾陆、屈老师收拾了一会儿。教授因为年龄大，需要用力的活儿，顾陆干得多。
一刻钟后，活动开始，陆教授进行开幕发言，紧接着是中华中学、华侨中学、南洋中学等学校的代表老师挨个介绍。
紧接着，老师们开始分享汉教的经验。顾陆作为中方，也要出场以汉字为主题，分享一些东西。
“各位好，我是会做菜推理打篮球的顾陆。”
顾陆说完，便是听取现场轻笑声一片。
“看来同学们都认识我，也是，毕竟我感觉我三次元和二次元长得差不多。”
演讲和观众拉近最好的方法就是自黑，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距不用多说吧，所以看上去顾陆在自夸，但实际是另一种程度的自黑。
少部分学生发出了“咿”，大部分学生因为有老师在侧不敢随意开口。
“今天我分享的主题是《为什么学习中文》，既然同学们都认识我，那我必须要好好讲讲。”
“就像这个主题，为什么要学汉字，不管你们的回答是什么。我的回答——因为我喜欢非常美的东西。”
“汉字的历史就不用赘述，那么汉字的美呢？”顾陆是脱稿讲述，来前早就背下了，毕竟为此番出行，肯定提前付出了不少努力。
“良药苦口，中文给药物的取名就非常美，白薇、白芷、紫苏、蝉衣、半夏、紫菀、徐长卿等，经常有人取名使用。”
“月份除了一二三四，也可以很美，一月是开岁，二月是杏月，三月是鸢时，四月是孟夏，还有桃月、荷月、桂月看名字就知是什么花开。还可以更美，《花月令》中描述的七月是：葵倾日。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蓼花红。菱花乃实。”
“对颜色更如此，杏黄比yellow更具现化，黛绿比green书写更好看、月白比white更有层次，湛蓝比blue出现在文章更好看。”顾陆说，“就很美。”
还进行互动，顾陆开口，“应该都学过诗词吧，我们都知道什么词牌名？”
前面大声来看史上第一高中生的初中学生脱口而出，“如梦令！”
“如梦一般短暂梦幻的乐曲，如梦令光听这名字就美，更何况还有很多词人写下经典的作品。梦破鼠窥灯，霜送晓寒侵被。无寐，无寐，门外马嘶人起。梦中惊醒也能写出清冷的美感。”顾陆继续说，“还有吗？只有如梦令？”
后半句，好像是以前老师经常会说的。
“我知道浣溪沙。”“鹊桥仙，我感觉鹊桥仙更好听。”“瞎说最好听的词牌名非虞美人莫属。”“我更喜欢点绛唇，不过好像这个词牌名的词我一首也想不起来。”等等，有了出头鸟，其余声音纷纷冒出。
“对吧，都很美。”顾陆说，“甚至中文可以美到让现实有压力的地步，鲁省有个城市叫栖霞，栖息在彩霞之下。宣城有个镇叫琴溪，如琴弦的清澈小溪。现实的情况难以达到这美感。”
紧接着咕噜大王又举了不少例子，年龄之美，对仗韵脚之美等。
“如果大家以后有机会来华夏，可以去华夏国家图书馆看看。《四库全书》《敦化遗书》《赵城金藏》《永乐大典》四本书是国图的四大镇馆之宝。”顾陆在结尾处说，“很遗憾的是，这四大镇馆之宝，三个有遗失，而《赵城金藏》也差点遗失。所以很多记录着美丽汉字的书籍，都再也看不见，很多非常美的文字再也看不到了。所以这个活动是非常有意义的，让汉字交流起来，让汉字活起来，这样才不会被人遗失。”
说完，顾陆下台所享受到的掌声是目前为止最热烈的。也因内容比较轻松，不讲什么厚重的东西，毕竟都是学生，听不太明白复杂的东西。
演讲也是比较的真情实感。
首先顾陆并没歧视什么的，他真心觉得中文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没有之一！
“差了点。”陆教授说。
“请老师指教。”顾陆马上说。
“应该安装一个投影屏幕，把你演讲的内容打出字幕来。”陆教授说，“还是应该看到文字，很多的美感只是口述，是感受不到的。”
只听见陆教授接着说，下一轮去大马，再度演讲，必须把投影安排上。
有道理，顾陆想到了高中入学时，老班也是讲述了《楚辞》有多美。
当时在场大部分同学都是懵圈，现在还好，因为都算是比较常用的字词。
“汉字的美，很大程度来来自于象形文字的画面感啊。”顾陆松了一口气，听着其他老师的演讲。
他本来写的主题是中文的画面感，以黄庭坚“逍遥近边道，憩息慰惫懑”切入。后来想想要照顾华侨，才改成了今天的题目，不得不说选择是对的。
汉教英雄的轰动持续了三小时左右，肯定中途有休息上厕所的时间。即便如此，二小时后学生们的耐心也消耗完了，有不少同学不耐烦，但总体来说结果是好的。
顾陆准备好结束后同学们来找他要签名来着，真的有那么两位……不过为什么拿着篮球和马克笔？
当日在狮城休息，第二日下午才飞往吉隆坡。
大马的经济比狮城还是差了许多，而顾陆在大马的影响力比狮城稍弱。主要是台剧和日漫影响力弱了点，但还是比前几届学生人数要多得多。
直白来说，即便顾陆什么都不做，本次公费的餐旅住宿费就物超所值，何况顾陆在两次活动的分享，都赢得了学生们的满堂彩。
陆教授在第二次果然是帮顾陆弄了字幕，故此第二次传达的中文之美，比首次更到位。
跟随着老师的外出公干结束。
“老师，我就直接飞巴黎了，正好有点事。”顾陆在吉隆坡机场和陆教授各走各路。
“小顾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接受汉教培养的工作。”陆教授分开前说问。
汉教英雄的活动，听上去挺中二。实则在汉字宣传中是很重要的一环，只有培养更多汉语老师，才能教出更多学生。接下这条路子，在国内地位就非常稳固了。
瞧瞧屈老师他的眼神，多想接这个班。
“不了老师，”顾陆讲述了自己在智库当专家的事，并且还接下来实践的任务。
“难怪不需要，原来是比我任务更重。”陆教授笑着说，“能者多劳，哈哈哈。”
瞧见关门弟子站得这么高，陆教授也露出满意的神情。
屈老师的瞳孔都震撼了两下，陆教授身为北大中文系主任，是专家级别的，毫无问题。关键顾陆也是专家级！
两个飞机，一个回程，一个往欧洲。
回程的飞机上陆教授见到屈老师面色沉寂，前者不由安慰，“小屈，别想那么多。有些人的天赋是顶级，所以不要拿自己比。”
“不是，我只是想起了我好像没给女儿买伴手礼。”拿自己和顾陆比？屈老师没有疯！
“好像……我也没买。”陆教授也沉默了。
陆教授和屈老师回国的几天后，国内环球时报曝出了大新闻。
主标题：《凭什么是他！》
副标题：《法兰西艺术及文艺司令勋章最年轻的获得者》
第404章 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第404章 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不要让这份报纸被布鲁诺先生看到。”
“哦，我的圣母玛利亚，即便我们不告知，但这件事影响这么大，布鲁诺先生知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让我感到恶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愚蠢的人被一本书鼓舞，我难以接受。”
若不是对话发生地是法兰西驻华大使馆，还认为是梅子林呢。让机关室秘书白大恩都咽了两次唾液了，就是酸。
法兰西驻华大使馆订购了人人日报、环球时报和羊城日报三份报刊。
头版头条是授予勋章的抓拍——
总务府邸中，迪博·彭庞为顾陆颈绶勋章，场面非常正式，与顾陆一同被授勋的法兰西人，名气也相当大。
实则看授勋方式能看出规格，“司令勋位”颈授、“军官勋位”襟绶加结，“骑士勋位”襟绶，这玩意国内外都有明确的流程。
照片里好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可就是《环球时报》，让在四九城办公的法兰西人，内心波动甚大。
“短短两周，《谁动了我的奶酪》，已有四十多万册的销量，五年以来最强，当然有问题！”
“连《回声报》和《十字架报》上都有相关的新闻。如同戈贡佐拉奶酪那大理石般的蓝纹一样明显，就是彭庞先生利用家族势力做出的宣传。”白大恩顿了顿，“这本书根本就无法帮助法兰西！”
回声报是法兰西最权威的经济类日报，布鲁诺持续保持关注，而十字架报，顾名思义是法兰西宗教类报纸，白大恩作为基督徒，当然会关注。
“没错，《环球时报》的报道太夸张了，互联网上的反应，都是彭庞家族在操纵。”
“肯定会遭受浪打帆，幸好彭庞先生已经卸任了，否则会连累到我们大电视（大使馆）。”
“我们现在的工作更加有意义，别关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白大恩在内，几位大使馆雇员，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几乎把整件事盖棺定论了，他们互相说服了自己。
分开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打电话回去，询问具体的情况。
说说白大恩，他打电话给法兰西任职的朋友，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十字架报上说《谁动了我的奶酪》对法兰西信心提振的重要性，就好像加尔文校长《基督教要义》对教派的重要。”白大恩总结的问，“彭庞家族应该无法控制十字架报吧？”
电话里的朋友回应，“《送迪博书》诞生在法兰西最适合它的时代，同时，译者迪博先生，身为文化与通讯部的第一部长，也是最适合的译者。非要让我判断……《送迪博书》为国家民众带来的鼓励或许只有报纸上的10%。”
可百分之十已够恐怖，其他报纸白大恩没那么直观的印象，因为人只对自己专业领域有概念。
加尔文校长是谁？是法兰西人约翰·加尔文，基督新教加尔文宗创始人。
给不了解基督教的科普一下，就相当于是牢大对nba的重要性。相当于余玉贤对剑网三的重要性。相当于五千字对大橘的重要性……
“华夏有句古话，法语也很好翻译，能够一起接受困难，但难以一起享受胜利果实。为什么《谁动了我的奶酪》在大使馆时不发售？！”
早些时候顾陆还未送，因为早些时迪博还不是法兰西文化领域的一把手，地利人和都没。可身为机关室秘书的白大恩不会这样想，他只会认为迪博要独享经验。这也是为何法兰西的媒体，都把这本书称作《送迪博书》，但白大恩绝不会称呼此名的缘由。
挂断电话，白大恩还要将今日的机关要务及时放到大使、公使、参赞们的办公室。当然并不是他一个人做这么多事，毕竟他手下管着不少人。
“布鲁诺先生，这是今天需要优先处理的文件。”白大恩放下文件夹。
后者抬头，还闲聊了一句，“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啊。”
精神确实不错，“谢谢布鲁诺先生，”白大恩本打算按照平常的句式回复的，比如布鲁诺先生也很好。但抬眼望去，大使似乎并不好——眼神有点麻木。
能够成为秘书中的王者，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白大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瞥见了桌案上《回声报》。
《回声报》头版头条“总tong称赞：任何时刻，文学都应该发挥它的作用，因为作家的使命是承担社会责任，迪博先生和顾陆先生共同创作的作品，就展现了这个特性。”
基本整篇文章，只提到了顾陆一两句，其余多数内容都在说迪博。
也确实，在法兰西，因为迪博的存在，硬生生把《谁动了我的奶酪》带到了完全不属于这部作品的高度。
毕竟他身为主c，大篇幅报道也正常。
因为甭管怎么样，都不可能绕开顾陆。
“要一杯咖啡吗？”白大恩这句话基本就等同于，布鲁诺先生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下周法兰西文化开放日，邀请顾陆先生来参加吧，他可是我们法中友谊的见证人。”布鲁诺说。
文化开放这类活动是大使馆最常见的活动，邀请各界友好人士、法资机构和法兰西留学生来参加，基本每年都会举办一两次。
“况且私交来说，顾陆先生和我们大使馆私交甚密。”布鲁诺说，“良好的友谊，也是迪博先生给我们留下的厚重遗产。”
“噢，瞧瞧，说太快了，是厚重的财产。”布鲁诺改口。
两人用法语交流，法语里财产和遗产的读音区别可非常大。
“我想迪博先生不会介意的，因为迪博先生也会经常开玩笑。”白大恩说。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确定过眼神，是对的人。他们都对迪博非常不满。
不是，你凭什么啊！就尼玛翻译一部小说，跟着把小说推上去，就向着名留青史迈进了一大部分。
走后门也没你这么快的！布鲁诺都想举报有人开挂。
“布鲁诺先生有一件事，刚才差点说了。”白大恩说“阿尔邦先生身体不舒服，法兰西文化开放式操办或许要换个人选。”
“太遗憾了，替我表示关切。”布鲁诺道，“那么操办此事的人选，你有建议吗？”
“法比奥，以往的开放日都是法比奥先生操办。”白大恩推选。
毫无疑问的，推选被采纳。
布鲁诺退出大使办公室，房门闭上数秒，里面才又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没错，新任大使布鲁诺在敲击桌案。
回声报的二版头条，还是有关迪博。
“迪博·彭庞说：我们法兰西人没有任何困难是跨不过去的，就像是《送迪博书》中的嗅嗅、匆匆。善于改变，发现机会，我们法兰西的经济一定会再度向好！我们也将坚决反对南方共同市场自贸协定……”
金融报纸回声报，采访文化与通讯部的负责人，自己想想迪博这次是有多成功。
没法看了。
把报纸搁到一边，布鲁诺要用工作麻痹自己——与华夏的贸易要努力，他做的才是利国利民的实事！
工作了两个多小时后，布鲁诺停下，快步走回生活区。
大使、公使们都住在生活区，更直接来说，是包吃包住。
他开始在抽屉里翻找，良久，翻出来一个手机。布鲁诺来华夏换了一个手机，这是之前的。因为工作性质，旧手机哪怕是格式化也不能随便丢弃。
打开手机，找到了前面迪博给他介绍顾陆的那条消息，把手机号抄录下来。
和东大搞好贸易往来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实事，可布鲁诺太想进步了！有近道，谁愿意一步步走？反正他不愿意。况且交好一位天才作家也没什么坏处。
除此之外，白大恩已把开放日的事安排妥当。阿尔邦当然没有身体不适，只不过新的大使对文化输出不感兴趣，经费就批得少，就往小了办。现在换成了以前操办的法比奥，代表的含义是规格照旧。
你看看，谁说欧美人说话直接，搞政治的人说话肯定弯弯绕，毕竟人类史上最聪明的一群人都在做这么一件事。
所以一位伟大的政治家，远比一位伟大的作家更加稀罕。
大使馆的景象，只是《环球时报》带来影响的一部分。
更惊讶的还是国内自媒体，以及吃瓜群众。
[最年轻的艺术与文学勋章获得者]
[可能是二十一世纪影响法兰西最大的华夏人]
[顾陆能够在国外拥有大量人气的秘密]
等等关键词，飞溅的碎石子扎进眼睛，那是想忽略都不能够。
“有时候正规媒体爆出来的新闻，比营销号还要夸张——[一本书让成千上百万的法兰西人重获信心]，我嘞个绿色植物，营销号都不敢这样吹吧。”
“那什么，我一直搞不懂，顾陆的文学地位是高还是低。毕竟在作协和文联基本是此查无人，没重要职务，但经常出现的官媒，动不动就代表国家什么的。”
“我毕业论文就是写他的，顾陆好像有一种能力，能够对他国文化进行研究，然后专门针对他国进行创作。《福尔摩斯先生》之与英国，《嫌疑人x的献身》之与霓虹，现在这一部之与法兰西。”
“楼上说得对，所以这种人才被国家收编了。”
……
作家圈最近的一位荣膺艺术与文学勋章的是《推拿》《玉米》的作家，是毕飞宇。江浙一带的学生，该是对《蓝星上的王家庄》更熟。
当然他是骑士勋位，顾陆是司令勋位，前一位司令勋位的作家是十五年前的查良镛了。
顾陆司令、军官、骑士三类，就是一二三流。他前世看网文，感觉升级打怪文里，用一流二流三流排列很奇怪。对于后天先天之境来说，三流确实是刚入门，可对于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却已是跨越了阶级。每次瞧见书中人尊敬的说“xx大人可是三流高手！”
真是在夸人吗？顾陆本人认为骑士、军官、司令这类排序比较好，就单拿出来不像是骂人。
言归正传，顾陆在不知不觉之中好像完成了智库任务？
智库负责人闻理事长目前就非常纠结，你说顾陆实践成功了，可《谁动了我的奶酪》也没华夏元素啊。可要说没成功——推出了顾陆，顾陆本人就是活生生的华夏元素啊！
“所以这实践……参考意义在什么地方？”闻理事长纠结的就是这点。
再培养一个顾陆？然后交好他国政要？
这玩笑真好笑。
在闻理事长纠结时，电话响起了，来电人是“顾陆”。
“闻理事长，《谁动了的奶酪》在国外这么火，我也想不到。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我也挺意外的。我打电话是和理事长说，小小的变故打断不了我的计划，这作品只是顺手送给好友的作品，不是实践作品。”
电话里的顾陆说得是真情实感，可偏偏越是真情实感，听起来就越加的别扭。
意外、小小的、顺手？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
“我明白了，多谢小顾专家打电话来通知，我们正在纠结这件事呢。”闻理事长也是见过大风大浪，所以语气还是比较平静的回应。
“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就能够看见结果。”顾陆给自己留了非常充足的时间。
闻理事长在电话里阐述自己非常期待，是真的非常期待。毕竟小小的顺手就有这种威力，那正式的得多轰动？
“那我就不打扰闻理事长了。”
顾陆挂断电话，有关奶酪在国外的攻城略地，他也是在法兰西领奖后才知情。
回国就立刻把事解释清楚，因为他计划是给智库打个样“偶尔提及比主题更好”。
《克苏鲁的呼唤》《星之彩》《墙中之鼠》三部克苏鲁作品蓄势待发。可不能被智库的管理人员误会，办此事他真的进行了思考，最好是给一些启迪，没有启迪，那么排除前进路上的困难也完全可以。
什么意思呢？就《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惊鸿一面的田园犬，给英国佬留下深刻印象。那么只需要在某些特定地方加入华夏元素，就能够完成输出。
好比顾陆自己，他不爱吃，但至今为止忘不了在某本书瞧见的锦里人果。
感觉读者就很怪，对大篇幅描述反而没那么深刻印象……
试一试。毕竟英国的克苏鲁读者，连催稿都催到华夏来了。
把几篇文章的标题打出来，顾陆才收拾了一番走出门。
刚才收到短信，菜鸟驿站有包裹。顾陆打开自己购物软件，又好像什么都没买。
又重又大的包裹，顾陆瞥了一眼是国际件。国际件一般不是都会送到门口让人签收吗？
发件地点是巴黎……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顾陆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405章 二十三岁做什么？
第405章 二十三岁做什么？
“其实也没必……”简社长话音未落，对方就挂断电话。
“小顾打电话来什么事？”方阿姨关切地问。
“还记得上次的奶酪吗？”简社长说，“小顾又从巴黎弄来很多好吃奶酪，说是过两天给我们拿过来。”
上次的奶酪，方阿姨在煎鸡蛋，或者做海鲜炒饭时，她会放一点，总体好像一味调味料，持续缓缓消耗。
“奶酪这东西，上次的送来的，咱们好像都还没吃完。”方阿姨笑，“这孩子心是好的，不过吃太多，确实有些吃不惯。”
“我想拒绝来着，但话还没说完，小顾那边还有事，就被打断了。”简社长说，“话说回来，也是小顾的一番心意嘛。”
“嗯……”方阿姨陷入思考，好东西吃不完就辜负了孩子一番好意，她思考着得做个什么菜才好吃。
“给你分享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内幕吧。”简社长转移注意力。他可深知自己的老伴，想事就很容易钻牛角尖。老夫老妻，肯定是知根知底。
世界上有人能抵挡八卦和内幕吗？没有的！方阿姨做出洗耳恭听状。
“小顾的《谁动了我的奶酪》最近在法兰西掀起了一番风浪，知道吧？”
“嗯嗯。”
“这部作品是几年前小顾写的，当时的名字好像是叫《谁动了我的糍粑》。”
此话一出，方阿姨脑子停止思考了两秒，怎么名字一变，感觉整本书的感觉都变了。
她说，“所以是喜欢上吃奶酪，才进行了修改？”
突然方阿姨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马上说，“你可不能拿出去乱说，《环球时报》说，作品是顾陆为和前任驻华大使迪博的友谊而写的。法兰西面对经济困境，就需要鼓励。”
“当然不会。”简社长又说，“退一万步说，即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奶酪和糍粑，前者经历更加有传奇性。”
“哦对了，小顾送来的奶酪，都是好东西。”简社长说，“我们吃不完也可以送人。”
“怎么能送人，小顾的一番心意。”方阿姨翻白眼，“做饭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建议。”
“那也别想太多。”简社长手指轻戳到方阿姨的眉心，像是要把这里的褶皱给磨平。
方阿姨年轻时就心思多，思绪也多，容易陷入emo，但简社长却觉得对方是“林黛玉般”的女子，所以再如何钻牛角尖，简社长都不厌其烦地开导。
中老年夫妻最恩爱的点是什么呢？曾经爱上对方的闪光点，在多年后彼此的眼中依旧闪亮。
今晚仍旧是简社长加班时间，《来自新世界》要进入发布期了，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中日同时发售，故此，日语版本翻译也在推进中。
而当事人在做什么呢？收拾行李箱。
明日要送女侠去法兰西。
顾陆帮忙收拾东西，衣物是顾佳渝自己在准备，其余物件他查看了好几次。
“哥，你来来回回看了好多次了。”顾佳渝笑嘻嘻地说，“老哥，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问出这句话的人肯定是舍不得的。
顾陆回应，“第一次出国，你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我肯定是担心。古诗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
“哈哈哈，不要男妈妈。”顾佳渝笑着说，“况且老哥你在法兰西名气很高啊，谁能欺负我！”
两人维持着有说有笑的氛围，都不想让分离话题太伤感，故此这笑声好像是琉璃，看上去是赏心悦目的。
“那名气还是稍微少一点，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反正有小问题可以找迪博先生，大问题就给我打电话。”顾陆说，“另外，为什么我就从哥哥升级成老哥了？”
“因为老哥越来越沉稳老道！”顾佳渝说，“反正肯定是夸奖。”
夸奖什么的，顾陆感觉“哥哥”更好听，但也无所谓了。
“还要努力？老哥你还是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吧，我听说你都是那个什么勋章最年轻的获奖者了。”顾佳渝还专门截图发了朋友圈。
她朋友圈内容是：我争取23岁可以下雨了往回走，可以用智能手机，可以自己解决一日三餐（哭笑不得.jpg）
截图内容是一段网友们评价顾陆获奖的内容。
［杳杳欲追不朽：顾陆二十三岁获得了法兰西艺术领域最高奖励，我23岁在问我妈妈要生活费。
小楼轩阁：我比你好点，二十三岁刚实习，可以给开实习证明，工资1500。
孟秋.ba：23岁在某网站写书扑街了十几本……诶！
黎黎平天命：你们都比我好，我二十三岁还想着回去怎么应对我老爹。可恶，为什么那么优秀，就没人给他的日子添添堵吗？
lee：我来添堵，顾陆二十三岁即便是写作事业成功，但他初中和高中都是保送，没经历过高考和中考的奋斗，他都没为一场考试拼过命！此外，他连续四五年身居作家富豪榜榜首，肯定也不用去实习，无法体会到努力在社会站稳脚跟的压迫感。同时，未名论坛有好多人和他表白，顾陆更无法感受到舔狗进化为战狼的进步，他人生的缺憾太多了！］
最后一段，顾佳渝看完头都笑掉了，好多网友看完了就感觉内心更不舒服了呢。
两人有说有笑的交流，顾陆拿出一个手帐本，这是某位留学生的“秘籍”，上面写满了巴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有关女侠，践行宴在头一天就吃了，今晚早睡，航班也挺早的，再加上国际航班，需要提前三小时去候机。
翌日，阳光被乌云遮住。天空灰蒙蒙的，真是个适合分别的好天气。
来送女侠的人有顾陆、周琳、顾父和孟霞、顾母和肖叔叔，阵容还算是不错的。
“嗯。”顾陆点头就算是给顾父和顾母打招呼了。
肖叔叔站在顾母旁边，有点尴尬。而孟霞在顾父身侧，余光一直打量着这位从雾都小平房走出的传奇作家。
“到那边了记得给我们报平安。”周琳牵着女侠的手。
“放心，注意事项我哥都给我说过好多遍了。”顾佳渝突然话锋一转，小声说，“琳姐，你和我哥哥的事怎么样呢？我记得琳姐好像读研了吧？”
“感觉……”周琳本来想敷衍过去的，可瞧见顾女侠黑溜溜的眼神里，写满认真。
仔细想想，咕噜高中就自己出来住了，唯一的亲人就是妹妹了，后者又要出国留学，这一问，其中关心是真的很多。
“家庭不和睦的，其实对亲密关系带着非常大的排斥性，所以只能慢慢来。”周琳说，“不过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老哥身边的，他会走出来的。”
周琳内心还补充着一句：我们都会走出来的。婚姻带给了女人什么？婚姻带给了男人什么？两个相驳的话题，也是很容易挑起对立的。肯定不可能展开讨论，换个角度说，当男女双方都对婚姻不满时，那么爱情的结晶，肯定会变成结石。
难怪，老哥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表白的人也不少，却一直没有女朋友，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顾佳渝明白了。
之前，她本人感觉戚采薇姐姐更适合哥哥的，因为琳姐给她的印象就是“过于有主见”。
现在女侠心思改了，一方面是戚采薇离开太久，黄菜都凉了。另一方面，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顾父和女侠没什么好说的，干巴巴交代了两句，再说点“到那边去好好学习”的车轱辘话。
不过，顾母和女侠的话挺多的。
时间是很神奇的一味药，性格不同，它所带来的效果也迥异。
有的性格，时间就是加剧燃剂，会把回忆中不好的事，炙烤加剧，伴随着时间推移越发的滚烫。周琳是这类性格。
另一类是顾佳渝，时间是遗忘剂，记忆中的不好不快逐渐淡去，只会留下好事。
好比女侠，对在肖家寄人篱下所遇到的事记不清了，而肖叔叔对她还算是不错的，所以她对顾母和肖叔叔两人的态度是很好的。
四九城的首都机场人来人往的，吞吐量也大——中文的词汇真的很准确，无论是机场还是高铁，真就好像吞进去，又吐出来，没人会对吐出来的东西关注，故此顾陆这几人在机场非常平凡。
过去十几分钟——
“差不多该检票了，佳渝你要小心。”顾陆看着时间提醒。
“o好的k。”顾佳渝口中突然冒出一个好久不用了口头禅，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是第一次出国不假，但并非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女侠倒也不是很慌张。
哗啦啦——行李箱的声音占据了整个耳朵，她本以为自己会哭，可顾佳渝发现情绪并不是难过。
玩过一个小游戏吗？长方体的木条不规则地搭建成塔。依次抽取一根木条，抽取后导致木塔坍塌的就是失败方。顾佳渝转身拖行李走的情绪，就是在抽木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哇哇哭了。
“夸啦——”
出发大厅的的几个人，中间再没纽带，关系四分五裂。因为纽带顾佳渝走了。
“周琳我们走了。”顾陆轻声和周琳说着。
“这是你同学，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一道男声。
随即声音继续，男声越来越近。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顾父过来问。
顾陆沉默片刻后回应，“我过得不好，你能给我帮助吗？如果不能，这个招呼也没什么好打的。”
“不是，你爸爸也只是因为好久没见了关心你。”孟霞说，“毕竟一个人在外面也挺辛苦的。四九城东西肯定也吃不惯吧。”
“说话还是和当年一样，牙尖嘴利的。”顾父语气不友善，“有时间回家里看看，几年过年都没回家了。”
很显然，顾父已完全忘记曾经那个不善言辞的原身，只记得站稳脚跟后进行反击的那个小孩。
“对啊，你弟弟小宝特别崇拜你这个哥哥，有时间就……”孟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道女声打断了。
“什么弟弟，认识吗？见过吗？就什么弟弟。”顾母毫不客气地说，“要说弟弟，肖洋才是弟弟，至少见过面。我们家洋洋和佳佳的关系非常好，这三兄弟的关系也是很好。”
肖洋和顾陆，就见过一面，具体是什么时候，顾陆甚至都记不得了。
一直带着笑脸的孟霞这下子脸色大变，她说，“小顾以前的监护人也是我们家老顾，而且我还听说，你以前是带走了女儿，不要这个儿子。现在怎么这么积极了？”
“呵呵……”顾母也雄起了。
可以的，狗咬狗，两人想做什么他知道，顾陆早就咨询好律师，一点也不怕。
直接领着怪力少女离开。
身后再传来不熟悉的声音，顾陆没有停下脚步。
回去的路上，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有一个著名作家说过：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走吧，我请你吃火锅。”在车上，周琳突然说。
这句话是他高中时期告诉周琳的。
“走。”
两人去火锅店。
——————
什么是痛苦并快乐着？姚小驹就是，狮城、大马以及法兰西的图书市场面对他打开。
“公司得再扩大了，否则跟不上小顾哥开荒的速度啊。”姚小驹迅速做出安排。
法文版小王子，以及马来语版《昨日公园》《流浪地球》必须安排上。
翻译书籍，必须是要考虑到当地文学氛围的，法兰西的寓言和童话领域非常强横。拉·封丹的农夫与蛇、龟兔赛跑很出名，寓言界三大丰碑之一。夏尔·佩罗更是有西方童话小说之父的名头。故此，《小王子》是有市场的。
而马来文学当前文坛受“五十年代派”影响非常大，所以对短篇小说接受度特别高。
至于狮城，没特别具体的氛围，姚小驹感觉，可以把现目前有英文版本的作品先全部推上去，看看效果。
“好起来了，真的好起来了。”姚小驹感觉在顾陆回归的今年，收益能能够翻好几番。
这不，翻译的事还没安排妥当，南韩的某个公司就要来购买版权。
“要购买《嫌疑人x的献身》影视版权？整个亚洲的版权——不好意思，我们版权不这样打包出售。”姚小驹回应。
(本章完)
第406章 肖申克的救赎
第406章 肖申克的救赎
“我们是南韩网飞公司，大投资大拍摄，会让《嫌疑人x的献身》的人气大幅度攀升。”电话那边的人开价也是有底气的。他是南韩网飞业务部门负责人全俊安思密达。
在电话里，全俊安趾高气昂。
即便南韩影视圈背后蛐蛐他，说他是卖国贼，给网飞带路冲击南韩本土的影视工业，目前勉力支撑，再过一两年，南韩影视行业将会成为网飞殖民地。
但全俊安认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况且南韩在现实里也被美利坚大兵支配，影视上被网飞支配不是更配吗？
所以他趾高气昂也没问题。
“很抱歉，我们不进行亚洲影视版权打包。如果要购买版权，可以就购买南韩、霓虹、泰王国等区域进行分开购买。”姚小驹说。
“你要拒绝南韩网飞？你是在拒绝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流媒体奈飞吗！”全俊安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逼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姚小驹情绪依旧稳定，毕竟是为了挣钱嘛。
他不卑不亢地回应，“贵公司购买我们《嫌疑人x的献身》的版权，肯定是认为书籍的人气、剧情适合改编。所以是互利互惠的，而并不是一种施舍。”
“否则，我就很怀疑南韩网飞公司的专业性了。”姚小驹补充。
确确实实，南韩网飞制作的作品在亚洲范围乱杀，哪怕是华夏。可面对动漫制霸的霓虹，收效甚微……
所以经过南韩网飞的数据部门分析，给出的办法是：购买华夏作家的作品。
南韩购买华夏作品，用途是攻略霓虹？
听上去就神金。
“顾陆老师的作品是在霓虹具有一定的号召力，但还是更需要仰仗我们南韩网飞制作。”全俊安说，“4亿韩币的价格已非常高昂，打包亚洲版权……”
姚小驹不想听对方讲话了，说出来的话就跟脑子被棒子打了一下子的模样。
尼玛开什么玩笑，四亿韩币就两百来万软妹币。说个价格吧，短篇《昨日公园》被国内某制作公司购买，费用是一百五十万。
“那么先生，我再考虑一下吧，这边还有事，就先挂断了。”姚小驹挂断。他的经验是，少和有病的人说话，容易被传染。
刚挂断电话，没一会又有公司打电话来联系。咕噜大王在外面开荒的效果可非常好……
七八天时间去了三个国家，真心累，刚回国就送女侠出国，故此，他决定什么都不做，当两天咸鱼休养生息。
此刻不休息更待何时？再过一周北大就要开学。开学典礼，他虽已推脱掉老生代表的身份，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哪怕能考上北大的都是学霸，可顾陆在学生中的知名度太高。因此，每年的新生入学，他都会瞬间变成国宝，新生们纷纷前来围观。
“马上大四了，周琳在北大开始读研，汤圆好像也要读研……我虽然不用找工作实习，但智库，出新书，以及版权开发的事宜，已经非常耗费时间了。”顾陆马上摇头，想什么呢，休息时间就别想工作了。
砰砰——
顾陆打开房门，外面不是想象中的外卖员，而是物业卷发大妈。
之所以是卷发大妈，是因为每次顾陆碰见她，后者都说自己要把头上的毛烫成卷的，可每次都没行动。
“阿姨你这是？”顾陆问。
“是这样的，都知道顾陆老师是著名作家，所以我们小区有一个庆贺活动。”卷发大妈说，“专程来问问顾陆老师要不要报名一个节目？”
“我就不报名节目了。马上要开学了，学业挺忙的。”顾陆表示自己还是当观众吧。
这理由无解！卷毛大妈十分认同，“学业重要学业重要，那我就不打扰顾陆老师休息了。”
或许当前小区物业费太高，每年还会组织居民搞点什么活动。想顾陆以前在雾都，别说每年活动了，连电梯坏了，物业都说自己没钱修。
物业人员离开，房门关上，顾陆立马打开手机，看自己的外卖到什么地方了。
当咸鱼，点了一顿零食，没主食，并且还搞了几瓶啤酒。
首次一个人在家中小酌，这番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累。
看着app上，外卖员距离只有几十米了，顾陆就守在门口。
没一会敲门声再度响起，黄衣骑士运送的物资到达。
他手上接过酒水的瞬间，【春夏秋冬】【转型之作】【改编的电影是好莱坞最完美的】化作《四季奇谭》。
详情：美国作家斯蒂芬·金的小说集，共有四篇故事，分别是：《春天的希望：肖申克的救赎》、《夏日沉沦：纳cui追凶》、《不再纯真的秋天：尸体》与《暮冬重生：呼─吸─呼─吸》。除了暮冬重生，其余三篇皆改编成电影。
所以啤酒？顾陆敲了敲自己手上的袋子，啤酒肯定是肖申克这篇里面的。并且应该就是最后一个标签所指的电影。
之前我也和朋友一起喝酒啊，为何没有触发？顾陆思索片刻就想到答案。出去吃饭喝酒，肯定是吃完后埋单，那么就意味着吃饭时啤酒并不属于他。
很合理。
“啤酒有什么问题吗？”外卖员小哥也有点担心，路途中与人有剐蹭。
“哦，没有没有。”顾陆马上说，“麻烦了。”
外卖小哥松了一口气，当前是工作时间段，也争分夺秒，低着头看着其他单子离开。
顾陆把零食和啤酒放好，给了外卖员一个好评，刚才他一惊一乍吓到别人，算是补偿。
“瞌睡遇到枕头，我是不是能双管齐下？”顾陆思考。
别以为这个小说是依靠电影才出名的，获得了作品之后，顾陆脑海中也很自然地获得了作品取得的成就。
《四季奇谭》是斯蒂芬·金的第10部作品，继《魔女嘉丽》之后攀上的另一座事业高峰。出版商压根不看好，因为此前斯蒂芬金都写神神鬼鬼的，四篇完全没鬼怪，风格转变太大。而他本人也没期待，毕竟什么春夏秋冬都是后面编造的，起初就随便找了四篇作品合成一本书。
结果呢？一经出版，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冠军之位，当年首销二十八万册。且《四季奇谭》被各国许多大学的英文系，列为授课教材，更直白的说，就是文学性和商业性都成功。
“当上智库专家，第一次做任务，必须百分之百成功！”顾陆在走另一条路。
a计划通过克苏鲁系列对大嘤进行输出。b计划通过《四季奇谭》对美利坚进行输出。
比方说，肖申克的救赎这篇文章中，安迪利用帮狱卒哈力合理避税，给同事（狱友）每人换来了三罐啤酒。如果轻微地提一句，这啤酒牌子呢？
[于是一九五〇年，我们这一伙负责翻修屋顶的囚犯，在工作结束前一天的早上十点钟，排排坐在屋顶上喝着啤酒，啤酒是由肖申克监狱有史以来最严苛的狱卒所供应的。雪啤酒是温的，不过仍然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滋味最棒的啤酒。我们坐在那儿喝啤酒，感觉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肩膀上……]
为什么是雪呢，恰巧顾陆手中提着的啤酒是雪，不过“雪是温的”放这里莫名的和谐，幸亏不是勇闯天涯，否则放进去就怪异了。
随即再搞点华夏元素进去……
行动——行动，先写好《星之彩》《克苏鲁的呼唤》，再是《肖申克的救赎》。顾陆走回书房打开电脑，当手指触摸到键盘时，就僵住了。不对啊兄弟！
今明两天都是当咸鱼，不要谈工作的事。
当晚吃好喝好，喝完酒就睡下了。
又一天，天空灰蒙蒙，好像下雨，又好像没睡醒。
养成了习惯，即便在不上早八的日子里，九点钟也会醒来。
跑步机跑一会，激活身体，再看外面的天空，更加灰。这下子就不像是四九城没睡醒了，而像是晕过去。
“天气真差啊，今天就不出门蹦跶了。”顾陆瞅着手机。
四九城飞巴黎，大概十个小时，女侠该到地方了。
［顾佳渝：哥，我到了。接机的迪博叔叔我也看到了。现在这时间点哥你应该睡了。
顾佳渝：哈哈哈迪博叔叔的非要我叫他哥哥，他说和老哥你之间关系，那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凌晨一点多发的消息，既然和迪博碰面，那就代表行李这些拿好了。
顾陆给女侠回复消息。
随即出门溜达了一圈，把中午的食材全部买上。顾陆感觉年轻人很少在家里做饭，就是没时间。
就拿顾陆自己来说，今日想搞点吃的，炝炒个甲，再搞个兔子，最后姜丝炒土豆丝。
三个菜，顾陆从十点忙活到下午一点多，才吃上第一口菜。
平时上学上班，哪有什么时间？而若是随便炒一个菜吃点，那么点外卖不是更方便和顺便？
吃完饭，顾陆估摸着法兰西的时差，迪博应该起床了，打去电话。
没几声，那边就接通了。
两人先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寒暄。几分钟才聊起正经事。
“顾，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妹妹是昨晚到的巴黎，今天我准备了家宴招待妹妹。”迪博说。
如若说以前的交情还是只安排小别墅，那么当下必须有管家，出行车辆也安排上。
彭庞家族是“政治山脉”，家族资产不似巨财阀巨富那么夸张，可每年拿出十几万欧元安排顾陆之妹，很简单吧。
而结交一位未来的大作家，这点钱，真不多。
“十分感谢。”顾陆道谢。
“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迪博中文依旧很溜，“顾，你收到我的奶酪了吗？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所以每个热销品种都寄过来了些。告诉我爱吃的品种，我下一次再寄过来。不爱吃的完全可以送人。奶酪口味那么多，总有一两种不合适的。”
你还真体贴。顾陆当前的表情很精彩。
“我一个人其实根本吃不了这么多……”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的迪博就打断，“顾，我知道你这是客气。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这般客气。奶酪是法兰西最美的东西，所以……”
我勒个奶酪推广大使，顾陆感觉这话好熟悉，连忙制止了对方继续念经。
行吧，又进行简单的交流，对方推荐了几种奶酪烹饪美食的方法，以迪博有事才中止传授。
“还剩那么多，送给谁呢——”顾陆思考着，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自己是北大五四文学社的荣誉会长，好像没什么贡献。甚至还跑去我们文学社当征文比赛的评委，也就他个人名气太甚，旁人不敢说什么。
“这些奶酪，国内都买不到，严格来说确实是好东西。”价格也真不便宜，就说可以进口的奶酪品牌吧，普通级别的140g在三四十左右。
迪博寄过来的绝对都是精品，咕噜大王觉得可以作为五四文学社搞活动的奖品。
他联系了五四文学社的社长赵鑫，很快就达成了一致。顾陆在不知不觉中在推广奶酪？
第二天的咸鱼时光，有点失败。毕竟顾陆忍得好辛苦，他是那种有计划就想马上去实施的人。
到了晚上，顾陆拒接了好几个电话。
顾母和顾父在四九城，自首都机场，顾陆就再没与之见面。怎么说呢，他只是“外人”，原不原谅父母是原身的事，对吧？
如果父母能让原身活过来告诉他，那还可以考虑一二……顾陆挂断归属地是雾都的电话。
那两人的电话，顾陆早就拉黑了，估摸着会换个手机号打来。
两人给别人养的孩子都长大了，要找工作了，所以现在就想让人来跟着咕噜大王混。
哪能有这么好的事儿！
休养生息结束，顾陆就开始噼里啪啦的码字模式，一天两万字的夸张效率。
三天时间就改完了克苏鲁的呼唤、星之彩和肖申克的救赎。毕竟文抄起来很快，唯一的难度就是如何合适的加入华夏元素，完成智库先锋军的重任。
前面两篇发给姚小驹不用说什么，最后一篇得备注。
［姚哥，麻烦帮忙在美利坚找个报纸连载吧，做一个实验。第三篇在美利坚连载。］
而姚小驹是先看到短信，他思索，这是要向美利坚市场进攻了？
(本章完)
第407章 精彩，精彩啊！
第407章 精彩，精彩啊！
《星之彩》《克苏鲁的呼唤》——随意扫两眼就知道，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他们在阿卡姆对我这么说：阿卡姆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充满了有关巫术的传说，因此，我认为所谓的邪恶必定是几百年来老祖母压低声音讲给儿孙听的故事……
神叨叨，邪恶陌生的小城，不可名状的怪物等等，元素齐备。同样也是独一无二的风格，很多人模仿，但始终难有此感觉。
“这种任意切换笔风的能力真是作弊，四五年不写，仍旧可以找回最初的味道。”姚小驹是佩服的。
这类小说叫克苏鲁系列，而“克苏鲁”终于出现，大嘤读者不知道多激动。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的克苏鲁！只不过，身为旧日支配者居然……
希望此番能横扫英文文化圈——更让姚小驹开心的是，不用被凯恩催稿了。
一个月专程来公司催稿两三次，姚小驹都怕了。
收回思绪，姚小驹瞧见最后的文件。第三篇，肖申克的救赎，好像是一个新系列的故事？
“是为了冲击美利坚市场特意创作的作品？”
姚小驹早就知晓小顾哥的实力，只要想就能分分钟针对某个区域写作，无论是抱着“庆贺”抑或“畅销”目的，都能达成。
“没想到我只是给小顾哥随口提一句，他居然真记心里了。”姚小驹在社会混迹这么多年，内心和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冷。可小顾哥真是好老板，分成给得高，放权，并且是尽可能配合版权开发，他还能再干二十年！
思绪万千，但姚小驹手中的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将稿件发给《每日快报》。快报主编很果断，内容都没看，光gulu四个字母，当前就能拿顶尖稿费。
凯恩等人都在快报连载，故此，这报纸如今又被读者亲切的称呼为“克苏鲁早报”。
至于另外一篇稿子……还是得先把稿子翻译成英文。
顾陆在英国有那么高的人气，快报拿着稿子会自己找翻译。在美利坚，人气还是刚起步阶段，投中文稿子自然会被拒。
故此，找报刊和翻译，姚小驹是一同进行的。
上个世纪美利坚80%报刊都能连载小说，包括有灰色女士之称，严肃报纸中的严肃报纸《纽约时报》，亦如是。比方《屠夫和鹪鹩》续作，就在纽约时报连载。
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电子书普及，小说连载的渠道也多。美利坚报刊十之八九都取消了小说连载渠道，这股风浪也影响到全世界，国人熟悉的香江《明报》都取消连载板块。
姚小驹来来回回捣鼓好久，才找到合适的报纸。他极少涉足阿美莉卡，关系网集中在欧洲。二十一世纪后，美利坚作品在欧洲传播特别容易，反之就相当困难。除非你欧洲作品经由好莱坞加工。
也算文化霸权的体现？水只有往低处流才容易。
还是内投吧，姚小驹获得了某报刊副主编的邮箱地址。过了几天功夫，文章翻译完后，就马不停蹄发去。
互联网一秒就能抵达数千里之外，密歇根大街桥的桥头，那是一栋哥特风格的三十多层大楼。
那是论坛报大厦，也是游客来此都会打卡的地方，倒不是设计不设计的，主要是论坛报大厦的墙体真有点东西。
来自世界各地一百多块“圣遗物”，长城、白宫和埃及金字塔等建筑的砖块这类，当然9·11世贸残骸也在列。
不过对于大厦中工作的职员来说，外表的光鲜一点用都没，不如涨点工资……
“戈尔菲莉为什么总给我找麻烦。”副主编欧拉自言自语中透露着不满。
特别是一大早，他被顶头上司叫去办公室，狠狠臭骂了一顿。不满就向上累积了。
前些日子，伦敦脱欧派示威游行的新闻，明明他们报社的记者是率先抵达，但写出的新闻却毫无爆点。而有关英国脱欧的主题，正是欧拉负责，他被批评也理所应当。
“大英脱欧就是政客做做样子，本就没什么意义。”欧拉很清楚，每次首相或苏格兰、威尔士等执政官选举，都会把此事当做悬在驴头前的胡萝卜。
职场的怒火不会消逝，只会转移，副主编欧拉把怒火发泄到手下的伙计身上，才想起有正紧事要做。
“亲爱的，我介绍给你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华夏作家，他的作品想投稿，你看看。”欧拉脑中回荡着妻子戈尔菲莉的话语。
华夏天才作家？欧拉很反感动不动就冠上天才之名的行为。真以为《芝加哥论坛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的？
芝加哥论坛报历史悠久不说，关键在美利坚，甚至欧美，都是新闻业的领导者。再加上它积极拥抱互联网时代，论坛报提供网站、app、广播等提供多渠道信息，论坛报集团是美利坚第三大传媒公司。
“肖申克的救赎？”欧拉对走枕边风内投的文章，先入为主的就没好印象。欧拉开始阅读，故事从一位监狱的“商人”开始讲述。
［我猜美利坚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嘛（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华夏白酒，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
喜欢喝酒的人总喜欢喝酒的历史，华夏酒历史确实不错，即便欧拉更爱红酒。
紧接着，借由“我”的视角，从一桩上个世纪的杀妻案开始讲述。
《四季奇谭》主c是肖申克和追凶两篇为主力，一个打野收割，一个射手输出，凯瑞全场。
那么为什么它们能凯瑞呢？甚至能让斯蒂芬金这位恐怖大师转型成功。
因为肖申克通篇只诠释了一个主题：希望与自由！
无论是长年累月的挖掘逃生通道，还是永不放弃的写信，又或者精神影响狱友，凡是安迪放弃了，自由就永远和他无关。
甚至你可以不将安迪看作一个真实的“人”，因为作品中的他显然已符号化了，代表美利坚那一代人最浪漫的理想化。
中篇大概七八万字，按照欧拉的速度，也需要一段时间才看完，但看完全篇，作品给予他的冲击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个中篇小说，看完却像被自由的阳光包围。”欧拉感觉自己像个巨人一样。
今日芝加哥被乌云笼罩，故此大白天也开着灯。他抬头看着天板的白炽灯，感觉自己比灯还亮。
一部作品好不好，欧拉审稿多年，有个自己的标准，看完后会不会对某个剧情印象深刻。
而这……太多了，无论是狱友喝啤酒，还是安迪爬出去是瞬间，让欧拉一遍就牢牢记住。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他把五百美元塞在肛门里，偷偷夹带了进来，但似乎他同时也夹带了其他东西进来——或许是对自己的价值深信不疑，或坚信自己终会获得最后胜利……
生理和精神上都有感觉！
“美金塞进肛门里是什么感觉？”欧拉思索，随即又打了个冷颤，他可不想尝试。
“有一句话说得好，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欧拉感谢妻子给他介绍的华夏天才作家！
必须要刊登！即便《芝加哥论坛报》好久没进行小说连载了，可在好作品面前没关系，一切都可以开绿灯。
先把稿件打印出来，欧拉已准备报给主编，稿费方面他需要找顶头上司签字。
美利坚的稿酬，纽约时报一个单词0.75美金。地方类刊物更低，一个单词只0.1美金。芝加哥论坛报是全国性媒体，价格在0.35-0.7美金区间。
敲响更大办公室的大门，主编办公室比副主编的大，合情合理。
“波那佩先生，我找到一篇非常精彩的作品，《肖申克的救赎》。”欧拉开门见山道，“我认为是我们论坛百多年历史上最精彩的作品之一。我认为应该用0.7美金的价格立刻签下。”
“哪位名家的作品？”主编波那佩问，定格的价。
“华夏的天才作家gulu，”欧拉也知道作家不出名，故此说，“请波那佩先生看内容。”
看内容？波那佩好像看二傻子一样看对方，没名气的华裔作家，给顶格的稿费，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欧拉，”波那佩双手平整地放在桌面，以此平复自己情绪，“今早有关大英脱欧的新闻，虽然你做得不好，但我们新闻人都有失败的时刻，所以我们需要继续走下去，而不是……”
后半句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可以用一个华夏常见的表情包能概括，一个鳖上托着理发店的排头灯。
“？”欧拉努力让自己语气更冷静，以及更让人信服，他说，“波那佩先生，我知道0.7美金的稿酬是多么疯狂，但它看完真的能够给人带来希望。他在肛门里塞东西的剧情，现在都让我印象深刻。”
说着话，欧拉还把装订好的稿件又往主编的跟前推了推。
“……”波那佩的眼神逐渐冰冷，随意翻动，“你不知道有多么疯狂！这里起码五万字以上，代表我们要支付三万五千美金给这位不知名的华夏作家，然后什么才刊登这个作品。你用你二十多年的就业经验告诉我，你不疯狂？！”
三万五千美金，兑换成软妹币是二十多万软妹币。都比顾陆在快报发表的作品价格还要高了，要知道在大嘤他可是克苏鲁之父啊！
难怪那么多人要去美利坚发展，美刀挣起来真舒坦……
(本章完)
第408章 缘，妙不可言
第408章 缘，妙不可言
欧拉在办公室里据理力争，甚至于办公室外的职员们都听到了——是房门没闭紧的缘故？
职员们前因后果不清楚，可听过争吵内容，前后拼凑也能够大致明白。
结果是什么？
论坛报主编波那佩训斥，“欧拉先生，希望你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费在更多的时事新闻上。当今报纸的小说连载，对报纸的销量不会有一点帮助。”
“请你明白自己的职位应该做的事。”波那佩说。
“先生，你会后悔的！”
“我才是主编！”
“砰——”
欧拉狠狠关上门，本来安装了闭门器的房门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奈何副主编力气真不小。
编辑部的同事们就瞧见副主编怒火中烧又保持一点绅士风度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稀里哗啦，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响。编辑部的人们都很奇怪，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副主编欧拉基本都没发过火。
编辑们小声说着八卦，这是美利坚打工人和国内打工人最像的一次。老资格的编辑分享着八卦，上次欧拉先生生气三年前，是和上一任主编发生争执……
副主编办公室内，欧拉给妻子发去消息，并且说清楚来龙去脉，并嘱咐：“现在能够连载小说的报纸很少了，我个人很喜欢这部作品。听说《洛杉矶时报》目前还会收稿子，戈尔菲莉一定要帮忙引荐。否则真是可惜了这位华夏天才作家。”
如果对美利坚报业稍微了解一点，就该知晓，芝加哥论坛报和洛杉矶时报是主要竞争对手。
两者的纲领基本对立，而读者群体又基本重叠，最关键是背后的资本集团也对立。欧拉这一波……
当然，欧拉本人因为立场问题不认识对方的编辑，但太太们认识啊。
不同报社副主编以上阶级的太太们，经常一起开茶话会。又不是霓虹终生雇佣制，或许以后会一起共事，谁说得清楚呢。
论坛报主编波那佩，早上因为副主编失职本就带着火，首先是一进来的话语，离开时还说会后悔！
综合起来，波那佩瞥见桌面上的装帧的非常好的稿件，他就想知道，一篇小说，怎么能让他后悔。
本来想把稿件扔到碎纸机里，可那么多张又太麻烦了。就放一边吧，等一会让秘书清理掉。至于直接扔垃圾桶？波那佩不会这么做。这样太不尊重作家了。
虽然但是，连看都不看的做法，也有点不尊重。
又过两日，姚小驹收到消息，也同意了《洛杉矶时报》0.6美金一单词的报价。姚也是千年的狐狸，大概弄明白了，“美利坚是真自由啊，一进去就成了别人手上的枪。”
他认为肖申克会在美利坚会取得成功，但真能成功到一个大报主编都会受影响的程度？姚小驹不信。
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也没和顾陆说，打电话直接说了结果，顾陆是满意的。
“克苏鲁的呼唤、星之彩什么时候连载？这都投稿三四天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顾陆关心另一件事，要写智库的实践报告。
“小顾哥是这样的，时隔五年的再度回归，快报想要挑选一个合适的日子。”姚小驹想到快报主编非常郑重地发来邮件：［威茅斯系列作品和我们英国是缘分，就是2013年的8月27号，在2019年的8月27号正式发布作品，岂不是一个五年的轮回？更有纪念意义。所以希望顾陆先生可以同意，于五日后发布。］
与大英的缘分——问过威茅斯的意见吗？威茅斯是否愿意，有谁在乎一下啊。
邮件是昨天发布的，也就是四天后，顾陆思索片刻，感觉不赶这点时间。
“也行，辛苦姚哥了。”顾陆说。
“辛苦？”姚小驹在电话里说，“我可真的太喜欢这种辛苦了，倒是小顾哥你别太辛苦。今年四五月份才回归，几个月的时间都创作三十多万字了。还是别太辛苦，该休息就休息。”
后一句姚小驹就不说了，每天休息十小时够了吧？休息结束就继续呼哧呼哧写吧！
顾陆挂断电话，他返回客厅，刚才是在阳台打电话。
如果在自己家，肯定不至于去阳台打电话，他在简社长家的客厅。
客厅里是简社长和出版社的美编老栗，后者是新书的封面设计。
见作者回来，就继续之前的话语接着讨论。
“这个封面如何？”简社长问。
《来自新世界》的封面：人类好像神灵一样在高台上，下面跪拜着看不清样子的化鼠。唯一看得清的是c位化鼠，引导gm的阿尔吉侬。
中间一排大大的字：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精神续作！
为什么顾陆说这部作品是精神续作？因为上一部变聪明的小老鼠和这一部同名。如此联动，专业的文学批判家余心姚等人可以看出更多的含义；对读者来说是会心一笑的彩蛋；对出版社，那更是拉销量的好噱头。
“挺好的……”顾陆先给予肯定，他也很喜欢这张图。
老栗也没什么发言权，只能等着上司和大作家的结果，特别是现在，但是呢？
“但是有点暴露剧情了，我感觉封面还是低调点好。”顾陆说，“我说的话也不专业，站在读者更好阅读的角度，封面能不能是单纯锁口丘的桃源一样的美丽风景。”
“也是——用宗教化的词汇特意的描绘出开篇的氛围，确实不能露底。”简社长同意，因为顾陆已脱离了用封面吸引读者的等级。
简社长问，“老栗有问题吗？”
“当然，明天就能给到第一版。”老栗马上回应，他并未完整看过新作，所以对他而言，作家口中的封面更简单。
商议完毕，顾陆也问出一件好奇的事，“简叔，我记得魔都出版社的编辑部在魔都吧，你这都待在四九城——真的没问题吗？”
紧接着简社长说出了个潜规则，不知道是不是和地球是否相同。
“大型的出版社都在四九城有分部，因为很多审核和项目，需要负责人常驻这边。”简社长说，“魔都那边由两个副社长处理完全没问题。”
原来如此。
紧接着三四天，顾陆看了三版封面，顾陆没多纠结就选定了，挑来挑去会挑眼的。
时间也来到8月27日。
(本章完)
第409章 妥了
第409章 妥了
《每日快报》今日有小说连载。
“让我来看看，今天是谁的作品？”凯恩已功成名就。
依靠写作稿费以及每年版权收益，年度总结的时候拿下四十个达不溜是没问题的，单位是英镑。
巴黎超五万英镑就是中产阶级了，这就是说明凯恩·范泽斯通已经可以给自己购置一身体面的穿着了。
大嘤身为著名的搅屎棍，全世界各国的边界问题有三分之一和他有关。为数不多的优点是，发明了挺好看的服装体系。
可凯恩，除了炎炎夏日，春秋冬都裹着风衣，热点就单面风衣，冷点就内加绒风衣，统一棕黑色。
再然后，把巴拿马帽往下压，衣领也立起。凯恩又爱在黄昏时出没于街道，即便和编辑见面也如此，看上去似乎真加入某神秘宗教了。
也正是这原因，个人“魅力”为凯恩作品增添了几分邪异的吸引力。很多读者认为，凯恩的克苏鲁短篇，有自传的影子……
“克苏鲁的呼唤？伟大的恐怖小说作家顾陆先生终于再次回到了他擅长的领域。”凯恩压抑住了自己想在书店门口高呼克苏鲁发的冲动。
在超市买了点咖喱和食材，开车回家，凯恩的公寓位置在伦敦很优秀，可内部装修就——这么说吧，他能直接收门票钱，做参观展览的用途。
人归根结底也是动物，动物天性是，什么道路能获得好处，就会一直这样走，也被称为路径依赖。本来凯恩就有点神金，再加上如此能增添作品销量，情况就加剧了。
凯恩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他的感官和姚小驹类似，都感受到作品的正宗风味。
三万来字，凯恩看完了，心潮澎湃。对书中两个细节印象深刻——
［关于这些神秘的犯罪同党，警方没有问出任何前后一致的描述，得到的线索主要来自一名极为年老的麦斯蒂索人，他名叫卡斯特罗，自称曾搭船去过异域的港口，与华夏深山中不死不灭的异教领袖有过交谈……］
以上是原文，顾陆没改动。克苏鲁的呼唤确实有华夏不死不灭（长生）异教描写，不知爱手艺的原型是什么。
只是文章后面顾陆添加了一点小东西，故事中的主角是基督徒，故此，文章中的异教代表是基督教之外的宗教。
“阴阳鱼、太极阴阳，是人类唯一直面不可名状之物不疯者，所留下的哲学？”凯恩对只有寥寥两笔的段落很关注。克苏鲁世界搭建者之一，对任何元素的加入都非常谨慎。这段也表达出了克苏鲁的核心，普通人理解不了古神，无法直视，无法谈论……
英文中阴阳的翻译是yin和yang，太极是taiji。“tai chi”的太极是代表华夏功夫的一种，含义完全不同。总的来说，关于阴阳太极的翻译，英国佬凯恩是能够理解的。
另一个细节是——为何不是威茅斯或伯恩茅斯了？凯恩内心有点小失望。
克苏鲁故事中小镇都排外，居民都歧视外人。而他的家乡威茅斯，连他本人都排斥，简直是故事原形天选地！
相比之下，本篇故事发生的几个舞台圣弗朗西斯科、无名海域，差了点。
“也非常好，顾陆先生终于把系列最重要的神灵，沉睡之神克苏鲁展现了出来。世界观更加宏伟。”凯恩转念一想。
经过四五年的发展，顾陆各处的各类设定都被后来的作者完善。
比方出镜率最高的密大，密斯卡托尼克大学（miskatonic university），也是凯恩等作家经常选取的设定。
密大在神秘学、历史学、地质学、生物学、工程学专业等学科，皆为世界巅峰水准。然后每年都会往精神病院和墓地稳定的进行人才输送！
英国有个关于克苏鲁的独立小游戏，名字就叫“密大模拟器”。
凯恩看着桌面上一排排的雕塑，都是他自己订定制的古老者、深潜者、大衮、黄衣之主等周边，天板上投下昏暗的灯光，头一次来他家做客的人都会觉得瘆得慌。
“人的轮廓，八爪鱼似的有众多触须的脑袋，身体鳞片的胶状物，巨型脚爪，狭长的翅膀，感觉也挺可爱的。”凯恩归纳了克苏鲁的外貌特征，决心明天就去定制一个周边。
说真的，凯恩真是克苏鲁照进现实，要知道《克苏鲁的呼唤》故事里有很多克苏鲁信徒，拿着克总雕像跪拜，再看看凯恩的举动，就……
“依旧保持着和《疯狂山脉》相同的水准。”
由凯恩于专栏撰写的“克苏鲁之王在呼唤”，宣告着顾陆的回归。
一时之间，凡是吃过这碗饭的英国作家，亦或影视编剧都站出来表态欢迎。
［我们都知道，克苏鲁系列是英国最独特的恐怖系列。同样，我们更应该知道，它的创造者是顾陆。］英剧《迷雾》编剧。
［顾陆的克苏鲁系列作品，继承了大英文学注重情节和气氛的古典传统，并且体现出人类灵魂深处对未知的恐惧！《克苏鲁的呼唤》好似数十年前纪实报道一样的小说作品。］科斯塔图书奖组委会评。
［他对自己的要求不仅仅是吸引读者，讲一个上个世纪的恐怖故事。而是用作对比，强调伴随科技发展，当代社会所丢失掉的东西。他对于生活的反思是通俗文学中非常优秀的作家。］《每日邮报》书评专栏。
等等，这些人有自愿站出来的，有姚小驹叫来造势的，有被凯恩叫来的。
层层组合，轿子抬的人太多。
乃至于从前不关注此题材的作品的路人也被吸引——瞧瞧这些评价，怎么个事？
“继承大英古典传统？我们国家古典传统是莎士比亚的写作方法？”“一个华人为对抗歧视写的恐怖小说，是代表英国？别太离谱！”“恐怖小说能写出什么样？”等等言论。
顾陆的回归非常成功，甚至还把蛋糕做大了。
有好事的记者还跑去了威茅斯，想询问当下威茅斯执政官的感想……
杀人还要诛心啊！
读者的反馈大多都是好的，当然也有吐槽，传说中的旧日支配者克苏鲁，居然被一艘船撞死了——也不是撞死，因为最后说明凝胶一般的物质重组。
很多作家加入进来，后面所写的旧神就越来越强横，好比凯恩创造的黄衣之王哈斯塔，强大得一塌糊涂。
《每日快报》也是赢家，再一次获得了极大的热度！
姚小驹也在拒绝各类的活动，因为许多作家邀请顾陆参加沙龙。关于这点，他和小顾哥有过交流，国外的此类沙龙，是一概不参加。
“好好——收集这些数据作用是？”姚小驹问完，马上补充，“如果不方便告知，也可以不说。”
听到这么问，顾陆叹气，这不是他想装的哈，可舞台都主动递到他面前了。
事情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顾陆简单明了的讲述“实践事件”。
糟糕又给了小顾哥装叉的机会，姚小驹想到那张特殊的地铁卡。
“光是互联网上的一些反馈，不够详实吧？”姚小驹提议，“线下的信息需要吗？”
“不知道能否带动相关线下。”顾陆有些没把握，主要不清楚大嘤的消费习惯。
“推特有关《克苏鲁的呼唤》讨论非常多，毕竟整个系列就叫克苏鲁系列。”姚小驹说，“不管有没有，我去唐人街帮看看。”
“伦敦也有唐人街？”
“当然，威斯敏斯特市的苏活区就是伦敦的唐人街。”姚小驹突然说，“我好像记得雾都有洋人街？”
“是有这么一回事。”顾陆回应。
谈话一下子陷入了中止，姚小驹对突然问出的这话题好像没语言继续了，而顾陆也没出声了。
姚哥想说什么话时，会突然顾左右而言他。只需要等待片刻，就能听到真实想要表达的内容。
果不其然，数秒后姚小驹说，“小顾哥你创作天赋如此的高，可千万别去当学者，那不是小顾哥你该做的正事！”
“哈哈哈，姚哥你放心。我比起那些厉害的研究学者，还差一大截呢，我有自知之明。”顾陆感觉自己当先锋军更有有价值。
两人没再闲聊，挂断电话。
当天夜里，姚小驹就整理好了第一份资料发给了顾陆。
办事效率杠杠的。
在《克苏鲁的呼唤》发布，有关太极阴阳图的搜索。
“知道华夏的太极，太极的发明者是谁？世界上唯一直视古神还能保持理智的人，难以想象他是有多么天才的头脑。”
“我谷歌上搜索了太极阴阳，一黑一白，感觉挺有美感的。”
“我记得zhang yimou的作品《影（shadow）》里面好像就出现了这个，代表什么意思？”
“虽然小说作品是虚构的，但太极阴阳鱼好像是华夏第一图，和蒙拉丽莎的微笑一样，具有难以捉摸的美感。很多国家都有引用，南韩的国旗与空军军徽、外蒙国国旗和军徽、还有狮城的空军机徽等。”
“好像意思很复杂，有混沌的含义——这不就是和克苏鲁表达的古神混沌不可名状相同吗？”
……
妥了，顾陆瞧着这一百多条。
(本章完)
第410章 冲着我来的？
第410章 冲着我来的？
“和我想到差不多，读者对笔墨少且牛逼的信息格外关注。”顾陆整理资料，要上传报告，不说搞个ppt，起码文件要清晰可靠吧。
该说不说，外国佬收集资料还挺全面的，除了南韩国旗之外，他都不知道还有那么多国家用阴阳鱼的元素。
毫不夸张地说，目前的讨论度，是华夏外宣部门都可以交上去领赏的地步……也不知智库的闻理事长瞧见是个什么反应。
“中华第一图，成了。a计划成功，b计划的《肖申克的救赎》，能不能起到相应的效果——算了不用担心，没压力了。”顾陆完成任务后一身轻松。
顾陆低头工作着，真是工作，伴随摊子越大，需要他的“琐事”就越多。狮城、法兰西、大马将要新出版的几本书，要重新写个序。
还不能ctrl+c，又ctrl+v。要求不同，顾陆在法兰西知名度高，所以自序要轻松点，把读者当朋友，以分享为主。大马知名度有限，序是要剖析自己写作历程。
一般来说，序由他人所做，要么是作者好朋友，要么作者已故。顾陆除开《那时的王子》由宫泽贤治所写，都自己弄。
几篇序，不急着要。可开学后有其他事，顾陆还是决定这两天解决。
不知道过去多久，窗外的太阳往下走了两个台阶。一串刺耳的手机铃声，顾陆订的闹钟响了，这才抬起头，揉揉脖子。
已经不年轻了，初高中时期，哪怕一上午埋头看书，都不会有一点不适。
麻溜地换上一身正装——这还是去年订制的服装。
下午去参加法兰西文化开放日。
大使馆送来的邀请函，去年与迪博想友谊还未那么“结实”，地位也没那么“结实”，所以并未邀请他。
多多尝试，多做没尝试过的事，当然打动顾陆的关键是离得很近，比较方便。
很可惜，这次开放日没触发任何东西。倒是了解到不少法兰西文化，顾陆有点知道为何我国的驻外大使馆，每年都要搞这类活动，有点作用。
“今年没有准备法兰西美食真是可惜了。”
“布鲁诺先生认为，华夏人对美食非常自信，所以分享美食文化的收益太低。”
顾陆无意听到两名馆内雇员的讲话，具体没太听清，他跟着妹妹学了一溜溜法语。后因其他事太忙碌就耽搁了，学语言如逆水行舟，一中断，就很难再捡起来。
大使布鲁诺发表讲话，（稿子是下面人写的）演讲前上下看了几眼，“歌德、雨果、巴尔扎克等文豪，除开这些十九世纪的作家，我发现华人最推崇法兰西作家，就是20世纪的罗曼·罗兰。”
顾陆思维有点跑偏，布鲁诺的中文挺好，只是站在台下听人讲话，能回校园时代，莫名就很困。脑子里想着罗曼·罗兰和茨威格，写传记谁更厉害？
“一方面是因为罗曼·罗兰先生作品中的抗争精神，另一方面得益于翻译家傅雷先生优秀的文笔译介。”
越说越通畅，能成为大使的，能力无一不是过关的。若是迪博，演讲稿肯定是他自己写，风格不同。
“就好似《谁动了我的奶酪》本身，就是顾陆先生和彭庞先生的紧密合作，创造出了时代需要的精彩作品。我们法兰西驻华大使馆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合作交流。”
发呆的顾陆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所以这一波是冲他来的？只有利用价值到处都是朋友啊，顾陆明白为什么布鲁诺对他的态度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从开放日回来，顾陆思考良久也给智库管理层打电话报个喜。因为最近他参加的活动特别多，他也不想让智库管理人员认为，他不尽力。毕竟顾陆是ab两套计划齐出。
响了数声电话才接听——
“闻理事长，华夏文化元素实践的事，大概明后天就有成果了。”顾陆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闻理事长沉默两秒后，语气没丝毫变化地说，“顾专家辛苦了，这份实践资料我们一定会认真作为研究蓝本。”
是因为效率太快了？顾陆感觉对方有点不相信？也可能是错觉，因为闻理事长回应得很正常。
那就……顾陆客套地寒暄了两句，结束了对话。
29号，第二天是周三。
每日快报有新连载，《星之彩》发布。
仍旧是顾陆的作品，热度攀升。克苏鲁在英国的讨论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目前克苏鲁三巨头：顾陆（开拓者）、凯恩（框架整理）以及杜兰克。
杜兰克（迷雾编剧）身兼数职，他主要是丰富了克苏鲁，甚至在五年来一个恐怖文化，能走上影视舞台，他有极大功劳。
实话实说，五年时光足够一种文化从兴起到落寞，克苏鲁系列依旧能屹立不倒，真是后来者的努力。
当然后来者也不是铁板一块。
［杜兰克：我十分崇拜且支持顾陆先生，新作因为优秀，但我个人不认可《克苏鲁的呼唤》的设定。旧神和人类不在同一个维度，就像《波特舍姆恐惧事件》中若不是特殊手段，根本难以观测。人类无法理解这等存在，或吓死，或癫狂。不可能存在能直面古神还保存理智的人类。
凯恩：既然能接受世界观背景中的外神和古神存在，那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有超越天才的天才存在呢？克苏鲁世界的不确定和未知是最让人着迷的地方，那么人类大脑的神秘被完全破解了吗？
杜兰克：即便如此，那么在克苏鲁系列的世界中，故事大多发生在欧美，为什么“唯一”是华夏人？难道不是对欧美人的歧视？
凯恩：为什么不能是华夏人？你这才是歧视！］
面对杜兰克的反对意见，顾陆还未开口，最忠实的“信徒”就窜出，互联网上唇枪舌剑的交流。
末了发展到，互相说对方是种族歧视，且都有充分的理由。“歧视”还当真是一个大筐，什么都能往里装。
没完，似乎杜兰克和凯恩要继承“传统”拿对方家乡做文章，祖师爷咕噜大王真开了好头。
祖师爷是没参与争执，因为他更关注实践结果。
“麻烦了。”顾陆发微信消息表示感谢，他已经收到了姚哥的第二份资料。
没想到效果这般好！
(本章完)
第411章 难以置信的好成绩
第411章 难以置信的好成绩
互联网上有个段子，华夏人就像蓝星ol的npc，哪怕在荒无人烟——哦不，那夸张了，而是人烟稀少的小岛，也能瞧见华人开的杂货铺或餐厅。还是要有人的，否则东西卖给谁。
伦敦的唐人街，有泡泡玛特、蜜雪冰城、海底捞等店铺，许多华人聚集此地。也是留子们的泉水，中餐上了“大英”这负面buff，也变得难吃了不少。但比起有同等负面buff的法餐和意餐要好吃得多。能在日不落这片土地上，不被影响的餐食只有印度菜……
第二份资料主要是对雪王左边的铺子资料统计。那是一家华夏特产店，售卖一些国内的器物，目前最为热销的是茶叶和辣条。
好多老伦敦正米字旗会来唐人街这边购物。
老板叫王杰克，后面的杰克是他给自己取的英文名，面对国人，叫他老王也没问题。
做生意七八年，有两件事让王杰克不能理解。首先，为什么华夏瓷器，老外不喜欢了，销量越来越低。其次，为什么太极图忽然红火。
“嘿杰克，我要一条阴阳鱼，你必须给我非常好的图。”
“有关于太极阴阳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你是华夏人肯定知道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图案吧。”
等等，最近两三天，来了不少人。
还有老外向他询问太极图是谁发明的，身为雪王隔壁的老王，自认也算是知识渊博。张口想说伏羲，后来卡住，不对劲，伏羲是八卦，太极八卦不是一个东西。
隔壁老王是会做生意的，立马开始胡诌。拿出勾玉小吊坠告诉英国佬，这玩意就是阴阳鱼的一半，买两个就齐活了。
“合不上很正常，太极阴阳图你也知道是华夏第一图。代表天地阴阳混沌，要想稳稳的契合是需要缘分的。”挣钱是第一学习动力，老王的英文说得真好，居然能够把忽悠人的一套完整的翻译给外国佬。这套说辞，基本上每个外国佬听完之后，都会购买两个勾玉。
并非特意想忽悠人，主要太极阴阳图以及太极元素的物件，他店里真没有。瞧瞧店门口放着的辣条，原本他不卖这东西，可近期英国佬在youtube发起什么吃辣挑战，老王就搞了些放门口吸引人气。更直白说，苍蝇飞过都要让它去厕所瞧瞧，有无想买的。
“作为典型，这东西太典型了。”顾陆瞧着单子上，两三日的光景，勾玉吊坠售出九十多枚（四十多人购买）。标价从7英镑，涨到了9英镑。
“以前到店里买勾玉的都是霓虹人。甚至在英国人的印象中，勾玉和霓虹文化联系得更加紧密。”顾陆说，“现在倒是把印象有点转回来了，只不过过程有点……”
顾陆低头，有线下资料加入，就更完善。
暂且放下写序言的事，用两个多小时，将《华夏元素太极阴阳图英国宣传成果报告表》。
能瞧见电脑里还有另一份《华夏元素古代色彩宣传失败的三个原因》。没错，第二篇文章的宣传算是失败。
星之彩讲述的是一个神秘的外星种族：璀璨夺目的颜色，能够让任何有机生命体退化和变异。本身的存在不是气体，更加不是液体，没有任何实质身体，更像是单纯的颜色。
顾陆添加了大概四五十个字，讲述山海经中的特殊的“赤色”。
文化传播最好是对应一个实体的元素，光是一个概念，哪怕再惊鸿一瞥，读者也不会具体关注。
失败只是针对实践任务，而作为小说深受读者追捧，甚至不少人认为《星之彩》比克苏鲁的呼唤更精彩！
也是，顾陆记得没错，地球上星之彩被好莱坞改编成了一部电影和一部美剧。
家用打印机哗啦哗啦作响。把打印出来的两份文件装订好，紧接着又按部就班的多搞几份。
“要不是有真实数据的支持，这份报告，连我都不会相信。”顾陆想着。他此时此刻完全忘掉了，《洛杉矶时报》排档在下周刊登的作品。
a计划达成目的后，b计划就没那么重要了……
咕噜大王回归半年多，再加上作品带来的声望，已是可以影响海内外的大作家了。至少在通俗小说领域是这样，说完被搅动的大嘤，再说说和大英互掐的法兰西。
还记得之前中法两国民众互唱国歌之地吗？就市政厅广场。
此刻有一个小工程开始动土。
一个三米高的金属雕像运送到广场中央，不清楚具体材质，黑色，看上去质感像水泥。
整体形象是两只老鼠举起奶酪，这个建筑被法兰西文化与通讯部第一部长迪博·彭庞命名为：走出暗影。
新闻处的吉米站在迪博旁，他小声说，“齐奥朗……”
“我不想知道这位英国哲学家又说了什么。”迪博立刻打断。
“是罗马尼亚哲学家和文学家。”吉米纠正。
“吉米你是想说，我会不会太过分？完全占为己有。”迪博说，他目光停留在雕像上。
准确说迪博目光看向的是雕像底座，“走出阴影——迪博·彭庞”是他的签名。
即便两只老鼠的形象完全来自嗅嗅和匆匆，可并不存在原作者顾陆的名。
“迪博，你这样做是对的。这才是一个政治家的做法。”身为发小的吉米说，站在迪博这边，“齐朗奥说，文学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冗长的，它以字的繁芜、词的癌症为生。你让赋予了它（谁动了我的奶酪）不同的东西，故此你功劳更大。”
任何人进入了自己国家的新闻处，都不可能再单纯，吉米甚至认为要淡化顾陆。因为法兰西的困境要法兰西人来拯救，这才是法兰西故事。
严格来说，顾陆已获得了海量名望。
“我果然不喜欢虚无主义，齐朗奥对文学的理解，我不赞同。”迪博认为功劳是自己和顾五五开……
雕像矗立。
无论如何青史留名达成！
迪博的一系列计划全部成功，为了庆贺，他决定自己下厨，为顾陆的妹妹，再来一顿丰盛的大餐。
(本章完)
第412章 三连冠？
第412章 三连冠？
时间：巴黎时间五点整
人物：顾佳渝、阿布里爱尔（abriel）
地点：萨克雷大学
“顾，彭庞先生是你叔叔吗？”阿布里爱尔说，“彭庞先生近期存在感真的很高。”
“我父亲是国家教育、高等教育暨研究部的第三部长姆巴佩·米歇尔，和彭庞先生一样，都是parti socialiste。”阿布里爱尔在经过两周更熟悉之后，进行更深入的自我介绍，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
萨克雷大学，位于萨克雷高原，法兰西top3的大学，且属于是争一保二的存在。从“法兰西科学跳动的心脏”的称呼，就可见其重要性。
汇聚大部分法兰西精英的大学，肯定阶级分明，顾佳渝由“拯救法兰西精神的英雄”迪博送来，且去找校长面谈了许久，同学们都看眼里记心中。
异国是很难交上朋友的，但阿布里爱尔的性格友善端正，也是顾佳渝第一个交情不错的外国朋友。
“彭庞先生只是我哥的朋友，并不算是亲戚。”顾佳渝解释。
很好，在阿布里爱尔心中，眼前的华人小姐妹身份就更不一般了。能让迪博如此上心，前两日还邀请与顾关系好的同学去家宴（阿布里爱尔按礼节拒绝）。
费如此巨量的心思，说明顾的哥哥身份更不简单。阿布里爱尔想领着顾佳渝去参加马场茶会。
这类活动，喝茶不是关键，主要是养一匹马，有时间骑马参加比赛什么的。
骑马对女侠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毕竟她直到上高中后，还想着一人一马三尺青锋走江湖。良久，顾佳渝还是拒绝了。
“老哥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条件，要是学不好，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啊！”顾佳渝开始内卷自己。
单亲家庭的孩子，基本危机感都重，也可能是从小的安稳日子少，顾佳渝告诉自己一定要学出点什么。
挥手告别，阿布里爱尔脸上的笑容立刻瓦解，倒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是与人交流已成下意识反应，她是米歇尔家族的人。以后肯定要接受门当户对的结婚，婚后怎么乱来都可以，但婚前礼仪要做好。
说白了，就是预告片和电影正片的关系，阿布里爱尔作为预告片就格外好。
感觉华夏同学有些“没见过世面”，可背景好像又挺硬的，难不成是私生女？阿布里爱尔想着，如果是私生女，那可不能拉进一个交流圈。
“爱尔？”想事入神的阿布里爱尔，没发现顾佳渝去而复返。
“顾，什么事？”阿布里爱尔问。
“上周你说你喜欢的小王子钥匙链，我在网上给你买的。跨国快递慢了很多。”顾佳渝递过去，“今天刚到，我都差点忘了。先走了。”
语罢，顾佳渝挥手离开，朝着校门口的方向小跑。
“钥匙链？”阿布里爱尔当时不过是投其所好地客套一句，没曾想对方真就买来了。
她目光看向同学的背影，两旁的法国梧桐搭建出一片绿荫，一蹦一跳的，好像踏响了整个秋……
已经成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背影跳出目光所及之处，阿布里爱尔才收回目光，她自己走路的动作步伐就比较淑女了。
女侠开心吗？是开心的，只是：［佳渝今天早点回家，我来别墅接你。今天时间挺充裕的，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吃点东西。］
迪博在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顾佳渝有点头晕……晕奶酪了。她现在感觉自己打嗝都是奶酪味儿，就一个东西再好吃，也不能这样吃吧。
来巴黎两周，迪博先生下厨三次，能不能换个样？
法兰西和妹妹的事，暂时就交代到这里。
时间进入九月晚，说几件和顾陆密切相关的事，《人民文学》最新一期发布，北大开学，《每日快报》社长在报社七十周年之际，发给顾陆一份感谢函。
将要发生地：大外交国际智库就“华夏元素外宣问题”首次座谈即将召开，魔都人民出版社已确定《来自新世界》封面，发售日期……
一大堆事，挑选一个线头讲述。
北大。
静园。
五四文学社活动室。
“赵社长，我们五四文学社开学招新，肯定要举行活动吧。”顾陆说。
“我们决定以［爱心传递］举办一个征文比赛。”赵鑫说，“赞助已解决了。顾会长有时间担当我们爱心传递的评委吗？”
大学社团和当初八中最大的不同是，前者搞各种活动需要自己拉赞助，后者是每学期校方支出。说起来，顾陆高三卸任刊物社社长那年，社团账户还剩了1.3万（不完根本不完）。
“爱心传递？这主题有点意思。”顾陆说。
见对方有兴趣，赵鑫立马打蛇随棍上，“近期互联网流行的活动，帮助三个陌生人，然后报酬是希望被帮助者也帮助三人，以此传递。”
爱心传递——好熟悉？顾陆嘀咕，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顾会长觉得熟悉很正常，抖音发布自己帮人的视频，都有数千个了。当然有很多是蹭热度摆拍的，现在短视频什么都蹭。”赵鑫语气中带着些许鄙夷。
“这活动是谁发起的？”顾陆问。好像他以前初中同学赵娟几年前就在搞这个。
好久没听到过这位好心的初中同学消息了，自打对方父亲工作原因搬家之后。
发起人？互联网上传播的活动上哪去赘述……
赵鑫回应，“具体不太清楚，今年才在四九城推广，然后互联网上很多人发现自己也参与过这活动，开始就火了。”
“挺好的，只不过帮人也要注意，别被坏人讹了。”顾陆顺口说了一句，然后意识到说此话没什么用，当下社团只想借用这个名头搞个征文，另一种形式的蹭热度。
调转话题，顾陆说，“我近期托人买到了一批法兰西产的奶酪，想想我担任荣誉会长两三年，也没作出什么贡献，就拿出来当参与征文学生的安慰奖吧。”
进口奶酪的价格肯定不低，赵鑫心里有点谱，100g几十块上下，逛超市也瞧见过。
“如果是安慰奖的话，可能有10名，顾会长，数量上有没有问题？”奶酪作为安慰奖很奇怪，可奇怪正好代表了新意，学生就喜欢怪的。
“我搞个21斤过来。”顾陆回应。
“……”赵鑫脑子嗡嗡的，这玩意能用斤做单位吗？话说……买这么多作甚？
“顾会长，那恐怕是太多了。哪怕每人500g，也分不完啊。”赵鑫说，“500g法兰西进口价格已经在三百多了，如果再多，比第三名的奖金还多，不合适。”
“要不……少拿点？”赵鑫建议，赞助给10斤就好。
“什么话？赵社长你是在打击我的积极性吗？”顾陆这话到头了。
“没有！肯定是没有的。”赵鑫试探性地问，“顾会长，我们交一句心，这个是奶酪品牌打广告吗？”
“赵社长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法国奶酪品牌，来找华夏一所大学的社团活动打广告吗？”顾陆大王都不知道他这思维是如何想的。
赵鑫也明白过劲儿，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语愚蠢了，太把社团活动当一回事了。
他解释，“主要是没想到顾会长会购买这么多奶酪。”
紧接着，赵鑫说出他的安排，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和安慰奖，前面既有奖金，又有奶酪，安慰奖就只是奖状和奶酪。
貌似也不错，达到目的，咕噜大王离开。
五四文学社的活动室又只剩下社长，“大佬做事就是随心所欲，完全猜不透想做什么。”
你说他在乎五四文学社吧，又不太像，长期不管，现在却搞来二十多斤奶酪。
良心发现？可他搞来的是二十多斤！奶酪啊！
疑惑停留在社办，顾陆出现在室外。
操场上、走廊中、宿舍里，今日都充满活力，新生就是精力旺盛。
该说不说，许多老生也好像焕发青春，无论男女，不少男生甚至剪了指甲刮了胡子，不少女生甚至洗了头！
是这样的，学妹学弟肯定都好……走到未名湖，顾陆原地等待了一小会，远处就有个壮硕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跑来，呼哧呼哧的。
“有什么事不能在微信里说？非要见面。”顾陆问。
“这是给义父带的东西。”贾须递过来一个黑袋子。
两层黑色塑料袋，内层系着，也不知道是啥，很大一包，也不重。顾陆提手上不方便解开，直接投去探索的目光。
“前面鹏子哥过生，义父你不是说爱吃菌子吗？我暑假回老白，就给你带了些晒干的菌子。”贾须拍着胸脯，“都是我上山捡的，绝对的天然。”
其实是贾须让母亲上山去捡的。
王鹏港的生日宴是多久了，顾陆甚至都不记得有没有说过爱吃菌子这话。
“记性真好，我记性就不行了。”顾陆说。
“那不是，我记性也没那么好，主要是在乎才会记性好。”贾须马上说，“义父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异父异母亲兄弟。”
顾陆和贾须之间的友谊，真心全靠后者会来事儿。
“得得得，有事直接说事。别搞这稀奇古怪的。”顾陆收下东西，不由问一句，“这东西怎么吃？”
“千万别长时间用水浸泡发蘑，这样就不好吃了。”贾须说，“清水里加点盐，然后五分钟就行了。”
记住了，原来不能长时间泡水发。顾陆又学到了个有用的小知识。
后面贾须才说起今天的事，“义父，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的学长代表是谁？”
“你这问题，问得有点有意思。”顾陆说，“一个问题问两件事。第一，代表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那么人选是谁。”
“嘿嘿，我这点小把戏，果然被义父一眼就识破了。”贾须憨笑。
“不是我。”顾陆给出答案，“人选应该是人文地理学博士生杨晨藏学长。非常优秀的一位学长。”
老生代表基本都是硕士和博士研究生，之所以会让刚升大四的顾陆去——他的版本不同。
“噢噢，杨晨藏学长……是那位发刊狂魔吗？一年在《城市与环境研究》上狂肝七篇论文。”贾须问。
见顾陆点头，贾须赞叹，那这位学长当代表完全没毛病。
“你这又是帮谁打探的消息？”顾陆问。
“新传社的朋友打探这个消息，我也是能帮就帮。”贾须也没藏着掖着。
北大本来就有媒体，《北大青年》，北大新闻网，北大电视台，北大广播台四个，当然全部和学生关系不大。新传社是北大新闻传播学院的学生创建，天天想着搞大新闻。
“人脉渠道还真是广泛。”顾陆问，“你今年可以选上学生会副会长了吧。”
“副会长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要毕业了，想给同学们服务，毕竟很多同学一毕业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贾须能把车轱辘话说得真心实意，还挺厉害的。
再也见不到……倒是点了顾陆一下，“有时候告别，确实可能是一生。”
等等，怎么emo起来了。顾陆回神，重拾心情，“还有没有其他事儿？”
声音大了点，顾陆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感觉——矫情了点。
“没有了，义父慢走。”贾须说，“菌子吃完了说一声，我家里还有很多。”
“谢了。”顾陆拿着东西回家。
路过书店，咕噜大王停顿了片刻，好像是要买什么，但好像木头桩子一样原地思索一分多钟，也没想起。
先回公寓，某个时候它会自己蹦出来的。
被咕噜大王遗忘的是什么呢？购买最新一期《人民文学》。
有人第一时间购买了。
大西北文学圈的领头人物严锋，这名或许不熟悉，但他就是批评顾陆文学性不足的那位。
即便有佳作传出，也是想搞捧杀那一套，严锋敌视顾陆。
经常会有这种情况。一部分老资格，看不惯年轻人如此冒头，甚至展现出分分钟要超过自己的走势。必须打压，使绊子，美其名曰让年轻人锻炼锻炼。再加上一句“我们年轻那会条件比现在差得多”之类的话收尾。
前面中法建交的华夏交楼团领队刘教授是这样，严锋也这样。
他第一时间购买人民文学，就想找出缺点，可……
七月份：《侏儒》
八月份：《大盗悔过记》《生存卡》
九月份：《呆儿木什》《跌回童年》
连续三个月，顾陆的文章都牢牢占据着卷首语的编辑推荐。
就这个月来说，严锋所看到的——
［《跌回童年》讲的是“年龄”的故事，但不是年龄焦虑，是阐述年龄归根结底所代表的事务。探照年龄与成长两者构成的迷宫。心怀诚恳的文学诉求，往往形成参考书一般的准确表达，如法令让读者——从“设身处地”抵达“陷入沉思”。］
“真的有这么夸张吗？他还不到三十岁，懂什么年龄成长，这根本不现实！”严锋直接翻到正文去。
跌回童年故事一如既往的脑洞大开——
一个虚构的世界，他们实行着一项奇怪的法令，一年二十四个月制。
60岁的老奶奶变成了30岁的少妇，四十多岁的母亲成了二十多岁的少女，并且有了外遇，好像在这个年龄必须做这件事？
20岁的年轻人变成未成年儿童，街头上能遇见的场景是十几岁的夫妻带着婴儿，军队中的儿童必须退役……
“为什么能想到如此直白又有趣的想法，来讨论年龄的意义？最后爆发了儿童与成年人的战争——寓意太多了。特别是这里的儿童也要打引号。”
他真的懂年龄的意义。
严锋来不及称赞，因为这种极具脑洞的短篇，且内容精炼，让他看完一篇想看第二篇。
下一篇的名字就很奇怪《呆儿木什》，这个呆儿木什还是主角的名字。
代表什么？
主角偷盗一张唱片杀害了一家三口……关键是无论是法官还是神父都不能让他有悔过之心，甚至他都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
直到要执行死刑前，呆儿木什一夜间变成了一个婴儿……
这个展开和故事发展，以及表达的内涵，都非常精彩。
“人民文学三连霸，曾经的天才作家名不副实啊……”
为什么名不副实呢——尼玛这货岂能用天才来形容？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就好像严锋无话可说了，大西北圈的作家们，也有了不同的反应。
(本章完)
第413章 顾学
第413章 顾学
“为什么我说，研究顾学很有意思呢？因为顾陆依旧在创作。所以我们这门课程是成长型的课程，很多理论都没定论，甚至你们能够研究出推翻我观点的成果。”陈教授就是这么一说，用来鼓励学生们。他认为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顾陆，包括顾陆自己。
陈教授继续说，“今天就来说说顾陆文风单元具有非常强烈的进化属性，《侏儒》《生存卡》以及《呆儿木什》……”
广外西方语言文化学院的课堂上，本节课是陈教授开的“顾陆特殊风格的形成”，选择这门课程的学生真不少。甚至课堂上，比陈教授主要科目的氛围还好，主要顾陆的作品学生们距离近很多。
陕大的“走进乡土文学贾平凹”课程，南师大的“苏童小说艺术特色”课程，内大的“阿来的意义”等等课程，作家活着被研究的例子不多，但也绝不罕见。只是好像顾陆这类还没毕业，人生路刚开始就被当做一门课程被人研究的例子，用歇后语来表明吧，大橘的爆发——绝无仅有！
学生们或走神，或记笔记，或补瞌睡，陈教授在课堂上的脾气比较好。
“《呆儿木什》是顾陆最新在人民文学连载的作品，或许你们还没看过。”陈教授说，“生存卡和侏儒你们都看了吧，有什么感想。”
一问三不知，哦不，还是有学霸仔细研究过的，学霸回应，“想象力非常丰富，和顾陆刚开始写书的作品一样，文字插着翅膀。”
“对，”陈教授投以赞许的目光，“顾陆在写作初期，思想和文笔都比较稚嫩，如墙上的窟窿、好心、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
转身在黑板写上［想象力］，陈教授又圈住这三字，“顾陆经过五年的蛰伏期，无论文笔和思想都有质的提升，所以我们可以把人民文学连载的作品，看作是故事会连载的进化版。甚至能够一一对应，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对应生存卡，对时间的思考。好心对应侏儒，社会和他人期待的驯化……”
台下唰唰记着笔记。
严格来说，大多数辅修这门课程的同学对顾陆的作品都还挺了解，无论是短篇，还是长篇，都有趣。
但——经陈教授一讲述，“有趣”认知从学生们脑中剥离，就只剩下“哦哦作者好厉害”的感想。
“好了，我这里有一篇书单，是顾陆的阅读书单。”陈教授拜访黎老师时，记录下来的。因为顾陆一开始买不起书，看到的书籍都是黎老师给的，所以陈教授的研究中，顾陆的前期写作路线和黎老师的文学品味关系很大。
研究顾学，陈教授是认真的！
他一天的工作时间，研究西语占据6成，那么顾学也有4成。
“我们这堂课的作业是看这个书单，能不能试着分析出，顾陆创作的时间线和这些作品有什么关联。”陈教授布置了课后作业。
刚好下课了，陈教授走出教室。
他手机时刻关注着互联网上那些个攻击顾陆的作家。
［“下一届鲁迅小说奖，他获奖的几率很高啊。”“不一定，太奇幻也不受评委组喜欢，他们更爱写实的风格。”“也对，好是好，但不一定被认可。”“顾陆如果把写传记小说的能力融合到短篇中，前途不可限量啊。”“顾陆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一早就说……］
大西北文学圈，要么删掉了自己之前的言论，要么就前倨后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本以为可以出手的，没想到一个能打的都没。”陈教授感慨。
《人民文学》上卷首的推荐作品，就是本期最优秀的，或者是主编个人偏好的。
无论是那种，三期连续上，都足够坐实顾陆作品中的文学性。怀疑？你是看不上人民文学，还是对编辑部有意见？！
“一步步走打碎质疑。”至于奇幻元素太多？陈教授有信心顾陆会再度进化。
那么咕噜大王还能超进化成魔戒呼噜吗？
得看能否抽到《指环王》，反正蓝星是没有这部作品的。
“戒指难道不是指环王的重要物品吗？为什么没用？”顾陆在商场吃完自助餐，路过sanfu（一个精品店），余光瞧见装饰用的戒指，他神色一动。就买了一个。
没触发合成列表，难不成默认魔戒不是戒指？顾陆有点迷惑了。
可当他踏出精品店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却出现了，但触发的并非他期待的那部作品。
【背景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头号畅销书作家】【通宵小说之王】
“通宵小说之王，这个称呼好像我知道，有点印象，我听说过这位大师。”顾陆思索。
走出商场，他回忆起来了，是肯·福莱特，被誉为只要翻开他作品看10页，就会想要通宵看完的作家。
因为肯大师作品的题材，他一直没去读，但却知道江湖中流传着他的传说。
“第一次世界大战为背景，那就不是圣殿春秋，我记得圣殿好像是中世纪的故事。那么金额……是巨人的陨落！”
《巨人的陨落》有多牛呢？仿佛曾经是畅销书巨人斯蒂芬金真的陨落，而肯·福莱特成为新的巨人。地球2007年法兰克福书展上，仅书名和数百字的梗概，全球各大出版商争相开价。末了，班坦图书公司和企鹅出版集团拿下，预付稿酬5000万美元。
当然，价格高是和作者的知名度关系更大，《巨人的陨落》出版也是化为巨人血肉的——10年时间横扫了十六国销量榜，让肯成为比肩斯蒂芬金的畅销书作家。
且前者的作品都是大长篇。顾陆就记得他没啃肯大师的作品，有个原因是太长，得有五六十万字吧？
这长度对网文或许才开始，但对实体书可是结结实实的三大本。
本来想指环王，没曾想触发了这样一张王牌。和《指环王》差不多，如此大长篇是能给作家打下根基。以后再如何拉胯，也不会跌落神坛。
《小王子》也能，但或许得等到顾陆死后。
“这么一部作品，如果写出来可以从亚洲畅销书作家，直接成为世界畅销书作家。”让顾陆感到可惜的是，完全不知道小说的内容，没办法走捷径。
“以一战为背景的话，我最近也要尽可能往这个方向贴，才能有触及到。”这书顾陆是真喜欢，一点也不想错过。
所以把主观能动性发展起来，他找了半天，找到在万富美术馆里有“一战照片展览”，顾陆买票。毕竟一战时期是二十世纪初，照相技术没那么发达，但相关照片还是挺稀有的。
很及时，唯一的缺点是万富美术馆在魔都。也没关系，顾陆瞧一眼课程表，有时间的。
为何他能快速的找到相应的展览呢？
很简单，下载一个imuseum就行，喜欢看各类展会可以查看。
你看，爱与不爱真心很明显。触发其余关键词，他也会想办法合成，但没这般急不可待。
不仅是第一时间订购万富美术馆相应的票，还准备去拜访北大研究一战很牛的教授，顾陆连走路都在用手机敲字。“手机尾号报一下。”司机道。
顾陆念尾号，暗号对齐，车辆行驶。他正想继续联系历史学教授来着，就接到一个电话。
被打断了——
“顾陆老师，能不能……帮一个忙啊？”
“是知道顾陆老师很忙碌，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麻烦顾陆老师。”
电话那头说话者是老李，前前任《故事会》红版a组副审编，前任“多多啦公司内容负责人”，现在的——什么来着？老李还未说呢。
即便求人帮忙，不过老熟人话语这么卑微，仍然让顾陆顿了顿。而且比起记忆中，语气变了非常多。
“李哥，有什么事你直说，只要能帮我一定帮。”顾陆给了一颗定心丸。
穿越初来乍到，身为故事会审编的老李帮了太多。
“就——唉，中年失业，没想到被我遇到了。”快奔五十多的老李叹气，带着怨气地讲述自己经历。
多多啦是一家“网文”公司，为何要打引号呢，因为走的并非传统网文，是公众号、百家号等渠道的软文。前几年是挺挣钱，但近两年短视频兴起，营收越来越少，老李再度失业。
为什么是再度呢，因为故事会他也是被裁的……按理来说他这类老审编，只要不犯大错误，是不会出事的。
还记得老李的优点吗？出版圈人脉广，可以说什么杂志的编辑都认识。可这也是缺点，当他遇见欣赏的作品，就喜欢把作家介绍到更合适的杂志去投稿。
等于是挖自己公司墙角，两次被裁员都是因为这原因。当然补偿是拿足了的。
顾陆怎么评价呢？老李确实不对，可他是既得利益者啊，当初正是老李帮他，通过《砸碎小猪》将其介绍给《少年文艺》杂志社。
“那么李哥……你现在是想马上创业，还是？”顾陆把话延续下去。
“四十五岁往上啊，是人生最难的阶段。孩子要成家立业，家里需要补贴，老父亲老母亲身体也开始逐渐的出问题。另一半呢，基本也无法给予情绪价值了，成为亲人。”老李现在的说话方式，都是先埋怨一圈再说事儿。
他道，“即便有一点存款，但不敢休息啊，不能休息。”
“准备做什么？”顾陆问，如果是借钱创业，对当前的咕噜大王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事。
“我入住了当当网，接了一个新项目。”老李说，“虽然说是项目负责人，但目前是光杆司令。成功了才能站稳脚很。”
“当当网不错的平台，在国内应该称得上top10的电商平台了吧。”顾陆说，虽然他并数不出十个电商来。
顾陆说，“那主要负责什么项目？”
“当当网想让客户在网页和app的停留时间更长，所以启动了一个，当当电子书的项目。”老李说，“我就负责这个。”
在线阅读电子书？顾陆说，“实体书在线阅读？豆瓣以及qq阅读好像都有这个业务吧。”
他真正想问的是，都有这业务的情况，如何能提高停留时间？更关键拿什么和豆瓣和qq阅读竞争，真有人会先看书时点开当当吗？产品经理怎么想的。
以上的所有问题，都伴随老李的下一句话给出了答案，“想要搞独家，签约更多书籍的独家电子版。”
“独家电子版——”顾陆想了想说，“我的书电子版应该都售出了。”
这个其实顾陆不关注的，比方说《平面国》就能在qq阅读瞧见两个版本，一个是少年儿童出版社授权的版本，还有一个是川科出版社授权版本。
反正钱是给顾陆分红的。
“我知道，这我肯定知道。”老李说，“主要是先问问顾陆老师你新作，可不可以……”
“你提前打招呼了肯定没问题，但我电子版一般是这实体书出版半年后才上架，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吧。”顾陆说，“我这有一个办法，李哥你可以参考一下。”
顾陆说了自己的想法，老李听完瞪大眼睛，这不好吧……
另一面，说说咕噜大王发送给闻理事长两份报告的后续反应吧。
大外交国际智库的专家们正在开大会。
有七八位专家到场，还有五位用视频会议方式参加。他们是真正意义上对国家有关的专家，并非互联网上的砖家虫豸。
瞧瞧头衔就知晓，大英问题著名学者、对法政策询委会专家，又或是北欧文学研究室主任……
“辛苦各位专家了，这两份是顾陆专家的实践报告。”闻理事长下发文件。
专家们神色各异，或疑惑（时间太短），或冷漠，或高兴。
其中，大英问题著名学者韦龄赏快速的过一遍之后，第二份文件还未来得及看，就直截了当地问，“闻理事长这份报告的数据是否属实？”
身为大英问题专家，对大英的政治构成，以及文化圈层是有一定了解的。
正是了解，才会对眼前第一份文件产生质疑。
(本章完)
第414章 顾专家说得对！
第414章 顾专家说得对！
韦龄赏一贯是有话直说，他天生就性子有点急。话语基本就是点名道姓的说——提供报告的专家数据造假了。
同时韦专家也指责智库没有核实信息真实度，毕竟越高端的组织，在繁琐的程序之下，就可能越草台班子。韦龄赏曾经参加某个大嘤组织的“内阁级”活动，连机场接错人这种事情都发生过。
“闻理事长肯定是对数据核实了数遍，才会开第一次研讨会。”说话者是丁院长。身为中华美国学会的会长，以及前任外交培训学院院长，前任国咨委（国家战略对策咨询委员会）的成员。
怎么评价丁院长的重要性呢？《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这课题，就是他领着教育部门攻克的。
牛吧。所以才说六大核心智库的外交的专家，是含金量最高的一群人，甚至超过国咨委。
丁院长就比较委婉了，“韦教授不要急，闻理事长会解释的。”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闻理事长，被众多专家教授盯着，一时也有点绷不住，但他就喜欢看专家们震惊的样子，一如他拿到报告时的难以置信。
“我们核实的真实情况比报告更好，”闻理事长说，“这是我们收集到的资料。”
“hengcai服装是粤省出口到海外的一个国产服装品牌，主要做性价比。近一周，有个款的夜跑运动服卖断货。”闻理事长拿出其他资料，资料中这款运动服的背后是太极图图案。
对出口海外，又走性价比的品牌很常见，不想把钱费在制版和设计上，就随意借用华夏元素。
运气好，赶在东风上，一千多件囤货瞬间售罄。
出口数据姚小驹肯定拿不到，可闻理事长拿到就比较容易了。他接着说，“虽说这边没有直接拿到这款运动服销售暴涨的原因调查表，但时间节点完全对得上。《克苏鲁的呼唤》是28号在每日快报发布，hengcai在亚马逊平台销量有大起伏在29号。且hengcai也没改变宣传策略。”闻理事长说，“再结合一些因素，基本可以确定了。”
什么因素呢？
比方丁院长手里资料显示，推特中大英网友的发言，他再次低头瞧了瞧。
［“我个人是支持这个设定了，顾陆的克苏鲁系列最符合我的认可。旧神曾经统治蓝星，也只是不能理解物质结构的外星生物。半神会被狗咬死，克苏鲁会被船撞死，人类历史上曾有人能够直视旧神不是很正常吗？况且华夏是唯一存在的古文明，出现过哲人王也正常。”
“黑白的图融合又不同，突然能明白这为什么是华夏第一图了。想买个图回家挂着，应该比大蒜、银饰品有用吧？恶魔看见都会进行思考！”
“搜索资料发现，太极图经常和八卦图一起出现，谁知道八卦图又代表什么吗？”
……］
摘除讨论剧情部分，其他的充分展示了何为文化输出。
丁院长张了张口，有很多想说的，最终化作了笑容，进行评价，“不愧是外交三部曲的缔造者，顾专家在文化宣传领域的作用真强劲。”
“顾专家的实践，一份失败一份成功，”闻理事长说，“顾专家想要在《星之彩》中宣传的山海经赤色（chi），比红色更红的颜色，讨论度极低，算是失败案例。”
“我们先行讨论成功案例，”闻理事长继续说，“韦专家，请您说说，这份报告成绩的含金量吧。”
就知道很夸张，具体多夸张，就需要专业人士阐述了。
“11年前举办奥运会时，当时福娃形象是国内大肆推广的。”韦龄赏说，“海外的效果不如这个。当然，那时欧洲对华夏印有刻板印象，再说个近期的，去年京剧项目在大嘤巡演，外宣单位和官媒全力发动，亚马逊平台上京剧脸谱小挂件就售出了一千七百多个。”
“应该有很多是在英的华人买的吧。”有专家提问。
“五成吧。”韦龄赏说，“［京剧在英，绚烂欧洲］我也参与了策划，几名京剧大师受到礼遇，但至少在相关物品和引发互联网热议，完全比不上这份报告。”
好的，有对比才更容易理解，韦专家深知这点，简单明了的让众人知晓。
同时丁院长等专家们也知道为何韦龄赏那张老脸反应这么大，京剧在英巡演，所费的钱财和资源该是一个大数额，但收效甚微。
偏偏顾陆很轻松，一篇文章就办到了。
不！也不轻松，丁院长想着，这个轻松不指写文章简单，只是消耗的资源太少。
换句话说，京剧宣传——说不定，请顾陆来写一篇含有此元素的小说，说不定更出奇效。
紧接着专家们就开始分析这次实践案例，稍微截取点片段，因为感觉研究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再把复杂的东西模板化，最后量产。
第一步的理论研究就劝退很多人。
“目前国际传播格局依旧是［西强东弱］，所以我们中华文化国际传播是具有挑战的。甄别国际话语环境，具体就不说了，偏离了本次讨论主题。顾专家的实践，是构建中国叙事体系。”
“本次实践挺好的，是民间力量的胜利。顾专家赋予了太极阴阳鱼更新颖的身份，是虚构的，却是符合英国读者群体的。由此可以得出，挖掘民间意见领袖，官民联合传播应该是主推手段。”
“从深挖华夏文化内容，转变‘他塑’制约。京剧出海邀请了三位大师就是深挖，展现更深层的京剧文化看，表达效果并不佳。归根结底，文化出海是展示中国形象，衍生出来的是影响国际舆论和掌握国际话语权。”
“顾专家的实践案例，给我们最好的警醒是：新时代文化出海核心是要讲好中国故事。我们在这里看不到顾专家连载的短篇小说《克苏鲁的呼唤》，但可以想象，吸引英国读者们自发关注的肯定是好故事。我们华夏文化的底色是连续性、包容性、统一性、创新性与和平性。”
有总结，有反思，甚至还有条件反射的车轱辘话。
“需要政策支持保障，维系官民合传播华夏文化的出海传播策略。锐意开创华夏元素出海的新面向，为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
研讨会不是浪费时间，专家们很快就讨论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案。
可以预料到，方案会成为“文化出海指导方针”的重要参考资料。
实话实说，光靠写小说要达到这效果，很难，非常难。即便获得茅盾文学奖，哪怕是布克奖、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也难以对国家的政策有影响。
因为国家这个庞大的机器，艺术家（包括作家）的功能最多是宣传和监督，告诉别人机器有多少，或是说出机器某某零件出现故障。
顾陆自打《少年中国说》和《不朽的逃亡者》后，所走的路线已截然不同。
“如果要文化出海，不能光走高端化，也要接地气。”韦龄赏进行总结，“在音乐厅的京剧表演，观众基本都是精英阶级，而对文化传播初期精英阶层所起到的效果并不大。英国看报习惯非常普遍，报纸上的连载，能接触到一个国家大多数阶层的人，更全面。”
瞧见了吗？众位专家教授，喊顾专家越来越顺口了，毫无疑问，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是承认了这年轻作家的重要性。
理论知识和指数储备差（和他们比起来）没关系，因为学术能力和储备丰富的专家不多，但也不罕见，能当先锋军传过来经验的，目前仅此一例！
首次研讨会结束，专家们各回各家，有熟悉的老朋友，三三两两聊一聊。
聊天中，有人提及了顾陆。
“北大中文系？北大有些浪费人才，跟着陆教授——也学不到多少东西，应该来我们外交学院。”说话者是丁院长，也只有他才敢这样说。毕竟陆教授可是汉语言的权威教授……
是浪费吗？
不！咕噜大王很充实，当下甚至恨不得多长两条手臂。
太多新生来要签名了，顾陆手腕都有点酸疼。
面对充满崇拜目光的新生，很难拒绝。当然咕噜大王也乐在其中，否则想躲也能躲。
“卧槽卧槽，是真人，和我小时候在报纸上看见的样子差不多，顾老师我特别喜欢你的作品。”“顾老师我从小看着您书长大的。”“有女朋友吗？顾老师。”“你瞎问什么，顾老师有男朋友吗？”……
怎么说呢——借用看热闹的周琳同学的话，“当年看着《小王子》的初中生长大了，考上大学了。”
“会长，我们要不要去帮忙？感觉顾学长有点招架不住。”新加入社团的小雨问。
“问题不大，去年也是这样，过两天就好了。”周琳话锋一转，“倒是小雨，你也是咕噜的书粉吗？这么关心和关注。”
小雨顿了顿，诚实回应，“确实喜欢《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还有今年的《嫌疑人x的献身》也不错。”
“那我帮你要个签名。”周琳说。
“真的吗？社长！”小雨眼前一亮，“早就听说社长和顾陆大佬是青梅竹马，看来是真的啊。”
“什么青梅竹马，都是瞎说。”周琳摆手，“就初中是同桌，高中是同学而已，实在要说的话，在雾都家住得比较近，有时候会放学一起回家。”
“这还不叫青梅竹马？！”小雨闻言，好像懂了什么，转移话题，“社长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有个问题……”
小雨话未说完，就被周琳给否了，“今天下午不行，我有事。明天吧。你想问的应该是社团内考的事吧。”
“嗯嗯！”
“明天上午十点半，有时间的话我们就约好。”
开学期间，各有各的忙碌，周琳今年在北大读研，特别是专业还有变化。当然她下午的事不是学业上的。
怪力少女每个开学时期，都要去某个麻辣烫馆子。
也不是味道好，从雾都赴京的怪力少女，不能够认为四九城的连锁麻辣烫谱子有多好吃。
另有原因。
【恋爱辣麻浪烫】店内。
顾陆在墙角的那一桌，用大众买套餐，点了3-4人套餐。
下午四点，店里人很少。可后台的厨师也没闲着，因为不停的有外卖订单，红衣和蓝衣骑士来来往往。
“也不知道李哥能不能说服当当网老板。”顾陆为旁人担忧。他也真心为曾经的贵人着想。
没一会，顾陆收到一条微信。幸亏拿着手机，否则这时开着静音，就不能及时瞧见。
［闻理事长：感谢顾专家为我们这次咨询作出的卓越贡献。另外有几位专家想要顾专家的联系方式，私下进行更深入的探讨。］
顾陆当然是同意，接触到的大佬多了，那么混在大佬中间，二哈也能成狼王。
同时心里也高兴，感觉自己进入这智库，享受这么好的待遇，至少作用是有的。
闻理事长介绍着想要加联系方式的专家，顾陆低头摆弄着，没一会周琳走进来坐在对面。
“来得这么早？”周琳问。
“饿了，”顾陆回复完消息，抬头说，“你真是每年都来啊，就一个玩笑，也真是不认输。”
“你不来，我不就赢了吗？”周琳说，“还说我不认输，你不也一样？”
“有道理，明年我就不来了。”顾陆说。
周琳白了一眼，“你去年也这样说。”
两人等吃，其实吃已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两人因为一个约定（赌约），连续三年都到了。
“咕噜感觉你最近好忙，”周琳说，“听教授说，你被国家收编了？”
“怎么能叫收编，你知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顾陆说。
“我只知道，能力越大，能力就越大。”周琳回应。
“废话文学。”
“不是废话，是实话。”周琳说。
两人谈话之际，一锅麻辣烫端上，看汤——颜色带点红，对雾都人来说，凡是没有红得艳丽，红得菊一缩的锅底，都是不合格的。
两人边吃边聊，好死好死顾陆手机放一边，瞧不见姚小驹发来的消息以及打来的电话。
出大事了。
出大事鸟！
《肖申克的救赎》在美利坚的洛杉矶时报，刊登了。
(本章完)
第415章 民众们的反应
第414章 民众们的反应
互联网上热议和讨论说得太多，就主要说说线下最小单位的反馈，推特和某些论坛的讨论只作为辅助补充。
《洛杉矶时报》销量排名是好莱坞第三大报纸，每日发售超50万份。
小时候用报纸当纸巾的小伙伴都清楚——硌屁股，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发行五十万份，但观看人数是翻倍的。
小范围的，以家庭为单位的订报；大范围的，公司、车站、机场等公共场合，只要不被借用到厕所，一份车站报纸至少能传播七八人，所以“最小单位”覆盖男女老少。
年轻如大学生，年迈如六十多岁高管。
“请问有雪啤酒（snow beer）吗？”
“很抱歉，并没有这种品牌。但我们有销量非常好，口味很棒的百威淡啤、库尔斯淡啤，连米克劳淡啤。”
“我还是想要雪啤酒。”
“先生？”
“谢谢，那就我要一瓶百威淡啤吧。”
以上来自沃尔玛连锁超市中的对话，顾客是三十多岁的社畜。
淡啤是啤酒相对较少的一种啤酒，美利坚人最爱，华夏较少。
全美范围内的沃尔玛，以及其他连锁超市、便利店，出现了不少询问陌生啤酒询问的情况。
准确说是中午就零星出现，下班以及晚餐时分人数就开始多了起来，某些店铺的工作人员被三番四次询问，态度都变形了。
beeradvocate网站，阿美莉卡一个大型地区啤酒在线社区，主要提供啤酒相关的新闻、八卦，以及网友对啤酒的点评。
和国内的酒儿网差不多。
“雪啤酒真不是作者随意编的一种啤酒吗？ratebeer上没评分，肖申克监狱就是虚构的。”
“谷歌搜索了，似乎是华夏的啤酒，看描写，肖申克监狱原型是缅因州托马斯顿监狱，为什么在美利坚的狱卒要购买华夏啤酒？关键是现实中还根本买不到。”
“如果稍微多搜索一下就该知道，这个作家是华夏人，今年上映的《福尔摩斯先生》就是改编自他作品。”
等等，不出顾陆的预料，关键剧情中出现的事物，只需要提及一次，就足以让读者印象深刻！
求购雪啤酒的人真的不少，五十多岁的阿美莉卡人，脑子也真聪明，找到曼哈顿南端城唐人街的中餐厅。
“先生，请问有你们有雪啤酒吗？”
啥玩意？店家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来老外进来都是问左宗棠鸡（general tso’s chicken）或宫保鸡丁（kung pao chicken）。
老外重复，并且还用手虚空比画，“雪啤酒，应该是你们华夏的啤酒吧？”
“有，但都是我们自己喝的。”
“我加钱！”
“先生，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我们也没富裕的。”
“我溢价50%。”
“要几罐？”
……
雪啤酒是世界销量排行第二的啤酒品牌，听上去应该和百威一样全世界铺货。可实际上出了神州就很难买到，因为雪压根没出海！亚军的销量纯粹是自家老铁喝出来的。
正因基本没在海外铺货，价格是真有点小贵，要代购的话，美利坚一箱24瓶的雪，大概价格是52美金左右。
50%的溢价，中餐店狠狠赚了一笔啊！经过蛇道鼠道买到雪啤酒的美利坚人，不少是首次喝华夏啤酒。
酒入喉一瞬间，大多眉头紧锁。
喝惯淡啤的外国佬，反应是很真实的，可夜晚凉风悠悠，看看手里雪，再想想白天在报纸上瞧见的作品，感觉挠一下就有了。
“你知道，有些鸟是注定不会关在牢笼里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兴起时还念出书中印象最深刻的台词。
有住在郊区，独门独户房屋的读者，还想提酒攀上房顶，虽说真正实操的人并不多。
为了阳光洒在肩上，好像是自由人……
肖申克监狱看上去是一座监狱，实际上，凡是今日看过小说的读者都能体会，肖申克监狱是写作监狱读作“体制”。
即便多数米国人每周只工作35小时，还有双休日，依旧感到自身缺少自由。
相比之下，五大流氓每周时长分别是华夏48.9小时、毛熊国39.5小时、大英36小时，以及法兰西28小时，我们遥遥领先！
言归正传，即便是平均工作时长最少的法兰西，依旧不满足，隔三差五就游行。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永不满足的。
前面也说过，《肖申克的救赎》戳中了美利坚的心理上。
零零碎碎这么多被影响的最小单位，有的就给报社打去电话，询问作家的信息，欧美比较常见的行为。
姚小驹给顾陆发消息打电话，正是《洛杉矶时报》传来的好消息。
长话短说——
“肖申克的救赎是近期报刊刊登最好的作品了，也是读者反馈最好的作品。”
“另外，百威英博公司想进行一个谈判，在整理出版时，愿不愿意把雪啤酒换成百威啤酒。”
“如果顾陆先生要长期在美利坚刊文，我们时报愿意给更好的连载稿费，并且进行专栏作家签约。”
代理人也不能替作家决定，关键创作这东西非常私人。姚小驹只会安排顾陆已创作的作品，未来创作……是属于“贷款”，不能逼迫作家，即便他意识到，当前是进军美利坚的好时机。
姚小驹稳住《洛杉矶时报》，是否这么快冲击全球最大的市场，需要和顾陆商议。
伦敦，公司的会议室。
接通电话时，姚小驹在主持会议。海外发型公司扩大规模，当前在进行分工，他从走廊外返回。
“克苏鲁系列在英国的宣传计划暂时搁置，下面讨论在洛杉矶时报连载的《肖申克的救赎》。”姚小驹说。
紧接着姚小驹晒出了刚才搜索到的消息，肖申克在美利坚的热度，远比克苏鲁新作在大英的热度夸张。
最简单的例子是私下对读者的影响，前面众多描写，足以显示出差距。
就投影晒出的数据，好到令在座职员皆难以置信，一种没有宣传，没投入职员，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状况。
“姚哥你是了解我的，虽然让我去美利坚市场拓荒，但我没这能力……”
“姚哥你是了解我的，这要是我打的宣传，我能得瑟地骑到你头上。”
“姚哥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公司最听话的，你叫我踢狗屁股，我不会踢猫。你没安排的事我不会做。”
人才们纷纷发言。
“行了，”姚小驹敲了敲桌子，“我知道公司人才济济，“刚才和《洛杉矶时报》副主编聊了聊。就单纯的是作品好到这地步，就连报社本身前期也没投入特别的资源。”
姚小驹以及众人的神情大概就是，“我知道作品好，但没想到能一飞冲天！”
目前重要的是把人气承接下，再说直白点是如何将流量转化为金钱。
会议主题产生了些许变化，本来亚洲分部的海外市场开拓，当前加上了美利坚。
会议长达三小时，集思广益。午餐时间和午休时间，直接略过。肉身都很累，但精神是很亢奋的，因为公司关键资产“顾陆”，再创佳绩，公司前景肉眼可见，员工们的钱途也能感受到。
“小顾哥，你倒是接电话啊！”
会议结束之后，姚小驹每隔十几分钟就给顾陆打个电话，可一直都没人接。突然这么一个好消息砸中，他能平心静气的组织完三小时会议，返回自己办公室才踱步，够平稳了。
“只是……”
认识这么多年，顾陆从来都是靠谱的，今天是？姚小驹内心有不好的猜想。
该不会是手机被偷了吧？
“不行，不能这样瞎想，要往好的方面思考。万一是被车撞了，或者是生病了呢。”姚小驹想着。
还好，顾陆总算回了电话，没让姚小驹思绪继续发散下去。
电话那头的顾陆说，“姚哥很抱歉，老师有个临时安排，忘了手机调成静音了。”
大实话，顾陆是麻辣烫吃到一半都被临时叫过去的。
“没事就好。”姚小驹停下在办公室来回刷步数的行为，坐回椅子上。靠背有点弹性，来来回回的往后压。
“好得很，没问题。”顾陆开门见山问，“姚哥打了这么多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姚小驹将《肖申克的救赎》在美利坚取得的成绩概括了一遍，结尾说，“小顾哥还有没有合适美利坚连载的短篇？机会很难得。”有是有，甚至长篇都有。
长篇是兵器库中《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短篇是斯蒂芬金四季奇谭中另外三篇。
但长篇是写犹太人好的。
后者短篇合集，剩下三篇，能和肖申克旗鼓相当的只有《夏日的沉沦·纳cui追凶》。毕竟刚把自己的调子带上去，不能拉胯了。
可夏日的沉沦流露出同情犹太人的气质……顾陆在地球瞧清楚了这民族的反人类行径。
故此，就不写出来了。
即便很浪费，但顾陆说，“我最近在构思一个长篇小说，一战背景，如果能成功很适合在美利坚发售。”
谦虚了，《巨人的陨落》是横扫欧美的畅销书。
懂了，那就是当前没合适的，姚小驹微微叹气，有点可惜，“构思”“如果”代表成书尚早，这一波流量吃不到大的了。
遗憾在电话里没表现出来，合格的代理人不会给作家压力。
“那我等着小顾哥的大作。”姚小驹说，“这部作品的灵感是不是来自外交任务？”
“什么？”顾陆有些没懂。
“我记得小顾哥也写过挪威、法兰西、西班牙等等国家的短篇。代表官方的文章。”姚小驹说，“按照小顾哥你的习惯，肯定会查询很多资料。关于一战背景的书籍灵感应该和这有点关系吧。”
“是这样的，姚哥的推理逻辑能力真强。”顾陆感觉对方比自己还了解创作。
“那就不打扰了……”姚小驹预备挂断电话。
“等等，好像我有两篇合适发售的文章。”顾陆在对方要挂断电话之际，从兵器库中找到了一把利器——《黑镜》小说版。
黑镜系列虽是英剧，可在美利坚也很火，还连续两年拿下了艾美奖（美利坚电视剧最高奖项），证明这大有可为。
“嗯？小顾哥你不用勉强啊。”姚小驹回应。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今明两天，我修改修改就发给你。”顾陆说。
也是小顾哥的一番心意，姚小驹也答应了。
正经事说完，挂断电话，姚小驹有点责怪自己。
话语还是不够委婉，姚小驹想着，“还是给了小顾哥压力。”
他停住背脊对靠背一压一放的作用力，看着手机。
已有美利坚的文学评论家夸奖和批评《肖申克的救赎》的言论。有一说一，批评的角度真心有些刁钻，居然说主角艾迪这样就被冤枉了，是外国作家抹黑美利坚司法体系。
“美利坚的司法体系还用抹黑和攻击吗？”姚小驹话锋一转，“不过有争议，也代表作品的影响力已突破报纸了。也就是出圈了！”
“从文化输出的角度，《肖申克的救赎》+《星之彩》，即便还乘以三，也比不上啊。”姚小驹在出版行业这块混迹了这么多年，能够非常清晰的辨别出什么是实火，什么是虚火。
一个个被影响去买雪啤酒的美利坚人，肖申克一文的火爆太实心。
“这篇文，不会能助力雪啤酒这个品牌出海吧？”姚小驹突然想到，洛杉矶时报副主编传来的消息，百威愿意付出润笔费，把里面出现的啤酒进行更改。
大品牌的钱可不是白来的，证明百威是确实感受到威胁。
“不是亲身经历谁相信啊，一个两三万字的中短篇居然有这种效果。”姚小驹见过很多世面，只是当下这场景，真没见过。
从《克苏鲁的呼唤》所带来的输出可见，文字真能达到很强劲的动力。好比，如果你读完《都柏林人》的时候恰好在爱尔兰，一定会想着下雪天的夜里在街道闲逛。
读了村上春树的作品，甚至有一堆人，按照书中食谱吃东西，如黄瓜火腿奶酪三明治、番茄泥炖史特拉斯堡香肠等……吃过的人都说难吃。
至于国内例子更是繁多，就看了贾浅浅之父的前期作品，就会特别想去陕省大地走走，听听《秦腔》秦腔名角白雪到底唱的什么，看看《古炉》中那导致瓷器的小山村。即便平凹比起其女浅浅知名度低了许多，可前期作品还是比较能打的。描述的陕省大地并没有让人神往的感受，而是一种……担心再不看就消失了。
或许有人已发现了，摆事实讲道理雪啤酒无论如何也和文化没关系。因为《肖申克的救赎》输出的文化元素，另有其“物”。
密歇根大学内。
提问：美利坚大学和国内大学有什么区别？
“嘿，布鲁斯张，你看，我今天想成为laotze。”多姆手里拿着《tao te ching（道德经英文名）》，他找到唯一关系不错的华人留学生。
“你——”小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多姆瞧着对方一脸奇怪，感到无趣。
布鲁斯这英文名，明显是模仿一位已故的华人功夫巨星。小张无语，他对美式幽默就是get不到。
“我才要当你的laotze，”两人说话间插进来一道陌生男声。
两人确定过眼神，是对的人说
“哈哈哈，伙计，没想到你也看了。”
“昨天在生活委员会的主任办公室罚站，无聊时看到的。我的上帝，我感觉我就是艾迪，肖申克就是密歇根大学。”
“你喜欢库伦这个角色吗？”
“我不喜欢，我认为他是神经病。正常人谁会喜欢库伦这角色，你喜欢吗？”
“当然不喜欢！”
“但我今天想成为laotze。”
嘿嘿，两人对视着又露出笑容。
雪啤酒只是附带的，顾陆顺手填的，可以说是带货，也可以说是实验。真正的输出华夏元素是《道德经》！
主角艾迪坚持向州议会写信，请求拨款给监狱图书馆购买更多书。新书中就有英文版道德经。然后一个名叫库伦犯人懂点华夏文化（但不多），知道老子这位华夏哲学家外人，名字在华夏语的语境中是父亲的含义。故此他会对狱卒以及一众狱友说“我今天想成为laotze”。言下之意：我今天想当爸爸。占便宜之话。
库伦所占据的篇幅非常短，本身就是配角，但给读者留下印象很深刻。
他欺负刚入狱的艾迪，用华夏语口头上占便宜。狱卒不懂华夏话，但狱卒监狱工作这么多年懂人性……美利坚读者没人喜欢库伦，但犯贱的语录，说起来好像真就有意思。
布鲁斯张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
“噢布鲁斯，你不支持你同胞发布的作品吗？”多姆问。
“挺精彩的，能写出这么精彩作品的作家，一定比普通人更有趣。”搭话同学也赞同。
同胞的作品？我的上帝，你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我真想用我的尖头皮鞋狠狠的踹你屁股。布鲁斯张脑子里都是翻译腔，他低头瞧着自己的运动鞋。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智库的专家们，这几日在潜心地根据太极阴阳图在英宣传的例子写着报告。
估计报告还没写完吧，顾陆又搞出来这一出，不知道专家们什么反应……
有句古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
后面接一句，是小丑总会暴露。
今日暴露的小丑肯定是芝加哥论坛报主编波那佩，发光的金子是顾陆，准确说是写出《肖申克的救赎》的作家。
“欧拉先生，就这么看好华夏作家？”波那佩没多生气，成王败寇，结局已定，气急败坏多少有些不体面，
论坛集团内部公示了人员调动通告，论坛报的主编波那佩·乌多因为“杰出的工作能力，以及对新闻媒体风向的敏锐调职的天线电视（antenna tv）担任新闻部门主编”。任命下周生效，当前在公司进行职务交接。
“也没有。”欧拉回应，“并不是有信心，只是我可以这么做。”
波那佩明白了，即便不成功，最多损失一点在编辑部的声望。那这位副主编还真心是单纯且一心一意的针对顶头上司啊。
不用多说，用这小矛盾把他撬离主编位，总部方面也使了不少劲儿吧。
“欧拉先生，给你一个忠告。”波那佩说，“损害公司利益的竞争，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波那佩先生，只有留下来的才能给建议。留下来就是赢家，调开意味着被赶走。”欧拉打断，目光流露出倨傲。
论坛集团确实如此，芝加哥论坛报不是最挣钱的，却是品牌的核心。即便都是主编，但离开的确实是失败者。
撕破脸一点面子也不留，波那佩脸色也不好看。
“那就等着瞧。”波那佩冷哼一声离开。
瞧着对方狼狈的背影，欧拉不为所动，这类事情他也不是做了一两次了，翻过车吗？
而离开的波那佩购买了昨日《洛杉矶时报》，想要看看上周没能看的文章。
(本章完)
第416章 热度走高！
第416章 热度走高！
波那佩阅读速度不快，毕竟《芝加哥论坛报》的小说板块日渐呈现出颓势，已全部交给副主编处理，他从业那么多年，审小说稿的次数屈指可数。
新闻稿和小说稿，浏览技巧上区别挺大。
两三万字的内容，耗时快一小时。
艾迪不放弃自身、追逐自由是令人神往，可更让他印象深刻的图书馆的老布，数十年的监狱生涯，已让他被同化成为墙的砖瓦。还有那句让波那佩心中会默默念叨的话语——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两三万字，居然就能描写出七八个性格立体的角色，主角艾迪，重获希望的瑞德，被体制化驯化的老布，喜欢用华夏哲学家名占便宜的库伦，喜欢收藏钱币的罗伯特……”波那佩赞扬，可以理解为何会这么火爆。
顾陆当前写作能力还不错，至少进行少量修改不说更亮眼，也不会拖后腿。拿这篇小说来说，小说原版没有老布放出去自杀的剧情。顾陆感觉电影版的这段剧情改编非常好，直接加上。
老人与海的结尾，老人疲惫睡去，话锋一转——“老人正梦见狮子”。这结尾让读者感慨万千，同时老布的结局也是类似的处理手法。
只是顾陆也很有逼数，从未想过要搞一部自己的作品。有金手指不用，是不道德的。
“是我对不起这篇文章啊，如果当时能够冷静点看完它，或许结果会很不同。”
他本想上推特分享，也是习惯，波那佩平日爱分享美景、美食以及美文。可一想到推文发出去后公众的反馈……波那佩就顿住。
圈内都知道自己被调走正是因为《肖申克的救赎》，再分享不就是认输了？
“发现自己错误很简单，但要推翻自己的言论太难了。”至少波那佩办不到，所以手机上一点点删掉正在输入框中闪烁的字母。
波那佩在推特的关键词搜索了一番，弹出有关#肖申克的救赎#最热的推文。
发文者，波那佩还认识。
温顿·亚科里：［#肖申克的救赎#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认识华夏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laotze。］
温顿·亚科里：［我想成为世界的laotze。］
温顿·亚科里：［@华夏驻美大使馆_能否推荐有关laotze的作品，我想知道得更多。］
亚科里是阿美莉卡华尔街大亨，以喜欢针砭时事和大嘴巴而闻名，主业是地产和房产。
最厉害的战绩是——某次“乌黑金贵”事件中他居然唱反调，逆大流而上，被媒体好一喷，甚至说背负了好多官司。即便如此，他亚科里，依旧没掉下键仙之境。
“往往看上去很疯癫，又混得很好，甚至让人怀疑，为何这种疯子是百万富翁的人，且非常聪明。温顿就是典型。”波那佩不由说，“他可是时镜集团的大股东之一啊。”
时镜集团是《洛杉矶时报》的控股公司。故此，别看温顿连发三条，看起来像是观看了报刊连载的作品，突发奇想，实则起到不少宣传效果。
从三条推文下的留言就能管中窥豹。
“这有这么精彩吗？看不少推文说，是2019年年度最精彩的文章。”“难以相信，华夏作家中居然有这样的天才？！”“华夏不是很落后吗？封闭的国家，会出现厉害的哲学家？不知道昨天的洛杉矶时报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等等讨论。
波那佩的表情是——9012年了，为何还有国人对东方大国有刻板印象？
算了，无所谓，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新闻人，没义务做这些事。
只是从这些留言能侧面得出一个结论，温顿在利用华夏作家顾陆作为他的宣传噱头，《肖申克的救赎》好到让毫无名气的华夏作家，能成为噱头的地步！
明明伴随时间过去，热度应当衰落，洛杉矶时报都更新两轮了，可作品的热度不按照常理来。
互联网出现很多链接——导向洛杉矶时报官网。大多数年轻人就不看报，这点国内外一致。
可是年轻人好奇心重啊，瞧见许多报纸、文学评论家以及大亨，都在夸，抱着“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小说多自由”等心思，反正网上能瞧见电子版，很简单。
由此，热度进一步扩散。
《洛杉矶时报》捆绑肖申克的救赎，在互联网上被提及的次数暴增，以及官网的点击率更是多了一位数！
是不是听上去特别骇人？其实这和传统媒体弱势，平台大行其道有关——想想现在看新闻，要么是app推送，要么点开抖音快手等网站。美利坚也差不多。
“为什么都三天了，洛杉矶时报上依旧没这个华夏作家的新作品？先生，难道你要亲自坐飞机去华夏，当面谈吗？请问到华夏了吗？”温顿作为大股东，即便不参与公司日常管理，但重要决策肯定是要参与的。
他此刻正和洛杉矶时报主编——外号“放大镜”的男人，坐在一起聊天。放大镜的意思是审稿非常厉害，供稿人的文中哪怕只有一丁点问题都会被揪出来。
放大镜主编马上回应，“先生，我们向顾先生的代理人汤姆（姚小驹）交流了，顾先生没灵感，我……”
“灵感？”温顿都快气笑了。
觉察到对方嘲讽的笑容，放大镜主编感觉自己的专业性受到侮辱。
他立刻说，“亚科里先生并不了解创作，顾能写出《肖申克的救赎》，并非是新人作家，顾在亚洲早已永远很大的名气，这种作家，如果对文章不满意，肯定是不会发出来的。”
“汤姆的回复是尽量在一周以内，如果亚科里先生对我的工作有意见，请去找斯特劳先生。”放大镜主编说。
是合格的主编，但不是合格的商人，难怪做了那么多年的老三，现在还是老三，给你机会不中用啊。温顿平息怒气，洛杉矶时报需要这类半废半宝的人。
“我确实不懂文学创作，但你也不懂人性，创作这东西就是驱动力不够而已。现在他人气正盛，你要告诉他，我们有相同的利益。同时给钱，把下一篇的稿费开到最高，让《洛杉矶时报》能够最快兑现肖申克的人气才是关键。”
肯定的，下期报纸如果有《肖申克的救赎》作家新作新连载，销量和关注度肯定会飙升。
届时热度超过第二名和第一名《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即便不持久，可报刊的影响力本就是一次次叠加累积起来的。
“最高的稿酬？那是詹姆斯·帕特森创造的一个单词2.1美金？！”放大镜主编被大手笔震撼。
前面科普过，普遍作家在报纸上连载价格是0.35-0.7美金。超1单词就是美利坚的超一线作家，如同帕特森，他的亚力克斯·克劳斯探案系列在美利坚认知度非常高，甚至可以说家喻户晓。
“五万字才10万美金，这和报社获得的利益不值得比较。我们报社只要下一部作品，是不是好作品无所谓。也没有作家的作品都是佳作。”温顿说，末了还补充，“中间隔着一个人，诚意就会减弱。”
放大镜主编不赞同这种做法，他认为如果给作家更多时间，说不定“顾陆+洛杉矶时报”能成为一个品牌。
通话的最后，温顿还带着阴阳意味留下一句：“你真的可以买机票去华夏，看着作家创作，如果写出来作品，再给饭吃。相信很懂文学创作的穆丝先生肯定能办到。”
再等一周？黄菜都凉了。
哪怕当前因为越来越多美利坚网友围观，也很难火过五日。
放大镜主编也听明白阴阳之下的含义，他再度打电话给汤姆。无论如何，先要到作家的联系方式吧。“我没有这种天分，包容你……”手机铃声响了。不知道为什么，咕噜大王听很丧很emo的歌曲，就感觉很热很燃——哪怕是舔狗歌曲《信仰》也燃。
难不成不是曲中人，听什么都燃？
言归正传，咕噜大王接通电话。
“好的好的，肯定记得。”
三言两语后挂断，以顾陆的性格，很难和人煲电话粥。
放下手机，顺势起身伸个懒腰，骨节卡巴作响，不知道是腰间的哪段骨头，顾陆十指交叉，活动了一番。
事情肯定要分轻重缓急，好比他就把校内活动排在末尾。刚才就在进行文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还是别放过进军美利坚。
他选择了《黑镜》中应该是讨论度最好的作品。
重新坐下，还有三千字就收尾了，距离六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肯定来得及。
刚才电话来自逆子贾须，担心顾陆忘记时间所以特地打电话来，提醒别忘记下午的联谊。
联谊，简单点是以宿舍为单位的交朋友，普通情况是大一大二会组织。本次联谊也来自大一新生，之所以会叫上顾陆，是大一新生求爹爹告奶奶想见一见传说中的“神人”，才特意来邀请顾陆。
“联谊，联谊！我上了这么多年大学，居然都没去过联谊。”顾陆感觉这一波联谊，必定会触发金手指，所以答应了。
另一层原因是，“我这也算是抓住了青春的尾巴？”
上一辈子顾陆没上过高中，当然就更不可能上大学。前世和洞穴里的哥布林一般，偷窥着网友们大学时期的校园生活。
高中和初中是挺有意思的，留下不少回忆，但更多是当旁观者。可眼看大学还有一年就要毕业，顾陆还是有点不甘心。
反正也要尝试没试过的经历，就再试试。
难道年龄一旦脱离幼稚，就不会再有青春了吗？那岂不是说，早熟的孩子，拥有的青春更短？顾陆并不想认同这个观点。
没一会儿，房间内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顾陆不知道，本来将会遭受外国主编的催稿，只不过被姚小驹阻拦了……
肖申克的救赎在洛杉矶时报刊登的第三天，#i want to be laotze#登上了热搜。
某一句话的流行，会非常巧合，当前这话在推特上存在感挺强的。
“laotze的思想主张似乎是顺应自然，任何人都不应该干涉自然和国家的运转。是不是类似萨克斯休克疗法？”
“听说laotze最厉害的理论是越弱小的却越是强大，任何事都有两面性，需要辩论来看待。”
“这个有点像黑格尔的辨证思维吧？laotze是十八世纪的人吗？”
等等。
有一部分读者，读完小说，讨论的关注点跑偏了。就怎么说呢，犯贱的角色，挺吸引读者，特别在监狱这种高压环境中。
甚至好网友还先要进一步的了解……
华夏驻美大使馆的推特官方账号是“chinese embassy in us”。
上一条发的推文是：全球#熊猫伙伴(#gpp) 2019今天在#成都拉开帷幕!会前，“全球熊猫伙伴”探索了成都高新区……
毕竟华夏有熊猫外交这一说，每年都会找来二十多个国家合作，养育大熊猫。身为外交战略之一，大使馆肯定会转发。
当下收到许多私信以及很多艾特消息的驻美大使馆也充满困惑。
为什么突然间互联网就对老子这么感兴趣？要知道，美利坚有数十所孔子学院，大把资金，可confucius（孔子）从未在推特上被如此多网友讨论。
具体情况非常好查询，原因就是来自华夏作家顾陆的一个短篇。
真相——也太像营销号的新闻了吧！
经过再三确认，甚至将过程都摸得一清二楚，工作人员们才愿意相信。
“难不成真的是老子的名字方便成为热梗吗？”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了解到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忍不住嘀咕。
老子，或许是名字占便宜，但更深层的原因是吸引力，让更多美利坚人愿意“停留”，乃至于费更多时间去了解。
就像给账户发私信询问具体生平的美国网友。
李大使张口，刚想说点什么，秘书就查询到了一些资料。
“顾陆专家是我们国家核心智库的专家。”秘书说。
即便是国家的专家，出手也太强横。
“顾陆老师一个人的传播强度，顶一个部门。”李大使感慨，“舞台已经搭建了，我们必须要跟上。”
吩咐下一些事，首先发消息，给美利坚好奇的网友们介绍一番老子。同时立刻准备开展线下关于介绍老子著作的活动。
最后，李大师说：“以我们使馆的名义，给大外交智库发送一份感谢信，感谢智库专家为海外文化宣传做出的贡献。”
(本章完)
第417章 一人为军
第417章 一人为军
华夏六大核心智库分别是：发改与国际合作智库、国际环保与环规智库、银行与住房贷款智库、大财科智库、国际科学发展战略研究智库，以及大外交国际智库。
有五外一内的说法。撇开银房智库是内部研究，其余五个都会研究海外的情况，以先发的“海外国家”作鉴。
近几年就竭力避免跨过霓虹老年化的状况，南韩不生育的问题，当然这不是以上六核研究的事。
更进一步的阐述，其余五个核心智库都与华夏驻各国大使馆有密切的交流，国外数据的互通有无，以及相关问题的策略支持。
前不久，日内瓦的环保署开展大会号召减碳，一说减排应该都知道要放什么屁。美利坚“恰好”有公民“自发”游行，在华夏驻美大使馆门口进行抗议。此问题上，大使馆的处理方式就会咨询国际环保与环规智库。
国际议题，发在推特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包都经过斟酌。
说那么多，就想表达，驻其余四大流氓的大使馆，基本只会向智库发去咨询，感谢信是罕见的！
“原本以为在大英创造的成果就已是极限，没想到……”见多识广的闻理事长也懵了。
如果说太极阴阳图在大嘤本土卷起的热度，以及勾玉热卖的巧合，能用小钱钱堆出相同的效果。但阿美莉卡有关老子的讨论，有钱也很难办到。
毕竟阿美莉卡搞文化霸权那是手拿把掐的，会看着你钱给自己买宣传？至于此番的热度，可有时镜集团在后面推波助澜。
“顾专家……”闻理事长在文件夹里翻找，找到某位智库专家的一份报告。
专家创建了一个模型，分析了目前国家惯用的九种文化传播方式。列举了最有效的是华夏美食文化和茶文化两种，地位无法撼动。其次是下一个梯队，熊猫外交、孔子学院、汉字教学、旅游传播（主要是长城和故宫）四类。
再下面的三个是影视剧出海、网文出海，以及考古挖掘。
以上排序仅仅是从对外的文化输出效果，并非是重要等级。若从国家投入以及重视程度，考古挖掘和汉字教学无疑才是顶端。
“前面我还认为韦龄赏单独提出来的[顾陆“泛指”宣传]模式，太过着急。”闻理事长说，“现在看，一点也不着急。”
韦专家的论文表明：顾陆专家兼备“泛宣传性”和“指定性”。
后面有大篇幅的理论支持，指定性是类似外交三部曲这型号的，国家让顾陆写什么国家的贺文，不仅能保质保量完成，而且往往是超额完成任务，带来更多的惊喜。泛宣传是没什么主题，反正就宣传关于华夏元素的东西，甚至还可能带货啤酒和华夏田园犬！
三个梯队——闻理事长想着说，“把顾陆模式放在影视剧出海放一起，好像也没问题……夸张。”
说到后面，闻理事长感觉到夸张，韦龄赏专家归纳九种文化宣传模式，基本都是一个产业，背后有无数人的努力。看上去不需要人工的熊猫外交，把熊猫从濒危培育数百只，野外上千只，也是经过许多工作人员努力的。
顾陆，一人为军队啊！
从文化传播的角度，闻理事长感觉对方至少顶三个师！
取得了好成绩，肯定要嘉奖，闻理事长也是两手安排。一方面向上申请奖励（多半是房子或车子奖励），另一方面是闻理事长以智库负责人的身份写一份嘉奖信件。
一般来说，智库方交给学校，由校方领导人在小礼堂进行颁发，比较正规。毕竟是为国做贡献。
可“顾专家出行依旧没开车，穿着也是黑白灰类型，肯定喜欢低调……”所以闻理事长决定，还是选择把嘉奖函私发邮件吧。
也真是体贴的理事长呢。
“这算是给专家们添麻烦了，还是解决麻烦了？”闻理事长忽然想到了这一个问题。
你说添麻烦吧，驻美大使馆已开始筹备线下活动——国家的咨询方案没出来，可活动先行了。
又说解决麻烦了吧，上次在大英的经验总结刚做完，又来新情况……
当前顾陆已在联谊现场。
某个公园，十几名大一新生男女分工，正发泄着牛劲儿。
难怪说大一新生皮实，扛着一大堆露营装备走了七八公里……依旧生龙活虎。在家里打扫个清洁就累倒，这证明什么？证明在家里待久了，会背负体力衰减buff。
最有活力的是闵古梧，扛着卡式炉以及书包里一堆食材，至少二十来斤。难怪外号叫“五肢”，据说同宿舍的人说他五肢发达……
也不知道是否为真，这类消息，很有可能是自己放出来的，顾陆这样想。
很想说“看看实力”，可感觉又太猥琐，顾陆起身，准备帮忙。
“顾学长，你能来就是给我们面子了，这些事，哪能让你亲自动手。”闵古梧拒绝。
他捣鼓着卡式炉，一会要做点速食产品。
行吧，顾陆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
“第一，你们赶快把帐篷换好。第二，记得千万别乱扔垃圾。第三，男同学们，现在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言三开口，言三也是外号，他算是联谊的总筹。
“顾学长，你在旁边好好休息吧。”言三这样说，“要不然，风筝那边也行。”
十几名同学中，有人干活就有人摸鱼。那边想把风筝搞起来但没搞起来的，就是摸鱼的。
大概半小时，两个帐篷搭建好，一大块露营餐布上都是小零食。
同学们男左女右地围着餐布，顾陆坐在中间成了分割线，似乎既不是男学生也不是学生——像导员。
“我等的船还没来，我等的人还不明白……”顾陆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的同时，金手指也没触发。
怎么和想象中不同？
刚开始，同学们吃吃喝喝挺好的，但喝了一点rio后，说话就没那么大的自控力了。
“行长的孩子是行长，作家的孩子是作家，农民工的孩子大多数还比不上农民工。”吕媞说，这妹纸也是中文系的，讲话比较激进，经常就发表这类言论。
“哦不一定，第一作家的孩子也可能是诗人，第二我就是农民工的孩子……”言三话未说完就被等打断。
“你争气考上了北大，但你只是个例。”吕媞说，“顾学长你说是不是？”
顾陆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另外一个男同学就马上给予肯定，“我感觉没错，现在这社会，我们毕业机会太少了。”
“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什么就没机会了？跑外卖都还能挣不少。”闵古梧争论，“不信看看顾学长，优秀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是优秀的。”
所以你们找关系，请贾须，放贾须拜托他，来参加这个联谊是干什么的？当辩论的裁判？
接下来两个宿舍的男女对话，都在争论就业情况以及国际局势，时不时cue到顾陆，因为顾陆在咕噜大王眼里还预言了大毛和二毛，以及大英脱欧的事。
至于结识朋友——就是加好友私下聊，有几位同学加顾陆好友。
可发来的消息都是这样的［顾陆学长我从小就看你的书］［学长在创作方面我有一些问题，能不能请教？］［学长的新《来自新世界》书确定在11月11日上市了，为什么选择这个日子？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等等。
一种四五十岁年龄的感觉油然而生，顾陆感觉学生们对自己像对待一个老师和长辈的态度。
失败，大失败！顾陆对第一次联谊留下的感受是不愉快。他也承认，大学生涯没有就没有了，哪怕穿越一次也不存在。
更关键的是，可能联谊的聊天环境不对劲，没触发合成列表。
“也是，强烈的第六感也有出错的时候，下次一定。”顾陆安慰自己。
早知道就不麻烦郭哥了。
本来今天下午郭大发也有事找他，可考虑到联谊，就安排到了晚上九点后。
算是让郭哥加班了。
郭大发的事也比较简单——
“你看看，为什么说雪啤酒发不了财呢？”郭大法说，“虽然我这边不清楚美利坚到底有多火。但这个报价就有点瞧不起人。”
什么报价呢？雪找顾陆帮忙转发一下相关消息。就让顾陆一年免费喝酒——喝雪。
其他没了。
“大顾老师现在的名气打一条广告也要几十万啊！”郭大法说，“更何况给雪露了那么大的脸。”
“即便大顾每天喝，一个月才能喝多少一点。”郭大发说，“再看看百威，多舍得钱。”
“如果雪没出海计划，也没有相应的安排，我的宣传其实只是锦上添，没什么用。”顾陆看得很开，“所以没什么表示也正常，不过帮忙一起宣传的价格是有点奇怪。”
“我就是感觉国内某些公司的宣传部门有毒，前边涪陵榨菜也这样。”郭大发继续吐槽，“明明弯弯说我们内地人吃泡面都加不起榨菜了，当时热度很高。结果就抽了几箱榨菜，热度一点没跟上。”
顾陆听着吐槽，他知道郭哥以前在某著名老字号品牌担任过宣传，所以……
“又忘记控制吐槽欲，没办法，那份工作还有什么都不懂又想管的上司，让我感觉我人都要毁了。”郭大发的表情即便视频有滤镜也遮不住。
他顿了顿控制情绪，准备说起正经事。
今日加班讨论的，肯定不光是雪啤酒代言，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肖申克的救赎》在国外横行霸道，那是姚小驹的事儿。
“来自新世界，审核方面有些内容进行删改，那霓虹就上未删减版本，还是两个版本一致？”郭大发问，同时手里拿出来两个版本的样书。
国内是魔都人民出版社，霓虹是白同社。封面区别非常大，前者如顾陆的想法设计，桃源一样的锁口丘神栖区。后者里胡哨的纹……
因为顾陆在中日两国的名气，有能力两国同时面世销售。且还未上映，就已有霓虹动漫公司想要购买制作了。
国外动漫能给国内带来多大的收益，郭大发非常清楚，《冰菓》从一百多万的累积销量，借由动画热映，半年不到逼近300万册，就恐怖！有两个月销量更是霸榜各大电商平台的榜首。
来自新世界完全可能重复这种奇迹，从书籍代理人的角度，新书比冰菓的剧情更加的好，内涵也更加深刻。
“出版社建议呢？”顾陆反问。
“建议两个版本，因为倭黑猩猩式社会改革计划，双方主编看完，都认为是非常有趣的设定，认为应该保留。”郭大发说。
“好的，那就保留。”顾陆回答，他其实两种都能够接受。
正事商量好，双方挂断电话。
而顾陆紧接着忙碌了两个多小时才休息。
短篇小说《白熊》，顾陆在当晚给姚小驹，让其在洛杉矶时报发表。
本来他打算直接上《天佑吾主》，就首相x猪。第一季第一集，地球上们无数影迷入坑的一集。
咕噜大王都写完三分之一了，可仔细想想，自己国家人恶搞自己国家领导人，那可能是英式幽默，外国人这样干……不合适了兄弟。
后顾陆就换成了《黑镜》中同样非常精彩的短篇“白熊”。
……
华夏驻美大使馆十分快捷地组织了“走进华夏哲学家老子”的活动。
正值热度，在华盛顿西北区有数百人围观……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处于繁忙阶段。
人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和洛杉矶时报的大股东温顿持有的理由一样。如果不蹭着这个机会搞宣传，热度和风向过了，就没意义了。
“诶！你说我们搞这么多事，有什么用？去年我们大使馆组织的南·北风味、纪念中美留学45周年的新春联欢活动，还有联合举办的孔院日。”罗与稼叹气，“感觉都没什么效果。”
“也不能这样说吧，每次活动都能吸引上百人，甚至在孔院日的当天吸引了三百多名游客。还被人人日报等官网转发了，我差点就上报了。”大使馆另一位工作人员眼镜说。
“三百多名是不少，不过又是武术，又是京剧的。”罗与稼说，“我们辛苦的努力，真不如一个作家写一篇文。干脆让他多写点，不就好了吗？我们也可以把时间用在收效更高的事情上。”
(本章完)
第418章 双剑合璧
第418章 双剑合璧
今日至少有七百名美利坚本地人前来听课，大使馆的人也不傻，挂着的海报是［“我想成为老子”，讲解老子是谁］［快来成为老子吧］。
互联网发达，网上冲浪的年轻人早就知晓laotze有父亲的含义。故此，光是好奇就走进去瞥一眼的人更是上千。
罗与稼、眼镜等大使馆工作人员，那是恨不得会张道陵的分身法。
主要是，人手不够。哪怕已有不少留学生充当志愿者，可在暴涨的人数面前，依旧显得活动运载负荷有点大。
并不是秩序方面的“负荷”，而是讲解人才稀缺。
“讲解员不够，百家区很多观众需要。”
参赞刚挂断电话，就开始安排。
“问答区的难度放低一点，尽量让回答的观众都答对一题，要个人过去调整，谁有时间？”
“等会谁去会议室接待？”
现场工作人员手上都有事啊！
“李耳生平廊已经整理好了，我去。”罗与稼把第三次安全检查的事交代给志愿者，然后应下其中一件。
眼镜也赶紧收拾完眼前的事，“除去上次中华美食节之外，这次是最多的了，噢我的盘古。”
来者都是歪果仁，故此，雇员们之间的交流也是用英文。
语言一时半会转换不过来，就好像顾陆接通电话，自动从川渝方言变成普通话，再返回聊天就会继续普通话。眼镜的自言自语也是英文。
回到活动，举办地是大使馆西部宴会区，罗与稼口中的新春联欢活动就在此处，［李耳生平走廊］［道德经讲座区］［问答游戏区］［百家争鸣基础知识区］等六个区域，罗与稼急步走过去。
有点本事，明明下半身是三步并两步了，可上半身依旧得体。他走到“百家争鸣基础知识区”，大使馆是发布了手册，昨天与前天熟悉了，故此大部分疑问都是可以讲解的。
真心的，歪果仁的问题，是罗与稼从未设想过的。
“一百个哲学流派，那么有没有名字是母亲含义的哲学家呢？”
罗与稼：这个真没有。
“这位哲学家是不是很强壮，否则我很难相信顶着父亲这个名字，不会被攻击。”
罗与稼：听说孔子抡语很厉害。
“他只有一部五千字的作品，就成为了华夏历史上最著名的哲学家之一，甚至还没有之一吗？这五千多字到底写了什么？”
罗与稼：那是世界上信息压缩程度最高的语言，文言文！
工作时间，罗与稼还是没把想说的说出来，而是用手册中的话科普。
“在西方哲学的历史上，老子知名度非常高，尼采就曾说，《道德经》像一个永不枯竭的井泉，满载宝藏，放下汲桶，唾手可得。”罗与稼说。用人们熟知的欧洲哲学家，让观众们内心对老子有个认知。
看过道德经的西方哲学家和学者，基本都给予非常高的评价，尼采、康德、黑格尔。甚至粉丝头子杜兰发言“我们要烧掉除了道德经以外的所有书籍。”，带货头子施罗德表示每个德意志家庭都需要一本道德经。
即便不能很好解答游客们的疑惑，但他非常好的传达了，名字含义等同“爸爸”的哲学家，对现代哲学体系的贡献可不小！
也有正常观众，好似来自哥伦比亚大学的杰瑞，他的提问就能问到点子上。
“laotze还真厉害，居然是公元前六世纪的人，和释迦摩尼和苏格拉底是一个时代的人。只不过《道德经》太难了，今天听了教授讲解了一下午，感觉连皮毛都没听懂。”
今日来的讲师是华夏著名的萧学者，道德经比他研究得更深更好的有很多，中译英的翻译大家更是不胜枚举，可能把道德经讲述得外国人（小部分）能听懂的，萧学者当之无愧是金字塔顶端。
“太正常了，《道德经》非常深奥，我们自己国人能全部看懂的也很少。”罗与稼说，至少他不敢说自己懂了。
“怎么？罗先生不是在安慰我？”杰瑞说。
罗与稼继续说，“老子是华夏哲学历史上非常传奇的人物。他本没想著书，就是他已领悟了世间的道理，又见一个王朝的衰败，就准备找个地方隐居。刚好执政官尹喜（yixi）就请求老子一定要留下一本著作。故此，老子才留下五千字。所以里面老子有很多言论写得相当随意。就一个词［道］，在五千字中就有多种含义。翻译的话也分为doctrine、way、highway多种，后来就直接译为tao。所以在华夏，如果不是深入研究的学者，也难说自己全部看懂了。”
“太酷了。”杰瑞闻言不由惊叹。
酷？罗与稼没理解。
“感觉老子先生的思想已经超过了很多想要把自己学术主题留下来的哲学家。他写下这篇《道德经》时，有没有人理解他不在乎，先生你所说的很多道（tao）都没分开，我认为他就不在乎。”杰瑞说，“我说太酷，是，即便是随手所写的著作，居然都蕴含了这么多的丰富哲理，老子先生没有留下其他著作太可惜。”
罗与稼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仔细想想，貌似好像可能老子真不在乎有没有人能读懂道德经……
留言五千是感谢尹喜的款待。
“尹喜也在华夏历史上永远留名了吧！”杰瑞说，“哪怕其他再没任何贡献，就是劝老子留下道德经，也为人类作出了贡献。”
貌似尹喜在道家地位挺高，好像还有其他贡献，只是罗与稼具体不清楚，就不赘述了。
“十分感谢罗先生，相比起i want to be laotze这句话，了解到老子先生这样一位哲学家，让我收获更大。”杰瑞真正的感谢，并且说，“罗先生，我有没有荣幸能够添加你的联系方式。”
还要加联系方式？罗与稼一怔，只听到对方说。
杰瑞拿起手中的英文版《道德经》，“关于laotze的问题，我还有一些想要咨询罗先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行吧，这工作真麻烦！罗与稼想着，但他自己都没发觉，脸上的神情未有不耐烦，即便很忙碌。当前嘴角更是有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容。
活动持续了一下午，至傍晚，黄昏的颜色已泼洒在梵奈斯大街，来参观的游客也逐渐减少。
大使馆职员们绷紧的神经也舒缓很多。
疲惫一天的罗与稼，回到宿舍中。肯定是单人宿舍。驻美大使馆的建筑面积近四万多平方米，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罗与稼在洗完澡，就来到食堂打饭，忙活一天饿了。
坐到同事的身边，眼镜可能没洗澡，更快一步。待罗坐下，前者给过来了一封信件。
“这是什么？”罗与稼筷子都还没拿起，先看信件吧。拆开看是感谢函，上面有大使、公使两人的签名。
内容是感谢工作人员今日的努力，希望明日继续加油。
因为明日，是联合当地的某所大学，进行相关的活动。
“今天什么做的真不错，据说有两百多人主动领取道德经。结束的活动反馈表的满意度也不错，你看看，大使都在夸我们。”眼镜很得意。
“还是升工资比较实在吧！”短短一百来字，罗与稼目光扫了三遍，才不在乎地装回去，回应这么一句。“你真是，不说这个了，我今天主要在游戏问答区，真有很多美利坚人愿意听老子的一些资料。以前除了美食、茶叶以及武术，其他内容，讲了明显也是当耳旁风。”眼镜今日累并高兴着，因为很有成就感。
特别是当外国人口中用英文说出：取这么嚣张的一个名字，才华也真是夸张！
“今天下午活动刚开始，你不是说，感觉我们做的工作没什么效率吗？”眼镜说，“其实我感觉挺有用的。顾陆专家他的文章很难深入对华夏文化传播，因为太深入就会影响小说内容，顾陆专家把人骗进来——然后我们关门杀。”
确确实实，今天能让那么多外国人感兴趣的走进来是顾陆的功劳。但更进一步，就完全是驻美大使馆，以及大使馆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
“你这话要是让参赞听到了，又要罚你做清洁了。”罗与稼说，他这同事兼好友，说话一点把门都没，关键大使馆工作时期，言行举止代表国家脸面啊！马虎不得。
“咳咳……”眼镜干咳两声，“那什么，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话说，洛杉矶时报上有顾陆老师的作品了吗？”罗与稼话锋突变，问。
怎么话题突然转换那么大？
同事眼镜摇头，“目前没新作品，洛杉矶时报这几天的报纸也没小说版块。”
嘴上是不想承认，但今日的辛苦也让罗与稼认识到，有顾陆打先锋先搞出热度，再有宣传，简直完美配合！
“就算一个小时只写两千字，抛开吃饭睡觉时间，那每天也应该有十四个小时写作吧？按理来说，四天时间自己还有七八万字，差不多三四个短篇才合理。”罗与稼不理解。
“……听说顾专家还是大学生，还要在北大学习。”眼镜说，“虽然我也不认为，学习不是顾专家应该做的事。”
“那就算要学习，每天写一万多字轻松吧？”罗与稼说。
“确实，”眼镜说，“写不了一万字的作家，都是需要鞭策的。”
两人聊着，甚至还提议让大使馆的领导们去催稿……
没一会，眼镜先行吃完了，询问要不要一起回房间。眼镜就住在罗的隔壁，再加上两人关系好，所以参赞在给每个职员信件时，才会把罗的那份，给眼镜转交吧。
同样收到了智库感谢信的顾陆，也是挺高兴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多一辆车。
［感谢顾陆专家，对国家文化出口宣传……］
咱个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高兴的顾陆决定原谅这个小区一天。
为什么要原谅小区呢，还记得小区物业，联合全体业主要搞什么庆贺活动。
作为观众，咕噜大王到场了，昨天晚上的事，给郭大发打完电话，他去看的。
当时中庭的小园，以及一二单元楼门前的空地，都布置成了喜庆的模样。
至于节目——肯定是比春晚要好看的，但老年交际舞表演时，某个大妈指责自家的大爷和舞伴关系不清不楚。
紧接着开始互爆猛料，什么大妈曾经的风流史。顾陆第一次对老年人的“保守”有了新的认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问题不大，就相当于吃瓜，只是很快，拉扯波及到了顾陆。
顾陆退后，没看路摔了一跤，问题不严重，只是疼。
翌日，顾陆背着一个小书包。双休日的上午这么早出门，其实就能预料他是去做什么了。
“这次要四斤苹果蕉，和一整个西瓜。”
顾陆对乐乐水果店的老板说。
店老板马上回应，“好嘞，那要不要分成两份装？”
“嗯——这样最好，那麻烦了。”顾陆说。
“没关系，我记得每次都是买两斤苹果蕉和半个西瓜送人，今天是要走两人家？”店老板手里忙活着，嘴上也没停止。
其实不是，但顾陆也不想解释太多，就敷衍地点头。
“现在小伙子都很懂事啊，我还记得我年轻时，第一次去岳父岳母家，太紧张，什么东西都没买。婚事都差点黄了啊。”店老板说。
“这样啊，那是挺严重的。”顾陆的回答颇具人机感。
终于等到了水果分完，顾陆提着两个粉红袋子离开。
目的地是简社长家，一个月至少去两次，吃点好的。
吃饭比较温馨，至少对简叔和方阿姨来说是这样，因为前者尽量避免在饭桌上谈论出版社的事。
方阿姨和顾陆分享起两个孩子的事。
顾陆注意到两位长辈在说起自家孩子小时，还是非常骄傲的。
“看他们小时候，肯定觉得他们的未来闪闪发光。是闪闪放光了，可是就看我们，我们做的事好像没一件遂他们心意。”方阿姨话语间带着哭腔。
看来今天应该是出了什么事，顾陆看向简叔，该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吗？
“昨天打电话，让我们移居到国外。”简社长说，“故土难离啊。况且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很难再改变。”
简叔进行了一个大概的解说，顾陆明白方阿姨的情绪来源了。
出言安慰，明知道没有用的安慰，但仍旧要说，对安慰者来说是压抑的，对被安慰者来说，也差不多。
叮——脑子闪过熟悉的感觉，触发合成列表了。
【丧文学经典】【难以看第二遍的作品】【不催泪的emo神作】
“？”不过顾陆暂时没工夫思考这个。
……
也就是在顾陆到简社长家去的这天，国内互联网也出现了新动静。
［《来自新世界》会是狗尾续貂吗？众所周知，任何文艺作品，凡是涉及续作都gg。那么这部新世界，你们认为会是顾陆江郎才尽的开始吗？］
互联网上的这类投票，相关话题的讨论，是突然蹦出来的质疑。很明显是出版社安排的宣发。
学过传媒的都知晓，经典套路就是抛出一个“问题”，供观众们进行正反方的议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能打开知名度的。
出版社的手段没问题，只是出版社有点低估顾陆在互联网的路人缘以及口碑……
(本章完)
第419章 视觉系写作
第419章 视觉系写作
“江郎才尽？谁？顾陆？”
“当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居然怀疑顾陆的实力？！”
“给各位说一个冷知识，21世纪出版书籍，累计销量top10，有三本来自顾陆。小初高三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作品被选为课外必读课目。知道官媒对顾陆的定义是什么吗？华夏第一天才作家……”
“感谢你蒙古人，如果不是你科普，我现在还会被蒙在鼓里。”
是的，网友们压根没争议。
甚至还有网友开始玩梗——
“五年后回归《嫌疑人x的献身》销量上也乱杀，你是愿意相信我是秦始皇，还是愿意相信顾陆江郎才尽？”
“求求你了，新书《来自新世界》早点上吧，为了看书，网友们什么都愿意做！”
“好家伙你是一点也不愿意吃亏？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诚意。如果《来自新世界》能早点发布，我哪怕瘦三十斤也愿意啊！”
等等。
网友们不在乎什么江朗，只想更加地看到新作。毕竟顾陆的回归之作，极致的骗局就征服了读者。
可是眼下的大和谐状况不好啊——或许很难以理解，举个例子吧，路人听到“催更顾陆新书”，不感兴趣划过。可路人听到“居然有人说顾陆下本书不行”。虽然看过的顾陆作品不多，但拿键盘来，必须发表真知灼见！
如此吵着就热了，紧接着一环叠一环就上去了。
没能达到魔都人民出版社设想的宣传效果，简社长了解前因后果只能感慨，有时口碑太好也不好办。
于是乎，简社长只得启用b计划。实打实地用资源铺设，用足够高的曝光度告诉网友们，顾陆的新书整装待发！
当前短视频、游戏、当舔狗、小说等等娱乐之下，看实体书真是“下下选”，因此培养新读者成本太高，要做的是让以前顾陆的读者都知道此事。
“互联网越发达，圈层越严重。圈层越严重，就表示互联网越繁荣。”简社长瞧见在小红书平台的宣传方案。
一长串注意事项。
去某个平台，许多禁忌肯定要注意。就因为很多，简社长才忍不住摇头，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宣传。
还是几年前好啊，互联网上出点什么大事所有网友都围过来，现在不去某个平台，就等于放弃这部分网友。
“也是好事，”简社长安慰自己，“互联网的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让再小众的爱好也能找到同好，人类不再孤单。只是难为他们了。”
简社长口中的他们是出版社宣传部门的职员，毕竟看着都费劲的情况，要把宣传计划做到面面俱到，肯定是难。
桌面上的方案，简社长今晚有得忙了。和妻子道个晚安，从卧室拿来一条毛毯，拿着一保温杯热茶。
下午从简社长家里离开的顾陆也没闲着，回到家也跑到书房，琢磨起金手指。
合成列表又满了。
物品列表戒指触发《巨人的陨落》，因为前世没看过，只能接触更多有关一战的资料，效果几乎为零。
四个小时前触发的语录列表：【丧文学经典】【难以看第二遍的作品】【不催泪的emo神作】
“方阿姨和简叔当时都在讨论孩子想让他们去国外，难不成是关于家庭子女的小说？”顾陆思考着，脑海中都对不上。
光看前面两个标签，是《人间失格》？这世界也确实不存在太宰治。
转念想第三个标签又不像，真看完此作，就知道emo情绪不占主要，主要会感叹为什么有人能够如此清醒的沉沦。
主角大庭叶藏基本是太宰治本人化身，读者看了会有触动，可带入emo也罕见。被经常引用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也并非出自人间失格。
想不到头绪，顾陆思绪稍微有点跑偏，“我记得以前有过一个标签叫催泪神作。”
那是《献给阿尔吉侬的束》。
当初让许多读者致郁的作品阿尔吉侬，直到现在还有读者找到哔哩哔哩的账号下留言。
顾陆不喜欢刀人，毕竟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把快乐留给自己——所以这部作品一定要获得！
“治愈作品很大程度是都市日常，丧文学要么是霓虹，要么是美利坚的……”顾陆心头有想法，往这个方向找物品，应该是能够合成。
思索结束，顾陆就在某个二手交易app上寻找，具体名就不透露了，因为这app使用体验太差。
购买了一些东西，先试试。
顾陆刚放下手机就接到一通电话，闻理事长打来的。
对方没多做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因咨询时间中作用非常大，所以智库准备了一个礼物。
“有个礼物？哎呀别这么客气啊。”顾陆说，“具体什么时候送来呢？”
估计是奖状或者其他的荣誉，顾陆就喜欢这调调。
“后天？好的好的，后天我有时间。”
接头的时间和地点对齐，顾陆就挂断了电话。毕竟两人工作都挺忙碌的，没时间寒暄。
即便华夏元素出海宣传的事告一段落。但顾陆手上的事也真不少。
目前，顾陆手头的事有三。
1、向洛杉矶时报供稿，若没问题，就要持续，借此在阿美莉卡积累人气。
2、把合成列表的两个长篇搞定。
3、给怪力少女找个合适的礼物。
4、想办法让方阿姨和简叔开心点。
前两个是共事，后两个是私事。
老早以前顾陆上头说过，如果周琳真能担当全球“模联”秘书长去联合国讲话，那么就送给她一个意想不到又绝对满意的礼物。
糟糕，现在感觉真能担当上。
正式的联合国为平衡，秘书长的国籍都不可能出自五大善人。而模联发源于美利坚，秘书长被欧美国家学生占据。
更直白，模联全球秘书长，基本等同于全球学生的社团活动领域，所能达到的最高位置。
顾陆好想给自己一巴掌，“意想不到又绝对满意”，这种大话也敢放？
“有机会探探口风，看看她喜欢什么。”顾陆打定主意。
而方阿姨和简叔，家务事无法插手，顾陆只是想做点什么让两位长辈开心点。
严格来说咕噜大王是个很关心长辈的人，无论是以前老师，还是汤圆的父母，他都会去看。甚至对李父李母，这两年顾陆去的次数比李古圆本人还多。
倒不是汤圆哄堂大孝了，大四毕业没在外面混个好模样，回去总感觉……反正李古圆想混出一个名头。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家人只关心你累不累等一系列的鸡汤，顾陆都没说。他自己现在依靠外挂功成名就，就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他的做法是每年寒暑假以及国庆都回去看看。
“简叔想把出版社搞好，工作狂，所以有好书就成。那么方阿姨……”顾陆想不起，方阿姨平时表现的唯一爱好是炖汤。
但怎么可能，方阿姨肯定先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肯定有点爱好。
［顾陆：吃了那么多方阿姨的汤了。简叔方阿姨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或者是年轻时的特长。］
对方也在书房电脑前奋斗着，为《来自新世界》的预热，所以很快地回应了。
［简叔：你方阿姨以前特别喜欢滑雪——但她平衡感不好，连骑自行车都害怕，所以只是想想。真正坚持下去的兴趣爱好，该是刺绣。你方阿姨是绣娘世家……］
说起方阿姨，简社长太有语言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咕噜大王琢磨着，有了想法，也开始策划安排。
打开手机，顾陆感受到了参加某些活动带来的好处，人脉比较广泛。想找某一领域的名人，也能轻松找到。
上床睡觉都深夜一点半了，顾陆睡下了，也不知简社长是否依旧在肝。
进入梦乡前，感觉自己在列举待办事宜时，似乎忘记了什么，什么事来着？
带着疑问睡下，梦中也没告诉他答案，相反顾陆做了一个被杀人犯追杀，眼看就逃脱，却摔了一跤被绊倒。
低头一看，踩到了奶酪……
翌日，阳光大好。九月份左右的四九城，天气也没那么炎热，至少比依旧晒死人的雾都好太多。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脑子。”顾陆早餐啃吃三明治时，突然就想到。放下剩下三分之一的三明治，马上打电话处理事儿。
是老李的事。大概一周前老李打来电话的求救，成为当当网在线读书项目负责人，想要《来自新世界》新书独家电子版权。
考虑到李哥在新岗位上要快点做出成绩，顾陆给了另一个方法，其他作品独家电子授权。
从未发布的作品。老李一听，激动和迟疑的情绪并存。激动是任务能完成了！迟疑是按照顾陆当前的身份，要拿下这个电子版权，所需要的预算不是老李能决定的。
需要打电话问公司高层，顾陆就把代理人郭大法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老李。
忘记的事，就是这件事儿，顾陆之所以抛之脑后主要后面就不是他本人对接了。
老李说服了当当网高层，拿到充足的预算，在具体价格方面的拉扯，老李是找的郭大法。
“大顾老师真是难以用逻辑来推断，下一部作品永远都那么让人难以猜测。这确实是一个宣传的好办法，运作得好，影视版权肯定能大卖。”
“毕竟去年的《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虽然改编的剧集扑了，但这和我们大顾老师又没什么关系！”
郭大法这样想，因为他正确的运作，《平面国》和《小王子》之外，国内的影视版权都售出。
海岩剧、琼瑶剧都能火，但顾陆剧不行。内娱有这样一句话流传，也确实改一部扑一部。之所以价格没崩盘，是作为作家的顾陆，名气一直很行。让不少公司制作人、导演都萌生出“那只是别人改得不够，我说不定可以”的错觉。
“武侠一定能卖出大价钱，就大顾老师的写作水平，保底肯定比市面上的剧本好。”郭大法说着。
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好的小说不一定是好的剧本，也不一定改编可以成功。此外内娱药丸。
当当网方和顾陆方，合同签署成功，前者就开始搞事了。
9月18日，当当网突然公布了大计划，“金古梁三大宗师已逝，写给武侠时代最后情书！”
甚至在微博都打了首页广告，点进去就会挑战到这个页面，然后能瞧见详情。
某位著名作家，要点燃武侠最后的余晖。
再往下拉，还有另一半内容。当当网进行武侠和科幻征文，首奖10万奖金，以及上百万的资源投入，上千万的版权开发。
后面两个听听就好了，就奖金来说税前十万还挺高。
高奖金的要求也只有一个，作品只有当当阅读能够在线看到，独家在线版权。
哦差点忘记，奖励中还有一项：“还有机会得到神秘作家的指导。”
这位作家是谁，暂时卖关子。
【神秘作家，敬请期待！】
“你猜我期不期待。”
“武侠最后的情书，我有点想笑。我记得几年前黄易大佬被起点文学网拉过去，写的新书《日月当空》也没有溅起水吧。所以你是觉得现在哪位作家写武侠，比黄易还强？”
“老实说，《日月当空》是好看的，还是大唐双龙传的续作，但武侠真的落幕，黄易大师也救不了。别说余晖了，就是石头沉底海底，谁也亮不了。”
“又有人想尝试陈总的路子？我记得起点文学网亏损很严重吧！当当网搞一些悬疑推理的作品，还有可能火。”
等等。
网友和小伙伴们进行群嘲。
还有网友阐述，自打2015年后，能说出一部有名的武侠小说吗？
这种情况，还敢逆流而上。
黑红也是红，当当网高层对此效果，较为满意的。
相比豆瓣阅读征文，每年都有武侠组，头奖作品都不错，可有出圈的吗？估计很多读者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现在他们当当网武侠征文，声势不比豆瓣征文更浩大了？
黑红之外，还有一个作用。
当年爱看武侠小说的读者群，要么成为上有老下有小的牛马没时间再阅读。要么就成为网文读者，仙侠可比武侠夸张。
当下即便是被群嘲，至少传达给看网文的这部分人，咱们要搞个活动可以来看看。
细节，在当当网买热搜的情况下，依旧没人讨论神秘作家是谁。
因为大众眼中，谁来都没用……
神秘作家肯定是顾陆，整个事算是他向老李提了一个开头。
之所以有这个提案，来自顾陆两年前合成出来一部武侠小说。
【最出名的武侠小说系列之一】【推行武侠小说文学化】【如诗歌一般的水字数】
合成的关键要素之一的语录是什么，他记不清了，但顾陆记得另一个要素物品长枪。
被邀参加某次传武表演比赛，当客串主持人什么的，赛后得了个长枪做纪念品。
刚触发，瞧见第三个标签，顾陆几乎就认定是古龙大佬了，舍他其谁？！
后警觉不对，这世界古龙金庸绝无（平行世界的作家）并称武侠三大宗师。
再看看前面两个标签，顾陆就明悟。合成之后果不其然——《四大名捕系列》。
没错了，地球四大武侠宗师之一的温瑞安，平行世界同样不存在。
温瑞安的巅峰写作水平，文风俊美比肩古龙，文学水平匹敌梁羽生，人物塑造也能金庸五五开。
甚至还有特别优势，温本身擅长写诗，能把武侠小说写得散文一样美，出现频率很高的寂寞如雪就是温原创。
他的长处太长了，可惜——他巅峰期太短，只有四部半作品维持巅峰水准……
大多数时候就喜欢搞一些很抽象的活儿。
［月光映着一道金色的刀光：
刀刀刀刀刀刀刀
斩了下来。为首的那名大敌登时身首异处。］
［他要拔剑！
他，要，拔，剑。
他。要。拔。剑。
他！要！拔！剑！］
还有形容铁手被马包围，就数百个“马”字夹杂着铁手二字，还有为了表示人和人落地，形成阶梯状的排版。
视觉系写作第一人。
抽中这部作品，顾陆一直没用武之地，说白了17年后武侠杂志都gg，市面上的古偶，也只是披着武侠的皮。
至于出书——绝大多数读者现在都不会买一本武侠小说。
不如就借着老李的求助的机会发出去，兵器库里闲着闲着，为平行世界武侠增添一抹亮彩。
当当网的管理层才不是看重武侠小说。谁都清楚武侠小说落幕了，可顾陆有人气，只要是顾陆的作品，都可以！
老李更是知晓，武侠小说独家甚至比不上其他作品，然而有就不错了。武侠小说独家也算是完成任务。
郭大法也没想过武侠能写出什么来，毕竟前人都写遍了，可版权方面能够开发。
归根结底，相信这部武侠小说会精彩的，就只有顾陆本人……
顾陆之所以相信，是因为四部半巅峰之作让温瑞安登上武侠四大宗师之一的头衔，江湖人称温巨侠，真心风格独特，没有代餐。
而这四部半中，有两部半来自四大名捕系列。
黄易大师加入起点文学网是没掀起什么风浪，那是因为《日月当空》在黄大师作品序列里仅仅算中等。
而顾陆要拿出温瑞安大师最精彩的作品，两部半为武侠送行。
况且金古梁温四大宗师，在武侠的地位本身也是超过黄易老师，后者的贡献主要是开创高武、玄幻、穿越等题材。
又过两天，当当网武侠征文的讨论热度变弱时。
适时公布【神秘作家：顾陆】
热度又起来了！
(本章完)
第420章 要用心
第420章 要用心
讨论主要集中在两个点。
一部分是微博区在讨论，“我靠，当当网是给了多少？”“千字一万？武侠小说一般二十万字，大概两百万。”“价格低了点……先出电子版，对实体书籍销售影响挺大。”“顾陆版税非常高，我听了我朋友的老婆说，顾陆好像是唯一拿30%的作家，一本书能挣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等等言论，作家圈子的收入实际挺隐秘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好比网友口中百分之三十的版税率，简直跟开玩笑一样。
不过正是因为不清楚，才有争论的必要。
魔都人民出版社的简社长和顾陆关系很好，但前者没“情感绑架”，仍旧给予了顶格待遇23%版税率，前无古人的最高，后有没有来者不清楚。
比较专业，或者是对文学和出版行业懂一些的，他们在讨论另一个问题。
网友云紫尊者提出问题：
“顾陆的文风是独树一帜的多变，基本就是以某本书为模板，再进行创作。或者是某本书对他影响很大。
《平面国》文字风格来自《从一到无穷大》。
《聊斋新义》文字风格来自《边城》。
《明智小五郎系列推理》文字风格来自爱伦坡作品。
……”
摆事实讲道理，这个云紫尊者极有可能是陈教授的马甲，再差也是上过陈教授的“顾陆特殊风格的形成”课程。
因为真的有两把刷子，地球上的小伙伴应该都知晓汪曾祺师从沈从文，虽文字风格独特，但确实也受沈老师影响。
至于江户川乱步，这笔名都是来自于爱伦坡的名字，自然也受其影响。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是对的。
毕竟这世界上的所有文字都有迹可循，文豪们的厉害之处，并不是震古烁今的开创出了前无古人的风格，而是在前人文字上展现出自己的风采。
云紫尊者在说了一大堆之后，在结尾提出一个投票。
“武侠小说肯定也会受影响。你们说他的风格会是谁？或者叫看了哪位武侠宗师的作品。
金庸、古龙、绝无，还是黄易大师、卧龙生、诸葛青云？”
这讨论挺有意思，不少网友参与了，毕竟这几位的作品，即使没阅读过书籍，电视剧也看过啊。
“我认为是古龙吧。”“扯淡吧，古龙的风格这么独特，根本无法模仿。”“确实古龙太独特了，还是金庸吧。”“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们觉得金庸大师的文字好模仿？”“那绝无呢，绝无的武侠小说总有种破碎的疯批感，感觉随时下一秒就会有人发疯暴起鲨人，顾陆写过侦探系列，和这个风格很像吧。”“感觉绝无和古龙的江湖才是江湖，金大师的江湖沾染了太多官场。”……
豆瓣上讨论得还是有些激烈，至于提及到的黄易大师，乃至后面的两位根本没被提到。
估计是网友们不太熟悉，想不出文字风格。
“风格——温瑞安大师的文风是独树一帜吧，至于影响，好像还真是受古龙影响较多？”顾陆在网上找资料，也瞧见了讨论。
当然他肯定是没登录账号的，自打去年的失误，咕噜大王理解了为何明星上网要么开小号，要么不登录账号的行为。
“整个系列好像一共十四本。我就连载最精彩的三本就好，让温巨侠惊鸿一现应该是最好的。”
《四大名捕逆水寒》《四大名捕会京师》《大决斗骷髅画》那个是半本神作，就不多说。最多再加一个把武侠小说写成诗歌一般的“杀楚”。
《杀楚》看脑电波，喜欢的读者很喜欢，不喜欢的……
稍微有点可惜，平行世界的读者看不完整书中横联，顾陆想着。
上阙：唐仇的毒，屠晚的椎，赵好的心，燕赵的歌舞。
下阙：铁手的手，追命的腿，冷血的剑，无情的暗器。
毕竟温巨侠抽象起来，真的抽，四大名捕系列中出现过的六分半堂，雷如、雷有、雷雷、雷同，尼玛直接凑了个如有雷同。可正常的话，也能取出方振眉、诸葛正我、元十三限等高逼格名字。顾陆抽到系列作品，决定隐藏抽象，展现巅峰，让所有读者都感受到金古梁（这世界没梁），并列为四大武侠宗师的魅力！
不再管互联网上热议，瞧瞧顾陆的搜索栏——“送什么礼物给女生，对方是绝对满意的”“不考虑成本情况下，送什么礼物女方最开心”
两个搜索记录，顾陆关掉豆瓣，继续之前的搜索，看得认真。
估计是呼噜大王心思都在选礼物上，故此，他完全没注意到，不管是当当网公布神秘嘉宾，还是顾陆版税多少，互联网的热议都不是顾陆能否创造神话，写一篇好武侠。
因为大众和老李、当当网高层、郭大法看法一致，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谁也不能燎起火苗，哪怕一丁点小火星。
惟无视是最高的轻蔑，鲁迅先生说得对。
“简叔？什么事啊？”顾陆接通电话。
“小顾，你之前询问你方阿姨的事，是不是想要送什么礼物？”简社长语速变快，“哄你方阿姨的事儿，肯定不能让你钱。”
顾陆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到简社长继续说，“你方阿姨——是喜欢藏心事的人，一点不开心，我这枕边人都不能完全察觉。”
按照这么说，顾陆这外人都能明显感受到方阿姨的负面情绪，那么真就是十分差了。
“也是心软，一直把儿孙自有儿孙福挂嘴边，心里还是放不下。”简社长叹气，“哪有当父母的能完全放心子女呢？”
话音一落，简社长好似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我说的是大多数父母……咳咳，就我这边有个想法。你方阿姨以前就想去刺绣艺术馆比比。”
华夏刺绣艺术馆位于鹤市，当然可能其他城市也有，毕竟除了苏绣，还有蜀绣、湘绣、粤绣（四大名绣）。只是鹤市这规模最大。
馆内有绣史馆、名人馆、工艺馆、特展厅和精品馆。精品馆就经常举办民间活动什么的，优秀作品能够展览，许多做汉服、旗袍、马面裙的品牌都会“请”大师，给自己拿回一个优秀奖项，服装才好涨价。
“小顾你就把绣品拿过去，然后我再以放假去看看拙政园、狮子林、留园为由头，把你方阿姨骗去鹤市。规划路线时设置好路过刺绣馆的路线……”简社长笑着说，“你别看你方阿姨做事有条有理，其实是个路痴，看导航都看不明白那种。所以绕一点路，只要能去刺绣馆，都没事儿。”接下来的故事很好推测，路过刺绣馆方阿姨肯定想进去看看，随即瞧见自己的作品。
哇，难怪简叔能娶到漂亮老婆，真的好会。
“简叔认识刺绣馆的人吗？我倒是认识鹤市旅游部门的人。”顾陆曾参加过苏杭举行的活动，他问，“那要不要去……”
咕噜大王担心方阿姨万一选不上，破坏了计划，可就不美了。
“不用，完全不用。”简社长说，“这个礼物的关键是刺绣实力被看见，努力和年轻时的才华被认可，而不是上了精品馆的荣誉。”
“况且肯定会被选上的，你方阿姨啊，年轻时……哈哈哈。”话没说完，简社长自己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人情感的传达，真的很神奇，至少顾陆从笑声了解到，方阿姨年轻时很优秀，而简叔因为自己追到方阿姨而嘚瑟。
“你再出来，告诉这是你准备的惊喜。”简社长控制情绪，收尾的说。
“这么好的一个惊喜，简叔直接你自己安排啊，我当辅助。”顾陆说。
“咳咳……”简社长语气稍微有点不自然，他语气带点扭捏——不能说是扭捏，而是三厘米的槛，怎么也跨不过去的感觉。
“都老夫老妻了，准备惊喜是小年轻的事。这件事就这么安排了，资金方面，我马上发给你。”简社长担心对方再劝，就话锋一转把事确定下来。
顾陆拒绝了，整个惊喜所耗费的金钱其实不多，主要是费时间。
“简叔，再这么客气，我可就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叫简社长了。”顾陆一句话打消了简叔的坚持。
事情说完，对方将要挂断电话后，顾陆突然问，“简叔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好的惊喜？感觉我就想不到，不光是浪漫，特别好。”
“这和浪漫没关系吧。”简社长说，“我也不是懂浪漫的人，年轻时还经常被你方阿姨埋怨。小顾你对这个感兴趣？你……”
“我有一个朋友，要送礼物。”顾陆马上补了一句。
瞧不见电话那头简社长的反应，但他没反驳，继续说，“那我们假设这个朋友就是小顾你——特别亲密的人。你要问清楚，他想送的礼物对象，具体是谁。”
简社长说，“我也是知道你方阿姨的兴趣爱好，以及什么事会让她开心。关于这点，你——知道吗？”
兴趣爱好？顾陆一怔，怪力少女兴趣爱好是站在联合国大厅以模联秘书长发表演讲，可这点她自己完成了。
除此之外……顾陆好像真的发现自己不清楚周琳有什么其他兴趣爱好。
更进一步，顾陆回忆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妹妹顾佳渝的爱好，喜欢挣钱？武侠文化？
“是喜欢武侠文化吗？正好要写《四大名捕系列》。”
怎么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以你的安排来诠释一切，顾陆拍了拍自己脑袋。读书时期好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大力纠正了一番，不知不觉又犯了。
“不是同一个错误，读书时期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金钱、名利，想要当别人爹，爹味重。”顾陆心里分析，“这一次是我根本就不想了解他人。”
两者的结果导向都一样，内在有本质区别，前者是自己飘了，后者是封闭了。
明明来这个世界的隔阂感前几个月就被消磨了，为何几年过去，更封闭了？
顾陆思索良久，自己比较了解的人居然是高中同学戚采薇……
在沉默半分钟之久后，简社长开口，“小顾你的礼物也要好好安排啊，既然送了，就别把这当成一个任务。”
“感谢简叔，每次简叔的教诲都让我受益匪浅。”顾陆道谢，不过感觉有什么地方没对？
“咳咳，那什么，我替朋友谢谢简叔了。”顾陆想到了，马上补充。
一点也不诚实，简社长感叹年轻人就是爱面子，在表达情感上面，坦诚一点不行吗？
两者挂断了电话。
顾陆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关掉了浏览器，不要把礼物当成任务，要自己好好想想。
他陷入思考，而思索的还有顾陆的国内代理人。
“购买《福尔摩斯先生》的影视剧版权？”郭大法脑中晃神，因为他很清楚，内娱是不可能找外国人来拍摄，更大可能主角还是小鲜肉。
所以，是要找一个小鲜肉来翻拍福尔摩斯先生？哪怕郭大法只认钱，不认人，此时此刻也亚麻呆住了。
“能不能大概讲讲贵公司的拍摄计划？不不不，我们公司对版权如何开发没什么干涉，只要不涉及违反国家安全的改编。”郭大法回应，“只是好奇贵公司的方案。”
“《神探夏洛特》这部著名的英剧，郭先生看过吗？把舞台故事背景从维多利亚女王放到现代。所以我们把故事再挪到国内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后主角就是福尔摩斯的干孙子。”
“书里不是说，福尔摩斯为了缓解自身老年痴呆，来国内寻找石菖蒲吗？那个时候认的干亲，不是很正常吗？”公司代表回应。
果然，办法总比问题多，郭大法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借着小说的名义搞续作。
“价格方面——前面那么多部顾陆剧都……”对面公司开始压价了。
这触及到郭大法的底线了，你剧本可以瞎几把搞，但压价就是你不对了，他没保底工资，靠分成吃饭。
你以为你是压的作家的钱？那可都是他的钱！
“大顾老师新作《来自新世界》要上线了。贵公司是看重这点吧，所以才想买版权，和之前的剧集成绩关系大吗？”郭大法一针见血，“我们打开天窗说实话，贵方是在赌新作能成为畅销书，而大顾老师的名字会再一次成为讨论的焦点。我认为400万的影视版权费用是合适的，因为我们这边能提供一个保底服务。”
开什么玩笑？
公司预算只有两百万，购买当红作品版权也就两百万，什么保底服务值两百万？！
(本章完)
第421章 合成了？
第421章 合成了？
“或许贵方不清楚，我们《福尔摩斯先生》在英国以及爱尔兰、新西兰、澳国的知名度都非常高。”郭大法张口就来，“2016年和2015年，连续两年登上澳国出版商协会榜的前10，15年登顶新西兰统计局的图书市场销量榜。相关资料我们可以提供。”
上百万的生意，影视公司当然调查清楚了，本书在海外也有相当不错的人气。
但这和我胖虎有什么关系？对方公司的金经理没明白。
“我这样说可能无法理解，”郭大法换个方式阐述，“因为本书在海外备受关注，翻拍成剧集肯定也会被各国媒体报道。”
“这有什么……什么？”金经理音调瞬间拔高。
郭大法说，“这一项可以写进合约里，我方会提供大英、澳国等国家的适当宣传。”
瞬间，一堆词汇在脑子里炸开，“出口转内销”“欧美最期待的剧集”“耀客传媒打造国际级剧集”。
“果真？”金经理马上追问，“适当宣传，是多适当？”
“袋鼠国和大嘤等国家至少两个报刊媒体讨论，不是苍蝇小报的等级。”郭大法回应。
此话当然不是郭大发在吹牛，主要福尔摩斯先生在顾陆作品序列中太特殊。国内名气有限，但在英语文化区域却知名度很高，道尔家族认定的福尔摩斯最好二创小说这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今年上映的好莱坞电影，全球也拿下三个多亿美金的票房。本身名气不缺，届时郭大发只需和大姚py交易拉动一波，报道自然就来了。
“我需要和老总商量。”金经理有些意动，不过超出了预算额度（300万），并非他能决定的。
“那就等耀客传媒的好消息了。”
挂断电话，郭大法高兴之余又叹气，五年的影视版权基本能卖到四百万了。
时间是期限，五年内必须拍摄（也有不写入这条款的，纯粹为屯版权的），版权到期了可以再买。好比郭大发最早卖出的短篇《带上她的眼睛》版权就已到期。
叹气则是，郭大法算是半个圈内人，耀客传媒的制作班底比较普通。
“这约等于用大顾老师的名气在换钱啊，也就是大顾老师名气自回归后持续走高，否则版权价值根本撑不住。”郭大法更想卖钱和口碑双赢。
但纵观卖出去的版权——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不好改编。
《昨日公园》《带上她的眼睛》《山》《乡村教师》《明智小五郎侦探系列》等短篇，故事太短，需要填充大量内容。
唯一比较好改编的长篇嫌疑人x的献身，还在拍摄。
如此情况，郭大法在出版圈非常有排面，可在影视剧圈子他话语权就比较弱。
但即将在互联网开始连载的武侠大作，新书《来自新世界》，再加上在制作中的中日版嫌疑人，郭大法感觉有盼头了！
人民对生活有盼头才有动力，海淀大街熙熙攘攘的行人，总感觉他们脸上没有八九十年代人们脸上所洋溢的蓬勃向上劲儿，明明是从小吃肉蛋奶的水平，现在条件更好。
可能是时代滤镜吧，顾陆路上就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外卖小哥撞到，小哥脸上的慌张和困难把一张年轻的脸都压得老里老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黄衣服小哥连忙道歉。
“没事没事，我没事，这是赶订单？”顾陆瞥了一眼打翻在地面的猪脚饭。
黄焖鸡、沙县小吃以及猪脚饭，应该是打工人熟悉的三件套了。
“订单要迟到了，所以要抓紧点时间，真的不好意思。”外卖小哥再三确定顾陆没事之后，去旁边理发店借了扫帚。
顾陆瞥了一眼手机，时间还早，所以也帮忙收拾。
期间两人聊了两三分钟，主要是小哥吐槽外卖时间越来越短。
打扫干净两人就告别，也没加联系方式，甚至相互连姓氏都没交换。
顾陆往前又走了二十多步，脑海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合成触发？
【背景第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头号畅销书】【通宵小说之王】合成《巨人的陨落》
详情：世纪三部曲第一部，总页数超过一千页的长篇巨作，打破了百万畅销书总页数不过五百的潜规则，五个家族波澜壮阔的历史。
“不是，这？啊这？”顾陆望着街口的方向，刚才外卖小哥离开的方向。
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喜。
“我很想知道，刚才我和外卖小哥的闲聊，怎么会触发一战背景的著作？”顾陆不能理解。
他参观了一战照片展览，还专门钱聘请导游，在学校里更拜访了研究一战和二战的北大历史教授，都没收获。
“可以，如果今天我没出门，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触发。总之怪力少女带给我好运。”
顾陆在心中决定，回家要赶快看看《巨人的陨落》，真心很想知道，刚才和外卖小哥两三分钟闲聊，究竟是书籍什么内容相似了。
只不过快六十万字的长度，确实是个难度。
顾陆收拾心情，往约定碰头的e世界财富金融中心那栋大楼走去。
为什么去那呢？在顾陆还在思考着如何旁敲侧击，把周琳的兴趣爱好套出来时，接到一个电话，“咕噜，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e中心见面。”
到地方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咕噜大王发去消息：［你人呢？］
值得注意的是，二十多分钟前顾陆刚出校门就给周琳发了消息，说自己到地方了。
得到的回复是［周琳：马上就到了，已经能看见大楼了。］
“这里这里。”大概几分钟过后，后脑勺的方向传来气喘吁吁的女声。
扭头一看，没错了，正是周琳，今日她身着黑色运动装，能不能凸显身材先不提，还挺配合额头密布的细汗，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比毛桃的红尖尖还要甜。
“怎么，今天也崴到脚了？还是出门忘记戴耳机了。”顾陆先发制人，“我这等了半个钟。”
“咳咳，主要路上看见了一个小猫找不到猫妈妈，我就帮了个忙。”周琳尴尬地解释，然后她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北方那边，如果太冷的话，猫耳朵尖尖会被冻掉，你知道吗？”
嗯？顾陆只知道猫咪耳朵尖很凉，会被冻掉是什么原因？
“然后被冻掉的耳朵，就成了我们很爱吃的零食猫耳朵。”周琳说完，自己咯咯笑了。
“……”这是什么烂梗，顾陆给面子地笑了笑。
“我们说说正经事，”周琳说，“刚才在高中班级群得到一个消息……”
高中两人不是同个班级，顾陆等着后一句，这是听到什么消息要特地来告诉他。
“学校动工挖到了一个盒子，据说是当初2014年至2015年某个班级毕业生曾经埋的时光胶囊。”周琳说，“我记得咕噜你告诉过我，你们班上也搞过。挖出来了吗？”
“诶？”以死的记忆正在攻击顾陆，他不确定地说，“好像没挖出来？”
因为顾陆是高三下学期就没读了，当然毕业证肯定是拿到手的，不过他的时光胶囊没拿到。
甚至顾陆都忘记自己填写的内容是什么了。“那就应该是你们十班的，因为只有创新班高二高三都不分班的特殊机制，才能买时光胶囊。”周琳分析，毕竟如果是火箭班和普通班，同学来来往往变化挺大。
“我高中群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周琳说，“除了前面砍一刀还有帮忙外卖分享、携程助力，平时都没什么人说话的群，今天睡了午觉起来，聊了几百条消息。”
“稍等，我打电话问问。”顾陆肯定是问高老师。
没有意外，两个铁盒子确实是10班高老师组织埋下的。
之所以当下才被翻出来，还真是充满着意外。2014届（顾陆那一届）没挖出是因为老师家里爆发婚姻危机，变故之下就忘了。
等想起时就晚了，高老师就将错就错，来一个五年之约吧。等五年后再让同学们回来领，也挺有意义，与此同时，下一届学生（2015年）也埋了时光胶囊。
后面高老师的状况如何？颓废得厉害。在2015届学生高三冲刺时也忘记刨出来，更别提五年之约了。
“对不起，都是我个人精神状态的问题，让小顾，以及学生们错过了对青春非常有用的瞬间。”高老师在电话里道歉。
“没事没事，我们2011年埋下的，现在2019年，八年了。”顾陆笑着说，“整挺好，我感觉更有意义了。国庆节我回来拿，高老师注意身体。”
和高老师寒暄了两句之后，就挂断电话，顾陆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八年前的自己到底写了个什么东西。
“所以国庆节回去拿，能不能带我一起。”周琳询问。
“你去干什么……”又不是八班的人，后半句被顾陆吞了回去，他也不是没情商的傻子，“想回母校看看？”
“一方面吧，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周琳说。
“什么原因？”顾陆问。
周琳说，“想知道咕噜你八年前写了什么，想多了解一下。不然你以为我特意跑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干什么？”
诶？！
“咳咳。”能言善道的顾陆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拒绝肯定不会拒绝的。
但答应……光是答应吗？还需要说点其他事情不？
“我记得某人可是答应我的，我只要当上全球模联秘书长就送我一个［一定会满意］的礼物。”周琳说，“我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虽然在今年在模联比赛输了，但内部推举我赢了。”
“明年接任耶鲁大学麦考尔担任一年模联秘书长，并且还要在联合国青年代表大会上讲话。”周琳说。
不太懂这规则，大概翻译是比赛输了，但拉帮结派造反上位？顾陆心里想，对方也确实厉害。大神林立的北大也属于狠人。
“奖品我就要这个。”见对方还在思索，周琳直接说。
今天的怪力少女怎么主动性那么强？
等等不对，顾陆突然想到，好像一直都是对方主动。
刚入大学，他不怎么想出门，是周琳拉着他去吃北大附近各种美食。因为相比晚入学一年的他，彼时已是大二的周琳对附近食铺门清。除了一次失误，其余推荐的铺子都好吃。
更直白地说，周琳是一直都在了解他啊。
“高一写的时光胶囊也不是什么秘密，国庆一起去看。礼物另算。”顾陆回应。
闻言，周琳很开心，因为对闷骚中又封闭的主儿，真是难得的主动了。
“ok，今天姐们高兴，请你吃大餐。”周琳说。
顾陆没马上回应，而是想了想才开口，“今天20号对吧？这对于你来说，也属于月末了吧，你还有钱请我吃饭？”
“……”周琳顿住了，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微信、支付宝余额，吃完这一顿估计就四大皆空了。
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摆出去的脸，不能撤回，周琳说，“看来你不知道，最近我搞了点副业，颇有资产，所以今天敞开了吃。”
“真的？”
“必需的。”
行，顾陆也就不客气了，连同怪力少女来到海底捞。主要是想吃火锅了，对四九城来说，海底捞可能是最正宗的。
今天怪力少女胃口好像不好，平时毛肚和黄喉都要点双份的她，今日不行。
“你怎么胃口不好？”周琳说，“我说真的，我们不差钱，鸭舌和巴沙鱼不该点半份，你爱吃的。”
“最近，奶酪吃多了，所以胃缩小了。”顾陆表示自己食量大不如从前。
真的假的？吃奶酪还能减小食量？周琳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陆分享了他和奶酪的孽缘，把周琳乐得笑出鹅叫。
“我记得你爱吃奶酪吧？”顾陆说。
“才不爱吃。”周琳马上说，“别想我帮你解决掉孽缘！”
“我不信，那你爱吃什么。”
“爱吃什么，我爱吃兔肉和酸菜鱼，辣的也喜欢，反正爱吃辣。”周琳回答。
默默点头几下，顾陆首次的收集信息成功，好的开始。
周琳三分饱，顾陆半饱，两人走出海底捞。
前者是一副没胃口，后者是吃撑了，论演技方面来说，咕噜大王更胜一筹。
哦对了，今日阿美莉卡也有事儿。
《洛杉矶时报》今日报纸的文艺频道有一句话的通知：“肖申克的救赎作者顾陆，新作品白熊，将在明日连载”。
许多人可能不清楚顾陆是谁，但加上肖申克的救赎就知道了。这就是书比人红。
作品比作者更出名，在文艺圈子稀松平常，不需要惊讶。
无论怎么样，洛杉矶时报是吃到了六成的流量，毕竟互联网统计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数据一目了然。
就是增长了。
(本章完)
第422章 小爆
第422章 小爆
《白熊》的故事一开始就透露着奇幻色彩，一个白人女子，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追杀，面具人手持“真理（来福枪）”。
非常奇特的地方在于周围人的态度，即便是自由美利坚，遭遇枪击事件，肯定也会如鸟兽般四散而去。
但周围人似乎确定面具人不会伤害自己，驻足拍照，就瞧见了人咬狗这档子稀奇事。
“会不会是在玩一个游戏？这个女主人公是被游戏选中的人。”
“像文森佐导演的《心慌方》，这一片区应该是被清理出来的游戏场景。”
“那这群拿着手机拍摄，好像要发朋友圈的围观群众，又占据了什么位置？”
不少人买报纸，首先就翻到洛杉矶时报最后的文学栏，哪怕今日头版头条是“解除国家紧急状态”这类大事件。
他们瞧见悬疑的开头，心里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女主人公艾蜜是被投入了游戏，就和《饥饿游戏》那样，只不过平行世界没饥饿游戏这套书，所以读者们的反应是九十年代末的电影。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似是似非。
“是”的地方是，不止一个面具人在追杀她，即便甩掉一个，也有其他戴面具人进行追杀。逃亡的路上，还遇到了似乎同样被追杀的人。几人同伴而行，奇怪的是同伴似乎都认识女主人公艾蜜。
不过都是谜语人，只是告诉艾蜜，有一种手机病毒，只要看手机的人都会被操控。唯一的方法是去一个叫白熊公园的地方，破坏信号发射塔。
比较敏感的读者都感觉到，同伴的话恐怕是假的，同伴或许也是对手。
“非”的地方是，失忆的艾蜜脑海中闪过非常多画面，一家三口，她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女儿。
千辛万苦来到白熊公园，结局却是一个反转，是……
也不能说反转有多厉害，因为小说的篇幅限制，看得很爽利。
“不错啊，结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喜欢这样的结局。”
“没有《肖申克的救赎》那么精彩，或者两部作品不是同个类型的作品，肖申克在阅读之后会让人思考自由的意义，而这部作品看完了会提供一点愉悦。”
“有点失望，一大早就去购买报纸，但看完也可以理解。顾的短篇水平，绝对是一线畅销书作家。”
“《白熊》7.9分，《肖申克的救赎》8.7分。忘记说了，我是芝加哥列车乘务员，按照我们列车优秀考核制度评分，是九分制度。”
看留言就知道美利坚读者的观念有点意思，即便白熊的水准略逊，可多数读者态度也表示还行。
再想想欧美的某些奖项叫“流星奖”，取自流星一闪而过。国内经常用流星来叹息某位名人的后继无力。文化区别就出来了，欧美来说，一个人能牛逼一次就非常不容易，因为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那么璀璨。
《肖申克的救赎》就被当成是顾陆璀璨时刻，每次出书都能印在书腰的那种，吹一辈子。
话说回来，《白熊》也不是没引起争议，毕竟肖申克的流量足够高，吸引的观看人群覆盖面积也广泛，其中肯定有白左。
“对待罪犯就要这样，结局好，我希望现实中也引进，从技术上能完成吗？”
“失望，太失望了！罪犯也有人权，原以为写出《肖申克的救赎》一定是人权斗士，没想到也是这样的人！白熊的结局简直是践踏人权，除了上帝，谁也不能控制一个人的人生！”
“我爷爷今天烤制一个蛋糕坯焦了，没办法挽救，就扔到了楼上的脑子里。就在网上说出脑子不正常的话语。一个对孩子施暴的罪犯，还有人权？！别让我在街上看见你。”
“红脖子读书少，所以根本不知道是人权，脑子里只有啤酒和农庄，我还有蛋糕。联邦宪法属于公民的权利，保护人权就是保护私权的一种。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这个作家顾陆，思维显然是保留着东方大国的落后野蛮思维。”
等等争议。
其实能看洛杉矶时报的，从阶级上来说，红脖子是比较少的。倒不是什么刻板印象，因为红脖子更关心切实利益，如医保要不要多给钱，如联邦能不能给进口农产品增加关税。
所以他们一般看《今日美国》和《芝加哥论坛报》。前者是明星和体育的相关新闻还有漫画，用来休息娱乐。后者地方新闻较多，能看到切实新闻。
不过真相如何不重要了，反方扣红脖子帽子，支持方给扣脑子坏掉的自由派（白左这词汇是中文互联网发明的），就互相打标签。
以上的争论能在推特、脸书等渠道成为小爆点，除开前面肖申克的遗产，还有既得利益者的推波助澜。不错，正是《洛杉矶时报》。
也是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
“还有很多电话吗？”
洛杉矶时报编辑部的负责人放大镜主编，询问办公室秘书，他说话时放下了眼镜。
办秘书是拉丁语女性，她回应，“没有。”
又意识到这样的回应，似乎就代表没之前热度高，她补充回应，“可能读者们都忙着在互联网上争吵。”
“我知道，《肖申克的救赎》成为他巅峰之作，恐怕他自己也不可能跨越……”放大镜主编说。
放大镜主编话说到一半，自己就僵住，他思索着要不要接着连载华夏作家的作品。
问问温顿先生——放大镜主编，否定掉这想法，温顿只是时镜集团的董事，管理权并不大。
前面说过，报纸上连载小说吸引读者的时代过去了，若保持《白熊》的质量节奏，搞个专栏没毛病。
“还是发送一个邀请。”放大镜主编对办秘书说。
秘书也较为懂事，知道这邀请是对华夏作家顾陆。确定主编没其他事情后，秘书就不引人注意的退出领导办公室。
放大镜主编戴上老镜，他电脑的页面上依旧是自由派大战红脖子，瞧见后面眉头紧锁。
拖动鼠标，主编的怒气值飙升，良久之后取下眼镜，喝一口红茶，好像是要用茶水平复情绪。
为什么呢？可不是他良心好，瞧见自己人骂战升级而感到国家未来灰暗。
而是“这群狗屎，为什么对骂不添加上《白熊》和洛杉矶时报这两个关键词？！”
这样骂仗发展不就剥离宣传的初衷了吗？
有对比才有差距，放大镜主编感觉到自身和温顿的差距。他真的很擅长吸引人的眼球，放大镜主编感慨，温顿·亚科里上次搞的热度，报纸从头吃到尾。
很快哦，啪的一下，秘书联系到海外代理人姚小驹。
不知道是美利坚足够现实，还是放大镜主编性格太直白，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前面急着要新作时，主编自己是前前后后主动打电话联系，现在事完了，就让秘书去联系。
姚小驹接到电话，语气没变化，但脸色明显不高兴。他看来，美利坚是资本立场，能帮忙挣钱就是大爷，可因为是华人的关系，不能挣钱就马上翻脸，一点人情都不带。
他和作家进行交谈了，后续还有合适的短篇，所以价格方面进行谈判。
前面美利坚最高连载稿酬一个单词2.2美金肯定要下降，具体多少还要谈。
“好，大概知道。价格合适的话可以连载，毕竟美金摆在那里，不赚白不赚。”顾陆在电话里得知这个情况，给出回应。内心还有一句，文抄外国的作品，然后再挣刀乐，合理！
“我明白，小顾哥你现在是智库专家，需要在国外保持一定的知名度，这样随时能够在宣传方面进行帮助。”电话里的姚小驹说，“我认为底线是1-1.4美金一个字，这个价是美利坚一线作家的水准。肖申克这篇文章，确实一下子把价格带到顶天的高度，但在阿美莉卡，是没有在大英的根基的。”
大英的根基绝对深厚，福尔摩斯先生在道尔家族的推动下每年仍然有10万册左右的销量，还有克苏鲁之王的头衔。
用金钱来衡量，大英大学请他去搞个讲座，一场也要给好几千英镑（著名教授也就这价位）。
“如果《洛杉矶时报》谈不拢，我们有其他选择，小顾哥不用担心。”姚小驹宽慰。
说完此事，姚小驹就挂断电话了。
而电话那头的顾陆，沉默了好一会。确实，他是必须保持在国外的高人气，他个人对大官什么的没追求，故此没从作协上文联再进一步当zx委员（唐三的路子）。
同时又想拥有更自由的地位，能够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要提高自身统战价值。
顾陆价值在华夏作家中，仅次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位。
霓虹、狮城、大马等亚洲国家拥有不俗的人气，特别在霓虹。
欧洲区域，挪威、西班牙、法兰西和大英都是有名有姓的。
“我应该算是世界级作家了，即便缺少一部世界范畴畅销的作品，可不知不觉分区块扬名，倒还不错。”顾陆心里想着。
华夏作家要扬名亚洲级更高的世界级，好像只有一条路“获奖”，获外国奖项。
诺贝尔文学奖就不提了，其他如布克国际文学奖、卡夫卡文学奖、费米那文学奖、诺尼诺国际文学奖等。
相信也察觉到了，这条路是严肃文学的道路，华夏通俗文学要想走向亚洲乃至世界……没例子。
美利坚主导的文化霸权，导致欧美“高高在上”，好似流水一般，欧美通俗文学《达芬奇密码》《偷影子的人》来华很容易。顾陆可以说是逆流者！
“黑镜稍微弱了点，要不直接上《肠子》吧……算了算了。”顾陆否定掉，肠子还是重口味了。
等一手《巨人的陨落》吧。顾陆昨日回去阅读，大概看了半本，倒是弄懂了一个疑惑。
即外卖小哥在闲聊中说了什么就触发了：“我要的就是这么多，有间房子，吃喝不愁，每天等太阳下山后我们就休息。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这句话是书中经典语录，小哥说了类似的话。
目前阿美莉卡的人气先用黑镜系列养着，剩下的……顾陆想着，银行发来短信，收到了一笔款项。
瞧瞧付款方。
“智库专家的身份真心是吊。”咕噜大王感慨。
《白熊》两万多字，顾陆挣了快四万美金。美利坚稿费到账的速度还是蛮快的，这方面超过英日。
用教授级别的数学能力可以看破，交了好几千的税，几千全都是阿美莉卡最强部门联邦税务局（irs）扣的。本来国内也要交的，即便有抵免已在境外缴纳的个人所得税税额的政策，可咕噜大王数额太大。
放下是因为顾陆在国外连载属于智库专家的“为国实践”，凡是境外报纸连载，顾陆都享有免税。
“阿美莉卡税务真心重，比霓虹和大英高多了。”顾陆还仔细了解过。
阿美莉卡非全职作家和全职作家上缴的税是不同的，以写作为个人主业，加入美利坚作家工会人为全职，交税少一些。
相对应的，兼职创作会缴很多税，比方说股票经纪人加纳德出版的自传《当幸福来敲门》，被购买了影视版权，缴纳的税务就很多。顾陆只要不加入作家工会，就无法证明自己是全职作家，哪怕他已出版了许多作品。
［在几号桌？］微信消息探出。
“来了？”顾陆放下手机，向着门口看去。
门口熟悉的身影正四处张望着。
顾陆本想大喊“这边”，但还是忍住，拨了个微信电话，接通后说：“在你左前方，14号桌。对对，就那个大红球下面。”
两人碰面的地点是咖啡店，主要是名气大，顾陆就选在了此处。此处装修是“抽象”+“网红”风格，不在顾客的基础体验方面下功夫，只要求能够“出片”。
好比顾陆这一桌，头顶的大红色球，大得都可以引起某些人的巨物恐惧症了。但远远地拍照，坐下面大与小的对比，适合打卡并上传至社交媒体。
确实是叫人来设计过的，可是过道动线极为不合理，李古圆转了半圈，才到13号桌坐下。
“真是累啊，干什么事非得让我跑来？”李古圆见面就唉声叹气，“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非常忙啊。”
看得出来，李古圆眼下挂着浓烈的黑眼圈，顾陆说，“主要我这边要提一辆车，你知道我不会开车，你不是有驾照吗？帮我开回家。”
你不会开车，然后今天要提车？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李古原哽住了。
(本章完)
第423章 缺少
第423章 缺少
“嗯——那什么……”李古圆大概清楚好友为什么一直不学车，“即便你现在要买车，也没这么急吧，先学车再买，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儿。”
看得出来最近李古圆确实忙碌，眼眶挂着黑青色，还有仿佛肾虚般的表情。当然咕噜大王是不肾虚的，之所以这么了解，主要是他有个朋友。
“很有道理，但情况就这么突然，我也没想到。”顾陆说，“总之，今天下午你先帮我把车开回来。”
“行行行，什么车？”李古圆说，“先说好，驾照我虽然有，但实际没怎么开车，而且我学的是自动挡。”
李古圆是大三暑假期间学的车，也不是想买车，主要是驾校有学生优惠。
“呃——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车。”顾陆回答，闻理事长也没告诉他。
“轱辘，所以这次是玩什么？”李古圆问。
“是不是兄弟？”顾陆放出绝杀。
此话一出，李古圆就没再多问了。
“为什么选这咖啡店？”李古圆说，“刚才我进来看咖啡和饮品，随便一杯都要七八十，又是网红店吧？”
“你不觉得很出片吗？”顾陆指着头顶吊着的巨球。具体尺寸不低于两米。主要这咖啡厅是复式，一半有二楼，一半是挑高设计。
“这不就是一个球体装饰吗？果然，任何东西只要大了，都会成为景点吗？”李古圆说，“轱辘，我发现你很喜欢来这些网红店，网红书店、咖啡店、餐厅等等。不过你又不拍照打卡。”
“我只是想看看网红的地方，看看他们到底在拍照打卡什么东西，至于我自己发朋友圈，那倒是用不着。”顾陆说。
有点怪，李古圆知道好友的性格是典型的喜欢往热闹的地方跑，却又不融入这热闹。
即便顾陆不缺钱，但李古圆仍然只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也不是舍不得，主要认为不值当。
两人往中关村科技园区去，网约车驶去还是有一段时间，路上顾陆顺嘴说起时光胶囊的事。
“你还记得你填写的什么吗？”顾陆问。
“如果你不提这件事儿，我完全不记得了。”李古圆说，“小时候写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言语之中满不在意。也是，当下的事李古圆都转不过来。毕业能进入万华化学绝对是有前景的，但换句话说，忙碌异常，再加上他重拾了小说行当，说是忙成了陀螺也不为过。
没一会到公园，那一片绿地，顾陆给闻理事长打去电话，对方马上过来。
提车在公园？李古圆大概摸清了情况，好像是有人要送车？
挂断电话之后，闻理事长五分钟不到就走路到达。本来这等事可以交给智库综合室的秘书，不过理事长还是一手操办。
可以算作私下对顾专家的重视。
“这位是我朋友李古圆，这位是闻理事长。”顾陆做了个介绍，并解释“主要我个人不会开车，所以先让我朋友过来开。”
闻理事长笑着表示理解，“也是我们工作失误，没想到顾专家没驾照。学车方面需要我安排吗？”
“那就不用了。”顾陆在驾照方面不打算走捷径，毕竟上一世他也不会开车，学不好上路，对自己和别人都不负责。
紧接着，理事长和李古圆两人进行了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
“哦？你也是清华的？”闻理事长态度好了不少，“我是84年考入清华水利工程系的，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一个不算冷的冷知识，华夏官场清华系比起其他学校出来的，是占据绝对主导的。
闲聊了一会，闻理事长与之交换了联系方式。以他当前的身份地位，哪怕是清华学弟，也不可能留联系方式。
至于看好这年轻小伙子——都是成年人，说话就别那么幼稚了。
闻理事长在前领路，并且解释，“车辆刚运回来，所以就停在这边的停车场。”
走了一小会儿，反正顾陆脑中走神的畅想摊开就瞧见了一辆外形很符合他审美的车辆。
看标志是红旗？
“红旗h9。”闻理事长说。
听说红旗似乎一般人买不了？顾陆也不清楚，他看向里理事长。
后者似乎看出对方的疑惑，解释：“互联网上不少消息都是假的，红旗没有那么神秘，只不过接待外宾确实是指定品牌。目前只有少数几个型号购买需要政审，h9是已民用的型号。”
闻理事长说话没全，这型号有两个版本，民用版和公务版，前者如他所说。后者则是官方订制款，且规定是省部级以上的用车。眼前的红旗从车漆能看出，属于后者，公务版。
“这个奖励，比起顾专家为国家文化传播上所作出的贡献不过九牛一毛。”闻理事长说，“顾专家心里千万别有什么疙瘩。”
意外的惊喜，能有什么不满呢。顾陆早前还以为是奖状之类的东西。
他接到钥匙的瞬间，触发机制响起【瑞典最成功的畅销书】【拯救了无数轻生者】【初女作即爆红】
三个标签，让呼噜大王有点迷惑，实话实说，他认识的瑞典作家只有一个阿斯特丽德·林格伦，她写的长袜子皮皮和小飞人三部曲挺出名。
触发物品是车钥匙，所以是拥有车辆，无论是触发物和后两个标签，都和阿斯特丽德没关系。
无论如何，又是可以攻入欧美市场的触发。
即便最近触发较为频繁，可实际上——顾陆出海的牌，就没有几张。
黑镜系列勉强撑着，《巨人的陨落》发行肯定得明年。
来自新世界估计只能风靡亚洲地区。
四季奇谭用不了。
克苏鲁系列连载完。
肠子不合适。
活着和出海不沾边。
多来点书啊！
“这真麻烦理事长，晚餐有时间的话，一起吃点？”顾陆的感谢带着双重含义。
“本来顾专家说话我肯定是欣然答应的，因为我也想听听顾专家对宣传方面的见解。”闻理事长说，“但我还要回家准备一些资料，明天要去东门大街11号汇报点事，所以下次，下次由我请顾专家。”
“闻理事长太客气了，肯定办正经事重要。”
既然这样说了，顾陆也没过多的寒暄。毕竟官方赠礼，手续什么的，办理起来太简单。
东门大街11号，一旁的李古圆听见这地址什么都明白了，也大概知道这个“闻学长”的地位。
理事长走后，顾陆把钥匙给李古圆，然后他自己坐在副驾驶上。
“走走走，试试车。忘记问这车是什么档了。”顾陆说。
“h9是自动挡，不用问了。”李古圆上车，四处摸摸看看才发动。
车辆匀速行驶，李古圆很想知道，自己这同学现在到底是什么地位，五年没写书，怎么飞这么高？
良久，还是没问出口，脑子里反倒是回忆起学生时代的第一次和解。
当初顾陆把一本《萌芽》摔在他面前，让他交换签名。这片段像极了今天，明明是给他介绍人脉，却硬要说是要他帮忙开车。
“谢了兄弟，真的谢了。”李古圆突然出声，道谢两次。
“诶，谢谢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你把车开好啊。”顾陆有点紧张，“开车别走神，我可不想被你送走。”“抱歉抱歉，”李古圆抛开脑中杂乱无章的思绪，认真开车。
把车辆送到顾陆公寓的停车场，另外汤圆请了咕噜大王吃饭。
目送顾陆离开，李古圆才打网约车。
“人生能够遇到一个贵人太难了，我也是运气好，遇到的贵人居然愿意提携我这么多次。”李古圆心里想着。
难不成认识一个大人物就能改变命运了吗？认识不能，但结交就能。虽然不知道“理事长”是什么领导，可真心是顺便一句话，就能改变他命运。
另一边，当天晚上，顾陆接到了老李的电话。
诉苦电话，说是诉苦，其实也不是，因为老李主要是在顾陆这里来找自信的。
毕竟要是再失业，老李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李哥，早点睡吧，这都十一点半了，明天应该有你忙碌的。”顾陆最终给了这样一句话。
当晚，顾陆睡得很好，不知道老李怎么样。
翌日，清晨。
今个儿是个特殊日子，国庆节的第二天，顾陆和周琳乘坐飞机返回雾都。
同时今天也是顾陆的武侠作品《四大名捕》系列在当当网连载的时间。
【上线倒计时01:57:44】
非常正规，无论是app抑或网页，点击预约了都可以获得50现金块大礼包！
上网上久了，对很多东西的定义都会变化，譬如现金在过去是拿手里的毛爷爷，现在是2+5+8+15+20的代金券，哦不对开头两块是无门槛券，后面五块是满20，八块满35等等，以此类推。
加入武侠世界（预约）的人数多达二十七万人，仅仅只是小一周的预热情况。
这些人大多数都不是武侠读者，只是聚集了很多乐子人。
他们就是想来看看，顾陆笔下的武侠小说是什么模样。
打个比喻。我们地球上若余华刘慈欣这类人突然大张旗鼓要跑去写武侠，即便兄弟们完全不是武侠受众，是不是也想看看？
地球周星驰跑去拍摄短剧，多少不看短剧的观众跑去凑热闹？不过短剧质量确实差，没能留住观众。
那么顾陆可以留住吃瓜群众吗？
看内容就知道了。
顾陆一向都是非常有策略的文抄，好比大决斗、会京师直接上不合适，因为冷血、无情、追命、铁手读者压根就不熟悉，一上来就团战，不合适。
至少把几个角色先端上来，谁是坦克，这是输出，谁是辅助，先让读者有个概念。
01: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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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间了，等待着的网友们一刷新，当当网电子书的预约页面，作品就出现了。
书名：《四大名捕之斗将军》
简介：他们四人出道以来，纵有天大的案件，能惊动四大名捕之一，已是非同小可，充其量是两人同赴，三人同办的案件已是极少了。四人联手的案件，只办过三宗。这三宗都是惊天动地的巨……
“难不成是四个主角？”
“不可能吧，大唐双龙传才双男主。”
“简介感觉吸引不了我注意力。”
有跑得快的读者，都开始看了，甚至有人跑回留言区了。
“这笔锋，我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夸张？我去看看……卧槽？”
“第一次见武侠小说这样写。”
“这难道就是咕噜大王吗？奇怪的文风。”等等议论。
没错的，开篇就让曾经看过武侠，或没看过的读者吃了一惊。
［“请。”
什么是“请”？
“请”是什么意思？
一般来说，“请”是一种客套，一种礼让，一种谦恭的态度：
请上座。
请用饭。
请赐教吧。
请留步吧。
这些都是客气、礼貌的意思。
但也有迥然不同的意思，例如：
请你动手吧！
请你去死吧！
……］
就很怪异，开篇第一章名字叫“请”，一开始至少两百字有关于请这个字的解释，末了才话锋一转表达出，这“请”来自惊怖大将军凌落石对铁手（铁游夏）所说。
“牛魔，感觉废话连篇，可又感觉不是废话。”
“谁教你这么写武侠小说的？”
“我再看看，和以前的武侠不一样就好了。”
六成读者被废话勾着看下去，已经很多了，毕竟围观的乐子人太多。
开篇惊怖大将军询问铁手，是否知道他最不想面对四大名捕中的谁。
就通过一个问题，非常流畅地突出四大名捕的特点。
冷血是他儿子，但不曾有养恩。
追命有绝世轻功，性格跳脱一点。
无情智谋无双，却是瘸子。
铁手比较冲动，但内力惊人。
开篇逻辑也顺畅，为什么打到一半要站着说话呢，双方都在运功疗伤争取时间。
不错，这一上来就是与反派boss进行对决。并且还是已打完前半场了。
同时皆用话语刺激对方，追命刺激大将军，而大将军说无情是最没用的死瘸子，更是在刺激铁手和追命。
铁手中计了……
惊怖大将军修炼的武功也和其他武侠小说不同，掌法叫“将军令”，内功叫“屏风四扇门”。
从功法，到内容，再到开篇，无一不展现温巨侠的独特性，所以一起放出的斗将军，并不像星爷拍摄的短剧那样一落千丈。
而是直接让读者的态度两极分化——
(本章完)
第424章 抽象的风格
第424章 抽象的风格
“首先，我没看过什么武侠小说。其次，这风格趣味性不错。特别是对力劈华山的描写，就是从上往下拍一掌，这么简单的一招，居然可以写得如此有逼格。”
“前面我还在讨论顾陆的武侠会是什么风格，是a，还是b，亦或是c，万万没想到他选why。我十五岁开始看金古绝无，没见过这样的。金庸是一招一式都写实。古龙是主打气氛，绝无描写招式打在敌人身上的反应。顾陆这牛逼了，船新版本的一拳一脚！”
“所以任何时代，都兴作品牌：吃馆子要上第一鲍鱼，喝汤要包座二奶炖汤，上青楼要到真富豪，读书要进岳麓洞，写字要学赵米蔡……说了一堆，貌似还真的展示出铁手的力劈华山的与众不同，哈哈哈反正是免费看，我投赞成票。”
上述读者，都属于支持一方，特别是有网友“080616”，按照她的讲述，自己是老武侠迷，一直喜欢旧武侠。
武侠最重要就是侠，以武犯禁。但现在武侠的侠，似乎都被书中朝廷收编了，完全没了侠义。没有江南七怪为诺言远走塞外18年，没有洪七公贪吃误事自断一指，更没古龙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吐槽新武侠成为了庙堂武力机构的衍生。
看书名四大名捕，还担心也是这样，武侠只剩下武。可第一个剧情结束后，看起来很有侠义味，书中的庙堂只是和厉害点的门派差不多。
故此网友非常激动，之所以没贴出全部的留言，是因为长篇累牍上千字，又比较激动，看上去像是请的水军。
顾陆本人就喜欢这风格，网文圈里写《无尽剑装》衣冠胜雪，同样是“啰嗦”的风格，他就喜欢。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我看了机场的报告，你们航班晚二十分钟起飞，既然还提前五分钟落地。”周琳说。
发布了一下午，老李看着留存数据，松了一口气，因为看完三四万文字的读者比想象中的多。
“李组长，《四大名捕》上热搜了。#顾陆武侠#和#啰嗦武侠#，前者登上了热搜的十多名。”小茂说，“我们的资源宣传主要在快手短视频，微博的热度是顾陆老师自己的知名度。”
“即便这样说，他也会在大堂等着。”郭大法沉吟片刻，告诉秘书让来人上来。
但怎么可能，别说两人目前关系是恋人未满，即便满了，也会自己出钱。仔细想想周琳的家庭环境，以及外在的表现，怪力少女行为非常符合她一贯的性格。
“让前台说您不在？”秘书问。
“顾陆老师的热度太高了，武侠小说明明有那么多写法，顾陆老师偏偏选择了弹幕最多的写法。”小茂夸奖着，但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调转话头，“功劳最大的还是李组长，居然能够请动顾陆老师，人脉广泛，居功至伟。”
彼之砒霜吾之仙草。这话具象化了。
“好啊！暗器无双决胜千里之外的瘸子，女性观众就是喜欢，铁手和冷血，典型的不高兴和没头脑组合，适合影视改编。然后追命快乐小狗，也跑得快。绝啊！”
“无聊，剧情一点也没推动，太慢了。顾陆吃不了武侠这碗饭。”
“哈哈哈，看得出来是拿钱办事，水字数伤心病狂，一句［看腿，男人的腿有什么好看的］我直接笑喷，咯咯咯，人才！”
发消息再次感谢。
“天桥拆了，牙医也没拆，果然嘴比腿更重要。”周琳说。
也不知道为何，当当网的给资源时，选择了快手，而放弃抖音。可能觉得前者的用户群体可能更会看武侠小说？比之当当网的留言区，微博讨论是更加火热的。明明百分之九十的网友都没去看。
并不是大神作者写什么垃圾开头读者都买单，而是读者知道大神作者的实力，对文章更有耐心。“美利坚那边要想一个宣传主题……”顾陆是想要进步的。
“太好了，是顾陆，我们有救了！”在线阅读小组的员工小茂突然大呼小叫起来。
秘书汇报了前台有人拜访，问清楚是谁，郭大法皱眉，“怎么又来了？”
“你今晚怎么安排？是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还是先回家，明天再见？”顾陆问。
“开篇的打斗写了十几章，一招写一章，一脚写半章，牛逼~快艾特你喜欢的网文作家来学学吧，学会之后一天更新20章。”
周琳陪同顾陆一起等行李转盘，前者白色的小箱子已拿到。
周琳当前是精打细算了（没要家里生活费），至于为什么不让顾陆购票，后者坐的可是头等舱。
“郭总考虑好了吗？”来访者自来熟，一进门就开口，“我们五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一家。我肯定不会坑害郭总的。”
四大名捕、黑镜和埃梅短篇精选已逐步在国内外的场合开始连载。
抱着不同的立场看文，所看见的东西差异很大，郭大法不在乎什么笔锋。
可以随时阅读合成的作品，一般来说，他都是假寐时观看。
“生活费紧张的话——听专家的吧，把闲置的房屋出租。”
“上午十点，直接找天桥——差点忘了小龙坎那个天桥被拆了，就那个牙医门口。”顾陆已提前打电话预约好，就是八中，国庆也要放假的。
学费、房贷、鱼竿、化妆品，一家人的费用，终于是有着落了，也拯救了婚姻。老李并未感觉如释重负，准确形容是脱掉了十公斤多负重，换成了五公斤，呼吸稍微顺畅点。
“还是回去写你的童话吧，小王子和平面国之后，少儿读物的水平都不忍看。”
“很正常，鲁航是这样的。”顾陆回应。
前段时间事业低谷期，他买了两本给自己打鸡血的书，“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不需要喝鸡汤了。”
顾陆在周琳转身时不着痕迹的揉揉耳朵，有点小感冒，起飞降落就有点疼。
咕噜大王与之外出，请客吃饭那没什么，其他方面依旧是算得比较清楚，有种太客气的感觉，也是顾陆本身摸不透怪力少女对自己什么态度的缘故。
但能把乐子人一部分转化为争论“好不好”党，本身就是胜利。
“很多事，就该忘掉，然后往前走。秦奶奶也希望你能够往前走。”顾陆当然知晓原因，正因为知晓原因才会有这种提议，不希望周琳困于原地。
“不要浪费热度，技术小组行动起来。”老李声线提高。
换句话说，把“啰嗦”写得有趣，写到极致，也能吸引很多读者。
“先回家看看，补充精神能量。”周琳摇头，“这点是宿舍是没办法办到的。”
要参与，也是等四大名捕第一个故事，再好好拍摄掌握剧组。
因为福莱特的叙事方式非常宏观，换句话说就是代入感欠缺，且阅读体验累。
“我们只是ip开发的源头，一个卖文字的公司，与其他高管讨论了，我们不参与影视剧拍摄投资。”郭大法说。“并且也有明确的主线——这个制作得好，完全可以成一个口碑系列啊！”郭大法下定决心，这个武侠小说的版权一定要选择个好的制作团队。
别人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顾陆偷了好多个半日。
正准备点叉时，老李还是买了，感觉确实还是差点动力。
好比老李退出《四大名捕》的页面，就推荐了《人生不设限》，一位四肢的作家写的鸡汤文。别误会，不是霓虹那位没四肢还出轨几十个的乙武洋匡，而是澳洲的尼克·胡哲。
“顾老师在十几岁时就已经展现出惊人的协作能力，我呢只是恰巧碰见得早。勉强算伯乐吧。”老李用追忆特有的平淡、感慨语气来阐述。
郭大法没有第一时间看文，因为工作忙碌。等到他晚餐抽出点空闲，就越看越高兴。
五百年前是一家？郭大法要是信了这话，他二十多年来的社会就白混了。
而且发现没，说有趣的，就感觉东拉西扯有感觉，而不喜欢的，也是因为东拉西扯太水。
兵器库：《活着》《洛城机密》《穿条纹睡衣的男孩》《肠子》《借东西的小人》《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巨人的陨落》省略两部。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也只是这么一想，因为当当网的优先级比当当在线阅读高多了。
蛤蟆呱呱叫，飞机“噗——”的停机。
跑回老家，顾陆是有点偷懒的，因为实际上四九城有好些活动。简社长的预热活动要顾陆参加，郭大法也说了，有时间希望他出席某个研讨活动。
很快，一个长相比较周正，留着马蹄铁胡须造型的中年人走来，穿着和发型都是干净利落一类。
“当当的活动没跟上啊，应该和大众点评一样，留言给点奖励，把这数据弄得好看点。”老李暗忖。
“大数据推送真可怕，感觉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需要什么。”老李感叹，“更可怕的是，有人几年前就预测到了今日。”
落地之前先盘点自己的兵器库。
来访者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反倒拿出来厚厚的剧本，还有一些人设定妆图纸。
顾陆和周琳有过一段对话。
南方张洪源：没那么夸张，你随便点进去一章，文笔和笔力都是有富裕的，无情的出场就非常帅“尽管外面斗个虎啸龙吟，山动岳摇，他还是车里缸里，万古云霄一羽毛，匕鬯不惊，黑白分明。”甚至可以说文笔溢出来了。
她又问，“明天我们几点在什么地方碰头？”
“福莱特真的是通宵小说之王吗？都说看了十页就停不下来，为什么我啃着这么难受呢？”顾陆在飞往雾都的航班上。
当当网创办在线阅读也不是全无优势，如果本身在当当网有够数的习惯轨迹，就会通过购买记录推荐可能会喜欢的书籍电子版。也就是“猜你喜欢”。
抵达山城的地面，顾陆和周琳是前后脚的航班，后者先到，主要是机票便宜。
老李稳重地问，“怎么回事？”
他琢磨时，秘书敲响了办公室大门。前面说过，有关顾陆的版权运作，都很复杂，国内外都有公司。且国内公司还真不比国外的小。
缺点是——有点难以亲近。
他知道通宵小说之王什么的言论，都是出版社营销出来的概念。但营销总归是拿长处做文章，就好比你不能昧着良心说大橘“爆发之王”动不动就日万。最多说大橘资料准备的详实，阅读量宽泛。
身为组长（负责人）的老李没来得及制止，宣传小组的五人都惊呼。
“书籍开始精彩是十多万字以后，以我当前的名气，亚洲范围，再包括大嘤和法兰西是没问题的。但要在阿美莉卡畅销，就需要一点功夫了。”
届时周琳没有话语回应，只是给了顾陆一个复杂的神情，有难以启齿，有难过，似乎还有羞愧？即便咕噜大王的双商相当不错，但仍旧不清楚周琳这情绪是什么含义。与他心中的预设完全不同。
周琳在雾都也有个大房子，是奶奶留给她的，不过去北大念书之后就是空着的了。
不喜欢温巨侠风格的也不少。
［萨博派：这里面水很深，顾陆写书不单单是钱的原因，年年都登上作家富豪榜。他和当当网的关系不简单，具体就不说了。
断断续续把剩下的《巨人的陨落》剩下二十多万字看完。
疯人院院长大了：《四大名捕》写得太没水准了，我敢说这本会是顾陆的黑历史啊。
［老李：顾老师，十分感谢，《四大名捕》系列救命了。］感谢消息，顾陆本人是没第一时间瞧见的，因为当前手机没信号。
两人回家方向差不多，喊一辆网约车就行了。
虽说末尾留言催更的人少了很多。
你说得还有点道理……咳咳，老李干咳两声，“别拍马屁了，我从杂志刊物时代再到公众号时代，都在担当审编或主编的工作，也积累了一点不起眼的关系。”
“该说不说，以后估计我可能在国内专项严肃文学，通俗文学往国外进军，把儿童领域的作品抽个时间先发了。”顾陆心里想着，小人和蛤蟆都要抓紧。
“十分心动的提议啊，但还是算了吧，出租后，房间原来的样子都不能保存了。说不定租客会调整沙发的位置，说不定会取下画框，说不定会……”
梅洛天庭神圣王储：有一种大作家写着玩的即视感，如果顾陆能更认真点，肯定是后现代武侠圣经。］微博多久没出现武侠相关的新闻了——上一次还是金庸仙逝，再上一次沾点边的，还是某部武侠言情剧播出。
“郭总，这部电影我们想要开启国内的科幻时代，我们真的是认真的。请看看。”来访者说。
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郭大法没想到，自己不就是卖出个短篇小说《流浪地球》版权，结果眼前这叫郭帆的人反倒向他拉起了投资。
(本章完)
第425章 三问
第425章 三问
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郭大法瞧着设定图纸，其中推进器的造型，以及城市冰封的样子，真不错嘿。
分镜图纸，透露着专业。
“郭总，目前我们投资快找齐了。”郭帆说，“在《赡养上帝》首映礼中隐晦的表达过，希望拍摄科幻电影，特效好一点的。而不是把片酬是用来请明星，我也认为郭总说得有道理。我也想和有追求的公司合作。”
话语炽热。
目光包含真诚。
剧本很专业。
并且三顾茅庐，锲而不舍！
反正未来四大名捕系列，也要进行口碑开发。这次如果合适，可以先练练手，郭大法想着。当然，大投资肯定要和大顾老师商量。
“郭导，我看你之前拍摄的电影《同桌的你》是青春片。”郭大法查过对方的履历。
“《李献计历险记》是科幻片，拍摄属于华夏的重工业科幻电影，一直以来是我所追求的。”郭帆说。
很普通的一句话，如果是别人这样说，郭大法心里冷笑一声就略过了，可眼前这浓眉大眼的，偏生把他说得怪激动的。
“目前要多少投资？”郭总心想，几百万可以考虑。
郭大法身为顾陆版权开发公司负责人，四五百万以内的投资，他是有决策的权利。就好比网站主编，对千字300以内是有决定权的。
“科幻肯定是越多越好，郭总，我们这边还剩下3亿的额度。”郭帆话语非常自然，“并且我方和中影、京西文化有密切的接触，两家公司都有非常强烈的投资意向。”
什么玩意？投三个亿？郭大法脑子轻微宕机。
平面国文化公司，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依靠版权收益预估净利润数千万。具体数据郭帆也不得而知，因为平面国并未上市。可小王子被胡润榜单评选为全球周边价值最高的10个ip，包括神奇宝贝、哈利波特、暮光之城、哆啦a梦等。
郭帆知道这报道肯定有平面国公司硬蹭的嫌疑，但确确实实是闷声发大财。如果要投资，一个小目标应该是没问题。在商言商，报高价才有谈谈的空间。
……
时间：早上九点半
地点：八中旁的牙科诊所
人物：顾陆和周琳，以及来来往往不认识的老乡。
顾陆挂断电话，十指交叉活动了一番。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真的上了年纪。”他感慨，“到了两个快递，一个是旧家具。”
“另一个也是旧家具？”周琳在旁边接话。
为尝试合成丧文学神作，顾陆上二手交易app购买了不少东西。因为不包邮，故此在寄运过程比较复杂。耽搁了两三天，顾陆就将此事抛到脑后。
“追求复古？”周琳随口问。
“也不是，积攒新小说的灵感。”顾陆瞥一眼手机，到约定的时间了。
两人并肩着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是记忆破旧了，还是校门破旧了。周琳喃喃。
左边的红岩精神雕像，右边高出一个槛的石阶边缘更加破碎。搞这么多年了，脏兮兮的垃圾物件依旧没更换。
怪力少女这家伙，高中时期上清北班依旧改不了上课吃零食的毛病。可不比得初中老师会对好学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琳被惩罚做校外清洁，故此，对大门右手边的垃圾桶印象深刻。
前不久刚回了母校，顾陆心中“感慨时光”的情绪消耗完了，所以情绪如常地和接头老师取得联系。
“欢迎顾陆老师、周琳同学回母校来看看。两位都是北大的高材生啊。”
八中本次负责接接待的是商主任，也就是以前胡主任的那个位置。上半年顾陆回学校搞助学奖，就是这位老师全程接待。
“胡校长本来也想要来学校陪着两位优秀毕业生走走看看，”商主任说，“但实在太忙碌了，在苏省，开会去了。”
顾陆点头，因为胡校长特别打电话过来表达歉意。校长去苏省和皖省省会金陵进行“课外社团活动”讲解。
实际苏浙两省教育资源的发达程度，课外社团活动的齐备远超西南三省一城。可偏偏西南三省一城出了个八中……
“目前我们学校在扩建，后面那一片山，预备推平了再建造一栋教学楼。”商主任好像在向领导汇报一般，讲述学校的发展思路。
“哦对了，就是这边，小园也重新扒了，修建个更好的，所以才会挖出10班的时间胶囊……”商主任说话间，瞧见一个建筑工人违规操作。
麻辣隔壁！在顾陆面前你给我搞这些，你是不想我进步了？
“抱歉，有点事我要去说明。”商主任和顾陆这么说一句，就急匆匆的朝着以前小园，现在圈着围栏的施工地点走去。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没戴安全帽，再加上有些违规操作，确实有危险，顾陆感慨，当主任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咕噜，我们学校招生主任是不是有传统……”周琳后续的话，实在太小声，咕噜大王没听清。
“什么？”
“我是说，八中的招生主任，是不是必须满足眼睛小的特点。”周琳重复一遍，声音稍微加大一点，“本来以为胡主任就已经是高手了，没想到商主任，睁着眼和闭眼似的。”
顾陆想了想，“有可能只是巧合？不过一旦接受了你这设定，注意力估计就留意眼睛去了。”
没有顺着这话题聊下去，周琳另起一头，“我们八中比我们读书那会扩张了不少，可以招收更多的学生。”
“听很多人说，八中被巴蜀超越了，211和985的升学率已经是第二了？”顾陆说，“我不太懂这个统计，多招学生能把第一抢回来吗？”
两人谈话中，被一道男声打断——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我们学校第一要求是安全，第二才是你们做工的质量！”
“如果你出点事，家人和孩子怎么办？赶这么一点时间？”
商主任大声且义正言辞。
施工工人内心的mmp不敢表露，这么多年都没出事，这一下子就出事了？管得多！赶快完工赶快结账才是正经事。
你现在的语气让人恶心。又是什么领导来检查了？施工工人余光向后看，嗯？两个小年轻？那你是有病？
“商主任，今天是我们太着急，下次一定注意，对不起。”施工工人道歉外加递烟，并且还是从内兜里摸出的香烟。他自己抽和散给工友的香烟装裤兜里。
“学校里不要抽烟，要抽，等活干完了去外面。”商主任说，他扭头看着顾陆，后者冲他点头呢。好的，要的是这个效果。
紧接着商主任在前面领路，走向老师办公室。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胡校长的上一任常校长，因为顾陆高升。而胡校长也快了，今年在运作。而商主任感觉自己成了副校长、校长，依旧能够吃上优秀毕业生顾陆的精神遗产！
一学生抬走三个校长！好像这话有点不对？商主任挠了挠额头，脑门上有一个红疙瘩，发痒也是正常的。
打开抽屉，商主任拿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10班的时光胶囊，都没有动。”当时全班四十多人，眼前四十多个信封。
顾陆愣住了两三秒。
“是不是恍如隔世？”周琳笑着问。
“倒也不是。”顾陆说，“我只是在想，我当时写了什么。”
卢娜、曾杰、田笑、黄露……
从一叠信封中，顾陆找到了自己的那封，因为信封上是写着名字的，肯定不会错。
同时，熟悉的陌生的名字也出现在顾陆眼前。
“脑袋凑这么近，怪暧昧的，放心，肯定给你看。”顾陆说。
“你向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周琳开玩笑的说，随即稍微严肃一点，“肯定想看别人时光胶囊里写了什么啊，感觉非常非常有意义。可惜我们清北班的班主任，只会叫人去扫垃圾。”
这个别人=顾陆，这是周琳内心的等式。
呃，我是不是应该呆在车底？商主任马上起身说，“顾陆老师、周琳同学，我办公室那边还有点急事，请稍等片刻。”
说着商主任还拿起了电话，好像在和某人通话。
办公室？这不就是商主任的办公室吗？顾陆看着桌面上商主任的照片。和多数老师会摆放家庭照不同，商主任的照片是自己获奖的照片。
管不了这么多了，顾陆打开信封。
[你有每个生日都过双人份吗？]
[完全习惯这个世界了吗？人生不是游戏，不能游戏人间。]
[想完成一直以来的梦想，行动了吗？]
信纸被打开，好像封印在里面的记忆一下子窜了出来，钻进了顾陆脑海，并且四处游走，搅得记忆海洋天翻地覆。
双人份生日，是顾陆答应原身的。第一项，顾陆很满意的点头，他一直都有努力完成。年轻的那几年（十七八岁时）甚至生日蛋糕都要吃两份。
第二个问题……
原来我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穿越到一个相同而又不同的世界，又是一个全新的身份，是很难融入的。顾陆现在问自己，几年的时间，自己融入了吗？
第三个问题，一直以来的梦想？
愕然。那是什么？顾陆完全不记得这么一回事。
看这种语序，这个梦想应该我前世的梦想。是什么？顾陆绞尽脑汁。
悲伤的不是追逐梦想失败，而是像顾陆这样，压根都不记得了。
周琳看着三个问题，她对三个问题的理解，完完全全不同……
“无债一身轻，梦想就是给未来的欠债，没有这玩意也一身轻。”顾陆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琢磨着……
啊，时光胶囊为什么没触发金手指，霓虹的很多轻小说都有这个内容吧。好像未闻名里面也有。
顾陆回过神，没有才正常。
因为【丧文学经典】【难以看第二次的作品】【不催泪的emo神作】，【瑞典最成功的畅销书】【拯救了无数轻生者】【初女作即爆红】两个合成标签都被占据了。
错过那就不想了。
“希望计划顺利。”顾陆想到是购置的二手物品。如果没用，就全部捐赠了，反正也不会浪费。
即便捐赠的快递费又是一笔钱，但那不一样！
见对方神色平缓，身旁的周琳才开口，“要不要写上答案呢？”
“不用，在心里回答了。”顾陆说，至少前两个是。
周琳点头，“过两次生日是因为以前没有过，要补上吗？”这句话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办公室安静数秒。
看着厚厚一叠信封，顾陆突然开口，“我有一个点子。”
“你说说看，我看看是多大胆的点子。”周琳接话。
……
从办公室走出，还是商主任领路，他感觉自己离开得及时，回办公室也及时。说
“诶？琳姐还有咕噜？！”一道惊喜的女声，带着一点沙哑和粗糙，听声音的质感就感觉像经过多次摩擦的水泥地。
顾陆和周琳同时回头，本来没多惊讶。
虽然声音不熟悉，但两人就读于八中，遇见熟悉的同学太正常了。可寻着声源回头，顾周二人皆露出惊讶神情。
“陈雪？”
因为说话者是两人初中同学陈雪，而非高中，这就让人意外了。
“哦？小陈你认识顾陆老师和周琳同学？”商主任出声，他忙介绍，“小陈和她老公是我们学校的水电工。”
“我们是初中同学。”顾陆说，“以前玩得非常好。”
得知了这层关系，商主任说上两句又离开了。
简直是给“交谈空间”的神。
意外遇见了陈雪，三人找个地方坐下来交谈。
聊聊当前生活状况，当得知顾陆和周琳都考上了北大，言语之间都是佩服。
“对了，铃铛、呼噜，我其实初一和初二成绩挺好的。”陈雪在离开时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担心两人忘记，特别补充，“真的，英语数学挺好的。”
是吗？顾陆穿越过来已是初三。关于此事原身也完全没记忆，原身的印象中，陈雪是经常和外面黄毛玩耍的精神小妹。
顾陆本人的印象是，孝顺，以及骂人相当厉害，可以和大妈一战。
“嗯，我记得，初一时你还和赵娟争过数学课代表。”周琳说。
“好久没见到罩罩了，听同学说她好像毕业当警察了。”陈雪随口说，过于轻快、过于丝滑地转移话题，来掩盖刚才那句话的郑重。发现居然真有人记得，就瞬间缩回去了。
“我听说她去滇省当警察。”陈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多半不可能，我记得她是搬到了粤省那边，考的大学也是粤省警大，再怎么分配，也不可能去滇省。”周琳说。
(本章完)
第426章 争夺写序权
第426章 争夺写序权
聊着聊着，三人的聊天内容就自然地过渡到了感情生活。
“大学谈了几个？”陈雪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咕噜大王顿了顿，想着如何委婉的回应。
周琳就帮忙回应了，“我呢，忙着参加社团活动，咕噜忙着写小说，都没什么时间。”
“写小说我知道，我跟别人说我和上课本的顾陆是同学，小时候你还来我家吃过饭，他们愣是不相信。”陈雪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同学，能不能合个影？”
顾陆一句话没来得及回应，陈雪就代替他把自己否了，“合影是太麻烦了一点，我一会去买本书支持老同学，书上签个名没问题吧？”
于公于私都没问题，顾陆肯定答应，其实合影也完全没问题，可陈雪自己拒绝得太快了。
大概是，只要我拒绝自己足够快，别人就无法拒绝我？
“这外面也没什么书店，我刚好昨天买了一本《冰菓》。”周琳从挎包里拿出特供版的平面国。
特供版书籍一般分为两种，首先是常见的出版社和书店合作，好比西西弗书店和三联书店就能看见不少，与普通版本比起来，装帧更为精致。
其次是另一家不常见的出版社与某些特定机构联名。周琳购买的书正是魔都人民出版社（再版，首版是少年儿童）和雾都旅游部门联名的版本。
扉页可以展开成一张4倍大的地图。这版本只有雾都和川省某些地方有售卖。
“太及时了，连塑封都没拆开。”陈雪欣然接受，第一时间瞧向小说的条形码，“85是吧，我马上转给你。”
“这就不用了。”周琳说。
“要的要的，一码是一码。”陈雪迅速加好友把钱转了过去。以前他们只是qq好友，不过一二年那会儿微信刚出来，还没人手必备。
初中班级群也在企鹅账号上，都不记得上次点开qq是何时了。
互联网上有句老话，从微信和企鹅的使用倾向，能很大程度看清一个人是否步入社会。
“扫一下。”顾陆也不假思索地拿出手机。
陈雪手上动作明显卡顿了一瞬间，随即就轻快不少。
分别加上好友，陈雪撕开塑封，把扉页地图抻开。
【冰菓圣地巡游指南】
五个打开景点的导航，甚至写明白了坐轻轨、公交车如何方便。齐备得很。
说个顾陆影响市政的事件，增添了一条由西站始发到百村的线路。
“这个樊瑠石板路，不就是钢上面点，钢影剧院下面点——我们小学还去这个影剧院看过电影《冲出亚马逊》。”陈雪有点乐呵，“这个小巷还没被拆，竟然还成为了外地游客打卡的地方，真稀奇。”
“这这这——还有我们三十七中。这些地方不会都是因为咕噜能成景点的吧。”陈雪突然想明白了，随即看曾经同学的眼神都变了。
当下陈雪家住在沙区，也把奶奶也接回来了，所以好久没去渡口区了。更直白说，本地景点并非所有人都知道。举个例子，多少雾都人知道，雾都有一个拍摄民国剧非常出名的影视基地？
陈雪就是典型不关注此事的。
“能够给家乡带来一点收益，也是不错的。”
从对方手里接过圆珠笔，顾陆签名［愿陈雪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愿奶奶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愿家庭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顾陆］。签名比较潦草，但前面的字是能看清楚的。
刚才三人的闲聊中，顾陆大概得知，陈奶奶身体依旧很好。即便和这位长辈只见过一面，但知道很好的老人身体健康，内心就会开心，这点周琳表现得就很明显。
“牛的，有文化啊。”陈雪说。
顾陆摆摆手，解释这段话出自诗经小雅。
“也很厉害了，就像我，给人祝福就会：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说得最多的还是新年暴富。”陈雪说。
暴富绝对是人们朴素而又真实的愿景。
有了交换联系方式的过程，交谈氛围更好了点。
随即，周顾两人知道了让他们诧异的事，陈雪已结婚。
大家只记得她中专没毕业，跑去粤省那边进厂了。
一三年左右还没那么严格，未成年也可以进小厂，现在的话就难了……除非你愿意只拿成年人一半的工资。
一个规律，进厂越早，结婚就越早。陈雪不是例外，她十七岁就和男友谈婚论嫁，现在孩子两岁多。
惊讶的事正是孩子二岁多！
顾陆大四，周琳研一，陈雪一个孩子的妈，感觉一下子画风就是两个图层了。
差不多就行了，主要是陈雪今天工作还没完。排查教学楼的线路，她当前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工装，还挎着一个工具包。头发是比较便利的短发。
有个动作顾陆注意到了，陈雪把特供版的冰菓装进包里时，特意套上了一个袋子。
“小陈。”商主任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间在她后面。
吓她一跳，陈雪应声，“商主任，我马上就去检查，不会耽误工作。”
“嗯——”商主任说，“小陈，你和小二工作得很好。这一个学期都没出现任何的电路问题。”
小二是陈雪老公的外号。
“我们学校在扩建，教学楼也要多出一栋了。”商主任说，“水电工肯定要多招一位，小陈你有没有兴趣转为正式工？”
陈雪老公是八中的正式水电工，但她是属于外包的。
“感谢商主任，感谢。”陈雪闻言连忙道谢，“我很有兴趣。”
学校水电工的工资很低，雾都这边反正只有两千多，加上福利才三千出头。
是很低，可轻松啊！平时上班只用逛一圈。教室出现问题才去修理。
且学生放假，水电工只需要进行普检，就可以休息。平时完全可以接点活儿，那可太爽了。小二就这样，放假和五点下班后还会接单私活儿，一个月下来也有个六七千。
“那就下个月入职吧，具体事项我会和古主任交代。”商主任说。
一个有初中部的高中，拥有两三名水电工是符合规定的。
“小陈，你和顾老师是初中同学，还经常聚吗？”商主任突然问。
陈雪又不傻，刚才不清楚，现在清楚了，转正是她老同学带来的连锁反应。
“偶尔会聚，更多是在微信上聊。毕竟他在四九城念书，回雾都的情况比较少。”陈雪大脑疯狂地宣战，最后还是决定狐假虎威。
“也是，也是，顾老师肯定忙。”商主任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冒出一句，“顾陆老师真的是很为我们雾都增光啊，哈哈哈。”
发出尬笑，因为陈雪只是附和着领导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迷迷糊糊的话：“我只是觉得，好人做好事应该被奖励。”
另一头，继续在八中闲逛的周顾两人继续闲聊着。
“感觉陈雪性格变了好多，以前非常强势的。”顾陆还记得满地的橘子。“我感觉也没怎么变。”周琳说。
“哦？”顾陆等着后续。
“自尊心很强，并且很顾家。”周琳说，“我记得初中那会，有次她买东西好像钱掉了，没办法付账。恰好遇到我，就借给她了，毕业时还特意请我去吃饭了。当时你不是也在嘛？”
没错，那是合成的《福尔摩斯先生》，顾陆点头。
“陈雪以前性格就很要强，现在也要强，刚才一定要给我买书的钱。”周琳说。
“就棱角被生活磨了磨，但内核一点也没变？真不愧是陈雪啊，之前我就觉得挺厉害的。”顾陆说。
滴滴滴——说话时，手机闹钟响了。
时间差不多了。
顾陆拜托了商主任一件事，随后就回屋了，到时间要开视频会议，对方在大厅，故此，还是要以对方的时间为准吧。
而周琳还想看看高中，她自己留下走走。
开两朵，另一朵在星球的另一端。
大英伦敦。
“有时候程序太多了，也是一种麻烦。”
姚小驹的邮箱里，躺着五篇他序，水平有高有低，无一例外都急切想被选上。
分别来自凯恩、乔治等人发来的。
“克苏鲁系列作品出版，我一定会写序。不要管乔治他们，他们没有资格。”凯恩这样说，他是来公司当面发送的邮件。
当今社会，动不动就私下找来，可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发消息？如果发消息不回复，再打电话啊。
“得承认，凯恩的这篇他序，写得最好。”姚小驹盯着屏幕，“他能成为目前英文文化圈最受欢迎的悬疑恐怖小说家，也不单单是第一个跟着吃螃蟹的原因，自身笔力也不错。”
“以后克苏鲁的热度，都要靠他了！”姚小驹说。
今年再度于《每日快报》上连载了六篇小说，作家那边阐述克苏鲁的故事到此为止。
姚小驹认为没问题，因为发布的篇幅够合成集子了。暂定名为《威茅斯的阴霾》，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终。
共收录十三篇正文，和一篇番外。
番外是族谱，克苏鲁世界的创造神灵是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
准确说，咕噜大王兵器库里还剩一篇《暗夜呢喃》。
以顾陆目前克苏鲁之父的地位，多发一篇也不会让克苏鲁系列跻身文学，本人的地位也没有提升的空间。
故此，不如留下爱手艺大师五大经典短篇之一暗夜呢喃，也能当作后手。
万一有什么场合需要他搞一篇，也不至于抓瞎。
此处是顾陆五年来的变化之一，以往肯定要全部发完，如聊斋新义、人间椅子、昨日公园。
今年蒲松龄文学奖邀请他再写一篇“新义”，作明年蒲松龄诞生380周年的传承文章。
就只好回绝了。
继续说姚小驹这边的事儿，忙碌之时，秘书敲门汇报一件事。
“姚先生，外面杜兰特希望拜访您。”
他怎么来了？
杜兰特就是克苏鲁三巨头的另外一个，两个多月前不满《克苏鲁的呼唤》设定，有人可以直面古神不失去理智，在报纸上和凯恩互骂。
同时两人互相把对方家乡写进克苏鲁，爆出了七八篇文章。
骂对方家乡城市，骂对方家乡城市的友好城市，重点照顾对方从小长大的村庄。
两人的大战，诞生了两三篇肯定很精彩的克苏鲁代表作……就很淦。
“杜兰特先生，请问你？”姚小驹开门见山地询问。
“汤姆先生，听说顾陆先生的作品要出版，我认为写序章的人非我莫属。”杜兰特说。
也是来报名的？你之前还攻击顾陆的新作不合理，怎么转头就忘了？姚小驹眼神有点奇怪。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杜兰特好像看出了对方的困惑，主动回应。
“我非常尊敬顾陆先生，因为他开辟了克苏鲁系列这一伟大的恐怖系列。我目前的创作都是这个方向。”杜兰特更深入的说明，“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不该出现这样的设定。我现在依旧这么认为。”
好的，姚小驹明白了，他也不讨厌这外国佬，因为两人对骂为克苏鲁之父的回归热度也添柴加火了。
只是有支持的凯恩不用，为何要用你这个反对的？
“不好意思杜兰特先生，我们……”
姚小驹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被杜兰特打断，对方既然敢说，那肯定有备而来。
“汤姆先生，我这里有一个非常好的提议。”杜兰特说出来自己的条件。
前面介绍过三大巨头，顾陆是开创克苏鲁，凯恩是整理框架，而杜兰特是一个作家和编剧，将克苏鲁风格影视化功劳很大。
而杜兰特给出担当他序作家的条件，让姚小驹神色一动。
更直白的说，对方给出来姚小驹无法拒绝的价格。
所以姚小驹同意了！
“汤姆先生果然是做出了最佳的选择，我就不打扰汤姆先生工作了。”杜兰特走之前还留下一句，“汤姆先生你们公司的茶真好喝。”
没经得住考验的姚小驹在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后，眉头紧锁。
不怪他，即便是小顾哥本人在也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这下子有点小问题了，凯恩这么办？人家是尽心尽力，最关键凯恩有点神经质，姚小驹都不敢面对，头疼。
碰碰秘书敲门，并且进行提醒，“凯恩先生开视频会议的时间到了。”
那就这些问题，问问小顾哥看他有什么主意。
国内也有关于顾陆的大事，文汇报头条是：“顾陆凭什么在《人民文学》开‘专栏’？”
十月刊发布，《穿墙术》《多重乌龟》也是人民文学的推荐作品。
而这文章看上去是攻击，其实是文学批判家余心姚夸奖的文章……
(本章完)
第427章 进步了
第427章 进步了
余心姚，老朋友了，能够说顾陆在文学界的名气起于他。
他对小王子的评价极高，当然对《冰菓》也是有批评的，哪怕当前这本被誉为顾陆半自传的作品，国内销量三百多万册，霓虹销量破百万，余心姚仍旧不认可。
再交代一番余心姚动笔的背景——
《人民文学》杂志并无专栏一说，而余心姚身为国内第一文学批判家，含金量相当之足，不需要搞个噱头。
他在点互联网上阴阳怪气的西北圈晨小龙等作家。他们不敢说重话，只敢躲背后说些风凉话。
什么“人民文学作为华夏第一文学刊物，从没有作家连续四期刊登，捧得太高了”、“提问，要有什么样的背景，才能在人民文学开专栏”之类的话。
余心姚脾气相当暴躁。
［一个马戏团的丑角是个侏儒，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英俊青年《侏儒》；呆儿木什因觊觎一张唱片屠人满门，在监狱中他死不认罪，直到变成婴儿《呆儿木什》；一部侦探小说的主角，从书中既定的剧情逃脱了出来，想要做个好人《大盗悔改记》。儿童与成年人的战斗《跌回童年》。“
本期新作《多重乌龟》，一个奇特的村子里，村民都有两具身体，倘若失去一个身体会发生什么？
纳博科夫说过，“任何一部杰出的艺术作品都是幻想，因为它反映的是一个独特个体眼中的独特世界。”
顾陆短篇作品能够四期都成为《人民文学》推荐作品，是他打破了荒诞和真实的界限，不仅是荒诞，不光是奇幻。他将荒诞与真实揉合，与民间奇幻故事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作品总能在荒诞中见真实，在真实处显荒诞。］
余心姚也不是光夸奖，也有初步解析，这种艺术是如何办到的。
毕竟是发表在人民文学报上的文章，并不是单纯diss人和夸奖人就能刊登的。
省略前面很长一段的分析，只截出关键部分。
［顾陆通过变形、异化、面孔化、反异化等手法，将故事进行虚构和荒诞化，罗兰·巴尔特称之为“催化”，通过这种剥离现实的描写，把握故事的发展和走向，现实和不现实融合，形成了“整体荒诞与细节真实”的辩证统一关系。
所有荒谬的手法都是为了展现血淋淋的真实，而所有的真实又都旨在揭示时代的荒诞。
无论是写作技巧上的从荒诞到真实，还是写作意图上的从真实到荒诞，都是顾陆通过强烈反差引发读者对社会历史思考的导向技法。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认为：重要的不是活的最好，而是活的最多。因此，很难说究竟怎样是活的最好，而“多”即丰富性，成为了衡量生活的一种标准。衡量顾陆刊登的八篇小说，并不是在真实生活中进行找寻，而是在一篇篇故事中寻找生活的想象性……］
看着费神的言论，差不多就行了，后续关于这几篇语言风格的分析，就大致略过。
余心姚认为是达到幽默的最高境界，即鲁迅先生的“吐他半口闷气”，萧伯纳的“笑中带刺”。
末了，余心姚还在结尾处进行安利。
［四期八篇中最让我惊喜的是本期连载的《穿墙记》，主角杜蒂耶尔偶然发现自己有穿墙本领，他从恶作剧到作恶，最后把自己永远困在了墙中。
如果把《穿墙记》单纯当作一篇奇幻故事，这篇文章一点都不难读懂，但只有抓住顾陆隐藏其中的真正话语，作品才会让读者肃然起敬。从表面看，这是主人公杜蒂耶尔从发现自己拥有穿墙的本领，意外困墙中的悲剧故事。但读到“杜蒂耶尔好像铸在了墙心里。直到今天，他的躯体与石墙依然化为一体。”才蓦然发现故事的核心……
这系列作品让我想起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以神话故事作为依托的背景，同样的荒诞与真实揉合的方式，来反应二十世纪初的华夏。
顾陆的系列作品是新时代的故事新编，若有人对我的评价有疑问，那么就请去看《穿墙记》，你会同意我的看法。］
从这个评论就知道，为何埃梅是法兰西二十世纪短篇第一了，明明他是写的二十世纪的法兰西，但拿到二十一世纪的华夏，仍旧认为是在反应现状。一如《多重乌龟》中，现代都市男女要习惯孤独的主题。
经典作品就是这样，它们分为两类，一类是具有开创新，如同《十日谈》不了解背景看，会觉得什么辣鸡作品，就这还名著？但它是欧洲第一个短篇小说集，为意大利散文和短篇打下基调。
二类是对人性和社会有一针见血的描写，放在任何时代都是镜子，《故事新编》和《埃梅短篇精选》就如此。
当然也有两者结合的，那基本会被抬上教科书。
余心姚的影响力不用多说，他的极高评价，瞬间在文坛引起轰动。而且是比数年前“夸奖小王子”更大的热议，因为当下顾陆已是国内最著名的作家之一。
拿顾陆和鲁迅比，你开什么玩笑？！
《穿墙记》可比《故事新编》，你是在说笑吗？
了解鲁迅先生的都知道，故事新编是十分特殊的作品。
有人没去看就直接开骂，说余心姚老眼昏。
更多人还是去看了，抱着“我就要看看，穿墙记有什么精彩之处，担得上如此高的评价”的心态。
即使抱着先入为主的敌视，也被征服啊！
穿墙记是埃梅最好的作品，没有之一。地球上法兰西演员让·马莱为纪念埃梅而亲手雕刻的一尊铜像，这是作者影响力。而埃梅故居的楼侧的高墙，有一个人伸着一只手臂，有半个身子探出，那就是永远地被困在了墙心的杜蒂耶尔，这就是作品影响力。
这篇作品被欧洲翻拍改编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有这么好！
“顾陆……我也想写出《穿墙记》这样的作品。”
“看之前：余心姚老师收钱了吧。看之后：余心姚老师夸得还是太保守了。”
“最近顾陆好像是在网上写武侠小说，有人说他的文笔是溢出的，如果认真写，可能能成就比肩金古绝的新作。抱着这个心思再看看穿墙记，确实溢出太多了。”
“一直认为顾陆是一名通俗作品的天才，哪怕有着外交三部曲，通俗叙事的典范之作。原来我是一叶障目了，顾陆沉淀五年的作品，早已变得如此深邃。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明年的鲁迅文学奖，顾陆应该能成为最年轻的获奖者。”
等等讨论。
西北圈销声匿迹了。
当然对那个圈子来说，严重的不是销声匿迹，而是说风凉话的晨小龙等作家，被《人民文学》编辑部记恨上了。
有些话可以私下说，也可以当面说，因为只要你没艾特我，都可以当没听见不知道。但不能闹得满世界都在讨论。
现在你阴阳怪气顾陆以及人民文学的事，满世界都知道了，除非写出惊世骇俗的作品，否则这辈子都难以再登上人民文学一系的刊物了。
上其他文学刊物的难度也会增加。毕竟谁也不喜欢声音特别大的民众。
“我是不是应该拜访一番余老师？”顾陆心想。上次想拜访是几年前，届时让简叔当中间人帮忙介绍。得到的回复是：文学批判家应该和作家保持足够的距离。私交关系好与坏都会让评价失去客观性，失去了客观的评论，只是情感喧嚣，没有任何作用。
好像很有道理，顾陆就打道回府了。
“即便知道余心姚的评价是因为文抄来的作品本身质量优秀，可因为评价所带来的好处是实打实的，还是想感谢。”顾陆发消息给简叔，预估再度想要见面，也会被拒绝，就让简叔帮忙道谢吧。
好比这次，帮忙报仇让晨小龙等作家元气大伤先不说，有余心姚的支持，让顾陆在国内严肃文学领域又进了一步。
看清楚，是严肃文学领域，通俗小说这一块，顾陆是天板定价。小说年销榜单，连续六年都有顾陆作品进入top3，且top10不止一本，统治力十足。
“获奖的几率很大啊。”顾陆当下对文学奖没什么特别的追求，不过鲁迅文学奖不一样啊，即便只是套用鲁迅先生的名字，但还是挺想获得的。
说起来，严肃文学长篇，他目前只有一本《活着》。其余的，没抽中。也证明了，金手指是以畅销书为主。
滴滴——
哦？简叔回消息了吗？顾陆手机响起提示音，打开看，却是郭大法发来的消息。
2019年第三季度图书市场销量的报告单出来了。
《嫌疑人x的献身》以两个月一百七十多万册的销量稳居季度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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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王子》和《冰菓》《昨日公园》都也进入了前二十。因为《来自新世界》精神续作的宣传，阿尔吉侬在第三季度销量29万册位居25。
刚刚说的通俗小说顶尖，此刻更加具象化了。
“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其实从言行举止都能看出来。”顾陆想到了余心姚多年前接受采访时说的话。
书籍销量榜前几名固定，恰恰说明了市场创作力的畏缩，以及多数民众不再看书的情况。
好比小王子，真是因为每年都有新读者吗？完全不是。
顾陆走神时，手机又响起，这次是简社长了。
［简叔：没问题。老鱼这家伙，发这么一个评价，也不告诉我。另外小顾，记得我们约好的事。］
马上回复没问题，约定好的事，顾陆肯定没忘记。
忙忘手上的事，顾陆查看起杜兰特为《威茅斯的阴霾》作的序。他英文还是不错的，勉强能阅读，况且遇到不理解的单词查词典就行了。
顾陆是作者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要努力文抄就行，相反姚小驹要考虑的就多了。
“汤姆先生，你……”
姚小驹在凯恩神经质发作之前，连忙拿出底牌，“凯恩先生，请看这里，前不久顾发来的感谢信。”
感觉凯恩都已经在心中召唤克苏鲁了。姚小驹紧紧盯着对方。
听到顾陆，凯恩撤回了七八十句话，“什么感谢信？”
［感谢凯恩·范泽斯通先生对克苏鲁神话的卓越贡献。
我作品中并未出现明确的神话体系，以及框架。而凯恩先生成功地描绘出了一个善恶二元论观念的神话体系，模糊了无善恶之分的背景环境，创造了系列的另一条路线。
我编写的克苏鲁族谱一部分也来源于凯恩先生的框架，古老的众神为旧神、曾经主宰了地球的旧神为旧日支配者，来自于外星的众神为外神……
凯恩·范泽斯通先生是货真价实的克苏鲁之王。”
没有错，顾陆和姚小驹召开视频会议时，接到了求助。他所想的办法就是戴高帽子。
克苏鲁之父感觉比克苏鲁之王要厉害多了，所以顾陆分一个出去。
况且摆事实讲道理，顾陆只写了十几篇克苏鲁，凯恩几年间笔耕不辍，克苏鲁系列创作了五十多篇，且还有两个长篇，被誉为克苏鲁之王貌似也没毛病。
“咳咳……”凯恩脸上的棱角都柔和了，气质从狼变成了哈士奇，脑子想说点什么，但喉咙没准备好，就呛到了。
“克苏鲁之王，这评价太高了，我很羞愧。”凯恩整理语言了好半天才回应。
“不不不不，凯恩先生，既然顾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姚小驹说，“你就是克苏鲁之王！”
“还需要对克苏鲁系列继续添砖加瓦。”凯恩说。
你看看，果然有用。凯恩瞬间就平静了，聊天说话也十分正常。
不过聊了一会，凯恩突然询问一个问题。问题有点偏门。
“外神之首：阿撒托斯，盲目痴愚之神、原初混沌之核、魔神之首、万物之主，就是顾陆先生上上周现在的《夜魔》中出现的神祇。”凯恩说。
“啊，嗯。”姚小驹即便很忙碌，但每次有作家的新稿，他还是会第一时间观看。
［在那混沌的中央蔓生着盲目痴愚之神，万物之主阿撒托斯。他被大群毫无心智也没有固定形状的……］目前为止，顾陆克苏鲁系列中，描述中最高位的神灵。
“阿撒托斯被描述祂没有智慧，所以才叫盲目痴愚，这个特性也让祂没有信徒。”凯恩话锋一转的问，“请问祂是天道吗？华夏神话中的天道。”
你说的是中文吗？哦不对你说的是英文吗？姚小驹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英文水平。
(本章完)
第428章 跑偏了
第428章 跑偏了
“你们华夏对天道的描述是对任何事物绝对的公平，有个短语叫作［tiandaozhigong］，这和阿撒托斯一样。祂是盲目痴愚没有智慧的化身，所以对一切都是公平的。”凯恩阐述。
你这就是射箭后画靶，硬要找根源啊。
就姚小驹的角度来看，这阿撒托斯更像是上个世纪某本小说里的创世神，那个创世神创造了世界后就睡了。另一位神灵创造了一面鼓，动次打次的敲打，敲打声形成了无数个和太阳一样的星球，也是鼓声让创世神继续睡着。
因为和阿撒托斯一样，醒过来世界就会毁灭。
姚小驹不记得这本书名字了，只是瞥了一眼，当时看完很难理解，敲锣打鼓的，难道不是更容易让“人”从睡梦中清醒？
“阿撒托斯和天道（the way of heaven）的不同在于，后者落在单个物体身上，会变成天命。但前者不会与任何物体产生交集。”凯恩继续阐述自身研究。
从他的话语中能看出，对华夏文化有深入的研究。甚至连天道和天命（heaven's will）这两个小众的词汇翻译都能说出区别。
“我还知道了，直视古神依旧保存理智，并且创造太极阴阳图的华夏古人是老子。”凯恩见到对方目光有些迷离，显然是和他前几日在普林斯顿大学听哲学时的眼神差不多，就曝出了一个对方听得懂的大料。
“lao-tzu？你是说老子？”姚小驹嘴里都爆出母语了。
凯恩就喜欢看对方一脸惊讶的表情，他说，“我也经常去美利坚参加活动，老子是华夏最著名的哲学家，他的著作影响了华夏乃至整个世界的哲学，这样杰出的哲学家能直面旧神也十分合理。”
克苏鲁之王冠在凯恩身上合适，还有个原因是他的书在美利坚卖得比顾陆的短篇更好。这不涉及作品好与不好，而是顾陆只在《每日快报》刊登，“美人”也没渠道看。相反凯恩两本克苏鲁长篇，都有在美利坚发行。
“另外，老子是父亲的含义，这个名字就代表是天下人的爹。华夏有个名词叫老天爷，应该就是由老子演变而成的吧。”凯恩说，“我认为天道这个词语的演变过程就是这样，老子成老天爷，然后老子哲学成为华夏思想重要的来源，就变成了天道。”
大兄弟，你从什么渠道了解的华夏知识，感觉你跑偏了。姚小驹张了张嘴，感觉自己有必要进行纠正，但仔细一想，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今日不但被顾陆先生称之为克苏鲁之王，还成功装逼，双份快乐。
点到即止，紧接着凯恩看起书籍的番外章节克苏鲁族谱，他个人是十分支持的，反正他整理的框架被官方认可了。
至于其他精彩设定，也可以纳入族谱……姚小驹出的主意，这一手操作神似柯兰道尔产权会搞的“优秀作品名录”。
是既吃了二创热度，还能保证自己永远为主导。
顾陆本人十分乐意，他深知克苏鲁今后在华夏有多大的市场。
“地球上是零零后带起来的风潮，网文、跑团、游戏都要带点。平行世界克苏鲁起步晚，还等十年，一零后长大，又是下蛋金鸡。”顾陆想着。
地球上爱手艺逝世多少年了，但在零零后的兴趣之下，他的书籍还被不停再版。顾陆能摄取更多好处，你想想如果某厂要开发有关克苏鲁的游戏，愿不愿意出点钱找顾陆要个正版授权？
“前提是要知名度足够，”顾陆当前和当当网的关系不错，他想把大批克苏鲁小说引入华夏。
最好是能说服当当网付钱免费让读者看……就跟移动联通电信一样，先免费低价把用户骗进来。
关掉邮箱，顾陆把凯恩写的序也看完了。
“看不出来，杜兰特真是才华横溢啊。”顾陆从姚哥那里得知，杜兰特给老师的赠礼。
本来凯恩写得更真情实感，但加上礼物，瞬间感觉杜兰特更合适。
数年之后的作品《威茅斯阴霾》，希望在英文市场有一个好收成。
咕噜大王也是正式走上了国内外两开的道路。
不过国内来说，余心姚评价引起的轰动，余波还未散去。
很多出版社蠢蠢欲动。
包括雾都出版社的杨社长，他和两个副社长讨论。其中看上去比较强势，但实则没什么主见的中年人是葵副社长。
当然他不姓葵，编辑部外号叫向狗葵。
而低眉顺眼，说话声音也偏轻的，属于事事有回应，件件无着落的类型，因为他有自己的节奏，基本不会管别人说什么，所以外号钢副社长。
“雾都人的骄傲，就该让雾都出版社进行出版。”杨社长说着，“老简，不是个简单的人，擅长天使轮投资，既然在顾陆这家公司操办，就加大力度的投资，拿的是原始股啊。”
“出一个短篇集子，就今年签下，等明年获得鲁迅文学奖就晚了。”杨社长对着葵副社长说，“我有个朋友告诉我，顾陆老师这两天回雾都了，我找了个关系，邀请顾老师吃顿饭。”
“这样太赤裸裸了吧，”葵副社长说，“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湖你也一起吧。”
“我就算了吧，我不适合那种环境。我去了也没什么用。”钢副社长说，“我感觉不用那么赶，魔都人民出版社近期都在推《来自新世界》，没把注意力放在短篇上，我们不要急。”
“《昨日公园》《流浪世界》，他的两个短篇集卖得都很好。”杨社长说，“我们要杀老简一个意想不到。杀鲁迅文学奖一个意想不到。”
“狗……够的，杨社长对顾陆获得下一届鲁迅文学奖很有信心？质量和年龄是顾陆老师永远跨不过去门槛啊。”葵副社长说。
葵副社长前几天听到手下编辑们在讨论领导的外号，有一句话“杨社长可能不吃草，但他绝对狗”，私下称呼狗社长，刚才差点嘴巴一快，差点叫错了。
“《穿墙记》是本年度最佳短篇，换句话说，不对，如果去掉《穿墙记》，《多重乌龟》是今年最佳。而穿墙记是近五年最佳短篇。”杨社长斩钉截铁地评价。
“……杨社长你的评价过盛了。”钢副社长不赞同，“多重乌龟来到每人两个身体的村子，结局是继续前进，他将会到达更加恐怖的村子，那里一个人将会有四个、十个、二十个，乃至更多的躯体……”
“我认为《多重乌龟》是好于穿墙记的。”钢副社长说，“开放结局，那些所说的四个、十个、二十个躯体的人又是什么样子？就是现代工业体系之下，现代人的分裂和冷漠，特别精彩。”
葵副社长也赞同，多重乌龟的内核比穿墙更深。
“家里、街道、银行、别人家中，穿墙记主角逐渐膨胀是主线，暗线是对穿越一切专制壁垒的自由的向往。两个叙述层之间的矛盾的来源与代表意义进行撞击。你们是这样看这部小说的吧？”杨社长说，“这篇小说的主角叫杜蒂耶尔，法语中这姓名是dutilleul，含义秩序，守秩序。”
“如果秩序拥有无视一切屏障的能力，那么是不是也会膨胀？这才是穿墙记最深层的含义啊！”杨社长说，“顾陆老师为法兰西写过《一夜天才》，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此话一出，刚副社长和葵副社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怪里面有些台词感觉有些奇怪，感觉对主角的形容不像个人，原来是这样？！
正如社长所说，这不可能是巧合，毕竟法兰西姓名那么多，偏偏选择了dutilleul，况且玩弄名字含义，顾陆也是老选手了。远的有“小鹿”，近的也有“呆儿木什”。“难怪余心姚拿穿墙记和故事新编比较，原来顾陆老师的作品思维这么深邃吗？”葵副社长惊住。
文学鉴赏力还是不够啊，刚副社长感觉是余心姚没说清楚……
从上述这件事可以看出，文学批判家存在的意义。因为从某种意义来说，严肃文学就是看谁蕴藏的东西更多。《都柏林人》为什么号称世界第一短篇集子？就因为文字里藏着的那内容太多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拿下短篇，人民文学的八篇，外加聊斋新义，足够出一本严肃文学短篇集子了。”杨社长说。
葵副社长完全明白，表示没问题了，但刚社长小声说，“正因为这么精彩，我们才更要慎重地对待，不能马虎。我们从长计议，可以过段时间再赶赴四九城拜访。
……
有争论，雾都出版社最终都没定下来，而顾陆拿着盒子都要返回四九城了。
他十月六号要在鹤市的华夏刺绣艺术馆，给方阿姨准备惊喜呢，故此五号就要离渝。
当下顾陆身后背着小书包，里面装着盒子——用来装时间胶囊的盒子。
当知道大多数同学都不会来拿这个胶囊，顾陆就下了个决定——也有他自己想看同学们写了什么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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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备把信件挨个找地址送给同学，这样就能知道写了什么。过程可以发布到哔哩哔哩，这是呼噜大王准备在今年寒假完成的事。
否则每年快过过年的寒假，总会让咕噜大王感觉心情烦躁。顾陆也是会开导自己的，和他有同样症状的同学，和顾陆一样上辈子是年兽。
因为是年兽所以会烦躁，而不是感觉孤独，更不是感觉一年浪费了什么也没做到，完全不是每年过年的不愉快记忆浮上心头。
“寒假有事情做了，有点小开心。”顾陆伸个懒腰，然后低头回复消息。
圈子里是没秘密的。顾陆回雾都，有不少聚会邀请他。比如雾都作协、渡口区旅游部门、某些杂志，以及某些出版社。
都拒绝掉，一方面是没时间，另一方面，顾陆参加得多了就知道，很多活动就真没营养。
当事人直观感受，文化圈的活动邀请，从昨天开始更多了……文化人的风向标感觉比娱乐圈更轻。墙头草肯定是越轻倒得越快。
半小时后——
“怎么还不来？也不回消息。”顾陆皱眉。
周琳虽然会迟到，但消息是回复得很快的。“快到了”“马上马上”等话。更关键的是，这家伙不会耽误事，总能在要超时的时候，卡点出现。
“这航班快关闭安检通道了。”顾陆拨通对方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听。
又打了两三次电话，仍旧无人接通。
顾陆感觉到一丝不安，所以他打车往回走，许多年前去过周琳家一次，大概记得位置。
人总在很奇怪的地方拥有良好的记忆。
车上把机票退掉了，顾陆也没停止联系，都没回应。
五十多分钟过去，顾陆已经来到周琳家的小区。
“是几楼几栋来着？”顾陆瞎转悠了一会儿，锁定是6栋，几楼就实在记不起了。
一层一层找，还真让顾陆找到了，因为门口的对联和顾陆记忆中相同。
上联：迎春接福乐无边福禄齐备
下联：团圆和睦庆家威喜气盈盈
横批：阖家欢乐
记忆一下子就被打开，因为咕噜大王当时感觉，上下联感觉没对齐。乐无边和庆家威能行？齐备和盈盈是不是也有些勉强？
五六年没换了，就是纸联，按理来说早该被损坏，但周琳家门口的对联就好像胖老板游戏室的秘籍，用透明胶做了个“塑封”。有人特意保存。
亲人的离世，可以是狂风暴雨，也可以是漫长的潮湿，顾陆不想周琳被困在过去。
蓬蓬——
顾陆开始的力度比较适中，后来没动静，才加大力度，指关节敲击在门上还挺疼的。
门铃肯定是没电的。
开门了，周琳看见顾陆非常惊讶，“我还以为是外卖到了。”
“抱歉了，我好像忘记今天起飞了。”周琳拍脑袋。
说话好像很轻松，但周琳憔悴的神情，以及杂乱还有点油的头发，能够看出她当前状况非常不好。
”点了外卖？什么外卖，我能蹭着吃几口吗？”顾陆问。
“你不爱吃的米线。”周琳说着话，把顾陆迎入房间中。
“还没吃东西？你要吃什么，我请客。”
对话中，周琳好像一点事也没有……才怪。
(本章完)
第429章 A上去了
第429章 a上去了
屋中的装潢好像和几年前差不多。
不过顾陆的记忆力没这么好，只是一种感觉。
“不是想吃火锅吗？走，我请你吃。”顾陆张口，想说点什么，嘴比脑子快。
“昨天我们才吃了火锅。”周琳摇头，“天天吃火锅会上火，那你喝这个。”
说着周琳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王老吉，递给顾陆。
怪力少女有个习惯，就喜欢买很多零食以及饮料，如果冰箱里塞满食材就更好。用她的话来说，光看就很满足。
不过当前只是国庆回来住几天，所以冰箱里东西较少。
一套动作也代表着周琳的情绪缓和了，心理调节能力太好的人，不好安慰。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合理。好似现在，周琳递给顾陆饮料之后，去了洗手间一趟，两三分钟之后再出现，除了当前是素颜（平时会化淡妆），看不出任何情绪低落。
这时顾陆再想说安慰的话，就好像……晚了。
“主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顾陆说，“没什么事就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四九城吧。”
“没问题！”周琳立刻答应。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一些有的没的。
顾陆知道，此时此刻应该直截了当询问对方。但他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他总是思绪太杂，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没多一会儿，外卖到了。
顾陆又待了一会，直到窗外都出现了漂亮的火烧云。还记得小学时有课文就叫《火烧云》。是萧红所写，《呼兰河传》的作家。中小学真有不少名家的作品选，顾陆也有文章被选上，四舍五入，顾陆等于名家。
是时候告别了。顾陆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他拍了拍脑袋，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遇到了一件事，还挺难以抉择的。”顾陆说，“我父母——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的吧？”
“嗯嗯知道，”周琳点头。她应该是对顾陆家庭第二了解的同龄人，最了解的是汤圆，主要是性别问题。
兄弟之间，是更容易卸下一些包袱的。
“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想要我给养老钱。然后那个也不负责任的妈，想找我帮忙。”顾陆说，“你觉得我怎么做？”
“嗯……虽然这是咕噜你的家事，但既然问我了，那我也站在我的立场说两句。”周琳说话时，伸手在沙发缝里摸出一根皮筋，把头发绑好。
她说，“我个人的立场是不给。他们也配？但不给闹出官司也不好。就按照最低赡养标准给吧。雾都的最低赡养费是多少来着？”
顾陆也不能在门口站着，所以又重新坐到沙发上。
“东亚的家庭关系，被儒家文化浸染比较严重，要求和谐，即便有什么委屈，也是让某一方自己咽下去。”周琳说，“孩子可以不原谅父母，同理，如果孩子不孝顺，父母可以不原谅孩子。这就是我的看法，基础的赡养费，外加尽量远离，这是我的建议。”
周琳的心理是真强大，一般来说掺和别人家里的事，要么劝和，要么是模棱两可的开导，好似她这样直截了当说不原谅的，非常好。
实际来说，周琳不单是这样说的，她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顾陆说，“可能比起咨询意见，我更想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和我差不多的看法。”
“要肯定！”周琳总结。
“对就是这样。”顾陆点头，他突然话锋一转，“可能秦奶奶的事是你的家事，你也没有问我，但我还是不想看见你一直困在以前。逝者是不愿意我们忘不掉过去的，生活始终要向前看。”
“……”周琳迟疑了很久，经过数秒，脸上的笑容从开朗，变得僵硬，最后深入眼底。
“咕噜，”周琳喊一声。
“诶？”顾陆表示在。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坦诚，今天下午没去机场，不是忘了。是我中午想给自己做合渣吃，但做出来的味道，和奶奶的一点也不像。”周琳声音在颤抖。
周琳外婆是从大庸嫁到川渝地区来的，而合渣也是那边少数民族的名菜。
好像他理解错了。顾陆没说话，等着听周琳后续。
“我父母离婚后，一直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爸呢，只有在我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才会多多的搭理我。这一点也是我在初三毕业后才发现的。”周琳说。
难怪初中成绩只是在年级前30徘徊，原来她是真没努力。
“但我一点也没觉得我小时候不幸福。和奶奶在一起，我感觉我拥有很好很好的童年时光。”周琳说，“虽然奶奶离世了，我认为也一直活在我心中。我觉得我肯定会一直记得我奶奶。”
“但我忘了，我发现我忘掉了。”周琳说忘掉两个字时咬字特别重，一种似乎要用这两字砸自己的感觉。
“刚开始一两年，我记得奶奶的全部，奶奶的样子，奶奶经常说的话，我回到家里好像就能看见奶奶以前的样子。”周琳说，“但……离开雾都去外地上学，我就越来越记不得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要忘记奶奶了。我已经不记得奶奶说话的语气了。”
“我不是走不出来忘不掉，我是怕自己彻底忘掉了陪我长大的奶奶。”周琳说到此处，情绪没绷住，声音都在颤抖，眼泪是断了线的银珠。
怕自己忘掉——顾陆心神一颤，他明白为什么首次浅尝辄止的安慰，为什么周琳的表情复杂且带着羞愧了。
但很快，周琳哭到一半，情绪犹如洪水泄堤的状态下突然止住，就似乎是电视突然被人按了静音，非常的突兀。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在奶奶死后，还是高中生的周琳明白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害怕自己会忘掉，那就写下来吧。”顾陆说，“把思恋以及不舍全部都写下来。把情绪化为文字。”
“这个方法很有用的。”顾陆说，“当你在记录时，大脑的记忆力就会更好，很多平日想不起来的东西也会被挖掘出来填充细节。写下来吧，不用给别人看，只写给天上的奶奶。”
周琳没说话，她似乎在考虑这个做法的可行性。
“嘿，我还会害你不成，你就这样试试。”顾陆说。“反正也没什么副作用。”
“嘿嘿，不会。”周琳突然破涕为笑，“好的，那一会我试试。”
“那走吧，第二顿火锅。”顾陆再一次走到门口，不过这一次是和怪力少女一起出去。订明天的机票吧。
虽说要在雾都多待一天，但雾都出版社的邀请还是算了吧。
翌日，顾陆、周琳就返回四九城。节假日的高铁动车票很难抢，但机票其实还好。
返回之后，周琳也忙碌，作为第一个亚洲的模联秘书长，周琳要接受《青年报》的专访。
“真厉害啊，我是有外挂。周琳和李古圆这种人才是真心的厉害，嗯不错，未来国家有你们，我摆烂也心安理得了。”顾陆内心想着。
顾陆之所以没直飞鹤市，主要还是有件事。新作的宣发方案已经出来，他要签字了。
亲签100本，然后找个代表的签名，印签2000本。
印签就是把签名打印在扉页上，别看好像没什么用，多了这么一个印签，购买的话，价格至少涨10块。
当然，这些书是用来做活动的。
近期，魔都人民出版社经常加班，原因就是顾陆。
“出版行业目前唯一真神，现在两万册的销量就已经是畅销书。但顾陆老师，首印50万册。我真是……现在敢首印五十万册的作家能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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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
“夸张了，分明就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雀氏诺奖得主，筹备明年出版社新书《晚熟的人》，诺奖后首部作品，初印也就20万册左右。
为什么说顾陆是畅销书的天板？这就是。
出版社两个牛马聊着天，中午时间自己钱买“草”，下午和晚上还要接着干呢，所以要吃饱点。
实话实说，即便因为顾陆很忙，但他们也是比较开心的。因为出版社有这样一位定海神针在，年终奖的数字也好看点。
吃着鸡肉的编辑突然说，“当当网上《四大名捕》断更了。已经两天没更新了，据说是存稿用完了。下一篇《大决斗》要等一段时间。”
吃着猪肉的编辑诧异，“你在追读？好看吗？听说是古龙风格？我只听说过模仿金庸成功的，比如那个全庸，但真有能模仿古龙的？他徒弟丁情都不行。”
两人的称呼太长了，就用鸡编辑和猪编辑作为代称吧，反正也符合牛马的身份。
“顾陆和古龙关系……应该是金庸和梁羽生的关系。走出了自己的风格。”鸡编辑马上掏出手机，他下载了当当app。
“即便是搞笑，都带着很神奇的风格。”鸡编辑举例子。
［你叫什么？无情啊好亲切的名字。］
［带着你（冷血）像带着条猎狗，真棒！］
鸡编辑说：“实话实说，当前大多数武侠，包括豆瓣征文，都很难有武侠味，但四大名捕的味真浓烈，哪怕我也觉得他啰嗦，可绝对是近些年最像武侠的武侠小说。”
紧接着鸡编辑补充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两句话［不懂放手，皆为困兽。］［其实我后悔离家太早，小时候不懂家的好。］
后一句是因为说这句台词的角色，太有冲突了。
“你这么说，那我真要看看了。”猪编辑说，“感觉他写什么都会成功啊。”
两人有说有笑。
“嘿嘿，我其实比较喜欢《都市偷心龙爪手》一类的小说，不知道顾陆老师会不会……”鸡编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在说什么！顾老师可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写这种东西。赶快把这种东西发我看看，我审核一下。”猪编辑说。
知道偷心龙爪手的读者都上了些年纪了，好像这两位编辑。小说来自翠微居，当初成立最早的站。后来转型成h文网，就加群给未删节版这类事就是这网站搞起来的。14年就被关停了。
另一边，《四大名捕》的断更……
“红口白牙辱人清白，什么叫断更，明明是暂时调整。”没办法，这几日顾陆太忙了。
就好比他现在处在某个会议中，要知道顾陆这货能推掉的肯定是都推，推不掉的……比较重要。
“对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件事？”在会议上走神的顾陆突然意识到。
口中嘟囔，错过了，错过了。
“顾老师，一直念叨着错过是错过了什么？”
“可能是错过了什么灵感。对于一年发布两个长篇（二十万字左右），以及许多短篇小说的作家，肯定每天都有创作灵感的。”
“一会能帮我要一个签名吗？或者是帮忙引荐。顾陆老师在人民文学连载的作品给了我非常大的灵感。”
其他参加会议的作家为顾陆圆回来了，即便年龄都比顾陆大，但后者现在已是进入“自有大儒为我辩经”的阶段了。
且，埃梅的短篇，国内第一文学批判家的夸奖，已有想要模仿者。
夸奖声中，时间流淌……
《来自新世界》发售日到了。
当当网、中图网打出了宣传横幅，当然拼夕夕、狗东、淘宝也有渠道，但魔都人民出版社这个品牌的能量还不足以让后三个大力推广。
而顾陆的招牌——貌似还差那么一点点。
没关系。
魔都人民出版社打出的标语是：2019年年末大作，顾陆献上！
不知道标语是否为鲁省小伙伴写的，倒装句的格式。
新华书店、三联书店、西西弗书店等连锁品牌，店内的海报已张贴上了。
而与之有紧密合作的西西弗书店，更是有书签赠品。
迅速的在线上以及线下扩散开来。
“老鱼，小顾这一本可是通俗小说，可别拿严肃小说的标准来评价。”简社长对余心姚说。他是真怕余心姚载兴而来败兴而归，失落感下写文评。
(本章完)
第430章 震撼的一幕
第430章 震撼的一幕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余心姚一针见血地开口，“你应该想说的是别抱太高的期待，可感觉这样说又损了小顾新作的势头吧。”
认识多年，余心姚是对简社长的性格门清。
“也不是，就……”简社长有点后悔，主要是他夸太狠了。余心姚因为本身腕大，养成了延迟满足的坏习惯，再火热的作品，也不会趁热阅读。相反会刻意晾一段时日。
偏偏余心姚的好评，至少能带来好几万乃至十几万的销量，瞧瞧当前顾陆在文坛隐形的地位提升就可见一斑。
“通俗版本的1984、美丽新世界。”
”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作品。”
“先看先享受，晚看会后悔！”
重复三连，余心姚说，“老简你的话我可都记得。现在把人阅读瘾挑起了，又要我理智，可没有这样的。”
“好了，不送了。”余心姚的逐客令太生硬。不过这也和两人关系不错有关。
不得不说，他的阅读兴趣也确实被老友挑起，所以迫不及待了。
简社长也就告辞，他也没多余时间，还要去飞去魔都主持大局。即便平日的事基本都是副社长操持，但当家作家的作品发售，必须要亲自掌舵。
“可惜啊，下一部作品要在新青年文化出版总社发布。”简社长已凭借得天独厚的关系，拿到嫌疑人和当前的新世界。
说好和总社一边一本，再把下本书抢走，恐怕新青年会闹吧。
“实体书成装饰书的时代，还拥有这么强号召力的作家，太稀少了。”简社长感慨。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透露一个简社长的小习惯。在豆瓣搜索“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讨论组，经常可以买到很便宜的书，甚至比孔夫子的二手书更便宜。
之所以简社长有书籍成装饰的结论，就因为瞧见这些读者卖书——好多人是为了摆在书架上好看，可以装相，可以满足自身某种需求。
作为出版社社长，他是很感谢这群人的，作为爱书人，简社长买书就会买二手的。
简社长都到车库，开着车离开了，余心姚才开始阅读。
因为他看书是希望有个舒适的环境，故此会做些准备。包括但不限于调整灯光，泡杯热茶……
老规矩，书腰以及序言直接略过，直接上正文。
阅读伊始，余心姚也和简社长一样，更准确说是绝大多数读者，第一反应都是这是本奇幻背景的小说。
余心姚身为特别会看书的人，很快就大致总结了前篇的内容：未来的世界人类进化出超能力“咒力”，而这个世界也是超能力支配。
“前期的悬疑是，能否觉醒超能力，目前来看不能觉醒，似乎就会被不净猫抓走。”
他敏锐的发现了这个设定，应该是这本书核心之一。很简单的反问，“什么样的世界，没有超能力，就会被处决？”
光是把这个坑填好，就需要庞大的设定。看清楚是“填好”，不讲好坏，光是填坑很简单。
超能力者的学校是抹去了历史，并且孩子们被严格安排了生活学习，甚至可以说是控制。
主角是孩子的视角，为小说带来了几分悬疑和压迫感。
不是典型的“小人物陷入大阴谋”模式，而是冷硬推理模式。关键人物了解事件真相。钱德勒的《漫长的告白》就非常典型。
余心姚确定小说模式是没问题的，就是主角团逐渐接触到了真相，探索出残酷的真实。
“恶鬼、业魔，特别是业魔。攻击抑制、愧死机构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自圆其说的设定，有点不错。”
第三册结尾，当展露出愧死机制，倒是让余心姚有了阅读享受。愧死机制以咒力驱动，没有咒力就代表不受机制控制，也就是代表可以杀戮有咒力者。
咒力者因为攻击抑制和愧死机构，无法还手。
“只是这样……”
对余心姚来说，只是这样不够。没达到简社长的评价。
确实，设定的自洽只是开胃小菜。
第四卷、第五卷剧情开始暴走。
是从校园探险，暴走到种族大战的地步。
受人类奴役的化鼠种族，白鼠那一支叛变了……
解决肯定是主角团战胜了叛变的化鼠，而叛变者白鼠部落的白鼠壹站在了审判席。
[“那么白鼠壹，现在给你辩护的机会。”
“我的名字叫阿尔吉侬！”
“你这野兽胆大包天，竟敢否定区内赐予你的珍贵的名字？”
“我们即便是野兽，也不是你们的奴隶！”
“不是野兽，你是什么东西？”
“我们是人！”]
审判席上哄堂大笑。他们笑是因为长得像鼹鼠一样的东西，只因为会说人类语言，就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这个刺耳的笑声，好像通过文字传达到了余心姚耳朵里。
不用看后面，他已然猜到了后面的剧情。
所以超能力觉醒者国度之外的科技国度，在被征服之后，被扭曲成了化鼠一族。
“设定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为什么非要把不会超能力的普通人扭曲成老鼠一样的物种呢？为何不直接奴役呢？就好像奴隶主和奴隶那样。”
“因为愧死机制啊！把普通人变成鼹鼠一样的外表，就不是同类，就不会触发愧死机制。就可以肆意用超能力奴役和惩罚化鼠。”
那么为何又必须有愧死机制呢？因为咒力太强了，如果不加以遏制，这种破坏力之下，人类很快就会灭绝！
“咒力就是核武器吧。咒力的外溢就会让周围的动物变异，所以只能住在神栖区，正是在描写核辐射。”余心姚也认同。
如果一个人拥有核武器的破坏力和污染能力，那么他确实可以称之为神。
“不净猫、化鼠，设定派的经典之作。”余心姚感慨，阅读感大满足。甚至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脊背都蔓延开疼痛。
特别是里面有个剧情，白鼠壹捡到了人类的婴儿。就是具有咒力的孩子，养大之后，杀起人来不会触发任何愧死机制。
白鼠壹，哦不是，阿尔吉侬差点就依靠这张王牌，推翻了“神灵”的统治。
可惜最后被看破。被化鼠养大的咒力者，以为自己和化鼠是同类，故此她被设计攻击化鼠，反而触发了愧死机制。
“不光是设定，这部小说针对社会学以及心理学，有一个硬核的展开，称之为通俗版的美丽新世界，一点问题也没有。”余心姚的开心劲儿，甚至都把腰酸背疼盖过去了。他这年龄，已经不年轻了，保持伏案看书一下午的时间，不疼才怪。
作品征服了余心姚，即便他认为在文笔以及写作技巧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可用阅读畅销书的心情来看，这本书是出乎他预料的。
“肯定是老简，他一直催促小顾发新书。否则以《四大名捕》中足以溢出来的文笔，《来自新世界》的可读性可以再度提高！”余心姚出了事儿，就爱往出版社上甩锅。
拨通简社长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应，余心姚就暂时放下批评心情，可能老友在忙碌。
很快，他的好评就发在了微博。
余心姚可以说是读者代表。
《来自新世界》征服了百分之九十的读者。
剩下百分之十，是看了开头，前期带着玄幻的铺垫实在有些难熬，就直接放弃的。
这部分读者也不会在互联网上发表言论，因此呈现在互联网上的，就是好评如潮！
“看到结局，鸡皮疙瘩掉一地，卧槽，化鼠居然就是那些没觉醒咒力的人。”
“难怪武侠断更了，原来是跑去写科幻了。说一句公道话，顾陆真心是写科幻的圣体，比之《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另一个层面的好看。”
“冲着阿尔吉侬精神续作购买的，虽说阿尔吉侬在里面只是白鼠壹的名字，只在最后几张出现了，但我一点也没觉得被欺骗。写得真心好。”
“上午买的书，本来想慢慢看完，结果一口气看到三卷，设定一出来，我整个人都兴奋了，一口气看完，好书！”
“顾陆今年回归，好像写了两个长篇了吧。嫌疑人十多万字，这本新世界三十多万字，别太累啊。好好休息一下。另外顾哥休息两天够了吧？年前可以再发一本书吗？”
……
反馈非常好，主要也是因为，三十多万字的长篇。不比得网文，网文一天阅读百万字的大神都不少。
实体书能第一天看完，并且上网分享读后感，那绝对是爱书之人，或顾陆铁粉。
讨论区也非常友好。
还有读者在讨论，《来自新世界》能否打破嫌疑人的销量记录……
读者关心销量记录干什么……余心姚看完之后，讨论欲望很强烈，所以也在看留言区。
他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询问，继续针对网友的一些留言进行回复。
“这本书的核心其实已经暴露得很明显了，［一直以来，具有咒力的人类都属于绝对的特权阶级，就像所谓的超级精英，奴役没有咒力的人类，享尽荣华富贵……］就是这句话。你可以直接把咒力和钱代换一下。就你你过后直接得出书籍要表达的主旨。”
余心姚的回复重新点燃的小伙伴们的讨论。
大概就是本来看完之后有些想法，经过点破，有种“原来如此”的震撼感。
天驱禹翼：“卧槽？我看书时带入的主角团，结果我是没钱的化鼠？（悲”
吖豆豆v：“我刚开始还好奇，为什么要把阿尔吉侬这名字安排在一个反派身上——原来他才是好人。”
小妖吻03：“余心姚大佬点破了，其实看破不说破更好。我给阿尔吉侬献上一束吧。”
宫商徵宇：“很真实，有钱人（咒力者）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障自己的特权。为了这个特权，把人异化成鼠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把我们异化成牛马了。”
等等。
咒力者书中描写是毫无疑问的特权阶级，就和网上经常曝出有钱有权的阶级一样。所以发现自己带入角色错了的震撼感……
正是互联网好评如潮之下，《来自新世界》大卖了。
可不单单是国内，南韩、大马、霓虹、狮城，再加上华夏，这是五国同期发售。
另外四个国家的情况……
暂且等它们发酵一下，因为霓虹等国家，或许有更大的反馈。
说说作家顾陆当下在做什么。
“好好，放这边。”
“柜子就放这里，麻烦了。”
“没事，茶几先随意放下，摆放位置我会私下自己整理的。”
顾陆指挥着德邦的快递小哥，将购买的二手家具全部放下。因为多给了快递费，所以送上门的服务是很好的。
在三室一厅的房间里，顾陆把客房专门清理出来，用来放置二手家具。
那么客卧以前比较新的家具呢？顾陆租赁了一个仓库暂且放下。
领头的德邦快递小哥也困惑，就客厅的装修风格，家具也不搭噶啊！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别打探客户隐私！心中默念这个行规，小哥才忍住没把疑惑问出口，而是井井有条地指挥。
“家具这些都整理完了。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先走了。”领头的小哥说。
顾陆说着麻烦了，然后将几人送走。
“嘭——”关上门的刹那，顾陆咻一声跑回客卧。
此时，客卧变成了一几年的风格。房屋和人一样的，不仅是外面经历岁月才是老旧，里边装的东西旧，也会老。
比较有厚度的电视，朱褐色的茶几，有刻痕的立柜，外加上其他的家电，总共费小几千。
顾陆是挨个摸，按照他的设想，标签是丧文化，有很大程度能够触发的。
东摸摸，西摸摸。这些东西已经买下来属于他了，所以只要触摸就可以触发的，当他摸到茶几时——
那熟悉的合成铃声。
【丧文学经典】【难以看第二次的作品】【不催泪的emo神作】合成一部作品《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详情：霓虹作家山田宗树创作的长篇小说，该小说通过戏剧化的情节描写了女主人公川尻松子备受造化作弄，以致人生曲折的人生。
“哈？”
“这个电影居然还有小说？”
(本章完)
第431章 霓虹的盛况
第431章 霓虹的盛况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确实是看完第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的作品。
特别是这部电影，有一句很著名且让他心梗的影评：影片描绘的是一种看上去不幸的幸福。
“致郁世人，这小说也挺好。”顾陆也确实没注意到，电影有原型小说。实际上霓虹电影，好多都是由小说改编，如《半泽直树》《情书》这类。
“二手家具大作战胜利了，那这些家具……”顾陆思考着，才搬来不可能搬走，给人感觉一种深井冰的即视感，那就先用着一两个月吧。
打开手机，确定没人找自己，再进入看书状态，顾陆要看看小说版和电影版有什么区别。
万一文字没那么致郁呢？毕竟电影版可能存在导演夹带的私货。
抱着如此想法，顾陆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咯吱咯吱作响。
《来自新世界》的发售日当天上午四个小时，国内书店售出了7万多册。等于每分钟就有三百多本新作成交。
大概一百二十分钟后，咕噜大王呆愣住，好像发条走到末尾失去了动能的玩偶，双眼涣散，不知道大脑在思考什么。
已老实，求放过。
电影版居然还削减了一些剧情，银幕上的松子性格更戏剧和脸谱化，而小说原著的松子更让人有代入感……这类小说中更有代入感……禽兽啊！
且剧情里的性q都有更普通的处理。银幕里松子自己主动撩起了上衣，文字里从头至尾被设计。顾陆看书前是嘻嘻，看完是不嘻嘻。
“触发物应该是这个。”顾陆瞅着墙上当装饰的二手箱子。就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秘密交易的黑色箱子，本书一开篇就出现了，装着松子姐骨灰的箱子。
以父亲一句：“真是的，临死还给家人添麻烦。”为开篇，展现了第一个嫌弃的第一印象。这就是松子，都说死者为大，可她的死亡依旧被人嫌弃。
“明年《巨人的陨落》不着急，想想办法先把松子写出来。这种致郁小说，必须也要让这个世界的小伙伴看看。”顾陆心里这样想着，感觉心情好多了。
目前处于精神疲惫和肉体疲惫之中，咕噜大王就上网瞅瞅。登陆了许久不见的哔哩哔哩账号，上个视频已是两个多月前，重启的咕噜大王专访系列。他专访了北大哲学系的学神。
［久等了朋友们，咕噜大王专访系列重启了。尽量保持一个月两更，学业繁重抱歉抱歉！］
瞧着自己修改的签名，顾陆稍微有点脸红，但不多，因为断着断着就习惯了，他脸皮已经很厚了。
“《尽量》《一个月两更》”
“你忘记了一个关键词《重启》。”
“老粉都已经习惯，新粉还在关注更新。不知道吗？咕噜大王是停更区up主，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两年都停更过。”
“顾陆的创作能力是真恐怖，我想起来了民国时期的猛人张恨水，同时写六本书《春明新史》、《青春之》、《金粉世家》等等，好像还有武侠小说。咕噜大王这也差不多了吧。”
“开盘，赌顾陆这次要停更多久。我下注半年。”
这条留言下居然有人说半年！
典型的瞧不起人！
顾陆默默记心中，最多一个月，就有更新。他预备把送时间胶囊给同学的过程拍摄下来，当然，他肯定会提前说明征得同意。
拉一拉视频下方最新的评论，有几条在讨论《来自新世界》，零零碎碎没什么热度。
以前咕噜大王视频的评论区是二手周边交换和售卖的地点，热度很高。但伴随着小红书、某鱼等app的兴盛，热度就降低了。也算是正常的，本就是意外的流量，总会以其他方式流逝。
“张恨水确实是猛人，我目前应该没这么赶时间吧。”回过神的顾陆，整理了一番手上的书。
《四大名捕》连载（已请假）。
《黑镜》系列作品在洛杉矶时报连载。
《埃梅系列精选》在人民文学连载。
黑镜每周一篇，大概一万多字，埃梅系列每周两篇，两万多字，一个星期四万字左右，赶得上很多网文作家的速度了。
“差点忘了，发视频。”顾陆在晃神了好大一圈后，才拍脑袋想到，将录制的宣传视频，也一起放出。
大概是顾陆在镜头，说着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之类的话。顾陆就好奇，这类视频发出来真有效果吗？
魔都人民出版社还买了个热搜#来自新世界顾陆#，挂着。
相比之下，白同社（霓虹）和昌碧社（南韩）投入的资源就要小些，前者硬件实力不如魔都人民出版社，后者是没那么重视。
大概说说《来自新世界》在几个国家的标语，本国的就不暂展示了，任意一个书店都能瞧见海报。
霓虹：“亿万人的小说家顾陆，惊喜新作。《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的精神续作！”
南韩：“亚洲三朵天才的云朵之一顾陆，新作上市。”
狮城：“冰菓作家顾陆，最新作品震撼上市。”
大马：“华夏的天才作家顾陆，新作上市。”
得说明一下，亚洲另外两个云朵，一个是九州神童胜多内丸，另一个是棒子。
如果说胜多内丸和顾陆，还切切实实打了两场，那这棒子天才就是完全没交集，用来蹭热度的产物。
挑个影响比较大的区域来说。
“《来自新世界》很适合改编动漫啊。”、“能拿到版权吗？”、“我们前面冰菓有过合作，应该没问题。”……
发布之初，就有许多动漫制作社紧紧盯着这块肥肉。毕竟在霓虹，顾陆的作品在改编方面，一直都还不错。
如《昨日公园》，单单是这个短篇，就改编了三个版本。小男孩和朋友，小女孩和朋友，以及儿子和父亲。
“顾桑发布作品还真快啊。”豆羽是个普通的霓虹人。并且她从小就看《那时的王子》长大，嫌疑人也是第一时间购买。
新书她当然也去排队，然后豆羽瞧见了非常神奇的一幕——
那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
黑压压的队伍，豆羽都靠近不了书店门口。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本章完)
第432章 多国热销！
第432章 多国热销！
为什么能有这么多人？
对于豆羽来说，上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排队景象，还是东京地下偶像三贝的线下活动。
地下偶像只有小舞台，依靠着线下和观众近距离的优势而生存。三贝属于破了圈，上了报纸和电视节目，甚至被誉为“小飞鸟斋静”“小滨崎步”。豆羽买了10张握手劵，和三贝独处了50秒钟，因为对方能给予廉价而又灿烂的笑容和关心。
由此能看出地下偶像三贝人气真的旺，握手券的价格在平均水平，可时间只有平均的一半……
“难不成是某位歌姬的新唱片发布了？滨崎步桑亦或宇多田光桑？”豆羽心里想着，想找个排队的人问一下情况。可要麻烦询问陌生路人……先说明，她不内向，只是单纯不想和同物种交流。
故此，最终决定自己往里面挤去看看。
霓虹的大型书店（三层楼以上）也售卖漫画、唱片、av，不开口询问还真不知道在排什么。三上悠亚挑战之作还能引起轰动呢……
豆羽只好在后面排着，十几分钟后，队伍好像一条蚯蚓，蠕动向前。
前面至少还有几十位，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她今晚回去还有一箩筐的工作，等不了那么久。
工作任务打败了不想交流，豆羽开口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您排队是要购买唱片吗？”
“队伍都是购买《来自新世界》的，顾陆桑的小说新作。如果你是要购买唱片，可以从后面绕过去，直接进店。”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回应。
“？”豆羽满脑袋都是问号，嘴上下意识的礼貌回应，“谢谢，我也是购买这本书的。”
“这边排队的人数算少了。一番街的三省堂排队人数更夸张。队伍不长，一会就领到了。我们也是同担。”大叔安慰。
于是乖乖地在后面排队。
顾陆的作品火她知道，但也没这么夸张吧？就上次嫌疑人，形成排队的丸善（丸之内本店），也只是因为店里有亲签。
其实豆羽想离开的，《来自新世界》今天买和明天买，对她而言区别不大，可前面大叔时不时搭话：“同担快了，前面应该不到五十位了。”“你是顾陆的书迷吗？”“不用把身体绷得太直。”……就因为此，豆羽才没好意思离开。
明明不认识这陌生大叔，却萌生出走了就是辜负对方信任的感觉。
只是“你是顾陆的书迷吗？”好奇怪的问题，不是书迷，跑来排队干什么？
快一个小时，豆羽才拿到了书籍。
虽然不想，但还是对陌生大叔道别，豆羽才离开。
坐上地铁的途中，豆羽难得的没玩ins和雅虎，而是低头看起刚买的书。
［“人类这种生物，不管有过多少不得不伴着泪水吞咽的教训，只要过了咽喉，所有教训便又会被彻底遗忘。”
“正是在对未来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一个人能坚持到什么地步，才真正体现出这个人有多坚强。”
“一旦醉心于狩猎，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发现自己才是猎物。”
……］
“感觉文笔下降了不少，因为题材问题吗？”豆羽第一个感受。感觉比较啰嗦，感觉……对，有点像《冰菓》的感觉。
五年之前，不算半自传小说冰菓，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以及小王子，语言非常简练。五年后嫌疑人x的献身，和新世界都喜欢把简单的话用比较复杂的描述写出来。
嫌疑人里面对石神内心的描写就有些累赘，正因为这种阅读感受，让豆羽在看书过程中一直眉头紧锁。
心里琢磨，是不是因为出版社对小说长度有要求，才会这样？
不过！作品整体看下来，豆羽感受是很好的，有关于社会学的讨论，让这个故事添加了一抹真实性。
没错，豆羽的感受是真实性，或许非常奇怪。
“精英阶级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特权，所以一定会奴役普通阶级。而精英阶级同样非常爱惜自己生活的环境，比如让普通人节约水电，不要猎杀保护动物。普通人能用多少水电？”
“还有猎杀鲸鱼。明明我根本就没见过鲸鱼肉，说什么鲸鱼肉是霓虹从古至今的饮食习惯，呵呵。”
豆羽看完，负面情绪就上来了。她感觉真实的原因是，当前霓虹社会就是被精英阶级统治着。
书里是精英们是“咒力”，霓虹社会中是“制度”。为何豆羽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儿也不敢辞职？因为在大型企业工作，短时间（三年内）离职，就完了，接下来就很难找到较好的工作。
当然此时此刻，她是已回到自己家中，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啤酒。霓虹居酒屋和便利店基本普及是有原因的，工作和社会压力需要酒精发泄。
“这种作品，来自华夏作家之手，一点也不奇怪。”豆羽说，“难怪前期看上去是负面角色的白鼠壹，真名叫阿尔吉侬，这才是顾陆桑想表达的，哪怕改变不了结局，也需要抗争！”
豆羽肯定不敢反抗，所以下一秒就找到了一个靶子，“霓虹的赤色为什么这么不努力？不能像华夏一样野火燎原？输给了阿美莉卡，可恶！”
手指用力之下，啤酒的易拉罐都变形了，豆羽打开电脑，来到推特，搜索关键词，查看其他读者对书籍的评价。
她是傍晚才去排队购买的，而提前互联网预售期间就购买的，或是早上就购买到手的，已有不少读者。
“顾陆桑编故事的水平还是一样精彩，本书在兼具观赏性的同时对社会进行了深入思考，我甚至感觉神栖区就是霓虹，毕竟我们是八百万神明居住之地（笑。让我感到震撼的不是阿尔吉侬喊出的‘我是人类’，而是喊出后审判席的笑声，如果我在上司面前喊出这句话，是不是也会得到一样的嘲笑？”
“希望可以制作成动漫，让更多霓虹人看见。非常精彩的作品，此外柳树在华夏文化真能抵御恶鬼吗？在我们文化里焚烧柳树会有尸体的味道，还有名叫柳婆的妖怪。”
“为什么今天排队买书的人那么多？书是好书，但我只能给四颗星，因为排队耽误了我太多时间。”
……
好评如潮，且豆羽弄懂了，为什么傍晚那个大叔说话那么奇怪了。因为排队的不少人，可能还真不是书迷。
因为飞鸟斋静发推文：“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作家顾陆桑新作发布了。《来自新世界》请各位多多支持，如果新作销量高，可以解锁一个小小的福利()——私人日常写真集。”
写真在霓虹就是照片的意思，并不一定是小伙伴们心里想的那样。
不过即便是这样，影响力也很大了。飞鸟斋静是平成三大歌姬时代之后的第一人，也是九零后女歌手最具影响力的。
前作嫌疑人还有余温，作家本人也未失去讨论度，还有飞鸟斋静的号召力，三种因素合一（第三种占据比例最大）导致了豆羽瞧见的盛况，即东京和大阪几个市中心的书店拥堵。
摧朽拉枯一般的热度！
为白同社带来一场庆功宴。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白滨圣诞共同社的宣传能力真强劲，虽然事出突然。”“确实事发突然，但姚桑请放心，我们在宣传方面非常有经验。”佐藤社长说。
他是没想到对方能请动飞鸟斋静，付出这么大代价推广……文娱文娱，代表文化和娱乐圈不分家。
佐藤摸爬滚打三十多年太清楚了，明星说什么自己是某某作家的粉丝，都是场面话。
要么是想出演作家影视改编的小说，要么是立人设。相比之下，霓虹艺人说自己是某某漫画迷更真实，如木村拓哉是海贼王粉丝。
以飞鸟斋静当今的知名度，这效果的推广不知道多少円。上次《冰菓》动漫op好像就是飞鸟演唱的。
电话那头的姚小驹似乎好像察觉到对话有一丝丝不对劲儿，“佐藤社长，飞鸟这个明星的发言，不在贵社的宣传计划之中吗？”
“……”佐藤社长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弯。
“飞鸟斋静桑，不是姚桑请的吗？”佐藤问。
听筒两端安静了，因为两人都意识到了逻辑漏洞。
也就说，没人找飞鸟斋静宣发，这位歌姬是真的自来水？！
其他国家也和霓虹差不多，霓虹的销量算是个代表，狮城、大马、南韩都有捷报发来。
出版社内部都开始开香槟了！
连平日比较稳重的姚小驹和郭大法都先后打来电话庆祝。非常值得庆祝的成绩，可以说是首次自家作家的多国同时发售的大成功。
毕竟书籍不比得电影，有十多万字或更多，需要找靠谱的翻译家。全球范围内都没作家这样搞，也真是顾陆在亚洲范围内的人气足够的高，才能够促成。
前面嫌疑人x都因出版社协调未遂。
有了这次成功，后面就好办了！
反正第二天各国媒体是——
华夏：“顾陆新作，再创辉煌，日韩新马登上新书畅销榜。”
南韩：“征服华夏和霓虹的新作到底写了什么样的世界？《来自新世界》邀请你加入”
霓虹：“亚洲今年度最重磅的书籍（已在多国登上榜首），天才作家才华重现！”
等等狮城和大马就不列出来了，就左脚踩右脚——原地飞升！
对书籍销量是一个促进，因为很多路人，对书籍题材和简介本来没什么兴趣。
但瞧见成绩这么好，多国都在卖，就跟风买来看看。
《来自新世界》在畅销书领域，可读性不如嫌疑人，但多国同时上市，同时宣传，在整个亚洲的销量，肉眼可见的超过。
所有人都对销量很满意了，不过咕噜大王本身对其不满意。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潦草小狗余华，在他重生前一年发了新书《文城》。首印50万册，预售第二天加印10万册。上市销售一月就跻身虚构类作品的全年总榜第二。
具体销量要钱才能在“开卷数据”查看。前世连看视频app都要找人借会员的他，怎么可能开会员，但保守估计是破百万了。
“文城、第七天我也看了，我感觉可看性是不如《牵风记》《一句顶一万句》，但书就是火。”
顾陆认为和余华个人魅力有关，首先是人物反差，都认为写出《活着》的作者会苦大仇深，可实际是“把悲伤留给读者，快乐留给自己”。其次是余华说话非常接地气，从不会和其他文化人员一样装逼。
别说文学圈了，前世地球畅销书领域能比余华销量更好的都没有。另一只小狗“shut up”的新书销量差得远。
“余华或者有电影的加持，还有许多语文老师的推荐。”
“我这么多年下来，《小王子》外加《少年中国说》上教科书，《冰菓》改编动漫，应该国民度不会低于地球上2021年的余华……”
记得余华，在哔哩哔哩上有很多二创视频，顾陆等会去哔哩哔哩搜搜他自己的。
先前嫌疑人时顾陆还没这感觉，现在有了，咕噜大王想，“我目前在国内书籍销量是到顶，还想往上升，达到和第二名之间形成断层领先的地步，可以考虑走余华路线。”
反正这世界也没潦草小狗。
那么就明年下个长篇松子开始吧，致郁读者，快乐自己。并且他也抽到了《活着》，只会让读者们更“快乐”。
并且可以多接受采访，接地气一点。
顾陆也感觉到，自身名气一点也不接地气……那是废话。
凭借《小王子》《少年中国说》成华夏第一天才作家，别人家的孩子里的别人家。
回归后《外交三部曲》。
就这些，哪一点接地气？唯一接地气的咕噜大王账号，还经常停更。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顾陆还是很有上进心的。
另一方面——
“真感觉作家和作家之间是两种生物。”
说这句话的是刚冒出头的小说家，但又不仅仅是他想说。
因为顾陆不满意的销量，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会满意……这样说太夸张了，准确说是除了顾陆，都会惊喜的销售量。
所以为了名气，“开卷数据”决定公布顾陆新作销量。
再次说一遍，开卷数据是四九城的一家数据调查公司，专做图书市场这一块，比较专业。每年还会发布《综合年报》、《分类年报》等。
故此可信度很高。
“2019年年末虚构类新书市场中，顾陆新作《来自新世界》上市首日就位居总销量新书榜及内容电商新书榜首位，同时也是货架销售新书榜榜首。据可查渠道统计如此情况下——
南韩首日销售：6万册
大马首日销售：4.2万册（全年首销第一）
狮城首日销售：1.4万册（全年首销第二）
霓虹首日销量：23万册
再加上国内首销26万册。］
就是说《来自新世界》在亚洲范围内狂飙六十万册，让业内人——哦不对，外行人也会头皮发麻的销量……
(本章完)
第433章 六十万代表什么
第433章 六十万代表什么
当前在互联网上，已查询不到每本书准确的销量了。需要在开卷充钱……但新青年出版总社肯定是预订了年刊，有确切数据的。
去年虚构类图书top10门槛是64万册，守门员是《围城》。
非虚构类守门员是《半小时漫画史》52万册，少儿守门员是《米小圈脑筋急转弯-脑力挑战》44万册，这就是开卷三大榜单。
“一天就超过了三大榜单守门员一年的销量，小顾的书籍成绩太吓人了。”汪社长掏出了邮箱里开卷数据，去年发来的报告。
”社长，也不能这样算吧，别人只是国内销量，而《来自新世界》是五个国家总量。这不是欺负人吗？”萧经理说。
萧经理是新任的销售经理，负责图书整体销售问题，以及团队的管理。是出版社一步步培养出来的人才。
“你这话说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出海呢？是不想吗？”汪社长反问，“所以我话语含义不是国内销量，而是一本书的销售能力。”
“出名要趁早，顾陆还真是这句话的完美体现。”萧经理话里有话。
汪社长也听出来了对方的话里有话，大概含义是成名成得早，和个人知名度关系更大，胜之不武。
再进一步，萧经理对顾陆为什么会带着抵触情绪？
“这个等级的销量，无异于大地震，获不获得鲁迅短篇小说奖已经意义不大了。”汪社长说后面的话时声音比较轻，“是多好的下一任作协主席的胚子……”
后面的话萧经理没听清，但前面的话，他回应，“开卷的书籍真实度也不是百分之百，六十万最多是小地震，算不上大地震。”
“开卷信息公司的书籍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这次准确率会更高。”汪社长说，“开卷压根就没国外销售渠道的统计能力，有这么确切的数据，只有一种可能。”
萧经理抿嘴，眼神望向天板，言下之意开卷数据来自顾陆方亲自告知，就是为了宣传。
“不好办。”汪社长突然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社长遇到什么事了？”萧经理问。
汪社长说，“我们出版社的两张王牌有矛盾，这件事可不好办。”
王牌——社长经常称呼他为王牌，即便萧经理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但另一个王牌是谁？
“小顾下一本书，是我们出版社发行，本来……”汪社长话音还未落，就被更大的声音打断。
“顾陆下一本书要来我们出版社？他和魔都人民有矛盾了？”萧经理自我否定，“不可能的，简社长是顾陆的伯乐。社长，你用了什么手段挖墙脚成功的？”
“说话前注意一点，简社长和我，都是小顾的伯乐。”汪社长说，“所以小顾回归之后，本来就是简社长那边去一本，我这里一本。老简非要说嫌疑人x是翻译作品不作数，否则新世界都该我们出版。”
唰！萧经理猛的从座位上窜起来，吓了社长一跳。
“社长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顾陆每年大概出版两本，第一本肯定是上半年，这代表我们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做准备了。”萧经理说，“时间根本来不及。”
“来不及？”汪社长说，“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社长你知不知道，顾陆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你知不知道六十万的首日销量代表什么？那是智利大地震！”萧经理语速越来越快，“我们在发行渠道有优势，会得到非常好的推广，无论是当当、中图网还是豆瓣。因为顾陆的书真能挣钱，大家可以一起挣钱。”
“喝点水，别呛着。”汪社长递上一杯水。
”没时间喝水了！社长——顾陆老师下本书是什么题材，签合同了吗？还是准备联合发行吗？有什么特殊的宣传特点吗？”萧经理蹦出一连串问题。
“题材好像是治愈，因为顾陆今天打电话来说想给自己带来欢乐什么的。”汪社长回应，“合同还没签……”
“很抱歉社长，我三番四次打断您的话，可合约必须快一点，当前不知道有多少出版社，还有出版公司挥舞着钞票。”萧经理作为销售经理，有些事就太清楚了。
任何出版公司，只要傍上顾陆一本书，都能瞬间出头，这也是很多出版公司疯狂的原因，萧经理催促着社长快些行动。
出版公司和出版社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当前版号不好拿，公司就要买出版社的版号。比如你瞧见磨铁和川省文艺出版社，就这状态。
二十多分钟后，他从社长办公室离开，行动风风火火。
并且萧经理在自己办公室里，打开电脑桌面上一个叫做《策划方案》的文件夹。
这文件夹中有他写的各类方案，按照创建时间排序，最早的文件是“个人品牌打造-书籍顾陆”。
已是四年前创建的了，当时他刚当上销售经理，意气风发，想着可以和久负盛名的天才作家顾陆合作。
他甚至觉得上任经理不干人事，《昨日公园》这么好的短篇集，居然只卖出这么一点？
结果——顾陆停笔了好几年。
是的，萧经理对顾陆有抵触，有点“由爱生恨”的味道。
同样萧经理预料得非常准确，读客文化、果麦、磨铁图书彻底疯狂了，都想签下顾陆下本书。
再看看读者们，对此新闻的反应。
“六十万册……国内只有二十多万？请原谅我说只有，因为感觉就顾陆的名气，这销量还好。”
“光是顾陆这名字，值十五万册不过分吧？”
“只看过一点小王子，没看过其他的，但了不少钱。前不久小王子限量吧唧，我足足来了五十抽啊，五十抽都没出，顾陆你还我钱（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
“这是多看不起顾陆？六十万很值得奇怪吗？给我买，冲到一百万。”
等等言论。
好消息：在大众认识中，顾陆取得这成绩是应该的。
坏消息：起哄的网友基本不会去买书……
但国内还从来没有哪位作家，出道以来持续保持如此夸张的曝光度，以及每部作品都畅销。
第一波由销量带来的宣传持续进行中，顾陆也接受了《人物》杂志的专访邀请。
采访地点就在顾陆家，因为对方想拍摄作家的创作地点。
顾陆知道的是，自己这次露脸大了，不知道的是，郭大法已在准备的第二波宣传。
宣传书籍是出版社的事儿，但对版权代理人来说，书籍销量越高，版权越好卖。
故此顺手的事儿，郭大法本身在给《四大名捕》寻找一个好买主。
“收拾得差不多了吧？”家里要来外人，还是得收拾一番。
“书房……”顾陆看着整齐的书房，是不是要弄得凌乱一点？
算了，顾陆放弃了这行为，等着记者上门。人物杂志的记者是今年二十七岁左右，姓原，但他脸方方的，可一点也不“原”。
但原记者看着顾陆的第一句话就是，“顾老师，非常荣幸可以采访您，我是看你作品长大的。”
“……”顾陆看着对方略显老成的脸回应，”可我也只是写书比较早。”
是比较早，初中就发故事会了。
原记者对面前作家的资料那是门清。
很快他也进入工作模式，请问道：
“那么顾陆老师，能参观一下您的创作地点吗？”
“当然没问题。”顾陆领着记者走进书房里。
文人的话真的不能信。就好比，余华回答记者：“都说了比喻非常日常化，非常普通，那其实是我认识的字少。”
你信吗？真的相信那就好玩了。看过余华前期作品就知道，他阅读过大量的西方文学，是出了名的先锋作家，认字少……纯属已读乱回。
所以咕噜大王也开始了。
比如当记者询问到，“《平面国》《小王子》《少年中国说》等作品都是在高中时期创作，请问是如何一边保持学业，一边保持创作，请问有什么可以分享的技巧吗？”
“年轻人创作就是思考太多，我认为我当时就是想得够好，以前是打开本子就是写，现在是打开wps就开始……”
等等，都是这样式儿的。
顾陆还加上了几句余华式幽默。
今日的采访让原记者，几乎是颠覆了他对顾陆的认知。
“假的吧？写书就是为了可以上学不被老师管？”原记者直到从顾家离开，仍旧不相信。可对方的眼神好像很真诚。
原记者给主编报告，［主编，我好像采访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相信专访发出去，也会颠覆其余人。
《人物杂志》的采访过去几天——
“轱辘，我看网上的新闻说，《来自新世界》在英美禁了，没什么事吧？”李古圆开门见山的问，“感觉也没有很红吧？为什么会这样？”
一旦内心有想法，就按捺不住想要实施，如同有个好的开头创意，作家会忍不住写下来。如同看见一本好书，就想要安利给身边的人。
没等到暑假，在《来自新世界》上市销售十天左右，顾陆准备送达第一个时光胶囊。
直接给李古圆。
也不知道这家伙写了什么。
很期待对方反应的顾陆，没曾想汤圆一句话让他呆住了。什么玩意？新书被禁了？
“你怎么一脸惊讶？”李古圆瞧着当事人奇怪的反应，拿出手机，是不大不的热搜。
来自于一个采访片段——
海雀图书副总劳尼说，“来自新世界这本书因为一些因素不适合欧美市场。顾陆先生的下一部新作，我们很希望可以合作。”
备注：海雀图书与顾陆有数年合作关系。
事实上劳尼说得也没错，因为《来自新世界》一些设定，并不好翻译，文风也不适合欧美。副总的劳尼还是有眼光的，他要说的也是这件事。
可被有心之人（郭大法）加以利用，在视频后面加上了一些小说的内容。
“权力招致腐败，绝对的权力招致绝对的腐败。这一论断绝不仅限于政治上的权力。与个体不相适应的过大权力，迟早必将导致其主人的灭亡，也会给周围带来莫大的灾祸。”
大概是这一类，书中对宗教、种族、阶级以及社会的描写，还有就是阿尔吉侬反抗的一些话语。
末了再填上总结：“他们在害怕什么？！”
瞬间就吸引了网友讨论。
有人认为是作品太红，被资本主义为首的西方国家禁了。也有人说，是书里对宗教“神创论”刺果果的讽刺，因为书里几乎等于神的人，创造了低级人类“化鼠”。
更有真相帝说，“刚从美利坚回来，一看那么这些言论，就知道没法出国。美利坚反zf反宗教的作品多了，怎么可能是这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书里对阶级制度的讽刺，以及对乌托邦的批判得罪了一些人。我就透露一点吧，某个大佬出言，不让顾陆这本书进入美国，哦对了这位大佬姓本杰明。”
实际上都是扯淡。
另一种角度，能够引起大多数网友扯淡，那就是热度。郭大发还真是个天才！
出院出院。
因为禁书是小伙伴们最爱看的，否则你以为为何劳伦斯的作品在国内销量拔尖，和英国二十世纪的其他作家相比。还不就是因为他的书因为对性描写太露骨被禁……有一说一，《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真的，啧啧。
“什么样的作品，欧美不敢上”、“顾陆自己勇吗？那我必须要看看了。”、“简介和名字完全不是我的菜，所以前面宣传得再火热，我也不为所动，但现在是我的菜了。”等等言论。
不少网友们冲了。
故此，这股子东风，《来自新世界》的销量又迎来了一个爆发。
“糊涂啊，兄弟们糊涂。”顾陆搞清楚情况，对再度暴涨的销量，他也只是在心头默默想。
毕竟，钱都是他挣的。
新世界的后劲儿也充足的呢，姚小驹已和霓虹动漫公司在拉扯，用不了多久就会改编动漫。
价格其实没什么好拉扯，顾陆名气摆在哪里，明码标价。主要是顾陆提的要求，能接受的动漫制作公司少。
“嗯——应该没什么事，打不了下本书再考虑欧美市场。”顾陆理清楚前因后果回答李古圆。
“那就行……”李古圆其实更好奇，“轱辘那这本书不能在欧美发布，真是太红吗？”
人嘛，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当一个问题全网热议。
“这个不重要，”顾陆说，“你还记得我们你自己高中时期写的时光胶囊吗？”
(本章完)
第434章 “完结了”
第434章 “完结了”
“时光胶囊——这东西也没什么用。”李古圆说，“我之前在班级群里也瞧见了他们讨论，但没什么兴趣，就没回去拿。轱辘你不会带来了吧？”
瞧着对方的眼神，汤圆明白了，又说，“完全不记得之前写了什么。”
“那可以一起看吗？顺便我进行一个拍摄记录。”顾陆说清楚自己会发到哔哩哔哩。
李古圆一口就答应，“你的b站还在更新？我记得我以前高中时，你就采访过我，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没错的。”
将信封交给对方，顾陆还特别展示了密封得很好，没被打开过。
镜头的见证下，李古圆开始拆，动作伊始特别随意，像是撕快递的纸箱，当取出信纸，他动作就轻柔了很多，变成了拆手办盒。
［三个问题：
一、化竞有没有努力？
二、火影完结了吗？
三、把我们杂货铺卖掉了吗？］
汤圆晃神，好像是被七八年前的子弹击中，但又不想太真情流露，下意识是用笑骂掩盖，“太傻逼了，居然火影完没完这种小事儿，都记在上面了。”
“我前几年就没看火影了，好像前几年就完结了，动画似乎还在播？”李古圆对顾陆讲。
“那你要写上答案吗？”顾陆准备了笔。
“写个……写写也没事。”李古圆话锋一转，本想说写个烟缸。
第一个答案写得很快，化竞的努力程度虽然不够，但顺利考上心仪的学校。故此第一个坦坦荡荡。
［没追了。
还没……］
最末的问题让李古圆提笔又放下，写不完。
没等顾陆询问，他主动开口解释，“我最想完成的，其实是这一个啊。”
“我们家杂货铺，看上去守店很轻，可实际非常耽误时间，离不得人。我妈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上面。她本来兴趣爱好很丰富的，可因为要开店，就全部放弃了。”李古圆说，“初中的时候，我还报名学过爵士舞。可后来就感觉是我妈牺牲自己的爱好，供养我的兴趣，就没去了。”
所以李古圆才一直有个目标，挣足够多的钱让父母可以追逐自己的兴趣，而杂货铺自然要卖掉。
“说起来，我也是个不坚定的人……”李古圆情绪刹车，“多余的负面情绪就不在镜头面前展示了。差不多时光胶囊也录制完了吧。说起来，我很好奇轱辘你写的什么。”
顾陆把自己写的三个问题告知，李古圆脑子里都是问号。
“所以天才作家不愧是天才作家吗？三个问题，有两个我都看不懂。每个生日过双人份？人生不是游戏，要完全习惯这个世界？”李古圆看着对方，也是希望对方能够稍作解释。
看对方没解释的意味，汤圆才进行猜测，“是要补回来的意思？我想起来了，去年生日，你要了两个小碗的长寿面。”
另外一个汤圆也想到答案，他是知道顾陆童年时期的状况。肯定是轱辘小时候特别孤独，没什么人理会。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要么会叛逆找存在感，要么会抑郁，顾陆这个就非典型，感觉世界虚假。
既然想到答案，那李古圆是不想让好友回想起悲惨经历的，就转移话题。
“是不是可以关闭录制了，去吃点东西吧。”李古圆转折道，“对了，知不知道戚采薇在时光胶囊里写了什么……我们今天吃什么烧烤可以不？”
汤圆在年少时期也是追求过班戚采薇的，所以下意识想知道。不过很快就把话止住了，李古圆想扇自己嘴巴，怎么说话不过脑呢？
戚采薇自打高中去了毛熊国，就一直在那边发展再未归国，李古圆感觉这里边有事儿……
最终两人去吃了烧烤，付钱的是汤圆。
即便顾陆已财富自由，可李古圆认为，朋友之间不用在乎谁请客，所以不能一直都由一个人给钱。
话有点绕，但大概能理解汤圆的意思吧？
两人吃饱了就各自回家，顾陆要回北大那边的单身公寓，所以方向是截然相反的。
没喝酒，李古圆只是有点涨肚，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坐地铁回家。
下地铁站，他还能顺路买点东西。租房楼下有个小型商圈，其中有三联书店，李古圆准备去买两本书来看。毕竟他当前是兼职写作，从美文赛道转到了科幻道路。
曾经用顾陆的创意写过一篇《机器歌手》，讲述大数据音乐越来越差的科幻小说，让他小有名气。所以写科幻短篇，还是能过稿混口饭。
书店门口有个巨型海报，准确来说更类似留言墙，顾客们可以留言。
问题则是——
［请问国内现如今最知名作家是谁？请说明原因为什么是顾陆。］
“可以的，可以的，这提问是直接打明牌了？”李古圆瞧着上面用马克笔写的理由。
“因为他善”“写书快”“写出了小王子”“和我一样帅”……
大多都是胡乱填写，认真写的不多，汤圆找了一圈，才有一条长的：［他是不是最出名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叔叔姓车，他给自己孩子取名叫车顾陆，想要让孩子长大后成为大作家。］
人才多，也这侧面表明，来书店的人，对“最知名”的说法都没什么疑问。李古圆感叹一句之后才进店，买了两本书回家。
忙完余下的工作再看书——
可忙完了，汤圆就身心俱疲，脑子好像封闭了，知识根本进不去。他就只想看点不费脑子的短视频。
短视频是越刷越无聊。
刷着刷着，李古圆鬼使神差地搜索“火影忍者”。
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地方放弃的，就随意点进去一集。跳过片头和片尾，十几分钟之后，李古圆皱眉，“为什么没以前好看了？”
也看不进去，如果不是耐着性子看，一集都刷不完。倒不是忘掉剧情，李古圆脑子里倒能联想起来许多。
呆坐了叙旧，他拿出时光胶囊，李古圆拿着笔划掉了前面的回答，改成“完结了”。
他的火影忍者疾风传完结了，且永远不可能有续集。
话分两头，顾陆没去书店耽搁时间，直接回家，先把视频拷到电脑上，然后录制小视频中。
顾陆英文水平挺好的，一开始是很顺溜，但后面……
“英语没问题，日语也一般，但韩语和马来语真难学啊。”顾陆高中就开始好好学英语，主要是为了以后去欧美挣刀乐，到现在英语水平进行普通的对话交流没问题。所以给狮城的感谢视频很顺利。
《来自新世界》上市五个版本，中文版、英文版、马来语版，日语版及韩语版。其中翻译最好的当数英日两个版本，因为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多。
互联网流传的欧美被封禁的英文版，就是狮城发行的版本。
别看狮城市场小，可蚊子再小也是肉，遑论是个国家，且在亚洲的地位还挺高。姚小驹就认为，在狮城的名气可以用心经营。
五个视频全部录制完都凌晨一点了，顾陆睡意已经过劲儿，所以他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写着松子。
写了开头，顾陆注意力就转向其他地方，坐不住。
他开始清理电脑的磁盘。
反正顾陆当前是特别精神，并且其余灵敏，翻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文件，“这个稿子——”
“蛤蟆先生这本书我居然已打出来了。”顾陆浏览了，仔细回忆，好像也很正常，也就四五万字的中篇。
之前同样长度的奶酪，也是早就码出全文，当文抄公就是豪横，特别是这类不用进行改动的作品。
当晚，顾陆直到三点多才睡下。第二天有事，九点左右闹钟响起，从梦中抗拒的醒来。
然后脑袋里就装了浆糊一样，顾陆又昏又沉。
“就小小的熬夜，还没通宵，就已经这样了。以前连续两天不睡觉，一样神采奕奕。”顾陆强打精神去陆教授那边报告。
学校人来人往，陆教授是中文系主任，办公室他去过好多次了。
“《来自新世界》挺不错的，老师占你一个便宜，捐给汉语推广项目1000册。”陆教授说。
嗯？等等，好像有点不对，顾陆说，“捐给汉语推广项目？”
“之前汉教英雄的项目你不是也参加了吗？都是国家在海外推广汉语以及中华文化的分支项目。”陆教授说，“近期你的新作在东南亚人气颇高，老师作为项目负责人，占你一个便宜，决定征用《来自新世界》为推荐书目。”
那是什么占便宜？陆教授这分明就是送机缘！汉语在海外推广，这玩意是官方一直持续输出的工程，《来自新世界》成为海外汉语的推荐书目之一，这玩意以后的好处光想想就多多。
可这来自新世界就是通俗小说，会不会有点？顾陆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教授。
“汉语的规范和使用是另外的事，推荐书目本就是为了好看，能够吸引人看下去。”陆教授说，“以《来自新世界》的成绩再合适不过。”
大概明白了，和中小学推荐书目不同，汉语海外推广的推荐书目更重要的是“推广”，而前者是提高学生的阅读水平和知识储备。
“况且，小顾你和其他作家不同，国家方面肯定是同意的，至于要是圈内人说什么，那就让他们说去吧，吃不到葡萄，自然要说葡萄酸。”陆教授说。
“一千册够吗？”顾陆问。
“完全足够了。”陆教授说。
实话实说，有好处肯定要照顾自己人，并且如果顾陆不是本身在官方那边关系这么好，他推荐了也办不成。
从主任办公室走来，顾陆转身就把消息告诉给简社长。而简社长大手一挥，表示直接以出版社的名义捐赠。
来学校就有好消息，顾陆脑子清醒了很多。
午餐就在学校的食堂吃的，吃过清华和北大以及北影食堂顾陆，进行一个小小的点评，北影最好吃，特别是酸汤肥牛真不错！
下午，有个姓沙的中年人拜访他，来学校拜访。看样子不像记者和自媒体。
经过自我介绍，他称呼自己是作家兼传统文化推广人。
作家的身份是扎实可查的，写过三四本畅销书（5万），销量最高的冲到了十万册。
同时他致力于推广汉服文化。
“为什么非要我挂名？”顾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貌似和这件事一点也不相关。
“……因为如果顾老师肯挂名，或是主导，那么汉服文化推广协会就能成立。”沙仝说。
按照沙仝的说法，国家只允许市级的汉服文化协会成立，省级的以及更高的，审核不通过的。
而促成这个原因的是，已有华夏传统文化促进会，这个协会就有汉服促进分会，但……作用太小了。
这是好听的说法，用个不文雅的表达方式再说一遍，占着茅坑不拉屎。
沙仝2009年就开始捣鼓这件事，屡战屡败，沙仝才想来扯虎皮。
而为什么是顾陆这张虎皮呢？
“按照你的说法，你拉了粤省作协主席入局，前面都失败了。”顾陆怀疑地问，“我参加就能成功？”
“顾陆老师，你千万别妄自菲薄，您参加成功概率那是无限接近于100%。况且顾老师曾经写过《华夏凭什么民族自信》这篇雄文，足以证明顾老师对汉服是有研究的。”沙仝说，“万事俱备，只欠顾老师。”
有点夸张，顾陆有点想挠头，好痒，糟糕难不成是要长脑子了？
“我先考虑一下，加入一个协会的事也不小，我具体要想想。”顾陆说，他今天脑子转得有点慢。当然再慢也不会随便答应什么事，回家打电话和郭哥商量一下。
“没问题，顾老师好想，慢慢想，我十年都等了。”沙仝说，“我可以把如果协会成立，会做什么事做成表格发给顾老师您。”
“目前影视剧的汉服，都不能讲形制，特别多的倭国风格。肯定是要抵制的！”沙仝没忍住说出了当前比较紧急的计划。
“好的，我会好好想想。”顾陆点头。
“那顾陆老师，晚饭吃了吗？我请您吃顿饭？”沙仝又说。
“不用，昨晚没睡好，准备回家休息。”顾陆婉拒。
也确实是实话，和沙仝告别，顾陆就没回学校，乘坐网约车往家走。
车上——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来瞅瞅在哔哩哔哩有没有什么二创。在车上晕晕乎乎的顾陆，腐朽的大脑中突然蹦跶出了一个想法，倒是为身体增添了驱动力，顾陆打开手机。
他喜欢在微博自搜，和关注自己的贴吧，还没在哔哩哔哩自搜过。来吧看看这群b友们，玩了什么活……
(本章完)
第435章 顾陆的七宗罪！
第435章 顾陆的七宗罪！
哔哩哔哩关键词搜索结果——
“【天才作家01】顾陆：一个满足所有人想象的天才。”
“顾陆的作家之路解析，他是如何成为畅销书作家的。”
“听文化人吹牛可比春晚有意思多了。”
“细数顾陆的七宗罪。”
“如果给顾陆找个古人模板，会是谁？”
……
当前哔哩哔哩对顾陆的讨论也挺多，早期集中在“别人家的孩子”这一块，后期视频内容是咕噜大王专访里各种预测实现的切片。
“如果不是我在哔哩哔哩有账号，再加上咕噜大王专访爆发的那个热度，和其他作家没什么区别。”顾陆想着，确实应该搞点事。
人物杂志专访下个月放出来就是第一步，顾陆暗忖。
既然来都来了，顾陆就点进一个弹幕多的相关视频——细数顾陆的七宗罪。
up主威化饼干是半个吐槽区，半个时事热点区。不会对国际大事发表看法，只会“狙击”槽点很重的民生新闻。
“大家好，这里是不能当正餐也不能当主食的威化饼干，视频作为饭后小点心，娱乐各位开心。如果文案伤害到谁，请马上联系我，我立刻删视频滑轨道歉。”
开头是这位up主的传统叠甲艺能。
“首先顾陆犯下的罪状是傲慢之罪，这龟儿子虽然是我们川渝的人，但说话太傲慢了！”威化饼干收集到先锋报、文艺报、雾都日报等上面的采访。
［记者：请问写作方面有什么技巧可以分享？
十五岁的顾陆：其实是我不太会写小说，拿起笔把一切交给老天就行。］
［记者：成为雾都首位获得叶圣陶杯一等奖的学生，有什么特殊的作文技巧吗？
十五岁的顾陆：多看书吧。
记者：很多学生说自己看书多也没用，有什么进阶的办法吗？
十五岁的顾陆：很抱歉。］
［记者：请问你在创作过程中遇到了什么瓶颈吗？
十六岁的顾陆：没有］
……
看着视频的咕噜大王，当前想法如同一个表情包“如果有一天我黄了，请记得我纯洁的小眼神”。
当时居然实话实说，还有点想当婊子立牌坊。若是现在，顾陆感觉自己可以骚话连篇。
当他这样想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怪叫，类似于人声和鸡鸣之间的动静。
“吉儿！”up主威化饼干发出尖锐爆鸣，“你们看看这刁毛说的是人话吗？我来翻译一下——”
其实是我不太会写小说，拿起笔把一切交给老天就行。
中译中：要什么技巧，拿起笔就是写，哥们就是纯天赋。
多看书。很抱歉。
中译中：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最后一项，最后，有没有遇到瓶颈？这叼毛回答得太干脆利落了，一点犹豫也感受不到。怎么会有人这么天才而傲慢，死罪死罪！”威化饼干急得哐哐拍桌子。
很明显是节目效果，但up主的表演效果非常好，弹幕横飞。
“死罪（1/1）”、“顶级天赋党啊，科幻、童话、校园、杂文，任何题材都能上手”、“我写五百字作文都有瓶颈……”、“如果说刘亦菲和严屹宽是女娲对外貌的炫技之作，那么顾陆是文学创作的炫技”、“怎么到处都能看见牙的粉丝？”……
顾陆有些想关掉弹幕，因为争吵的弹幕反而会影响观感，良久还是没动手。目前b站生态是没以前好了，但这也是出圈之后必须经历的事。
视频有十五分钟，后面几宗罪有点不一样，威化饼干说，“暴食和嫉妒这两宗罪我一起说，每次我考了好成绩稍微得瑟一点，就会听到我妈说，不去和好的比，只和差的比，怎么不看看顾陆？人家和你一样大，别人都上报纸电视了！”
“对比起来，我就嫉妒，顾陆的报道要是长我头上该多好？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我就大吃特吃，你们看看我现在一米七，一百六十斤怪谁？”
这两项罪是顾陆引起了他人所犯之罪，还有“除色欲之罪”。威化饼干说自己因为从小胖到大，母胎单身至今。
b友们直呼有道理，纷纷表示自己这么多年没找到女朋友都怪顾陆！
“看上去是玩梗，但留言区很多分享别人家故事的……挫折教育真的不行啊。”顾陆叹气，不少华夏体制的宝宝，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赞美是：还不错（还行）。
就，华夏传统家长，似乎感觉多夸孩子一句，后者就会骄傲自满得飘起来。
“以后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不能成为最讨厌的样子。”顾陆感叹，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这两辈子都还没女朋友的货色，居然考虑这事儿。
呼噜大王：［转发链接，没问题的，以后长胖了，找不到女朋友都怪我。都是我犯下的罪。］
在微博和哔哩哔哩都转发了这么一条消息，顾陆放下手机，松子明年二三月份就发，人和书各火各的计划也要开始布局。
家里点外卖，不到半小时就吃完，顾陆开始翻找东西。
稀里哗啦……要把凌乱的房间收拾干净整洁需要很长时间，但把一个还算整洁的屋子弄得乱糟糟，顾陆只需要二十分钟！
他翻找什么呢？就他记得，今年上半年似乎接了个什么活儿。
“还是事情太多，”顾陆又翻找备忘录，又没什么事。
记错了？
很快，一个电话打断顾陆思考。
来自简社长，电话内容长话短说，就是希望顾陆能开签售会，顺便再说说书籍的成绩。
《来自新世界》宣传了首日销量，后面首周就没动静了。可不是销量跳水了，事实上，因为英文版被欧美封禁的营销，后劲儿是中上水平。
十日不但没终焉，反倒是成绩大好。国内累计89万册、霓虹51万册、南韩22万册，而其余狮马两国加起来，十天也有19万累销。
说《来自新世界》是国内2019年内最畅销的书籍有点夸张，它是2019年度亚洲最畅销书籍！
读者群体和非读者群体都买了，郭大法判断销量已进入平缓期，再想销量有质一般的提高是无望的，故此按普通宣传计划就可。“特别说明，今年国内销量目前第一，有可能会滑落到第二的《嫌疑人x的献身》也是我们作家的作品。”郭大法看着眼前之人，“所以孔老师，我们作家的影响力从来都是不缺的，缺少的是好剧组，能够把好小说拍摄出来的好剧组。”
正午阳光的孔导，就挺难的，倒不是对方《四大名捕》改编的版权费高，而是要求稍微有点苛刻。
“《逆水寒》是四大名捕还未发表的系列作品，可以先改编。”郭大法还抛出一个诱饵，“到时新作再发布，宣传费可以节省一大笔。”
系列作品的好处就在这了，套上名字就可以随便往里塞新故事。小说圈同样能达到这效果的，只有《鬼吹灯》了。
“我们正午是希望和顾陆老师合作的，”孔导说，“只是苦于没合适的长篇作品。”
他是话有七分捧三分真，主要作为作家，顾陆国内外的知名度太高，作品改编得好，出口海外也有可能。
两人达成了口头合作，具体出资以及后续收益，版权归属，都需要坐下来再详谈。
但事基本成了七七八八，郭大法松了一口气。
“正午出品必是精品……姚小驹这我有底气了。”郭大法从东里1号（正午总部）走出来，感觉浑身轻松。
郭姚两人分别是顾陆国内外版权开发公司的负责人，论挣钱程度——郭还是领先的。
可当两个公司合作，共同进行什么版权开发之时，郭是一点主导权都没。
别说话，说话姚就砸一句“是啊，国内收益是挺高的，用小顾哥的名声换钱？都快成改编毒药了。再看看我们国外，有一部算一部，电影动漫口碑都不错。”
憋一肚子火！郭大法也准备把好消息告诉给顾陆。
好事要多磨，好事要成双，所以再说一个顾陆收到的好消息。
动漫制作公司wit studio（霸权社）同意了姚小驹的要求。去雾都锁口丘取景。
《来自新世界》中的锁口丘是用咒力人造的一条隆起的山丘，漫长而宽广，上面有三十多个神栖区。在太空看向这颗星球，锁口丘就像耶梦加得，缠绕着蓝色的星球。
书中的描写很夸张，而现实中渡口区的锁口丘是顾陆以前居住的地方，经济发展并不算好，连先后两个商场都避开了这地方。
当前繁华程度有所提升，因为冰菓取景地，吸纳了些游客。
“姚哥辛苦了，这么困难的条件都谈下来了。本来我也只是想试试。”顾陆说。
“辛苦个什么，拍摄冰菓京阿尼都能来雾都取景，凭什么霸权社不可以？”姚小驹说，“我们作品好，霸权社想要改编，肯定会选择妥协。”
过程没那么容易，因为京阿尼是有取景习惯的，而霸权社风格不同。只是……小顾哥是不经常提请求的，既然提了，哪怕随口一句，姚小驹也要尽力促成，这就是他的忍道！
地球上来自新世界动漫原本很有希望冲击神作，豆瓣九点零的评分。可惜动漫制作公司是a1社，不仅画风抽象，制作也拉胯。这个世界换成霸权社，应该会比前世好很多。
“还是感谢姚哥去谈。”顾陆说。
”那我这边就不打扰小顾哥你休息了，我这边还有工作。”姚小驹说完就挂断了。
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我是那种黑心老板？顾陆看着挂断电话的手机。
收回思绪，突然——哦对了，他忘记的事，是不是这件？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渡口区要搞一个小王子日，进行旅游宣传。经过了雾都官方同意，几个月前跑来问他。
“惊喜似乎变大了，”顾陆当时就告诉区旅游部门的负责人，会有一个惊喜。
原本咕噜大王准备邀请冰菓的声优，以及认识的两个漫画家附田和藤卷忠俊来一趟雾都。
“超能力篮球”和“爆衣之灵”在国内也挺有人气，遑论冰菓声优中村悠一也比较有知名度，能给渡口区吸引不少目光，甚至搞得好，能上个短视频平台的热门。
来自新世界再度剧情，渡口区恐怕是真能成为雾都著名景点！
“我这个人啊，就是善良。就是想渡口区的小伙伴们能生活得好一点。”顾陆不要脸的自我夸奖。但他内心很清楚，会做这些事，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虚荣感。
儿时居住地，因为自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是向着好的方面，想想顾陆就有点暗爽。
毕竟成为故居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活着时，顾陆能做得更好。
今日开开心心。
还能解决昨天一点琐事，就挂名协会的事，顾陆昨晚回去就和郭大法说了。故此郭大法白天时间把工作完成，晚上致电给作家。
“感觉他说话半真半假。”郭大法说，“不是感觉，就是半真半假。”
“郭哥给我详细说说。”咕噜大王洗耳恭听。
“汉服推广协会成立不了，我也找圈内人询问了，确实是真的。甚至连魔都想成立都被m政部门给否了。”
嚯？还有沪办不了的事？顾陆惊讶了。
“至今为止，只有个浦东汉服协会。”郭大法继续说，“我认为那个姓沙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协会有这么大能量，连魔都的路都能挡？这里面肯定有其他事儿。”
“况且我还打听到，沙仝名下是有企业的，一家汉元素服装店，好像在圈子里名气还挺大。”郭大法说，“他游说过不少官方人物背书，没想到最后把主意打到大顾老师头上了。站在商人的立场，不得不说沙仝脑子不错，居然能想到找大顾老师你。”
“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的能量这么大。”顾陆更关注这点，至于沙仝有相关产业，他早就预料到，事实上利益为主兴趣为辅更持久。
闻言，郭大法在电话那头的表情是严肃了起来，“大顾老师，你可能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国内是什么地位。”
“我给你说一个现实的案例，就我这个月遇到的事……”
(本章完)
第436章 都怪顾陆
第436章 都怪顾陆
“有个很有才华的电影人，很有些想法……”
郭大法话未说完，就被顾陆打断，“郭哥，你说的那个电影人不会是你前些日子和我说的你本家导演——郭帆吧？”
“是他，有野心和才华。”郭大法说，“如果要为华夏的第七代导演选一个话事人，我会选他，他说要为华夏重工业科幻电影打下坚实的基础！”
“所以，你就决定投资六千万？”顾陆接茬。
“这笔投资也经过了大顾老师你的同意……”郭大法也不知道，明明打算投几百万支持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热血沸腾。
他扭回话题，“郭帆给我讲了心里话，《流浪地球》的投资虽然越多越好，但要拍摄这类影片，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
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心里话了？顾陆在电话里安静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发言。
“郭导说了一句非常现实的话，万一拍摄完，这么大的投资，却有什么地方卡住审核，就非常恐怖。”郭大法说，“不过如果我们公司参加投资，再加上《流浪地球》是大顾老师的作品，那么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安全了。”
“这是我和郭帆共同的观点，”郭大法说，“之所以没说是百分之百，因为万事万物都不会是确定的。之所以有这信心，就是因为大顾老师你在国内的声望啊！”
是声望，不是影响力，郭大法没用错词，“大顾老师你的声望来自《少年中国说》，来自《外交三部曲》，来自标杆、领航人、代表、先进人物等一系列官媒党媒对大顾老师的评价。”
举例子“代表”，外交单位发言人就说，“美方毫无根据地对我国应试教育进行批评，是肤浅的，是恶劣的。美方带着有色……美方记者举了许多天才学生的例子，那么我方也举一个中方天才的代表：顾陆。”
来自美利坚又又又又对华夏凭空捏造事实的批评，发言人在记者会上的回应。
实际上，美方又想拿快乐教育糊弄人，还说了自己国家的某某科研天才什么的。而中方提到顾陆，一方面是为保护科研天才，另一方面顾陆的战绩，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落下风。
郭大法讲述完反问，“大顾老师，你觉得这种情况下，国内宣传方面可能会在你的投资作品上使绊子吗？”
“同理，汉服协会也是，如果大顾老师加入，顶破天也不过审核延迟，审核单位敢打回来么？”郭大法说。
卧槽，原来我不知不觉已经这么屌了吗？可我一个重要的文学奖项都没拿……顾陆猛地回神，他意识到自己着相了。
获得重量级文学奖，只是累积声望的其中一条路，顾陆走的路，可以说是更加光明正大——国家的认可。
进可成为科研天才的挡箭牌，退可帮助国家外交，中间还能成为青少年标杆，这是什么性价比？
“那我要注意不能加入某些协会。”顾陆想起了前车之鉴。
“当然，何况除了我上面说的这些，还有一点是大顾老师作为六大核心智库的专家，本身就代表了官方的态度。”郭大法说，“不过我的立场，对汉服推广协会是不反对的，整顿古装拍摄的市场，我们是裁判，对我们也有利，具体如何需要大顾老师自己考量，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分析了。”
“好的。”顾陆回应，随即郭大法又说郭帆想要见其一面。
见我？是改编作品对原作者的咨询吗？也很正常，顾陆答应了，并让郭大法约个时间。
该说的话都讲完了，顾陆才挂断电话。
“近年来并没有需要伤筋动骨的地方，所以对自身定位还不如旁观者看得清楚。”顾陆总结了一番原因，思维很快又跳到另一件事。
“虽然奖项对于我来说只是锦上添，但能有还是有。过段时间，等人民文学连载得差不多了，出个集子。”顾陆心想。
因为庄重文文学奖再不拿就晚了。这奖项是国内最著名的青年作家奖项，咕噜大王就是个俗人。好东西焉有不取之理？
今晚睡前，最后一个思考，到底在汉服推广协会挂名不？
他睡眠质量颇高，哪怕电闪雷鸣也不能吵醒他，除非有人告知明日早八。
顾陆睡了，世界还没睡，所以万事万物依旧在继续发生，包括顾陆回复七宗罪的后续发酵。
他是除了新书宣传，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死号，所以突然搞点其他东西，让网友们很惊讶。
再看内容，纷纷感同身受的留言。
当然别人家的孩子顾陆，主要祸害的地区是西南以及靠近南方，到北方了，影响力就下滑。
但那也不耽误网友们玩梗。
“家人们，单身二十七年的原因找到了”、“原来我不是易胖体质，原来只是因为顾陆！”、“这么说，我考试考差了？”、“我没上岸……”
怪社会吧太怨天尤人，怪父母家庭吧一声叹息，怪自己又让人抑郁，现在有了标准答案出现，哪怕只是开玩笑，也是可以当做不痛不痒的发泄。
于是乎，就顾陆睡着的这晚上，“都怪咕噜大王”“都怪顾陆”也成为了小梗进行流传。
之所以是小梗，因为当前互联网更迭太快了，这两天流行什么，过两天就熄火了，压根等不到传遍全国的功夫。好比“韦一敏”“王子斌”梗，流传甚广了，可也有好多网友完全没听过。
“都怪顾陆，我们才加班！”小路支起一直曲着的腰，用手捶捶。同时站起身子左右扭动。
审核所有摊位的报告，这事儿技术含量不高，但要求专心和大量时间。
“瞎说什么？被领导听见了，绝对让你写检讨。”老邢说，“这影响仕途啊。”
“咳咳，邢哥我这玩梗呢。”小路马上拿出手机，把互联网当前的情况告诉了一遍。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传播的。老邢的首个反应，随后是感慨，顾陆老师的名气真大，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有这么多人讨论。
最后老邢说出口的是，“这个梗，别人可以玩，我们可不能随便说。赶快做事吧，活动没几天了。”
小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们当前是渡口区临时组建的部门，名为“小王子活动组织临时指挥部”，顾名思义专门筹备活动，以及配合顾陆。
更进一步的说，小路和老邢的工作量这么大——还真和顾陆有关。
没关系可以玩梗，有关系可不能乱说话。
“邢哥你说，顾陆会请什么人来？”小路问，渡口区官方人员都不傻，也大概猜得到顾陆的惊喜是请名人到场。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叫顾陆老师。”老邢说，“我们的活动针对二次元，肯定是请国内一些coser吧。”
三十四五岁的老邢并非完全不理解，因为他身为八零后，也爱看龙珠等霓虹动漫，稍微还是对acg有点了解。
“李老板运气真的好，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多创造几个李老板。”小路是土生土长的渡口区人。他口中的李老板，是以前李姐手打柠檬茶，现在早间奶茶店的老板娘。
上上周《雾都日报》还有采访，半年时间就挣了房屋首付（二十来万），简直是泼天富贵。
“当作家当到这个份上，我感觉已经是超级无敌牛逼了。”小路说，“见过哪个活着的作者，可以拉动民生经济的？”
“别想那么多了，也别都指着顾陆老师，”老邢说，“顾陆老师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剩下的事就需要我们来好好握。”
好比现在渡口区官方在讨论如何转型计划。《冰菓》人气肯定会逐渐消散，到时候怎么办呢？
小王子活动是延长人气的方法，趁着好好机会，要找到新出路。难不成吃顾陆还能吃一辈子？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老邢和渡口区官方人员都是这么想的。
两人今晚也是加班，临时指挥部的人从各个岗位上调来，但共同的，都很忙……
翌日大清早，顾陆起床。
都说现代年轻人爱睡懒觉，实际上只要让年轻人在十二点前睡觉，大多数都能起来。
今天出门和平日稍微有点不同，顾陆收拾得更正式一点。
“顾总”、“顾老师好”、“今天能见到顾老师运气真是太好了。”、“顾总好”……
一众问号信息中，好像隐藏了一枚绿茶？
无所谓，顾陆抵达很久都不会来一次的办公室。
今日霸权社要来进行改编细节的咨询。顾陆也不是什么新人作家，故此都是动漫公司赶来四九城。
好像一直忘记介绍国内公司了，国内的版权代理以及开发的总部位于四九城朝阳的这一块。
大厦租下来五层，伴随着《来自新世界》发布，以及后续新作，地方和人手好像都有点不够用。
特别是还要和光线合作开发新时代武侠系列，郭大法近期已找猎头挖了不少人才。
言归正传，顾陆还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刚在休息间拿了一包饼干以及一盒酸奶，准备当早饭吃。
没曾想秘书已告知，霸权社的高木副社长已在会议室等候了。
“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不是十点吗？”顾陆瞥了一眼手机，才九点半。
”他们九点整就到公司了……按照高木副社长的说辞，拜访名作家一定要提前到才能表示尊重。”秘书回应，声音也有点无奈。因为来这么早，就代表公司要提前负责招待。
霓虹人小礼方面做得确实好，否则怎么掩盖丢失的大德？
“行吧，”饼干就不吃了，，顾陆戳穿盒子，三两口的把酸奶喝完。就跟着秘书，抵达会议室。
会议室里有一高一矮两个霓虹金，矮的该是霸权社的高木副社长，因为坐在比较中央的位置，带着眼镜。而后侧更高的，也更年轻，可能是秘书的角色。
“高木社长你好，也是麻烦了不远千里跑来。”顾陆开场白还是比较客套的。
然后让顾陆有点小惊讶的是，更高更帅更边缘的人起身，握住顾陆的手，“顾陆老师您好，我是高木野，非常喜欢您的作品，特别是《流浪地球》，我认为是二十一世纪最出色的科幻短篇作品，没有之一！”
顾陆日语是勉强能听懂的，“这位是？”
“很抱歉，忘记进行介绍，这位是我的翻译员上井先生。”高木野连忙鞠躬，并且介绍。
所以完全判断错了，顾陆感到奇怪，因为上下级制度森严的霓虹，座位不应该做错。
好吧，顾陆的疑惑暂时放心里，因为这样不影响接下来的谈话。
……
从公司回家的路上。
“来家里吃饭吧……”
“不了不了，改天，下次吧。我今天有点忙。”
顾陆连忙拒绝，并且以有事为理由挂断简社长电话。
暂时对上方阿姨有点虚，造成这个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上次简叔国庆节的惊喜。顾陆有点小心思，他想简叔更坦诚一点，所以计划有点小小的改动……
效果没想象中的好，但达到了简叔想要的效果，方阿姨不沉溺于孩子们的一些言论了。
具体情况稍后再说，说些更重要的事，英国的《威茅斯的阴霾》今日发布，伦敦时间上午九点整。
发布会现场，有凯恩和杜兰克等人到场，同时还有电视台记者。一个跨洋视频的采访。
陆教授这边的工作实在没办法走开四五天，就只好用视频连线的方式“到场”。
姚小驹、电视台记者、凯恩、杜兰克以及某个英国的文学批判家，几人坐成一圈。
海雀图书给予了《威茅斯的阴霾》最高的宣发水平。毕竟连载这么多年，知名度相当高，请来电视台进行网路直播也可以理解。
在大资源投入的宣发之中，一种大英所有人都期待的势能——威茅斯除外。
滴滴滴。
连通了，顾陆和众人打了招呼。网速还挺好，不卡，他的英文水平也足够交流。
一套衣服两用，顾陆在视频连线里穿的就是上午去公司总部的服装。
打过招呼，电视台记者好像迫不及待的就出来好事情吸引眼球。
“凯恩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几年前是《太阳报》记者，对顾先生说出种族歧视的话语，从此诞生这部作品，那么现在你的看法是什么呢？”记者这样问。
(本章完)
第437章 没有的事儿
第437章 没有的事儿
挑事儿！？
本场书籍发布会可是网络直播（itv网站），可不能出错。
视频链接的顾陆看向姚哥，后者神情也有些惊讶，正待开口时，凯恩回应了。
“你知道在我们克苏鲁世界观里，什么样的人最危险吗？”凯恩没想对方回答，直接开口，“知道得多以及多管闲事的人。”
一点也不客气，张口就刺。
“请问记者先生，你十五岁时在做什么？”凯恩直接问。
“15岁我成为了学校橄榄球队的明星四分卫。”记者言语里带着自豪。
“顾陆老师的15岁，已在三四百万月发行量的杂志成为专栏作家。”凯恩说，“《stories》是华夏最著名的小说连载杂志之一。”
这华夏人真牛逼到这地步？月销三四百万册的杂志，换算到大嘤来那肯定是《滚石》《银幕》《泰晤士报文学增刊（tls）》一个等级的存在……十五岁就上了？
“那你十六岁做过最自豪的事是什么？”凯恩话语没有停顿，“估计是拿到橄榄球比赛的冠军。我十六岁最辉煌的是成为学校票选的舞会王子。而顾陆老师十六岁已是华夏文化外交的王牌，参与挪威、西班牙的文化外交。”
“最后需要我告诉你，顾陆老师未成年之前所取得成就吗？书籍全球累计销量超过七百万册，自塞万提斯定义现代小说以来，从未有一个作家能在未成年取得这个成绩，你明白吗？”凯恩如数家珍。
全场哑然，这“全场”包括itv官网上正在看的网友。大嘤人民知道顾陆是很厉害的天才，但没想到是厉害到如此地步……
什么地步呢？
塞万提斯是欧美学术界认为的现代小说之父，凯恩的表述就是在说前无古人！
暂且不讨论itv官网的爆炸讨论，会场的记者回过神。
“凯恩先生，你的回答，根本就无法回答我的提问吧？”记者反击，“我询问的是，如何看待之前歧视性的话语。”
“我就像克苏鲁故事里多管闲事，并且充满好奇心的探险者，所以我唤醒了古神。了解顾陆老师越多，越能感受到顾陆老师的天才！”凯恩说，“因为我曾经的浅薄，我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任何人都不应该歧视另一个民族，除非这民族曾经做过异常邪恶的事。”
“正好在镜头里，我诚恳地对顾陆老师以及华夏道歉。”凯恩说，“i! i! cthulhu fhtagn，我认为顾陆老师就是克苏鲁的原型，你不要尝试去完全的了解顾陆老师，那会让你失去斗志。”
“？”记者看着脸色有些疯狂的作家，默默收回了腿，他怕被传染。
“咳咳，凯恩先生在开玩笑，”姚小驹控场，他怕再说下去，观众们会认为有什么xie教。
杜兰特低头擦汗，这货又来了，他都不想和对方上一个节目，会让外人以为写克苏鲁精神都有问题一样！
“让你不跟我一起加入飞升神圣教，好了吧，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了吧。”杜兰特心想。他劝过对方，可是凯恩说自己只加入大衮密令教。
“好的，那么我直接询问作家本人吧，顾陆先生对我们大嘤的印象什么？”记者被凯恩一顿神经质的回应给弄得正常了。
身处家中的顾陆肯定是要说些好话，卖书前的夸奖，和男人上床前的海誓山盟一样，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顾陆把大英好一顿夸。
发布会也顺顺利利，虽说中途有点小插曲，但也影响不大。
幕前的事说到这，说说幕后的。海雀图书投入了最高级的宣传资源，所以凯恩对顾陆的夸奖，在发布会结束后的一个多小时内，传遍了大英的互联网。
当然传遍是形容词，毕竟互联网也不是现实，贴上海报，广告牌有广告就成。这主要是形容，流量靠前的网站都有讨论。
google.uk上：
“《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平面国》，顾陆的书我看了三本，他的确是个天才。”
“我记得威茅斯系列也是他未成年时写的吧，很厉害。”
“十六岁就成为政府的王牌文化选手，他的未来不可限量。”
gov.uk这网站是大英的官方网站，官方的政策在上面都能看见。上这网站的英国佬是非常关注政治的。
“昨天看到的一条新闻，《威茅斯新任执行官发起抗议，抗议顾陆新作中虚假的描写》”
“无聊，都五六年过去了，威茅斯还没习惯吗？我都习惯了。”
“那你会再去威茅斯的海滩晒太阳吗？”
“不会！”
“如果反抗不了，为什么不接受？如果我是执政官，我就费大价钱，请顾陆过去。”
最后再举一个bbc网的例子，大英流量前三的网站，是电视台的新闻网站，是黑华夏的先锋君，所以浏览的网友，对有关华夏的新闻态度完全不同。
“未成年就办到了绝大多数作家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绩，他拥有上帝的右手。备注：我没有歧视惯左手的人，只是这样说顺口。”
“个人认为，顾陆是带着任务来到我们国家的。前面流行的阴阳图，我看到有的国民居然把十字架和阴阳图摆一起。我的上帝，顾陆就是华夏派出进行文化侵略的人！”
……
高人气之中，书籍发售。
《威茅斯的阴霾》也是顾陆第一个英文的短篇合集。
“从当前热度来看，似乎销量会是相当不错。”顾陆起身活动身体，刚才视频连线，他一直保持着端正又身体前倾。
他和姚哥打赌，后者认为月销30万册左右，顾陆认为20-25万册。备注一下，当下大英月销五万册都是妥妥的畅销书。
正经事做完，就做点不正经的事，嘿嘿。
［1、李古圆
2、田笑
……］
表格是送时光胶囊的顺序，顾陆都是有拍摄申请的。
自打看完你回汤圆时光胶囊，对其他同学的就更好奇了，因为了解到完全不同的一面。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上镜头，比方说同在四九城的熊猫魏娇就不愿意被拍，并且她似乎很抵触时光胶囊。
“噢我知道我写的什么，非要再看吗？不就是捅自己一刀吗？算了还是看吧，我先做个准备。”魏娇在电话里这样说。
写下什么，会是看一遍是捅一刀？顾陆不能理解。
“明天回来把全部表格都排完……”
此话成为一句空想。
接下来好几日，顾陆就老老实实跟在陆教授身后，非常忙碌，晚上回家连打开电脑的力气都没。
顾陆这才真正体会到了，老一辈的吃苦耐劳。
因为陆教授快退休了，所以要为学生们留下更多的东西。
“时间真的好残酷，为什么身体不能再让我多健康的研究两年？研究的东西还是太少，留下的东西还是不够。”陆教授近日老是把类似的话挂嘴边。从师母那里得知，陆教授身体越来越差了。顾陆劝过好多次，但没用，因为对陆教授而言，好好休息多活几年，远不如再发光发热两三年。
七八天，顾陆瘦了四五斤。
忙碌不一定是最好的减肥手段，因为容易内分泌失调。但忙碌再加上点锻炼，那减肥效果是杠杠的。
算上这段时间，《来自新世界》上市满一个月了，在整个亚洲五国售出346万，其中华夏破百万，而霓虹有飞鸟斋静的助力，销量也来到八十多万册。
今天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以清理一下邮件。
“写本书纷纷扰扰的，太出名了，也不好。”顾陆伸个懒腰。
他为何有这样的感叹呢？
日共……就霓虹的第四大党派，党鞭邀请顾陆去东京，称《来自新世界》是击穿黑暗的红色子弹。要把新世界列为日共必看书籍，同时党鞭也希望顾陆去演讲什么的。
顾陆没理会。他要是真的回应了，情况就不好了，私底下怎么样不说，但表面上怎么能掺和进邻国政治。去演讲，不就是利用影响力拉票吗？
装死，还是装死。
伴随着顾陆不回应，党鞭就没有在公共场合提起这本书，至于成为日共必看书目，肯定也成为了无稽之谈。
“什么政治环境创造什么政客。”顾陆心里想着，理想一旦丢失，那么党派名字也只是一个称呼。
顾陆回应姚哥，没用此事宣传是非常正确的。不是什么热度都能蹭，正如之前所说，他现在对外身份有点不同。
“滴滴滴——”手机闹钟响个不停，声音刺耳，顾陆马上关掉。
难怪有人说，如果你想要讨厌一首歌，就把它变成手机铃声。
接受哔哩哔哩官方采访时间到。
哔哩哔哩邀请了数次，顾陆终于同意了，主要《来自新世界》也登陆了b站商城进行售卖，同时还给予不错的推广。
卖出五千多套装。
套装价格是199，多一个书签和地图。线下书店也有卖的，但销量不高，可哔哩哔哩套装比单本销量还高，真心很有战斗力！
一来顾陆有意加大自己个人曝光想，二来也是礼尚往来吧。
十几分钟的时间也不复杂。
不露脸的采访。
说是采访更准确来说是哔哩哔哩的一个专题企划，他们采访对象总共有10位作家。
阵容分别是4位六零后作家，3位七零后作家，2位八零后作家，顾陆是唯一的九零后作家。
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讨论主题是“当代年轻人的状况”，目的是讨论出“要做新时代怎么样的年轻人”。
哔哩哔哩虽是年轻人最多的平台，在2019年当下也是被评价氛围最好的社区，可有些时候搞出的活儿，真的很奇怪。
讨论当代年轻人，对年轻人定义是二十岁到三十岁这一批人，大概九零后这代。可邀请的作家只有一位九零后。
理由也简单：作家是对社会最敏感的一群人，能够给予不同的看法，和一针见血的意见。所邀请的都是大师，而九零后作家中能被誉为是大师的，只有顾陆。
“顾陆老师，您好。你对离职怎么看？”主持人问，“现代年轻人真的吃不了苦，并且浮躁吗？”
“现代年轻人离职率高于平均值——为什么啊，都怪我。”顾陆下意识的回应。
随即他又认真的回应，“我看这个活动，有很多作家接受访问，老师们怎么看？”
“很多作家老师认为是教育问题，现在的教育和过去不同了。”主持人随便概括的说，“也有所持观点认为是环境，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环境了。”
“我是年轻人的范畴吧，很多话我说了是不是在为年轻人辩解？”顾陆说，“如果把换工作快，都归结于浮躁和吃不得苦。那么是不是该想想，什么原因让年轻人浮躁了。至于吃不得苦……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让后辈们对生活有奔头的啊，这点很重要。”
主持人后续的提问都类似，顾陆回答了两个，脑子有个想法。
“我有一个点子，我们把分开采访也没什么用，把人都聚集在一起吧，讨论讨论我们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年轻人。”顾陆说。
主持人对于活动方案可做不了主，所以只有表示自己会把顾陆老师的建议汇报。
也算是完成采访，顾陆就出门了。忙碌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本来顾陆是想自己窝在家中，回血的。
但怪力少女约他，他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
顾陆对时间还是比较看重，这种放弃自己的打算，愿意把时间分出去的关系，顾陆这里不多。
今天的聚餐，有个电灯泡在……
“诶，感觉今年什么没做。一年又过去了。”周琳叹气。
“你不是当上了模联的第一个华人秘书长吗？还叫什么都没做？”李菇瞪大眼睛，“况且你还考了北大的研！”
“全球模联秘书长只能当一年，真没用啊，明年再当三四个月就要考虑卸任了。”周琳说，“至于考研，顺手的事，难道北大还有学生会考研失败？”
法克！身为周琳舍友兼好姐的李菇忍不住爆脏口了。
但联合技能还没放完。
“咕噜你呢？”周琳把话递给旁边有点发呆的人。
“对啊，感觉一晃就过去了。”顾陆说，“除了两本销量过百万的小说，还有帮国家做了点小事儿，也确实一事无成。”
“……你重新定义了一事无成。”李菇气愤，“所以你们这些大神是不是都喜欢这样说话？”
顾陆和周琳都笑了，不过最后李菇也是不亏本的，因为她收获了一顿美食。
“顾大佬，你是不是可以见到很多明星？”李菇好奇的问。
怎么说呢，自打国庆回雾都，周琳把内心秘密告诉了顾陆，两人相处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些。
“为什么这样问？”顾陆说。
“因为看新闻，好像顾大佬投资了科幻电影，然后作品又改编了武侠电视剧，感觉就认识很多明星。”
(本章完)
第438章 私下的努力
第438章 私下的努力
“后现代武侠大师，《四大名捕》我真的喜欢，最近每天追更。”李菇很激动，“听说逆水寒系列，戚少商和顾朝惜的角色，大半个娱乐圈的男神都来试镜了！”
与正午阳光合作的项目《四大名捕之逆水寒》已开始造势。顾陆也准备明后天恢复连载《大决斗》。换句话说，李菇同学估计就追个热闹，因为他停更好久了，下面还没长出来……
接下来的话题，围绕着娱乐圈讨论，李菇跑来当电灯泡，主要也就是为了解圈内八卦。
可惜的是，顾陆作品经常被改编，但他本人压根没踏进圈子。
平行世界和地球有不少明星重叠，确实有点好奇心，可也仅仅只是好奇心。
顾陆对话题兴致缺缺。
趁着着李菇跑去餐厅外面不远的蜜雪冰城买饮品时，顾陆主动挑起话题，说点别的。
“完成了从小到大的目标，心头有没有失落？”
“哈哈哈哈哈，感受还挺复杂的，不能单单用失落或高兴来形容。”周琳说，“人生副本第一个boss我打通关了，具体感受，咕噜你完成后就知道了。我记得你自己也有小目标。”
呃……成为国内最著名的短篇作家，算完成了吗？
因为剧集改编的原因，目前国内销量最高的短篇集《昨日公园》《流量地球》销量拉了其余短篇作品一个量级。
咕噜大王发现自己的完成目标的驱动力比起同桌差远了。他陷入思索，一时之间忘掉这话只是“起个头”，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周琳今后的发展路线，如果没什么好去处，他可以提供点帮助。
最重要是，他也想知道对方未来的安排。
一打断，顾陆心里就萌生出“突然这样问，会不会增加就业焦虑”。这可不是无缘无故，汤圆就有。
总想自己说的话让大众都满意。顾陆这五年来解剖了自己较为魔怔的一个习惯。当年拒绝戚采薇留下的恳请，表面上是“去毛熊国是为你好”，实际上是“这种回应是最能被大众满意的”。
五年了，了解到自己的毛病，可还是好难改正。顾陆心中想着。对待在意的事，为何自己还是想那么多？
当前的顾陆心情，就像面前的一桌子冷菜，凉了还残了。
“怎么，小目标很难完成？”周琳出声，“就我们的关系，输给我不丢人。”
后一句有点玩笑的意思。
“以后有什么职业规划吗？没什么其他意思，随便问问。”顾陆还是比以前好一溜溜。如果当初他能够多问一句，毛熊国或许会少一位舞蹈演员。
“当然是想办法呆在四九城，我认识的最大的大腿在这里。”周琳话锋一转，认真开口，“主要四九城的机会多啊，到时候咕噜你要罩我。”
“当然没问题。”顾陆一口答应。
为什么周琳能那么的坦诚啊！顾陆真是很羡慕这种能力，能坦诚表露内心想法，听上去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及从小家庭不幸福的孩子，一辈子也学不会。到老了，就会把这份“不坦诚”施加到自己孩子身上。
一顿饭结束，顾陆送两人回家。问他本人，今天下午要去驾校把钱交了。
空有红旗，没有本本是罪过！
周李被送回学校，没回宿舍，两人沿未名湖散步。后者走路时，手臂和脚步的动作比较大，前者一回到学校就进入冰山模式。
倒不是刻意如此，只是冰山人设能抵御部分狂蜂浪蝶。
“琳姐，我是真的佩服你，是五体投地的那种。考研、全球模联一堆事情，还要每周找机会，用非常自然的方式和顾大佬见面。我要有你这本事，不至于现在还母胎单身！”李菇叹气。
李菇是周琳上大学以来最好的小姐妹，两人关系非常铁。也是唯一知道周琳在背后用的心思的朋友。
如果说男生晚上关宿舍灯的讨论能拖出去枪毙好几轮。那么女生小姐妹之间的谈话，能让多数人小脸一黄，尺度颇大。李菇就经常鼓动周琳做些事，不过周有自己的节奏，从来不听就是了。
“约会这个词对我们的关系来说有点沉重了，所以自然见面就行。”周琳说。
“天才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顾大佬学生时代也这样吗？”李菇好奇地问，“这么慢热。”
“大多数人都是越长大越勇敢，因为社会的障碍和墙壁太多了，身上的刺早就折断。”周琳说，“咕噜恰恰相反，因为写作上的成功，身边好人居多，身上的刺更锋利了。所以不是慢热，而是稍微有风吹草动就会缩回去，学生时代的咕噜可比现在要大胆得多，哈哈哈。”
一想到高中生活，想到咕噜被自己羽毛球零封，周琳就忍不住笑出声。
“其实学生时代遇见太惊艳的人，是非常不好的事，因为就很难忘掉。”李菇问，“之前就没回答我，你们青梅竹马，琳姐你是什么时候对顾陆有好感的啊？”
“葵点穴手！”周琳提起双指成剑在李菇肩膀戳了两下。
“又是这样……”
校园努力的生活时光飞快，特别是跟着开了暴走的教授后面。给予老年人睡眠少这一说，陆教授的行程表，连身为正值壮年的顾陆都差点兜不住。
对了，《威茅斯的阴霾》的销量，顾陆彻底没兜住。首周19万册，百分之百会超过他猜测的销量。
“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灵异悬疑系列克苏鲁系列。”卫报给出了如此的评价。
英国图书市场的十二月份可以说被克苏鲁统治，同样被顾陆统治的，还有人民文学，12月新刊，两篇文章《解雇》和《井中影》，依旧是主编推荐小说。
就这么风风火火的，时光轮转到了2019年的圣诞节。
［佳渝，寒假真的不回了吗？］顾陆发消息询问。
他给妹妹发消息，也是注意时差的。
［哥，你都问三次了。来法国的第一个学期，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今年春节，就只有哥哥一个人过咯。嘿嘿，等我学成归来给哥哥一个惊喜。］
顾佳渝的回信中，她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真话部分是有事留巴黎是真，但事情不是学习，而是“赚钱”。
她用自己的小金库，做了点小生意，亏了两万多元。忘记说了，小金库总共十多万，是顾陆给的零钱。
虽说亏了，但顾佳渝觉得非常值得，用这笔钱买经验买教训。要想在异国他乡挣钱，不踩点坑怎么可能。
“我今年的目标，是挣一百万，还是挣两百万呢？”顾佳渝心里开玩笑地想着。
“不对，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起码挣个三百万。”说着，顾佳渝把自己逗笑了，首先保证收支平衡才最重要。她做的生意是挣留子钱，挣留子生活费……
蓝星另一头的顾陆默默叹气，“化悲愤为力量吧，今天就把松子的稿子写完吧。这样过年也不用忙碌。回雾都后，也不用再带着工作。”还有三万多字，对原创来说是难以跨越的字数。可对照着打的顾陆来说，是能够战胜的程度。
松子的故事，真是让人开心致郁呢，敲键盘的顾陆突然笑了笑。这笑声有点熟悉，上次听还是为虎作伥的伥鬼。
顾陆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对松子背景进行一些修改。好比来自新世界那样。
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因为松子这么惨，和霓虹社会背景有很大关系，就好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类故事，里面配角的所作所为，要改动就要都修改。
顾陆做的是学习村上春树，模糊背景。不说是霓虹，更不说是国内，这样子，以他知名度，可解读的空间就更大。
致郁三部曲第一部（松子），第二部（活着），第三部待定，因为金手指还未触发合适的作品。
……
想法很好，圣诞节当天，顾陆更多的时间都陪怪力少女聊天去了。后者要查询一个关于法国的资料——法兰西顾陆其实不怎么熟悉，但顾佳渝和迪博都在，什么资料查不到？
查资料，帮忙分析，再说点有的没的，一顿电话粥的时间不知不觉没了。
三万字的目标也只完成一半，另一半就在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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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接机不能迟到，万一顾老师对时间非常看重，影响仕途啊！”老邢催促着小路。
“因为堵车，我们也不想的，顾老师应该不会生气吧。”小路也紧张。
他的话语更像是想说服自己，“肯定不会的吧，顾陆老师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作家。”
“说一千道一万，是我们没能更早出门。我们这工作，肯定只看结果。”老邢这算是经验之谈了，“迅雷下载片子百分之九十九，也没用。”
“那个……现在迅雷开会员，可以云播放，比百度云还安全，不安全的内容也不会被屏蔽。”小路弱弱的说。
“就会顶嘴！现在是在讨论迅雷吗？我只是举例子。另外把你迅雷会员发我看看，我来看看是怎么个事？”老邢说。
其实还有更简单的方法，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说下去要收费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嘴，讨论得火热，实际下肢也没停下。从停车场快速的往接机口走去。他们当前所在可是j北机场的t2航站楼，地形有点复杂，耗时二十多分钟才跑到。
“快把牌子拿出来。”老邢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先提醒。
两人被渡口区的临时指挥部安排接机，肯定是认识作家的，毕竟从报纸以及视频采访都能认出来。
主要是为了对方而举起的，方便被看见。
越期待什么，就会迟到，一个姓墨的杂毛提出的理论。
不好意思的是飞机有点晚点了。
“怎么搞的！”小路嘀咕。
“放宽心，慢慢来。”老邢说，他也明白为何搭档那么紧张，他也紧张。
倒不是因为大作家和著名的原因，而是对方是切切实实改变了渡口区的人。
小路是望眼欲穿，终于是他眼睛感到干涩时，顾陆出现了。
“顾陆老师，您好我是负责接机的工作。”小路马上挤进人群。
先吃宴，再办事。
顾陆就不喜欢这类办事风格，不过这次“王子活动日”确实要安排很多事，故此他也没推辞。
就跟在两位工作人员的身后，说是先去酒店放东西。
他在沙区的房子，距离活动地点也不远，实际不用开酒店。只是渡口方强烈要求，也不知道搞什么门道。
顾陆在车上还在留意哔哩哔哩的事呢，一两周之前就说的事儿，还没结果。效率太慢。
替鼠鼠说一句公道话，效率确实慢，可这次事情和效率没关系。主要是发生了意外。
“为什么会这样？”b站主持人武局疑惑。
武局肯定是网名，这位哔哩哔哩的工作人员b站的账号叫武局人不是人。网友似乎有什么寓意，但无所谓，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没必要刨根问底了。
哔哩哔哩的“该成为什么样的年轻人”主题采访，采纳了顾陆的建议。
本以为有第二个形态，10名作家的沙龙。
但没曾想当武局联系第一位80后作家，听到企划一开始很有兴趣，但听到后面果断拒绝了。
“董老师，您拒绝的理由是什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武局在电话里轻声细语。
“因为顾陆老师肯定是更懂年轻人的，他自己就是年轻人。”董老师回应，“一起讨论，我觉得就没必要了吧。”
董老师是批评九零后吃不得苦的作家，他用自己年轻时做对比，总之就是进入工厂，在社会上谋生比现在难多了。
一番言论，他是想一举成名，借由批评年轻人，黑红也是红。
实体书作家的书越来越卖不动了，特别没获奖作品，基本没曝光度了。
10名作家中应该有两三个都打着这个主意，再加上前辈批评晚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话说回来，想卖卖书而已，为什么要拼命？谁愿意和顾陆对上？西北圈的例子，还不够历历在目吗？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董老师挂断电话。
紧接着武局又接通了其余作家，而武局得到的回应，一个比一个离谱！
(本章完)
第439章 两个人喜欢你
第439章 两个人喜欢你
为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主要武局自己也想立功，所以铆足了精神。可事与愿违……
4位六零后的作家，大概年龄是六十多岁，目前文坛最上层的作家们也都处在这个年龄段。
这四位不是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就是获得过其他重量级奖项。
“顾陆老师对目前年轻人的状况，看法与各位老师们有区别，所以就顾陆老师提议，我们哔哩哔哩进行一个平台搭建，举行一个交流会。白老师您有时间参加吗？”武局措辞是很客气了，态度放得也非常低。
“哦，《锵锵三人行》一样的讨论会？不好意思，最近我要创作新书，没什么时间。”
“不好意思，我最近生病住院了，没时间。”
“我个人是想和这位青年作家讨论的，只是家里正在装修，实在不合适。”
统统拒绝！
迟老师在以家里小猫要生了，说自己不在小猫生不了为由拒绝邀请，拒绝之后还有奇怪的询问。
“小武，请问一个问题。我参加这个一起讨论的活动，到时候是不是有个聚餐。”迟老师问。
武局在电话里回答，“那肯定会，各位老师来，肯定是要招待一番。”
“哦……那就是，有聚餐的话可以给我打个电话。我可以抽出时间，好了，就这么定了。”说完迟老师就挂断电话。
法克！不参加活动，想着聚餐？最离谱的是母猫生个小猫不能送宠物医院？武局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作家老师们都挺健谈的啊。
以前面获得过庄重文文学奖的八零后作家董老师为例子，他挂断武局电话之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三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
“能不能清醒点，我就不相信你这活动能办起来。”董老师内心想着。
就一点，顾陆敢在接受访问时批评一些敏感的地方，董老师敢吗？不敢啊！
顾陆是“国文家”——专门帮国家写文的作家，相关单位收拾不了顾，但董老师很有自知之明，能收拾自己啊。
“即便是迟老师、白老师几位文坛老前辈，不担心这因素，也不会和顾陆争论。顾陆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华夏青年，且是国家认定。但我们可代表不了各自的年龄阶层……”
诶！等等，能不能通过哔哩哔哩认识一下顾陆老师？
倒不是抱大腿什么的，主要是想学习顾陆作家从小的教育模板，对自家孩子也能这样教育一下。再聊一聊，交个朋友，也是很合理的。
董老师感觉自己是脸皮有点厚了，前辈们肯定不会这么做，可身为八零后的他还年轻。
话分两头，眼下盘子里铺着的辣椒比董老师的脸皮厚多了。
顾陆伸筷子夹了两次，辣子鸡，百分之九十的分量都是辣子。
老邢是本次聚会级别最小的，所以倒饮料（顾拒绝了喝酒），张罗加菜等事宜。
至于旁边的小路，还没张罗着招待贵客的资格。
“顾陆老师，我看您很爱吃这道菜，要不要再加一份？”老邢马上就问。
“不用，”顾陆见对方还是准备招服务员，他解释得清楚点，“刚端上来鸡块比较多，一伸筷子就能夹到的时，我也不想夹。等到需要在辣椒里大海捞针了，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本来也没多爱吃。”
“作家就是作家，说话就很有哲理。”李主任马上接话，大肆夸奖。
就——有点尴尬，顾陆只是随口说说的，不过饭也吃得差不多，为缓解尴尬，他主动提起正经事。
宴会时他一直等渡口区方询问的，但对方似乎这顿饭的目的只是想把他陪好，完全没提。
“李名海主任，还记得上次在四九城见面，我所说的惊喜吗？”顾陆说。
“这当然记得，我们整个渡口区，都对顾老师的惊喜充满期待。”李名海马上回应。
他内心也松了一口气，没喝酒，还真捉摸不定，到底在什么时候开口比较好。
要是喝酒，以事难易度，“有些话不晓得能不能说”、“我们两个说老实话”、“我以前……”为信号。
老邢脚尖碰了碰小路，后者注意到餐桌所有人都放下筷子，作聚精会倾听状。第一次参加这类宴会的小路，立马悄悄放筷。
其实，顾陆一点也不喜欢那么多规矩。
“活动时，我邀请了多位声优，以及漫画家过来旅游。”顾陆说，“应该是能吸引到不少游客的。”
注意用词，是“旅游”，就是说走的顾陆关系，渡口区部门是不用钱的。
不是李主任小气，一直是主城区穷哥们的渡口区，是真没什么预算，市里财政没具体成效也不批钱。
就形成死循环，要有效果得钱，要批钱必须有效果……
“真的？”李名海有些激动。
“当然，藤卷忠俊是《黑子的篮球》漫画家，附田是《食戟之灵》的漫画家。在国内人气都挺高的，所以渡口区的公共设施以及旅游设施一定要建好。”顾陆提醒，“另外……”
“放心，绝对没问题。我们专门邀请了洪崖洞游客设施的负责人，来对我们进行指导，肯定没问题。”李名海非常激动地起身，“顾陆老师，感谢您为渡口区作出的贡献。我们渡口区会永远记得您！”
甭管李主任是否真心诚意为渡口区，他为了“小王子活动日”独自跑去四九城和顾陆谈，这是天大的业绩。
“顾老师不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敬顾老师一杯。”李名海说着，咕咚咕咚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该不该说《来自新世界》的动画制作组霸权社也要来要取景的事儿？顾陆瞧着李名海激动的神情，感觉还是缓一缓。
酒局途中，顾陆起身去洗手间。茶水喝太多了。
而包厢内李名海和临时指挥部里的其他职员讨论着。
“老邢，你和小张今日办得不错。顾陆老师挺喜欢这家的菜。”
“我们没有淄博那么好的运气，但我们有顾陆老师，这一次泼天的富贵，我们一定要稳稳当当的接住。”
渡口区请客吃饭，上点档次的也只有那么几家。老邢选择的是环境较好的一家。
大厅里，热热闹闹。大多都是请人办事选择的此地儿。
“胡哥，我家的事，你看……”范小天见对方放下筷子，连忙问。
“你看，你又急。”胡科长喝着茶水，“难道今天请我来吃饭，就专门是为了这件事？”
废话，不然呢？这么贵的饭，不是有事儿，怎么可能请你这只猪吃？
范小天说，“当然不是，主要是想和胡哥多聊聊。”
“那就聊点其他的。”胡科长说，“现在雾都安全管理得非常严，你的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个要看怎么办事。”
连包厢都不开，酒也不拿好酒，这就想办事？你办个屁。胡科长内心冷笑。
他有点小权，就必须要用上，否则十年寒窗苦读，不就白挨了吗？“胡哥，你也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范小天小话一套一套的，“拜托胡哥帮帮忙。以后胡哥有事直接吩咐，我绝无二话。”
你的人情有毛用？胡科长表示他这顿饭白嫖了，但忙也是不帮的。
“不好……”
胡科长的话被一道突然插入的男声打断了，“范小天，是小天吧？”
范小天和胡科长训着声音扭头看去，一个清爽的青年。
“你是？”范小天其实已感觉眼熟，但用脑前，话已经说出口了。
“我是顾陆啊，”顾陆说，“咱俩初中同学。”
“哦哦哦，咕噜！”范小天脸上露出笑容，“我记得咕噜你是去四九城念书了吧，怎么回雾都了？”
“雾都有个活动，就跟学校请假回来看看。”顾陆说。
“挺好的，待几天？有时间吃个火锅。”范小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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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小天遇到老同学了。那你们叙叙旧吧，我吃饱就先走了。”胡科长说。内心非常不爽，把他晾一边很没礼貌。
更不爽的是他装逼装一半被打断，相当打胶时被打断心情烦躁是肯定的。
“对不起胡哥，实在对不住。”范小天连忙道歉，“胡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我这和你们有代沟了。就不掺和你们的交流了。”
一个大学生，呵呵。胡科长起身要走。
范小天也没拦住，眼巴巴的看着人离开。操蛋白瞎了他一顿饭。
“啊这……”顾陆问，“很抱歉很抱歉，这是耽误了大生意吗？”
“抱歉什么，感觉这胡三一开始就没想帮我。”范小天说了自己的问题。
一件可大可小的事，就是骑车闯红灯，遇到了严查……然后要交罚款，扣除摩托车驾驶证什么的。
“机动车闯红灯不是扣分吗？”顾陆诧异，为什么会搞得这么严重。
“所以是严查，我其实我不知道。就渡口区好多这种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就我倒霉。”范小天露出苦瓜脸。
“刚好我在和渡口区的几个领导吃饭，我帮你问问。”顾陆领着范小天就走回了包厢。
顾陆去包厢后，让小天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李主任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
“那个胡三是本名吗？”李名海问。
“本名是胡寇。”范小天马上回应。
“李主任，我认识这个胡寇，是区支队的。”老邢立即说。
好人，胡寇是个好人，牺牲自己照亮他人。这是李名海内心的看法。
正愁找不到机会报答顾陆老师，机会不就来了吗？
“范小天同志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和你一个交代的。”李名海保证，“我们是不允许有违法乱纪的事情出现的！”
饭后，顾陆没让老邢和小路送他回酒店。而是和老同学一起走走。
顾陆不喜欢这种在老同学面前的显圣，他更希望老同学过得顺顺利利的。
可惜啊，人生那么那么顺遂。
“不是，你二十二岁就开始摆烂了？那让我这个二十三岁的怎么办？”顾陆看着范小天。
他与曾经最好的朋友小天是好久不见，都不记得毕业之后是怎么就没联系了。明明顾陆每年都会回雾都，但也没想过约见面，如果没这次契机，估计两人都是对方列表里的躺尸了。
散步时顾陆才用余光观察，现在的小天，脸和肚子有“浮肿”了。可能是经常熬夜，这么年轻，但皮肤都有点油油的。
“年轻的时候不摆烂，难道等到老了身体不好才开始摆？及时行乐，这就是我的宗旨。”范小天当前职业为外卖小哥。
倒不是说外卖小哥这个职业摆烂，只是范小天的工作态度，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当前是顾陆和范小天几年后的再度碰面，关系已达不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情况了。
“找到女朋友了没？”顾陆转移了话题。
“以前谈过一个，后来性格不合适就分手了。”范小天似乎不太想在眼前这成功人士面前提及自己普通的生活。
“你肯定女朋友很多吧，顾哥，你这种大作家。”范小天说，“以前在我们学校，就有两个女生喜欢你。初中时就招人喜欢。”
“等会，你等会。”顾陆叫停，“两个人喜欢我？真的假的，谁和谁？”
实际上初中同学的名字，顾陆已忘得差不多了。
“叫什么……长得很乖那个哦罩罩，就叫赵娟。还有周琳，这两个是喜欢你的。”范小天说，“你晓不得？”
晓得个鬼。不过听到周琳初中就对他有好感，顾陆心里是十分开心的。
“你听哪个说的？”顾陆问。
“这个还用说？你回去看赵娟那次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有陈雪拿校服，喊张禹东给她签名，签在校徽的位置。我当时问了陈雪，校服校徽在左胸的位置，签在哪里是距离心最近的地方。”范小天说，“赵娟是不是喊你签在那个地方的？”
“好像是……”其实顾陆更在意怪力少女。
而赵娟，对她的印象是早恋小鬼，以及理想主义的好人。
“然后呢？”顾陆看小天停嘴了，不由追问。
“然后，哦？你说的周琳啊，周琳追着你考上了八中。我靠，简直是赛亚人爆发，按照她以前的成绩肯定考不上。如果这都不算爱，我宁愿去吃白菜。”范小天说。
“有点道理。”顾陆有点敷衍的回应，因为他知道怪力少女考上八中，是为了让周爸多关注她。
两人就学生时代的事聊着，但除此之外，范小天就非常回避了。
突然，范小天说，“顾哥，要不要去胖老板那里？”
(本章完)
第440章 我哥们，贼叼
第440章 我哥们，贼叼
胖老板……被关进养老院的记忆被请了出来。
“走走，那必须要去看看。”顾陆马上说。
两人往三十七中去，一两公里路程，吃了饭，就散步走走。
胖老板小店就在三十七中后初中部后面的小巷子（现在是高中部），顾陆脸色复杂，倒不是近乡情怯，主要是担心店关掉了——毕竟2019年谁还去ps游戏店啊。
“你看，那个大气球。”范小天出声，指着远处的标志物。
顾陆回神瞧去，那玩意就是代表小王子家乡的b375星球。
“我表哥是跑滴滴的，他把那个大气球叫渡口区的太阳。”范小天说，“因为他在这附近小区有房子，最近一年多，这边很多游客来打卡，开了好多大店，房价涨了很多，基本是渡口区房价最高的地方了。”
前半句顾陆还有点疑惑，后半句明白了，很真实。
越靠近“渡口太阳”，咕噜味就越重，连红绿灯的人行横道都带着星星纹。
半个小时左右，抵达目的地——心都凉了，曾经的ps游戏店变成了菜鸟驿站。
站在门口，顾陆环视周围，曾经有点倾斜的电线杠，以及颗粒感非常重的楼房也拆迁了，变成2017年才竣工的楼盘，外墙瓷砖光滑得多。
现在才知道，那“颗粒感”是干粘石技术，用多种彩色细石子与调色水泥做成，八九十年代流行的技术，当前这样的楼房肯定是拆一栋少一栋。
“肯定是开在其他地方了，我去问问。”范小天跑去问，没想到有意外收获，他在里面呼喊顾陆，后者回神。
走进去，瞧见胖墩胖墩的胖老板。样子——不太记得了，但肚皮duangduang的肉波，是熟悉的波浪。
有点反转，店换了，人没换。
“胖老板，还记得我们不？”范小天看着对方一脸疑惑，马上说，“这是顾陆啊，大作家，当年第一篇小说就是用老板你的电脑发布的。
本来脸色都是疑惑，但后面的话好像触发了关键词，胖老板恍然大悟，“对对对对，我们这边走出去的大作家。”
“越长越帅气了，从小我就看你有出息。”胖老板说着叹气，“太可惜了，前年我生病住院没在家里。我老妈过来收拾东西，给当废品卖了，真是太浪费了。”
“唉！本来我还想当个纪念的。”胖老板当下其实并不知道，他错失了什么东西。故此，只感觉有些许郁闷。
“胖老板，你为什么搞快递了？”范小天问。
菜鸟驿站平时人不多，和菜市场一样，下班时间人特别多。顾和范两人来的时间没什么人，所以胖老板不用招呼。
即便有零星取件的人，也不用胖老板上心，毕竟工作人员也不是白拿工资的。
“慢慢来玩游戏机的人就变少了，都去网吧了，还有那些崽子打七龙珠就对波，把手柄都搞坏了。”胖老板说，“这店在这里，不搞点什么东西感觉也亏，我先干了便利店，后来才转的快递。”
按照胖老板的说法，状况还行，可以混个温饱。
三人聊着，胖老板非常有倾诉欲望，到下午更是要请两人吃饭。
但，“你看，这五点多马上就要到取件高峰期了，我走路人手不够。要不晚点，我请吃饭！”
“没事！先忙，工作重要。”顾陆笑着回应。
有点奇怪，范小天瞧着曾经的好友，从发现ps店消失了，就一直兴致缺缺。刚才胖老板说不去吃饭，顾却露出很开心的笑容，为啥？
要说其他人，可能是节约钱开心，但顾陆是肯定不至于吧，那么成功，肯定不缺钱……
实际顾陆兴致缺缺是因为印象中的地点再也找不着了。而开心是觉得，尽管地儿不在了，胖老板还是老样子。
承载记忆的果然不是地点，而是人。
那么晚饭就顾陆和小天一起吃吧。
也不知道吃什么，最终在贰总火锅和司令火锅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一顿必须我付钱，雾都人的规矩。这也是我的地盘（住这里），哪能要你给钱！”范小天一手拦住顾陆，一手掏手机，情绪比较激动。
望周知，外地游客来雾都吃火锅，不必去什么大店，街边随便找一个就成。人均八十多块。
而贰总属于比较贵的了，不喝酒水的情况下，人均要到一百四五。小天跑外卖，也不努力，一个月就四五千，所以顾陆感觉没必要掏这个钱。
“我只是去四九城读个书，我还是雾都人好不好。”顾陆说。
“真把我当朋友的话，这个钱不要和我争。”范小天的话语变得比较严肃。
这——顾陆没争了。让范小天付款了，286元。老板抹了个零收了285，毕竟两人喝了半箱啤酒。
两人在路口分开，顾陆打个车回酒店，而范小天决定走回去醒醒酒。
转过一个弯，范小天摸出手机，给兄弟伙发个微信［兄弟搞两百块钱来，么快生活费了。乐跑周结，我这边还有几天才发工资。］
［节约点用，鸡公没钱就使劲跑。］兄弟伙说了一句，但小钱钱是毫无疑问的打来。
领了微信红包，范小天感觉一股酒意从喉咙涌上来，打一个酒嗝，熏到自己。
证明范小天没喝醉，喝醉了是熏不到自己的。
路上，范小天走过一个公交站，两块能遮日晒和雨落的站牌打着广告。
一边是xx贷款随结随提，另一边是【12月28日天才作家顾陆邀请你参加小王子日】。
下面的小字是顾陆生平，就书籍取得了什么成就，文章和国宝大熊猫一样珍贵。
让没看过相关作品，和不太清楚顾陆的路人，能够迅速了解作家是什么样一个档次。
牛逼啊……
感觉自己的差距和他太大了，下一秒范小天给父亲拨打了电话。
“喂老爸，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就是顾陆。他写小说是真的很牛逼。”
“怎么样，我牛逼吧！”
“什么叫朋友厉害不等于我厉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交到这么厉害的朋友，难道不是我能力十足？今天我们还一起吃了一顿火锅。他从四九城回来，肯定是我请客。”
范小天那叫一个得瑟，脸上的笑容也是发自肺腑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
没错的，他拒绝不了的事，有眉目了。
首先要确知一点……这一点顾陆都不知道，也是没注意。“小王子活动组织临时指挥部”不是常设部门，如果首次活动失败，就没第二个小王子日，所以部门人选都是各单位抽调过来的精英。
负责人李名海在顾陆面前，称呼他是临时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没问题，但在外面他是区三把手，分管渡口区文旅的。
再说说老邢，活动后勤策应小组的组长，原部门警察分局内安全保卫部门的领导。即便是实习生的小路，也不是普通人。
那么上述情况，就说明渡口区支队的胡科长有祸事了。
唐支队长找到了胡科长。
李名海对胡科长表示感谢，所以要求支队长从严处理违规执法情况。
同时临时指挥部办公室的所有职员，都关注着此事。毕竟胡科长可是“独苗”，必须好好关注。
胡科长也是老油条了，被顶头上司叫来办公室，态度拿捏得非常到位，“唐队长，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交通秩序管理科处理的？”
瞧瞧，凳子只坐一半，胡科长正襟危坐的样子，他是会来事儿的。
实话实说，即便是唐队长他自己，都没这么大本事，让这么多人关注。
你泉下有知该知足了，唐队长内心活动是这样的。
“小胡，最近的工作怎么样了？”唐队长开场白比较普通且暗藏杀气。
胡科长立马开始汇报工作。
即便是要求从严处理，胡的做法也太过于严厉。准确说是工作方式出问题了。如果“没人举报”，就万事大吉，可举报了……
被调职了。
同时，同一批有违规的人，都改为了以教育为主的方式。
支队动作挺快，小王子日也迫在眉睫！
顾陆帮抬渡口区之意，已是司马昭之心……等等，这形容词好像是贬义，换个词，是没戴眼镜的柯南，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他在微博和哔哩哔哩都发了相关动态。顾陆顿了顿，反正当当网的《大决斗》开始连载了，宣传也顺手。
时间地点活动链接，内容基本都没变化，就不重复赘述了。
这事儿也不光是外部动力，还需自己争气。
渡口区呢，场合搞这么大，李名海也去上面“闹”到了不少宣发资源。
是“闹”，这字儿很准确。
在雾都日报、艺龙网、雾旅官微，还有其他官方的媒体渠道，都开展了宣发。
［“2019年跨年小王子纪念日”主题旅游活动正式拉开帷幕，活动将从12月28日持续至2020年1月3日。
活动期间，渡口区将打破“次元壁”，重磅邀请著名漫画家藤卷忠俊（代表作《黑子的篮球》）、附田祐斗（代表作《食戟之灵》），以及著名声优中村悠一（代表作《月刊少女野崎君》中的野崎梅太郎）、佐藤聪美（《轻音少女》田井中律）等嘉宾。
并且与《小王子》《冰菓》《平面国》的作家顾陆达成合作，活动日也会莅临现场！
……
我们结合作品签售、次元漫游、文化展演等活动场景，推出融合多项项主题活动，邀请朋友们一同共赴美好新年。］
顾陆的链接就是转到雾都旅游的公众号，写了好长一串，不利于传播。
但好在掀起来的热度还是挺高的。
“正好有去雾都旅行的计划，好耶！”
“禁止好耶，因为我去不了，元旦也不放假。”
“为什么没有朝雾卡夫卡？文豪野犬里顾陆本来是个配角，但投票人气高，都快成进入主角团了。按照道理朝雾也应该来吧？另外雾都是要和蓉城打擂台吗？争夺西南二次元中心的头衔，哈哈哈~”
“顾陆应该是在霓虹最受尊敬的作家吧？我记得好像专门有个研究顾陆作品的协会，很多作家。听说比苏轼研究会都要大。”
“说话就说话，搞什么拉踩？顾陆是很牛，但也只是畅销书作家，专门研究的协会根本不可能，更别提超越苏轼，要动脑子，不要人云亦云。”
等等，公众号和微博评论大致摘抄到这里，反正到后面都是歪楼。
这类活动其实有个坏处，即无法估算具体有多少人来，也不卖门票什么的。
至于从机票来估算，且不说雾都本就是常年top5的旅游城市，压根分不清。哪怕能理清楚，渡口区也无法拿到航空的数据。
李名海直接按照解放碑的规格来处理。
“兴师动众，还请巴区和坡区的警务系统过来维持秩序。这是要多大个阵仗？”钱主任刚说话，又有电话打来催促。
是渡口方的电话，钱主任接通，态度非常稳重，因为他是见过大场面的。
作为洪崖洞民俗风貌区的负责人，钱主任感觉让自己来这边指导，有点炮弹打蚊子。
他之前管理的是什么地方？首个百亿级商圈！
“一个作家的号召力能有多强？”钱主任还邀请过互联网上的顶流明星来洪崖洞宣传呢。
真顶流，那是随便发一条动态都有二十多万留言的情况。
效果也一般。
好在那人本身是雾都人，所以是为家乡努力，官方等于是白嫖了。
“有些同志心是好的，不过就是容易好心办坏事。无论是作家还是明星，一个人都不可能对地区经济有太大影响。”钱主任很清楚，他每个月在小红书、抖音、公众号等平台的宣发，那是十分夸张的。
游客必须要用真金白银换取！
第四次电话催促，钱主任也动身，不得不说很专业，对渡口区不足的安排进行改动。
终于，首个小王子日，在渡口区紧锣密鼓的筹备下，成功举行。
钱主任说得很对，一个作家的印象里有限，很少有读者会因为一本书去旅游。
但顾陆这玩意——不是普通作家啊！
28号当天，好家伙，那场面之壮观。
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
(本章完)
第441章 这就是影响力！
第441章 这就是影响力！
顾陆从酒店出门，老邢和小路已准备多时。买了楼下早餐店几个包子，他看出来是预制菜，但没想到这么难吃，普通人的衣食住行已被工业化全面攻克。
“我们可能需要绕路，正面已经进不去了。”老邢说。
哈？顾陆有点没弄懂，“我们不是去钢那一块吗？四通八达的马路，还有轻轨，为什么会堵车？”
活动场地又不是具体一个体育馆一个公园，那可是辣么大一块地盘！
“从今早七点开始，来的游客太多了。到现在已经出动全区的交警同志维持秩序了。但还是陷入了拥堵。”老邢言语里难掩兴奋，“感觉半个雾都主城区的网约车都在往这边开。”
小路补充，“更准确的是，从昨天开始，渡口区内的酒店销量就已经出现大幅度的增长。”
“怎么会有这么多游客？”顾陆诧异。他随即想到，今天他和藤卷、附田等人有签售会，岂不是要受苦了？
老邢和小路互相看了一眼。哥们你这问题问出口，证明你对自己的影响力是心里一点没有碧树啊。
在两人领路之下，绕了一圈才进入核心地带。
确实，那叫一个热闹。
“我是去要顾陆老师的签名还是去要藤卷的？我很磕火神和黑子，可小王子我也很喜欢。”
“cos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更想知道周边集市什么时候开，好多绝版和限定吧唧，进货进货！”
有个看外表像是大学，也可能是高中的女学生小木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
不是《小王子》，也不是《平面国》。
“我专门带来了语文书，要签名。并且我要当面问问顾陆老师，写这句话时，到底表达了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小木记得初中时期，卷子上有一道考题，“顾陆在高中时期写下《少年中国说》，请问代表了作者什么样的思想感情？”
为什么印象深刻呢，因为这道题她错了，且绝大多数学生都错了。
“怎么这么多人？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小木和小姐妹一同来到【周边集市】，围绕小王子周边旗舰店形成的摊位。
一百多个摊位。
不过因为是初次举办的活动，摊位费并不贵。比不得comicup，光是摊位费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穿过重重困难，顾陆来到了钢大厦。目前被征用成为一个临时的会议室。
藤卷忠俊等人的电话打不通，顾陆询问老邢，“他们到了吗？”
“刚才在机场的同事已经发来消息，几位老师已经接到了。目前正是在往回来的路上。”老邢马上回应。后半句没说，肯定不会耽误下午的签售会。
除了签售会，身为《小王子》的作家，顾陆还有其他事儿，譬如十点左右，亲手放飞风筝（飞船形状）。
目前是空闲时间，顾陆打开手机，瞧瞧自己在两个平台发布的广告。
微博来说——“顾陆哥，也不是我说什么，毕竟我从小看你小说长大的，肯定不会害你。现在外面坏人多，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名人，去外面多危险，所以能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写书？《来自新世界》看完了，长篇科幻和童话居多，能不能搞点其他题材？”
某个网友，发布了这样一句关切的话语，得到了大多数网友的认同，所以复制前半段，留言区被刷屏了。
微博应该是没起到什么宣传效果的，而哔哩哔哩五千多条留言区，能看出效果绝佳。
“坐标川省，恰好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一起去玩的？”、“太好了，是小王子日，我们西南地区的二刺猿有救了”、“哇嘉宾阵容有点厉害，穷哥们渡口区什么时候支楞起来了？”、“冲着顾陆去，特别喜欢他的科幻小说，以前在顾陆吧我还是13级呢。”……
很多网友都说要来。
一来，z世代的长大，二次元群体越来越庞大。
二来，随着顾陆的名气经过六七年的传播，国民度已相当广泛。
最后，顾陆邀请的朋友们，吸引力是挺强的。三个理由综合一起，形成了水球炸弹。
轰隆隆炸开！
一个水滴就是一个游客。
渡口方李名海等领导想过人多，但没想到这么多！
洪崖洞民俗风貌区方钱主任，见过大场面，但没想到场面这么大！
“闯了个鬼，这么夸张？这个活动也没在网上掀起多大的讨论啊。”钱主任不能理解。
“钱主任，三号打卡点，已经出现了拥堵，具体有什么办法可以疏导一下？”李名海请教。
“这才几点，这就堵了？”钱主任问。
当前九点半，三十七中大气球（b375星球）拍照的地点，已排起长龙……更准确一点是长蛇，蠕动挺慢的。
“你们没有打卡培训吗？这个景点在这里这么久？”钱主任问，“就工作人员进行指导，怎么拍图，怎么合影，一分钟——最多一分半钟一位游客。然后角度也找一找，三个角度同时进行。”
“呃……那个平时没那么多人拍照。”李名海说。
钱主任是千年狐狸，大概明白了。平时可能十几个人的排队，但渡口区方面特意没解决，这样能看上去人气高，受欢迎。
实际是打卡效率低。
“那办法，准备了什么小礼品没有？给排队的旅客们送去。”李名海说，“然后搞一块告示牌，告诉游客们人很多，拍完了就走，别长时间停留……说话态度放低点，可别得罪人。”
肯定准备了礼物，不过那是安排在活动最后一天的，但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李名海立刻答应。刚开始活动，口碑不能坏。
礼物没了可以再买，至于没经费……这么多人来！市里总该该掏点了吧。
活动遇到的情况非常多，本次活动的游客，远大于一场3万人的音乐节。
问题关键是——渡口区没有举行大型音乐节的经验啊！
而钱主任确实有真本事，他的本事就来自于经验，应付过太多游客。
“快，九点开始的巡街，快点端出来。”“不要管那些了，先把眼前的游客读者问题解决了。外出旅游对游客来说，最最最烦的是被宰和一直堵路上，什么都看不到。”
……
当天下午，雾都官方紧急进行调整，2号线开增小王子活动专列线。一班正常一班专列交替行驶，后者直接开到平安、渡口区、新山村、天堂堡几个站点。
小王子日的各种活动，是以钢路、跃进路、文体路为核心，向四处扩散。
更好的是从机场站、高铁站直接安排轻轨线路，如此更便利游客，雾都也做得出来。只不过实在太赶了，包括顾陆本人都没想到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所以没准备的情况下，安排不下来。
正是渡口区没什么经验的情况让顾陆今天一整天都非常的忙碌，但也没忘记打电话。从以前被动等电话，到如今他已是会主动电联人。
“喂喂喂，太可惜了。我也想回来参加小王子日的。”周琳在电话里说，“不过活动好玩吗？”
“挺好玩的……”顾陆分享今日好玩的事，包括有读者拿了《灌篮高手》找藤卷忠俊签名，感觉像是故意的。
半小时的电话粥挂断之后，马上又有新的来电。
统战部门赵主任打来电话，态度挺好，也可能是手上事不忙，还有时间寒暄几句。
当顾陆猜测对方又是带着什么任务来时，赵主任突然说，“顾专家，文章写好了吗？或者有眉目了吗？”
以前称呼顾陆为顾老师，自打加入智库之后，就变成了顾专家。顾陆也说过好多次，毕竟互联网上砖家叫兽太多，这称呼听上去都不是夸奖了。
文章，什么文章？顾陆脑子僵住了数秒。
“哦，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听见电话里对方的沉默，赵主任好像读懂了什么。
他继续说，“2020年是毛熊国国庆日三十周年，虽然六月份才举行活动，还有半年时间，但各类安排需要时间。所以毛熊国华夏大使阿列克谢先生进行了询问。”
实际是大使办公室发来的催促，大使本人各种事情肯定是有秘书记录的，到时间了，哪怕大使本人没想去，秘书也会继续推进。
这种情况可能是阿列克谢也没再关注，但赵主任还是有说话艺术的。
哦哦！难怪，难怪顾陆一直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顾陆一下子就想起。
“有些思路，我斗胆准备续写列夫托尔斯泰遗作《光在黑暗中发亮》。”顾陆回应。
“！”玩得这么大吗？
赵主任不是中文系专业，文学鉴赏能力还行，不知道《光在黑暗中发亮》，但托尔斯泰遗作，这几个字就已经说明了水准。
未免……是不是，还是像西班牙、法兰西一样，写历史半传记作品比较好？当然这话赵主任没说出来，他永远不可能泼冷水。
“好的，那我这边也给个回应。”赵主任说，“不打扰顾专家创作了，我先挂断了。
事情也如赵主任所想，阿列克谢确实忘了贺文的事了。主要还是身为大使馆的头头，每天忙碌的事太多，还真不会分心思在不重要的事上。
别看阿列克谢瘦瘦的，和刻板印象中的毛熊国硬汉完全是两个模型，但他火爆脾气却很典型。
故此秘书室的秘书们，都是提着胆子做事儿。
还有就是，阿列克谢爱喝伏特加。一边喝酒一边看看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米哈伊尔等作品，翻来覆去看几遍也不够。
“差点忘记了，”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工作，阿列克谢拿起一瓶小鸟伏特加，坐在电脑前，看着今日秘书室推进的事。
有坏消息：中俄友谊之日，邀请的毛熊国舞蹈家拒绝了。
也有好消息，华夏作家的进度喜人。按赵主任的回应，“顾专家的进度非常好，经过严谨而又郑重的思考，保证写出一篇和《一夜天才》与众不同，又完全适合毛熊国的文章，以代表我们华夏对两国友谊的重视。”
“就应该是作家顾陆写的贺文。”阿列克谢高兴的点头。他仍旧是那个观点，都是五大流氓，你法兰西有的，毛熊国也必须有。哪怕他本人压根没看过顾陆的作品，甚至之前都不知道。
“以为私人名义，发一封感谢信。”阿列克谢给秘书回应。处理完一份邮件他就喝一口，继续看下面的。
……
在雾都的几日，顾陆专心参加活动的同时，也在写给毛熊国的贺文。就比较忙碌。
一般来说，在12月31日晚上时，解放碑会人满为患，都聚在一起跨年。然后游客造成交通拥堵，凌晨四五点还叫不到车离开……
今年有小王子日的存在，倒是抢了许多解放碑的风头，为其分流了。
不少游客和本地人，选择在三十七中门口跨年。渡口区官方也开始炸烟，特别搞了不少炸开是玫瑰形状的烟。
感觉虽然缺少经验，但渡口区是把能给的都给了。
恰好，元旦跨年之后，一月五号左右，雾都文旅发布了《2019雾都智慧旅游蓝皮书》。
首先是对雾都在2019年的努力进行了肯定，推广和造就了“全域智慧旅游”。
紧接着辖区内的景点进行点评“坡区休闲汇”、“休闲碚区”、“义渡文旅”、“w盛旅游”、“文旅w州”、“畅游涪陵”、“开州旅游通”等等，雾都的旅游资源听上去真不错。
管用的没几个。
别看有的没的，看看关键信息——“2019年第四季度雾都各区县接待游客数量”
区域区县 接待游客数量(万人次)
雾中区 1506.7
雾北区 341.69
碚区 219.25
jb区 未发布
na区 464.1
bn区 69.14
jlp区 528.53
沙区 405
渡口区 166.4
上面是主城区的数据，就主城新区，涪陵、酆都等地方就不说了。w州、酉阳、涪陵以及顾陆家乡永川还挺强的，一两百万的数据。
这类数据一般来说没什么人关注，别说网友，就本地人也不会有兴趣看全文，最多瞧见有营销号搬运某些关键信息看一眼。
但今年却掀起了不小的热度。
因为渡口区居然不是主城区倒数了！
说一说2018年的数据58.56万人次，再看看今年，这尼玛是什么样的进步？
这是引起小范围要讨论的原因啊！
(本章完)
第442章 效果甚好
第442章 效果甚好
别看只是从倒数第一升到倒数第二，这可是质的飞跃！
原本巴区快七十万人次，远超渡口区。倒数老二的位置那是稳稳当当。
毕竟雾都老五泉，其中南温泉就在巴区，同时也是老五泉中距离主城区最近的，不少本地人放假泡澡。
可如今，渡口区旅游人气比他们两倍还多，这合理吗？还有王法吗？
互联网上讨论着，还掺杂着本地人冒泡。
“看小红书的返图，渡口区的这活动似乎还不错。跨年放了两个小时的烟，关键是有网友说酒店和民宿还没涨价。”
“渡口区这一波是不错，跨年结束压根喊不到网约车。然后搞来了免费的大巴车，以及地铁加班，把游客都送了回去。”
“这几年有不少城市突然爆火，有因为服务好的，有因为景色特殊的。就渡口区比较特别，因为一个作家……”
“巴区真的太难了，居然有一天被渡口区超过。吃枣药丸！”
“沙区人，我也跑去凑热闹了。我妈知道我跑去渡口区玩，她原话是‘那垰垰角角（角落、偏僻的）有什么好耍的？’渡口区要努力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机会啊！”
然后就有点歪楼了，就好多雾都人第一次知道自己川渝方言kākaguoguo，居然文字是这样写的。还有网友科普垰垰角角和角角是有区别的，后者是表示缝隙。
楼不知道歪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整个雾都的领导班子是聚精会神的关注。
他们都知道渡口区的数据就是十二月最后几天小王子日拉升起来的，虽说有不少游客住在雾中和沙区，但去渡口参加活动，购物和吃东西的消费是准确无误的在渡口区。
渡口区的干锅店、串串香、江湖菜店、烤鱼店等等铺子，感觉春天提前到来。
活动举办前，这些食铺老板还嘀咕呢：“搞那么多里胡哨的东西干什么，乱钱，我住的小区路灯坏了都没解决。”
活动后——
“你看看，我怎么说的，区里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雷老板说，“前天晚上我们火锅店翻了四台。”
“老雷还是你懂。”牛香阁串串香老板心服口服，“还是你懂区里的政策，只不过这什么王子公主日，一年办一次是不是太久了？要我说，就每个月搞一次。”
老雷清了清嗓子，手揣在自己的牛仔裤裤兜里，整体动作都在展露一个意思：请注意，我要装逼了。
“我对区里的事不了解，但我对作家顾陆的影响力很了解。”雷老板说，“当初顾陆作家还不出名时，就经常来我以前的店吃饭，走走我带你去……”
“咳咳，老雷我店里还有点事，先过去了。”牛香阁老板先行离开，因为他已听腻了。准确的说，附近这一条街，凡是和老雷熟悉的都听腻了。
没有错了，这火锅店老板就是以前在嘉福路开美蛙鱼头的老板，具实名字不晓得。经常在老婆面前喊“累”，被老板娘称呼为老累，于是食客跟着叫老雷。
“怎么就走了？”装逼装一半，那不上不下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老雷返回店里，当前上午十点多，也没客人。他看向东墙上的合影照片，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站在大作家旁边，老雷也感觉自己当初风华正茂了。
他还记得，某个姓吴的老师，因为某些因素错过了合影。然后来店里吃蛙就经常唉声叹气。直到两年前美蛙鱼头店结业，他跑来现在的地儿开了火锅店，吴老师的叹气才听不见了。
言归正传，雾都主城区的区领导班子，不少都召开会议，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借鉴学习的地方。
主城区倒数第三的碚区领导们心惊胆战，你屁股上面点火箭也没这么快啊！
发明顾陆的人真是个天才，渡口区的李名海这样想着。
小王子日结束的第二天，李名海等人就组织开会，总结成功的经验。
“第一届小王子日投入并不大，就取得了这种好成绩，这里必须感谢没到场的顾陆老师。还应该感谢钱主任。”李名海说。
“我借调过来只是帮了点小忙，”钱主任有点如坐针毡的味道，因为他过来前是根本不相信小王子日能有多大阵仗的，可结果远超出他的预料。
“难不成现在互联网上作家的号召力比年轻明星更强了？”弄得钱主任都不自信了。
那我们洪崖洞找顾陆合作，岂不是王炸加王炸？钱主任内心筹划着。
接下来的会议，钱主任基本是走神的，准确来说钱主任并不认同李名海、老邢等人的总结，他认为都是事后诸葛亮。什么动漫取景地都是次要因素。
由此能看出，钱主任也并不认为自己负责的洪崖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种等级的建筑，钱就能建出来。他认为核心是流量，让网红来打卡，互联网上的各种攻略，形成羊群效应。
顾陆等于大流量，这是钱主任得出的结论。
“还有一个好消息，顾陆老师给我们另外的惊喜——《来自新世界》动漫的取景地，仍然在我们渡口区，所以在为下一次小王子日储蓄力量的同时，要好好配合动漫社取景。”李名海说。
李名海的计划把渡口区打造成西南二刺猿中心，也得到了上面一定的支持。最直接的是，有关的动漫元素要在街道上增加。
蓉城：真就是抢生意的。
渡口区有个比较繁华的购物和美食聚集地香江城、新天泽购物广场。直接改名为小王子购物广场，以及小鹿城。
官方的这种操作其实挺正常，乡镇中比较多，比如当地某个支柱企业。乡镇把名字改为企业名。算是不费钱，就能表达对企业重视的招数。
只是放在市里是少见的操作。
“小鹿城重新开业，能不能请顾陆老师来剪彩？”小路说。
“想什么呢，顾陆老师给予我们的支持够多了。不要得寸进尺。”老邢立马说。
“我也知道是得寸进尺了，只是能够让我们这儿垰垰角角翻身的机会太少了，出现一个就想全力的抓住！”小路说。
机会不是太少，是近乎没有……老邢思考之后摇头，“没必要，雾都有八一好吃街、南方园夜市，还有九街夜市，再怎么，美食这碗饭也不可能让我们吃到。你是年轻人，你现在重要的是上网看看，年轻人到底喜欢什么，最好是性价比比较高的，下次活动我们好请来。”
“没问题，一定好好做。”小路回应，迟疑片刻后询问，“我们临时指挥部这单位是不是会变成常设？”
老邢摇头。目前不清楚，李名海是区里专门管理文旅的领导，但怕就怕市里的文旅部门来摘果子……
想摘果子抢生意的有很多，比方说永川！
要知道，顾陆是永川人啊，户籍也在那边。
现在百度百科，yc区列出来的著名人物，一共六人：黄开基（1790-1856、郑东琴（1882-1965）、黄墨涵（1883-1955）、徐近之（1908-1982、陈子庄（1913-1976）、顾陆（1996-）。
实话实说，当下观众百分之九十都只认识顾陆，美术专业可能还认识陈子庄，气象专业可能会认识徐近之。“顾陆老家在我们永川五间镇，能不能搞一个故居？”
“咳咳，涂局……顾陆老师还活着呢，正年轻。故居不好吧。”
“那就读过的小学呢？弄点新闻出来。”
“顾陆先生小学在渡口区百村的百小学就读，初中在三十七中，高中是雾都八中。事实上顾陆老师四岁就跟着父母去主城区了。”
“哦，那幼儿园呢？”
“涂局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永川很受伤，瞧见渡口区挣钱，而自己挣不到钱，无比难受。
下个月的永川新年灯会想打电话邀请顾陆……
不过电话并未打通，因为这几日来电太多，顾陆暂时把电话挂了请勿打扰。不是电话簿上存的名字，根本打不进来。
他目前还没离开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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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小区，顾陆购房时挺新的，当前就有点旧了。
刚进大门的小喷泉，已经坏了一两年了。
“长时间不住，房子是会旧得很快。”顾陆自己在家里进行了一个大扫除。
思考着用不用把房子出租，顾陆瞥一眼时间。
尚早，顾陆决定再努力一个小时。
一小时三四千字不多吧？
加上昨天晚上睡觉前的努力，茨威格续写托尔斯泰遗作就完成了。
茨威格是文豪吗？传记之王的他，肯定是算的。但要说茨威格能比肩托尔斯泰还是夸张。文豪与文豪之间亦有差距，能够把人性揭破的让人遍体生寒的，在顾陆眼中是文豪顶端的人物。
鲁迅、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等人就是这阶级。当然这分级也是个人之谈，他个人对俄文学比较偏好。因为毛熊国顶尖文学作品，无一不是特别难啃的存在。但只要认真啃完，对人性认知是真有帮助。
4011字，52分钟，搞定！发送给赵主任的邮箱。
很快，赵主任微信发来一条消息：[俄语翻译大外的毛熊国文学田教授翻译，可以吗？]
细枝末节中能看出顾陆的地位提升，如果不满意，真能换人。
赵主任那边还传来田教授的履历，大外俄语学院的院长，且编写了《俄语实践语法》，《新时代大学俄语阅读教程1》等教材。最重要的是《全国高校专业俄语四级水平测试模拟真题集》，也是田教授写的。
他提出了一点疑问，就田教授的研究方向，好像和文学有点偏离。就好比顾陆的导师陆教授，汉语言的权威了，但让老师进行文学创作，也是强人所难。
赵主任的消息解答了顾陆的困惑，[田教授的研究方向虽然是语言学和语义学，但文学素养非常好。人民出版社的毛熊国系列丛书主编就是田教授。]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问题。
[赵主任：顾专家，我们统战部门过几天有个新年聚会，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非常欢迎出席。
顾陆：有时间一定！]
倒不是自持身价，主要是新年聚会邀请太多了。
没那么官方的：魔都人民出版社、新青年出版总社、北大香山宴（教授聚会）等。
官方一点的：智库新年聚会、华夏驻法日英西挪威五国的大使馆聚会邀请等。
去和不去，都需要时间安排。
“聚餐多了，感觉还是方阿姨做的饭最好吃啊。”顾陆心里想着。
拿着摄影器材出门了，顾陆裹上一身防寒服，今天天气还是挺冷的。
挂胸前的运动摄影器材，是为了这次哔哩哔哩的回归拍摄专门买的，顾陆要出动了。
另一边，赵主任也没闲着。
“可惜没从政的兴趣，否则这笔杆子，很有前途……也不对，顾专家现在已经很有前途了。”赵主任想着。
他听说，为完成智库任务，所创作的实践作品《肖申克的救赎》。已在美利坚售出了影视版权，足足200万美金。
钱和名不用多说，身为现任智库专家的顾陆也间接有权，三项全部占齐。
很快的和田教授取得联系，将作品翻译成俄语的任务交代一番。
实话实说田教授也是能拒绝的，只不过这类属于为国争光的事，甚至能够留名的事，即便是院长的她也没理由会拒绝！
田教授可认识北大的达西山教授，就因为翻译顾陆的作品，成为了国歌官方的法语译者。
“急吗？急的话，我下周就译好。”田教授在电话里说，“这类作品翻译肯定要对文风进行一定的还原，也不能太快。”
“田教授注意身体，译文在一月底发给我就行了。”赵主任说。
那没事了，时间相当充足。
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田教授就挂断了电话。
她是六七年的人，今年五十三岁，精神头充足。
只见田教授在赵主任下午将文章通过邮件发过来之后，就立刻打开，先阅读一遍。
题目：《逃向上帝》
——列夫·托尔斯泰未完成的剧本《光在黑暗中发亮》之续尾。
瞧见副标题，着实让田教授一怔。
(本章完)
第443章 续作无敌！
第443章 续作无敌！
田教授今年正是该闯的年龄，行动力肯定是强于大学生的，接受度也不差，见多识广的经验更加是碾压式的。
可即便如此，也让她沉默数秒，“年轻人……青年作家——顾陆老师真是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一句话换了三个定语，田教授的心情从惊讶变成思索，最后变成“如果是顾陆，那也可以理解”。
毕竟15岁就写贺文的少年，二十三岁续写托尔斯泰，很奇怪吗？
教授也没闲着，起身查询了一番《光在黑暗里发亮》的资料，她书房有托尔斯泰的俄文版全集。
其中有托尔斯泰演技学者的导读小册子，里面应该是有比较详细资料的。
还是先看文。教授想着，鼠标往下拉，“小顾老师居然写了前言。”
［1890年，列夫·托尔斯泰开始创作一部戏剧性的自传，剧作深刻描写了他自己的家庭悲剧……
但无论是剧作中，亦或生活中，不管是创作初的1890年，还是十年后的1900年，托尔斯泰都没有找到勇气来果决地结束庄园主的生活。
甚至来自于意志上的妥协，这部戏剧只写到主人公彻底无助，举起双手，向上帝祈求，希望上帝能帮助他，结束他内心的冲突。
……］
前言大概两千多字，有一半内容来自茨威格，有一半是顾陆所写，他讲述了托尔斯泰所遭遇的事到底是什么。
文豪有一定的局限性，即“高估读者的知识储备”，好似茨威格压根没在前言里阐述托尔斯泰具体遭遇了什么，好像默认大家都清楚。顾陆就把这点补齐了，托尔斯泰晚年所遭遇的是婚姻、世界、宗教三重折磨。
首先是最早的，也是贯彻始终的农民意识的觉醒，托尔斯泰的文字是更倾向于农民阶级，可他本身又无法完全脱离庄园地主阶级。
另外就是婚姻，托尔斯泰在男学生的鼓动下想把财产留给人民，因为此事与妻子别尔斯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有关东正教开除托尔斯泰教籍就不多说了，反正托尔斯泰这位大文豪在晚年，真是想找上帝祈求破解之法。
“言简意赅，前因后果都清楚了。记得陈教授的研究，小顾老师受霓虹文学影响较深。”田教授评价，“实际对毛熊国文学也了解颇多。”
一个著名作家的生平很轻松就能查询到，但若不是对作家很感兴趣，也不会去深入了解。
不行，田教授看到一半停下来，顾陆所写的剧本第四幕太过惊骇。
如“别提《福音书》了。牧师们早就把它酿成了白兰地，让人们变得迟钝。……不，列夫·托尔斯泰，被剥削者和剥削者之间，主人和奴隶之间，鸿沟已经不能用《圣经》经文来弥补。”“你真的相信，有了炸弹和左轮手枪，你们就能消除世界上的邪恶吗？……我再重复一遍，为信念受苦比为信念杀人好一百倍。”
争辩非常激烈，好像数十架车辆连环碰撞，又像是两辆坦克的撞击。有关托尔斯泰的思想，以及当时毛熊国的状况，一股脑的甩出。
那就是一串鞭炮，在田教授脑子中噼里啪啦的爆炸，他必须要在大脑中搭建好一个舞台。
打开人教出版的托尔斯泰全集，里并未收录这部遗作。再打开俄语原版全集，由lenizdat（列宁格勒）出版的全集。
包括托尔斯泰写的不少有关宗教的短篇也未纳入全集……小册子里专门进行解释了“它（光在黑暗之光发亮）虽然在莫斯卡歌剧院进行演出，但缺少第四幕，所以并未收录。”
好在小册子给出了路线，如果有兴趣，可以去leotolstou.net查看。田教授登陆，把前三幕看了一遍……
托尔斯泰是怎么死的呢？晚年八十二岁的他想要做出改变，方法是和现在的环境切割，所以离开了家——可惜十日后患上肺炎去世。
看完前三幕以及续作的第四幕，顾陆的文字更像是对文豪的叹息。
续作中的托尔斯泰被点醒:“所有的不作为的背后，不过是隐藏着灵魂的懦弱。”
付诸了行动，并且托尔斯泰获得了人们再也不会给予他的东西——“平静”。
很多二创和同人的动力在于想给原著角色一个相对较好的结局，抚平意难平。茨威格创作初心也如此，并且以极具深刻的比例，和对托尔斯泰的了解，完成了它。
故此，田教授看完才感到心灵的震撼。那位写下复活、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的大文豪，能够安静的一个人与上帝呆着了。
“那些爱戴伟人的人却常常挡在他和他的使命之间，那些最亲近的人，他必须远离……就这个续作，就完全能够写上教科书。”
田教授本人不是托尔斯泰的书粉，从前面并不太了解托老就可看出一二。
若是喜爱托老的人，看到这部作品，一定会热泪盈眶吧。一点也不夸张。
“顾老师有这么高的文学素养，既能低头写畅销书，也能创作这样的作品，身具奇才啊。”
田教授认为本书不能随随便便的翻译，必须要做好很多准备。她从前面想像达西山教授一样出名的心理，到现在多了一份要把好作品完整翻译出的责任感。
一周时间有点托大了，田教授想着。即便只有一万七千多字，但要扣字扣词的译，时间还是紧迫的。
挨打要立正，犯错了就要认。她打电话给赵主任。
电话接通，田教授说明情况。
“没问题，我也说了，一月底交给我就行了。”赵主任不确定地提问，“田教授，你说的因为文章的关系，要更加缜密的进行翻译。”
“这个文章的关系，是不好翻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赵主任看之前的一夜天才、不朽的逃亡者，阅读完是明显能感受到文章好。
可这次的续写……赵主任看完是一九九四年的肯尼迪——摸不着头脑。
再加上负责翻译的田教授打来电话，故此，赵主任有这样一问。
“托尔斯泰的原剧作《光在黑暗里发亮》，如果是98分的作品，那么顾老师的续作能达到九十分。太精彩，所以才要更慎重的对待。”田教授回答。
评价这么夸张？那赵主任自然是选择相信，他挂断电话后喃喃自语着，“看来这次的贺文，起码也能顶一只熊猫。”
其实田教授没注意到一个爆炸点，也是被顾陆刻意藏起来的点，这也是顾陆本人认为茨威格的神来之笔！
刻意隐藏的顾陆下车了。外地人来雾都还是坐轻轨比较好，因为不少游客坐出租车会吐……
他乘坐的网约车就遭遇了这一件事，前任乘客吐了。然后司机师傅从他上车吐槽到下车。
也不知道司机师傅讲出来会不会开心点，反正顾陆在心里是边敲木鱼边不厚道地笑着。
顾陆看着导航，找着目的地。雾都的火锅店和便利店一样多，但四九城刷羊肉汤锅的却比较少，对方专门选择了“老四九城地道刷羊肉铜锅”。
顾陆也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他是地道的地道人，没理由来雾都吃铜锅啊。更何况只是在四九城读书的雾都人，返回老家更不会想这一口啊。
两人在店门口碰头，对方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曾经的同学。口中说着，“经常上热搜，基本发一本新书，就可以在互联网上看见你的样子，哈哈哈感觉网上加了点滤镜。”
“你这话说得，诽谤！”顾陆表示自己上网从不开什么滤镜，就是纯天然的帅。
窦科提前订了位置，坐下后让顾陆点菜，后者言语：“只要是肉，什么都可以。”
“羊肉卷、牛肉卷还有鸡肉卷，都来两份吧，顾哥，你看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窦科勾着菜还边嘀咕，“没有的话，那我们先吃了吧。”
等上菜期间，两人去打蘸料，铜锅就要弄点豆腐乳了，再加上芝麻酱。
对了，说起来互联网上有一个调查，如何激怒xx人。其中雾都人是，吃火锅时点鸳鸯并且打麻酱蘸料……
端着蘸料返回时，铜锅已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两人坐着闲聊一会。
食铺氛围还挺好，墙上抬着很多以前四九城的黑白老照片，进门时候的迎客厅墙上，镶着一辆黄包车。一看就知道是人均一百五往上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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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哥，你看我变化是不是很大？”窦科说，“虽说真的不比得顾哥。”
“你五官和高中其实没什么变化。”顾陆回答。
外号是蝌蚪，果真是没叫错的外号，皮肤越来越黑。一方面是天生的肤色，另一方面是长期在户外跑。
“变黑了，变黑了。”窦科叹气，“这鸟工作没办法啊。”
上菜了，窦科呼呼往锅里倒茶。
席间窦科分享自己的工作，他称之为“瞎混”，遇到不少奇葩客户，还有提及的奇葩要求。
顾陆也专心听着，像之前的网约车师傅一样。有一类人非常喜欢把自己生活中不顺畅的事表达出来，且倾述了也不会好受。
同一件事说十遍，还是气呼呼的。
那为什么要讲给别人听呢？是想让别人认同“我生活多不容易”。
龙门阵摆到铜锅里的汤水变浑浊，两人吃得也差不多了。顾陆看是时候了，把时光胶囊返还给窦科，同时也开机拍摄。
“这真是麻烦顾哥你跑一趟了。”窦科笑着说，顺手就拆掉信封，三个提问出现在镜头前。
［一、是不是距离复旦大学更近了？
二、谈个刺激热烈青春活力的校园恋爱了吗？
三、加入礼仪模特社了吗？］
“哈哈哈，读书时期真逗。”窦科的说笑声有点刺耳，因为顾陆听出了嘲笑的意味。
咕噜大王也没听错，就是嘲笑，因为三个问题，窦科一个都没成功。
“奥数竞赛也没走通，就考了个普通大学，大学也普普通通的摸鱼度过，环工专业真他妈是天坑，然后现在跟着我爸瞎混。”说着窦科点燃香烟。
抽的利群，并且伴随着烟点燃，窦科还把写着三问的便签纸揉成一团，特别用力，似乎是怨恨着什么。
“抽不。”窦科递烟，后者不抽烟拒绝了。
“看来今年我只能利己了。”窦科说，“这烟自己抽只能利己，散出去才叫利群。”
“言之有理。对了，我记得叔叔好像是做家电维修的吧？”顾陆记忆里有这个回忆，教室空调坏了，就是窦科让窦父免费维修的。
“对啊，家电维修没一点前途的。是出去相亲都不敢说自己职业的地步。”窦科说，“再加上维修过程中经常遇到瘟神，我上一天耍一天。”
有点夸张了，就顾陆来看，有一门手艺吃饭是挺好的。况且修理工挣得还可以，相亲市场应该不差。
不明白窦科对修理工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敌意。无论如何，顾陆先把摄影器材关闭了，感觉接下来的对话内容肯定不适合放出来。
“今天还叫我去搞什么给空调加氟，爬外墙危险得很，我没有去。”窦科说，“我喊他借给我十万块，我自己去搞个小生意，他因为不同意。修理工又危险又累，难道做一辈子？完全不为以后打算……”
好的，顾陆明白了，老同学对修理工的抵触是来自父亲。
顾陆在旁边听着，充当情绪垃圾桶。手上也没闲着，窦科把杯中的茶水喝完了，就给续上，喝完就给续，动作可以比肩海底捞店员。
“借钱，又不是直接给。”
“家里就我一个娃儿，我搞不懂为什么不答应。”
“他外甥来借钱，五万块，二话没说就给了。外甥还比亲生的亲些？”
……
说了几分钟，窦科突然抓住顾陆的手，还以为下一秒要借钱。
没曾想是窦科说的是，“顾哥别倒了，你这都给我倒了八杯茶水了，我肚子都喝涨了。”
“是吗？主要是我不会安慰人，就只能倒点茶水。”顾陆说。
窦科起身去个厕所。
顾陆看着对方匆匆而去的背影，待对方回来坐下。
吃得差不多了，窦科也准备付款了。
“蝌蚪，你是有些瞧不上叔叔的工作吗？”顾陆的疑问好像是漫不经心，但却让窦科一怔。
(本章完)
第444章 语言的作用
第444章 语言的作用
“也不是——”窦科下意识想回答，也不是瞧不起，只是修理工这份工作真不行。
话未说出口，窦科回神，想到自己近况，“我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呢，我自己都在做这行当。”
“高墙作业确实危险，那是担心叔叔的安全情况吗？所以才这么抵触维修工？”顾陆给个台阶。
“对对，有时候真的太危险了。之前我就见到，有修理工安全绳都不好好系上的。”窦科立刻顺坡就下。
是否真的这般想，只有他本人知道。
“受访小礼品。”顾陆把前面随身携带的礼盒拿过去。
“什么东西？”窦科接过来，瞧见礼盒的商标，“茅台，卧槽！顾哥赴汤蹈火啊。”
上镜给钱好像有点不太好，毕竟是老同学。顾陆就决定视情况送礼品，价值圈定一千五左右。当然这有可能是顾陆想太多，毕竟现如今钱最实在。
“看你朋友圈，好像对白酒评鉴有些门道，所以就买了这个。”顾陆说，“这礼物没买错吧。”
窦科爱喝白酒属于家风，从爷爷开始就在老家自己酿点白酒喝，所以他也沾染了点。
当然爱喝酒和顾父那种酗酒，还是有本质的差距。好比窦父工作期间从不饮酒，甚至调班休息，也不会喝多，浅尝辄止。
“顾哥，能不能给我搞个签名？”窦科拿出一本九成新的《冰菓》，并说，“真的没想到，原来顾哥你和戚采薇在读书时在一起过，若不是这个半自传小说，谁能想得到？藏得真严实！”
假话，窦科对看书没兴趣，他此举是想拉近关系，几天前才在书店买的。
“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只是巧合。”顾陆签上名，龙飞凤舞的，不一定看得清，但一定快。
各回各家，顾陆和窦科在店门口分别。前者先回家休息，下午霸权社的人就来了。
后者窦科提着礼盒在外闲逛了一会，情绪有点奇怪的平静。
也许是顾陆很出名，说出来的话语有分量，他听进去了。也许是窦科本来心里就纠结此事，一朝被点破。
窦科发现自己似乎从小都瞧不起爸爸的工作，小时候开家长会还会因为窦父穿制服感到生气。但长大了，窦科自己在大学兼职，了解到挣钱不易，就非常心疼父亲，为什么还是那么敌视？
闲逛着，思绪也一样，都是漫无目的。想不出答案的窦科，大概六点左右回到家。
窦母已做好一桌子菜。
“今天我和朋友在外面吃了，就不吃了。”窦科提着酒准备往自己卧室走。
“说了多少次，少去外面吃，少去外面吃。外面不干净，还有外卖也少点。”窦母的碎碎念如约而至。
窦科都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回到卧室。“嘭”的关门声是最后的抗议。
六点四十左右，窦父回来。如果没有加单，他基本都是这时间点回家，瞥了一眼紧闭着的次卧房门，什么也没说。
把工具包放阳台，坐下开始吃饭。
期间窦母聊起一些事，比如谁谁谁办酒要送人情之类。窦父大多数时都是倾听者，偶尔“嗯”一声。
“啪——”
门突然打开了。
下一秒窦科拿着茅台，放在桌上。
“来，我陪你喝点。”窦科说着开始拆礼盒。
“家里酿得有酒，在外面买多钱。”窦母说。
窦父目光也带有探寻，喝酒的人哪会不认识飞天茅台。
“今天和一个在四九城回来的朋友见面，他在拍短视频，我帮忙出了个镜，这个就是他送给我的。没钱。”窦科解释。
听见没钱，窦母就停止了碎碎念，到厨房拿来了两支2两杯。
“这酒应该留起，以后可以送礼。”窦父说，“我母猪嘴，喝不惯这么好的酒。”
母猪嘴大概也是方言，形容味觉不灵敏，吃不出好东西。
不过窦父的话只是让窦科一顿，紧接着动作更麻溜，拆完盒子，直接把瓶子拧开了。
给自己和窦父满上，窦科深吸一口气，浓烈的酒香，当然这是对喝酒的人来说才是香。
说是喝不惯，实际还是会品的，只见窦父先先嚼一颗油酥生米，再抿一口，板着的脸上也有了欢喜。
顺序不重要，先嚼生米和后嚼区别很大，但就是不重要。
窦科明显是冲着喝醉去的，所以喝得比较急。很快酒劲儿就上头了，他问出了埋藏四五年的话，“老汉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生米都没夹稳，窦父握筷子的手僵住。
“以前，我没高考，你喝酒，都会不停的说我成绩好，能考上八中，奥数成绩也不错，以后肯定能上复旦大学，以后坐办公室客厅不会和你一样。那时候你自豪得很。”窦科说，“结果我考撇了（差），你再也没说过。”
长大后的窦科并不敌视修理工这职业，只是敌视自己成为修理工，辜负了家里的期望。
“都考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窦父抬头反问，语气有点硬，像是石头。
一句话砸得窦科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才说，“对头哈，都考撇了，就没得说的必要了。我晓得了。”
放下酒杯，窦科又一次返回了次卧，这一次门闭上的响声不大，但房门好像关得特别严实。
“把酒放起来吧。”窦父杯子里的酒又倒了回去，“不过生不过节的，喝这么好的酒会折寿哦。”
酒肯定不能完全倒完，杯里还剩了一点，窦父高高举起酒杯，酒水滴到口中，这次是后嚼生米。
刚才窦科的情绪明显有问题，但无论是窦父还是窦母，都不认为该去把话说清楚。
因为都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以后时间也还长，没什么好说的。
父母总是这么想。
上述争执，顾陆送的茅台只是道具，严格来说话契机是他问的那个问题。这足以说明，语言的威力比想象中的更夸张。
返回家里的顾陆睡了个午觉，也不知道怎么了，吃饱了就特别困。闹钟响起才起床开始捯饬——
wit studio被誉为霸权社，就代表这家动漫制作公司确实能做出许多精彩的动漫。如《薇薇-萤石眼之歌-》、《进击的巨人》、《鬼灯的冷彻》等。特别推荐薇薇，名气不大，但十分精彩。领队人是浅野恭司，以及旗下一众骨干成员，只能说对方是非常重视，此次到访渡口区。
了解到冰菓这部动漫带来的好处，李名海对浅野一行人非常客气，至少衣食住行的待遇都是顶级。
“浅野先生，在雾都游玩的两天还顺利吗？”李名海用英语交流。
“还可以，只是路线有些难以了解。”浅野回应。
中式英文和日式英文交相呼应，那叫一个烫嘴。
“我们渡口区相对比较轻松，浅野先生不必担心。”李名海说，“具体的取景需要，我们工作人员一定会努力配合。”
“希望能有满意的地方。”浅野和其他人都比较平淡，主要摆事实讲道理霸权社就从未跑国外取景。
真是麻烦，如果不是顾陆……
“这小鬼子为什么那么高冷。”小路说，小声和旁边的老邢说，“感觉对我们爱搭不理的。是不是瞧不上我们这块？取景什么的不会有问题吧？”
万一对方听得懂中文呢？所以小路声音特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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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老邢的理由也充分，“如果这事儿是我们谈下的，可能还会有变动，可顾老师谈下的，就不存在变动了吧。”
有道理，说服了小路，他也松了一口气。
“碰碰”敲门声，服务员领着来宾来到会议室。
当前的地点是两江酒店的会议室。两江酒店也是现目前渡口区最好的酒店，没有之一。用来作为取景合作签约的场地，也没什么问题。
“顾陆老师！”
“非常高兴见到顾桑。”
“史上最强高中生，我高中时期最想成为的人，可惜我还差太远。”
来宾是顾陆，他并未迟到，准确说还早到了十分钟。只能说渡口方霸权社方来得太早了。
“这是我第二次和顾陆老师见面，上次还是数年前。”
伴随着顾陆的到来，霓虹人瞬间沸腾了，英文、日语以及蹩脚的中文，反正就想和来宾交流。
老邢和小路对视一眼，稳了！另外常听说顾陆在霓虹人气有多高，现在事实摆眼前，确实有点夸张。
之前好像不怎么说话，都一板一眼的表情，顾陆一来，现场都热闹了。
“抱歉。”顾陆和霸权社领头者浅野恭司握手，数年前见过？真没印象了。
“是我很抱歉造成了顾陆老师的困扰。”浅野说，“上次见面是老师小王子的签售会。顾陆老师不记得也是正常。”
小王子签售会？顾陆都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举办的了。
“我是顾陆老师科幻短篇的死忠读者，”浅野说，“顾陆老师的想象力是巨大的财富，启发了很多文学作品。”
前面说过吧，在霓虹写纯文学、伦理和儿童三类的作家最受推崇，《那时的王子》在去年票选中，依旧是全霓虹学生最喜爱的十本小说之一。
何况顾陆是儿童作家外加畅销书作家，不是霓虹人，真难以理解，为何对其如此敬重。甚至于都有点没“规矩”了。
霓虹职场规矩，这类谈判场合下属是不能发表什么意见。
“欢迎来到雾都，”顾陆说，“希望能尽快找到合适的取景地。这样《来自新世界》制作周期也能缩短。”
浅野回应，“我们一定会努力的！请顾陆老师放心的把作品交给我们公司。”
只见浅野起身，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齐齐鞠躬表示决心。
这弄得没怎么和霓虹人打交道的李名海、老邢等人有些紧张。这情况是不是也要站起来陪一个？
合约签署比较顺利，因为本身就不涉及太多的金钱。主要是渡口区官方承诺在不影响居民的情况下，对霸权社的取景进行支持。
有一个晚宴，李名海邀请顾陆参加。主要是没顾，小日子一副严肃脸，有顾就气氛和谐，差距太大。
晚宴要喝酒，不过顾陆没喝，也没人会劝他酒，这属于地位上去了。
结束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必要的，制片人中心制的好莱坞，特别购买《肖申克的救赎》的公司还是华纳，好莱坞巨头。”顾陆回答，“我的意见不重要。如果是为了宣传，电影首映礼我肯定去。”
也有道理，姚小驹认同，“那我就这样回应。小顾哥最近有没有构思长篇小说？下本长篇最好能在美利坚一齐发布。短篇始终还是难以聚集人气。”
想了想，好似也不绝对，姚小驹补充，“除非是克苏鲁这样新的题材。”
那么问题来了，顾陆问把短篇集《威茅斯的阴霾》拿去美利坚出版能不能成？
毕竟大嘤和美利坚又没什么文化隔阂。
“没有足够的契机。”姚小驹还真尝试了，克苏鲁短篇集在英发布的第二周，海雀图书就试探性的进军美国市场。效果不佳。
正因为效果不佳，此事姚小驹都没拎出来和顾陆说。
也是，克苏鲁起因是他和太阳报记者的对喷，吸引了许多流量。
下一本是松子啊，顾陆有把握治愈整个亚洲，但美利坚……就文化差异太大了。
故此，顾陆陷入思索，总不能直接上《巨人的陨落》吧？
见电话里突然没没声了，姚小驹马上说，“能在美利坚卖得好的亚洲作家都没几个，村上春树算一个吧，其他就很难找出来。”
村上春树的文风其实非常的欧美化，这对于看林少华译版的读者，感觉会很诧异，但事实是如此的。所以前面顾陆才说过，很多读者其实不喜欢村上春树的文风，而是喜欢林少华的文风……
“有《洛杉矶时报》的短篇连载持续刷存在感，即便是聚拢不了多少人气，但不会消散成路人。”姚小驹这样说。
“我倒是有一个小想法，”顾陆说，“《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不是可以在美利坚发售？我有一个宣传噱头。”
阿尔吉侬本身是美利坚就无比畅销，况且还加点小手段。
(本章完)
第445章 好运的是
第445章 好运的是
听闻顾陆的小手段，确实是不错的宣传噱头。姚小驹在挂断电话前，表示他一定会推进。
“水流，要逆流而上，需要非常大的助力。”姚小驹自我反思，“说到底还是海外代理做得不够。”
许多人有一个思维上的惯性，认为一本书畅销国外，下一本书也会顺理成章。实际不是的，美利坚以外的作家想保持着全世界的影响力是非常困难的。
一如法兰西畅销书作家马可李维，偷影子的人畅销美利坚，而他后面《伊斯坦布尔假期》和《如果一切重来》就一般。
这是国力带来的文化输出高位，与依靠国家相比，个人想拉平，基本不可能。这也就是姚小驹口中的“水流论”，即美利坚不用顶尖，一线的作家就能把书卖遍全世界。
换句话说，如果作家把所有事都做完了，还需要代理人做什么？姚小驹为自己职业打下的定义就是将85分的小说，挖掘出95分作品的价值。
顾陆在美利坚的底牌主要是《肖申克的救赎》，以及《福尔摩斯先生》改编电影票房还不错，因此姚小驹有斡旋的空间。
接下来两天时间，姚小驹都加足马力。
反之，依旧逗留在渡口区的顾陆，就比较悠闲了，甚至有时间剪辑短视频。
一般来说哔哩哔哩粉丝量达百万级别都会请剪辑师，更何况是几百万粉丝。顾陆就是特例，即使从未获得过百大up主，但对哔哩哔哩来说意义很不一样。同时他个人名气也大，有点“名人入站”意味。
说那么多，就想表达一个意思，顾陆做的视频本身质量，真不应该有这么多点击。
李古圆、窦科两人拿到高中时光胶囊的反应有很大区别。特别是后者，顾陆当前都摸不准，那刺耳的笑声是嘲笑当时的幼稚，还是对未来的摆烂。
甭管怎么样，先更新，顾陆做完后期，先发上去。
［顾陆：请一键三连！
（中间隔了十几分钟回复）
周琳：下次一定。］
怪力少女也是在全网有数百万粉丝的人，特别是小红书，经常有商单找她。
不过周琳没想当网红，只是学霸美女就容易红，特别是成为首个华人模联秘书长后。去联合国大楼演讲，还有开机什么的。
互联网上去联合国大楼开会的网红很多，但都是假的。联合国大楼会议室空闲时是可以租赁的，网红就利用这信息差来割韭菜。
模联的存在本身就是用来宣传联合国的，所以联合国秘书长以及其他职员都是支持的。故此，周琳发布了一些和联合国高级职员交谈的内容，以及开会的小视频，粉丝就这样涨起来了。
“以后职业规划是待在四九城……应该不会是当网红吧？”顾陆仔细思索，否定了。就周琳初中时期就叫嚷着华夏早晚统一全球，要成为模联秘书长的性格，网红应该是成为不了她的目标。
［周琳：大佬带带我，我想成立一个华夏文化出口公司，国外我搭上线了，国内始终搞不通，办理这方面的手续太烦琐了。
顾陆：这个目标跨越有点大。
周琳：也不大，只是想把我们国家的一些优秀文化和生活习惯进行输出……就东南亚国家。现在东南亚国家看待华夏，就像三四十年前我们看待美利坚。会发现这些情况，原因是我去年接了联合国的任务，去东南亚的校园宣传模联这个活动。大马、安南等国家崇华媚东的。］
紧接着周琳发来了一个表格。
单位不能用“个”，而是“叠”。很大的一份文件压缩包。里面有东南亚国家人来华夏旅游人数的表格，以及带有华夏文具出口贸易。具体价格分析，有多少因为便宜，有多少因为华夏元素溢价了。
非常专业。
专业到顾陆都忍不住问，这么详细的数据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周琳：很好收集的，大宗商品可以直接去商务部官网查询。进出口直接用编码在海关总署官网查询，比如金属铅笔是96091011。很多人以为这些数据很神秘，实际不是的，都是公开的。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按照季节查询着玩，比如欧洲进入冬季，电磁炉电热毯是否正常增长多少，我会猜测一个范围。猜对了就会奖励我自己一顿饭。］
你tm高中都在看一些什么鬼东西啊喂！
顾陆时常觉得和真正的天才之间是格格不入。就很难理解对方思维，嘴馋就嘴馋吧，用得着这么复杂吗？
［周琳：咕噜你说好罩我的，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那必须算话，顾陆虽不认识这方面的人，但他是智库专家。
本来是想给郭大法打个电话，他对这方面熟。想了想可能不太够，顾陆决定给智库负责人闻理事长电询一下。
“可能闻理事长也不管这事儿——直接点吧。”顾陆最终拨通赵主任电话。
毫无疑问，接到电话的赵主任都有些蒙圈，就这小事，用得着亲自打电话来说？
赵主任是什么级别？这样说吧，是当前网文圈官场文中，能够写主角达到的最高级别。
弄个公司这事，不能说是大炮打蚊子吧，也是炸弹轰蚂蚁！
“为什么，怪力少女永远都这么勇敢啊。”顾陆搞定此事之后，感叹了一句。如果是他，他是没办法很直接地找很亲密的人帮忙，会担心会因为帮助而导致关系变淡。
至于没那么亲密的，比如赵主任，他明白是人情往来，有需要的话，他也会施以援手帮助赵主任。
“真是，难怪有人说童年的不幸要用一生来弥补，还真有道理。”顾陆突然回神，“我会因为周琳来跟我求助，关心就变淡吗？不会啊！别说她了，汤圆找我帮忙也不会出现我担心的情况。”
顾陆和原身一样，和很多人一样，小时并未获得什么爱，所以极度缺少配得感，即“我这种，会有朋友无芥蒂的帮忙吗？”
他是幸运的，因为有金手指获得事业上的成功，也代表社会地位提升，能够有足够大的胆子和底气分析自己，从而改正。而绝大多数配得感缺少的人，一生都无法逃脱这个泥潭。
这个心理问题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顾陆思索，很快他想到了。
“有机会把《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发布出来吧，我记得这本书里，好像提到过这个问题。”
还是第一次，顾陆不是因为销售量和名气想要发布一本书。
话分两头，聊天软件的对面在讨论着一些事儿。
“琳姐，你的事儿我帮你找到熟人了，肯定没问题。”李菇一副你快夸我的模样。
当她知道好友开公司遇到点小困难时，不用对方开口，李菇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回家，分分钟就把问题解决。
“谢谢啦，不过我有大佬罩着我。”周琳放下手机，笑盈盈地回答。
大佬？李菇脑筋一转，该不会是顾陆吧。
“那确实，顾陆大神也肯定能解决。”哪怕李菇不知道其智库专家身份，光是作家身份就足以。
在她和普罗大众的眼中，顾陆是半官方作家。
“真羡慕啊，”李菇说，“有大腿可以抱。以后琳姐你创业成功一定要拉好姐妹一把，让我可以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废物。”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好羡慕你呢，大学谈了甜甜的恋爱。”周琳的语气是真羡慕。
“琳姐你如果不是要以大佬为目标，甜甜的恋爱还不是随随便便。”李菇突然冒出一句，“琳姐你会不会后悔啊？”“后悔是对当初自己的不尊重。”周琳话音刚落，就接到一个电话。
接通电话——
怎么说呢，顾陆他不单单是解决问题了那么简单……那是大开绿灯的情况。
兴师动众的顾陆，也没想到会这么夸张。不过知道了，他也会这样做。
“哈？”
“真的假的？”
“十几项？”
是什么让顾陆都这么惊讶呢？是浅野兴冲冲地找到他，说想要展示渡口区的非遗传承，但沟通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随即老邢告诉他，渡口的市级非遗有十多个。
堰兴剪纸、马桑溪民间故事、跳磴石工号子、麦草艺画、乱针绣……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好家伙，直接一个好家伙，顾陆加上点前世，也有十几年的生活记忆，却是听都没听过老邢口中的非遗。
“嗨，”浅野开始用英文，开始给顾陆这本地人讲解，“堰兴剪纸是贵国川派剪纸的代表流派，图案表现力非常好。比如同样是鸟兽，堰兴剪纸就有展现鸟擒兽咬的姿态。动漫里咒力的表现形式，一直没确定，用各类剪纸就很好区分。”
顾陆回忆了一番，地球上来自新世界的动漫怎么表现——没什么表现，要么是卷起树叶，要么是透明波纹。完全展现不出人形核弹的姿态。
“麦草艺画，能不能成为神栖区的奇景？”浅野有些激动，所以英文里夹杂了很多日语，当然顾陆并分不清。
老邢帮忙解释，麦草艺画就是麦秆画，准确来说不是画作，而是和贴画一样的手工艺品，用麦秆作为材料，抢撕成丝拼出图案。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顾陆看。
确实，说破大天，也没有图片直接，顾陆瞥了一眼，麦秆画的关键就是麦秆本身的色泽。
浅野想要和渡口区合作搞一个巨型麦草艺画。
“目前争议的核心是？”顾陆没忘记浅野恭司是因为有意外找他的。
紧接着，顾陆总算在浅野和老邢一前一后的讲述之下弄清楚了，因为成本。浅野想打造硕大（十亩）的巨型麦秆画，而这个造价太夸张。
顾陆说，“我个人建议，根据渡口区有的资源条件来就好了。动漫可以做得夸张点，毕竟动漫就是夸大的艺术。”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押井守？顾陆忘记了。
“动漫是夸大的艺术……”浅野立刻鞠躬道谢，“顾陆老师真知灼见，我们明白了。”
矛盾也就解决了。
真得是顾陆老师，老邢竖起大拇指，说话就是管用。
浅野急匆匆地离开了。
瞧不见背影之后，顾陆才和老邢说。
“我明天就要回四九城了，再遇到类似的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在雾都过年？老邢心中疑问也没说出口，只是感谢，“麻烦顾陆老师了，这取景的事。”
从促成，到商议，还有解决矛盾，都依赖顾陆啊。老邢这个行政老油条，都感觉不好意思。
“不麻烦，”顾陆心里说，他其实只是想看见一个地区因为他而改变。
离开雾都的前一晚，窦科请顾陆吃了一顿夜啤酒。
酒过三巡，说话也比较直接了。
“感觉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窦科找顾陆倾诉了一堆，最后以这句话进行总结。
“其实我感觉还是可以找机会和叔叔聊聊，”顾陆说，“我对叔叔不了解，但蝌蚪，你了解的他，是会当面贬低你的人吗？”
窦科一怔，冷静下来，窦父从来都只在外人面前夸他。后来不夸了，但也从不会当面说他如何。
“都考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会不会只是陈述句，说明没办法和朋友炫耀了，不是指责？
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窦科仍旧内心不舒服，他回应，“有机会再说说吧。”
“我们对时间，其实都太乐观了。”顾陆说，“我们总是觉得能腾出时间来与他人聊一聊，总觉得机会还有很多。”
“但突然会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脑海里面只留下：如果。”顾陆说。
窦科突然沉默了。
“但突然会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脑海里面只留下：如果。”窦科重复念叨了一遍，“顾哥难怪是大作家，随便一句话都那么有哲理。不过这句话是不是不太好？”
“咳咳，抱歉抱歉。”顾陆道歉，是不太好。
“开玩笑，我明白顾哥的意思。”窦科举着酒杯，“我特感谢顾哥今晚会给面子出来吃饭，顾哥的开导我肯定记得，敬顾哥一杯。”
顾陆也举起酒杯，话还未说出口，脑中那金手指合成的动静出现了，熟悉的感觉……
(本章完)
第446章 欧维
第446章 欧维
【瑞典最成功的畅销书】【拯救了无数轻生者】【初女作即爆红】合成《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详情：59岁脾气古怪的欧维决定自杀，却被新搬来的邻居打乱计划……
“原来是这一部，合理了，故事里欧维和朋友因为车闹矛盾，所以拿到红旗，拥有一辆车就触发了。”
顾陆知道这部作品，准确说是看过电影，之所以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他真不记得这部作品是瑞典的。
事实上，顾陆个人是分不清北欧那几个国家的。
“少喝点酒吧，就我们两个人，喝多了也没意思。”顾陆脑子思考的挺多，可手上动作没停下。
“这么说，要是能再叫几个高中同学就好了。”窦科说，“之前好像组织过高中同学会，我有事没去。早知道该去看看。”
窦科有点不敢面对八中的同学们，即便只是创新班，但大多数学生都比他现在有前途。
至于和顾陆聊天没间隙——差距太大，反倒是不会有什么心怯。
喝到凌晨一点多，因为在咕噜大王劝告之下，两人拢共喝了半箱雪，生米和红油猪儿片倒是吃了不少。
故此两人谁也不用送谁。
窦科家住在一栋有电梯的老小区，他没立刻回家，而是蹲在楼下的石凳上点燃一杆烟。
楼下的石桌子和石凳，白天就有老头围一起打幺地人（长牌）。
连着抽了两杆，他自己也被晾干。身上酒味应该散得差不多了，窦科估摸着可以上楼了。
烟没了，用烟壳纸胡乱在石凳上擦了两下，至少把鞋印是擦干净了，窦科把垃圾往地上一丢。
“是窦科吗？”
背后出来一道陌生男声。
循着声音转头，窦科瞧见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扶着窦父。后者已经有些烂醉如泥的意思了。
窦父不酗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很少见。
“今天我们几个朋友喝酒聚餐，你爸多喝了点。”中年男子说。
伴随着他的话，窦科有点印象了，老爸的同事。虽然有四五岁的年龄差距，但两人关系挺好，是两个家庭可以相互借五万块钱的好。
“麻烦刘叔了。”窦科快步过去搀住。
“今天你爸高兴啊。”刘叔看着孩子很周到地搀扶着父亲。
他继续说，“有时候挺羡慕窦哥，家庭和睦，你也是真听话，我家那兔崽子读大专还死活要逃课。”
刘叔的孩子好像是混混，不是黑帮那种，而是整天无所事事和精神小伙聚集在一起，偶尔还会找小初中生下爆（抢钱）。
面对长辈的夸奖，窦科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尴尬笑笑，并问，“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
“今天你爸在被评上公司2019年年度优秀员工了。”刘叔说。确实值得庆祝，年度优秀一下子能得两千块现金和一千块的永辉超市购物卡。
“所以就请我们几个吃串串。”刘叔说。
负责渡口区这片区的维修工大概有七八个，但能玩得好的就两三个人。窦科估计今晚的聚餐，也是这几个人。
“行了把窦哥送上去了吧，今天他可嘚瑟了。说小窦你看他辛苦，过年给他买了一瓶飞天茅台。一千多块啊。我没喝过，你小子还真孝顺。”刘叔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今晚聚会的详细情况，刘叔没说全。
面对老窦这么嘚瑟，朋友们（包括他）想要尝尝鲜，被无情的拒绝。于是乎，今晚成为“靶子”，这不被灌醉了。一瓶酒而已，有什么好炫耀的，窦科抱着这样的心态，把窦父搀上电梯。
确实是喝得醉醺醺的，窦父口中嘟囔着不明所以的话，如果仔细听，大概能听懂些碎片“酒杯里养鱼吗？”“再划一拳”“明天不得行”……
好在窦父不像其他酒鬼那样双腿站不稳或乱走。窦科没费太大的劲儿，就扶到了家门口，前者摸出钥匙开门。
窦母已经睡下，所以窦科把父亲先安置在客厅沙发，然后换鞋什么的。
脱外套时，窦科注意到了窦父手掌心的伤痕，这伤口是几年前的了。毕竟身为老资格的修理工，技巧和经验都是纯熟的，只是架不住意外。
就刚才刘叔说的，送瓶酒都要在老兄弟面前嘚瑟的性格……
“我考的雾都交通大学是不是真的很丢你的脸？”窦科突然问。
喝醉酒的窦父脑子肯定是迷糊的，所以压根没听清，只寻摸到关键词“雾都交通大学”。
“雾都交通大学你晓得不，是我们雾都最好的大学之一，我家窦科考上的。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三个人凑不齐一张高中毕业证。”窦父一张口就是酒气。
你这就骗人了，雾都虽然没有好学校不多，但985和211还是有的，重交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第一梯队，窦科张了张嘴纠正，但好似又想起来什么，怔怔地看着父亲。
“那为什么……”窦科呢喃，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高考发挥失常，没考上复旦，就一直瞧不上自己个儿。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这种情况之下，窦父怎么可能在孩子面前在提大学的事儿？再想想那晚上的对话，窦父那句话的含义似乎完全不同了。
中式父亲，鸭嘴死了嘴硬的典型，如果不是喝醉酒，就很难从嘴里听到夸奖。
另一边，返回家中的顾陆，先冲了个凉，喝酒了稍微运动会就容易出汗。
把笔记本电脑收好，这两天的换洗衣物也收拾好，明天上午的航班。
先宣传一波《献给阿尔吉侬的束》，看能不能火。不行再上欧维，这本书可是连续几周《纽约时报》畅销榜的第一，美利坚很吃得开。
“好的，这下子明年，哦不是，今年的目标齐备了。”
虽然新历跨年了，但对顾陆来说没过除夕夜，就会下意识地认为一年未完。
《被嫌弃松子的一生》小修改进行中。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进度为零。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随时可以投稿发书。
翌日，顾陆回到四九城。这个时间点，有很多会议要出席，光是智库的就有两场。
临近除夕，北大肯定是放寒假了，但顾陆还要往学校跑，陆教授的课程不能落下。
顾陆回归忙碌生活，一忙活就是两周。
在过去的半月里，田教授是一点也没偷懒，不影响学院行政工作的同时，其余所有时间都费在了译文上。
双休日连喜欢的古典乐也不去听了。
引得老姐妹好奇，“最近工作这么忙吗？”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田教授的老姐妹是《四九城文艺》的主编，绝对算高知人群。
“有翻译任务……”田教授换了一种说法，“在进行一个可能会在文学史留名的事儿。”
前一种说法老姐妹华主编不一定当回事，但后一种！
(本章完)
第447章 对不起我声音大了
第447章 对不起我声音大了
文学史留名？
华主编神色一动。那就正常了，难怪不去听古典乐了，难怪也不去spa了，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难道是中俄文化互译，你去当总编撰？”华主编结合老姐妹的能力，迅速想到可能性。
田教授主持过人民出版社的俄文学系列丛书，但那和文史留名是两码事。
只有两国在战略上深入合作，再进一步的互译……现代文化史上才会留下一句话“xx为两国文化交流作出了卓越贡献”。
“翻译完了，一定好让我们《四九城文艺》做个访谈。”华主编来了兴趣，当即把手机都放下了。刚才她在说话间，在用摩天轮app购买古典乐门票。
“想什么呢，现在都201……哦不2020年了，架起交楼的桥梁早在二十世纪就被先辈完成了。”田教授回应。
对的，学过翻译的都知道，中俄文化——毛熊国那边有翻译四大名著的汉语三杰之一罗高寿（伊戈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罗加乔夫）先生，华夏这边译有近千万俄文学，基本是搭建起国内翻译俄语框架的臧仲伦先生。
这种大神，“xx”位置你拿头去顶替？
整得她怪激动的，原来不是。
华主编又拿起了手机，还是很给面子地接话，“哦？那有什么好机会？”
“续写托尔斯泰的剧作。”田教授说出来都感觉骄傲。因为这绝对是个大事业。
“哈？”
你在港什麽？华主编疑惑地看着对方。
“顾陆老师为国家创作，祝毛熊国国庆七十年的贺文。”田教授大致进行说明。
就顾陆？续写列夫？！田教授认为对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还不准确，应该是初生牛犊要吃老虎！
“写得怎么样？托尔斯泰未完成的作品是《早年回忆》吗？”华主编文学储备也相当不错，她口中的这部作品，列夫也确实没写完。
“非常好，是我见过最好的文学续作。续写的是托尔斯泰未完结的剧作《光在黑暗中发亮》。”田教授斩钉截铁地评价。
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了吧，因为自己在翻译，所以给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华主编表示自己非常期待作品。
“外交三部曲写得精彩，不过我们国家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作家，为什么总是一样的选择？”华主编随即讨论这个话题。
“我听说，这个贺文邀请是俄驻华夏的大使非常主动的邀请。”田教授说，“也是因为之前广场上国歌互唱太出名。”
这样说，华主编就明白了，都是五常，法兰西有，毛熊国必须也要有。否则弄得好像在华夏眼中，毛熊国比法兰西低一等。
“那也不应该……”华主编想说顾陆也不该那么飘，沿用前面的创作模板不好吗？节选一个毛熊国的英雄人物，非要给自己上难度。
但又想到老姐妹刚才这样夸奖，华主编到嘴边的话一改，“不应该给顾陆这么大的宣传啊，一旦出现一点纰漏，这反噬很严重。”
很有道理，对普通作家来说确实如此。但对开着外挂没关的顾陆而言，问题不大。
华主编能够很好地代表大多数人在听到“续写托尔斯泰”的反应。
就在今天，1月19日，放弃按摩和古典乐演出的田教授，耗时十三天，将稿件发给了赵主任，紧赶慢赶，总算赶在除夕前。
毕竟2019年的除夕夜是一月二十四号。
文字和稿件进行二次校对，可不是私发给大使阿列克谢。而是配合外交部门，非常正式地发送给毛熊国驻华夏大使馆。
说起来，毛熊国大使馆和法兰西大使馆相隔好几公里，也不担心上班时间会碰到。此外，前者内部人员代称“白帽子”，和“大电视”这一称呼半斤八两，都不好听。
当前毛熊国工作人员有点懒散。
毛熊国和华夏有点相似，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不是圣诞节，而是“新年”，具体在1月1日，基本上从12月开始下旬开始，毛子就无心工作了。
而当前的时间，华夏准备过年，而毛子就相当于是过年回来上班，不经过一两周的调整，有精神才怪。
阿列克谢刚从家乡飞来一周，肉身回来了，灵魂还窝在喀山的小别墅，在壁炉前安逸地看着khl联赛（大陆冰球），还能和头发白的老父亲多喝几杯伏特加。
天气冷，喝酒是最好的驱寒手段。
“先生，华夏外交部门庆贺我们国庆日七十周年的贺文，发来了。”秘书汇报。
“行，我知道了。”阿列克谢回应，“以大使馆的名义发表一封感谢信。”
秘书回应，马上去办。
灵魂没回归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年事情还多，比方说大彼得罗夫大剧院，要来华夏演出镇院之宝——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具体宣传以及前期准备，就需要大使馆使劲儿。
《叶甫盖尼·奥涅金》有四绝啊，首先曲是柴可夫斯基作的，剧本是康斯坦丁·西罗夫斯基改写，原著是普希金。最后一绝是大彼得罗夫大剧院是毛熊国舞蹈、歌剧领域的扛把子。
对国家形象宣传很重要，阿列克谢当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贺文什么的，有就足够了。
当然礼貌还是要有，阿列克谢忙完之后，以私人名义又给赵主任发去了一份邮箱。
[顾陆先生的作品已阅读，真是一部非常好的作品。文学最大的作用是架起彼此之间沟通的桥梁，结下深厚的友谊。期待以后的两国文化交流、增进俄中友谊……]
模板的回应，肯定是没错的。
并且阿列克谢的模板还有点依据，因为他看过《一夜天才》写得还行，所以新作肯定保持了不错的水准。
马赛曲是不错，阿列克谢读后感是法兰西音乐方面差了点，比不上他们国家……
赵主任邮件进行回复：［阿列克谢先生认为续写没有问题就好。顾陆老师也是对毛熊国文豪的致敬，并没有冒犯之意。］
毕竟是续写他国文豪，所以赵主任甭管对方有没有认真看，先把可能发生的矛盾给抹除。
致敬毛熊国文豪？阿列克谢诧异，这个以“天才”出名的华夏作家到底写了什么？
打开邮箱：
《逃向上帝》
——列夫·托尔斯泰未完成剧本《光在黑暗中发亮》续尾
“续写托尔斯泰先生？”阿列克谢笑出了声。
前面就说过，阿列克谢个人是非常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和托尔斯泰的，这两人前者是人类灵魂的探索者，后者是人类肉欲的探索者。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即便两人都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不会有读者会因此就对其评价降低。
“《光在黑暗中发亮》是托尔斯泰先生在以自己的人生经历创作的剧本。你……”
阿列克谢并非对天才有什么敌意，主要是在他看来，如果一个作家以“天才”为最大的标签，那么就代表作品没有超越这个标签。
托尔斯泰二十四岁就写出上教科书的《童年》，陀思妥耶夫斯基二十四岁就写出名著《穷人》，这是绝对的天才，但作品属性更强，没人以天才称呼他们。这就是阿列克谢的观点。
“也是有心了，托尔斯泰续作来作为贺文，确实是有心意。用华夏的一句俚语来说是……”阿列克谢突然就卡壳了，他也是个狠人，愣是僵住苦相，两分钟后想到要说的话语才活动开来，“一千公里送鹅绒，礼物轻但情谊非常的重。”
知道对方贺文内容，阿列克谢把文件转到手机上，一边去食堂吃饭，一边看问。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说个大英美食的笑话吧。
白帽子食堂的厨师是毛熊国人，大电视的食堂厨师是法兰人，大英驻华大使馆食堂厨师是印度人……
边吃边看，阿列克谢瞧着顾陆的前言，露出了点笑容，至少没瞎写，对托尔斯泰先生的经历有一定的了解。
慢慢开始看。
刚开始阿列克谢，还有时间啃大列巴，并且还蘸果酱，时不时地嚼一口红肠。
但后来，果酱也不蘸了，红肠也不吃了。
吃大列巴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直至大列巴完全从手上掉到了盘中。
唰！
阿列克谢看着手机，整个人弹起来了，好像有一股气让他的双腿就直了。
那是什么气？
文气！
瞧见好文，神清气爽，忍不住起身活动。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这个经历。
更进一步——
［他曾经很有钱，但后来变得很穷，没有人认识他，他爬到壁炉旁边的床上……哦，我的头，我愚蠢的头！我的头……他叫什么名字，那个老人？富有的人，只剩下身上的衣服……折磨他的女人在他死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炸了！
阿列克谢读到这里文气爆炸了。因为他是托尔斯泰的读者，所以了解。
托尔斯泰性欲非常强，他对传记作者说过：“必须有一个女人，色欲使我片刻不得安宁。”如果看过托尔斯泰的日记，就可以发现：
（1853年6月25日）“女人把我引入歧途。”
（1853年6月26日）“女佣们妨碍了我。”
……
为什么说托尔斯泰的作品能看透人类肉欲呢？很大程度是作家自身感受。经常去流莺馆的同时，甚至还强暴过一位农妇。
如果托尔斯泰只是那个时代万千庄园主，那么他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可偏偏，他又本能地认为这事不对，就把过错扔给女性，在日记里记录是她们在勾引自己。
这样的甩锅也并未让托尔斯泰罪孽感减轻，依旧进行自我反思，甚至写出了《忏悔录》。
也是世界三大忏悔录之一。
托尔斯泰描写自己“我曾是个坏人”，注意用词“曾”，证明托尔斯泰想改好，并且在行动。
让阿列克谢震撼的就是这点，前面的家庭以及宗教种种原因只是外在因素，这个华夏作家，居然在《光在黑暗中发亮》写出来更深层的原因，没有只停留在表面。
“即便是毛熊国作家，写托尔斯泰也不敢提及这些更深层的黑暗吧。”阿列克谢本来眼部轮廓就深邃，瞪大眼睛之后，更是感觉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这是真正的托尔斯泰，不是读者幻想中的大文豪。”阿尔克谢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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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大文豪托尔斯泰身上的“古板封建（对女性态度）”都描写了出来，黑与白，都不避讳。
白的是托尔斯泰又极致的敏锐！察觉到社会，以及自己的顽疾。
有一种”对社会敏锐”和“国家的洞悉”是超前的，但身体的肉欲和古板的思维却停留在了原地。
和阿列克谢和一众毛熊国人的假期后遗症差不多，很难受。而清楚知道自己多猥琐和卑鄙的托尔斯泰更是百倍难受。
“难怪是逃向上帝，确实是要逃。”
阿列克谢旁若无人地阅读，以及表情几番变化，让食堂的不少同事看向他，不过碍于他是白帽子的老大，都没轻举妄动。
“好具有冲击感的台词，让我立刻想看到这一句话被演员说出口。”阿列克谢口中所指的是很多台词，但也不能尽数摘抄。
所以就贴上一句：
［托尔斯泰：不，不，不用了……太久了，太久了，我一直都比其他人过得舒服。现在越糟糕，对我来说就越好！农民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他们不是也安息了吗……］
托尔斯泰是反抗以及抵触农奴制的，即便他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也经常在小说中描写农民英雄，结合这个背景，再来看看这句台词，是不是更加托尔斯泰？！
稀里哗啦，因为阿列克谢的动作过大，同时离开桌面没注意碗碟，故此引起一阵响动。
饭不吃了，他去什么地方呢？
返回办公室，给赵主任再次发去一封邮件：［前面的感谢信是我作为驻华大使的感谢信。现在我作为个人，一位托尔斯泰忠实的读者，十分感谢顾陆先生能够续写这样一部作品。］
之前说话太大声，没关系，他也能圆回来。
［非常希望在国庆日时，能够邀请顾陆先生去莫斯科感受我们国家的热情。］
阿列克谢发出了邀请。
如果说，续作的工作描写是他改观的核心动机，那么让他如此尊敬对方的原因也是续作中一个神一般的设定。
《光在黑暗中发亮》的主角是萨雷采夫，也是托尔斯泰自身投影的角色。
但这个续做全用了托尔斯泰的名字，也就是顾陆跨过了投影，直接用了托尔斯泰。
展现了什么呢？这不是在蹭热度什么的，或者想要续写托尔斯泰成名。就是一个作家对另一作家的惋惜，希望托尔斯泰在自传剧作中，能有一个好的结局，能够在死前放下一切，单独的和上帝待在一起。
正是看到了作家与作家之间的惋惜，才让阿列克谢如此的尊重。同样这也是田教授这个非托尔斯泰粉，没意识到的一点。
毫无疑问，这是一篇能够让全球的托尔斯泰读者，都热泪盈眶的续作。
而托尔斯泰是毛熊国著名的大文豪，所以这篇贺文无比合适。阿列克谢还打电话给毛熊国文学俱乐部的会长安德烈。
可以直接对比是作协主席。
安德烈也是托尔斯泰的忠实读者，阿列克谢要为这篇文做点事，来弥补自己之前心中对顾陆先生的不尊敬。
而顾陆先生本人是拿着手机戳字中。
时间流淌，不知不觉就来到除夕夜。
以前都是别人祝福他，今年开始顾陆要主动出击，和进来有联系的发送祝福。
［顾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我一生如履薄冰：祝愿顾哥新年快乐，明年发发发，月入百万。］
好家伙，薄冰哥窦科这是祝福吗？好歹毒啊！
顾陆默默看了看，国外小王子文化公司的版权收益是2456万英镑。
自己没那么落魄，顾陆就不说什么了。
实话实说，因为咕噜大王两家公司都没上市，光从作家富豪榜上，压根看不出顾陆每年的收益。
此外，因为顾陆主动的联系，窦科才觉得不会打扰到对方，分享起事情的后续。
［我一生如履薄冰：我感觉我原谅了我爸，包括他为什么借钱给外甥，不借给我，可能也是知道我不是做生意那块材料吧。仔细想想，我什么经验也没有，一下子就投十万块，确实有些傻缺。
顾陆：那就好，困扰心中的问题，没有留到明年。新的一年一定顺畅。不过有些话，你也应该说出来。
我一生如履薄冰：什么话？］
诶？顾陆顿了顿，回应：该让叔叔知道你瞧不起修理工这工作。虽然我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我想，如果我赖以生存大半辈子的工作被家人瞧不起，感觉是挺失落的。
这话可能有点深了，对面沉默了几分钟才发来语音：“应该不用吧，我平时表现得也不明显，况且我爸也不会把我说的话放心上。”
顾陆这刚把语音转化为文字看完，窦科就又发来一段，“而且说看不起修理工，也是我读初中和高中那会儿的事，过去好几年了。他可能早就忘掉这件事了。”
大人的话，孩子会从小记到大。给同样孩子的话，大人也是会被记心中。
所以顾陆问了一个问题：蝌蚪，你觉得大人和孩子的分界线是更大度吗？
大人肯定比孩子更大度，因为见识过的事更多。窦科思考着，但用大度来划分未免就太苛刻。
这样说得好像成年人就必须大度，思索明白这点，窦科刚想回消息，就顿住了。
好家伙，对方好像是在点他，窦科回神，他爸就是那个“必须大度”的成年人。
当爸的肯定不会把孩子的话当回事……不对孩子都会一直记得爸爸的话，为什么反过来就没伤害了？
“顾哥你说话真的太弯弯绕了，哈哈哈没点智商真的听不明白。”窦科发语音说，用大笑声来掩盖自身的尴尬。
“我会找机会给我爸道歉的，维修工让我从小到大读书都没缺过吃穿，零食和玩具和不怎么缺，这工作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工作。”窦科在语音中还补了一条，“放心我找机会一定是最近，不会拖延的。谢谢顾哥，如果有需要我使一把子力气的，随时开口。”
挺好的。
不过我说话真的很委婉吗？顾陆想了想，好像有点。但他感觉这不是错，因为好了说，他和窦科是老同学多年好友。差了说就是许多年都没联系的高中同学。
说话肯定是要注意交浅言深，搁以前他性子会提醒得更浅。
关掉和窦科的聊天框，继续给其他亲友发着祝福，坚持不用微信群发消息。
累是累了点，貌似真比以前回复别人新年祝福，要更有年味些。
年味越来越淡，一方面是时代发展很多儿时记忆中的东西都淘汰了，如烟被限、赵本山被ban、红包都变成微信红包了。
另一方面是社会的工作压力太大，挣不到钱过年就没快乐感，又累过年就只想躺平。两两结合，年味不淡才怪。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顾陆没给周琳发去消息，因为每年的除夕夜十一点半，周琳就会打来电话。
然后东拉西扯的，打半小时电话。实话实说，对于不喜欢煲电话粥的咕噜大王，周琳能找话题聊这么久，当真不容易。
顾陆都习惯了，他看着时间，把电脑开着，放着春晚当背景音……
国内热闹非凡，国外也热闹，因为《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在美利坚上架销售。
本来在英国出版过，所以英文版是现成的，只需要对宣发进行准备就成。
大半个月准备完毕，《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以关爱少数群体智力障碍人士为宣传点。
姚小驹也够给力。
洛杉矶时报、芝加哥论坛报以及其他媒体，都进行了报道！
顾陆心里想着：少数群体的热度，让我蹭一点！
想多了，真心想多了，少数群体黑人蹭得，拉丁裔蹭得，甚至于minor - attracted people（被小孩吸引的群体）都蹭得，但你一介华人还想吃这口蛋糕。简直是不要脸！
(本章完)
第448章 我有一个点子
第448章 我有一个点子
《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在地球上被《图书馆期刊》《今日美利坚》《皮奥瑞亚星报》《纽约时报》以及《出版家周刊》夸得那叫一个狠，评价是“探讨情感与道德议题的科幻小说写作范本。”
平行世界，作者换了个国籍情况就不同了。
来看看他们的评价吧。
《图书馆期刊》的专栏书评人奥克评价，“他（顾陆）或许觉得自己掌握了写作窍门——探讨人性。但《肖申克的救赎》来自对自由的探讨，没人想听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探讨人性。”
《今日美利坚》评价犀利，“小说家自傲的灾难，或许顾陆不明白如何描写聪明的家伙，更加不能剖析聪明人的大脑，只能用拙劣的精神分裂来掩盖。顾陆似乎在向所有人证明，写出《肖申克的救赎》只是意外，他根本就不了解美利坚人需要什么。”
也不是所有媒体都在批评，也有夸奖的，如《洛杉矶时报》就夸奖了，“新奇的叙事技巧，勾勒的剧情让读者震撼。”
毕竟顾陆黑镜系列短篇小说，尚还在时报连载呢。
首日销量4.1万册，光看数据好像还行。
但考虑宣发费用，以及前面肖申克打下地说大名气，这成绩是比较扑街的。
收到首日数据，再进一步瞧见大部分媒体评价是唱衰，姚小驹陷入沉默。
小顾哥自出道以来，无论在国内，还是在霓虹、大英，都是睥睨之势，没经历过失败。
这次……希望别被打击到。
姚小驹在约定的时间打电话汇报销售成绩，“小顾哥，在当前美利坚这么混乱的情况，并且还有实体行业衰败的影响，我们阿尔吉侬的销量，也是华人虚构类小说首日销量最高的。”
“前面加了好多定语，这玩意怎么和双十一那些品牌一样，个个都称呼自己是第一。”顾陆在电话里听出了端倪，“来吧，销量有多差？我可以接受的。”
电话那边干咳了两声，姚小驹也没想到直接被拆穿。
“其实真的挺不错了，之前国内虚构类作品在好莱坞最好的销量才13万册，还是《笑傲江湖》。”姚小驹说，”我们首日销量就有接近五万册，四舍五入，有笑傲的一半了。”
呼噜大王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华夏有不少书籍在美利坚畅销，但都是资料和科普类，比如了解华夏吃什么，了解华夏历史。但虚构类小说，却基本没冒头的，好莱坞都知道，除了动作片，不能用华人当主角，出版行业同理。
“我有点好奇了，那华人作家在美利坚销量最高的是？”顾陆问。
“谭恩美写的《喜福会》，累计销量有五十万册。”姚小驹说，“写的是四对移民美利坚的华裔母亲，她很懂美国人刻板印象中的华夏是什么样子，所以销量很高。”
”华裔作家要想在美利坚，必须写美利坚人喜欢看的才能够出名。”姚小驹说，“要么就是走获得美利坚奖这条路。”
这个顾陆知道，地球上的《三体》就是如此，所以获奖之后三体一年的销量，达到所有华夏虚构类作品在美利坚年销量总和——侧面反映美利坚市场是真难混。
“小顾哥，我们的作品其实获奖概率非常高，但我们走获奖这条路基本不可能。”姚小驹叹气。
你搁这搁这呢？顾陆有点疑惑。
“小顾哥你太天才了，并且身上的华夏官方属性又强。”姚小驹解释，他心里有点预感。因为凯恩的克苏鲁系列都在美利坚小火，可顾陆这创始人却没动静。
凡事都有两面性，顾陆是认同的。
“很抱歉小顾哥，玩宣发，还是玩不过美国佬。”姚小驹道歉，阿尔吉侬属实是没预料的成绩。
“在别人的主场玩不过太正常了，裁判球证都是他们的人啊。”顾陆说，“另外，我们在海外销量也不错了。阿尔吉侬海外累计销量也有三百万册了吧。”
销量主要依靠霓虹，英国以及英联邦的国家。
“美利坚市场还是非常重要的。”姚小驹本人是很想帮助作家重进山姆大叔后院收割韭菜的。有点小气馁。
“姚哥我们合作这几年非常愉快，真心帮了我很多。姚哥那你呢？我有没有帮到你？”顾陆话锋一转，并补充，“我说的是姚哥你从矮脚鸡·戴尔出版社跑回国的原因。”
为什么回国呢？姚小驹自己都怔住了。仔细想想，次奥！好像要让跟着富三代走的前女友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上头了，当时有点上头了。”姚小驹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仔细想想，追求很好的生活也没错。如果不是她的激励，我也不会铤而走险选择辞职，更不会和小顾哥见面。所以这样想想，她也算我事业上的恩人，许久没关注她，也希望她生活顺畅吧。”
为什么姚小驹现在这么大度？因为他成功了啊。不一定比那个富三代更有钱，但年入180万英镑（税前），再加上身份是小王子文化公司的总裁，人脉地位都有。特别是人脉，因为咕噜大王外交系列文章，即便版权被国家买走，确实也是因为顾陆经常可以和外国高官打交道。
所以能让人看开的或许不是时间，而是“成功”。
“总的来说，即便小顾哥你中间休息了几年，但也给出来了足够多的运营资源。”姚小驹说到关键因素，“并且从不会干扰干涉公司运转，只专心创作，这样的好老板，打着灯笼都难找。”
那也挺好，顾陆本来还想听听，装逼打脸前女友的狗血剧情呢。
两人聊着，姚小驹突然冒出一句，“那个什么，其实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在美利坚的读者口碑还行，goodreads开分也有4.0，读者们挺喜欢的。”
身为代理人，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顾陆也在意，提出自己的计划。
“我这里有一本非常适合欧美风格的小说。”顾陆说，“明年可以再度冲击一下。”
怎么没听懂呢？不是质量问题！至少在姚小驹看来阿尔吉侬特别适合欧美的口味，当前是国籍问题，再好也不顶用！
除非……除非再来一本肖申克那种无比对口味的作品。
正当姚小驹出言，预备再解释时，只听顾陆继续说，“我们现在的人气，能不能在英联邦，准确来说在除美利坚以外的英语市场，让书火起来？”
进行了估算，姚小驹马上回应，“那没问题。我们基础还是非常牢固的，宣发方面我能解决。”
“真能。”姚小驹着重强调。
“挪威、西班牙也可以麻烦姚哥吗？”顾陆接着说。
挪威和西班牙是有人气基础的，但一个挪威语一个西语，都是发行未触碰过的，对姚小驹来说是个挑战。
“给我充足的时间，我能完成。”姚小驹思考之后回应。
“法语区和俄语区我这边想一点办法。”顾陆说，“如果我们的新书能在全球大部分市场成为畅销书，但不在美利坚发行，会出现什么情况？”
“？”
“！”“6”
姚小驹听闻，只能默默地吐出一个数字，然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大脑活跃起来，“我们作品隔离美利坚吗？”
“不是隔离，怎么可能这样做，文化没有国界。”顾陆说，“只是阿尔吉侬的失败，让我严重缺失信心。
“道心破碎的我，不敢在美利坚发行新书，很合理吧？”顾陆问。
“非常合理。”姚小驹说，“那小顾哥你的压力可就大了，要写出欧洲以及大多数外国读者都喜爱的作品。”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有现成的。
顾陆不担心，他说，“姚哥压力也不小，挪威语和西语市场，我们公司还没有挖掘这两片土地吧。”
“压力大得我今晚都睡不着了，那我去准备准备，小顾哥注意身体。”
两人电话挂断了。
姚小驹说得可是实话，他确实睡不着了，凌晨一点，精神奕奕。
但不是因为压力，而是听完计划感到亢奋！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自打美利坚取得军事霸权以来，其他国家的艺术家都是前赴后继地想要得到美利坚认同，何时敢孤立美利坚。
这代表什么？代表绝对的自信，自信作品质量，除开美利坚，其他国家能火。
届时全球大部分国家顾陆新作畅销，可美利坚没动静，要看只能去隔壁墨西哥或加拿大买。
小顾哥只是不赌美利坚读者有足够的欣赏水平，就赌美利坚人民霸道惯了……
重要的不是书，看不到一本国外的畅销书算什么。重要的是在互联网时代正米字旗的老爷们比不上墨西哥，比不上南韩和霓虹，看不上啊！
“如果我是美利坚人，我能忍吗？我肯定忍不了。”姚小驹自言自语。
他也明白，几年来的外交文章，以及克苏鲁、小王子、谁动了我的奶酪，改编成电影的福尔摩斯先生等等累积，要全部动起来了。
……
提出计划的顾陆反倒是没那么亢奋，因为他心里有准备进行长期计划，一本隔离不行就两本三本。
要多多培养勇于尝试的美利坚人。举个例子，就好像明明有些游戏在国内没有开服，或者就没中文版，简而言之没考虑你华夏玩家，可游戏好玩之下，还是又不是玩家又是中文补丁，又是玩外服，就要吃这口螃蟹。
概念一样。
哦对了，忘记说了，顾陆是智库专家，所以他是不用挂梯子，就能登录外网的。当然手机不行，必须用家里电脑。
他看着美利坚读者对阿尔吉侬的评价和地球有没有什么反差。
实际上是没有的，谷歌图书是五分制，如姚小驹所言，4.2的评分真不错。
具体书评就不做赘述了，夸的还是国内读者和霓虹读者那老一套。
说点意料之外的，就顾陆在国外折戟沉沙的新闻，居然让南韩人非常亢奋。
顾陆顺着网站看过去，naver新闻和yonhap新闻，都推送了非常夸张的头版消息。
挑一个来说——
“华夏天才不再升起，新作不受美利坚销量远不如我们南韩作家韩珍妮。”
［韩珍妮是我们南韩……初女作《致我曾经爱过的所有男孩》是纽约时报畅销浪漫喜剧排名第一。
讲述了韩裔美国高中生拉拉·简（lara jean）写的秘密情书。书籍累计销量69万册，是亚洲作家在美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并且还被改编成流行的 netflix电影系列。
……］
没错的，南韩这么激动，就是为了嘲讽顾陆。
也可以说霓虹和南韩这两条远东之犬，更容易受到扶持。反正南韩在美利坚的畅销书作家还真不少，再有《弹子球游戏》，也是非常的畅销。来自韩裔美国作家李敏金。
“怎么南韩对我敌意那么重？我有得罪过棒子？”顾陆这样问自己，随即给出答案，“哦好像还真得罪了，并且还得罪得不轻。”
现在南韩生育率不行，都还有某些棒子xie教将锅甩到顾陆身上，称“来自顾陆的诅咒，顾陆他是祖先是著名的道士顾欢，尊道贬佛，引发大规模佛道之争的大法师，所以他是有这个诅咒能力的！”
也不知道咕噜大王本人瞧见了该作何感想，关键是这说法尼玛在南韩很有市场。
言归正传，顾陆在评论区瞧见了狂欢的棒子们。
“他也就是占一个华夏支持，现在是美利坚不管用了吧。”
“我看过《平面国》，感觉写得非常幼稚。”
“纠正一点新闻，献给阿尔吉侬的束不是新作，是以前的旧作，不过确实不好看，都是错本子字。比韩珍妮xi和李敏金xi差远了。”
……
行行行，顾陆微信联系姚小驹，既然他在棒子最近火了，是不是可以在南韩买一波书。毕竟骂也骂了，是不是该给点挨骂费，顾陆是这样想的。
刚发完消息，就来一个电话。
“赵主任，有什么事吗？”顾陆接通赵主任电话。当前的社交潜规则，没重要的事，微信说就成了。
“还是去毛熊国参加国庆的事，”赵主任语气有些无奈。
“嗯？我不是拒绝过两次了吗？”顾陆回应。
第一次是来自赵主任的微信，第二次是赵主任打电话来说是正式邀请。
(本章完)
第449章 你什么档次？
第449章 你什么档次？
“情况确实就是这么个情况。”赵主任也知道，如果不是阿列克谢登门拜访，他也不会三顾茅庐。
“但驻华大使馆的大使阿列克谢先生，是托尔斯泰的忠实书迷，因为顾专家的续作，让阿列克谢先生非常想邀请顾专家去莫斯科红场参加国庆活动。”
可能是赵主任本人不爱文学，甚至都不是文科出身的原因，他不理解为何一篇一两万字的剧作续写，就可以让副部等级公务员态度如此变化。
三次邀请，很有诚意了，顾陆还没去过毛熊国，就当旅游了，说不定此行还能触发金手指呢。
当然让顾陆直接答应的核心因素，还是下本书要开拓俄语市场，身为作者，去攒攒知名度，也没毛病。
“具体日期是？”顾陆问。
“毛熊国的国庆日是六月十二日，为了纪念俄联邦于1990年通过的《俄联邦主权宣言》。”赵主任说，“10号从四九城出发可以吗？正好由我们外交部门领队的庆贺队也是同天出发。”
赵主任的言下之意是，如果顾陆想要单独行也没问题。
“就一起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顾陆说。
那么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这边挂断电话，赵主任也前后推进着工作的事，繁忙的事务中，他接收到一个有关顾陆的消息
作协要举行“新童话”活动，要召集一批作家出童话作品。
周静、许诺晨等作家被选入名额想，确实都是厉害的作家，比如前者湘省八零后里作家的扛鼎人物，写了《牛角洲旅店》《叮当响的衣裳》《一千朵跳跃的蕾》等儿童故事，基本把国内能拿的儿童文学的奖项都拿了。
奖项方面甚至还稳赢顾陆。
只是，赵主任揉揉眼角，看到此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作协疯了吗？
他致电作协，负责这个项目的是副主席和儿童文学研究室。
“以统战一局的的名义，希望可以让作协针对这次活动进行一个说明，顾陆专家是大外交国际智库专家，他的书籍作品安排都带有外交任务。你们安排顾陆专家创作儿童作品，具体考量是？”赵主任在电话里这样问。
他在统战部这么久，见识过很多具有统战价值的艺术家，甚至在海外被推崇的画家，一幅画售价上千万美金。可重要性来说，也远不如顾陆。
再说明白点，能给顾陆定任务写文的是什么单位？外交、统战、核心智库。你作协看看，和这三个单位排在一起，合适不？
作协启副主席整个人都有点呆滞。实话实说，他们作协开展“新童话”，主题是创作更多精彩作品给孩子们，选上顾陆也是示好吧，毕竟系列书籍肯定有资源推送。
所以压根不会提前通知，因为不相信有作者会拒绝天上掉馅饼。
但结果……
“很抱歉赵主任，这是我们事先没有和顾陆……专家进行沟通。”启副主席知道，挨打要立正。
“顾专家肩上承担着海外文化宣传，以及文化外交事宜，除此之外还积极推进汉语，任何活动都应该和顾专家进行沟通和协议。”赵主任说，“这也是我的一个建议。”
认真来说，作协不归统战一局管，文化方面有专门的部门。但统战这个部门的意见你不能不听，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
比如说，雾都网作协有市统战支持成立，那么甚至可以跳过作协。在不需要雾都作协点头的情况下，就让网作协成为作协正规军。
“我知道了赵主任，这确实是我们作协部门的工作太马虎。”启副主席马上说，“对于新童话活动，我们会进行改正。”
“新童话活动是一个好活动，优秀的儿童作品能培养孩子好习惯。”赵主任说，“我也只是进行一个建议。”
对，对，但这个建议，谁敢不当回事？
一般遇到此事，赵主任应该叫手下的科长打这个电话。但他这次就是要大炮打蚊子，让某些单位知道，不是一类人，就别来碰瓷。
要知道，互联网上有关顾陆不好的信息，都处于半监控的状态。
什么是半监控？就普通人发布评论顾陆新书很烂，或骂两句，不会有什么。但如果是有组织的攻击顾陆，那是真会被开门查水表的。
道理很简单，当你作用足够大，那么就会受到相应的保护。哪怕这些保护连顾陆本人都不清楚。
事情说完，这边挂断电话。
启副主席感觉自己后背湿漉漉的，真的很吓人。
“海外文化宣传、文化外交事宜、推进汉语……”启副主席无语。你看看你，这是一个作家应该干的事？
当作家能不能只当作家？不要东张西望。
很快，很快啊，启副主席找来秘书长田孟戈和儿童文学研究室的王主任。
“新童话的名单暂时把顾陆老师拿下来。”启副主席说。
“没问题，我们研究室确实也有很多儿童作家，选择非常多样。”王主任回应得很快。
秘书长田孟戈马上反对，“顾陆老师虽然只创作了一部《小王子》，但就这一本童话书就足以确立在童话领域的地位。况且顾陆老师本人也拥有非常高的国民认识度，新童话活动不邀请顾陆老师实在不合适。”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没用。
启副主席毫无保留地传达了领导的建议，田孟戈和王主任听闻后，眼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跟听天书一样。
如果不是有启副主席认真讲出来，绝对会以为这是开玩笑，并且还是开非常没水平的玩笑。
“……”王主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田孟戈挠头。他很想问，统战的领导是不是弄错了，是同名同姓的？可这类低级的错误根本不可能。
“去问问顾陆老师的意见吧。”启副主编说，“如果顾陆老师有兴趣参加，那么我们作协热烈欢迎。如果顾陆老师有更重要的任务，我们也千万不能耽误。”
“算了，我亲自致电询问，这样更能表达我们作协的诚意。”启副主编说。
说完，就打发田孟戈和王主任离开。
王主任感觉这个冬天好冷。他算是半个西北圈的人，当然严峰和顾陆在互联网发生争执时，他也没站队。因为不值得他表态。半个西北圈的身份，也不会让他对顾陆使什么绊子，谈不上。可把顾陆从活动上替换下来，他毫不犹豫答应，也是值得高兴的。
现在……外交三部曲，哦不是，写出外交三部曲和《少年中国说》的顾陆的含“红”量在王主任内心具象化了。
“严峰，和我们西北圈的作家，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吗？”王主任内心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
换句话说，华夏为什么会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作家存在？
“田秘书，”王主任施展变脸绝活，“你和顾陆老师挺熟的啊。”
这道声让有些蒙圈的田孟戈回神，“还可以，除夕夜还给我发了祝福消息。”
说着田孟戈还想调出消息，随即放弃了这句举动，要淡定。虽然是比较值得骄傲的事，但要淡定。
“那真是好关系，顾陆老师在忙活国外大事之余，还记得田秘书。”王主任说。
那确实，田孟戈也同意这说法，一个活动让大领导打电话来问询，大领导口中顾陆的担子，听上去就沉甸甸啊。
“田秘书慧眼识珠啊，我记得顾老师刚入会时，和你的关系就很好吧。”王主任捧着。
顾陆一开始是被简社长拉进四九城作协的，然后加入全国作协成为最年轻的会员，当时还火过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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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顾陆加入作协好几年了，只不过在他停笔那几年，好多次拒绝作协的活动以及会议邀请，就让作协几个老头感觉，这年轻人有点傲，因此除了会员身份，没再有任何职务。
更甚者，作协开办的几个文学奖项，也一直没顾陆的份儿。
想到这，王主任突然不冷了，因为想看那几个好家伙怎么收场。
什么都不知道的咕噜大王在看哔哩哔哩的留言，他时光胶囊的更新发出来，后续人气和留言其实蛮不错。
特别是留言区，成为了青春回忆地，“那黑黑的小哥没什么印象，汤圆我有印象啊，几年前一起学霸技巧分享就是小时候的他，原来学霸也会没有完成梦想啊。”“七八年前我还不想吃我奶奶做的饭，现在吃不到了。”“八年前我父母刚离婚，导致学习差差差，感觉生活没希望。感谢让我遇见了我能热爱的东西能够托举我活着”……
甚至视频还上了热门，这可不是因为顾陆出名的关系，甚至不怎么是因为视频质量。
而是“想要改变当下却不能改变，只能寄希望于以后的心理”，所以好多人把这个视频当成电子版时光胶囊。
“好可惜我读书时没写时光胶囊，那我现在对五年后的我写下一个电子胶囊吧——五年后你升职加薪了吗？是不是还在当zyx的舔狗？能不能别再被一点小事影响情绪？”
……
“很现实说一件事，如果没什么重点变故。如中彩票，或生命重要的人去世，现在改变不了的事，几年后只会成惯性。”顾陆关掉网页。
看别人的不幸和无力看多了，有点伤神，所以当前顾陆就去超市买食材，手上搞点事儿。
大鱼大肉是可以让人心情愉悦的，据说是来自于动物本能，因为动物在猛猛进食的情况下都是开心的。
顾陆当前厨艺肯定不如方阿姨，但认真时间的情况下，味道肯定不错。
一顿冒鸭子，吃完的顾陆躺在沙发上，筹划着行程。
“过两天去鄂省，继续拍摄新时光胶囊系列。”顾陆和田笑取得联系，很没想到，田笑居然在汉城定居了。
不是首尔那个汉城，是鄂省的省会城市，热干面之城！
紧接着是二月中旬的法兰西文化大会，这次不太好拒绝。因为年前法兰西大使馆举办的“年宴”，邀请“法兰西的好友”参加，顾陆拒绝了。
因为同意法兰西，就不能厚此薄彼，大英、挪威、西班牙等国家的年宴邀请都得同意，那就太费神了。
实话实说，挪威和西班牙就算了，顾陆认了。他都写出《威茅斯的阴霾》了，还能算对英友好者？
“哦对了，二月前还要把松子搞完给新青年出版总社发过去。”顾陆用手机备忘录做着安排。
那么——《谁动了我的奶酪（给迪博书）》销售150万册庆功大会在巴黎举行。
法兰西人口才六千多万，一年多时间搞出一百五十万销量，就尼玛离谱。
确实该庆贺。
“去不去呢？”顾陆思考着，感觉好像也可以不去。因为原作者要给译者迪博留出足够装逼空间。
此外还有一点，法兰西不比得毛熊国，他个人在法兰西人气非常大。就年销一百五十万的作品，整个法兰西小说史上都没几本。故此用不着顾陆再去攒知名度。
“就不喜欢跑国外——霓虹这个是该抽时间去一趟。”顾陆实在不能拒绝才安排。
新书松子要“治愈”读者，可本身是霓虹作品，那边肯定吃这调调，因此首先新书宣发。其次四月份估计霸权社取景也搞定了，他可以顺路去看看动漫制作的进度。
最后，《来自新世界》破80万册的庆祝会。
一不注意，2020年刚刚开始，备忘录上已是一堆事。
“呜呜呜——”手机振动。
顾陆瞥了一眼是陌生号码，他接通。
“请问是顾陆老师吗？”对方是中年男声。
“我是顾陆，请问是？”顾陆听声音感觉也比较陌生。
“顾陆老师我是华夏作协副主席启东陵，电话是向我们作协秘书长田孟戈要的，希望没打扰到顾陆老师的工作。”
启副主席的态度，怎么会呢，带点讨好。
“哦哦哦，启主席。”顾陆问好。
“听闻顾陆老师和田秘书的私交甚好。”启副主席说，“所以这次我们作协有一个［新童话］的活动，推荐了顾老师。不知顾老师有没有时间？”
(本章完)
第450章 太优秀了
第450章 太优秀了
“［新童话］？详细说说。”现在的顾陆手上正巧有蛤蟆先生和借东西的小人，两部还未发表的童话作品。地主家有余粮，说话就是硬气。
不过……顾陆思忖着，心理科普类也算童话作品吧？
“我们华夏最早出现的现代童话，都是由欧美的童话作品进行翻译而成的。上个世纪初，鲁迅先生在和其弟合译的《域外小说集》中，翻译王尔德的童话作品《快乐王子》……”启副主席说到一半，发现电话那头没声了，他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反应说出来的车轱辘话有点太多了。
其实顾陆没声音，是在专心听，偶尔了解点没用的知识还是相当不错的。就好似顾陆就只知道周作人被判处“剥夺政治权利”，故此，他翻译的一千零一夜和希腊神话，都没他的署名。没想到对国内童话文学发展还有这个贡献……
启副主席清了清嗓子，连忙收尾，“总之，我们国内原创童话故事站起来了，周艺文、叶圣陶、孙幼军、洪汛涛、曹文轩、秦文君等优秀的童话小说作家涌现。”
“不过进入新世纪，就没有再持续产出《青铜葵》《奥比岛历险记》《神笔马良》《小贝流浪记》这一类的优秀作品，所以根据这情况……”启副主席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由我们作协联合长江少年儿童出版社举办的活动，旨在产出更多优秀作品。目前已取得文明委和ctv14少儿频道，以及共青团子的支持。官方态度是支持的，给予的宣传资源还是很……不错的。”
本来想说很大，但想想“外交三部曲”上新闻联播、人人日报以及参考消息等媒体的推广，貌似也没多大，于是话到嘴边了也要紧急改口。
而启副主席秀肌肉的原因只有一个，“大佬，我们这活动还是很可以的，要不要考虑考虑？”
“那推广力度相当不错，［新童话］系列书籍准备什么时候出版？”顾陆问。
“我们计划今年暑假上市，大概是在六七月份，五月底交稿。”启副主席补充，“如果顾陆老师忙碌，那么六月份交稿也来得及。”
“五月底……我正好有个童话创意，所以时间方面应该没问题。”顾陆思考了一小会，就直接答应下来。
顾陆知道自己最挣钱的是周边。别看嫌疑人x卖出好几个国家的影视版权，可收益不足小王子的零头，准确说，连《冰菓》都比不上。
《借东西的小人》可以拍摄动漫大电影，也是能进行周边运营。多搞几个ip，今后也好躺着赚钱。
瞧瞧jk罗琳，虽说被开除了哈利波特籍，但挣钱那是真夸张。
有机会抽到暮光之城、指环王，才能瞧见哈利波特尾巴……
“谢谢启主席给我这个机会，”顾陆说，“这类事发个邮件说一声就行了，也是麻烦启主席打电话来询问一下了。”
“……”
你在说什么鬼话？
要不要你和赵主任聊聊？
启副主席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没被噎住，他连忙说，“不不不，是顾陆老师愿意给［新童话］活动一个机会。那我就不打扰顾陆老师工作了。”
正经事说完，启副主席赶紧挂断电话，因为说话感觉压力山大，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至于有关版权率的问题，还是长江出版社自己和作者谈，具体情况作协不插手。
顾陆之前平面国也参加过系列作品的出版，所以对这过程挺清楚。
不过很多出版行业外的人不清楚，无论魔都人民出版社，还是新青年出版总社，给顾陆的版税都是国内最高，没有之一。
“那超级大长篇巨人的陨落就稍微晚点发布吧。”顾陆心想，毕竟六十万字的体量，文抄还是需要讲究科学的。
好吧，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有阿尔吉侬的前车之鉴，顾陆感觉这部在地球横扫欧美的作品也不一定了……
缓缓，如同豆瓣上外国电影自动加一分的潜规则，估计美利坚图书市场对华夏作品是自动扣一分。
打开电脑，从里面翻找出一个文档，这部作品顾陆之前文抄了一个开头。
[他们是谁？”李晓晓问道。
“借东西的小人啊！”任大妈说。在暗淡的光线中，她似乎在微笑。
李晓晓有点惊慌地看着她。“有这样的人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什么样的人？”
任大妈眨着她的眼皮。“住在别人房子里的小人……专门借走别人东西的！”
……]
顾陆记起来了，当时他很激动的筹备着，因为这部童话作品是非常能对华夏式生活进行输出的。
比如原著中小人用维多利亚港风景邮票作为装饰墙，顾陆就改为了长城风景邮票。
火柴盒做五斗柜，吸墨纸做地毯，别针做门闩，把少先队队徽翻过来放置就是好玩的跷跷板。
“还真是挺有想法的。”顾陆给几年前的自己点个赞，不过这改动会出现一个小毛病，但没关系，顾陆可以打补丁。
倒不是非要宣传华夏什么的，当前智库也没这方面的任务。只是国内童话系列丛书，主角发生的故事都和国内没关系，有点不妥。
又是足足一下午的忙活。顾陆写了小几万字，限制他文抄速度的，不是电脑键盘，而是腱鞘炎。
文抄到腱鞘炎，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小王子，如果是以孩子的视角看待世界让人感触颇深，那么小人就是放飞想象力，这才是小朋友们爱看到的作品。”顾陆相信任何人读书时期都有找不到笔盖，或小物件的时刻。
孩子们或许不会喜欢小王子，但借东西的小人会吸引他们。
借东西的小人足足有五部，正传加四部续集《借东西的小人在野外》《借东西的小人漂流记》《借东西的小人在高处》《借东西的小人复仇记》，顾陆全部抽到了。
先写出正传，后续视情况而定。
晚上，活动手指关节时接到周琳的“求救”消息。
［半小时后给我打个电话，说实验室有急事。一定要说得非常非常急切。拜托了！我相信你的演技。］
可以的，顾陆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情况了。
瞥一眼时间，顾陆一心两用，手指努力展开，又全力握紧，来回反复十次。网上看到缓解腱鞘炎的动作，据说是非常有用。
到时间了——
顾陆拨通对方电话。
“上哪去了？今晚不是应该轮到你收实验室吗？”
“算了不说了，快来实验室，出大问题了，你知不知道？”
那边刚接通，顾陆就是一盆热油浇过去，声音急促而尖锐。让人不自觉的回忆起没完成家庭作业，被老师逮住的紧张。
“今天不该你值班吗？并且我也请假了。”周琳在电话那头弱弱回应。顾陆咬了一下舌尖，通过这样的疼痛才让自己没笑出声。初中就认识她的顾陆，就没见过这种弱弱的语气，要知道对方是理不直气也壮的怪力少女啊，真能装。
该配合你演出的，顾陆不能视而不见，声音继续抬高，“什么该我？昏头了吧？教授快回来了。你如果不在教授之前赶回来，实验数据就别想要了！”
说完，顾陆直接挂断电话。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应该没问题吧？”顾陆看着手机。
大概二十来分钟之后，周琳回电。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是周琳开朗的笑声，带着一溜溜解脱，“终于从同学聚会逃出来了。”
“大学同学聚会？”顾陆困惑地询问周琳，“这不才毕业半年吗？搞什么聚会？”
“就是因为才毕业没多久，才能把人聚齐。”周琳回应，“况且现在很多人，人脉基本就是同学。况且毕业半年，该找的工作也找了，这是同学们交换资源的好机会。现在大部分大学毕业都会这样做，如果没有，那就是没被邀请呗。”
“互相交换资源？说话还真直接。”顾陆说，“按你的性格，同学聚会，想走就走了，还用电话当理由啊？”
两人就顺着聊下去。
确如周琳所说，毕业一年内就开同学会很常见。怪力少女是可以借顾陆遁走，不过距离四九城千里之外的滇省春城同学聚会，有人就无法遁走了。同学聚会的饭局之后，被拉去唱歌。
当然原因也不能归结到她没顾陆微信上，虽说确实认识顾。
“这里这里赵娟，刚才不是一起走的吗？为什么你落后面了？”同学招呼赵娟。
昏暗的ktv，窜进一个干净利落的身影，同学们自然注意到了。
“首届我们同学聚会你就不积极，以后还得了？”
“抱歉抱歉，真是临时有事，刚才去接了个电话。”赵娟只有道歉，在沙发上坐下，同时也转移话语，“喝到哪里了？”
“知道，大忙人嘛，边警不好干，你可是我们中少见的走这条路的，又累又辛苦啊。”一个壮硕的男子表示理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来不来？”
“玩啊，谁怕谁。”赵娟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啤酒。
有人说“好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大学，可以让其成长。也不知道真假，但好大学是真让人成长，瞧瞧赵娟，就是鲜明的例子。
因为才毕业没多久，再加上前面聚餐有感情回顾，所以气氛也非常融洽。
一个半小时之后，酒过三巡。
“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刚才壮硕的男子问出了这问题，旁观同学们一阵吼叫，因为都知道读书时壮硕男子暗恋……也不能算暗恋，全班人都知道，只是没敢表白。
他的眼睛在看赵娟，想得到一个答案，旁敲侧击问问自己有没有机会。
周围人甘愿充当气氛组，也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毕业前总觉得时间还长，于是学生时代就那么莫名奇妙过去了，那些心声絮语上不去下不来地堵在嗓子眼。壮硕男从没如此紧张过，比面试还紧张。
“有啊。”赵娟倒是很直爽，“不过是暗恋。”
“你这么漂亮，还会有暗恋人的时候？什么人不都是勾勾手指就来了。”有女同学难以置信，“你说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赵娟是从小“乖（漂亮）”到大的，这也是为何壮硕男不敢表白的原因。
“没说谎。”赵娟眨了眨眼睛，“真心话大冒险，玩的就是一个真实。”
曾经忐忑间送出去的玻璃球，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不知是否传达了出去……
可说实在话，表白归根结底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那样含蓄的青春的暗恋，说出口难以启齿，还是不够勇敢吧。
送出玻璃球后的那一整个暑假，赵娟有时候会对着顾陆沉寂的qq想，其实自己和顾陆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两条反函数线，初中就已是相距最近的时刻，此后只是愈行愈远。
“很帅吗？不敢表白？”有人好奇。
“帅吗？”赵娟想了想，“还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帅，是那种初看还好但越看越帅的类型。并且太优秀了，我都不敢表白。”
优秀到不敢表白？
同学们八卦的心思完全被勾起了，能有多优秀？
“我想知道是多么惊艳的白月光，能让娟子自卑了。”
说到这里，赵娟硬是没说出顾陆的名字。只是想着别说学生时代的她了，现在也不一定敢开口……
赵娟和同学们碰杯，心中的酸涩像杯中撞击后的啤酒，噼噼啪啪地向上涌，可再是绵密的泡沫也会渐渐平静下去。
她笑说，“真的，不敢让人家知道啊。”
…………
“顾陆不来庆功宴？”迪博皱眉，随即叹气，“顾可是我在华夏最好的挚友，他不来巴黎参加活动，我真是太遗憾了。”
“是非常遗憾。”妻子卡蜜嘴角带着笑意，一点也不像是遗憾的模样。
“我知道了。”迪博拳头捶手心，“顾的书籍在亚洲销售累积已有一千五百多万册，所以一百多万册不是什么大事。”
卡蜜尔没接话，因为她等着丈夫的后一句。
果不其然，迪博继续，“卡塞勒先生是不是一直想约我们吃饭？”
卡塞勒……卡蜜尔脑筋转了一圈锁定人名，路易威登执行总裁。
“邀请了许多次了，亲爱的，是要接受邀请？”卡蜜尔点头，其实她压根记不得了，只是奢侈品牌的一个ceo而已。不过有没有这回事，都可以让其变成真的。
迪博这样说，“《谁动了我的奶酪》，奶酪、老鼠还有矮人，是不是特别适合作为时尚元素？”
(本章完)
第451章 是福气
第451章 是福气
二月初在部长府邸举办的晚宴，是迪博为朋友损失（名气），给予的补偿。
按照他的说法，“虽说顾陆非常爱吃奶酪，并且吃奶酪比我们法兰西人还多，但除了奶酪还应该有其他美食。”
卡蜜尔操办的“西岱晚宴”，来宾不单单有驴牌（路易威登）的执行总裁，还有纪梵希、高田贤三以及马克格雅等服装公司的负责人。
身居文化与通讯部第一部长职位的迪博，肯定是他们巴结的对象。奢侈品的附加属性——时尚文化，以及时装展，广告摄影都归这部门，说是直属部门夸张了，可也要供着。
并迪博还被誉为“拯救了法兰西经济萎靡的英雄”，具体拯没拯救属于薛定谔的猫，但英雄必须出现！非常有政治前途。
综上所述，身为代理人的卡蜜尔游刃有余，聚会顺利进行，具体就不展开说明了，充斥着辱英笑话、开辟新市场以及对卡蜜尔夫人今日状态的吹捧。
即便来宾中有反鱿人士，但面对在场的鱿太人，也是会一同举杯。
上甜点了，该进入正题了。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这本书，”卡蜜尔起身在旁边书柜上拿出一本书。
黄色的书封，上面硕大的法语清晰可见“送迪博书”，而“谁动了我的奶酪”要仔细看才能在老鼠脚下找到一小串法语。
“当然。”高田贤三首席执行官布兰克接话最快。
“这部作品所表达精神非常棒，肯定和迪博先生所持有的精神一致，所以才能够翻译出充分表达我们民族进取精神的作品。”
看他络腮胡外加天生的卷毛，挺有艺术气息的，没想到拍起马屁也一套一套。
驴牌卡塞勒不甘示弱，“这本书是我们入公司的两本必看书籍，另一本是《剑刃》。《送迪博书》让我们充满希望，《剑刃》让领导者们知道，领导者的责任是什么。”
这马屁拍得就委婉了，听得懂的人《剑刃》是戴高乐所著分析军队领袖个性所带来影响的作品。听不懂的如卡蜜尔，就没多大感触。
真心超纲了。毕竟不是所有法兰西人都喜欢戴高乐……
“庞彭先生特别喜欢书里的插画非常具有美感。”卡蜜尔翻到有彩色插画的两页。
奶酪这书不比小王子，插画只有四五副图，都比较简单，顾陆也没麻烦其他人，就自己随便画了。
真就很随便，因为原著的插画很丑，顾陆按照自己的想法对老鼠嗅嗅和匆匆设计了一番，还有小矮人哼哼和唧唧。
至于上色就更简单，打开电脑色盘，瞧见差不多的就点点。
“美感……”卡塞勒迟疑了片刻，这有什么美感？糟糕，卡塞勒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略带磁性却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构图很像海贝卡·朵特梅（rebecca dautremer）女士啊。”
是布兰克，言之有物的说，“海贝卡女士是我们法兰西的绘本大师，1971年出生于法国盖普，是我们盖普地区的骄傲。”
这个知识有点刁钻，其他到场来宾接不了话。这就是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说白了到场的是品牌ceo，并不是创意总监。而布兰克就不同了，他个人曾是品牌创始人高田贤三的创作助理，本身就有设计公司，故此鬼扯哦不，是对美更敏感。
“各位或许不了解海贝卡女士，我稍微讲解一下，她是目前法兰西儿童绘本销售记录的保持者，几乎是每个法兰西家庭都会有她的绘本。”
布兰克说，“因为海贝卡女士年轻时对摄影充满热忱，并且还在巴黎国立高等装饰艺术学院进行学习。所以海贝卡女士作画风格带着独特的光影、景深、焦距。这点和插图的不和谐之处是非常吻合的。”
“另外，这个老鼠和奶酪的插图，”布兰克还举例，卡蜜尔听闻也拿起了插图，充当展示板。
“好像是作图是越轴了，还有小矮人非常单薄的形象，其实和海贝卡女士一样，构图手法多变，视角独特出众。”布兰克为一大番话收尾，“作为从小看海贝卡女士绘画长大的盖普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相信迪博先生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啪啪啪，”卡蜜尔看了一眼手中书籍的插画，忍不住鼓掌赞叹，“布兰克先生，海贝卡女士有你这样一个读者，是她的福气。”
你是真能编，卡塞勒察觉到了自己的缺点，居然这种时刻真的老老实实去审美。
丢掉诚实，才能够挣更多钱！
借着话头，卡蜜尔继续说，“所以迪博先生会向法国高级定制和时尚联合会建议，这个元素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时尚元素。”
话说到这份上了，在座来宾还不理解就是傻子了。
把流行元素，比如游戏、影视剧、漫画（法漫不是日漫）中的某些特点，融入设计中，本就是奢侈品牌的惯用手法。
譬如那一场时尚圈子里难以忘怀的走秀john galliano 2009，取材自巴尔干半岛的奇异传说。
“奶酪黄是非常好的黄，这个题材我感觉很好。黄色也契合迪博先生翻译作品的内核，我们品牌有兴趣主推这个颜色。”
“纪梵希不会要把奶酪黄注册了吧？这颜色我认为是最适合当今法兰西的颜色，是人民的颜色。不属于任何一个品牌。”
“小矮人的简笔形象非常有趣。”
许多奢侈品牌都有自己的招牌色，蒂芙尼蓝、爱马仕橙以及香奈儿黑。未经许可，随意使用是会被罚款的……
是的，欧美人已经开始颜色收费了。
经过晚宴，法兰西奢侈品牌，下季度流行元素的大纲确定了下来。至于具体的，还需要创意总监带着脚链跳舞。
没错，迪博的礼物不是让顾陆挣联名费，而是挣更多的钱。与此同时，也让人民再度回忆起，是“那个男人”给予了他们信心。
总结就是，迪博挣大部分名，而顾陆挣钱和小部分名。
因为使用插图以及书籍的元素，肯定是需要给一笔不小的费用。
奢侈品很喜欢玩这套，比如国内的某些非遗技巧，给一笔钱把元素加进新品中，全世界割韭菜，当然肯定也包括华夏。
就像意大利万莱斯特品牌的iside手袋，加入非遗乌镇竹编元素，卖五六万一个。并且人家还是限量款，想买还需要排队。
下班回来的迪博，听着妻子卡蜜尔讲述今日的宴会。
他个人对结果是非常满意的，能坐上ceo的都不是傻子，相信可以很好传达。
“今年我们国家的经济，还是持续下滑，”迪博忧国忧民，“有更多的人民失去存款，失去工作，失去租房，所以我们政府必须给予帮助。”赠送一本《给迪博书》，告诉他们生活有希望！
迪博感觉自己还能往上再挪一步，但不想继续聊这话题，野心不能频繁暴露，否则就收不回去了。
所以聊起其他话题。他问，“渝，学习顺利吗？”
“渝是一个非常可爱和懂事的女孩，学习也很努力。”卡蜜尔说。
“多多关心她，华夏人的个性是非常收敛的，即便遇到困难也会自己忍受，不会求援。”迪博毕竟担任了那么多年的驻华大使。
卡蜜尔表示自己知道了，会费更多心思。
今夜卡蜜尔和迪博很快乐地分床睡。
从“岱岛晚宴”离开的奢侈品牌负责人，有的动作非常快，当晚就找到联系方式，拨通了姚小驹的电话。
“纪梵希希望获得奶酪黄的授权？”
“等等，我想我必须了解一番具体的情况，先生，你所指的是《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作品插图中奶酪所展现出特殊的黄色？”
价格没谈拢，因为姚小驹真没往时尚领域走过，所以不知道大概价格，需要先调查一番。
先冷静一番。
还没冷静好，又是一个电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理解能力没有问题，高田贤三品牌希望获得插图里小矮人的线条构图？“
“因为顾陆先生的个人形象，所以我们需要知道，高田贤三品牌获得元素之后想要表达的是？”
实在没忍住，姚小驹比较隐晦地询问。
“因为作品插图线条和海贝卡女士所使用的技巧类似，非常具有美感，能代表大多数法兰西公民在逆境中的坚毅，所以希望获得这个元素授权……好好好，我方需要考虑一下。”
姚小驹挂断电话之后，赶紧从书架上翻找出了《谁动了我的奶酪》，毕竟是代理人，顾陆出版的所有书籍，他肯定都保留了一份。
翻到插图的那几页，小矮人的绘画方式——姚小驹很想问，法兰西公民真的允许你们这样代表吗？
点燃香烟，姚小驹看着落地窗，很久都没想明白。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审美水准。
都说法意两国的奢侈品牌，都是无数服装设计师的灵感一闪，引领世界流行趋向。
此话正确也不正确。正确是有名而几个奢侈牌子法意占据大多数，不那么正确的是，有时流行并不一定是灵光一闪，甚至都不是“时尚是个圈”这类老梗，可能是政治需要。
就好像顾陆不知道前面电联的启副主席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也不知道自己作品即将带起一阵时尚潮流……
因为当社会地位升到某个位置，许多龌龊腌臜的事私下就解决了，故此，身边所遇到的都是好人。
哦也有坏人，驾校教练。
“考驾照还真难。”顾陆一直感觉学车很简单，结果比想象中难多了。并且教练对待他的态度奇差，对待其他学员反而态度好很多。
怎么个事儿？顾陆感觉自己情商也很到位，该送烟送烟了，难不成是要给红包？
用还是不用？
顾陆琢磨着，接到了李古圆的电话。
李古圆说，“今年过年完全不回雾都啊？恐怕还是要不得哦。”
“扯得凶，前两年你都没回去，都是我一个人回去的，今年你回去了，跑来说这些。”顾陆自动转化成方言。
“主要是你没在，雾都不好耍。其他高中同学也没联系了，大学同学都在四九城，雾都没什么认得到的同龄人。”李古圆解释。
“跟着阿姨和叔叔一起走亲戚，你考上清华，绝对是鄙视链的顶端，你怕什么？”顾陆出主意。
“你说儿豁，”李古圆在电话里急了，“有没有考虑过，我还没得女朋友。”
“……哦，打扰了。”顾陆说。
两人闲聊了一会，顾陆就要挂断了。感觉电话打久了不舒服，“帮我给叔叔阿姨说声好。”
因为参加小王子日，元旦提前返回了雾都，所以春节——哦不是，整个寒假期间就待在四九城。
也方便，毕竟许多相关的会议都在四九城。
码字生涯也有进步，毕竟在四九城，顾陆也没摸鱼。反之，看着窗外热热闹闹，听着小伙伴们的消息，他码字效率更高。
有种偷跑的错觉——别人在过节，自己悄悄码字惊艳所有人！
顾陆也为汤圆高兴，去年和前年，后者有些迷茫，工作和生活都不顺心，压根不敢，或者叫不想回家，过年都呆在四九城。那两年都是，顾陆携带汤圆这儿子的心意，向李母和李父拜年。
今年回雾都，无论是想开了，还是工作顺畅了，都是值得顾陆为之开心的事儿。
“怎么姚哥发来这么多微信？”顾陆切回手机页面，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姚小驹，这让他诧异。
“不会是催稿吧？“
“欧维还真没那么快。”
码字进展最快的反倒是《借东西的小人》，因为要修改的地方多，所以定位首要目标。
有点走神，先把稿子发给作协吧。忘记说了，长江儿童出版社的主编已打来电话谈过了，给予21%版税。
连书内容都没见着，就给了天板的版税，这就是“顾陆”两字的含金量。
“第一部是中篇，不到七万字。半个月写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顾陆思索。
(本章完)
第452章 垫脚石？
第452章 垫脚石？
“顾陆老师的作品肯定没问题，顾陆老师是什么人？是十六岁写出《小王子》的天才作家，写童话小说，那不是轻轻松松吗？”
作协儿童文学研究室负责人王主任，以非常客观的语气说，“顾陆老师的新作列入［新童话］系列，将是系列最大的亮点！”
启副主席和秘书长田孟戈看着对方那张五十多岁的老脸，感觉怎么比自己的厚那么多。
但……就你想进步？圆桌靠左位置的两位领导也紧接着开口。
“顾陆老师能有精力来参加活动，足以证明对我们国内儿童文学发展的关心，所以我个人提议，《借东西的小人》为系列主打作品。”启副主席说。
秘书长田孟戈接话，“顾陆老师我认识很久了，保持了四五年联系。我很清楚，顾陆老师是快枪手，所以二十多天就创作完，听上去非常匆忙，但也要相信，顾陆老师是专心致志的。我也投一票给顾陆老师。”
三位作协的领导，没任何一人看了顾陆新作。但那又如何？
［新童话］系列图书编委会还包括长江儿童出版社的主编以及编辑，此外其他挂名镀金杂七杂八的人。
对于此次会议召开的主旨“系列图书主打作家”，几乎全票投给顾陆。
为什么是几乎呢，有两票弃权。
弃权者就有长江儿童出版社副主编的杜木垚，一看这名字就是五行缺土。
杜木垚感觉有点不公平，因为其他作家周静、许诺晨、乔漫水等，都还未写完，主打作品是不是要等全部写完再根据质量评判？
《小王子》是童话中的独树一帜，可喜欢看的成年人更多吧？
“以孩子的视角看世界”，有多少孩子愿意看？成年人爱看是因为他们丢失了孩子的视角。至少杜木垚个人认为小王子类型的童话作品，一点也不适合当下［新童话］的系列。
为什么会上杜木垚不把意见发表出来呢？因为他善，还有他也是顾陆读者，绝不可能是因为他上有老下有小怂得不敢驳领导。
“作协方面，意见收拾整理一下。”长江主编对身旁人说，语气都带着小律动，心情挺好的。
“我回去整理成文档，发到主编您的邮箱。”杜木垚立刻回应。
“好差事也终于落到我们长江儿童出版社了。”长江主编说，“启副主席今天就把顾陆老师新作发过来，你先看看，有什么歧义的段落和文字勾出来，汇总之后和顾陆老师商议。”
长江主编是不知道顾陆对国家层面的影响力，但单从作家领域，对于中型出版社，这一波也绝对是拿出百分之百精力的。
“明白，”杜木垚迟疑片刻后，还是抛出疑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告知其他作家？”
包括顾陆在内，一共七位作家，都已经签订了书约。谈了版税，还有关于宣传资源的交谈，毕竟都是作品累积销量破百万的选手，都是有谈判筹码的。
主打作，也就是最大的宣传位给予了其他作家，肯定需要告知吧。况且杜木垚还认识乔漫水好多年。
长江主编思索两句，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安排。”
安排？杜木垚无语，言下之意不就是他来打这些个电话吗？
和主编坐车返回公司，是杜开的车，实际长江主编和同事出行，从不自己开车。若都没开车，长江主编也会厚脸皮等着他人叫车。
有时身为副主编的杜木垚就想，他没当上主编是因为脸皮还不够厚吗？
“杜主编，那个，我们茶水间的饼干没了。”新来的实习生瞧见关键人就跑过去。
“和采购说啊，和我说干什么？我又不管茶水间。”杜木垚没好气地说，只见他接上一杯咖啡就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瞧着领导离开的背影，实习生内心骂娘，麻蛋，要不是你每天把饼干和蛋糕往包里塞一大半，至于没有吗？
杜木垚坐下，喝一口咖啡，打了个寒颤，点开公司的邮箱，接收了作协传来的新作。
等等吧，杜木垚想着，先给朋友乔漫水打去电话，因为熟络，有什么话也能直接说。
“乔乔，说话方便吗？我这里有一件事。”
紧接着，杜木垚把已确定下系列图书的事告知了朋友。
果不其然，朋友很生气，“主打作品不会给周静了吧？凭什么？她不就是销量累积比我多16万3469册？但我单本记录是远远碾压她的！”
“我的作品还没写完呢，凭什么就确定是她，怎么，规矩是先写完就主打？”
噼里啪啦说了一通，把其余五个人的名字都点了，要么是五五开，要么就是乔漫水感觉自己占有优势。
传达的精神就是不服气。
杜木垚等朋友输出结束，他才回应，“主打作品是顾陆的《借东西的小人》。”
电话那边大概沉默了十几秒，乔漫水的话语才响起，“写小王子平面国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嫌疑人x的献身来自新世界的顾陆？”
一字不顿，杜木垚都感觉这一长串下来，要把对面说快断气了。
“所以，现在这系列书的阵容是我等等，以及顾陆？”乔漫水接着问。
半个多月前作协紧急喊刹车，不能泄露丛书作者名单（特指顾陆），所以其余六人是互相知道的，但不清楚有顾陆。
“对，顾陆老师签约得比较晚……”
“四土哥，其实谁先写完就谁主打，这个规则我也没什么意见。”乔漫水语气突变，“倒不是其他什么的，我学生时代也看顾陆老师小说，怎么也不能和长辈争。”
你可真敢说，你八零后，顾陆尼玛是九五后！
“我们两个的关系，扯这些就没意义了吧。”杜木垚言外之意，说点实际的。
“就关着门说，这次征文是写给孩子看的，顾陆他小王子的销量百分之六十都是成年人贡献的，我有信心我这次的文，比他更合适主打，但是……”
说了“但是”就代表，前面的皮都没用，乔漫水在电话里还压低声音，“顾陆多有名啊？新书《来自新世界》第一卷写的世界观多难啃？我敢说，不是这个作者名，百分七十读者会弃书，结果呢？这两三个月时间，全亚洲快两三百万销量了吧？”
“这是什么曝光度？”乔漫水感慨，“丛书有顾陆主打，我也可以跟着出名，说出去我和顾陆出过一个系列的书，也有面儿！”
也有道理，杜木垚想通了。想要主打还不是要人气，实话实说，当前有关童话作品的宣传语，还有什么比“小王子作者顾陆，再写童话”更吸引眼球？“不过你们真有手腕，居然能请来，他六七年——准确说只有出道写了个《小王子》，这么久没写童话了。”乔漫水很高兴。
高兴的原因有二。首个原因前面也说了，更出名。
第二，也和名有关，你想想，丛书里有顾陆，有乔漫水。然后小朋友买了一套对妈妈说，“妈，我觉得乔漫水这本比顾陆这本更好看”，想想这画面，多刺激？
能够通过作品打败“天才”顾陆的机会可不多！
兴奋到不可自遏的乔漫水说，“好了，我有新灵感，事情我知道了，先挂断了。”
随即，很快啊，杜木垚打给另外五位作家的策略就改变了。
开篇，“我们丛书的主打作品选出来了，是顾陆的新作《借东西的小人》。”
迎接他的回答就是非常乐意，没任何埋怨。
乔漫水通知完，也抓到了他们一个两个激动的点。
“现在看来是有点对不起顾陆老师了，成了一块垫脚石，谁都想来踩一脚啊。”杜木垚内心颇有些愧疚。
顾陆的作品，应该不会是最不受孩子们喜欢的吧？
看看作品再说吧，杜木垚开始阅读。
超乎杜木垚的预料……
一个患病的小男孩被送到了郊外小别墅休养，然后他发现了宅里的一个神秘种族：借东西的小人。
小人会住在地板下，靠着从“巨人”家中借东西为活，小人最恐惧的是被发现。
“不是成人童话，反倒是孩子们爱看的，想象力丰富的故事。”杜木垚很惊奇，他感觉，就这些小人似乎和寄生虫一样？
况且不经过允许就拿东西，那不就是偷吗？
关于这个问题，书中也描写他和小人争论“借”和“偷”的问题。如书名不是偷东西的小人。
一口气读完，七万字，杜木垚阅读得很缓慢，耗时一个小时，意犹未尽。
“和《格列佛游记》里的小人国不同，这个故事顾陆书真的没打算教我们点什么东西！”
借东西的小人，全文看完除了有趣，就是被故事设定所吸引。杜木垚是大人有基础的认知不会瞎想，但小孩子看完，或者听完妈妈讲故事，一定会想，自己家中不见的小东西，是不是被偷走了。
杜木垚激动之际，把旁边的笔盖，碰到了地上。下意识的弯腰捡笔盖，但顿了顿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冒出——要不要等会再捡？看看会不会消失。
随即杜木垚直起身子，揉了揉眼角，感觉自己太幼稚了。
“找不到的东西是被借走了，小人们使用一段时间会还回来，所以我们找的时候找不到，但过一阵子物品就会出来，这个解释在童话故事里，就是天才的解释。”
杜木垚看完感觉意犹未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借东西小人”的设定，余味悠长，能够吸引人想象力。
“给孩子看的好童话书就是这样的，有趣为主，要讲述的道路，要教给孩子们的优点，都在故事里表达。”杜木垚特别喜欢小人云汐。
因为小人怕被发现，所以安家的地点距离离大门、窗户这类地方较远，而是在房间人类不经常造访的角落。
但小人们是向往蓝天和白云的，而云汐就是其中一个，她有探索欲，有同理心，是孩子们小时候最喜欢，以及最想成为的样子。
“《小王子》给大人看，《借东西的小人》给孩子们看，两部童话作品，得嘞到天板了。”杜木垚内心想着，“我还话说顾陆不适合这个主题……半个月的时间，还真只需要微微动手，就已经是这个段位的天板了。”
前面磨刀霍霍踩着顾陆上台阶的六位作家们，要失算了。
“要不要给乔乔打个电话提醒一下……算了也没必要。”杜木垚感觉，不提醒也挺有意思的。
紧接着杜木垚接着看文，要开始找歧义的字词了。
用了足足两天才统计了发给作者，顾陆也收到，不过他忙活着其他事儿。
“难怪，我好像学到一点东西。”顾陆学到的是，价值比内容更重要。
回电话过去，姚哥告知了七八个奢侈品牌想要购买插画元素的事，顾陆和姚哥都不是傻子。一两个还不明白还会迷惑，但七八个……就必定是有人在后推波助澜。
那么是谁呢？答案呼之欲出。
“确实，早该明白这个道理，我在国内能进入智库是最明显的体现。”顾陆已做好准备，即将有上千万美金（每家两百万），以及2%销售额的收入。
两百万美金是奢侈品和全世界各地非遗合作给出的最高价格。至于2%，一般都无，顾陆是合作孤例，毕竟品牌又不是慈善家。
顾陆没自大到认为是自己名气影响，他喃喃自语，“迪博除了爱到处送奶酪之外，人还是挺好的。”
另外，顾陆还趁机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有助于“孤立美利坚”计划的实施。
又来电话了，是网约车司机，顾陆拖着箱子往外走。
滑轮稀里哗啦，上上次在机托运被暴力搬运之后，滑轮好像就有点坏，导致声音就非常难听了。
也不重，顾陆就把箱子提起来，以免吵到自己也吵到路人。
上车，主动报了手机尾号，顾陆系好安全带。
刚开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田笑：航班正常吗？航班正常吗？如果有变动及时说！］
“好的，没问题。”顾陆发送了一个语音。
本着能打字绝不语音的顾陆，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呢？不是因为车上打字会头晕，而是田笑真心太“谨慎”了。
(本章完)
第453章 懂一点
第453章 懂一点
“飞机还在滑行？注意安全哈，我在出口这边，棕色风衣、红色围巾，应该很明显。”
“取行李要小心点，如果有贵重物品，一定要当场检查。虽然行李有损坏天河机场大概率也不赔付，但早知道总归好点。”
就有种把一切都要安排妥当的责任感，以及任何意外都要做备案的谨慎。
就……蛋疼啊，因为顾陆也不能说对方的嘱咐有毛病，正确的废话太多，是真心会感觉啰嗦。
顾陆放下手机，等着行李。他盯着轮盘，瞧见出行李的口子站着一个笔挺的男子，下来一个行李就用手挡一个……挺好。
看站姿感觉是军人。
顾陆的行李自然也受到“恩惠”，托着往外走。
接机人刚好接到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李哥，昨天太急了，忘记打印，我马上用邮箱发给到您，麻烦李哥接受一下。”田笑的声音和表情好像不在一个图层。声音非常的积极，但脸上就一副司马脸。
顾陆偶尔也会这样，当他还在睡懒觉时，陆教授打来电话，他正常无比的回应声，与睡眼惺忪的脸，也是两个图层。
转笔大王五官没什么变化，但胖了——果然一胖毁所有，乃至于“手指长”的优点也没了，因为手指胖粗一根，看起来一点也不长。
因为提前说了着装，所以顾陆一眼就认出来接机人。
“顾老师，哎呦，许多年不见，依然风采依旧啊。”田笑更先一步地迎接上去。顾陆是名人，所以出镜率也不低，故此想搜索到他近照，点心思完全没问题。
“风采依旧不敢当，只能说是风姿卓越吧。”顾陆开玩笑。
“哈哈哈，”田笑吞回想说的越来越脸皮厚这种玩笑话，张口说，“对对对，风姿卓越，去年的作品《四大名捕》《来自新世界》，我可都是鼎力支持，非常精彩啊。”
“顾老师，这里是热饮，汉城这天气是有点诡异。”田笑拿出袋子里的饮料，里面还装有小面包。
“非得叫老师吗？”顾陆开玩笑，“有没有考虑过叫一声学长？”
“学长也很好，那我就称呼顾学长吧。”田笑马上接话。
顾陆感觉有点累，因为无论他说什么，田笑都是用一种比较被谦卑的方式接话。哪怕他主动开了几次玩笑，也完全没有作用。
“那么我可以开始拍摄了吗？”弄得顾陆也比较拘谨。
“完全没问题顾学长，本来我以为会先回酒店休息，然后吃点东西再拍摄的。”田笑说，“现在开始也完全没问题的。”
车辆往酒店行驶，一路上，顾陆提起了两个学生时代的事，想聊聊。
但回应是“是啊，那时候就挺无拘无束的。不过顾学长那时就很努力了吧，天天忙于写作和学习。所以会这么成功，就真比不上。”
得嘞，浇灭了话头。
抵达酒店房间，顾陆打开了摄影器材，递上了时光胶囊。
“那我撕开了，”田笑目光带着询问。
顾陆做出来请的手势，眼神里透露出的含义是，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你是不是获得转笔比赛第一了？
是不是在高中交到了不少朋友？
高中生涯有没有帅一次？］
“哈哈哈，这三个提问，真是有点……”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
点破田笑情绪的是第一问，活动着胖根且带着点笨拙的手指。
如果当初，田笑更希望自己当初没去参加转笔大会——对！就是没去才好。
这行他就可以想，“是外力环境不允许，是家长不同意，如果我当时去的话，肯定能拿下冠军。”
现在，残酷到这样想的资格都没。
“那什么顾学长，我该怎么配合拍摄？”田笑很快调整状态。
“不用，最真实的反应就好。”顾陆回应。
顾陆只在汉城呆了一天，离开时心有戚戚。
他知道，田笑在汉城上了岸，也不知道是否被社会教过如何做人，他当前的口头禅是“做什么都要留痕迹，留痕很重要。”
三月，是周琳全球模联秘书长卸任的日子，下一任是就读于宾西法利亚大学的瑞典留学生，比扬·翰珀斯。
交机仪式非常的正式。
联合会国际模拟联合国大会(wimun)秘书长交机仪式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开幕，并且联合国青年事务助理秘书长以及其他高级官员都出场了。
这就叫什么？
即便是过家家，当艺术感足够重，那么这个过家家也会变成“高级家家酒”！
周琳稍有一点舍不得“钢笔”。
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模联秘书长所使用的钢笔都是真实的秘书长赠予的，可以说是类似于龙头棍一样的信物。
表现得非常坦然，周琳用这只钢笔写下的第一个词是“和好”。她拥抱比扬，将钢笔交给了对方。
“周，能不能给我一个签名？”瑞典学生比扬用英语交流，“你是我妹妹的偶像。”
“是吗？很荣幸。”周琳只当对方是商业互吹。
比扬说，“是真的，因为你也是第一位成为wimun的非美利坚国籍女性，这非常具有开拓性。”
“几次比赛我……和妹妹她都看了，太精彩了。”比扬补充的话语代表是真心的。
“这是我们团队的功劳，我们资料准备得非常充足。”周琳说，“签名等后面吧，现在这是你的舞台。”
周琳下场了，紧接着就该新任模联秘书长比扬上台说两句。
“wfuna是由联合国协会世界联合会主办，是世界各国官方和民间团体特意为青年人组织的……提供真实联合国舞台中外交官的会议体验……”
比扬先要把车轱辘话说一遍，首先就要宣传活动，然后才能说自身成为模联秘书长的感言，末了还会与现任秘书长进行视频连线，以上的讨论周琳去年也经历过。
“说不定这就是我的巅峰了啊……”周琳看着舞台上的比扬，有点回忆起自己曾经辉煌的身影。
“如果这就是我的巅峰，那我这一生有点没意思啊。”周琳转念一想，后面她就走神了。
整个仪式结束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瑞典学生比扬马上找周琳，递上了纸和笔。
“写：祝比扬先生前程光明可以吗？”周琳下笔前，见对方迟迟没声，还是开口询问。
“可以，当然可以。”比扬忙不迭点头。周琳的英语水平，和外人交流是完全没问题。
刷刷写完，周琳签的中文，并且她也没英文名。去年当选时就有人建议她取个英文名，很显然，周琳并未听从这个建议。
“周，一起去吃个晚饭吧，刚当上wimun秘书长，还有很多事想和你请教。”比扬语气非常诚恳，一副公事的姿态。
“我记得大楼不是有食堂吗？我们今天免费，既然免费，就别浪费了。”周琳说。
食堂人多吵杂，不好请教啊，但对方都这样说了，比扬也只能同意。
一点也不藏私，周琳分享着这一年的经验。因为联合国本身是相当认同wimun的，所以成为全球“家家酒”的负责人，所做的事就真不少。
首先来说，因为全球发达回家都是认可这玩意，所以周琳提交的很多“议题”，都是有利于外国学生了解华夏的。
想赢，就必须收集更多资料，查询得越多，就更了解。
“居然可以这样，周，你真的是个天才。”比扬感觉自己打开了眼界。
“我小时候就是想让外国更了解我的国家，才会努力当上wimun秘书长。”周琳说，“但真的当上之后才发现，传播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严格来说，我对wimun的影响力有点失望。”
呃——这话比扬没法接了。
两人边吃边聊，末了，比扬还要了周琳的联系方式——邮箱地址。
然后周琳发送给他的第一封邮件内容是[抱歉，签名签成了你的名字，你妹妹叫什么，我再邮一张过来。]
“……”比扬忍不住挠头，一人战三国的女学生，太聪明了。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去。
就是这样的，妹妹只是个幌子……
周琳在国外，而顾陆也即将离境。
顾陆在去往毛熊国前，观赏了人民大剧院演出的歌剧《叶普盖尼·奥涅金》，盖因是毛熊大使给的票，他坐在最佳观赏位。
不装逼，也不发朋友圈的说，顾陆只能看懂一点。古典乐听个响，悦耳能听出，可这场歌剧——顾陆也没感觉好听……
懂在什么地方呢？
因为有人曾和他说过：“舞蹈，除了本质的美，更能获得高分的是力量感的展现。力量感不是劲儿越大越好，而是从静到动再到定格的瞬间，所爆发的力量越多越好。杨丽萍大师的舞姿定格之间，好像有一头活灵活现的孔雀舞动。山翀老师的动静，让《洛神》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具象化。”
歌剧这门艺术似乎也有一二味沾边，演员们夸张的肢体动作，均在等待歌剧绽放爆发的那个时刻。
饰演叶甫盖尼·奥涅金的演员，再度与饰演塔吉亚娜时隔多年重逢时，物是人非。奥涅金却想追求塔吉亚娜了，后者对真情告白撼动之余，依旧拒绝。
此情节两位演员的“推攘”与“歌唱”也确实让顾陆有感触，似乎能感受到角色将要爆发的情绪。
“这就是力量感吗？”顾陆喃喃自语。
前情提要一下，塔提雅娜是个爱浪漫的小姑娘，爱看浪漫言情小说，也算是书粉，故此对圣彼得堡来散心的名流奥涅金没丝毫抵抗力——表白被奥涅金拒绝。
“哗哗哗——”顾陆也跟着起身鼓掌。
因为本身就是大彼得罗夫大剧院的团队来华夏进行文化交流的，故此和普通演出不同。
并非演员们的多次谢幕（具体几次看观众们的呼声），反倒是毛熊国驻华大使阿列克谢登台了，大概是在观众掌声稍微轻缓一点时。
“非常感谢，各位能到来参观本次的演出。”阿列克谢侃侃而谈，现场有中文翻译。
本次邀请的观众，前几排基本都是华夏精英，如某期刊主编，又或著名策展人，再有著名舞蹈家。后面几排坐着各大学的优秀学生。
“我记得它（《叶甫盖尼·奥涅金》）是1879年在鲁宾斯坦先生指挥下首演于莫斯科马利剧院，一百多年过去了，我向上帝发誓，我很高兴见到《叶甫盖尼·奥涅金》魅力依旧存在。它依旧是”抒情歌剧的典型作品。”
哗哗——下面掌声更加热烈了。
紧接着，阿列克谢讲解了本出歌剧的背景，尽可能地展现毛熊文化。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稿子，讲解有点枯燥，如果不是当下的场合，肯定无法赢得如此多的掌声。
后来的同学们都有走神的。
好在十几分钟之后，阿列克谢的讲解结束。
进入简短的感谢环节，“再次，也欢迎彭嘉先生、廖望远先生，迪丽娜尔·阿布拉女士以及顾陆先生能够到场。”
提了四个人的名字，有两个是华夏官员，有一位是舞蹈家。
剩下的顾陆就非常显眼了。
“要挥手？”顾陆看同排的人，被舞台上的人提及马上就挥手或起身示意，那么他需要吗？
有样学样吧，顾陆决定也跟着起身。
紧接着歌剧的主演们上台，进行了一些分享，有歌剧演员练习了两句中文“大家好，我是xx”，也让现场气氛火热。
主演加琳娜和瓦尔瓦拉作为大彼得罗夫大剧院的男女首席，说他们是艺术家，也担当得起。
即便这样，两人也非常配合最后的提问环节，就由后排学生进行的提问。
活动整体是不错的，至少毛子在用心上面，比上次邀请顾陆去看的活动日好。
这个比较，不涉及其他，就单纯是活动组织的优劣。
末了，艺术家们还有去“白帽子（俄大使馆）”的宴会，顾陆受邀前去。
“这位年轻的男士是谁？”加琳娜在后面小声问。
前面两个中年人，看气场就知道是华夏官方的，然后那位女士身段和姿态也能推断出就是“同行”，剩下年轻得过分的顾陆，引起了剧团众人的注意力。
“圣母告诉我——他不简单。”瓦尔瓦拉经过思考之后，谨慎回应。
这不是废话吗？阿列克谢的态度，明显对年轻男士过于在意。
后面席间，瓦尔瓦拉等人才弄明白，这年轻男士是在全球都有知名度的作家。
“顾陆先生——是真正懂毛熊国的外国作家。”阿列克谢最后这么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滤镜太深了。阿利克谢是托尔斯泰书粉，这下就直接把懂托尔斯泰和懂毛熊国划等号了。
加琳娜和瓦尔瓦拉不太能理解，但总之，结交是没坏处的。
“华夏和毛熊国，文化交流历来不少。我记得我们剧院就有一位华夏舞者，非常优秀。”加琳娜找了个共同话题。
(本章完)
第454章 桀桀桀
第454章 桀桀桀
“欢迎收看［大澜读书］，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八零后和九零后作家中，谁会第一个获得茅盾文学奖。”
“首先我们要知道，目前为止，徐则臣老师是最年轻的获奖者，他于1978年出生，差一点摸到八零后作家的边儿。”
“那么我说的结论，80后作家中我看好两位，90后作家一个都没有。我叠个甲，我相信很多人会想到顾陆，其实就顾陆而言，茅盾文学奖对他没任何意义，我们可以今年看看五个一工程奖，那更适合他。”
……
顾陆刷着其他up主的视频，有些人哦，宁愿看别人的视频，也不顾读者催更，抓紧更新。
遇到这种up主，真该抓进小黑屋关着。
从“白帽子”宴会回家，他拉了两天肚子，也在家里躺了两日。
这里澄清一下，不到毛熊国驻华大使馆晚宴食物有什么问题，而是从汉城回来，和田笑见面之后，在汉城大晚上一个人散步良久。
倒不是矫情地非要说什么，因为老同学对他太恭敬，内心不舒服。其实咕噜大王早就有心理准备，况且文抄了这么多作品，要是一点距离感都没有，那不是白发布作品了吗？
打比方，范小天、窦科，依旧是能看见高中时的影子。但田笑，顾陆是一点也瞧不见，完全换了个人的感觉。
但田笑——“官场真考验人啊。”这是顾陆散步得出的结果，只能感慨这么一句话。
“对了，五一工程奖是什么奖项？”顾陆前面还对国内文学奖项排了一个梯队，这名字是一点也不熟。
搜索了一番，顾陆大抵心里有数了，全名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那五个一分别是：上乘的一本好书、一台好戏、一部优秀影片或电视剧……
哦，顾陆感觉自己确实有可能拿到，因为奖项是由宣传部门主办和评选，恰好，这不是老朋友了吗？
赵主任不就是宣传部门的吗？顾陆决定找时间问问。
那什么，赵主任要知道顾陆这样想，一定会无言以对，统战部门和宣传部门，还是有点差距……
“哐当——”箭矢一样，咻一声就进了厕所，同时顾陆还撞开了门。
因为脚都有点蹲麻，顾陆开始佟湘玉附体，“额错了，额真滴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散步，不去散步就不会淋雨，不淋雨回到酒店倒头就睡也不会出问题。”
二零二零，身体没启一个好头，但文抄生涯是稳步推进的。
参加［新童话］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完成四分之一。
且姚小驹已经开始铺设渠道，顾陆这边已搞定法兰西，毛熊国等过段时间抽空去一趟就成。
不夸张的说，孤立美利坚市场战术完成三分之一。
此外松子……
“我是不是有点傻，亚洲和欧洲，是有很大的审美差别，就好像嫌疑人和来自新世界无法在欧洲畅销，所以要分别发布一本书。”
“但欧维本就是全球都能走得通的作品啊。”顾陆决定抽时间，和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聊聊。
即便金手指能合成那么多作品，但也没必要那么急切。
好的，脑中的思索结束了，因为他出厕所了。
“要不要来接机？”顾陆给周琳打了个语音。
今日周琳从美利坚返回四九城，顾陆大概查询了航班消息。
“那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吧？”顾陆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到周琳继续说，“占用了也没办法，我还挺想一下飞机就瞧见我最好的朋友。所以麻烦了，我问了空姐，还有三个多小时降落。”
可以的，把话都说完了，顾陆笑着说，“琳哥，赴汤蹈火啊。”
“哈哈哈，等我到了再说，这次去美利坚有点吓到我，很想和你分享这件事，但空中wifi信号太差了，等我们见面再说。”周琳回应。
“好的，没问题。”顾陆挂断语音，还有三小时，问题不算太大。
费点时间，顾陆找了还是些微好看的打扮——好吧，他买衣服主要讲究舒适性，所以样式方面几乎是黑白灰较多，怎么穿都不会出错。
担心堵车，顾陆处理了一会邮箱事宜，就出门了。
下楼梯时，凑了一眼负一楼，顾陆心里想着快了，等他过了科目二，拿到驾照，就可以自己开车。智库奖励给他的红旗，一直停着也不好。
首都机场等待时，顾陆还有点期待，想怪力少女会不会给他带伴手礼呢？
等候了四十来分钟，周琳拖着行李，穿着个一头熊一样就走出来了。毛线球帽子，棕色呢子大衣，围成一圈的围巾，打扮着实有点臃肿。
顾陆目光停顿，眼神带着点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帮忙拖着行李。
“欢迎回国，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很累吧？”顾陆说，“不过你穿这么严实……纽约有这么冷？”
“倒不累，中间转机去里斯本睡了一会，问题不大。”周琳说，“天气比较好，只是比较怕冷，哈哈哈。”
怕冷之前还跑去尔滨玩？
“你之前说在美利坚遇到了什么事要和我说，是什么？”顾陆问，其实这话题也不是他想聊的。
周琳讲述了在纽约遭遇的糗事。
两人说着，一同来到停车场，顾陆约了网约车，所以不用等待，即到即走。
车上听周琳分享着，顾陆想说的话终于有点憋不住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你之前不是说还要给我带伴手礼吗？忘掉了也正常，你一直丢三落四的。不过该请我吃两顿饭。”
顾陆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什么叫丢三落四，那叫不拘小节！”周琳纠正。正如顾陆刚穿越时，对同桌周琳的印象，她有很多差生才有的习惯，但偏偏成绩好，简直不讲道理。
“况且我平常会忘掉的，只是不那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肯定不会忘。”说着，周琳把背包背在了身前，然后从包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小盒子，”联合国纪念硬币。”
这纪念币8美金一个，在联合国大厅里可以购买，成本估计1美金？不太清楚，反正若是在网上买更贵。
没忘记，顾陆本来在内心已说服自己，对方性格如此，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两人在前面某次聊天，他随意说起，“我好像还没去过联合国，什么样子，是不是弄得挺正规的？”
“你想去不是很简单？只要帮忙说两句好话，写两篇宣传的文章，很轻松就能被邀请。算了感觉联合国牌面也没那么大，我下月就要去联合国，到时候给你带点纪念品。”
这么一段对话。正如周琳所说，顾陆对大国用来吵架拉扯的组织没什么憧憬，就随口一说，但由怪力少女带回来的纪念品，还是挺想要的。
“那么，现在是不是你该请我吃两顿火锅？”周琳问。
顾陆说，“火锅偏辣，你冬天还是少吃吧，你脸上都爆痘了。”
“！！”周琳情绪激动了，并且很在意，“什么地方？”
随手就掏出来小镜子，周琳的手机壳背后翻开就是一个小镜子，照了照，真在额头上瞧见痘痘。
“肯定是熬夜造成的，”周琳嘟囔。
“还吃火锅吗？”顾陆问。
“吃，不过等两天。”周琳回答。
也该好好休息，顾陆送周琳回她租的公寓。
顾陆饭回家后，收到了一条来自周琳的语音：“肯定很期待伴手礼吧，你看看，有什么事就要说，不说不问憋心里，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周琳语气模仿着大话西游里的唐僧。
说出来，好像真没什么，顾陆想着。
…………
三月下旬，不少桃树开，所以古代也称呼为桃月。
踏着桃香，时间到4月1号愚人节。
也不知道是否故意，作协决定在今天发布宣传。
作协x长江儿童出版社xctv14，联合发布［新童话］系列丛书。
一共七本书：顾陆《借东西的小人》、乔漫水《森林的皇帝》、诺米姐姐《百年仁心》、五家人《逆光天使之守护》……
“我看错了？顾陆？顾陆要写新的童话作品？爷青回！”
“愚人节发布，不会是一个玩笑吧，就丛书里没顾陆。”
“童话小说，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小王子我看了好几遍啊，但至今还没找到我的玫瑰。出新书我是真的很期待。”
果然人气很高。刚一公布，互联网上就兴起了不小的讨论度。
值得注意的是，热议的基本都是成年人，果然，如同乔漫水和副主编杜木垚讨论时说的那样，更受《小王子》影响的是大人。
当然，《小王子》也挣未成年的钱，笔、钥匙扣、吧唧、书立等周边，初高中生买很多。
“哈哈，无人扶青云志，我自贷款过新年……呸呸，什么鬼，我自踏雪至山巅！”
乔漫水，外号乔乔、大水货、慢狗。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小二逼，这个性格和他能写出轻松欢乐又带有教育意义的作品有很大关系。
“雪儿，我来了！”
他一个人在家，所以夹着嗓子说话也没什么。凡是有其他生物，哪怕是狗，都会冲着他嚎两声，难听！太尼玛难听了。
“我真是一个卑鄙的大反派，哦哈哈哈！”乔漫水口中的雪儿就是顾陆，他要跑去豆瓣开马甲发起一个话题，［这次新童话丛书中，你们最看好谁？我个人看中乔漫水和顾陆、周静］。
然后等丛书上市销售，经过对比，他的书更受小朋友们喜欢，直接登上山巅！
口中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乔漫水开着马甲号，噼里啪啦敲好内容，要加一点缜密的分析。
比如为什么会看好乔漫水呢？“因为乔漫水是少年的轻快喜剧风格作品，小朋友们看了没门槛……”
看似帖子里分析了周静、顾陆和他自己的优点，实际前两个都是百科资料，后者才言简意赅的说明
以防掉马，乔漫水还使用了自己的备用机。
当他发送出去后，乔漫水脸色一变。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比较过分的贴《看见经常有人说顾陆是童话小说的皇帝，小王子真是一部好的童话小说吗？》
发帖人叫“织毛衣卖履之辈”，点开个人首页，只发布了这一个帖子。
帖子用了三部作品来进行比较，分别是小王子、逆光天使之荣誉以及河里的王国。
乔漫水对这种手法太熟悉了，踩顾陆，《河里的王国》是陪衬，真正要烘托的是逆光天使系列的精彩。
关键是，这帖子得出的结论是“考虑［新童话］丛书的主旨，或许不应该邀请顾陆。孩子们看的书，应该选择更合适的作家，而不是谁知名度高选谁。难道目前儿童作品市场萎靡的原因，不正是只看作者不看作品吗？！”
“草，这绝对是五家人的马甲，错不了。这种踩别人捧自己的做法，太恶毒了。”乔漫水忍不住批判。
即便他也发了帖，但可没贬低顾陆，只是抬自己而已。眼前的帖子，明里暗里好像在说，顾陆是用名气硬挤进来的。
既要用顾引流，又要把顾踩脚下，乔漫水感觉比起自己，对方更像是反派。
乔漫水脸色阴沉，肯定不是因为同情顾陆。而是，“聪明人不止我一个，看来这次丛书，顾陆老师成了血淋淋的鲜肉，扔进海里，引来了不少恶鲨。”
他想独享经验，可惜事情不会按照一个人的预想进行发展。这还光是豆瓣，还有微博和贴吧等平台，丛书包括乔漫水在内的六个作家，至少有一半都明里暗里开始了炒作。
这样他们最大的对手就是彼此本身，乔漫水对自己故事有信心。
作协宣传，除了引动了一群鲨鱼，还对另一个圈内人影响很大
萧经理感觉天都塌了！
他是谁呢？新青年出版总社销售部门的经理，曾经非常想和顾陆联手，从而创造出版社辉煌。
可惜顾陆停笔，萧经理从粉转黑，当得知顾陆新作就在自家出版社进行出版后，又立刻转回粉。
“汪社长，快看看。”萧经理风风火火地找到社长，“顾陆老师的下本书，不是和我们合作吗？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本章完)
第455章 奇怪的地方
第455章 奇怪的地方
“萧经理，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汪社长说，“我也看到了新闻，但想着属于系列丛书，和个人出版没什么关系。都知道小顾老师，个人责任感特别……”
本来萧经理就没耐心，还被这一顿废话说得烦，当即绷不住了，“社长，非常抱歉，我要打断您的讲话。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们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顾老师的创作进度？”
老萧性急的个性，至少拖了能力三分后腿，你看看，就这经常打断上司讲话的习惯，若不是汪社长性格大度，谁能忍得了？
说起来，都进入孟夏时分，按照顾陆一年创作两部中长篇的速度，也差不多了。
“也不是催促，的确是该关心进度了。”汪社长拨通了电话，口中还说着，“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变动，我几年前就和小顾有合作了，我还不清楚？”
瞧见萧经理眼神里依旧没放下的紧张，汪社长还出言安慰了了两句。
电话接通中——
二十秒后，顾陆接通电话，汪顾二人寒暄片刻，萧经理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电话内容。
“汪社长，新书松子稍微有点小问题。”顾陆本来准备写完欧维再看情况提起，但正好对方都打电话来问作品状况了，那就顺势说说。
手握着电话的，原本表情淡定的汪社长脸上没有了淡定，好似平静的湖面突然冒出一只水怪。
“什么情况？是因为系列丛书的事？”汪社长问。
乃至于手机都没开免提，旁边萧经理只能尽量把耳朵凑近，从而让他脖子伸得老长。
“和丛书没关系，本来以前就构思了《借东西的小人》，不耽误新书筹备，具体有点复杂……”顾陆顿了顿，“我长话短说，目前我更需要一本可以发行到欧洲的新作。但之前筹备的作品，剧情局限有点强，所以新书准备改一个方向。”
汪社长松了一口气，吓一大跳，还以为什么事呢，只是换本书而已，没意外，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见电话那头沉默，顾陆也补充保证，“汪社长放心，交稿时间不会延后。”
“没问题，那没问题。”汪社长闻言，彻底放心了，并且主动的开口，“新书要要进行全球上架？需要我们出版社怎么配合。”
“当然没问题，好好。”
“小顾老师也要注意休息。”
“抽时间签订补充合约就行了。”
很快，电话在愉快的氛围中被挂断。
下一秒，萧经理就问，“社长，具体是怎么回事？”
汪社长没卖关子，阐述了作家要换个题材的事，并且要配合多个国家出版方案同时上市。
他最后这样说，“萧经理，销售方面的事需要你多费心。”
“二十多个国家联合上市，除了《来自新世界》，我没见过书籍销售可以像电影一样进行联销的。”萧经理不怕累，甚至于他就爱大场面。
“特别是这次从中日两个国家，变成了二十多个。看来顾老师对新作业很有信心。”这对他们出版社来说是好消息，萧经理也终于放心了。
主动离开社长办公室，萧经理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打造出比《来自新世界》更爆的爆款。
他返回自己办公室，查看着最近出版圈的风吹草动，自然就更进一步看到，五家人、乔漫水等人迫不及待想要进步的心思。
微博上发起的投票［新童话系列，顾陆身为主打作品的作者，实至名归吗？］
有百分之七十三的观众选择了实至名归，但留言氛围就没那么友好了。
“别神话一个作家，这活动顾陆真不合适”、“老顾陆粉丝了，其实主打五家人更合适吧？”“顾陆应该是活动评委和引导吧，他主打感觉差了辈分”……
很明显了，普通路人网友点一下很方便，但不会去专门留言，所以留言区的水军就很多。
“长江儿童出版社对此视而不见？现在就让这群人踩着顾老师的名气上去？真是拙劣的宣传方式。”
“如果是让我来进行本场的宣传策划，首先……”
对出版社来说，作者维度的争执，什么都不做，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萧经理自然也知道，但此时此刻因为他不是当事人，所以能居高临下地逼逼赖赖。
给旁人指点江山的萧经理肯定是拥有“世界级”智慧。
有人说听过很多道理，但依旧过不好一生。这话不够讽刺，更讽刺的是我们自己嘴上大道理无数，但搁自己身上就算不清。
顾陆是很清楚这点的，所以一直不会和人摆大道理。但也其实是有没绷住的时刻，和同桌二代目，实在没憋住。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陆挂断电话。
和汪社长交谈结束，打通了曾杰电话。当初高个子f4之一，顾陆最羡慕妒忌恨的人之一。老实说，咕噜大王都忘记对方样子了，只记得曾杰是捧哏圣体，最喜欢上课时接老师的话。
相比熊猫魏娇态度坚决不愿意接受视频拍摄，曾杰态度就比较模糊。最终顾陆用了一点点小代价成功说服。
当下继续工作，今日任务是三万字，还未完成。
写手只需要埋头码字，但读者要考虑的事就多了，还需要催更，以及给小说留言。
“欧维也挺感人的，当初看电影好像我还有点眼泪婆娑。没想到小说版更甚，对好作品来说，影视改编只会削弱魅力。”
即便是削弱的魅力，也让电影成功赚钱，《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和《生无可恋的奥托》两个版本都挣钱。
“可惜，还是达不到松子那般致郁效果。那快乐留给自己，悲伤留给读者计划就暂时放缓一点。”
下午四点左右，顾陆完成码字任务。
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前应该是巴黎时间早上九点，妹妹该起床了，顾陆估算着时间才打电话过去。
“大忙人老哥，亲自给我打电话是做什么啊？”顾佳渝接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话。
“有点事想麻烦佳渝你，”顾陆说，“你看在中古市场，或者是球场，能不能买到大巴黎，也就是圣日耳曼俱乐部这支球队的限量球衣。”
顾陆补充，“具体销多少钱，到时候我转给你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我很高兴。”顾佳渝马上说，“哈哈，老哥你给我的生活费有富余的，完全不用。”顾佳渝在电话里又补充了一句，“不就是圣日耳曼俱乐部的限量版球衣吗？搞两件！”
“一件就够。”顾陆说。
随即，顾陆又询问了在巴黎的留学情况。两人聊了一会。
“好了哥，我准备出门了。”顾佳渝说。
“行，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顾陆说。
“哥感觉你最近状态不错，”顾佳渝在要挂电话时突然冒出来一句。
“哦？”顾陆没能理解。
“因为以前，我记得从老哥你初一之后，就不会再找我帮忙，什么事都会自己想办法解决。”顾佳渝说，“现在能找我帮忙，就——就很好。”
“从初一开始就这样嘛？”顾陆问。
“老哥你自己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一直记得老哥以前的样子，嘿嘿。”顾佳渝说，“我觉得这样才好，一家人不能永远都是付出，而且老哥你找我帮忙，我也很高兴，证明是认同我有帮助你的能力。”
“好了，先不说了，出门了。”说完顾佳渝那边就挂断电话。
顾陆看着电话，思索着，原来他以前一直都不会找亲近的人帮忙吗？
…………
当当阅读目前情况很不好，人送外号，“实体网小纵横”。这里的纵横就指纵横，曾经拉走一票大神想和起点pk的网站。
结局是成为大神养老院，网站读者不少，基本只看大神作品，所以新人写手去投稿，一投一个死。直到后面旗下的七猫起来，才扭转困境。
当当网搞的阅读网，就这样，读者不少，远超很多能够免费看出版社的平台。
可这些流量，貌似全部都被顾陆连载的武侠作品吸引，读者根本就没辐射到其他作品。
简直是“顾陆养老院”。
老李身为项目负责人，也折腾过，比方说发送更多优惠券，再或者推出看其他作品，就送“四大名捕的电子周边”。就是头像挂件、壁纸主题一类的东西。
可收效甚微。
公司该给的资金也给了，基本是给予最大支持，老李都没办法甩锅。
故此，老李担惊受怕，“当当读书网不会被放弃吧……”
老李叫来副总编，想要个如何把成绩报表弄好看点的方法，发挥一些创造性思维。
如何创造呢？好比瑞幸咖啡能够把亏损解释为“即将盈利”。就如果我们不发优惠券，当前销售额我们是稳赚的……
听到网站总编的话，副总编老蔺动了，他瞅着没底气的上司，有点无语，就这本事，是怎么当上主管的？
“公司起初目的是想完成线上和线下书籍的闭环。买书上当当，看书在当当，最好能抢走豆瓣生态位。目前我们是失败了……”副主编老蔺话未说完，被上司蛮横打断。
“没有失败，只是当当读书网目前还没适应市场版本。”老李纠正，“目前我们日活相当不错。”
“李总编，不用担心。”副总编老蔺说，“即便初始的战略计划失败，但以前咪咕音乐因为有周杰伦的版权不也存活了一段时间吗？所以，只要顾陆老师的武侠继续连载，我们网站有切切实实的用户讨论，公司就不会放弃。”
听见下属这么说，老李内心压力小了非常多，因为顾陆透露过，四大名捕内容还挺多。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给老板一个好交代。好了，没事就出去吧。”老李过河拆桥，他心里焦虑得到缓解，并未感谢，反倒是被下级看穿心思，带点恼羞成怒。
鸭子死了嘴硬，连直面恐惧的勇气都没，副总监老蔺内心嗤笑。
确实如此，上有老下有小的老李，再多的勇气，在可能丢失工作的可能性下，都被瓦解。
副总编老蔺，以前是个武侠读者，《四大名捕》还真唤醒了他一点武侠兴趣。
其实他内心明白，为何老李会成为他上司，因为有人脉。能搬动顾陆来连载武侠小说，这是了不起的人脉。
“社会就是网，人脉比能力重要啊。”老蔺感慨一句，关着办公室门这样说，应该是没人听见。
顾陆连载了四大名捕系列小半年（中间停更一个月），已累积了一批忠实读者。
四个月时间，每天四千字的更新《少年无情》《大决斗》《少年冷血》《会京师》，目前连载《逆水寒》中。
正因为武侠小说已被仙侠取代，变成了相当小众的爱好，故此，留言区拥有非常健康的社区环境。
“古龙出男神，金庸出女神，绝无畜牲最称道。没想到顾陆的四大名捕既有男神，也有女神啊！息红泪才是大女主啊，瞧瞧对戚少商：是谁砍掉你一条胳臂……我一定要他惨痛十倍！”
“古龙的公孙大娘。让我感觉大娘在武侠里是个危险的称呼，但顾陆的息大娘，又让我对武侠的大娘带上一层滤镜。”
“感觉四大名捕系列，太宏大了，《会京师》里随便挑出的一个小反派戚少商，居然都能这么精彩。”
“这是传说中的公路武侠吧？你追我逃，追杀途中多番势力登场。听说正午阳光准备改编剧集，狠狠地期待了。”
……
平行世界独有的武侠作家绝无，畜牲最称道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绝无描写的陪男主长大的鹰，救命的马，这些与动物的感情写得很好。再有绝无写的反派真的畜牲。
讨论区也不都是正经的，还有忠实读者对这篇作品提出“质疑”。
“目前一点也不像顾式武侠作品，女人居然没被虐，正派居然目前还没叛徒，而我看剧情发展，反派似乎要遭，简直不可思议！”
这条评论得到了很多点赞。
同在浏览留言区的老李瞧见这言论笑了笑，噼里啪啦开始留言。他的id叫做“木子杍”，和企鹅号一个名字。人嘛，年纪大了，就不爱改名，改头像。
木子杍：［真以为顾陆老师的作品都是歌颂人性美好吗？出道时一寸法师、镜地狱、非人之恋，差点连《故事会》都不敢登。所以前面几部美女角色下场都惨，反派不死，恰好是顾陆老师出道风格。］
当当读书网狗狗祟祟的存活着，安静的环境之下，到了顾陆和外交部门的人，一同飞往莫斯科的日子。
同时也是《逃向上帝》，作为华夏的贺文，展览出来的日子。
(本章完)
第456章 礼物
第456章 礼物
毛熊国是五大流氓之一，并且属于相近的邻国，和华夏的关系也非常复杂。故此，外交部门派遣的庆贺团队，等级颇高，至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具体是在朝阳门南大街那瓦片形状的大楼三四层进行工作，其中燕副部是领头，还有兼任外事管理司负责人的部长助理夏题。
随行人员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哪怕是跟着跑上跑下拿行李，负责后勤工作的角色，自称为“小胡”。
“顾专家，我们一般的情况是不用订酒店的，住所和出行这些，毛熊国方都会安排好。”小胡说，“具体酒店的信息，我这边马上分享给您。”
“麻烦了胡哥。”顾陆主要想知道距离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博物馆有多远。
《人类群星闪耀时》和《埃梅精选集》是顾陆目前抽中文学性最高的作品，既然没茨威格……顾陆有点想法，他想合成助力茨威格登上“传记小说之王”的系列作品《世界建筑师》！
世界建筑师有三大卷——三大师、与魔的搏斗、三作家，每卷书写三位作家。对九个作家的传记创作，才是茨威格超越罗曼罗兰的原因。
三大师里就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金手指从未合成出同一个作家的不同作品，但人要有梦想，爱想才会赢！
因为领导在，所以一行人路途中都比较沉默，即便是闲聊，也又大又空。
如“有你这样的青年，国家才富强啊。”“文学还是要兴趣使然。”“《新的长城》写得很不错。”……
眼前的年轻人不是普通年轻人，是在海外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燕副部也不熟，也不能拿长辈和领导架势，所以有心熟络搭话，可结果却和想象中不同。
关键顾陆本人也有种，坐车被司机硬拽着聊天的即视感。不想聊，但也不能不回，怕的哥怀恨在心刻意绕路……
庆贺团是肯定不如红场阅兵阵容强悍，后者要么是防长，要么是一号人物到场。不过接机安排都是相同的，普希金机场的人员由华夏驻俄大使馆和毛熊国外交单位组成。
“行李房间我会安排好，顾专家不用操心。”小胡马上说。
言下之意，领导们只管往前走就好。
小胡见对方还想帮忙，连忙补充，“顾专家，是这样的，外面肯定有俄方的接待人员等候着，所以尽快碰面，保持良好仪态更重要。”
原来如此，也是顾陆没经验了。之前挪威、西班牙、法兰西的交流团，他都没在。
快走两步，顾陆跟上前面的领带，还不忘把衣领衣摆整理一番，深吸一口气，伴随着人潮走出。
接待礼仪是郑重的，身姿曼妙的毛妹拿着洋甘菊，硕大的中俄两语横幅，再加上接待人员身上的制服，整齐划一。
首先由“东道主”俄方招呼，米哈伊尔用着俄语说，“欢迎华夏外交团的各位，和华夏作家顾陆先生前来我国。”
旁边有毛熊国的工作人员实时翻译，毛子翻译员的中文带着一点东北大碴子味……是在东三省学的中文吧？
毛熊国外交部门肯定能找出普通话标准的翻译员，但偏偏选择了这位，那肯定是故意的。
“今日可以在莫斯科这旮沓自由的游玩……”翻译员说着俄方的安排。
瞧瞧顾陆就憋着笑，口中还小说声学着旮沓这口音，来到异国的陌生感瞬间就消散了许多。
语言的方言也能成为小手段。世界是个草台班子，但正经起来，算计还是非常深的。
俄方把行程大抵讲述了一遍，毛妹把手中的洋甘菊送给燕副部和顾陆等人，至少仪式上让人感到热情。
而中方驻俄大使馆今日安排了晚宴，双方各有安排。顾陆都准备跟着走了，没曾想，米哈伊尔叫住顾陆。
“这位是顾陆先生吗？今晚有一场沙龙，十分想邀请您参加，请问您是否有时间？”
什么沙龙？顾陆听完翻译，不由询问。
三个托尔斯泰沙龙。
之所以取这名字是因为毛熊国历史上有三个著名的托尔斯泰。阿·托尔斯泰、康斯坦丁诺维奇·托尔斯泰以及我们熟知的那个列夫。
这沙龙也不是专门讨论这两位作家和一位诗人的，只是恰好三人活跃时间在十九世纪初以及二十世纪中叶，这段时间是毛熊国文豪辈出的时代，所以用其代表俄近代文学。
三个托尔斯泰也是世界十个最著名的文学沙龙之一，华夏比较熟知的是巴黎蓝色沙龙和林徽因客厅、神咖啡馆。
言归正传，顾陆也大概了解三个托尔斯泰沙龙的重量级，就更奇怪了。因为……这沙龙应该是九月份举办吧？
见顾陆一直没回应，米哈伊尔补充，“准确来说，是想送给顾先生一件东西。如果顾先生没难处，请务必同意。”
顾陆答应，他也想见识一番世界五大沙龙。毕竟当前佳人已逝，林徽因客厅不复存在，神咖啡厅成为空壳的网红打卡点，福楼拜的星期天只在教科书留下痕迹，蓝色沙龙更被定位为奢靡之风的代表，能见识到的辉煌不多了。
可能是因为《逃向上帝》，顾陆心里思索，“实话实说，国内沙龙我也参加了好两个，都是一群作家的商业互吹，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前方，小胡留着等待“落后”的顾陆。他可不是田笑那种“公务员一年生”，六七年生人的他，就能跟着领导们来国外，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
他嗅觉更敏锐，刚才毛子外交高官米哈伊尔欢迎语是“欢迎华夏外交团的各位，和华夏作家顾陆先生”。
并列！
这代表什么？可不是代表地位并列，那不能，也不现实。是代表毛熊国外交单位对顾陆，著名作家身份的顾陆，是国外重视。
“作为外交人员，建成外人，我什么时候才能这影响力啊。”小胡羡慕妒忌恨。
没一会，瞅见羡慕妒忌恨的对象来了，他连忙迎上去。
坐上自家大使馆的车，往酒店驶去。
途中从小胡口中，顾陆得知了一个消息，就是毛熊国对待他国庆贺礼物的方法……
毛熊国和法兰西不同，后者在市政广场直接把各国大庆礼全部摆出来，毛熊国会直接“演”出来。
比方说法兰西赠送的雕像，斯拉夫神话中战神斯文托维特雕像，毛熊国就排了一支舞蹈表达这个雕像。再比如霓虹赠送的“豆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送豆腐），或许代表什么特殊含义？毛熊国用滑来表达。
总的来说，就是你们送礼，我用艺术形式全给你演出来，不得不说，毛子是有不少艺术细菌的。很自然的，顾陆续写的《逃向上帝》，即便还未正式发布，也肯定是有好多毛熊人看过。
燕副部等人也要开始忙碌的公务，顾陆和他们是住同一层的，但也没见人。
刷卡打开，顾陆环顾八十多平的套房，行李箱什么的，早就在房间里放好。
“如果不是太累了，一会还有事儿，我真想出去逛逛。”顾陆回到酒店疲惫的地说。
下午四点左右，前台就打来电话，有人拜访。接他去三个托尔斯泰沙龙的人到了。
对于这次活动，咕噜大王是非常失望和不失望并存。
沙龙上，当前毛熊国著名的文学家都在，如萨利尼科夫、爱德华·韦尔金、奥克萨娜·瓦夏金娜、尤里·布依达等，跨入二十一世纪后，脱离了被教科书的这层，国内了解毛熊国文学渠道基本上没有，所以列了那么多人相信大多数名字也不认识。
甚至绝大多数人连百度百科都没无——很致命，但他们都是在欧美都著名的作家，如叶甫盖尼·沃多拉兹金，代表作《拉夫尔》，被欧洲誉为俄国的《悉达多》，一本书奠定大师地位什么的。国内也有出版，但应该售出不超过三千册……
失望的原因是，并不是传统讨论文学的沙龙，提前召开的原因，仅仅是身为沙龙主持人的尤里·布依达赠送给了顾陆一本书——《战争与和平》。
“这本书是托尔斯泰先生生前签下的最后一本书，想要送给一个了解毛熊国的外国人。我认为那个人是你了。”尤里·布依达这样说。
列夫·托尔斯泰亲笔签名的书？还是最后的一个签名，卧槽！
实话实说，顾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种在教科书里的人突然在现实中和自己有交集，有一种魔幻感觉，感觉有点不真实。
“请收下吧。”尤里·布依达就是毛熊驻华大使馆的大使阿列克谢的那位朋友，他提前看了剧本续作，也十分激动，所以才会做出这个举动。
萨利尼科夫：“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再考虑。”
爱德华·韦尔金：“顾先生，我不是针对你，但这个作品，我想有更合适的人。”
奥克萨娜·瓦夏金娜：“尤里·布依达，这本书是彼得先生托付给你的，你是能够做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但你这个决定也是烂透了！”
彼得·托尔斯泰，大文豪的玄孙。
顾陆不失望的地方也就在这里，瞧见了作家们最真实的反应。恰好顾陆其实也认为这本书拿着烫手啊！但尤里·布依达非常坚决地把书交给了他，并且邀请其余众作家去看明日的戏剧。
很自然的，《逃向上帝》也被毛子们改编成了其他艺术形式。
当晚返回酒店，没想到还接到一通电话。
来自共青团子。
作为从小吃青团子长大，嫡系中的嫡系，顾陆与之是保持了良好联系的。
青团子想要邀请顾陆参加一个活动，演讲主题，教待学生正确的三观什么的。
顾客回应，“三观这个，不是一时能教到好的……”
“好的，那就不打扰顾老师了。”电话那头的人非常的懂事，感觉顾陆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等等，你还没给我说活动日期呢。”
“嗯很抱歉，可能我不太能理解顾老师的意思。”
“给小朋友树立正确的三观，我是没那么厉害。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不善言辞。但和学生们一起参加读书，还有举办其他活动，我都可以参加。精力和时间的事儿，我完全没问题。”
又接下了一活儿。
…………
“20多岁了，你还因为母亲的原因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是我拒绝了，她会不开心吧，我不想让妈妈失望。”
“那你自己想要的，你自己清楚吗？”
“清楚吗？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好的事情不多，跳舞算一件。算了，我们不说这事了，再过几年吧，等我再攒攒勇气，总能自己支起来的。”林纾意挽住戚采薇的胳膊，讨好地晃了晃，“明天毛熊国的国庆活动就开始了，你去看么？我好想去看，想你陪我一起，不然我妈又要说她请假来陪我去了。”
“你啊……”戚采薇好无奈，“你真是个舞痴了，除了跳舞，其他事都不能一个人做。可如果我说，我不陪你去呢？”
“哼哼，采薇姐你厉害又靠谱嘛，一个人在毛熊国也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我听舞蹈团的前辈说，他们对你可满意了。”林纾意说，“我刚来毛熊国的时候，还是采薇姐你帮我融入的，那时候我……什么？为什么啊，明天可热闹了。”
“要练舞。”戚采薇揉她的脸，把脸上的不解都揉到晕头转向，“你可以试试自己一个人，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你妈妈那边我也会帮你圆场。”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林纾意的声音都在抖，像被困在壳里的蜗牛第一次向世界探出触角，“我一个人？”
“对，你一个人。”戚采薇笑，“我也不是刚来毛熊国就这么熟悉的，我也怕过的。”
“那后来呢？”
“后来？日子就这么过。人生的容错率其实很高的，惹谁生气了，或是又把什么事情办砸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第二天依旧升起，曾经觉得妈妈为自己遮风挡雨，哈，其实离开后才发现外面根本没有风雨。”戚采薇说这话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看着林纾意，像是看曾经的自己。“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勉强自己。你不是风筝，要被谁永远牵在手里。我记得你说过，你有自己的理想型吧？”
(本章完)
第457章 你服气吗？
第457章 你服气吗？
当一个人不想继续聊下去，又不善言辞，就会把问题又抛回去，林纾意当前就如此。
她内心已把“不听话”和“母亲伤心”划等号了，同时她知道，父亲出轨，母亲为了自己强撑着家庭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越是知道，越不敢向母亲说出心里话，林纾意很羡慕采薇姐，那么自主独立，对自己职业生涯有清晰规划，能轻松说服戚阿姨。
林纾意点头，“我再想想吧，想一下措辞。”她又问，“采薇姐……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理想型？”
“有啊。”戚采薇毫不避讳，“博学文艺男吧。懂得很多，而且不吝啬分享，我最初看向更辽阔的世界，就是通过他的口和眼，见他见到的世界。”
“好具体啊。”
“当然具体。”戚采薇眉眼都柔和，要是让剧团的人看到，都会诧异这位刻苦的［舞蹈机器人］竟也有这姿态。“我高中同学。”
瞧着对方表情，林纾意的八卦情绪，压下来其他所有，问：“那怎么没联系了？”
“嗯……”戚采薇好像自己也没想过，是赌气？一开始或许有，但现在——
想到自己至今仍每周一篇的读书笔记，或许只是养成了习惯……吗？
“可能是喜欢记忆中的他。近乡情怯，怕联系他，就会打碎过去的他。”话说出口，戚采薇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想，自己竟然可以平静的这么说出口了。关于他的一切，本都被她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采薇姐，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白月光啊！说起他，脸上居然都带着笑意。”林纾意说。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戚采薇笑了笑。其实第一次发现，当自己不再为听到顾陆消息而欣喜若狂时……她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carloff咖啡厅外雨夹雪，内部有空调感觉不到寒冷，外部路人顶着雨雪来来往往。
新闻里说整个莫斯科都洋溢着高兴愉快的心情，可当下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提前一个多月在莫斯科大剧院的演出，和普通毛熊人关系不大，即便一场演出门票便宜，但歌舞剧、芭蕾舞、舞剧、音乐会真不是普罗大众娱乐首选。
雨夹雪轻轻落下，落在穷人和富人身上，天色渐黑。
翌日，天气也不算好，莫斯卡大剧院（也叫大彼得罗夫大剧院）有两出表演，上午是由毛熊国著名指挥家瓦莱里·捷杰耶夫执棒，他曾是伦敦交响乐团的指挥，乐坛人颂“指挥沙皇”。
大剧院管弦乐团与合唱团，演《酒神》，对应了意呆利的庆礼“思蝶家族马赛多干红”。
意呆利喜欢这样做，被说是庆礼，即便是国家首领外交时赠送国礼，也是干红。瞧瞧，这不就卖得起价格了吗？相比之下，华夏的国礼瓷，商业方面差了点。
本场顾陆没去，他被邀请去的是，下午由大彼得罗夫大剧院的戏剧团带来的《光在黑暗中发亮》，届时华夏庆贺团的燕副部等人都会到场。
听完了上午场的观众们，非常精彩和震撼，意呆利庆贺团起身鼓掌一分多钟。包括戚采薇和朋友林纾意，后者脸蛋都激动得有些红。
“太棒了，简直……无法形容。还以为瓦莱里·捷杰耶夫先生在马林斯基剧院当艺术总监之后就不会再拿起指挥棒了。”林纾意说。
“应该是不会了，但这次是毛熊国国庆七十周年，可能是官方邀请。”戚采薇猜测。
“能抢到票真是太好了。”林纾意说。
戚采薇目光中带着玩味，如果不是两人就是大剧院舞蹈团的人，再加上林纾意用钞能力，压根买不到门票。
林纾意心虚地笑了笑，又用老办法，以反问的形式转移话题，“对了对了，下午的演出是我们剧团的前辈？”
大彼得罗夫大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是毛熊国芭蕾舞和歌舞剧的最高殿堂，而旗下的芭蕾舞及古典舞团、和剧团自然也是一登一的牛，即便是放眼整个欧洲，都是杰出的。
“据说瓦尔瓦拉先生担当男一号，加琳娜女士和哈奇先生也担任重要角色。”戚采薇说，话语中的期待流于表面。
闻言，林纾意的期待更上一层。剧团男女首席，再加上马林斯基剧团男首席，阵容不说是空前绝后，也是惊世骇俗！
至于呼噜大王本人在什么地方呢？
昨个儿没时间去，今天上午顾陆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博物馆，并且还费14000卢布请了馆长进行讲解服务。
馆长讲解得非常好，对陀老的名著烂熟于心。
说话是引进据点的，并且带入了很多情绪。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被誉为毛熊国文学深度，是因为他总能写出人性最卑劣，同时又最真实的事物。”馆长说。
两人来到二楼的陈列厅，顾陆知道馆长口中的评价还有前半句，托尔斯泰代表毛熊国文学的广度。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明天的生活能否配得上今天所承受的苦难。罪与罚中的这句描写，再加一点就是我的一生。”馆长的语句中饱含情感，“我不仅担心苦难无法兑现生活，也担心我学到的知识，无法兑换成社会地位。”
馆长今年六十多岁，他用自己举例，格外的有说服力。
他又补充：：“陀思妥耶夫斯基又不是对人性完全失望的作家，了解人性，不歌颂也不贬低，才能最直白和冷静的写出最有用的。”
这一番话，馆长用了《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语录来举例，“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甚至恶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他们幼稚得多、天真得多。其实我们自己也一样。”
博物馆并不大，如果光是逛一圈打卡拍照，估摸着十几分钟就能走遍，但顾陆跟着馆长走走停停，全程两个小时。
“如果先生您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有非常浓烈的兴趣，可以去圣彼得堡的博物馆。”馆长说。
莫斯科这个故居，其实就是陀老出生的医院，而圣彼得堡的博物馆是以前陀老的公寓，许多名著就是在此创作。
“如果有机会路过圣彼得堡，那么我一定去。”顾陆答应下来。
没触发合成序列，《世界建筑家》果然不可能。那么基本确定了一个事实，每位作家只能抽出一本书。
目前，江户川乱步、汪曾祺、埃克苏佩里、东野圭吾、余华、布莱勃利……
不慌，因为还有太多厉害的作家。
顾陆感觉这一趟很值得，有很多知识，你自己看，可能看不出什么，但经由专业人士饱含情绪的讲解，才有更多体会。
顾陆甚至想回家把《罪与罚》再看一遍。
“回去就把欧维发出吧，再然后是松子、活着，致郁三连差一部，还需继续努力……等等，不对！”放学后也是东野圭吾的，他后面还抽到嫌疑人，证明不是一个作者只能合出一本。
“那么为什么没触发？我前世书架上有茨威格全集，刚才馆长提及了那么多陀老的信息，以及引用作品的话，肯定该触发了。”顾陆挠头，想不明白。
几年前顾陆提出了猜测，他合成触发的书籍来自于前世穿越前自己的书架。经过停笔的几年测试，猜想基本属实，就是那三千多册书。
后面他唯一给自己的解释是，合成序列在国外无法触发。仔细想想，去了霓虹那么多次，确确实实也没触发。
顾陆当前的书房也有几千册书，就是想着万一有机会再来一次……算了，好事也不能都被他遇到。
“金手指还有国界？！”
就无奈，随便找餐厅对付了一顿，随即顾陆在路边站了小会，一辆黑色的拉达开过来。这是俄外交单位给来宾准备的车辆，近期到莫斯科的外宾都有。
“时间差不多了，去剧院吧。”
“好的，请系好安全带先生。温馨提示先生，我没有喝酒。”毛子司机会一点中文，一脚油门，车辆行驶中。
为什么会有这个温馨提示？顾陆也弄不懂，他也不敢问。
下午一点半，顾陆手持邀请函，抵达莫斯科大剧院。
“在莫斯科玩得愉快吗？”萨利尼科夫问。
“非常不错。”顾陆回应。
检票时遇到了昨日在三个托尔斯泰沙龙里遇见的作家，其实顾陆记不得对方名字，主要毛熊人名字有点拗口，都是用英文交流，所以顾陆记外貌特点和读音。
眼前这位主动打招呼的是“大脑门萨”，往里走，顾陆坐的第二排。
别误会，第二排就是最好位置。第一排距离舞台较近，对舞台整体观看有点限制，所以当前是空着的。
坐下后，就遇到昨天的“络腮胡金”，也是参加沙龙的作家，坐第三排。
“今日的演出是顾先生你写的续作？”爱德华·韦尔金得到对方肯定之后，也竖起大拇指，“顾先生，你是个勇敢的人。”
“我一直想为《卡拉马佐夫兄弟》写续作，但一直不敢动笔，我认为自身积累还差太远。”奥克萨娜·瓦夏金娜。
又说话的是谁呢？好像是金发娜。顾陆在内心里想起这几个人。
昨天他们都反对将托尔斯泰最后的签名书交给顾陆。很正当，毕竟他们也没看《逃向上帝》，所以当前来看，是想看看凭什么写个续作，就被尤里重视。难不成就凭你代表华夏？就凭你华夏强大……好像这真的无解。
因此可以看到，大脑门萨、络腮胡金等人内心反对，可也没对其恶言相向。这代表的人不一样。
“《卡拉马佐夫兄弟》即便没写完，也是一本名著，的确需要谨慎对待。”顾陆说。
“《光在黑暗中发亮》这剧作以托尔斯泰是按照自己所写，也需要谨慎对待。”奥克萨娜·瓦夏金娜说。
“当然，我查询了非常多资料。”都知道顾陆文抄前准备可都是很完善的，就是担心万一有记者采访类似内容答不上来露馅。
比方说，记者提问西班牙历史，你不能一点也说不上来吧？毕竟能够写出《不朽的逃亡者》。
奥克萨娜没再多说什么。你想想，如果你知道一个外国年轻人续写了《红楼梦》，你是什么心态，奥克萨娜就什么心态，这和文人相轻没关系，是更原始的，人类思维惯性。
没一会儿，顾陆身旁坐着人了，左边是燕副部，再过去是俄文化高官，右边是送给他书的著名作家尤里。
尤里能坐第二排，也不是因为他比后排的络腮胡大脑门厉害一个档次，而单纯因为他是本场戏的文学顾问。
第二三四排特邀来宾全部入场了，剧院也就正式开放。
其他观众们逐渐入场，后台的瓦拉瓦尔、加琳娜在化妆……
毛熊国事情不断，国内事可一点也不少。
“启主席，共青团子有合作找作协，因为涉及到顾陆老师，所以转到了我们这边。”秘书长田孟戈对启副主席说。
共青团子找到作协，进行其他合作。
本来［新童话］丛书，共青团子就支持，那么反过来，团子的活动，作协肯定也要责无旁贷。
那么具体是什么活动呢？
算是比较强势的活动，直接面向学生。从学生的角度来说，更加清楚。
五家人原名任家梧，八五年出生的他，有一大一小两孩子。大的10岁小学快毕业，小的6岁刚上一年级。
“爸，你是很厉害很厉害的童话作家吗？”小儿子任传良突然问。
暂时放下回微信消息的手机，任家梧谦虚地说，“也不能算很厉害，只是在同年龄段比较，我是还可以的。”
“哦，就是漫画里说的同级无敌！”任传良概括。
从五家人和孩子的名字其实能看出，他是任性滇省文山那一支，字辈是“望国有景，家传世代”。不过他挣钱还行，所以让两个孩子都在四九城读书。
“那能不能跨级战斗？”任传良问。
同级无敌、跨级战斗，都看一些什么漫画？五家人皱眉。
没注意到父亲的情绪变化，任传良继续说，“那爸爸，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五家人马上说，“有事就说，爸爸能做到的肯定会去做。”
“我和同学们说，爸爸你是大作家顾陆的好朋友，你能不能给我ps一张合影照看，你和顾陆的合影。”任传良说。
(本章完)
第458章 光在黑暗中发亮
第458章 光在黑暗中发亮
小儿子任传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爸。
五家人胸腔中很生气，首个反应是转移话题，训斥孩子上周的数学考试为什么分数降低了。
即便当时已批评过了，但拿出来再说一通，也是随口的事儿。但很快，五家人掐灭了这想法，教育孩子还是要讲一点道理。
“我之前让传良你去问过，你们班上百分之七八十，都没人看过《小王子》也没听过顾陆这作家。反而看过的《枕头超人》是知名度最高的作品。”五家人冷静下来，觉察到一个问题。
枕头超人就是五家人的代表作，讲述了一群枕头星人降临到蓝星，有的小朋友家里枕头被附身，然后在主角团的努力之下，枕头星人放弃侵略的想法，而主角团也好好学习考上高分。
就因为自家孩子的调查，再加上五家人在互联网上收集的资料，才实施了踩顾陆上位的动作。
“是这样的，不过今天老师说我们要搞个活动。”任传良的年龄还小，讲是讲得清楚，只是有点啰嗦，稍微总结一下。
共青团子的活动，“做新时代的少年先锋队与团员”，四九城是最先实施的，所有公立小初高都参与。
有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光荣啊，中国共青团》，还有“学习先进事例学习”，举办“红色读书会”，塑造正确三观。
其中，顾陆从少先队员，到共青团员，再到党员（进入智库被火线入党），都可以说是先进事例。
老师们还“顺口”提了一句：顾陆在成为少先队员时，就是优秀的少先队员。成为团员，改革了学校不合理的校庆制度，并且站出来监督学校食堂的卫生……与学校一起进步，同学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写个五六百字的应用文这周交上来。
紧接是任传良和同学之间的聊天：“我家里有顾陆的书，你们不知道吧，顾陆是个很出名的作家”、“这算什么，我家有全套书二三十本”、“你们都不行，我爸也是童话作家，还和顾陆拍过照片。”等等，越吹越离谱。同学们不相信，任传良就嚷着，明天把照片拿给他们看。
“好卑鄙的顾陆，居然利用盘外招！”五家人知晓前因后果后，内心的第一反应。
在五家人眼中，这一手操作，明显是顾陆担心在［新童话］系列作品的出版中会输，抹不开面子的他，才出此下策。
“呵呵，没用，如果是写成年人童话，我认输，你写小王子，还有写武侠，都有本事。但写给孩子们——这局赢得是我！”
内心戏被孩子稚嫩的声音打断，“爸，你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真的认识很厉害的顾陆？”
五家人回神，干咳一声，“我们现在参加了同一个出书活动，只不过我和他之间没过多交流……”
“哦，所以老爸你的档次还认识不到顾陆？”别看任传良只有五六岁，但他是会总结的。
他说，“那我们还是p图吧。”
五家人试图让小儿子知道老子也不差，“在童话小说方面，我和他是差不多厉害的，甚至于某种角度来说，我比他更厉害。”
“真的吗？”任传良瞪大眼睛。
“当然，过段时间你就可以看到新闻报道，我的新文比他写得更好。”五家人说。
“那为什么顾陆的名字出现在我们书上，”任传良说，“就我们语文书倒数第二页的推荐阅读的课外书目，有《平面国》。为什么没老爸的书？”
“呃……”五家人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不起，我没有让顾陆大人尽兴？
“是不是，过段时间之后就能看见了？”任传良感觉自己有很好的吹逼素材了。
相信也看出来了，共青团子的活动已在四九城展开。
老师说是“不强迫”，但就等于家庭作业了，顾陆这名字首次在零零后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很多小萝卜头，腹诽着：“这个顾陆怎么这么烦，哪都有他”、“我们为什么要学他？”、“他可以仅次于鲁迅，是我第二讨厌的人了。”……
想要在人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最好的方法是在童年，是在作业里。
国内扬名中，而国外也不遑多让，毛熊国精彩的戏剧《光在黑暗中发亮》开始演出！
第一幕第1场舞台：乡间的一所富宅中，带棚顶的露台。
前景是两女一男三位演员，扮演妻子的玛利亚、妻子姐姐的亚历山德拉，姐夫的彼得。
后景等待数位演员，分别饰演：年轻司祭、保姆、柳芭、丽赞卡、斯乔帕、万尼亚等。
为什么说很多戏剧有观赏门槛，发展受到限制？当前这场就可见一斑。
开场没任何提示，就是玛利亚和姐姐、姐夫诉说着丈夫尼古拉（以托尔斯泰自身为原型的人物）要把所有财产交给别人打理，没点耐心就会沉不进去，感觉没头没脑。
第一幕第一场第一句台词，是身为姐姐的亚历山德拉出言，她表示如果尼古拉不是自己妹夫，会非常赞同，可做此行为的是妹夫，那么这行为就是胡闹！
此话定下戏剧前期基调——“当好事伤害到周围亲人，就不再是好事”。
紧接着第二三四……场的剧情，是亚历山德拉向司祭、向女儿，向亲戚，指责妹夫尼古拉的行为。
甚至和宗教司祭有一段非常有趣的对话：“那么您为什么不放弃尘世的享乐呢？瞧，您在抽香烟。”“因为意志薄弱，就是说，不称职。”
东正教的至善境界是放弃尘世间的享受，司祭办不到，可这并不妨碍支持信徒这样做，带有讽刺意味，历史上托尔斯泰被俄宗教院开除教籍也是有道理的。
只看前面，会认为尼古拉是一个被教派洗脑的傻子，这个印象直到瓦尔瓦拉（饰演尼古拉的演员）上台，也没能扭转。
一上场的剧情就是有农民偷砍了庄园十棵树要被判刑，但尼古拉认为不该判刑。
尼古拉认为自己拥有九百俄亩森林，每亩五百棵树，也拥有四十五万棵，为什么要因为四万五千分之一的树木，就让农民倾家荡产？
“如果不要求赔偿这四万五千分之一的话，其余的四万五千分之四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也很快就会被砍光的。”“我根本无权占有这座树林，因为土地属于大家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
燕副部皱眉，国内的土地是国有制，确实不属于某一个人，但对偷盗行为还是不该放任，所以这戏剧究竟要表达什么？
顶端（幕栏上）有中文字幕展示，燕副部俄语水平一般，有可能会听错，但中文总不会错。
可这是托尔斯泰写的啊，被誉为“俄国革命镜子”的作家，内涵应该会更深一点吧？
“戏剧没更改剧作吧？”燕副部小声问旁边的人。
观众席小声讨论的并不少，并不是只要有剧情就有议论，又不是听古典乐……别想得那么高端。
当然，讨论声肯定不可能大，这种场合影响他人还是不好的。
旁边人是顾陆，他小声回应，“没有，是原文。尼古拉是托尔斯泰的映射，尼古拉的经历几乎是他本人经历。”
实话实说，能坐上这位置的，哪怕文学素养普通，但智商绝对够用。燕副部明白过劲儿了。以自己为原型——让女配角先登场，再到宗教人士也做不到，“自私”的行为影响女儿柳芭的婚事，都是在利用讲故事的技巧，把自己（尼古拉）写得这么让人难以理解，甚至讨厌。
绝对不是读者迪化，你能想象晚年的大文豪托尔斯泰，不懂如何描写人物吗？
“所有人都不理解，这是托尔斯泰，想表达自己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乃至观众都不理解的处境？”燕副部内心的思索虽然是疑问句，但基本上肯定了。
第一幕结束。
进入第二幕，剧情转为最亲近的人，妻子玛利亚的直接批判，她拿出了丈夫尼古拉的写给她的信：“……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把我们的全部土地交给农民，只留下五十俄亩土地和园、菜园、浸水草地。我们自己努力工作，但不强迫自己或者孩子们。我们留下来的东西，毕竟能给我们带来五百卢布左右的收入。”
戏剧的大部分剧情都用台词推进，台词展示了玛利亚为尼古拉生了九个孩子，身体已经衰老。现在要强迫着她去工作，简直是不能理解的行为！
无论是毛熊国还是华夏，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都是大多数人的追求。
别说亲人，甚至尼古拉想要帮助的农奴都不能理解他，认为“老爷”是在破坏农奴稳定的生活。
所有的情绪积攒到极限。
饰演尼古拉的演员瓦尔瓦拉，展现出了男首席的实力，
他大喊：比如今天吧，我在勒然诺夫公寓的流浪汉中间度过了一个早晨。看见一个婴儿活活饿死了，一个小男孩成了酒鬼，一个生肺痨病的洗衣女工去给人家洗衣服。后来我回到家里，戴白领结的仆人给我开门，我看见自己的儿子，一个小家伙，叫这个仆人给他端点开水来，看见这样一大批为我们服务的佣人。……
当尼古拉意识到自己的财富是掠夺老百姓，是剥削他们的土地之后，如何能继续享用饥饿者的劳动果实？
剧情陷入第二阶段。
“人就是环境，描写了环境的压迫和牵扯，然后就该是将自己血淋淋的剥开……”作家奥克萨娜很早就看过《光在黑暗中发亮》，但演员们精彩的演绎，还是让她完全沉浸。
“我没有动笔续写《卡拉马佐夫兄弟》的决定是正确的，托尔斯泰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作家，他们思想的深度，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到达的，靠近都很难。”奥克萨娜说。
爱德华·韦尔金说：“小声点，更精彩的要出现了。”
没错，为什么第二阶段的剧情是“陷入”呢？因为第三幕和第四幕，都是尼古拉及托尔斯泰内心世界的拉扯。
瓦拉瓦尔不愧为好演员，演技非常细腻，他演出来尼古拉内心的狂风暴雨，也写出来儿子、女儿和妻子的交谈，想要将自己的感受传达。
但，毫无作用。
没有正确的思想指导，尼古拉的觉醒太过惨烈，就好像在这片土地里最常见的土豆，削掉脏兮兮沾满泥土的皮，把果肉就这样置身空气中，没一会就“黑”。
科学来说让土豆变黑的氧气参与，发生了酶促褐变反应。
那么让尼古拉成为现在这样的是什么？
是制度。
是所有对他好的，以及所有对他不好的制度。
是所有人。
是所有正在压迫农奴的人，以及所有被压迫的农奴。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鲍里斯，遵守基督教义，不做宣誓，不听从一个以国家名义下达剥夺他人性命的命令（服兵役）。
被抓进了监狱。
第十四场，跳舞的人作为过场。
在这个过场中，其他演员下去，舞台上的道具也被撤下。
舞台上只剩下孤独的瓦尔瓦拉（尼古拉），他目光凝视着天板，好像凝视着天父，“瓦西里·尼卡诺罗维奇（司祭）回到教会去了，鲍里斯是我害的，柳芭要嫁人。难道我错了，错在我信仰你？天父啊，帮助我吧！”
《光在黑暗中发亮》——原著并未亮起来，托尔斯泰停笔，到此为止，他再也写不下去了。
尼古拉要活不下去了，就如同他真实的生活，走不下去。
大文豪托尔斯泰也并未找到继续走下去的答案。原著，顾陆是按着自己脑袋硬啃的，这一连串的外国名字，看着人脑壳疼。
但优秀演员们完成的戏剧，顾陆却好像得以窥见大文豪的内心。
即便需要配合顶端的字幕来观看，可演员的塑造力，那仰头，似乎在向天父求救，仿佛在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大脑门萨、络腮胡金、奥克萨娜等看过原著的作家鼓起了掌，因为他们知道精彩的演完了。
该鼓掌了，不是还有一幕吗？其他没阅读过的观众诧异，但还是鼓掌吧。
哗啦啦——
哗啦啦的掌声。
所以说，如此遗作，你怎么敢续？奥克萨娜看向顾陆，见其没有反应又看向送书的尤里。
萨利尼科夫也看向顾陆，他想见到窘态，因为正常作者，在看到如此作品，都会望而生惧。
“无论作品如何，内心很稳定。”萨利尼科夫也就是大脑门萨收回目光。
舞台布置完毕了，瓦拉瓦尔和刚才的舞台扮相有明显的衰老。
旁白阐述，已是十六年后。
续作写这么后面？奥克萨娜诧异。
饰演学生的演员说的第一句台词：“我们只是要问列夫·托尔斯泰一些事——只有一个问题，当然，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对他应该也是……”
如萨利尼科夫、爱德华·韦尔金、奥克萨娜·瓦夏金娜呆住了。
是真名？
观众也呆住了，直接出现了作者托尔斯泰的名字？舞台错误？！
尤里就喜欢旁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嘴角露出笑容。真正的震撼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第459章 太亮了！
第459章 太亮了！
ab两位无名学生与托尔斯泰的对话，流畅的演出，后续的台词，都告诉了现场观众，不是演出事故。
续写的剧本就是如此！
时间线十几年后……
把尼古拉，直接改为托尔斯泰……
无一不显现出与众不同的续作。
茨威格最聪明的地方——这世界是顾陆最聪明的地方是，没再强调亲人的不理解，犀利地刺向更疼痛的伤口，那就是看托尔斯泰书籍长大，受到他思想所觉醒的年轻一代。
他们因托尔斯泰而看到了底层人民生活的惨况，但导师的托尔斯泰却还享受着一切。
不用细想，所有观众都能感受到那种即将被抬上火架的灼烧。
饰演学生a的演员同样是大剧院的杰出演员，和主演瓦尔瓦拉的老妆恰好相反，他化了青少妆，三十多岁演学生。
他目光的失望好像是地狱烈火，似乎能烧毁眼前一切，踏前一步直面精神导师托尔斯泰，“好吧，如果受苦是如此善良和仁慈，列夫·托尔斯泰，好吧——你为什么不自己受苦呢？为什么你们总是赞美别人的殉道，而自己在家里温暖地坐着，用银盘子吃饭，而你的佃农——我看到了——却衣衫褴褛，在小屋里忍饥挨饿……为什么你总是说而不是按照你的教义行事，为什么你不亲自去树立一个榜样？”
为什么说戏剧演员对演技要求很高呢，瞧瞧这多达两三百字的质问，现如今大多演员要背诵都难，更何况是带着感情。
语言是刀。
语言是锋利的剑。
年轻演员很难将话语里埋藏着火山喷涌演出来，所以需要剧院中流砥柱扮演。
出现“作者本人名”，有点出戏的现场观众，情绪很快就被拉扯进了剧本中。
瓦尔瓦拉（饰托尔斯泰）脸色苍白，痛苦地捂住胸口。戏剧舞台必须用动作表现情绪，后排的观众可看不见你的眼神和神态，语言和动作才是武器。
刺激之下，托尔斯泰直面自身的软弱，在两个素不相识的学生击穿了他的防御，先沙哑的声音承认自己的懦弱，再是更小的声音，对无能进行检讨。
一刻不停的内心撕扯，是上帝给他打造的十字架。这续写更聪明的在于，或叫更“温柔”之处，是把托尔斯泰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并非光环加身的大文豪，更加“直给”地展现出痛苦，不再借他人之口，也不再言语上的描边。
萨利尼科夫和身旁的奥克萨娜对视，从对方的目光中类似的情绪。
续作，还能这样写？！
续作，你敢这样写？！
为何身为铁杆粉丝的毛熊国驻华大使阿列克谢，看完《逃往上帝》激动不已？
为何尤里会把托尔斯泰最后的签名书赠送给顾陆？
为何这篇续写能达到震撼？
因为写出了，托尔斯泰的理想，托尔斯泰现实中没敢做，与想象中——也不敢想的事。
剧作《光在黑暗中发亮》创作自十九世纪末，但直至二十世纪初的死亡，都没能写上续，说他连想都“不敢想”，某方面来看的确不夸张。
“我的上帝，你难道要……”爱德华·韦尔金情绪激动之余，甚至揪下来了一根卷卷的胡须。
无论看几次，都能感受到尤里·布依达依旧能够感受到救赎的力量，他屏气凝神，用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观看。
瓦尔瓦拉（饰托尔斯泰）“萨莎，弗拉基米尔·乔治耶维奇，明天我要立遗嘱，明确，没有顾忌，有约束力，没有歧义，在遗嘱中说明，我把我所有著作的收益，所有由此而生的肮脏的钱，献给所有人，献给全人类——为了所有人的利益，为了我的良心的需要，不得以我所说和所写的文字进行交易……”
没错的，这正是托尔斯泰想要的救赎——紧接着说他直面自己的妻子，同样直接用真名索菲娅，抛弃了原作玛利亚的代称。同样由化了老妆加琳娜饰演。
故事的发展并不老套，想着用爱与温柔就说服了妻子索菲娅。索菲娅发现了丈夫背着他做了什么，三个小时前，才言词肯定的会相信彼此，但夜晚当所有人都睡去，她偷偷地来到书房，翻找文件。
是的没错，这才是现实中的索菲娅，如果真是三言两语，或是爱与温柔就能说服，那么托尔斯泰就不会那么痛苦。
但同样，续作也和原作一样，一以贯之，没将索菲娅写作邪恶的反派。实际多数现代人应该更认同索菲娅，家庭美满，孩子们也各自有了出息，结果丈夫要把家产全部给别人，甚至一点遗产也不留给家人，谁能答应？
托尔斯泰呢？认为自己的文学作品让无数年轻人觉醒，但自己却享受着一切，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没能和他们站一起。那这些文字不就在利用底层人民的苦难，而挣钱吗？
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动机。
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自己国家的大文豪，好比有多少人清楚鲁迅先生的婚姻生活？大多数人都仅仅知晓只言片语，绝不敢说什么了解。
同理，在座的毛熊国观众，从一个华夏人的续写中，更加了解本国大文豪。
“难怪托尔斯泰先生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光是他的痛苦拉扯，就不是我能拥有的。”一个毛熊国观众感叹。
逃离，托尔斯泰撒下的最后一个谎言是利用假名尼古拉·萨雷采夫逃离了家中。
在秘书的陪同下，离家出走。
还记得，前作剧本中托尔斯泰投射本人的角色名吗？没错就是这假名，一切形成了闭环！
现实中托尔斯泰死在了偏僻的站点阿斯塔波沃火车站。如同现实，舞台上瓦尔瓦拉饰的角色也来到生命终点。
托尔斯泰闭上了眼，疲惫的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永远无法再睁开。一个伟大的灵魂死在了寒酸的，简陋的，低矮的，火车站台值班房内死亡。
饰秘书杜尚的演员以最后一段话，结束了这一场戏，也是对这位俄国革命的镜子最好的归纳。
沉闷而卑微的命运是配不上他的伟大的。如果没有受到我们这些人的伤害，列夫·托尔斯泰就不会成为今天的列夫·托尔斯泰。
帷幕落下。
“哗哗哗！”顿时掌声一片。
“亲爱的顾陆，请不要责备我之前的无礼行为，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这就是我见过最好的续作，你才是托尔斯泰先生最忠实的追随者！”奥克萨娜根本忍不住自身的情绪，当场就向在前面一排的顾陆道歉。本来还在和燕副部交流的顾陆，被打断了交流。
燕副部是非常懂事的，有关创作细节聊天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先人前显身。
故此，燕副部就默默地看着，自己国家的作者，被毛子围着夸奖。且不少人英文水平还不够好，交流起来效率就非常低下。
可这一幕——真tm为国家长脸，因为包围的毛子中，包括俄文化部门的政要，也包括毛熊国最厉害的一批作家。
“所有托尔斯泰的读者，所有毛熊国人，或许都应该看看。从今天开始《光在黑暗中发亮》成为完整的剧作。”俄文化部政要。
不要奇怪为什么会这样说，陀老和托老，这两人是毛子文化名片，某种意义上就代表毛熊国。毫不客气地说，托学是毛熊国的显学。
顾陆很想对眼前的这只毛手说，哥能不能轻点。
并非所有毛子，汗毛都很浓，但眼前这位俄文化政要，是实实在在的，并且手劲儿贼大。
“可以想象，顾陆先生在庆礼方面，《逃向上帝》所费的心思，肯定是《一夜天才》《南极争夺战》的数倍。”俄文化政要一副你不用多说，我完全明白的神情，“这象征着我们俄中关系已经超越了传统盟友的范畴，两国不需要结盟，双方的友谊就如‘老朋友’一般深厚。这种信任和友谊，远非外部势力可以轻易动摇。”
呃——本来听到前半句顾陆还想反驳，毕竟都是茨威格的作品，你不能分先后。关键是，他都是代替国家写庆文，不能有任何表态，说哪个国家更卖力。
但后半句，顾陆瞬间闭上了嘴，好家伙，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顾陆目光求助旁边人。
燕副部知道该自己开口了，马上接过话，“是的没错，即便中俄两国坚持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的三不原则，但地缘位置……”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政要就打定主意，认为自己判断没问题，后面上宣传，他也要这样宣传！
毛子相比亚洲人，那肯定情绪是更加外放的，所以顾陆压根没有空隙。
因为搭话接踵而来。
“我今年最愚蠢的事，可能就是先前和顾陆先生的聊天内容。”萨利尼科夫说，“如果没有足够的文学造诣，写不出这续作。如果没有对托尔斯泰足够的研究，更加无法写出这么完美的结局。您太年轻了，我愚蠢的被刻板印象所欺骗。如果可以，顾陆先生我今晚想请您喝酒。”
大脑门萨说话有那么一点费劲，就因为英文水平不怎么好的缘故，需要思考一些单词拼法，话语就显得磕磕巴巴。
“刻板印象也有好处，毕竟我们一生认识的人太多了，如果不用刻板印象，一生太累了。”顾陆回应，“而现在我突破了刻板印象，不就可以成为朋友了？不过喝酒我不怎么行。”
“刻板印象的好处——有趣的说法，顾陆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萨利尼科开始上滤镜了，有滤镜说什么都感觉没问题。
尤里·布依达说，“你们知道为什么了吧？我看到《逃向上帝》内心思考许久，思考如果是我自己，我会怎么创作。但我发现，我甚至还列出了一个大纲，差远了，差太远了。”
“当然，因为顾所创作的《逃向上帝》，是非常反创作直觉。”
爱德华说话比较晚了，因为他起身先顺了顺自己的络腮胡，刚才的观影中拔下来好几根，有点不舒服。
他继续说，“因为剧作是一场戏，戏的首要就是要让观众能够有效融入故事中，但抛弃角色名的做法却会让人非常出戏。可正是这样，才让《逃向上帝》成为我心中最完美的续作。”
“不错，是这样。”尤里点头。
仔细想想，如果续作依旧是尼古拉，尼古拉放弃了版权，尼古拉离家出走，会有这么震撼吗？
不会！
尤里了解到眼前之人，从未写过剧作，以“外行人”的心思，才能有如此大胆的写法吧！
“各位，各位，请各位不要激动。我们舞台还没有完。”说话者是大剧院的老板撒林，他也是毛熊国文艺圈响当当的人物。
确实没完，没谢幕啊！
撒林让激动的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程序要走，无论如何。
俄政要上台，一同上台的还有剧院院长撒林，以及主演团队加琳娜、瓦尔瓦拉等演员。
“高尔基先生说，不认识托尔斯泰，就不可能认识毛熊国，我非常赞同这句评价。”俄政要摊手，“我的上帝，但我没想到，我竟然还没有一个华夏人认识清楚。”
“华夏著名作家顾陆——就是续写《光在黑暗中》第五幕的作家，先生从今天开始您将是我们毛熊国永远的朋友！”俄政要邀请了顾陆上台。
还有我的事儿？顾陆起身。
“天啊，他看起来好年轻，是真的年轻吗？我感觉亚洲人的长相都很年轻。”
“是真的年轻，听说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刚大学毕业的年龄。”
“他是在莫斯科留学吗？”
“顾陆——他以前写过什么作品？”
在一片掌声和议论中，顾陆走上了舞台，并且政要还主动让出了c位。
互联网上一直有句话，“白月光是白月光本人也无法比拟的”，当前是这说法的体现。
戚采薇看着舞台上闪闪发亮的顾陆，好厉害好厉害，连隔壁（她是舞蹈团，隔壁是指剧院）的首席都只能成为陪衬。
不过戚采薇却感觉，记忆中新星舞蹈比赛时，那么在观众席的顾陆，却更加的闪耀……
(本章完)
第460章 礼遇
第460章 礼遇
顾陆来到舞台中心位置，掌声持续了数秒，蕴含着观众的认同感。
没毛病，都是靠天赋和努力，外加亿点外挂。
剧院院长撒林开口，“还是感谢顾陆先生为我们献上这么美妙的表演。”
“精彩的舞台是瓦尔瓦拉先生、加琳娜女士等剧团的演员们共同努力的成果。”顾陆实话实说，“刚才的演出太精彩了。”
“不，先生您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您，我肯定出演不了托尔斯泰先生，是您给我了这个机会，荣光必将属于您。”瓦尔瓦拉态度非常谦卑。
或许不是毛熊人，不能理解托尔斯泰在本国人心中的地位。就似不是华夏人，就很难明白，周树人三个字的含金量。
“顾先生分享两句吧。”女一号加琳娜也跟着说。
那就简单地讲两句？顾陆环顾四周，发现来宾、演员以及观众目光都在他身上。
看过许多资料，有底子的文抄公优势就显现出来了，顾陆稍作准备，张口就来，“托尔斯泰的许多艺术作品，都存在着他自我意识的映射。《家庭的幸福》中的谢尔盖、《安娜·卡列尼娜》中的谢尔巴茨基老公爵《舞会以后》中的伊凡等等，都可以看到那个撕裂自身的身影。”
顿了顿，顾陆说，“了解托尔斯泰一生的，会知道，他一生大部分时间都费在了教育事业和社会活动，当然还有宗教论文，牵扯了他大部分时间，实际托尔斯泰先生创作时间非常的少。”
有一点，按照顾陆在国内查到的资料，在当时俄国，写文是被贵族瞧不上的工作。这一点和同时期的清朝，写小说也被文人瞧不上，情况类似。
“我很好奇，明明他的笔能够为国家带来巨大的影响，他自己知道，他的学生也知道。为什么长期搁置笔呢？”顾陆说，“我找到的答案，也是托尔斯泰先生自己写在书中说，他深刻地批判当时俄国社会的‘恶’，却不以暴力抗恶的说教，不能消灭。更不能阻止‘恶’力量的暴力在逐渐扩张。怀疑，托尔斯泰先生怀疑写作能不能救国。”
“我想当时的人们，没有人能给他准确的答复，还好我生活在后一个时代。”顾陆说，“后一个时代，全俄国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托尔斯泰的作品有用。”
“《逃向上帝》也可以是我们对托尔斯泰先生的回答。”顾陆说，“您不用再怀疑自己，您可以回到上帝的怀抱中。”
对托尔斯泰的回答，多么浪漫的角度。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来，而激动的尤里更是站起身鼓掌，都挡住了后面的观众。
大脑门萨在旁边拉拽，让其坐下，但对方太激动，腿里塞了钢筋一样。所以后面他也站起来。
络腮胡金喃喃自语，“时代的限制太残酷了，我多么想，托尔斯泰先生在十九世纪就看到这个回答。”
说着，络腮胡金就唉声叹气的。大胡子拉碴，没想到内心还挺细腻的。
舞台上又进行了一轮问答，主要是作家的创作思路进行交谈。人们发现，顾陆对托尔斯泰，乃至俄文学，都有非常深的认识。
也难怪能续写！
先画靶再射箭的人们，越想越觉得合理。
“如果可以，顾先生，请您将《逃向上帝》售予我们。上帝给了我灵感，这一部补齐的剧作，将会成为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戏剧之一。”在落幕谢场将要结束之际，院长撒林说。
“《逃向上帝》是我们华夏送给毛熊国的庆礼，”顾陆说，“在毛熊国内使用，都不需要任何费用。”
“哦我的上帝，你是个慷慨的好人，十分感谢！”撒林直接一个拥抱。
我就说吧，顾陆对毛熊国是好感，远超法兰西，俄政要在一旁默默点头。
国家不会让你吃亏的，燕副部默默地想到，主要是这种情况，国家也不可能让其吃亏。
紧接着，俄政要搂着顾陆，让官方记者拍下几张照片，剧院的观众也有序撤离。
人群散去，被拉着合影的顾陆没注意到人群里熟悉的身影，或许也不熟悉了，毕竟好几年过去了。
出剧院的人群们都在讨论刚才的表演，戚林两人也是。
“顾陆……说起这人，我记得好像他既没有中考，也没有高考。我听老师说，他小学时，就指出过，卷子里的错误。还说出：错就是错，我出言不是怀疑老师，而是相信老师之前所教的知识，相信知识！”“这是小学生能说出来的话吗？”林纾意进行总结，“我就感觉顾陆就是开着外挂出生的，和我们完全不是一类人。”
诶？有这么一回事吗？戚采薇想起自己高中时曾经收集过顾陆相关的新闻——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初中吗？
见对方愣神，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出问题，林纾意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顾陆的书还是很好看的。”
像极了，学生时代的自己，无比在意自己的话是否会让他人不舒服。
“顾陆虽然开外挂，但他同样没有吃中考和高考的压力，他的人生不完整。我们更完整。”戚采薇笑着说。
“……我也想不完整。”林纾意表示。
两人说笑着往宿舍走，这个月份，莫斯科的天上难得出现阳光，戚采薇在有毛熊国有非常好的人生啊。
……
顾陆决定跟着外交团，后天回国，这两天好好游玩。
“亲爱的顾先生是要到外面走走吗？您需要导游？”
穿过大堂，脚步还没踏出大堂中央瓷砖上的向日葵图案范围，大堂经理安德鲁就主动开口。
呃——这么热情的吗？顾陆心中诧异，之前下榻时安德鲁职业且不苟言笑，哪像现在，嘴角咧得太开了。
“我只是随便逛逛，”顾陆说，“听尤里先生说，最近莫斯科非常适合游客。”
“亲爱的顾陆先生是这样的。”安德鲁非常热情地说，“晚上，在十点之后，可以看到炽热的朵在天空中绽放。红场、威登汉公园北门、麻雀山观景台，胜利公园都是非常好的观赏点。”
连尤里的英文都有毛子味儿，但安德鲁却没有，非常流畅，从顾陆的听感来说，只不过……“亲爱的”这前缀有些别扭。
当然阅读了许多经典俄文学，知道这是语言习惯问题。
“如果顾先生需要，我七点就下班了，我随时可以为顾先生服务。”安德鲁说。
哦，原来是拉生意，顾陆想着有个本地人当导游也不错，所以询问对方费用。
“我怎么能收顾先生的卢布，”安德鲁说，“顾先生是我们国家永远的朋友！”
不要钱的？这么有国家荣誉感？出乎顾陆预料。
紧接着大堂经理的话语，告诉了顾陆答案，他说，“《逃向上帝》刊登在了《真相文学刊》，太精彩了，可惜没能抢到昨晚剧院的门票。”
下一刻安德鲁就显得哀伤，“可怜的圣人托尔斯泰先生，幸好有顾陆先生。”
是的，因为那篇文章，顾陆受到了礼遇。
拥有了免费导游，很热情。
莫斯科此时非常热闹，顾陆放弃在国外触发金手指的打算，闲逛得挺开心。
国庆日每年的活动都有所不同，红场音乐会与节日烟表演是保留项目，非常传统。
要说本地人懂得就是多，莫斯科的公园，白天举行各类庆祝活动。
扎里亚基耶公园的国家历史展，威登汉公园的民族展览，高尔基公园音乐会，索科尔尼基公园的森林画展，胜利公园的导览，目不暇接。
顾陆在街上，居然被认出来两次，因为毛熊国今天的报纸上，都是他！
(本章完)
第461章 顾陆的名气
第461章 顾陆的名气
报纸太多，用两个毛熊国的主流媒体《真理报》和《莫斯科时报》来作为代表，瞧瞧顾陆是怎么扬名域外的。
为何选择这两份报刊呢？
前者是毛熊国权威性和销量最高的报纸，很具有时代感。
后者是俄联邦境内销量最好的英文报刊。
再直白点说，一个是对内的报纸，等同《人人日报》；一个是对外的窗口，和《中国日报》差不多。
《真理报》的头版头条：俄中、俄意友谊，将如同列夫·托尔斯泰作品一样经得起时间考验
[昨日，“意华庆贺活动”在大彼得罗夫大剧院举办。意呆利、华夏庆祝毛熊联邦国庆日70周年。
……
思蝶家族的干红，仿佛浓缩了文艺复兴的绚烂。《酒神》与葡萄酒，精神和肉体的解乏。
《逃向上帝：续写托尔斯泰<光在黑暗中发亮>》是各国赠礼中最大的惊喜。
续写作家顾陆说：“伟大的灵魂背后必定是平凡的人，正因为肉体很难承载，所以才会痛苦。”
当八十三岁的托尔斯泰离家出走，死在小站的值班室时，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弗兰基米尔先生坦言：感谢顾陆，让我们再次与托尔斯泰相遇。]
因为是权威性比较强的媒体，报道也是面面俱到了。
明明昨天表演结束，媒体们全部都在讨论下午场，上午场直接被遗忘，但报道也分出篇幅夸奖意呆利。
如何夸奖“庆礼是干红”，相信撰稿人也死了不少脑细胞，仿佛浓缩了文艺复兴的绚烂……真够可以的。
当然，只要看报纸，就能发现，报道核心还是后半段。
结尾处提及的弗兰基米尔，是现场出席的俄文化部政要，也是国庆活动俄方到剧院职位最高的人。
报纸的头版头条肯定是配图的。图片选择的是政要单独找作家的合影。
难怪会被路人认出，彩图明晃晃的印刷，清晰度非常高，甚至连顾陆昨晚熬夜，额头上的冒出的粉刺都能看见。
这方面真理报有点不地道，光把弗兰基米尔的黑鼻头ps掉了。
基础逻辑是，弗兰基米尔鼻子上的黑点有点影响国家形象，所以消掉。而小红痘不影响作家形象。
继续看看《莫斯科时报》的标题：“毛熊国永远的朋友——顾陆！”
相比之下非常直接，燕副部和外交团队，瞧见报道就非常诧异。
上一个被真理报这样称呼的华夏人是包其三。
“看来毛熊国人，是真的很喜欢列夫托尔斯泰。”燕副部良久如此评价。
特别是新闻的征文内容，更加的夸张。
“麻烦了，卢记者。”燕副部对随行的环球时报记者说。
看过内容的卢记者，也感慨万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这新闻，也难以相信这真是莫斯科时报的报道。”
“可能只有营销号敢这样说。”卢记者补充。取下眼镜，用桌面的纸巾擦拭。
燕副部恰好也在擦眼镜，见状，顺手就将手上的眼镜布递过去了。
两人先后的动作，好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内容，要洗洗眼的即视感。
卢记者连忙双手接过，“以前我就会把眼镜布随身携带，后面戴眼镜时间长了，我就觉得顺便用什么擦拭都行，还是自身懒了，没有燕部这么自律。”
这记者是太想进步了，就眼镜布都能扯出这么多东西。“哈哈哈，用什么擦眼镜都行，我还看新闻说眼镜布反倒不如纸巾，都是个人习惯。”燕副部说，“作为记者，只要在新闻报道上下功夫足够就可以。”
环球时报卢记者连忙点头，表示必定老老实实把毛熊国的震撼传达到稿件里。
[俄中意社会各界千余人出席活动，毛熊国文化副部、华夏外交副部、意外交部长，以及更多毛熊国文艺界优秀人士共同出席，以庆祝国庆日70周年。
……（省略三国领导人的车轱辘话）
“这一个舞台，将会被世界文学史铭记。”尤里这样说。
尤里·布依达是毛熊国作家群体之中非常卓越的一员。更是著名文学团体“谢拉皮翁兄弟”之一。在他数十年的创作生命中一直笔耕不辍，也成为“金色毛熊国”群体作家中的一位。
而他这样说，是因为一个名叫《光在黑暗中发亮》的舞台，由作家顾陆补全。
顾陆：华夏著名作家，擅长截取历史一段进行传记小说创作。
代表作：《不朽的逃亡者》《一夜天才》《新的长城》《南极争夺战》等。
据采访中表明，顾陆阅读了大量的俄文学作品，他对我国文化有特殊的感情，所创作的《逃向上帝》，与赠送给法兰西的庆礼、挪威的庆礼有明显的区别。
《逃向上帝》是对托尔斯泰未完结剧作《光在黑暗中发亮》的学习，这部剧作，托尔斯泰二十年来，始终未动笔接上最后一幕。
顾陆的续写感动了所有人。]
这就是让燕副部和卢记者，都难以相信的报道。
因为拉踩！
没想到在国家级报纸中也能瞧见这么明显和低级的拉踩。范围还是挪威和法兰西。
莫斯科时报，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毛熊国向外的态度，特别是评价某些政府不方便说的事。
报纸一向是非常毒舌，就比如霓虹金很多次向外释放核污水装不下的消息。莫斯科时报就说，“可以让俄专家来解决，再轰炸一颗氢弹下来，把辐射全部轰炸干净”之类的言论。
故此想一想，《莫斯科时报》这样报道好像也很正常。
说点背后的笑话，新闻报纸里截取的尤里的话，其实有点断章取义，他前文说托尔斯泰在世界文学史上是绕不过去的，而顾陆的续写，又是研究托尔斯泰必须注意的。
但被莫斯科时报断章取义，放大了顾陆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核心原因是放大并强调毛熊国文学在世界的地位。
更深入的逻辑，续写的人都是世界级，那么正主托尔斯泰不是更牛逼？且托尔斯泰代表毛熊国。
也正是这样的大力宣传，才导致，毛子中层，以及对文学有关注的人，对顾陆突然有极大的好感。
瞧瞧报道的内容，说得好像顾陆是最了解毛熊国文学的外国人。
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这个不清楚，但顾陆是毛熊国造起来的。
见证法中友谊、毛熊国永远的朋友。顾陆默默放下手机，他感觉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有鲜艳了几分……不对，他已不是少先队员了。
但没关系，大致明白那个含义就成。
什么是外交人才啊。顾陆战术性后仰。
“选择续写托尔斯泰，没有选择人类群星闪耀时的英雄瞬间，是正确的选择。”人类群星闪耀时有两三篇都是些毛熊国的，另外两篇是“英雄的瞬间”和“封闭的列车”。
英雄的瞬间是写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上刑场的瞬间，顾陆之所以没选择，是感觉这一篇写得水准差了点。或许更准确的说，茨威格对陀老有更深入的了解，故此，这一篇没太认真。
顾陆想着，要是回国成功抽到茨威格的《世界建筑师》，再写篇陀思妥耶夫斯基传记，那岂不是能在“朋友”的前面，再加个“好”？
“先生，您可以举行一个签字售书会吗？”德列孚询问。
(本章完)
第462章 众国争抢！
第462章 众国争抢！
德列孚是毛熊国外交部门的一个科长。
昨天晚上的赫莫夫尼基晚宴之后，俄政要就专门安排了一个人员接待。
“在莫斯科旅游的这两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德列孚。哪怕是去买棒球棍不要棒球这种小事。”
棒球棍不要棒球，可能是毛熊国这边的梗。因为政要刚说完，旁边的作家也跟着呵呵大笑。
反正不重要，这安排也充分展现对其重视程度的提升。
见华夏作家没回应，德列孚担心对方没听清，继续用英文重复一遍。
“什么样的签字售书会？”顾陆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没有任何作品翻译成俄语出版。
更准确来说，毛熊国境内都不一定能找出十本他的书，售什么书？
“很抱歉先生，是我没讲述清楚。”德列孚进行了解释。
华夏驻俄大使馆在三个月前，就以文化交流的名义向毛熊国赠送了一万本书。每种书共一百本。
俄方当然也送了一万本，双方心照不宣，大概含义是：文化交流从这些书开始吧。
毛熊方是《往年纪事》《彼岸书》《上尉的女儿》《猎人笔记》等。
华夏是《道德经》《红楼梦》等古籍，再加上茅盾、巴金等人著作，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作品集中还纳入了《平面国》。
闻言，顾陆思考，应该纯粹是他在智库流过血立过功，入选百本书有”奖励”的意味。否则平面国，还真不该出现在这书单内。
“有太多读者想要阅读您的作品了。”德列孚说，“不用担心签售会活动的繁杂，我们可以联系ast出版集团，任何事情都不用您担心。”
因为来毛熊国，本就是抱着联系出版社的事儿，故此，顾陆对其出版行业进行了一定的了解。
俄出版市场有五大巨头，其中ast很有实力，去年有三千八百万册的出版数额。
最关键的是ast对华态度很亲近，甚至学习汉语的书都出版了十几种。
“没问题，那麻烦先生安排了。”顾陆咽回了想要婉拒的话语。他主要担心到时间没人来。
德列孚闻言一喜，他是为了读者，为了俄文学！绝对不是因为ast集团给了好处费……
纵观毛熊国和法兰西，他们在国庆日都会展出众国的庆礼，可针对的人群是真不同。
后者更平民化，像是全民参与进来。前者更精英化，有点——和普通没什么干系。在毛熊国留学过的朋友应该知道，该国不少活动都这样。
当年的红色巨人啊……毛熊国还真的只接收了想接受的部分。
顾陆很可惜地看着红墙内，很不巧，今天的水晶棺不开放。
国内的水晶棺和国外的，都躺着的是伟人。
“差点忘了。”顾陆找到9开头的电话号码，给尤里打去电话。
昨晚赫莫夫尼基晚宴上，尤里告诉他，今个儿下午场值得一瞥。
本来也准备是等游玩结束，在相同的时间，再去莫斯科大剧院的，可下午要签字售书。
毛子办事效率还行，特别是有好处的情况下，德列孚发挥主观能动性，再加上ast集团的配合，仅用了几个小时，签字售书的场子就有模有样了。
地点就在赫莫夫尼基区的穆林街，对了，补充一句，俄外交部门就坐落于赫莫夫尼基。赫莫夫尼基晚宴顾名思义就是外交部门组织的酒宴。
【托尔斯泰后继者：顾陆，签字售书会】（顾陆的名字用俄中英三国语言标识）
“gulu？怎么这里也有他？”卡西姆脑子卡住。
他是跟随着法外交团体一同前来的法新社记者。
“请问这个顾陆是华夏作者顾陆吗？那个写出《送迪博书》的作家？”卡西姆问。
正在搬桌子的工作人员明显一怔，他的英文水平不高。事实上，毛子会英文的比例在全球来说都算是低的。
两人鸡同鸭讲了半天，毛子找来了英文水平稍微好点的职员——ast集团的人，对方给予了肯定的回应，正是华夏作家顾陆。
“为什么和索姆河战场上的幽灵一般。”卡西姆用法语小声嘀咕，翻译成中文用语大概是阴魂不散。
身为记者的他，非常讨厌《送迪博书》，一本全是鸡汤，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可笑的是，官方喉舌《解放报》还宣传：“一本书给了十万个家庭勇气”。自然的，迪博和作者顾陆，也在卡西姆讨厌的范畴中。
“先生，如果你也想要签名，需要去白线里侧排队。”出版社雇员还热情提醒，“本次签字售书的名额只有一百个，和冬天的皇姑鱼一样珍贵。”
卡西姆眼角余光看过去，原本用来临时停车的白线区域，此刻已有二十多人排队，并且都西装革履。
一个满嘴鸡汤的作家，也能被称之为托尔斯泰后继者？简直在开玩笑！
他当然不可能去要什么签名，卡西姆朝着莫斯科大剧院走去。
昨日上午下午分别是意大利和华夏，今日是白熊国和法兰西，卡西姆身为随行的记者，肯定要拍摄有关自己国家的表演。
法兰西赠送庆礼战神雕像，大剧院排的一场歌剧。
好吧，其实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代表法兰西外交部门的人，当前也在毛熊国啊！
比方说刚才对顾陆嗤之以鼻的卡西姆，他在观看完歌剧之后，就购买了一份《莫斯科时报》。
主要想看看毛熊国官方是怎么报道的，找点灵感。
没曾想头版头条又见“gulu”这名字，卡西姆强忍着不顺服继续看下去的。
直到瞧见了——“他对我国文化有他特殊的感情……与赠送给法兰西和挪威的庆礼相比，他有明显的区别。”
记者愣住，来来回回看了这行英文好几遍。按照他的英文水平，自己似乎没理解错？
“不是，你凭什么？”卡西姆不同意了，明明是他们法兰西先来的。
“你凭什么说顾陆更喜欢你们毛子，这不是胡乱说话吗？！”
卡西姆内心非常激动，甚至明显反应到手上，捏握报纸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夜天才》，多么优秀的作品。还有《送迪博书》，即便没什么有用的内容，但也是用心良苦地想要激励我们法兰西人。你说挪威就算了，凭什么和我们法兰西相比！”卡西姆感觉自己根本忍不了。
要马上将这件事告诉同行的法新社记者。
毛熊国和法兰西的时差是两小时，故此，基本是能对上的。很快的，远在巴黎的迪博也知道了这消息。
“这将是一个严重的文化事件，我们必须做出回应。”迪博沉默半晌，非常严肃地说。
吉米安慰，“罗马尼亚哲学家齐奥朗说过：所谓事件，只是时间的肿瘤。我们……”
他本来想说，我们没必要放心上。
可话未说完就被迪博打断了，“吉米，从私交上来说，我和顾是忘年之交。从更高的角度来说，顾是华夏最杰出的天才，或许还是全球文坛最杰出的天才。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天才，欣赏我国，对我们国家的国际形象都是有正面效果的。”
忘年之交，四个字说的中文名，在四九城呆了好几年，中文水平还行。
果然，在其位谋其政，迪博说得很有道理，吉米不在乎的眼神瞬间收起来。
他突然就明白《莫斯科时报》为什么特别强调对方是非常了解俄文学的了。好家伙，原来是想抢名气！
“不能直接回应！”吉米脑中已开始思考对策。
“既要回应，又不要直接回应，并且还要能表明态度。”迪博说。直接回应就落入下风，那跟狗血爱情剧里，两女抢男人有什么区别？
德意志人守时严谨，法兰西人浪漫，美利坚自由民族，霓虹金工匠精神等等。
知道一个国家，要在全球大部分外国人心中留下标签，需要每年费多少小钱钱吗？
更直观的是，这些标签能创造收益啊！浪漫延伸出来就是时尚，严谨延伸是工业，工匠精神更是直接和产品挂钩。
身为文化和通讯部的第一部长，迪博对这些门道太清楚了。
所以单独的华夏著名作家对法兰西不重要。
但著名作家写出过《一夜天才》《送迪博书》，就变得重要了。
同时，在毛熊国的争抢下，那么著名作家就更加重要了。
翌日，顾陆和燕副部等人呆在莫斯科的最后一天。
《巴黎人报》有这样一个新闻报道。
“为什么一个华夏人，会成为最符合法兰西审美的人？”
虽说巴黎人报大多数新闻都是有关巴黎的，但和南韩差不多。南韩是除了首尔其他城市啥也不是，而法国也可以说巴黎之外都是乡下……
说回正题，巴黎人报是法国文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全法发行量第二大的报纸，比第一大的《费加罗报》更合适。
报道中的华夏人自然是顾陆，而这新闻是在说：“五个法兰西服饰品牌，选择了从顾陆创作的插图中汲取灵感。”
实话实说，论起时尚和奢侈品这一块，全球能够与之竞争的，目前也就意呆利。
从来都是法兰西引领潮流，什么时候见到那么多品牌一窝蜂的跑去从外国作家所绘的插画合作的？
答案有且只有一个：顾陆懂法兰西。
看看报纸的总结。
[《送迪博书（谁动了我的奶酪）》是只有了解法兰西人民生活的作家才能创作的作品。
《一夜天才》是只有了解法兰西历史才能写出的作品。
“老鼠、矮人与奶酪的插画”，是只有了解法兰西儿童文学才能画出来的作品。
与迪博·彭庞先生的深厚友谊，是只有热爱法兰西才能够产生的跨国友谊。
事实也是这样，《小王子》《送迪博书》《平面国（已确定发售时间）》共有三部作品翻译成了法语版，累计销量上百万册。
对顾陆来说，法兰西是他的第二故乡。如同让·贝熙业先生的第二故乡是华夏！
……]
真的，报纸还是法兰西会玩啊。居然把贝熙业搬出来了。
这位法国人或许不怎么出名，但在抗日时期，他对华夏的帮助，不下于另一位同志白求恩同志。
实话实说，搬出了贝熙业，这局已经赢了。
这报纸内容也发布到了互联网上，故此有“法兰西网友”评价。
“顾陆最热爱的肯定是自己祖国，然后就是法兰西，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无论是毛熊国，还是挪威和英国，顾陆所下的心思都没这么多的。”
为什么要在法国网友上打引号呢？因为这言论，到底是不是网友说的，迪博等人心里清楚。
这条评论，还被法兰西某些报纸的账号，转发新闻时，一起截了过来。
迪博要的就是这效果，没有争抢什么，我只是摆事实，顾陆就是非常了解法兰西。
而网友评论只是网友评论，反正《巴黎人报》是没有针对《莫斯科时报》。
正题要表达的含义是：他跟你们都是假玩的！
做这个你们包括挪威、毛熊国、还有英国。
互联网热闹了。
本来毛熊国的那新闻没多少人在意的，什么庆礼什么托尔斯泰的，谁上网看这个。
再是五个法兰西品牌从一个作家绘的插画中汲取灵感，围观的人群就多了起来。
很多网友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插画这么时尚？
又过了一天，来自大嘤的网红博主火上浇油的进行评论了，“为什么要提到英国？《威茅斯系列》你们知道吗？这是一个全新的恐怖系列。只有英国才是顾陆先生的灵感之地。况且他所写的《福尔摩斯先生》，是被众多书迷认证的全球最好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续作。为什么法兰西会认为顾陆最了解的法兰西？”
好的，这下子彻底炸了……
而当事人，坐上飞机准备回国了。
本次毛熊国之行，顾陆收获颇丰。
首先对海外的输出能力进一步提高，其次获得“圣遗物”托尔斯泰签名书一本。最后和ast集团连上线了，《欧维》俄文版的出版事宜，也搞定。
“五大流氓中俄法英美，除了美利坚其余全部达成。”
不错的不错的。
当然不错，国内吃瓜网友，也“姗姗来迟”的知道了外网的争抢新闻。
(本章完)
第463章 疯抢升级
第463章 疯抢升级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很多人不相信这句话，但把“爱”换成“八卦”，那么这句话就会成为真理。
华夏网友为了吃瓜，那是搬梯子的搬梯子，自告奋勇烤熟肉的烤熟肉。
“如果我不是在伦敦生活斯拉夫人，我还真就差点相信了你的话。《威茅斯系列》是如何诞生的，需要我重复吗？此外，《福尔摩斯先生》的诞生，根据我查询到的资料，只是某推理杂志在进行福尔摩斯的相关活动。如果是有关于神探古罗夫的活动，说不一定当前存在的是《古罗夫先生》。”
“《巴黎人报》的报道没看见吗？去年我国经济赤字，作为法中友谊见证者的顾陆，整夜整夜睡不好觉。最终写下了《谁动了我的奶酪》。大嘤？毛熊国？只不过是单纯完成官方任务，你们当真了？”
“华夏有一句古话，大概意思是：人在什么地方，心就在什么地方。顾陆到过伦敦五六次，而去莫斯科的次数是一次，去巴黎的次数是零呢，居然是零！除此之外，顾陆先生海外的版权运行公司总部就在伦敦。愚蠢的毛熊人，还有懦弱的法兰西人，为何不举起你们的双手，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好好进行一番思考？你们只能和挪威一起玩。”
“人在什么地方，心就在什么地方？哦愚蠢的土拨鼠……”
被搬运过来的内容，被华夏网友瞧见的都是精华。各个都身怀绝技，摆出长篇大论。
全世界人民都拥有差不多的人性，平时学习查资料没动力，可一旦在互联网上与人对线，那学习能力和查资料的本事，将会来到顶点。
瞧瞧工作在伦敦的毛子，就跑来中文互联网借助谷歌翻译器搞资料。
当然，再看看大嘤人，直接开始人身攻击了。没办法，大嘤乳法，那就跟条件反射一样。
可以想象后续情况。就一上午的时间，毛熊国、法兰西和大嘤三国网友混战到一堆，即便语言不通，又怎么样？
刚开始讲事实摆证据的讨论，到后面造谣，最后发展为大规模的人身攻击。
从顾陆有一个法兰西挚友（迪博勉强说得过去），到顾陆有一个大嘤男友，再到顾陆初恋就在毛熊国，消息乱飞，让人目不暇接。
只有人身攻击就不列举了，好血腥啊！
国内吃瓜群众直呼大开眼界。
roywang：[牛逼啊，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到作家被其他国家争抢。请注意这里的争抢不是棒子那种。]
wqy010203：[……我刚开始以为是网友们开玩笑，或者是作家要发新书了，新一轮的宣传。直到越来越多的消息被搬运回来。]
围观大水毛：[对不起，之前在我心中，顾陆一直都只是畅销书作家没什么文学性。现在看来这观点属实是一叶障目了，光是畅销不可能被这么多外国的国民尊重。顾陆肯定是有我不知道的一面，看了看毛熊国那边的报道。我滴妈，续写托尔斯泰遗作！是我小学初中高中书里面的托尔斯泰吗？]
alphabert：[都在讨论大嘤、法兰西还有毛熊国，有没有人关心挪威。我在奥斯陆读书，好多挪威学生都很愤怒。]
……
确实确实，挪威人对顾陆其实没多深的感情，甚至大部分挪威人就只知道《南极争夺战》，不关注作者名的。
可你毛熊国说顾陆对挪威只是普普通通，法兰西人也跑出来说顾陆对挪威很随便，甚至于有大嘤网友在进攻俄法时，都不忘点一下挪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婶婶可以忍，叔叔都不能忍！
故此，挪威在油管上粉丝最多的博主“巧克力叔叔”，也站出来发声了。
“顾陆是我们挪威的好朋友，他在罗弗敦群岛还有一处地产。作为全世界对房屋最看重的国家，身为华夏人的顾陆，绝对也是喜欢的。毛熊国报纸，还有法兰西和大嘤的网友应该管好自己的嘴巴。俄法英三国的官方也真该好好管管你的国民。”
这网红说话就有点倒果为因的意思了，因为这房产本身就是挪威官方给顾陆的回礼，后者有永久居住权，但没售卖权。因为严格说来，挪威官方的回礼是“一个可以看到极光的地点”。
但拥有两百多万粉丝的巧克力叔叔发言，不仅没有平息事端，反倒愈演愈烈。
有上头的网友已开始线下斗殴了，当前顾陆是否真喜欢自己国家已经不重要了，可一定不能被其他两个比下去。
其余国家的网友也跟着全程围观。
[美利坚网友：争夺一个华夏作家？俄文学、法文学、英文学哪个不是战果辉煌？难道是今年愚人节提前了吗？
南韩网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顾陆最关心的是南韩，他在四五年前就准确预言了南韩当前的情况。
德国网友：感觉这种场合德意志也应该加入讨论，但的的确确好像这个华夏作家和德意志一点联系都没有。
印度网友：顾陆是亚洲文学的骄傲，就如同当年泰戈尔在全球受到礼遇。
……]
在统战部门办公室的赵主任，良久，目光才离开电脑屏幕。
“天时地利人和，共同努力下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啊。”赵主任感叹。
这下子毫无疑问，顾陆成为世界级作家了，哪怕他没有一部真正意义上世界范围内畅销的作品，可作家本人比作品红啊。
“以后……”赵主任话音未落，就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是谁呢？毛熊国驻华大使阿列克谢。
赵主任心里估算，应该是当前这件事儿闹大了，毛熊国那边想要中方出面平息一下。
比如说点中法俄英我们都玩得不错之类的套话。
但对方咔咔说完第一句话，就超出赵主任预料。
“我亲爱的朋友，顾先生是你介绍给我的。我知道你和顾先生关系很好，亲爱的好人，那能不能让顾陆正面回应我们莫斯科时报的报道？”阿列克谢这样说。
实话实说，赵主任第一次感觉到对方的中文这么优秀。
“正面回应报道……”赵主任好像明白了，合着你这玩意是来走后门的？互联网上网友讨论不出个什么结果，就私底下使劲儿？
“我们当然是好友，但阿列克谢，我和顾专……小顾关系是不错，但身为作家，自主性是很强的，所以我最多只是能够帮忙转达。”赵主任可不糊大包大揽。
“亲爱的好人，能够帮忙传达就非常好了。”阿列克谢在电话里这样说，身为政要特别打这个电话，目的也很简单，认为俄文化比法、英更值得喜欢。
前面赵主任被中断的想法就是，以后找顾陆写庆文的人肯定多，好比说今年2020年10月的德国国庆统一日的三十周年。
另外还有建交的文化交流，赵主任感觉以后不能让外国白嫖了。
好比熊猫，以前是主动送给友好国家。后面演变成想要就有条件交换了，逐渐发展成为了“熊猫外交”。
一个作家的文章本来能代替国宝熊猫，就已经是天板了，万万没想到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第三个十年的开始，居然还能往上抬高。
发现这问题的赵主任预备向上写篇报告。无论会不会出现这情况，先要有所准备。
私下使劲儿的，可不单单是毛子。
好比迪博，他在巴黎，把电话打给刚回国的顾陆。
语言环境对学习一门语言其实挺重要的，好比迪博，他在担任驻华大使时中文水平相当不错，否则也不能翻译《谁动了我的奶酪》。
可返回法兰西述职还不到一年，中文水准就肉耳可听的下降。“顾，我的朋友，奶酪吃完了吗？我……”
“呕——抱歉迪博，我着凉了，所以有些反胃。”
顾陆这样说。
“多喝点热水，顾，以后有你好果子吃，所以千万要保重身体。”迪博表达关心。
“？”顾陆直接询问对方有何事。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最重要的是别提奶酪。
“身为我的挚友，以及法兰西最好的朋友，你对互联网上的事，如何看？”迪博也开门见山了。
“互联网上有什么事儿？正如我前面所说，我着凉了身体不适。”顾陆以生病为借口，揣着明白装糊涂。
迪博也不好再说正事儿，关切两句之后就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顾陆是没想到，此行毛熊国有他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看着网友们搬运回来的评论，就有一个想法。
网友们都说错了，最可怜的不是挪威。因为挪威至少还拥有名，但还有一个国家，可以说他第一篇翻译出去的文章，就是给那个国家的……都没拥有名字。
“半名著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也快写完了，得想办法再薅一把茨威格，把《世界建筑师》触发出来。”顾陆已在为后面的安排进行打算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顾陆眼光还是可以的，列举出来好多种，可能触发的物品。
物品是比较难的，《人类建筑师》是写的各个大文豪的传记，所以顾陆可以去蹭课俄语文学系教授臧教授的课程。应该就可以触发。
“一般来说，我两本书会选择在上半年和下半年出版。《借东西的小人》六月份，欧维应该放在十或者十一月份。”
不过这次有点小意外。当前全世界都打响名气，顾陆想要趁热打铁。
名气很重要，但作品跟上也很重要！
咕噜大王伏案忙碌着。
大嘤那边也有人私下努力，是直接找到的姚小驹。而姚小驹使用了和赵主任差不多的话术。
互联网上依旧非常热闹。
这一波大流量，肯定是有媒体想要吃的。
首先出手的是《环球时报》的谷主编，他拨通了顾陆的电话，并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进行一个专访。
不曾想，对方是这样回应的。
“嗯好，我个人其实接不接受采访无所谓，只是闻理事长建议我不要做任何回应。”
“闻理事长是谁吗？我好像记得闻理事长的资料互联网上有，我给你念念……”
理事长，好奇怪的称呼，谷主编询问了一番。
“现任华夏大外交国际智库理事长，清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中美外交问题研究室的高级顾问，好像是果务院对美商务和经济的项目主任。主要的研究领域是……”
“够了够了，顾陆老师是我打搅了。”
《环球时报》的谷主编挂断了电话，摸了摸鬓发的冷汗。他们专访过顾陆好多次，所以本来以为是稳的。
但没想到……
谷主编抽根烟冷静一下，再看看互联网上的动静。
被互联网的新闻，震惊的人很多，但震惊的单位组织也不少。
“你看看，你看看。”启副主席对王主任说，“顾老师在与国外文学的交流中都是绝对的c位。”
儿童文学研究室的王主任深表同意，他甚至开始感谢自己当时没有莽撞的真的做点什么。
“国家有国家之间的文化外交，顾老师每天都忙碌着这些大事。却还能够想到孩子们，不愧为是青年们学习的榜样。”
王主任已转为了夸夸党，“启主席能不能邀请顾老师来我们作协讲课，如果顾老师有时间的话。给我们讲讲作品出海的经验。”
事实上作协操刀过许多次作品出海，特别是与欧洲国家的交流，但顾陆这类出海模式，他们是真想学。
“我会试探着问问，如果顾陆老师有时间的话。”启副主席说起今天要聊的正经事。
他说，“[新童话]系列的其他作家，好好和他们说说。他们的小心思太明显了。”
王主任表示没问题，他马上去办。
真的，实话实说，王主任真觉得顾陆能参加这活动，作协应该感恩戴德……
相比“感恩戴德”的作协，另一个比较官方的组织就很纠结。
“我们要不要发言？”华夏外文局的李副局拿不定主意。
外文局对外称华夏国际传播集团，对内全名是华夏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一个大多数人都不了解的机构。
主要职能是对外全面宣介华夏发展变化，积极促进中外友好交流。所以国外对华夏的风评，外文局也是会和外交单位一样，时刻关注。
况且这次讨论事宜，还是文化历史范畴，外文局就更需要有动作。其他不提，旗下《今日华夏》杂志，拥有发行到数十个国家的能力。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应该报以什么样的心态。”
(本章完)
第464章 701的含金量
第464章 701的含金量
对话的地点是局内副总办公室的。
人物是传播集团的两个高管，两人性格也不相同。
首先开口的外文局的李副局是非常谨慎的性格，正因如此才避免了某个境外组织的捣乱。当然也是谨慎，错过中文系列作品在阿非利加州的传播机会。
接话的梁副局是分管综合业务部，他性格是比较激进的。当初位于多佛的文昊汉思中文教育公司，以及位于布鲁塞尔的长城书店，就是他投了关键的一票。
“我觉得不能错过好机会，这样的机会真就太难得了。”梁副局说，“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和几个国家谈谈。”
推广和外宣有点小阻力。
十分正常，发达国家进行文化宣传，如果没困难才奇怪。
“肯定的，我们也不会让作家吃亏。”梁副局说着自己的规划。
因为要从华夏驻法兰西大使馆（简称法外），俄外、英外，乃至挪外争抢，所以难度非常大。
激进的梁副局就想先把内部的意见统一，外文局上下拧成一股绳，还有可能。
李副局也不傻。
“奶油小方塔去年广场响起的国歌，让他们大出风头。”
“老二楼去年没做什么大事，但中俄鼠年新年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见其沉默不语，梁副局开始上压力。大使馆都是取外号，或许是叫着不方便，或许是其他原因。奶油小方塔是位于巴黎第七区木樨街20号的华夏驻法大使馆。
按照梁副局的说法，自家单位去年的业绩，拿得出手的真不多。
是的，当前的状况，顾陆铁定能给国家带来庞大的外交好处。那么这好处，用在什么部门那就值得商讨了。
思考良久，保守的李副局开口了，“木墩（英外）和顾陆老师有非常熟悉，国外最成功的一个华夏节，就在去年的伦敦。”
说的是上次克苏鲁宣传“太极图”“老子”的事儿，伴随着《威茅斯系列》出版。阴阳鱼的图案在大嘤更加流行，甚至出现在某些私人定制的西装纽扣上。可不是法兰西那种“官方任务”。顾陆骗人，英外抓住，两者的组合拳，真心把这图案宣传出去了。
“太成功了，首长在开会时还特别说了此事。”李副局感慨，言语中都是羡慕。
“我个人建议，邀请作家顾陆加入我们外文局。挂个职，给个职编。”梁副局说，“毕竟顾陆老师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外文局需要的。”
哈？你不是保守派吗？梁副局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共事了七年的同事。
“这样是最保守的方法，也不会得罪其他部门。”李副局届时。
很好，你就这样保守？
这下子梁副局有点不会了，他干咳了两声，“建议很好，只是……我们该怎么和统战部门的领导？”
编制有的福利，智库专家有，编制没有的智库专家也有。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顾陆没入编，但也胜似入编！
那么是大外交国际智库专家——顾陆算在外交部门下面？
不！
都知道，顾陆是算在统战部门下的。
昨晚几个菜，和这部门抢人？知道这部门的全名叫什么吗？！
就外文局为例，就可以想到其他部门在关上门商量着什么。
单位很急啊，担心热度下去。
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大橘的时间不多了，留给对有需求的部门时间也不多了！
但现实是什么呢？
根本不会热度下去。
因为事件发酵到了第三个阶段！
是什么情况呢？有国外的官方人员站出来说话了。
官方人员的出演，不算主动，也不算意外。
事情的发展总是推到这一步。
主要是挪威人太少了，互联网上吵不过另外三个国家。故此就只有不停上升吗，先是大网红巧克力叔叔出言，没什么用。
就往更上面来反映，和玄幻小说里打了小的，就来了老的，是差不多的概念。
[挪威外交部门的文化司的负责人在接受《晚邮报》记者采访
《晚邮报》记者：请问亚里沙先生，官方对于华夏作家顾陆怎么看？曾经官方报道顾陆非常热爱挪威历史，是挪威的朋友，请问是真的吗？
亚里沙回应：顾陆先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小说家。他对挪威历史的热爱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看这段采访视频可知，亚里沙听见顾陆的名字先是一愣。后来在旁边助理的提醒下，才明白过来。说个比较反直觉的事，中西至少有一半政客都是不关注互联网上动静的。
关键是记者这问题也有意思，难道他要在公众面前说“不知道”“顾陆对挪威没兴趣”吗？他是挪威外交部门文化司的负责人，话可不能乱说，亲娘呢影响仕途啊。
还有紧接着的问题，更是只有一个答案。
[《晚邮报》记者：那么对互联网上大嘤和毛熊国网友的一些攻击言论，亚里沙先生怎么看？
亚里沙：网民们所能获取的信息是有限的，我们也不能怪他们。]
问题站在报社的角度没问题，因为当前挪威有超过半数的网民都关注这件事。
可明明是网友的讨论，官方的人掺和进来，性质不就变了吗？
英法俄三国的媒体也开始行动了，但可惜是没有政要在公共场合发表什么看法。
但……
欧美国家的某些政要，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都喜欢在推特或者其他互联网平台开通自己的账户，然后和网友交流。
各位也想到了，他们在互联网上明里暗里过招了。
说真的，就好像挪威的亚里沙都不一定知道顾陆，也不一定觉得顾陆重要，但话赶话，你问到这里来了，就只能这样回答！
首先是法兰西，迪博有点生气，愚蠢的毛子，挑什么事？！
迪博：[下个月有长假，终于有时间去华夏旅游了，和好久没见面的好友见面。【图片】【图片】]
图片是顾陆去参加他的述职宴会时拍摄的照片，两人勾肩搭背，看样子关系就挺好。
毛熊国政要也不开心了，行行行知道你们关系好行了吧，但我不过就宣传宣传吗？
抛开事实不谈，法兰西不能保持沉默吗？
阿列克谢：[顾先生酒量差了点【图片】]
当日大剧院演出《光在黑暗里发亮》之后，举行的宴会。
大嘤也不开心，欺负我没有合照是吧？
可颠倒黑白是专长。
史密斯：[汤姆先生说，下个月将会有新书的签字售书会。想着上一次，顾陆先生还真是受欢迎。很多读者都迫不及待了。【图片】【图片】]
第一张图片里顾陆被众记者包围，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样子，按照文化、新闻和体育部大臣助理史密斯的说法，就是作家人气太高。
第二张图片是一群人在酒店外面，似乎是等着顾陆。
稍微提醒一句，这些照片是好几年前顾陆第一次去伦敦时拍摄的……发现了吗？进入了第三阶段，整体都有点跑偏了。
一开始他们是想证明自身文化和历史的优秀，能够吸引华夏天才，并且还创作了相关的精彩作品。
现在变成证明自己国家与之关系好。
正是这样的情况下，全球吃瓜群众持续关注着。
国内网友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
“不是哥们？其实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争，和小孩子争玩具一样？”“不会是国家找的水军要造神吧？”“除了顾陆牛逼我没什么想说的”等等，之前普通网友的反映说了，说说看恨国党们，瞧见这场景，那真的着急坏了！
让这群人更着急的事来了。
此事发酵了三天之后，热度也来到顶点。
国家这边终于有声音了。
是来自一段访问——
［新夏社记者：昨天，由京城图书大厦首发新中国70年70+1部长篇小说典藏，为庆祝华夏成立七十周年，全面展现新中国文学发展水平，发言人能否介绍70+1部作品有关情况？为何不是直接定为71部。
文化部门何发言人：因为70和1是两个部分作品。70是国内艺术形式、叙述方式上具备独特的创造性的作品，包括《林海雪原》《红岩》《白鹿原》《尘埃落定》等获得茅盾文学奖或“五个一工程”奖的作品。
1是代表新中国文学在海外的发展水平，顾陆的“他国外交系列作品”是华夏与国外文学交流友好的缩影。
毛熊国、法兰西、西班牙、挪威、大嘤（按字母排列）是目前作品最具成果国家，由“他国外交系列作品”为基础，展示了多个成功的国与国的友好交友，友谊得到提升。］
诸多盯紧的部门看到这个消息，比如说外文局，他们太清楚了。
“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一共就只有七十部，没有什么加一。并且是在去年九月份中旬就发行了，赶在了国庆前。
但是呢，现在直接硬改为了70+1部，特别是没成为71，只成为70+1，意义重大。
外文局保守的梁副局可以查询了，“他国外交系列作品”压根就没书号。
“也是，就目前写给外国的庆文，根本不够出一本书。所以就是占个空位……”梁副局明白了。
话语说着他自己也有点恍惚，什么时候一个作家，也可能成为世界这盘大棋的棋子了？
那棋子知道自己成为棋子了吗？当然知道。
统战部的赵主任以及文化部门的领导特意找了顾陆，“把《逃向上帝》免费送给莫斯科大剧院演出，我们国家不可能让自己人吃亏。”
以这个为由，说是有个大奖励。紧接着就针对互联网的“三国大战”进行了讨论。
当然奖励什么的顾陆没怎么在意，因为咕噜大王昨天熬夜码字到六点左右，有点迷糊。
熬夜的成效是终于补上了在莫斯科多玩了两天的进度。
第二天也没时间补上睡眠。
很正常，顾陆大部分时间都不忙碌，只有偶尔少数情况。
时间：下午三点左右。
地点：北大外语学院某间教室内
人物：教授和学生们
三要素先集齐，再说当前是什么情况。顾陆的计划是去听俄文学听课，结果寒假结束了，新的一学期达教授的“法兰西文学批判”也开课了。
达教授嘛，老熟人了。女侠去留学的所有手续，以及国歌的法文版，都是达教授翻译的。
爱喝茶，和顾陆关系挺好。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好像目标作品也写了两位法兰西文豪司汤达、巴尔扎克。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
而法兰西文学的开篇所讲的人必定是巴尔扎克，如果教授想玩点技巧，开篇则是拉伯雷，就这两位作家了。
刚开始半小时，大脑那熟悉的感觉就有了。
【最伟大的传记作品】【崩溃的意志力】【绝佳的天赋】
前面一个标签是作品，后面两个表情明显是作家本人的描写。
《世界建筑师》是铁板钉钉的事了，顾陆成功看！
茨威格最后是精神崩溃和妻子一起自杀的。请注意不是太宰治那种，女方死了自己害怕跑了的自杀，因为现实故乡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崩塌，茨威格一次成功。
至于绝佳的天赋，茨威格的写作天赋很夸张，同期作家都这样说。并且看过他几部作品也能够感受到，
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最伟大的传记作品”冠以，肯定会惹来争议，顾陆表示，这是合成系统的评价。
“顾陆，”达教授见顾陆面带微笑，好像是对他的可成有所获，故此才提问，“对法兰西现代小说之父奥诺雷·巴尔扎克，你如何看待？”
巴尔扎克的话……顾陆决定引用茨威格的评价。
毕竟他前世看过很多次《三大师》，即便当前还未合成，也没问题。
唰唰唰——
同学们的眼神看向顾陆，北大最出名的学生。
一双双目光，不是期待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发言，而是充满着好奇的情绪。
“巴尔扎克，我愿意把他和另一位，差不多是同时期的法兰西名人放一起比较。”顾陆开口。
是大仲马，抑或司汤达？达教授心里想着。
“没错相信各位也次猜到了——就是拿破仑。”
都让开，咕噜大王要开始了。
(本章完)
第465章 怪燃的
第465章 怪燃的
拿破仑？
一个出乎达教授预料的名字，他静静听着。请开始你的表演。
“就像老师刚才所说，巴尔扎克有非常多我们现在依旧熟知的作品《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邦斯舅舅》等。”
“我相信大多数同学们也知道，这些作品其实都是巨作《人间喜剧》的一篇。”
同学们都点头，选修达教授这门课，也是知道些基础的。甚至说巴尔扎克一生就写了人间喜剧和爱情婚姻的道德法典两部作品，共计两百二十多万字。
“拿破仑用剑征服欧洲，而他用的手中笔，并且在数十年的写作生涯中一以贯之，甚至可以说，主宰他生命、热情以及所有精力，为达成这个目标。”
“我这样比较不是无的放矢，巴尔扎克在自己书房放有一尊大概一个全家桶高的拿破仑雕像，并写下[他用剑未竟的事业，我将笔予以完成]，至今去他的故居还能看到。”
眼中探索之情消散了很多，学生们也开始认真听了，而不是单纯只是看“名人”。
“那么他所付出的是什么呢？忘掉现实，沉浸于构建世界。每天喝下四五十杯的超浓土耳其黑咖啡，用咖啡来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身体每天能够写作十八个小时。”
“用现在的话来说，巴尔扎克是天生的写作圣体。”
同学们诧异，那确实吊炸天啊！甚至有人想，喝这么多咖啡，不会咖啡因中毒吗？
“巴尔扎克的大军就是他凭空创造出来的两三千人，从无到有地创造出来。“”顾陆说，“文坛和世界的顶点相同，没有预先保留的席位，那么想要成功，每个人都必须占领演说家的讲台。”
“他用什么手段占领呢？把那叫作‘写作能力’的金属锻造成一种武器——这种金属坚硬而柔韧，就像钢铁一样。”
“两三千人的大军拿起武器，巴尔扎克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他笔下的主角都有欲壑难填的特点，《高利贷者》中高布赛克、《欧耶妮·葛朗台》中的老葛朗台，还有纽沁根等等，全部都渴望占有一切。在浪漫派流行的文坛，巴尔扎克的大军变成一堆疯狂无比的炸药。”
“巴尔扎克伟大的原因就在于此，他首次向浪漫派的作家们高呼：‘我的市民阶层的悲剧比你们的悲剧更具悲剧性’，他对法兰西文学的破坏与贡献，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但现在法兰西现代小说之父的名声，他当之无愧。”
怎么讲述一个作家的看法，还弄得怪燃的？
就比博燃啊！不少学生本来对这位十九世纪的法兰西作家没什么兴趣，但听完这番话，就萌生出想去看看的心思。
“发生在十九世纪的这场法兰西文学内部的斗争，不见得比拿破仑在战场上的厮杀稍有逊色。”
顾陆顿了顿，好像没词儿了，是该结束了。
他总结，“所以对法兰西文学感兴趣的读者，巴尔扎克不是推荐作品，而是必读作品。它包括私人生活场景、外省生活场景、巴黎生活场景、政治生活场景，甚至还有《哲理研究》。巴尔扎克用文字构建了一个时代，所以我愿意称呼为法兰西的清明上河图！”
法兰西的清明上河图是顾陆自己总结的，其他都是茨威格的评价。顾陆在看完《巴尔扎克传》零星的记忆组合起来的。
谁也不会想到，顾陆临时带点私货的评价，会红遍欧洲……
“哗哗哗——”
教室内响起掌声，第一个鼓掌的就是达教授，同学们跟着鼓掌。
好熟悉的文风，达教授翻译了《一夜天才》，感觉如出一辙。
看来顾陆对“历史人物”的讲述方式，是有个固定公式的，即挖出“瞬间闪光点”，进行放大书写。
也难怪法兰西人、西班牙人会喜欢，怪震撼的。
“很好，顾陆同学，你的这篇对巴尔扎克的看法，都可以作为《人间喜剧》的序言了。”达教授说，“如果以后有新出版人间喜剧的项目，一定用。”
又没有剧透，又能吸引读者兴趣。
这或许就是作家和普通学生的区别，有学生这样想。
“好，我们继续上课……”
二十多分钟过后，铃声响起。
达教授说下课之后，同学们一窝蜂地围到顾陆的座位旁，顿时水泄不通。
都是要签名的。
拿到签名的同学，马上发朋友圈。
还好达教授让其去办公室，算是解救了顾陆。
熟悉的办公室内——
“帮我看看这个课程？”达教授倒了一杯茶，放到顾陆面前，突然这样说。
啥？顾陆刚端起水杯的小手，又默默地放下了。
“准备新开一个课程。”达教授说，“法语文学理论与批评。”
课程名字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内容差距是挺大的，好像上节课的法语文化，就包括西方文化概览、法国文学理论、语言学方法论、小说美学等。达教授还开设的法国文学鉴赏，就是以鉴赏名著为主了。
“新课程的大方向是研究法国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文学的发展轨迹，还有对主要流派的归纳。就好像小顾你在课堂上所说的浪漫派（浪漫主义）。”达教授说，“感觉小顾你挺了解的，帮忙看看课程纲领，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说出口更核心的原因是：“法兰西人这么喜欢你，那肯定是摸清了法人的命门”。
原来只是做这件事。顾陆松了一口气，端起茶喝一口。实话实说，顾陆不是担心有人找到自己帮忙，他迟疑的原因是怕自己能力不足。
咕噜大王一向非常有逼数，深刻知道自己的名声来自金手指。不会把自己放在学问的高位，指导谁谁谁。
达教授拿着一篇稿件给他，顾陆安静看着。
欸？顾陆发现自己似乎真能给出点意见，主要是他文抄时，做的准备太多。
好比前面，文抄《逃向上帝》时，把四百多万字的托尔斯泰文集看了两三遍（就是两三遍）。紧接着还看了毛熊国十九世纪相关的历史以及当时的环境情况。因为任何作家都是“时代的作家”，必须了解那个时代。
对法兰西的了解也如是。
……
夜晚，被放鸽子的顾陆，回到公寓。
什么鸽子呢？周琳和他说好一起吃晚餐的，结果中途公司有事就取消了。
忘记说了，行动力极强的怪力少女，在执照方面的事受顾陆帮助搞定之后，快速地展开了摊子。
其实顾陆很想对怪力少女说，反正也不缺钱，没必要这么累……
等等，还没在一起，可不能这么说，顾陆想着。
顾陆在冰箱里翻找，有不少吃的，比方说山姆超市的风车牛肉卷，还有卤菜拼盘之类的。“也不怎么饿，先进行一个大致的安排吧。”顾陆打开邮箱，并且拿出自己的备忘录。
对照着进行安排。
长江出版社的《借东西的小人》六月末出版，就在本周内了。
《四大名捕之逆水寒》电视剧七月初开机仪式（可不去）。
《流浪地球》的开机仪式也在七月份，顾陆感觉这个自己必须去，平面国文化公司投了老多钱了。
《来自新世界》定为八月新番，顾陆思索片刻，给渡口区李名海发去消息。八月份一定要记得跟着宣传，一定要接住这波富贵。
“到时我在b站和微博上也帮忙宣传一下。”顾陆暗忖。
你看看，对事情的安排，就足以看出，顾陆对什么看重，对什么不看重。
逆水寒就不怎么看重，还有《嫌疑人x的献身》在东京的首映仪式，顾陆都只是录制了一个祝福的视频。
“欧维最好在七八月就发布，”顾陆感觉自己要抓紧了。
那就化食欲为动力，坐在电脑前，写了四个小时左右。
成果是喜人的，欧维还有三万字就写完。
休息之时，顾陆接到一个电话。
“闻理事长，又有东西要给我？”顾陆听电话。
“好的好的，具体是什么？”
“来了就知道了，明白了。”
简短的通话，顾陆想起了上次，上次被奖励红旗时，对方也是这语气。
实话实说，因为顾陆背靠着统战部门，所以每次的功绩，都是实打实兑现的。
顾陆心里琢磨，看来这次因为“三国混战”，国家获利不少。因为都给予70+1部作品的名声。以前知道顾陆被官方重视是文坛少数人的感知，但现在是大家都知道了。
非常夸张啊，随便举个例子。庄重文文学奖的评委组，本来今年顾陆获奖——但当前，评委们迟疑了。
怎么说呢，认证的“70年70部作品”中，过世的德高望重的作家都不说了，但没过世的，都是经过国内大奖认证的。“+1”与之并列，再弄个新人奖项颁发，是不是有点侮辱的意思？
“我感觉是的，就比如说我们能把奖颁给金宇澄老师和苏童老师吗？”张姓评委反问。
这两位是《繁》和《黄雀记》入选，感觉前者阅读门槛有点大，通篇是魔都方言，即便语言很美。后者的故事性就好得多，这是顾陆在看完两本书后的看法。
“……当前顾陆老师的年龄就应该获奖，现在不入选，等过几年了，那我们奖项的公信力，不会遭到质疑吗？”周姓评委说。
“但顾陆老师的文坛地位已经和金苏两位老师平起平坐了，我们甚至可以邀请顾陆老师来做评委。”矮个子评委说得比较委婉，他其实想直接说，顾陆地位在两人之上。
文坛是抱团的，是需要各种奖项，各类作家的互相吹捧。但顾陆这明显是另一条道路，他有官方吹捧，有官方的奖项啊！
评委席就分成两派，争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结果。
突然有人冒出一句，“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事情？前几年我们为什么不颁发给顾陆老师？”
话密了嗷，在座好几位评委都变了脸色。
前几年没看上呗，提名都没，都认为顾陆只是个畅销书作家。
其实吧，不光是庄重文文学奖评委组陷入内部讨论，其他奖项也如此。就鲁迅文学奖认为顾陆在《人民文学》刊登的短篇，能够获奖，可有些评委又不赞成。众说纷纭。
翌日，在约定的时间，顾陆来到约定的地点。
位于三环的一个小区门口。
几个月没见闻理事长，气质和穿着依旧是一丝不苟的。
说话就比较温和，“顾专家真的出大名了，我们整个大外交国际智库，临时加班，开了好多会议。”
“是吗？”顾陆说，“我怎么不知道？”
即便在国外，也应该通知他啊。
“那我举两个开始的主题，”闻理事长说，“《由顾陆续写之法，研究续写名著文化交流方法的可行性》《庆文外交的重要性，论是否全面替代熊猫外交》《英法俄挪四国文化交流现状研究》……”
他顿了顿，看向顾陆，“总不能打电话和顾专家你说‘顾专家，我们开始了研究，研究的材料就是您’。”
说着闻理事长自己轻笑了一下，顾陆想起在精神病院被研究的达文西，也不由笑笑，好像是有点不礼貌。
“熊猫外交还是非常重要的，我个人感觉无可替代。”顾陆说，大熊猫多可爱啊。听说川省人成年之后就可以领一只。
“会议研究的结果也是无法全面替代，”闻理事长点头。
开这么多会议，主要原因就是想重现顾陆的这个情况。别人不知道，闻理事长还不清楚吗？相比这一波置换到的文化输出好处，给顾陆的奖励，真心不值一提。
经过专家们的多次研究，在每场会议上，有两个字被提及最多“特例”。
顾陆是特例。
续写是特例。
本次的争夺是特例。
言外之意，别说让他人来复刻，就顾陆本人都无法复刻。
“顾专家，上次的车开着还行吗？”闻理事长挑起另一个话题。
他是不会告诉别人，自己驾照还未拿到的，顾陆回答，“挺好的。”
挺好的就好，闻理事长点头，又说，“这次我们智库又有一件礼物要送给顾专家您。”
果然！
(本章完)
第466章 惊喜
第466章 惊喜
来到小区门口……不会是奖励一套房子吧？
哎呀！顾陆本来在四九城就有两套房产，要是又多一套，有点难办啊！住不过来，真就住不过来。
雾都紫荆园那套就让他伤脑筋。可祖国硬要给，也是一片心意，不要不太好……
他内心戏还是和从前那样多。
“走吧顾专家。”闻理事长在前面走，没往小区里面，倒是往停车场走去。
诶诶诶？和咕噜大王想象中的不同。他的思考一点也不严谨，这片小区的房屋，建成时间是零几年吧，国家赠房屋，怎么可能选此处。
不会又是送车……顾陆的想法被闻理事长的话音声打断。
只见闻理事长打开车辆后座，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箱。
有点重——因为闻理事长搬得比较费劲。
“这是屠格列夫、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普希金，三位毛熊国文豪的资料。”闻理事长解释，“大部分都是俄语，很多资料以及作品没有出版。这是毛熊文化部赠送的。”
说着，闻理事长笑了笑，语气有点变形，似乎在模仿毛子：“既然顾陆先生对俄文学如此感兴趣——能够满足一位未来文豪的好奇心，是我的荣幸。”
“他们是想顾专家多写写《逃向上帝》这样的作品。”闻理事长说。
咦……好的。顾陆伸手接过来，好家伙，真挺沉的。
问题不大，毕竟薅茨威格羊毛的顾陆无所畏惧！
他低头瞥一眼，大部分都是俄语——说得真委婉，顾陆大致瞧了瞧，除了面上中文的统计小册子，其余皆是俄语。
“本来是想直接送到顾专家的家中，但想到顾专家对住所挺保密的，所以就麻烦顾专家跑一趟。”闻理事长说。
对住所很保密？顾陆诧异，为何会给人这样的观感。难怪，上次赠送红旗，也是停在外面。
顾陆准备抱着箱子离开时，闻理事长又说，“顾专家可以先把纸箱放着，先去看看礼物吧。”
“啊？”顾陆看了眼纸箱，又看他。
“这纸箱里的东西是外交单位转交给我们智库的，让我们转送。”闻理事长言下之意就是，这肯定不是礼物。
于是乎顾陆上了车。
闻理事长也没说去什么地方，启动车辆。顾陆就拿起纸箱里的小册子查看——也只有小册子能看懂。
《屠格列夫相册》，甚至有这东西，看图还是能够看懂的。
顾陆在箱子里找了找也没翻到，资料太多了。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变少，来到西城街，这区域存有不少历史保护院落，文兴街、五塔寺路上受保护的四合院太多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停下来，目的地是展览路。
“顾专家，到了。”闻理事长找地方先把车辆停下。
紧接着七绕八绕来到一个小院落……这院落非常不同，和旁边具有历史感的建筑对比，明显是近期经过翻修。
精致又带着原始的外观，小木门、形状各异的石头垒成的外墙，以及紫藤爬满左边外墙。别人是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当下是竹林关不住，里面种植了小面积的竹林。
外墙右边挂着[私人住宅]，挂一个是有必要的，因为附近不少可以参观的四合院。
闻理事长摸出钥匙打开门，跨过门槛，顾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里面非常“宽阔”，两座假山，还有木质的秋千和高杆。
屋子是两室一厅大概一百多平，外面的院子不夸张的说，够七八只哈士奇撒欢，谁家好人修建这么大的院子？
关键院子好像不是给人修的？攀爬架、一米高的木头小圆房，就不像给人玩的。
“理事长，这院子？”顾陆发出疑问。
“这旁边是动物园家属宿舍，”闻理事长没马上回答，而是进行介绍。
没错，四九城动物园就在附近，刚才还路过了。
闻理事长说，“这院落是熊猫宝宝配有的试点基地，马上旁边动物园会有一只六个月大的熊猫宝宝搬这边来。”“？”顾陆有点没明白过来。
“对了，听说顾专家在蓉城大熊猫基地领养了一只大熊猫，”闻理事长说起了正经事，“顾专家，要不要成为试点基地的外聘饲养员？”
实话实说，当下闻理事长的每一句话都超出了顾陆预料。
“不用担心没时间，会有全职专业的饲养员助理，也有专门的安保人员，这些可以都交给动物园处理，所以，即便顾专家你成为外聘的饲养员，也不用担心时间来不及。”闻理事长在专业两字上特别重。
“另外考虑到，顾专家可能会突然有灵感，想要记录什么。”闻理事长说，“那边的小房子，永久使用权将会移交给顾专家。”
他补充，“这片区国家有规定，不能够售卖，所以只有使用权。”
蓉城熊猫中心的认领，就是取个名字，然后每个月掏点伙食费，就云养熊猫。顾陆本人都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没曾想国家是真给办。
说是送房子，更准确说是送一只熊猫。
当前熊猫的养殖是成体系了，但普通家养还是非常麻烦，所以还送了配套的院子，和专业饲养人员，熊猫的所有费用皆由四九城动物园承担。顾陆本人就只管撸。
嘶，这礼物，哥们是真喜欢……顾陆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自己被拿捏了。
“理事长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熊猫是国宝，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肯定不允许私人豢养，但顾专家成为外聘饲养员是没任何问题的，合理且合规。”
“那对不好意思啊。”
这两人一来一去，怎么和过年收红包差不多呢？
签合约，马上签合约！
顾陆和闻理事长约定好时间，大概三天后，和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以及大熊猫饲养助理见面。
……
从西城区返回自家，顾陆那是非常开心。
当然，再开心也要遵守“规则”，顾陆直到走过水果店，低着数地砖的脑袋才抬起来。
从菜鸟驿站，取十几个快递，都是他从毛熊国回来买的。
回家就开始拆快递，手速非常快。
刷刷刷——都是奇怪的东西。烛台、画架、单片眼镜、拿破仑的兵人手办等等。
“烛台没触发。”
“单片眼镜没触发。”
“……”
“为什么连拿破仑手办也没触发？！”
顾陆不能理解，应该可以触发《世界建筑师》才对吧。
上达教授的课，语录台词一项有了。但另一项拥有重要物品，却没能成。
“太自信了。”顾陆收拾心情，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手机铃声打断了顾陆的思索，本来有点生气的，毕竟打断了他思考，但瞧见来电人心情平静了许多。
“轱辘轱辘，你快看看我转发给你的消息，这个乐子我们一定要一起看！”说完，周琳就急匆匆挂断电话。
拿起手机，顾陆点进了周琳分享的链接。
“不是，兄弟我有一个问题，华夏五大高中：华夏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冀省衡水中学、星城长郡中学、蓉城七中和雾都八中。
前面四个就算了，无论是升学率还是考上清华北大的比例都是名列前茅，但雾都八中为什么可以混进来，这数据只能算二流吧？”
(本章完)
第467章 知不知道雾八含金量？
第467章 知不知道雾八含金量？
来自“人教”（人教出版社）官微发布的一篇文章，畅谈去年一年全国小中大学校的教育问题。
本身没什么问题，每年人教官微都是发这样的总结，除了相关从业人士，就没网友会关注。
成为互联网热议话题的契机，是今年人教发布的总结文章，主要是谈论高中——“全国高中应当学习华夏人民大学附属中学、冀省衡水中学、星城长郡中学、蓉城七中和雾都八中的模式”。
这五个学校在后文多次出现，除开雾都八中之外，前四个的重本率都一清二楚地摆上台面。
网红“张小妖要作妖”就不服，他毕业于星城的雅礼中学，和长郡一样，一本录取率高达92%好不好！凭什么不配拥有姓名？
衡水和长郡百分之九十三，蓉城七中百分之九十，只有人大附属——就不说什么了。
总结一句话，雾都八中升学率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应该撤下来，换自己学校上去。
很多家长也赞同。
湘省家长说：“长郡和雅礼确实是好学校，可惜我家那小子没考上，整天就知道玩什么口斯普累，耽误了学习。”
魔都家长说：“其他四所高中都听过，雾都八中没听过。”
鄂省家长说：“怎么？我们华中师范附属没牌面吗？”
家长们纷纷提名自己知道的，一本录取率在百分之九十往上的校名。
事情引起热议，到此还没达到上热搜的地步，可大面积的议论，还是让人教官微出言解释了。
兄弟们，是这样的，遭遇到随随便便能够解释的小事时，官方是非常乐意快速进行解答，营造亲民形象的。至于遇到大事……我们先说小事。
人教：[上文（特指《华夏高中教育发展报告:教育强国建设行稳致远》）中用来举例的高中，选择的范围是多元化的，升学率和一本录取率之外，还有“学生理想高中调查”，在全国三十多个城市，一百三十多个初中进行调查。
雾都八中：73%的初中生认为八中是理想学校。
附上其余四所高中的数据：5%、4.2%、0.8%、4%，剩下13%选择了其他高中。]
很礼貌了，人教没有标注高中的名字，算是留下了最后一份体面了。
也就是这回应，才把这话题冲上热搜。
“哈哈哈，不到百分之一的那个显眼包一定是衡水吧，哈哈哈哈。”
“那些愤愤不平的，其实雾都八中很有资格说：学生们理想中的学校？其余四个有什么资格和我并列在一起？”
“确实差距太大了，不过初中生有谁不喜欢雾八呢？据说有三四十个社团，甚至还有街舞社和滑板社，不敢想象。”
“雾八！我梦想中的高中啊！！这些初生真有眼光，雾都八中完全是想象中的学校。”
“楼上的，你最好把初中生三个字都打全。”
还有名为tequilasy的网友炫耀留言：“嘿嘿，你们怎么知道我考上了雾八，然后我妈真就给我买了我一直以来想养的小猫咪。”并且此人还配上了在八中本校区的合影，以及家里的猫咪照片。
引得评论区一阵讨伐。
从评论区就能看出来，家长们普遍不知道雾都八中。但在年龄小的九五后以及零零后心中，雾八知名度是相当高。
正是热度起来，瞧着年轻人的留言，网红“张小妖要作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个事儿。
“原来就是社团活动安排得好？高中最重要的是社团？”张小妖眼神一凝，心中大喝一声键来！
今天他就要为雅礼中学正名！
首先，张小妖先发布一条结论。
[张小妖要作妖：首先我摆明我的立场，高中是全面教育，但重点还是考上好大学。把心思费在社团活动上的高中，对学生的吸引力或许很大，但相信在家长眼中是不务正业。站在我的角度，雅礼高中比雾都八中要好得多！]
这一波可以圈粉很多上了年纪的家长们，张小妖这样想。
哪知道刚发没多久，张小妖就瞧见一个账号的回复。
[星城雅礼中学：站在雅礼中学的角度，雾都八中是非常优秀的高中，成为学生们的理想学校当之无愧。@雾都第八中学]
冒充的账号吧？只有一万多粉丝。张小妖抱着这样的心思，但……点开个人首页，有微博官方认证的！
并且他还收到了这账号的一条私信[十分感谢张小妖要作妖先生作为我校的优秀毕业生，非常关注母校。……请将关心放入心中。]
噼里啪啦一大堆话，简单说出来就是“别尼玛代表我们，我们不和雾都八中比。”
他非常困惑，哪怕知晓雾都八中是顾陆母校。
这有什么？雅礼中学还是魏曦、赵煦、张友尚等大佬的母校呢，都是院士，以及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哪个拿出来不比顾陆牛？
此话倒没错，院士肯定比顾陆更大腕，但……
尼玛雅礼中学管宣传这块的校方人员都快骂娘了。
凭什么？就凭教育部门的文件和会议频频说“要学习八中，培养出顾陆这样具有责任感的新时代青少年”，甚至果务院开会时，对教育方面的讨论时，顾陆与八中也经常被提及。
如“基础知识以及应试教育是目前最合适我们国情的一种教育方式，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高中阶段教育的多样化，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以及系健全的人格教育，雾都第八中学模式是这种模式的探索者……”
所以你瞧瞧，在上面看来，国内教育就分为两种：以应试为主的大多数；此外，就是应试和“创新”齐头并进的雾都八中模式。
不是教育领域的人压根不知道雾都八中是什么含金量，再说明白点，五个高中其余四个都可以取消，但唯独雾都第八中学必须拥有姓名。
张小妖疑惑的神情也没保留多久，很快某位教育领域的名人，解答了他的疑惑。
苗三志：[说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吧，我们以前一直对学校的社团活动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
当然我们国内的教育大家都知道，分分分命根根，既然不支持，那就是反对。
2013年前全国的高中有社团的学校太少了，即便存在的也有很多是体育社团为培养体育生。
转折发生在2013年下半年，雾都八中刊物社和《少年中国说》横空出世，全国出名，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教育部门下了规定，各市重点高中必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必须确定社团活动日。
所以很多人不明白雾都第八中学的重要性，即便不是学生理想学校调查前列，单就推动了这个改革，雾八也必须拥有姓名。
明白了吗？]
这苗三志即便只有二十多万的粉丝，但他确确实实是教育学者，经常出席各类官方性质的会议。
故此，这消息多半是真的。
张小妖这下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上了，原来是历史地位不同……那没关系，他马上删掉了前面的那条动态。
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把矛头对准蓉城七中。明明雅礼的一本录取率更高，你七中凭什么在上面？
不得不说，雅礼中学有这样的毕业生，真有“福气”。
当然，被科普到的还有网友们。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难怪一四年的时候，学校突然成立了社团，原来如此”“感谢刊物社，一五年我也在学校成立了刊物社，虽然出版物也没捣鼓出来”“这就是传说中在十五六岁就改变了国家？”“雾八的含金量啊！”……
连咕噜大王本人也被科普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唯一的感慨是，《少年中国说》是真厉害啊。
顾陆有点庆幸，当时用大炮打蚊子，即把这篇文章作为校刊开刊文。当然在其他平台发出来，一样是震撼的，可就没“推动社团活动”这一层了。
[顾陆：没想到我们学校也牛逼了起来。
周琳：对的，想当初我们社团活动还挺认真的。
周琳：这里还有一个上个月的新闻，允许你骄傲一下【链接】]
还有高手？
顾陆点进，原来是《青年报》的头版头条“我为独居老人写一份‘信’，雾都八中写信社，再度引发热议。”
有青年报对雾都八中写信社社长曾小妮的采访。
“一开始我的想法是，给人与人难以表达的感情写成信件。直到我来到雾都合川官渡镇的方碑村，也是距离我老家非常近的村子，才知道情况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就有点隐瞒，曾小妮为乡村老人写的“信”是遗书。包括她自己婆婆在内，不少农村上年纪的老婆婆都是不识字的。
她第一封写的，就是为自己外婆写下的。曾小妮把婆婆想说的心里话全部写了下来，边写边哭。
正是因为这契机，身为高中生的曾小妮才知道，老年人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伴随着子孙辈的年龄愈来愈大，老年人的话也因为各种因素不会再说出口。
于是乎，曾小妮两学期，走了雾都十七个村庄，写下上百份“信”。
此事件被报道，引发了关注。
“十分感谢我们学校，我真为上了八中感到自豪。很感谢八中真让我建立起写信社这么一个社团，更加感谢我们学校可以让高一生担任社长，最最最感谢的是我们学校给的经费。希望可以继续努力！”
《青年报》记者出声提问，“有没有什么理想？”
曾小妮脱口而出，“希望学校经费可以给得更多！”
《青年报》记者接着问：“除此之外呢？”
曾小妮犹豫了好一会，回应，“我十分想见顾陆。”
“你是顾陆老师的书迷？”
“半个书迷，主要顾陆是我们学校的精神图腾！就我们很多社团都会挂一个车轱辘的图案，就是代表顾陆老师。也代表我们想要将学校社团做大做强再创辉煌。要做出点事，在全市乃至于全国出名！”
……
是这样的，其他学校的社团，都是学生自身爱好，目的满足自身。
哪怕北大，社员也不会想要搞大事。可雾八的学生社团，一方面有刊物社和模联的前车激励，另一方面也是培养出顾陆这种大神，学校批经费也大方。
[周琳：车轱辘旗，哈哈哈，学弟学妹们太有想象力了。
周琳：没想到咕噜和轱辘还有外号的区别，轱辘听上去不好听，感觉像车轮子。
周琳：即便是车轮子，可也真的激励了很多高中生。]
其实顾陆挺想说，许多年前同桌一代目那积极向上的态度，也激励了穿越不久的他。
热搜最终发展了，网友们讨论自己学校的社团。
雾都八中的全明星，以及各个社团干出的大事，毫无疑问在榜首。
写信社就不说了，被青年社报道全国知名了，还有在小众圈子出名的cos社，还有在雾都范围出名的新兴社团。
领先太多了。
热搜持续两三天。
三天后，顾陆兴匆匆的出门，准备前往展览路。
“哈哈哈，我知道了护园长，保证完成任务。”小溪说。
她是四九城动物园熊猫馆的优秀饲养员，今年二十八岁的她，收获了一项秘密任务。
据说完成得好，升职加薪不在话下。
护园长的姓氏有点稀少，但没关系，他头发也稀少。
车辆行驶，主要是跟着前面那辆车。
“园长，前面那个领导是？”小溪有点坐立不安。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护园长说，但还是介绍了两句，“专家，外交专家。”
能被誉为“外交专家”的，肯定是带有职位的，是大领导！
可小溪也猜测着，外交专家找他们，难道是要送大熊猫给国外的？
接下来，也证实了小溪心中的猜测，她都瞧见了另一辆先到的小货车，里面装着和。
“园长，和要和他爸爸一样，要送去国外吗？”小溪还是没忍住，询问。
和的妈妈是“成功”，爸爸美兰，所以“送去”不恰当，因为美兰就是在美利坚亚特兰大动物园出生的。
“什么送去国外，瞎说什么。”护园长无语，这小溪对动物很是细心，可就是嘴太碎了。
(本章完)
第468章 被带飞
第468章 被带飞
护园长都被问懵圈了，即便他也不太清楚上面具体要做什么，可也不是小溪说的这事儿。
小溪还想说什么，领导来了。
架着一副窄框眼镜，衬衫外面套着白色毛衣，感觉文质彬彬的，特别是较为温和的面容，典型的学术型领导。
“理事长，成和送来了。”护园长马上汇报，“这是古溪，和的饲养员。小溪连续两年获得了园里的优秀员工。”
“挺好，我们四九城动物园真的人才济济，善于给年轻人机会。”闻理事长目光看向对方。
古溪立刻感觉四肢不协调了，但还是跟着领导行礼问好，“理事长……我是熊猫馆的饲养员古溪。”
熊猫和跟着妈妈成功姓，全名成和，小名。
“不用紧张，和身体健康吗？”闻理事长问。
“非常健康，每顿都可以喝完一盆盆盆奶。并且喝完了，还要抢妹妹和叶的盆盆奶。”小溪回应，一说起熊猫的状况，说话就顺畅很多。
她继续说，“并且非常活泼，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熊猫是独居动物，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但小时候和弟弟妹妹生活在一起，是没问题的。
“那很好。”闻理事长点头，表示满意。
不过就在这时，护园长说，“小溪毕竟还年轻，所以这次的任务，还有我们熊猫馆的老谭，随时可以进行辅助。保证和肯定没问题！”
闻言小溪有点不乐意了，谭爷爷虽然是老员工，但她一点也不逊色。
当即她就开口：“那谭叔……”
“任务很重要，我们要万无一失。”护园长打断。
“要多多让年轻人挑大梁，毕竟未来是他们的。”闻理事长说。
“是是是，理事长说得对，所以老谭只是作为辅助。”护园长回应，领导满意地点头。
看看大领导的气魄，愿意相信人，小溪感觉大领导之所以是大领导，是有道理的。
紧接着，在闻理事长的领路下，一行人来到小院。
“院子是按照熊猫馆的场地修建的，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闻理事长一马当先踏进去。
首当其冲的是小溪，她被震撼到了，这条件比四九城动物园的熊猫馆还要好吧！并且这么大！
护园长和小溪运用专业知识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特别是护园长，拿出来十二分精神，什么“试点培育基地”啊，信了才是天真。这次的事儿，比想象中还大。
西城区房价可以开放的地界，地价是多贵啊，当下硬生生搞出这么大个院子。
并且听大领导说，还有三个安保岗位，防止跑出去，也防止外来人。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正主来了。
瞧见门口熟悉的车辆，咕噜大王就知晓自己来晚了。
“抱歉抱歉，来晚了。”顾陆急匆匆的赶回来，“已经提前半小时出门了，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约定的五点，这才刚过去十几分钟。”闻理事长说，“没迟到多久。”
“我来为顾专家介绍一下，”闻理事长说，“这是四九城动物园的护园长，这位就是我们试点培育基地的熊猫研究员助理古溪。一个非常专业的年轻人。”
一下子就变成研究员助理了？小溪听到自己升官了。她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知道大领导的话，园长肯定是要听的。
不过这正主，有点眼熟……
“顾陆！书上的顾陆活了！是那个老鼠，就那个写给阿尔吉侬的作家顾陆吗？”小溪音量中包含着惊讶。
咳咳，护园长在旁边干咳了两声，小溪收敛了。
“对对，就是写那个叫阿尔吉侬老鼠的顾陆。”顾陆说，“熊猫饲养方面就真麻烦你了。”
说小溪是助理，他是外聘饲养研究员，但顾陆知道，主力是主力。咦？这算不算，做事的都是主力，上面的人是吃白干饭的？
还真是，顾陆在心里给自己吃白干饭的形象打上了标签。
“没问题，我平时的工作都是这个，没问题，一定把和养得白白胖胖的。”小溪马上回应，她从小可是看顾陆作品长大的。大三的时候，还把《少年中国说》抄到本子上。还有摘取小王子的语录发朋友圈什么的，不至于说是偶像，可也是小激动。
紧接着把成和运到了院子里，好可爱的一只小团子，顾陆想马上去rua。
但接触之前，需要了解许多注意事项，比如怎么抱，再比如怎么喂食，顾陆认真学习。
学习欲望好久没这么强盛了。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咕噜大王都院子里撸团子，特别是现在还小，短腿，跑起来就容易跌倒。
然后就瞧见，熊猫为什么叫滚滚了……白团子都漏黑馅了。
沉迷于熊色，一晃眼，时间来到6月27号，《借东西的小人》上市销售！
哦不，准确说是［新童话］系列的七册书籍上市销售了。
长江儿童出版社、作协、央视的14套卫视犹如劲弩射出的利箭，射向新华书店、西西弗书店、三联书店……
唰唰唰！
“三联书店……为什么会成这样子？”顾陆叹息。他印象中三联书店是挺厉害的品牌，可现在呢——卖唱片、卖周边、桌游区，还有卖奶茶的。
卖书区域只占据四分之一不到的位置，顾陆转了一圈，这四分之一还有一大半放的是《洛克菲勒家族写给孩子的100封信》《鬼谷子》《羊皮卷》等。
“终于是买到了。”顾陆购买了一套新童话，费258块。
长江做得挺好，将《借东西的小人》《百年仁心》《逆光天使之守护》《森林的皇帝》等七本书的书脊按照顺序摆好，是李晓晓发现地板下的小人云汐的图画。
弄得挺漂亮。值得说一句，顾陆不是在自夸，和《小王子》《谁动了我的奶酪》不同，小人这书的插画不是顾陆自己画的。
第469章 口碑与质量的碾压
第469章 口碑与质量的碾压
《借东西的小人（地板下的小人）》能在地球成为英国战后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足以证明一切。
若还不能证明，那卡内基儿童文学奖、路易斯·卡罗尔书籍奖，再加上若干年后还被吉卜力工作室翻拍呢？众多因素，足以证明有趣的故事，不会伴随时间推移而变得无趣。
所以即便平行世界和地球发表时间相隔六七十年，所带来的爆炸依旧那么响亮！
当当网、豆瓣、贴吧等平台讨论得火热。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云汐依旧愿意相信，并愿意接触人类，就好像那些流浪猫猫狗狗，被伤害了，依然愿意相信人类，感动！”
“人类只是被创造出来，帮助干活的奴隶，这是人类口中的小人。偷东西寄生虫一样的存在，这是人类的观点。果然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
“怎么一晃眼就看完了？感觉不好看。”
……
先说整体评价中不好的部分，对成年读者来说，《借东西的小人》略微有些幼稚。
抱着看另一部《小王子》想法的读者失望而归，故做此评价，甚至像是钱买的水军好评，评价内容完全和书籍主要故事不怎么搭边。
当下能充分展现出顾陆在读者群体中的声望，因为即便失望，直接给差评的情况也较少。
颇有种看待王家卫电影，感觉看不懂，又不敢直说。
就好比当初编辑看到《砸碎小猪》，成年人和孩子，从不同视角观看同一个故事，重点很不一样！
孩子们真喜欢。
特别是书中对云汐一家的场景描写，充斥着想象力！
邮票作挂画、大宝sod蜜瓶盖的坐凳、图钉的烛台、半截蒲扇作亭子屋顶，少先队队徽的跷跷椅，天马行空！
“还有没有类似小人族的故事？除了格列夫游记之外，孩子不喜欢格列夫游记，更喜爱这种风格。”【4星】
“我觉得一个作家最厉害的地方是让读者相信，给我儿子念完这个故事，他就缠着我要扒室内地板。顾陆写童话小说，无论给大人，还是给孩子，都是手拿把掐啊！”【4星】
“充满想象力的故事，如果是几年前还是男大的我，肯定不喜欢。但现在我是三个孩子的妈，就和孩子一样非常喜欢了。”【5星】
豆瓣开分8.1，且上涨趋势很大。
诸多好评里面，有几条高赞评价比较有看点——
零零柒柒陆：“求问，借东西的小人周边在什么地方买？实在不行我自己做个，给孩子玩，不售卖的情况下，算不算犯法？”【4星】
江上月sky：“昨晚我孩子突然问我，安南自卫反击战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我就呆住了。怎么看个童话故事还知道军事历史了，就很担心的。首先，我肯定支持孩子了解历史，但很担心通过错误的渠道了解，比如某个姓s的著名童话作家，里面的内容：喘着粗气、流着口涎、沉重的雄性机体正在慢慢地压迫着它、娇媚的姿势惬意地横卧在……
就不合适啊。就担心给孩子接受错误的信息。
我赶紧的把《借东西的小人》看了一遍，就只是蜻蜓点水的提及一下。正是因为蜻蜓点水，反而激起了孩子们探索的兴趣，感觉挺厉害的。”【5星】
顾陆的文抄改动是非常细致的，作品第一章，原文是梅太太讲述自己虽然没瞧见过地板下的小人，是来自于梅太太的弟弟，“他是个吹牛大王，给我们，就是我姐姐和我……他在西北边境阵亡了……”
原文中的弟弟是从当时大嘤殖民地阿三国归来，在西北参加战争。
此处，顾陆肯定是要进行改动的，他对这些细节拿捏非常有分寸，不会过度添加自己国家的元素。说白了，顾陆哪怕当前享受到了许多优待，但依旧有逼数。
也不能光把视线都集中在《借东西的小人》上——虽然热度比其余六本书加起来还高。
严格来说，其余六本书都是好评居多，诺米姐姐、乔漫水、五家人等某位作家参加活动，都拿出自己得意的作品。
七本书豆瓣开分，平均不低于：7.4分。
［新童话］系列图书开了个很好的头，甚至长江儿童出版社的水军可还没有发力。基本都是真实评价。
说这项目是作协搞出的口碑最好的原创图书系列也没问题。
“一千对三万，优势在我！”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成为一线作家距离我也不远了！”
五家人不认为自己的书输，即便对方评分更高，即便对方销售更高，但他仍旧能找到自己的优势。
准确的说，五家人是总能找到夸奖自己的角度：“豆瓣上面，评价我书的读者当前有一千多个，打五个星的人数有三百多个，有四分之一的比例。而顾陆三万个打分的读者，打五星仅有六千多人，六分之一。我远超顾陆！”
”另外，亚马逊平台这个销售平台，我书籍销量的评论比顾陆更有质量！”
”除此之外，我身边看完这本书的，都说逆光天使系列最新的更好看，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一番对比，五家人感觉自己赢麻了，随时就可以将对方斩于马下。
另外也证明了一件事，五家人压根就没看［新童话］系列其他六本书，就单方面，甚至掩耳盗铃式的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他高兴之余，两个孩子放学了。
“昨天买回来的那套书看了吧，《逆光天使之守护》是不是最好看的？”五家人任家梧这样问自家孩子。
大儿子任传优点头赞同，“爸爸写的书很棒，是最好的。”
一天时间，任传优能看多少书？
五家人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件事。
就非常好，紧接着五家人联系“天蓬元帅”，长官八十万天河水军……五家人已迫不及待发通告，艳压其他书了。
忙活了一下午。
因为心情不错，所以让妻子准备了一桌好菜。
晚饭时间，小儿子任传良突然开口。
他说：“爸，我们今年可以回老家过年！”
“嗯？”五家人困惑，准确是餐桌上的一家人都面露惊讶。
小儿子有点娇生惯养，还是前年回老家去烧香，吃不惯也住不惯。
去年任传良是死活不愿意再回去，当前怎么状态大变？
“为什么今年想回老家？”五家人问。
“因为很多东西只有农村才能看到。”任传良说。
哥哥任传优，爸爸任家梧以及餐桌上的人都惊讶了。
任家梧是作家，联想能力也是比较丰富的，他本来理解为是指的农村未经开发的风景。但任传良在哥哥瞪大的眼睛中，从书房里拿出来《借东西的小人》，翻到中间页。
［云汐对自己这间起居室十分自豪……墙上糊着从废弃蓑衣借来的蒲草，一行行一列列整齐来排列从地板贴到天板。墙上挂着长城、天安门、颐和园的图画，它们都是邮票，是杰戎几年前从邮票本里借来的。
这房间里有一个墨斗，线轮、墨线早就损坏，只剩下墨仓，是个小小的跑道，云汐喜欢从助跑起跳，朝着浴池一跃而下。那常用的家具——大浴池，是用葫芦水瓢做的。
……］
故事的背景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栋靠近农村的小平房，三楼一底。
故此，会出现许多务农的工具。顾陆的这改动，真心没想表达什么，但无心插柳柳成荫……
“我好像记得我们老家有。就那个摸了一手黑的小盒子，我记得老爸你告诉过我，就叫这名字。还有葫芦做成的水瓢我们家有吗？另外……对对，还有草帽，草帽开个洞就可以是一个秘密基地！不过蓑衣是什么样子？”
别怀疑现在小孩子的行动力，就小儿子读小学二年级的年龄，早就会上网了。
任传良说，“我上网搜了搜，发现都是老家有的东西。”
“就想回去看看！”任传良总结。
“别说了，赶紧吃饭。”大儿子任传优十岁已经会察言观色了，所以连忙制止了对方后续的话语。
再看看老爸，果不其然——五家人脸色很难看。
“老爸，你写的小说最有意思。”任传优马上弥补，“昨天我和弟弟交换看的书，所以他只看了小人那一本。”
任母脸色也有变化了，大儿这话也不太对劲。
一个家庭，收入是由一个人赚取的情况，就容易形成当下这种“暴君”情况，特别是五家人性格很差，故此，他脸色一沉，全家紧张得“鸦雀无声”。
五家人没注意大儿子的话，相反他问小儿子，“所以，你就是看完这个书，才想今年回老家？”
“嗯嗯，”任传良年龄还小，是没注意到周围环境，或者说只顾着自己分享，“感觉只有老家，那草草树木比较多的地方，可能会出现小人。”
“借东西的小人，他们会生活在地砖下面，特别厉害。”任传良说，“老爸你上次说，你的故事比他还要厉害，真的吗？我明天就看。”
“……”
五家人沉默了，准确的说，他自欺欺人构建的“优势”，被小儿子兴致勃勃的分享打碎了。
他自己也是写童话作品的，知道要用童话故事教育孩子很简单，虽然孩子没一会就会忘掉。往白纸上涂涂写写，肯定是最简单的。
难的在于，激发孩子的兴趣，而顾陆的新书甚至是改变了孩子对某件事物的讨厌。
“难道，我和他还五五开了？”五家人脸色难看地想到。
……
“五五开”的另一个五，目前大小便正常，毫无疑问的，未来可期。
顾陆感觉自己很冷静，是个非常稳重的成年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居然能忍住rua熊猫不发朋友圈。主要是担心出问题……
实际不会，国家层面赠送东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报导出来，这院落也是试点研究基地，顾陆是外聘研究员，谁也挑不出毛病。
“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啊。”顾陆这样嘀咕一句。
但很快，就挣脱了“想发而不得”的心思，因为平面国文化公司负责人郭大法打来电话。
新作仅仅上市几天，周边的潜力已经展露。
特别大或特别小的物件本身就吸引人注意，再加上《借东西的小人》的品牌效应，郭大法闻到了金币的回响。
具体推广郭大法想到了很多方案。
因为是下一棵发财树，所以郭大法对书籍销量是密切关注。
首周销量如下：
《借东西的小人》868416册。
《森林的皇帝》245290册。
《逆光天使之守护》355400册。
……
《百年仁心》223469册。
最低销售都有二十二万册，看上去成果喜人，但这是将套书销量拢共放一起的。
根据”开卷有益”的数据，首周［新童话］整个系列，售出了12万套。
不能说购买套书的，全部都冲着顾陆，但绝对占据大部分因素。
前面诺米姐妹、乔漫水想要踩着上位的作家们，此时此刻都哑火了。
因为很明智的发现，他们不是一个量级。
如果光是销量的差距，作者们还不会有那么绝望，关键是质量上也如此。
瞧瞧某小红薯的分享上，在这一周内出现了一个话题#农村诱捕器#，话题含义就是哪怕熊孩子再不喜欢农村，但只要念了这本书，就会对熊孩子想去农村。
分享有推波助澜，也有幸存者偏差的原因，但能够达成如此效果，毫无疑问是本身质量足够好！
此外，还有一个评论也硬火。
“哈哈哈，云汐的父亲叫什么我忘了，只记得在里面叫借东西大王。我又想起了作家叫咕噜大王，不会是在说自己吧？”
“感觉是在说自己吧？在地板小人这个种群之中，外出借东西，就好像在森林中打猎一样，充满着危险和辛苦。而父亲是要承担这项工作的……”
看上面的分析，是不是感觉过度解读？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发布这帖子的是“顾学”研究的骨干——陈教授。
(本章完)
第470章 你去研究
第470章 你去研究
咕噜大王历尽磨难，尝尽人间苦，熬过夜漫漫……陈教授脑中响起了一段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旋律。
但作者年少时的经历都会在作品中体现，陈教授认为，在《借东西的小人》中尤其明显。
“教授，您没事吧……”学生小智见老师好像柱子一样杵着两三分钟了，不由出声提醒。
“熊智？哦。”陈教授目光的焦距逐渐回归正常，“熊智啊，你小时候对家外面，有一个什么样的想象？”
面对突如其来的教授询问，学生身体瞬间紧绷，明显是当做老师的考题了。
“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好奇和未知的，”小智认认真真地回应，“小时候对社会其实是没具体印象的。”
“是这样的。”陈教授默默点头，所以要经历了多少苦难，才会认为外面充满人类的社会非常危险？
广外陈教授，他创立“顾学”，并且还有“顾陆特殊风格的形成”这门课。是权威，但并非唯一权威，因为伴随作家知名度越来越高，投入研究的学者越来越多。好比《人民文学》的主编，还有重大，也开了关于顾陆相关的课程。
“教授怎……”
小智还未问出口，陈教授就直接说，“《借东西的小人》看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但书已经买了。”小智马上回应，并且说，“顾陆老师的作品，我感觉短篇比长篇的文学性更好。”
“这个角度不错，即便是几年前在故事会和岁月推理上发布的奇闻故事，文学性也是有的。中篇《平面国》《小王子》也好过嫌疑人、来自新世界。”陈教授对顾陆作品是如数家珍。
“可以写篇论文给我看看，”陈教授说：“试着分析一下原因。”
我？分析原因？小智愣神，但教授都开口了，他肯定只能点头答应。
在学生离开办公室后，陈教授打开电脑，查看起媒体朋友发给他有关顾陆的新闻。这新闻报道是直接被《雾都日报》主编压下来的。
“这是要作妖啊。”陈教授眯着双眼，想着有时间去雾都一趟。
回到图书市场。
[新童话]系列是给平静如水的市场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特别是顾陆的那部作品，完美展现了什么是排面。
“最美乡村：地板下小人眼中的华夏乡村。”——华夏新闻网
“《借东西的小人》有机会被编入小学教材。顾陆是家长眼中的好孩子吗？”——人人日报
“为什么有的孩子听话，有的孩子叛逆，从顾陆新作分析儿童心理学。”——某营销号（是卖课的，不提名字了）
“天才第一步，除了纸尿裤，还有看好书。小学语文1-6年级《必读》完整书单。顾陆占据三本。”——当当网
就各领域都要蹭一手热度，甚至刚开始最美乡村是讲述“金山银山不如青山”的政策，主要讲述乡村建设，也提到顾陆新书。
“乔乔，还想着要超过顾陆老师吗？”杜木垚调侃地问。
两人约着吃饭，路过一家书店，书店把［新童话］系列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一个大平台。而《借东西的小人》又占据了大平台的一半位置。重中之重。
“其实，是我之前说话太大声了。”乔漫水说，“在我看来，这本书号称孩童的乡村诱捕器，一点也没夸张。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但根本写不出那么有趣的农村。趣味和质量，我都是服气的。”
“其实我真的好奇，这项目是怎么请动顾陆的。”乔漫水说。
“嗯……还不是我们长江儿童出版社，三顾茅庐的邀请。”杜木垚也是敢吹。
“方便打听一下，他的版税是多少吗？放心，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乔漫水想找一下打击。
“是一个比较恐怖的比例，你还是别打听了。”杜木垚回应，两人关系特别好，所以他才悄悄告知了。
“哈？百分之二十三？！这也太高了吧，出版社挣钱吗？”乔漫水他自己拿的是十四个点，已经是相当不错。
是恐怖啊，国内最高，没有之一。
“破五十万销量就挣钱，而顾陆老师哪本书销量不破五十万？况且你是不知道，这个版税率，多少出版社想给，都还没这个门路。”杜木垚说。
版税这东西是出版社真金白银的让利，所以一个点就是一个境界。乔漫水更直观的感受到，顾陆和自己不在一个纬度。
《借东西的小人》连续数日霸榜线下书店和线上平台的图书销售榜冠军。
正是因为节节高的销量，互联网上出现许多吸引眼球的标题。
《二十一世纪最畅销的童话作家，这是为什么？》
《震惊！顾陆和两个女人、四个男人之间的故事》
《顾陆有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
《难以逾越的两座高峰，大人和小孩都爱他》
营销号发挥还是一样的稳定。
21世纪最畅销，说的不是总销量。实际上，郑渊洁、沈石溪等作家上千万的累计销量，肯定超过当前的顾陆。
这么耸人听闻的标题是指“单本”童话作品累计销量最多。
至于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吗？先把顾陆的经历列一通，基本都是百度百科能查到的。
再然后补充一句：“虽然顾陆在世界范围内拥有非常多读者，并且也是有目共睹的天才，但距离文学殿堂最高的奖项还差很远……”
营销号的报道大抵没什么含量，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写对了。
就是《小王子》和《借东西的小人》犹如大陆板块碰撞下隆起的两座高峰！
前者销量不必多说，后者也快突破百万，看销售情况，两周内妥妥的。
山峰看起来，好像能够攀登上去。
可真的开始攀登，开始仔细思考，写出比小王子更适合成年人的童话，写出比小人更受孩子们欢迎的童话……
难！
好像郑渊洁在今日的评价，“你可以小时候看《借东西的小人》，长大了看《小王子》，老了还有《四大名捕》等着，完成闭环。”
最明显的是，互联网上来自同行的进攻瞬间就清空了。好比攻击力非常强悍的五家人，把自己开的小号都注销了，眼神都清澈。
关于这一点，顾陆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本身被攻击的消息根本没看。顾陆唯一有体感的，还是姚小驹的电话“轰炸”。姚也是没办法，恰好近期有好多事需要打电话沟通，有时还要视频电话。
若不是欧洲的业务太忙，姚小驹真想回国。
要知道姚小驹是动作很快的，已请来三位合适的译者，将新作翻译成英法日三国语言。
“汤姆先生，书里很多道具，很难翻译，比如蓑衣，suoyi然后以注解的方式解释，还是意译成雨衣、棕叶衣？”负责翻译成英文的译者询问。
顾陆是国内文化输出的一面响当当的旗帜，越厉害，站得就越稳。
“用suoyi来直译，影响阅读吧。”姚小驹说，“有个折中的办法，翻译为棕叶衣，并注解一下，说明这是什么样的雨具。”
《借东西的小人》的翻译有些麻烦，但一点也不影响，姚小驹一个个解决。
“阿美莉卡的电话？”姚小驹接通，然后进行了好一会的英文沟通。
打了两三分钟才挂断。
“我估计小顾哥没时间去阿美莉卡。”姚小驹喃喃自语。
什么个事儿呢？《肖申克的救赎》电影也拍摄成功了，电影首映礼想要邀请原作者。
“希望票房能给力点，小说在美利坚名气这么高，应该没问题的吧。”姚小驹祈望。
电影改编，若能有霓虹改编动漫那么火爆就太好了。
当事人顾陆在看［开卷有益］统计的童话小说的累积销量排行榜。第一名是小王子，感觉努力一下，第二名也能拿下。
“两座高山才能够让同行感受到绝望，就好像我实际上可以再写一篇科普文。”
再让《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和《平面国》达成前后包夹芝士。
当然，要等一段时间。
因为顾陆下一步是写出欧维，“孤立”美利坚。
“虽然但是，真的没办法啊，茨威格在天之灵能不能保佑，《世界的建筑师》快现出来吧。”顾陆思维跳跃，又瞬间转到了还未合成的作品上。
互联网上买了好多东西，都没能触发，此外，连让顾佳渝帮忙要的签名球衣，都从国外寄回来了。
“应该多出去走走，否则光是关家里，不容易触发。”顾陆这么想着。
接下来的一小时，顾陆用来处理邮箱堆积的文件和微信消息。
哦对了，窦科的微信还发来了一个小作文——主要是窦父在一次外出修理之中摔伤昏迷了。
［窦科：当时就很害怕，想着万一我爸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我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万幸并不严重，只需要修养两三月就行了，我就在医院道歉了。我说对不起，我心中能够修好很多东西的父亲，一直是非常厉害的。我爸嘴上没说什么，但能够看得出他非常高兴。
原来不只是很多孩子在等大人的道歉，原来很多大人也在等。顾哥真不愧为是作家，说得太对了。］
一旦一个人的标签太出名，那么一切就会被归结于他身上标签。比如天才的标签，就会让很多人忽略努力。而是不是作家，和顾陆之前的开导也没什么关系。
［顾陆：那就好，一句话说出来，解开的是两个人的心结。］
也挺为老同学开心的。不过坦诚真的好难，若不是受伤的契机，也不知道窦科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邮箱和微信的事也没处理完。
“得出门了——”顾陆用极快的时间梳洗打理。
近期咕噜大王的安排得非常紧密，上午还参加了组会，下午就得去参加［新童话］签售会，在首都图书馆举行。
具体位置是十里河桥南，就在三环开外，并且交通非常便利。关于场地，多补充一句，签售会的地址是在新馆，新馆的空间很大。
新馆共10层，也是因为座位非常多，所以每到假期，就有不少学生过来学习，特别是八楼和九楼。
【新童话系列书籍作家签售会】【顾陆和作者们期待读者们】
实际七位作家都有各自的海报，只是新馆一楼拉的两个横幅，就是这样的。
“看看，好多读者，还没开始就已经排长队了。”乔漫水是有点话唠的性格。
就如果在一个人多的场合，找不到交流的人，他就浑身不自在。
这不，你看看，都逼得他去找死对头诺米姐姐说话了。
说是死对头也有些夸张，就是两人曾经打过擂台，并且打出真火。乔漫水觉得诺米姐姐赢得不光彩，全靠性别优势。而诺米姐姐觉得乔漫水数据造假，两人对喷了好久。
“嗯？”诺米姐姐前后左右张望，确定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话，才回应，“许多都是顾陆老师的读者，现场至少一半都是顾陆老师的读者，剩下一半我们六个分。”
诺米姐姐这样说是有逻辑支撑的，“很多排队的人都是大学生和二十来岁的青年，你觉得你的书，读者对象是他们？”
懂了，这群人基本是被顾陆吸引过来的。剩下带着孩子来排队的，才是他们的读者群。
之前说过，新童话系列是八零后到九零后的童话小说作家，所以他们的粉丝还没长成大学生的年龄。
“感觉也还行，我们六个加起来，可以和顾陆老师五五开。”乔漫水说完，还补充，“当然我感觉我们六个之中，我的粉丝可能会更多。”
这个有什么好争的？诺米姐姐翻了个白眼。她不想再理会这货，而是和另一位女性作家周静聊天。
五家人原地站着没说话，也没和人聊天，就一言不发的装高手，同时目光在搜索，他在寻找和自己“四六开”的顾陆。
是这样的，五家人承认了现实，伴随着他看了《借东西的小人》，觉得对方胜过自己一分。
他目光没搜寻到顾陆，不是因为重要人物最晚才出现，主要是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
馆长和安保人员在紧急布置，因为有大批“读者”，还在往首都图书馆赶……
(本章完)
第471章 二八开
第471章 二八开
某红薯。
会飞的毛线：［朝阳公园出cos的兄弟姐妹们，不远处的首都图书馆新馆有签售活动，想去的话可以去参加。］
朝阳公园、天宁文化一号科技创新园，以及首钢那边，经常有二刺猿相关的活动。今日周六，就有个比较小型的活动。
落入魂中：［所以你指的不远处是十几公里距离吗老师？］
章鱼小丸子耶：［我一般出门腿着走，超过三公里就已经是远方了，即便是村上老师来，我也都不能跑这么远。］
二刺猿真心是非常讲礼貌的群体，动不动就是“老师”“大佬”“大大”什么的。
等等留言，贴主毛线回复：［坐687路或者十四号线就可以到吧，也不用转车，不算远吧。主要签售会的作家有顾陆，从小听着他的名字长大，我是真想去看看。］
帖子一出现顾陆的名，小伙伴们的语气瞬间就不同了。
章鱼小丸子耶马上回复：［话又说回来，超过三公里虽然远，但有顾陆的话，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顾陆？我好像还出过折木的，黑子篮球里戴眼镜的造型也很出圈吧。但是友友们，其实也没必要去，太远了。］落入魂中也回应。
网友落入魂中是嘴上友友，暗地里自己马上改道，心眼很多。按照他的想法，首都图书馆新馆那边空间是大，但——人多了也拥挤。
所以这点小拥挤，他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红薯的这帖子只是一个小缩影，来表明冲着顾陆去的小年轻，不仅只是读者圈。
因为黑子、冰菓、文豪野犬、食戟之灵四部动漫里，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以顾陆为原型的角色，并且角色人气都不低。摆事实讲道理，三次元在二次元中存在感如此夸张，全球都罕见，也难怪小伙伴们顶着十几公里也要往这边赶。
事情的发展，一切还真都是巧合，若当时没请藤卷忠俊。即便顾陆当前书籍再畅销，对二刺猿的吸引力也不可能如此庞大。
今天朝阳公园的活动，参加者至少多了两成。
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泄露消息的，反正网友“会飞的毛线”肯定不是第一个。
连主办方长江出版社，以及承办方首都图书馆，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预测数百人吗？”黄馆长问，随即看着长蛇趴窝一样的排队人群，预估，“现在二十、四十、六十……”
“馆长别数了，你再数，一两千人都止不住。”负责组织安全的老全说。
“我们提前开始吧，否则游客越来越多。”老全说出了不是办法的办法。
黄馆长再三强调，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就找老全，肯定就安全。
这话，老全年轻时会说，现在说出口就太中二了。
首先拉上了隔离线，其次再打开了入口处的所有安检通道，还要安排四位安保在玻璃门的门口守着，最后是给馆外排队的游客提前“预选”。
“请拿好表格，我们勾一勾就行了。”
“多选……很抱歉我们暂时没办法多选。”
“左右分流，这样如果读者要进行购书也更方便。”
就跟吃东西排队时，服务员让你提前扫码点单一样。只不过当前签售会也没必要加一个功能在首图的app上，表格也差不多。
多嘴说一句，首都图书馆app是一个很好的图书类app，一百多万册实体书免费。
左边：顾陆
右边：乔漫水、诺米姐姐、五家人、周静、许诺晨等六人。
呈现了一个什么场景呢？到场人数是2:8。
“本来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吃了一惊，居然是二八开。”黄馆长见状心里想着。
为什么能那么轻松的看出来呢？因为右边的队伍仅仅只排到门口遮雨棚的位置，但左边的队伍排到了门卫处……
若是潜入人群中聆听，能够发现右边的队伍有这样的对话“那边太挤了，我们就排在这边就行了”家长对孩子这样说。
“原来四六开也办不到吗？”五家人心想，他再次改动内心的标准，那就二八开吧。
他是完全无视了乔漫水等作家。
签名正式开始！
来找顾陆签名的，除了拿着刚买的新书，还有拿小王子、平面国等书籍的。
“大王大王，你能认出我是谁吗？”轮到年轻的coser，她兴奋地说。
眼前之人好像是高中生，穿着jk裙，带着紫色美瞳，我认识？顾陆脑子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结果。
“我cos的樊瑠啊！冰菓里面的女主角樊瑠，你看看这紫色的瞳孔，还有黑色的长发。”cos小蕾介绍自己。
噢……冰菓的制作，京阿尼来雾都八中取景了，地点什么的都还原得非常好，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男女主穿的校服。不是黑加仑紫色的短袖，红色的夹克的现实校服，而是普通的jk与dk制服。
摆事实讲道理，霓虹动漫里的很多校服，很多都只是二次元好看。非常明显的例子是杀人网球，无论是青学、冰帝还是立海大附中。
“哦哦哦，你一提醒我就认出来了。”顾陆马上说。
“嗯嗯，大王老师，我特别喜欢您的冰菓，会不会有续作？”小蕾递上了《借东西的小人》。
“续作应该不会有了。”
顾陆快速签上名字，小蕾虽然还想说点什么，但会耽误后面排队人的时间，她就忍住了，抱着书就离开了，安静在一旁等着朋友签名完。
小蕾看上去身高和外貌是高中生，其实只是初中生，属于还没有进化完全的社牛。
话说现在的小孩营养是真好啊。
小时候没什么营养的咕噜大王，身高就被拖累了。即便他现在的身高在南方挺好的，但和北方人比起来……
一米八差一点的顾陆发现许多宅宅们，喜欢称呼他为大王。应该是哔哩哔哩用户，借由他b站账户来的称呼。
一排排人，挨个签名，顾陆也遭遇到了有意思的事。
“我是顾陆老师忠实的读者！甚至包括《流浪地球》以及《昨日公园》这种短篇集我都看了。”来人非常兴奋，说起话来神采飞扬，手上动作也很多，有点类似意呆利人，把手给他捆住就不会说话了。
好的，看在对方是忠实读者的份上，说话“标点”喷出来很多，顾陆也觉得没事了。
拿到书准备签名，顾陆乐了，他说，“所以拿一本乔漫水老师的作品《森林的皇帝》让我签名吗？”
“咳咳……那什么，顾陆老师，你是不知道买《借东西的小人》那边聚集了多少人。我赶着过来排队，所以就随便拿了一本。”手势哥拍着胸脯向顾陆保证，自己家里有全套作品，包的。
好的，顾陆想了想，签上了乔漫水的名。
为何要单独把手势哥拿出来说呢？因为他开了个很不好的头……
也是首图本身安排的动线不够科学，既然你排队分流，还填了表格，那为何一楼的购书地不分流？
十层的新馆，一楼本身就是承接各种画展、照片展等活动。本次人流量比较大，担心挡住普通来看书读者的路，但这也不是你不将《借东西的小人》和其他童话书分开售卖的理由啊！
两个多小时之后，右边排队签名的读者基本都没了。
而顾陆，抬头看看，勉强能瞧见长蛇尾巴。
右边的作者们也可以稍作休息。聊天的聊天，起身去厕所的去厕所。
“什么叫全年龄段通吃啊，你看看那边穿着奇装异服的，都是顾陆老师的读者。”长江儿童出版社杜木垚说。
“……什么奇装异服，那是cos服装。”乔漫水说，“把自己装扮成喜欢的动漫角色，我孩子就喜欢玩这个。”
“这是小年轻的娱乐方式，老了，反正我是不懂了。”杜木垚说。
“……什么年轻的娱乐，你小时候没有拿根棍子当自己是孙悟空？或者是拿笔直的树枝当成绝世好剑？都是角色扮演，不过现在年轻人更专业一点，有什么区别？”乔漫水说。
“那完全不一样。”杜木垚笃定的说，“小小年纪就学化妆，能好？小孩就应该好好学习。”
“唉，也是孩子的爱好，”乔漫水不想在这话题上发生什么言语冲突。
杜木垚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爱好什么爱好，上了大学，多的时间有爱好……”
“小蕾？”乔漫水双眼一怔，瞧见自己女儿了。
随即内心不开心，他明明给小袄说过，自己在首图这边开签售会，结果跑去让顾陆签名！！
其他方面，其他读者什么的，输给顾陆，乔漫水觉得没什么，但女儿这一项，有女儿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根本不能忍。
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即便是装样子排这边，也该骗骗老父亲啊。
乔蓓蕾她倒是记得老父亲，不过目前注意力被其他事吸引了。
“救救我救救我，”她等着的朋友妍妍，突然和她求救。
“我要赶紧回家卸妆换衣服，我爸突然打电话回来问我吃什么，他今晚不加班。”妍妍因为太急，说话颠三倒四的。
“为什么这么赶？”小蕾不能理解。
“他很不喜欢我玩cos，之前还烧了我好多cos服。明明说好的考上班级前五名就准我玩的。结果我这学期考上了，他说就是因为他不准我玩cos，我成绩才能增长，更不准我玩了。”
妍妍cos的是白发金木研，当下她在说话时，已经在薅自己的假发。
“要是我穿成这样被看见，肯定又是一顿骂。”所以妍妍才要提前回家。
这……为什么啊？小蕾不理解，她还经常会让自己爸爸分享，偶尔还是讨论哪个角色更适合她cos。
很不能理解的小蕾没问出口，因为看着好友焦急的担心的面容，感觉自己这样问就太凡尔赛了。
“明明就要排队排到了，真可惜，把书给我吧，我再排一遍。”小蕾说。
“你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妍妍郑重道歉，把手里的《小王子》交付给对方，就匆匆离开首都图书馆。
于是乎在老父亲乔漫水的注视之下，女儿小蕾又开始排队了。
气啊，乔漫水怒目圆瞪。
不过一会儿，小蕾就从队伍里出来了，跑到了乔漫水这边。
乔蓓蕾感觉队伍那么老长，反正也不着急，先去看看老爸。
瞧见老爸就是个拥抱，“老爸老爸，你真的太好了。”
她好久没这样了，当前这样撒娇主要是想起好友，相比之下，自家老爹简直太通情达理了。
所有怒气冲冲，就伴随着一句发自内心的夸奖，再加上拥抱，全部消失。
还要什么自行车？
嘴角都快压不住了，乔漫水干咳两声说，“怎么来了？之前都没看见你。穿这么少，不冷吧？”
“cos状态抗冻200%，一点也不冷。”小蕾说，“因为想起老爸在这边签售，再加上听朋友说这边有大王……顾陆老师，就顺路过来看看。当然肯定还是来看老爸的。”
“哈哈哈，少来。”乔漫水说，“你是顾陆老师的书迷？和我他挺熟的，一会让你们合个影？”
“真的吗？老爸你这么厉害吗？”小蕾目光里闪烁着崇拜的神情。
其实不怎么熟，但女儿这种小眼神，乔漫水豪情万丈，“那是当然，毕竟我们一起出了一个系列的书，怎么可能不熟悉。小蕾你等会，等签售会结束了，我给你说。”
“好的好的，没问题！”小蕾连忙点头。
两人谈话是普通声量，所以旁边的五家人也听见了，不屑的瘪了瘪嘴。
和顾陆认识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五家人内心这样想着，突然……他突然想起，对了是不是答应过自家孩子，要顾陆签名来着？
旁人的情况顾陆是不知道，因为他签名继续着。
结束了就下午五六点了。
乔漫水和五家人要签名什么的，顾陆也不会拒绝。
五家人内心戏份很多，还以为对方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什么的，感觉就是“你孩子都是我的读者，哈哈哈”。
但顾陆就很随意，准确来说很平常，非常轻松的就签字。
［cos得很好。］
［感谢小读者。］
并且顾陆还接受“订制”，按照要求写下寄语。
正是这么平淡，才当五家人领悟到了，似乎二八开也难……
整体结束，顾陆悄摸摸，蹑手蹑脚地来到某店——也没那么小心翼翼，主要他来前也确实没和怪力少女说。
位于天宁文化一号的小店，确确实实比较小，八九个加起来，才能赶上四九城的小王子线下周边店的面积。
不过再小也是怪力少女的事业。
“啊？《肖申克的救赎》首映礼……”顾陆刚想进店，收到姚哥发来的消息。
他记得这部电影，虽然口碑很好，但票房好像并不高吧？顾陆想着地球上的情况。好像是撞倒了阿甘正传？不怎么关注好莱坞电影圈的咕噜大王，是真心不了解。
“也有说法是，肖申克的救赎这种电影不适合电影院看，相反，影碟租赁成绩很好。”
顾陆想着，如果是前者的原因，那么这世界没阿甘正传，说不定肖申克能火，如果是后者的原因就无解了。
“站门口干什么，暗中观察？”思考的顾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本章完)
第472章 被动技能
第472章 被动技能
“我就要暗中观察，然后发现问题，再给你这个老板提出一些问题。”顾陆回神之后回应。
随即，周琳领着顾陆走进铺子，内部装饰简约为主，包括墙纸和吊顶，都是比较实用省钱的。
视线跃过展览橱，能瞧见办公桌，很杂乱……是这样的，怪力少女一直都携带着很浓烈的“差生习惯”。
“没有请店员吗？”顾陆四处张望，只有怪力少女一人，他出发到这块，打车也不远，目前还没到下班时间。
“主要是做海外生意，门店只用来展览。”周琳说，“有合作伙伴来参观的话，那必定是我作陪，所以暂时店员没必要，况且这次创业，可是我从小存到大的零钱，以及上大学的奖学金，省吃俭用，肯定要扣扣搜搜。”
咕噜大王估摸着，应该有几十万到百万，对这项目来说太少了。顾陆也不知为何，怪力少女一开场就挑战这种高难度的项目，应该是在全球模联秘书长的阶段，积累下来了人脉？
“开始挺简单，因为创业之前，我就接下了几个单子，比方说这布老虎。国内推崇狮子，但欧美却更推崇老虎。”
“另外，虎头鞋也被订购了许多。虽然和我放大宣传了驱吸血鬼和辟病魔的功能有关。”
“刚开始利润挺薄的，毕竟走下去才是最困难的。”
怪力少女向咕噜大王介绍着自己的产品，如数家珍。顾陆是感受到了好好做事业的认真劲儿。
并且怪力少女和女侠有个共同点，她们创业并不是了解了市场需求就开始，而是确定能拿到两三个单子才开始。
逛了一圈，天色渐晚，时间也差不多了。
“走走走，我请你吃大火锅。”周琳说。
“大火锅和小火锅有什么区别？”顾陆问。
“小火锅就是我本人不怎么饿，随便点几个荤菜。大火锅就是我饥肠辘辘，要吃的菜都点上。”周琳回应，手里把铺子锁起来。
四九城好吃的火锅也没几家，两人来到一家连锁品牌。连锁品牌不是说多好吃，只是味道有保底。
吃饭时，咕噜大王感觉到周琳心里藏着事儿，他直接问，“是担心生意吗？欧美和亚洲，我还是能帮忙介绍渠道的。”
此话还真不是吹牛。如今的顾陆就是切切实实当代海外最出名的华夏作家之一。
“你可以怀疑我的体重，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不对，也不能怀疑我的体重。”周琳说完改口，她对体重果然还是有点在意，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放开筷子夹住的毛肚。
“那是什么事？”这样说就表示承认了心里确实有事儿。
“一件很难很难的事，”周琳说。
顾陆眼神微微闪动，夹起的毛肚放在油碟碗里，都没马上吃，足以证明对此事的态度很严肃。
“连你都觉得难办的事，那我是太好奇了。”顾陆说，“我洗耳恭听。”
周琳的油碟并不传统，因为她会在里面加入芝麻酱，筷子搅动着碗碟，混沌一片。
“我父亲，他明天要回国。说是要请我吃饭。”周琳搅动油碟的筷子一停，说，“轱辘，你胆子大不大？”
嗯？这话题跳转得未免太快。顾陆张口准备回应，但喉咙却僵住了，因为他隐隐约约能够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安全感低的人，各有各的生存技能，如“抽离滑步”，感受到对方稍微有点厌恶，就会马上离开。又如“思想度盘”，能够翻来覆去推敲思考白天的某句话，等等很多。
是不是很厉害！唯一一点小缺陷是这些技能不是主动技，而是被动技。
顾陆的技能就是“蜘蛛预警”，遇到需要背负非常大责任的问题时，身体就会疯狂拉响警报。
此刻顾陆切身感受到恐高者站在蹦迪台上的心态，不是安不安全的事儿，而是压根不敢再向前。
但若后退一步，那就很舒服了，内心就很好受了。顾陆选择退后的情况，也不止是一次了。
“大啊，胆子当然大。”顾陆塞一筷子贡菜进嘴，眼睛有个闭眼的动作，结合前面，外面看上去，好像是在品尝贡菜的味道。
“嗯——这菜还不错，脆脆的，一些火锅馆的就不行。”顾陆把整套动作完成，把闭眼蹦迪的心情，转化为品尝。
跳下去了，除了蓬蓬跳得快的心脏之外，似乎害怕是没有了。
在对方将要开口之时，顾陆还补充一句，“直接说吧，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那能不能跟我去吃饭，”周琳说话时，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就这？”顾陆风轻云淡，“时间和地点。”
一点也看不出，心脏要跳出胸口的状态。
“明天晚饭，具体地点他还没决定好，等我有消息了马上发你定位。”周琳说。
怪力少女收回目光，仔细看，她握着筷子的手，指肚和筷子的接触面，因着太用力变成白白的，血液全部被挤到指尖去。
周琳又重新去打了一份油碟，回桌继续战斗。
末了，两人均被搞大了肚子。
没办法，只能买了健胃消食片。
实话实说，看着周琳吃东西也太有胃口了。本来长得也漂亮，用餐那也是唰唰的，顾陆一直认为对方当个吃播，说不定能火。
还是周琳送顾陆回家。因为前者有车，后者有车但没驾照……
再说说今日首图的签售会，还挺出圈的，引发了二次元圈子小范围讨论。
不过——讨论的话题比较怪。
“线下看大王老师，似乎和折木也不像啊，没那么帅。身高也没有文豪野犬和黑子篮球那么高。”
“大王老师还是很温和的，我想写上寄语［真理活在体验中，不是公式里］，大王老师就能马上反应出是出自黑塞的《玻璃球游戏》，说实话，我一直用这句话当签名，我都只知道是黑塞说的。很有文化，唯一的缺点是，签名居然能看得懂，不够潦草。”
“哈哈哈，我想起有好多人，拿别人的书找大王老师签名，并且还询问他会不会生气。救命啊，为什么会有人胆子这么大？”
“在现场，我个人感觉这句话有点过分了。奈何那是顾陆啊，别人家的小孩中的别人家的小孩！”
……
有人争论顾陆身高的，有人讨论现场乱买书要签名的。那么顾陆本人是什么看呢？抱歉他没看，因为吃饱喝足，休息一会，很快就睡着了。
赶稿子（欧维）阶段，今天是睡得最早的。
“卧槽，我居然答应了和周琳一起去见家长。”
凌晨一点半，顾陆突然从床上直起身子。就非常突然的清醒了。
肚子还是微微有点胀，顾陆起身倒杯水，喝口水冷静一下。
路过书房，停下脚步，顾陆直接走进去坐着思考一些事儿。
据目前顾陆知道的，周琳的父亲在毛里求斯安家，基本只会打生活费回来，生活上的关心没有。这点是比顾父强很多。
顾陆倒不是后悔答应对方，因为当他说出那话，已是经过深思熟虑。
主要是想明日用什么态度，对待怪力少女的父亲。
对了，她母亲是……顾陆没听对方提及过，那么多半是离开人世，这个推论待定。
“也难怪她做事那么的有冲劲和强势，和我一个初中同学……什么王雪？差不多。”
全名在记忆里有些模糊，即便几个月前才回学校遇见过。只能说周琳的执行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是更强的。
冥思苦想时，顾陆手上就会拿着笔，胡乱地在纸上画着什么。对了，据说近年有个新兴的心理学流派，专门研究分析，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随意的涂鸦。
一直涂鸦到三点过，顾陆才再次升起困意，回床上睡觉。
哦对，要补充一点，顾陆抽出时间和姚小驹聊了聊，后者看了《肖申克的救赎》的内部放映会，顿感内容不错，个人建议顾陆可以去参加首映礼。
翌日，当顾陆睁开双眼，已是十点半。
被窝和手机真是一对邪恶的boss，被窝困住双腿，手机困住双手，让顾陆即便醒来，也在床上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地。
“嗯？我睡觉前有把手机调成静音吗？”顾陆瞧着手机的未接电话。
顾陆看了看，没开静音，一般来说他来电铃声是能吵醒他的，今早算是意外了。
“喂？闻理事长，请问是？”顾陆回拨过去，接通之后就开门见山，对方挺忙的，说话的方式最好是简单点。
“顾专家要去洛杉矶吗？”闻理事长先问，然后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的，“我们国家对顶尖人才都是有高度保护的。”
闻理事长随即稍微解释了一下各类保护，“中级保护”就是对部级往上对官员实施的保护措施，高级保持是对顶尖专家的保护。至于几大长老，那个保护是另算的。
倒也正常。顾陆想了想，避免专家被小混混捅死的悲剧再度发生。
“所以顾专家要出国，我们是能够看到的，当然，我们肯定不会干涉出行自由。”闻理事长说，“只是如果目标地点有时局动荡，或者是其他游行危险，我们会做出提醒，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申请安保人员。”
“所以洛杉矶有危险？”顾陆立刻理解。
“没错，”闻理事长说，“情况有点不同。”
还记得前面有一个“世界第一天才”的讨论吗？当时美利坚列举了很多例子，而当时顾陆就是用来吸引火力的天才。
切切实实的，无论美利坚还是其他国家，都无法在文科方面找到比顾陆更天才的人，最后美利坚是消停了。
“美利坚应该不会对我一个作家出手吧？”弄清楚情况的顾陆马上问，只要理事长说有可能，那么无论这可能性是小还是大，他都会立刻取消行程。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命开玩笑。
“并不会，美利坚做事不会看颜面，但会看收益，这样做收益太小。”闻理事长安慰道，“我打电话是想问问顾专家需要申请安保人员陪同一起出国吗？”
“危险没有，但一些小疙瘩会有。”闻理事长说。
说话不要大喘气啊，说清楚点就是，那次争论可能让美利坚怀恨在心，可能会和当初英国那样的操作。
“会不会给国家添麻烦？”如果是添麻烦，顾陆也会选择不去了。
“站在大外交国际智库的理事长角度，我是建议顾专家去的。”闻理事长没说出的后半句是，如果在美利坚拥有和英法两国的影响力，那么更无敌。
顾陆也想着自己的“孤立美利坚”计划，既然建议，那么可以去看看。
接下来，闻理事长告知了智库方面能够派遣的辅助团队，共三人。一个保镖，一个对美丽坚熟悉的翻译+地导，最后是智库的记录员。
此外出国的出行费用，智库方面基本承担。
情况说清楚了，闻理事长才挂断电话。
“我的档次真的有这么高了啊，现在出国都有团队保护了。”顾陆瞧着手机自言自语。
“诶等等，对了，对了，我忘记了一件事。”顾陆马上给闻理事长发个消息:［理事长，最近有没有什么欧洲国家，和我们双边关系比较好的。］
为什么这么问呢，因为欧维涉及到的一些宗教，还有价值观，不适用于改编成本土背景。
换句话说，如果换成本土背景，欧维这主角的性格内核就改变了，完全不可以，和借东西的小人不同。
欧维此事之所以感人，很大程度是欧维的拧巴，以及属于北欧人的冷漠。这点和另一部很小众的电影《处子之山》如出一辙。这电影是冰岛电影，环境严寒，会形成国民性格会有些类似。
基于上述原因，依旧是外国背景，既然如此……
顾陆再补充自己发出的微信消息：［有构思一本关于北欧的书，是正面的书，所以最好是北欧五国，当然东欧也可以。］
主动把书籍成为国家外交的牌，若是之前顾陆还不会认为自己用处这么大，可经过上次“三国争抢”，那就不同了。
再说了，都给他了一个熊猫，咕噜大王感觉自己还是要出出力。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反正顾陆看完电影，确确实实是挺想去瑞典旅游的……书籍也有类似的效果。
［闻理事长：顾专家请稍等，需要智库与外交单位取得一个联系，然后再讨论，可能需要两天时间。顾专家可以等待吗？］
顾陆回应了没问题，只要是冰冷的国家，然后对内容进行改动，就没问题。当然最好还是北欧五国……
(本章完)
第473章 你有什么前途？
第473章 你有什么前途？
首先排除瑞典，因为今年的5g项目，中瑞争执非常严重。
拉长历史的时间线段，北欧五个国家都左右横跳，伴随着领导人换届，政策就不同了，都有和华夏不对付的时期。包括当前关系还不错的挪威。
但！着眼当下，不少国家就能够合作。
2020年是中芬建交七十周年，更重要的是华夏和芬兰在贸易上互相需要。眼下还商量着开通庐州到赫尔辛基班列，故此，成为智库和外交单位商议后的备选。
此外，中挪今年都不错，两个国家进行抉择。
并且，东欧也有选择，克罗地亚等国家关系一直不错。专家和领导们各有各的看法，反正两天时间，有得忙碌了。
智库和外交部门的专家考虑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要两天七次会议，但顾陆思考得就比较多了，就好像下午该穿什么衣服出门。
顾陆平时的衣服也是几百块，属于中产消费水平，但肯定够不上他挣钱能力。
倒不是他苦行僧，他对着装的要求就是舒适，实在是不会为品牌溢价付费。当然这并不妨碍挣奢侈品的版权费。
三点多钟左右，顾陆提前出门，在王府井银泰in88碰头。
咕噜大王在思考，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去见家长？一时没了平时那么随意，从前遇到这情况，都是怪力少女破冰。
周琳今日是黑色大衣外加米色阔腿裤，一向是干净利落的漂亮。明明俗话说是女大十八变，这家伙怎么从小美到大？
“这商场小，但里面有蒂芙尼、普拉达、博柏利这些牌子。”周琳说，“迟早有一天，我要挣够钱随便买。”
“对这些感兴趣？”
“哈哈哈我也有点被消费主义洗脑，有点兴趣。”周琳比出一点点的手势，“洗了一点，但没有完全洗。我更在意是否买得起。说不定等我买得起了，就不想要了。”
可以的，这很周琳。
“紧张了？”周琳突然问。
“有点……怎么可能，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紧张过？”好险，差点就说出心里话了，顾陆一本正经。
“你看看下面。”周琳说。
顾陆顺着对方的眼神往下瞅，除了递上有乱扔的橘子皮，没什么其他东西。
“走了走了，来不及了。”周琳没继续往下说，咕噜在紧张时，站姿和坐姿都会有点内八。
跟着周琳走，目的地位于王府井璞瑄酒店的三层富春居。
周父选择的餐厅档次还行，人均五六百。
今日加上他共有五人，包括周父，一个长得就很像成功人士的成功人士，以及怪力少女的后妈靳茜——看上去三十五岁，黑色长裙。再有十几岁的小屁孩，估计是周琳同父异母的弟弟周博。
顿时顾陆就不紧张了，为什么呢？因为如果他没来，今天怪力少女一人来赴宴，不知道压力多大。
“带朋友来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周父开口，推开包厢的门，他就主动开口，占据了本场的主导权。
“叔叔你好，我是顾陆，我们是同学。”顾陆说。
周父点了点头，“也是一表人才，小琳从小到大都不懂事，性格脾气也不好，麻烦你照顾了。”
对此，周琳没说话，类似的话她都习惯了。对自己进行贬低，让其在社会上不被针对，确实是一个生活技巧。
可每次在人前都这样说，就是非常彻底的在打压孩子自信心了。
“她可比我厉害多了，我们学校，还有周围的朋友。”顾陆说，“包括教授，都说周琳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呵呵，你们教授真会鼓励学生。”周父笑了笑，没把同学们的评价放心上，认为都是一群还没出社会的孩子。
至于女儿的朋友——看上去文绉绉，可能又是个书呆子，周父这样想。
“小琳，这是你张阿姨，这是你弟弟周炜。”周父进行介绍，“怎么不叫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毛里求斯见过几次，不过在国内是第一次。”周琳说。
靳茜脸色一变，她是听懂了，对方是在说从未来华夏看过她。
“吃菜吧，你弟弟也饿了。”周父直接说。
关系果然是很差，但顾陆明显感受到，怪力少女内心还是存在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好比他现在，顾父和顾母过年过节给他打电话什么的，一律是不予理会。
吃饭还是要看和谁吃啊，一桌子雕醉酒罗氏虾、广府黑腩肉叉烧、豉蒜避风塘小青龙、鲜松茸清汤炖白菜芯等等，大鱼大肉都是好菜，但不想怎么动筷子，还不如昨日的火锅对他有吸引力。
故此，饭局前半段，很沉闷。
主要是周博手机不离手，边吃饭边看手机，他妈靳茜说了一句，但完全没听。
啪！周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发出非常清脆的响声，周博立刻把手机揣兜里。
“一天到晚只知道看手机，学习成绩那么差，也不知道跟你姐姐好好学学。”
包间里就只听到批评教育的男声。
“你也是，溺爱孩子。要不是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现在能成这样？”周父的战火延伸到靳茜身上。
真让人窒息。顾陆想了想，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怪力少女还能保持着如此强大的精神内核，那么就只可能有另一个亲人支撑。
是外婆和母亲吗？顾陆内心思考着。
顾陆当前才理解，为什么高中时外婆过世，周琳那么难过了。
“毕业了，未来的工作道路有没有安排好？”周父问，“即便能是北大毕业，但现在国内也不好发展吧。”
“还行。”周琳说。
“还行什么？来我公司上班。”周父说，”总归有个照应，趁我们现在还能做得动。”
毛里求斯的公司？你这公司能有多大？顾陆默默抬头。
“我在国内有自己的安排。”周琳说。
”国内能搞出个什么名堂？”周父皱眉，“小顾，你劝劝小琳，你们年轻人对自己未来不清晰。”
这人……顾陆闻到了熟悉的“封建大家长”的气味。
“其实国内机会也非常多。”顾陆说。他国内的公司，每年营收也是有九位数（从2018年之后没低于九位数）。
“北大的学历的确是值钱的，但学历不等于一切。”周父拿出过来人的语气，“小顾，你未来职业安排是什么？”
都让开，我要装比了，顾陆说话前瞥了旁边周琳一眼，后者先张口。
她说，“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你能有什么的安排……”周父的话被周琳打断，“初中高中大学，也没见你安排。现在安排好了？”
被琢磨有点恼羞成怒，周父怒火中烧，“你上个大学就教会了你顶嘴吗？”
“好了，吃饭就别说这些了，琳琳也是想你多陪陪她。”继母靳茜打圆场。
“琳琳你考虑一下，来毛里求斯，我们一家人也有一个照应。”靳茜又对周琳说。
因为有个插曲，宴席的后半场气氛沉闷。
吃完了，周琳一声招呼也没打，就先行离开。
顾周两人并肩走。
街道上人来人往，只不过丝毫干涉不了他们。
“咕噜。”周琳突然喊一声。
来了！顾陆准备好了，他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先说，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不会去毛里求斯，因为国内有我的事业，有我的朋友，和我习惯的事和地方。”周琳说，“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想不想我去毛里求斯？”
又往前走了两步。
“肯定是不想，你去毛里求斯了，那我岂不是不能天天看见你了。”顾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他这样说。
“……”周琳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愣住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消失了。
互联网上的动静是没消失的。
《借东西的小人》上市销售半个月，销量达到一百三十多万册，并且日语版也在霓虹发售，销量还行，具体数据还没报过来。
而新童话系列，售出33万册，荣登二十一世纪销量最高的童话系列。
“销量灵药啊！”杜木垚接到数据感慨。
感叹之余，他接到好友的乔乔电话。
“四土，我们六人想请顾陆老师吃一顿饭，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乔漫水这样说。
“请客吃饭？”杜木垚说，“你们六个商量好的？”
杜木垚身为长江儿童出版社的副主编他可知道得多，自然也知道众人想要踩着顾陆上位的事。
好友乔漫水的发言还比较委婉，五家人等人基本等于骑脸。
“五家人也同意？”杜木垚问，就这人是说话最过分的。
“就他最积极，说我们被带飞了，有顾陆老师在，至少让我们销量提升了二十万册。”乔漫水不服气的说，“哪有那么夸张，我感觉最多提高了十八万册。”
是个人物，难怪五家人能在国内混出头，杜木垚回应，“请吃饭我估计是没时间了，之前首图的签售会很成功，我们出版社又向作协和ctv13提交了一个活动流程表。”
杜木垚问：“你知道作协怎么说吗？”
电话对面的乔漫水摇头，“不知道。”
“作协说，顾陆老师有国家任务在身，能参加一次签售会就不错了。”杜木垚说，“你明白了吗？”
“国家任务，吹什么牛逼……”乔漫水话语没说完，就暂停了。
其他作家这样说确实是吹牛逼，但顾陆……这本来就是国家选手啊，
“好的，”乔漫水点头了，又问：”那以后的活动？”
“新童话系列以后的活动都是六个人宣传吧。”杜木垚说，“而且得搞快点，主编告诉我，下个月就会有一部线下现象级的作品。”
现象级的作品？乔漫水就不相信了，还有什么人的作品能是现象级？莫言发新书了？
但既然这样说了，乔漫水也有了紧迫感。
这就属于什么，就是社会地位高到一定位置，很多事就没办法参与了。就好比书籍的宣传活动，顾陆作为作家是很乐意的。
只是这策划案压根就送不到顾陆的邮箱。
那么顾陆邮箱有什么东西呢？
偷偷看看，有外交单位发来的信函。
是个委托邮件。
全文四千多字，前面是列举了顾陆在外交之中所带来的优势，中间是阐述了中芬近期的关系，后面就是委托创作一本，能够表达出芬兰文化的作品。
为什么要搞个委托？
因为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给予奖励。纵观这个邮件，压根就没提出任何创作要求。
然后是负责人私下联系。
[闻理事长：顾专家，经过我们的讨论，北欧国家芬兰可以吗？］
后面还有两段简短又长的消息，闻理事长讲述的去年芬兰和华夏进行的文化交流。
说完正经事，闻理事长还询问：顾专家需要有关芬兰的资料吗？我们智库图书馆有很多国外的资料，需要吗？
这也是智库福利之一，有许多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的工具书和资料书，比如《被羊群捆绑说国家：芬兰耕地面积》，由赫尔辛基大学教授所著，就是智库人员自己翻译的。
只是改个背景的事儿，没必要搞那么复杂吧，顾陆拒绝。
“等等——什么时候我这么无所畏惧了。”顾陆马上撤回消息，发送一个需要。
闻理事长也没问撤回了什么消息，只是回应了确切什么时间点送来资料。
放下手机，顾陆在心底纠正自己“无所谓”的看法，细节决定成败。前面发布了那么多书，所有修改都没影响原著的表达，凭借的就是查询足够多的资料。
等闻理事长让人送来资料之前，先在互联网上看看基础的东西吧。
顾陆对芬兰真不熟，唯一印象好像是小国家？他印象里北欧五国又小国民也少。
很快，在顾陆的搜索下——对了一半。芬兰人口确实少，五百多万，就四分之一个蓉城。但面积挺大，居然有粤省+鲁省的面积。当然三分之一的国土在北极圈，另外百分之八十的森林覆盖率，以及百分之十国土是湖。
“18万个湖，有点夸张啊。”顾陆了解着资料。
(本章完)
第474章 为何前倨后恭
第474章 为何前倨后恭
东风吹战鼓擂，除了早八我怕谁？
当然，如今的顾陆也不用上早八，只是赶飞机起特别早。
今日当空中飞人，且航班挺早的，七点多钟已抵达首都机场。
如无意外，他当前该去洛杉矶，参与《肖申克的救赎》首映礼。但既然这么说，意外肯定有了，制作公司城堡石娱乐公司似乎把主要资源挪到了《非常冲突》上。
所以姚小驹临时打电话来表示没必要去了。
故此，顾陆现在是要飞去霓虹，为霸权社的《来自新世界》这八月新番背书。
毕竟有助于周边版权的拓展，以及取景地在渡口区。
“来自新世界肯定无法和冰菓一样取得那么高的人气，或许只能成为小众精品。”顾陆在电话里这样和姚小驹说。
个人认识还是很强的，认真来说，大众看动漫还是秉承着“动感情可以，动脑子不行”，就可以为角色流泪高兴，但太复杂就不适合大多数观众了。
“小众精品也不错，适合卖周边，搞联名。”姚小驹说，“就比如eva，每年的联名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顾陆马上回应，“eva都被打成现充番了，这可不小众。可别想那么高的目标。”
现充和现充番本来是一个中性词，但现在不知道怎么就变异了，现充番就变成了出圈的动漫，而如果你只看现充番，就会被开除二次元籍，就感觉有那么一点抽象。
“人要有梦想，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姚小驹倒是信心满满，因为当前吉卜力工作室正在与之接触，要改编新作《借东西的小人》。
当前价格和版权还未谈下来，所以姚小驹选择暂时对作家保密。
“好了，我这边要登机了，具体等我到了东京再说。”
挂断电话，顾陆背着包往前走，不少人已在排队了，但他是头等舱，有vip通道，所以不慌，先坐一旁等候。
从昨天到今天，他内心都在思考一件事，“所以是什么关系，都见家长了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可好像又没有正式表白？”顾陆想到这，决定找个时间表白。
思考着这些，咕噜大王登上了飞机。
久病成良医，正如顾陆所分析，周琳对父爱有期待，或者叫小时候越缺少什么，长大了就越想要什么。
有时候也会想看到父亲，但如果真的看到，周琳又会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学生时代的经历，甚至连好好交流都需要极强的内心控制。
昨晚的聚餐，看上去是怪力少女自己确定的路线，很难被外人更改的性格，内核非常强大。
可现实中正常人很难做到一以贯之的强大，都需要或外在或内在的事物进行支撑。周琳之所以把顾陆叫去，就因为想要顾陆给她勇气。
高中组织学生庆，运气好才没出现安全问题，让周琳明白自己能力不足，同时也在心里留下另一个暗示——顾陆名叫大靠山。
当前她给周父打了电话。
“我读北大，并且也在北大参与各种活动，就是为了累积人脉。去毛里求斯是老虎拔牙，自废武功。”周琳非常坦诚且清楚地阐述，“毛里求斯也有校友在那边，但相比较国内，我能获得的机会肯定是少之又少。”
“所以我是不可能去毛里求斯的，况且我也不会喜欢睡书房。”周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周琳非常埋怨自己，甚至瞧不上自己，为什么话语不更锋利一点？为什么还会被这件事左右情绪？
“持续的销售路线解决了吗？”
“反馈的问题想到办法了吗？”
“还有订制的模板改进，有没有方案？”
“这么多事没解决，还有时间自哀自怨？”
心中好像小小的烦躁——如碰到手指倒刺，但一堆问题砸上来，就像是石头一颗颗砸头上，小烦躁没了，瞬间变成了大鸭梨。
这是周琳从小到大调解情绪的方式……也能侧面反映出为何她执行能力会这么强横。
周琳挺了解咕噜大王的，但后者了解前者是有限的。至于周父？那更加不了解。
当前周父在陪着老婆和孩子逛街。
放下电话的周父面色不善，连一行三人的气氛都变得凝固。
靳茜询问发生什么事了，而周父大概讲述了周琳不去毛里求斯的事儿。
“肯定是因为谈恋爱，才不去毛里求斯。”周父完全无视，详细点说是不相信刚才周琳在电话里的话。
“也不会，我感觉琳琳也不是恋爱脑的人。”靳茜说，“琳琳也这么大了，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没错，继母是在帮周琳说话，但同时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让继女留在华夏。
“能有什么安排？”周父闷着声音，“她的安排，能有我给她安排的路线好？”
儿子周炜闻言，眼神闪过一抹戾气，他就不喜欢周父那说一不二的语气。周炜之前喜欢上本地人，而周父不喜欢克里奥尔人，直接跑到学校去，让校方进行干预。
非常傲慢的话语。不过周父也有资格，身为毛里求斯华商总会的副会长，他旗下的纺织厂，年收入是千万级。
说一句是成功人士完全没毛病。
“走吧，我们去找找她男朋友，外人多劝劝，她就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了。”周父这样说。
逛街的计划直接取消，很快周父来到北大，实话实说，他在国外待久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真以为北大这地方会理会他？
笑死，别说见到校长了，连见到相应的导员都难。
周炜脸上带着笑容，父亲吃瘪，他真的太开心了。
不过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周父拨通一个好友电话，这朋友四九城教育方面的人，帮忙查询一个学生信息还是很简单。
想着对方昨日的穿着，家庭条件应该就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
“雄哥麻烦了，好好好，有机会我们出来聚一聚。”周父静待结果。
被叫做雄哥的是利熊，并不是什么教育部门的大领导，但只不过学生的信息真的太好查了……
［北大，顾陆］
利熊看到老友发来的消息，脑子瞬间宕机，他顺便从互联网上找一张顾陆的照片，发出来，并询问是不是照片中的人。“效率这么快吗？”周父心中夸奖对方会做事，就是照片中人。
［就是他，麻烦雄哥了。］
消息是一秒前回复的。
雄哥的电话是两秒后打过来的，周父还未来得及感谢，对方噼里啪啦就是询问。
“你老实说，兄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国外当五十万了？如果是，我这个事儿就当不知道，你也别拖我下水。”雄哥说。
这都哪跟哪？周父懵了，“雄哥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知道你查询的是谁吗？”利熊声音有点大。
“我女儿的同学？念北大的？”周父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但也没这么夸张吧。
“嗯对，顾陆北大大四学生，世界著名作家，代表作《外交系列文章》《少年中国说》，由于写的作品在国外也受欢迎，所以是我们国家特殊的外交专家。”利熊说的信息全部都是互联网上能查到的。
末了，他质问，“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查询顾陆的身份信息要干什么，都是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的电话内容我已经录音了。”
“……”周父头皮发麻，cpu都转不过来，“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就一个学生啊，就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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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其他话了？”雄哥说，“这段电话我会提交给安全部门，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在国内停留一点时间。好了，我挂了。”
利熊挂电话干净利落，他虽然不能完全知道顾陆什么身份，但身为四九城混的公务员，岂能不知道顾陆这两字的含金量？
嘟嘟嘟——周父说是惊魂未定有点夸张，但也是六神无主。他打开手机，连忙开始搜索顾陆，周父不看书，但常年待在国外的他对《少年中国说》也没听说过。
一条条新闻蹦出来：
新夏社：“顾陆：中国文学的好作家会越来越多，能够面向世界的作品也越来越多。”
人人日报：“《借东西的小人》等系列作品成功，采访最大功臣顾陆。”
青年报：“为什么没有得过重量级奖项的顾陆，会被誉为青年作家标杆？”
京城日报：“平面国文化公司是顾陆的版权运营公司，也获得了四九城十佳优秀文化娱乐公司……”
一条条新闻，都在表明一个消息，那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是非常牛逼的大人物。
有照片有视频，周父进行对比，很快同名同姓的侥幸心理被扼杀在了摇篮中。
“怎么了？”靳茜小声问。
“……昨天她带回来的那个同学顾陆……是全球著名的大作家。”周父嗓子好像被掐住，声音非常的沙哑。
“顾陆——难怪我觉得熟悉，就是写《小王子》和《威茅斯系列》的那个？哇这就厉害了。”周炜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呼。
毛里求斯最多是语言是克里奥尔语，法语结合方言的一种语言。而官方语言是法语和英语，问顾陆也就只有这两本书买到了这国家。
没管孩子的惊呼，周父在思考，自己昨天对顾陆的态度应该算不错吧？
“应该没有慢待吧？”周父暗忖，思考着是不是应该上门道歉。
也不怪他害怕，按照雄哥所说，这位作家，最厉害的还是社会地位。
“既然琳琳她同学那么熟悉，肯定不会出问题吧。”靳茜说。
“对对对，她不愧是我女儿，会交朋友这一点完全是随我。”周父这样说。
周父老实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说好消息吧，《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完稿，并发送给新青年出版总社。
当然是把原书背景从瑞典改为芬兰，主角欧维和朋友之间的汽车矛盾，从原著的沃尔沃和萨摩，改为维美德和丁尼格菲。
还有些许小细节不赘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顾陆全部搞定。
坏消息是顾陆忘记给出版社的编辑说一件重要的事儿了。
作为出版社在去年就确定好的s+级，汪社长收到后，直接忙开了。
三审三校，顾陆的肯定不用走三审的，但校对依旧需要，首先是文字和标点问题的纠正。
这方面，经常看实体书的小伙伴就会发现，实体书基本没有引号，对话直接是人名后面用逗号，就接对话。
从小学到大的标点规范，这样做无疑是有问题的。但从作家到编辑都好像默认了一样，正是为了信息量和简洁。
用引号肯定就要另起一段，十几句话就要占半页。而不用引号，对话可以挤一堆，便于排版。
顾陆写的都是畅销书，大多还是使用引号的，除此之外，二校检查格式和图表编号。三校是终稿通读，当然，此外确定字体插图和封面都是火速推进的。
安排好了这一切，已是四五点，快下班了，汪社长才有时间好好看看正文。
“这书名挺有意思的，有点保罗·科埃略《韦罗妮卡决定去死》的味道。”汪社长心想，也就是阅读量大的趣味，可以联想到很多东西，甭管作者有没有这意思。
保罗是巴西著名作家，所著《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挺出名。
［他每天一大早就四处巡视，搬动没停进格线的脚踏车，检查垃圾是否按规定分类，抱怨谁家的草坪还不修剪，诅咒那只掉了毛的流浪猫。没完没了。
他想自杀。
……］
芬兰和瑞典，或者叫大多数北欧国家都一样，严格的垃圾分类，且必须定期修理草坪，甚至芬兰邮局还还开通了待剪的服务。
看简介故事也和《韦罗妮卡决定去死》差不多，都是决定自杀，遭遇一些事之后，救赎了自身。
开始阅读的汪社长突然被打断。
“汪社长，有一个要紧事，”接待处小贺找来。
“嗯？”汪社长示意对方继续说。
“是外交宣传部门打来的电话，他们部门正式告知，因为新作《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特殊性，所以宣传方面需要配合国家。”小贺说。
(本章完)
第475章 地位的直观提升
第475章 地位的直观提升
小贺感觉到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留下一句稍等，一溜烟跑回，马上打印出外交单位发来的邮件。
“社长，这是外发来的注意事项，有点长，三个注意事项，四十八条细则。”小贺说。
非常正规的邀请协助的信函，汪社长瞥了一眼，表情沉默，他也见过大风大浪，本身作为新青年出版总社，肯定会有需要配合国家单位完成什么情况。
可是让国家单位这么正式的，绝对是第一次。
汪社长还是黑省青团子的一把手，充分知道“四十八条细则”代表什么。代表划分职责，如果出现意外，也还判定是谁的责任。
也就是说，《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重量达到外交部门都需要谨慎对待的地步。
“我知道了，回复消息，我们出版社保证配合。”汪社长说。
当小贺离开办公室，汪社长心中更加高兴。为什么呢？虽然会麻烦点，但换句话说，本书有国家支持啊！
这代表什么？代表宣传和销量！
“这么大的事儿，小顾怎么也不说一声，是想着给我一个惊喜？”汪社长心想。
他年龄大了，都不刺激孩子汪半了，经不得这样的惊喜。
继续看书。
没有故弄玄虚，开门见山的就展现出主角欧维的性格“欧维五十九岁。开维美德。看到不顺眼的人，他会像见了贼一样指指点点，食指宛如警用手电——他就是这种人。”
描写给人的画面感非常强烈了。
特别是用食指比作警用手电，换成其他物品就没这么强烈的画面感。所以说某位自杀了的文豪说得对，“作家的天赋，通过比喻的意象就能看出来。”
汪社长这次看书有点急，都没按照习惯倒杯茶水慢慢品了。
“我还以为一开始就会直接是自杀画面，我喜欢这种不慌不忙的推进。”实际汪社长这话有点双标，因为若是普通作家这样写，他可能会感觉啰嗦。
终究是笔名加大了对阅读的期待感。
“一个人真正的品质，是通过他的行为来体现的，而不是他所说的话。”
“规律的生活，总是有盼头的感觉，让人感到安心。”
“当矛盾持续太久，就无法再化解了，因为没人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他们无法原谅自己，因为没有给自己深爱的女人最想要的东西。”
……
欧维为何自杀？他和妻子如何相爱？伴随着汪社长的阅读，全部展现在眼前。
特别是欧维和索雅在芬兰的街道上第一次约会时闹出的笑话。还有两人在冰天雪地中的出门采购。更有在蓝天之下，欧维为自己的孩子制作摇篮床。
即便早知道“索雅会死”，也会不自觉沉浸感受欧维和妻子的爱情，汪社长都没注意到自己眼眶里有点泪珠打转。
这和被《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刀人不同，本书是真真的治愈向，泪水更多的是满足和感动。
“当一个厉害作家决定好好的描写一个女性角色，那么就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魅力，如《飘》中的斯嘉丽，《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索雅简直是理想中的妻子角色，无论是东方审美，还是西方审美。”汪社长喃喃自语。
在他这里最加分的是，索雅知道男友欧维不会说话，是典型理工男性格，直接坦荡地说“我们这是在一起了？”“我要你向我求婚。”
从恋爱到结婚，都是索雅主动。
看完一遍之后，汪社长平复心情了十几分钟，再翻翻。这次就不是看故事了，而是看感兴趣的内容，以及琢磨书籍用的技巧。
技巧方面，汪社长认为要超过《来自新世界》，他也大致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被外交单位如此看中了。
一查询，果不其然，今年是中芬建交七十周年。
长篇不比得短篇，短篇可以节选国外某一个瞬间，好比顾陆以往的外交系列。但长篇不能如此，撑不起十几二十万字的篇幅。
顾陆就很聪明，写物不如写景，写景不如写人。为何稻米会赶赴长白山十年之约？为何书粉会想去瑞典苏黎世看看？地方不重要，因为张起灵，什么山都行。因为叶修，什么地方参加邀请赛都行。
同样，霓虹二次元的圣地巡礼，都不是因为景，都是因为角色来过这里。就好比雾都八中参观还需要在app上提前预约，吸引人们到来是因为多个动漫角色的原型顾陆曾经在此处读书。
有欧维，有索雅，有这个故事，绝对是给芬兰加分的。遑论还顺手宣传了芬兰的汽车行业。
“这本书的销量，肯定比来自新世界高。”汪社长判断，新世界有门槛，特别是前面的铺垫过长，四成都会弃书。
“爱上一个人就像搬进一座房子，一开始你会爱上新的一切，陶醉于拥有它的每一个清晨……经年累月，房子的外墙开始陈旧，木板七翘八裂，你会因为它本该完美的不完美而渐渐不再那么爱它。然后你渐渐谙熟所有的破绽和瑕疵。天冷的时候，如何避免钥匙卡在锁孔里……这些都是会赋予你归属感的小秘密。”
记得顾陆也没结婚吧？汪社长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谈恋爱，但借索雅之口表达出对爱情的看法，非常的精辟。
回忆中的亡妻绝对是最好的，而索雅的形象，是通过欧维的回忆展现的，却又避免了女主角完美得不像人。
如此便是小说的技巧，因为通过欧维的回忆，能够收集到索雅是有小缺点的，比如说贪吃，比如说睡懒觉……
“这些小习惯，不会是小顾依照自己女朋友来写的吧？那么这本书还有一个用意是让女朋友向索雅学习？”汪社长笑了笑，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汪社长联系姚小驹，之前就加上了联系方式，因为这本书可能要十多个版本联合发售。
英西日韩葡挪法俄等多国语言版本，同时也在十几个国家市场进行销售。
阵仗比当初《来自新世界》大多了。
难度也是指数级上升。瞧瞧销售部门的萧经理，都快忙碌成陀螺了，不停的转转转。
痛苦并快乐着的萧经理。
不过当下情况又复杂了一点点，毕竟牵扯到外交单位，汪社长也给萧经理打去电话……
“喂？”
“好好好，需要在机场接受一个采访？”
“不会影响机场的秩序吗？”
顾陆抵达东京，接到这么一个电话。对方是《空港新闻》的记者，他思考着霓虹空港那么小……太容易造成拥堵了。“请稍等，我先考虑一下，五分钟之后回应。”顾陆挂断。
看向旁边的赵叔。
按照智库的安排，赵叔是安排给顾陆的文事助理，而身后人高马大的解叔是安全助理，当前只要出国，顾陆都有这待遇。
“顾专家，您的一切行动，完全不用询问我们意见。”赵叔说，“如果有危险情况，我们会给予顾专家最专业的意见。”
总之一句话，两人是不会干涉顾陆活动的。
“主要我们一行三人，商量着来也方便一点。”顾陆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赵叔说，“空港采访是霓虹针对他国领导人，以及非常著名的他国名人进行的一个程序。也是表明重视的一种，顾专家接受采访也正常。”
实话实说，在赵叔看来，国家都安排他们来了，有这么个排面实属正常。
原来如此。顾陆想了想，好像是能见到霓虹新闻发布某某大人物来访，空港接受采访。
回电答应下来，然后顾陆坐上摆渡小火车，来到b区航站楼，就瞧见两波接待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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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是霸权社的工作人员景口，第二波是《空港新闻》的工作人员。
情况是霸权社的人先稍作等候，顾陆一行人跟随着记者来到一间“重点旅游休息室”。
和头等舱vip休息室不同，隐私性更强，并且整体装修是和式风格，就进门要脱鞋的榻榻米。
顾陆本人对脱鞋文化很不习惯，即便他没脚气，可公共场合这样做，还是不太能接受。
踩在榻榻米上，顾陆能感受到更软活一点。
桌面有茶水和茶点，据说茶点大有来头，是什么百家老店的点心。
采访记者自我介绍，名叫——顾陆没听清，对方中文有点奇怪，听起来名字像煤球怪？
梅丘瓜太郎半跪，腰部直挺挺的，对顾陆进行采访。态度是相当谦卑的，毕竟被多个国家“争夺”的顾陆，绝对是名作家，毫无疑问。
还经过了几分钟的寒暄，瓜太郎努力的找话题，但效果不怎么好。
前戏结束，前两个问题比较公式化。
”顾陆老师，您来过东京许多次，对于东京的印象是什么？”
“《借东西的小人》成为霓虹本月最畅销的书籍，对于小读者有什么寄语吗？”
比较与众不同的是第三个问题。
“顾陆老师，请问您作为世界第一天才，对于霓虹当代年轻人不出去工作，留在家里的行为，有什么看法。”
《空港新闻》本意是什么呢？想通过世界第一天才，号召年轻人多多出去工作。毕竟顾陆在霓虹是真有不少簇拥。
顾陆回应，“其实如果不是参加书籍的这种活动，我也喜欢待在家中。”
呃？瓜太郎马上找补，“顾陆老师在家中是为了写作，艺术创作比起工作更加的难。和在家中不社交，也不工作的人群截然不同。”
“这类人多吗？”顾陆问。
“我们给这类人取的名字为蛰居族，根据2019年内阁府公布的调查数据，共有一百二十多万人。”瓜太郎说。
“不出去社交，不出去工作的蛰居族，在主流媒体和家庭环境中肯定是备受压力的。”顾陆说，“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顶着如此庞大的压力，依旧选择这样做？”
进行反问。
瓜太郎当然知道原因，但不能说。见对方没按照预想中的回答，也不强求了，简短的空港专访结束。
从和式房间出来，顾陆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对方有脚气，主要是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自身影响力的提升。
至少在霓虹主流媒体看来“顾陆是个巨大的意见领袖”，如此一来顾陆提醒自己，以后接受采访，别掉坑里。
“对顾陆老师能够亲自来东京，我们wit studio非常欢迎顾陆老师。”
如果说《空港新闻》的工作人员是有礼节，那么霸权社的景口都有些“跪舔”了，真不是顾陆的错觉。
比方顾陆就咳嗽一声，景口马上关切的询问一堆，是否感冒，是否嗓子不舒服。
太过殷勤，以致于顾陆不适。
咕噜大王不知道，时隔几年再度来东京，他的身份已是今时不同往日。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周琳绝对是聪明人，之前周父还这不同意，那不同意，但今日打电话来就嘘寒问暖，先后态度仿佛人格分裂。
只要不傻，就能想到，周父查到了咕噜的身份。
只是存在，就是非常大的帮助，此话在顾陆身上可以具现化。
“还真的有点真实啊。”周琳没有很高兴，周父前倨后恭的态度，好像一只老虎，一口咬掉周琳内心好大一块。
老虎名字有点长，叫“周父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儿”。
按照道理来说，一口之大足可以咬碎整颗心，但心灵存在着两块坚不可摧的区域。
一块是“外婆，要是我学习不好怎么办？考不好，不是好学生。读不了好大学，以后找不到钱。”“是不是读书不开心？外婆是希望琳琳开开心心考个好成绩，开开心心在好成绩前面。”“那我想找个好工作孝敬外婆的，让外婆过上好日子卅”“有琳琳在就是外婆的好日子”……
但可惜的是这一块，正逐渐被岁月模糊。
人的记忆很温柔，能够让伤痛伴随着时间被遗忘。但又足够残忍，连美好的记忆也会被遗忘。
另一块是“哈哈哈恭喜你终于完成了小目标当上了模联秘书长”“走走走，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回锅解决不了的”“学习真的好辛苦啊，有没有什么又简单又好用的技巧？”……
(本章完)
第476章 都往他头上推
第476章 都往他头上推
霸权社总部位于东京都武藏野市，经常碎尸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著名井之头恩赐公园碎尸案，就是发生在此地。
此外，这地界也是霓虹人最想居住的区域之一，还有一部日剧来自《只有吉祥寺是想住的街道吗》，顾陆没看过，故此也不会有想要打卡的想法。
只是告诉景口要逛街，对方拎着他来到了这景点。
“景口桑希望能够住吉祥寺这边？”顾陆好奇问，感觉不出魅力所在。
“当然了——但我微薄的薪水刚刚够养活自己，而吉祥寺的租房特别昂贵。”景口说，“不是我现在可以负担的。我们wit studio有一位同事，找男友的标准就是要能够在目黑区和武藏野站稳脚跟的男人。”
目黑和武藏野，是霓虹理想居住地排面前一二，顾陆知道含金量了。
“这边有东急百货、parco现代购物商场，还有非常具有昭和特色的口琴横丁，并且还有吉卜力美术馆，满足消费、生活，以及享受的各个方面。”景口说。
两人的对话是英文，顾陆的英文水平，比日式英语好好太多。要想在这两个地方站稳脚跟，起码要经过十几年。这还是因为在霸权社做着一份不错的工作，否则一辈子都没可能。
说着话，景口突然冒出一句中文，比较正宗。
顾陆稍微有点诧异的看着对方，只听景口说，霓虹还有个不用奋斗十几年的捷径。
“成为顾陆老师您的翻译！”景口说。
“哈？“
“伊藤润二老师、角野荣子老师、小林泰三老师、藤崎慎吾老师，还有京极夏彦老师，都是翻译顾陆老师作品起步的。”
藤崎慎吾这名字比较陌生，因为是一年多前《嫌疑人x的献身》翻译，当时顾陆事情多，就没注意。
“现在是漫画、科幻、童话和新本格作品的优秀作家。”景口说，“所以不少人学中文。但真的学习了才知道，想成为翻译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
废话，那肯定。
顾学研究人员陈教授，有研究过“六会”，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因为中文翻译群体，本身就有相当不错的知识储备。再加上顾陆每部作品在霓虹发售都能拥有相当不错的名气，就等于给了不错的出道平台。
更重要的是，以京极夏彦为首的“六会”抱团啊，前期会给予极大帮助。
基于上述三个原因，才给了一种翻译了顾陆小说，就能出名的感觉。
说话间，顾陆转悠了一圈，并且还买了些糊弄人的工艺纪念品。
顾陆没往人多的地方钻，相反，选择往人流量较少的地方走去，随即就瞧见很多私塾（补习班），以及兴趣班。
［连顾陆来了，都会称赞的吉他术！］
本来只是瞥一眼就收回目光，但顾陆瞧见了自个儿的名字，是用中文写的“顾陸”，即便是繁体字，也非常明显。
“吉他术？”顾陆问。
“前些日子，我们霓虹互联网流传着，有华夏吉他天才和国外出名的摇滚神童对决。”景口说，“具体我不清楚，但应该是没找到这个华夏天才的名字，就给按在了顾陆老师您的头上。”
顾陆有点没听懂。“我们霓虹有个说法，一旦有什么不知道的华夏天才，把这件事推到顾陆老师身上就对了。”景口说，“因为顾陆老师会写作，会打篮球，会制作美食，并且还会探案。在很多网友心中，顾陆老师是无所不能的。”
这玩意怎么有点像一旦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说是段正淳就没毛病，有种异曲同工之妙，顾陆想着。
但是吧——真相往往和现实是相反的，其实霓虹互联网的这个梗，不是认为顾陆无所不能。而是许多大热漫画中都出现一个华夏天才，让许多霓虹网友起逆反心理。
鲁迅曾说过“只要互联网提到你一次，那么你就多一分热度”，没错的，顾陆大概在霓虹互联网就是这样式儿的，什么都往他身上套。
景口路过某处好像有什么感触，但没什么人在意。
下午，霸权社的《来自新世界》动漫制作完成庆祝会。不少业内大咖到场，什么集英社的著名编辑啊，什么著名声优，再有漫画家。所以说两个吧，好比久保带人、庵野秀明、泽香菜等。
即便这么多大咖，顾陆一样是庆祝会上最靓的崽，特别是每位大咖都显得比较——卑微？
这样说有点夸张，但好像真是这样。
“顾陆老师，我非常喜欢您的《小王子》《流浪地球》，能给我签个名吗？”久保带人微微弯腰，双腿并得很拢。
不得不说，作家在霓虹身份地位太高了，况且顾陆是备受欧美争抢的名作家。
“我前面还试镜了《冰菓》，可惜失败了。我职业生涯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和顾陆老师合作了。”泽香菜说。
被这么尊敬，顾陆本人很别扭，有种我不想端着，但好像也没办法的感觉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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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权社浅野恭司说，“希望动漫能够受到顾陆老师的认同，毕竟原书是非常有内涵的作品，我们能还原出七七八八就好。”
“霸权社的动漫我经常看，能力很不错。”顾陆说。
“感谢顾陆老师的信任！”浅野鞠躬道谢，显得非常激动。
本来他挺喜欢《死神》，就感觉久保带人论起漫画里装逼本事，应该是数一数二。
末了，顾陆和在场众人交换了签名。
庆祝会内容不是关键，关键是一行大咖，外加顾陆到场，能够引起热议，为《来自新世界》开局打好基础。
顾陆在霓虹之际，国内也完全没有闲着，新青年出版总社非常快的三校完毕。
出版方、外交单位方和作家代表方，三方进行商议。为《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选择了上市日期，订在八月初。
国内外宣传也逐步推行，外交单位找到了芬兰方，进行了一些交流。
“作家没有到过芬兰，真能写出……合适的作品吗？”芬兰驻华大使馆大使艾丽萨有些迟疑。
“哦？是顾先生，那没问题了。”艾丽萨听到作家姓名，态度大逆转。
“你也听过他的故事？”
(本章完)
第477章 难道是我们？
第477章 难道是我们？
艾丽萨作为女性，能够担任芬兰驻华夏大使，其本身能力是很优秀的，同时，家庭背景更优秀。
这就注定艾丽萨平日很忙。弗兰斯、伦罗特等作家的书都是大学时期看的，老实说，她没看过此作家作品，可这作家肯定知道啊。
邻国挪威为争夺“作家友谊”，使出了老鼻子劲儿，结果连牌桌都没上，好大一个笑点。
末了，艾丽萨记得赢家好像是法兰西？
“顾陆老师的作品我阅读了很多，非常的精彩。”艾丽萨说，“非常期待顾陆老师的作品。”
随即，艾丽萨热情地询问华夏外交燕副部。稍作补充，两人的对话都是用的自己国家的语言，因为是正经的外交事宜，故此，双方都跟着翻译员。
她又问，“具体是什么样的作品？”
“一个发生在芬兰，鼓舞人心的故事，二十多万字的大长篇。”燕副部也不知道具体细节。
二十多万字的大长篇？艾丽萨更加热情了，和燕副部在推广的细节上，表示会事无巨细地配合。
为什么呢？
你想想，挪威就一两万多字的《南极争夺战》，毛熊国也是两万来字的剧作续写。
法兰西《一夜天才》+《谁动了我的奶酪》六七万字，大嘤《威茅斯系列》十二万字。
你再看看！他们芬兰是二十多万字，凌驾四国之上！
难不成？芬兰才是华夏作家顾陆的最爱？
什么都会骗人，字数是不会的！这不是艾丽萨迪化脑补，而是真相不重要。
得是多大的一个功绩？
身为芬兰驻华大使馆的她，每日尽心竭力地宣传，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让华夏人感受到芬兰魅力所在。顾陆是最明显的例子！
好好好好！艾丽萨是万万没想到，天上居然真的掉双倍芝士的卷边披萨！
难以想象，现在的艾丽萨是个多快乐的小女孩。
“燕先生，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快的效率，明天下午太晚了。”艾丽萨说，“今晚怎么样？今晚八点或者九点，我们开一个视频会议。”
和北欧等国家经常打交道的燕副部是知道，这群大使馆职员是十分不爱加班的，像今日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那就八点半吧。”燕副部想了想时间。
送走了中方人员，艾丽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让自身情绪保持在相对稳定的情况。
上网搜索顾陆，艾丽萨决定抽时间看看他的作品。
可惜顾陆的长篇作品没有任何一部被翻译成瑞典语、芬兰语。只能找到几个外交短篇——自乒乓外交、熊猫外交之后，顾陆文章外交也是被研究的课题。
已有不少国家学习了，毕竟找来本国的作家搞点作品，太省钱了。
唯一的问题是……效果有点差。
毕竟整个地球，那么多写传记的作家，只出了一个茨威格。并且茨威格其实是典型的世界公民，他认为整个欧洲都是一体的，故此对其余国家的描写，也还真带着欣赏。
综上所述，学“顾陆外交”的都死翘翘。
唰唰——打印机里面出现好几份稿子，艾丽萨打印出来好好阅读。
“好久没有这样专心看书了。”艾丽萨心想。
全世界大多数人都这样，关于实体书的阅读量，若没养成阅读习惯，那么学生时代的阅读量，基本相当于一生阅读量的百分之八十往上。
作品蓄势待发。
顾陆在东京停留了两三天。
作为全村，哦不，全区的希望，顾陆连续参与了四五场活动。
有《来自新世界》签售会，有“粉丝见面会”，还有这环球影城（usj）举办的联动活动，多种多样的。
“wit studio的工作人员非常尽责，特地到我家乡进行取景。”
“《来自新世界》的表现手法，应该比较有新意。并且还展现了诸如麦秆画、川号子这种非常特殊的文化。”
“书籍好像在全亚洲范围内有两百来万册，非常值得各位的期待。”
顾陆真是卖力。
环球影城和迪士尼一样也是玩的，比较有特色的就是哈利波特园区了。里面随便一根塑料（或是木质）魔法棍都要几百上千，因为正版授权。
哈利波特的赚钱能力没得说，顾陆仔细想来，《小王子》也不错，目前正稳步向国外推进。
活动举办地在“水世界”景区，截取了《未来水世界》的一个景，平时有飞跃摩托艇，跳火圈以及其他的特技表演。
今日因为有顾陆在，就风平浪静。
突然传出一个杂声：“滚出去！华夏人滚出东京！”
只见一个霓虹人，怒目圆瞪，非常敌视地看着顾陆。
霸权社和景区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迅速进行拦截。
被抓住的对方依旧挣扎着，口中嚎着，“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都是帝国的叛徒，顾，你们毁了我们自己的神童！引入华夏人，天照大神一定……”
后面的消息，由于搅局的霓虹金被拽走，听不太清。
过了好久，现场秩序都没完全恢复，观众们议论纷纷。
顾陆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单词，神童？不会说的是胜多内丸吧？他就记得一年前《嫌疑人x的诞生》，成功破了对方纪录，然后就没再关注对方信息了。
见嘉宾沉默不语，景口连忙安慰，“顾陆老师不要担心，他可能是［厌族］。”
“不过大阪人真没有礼貌，”景口小声吐槽。
环球影城的活动并不算成功的结束了。
本次顾陆学到个新词：厌族。
即讨厌一切比自家国家强大的国外事物，和m粹又不同，厌族还会批评本国不争气，就是骂。
返回下榻的酒店，顾陆上网搜了搜，惊讶的发现，在雅虎讨厌他的霓虹厌族还挺多。
“他每本书都在霓虹大火，每年至少拿走什么霓虹50亿円，他是最大的小偷！”有愤怒的霓虹网友留言。
“如果不是国内的媒体经常报道，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只要我们不知道就不存在，愚蠢的媒体。”有聪明的霓虹网友留言。
还有逻辑流畅的网友留言，“顾陆的书我一本都没有看，虽然我一本都没有看，但我也知道他作品非常拙劣，否则为什么直木奖和芥川奖都没能颁发给他？”
顾陆内心没什么波动，考虑到霓虹金的民族性，要全部都是崇拜他这个外国人的，那就怪了。二十多个雅虎帖子下，他的厌族数量，居然仅次于华夏制造业。
看了一会，顾陆唯一想说的是：每年两亿左右的入账？没那么多是不是你补给我？加上周边，以及版权，还有新书销量，2019年才收入了一千万美金左右，没那么夸张。
随后顾陆也做起自己的事，即便在霓虹，刚忙的还要忙，该打的电话粥，还是要打。
煲电话粥的时候，周琳突然提起一件事，她想组织个高中同学聚会，问问顾陆有没有经验。
“我们高中班级好像也没组织过？我也不清楚，我去问问吧，如果有的话，我帮你搞清楚流程。“顾陆说，他印象中好像班长邀请过一次？
都知道吧，顾陆和周琳都是八中毕业，但并不在同一个班级。
清北班应该大多数都能考上好学校吧？在四九城和魔都居多。一定挺精彩的。
半小时左右，周琳挂断电话，她松了一口气，顾陆没有告白。同时，也有点失落，顾陆没告白。
“这到底算不算告白？”周琳想着前几天，那句话：那我岂不是不能天天看见你了。
按照她对顾陆的了解，肯定是算了。
可毕竟没有说出关键台词。
“啊啊啊啊，咕噜你真是太怂了！！”周琳有点抓狂，在床上滚了两圈。
因为滚来滚去，还像小时候一样咬被子泄气，没几下就裹成了春卷……
没一会儿，周·春卷·琳从床上蹦起来。
互联网上有个鸡汤爱情故事，士兵和公主等一百天的故事，就是士兵可以等九十九天，但最后一天需要公主主动。
按照她的性格，主动等一百天也没问题，反正都是主动，公主矜持一点也合理，毕竟喜欢一个人付出主动她愿意。周琳在意的是，太过主动会不会太“急”。
周琳打通了小姐妹李菇的电话，“走走走，我们出去夜跑，我现在感觉我有使不完的力气。”
电话那头的小姐妹李菇沉默了片刻，“你想出门吃串就明说，别拿夜跑当幌子。”
“好，我想化悲愤为食欲，出去撸串。”周琳改口。
“可是我在减肥，我下个月就要和网恋对象见面……”
“这周的美甲我也请了！”周琳加大力度。
“地点。”李菇改口。
是要吃点东西，感觉烦躁就吃点东西，不能憋在心里内耗。
怪力少女失眠了，咕噜大王也有一点。
“可惜在国外不能触发金手指，否则我必须能触发川端康成……也不对，这世界有川端。”顾陆凌晨四点，瞧见了酒店后面小园的海棠。
他两点多钟刚把工作搞完，很困的那个劲儿过去了，顾陆就睡不着了，脱下睡衣，捯饬好出门转悠。
“除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现在好像真的没有可以吃夜宵的馆子了啊。”顾陆走出酒店，他其实是想看看，是否真有传说中的深夜食堂。
顾陆看过的日剧有限，深夜食堂算是印象深刻的作品。
“小巷子里面应该有……”只不过大晚上在外国，顾陆不敢往小巷子里钻。
算了吧，还是狗命要紧，顾陆在罗森购买了一盒麻婆豆腐盖饭，并让服务员帮忙热一热。
可能是因为霓虹金有吃豆腐的历史，唐朝还是宋朝就学会了，所以麻婆豆腐这道菜特别出名。
再呆一日，顾陆才归国。
同时他也没忘记，打电话询问高中同学的卢艺。对这位同学顾陆已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曾经听他的弄了个校园墙。
卢艺搞过两次同学会，但来的人太少，就没弄了。有关举办同学会的经验——也没什么经验，卢艺也只能尽可能的告诉给顾陆。
再问问其他人，顾陆想着。
这几天中，中芬双方已安排好大致的宣传计划。
官方工作人员效率不错，姚小驹和新青年出版总社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多种语言的翻译人员，全部找好了。
反正待顾陆归国，一堆事情等待着他。
首先，要写多个自序。
一般情况不会这样，但顾陆情况不同，至少法俄英三国的书籍序章要与众不同。
这样对销量才有帮助。
“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在霓虹就不熬夜了。有点耽误时间。”
游荡让他有点小感冒，感冒坐飞机谁坐谁知道，所以回家休息了两天才恢复下来。
顾陆也只能尽快搞定自序。
“日、韩、西、墨、加、毛熊国、意呆利、法兰西、大嘤、挪威、泰、大马、狮城、芬兰，再算上我们本国，一共十五个国家联合发行一本书，也不错了。”顾陆心里说。
劲往一处使，《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上市时间定于8月8日。
就是半个月后，当然这半个月时间里，顾陆也没有说销声匿迹。
几天之后。
“《肖申克的救赎》在北美上映了，首日票房——貌似一般啊。”顾陆看着发回来的报道。
没像地球那样爆死，但也不算爆红，成绩普普通通。按照8000万美金的投资，应该可以小赚。
“这是我看过最好的电影，当男主人公在雨中展开双手，我内心十分激动，我会推荐给我的朋友。”
“影片精彩，表达出了原著的精彩，虽然顾没有优秀作品问世，但《肖申克的救赎》足够让他封神了。”
“杰出的作品，但为什么看的人不多？我的场次只有十几个人。我们应该多多帮助宣传。”
浏览影迷们的留言，怎么说呢，基本都是好评。
“也是，阿美莉卡的人们生活也是辛苦的，比起去影院看一部获得自由的剧情片，还不如看有特效的大片。”顾陆将心比心，大概明白了为何叫好不叫座。
“后续收入应该挺持久的了吧。”顾陆又想。
(本章完)
第478章 你们为什么不感谢顾陆？
第478章 你们为什么不感谢顾陆？
《肖申克的救赎》上映两周，票房并不理想。但当事人顾陆被好友（迪博）赠予了一个勋章作为礼物，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当然勋章的捆物还有好多奶酪，只是顾陆自动将其忽略了。
忙成陀螺的咕噜，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和许久没见到小伙伴碰头……
“我感觉名字取得太差了，《肖申克的救赎（shawshank redemption）》，吸引不了小说读者以外的群体。”李古圆说，“票房这么差，怎么能怪你呢？”
“那你觉得，月黑高飞、刺激1998这两个名字怎么样？”顾陆突然想起港台的翻译。对了，有点小区别是，地球原版故事线是八二年，顾陆安排在了九八年，也没什么特别含义，就是顺口。
“……感觉还不如原来的名字，我感觉叫《越狱二十年》就不错。”李古圆说，“《环球时报》一天到晚也不报道正经事。”
李古圆所指的是，环球时报摘取了许多美利坚媒体对电影的评价，其中有“顾陆的创作，只是某种意义上吻合美利坚，根本是不同的”，这是芝加哥论坛报的新闻。
谁说文学没有国籍啊，前世斯蒂芬金是老白男，所以肖申克的救赎即便票房失利，但也常常被阿美莉卡的媒体称为代表美利坚的作品。
当前就一窝蜂地贬低顾陆和作品本身了，这还是肖申克的票房并未亏本的情况下。
“很正常，就因为我平时都在被国外夸，所以偶尔被批评一次才能成新闻。”顾陆说。
“哈哈哈，轱辘，我发现你除了才华，最大的优点是看事情会有多个角度。”李古圆上一句还夸奖着人呢，下一句突然语气一沉，就跟站在高处跳水的感觉差不多。
他说，“我要回雾都了。”
回雾都看看也好。顾陆此话未说出口，因为肯定不是回去玩两天，“准备回雾都发展了？”
“是啊，一个人在外面，过年还是有点孤单。”李古圆说。
过年啊——在顾陆本人的记忆中，除夕夜和初一基本没和家人一起过。说是“今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此话他从十岁听到穿越前前夕都没能实现。
见对方有些沉默，李古圆马上改了个口风，“主要是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很巴适。我要回去看看。”
“可以的！”顾陆竖起大拇指。
两人都知道，李古圆其实是在大城市卷累了，想要回老家了。当然雾都身为直辖市，除了互联网等新兴行业不行，其余老行业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说起来，熊猫你知道吗？”李古圆说，“就是魏娇。”
当然记得，顾陆之前书展还偶遇了，并且对于其坚决拒绝出镜的态度，顾陆也印象深刻。
“她也回雾都了，想要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真的太难咯。”
李古圆离开四九城，还真不是收入问题，他兼职写短篇，再加上本职工作，一个月也有两三万。这收入在首都算不上高收入，可生活还是蛮滋润的。
只是……竞争压力太大，李古圆不想一大早睁眼，就担惊受怕地往下掉。
终于，压力大于了“想让父母看见自己出人头地”这一冲劲。
“你还有什么事？别憋着。”顾陆说，“否则看你便秘的表情，我都想替你使劲儿。”
“咳咳，就前几年我妈找我，想我回去过年，然后我……不是都拜托轱辘你帮我回去看看的。”李古圆越说越没有底气，“就我回去，该怎么给我爸妈说。”
“想什么呢，叔叔阿姨还会记你的仇？每年过年哪怕你不回去，都会做你喜欢吃的菜。”顾陆说。
李古圆听着，双手本来放在胸前，现在不停地摸摸下巴，小动作还挺多。
“况且父母怎会对自己孩子有什么埋怨，回去就好。”顾陆在心里抹掉了，正常两字。这句话没错，但仅限于正常父母。
听顾陆这样说，李古圆就放心了。
汤圆上上周就向公司提交了辞呈，大概下周就可以离岗。
自己的事解决了，李古圆也有心思调侃起对方了，“我第一次知道，咕噜和轱辘是两个不同的外号。准备什么时候表白？男孩子还是要主动一点。”
“是这样吗？”
有些人自己没怎么谈过恋爱，但就喜欢充当军师，只见李古圆马上点头，“咕噜咕噜，爱要说出来啊。虽然你的行为她能看到，她可能也知道，但需要说清楚，就只有溺水的咕噜咕噜。”
“知道好多道理，那汤圆，你为什么追女神没成功呢？”顾陆反问。
“……污蔑，污蔑！我在帮你出主意，你怎么能突然攻击我？还有没有一点道德！”李古圆炸毛了。
“话说，你突然要回家，不会是被女神伤害了吧？”顾陆又说。
两人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
不知道女生能不能理解，男生有种交流是用胳膊揽住脖子，然后用力往下压。
顾陆好像是处于下风的样子，因为触发了合成序列。
【西方奇幻文学鼻祖】【全新的语言和神话】【两千年来最重要的书】
且触发的内容还很牛逼。
这真的不得了。“两千年来最重要的书”——这评价肯定是某个媒体的一家之言，但能获得这评价，足以证明作品恐怖。
“西方奇幻文学鼻祖——《霍比特人》《魔戒》《纳尼亚传奇》《地海传奇》好像貌似就这几部吧？”
全新的神话，这几部都是全新的，但全新的语言？顾陆好像记得魔戒的作者为了小说，发明了精灵语？
“不会吧？这次我运气这么好，触发了《魔戒》？”顾陆之前买戒指，就想搞一波，并未成功。
这次无心插柳？再仔细一想，难不成是刚才李古圆对自己的称呼咕噜？
顾陆没看过原著，只看过指环王电影，记得好像有个抢戒指的矮人叫咕噜。
“万万没想到啊，是跟着我这么久的外号，突然给力了。”
如果说巨人的陨落，顾陆还没有信心的话，那么拿起魔戒三部曲，信心就更十足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个前提，必须合成成功。
“两斤香蕉，半个西瓜？”
“麻烦了。”
“好嘞，完全没问题。现在桃子成熟了，要不要试试？”
与水果店老板的对话。
顾陆在和汤圆告别之后，提着水果往简叔家里走去。正如他开导汤圆时所说，正常的长辈都不会和亲近的晚辈计较这么多。
所以好久没去简社长家，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方阿姨，仔细想想，应该不至于。
果不其然，瞧见顾陆来家里，无论是方阿姨和简叔都非常高兴。
顾陆喝上了好久没吃到的靓汤……
国内顾陆安安稳稳时，国外的美利坚媒体依旧批评不停歇。
“小说连载都不让了。”姚小驹说，“果然华夏人在美利坚只有一次机会。”
“恰好，小顾哥给我的短篇稿子也没多少了，停了就停了吧。”姚小驹叉掉洛杉矶时报发来的邮件。大概内容是，时报版块要进行整改，暂时不再需要短篇。
把情况告知给小顾哥，姚小驹仔细看洛杉矶时报连载的三十多篇短篇（黑镜系列），足够出版一个短篇集。
“也正好，就目前的情况，新书在美利坚出版肯定会被卡，索性就这样。”姚小驹心想。
姚小驹最近都在跑宣传，多个国家的书店，或者有关文学类的报纸上，已出现《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广告。
距离书籍多国面世的时间，只剩下一周了。
常规的宣传手段就不说了，都是老一套，我们讲述几个不常规的。
就法兰西，欧维法语版和英文版选择了阿歇特出版集团，没错的，就是迪博之前奶酪那本书的出版方，和他妻子沾亲带故的集团。
之前描写过阿歇特出版社的规模，所以对其能动用的宣传资源也应该有点数。
法兰西组织了“一个跑酷选手决定不死”的宣传活动。都知道现代跑酷运动的起源地是巴黎，这次也是专业对口。
“哦？妈妈你看，有人在房顶上。”
“这是在跑酷，城市跑酷是一个很危险的运动。”
“他们手上好像拿着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
刷刷刷，只见他们来到比较高的建筑，展开手中的旗帜，上面写着【顾陆新作】【再次感动全法】【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全球最受期待的新书】等等，十几个跑酷圈的大神，当然每人手中的旗帜所写的文字是不同的。
大多数在现场的路人，都没能看清旗帜的文字，还是后面通过新闻报道以及互联网，才晓得具体是什么情况。
闹得不小，迪博很支持顾陆新作的宣传，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加上“《谁动了我的奶酪》作家新作”这种宣传标语。
除此之外，老英的宣传也是给力点的，也上了头条。
“哪位先生报的警？”小镇警察赶到，年老的警官开口询问。
两人一组，看着现场仿佛打群架的阵仗，聚集了数十人，年轻的警官马上打电话请求支援，无论什么情况，现场涉案人员太多。
“先生，是我报警的，我们来此参加一个活动，但这一群排外的人，在活动途中袭击了我们。”
“还把我们的相机都摔坏了，活动的东西也砸在地上。”
“我们大英什么时候成这样了？公民之间拳脚相加。”
外来人七嘴八舌，话语里充满着委屈，警官顺着话语，也看到了被砸的东西，断腿的桌子，稀碎的相机，一片狼藉。
真的有这么过分？年老警官麦伦先生声音稍微严厉地询问，“汉斯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活动对环境造成了影响？”
汉斯是这一片业主委员会的主席，而麦伦也是镇上的警官，肯定是需要问认识的人。他印象中，汉斯是非常稳重的人，否则也不会被邻居们信任。
“就像当初极动组织一样？”汉斯这偏向有点明显了。
极端动保组织，被警官简称为极动，肯定真实名字不是这个。那群人就强行要求居民不能再养猫狗，反正闹得非常不愉快。
“没有，他们的活动没有影响我们。”汉斯铁青着脸回应。
“我们只是书籍展览活动，能做什么？”
“况且我们来还买了很多食物，也促进了当地消费。更没有破坏环境。”
“为什么要这样做？！”
外来人群很激动。
“汉斯先生，如果你不给一个解释，我们只有对不起了。”麦伦警官说，“对于正常来镇上进行活动的人们，我们要给予保护，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们都不允许他们在这里进行书展。”汉斯强硬地说。
等等，麦伦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转身问，“书展，哪位作家的书展？”
外来人七嘴八舌的回应，“顾陆先生的新作”“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我认为特别适合这个地方”“因为这里作为克苏鲁文学的起源地，新书宣传活动，必须在这里回应。”……
那么来介绍一下此地，位于威茅斯北方的博特镇，再多说一句，波特舍姆村庄就是这个镇子。
没错，就是那个《波特舍姆恐怖事件》的村庄。
麦伦听到这群外来人的话语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也冒起了，但因为职务在身，强行的压下心中的愤怒。
他解释，“先生们，顾陆这个名字，在我们小镇是禁词，更准确说，在整个威茅斯都是如此，新书展览会，请去其他地方吧。”
“至于损坏的东西，”麦伦说，“我会进行统计，然后按照一定比例进行赔付……”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为什么你们会这样讨厌顾陆先生？在文学史上留名，你们难道不应该感谢顾陆先生吗？”
“威茅斯系列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惊悚恐怖系列，你们身为威茅斯人应该感到骄傲。”
“你们难道不知道，威茅斯脸（weymouth look）都上牛津词典了吗？如果不是顾陆先生，会有这个单词吗？”
“我们英国人应该有感恩精神。”
……
果然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感同身受，麦伦警官闻言都忍不住了！
更别提汉斯等人，大战一触即发。
一群“密教信徒（最狂热的克苏鲁系列书粉）”在有序的组织下，在威茅斯进行书展被攻击，目前有十几个人受伤，引发大英网友们关注。
即便是社会板块的头条，但你就说，上没上！
大嘤是稍微有点抽象了，当然也不是唯一，首次感受到“顾陆友谊”的芬兰，也是相当亮眼！
(本章完)
第479章 欧维，不要大意的上吧
第479章 欧维，不要大意的上吧
摆事实讲道理，这国家地理位置的重要程度还是可以的，只是在国际上存在感不算强，文娱领域最著名的当数三千多支金属乐队。
换句话说，文学领域是不行的。
相应的，文学氛围也并不浓烈，可今天有点——例外？
芬兰国家博物馆，就那个尖尖的犹如高塔一样的建筑，蓝色屋顶。这地儿是赫尔辛基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了，放着重要文物。
今日国博居然有一个挑战活动。
世界文学问答挑战！
有各种相关的问题。比方说：“《百年孤独》为什么会出现大量重复的名字？”“《浮士德》创作了多久？a5年、b10年、c20年……”“以下哪一位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女性作家？”等等。
以上问题都比较正常，那么不正常的是什么呢，是下列的一些问题。
【请问谁是当今销量最高的华夏作家。
a莫言、b顾陆、c阎连科、d残雪】
【为什么顾陆被毛熊国著名作家尤里·布依达称之为最了解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家？】
题库共有五百道题目，每位参赛选手会随机抽选50道，每一位至少会涉及到顾陆相关的四五道题目。
“真可惜，这道题目答错了。”工作人员会在路人参加完活动后，根据答对的题目数量颁发奖品。
“莫言先生虽然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但书籍销量是不如顾陆的。顾陆很多本书在各国市场的销量都非常好，目前累计销量已突破两千万册。是当代华夏最畅销的作家。”
工作人员还会对选手们答错的题目进行详略得当的讲解，其他问题是略，有关顾陆的问题是详。
世界文学问答题，是路人都能够免费参加的，奖品还不错，有工艺品，也有实用的米面粮油。
芬兰国博本来就在市中心，人来人往，所以很多人参加，想着来都来了。
“之前看新闻上多个国家争抢一个华夏人的友谊，感觉就像圣诞村一样奇特。没想到顾陆居然在十五六岁就写出了在全球都有名气的《小王子》，以及福尔摩斯最强的续作。简直像是上帝变成了华夏人，这样的天才，对国家有好感——还真值得期待。”
“就像是音乐领域莫扎特，很难有音乐家再超越他。莫扎特的友谊的确是值得争抢。二十五岁就是当代销量最好的华夏作家，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简直是难以想象。”
“只有真正了解他，才知道三国争抢的深度。不过……为什么世界文学问答题和顾陆相关的题目这么多？”
路人七嘴八舌。
第一日只是尝试，紧接着后几天，芬兰艺术委员会发起活动——“芬兰与世界文学”。全芬境内兴办类似的问答活动上百起。
让芬兰人，甚至比法兰西和大嘤，更加清楚顾陆到底有多天才，到底在文学领域是什么地位。
效果十分喜人，芬兰版的推特上，讨论顾陆的话题，呈指数级增长。
有芬兰网友在推特上留言：“人类很容易出现像外星人的天才，远一点的有高斯，近一点的就是顾陆，为了人类发展，能不能把他解剖了？看看天才的身体和普通人类到底有什么区别。”
“顾陆热”好比一股暴风，强势袭来。
毕竟艾丽萨家族背景的关系就是芬兰教育文化部，所能用的手段也是相关的。
太阳底下无新事，他张屠夫不对，他法国佬（迪博）能用，她艾丽萨凭什么不能？
都不敢想，面对天上掉的披萨，芬兰的驻华大使艾丽萨，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反正全国的活动只是第一步。
剩下的第二步第三步，不用大视角，用个人视角来表达。
以一位芬兰人若拜·伊达兰塔为例，她是欧洲著名评论家、戏剧顾问和作家。好吧，即便名气二流，可在芬兰地界也算是扛把子了，所著作品《水的记忆》获得多项芬兰国内及国际大奖，并被译成十几种语言。
对了，同时伊达兰塔是今年芬中建交七十周年，文化交流团的芬方团长。
“若拜，《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这本书，你有没有关注？”
芬兰艺术文化委员会的主席佩尔托拉先生打来电话，他也是芬方文化交流团的直接负责人。
“当然有关注，准确说是不想关注也不能，昨天路过书店，就瞧见了华夏作家顾陆的新作宣传。好久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宣传了。”伊达兰塔比照自己去年出的书，明显感觉宣传势头落后了。
但她认为是正常现象。伊达兰塔的书籍都由沃纳出版社进行出版，这出版社是芬兰最古老的存在，大概在光绪四年1878年成立，它所翻译出版的作品，比整个大嘤的出版社翻译的作品还要多，就这么拉风。
但很遗憾的是，芬兰宣传渠道方面，最大的反倒是国外出版集团，沃纳排不上号。
“佩尔托拉先生这样问，是？”伊达兰塔问。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顾陆写给芬兰的书籍。”佩尔托拉说，“若拜，之前聊天你说想创作一部发生在亚洲的故事。如果可以，最好选在华夏。”
说着佩尔托拉还补充，“作为我们国家最优秀的作家，我认为你一定不会比顾陆的作品差。”
那倒是，伊达兰塔写作三十余年，获得了许多奖项，和天才作家比肩应该没问题。
关键就是定下了目标，伊达兰塔不喜欢写作受到限制。
“如果题材合适，我试试。”伊达兰塔回应。
毕竟是双方国家表达友谊的作品，负面题材什么的肯定就不好。
“那好，准备什么时间去华夏。”佩尔托拉问，“文化交流团的事务处理好了吗？”
中芬建交70周年的文化交流地点是在四九城，因为六十周年在赫尔辛基，前文说过，主场地是一边一次。
身为团长，时间肯定是她来安排的，再加上伊达兰塔也挺细心，这点特质和她作品相同，感情细腻，善于捕捉很微小的东西。
伊达兰塔简略地对安排进行了一些讲解，佩尔托拉闻言也很满意。都是大忙人，事情说完，两人就挂断电话，没有寒暄。
有几秒钟的晃神，伊达兰塔收回看着书橱的目光，“顾陆对芬兰能有什么感觉？”
伊达兰塔决定过两天去买来看看。
四十八小时转眼即逝，伊达兰塔来书店，她注意到和自己目的相同的顾客不少。
“看互联网上那么多夸奖顾陆的，就想知道他到底作品如何”、“我看过一篇他写的西班牙的文章，第一部芬兰语长篇，一定要看看。”、“看书腰有好多欧美的作家推荐”……
书腰上的推荐语，全部都是人情世故。
伊达兰塔在最醒目的位置拿到书，到自己了才往前走两步抵达收银台。
排队长度……确实有点距离。
北欧国家排队都挺远的，比较注重个人空间。
买单回家。
价格25欧元——别觉得贵，这个价格事实上是非常便宜了，芬兰的书籍普遍都昂贵。
伊达兰塔开车回家，她看着车窗外形单影只的行人，即便雪在四月份都停了，但也能从街道上的氛围感受到国家的寒冷。
到家了，她马上给自己煮上了一杯咖啡，伊达兰塔缩在在沙发上。
“马提尼，别蹭了，我知道了，马上去给你放吃的。”伊达兰塔拿起书的动作被家里的狗子打断。
狗子不停地过来蹭一蹭。
养了四五年的伊达兰塔就知道，狗子是没吃的了。过去在狗盆里也放下小零食，伊达兰塔才安安静静地开始看书。
一个上了年纪的芬兰人，妻子离开，并且还遭到了工厂的解雇。
欧维离开了恪守了几十年的工作岗位，是个正常人都会不喜欢。
将心比心，伊达兰塔写作三十余年，如果现在让她放下笔半年，也会不习惯。
剧情也是开门见山，就像标题，这叫欧维的芬兰人就要去死。
“还真是刻板印象中的芬兰人性格，不善于言辞，内向。”伊达兰塔看外国作家写本国人，感觉到一点点别扭。
芬兰有个笑话，就是大多数芬兰人聊天都会看着自己的鞋子，少部分聊天会看向对方的鞋子，没错，后者就是芬兰的性格外向。
书籍阅读到三分之一，伊达兰塔都没觉得书中的芬兰人有多好。
紧接着是一个个故事填充……
在自杀途中，一个烦人的邻居帕尔瓦娜，是外国人。所以没有本地人的距离感，经常麻烦欧维。
反正伊达兰塔都感觉这邻居非常没距离感。
还有老朋友鲁尼，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如果是按照政策送去疗养院，那么人生就没有尊严了。
当然还有非常好的妻子索尼娅，正是因为这些角色组成了非常鲜活的芬兰居民社区。
不知不觉，就深入其中。
但伊达兰塔依旧认为欧维塑造得……不叫扁平，是人物弧光较为平淡，但也想他继续活下去，健康地和领居们一起生活着。
可惜，书籍结尾：看上去欧维只是睡得很沉的样子，帕尔瓦娜从没见过他如此安详。猫咪躺在他身边，脑袋小心翼翼地搁在他的掌心。看到帕尔瓦娜后，它慢慢站起身……
还有那封遗书，具体是关于自己遗产划分，欧维曾经和妻子有过孩子，但怀孕时遭遇车祸，孩子没了，妻子也瘫痪了。总的来说，怪老头欧维是没子女的。
财产方面伊达兰塔的代入感并不强，让她触动的是遗书中的一个细节，“猫每天吃两顿吞拿鱼，它不肯在陌生人家拉屎，别逼它。城里有个律师，重要文件都在他手上。”
关于自家猫咪的安排，甚至连猫咪拉屎的情况都有说明。这就是在刻板印象中的角色安排之中，慢慢地描写出角色魅力。
“一个人有孤独，就有多眷恋这个世界……”伊达兰塔承认，她被这个恶邻居治愈了。
很快，伊达兰塔脸上的感动凝固了，因为想起了两天前答应佩尔托拉先生的事，好像太冲动了。
“顾陆确实能够写出芬兰人的魅力，这就是芬兰人，他真的懂。”伊达兰塔不得不承认。
没有错，就好像算命说一个笼统的优点，大多数人都会对号入座一样。
其实欧维身上的善良，以及面冷心热，还有对工作和生活较真，这种性格在任何国家都是存在的。
可——借用伊达兰塔的读后感“这就是芬兰人。
你想想，连著名作家都不能避免的这么想，遑论普通芬兰读者。
所以《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瞬间引爆了芬兰这北欧国家，那是把冰雪都可以炙烤的热度。
“赫尔基辛冬天的街道很难忍受的寒冷，但最后让我留念的也是它。就像欧维，让他留恋的就是曾经难以忍受的生活啊。”
“一个芬兰人决定去死，但因为要帮邻居倒车、修暖气、出借梯子、收养流浪猫、收留被逐出家门的青年，所以自杀没成功。作者是个华夏人，我想他一定是被一个善良的芬兰人帮助过吧，看完后我也希望能成为欧维这样的芬兰人。”
“只有冰天雪地的芬兰，才能蕴育出欧维这样的老人。本以为是东方气息浓烈的作品，没想到却是一部让暖心的作品。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顾陆能够被全球那么多国家的读者喜欢了，我现在也喜欢他！”
等等，第一批看完的读者成为自来水。
再加上前几日，“芬兰与世界文学”的活动，本身就让顾陆被多数芬兰人熟知。
两两相加，顾陆和作品的热度，甚至都快摸到“热舞风波”的传播了。
那么热舞风波是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女总哩经常在夜店热舞的视频被曝光引起哗然了而已……
继续说，芬兰文化艺术委员会自豪的向全世界宣布，“原来顾陆最懂的是芬兰！”
情况是这样的，本来法英俄谁也不服谁，都闹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
可你现在跳出来，还拿着长篇说事儿，那么战局发生了变化……
芬兰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为讨论中心了。
(本章完)
第480章 就你？
第480章 就你？
“芬兰？芬兰人喜欢说梦话，也喜欢做梦，证据是他们有世界上唯一的圣诞村，说是圣诞老人的住所。所以［顾陆先生最了解芬兰］是梦话。”毛熊国网友留言。
关于圣诞老人，原型是土耳其主教，但芬兰就是硬宣传圣诞老人是自家国家的，毛子早就看不惯了。
“你以为我是大英人？会这么傻的相信，别以为用芬兰当故事背景，就和你们芬兰有关。充其量不过是《悉达多》和阿三国的关系。”法兰西网友留言。
“早就说过，《一夜天才》《南极争夺战》等文章，都只是官方委托的任务。你这个长篇同样是建交七十周年的庆礼，随便写写。只有《福尔摩斯先生》和《威茅斯系列》才有真情实感。“大英网友留言。
“芬兰喜欢抢东西，是欧洲的南韩，现在它又出手了。”挪威网友气愤。
话说从千禧年之后，挪威和芬兰就抢夺海盗文化……
每个国家都选出个留言代表。
并且不止是之前的几个国家，还有其他国冒出来。
“如果说芬兰的证据是《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那么《嫌疑人x的献身》与众多霓虹背景的短篇是不是可以领先？”
“芬兰的文化太贫瘠，根本就没办法和华夏文化进行交流，不像是我们国家，不仅是佛教起源地，还都是东方大国，我们两个国家作为亚洲骄傲，才应该多多交流。”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写芬兰的？很抱歉，书是看过，但对芬兰什么印象也没有留下。芬兰有什么好留下的吗？不像我的国家，拥有造纸术、茶道、端午祭、米老鼠，流氓兔。”
等等，没错的，这样的讨（pi）论（pin）中心。
傻眼。报道是媒体发的，和我们民众有什么关系？
这是感觉到委屈的芬兰人，还有另外一部分就开口解释。
“欧维明明就是芬兰人的代表，没看过书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言权。”
“书里出现大量的芬兰品牌，还有我们芬兰的汽车之光唯美德。看过没印象的，应该认真看书，不能粗心。”
“我对圣诞老人发誓，我的老婆性格就和索尼娅一样，温柔和坚定。”
七嘴八舌地交流着。
更有芬兰人分享自己家庭和书中差不多，并且也收养了一只流浪猫。
可惜，外国人根本就没耐心了解这些，只是为了攻击而攻击。大有“我不听，我不听，是坏人都是坏人”的状态。
不光是网友争，顾陆也收到了几个“国外熟人”的电话。
顾陆全部都委婉地说着车轱辘话，等有时间了进行“盘库”。才能判定，手头上还有多少外国作品。
“好久没去看看了，今天必须去看看。”顾陆今日太忙碌，还准备领着周琳去看的。
认真来说，顾陆合成的作品以外国作品为主，为何呢？因为前世顾陆先看的国内文学，是国内的看完了才看国外，故此书架上几千本书，大多是国外的……之前看完的全部捐了。
说起这事儿，咕噜大王或许忘了，捐书时app是说会送给山村图书馆，结果被二次售卖，本地app太太太恶劣了！
“厉害了兄弟，这你也编得出口？”顾陆正浏览着外网，他有专家账号，不用翻墙。
瞧见某位匿名，但ip是芬兰的网友言之凿凿地说：
［我想说，这个故事是真人故事改编的。欧维的原型是芬兰赫尔基辛大区万塔人，就读于奥卢大学，也是我的同学。
我们还是邻居，所以这故事我太熟悉了，现实中唯一和结局不同的是，收养的是一只流浪狗，而不是流浪猫。
都知道我们芬兰人是更喜欢狗的。］
欧维有可能存在原型，但欧维存在原型不太可能。
果不其然，各国网友们纷纷提出质疑。
而匿名网友还回复了许多人，后面还发了不少口中那位朋友的照片。
一直回复到凌晨两点多，顾陆都冲凉结束预备睡觉了。
“虽然这样更符合我的计划，但一个多月前刚干了一次，现在继续互掐，不累吗？”顾陆不能理解。
看上去网友们一秒十个单词，精神状态老好了，实际上那是极端的亢奋。
大英和法兰西对骂。
霓虹金和南韩对骂。
毛熊国骂芬兰，挪威骂芬兰。
这些个国家，平日没事儿都容易互掐，遑论当下有正当理由。
此时此刻不马力全开，更待何时？
“算了，也睡不着了。”看了太多离谱的言论，顾陆从床上一跃而起。幸亏床垫够软活儿，否则这个力道床板肯定咯吱作响。
睡不着，可也不想办公——顾陆就把前几日抽到的《世界建筑师》看一遍。
哦对，就因为迪博送的纪念礼物“很有年代感的勋章”，让茨威格的代表作合成出来了。
也是顾陆一直心心念的作品！没什么好说的，在蓝星顾陆的保底地位都是全球畅销书作家+传记之王！
那时顾陆在忙碌着安排签售会之类的事，合成的事儿也没特地拿出来说。
［很丑，但你气度不凡。加尼翁舅舅对年轻的亨利·贝尔说……］顾陆阅读着，他阅读不需要咖啡，也不需要茶水，没那么多特定的习惯。
三点、四点……
顾陆通宵了，但怪力少女也是啊！
她倒不是因为浏览外网内容，周琳会控制自己上网时间，因为互联网上充斥“胡乱打拳”“实名举报”“校园事件”等等负面新闻，看多了会让她心情抑郁且烦躁，所以适当控制是有必要的。
怪力少女是因为通宵看完了咕噜的新作。买了好几天了，发售日就买回来。只是公司生意有点忙碌，直到今日才有时间。
阅读时，周琳有些恍惚，女主角索尼娅似乎有她的影子，就性格和某些小缺点，很相似。
“不会吧，咕噜应该不会把我写进去吧？即便要写进去，也应该会告诉我。”周琳思考。
况且女主索尼娅也是芬兰人，国籍都不同。
也不对！周琳想起一件事，那还是高中时期。
顾陆创作了一个《昨日公园》的故事，里面有打羽毛球的剧情，是一对父子。
子周宁，父周陆。
前一个星期六周琳才和顾陆去打了羽毛球，肯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连性别都有可能会变动，更何况是国籍。
“还有《献给阿尔吉侬的束》里，那个喜欢家人，但却被家人抛弃的智障也叫小鹿，就代表他自己。确确实实是会把自身故事和倾向灌入小说中……”
那么《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倾向是什么呢？
她一点也没注意到，思考时右手不自觉的用力，已把床上的草莓熊，熊脸都捏变形了。
“假如，我就说假如，索尼娅真的是以我一部分的原型。”
“索尼娅给了欧维希望，她引导欧维做了很多事，并且最最最重要的是，索尼娅主动告白，表达了心意。”
周琳这样想着，心脏就狂跳，都不是小鹿乱撞，是小陆乱撞！
是暗示吗？
这简直是明示了吧，周琳下床喝了一口水，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周琳才打开手机，给顾陆发去消息。
［周琳：明天有没有时间？我明天刚好放假，我也好久没大吃一顿了，要不要出来吃好吃的（狂吃不胖.jpg)］
本来发完就预备放下手机的，都凌晨四五点了，大部分人都该在梦中了。
可没成想对方秒回。
［顾陆：ok，如果你请客的话，吃完饭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周琳：什么好地方？
顾陆：到了就知道了。］
咕噜大王最讨厌三种人，“第一卖关子的人，第二不识数的人。”
可当下，顾陆死活不肯在微信上透露出一分一毫。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吗？
“不过她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明天又头晕眼。”说着，顾陆嘴角的笑容先暂时收起来。
顺势询问，对方表示是起来喝水，马上就继续睡了。
那没问题了，互道晚安，顾陆接着看书。
一个人，一晚上，一本书。
“《世界的建筑师》真尼玛好看，看完不一定全面了解作家，但看完真能在心中浮现出这个作家的形象。”顾陆赞叹，“难怪这系列的文章被全球三十多个国家选入教科书，强大无需多言。”
抬头看看窗外，东方既白。
“不知不觉一晚上过去了。”顾陆伸个懒腰，打开邮箱，有点奇怪。新作都上市销售两三天了，为何销量报告还没发来？
“全球销量太杂乱不好统计，全国应该比较方便吧？”顾陆想了想，压下着急的情绪。就目前的热度，国内有豆瓣好评如潮，国外几个国家互怼，冲着热度来说，销量应该都不差吧。
当下他的五感好像加强了，双眼格外晴明，看着窗外的树好似自动可以渲染一层绿色，听力格外的好，连窗外的鸣笛声都能一清二楚。
顾陆思考着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进行晨跑。
“还是算了，睡会吧，今天还有约。我看看——”顾陆敲了敲，陆教授没发来消息，今天应该是没什么事儿。
躺床上，明明精神告诉自己该睡了，但身体很清醒……人一辈子，肉身和精神都在拉锯。
好比身体困得不行，但精神就是要玩，就是要继续刷短视频。
耗时十几分钟才睡去，并不是慢慢睡，而是上一秒很清醒，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正是如顾陆所想，全球十几个国家，的确不好统计。至于国内，同样是渠道太多，有点麻烦。
线上线下，顾陆是少数可以全部上的作家。
如果要搞个比喻，顾陆在实体的畅销地位，大致是网文中的天蚕土豆，不仅免费小说渠道全部上，付费的也一个没落下，甚至个人微信公众号也能挣钱……
别说外人，即便是圈内人都不清楚土豆一书的收益。
顾陆同样是如此，即便是”开卷有益”这专门的图书市场数据调查公司，也一时之间难以调查。
比方说，当当网自营平台两三天预售出去6万多册，再向出版社提书十万册，具体卖了多少，鬼知道。
综上所述，新青年出版总社只是大概知道个大二级承销拿走了多少，以及要再印多少，具体数据要经过计算，现在又太忙。
瞧瞧商务部门的萧经理，连续一周每天吃东西不超过一顿，他明白，错过这次和顾陆双剑合璧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简社长是圈内出了名的猴精，说是魔都人民出版社和新青年出版总社一边一本，可他（简社长）肯定不会这么老实。
有一句说一句，《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是有国家宣传层面的支持，地利新作的质量过关，人和自然是出版社卯足一股劲。
甚至有路人看着顾陆又出书了，想着“是不是出书太快了，成名之后就不好好写书了，是感觉没以前写得好了。”
但当路人买了一本，一看就看进去了，因为故事简单啊功力都在细节。
好口碑也层层传开——
相应的，这两日有许多媒体发来采访邀请，顾陆都拒绝，里面有不少国外媒体。
拒绝专访，也阻止不了外国媒体会报道此事。
《为什么顾陆的每次发书都能引起轰动？》美利坚的纽约时报，还在第三版针对此事进行报道，著名专栏作家还认真进行分析。
“顾陆因为一部《肖申克的救赎》在美利坚崭露头角，但之后的时间里没有继续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所以一个普通的作家，为什么能够全球范围掀起讨论，甚至引起芬兰外长开口……”
纽约时报给出的原因有三，前两个是废话，重要是第三个。因为华夏经济蓬勃发展，这些国家争抢的不是作家，而是国籍。
结尾再煽动一番华夏威胁，说是华夏文化和经济领域在疯狂抢夺市场，为什么国内失业率高，就是这原因！
看懂了看懂了。
正是这报道，让一个美利坚网友跳出来说，“嘿兄弟们，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英文版，并没有在纽约销售。”
(本章完)
第481章 没有我阿美莉卡？
第481章 没有我阿美莉卡？
发帖人的名字是一串熟悉的字母结合，头像也是初始头像。
但网友却有一个在好市多批发的零售图书版块当小领导的叔叔。正是有这经历，才让sheydh1679如此笃定发言。
“一开始我跑了纽约的两个书店，店员都告知我没进这本图书。我去的是巴诺和百万图书（books a million）。都是大型连锁书店，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全美前列的连锁书店没货，但也可以理解，或许《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小型出版社的作品，宣发渠道狭窄。我的想法不是特别合理？”
这是中间截取，前面有讲述sheydh1679为什么要找这本书，也讲述了他自己不是作家顾陆的书迷，甚至出名的肖申克他也不爱。此番主要为了看热闹。
“直到我在亚马逊图书网搜索本书名字，发现美利坚本土没有图书售卖，而最近能够调货送达的线下店在墨西哥城——我又调查了一番，查询到了本书销售的国家分布，分别有：华夏、法兰西、大嘤、霓虹、西班牙、挪威、芬兰、南韩、狮城、大马、泰国、毛熊国、墨西哥、加拿大、阿三国。
聪明的朋友们，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唯独没有阿美莉卡！”
美利坚网友本来在看热闹，坐看云卷云舒的状态，身为文化输出的高点，以及移民国家，压根不用抢夺什么作家。
不但如此，阿美莉卡更喜欢承认对方文明，只有对手越牛，当代超越了才更有含金量。
比方说航空这类欧美先发优势特别重的项目，六七十年代那可是使劲追上去，可欧美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找出了万户，那时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七十年代iau（国际天文联合会）将月球背面一座环形山命名为“wan hoo（万户）”。
美利坚本身就是个“后发建立”的国家，正是这心态，才让一众美利坚吃瓜群众稳如老狗，甚至在心里想着，不就是会写点传记小说吗？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吗？等阿美莉卡作家一发力，分分钟把顾陆从天上打下来。
可现在……
现在，五常除了阿美莉卡都有。
甚至邻国墨西哥、加拿大都有！
一股强烈，被冒犯的感脚，笼罩在阿美莉卡网名头顶。
“为什么美利坚没有啊？！”
“难道是出版公司不好？我查询了一下，英文版是由阿歇特出版集团出版的，世界六大出版巨头之一，想要登陆美利坚，肯定是有办法的。难道是他不在乎阿美莉卡市场？”
“文娱领域，谁能不在乎阿美莉卡市场？或许是阿美莉卡有特供版本，时间需要延迟？”
“身为阿美莉卡公民，我居然购买不到一本全球畅销的书，我们难道不是可以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买到全球的工业品吗？”
典型的，就是我可以不买，大多数网友也没什么兴趣阅读，但你孤立我们美利坚可不行。
讨论成为了美利坚的热点，阿美莉卡网友上窜下跳的想找到答案，关键就墨西哥那鬼地方都在售卖啊！
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这地方。
肯定有对华夏充满敌视的媒体开始舞弄了，“顾陆是具有种族主义的作家，全球闻名的《克苏鲁系列》，就诞生于他对英国人的歧视。同样，他也歧视我们国家，我们所有人都给他骗了，《肖申克的救赎》只是他的假面，他本人是华夏培养出来的，企图以文化颠覆联邦的特工！”
动作很假啊，当天下午就有上百人的异性，游行抗议顾陆，抵制肖申克的救赎。
这么快的动作，就是有人组织。
教大家鉴别“群众游行”的真假，那种无组织，队形混乱，甚至有可能好几天都没能够成功的，就是真的群众自发。
大概在热度发酵了一天左右，姚小驹看着这些报纸的角度，特别是通过小说颠覆官方这类逆天的言论，
站出来回应。
他对着摄像机说，“有关于互联网上的歧视美利坚的行为，全部都是虚假的。请各位不要再传播不靠谱的言论，我方也将保留追究造谣诽谤的权利。”
《芝加哥论坛报》记者都想把话筒塞到对方嘴里，他继续问，“那么汤姆先生，请你回答我，为什么《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不在美利坚进行销售呢？”
闻言，姚小驹重重地叹气，拿出了一迭报纸，“这里面有答案。美利坚主要的报刊说……首先感谢这些媒体，在顾陆先生连载时，以及肖申克的救赎电影票房未达到预期时，进行了严格的指正和批评。”
紧接着姚小驹拿出了一份报纸，原文朗读，“正如他自己作品中的一夜天才，他那天晚上也获得了上帝恩赐的灵感。如果不想成为下一个鲁热·利尔先生，那么就好好学习怎么写小说吧，你在洛杉矶时报连载的故事糟透了。”
“记者先生，这个报道就来自于你们芝加哥论坛报。”姚小驹说，“我还是摘选了比较简单的内容，里面还有更深奥的内容，比如分析顾陆先生完全不适合欧美市场。”
洛杉矶时报和芝加哥论坛报是死敌，再加上顾陆是从后者漏到前者哪里去的，所以夸张的贬低实属正常。
对于这评论，在场的记者们都认为没什么。包括论坛报记者本身，都表示毫无问题，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在美利坚，华裔只有不停地成功，才可能一直被尊敬。
“不在美利坚上市销售，是因为顾陆先生认为自己应当听从报纸的建议。”姚小驹说，“这也是顾陆先生对美利坚读者的重视。”
噗呲——这是憋笑失败的声音。
哦，现场都只是坏人，又不是蠢，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都挺明白了。
都明白，顾陆这是要报复他们媒体？笑话！你一个华夏作家，要报复无冕之王，你却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真以为一本写北欧人的作品，阿美莉卡公民是非要看吗？
阿美莉卡公民就不需要看！就是他们说的，在需要的时候，他们就是能代表美利坚公民！
阿美利坚媒体已蓄势待发了！
顾陆的计划第一步也开始，他本人去参加和怪力少女的约会了。吃饭地点让顾陆有些惊讶，两人都是雾都人，爱吃辣，所以食物是火锅串串江湖菜。
今日居然是西餐，算是四九城还不错的西餐厅吧，人均好几百那种。走进去，就听到钢琴声。
顾陆去的西餐厅，很多都比较暗，眼前这环境也如此，室内没有吊灯和大灯，只有蓝色的柱灯，当然还有桌布上的蜡烛。
烛光晚餐，氛围感拉满。尽管他本人更喜欢在亮堂的地方吃饭，这样心情开阔，吃得也更多。
(本章完)
第482章 不算他
第482章 不算他
烛光下一男一女。
牛排一个五分熟，一个全熟。
“之前不是爱吃三分熟吗？”顾陆问。
“老了，要奔三了，所以吃不得太多生食了。“周琳叹气，余光瞥向对面，毫无反应，于是又叹，“好吧，焦虑流派不适合我，主要是一个做西餐的朋友告诉我，全熟才最能考验出厨师的本事，所以这次我下了血本，一定要试试。”
全熟？顾陆沉思，不过自己对西餐不了解，就不发表意见了。
“这是什么钢琴曲来着？”周琳听着悠扬的琴声。
“不太清楚，听这个风格，有点像柴可夫斯基？”顾陆回应。
两人闲聊着，话题还挺跳跃。上一秒在聊音乐，下一秒就可能是热播综艺。不过即便话题再跳跃，一上一下的两人互相都能接上。
倒不是说有多同频，而是两人对自己不理解的领域都会选择听对方的想法和见解。
主食之后是甜点，餐厅的布丁还不错，吃到嘴里甜甜的。
“顾陆”周琳先喊了一声，然后在对方抬头的瞬间，自己就先低头，不知用多大的勇气，才将话语说出口，“我要你和我告白。”
周琳感觉自己脑袋很重，从来灵光的头脑只能垂着，再想抬起来，就有点困难，但同时她竖着耳朵——那种感觉，仿佛耳朵都长了一节。
对应了欧维书中的原话，索尼娅对欧维的原话，“我要你向我求婚。”
顾陆如果冷静的话，他能反应过来。
但现在他整个人都好像被烟击中，还好……还好顾陆大脑在短暂的卡壳后飞速运转起来。
周琳此话说出口肯定需要巨大的勇气，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选择沉默，容易造成误会。
他的嘴比脑子还快，“周琳，我喜欢你。”
待脑子意识到说出口，才比较有条理的开口，顾陆深吸一口气。
“我喜欢一往无前，有目标就义无反顾执行的你。”
“喜欢你在联合国总部挥斥方遒鲜衣怒马的豪情。”
“喜欢你哭的样子。”
把脑子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顾陆话语还是有点凌乱。
“是喜欢，不是习惯。虽然我已经特别习惯你在我身边，我也习惯遇到什么事找你吃吃吃，好像和你在一起吃吃吃，就能解决所有负面情绪。”顾陆非常恳切地说。
“但这些习惯只是喜欢的一个环节，还有我们一起经历的很多事。”顾陆还想说点什么，“最后是感谢你给我表白的机会，周琳……当我女朋友吧。”
一长串。
周琳是没想到对方的告白能说这么多话，同时也能听到他话语里的紧张和真情实感。
不知是话语里的真情实感，还是话语里的紧张，感染到了周琳，反正周琳不紧张了。
表白，或者是交往中。有一种情况会让人不舒服，就是“帅哥（美女）的坦然”，说话很有底气，好像是不会被拒绝的底气。
相反的，周顾两人的反应，是让两个人都比较安心的。
周琳没回应，她起身，走到顾陆跟前，后者也下意识地站起身，紧接着没有一点点防备，对方扑到了他怀里。
“我等这个告白五年了。”周琳说。
五年？顾陆脑子思考很慢，手却不慢，紧紧抱住。
……
差点忘记了另一个事儿。
霸权社的《来自新世界》动漫，在niconico动画播出半个月之后，哔哩哔哩买了版权。
打出的旗号［哔哩哔哩up主咕噜大王，作品改编］
原创动漫容易扑街，所以霓虹金现在喜欢改编漫画和游戏、轻小说。
这一点和好莱坞当前情况差不多，主要原因是，这样有原著的名气垫着，容易挣钱。
而改编“顾陆”，则是更安全的选项。因为无论霓虹本土人气如何，刚开始就回本七七八八了。
因为顾陆高居不下的人气，华夏有平台愿意购买。
哔哩哔哩大价钱买“独家”也没亏，超过一百多万的预约【想看】。
小伙伴们可能不知道这个数据的含金量。能够预约超过百万的，在哔哩哔哩只有六部。
《三国演义》《西游记》《甄嬛传》《排球少年》《士兵突击》《迪迦奥特曼》
可想而知！
播出之后，讨论度也是杠杠的。
首周播出了3集。
虽然没能像巨人那样，人气爆棚、完全出圈，但也是成为小爆动漫。
浪摧：去年原著畅销时，我没有买，我对科幻不感兴趣，现在看了三集。你管这叫科幻？还是改编的地方太多了？
财总：就前三集来看，剧情几乎没改编，另外，我就是原著党书粉，不用怀疑，《来自新世界》不仅是科幻小说，而且还是硬核科幻。
一切从死亡开始：其实就前面稍微复杂了一点，只要撑过前几集，后面剧情就像爆炸一样，噼里啪啦地跳动，剧情一环接一环。
电击皮皮鼠：顾陆的小说真适合改编动漫啊，我是因为喜欢新书欧维来看的，没想到是完全不同的故事风格。
并且雾都文旅还注册了账号发视频“来自新世界动漫，你不知道的几件事”。
第一：霸权社第一次出国取景，就是在雾都渡口区。
第二，十分震撼的麦秆画，来自于渡口区的市级非遗。还有动漫里主角实战十分具有表现力的咒力，楚熏歌的梅鹿，李奈的虎，王朝月的大象等等，很多网友对这部分特效很感兴趣，那就是堰兴剪纸，也是我们渡口区的市级非遗。
第三……
视频不长，三四十秒，但要转文字就比较长了，总结归纳，是把渡口区的元素，全部列举了出来。
总之，效果是不错的，很多网友留言想去雾都看看。
话说回来，渡口区本打算单独建立个账号，可惜被雾都宣传部门给否了。
抓住机会，不甘落后，渡口区准备推出新活动，对动漫中出现的市级非遗进行展览，很多表演都不要门票，免费参观。
非常正常的，从去年的“小王子日”得知，先把游客骗过来，人流第一。
除了穷游的那些哥们，华夏的游玩，都是比较愿意钱的，特别是在纪念品、玩、吃三方面。
渡口还遣人去霓虹学习了一点经验，如何维持“大型活动”。霓虹金为数不多的优点是，对活动的举办相当有条理，什么烟祭、夏日祭、樱祭，再加上不少神社活动，每个都能吸引不少游客，还有一定数量的外国游客。
李名海策划的理想状态是一年两次活动，寒暑假各一次，分别在上半年和下半年。
为盘活渡口区的经济努力着，李名海近期还预备引进打卡模式——“魅力渡口，顾陆打卡”。十七个和顾陆有关的景点，只要全部抵达，就可以免费领取一个特制“小王子勋章”。
每个勋章将会支付顾陆版权费5元，再算上成本，勋章成本大抵6块左右。
经过计算，李名海认为这费用得很值。
顾陆在尽力帮助自己曾居住的地方没错，可版权授权这些事儿，还是要一笔一笔算清楚。
正是要算得清楚，才能够持久。
总结一下，就是近期，不但顾陆的书籍在全球畅销，改编的动漫《来自新世界》也具有很高的讨论度。
两两互相成为助理，因为也存在平时不看书，可看完动漫觉得故事写得好，所以想购买作者新书来看看这种情况。
当然买是买了，会不会真的看……那就不一定了。
作家中，顾陆是少数能够和明星比曝光量的，三天两头就引发大家的讨论。
但作家是没必要拥有太高曝光度的，所以顾陆近期都没出现在公共场合。
公寓内。
“海外十几个国家首日的销量终于统计出来了吗？”顾陆认真查看起邮件。
现在可比以前方便太多，当下手机基本能读出大部分格式。顾陆下载了附件，正是《一个叫欧维的男人》的统计表。
由阿歇特出版集团统计部进行统计，海外诸国首日销量97.8万册，接近百万册的销量，如今实体行业，不说是凤毛麟角，也是恐怖如斯！
其中日语版首日贡献了21万册的最高额。实际这个数据已是衰落了，无论是两个月前借东西的小人，还是这本，都难以达到嫌疑人的高度了。
从2019年到2020年，短短一年，全球出版行业进一步衰退。
“三天销量破了150万，还是全国发行啊。”
“还是渠道为王，有渠道，销量能够提升非常多。”
顾陆瞬间感觉自己还需要努力，因为在国内，他个人名气是比渠道还惯用的。甚至说渠道（当当网）开辟网站，还要用他的名字当招牌。
什么时候世界范围内，顾陆这两个字无视所有渠道，那差不多就可以退休了。
“别催别催，在写了在写了。”顾陆在电话里回应。
多个国家因为销量不错，都要写感谢信。感谢读者巴拉巴拉，顾陆这边还有七八封排着队。
“终于是提前完成了，明天要出门看电影。”热恋期的两人还是非常歪腻的，不过咕噜大王是不会影响具体工作的，所以提前完成。
两人恋爱的相处模式如何下次再说。
又过两天，开卷有益公布了国内七八月新书销量排名，截止八月末。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新青年出版总社，销量：124万册
《如果故宫会说话》博集天卷/湘省文艺出版社，销量：26万册
《条顿骑士团》新经典/四九城十月文艺出版社，销量：23万册
《恐惧与自由：第二次世界大战如何改变了我们》华夏出版社，销量：19万册
……]
前十的榜单，差距实在太过骇人。
认真来说，这只是两个月的书籍，所以后面的书籍销量是不错的，至少在当前，五万册销量就可以称之为畅销书，绝对是很厉害的。
可相比上市只有一周左右，就在国内破百万的顾陆新书，真就是差距巨大。
湘省文艺出版社的主编评价了一句话，“很高兴我们《如果故宫会说话》能够成为近期最畅销的书籍——顾陆？很抱歉，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们圈内不会把顾陆老师算进来。因为他好像时间停滞了，书籍销量数据停留在2003年左右。不过我也必须要补充一句，即便是零三年，如此销量也是顶尖。”
这位主编话语说得很明显了，顾陆在畅销书领域不是顶尖和天板那么简单，而是不在一个时空，早已跳出三界外。
此话也点破出版行业一个有意思的情况，即，许多出版社会有“做一本今年最畅销书籍”的目标。就好比某些网站编辑朋友圈的签名就是“今年要做爆款”。
最畅销的“最”，是不包括顾陆的。
国内地图是开拓完了，国外是坎坷不断。自打姚小驹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了那段话之后，风波不断。
“民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我们也有隐瞒真相的权利！”
芝加哥论坛报的记者这样表示，并且由主编亲自操刀，写了一篇文章。
“为什么我们说顾陆先生聪明？”
看标题，还以为是夸奖，实则不然。通篇是讲述顾陆技巧方面不足，如何投机取巧。
稍微截取一段吧：
［纵览顾陆创作的短篇与最新长篇作品，很显然，他的视角非常狭窄。擅长把宏达的主题微观化，欧维是把爱情框定在老人自杀的一小段日子。只能给予一时的感动。
这种创作能力，就像莫登·修斯今年作品《朝圣之路：我的遗愿清单》。顾陆的创作能力，只能是简化版的莫登。
与之比较，唯一的优势，或许是顾陆足够年轻。］
莫登·修斯是美利坚畅销书作家，今年三十五岁左右。从书籍销量来说，达不到地球上的斯蒂芬金这个等级，但能勉强摸到地球的丹布朗。
不少报纸就引用这个评价，把顾陆叫做“小莫登”。
反正他们得出结论，《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没什么好看的，没必要心心念。
也有媒体看热闹不嫌事大，各种歪曲，表示顾陆根本不在意阿美莉卡读者之类的。
紧随其后的是挑刺，欧维就是普普通通的畅销书，畅销书领域是不错，但要按照文学来挑刺，那肯定能打得跟筛子一样。
贬低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华夏天才，对于美利坚媒体来说，好一场饕餮盛宴……
(本章完)
第483章 秘密基地
第483章 秘密基地
［顾陆代理人表示：作家看不上美利坚市场。所以作品不会出现在美利坚市场。］
这是cnn，把姚小驹的话断章取义。都说英美不分家，两者共轭父子吧，传统艺能，都一样。
华盛顿邮报：［傲慢的华夏天才，在纽约得到了教训。《白熊》《急转直下》《黑函之舞》《你的人生全部经历》等连载的作品反响平平，洛杉矶时报无奈，只有关闭小说连载板块。］
雅虎新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坦言：《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像肯德基毫无新意的原味汉堡，只能用来充饥，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哪怕是一盘沙拉，我想都不会有人愿意消费。］
等等，美利坚媒体找各种角度贬低顾陆，像极了一个个拿起刀叉的食客，红着眼盯着桌上的大餐等待分食。
还有媒体转发几年前《太阳报》对顾陆的造谣，反正“打顾陆”的活动，唯恐落后。
平行世界的2020年，还未开始中美大对账。阿美莉卡网友倒是没有信息茧房，只是大部分消息，还是经由纸媒传播。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比如华盛顿邮报是纸媒，但网站名气也很大，故此，即便互联网时代传统媒体落幕，实际上整体舆论权还是在纸媒和电视台手里。
故此，顾陆就被许多阿美莉卡网友抵触，而新作在其他国家畅销的消息也传不过来。
姚小驹还留在美利坚，见到这情况，想着：“不知道小顾哥还有没有类似威茅斯系列的作品，也让美利坚长长见识。”
孤立效果不好，反倒是丢掉了肖申克的救赎以及短篇连载积攒的人气。
所以就另想他法。
“也不行，大嘤对歧视并不看重，写写也就罢了，看热闹的很多。可如果这类文章在今时今日的美利坚发表……”
感觉是真会炸锅的，因为人家美利坚是玩真的。
拿起手机摆弄了片刻，先预定了去大嘤的机票。目前情况来看，姚小驹再呆在此地也没什么用了。
纠结的姚小驹其实不知道，顾陆从不会认为一本书就能让美利坚读者站在他这边。
而是一本又一本精彩的作品。
就比方说明年的《魔戒》……
趁着姚小驹还没去机场的功夫，再说点纽约发生的事。
“莫登·修斯先生，华夏作家顾陆被芝加哥论坛报誉为小莫登，对此你怎么看呢？”有电视台进行采访。
三十多岁的莫登依靠写作，每年能有上千万美金的收入，绝对是成功人士。
话说回来，再成功也肯定想进步，趁着“分食顾陆”的热度，莫登也特意找来记者对自己进行采访。
他可不会错过好机会。
“很抱歉，顾陆的作品我只看过《福尔摩斯先生》《谁动了我的奶酪》。”莫登说，“从这两部作品来看，顾陆先生的写作功底还是很不错的，但在剧情刻画以及起承转合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在他这么年轻时，也做不了更好。”
“莫登先生，你认为未来他可以成为你这样的作家？”记者是收了钱的，询问的问题，肯定是莫登本人想听到的。
“如果他继续朝着前方走，你知道的，上帝会告诉我们正确的方向。他继续这样再走几年，或许能够写出让美利坚读者满意的作品。”莫登这样说。
此话看上去是勉励晚辈，实际上呢？是在说顾陆距离他的位置，还要再努力好几年。
那么他这样做，能获得什么好处？
莫登预计明年发布新书时，北美就不说了，他自己名字响亮。国外发布时“顾陆知道吧，被誉为小莫登，知道莫登的作品是什么含金量了吧？”
毕竟这华夏作家在欧洲和亚洲的影响力，莫登是认可的。就大嘤，直接上法治新闻，销量爆炸！
好比《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在欧洲的销量，首周已突破八十多万册，目前趋势来看，单月破百万没问题。
比起阿美莉卡，华夏境内是完全不同的风景，各国平台都在庆贺顾陆新书取得好销量。
南方都市报：爆了！不愧是顾陆，华夏文化输出太牛了。
财经杂志：《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多国登顶，华夏文学不被看到的六十年。
青年报：破300万册（首周）销量，欧维火到海外，芬兰外长看完后喊话顾陆。
人人日报：盘点《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中出现了多少芬兰元素，而顾陆为什么要这样创造？
形势一片大好。
太好就容易出问题，还好出问题的不在顾陆，而是新青年出版总社销售部的负责人。
”萧经理，你……”
脸色也太差了吧，汪社长看着地上，有点像一晚上打胶十七次的样子，很虚弱的模样。
这让他很担心，人出事了没什么，可谁来负责项目啊。
“汪社长还是找个人来辅助我吧。”萧经理说。
总社是专门成立一个特别小组，专门负责欧维的销量。本来汪社长担心情况太复习，分成南北两个小组进行管理。
但萧经理却认为，他管理整个销售部门都没事，一本书由他亲自带队，会出什么问题？
哪曾想，欧维能够如此狂暴。
“前面《借东西的小人》销量也高，但始终是童话小说，并且还是写给小朋友的，不是给大朋友的。”汪社长说，“所以销量是有局限的，且局限很大。”
局限——萧经理也是能人，只是前面太激动，当前被点破，就反应过来了。
用最日常的情况举例子，《借东西的小人》看完，那些装逼犯或真读书的人，多少人会分享到朋友圈？大多数都不会。
分享小朋友看的童话小说，总有种缺少逼格的氛围。
欧维就不会如此。
紧接着，汪社长就安排出版社的骨干，好好把这场大战打下来。
增添帮手的事情说完，萧经理还有另一件事。
“我们可以在亚马逊搞个活动，”萧经理说，“新青年系列图书，亚马逊那边保证活动有a级推广。”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汪社长问。
“希望再有一百本亲签。”萧经理说，“或者顾陆老师的线上访谈。”
汪社长揉揉眼角，出版社共有一千册亲签的书，是之前就找顾陆拿的。千册的数量，也侧面反映出，人们对这本书销量的期待。
毕竟前期准备的亲签数量（不含签字售书）应该是预估销量的千分之一。
“我们没剩下多少亲签了。”汪社长说，“小顾那边，他有任务要忙——算了吧，亚马逊在国内完全不是当当的对手。”
还是决定用优势兵力，做点其他事。
“你如果不是太忙的话，蓉城的研讨会你可以去去。”汪社长说。
一般来说，官方组织对某本书或某个作家的研讨会，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组织。但欧维不同，一上来就有外交单位背书，并且中萱部门进行宣传，那必须要立刻跟紧脚步。
萧经理指了指自己，心想我都忙到要增加人手了，还让我出差？还没有没人性。
“我今天下午要去参加钟央举行的优秀作品讨论，欧维就是最新的优秀作品，稿子我还没写完。”汪社长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明天是魔都组织的活动，同样和欧维有关，演讲稿我还没开始写。”
“还没有完，后天上午我们黑省的共青团召开庆祝大会，热烈庆贺由我们黑省共青团子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小顾老师，作品被多个国家认可。”汪社长说，“再往后的活动就不说了，总之，这些邀请太突然，我都没有写。一档接一档。”
最后补充，“哦，至于廉副社长，全程要指导并参与［出版社大会］。”
“……”突然发现，除了他，好像真的没别人了。萧经理本身可以理解，刚忙着举办会议，如果不趁热度最高时有所表示，那么就等于不办。
只是，黑省共青团子怎么这么不要脸？说顾陆是我们培养的？雾都和四九城方面答应吗？
汪社长和萧经理都秉承着再苦再累也不能麻烦顾陆的原则，在他们看来，作家不需要忙碌在各种外交上面。
并非绝对。
实则不然。
顾陆在谈恋爱，等在开发区外面的小坛，这里植被比较集中。
“每天都这么累吗？”顾陆瞧着忙忙碌碌的怪力少女，急忙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汗珠。
随身带纸巾，这习惯是从小的环境养成的。雾都好多公共卫生间没纸巾，突然想上厕所就……当然现在好多了，去年小王子日返回雾都，虽然还是有很多没纸巾，但有卖纸巾的啊。
周琳仰着脑袋，口中回应，“累只是一时的，等上正轨了，就可以不用那么亲力亲为了。”
这话有点耳熟，之前好像的是公司开起来就不会那么忙了……附近没垃圾桶，顾陆暂时把垃圾揣兜里。
“等久了吧，”周琳说，“下次我保证，保证早点出来。”
等着倒还没事儿，感觉付出和收益有点不成正比啊。
“打算带我去什么秘密基地？”周琳眨了眨眼睛，企图萌混过关，再快速地抛出问题。
“一个你肯定想不到的地方，”顾陆说，“要不要猜一猜？”
“你这么有自信，肯定是很难猜的——你是不是买了一个溜冰场。”
“我为什么要买溜冰场？”
“因为以前不是喜欢滑、羽毛球和篮球吗？溜冰场比另外两个场地昂贵，我肯定是要猜贵的啊。”
听见女友的回应，顾陆顿了顿，因为运动上的爱好，他都坚持不了多久，乃至于他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
“不是不是，继续猜。”顾陆说。
谈恋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情，且还乐此不疲。
周琳想了很多离谱的情况，甚至连买了个四合院都猜了。
也没猜到，不过两人说话间，车辆已经往小院驶去。
纷纷猜错，这下子把周琳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伴随着车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周琳猜测的就越发离谱……
下车之后，周琳环顾四周，“到了？”
“对，就是这。”顾陆说，“前面的院子，跟我走吧。”
这不是展览路吗？周琳心想。
穿过小巷。当瞧见顾陆打开了一扇门时，周琳心想原来不是买的四合院，是买了小院子。
这院子是不能拆迁的那种保护建筑吧？满园竹林关不住，一片建筑中特别明显。
周琳还没来得及开口，视线就被院子里的黑白物体吸引，duangduang的，小短腿走路像是芝麻馅汤圆在滚动。
哈？
揉了揉双眼。
“熊猫？”周琳嘴巴可以吞下苹果了，“咕噜你私自养熊猫？！”
“什么话，我是外聘的熊猫研究员。”顾陆说，“这里是熊猫试点基地。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毕恭毕敬的称呼“顾老师”。
周琳这才注意到，小院大概有四人，三个安保人员，一个带着口罩手套防护服的饲养员。好吧，其实他们也挺显眼的，主要是和太吸睛。
“古溪，今天的精神还好吗？”顾陆问。
研究员助理的小溪连忙回应，“非常好，很活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上树，尝试了十几次，都失败了。”
“熊猫不是会爬树吗？”周琳问。
“哦，是这样的。”小溪回答，“天生的后腿脚掌外翻，爬不了树，以后长大了，力气也大了，估摸着能往上咕涌两下。”
“哦哦。”
周琳点头，但目光都粘在身上，好像偷喝了“橙汁”，身上白色的毛发闪着光彩，夕阳下的美景啊，怪力少女是见多识广，但这一波是真没见过……
经过了一两个月，顾陆也知道了为什么奔跑的动作那么奇怪，又比较慢，看上去更可爱，但实际上是存在先天问题。
毫无疑问的，就的战斗力，放野外绝对无法生存。
“有没有多的工作服？”顾陆说。
“当然有，”古溪连忙拿出两套服装。要更近的靠近，甚至上手摸，需要消毒和穿戴好工作服。
穿衣服时，周琳就表现得急不可耐了。
“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急什么急，在那里，又不会走。”顾陆就喜欢看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是是是——”周琳也不争，反正用最快的时间穿戴好。
周琳拿着食物，想要用好吃的，缓解的害怕。
而顾陆经常来，小家伙已经熟悉了，瞧见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小脑壳就往腿上蹭，紧接着还朝着树桩的方向叫唤，好像是在告状，那棵小树不让它上去。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熊猫叫声啊，周琳感觉到很新奇，叫声是“嗯嗯～”。
“熊猫一般叫声很多样，凶和生气的话是汪汪，和狗差不多。然后比较尖锐的呦呦是发情期。”小溪连忙过来解释，“现在这个嗯嗯叫声是想跟顾老师玩。”
古溪也想进步啊，作为顾陆研究员第一个带来小院的外人，且还是女性，那关系肯定不一般，必须要当好向导。
顾陆揉了揉，“好好好，我们不跟它玩，下次不爬树了。”
说话时，还伸着脖子，虽然看起来没脖子，可这就想要抱抱。
目前为止顾陆还是能抱起来的，他抱起来，“要不要减肥了，吃得也太多了。”
周琳在旁边望眼欲穿了，你问问，谁不想抱团子？
“来我们一起抱。”顾陆抱着走到周琳跟前，后者也抱去。
扭了扭屁股，然后把头埋到顾陆怀里，只给周琳留个屁股，但后者也很乐呵。
两人环抱熊猫，顾陆很自然地抓住周琳的手，然后伸出一只手与之十指紧扣。
像极了一家三口。
好好好，真好，上个班还会发狗粮。古溪麻溜地跑到屋子里，拿出来相机，给这一幕拍一张……
“这就是大佬谈恋爱的方式吗？当大佬的女友可以光明正大的撸熊猫。”古溪心里想着。
除了顾陆之外，能有几个会这么做！
首次“秘密基地”的约会顺利结束，顾陆打车送周琳回家。
“还有一个月，再一个月我就能开着送你回去了。”顾陆说。
“那我要更努力了。”周琳说。
“什么？”顾陆没太听清。
“哈哈哈，没什么。”周琳回家。
顾陆站下边，思索着，更努力？不会是自己也要努力，否则配不上之类的想法吧？
应该不会吧，因为周琳的性格是基本不会内耗的，如果这样想，她就不是怪力少女了。
可……万一呢？因为在乎一件事，就东想西想，想得比较多。
坐车回家，这个点虽然暂时按下不表。来到书房打开电脑，顾陆接到了许多邮件，都是要完成的任务。
每个国家销售，该国的媒体关注度都不同。例如同在北欧的挪威，欧维一周销量登顶该国书籍销量榜单之后，该国媒体就关心，“为什么欧维不能是挪威人？”
顾陆就要给予回应，还有大嘤媒体催更：“克苏鲁系列还会写吗？”
换句话说，你新书销量这么好，对于读者（媒体）的疑问，看着钱的面子上就该继续写啊。
一忙活就到了四点左右，顾陆睡下，等等——给怪力少女发个消息：［才忙完，终于可以睡下了。］
这样明天上午联系不到，对方也不会着急，顾陆没定闹钟，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早起的好处是什么呢？早起只会晕乎那么一会，但晚起你会晕乎一整天。
好比现在的顾陆。
打开手机，周琳早八点就发来了问号，当下都忙活了一上午，外加吃了午饭。
也出门。
“这就是芬兰别出心裁的礼物吗？”顾陆在学校取了一个国际邮件。
到北大，看着校园人来人往，突然就有点伤感，今年他就毕业了。
“没睡好，果然是影响情绪，莫名其妙就低迷了。”顾陆揉揉眼角，把箱子带回家。
里面东西还挺多，芬兰对欧维有多满意呢？从里面一个邮件就能看出，是来自芬兰外长手写的中文信件。
常见写字母的，写中文就会很奇怪，还好顾陆还是能够辨认的。
［感谢顾陆先生。
芬兰在《世界幸福报告》，连续第六年蝉联全球最幸福的国家称号。
世界最幸福，并不是因为干净整洁又美丽的环境，而是因为人。
一个个芬兰人，才组成最幸福的国家。欧维就好像一个个普通芬兰人的缩影，外交冰冷不懂得表达，但内心却充满温柔和爱。
……
再次感谢顾陆先生，我们已将8月24日定为欧维日。这是每个芬兰劳动人的节日。
——芬兰外长彼得里·普拉］
语法有点奇怪，可能是对面机翻的，但顾陆大抵明白什么意思。
“很好的。”顾陆还记得原著写的是瑞典人，但那有什么关系？到了蓝星，它就是芬兰人。
你看看，一个文豪的国际影响力，就是这样慢慢积攒的。文豪和畅销书作家完全不同，后者只要书籍销量得多就成，想想jk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售出了多少！
但因为一个政治正确，罗琳甚至被开除了自己所创建的魔法世界。
对国家的影响力，畅销书作家拍马也赶不上文豪。
同样的例子，这世界上法兰西和芬兰官方可能会批评抵制哈利波特，但几乎没可能抵制顾陆。
“礼重情意重啊。”顾陆打开想着，露出如此反应。
盒子里伴手礼共三件：iittala餐具、鳕鱼鱼子酱两大罐、北极狐皮。
这赠礼非常有诚意的，首先芬兰皮草世界闻名，也是动保组织经常攻击的对象，而北极狐皮是最珍贵的，甚至于当前都不允许售出了。
至于另外两个，一个是好吃的特产，另一个是国宝级品牌的餐具。
你别管iittala的国宝级是不是自吹自擂，至少芬兰官方回礼用它，就代表认可。
“鱼子酱虽然很腥，但比奶酪好。”顾陆评价，至于餐具，先放着，等手边的用坏了再换上。
“外卖终于到了吗？”顾陆拿起电话，一看来电人，大失所望。
“郭哥，什么事？”顾陆刚开口，就被对面嘈杂的声音淹没了。
“大顾老师你屌炸了，真的屌炸了！”
(本章完)
第484章 炸了
第484章 炸了
“炸炸炸，大顾老师我真没想过你能这么厉害！”郭大法很激动。
顾陆甚至从电话中，都听出了唾沫横飞的样子。
“郭哥你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欧维销量国内破两百万了？”顾陆问。
目前上市九天，国内售出了一百六十多万册。
“销量算什么，大顾老师你知道什么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回礼吗？”郭大法稍微冷静了一点。
这不是顾陆强项吗？顾陆大致介绍了毛熊、挪威、西班牙、芬兰等国家的回礼。
“那我们国内一般是什么呢？”郭大法又问。
“茶叶、丝绸、瓷器这些吧，都是以手工艺品为主，且价值不超过两百。”顾陆说，“超过两百的，就需要上缴国库。”
“真的假的？不超过两百？”
郭大法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了，这个年头，情人节买个两百块的礼物，说不定都会被嫌弃，更别提其他的。
“规定是这么写的，我估计这个两百是材料费吧，比如某个手工艺制品（剪纸、刺绣），不计算大师的手工费。”顾陆介绍，“当然这价格你想去外面买，那肯定买不到的。”
“大顾老师厉害啊，这些知识是什么地方学的。”郭大法说。
“外交部门官网吧，还有一些公告细则，这些是会明确公布出来的。”顾陆说。
“对了！”那边一阵嚎叫，顾陆耳朵都疼。随后只听郭大法继续说，“大顾老师刚才外交部门官网更新了，我们华夏回礼一共有六大类。”
六大类有几十种，因为赠礼回礼这些，不光是国家领导人会用到，还有外长等高级官员。甚至于不是国对国，重要外国政要（投资商）来省市，也是需要的。
所以国家才有这个详细的规范，以免某些省市搞一些事情。
“传统工艺品、丝绸制品、茶叶茶具、字画、传统乐器，以及文化衍生品。”郭大法说，“然后文化衍生品一类，有个备注，包括《聊斋新义》和《小王子》。”
“哈？”顾陆听到难以理解的消息，“你在说什么啊？文化衍生品这一项，应该是汉服，以及一些国家级非遗的手工艺品。即便要赠送书籍，那也有四大名著在头上摆着！”
“大顾老师，我还会骗你不成，你自己去看。”郭大法说，“我也是官方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你还不相信，就去看看那个官网。”郭大法说。
真不相信，顾陆说了一声之后，挂断电话，然后手机搜索外交单位的官网，然后——还真有！
卧槽？顾陆双眼瞪圆，这是什么情况。几十项回礼中，只有这两项《小王子》《聊斋新义》的作者还活着。
还有图片呢，小王子是少年儿童文学出版社的典藏版，而聊斋新义是人教的口袋书，后者顾陆都没见过。可能是最近和郭大法聊的出版意向。
外交部门指导建议是两册书一起赠送，代表“华夏新的文化力量”。
冷静下来，顾陆拨通了闻理事长的电话，具体细节他肯定知道。
拨通之后，顾陆还未开口，闻理事长直接说，“恭喜顾专家啊。”
“所以，这……”顾陆感觉自己就是写个文，不怎么匹配啊。
闻理事长听出了专家没说完的话语，开口说，“这次中芬文化交流团，芬兰国民非常满意，甚至间接促成了中芬之间更多的合作。”
当前国际局势关注的应该都知道怎么回事吧？现在欧美的领导人，不是说和你合作能双赢，我就要合作。他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选民，为了选民和背后的利益，甚至可以敌对，双输又如何？
而顾陆赢得这么多芬兰人喜欢，间接提升对华夏的好感，这的确是很重要的，所以懂行的闻理事长看来，官方给的奖励，都档次略低。
“那会不会有点夸张？”顾陆说，“毕竟我们华夏是文明古国，有太多好东西了。”
“姆明，芬兰的姆明，顾专家知道吗？”闻理事长见对方疑惑，补充了一句，“一群长得像河马的精灵，生活在姆明谷，有没有听过。”
“……理事长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印象，可我印象中是霓虹动漫，名字叫小肥肥一族。”顾陆说。
“那是霓虹动漫公司购买的版权，重新制作的，原版是来自芬兰的漫画图苇·扬松和拉尔斯·扬松。小肥肥一族原名就是姆明一族。”闻理事长说，“姆明的玩偶以及周边玩具，也是芬兰经常使用的回礼。除了芬兰，还有很多国家用小说、漫画衍生的东西赠送，所以也是世界惯用的。”
“说起姆明，顾专家应该收到芬兰的赠礼了吧？”闻理事长说，“本来赠礼中是有姆明玩偶的，但知晓顾专家本身就是著名的童话大师，所以就想在今年一个特定的时间，再邀请进行一个童话的交流。”
总结出来，很正常，是应得的。
其实顾陆还是想说，之所以用姆明周边，还是跟没历史文化少有关系……
“明白了，那我不打扰理事长了。”顾陆挂断电话。
原地愣住了数秒，他是明白为什么郭大法开口第一句话了。因为他现在也想这样说。
什么概念这是？
即便外交赠礼（回礼）有六大类五六十种，两本书混里面不显眼，但是啊，但是外交人员用他的作品进行回礼（赠礼）！
这都不是免死金牌了，这尼玛是盖中盖无敌防护罩。
“哎呀，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顾陆话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时代我怕谁？
“大顾老师，怎么样，是真的吧，这情况能不能宣传？”等了一会郭大法又打电话来。
这绝对是一个宣传爆点。
呃，外交单位的官网都公布出来了，就代表这件事不需要遮掩，甚至于包括熊猫，四九城动物园官网也是有展示的。
具体在什么地方成立了试点培养基地，有哪些人员，就这么正大光明的。
“你想怎么宣传？”
(本章完)
第485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485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紧接着，郭大法在电话里讲述了宣传计划。
“很好，但还是太需要操作，有没有什么比较简单的方法？”顾陆问。
郭大法那是张口就来，“有的有的，即便什么宣传都不做，光是把消息传出去，就能够吸引来大量的曝光！”
“那你安排吧。”顾陆想了想，这么回应。
挂断电话的郭大法内心感慨，恰好对方在合适的年龄写出了少年中国说，成为青少年标杆。恰好擅长写外国历史传记，能参与到文化外交。恰好续写了托尔斯泰，被毛熊国看中，产生“四国事件”。太多恰好了……
智库专家，写小说到这步田地，大顾老师应该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吧。
“来份豆浆油条。”郭大法路过一个小摊位，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
老板是一个年长的女性，动作非常利落，甚至还有一双无情铁手，用筷子把东西从热油里夹出，用纸袋包装好递过来时还是滚烫的，但老板就能用手拿住。
座位在露天巷子里，只有两三张桌子，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地道。
“再来一笼包子吧，看着挺香的。”郭大法决定不那么赶时间了。
吃早饭，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可以坐一桌，郭大法听到大爷们聊着家里有个小辈不想结婚，然后被父母揍了。
带着八角帽（红军帽）的大爷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革命，非要插手年轻人的事儿，就像我家孙女，三十岁了还在家里，那又怎么样，不出去工作也没事，外面压力这么大，反正我也有退休金。”
油条是切段的，泡进豆浆里，特别注意，不能泡太久，否则油条表面就软了。
既要润又要酥，一口塞嘴里，郭大法听着大爷的发言，有这么好的爷爷是真不错。
另一个爷爷就认为，年轻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不负责任，是不重视先辈留下的世界。
两人各执一词。
“嗯？老板娘，你也看顾陆的小说？”郭大法微信扫码时，看到一本放摊位二层的书《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此刻封面的小白鼠图案，已经变成黑老鼠。
“啊？”老板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明白了过来，回应，“哦哦，这个书是用来垫这个锅的。”
书籍来历是老板一个邻居搬家，扔掉不要的东西。
”很好看吗？这个书，哈哈哈你们有文化的人才能看，我们看不懂。”老板笑着说。
也是，做早饭的，挣的全部是辛苦钱，哪还有什么精力看书。郭大法明白，互联网的全网热议，其实对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新闻。
在他晃神时，老板又开口。
她说，“顾陆我知道，我们家孩子告诉过我，是很厉害的作家。”
虽说着话，手里东西一点也没停下，转眼的功夫，又拧了几根油条。
“大顾老师的国民度还是高。”郭大法准备中。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郭大法还未主动点破，就被外力干扰。
原因来自于出版社。
新青年出版总社：［恭喜顾陆老师，《小王子》《聊斋新义》被国图收录。］
总社一共只有几万个粉丝，所以留言也不多。
哪知道在留言不多的情况下还出现了杠精。
杠精网友的名字叫“活蹦乱跳的猴”。
［活蹦乱跳的猴：国博那么多图书，甚至于很多网文都被收录了，这个消息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顶着新青年的名号，怎么感觉没见过世面？］
总社一看，好家伙，马上甩出一个截图，正是外交部门官网的截图。截图中明确显示出《聊斋新义》和《小王子》被纳入国家与外国的赠礼（回礼）列表。
活蹦乱跳的猴：？？？？？？
活蹦乱跳的猴：尊嘟假嘟？
活蹦乱跳的猴：p图发这种假新闻，哪怕你是新青年，也会出事的！
猴原名叫做王海树，朋友们都称呼他为大海，因为他喝醉酒，就能口吐大海。
［活蹦乱跳的猴：假的吧？凭借我对顾陆的了解，无论年龄还是作品，亦或是艺术价值都达不到的吧。］
他转发了消息，甚至都不愿意自己去网上搜索。随即给女朋友发消息，后者没回复，习惯了。
对方心情不好，王海树就不太想与深入聊天，因为感觉会把负面情绪引到自己身上，所以他等着这段时间过去，女友心情好再聊。
当然，王海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知道对方心情不好，给买了一本《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都说这本书很治愈，但他自己是没看过的。
王海树个人不爱看书，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他没怎么买过顾陆的作品，该了解的也是有些了解，从他在互联网冲浪获取到的知识，他对顾陆门清！
另一边，王海树的女朋友筱筱最近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亲戚来了，只是生活上的琐事，外加工作不顺利，累积起来的矛盾，有点压垮这个九五后的女孩。
“叫这个名字，还是一本治愈的书吗？”
晚上十一点半，筱筱才忙完以及吃完东西，很疲乏很累，甚至想马上睡死过去。但筱筱却强打着精神，不肯睡过去。
因为十一点半之后的时间，她才能够做自己的事，才没人打扰。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时间点往后，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好像木偶一样刷着短视频。
今天筱筱决定换一种方式，所以打开了男友送的书。
本来是冲着治愈来的，但筱筱越看，眉宇的郁色就越深。
因为她越看越……不舒服。第一次自杀是欧维上吊，却因为绳子承受不了他身体的重量而断裂。第二次，他开汽车尾气，因为邻居从梯子摔下了，需要送对方去医院。第三次，欧维卧轨……
第四次安眠药的，第五次开枪自杀，第六次还是开枪，没有一次成功。
特别是第六次，明明是别的家庭，男孩和父亲闹矛盾，结果被他收养在家里，为什么都要自杀了，却还要管这些事？
筱筱看到这些剧情，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只感觉很悲凉。
本来有些睡意，现在一点也没有了，被如鲠在喉的剧情所影响。
(本章完)
第486章 顾陆和国足
第486章 顾陆和国足
筱筱会感到不舒服，还有个原因是，欧维几周前因为不懂电脑被工作几十年的建筑公司辞退。
半年前，妻子索尼娅患癌症离世，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因为母亲八岁时去世，父亲在他十六岁时去世，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至于孩子？唯一一次怀孕，一场车祸让妻子流产，且下半身瘫痪。
如此背景之下，欧维想死有错吗？为什么上天（作者）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
筱筱有点生气，更生气的是她看完之后跑到互联网上，发现评价都是：“尸斑都淡了很多”、“太美好了啊，过于美好不真实了”、“一本让人感到安宁的书”、“顾陆的文笔总是那么细腻”……
更让筱筱不高兴的是，网上都找不到和她想法类似的。
这种环境下筱筱感觉孤独，emo情绪升起，她大脑中甚至出现了不好的想法。
下一秒感觉有东西在扒拉她的袜子，紧接着就是喵喵叫唤。
家里养的一只猫，是小区里被遗弃的布偶猫。就布偶这类宠物猫，被弃养基本就是凉凉，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都快养不活的筱筱，脑子一抽，就把布偶猫捡回家了，取名为“大大”。真就很大一只。
“干什么，别咬我袜子……”筱筱话音未落，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
赶紧的掀开猫咪的尾巴，看看是不是沾染了便便。
没有！
正在筱筱松一口气之时，眼睛瞥见了一坨黑漆漆的便便，正悄悄地躺在猫砂盆旁边。
“啊啊啊！”筱筱抓狂了，“大大，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教了你好多次，为什么非要拉外面。”
她上网搜索过，同是养猫的小伙伴给出的方案是：我们布偶猫是这样的，智商不行，就只能拉外面。
待筱筱靠近，更绝望的事发生了，这布偶猫拉外面，还把鞋子拉过来盖在上面，想把屎粑粑埋起来……
当场红温，筱筱想抓住对方教训一顿。
可布偶猫只是傻，又不是残，见势不妙，一溜烟地窜到了沙发底。
本来就够累了，蠢猫还一点也不省心。筱筱真的快破防了，收拾干净地上的便便，再去厕所将拖鞋洗干净。
忙活下来，已是凌晨两点多，筱筱累成死狗了，好像一瘫烂泥铺在沙发上。
“还过来舔，舔什么？”筱筱瞅见蠢猫还来蹭自己，一把抓过来，各种rua。
也不知道生气是被疲惫消解，还是被卖萌的猫咪消解，反正筱筱精神好多了。
就这么躺着，看着自己的小窝——这是她毕业后，没从家里要钱，靠自己租的小屋。
小冰箱是靠近客厅的，因为她不在家里做饭，冰箱一般用来放零食和水果，客厅看电影时，拿取方便。
茶几上小狗尿尿的加湿器是她自己上网淘的，看上去就很好笑。
书架放着很多谷子是她省吃俭用买的。
床头柜放着的《高等数学》，是实在睡不着时的催眠书。
等等，虽然是租的，但住了三四年，已经是筱筱的模样了。
“我家真的好温馨啊，和互联网上那些博主的家五五开。”筱筱露出了笑容。
难得的笑容，这几日她都愁眉不展。
“老娘还没有享受到呢，死什么死，鬼扯！”筱筱弹跳般从沙发上坐起。
因为太激动，没注意到，挥动的手臂把茶几上的书本，摔在了地毯上。
毫无疑问的，明天起床手臂上又会出现青紫。
“一个叫做欧维的男人想要活着啊！”筱筱看着这本书，发现叫这个书名更合适。
很突然的，筱筱看这本书的视角就变了。
如果真想死，那么什么事也阻止不了。很多想要死亡的人，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没错，欧维被开除之后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新搬来的邻居，以及老邻居的孩子，还有被丢弃的流浪猫，都是一次又一次在给欧维活下去的理由。
[大大别拉屎了好不好：一本充满忧伤，但又确实治愈的文章。半截尾巴，一只耳朵，身上的毛东少一块西缺一块，好像是被谁揪过。书中对欧维救治的猫咪描写，或许这只被欺负的猫咪，也是欧维的写照。]
怎么说呢，筱筱这网名有点东西，因为她是会看同人文的。不过现在写同人文的太太啊，胡乱用标签，让筱筱经常会看到不想看到的内容，所以网名一语双关。为爱发电写同人文的作家可以称呼为太太，也可以称呼为大大。
大概第二天，王海树收到一个分手的消息。
什么鬼？王海树当即回应：[你自己不开心，把脾气撒在我身上干什么。分手——我又没有犯错。]
而对方的回应让王海树更是满头问号：只是突然感觉我的小房间很漂亮，哦对了，还是要感谢你，《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一本治愈好看的书。
好看还分手？王海树感觉就尼玛离谱。
正所谓情场失意，战场得意。微博的凶险程度，凭什么不是战场呢？
王海树不知道的是，他的id活蹦乱跳的猴出名了，因为他和出版总社官微的对话，被各种截图转载。
他小小的出名了。
国内网友都知道顾陆牛掰，但具体多么牛掰是模糊的。
毕竟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顾陆”是传说中的人物，即便是看百度百科的资料，感觉也是笼罩着一层迷雾的。
当下迷雾散去了许多。
“尼玛——好像莫那个都没这个待遇吧？”
“恐怖，顾陆的二十五岁我感觉是人类二十五岁的巅峰了，上了小学教材，上了初中教材，高中教材有没有我不知道，但这还上了国礼，前无古人。”
“光是前无古人？后也无来者啊！”
“上帝告诉我可以选一个愿望，我说让国足进入世界杯，上帝说太难了换一个，我又说那我要有顾陆的天赋。上帝沉默了很久说，那再让华夏举办世界杯，利用东道主名额进入世界杯行不行？”
网友和网友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凉粉哥哥表示：[也还好吧，我村子里有个国家级非遗的传承人，就叫青神竹编。有外宾来川省访问，就会赠送这传承人的作品。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奇怪吗……好的我编不下去了。国家赠礼的手工艺品，能够赠送给歪果仁，一方面是传承人的精湛技艺，但更重要的是代表华夏一部分的历史。
顾陆这……换句话说，顾陆是华夏外交名片，这不是吹嘘，也不是夸大其词，]
是的，外交名片这词语，官媒报道经常使用。
也不能够太当真，因为官媒太多了，代表的声音也太多。可顾陆这……没有这四个字，可国家是用行动表明的。
一下午，#国礼顾陆#就登上了热搜前十。不过这也太简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陆成礼物了呢。
“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这猴子是谁啊？”郭大法姗姗来迟，就无语。
但同样也不能浪费，郭大法立刻展开宣传。
咕噜大王出道这么多年，书籍是出版了很多版本。郭大法宣传的是金陵出版社的最新套装，收录了七本书。
有助销量的。
外交单位官网上，其他国礼是买不到的，哪怕硬是说在两百以内。可现在买得到又买得起的东西出现了……
郭大法估摸着，挂官网上，至少能为《小王子》和《聊斋新义》每年新增三十万销量。要知道前者依旧稳健，现在仍是年销榜的常客。
“老爸，老爸，你快来看看，那个人写的小说都成为国礼了。”黄宝开口。
他口中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顾陆。
“什么国礼，关我们什么事？”顾父话语硬邦邦的，好像一块石头。
“要不要喊孩子回来吃顿饭？你们……”孟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硬邦邦的打断。
“喊什么喊，人家现在是大人物，稀罕吃你这个饭？”顾父言语里都是埋怨。
为何埋怨？顾父和孟霞等人找记者，想要指责顾陆不孝顺，好几年了也不会回来看一面，甚至一点赡养费也没给。
刚开始记者瞧见新闻都非常激动，因为是大新闻。可等了一段时间，也没上报纸，问过去，回复就一句话“新闻内容可能有些虚假，我们报纸不能刊登。”
有什么虚假的？！顾父很生气地指责，但无论是市级，外省，抑或是全国发行的报纸，都基本给出相同的回应。
顾父和孟霞也不傻，重复两三次之后就明白了，是报纸不敢报道。
“要不然，我们开个直播。”孟霞出主意，“报纸不敢发，网上就不会管这么多。”
“对啊对啊，老爸我们开个直播没问题的，抖音和哔哩哔哩我可以帮忙发。”黄宝说。他对异父异母的哥哥，带着崇拜和厌恶。
崇拜是因为履历确实牛掰，厌恶是因为，这么有钱，凭什么就不能给他们？都是一家人。
“我再考虑考虑。”顾父说。
他短见的认知中，报纸上曝光，热度是可控的，但互联网一下子就没办法控制了。
本来就只是想要警告，让对方知道，谁才是劳资，没想过撕破脸皮。
嗯，上报纸在顾父看来，不叫撕破脸皮。
“还考虑什么，你看清楚了吗？顾陆很被领导看重，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顾陆就成为领导了。”孟霞说，“到时候你这个当爸爸的，就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你还想不想我们一家人吃团圆饭？”
“行！”顾父说，“我再给他发一个消息，如果他好好的，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否则……”
本来顾父和顾母两个人的联系方式，顾陆是全部拉黑的，直到后来女侠的事才拉出来的。
再后面，顾父和顾母也没发消息骚扰，就没再说什么。
[9鬼：今年过年必须回来过年，在家里好好吃一顿饭。你弟弟也出社会了，当爸的有件事要和你说。]
弟弟？顾陆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晦气，又发什么神经。”顾陆再次拉黑，顺手也把顾母拉黑了。
这两人蛇鼠一窝。
永远不要相信一个酒鬼。
未雨绸缪，顾陆早就做好了咨询，最关键是保留了，原身被虐待的很多证据。
比如体检报告，那还是顾陆穿越过来好几个月去检查的，依旧有严重的胃病以及营养不良。
再有顾陆有很多证人，初中班主任黎老师，以及先锋报的记者王记者等等。
咕噜大王从未想用这件事操作卖可怜，因为毕竟是原身的伤痛。他惋惜的是，原身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在最年轻的阶段死去。
“如果你不要脸，那我就帮你体面。”顾陆揣着手机。
录制语音的事就暂且算了吧。这是给大嘤录制的，密教（铁杆书迷）成员在“威茅斯展览事件”之后，就有更多的人往那边走。
更是爆出了非常多名言：“威茅斯系列是我们国家的骄傲，你们威茅斯人丢掉的只是家乡的发展，可我们其他人丢掉的可是名声。”“你凭什么不允许我们进行舒展？就凭你们是威茅斯人吗？”“如果你们威茅斯人热情点，说不定顾陆先生的新书就会是《一个叫做史密斯的男人决定去死》”……
稍稍解释，史密斯是大嘤最多的姓氏，约等于我们华夏的“王”。
任何狂热的粉丝群体都不可取，实话实说，不晓得是否是克苏鲁系列具有一定的特殊，而且第二代领袖凯恩也脑子不太正常，所以才能诞生出狂热书迷。
否则一般来说，书迷是不会那么不冷静的。
“反正大嘤乱得很，也不急于一时，先让我休息一下。”顾陆这样想着。
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的顾陆，决定做点其他事环节。
就好像出门参加一个讲座，前几日就在中文系宣传了，不过当时顾陆没太大的兴趣。
北大邀请了著名作家元空，对创作技巧进行讲课。
元空是地球上并不存在的一位作家，顾陆是认识的，是华夏文坛少数既获鲁迅短篇奖，又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家。
刚走到校门口，就遇到打招呼的了。
“顾陆老师，你也是今天讲座的嘉宾？”向老师问。
伴随着顾陆在国内的声望越来越高，再加上今年毕业，北大的老师们都称呼顾陆为老师。
“不不，我是来听元空老师讲课的。”顾陆回答。
“……”向老师沉默了两秒说，“顾老师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是顾老师，你去听课有点像踢馆。”向老师说。
“？”顾陆额头上都是问号，“不要想太多，我就是个北大硕士生然后去听课。”
看着对方认真的小眼神，顾陆想起了以前高中的招生办主任，他问，“真的像踢馆？”
“当然！”向老师点头，“顾老师和元空老师也是五五开的作家……举个例子，给学生讲课是一回事，如果有同等级的老师在场，肯定讲的内容不同。”
五五开——这评价。
从全球名气来说，目前能和顾陆五五开的作家只有一位。元空若听见了向老师的评价，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礼貌一点，我们……”
“我知道了，我们要乔装打扮，不被认出来。”顾陆说，“我去整个鸭舌帽，这样上半张脸都被遮完了，肯定就没问题了。”
向老师本来是想说，告知元空老师一声。
“也没毛病。”向老师想。
紧接着，顾陆在达教授的办公室，搞来了一顶鸭舌帽。跟着人流，也往百年纪念讲堂走去。
那地儿就在燕园的中心，经常去北大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讲堂有两千多个座位，基本上的庆典啊，文艺汇演啊，大型的讲座，都在这地方举行。
此外，北大图书馆交流室，哲学系和考古系的教室，还有标配的报告厅，这些个地方稍微小了点。还是盛不下元空的“票房号召力”。
讲座分为好几个类型，学术类、论坛类、开放类以及名人类。
“你不是觉得元空的书很压抑吗？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把书写这么压抑，合理不？”
“好像上个月吧，元空老师发布了新书《七出祁山》。本次接受邀请，肯定也有给新书打广告的因素。”
“《七出祁山》我怎么完全没听过？感觉网上一点动静都没。不过这书是写三国演义的？”
“有点关系吧，更多的是历史对照，和西夏旅馆差不多。一方面是西夏历史，另一方面是结合历史，在旅馆发生的事。”
……
顾陆走进讲堂，已有数百人找地方坐下了，三三两两的。
学生们也是比较自觉的，空出了第一排。这是校领导和老师坐的地儿。
“出新书了？”顾陆养成了爱看书的好习惯，元空也是他挺关注的一位作家。
只有西夏旅馆是好书，地球上也有，顾陆本人老早就拜读过。
低头摆弄手机，按道理，元空身为国内一线作家，出版社应该是会投入大量宣发资源的。
几分钟之后，顾陆有点尴尬地放下手机。找到原因了。
元空新书《七出祁山》，刚好是介于借东西的小人和一个叫做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中间。
十分的难得，顾陆两本书出书时间这么近，也只是意外。
你想想，借东西的小人是联合央妈、文明委、作协搞的“新童话”系列。欧维则更加夸张，外交作品，十几国的联合上市，你让出版元空新书的出版社怎么办？拿头去打？
根据互联网的数据，《七出祁山》只卖出十几万本，这是有点丢失水准的。
等待着苦主的到来，顾陆瞅一眼时间，距离通知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趁着十几分钟，说点国外的事。
大嘤情况不好，毛熊也不遑多让。因为毛熊国摔了一个跟头！
怎么回事呢？毛熊国接着上一次国庆闹出的大事，开始向欧洲输出自己的文化。
要重回“欧洲文化的王冠”席位。也不晓得是得到华夏认可飘了，还是因为经济不行，想在文化领域找回一点民族自信。
欧洲文化的王冠——认真来说，毛子巅峰时期，无论是古典乐还是文学，抑或芭蕾，在欧洲还真是保二争一的情况。
可问题是，那么璀璨的文化是国家动荡催生出来的，任何国家都如此。
没有这个前提，想要硬往外塞，也没用处。
毛熊国几个月来的好几个计划全部失败！
文化委员会在对接下来的方针进行讨论。
“英法会阻拦我们回到应有的位置，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柴可夫斯基等以前的大师，并不足以征服现在的读者群体。要有更新的东西。就好像是《光在黑暗中发亮》续作一样。”
“这部托尔斯泰先生自传的剧作，本来关注度很一般，正因为有新鲜血液，才让这出戏被伦敦大剧院、巴黎大剧院多次演出。”
“我明白了，安排更多作家进行续写，我相信他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和《涅朵奇卡》我记得也没有完成吧？另外，还有对经典乐曲的重新演绎也要抓紧。”
于是乎，毛熊国的第二次尝试开始了。
怎么说呢……《涅朵奇卡》就算了，陀老早年的书，但《卡拉马佐夫兄弟》——这本未完结的作品，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是能排进前十的程度，真有勇士敢续写吗？
不得不说，顾陆真是开了个很不好的头。如果达不到文豪的地步，续写文豪作品就是茅厕里点灯，但达到文豪地步的作家，又有自己想表达的事物和东西，基本不会续写，所以茨威格是非常独特的存在。
你让开挂的顾陆再来，也没办法。
言归正传，第五排的位置，顾陆左右都坐满了人，左右两边都不认识，不过左边的学生动来动去，好像屁股上长刺了。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距离讲座开始的时间也快到了。
元空是个老练的中年人，穿着行政夹克，再拿着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发际线很高，光秃秃的脑门反射着讲堂的白光。如果没人介绍，还以为这是学院里的领导呢。
(本章完)
第487章 低情商
第487章 低情商
“很荣幸能够来到北大，进行经验的分享。”元空的开场白比较普通，声音也有些懒散。
整体透露的气质是松弛的，毕竟身为国内金字塔顶端的作家，作品发行十几个国家，有不用绷紧的底气。
“今天我想分享的是即兴写作和筹备大纲写作方式。”元空想要拿起保温杯喝一口，但还是放下了，因为要把主题说完。
“我用一位法兰西大作家司汤达举例，19世纪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代表著《阿尔芒丝》《红与黑》《帕尔马修道院》，有多少同学看过《帕尔马修道院》？”元空对在座的同学们进行提问。
红与黑在国内更出名的，原因应该是被编入了初中生推荐课外书目。
台下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多数人是没看过，顾陆听着同学们的回应。很不巧，这本书他老早就看过，具体不记得了，唯一能想起来的是和拿破仑的滑铁卢有关。
但这本书被誉为欧洲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
“它是小说，但因为司汤达细腻的描写，完全记录了19世纪的意呆利社会，所以很多研究学者将其称之为历史小说。”元空讲述了作品的历史地位，以及作品对人性的刻画。末了结语，好的作品之所以好，都是因为写透了人性。
“那么如果我说，这样一部伟大的作品是即兴之作呢？”元空说，“从他和巴尔扎克来往的信件可得知，这部作品是他口述给速记员的，并且他也清晰地表明，自己没有提纲和大纲之类的东西。”
讲名著，同学们的兴趣不高，但讲作家的私事，那兴趣会大很多。
元空紧接着继续说，“根据司汤达说法，如果有缜密的写作计划，他会失去创作热情。所以只需要在口述写作前看看上次写到什么地方就可以了。这几乎是《与巴尔扎克通信》的原文，所以不存在曲解。”
嘶——顾陆听见身旁的同学嘀咕：这不就和我写网文差不多吗？只提前比读者几个小时知道后面的剧情。
咦？旁边的是网文作家？顾陆余光看着左边，不怪他刻板印象，可旁边的同学真就戴着眼镜，又胖胖的。
不过话说回来，司汤达和网文作家一个习惯，但前者就能写出世界名著……果然世界上有很多世人难以理解的天才。
“那么即兴创作，好还是不好？即兴创作代表想象力的迸发，今天永远比昨天想象力更加丰富，所以追求最新鲜的创意。”元空说，“那么，即兴创作是好，还是不好呢？《帕尔马修道院》是文学即兴创作的巅峰之作，里面的优点，也是即兴创作最大的优点，里面的缺点，我相信也是绝大多数作家跨不过去的门槛。”
说得还真够委婉，把绝大多数换成所有也没问题。
元空不讨论司汤达为什么会喜欢即兴，那是研究人员该干的事，他阐述缺点。
《帕尔马修道院》里面很多剧情重复，光是主人公法布利斯在战场上的经历，就由不同人的口翻来覆去重复。
还有最基本的，并不太记得主角的年龄——这一点网文作家也经常犯。
说完缺点就说优点，元空举起保温杯，本来准备停顿片刻，嘴巴有点干，但看见下方学生炯炯有神的目光，缓缓地放下保温杯，既然学生们这么热情，苦点累点也没什么。
“concidence（巧合）这个单词，在这本书出现了几十次。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很多角色的行为真的很巧合，角色也表现出宽广的行为模式。”
高情商：更宽广的行为。
低情商：随着作者心情行动。
可问题的关键是，司汤达对人性具有很深的研究，所以写出来就感觉莫名其妙的真实，因为现实中也莫名其妙。
“大致的具体情况，到这里说完了。下面同学们可以进行提问，对于司汤达有什么想了解的吗？”元空说。
顾陆身边的网文作家同学立刻举手，并且口中还嚷嚷，“我我我，选我选我。”
因为嗓门大，再加上占据的面积大，元空果然点中了他。
“哪位蓝白条纹的同学，就是你。”元空说。
后勤同学连忙递给网文作家话筒。我们就简称他为镜胖男。也就是胖胖的眼镜男。
“元空老师，你的书我特别喜欢，有一种暴尸荒野的美感。”镜胖男说。
这尼玛什么评价，元空脸色不变，询问，“谢谢喜欢，那么这位同学的问题是？”
“元空老师，你说了剧情重复是即兴创作的弊端之一，那么有没有解决方案？”镜胖男直接问核心。
“这个问题，能看出这位同学有一定的写作能力。”元空说，“司汤达所使用的方法是，用技巧磨平重复。”
“《帕尔马修道院》的技巧包括但不限于第一人称讲述、第三人称转述、对话叙事、通过想象或回忆呈现事件与人物的变化等等。”元空说，“技巧不同，视角就不同。”
感觉这方法不能在网文里用啊。
“这方法是很好，但还是太需要作者的能力，有没有更简单的方法？”胖镜男再问。
“有的，有的。”元空说，“在《帕尔马修道院》，司汤达图通过不同的空间意象来解读自由与幸福的意义。”
“更直白来说，一开始就定下这个目标，想清楚要写什么，这是避免重复的最佳方法。”元空说。
……
四五个小时之后，顾陆回到家中。
“大嘤的读者们，非常开心你们能喜欢《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但我们还是要遵守该地区的规则。”顾陆录制了两三遍，才录制完毕，给姚小驹发了过去。
本以为录制这语音过去，就没顾陆的事了，他也将更多的关注挪到国内。
国内有点复杂，按青年报说，“欧维为一汪死水的文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也为迷茫的青年们指引来一条热爱生活的道路。”
可是这消息，被很多网友嘲讽。顾陆本人也认为，一本小说压根没这个作用。
在顾陆关注国内讯息期间，姚小驹发来消息，大嘤读者希望能有更多有关大嘤题材的作品。
“这不是按闹分配了吗？”
(本章完)
第488章 当观众失败
第488章 当观众失败
“这样好吗？”顾陆自问自答，“这样不好。”
姚小驹也知道这不好。养成了这习惯，万一其他国家也这样做呢？
可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倒不是直接给钱贿赂，姚小驹不至于这么短视。而是大嘤文化单位及出版社，都表示会给予“巨量扶持”。
“写书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催促小顾哥的。”姚小驹说，“我也清楚，催促而生的作品，肯定是令人不满意的。”
“只是……”姚小驹又说，“几年前，小顾哥来伦敦，我们去看了儿童剧《柳林风声》。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创作出来了，但出版耽搁了。”
记性真好，当时顾陆确实打算出《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顾陆思考着，一年出三本书，是不是太快了。
当他这样想着，姚小驹也开始分析，“小顾哥，你去年创作了嫌疑人和来自新世界，两个大长篇，共计四十多万字。”
“今年只有欧维刚二十万字，借东西的小人不到十万字。”姚小驹说，“蛤蟆先生更是只有几万字，加起来也只是基本和去年的创作量持平。”
半年一个长篇，这创作速度是不快的，只是能保证这个速度的作家，无法保证本本都是精品。
“我考虑一下。”没其他事要讲，顾陆就先挂断电话。
顾陆每年两本的速度是习惯了的，他是个习惯了什么，就不想更改的人。哪怕这习惯并不是最佳选择。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几乎没进行短篇连载了。去年至少还有黑镜系列。
“把写短篇的时间增加些，好久没有抽到短篇了。”
顾陆从u盘里点开这部小说，几年前就写好了。当时名气和社会地位没这么高，所以时间还挺多，抽到就能先写出来，不需要等排期。
“谨以此书，送给cc的心理学科普书。
此外，虽然书中人物的基本设定来自大嘤作家肯尼斯·格雷厄姆的经典著作《柳林风声》，但只是借用了书籍的人物形象。如果你没有看过《柳林风声》，也绝对不会影响你。……”
这是开篇导言。顾陆想了想，删掉了第一句。没必要了。
两本童话书，再来两本科普作品，也互相对应。
依靠小王子和借东西的小人，在童话领域地位是稳固的。
平面国和蛤蟆先生，在科普领域，应该更加稳固。
况且当前不发表，好像以后机会也少了。
很快，顾陆接到一个电话，是汪社长的来电。
还以为是欧维出版的事，没想到是——“小顾啊，还说你不会演讲！”
“啊？”顾陆诧异。
“前面邀请你来黑省共青团子给我们讲讲，还说自己不善言辞。”汪社长说，“小顾，你对世界文化史，非常有研究啊。”
“你在北大和元空老师的交流视频，在互联网上人气非常高。”汪社长又说。
之所以打来这电话，是汪社长依旧想邀请对方来一趟黑省。
兼任黑省共青团子一把手的汪社长，太知道顾陆在华夏的重要性了。
诸多省级青团子之中，要想脱颖而出，不弄出点不同的东西，怎么行？
哦对了，有件事忘记说了，总社扩招了。倒不是因为欧维这部作品，准确说是本来就缺人，这次书籍的火爆更是彻底拉爆。
新青年出版总社新入行的职员小康，小声地询问，“感觉汪社长平时不怎么在公司啊。”
“汪社长可是我们出版社的定海神针，你懂什么！”老编辑说，“汪社长可是黑省共青团一把手。”
“哦。”小康点头，他并不知道这职位的含金量。
“汪社长还是黑省作协的副主席。”老编辑继续说。
“那是挺厉害的。”小康说。
“……顾陆老师你知道吧？”老编辑说，“就是我们汪社长挖掘的，说一句是伯乐也完全没问题。打电话称呼也是小顾。”
“卧槽？！”小康当前有深刻的体会了。
严格来说，黑省青团子一把手＞黑省作协副主席＞顾陆伯乐，但来自于个人认知方面的问题，小康的惊讶是阶梯上升的。
汪社长口中的视频，并非学生摄影，而是元空老师到北大的讲座，校方本就会录制视频。
完整的视频两个小时左右，在北大官网安安静静地躺着，没什么人气，但经由学生切片的十几分钟视频，却点击量非常高。
《顾陆和元空新老作家的交替之谈》
《我来把写作分个等级吧，顾陆的硬核划分》
《你支持元空，还是支持顾陆？》
《为什么顾陆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等等标题，再加上欧维正热销，不吸引眼球才怪。
通过视频，也可以看具体的情况。
视频里元空在讲堂上分享着，对自己刚刚即兴创作话题进行一个总结。
“今天，我所讲的即兴创作的利弊，只针对普通人，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元空指着自己。
台下的学生们就不相信了，能在华夏成为顶尖作家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当真是马云说自己当老师是自己最开心的阶段。
前面举手的镜胖男嘀咕着，“这个逼装得一点都不好，我给零分。”
只听元空继续说，“天才的世界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我举一个众所周知的例子——顾陆。”
“顾陆老师是我们北大的学生，也是我们国家著名的作家，各位应该很熟悉吧？”元空说。
此起彼伏的回应，很熟悉！
在座都是九五后，完全是从小听着顾陆的姓名长大的。
七嘴八舌地说着。
实话实说，即便是北大校长，也没办法频繁上官媒。
但顾陆，两次新闻联播（法兰西那次和毛熊国这次），三次参考消息，四次环球时报专访（更多的顾陆婉拒了），n多次人人日报头条。
“顾陆可是我好哥们，还曾经指导我写小说！”镜胖男嚎一声，吸引来不少目光。
“？”身旁的顾陆。
被顾陆指导过的网络小说？好像有点吸引人哦。座位附近的几个同学开始询问小说的名字……这小胖子是会宣传的。
“你们知道顾陆为什么被称为天才吗？”元空也没想等同学们回应。
他自己说，“十五岁写出小王子，十六岁参加国家文化交流团写出《不朽的逃亡者》，这些都只是基础。”
“我站在一个作家的角度，更惊叹的是顾陆老师的学习能力。”元空说，“我曾研究过顾陆老师的作品，我就非常地费解，看了五部长篇，五部长篇的笔锋全不同。”
“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元空说，“这夸张得就像个外星人。”
元空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了，手赶快地伸向保温杯。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曾经也试过……自己尝试之后才感觉到，一本书换个笔锋是多么变态！
看台下同学们眼神里透露着迷茫，水也喝不下了，他必须要让同学们清楚其中的利害。
“广外教授提出了一个理论，认为作家对知识的累积和利用方式分为两类，一类是顾陆，另一类是排除顾陆以外的其他作家。”元空说，“我起初看到这说法，也认为非常的夸张，但阅读了教授的理论，关于依恋型和依赖型创作的提出，我认为非常有道理。”
“顾陆就是很顶尖的，看完一本书能够马上构思出一个故事，这种天才本身就一直在进行即兴创作。”元空说。
好吧，他的得例子还是没有接地气，同学们感受并不强烈。老编辑的距离是有效的，元空是无效的。
“其实我个人一直想和顾陆老师进行交流。”
没错的，哪怕元空新书七出祁山的销量被挤压，但他本人是非常敬佩顾陆的。不谈畅销书，光续写托尔斯泰的遗作，就是难以想象的事。
“元空老师，其实今天顾陆老师也在台下坐着。”第一排的武副校长找同学拿起话筒，突然发言。
“嗯？”元空登时错愕，喝口水压压惊。
“那让我们鼓掌，邀请顾陆同学上台给我们说两句。”武副校长说。
啪啪啪啪——
掌声是非常热烈的，元空本人也在鼓掌，他内心稍微后悔，早知道顾陆在，就准备点更有营养的内容了。
我是来当观众的，为什么要上台？但顾陆还是起身了。副校长的突然点名，让顾元两人都有些懵圈。
哦——伴随着顾陆起身，听取学生们惊呼声一片。
就做身旁的镜胖男表情最夸张，双眼和嘴巴瞪圆，“哦？！顾陆老师你看看我，我是在哔哩哔哩请教您问题的[固拉多不会飞]。”
嗯？固拉多不会飞，好熟悉的id，顾陆回忆了一番，前几个月，是有个网友作家非常有礼貌地请教一些写作问题。
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顾陆熟读了太多名著，故此，在写作方面给予了一点意见。
所以镜胖男的作品还真是受过他指点，对方真没乱说。
镜胖男很后悔啊，写作方面的偶像坐他旁边，怎么都没能发现，错亿！
顾陆和镜胖男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记得，随即走上台。
“元空老师好，元空老师的作品我非常喜欢。”顾陆进行商业互夸，“今天以司汤达举例的即兴创作，也让我受益匪浅。”
“言重了，早知道顾陆老师在台下，我也就不发表浅薄的看法了。”元空的年龄可以当对方叔叔了，但甭管其他，没多少作家第一次面对顾陆不紧张的。没办法，国家背书给的滤镜太大。
台上气氛有点尴尬，元空主动打破尴尬，“顾老师要不要讲两句？”
“我也没准备啊。”顾陆实话实说。
没准备好啊，很合理。因为元空自己准备也是不足的。
“既要跟着陆教授为汉语添砖加瓦，又要承接与国外的文化交流，顾陆老师是非常忙碌的。”武副校长开口说，“顾陆老师今天是忙里抽闲，给我们讲两句吧。”
是不是感觉副校长的行为有点迷？站在顾陆视角是这样的，但站在北大副校长的立场，他这行为也比较正常。
“那我就顺着司汤达讲两句吧，”顾陆说。
司汤达我懂啊，元空对司汤达颇有研究，所以主动把麦克风递过去，作洗耳恭听状。
“司汤达、卡萨诺瓦、托尔斯泰，我会将其排列三位作家。”顾陆一开口就透露着不同。
这三个名字，司汤达和托尔斯泰同学们都熟悉，但另一位……
元空阅读量非常广泛，但连他都没听过这名。
“卡萨诺瓦，这名字大家都比较陌生吧？”顾陆说，“那唐璜是否要熟悉的多？唐璜是西方的一个艺术形象，代表着的是风流浪子，沉迷女色之人。唐璜是艺术形象，但贾科莫·卡萨诺瓦是真实存在的，十八世纪意呆利作家，更为人熟知的是他追寻女色的风流才子形象。他比唐璜更厉害。”
说到唐璜大多数人都知道了，台下学生们的认知度也调集了起来。
“卡萨诺瓦并不算个作家，因为他最出名的作品《我的一生》，就是回忆录。但他同样也为欧洲小说留下了丰富的素材，他写了十八世纪的士兵和国王、亲王和有教皇、流浪汉和赌场骗子，还有阉人，驱赶妓女者、歌手、哲学家等等，后世有太多的欧洲歌剧的人物底色都来自于这本书。”
顾陆说，“卡萨诺瓦、司汤达、托尔斯泰，这三个名字，这三位作家，我认为是代表着写作的三个阶段。排名是分先后的。”
给已故名人排序？元空咂舌还真大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很多作品因为其历史贡献加层，文学性是无法估量的。好比欧洲四大名著，现在看至少有两本是不知所云。
元空看着侃侃而谈的顾陆，你不是没准备吗？怎么一上来就开大？
“这三位作家，代表作家创造功能的自我提升。首先卡萨诺瓦是最持久的，也最不需要技巧的，比我的厨艺还要质朴。”
“之所以是初级，是因为卡萨诺瓦那个时期，只是简单的自身经历和外部环境联系在一起，如同他的代表作《我的一生》，非常自白的讲述自身荒唐的生活，以及经历重要事件。卡萨诺瓦并不对这所有一切研究，也不下结论。”顾陆讲述着。
(本章完)
第489章 短篇第一
第489章 短篇第一
也只有卡萨诺瓦，人生经历足够传奇，所以才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元空思索，自己的一生除了成功就是成功，一点波折都没，唉完全不合适！
顾陆本来不想秀的，被迫的，都是被迫的。
他继续开口：“第二个阶段是心理学的阶段，是元空老师所谈及的司汤达，是自我表现达一个较高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作家不再满足简单的复述，而是进行解剖和研究，寻找为什么行动，和为什么放弃行动的实在动机，如此就达到了角色内心的戏剧性。”
“我把司汤达放在中间，并不是一种小觑，相反第二层的创作是写作最重要的阶段。‘我过去是什么人？我现在是什么人？我无法说清楚。’借用一句《亨利·勃吕拉的一生》中的这句话，来表达司汤达的写作生涯。他一直在解剖自身，以自身研究世界。”
颇为激进的理念，法兰西文豪司汤达一直在写自己……元空想年轻人还是有点年轻。
可静下心仔细想来，似乎也有道理，因为司汤达自己都说过“我最喜欢的是戴上一个假面具和改变我的名字。”
再思索一番，为何司汤达即兴创作如此厉害，就是写自己
通了！
“司汤达开始了一种新的自我观点：自我作为主、客体，进行双重观察，达到内心和外部的双重描写。”
“双重观察是对自身的审判，审视与检查自己的情感。多说一句，托尔斯泰被我放在写作最高处的原因也是这个原因。托尔斯泰的自我观察，加入了伦理学的和宗教性的审判，所以就达到了观察的最高阶段。”
开始了，如果一开始没认真听的学生，已有点听不懂了。
别说学生了，在座的老师教授也意识到了，顾陆所开口，都能够开一堂课了。
不愧是我们北大的杰出学生，难怪阮副校长一直把这学生挂嘴边。武副校长心里想着，卡萨诺瓦是意呆利作家，司汤达是法兰西文豪，托尔斯泰是毛熊国大文豪，能够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作家捏在一起，本就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
“多说一句，在续写托尔斯泰剧本遗作《光在黑暗里发亮》中，我表达了托老的痛苦。核心原因就来自大文豪的最高级观察，观察着生活中每一句话的真实性，观察着每一个意象的纯洁性。”顾陆说。
这可不是顾陆自圆其说，因为这完善的思想体系，本身就来自世界公民茨威格。同时他自己对续作也有更深入的了解，为何晚年妻子的一个欺骗就会成为托尔斯泰离家出走的导火索。更准确地说，是托尔斯泰对自己的审判，来到了极点！
“自我描述超越了好奇的自我研究，变成了自我审判。”
“那么听到这里，可能同学们心中有疑问，审判形的自我描述，难道比卡萨诺瓦事无巨细的质朴自我描述更真实吗？”顾陆抛出问题。
大兄弟，在座没人问啊！
镜胖男看懂了，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不就是教授上课，以为学生能按照节奏走，唰唰往下讲的样子吗？
“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质朴的自我描述，会修改命运。卡萨诺瓦的回忆录增加了许多刺激性欲的调味品。”
“作家比任何人都难以面对自己，因为他们善于编故事，常常进行自我欺骗和故意健忘。”顾陆说，“所以我非常崇拜巴金先生，《随想录》的伟大，不亚于欧美的三大忏悔录。”
紧接着顾陆对司汤达的作品进行了小小的分析。
并且嘴巴还比较毒，一张怎样平庸的粗糙的巴儿狗的面孔，圆乎乎的、通红的、肥胖的小市民气的，啊，那个人的鼻子是那么令人厌恶的肥厚和蒜头地横在一张外省人的嘴脸中间！还特别解释了一番，外省人（province）这词是巴黎人发明的，所指的就是巴黎以外的地区，其实翻译为乡下人更标准。
司汤达的容貌焦虑特别严重，他在和朋友的信件中称呼自己为一张意呆利屠夫脸。在作品里安慰自己“你很丑陋，但风貌不凡。”
他认为才华能够弥补外貌，这也是促成司汤达主客观双重观察自身的原因之一。
“这是没准备，那么有准备你是要上天吗？带北大的学生打上月球？”元空最讨厌凡尔赛了。
内容非常紧密，特别是对三位作家作品随时的引经据典。反正元空深刻感受，比自己更了解司汤达。
嘴巴有点干了，咕噜大王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收尾用了一句：要经过多少冒险，才能像浮士德走向众女神，说出“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哗哗哗！掌声雷动。
这掌声所表达的不是“讲得好，讲得我对三位作家都升起了兴趣。”
而是不明觉厉的掌声！
“彼可取而代之也，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像顾陆老师这样啊，明明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台下某个大四学生边鼓掌边说。
镜胖男进行了回应，“就从这个讲座的硬件条件，至少也是要熟读卡萨诺瓦、司汤达和托尔斯泰的作品吧。说熟读还是比较基础了，因为顾陆老师是达到能够写续作的地步。”
“……还是算了太累了。”大四学生果断放弃。
三个作家全集加起来是不到一千万字的，基本等同于两部网文中的玄幻大长篇。看两部玄幻大长篇很简单，基本能做到，但前者北大学生也犯怵。
你想想，顾陆讲座是这个内容。做成切片真的挺吸引网友的，比方说意呆利情圣卡萨诺瓦是如何写作的，再有法国文豪司汤达和毛熊国文豪托尔斯泰到底谁厉害。
切片分散是满天星，但合拢就复杂难懂，就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从小听着顾陆的故事长大的缘故，我怎么感觉顾陆讲得比元空老师更好？”
“你不是一个人！不过我得帮元空老师说一句，你虽然从小听顾陆的故事，但元空老师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事故方面五五开。”
“楼上的你怎么骂人，怎么就不是人了？”
“我们语文老师说，顾陆的文学性一直都是被低估的，他的《南极争夺战》又被选入了教材，是在世作者中入选教材作品最多的，没有之一。之所以被低估也和他热衷写畅销书有关，大家能够想想莫言喜欢写畅销书吗……”
只说写作技巧，莫言高出余华一个档次，这里只谈论写作技巧。
“关键是顾陆神一样的文笔，写一本变一本，他的畅销书感觉不出多少文学性啊！”
看到切片的网友们讨论着，后面主要讨论的变成了顾陆在作家领域能够排进多少。
王安忆、莫言、刘震云、阿莱、王朔、迟子建等作家被提及。
反正是闹得不可开交。
这些作家中大多数都不太关注互联网，因为这些人大概都是20世纪50年代的人，然后在八90年代出名，进入千禧年已成为名家，年龄都在五六十岁。甚至不少名家都有些脱离人民群众很久了。
但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写《尘埃落地》《蘑菇圈》的阿来。
阿莱是个天才，第一部长篇小说《尘埃落地》就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并且他对网络文学不像其他的传统作家很敌视，就他自己还担任了川省网络作协名誉主席，基本上只要是活动他都会跑去演讲自己对网文的看法。
“爸，网友把你排在作家第十三，就是现目前在世的作家。”杨林林说。
“你莫叔第几？”阿莱问。
“应该是前三了，但具体还有争议。”杨林林说。
“谁和他有争议？”阿莱问。
杨林林回应，“迟子建阿姨、铁凝阿姨。”
哦，这两位那确实是可以争一争榜首。铁凝就不说了，巴金之后就担任作协主席至今。而迟子建是长短篇以及散文都没有弱点，是少见作家里六边形战士的强大。
阿莱本来想看看前十都有谁，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这样弄得他好像很在乎这个榜单一样。
本来都没关注了，阿莱突然想起一人，“那顾陆呢？”
“顾陆？这是严肃作家排名吧，好像没他，至少前二十没有，我找找……”
“找到了，排名四十七，勉强进了前五十。”杨林林回应。
“？”阿莱脑子里都是问号，末了口中吐出一口废气，“排序的读者也是不了解的。”
这一点杨林林不赞同，感觉挺了解的啊，评论中对作家获奖以及荣誉如数家珍。
“一知半解，包括我在内，你去问前十的作家，都会告诉你，顾陆是稳进前十的。”阿莱回应。
啊？凭什么啊，杨林林说，“难不成是少年中国说，社会地位和文坛地位不能画等号吧。”
“鲁迅文学奖举办了这么多年，最大的问题是没给顾陆颁奖。他的聊斋新义系列文笔能够达到文坛第一梯队，而他在人民文学上连载的短篇穿墙记、铜像、生存卡、侏儒等作品，文学性也是第一梯队。所以他在严肃文学的短篇领域是非常强的。”
“如果再加上外交系列《不朽的逃亡者》《一夜天才》《南极争夺战》这类历史传记短篇，说他是当世短篇第一也没问题。”阿莱说，“即便他完全没写过严肃长篇，但仅凭短篇的成就，也足以被列入前十。就好像鲁迅先生，只写了短篇和杂集，没写过长篇。可他近代文坛第一的地位也无可动摇。”
不得不说，专业作家还是专业的，埃梅+汪曾祺+茨威格拿个国内短篇第一，问题是不大的。
非常反直觉，顾陆也就二十多岁，怎么能国内严肃文学短篇第一呢？杨林林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可文笔有聊斋新义，内涵有人民文学连载的系列短篇，史诗感有外交系列短篇，好像似乎貌似真是天板。
文笔、内涵、史诗感三方面各有代表作，在短篇领域，即便在世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的刘庆邦（王宝强主演的电影盲井的原著小说作家），拉出来也无法与之一战吧？
牛逼了啊顾陆，杨林林问，“爸，顾陆是国内短篇小说天板，这评价是你个人的评价，还是……”
“我认识的作家都这样认为，不过很多报社主编，还有专栏文学评论家们不这样想。”阿莱说。
作家圈基本公认，但一个鲁迅短篇小说奖都没获得——这个玩笑真就好笑了。
阿莱又问，“我好像记得，他科幻短篇也写得挺好的吧？”
杨林林点头，《流浪地球》《昨日公园》这两个短篇系列，无论是口碑还是销量，都是千禧年后难以被超越的存在。
“所以说，短篇方面，顾陆在严肃和通俗两个领域，完成了统治？”杨林林咋舌。
牛逼了！
现在再看互联网的网友们的排名，好吧杨林林也感觉不靠谱了。
那么国家都颁发给顾陆“五个一工程”奖了，为何鲁迅文学奖头这么铁？
为何呢？
因为鲁迅文学奖组委会嘛，看见国家这种信号，一般来说是要“投降”的。
马上就揭晓答案了。
回到北大校区，讲座之后，元空、顾陆以及校领导，边走边聊。
主要是元空，早就想认识顾陆了，今天讲座是直观地有了初印象了。
两人聊着，元空突然说，“顾陆老师和作协联合出版的《新童话系列》非常好，预备什么时候原谅作协啊？”
顾陆双眼有些茫然，原谅什么？
“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作协没选《小王子》确实有问题。”元空说
作协有四大奖项，骏马奖、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以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不过顾陆老师不再参与作协颁发的任何奖项，鲁迅文学奖无法颁发给顾陆老师，对这奖项的公正性存在很大的影响啊。”元空没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继续说。
什么事情，我为何不清楚？顾陆收敛表情，然后进行旁敲侧击，大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他前面小王子没获奖，在赵主任面前吐槽过。没错就是统战的那个赵主任。
赵主任一听，嘿，玩黑幕玩到顾陆面前了？岂有此理！然后就对作协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传着传着就变成了，顾陆不再领取作协的任何奖项。
作协是想颁奖，但没顾陆同意……不敢啊！
反正儿童研究室，也就是全国优秀儿童文学的组委会，是内部开会批评，好几个被卸任了职务。
校领导武副校长在旁边听着，也不由咋舌。什么叫威名赫赫啊，不高兴，作协甚至连缓和关系都不敢动。
(本章完)
第490章 顾陆代表什么
第490章 顾陆代表什么
“你根本不了解顾陆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武副校长想到同僚老阮的话，还真是越了解越瞠目结舌。
话说，自己刚才没询问对方，就让他上讲台讲两句，应该没问题吧？武副校长想着。做到他如今这等级，胆子和阅历肯定不会小，只是完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顾陆这种人物结仇啊！
统战部门赵主任还真是……做事很符合心意，顾陆心里想着。
“和作协合作，只是单纯因为想要写出更多更精彩的童话故事给孩子们这个初衷。”顾陆回应。
言下之意，还是不想。
任何奖项都不公平，特别是文学类奖项，主观性非常强。可《小王子》作为在地球能够排进全球top10的作品，如今已出版好几年了，仍然无法获奖。顾陆直观感受是太过离谱。
“叶圣陶先生曾言：阅读不仅是获取知识的途径，更是扩展视野、增强能力的桥梁。儿童文学确实应该注意。”元空话锋一转，“顾老师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基本往前倒好多年，也难以找到相同的。”
话语说的挺委婉，大概逻辑是你太天才了，所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作协。
元空为作协说话，肯定是有点私心。正如阿莱所言：国内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短篇小说家没有之一。这样的作家缺席鲁迅文学奖，伴随着顾陆的名气提升，奖项的公正性也会受到质疑。元空可也是拿了这奖项的。
只是交浅言深，连作协这庞然大物都不敢说什么，元空更加不可能强行劝告。
“当前没写严肃长篇，但依照他短篇展现出来的能力。写长篇也只是时间问题。”元空想起没写过长篇的鲁迅先生。根据鲁迅先生多位友人回忆，鲁迅先生是打算写一篇关于杨贵妃的长篇小说。可惜没写出来，但谁也不会怀疑鲁迅写不好。
当顾陆写出优秀的长篇，茅盾文学奖……同样也不敢颁发。
稍微进行一下畅想，元空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国内两个t1级别的奖项可能都会受影响啊。
怪谁呢？
因为元空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晚宴就没进行。
“顾老师，今晚有教授沙龙，要不要去看看？”武副校长的称呼都从同学变成了老师——被元空影响的。
被校长叫老师，顾陆感觉有点怪怪的。
“校长我还有点事……”
“明白，十分明白。顾老师，还是正事重要。”武副校长连忙打断对方，无论对方是有什么事，他都不想听。毕竟可能会涉及到外交事宜，他只是北大管行政的，又不是外交方面的教授。
科目二真的挺难。
顾陆考证时，怪力少女在忙活事业；汪社长在和萧经理商议着第三次加印的数量；简叔在放假，和方阿姨旅游呢；戚采薇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获得了贝努瓦舞蹈奖最佳女演员的提名，虽然只是提名，但作为世界舞蹈最高奖项，也很厉害了；赵娟很辛苦，滇省戍边，甚至有时会经历惊心动魄的情况。
胜多内丸投资霓虹贫民窟的计划失败，经此一役他也明白了，在贫民窟的人无论之前是被迫还是懒，只要沦落到此地，经过一段时间，便会从内开始被同化，发烂发臭。亏本的胜多内丸开始频繁出现在各档节目。
“为什么要把九州神童放最前面？”综艺节目监督在训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难道不知道[曾打败顾陆的男人]才是最大的热点吗？现在谁在乎什么神童？培训机构里的神童一抓一大把。”
走廊外面的胜多内丸表情很复杂，他是知道自己那本书能够在销量压顾陆一头，是出版社用了很大力气的结果。
所以这个称号有点假……但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嫌疑人x的献身》，他也不会想去振兴贫民窟，也不会亏本，所以是顾陆欠他的。嗯，你不能指望小鬼子有什么正常的三观逻辑。
顾父和孟霞等了许多没见顾陆回复，准备上网曝光。
他依旧搞不懂怎么申请账号，还是继子黄宝帮忙申请，账号名［顾陆亲身父亲］。
“老顾，你要不要也和顾陆他妈商量一下？”孟霞提建议。
“问她干什么？一天到晚不会说话，冷着个脸，好像谁欠她百八十万。”顾父已从舔狗变成黑化狗。
“有道理，摆个脸色确实很让人烦。”孟霞说，“只是父母双方一起发声，肯定更具有真实性。网友们也更容易相信。”
看上去家里是顾父一言堂，要买什么都可以，但实际管钱等一系列事都是孟霞做主，她说话总是这样，先肯定对方，再怯声地发表自己看法。
“我说的就是事实，他成名之后就没回来看过我，还有假？”顾父火冒三丈，口中说着许多责备：过年都不回来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他生病了甚至都不来医院看看等等。
等火气发完了，顾父就好想气球里的气放完了，“行吧，联系她，那批崽子现在这么出名，肯定认识很多大人物。证词可靠些，也让他不能颠倒黑白。”
……
好人和坏人都生活在这世界上。进入菊月，初雨淅淅沥沥洒在街道上。
下雨天加快了天黑的进程。
夜色浓郁，顾陆九点多钟才回家。主要是学完车，顺便吃了个晚饭。
“我也是获得了不少奖的嘛。”顾陆看着书房里的一面架子，各种各样的奖章。
卡内基儿童文学奖、讲谈社绘本奖（最佳故事）、《费加罗报》遴选之「法国年度最畅销小说家（2019）」法兰西女巫奖、法国最佳外国小说奖等
某些奖项没含金量，但也有含金量十足的。如卡内基儿童文学奖，是除安徒生奖之外的最顶尖的儿童文学奖项。换句话说，顾陆没得国内奖项认可，但有国内官方、国外奖项认可，就有趣。
近两天，顾陆是不忙的，没想到女友却一点时间也没有。
也好，整理一番住所，为合成序列，顾陆买了许多东西。包括近期，搞来的中世纪铠甲（塑料的），长弓、冠、骑士盾牌一系列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客厅是二次元拍摄片场呢。
“有点奇怪，这些都不能触发吗？”指环王到底要什么东西，顾陆进入思索。
此外，犹豫了两三天的顾陆，才把《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发给姚小驹。
大嘤虽说是按闹分配，开这个头不太好，但顾陆感觉应该没问题。即便在世界文坛都留有姓名，可毛熊国、法兰西、芬兰等国家都是要脸的。
应该不会闹，所以不会麻烦……嗯，顾陆就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把“赠cc”的字样去掉呢？顾陆思考来自于两方面。首先当前有女友，怪力少女会不会有疙瘩另说，但他不能这么做。其次，戚采薇应该也有属于自己前途灿烂的生活，再这样做也是打扰别人。
“书发出来了，也是有头有尾了。”顾陆心里这样想着。
顾陆不急，姚小驹急。他在伦敦等得儿都谢了，总算等到稿件了。
收到邮件时，即便他还在外面出席捐赠活动，也立刻找机会打开。
“看心理医生？”姚小驹见书名，脑子里面带点疑问。看一本大嘤的童话戏剧，为什么能写出这个。
［蛤蟆先生不幸患上了抑郁症，他带着几乎绝望的心情找到了智慧的心理咨询师苍鹭……］
一本心理学科普书？
哈？姚小驹对心理学的印象是被文学作品所带跑偏的。什么催眠、侧写、微表情别对我说谎什么的……姚小驹收起手机，他怕自己忍不住现场阅读起来。
上面那心理学，实际这和心理咨询，完全不搭噶……
“汤姆先生，可以了吗？”工作人员敲门，并尊敬询问。
“抱歉，可以了。”姚小驹打开休息室，推开蓝色大门。门漆有点掉落，木色暴露，大嘤的许多公共设施都这样，挺破旧的。
伦敦巴黎是很地道，但太地道就是破旧，地铁是最显著的例子。
姚小驹往外走，现场咔嚓咔嚓作响，还是有七八家媒体的。
捐赠活动，是把《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共计一万册书的，捐赠给大嘤公立学校的图书馆。
此行为在国外比较少见，拿大嘤来说，有专门的公共图书预算委员会，你免费捐赠，那么史密斯专员怎么进步？这不是挡人财路吗？
“近期英国慈善机构onside与舆观调查公司，发布了一份调查。”
姚小驹讲话总是这样，也是典型的西方演讲方式，先摆出数据，再得出个狗屁不通的结论。
“根据报告，当代英国青少年过度依赖电子产品，从而导致孤独感和焦虑感上升。”姚小驹说，“所以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关注青少年是我们的责任。”
“与此同时，帮助这些在互联网时代成长的孩子建立与现实世界紧密连接的健康生活，也是顾陆先生特别关注的。”姚小驹说得很是慷慨激昂。
为什么说公共场合，名人讲话当个屁放了，就好似现在，顾陆压根不知道英国佬是什么情况。
吉吉国王，人教出版公司是吉吉国王。平面国文化公司同意，再到出版，总共耗时不到二十天，说句急急国王不为过。
那么为什么急呢？直接隶属于教育部门的出版公司，知道了“一些”消息。
反正口袋书刚出版，全国的图书馆就订购了一批，全国省市区有多少公立图书馆就不谈了。
再有全国小初高学校，无论有没有设定图书角阅读室，都预订了一批。直白来说，《聊斋新义》刚出版半天，已有数十万的订单……
什么叫蒙声发大财，这才叫！
侧面反映出，为何很多我们没听过的长篇小说，销量还不错。就好比被选入新中国70年70经典，顾陆属于强制入选。
并且后面还有外交礼物……这对销量的加持，是非常恐怖的。
当然，顾陆热度这么高，肯定有其他情况——
《大号‘顾陆’，经典作品重新出版！》
由弯弯八旗文化出版社进行出版，也注意避雷。
顾陆在互联网的风评很好，但总有一批人，毕竟当前美利坚的远程养殖费用还没有断。
总有那么一群人拿着一页户口本瞎晃悠。
(本章完)
第491章 曝光！
第491章 曝光！
莫登·修斯想要利用顾陆的名气，在华夏挣一笔。他本人对华夏属于“跟风恶感”，就是推特上有人骂华夏，他会帮腔。有人夸，他就当作没看见，但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贬低。
不过……莫登和八旗文化都错估了一件事，哪怕是弯弯，顾陆的人气也是夸张的。
出乎他们的预料，“大号顾陆”的宣传称呼，没帮助打开市场不说，还被弯弯网民嘲讽。
“够离谱，我记得好像前些日子顾陆去法兰西，享受的是部长级的接送待遇吧？莫登只是一个作家，而顾陆已超维了，影响力已完全不止是作家了。”
“这出版社是傻子吗？这样宣传。我去欧美旅游，欧美各个国家的书店都有顾陆的书，华人作家中能办到这点的少之又少。”
“我感觉吧其实这称呼也没错，只不过前后顺序要颠倒一下，变成顾陆大号，就是依托答辩。”
“霓虹的《朝日新闻》，去年评选亚洲最伟大的50位作家，芥川龙之介、泰戈尔、鲁迅都在，但榜单上活着的作家只有五人，顾陆是其中之一。这老登是？”
弄巧成拙，莫登重新出版的系列书籍，销量惨淡。
一周过去，甚至都没八千册。
首印2万册的八旗文化……
为此，莫登还在记者面前这样为自己找回场子。
“我的书不适合华夏市场，就好像顾陆的书不适合北美。弯弯地区的作品我看了，畅销的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作品。哦对了，顾陆的书就在弯弯地区销量非常好，所以明白了吧？”莫登这样说。
发言思路就是这届读者不行，因为读者不会看好东西，所以写得一般的顾陆，才能大行其道。
美利坚媒体对此言论还是赞同的。
“顾陆老师，请问对莫登·修斯的言论，有什么回应吗？”新浪新闻的记者都跑到学校来蹲守顾陆，就为了这问题。
害怕对方装傻，新浪新闻记者还以非常快的语速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没什么回应，作家的回应应该是作品，而不是其他。”
分分钟上百万的顾陆没心思和美国佬打嘴仗。况且在国内回应，不是给莫登增添热度吗？要打嘴炮也是在美利坚本土打。
也因为正主（顾陆）的态度，所以莫登的热度很快就消散了。
如同伦敦的天气，这雨水说没就没。
可能也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大嘤人不爱打伞？
“让大嘤的初中生高中生，从小就开始看小顾哥的作品。等他们这一代长大了，小顾哥的地位才会水涨船高。”
文豪就是这么造出来的。
忙碌了一天的姚小驹，回到位于伦敦肖尔迪奇区的公寓。从住址就能看出，他挺小资的，满大街的涂鸦艺术。
还有转个圈就能走的红砖巷，众多古着店、小众服装店、古董店、黑胶唱片店、咖啡馆等等，适合文艺青年。房屋是直接购买的，就目前当代理人的工作，能够让他在任何发达国家都过得舒适。
“终于可以继续看了。”姚小驹到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拿出手机看小顾哥的新书。
刚开始，姚小驹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在他认知中，科普作品大差不差，还能写出来？况且还是来源于经典童话故事《柳林风声》。
故事开篇也具有迷惑性，讲述的就是小伙伴们发现蛤蟆先生最近闷闷不乐。
十几分钟之后，姚小驹轻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蛤蟆先生对心理咨询师苍鹭，说的第一个具体问题是有个喜欢指责他的朋友，经常把他贬得一无是处的。这让蛤蟆先生想到了自己童年时期，因为父亲也是这样，即便是夸奖也会夹杂着贬低：“他是个好孩子，可生性轻浮善变。”
父亲在外人面前的指责，令蛤蟆先生非常愧疚难受，好像脱光了衣服被处刑。姚小驹凝重的原因是，他对这感受太熟悉了。
他父亲很喜欢让他在亲戚面前表演个什么才艺，姚小驹绝大多数时候都表演得很好。
可即便如此，姚小驹迎来的也不是夸奖。每当亲戚们说小驹真不错之类的话，父亲就会补上一句，“别夸他，他前些日子数学还考了低分。”
反正总会说一件他的糗事，如同被脱衣服处刑。
苍鹭说，蛤蟆先生成年后还会感受到这样子，就是回到了“儿童自我状态”。这个状态不是幼稚，只是单纯的一个状态。
[‘儿童自我状态’，是由我们童年残留的遗迹搭建而成，包含我们小时候体验过的所有情感。……融为我们自身的一部分，定义了我们一生的行为。正因为这样，某些特定的情形和场景会激发我们的基本行为模式，让我们自动做出反应，所以我们会和小时候一样去行动和感受。具体的情形和场景因人而异。]
儿童自我状态又分为：自然型儿童和适应型儿童
“我是适应型儿童？”
书里还讲述了让姚小驹浑身不舒服的一个科幻小故事——
一个星球上生活着三个人，另外两个是比你高大得多的巨人，所以不光吃喝需要巨人解决，你的情绪也得靠巨人。他们对你好，你需要用爱回应，但他们生气，你就会非常害怕和无助。因为毕竟巨人是那么高大。
对的，《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之所以在地球能够成为大嘤国宝级的书，不是因为书籍好像《平面国》对某些概念进行科普，而是蛤蟆先生是真的在“治病”。
严谨地分析怎么才能走出“抑郁状态”，即什么都没兴趣，感觉自己活着是浪费空气的状态。
“这是一本真的可以救人的书。”
几万字，姚小驹很快就看完了。他很早就入了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内心是有办法发泄情绪的。
因此严格来说，蛤蟆先生对他的帮助不大。可对家长，对孩子，此书用处就太大了。
“几年前……小顾哥才十六七吧？十六七就能写出这种作品吗？”
姚小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天才。
“只不过……”姚小驹和顾陆合作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一些身世。更准确的说，他和顾陆有一层朋友关系在，不像郭大法和顾陆，职场关系更大。
明明小时的自己都过得很惨，还关心其他孩子的心理健康吗？
“难以理解这种人啊，难以理解。”姚小驹是自己淋过雨就要把伞撕掉的人。
“看来小顾哥应该是更喜欢大嘤，《蛤蟆先生》比奶酪那本书要强太多。”
非常精彩的作品，姚小驹收拾好心情。因为作品好，就不能够浪费。
“砰砰——”敲门声响起。
谁？姚小驹第一反应，不过后来马上回过神，看看时间。
是他晚八点，约了凯恩在家里见面。
当一本书发，书籍的解释权大部分已不在作者手上。同样的，狂热的读者群体，作家也是无法约束的。
凯恩是克苏鲁的发扬光大者，也是顾陆的狂热书迷，姚小驹叫凯恩，就是商议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还是要当面商谈，打电话不方便。
话分两头，顾父约顾母见面，后者没同意和前夫见面。所以联合在互联网曝光一事只能在电话中交谈。
顾母没同意出镜，也不想掺和此事。
电话挂断之前，她留下了这样一句：“顾陆对他妹妹很好，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乱说？你这样做了，是想当仇人吗？”
没答应是有良心发现，但顾母的更核心原因是，顾佳渝和她母女关系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曝光小组定型了，就三人：顾父、黄宝、孟霞。
其中，黄宝是表现得最积极的。
从表面看，孟霞还犹犹豫豫，“老顾，要不还是算了，也是我们有些对不起他。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肯定会和孩子决裂了？就像……”
就像你前妻说的那样。话还未说完，就被顾父打断，本来顾母“仇人”两个字有点点醒他。可听到“我们有些对不起他”，立刻怒火中烧。
无论是羞愧的怒火，还是想证明自己没错的怒火，顾父马上说，“我怎么对不起他？我少他吃穿了？我饿死他了？没饿死，不过就是我上班忙，有几天不能照顾他。我不挣钱谁给他交学费？他不上学，能有现在的成就？！”
越说嗓门越大，甭管能不能说服别人，反正顾父是把自己说服了。
既然如此，说做就做。
他们开始拍摄短视频。
首先顾父拿出户口本，以及和顾陆小学阶段的合影，证明自己的身份。
拍摄总共用了一下午，顾父第一次拍视频。
老酒鬼顾父是不会说话的，来来回回就是顾陆不孝孙，几年来电话也没打来。
孟霞出镜之后的话语更有看点，“本来我作为继母是没资格说话的……但是小顾这次做得真的太过分了。前年老顾生病，脑梗要做手术，我们家里也没有积蓄，只好找亲戚东拼西凑。作为孩子，小顾你给不给钱是另外的，但总不能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吧？”
“对，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很怪，有什么事也不和大人说。”顾父在视频里接话，“在他六年级刚毕业，我就和他妈离婚了。当时我又要上班，又要一个人照顾孩子。我也不是孙猴子，拔一根头发就能弄出分身。对孩子有疏忽很正常吧？”
给自己找理由不可怕，人之常情。可怕的是，找的理由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
好像现在的顾父，他说起来还感觉自己委屈呢。
“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管他学习，他考上了我们雾都最好的八中，并且还考上了北大。”顾父说。
七八分钟的视频，顾父有五分钟都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上传抖音和哔哩哔哩，黄宝还取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标题“原来著名作家顾陆是个这样的人！”
信息茧房时代，一个视频想要火，必须钱推流。
当然也有例外，就非常耸人听闻的事件，群众也会自发地进行转发，就比如某地的消防栓事件。
人们喜欢造神，更加喜欢毁神，甚至后者给群众能够带来更大的快感。
顾陆在华夏互联网上算“神”吗？算的，“华夏第一天才作家”“中法外交见证者”“新青年的标杆”“当代童话小说高峰”……毕竟一长串头衔，连大冰老师来了都要甘拜下风的存在。
让这视频爆红在互联网上。
视频是黄宝下午六点半上传的，从抖音和哔哩哔哩破圈是晚九点左右。
“我靠，真的假的？六年没回家看过一次，这太夸张了。我也好几年没回家，但我是没挣到钱不敢回去，顾陆应该不存在吧？”
“呵呵，雾都人，顾陆人品本来就不行。作品和人要分开看。”
“不像是假的，首先户口本上还有顾陆的名字。出生地和出生年月都能对得上，至少能和百度百科对上。”
“其实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我们知道的好多文豪私德都不行。顾陆写作这么厉害，没一点孝心不是很正常吗？”
“六百六十六，我妈还经常叫我和顾陆学，哈哈哈我马上把这视频转发给她，”
“书卖了这么多，连续好几年的作家财富榜榜首，父亲治病都不给钱？枉为人子。”
等等言论。
要怪就怪之前顾陆的风评太好了，现在垮塌的肯定是墙倒众人推。
还有一个核心因素是“惯性思维”，父爱是无声的。因为大多数父亲都是负责的，所以人们第一反应是“如果不是太过分，当父亲的，怎么可能出来曝光孩子。”
曝光视频还晒出证据，比如说就有短信记录。记录里只有顾父这边单方面发消息，另一边根本就没回应。
顾陆当前已不是单独一个人，所以他出这样的事，影响很多人，最显眼的是国内版权代理的平面国文化公司。
“郭总，我们中秋节的宣传计划是不是要暂停？”还在加班的公司职员小赫问。
平面国文化干的事儿很多，卖版权只是其中一项。卖书宣传也是其中之一，比方说出中秋的小王子月饼计划。
“先暂停吧，看看风向。”郭大法沉默片刻之后回应，看舆论，如果有需要，得想办法平息这件事。
小赫点头，准备离开办公室，突然问，“郭总，顾陆老师真是这样的人？”
话出口，小赫就后悔了，因为这不是一个员工该问的。
果然只听郭大法说，“互联网上的东西，不可尽信。行了，好好做事，大老板的私事也不是该我们打听的。”
现在互联网上都在谈论老板私事……小赫心里想着，然后关上门老老实实离开。
#顾陆六年不回家#、#顾陆父亲哭诉#
很快，就登上微博和抖音的热搜榜，因为顾陆名气盛大，甚至连国外也有讨论。
可比流量明星塌房影响大多了。很多顶流明星塌房，国外根本就不会讨论，也不会有外国自媒体转发消息。
霓虹有网友这样说，“天才是这样的，大作家肯定和平常人不一样，不要用平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作家。”
南韩有网友这样说，“难怪了，《大韩每日申报》曾评价顾陆和普通的华夏天才是普通的。现在证明了这观点的正确，他的确不像是华夏养出来的天才。”
毛熊国网友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托尔斯泰的私德好像也不好？没问题了，如果顾陆太正常，就不可能续写托尔斯泰成功了。”
还有法兰西、大嘤等等国家的网友讨论，就不一一列举了。
只需要知道这件事闹得非常大就行。
“喂，请问是顾陆老师吗？”
早八点刚过，顾陆被一道电话铃声吵醒，陌生号码，电话里的男声也陌生。
“对，请问是？”顾陆有个本事，无论多迷糊，但声音听起来是没一点睡意的。
“您好顾老师，我是雾都网信办的小胡。网上有个对于您名声非常不好的视频，请问需要帮你做下架处理吗？”
小胡之所以会打这个电话，倒不是上面交代了什么。而是顾陆在华夏所代表的含义就不同，所以必须给予一定的保护。
当然行不行动，也要问过顾陆自己的意见。
大概十几秒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顾陆的回应，“不用，麻烦了。”
不用吗？小胡有点诧异，但还是尊重大脑的意见。
“这就是作家吗？脑回路果然和常人不同。”小胡弄不懂，在华夏，孝还是挺让人重视的，似乎闹大会影响写作事业吧。
他家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以后不能这样。小胡有个三岁的孩子，他内心这样想着。
等等——小胡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他孩子能够成为顾陆这样的大作家，不孝顺他，貌似也行。
话分两头，前面都在说互联网的事，其实线下的讨论也非常激烈。
北大校园。
“实话实说，顾陆写小说是无敌的，但孝顺这一项我超过他很多。”“是听说，顾陆从不回雾都过年，原来是真的。”“这算什么，我哥哥之前也在这学校读，他之前和顾陆同一个宿舍的，顾陆私下性格很坏的。”等等，三三两两的议论。
谣言的传播就这么无厘头。
网上冒出来很多顾陆以前的同学（假），吃着人血馒头。线下的瞎话也是张嘴就来。
正主顾陆，他内心很平静。
本来不曝光原身父母的作为，也是不想让原身的伤疤暴露在人们眼前。
既然现在不想好，那就别好了。
“有些人真的脸皮厚啊，如果不是我穿越了，你管得很好的孩子，就饿死了。”顾陆看着手机里在镜头面前哭惨的顾父，心里一阵恶心。原本以为只是不负责任的酒鬼，没曾想还是高看了一眼。
昨晚他在互联网看到这视频时，顾陆就给黎老师、张记者打去电话。
既然如此，那就闹大，抱着这样的心思，顾陆今早才拒绝了网信办的帮助。
简叔还有李母和李父（李古圆父母）都打来了电话。
“喂哥，我马上回国，我能帮哥哥你作证，他根本就不负责！”接通顾佳渝的电话，对方的第一句话。
“不用，你在巴黎好好念书，当然如果你想我了，可以回来看看。”顾陆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事实上顾陆不想顾佳渝在公众面前露脸，因为出名之后会减少非常多的自由，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
“真的有办法？”顾佳渝问。
“当然了。”顾陆点头，并问，“你在国外也经常玩抖音刷视频？消息还挺灵通的。”
“哥，你对你自己的影响力一点也不了解。法语互联网也在讨论这件事，法语facebook参与这件事的讨论人数超过了二十万人。”顾佳渝说。
“我买了明天的机票飞回四九城，你记得开车来接我。我还没坐过红旗小轿车。”顾佳渝说。
“呃……”顾陆语气有点怪，“我不是说我能解决吗？”
“我相信老哥，但我想老哥了，所以想回来看看。”顾佳渝好像想到了什么，“放心啊，我一定不坐副驾驶，不会让嫂子生气，哈哈哈。”
“好的。”顾陆艰难地挂断电话。
这故事告诉了我们，一定不要贷款装逼。他拿到红旗时，就在妹妹和李古圆面前秀了一把，那时嘴一快就说，“考驾照不是分分钟钟吗？”
可恶，谁曾想科目二这么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侠回国他还是挺开心的。
与此同时，被女侠叫做嫂子的怪力少女更是很早就发来了消息。
[周琳：如果心里不舒服我随时在。（叉腰）
顾陆：你相不相信网上的消息？
周琳：相信。
周琳：“很心疼，网络上的留言，大多数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他们能让你这样做，肯定是对你做了更过分的事。”（语音）
周琳：“你比我勇敢很多很多。我也对我爸失望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年少不可得之物，终会困其一生’，明明我的理智告诉我就不该理他。但感情上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理智。”
周琳：外人的评价，是没有办法改变，我自己和你相处中，我自己感受到的内容：别人帮了你一分，你至少要还回去五分。]
看着怪力少女发来的消息，顾陆还挺高兴的。
告诉了郭大法和姚小驹不要有其他动作。
门铃声响着，顾陆打开门，门外人的手提着一箱牛奶以及一个果篮。
站得再高，第一次拜访，也不能空手。
“赵主任你来就来，还提什么东西。”顾陆开个玩笑说，“况且我也不爱喝牛奶，下次改为酸奶吧。”
没错的，来人是统战部门的赵主任。
“突然来拜访本来就不好意思，没想到奶还买错了。”赵主任说，“不过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买对。”
顾陆把对方引进来。
也是今早九点左右，打电话说要来拜访。
拜访是假，应该是为了询问互联网上的新闻吧。
毕竟国家把顾陆宣传成青少年标杆，标杆歪了，那肯定要赶紧问问。
实际也比较沉得住气，这都第二天下午了，赵主任才来。
“整齐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是顾专家一个人住。”赵主任坐下，就找点话题聊。
“从小养成的习惯，”顾陆也不太喜欢这种试探拉扯的说话方式，“赵主任放心吧，我从雾都请了两个人。大概后天，我会露面说清楚网上的这个事儿。”
说到这，顾陆脱口而出，“请组织放心，我不会让组织失望的！”
“失望什么，我托个大，顾专家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不会怀疑，组织更是无条件信任！”紧接着，赵主任从口口袋里拿出胀鼓鼓的信封。
为什么说是胀鼓鼓呢？因为信封里是明显装了其他东西，而不单纯的是信。
赵主任话语非常真诚，顾陆差点就相信了。他感觉赵主任或者是组织应该是两手准备。
“这是？”看向对方，得到首肯，顾陆慢慢的拆开信封。
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个戒指。
信件内容是[全球青年论坛]的邀请函。青年论坛这类活动，全球有非常多，但眼前这不同。
是由中法英三国联合举办的，还是比较高端，这是第一届。
而戒指的戒面是国旗图案，代表身份，内环还有gl的姓名所写。单独提一嘴，戒指这东西是法兰西搞的，就很喜欢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想起法兰西的奥运会开幕式，好像又很正常。
“20世纪的二十年代，出现了许多改变世界的青年人。在一百年之后，举行这么一个活动，也是为了和平和世界发展。”赵主任说，“实际能够促成这次合作，与前面好几次的成功外交有关系。”
好的，顾陆刚点头，脑海有熟悉的声音。
【西方奇幻文学鼻祖】【全新的语言和神话】【两千年来最重要的书】化作《魔戒三部曲》
详情：在传说的中土世界第二纪，杰出的精灵工匠凯莱布林波在黑暗魔王索隆的协助下铸造了……
“果然是你，唯一能够在版权方面和哈利波特掰头的奇幻作品。”顾陆了然。
可让他奇怪的是，光戒指不行，装在信封里的戒指就可以触发？
还是因为戒指上雕刻了名字？顾陆分辨不出来是哪种原因。但无论是什么，赵主任给他带来了孤立美利坚计划，最著名的弹药。
千万别说地球上《魔戒》是因为电影才这么出名，魔戒在亚洲的名气可能来源于电影，但其小说在欧美本身就具有非常高的人气。畅销了三四十年，才被改编成电影。
“这青年论坛是做什么呢？”顾陆问。
“一起聊聊天，分享一些事。”赵主任没乱说，这个论坛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由华夏主导。
“我看邀请函上有三十多个国家？”顾陆问。
“如果没意外，是三十七个，”赵主任说，“但美利坚在摇摆不定，更想这次论坛，由美利坚主导。”
顾陆明白了，这代表对全球年轻人才的吸引！往前倒十几二十年，全球有本事的年轻人都往美利坚留学，美对年轻人才的吸引力是无可附加的。现在华夏也能做这种事了。
好好好，顾陆虽说不赞成移民，但外国精英人才他是很欢迎的，多多益善！
两人又聊了一小会，顾陆想请赵主任吃一顿饭来着。但后者太忙碌了，顾陆也没多挽留，他清楚，赵主任这等级的公务员，每天的行程肯定安排得非常满。
不过……即便这样，赵主任也为了互联网上的事上门拜访，足以说明顾陆在国家眼中的重量。
后天解释，主要是张记者、黎老师，明天飞来四九城，风尘仆仆的，也不能马上就搞个记者发布会吧。所以顾陆是安排两人休息一天，他自己今晚的飞机，也返回雾都取一些东西。
那么既然如此，直接在雾都公开不就行了吗？还不用跑来跑去那么麻烦。
“有道理！”顾陆自己也回过神，马上更改安排，有始有终，直接在雾都进行，到时有人证，有物证。
由于顾陆这两天没出声，互联网狠毒人都认为顾陆是默认了，于是乎就有更多的牛鬼神蛇冒出来。
而顾父住的地方外面，围满了记者。
毕竟是大新闻，记者们也想挖出更多更爆的料。
默默无闻的顾父、孟霞，包括黄宝一下子就成为了名人。
“我没有什么诉求，当老子的，对孩子能有什么诉求，我只是想让他道歉。”顾父在记者面前这样说。
孟霞面对的是今日头条记者，“直接给钱我们也不要，我和老顾还能动弹几年，怎么能要孩子钱。只是如果有条件的话，给老顾找个好点的工作吧，他身体也不好。”
“顾先生，你身为父亲和孩子是有什么矛盾吗？我的意思是，这么久不联系，肯定有原因吧。”南方都市报记者提问。
“原因？”顾父有些生气，“你觉得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当孩子的几年对家不闻不问？”
……
(本章完)
第492章 重走来时路
第492章 重走来时路
“邢哥，顾陆老师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好？”小路说。
老邢白了小路一眼，出了这种事儿，状态能好吗？
“一会别乱说话。”老邢提醒，“无论顾老师在亲情方面是什么态度，他都是我们渡口区的恩人。我们没资格在背后蛐蛐人家什么。”
“我肯定知道。”小路马上说。最近沙区瞧见渡口区整的红红火火，也想抢名人故居这种。毕竟顾陆是真的就读于沙区八中，也住在嘉福苑和紫荆园，都在沙区。
渡口区最大优势在于和顾陆关系好，小路可一点也不想自己部门取消，或是解散。
两人说话之间，航班到了，老邢和小路连忙瞪大眼睛。
顾陆……并没有想象中的颓势，相反，目光锐利，仿佛即将上战场的战士。
立刻迎上去，老邢和小路去年才和顾陆见过面，所以相互之间也没有陌生感。
“麻烦邢课长，我需要我们渡口区帮一点忙。”顾陆开门见山。
“请说顾老师，只要原则上没问题的，我们渡口区肯定没问题。”老邢马上回应，“如果原则上有问题的，我问问领导，相信也没问题。”
于是顾陆说了自身的诉求，这根本不算事儿，老邢不用问领导就能答应。
不过……为什么要去百小区？小路目光闪烁着疑惑。百小区是2016年交房的新小区，靠近渡口公园。虽说当前渡口公园已成为了老头老大爷广场舞的地盘，但好歹也是个卖点。只是有点疑惑，百小区和顾陆老师有什么关系？
回雾都的第一个晚上，和黎老师（现在是三十七中副校长）、高老师（八中特级教师）、张记者见面了。
“小顾……老师你放心，高老师早就防备这事情。我们保留了很多证据。”张记者说，“况且我还动用了人脉，拉了很多教授和主编助阵，舆论方面我们肯定不会输。”
本来想喊小顾的，毕竟是看着长大的，但又想起最近几年顾陆的事迹，不由自主加上老师二字。
此外，人脉一事，就稍微有点讨巧了。开创“顾学”广外陈教授，以及人民文学的康主编，顾学的骨干成员。
说一句奥特曼不存在，哦不是，奥特曼肯定存在，说一句红学不存在，研究红楼梦的学者操起拳头和你拼了也正常吧？故此，陈教授和康主编是自愿参加战斗。
“高老师，谢谢了。”顾陆没想到自己初中班主任在几年前就留意这件事了。
“谢什么。”高老师语气比较沉重，“身为家长，他们的做法本来就过分。”
蓄势待发！
既然对方是直播开启，那么就面对面的战斗，顾陆没选择记者发布会，同样用了直播的模式。
不过平台选在了哔哩哔哩，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在b站有账号。
哔哩哔哩肯定是能够接下这破天的流量的，直接把顾陆直播挂在了首页封面轮换——《顾陆：这两天的事，我就说说吧》。
bilibili之前大撒币时期，掏钱买来了很多当红主播。可基本上都凉凉了……也不能说b站群体不爱看直播，只是说领导层的小脑袋瓜子难道真的没想过，要看直播，为什么会打开这个app？
于是大撒币也没做起来。
顾陆当前的直播，是轻松打破了网站同时在线的观众记录，甚至往上翻了好几番。
也是哭笑不得。
“来了来了，我相信咕噜大王肯定有苦衷”“早就该说清楚了”“顾陆不配被称为什么青年标杆呸”“我是史学家，这就是史”“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会真的有人相信一面之言吧？”……
密密麻麻的弹幕留言，有支持的，也有冲在毁神第一战线的。
返回雾都的第二天，下午五点，顾陆准时开播。比和赵主任说的时间还早上一天。
镜头里出现的是位于渡口区新天泽广场的沃尔玛。
“这家沃尔玛开了十年了，嗯有十年了，我记得零九年好像就入驻了。”顾陆说，“我很喜欢这家店，因为他有非常多的试吃。特别是熟食区，只要脸皮够厚，就能来回吃不少。”
具体多少网友在线是不知道的，反正看直播间的数据，应该是有十几万。
怎么牛头不对马嘴？让你解释亲情寡淡的事，你在说什么？水友们把公屏打在了问号上。
而顾陆好像没看见，非常平静地来到新天泽广场的终点。
“现在雾都人民更讲素质了啊，以前这边会堆着很多垃圾。现在都是扔在垃圾桶里。”顾陆说，“不过现在这样也不方便了。”
帮忙一起拍摄的是小路和老邢，本来顾陆打算自己手持，可渡口区表现出一副“我们区域和顾陆老师共存亡的样子”，就没办法拒绝。
往前走，走一会儿就能到渡口公园。一路上，顾陆偶尔就会讲解两句。
比方说，“这里以前也乱乱的。”“感觉我们九五后和零零后，平均素质是比较高的”之类的。
顾陆老师是对我们辖区环境不满意吗？为什么一直说这件事？擅长揣测领导心思的老邢，此时此刻也想不通了。
连跟着拍摄的工作人员都不懂，更别提水友们了。
“干什么？我进错直播间了？这其实是户外直播？”“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些，能不能快点讲到关键地方”“咕噜大王我是支持你的啊，我们能赢吗？”“包输的兄弟！”“退了退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播间混乱的情况下，顾陆走到了百小区。
“百小区以前是康复中心，我初中时期经常来，一个月至少来两次，帮忙做义工。”顾陆说。
现在已完全没康复中心那建筑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整整齐齐、漂亮的小区绿化。
渡口区官方找来了原来康复中心的一个护工，当下已六十多岁了。老邢短暂地出镜，并且对其身份进行了介绍。
“杨阿姨，你还记得每个月来做义工的顾陆吗？”老邢提问。
“肯定记得啊，现在长得这么高高壮壮的了？很好很好。”这是杨阿姨瞅见顾陆所说的第一句话。大妈其实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名满全球的作家，但她很开心对方平安长大了。
顾陆笑着点头，“杨阿姨身体还是一样的好啊。”
“没以前好了，下雨天就腿疼，这风湿真的是。”杨阿姨这才回应开始的问题，“我们康富中心的义工都是成年人，未成年的学生只有这孩子。当时他干干瘦瘦的，好像个猴子。一个月要来两三次，每次来虽然年龄小，但都是拼命帮忙干活儿。”
那当然啊，因为原身不想吃白饭，所以要多做事。
“有没有找女朋友啊？”杨阿姨说，“现在长得这么俊的一个小伙儿。”
“找了，”顾陆点头。
“那就好，”杨阿姨说，“15年康复中心本要关门的，其实14年就有点撑不下去了，不过好像有好心人捐了一笔钱……”
讲述着康复中心关门前的一些事，那个捐钱的好心人，毫无疑问肯定是顾陆。此刻也没拿出来说，因为他今天要做的是重走原身的末路。
既然要说开，他就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曾经有个小孩是怎么努力的活着。
顾父、孟霞、黄宝三人也是第一时间看着顾陆能够说出什么来。
发现顾陆也没忙着解释，相反，内容非常的抽象。
“他不愧是写小说的，很聪明，知道用好人好事来刷好感度。”黄宝见状说。
“什么？”顾父有些不理解。
“up主的套路了，出了什么事就捐学校，然后不要笑挑战。”黄宝说，“不过这也最多证明，他读书时是好心的，和现在对父母不管不顾又没关系。”
“直接道歉认错就行了，搞这么多事情干什么？”顾父说。
弹幕里也有水友，和黄宝同样说辞。
骂声削弱了一点，但满屏幕的问号还是一点也不少。
下一站——准确说是去往三十七中路上途中，顾陆指着一个巷道。
“这里进去，以前是一个收废品的店铺。”顾陆说，“老板看上去很老实，但看你是个孩子的话，就会耍秤，或者是给低价。”
老邢表面上点头，内心里非常着急，心中大喊啊，“老师你快别说了，好好解释吧，这又不是旅游视频。即便是旅游视频，也介绍一点更好的风景啊。”
抵达了三十七中。
顾陆见到了等在校门口的黎老师。
身为副校长，再加上顾陆恩师，黎老师经常被邀请开会分享各种经验，所以是一点也不怯场的。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三十七中的副校长黎日曜，以前是顾陆的初中语文老师，也是初中班主任。”
黎老师主动打招呼，“对顾陆的情况，我可能是比较了解的。等会我将进行一些补充。”
好了，那么开始。
“弹幕里有很多朋友，说我今天直播内容不知所云，”顾陆说，“我只是给各位介绍一遍，一个没有生活费——嗯这样说不恰当，应该是一个每月生活费不超过20块的初中生是如何生活的。”
语气很淡，但内容却宛如十万度炸药在直播间炸开。
轰！
持着拍摄器材的小路都好像被炸到，手抖了一下，他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反转。
“生活费20块？是零钱二十吧？就是在学校和家里吃饭那种。”有弹幕马上说。
顾父脸色一白，尘封的回忆涌上心头，但下一秒就非常愤怒。
“瞎说什么，什么二十块一天，我虽然回去得少，但我还给他办了卡的！”顾父怒火飙升，问旁边的黄宝，“我能不能跟他通话？直接面对面说。”
“我在哔哩哔哩也发了视频的，我试试能不能用账号申请连线。”黄宝说。
而顾陆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黎老师就知道，我是走读生。我说的二十块就是生活费，不是零钱。”
“因为这位父亲忙啊，每隔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就给了一二十块，也不会买食材在家里放着。”顾陆说，“为了保持身体健康，所以我从初中开始就学会了一点点小手段。”
看上去顾陆非常冷静，实际上他是在陈述脑中原身的经历。
“初中期间，家长会以及任何活动，甚至包括拍摄毕业照，顾陆的家长也从未来过学校。”黎老师说，“关于这一点我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孩子不敢告诉家长，所以我打电话过去，但不是打通了没人接，就是打不通。”
“所以初中三年的家长会，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开的。”黎老师眼眶有点红，无论听几遍，他还是会忍不住。他继续说，“并且初中所有需要交钱的活动，顾陆也都没参加过。”
“捡瓶子去换钱？这当然是基操啦，不过性价比不高，因为特别费时间。”顾陆说，“最有性价比的是康复中心做义工，包一顿丰盛的美食。”
弹幕里的问号更多了。
“操！认真的吗？”“一个月生活费二十块，又不是九十年代这能吃饱？”“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顾陆看见垃圾桶说，太干净不方便了，因为全都在垃圾桶里还要翻找……”“这真能活下去？”“我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他说起沃尔玛会带着笑意，我还以为是接了挂广告”“沃尔玛试吃最有用的一集”等等太多了。
伴随着顾陆的话语，弹幕越来越多，多到如果不设置弹幕密度，就看不清。哦对了，顾陆从一开始就关闭了打赏渠道。他没想要靠原身的苦难捞一笔。
“最幸福的是过年，以及过年前后，因为能吃饱。过完年家里也还是有不少食材能吃。”顾陆说，“个人推荐稀饭配香蕉，很好吃。”
稀饭配香蕉，吃了就窜稀……原身还不愿意承认香蕉坏了，执着地认为是自己肚子着凉了。
“嘀嘀嘀！”小路马上小声说，“顾陆老师，一个叫做[顾陆亲生父亲]的账号想要链接。我看了看对方首页发布的几个视频，应该是本人。”
“有当事人来对峙更好。”顾陆直接说，“那就直接接进来。”
直播间十几万，现在有可能更多网友，都非常想知道顾陆的话是真是假。
静静的等待着父子之间的对峙。
刚刚一接通，顾父就急不可耐的大喊，“我工作忙回来得少，但我明明给你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会给你打生活费。”
就是说，怎么可能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部分网友这样想着。
但以上的念头刚刚升起，顾陆就拿出了一个单子，“你说的银行卡是这张吧。这是银行卡的流水，除了2010年初一开卡时存进去了开卡费，2010年到2012年年末，都没有打进来任何钱。每个月打生活费？”
银行卡的流水可以查询到五年，如果是现在调取，银行不一定有保存记录。但这些证据，顾陆是几年前就准备好的。
谎言被戳破，顾父脸上闪过羞愧、震惊以及恼怒。
他还准备讲什么，但顾陆邀请的另一位证人登场了，是张记者，他说，“各位好，我是张韬。2012年前后担任《先锋号》报纸的记者，我对小顾老师有过一个专访。”
“就因为专访内容，我比较好奇小顾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生长的。”张韬说，“所以进行了一些调查走访。”
“我这里有保留当时的一段录音。”张韬也干净利落二话没说的播放，因为好多钱录制的，设备问题，导致声音有点失真。
是一道女声，“你说三楼的那孩子？他家里经常没人，有一次家里跳闸了。大晚上敲门，请我帮忙看看。我承认当时我态度有点凶了，毕竟大晚上的，但看着孩子可怜，又怕黑，还是帮了。”
“为什么我知道经常没人，因为我是房东，他们的房子房租是月付，所以每个月我都要催房租。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在家。”
(本章完)
第493章 逆转！
第493章 逆转！
一段房东大妈的采访，也就是房东大妈因病去世了……否则相比她是非常乐意出镜给证明。
因为冰菓取景带来巨量好处，明明以前只是重钢的职工房（现在重钢都搬走了）老破小，别说没人买了，租房都喊不起价。
现在变成旅游景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美食商圈。甚至渡口区官方出大价钱回购。没顾陆，即便要拆迁，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张记者收起录音，“我目前在雾都电视台，担任新闻部门《实事快报》的制片人，我愿意用我记者职业生涯，担保我今日所提供的所有采访资料的真实性。”
气势汹汹要连线的顾父，就像是飙车到一半，然后飘移时侧翻，张了张嘴，脑子里面想过很多辩解的话，可在人证物证面前全部被击溃。
孟霞脸色暗叫不好，她是知道顾氏父子关系不好，可没想到这男人这么不靠谱，她以为只是打孩子，或者比较严厉什么的。
怎么可能……黄宝难以想象，顾父每个月工资六千五，拿回家六千，只给自己留五百，作为一家之主，感觉也比较负责人。
顾陆是亲生的？黄宝脑中甚至有这个念头。
感受到身上孟霞和黄宝的目光，顾父不认输，加大音量，“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说？没吃的了，不知道和我说？我每天上班，难道还买不起米面粮油？”
此话一出，就是强词夺理了。已经让网友们很愤怒了，家里有个人吃饭问题啊，有不少内裤、剪头发之类的细节，这玩意还能倒打一耙？
愤怒的网友先别愤怒，因为顾陆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们生气得奈子疼。
顾陆不语，只是一味地从身后的小书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蓝色的文件夹里拿出两份文件。
这两份东西他保存很久了。
“黎老师联系不到你，所以家长会只有我自己开。同样我给你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一百次有九十九次接不到。”
展示第一份文件，顾陆手里的东西是电话号码2010年至2012年的通话报告。
小路也非常看事，马上把器材聚焦靠拢，观众看得很清楚，这非常挑动网友的情绪。
“这是你的号码吧？当时，这是我的号码。我现在也没换电话号。”顾陆说，“我们说得严谨点，三年来我一共给你打了127次电话，只接通过两次。”
“接通有一次接通了就因为忙碌挂了。”顾陆说。
为何说儿时的伤痛会让一身来弥补，就这件事在原身的记忆里好像是烧红的烙铁印上去的，说起来就能瞬间想起。
“另外一次，你喝醉了，根本听不清我在讲什么。”顾陆说，“我告诉你，下个月要开家长会了，一定要来。但从结果来看，果然是完全没听。”
喝。
来干杯。
等会儿，我狗儿给我打电话。
没事，这么大个孩子皮实，能有什么事。
一点点记忆在顾父的脑中闪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对孩子这么忽视了？
是开始酗酒了？还是离婚的时候？
很安静，现场的情况很安静。
老邢当前看向顾陆的眼神都不同了，从之前的“这是大佬，私德什么和我无瓜”。现在是“这顾陆老师也太……”
“既然我这份文件都拿出来了，”顾陆说，“那这份文件，我也来出来看看。”
这份文件好像核弹，感觉有很强烈的震慑感。
“这份是我上高中时在医院的体检报告，在2012年暑假去医院检查的。”
顾陆翻开一页一页的检查报告，前面很多数据，小伙伴们也不是学医的，所以直接快进到结尾。
【后续治疗意见：患者长期营养不良，入院时贫血状态严重，后期需加强营养支持……】
是重医的。
有医院签字。
长期营养不良几个字明晃晃的，好像河岸傍的钓鱼佬，好像黑夜里的电灯泡，根本无法忽视的明显。
此外还有胃糜烂。
混乱的直播间更加沸腾了。
这和不打开排气嘴，直接打开高压锅的盖子有什么区别？
嘭！一飞冲天。
“我去，初三男生刚刚一米五……我的天这身高太矮了一点吧。”
“看这老登（顾父）挺高的，所以基因遗传的情况下顾陆应该挺高，典型的营养不良啊。”
“好的长期营养不良。家里有孩子根本见不得这些，妈的cs啊。”
“所以他是真的觉得一个月二十块钱，一个半大小子就够吃了吗？”
“还是觉得顾陆太善良了，这种人居然电话没拉黑，微信没拉黑。”
“难以相信，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
内容刷太快，乃至于看不清室友们说的是什么。
第三位证人，顾陆的高中班主任高老师，她说，“高中时期，小顾是因为叶圣陶杯一等奖被八中保送进学校的，免除了学费和住宿、吃饭在内一些的费用。在高中两年来，我进行过三四次家访，小顾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生活，至少在高中时期是这样。”
“我也用我的教师生涯保证，我所说的内容没有虚假。”高老师补充。
依序渐进，三个证人。
“这就是原因，”顾陆说，“但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等你们满了六十周岁，我会按照雾都最基础的赡养标准，给你们赡养费。以此答谢，在我小学时你们没离婚时，有好好地给我吃喝。也答谢你帮我交的初中学费。”
“至于打电话、过年回家，以及其他……不好意思没有这个亲情，会特别期待父母的顾陆饿死在了那个夏天。”顾陆说。
饿死在那个夏天。
好像一把锋利的剑刃，刺穿了顾父的胸前，脸上的愤怒消失，只剩下愧疚。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点钱也没有，那该怎么生活啊？
每天吃不饱，家里也没任何人依靠，该有多害怕？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他只是忙，顾父眼眶泛着眼泪。
顾陆看见了，但他知道，那是鳄鱼的眼泪。
“幺儿……”顾父张口还想说什么，但被顾陆打断。
“没有什么疑问了吧？”顾陆看着镜头，“还是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眼神好像能跨过时空，顾陆不敢与之对视，顾父嗫嚅了半天，最终脑袋还是没抬起来。
“那么事情也清楚了吧。”顾陆说，“家里的事，吵了这么久，也浪费了不少公共资源。很对不起。那么就这样吧。”
说完，顾陆示意小路关闭拍摄器材，后者也get到了，关掉了。
直播间只剩下顾父现在的一家人，顾陆说事情完了，但直播间十几二十万网友可一点也不算完。
各种要被打星号的问候语抬上来，黄宝受不了马上就掐断。
能够结束得了直播连线，但无法结束这一场由他们自己闹大的事。
直播的各种切片，以及转载，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屠版”的全网。
#传奇耐活王#
#苦难造就天才#
#顾陆不回家之谜#
抖音、哔哩哔哩、微博、微信公众号、百度百姓号，甚至有小红书都是相关讨论。
“我之前还出声骂了顾陆两句，妈的我真不是人。”
“首先我一般是不支持年轻一方的，但…顾陆做得没错。”
“难以想象，顾陆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cs啊，我一般不骂人的，但这就是cs啊！”
本身前面热度就高，现在难以想象，反转了，那热度肯定更甚。
“自古文章憎命达，幸亏顾专家活下来了啊。”赵主任是没有第一时间收看，毕竟他以为是明天才召开记者发布会什么的。
没承想今日就突然袭击，赵主任一边工作，一边看完了直播。
“都说父爱是无声的，但无声不等于没有啊。”赵主任很明白，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父母。
即便当前情况，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家庭和睦什么的。
但更重要的是，是顾陆这样做事出有因。
“看了吧？”赵主任打电话给了宣传部门。
“顾专家的直播？当然看了，真的把我拳头都看硬了。”
“接下来互联网的宣传走势，可能会什么样子？”赵主任问。
“肯定会大逆转。”
“我认为互联网接下来的舆论走线，会是称赞顾专家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长大依旧，通过努力艰苦地学习，成为现在全球都知名的大作家。”赵主任说。
“确确实实，吃都吃不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是最好的。”
风向大逆转！
不过也是有零星冒出不同的意见，“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况且我看直播里顾父已经知道错了。所以好好坐下来聊聊比什么都好。”
这番引论上瞬间就被淹没了“乐山大佛的位置应该给你坐”“已经知道错了哈哈我笑死。”“你没事吧？没事吧？”“顾陆真善良，我这样的话，这么出名一定把他们曝光！”……
与此同时，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少马后炮的人。
又有好多自称为顾陆同学的人，来佐证故事的真实性。
说什么读书时期，同学们都知道顾陆生活很惨。还有专家出来进行评论。
广外陈教授：[很多人都说顾陆老师的长篇小说，笔锋跳动非常明显。除了一些特定的用词，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我说过联系非常多，《小王子》无父无母，《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因为智商被父母抛弃，《嫌疑人x的献身》没有家庭描写。
唯一家庭可能比较美满的是半自传小说的《冰菓》，可苏折木的家庭更像是想象中的理想家庭。]
风向朝着国外衍生，以及衍生到其他领域，顾陆可是全球闻名的作家！
(本章完)
第494章 天听
第494章 天听
“怎么不来一个拥抱？”
顾陆在机场接到刚从巴黎飞回来的女侠，顾佳渝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自家哥哥。
国际航班是有空中wifi的，顾佳渝此刻的状态，很明显是看了直播。
“在外面被欺负了？还是想你阳光帅气的哥哥了？”顾陆走到跟前，轻声问。
“没有，只是见到哥哥在，心里很开心。这是喜极而泣。”顾佳渝说。
咕噜大王顺势接过行李箱，又听到女侠说，“哥，我扭到脚了，能不能背我？”
“这么大个人了……”顾陆感觉要避嫌。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顾佳渝说。
当哥哥的，是没办法拒绝妹妹撒娇的，尽管顾陆嘴上埋怨着这么大个人还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顾陆想了想，在机场大庭广众还是有点不太好。
去了人少的地方，顾陆微微弯腰下蹲，女侠扑过来，好像八爪鱼一样。
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哥，我在飞机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哥哥你出事了。然后给他们打电话，都没人接。”
“那你不懂了吧，梦里都是相反的。”
亲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吗？还是因为顾陆在直播时说期待父母目光的顾陆已经死了，让女侠留下了心理阴影？
换个开心的话题。顾陆主动开口，“你在巴黎肯定吃了不少吧，感觉体重重了很多啊。”
“哪里重了！”无论什么时候，说到体重就不行，顾佳渝说，“而且医生说了，要多补充蛋白质和脂肪。”
“在巴黎顺利吗？”顾陆边走边问，好歹也有坚持锻炼，背着走一小段还是没问题。
“就算不顺利，我也有护身符，护身符会保佑我的。”说话时，女侠手还捏了一下自己的小包包。
顾陆没再追问，他不知道女侠口中的护身符，是原身给的10块钱——六张1元纸币，以及四枚硬币。这小钱钱一直压在顾佳渝的钱包里，用方言来说是匝包钱。
背到车库，喊了接机的网约车，把人放下来坐车。
顾佳渝看着手机，国内的舆论风向都是心疼顾陆，以及感叹顾陆这么惨居然还能有这种成就。
“一想起顾陆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下，写出了《小王子》，我就想哭o(╥﹏╥)o”“难怪小王子的b375星球什么都没有……”“星球上永远能够有东西吃的面包树，就是顾陆小时候的梦想吗？之前看直播没哭，这有点绷不住了”“我看小王子还挺美好的啊……原来是作者希望我们美好的。”等等言论。
再看看国外的舆论。顾佳渝挂着梯子，能够看到国外的反应，但还没有国内传播这么快。
直播的内容还没在油管以及推特上爆炸。
首都机场距离顾陆的屋子还挺远的，所以顾佳渝看完手机都睡了一会。顾陆回复消息也挺忙的，毕竟直播的这内容，认识他的都会给他打电话。怪力少女知道他肯定忙碌，也没打搅，所以顾陆当前在发消息。
回到家，顾陆非常激动地表示要给女侠做一桌子美食。
两个小时之后。
“当当当当，来看奶酪馅饼，是方阿姨研究出来的。”顾陆说。
“哇看上去……呕。”闻到熟悉的味道，顾佳渝下意识地想要夸奖，但没忍住，差点吐了。
“哈哈哈哈！”顾陆见状哈哈大笑，他说，“果然，迪博先生肯定也给你疯狂吃奶酪了。也是最近，我说我身体不舒服，他才消停了，没有给我寄。以前每个月给我寄十斤。”
说着话，顾陆再次回厨房，端出来大盘鸡、尖椒兔和鱼香肉丝，蔬菜是蒜炒藤藤菜。
“这次才是真正的大餐。”顾陆说。
菜虽不多，但有荤有素，两个人完全够了，何况还能在大盘鸡里面加面块。那味道，香得不得了。
吃一顿迟来的团圆饭。
饭桌上，顾陆这样说，“回来玩几天？”
“应该可以呆一周！”女侠沉吟，估摸时间都吃了三筷子肉了，她才说，“毕竟那边的学业和生意，都挺重要的。”
“那抽时间，我叫上周琳，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顾陆说。
“哦。哦？哦！”顾佳渝用不同的声调哦了三声，反应过来的她瞪大眼睛。
“哥，你这么多年终于下手了啊？”顾佳渝感慨。
“什么叫这么多年终于下手了，”顾陆说，“这是犹如流水般，水到渠成的感情。”
“是是是，那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嫂子？”女侠放下筷子，显然对哥哥的感情生活更加感兴趣。
顾陆心里家人就只有女侠，所以带女朋友见家人，见这么一个就行。
家里的团圆，影响不了互联网的波动！
……
当下，全球的经济情况都紧张，就因为如此，才迫切需要发挥好“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君子之德对青年的启发教育作用。
顾陆同志的坚韧与努力，一直是全球青年学习的榜样。在艰苦环境下，依靠自身努力，和雾都青团子的帮助，取得了杰出的文学成就。“顾陆青年精神”是引导青年塑造健全人格，树立正确的前进方向的优秀标杆。]
没错的，不用等统战的宣传部门来统一互联网的口径。
都说顾陆能够上达天听，现在天听开口了。
无论新夏社、人人日报、华夏新闻网、参考消息的等等官媒，全部转发外加评价。
国家机器发动。
也展现出来，华夏在海外要宣传一件事，还是能办到的。
外国观众看到有关顾陆事件的逆转，“全球青年榜样”之类的评价，已经满天飞了。
霓虹：虽然只看过顾陆老师的《小王子》《借东西的小人》，但顾陆老师的作品非常温暖。我认为他也肯定是温暖的人。
南韩：华夏人不可能成为全球青年代表，但全球青年代表可能是顾陆。
法兰西：文化与通讯第一部长迪博接受采访时回应：全球青年代表，我想是的，因为这样这样的天才，才能够写出《送迪博书》。
美利坚：小莫登也能成为全球青年榜样？那我们美利坚的榜样比伯莱塔92f的子弹还多。
英国：我以前一直好奇《威茅斯系列》的阴冷和歧视从何而来，即便有良好的原型存在，但文笔的阴冷也很难相信。现在我明白了。哦对了，全球青年榜样将会为我们伦敦人专门创作一部有关孩子的作品。
德国：全球青年榜样吗？我好像没看过这位先生的作品，不过能够十几岁就写出畅销数百万的书籍，确实是歌德式的天才。
……
除了美利坚强烈反对这种说法，其他国家的网友都不怎么反对。
还有许多谴责顾父的，因为人类基因是同情幼崽的，特别是当父母的人，这点不分国界。
往好了想，这下子永远记得有一个叫顾陆的男孩，曾经努力的活着了。顾陆关掉手机，他本来并不想再针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因为正在和周琳约时间。
怪力少女好像有点紧张。
[顾陆：又不是见家长，不用太正式。平时你和佳渝关系挺好的吧。
周琳：因为特别在意，所以郑重。
……]
聊天时，顾陆接到一个电话，很快的，就十几秒，挂断后他打开微博。
咕噜大王：[来时的路只会成为你的武器，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我们的未来都会非常光明。]【图片】
图片内容是新夏社才发布没多久，顾陆作为华夏青年团的团长，参加世界青年会的名单表格。
好吧，相信也能看出来，带点官方任务。
切切实实，世界上比顾陆更惨的人有很多。但比惨没什么意义，更大的意义在于，不要再让有留守儿童和事实性留守儿童出现。
国家的刻意引导宣传之下，也算是起到一定鼓励的力量。
另外的当事人，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顾父、孟霞、黄宝三人就如此。孟霞还好，因为她是基本没怎么露脸的，心思不良的人从一开始就找好了后路。
但是顾父和黄宝两人受到的影响就大了，前者臭名昭著，在公司的名声非常不好。后者在学院里也受到一定歧视。
这直播结束刚两三天，孟霞和顾父就大吵了一顿。以前孟霞说话都比较小声，发表意见也先表示同意再阐述自己看法。这次是孟霞责怪顾父连累了黄宝。顾父也很冤枉，明明闹出这事是对方怂恿的。当然，看在孩子黄宝的份上，顾父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比较愧疚。
郁闷无法疏解的顾父找来兄弟喝酒，这兄弟是以前开理发店的长毛。
不过当前名不符实了，当初“封印”左眼的非主流发型已变成利落的短发。
“你说我一天累死累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有谁理解我？我内裤穿破都舍不得换。”
“每天摸黑上班……”
面对老友的倾述，长毛不语，只是一味的陪着喝酒。
“怎么不说话？”说了一大通，顾父才发现好兄弟一点话都没说。
点燃一根烟，伴随着烟雾萦绕，长毛决定实话实说，“辛苦是辛苦，但你对你大儿子真不关心。”
“说句兄弟不爱听的话。”长毛说，“你记得你大儿子生日是啥时候不？”
“怎么记不得，是……”顾父张口，脑子空空。
“不记得吧。”长毛嗤笑，吐了一口白色烟圈。
“我们平头老百姓，谁会关注生日。我自己生日，也是一碗面一样吃了。”顾父说。
“但你每次生日，你大儿子都会给你发生日快乐。”长毛说，“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你每年喝酒都会很得意地拿出来说。”
紧接着长毛提起酒杯，脑袋微歪，眼神迷离，这姿态就是模仿的顾父，“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其他本事，就是养的两个孩子还算孝顺。你看看，过生还要给我送礼物。”
有时只有朋友才明白如何才能打出真伤，“我记得你还炫耀过，你大儿子给你送的礼物。一个钱包，确实不贵，十几块钱。”
“只是看完直播，我很想知道，一个连吃东西都困难的孩子，为什么会存钱来给你礼物？”长毛说，“哦对了，你现在把你全部工资基本都交给嫂子，你继子被你养得挺好的，有送给你礼物吗？”
顾父刚想说什么，但被长毛制止了，“别回答我了，就说到这，我怕继续聊下去，我们哥俩之间起疙瘩。换个话题吧，厂里新来的那个妹儿漂亮不？”
没心情聊厂妹，顾父感觉内心涌现出一股巨大的悲凉和后悔淹没他全身。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离婚。
为什么顾陆原身没钱，宁愿挨饿也要给父母买生日礼物呢？
因为想得到关注。
毕竟人这种东西，精神充实和肚子充实总要占一个吧？可惜原身死的时候什么都没占。
顺便说说，还有一个隐藏角色顾母。因为考虑到其他因素，没出声的她，只承受了非常小的一部分攻击。
就如：“爸不管，妈呢？就算离婚了，每个月给孩子几十块钱没问题吧？”“其实判给了父亲，当妈的不知道也正常吧”“我寻思再怎么也不至于彻底不闻不问吧”等。
有这次风波，顾父顾母是无比老实了，以后也不可能作妖了。
也因为这事，顾陆有难得的休息时间，毕竟也没有什么活动这么不长眼，在这时候发送邀请。
顾陆有时间陪怪力少女和女侠，后者倒反天罡，居然还催起了哥哥结婚。
休息了大概小一周，顾陆才拿到世界青年论坛的名单。
好家伙！就他们华夏队的阵容，顾陆感觉他自己当这个团长都有些心虚。
姚班、丘班、钱班、图灵班、元培班、通班和中科少年班，都是大神。
随便说一个夏茂俞，从初三开始接触数学竞赛，就一个暑假的功夫就获得苏省赛区一等奖，同年以满分入选省队，在高二获得全国冬令营cmo获银牌，被选入丘班。
“别人两个月就能拿到一等奖，我二十年了数学都还这么差。”顾陆感慨。
也行，身为团长的他，已做好了吸引火力的准备。
(本章完)
第495章 我喜欢世界
第495章 我喜欢世界
要不怎么说沪上牛呢？中法英三国共同主办的“世界青年论坛”在魔都国家会展中心举行。外形像四叶草的建筑，在青浦。
特意邀请顾陆，到场发现阵容有点夸张，可以说是顾陆参加过级别最高的活动。
首先，开幕致辞的是文旅部原副部长、世界教科文组织副总干事农小川，台下来的嘉宾九十多位，数量太多了，就说说国内的。
如浙大古典文献学教授、果务院原副秘书长、华夏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副理事长、时事评论员、华夏国际大外交智库高级研究员全球化智库创始人兼理事长王辉耀，国家教育部门副司长、人大哲学院院长……
哦对了，顾陆的老师，陆教授也受邀在列。
国外前来的嘉宾，基本档次都差不多。实际上，很多国外领土和人口就一个省大，感觉同等级也不尽相同。
整体会场分为三部分，媒体区、嘉宾区以及团员区。
团员区域最大，共有二十多个国家，两百来位青年参加。
当然，美利坚青年代表团肯定也在，之前说不参加，只是为了讨要更多好处。跟反复进出某些国际组织的套路差不多。
毕竟身为美洲和欧洲的扛把子，身为美利坚代表团团长的威廉姆斯·韦尔，认为自己有义务让世界认识到，美利坚力量崛起了。
“那就是顾陆？”威廉姆斯的目光锐利，“这就是华夏第一天才的震慑吗？我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战斗力！”
你是动漫看多了吧？霓虹代表团的团长，从东京大学进步班毕业的横山一清瘪了瘪嘴。
横山一清也看向顾陆，霓虹赫赫有名的作家。怎么感觉对方有点走神，双眼没焦距。身为最受欢迎的心脑血管新星，他的观察能力相当敏锐。
东大医学部，都知道吧，霓虹鄙视链的顶端天野史郎、田端实、一门之大猫，都是领域的顶尖水平。
如果说前面浙大举办地国际文化节，各国只是派遣优秀学生，那么此番前来的都是世界的未来栋梁。
“顾陆先生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法兰西十七岁加入cnrs（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天才少年古斯塔夫，背着个爱马仕棕色小包，里面放着《谁动了我的奶酪（送迪博书）》，已有迪博签名，再集齐顾陆签名，那他就圆满了。
古斯塔夫当下已没在cnrs，因为家庭殷实，出来创业了。
仔细观察，在场无论蓝眼睛，还是褐色眼睛的学生，多数也没听台上讲什么，做着自己的事，时不时视线往顾陆身上落。
略萨所言，文学不是什么大事，并且在生活的边缘苟延残喘。
即便如此，文学能给人心灵留下深刻印记。哪怕是这些常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面对顾陆，依旧有种看“传说级英雄”的即视感。
没办法，就好似横山一清，刚上大学就听闻顾陆大名——史上最强高中生、十三亿人的天才、来自帝国的智慧。
正如能够进入nba的所有球员都是自己的乔丹，可他们看乔丹依旧崇拜。
那么，顾·文坛乔丹·陆，此刻在做什么呢？
华夏代表团当下的画面可以用一部轻小说来概括，名叫《团员都是天才，就我菜怎么办？》。
不过因为顾陆见过大世面，即便内心有起伏，脸上也丝毫不见波澜。古井无波地听着台上领导们的讲话。
“快看，活着能动的大佬！”“卧槽上次看到他照片还是黑白的！”“黑白？”“咳咳，我的意思是在高中课本上，就是黑白的介绍。之前看侄子的语文书看到的。”“我记得小学课本初中课本有大佬的课文节选，高中也有吗？”“小学五年级语文书小王子节选，初一少年中国说节选，初二平面国节选，高一《南极争夺战》节选，你以为开玩笑吗？”……
都挺活跃的，和刻板印象中的书呆子不同，实际上多数天才都有个优点“自律”，这自律不止针对学习，也针对兴趣爱好。
就比如说长跑，夏茂俞就有跑步的习惯，年后还准备参加全马，这可比那些一直喊减肥，连跑步都坚持不下来的人强太多。
也不知道毕业之后是在做什么，也挺神秘的。
“聪明的人，已经发朋友圈了。”夏茂俞开口。
确实，夏茂俞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顾陆侧脸，[工作之余参加点业余活动，团长带我们参加活动，诶真的好累啊。]
卧槽？来自图灵班毕业的钱思雨，也有样学样，发了一条朋友圈。
然后没有几秒钟，“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家族群都炸缸了。
[妈妈：【图片】我家思雨参加的大型活动（大拇指）（大拇指）
二姨：这是什么活动现场？这年轻男的是思雨的男朋友吗？
大姨：什么？！思雨找男朋友了，多久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爸爸：什么男朋友，这年轻人是顾陆！就是那个美利坚出几千万要暗杀的顾陆。
二姨夫：顾陆我知道，非常厉害的小说家，听说在国外的名气比金庸还大。
外公：前不久人人新闻才说了的，顾陆是华夏外交名片。思雨能够和这样的人杰一起参加活动，真是光宗耀祖了！
……]
紧接着，亲戚们全部冒出来发送玫瑰或大拇指的表情。
可把钱思雨高兴坏了，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自己装逼，以及家人因为自己而长脸。
一共十名团员，有九位发社交平台。剩下的一位心更大，他想活动结束找机会和顾陆合影……
开场半小时，都是领导们说话。
顺序也是非常有讲究的。首先，讲话的是华夏领导，紧接着是大嘤、法兰西。这类大型活动，包括座位在内，任何秩序安排都是有讲究的。
在魔都举办，且开幕致辞，华夏先。所以座位，以及等会青年代表团上台的顺序，华夏就要排后面点了。很正常的，这么多年下来，华夏太会合作共赢了。
“我有点想打瞌睡了。”钱思雨小声说。
旁边的小伙伴马上摇头，并且暗示旁边有摄影机，要注意形象。
这下子钱思雨老实了，她就佩服顾陆，要不说别人能成为作家呢。这么无聊，顾陆居然还听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所不知道的领域了。只有差生才掌握的技能，表面上顾陆是认真听，偶尔还低头做笔记，实际脑子里完全在想其他事。
“这次全球青年论坛是要做什么？”
无论邀请函，还是赵主任说的，都比较模糊。
分享当前所专注的事……顾陆思索，那他不就只有小说吗？分享写的小说——好像也不科学。
首先上台的是法兰西代表队，分析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太短了，听不出什么东西来。代表团十位青年，选出两位进行发言，其余的上台进行一个笼统的介绍。
个人认为最值得期待的是，主持人报幕时刻，本次活动主持都是央妈派来的。
会好几种语言的报幕。
“下面我们欢迎，来自马赛的天才少年古斯塔夫·李，他13岁时，就获得2010年心算世界杯的总冠军，并且是该项目最年轻的参赛者。他是唯一一个在所有5个脑力竞赛题目都百分之百正确的参赛者，15岁获得弗吉尼亚大学硕士学位。今年23岁的他，已创立了三家科技公司，所的提供app服务数百万网友。”主持人报着。
现场响起掌声。
怪燃的，至少比燃冬更让人心潮澎湃。
心算还有世界杯？顾陆是真不知道，后面创业，感觉有家庭支持更重要……不过一串简历下来，十五岁硕士学位也够牛逼。
古斯塔夫分享着他的愿景，对，没错，他创立了一个“青年倡导组织”，想要全球的青年人能够互相理解。
“这个组织我听说过，”副总干事农小川说，“并不是虚有其表，在欧洲知名度很高，没想到创始人是一个青年。”
说着，农小川又笑了笑，“说不定他能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闻言，周围的华夏领导们也跟着笑着，显然对这奖项的调侃更大于尊敬。
“两百多名青年，他们还真是改变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力量啊。”副理事长说。
陆教授因为本身研究方向，所以关注方向也不同，“来自法兰西的杰洛特，十岁就会八种语言，语言天才啊。不过还好，咱们的孩子也不差。”
听到法兰西，顾陆就放心了，演讲内容干货也不多。
不过接下来，大嘤的露丝·本杰明倒是吸引了顾陆注意。他是电脑方面的天才。
前面分享了许多干货内容，由于顾陆也不懂，跟听天书一样，就不列举出来。
只说说后面，响亮的英语。
“我们是肩负着时代的使命！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浪潮是前辈掀起的，但能否稳住浪潮，让世界这艘大船继续推进，作为走在新时代前列的青年一代，我们肩负着所有。”
露丝身材娇小，但感觉话语很有气魄，“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给人类文明进步带来了无限机遇，同时也埋藏了许多危险。我们从前人铺就的数字发展道路受益……”
天才总想要征服世界啊，这一点不分男女。
顾陆英语还不错，所以不用看后面屏幕的实时翻译。
最年轻的微软认证专业(mcp)，并且现任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还亲自出言，邀请加入微软，人才啊。
再有大嘤另一位，分享了一个目前在做的项目——相比之下，法兰西青年团分享得像一坨狗屎。
古斯塔夫眼神带着难以置信，明明是英国佬说，具体事等我们在后面酒会时再说。现场有各国领导人，说太多，不太好。
结果呢？！古斯塔夫感受到了背叛。
身为法兰西人，居然相信一个英国佬的话……简直是简直了。
英国佬都这么厉害吗？那身为华夏代表不能丢脸。
顾陆低头上网搜索了一个东西……可恶！游戏人生存在，剧场版游戏人生zero前几年都播出了。
不过还好，有备用选项。再进行寻找，很好，没有平野耕太，也没有饭田马之介。顾陆准备好了。
两位法兰西人结束，接下来登场的是顾陆。
主持人开始用中文字正腔圆地介绍——
“下面，为我们分享的是来自华夏雾都的青年才俊顾陆。他十五岁就因为出色的写作技巧，参与到了华夏与西班牙的文学交流中。文章被西班牙外长评价为［如标一般，让人看过一遍就不会忘记的文章］。十六岁参与到华夏与挪威的文学交流中，再次被挪威副总哩赞誉［即便厚厚的冰层也遮盖不了文字的闪耀］。”
一口气，噼里啪啦。
看看，因为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顾陆写的书，所以国家写的登场词，就换了一个角度。
“十六岁至二十一岁，专心学业，并在21岁成为华夏核心智库最年轻的专家。”
“23岁成为中法外交，中俄外交关键人物，法兰西教育第一部长说［顾陆的文章，是能够拯救一个国家的］。毛熊国文化委员会主席也称呼24岁的顾陆为［距离托尔斯泰最近的作家］，让我们欢迎顾陆。”
主持人话说完，现场大概停顿了一秒左右，因为相比之下，在顾陆前面登场的四个天才，好像履历也不够看了。毕竟夸奖顾陆的，全都是各国高官。
哗哗哗——
掌声雷动之下，听到各国青年们讨论。
“呵呵，我都没见过我们国家的外长。”“这顾陆不削，青年ol能玩？”“顾陆也不是很厉害嘛，这些履历，只要上帝附身，我随时可以超越。”“威廉姆斯先生，我们能赢吗？”……
议论纷纷中，顾陆走到讲台上。
环顾一圈，有点子万众瞩目的味道，顾陆开始讲着。
“诸君，我喜欢世界！”
“诸君，我很喜欢世界！”
“诸君，我最喜欢这个世界了！”
顾陆重复的话语，一遍比一遍更高，本来他就是各国青年中名气最甚的人。
伴随着话语，各国青年、嘉宾、领导人都抬起头，所以怎么个事？
演讲内容是有十几种语言实时翻译的，之前说了就投放在身后的大屏幕。
在场所有人都能明白台上的人讲述的是什么。
“我喜欢泱泱华夏，我喜欢浪漫法兰西，我喜欢悲美毛熊国！我喜欢绅士大嘤！我喜欢斗牛士西班牙！我喜欢安静的芬兰！我喜欢多金的阿联酋！我喜欢勤劳的巴基斯坦！我喜欢守时的德意志！”
一张口就是老意林了，顾陆所言基本都是以前《读者》《意林》对这些国家的刻板印象，当然也夹杂了一些私货，比如必须要带巴铁一起。
“我喜欢雾都、四九城、长安、卫城山、开罗、尼尼微、塞尔丘克、复活岛、罗马、比萨城、梵蒂冈、雷克雅未克……一切诞生在这颗星球的文明奇迹！”
毫无疑问，这将会是雾都最有排面的一次，没有之一。
除开雾都之外，这些城市，都拥一座或多座被誉为建筑奇迹的奇观，可以说是人类智慧结晶。
顾陆继续演讲，按照前面的思路，他会在结尾搞点干货。
(本章完)
第496章 配合一下呗
第496章 配合一下呗
顾陆站在舞台中央，紧张情绪得到非常好的控制，经验丰富。
“我喜欢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描写的马孔多的原始和纯净，泥巴和芦苇盖成的屋子沿河岸整齐排开。”
“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加勒比地区的小山村都是这模样，让我从烦恼中解脱。”
“我喜欢简·奥斯丁在《傲慢与偏见》描写的小山谷，房子在山谷那边，有一条相当陡斜的路，曲曲折折地通到谷中……”
“印象很深刻，威茅斯通往伯恩茅斯有一条山谷，往上走同样能看见高垅上的石头建筑，区别于原始的朴素，未经过太多的雕琢。”
顾陆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凯恩本人也被收编，成为克苏鲁第一大将了，没必要再和威茅斯置气。因此，特别把威茅斯和伯恩茅斯提出来夸奖一番。
但事与愿违，效果截然相反，大嘤青年中有克苏鲁系列忠实读者，他神情一震，顾陆先生居然真的去过威茅斯！
那么这山上的石头建筑，难不成是神之子召唤献祭的祭坛？《波特舍姆恐怖事件》有可能有原型？大嘤青年倒吸好几口凉气，恨不得把伦敦的凉气都吸完。
很好，本来他想去海滩旅游，还考虑威茅斯的，现在直接将其从待定中删掉。他喜欢克苏鲁不假，但不想面对神秘未知，异国版叶公好龙。
“我喜欢巴黎圣母院，是一曲用石头谱写成的波澜壮阔的交响乐；是一个时代的，一切力量通力合作的非凡产物。”
“是人类窃取了神造的双重特征，这是最令我为之惊叹的！”
古斯塔夫高兴了，法兰西人们嘴角有明显的上扬变化。自夸和从顾陆口中夸出来，那效果是不同的。
并且，英国佬说什么青年人该承接数字化浪潮的责任云云，一上来把格调定得高高的。
还是当作家的会办事情。你说责任，我说世界，一开口到顶了。因为按照当前的演讲分享，也包括期望世界和平的愿景。
把英国佬的威风压下去，他可不就开心了。
“我喜欢《千里江山图》，那画中的山势绵亘，远树朦朦。好像身临五岳。”
“我喜欢《雪景寒林图》冬日山川雪后的壮美，群峰屏立，萧寺掩映。”
“我还喜欢朱利叶斯·朗格细腻画风，所描绘出来的迷人湖景。喜欢弗朗茨·理查德·昂特贝格尔，绘画展现的阿尔卑斯山间清澈的溪流！尤其是，莫奈的园，满园的春色，好像香气都朝着我扑面而来。”
“人类历史上的所有文学创作以及画作的根系都汲取于这个世界，所以我爱惨这世界了。”
有不少人青年把顾陆的演讲进行记录，倒不是有多好，只是非常良好作文题材。可以给自己的弟弟妹妹，毕竟担任现场即时翻译的工作人员，都是非常专业的。
外国也有作文，前些日子还有意呆利小男孩因为意语理解创作不及格，在互联网上骂意大利语太复杂，油管上火了一段时间。
顾陆前面也没准备，还好知识储备的足够的。
一个非常实用的小技巧，写作文大量用排比句会看起来很有气势。演讲的话，开个大框架，往里填东西准没错。
“我期望着丈量世界，就好像徐霞客一样的用双腿感知世界！天下七大洲，要跋涉七洲。海拔八千米高的山峰有十五座，我想尽数攀登！诸君，这世界最有活力的群体，你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多少？”
也没想和在场众人互动，顾陆不等众人回应，就接着继续讲。
“我的职业是一名文字工作者，我希望用我脑中的所有，”顾陆指着自己大脑，“创作出能够展现出这世界一分的作品！百分之一就足够了，世界之辉煌，文字和图画只能够描写一二。”
“最后，说一说我的研究……应该是说目前的计划，我将以世界各大洲为背景，创作一个系列的作品。”
“第一个作品是欧洲篇，将以欧洲许多现实地点和历史为原型，是一部奇幻作品。”顾陆说，“为什么是奇幻题材呢？因为这世界很多动人的风景，需要非常奇特的故事才能匹配。”
《来自新世界》就是很好的案例，在完全不改动剧情的情况下，加入了一些地理元素。这动漫在霓虹播出之后，获得不少好评，给不少霓虹宅男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因为顾陆默默地加入一句台词：这种锁口丘这种建立在山中的城市，才更安全吧。
“写一部能够迸发出欧洲魅力的作品？欧维那样的作品？”闻言威廉姆斯心里想着，好像莫登也要发布一部奇幻小说。
而顾陆被称之为小莫登。威廉姆斯想着，这华夏人抽到子弹了。
现在意气风发，到时候……威廉姆斯特别想看见顾陆失败的模样，因为他发觉自己的“战斗力”打不过。
“希望欧洲具有丰富历史底蕴的国家，能够提供帮助。”顾陆的演说结束，鞠躬下台。
掌声哗啦啦。
甭管讲得怎么样，这场合都会有掌声。
不过这次的掌声，倒是有那么一点不同。
因为……
“会议结束，立刻联系顾先生，”意呆利的亚历山德罗小声安排。
身旁意中友好协会的盖亚主席，有些诧异。顾陆和英法关系良好，再不济也有毛熊国，他们这么积极也没用啊。
“他从一开始就说了喜欢罗马和比萨城，证明他是非常喜欢我们意呆利的。”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他是喜欢我的。
亚历山德罗继续说，“《一个叫做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在欧洲两个月就售出一百八十多万册。芬兰车以前没什么存在感，就因为这部小说，市值居然上升了。”
“？”盖亚显然不相信，目光里面都是困惑。因为小说提及一句，就能让一个汽车企业市值上升？太玄幻。
“这是市值上升的扳机，那两个……”亚历山德罗一时之间想不起名字，“他们借此机会进行了宣传。另外，去芬兰旅游的人变多了，根据赫尔辛基新闻的报道，旅客有不少就是因为这本书想来看看。”
华夏作家能够牛逼到这地步？常年搞意中友谊的盖亚怔住了。他很清楚，意中友谊的各种活动虽然说得非常热闹，就是面子工程。什么华夏新年，主要是有美食在，倒是有很多人参加，否则报名参加的人很少，还要他们协会自己找人。
“旅游业在我们国家也是支柱产业。”亚历山德罗说，“如果能够完全以我们国家的地形和元素进行创作，那我们旅游业会再创新高。”
即便意呆利的旅游行业已够强了，但谁不想更强呢？旅游行业，那可是现金流生意。
有意呆利心思的国家不少，欧维真的为芬兰带来了隐形好处。能够看极光的国家有挪威、瑞典、芬兰和冰岛，在哪不能看？欧维无形中增添了竞争力。
即便国内没什么动静，可欧洲国家心知肚明。前来参加活动的官员，看向顾陆的眼神都有变化，无意识地鼓掌，因此才说掌声有点奇怪。
两人说话间，华夏团的第二个青年已分享完毕，他分享了目前正在进行的大模型项目。
严格来说，他所分享的更加专业，可整体演讲效果就完全不如顾陆。
和写小说差不多，确实是越硬核越好，但前提是要把硬核的内容轻松化。否则流畅性就不够。
再下面的青年团体是意呆利，主持人再次出来，念着“登场诗”。
从氛围来说，咕噜大王是mvp，天才们啊，吃了演讲经验少的亏。
同时，就顾陆当前全球的知名度，不削，别人怎么赢？
“农先生，我也认为我们国家的有些报道，很偏颇。”大嘤麦劳仗着就坐在华夏活动负责人旁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国家就是个矛盾综合体，里面各有各的利益。就好比大嘤，明明这边和华夏进行文化交流，那边bbc又报道某些不好的新闻。
刚开始见面时，麦劳还说他们民主自由，bbc的事他们管不上。现在……
是的，没错，从美利坚那里拿狗粮是重要，但也没发展旅游业重要啊，无论什么派系，发展旅游业就是实打实的功绩。故此，麦劳预备出点血。
你看看，这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友谊。同时也能看出，欧维的高销量，为顾陆带来的声望。
“对，我目前在制造一个能够跳芭蕾舞的机器人，还有……”
瑞典一个长得瘦瘦高高，看上去像高中生的青年男子，他分享的东西，倒是让顾陆眼前一亮。
屋外，从太阳当空，变成了被乌云遮盖。
几个小时过去，会议结束，等会有晚宴，不过在那之间，同团的人纷纷要签名。会场是有提供双红线本子，以及黑色中性笔的。
飒飒，笔尖和纸张发出好听的白噪音，顾陆自然也来者不拒。
当然除了签名，年轻人更多的是拍照。
“麻烦你帮我拍一张，一会我给你拍”“给我拍好看一点”“顾陆老师……那个能不能勾肩搭背一下？”等等。
咕噜大王唯一的要求是，“如果要p图的话，给我也p上。”
提要求勾肩搭背的张遮，也是华夏团队第二位上台分享的青年。他是清华姚班毕业，主要是rag专门优化嵌入模型的。登场时，主持人介绍了很长的履历。
他发个微博，“我好告诉你，我和顾陆大佬是好哥们吗？”
现场也不算其乐融融，也有小声蛐蛐，说的是法文。
古斯塔夫在私下蛐蛐，“顾陆是华夏人，一直在华夏，平时要签名有很多时间，为什么这时不让给我们外国朋友？华夏不是很喜欢谦让吗？”
是的，华夏代表团的青年拉着合影就罢了，为毛好多教授和领导也跟着凑热闹？
导致古斯塔夫等人挤不进去。
就等晚宴吧……古斯塔夫这样想着。很明显，他们是想多了，晚宴时是各国领导人的“猎杀时刻”。
看看两个毛子在商量什么——“华夏人喜欢喝酒聊事，他们有酒文化。所以你一定要陪着顾陆先生喝开心，欧洲还有什么地方比我们毛熊国更适合奇幻故事发生？”“没问题先生，六十多度的伏特加我能喝三斤。我一定能让顾陆先生开心。”
那么咕噜大王的酒量是多少呢？去年和李古圆尝试了一番，大概七八瓶。
“顾专家，我家小孙子，从四岁开始就开始看你的书，现在读初中了。”农小川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农小川对其很尊敬，为什么呢？在教科文组织工作的农老对顾陆在他国的影响力，有更深刻的认识。
同时，农小川也了解为何如此看重顾陆这个宣传名片。刚才那一番话，夸奖了很多国家。
今日世界青年论坛，各国都会报道，顾陆的演讲大多数都会被报道。
演讲里又夹杂许多有关华夏的内容，间接就宣传出去了。
顾陆不太喜欢和领导聊天，因为总有一种特别严肃的感觉。
不一会，农小川走了，因为真的“好难啊”，顾专家甩出去的鱼饵，钓上来那么多鱼，农小川都不知道选择哪一条了。
容不得咕噜大王休息，又来了其他领导，好在老师陆教授也来了。
有陆教授在，方便多了。
能被这论坛邀请的教授，可以说是教授中的专家。
没聊一会，顾陆被叫走，因为两百多名各国青年要集体合影。
“老师，我先过去了。”顾陆说了一声，才小跑着离开。
“慢点，老奚啊，我呢，是比较羡慕你的。”陆教授看着顾陆离开的背影，对旁边的老友说。
“嗯？”奚教授诧异，羡慕什么。
“小顾啊，跟着我参加了好多活动。他在汉语言方面也比较有天赋，可以接我衣钵。可偏偏就太忙了。”陆教授说，“很多活动，他根本就没时间参加。不像老奚你，手下学生可以全程参与到活动中。唉，真是苦恼。”
“？”奚教授。
“？”听到此话的其他教授。
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奚教授瞪着大眼睛看着老友。
(本章完)
第497章 意气风发的醉酒
第497章 意气风发的醉酒
越来越小，老小孩，陆教授就是，看他满头银发，还凡够，他继续开口，“如果可以……”
“老陆，如果你觉得，学生太忙了没关系，你可以换一个弟子传承衣钵。”奚教授不想听这么多，直接打断。
“陆教授，也可以把顾陆在我手下读研，从北大转清华也方便。”
“是啊，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肯定不忍心让陆教授你一个人受苦。我们浙大也是愿意受苦的。”
其他教授七嘴八舌。
那就很爽了。对教授来说，给自己研究找个后继者是非常重要。但顾陆这种弟子也是极好的。
别的教授是学生最大的人脉，而顾陆是能够成为教授的人脉。
教授们来这场合没什么特殊的任务，所以聊天比较随意。但现场的官员已经上演了一出好戏。
“霍利斯先生我们或许能够合作。”法兰西文化与通讯第二部长艾萨克主动地找到英国佬。
“我们以前都是欧盟的同事，有事情肯定要一致对外。”艾萨克说，“我们迪博先生和顾陆先生的友谊已是欧洲文坛的佳话，而贵国的克苏鲁系列法语版目前也在畅销。”
前半句，霍利斯不认同，什么友谊天长地久，但后半句霍利斯是同意。
艾萨克说明来意，既然是奇幻大作，那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国家原型。英法百年好合，作为先上车的国家，有责任关上门。让意呆利、毛熊国等国家进不来。
窸窸窣窣的联盟，宣传buff谁都想要。
晚宴在看似友好的环境下进行。华夏在国际上是出了名的“要脸”，就好比有朋自远方来，肯定要招待好。真不是像隔壁和法兰西，后勤方面都有问题。
酒宴更准确说是适合西方习惯的鸡尾酒会。几个小菜都还不错，冰省红肠、面包托、特色咸肉等，装在一个个透明小碟子里。
“先生，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在大彼得罗夫大剧院时，我就在下面。我必须敬你一杯。”
感受到身后有一丝丝凉意，下一秒顾陆就瞧见一个瘦瘦高高的毛子端着鸡尾酒朝他走来。
鸡尾酒度数不高，应该没事吧？
晚宴的交集比论坛活动上更加的直白，什么也不必多说，走上来就端着倒三角形的鸡尾酒杯。顾陆看出了一句华夏酒局里常说的话“一切都在酒里”。
“该说不说，这个特色咸肉真好吃，是什么地方的特产？徽州刀板香吃起来也不太像啊。”
以上这思绪，是顾陆最后记得的事。
顾陆不喜欢喝醉，甚至不爱喝酒。有顾父的原因，即便他知道，顾父的所作所为，酒精只是个加速器，有没有都是不负责任的家长。可顾陆大王是没办法将其完全分开的。
毛子太热情了，酒宴上顾陆什么都不记得——断片了。
第二天，叫醒咕噜大王的不是梦想，是口渴，喉咙有些痒痒。
“酒店？”顾陆环顾房间环境，在吧台扭开一瓶水，咕咚咕咚。是个一室一厅的套房，七八十平左右，看装潢酒店等级不错。
“我应该不会这么菜吧，和鸡尾酒喝断片，应该后面还有其他酒吧。”顾陆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也回忆不去具体的事。
就那个瘦瘦的毛子，操着不流利的英文，一个劲儿地敬酒。
昨天应该没出什么乱子吧。
洗了个澡，虽然依旧头疼，但清醒很多。
当前已是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拨通了陆教授的电话。
大概三四声之后，对面接通了。
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小顾你不胜酒力啊。”
“难怪有人说越瘦越能喝，这话不假啊。”顾陆说，“教授还在酒店吗？在的话中午一起吃顿饭？”
一般来说这类活动，住所肯定是安排好了的。毕竟包括顾陆在内，大多数人都不定居在魔都。
“我中午有约，和几个老朋友。”陆教授说，“小顾你没事的话，也可以一起来。我们这些老友，对你可是如雷贯耳。”
叫顾陆过去，又能小小的秀一波。陆教授明年就退休，也七十了，所以也不用顾忌太多，该装就装逼。
“教授你们几个老友叙旧，我就不过去了。”顾陆回应。
“也好，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我们也有我们的事。”陆教授说，“宿醉的话，起来吃点面食，好得更快。”
“那个……教授我昨天应该没出现什么问题吧。”顾陆问。
“问题是没问题，但小顾啊，你是真的具象化了李白斗酒诗百篇。少年意气风发啊！”陆教授在电话里笑了笑。
“啊？”顾陆连忙问，“具体是？”
问出来顾陆就有点小后悔，因为他不应该表现得太急切。
果不其然——陆教授话锋一转，“就先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事。”
喜欢卖关子，烦死了！
想了想，顾陆打开微信，前面他加了青年团的学弟张遮。
正巧肚子也有点饿，约了张遮见面吃顿饭。
相比昨天有点拘束的模样，今天在外面，张遮说话就肆意，嘴上的俏皮话一句接着一句。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
在聊过一会儿后，顾陆问出了一直很关心的问题。
昨天，他喝醉酒了到底做了什么。
提到这，张遮马上说，“顾老师，你真是老奶奶爬楼梯，不扶不行！”
“完全是给我们上了一课。”张遮说，“人类颂、自由颂的荷尔林德，《破瓮记》的克莱斯特，以及大哲学家尼采，三个角度的与魔搏斗！他们都只是和世界擦肩而过，但超人因素却在他们身体发挥着作用，每个富有创造的人，都将会和魔性进行较量。”
“当时德意志的代表团都听傻了，”张遮说，“顾老师的作品我全部看完了的，我不记得有关于德意志的元素啊，没想到顾老师暗地里对德意志的文学如此了解。”
“哦不对，顾老师是对全球的文学都有深刻地了解吧。”
“我也特别赞同顾老师的话，一个人对自己的限制越多，他才可能越接近无限。”不夸张地说张遮被喝醉酒，侃侃而谈的顾陆所吸引。
如果说，舞台上的演讲分享只是另一种程度的画饼，鸡尾酒会上的酒炫技。
(本章完)
第498章 不吃这套
第498章 不吃这套
顾佳渝回国一周，留了两天去看顾母。
在世界青年论坛结束之后，女侠又返回巴黎继续学业了。说起来，怪力少女也出差去了美利坚，发展自己的事业。
脑子晕乎乎的顾陆，心里嘀咕，“其实我们家钱也够用了，也用不着这么辛苦啊。”
时间进入上冬，距离大年除夕还有两三个月，今年《借东西的小人》《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二三十万字的创作任务是完成了的。
教授又退休在即，学校项目也清闲。
在某家什么果园买了水果，返回酒店，顾陆边吃边看评论，昨天青年论坛的各种照片和新闻稿刷刷刷的发出来。
可网友们不太关注大场面，很快就歪楼了。
或是央网发布的视频底下，有网友留言：“那个大嘤代表里的妹纸叫什么来着？”
又或是人人日报官微发布消息时，高赞回答：“顾陆是镇山的虎、远见的鹰、善战的狼、背锅的龟、钓鱼的饵！首先，咕噜大王当青年团团长完全没问题，可我总感觉咕噜大王是战忽局的大弟子……”
看着手机，吸引顾陆注意力的是某个讨论帖。
网友们讨论着，“作者的笔，杀人的刀，我看阿尔吉侬和来自新世界哭得哇哇的。”
一个叫大柠檬君的网友跳出来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治愈全世界！”
更多的网友同意这说法，把顾陆封为治（致）愈（郁）小王子。
这就有点夸张了，只能说他名气更大，导致很多网友都或多或少看过他的作品。
“这两本书就治愈全世界了？松子和活着还没发，我还压根都没动手啊！”
顾陆对明年自己的安排很满意，《魔戒》和《活着》。到时候小伙伴们岂不是开心地呜咽嚎叫？
当然了，勤奋的文抄公是会让自己的行为尽可能合理化的。
魔戒的世界很庞大，用一些国家的地理作为原型很简单，顾陆想了想，自己明年应该会费几个月的时间去国外。
此外，魔戒中的中土世界，“中土”一看就是华夏腔，但实际还真是middle-earth的翻译。顾陆很了解，原本托尔金在创作时，中土世界的夏尔地区，明显是大嘤乡村风格，而洛汉国的地形又是很明显的纳维亚半岛地貌。
青年论坛上顾陆的演讲确实是临时瞎想，但有的话也有道理。所有艺术创作的根基都源于世界。
“对对对，差点忘了，时代不同，时代不同。”顾陆想到了一件事，“本来还想距离过年这两三个月的时候可以休息的，看来不行。”
余华本身是六零后，而小说跨度是四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他是没经历过的，故此查询了不少资料。那么顾陆肯定也要进行资料收集，剩下这几个月就准备准备吧。
咕噜大王忙碌了起来，另一边，世界青年论坛的影响开始向外扩散。
和预料的相同，参加青年论坛的二十多个国家，各自的官媒分别报道此事。
法新社：“我国青年古斯塔夫·李提出的[青年倡导组织]在活动现场引发各国优秀青年争相加入。法兰西最好的朋友顾陆，展示自己写作的大计划……”
还好古斯塔夫是马赛人，否则法新社一定会强调是我国伦敦。
路透社：“卡丝娜·蒙德拉在世界青年论坛会亮相，这活动是世界最高规格的青年交流大会，由我国、华夏和法兰西共同主办。大会上，多国优秀青年畅聊，卡丝娜和顾陆成为当天唯二获得全场认可的青年。”
瑞通社：“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瑞典天才埃里克松和顾陆相谈甚欢，顾陆认同埃里克松的写作才华。”
安莎社：“原来意呆利在华夏天才顾陆心中是这个样子……”
等等。
为何各国的通讯社都提及顾陆？因为你没有参照物，如何展示自身的牛逼？
就拿路透社的唯二获得全场认可来举例。那是什么情况？就是站上讲台还未说话，掌声就响起来。顾陆名气摆在那里，很正常，而卡丝娜，金发碧眼大美女，登台有掌声不很合理吗？
合理的！
每个国家对自己的国民都有偏好的，哪怕是华夏，央网在剪辑时，甚至把可能会抢顾陆风头的卡丝娜内容剪掉五分之四。
只能说央网的剪辑师是了解lsp们的。
有卡丝娜这颜值的知性美女，别说顾陆了，迪迦来了都没用。
“教授，你先回吧，我一时半会离开不了魔都。”顾陆在电话里说，“有太多事了。”
师徒两人本来预备一起回四九城，可行程太满了。
具体哪里满？英法德意俄都约顾陆见面。
瞧瞧别人这话，“顾陆先生，有看过巴黎时装周吗？今年有很多《谁动了我的奶酪》元素的作品，肯定要去看看吧。”
每个邀请都很难以拒绝啊。
就很忙碌，顾陆也安排时间表，一个个都擅长画饼。
果然当领导的，都擅长此道，古今中外一辞同轨。
“我认识好多龚古尔学院的作家，他们都非常喜欢顾陆先生的作品。”
你瞧瞧，龚古尔文学奖，在某部分人眼中，这奖项的含金量是高于诺贝尔文学奖的。其他不说，龚古尔文学奖的第一届评委会阵容左拉、福楼拜、都德……
饱了，当真是饱了，这么大个饼，顾陆根本吃不下去。他压根就没写长篇严肃文学作品，再怎么也不能够获得这个奖项。
再看看意呆利人，虽然说话时，顾陆的大部分目光都被那摆动的手吸引。可意呆利的饼是真好吃，可能是擅长做披萨的原因？
意中友好协会主席盖亚是这样说的，“顾陆先生，你有好多作品被改编成了电影和动漫，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威尼斯电影节？当个评委玩玩吧。顺便也可以到我们意呆利好好旅游，作为我们意呆利的客人，衣食住行上必定不能让客人担忧。”
威尼斯电影节，顾陆是知道的啊，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可他一个外行人，当评委合适吗？
光是应付画饼的外国人，就在魔都待了好几天。
频繁多次的和国外客人的用餐，顾陆了解到一件事。实际上，欧洲人多数是吃不惯没改良的中餐，不涉及到好不好吃，而是长期的饮食习惯导致的。就好比国外根本没有喝热水的概念。
但改良版本……顾陆只能说是好吃的，但自己这个中国胃也确实有点吃不惯。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外国人爱吃饺子和烤鸭了。”顾陆嘀咕。
最终顾陆是没经得住轮番画饼，答应了去意呆利和伦敦看看。
另外，顾陆的演讲内容是传播得最广的，演讲词被好多国家和城市的旅游部门用来打广告。
这些个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们也没给版权费。
值得说说的是，顾陆的演讲稿在国内引发的反应。
“卧槽牛逼了啊我的雾都，排在首都、罗马、比萨这些城市前面。”“雾都雾都，我们支持你成为新的地道。”“哈哈哈长安出现很正常，毕竟有号称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兵马俑，雾都凭什么啊？”“就凭顾陆是雾都人，够不够？”“身为雾都人我骄傲！”“我去外网看了看，看到好多人询问chongqing有什么建筑奇迹。”“蜀道山？”……
你看看，为何顾陆在作家里是独一档？除了他，谁能让家乡在世界范围这样显眼呢。
过去几日，青年论坛的热度刚刚消减了些许。
而姚小驹筹备的新书上市，也井条有序地推进中。
之前答应过，要给予不错的推广，再加上顾陆给画的饼，待遇真不错。甚至大嘤不少官方机构都出来站台，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连大嘤本国作家都要眼红的待遇。
“青少年教育建议委员会主席声坦言：顾陆的新书与芬兰的那本书不同，是真正意义上为大嘤而写的作品。我提前在出版社看过，我认为可以考虑加入初中教育。”
肖恩看着《卫报》的新闻，瘪嘴，很不开心。
感觉大嘤在被一群虫豸在治理，今年退了欧盟，完全没有日不落帝国的风光了。
好的，即便在退出欧盟的时候，肖恩是投的赞成票。但他只是个小市民，压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还不是听政客们的炒作？
现在的肖恩格外不舒服，为什么教育委员会要考虑一个华夏人还未发布的作品？
他不喜欢福尔摩斯，还有莎士比亚。所以福尔摩斯先生，肖恩是没看过的，此外，他对什么克苏鲁也没兴趣。
“爸爸，我今天可以出去和杰瑞一起玩吗？”孩子小霍尼开口。
“嗯？”肖恩心情不好，所以对孩子也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今天是杰瑞的生日，所以……”小霍尼马上解释。父亲开心的时候很好，是最好的爸爸，但一旦心情不好，就很可怕了。
“早点回来。”肖恩放下《卫报》，总感觉情绪不好，看着孩子唯唯诺诺，不开心，“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呃……没有。”八岁的小霍尼马上回应。
“那你为什么说话也这么胆小？”肖恩音量放大，“你要成为一个男子汉，放假我带你去练拳击，从小开始。”
好的，这下子小霍尼更加害怕了，但小孩还是聪明的，知道自己不能哭，哭了更严重。
对于父亲的安排，小霍尼丝毫不敢反对，点了点头，全身绷直。无论是之前突发奇想的带他跑步，还是现在说的拳击，都是肖恩所想的办法。
没什么想说的了，训斥一句心情好多了，肖恩低头继续看报纸。《卫报》的新闻还是比较严肃的。
小霍尼在原地站了一会，也不敢离开。大概过去一分多钟，父亲都没再度说话，小霍尼才慢慢离开。
肖恩的态度是代表了不少大嘤人。
互联网上的言论也不好“难道我们大嘤就没人了吗？”“特别为我们写的？我只看到了他想卖书”“不会是奶酪那样的书吧？我们不是愚蠢的法兰西人，这一套在我们这里行不通”“克苏鲁系列也是几个英奸在吹捧”……
姚小驹看着，也不慌，反而十分高兴。
“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作者能够在国外，因为过度宣传，被本地人讨厌。”姚小驹感觉是在听神话。
黑红也是红，姚小驹对蛤蟆先生质量是非常有信心的。
故此宣传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加足马力。
伦敦、曼彻斯特、伯明翰三地的不少初中，都有《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宣传。
引发了很多家长投诉，bbc电视台也跑出来报道。
“因为这本书推广的话，对儿童教育是有好处的。所以我们进行推广，具体内容我们是不知道的。因为新书还未上市，我没看过。”电视台采访某学校匿名老师时，对方的回应。
《泰晤士报》更是直接评价为：一觉醒来，感觉顾陆要统治日不落了。
报纸批评目标不止是执政党，也批评顾陆。
即便英国是资本主义，但连他们自己割其初中小学的学生都比较文雅，何事像你这样明晃晃的动手？！
简直是有辱斯文！
整整一周，都处于这种环境。看书的和不看书的，都知道了顾陆专门为大嘤写的新书这一事……
10月16日，《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在大嘤发布，更准确说是除美利坚以外的英文地区。
无论前期宣传，还是书店铺货，都达到了世界一流作家的水准。
“《平面国》是还可以——但也就是初中的数学知识。作为作家，我认为还是不要瞎科普。”大嘤贝恩·比昂皱眉。
他是赫特福德大学的教授，是爱丁堡大学心理学博士。并且还拿了曾获剑桥三一学院佩洛克·瓦里克奖学金，算是欧洲心理学方面的专家。
由于影视剧的传播，大众对心理学存在非常大的误会，反正他个人十分讨厌《别对我说谎》这美剧。
说是改编自行为心理学家保罗的原著小说，但很多心理学知识就很片面。
“顾陆可比保罗出名多了，千万不要再把心理学娱乐化。”
为何贝恩如此讨厌娱乐化呢？
因为这样会导致很多原本心理有问题的病人不敢去心理咨询。
(本章完)
第499章 什么精神？
第499章 什么精神？
贝恩·比昂是想第一时间购买蛤蟆先生，只是遇到了一个复杂的病人。
病人发现了自己的父亲不是亲生……不对是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了母亲的出轨对象以及生父。但他又不想家庭破裂，可父亲对他真还好，又不想瞒着父亲。疯狂拉扯之下，孩子抑郁了。
“听我说男孩（16岁），你为什么会认为你不该活在这世界上？”贝恩内心已拉响警报，但脸色还是有条不紊。
“如果没有我，母亲出轨还能挽回。”他这样说，“如果没有我，我的父亲也不会被欺骗十六年。”
都说儿童心理学是一个单独的学科，因为在形成三观的阶段，不正确引导会造成两个极端的后果。
首先是一切都是世界的错，且不是中二病那种。其次是将一切错因归结在自己身上，眼前的孩子很显然是后者。
今天要加班了……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上市首日，没有辜负大嘤有关部门的辅助，首日销量达到9万册。2020年最好成绩，甚至超过《威茅斯系列》首日销量三千册。
[顾陆先生对大嘤的热爱，全部在书里了。]
克苏鲁之王（顾陆认证）凯恩，当天下午就在自己推特上宣传。其实吧，他还压根没看，书还在亚马逊快递送来的路上。
真正会第一时间购买书籍的是黑粉菲利普斯，《泰晤士报》记者。同时他也是肖恩的好哥们，更是互联网抵制顾陆的先锋军。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单纯地认为法兰西是蠢蛋。
居然宣传《谁动了我的奶酪》可以拯救经济低迷，简直把人民的智商当猪脑。菲利普斯鄙视法兰西人智商时，发现自己国家也要来这一套，教育委员会说什么“拯救大嘤青少年之书”。菲利普斯身为日不落帝国的公民，压根就不需要华夏作家如何如何！
呵呵！华夏算什么。
“该送给小霍尼什么礼物呢？”菲利普斯路过书店，买了两本蛤蟆先生。为什么是两本呢，他也顺手给自己孩子买一本。
来到好友家里。
他与肖恩是大学同学，不过毕业之后两人发展迥异。菲利普斯靠着万分刻苦和努力，以及一点背景进了大嘤最权威的报社。至于肖恩，成了辛苦的码农。
抵达肖恩家里，前者正在准备今日的晚餐。值得提及一句，肖恩的妻子，就小霍尼的母亲，非常忙碌，有时甚至半个月都不在家。
“霍尼送给你的礼物，”菲利普斯拿出一本书。
“谢谢菲利普斯叔叔，”霍尼很有礼貌地道谢，只不过对方再继续聊两句，就有点紧张了。
因为小霍尼记得，有次一个阿姨问他生日，一时之间忘记了，被父亲骂了。直接导致，再有大人做出询问的架势，小霍尼依然会下意识地紧张，哪怕当下父亲肖恩并不在。
“父亲，我来帮你忙，”即便这个叔叔经常来，小霍尼与之单独相处也挺紧张，他跑进厨房。
菲利普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有他关注的球赛。
结果他支持的队伍踢得太差了，甚至达到不忍直视的地步。拿出给剩下一本蛤蟆先生。
反正要骂执政党，顺带着要骂顾陆，无聊时看看也可以。
怎么个蛤蟆先生，菲利普斯看完导读，惊奇地发现，整个故事背景居然是《柳林风声》。
怎么形容柳林风声这个童话故事呢，在2016年，还在大嘤热销榜前五十挂着。成书有一百来年，改编过动画片、舞台剧、有声广播等等形式。硬要代还，柳林风声在大嘤选民中的认知度，等同于西游记在华夏人民的认知度。
故此，菲利普斯瞬间就有亲切感了。
同时小伙伴们应该也能理解了，为何作家要进行心理学科普，非要套用个童话小说的背景。这种动物拟人化，太容易原创了。
光是科普心理学的，你愿意看吗？
如果是借用孙悟空、猪八戒，科普心理学，是不是阅读兴趣就高多了？相同的道理。
菲利普斯阅读兴趣被吸引起来了，“顾陆还算是有点小聪明，柳林风声的故事，还是我小时候听我妈妈给我讲的。”
一开始，菲利普斯是带着笑容的，但后面的，脸色慢慢凝重了。
因为他感受到顾陆好像玩真的。
借苍鹭先生之口，提出了儿童时期会遭遇的情绪有四种类型:“你好，我不好”“我好，你不好”“我不好，你也不好”“我好，你也好”。
身为记者，菲利普斯不懂什么心理学，但对人性是懂的。他虽然不认同，成年人的个性完全来源于儿时经历。但也确实，童年时期，长期用哪一种情绪应对周边的事，就会形成以来。长期是第一种，也就是面对父母和周边的人，长期以你好就行了，我不好也没什么，长大后确实会自卑、敏感。
菲利普斯想起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感觉小时候选择的情绪坐标应该就是第二种。非常容易愤怒，并且对手下的记者非常挑剔。
而童年坐标长期选择第三种，就是一开始贝恩所说的那样，要么极度自卑，要么极度自大，并且很容易过激行为。
“第四种情绪坐标，这得多难啊。”菲利普斯感慨，只有第四种作为情绪坐标，长大的小孩，才容易情绪稳定，并且欣赏他人。
“顾陆，他好像是认认真真地，想要拯救伦敦的青年……”菲利普斯沉默了，八万多字，他大概看了一半，好友肖恩和小霍尼就从厨房出来了。
小霍尼端着玉米片，而肖恩端出来的是披萨、炸鸡以及坚果。菲利普斯看得很明白，这披萨是明显的半成品，就是街口森宝里超市买的。
两个好友喝点啤酒，然后畅聊一些话题。小霍尼喝的是果汁，他乳不耐受，所以没办法喝牛奶。
当谈到，肖恩以前的理想也是成为一个记者时。
“很明显，霍尼需要照顾，所以我要选择离家近的工作。”肖恩这样说。
举着果汁的手颤抖了一下，小霍尼低着头。
如果是之前菲利普斯这样关注，准确说，他来好友家里一起喝酒聊天好多次了，都没注意孩子。
可看了蛤蟆先生，他注意到了孩子。
“霍尼，明天我们去拳击训练，你一定要努力训练。”肖恩说。
“我一定会很认真的，也会多交朋友。”小霍尼马上说。
闻言，肖恩高兴地喝了一口啤酒，见状小霍尼也开心起来。
坐标是你好，我不好吗？菲利普斯经常来家里，也大概知道，小霍尼的兴趣爱好肯定不是拳击，但为了让父亲开心，哪怕做不喜欢的事，也开心的做……
“还好我没有让班尼学拳击，我给他选择的是画画……”菲利普斯内心突然一滞，他的孩子班尼，真的喜欢画画吗？不确定了。因为好像喜欢画画的是他自己。
记者是他一生所追求，但画画是兴趣爱好啊。他从小就有画画天赋，因此感觉孩子班尼也会遗传自己的天赋。
身为父亲的菲利普斯，从未这样站在孩子的角度想过事。
看看现在的小霍尼，活生生的例子，这么小就已经有“自卑”“唯唯诺诺”的雏形。
“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东方作家，为了大嘤的孩子们，特意写了这样一部作品，这是什么精神？”菲利普斯内心对顾陆的印象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菲利普斯？”肖恩叫喊了两声，对方没有反应。
被叫喊声召回来，菲利普斯感慨，“顾陆先生才是真正胸怀世界的作家，执政党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肖恩疑惑的看着对方，有一种对方被鬼魂附身的感觉，明明之前还一起批评来着。
“肖恩，我送给霍尼的书，你也看看吧。”菲利普斯这样说。
说被征服有点夸张，可在地球这本书被誉为大嘤国宝级书籍，能在心理类书籍高挂榜首，是因为真的很适合欧洲。
看过的都说好。
《小王子》是写给大人看的童话，而《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其实也是写给大人看的科普作品。
看完书，大多数都会有所感悟。
无论是有孩子，还是没孩子。
无论是有心理学储备，还是没有心理学储备。
接下来要说的是有心理学储备的读者。
“我道歉，我向顾陆先生道歉，蛤蟆先生是一本好书，谢谢先生。”
“上帝保佑，难怪我明明三十多岁了，但同事和朋友一旦大声说话，我还是会感到恐慌，原来是这样。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
“我记得我家旁边医院的心理咨询师，一小时60磅，有这本书，真的为我们解决了太多麻烦，十分感谢顾陆先生。”
“为前面在互联网上的言论郑重地道歉，顾陆对大嘤的爱是真实的，对大嘤的尊重远不是一个威茅斯系列可以代表的。根据英统计署的数据自2000开始，大嘤本土自杀率每年都在提高，要关注心理健康。顾陆先生是真正想要拯救大嘤的人。”
……
糟糕糟糕！
贝恩脸色大变，他看到互联网上对《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评价，他感觉都已经有好多同胞被“蛊惑”。
要赶快写完，对书里面的错误进行纠正，晚一秒就越多人相信，抱着这心思，贝恩都没有启动汽车，车辆更不可能从车库里开出来，放下手机就在驾驶位上，看着蛤蟆先生。
首先蛤蟆先生好的一点是，书里并没夸大心理医生的作用，蛤蟆先生用了十次咨询，才弄清楚了自己的问题。
正是弄清楚了，蛤蟆先生的状态才好转，他决定跟自己和解。
没错，心理医生是没办法消除心结的。好的心理医生是让病人找到心结是什么，并认识到为什么会出现心结，真正在治疗中起到关键因素的是病人自身。
“嗯？”
“流程正确。”
“引导正确。”
“心理疏导正确。”
“这本书……全部正确？”
难以相信，一个心理学外行人，能够写如此工整的心理学科普作品。
“这……”贝恩默默上网搜索了顾陆的履历。依照顾虑的知名度，维基百科上早就有他的全部资料。
明明没有心理学的任何资料。
等等！
“2013年，顾陆拜访剑桥大学心理学系教授沃森教授。”贝恩找到了一条，顾陆和心理学的接触。
沃森教授？难不成顾陆去请教了对方。同行是冤家，贝恩和沃森经常在公共场合争斗，对其经常不务正业进行攻击。
但贝恩对沃森的专业能力还是不怀疑的。
“可恶，这次沃森……赢了。”贝恩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那么几年前，顾陆第二次来伦敦找沃森干什么呢？因为沃森写了一本《福尔摩斯是反社会型人格》的书。因为引用到了不少福尔摩斯先生的段落，就邀请顾陆过去。一来是想要个授权，二来是送一本书给顾陆。
这下子就误会了啊。
话分两头，大嘤顾陆的新作在狂飙，国内顾陆别说狂飙了，走路都难。
“你要听话，放开我的腿。”顾陆准备离开，但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
认真来说，也没怎么用力，只要顾陆稍微用力也能拔出来，可哪舍得啊！
“顾专家，是喜欢你。”研究员助理小溪后半句没说，因为顾陆每次来，都是陪着玩，此外还会给喂好吃的。
当然就这临时研究基地，饮食方面的资金是不缺的。主要是为了熊猫健康，很多东西不能多吃。而顾陆就是“例外”。
别看短腿，但她很聪明。
“你这，唉！”谁能抵抗得了熊猫撒娇啊？大多数人连猫咪撒娇都抵抗不了。顾陆就暂时放下手上的事，先陪陪国宝。
咕噜大王当前参加童教授的一个课程“伤痕文学发展史”。余华的《活着》是伤痕文学吗？当然不算，只能说在题材上沾一点边。他是先锋派的代表人物。不过若是咕噜大王要收集资料，参加这个可成的准备项目是非常合适的。
顾陆也是参加了项目才知晓，原来伤痕文学这名字是来自作家卢新华的短篇小说《伤痕》。卢新华当时还是大学生，发布这个短篇一举成名。即便这位作家此后再没有值得一晒的作品，可谈及伤痕文学他的名字都会被提及。
言归正传，顾陆是参加了《伤痕文学发展史》这本书的编撰工作。当然他主要是起到核对工作，因为20世纪七80年代，很多书没有确切的出版时间，而咕噜大王在国内出版行业的人脉，那是相当丰厚。能够为童教授节省非常多时间。
(本章完)
第500章 对孩子们清澈的爱
第500章 对孩子们清澈的爱
努力吧，如果你没有人脉，那就让自己成为人脉。
当前，童教授请顾陆在成府园食堂吃饭。
上过北大的朋友都知道，佟园食堂、燕南美食、勺园食堂、畅春园食堂等等，诸多食堂中，成府园是比较好的。
“顾专家怎么对伤痕文学突然感兴趣了？”童教授问。
称呼小顾，貌似没那么熟稔，以眼前人的声望，童教授感觉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叫不出口。称呼老师，对方是本校硕士，又倒反天罡。所以就叫专家吧。进入了国内六大核心智库，不是专家是什么？
但被路过的同学听到了，不由咂舌。瞧瞧，什么叫学生的天板，教授反称呼学生为专家。路过同学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想要让父亲称呼他爸爸，结果被好一顿揍……我如果有学长这么厉害，想必父亲也会满足我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吧。
“有个新书的灵感，需要找些资料，正好童教授有这个课程。”顾陆说。
那就很好了。童教授马上表示，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打电话询问。
如果不是顾陆，童教授是没办法这么轻松的约见《人民文学》《文汇报》两刊主编的，毕竟不在同一个领域。
童教授留着非常漂亮的胡子，又长又白，都可以把脖子遮住。好看是好看，打理整齐，有股子隐士范。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进食有那么一点不方便。
“我记得……”童教授摸了一把胡须，“顾专家的下部作品，不是欧洲篇吗？和哈利波特一样的奇幻主义。”
“童教授还对畅销书有所关注啊？”顾陆说。
“太忙了，”童教授摆手，“很难再分心关注通俗文学，不过顾专家你的作品，已经跳出通俗文学的步调了吧。”
至少在教授看来是这样。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小主播带货那只是网红，但大主播那就是渠道，前后的层级根本不同。
“一年大概创作一个中篇和一个长篇，”顾陆说，“如果没有短篇灵感的话，或许会创作两个长篇。”
童教授感慨，年轻真好，保持着旺盛的创作精力。
两人边吃边聊，最后童教授表示自己非常期待以伤痕文学为灵感的新作。
是真期待。
你想想，伤痕文学都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创作，而顾陆这九五后创作同一个题材，那可太期待了。
下午三点左右，顾陆从学校离开。
他今天要去接机，姚小驹从大嘤来华。事情也比较复杂，那就长话短说。
咕噜大王目前有法兰西艺术及文学司令勋章，同时也是最年轻的授勋者。而因为蛤蟆先生，大嘤好像也要颁发什么勋章。
可有一个要求，希望给蛤蟆先生加一个序。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叫复杂。但提出加序的是两方人。
一方是大嘤皇室：[受大嘤皇室xx邀请，关注大嘤青少年健康所创作的书籍。]
另一方是大嘤目前的执政党，想要的序内容和上述差不多。
姚小驹夹在中间，也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反正也有一些其他事，就干脆回国，和作家当面说清楚。
双方给出的条件也差不多，顾陆惊讶的是，“为什么皇室和执政党能打起来？”
“打起来很正常，皇室代表的是面子上的大嘤，执政党代表的是里子的大嘤。况且这种事发生也不是一两次了。”姚小驹在伦敦呆了这么久，肯定是比较了解的。
大嘤是真擅长得寸进尺，不愧为是世界的搅屎棍。
顾陆要对双方提出的条件进行对比，才能给姚小驹答案。
从长线来说，皇室是一直存在的，给个面子，能够保证长线利益。但执政党在短期内能够给予很大的支持，顾陆身为成年人，他想全都要。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全都要呢……”
新作的成绩，姚小驹没多说，顾陆也没多问。因为能让双方想抢功的前提是，蛤蟆先生是功。成绩不言而喻。
没错的，《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口碑迎来一个反转——用反转来形容或许不够恰当，更准确说是“惊喜”。
好比心理学家贝恩·比昂，他在《伦敦早报》有专栏，平日分享很多被误解的心理学知识。就跟中文互联网“鉴定互联网热门视频”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日的专栏标题：《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是21世纪心理学家最重要的著作之一，顾陆为我们献上了一个惊喜。
很多人还以为贝恩也被充值了呢。
好在他写的评论言之有物，详细内容太长，就稍稍引用两段。
[1936年，意大利医学博士幼儿教育家玛利亚·蒙台梭利在其著作《童年的秘密》中提出了一个颠覆性的理念———“儿童乃成人之父”。
作为有丰富临床经验的心理咨询师，我非常确信，成年人的心理疾病，在童年就埋下祸根。所以我不会完全的将所有一切都推到童年身上，但我也尊重事实。
昨日我通读了华夏著名作家顾陆的新作《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是一本心理学科普小说。作家和心理学科普，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会让人皱眉，但顾陆的作品做足了准备。
他的新书蛤蟆先生，十分立体的展现了“儿童乃成人之父”，对于内容的逻辑，以及严谨的科普，我惊叹与感动。
为方便我们大嘤公民阅读，顾陆甚至借用了我们国家最家喻户晓的童话《柳林风声》为故事背景。以一位热情、爱冒险的蛤蟆先生陷入抑郁为开篇，描绘了一幅心灵成长的地图。
抑郁的蛤蟆先生与心理咨询师苍鹭进行了10次面谈后，内心重获光明。身为心理咨询师，我也不敢说能够比苍鹭先生做得更好。
面谈过程中，咨询师苍鹭提到了三种重要的自我状态，分别是：儿童自我状态、父母自我状态和成人自我状态。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不在成人状态，而究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曾经体验了糟糕的儿童自我状态，这充分对应了“儿童乃成人之父”的理念。
童年阶段对人的一生都至关重要，我在之后的许多学校演讲中，将尝试提出这个观念。
而教育委员会在初中小学对本书进行宣传，是我在看完俗话才能够体会到的，教育委员会的用心良苦。校园教育者需要了解这些，更应该像咨询师苍鹭先生那样，成为学生的心灵捕手，保护好孩子们的童年。站在苍鹭先生的视角用心揣摩，能够从中习得一些和孩子们沟通的奥义。
……]
读师范学校的小伙伴应该对玛利亚的名字不陌生，蒙氏教育的创始人。教育理念是“把儿童当成独立个体，且反对填鸭式教育”。
中间贝恩还分享了不少案例，来佐证这本书技巧的实用。
末了，他再度夸奖：[如果没有对大嘤的了解，他不会选择《柳林风声》。如果不是对孩子们清澈的爱，他没必要创作出如此专业的作品。我现在相信《威茅斯系列》不是对大嘤的攻击，而是对大嘤深沉的欣赏了。]
什么叫岁月史书，这就是！
再过几年，估计压根就没人知道，克苏鲁的出现是为了回击太阳报的攻击了。
“真的这么精彩实用吗？我想我应该购买一本，因为我不知道如何与孩子沟通。”
“对孩子们清澈的爱……想到了前阵子看到的新闻，好像顾陆儿时的家庭情况非常差，如果放在里昂，顾的父亲都会被抓进警察局的差。所以他创作这部作品，是在自我救赎吗？愿上帝保佑你。”
“顾陆没有专业的心理学知识，却写出了如此专业的心理学书籍。我的贞德，难以想象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威茅斯系列当然不是对大嘤的攻击，如果讨厌一个地方，是不可能把这个地方写进书里的。”
等等讨论。
甚至还有小天才说，“好像顾陆还有一本科普书籍，叫《平面国》，听人说是一部可以引起孩子对空间数学感兴趣的作品。现在心理学科普作品，又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我有一个想法，是否每个学科，都应该让他创作一部科普书籍，这样能为教育事业带来一定推动。”
如此口碑之下，拉起了非常高的销量。
首周，哦不还没有一周，就五天时间，销量就突破了22万册。你想想大嘤一共才多少人，再想想当前互联网的兴起，实体行业的没落，一个非常夸张的数据。
这就是受众面，克苏鲁系列的受众面，还是无法和童话作品相比。没错，蛤蟆先生是童话作品，因为从宣传开始，出版集团就刻意忽略了科普属性。
因为无论中外，人类对科普小说都带着抵触心理。很大一部分人，因为上学时读书读太多，瞧见科普题材，连简介都不会看，直接就会叉掉。
“心理学科普销量能这么高？要不干脆我也创作一本？”沃森灵机一动。
他是非常关注时政新闻的，凡是有什么大新闻，他都会蹦跶出来用专业的心理学知识进行一番分析。别说没用，他的收入是同等级心理学家的数倍。
故此，蛤蟆先生拿到自07年之后，最快破二十万册销量的时间。
为何是自零七年呢？因为零七年是《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在大嘤的出版时间，就这本书，三十四小时就突破了20万册。
“现代人最看重什么呢？哦，是情绪！”沃森想到了，创作思路也清晰了，“我要不要写一本为何现代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突然爆发出很大情绪的作品？”
“名字就叫《躲在蚊子后面的大象》吧，听上去就让人有购买的欲望。”
沃森教授这样想着，他行动力非常强横，因为下一刻打开电脑就已准备写开头了。
突然来了一个电话，是秘书女士的电话，对方告诉他：“《每日电讯报》的记者想要采访您。”
对于采访，沃森是来者不拒。对太阳报都接受，更何况是每日电讯报。
这是大嘤四大报之一，报纸的读者群体非常广泛，因为内容也广泛，有体育、旅游、艺术、时尚等专栏。
整理了一番西装，沃森来到会客室，和采访的记者见面。
得说一句，和贝恩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不同，沃森是开了一个“心理健康传播公司”。
记者是一位女士，名叫阿妮·吉克，灰色职业装透露着干练，带有一定感染力的笑容常挂嘴角。
“你好，沃森教授，我是《每日电讯报》记者，叫我吉克就行。”阿妮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会议室不大，不过架设一台摄影器材是足够了。
两人相互打招呼，目前摄影器材是没开的，阿妮先告知采访内容。毕竟是正规报纸，不是太阳报。
“我们是因为《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部作品而来。”阿妮说，“我们调查到，顾陆先生在几年前在伦敦看了儿童剧《柳林风声》，就想创作这样一部作品。当时他来拜访了沃森教授你，我们想知道这部作品创作方面的一些故事，沃森教授是否给予了很多专业的知识。”
嗯？
“这么隐秘的消息居然都被调查出来了，现在这个社会真没有隐私啊，呵呵。”沃森云淡风轻地扯嘴角，实际大脑疯狂旋转。大概两秒钟，沃森想到了，好像他之前确实邀请过对方。
本来是想让顾陆宣传一下自己的新书，然后他也出言吹捧顾陆的作品，一来二去他们的身份不就都高了嘛？学术圈的基本操作。
没想到，这华夏人一点也不按照常理出牌，拿着书就回华夏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并不是没有隐私，只能说当时顾陆先生与太阳报的争执非常激烈。”阿妮说，“热点新闻人物肯定是有人跟踪的。恰好顾陆先生来拜访了沃森教授。”
原来是这样，沃森脑子里面闪过了两个念头。
第一个，看来《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这本书比他想象中还要出名。因为只有名气这么大，才会引来媒体挖掘书籍背后的故事。
第二个，顾陆在创作这本书之前，肯定是询问了其他心理专家。
“原来是这样，可以理解了。”沃森说。
有一个机会摆在沃森面前。
当然，如果他随便承认了，将来被顾陆打脸，那就太丢脸了。
所以沃森准备“夸”，使劲地夸，编故事夸，夸得顾陆不好意思，夸得对方不好戳破。
这样他既有了热度，又安全。
想明白这些，沃森喝了一杯咖啡，他要开始编故事，哦不，要开始讲述了。
(本章完)
第501章 外国自有意林
第501章 外国自有意林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成功是可以预见的。”沃森开口定调子。
也成功引起了每日电讯报记者阿妮的兴趣，不愧是经常在电视露脸的教授，是懂采访的。
“顾陆先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沃森说，“所以几年后的今日，我依旧记得。”
看上去是一句废话，实际是在拖延时间。
“吉克女士，你知道乔治六世吗？”沃森抛出问题。
废话，乔治六世谁不知道，好莱坞还拍摄了一部名为《国王的演讲》的电影。阿妮示意自己在认真倾听，教授可以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乔治六世是我们国家历史上一位非常特殊的国王。他天生口吃，但通过妻子以及心理治疗师莱昂纳尔·洛吉的帮助，克服了天生的困难。”
沃森说，“乔治六世经过了非常庞大和夸张的练习，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他通过广播发表了著名的对德宣战！”
“顾陆先生也有口吃？”阿妮有点小激动，这可是大新闻！
“那倒没有，”沃森回应，前者忍不住翻白眼，没有的事你绕一圈做什么？
“乔治六世听从莱昂纳尔的建议，会随身携带笔记本，利用一切碎片化的时间进行练习。在马车上，在火车上，在狩猎中，在清晨起床被服侍穿衣途中，他都会拿出小本本。”沃森说，“顾陆先生也是如此，他随身携带了一个笔记本。”
“来之前就把需要询问的问题全部记录在上面，”沃森说，“你应该知道，我曾经在剑桥大学有过任教经历。这么优秀的学生也罕见。”
沃森说，“站在心理学家的角度，顾陆先生囊括了成功的一切要素。”
紧接着，沃森还讲了一个故事，在顾陆拜访他之后，两人相见恨晚，就前往旁边的餐厅。途中被绊倒，人摔在了地面上，但手却稳稳托举着记录的笔记本。
“吉克女士应该深有体会吧，伦敦街头的口香太多了。”沃森还要夹杂一点私活，他之前就因为口香摔倒过。一个口香黏在地面肯定不会影响走路，但成百上千个……
“如果顾陆先生当时双手撑着，就像这样，”沃森做出个双手向前的姿势，“他不会受伤那么严重，但他没有这么做。我询问为什么。”
把口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编故事有点浪费口水。
“顾陆先生的回应是：好的知识不能掉落在地面上。”沃森说，“凭着顾陆先生对知识的尊重，他就该成为本世纪最出名的作家！”
如果让一个华夏人听见，一定会眼前一亮。这下子终于认识了，味道对了！这尼玛不就是意林读者的“外国小故事”吗？
阿妮脸上有点怀疑态度，你说的这玩意是真的？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我看见不少人评价作品为本世纪最好的心理学作品。”沃森说，“我赞同这个评价。吉克女士，你想想，顾陆先生一个外行人，如何能写出内行人都佩服的作品？这是核心原因！”
有个隐藏的深意，顾陆用心保护的知识是什么内容啊？是请教他沃森得来的知识！
这下子都不是自有大儒为我辩经，这分明是只有大殖子为我编故事。沃森可能还嫌自己发挥不够好，还继续补充。
“从威茅斯系列开始，我与大嘤就结下了情缘，我想写一本对大嘤有帮助的作品。当时我没想到是这么一部作品。”沃森直接说。
感觉这人说话五分真五分假啊，阿妮内心想着，但那又如何？这样报道出来，有关注度。
不过为了《每日电讯报》的真实度，阿妮特别询问了几年前顾陆摔倒的街道具体地点。
具体地点？没关系，沃森在采访完之后和阿妮一同出门，瞧见哪个地方顺眼就指哪个地方。
阿妮·吉克拍摄了两张图，有图有真相，《每日电讯报》的报道有了！
沃森教授目送着记者的离开，他没想到天上还会掉披萨。这么一看，《躲在蚊子背后的大象》销量肯定不错。
“和哈利波特摆在一起，蛤蟆先生这几日太火爆了。”阿妮在返回报社的路上，瞧见了街边书店，目光望进去。最显眼的[重点推荐区域]，赫然就有蛤蟆先生。
并且阿妮还收到了消息，枫叶国、爱尔兰、袋鼠国、新西兰等国家，蛤蟆先生的销量也相当不错。
具体报告等回报社后用电脑下载观看。必须要快，最多后天报道就要出来，蹭热度最重要的就是时效性。
话分两头，大嘤可以波澜壮阔，但国内必须稳住。目前顾陆就很稳，跟着童教授搞课程的同时，自己也搞来一件“小事”。
如果要在北大当老师，有个硬性要求。博士起底，并且你的第一学历还必须要是顶尖985高校。
当然，上面这是硬性条件，如果你有非常好的学术成果，一切也都可以谈。
顾陆肯定是不满足第一个的，本身还在读研。可学术成果这方面，咕噜大王是没问题的！
他本人只发布了一篇《语言教学与研究》，以及两篇《世界汉语教学》，就着陆教授还指导了许多。但他作为研究对象，创造了很多顶刊。就智库里那些研究外交的专家，因为顾陆不知道写出了多少文章。
再有，广外以及雾都邮电大学，都在流行“顾学”。为学子们开辟了一条路。
基于上述原因，北大专门为咕噜大王组建学生讲课团队（目前只有顾陆一人），并配备了指导老师，也很正常了。
如果不是顾陆没教师资格证，这个弯都不用转。因为如此一来，本质上是学生的一个活动，很多学校都会进行这种学生授课的尝试。
只要指导老师保驾护航就行，而顾陆保驾护航的就是北大中文系主任陆教授。
《创造一种语言的注意事项》顾陆课程的名字，每周一节。
不用选课，任何北大学生都可以来看看。
“创造一种语言？拉扎鲁·路德维克·柴门霍夫所做的那种？”陆教授这消息之后不由笑了笑。
拉扎鲁是波兰的一个眼科医生，他为世界公民创造了一种“世界语”。除了单词累赘，阴性词和阳性词的词缀不科学之外，世界语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个人”创造语言。其他的伊多语、逻辑语、萨斯亚美语等根本就不能直接使用。
“一段时间不见，就搞了大新闻啊。”陆教授感慨。
感慨的可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整个北大的师生都被这么大一个题目所震撼。
(本章完)
第502章 硬核讲课
第502章 硬核讲课
“嘿，你周五下午五点半有课吗？”
“怎么有安排？我下午约了人打篮球，不过你如果硬是要请我吃饭，那我也是可以勉强地抽个时间。”
“月中才有朝廷的救济粮，这月初我都快吃土了。如果没课的话，我们一起去上个选修课，其实……”
“不管你是谁，都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一起约着去上课，你不觉得这话听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吗？”
上述对话，发生在北大一间普通的宿舍，两个普通的学生中。严格来说，能考上北大，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甚至放在某些小镇，都是天之骄子了。
身着睡衣的小黄半躺在自己床铺上，小驴吃饱了撑的，走来走去。
“其实不算选修课，就是讲座形式。”小驴的脸真的像驴脸，他说，“主要是这个老师我很感兴趣。”
小黄也回过神来，他们确实没选修课是星期五下午，但不重要！甭管是什么老师的讲座，也不能阻挡一颗向往自由的心。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头也不抬的继续专注手机屏幕。具体看什么不知道，但时不时产出澳门赌场什么的……
“老师是顾陆，课题是：创造一门语言。”小驴说。
“话又说回来，”小黄猛然抬头，把手机反扣在床铺上，他先问，“他玩得这么大吗？虽然顾陆的老师是陆俭明，汉语的权威，但距离创造语言相隔还是有点远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看这描述。”小驴打开学生bbs未名，里面有关于课程的描述。
说是描述，不如说是课程的详细讲解。
［那么，我们要创造一种语言，需要注意什么？肯定是明确语言的目的和背景。就是这个语言用途是什么呢？
以我自己举例，我的用途是为了创作西幻小说。那么你呢？是游戏设计，还是人类大同？又或者只是一种爱好？
为了更真实，我会在创作中，加入一些真实存在的奇特语言。
例如水语。
……］
水语是传说和甲骨文同支的语言，是少数当前还在使用的上古文字。
如果有了解的，就能发现，水语是真符合小说的西幻背景，因为压他没形声字。
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是“六书”，历朝历代学问家们汉字的总结。
没有形声，最直观的来说，一晃眼，甚至有点像楔形文字。
别人不清楚，顾陆可清楚这部作品的影响力，有平面国文化公司和小王子文化公司的存在，也肯定会进行拍摄。到时候这种奇特的文字出现，研究水语的就多了……
当前连少数民族水族自己懂水语的都极少。
“拿走，快拿走，我不想看到。”小黄感觉知识偷偷摸摸钻进大脑。
“那你去不去？”
“去！”
小黄和小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北大学生都被这课程吸引，或是被好奇心驱使。
有中文系主任陆教授背书，顾陆开的这课程，校方还是比较看重。还专程在教学楼立了路标牌的，以免学生找不到。当日还找来了北大校报和青年报的记者。
但由于没有报名流程，所以校方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学生会来。
考虑星期五基本是上午有课，下午没课的情况。校方安排了能容纳三百余人的大教室，也是蛮相信顾陆的影响力。
但不够！
五点左右，逸夫二楼3350教室外面的走廊，已初见端倪……
“顾专家讲课的教室不够大！”地中海发型的老师对后勤主任说。
赵主任诧异，“三三五零能装下两百学生吧，还不够？”
“教室已挤满了人，走廊还有很多学生挤不进去。”地中海老师回应。
“那去一层的101大教室。”赵主任下意识回应。
位于一层的101教室，是北大最大的教室，没有之一，能容纳五百人。
地中海老师马上去通知，并且把逸夫楼门口的路标牌也进行了更换，也给顾陆发消息进行沟通了。
做事效率还挺高的。
五点二十，顾陆到现场能瞧见的是……101被挤爆了。
何为爆呢，教室门口至少围着二十多个学生，顾陆都挤不进去。
瞧见顾陆了，倒是如同摩西过海一样，往两边散开，讲课的老师好歹是站在了讲台上。
快到上课时间，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就是在后面站着，多出来的学生也满满当当地塞进教室。
北大校报和青年报两波记者也在前面架设了摄影器材。
见识到可能会被拍摄，不少穿着比较抽象的学生，就起身默默走到后面。
“牛逼的，这穿着你也敢穿到教室来，很牛逼。”顾陆目送着某个同学坐到教室角落。
相比学生的活力四射，校报记者的公事公办，青年报的两根老油条，就是有气无力。
之所以叫老油条，也不是因为年龄大，即便一个身材略微发福一个啤酒肚有些大，可都是80后。主要是两人，脸上生无可恋，被班味折磨的情况太明显了。
“上次听到有人独创文字，我的印象还是《全职猎人》，猎人通用语还是挺厉害。”
“猎人通用语就是对日语五十音的一个魔改，核心还是日语。不过富坚老贼确实有才。”
“顾陆肯定不会输给富坚，况且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拍摄，北大学生授课这种新型的教育模式。”
啤酒肚记者和发福记者，更想采访有关“欧洲篇”“蛤蟆先生”“与德国约定”这些更有看点的新闻。
说话间，上课开始了。
“第一次上课就有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小紧张的。”顾陆说，“希望我这堂课，能够给予各位一点点思考。”
同学们是非常善良的，哗啦啦鼓掌。
还有学生嚎着，“顾陆老师你站上面就成功了，别紧张”“你说错了，我们也不知道！”
嘿这安慰听着，还真就一点也不安慰人！
说白了都来凑热闹，没想过真能学什么。当然要是顾陆的课叫“文学创作”，那学生们的态度会截然相反。
“那么我们直接开始，我就直接开头做教学，我创作语言是用于文学创作。”顾陆说，拿起粉笔。
北大虽然是华夏顶尖学府，但使用黑板粉笔的教室仍旧有很多，也只有电教大楼里设备才比较先进。101大教室是能够开展电化教学的。
顾陆本人也是做了ppt的，先用粉笔开场。
［语言创造第一问：创造语言的背景，语言的使用者是谁？
文化、历史和生活环境。]
“这些因素对语言发展产生了影响，而神话的诞生基于它所从属的语言；与此同时，一门活的语言也离不开代代相传的神话。所以我想创作以欧洲为背景的奇幻小说，创造语言，然后再构建历史背景和文化，这很正常吧？”
正常个大爷！
那写盗墓文，岂不是要去挖坟，写修真文，岂不是要渡个劫？
学生们听顾陆在上面鬼扯。
“大家想想，如果一个精灵，用英文、法文、德文记录着，是不是很没有沉浸感？”
“所以我想在幻想的大陆，创造一种基础语，然后根据每个种族的历史和文化，还有生存环境，对这种基础语进行变种。例如诺多精灵是什么语言，灰精灵是什么语言等等。”顾陆说着，“别问我精灵的分类，因为这关系到我新书的大纲。”
越说越离谱了！青年报发福记者咋舌。
啤酒肚记者倒是习以为常，要是他在二十多岁能够这成就，他更加会吹牛逼！
看看别人多会聊天，小黄心里想着。小黄和舍友小驴今天来得早，所以占据了绝佳的好位置。
顾陆打开了ppt。
【步骤：设计语言的音系、音素（辅音和元音）音节结构、音系规则，构建语法更是重要，词序、形态学、句法。】
“再进一步的设计词汇，例如核心词汇，以及词汇来源。还有构词的规则，好比前缀、后缀、复合词或派生词……”顾陆说，“当然和谐肯定一节课讲不完。我们今天第一节课先来点简单的，也不能给我自己太大的难度。”
顾陆指着黑板上的文字，“语言背景是第一批精灵所使用的语言，这是我所幻想的语言源头——原始昆迪语。所用者是在库维因恩湖畔觉醒的世界的首生儿女精灵始祖。原始昆迪语，就好像是现实世界中的原始印欧语……”
“第二步，我们来设计音素。”
托尔金不单单是个作家啊，从小他身为语言学家的母亲就给他灌输了这方面的知识。他长大后也成了语言学家，写书的同时，还编纂了《新英格兰词典》。本身也是牛津大学的语言教授，研究方向还是“中古英语”，所以他自创语言真是有说法的。
为什么要从这个角度开始呢，因为没办法吗，越了解越能感受到托尔金的伟大，特别是在语言学方面的伟大。
就用猎人文字举例子吧，可不单单是把五十音变形，他创造了包括文字的字体，书写习惯，以及每个字母的读音！
没错的，只要学会了字母读音，哪怕你不了解这词语是什么意思，也可能读出来。精灵语有非常严谨的发音规则，看字母圆弧的位置以及个数，能明白是用喉、牙、舌、齿、唇哪个位置发音。
如果单词数量足够，演化数量足够，精灵语是真可以使用。门道太深了，所以顾陆要一步一步讲述，上干货，顾陆拨动开关，ppt的图盘也跳到了下一页。
【元音
短元音：/a/、//、/i/、//、/u/。
长元音：/a/、/e/、/i/、/o/、/u/。
双元音：/ai/、/au/、/i/、/ui/、/u/、/iu/。
辅音……】
“相信各位也能看出来，这门语言的原型是北日耳曼语支和古英语。”顾陆指着ppt开始讲述。
开始讲听不懂的东西了……
伴随着小黄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是台上老师接下来一句，“各位跟着我一起尝试着创造，大概是12节课。最后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义不容辞。会帮忙确定设计书写系统，是字母文字、音节文字，抑或是表意文字。哦对了，创造的过程中，再考虑一点点的语言的演变。”
各位跟着我一起尝试着创造？
“就能不能说一点人话。”小黄说，“尝试创造，你以为是造孩子吗？说造就造？！”
小驴的长脸上原本轻松愉快，来自大学生特有愚蠢的表情消失了。
他没想到顾陆玩真的，并且好像非常专业的样子。
《青年报》的两位记者，表情认真了起来。因为伴随着顾陆展示ppt，他们就明白了。他好像不是为了小说噱头……
【音节的划分主要由元音和辅音的组合决定：
1.元音和双元音：元音和双元音是音节的核心，每个音节至少包含一个元音或双元音。
2.辅音的划分：如果一个辅音字母或辅音组合夹在两个元音之间，该辅音通常算作后一个音节的开头。
……】
ppt制作不易，顾陆搞了好两天。
也正是把这些东西制作出来，顾陆才明白，为何托尔金会被冠以“创始者”的名号。
“今天就到这里了，时间有点赶。我们创造语言才刚刚开始，希望同学们下周可以接着来。”顾陆说，“哦对了，如果对我今天讲述的，要做笔记，可以私下向我要。”
意犹未尽啊，顾陆收拾收拾东西，轻飘飘的离开。
从五点半到七点，足足一个半小时内容。
除了开头的几分钟扯淡，后面一直被非常专业的语言知识攻击大脑。和他们想象中的场景一点也不同。
有记者在，大多数人都不好上到一半就离开。
故此九十分钟下来，学生一个个都好像失去了灵魂，一个个被人潮推着走出来。
直到好几分钟之后，众人的热议才响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嫁过……是不应该来这个教室，是王者峡谷不让人红温了，还是提瓦特大陆不够好玩了。”
“卧槽真的有疯子，为了小说的沉浸感，创造一种语言？！”
“纠正你一下，是创造一个语言系列，按照顾老师的说法，整套演化史，他都会创作出来！”
“今天绝对是我人生最巅峰时期，居然有人叫我跟着一起创造一门语言。”
“一开始我本来以为，顾陆老师的创造语言就是和上古卷轴5的龙语那样，基本就是沿用了英语的使用逻辑。结果尼玛是从音素上从零开始！”
等等，都非常震惊。
几百名来听课的学生，大多是中文系，此外其他系的他也有不少。或许对语言方面没研究，但对干货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顾陆ppt以及课堂上所展现出来的知识，前面新小说大纲的故事，反而是最不引人注意的。
小黄对小驴说，“你欠我的，怎么还啊！如果不是你叫我来，我现在都该在篮球场上得三十分了！”
“我承认确实有问题，但退一万步说，你上次打一场5v5就得了七分。”小驴说，“即便你不来，也不可能得三十分。”
“尼玛。”打人不打脸，这下子小黄脸太疼了。
两人说话之际，顾陆今日的课，已传遍了中文系，还往外国语学院蔓延。
毕竟从物理距离来说，一个在未名湖东北侧的人文学苑，一个在蔚秀园东，也就一公里左右。从精神来说，怎么个事儿？你一个汉语言专业的，要创造一种以古英语和北欧日耳曼语支为基地的语言。
北日耳曼语支包括丹麦语、冰岛语、挪威语、诺恩语等等一系列。
毫无疑问，北大外国语学院是有相关专家的啊！
好比黎平瑞教授和王屋健，前者国内瑞典语和丹麦语的权威人士，研究领域和方向：瑞典（丹麦）话语语言学，和框架语义学话语分析。
首先要明白北日耳曼语支是一个学术概念，所以不是特指的。换句话说是被人为划定的，而王教授就是印欧语系方面的专家。
两人听到了学生们的议论，也进行了一点讨论。
“下周，去看看吗？”
“肯定得去看看，听说还涉及音素、音节这些比较专业的知识。”
“哈哈哈，就知道你忍不住。”
“可惜没有完整的视频，有的话真想看看。”
“谁能想到，老陆的学生，跨界到这边来了。”
毕竟两人研究了一辈子，也没想过创造语言。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遗漏，也可以进行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怎么说呢，这一堂课把来的学生们折腾得够呛，所以下周来的学生会降低，但来看的老师和教授数量可能会增多……
顾陆感觉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以前看着数学老师在台上讲课，一低头，就完全根跟不上了。
现在他自己在台上讲着，台下听不懂的东西，嘿真有意思！
当天还发生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和顾陆沾点关系。
人艺出版社有个短篇集丛书出版计划，就把全球牛逼的短篇之王全部收录进去的一套书。
首先莫泊桑、契诃夫、欧·亨利和马克·吐温是常驻角色必须有。
其次阿根廷短篇巨匠豪尔赫·博尔赫斯，爱尔兰短篇之王詹姆斯·乔伊斯，瑞典短篇先锋斯蒂格·达格曼，澳洲彼得·凯里，霓虹芥川龙之介，捷克卡夫卡等等。
不能说每个国家一定要选出一个，但至少赫赫有名的都要在榜上。
但华夏的两位人选，出版编辑组首先确定了一位就鲁迅，这没争议。就《呐喊》这个短篇集足以上榜，狂人日记、沾血馒头、阿q和孔乙己，都出自这集子。
第二位的人选就产生了巨大的争议。
首先要说明一点，丛书编辑组共有六位。人艺从各个领域请来的大佬。
李众（丛书主编），华夏外国文学学会会长、社科院外文所所长。
叶霆友著名翻译家、北师大外语系教授。车中子著名翻译家、《世界文学》主编。
另外简社长，这位魔都艺术出版社社长，身为丛书副主编也位列其中。
目前提名迟子建、铁凝、刘庆邦、苏童四位。但铁凝打过招呼，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所以就只剩下三个提名人。
“他（苏童）的小说好像是一张被浸满了血的油纸伞，非要给女性角色撑伞。我个人不赞同，局限性太大了。”
“迟子建老师的文笔细腻是我见过的之最，如流沙一样的细腻。只是一个建筑，都是流沙，也容易坍塌。”
有文化的人说话真有复杂，一句太过细腻就搞定的事。
“个人的天真，和社会的压抑，人与社会的母题，刘老师始终是处理不好的。常常作品主题非常压抑，而这压抑之下来自乡村的角色，却又保持纯真，撕裂感太大了。如果华夏要选一位的话，我更赞同苏老师。”
提名都有反对，且反对的理由都是言之有物的。
“没有十全十美的作家，连鲁迅先生的文章都有缺少正面人物的缺点。”李众开口，“我们丛书不是要寻找十全十美的作家，简社长你的意见是？”
李众和简社长也是熟人了，他言下之意是，你出面镇镇场子，现在这分歧没办法讨论。至少也得把人选框定到两位吧。
结果——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人选。”简社长开口。
“谁？”“还有谁？”“是莫老师？”“莫老师的短篇技巧确实很厉害，但工痕太重。”几人还讨论起来了。
“顾陆，”简社长话语有点没底气，不是对这位作家没底气，而是对作家年龄没底气。
“聊斋新写的顾陆，那也太……”
“顾陆他怎么能——其实好像我也没问题。”
“他的作品，思考性……艺术性……文学性……我再想想。”
他们听到顾陆的名字，下意识找理由反对，但想用理智找碴时，又卡住了。
就磕磕巴巴。
在座也都是场面人，也不会拿年龄说事，至少表面上不会。
“顾陆比起苏童，好像……顾陆的短篇，确实强大。”叶霆友心想。
车中子也对比了一番，“刘庆邦和顾陆，好像只有在数量上能够取胜。”
丛书编剧组全部都不说话了。
开两朵，周琳那边可就惨了。
“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看，是不是有点不对。”顾陆对周琳说。
怪力少女是太喜欢和了，恋人有时约会，商量去某某地方玩。当两人讨论很久都没结果时，周琳会说，“走走走，那我们去看看吧，好久没看见了。”
“大胆，连国宝的醋也敢吃。”周琳笑着回应，并说，“既然这样，那下次一定先陪你吃饭。”
两人手牵手一起压马路，他们刚刚从小院出来，吃了晚饭。人来人往的街道，就是地道。
“我准备换一个活法。”顾陆突然严肃地说。
“哦？”
顾陆说，“就从火锅吃微微辣开始！”
“怎么了？胃病又犯了？”周琳担心地问。
雾都人的特点，明明医生都告知了，某某病别吃重油重辣的。然后转头就去吃微微辣的火锅，好像微微辣就不油不辣了一样……这和滇省无论如何都认为菌子没毒，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也不是，感觉年龄大了，所以他要注意养身了。”顾陆此话也有点暗示的意味。暗示年龄大，是不是关系可以考虑下一步了。
周琳没什么反应，没听懂言下之意。也很正常。
“要不要一起去威尼斯玩？”顾陆换一个话题，“今年威尼斯电影节延期了，我们正好可以去看看。”
“威尼斯电影节？那真不错诶，如果到时候生意没问题的话……”
“肯定没问题！”
国内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国外的事也在发展。
距离阿妮采访沃森教授的两日后，《每日电讯报》发布了采访稿。
“《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背后，为你揭露顾陆是什么样的人！”
看标题，还以为是小黑子呢。
结果内容，没承想是白子。阿妮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润色，比方说笔记本要掉地上，就不顾身体地去捡，不符合逻辑。
所以是地面有个水洼，毕竟伦敦阴雨绵绵，路面有积水太正常。
总结就是有关顾陆尊重知识的小故事编得是越来越完善。
从报纸里，大嘤公民见识到了一位，热爱知识、勤奋严谨，以及对大嘤深切关注的国际友人！
《卫报》的推特官网，转发了这条消息，并且进行了评价“如果他们，能够有顾陆那么用心，去看看公民们需要什么。我相信削减福利等政策一定不会发布。甚至连高铁二号线都可能修好！”
从卫报贴的图片，很轻松就能够锁定“他们”就是目前的执政党。
也不能说报纸是党派攻讦，因为选择谁上，是否会被骂，大嘤现在真是烫手山芋。
《泰晤士报》的报道就很有意思了，报纸发布了一个投票，是否赞成蛤蟆先生选入教材，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同意。
顾陆风评大涨！
不说读者群体了，就说那些完全没读过顾陆作品的大嘤路人。
“一直以为顾陆全靠宣传炒作出来的，但现在来看他才是真正的朋友？唯一的缺点是，他也帮助了法国佬。”
“这不是缺点，这才证明了，顾陆是一个热爱世界的公民。我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前段时间的[三国之争]了，”
“我以前对他有很深刻的误解，我认为顾陆先生最不好的就是不会自己宣传。”
“今天街上遇到一个调查，说支持什么党派的候选人。我的上帝，两坨狗屎之间的选择。我现在选择顾陆可以吗？”
……
(本章完)
第503章 重要吗？
第503章 重要吗？
目前，顾陆在大嘤共出版了《小王子》《福尔摩斯先生》《威茅斯系列》以及新书蛤蟆先生，共四本作品。风评变好，伴随着的是出版图书销量全线走高。
截至目前：
《小王子》累积销量47万册
《福尔摩斯先生》累积销量133万册
《威茅斯系列》累积销量68万册
新作面世两周，已破四十万。顾陆也超越华夏所有作家，成为在英本土销量最高的存在。
再配合其他英语区域的销量，咕噜大王世界级作家的地位绝不是自吹自擂。
此外，顾陆法语售出的书籍，比英语书籍要多得多。
《送迪博书》销量太高了。法兰西和大嘤人口差不多，都是六千多万，这本书却硬生生售出快三百万册……甭管是公立还是私立学校，都订购了。还有全法的图书馆，再加上迪博持续不断的安利，格外恐怖。
时势造英雄，政治需求造就作家。
其他国家，好似芬兰、挪威这些，因为小国寡民，即便算在一起，书籍也没销出多少。
加上亚洲区，顾陆在整个人类史上，书籍销量能进入top20。还是太年轻了，以及没全球爆款。
两千七百多万的累销，在黑石数据统计上显示，从十九世纪算起，全球作家中个人销量排行第23。
不过——黑石数据是阿美莉卡的公司，本来排行就不权威。
但有一说一，顾陆目前在整理《指环王》的设定，因为中土世界可不单单是一本书。如果开发得当，潜力完全不逊色于哈利波特！
先以要用欧洲现实地形作为开局，再抛出精灵语，顾陆要搞出这本书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地球上魔戒有这么高的成就，有具有开创性的原因，所以顾陆用一些操作补上一部分的精彩。
顾陆的做法也就是95分加两三分。
指环王本身的质量也足够高，最让人着迷的是犹如穿越一般，描绘的“世界创世神话”。论设定，托尔金绝对可以历史排名前三。
再加上对于人性的描绘，咕噜大王一点也不怀疑，即便换个世界，依旧能够席卷全球。
另一边，优秀短篇丛书编委组的初次讨论，进行了一个通宵，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华夏区域：鲁迅和谁，这个谁仍旧没定下。
当然讨论不能说没用处，其他国家区域的人选，轻松敲定。
“老简你到底想做什么，是对其他人的争吵不满意，才提名一个人来搅局吗？”编委组主编李众私下问。
讨论结束了，七点多钟，天色微微亮，空气微微凉，环卫工人的大爷大妈的工作已完成。
身为多年没见的老友，两人在小馆，吃点喝点聊点。
四九城，很少见的郢都早酒风格的小店，老板和老板娘也是正正当当的鄂省人。
据说鄂省、川省都有早酒文化，古时上早工的人，早上就需要喝点酒吃点硬菜，才能有力气开工。
点燃的固化酒精块，一小锅牛肉煲，没多少牛肉和牛杂，主要是千张和青菜。辅以旁边的油酥生米，都是下酒菜。
没有早工需求的，一大早这么油腻其实是吃不下去的。而简社长和李众两人，忙活了通宵，来吃点东西，相当于是很晚的夜宵了。
“搅局？老李，你是认为小顾的短篇小说是哪一点不够格？”简社长反问。
“够格，但老简你想过没有，”李众说，“把不满三十岁的顾陆，和马克吐温、卡夫卡、芥川龙之介、鲁迅放一起。这难道不是一种捧杀吗？”
“是没错，从作品来看，顾陆是当前最厉害的短篇小说家。”李众说，“但我们也要考虑到，顾陆还年轻。”
站在道德制高点，简社长喝了一口酒，嘀咕一句还是家里的汤好喝。
他回应，“出一个系列丛书，就能决定一个作家的地位了吗？老李，难怪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还是和你不对付，你太擅长把一件小事搞成一个大事了。”
“前些天的新闻你应该也看到了，国际青年论坛顾陆是华夏青年代表团的团长。这是国家的认可。”简社长继续说，“此外毛熊国、法兰西都认为顾陆是二十一世纪最优秀的作家，老李，我很好奇，以小顾当前的地位，会因为别例如这个丛书而提高？”
“是不是想太多了。”简社长吃着牛肉。
“好好好，老简好久没听你刻薄又锋利的话了，现在舒服了。”李众笑呵呵说。
“我还是觉得顾陆老师太年轻，还有上升空间。”李众画风一转，“但是老简你一向看事情清楚，所以我的意见我自己保留，下次会议上我会支持你的看法。”
可以的，简社长很清楚，自己这老友，最厉害的就是听劝。哪怕内心不认同，也会选择出最佳答案。
好的，正经事聊完，简社长和李众之间的吃吃喝喝就比较顺畅了。
八点多钟，早酒馆子要关门了。
这算不算树欲静而风不止？顾陆名气太大了，国内基本是到顶了，哪怕不参与某些事，可还是因为他有争执。
而咕噜大王和怪力少女之间发生了一点点小矛盾。
起因是后者工作繁忙，只能去威尼斯游玩四五天，这无疑时间是不够的。因为光是威尼斯电影节都是十几天。
不过闹矛盾也不影响“工作”，的ppt，以及讲课内容准备好了。
又到一周的星期五，顾陆的课程开始了，相比上一堂课教室都塞不下的学生，这次学生少得多，来了许多外语院的老师。
“你不是说要去打篮球不来吗？”小驴看着一个不应该看见的人。
“你还好意思笑问我，上周是谁说这么复杂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来听，你还来干什么？”小黄也问。
“虽然听不懂，但我想学学顾陆老师那装逼的范儿。”小驴回答。
“是吗？”小黄感觉对方和自己理由相同。都知道第二堂课有很多语言学教授来，想看看在教授们的“围攻”之下，还能不能装逼成功。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顾陆的名字真是从小听到大……
(本章完)
第504章 我加了
第504章 我加了
讲台上站着的是咕噜大王。
旁听的有黎平瑞教授、王屋健教授、兆咨教授等明星阵容。
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在座这几位，都够搞一场学术论坛了。亚历山大啊。
但作为经常演讲的熟手，顾陆有自己的排解方法。他默默地询问自己，“地球上和平行世界的语言专家是差不多的，地球没人会质疑，所以平行世界也没有。”
[发音部位/茎秆左右/圆弧开闭
齿音、左、开
唇音、左、闭
牙音、右、开
圆唇软腭音、右、闭
发音方法/茎秆上下/圆弧单双
清爆发音、下、单
……]
衔接前几日的课程，顾陆写下了滕格瓦字母。
“所以顾陆老师，你创造的字母是表音文字？每一个字母都对应一个音位？”黎平瑞教授做出了一个总结，看着字母。
滕格瓦字母非常奇怪，有点像字母pq等字母，只是说圆弧多寡有区别。
“对于字母读音有什么问题吗？黎教授。”顾陆静等教授们提问。
黎教授也在琢磨，比如其中有一个类似于p的字母，只不过没闭合。所以发音位置是牙音，且在上单圆弧，那么发声方式是轻擦音。
轻擦音的定义是气流通过口腔或鼻腔的狭窄通道产生摩擦声音，这么看有点复杂了，大概就是我们发“th”的音，这就对上了发音位置是牙音。基本可以推测出这个类似p没封口的滕格瓦字母读音，按照顾陆给出滕格瓦字母字母对应现实的读音，也还真是“t”。
并且还十分贴心的基于了附加字母，附加字母是不按照表音规律的几个字母。
非常完善，不过有点小问题……
“初具雏形，但如果是这样，以滕格瓦字母为基础的昆雅语，按照读音来说……”黎平瑞教授指着字母表，说了几行几列，附加字母类似于“人”的写法读音是/h/，即便是语言教授，了解一门语言的生成机制，但也办不到瞧见一门新的语言就马上可以准确读出来。
即便不准确，但黎教授也更愿意选择直接称呼字母对应的读音。
“如果一个单词中，这个字母出现在词首或元音间会弱化。”黎平瑞教授说话的时候，会变成d未封口的读音，齿音清暴发音，也就是/x/。
“还有b在元音与辅音之间也会颚化，或者是/f/会变成/v/。”黎平瑞教授说，“这是按照顾陆老师你前面所讲述的发音规则，我进行的推测。这些特殊情况，如果都要进行规定，那么会比德语这种屎山语言还要复杂。”
怎么说话呢，谁说德语是屎山语言？！也不知道说得委婉点。王屋健教授心里想，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剑刺得有点狠了！
教室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不是语言学专业的，准确叫专业不过关的，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围，为什么会弱化，为什么又会颚化？好吧，能不能听懂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顾陆老师好像遭遇了重大问题！
小黄和小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之人。
北大不愧为是华夏顶尖学府，里面的教授真心有本事，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关于这个问题，tehta系统！”顾陆在黑板写下四个字，“变音符号。”
黎平瑞有些诧异，居然祭出了这一招。变音符号说明白点，是让语言和字母更复杂的存在，如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只在这些赫赫有名的复杂语言才存在，英语就没。说个小伙伴熟悉的，u上面加两个点变成“u”，那两个点就是变音符号。
“昆雅语的变音符号加在字母上，或者是后面。我一共设计了四个点来区分，一个点表示原因‘i’，两个点表示元音‘e’，三个点表示元音‘a’，四个点表示元音‘o’，当然如果两个点加在字母下面，那就代表双辅音和鼻音。”
顾陆说，“之所以会做这种复杂的设计，一方面是保持语言系统的系统性。另一方面，我说过要设置语言的背景，从原始精灵语到古典昆雅语，这过程肯定会自然演变的，辅音弱化、元音发音因为位置改变等等都非常正常。这样才具有真实性。”
牛啊！
为了更真实，把规则弄得更复杂。
即便是外行人就是学生们，也感受到了咕噜大王的认真。
而内行看热闹，黎平瑞深吸一口气，“顾老师，你是参照了古英语的元音大转移事件吧。”
好像是，顾陆想了想托尔金本身专业就是研究古英语的。有道理啊！
“准备非常充分了，有理有据。”黎平瑞说，“古英语为什么会造成元音大转移，国际目前比较公认的说法是经济性原则，即：在不造成歧义的情况下，越省力越好，越简单越好。恰好又是印刷术推广，拼写又没有伴随着变化。为小说创造的语言，如果小说背景中没有印刷术推广这一成，那么拼写就会随着读音慢慢改变，紧接着就会促成变音符号，西班牙语和法语皆如此。”
“好！”黎平瑞越说越觉得合理，“顾老师你真的选错了专业，你如果就读我们外语院，一定能成为专家。”
说完，黎平瑞坐下了，从人造语言读音的演化这一点，他是彻底服气了。
台下的学生有人云里雾里，有人听懂了。
小黄和小驴就在和旁边外语院跑来的学长解释。
“举个例子name，古英语中发音为/nam/读音更类似我们拼音的那么。现代英语中发音为/nem/，元音从/a/变为/e/，读音就更类似那没。这就是很典型的元音大转移，这也是语言演化中一定会出现的情况。”
“而顾陆老师直接把这个变化用变音系统体现出来，太合理了。”
卧槽，这难道就是强者吗？小黄和小驴互相对视一眼。
紧接着顾陆没停下，他在按动ppt，上面出现了用昆雅语书写的诗歌namári，也就是凯兰崔尔挽歌。
一边写着，顾陆一边用昆雅语进行朗诵。
大概中文内容是：啊，风中木叶纷落如金，岁月流逝，数不尽如林木羽叶，滔滔如彼岸大厅席上蜜酒流淌！瓦尔妲神圣庄严的歌声里，头顶深蓝天穹群星闪烁。如今有谁来为我斟满酒杯……
挺长的。
同样也翻译成了通用的二十六个字母。
好的！
不但是有完整的读音演化，甚至连单词量也挺多的，看这首挽歌，至少也有一百多个不同的单词。
这就很厉害。
王屋健教授和兆咨教授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本章完)
第505章 叹为观止的文字
第505章 叹为观止的文字
王屋健教授目光闪烁，沉默片刻，还是没出声。他想的是，就别掀桌子踢馆了。
而旁边的兆咨教授专攻芬兰语，对北欧语系都有研究。他的想法恰好相反，真正好的东西，是能够越辩越明的。
“顾老师，我们常见的语言大致有屈折语、黏着语、孤立语、多形综合语。请问昆雅语是哪一种语言？”兆咨教授先举手，待对方点名，他才开口。
“黏着语。”顾陆肯定地回应。
兆咨点头，这在他预料之中，按照挽歌的例子，绝不是和法语一样的屈折语，更不像中文一样的孤立语。
“是黏着语的话，昆雅语的缀词非常混乱。”兆咨说，“至少我没找到规律，当然我说的是这个挽歌诗篇。”
说得比较委婉，但一个语言没逻辑，可以说是致命的。
这提问绝对如同一把刀。
黏着语是一种语言概念。小黄和小驴目光搜寻，想找同学给自己解说。
动漫里都喜欢让路人进行讲解，简直是刚需啊。否则怎么能显示出主角的牛掰？
还好这里是北大教室，同学之中有能人。
“独立语是每个字都有自己的意思，黏着语的含义是通过词缀来区分的，日语就是典型的黏着语。”
紧接着这同学还举例子，私（わたし）就是日语我，把缀词の粘在后面，私の就变成了我的，但の本身只是语气助词，不像汉语中“的”就有独立的含义。书く是“写”含义，后缀いた，意思就变成了“写了”。
“难怪日语要看全文，不看全文很难猜出具体含义。”小黄恍然大悟。有没有缀词，对一句话的影响太大了。
言归正传，缀词非常混乱，那代表……
学生们看着顾陆，哪知道后者脸上没丝毫紧张。
“因为在耳熟能详的主格、宾格、属格外，我还加入了与格、夺格、向格、工具格、位格、形容格。”顾陆说，“主宾属就不解释了，我用挽歌举例，laura是laur（金色）的夺格形式，就变成了（像金色的）。”
顾陆详细解释了九种格系统，并且还举例了很多词语，兆咨闻言，感觉有些熟悉。
“相信在场的小伙伴们应该都有些眉目了，不错，这些系统来自芬兰语。”顾陆在黑板上写下[比较格][伴随格]，“在我的设计中，这两种格系统，伴随着文字的进化被舍弃了。”
芬兰语有十几种格系统，那叫一个复杂。兆咨教授的心理活动是——顾陆居然还会芬兰语，没听说……等等，《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是写给芬兰的情书。
兆咨他虽然没看过，但好像听很多芬兰的朋友说，欧维是最能代表芬兰的人物，就好像山姆大叔代表阿美莉卡。
他一直认为顾陆了解芬兰是说着玩的，但现在从创造语言从芬兰语中取材来看，好像是真的很熟悉。
“兆咨教授之所以认为缀词没有规律，是因为除去以上九种名词格，昆雅语还有比较常见的，为昆雅语创造的别格。”顾陆点击一下，ppt换一页。
上面充分展现了10种格系统。
“romens是东方，词语的别格变化romenna就代表东方的具体某个地方。”顾陆说。
“别格……有点像代表所在位置的位，或者是像是与格……好模糊的一个格系统。”兆咨说，“这是故意为之吗？”
“是的没错，语言的演变，是向着越来越便利和准确进化的。如同在我的设计中，抛弃掉了比较格和伴随格。而别格单词也会随着演化，逐渐更清楚，从而被取代。”顾陆说，“从芬兰语的发展来看，是这样的。”
兆咨忍不住起身鼓掌，“读音变化参考古英语到英语的变化史，单词形态和结构参照芬兰语的演化历史，并且通过别格这些独特设计，让其一点也没违和感。顾老师，你是被小说创作耽搁的语言学家。”
“英语的骨架，芬兰语的血肉。外皮，也就是书写方式，又借鉴了希腊文字，十分具有传奇色彩的文字。”王屋健也同样给出评价，最让他惊叹的是，昆雅语这种已经很完善的语言，居然还留下了语言演化空间，就尼玛离谱！
教授毕竟不会当众说脏话，但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无不表达当前的情绪。
“昆雅语，这个创造过程，都够来听课的同学们写毕业论文了。”
“从语言的角度来说，顾老师创造的昆雅语系，甚至能够和世界语并肩。”
教授们七嘴八舌地评论着。
很好，虽然没看到咕噜大王吃瘪，但瞧见这些教授们的震惊，对小黄和小驴来说，也是非常不错了。
“对了，你从上节课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拍摄什么？”小黄好奇地问。
“当然是拍摄下来，传到外网啊，让油管那些歪果仁看看，什么是大神。”小驴很自然地说。
又是一堂课结束。
比之上节课，这一节课就更加复杂了，若没有懂行的同学在一旁讲解，甚至都听不懂教授们在辩论什么！
当天晚上，一对小情侣又见面了。
“我不该说这样的话。”顾陆向怪力少女道歉。
“我也没生气，”周琳说，“你不说这个事儿我都忘了。”
少来！明明从微信聊天就能看出很在意。
“我不该贬低你的事业。”顾陆认真道歉。
“……其实你说得对，做生意挣钱，肯定是不如写作的。写作是创造性的。”周琳说，“只是我在这件事情上真的很努力，我也很努力抽出时间去威尼斯，因为我很在意你，我也喜欢和你一起去旅游。”
周琳说话就是直接。
不过顾陆陡然醒悟，他自己是有金手指啊。如果没金手指别提……当然有就有了，也别想没的事。
就突然醒悟，自己不能站得高高的，就无视别人的努力，特别是伴侣。俯视从来不平等。
“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反省。”顾陆说。
“什么好好的反省，我要听的回答不是这个。”周琳说。
顾陆疑惑，“嗯？”
“我要听的是，我也很喜欢和你一起旅游，一起出去玩！”周琳说。
就女方更会撩一些，咕噜大王完全不是对手。
他按照这话重复了一遍，代表之前的矛盾就过去了。
两人也准备去威尼斯……
(本章完)
第507章 多年前的真相
第507章 多年前的真相
“凤凰传奇的两位老师，有把哔哩哔哩当成非常重要的一个交流平台。所以发布视频是有规划的。”顾陆说，“所以他们获奖很正常。我显然没有，我就不占位置了。”
蔺总目光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早就预料到咕噜大王是不会领奖的了。
即便凤凰传奇成为百大up主是增添了百大的含金量，但其实哔哩哔哩是年轻群体最多的平台，即便是国民组合，也不会放弃这宣传机会。
可顾老师的文章在小学、初中、高中的课本上都存在，压根就不需要这宣传。
但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专程来提出呢？
是为了登门槛。
蔺总又说，“那顾陆老师，能不能当我们的颁奖嘉宾？”
“毕竟顾老师和我们bilibili也是很有缘的，”蔺总感情牌打起来，“当初我们平台才开始架设，12年那会，我们网站第一次被官媒提及，就是顾老师的视频。”
“当颁奖嘉宾啊……”顾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并问，“我颁发百大奖杯吗？”
这样来说，岂不是可以提前知道百大名单？
“我们哔哩哔哩颁奖典礼，新增了14个年度奖项。”蔺总粗略进行介绍。
十几个新增的奖项，包括：年度最高人气、年度弹幕人气、年度黑马up主、年度最佳作品、年度原创栏目、年度海外up主、年度虚拟up主等等。顾陆大王颁发的是年度最高人气，也是含金量最大的年度奖项。
那没问题了。
紧接着，又进行了一些方面的颗粒度对齐，结束时，蔺总表示要请客，问吃什么东西。
顾陆直接拒绝，以前喜欢在外面吃，但吃多了就喜欢回家吃。哪怕是同样点外卖，回家吃感觉也自由很多。
挑一部电子榨菜，然后甭管是盘腿坐，还是坐地毯上，怎么都行，自由得多。
“那个……顾老师。”蔺总突然有点支支吾吾。
正经事谈完了，漂亮大姐姐支支吾吾干什么？和前面精明强干的形象形成反差。
“我有个女儿，她是顾老师你的铁杆粉丝。”蔺总说，“她知道我们部门和顾陆老师有接触，就拜托我送一件东西给您。”
哦，原来如此。
“她基本是看着顾老师的小说长大的，每出一本作品都会翻来覆去的看。”蔺总还有一句没说，在顾陆去年没关闭账户充电这些时，她女儿还是顾陆的榜一大哥。
“特别昂贵的东西，我是没办法接受的。”顾陆说。
“那不能，不合适。”蔺总从橙色小包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看这橙色，就知晓挎包是爱马仕。
此外，即便顾陆的作品风格从来都是不统一的，但天才少年的宣传人设是统一的啊。
“是她自己用3d打印机，打印的东西。”蔺总说，“包括前期的电脑绘图，都是她自己搞的。”
这样的话，那确实不昂贵，可非常有心了。
“顾老师可以现在就拆开。”蔺总说。
好的，突然就到了拆礼物环节，顾陆撕开包装。
里面是一个异型沙漏，材质应该是透明树脂，上面是半透明的月亮，下面是一棵大树。
放桌上，红色的沙就开始流转。
“自己制作的小王子沙漏？”顾陆诧异，“蔺总，我的这位小读者今年多少岁？”
蔺总看起来也就三十七八，即便是二十四岁生孩子，小读者也不到十五岁。
现在小孩的动手能力这么强横了吗？即便做工有些不完美，比不上小王子旗舰店里的周边，但也很不错了。
“12岁，她就喜欢动手捣鼓这些东西。”蔺总话语中有些小骄傲，并解释，“这个沙漏五分钟一个轮回，好像还有一个小惊喜。”
于是乎，顾陆和蔺总两人就盯着桌面上的。
红沙流尽，底部似乎有重量机关，里面居然还有电路系统，红色灯光打出来，很好看！
“这显得我十二岁的时候好像是凑数的，”顾陆这么评价，“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蔺总，请一定帮我道谢。”
“我也不知道她懂这些，只是她从小就不喜欢毛绒玩具，喜欢捣鼓电路，还有3d打印这些。”蔺总说，“一开始就担心不安全，所以请了专门的电工师傅。主要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她有事没事就会自己琢磨。”
话说得很对，兴趣是好老师，更好的是还有支持的家长。
每次遇到这情况，顾陆都会想着，我以后也一定要成这样的好家长。摆脱过去，重塑一个自己理想的家庭。
获得一件礼物，顾陆肯定要表示一下，导航了附近最近的书店，顾陆购买了一套作品。
《顾陆全集》，价格是455。顾陆给了签名，写下寄语。
正经事做完，顾陆也乘车回家了。
他驾照已经拿到了，但还是有点不敢开车，打算向体育生学习，再沉淀沉淀。
因为蔺总女儿的小礼物，在回家的路上顾陆大脑突然触动了一下。不是金手指的回响，是在记忆深处埋藏的记忆被触发。
但直至返回家里，那模糊的记忆都没变得清晰。
于是乎，顾陆来到仓库。大概八平米左右，东西是乱中有序。
这里放着的是之前从雾都收拾过来的杂物，以及不少为合成书籍购买奶的小物件。
也好久没做大清理了，一件一件整理起来。
大概四十多分钟过去，顾陆脑中模糊的记忆是清晰了。
对没错！之所以感觉熟悉，就是因为这个！
一个水晶球。
小人站在中间，只要晃动，里面的小贝壳和小海星就会晃动。
顾陆紧接着晃动两下，蓝色的大海，再用力晃动几下。
就能看到小人旁边有一圈稚气的文字：顾陆我稀饭你！
文字是蓝色的，就和水晶球里面的蓝色液体非常接近，所以要看见就只有两种方法。
要么把水晶球倒置，要么就使劲摇晃。
尘封的记忆彻底清晰。
……原来那个时候，她送上生日礼物，还有表白的意思。
没有去想，如果那时看见了会怎么样，因为过去就过去了，并且顾陆如今有女朋友，想这些只会自寻烦恼。
只是突然明白了这事，怀念感让顾陆忍不住笑了笑。
下一刻——
【一个言情符号】【暗恋的极致】【改编的影视剧取景地成为旅游地】
触发了金手指，出现三个标签。
毫无疑问，顾陆瞬间就能想到，自己触发的是什么作品。
“暗恋的极致”，就这一个标签就很明白了。更何况再加上第三个标签。
岩井俊二《情书》。
实话实说，看完电影，顾陆也很想去拍摄地小樽看看。这个在拍摄之前，几乎就只有本地人才会去旅游的小镇，变身为亚洲热门景点！
“言情符号的话，是藤井树吗？”
此外另一个问题，书里肯定是没出现水晶球的。那么触发的物件，肯定就是“表白的物品”一类的。
“不过……我都要写严肃长篇了，怎么还来畅销书啊。”顾陆感觉这本书先不忙。实在不行，用来宣传东北三省……就直接拍摄成电影。
国内下雪的地方多了，至于含蓄美学，华夏更是有的。
唯一的问题是，东北三省的虎妞，给人的刻板印象。
想一想：“你好吗”“我很好”变成“你咋样啊？”“我老得劲儿了。”……
哈哈哈哈，顾陆一想到这里，自己就笑开怀。
“好的，其实没什么，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是由氛围营造而成的。就好像小樽，完全就不是个浪漫的地方，甚至于整体和浪漫不搭噶，可在岩井俊二的拍摄下，就变成了电影浪漫雪景top3。”
没错的，顾陆当前的想法非常危险。也正是这一念之差，准备在东三省搞个小县城拍摄情书，而看着电影长大的10后，内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即东三省“含蓄的爱情”“含蓄的妹纸”。
当真别小看电影带来的冲击，毕竟有人生电影的说法。即某部电影对你产生了比较重大的影响。
被10后称之为“电影界最大的诈骗”。当然了，目前这个诈骗还未开始实施。
《情书》顾陆是看过电影和小说。前者更简单一些，表达的主题也很干净，好比男藤井树在小说版是有更多的笔墨，但电影版全部都是来自于女藤井树的回忆。
正因为熟悉，顾陆才有把握非常轻松地合成。
当下有更重要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从一位研究生变成一位行业专家？
说话都会吧？
只要你会说话，那么就会讲课。
12节课，经过三个半月的时间，顾陆在作家的头衔后面多了个“语言学家”。
每周一节课，因为中间去威尼斯耽误了两周。
昆雅语、辛达语、帖勒瑞林语、黑暗精灵语等等一系列的全部讲清楚了。
举个例子，辛达语由昆雅语演变而来，语法和词汇相对简化，更适合日常交流等等，这些内容都有讲述。
同时中土大陆的丰富也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至于在youtube上的热度，那也是符合互联网规律的，就是没有任何事能够持续吸引网友。故此，从一开始的被很多人关注，到后来看完十二节课的，也只有小部分网友了。
像极了很多教学视频，开始时视频稀里哗啦，到后面就寥寥无几。
接下来好几天，语言学家顾陆都在学校、菜鸟驿站和家三点一线。
菜鸟驿站拿回来的全是一坨坨的书。
为什么要用坨这个单位来形容呢，因为特别重！
“我明白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的含义了，深刻地明白。”
顾陆的面前摆着一堆书山，《英语演变历史》《日耳曼语种的演变》《语言的迁移》等等。
拥有了《魔戒》三部曲的创作成果，他脑子里是肯定有托尔金的一部分语言能力的。否则精灵语，以及在北大课堂上，也不能面对教授们的询问。
在自创语言这一块，顾陆储存的知识是完全够用的。
可互联网的风向呢——
“我讨厌学习法语，如果我有咕噜一半的天赋，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快乐。”
“如果他要学习任何语言，不是都非常轻松？”
“学习语言肯定对他没任何难度，对他来说更有难度的是，弄懂这些语言背后的历史。”
“我更加期待欧洲篇了，从来没想过会有一部小说，创造一个文字的历史。顾陆是个疯狂的天才。”
……
你看看，都把他吹成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顾陆要是不努力学习能行吗？
在十一月份，顾陆甚至过上了高三的学习强度。
这叫什么？努力完成你们吹的牛逼。
学习之中，2020年过去了。
虽然还没跨国除夕夜，但过年的气氛已感染了大部分人。
“原身以前对过年就非常厌恶啊，因为平时饿肚子没有家人陪着，和过年饿肚子没家人陪着，好像后者更让人烦躁。”顾陆想了想，大人们也如此吧。
平时月光族也没钱，但过年没钱肯定会加剧这心情吧。
“啊明年要去欧洲国家看看……还是要努力学。”顾陆要更努力。
当然闭门造车肯定不行，太过封闭学习进度也不会快。
顾陆坐飞机到了魔都，当然出门也是背着小包，里面装着书，他感觉自己在飞机上，或许可能会看一会书……
一月初在交通银行前滩 31演艺中心，哔哩哔哩的颁奖典礼就在这里举行。
现场随处可见拿着手机支架，或者是摄影器材的人。
up主大聚会啊！有不少顾陆平时就认识的熟人，比方电影最top、阿斗归来了、敖厂长是游戏和电影类知名度高的。
还有逗比类型的拜托了小翔哥、逗比的雀巢。当然比较眼熟的还是美食区up主，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出镜。而阿斗和电影最top这类型，压根就没出镜的习惯。
“人山人海啊！”顾陆一眼望去。
其实观众席的观众并没有多少，大概也就是几百人左右。颁奖典礼的门票都是大会员抽奖的，或者是邀请，也买不到。
之所以人多是因为好多凑热闹，以及集签名的。这么多大up主，这些个粉丝，当然要一个个要签名了。
(本章完)
第508章 意呆利叛变了！
第508章 意呆利叛变了！
“胆子大一点，放开一点，不要把自己当人！”
正环顾四周的顾陆，忽然听见一道男声。
说话者是身旁一个微胖（170com、170斤）的男生，同样背着小包，样貌是丢人群里也找不出来的那种。
不认识。顾陆仔细辨认，随即左顾右盼，好像对方就是在和他说话？
“兄弟，你看你，就跟原地读条差不多。只有不能把自己当人才能要到签名。”微胖男生说，“你看那边。”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位少侠穿着非常有创意的t恤，上面印着文字：给我签名的up主万岁万岁。动作也有点夸张，似乎在玩抽象。
微胖男生又指向旁边。好的兄弟，还有更抽象的直接抱大腿。是字面意义上的抱大腿要签名，好好好抽象的up主，拥有抽象的粉丝。
“懂了吧。”微胖男生说，“我看你也和我一样比较内向，所以我点拨你两句。”
你这还内向？顾陆听着对方自来熟的语气。
“你是怎么看出，我想集签名，但又不敢上前的？”顾陆问。
顾陆虽然说作家里经常会露脸的，但相比明星，大众对其的熟悉程度是不高的。更准的说是，作家的长相没有办法一一对照。
“背个包，又没签名，脸色迷茫，太明显了。”微胖男生做了个自我介绍，他的名叫小盘。因为他的网名统一叫“盘古打野无敌”。
太有活力了，咕噜大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小盘就噢的一声。
“行了，兄弟，那边有更需要我帮助的。再会。”说完小盘走到坛边，那边蹲了个有点手足无措的年轻男子。
真是热心肠。
说起来，法外狂徒张三在吗？顾陆在人群中寻找，算了，来都来了。
正好，小背包里有笔记本和笔，用来外出进行外语学习的。于是乎，顾陆也开始集签名。
你别说，还挺有意思，瞧见本本上一个个不同写法的名字，挺热闹。难怪有人说，收集癖是人类的绝症。
顾陆仔细观察，若是漫展，那绝美或非常还原的cos是最受欢迎的。而当下场合，受欢迎的不是韩小沐、欣小萌，反倒是比较抽象的up更受欢迎。或许是因为抽象就更没有距离感？
逗逗雀巢这个拍摄搞笑脑洞短片的up，瘦瘦高高的，被非常多粉丝围着。
“雀巢老公快给我签名，再不给我签，我要闹了。”
“能不能给我一根你的毛，我想要留作纪念。”
“我特意带着我的前女友来看你，她特别讨厌你！”
“你为什么比视频里丑了这么多，拍摄时是不是美颜开得特别离谱。”
就……围着的众人也很抽象。
up本人也相当抽象，什么样的梗都能接，“要闹回家闹”“那是我拍摄时开美颜？那是你的眼睛没开美颜”等等。
往前蠕动了两下，但没效果，顾陆放弃了，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你也喜欢雀巢？”小盘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了顾陆身后。
“还行，”顾陆说，“你要了多少签名了？”
“八十八个！”小盘斩钉截铁，语气透露着小骄傲。
顾陆才收集了十几个。
两人聊着天，大概两三分钟，挤到了正主跟前。
“雀巢哥，我今天刚对着你的视频冲了两次！”小盘语出惊人。
本来正亲切地和粉丝握手的雀巢，默默把手抽出，“你洗手了？”
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觉无法融入你们。顾陆默默向后退了两步，距离旁边刚认识的小盘远点。毕竟这都能冲，已经不是普通的粉丝了。
雀巢本身性格是如何无人得知，反正自打开始拍摄视频后，他性格就变得外向起来。
“我非常喜欢你的纽约警察局系列，很好看，就是更新慢了点。”顾陆递过笔记本和中性笔。
看着眼前的粉丝，雀巢有点不适应，因为……此人太正常了。
年龄应该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刘海有点长，仔细看看——雀巢感觉眼前的人有点眼熟啊！
“b友你也是up？感觉有点眼熟啊。”雀巢仔细看，才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哔哩哔哩发过十几个视频，播放量平均也就二三十万。”顾陆说。
哦，原来是同行。雀巢认为自己可能是刷到过对方视频，就没说什么了。并且也没在意，因为能够成为百大up，有几个同行粉丝不是很正常吗？
“那也很不错了。”这个播放量代表粉丝量也有几万到十几万，已是臀部up了。
“迟早你也会成为百大的，看你长相，和我年轻的时候五五开。”雀巢勉励，将签名签上了。
五五开？顾陆感觉自己颜值更高些。
没有多聊，因为后面还有b友要签名呢。顾陆就准备转向其他地方，没确定下个目标，电话打来了。
是负责接待的员工。
身为颁奖嘉宾，哔哩哔哩肯定是有安排接待，只是没曾想是哔哩哔哩高管蔺总亲自前来。
把笔记本放包里，那就只有下次了。
顾陆入馆后和蔺总碰面，直接就来到里面单人休息室。
室内有各种饮料，以及某些小吃，红色的苹果模样沙发，整体装潢是暖色调。
“山楂片我还挺爱吃。”顾陆拆开一包。
其余颁奖嘉宾可能也是这待遇，具体他也不清楚，因为到达休息室后屁股还没坐热，就有哔哩哔哩负责人，以及本次颁奖典礼的总导演，都过来打招呼。
说是打招呼，其实他们的态度用“拜访”更恰当。
“所以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顾陆送走了第三批来打招呼的人。
第三批是赞助商，颁奖典礼的品牌赞助，更直白点就是金主。
哔哩哔哩也是互联网大厂，赞助的品牌都不弱。赞助商来现场的也都是企业的管理层，一般来说金主都不会来和嘉宾打（bai）招（fang）呼，用不上。想要结识机会多得是。
但顾陆是例外，错过眼前的机会，就真没。
顾陆确定没人来了，躺沙发上的姿势才舒缓了一些，“往好了想，又多卖出去了好几本书。”
当颁奖嘉宾有个缺点，颁奖前只能在休息室，通过转接屏看到现场情况。
颁奖嘉宾阵容也是由获奖者而定，比如获奖人是战鹰，那么颁奖人就是华夏围棋协会的副会长。是音乐区up，那么颁奖人是乐坛著名的词曲作家，就这么个形式。
年度最高人气算是压轴大奖，大概在颁奖典礼进行了一小时左右才颁发。
他一顿好等。
“有请嘉宾顾陆，为我们颁发年度最高人气。”主持人说，“顾陆是我们华夏著名作家，在场观众很多人都是看他作品长大的吧。”
下面比较显眼的位置是几个漂亮的小姐姐，脸上贴着22和33。估计是主办方专门请来，给看直播的观众们洗眼的。现在的导播都很聪明，明白观众想看什么，比方说电竞比赛什么的。
此刻扮演二二三三娘的小姐姐高兴的挥舞着双手，也卖力的点头。
“不瞒大家说，我也是看他作品长大的。”主持人把颁奖嘉宾请了出来。
顾陆就从后台走出，刚踏足台上，脚灯就照在身上。
随即响起的是一片掌声。
哗啦啦！
现场的观众和up都鼓掌，文娱行业，作家是鄙视链的顶端。更何况是顾陆这种国民度非常高的作家。
“很高兴能够颁发这个奖，我也是哔哩哔哩一个默默无闻的小up，做出来的视频远远没办法和诸位相比。”顾陆说着话，拆开手中黑色信封，纸张材料有点偏硬。
“获得2020年年度最高人气的up是影视飓风，他以无限进步作为内容创作信念，成为视频制作领域的标杆人物。恭喜你。”顾陆把奖杯颁发给戴着眼镜的飓风。
奖杯是“无限小电视”，也就是b站看视频缓冲时会出现的图标，哔哩哔哩的标志。
获奖人影视飓风很激动，但更激动的是在台下前排坐着的逗逗的雀巢。
“卧槽，难怪我觉得眼熟，想起来了，原来就是顾陆！”雀巢惊呼，惹得旁边的同行侧目。
瞧见顾陆是很激动，大家也可以理解，但你这么激动也夸张了。
“我真的不想告诉你，顾陆是我粉丝啊，刚才还向我要签名！”雀巢说。
“对对对”“呵呵”“梦里都有”“这是你新的剧本吗？挺有创意”旁边的同行这样回应。
雀巢不说话了，因为他明白，这些同行是赤果果的妒忌！
他内心非常不平静，不平静的程度甚至可以和他刚才上台拿到百大的奖杯相比，甚至更胜。
刚才给粉丝们签名那段，他可是让摄影师拍下来了。这是视频工作者的习惯，甭管有没有用，随时先记录下来。
回去一定要剪辑下来！雀巢这样想着。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被顾陆要签名的其余十一个主播上。
就被给顾陆签名，是非常值得他们炫耀并开心的事。
up们剪辑视频的速度，比大橘的更新还要慢，所以先说说其他事。
《情书》合成出来了。太容易，在顾陆的设计下，一击即中。
不过接下来主要说另一件事，太铁板钉钉的事也没意思。
“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如果当时你坚持，回忆会不会不一般。最终我还是没说，你还是忽略。”“我爱你，不是因为这里只有你而爱你，而是因为我只想爱你一个人。”等台词，单拎出来也不太好，主要还是契合剧情。
意想不到的，2021年一月尾巴，顾陆的《魔戒》还在创作之中。
美利坚作家莫登·修斯，新作《圣界山》抢先发布。
讲述了曼大陆被圣界山统治，山上有永远不会枯竭的水井，以及吃不完的果树。曼大陆的矮人、精灵、兽人、极地巨人争夺着大陆上原本就不多的资源。最后男主觉醒了，团结大众向圣界山进军，并取得成功的故事。
因为莫登强行把自己和顾陆绑定，他的作品也是首次刚出就有了中文版。
即便达不到顾陆作品那么多个国家联合发售，也是尝到了绑定的甜头。
所以莫登在公开场合就开始频繁提及顾陆。
比如在新书发布会，当记者询问：“为何新作会提前发售。”
莫登就回应：“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华夏作家就开始炒作一些新奇的玩意。没错，我说的就是自创语言什么的，小说最重要的是故事，而不是其他，顾陆先生显然已经走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我提前发售，希望他能看看我的作品，能够对他有一点启示。”
翻译翻译，就是顾陆你好好看，好好学！
“犹如史诗的奇幻作品，奇妙的曼大陆，仿佛真的存在。”
发售三天就登上了纽约时报的销售榜（月榜第17），并且给予了以上的评价。
可不有史诗感吗？内容借鉴了许多希腊神话剧情。
另外，别说只有国内的文人才互相吹捧，美利坚出版行业一样的。
“比肩《玛拉兹英灵录》的宏大视角，媲美《时光之轮》的群雄争霸！”著名的专栏作家德克萨
“莫登·修斯以希腊神话为创作蓝本，他大获成功。不论男女老少，精灵还是地精，伟大抑或是卑劣……这一切都在书里u偶哦呈现，莫登是个奇幻作品的专家。”《惊奇故事》主编
“万族联军和界军的一次次交锋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空中的硝烟刺疼了我们的眼睛，脚下的大地在颤抖。莫登的群像以及战争场面把握得非常精妙。《圣界山》不仅仅是一本野心勃勃的奇幻作品，更是一本超一流的奇幻史诗！”《轨迹》主编
好家伙，两人的对垒还没开始，可美利坚媒体的报道，就好像莫登是彻底赢了！
那么销量呢？
北美首周售出四十多万册，相当不错了。
之外的国家总计二十多万册，比起顾陆是差很多，但也是莫登生涯最佳了。
还没完呢，不就之后，莫登的推特上传来新闻。
“莫登将于意呆利旅游部门联合，开发《圣界山》的电影版。莫登表示意呆利是他创作中的原型，非常合适。”
(本章完)
第509章 王下xx武海？
第509章 王下xx武海？
莫登是个聪明人，自创文字属于邪门歪道，可和某个国家联合宣传是好主意。
没错的，以某某国家地理原型为背景地图，就是联合宣传。
推特上的公告更不是莫登·修斯自嗨，大概是罗马时间下午六点左右，意呆利旅游局负责人雷诺发言——
“意呆利半岛的人类活动最早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早期！在公元前9世纪，伊特鲁里亚人曾创造灿烂的文明，而如此灿烂的历史，与《圣界山》中曼大陆的史诗非常吻合，所以两者的结合就像是芝士和面团的结合，是绝佳的配合。”
然后莫登谦虚两句，再夸奖两句意呆利，就说，“书中那高耸入云，统治曼大陆的圣界山，创作它时，我心中想的就是圣乔治山。”
看着莫登和意方你侬我侬，姚小驹受不了了。发了一份邮件质问——也谈不上，语气不严厉，只是询问什么情况。
不是说意呆利当局只能和顾陆玩，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国家之间的友谊往往是利益为导向。
可莫登捆绑顾陆营销自己，在公共场合不是踩就是贬低，说一句莫登和顾陆是仇敌也不夸张。
如此情况，前一周工作人员还领着顾陆在圣乔治山浏览，你转头就与之合作，绝对可以称得上背刺。
而意呆利旅游方面负责人雷诺，收到姚小驹的邮件后表示：
“莫登的作品，十部有五部能在好莱坞进行改编，何况《圣界山》已被好几个好莱坞公司看重。而顾陆的作品，改编成电影的屈指可数，这一部奇幻作品，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产出。《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成功，能不能复制是未知数。”
“《圣界山》在全球已超过五十万册，也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这些都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影响力，我们国家有句谚语，海里再多吞拿鱼，也不如一条鲈鱼在家中。”
雷诺这样说，说白了就是他认为在短期上莫登能够给意呆利旅游资源带来更大好处，再直接点，顾陆的新作应该是不如莫登新作的，这是他们的智囊团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当然他指挥手下，给顾陆的代理人，汤姆先生的回应还是比较客气的。毕竟和一位在欧洲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交恶，没什么好处。
姚小驹碰了个软钉子。
意方的说法就是我们对顾陆和莫登都是一样的尊重吧啦吧啦。
行吧，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姚小驹只好赶紧打电话告知作家。此事
“……临时改变选择，其实对意呆利来说，也很正常。”顾陆听闻，说道，“这也符合我对意呆利的刻板印象。”
这么一想，诶——姚小驹也释然了。
“当初是意方用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成员这个点来吸引我的。其实我个人更青睐于法兰西。”顾陆说。
姚小驹问，“那会不会影响《魔戒》的完成时间？”
身为海外版权代理人，姚小驹对新作的创作进度是知道得最多的。
《魔戒》三部曲计划在三月份写完进行校对。也就是两个多月后。
当前应该也完成了很大一部分了。
“进行一些修改就行。”顾陆说，“问题并不大。”
那就好，姚小驹顿了顿，接着说，“小顾哥你放心，意呆利一定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的。”
就……姚小驹就想不通，意呆利为什么会认为莫登能和顾陆相比？两人图书的销售量，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哪怕《魔戒》质量和《圣界山》相同，姚小驹也能让前者从人气和讨论度上大赢特赢。真以为小王子文化公司在海外这么多年，是吃白饭的？
打完电话就挂断了。
顾陆知道，每回应莫登一次，都能让后者蹭到。他没那么傻，要报仇，必须一击必中！
就说说国内的事——
“王下十三武海，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哔站拿到海贼王版权了？不对啊，之前不就有版权吗？”
不少网友一点开app，就瞧见了首封的推荐。有点疑惑。
点进来一看，痘痘的雀巢、拜托了小翔翔、阿斗来了、猛男舞蹈团体、智能的路障等十三个up发布的视频，有长有短。
他们是这一届颁奖嘉宾，也是特别来宾顾陆关注的up，并且还在现场找来要签名，足以证明对其的异常喜爱。
点击最短的一条，来自小翔翔，他算是一个吃播，“hello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小翔哥，你们知道吗？我来魔都参加颁奖典礼，让我经历了一件奇幻的事，原来我的视频，顾陆老师每天都会看。没错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个顾陆，那个从小听到大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不作假，我有视频为证！”
视频里顾陆要签名，然后小翔翔没怎么注意到签名递过去了。实话实说，当有很多人排队等签名时，注意力自然不会太关注要签名的粉丝。
“啊，我家里还有《小王子》、典藏版《小王子》、精装版《小王子》，以及发布五周年纪念版《小王子》，我特别喜欢小王子，错过了与作者交流的好机会！”
后面的半分钟内容，就是小翔翔解释说自己当时坐飞机有点晕机，否则一定能认出对方。
其他up主发布的内容也差不多，这十三up里发布的视频最长的是阿斗，他是个影视区up主，没拍摄vlog的习惯，所以就没记录下来。
阿斗今天讲述的电影是《心之全蚀》，是法兰西象征派大诗人魏尔伦和兰波的爱恨纠葛。
视频的结尾处，阿斗按照平常的习惯对电影进行总结，“兰波了解他的人，说他是法兰西第一天才，诗之圣体。不了解的根本就没听过他。而魏尔伦是象征派的奠基人，这两人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不过论起天才，我认为顾陆比之兰波，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陆虽没有开创性的贡献，但二十五岁不到就成为亚洲最著名的短篇小说家，这天赋是非常骇人了。”
虽然没视频为证，但有其他证据——蔺总要来了顾陆的笔记本，上面十三个签名特别明显！
看了两三个视频的网友们，这下子看懂了。
不是兄弟，王下原来是咕噜大王啊！
“为什么顾陆喜欢的这十三个主播，有一半都是搞抽象的？难不成顾陆也是个乐子人？”
“塌房了啊兄弟，我对顾陆的印象一直是冰菓里的苏折木，那聪明绝顶看破一切的节能主义者。”
“哈哈哈当天要签名的时候我也在，顾陆老师是真的低调，看起来和路人甲差不多！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他绝非凡人。”
“我也爱看猛男舞团，顾陆也爱看猛男舞团。四舍五入，我和顾陆有同等的欣赏水平哈哈哈。”
“感觉哔哩哔哩有点夸张了，顾陆关注的up值得特别说明吗？”
网友们无论是觉得小题大做，还是看热闹，都挺有兴趣点进去看看是哪十三位up。
以前起点还不叫阅文时，就搞过类似活动，公布黄易和宝剑锋的书架。也是一种推荐，引得当时不少读者或作者去看。
前者很熟悉，不用说，后者是起点五帝之一。五帝都知道吧，五个起点创始人，这玩意更多是满足网友们的的偷窥欲。
综上所述，推广效果还挺好。
国内的新闻，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会有延迟。相对应的，国外的新闻传到国内也是如此。
王下十三武海本来就是小新闻，所以到法兰西的留学生们瞧见，已过去两三天了。
“是这样的，有名气了后，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度解读，我感觉这十三个不是我哥最喜欢的，而是感觉他们的签名最好要。”知兄莫若妹，顾佳渝基本是猜到了顾陆行动路线，这也是为何“十三武海”半数都是抽象up的缘故。
下意识感觉抽象人不会拒绝签名。
“那你哥到底是不是乐子人？”符桉问。此人是巴黎的留子，同时也是女侠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当然……”顾佳渝准备说当然不是，可想起来在去年生日他哥送的生日礼物——初中时代的杀马特网名，以及很多伤痛签名的截图。
［“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吗？我的能力止步于此了。”
“世界的注脚，原来是就是失败。”
“三尺青锋，血染世界”
……］
女侠不由打了个冷颤，那个账号她都注销了！
“佳佳怎么啦？”符桉见对方不说话，又喊了一声。
“哦哦，没什么。”顾佳渝回过神，“我澄清一下，我哥就是个乐子人。但距离抽象还是差一点火候。”
“噢！”
符桉和顾佳渝成为好朋友之前不知道大作家就是其哥哥。但知道后就很好奇了，毕竟她初中就被送出国，而顾陆是少数的在巴黎经常被提及的华夏作家。
“你今年回家过年吗？”顾佳渝说起另一个话题。
“不了吧，四五年没回家过年了，突然回去，都不习惯。”符桉跟着反问对方。“那你呢？”
顾佳渝今年要回家，理由是，“今年我必须回家当电灯泡哈哈哈。”
两人聊着，符桉突然说起从某个群里听到的一个瓜。就最近勃朗峰宣布一月末要进行一周的设施维护，关闭了所有进山入口。
当然，那么大一座山，你要从换个地方钻进去，那肯定也没问题。只不过没开发完善的登山路线就危险了。
“这算什么大新闻？”
顾佳渝没懂，勃朗峰有“欧洲屋脊”的美誉，是法兰西最高的山峰，海拔高达4810.45米，是欧洲登山爱好者，有几条线路的设施非常完善了，进行维护也不是什么大新闻啊？
“如果光是维修肯定不算，但后来传出消息，原来是有人要去攀登游玩，所以上萨瓦省才会暂时性的封闭。”符桉说，“然后就闹得很大，毕竟很多法兰西人觉得勃朗峰是法兰西的骄傲，现在当地官方这样做，是不民主和自由的。”
“哈？谁啊？”顾佳渝来巴黎留学也有一两年了，对法兰西的情况也是了解，官方人员应该没这么离谱，应该是大富豪。
“无论是谁，勃朗峰那么大座山，只为了一个人游玩，就关闭入口一周，也太夸张。”顾佳渝还冒出来一句方言，“好大个烟锅巴踩不熄？”
“对吧，现在互联网都在挖到底是谁，但没挖出来。”符桉最喜欢到处打听八卦了。
“或许是某个投资方，要去上萨瓦投资。”这是女侠的思维惯性。
符桉感觉是政客，肯定是大官才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勃朗峰是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位于上萨瓦省和意大利的瓦莱达奥斯塔的交界处……
接下来的日子也比较清静，唯一有点问题的是顾陆这段时间去法兰西了。没错的，上萨瓦省当地是因为顾陆要来，所以才这么安排。
也不是说顾陆咖位这么大，一个人要占一个山峰，能有这阵仗，这必须多亏迪博。身为文化和通讯部的第一部长，他认为顾陆是我们法兰西的朋友，待遇肯定不能低于意呆利。
意呆利全程有工作人员和旅游团队陪同，那么法兰西就包场让顾陆看。
对吧！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意呆利这只会投降的国家，迪博是这样想的。
意呆利背刺，那就换个地方，名字叫欧洲篇，毕竟欧洲那么大对吧。
法兰西之行没什么好说的，顾陆虽然很认真，并且还带了照相机，进行一些取材。
怎么说呢，至少在文抄公一途上，顾陆是非常认真的！
一周的浏览，顾陆拍摄了三千多张图片，记录的文字材料都有半本。
不是特例哈，顾陆之前在意也是这标准。
回国的咕噜大王，进入了码字阶段，要把2021年第一炮拿出来！
“每一年公布一轮，没必要的。毕竟我看哔哩哔哩的时间并不算多，很多优秀的up我根本就没接触。”顾陆在途中接到电话，是哔哩哔哩的蔺总打来的。
说是王下十三武海这宣传效果很不错，平均每个up涨了十几万粉丝。
当然最核心的不是涨粉丝。
因为对哔哩哔哩这个平台来说，内部up涨粉对平台是没帮助的。
主要是王下十三武海这个梗，有点出圈。
(本章完)
第510章 旁人更急啊
第510章 旁人更急啊
任凭蔺总说破大天，顾陆也不为所动。于是乎“王下十三武海”只有一届，成为绝响。
拒绝了蔺总，但咕噜大王很干脆地答应了渡口区官方。
新一年的“小王子日”即将开始，目前已有冰菓和来自新世界的取景地，再加三十七中的小王子的打卡星球，对二刺猿的吸引力还是不小，差不多是要成了。
“这届再去看看，应该是不用我操心了。”事实上，这第二年已不用顾陆以人情请嘉宾了。
头一年，以及上半年挣了钱的渡口区，能自己钱邀请了。此外，因为渡口区的商业环境变好，在雾都的话语权也更重了。
有关邀请嘉宾，这事儿值得一晒，里面有点故事。
负责人李名海拿到表格，瞧见价格，很诧异，“霓虹歌手、声优出场费这么便宜？性价比也太高了吧。”
霓虹在物价高于国内的情况之下，艺人出场费却远远低于国内，比如福山雅治，这位男星基本是霓虹的天板了。他拍摄一条广告不到五百万软妹币，参加综艺一场的通告费二十多万，出场费也差不多同上。
你想想，这价格在国内能请到什么档次的明星。李名海知道的去年有个什么房地产行业搞活动，毕竟活动是需要审批的，哪怕游行示威互动，也需要负责人向当地公安机关递交申请，备注，必须要负责人递交。
言归正传，当时房地产公司费五十万请了个什么流量明星，李名海是听都没听过。
现在呢，名单上的艺人：米津玄师、official髭男dism、爱缪あいみょん、种田梨沙、梶裕贵、泽香菜……
一共八位日本艺人，才费了一千万不到。
别觉得很多，因为活动持续三天。而“小王子日”预计带来十五万人次的游客数量。
列个比较数据吧，五一劳动节前三天，洪崖洞接待三十八万人次。换句话说，这数据已是极其的疯狂。
这十五万人次，即便是抛开机票，也不可能只费一百块。根据去年的数据来看，不计入酒店住宿，人均消费在300-500区间，购买吧唧纪念品等小物件是大头。
“活动一定要弄好，我们一年就两次机会。”李名海说，“哪怕小王子日只是小赚，也是好的。”
对于领导的话，手下人是完全明白的。小王子日带来更大的好处是各大连锁品牌入驻。如今的渡口区已成为来雾都旅游的必打卡地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没自己房子的渡口人普遍不喜欢顾陆，而有自己房产的渡口人那是哗啦啦的吹捧，涉及到自身利益，不外乎如此。
小王子日没耽搁太久，顾陆依旧是活动开幕时进行一个亮相。
“这个b375星球换了啊？”顾陆回渡口区注意到。
至三月的时日，顾陆一直窝在家里文抄《魔戒》。若不是中间有除夕新年隔开，都不会出门购置年货。
今年的除夕夜，顾陆家里是热闹了，怪力少女、女侠、简社长和方阿姨，后者是孩子今年又不回家过年，被顾陆邀请来家。
“尼禄、卢基乌斯、提比略、卡利古拉、克劳狄一世……这些戒灵的名字，不是巧合吧？”简社长笑呵呵问。
他已经经看了成稿的《护戒同盟》《双塔奇兵》，只剩下王者归来的篇章没看完。
毕竟魔戒该他们魔都人民出版社进行出版了。
魔戒这部小说里，戒指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元素，其中共有20枚：精灵戒*3，人类戒*9，矮人戒*7，以及唯一的至尊魔戒。
而戒灵就是原本厉害的九位人类君主，被戒指逐渐侵蚀了肉体，变成不可见的状态，沦为奴隶。
都去了意呆利，就帮忙宣传其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暴君吧，九个戒灵皆如此。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名字也有区别，都是巧合。”顾陆说，“既然意方不义在先，那么我当然可以不仁在后。”
话是不是有点不对？不过简社长也没多想。毕竟有大嘤威茅斯的例子在先。很正常，笔就是作家的刀剑。君不见搁现在好多人都以为刘备真爱哭……实际正史中刘备性格可相当“暴躁”。历史上怒打督邮的可不是张飞，而是刘备啊。
“魔戒是以前作品大合集了，”简社长说，“以前许多科幻短篇，都表达出对科技发展的担忧，这里面更是明牌了。”
嗯？顾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树人恩特反攻萨鲁曼的剧情，还有后面人类军团用冷兵器打败冶金代表的兽人军团，都能看出作家对科技的恐惧。更希望自然能够获得胜利。”简社长说，“这应该不是我过度解读吧？”
好像还真不是过度解读，顾陆看过魔戒的前作《霍比特人》，里面：半兽人残忍、邪恶而又歹毒，他们虽然创造不出什么美丽的东西，却也能制作出一些精巧的东西出来……
直接把动力装置和机械直接与邪恶半兽人划上等号。
“简叔眼光还真是一样的好。”顾陆竖起大拇指。
“最后结局的导向是什么？”简社长问，“应该是往好的方面吧？看故事这是一部成人童话大作啊！”
“不是成人童话，准确说是eucatastrophe，一个我为奇幻小说创造的概念，也是我认为奇幻小说应该达到的效果。”顾陆用手机打出这个单词。
好家伙，你这直接要给这类小说上标准啊这，这种内容必须记录。简社长说，“小顾，不介意我开个录音记录一下吧？”
不过这单词，简社长皱眉，他不认识。
顾陆表示不介意，继续说，“这次源于希腊语的eu-（eu-），含义是好的，很棒的。以及kαtασtpoφ（catastrophe），转折的含义。合起来是从一个绝望的境地中，突然出现意料之外的好事，出人意料的胜利。奇幻文学就是逃避文学，逃避现实中的状况，给人心灵慰藉。结局会鉴定贯彻这一点，善必有回报，无论有任何的困难，都不会成为死局，这大概是……我们常说的举头三尺有神灵，善恶终有报。”
托尔金实际受到基督影响特别重，直白来说是笃信上帝必会降下福音。但顾陆又不信基督，所以顾陆说出口的创作理论肯定不同。
“eucatastrophe，好的，转折的……翻译成中文就叫［道善］吧，天道至公必有善。”简社长直接开始翻译了，翻译得到顾陆肯定，他才继续接着说，“难怪，《魔戒》读起来有些严肃文学的底蕴，原来有这样的写作宗旨。”
“四月份写完会不会太匆忙？”简社长问。
“那要不，我再休整休整？”顾陆想着把找中州历史番外也整出来。
“嗯……作品还是越打磨越好。”简社长停顿半响，这么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直没开腔的方阿姨说话了，“你别听他嘴巴说的口是心非，他内心啊，是想你提前发布的。”
简社长没来得及阻止，就被方阿姨透底，“看见那个外国作家……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莫登，看见他天天宣传自己作品已经赢了，你简叔他气得饭都吃不好。”
“就前几天，还想开个账号去和莫登做口舌之争。”方阿姨说，“我拦都拦不住，最后打了上千字的回应，网络不好，没发出去，把他气得。”
餐桌上，顾陆、周琳、顾佳渝齐刷刷地看向这感觉非常严肃的社长。将心比心，对线时打的字被吞了，还是上千个字……
代入一下，顾佳渝感觉就好生气，她说，“简叔你还是注意身体吧，血压高，不能这么激动。”
“咳咳。”简社长先是埋怨地瞥了老伴一眼，怎么就拆自己台呢。
好吧，也不端着了，简社长说，“［《圣界山》是华夏作家顾陆未来五年之内的目标。这并不是我贬低他，相反，我也很欣赏流星一样闪耀的天才作家。但他显然不知道奇幻作品该怎么创作，构造一个世界对年轻人还是太难］……大概就是这样说的。”
是很在意了，甚至连对方的发言都记得。简社长继续说，“文人相轻很正常，但莫登太过分了。”
“更何况我看了小顾新作的前两集，是可以把奇幻小说抬进文学的作品。”简社长恶狠狠说，“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方阿姨在一旁笑了笑，她是知道自家老头子骨子里是很暴躁的，稳重平和是多年来养成的涵养。
侧面来说，也是把顾陆当做自己亲人，才会这样义愤填膺。
“也是，那发布时间就稍微提前一点，不耽误的，本来我想再写个中土大陆编年史。”顾陆说。
“挺好，国内的宣发肯定没问题，我们出版社早就安排好了。”简社长问，“国外的宣发没有问题吧？”
“欧洲那边出版已经很多次了，经验很丰富。”顾陆说。
这样说，简社长就放心了。
既然说到莫登，就继续说说他这一个多月来新作的销量。
《圣界山》自打宣布和意呆利合作，在意呆利的销量犹如旱地拔葱，销量同步增加百分之一百三。
效果也是好的。
上市销售一个月，莫登新作在全球拿下186万册的好成绩，虽说其中百万册来自阿美莉卡本土。
但这数据已称得上世界级畅销书作家了。
因为要想在国外也受欢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除非本身就带着巨大的流量。莫登改编成电影的作品销量都不错，但其他就一般。
他的名字在欧洲的知名度，远不如咕噜大王。毕竟存在于教科书中是最深入人心的，次之是官媒的报道中。
顾陆走的路线就是其他作者比不上的。
又一周过去，时间来到三月，顾陆将《魔戒》三部曲搞定，并把稿子发给了简社长三校。
拟定的发行时间为三月末，有点赶了，若不是“顾陆奇幻新作，欧洲篇”知名度本就高，否则宣传周期都不够。
“无事一身轻，我好像身上没什么事了吧？暂时能休息一段时间了。”顾陆伸个懒腰。
但很多事就那么赶巧，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来自德国的电话，按照柏林时间来看，是当地的下午。
“顾陆先生，我们委员会已经开始了。”对面说的是德语，要进行一点翻译，顾陆才能勉强与之对话。
“嗯？”顾陆脑中开始飞速运转，嘴上没停，非常镇定地问，“现在到哪一步了？”
“目前小学的教材已编纂完了，已经开始进行初中的了。”对面电话中说。
哦！顾陆回想起来了。
还记得上次世界青年论坛吗？顾陆醉酒后那是挥斥方遒，对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尼采三位德国名人进行了点评。
当时的德意志文化部门的人一看，嚯，原来你是隐藏的德国文化爱好者。并邀请了顾陆成为“青少年严教委员会”的顾问。
严教委员会就是全称是严格教育，听上去是三流组织，实际却是编撰教育通用教科书的单位。
德意志很有意思的，私立学校可以购置自己的教材，但“通用教材”是规定私立学校也要准备的，这点是为了让公立和私立学校都可以进行同等的教育，这样才能同等的毕业。
毕竟都知道，德国是很难毕业的。
编写教材的机构肯定不可能有外国人加入，顾陆这顾问，也不是用来询问意见的。
他擅长写传记作品的名声已响彻欧洲，所以顾问身份是想要他写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尼采的专家，合适的话，就能纳入教材里。
教科书出现自己国家历史上的名人，有利于民族自信，很好理解。
但为什么自己国家的名人传记，还需要找个外国作家写呢？
很简单啊，纵观德意志，哦不对，纵观全球，没有人写名人短篇传记比顾陆更强。
“也没毛病，要想成为全球都记得的作家，最好的方式就是钻进他们的教科书。”
顾陆约定个时间，去德国再看看。
这段时间里，《魔戒》的国内和国外宣传也相当普遍了，特别是欧洲。
在勃兰登堡机场落地，顾陆甚至在接送他的车辆中，听到了《魔戒》的宣传广播。
三月末至。
咕噜的魔戒，出现了！
(本章完)
第511章 他避战了
第511章 他避战了
《魔戒（the lord of the rings）》
法文名：la communauté de l
西班牙语名：la comunidad del
其他语言不赘述，只需知晓，有个好团队是真重要。大概七周左右，魔戒的各种语言版本就翻译完毕，且请的都是比较牛的翻译家。
一方面钱给得足够多，可以让好的翻译者加班加点。另一方面就是团队足够给力，推进效率极高。
3月30日，14种原版本，35个国家同步发行，光是如此浩大的声势，也是当下的独一无二。
“【真正的奇幻文学】，奇幻小说也敢称之为文学啊。”杰森瞧见书店里挂着的大横幅，进行无情的嘲笑。
“钱德勒把推理带到文学的殿堂，克莱夫·巴克把恐怖小说推到了文学殿堂，将科幻变成文学的作家史坦尼斯劳·莱姆，顾陆以为自己能够和这些著名作家相提并论吗？”
杰森内心想道。他提及的名字，在西方文学史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不过我记得之前这里放着的是《圣界山》，现在怎么变了？”杰森困惑。
但无所谓，杰森也对奇幻没兴趣。
在他的上班途中，分别又遇到宣传海报：［他在创造世界，中土大陆的冒险］、［魔戒将会有无数模仿者，但不会被超越］、［你需要一个虚拟而真实的世界］等。
特别是他们国家文化部门高官说，“很遗憾，我不应该一开始就阅读《魔戒》，因为看完之后，其他奇幻小说对我都失去了吸引力。魔戒最大的魅力是让我们可以忘记现实，它没有任何现实的政治隐喻，这是文学所不能触及的领域。”
虽然杰森不看奇幻小说，他喜欢巴尔扎克、雨果，但杰森就想知道，华夏作家何德何能。有什么文学不能触及的领域？他选择要买一本来看看。
不过一天的工作——当程序员都繁忙，杰森压根就没时间看书。哪怕是工作的空隙时间，偷偷看女神埃米莉去了，都没时间搭理手边购买的新书。
“杰森，很少见你带书到公司，这是什么书？”埃米莉在电梯遇到，就聊起来。
怎么说呢，此番对方话语的关键是什么？是对方也关注他啊，都知道自己平时不带书。
但思维方式直接的杰森，第一反应是把魔戒往后藏了藏，他觉得自己可是看文豪作品的人，要是被女神知道，看的是幻想奇幻小说，岂不是降低了逼格？
“一些消磨时间的作品。”杰森说，“埃米莉，今天打扮这么郑重，是下班了要去看歌剧吗？”
杰森对埃米莉是一见钟情，那是在歌剧院，对方简直是自己理想中的文艺女神。
埃米莉闻言，不再说什么了，其实她不爱看歌剧，因为她压根看不懂，上次是陪着姐姐去看的。
……
欧洲国家，跳得最高的是法兰西，也难怪杰森刚一上班就看到这么多书籍的宣传。
宣传一方面来自出版方，另一方来自法兰西旅游部门，因为书中迷雾山脉、多拉巴城、米那斯提力斯城的描写都是以法兰西的建筑为原型，自然风光更是如此。
书籍销售也不能光看一地，再看看法兰西外的地区。
“没有？太遗憾了。”
“因为顾陆不想直面莫登先生的《圣界山》吧，所以不敢在美利坚发行。”
“这个华夏作家的避战，从战术上是很聪明的做法，是这样的，华夏人从几百年前就开始研究兵法，所以他们很聪明。”
说话者是米克希·西蒙，她个人是莫登的书迷，同时她也是一名书评人。
顾陆的作品他也看过两部，米克希认为，说对方是“小莫登”，那是对莫登的侮辱。
要知道，米克希可是为莫登新书摇旗拉喊过的，甚至于与作家进行过见面。和莫登畅谈之后，米克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顾陆未来可期，但现在属于莫登！
米克希和书店老板进行讲解，“顾陆所擅长的是刻画人物，挖掘人物。无论是肖申克，还是欧维，都是小场面的控制。而奇幻小说……”
“噢，亲爱的米克希，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这么多也没用，因为全美压根就没有。”书店老板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只想挣钱，对顾陆和莫登谁更强，那是一点兴趣都没。
书店老板是个鱿钛人，有典型的鼻子，他只在乎书能不能挣钱。就目前来看，《圣界山》在美本土销量相当可观，那有没有华夏作家新作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点也不懂艺术欣赏的鱿钛人！米克希有满肚子的分享欲。但从书店出来的她，却意外的收到了莫登的电话。
电话里莫登询问：“你觉得《魔戒》如何？”
“《魔戒》根本就没在美利坚出售，所以我也具体也不清楚质量如何。”米克希回应。
“是吗？没在美利坚发售？我最近在德国，忙着参加签售会，没关注。”莫登在这里装，他是第一时间找人确定了顾陆的作品会不会在美利坚发行的。
但面对铁杆书粉，还是要装得云淡风轻，“你是我认识对奇幻文学最有研究的书评人，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没想到和欧维一样，这本书居然也没信心在美利坚上市。”
此话倒是不假，米克希还担当过《奇幻故事》杂志的编辑，对灵异和奇幻类作品很有鉴赏水平。
“并不是没信心，莫登先生你的新作发布在前，顾陆百分之百看了，结果必定是被打击到了。书中曼大陆就像个真实的世界。”米克希说，“顾陆避开美利坚，也是一种智慧。”
“原来是这样。”莫登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这就是他想听到的东西。
“如果米克希女士，你能观看，必定能给顾陆一个良好的建议。”莫登说，“毕竟对年轻作者，我们还是以鼓励为主。”
既然这样说了，米克希沉思片刻后道，“旁边墨西哥应该有出售《魔戒》的，我下午去购买，应该能看看。”
米克希说，“莫登先生真是一个完美的作家。”
“会不会太麻烦？”莫登装模作样。
“当然不会，我也想看看《魔戒》和《圣界山》的差距。”米克希说。
很好，挂断电话的莫登瞥一眼刚在柏林某家书店购买的德语版魔戒，不会德语的他压根就看不懂。
现在好了，不用找英文版了，等着看米克希的批判吧……
(本章完)
第512章 叛变前戏
第512章 叛变前戏
“这些都是来要签名的？”莫登站在落地窗前，他的房间是三楼带阳台的高级大床房，所以对下面情况一览无遗。
西霍夫铃声酒店位于夏洛滕堡，这堡是柏林著名的旅游景点，有“巴洛克建筑的玫瑰”的美誉。同时，距离帝侯大街与柏展公司很近，所以不管搞什么活动，只要有钱，都会将其列为第一个参考酒店。
为庆贺《圣界山》在德意志发行破10万册，莫登在前面hugendubel书店（广场店）举行签售会，当下广场人们三五成群，其中至少有四五十个拿着书的德意志人。
莫登转身离开阳台，对身旁负责处理杂七杂八事情的代理人康特卡说。“你知道的，签名太多了，手会酸疼。”
“我听说《圣界山》半个月前在德意志上市销售，柏林有两家书店因为本书排起长队，现在有这场景也是正常。”康特卡收回目光说。他眼神稍微差一点，从阳台看向广场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勉强辨别出手里好像是拿着东西？
“就辛苦莫登先生了。”康特卡说，“这些都是作家出名的烦恼。”
莫登内心是十分享受这些小烦恼的，等一个电话，抵达签售会现场。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现场读者稀稀拉拉，莫登诧异，怎么的？广场上的读者们不知道签售会时间吗？
康特卡马上问出版方，现场是什么情况。出版方小声回应，“先生请放心，我们出版社有特殊的安排，不会让莫登先生失望。”
莫登也是作家里的老登，经历过大风大浪，当然知道特殊安排是指请水军撑场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
“我在夏洛滕堡宫广场看到了好多……”
话语未说完，出版社的工作人员就庆幸道，“华夏作家顾陆，大概两个小时后在广场举办作家见面会。他们应该都是顾陆的读者。”
“如果举办时间冲突的话，我们安排起来就麻烦很多。顾陆在德国很著名的。”末了，担心对方不理解，工作人员还补充了一句。
两三个月前，世界青年论坛顾陆担任青年严教委员会的顾问。德意志也是敞亮人，知道请人办事要给好处，故此，顾陆的短篇作品（刘慈欣；雷·布莱伯利；埃梅的；以及茨威格的）三四十篇都被翻译引进德意志。
引起德意志文坛不小的轰动，德意志的《世界报》称呼顾陆为“华夏短篇巨匠”。正如前面所说，主流媒体和官媒的报道，更能让路人好奇。
“怎么了莫登先生，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干练的工作人员询问。
“只是没想到，距离开场还有两小时，他们就在广场等了。呵呵精力还真好。”莫登努力控制住表情，如果他们不是英语交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担心排不上，我听说一开始见面会也是在书店举办。但预约的人太多，就换了地方。”工作人员说着，注意到墙上时钟，时间差不多了。
“莫登先生，我去联系一下特殊的安排。”工作人员干脆利落地离开。
这下子，差距太大，莫登接受不了啊！
“莫登——”代理人康特卡安慰说，“现在我们至少手不用酸疼了。”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莫登一口气差点没上去，他看着对方，冷笑一声。
然后说，“没事，个人名气再大，他《魔戒》比不上我《圣界山》。作者还是要依靠作品说话！”
他现在十分想知道，铁杆书迷米克希的情况如何。
米克希当日真就坐飞机抵达墨西哥城，购买了《魔戒》这套书。
她还特意来到rosario castellanos书店，也是整个拉丁美洲最大的书店，也是担心小书店没得卖。
显然米克希白担心了，欧维全球销量挺不错，再加上海雀图书发行能力很强横。
《魔戒》不单单是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有精致的海报。图中一个戴着蓝色尖顶帽，灰色斗篷，白须到腰的魔法师，坠入了滚烫岩浆中。
所有宣传海报，皆是找的大手子，很有画面感，滚烫的岩浆浇出一行单词——
“里程碑式的奇幻作品？现在的宣传还真是越来越离谱。”
米克希抱着批判的眼光，在飞机上开始阅读。
若是莫登的作品，她肯定不会在旅途中观看，因为很累，精神难以百分之百集中。
阅读《魔戒》，一上来就是一串“前言”，用两种语言，一种是英语，一种是不认识的语言。
“这难不成就是华夏作家所创造的文字？”米克希没感觉惊喜，而是露出瞧见了旁门左道的鄙夷神情。
［苍穹下，精灵众王持有三戒，
七戒是给石殿中的矮人诸王，
必死凡人得九戒，
荫翳之地的黑暗君王于魔多执至尊魔戒，
一戒制统余众，网罗、召集其余各戒，
在荫翳密布的魔多之地将它们纳入下。］
故事的开篇也是围绕着魔戒，霍比特人巴金斯举办111岁生日，邀请了甘道夫到来。巴金斯拥有一枚神秘的魔戒，甘道夫一眼就认出其来历是传说中的至尊魔戒。必须要销毁，所以由弗罗多（巴金斯的侄子也是魔戒的继承者）踏上销毁至尊魔戒的旅途。
“很老套的剧情。”米克希这样评价。
但真正让米克希认真起来的还恰恰是人设，每个人面对至尊魔戒都抵挡不了诱惑，可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
哪怕是甘道夫也无法抵挡，当弗罗多想将魔戒交给甘道夫保管时，后者产生了用魔戒改善中土大陆的欲望，他立刻拒绝了。
山姆短暂地戴上魔戒后，幻想中成为英雄，手持利剑带领千军万马，保卫世界。
每个人所看到的幻象都不同，甚至有的是正面的欲望。
波洛米尔更是被一度试图抢夺魔戒，还认为要战胜邪恶势力就要使用至尊魔戒。这样让人讨厌的人物，却死于和强兽人的战斗中，并且是为了保护队友。
这并不是人物弧光的写法，角色弧光是人物的性格经历事件得到成长或改变。但这个写法是让角色的魅力得到展现，任何一个真实的人物都不会十全十美，优缺点共存。
正如邪恶的强兽人的头目阿佐格都会称其为“伟大的勇士”。而强兽人是半兽人改造而成的战争机器。
“还真是擅长刻画人物，刻画出了波洛米尔的魅力。”
米克希意识到，自己应该尊重顾陆一点，因为哪怕写不好奇幻作品，他也是一个好作家。
但其实她没注意到的是，在感慨角色魅力时，她早就逐渐被中土大陆吸引。
阿尔达、罗斯洛立安、魔多、瑞文戴尔、夏尔……
(本章完)
第513章 叛变的粉丝
第513章 叛变的粉丝
如果有过尝试小说创作的经历，就知道，新人写作最大的误区就是，觉得自己构建了宏大的世界观，所以开篇就哐哐抛出来。
实际上呢，给读者的感官是非常差的。
强行灌输一个东西，是不能让读者沉浸其中的，填鸭式教育早就替我们走过这条路了。
也是为何米克希只感受到塑造出的一个个人物，跟随着护戒联盟一起冒险，前往末日火山。
遭遇索伦的黑骑手。
迷雾山脉中的炎魔。
哪怕是飞机到达，米克希也没被下飞机的空隙所干扰，没有从故事中走出来，直接坐在机场的长凳上继续看。
顾陆抽中过肯福莱特的《巨人的陨落》，他的书被誉为只要拿起了就放不下，所以会通宵看完。而托尔金的作品，他认为吸引力绝对是不逊色于福莱特的。
“拯救主角团队的，居然是邪恶的咕噜，背叛了弗罗多和至尊魔戒一起掉下了末日火山。让邪恶的人用背叛的行为，完成拯救世界的善举，顾陆果然是一个童话作家，构建的成人童话。”
当米克希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发出尖锐的报警声。首先是腰仿佛断了一样的疼痛，即便看书途中，她坐姿下意识的变化了好多次，但几个小时无腰撑的久坐，肯定疼。
其次还有头疼，因为没吃东西，再加上在飞机上全神贯注，此刻就是好像有锥子在凿前额。
她马上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盒泡面以及可乐，补充碳水和分。
等米克希“复活”了，她才继续想，“成熟的奇幻小说，但相比《圣界山》那宏伟的世界观，我……”
话未说完，因为她发现自己看完之后，脑海中依旧是丰富多彩的中土大陆。
霍比特人——主角弗罗多，尽管身材比矮人还要矮小，但却有莫大勇气。霍比特人喜欢喝酒，喜欢美食，通常不会参与任何冒险。
矮人——使斧头的金利，十分勇敢。
树人——树胡，巨大的树人能改变树木生长的方向。
奥克——沙巴克残忍且狡猾，差点覆灭了护戒联盟。奥克是索伦创造的邪恶种族，寿命很短，但繁殖很快。
每个种族描写出一个代表人物，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华夏有部作品还描写了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呢，法兰西有个文豪，还写了数百个人物呢。
关键是，每个种族的文化和历史，透过书中的只言片语就真能感到不同。
“精灵的昆雅语，兽人是黑语，矮人是卡扎德语。因为兽人的黑语，来自于主神语。”
而主神语一些字词采用了昆雅语，所以黑语只和精灵的昆雅语有点词语相同，和中土大陆其他语言都完全不同。
也因为黑语的震慑和命令的作用很大，所以黑语是强度黏着语，并且从书写来看，非常让人不舒适。
一点一点，环环相扣，米克希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冰山。仔细在脑中思考，中土大陆那第一纪元，第二纪元以及第三纪元，庞大的神话脉络，以及语言文化，让米克希感到喘不过气。
“女士你没事吧？”便利店店员马上递过来一杯水。
“没事没事，”米克希喝一口水，把喉咙的饼干咽下去，连忙说。
米克希补充，“刚才吃饼干太急切了，所以噎住了，现在没事了。”
“好的女士，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便利店收银员留下这么一句，回到工作岗位上。即便已是晚上，但开在机场里面的铺子，是不缺顾客的。
当然，刚才感到喘不过气，有生理的原因，但更多是心理，因为感受到另一个世界带来的震撼。
“我现在知道顾陆为什么要创造语言了，他才是真正懂奇幻的作家！”米克希惊艳道。
魔戒给她的读后感是，作者刚好能见到中土大陆发生的事，所以用英文讲述了这些故事。
在她回味之时，莫登来电话了。
若是以前，米克希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接听，但现在她迟疑了。
想了想，《圣界山》和《魔戒》，从故事的曲折程度来说，前者更精彩，因为……
好的，上述是米克希能够在内心唯一替莫登找到获胜的地方了。
其他……米克希已想不起曼大陆的具体风景，只记得“很辽阔”“很大”，然后就没有。
曼大陆就像一张巨大的白纸。
而她是真想去中土大陆旅游，罗斯洛立安的森林，也是精灵栖息地。树干是灰白色，这种树到了秋天树叶变黄不会掉落，而是等到春天新芽发出，老叶才会掉落在地面上。无论正着看，还是反着看，都是金顶银柱。
这个景色是想表明精灵族那安静和平的性格，但也真的太美了，对米克希吸引力十足。
“呜呜……”
电话震动的声音蛮大的，米克希她鬼使神差般挂断了电话——好吧，准确来说是经过思考后去挂断的。
因为这样一部好作品，缺点倒是能挑出一些，没有任何作品是完美的，创作者一生都在追求完美。
但不完美不等于不好，相反《魔戒》是奇幻的杰作。所以否定这么一部杰作，她也办不到。
“这样的作品，不可能怕《圣界山》，为什么不在美利坚销售？”
对啊，这个问题，也是好多美利坚网友的疑问。
因为外国网友经过一天的时间，首批废寝忘食看完的读者，已经在互联网开始分享了。
一开始美利坚网友并不在意——
“好消息：顾陆的新作发布了。更大的好消息：他的新作依旧不在全美发售。”
“看了《圣界山》，暂时不想看其他奇幻小说。”
“好像他在发行欧维时说过，认为自己写作水平不够，所以现在水平也不够。还是华夏天才，世界天才，学习能力也太差了，都一年过去了，依旧没进步。”
等等看热闹的言论，能看出美利坚网友对书没什么兴趣。
可外国网友就出来现身说法了。
“《圣界山》和《魔戒》我都看了，我的上帝，我感觉是太幸运了。因为如果先看了魔戒，再看圣界山，我将会非常悲伤。这两本书前者是优秀作品，而后者是奇幻领域里，我看过的最佳作品之一！”
(本章完)
第514章 他们五五开？
第514章 他们五五开？
前面的言论是大嘤的网友，后面这条留言是爱尔兰网友的留言。
“我个人认为，顾陆先生不在美利坚发行新作，是因为太过善良。因为他知道《魔戒》的出现，一定会让圣界山成为对比作。遗憾的是，两部书水平相差太大。”
再有霓虹金的网友说，“莫登也不错，不是小顾陆吗？——等等我去查了查，顾陆被誉为小莫登？这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同时看过顾陆和莫登两人的作品，且速度那么快，还在互联网上有分享欲的人是很少的。
可全世界那么大的，全球六十六亿人（不算非洲），再少数，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越来越多网友说圣界山给魔戒提鞋都不配。好吧也没那么差，提鞋还是配的，主要是看完魔戒，被真实的中土大陆所震撼，一下子让读者失去了判断力。
给不看奇幻文学，但玩游戏的朋友举个例子，“ps5天下第一，但塞尔达是天”。分别说的是女神见闻录5和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
这句话肯定会被很多游戏玩家吐槽，可认真玩进去p5s这款游戏，对不同女性角色的设计，以及流程的优秀，游玩的过程中就会突然有种“好像这款游戏真是天下第二”，直观点说就是太沉浸，就开始加滤镜了。
除了国外网友，美利坚的有些网友也开始讨论，好似一位叫“西蒙太太不喝茶”的书评人，对两本书进行了一个横向对比。
［《圣界山》是一本好书，二十一世纪奇幻小说能够排入top50。
《魔戒》是一本创造世界的书，能够排进奇幻文学top3，是奇幻小说爱好者必读书目。
两本书具体谁更好看，这要看个人的兴趣偏好，如果你更爱莫登先生的写作风格，可能就更喜欢《圣界山》。］
这书评人，自然是米克希·西蒙，莫登·修斯身为她曾经的作家偶像，她已尽量留面子了。
但这评价，真不如不留面子。
阿美莉卡网友就有点坐不住了，纷纷留言——
“比《圣界山》更好？”
“一个能进入top3一个是二十多年来的'top50，这两个有值得比较的意义吗？”
“欧维我兴趣不大，但这本书我真想看。”
“美利坚书商们可以行动了。”
“我不相信，不都说顾陆的比起莫登还太年轻吗？”……
还真不是书商的事，姚小驹按照作家的思路，压根就不会在美利坚地区发行。
况且当下计划还没走完呢。
“莫登是吧，前面你蹭得有多爽，后面是要让你全部还回来。”姚小驹也憋着一股气呢。
“我他喵的忍了你三个月，现在有仇报仇。”
姚小驹给一个朋友打电话实行计划……
继续说回法兰西，杰森藏着《魔戒》拿回家了，好像这本书是多么羞耻的东西。上次他这样做，还是拿着购买戴维·劳伦斯的书。
驱车回家，巴黎的交通状况就是差。杰森回到家先玩游戏，游戏累了，就把白天工作剩下的尾巴处理一番。
要睡觉时，杰森才拿起了顾陆新作，用来养瞌睡。
哪知道——
“护戒联盟，霍比特人、人类、精灵、矮人组成的团队，我还担心会和现在流行的lgbt群体有关，现实隐喻什么的。没想到完全是我想多了，每个角色都有不同的性格、文化，战斗才能也不相同。虚幻世界的冒险，这种感觉只有小时候看《彼得潘》才有，太惊喜了。”
“等等……天亮了？”
“糟糕了，要上班。”
年轻人可以一晚上不睡觉也没什么，上了年纪可不行了。杰森是上了年纪，但他依旧有活力。
因为社会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祂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让你活力满满。
路上杰森遇到一个调查，就大街上遇到人就发的那种问卷《你认为圣界山比魔戒优秀在什么地方》。
“嗯？魔戒都这么好看了，那圣界山不得起飞？！”杰森这样想。
他是之前瞧见互联网上，莫登比顾陆厉害。
好好好，今晚回家，一定要买《圣界山》。
今日的工作，杰森昏昏沉沉，但还是坚持到了下班，他购买了莫登的新作。
这次没先打游戏，因为他担心再度睡前看今天又睡不了。
满怀期待地打开。
十分钟，眉宇紧锁。
二十分钟，目光犀利。
半小时，杰森放下了书。
“谁在散播谣言？这本书比魔戒优秀在什么地方？！”杰森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杰森想了想，从包里翻出来今天的调查问卷。
开始写：
［《圣界山》没有一点胜过《魔戒》，相反魔戒胜过圣界山太多。
骑士的角色是圣界山和魔戒都有因素，圣界山中康德坦更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性格前后差距太大，像是男主角身边的保险杠。
而魔戒中骑士角色山姆对男主的忠诚贯穿到结束。即便弗罗多被魔戒控制时，也始终不离不弃。前往末日火山过程，山姆就在团队啦啦队的角色，多次鼓励男主。若是这样魔戒里的骑士角色最多只是一个前后一机器人。
但顾陆安排了一个剧情，一个非常大胆而巧妙的剧情，在主角被咕噜打昏，护戒联盟没有了团队核心。
但山姆独自承担了护送魔戒，展现出他的坚定，并不是完全因为主角，他自身也有强烈的责任感，和勇气。］
山姆和米克希是非常明显的例子，一个先看圣界山后看魔戒，一个先看魔戒后看圣界山。
两人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并且也代表一件事，书籍门槛低，且读者群体比欧维更广泛。
那么就看看实战——
《魔戒》全球销售，两日狂揽142万册（包含互联网购买没到货的部分）。
其中华夏34万册，霓虹15万册，法兰西19万册，在七个国家空降图书周销榜的首位，成为四个国家的互联网讨论热点。
是的，没错。
顾陆的新作，仅用两三天时间，就超过了莫登十几日的销量。
销量赶超还没什么，关键是口碑也爆输。
这两三天，看完的读者越多，议论就越多。
莫登、意大利都老实了……
(本章完)
第515章 这就是史诗！
第515章 这就是史诗！
“米克希……”打了好几次，莫登终于拨通了对方电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对面的话语。
“莫登先生你看看，巴克勒姆先生发布的评价吧。”米克希在电话里说。
“是巴克勒姆·迈克先生吗？”莫登听到熟悉的名字。
若余心姚是华夏第一文学批判家，那么巴克勒姆是欧洲第一文学批判家，甚至说他是第二位瓦尔特·本雅明（被誉为欧洲最后一位文人），非常牛。
莫登最自豪的事，就是巴克勒姆对《圣界山》的夸奖：“融入希腊神话所创造的世界，就像是另一类的现实世界。……”后面大段的批评省略。
说巴克勒姆的评价能决定文坛新人的前途有些夸张，但若是他差评了，那么两三年之内就难以获什么文学奖项是真的。
毕竟大多数文学奖项的评委会主席，不是他的学生，就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
“是的……”米克希顿了顿，继续说，“莫登先生，以后还是别打电话了。因为和作者太熟，会导致在写书评的时候受到影响。我这次就……莫登先生我还有事。”
下一刻，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合着你的意思是，互联网的书评还给我面子？莫登瞪大眼睛，他不理解。
为什么前天打电话还是热情似火，现在这样如坠冰窟。
哦对，巴克勒姆，莫登了一点功夫，才知道对方在《华盛顿邮报》发布的内容。
因为巴克勒姆的知名度，他在《泰晤士报》《费加罗报》《世界报》等多个报纸，都拥有不定期更新的专栏。前面夸他的书评，就是《费加罗报》的巴克勒姆书谈专刊上的。
就，我的书在美利坚更火，你跑去法兰西的报纸发评论，明明魔戒没在美利坚面世，你偏偏又跑去美利坚的报刊发布，你是天生反骨吗？
莫登内心这样想着，开始看起巴克勒姆对顾陆的评价。
［马尔克斯在一天和妻子出游聊天时，突然脑中闪过一句话”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他立刻放弃旅游闭门创作，并告诉妻子，他不是在创作小说，而是在创造一种新的文学。
这是作家的自信。
如果一位作家不抱着写一部史诗作品的心思，那么他的笔下必然不会出现史诗作品。而书写《魔戒》的作家，书写前是必然已有要创作如同《神曲》般的作品。
我个人的统计，《魔戒》中有53处场景是用诗歌作为补充叙述的。
有25首与战争主题相关，约占诗歌总体数目百分之五十左右。］
诗歌？莫登因为没看过魔戒，因此压根不知道，对方还有这种创作。
“十七世纪的作品吗？还吟游诗人的吟唱，都落伍了！”莫登评价。
文学创作上越敌视什么，可能那就是你的缺点。就比方说大橘敌视无脑跳出来的甲亢爽文，故而在爽点构造上是偏弱的。
而莫登稍微有点不同，他会写诗歌，也知道游吟诗人的传颂，是奇幻世界的特色，但他不敢这样动笔，因为怕读者认为老套……
当自己不敢写，而被他人创作出来，备受好评时，莫登破防也不足为奇！
［史诗战争的塑造是离不开诗歌的，因为医人者无人传颂，杀人者却历史有名，人类慕强基因自古根深蒂固。
同时诗歌也能够从其他方面描写战争，我非常喜爱其中东征歌谣：
“在一个黯淡早晨，从黑暗的黑蛮祠，
森格尔之子，带着领主与将士，上马出发了；
他回到埃多拉斯，马克统领的……
埃奥尔一族往东挺进：
穿过伏尔德，芬马克，以及森林菲瑞恩，六千持矛精兵赶往桑伦丁，
明多路因山脚下的雄伟蒙德堡，
南方王国里，海国之王的主城，
敌寇环伺，炽火连营。
命定的结局催驰，黑暗夺走了
战马与将士，远方的蹄声渐渐
喑哑，只留下歌谣把往事传唱世人。”］
这也叫诗歌？莫登怀疑巴克勒姆是不是收了钱。
当然这里必须得说一句，他可没给巴克勒姆钱，所以他的评价都是货真价实的。
［这个诗歌写得普通，但符合口耳相传的歌谣简单的特性，且战争的时间和空间中延展。并且让文字的空间，拥有声音的状态转变。
时间在空间的变换中流动，造成了一种音画同步的动态效果。诗歌对战争的描绘是不清晰，但确实更像是另一种行军过程。
还有阿拉贡向甘道夫一行谈论起骠骑往事时的吟唱，诗歌中的八问让洛汗民族这个由作者构建的虚拟民族在我脑海中有了非常清晰的形象。
诗歌更加有力地丰满了《魔戒》，五十多首诗歌，没有一首是多余的，对情节、氛围、世界观的多重构建，增添故事的艺术魅力，向读者展现了多层次的中土世界。
难以想象，顾陆现在二十五岁，难道他用了二十四年在构建这个中土世界吗？
第一次进行奇幻小说的创作，就创造出里程碑的作品，诸多奇幻作家真应该学学。
至于学习的模板，《魔戒》不是摆在书店了吗？］
没错的，米克希就是看到这一幕，然后突然脱粉了。就没那么喜欢莫登的作品了。
莫登写了多年奇幻，能力肯定是过关的，可他从未认真的构建一个世界，相比直接原创语言的顾陆，简直是天壤之别。
诸多奇幻作家，这个短语，巴克勒姆没点名道姓，实际就是指莫登，因为在费加罗报的评价后半段，就是批评《圣界山》的背景世界没延展性。
不想承认的莫登，立刻动身出门，他要购买一本魔戒。柏林身为欧洲最繁华的国度之一，找一家售卖外文书籍的书店，还是能找到的。
费两个多小时，莫登找到了英文版魔戒，可在伸手去拿书架上的魔戒时，他手却僵住了。
为什么？
不敢……
对！是不敢。读者的评价，米克希的评价，书籍的销量，甚至巴克勒姆的专栏，都说明了，魔戒比圣界山强太多。
可——
莫登好像逃跑一样，离开了外文书店。他恐惧了，并不是知道自己当顾陆为绊脚石的行为错了，而是害怕了。
而《魔戒》的魅力正继续挥发着！
(本章完)
第516章 出来单挑啊！
第516章 出来单挑啊！
意大利旅游部门的官员雷诺，前面和圣界山合作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过。
特别是当雷诺听到自己儿子说，“爸爸，假期可不可以去法兰西的勃朗峰游玩？我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她同意。”
“法兰西的勃朗峰？”雷诺诧异。
“都是爬山度假，勃朗峰是阿尔卑斯山的最高峰，就在法兰西的上萨瓦省。”雷诺之子，我们简称为雷子，他继续说，“魔戒的风云顶——辛达语是阿蒙苏尔，巴金斯就是这里被戒灵进攻。山峰的峰顶还放着真知晶石头。这个书中的重要场景，就是以法兰西的勃朗峰为原型描写的。我听说法兰西当地还在上面专门设立了一座高塔，就是用来还原书中阿尔诺王国的。”
雷子嘴里噼里啪啦一大堆话，手还不停的乱舞，并不是所有意大利人讲话双手都会不听使唤——但雷子就是那种手绑起来，就不会说话的人。
一开始雷诺没明白，辛达语是什么语言？后来雷诺听懂了，出自于顾陆的小说作品《魔戒》。
“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瓦莱达奥斯塔，也有勃朗峰。”雷诺问。
“当然知道，但我们俱乐部都说好了，要去法兰西的那个，父亲反正也不远，我们就一起去吧。”雷子说。
看着十五岁的孩子，雷诺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自家的孩子，会跑去邻国看明明国内就有的事物。
“什么俱乐部？魔戒很出名吗？”雷诺稳定自己的情绪。
“当然，父亲你不知道吗？《魔戒》首周在我们国家售出了28万册，并且最重要的是，有很多读者愿意时间去挖掘书里面的内容。”雷子说。
没错的，就用网文举例子吧。一个会为原作钱，并且会为原作写番外或是“画图”的读者，那绝对是稀有财产，有一百个这样的读者，就足以让一本书的生态完全变样。
中土世界的真实，让不少看完书的读者，依旧沉溺其中，并诞生了各种社团以及俱乐部。
“就像我们学校，组建了一个精灵联盟。”雷子说，“入社的很多同学都没看过书，但因为热度高就进来参加活动。不过他们都比较业余，还是大型的俱乐部更专业。”
即便意呆利人口也有五千多万，可想一想最近的销量，首周二十多万册简直是逆天了。《圣界山》在他们大力宣传之下，都上市销售两三个月了，也没超过多少。
“为什么顾陆先生不在我们国家取景呢，这样就可以在国内观看了。”雷子叹气。
这个叹气话语，犹如一把尖刀插入了雷诺的心中。因为顾陆确确实实先来的意呆利啊。
现在——
雷诺爬上互联网，对相关词条进行搜索，出现的结果是：“为什么法兰西可以成为魔戒的原型”“欧洲篇选定法兰西，为你揭秘法兰西特殊的魅力”“顾陆先生去了两个地方法兰西和意呆利，但最后选择了法兰西，那么其他的还用说吗？”……
特别是当法兰西宣传处，利用魔戒进行拉踩宣传，并且真的圈到了游客时，这真比杀了雷诺还要难受。
雷子见父亲脸色阴晴不定，聪明机智的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去法兰西的事得等会再说。
身为意呆利旅游部门的负责人，肯定不能让国民发现他这个失误，但……别说你没有互联网壁障，即便有，消息也遮不住！
伴随着销量提升，那就是读者人群的扩大，魔戒影响力也越发明显了。
大概在第四五周的样子。
墨西哥的读者成立了【精灵语俱乐部】，入部门要求是“对精灵语的任何一种语言精通，且不能是美利坚人。”
澳洲成立了【魔戒地理对应部】，在作家结尾的序言中坦言，魔戒里的大部分地点都有原型，他们俱乐部的主旨是打卡魔戒书中的世界。身为意呆利人的雷子就在互联网上加入的这个俱乐部。
别觉得很奇怪，真心很正常，就和很多人去伦敦，都跑去国王十字车站的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中的第三个柱子打卡，因为九又四分之三啊！
这就是书籍的影响力，因为电影拍摄的是实际上没什么人关注的4号和5号站台。
俱乐部的要求：完整看了魔戒，并且不能是美利坚人。
还有一些社团，也明着暗着说不要美利坚人。
直接在互联网形成了一个热点讨论#为什么都不要美利坚人？#
美利坚人在互联网上都炸锅了，从来都是美利坚人歧视澳洲人，看不起墨西哥人，你现在怎么回事？尼玛倒反天罡！
什么意思？站出来单挑啊！
“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有这样的歧视。”
“为什么不能是美利坚人？我在墨尔本读书，看了魔戒，认为很有趣，就想加入社团找到同好，没想到遭遇到了歧视。”
“希望这些俱乐部可以给一个回应，否则我认为应该给这些歧视美利坚的国家加增关税！”
“抵制这些国家！”
要解释！
这不能忍。
对于美利坚网友的指责，这些个社团、俱乐部、论坛等组织的负责人马上跑出来回应。
［嘿兄弟们，我非常喜欢阿美莉卡。这个规则也没有任何歧视，因为都知道，《魔戒》是没有在美利坚地区出版的，所以绝大部分美利坚人是无法看到。对于我们这个书友会为基础的俱乐部，这个规则能快速筛选同好！当然若你是看过《魔戒》的美利坚人，我们也非常欢迎，实际我们俱乐部，有不少美利坚在国外的留学生。］
其他说的组织回应也大同小异，当然我们讲事实摆道理，规则中加一句“美利坚人除外”，真的是筛选吗？
按照说法，有“必须看过《魔戒》”这条件就足够，所以也是那几个墨西哥、澳洲的负责人，小小反美情绪发泄。
这有正当理由。
而后面成立的和魔戒相关的组织，乃至互联网聊天群，都有样学样的加上了“美利坚人除外”的标签。
果不其然，解释清楚，在意这理由是否合理的声音变低了，更多人开始在意，为什么美利坚没有啊！
(本章完)
第517章 乘胜追击
第517章 乘胜追击
“小顾哥，已有七八家图书经销商向我们发出来邀请。”姚小驹报来好消息，“并且还有八家报刊发来采访邀请。”
图书经销商和报纸的国籍都是阿美莉卡。
“明白，那就麻烦姚哥了。”顾陆说。
电话那头的姚小驹就明白了，经销商全部都拒绝掉，至于报纸采访——
时间进入了四月下旬，《魔戒》面世一个月，全球热销三百多万册。算起来，全球每天卖出十万册，好像并不夸张？
而这实际已是2021年上半年最夸张的图书。
也是此时此刻，姚小驹才通过报纸，侧面回应为何魔戒不在美利坚销售。
“顾陆先生从第一本书出版，就大获成功，所以对于批评就特别在意。”姚小驹唉声叹气，“我们肯定不会歧视美利坚读者，毕竟作为全球最大的图书市场之一，谁不想多卖两本？”
姚小驹说得情真意切，记者们听着也认为有道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正因《芝加哥论坛报》《今日美国》对顾陆的严厉批评，才让顾陆先生决心努力提高自己的写作技能。”姚小驹的回应，实际与上次欧维的回应差不多。
欧维没掀起多大风浪，甚至有人还继续对顾方态度进行嘲讽。可《魔戒》就不同了，美利坚是真有很大一部分读者想看……
这代表什么？代表魔戒在欧洲，在北美都讨论出了，可尼玛阿美莉卡的读者死活买不到，催生出一批嗅觉敏锐的代购。
《今日美国》：肖申克的救赎不能成为所有一切的避难所，连载的短篇一部比一部差，这或许才是顾真实水平。他的作品风格可能并不适合欧美读者。
《芝加哥论坛报》：正如他自己作品中的一夜天才，他那天晚上也获得了上帝恩赐的灵感。如果不想成为下一个鲁热·利尔先生，那么就好好学习怎么写小说吧。
后面华盛顿邮报、雅虎新闻等类似的言论，都被翻了出来。
“越是很困难买到的作品，才越吸引人。若是魔戒真在本土发行，可能压根没有这个热度。”今日美国主编昂科给出这样的评论。
假设这么一个场景，你在互联网上瞧见有读者推荐《魔戒》。你内心有点兴趣，准备有机会买吧，但这个有机会约等于不会买。
但看到后面，我靠，美利坚买不到？那就是真想要了。
“昂科先生那我们需不需要……”
“不需要，报社道歉会影响公信力。况且我们是《今日美国》，会为了一个外国人道歉？”昂科回应。
他打发走助理，让其帮忙准备一杯加牛奶的咖啡。
昂科继续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内容——
［今日美国的评价一向刁钻，我去看了《白熊》《你人生的全部经历》《嗨函之舞》都是不错的短篇。］
［顾陆是被媒体低估的作家，或许因为他是个黄种人的缘故。］
光凭借一个魔戒的影响力，也想把美利坚的主力媒体掀翻？当真是异想天开。昂科想着。
不光是他这么想，其余媒体也这么想。开玩笑，即便是总统，他们都是想骂就骂，何时道过歉？
“顾陆先生特别邀请我来华夏游玩，是我的荣幸。”说话者是一个头发卷卷的，还是络腮胡，穿上西装也不像个斯文人的中年男子。
“我很喜欢彼得先生的《罪孽天使》，我记得这部电影好像是获得了第6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银狮奖吧。”顾陆说，“还有恐怖幽灵，视觉效果真的非常好。”
眼前的人正是彼得·杰克逊。
即便在平行世界没拍摄出指环王三部曲，彼得依旧是挺有排面的导演。擅长视觉效果的他，是罕见的受主流奖项青睐的恐怖导演。
“能得到顾陆先生的喜爱，我十分感动。”彼得说，“顾陆先生的作品在我们新西兰销量很好，《南极争夺战》甚至还入选了我们新西兰的初中教科书。”
主要是《南极争夺战》入选了大嘤的教科书，新西兰是属于跟随脚步。
“彼得先生有看过我最近发布的新作《魔戒》吗？”顾陆询问。
“当然，”彼得点头，“我个人很爱奇幻，《魔戒》非常精彩。特别是每个种族的文化。顾陆先生，什么时候发布一个中土大陆的历史作品合集吧。”
“有机会一定，”顾陆开门见山的问，“彼得导演喜欢奇幻的话，有没有想要拍摄一部奇幻电影？比如把《魔戒》拍摄成电影。”h
“嗯？”彼得肯定知道，毫不认识的大作家邀请他是有事商议，但完全没想过，是要影视化魔戒！
魔戒第一部投资是蛮大的，但同样也别小看顾陆穿越八九年来，累积下来的庞大资本。
电影的事暂且说到这里。
《魔戒》在国外如此火热，在国内呢？
魔戒在国内的销量很喜人，但内容出圈程度远远比不上欧洲，甚至对于小说内容的讨论，比不上霓虹。
“感觉魔戒的背景挺壮观，那个大boss索伦，精英迈雅，并且他还出现在第二纪元，魔戒的故事是第三纪元。那么第一个纪元的故事是？”
“迈雅就是半神之子，从伊露维塔在时间诞生之前就创造的，所以肯定牛逼。伊露维塔就是中土大陆版本是上帝，全知全能的造物主，哈哈哈我本来想说是作者意志的化身，后来想想作者的化身应该是咕噜……”
“顾陆好像总喜欢客串自己书里不好的角色，比如被异化的精灵咕噜，被砸碎的储蓄罐顾陆，智商很低的小鹿，这个喜欢是不是和昆汀喜欢在自己电影客串死得很惨的龙套有异曲同工之妙？”
“总算有真正的大长篇了，之前还看到互联网上有人说顾陆驾驭不了大长篇，现在看来，只有想写和不想写的区别。”
没错的，就是这样，聊着聊着就歪到作家本人身上了。这也和奇幻题材在华夏的受众并不算大有关。
别说哈利波特——哈利波特的关键词是魔法、校园，而不是奇幻。
况且，哈利波特也是因为电影才在国内传播开的。
(本章完)
第518章 国内装不下了吗？
第518章 国内装不下了吗？
“我这不是要转行去娱乐圈了吧，又是《流浪地球》，又是《魔戒》，今年还想把抽到的东三省版《情书》搞出来。”
顾陆想着。
文娱不分家，文字是所有娱乐形式的源头，影视剧、动漫和游戏改编，大多都源于文字。
思考片刻，咕噜大王想清楚了，这是发展途径上必然存在的衍变，没有脱离刚开始的目标。
而他是两手准备，一方面多搞点能进入各国教科书的，打下文学知名度。另一方面利用第七艺术，扩大大众知名度。
什么叫文学知名度呢？拿顾陆自己举例子，他一直以为罗曼·罗兰的人物传记书写是超过茨威格的。因为学过《名人传》。实际却是后者领先。
“本来的想法是没有彼得·杰克逊这位原导演，那就找之前有拍过奇幻大片的导演。”顾陆想着，这样才尽可能保证自己的小钱钱不打水漂。
毕竟每年几千万上亿，攒钱还是挺辛苦的。
“有点小问题需要解决，郭哥只有国内监制检验，国外剧组的门道，不知道懂不懂。”顾陆不相信外国佬，他也预备找时间把郭大法约出来。
投拍《魔戒》，还是请个门道清楚的人最好。
“但这个要不……还是算了。”顾陆打消心中的想法。拿到驾照的他想开车自驾游，虽说刚拿到驾照的实习期，不能独自上高速，但周琳是有四年驾龄的老司机。“红旗也不是房车——就算是房车，还要倒灰水箱，挺麻烦的。”
名气到顾陆这地步，一举一动都会被注意。
而顾陆为了避免麻烦，就减少在公共场所露面的次数。像是魔戒在各国的签售会，拒绝了百分之九十。
没拒绝的是国内场，以及法兰西场，后者是书籍取景地，也是欧洲销量最高的国家。
“意呆利，那就不去了。”顾陆这样说，即便意呆利给出十分好的条件。
可刚挂断电话，就有个外国电话打进来，看看归属地，是意呆利。
一段叽里咕噜，紧接着是中文翻译，“顾陆先生您好，我是前面有过见面的雷诺·安尼奥。”
“噢，雷诺先生，很感谢上次的招待。”顾陆说。
“我们才应该说抱歉，意呆利之行没有让顾陆先生满意。”雷诺说，“最重要的是，没有让顾陆先生找到创作灵感。”
意呆利真就细节做得很好，很多外国领导人给他打电话，也会请翻译，但都是英文翻译，主要用英文交流。
“《魔戒》特别精彩，我也是忠实读者，所以得知了顾陆先生会来法兰西举办起签售会的消息。”雷诺说，“如果时间充裕，我们意呆利会举起双手欢迎顾陆先生再次到来。”
再度邀请？但顾陆思考着怎么拒绝了。
只是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雷诺就接着说，由翻译口诉，“尼禄、卡利古拉等戒灵，都是我们意呆利的历史人物。我们也很荣幸，顾陆先生对我们国家历史感兴趣。”
雷诺不傻，更进一步，意呆利肯定有聪明人，能看出戒灵是意呆利历史上暴君名字，是一种报复。
可那又如何呢？
意呆利可不会像大嘤曾经威茅斯一样头铁硬刚，和一个誉满全球的作家作对，没什么好处。
因此，即便知道咕噜大王是报复，依旧是感谢。换个思路，黑红也是红嘛。
“好好好，那顾陆先生就好好考虑。”
在雷诺的努力下，顾陆坚定的态度软和了，结束时表示“有时间就来”这类模棱两可的话。
“莫登，四十多岁了吧？写奇幻作品这么多年——真是努力不敌天赋。”雷诺心里想着，莫登真是废物。
如果不是莫登一天到晚炒作说顾陆是“小莫登”，他也不会做出这举动。游客和钱都被隔壁法兰西挣了，可恨！
魔戒为咕噜大王带来的不单单是销量和名气，还有两个名誉教授的头衔。
你瞅瞅，顾陆还在读研，就已是伦敦大学和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名誉教授了，语言学方面的。
忘记说了，四月中旬还爆发出精灵语和世界语之争。
世界语都知道吧，前面介绍过，拉扎鲁·路德维克·柴门霍夫为不同语言人群交流提供便利的语言。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已有两千多万人当第二语言使。
“精灵语，虽然是为了小说创作能创造的语言，但语言强大的逻辑性，远胜于世界语。唯一值得提及的是，创始人顾陆先生，应该多发布一些精灵语的语言。”有读者这样说，“所以魔戒的后续，以及前传，什么时候发布？”
有读者这样说，学习世界语的注意到前半段内容，而读者群体注意到的是后半段内容。
严格来说，精灵语的种类太多，并不是一种，从简单易学来说，被世界语吊打。
即便如此，能够提出这种讨论，就是对精灵语的肯定。正是如此，顾陆获得语言学的名誉教授头衔，都认为没什么大惊小怪。
跨入五月的时光，咕噜没闲着，一周功夫，把《与魔的搏斗》（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尼采）写完。
“璐哥，帮我校对一下。”顾陆说。毕竟是直接发给外国人，错字什么的还是不要有了。
他口中的璐哥，是魔都人民出版社的校对编辑。前面校对魔戒工作中，加了顾陆微信，方便随时联系。
“哇，顾老师你创作激情也太旺盛了吧，魔戒热度还在延续诶！”
“德意志的初中教材改版今年就要实施了，时间挺赶。我也拖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懒。”顾陆说，“麻烦璐哥了。”
上次去柏林，参加青年严教委员会的会议，好像还是魔戒刚面世。
当然严教委员会的人也没催促，因为在他们看来，好作品打磨个几个月很正常。
好家伙，一开口就是上外国的教材，逼格太高了。璐哥作为魔都人民出版社的老编辑，一直知道顾陆很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对方。
国内的教材，是已经装不住您了吗？
”不麻烦不麻烦，能提前看到顾陆老师的作品，我是非常开心的。”璐哥回应。
(本章完)
第519章 白描
第519章 白描
“好好好，真的好！”璐哥一拍桌，颇有茶馆说书人的味道。
对于他的反应，编辑部没人在意，因为这才哪跟哪，更夸张的反应也都有。
见没人理自己，璐哥接下来的话也不好阐述，恰逢社长路过。
他马上说，“简社长，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顾陆老师是当代的短篇小说之王。白描太逆天了，可以比肩朱自清老师。”
什么是白描呢？百度搜出来的结论太广泛，和当前璐哥特指的一类写作技巧有点出入。
他口中的白描，更准确说是通过描写动作，就能够让人知道人物当时的心境。古典文学中，有《水浒传》《三国演义》是这类代表作品。
璐哥认为水浒能摆列为四大名著，很大程度就是施耐庵逆天的白描能力。
而当代作家代表人物则有朱自清和莫言，举个前者的例子：“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
例子来自大多数人都熟知的散文《背影》，是“我”眼中，父亲去买橘子的动作描写。最精彩在“显出”二字。
真不是阅读理解，当你知道这篇文章背景之后，显出这个词突出了“我”对父亲的小怨恨，有种现在装什么装的味道，可父亲确实老了，内心对责备也没太重。所以用词不是“好像”，也不是“似乎”。
这就是顶尖白描，也是福楼拜口中，作家的责任就是找到对角色最契合的词语。
“呵呵，那确实。当代无人出其右，我指的是全球。”简社长说。
短篇之王系列丛书已出版了，毕竟这项目也数月了。果不其然，这套书并未拔高顾陆的地位，相反热度一般。
也只有业内人更在意，还激发了不少讨论（老一套，顾陆太年轻）。可读者们，更在意魔戒。
“也是，感觉十九世纪盛产短篇小说巨匠，往后就……”璐哥说，“我也好久没看到这么经验的白描了。”
“小顾的白描能力，从十六岁写聊斋新义时就展露无遗，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一个……”
诶，突然忘记了，明明记得很清楚啊！简社长卡壳，最近老是忘记东西，但又不想承认，最后撂下一句：“很多作者对文字的敏感超出常人，这一点小顾是二十一世纪以来最具有天赋的”，而后他三步并两步，钻进办公室。
不是，社长你多问一句啊，比方说“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璐哥眼睛都像是黏在社长背上，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行吧，他先把校对完的《与魔的搏斗》发回给作家。
强大的分享欲得不到释放，真憋屈。璐哥戳字，一般来说，男生没有做指甲的习惯，不会戳得屏幕噼啪作响，但他这是太激动。
［文笔太强了，我看到尼采篇，忍不住鼻子一酸，写出这种文字，作者也犹如被魔附身一样吧。光是尼采篇，《与魔搏斗》就足以使之不朽。］
［而荷尔德林一篇，感觉文字有点怪异？我在校对时，总感觉是我没有理解文字。］
璐哥没有谈及对克莱斯特篇的看法，明显是无感。
顾陆瞧了瞧，专业人士还是有专业人士的水准。确实如此，尼采篇是最精彩的，地球被七个国家选为教材。
“可能是韵律问题，写荷尔德林时，我参考了《浮士德》，中文还是无法表达出浮士德这类诗篇的感觉。”顾陆回应。
［璐哥：那就正常了。顾陆老师真是大作家，以浮士德为目标。不过想来也是用心的表现，因为毕竟是写给德国教材的。］
他没想过顾陆看的是英文版浮士德，还是德语版，也没进一步思考是什么韵脚。因为自打创造精灵语这一出后，人们基本不会在语言方面对顾陆有什么质疑。
又聊了两三句，就结束了聊天，顾陆把文件发送至青年严教委员会的邮箱，他是不会把文章翻译成德语的。德意志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到个好的汉学家？
“现在德国那边还没上班吧？”顾陆瞥一眼时间。
那边慢六小时，当下华夏时间上午十一点。
况且看稿子的不仅是委员会的主席奥尔、副主席柯尼斯，其余好几个委员会成员都要看。
这不是在选一个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
顾陆也没那么着急等回应。
他目前的想法是，明年空出半年，把《流浪地球》《魔戒》《情书》弄一弄。
故此，今年就要把，欠账……也就是吹出去的牛逼，全部搞完。
［意呆利
法兰西
德国
毛熊国
……］
顾陆看着随身小本本，已完成了很多。
毛熊国那边是什么事呢？不是太大的事，对方对其那么尊重，甚至时不时的问候——上个月俄外长来华，都专门提了一嘴“俄中友谊是一如既往的，我们两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很普遍的，如顾陆先生和瓦西里·阿列克谢耶夫。”
就别人给你脸，都不至于一定要兜着。
只不过刚好有条件，接住没坏处。
我们把茨威格的毛薅秃吧！
顾陆是这么想的，茨威格还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传记，就是《世界建筑师》之中。
“有现成的食材，但是也不能这么累了。”顾陆思考着，他起身来到书房，先建立文档。
只要建立的文档，和起了名字写作就完成一半了，某位著名的拖更达人这样说。
一周吧，顾陆给自己制定计划，一周写完一篇比较舒服。
哦，忘记说了，世界建筑师的文章都是四万字左右的中短篇，比《不朽的逃亡》《一夜天才》长一些。
故此，顾陆能快速文抄与魔搏斗的三篇，当真是比较刻苦了。
顾陆思考时，手也没闲着，握着鼠标乱点，点开网页，然后关闭。很快又点开邮箱。
邮箱里，来自于海雀出版公司的邮件，希望能够写出中土大陆的更多信息，可以是“番外篇”，也可以是“设定集”。
这就明显是出版社催更，但姚小驹没答应，或者认为不急。想挣钱的主办方直接发来了。
“魔戒的番外——等电影上映再说吧。”顾陆感觉这样是更好的选择，所以委婉的回邮件拒绝。
接下来两三个小时，顾陆都在处理杂七杂八的事，时间流逝，德意志那边的人们也起来工作了……
(本章完)
第520章 分开来
第520章 分开来
青年严肃教育委员会是德意志教育及研究部门最重要的机构，没有之一。超过明面上的八大部。具体多特殊呢？甚至有独立的办公区。
严教委员会办公区域在北威州的波恩，和全球志愿者总部挨得挺近。
委员会主席奥尔先生是德意志著名教育家和思想家，小说作品虽未拿歌德文学奖，也是手握毕希纳文学奖。只是奥尔在思想和教育领域的成就更高，所以才会忽略作家身份。
“也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奥尔从进会议室开始，又是水杯弄倒，又是钢笔没墨，都显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此次教材改革，有奥尔先生主持，我们都有信心。”副主席柯尼斯说，“虽然确实此前从未有过先例。”
最接近的华夏作家是沈从文先生，他的短篇作品被汉学家乌尔苏拉翻译，有几所德意志大学教材选了，和全面普及的教材入选，还是有点差距。
“不过我们连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月曜故事一都有选入，证明了我们国家包容的形态。”柯尼斯开导，身为副主席的他虽然时常和主席思想上意见不同，但私下是挺好的朋友。
也有道理，奥尔点头。月曜故事是都德的短篇集子，第一篇也入选了华夏的教科书，名叫《最后一课》。
“那就来看看，这位华夏作家的短篇吧。能否成为第一个。”奥尔说。
“我会提高我自己的要求。”柯尼斯说，他感觉至少要比华夏沈先生好吧？
圆桌会议共有七人，除开征服主席，还有五个委员。其身份要么是报业总编，且长期活跃在教育领域的活动家。又或是某高校的校长，对于未成年教育真都是内行！
七人中，有至少三人是不怎么赞同的，不是对作家有什么建议。只是他们不想开拓这个先例。
即初中教材中出现华夏作家的作品。
研磨蒸煮冲泡一壶咖啡的功夫，顾陆的稿件分发给了他们，是自打收到文件，经过德意志汉学家一周时间翻译成德语的稿件。
此处奥尔先生使了点“心机”，三个中短篇，顺序不同，奥尔第一篇是荷尔德林篇，柯尼斯首篇是克莱斯特篇。
为什么会选择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呢？
虽然是德国著名的诗人、戏剧家、小说家，可每个领域都不是代表人物——很正常，当时他没去参加世界青年论坛，如果起来就能瞧见顾陆酒后的一番言论……
柯尼斯直接开始，他看过许多人物传记，但眼下这一篇，超出了他的预料。
和其他按部就班的传记相比，眼前的内容截然不同。
以克莱斯特的首部悲剧《施罗芬施泰因一家》台词为开场导语：我之于你可能是个谜，可你也得自我宽慰，上帝之于我亦是一个谜。
［德意志大地上，风之所向，克莱斯特，这个躁动不安之人无不随之而去，没有一处城郭不曾栖身过这个冥顽的飘零人，他几乎总是在途中，在路上。从柏林搭上一辆徐徐启动的驿车，他便向德累斯顿方向疾驰而去，进入埃尔茨山脉，奔向拜罗伊特……接着他穿越拿破仑战争的炮火驶向巴黎。］
随即就是非常快的一段描写，把他们国家的躁动、不安、混乱、激动、亢奋等一些样貌展出了出来，这就是简社长和璐哥讨论的顶尖白描。
等等。
柯尼斯起身从书架里拿出了一本克莱斯特的他专，由他朋友撰写的。实在的说，这位朋友确实没什么文笔，所以这本他专基本没名气，唯一的优点就是真实了，后世研究者比如说他，可以更好的知道克莱斯特。
根据《克莱斯特一生》的描写，瑞士伯尔尼、图恩、巴塞尔、伯尔尼……顾陆所写的经历，细节上也是没什么错误的，一一对应。
“福克斯翻译的作品……他的文笔太优美了，非常的华丽且极具感染力。”柯尼斯没看多少就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翻译者是德国汉学家福克斯，柯尼斯认识他，翻译是以准确和快速为主，不是林少华先生那种翻译后风格大变的类型。
所以如此有力量感的文笔应当是来自作家本人。
那么是谁在追赶克莱斯特呢？柯尼斯心中升起这样的疑惑，书中描述的克莱斯特好像是被追杀的猎物那般被驱赶，迫使克莱斯特从一个地方，快速地搬到另一个地方。
书中也提出了和读者柯尼斯一样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驱赶他？因为他的旅行是漫无目的的。
“还好，还好他没有直接给答案，如果直接给了答案……”柯尼斯不认为有人可以充分了解另一个人，所以直接给出答案，柯尼斯会认为是传记作家的高傲！
书中只是侧面给出回应，讲出了克莱斯特非常神奇的经历，三次被当作密探或是间谍逮捕。
因为克莱斯特会在拿破仑征兵时想要征服英伦时在各部队游荡，在法兰西军队都挺近柏林了，他依旧在各个连队游荡，甚至在奥地利和法军决一死战时，他依旧在战场边缘游荡。
“这么看来，克莱斯特有点……”柯尼斯想找一个准确的法语词汇来形容。
说起来，这也是柯尼斯这样具有一定文学素养的读者，才会这么多想法。普通读者看书，看到这一幕只会说：卧槽牛逼……
接下来，作品开始发力了，书中用了一个比喻来形容克莱斯特：“他只是从紧绷的弓弦上把箭射出，让矢镞离弦远去而已”，就像是发烧了不停更换额头上的湿毛巾，为了逃逸而逃逸。
克莱斯特的一生不是生，而是一种独一无二地对毁灭的追逐，一种非同一般的狩猎，它带着其自身特有的、像野兽一般的迷狂，这种迷狂充盈着嗜血性和感官性，充满了残忍和恐怖。
“不安吗？是国家毁灭的不安吗？所以落脚点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更换？还是更深一步？”柯尼斯通过文字感受到了这位德意志剧作家的心魔。
他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激情的天才，其人生和创作都深受“魔性”的影响。最关键的是，如此感情丰富的克莱斯特却并不擅长表达，甚至可以说他语言能力是笨拙的。这一点柯尼斯也能从《克莱斯特一生》中找到不少证明，最直观的是他自己写给友人的信件。
所以他把一切都化作了文字。
在逃逸时，写出了一部一部的作品。
《破瓮记》《彭忒西勒亚》《海尔布隆的小凯蒂》《洪堡王子弗里德里希》……
(本章完)
第521章 精彩！
第521章 精彩！
“难怪克莱斯特的作品，风格多变——因为一生都在被驱赶吗？”柯尼斯感觉自己似乎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国家的这位剧作家。
《与魔搏斗的人》给了一个更准确的定义，是迷幻艺术。
好比戏剧《彭忒西利亚》里，创作中的极端激情展露无遗，还有对人性的深刻挖掘。
《彭忒西利亚》是以特洛伊之战的故事为背景，对彭忒西利亚的形象进行改编，她战斗中负伤，还被阿喀琉斯擒获，后因为意外吐露了亚马逊国的秘密……
这个故事，再结合作者的经历，然后内容里对彭忒西利亚让内心入木三分的剖析，以及对人性弱点的表达，柯尼斯很难不去想克莱斯特是不是以自己心路历程为角色模板？
“充满了痴迷狂热的创作和精神战栗的飞跃啊，但这样真的没问题？”柯尼斯心生这样的困惑。
不停地、没安全感的逃亡，能够写出这样让人精神飞跃的作品，导致人沉浸于这种模式。可作品又没人欣赏，所以也不存在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作为心理支柱，反倒是更失败，更想——逃离！
《与魔搏斗的人》将克莱斯特与歌德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歌德是一个能够驾驭“魔性”的诗人，而柯尼斯……就目前看来，这个“魔”是促使作家创作的“欲望”。
书中有过一段描写，是克莱斯特失踪，然后朋友第一反应是去停尸房找他，而亲人超过一周没他消息，就认为他可能出意外了。为什么呢？因为家人认为，他就是会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人啊！所以克莱斯特的魔就是犹如深渊般的不安全感，以及逃亡带给他的体验。
与歌德不同，克莱斯特被“魔性”所征服。前者通过理性和自我控制，成功地将“魔性”转化为创作的力量，而后者在“魔性”的冲击下逐渐失去了自我控制，最终走向了毁灭。
柯尼斯反应过来了，克莱斯特于1811年11月21日于柏林万湖先杀死身患癌症的女病友，后自杀，毁灭得非常彻底。
［如果痛苦体验到了创作的恩惠，那么所有的痛苦则意义重大，它就会变成人生最为崇高的魔力，因为只有整个都已是支离破碎的人才会懂得对完美的渴求，只有被驱赶的人才会到达无穷无尽的境域。］
多么准确的形容，而最后克莱斯特篇结束语是《彭忒西勒亚》的原文：枯死的橡树在狂风中挺立，生机盎然的却被轰然刮倒在地，唯因狂风可以吹袭树冠。
“看完给我一种想去马上看看克莱斯特剧作的冲动，传记作品——这是我看过最完美的传记作品了。”
与命运相连，柯尼斯深刻意会了什么是克莱斯特悲剧的命运和他“魔性”密切相关。
“第一位克莱斯特，是与魔搏斗失败的人，下面应该要写与魔搏斗成功的？”柯尼斯想继续看第二篇，他的第二篇是荷尔德林篇。
但只看了个开头，他就停下了，因为柯尼斯的情绪，依旧停留在那个永远被驱赶的人影上。
“顾陆先生真不是随便的敷衍创作，他对德意志文学的了解，可能不比我低。他为克莱斯特，即便评价是失败的搏斗，但话语里充满了同情。克莱斯特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在此之前，柯尼斯不会把伟大和克莱斯特联系起来。就如同前面所说，剧作、小说和诗歌，三个领域在德意志最多算t2，文学成就和歌德、海涅、托马斯·曼、赫尔曼·黑塞、埃里希·玛利亚差太远……
可以想象吧？连柯尼斯这位见多识广的副主席都这样，更何况是其他读者。
难怪说，诗人、作家、画家等创意者死后，地位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会出现顾陆这种最强“辅助”！
他目光投向其他委员，发现有两个同行也抬起头，脸色类似，均是凝重而叹息。
都是看了第一篇，情绪就难以平复吗？
其他委员这个其他中，有一位就是先看的荷尔德林篇，她叫贝德，她就是一名诗人。
如果克莱斯特是德意志文学领域的t2，那么荷尔德林就——不好评价。
说是被世界遗忘了一个世纪的“古典浪漫派诗歌的先驱”，但在德意志留学，或是对德意志文学感兴趣的小伙伴，听过这位吗？
贝德看过的诗篇很多，也仅仅看过荷尔德林的两篇代表作。
［但新的世纪并不爱它鲁莽的年轻一代，它担心他们的充盈，多疑地惧怕他们的洋溢。它用铁质的大镰刀毫不留情地割掉自己春天的秧苗。……］
文章开篇冷酷的话语，为这篇传记打下了基调。
荷尔德林说是创作，更准确的是用诗歌在与神对话。
他将诗歌视为一种神圣的使命。
诗人可以是“众神的声音。”
诗人可以是“人民的喉舌。”
这是荷尔德林的坚守，也是他的心魔，更是他诗篇带有神秘和庄重感的主要原因。
荷尔德林是“被闪电击中的大树”，在激情的烈焰中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信神的只有那些本身是神的人’。好壮美的诗句，荷尔德林在追求神性，那么我在追求什么？”贝德当前的情绪其实柯尼斯有点不同。
后者是看完后对作家悲剧且精彩一生的叹息，而贝德是对自己的写作生涯有了怀疑，因为她仔细想来，也没找到一生追求的主题。
说句题外话，或许很难理解外国诗歌的优美，但不求甚解地看看，是真会找到好多好句。如前面出自《诗人的使命》一诗的句子，让人想起了某部鸽了的国漫的经典台词“真正相信奇迹的家伙，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
总上所述，出名的东西无聊时看看也可以。
瞎扯的功夫，一晃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
圆桌七人都看完了，包括主席奥尔在内都只看了一篇。不过各自的表情，都没了刚开始的游刃有余。
喉咙里有很多话想说。
(本章完)
第522章 顶尖
第522章 顶尖
“也累了，我们就讨论讨论吧。相信都至少看完了一篇。”奥尔说，“各位先生女士，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看的克莱斯特篇，有看过这位剧作家作品的人吗？”按照惯例，主席开口，再由副主席柯尼斯接话。
“看过《洪堡王子弗里德里希》，不过是很多年前了。”贝德说。
众人也都理解副主席的举动，看看自己刚才看的传记，有没有出入。
毕竟顾陆的笔力太有煽动性了，七人中有两人看的是尼采篇。相比其他两位，尼采在德意志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肯定有所了解。
但看完尼采篇，以前对尼采的认知，有种被覆盖的感觉。
“还记得讲了什么吗？”柯尼斯继续问。
“应该是以黑森·洪堡伯爵弗里德里希二世为原型的剧作，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但印象深刻的是弗里德里希因在战后的精神错乱，以内心的压抑，再加上他被囚禁于城堡，有很长一段人物理智与疯狂来回转换的独白。正是这个剧情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所以这剧作好像被称作心理剧。”贝德说得很清楚，也是想副主席有更好的判断。
也是希望一会她询问的问题，也能有不错的回应。
柯尼斯闻言，又低头看了一眼刚才的稿件（都是用平板看的），他说，“这是克莱斯特作品里，都会存在的，人物撕裂般的思考弧线。延伸出来这就是对现实的强烈反抗，以及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克莱斯特的悲剧是注定的。”
最后一句话，贝德听懂了，因为荷尔德林和克莱斯特虽然过程和性格，以及心魔都不相同，但结局是一样的，注定的悲剧！
“好像华夏有一句古话，我不知道怎么念，含义是从古代到现代有才华的人，大多数都身世坎坷。”贝德说。
“是［自古文章憎命达］吗？”柯尼斯用蹩脚的中文念出这句话。发音其实并不标准，但勉强能听出来。
“可能是，”贝德也不知道对错，她说起自己的评价，“顾陆的传记作品是我从未看过的版本，因为在此之前，我想象不到，能和传记的主角产生极大的共鸣，顾陆先生用独特的手法让我们完全沉浸入其中情景，好像戴上了vr眼镜。”
“另外，他的描写太精准了，这一点让我想起了博尔赫斯。”贝德说，“书中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
主席奥尔，同样是观看荷尔德林篇的他，赞同地点头，并且接话，“荷尔德林是被闪电击中的大树，象征他激情创作燃烧的光彩，以及注定化为灰烬的结局。”
“克莱斯特是比作了只想要离开弓弦，却没有目标的箭矢。形容出迷幻艺术的根本。”柯尼斯向后接，“还用逃避就像更换发烧的毛巾，来表明他一直在激情与毁灭之间徘徊。”
“尼采描述金属一样的天空，我感觉很准确。因为尼采一生中从未有人理解他，但他的思想也确实犹如天空一样宽泛。”
最后有人补充。
“看来各位先生女士对顾陆先生的新作，都很满意。”奥尔环顾一圈。
众人有点头者，也有沉默不语者，都默不作声，不反对主席的说法。
“听各位同僚的评价，再结合我自己看到的，我总结一下顾陆先生传记作品的优势，他能够将历史人物重新描绘。”
奥尔说，“他拥有画笔、颜料和调色板，能够轻松创作出一幅肖像。他的文字中蕴藏的遗憾情感太重，哪怕我对这位艺术家没有丝毫看法，但看完之后，也让我叹息。这种情感甚至会覆盖艺术家原本在人们心中的模样。”
这形容也非常的准确。
哪怕是看尼采篇的两人，早有深刻看法也被改变了许多。
发现这点后，有委员说笑，“顾陆先生应该去写战争宣言。”
战争宣言——文化战争也是战争，顾陆完成国家任务的外交几部曲，何尝不是宣言？
可凶了！看看茨威格，都被薅秃了。
身为主席，奥尔了解到，当前众人的情绪都被文字左右，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他做严教委员会主席已有四五年，深刻知道一件事，好的文章不一定适合初中学生。
“顾陆先生的稿件，各位就拿回去，明天看完什么继续投票。”奥尔说，“也有更多时间思考。”
话是这样说，贝德有点不乐意，都下班了，还给我安排工作干什么！
贝德刚要出口提出异议，又想起她本来就有每天阅读的习惯，《与魔搏斗的人》，明显是好作品，回去看看也没什么。
况且，她也想看看文章，找一找写诗的追求，荷尔德林那般的。
都答应了。
那么委员会就开始第二项了，第二项是开会讨论，教材是否要减弱诗歌的篇章。
目前德国普版教材，平均下来每学期诗歌有7篇。
好家伙，本来比较安静的圆桌会议室，那瞬间就沸腾了。
瞧瞧贝德，脑子里迅速就甩掉了追求。
果然只有愤怒能够让人忘掉其他的，贝德现在只想让诗歌的比重，不要减少。
而其他委员，同意减少的重要因素是当下诗歌都不流行了，当代的大诗人也几乎没有……
德意志下班时间还挺早，并且严教委员会这类地方更是准时。
五点，奥尔就走出了大楼。他大概从荷尔德林篇，大概确定了华夏天才的水平，当世第一梯队笔力的作家。
写传记的文字极具煽动性，上一个见到这么有煽动性的文字，还是在……这就不说了，不符合当前的政治正确。
回到家的奥尔，做完一堆事，才有空余的时间继续看稿，他的第二篇是尼采篇。
看完之后，奥尔立刻就推翻了自己下午的评价。
“顾陆先生的水平，不是世界一流，是世界顶尖。但——这个作品不适合在初中教材里！”
抱着如此心态，他再度来到了圆桌会议室，人还是昨天那六个同僚。
问题还是昨天的问题。
不等别人先开口，奥尔先开口，“各位先生女士们，看完《与魔搏斗的人》三篇之后，昨天想法有没有变化？”
(本章完)
第523章 破诅咒（6000字）
第523章 破诅咒（6000字）
“我有两句想说说”、“看完了有点变化”、“昨天对《与魔搏斗的人》理解得还不够全面”……
主席话音一落，在场的六人，包括副主席柯尼斯，都接续出言。
果然，奥尔对当下的画面是有预感的，在座都是有识之士。
“就由我先说点浅薄的看法吧。”老规矩，主席开口，柯尼斯先接话。
“顾陆先生聚焦了被魔驱使的人，也是我们医学意义上具有精神病倾向的作家作为主角，但在顾陆先生的笔下，没有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这些词汇。尼采、克莱特斯、荷尔德林、尼采都是［中魔之人］。如此独特的视角，就使顾陆先生的传记作品呈现巨大的吸引力，就像今早出门我看见我小孙女，忍不住亲一口的吸引力。”柯尼斯说，“只有三篇都看完，才能够体会到——体会到人性类型学。很抱歉，我私自取了一个名字。”
德意志人的玩笑，总是在不合时宜时出现，并且很多时候并不好笑，就像吸引力的比喻。
“人类类型学？很恰当的名字。”见贝德柯尼斯已没开口的意思，她才接话，“它不仅适用于文学领域，对分析理解其他领域的天才人物也具有启发的意义。我昨天就在想，顾陆先生有什么魔呢？”
翻译翻译，顾陆有什么病？
是噢，顾陆肯定有病，毕竟他的天才程度，比之三位专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发言，让在座众人都晃神，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对华夏作家了解并不多。
接下来众人交替发言。
“顾陆先生在书中实际上写了四位作家。”
“是啊歌德是更完善和理性的创作模式，而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和尼采则是激情、冲动、被魔控制的创作模式。”
“仔细想想顾陆有可能是歌德的形态。”
“没太可能吧，我记得顾陆先生童年生活非常悲剧。”
……
眼见圆桌会议的讨论内容要歪楼了，主席奥尔马上扳正。
奥尔说，“与魔搏斗的人，我一开始不知道书名代表什么含义。现在我清楚了，与魔搏斗就是创造力与毁灭的战斗。内涵非常深刻，所以我认为它应该放在高中教材，而不是初中。”
这跟华夏有段时间的做法一致，就是要减少小学和初中教材里鲁迅的文章，理由也是这样，认为这个年龄阶段并不能很好理解鲁迅的文章。
“我有一个想法，”柯尼斯说，“三篇文章的长度不可能完整纳入初中教科书。我们应该节选其中华彩段落。就好像教科书里截取巨人三传中的贝多芬传。”
“先节选，再在高中选入完整的，”柯尼斯见众人都一副赞同眼神，他语速很快的说，“那么就选入克莱斯特吧，相信各位已没有意见吧？”
尼采篇确实是神来之笔，柯尼斯承认，但犹如被猎人驱赶的克莱斯特更能触动他的内心，使他也有点紧迫感。当然肯定没那么夸张，更没入魔。
相信爱看书的人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喜欢一位作家，往往并不是他口碑和销量最好的作品。
“柯尼斯先生你在说什么？肯定应该是尼采篇，尼采篇的情绪和文笔，明显是高于另外两篇。我们身为严教委员会的学者，必须注重专业性。”
“尼采篇是好，可尼采的理论，和他的著作一点也不适合高中生。还是克莱斯特篇更合适，这才叫专业。”
“我认为荷尔德林篇也不错。”
……
是的，这下子并非能不能登上教科书的问题了，而是具体选择哪一篇的问题。
对此，即便是奥尔从中调解，其余六人也各持己见。
是这样的，越有知识的人，对自己的选择就越会坚持。
圆桌会议为了此事，甚至争吵了足足半个月。
让作家顾陆都有点遗忘了，就是刚开始几天还天天看邮箱，期待着有什么回应，后面就——随他吧。
顾陆也没有很闲，写完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传》，就着笔了《活着》。
没办法，除此之外他没抽到严肃长篇。
话说回来，严肃长篇也不好抽，好比如果平行世界没百年孤独，他抽百年孤独——这部作品，由他创作出来真心不合适。
活着也不太适合他书写，好在他已上了半年多的童教授课程，并且《伤痕文学发展史》已经编撰完了。
因为顾陆名头好使，过程中帮了非常多的忙，童教授还将其纳入了编撰团队，名字只在他后面。
国内唯一一本对伤痕文学发展的完整概括，说是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国内文学权威统计也不为过。
有这段经历，《活着》出自他手合理很多。当然，即便不合理，当前以他的地位，也不会有人出来质疑，主要是顾陆自己有底子了。
本来下半年才动笔，挪到五月份，提前一个月，也有新青年出版总社的汪社长的功劳。
汪社长平均每周都会打来一次电话。
“小顾啊，大学扩招，现在大学生毕业大多都只有依靠三件套啊外卖滴滴快递。需要一本书来给他们力量啊。”
“幸好我家里的那个，早几年前就毕业了，工作也稳定。”
“大环境不景气啊，实体行业越来越不行了，中年人失业的也多，其实中年也需要抚慰。”
他是记得顾陆说着玩的言论：“这将是一本治愈的书，能够给人最为原始的力量。”
“别说了汪社长，我开始动笔了。”顾陆只能这样回应。
听闻作家提前一个月动笔，汪社长就直接启动了宣传活动。
知不知道书名都没关系，“顾陆新作”这四个字，比任何书名都管用。
“在一段出版方和作家的关系中，始终是有先来后到的。”汪社长突然感慨。
“？”萧经理在一旁，目光带着探索。话听着有点别扭。
“《魔戒三部曲》这类全球人气居高不下的作品是魔都人民出版社出版，我们……”
话语还未说完，汪社长就被萧经理打断。
他打断道，“社长，你不能这样说，魔戒在国际市场人气再高，海外主办方也是海雀以及其他，魔都人民出版社只有国内出版，况且《魔戒》这本书的销量，远不是顾陆老师最佳。这也就侧面证明，是欧洲更吃奇幻题材。”
“而顾陆老师的新作是治愈系的，背景是国内，销量必定要高过魔戒。”萧经理斩钉截铁，很有自信。
自信不单单是相信顾陆，也是对自己业务水平的了解。
也有道理，汪社长想了想。
“况且，汪社长你已经够厉害了。瞧瞧少年儿童文艺出版社，几年前顾陆老师书籍都由他们出版，现在五年版权到期，完全就没合作了。多少出版社求爹爹告奶奶想和顾陆老师合作啊。”萧经理说。
那不夸张，别看顾陆的书依旧是一两百万册的售卖，但当前的大环境就是实体荒漠时代，有顾陆这样一个大爹，谁不想？
新青年出版总社吧，去年出版物销量第一的是《来自新世界》两百多万册，第二名是《大唐杂谈》三十七万册，两者都不是一个量级。
“那肯定，顾陆是我们冰省共青团培养出来的杰出青年。”汪社长嘚瑟起来了。
别管顾陆认不认，但汪社长敢这样说。
闲话家常的事说完，简社长也和萧经理谈论起正经事，就是新作宣传方案。
顾陆的名气已经差不多到顶了，所以宣传不是以扩圈为主，而是如何吸引已知的人。
毕竟吧，顾陆也逃不出“名作家诅咒”。
什么是“名作家诅咒”呢？就是太有名，经常听到名字的大作家书籍，在阅读时会感觉到压力。
诸如“他的书肯定不轻松”、“我就想看点不带脑子的”、“工作这么累了，还是别看他的书了”之类的心思。
破诅咒！
萧经理，身为行业有名的销售经理，他准备了一系列缜密的计划。
计划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实施，刚开始是很平静的。
而作家顾陆和许久不见的好友李古圆聊着天。
“我感觉我有点不是人。”顾陆说。
“你是有自知之明的。”李古圆马上说，“你在大多数人心中应该都是妖怪。”
“不不不，我感觉新作《活着》有点雪中送刨冰。”顾陆难得的良心发现。
“刨冰不好吃吗？”李古圆说，顾陆告诉他要写一部非常刀的作品。狠狠治愈清澈的大学生们。
非常刀？目前为止咕噜大王最刀的作品也就《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这种程度，李古圆感觉完全没问题。
“我支持你的做法，出书了先发给我看看。”李古圆这样说。
瞧着对方惊讶的眼神，李古圆说，“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什么样的刀子能让我疼？”
李古圆对自己有自信。
“ok，”顾陆说，“一定让你当第一个读者。”
“你放心，有我当你的挡箭牌，这件事完全没问题。”李古圆说。
“行了，说正经事，这次来四九城做什么？在微信里也不说，在外面吃饭也不说，神神秘秘的。”顾陆问。
“主要是这件事，还是要讲点仪式感。”李古圆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单肩背包里拿出一个请柬。
红色的请柬。
“顾陆，这一次你必须到场，并且还要给我当伴郎。”李古圆说，“大作家当我伴郎，哈哈哈我可以吹好久。”
婚礼请柬？
哈？
顾陆抬头看着对方，“汤圆你要结婚了？”
“我还比你大一岁，九五年的，今年都26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李古圆说，“这请柬是我提前做的几张，发给最重要的几个哥们，婚礼相关安排其实还没敲定。”
伴郎也是婚宴的一部分，所以伴郎肯定在筹备时就收到邀请，李古圆就是想把伴郎邀请弄点仪式感出来。
“这个新娘你还认识。”李古圆接着说。
也是，一晃都二十六了，顾陆也25了，穿越了十年，成为世界一流的作家，没给穿越者大军丢脸吧？
把脑中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按下去，顾陆顺着话问下去，“我们以前的同班同学？”
“不是，不是同班同学。”李古圆摇头。
不是说话，那顾陆和李古圆认识共用的朋友就屈指可数了，他一时想不到。
”还记得何雁吗？”李古圆问，“就以前在高中我表白失败的那个女孩。”
顾陆隐约有点印象，长得还行，不过当时高中班上颜值最高的是他同桌来着。
人的记忆总是这样，记得和自己有关系的，记得漂亮的，至于那些普普通通的同学，就在回忆堆很难翻出来了。
“虽然表白失败了，但何雁有个第一年级的小姐妹赵茗茗，我们一起出去玩过。”李古圆说，“那时顾陆你也在啊，还记得不？”
“……我怎么可能记得。”顾陆说，”你也太看得起我的记忆力了。”
“反正就是赵茗茗，我们上高二时，她上高一。我还特意邀请了何雁，感谢她虽然拒绝了我，但给了我这个机会！”
“？”
顾陆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了。
“好好好，具体什么时候办，要不要我帮忙迎亲，我那辆红旗档次应该够吧？”顾陆说，“档次不够也没关系，我去帮忙弄几辆。”
“对对对，车辆方面我就是觉得很难办。轱辘你有路子就帮个忙。”李古圆坦诚接受了，毕竟他婚礼一生只有一次……应该吧，最好是。
反正很重要的时刻，就不跟好友之间客气了。
紧接着，他和顾陆讨论着一些婚礼的细节。
反正顾陆是非常积极的，话很密，直到李古圆问，“对了轱辘，你和周琳什么时候结婚？你们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啊。”
“呃……”
顾陆卡词时，说说萧经理安排的破诅咒宣传，初步的效果已经出来了——
知乎发起了一个提问：“你们觉得当代最关心大学生的名作家是谁？并且说明原因。”
神冬月寒：［个人感觉是刘振云吧，我经常看见他出席一些活动，提及当前大学生生活，而且他的《一句顶一万句》我认为也是适合玻璃心大学生看的严肃文学。］
可以轮回吗：［必须是张嘉佳啊，近年来好多作品影视化，特别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票房不错，而看这部剧的观影人群，大学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文字非常有温度，并且有不少作品包含校园剧情，大学生是可以共鸣的！］
等枫来：［能提名外国作家吗？我最关心大学生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感觉题主要问的是，谁最能跟得上潮流。我觉得石黑一雄很强。石黑一雄今年刚发布的《克拉拉与太阳》，对人工智能的思考，还有剧情的铺垫，这才是能够感受文学与科技的作品。］
大家都提名各自喜欢的作家，当然网友觉得这问题就问得很模糊。只是回答的人多了，浏览量上去了，有更多网友愿意打字。
很快，在这个帖子浏览量达到巅峰时候，出现了一个高赞回答。
来自网友“思考吃什么”，他这样说。
［肯定是顾陆啊，我看到这个答案，就认为是顾陆，没有其他选择。
这答案和顾陆年龄和大学生接近没什么关系，而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2023》这篇科幻文，主要讲述网约车司机被智能驾驶取代，然后发生争执的故事。当时这里就出现了快递外卖网约车三要素。
同时团购网站和外卖网站的诞生，本身就被顾陆的预判到了。到了今天，顾陆知道大学生面临的学历贬值，所以我听我妻子养的狗，狗的配种对象，配种对象的主人，他是出版社的。听他说，顾陆闭关创作，就是为了给当前面临困境的人们打气，包括大学生。］
“真的假的？你这是连家里狗子的关系都用上了，靠不靠谱？”
“不知道是考研还是找工作，我的确需要打气，坐等顾陆新作吧。”
“那些被提名的，石黑一雄、刘振云什么的，说要为我们打气，我肯定是不相信的，可是咕噜大王我是比较相信的。”
“《2023》我之前没听过，看到了马上去看了。牛逼啊，难以想象在八九年前顾陆就预测到了当下的情况，这不跟那个凡尔纳一样了吗？小说里的内容都被实现了。”
……
帖子就是为了抛出顾陆新作的主题，为的就是大家先知道小说写了什么，只有感兴趣了，才会去买书！
等主题差不多通过铺层全平台都清楚了，萧经理再进行下一步。
不过互联网上也是有聪明人看穿了这是新书广告的。
［期待期待，顾陆的作品题材虽然多变，但内容从没让我们失望过。特别是在童话和科普两个领域，更是当代最强了。］
看出来了，还顺手捧了一下，这样做的网友，就是广外的陈教授。
说到陈教授，就必须介绍一下他的身份。
首先是兼职：粤省外语学院西班牙语教授。
主职：顾学创始人
这样的人物，肯定是顾陆越好，他的研究越有价值。
话说回来，陈教授并未胡乱吹捧。
《小王子》《借东西的小人》打底，活着的童话作家，国内难以找到比肩的。
《平面国》《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更是在科普领域一枝独秀。
“有关顾陆研究的讲座越来越多，”陈教授留言完就切到了自己邮箱，一排排未读的邀请函。
怎么说呢，他从独自一人研究顾学，提出：依赖性创作、依恋型创作、顾陆型分解思路等理论。
现在已有三四所大学开设了有关顾学的课程，与此同时，有十一位著名教授进行相关研究。
这里只说著名的，不著名的那些个教授就不说了。
“得再开一个课程：顾陆与文学外交。”陈教授自言自语，“累哦。”
其实他声音那么大，就不是自言自语了。
此话是说给旁边的同僚听的，同僚屋教授是研究莎学的。
就是莎士比亚文学。
十几年前，国内的莎学盛行，一度压着红学。主要原因可能也是那时十分推崇欧美文学，而莎士比亚又是欧美文学的一个旗帜。
可现如今风水轮流转，莎学那家一个惨兮兮，相关的大型讨论活动，一年也就寥寥数次。
当然莎学再落幕，还是比西语好点。如果不是官方有什么和西班牙的活动，基本不可能有大型活动，所以屋教授当初经常的说“真羡慕陈教授，周末的日子可以自己安排。”
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就是押中了一位作家吗？我也可以。屋教授想着。
可更进一步……现代作家要想达到顾陆这个很不行。因为顾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典范。
首先多样性，顾陆作品的类型众多，文笔各式各样，研究角度就多。其次国外知名度奇高，有研究高度。最后对外交非常有帮助，有官方的隐性支持，三者合一，谁能办到？
屋教授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脸色从多云转晴。
“英国今年在伦敦举办的莎士比亚研究会，邀请了十几个作家的学者。”屋教授说，“我需要安排时间，和国际上的学者见面。我也只会英语、法语和少量的意呆利语，交流方面真成问题。”
“陈教授参加的活动应该就不会有这种顾虑吧，真羡慕。”屋教授说。
两人加起来超过一百岁，但互相阴阳怪气就跟小学生一样。这也侧面证明了，男人至死是少年……
屋教授看对方沉默不语，脸上露出笑容，这局他赢了。
“顾学是目前国内比较热门的文学研究流派，但我们也需要走得出去，和外国有交流的文学。”屋教授乘胜追击，“并且我认为后者更重要。”
确实，顾学唯一的缺点是，具有区域性。陈教授张了张口，输人不能输阵，他决定说点什么。
还未来得及开口，广外校长急冲冲的走来。
卢校长有点——不那么瘦，额头的虚汗，能看出他走得比较快。
校长是知道莎士比亚研究会的事来嘱咐的吗？屋教授心想，想想也正常，卢教授性格就是谨慎，教授或者学生去海外交流，他会再三叮嘱。
(本章完)
第524章 不喜欢去国外
第524章 不喜欢去国外
“卢校长喝点水，不着急。”屋教授用一次性纸杯给校长在饮水机前接了水。
还挺细心，凉水和热水各一半。
咕咚咕咚，校长一口就喝完，确实有点渴，他把纸杯捏扁，顺手扔到垃圾桶。
“谢谢屋教授，”广外校长道谢，才开口说，“陈教授你是国内最权威的顾学学者，所以德意志的慕尼黑大学、海德堡大学、柏林自由大学三所大学向我们广外发来了邀请，希望能够请到我们广外的陈教授进行经验分享。”
“哈？”屋教授。
“嗯？”陈教授。
前者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不是主角？这三所大学，在欧洲是数一数二的，怎么会去研究顾陆？
后者诧异，怎么他还没开始努力推广顾学，顾学自己就起来了？像极了很多自己争气升级为本科的专科院校。
这三个学校当然不可能突然研究顾陆，单纯是圆桌会议的七人中，有三人分别是三所学校的教授（副校长）。
用严教委员会的名义邀请，不太好，他们就退而求其次。
！
“顾陆……专家的作品，在国外也被许多人研究。三校联邀，这规格还挺大的。”广外校长说，“如果陈教授没有其他很重要的事，我们校方是建议答应的，并且会安排完善的随行团队。”
广大的随行团队分为三种：基础的、完整的、完善的，已是最高级，也代表外出经费是拉满的。
广外校长也误会了，但也没差，圆桌会议的几个委员开始对顾陆的文学产生兴趣，那和全德教育圈子有兴趣也不远了。
“那肯定，没问题。”回神的陈教授立刻出言答应，这等好事怎么不答应。
“但我需要韩汶教授帮一个忙，我需要准备一些……”
陈教师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没问题，我替韩汶教授答应了，”广外校长说，“过两天就要启程去柏林，时间有些紧迫，所以我们学院都会配合。”
“那麻烦校长了。”陈教授道谢。
正事说完，广外校长准备离开，屋教授憋不住了。
“校长，刚好下周在大嘤伦敦的莎士比亚论坛，邀请了全球知名莎学的学者，也邀请了我……”屋教授说。
“很不错啊，我们广外有你们两位教授，肯定越来越好。屋教授你放心去，我们会安排基础的随行团队。”校长说。
看看，这就是取名字的好处，如果是“下等、中等、上等”听起来多不礼貌。
“……”屋教授还要说谢谢。
“陈教授——你要注意身体啊。”广外校长都踏出办公室了，可下一秒又倒回来，特地关心一句。
名校的定义有很多，其中有一项是教授的名气。某个教授在国际上名气越大，能够主持的会议越多，就越好。广外这类文科大学，更是如此。
以前校长没发现顾学这么有能量，现在吃到甜头了，再有德意志邀请了，人顾陆专家在法兰西、大嘤、毛熊国名气也大，说不定届时也有……知不知道一门学问，成为世界权威的含金量有多大啊？！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两位教授。
“实话实说，我也挺苦恼的，我不喜欢去国外。”陈教授摊手，“但德意志对顾学的研究肯定很滞后，身为顾学的权威，我有责任和义务。”
屋教授不想骂人，但你这凡尔赛的太过分了！
想不明白，顾陆，一个二十五岁的华夏作家，为什么会有外国人研究？屋教授想不通。
实话实说，《世界的建筑师》系列可以说是茨威格登顶文豪的半截台阶，另外半阶是《热带癫狂症患者》（合集，包括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圆桌会议的重视程度也很正常，越是这般，越能证明他们对文学有欣赏能力的，以及茨威格本身的写作能力，换个世界也能绽放光彩。
夜晚中最亮的建筑物——机场！
“再玩两天再走呗，反正时间还早。”顾陆对李古圆说，他来送人。
“刚来四九城三天，有两天都在外面跑，说好陪你去清华看看，也没时间。”顾陆说。
“有机会的，”李古圆说，“况且我担心你去清华校园会被绑起来，哈哈哈不开玩笑，我来这边本来就是邀请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主要感觉面对面邀请，比发一条消息更有诚意。”
那确实有诚意，指向性技能，若是发微信打电话什么的，还有躲技能的机会。
“怎么，还在思考那个问题？”李古圆问。
顾陆在前两天聊天时，说了文学创作的工作岗位不算多，也不知道有没有更多的方法。
为毕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写《活着》是玩笑，但想给大学生多提供两个岗位却是实在话。
有一说一，这是咕噜大王社会责任的增长。
他就一个普通人，在衣食无忧，还得到巨大名声之后，肯定是想为社会做点好人好事，也可以说是寻求另一种的精神慰藉。
当时李古圆听完，没法回应。
“我回去想了想，关于这问题，”李古圆说，“我去了渡口区的小王子旗舰店。”
这话题，跳得是不是有点快。顾陆静静等着后面的话。
“我发现旗舰店三百多平，收银、理货、售后、导购等店员足足有二十八人，都是年轻店员。”李古圆说，“这就比其他实体店聘请的人要多得多，轱辘你已经在努力做了。”
其中人这么多，是郭大法的精英战略。每种动漫——小王子、来自新世界、冰菓、合作周边（黑篮、食戬、文豪野犬），都需要一个专门负责的导购。
郭大法看来，导购如果不了解动漫剧情，不了解产品，会让消费者极大降低购买欲。
最好要熟知剧情，能和社牛顾客聊起来才行。这是基于郭的观点，设计的模式。
再加上渡口区给的税务补贴，渡口区门面便宜，其他蓉城和魔都的两家店，不占据这优势，但周边利润也高，多请几个人完全没问题。顾陆也同意了这种模式。
(本章完)
第525章 陈教授开始了
第525章 陈教授开始了
“上次我去，吓了我一跳，有好多初中生就穿着cos服装，去逛小王子店。”李古圆说，“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日子，一问才知道，就是双休日。每逢双休日，都有很多学生打扮一番去店里逛街。”
哦，关于这个顾陆知晓，自汉服日常化之后，cos也日常化。放假就能扮成喜欢的人出去吃吃饭和朋友聚会。
“况且你的小说，改编电视剧电影什么的，也都是就业岗位。”李古圆说，“如果你实在要一个努力的目标，那就多开几家小王子旗舰店。”
有道理！伴随着他个人影响力越来越大，周边开发的触角也蔓延到方方面面。好比前面刚收购了吉卜力工作室的部分版权，主要《借东西的小人》的合作，顾陆听说宫崎骏要退休，想卖掉，当时在霓虹电视台谈判。
以顾陆小王子文化公司的财力完全能全资收购，可收购被霓虹叫停……
“定一个小目标，把省会城市都开起来！”顾陆说。
“那我是非常期待的，对了，我拜托的事情一定要放心里。”李古圆说，“一起聊天、玩，有时间的，下次再说。”
“也是，等我今年回雾都再聚。”顾陆没再劝。今年小王子日他不会再作为嘉宾，但他会作为游客去看看。
送走汤圆。
咕噜大王思考着小王子旗舰店的事，目前旗舰店的两个拳头ip，小王子与平面国。
前者就不说了，本就是周边巨头，后者是文具系列，平面国的文具很受欢迎，甚至影响到某文具连锁店的股价。
“一个旗舰店不到三十个，还是有点少……”顾陆思索。
唯一的方法是多进行ip开发，把店面扩大，这样就能招更多员工。
“情书、魔戒、流浪地球，很是时候了。”顾陆想着，到时把名字改改。
小王子旗舰店不够全面，顾陆旗舰店？也不合适。
果然，取名废无论怎么进化，都是取名废。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顾陆看着互联网上对旗舰店的评价。
［王子店的版权是真便宜，某家精品店联名哈利波特，一件质量一般的披风688，我的天你们是真敢卖，成本不到88吧？］
［哈哈哈店里小哥哥真好，上次我建议来自新世界可以有香薰周边，这次去直接就有了。］
［啊啊啊我不相信，你们都是骗人的，除非你在香江开一个。］
［什么时候狐狸抱枕返场？卖得这么好难道不卖了吗？］
……
好评很多。
差评主要集中在店铺太少了。
至于吐槽价格贵的，顾陆忽略了，因为小王子旗舰店里的定价都不用和国外的周边比，和国内比也不贵。
“有好多港台的游客代购啊，也是这两地消费水平也不对。”顾陆发消息询问了郭大法一个问题。
没一会儿，对方就给出了答案。
郭大法：［《来自新世界》《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去年的两本书，是两地销量榜首，知名度来说，肯定没问题。］
好的，那是不是可以把旗舰店开过去？
四十多分钟之后，顾陆回到家中了。
到家了，顾陆就拿出另一个备用机，知道手机号码——张老板。
是他在某次，雾都十大杰出青年的现场，结识到的一人。平时也不怎么聊天，就节假日发个问候这种。
“张老板比我大十岁，那今年三十五。”顾陆想到。
一个做汽车生意的老板，代理了不少豪车。搞几辆车，给汤圆婚车之事解决掉。
顾陆也不是白找人帮忙，肯定是要给钱的。找熟人只是安排起来方便。
“难怪今天天气这么好，原来是顾老师给我打电话。”张老板说态度很好。
对话对面的人，无论知名度、金钱和权力都超过他的家族，态度不好才奇怪。
说清楚了始末，顾陆说，“不用太夸张的高调的婚车，但档次不能低。就要挣面子，也不能太抢风头，成为婚礼的最亮眼的。我的要求是不是有点矛盾？”
“不矛盾，很清晰。我完全明白。”张总说。
明白吗？顾陆瞪大眼，真的假的。
将信将疑的顾陆说，“那就麻烦张总。”
“别别别，什么叫麻烦，顾老师给我这个机会，那是我的幸运。”张总说。
顾陆与之寒暄了一会，就挂断了电话。
国内的事暂时就这些，还是说说国外的事，看看顾学的权威学者陈教授，是如何去柏林讲解的。
听课的除了那圆桌会议七人组，还有严教委员会的其他二十多位委员，主要是领头的几人都开始欣赏顾陆了，其他人肯定也要接上。
“为何我说顾陆的创作等级是一等一的，全球的罕见。并不是我吹捧自己国人，我举一个例子——”
“我采访过顾陆的初中老师，黎日曜老师。”
陈教授特意用马克笔把黎日曜的中文及拼音写在了小白板上。必须这样，顾学是一门学问，任何信息都需要翔实！
“顾陆先生的首作是《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我来前有翻译成德语版，各位可以看看。”
机会是有准备的人，所以没机会的人别瞎准备。陈教授是有机会的人，他把稿件发给在座众人。
想成为上帝的巴士司机，本身带有一些基督宗教色彩，再加上韩汶教授的翻译也不弱，很很流畅的都看完了，也理解文章想表达的含义。
“它是顾陆在15岁创作的短篇，发布在《故事会》（geschichte）上。”
陈教授话语刚落，众人的惊叹响起，这是十五岁的作品？
“灵感就来自顾陆的数学老师闫喜悦老师，她这样说‘全班四十个同学，每人都等你一分钟，就是半个多小时，还不快点回到自己座位上。’”
在座地没有笨人，奥尔、柯尼斯、贝德等人立刻反应过来。
刚才的文章——
［如果，比方说，有个人迟到了，为他打开车门只耽误不到三十秒时间，而不开车门意味着，那个人最终会损失人生中的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班)，那么对整个社会而言，不开车门仍然更加公平，因为打开车门会导致车上每位乘客人均损失三十秒时间……］
“相信诸位已经想到了，没错的。这篇短篇来自老师的一句话。”陈教授趁机给了可能的答复。
哈？
(本章完)
第526章 售出0，读者30万
第526章 售出0，读者30万
人类有很多行为都是统一的，例如老师会给迟到的学生上心理压力，类似的话众人也听过，只能说用词不同。
甚至二十多位委员中的汤米，当过初中老师，他曾说过，“xx，你让现场二十多名先生女士等了你两分钟，哦不对，是四十多分钟。”
汤米不会说自己有多羡慕，只因为这么一句老师都会说的话，就可以文史留名……文史留名不夸张。
毕竟留名有两种，第一是大文豪大作家，作品永垂不朽。第二种，研究某一门知识，绕不过去的名字。
《与魔搏斗的人》汤米看了，现在才二十五的顾陆，顾学绝对会在世界范围流行。届时翻找首作来源，闫老师的名字铁定会出现。
凭什么啊！汤米感觉脖子有点梗着疼，抬头注意到，其他委员的神情大致和他差不多。
对啊，这句话我们也会说啊。
这位闫老师，你不觉得你站在了不该站的位置吗？
多说一句，汤米能成为德国青年严肃教育委员会的委员，自然不是他当老师有多好，而是他来自沙范（schavan）家族。德意志教育和科研部成立二十余年（东西德合并算起），有三任首席部长，两任来沙范家族。
“我知道很不可思议，”陈教授说，“但顾陆先生的创作经历正是这样神奇。这样的例子非常多，再有毕业时收到了友人的一份礼物福尔摩斯的《四个签名》，这位友人是……”
实话实说，广外陈教授能成为顾学天板，除开他是第一个提出顾学概念之人，是有“真功夫”的。
至少奥尔就听到了他想听到的内容，就顾陆擅长“看资料”，能够迅速把所看的内容为自己所用，比榨汁机还快。
没错的，顾陆必定是看了许多有关德意志的资料……
顾学在德意志率先开结果！
远在万里之外的华夏，也有好事结果。
与导演确定好电影版《魔戒》剧本，顾陆送走了彼得·杰克逊。彼得在华夏待了一个多月，其间还去香江刷新了入境时间。
虽说华夏对新西兰单方面免签，但只能留十五天。
彼得可不是傀儡型导演，他有自己想法。他看过书，对《魔戒》影视化改编是真有想法，遇到分歧的地方，还比较激烈，所以能出结果确是好事。
此外，有关《魔戒》资金方面，哪怕顾陆有钱可以全资，也不能独吞。想让魔戒在欧美大部分院线上映，也需要引入美利坚资本。
要想进场，必须提前分好蛋糕，目前姚小驹在谈判，版权分成可以少拿，重点是要抓住全版权。
别认为好莱坞巨头，不会让版权，不会犯这类丢西瓜捡芝麻的事儿。
并非所有巨头都是版权狂魔迪士尼，例如卡梅隆拍摄阿凡达时，福克斯觉得，这片也不行啊。所以就和卡梅隆商量，你少要点导演费，我们把版权给你。
哦，你说巧不巧，顾陆目前在磋商的好莱坞公司也是福克斯……
别怪顾陆和姚小驹就按着傻子薅羊毛，稍微了解一点好莱坞都清楚，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没倒闭个十次八次的，真心是运气好。
“放心吧小顾哥，我明白的，周边旗舰店要想在欧美站稳脚跟，必须有版权撑着。”姚小驹这样说。
没错的，小王子文化公司和平面国文化公司，分别是运营国外和国内的版权。
不能说姚小驹跟郭大法互相较劲吧，但也是互相借鉴。周边店姚小驹就借鉴了，在东京开了一家。
是的没错，这波属于倒反天罡，赚霓虹人谷子费。且小王子旗舰店生意还不错，得益于顾陆在霓虹的夸张人气。只是这套在欧洲就不太管用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顾陆回应。
魔戒的衍生周边，肯定是比不上哈利·波特的，但比暮光之城是绰绰有余。
挂断电话，姚小驹明天就要去接机，接那个外国佬。
“希望这彼得导演给力一点吧，”姚小驹心想，“魔戒中阿美莉卡能火起来，然后你就买不到魔戒的书，全球就阿美莉卡买不到，嘿！”
他等着这一幕。
既然说到了阿美莉卡，就干脆讲讲《魔戒》带来的余震。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魔戒在阿美莉卡人气非常高，讨论度比同期纽约日报畅销月榜第一还要高。
为什么呢？因为买不到！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周围人都在讨论，说魔戒如何如何好看，于是乎催生出一个团队“430分享组”。
不知道地球和平行世界是否一致，反正平行世界阿美莉卡的法律，不允许在没有版权（授权）的情况下，发布五百字以上的他人作品。也不能分享没公开版权的音乐，十五秒以上。
于是乎，诸多从加拿大、墨西哥等地方买了书籍的读者开始接力，每人分享430个单词，大概有数千人加入此活动。
为什么是四三零这数字呢？是因为发起此活动的网友“奥丁之枪”是从四月三十开始发起的，四月最末一天。
刚开始，没多少网友接着分享，毕竟分享第一步是要自己有书才能把原文打上电脑。买书要跑去邻国，太麻烦。可伴随着书籍名气越来越大，加入的网友也越来越多。
“716节呢？为什么找不到。”
“我的上帝，这一节好像只有两个网友分享，太难找了。”
“呼——一节一节的内容，我看《圣经》也就这样，太累了。”
“不过小说真的精彩！感谢无私分享的网友们，不得不说，魔戒是奇幻巨作！”
“如同护戒之旅的辛苦，我也亲身亲历的感受到了一路的艰辛！”
用这种方式搜索，并且追完全文的读者，都会给作品加上滤镜。
废话！魔戒三部曲英文版百万英文单词，每节四百多单词，有两千多节，并且还无序散播到互联网，要自己寻找串上。
若一个人读完《魔戒三部曲》要一周，那么互联网这样搜索式看完，需要至少三周。费三倍时间，可不是印象深刻吗？
(本章完)
第527章 我不导别人的戏
第527章 我不导别人的戏
［但对山姆来说，他站在港口上的那个傍晚暮色越来越昏暗；当他望着大海时，他只看见灰色的海面上有一个影子迅速消失在……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回来啦！”
【请搜索奥丁之枪对于“分享组活动”的总结】］
“终于看完了，嗯？还有分享？”阿美莉卡的网友们搜索着活动发起人的总结。
这是发布在奥丁之枪这个账户的一段话。
奥丁之枪：之所以筹备这个活动，是因为有好多喜爱魔戒，喜爱顾陆先生的读者，无法买到此书。但我也知道，这是损害作家的利益，可以说我们欠顾陆先生一笔书费。希望那群愚蠢的人能够道歉，让顾陆先生的作品能够在我们美利坚出版。
这条言论下，上万条回复。
“欠顾陆先生一笔书费。”
“欠顾陆先生……”
等等，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也有不少留言不一样的。有骂当初那群什么都不懂的书评人，也有觉得只是看一本书，没什么欠不欠的，人类思想的多样性，决定了物种的多样性。
如果混进华夏网友，会感觉眼前这打法——很熟悉，欠xx一张电影票，是不是差不多？
没错的，奥丁之枪正是姚小驹开的马甲。
做个总结：美利坚官方售出0本；收获读者二三十万。
为了顾陆孤立美利坚的计划，姚小驹真的很努力，当然努力的也不单单是姚小驹，咕噜大王本人也不差。
他通过关系找到了想找的人。常说六度空间理论，你想认识任何人，只要通过六个中间人就能认识。这对顾陆来说是正确的，因为他能让中间人帮他这忙。
“俊导，我很喜欢你的电影。”顾陆说。
眼前的导演三十来岁，长头发，长相颇为俊朗，可以说是大众对中年文青男的标准。
所以他名叫唐俊，俊导也有单纯夸他好看的意思。
这位导演在地球不存在，但同样，顾陆也没办法去找岩井俊二，况且这世界压根没有。
经过半个月的筛选，顾陆有空闲就看电影刷片，终于找到了叙事风格和画面风格都合适的导演。
“前面看媒体的消息，顾陆老师似乎要把魔戒拍成电影。”唐俊说，“找我是？”
唐俊的反应是，和彼得·杰克逊没谈拢，难道打算让我拍？可奇幻电影真不是他强项。他是拍爱情电影的，圈子小有名气。
“媒体消息？”顾陆一怔，项目还没公布，就曝光了？
“有网友在机场拍摄到顾陆老师送彼得的图片，然后有个在英国的自媒体博主采访了姚先生，网友们一来二去也就分析出来了。”唐俊笑着说，“顾老师也是名人，一举一动肯定会引发热议。”
那就借此机会开始宣传吧。顾陆准备开门见山，他和俊导之间不熟，没那么好寒暄的。
“俊导，我想请你拍一部电影。”顾陆说。
“《魔戒》我非常喜欢，可是我不擅长大长篇。”唐俊知道自己不擅长什么，超过80%的导演。
“并不是魔戒，是一部讲述暗恋的电影，希望俊导执导筒。”顾陆说。
嗯暗恋？唐俊不记得对方写过爱情小说，难不成是直接原创剧本？
“我这边有个剧本，叫《情书》。”顾陆看出对方的神情想说什么，就直接解释了，“感觉很符合俊导风格。”
一个写《小王子》《来自新世界》的作家，请自己拍摄关顾暗恋的电影。
虽然对方写过的欧维，里面的爱情戏份表达得不错，但女方更像是男方的天使，完全不是旗鼓相当的爱情。
“谢谢顾老师相信我的能力，拍摄爱情题材的作品，我也确实有一点心得。”唐俊说，“但我一直喜欢自编自导，所以……可能很抱歉，不能和顾老师合作。”
“明白，俊导也有自己的坚持。”顾陆点头，他拿出剧本，推到对方面前，“俊导出道这么多年，在圈子里朋友肯定多，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推荐一位合适的导演。”
都是成年人，唐俊哪能不知道对方是认为自己看完剧本就会改变主意。
“好的，我回去一定认真看。”唐俊认真地接过剧本。
他认为很正常，面前这么牛逼的作家，对自己的作品肯定有自信，就好像他对自己编剧能力有自信一样，所以唐俊还紧接着捧了两句。
他把微卷的长发往后撩了撩，“如果不是我从来不拍摄别人的作品，我也是特别想跟顾老师合作的。毕竟我特别喜欢顾老师的书。”
“明白，自己写的作品，更方便表达。”顾陆说。
“没错没错，因为感情是非常微妙的，有时在一句台词就能体会那种细微的区别。”唐俊赞同地说。
聊起电影，唐俊就有非常多要说的了。
比方说他小时候比较胖，正所谓一胖毁所有，所以没经历过校园爱情。但心思又比较细腻，故此观察到好多谈过恋爱的人，都注意不到的细节。
唐俊在电影中很喜欢用人物站姿表达一个人的情感，喜欢一个人，连站姿都是朝向那个方向的，这是不自觉的，当事人都不会发觉的。
“暗恋是最美的爱情，因为是一个人的事儿。同样因为是一个人的事儿，它也是最残酷的。”唐俊这样说。
顾陆闻言，感觉对方有故事啊。
后面唐俊聊起来自己的风格受到许多外国导演的影响，有蜷川幸雄，有罗伯·莱纳。
前面一个霓虹人顾陆没听过，但后者顾陆知道，《当哈利遇上莎莉》《怦然心动》《遗愿清单》《摇滚万岁》等作品，这倒是可以聊聊。
两人的见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唐俊拿着剧本，坐上了车。
顾陆的红旗也停在附近，他看着对方先行开车离去，心里嘀咕，“真是个有原则的导演。也是，有才华的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不过顾陆还听过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唐俊适合拍摄，那么他是朋友中说不定也有适合的导演朋友。
这才是顾陆把剧本给对方的原因。
“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顾陆决定自己还要找个b计划。
开车回家。
回家开始一天的工作。
［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那一年的整个夏天，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
书的创意来源，居然是来自美利坚的一首民歌《老黑奴》，歌词内容是老黑奴的亲人全死了，但他依旧积极面对生活。余华大为感动，所以创作了这部小说。
严格来说，余华这人是有点子反骨的，把感动留给自己，把悲伤给读者。
(本章完)
第528章 我必须执导
第528章 我必须执导
唐俊是文青，不是文青病。
不过当前文青也变成了贬义词，他翻找着邮箱，阅读网友的投稿。
他有个副业，搞情感播客。接受网友们的情感问题，唐俊作为个感情导师的角色，并给出回应。
很多好故事会被唐俊化用，当然，他会找到当事人购买，付出相应的版权费。
现在听博客的人群除开某些工作要求，剩下的就比较小资了。唐俊越来越感觉讲述的感情故事，有点脱离实际。
“留学圈的爱情真多啊。”
唐俊结束了一天的博客录制，感叹了一句。
可他本人对留学圈的事比较了解，因为前女友是大嘤瘤子，前前女友是法兰西瘤子，再往前阿美莉卡瘤子也有。至于为什么没德国，因为德留忙着毕业……
因为了解，所以完全没办法平等地看待这些分享。
洗个澡，唐俊再度返回卧室，着笔准备新剧本《第九十九次暗恋你》，从一个女性视角，讲述暗恋一个男生的故事。
他预备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入社会，展示女生的暗恋在不同环境下的区别。
“怎么越写越差了——”唐俊手离开键盘，他明白，今天不是写作的好时间。
还是看看大作家的原创剧本吧！唐俊翻出稿件，伸个懒腰，翻开剧本第一页。
［镜1：雪地、外景、日
大雪纷飞的呼啸声。
肖晚月在前未婚夫楚藤树的三周年祭日里，躺在雪地里，思念着已逝的恋人。
肖晚月站起来扑掉身上的白雪，仰望天空，离开雪地——出片名
镜头慢慢拉升……］
首先，剧本格式是标准的，唐俊也松了一口气。小说和剧本可以说是两种艺术形态。
开头就透露了，故事发生在大城市和冰城下面的一个名为横道河子的小镇。
“送错信为开篇，很稳健。”唐俊说，古今中外有不少文学创作都用信件为开篇。如苏菲的世界，卢梭新爱洛依丝也设计了信件元素。甚至于查令十字街84号全篇都是信件对话。
“不过开头死男配，稳健中带着新意。顾老师不愧是著名作家，擅长故事。”
再说一次，唐俊本人是无比认同对方编故事能力的。
伴随着故事的发展，出现了端倪，唐俊发现死的这个楚藤树貌似是男主。
开篇死男主？
“有意思了，那男主如何刻画？通过回忆？那这样故事线太单薄了？这个和男主同名同姓的女藤，是帮助女主走出阴霾的角色吗？”
“女性友谊战胜爱情吗？主题挺好的，可是……”
可是爱情元素就淡化了啊！唐俊是赞同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但他毕竟是爱情片导演。
不过很快让唐俊起鸡皮疙瘩的地方来了。
好的讲故事者，就能用一两句话，带出大量的信息。
“啊，这位客人和刚才乘车的那位客人可真像啊。”
“真的很像，是不是姐妹啊？”
说这句话是在剧本里是配角“司机”，他看见肖晚月时这样说。
前面剧情是肖晚月忍不住想见见给她回信的楚藤树，毕竟她的男友死了。她随着男友遗物中的同学录的地址，将信件寄给了男友家乡横道河子。本不该有回信。
“这不是救赎的故事！难道女藤和男藤是同学，并且女藤是男藤的初恋？所以男藤长大了找和女藤长得很像的女主肖晚月当女朋友。替身文学！”唐俊激动起来了，他感受到了故事的张力。换句话说，就是能够想到不同的故事发展。
唐俊撩起散乱的头发，因为头发太长，落到剧本上会影响到他阅读，索性就从地上捡起个皮筋扎起来。
有猫的家庭，皮筋在地上很正常。
故事的发展和唐俊想象的不同，更含蓄。唐俊想的是噼里啪啦把矛盾点爆炸出来。比方说，男藤向肖晚月求婚时说的“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结果是因为和你初恋长得很像吗？
他来拍肯定会拍摄肖晚月对爱情的失望，对男友的怨恨，再被另一端爱情所疗愈，电影嘛肯定比现实要美好点。
可剧本更像是把矛盾点全部扔到一个袋子里，你静悄悄的看着，等待着那一瞬。
“叙事的高手，这真是叙事的高手。顾陆真厉害！”唐俊拍案叫绝。
他本来以为男主死后，是通过肖晚月的视角来丰富男藤。
没曾想，是肖晚月在了解自己可能是女藤替身后，写信“请求”女藤，给自己讲述男藤学生时代的事。
男主角的形象在女藤的信中缓缓丰富，齐头并进的是女藤一开始回忆自己和曾经同名同姓的同学相处过程，起初的回忆是“杀气腾腾”，没什么好事儿。
“这细节太吃我了，把少年暗恋写到了……”
唐俊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了！
女藤和男藤在学校旁边的爱心图书馆做义工，男藤整天不管事，就喜欢在借书卡留下自己的名字。女藤很讨厌这恶作剧的行为。
［楚藤树、楚藤树、楚藤树］
这哪是恶作剧啊。
这哪是写自己的名字啊。
这是在写你的名字！
因为同名同姓，所以少年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写暗恋女生的名字。
“我要拍，这部电影我一定要拍！”唐俊那是非常激动了。
随即，唐俊拿起自己写了三分之一的剧本《九十九次暗恋你》越加的嫌弃。都说母不嫌子丑，可珠玉在前，他这个创作者反而开始对自己的作品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是我声音大了，是我格局小了，是我不懂事了。”
甚至连剧本都没看完，唐俊就直接给顾陆打电话，他憋不住了！
对面没人接……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之前我的回应不好，对我不满了？唐俊有点小慌张了。
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另一人。
“汪社长，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精力旺盛的萧经理眼瞅着出版社掌舵状态不好。
如果是老了，身体跟不上了，是不是可以……
“小顾啊，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汪社长说，“可我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惊喜啊！”
“哈？”萧经理思索，有点小失望，他随口回应，“肯定是感觉自己新书《活着》非常优秀，所以是惊喜。”
“应该不是，没那么简单，”汪社长说，“小顾告诉我，是可以衣锦还乡的礼物。”
身为冰城共青团子一把手，等级远比镇长要大，所以汪社长返回老家小镇，本就是衣锦还乡。
可衣锦还乡的礼物是什么？
萧经理皱眉。想不到，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提醒社长，是时候关心顾陆老师新书的进度了。
有些作者啊，不催更不行！
(本章完)
第529章 回旋镖
第529章 回旋镖
为什么打不通咕噜大王电话呢？因为他睡下了。
早睡了——对新时代的年轻人来说，23点确实早。
毕竟天都还没亮。
一觉睡到翌日八点。
是阴天，空气中还充斥着泥土的气息，昨天下雨了。
手在床头柜摸来摸去，睡眼惺忪着，手机屏幕的光照到脸颊上。
“四五个未接电话？”
来电人是唐俊，昨日就拒绝了执导《情书》的导演。
费时间十几分钟进行了洗漱，大脑重启完毕，顾陆回电话。
半晌也没人接听，直至语音提示暂时无法接通稍后再拨。估计对方还未起床。
先不管，出去买点早饭，走了一遭就算作晨跑。
“门面的包子越来难吃了，”顾陆感觉对方有可能是预制菜。大肉包他不确定，但灌汤包和烧麦铁定是百分百的。
“还是不需要门面费，外面推小车卖的纯手工，也好吃……”
顾陆突然想到一件事，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今日事并不多。只有为德语版小王子写序这一件。
越是出名的作家，为作品拟的序就越多，某些购买书籍电子版权的app，会把这些序全部选取，以至于前面七八章都不是正文。
“今天我不来学校，嗯嗯，麻烦了。”顾陆挂断电话，给教授说了一声。内心突然有个想法，并且越想越觉得这想法非常不错。
他目前在北大读了一年硕士，且拥有两个外国大学的荣誉教授头衔。实话实说，以他取得的成就，完全能提前毕业。
但“学生顾陆”是对华夏学生的一种宣传，且还可以有其他好处。比方说“世界大学生论坛”，有必要可出动顾陆这张王炸。
东大承诺，有关大学生的活动，如非必要不会出动顾陆。
研究生也是大学生啊，人家海底捞的打折都认可，有什么问题？
正因如此，顾陆开课时北大才会搞什么发展学生能力的套路。总结一下，陆教授退休之后，顾就没跟教授了，手上的项目是自己和教授合作的。学校也是可去，可不去。
吃了一顿不满意的早餐，顾陆在家里写序，顾陆已写出经验，大概就是德国的读者朋友你们好，这本书吧啦吧啦……
工作到十点左右，他接到汪社长的催更电话。
催更也有技巧，你不能明着说，毕竟也没拿着一把枪抵着脑袋，适得其反，万一真尥蹶子也没法。
所以汪社长这样说，“小顾，你不用担心其他方面，我们新青年比其他出版社的优势就在于就是宣传好。上次来自新世界的合作，小顾你应该也见识到了萧经理的能力。”
萧经理能力确实强悍，他的操作至少能为书籍增加10%销量。
“五月末大概就能完稿，不会耽误我们出版社宣传吧？”顾陆算了算码字时间，也留出了可能会参加时间的日子。
“不会不会，小顾你舒心创作就行，六月中旬或六月末作为上市时间都不错。具体两个方案，我们做完了发到你的邮箱。”
汪社长挂完电话，最终还是没问出“惊喜是什么？”
新作更重要。
放下手机，汪社长拿起桌边的环球时报，报社是有预定三种报纸的。
《环球时报》第二版头条是：顾学专家受邀在柏林进行讲课，德专家惊叹。
“小顾的创作在海外影响越来越大了，这个陈教授……有点……不对。”
看报纸的汪社长话语三拐弯，最后那个急转弯是他瞧见，陈教授的一个预测。
［“很多创作都需要深厚的累积，十年前的信息可能融入今日创作。正如我刚才分享的，顾先生是先有灵感，无论这灵感是否超出写作范围，是不是很反直觉？］
有点东西，汪社长想起十几岁时写的《不朽的逃亡者》，看了好多西班牙历史。
［顾老师当前和北大教授联合编纂《伤痕文学史》，伤痕文学——类似美利坚南北战争后的南方反思文学。所以我推断，顾先生新作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作品。］
这就扯淡了，汪社长感觉。
当然总体来说，从这位陈教授的发言，能够看出他非常了解顾陆。
另一头，中午十一点半，快吃午餐时，唐俊来电话了。
这次是接通了。
“顾老师，昨天——那么晚打来电话，也是打扰了。”唐俊想开门见山，可话到嘴边有点说不出口。
反正也没接通，顾陆心想，面上也客气两句，接着说，“俊导这么急切，是找到合适的导演了？”
“……”
草，昨天的话为什么说得那么绝对？唐俊很想给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他脑中已经在构思画面了，比如男藤和女藤学生时代看管的图书馆是爱心图书馆。爱心图书馆有爱心标志很正常吧？借书卡上也有小红心，然后男藤在有爱心的借书卡写下“楚藤树”。
什么是少年心思！
许久电话那边也没传来声音，顾陆话锋一转，“这才第一天，没合适的很正常。”
“俊导给我打来电话，是对剧本有什么建议吗？”顾陆这样说。
“完全没建议，刚开始我感觉把背景设定在东三省，感觉有点违和。后来代入故事……我认为最大的赞叹是，我明知道发生在东三省，脑中却没浮现出东北话，顶级代入！”
说起《情书》，唐俊就和昨日一样，话多了。
“我一开始认为肖晚月是主角，没曾想主角却是……”
“肖晚月是主角，剧本两个主角，肖晚月和女树。”顾陆说，“这是最初的设想，当然十个读者就有十个哈姆雷特。”
唐俊才意识到，自己压根没看完全剧本，又草率了。为什么涉及到电影拍摄，自己就这么不冷静呢？
昨日看到书卡写名字那里，他就激动地打来电话，连续三通没人接。
常人肯定就怀揣激动的心情继续看了，唐俊是文青，激动之余给自己调了一点小酒，打开投影，开始看自己这些年拍的电影。
边看边哭。
千万别误会，不是哭自己作品不好，是哭“呜呜呜，我为什么能拍摄这么好的电影”“这里处理得太好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哭累了就睡下。
唐俊深吸一口气。
“顾老师，关于适合的导演，我有一个想法了。我先离开一会。”唐俊这样说，得到对方同意，他才挂断电话。
《情书》后面的内容，是三条线交织在一起。
1、信件中女藤回忆学生时代的男藤。
2、肖晚月和孙二的感情线，以及她如何走出自己是替身的情感黑洞。
3、女藤生病的线，整个冬天一直处于感冒中，又因为父亲初中时期在医院死亡，女藤十分抗拒去医院。
三条线交织进行，却又非常工整，很清晰，没一点故弄玄虚。
(本章完)
第530章 拍案叫绝！
第530章 拍案叫绝！
如果是唐俊自己写，第一条线会是主线，第二条线会作为辅线，至于第三条……他不会刻画，因为对剧情而言，用处不大。
经常写剧本的唐俊明白，这是想刻画配角，即女主爷爷，可没必要，会削弱感情线的感染力！
但《情书》小说不到十万字，剧本更是只有五万字左右。严格来看，剧情非常简练。地球上岩井俊二，后续拍摄了几乎结构一样的《你好，之华》，就大失败，其原因是后者结构太臃肿，犯了唐俊内心想的错误。
而情书剧本，则是简练的范本——
前面唐俊说，这剧本是将所有爆发剧情装进袋子里，最后一幕爆发了。
炸得唐俊惊艳不已！
为什么女藤家十几年不搬家。
为什么母亲和爷爷关系不好。
为什么要开辟这直线。
前面的伏笔全部串联……
女藤感冒不去医院，带出父亲也是感冒转为肺炎死在医院的往事。
也正是这段记忆让她封印了自己对男藤的感情，因此肖晚月写信时，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回忆。
她亲身经历了和当年父亲一样的高烧肺炎，重新打开记忆。原来女藤也是对男藤有好感的，不过小女生的感情更加隐晦，打打闹闹中的表达，甚至连自己都不相信。
结尾——
“楚藤树，你好吗，我很好。“
肖晚月和女藤同时发出这样的喊声。
女藤正视自己曾经和男藤之间存在过的暧昧情愫，重新和记忆深处的男藤建立了链接。
而肖晚月是对旧爱的告别，无论男藤是否将自己当做替身，她曾经爱过，现在她决定走出来，接受新感情了。
“原来是这样！”
“如果没有第三条线父亲在医院死亡以及爷爷的悔恨。女藤在爷爷背上获得重生的这段剧情，结尾送来的借书卡，男藤所画的肖像就不会那么具有感染力。”
仔细想想，去掉这条线，只是男女学生之间的暗恋。
“用死亡，将男藤和女藤之间萌芽的暗恋提升到人生这一母体，精彩太精彩了。”
“学会了，真的学会了！”唐俊感觉自己学会了非常精彩的写作技巧。实体书中这类“厚实情绪”的技巧不少见，只是《情书》非常直观。
“你好吗？我很好。哇，我的天啊，这句台词，抵千言万语，这才是含蓄的极致。”
“拍摄成电影，女藤和肖晚月的蒙太奇剪辑，我真的不敢相信，靠着这剧本，拍摄出来有多优秀。”
“以人生写爱情，则角色存；以爱情写人生，则角色薄！鲁迅先生诚不欺我。”
唐俊再度拿起电话，毫不迟疑的给顾陆打去，推荐自己拍摄。
打之前，他进行了一定的心理建设。毕竟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是很疼的，但《情书》的精彩超过了回旋镖的威力。
拨通电话，没多久那边就接通了，只不过稍微有点吵。
“顾老师，本来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合适，但他手上有个大项目要忙活一年……”唐俊起手就是朋友。
“等一年，也不是不可以。”顾陆回应。只要能拍就行，三部剧集前后谁先上都一样。
影视项目等一年也可以？唐俊语塞，他想起对方可不是影视公司。搞电影只是副业。
“对于电影项目来说，一年未免太晚了，”唐俊说，“其实如果实在不行，顾老师我也可以破例……”
“这多冒昧，”电话那头的顾陆声有点模糊，“每个导演都有各自的坚持，我非常尊重个人的艺术追求。”
“……”其实你可以不那么尊重，我也是很物质的，唐俊哽了一下，“我一向是自编自导，但顾老师写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巧妙了。所以让我升起创作欲望。我十分荣幸执导《情书》，为好故事破例一次也没问题。”
真诚是杀手锏，顾陆闻言就回应，自然是答应了，唐俊的风格本就合适。
“那我们抽个时间详细聊聊，现在在外面有点不方便。”顾陆说。
“好好好，我再看看剧本，顾老师你忙。”
双方挂断电话。
那么顾陆当前在什么地方呢？四九城郊区的某个工地。他在工地附近转悠，找工地盒饭吃。
记得前世他突然想减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激了），然后跑了好几公里，饥肠辘辘随意找了个工地饭摊，真心好吃。
工地饭摊绝不是预制菜，主要是因为如此低廉的价格，预制菜也太贵，只有自己大量采购食材，然后做大锅菜，每次出摊销售七七八八才能赚个人工。
三荤两素14块，饭菜随便加，只要能吃完。能在四九城吃到这价格，那相当划算了。
熟悉的红色塑料凳，感觉有点薄，感觉稍微壮一点，就会夸擦！
折迭小矮桌，桌角翘起露出下面的三合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但桌面擦得还挺干净。
不是一层不染的干净，是一点也不油叽叽。碗有两种搪瓷黄碗套一层塑料袋，以及一次性纸碗，前者更大可以饭菜都趁一起。
顾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哐哐干饭，是这个味——硬硬的米饭，噎得慌的红烧肉，如果没有免费的紫菜蛋汤，那就特别干了。
穿着迷彩服的打工人吃饭就很随意了，有的坐马路牙子，有的直接坐在安全帽上。
进场进工地的都该知道，安全帽做起来比马路牙子舒服得多。
吃饱喝足，顾陆准备起身去往前面的停车场。
没错，他是开着那辆红旗，到处找工地盒饭吃。顾陆是典型的不愁吃喝了，来找点回忆。
“这是什么东西？”
“请问现在是红灯吗？”
“请问旁边有人吗？麻烦请问。”
路上有个盲人停在原地求助，他位置靠近马路口，但忙到被电瓶车挡住。
顾陆快走两步，走过去帮了个小忙。
“我带你过去吧，这里盲道上的障碍物还挺多。我的手在你左前方，大概肩膀的高度，你可以扶着我。”咕噜大王比较有经验，也不是第一次。
帮助盲人，千万不要你扶着她，以“牵引”的方式指路，这样盲人是非常没安全感的。更好的方式是让盲人拉着你。
完成举手之劳，又费几分钟来到停车场，刚打开车，脑中那熟悉的感觉又开始了。
【反讽的杰作】【诺贝尔文学奖作品】【葡萄牙之光】
“！”
诺贝尔文学奖作品，兄弟上强度了吗？
都知道诺文奖是什么东东，但能够获得的，哪怕是冷战时期的苏联获奖者，都有两把刷子的。详情参照日瓦戈医生。
可这三个标签，让顾陆想不出是什么啊，并且稍微带点延后，也弄不清楚是什么地方触发。
(本章完)
第531章 怪我
第531章 怪我
应该不是吃盒饭听工地人谈话触发的，因为以顾陆的阅读面来说，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系列，没这类型的作品。
那是刚才送盲人朋友途中的聊天内容？顾陆好像抓住点什么，可一时之间又不明显。
“可以的，可以的。反讽杰作，只要政治味道不太浓就好。”
“难不成是金手指进入第二阶段了，又是《世界的建筑师》又是诺文，实际《魔戒》也是称得上文学的奇幻作品。”
转文学性了！
也是，畅销领域，他已是活着的作者中，数一数二的了，全球范围。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有意外收获的咕噜大王非常开心地返回，太高兴了不知该如何码字。所以他休息了一天。
说说他的工作进度吧，小王子德语版自序写完了，《活着》三分之二。
事业线的进度也不慢，《与魔搏斗的人》在严教委员会的支持下井井有条的出版，文章是被选入教科书的，书也是要出的。德意志市场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如当年攻入亚琛的大兵。
晚上，和女友煲电话粥。
聊到困，双方互告晚安。然后顾陆拿着手机刷一会视频养瞌睡。
其实“要睡了”，并不是马上进入梦乡，毕竟当下能秒睡着实幸福。
顾陆思绪就比较多，一会想想“美利坚孤立计划”是否成功，一会思索“是不是该求婚了”，眼睛也没消停。
他都在看外网，毕竟他是不用翻墙的。
法兰西和大嘤在讨论，《谁动了我的奶酪》和《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谁更精彩，说着说着就开启人身攻击了。
“兄弟，你们其实就是想互相对骂吧，我这小说只是个幌子。”
顾陆心想。
再有毛熊国，也挺有意思。恩罗奥古斯俱乐部，一个类似于豆瓣的网站，不过更加私密和小众。邀请制，和早期知乎差不多，基本都是出版业的人。
当下在争论，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谁更厉害，还发起了投票。
那叫个引经据典，顾陆看着挺过瘾。
陀老的长篇很强，强得离谱。而托尔斯泰长篇有经典，更强的是短篇是真厉害，顾陆看了这么多书。托尔斯泰，博尔赫斯以及乔伊斯这三人简直是语言天才，他个人是更喜欢托。
目前来说托和陀的投票比例大致是五五开，顾陆屎到临头，抄起平板电脑起身上了个厕所。
回来再瞅瞅投票，变成了四六开，暂时陀领先。根本原因是长篇比短篇，前者在多数人心中份量更重。
“早知道不去厕所了，你看看，这就落后了。”顾陆说，“既然如此，还是找机会求婚吧。陀老赢了，陀老有部作品叫《赌徒》，是该赌一把了。”
“长篇来说，战争与和平、复活也不输给罪与罚、白痴吧？”
“托尔斯泰凭什么……”
他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清楚。
翻天，顾陆又去吃了工地餐。
其他时间，努力戳字。
为此拒绝了不重要的活动。
何为不重要？这采风，那沙龙，还有就是参观乡镇贫困小学。
作协会组织一群作家去参观贫困学校，好心的捐几个钱，但多数是回来写两篇文章（诗歌）。
能起一定宣传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感觉相当鸡肋，抽时间去过一次的顾陆就不去了。
重要的活动，有三个，到时候再说。
五月份正是忙碌时节。说完顾陆，说说其他人。
“老陈，恭喜啊，德意志走了一圈。”
“上了《环球时报》，还上了《法兰克福汇报》，有本事。”
“哎呦，没给我们带点小礼物吗？”
“什么时候带我们一起上国际走一圈。”
返回国内，相识的几个朋友祝贺和调侃。包厢的人群有广外教授，有报社社长，也有刊物主编。
包括同为顾学杰出学者的《人民文学》康主编，他主要成就是主导出版短篇小说集《侏儒》一文。
就顾陆在人民文学连载的埃梅短篇，有四五十篇，出个集子也太多了，需要挑选，短篇的先后顺序也有讲究。
“国际走一圈只是小事，都来研究顾学吧。”陈教授说。
“真的？”伊主编见对方一脸认真。他是《黄钟》主编，五十五岁，渴望进步，天天加班。
“自然，下半年，法兰西、英国和德意志多国学校，会联合举办一场顾学活动。”陈教授说，此番他出国，算是看出来了。
国外好多感兴趣的教授嗷嗷待哺，就等着他领头呢，稍微用力一下，陈教授就收获颇深。
主要顾陆写作模式太逆思维了，特别是陈教授提出了各种证据。证明顾陆可能很大是，先有灵感（无边界版），再根据灵感补充知识。
“……”伊主编异动，想了想叹气，“还是算了吧，顾老师的作品，看得甚少。不符合我的阅读审美。”
看惯了一类书，就看不进去其他类别，很正常的。好比刷惯了短视频，就很难再看长视频。
“阅读审美——”康主编突然问，“顾老师的新书，真会是七八十年代的伤痕文学？感觉跨度也太大。”
伊主编也有类似疑问。
“顾老师的作品，什么时候跨度不大？”陈教授反问。
“以前只是题材类型的跨度，如果老陈你真的说对了，那是跨越的年龄。”康主编说。
“天才是没有年龄障碍的，”陈教授说。
“我有看新闻，顾老师新书是为了个应届生以及全体学生打气。不可能是伤痕文学，类型不对。”有人说。
“好像也是这个新闻。”
双方都有道理。
之所以要截取这个包厢的争论，是想侧面表现，顾陆的新书，还未出现，就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高关注度下，不知不觉一两周过去，顾陆老老实实在家中蹲守码字。
好歹是赶在规定时间交稿了，还是很努力的。
富贵、牛富贵、……
“光是文抄一遍，就让我不舒服了。”顾陆赶紧把烫手山芋发给了出版社邮箱，然后关掉电脑，他至少要缓几天的情绪。
(本章完)
第532章 没有闪的汪社长
第532章 没有闪的汪社长
自由职业真爽啊，想去什么地方就去。
“不对，前提不是自由职业，是我有钱。”
顾陆纠正自己心里所想，被《活着》治愈到的他在国内旅游。目的地是九寨沟。
“汪社长，书已发到邮箱里，我外出旅游，可能接听电话不及时。”顾陆到地方发了这么一个信息。
提前告知了朋友，特别是周琳，说了有事用其他方式联系，表面上来看咕噜大王是想不被工作打扰，安安心心度假，实际……
距离九寨沟几千里的新青年出版总社，汪社长一早早就回家了，今天家里有点特殊的事儿。为此他还特意在超市转了一圈。
瞧见顾陆消息时，手上已提了一袋子食材回家。
到家之后，汪社长想着先看看，再处理这些食材，下载附件《活着》，网速很快，咻的一下。
刚开始，汪社长的眼神非常期待。毕竟顾陆的新作，怎可能不期待！
“还真是七八十年代，陈教授还真说对了。”简社长有点小惊讶。
以第一人称写作。
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各有优点，也有叙事的缺陷。第一人称是最具有代入感的叙述……《活着》必须是“我”。
不得不说，余华还真贴心呢。张艺谋改编成电影版也贴心，没那么虐。
从：“少奶奶，老爷像是熟了”开始，汪社长意识到有点不对。
果子熟了，就可以摘了，人熟了就是死亡。
紧接着娘死了。
战场上老全死了。
家珍（妻子）死了、凤霞死了，女婿（二喜）也死了。
儿子有庆死了，外孙（苦根）死了……
认真来说，汪社长是见多识广，但再见多识广，你也不能这样玩啊！
几年前他看《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只是眼泪婆娑，现在——
汪社长完全忘记要处理食材的事了。
另一方面，小区里，不成器的孩子汪半带着儿媳妇已经到了小区。
“半哥，现在见家长会不会，会不会……”小惠跨过小区的门卫，就紧张起来。
她是从乡下考到四九城的，甚至之前能够读研，都是靠自己打工和男友的帮助。
而男友家，父亲是出版社社长，目前是电视台策划，爷爷辈更是刊物《北方文学》创始人。说句书香门第没问题吧？
身份差距太大。
汪半也意识到女友是真紧张了，平时两人互相称呼“半个”和“路人惠”，只有紧张时才会如此。多说一句，后者是因为女友长相神似动漫角色加藤惠。
“放心，我爸——虽然很喜欢坑儿子，经常和我妈出去吃好的，把我扔家里，又或者他们瞒着我出去旅游之外，还是很和蔼的。”
“喜欢坑儿子？”小惠好奇。
“我没和你说过吗？”汪半说，“我大学期间，他就喜欢打击我，我说我想出书，他答应了，条件是超过一个高中生的水平。”
“也不过分……”小惠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问，“高中生时期的顾陆？”
深深叹一口气，汪半好像要把前面的郁闷全部吐出来。
“让你一大学生，去和高中生时期的顾陆相比，太过分了吧。”小惠说，她默默想，未来公公蛮腹黑的。
那确实过分，别说高中生时期的顾陆，即便是初中生时期的顾陆，也超越大多数作家。感觉就是当爹的，对他的打压，汪半记忆深刻。
“不过——”小惠画风一变，“叔叔把你和顾陆放一起比，本身就是对你实力的认证啊！”
咦？这角度，有点新。汪半仔细想来，也是啊。一般人能放一起和顾陆相比吗？不能！
两人说笑着来到家中，汪半敲了一会门，发现没反应，心中思考着肯定在厨房，所以就自己用指纹开锁。
“爸，我和小惠回来了，你……”
汪半牵着女友，话音未落就瞧见泪涕横流的父亲。
泪痕明显，眼里有血丝，地面上有很多揉成团的纸巾。
基本上可以确定，汪社长哭得稀里哗啦。老实说，汪半记忆中没见过父亲这样了。妈没没事，他自己没事，难不成……
“爸，你是不是检查出身体有问题？”汪半孝顺地问。
一进屋就见到未来公公这样子，小惠也懵圈啊，再听到男友的话——眼睛瞪大，手足无措，四处张望，尴尬地想找点事做，于是倒上一杯水。
哄堂大孝的话让汪社长回神，回过神，第一反应是自己食材还没准备，“咳，我身体好着呢，我也只是看到了一部非常优秀的作品，非常治愈，所以忍不住感动。”
哈？夸张了吧老爸，是人越老越加的多愁善感吗？如果不是有女友在，汪半肯定会说出声。
“真的这么精彩？”汪半憋出一句。
感觉未来公公也没男友说得那么腹黑，挺感性的。小惠心里想着。
自家的崽屁股一撅就知道是干是稀——话有点糙了，反正汪社长大概清楚汪半心中想什么。
“顾陆的新作你有听过吗？”汪社长收拾起残局
“当然了，广告都打到钉钉上了。”汪半点头，“我有点好奇，钉钉app开屏广告多少钱？我就没见过其他出版社打到上边。”
“就是顾陆的新作，为了治愈大学生所写。”汪社长说，他收拾着地上的卫生纸，“你曾经也是大学生，来看看吧。”
“呃——新作吗？”汪半来看，能提前看到顾陆新作肯定是好的。
“小惠是吧？”汪社长露出温和的笑容，“小惠现在博士生在读？那也等于大学生，这是顾陆为了鼓舞你们的创作，你和汪半一起看吧。”
小惠有点意动，“不好吧，这是还没发布的……”
“没事没事，看看吧。”汪社长拿出自己常用的平板。
让儿子用电脑看稿，小惠用平板电脑，让两人无法拒绝。
“看看吧，我去厨房把菜品准备好。”汪社长做切菜以及洗净的工作，好让妻子回家直接下厨。
汪社长走进厨房，第一时间给顾陆打电话，他想知道《活着》这玩意能叫治愈作品？！
拨打电话时暂时无人接听。
想到了，之前发来的消息，出去旅游了。
“恐怕旅游是假，躲电话是真吧。”汪社长放下电话，瞥了一眼儿子和未来儿媳，还好有人和他一起被刀。
(本章完)
第533章 新媳妇上门的礼物
第533章 新媳妇上门的礼物
“伤痕文学难怪会落幕，小顾编纂完《伤痕文学史》居然拿出了这么一部作品。”汪社长想笑，但刚才作品的情绪依旧萦绕在他脑海，笑不出来。
《活着》是伤痕文学吗？当然不属于，它并不满足伤痕三要素。伤痕文学核心就为批判和揭露，而《活着》的核心是展现人性的坚韧。
客厅靠近书房，汪半和小惠准备吃“大餐”，精神大餐。
“看吧，我就说我爸他很不错，以前书没印出来之前，他是不给任何人看的。”汪半说，“今天你来了，他就破例了。”
汪半看的上一本顾陆作品是《来自新世界》，小惠看的上本是《福尔摩斯先生》，是的没错，后者已许久没看过顾陆作品，准确说，她好久没静下来看一本书了。
故事从福贵讲述自己故事开始，“我”福贵本是富家子弟，因为嗜赌成性，最终从阔少变成穷鬼。
“嘶？这是为鼓舞我们的吗？”小惠有点不确定。
或许是福贵洗心革面，以后和妻子过好小日子，这种从有到无，再重新站起来是很能鼓舞人心的，小惠是这样想的。
皱着眉头继续看下去，毕竟她也看到了宣传，那还是小红书的避雷贴。
［避雷《来自新世界》，男女主不洁。并且女主有出轨情节。］
大概是这个帖子。帖子内容也对，和书的背景设定有关，为让身具上帝能力的新人类不内斗，故此，在基因里加入了倭黑星星基因。这是一种紧张和压力就会xj发泄的哺乳动物。即便同性间或未成熟个体也会进行拟态性行为。
不过避雷贴很正常，还经常能瞧见世界名著的避雷，如《红楼梦》男主不洁，最终be，快跑！
言归正传，小惠正是看到帖子下人们的讨论。
“《谁动了我的奶酪》感染了数百万法兰西人，我还挺期待的。”
“期待期待，迷茫中的人正需要好书拯救。”
……
接下来剧情，完全和小惠想得不同，急转直下。
不对，急转直下不恰当，而是跳崖式下降。
主角福贵的亲人一个个离世，每一次亲人的离世给予福贵的打击都是庞大的，这能给大学生鼓励吗？
小惠呆滞了，有种大脑坐了七八轮过山车的即视感，结局是买了一头即将被宰杀的老牛，很老了，已耕不动地的那种，也取名为“福贵”。
人福贵和牛福贵相依为命。
刀得人太疼了，小惠的衣袖都湿润了，因为她就用衣袖擦眼泪。确确实实好像有感到力量，特别是结尾，是她见过最好的严肃文学结尾之一。
［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光是这段话，本身不足为奇，可结合福贵经历如此多磨难仍旧活着、耕地，感觉到一股很原始的力量，冲击着她的内心。
女友小惠被重创了，汪半跑得了？当然跑不了。
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因为顾陆在这本书的文笔太简练。如同海明威所追求的，用最少的文字，渲染出最热烈感情。
明明很悲伤的事，儿子有庆因为热心跑去医院捐血，而为了救助县长夫人，有庆被活活抽血而死。
和医生有这样一点对话，让汪半脊背发凉。
“医生，我儿子还活着吗？”
“你是说徐有庆？”
“你有几个儿子？”
“我只有一个儿子，求你行行好，救活他吧。”
“你为什么只生一个儿子？”
你为什么只生一个儿子。言下之意是什么？你如果生了几个儿子，都来捐血，你孩子就不用死了。或是你如果多几个儿子，有庆死了，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妈耶，就这么几个字，让汪半心梗，草！
绷住，一定要绷住！
汪半好不容易绷住了，由此证明他防御比其父强悍。
但文人杀人不用刀，福贵埋自己儿子，“有庆要来了，你们待他好一点，他活着时我对他不好，你们就替我多疼疼他。”
埋在了爹妈坟地旁边，福贵磕着头对爹妈这样说。
下一句：有庆躺在坑里，越看越小，不像是活了十三年，倒像是家珍才把他生出来。用手把土盖上去，把小石子都拣出来，我怕石子硌得他身体疼……
血被抽干了当然小——汪半破防了，没绷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刷刷的。
“卧槽，顾陆你有没有心？”汪半憋不住开骂了。
都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问题。福贵的妻子有珍，在儿子有庆死后没多久身体也不行了，骨瘦如柴。
福贵一直瞒着妻子有庆死亡的消息，但其实当妈的早就知道了，因为她只让富贵帮忙照看女儿凤霞……
“该死啊！”汪半直接窜起。
凤霞是聋哑人，好不容易找到个好心的女婿二喜，虽是偏头，但却是个老实肯干的，女婿还未过门就帮忙修整家里。
汪半看向女友小惠，瞧着对方眼眶也红着。两人从对方眼中瞧见了类似的情绪，即困惑和怨气。
罪魁祸首固然是顾陆没错，但——汪半咬牙切齿，“你看吧，我就说了我爸，非常会坑儿子！”
小惠也感到之前自己的想法太年轻了，难怪进屋时未来公公眼泪哗哗，原来是这样。
“你爸爸怎么会坑你呢，”汪母回家了。
毕竟看书再快，十几万字也是消耗时间的。此刻不但母亲下班回家，一顿丰盛的美食也出炉了。
精致的家常菜。
“阿姨，我是小惠。”小惠立刻整理自己的情绪，看书太入迷，或者是眼睛模糊了，没注意到周围。
“水汪汪的大眼睛，难怪我家这小子喜欢。”汪母说，“听汪半说你是川省人，所以炒了几个辣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我不挑食的，半哥也经常说阿姨做菜非常好吃。”小惠马上说。
“来了，最后一道菜锅包肉，必备的一道菜。”汪社长放桌上。
一家四人坐着。
七菜一汤，素的只有素三鲜，其余全荤。
即便这样，开场白还是要说，汪母道，“就随便做做，没什么好菜。”
小惠肯定也要客气寒暄，客气的过程就省略掉了。
“怎么样？有没有给到你们鼓舞。”刚开始，汪社长就直接说。
(本章完)
第534章 《失明症漫记》
第534章 《失明症漫记》
你这老混球，还敢问？
汪半埋怨，“就这还鼓舞没有目标的大学生？！”
“过分了，大学生的命也是命啊！”汪半替大学生群体喊冤。
“那你就说，你有没有受到鼓舞。”汪社长问。
“没有，”汪半干脆地回应，“我今天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一本《活着》让我哇哇大哭，这下好了！”
“小惠你说是不是，”汪半继续输出，“小惠第一天上门，怎么能这样！”
“其实……我感受到了一点鼓舞。”小惠小声的说。
“哈？”
“就，半哥你可能没看完，”小惠说，“看完之后会感觉到有非常原始的驱动力。”
汪半确实没看完，张了张嘴，但没看完没发言权。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汪社长说，“这就是这《活着》的主旨。小顾写出了活着本身的力量。”
“你想想，福贵那么惨了，都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努力活着？！这就是小顾想对学生们说的话。”汪社长说。
这么一说，好像是逻辑圆满……个鬼啊！汪半反应过来，即便能感受到，那也和小惠一样，是读完之后，那么前面呢？
“爸你说得很有道理，但能不能把顾陆老师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想和他聊聊。”汪半说。
汪社长不予理会，他想找作者聊聊都还没打通电话呢。
“小惠来多吃点，再不吃，都快被他们夹完了。”汪母夹菜。
给小惠夹，给汪社长夹。
“顾陆老师新书很好吗？”汪母说，“看你在厨房都哼着歌。”
“我是因为汪半带小惠第一次上门，高兴。”汪社长先敷衍一句，再说，“小顾的《活着》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他的写作真是没有边界。”
广外陈教授称之为无边界作家，现在看来，这陈教授真有点东西，当然在老婆面前就不提这名号了。
“萧经理目前在和哔哩哔哩商量，弄一个活动，让大学生发帖分享看《活着》的观后感。”汪社长说，“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
那是不是提醒一下本书很虐，小惠想这样说。
“那非常好，哔哩哔哩的活动，很好啊。”汪半自诩经过社会摸爬滚打的社会人，他都破防了，更何况脆皮大学生。
一顿饭，吃得是奇奇怪怪。小惠也认识到了对象父母。
“怎么回事？”
远在九寨沟的顾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着凉了？不要啊刚出门。”
顾陆游玩着，主要是看风景。
他有个比较反潮流的习惯“不拍照”，很多人瞧见美景第一反应就是记录，而他感觉再好也不如双眼看到的。
况且咕噜大王拍照技术不行。
每日步数从六千步变成近两万步，可以侧面看出顾陆是去了不少地方的。
晚上回酒店，就处理些文件。
［尤里·布依达：顾陆先生，您作为托尔斯泰的权威研究学者，一定要出来发言。（网址）］
来自毛熊国的邮件，发信人是那位把托尔斯泰本人签名书籍送给他的那位毛熊国现代作家。内容是用的网页自带的翻译插件，大致就是这样。
后面挂着的网址，顾陆顺手点进去，依旧是托和陀之争。并且比顾陆关注的时刻，更加激烈，大有今天必须分出谁是第二和第一。
“毛熊国还有屠格列夫也能争争第一吧……是因为毛熊国文坛平静太久了，稍微有什么波动，全部作家都参加进来了吗？”
顾陆有点难以理解，但他知道，就毛熊国官方态度，作家第一人是屠格涅夫。他担任过国际文学大会的副主席。
其实国情不同了，托和陀之争，更直白是毛熊国两种文学理念的冲突。“群魔创作”与“舞会之后创作”，都只是出自两位文豪的小说，实际也不是陀和托所秉承的观点。
具体两种创作理念的区别，那就太大了，不赘述了。反正就有种，为了一己私利，打着文豪名头战斗的感觉。
［顾陆：我对两位文豪都非常敬仰，所以没办法参与这次讨论。］
很快就有了回应。
［尤里·布依达：明白了，的确，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文豪。我听说您在创作毛熊国文豪的传记，迫不及待了，想再次看看顾陆先生是如何书写托尔斯泰先生。］
顾陆顿住了，他该如何告诉对方，自己要写的传记，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这算不算资敌了？
前面说过，他把茨威格的《世界的建筑师》拆开，发布到各个国家，就为了挤进教科书。
就好比在德意志，严教委员会都知道他要写德国作家传记，但事先不知道是谁，毛熊国是同样的情况。
“先不想这么多。”顾陆先睡为敬。
翌日，大清早就起床，神采奕奕。
还好，不是着凉，不影响顾陆活动。也不知是否为早起的福利，阳台伸懒腰时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前面触发的三个标签是什么了。
绝逼是《失明症漫记》
一定是这一部作品，顾陆还记得大概剧情，“失明”像瘟疫一样蔓延……
一部讽刺文学的巨作，就是甩t2几条街的那种。
作者叫什么名具体忘了，但记得作家的一个极其狗的写作习惯，喜欢把几百个字挤到一堆，不分段的。
“不记得大致剧情了啊，什么来着……”咕噜大王回忆了一圈，记忆模糊，果然是只有缺点才让人印象深刻。
没有强求，说不定某天起床，就完全能记起了。
“不过这本要是写出来，好像很屌哦。在世界严肃文学史上都能排上号了。”
十年金手指生涯，让顾陆门清，如果能够记起内容，对合成帮助很大。
又是愉快玩耍的一天，顾陆在九寨沟游玩了四天，邮箱里也有好消息。
好消息也有，《活着》正式确定结果上市日期，就在六月一日。
根据萧经理所言，顾陆在儿童领域具有非常高的认知度，每年儿童节相关书籍都会非常畅销，也能为《活着》谋个不错的开局。
“魔鬼啊，萧经理简直是。”
(本章完)
第535章 帮个忙
第535章 帮个忙
距离六月一号，只剩两周。
顾陆也顺利选好小说封面。一望无际的原野，“活着”两字好像埋在黄沙之下。
“同学们，这就是我最后的温柔了。”顾陆心里想着，瞧见如此不妙的封面，就该撤退。
“这两周可能要当空中飞人了。”顾陆看完备忘录感叹。
要去大嘤、霓虹和法兰西。
首先是《魔戒》开机仪式，在巴黎举行，顾陆要去看看。
实话实说，投资1.8亿美金（没算宣发成本）——平面国文化8000万，小王子文化7000万，剩下的由福克斯投资，整个欧美宣发也是他负责。
若不是姚小驹的快速推动，如此大的项目也不可能那么快上线。
其次去霓虹，参加吉卜力工作室的《借东西的小人云汐》“看片会”。导演是宫崎骏的御用原画师米林宏昌，千与千寻、悬崖上的金鱼公主、哈尔的移动城堡等动漫，都是他担任原画。
霓虹动漫制作是真心成熟，从向他购买版权，再到制作完毕，前后就十个月。
“地球上这部作品好像只是吉卜力的二线作品，热度一般。这世界原著由我文抄出来，在亚洲范围更出名，基础名气会更大。”
不是顾陆自夸，因为他加入新童话系列，整个系列的七本作品，都获得翻译日语版和韩语版的机会。
《借东西的小人》在亚洲的销量，即便跑来本土，也有一百来万册，这名气是非常庞大的。
“不过……南韩很奇怪啊，明明在网上骂我，报纸新闻也没好评价，我本人也从未有好脸色。可为什么我每本在南韩的书，都能在yes24销量周榜上拿下一两个榜首？”
就一边骂，一边买？
咕噜大王就不懂了吧，正因为他完全无视南韩的态度，才让书籍如此销量高。
好比南韩互联网对于顾陆的一个高赞评价，“顾陆才是最爱南韩的人思密达，他比本国人更快更清晰地察觉到了我们国家的问题思密达。而我们忽视了顾陆先生的警告，现在顾陆先生无比伤心思密达……”
就——抽象。
“如果这部动漫电影票房还行，就可以开始筹备主题乐园了。”
全世界都想学迪士尼乐园，但姑且只有环球影城稍微学到几分，毕竟有哈利·波特打底。顾陆的计划是用魔戒打底，再用手里各类小说衍生的动画作为配角。
为什么顾陆突然会有这想法呢？因为渡口区答应各地给补贴。
渡口领导人想到吊州，吊州的恐龙园全国都有点名气，恐龙和吊州基本是绑定在一起了。但其实吊州压根没在本土发掘过任何恐龙化石，都是去旁边南阳借的，但人家就是能凭空造人气。中华恐龙园在节假日接待的游客人数，巅峰时期甚至仅次于魔都迪士尼。
吊州能凭空造ip，渡口区凭什么不能？渡口区还有顾陆啊！剩下的只有大力出奇迹。
5月20日，顾陆抵达大嘤。他来这国家的原因最为特殊，甚至他本人都觉得这世界非常荒诞。
“顾陆先生，恭喜你获得英联邦友好勋章。授予促进英外交流合作、维护世界和平中作出杰出贡献的外国人。”
颁奖者是皇室的某位王子，顾陆也没关注。反正就安静地听对方瞎咧咧，他是英文已很不错了。看徽章的样子，有点像我们国家的友谊勋章。
“《威茅斯系列》以大嘤海滨城市威茅斯为开端，造就了全球最精彩的恐怖系列作品克苏鲁神话宇宙。我也很爱看，我们皇室已经建议威茅斯在市政府广场为你树立一个雕塑。”王子后半句不是排练的词儿。
嘶——就真不管威茅斯的死活了？可了解一点大嘤历史的顾陆，又觉得这一手操作很日不落。
秃发王子说，“《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改编自我们国内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柳林风声》。为我国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做出卓越的贡献，也展现出顾陆先生对我国文化的欣赏和熟悉。”
“这块奖章，上一次颁发是追赠给朱生豪先生，这是十七年后又一次颁发。顾陆先生将以外国人的身份，享有大嘤国民的所有权利。”地中海王子将奖章给予对方后，补充阐述奖章的重要性。
朱生豪先生？顾陆感觉这名字很熟悉，不过话筒递到嘴边，先要说说获奖感言。
“当在电话中听到我获得了这个奖项，我第一反应是比较惊讶的，到现在还是很激动。希望能写出更多英国观众喜欢的作品吧。”
感言比较简短，对于这搅屎棍的国家，顾陆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还有就是，他当前对于来自歪果仁的认可，也没多激动。
“哗啦啦啦”现场掌声响亮，到场的有大嘤学者，以及邀请的记者。
皇室还为他准备了一场晚宴，蛮正规的，地点是唐宁街。当然，并非10号。
“从晚会的规模来说，好像勋章挺有含金量的。”
顾陆刚开始是这样认为的，但后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之所以有晚宴，是因为内政大臣乔纳森，带着上级的一个请求，希望顾陆答应。
内政大臣的上级是谁，就不用说明了吧。就说眼前的乔纳森本科是牛津大学，硕士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不知是不是也脱发，反正头发全剃了，锃光瓦亮。
顾陆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可不想掺和到他国什么政治里面。毕竟他当前所代表的身份不同了。
“先生，您这是？”
乔纳森递出一份文件。顾陆没有伸手去接，因为文件有封条，上面的英文顾陆还是认识的［内阁密封文件］
“哦机密文件——顾陆先生放心，这个机密文件是在网上都能查到的事。”乔纳森不在意地说。
“？”顾陆还是没动手接过文件。
只见乔纳森打开文件，递到顾陆面前，“顾陆先生请放心，您也是我们大嘤的顾客，才获得了勋章，我们执政党脑子正常的情况下，没必要做出陷害顾陆先生这类无利可图的事。”
所以有利可图就能了嘛？！
(本章完)
第536章 瞌睡遇到枕头
第536章 瞌睡遇到枕头
顾陆目光瞥一眼，所谓的机密文件就是记录伦敦发生了多少次游行，互联网上对政府不信任的言语收集。
那确实，这些数据互联网上能查到。
只是给他看这个作甚？要他帮的忙不会是出言吹捧英官方吧！顾陆内心想着，他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打发的普通作家。
“所以我们希望有一个有影响力的作家能够责骂——似乎责骂太过，最好是通过讽刺的方式，指出我们的错误。”乔纳森说。
“？”
瞧出了华夏作家的困惑，乔纳森也感到正常，毕竟身份只是作家，不是政客。
“大嘤有严格的互联网管理制度，顾陆先生知道吗？”乔纳森问。
这倒是知道，大嘤有《在线安全法案》，如果你在互联网上吐槽政治，可能被抓起来。
和公知口中西方世界的言论自由，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有时顾陆就在想，大嘤的内政大臣都是智力障碍者吗？掩耳盗铃的方式真有用？只有反作用吧。
现在对方主动提及这点，顾陆脑筋一转，好像有点明白了。
“所以被限制的发泄，是更有效的吗？”顾陆说的比较委婉。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乔纳森也没点头，但内阁操作是这样。正因为有互联网安全规则，大嘤民众上网“违法”的吐槽谩骂政府，才更解气。时不时再抓捕两个典型，更加让民众认识到自由言论的不容易。
果然，难怪有人说，最聪明的一群人去玩政治了，次之才去搞创作。顾陆脑中想到了某位哲学家的话。
“《谁动了我的奶酪》，也就是《送迪博书》，这种宣传只是泡沫，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乔纳森说。
是不是你们大嘤，每个人都喜欢说着说着就踩法兰西两脚？
“所以顾陆先生，您擅长写人物传记，并且对我们大嘤作家是很了解的，就写一篇讽刺意味强的作品。”乔纳森说，“让民众的情绪可以更多的发泄。”
所以顾陆立刻想到南韩电影，把国内利弊全部拍摄出来。好比《寄生虫》，那是拍摄出底层人民的困境，以及上层人士对底层民众的轻蔑。然而，电影正是南韩财阀cj集团投拍。
电影随便拍，但绝对不改，也是让民众发泄的一种。顾陆想着，并且还能挣底层人民的电影票钱。
“这，大嘤作家也是非常多杰出的人吧。”顾陆说。言下之意，你们英国人才多，随便找一个就行了。
“先生，这个人必须是你，”乔纳森也是很直白地说，“讽刺政府，无论在影视剧作品还是文学作品，都太多了。民众们已经习惯了。而顾陆先生因为《福尔摩斯先生》《威茅斯系列》《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是我们大嘤最出名，且民众观感最好的作家。”
综上所述，此计划可不是随便选个作家。
直白的说，大嘤当前经济太差了。民众意见太多，光是互联网发泄已不顶用，需要有人来帮他们讽刺帮他们骂。
那个天选之人正是顾陆。
有一点乔纳森还未说，瞧见一个外人骂自己国家，一部分国民会选择维护。这是人性。
“乔纳森先生，我需要考虑一下。”顾陆看了一眼自己的武器库，难不成要把《失明症漫记》背景划到大嘤？
不合适了啊，顾陆没当场拒绝，准备到时候委婉点。
“当然。”乔纳森也开始说好处。
首先作品一定能够卖出影视版权，且价格十分可观。
版权收益只是金钱报酬，还有名气，大嘤最擅长搞什么排行，他们会给顾陆造势，往“少年文豪”方面吹。
当然，乔纳森说得肯定没那么直白，他是说，“我想宣传方面，会让顾陆先生来到应该有的历史地位。”
那这报酬是相当高。
有英法两国的吹捧，顾陆在欧洲的地位是杠杠的！
“这文件顾陆先生拿去看看吧，我们大嘤需要顾陆先生的帮助。”谈话结束时，内政大臣乔纳森这样说。
顾陆拿着网络上可见的数据表，下一秒金手指触发——
【剧集版为英国第一剧】【英式幽默顶峰】【造梗大作】
顾陆目光一怔，这三个标签，他看着大嘤的“秘密文件”，一部作品浮出脑海《是，大臣》。
绝对是他，有太多更来自于这部剧了。
虽说顾陆不确定《是大臣》有文字版，但这么火的剧集出现文字版也很正常。
顾陆看了挺多遍，所以知道很多经典台词，他前面还借鉴过。要合成触发比较简单。
那么问题来了，答应大嘤吗？
……
五月末，天气有点冷。
“你知不知道，当初翁美玲是如何选上黄蓉的？”
“浪哥，你先说说看，我看有没有可以参考的地方？”
“翁美玲穿上古装，然后翻了一个跟头‘桃岛主之女黄蓉，拜见金庸金大侠’，随后就被选上了。我打通关系打听到消息，作家也会到场。”
“所以我也去翻个跟斗？可是试镜的角色腿部有残疾吧？”
对话来自一个经纪人和一个演员。前者是浪哥，后者是赵莱。他们目前在《四大名捕》的试镜现场。
当下由陈嘉上导演，拍摄的电影版四大名捕正在选角。赵莱试镜的角色是无情，没错，编剧将原著的男性角色改成女的。
“……什么翻跟斗。”浪哥无语，脑子都用来换颜值了是吧？他继续说，“这话是告诉你，顾陆老师作为原著作家，拥有极高的话语权。这次试镜的重点，你懂了吧。”
“明白了。”赵莱点头，可她心里有怀疑——倒不是怀疑顾陆身为原作者的话语权，而是顾陆这咖位的作家，真会在意小说改编的选角吗？
看新闻，顾陆都和xx外交，见证中x友谊，又或世界青年大会在一起，角色选角，配麻烦他吗？
而作者顾陆在做什么呢，他来确实不是看选角，而是郭大法拜托他来的。
“我也没想到，武侠是真赚啊。《四大名捕》在互联网连载一共才三四十万字，版权在两年时间，卖了五次。”郭大法说，“我一直以为武侠没市场了，原来武侠的市场在影视剧。想想也是，古龙金庸绝无的小说翻拍太多次，是该有新鲜的了。”
《少年铁手》《大决斗骷髅画》《会京师》的输出，这本没实体书的作品，两年影视改编版权都创造了两千来万。
“大顾老师，还有没有新的武侠作品，再来一部！”郭大法说。
“没了，一部都没了。”顾陆回应。
郭大法咂咂嘴，有点可惜。《逆水寒》播出，成为现象款。武侠价格只会水涨船高。
(本章完)
第537章 善
第537章 善
“拜见顾大侠，在下无情！擅长暗器。”
救救我，救救我，顾陆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试镜过程中，某个演员坐在轮椅上，恭恭敬敬地行礼。无情在原著中就是双腿残疾，即便男改女，这特点还是给予保留。
“我为无情这个角色设计了几个动作，请顾大侠进行评鉴。”说着，女演员从轮椅上一跃而起。
能看出演员是有点舞蹈（武术）基本功，否则跟斗不会翻得如此流畅。
倒是让导演眼前一亮，武侠动作电影，有基础，拍打戏要好得多。
让顾陆坐立不安的试镜，持续了半小时，之后作家勉励了导演两句，就离开了试镜房间。
事后，顾陆立刻找到郭大法。
“郭哥，这种事下次别喊我了。真就，不适应。”顾陆说。
“明白，我的问题。”郭大法马上点头承认错误。
来都来了，都见面了。就顺嘴说个事儿，顾陆聊起儿童节准备出的新作。
“儿童节出版？那真是送给大朋友最好的儿童节礼物了。”郭大法感慨，他当然知道新作是写给迷茫的大学生这一宣传。
“呃——”顾陆说，“我不是说这件事，我要说，这部新作很适合改编成电影，导演演员好好找。”
很适合？郭大法夸奖，“光是写书激励还不够，还要拍成电影。大顾老师，你的社会责任感真是重，学生们一定会感谢你的。”
咦，那倒不必，主要是改编成电影，能更好传播。
“大顾老师你放心，现在我们公司在娱乐圈的地位还不错，合适的导演肯定能找到。”郭大法自信保证。这也是大实话，处于ip上游的版权公司，谁也不敢得罪。
再然后郭大法又收敛起自信，说起今年公司规划，表示不能再有大项目了。
当前平面国文化和小王子文化，两家公司的现金流基本上被抽干，《魔戒》的投资是很大的。
还好顾陆版权持续发威，每月即使躺平，也有好多现金流入账。
和郭大法分开，顾陆也不闲着。
抽出一下午，去了北大。
与童教授合力编撰的《伤痕文学发展史》已定稿，顾陆还是过去参加一个完稿活动，毕竟他是起到了优秀辅助的作用。
活动也比较简单，就是合个影，然后他和童教授各自发表一段讲话。两段讲话在出版时会编入书作序。
这绝对是个镀金的项目，顾陆想请童教授吃顿饭来着，但后者选择北大食堂，搞点小炒。
“顾专家有时间吗？”童教授说，“我这里还有一个项目，80文学批评史。”
童教授发起邀请，“我准备以2010年12月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中国文学批评史》为基底，顾专家如果有时间的话，完全可以一起。”
“郭绍虞教授的著作？”顾陆当前的看书量也称得上一个博文，所以瞬间想到。
“没错，郭教授也是我们国家权威的古典文学研究家啊。”
那确实权威，不过接下来他似乎没时间。再蹭童教授是不是不大好？
他觉得不好意思，而童教授呢？见优秀辅助疑惑，继续说，“我们之前合作非常愉快，所以我个人很喜欢和顾专家再度合作。”
“请问童教授，具体时间是？”顾陆问。
“说是大概七八月份。”
顾陆说，“我需要考虑一下才能给回复。”
咕噜大王是真忙，只能尽快确定行程，因为一两个月之后，他都不一定还在国内。
好比，现在。
“苏哥，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答应？”
顾陆问身旁的黑衣男子，男子身材魁梧，站得笔直。
他是国家安排保护生命安全的人，并非特殊待遇，大外交国际智库的专家只要出国，国家都会安排。且去任何国家，只要找到我们的大使馆，都会尽可能地满足专家的要求。
“啊？顾专家，这种事就别问我了，我连发言权都没有。”苏哥马上摇头。幸亏他是寸头，若是长头发，这摆动力气和幅度，都可以用头发攻击了。
也正常，顾陆从大嘤回来，就将此事告知国家（赵主任），获得的回应是“顾专家，关于此事，您的任何决定，我们国家都会给予支持。”
就没给任何意见，只给了支持。顾陆一直犹豫不决，甚至过去四五天，再来到机场，都没个结果。
他是要飞去霓虹。
“《是，大臣》这本书……”
文学性可以是很高，也可以是很低。
两边都有理，因为文学性的定义就模糊，是：对大量材料进行巧妙的概括和提炼，运用形象的语言、精巧的结构……并采用各种文学艺术手法反映社会上的人物和事件。
以上是百科的定义，总结是更丰富的反应人和事。
而《是，大臣》以搞笑的形式，对大嘤，或者叫整个欧洲政治的展现，是t1级别的。
大嘤的奖励，其实并不吸引顾陆了，让他犹豫的反倒是，他很希望把这种另类神作写出来。
让平行世界的大嘤民众长长眼——写吧。既然内务大臣乔纳森诚心诚意的发出了邀请，那他就大发慈悲的来吧。
三个小时，飞机抵达羽田机场之前，顾陆下了决定。
［乔纳森先生，如果要创作的话，我需要很多资料。关于大嘤制度的运行，以及更多的事，否则我根本没办法进行创作。］
一封邮件，发送到内政大臣的邮箱。
因为此事是上面派下来的，并且优先级很高。
乔纳森基本是立刻就看到邮件，他长出一口气，只要同意就好。
［当然，顾陆先生，除了机密资料，我们将提供一切资料……］
本来准备这样回应，突然，乔纳森想到，国家机密不一定机密，不是机密的信息，也不一定能告知。有点复杂。
“我应该找一个更专业的绅士来处理这件事。”乔纳森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在内政单位，也就他主导的部门，工作十七年的传奇背锅王乔治·威可多。
为什么说威可多是传奇背锅王呢？他待过内政的多个部门，每次换部门，都是因为一口新鲜的大锅。
合适，太合适了！很快的，乔纳森让秘书把乔治叫进了办公室。
(本章完)
第538章 合作愉快
第538章 合作愉快
“威可多先生，今天过得愉快吗？”乔纳森先假装很忙碌，晾了对方几分钟，才开口。
这行为并非内政大臣想要立威，动机没那么复杂，只是乔纳森单纯认为，不能让人觉得他很闲。
“很不错，先生。”威可多回应。
乔纳森点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嗯？又要我背锅？这是威可多第一反应，并且有点紧张，什么样的锅，能够让内政大臣亲自过来。
太重了背不动啊！
“我们这一届政府是自由和透明的，所以我们邀请顾陆先生创作一部作品。”乔纳森选择性的给出信息。
赞歌很正常，威可多不奇怪，作家本来就有官方咽喉左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外国作家。
“创作出《克苏鲁系列》的顾陆？”威可多不确定性地问。
“当然，威可多先生也是顾陆先生的读者？”乔纳森说。
“我的老家是威茅斯。”威可多语气有些沉闷。
“哦？那真是太幸运了，与顾陆先生第一次交际的城市。”乔纳森说，“那就更好了，你和顾陆先生一定能合作得非常愉快。”
“……”威可多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揍顾陆一顿。
全大嘤可能都会喜欢顾陆，但威茅斯人不会。
乔纳森可没管对方的表情，他继续说，“你负责回答顾陆先生的问题，辅助顾陆先生进行创作。”
“我会帮助顾陆先生的，我明白……”
“不不，威可多先生你不明白。”乔纳森打断对方的话，继续说，“不要高高赞美，小说要真实才精彩，所以如果顾陆先生需要，可以提供上任以及上上上任的一些故事。”
上上任和他是一个党派，就不说了。乔纳森一听威可多的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不要赞歌，就要讽刺，否则怎么抛出来平民愤？
只是话不能明说，当说话不自由时，乔纳森就要高举自由，“我们大嘤一向是言论自由，我们内阁也接受批评和赞美。”
你是专门让顾陆写攻击去他党派的东西？威可多有点弄不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真希望一闭眼就是几个月后，顾陆先生的作品。”乔纳森在谈话的末尾，表达期待。
让华夏人，写本国政治——什么鬼东西，威可多想笑，但在大臣面前不能笑。
……
咕噜大王的霓虹之行没什么好说的，《借东西的小人云汐》制作得还不错，达不到《天空之城》《千与千寻》的水平，也是精品。
他有个高兴的地方，原版小说是欧洲背景，所以地球制作出来的借东西的小人阿莉埃蒂，一看名字就是欧洲背景。而当前的是华夏乡村，不过动漫带一点日化。
他返回华夏已是5月29号了。
“麻烦你了，这么忙，还要你帮忙。”顾陆对周琳说。
“咳咳，”周琳干咳两声有点尴尬，“我的错我的错，最近实在是太忙，我对灯发誓，下个月就好了。各个步骤都进入了成熟的阶段。”
“好像有人上个月也这样说吧。”顾陆道。
“没想到生意这么好，有些经历看上去没用，但实际用处还真大啊。全球模联秘书长的身份，带来很大的便利。”周琳说，“我现在真挺感谢读书时，许下这个中二目标的我。”
那确实，自打美利坚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创立模联，就没有亚洲学生担当模联秘书长，认知度高很正常。
类比之下就是，出名的明星，比起其他人做生意，会具备一些优势。
“虽然一点毒鸡汤，但只要努力了，或多或少都有效果。”顾陆说，“所以这就是你这么忙的理由吗？”
怎么又把话绕了回来啊！周琳马上转移话题，“我们快点找吧，资料不是要得很急？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
确实也是热恋期间，顾陆想女友了，所以就借着让其帮忙的事儿，见见面。
“也对，是很急。一份七八年前的报纸。好像是《每日邮报》和《太阳报》。”
“我以前都不知道，轱辘你为什么收集了这么多报纸。”
周琳看着眼前的这一沓沓，卖废品都能有几十块了吧。
所以顾陆的书房要求很大，因为他会尽可能收集全世界各地，有关他的重要报道。
这样可以更好地翻旧账。
报海中翻找，两人偶尔挨挨碰碰，散发出狗粮的酸臭味。当然周琳也在认真地找。
足足两小时……
“是这个吗？《卫报》，我好像找到了。”周琳锤了锤自己的腰，保持一两小时的弯腰动作还是有些累的。
翻到二版的头条，赫然是：华夏作家对大嘤媒体的刻薄评价。
“在英国，《每日镜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在治理国家的人；《卫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应该治理国家的人；《泰晤士报》的读者是真正在治理国家的人；《每日邮报》的读者是那些治理国家的人的太……”周琳找到报纸，饶有兴趣的用英文念出来。
“哈哈哈，确实有点刻薄，特别是对《太阳报》的评价。我就知道，轱辘你嘴上功夫不可能输。”
周琳的英文水平比顾陆还要好，毕竟她是去联合国打过辩论的人，很轻松地念叨了一遍。
然后如同咕噜大王所料的那样，金手指触动。
【剧集版为英国第一剧】【英式幽默顶峰】【造梗大作】化作《是，大臣》。
详情：一部独特的政治学兼英式喜剧的著作，旨在讽刺大嘤冗长的文官制度。
“没错的，果然是它！”
内心的情绪没有展露到脸上，顾陆说，“我也找到了另外一份《太阳报》的报道。”
“这一次可帮大忙了。”顾陆说。
“只是帮忙找个报纸，哪有那么夸张。”周琳说。
“不不不，你都不知道你帮了多大的忙，今天我请你吃好吃的。随便选！”顾陆说。
“真的？那我们冲冲冲！”
其实以周琳现在的收入，想吃什么是随便的，压根用不着请。可男友这么说，她就洋溢着笑容，非常配合。
看着周琳一蹦一跳地往外走，还是那么的青春无敌，顾陆摸了摸外套内袋有点胀鼓鼓的地方。
求婚不是冲锋号，而是水到渠成的一个行为。所以顾陆没轻举妄动。
但是表白的事，是周琳主动开口，求婚肯定就不能再由女方主动了。所以顾陆身上随时准备了求婚戒指，只要周琳稍微表现出一点想结婚，他就马上行动。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本章完)
第539章 最懂的是敌人
第539章 最懂的是敌人
“《是，大臣》排后面，不急……”
顾陆在脑中整理着工作的先后顺序，随即得出结论，他的时间没办法再度参加童教授研究的课题了。
童教授相当可惜，甚至下意识想提出——只需挂名，但理智让教授最终没说出口。
他的态度也是正常的，因为有顾陆的项目，都不是北大优先级了。而是国家优先级，六大核心智库专家的项目，皆为国家优先级。
套用句仙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话语：你若不科研，见他如井中蛙观天上月；你若科研，见他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言归正传，粗略看看顾陆下半年要忙什么——
抽出半个月去柏林，两篇文章入选了公版高中教材。分别是《尼采篇》节选和《克莱斯特篇》节选。需要两周时间进行一些修改。
抽一两周去毛熊国，参加活动。
极有可能会回渡口区待两月，忙活“顾陆大乐园”的建设。
另外，已买书拍摄的《情书》，顾陆要留一段时间选址。
还有各类杂七杂八的事，必须去的会议就有七八场。
两场大外交国际智库的专家会议就不说了，还有蒲松龄短篇小说奖的评审会的会议。
这个没法拒绝，一是蒲松龄短篇小说奖是咕噜大王获得的首个有含金量的奖项。此外，他写过《聊斋新义》，还出了书，不给主办方面子，也要给蒲松龄面子。
难怪北岛在组诗里用一个字“网”来描绘生活。人情世故，人在其中。
顾陆光是想想就已经感觉到累了。
哦对，因为太忙，顾陆甚至拒绝了《活着》上市的签售活动……
五月三十日，咕噜大王拿着一个单子，打着跨国电话。
单子是顾陆费两三天时日统计出来的，以《是，大臣》涉及到有关大嘤官方机构的内部规则提问。
接电话者是威可多。
两人一问一答，忙活了一下午。
“乔纳森先生是牛奶喝多了，一直拉肚子，把脑子拉傻了吗？”
“一个完全不懂我国体制的华夏人，邀请这样的人写书？昏了头吧。”
威可多挂断电话，他倒不觉得累，因为内政大臣乔纳森给他调职了，只负责辅助作家的创作。相比以前的工作，新活太简单。
只是有些烦，因为顾陆询问的问题很白痴。威可多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喜欢喝咖啡加，但没有了。威可多想了想，把杯子放一边。
就很怪，威可多本人平时也不吃。
“首相的行程是谁安排的？”
“内政部和不管部，我知道了。”
“那么首相有绝对的权利吗？”
你自己看看，都是些什么白痴问题，那不是世人皆知吗？
拿起桌上的报纸，环视身旁的同事，看起来非常忙碌。威可多不能居家办公，哪怕工作却是在家里就能完成的。
《泰晤士报评选，21世纪百大对欧洲影响最大的作家》
顾陆是榜单中前三十唯一的华夏作家。
评语：顾陆对英法挪芬具有深厚的影响，对他国文化尊重并欣赏，所以才能够创作出如此被他国喜爱的作品。他是亚洲文学的一个奇迹……
是的，大嘤已经发力了，开始吹捧了。泰晤士报的排名，有二十多位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四十多位是龚古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安徒生童话奖获得者五位。
榜单含金量是相当高，这么说吧，亚洲入选五位，其中94年就获得诺文的大江健三郎排名73位，12年获奖的shut up排名49位。最强陪跑者村上春树排名88位。
“这榜单就是笑话，顾陆懂大嘤？《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是世界通用的心理学科普作品，只是顺便套用了柳林风声，他如果套用绿野仙踪，那就是美利坚故事。”
“克苏鲁系列更是说笑，明明就是对威茅斯的侮辱。就和流畅钢琴曲里的不和谐音一样，大嘤根本就没那么浓烈的歧视氛围，更没那么浓烈的宗教氛围，背景是阿美莉卡还差不多。”
威可多在内心一阵批评，他对顾陆的讨厌不是空穴来风。某种意义来说，威可多是真心看懂了克苏鲁系列。
综合他的看法，这本官方邀约的作品，有关大嘤政坛的作品，百分百失败。
“哦对，他失败了，万一把责任甩到我身上怎么办？”
常年背锅的威可多心中一惊，幸亏电话录音已是他被动技能。
光有录音还不行，必须把顾陆的问题，以及他的回应整理成文件。每一次都交给乔纳森先生看……
大嘤那边想着成为不粘锅，咕噜大王也录音了，并且也整理成了文档。为文抄带来夯实的基础！
顾陆也确实获得了不少资料，首先，大嘤没有小说中的“行政事务部”，即主角汉弗莱待的部门。按照威可多说的内容，行政事务部大概是内政部和不管部的结合。
不管部，即没特定负责的领域，只要首相授权，什么都能管理的部门。就是华夏传说中的“有关部门”。
“剧本对部门进行了一个捏合和虚构，也是正常，毕竟剧情内容相当出格。”顾陆也找到了相同点。
大嘤的文官体系，真和《是，大臣》一致，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前者就是领导班子，每任首相都会组个，任命新一任的各领域大臣。肯定都是自己党派，以及利益交换。
所以大嘤的文官，根本不包括这些人。文官只是事务官，对比就是我们国内的公务员，通过考试上岗。这批人是不会受换首相换阁影响的，同时，这设定也是《是，大臣》这部作品能成立的核心。
乔纳森就是政务官，而威可多就是事务官。如果首相不能连任，前者还有一年下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公平的系统。”顾陆打完今天的电话，给予了这样的评价。
他睡得很安稳。
2021年的6月1日，一个不普通的儿童节，同学们会记得这一天。
“新作终于面世了，等了两三个月了。”
“诶？感觉顾陆出书速度有些快啊，前面魔戒我都还没看完。”
“不快了，这本书是顾陆特别为我们而写！”
(本章完)
第540章 活着上市了
第540章 活着上市了
网上留言很多，顾陆新书上市，讨论度和其他作家是两个维度。
更何况抖音还有活动#拍摄被《活着》勉励的瞬间#，当当网、京东图书等线上渠道，真是一上午就被卖断货了！
什么叫卖断货呢？假如有十万册的图书，你可以卖二十万册，因为你能延迟发，但你不能销出三十万吧？大概就是这意思。
线上的事先不说，因为看书没那么快，抖音内容也没人发。
说说线下吧——
“还要我自己买，一点也不靠谱。”李古圆说。
“顾老师也是为你着想，都说了新书很虐心的。”未婚妻何雁说。
“说了也不用喊那么正式，顾老师听起来怪怪的。”李古圆说了好几次了。
“你们是特别要好的哥们，我知道，可我是从小听着顾老师的传说长大的，在我心中，他就是天才这个词语的具现化。”何雁说，“实话实说，顾老师要来当伴郎，我就跟做梦一样。”
不得不说，李古圆有点吃醋了。
“当然，我心目中，我家古人才是最有才华的，这叫情人眼里出李白！”何雁注意到未婚夫眼神，马上改口。
古人和娘子，是这一对的专属昵称。
两人说说笑笑着走到了书店门口。请继续现在一男一女那幸福的笑容。
咕噜大王呢，是属于良心未泯，没提前发给李古圆看，想着对方要结婚了。
“请问《活着》……”
李古圆话音未落，服务员就说，“刚从仓库里搬出了两百本《活着》，已经卖完了。又去搬书了，大概要等半小时左右。”
“哦没事，我这边等会就行。”李古圆说，好奇一问，“《活着》卖得这么好吗？”
“顾陆的新书，哪次不好啊？”服务员说，“我在西西弗书店当店员两年了，顾客最多的就是两个时间段，一是西西弗的品牌日全场七点五折，一个就是顾陆发新书。”
因为很忙，服务员也不能过多闲聊，说完，就转身开始整理书，能明显看出，书店进门就能看见的中央的书台，放“热销书”的位置，也是每个书店最好的位置，一大个空位。
那就是刚才被拿空的位置，要放上其他书，半小时之后再挪动。
“牛的啊，居然线下这么多人跑来买。”李古圆说。
“古人你不知道吗？基本每本书都这样啊。”何雁诧异。
“哦，因为轱辘每次新书，都会发我一本，所以用不着买。”李古圆不咸不淡地说。
好的，何雁明白了，这个逼被她男友装到了。
很多西西弗书店旁边就有自营的咖啡店，名叫矢量咖啡。装修环境非常好，网速也可以，唯一缺点是消费真的贵，位置还不好抢。
李古圆和何雁点了双人套餐，两杯饮料和两个小甜点136，后者有点小心疼。
“去家门口的咖啡店，要不了80。自己做的话三十块就能拿下。”何雁小声嘀嘀咕咕。
“你是真不算人工成本啊。”李古圆说，“小点心加两杯饮料至少要忙活一个多小时吧。”
“可亲手给你做饮料我有精神收获，能够抵消人工成本。”何雁说，她的兴趣爱好就是做东西，特别是给心爱的人做美食。
又是一阵歪腻。
两人等候着，而这咖啡厅里，有不少顾客都是为了买《活着》而来。
仔细听说的话，还偶尔能听到讨论顾陆的声音。
“失恋了，想看点暖和的。可《活着》这书名感觉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活着就是代表男主是活着的，肯定不会死，这就是告诉了我们，这不是个be故事。你想想《小王子》《借东西的小人》还不够暖和吗？”
这是东南角，两个女生同桌的谈话，其中一人眼眶都是红的。
“你怎么搞到签名版的？”
“提前关注新青年出版总社的公众号，然后参与抽奖活动。”
“义父能不能……”
“不能，我今天女友生日，拿着亲笔签名书当礼物，又有文化又有心意。”
“难怪你有女朋友而我没有，我还是一会就买普通版的吧。”
两男生同框，两人就点了一杯饮品。
“这书还真抢手，话说我上次看顾陆的书，还是《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可把我刀哭了，这次不会刀我吧。”
“那必须不会，我保证，阿尔吉侬已经是顾陆最刀的作品了。要知道顾陆是写童话书出道的，你懂吧。”
……
半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李古圆和何雁两人去书店看看，瞧见了两摞《活着》。
他买了一本，两人同居很久，一本就够。
“感觉这次的简介——不够吸引人啊。”李古圆说。
［这是一个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老人的故事。那位福贵的老人，讲述自己的坎坷的人生……］
“嗯，更像是实体书的简介。”何雁点头。
李古圆掌握着一目十行的技能，所以在第一章扫了一眼。
故事开篇也没《魔戒》《来自新世界》《借东西的小人》那么有吸引力。就是一个去乡下收集“民间歌谣”的人，遇到老人福贵，听老人讲着以前自己以前的故事。
“回家再看吧。”李古圆说。
“可我真好奇。”何雁说，“能不能先看个开头。”
好男友肯定是要满足女友小小的请求，李古圆把书给何雁，后者有点埋怨男友拆得太粗鲁，把赠送的书签就有点弄坏了。
纸质书签写着一句话“汉语之中最具有力量的两个字是［活着］”
有点不妙啊，两人在商场找了个地方坐下，何雁看书，李古圆就趁着间隙买奶茶。
蜜雪冰城、霸王茶姬、百分茶……看一家商场是否繁华，看内部有多少品牌奶茶店就可窥探一二。
何雁就老受罪了，浪荡子赌鬼福贵被下套输光了家产，气死父亲。成为农民母亲生病，拿着家里仅有的两块银元去城里找医生，结果被gmd抓壮丁……
“别哭啊，怎么还哭上了。”李古圆买回来奶茶，在旁边玩了会手机，再回头，未婚妻哗啦啦的在流眼泪。
“这本书太甜了，甜得发苦了。”
“？”
李古圆看起来。
(本章完)
第541章 哭哭哭
第541章 哭哭哭
“娘子给我纸巾，”李古圆没绷住，马上让女友拿纸巾。在外面流眼泪，感觉太丢脸。
不过当他回过神，发现女友已哭得稀里哗啦，眼泪甚至晕湿了纸张。两人看书的速度不同，李是稍微快点的，所以何雁有些内容没来得及看就翻页了，可即便如此……
关键《活着》的催泪，不单单是通过亲人离世，准确的说，亲人离去只是感情的宣泄。
［我蹲下去把她两只脚揉一揉，凤霞两只小手搁在我脖子上，她的手很冷，一动不动。后面的路是我背着凤霞走去，到了城里，看看离那户人家近了，我就在路灯下把凤霞放下来，把她看了又看，凤霞是个好孩子，到了那时候也没哭，只是睁大眼睛看我，我伸手去摸她的脸，她也伸过手来摸我的脸。她的手在我脸上一摸，我再也不愿意送她回到那户人家去了。……］
为让儿子有书读，福贵决定送走女儿凤霞。女儿凤霞也命苦，因为福贵被抓壮丁，高烧变成哑巴。
这段剧情是福贵背着女儿送去别人家时，就哪怕不知道前因后果，光这一段也让人心刺疼。
后面凤霞难产大出血，医生问要大还是要小，女婿二喜连忙说要大，可是……
“我要大的，他们给了我小的。”
这句话一出，何雁怎可能不破防？回想起前面的一句话“过了一会，我觉得不对，凤霞是哑巴，不会叫唤的……”
对啊，因为是哑巴，疼也说不了，被人污蔑抢地瓜也无法辩解，何雁感觉自己内心都被撕成了碎片。
挎包里随身携带的一包心心相印卫生纸，全部用完。
“古人你不是说——你不是说，顾陆写的书，不会比《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更虐心吗？”何雁说话一抽一抽的。
“我哪知道，哪知道他玩偷袭。草啊，活着原来是除了主角福贵活着，其余都死了的意思？”李古圆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一生太过要强……
“为什么要让凤霞死这么惨？我以前看过一个荷兰的动画短篇《mute》，在那个小镇里所有人都没有嘴，要想有嘴，必须先用刀——划破自己的脸，血淋淋地划出嘴，才能够发声。我一直没有太直观感受到这部动画到底想表达什么。”
何雁努力控制情绪，虽然还是在流泪，但说话被结巴了。
她继续说，“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喊疼的权利是这么的珍贵。命运比小草还悲惨的凤霞，直到死也喊不出一句疼，哪怕是女人最疼的时候，也办不到。”
“顾陆也太残忍了，她就是存心的，明明福贵的妻子家珍，一直病殃殃，但就是留下一口气，让她经历丧子和丧女，经历生下来的孩子全死，这个作家，太残忍了！”
何雁都不敢感同身受，稍微想想，自己用命生的两个孩子都走在前面……那时生孩子是走鬼门关，可不夸张。
你瞧瞧，何雁都不称呼为顾陆老师了。
想到此处，何雁眼泪又止不住的刷刷留下。
路过的行人见状，用鄙夷的眼神瞄了男方一眼。女方哭得怎么厉害，刻板印象中肯定是男方的错。
“别哭了别哭了，”李古圆控制住自身情绪，抱住女友开始安慰，一边安慰，一边拿着凳子上其他的物件如剩半杯的奶茶，杂物社买的无用但好看的小东小西等等。
“古人……呜呜，凤霞、有珍太苦了。”何雁哭诉。
确实苦，李古圆也算是博览群书，可像《活着》这么催泪的，那是一部也没。
回家！
马上回家。
《活着》比起其他虐心的小说，有个优势——回味，即看完了会偶尔想到文中细节，又是被刀。直白点说，情绪会在读者心中停留挺长的时间。
李古圆费了很长时间才把女友哄好，毫不犹豫的，汤圆马上拨通轱辘的电话。
第一次无人接听。
又打了第二次，响了好几声才接通，李古圆迫不及待说，“你是来报复社会的吧……”
“李古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顾陆昨晚熬夜整理资料，现在在睡觉。如果很急的话，我现在去把他叫醒。”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李古圆认得这道声音，是周琳。
若是前面他还会调侃两句，但现在完全不想调侃了，一大通语言全部憋心里，就想那被人提起脖子的鸭。
深吸一口气……深吸好几口气，李古圆才憋住那一句：你怎么睡得着？！
“暂时不用，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轱辘醒了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李古圆这样说，“主要是我博士生的女朋友，想好好感谢一些轱辘的新作。”
“哦哦，”周琳应了一声，电话的气氛就有点沉默，随后她说，“听说快结婚了？新婚快乐，新婚快乐啊。”
重要的话说两遍，两人因为顾陆的存在，也算是朋友。
“我算慢的了，同班同学好多孩子都有了。”李古圆说，“你和轱辘呢？什么时候有好事？”
“嗯……好事该来就会来了。”周琳说。
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两人闲聊了一会，都感觉到有些冷场，最后由怪力少女开口，挂断电话。
汤圆看着哭累了，在沙发上小憩的女友，他先把空调扫风模式关闭，让其刮不到何雁，然后盖上一层毯子。
六月份气温高，但室内开着空调，不盖点东西，还是会感冒的。
李古圆打开《献给阿尔吉侬的束》豆瓣的评论区。
发了一条：看完《活着》，才知道顾陆写本书时有多善良，感恩吧。
和地球上阿尔吉侬的作家是已故的外国人不同，平行世界顾陆比较近的。因此，评论区就有个风潮，就是顾陆是为了虐而虐，阿尔吉侬死就算了，老鼠生病有限，但小鹿应该活着！这群读者让作家写个番外，添加一个好结局。
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反应，李古圆心想。
“另外，好一个激励大学生，”李古圆要看看互联网上读者怎么说。
(本章完)
第542章 善良的顾陆
第542章 善良的顾陆
当前是下午一点半，就是说《活着》已开始发售半天了。具体售出了多少册，暂且没完整的统计。
第一批冤种……哦不对，是读者，已新鲜出炉。
“哈哈哈哈，好开心哦，治愈哦，彻底把我想要摆烂的心情治好了，推荐大家都来看，好了天台有点晒，我先下去冷静一下。”
“#ǎ#x2……这就是你说的激励我们大学生？如果是因为我减肥期偷吃火锅、烧烤、小龙虾、肯德基请让体重秤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看这本书。”
“《活着》是一本让你明白，活着是最大的痛苦，也是最大力量的书。我得去看看网文缓缓心情。”
“我不喜欢，苦根的死亡太刻意了。我先说我不喜欢，不是因为就太悲，只是我不喜欢刻意的悲剧。黑发人送白发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白发人送白发人是福贵的一生，结局没必要再让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孙子苦根）。”
等等。
第一批读者反应有点大，太过于真情实，李古圆就觉得有些夸张了。
比如这个叫挈瓶之知的网友，“苦根是吃豆子撑死的，这孩子不是嘴馋，是我家太穷，村里谁家的孩子都过得比苦根好，就是豆子，苦根也是难得能吃上。我是老昏了头，给苦根煮了这么多豆子，我老得又笨又蠢，害死了苦根……卧槽你敢不敢再夸张一点，卧槽就快结局了还要让福贵背上这么一桩害死自己亲人的罪过？老贼拿命来！我给你说，我是医生，这苦根是典型的疾病死亡，书里面写的发热以及头晕，还有嘴唇发青发紫。况且苦根这么懂事，和他妈妈凤霞一样懂事的孩子，好东西都会留给外公，怎么可能把自己撑死？！听我的福贵，你没有害死你的外孙！！”
“夸张了，其实那个时代，大饥荒的时代，以我的了解，撑死和饿死可能性都很大。我更倾向是饿死的，因为这就是福贵的命。”李古圆心里这样想着，不过他不会在互联网上发表自己观点，日常习惯是寻找和自己观点一致的网友，然后点赞。
严格来说，李古圆所看到的所认为是激动的言论，其实也很控制了。
因为——还记得抖音的活动吗？
抖音的读者分享，那才真是激动异常！
比如某个发布两小时点赞就超过五万的视频，那是个女生，好像是憋着坏，努力推荐，什么“墙裂推荐，这本书不看你后悔一辈子”，还有“比起其他写这个背景时代的作品，活着最大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要担心主角的生命安全，哪怕他上战场！”……
但推荐时，估计是想起小说剧情，眼泪汪汪，边忍着哭边夸，有种机关算尽又算计不明白的感觉。
这强忍泪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发笑。和那吃黑蒜的女主播边想吐边说好吃是一个类型，都能让人发笑。
当下互联网时代，走红的方法太多。
大多数用户都是发视频谴责，还有人发布自己书是湿漉漉的，内心是已老实，求顾陆放过。
抖音嘛，肯定就不乏另一个人群，擦边博主！比如……不推荐擦边博主了，以免营养不足。
ta们，拿着《活着》，男的借读书露胸，女的把书放腿上。怎么说呢，活着是真的红，因为热度都招来擦边主播了。
第一批看书的也不光只有读者，肯定也有业内人士，毕竟顾陆在国内虽然没获得什么文学奖项，但知名度是一点也不低。
十年前余心姚是国内第一文学评论家，十年后余心姚仍旧是，只不过他发言变少了。
但是《活着》的评价，余心姚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分享了自己的读书感受。
［很高兴能够看到顾陆认真的撰写一部长篇严肃文学，他在人民文学上发布的短篇，能够展现他的文学功底。
顾陆这次用的笔锋是公正而善良的。……］
有时看文学评论家的评价，就真的很无助。不少人瞧见这一幕，很想按住余心姚的脑袋，让他好好看看书籍内容。
但余心姚觉得自己评价很合理。
公正好理解，因为文笔就很冷酷，没有刻意渲染悲剧场景。
如同大庆的死亡，没描写尸体是什么样子，只是写福贵背着大庆尸体，感受到大庆脸贴在自己脖子上是湿湿的。
仅此就能让读者联想，大庆被活活抽血抽死，是不是很疼啊，死前是不是害怕得哭了？还是想爸爸哭了……
难怪，很多作家追求冷酷的笔调，因为只有够冷酷，描述才够客观，才更能引起读者的联想。
［为何开篇要以收集乡间民歌的人，碰到福贵，并且听其讲述自身故事为伊始？
民歌是民间经过数十年上百年流传下来的号子小调，链接古今，借由这个视角，就展现出了福贵的身份“连接时代的工具人”。
所以福贵的命运一定是展现时代的工具，什么时代？内战、3反5反、大y进、文阁。
这些时代的共同点是什么？一粒尘土就是大山。所以福贵的一生是犹如神话悲剧的命中注定，不可违抗。
在旁观者“民歌收集人”的视角里不断被环境煎熬着，因为福贵代表的是这些灾难时代的普通人所面临的生活。
每一个时代，福贵所失去的亲人也是时代所带来难以避免的伤害。
“少年爱游荡，中年想掘藏，老来做和尚”收集人哼着这个言语离开，作家顾陆本可以把福贵也写死，甚至很多读者认为福贵死亡才正常。
但这就是顾陆善良的对方，也是他给予大学生的激励。他给予工具人福贵最珍贵的事物——活着的意志。
也是顾陆唯一从头到尾，没被夺走的事物。
人生窄若手掌又宽若大地。
活着是中文语境中，最有力量的词汇。］
按照余心姚的说法，好像又说得没错，好像的的确确如此。福贵最后收养了一头老牛陪伴自己，至死都没丧失生的希望。
可……这不对吧。
这评价引起了更广泛的讨论。
(本章完)
第543章 不一样
第543章 不一样
余心姚的善良在互联网上持续讨论了两三天，也引出来一群喜欢拉人垫背的读者。
“确实，顾陆的文笔相当温柔，剧情也是很温馨的，我刚把这本书推荐给前女友。”
@楼上“为什么成为前女友？是因为这本书吗？《活着》是昨天我叔叔送给我的，说是庆祝我保送了——看完一宿没睡。高三狗必看读物！”
@楼上“一晚上没睡，是因为被书中的故事感动吗？我是在高铁上看完这本书的，当时我坐在我旁边的陌生小哥哥看着我，出言安慰了我。我十分感动，加了微信，准备把这本书推荐给他。”
一个个都是艾特楼上的。
“好一个恩将仇报的活阎王，哈哈哈哈，作为语文老师，我给我的学生们推荐了这本书。《活着》对于大学生比较勉强，但对于高中生来说刚刚好。”
“这么巧吗？我虽然不是高中语文老师，但我爱人是高中副校长，把这本书推荐给了全校。”
有读者说，《活着》悲剧太刻意，也没错，正如余心姚评价的，福贵的命运本就是被注定的。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本书征服了绝大多数的语文老师。
顾陆本想献给大学生，没承想高中生也没能逃出毒手。
有读者发文：“能不能公布《活着》的首日销量？我想知道顾陆有拯（dao）救（死）了多少人。”
新青年出版总社没工夫管互联网上的言论了，因为书籍销量太高，超出了萧经理的预料。
萧经理本来想《活着》这类偏严肃文学的书籍，按照顾陆的名气，肯定是能和《魔戒》五五开。
万万没想到——
“为什么这么虐的严肃文学，反而会引发轰动……”萧经理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
他身为赫赫有名的出版社销售，时刻关注互联网动态。
当前互联网“读者群体”，反权威反正剧反繁杂。甚至很大一部分人，一点也经不起虐，所以近些年来戏说历史、鸡汤类型卖得很火。
《活着》怎么看，都和潮流相反啊！
“难道，读者们都带点m属性？说是不喜欢不喜欢，但其实是虐得不够，真正遇到这种狂虐的，就爱得不要不要的。”萧经理摸了摸下巴。
他的思考没延续多久，因为有事要忙活起来。就京东图书打来电话……
出版社不公布信息，但其他公司不会放过这个热度啊。
之前提及的全国出版物数据统计公司“开卷数据”，他公布了一个数据。
［当当图书、中图网、亚马逊图书、京东图书、淘宝图书以及其他平台的书籍，购买《活着》的网友有43.8%的人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有17.5%的网友是大学生，13.1%的网友是高中生。
因为这几个平台对学生购书提供了优惠，故此可以统计，线下书店的销售不在本次统计以内。］
也有道理，网上买网友会绑定学生信息领折扣券，线下直接付钱，就很难统计准确的年龄阶段了。
一位叫mohf的网友更是感谢顾陆，“顾陆老师真是善良的，大学生购买《活着》的折扣是八折，高中生同样是八折，但折扣力度更大。相应的《小王子》《平面国》《借东西的小人》也是八折。但初中生没有折扣！这难道不是折扣吗？”【图片】
图片内容是，当当网宣传的一句话［活着、小王子、借东西的小人顾陆的六一儿童节礼物~］，即便只出现了一天，现在已找不到，但网友们可是除了女朋友，什么东西都能找到的寻找。
可能当当网也觉得把《活着》，和另外两本童话书放一起太缺德。
“高中生的力度真大啊！”
“谁为我们高中生发声？我不需要这个儿童节礼物。”
等等言论。
同样，这本书也搅得文坛不安稳。
“你为什么会创作《群山之巅》？”
“大概是零一年，我去了中俄边境的一个小村庄休养。我记得见一面去了挪威，心里有些烦，我对挪威印象不好。”
“我在村子遇到了一位特殊时期被污蔑为逃兵的老爷子。日常生活都需要村干部救助。非常窘迫。”
“所以你非常同情他。”
曾经刘振云和孩子讨论当代，谁是文坛短篇之王，其中提名迟子健。她两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且写长篇也精彩，还擅长散文，典型的文坛六边形战士。
而上述对话，就是迟子健和刘振云。
前者点头又摇头，“边境村庄是因素之一。要成一本书，需要多方面的灵感，我在一三年又听年轻战士在陪同某位重要客人游玩时溺亡，被宣传树立成一位英雄。被‘冤枉’的逃兵”和“被‘冤枉’的英雄”，就有了《群山之巅》的完整纲要。”
“没错的，无论是你，还是阿莱，都是如此。正如略萨所言，小说家就是编排故事和结构人生经历的骗子。巴尔扎克、雨果、杰克伦敦都如此，但顾陆不是这样。”刘振云说。
迟子健点头，“是难以想象，九六年出生的顾陆，能有写出《活着》这种书。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我都无法把顾陆与活着联系起来。”
“谁能把《活着》和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联系起来啊？”刘振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创造了一个语言体系的《魔戒》，也无法把顾陆联系起来，他一直都是这种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天才作家。”迟子健说，“直接说吧，想说什么。”
两人都这么熟悉了，别卖关子了。
“顾陆的创作模式和我们不同。”刘振云说，“这是广外陈教授的理论，原本我只是看看就算了，但从《活着》来看，可能是真的。”
“即，顾陆创作可以用自己的经历，例如小王子。也可以不用自己经历，就好像活着，只需要一个目标。”刘振云说。
“只需要一个目标？”迟子健知道顾陆，但对于顾学以及陈教授是一点也不了解的。
“这里有一遍陈教授刚发的评价，可以看看。”刘振云递给了对方。是《粤省文艺》周刊的一篇文章。
标题是：活着，顾陆想创作什么。
(本章完)
第544章 两类作家
第544章 两类作家
陈教授的评价太长，吸引迟子建主要的是后面的评论。
［……
余心姚老师评价《活着》，作家给福贵留下了“活着”的意志，是最大的善良。我个人认为，表达出人类求生的意志的强烈，是顾陆激励迷茫毕业生的内核。
他在儿时就没吃没喝一个人生存，孩提在钢铁丛林中求生存，幸好他活下来了。
《活着》是顾陆的精神自传，《冰菓》是顾陆的理想自传。两者合起来，就可见顾陆的学生时代。
至于很多读者询问，为何要选择如此多故事背景，和顾陆以前的作品完全不同。
那是依旧用看普通作家的框架来尝试理解顾陆，大家可以想想，这样的剧情故事，这背景是否为最合适的选择吗？
顾陆创作不会局限于自己的知识范围，从不管会不会，只考虑合不合适。所以他于今年上半年，参加了童教授的《伤痕文学史》的项目，学习并吸收了八九十年代的写作方法。
正是他这项文坛独树一帜的吸收力，让他十分擅长“命题作文”2。故此，顾陆得以在15岁创作出《不朽的逃亡者》，能在24岁续写托尔斯泰遗作，25岁在德出版的《与魔搏斗的人》两篇纳入德意志公版教材。
自此，顾陆也把命题作文，拔高到不属于它的高度。
（注释：1聊斋体系：对前期的顾陆影响最大的一本书就是《聊斋志异》，一寸法师、非人之恋等一系列短篇创意来自于此书。
2“命题作文”被给予一个主题，从而被动创作的模式。）］
“不能用普通作家的框架。”迟子健有些无力吐槽，什么叫普通作家？是全世界作家都这样！
“想到一个主题，再无视一切的加一个适合的背景……这哪是无视的一些创作经验，这是无视了除他以外的其他创作者啊。”迟子健嘴角都不由泛起一道无力的笑容。
“感觉身为前浪，被后浪拍死在了沙滩上。”刘振云说，“看完陈教授的这篇文，就能解释我心中的不解了。”
两人聊天时，突然刘振云电话响了，后者去到旁边，接听电话。
“喂老萧，我也是好奇。”
“嗯嗯对。”
“真的？”
“老萧，你自己说，这对吗？”
刘振云去窗台那边打完电话又返回桌上，他刚才得知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记录。
“我也好想写一本《活着》这样的书，”刘振云感慨。
“哦？”迟子健诧异，活着是写得不错，但刘的《一句顶一万句》和《一地鸡毛》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前者在读者群体中评价更高。华夏版百年孤独，还是挺有名气。
“这本书前三日快售出一百五十万册了。”刘振云说。
哈？迟子健作为成名已久的大作家，如今也五十多岁，早就对销量看得很淡了。但这数据还是让她诧异不已。
就今年年初，董宇辉在东方甄选直播，推荐了她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几个月该书销量达百万，还举办了庆功宴。
“包括预售？”迟子建多问了一句。
“不包括。”刘振云摇头，“新青年出版总社首印就是两百万册。”
首印两百万册，即便是小说黄金时代，也没有过如此成绩。地球上只出现过一次，在郭出道十年时《临界·爵迹》也是首印两百万。不过这首印有宣传的噱头，可顾陆的书首印，是萧经理经过计算，市场需要的数量。
“目前只剩下不到四十万册，互联网平台预售的书籍还没发货。”刘振云说，“写一本活着，就真可以靠《活着》活着了。”
迟子健注意到另一个角度，顾陆的新书宣传，根本就没宣传销量的事儿，证明什么？证明销量不是第一选择的宣传噱头，就很夸张。
两人聊了一会之后，迟子健把这事儿和朋友讲讲，毕竟《活着》太火爆，在作家圈已成为朋友聊天首选。
但刘振云是喜欢在互联网发言的，他转发了陈教授的言论。本来《粤省文学》互联网基本没讨论度的，这一转发就有讨论度了。
“难怪顾陆的好多小说我都感觉别扭，原来是这原因。”
“牛逼啊，从今后作家的创作模式分两类，一种是顾陆，一种是顾陆以外的作家。”
“我其实发现了一个细节，福贵最后买下一头牛取名为福贵，顾陆小时没能救下小区楼道的流浪猫。”
“流浪猫？怎么回事？”
“去年曝出那件事，很多顾陆的邻居啊同学什么的接受采访。其中就有一件事，就是顾陆初一时养过一只猫，没救下来，死了。老年福贵眼中的牛就是少年时期他眼中的猫吧。麻蛋，生而不养枉为父！诗人一个。”
毫无疑问，顾父又被拉出来鞭尸。
正所谓，出名之后，所做出的事都有人帮忙圆回来。瞧瞧，现在不少读者感受到了作家的良苦用心，感受到“活着”两个字的力量！
网友人生只诺初见提问：“那个，我其实看完了，是挺治愈的，但就是最后那么十几秒，前面一两个小时心情都处于心情抑郁，值吗？”
又是一番讨论，关掉手机页面。
顾陆默默潜水，就是这样的，把悲伤留给读者们。
“流浪猫——”此事原身记忆深刻，小顾陆当时救治了一只流浪猫，自己没饭吃的情况下，也喂了不少吃的。
当然小顾陆不是克扣自己，当然也没什么能克扣的，他就偷偷拿个小碗，去舀一勺隔壁饭店在后院养的狗子——剩饭。
后面那条狗子看见小顾陆就汪汪叫唤，即便他是趁着狗子放风时去舀的，但狗子嗅觉灵敏啊。
小顾陆感觉挺对不起大黑狗，就是这种投喂，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小猫死了。
“应该是死于疾病吧。”顾陆想着，从理智来说，自己都养不活，还去偷狗粮来救猫很愚蠢。
可瞧见被猫妈妈抛弃的小猫，小顾陆想起了自己啊，这时肯定不理智啊！
“老年福贵救下的老牛，是小时没救下的流浪猫。”顾陆抹抹眼泪，“我靠，网友是真的有才，我居然都信了！”
(本章完)
第545章 尺度如何？
第545章 尺度如何？
“我想知道，威可多先生，讽刺内容能够接受多大尺度的……玩笑。”顾陆感觉自己还是要在电话里先说清楚。
“先生，你知道萧伯纳的《苹果车（the apple cart）》吗？”威可多说，“一部政治讽刺喜剧，改编成了电影，也是改编成了电视剧。”
言下之意，连萧伯在苹果车里的讽刺都能承受，更何况其他。
萧伯纳是一位杰出的剧作家，《华伦夫人的职业》《卖女》是优秀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可在讽刺一途……这位仁兄擅长的，是直抒胸臆的抨击。
“那尺度还能比《苹果车》大一点吗？”顾陆有看过，所以对比了一下，再次询问。
这一问让电话那头的威可多差点笑出声。骚瑞，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但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忍住了。
“苹果车这个标题来自于我们大嘤的谚语弄翻苹果车（upset the applecart)，含义是打破一个机密的计划。”威可多感觉对方是压根没拜读过，所以出言讲述，“国王马格纳斯不想成为傀儡，所以暗中操纵媒体，干预民选内阁，甚至最后退位，从国王变成平民选首相，想要走到台前。萧伯纳先生是爱尔兰人，他这样写大嘤我们都能够接受。所以，先生相信我，我们对文化接纳的宽容度非常强大。”
“威可多先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顾陆说，“刚才我有录音，威可多先生不介意我将这句话录音吧？这样我的创作会更有安全感。”
“……”华夏人这么胆小吗？威可多说，“当然，先生，你放心创作，你是大臣邀请创作的。”
接下来，顾陆又问了些问题，才挂断电话。
谨慎点总没错。
倒不是顾陆担心自己出问题，而是为创作留下伏笔。
［大嘤的外交目标500年来没有变过：创造一个分裂的欧洲。因此，我们联荷兰制西班牙，联德国制法国，联法国和意大利制德国，联法国制德国和意大利，分而制之。一贯效果很好，为什么要改变？……］
顾陆噼里啪啦地打字，这一周他闭门不出，已写出《是，大臣》五万多字，这还是没有专心致志的，有一大部分时间都费在其他事上。
速度很快了，简直是先天码字圣体。
大嘤的聪明人不少，很多人是完全知道自己国家在做什么的，所以可以那么一针见血地讽刺。
另一边在挂断之后，威可多的警报雷达好像响起来，常年背锅的他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乔纳森先生，顾陆先生的创作，可能……”威可多找了上级领导。
下一本书还需要一定时间沉淀，先说说市面上的《活着》。
即便作家什么采访都不接受，但热度依旧不减。面世一周，国内销量应该已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具体多少，出版社没公布。
可能怕树大招风？毕竟你写畅销书，书籍哗啦啦卖就算了，你写严肃文学，也这样卖？那就夸张啊！
想一下，网络小说，因为网文作家收入太高，就遭受到攻讦。直到后期越来越多网文作家走进作协，成为zx委员，处境才稍好。
不得不说，汪社长还是很为顾陆着想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宣传点太多，有其他热点吸引走大众视线，比如说张艺谋传出喜欢这个剧本，太多新闻。
开卷有益公布了二印和首印的数量，共三百万册。
［小编评价：顾陆是实体萎靡时代唯一的硬通货，他的《小王子》如果我们公司没统计错误的话，应该是千禧年之后最畅销的小说，没有之一。］
热度还是要蹭的，既然出版方不想公布销量，那么开卷数据也不敢强行公布。所以就说出另一个数据。
“千禧年后最畅销的书籍？尊嘟假嘟？”
小编虽然很不喜欢尊嘟假嘟的互联网用语，但为了热度依旧回复了。
［小编回复：小王子的销量甚至可能是有统计以来，销量最高的小说。请注意，我说的是小说。］
最后半句话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国内有一个语录集子能列入全球最畅销的书top3。
网友们开始猜想小王子到底是多少销量……
话说，作为顾陆的第一个实体严肃长篇，顾陆官方身份的帮助直接体现出来。
都不用顾陆本人及出版社跑路子，书籍刚上市一周，就入选“优秀民族推广作品”，即着手翻译为维吾尔文、藏语、景颇文、彝文、哈萨克语的六种语言。
别小看维吾尔文在内的少数民族语言，也是千万到数百万的使用人数。更重要的是非常具有意义。
众所周知，作协四大奖项：茅盾文学奖、骏马奖、鲁迅文学奖和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周周知，翻译少数语言，几乎都是获得这四个文学奖项的作品。戏剧家协会的“曹禺文学奖”和“四九城文联”的老舍文学奖，都无这待遇。
更直白说，优秀民族推广作品的名单皆为作协拟定。可《活着》呢？由外交部门中负责文化的厅室，直接提名，文旅部门审核同意，人人日报在发布时，作协都只认为是十六个名额……
“我认为，恢复和顾陆老师的友谊，是我们作协的重中之重。”启副主席说。
“你看看。”他又拿出今天的人人日报。
在座的作协管理层已换了一大批，具体原因就不说了。多说一句，铁凝主席因为还兼任文联主席，所以作协的事基本就是启副主席决定。
儿童文学研究室主任冼主任说，“顾老师——太难了，顾老师获奖根本不用通知我们。”
“可我们之前，不是联合出版了新童话系列图书吗？也算是缓和了吧。”网络小说研究室主任肖主任说。
启副主席也无语，没听到他的用词吗？他叹口气继续说，“光是缓和没有用，顾陆老师是我们国内最好的作家之一，也是欧洲最出名的作家，没有之一，这样的作家如果我们不认可，那么作协存在的必要会被削弱！”
什么认可呢？自然是颁奖！所有人都噤声，特别是冼主任，他可知道前任是怎么下课的。
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突然响起一道男声：“我有一个点子……”
(本章完)
第546章 朋友费
第546章 朋友费
因为安静，所以能瞬间找到刚才的出声者。
矿山文学研究室叶主任开口，“拉好关系，不外乎主动示好，我们作协不是还有一个最大的资源吗？”
最大的资源？启副主席脑筋一转，想到了，“帮忙提名全国z协或人d代表吗？”
这两类身份都是一类人的代表，而作协作为全国作家官方的协会，推荐肯定有优先级。好比“你可以骂唐三，但你绝不能说他菜”，因为他本人就是全国z协。可以说，唐三和血红（魔都人大），是网文写书官方身份最高的两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都给了朋友费了，总不能还掴我们一巴掌吧。”叶主任说。
话糙理不糙，可这话未免太直白了。什么朋友费？那分明是我们作协经过紧密讨论，所挑选最能代表作家群体的人。
“是个好办法，”启副主席同意了。
风风火火地安排。作协副主席之一的麦家，就担任过全国人大。
“叶主任真有办法！”
“行啊，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我们作协推上去的，肯定就不能再出问题。”
办公室内其他人杂七杂八交谈着。
具作协众人忘记一件事……就，顾陆在官方的分类，不属于作家。因为他的分类不在文化部门，分类在外交单位和统战单位，娘家是共青团子。
作协这么做，不亚于是虎口夺食——有点夸张，毕竟老虎那么恐怖，对吧。
那么当事人在做什么呢？偷得浮生半日闲。
“看什么呢？”顾陆问。
他正和怪力少女逛街，后者目光突然就被一个橱窗里的东西吸引。
“喜欢吗？喜欢就买吧。”顾陆直接开口。
“没，也不喜欢，只是感觉设计挺有意思。”周琳说。
两人继续逛着。顾陆可把这件事留意到了心里，不过他迟疑了，橱窗里有一件婚嫁。
这是洛丽塔店，周琳本人倒不是lo娘，只是偶尔会觉得挺漂亮看看。婚嫁就是洛丽塔中，类似婚纱的裙子。
到底是因为好看，还是想到了婚纱？换句话说，顾陆想着自己是否该冲锋了？
今日逛街没买什么东西。
怪力少女逛街，真的就是以逛为主，很少消费。即便有喜欢的，也会回去网购。
［凭借《活着》的购买证明，可以免费领取一包纸巾］两人在商场里的屈臣氏，瞧见了这么一个宣传标语。
屈臣氏的服务员还这样说，“活着虽然治愈，但容易勾起眼泪。我们屈臣氏关爱眼泪，更关心你。“
“哈哈哈活着害人不浅，这屈臣氏有给广告费吗？”周琳好奇问。
“这种送纸巾，需要给广告费吗？”顾陆好奇。
“当然需要，屈臣氏就是借了《活着》的人气。即便十个人进店，八个人脸皮够厚一点东西都不买，可只要有两个人——哦不，一个人消费都是值的，纸巾的成本太低了。”周琳说，“算起来获客成本低到不能再低，这都是《活着》带来的。”
听这一分析……对啊，获得了如此大的好处，凭什么不给广告费，顾陆想明白了。
“机智，我一会打电话问问。”顾陆说。
无论屈臣氏有没有给广告费，都证明一件事，书真火！
《活着》上市两周，形成了庞大的风潮。简单说就是出圈了。
许多不看书的人都能嘀咕两句，“我就不喜欢这种书，感觉很虐。”“活着和四大名捕一样有虐女情节，女性角色都很惨，我就不喜欢，感觉顾陆厌女啊！”“对对对难怪看的时候感觉别扭，原来是这样，只有女性角色惨”……
讨论的很多人其实都没看过，也是很正常的。因为讨论的圈层大了，什么人都会有，招来诋毁才正常，外国机构养的狗，是男是女不好说，甚至是不是人都不一定。面对这样的作品，是个点都要发散攻击一下。
一直不接受采访的顾陆，感觉在家里休（duo）息（cang）也差不多，就接受了一个专访。
规格也是十分高的，直接上主编。
“顾陆老师，请问您走上文学之路，是受谁的影响最重？”《人民文学》的康主编提问。
“与其说受到某位作家的影响，不如说我是受到了初中老师黎日耀老师的引导。我最怀恋的是以前从黎老师那里借来一本本书，第二天在办公室和黎老师讨论的时候。当年我还年轻，很多书籍内容我看不明白，甚至文章的精彩之处我也不明白。”
好老师了，康主任感觉这位黎老师能成为21世纪华夏十大名师！
“如果不是黎老师讲解，我不会知道《边城》开篇如此的好，我自己读着很一般。正是这些书，激发了我对文学的幻想，也是因为我看的都是经典作品，拔高了我对作品的审美。对于作家，经典作品就是老师。”
沈从文的《边城》？康主编想了想，确实是，可以称得上华夏现代小说中最具有画面感的开篇。
能够与之对应的要数《雪国》了，不过边城更具有土壤气息。
“那您文学创作顺利吗？有没有未能发表的作品？”康主编一直称呼您啊您的，顾陆有点不习惯，但前者坚持要这样称呼，说是为了展现采访的正式。
毕竟要采访内容是要发刊的。
“我在初中时期吧，很年轻，那会就签约了《青年文摘》和《岁月推理》，成为专职作家。主要一直创作，稿费是比较稳定的，所以除了开始阶段，创作都没压力，所以应该是挺顺利。”
康主编本人是第二代顾学学者，所以自然了解顾陆的经历。
“至于没发表的作品——前几日，霓虹出版社想出版《活着》，因为武方社长告诉我，霓虹也有很多迷茫的大学生。”顾陆说，“也需要治愈，但我拒绝了？”
嗯？为什么拒绝啊！这种好东西应该让霓虹读者也尝尝。康主编很冷静地等着后续。
“因为《活着》带着很浓烈的时代背景，他国的代入感不算强。”
其实还有一点，顾陆并不希望自己国家的伤痕展示给外国看。也算是他个人的私心。
“我电脑里正好有一个大纲，讲述的就是一个霓虹女人的故事，也非常的治愈。有机会写出来，在霓虹发表。”顾陆说。
也很治愈？康主编想知道到底是致郁还是治愈。
因为作为写出过小王子、借东西的小人和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的作家，治愈也是非常简单的。
“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作品名字吗？”康主编也想问点干货。
“暂定名《松子的一生》。”顾陆说。
这也是顾陆对小鬼子的善良，毕竟“被嫌弃”一看就不治愈，必须把人骗进来都杀掉。
“那非常让人期待了。”康主编继续说，“从2013年正式发表作品相比，顾老师您就展现出了强大的爆发力。《少年文艺》《故事会》《青年文摘》《岁月推理》《新锐阅读》《科幻世界》等全国各地的刊物都能见到您活跃的身影。能谈谈你的投稿经历吗？和这些刊物是否有很深厚的友情？和编辑之间的交流有故事吗？”
感觉人民文学的专访，和他以前接受的专访有些不同。
顾陆讲述了和故事会副审编老李的故事，至于有关投稿，顾陆的发言就非常的凡尔赛了。
“投稿，就是写完就投出去。”
“……顾老师没有被拒稿吗？”
“没有。”
“顾老师还是说点经验吧。”
“只要别投错类型就行了。就好像不能去《岁月推理》投科幻。”顾陆诚恳的说。
“……”
赶快进入下一个话题吧，康主编问，“郭帆导演前日接受采访，说将《流浪地球》剧情进行了一些更改，您认为改得好吗？好或者不好的地方能给说说吗？”
(本章完)
第547章 顾陆参与战场
第547章 顾陆参与战场
有关《流浪地球》的新闻，看来郭帆也开始卯足火力宣传了。顾陆仔细想想，电影进入后期制作也大半年了，整体拍摄也有十九个月，是该差不多。
“原本小说只是短篇集子里其中一个故事，不到两万五千字，文本长度注定需要增加很多内容才能够撑起。故事也是从出生于星球停止自转的［刹车时代］。剧情更多描写人性，主线故事在我和妻子分属两个阵营对家庭发生的撕裂。而郭导的改编更加具有史诗感。”顾陆说，“具体，等电影上映我们就知道了。”
郭帆改编后的剧本顾陆看过，瞧见和原著差距大，和地球上的电影差不多，他就放心了。
“携着自己星球逃亡，刹车时代，逃逸时代，流浪时代1，流浪时代2，新太阳时代，五个步骤，用来描写大背景下的家族兴衰，确实浪费了史诗感。”康主编说，“还有几个月，《流浪地球》绝对会是国庆档的大炸弹，很期待。”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对方都用了两个期待，顾陆也很懂事，“到时候一定给康主编发首映礼。”
身为金主爸爸，顾陆这点小权还是有的。
康主编笑呵呵的应承，一般的科幻电影他没兴趣，但《流浪地球》的框架他真喜欢。
唯一可惜的是……导演不一定是良人啊，就郭帆，拍校园电影出身的，《同桌的你》他都不稀得看。
三个多亿的投资，也真只有顾陆才会给这样的机会。
“十年前的写作是怎样的状态？和现在的状态有没有区别？”
“广外教授陈认为，您的创作，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写作范式。《献给阿尔吉侬的束》是典型受西方思潮的现实批判影响……”
“能谈谈您对长篇严肃文学的理解吗？编撰《伤痕文学发展史》的经历是否有帮助？其他史学、政治学等各方面的准备需要吗？”
一个个问题，都是比较偏文学性的。不过顾陆也是第一次瞧见陈教授的原名。
为什么去国外，给陈教授标注的是professor chen呢，而不是标注全名，因为陈这名，不单外国人不认识，华夏人也基本读不出来。也不知道家长怎么给取名的，不是给孩子增加负担吗？
康主编一瞧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就及时打住，“最后一个问题，从短篇、中篇到长篇小说的写作。有高低之分吗？还是像大众认为，长篇写作肯定强于短篇？”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毛熊国的争论，托尔斯泰伟大，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伟大。”顾陆说，“这个争论波及很广，好像现在都没停止。其中蕴含的原因很多，有一项就是短篇和长篇之争。”
“托尔斯泰代表短篇，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长篇，可这种生硬的划分真的没问题吗？”
顾陆说，“陀老也有《荒唐人的梦》《小英雄》《圣诞树和婚礼》《别人的妻子和床底下的丈夫》这些精彩的短篇。同样，托尔斯泰长篇更是出名。长篇和短篇没有高低，再厉害的短篇巨匠契科夫、欧亨利也不可能用精炼至极的文风创作长篇。托尔斯泰也不可能在短篇中进行长视野的布局……”
《人民文学》的专访差不多就到这里，最后顾陆提到毛熊国的文坛争论，比顾陆关注时，更离谱了一点点。
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估计没想到，自己死了还会被这样利用。
《祖国纪事》《各民族友谊》《涅瓦》《新世界》《旗》等文学刊物，也是推波助澜的状态。
详细说说《新世界》吧，在苏联时期就是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刊物之一，很多大作发表在上面。比如，《静静的顿河》就在这上面发的，故此世界范围内都具有相当的名气。
之所以特意挑出来说，是因为《新世界》是顾陆投稿的地方。
一封新邮件《三大师之一》。
“噢，我们毛熊国的朋友顾陆先生的投稿，他是想为托尔斯泰战队增加火力了吗？”
“乱吧，火焰就是要燃烧起来，要带着破坏性才旺盛！毛熊国的文坛，一直都是小火苗，现在有目光，有话题，有新生力量。”
主编先生博达夫声音非常的洪亮，其余刊物推波助澜是为何说不准，但他正是为了这原因。
毛熊国的年轻人……博达夫都有点无奈。
说一句反直觉的话，经常看书的人应该也有觉察，上个世纪或者是2010年之前，欧美文坛是大神辈出，从作品质量上是领先国内的。
但近年来，欧美青年作家（三十五岁以下）都是什么鬼，质量是逊色于国内的。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全球范围内作家滤镜的削弱。年轻人甚至觉得成为网红都比成为作家有吸引力，再加上娱乐手段的多样性，读者也变少了。
相反，国内由于自古以来的文化原因，即便作家滤镜大幅度削弱，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正是如此，华夏青年作家水平，普遍高于欧美，包括毛熊国在内。
毛熊国的统计部门，做过一项调查，15岁的学生，每年看课外书的数量在，百分之八十七在3本以内。
“博达夫先生，我们一定会被上帝惩罚。”新世界刊物的审编谢尔盖看着自己工作的刊物，以两位文豪的名字，我们……”
“谢尔盖！”博达夫打断，“你看这里。”
他举着手机，手机上是一条毛熊国门户平台读者的评论。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这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他本人是个非常不好相处的人，了解过他的人都不会喜欢他吧。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把他称为圣人。］
这评论怎么了？谢尔盖不理解。
“这明显就是一位不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并且没看过陀思妥耶夫斯基多少作品，才会说出的话。”博达夫说。
谢尔盖点头赞同，因为将陀思妥耶夫斯基评价为圣人是原因是“圣愚”啊。
再进一步，不说多了解，只要认真看完《罪与罚》，就能够体会，为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圣人”，为什么他是“毛熊国文学的深度”。
因为他对人性的思考，太深刻，深刻到超越人类的能力范围，好像是圣人之思。谢尔盖作为审编，这点还是清楚的。
“平日这些年轻人可不会搜索陀思妥耶夫斯基这象征老古董的资料，正因为如今的热议，才能他们为了跟上话题才会进行了解。”博达夫说。
呃——真实新闻，之前有毛熊国年轻人发帖文，为何书店显眼的位置都放着老古董的作品。用的俄语单词带着贬义，翻译为老古董也没问题。
谢尔盖明白主编的含义，但这种浮浅的热度有什么用？风一吹就散了。
“有足够广度的认知，才能有人深入了解。”博达夫说，“好了谢尔盖，顾陆先生写了一篇文章，应该是关于托尔斯泰的，毕竟他是最了解托尔斯泰的年轻人。你看看。”
主编博达夫严格来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派，并不是说他讨厌托尔斯泰，那不至于，只是当前环境，有点被杂乱的环境影响。
行，谢尔盖对于这位华夏大作家的作品也非常期待！
(本章完)
第548章 道心崩溃
第548章 道心崩溃
《三大师》的这篇，顾陆半个月前就写完了，只不过翻译成俄文费了点时间。
当下全体毛熊国文坛之人都在“鉴证”，包括给顾陆翻译的汉学家，故此费这么多时间。
“是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谢尔盖下载邮件的附件文档并且点开，首先就瞧见了《三大师之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谢尔盖感觉对方有些托大了，能够写出两三味托尔斯泰的滋味，已是不易，何况再加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认为，最优解是继续写托尔斯泰传。
［想以恰当的方式谈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对我们内心世界的意义，是一件十分困难且责任重大的事情，因为丈量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人的宏伟和力量需要采用全新的标尺。］
开篇，让谢尔盖的阅读状态郑重不少，情绪在外的表现，就像缓慢剥开巧克力的金箔纸。
国内又叫做“大头娃娃巧克力”，因为圆圆的，衣上又有个外国婴儿。
当然这款巧克力没在国内售卖，所以基本华夏境内俄特产店里几乎都是假的。
“希望顾陆先生能写出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分精神……”
作家是知道陀老创作的力量，这非常好，知道自己不知道，这是最高的智慧。
十几分钟之后。
谢尔盖沉思，对方应该能写出三四分。
四十分钟后。
他感受到作者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创作生涯，真可谓信手拈来。
不对，不单单是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了解，是对整个欧美文学的了解。比如巴尔扎克、维克多·雨果、司各特、狄更斯他们作品里的角色，都是全都质朴单纯，目标明确，只有他们碰到的偶然事件才能色彩纷呈。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伟大，很大原因是，他的人物不仅有高尚，也有卑鄙。
此外，陀的作品世界，好像是苦难组成，所有书中角色都有欲，追求幸福之欲。
柯里亚躺在火车底下（白痴），为了向自己证明他的勇敢；拉斯柯尔尼科夫（罪与罚）谋杀了老太太为证明他那拿破仑的理论……
不会像巴尔扎克那样用身份阶级来描写一个人的性格，控制了社会就是赢家。不会和狄更斯一样，挤进城市，安顿下来，建立家庭后平平淡淡就是赢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好像是炼狱一样，反复的描写一件事“人要真实到什么程度，才是一个成功的人”。
“要读多少遍陀思妥夫斯基的作品，才能写出来这样的传记啊。”谢尔盖只看了一半。
一个小时过去，谢尔盖办公室桌面全是巧克力纸，他从桌上弹起，工装裤的口袋上装饰用的金属扣刮蹭到桌子都没注意。
“乒乒乓乓“地来到主编办公室，正在写稿的博达夫吓了一跳，但很快调整好情绪。
“谢尔盖，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激动？”博达夫问，“快说吧，我知道你是个冷静的人，难道是顾陆先生对托尔斯泰的描写太好了？我就说，当他好似布依达要写毛熊国文豪传记时，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写好。”
没错的，顾陆要做文豪传记，几个月前就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博达夫先生您只对了一半……顾陆的新作是一部精彩的作品，但是陀思妥夫斯基的传记。”谢尔盖说，“这是我见过最精彩的传记……之一。”
补上一句之一，因为谢尔盖想起，自己的顶头上司博达夫先生前几年发表过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恶》。这个“恶”是指陀老塑造角色时非常的“凶恶”，哪怕是梅诗金公爵这种“圣人”一样的角色。
言归正传，博达夫闻言一怔，随即笑了笑：“他，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传记？那为何不把《卡拉马佐夫兄弟》续写了？”
谢尔盖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卡拉马佐夫兄弟即便没写完，但也被誉为欧美最伟大的长篇小说，没有之一。这玩意是作家能续写的？
“开个玩笑，”博达夫知道自己瞧不上顾陆写陀老的语气太明显，就收了一点，“真是惊喜，那我来看看。我对陀思妥夫斯基先生还是比较了解的。”
两人对话至此也差不多就结束了，谢尔盖离开办公室时顿了顿，想说“要不还是别看了”，毕竟容易被打击。
博达夫主编经常说自己是最了解陀老的人，要是还没一个外国人了解……很尴尬啊。
最终谢尔盖还是关上那门，巧克力吃多了有点齁，劝告的话说不出口，得去茶水间，喝点水。
那么主编办公室又只剩下一人，博达夫先生不能说漫不经心吧，但也怀揣着老师批改学生作业的心态，打开邮件。
“因为时时、步步、处处都布满秘密，他作品中的每一个人物背后仿佛都有一条竖井，直通人世间妖魔般的深渊中……”有点东西，博达夫想继续看。
如果说茨威格续写托尔斯泰遗作，是很了解托老。那么对于陀老，那就更加了解，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茨威格的文学偶像！
所以博达夫的表情越看越严肃，一个多小时候。
他道心崩溃了！
……
国外因为顾陆不平静，国内也是，同样不平静，同样因为顾陆。
赵主任很沉默，熟悉他的人都知晓，抿着嘴连嘴唇都瞧不见的状态，是雷阵雨来临的预兆。
或许不该叫赵主任，他的位置在统战部门向上动了动，只是叫习惯了懒得改，还有个原因，他再升一步的职称就不能写了。
他用统战部门的座机打给启副主席，严格来说，和他对等的领导该是文化部的二把手，再怎么也该打给文联，作协副主席……实在是不对等。
就好比金丹老祖，你不可能找个炼体的说话。
“赵部，有什么指示？”启副主席接通电话十分恭敬，听闻对方是因为作协向上推荐了顾陆而打来，他心中一阵高兴，你看看，朋友费还是有用的吧！
(本章完)
第549章 治愈千万人
第549章 治愈千万人
启副主席准备好了，准备好被夸奖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启副主席，有没有询问过顾专家本人的意见？”赵主任问。
哈？成为z协或r大，此等好事还需要与之商量？启副主席不理解。政治地位的提升，难道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名气？
“相信顾老师肯定会十分乐意，因为顾老师是华夏作家在国外的代表人物之一，写过许多精彩篇章，赵部，我是这样想的。成为了……也更好为中华复兴作贡献。”启副主席说。
不但和统战部抢人，还如此自以为是。
“启副主席，你是认为国际大外交智库的建设不能够很好的服务华夏复兴吗？”
“不不，”启副主席连忙摆手，六大核心智库岂是他能置喙的。
“早在五年前，我们部门就询问过顾专家的意见，”赵主任顿了顿，目光紧盯前方，好像在回忆当时的情景，“顾专家没同意。”
五年前？五年前顾陆才二十岁吧，启副主席明白了，自己依旧低估了华夏第一天才的含金量。
可为什么不同意呢？启副主席不能理解，要是这机会给他，就算是住别墅，开豪车，他也愿意啊！
千言万语想说，末了，汇聚成启副主席困惑的眼神，以及起身的动作。当然这些动作，电话那头的赵主任是瞧不见的。
“你认为精彩的篇章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吗？”但赵主任大概能猜出对面什么反应，他语气肃穆，“需要长时间的构思，顾陆老师要时刻关注海外的动向，否则怎么能为法兰西写出合适的《谁动了我的奶酪》，怎么能为大嘤写出《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不单单要关注，顾专家还要学习了解欧美文化，对他国文化了如指掌，才能赢得足够的尊重。”赵主任说。
那确实忙碌……启副主席听旁人说，顾陆了解欧美文化，甚至靠自学把古英语都研究得十分透彻，还了解多国语言，乃至后面自己创作了一个语系。
“也就是说，”赵主任语气赫然严厉，“我们统战部门，以及外交部门，都不舍得给顾专家继续加担子，启副主席，你们作协哪来的这个权利？”
又撂下一句，“顾专家的事，以后你们作协就不要干预了”，就挂断了电话。
启副主席整个人好像被拆除了骨头，瘫软在软和的老板椅上。很快，他召来提出这馊主意的矿山文学研究室叶主任来。
当叶主任听完之后，说，“启主席，这对于我们作协来说，是好事。”
嗯？好事？启副主席示意对方接着说。
“我们全国优秀儿童作品奖、鲁迅奖和茅盾奖，无法颁发给顾陆老师，这就没事了。因为顾陆老师连z协和r大都拒绝了。那拒绝我们的奖项不是很正常吗？”叶主任说。
“很有道理——等等，”启副主席想到一个bug，“但国外的奖项他是愿意领取的啊，并且我听说，已经被提名安徒生童话奖两次了，今年或明年就可以获奖了，到时……”
“启主席，顾陆老师又不是一直拒绝领，我们可以说顾陆老师自28岁后拒绝领奖，或者是自30岁之后。毕竟网友最喜欢这种传奇故事，鲁迅先生拒领诺贝尔奖的传言，现在在互联网上依旧有很多赞。”叶主任说。
“嗯？这是个谣言？”启副主席问。
“呃——我和鲁迅博物馆的馆长认识，这件事上任馆长就去求证了。诺贝尔文学奖评委想要帮华夏作家争取一个候选人的名额。刘半农认为鲁迅比梁启超合适。大概就是这样。”叶主任说，“启主席，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于我们是好消息。”
……
八月份，天气炎热。距离农历处暑还有一周。
了解得越多，越觉得华夏古代文明非常领先，就拿农历来说，是阴阳合历。即兼顾太阳和月亮的变化，所以划分出的二十四节气，能很好判断天气。对比公历（西历），先进太多，后者会让气候和时间越来越没关系，春夏秋冬，九月中旬该属于秋天，依旧炎热。一二月份该是春天，但寒气逼人。
顾陆家里的空调工作18小时，还是感觉热热的。
空气的热度消不了，上市两个月的《活着》热度倒是削弱不少。该买的都买了，该骂的也骂完了。
“这本书，当下销量已经排在第四了，恐怖如斯。”顾陆拿销量报表。
一个多月，居然在国内售出了超三百万册，新青年出版总社加印三次，才喂饱市场。这里是不算藏语在内的各种语言的销量。
顾陆目前，国内销量仅有《小王子》《献给阿尔吉侬的束》及《冰菓》能超越。
“不过，冰菓的销量为什么会这么高？来自新世界也有动画加持啊。”顾陆摸了摸下巴。
冰菓出了五个版本，最新的2019年版，都有副标题：顾陆半自传小说。
“不会是因为我个人名气加持吧？”
今年下半年，顾陆在国内是没有写作计划的，一年两个长篇，以及若干中短篇的速度还是要保持。
但是在国外的写作计划是不间断的。
毛熊国的《新世界》刊登了三大师之陀思妥耶夫斯基，一个多月前，引起了不小轰动，这个暂时不说，因为有更大的事，发生在霓虹。
他呢，给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金，准备的“礼物”，今日也可以拆了。
出版社是白潮公司，白潮出版公司社长白潮勇介，签到顾陆新作时，就已开始各种宣传。
宣传已经在霓虹持续小半个月了，特别是在同公司的杂志《白cat》上，每周都会宣传。
上周这样说：《即将治愈千万人的神作，堂堂降临！》
(本章完)
第550章 不会摔倒两次
第550章 不会摔倒两次
［顾陆老师在华夏发售的《活着》，讲述了主角福贵传奇且励志的一生，他历经磨砺，最终成为了吟游诗人口中的主角！
福贵的故事，治愈了八千万华夏人，他们为福贵流泪，因为福贵在迷茫时找到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我们出版社曾多次拜访，希望能够将《活着》翻译成日语出版，但顾陆先生多次拒绝。因为顾陆先生说，《活着》并不适合霓虹国情。所以写了一部更合适霓虹国情的作品《松子的一生》！
松子的一生，也会如同福贵的一生，治愈我们迷茫的一代！］
华夏在东京大学的留学生李双炎看到了刊物《白cat》，他本人是小时候用盗版磁带看了日剧龙樱，才萌生考东大的梦想——没想到真成功了。
成功的当天，李双炎找到了购买这日剧的国内平台，留下一句弹幕“考东大也没什么难的”。
“成为游吟诗人口中的主角？”李双炎沉默了，“传奇却励志的一生……严格来说，遇到这些事，能够继续活着，好像是挺传奇的。至于游吟诗人，故事一开始是作为民间歌曲收集者的我，遇到个老人，这老人就是福贵，然后就听福贵讲他的故事。”
“游吟诗人好像勉强也……说得通个鬼啊！”李双炎说，“安排这宣传的绝对是看过《活着》的，有理有据地扯淡啊。”
“李桑，你也喜欢顾陆老师？”
旁边传来一道女声，是东大的同学米山奈奈子，霓虹人好多叫奈奈子的，真的很常见。
李双炎把自己语言系统切换到日语，回应，“我们国内z时代，谁不认识他啊，初中就开始听到他征文比赛保送的宣传，看着他的书长大。并且这几年顾陆的文章被选入小初高的教材，他对我们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霓虹当前对z世代的定义是出生于95年后的互联网原住民。
米山奈奈子深有感触。她是九七年的，国中时期就能听到很多有关顾陆的讨论，都说他是史上最强高中生！
“呐~顾陆老师为法兰西写了《奶酪》，为大嘤写了《蛤蟆先生》，这次是给我们霓虹写了，更适合我们体质的松子的一生，我太期待了！”奈奈子说，“正好我找工作很累。”
李双炎瞧见对方期待的小眼神，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怎么了？李桑你表情很奇怪。”奈奈子问。
“我也很期待。”李双炎最终选择附和。
“那后天我们一起去书店买书吧！李桑。”奈奈子期待地说。
卖书为什么还要结伴？这么没情商的话，李双炎是没说出口的，他点头答应。
“特别期待松子的一生和福贵的一生。”奈奈子说。
本来李双炎不打算购买松子的，因为他日语不错，但要读日语小说还是有点勉强，再加上他可不想再被致郁第二次。
可现在……倒不是为了陪学妹什么的，主要李双炎本人吧，是顾陆书迷。
“即便你是日版活着，但我可是经过正版感染过的，我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李双炎对于自己有信心，他再也不是爱哭鼻子的二十六岁大男孩了，他已过完二十七岁生日了。
后天，决胜负，分生死！
实际吧，作为留学生，哪怕没看过，也知道活着的“恶名”，故此心里有防备，可霓虹金……
对于电台、报纸以及刊物的宣发，大多数霓虹金都似米山奈奈子一样期待。
甚至被誉为霓虹微博的雅虎门户，都有讨论。解释一句，雅虎门户是新闻网站和微博完全不同，之所以被誉为霓虹微博，因为雅虎门户有“小便池”的赞誉。
“我去华夏最大的书评网站豆瓣看了，《活着》的确非常治愈，这是我用谷歌翻译软件翻译的华夏网友书评。”
霓虹网友コーヒー，真的搬来了几条留言。
［人的乐观和坚强，生命的韧性，我眼睛看见了！］
［请大家给我点赞，好治愈的一部作品，我推荐给了三十五个网友，以及八个亲戚，他们都很喜欢。］
［五星推荐，华夏人不骗华夏人，剧情跌宕起伏，看完让人感觉活着真好。］
［顾陆是爱我们大学生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等等。
期待的读者相当多，当然，霓虹反顾的人也不少。
讨厌的理由有方方面面，或是顾陆就是想来霓虹挣钱抵制，又或是顾陆扼杀了霓虹年轻人的可能性。
这个观点很有意思，“媒体只知道宣传顾陆，一个外国天才的能力，这让我国年轻作者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莫扎特是天才，会这样宣传吗？夏尔圣桑是天才，会这样宣传吗？都不会！所以顾陆如今的名气是亲华人士的阴谋！”
还有些抵制顾陆，是因为他来霓虹的次数太少，对霓虹市场没有足够的诚意，总之一句话，枪打出头鸟。
六会的主席京极夏彦，“这一代霓虹人真是没救了。”
“为什么不能和法兰西读者学习呢？高高兴兴举手接受顾桑的天才之处？承认一个人很强，那么难吗？”
京极夏彦是为了霓虹的文艺界努力，需要让作者得到公正的评价。
好吧，因为打折顾陆名义的协会，可不能让自己招牌垮塌。经过十年发展，六会和新本格推理协会一样成为霓虹文坛一个响当当的势力。
“会长，全部会员都通知完了，肯定会好好宣传。”小林泰三说，“您认为《小松的一生》会达到奶酪那样的高度吗？”
“很难，”京极夏彦给了个评价，“因为奶酪有法兰西官方的支持，但小松肯定也会成为亚洲最重要的作品之一，我有信心。”
小林泰三想到协会出格的宣传计划，再想起顾陆老师的写作能力，是了，小松肯定能比嫌疑人的影响更大！
……
两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只要不工作和学习，时间都过得溜溜快。
纪伊国屋书店、丸善书店、淳久堂书店、三省堂书店已经把《松子的一生》摆放在最明显的位置。
(本章完)
第551章 我相信顾陆老师
第551章 我相信顾陆老师
李双炎和米山奈奈子一大早的约会……也算约会吧。前者一大早就起了，提前半小时抵达位于地铁站的罗森，买个三明治，出门太早，导致没时间和往常一样弄点吃的，就随便对付两口。
一口咬下去，冰凉又粗糙的口感像极了在东京的求学生涯，“八点钟见面，我七点半到，女生化妆一般迟到个十几分钟，我吃完东西歇一会……也是巧了，可以去看看手办，时间刚刚好。”
霓虹的手办各种各样，他说的是铁路主题手办，由东日本旅客铁道制作的限定版。只在东京某些站出售。
“嗯？”
李双炎安排好行程，目光透过玻璃自动门，瞧见入站口的樱树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以极快的速度，他把三明治塞到嘴里，几乎没有嚼，就是咽下去的，李双炎小跑过去。
“奈奈子来得这么早？书店一般是九点才开始营业吧。”李双炎打招呼。
“李桑很喜欢地铁主题的手办吧，所以我特别选择在这里碰面。”米山奈奈子笑盈盈道，“前面空出来的一段时间，就可以去看看限定手办。”
哈？科幻片？李双炎脑海里的第一反应，然后奈奈子非常主动地走前面，谁能顶得住。
本山手站，旁边一公里左右就有个丸善书店，所以既能够买到喜欢的限定手办，又成为第一批到达书店的读者。
路途中，两人还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我们不需要这么早去排队吧，书店又不会很拥挤。”李双炎这样说。
米山奈奈子说，“在我记忆中，《嫌疑人x的献身》的首周，有读者为了一睹为快，更先一步拿到书，发生了斗殴事件，现场非常混乱。新书的关注度，远比前面的来自新世界我、借东西的小人更出名，我担心会故景重现。”
听一个大阪人这样说，李双炎才更直观的了解到，顾陆在霓虹金心中的地位。
丸善书店门口，已有三三两两，大约十几人等候，或背靠墙壁，或低头玩手机，或两两聊天有说有笑，李双炎和奈奈子属于后者。
“刚毕业，找不到合同工的岗位，应聘的公司只愿意搞什么劳务派遣，生活真的好绝望，我希望这本书能让我重新振作。”
“其实看看热血动漫……”
“不，我热爱文学，所以只有文学可以让我重整旗鼓，我要先看《松子的一生》，然后想办法去看《福贵的一生》。”
“啊太期待了，一定是和《那时的王子》一样，治愈人心。想想就让人安心。”
……
表面上在聊天，实际李双炎偷偷在听旁边人说话，提前到来的，还真是顾陆的读者，或者是被宣传骗来的。
这个骗，真不夸张。
霓虹人的宣传方式本来就夸大和中二，“天堂的治愈之书”、“成年人的港湾”、“等于百万次泡温泉的疗愈之书”、“亚洲第一，不看会后悔一生”等等。
都叫奈奈子，同样都喜欢看书，店员筱如奈奈子就是两个人生，父亲不允许她继续念书，只能早早就出来打工。
她此刻做着最后的营业安检，看着自己搬过去的书，筱如百奈子也很爱看书，可惜，明明是第一批接触到的，昨天就接触到了，但是做不了第一批看书者。
“哗啦啦——”
书店一开门，“游荡者”们正对门口墙壁上的《松子的一生》海报，是一个笑容开朗的女性，阳光撒在身上，下面红色的文字“松子の一生”。
跨过防盗感应门，就可看见畅销书台子上，摆放的一摞松子。
李双炎和米山奈奈子各买了一本。
“这是送给李桑的，”米山奈奈子特意购买了一个粉色的礼物袋，正面有蝴蝶结。
霓虹的大型书店，都会卖杂七杂八的东西，如漫画啊，周边啊，av啊。
嗯……我不是自己也买了吗？要两本一样的书，又不是典藏版，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李双炎脑子顿了数秒，好像被一个白色的激光贯彻大脑，他明白了。
“哦哦，我这本也送给你，顾陆老师的书，是非常好的作品。”李双炎把自己的递过去。
就很好，没多钱，两人都拥有了礼物。这樱妹真务实！她该不会喜欢我吧……不对不对，李双炎连忙止住自己过分的想法，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可能喜欢我。
两人又去影碟店逛了，即便当前已是互联网时代，但黑胶唱片和碟片依旧还有市场，也难怪霓虹被誉为实体的最后孤岛。
到中午，李双炎请樱妹吃了大阪烧。
饭后，找了一家猫猫咖啡厅坐下来看书。在晴天的阳光下，开始看书。
没有序，翻开目录，就是一则新闻：
［江户川区本山町公寓内发现女尸
……
根据警方分析，死者是独自居住在该户的五十三岁女子。尸体的衣着整齐，但全身有曾经遭受暴力攻击的痕迹，经解剖后发现，死因为内脏破裂导致的失血死亡。因此，警方认定为杀人事件，正展开深入调查。］
即便当前已不可能有人怀疑，顾陆的作品不是本人创作，因为他的天才形象让人太根深蒂固。
但顾陆仍旧注意每个细节。
比方说原书中地址是足立区，可顾陆来霓虹公司几次了，但基本都在港区和中央区、江户川区。而创作的习惯来自生活，足立区是东京二十三区中最穷的之一，而江户川区也穷，代换一下，完全没任何问题。
“糟糕……这不会是女主松子吧？喂喂，福贵的一生可是没死男主的。”李双炎偷偷看向对面的奈奈子，对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很开朗，虽然对治愈小说而言，这开篇不对劲。但是奈奈子是相信顾陆老师的！
以第一人称我开始的作品，但这个“我”不是松子，人物关系，以及具体尸体是不是女主，很快就展现出来。
［老爸皱着眉头：“真是的，临死还给家人添麻烦。”
“松子姑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还以为我们家在东京没有亲戚呢。”
“她是个令人头痛的姐姐。算了，这件事就别提了……］
奈奈子的笑容收敛了。这父亲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人都死了。还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
“松子桑一开始就被人谋杀？难道是我死后全世界都察觉出爱我的剧情故事吗？”
米山奈奈子在内心说服自己。
“要不，我们回去再看吧。”李双炎明白了，这本书也是致郁的。回去看，至少不会在外面流眼泪。他也是亚撒西的想法。
“呐！不用。”米山奈奈子捏着书角，“我们要相信顾陆老师，顾陆老师是非常亚撒西的，后面一定有反转。”
(本章完)
第552章 让人火大的剧情
第552章 让人火大的剧情
李双炎欲言又止。他没一开始就解释清楚“福贵的一生”是怎么个回事，以至于现在就不方便说出口了。
松子被亲弟弟称呼为家族的耻辱……米山奈奈子，她尝试说服自己和李双炎，“书本的文字精灵是阳光明媚的。”
文字精灵（文字の精霊）大概就是“文风”和“主要思想”，霓虹有个观点，作家想阐述的主题会化作文字精灵，和读者交流。想表达悲剧，精灵就会让人感到冷峻。而阳光明媚的精灵，证明作品是类似《山茶文具店》《金色梦乡》。
松子的一生是双线叙事，里面有两个“我”，首先是川尻松子，其次是川尻笙。
松子线讲述，年轻时作为老师的她差点被校长猥亵。
而身为侄子的我，踏上了探究“为何姑姑会以这种方式死亡”的道路。
如果真有文字精灵，这明显是非常残酷的吧……李双炎这样想，因为身为侄子的小笙，言语里透露着冷漠。反倒是他女友明日香，同为女性，流露出一丝同情。
“为什么会这样？”
米山奈奈子不理解。明明拥有很好的家庭条件，松子从名牌大学（国立大学毕业，顺利成为一名教师。父亲在市政厅上班，母亲是传统的大和抚子般的家庭主妇。
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平淡，可那是非常安稳的人生啊。
很快，书里给了奈奈子答案，松子的人生从包庇盗窃罪的学生，而被学校辞退，这一事件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
身为读者的奈奈子看得咬牙切齿，因为这事儿很复杂，用“包庇”来形容都是好的。
明明是学生龙洋一在修学旅行中偷了酒店的礼金，但当松子质问龙洋一，对方不承认时，她的想法是说偷钱的是自己，用自己的钱原封不动还给旅馆。
钱不够呢——就悄悄拿了同事藤堂草的钱，只要事后还上，松子认为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事情曝出，松子被当成小偷。
事到如今，松子跑去学生龙洋一家里，劝说其自首，就天真地认为这样自己就清白了，可学生反咬一口，告去学校，“老师威胁我，让我为她的偷盗行为顶罪”。
“为什么要当这样的好人？即便是为了学生，也不能用这样的做法，把自己的人生毁了。”米山奈奈子已经被书籍的一种情绪包裹。她有隐约感觉，书中松子会这样做好像很正常。
既然正常，《松子的一生》双线叙事非常简练，记得“我”松子第一次出场差点被校长猥亵吗？就是因为修学旅行，明明预定好的房间，旅店员工突然告知说，只剩一件空房了。
校长一阵呵斥，难道要我和川尻老师住一间房？以后川尻老师怎么嫁人？要跟旅店解约什么的。
旅店员工痛哭流涕，诉求不要这样做，他还有妻女要养活。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是旅店员工和校长的苦肉计，而松子是直接出言，说自己不在意。答应和校长住一间房。
这样的性格，会在日后“学生偷钱事件”中做出此类选择，太正常。
善良吗？米山奈奈子感觉没有分寸的善良，只会被人利用。她很想说松子是活该，可又说不出口，正是如此胸闷的感觉，包裹全身。
李双炎的反应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鲁迅先生说得还真有道理。松子和福贵还真不同，后者是伤感，前者是纯粹让人胸闷。”
胸闷，对的！
松子全篇的选择都让读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后面松子与立志成为畅销作家的男友的同居，也是牺牲自己支持男友的事业，期间甘愿忍受贫困和屈辱，甚至被利用……
奈奈子凝重。
奈奈子沉默。
奈奈子感到窒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这个情况愈发严重。
［……
在这时，风穿透了我的身体。
我停止呼吸。
慢慢抬头仰望天空。
现在我觉得听到了一个声音。
哐当，一个很轻柔的声音。］
直至一本书结束，米山奈奈子大脑都有些宕机。
而李双炎看得更快些，所以他早一点看完，感觉到喉咙很干的他已经点了好几杯奶茶了。
窗户也恰好传来风，好像风也会看书，翻了几页。
本是很美好的一幕，然鹅此时此刻李双炎的满心的愤怒，“不会觉得最后这样的一个结局，就治愈了吧？”
哐当是什么声音呢？李双炎的理解，是一开始“我”川尻笙接过小松骨灰盒的声音。风吹过川尻笙，可以理解为是松子给了侄子一个拥抱。
因为侄子和女友明日香一起，终于调查到了凶手。结尾按照李双炎的理解，终于有人爱松子了。
可是，狗屁呢！李双炎另一只在桌子下的手，拽得紧紧的，感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真的是把我当霓虹金打理，这……等等这书好像就是写给霓虹金的。”李双炎突然get到顾陆的善良。
福贵的一生只是悲，极致的刀，看完也确实能感受到原始的生命力！
可松子的一生，李双炎看向依旧在发呆的米山奈奈子。
“奈奈子……”李双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想了想只能万能话，“没事。”
一句话，米山奈奈子眼泪哗啦啦说留下。
“《松子的一生》不是治愈之作吗？为什么看完这么难受？！”米山奈奈子，“是不是我没看懂？”
即便如此仍旧怀疑自己没看懂，不怀疑作家？她真的，李双炎哭死。
由奈奈子的话可得知，她不是被刀哭了，而是看完太难受，难受哭的。
“可能……可能我也看不懂。有可能顾陆是想让人们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多了……”李双炎感觉自己编不下去了。
“但我现在就好像心里被点燃了一把火，无论怎么哭，火也熄灭不了。不管它，还会灼烧疼痛。”米山奈奈子形容自己的状态。
就哭了，也不觉得发泄。
这难道就是作家的抗日吗？李双炎突发奇想。
放大视角，首日《松子的一生》就售出了17万册（不含网购），就是说，首日至少有十万人是和奈奈子、李双炎一起看完的。
可以想象，霓虹读者群体心中的火，有多大……
(本章完)
第553章 生而为人
第553章 生而为人
世界上有没有感同身受，从《松子的一生》就可看出。
男性读者读后感更多是李双炎的心态，而女性读者则更多一层“哀悼”。
当然话说回来，松子是不分男女的扫射。
霓虹的年轻人们发泄，“白潮出版社出来切腹道歉，这是治愈作品？”“《白cat》虚假宣传，违反广告法，已经举报。”“滚出来谢罪！”“请问治愈在什么地方？”
销量是有了，但妈没了——这样说太粗俗，说点具体的。
包括但不限于，白潮出版社简陋的官网宕机；youtube上有几十个焚烧周刊《白cat》的视频；ins已有大v批评白潮的宣传方案等。
反楚人士趁此机会群起攻之，说顾陆是文化进攻，是故意攻击迷茫的青年人，让本来就迷茫的他们更加迷茫。
有人进攻就有维护……
更有不少读者，冒着眼泪都要解释，比方说米山奈奈子，眼泪汪汪。
“这些人太过分了，松子也是一篇非常好的作品。宣传方式肯定是出版社制定的，顾陆老师也是受害者！”奈奈子说。
如果只是一个地方，那确实可能是出版社，但国内和霓虹都这样，就不得不怪李双炎想多了……
此外，李双炎不认为，以今时今日顾陆的地位，有出版社敢擅自行动。
奈奈子噼里啪啦写下自己的评价：
“真的很痛苦……但也很有趣。渐渐地充满了想读的心情，和主人公小笙一起追寻着松子的想法，过着怎样的人生。我想，如果最初中学的事件，做一个不同的选择，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如果能依靠家人，或原谅自己的人不是男人就好了。我还以为最后终于能摆脱困境，没想到……
最让人难受的是，小笙听到松子的名字，脑海里从未留下这个名字，好像从不知道这个姑姑。
但小笙在五岁时是见过松子的。
［你回来做什么？”纪夫看着前方说。
“你还没原谅我吗？”
“都杀了人，还能原谅吗？你神经有问题啊？”
“刚才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吧？”
“嗯……”
“那就是我的外甥喽。”
“你根本就不存在，你该不会跟阿笙说了些什么吧？”
……］
看到此处，我感觉浑身寒冷，松子如果不是从小被家庭忽视，以及父亲严厉，也不会一生都在追求爱，也不会解决不了他人的请求。”
刚开始奈奈子是替顾陆说话的，但打字到后面，就真情实感了。
噼里啪啦一千多个字，奈奈子发出去，然后目光停留在李双炎的身上。
大概过去几分钟，李双炎才反应过来，“我也写一条。”
“呐，对，要写一条，不能让顾陆老师被误解！”米山奈奈子说。
相比之下，李双炎用日语写的评论就比较客观了。
上山夏箱の小比宰子：［逃避！即使努力过着善良的日子，也会被卷入他人的愚蠢、恶意中，被迫做出预想不到的选择，就像被考验一样。是选择对峙，还是继续逃跑……这样的抉择一直摆在被讨厌的松子面前。追寻被玩弄的女性的一生，这位女性想要被理解，想要被明白的心情，剧情让人非常愤慨。
我一开始就在想，将松子暴露为污秽的存在，收集追寻承认的苦恼，写着不得不选择自灭的女性因果的名作，为何顾陆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写？
但如果顾陆老师都不写，谁来写？］
“李桑你说得对，如果顾陆老师不为我们女性发声，还有哪些著名男作家能为我们发声？！”米山奈奈子义愤填膺，“现在我们国家的著名作家，都是上了年龄的大叔，写一些提供特殊要求的红色城堡，又或者两名出轨者的爱情？”
可以的，你自己爆渡边淳一的身份证吧。不过渡边淳一果然在中日两国都是不受女权主义喜欢的。
只是，松子也不能和女权扯上关系吧，李双炎心想。
“我明白了，我明白顾陆老师的心意了。”米山奈奈子说，“顾陆老师是以松子的结局，给我们女性一个鲜明的提醒！”
“《福贵的一生》，我也要想办法看。”米山奈奈子眼眶还是红的。
我劝你不要……李双炎嘴上却一口答应，“我会帮你的。”
“瞬间帖子就被顶下去了，”李双炎也感觉到了松子在霓虹互联网的火爆。
网上双方打成一片。直接导致在谷歌图书以及其它网站的评分就偏低，甚至可以说是顾陆评分最低的作品。
这让在书店上班，没来得及第一批观看的筱如奈奈子迟疑，松子还能看吗？
奈奈子看着互联网的评论，走路不看路，霓虹低头族也是非常多。
刚走到地铁站，手机发出声响，来电人是母亲。
“奈奈，你这个月的赁金发了吗？发了就发过来吧，你哥哥需要补贴家用。”
本来今天因为松子首日发售红火，就晚下班了二十分钟。现在还听到此话，筱如奈奈子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丽了，顿了顿，没回应。
电话那边听到没回应，母亲的声音柔和了非常多，“奈奈子，难道这么晚才结束工作吗？真是辛苦我们的奈奈了，上个月寄给你的泽庵渍吃完了吗？吃完了再给你寄点。奈奈说过吃过的，泽庵渍更有胃口。”
我们的奈奈，这个短语控住了筱如奈奈子的脾气，她说，“没吃完呢，最近太忙，下班就在711买饭团，赁金（工资）发了，明天就把钱转过来。”
“奈奈要注意身体，浔丸在哭了，我要过去照顾了。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以告诉我。”妈妈筱如太太这样说。
“好的妈妈。”筱如奈奈子笑着回应，但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砖头，眼角滑出眼泪。
她不伤心为什么父母对哥哥更好，她伤心的原因是自己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答应。
相比家庭幸福的米山奈奈子，筱如奈奈子的家庭作为失败家庭的例子真的太成功了。也不能说重男轻女吧，只是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哥哥，然后把大部分注意力也让给了哥哥。按照父亲的说法是：“一郎是要继承我们筱如家族的人，今后会背负重大的责任。你长大会嫁人，不会有什么责任。”
再有哥哥一郎生了孩子浔丸，身为妹妹的她就被要求补贴哥哥。
坐上地铁，筱如奈奈子心情抑郁，坐回家要一个多小时。
［难道是向其他男性寻求无法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爱吗？虽然和男性的接触方式很危险，但是对工作的态度很好。无论什么样的工作都能马上抓住诀窍，有专业意识地完成。正因为如此，祈祷东山再起之后的死亡令人悲伤。］
［松子与其说是被讨厌，不如说是生活方式笨拙，其实是个好孩子吧。但是社会上不接受这样的女性，走上了跌落的规定模式。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遗憾的生活方式的人不在少数。现实中只有像本书那样的最后才有救赎，这也是事实，但很悲伤。］
……
悲伤就悲伤吧，还能有多悲伤，奈奈子想着，她把《松子的一生》拆开。
霓虹的地铁平衡性有点差，比较晃，还好奈奈子习惯了。伴随着阅读的深入，筱如奈奈子的思绪越来越沉静。
因为松子的感情她都完全能够感同身受，松子有个妹妹久美，体弱多病，所以父母几乎是将感情都投入到了妹妹身上，这是松子性格形成的原因。
筱如奈奈子的性格和松子是两个极端，平日她谁都会解决，感觉所有人都要占自己便宜。
只是对母亲，她一直无法拒绝……
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个前面没讲的事儿，松子的电影版和原著小说有什么区别呢？
电影版削弱了很多东西，片面化了松子的性格，以及简单化了松子对爱的追求，一切都为“命运的悲剧性”服务。
但同时，结局的震撼程度是更剧烈的。
顾陆文抄是集两家之长，毕竟从他刚穿越过来，就了解到，这世界没太宰治和中岛敦……
到站了，筱如奈奈子下车，都忘记从711便利店购买今日的早餐。她看到了松子老年时，遇到了夜晚在街道晃荡的小混混们，虽然被他们殴打致死，但她在临死前留下来一句话，为生命画上了句号。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筱如奈奈子如遭雷击，看着生まれてすみません，感觉一句话写出了她的人生。
没错的！这句地球上的“emo神句”，甚至连太宰治都要据为己有的话语，第一次出现在平行世界！
公寓前是一条街道，是筱如奈奈子平日回家最提心吊胆的，因为经常会聚集几个夜不归宿的小混混。
正常上班工作的人，都挺害怕的，再加上一个女性独自回家。
当下也有几个混子，黄头发、红头发、铆钉裤，不像一个正常打扮。
筱如奈奈子想到刚才自己所看的小说，松子就是死于这群人的手上。
她脑海中不由升起一个想法，“我要是也被打死了，父母会不会后悔？”
(本章完)
第555章 我们不是一起批评顾陆吗？
第555章 我们不是一起批评顾陆吗？
“我就知道，威可多，你是我们瑟特欧村的英雄。”
“什么瑟·特欧村，威可多是我们威茅斯的英雄。比执政官有用多了。”
“威可多快说给我们听听，你是如何刁难那个该死的华夏人的？”
……
瑟特欧村，具体得名的历史不清楚，估计是来自sea和tail两个单词。真就位于海滨尾部，是威茅斯最南边的村庄，距离北边村庄波特舍姆有上百英里。是传奇背锅王威可多的家乡。
家乡的父老乡亲围坐在烧烤炉旁，他们听着在伦敦任职的中年人说话。台面上摆着鸡肉、牛肉和肘子肉，盘子里装着点蔬菜西兰和胡萝卜。
“顾陆被要求书写政府的赞歌，我说过，我身为管理者，大半年来，他每天都需要和我汇报。”
威可多一本正经地说，盘子里的肘子肉和西兰都凉了，但他小嘴巴拉巴拉没停过。
“别看顾陆是世界著名的作家，但实际很多我们大嘤公民都知道的常识，他都不知道。”
七大姑八大姨，大嘤肯定不这样称呼，但大概意思能理解就成。威可多说的都是他们爱听的。
紧接着，进入第二阶段。亲戚诉苦阶段。
“我们瑟特欧村会有骑行的游客来游玩，还有开着房车的。我的羊奶就能卖出去不少，现在呢，即便有游客来都不会买。”说话者是威可多父亲的姐姐。
“肖恩意大利面餐厅开了十几年，也是这两年才关门。都是那个华夏作家让威茅斯从海滨小城变成恐怖小镇的错误！”
紧接着，说话的是一直没离开过威茅斯的叔叔和阿姨。
“要我说，那个凯恩才是罪魁祸首，华夏作家只是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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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的庆祝，最终化为一句话，“威可多，这次波特舍姆村邀请你去，肯定也是对华夏作家的同仇敌忾，一定要为我们瑟特欧村出一口气。”有亲戚这样说。
假期的威可多，从伦敦返回家乡，但似乎也不能安静休息，隔壁的隔壁发来邀请。
实话实说，威可多虽说是传奇背锅王，但作为行政级别的助理次官（secretary）级别，已是几十年来威可多走出的最有排面的人了。所以威可多在威茅斯还是有点名气。
毕竟严格来说，威茅斯的执政官，身为小城一把手的政务官，等级都比不上助理次官级别的事务官。
说这么多，只是想阐述，波特舍姆村请威可多做再多准备都不多。
村口的欢迎气球、束，以及一长段红地毯，有模有样。且村子里重要人物都在场，村子里的特别警察（就是村民自愿担当），土地保护协会会长以及社区旅游的民众代表，皆鼓掌欢迎威可多的到来。
“欢迎威可多先生的到来。”
“威可多先生是我们威茅斯杰出的人。”
“休息地点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是我们波特舍姆唯一的旅店。”
把人迎进村子，旅店名字叫吉尔曼旅馆，威可多感到一丝丝熟悉，但也没多想。
直至看到了——大衮密教？
一个破败的建筑物，一座低矮的石塔教堂，拙劣的哥特式设计，百叶窗上的特殊图案，图案准确来说是三重冕。
“这是？克苏鲁系列？”威可多一刹那就愣神了，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毕竟瑟特欧和波特舍姆距离挺远，威可多当前是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他现在脑海里想的是：法克，华夏作家写的难道是真的？
“威可多先生好眼光，我们每年都付给顾陆先生版权费，所以这些建筑都有授权。”社区旅游村民代表杰达柯说，“这是我们按照原文修建的。”
说着话，还有村民直接拿出了《克苏鲁系列》这本书，翻到对应的页数。
［……杂乱无章的圆形绿地。我在右边路口见到一座廊柱支撑的大会堂，其粉刷的白漆已然脱落泛灰，三角墙上褪色的黑、金两色牌匾亦只能勉强认出“大衮秘教”的字样。毫无疑问……］
从这段描写来看，波特舍姆村子里的大衮密教建筑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是还原了百分之九十。
“我们波特舍姆是华夏作家笔下克苏鲁神话的起源地！”杰达柯自豪地说。
说一个小知识点，在大嘤说起“chinese writer（华夏作家）”大部分人都会默认为顾陆。估计等到《是，大臣》发布，会成为全英的潜规则。
“我们还计划在海面上建立一个魔鬼礁，进行完全还原！”
“为什么要还原？”威可多有点宕机，本来以为对方请他来是召开［批评顾陆大会］的。
“游客啊！今天是星期三，所以没什么游客。但放假时，就会有数千人来我们村庄，来看看这个诅咒之地、起源之地、半神生长之地。”杰达柯说，“这计划是凯恩先生在去年实施的，短短一年时间，让我们村子里的收入提高了五倍不止。”
凯恩？就是那个波特舍姆村的叛徒，现在被誉为克苏鲁之王的家伙？
如果放假期间，来数千名游客，一个村庄的人数……收入提高五倍很正常。
只是，你们不是十分讨厌凯恩和顾陆吗？去年年初还闹出有人《克苏鲁系列》举办售卖活动，打起来的新闻。
就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跪下了？每年还给对方版权费，贱不贱啊！
“那邀请我来是？”
“因为威可多先生是我们威茅斯的精英，和顾陆先生共事，所以，能不能邀请顾陆先生来波特舍姆一趟？”
村民代表杰达柯这样说。
“……”威可多。
另一边，顾陆已返回了国内好多天。
“半部英剧治天下，还真有意思。”
时间悄悄流逝，咕噜大王的进度喜人，《是大臣》完成了百分之七十。
他已在谋划求婚，并且已有计划。
“顾老师您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小夏紧张地问。
一来对方是他老板的男朋友，二来对方大作家的身份，双重压力下，也难怪小夏口干舌燥，不停喝水。
两人在咖啡厅见面，小夏只点了一杯温水。
“你们老板是不是最近特别忙碌？”顾陆好像漫不经心的问。
“非常忙碌，因为最近国外文化贸易不好做，所以老板为了稳定客源，从早忙到晚。”小夏叭叭全说了，“所以顾老师，老板是真没时间。”
小夏还以为是老板太忙，没时间陪男友，所以顾陆有点生气才约他见面。
“美利坚发疯，文化贸易是不好做，不过……”顾陆说，“小夏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
顾陆和周琳恋爱快两年了，如果算上一起读大学读高中，那就太久了，所以这时求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暗自筹备，而书籍引起的反应是在明面上，《松子的一生》在霓虹上市两周，狂砍59万册，位于2021年销量冠军。当前霓虹直木奖获奖作品，最终销量也就二三十万册。顾陆的作品是真能打！
作为国内知名度断崖领先的作家，顾陆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媒体关注着。都知道华夏在霓虹留学的人是挺多的，他们看到了松子如何“治愈”霓虹金。
不由在国内发帖感慨，“顾陆对国内读者还是友善的。不信？你看看他如何对国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