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快穿:娇艳女主被大佬掌中宠》 第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 第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 钰琪死了,可是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无法回忆起自己的死因。确切的来说,她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钰琪,然而对于其他一切,却是一片空白。 而在这一刻,她将陷入永恒的沉睡,或者应该说是永远的消散。 识海里,一个自称系统的声音,不断催促着她绑定。 但是她太疼、太痛苦了,对那所谓的系统毫无兴趣,根本不想理会它,直到它发问道。 “你难道就不想离开这片混沌之地吗?” 她骤然睁开了双眼,不想离开吗?不可能,她做梦都想离开,怎么会不想? “请绑定多子多福生子系统,获得前往各任务小世界的能力,即可短暂地离开混沌之地。” 混沌之地所蕴含的侵蚀之力,并不分门别类地分物种,就算是独自飘荡着的系统也不能例外,故而系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力与虚弱。 钰琪的注意力全部都聚集在了最后一句话上,她毫不犹豫地用意识在识海里回道:绑定,她同意绑定! “滴,与宿主绑定成功!” “滴,发布任务:主线任务,帮助注定无后嗣的暴君玄幽帝生下子嗣,延续血脉,一个子嗣可得积分500;暗线任务,帮助蓝钰琪完成复仇,并为她解开困惑——拥有美貌是否是个错误?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00。而这些积分可以用来在商城中兑换任意心仪的物品。” “滴,由于宿主穿梭小世界存在的不稳定因素与不可预测波动,可能会导致紊乱的出现。故而宿主在完成任务时,(掌管小世界的)天道可能会抹去宿主的记忆,以便更好接收委托者记忆,将自己完全代入其中。” 什么紊乱?抹除记忆? 然而钰琪堪堪思考了一瞬,扑面而来的疼痛感便让她难以再继续思考下去。 “好了,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滴,任务正式开始,祝宿主旅途愉快。注意:由于系统当前的版本较低,故而无法陪伴宿主的任务过程,请宿主努力帮助系统升级!” —— “啊!” 钰琪尖叫着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铃儿哒哒哒地从屋外飞奔了进来,立刻把床榻上满头大汗的钰琪扶起,脸上满是担心地询问。 钰琪看着自己在蓝家的闺阁,还没来得及开始惊讶,她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表情大变,踉踉跄跄地起身跑向了梳妆台前。 钰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面庞,神色晦暗地凝视着铜镜中稚嫩的自己。 只见她倏然举起梳妆台上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欲将脸划破,便被一直在一旁关注着的铃儿立刻阻止了。 “姑娘,姑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面对钰琪突如其来的举动,铃儿边用充满哽咽的声音述说着,边紧紧地抓住她拿着簪子的手。 “姑娘,您就别再吓奴婢了,就算您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同奴婢说,那奴婢给您去把少夫人请过来可好?” “嫂嫂!” 嫂嫂现在还活着? 钰琪的双眼骤然放大,急迫地起身向外奔去。 汀澜轩 周氏端起温热的风寒药正打算要喝。 “不要喝!” “啪” “哗啦!” 钰琪用力一打,打掉了周氏手中的药碗,使得药碗破碎成碎片,深邃的黑色药汁四处飞溅。她注视着地上的那摊深邃的药液,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周氏并没有因为被打翻的药以及通红的手而露出不悦,反而满脸关切地握住钰琪的手,“钰琪,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听到这久违的关怀声,她的眼眸中不由荡漾起了涟漪。在周氏惊讶的注视下,钰琪情不自禁地扑入她的怀抱,紧紧搂住她的腰身。 “嫂嫂,我好想你啊……” 钰琪抬起面庞,注视着周氏,她眼角泪水盈盈,嘴角却挂着微笑。 周氏轻轻用手帕擦拭去她娇滴的泪珠,温柔地拥着她,“没事的,无论发生、经历什么都不要惊慌害怕,嫂嫂永远都陪在你身边。” 钰琪依偎在她的怀中,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暖香,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悲伤,泪如泉涌,嚎啕大哭。 周氏费尽心思,终于安慰好钰琪,使她安然入眠,于是便轻步走出了房间。 钰琪睁开了眼,抱紧了带有嫂嫂馨香的被子。 她从幼时便没有见过娘亲,而比她年长十岁的嫂嫂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即便后来生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曾有过一丝的疏忽改变,甚至还教导孩子长大后要对她进行保护。而这个孩子也总是一脸乖巧、认真地表示长大以后一定会对小姑姑好,保护、呵护好小姑姑。 可前世本来只是因得知兄长死亡,过度伤心而染上小小风寒的嫂嫂却越病越重,最后甚至药石无医,重症身亡。而在那悲剧尚未过去多久后,小侄子竟不幸失足落水,离世殒命。 而发生这一切的发生竟然皆缘起于兄长,只因安宁郡主爱上了她的兄长。不过她的爱是充满了疯狂、自私与占有。她将兄长囚禁起来,伪造了他的死讯,甚至为了让兄长彻底认命、死心,她还与府里的人勾结,不但下药害死了嫂嫂,还把小侄子推进湖里活活淹死。 可即便是如此,命运也并未放过她。蓝家将貌美的她视做敲门砖,以图与常山王世子联姻。 条件是,正妻之位得是她父亲钟情的真爱,崔氏所生的蓝岚儿。 而她自然需要成为蓝岚儿陪嫁的妾室。 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她才是正儿八经的正统嫡女,而蓝岚儿则乃是崔氏为妾之时所生的庶女。 随着体制的逐渐瓦解,群雄纷纷割据争霸,甚至以她为由展开了数次血战。 他们身上的罪名便被稳稳地扣于她的头上,在众人口中她是祸国妖妃,仿佛整个乱世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最终的胜利者并非一开始娶她的夫君,而那个胜利者拥有了她后。他虽对她着迷,却从未沉湎其中,她只不过是他追求世间至高无上的理由罢了。 只需要凭借着钟爱她的旗号,便能够完美地跻身于这场争夺中原的游戏盛宴中。 这等好事情又为何不为呢? 不过是用只言片语述说着对一个女人的热切爱慕,情之所至,皆为纯粹追求,赢了便是天下和美人皆得,输了亦是深情。 在得到了世间无尽繁华后,她的利用价值急剧锐减,最终沦为他善妒的皇后暗处中伤所害。 而后,他只要再紧紧拥抱着她已逐渐变冷的身体,泪如潮水般掉几滴鳄鱼泪。 钰琪的双眼充满了恨意,凭什么,他们凭什么操纵他们兄妹的命运?! 虽然钰琪深知,在前世时,她无力反抗这无法改变的宿命,但她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黯然随波的选择。 不过,这一世,她无论如何誓要守护住兄嫂,决不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她眼前相继离去! 还有他们的仇人,她也必将他们所承受的进行加倍报复奉还回去。 也让他们体会一下,生不如死是何种感觉! 那么,应当如何去行动呢? 钰琪心中忖度,这场乱世的根源乃源自于玄幽帝的身亡,方使得诸雄得以有争霸之机。 那假若玄幽帝并未殒命又会如何呢? 观文避雷贴 1.正如文名所述,本文为生子文,不喜的就不用点进来了。 2.本文主快穿生子,会有部分复仇,此文为甜宠文,绝不会虐女主。 3.女主有好孕天赋,生子完全无痛无副作用!每个位面生至少生两个,会有双胞胎、多胞胎。喜欢云养崽的欢迎过来,不喜欢可以点叉叉了。 4.人物设定做不到事事完美,作者也是一样的,有的地方做得不好还请见谅。 5.一天更新一章,如果某一天突然发现月票、推荐票、打赏、留言或者五星好评增加,我会立刻爬起来奋笔疾书,爆更更多内容的! 6.更新时间固定为晚上21:00,有时候会延后。 7.如果有直接辱骂、人身攻击的会删评加禁言。 8.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关照,在此祝大家观文愉快~ (本章完) 第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 第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 钰琪睡了一觉起来时,出门正巧便碰到了周氏的奶嬷嬷,指挥着人堵了一个丫鬟的嘴,把其拖了下去。 “那丫鬟便是在嫂嫂的风寒药里下了药的人?是否追查出她背后的幕后主使呢?” 周氏微微颔首,叹息道:“未曾探及幕后主使,她只言一位蒙脸老媪唆使她投下的药。” 钰琪轻抚她的手,宽慰道:“都是她不好,无法抵御住诱惑,方才做出了这等背主之事。” “唉,我素来宽以待人,却未曾想到,她竟然为了一丁点钱财的诱惑,便要将我置于死地!” 钰琪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抱了抱她,呢喃道:“嫂嫂。” 周氏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嗯?” “你带着小侄子回周家去吧!” 钰琪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她。 “不行,我对你的安全无法放心,况且我尚需等候你兄长的归来……” 周氏对于夫君的死讯始终抱着一丝怀疑,不愿相信他是真的身死。她一直在等候他的归来,同时,钰琪还小,她对钰琪的关心也让她难以将她独自留在蓝家。 钰琪握住她的手,“我已经长大了,嫂嫂不必担心。若是兄长平安归来,我必会第一时间通知嫂嫂。眼下最重要的是尚且年幼的小侄子,务必要保证好嫂嫂和他的安危!” 眼下风云变幻之际,府中内外无不是惦记着嫂嫂和小侄子之人,崔氏与安宁郡主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嫂嫂,一切都是为了小侄子,你就同意了好吗?” 钰琪眼中满是祈求地凝视着她。 “……好。” 周氏终究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周氏离开郎中府了,钰琪注视着马车的缓缓离去的背影,默默地舒了口气。 临行前,她特别叮嘱了嫂嫂的奶嬷嬷,让她务必将一切都如实告知周家众人,切莫让嫂嫂出于顾忌家人担忧,而隐瞒险些被人下药害死的事情。 见奶嬷嬷满口答应,钰琪才放下心来。 周家虽人口简单,但周大哥雄才大略,周父乃是细致入微的文臣。兄嫂又情意深重,对嫂嫂一贯嘘寒问暖,父母更是悉心呵护,他们定能确保嫂嫂和小侄子安全无虞。 “周氏竟然就这么带着孩子走了?!都不知道同我这个婆母知会一声,商量一下吗?!” 崔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气急败坏的情绪。 钰琪侧头望向她,面上的冷漠之下隐藏着强烈的恨意。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仅害得她娘亲难产,在成功上位后,甚至还踩着他们兄妹的骨血,过了几十年的好日子! 尽管缺乏确凿证据,但她深信下药这件事,必定同崔氏与安宁郡主勾结脱不了干系。 “不行,我现在就得立即派人将周氏和孩子接回来,她怎么能够如此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呢!” “最好不要!” “你说什么?” 崔氏简直难以置信,那个一向老实听话的钰琪,竟敢与她顶嘴! “母亲,我的意思是现在或许不太合适。嫂嫂差点就喝下被人下了药的风寒药的事情,已经传到周家夫人那里了。如若您现在派人去周家接嫂嫂和小侄子回来,周家众人怕是会来找母亲您讨要个说法呢!” 崔氏听后心中一沉,终究是不再嚷嚷着让他们回来了,只是目光不悦地投向那胆敢与她顶嘴的钰琪。 “不叫就不叫,蓝钰琪,你怕不是翅膀硬了,这是你该对母亲说话的方式态度吗?!”蓝岚儿从崔氏的身后快步走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钰琪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满与嫉妒。 “五姐,你此举意欲何为?难道我对母亲哪句话有失恭敬之意?还请五姐赐教,让我知晓究竟。” “你!” 蓝岚儿眼中闪现出一丝阴险的光芒,她指着钰琪的鼻尖,伸出手就想不怀好意地朝她的脸上抓去。 “岚儿!” 崔氏一把拽住了蓝岚儿的手,目光中闪烁着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便转向钰琪,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五姐同你说笑呢,钰琪可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就先行回去吧。” “哦,对了,你五姐和常山王世子的婚事将近。最近这段时间里,你最好乖乖待在府中,不要四处乱跑。毕竟,在忙完你五姐的婚事后,为娘也该给你安排一门婚事了。” 钰琪的脸上适当地浮现出一抹含羞的红晕,她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在那一瞬间,她的脸色便变得如同阴霾下的湖水一般阴郁。 “娘,你刚刚为何拦着女儿?” 蓝岚儿一把甩开了崔氏的手,眼眸中满是不满。她恨不得划那个小贱人的脸,让她再也无法用那媚态去勾引世子! 崔氏没好气地给她翻了个白眼,“你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郎中,常山王世子愿意与蓝家结亲娶你,其实不过是出于贪图美色之心,他看中的无非是我们答应让钰琪做陪嫁而已。” “你要是让她容颜尽毁,那么世子悔婚该怎么办?” 蓝岚儿担忧地皱起眉,“可若是世子全部心神都被她勾去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傻丫头,你就先忍一忍,其他的待你成为常山王世子妃之后再做打算。届时,以你的身份,又何愁难以处理一个小小的妾室呢?” “可她的容颜那般娇艳,世子又那般为她倾心!” 蓝岚儿心中气愤无比,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容忍自己的夫君,心心念念着他人呢? 崔氏冷哼一声,“哼,她的母亲当年难道不够美吗?可你爹的心还不是被娘给笼络了?岚儿,你就先忍一忍,我们先着眼于当下。” 钰琪凝视着院子外,时常撇眼瞥向那几个盯着她院子的眼生婆子,她对崔氏的心思又岂会不知? 前世也是如此,随着蓝岚儿的婚期临近,崔氏愈发忧心忡忡,唯恐出现闪失,因此派了人来监视她。 可是前世此时,她正陷入对失去嫂嫂的悲痛之中,根本未察觉到这一异常,以至于在蓝岚儿大婚当日被迷昏。 用一顶简陋的粉红色小轿子,就将她抬入了常山王府。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钰琪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倘若弱小的自己拥有美貌是个错误,那么她何不放手一搏,为自己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即便是失败,死无葬身之地,那也胜过未来数十载煎熬万苦!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咬唇深思,那么该如何去接近玄幽帝呢? 铃儿给她梳着墨发,注视着她沉思着的小脸,眼中满都是惊叹,“姑娘,铃儿怎么感觉,您最近愈来愈貌美倾城了呢?” 钰琪回过神来,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并非自吹自擂,但感觉好像是有那么些。 她本身的容貌便已经绝美,然而此刻,在铜镜中的倩影,似乎又要比从前记忆中的更加娇艳动人。 就像是,就像是在她的身体深处,藏匿着一位比她更加娇艳绝美的人儿,而她本就极美的面容,正在与那个人儿无限靠拢般。 钰琪不由被自己这稀奇古怪的念头给逗笑了,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肯定是被崔氏母女的奇葩行径给搞得气昏了头,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呢? 非常开心与各位宝贝们在本书的相遇,希望宝贝们能够喜欢,多多收藏、投票、评论,爱你们哟(°3°)- (本章完) 3.第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 第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 忽然间,钰琪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据前世她曾偶然从一位夫人口中得知,高僧鸠摩罗什在外游历数载后,回到灵光寺讲法传教。 一周后,太后因对佛教虔诚信仰,她特意拉上玄幽帝微服出宫,想要询问有关他姻缘的事情。 然暗影刺客突现,太后受惊受伤,玄幽帝震怒。 灵光寺 钰琪带着帷帽,在铃儿的搀扶下,徐徐攀登蜿蜒上千层的石阶,一旁还有崔氏派遣的两名婆子监视盯梢。 她缓步踱入寺庙,缴纳香油钱后,寻觅了一座清净的佛殿,虔诚跪拜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心祈愿着嫂嫂和小侄子安康、祈求兄长平安归来。 两个婆子因攀爬石梯而气喘吁吁,又见她正在静静地跪着祷告。她们不禁对视一眼,六姑娘恬静,定然不会乱跑,她们前去用些斋饭,休息躲懒片刻应该无妨。 铃儿上前扶起钰琪,“姑娘,她们已经离开了。” 钰琪微微颔首,在她的搀扶下起身。 “姑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钰琪也不知道前往何处可以遇见玄幽帝,唯有凭借运气,“前往桃林转转罢。” 她未曾带上铃儿,只言让其留于偏殿,以便稍后应付崔氏派遣的两个婆子。 “哎呦,哎呦……” 初到桃林,钰琪便瞥见一位老夫人痛苦地倒伏于地上。 她双手紧紧覆盖在自己的膝盖上,额头因疼痛而紧皱,连连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迅速走上前扶起对方,“老夫人,您无恙吧?” 此老夫人乃是当朝太后,她是执意追着自己那逆子跑出来摔倒的。 一切皆因玄幽帝得悉今日前来微服,竟然是太后为了给他寻求姻缘,故而他气愤之下,便甩袖离开了殿中。 太后为此也被激怒,甚至连贴身伺候多年的嬷嬷都没有等,径自大步追了出来,却不曾意料到在半途中跌了一跤。 太后顺着钰琪的胳膊站起身后,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闻言,向她微微摇头,“哀,我没事,多谢姑娘搀扶我起来。” “这算什么,只要您无碍便好。” 钰琪在确认老夫人没有大碍后,便同她道了声别,转身就欲离开。毕竟,她此次来灵光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玄幽帝。 就在此时,几个身着贴身黑衣、蒙面的暗影刺客,手握锋利匕首,便突然向着老夫人扑来。 就在这一瞬间,钰琪的脑海中涌现一个鄙夷所思的念头,太后遇刺受伤,陛下震怒…… 等等,难道,难道这位老夫人便是当今太后? 来不及多加思索,她立刻果断转身,拉起太后的胳膊便跑。 然而她一个弱女子,怎能逃得过刺客的追杀?更何况她还得搀扶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呢。 果不其然,她们很快便被追上。 一柄利刃迅猛刺向稍稍慢了一步的太后,钰琪见状,立刻将她拉到身后,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太后的身前。 其实在尖刀刺向她的瞬间,她并非毫不惧怕。但她心中想着,既然太后前世受伤没有严重到致死,那么这世她替太后挡刀,恐怕也不至于丧命,甚至还可以让玄幽帝和太后看在她以命相护的份上。 派遣人寻找兄长,保护嫂嫂和小侄子。 利刃斩过她的帷帽,帷帽轻飘飘地飘落,她的惊艳容颜顿时显露无疑,四周仿佛也为之一静。 待到援军赶来,刺客方才回神,向太后发出了最后一搏。 钰琪挡在太后身前,腹部被利刃刺了一刀,她那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咻!” 一道冷箭直直地射死了还在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名刺客。 太后焦急地捂住钰琪不断渗血的腹部,“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母后!” 玄幽帝将长弓扔给身旁的禁军,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跑了过来,他首先注视着太后,见她安然无恙。 目光终于转向了倒在太后怀中的钰琪,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流露出一抹忍受疼痛的神情。 他的大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心头更是如同被羽毛轻拂一般,微痒又勾人,眼中神渐渐深邃起来。 “还不快去叫太医!” 太后并未察觉到她的皇儿此时出现的异常,只是焦急地对随行的禁军催促道。 “是!” 太医很快便被带至现场,细心为钰琪的伤口处理包扎。 处理好后,她便被搀扶着回了太后暂时休憩的厢房。 “好孩子,可多亏了有你,要不然哀家这次可就难说了。” 太后略微带着感激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钰琪一边说一边就要起身向太后行礼,“臣女在之前未知太后娘娘身份之际,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 太后紧握着她的手,温言细语让她静心安坐。 就在二人之间相互客气之时,玄幽帝踱步而至。 钰琪赶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他优雅地福了福身子请安。 “臣女蓝氏,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玄幽帝并没有命她起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停留在在她的眉眼上,声音低沉微哑,“蓝姑娘,这真是何等的巧合?巧合的是你今日前来礼佛,巧合的是你恰好出现在桃林,更巧合的是你刚好救了朕的母后?” 钰琪不禁心头一惊,她早已料到玄幽帝会很快得知她的身份,然而他现在的言辞又隐含着何种深意?难道他怀疑今日的刺杀与她有所关联? “此事确实是凑巧的很。不过因着灵光寺的灵验之名远扬,前来寺庙朝拜的信徒众多。故而,一周前臣女特地与灵光寺主持商议好,今日前来祈愿嫂嫂和小侄子安康、祈求兄长平安归来。如今能够凑巧地救下太后娘娘,实在是臣女的福分。” 她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言语中也并无携恩图报的意思,更是显现出一副忠君爱国、虽死不悔的风范。 他可以随意地去调查,而她,不过是一个身世简单的小女子,此次来到灵光寺也确是“巧合”,反正,她确实是毫不蹊跷的无辜之人。 太后凝视着钰琪的神色,见玄幽帝还欲开口,心中怜悯难以抑制。 虽然今日是第一次遇见这姑娘,但她就是莫名的喜欢她,更别说还有一个救命之恩摆在那儿。 她不禁侧头瞪了一眼玄幽帝,她深知皇帝总是多疑,然而今日之事实为意外,这他能不知吗? 蓝家女早在一周前就与主持约好今日前来,而他们今日会出宫前来灵光寺。这个决定完全是她临时起意,毫无外界建议或引导,正因如此,她才会这般被救。 都已经到了这般年纪了,竟还去逗弄人家小姑娘,着实不羁。 等等,太后不禁瞪大双眼,逗弄小姑娘,行不羁之举? 她专注地审视那个把目光停留在小姑娘身上的逆子,心头忽然一动。 她家的逆子莫不是要开窍了?! 然而,太后仔细观察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收获,未能从他的面上寻找到答案,使她不禁心生失望。 太后此举,实属情有可原。归根到底,其实还是玄幽帝太过于清心寡欲所致。 这些年来,她为他搜罗了无数的绝世佳人,环肥燕瘦风情万种的哪个没有?甚至就连那些姿态各异的男色也数不胜数。 可这逆子就是不开窍,对于美色不屑一顾,那不近美色的程度简直堪比和尚。 每一次想方设法给他送人过去,就没有一次是成功得偿所愿的,反而还换来他的疏离。 要说他唯一的爱好,那怕不是身先士卒、征战四方! 而且他一打起仗来,那叫一个疯!简直就可以说是不怕死的找死! 人送外号疯批暴君! 要说谁家的皇帝不是稳坐朝堂?可他却偏不! 她现在固然还可以替他稳坐后方的朝堂,然而随着她年岁的逐渐增长,他若是再没有个后嗣的话,即便打下再广阔的疆土,也无人继承,恐怕最终还是要平白便宜了他人,落入他人之手。 因此,每当太后一想起这些,她便倍感头痛、难受,竟然生了一个偏执固执到一丝劝告都不听的逆子。 (本章完) 第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4) 第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4) 太后的赏赐,随着钰琪回到府邸不久后便也到了。 崔氏母女听闻此讯,心中颇为不悦,尤其是崔氏。 多年来,她一直将钰琪隐匿,不允许她曝光于众,这既是为了防止她的光芒掩盖自己的女儿,而且也是蕴含着一层隐晦的考量。 常山王世子肯同岚儿定亲,不正是她用钰琪陪嫁当妾室为条件,交换来的? 然而,眼下这颗棋子已然变得不听话了,这让一贯将钰琪两兄妹,随意揉圆搓扁的崔氏很是气愤。 冲到钰琪的院子,崔氏已不再费心掩饰和善,她高扬起手臂便要打向钰琪。 “谁允许你随意放肆露脸了!这么爱出风头,真是不知廉耻!” 钰琪轻巧都地侧身躲过,让崔氏扑了个空。 “母亲这话,难道是在说,钰琪不应该前去救援太后娘娘不成?” 她的反问令崔氏脸色骤然苍白,若是这番言论传出,莫说陛下,就是太后都无法宽恕她。 “你,你牙尖嘴利,你是何时开始,又是在何处,学会的与母亲顶嘴?!” 钰琪淡淡地笑道:“母亲真的是误会了,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 “太后娘娘身边不仅有那么些亲卫,而且还是福气非凡之人,就算没有你,也不会如何。你不过就是恰巧给太后娘娘解了一个困,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五姐教训得是,我也是这样同太后说的。但太后娘娘还是表示,若是有时间、有机会,她定会招我入宫相见。对此,妹妹我深感期待。” 钰琪四两拨千斤,态度依旧不紧不慢。 “你,你真不要脸你!” 崔氏慌忙拽住跳脚的蓝岚儿,神色凝重地问钰琪:“太后娘娘真的表示还会招你觐见?” 钰琪微微颔首,“是啊。” 崔氏这下不止面上愈发沉重,她的内心同样也跟着沉浸在沉思当中。 眼下,事情的情况变得愈发棘手了,钰琪如今恐怕已经入了太后的眼。 可岚儿的婚期快要临近了,她该怎么将钰琪给一块塞到常山王府为妾? 想到这,崔氏便再没心情继续纠缠,阴郁地瞥了钰琪一眼,然后便拉着一脸怒气的蓝岚儿离开了。 “姑娘?” 铃儿担忧地看向钰琪。 钰琪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无需忧虑。纵使没有撕破脸面,就凭她们与崔氏的恩怨,那也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关系,即便她匍匐在地俯首称臣,也断无得到宽恕的可能。 更何况,这一次,是她饶不了她,是她要她们的命! 不过她以太后为理由,尽管崔氏目前出于对太后的考量,虽然暂且不敢打她主意,然而这种情况终究只是暂时的。 如果她一旦发觉,太后开始渐渐忽略了她,甚至都想不起她这号人,那些阴险的图谋必定会再次向她展开。 索幸,翌日,宫中便有人前来传达懿旨,宣称太后邀请钰琪前去宫中作陪。 钰琪心中松了口气,庆幸太后还未忘记她。 得到消息的崔氏心头一阵狠痛,几乎要咬碎牙关。她万万没有想到,钰琪竟是真的得到了太后的青睐! 钰琪精心整理了一番,身着简约、素雅且得体的服饰,端庄大方地登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慈宁宫 “皇儿今日倒是有空来陪母后了?” 太后神情中带着些许惊奇,皇后等人早已离开许久,然而这个平日里最不耐烦听她唠叨的逆子,反倒毫不着急地留了下来? “难道母后是因为儿子平日陪伴得太少,故而说出这样的话吗?那么日后,儿子一定会经常来陪伴母后的。” 玄幽帝嘴上叙述着,但实际上他的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在殿门之外游移,仿佛在期待着某个特别的人的到来。 太后对此若有所思,不过她却并未点破。 反而,不无深意地说道:“我儿即将迈入而立之年,别说是皇嗣了,你就连皇后她们的宫殿都不曾踏入其中。哀家真不知道,到底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方才能抱上皇孙?” 太后这番话倘若是放在从前来说,玄幽帝恐怕是早已不耐,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就要起身离去。而今日,他神色虽然显得不耐,却仍旧端坐在椅上,没有丝毫动作。 “她们都是母后在朕出征之时,未经朕的同意便私自安排进宫的,又不是朕真正想要的。” 太后听后,心中顿时有了一番计量,然而她仍嘴里没好气道: “等你同意?那在这皇宫中,恐怕除了哀家、宫女和嬷嬷,就没有一个颜色鲜活、风华绝代的佳丽了。你说说这还像话吗?要知道,你是皇帝,而不是和尚!” 玄幽帝顿时哑口无言。 太后继续数落,“唉,你真是与生俱来的缺根筋,明明是帝王之身,却偏偏拥有战将的豪迈胸怀。你说你,开拓再广阔的疆土,创建下再大的功绩,不近女色,没有子嗣,难道这一切你全要便宜了他人,被他人轻易攫取不成?” “母后,朕都知道了,您就别再念叨了。” “你又知道了!”太后一脸嗔怪,话锋一转,“那既如此,皇儿你看不上现在宫中的这些,对她们不敢兴趣,那母后就再为你挑选几位颜色极好的伴驾,你看如何?” 玄幽帝垂眉,手间玩弄着一枚扳指,声音微低,“全凭母后做主便是。” 太后点头,提议道:“哀家记得河间王府家嫡长女,王尚书家嫡次女,还有邹家……蒋家……,都是颜色极好,不如哀家设宴让皇儿相看相看这几人?” 玄幽帝见太后一连提了数个,却都没有他心中所想之人。 他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抬起头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微妙的控诉,就没了?在这几个中偏偏就是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个。 他有些愠怒,正欲起身,目光便被殿外,跟在领路宫女身后,袅袅而来的倩影所吸引。 钰琪跟在宫女身后走着,这虽是她今生初次进宫,但是对于前世见惯了的她,这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顾而她的眼神清澈,微微垂眉,脚步轻盈地跟随着前方的宫女,整个人展现出一种温柔娴静、彬彬有礼的气质。 “参见陛下、太后,祈愿陛下、太后安康万端!” 钰琪福身,行礼。太后温和地向她招了招手,“起来吧,好姑娘,快到哀家的跟前来。” 钰琪起身,乖巧地走了过去。 太后紧紧握住她的小手,目光注视着她受伤的腹部,关心询问:“伤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感觉难受?” 钰琪摇了摇头,感激地说道:“谢太后娘娘关怀,臣女已经无恙了。” “那便好。” “咳!” 玄幽帝突然干咳一声。 太后和钰琪皆转头看向他。 对玄帝而言,自家母后的目光,很是稀松平常。然而当钰琪投来眼神的时候,却唤起了他心底无法言喻的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并给他带来了一丝微妙的愉悦。 “皇儿,你不舒服吗?” 玄幽帝握拳抵在微抿的唇边,微微皱了皱眉,“……感觉是有些不适。” 太后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这逆子壮硕得如同牛一般,他还感觉身体不适? “那你先回去休息罢,哀家这里不用你陪。” 玄幽帝脚有些挪不动,他感觉今日格外地想要陪着母后。 这时,太后抚摸了一下钰琪的手,然后又说道:“好姑娘,你便替哀家送一送皇帝吧。” 钰琪眼中一闪,听话地点了点头。 玄幽帝这下顿时感到身轻如燕,就连脚也不重了,他立即站起来,率先往殿外走去。 钰琪迈着碎步跟上,走至殿门口,福身恭送玄幽帝。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也未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 这时,一双造型巧妙、黝黑底色、点缀着金线绣云的祥云龙靴,悄然进入她垂下的眼帘之中。 她倒退两步,惊慌地抬起头,神色紧张地望向站在她面前的玄幽帝。 “陛下?” “嗯?”玄幽帝微微挑眉,眼中流转着幽深的光芒,“怕朕?” 钰琪微微摇了摇头。 “朕知道蓝姑娘的心思纯正,既然母后对你如此青睐,那你往后便多入宫,好好陪着母后。” 玄幽帝撂下一番似是而非的话,随后又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后,方才缓步离去。 钰琪沉思,他是在敲打她吗?看来,他对她还是有所怀疑! 灵光寺时,她凭着一腔孤勇,方才得以接近玄幽帝,看来现在,她还得更加努力地讨好太后才行。 毕竟,他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能够透过她的脑海,看穿她所有小心思一般。 既然他如此难以接近,那她唯有更加努力地抱紧太后的大腿了。 思索片刻后,钰琪便返回了太后身边。 她不太擅长巧言取悦讨好人,但深谙以诚挚之心换取真心的道理。虽然太后可能看不上那微不足道的真诚,但她只管坚守真挚,其他的一切就通通交予时间来验证。 索性,太后似乎格外的喜欢她。 自此以后,频频招钰琪入宫相伴。 —— “钰琪妹妹!” 钰琪刚从宫中回到郎中府,便被常山王世子叫住。 他拦住她的去路,眼神中充满痴迷和粘腻,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他对她的势在必得。 钰琪心头泛着浓浓的恶心,恨不得掏出匕首把他杀了。 就是这人,前世在他还是世子时,他把她藏匿在后院深处,生怕别人发现她。 而当玄幽帝逝世,他靠捡漏夺得帝位后,他便猖狂起来,毫不掩饰地向世人展示,他拥有一位何等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本来就得位不正,地位不稳,仅仅需一个导火索便足以摧毁掉他靠捡漏得来的一切。 而此时,拥有绝世容颜的她,便成了那个引发新一轮战事的导火索。 他为了自保,将她当作稀世珍宝一般用以吸引野兽的目光,任由野兽觊觎、争夺、撕扯她。 现在重新来过一世,他仍将目光投向了她,把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上一世她毫无还手之力,而今生,即便命丧黄泉,也绝不会轻饶他! “钰琪妹妹,我是常山王世子,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们可是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常山王世子暧昧地一语双关。 钰琪悄悄握紧袖子中阴藏着的匕首,旁人她兴许还能容忍,但对这人她却恶心得一刻都无法忍受。 “你们在干什么?!” 蓝岚儿像一头愤怒的母兽,挡在她和常山王世子之间,怒视着钰琪。 见此,钰琪挑了挑眉,不言不语,冷眼注视着她,眼神中透露着隐晦的嘲讽,仿佛在挑衅一般。 (本章完) 第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5) 第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5) 蓝岚儿内心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怒火,她瞬间将崔氏的规劝抛之脑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便要教训钰琪。 钰琪仰起头,强忍着内心的恶心,面露出一抹隐忍而畏惧的神色,对着常山王世子展现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世子,你快劝劝五姐吧,她似乎对我们之间的情况产生了一些误会。” 面对美人倾述求助,常山王世子感觉全身放松,骨头都酥软了。 他上前一步挡住蓝岚儿,面对她,只展现出一抹厌恶、不屑的目光。 “够了!你还打算将这种胡闹进行到什么时候?!” 他原本就是个好色之徒,而蓝岚儿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美人。若是放在往常时,对于美人,他定会以柔情相待,怎么也不会太过于计较。 可自从上次意外邂逅见过钰琪的容颜后,他深感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之前竟然从未见过如此绝世佳人,她的出现让那旁的美人都黯然失色,令人再无法移眼别视。 “你吼我?!” 蓝岚儿的眼中涌动着晶莹的泪珠,她抬起头,凝视着那无情的眼眸,心中犹如刀割般地痛楚难当。 常山王世子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便打算转身安抚因她而感受到“惊吓”的钰琪。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钰琪投来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给蓝岚儿,仿佛在向她传达着一个信息:掌控她未来的夫君对她而言宛如举手之劳。 蓝岚儿如今是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狰狞地冲过常山王世子,向钰琪扑去。 “贱人,我要杀了你!” 钰琪转身,向常山王世子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他随即便挡在蓝岚儿身前,丝毫不让她靠近分寸。 蓝岚儿对此异常愤怒,她挣扎着,尖利的指甲无意中在常山王世子俊俏的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他感受到脸颊上隐隐传来的微痛,眼中充满了恐怖之情,他再也不忍,将她猛地摔了出去。 当崔氏接到消息赶来时,蓝岚儿早已扶着腰趴在地上起不来,常山王世子则正缓缓触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钰琪,早已在那时悄然离去,如今已然不见了踪影。 崔氏心疼地看了一眼蓝岚儿,然而她克制住了冲动,没有立即走上前去查看女儿的情况。反而是凑到常山王世子身边,虚心陪罪并安慰,唯恐他因一时冲动便要解除婚约。 回到自己的院子,钰琪想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她的心情好极了,嘴里甚至还哼着欢乐的歌声。 铃儿眉头紧锁,一双眼含犹豫,注视着钰琪,她终于下定决心,“姑娘。” 钰琪轻轻转过头去,凝视着她,“怎么了?” “……就是,就是感觉您最近变了许多。” 她家姑娘自小就是个温柔的性情,很少和别人发生摩擦,但最近……她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姑娘遇到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前世的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饱受谩骂,还被贴上祸国妖妃的污名。 既然如此,那么今世,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她毫不在意将这些付诸实践。 当然,她之所以如此自信,主要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这些日子,她在宫中陪伴太后,每天都能与玄幽帝有各种意想不到的交集。 初时,她心中是有些畏惧,认为他严肃刻板,言谈间总是在敲打她,甚至还找理由为难她。 可随着次数多了,渐渐地,她对他的举动有了更深的体会。他的行为就像小时候调皮捉弄小姑娘一样,幼稚而又无聊。然而,捉弄的当事人却偏偏是乐在其中。 她心中暗暗发笑,行为上却是异常配合,总是装作被他逗得眼眶含泪,让他自以为捉弄成功,得意非凡。 钰琪注视着铃儿,面容凝重,缓缓开口道:“铃儿,眼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倘若再不做出转变,恐怕只会落得万劫不复。” 她话音刚刚落,崔氏便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气势汹汹地一拥而入。“来人,给本夫人绑了这个逆女!”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钰琪不慌不忙,甚至特意从容地扶了扶发间的步摇。 正要听命上前制住钰琪的婆子们,停了下来,相互对视,迟疑着不敢行动。那步摇不似凡品,明显不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家小姐所能拥有的,那么估计便是太后御赐的宫中之物。 六姑娘早已不再是昔日的无足轻重之人,如今她已是太后面前炙手可热的宠儿。她们若对她动手,岂非自取其辱?这简直是老猫遇上耍狸猫的下场,活得不耐烦了吗? 崔氏眼神幽深,“身为你的母亲,我有权以正当理由对你进行惩罚。就连太后娘娘也会理解我的做法,并不会有任何异议。” “还请母亲告知是何等正当理由。” “你勾引你亲姐的未来夫婿,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致使二人关系出现裂痕……” “母亲,还莫信口雌黄!” 钰琪语气中充满愤怒地打断她,“母亲,钰琪知道您总是对我心存偏见,可也不能毫无根据地败坏我的名声啊!请您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会让五姐和世子之间的关系受到破坏?” “若是今日母亲不能说个清楚,钰琪即刻就会前去太后娘娘那里,让她老人家明辨是非,反正我绝不会容忍这样的恶名!“ “好啊,你竟然敢威胁我!” 崔氏用手指颤抖着指着钰琪的鼻子,怒气冲天。假如她真有确凿证据,何须费尽心机如此? 早就邀请家族长老对她进行处理! “反了天了!你这简直就是对嫡母的大不敬!来人,给我教训教训她!” “够了!” 蓝郎中匆忙赶到,“你闹够了没有,赶紧滚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老爷,你……” 崔氏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难以想象,那个一向对她百般宠爱的男人,竟然可以翻脸如翻书般快速。 蓝郎中见崔氏还是没有动作,眯了眯眼,向她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崔氏深知,以目前的情况,蓝郎中是不会向着自己了。面对这一现实,她只能选择暂时离去,等到晚些再去试着吹吹枕头风。 蓝郎中扭头看向钰琪,眼神和蔼温柔,充满了惊艳、满意。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女儿在他不经意间已经出落到了如此地步。 他的资质平平,虽然在官场上并未留下什么惊艳业绩,但至少也没有犯下大错。然而,最近却莫名遭到陛下的斥责,再加上钰琪近日频繁地出入宫中,因此他只能猜测,陛下可能是在为小女儿出气,他对于自己过分纵容崔氏和岚儿不满。 故而,他刚刚下朝便来找她了,想要探询一下她和陛下之间的关系,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目睹了崔氏带着一群人找茬的一幕。 “钰琪,你告诉为父,陛下对你到底如何?” 钰琪眸光一闪,“嗯,陛下待人宽厚仁慈,虽然钰琪经常会因陛下的捉弄吓到,但是陛下知晓女儿胆子小,总是会体贴入微,细心宽慰。” 陛下捉弄?体贴入微,细心宽慰? 蓝郎中琢磨着她说的这句话,眼神愈发亮的惊人,他一直无功无过、不受重用,可是眼下,他感觉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说不准还能做玄幽帝岳父,成为国丈! 他的眼神激动到发红,压抑不住兴奋道:“好钰琪,你母亲八成是癔症了,你对她说的话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为父会去好好说说她的。你就多去陪陪太后娘娘,然后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可千万别忘了替为父问声好!” “是,女儿知道了。” 钰琪轻垂秀眉,心底轻轻一笑,若说崔氏是造成悲剧的元凶,那他则是祸根,居然还妄图让她为他谋取功名? 呵,想都别想! (本章完) 第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6) 第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6) 又说了几句后,钰琪终于将满脑子都是升迁梦的蓝郎中打发走了。 钰琪不禁陷入沉思,她深知蓝郎中耳根极软,又易受崔氏的迷惑哄骗,眼下,尽管出于顾及玄幽帝与太后的缘故,他暂时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然而,要论掌控他,怕是谁也比不上崔氏。而且,就在再过两日,蓝岚儿就要成婚了,恐怕又会引发新的波澜。 为了避免陷入崔氏铤而走险的境地,她必须小心行事,这几日她需要离开避避风头。 果然在钰琪的意料之中,刚刚还站在她这一边的蓝郎中转瞬间便被崔氏所迷惑。 在一番温存之后,崔氏坦言钰琪这些日子的变化。 再次询问蓝中郎,对于多年受到冷遇而心怀怨怼的女儿,一旦登上高位,究竟是喜事还是祸端? 蓝郎中原本心怒放,对于家中或将出一位宠妃而感到无限欣喜,却在这时如梦初醒,宛如被一盆冷水泼醒。 崔氏乘胜追击,“老爷,倒不如把握住眼前的利益,您可别忘了,当初我们答应了常山王世子,钰琪定会成为陪嫁妾室,如今若是违背诺言,怕是会引起他的极度不满,彻底得罪他!” “可是,陛下对她……” “呵!”崔氏不禁轻蔑一笑,“老爷,您也太轻信了吧?若是说太后对那丫头有点偏爱,或许还说得过去,但陛下呢?这可就未必了。这些年来,您有听说过陛下亲近过哪位女子吗?” “但钰琪她是不同的。”蓝郎中坚定地摇了摇头,“单凭她那副容颜,恐怕世间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 崔氏眼中闪过晦暗,“老爷,述妾身直言,那个丫头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您应该明白,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事情。就像妾身之前所说,对你心怀怨恨的人,是不可不加以重视和控制的。” 蓝郎中迟疑了。 “何况,您和妾身都清楚,蓝淮之是永远回不来了。您现在唯一的儿子就是我们砚儿。我们已经得罪了钰琪,如果她登上高位,必将怨怼砚儿。” 谈及蓝砚,蓝郎中眼中的犹豫顿时消逝无踪。他轻轻摇了摇头,略带叹息,那虚幻的官阶梦终究无法比拟自己心爱的儿子的重要性。 见状,崔氏不禁露出笑意,跟她斗,钰琪那丫头还是欠缺些历练! 翌日,崔氏在府前拦住了想出府的钰琪。 “母亲,您这是何意?太后娘娘昨日可是特地嘱咐了,让我今日入宫相伴。” 崔氏点点头,缓缓说道:“这事儿我自然知道,我岂敢拦着你呢?只是,钰琪,你得明白,明日可是你五姐大喜之日,你这位亲妹妹可得多陪陪她才是。” “可五姐似乎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诶呀,姐妹间岂能有隔夜仇呢?你的姐姐成婚,若是你不在府里出席,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今日我便给太后递折子,同太后说一声,想必她老人家定会理解,明日,你就无需入宫了!” 钰琪的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她带着微笑点了点头。 马车内,铃儿皱了皱眉头,“姑娘,夫人这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钰琪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崔氏既然敢敢如此肆无忌惮,怕是蓝郎中又被她笼络住了。她今日若是从宫里回府,等待她的怕是无限杀机。 不过没事,她早有准备,本来就为了防止意外,今日不打算回来了。 慈宁宫 “好孩子,多说了多少遍了,不用多礼。” 太后伸手扶起了向她行礼的钰琪,一脸关心,“不过,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小脸怎么这样苍白?” 钰琪默默调整身体状态,准备装晕。 只见她神色勉强的摇摇头,“也没有怎么,许是没有休息好吧,让太后您担心了……” 还未说完,下一秒便晕倒在地。 这出人意料的意外突如其来,使众人措手不及。太后回过神来,下令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钰琪扶到床榻上去,赶紧去给哀家传太医过来!” 而路上正在前往慈宁宫的玄幽帝听闻钰琪昏迷的消息,急忙从龙辇上下来,抛下一众侍从,匆匆跑了过来。 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目标明确地向床榻上的钰琪冲了过来。 钰琪怎么也没有想到玄幽帝竟然会这么快得到消息然后赶了来,这让她内心产生触动的同时也分外紧张。 怎么办?他会不会发现她在装晕? 不过,这确实是钰琪多虑了,玄幽帝都快被她突然昏迷的消息吓死了,根本没有往她装晕的方向去想。 “狗东西,怎么来得这么慢!还不赶紧去看,要是看不好,当心你自己的脑袋!” 匆匆赶来的太医听到这话赶忙跪到地上,然后顶着太后和玄幽帝迫人的目光,他颤抖着缓缓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钰琪的手腕上。 他指尖微微颤动,闭目凝神,细细体会着指尖下的脉象。 诊脉结束后,太医收回手,深吸一口气,汇报道病情。 “陛下,蓝小姐身体虚弱,气血不畅,忧思过多,再加上偶感风寒,这才导致的突然昏迷,不需多时便可醒来。此乃寻常之症,后面只需精心调养治疗,方可痊愈。” 仿佛是为了印证太医的说法,下一秒钰琪便睁开了双眼。 她看向玄幽帝略带虚弱地说道:“陛,陛下怎么也在这?我这是怎么了?” 玄幽帝也不管钰琪会不会惊讶,他在床榻旁坐下,把她缓缓扶坐起来,抱进怀里,一脸担心, “你这丫头突然昏迷,可真是吓到朕了,真不知道你这小小年纪有什么好忧思的,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听朕的,这几天你就好好呆在宫里,等养好身体以后再回郎中府,不要再想这想那了。” “依哀家看,钰琪你就听皇帝的,这两天好好呆在宫里养着,蓝郎中那等会儿让人过去传旨意就行了。” 太后撇了一眼抱上瘾了的逆子,“好了,我们先出去,钰琪估计也累了,别打扰她休息。” 听罢,玄幽帝也只好依依不舍地扶着钰琪躺下,给她掖好被子,“那钰琪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太后看着逆子这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她轻轻一笑,知道逆子这算是彻底栽在钰琪身上了,不过她对此也乐见其成。 随后她笑着叮嘱钰琪好好照顾自己后,便也带着下人出去了。 不过在出了寝殿后,她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唤来铃儿,开始询问起来。 铃儿只觉自家姑娘可真是神机妙算,太后果然来询问自己了。 虽然她面对询问有些紧张,但是只要一想到钰琪昨晚因泡冷水所受的罪,便镇静了下来, “回太后娘娘的话,夫人近日让我家姑娘给五姑娘绣成婚的绣品,为此姑娘经常熬到深夜,故而才会染上风寒。” “而且今日姑娘入宫时,夫人还让她回去后规矩点,明日五姑娘成婚好好陪着她,可是五姑娘向来不喜我们姑娘,怕是,怕是会为难我家姑娘。” 太后还未开口,崔氏的折子便被嬷嬷送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府中要办婚事,恳请太后允许钰琪明日不进宫。 太后冷笑一声,她竟不知道,办一场婚事,还需要妹妹帮姐姐绣成婚绣品,一个小姑娘又能对婚事起什么重要作用?! 作为经历过上一轮后宫尔虞我诈的胜利者的她,自然明白,这里头只怕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马上遣嬷嬷去了郎中府,先是斥责崔氏为母不慈,接着又坦言告诉她,钰琪身体不适,这些日子都不会回郎中府了,若她还有问题,只管来找她这个太后。 (本章完) 第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7) 第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7) 钰琪在蓝岚儿成婚后又过了几日,方才回到了郎中府。 一踏入郎中府,她立刻觉察到,整个府内无比肃静。 原来,蓝岚儿的婚姻并未如同期待中所进行。常山王世子前来接亲时,方才得知,钰琪一直留在皇宫内,根本没有回来。这也就意味着,她更不可能陪嫁给他做妾室了。 得知真相后,他直接不管不顾、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现场,让前去接亲的人们面面相觑。蓝家众人更是在风中狼狈不堪,即使常山王后来再怎样训斥,也无法说动他回去继续婚礼。 最终,常山王为了让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只能让下人抱着个大公鸡代常山王世子同蓝岚儿拜堂成亲。 而这场令人鄙夷所思的婚礼,也成功让郎中府颜面扫地,成了整个京城百姓口中的茶后饭谈。 “你还敢回来?!” 崔氏一见到钰琪,顿时面露凶光,想要给她一记耳光。 “郎中夫人!” 嬷嬷面容凌厉地拦住了她,“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蓝姑娘毕竟是太后娘娘器重的人。您若让她受伤,不仅老奴无法交待,就连您自己也无法向她老人家交代!” 崔氏的眼中露出一丝忌讳,小心地询问道:“请问您造访府上,有何指示?”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到底是篷贱出身,“钰琪姑娘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太后娘娘对此非常担心,怕她会被哪些个不长眼的给欺负了去,所以特意派老奴前来照料。” 嬷嬷敲打了她过后,便同钰琪一道回了院子,留下崔氏独自注视着她们的离去。 崔氏内心如惊风骤雨,手中攥紧绢帕都难掩心中的惊骇与不安,太后真的就此般重视那死丫头吗?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要再等下去处境只怕会更加不利,但她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忽然,她回想起昨日岚儿送来的那封信,上面写着,世子已经想到了得到蓝钰琪的办法了,邀她今日前去一同商议。 想到这她的眼神越发狠辣,死丫头这都是你逼我的,即便自己最后会过得不好,但我也不会放过你,让你过得好。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让人备车。 “来人,备车,去常山王府。” 翌日 “姑娘,不好了,少夫人那里出事了!小公子他不见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室内,是铃儿火急火燎地跑进屋内禀报。 “什么?” “周府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少夫人今日带小公子出门,然后小公子被人拐走了!” “快,马上备车,我现在就要去周府看看嫂嫂!” “是。” 周府 周氏躺卧在床榻上,泪水如泉涌般无法自禁,面容上愁绪萦绕。 “嫂嫂!” 钰琪匆匆忙忙地抵达,一抵眼便见到周氏那般模样。 她迅速走上前,紧紧拥抱了她,温柔地在她的背上轻拍着,传达着无言的安慰。周氏见到钰琪,心情愈发惨淡,情不自禁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悲泣不止。 “钰琪,我真不该带着孩子出门啊。本来当初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孩子才不得已让你一个人留在郎中府,结果没想到我现在却把孩子给搞丢了。” “都怪我,真的是都怪我啊!钰琪,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要是孩子找不回来,我就也不活了!” 钰琪知道,如果是安宁郡主的话一定会是像上一世那样,直接索命,而绝不是这种派人掳走。 她再一联想到常山王世子那不得到自己便不会罢休的无赖性子。顿时就明白,把小侄子给带走的人一定是他派来的。 钰琪心疼地给周氏抹眼泪,接着便告诉了她,“嫂嫂,你别这样了,其实说起来都怪我,是我连累的你们。蓝家将我视作敲门砖,让我给蓝岚儿当陪嫁的妾室,好助他们成功同常山王府联姻。 结果没想到我因为太后关心我身体的原因躲过了。所以,估计是常山王世子为了逼迫我乖乖就范,才派人把小侄子掳走的。” 周氏听后整个人都被气得颤抖,“无耻!蓝家那些人简直也太无耻了!竟然帮着常山王世子打你的主意,他们还是人吗?!” “嫂嫂,你可千万别这样,何必因他们而不悦,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你别忘了,如今的我可还有太后娘娘作靠山呢,我这就去求太后娘娘帮帮我们。” 周氏听后还是带着些许担忧看着钰琪,“可是,可是太后娘娘真的会帮我们吗?” “会的!”钰琪坚定地点头,“嫂嫂,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话音落下,钰琪便脚步匆匆地向外跑去,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驶去。 街角的马车内,崔氏母女放下车帘,冷笑出声。 蓝岚儿毫不掩恶毒地说道:“娘,一切还真是朝着世子预想的方向发展啊,也不知等她去了宫里后,发现太后娘娘在今日一早就出发去了灵光寺,会是怎么样的失望!” 崔氏讽刺地笑着,真是老天都在帮他们,这死丫头的靠山一走,那他们对付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灵光寺 嬷嬷轻轻揉捏着太后的肩膀,却听见她轻叹一口气,“还是真别说,这才刚刚离开京城来到灵光寺便有些想念钰琪那丫头了。” “那太后您怎么不让钰琪姑娘来陪您?” “唉,哀家想那孩子倒没有什么的,未来的机会还会有很多。可是那个逆子,打起仗来的那疯样,实在让哀家担心他哪一天就回不来了。所以啊,哀家得找一个能够约束住他的人。” “钰琪那孩子哀家看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皇帝心悦她,而且哀家看得出来她对皇帝也不是毫无触动。” “太后,那咱们这次来灵光寺,也没提前知会她一声,万一有急事去找您扑了个空如何是好?” 太后笑道:“知会她一声?那她还不得跟过来,那丫头啊,就只会在哀家身上使劲。” “至于要是有急事去找哀家,扑了个空那不是正好?刚好趁热打铁,让他们多接触接触,也给了皇帝表现的机会。” 嬷嬷点了点头,“佛祖见太后您这般虔诚,必定会让您得偿所愿的。” “希望吧,你说哀家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逆子?先前是怎么都不开窍,现在好不容易开窍了,他竟然还瞻前顾后起来了!”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百年之后,这世间再无能牵绊那逆子之人后,他把自己给活活作死。 (本章完) 8.第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8) 第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8) 在慈宁宫内氛围略显清冷,钰琪孤独地站立着。 她的内心不由得猛地一紧,于是她紧紧地拉住了一位相熟的老嬷嬷的手。 “嬷嬷,太后娘娘这是去哪里了?” “回钰琪姑娘的话,太后娘娘早晨便出发去灵光寺礼佛了。” 钰琪拉住老嬷嬷的手,垂了下去,怎么会突然去灵光寺?为何她一点消息都不曾得知?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慈宁宫,她来到御园藕池边,注视着其中畅游的金鱼,神情愁苦,一片落寞。 “你站在那里作甚,你会凫水吗你?过来,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照顾都不会。” 玄幽帝不知何时出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开口。 钰琪不语,其实她早已觉察到了他的靠近。只是她没有回头,默默调整情绪,就等他叫自己。 她轻轻转身,悄然凝视玄幽帝,眼中波光流转,含泪却未流淌,流露出一丝委屈与无助。 她知道,他最是吃她这套。 平日里他逗弄她,一看到她泪眼朦胧,便会体贴入微,细心宽慰,生怕她继续落泪。 虽然她对玄幽帝并不是没有感觉、毫无触动,但受前世经历的影响,她对男人产生了本能的不信任和厌恶情绪。因此,她一直犹豫不决,无法完全接受玄幽帝。 但没想到还未等她彻底下定决心,便被常山王世子他们推了一把,索性她并不排斥玄幽帝。 “怎么哭了?朕并没有要斥责你的意思。” 玄幽帝心急如焚,欲上前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念及她尚未接纳自己,举起的手便又尴尬地垂落下来。 “莫哭了……” 玄幽帝见钰琪不为自己的劝解而停止哭泣,心如刀割。他不再犹豫,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并展现出了一丝温柔。大手轻抚她的脸颊,将她眼角的泪水一一拭去。 前世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骂祸国妖妃。 而今生他们也不肯放过她,把她逼至绝境,那她便也就放手一搏,当一个真正的魅惑君主的妖妃! 只听钰琪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玄幽帝僵在了原地。 “陛下,钰琪想要入宫,陪在您的身边伺候……” “你,你怎么了?” 玄幽帝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思绪有些跟不上口齿,这一生中,他第一次感受到脑海一片空白的滋味。 钰琪眸中再次蓄满眼泪,“您不要我吗?” 玄幽帝用实际行动向她表示,他到底想不想要她。 只见他一把便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这具让他无比痴迷身体。 钰琪踮起脚,主动献上了她的初吻,充满依赖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玄幽帝凝视着她澄澈的眼眸,泪水洗刷后眼中只有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渐渐被燃烧殆尽。他将她轻轻打横抱起,一路大步朝着他的寝殿走去。 寝殿内,床幔被慢慢放下,一件一件的衣裳被脱下扔在了地上。 霎那间,一室春光乍现。 等到云消雨霁,已是翌日,再过一会儿便要上早朝。 他从来不曾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如此极乐之事,简直比他连打几场胜仗都要过瘾! 看着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的钰琪,他瞬间想到了昨夜,自己一直把她弄得满脸泪痕,晕死过去后,才放过了她。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是他要得太狠了。 其实他也是想忍一忍的,但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 玄幽帝抱着钰琪回寝殿且后来再没有出来过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后宫中的众人。 正在小佛堂礼佛的皇后,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后,顿时失去了她往日的沉稳和高贵风范。 她轻咬朱唇,脑海中浮现出钰琪那美到无懈可击的容颜,心缓缓下沉。其实她自从第一次在太后那里见到她时,便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本来想警告她不要时不时进宫,但奈何太后实在是太喜欢她了,时常召见她。 若是陛下一直不近女色倒也还好,但没想到,他偏偏宠幸了她。 出于女子的直觉,皇后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 她的眼眸渐渐变深,她可以没有陛下的宠爱,但是绝对不能有人危及她的皇后之位。 其他的妃嫔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但她们的反应与皇后全然不同,她们还是很开心的,陛下终于肯宠幸女子了,这意味着她们也有承宠的机会了。 哪怕不能吃肉,喝口汤也是不错的。 只要能得陛下几次雨露,未尝不能得一皇嗣傍身。 —— 天刚蒙蒙亮,太监总管便凑到寝殿外,“陛下,该上早朝了。” 虽是一夜未睡,但玄幽帝倍感身心舒畅,他先是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然后便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见她动了动,赶忙柔声道:“钰琪继续睡着吧,朕马上就回来。” 然后才轻轻地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寝殿。 蓝钰琪缓缓睁开眼睛,全身隐隐作痛。她轻轻拢起被子,艰难地坐起身来。 现在,她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接近了玄幽帝,那么她就得梳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首先是要先解决常山王世子,把小侄子找到解救出来。 其次是要固宠,但是她前世一直被困于后宅内,关于玄幽帝,她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听他人提起过只言片语。 他不沉迷于美色,极其好战,骁勇且疯,一直到过世都没有诞下子嗣。 太后在世时,尚且还能够牵制他一二。 可自从太后因病离世后,他就像是一头脱离了缰绳的野马,把心思彻底放在了扩张领土上。 在平定南蛮,也是他最后一场战役的路上突发恶疾,暴毙身亡。 所以,常山王世子才会有机会被众人提议过继于玄幽帝名下,靠捡漏夺得皇位登基。 后来偶然一次,她听到常山王世子在酒后言语不慎,才得知竟是他与其他宗室合谋勾结南蛮,在玄幽帝征战途中下毒,致使其染上时疫,最终在途中暴毙。 钰琪轻轻捂住小腹,皱眉沉思,她因从小体质羸弱,胎疾顽固,前世从未有过身孕。 可自重生起,她的身体愈来愈好,私底下悄悄问医,大夫更是称赞她身体健康,容易受孕生子。 难道这也是重生带来的好处? 这样很好,只要她成功生下玄幽帝名正言顺的子嗣,那就不用再担心他死后发生动乱,更何况她还是太后,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玄幽帝魂不守舍地上完早朝,便匆忙赶往寝殿,他的神色焦急,宛如少年初恋般急切。 听到脚步声,钰琪躺好,闭眼装睡。 玄幽帝挥退太监总管,独自进了寝殿,关上门,轻轻地走到床榻前。 他深情地注视着钰琪,轻轻覆在她的额上一吻后,便如同清风拂过水面般缓缓地移动,眼角、面颊、唇瓣,渐渐流露出急切的呼吸。 “唔……” 钰琪见状不敢再装睡,生怕他又擦枪走火。 她幽幽地睁开眼,侧头躲开他的再进一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陛下……” 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陛下”,便成功让玄幽帝瞬间愣住。他忍不住深深地吻了吻她的小嘴,随后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地从她身上起身。 (本章完) 9.第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9) 第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9) 钰琪轻揽着被缎,蜷缩在角落里,羞怯的神色泛现脸颊,“陛下,请您先出去,我,我需要更衣……” 玄幽帝眸光如潭水幽远,语音低沉沁人心脾,“你身体躯欠安,还是朕扶你起来吧?” 钰琪暗地里轻轻撇了一下嘴,若是真让他来,恐怕她今日是起不来了。 她用祈求的目光注视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玄幽帝心中感到些许惋惜,然而他又不忍心使她为难,只得暂且离开寝殿。 钰琪松了口气,忍耐住全身的酸楚,整装好后走出寝殿。 “怎么出来了?” 玄幽帝走上前,宠溺地拥住了她,眼中满是深情,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对着太监总管喊道。 “去将朕刚新拟好的圣旨取过来。” “是。” 太监总管小跑着把圣旨抱来,手托圣旨,恭敬地呈给了玄幽帝。 玄幽帝从他的手里接过,然后献宝似的温柔地将圣旨交到了钰琪的手中。 “打开看看。” 钰琪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展开手中的圣旨,宸妃? “陛下,这宸字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我,臣妾怕是难以承受也担当不起……” 玄幽帝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区区一个宸的封号,你有何难以承担的?即便是这皇后之位,朕迟早也会给你,你且先等等。” 太监总管听闻到玄幽帝所述的重大言语,谨遵谦恭之态,努力缩小存在感,试图将自身变成一个透明人。 钰琪万万没想到玄幽帝竟然有让自己当皇后的念头,她的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微微摇了摇头,“臣妾不需要皇后之位。” 莫说现今的皇后与她无冤无仇,突然废后,怕就是在太后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尽管太后常常向她暗示,期望她能够成功入宫,成为后宫妃嫔。 然而,皇后毕竟是她亲自挑选的,自然是不愿见皇后无故被废除。 再者,她想要的,只是玄幽帝那无与伦比的宠爱,而名份的高低在眼下并不那么重要。 “为何?” 玄幽帝心性深沉,爱恨分明。如今,除了母后,让他放在的心尖上人还多了一个钰琪。他自然渴望将世间所有至美至好的东西都尽情给予她。 旁人,若得知自己有机会成为皇后,岂不是喜不自禁,怎么到了她这里,怎么反而还不想要了呢? “你不想当朕的皇后?” 玄幽帝的神情逐渐变化,第一次感到心动,内心难免滋生出种种犹豫和焦虑。当她表示不愿意成为他所许诺的皇后时,他不禁开始怀疑她对自己的喜欢是否真如自己对她的钟爱那般强烈。 其实,他早已看出来了,如果不是昨日被困扰于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她是不会对他那么积极主动的。 他原本也是可以拒绝,主动伸出援手帮她的,然而他选择了卑鄙一次,选择了沉溺内心的声音,最终也得到了她。 钰琪见他表情变幻莫测,不知道在内心想着些什么,忙娇俏地挽住他的脖颈,“臣妾只愿得到陛下的独宠,其他旁的一切都不需要。” 其中的“独宠”二字,她咬得格外的重。 毕竟前世的玄幽帝就不曾宠幸过后宫中的任何一人,如今,她提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她要他以后的子嗣都出自于她一人之腹。 玄幽帝顿时眉开眼笑,他就是喜欢她为了他拈酸吃醋,而提出霸道要求的小模样,于是他低头就在她的小嘴落下一吻。 “陛下。” 钰琪侧头避开了他渐渐加深的吻,推了推他的肩膀。 玄幽帝有些不满,转而研磨她的耳垂,以惩罚她的不专心,“怎么了?” “您应该也是知道的,臣妾有事情要求您。” 玄幽帝呼吸一顿,点了点头,“什么事?” 钰琪将小侄子在街上被拐走了的事同他说了,请他派人去把小侄子找到并解救出来。 至于幕后之人是常山王世子的消息,她全然当作不知道,让他的人自行查出来岂不是更好。小侄子被拐,然后把他找回来的事,于钰琪而言难以解决,但对玄幽帝而言,却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他同意派人去寻找小侄子后,钰琪又央求玄幽帝同意她回府。 然而对于初尝情爱的他而言,哪里肯这么快地分开。 于是她主动献上一吻,“陛下,臣妾就求您了!” 玄幽帝感觉他的骨头酥软了,钰琪趁机撒娇,将他哄得晕头转向,待其回过神,钰琪早就随宣旨太监出了宫。 郎中府 蓝郎中带着府内众人接旨,他们无不一脸震惊,宸妃?钰琪怎么就成了宸妃了? 宣旨的太监笑容可掬,殷勤地对蓝郎中说道:“蓝郎中接旨吧!” 宣旨太监对于父女二人之间的龌龊一无所知,只知道钰琪刚刚被封为宸妃,而蓝郎中作为钰琪的父亲,肯定会一飞冲天,自然得好好巴结一番。 “杂家在此恭喜郎中了,您的好日子啊可就要来了!” 蓝郎中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接过圣旨,实际上,他早已知晓崔氏等人的行径,并默许了此事,但谁曾料到他的小女儿,不鸣则已,竟然一鸣惊人。 “谢,谢谢公公。” 蓝郎中手中紧握着一个因装满了银票,而沉甸甸的香囊,并且小心翼翼地将香囊塞给了宣旨公公。 钰琪在宣旨公公离开后,缓步从马车中踱出,随即踏入了郎中府。 蓝郎中等人一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他勉强挤出微笑,刚打算上前同她说话。 便被玄幽帝派到钰琪身边的掌事姑姑拦住,“蓝郎中,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您是宸妃娘娘的父亲,但如今见了娘娘,也得要先行礼方符礼数。” 从古至今,礼序皆应先承君上后臣下。 蓝郎中呼吸一滞,勉强点了点头,俯身行礼,“老臣参见宸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崔氏紧咬红唇,随着蓝郎中福身行礼,她内心既慌乱又愤怒。 内心慌乱是因为,她竟然当真引起了玄幽帝的注意,并且还入了他的眼。 愤怒是因为,曾经被她捏在手里的兄妹,如今却发现其中一个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而这种失控的感觉令她备感憋屈与难受。 经过许久的放置不理,此刻蓝郎中夫妻俩的脸色已涨得红若猪肝,最终,钰琪以冷漠的口吻道出了一句。 “起来吧。” 蓝郎中内心沉痛,希望能与钰琪言归于好。毕竟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即便她就是再得宠爱,但也还是需要家族的支持和依靠。 可钰琪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紧握周氏的手,拉着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娘。” 周氏紧紧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已经知道,钰琪为了帮助她,为了寻回孩子,付出了怎样的牺牲,而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愧疚。 “嫂嫂,你怎么也如此称呼,怎么也叫起来什么娘娘来了?” 周氏轻轻地搂住钰琪的肩膀,不经意间侧头,眼中扫过她脖颈上那些痕迹,心头一阵酸楚。她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深知如掌心珍宝般当作女儿疼的小姑子已经…… “钰琪,对不起,都是嫂嫂连累了你……” 钰琪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轻声说道:“嫂嫂,你切勿这般想。莫说是常山王世子派人将小侄子拐走的,即便是为了我自己,我早晚也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倘若非我将孩子带出门,然后稍疏神儿,把孩子弄丢了,你定不会这般轻易委身……” “嫂嫂,常山王世子和崔氏已经相勾结盯上我了,而父亲也选择了沉默。那我是憋屈地去给常山王世子做妾好,还是进宫给陛下当宠妃好?” 钰琪轻轻拭去周氏眼角的泪珠,微笑着说道:“嫂嫂,你怎么糊涂了呢?切勿因此伤神,其实我的这个选择,实为明智之举。” 嫂嫂的柔情内敛,极其容易陷入精神内耗,而倘若不能同她说明白,她势必会自怨自艾。 提及崔氏,嫂嫂悲痛欲绝之情一扫而空,脸上流露出浓烈的恨意,“都怪崔氏,都怪她!她害了我和我夫君,这还不够,竟然还企图来谋害你。她到底何时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遭报应!” “她会遭报应的!” 钰琪的神情深邃,且先让崔氏因她得势成为宠妃,时刻担心随时可能降临的危机,而心力交瘁备受折磨之后,再来收拾她。 (本章完) 10.第1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0) 第1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0) 钰琪深知日后出宫的机会或许将变得稀少,于是她下定决心,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与嫂嫂一同外出走走,再多感受感受这皇宫之外的世界。 于是,她立刻吩咐铃儿去准备马车,心中对于此次短暂却珍贵的外出无比期待。 结果没成想,马车刚刚驶离郎中府不久,便被常山王世子的人马给拦截在了路上。 隔着马车的帘子,周氏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住了钰琪的纤纤玉臂。 钰琪的声音清冷如冰,她凝视着窗外的常山王世子,“怎么,世子这是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什么?难道常山王没有告诉你让你收敛着些吗?” 常山王世子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禁军搜查王府之时的情景,他们从王府找到被拐走的孩子时,那些如同看死人的眼神,以及父亲常山王对他的警告。 然而,他的内心对女性的蔑视以及长久以来作为世子的优越感,使他又没有那么恐惧。 “哎呦,宸妃嫔娘好大的威风啊。是真以为成为了嫔妃,便可以尽情威胁他人,掌控人的生杀了不成?” “那你大可试试,我既然能让陛下将小侄子从你手中抢回来。那么,对于一个仗势欺人的世子,让他在这世间消失又算得了什么难事呢?” 此时,钰琪说话的声音宛若天籁之音,然在他听来却犹如阴间的催命符一般。 “你,你敢!” 常山王世子的面容微微绷紧,手心也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难道你不担心,陛下知道你有如此恶毒刻薄的心思,对你产生厌恶吗?” “呵,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能给本宫招致陛下的厌恶?” 钰琪于话中自称的“本宫”,使常山王世子深知时过境迁,她再也不复昔日那样好掌控了。 然而,他还是不相信玄幽帝会对她那般好,甚至会因为她而处置一个世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暴虐,邪念在心头蠢蠢欲动。他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无人,于是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欲掀开车帘。 “蓝钰琪,别以为成为了嫔妃我就不敢教训你了,你这个贱人!” “啊!” “砰!” 常山王世子被不知何纵马而来的玄幽帝一脚踢飞,鲜血顿时溅洒而出。 玄幽帝脸色深沉若夜,眼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严,示意禁军将该死的他带下去好好教训一顿。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马车里的两人一惊,钰琪率先回过神后,先是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嫂嫂,然后便缓缓掀开了车帘。 她的眸光与玄幽帝交汇,彼此间交织着复杂而细腻的情感。 她的脸上泛起一丝惊恐的神色,柔声说道:“陛下,多亏您来了,臣妾差点被吓得不轻。” 玄幽帝轻轻一笑,眼中充满宠溺的神色,此刻的她真是娇羞可掬。他要不是全程听到她威胁常山王世子的话,否则就该真的信以为真了。 他不禁好奇,也不知道这小狐狸,还有多少面目是他没有见识过的。 玄幽帝打马渡步到马车旁,探手穿窗,轻抚她的鼻尖,俯身忍不住欲吻。 钰琪急忙退避,羞怯地说道:“陛下,嫂嫂还在呢!” 这人是怎么回事?做起那档子事还真的是越来越旁若无人了! 玄幽帝面露委屈,眼神里充满了不满,连利息都不让他收点。 这还是周氏第一次面圣,有些手足无措,稍显拘谨。她缓缓起身,欲行躬身礼,“参见陛下,陛下……” 还不待她说完,玄幽帝便神色温和地打断道:“嫂嫂,无需拘礼。你是钰琪的嫂嫂,自然也就是朕的嫂嫂,无需太过于拘谨。”钰琪嘴角抽搐了一瞬,虽说嫂嫂年长她十岁,但还是比他小的,他还真是顺杆子往上爬,叫嫂嫂叫得那么顺口,不过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谢陛下!” 周氏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钰琪为了救回孩子选择牺牲自己,到现在,她都心如刀割,满腔忧虑。 要知道宫廷的险恶远胜于普通庶民之后宅,她很是担忧柔弱的小姑子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而玄幽帝此时的话语,让她心安,她感到钰琪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送周氏回了周府后,钰琪便随着玄幽帝回宫。 回宫时,玄幽帝不再选择骑马,而是选择与她同坐一辆马车。 马车内,他情不自禁地将她依偎在怀中,缱绻之情溢于言表。 钰琪推拒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无助,担心他会在马车里失控忍不住乱来。 玄幽帝叹了口气,把不规矩的一双手从她的衣裳中取出,柔情地握住她娇嫩如玉的小手,拿到嘴边狠狠吻了一口。 钰琪轻轻舒了口气,侧身依偎在他的肩头,“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陛下。倘若没有您,怕是难以救回小侄子。” “还同朕客气?” 玄幽帝微微挑起眉头,然后靠近她的耳朵,他那低沉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朕的宝贝,你还有多少副面孔,是朕没有见过的?” 对于玄幽帝会说出这样的话,钰琪并不感到意外。 而她此刻也并不打算扮演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于是她抬起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娇羞地眨眼,“陛下,臣妾历来并非心慈手软之人,您会介意吗?会因此而不喜臣妾吗?” 玄幽帝对此的回应是一场绵长而温柔的吻,他毫不在意她的心机,甚至不介意成为她心机的承受者。 他的宝贝,只不过是在被逼至绝境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若再不勇敢抗争,岂非任人宰割直至永远? 一吻毕,钰琪依偎在他的怀里,叙述一番常山王世子的所作所为。 她清楚他一定已经做过调查,但这并不妨碍她再说一遍,他可以知道她有心机,然而她得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着充分的理由。 再者,告诉他让他深入了解,也不失为一种增进感情的方法。 言谈间,不禁让人联想起崔氏当初是如何亲自提出,把她当做敲门砖给常山王世子做妾室。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无法掩饰她内心的苦痛。 玄幽帝感受到了她的悲伤,紧紧抱着她,他早已查清了她在郎中府的遭遇,心疼不已,心中对蓝郎中和崔氏的不满愈发重。 “都过去了,钰琪你今后有朕在,朕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陛下,有您真好!” 钰琪仰首仰望着他,内心充满了对他的依赖,眼中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芒,仿佛他是她唯一的倚靠。 见此,玄幽帝的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他更加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心中恨不得能够永远将她视若珍宝,深埋在心底。 她仿佛是上天特意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每一个动作、微笑,亦或是眼神流转,无不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怎样爱都觉得爱不够。 回到宫里后,他抱起她,径直奔向寝殿。 11.第1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1) 第1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1) 翌日 钰琪一觉醒来,天边便已微露晨光,伸手触摸却感不到身旁的温度,看来,玄幽帝早就去上朝了。 她寰被于身前,微倾身子,轻咬樱唇,作为嫔妃,她原本应早起,侍奉玄幽帝梳洗上朝。 但他昨夜实在是闹得太狠,太过于放肆,若非她恳求,怕是此刻她仍难以起身。 “铃儿。” 闻声,铃儿急忙走进寝殿。 “姑,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因为进宫的时间不长,所以铃儿还不是很习惯,险些就给叫错了。 钰琪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怎么样?在这宫中还适应吗?” 铃儿微微点头,“宫里的人,对奴婢还都挺和善可亲的。” 那是当然,只要她受宠,宫中众人自然在明面上都表现出和善可亲的一面。 掌事姑姑春梅端着盛有洗漱用具和毛巾的托盘,走进寝殿,开始同铃儿一起伺候钰琪起身。 “钰琪!” 钰琪刚梳洗完,下完早朝的玄幽帝便龙行虎步地踱入寝殿。 她正欲屈身行礼之际,玄幽帝的手便及时握住了她纤细的肩膀。 “不必如此多礼。” 他的眼神如星辰般明亮地投向她,她今日身着的绯色宫装格外得体,衬托出她娇小的脸庞更加夺目。 要是屋内没有铃儿等人,他怕是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又要忍不住扑倒她了。 钰琪嘟起红唇,眼神微带警醒之色,默示他这里尚有旁人。 玄幽帝低笑,轻轻地握住她柔软纤细的手聊以慰藉,温柔地说道:“饿了吧,跟朕一同前去用早膳。” 铃儿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只盼玄幽帝更加宠她家姑娘才是。 反观那掌事姑姑春梅,她低垂着眉眼,眸子中满是惊讶。 曾经那个疯批暴躁的陛下,何时变得如此柔情似水了?看来她以后对待宸妃娘娘,得更加上心了才是。 这一顿早膳,耗费了近乎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原因无他,实乃玄幽帝太过于折腾,他不仅热衷于亲自投喂她,还总喜欢抢夺她吃了一半的吃食。 他那毫不嫌弃地将夺来的吃食放入自己的口中,并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人瞧见了只觉哭笑不得。 钰琪瞪他,他反而更加兴奋,愈发地来劲了。 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想要以此来满足他的恶趣味。果不其然,她的举动成功地逗乐了他,使得他开心不已。 用过早膳后,玄幽帝轻揽着钰琪漫步而出,不过几步之遥,便来到离他寝殿最近的宫殿。 抬眼望去,只见殿门口悬挂着一块新换的牌匾,上面镌刻着“承乾宫”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一股庄严与尊贵。 承乾宫? 钰琪仰头看着他。 玄幽帝对她回以一笑,随后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去,他还一边走一边问道:“朕特意让人连夜翻新布置了这里,你觉得怎么样?还喜欢吗?” 尽管玄幽帝心中万般不舍,渴望与她时刻相伴,甚至曾考虑过让她长留自己的寝殿,但他深知礼数与准备的重要性。 他必须恪守应有的礼节,准备妥当一切所需之物,如若不然,怎么能彰显出对她的深深重视呢? 她紧随他的步伐,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奢华而雅致之景,为此,她不禁抬头看向他,眼神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微笑着点头道:“喜欢。” 她环顾四周,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了玄幽帝的用心,让她心头一松,不禁脱口而出道:“陛下,有关于一件事,臣妾想求求您……”“你我之间无需言求,你只管说就是了。” “陛下您也知道的,臣妾的兄长自上次外出之后,便一直未曾归来。虽然有噩耗传了回来,言其已不幸离世,但臣妾心中仍存一线希望,不愿相信兄长已是真的身死。” 钰琪说着,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眼中充满了恳切与期待,“因此,恳请陛下能再为臣妾调查一番,好吗?” 当初,虽然传来了兄长的死讯,然而他的尸首却并未寻得,更未带回。因此,她和嫂嫂并不相信承认兄长已经离世。 因此事,蓝郎中曾与崔氏一同严厉地训斥了她们二人,甚至还威胁她们,若是再闹下去,就将她们与小侄子一同送去庄子静心修养一番。 庄子那是什么地方? 钰琪她没去过,但也听说过被家族厌弃的去到那里会是怎样的结局。 她和嫂嫂或许还能忍受下去,但小侄子年纪尚幼,实在不宜承受那般苦楚。所以,她们只能强忍悲痛,听从蓝郎中的安排,不再惹是生非。 她紧张地凝视着他,心中忐忑不安。他会不会也认为她是因为无法接受兄长的死讯而胡思乱想,进而对她加以训斥呢? 玄幽帝听闻钰琪所言后,眉头未曾皱起分毫,他轻声说道:“既然你对此事心存疑虑,那朕便派人去为你查查。” 钰琪展眉一笑,心中欢喜,遂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轻轻印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陛下,您对臣妾可真好!” 他一把紧紧搂住她欲要退开的腰身,轻轻一提,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只见他的眸光逐渐深沉,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渴望,低声说道:“这可还远远不够呢。” 说罢,玄幽帝低下头,轻轻贴住她的小嘴,细细品尝,仿佛在品味世间最甜美的甘露一般。 钰琪则仰头迎合,任由玄幽帝在她的唇间为所欲为。 她之所以未曾直接指认安宁郡主,原因有二。其一,安宁郡主对此事处理得极为干净利落,且时间也已过去了大半年,她定已将相关痕迹抹除得更加彻底。普通的调查手段根本无法触及,这使得钰琪即便知道是她,也因缺乏确凿证据,而无法直接指证。 其二,安宁郡主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皆因她背后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好”母亲——金城长公主。 金城长公主与太后在闺阁时期便情谊深厚,二人互为手帕交,情谊匪浅。她为人聪慧,早早便选择了投靠太后,甚至在玄幽帝夺嫡登基之时,她也曾顺势助力,为他的登基之路添砖加瓦。 因此,她在太后和玄幽帝的面前都享有一定的情分,拥有几分薄面。 正因如此,她的独女,才会被破格封为安宁郡主。 安宁郡主像极了她的母后金城长公主,也极擅讨得太后的欢心。太后对她分外喜爱,这份喜爱甚至延伸到了玄幽帝的身上,使得他对她也生出了几分兄妹之情。 因此,安宁郡主地位特殊,在京城中备受瞩目,过得比普通宗室中人都要风光体面,享受着无尽的荣耀与尊贵。 钰琪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身旁沉醉中的玄幽帝身上。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若是他最终查到兄长并未离世,而是被安宁郡主所控制,他又会选择如何做呢? 是选择继续瞒着她? 还是选择帮她从安宁郡主手中把兄长救出来? 她需要静观其变,看他怎么做出抉择,才好调整报复安宁郡主的方案。 玄幽帝睁开眼,见她出神,不满地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以此来作为对她心不在焉的小小惩罚。 “嘶!” 钰琪突感唇上一痛,回过神来后望向玄幽帝。 她并未退缩,反而大胆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向自己拉近,然后俏皮地回咬了他一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玄幽帝见状,眸中顿时笑意盈盈,他热情地回应着钰琪的举动,两人的互动更加亲密无间。 册封之礼圆满结束后,钰琪身着彰显妃位品级的华丽宫装,步履从容地前往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并向皇后屈身行礼问安。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见此情景,周遭顿时一片寂静,两旁落座的嫔妃们脸上浮现出各种复杂的神情,有的惊讶,有的嫉妒,有的不屑,还有的则是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态。 皇后端坐于上首,面上不辨喜怒,她的眼神紧紧落在钰琪的脸上,迟迟没有开口让她起身。 12.第1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2) 第1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2) 片刻过后,皇后含笑启唇,温言细语道:“快些起身吧,瞧瞧本宫,竟因被妹妹的美貌所震撼,一时间忘我欣赏,险些疏忽了唤妹妹起身。” 钰琪对此不可置否,微笑着淡然回应,然而在起身之际,她不自觉地轻捂腰间,仿佛劳累过度,作出一副娇弱的可怜模样。 皇后既然已然来了个下马威,给予她一番警示,甚至还想将她置于众嫔妃之间,当作戏子般戏耍玩弄,她自当有所表示,略作反击。 淑妃心底颇为不屑钰琪那副矫揉造作的姿态,话语中暗藏讥讽之意,“宸妃妹妹抚腰而立,究竟所为何意,可是在心中不满抱怨皇后娘娘让你行礼久了些?” “淑妃姐姐可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并无此意,实为陛下昨夜过于孟浪……” 钰琪说着,脸上恰到好处地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言下之意,显得分外明确。 闻听此言,一众嫔妃的神情愈发不善,原本就将她视为妖艳贱货的她们,现如今更是对她满怀敌意。 “你!” 淑妃更是气愤地挺身而起,指着钰琪便欲要恶语相向。 “淑妃,行了!” 皇后目光凌厉地扫过淑妃,一声断喝,将她的言语尽数打断,随之,视线流转,落在了钰琪的身上。 仅仅是一番小小的试探,便揭示出了她藏匿于柔美纯洁表象之下的真面目。 “是本宫疏于礼数了,宸妃妹妹,可不要见怪,速速入座吧。” “臣妾谢皇后娘娘赐座。” 钰琪轻声道谢,皇后与安宁郡主同宗,乃安宁郡主之亲堂姐。昔日太后择她为后,虽与其个人才德脱不了干系,然究其主要因素,乃是由于她同金城长公主和安宁郡主的亲密关联。 她与皇后往日里并无交集,更无仇怨,倘若皇后不率先挑衅,她们或可共处一堂,然而现今种种迹象显示,皇后对她已存不善之心。 初次交锋,一众嫔妃不欢而散。在谁都没有宠爱的情况之下,她们尚可以谋求和平共处,然而,钰琪的横空出现令众人不禁心生警惕,甚至下意识地团结一致,对外形成一道防线。 郡主府 在昏暗密闭的暗室内,蓝嘉宥已多日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他蜷缩于墙隅,苍白的面颊与墙壁颜色别无两样。 安宁郡主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当她一眼瞥见他那病态恹恹的模样后,心头不禁涌起一番深深的怜爱与愤慨。 她曾得到过那般多的男子,其中也有初始时顽强不屈者,然而最终还不是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 唯独他,犹如一块软硬不吃的硬骨头,让人无从下手,束手无策! “多少吃点东西吧,若你把自己饿死了,还怎么能同本郡主抗衡呢?” 蓝嘉宥沉默不语,那犹如寒冰般的仇恨眼神,定格在她的脸庞。 安宁郡主目睹此景,玉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腰间悬挂的皮鞭,然而当她凝望着他那俊美无比的容颜时,聚积在胸中的那口郁闷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她伸手欲抚其眉头的同时,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何必执念至此,是你父亲同继母将你‘卖’给我。 相较于我,你更应将愤恨倾注于他们,他们在你们兄妹二人幼时便不善待你们,而今又对你行径恶劣,难道你不想将此仇报还?” 蓝嘉宥的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他们确实令人痛恨,但她也难辞其咎。 安宁郡主继续用诱人的话语蛊惑他,“若你愿同我在一起共度余生,那么不但郡马之位是你的,我更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无后顾之忧。” 蓝嘉宥内心怎会不知,他可以暂且佯装顺从,再暗中谋划其他对策。然而,他深知自己不能背叛夫人,即便是虚伪与蛇也不能,于是他紧闭双眼,不愿再去看她,以此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见他固执如初,安宁郡主眸中怒火熊熊,思虑一转,又道:“想必你在这里还尚未听闻吧,你的小妹如今已然被圣上纳入后宫了。” 蓝嘉宥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追问,“什么?!你方才说的是真的?”“我怎么会欺骗于你,此事千真万确,你小妹确已入宫为妃!” 蓝嘉宥低声自语,“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如此突然?” 安宁郡主仿佛未闻其言,径自阐述道:“这宫闱之中,岂是善地?彼处凶险犹如狼窝,你那疼爱有加的小妹,若同我堂姐即皇后对上,恐怕生死未卜,未来何去何从都不得而知。” 她故意夸大事实,危言耸听,未曾透露,钰琪一经入宫便立刻被封为宸妃,且深受玄幽帝宠爱。 “而你呢,只要愿意成为我的郡马,那你的小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小妹了。凭借着我和堂姐之间的深厚情谊,未必不能护她周全,保她安然无恙。” 蓝嘉宥闻言,面上瞬间掠过一丝柔缓,他们兄妹二人情谊深厚,钰琪更算得上是他亲手抚养长大,可以说是当作亲生女儿来宠爱的。 他有预感,她选择入宫,其中必然有与他紧密相连的深厚缘由。 旁人或许可能被蒙蔽,但夫人和小妹,她们是断然不会轻易相信他已经离世的消息的。 他此刻亟待如何抉择? 他的目光凝聚在志在必得的安宁郡主之上,内心深处首次泛起涟漪,开始动摇。 —— 对于旁人而言不可触及的秘辛,在玄幽帝看来却触手可得。他轻描淡写地挥退了呈上调查结果的暗卫,双手撑住下巴深思熟虑,目光中满是深邃。 蓝嘉宥无疑是要救出来的,然而,安宁到底是在跟前看着长大的,无论是太后还是他,心里都觉得她仅仅是行为有些荒唐离谱,并未到十恶不赦的地步。若是对她处理过重,恐怕母后那边也会有所不满,难以交代。 然而,当玄幽帝看到满目信赖的钰琪之际,本还犹豫不决的他,便不自觉地将暗卫调查到的一切都倾泻无遗,早已忘却了方才尚欲为安宁郡主略作掩饰的初衷。 钰琪抹着泪,扑到他的怀里,声音似带哽咽,眼神却冷的惊人,“陛下,谢谢您为臣妾查到兄长的行踪,呜呜,还好有陛下!” 她先是给他戴上高帽,抬头,满眼爱意地凝望着他,“那陛下,帮臣妾将兄长救出来好不好?臣妾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兄长了。” 被她这样凝视着,玄幽帝俨然一副瞬间高大几分的意思,挺了挺胸膛,满口答应。 “钰琪放心,朕马上就帮你把兄长救出来!” “可是这安宁……” 提到安宁郡主,玄幽帝仍有些犹豫。 钰琪垂眉,眼中闪过暗芒,抬头就是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臣妾知安宁郡主在陛下和太后这里的情分,她只是任性罢了,而且也暂时还没有造成太大错处,臣妾不忍陛下为难,并不会责怪她。” 先把兄长救出来,安宁郡主的仇,她会一步一步慢慢来。 陛下当安宁郡主是小妹,太后也极宠她。 想要对付她,不急于这一时,需得消磨尽她在陛下和太后这里的情分才行。 “你怎么能这么懂事呢?” 玄幽帝心疼极了了,他的宝贝怎么能这么懂事? 倒叫他愧疚不已,想要补偿她,大手一挥,就要拟旨封她为皇贵妃。 钰琪赶忙拦下,她甫一进宫就被封为宸妃,朝中早就颇有微词,再两天又晋升为皇贵妃,怕就是对她有好感的太后,也不会没有意见吧? 如今,应以巩固为主,待兄长被救出来,用此来提拔他更好。 “知道陛下心疼臣妾,可臣妾不想朝臣质疑陛下的威严,只要您的心在臣妾这里,位份高低,又有什么重要呢?” 这一番话,说得玄幽帝熨帖极了,他的宝贝不慕高位,图谋的只有他而已,这般深情,他怎么能辜负她呢? 第1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3) 第1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3) 太后回宫了。 钰琪轻抚小腹,她一直都知道太后的打算,她想让她成为玄幽帝的妃嫔,但是又不希望她太过于影响玄幽帝。 很矛盾,其实又不矛盾,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同样理心之下,有这样的猜测也不为过。 要想让太后一直喜欢她,她就必须拿出她的价值来。 也就是加重她的筹码。 钰琪前去给太后请安时,众妃嫔早早就到了。 “参见太后,太后万安。” “快快起来。”太后朝她招手,亲切依旧,“钰琪,快过来到哀家这里,让哀家好好看看。” 钰琪起身,像之前一样,凑到太后身边。 太后拍拍她的手,满眼笑意地望着她更加美得动人心魄的眉眼。 众人嫉妒地看向钰琪,陛下也就算了,太后也是如此重视她! 打发了众位妃嫔后,太后留下钰琪和皇后二人。 太后笑容满面地拉着二人的手,放在一起,“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以后在宫里你们二人相携,好好相处,哀家就也能放心了。” 皇后差点绷不住,她投其所好这么多年,年纪轻轻就跟着太后信佛,但没想到现在竟和刚刚进宫的钰琪,在太后这里一个地位。 凭什么?! 她多年的付出,陛下看不到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太后也被笼络过去了。 她可是皇后,蓝钰琪她何德何能可以跟她相携相处?! 钰琪乖巧地点头,手放在太后的肩膀上,一如往常地轻按,对太后依旧孺慕。 太后的目光落在皇后脸上,她知她心眼小,这么多年她也一直在伪装,但她到底是她亲自挑选的,她还是希望她,哪怕就是装,也得给她装一辈子的大度。 她庇护她,是因为她是她皇儿的皇后,无宠也就罢了,但她若是既无皇后的心胸,也无法装大度出来,那她也就没必要护着她了。 皇后心中一紧,连忙露出顺从的笑容,“母后就放心吧,在臣妾的心中,早就把宸妃妹妹当作亲妹妹一般了,定会同她好好相处的。” “而今妹妹承宠于陛下,想必再过些时日便能为这宫中添丁,姐姐入宫多年,也是无用了些,还得靠妹妹才能让母后达成心愿。” 嘴里说着讨巧的话,但皇后的心却在滴血,入宫这么些年,她什么法子没有试过? 可玄幽帝就像是个不开窍的二愣子,她自问也是貌美,却终是没能让他踏进宫殿半步。 太后顿时眉开眼笑,扭头看向钰琪,视线下意识地落在她的小腹上。 后宫无嗣这确实是她心中的一件憾事,若是钰琪真能争气些,她便是将她供起来也无妨。 钰琪羞涩地垂头,皇后倒是会转移话题,整个后宫怕是,最不希望她有孕的,便就是她吧。 从太后宫里出来,钰琪回了自己的宫中,一踏进院子,便看到玄幽帝身边站着的瘦弱挺拔身影。 她顿时僵住,美目睁大,眼泪从眼眶滚落,“兄,兄长!” 她猛地冲了过去,又哭又笑地抱住了蓝嘉宥,“兄长,兄长!” 她早已记不起来,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兄长了,前世兄长在得知嫂嫂和小侄子均身死后,便选择疯狂报复安宁郡主,最终与她同归于尽。 她都没有再见过他最后一面,还是常山王世子为了讨好她,她才得知这一消息。 蓝嘉宥身体虚弱地轻晃,眼中含泪,轻拍她的后背。玄幽帝很是失落,她都没有先看他,不过,至亲失而复得,他是可以理解的,他叹了口气,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妹二人。 “莫哭了,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蓝嘉宥打趣地擦去她的眼泪。 钰琪松开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心疼道:“兄长你受苦了,都瘦了。” 蓝嘉宥摇头,他是个男人,保护小妹是他的责任,可他现在却连自保都做不到,还要叫小妹牺牲至此,他愧疚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钰琪以为他又想起安宁郡主对他的所作所为,轻声保证道:“兄长你放心,你和嫂嫂的仇,我都记在心里,就算现在一时奈何不了她也没关系,我们后面再慢慢算账,看谁能笑到最后。” 蓝嘉宥满目自责,“小妹,你受苦了,都是兄长没有用。” 钰琪这才知误会了他的意思,轻轻一笑,“兄长,我不苦,我们都不苦,因为那些苦难终将会过去。”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记住造成这些苦难的人,振作起来,把受的那些苦统统都还给他们。” 蓝嘉宥看着她,心间震撼,对,他如何能深陷自责,他们的处境,可容不得他在这里自怨自艾。 兄妹二人渐渐冷静下来,宫里并不是叙旧的好地方,二人抓紧时间嘱咐对方。 钰琪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蓝嘉宥,她不是那种为了对方好,就说话隐瞒一半说一半的人。 她必须将他的处境,清清楚楚地告诉他,省得他又着蓝郎中等人的道。 “无耻之徒,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也是他的嫡亲女儿啊!” 蓝嘉宥本以为蓝郎中顺势用他换取好处,就已经够无耻了,但没想到他竟纵容崔氏至此,以小妹做妾室当敲门砖来换取同常山王府的联姻。 “兄长这还是第一次看清他不成?他妄为人父,所以兄长,你不能再将他当作父亲来看待,好叫他再有伤害你我的机会!” 蓝嘉宥眸中满是恨色,点头应允,以往,他总是想着,他到底是他们的父亲,总会对他们兄妹有几分情分在的。 呵,虎毒不食子,他却毒过吃人的虎。 “还有崔氏,娘亲的死定与她有关,兄长切莫小瞧了她,着了她的算计。” “嗯,我知道的,教训我已经吃得够多了,这次,定不会再着他们的道。” 钰琪点头,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兄长还没去过周府吧?快去看看嫂嫂同小侄子,他们可想你了。” 重来一世,她最庆幸的就是重生的时机太好,让嫂嫂没有喝下那被下了药的风寒药而病逝。 蓝嘉宥眉开眼笑,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妻儿,只来得及回郎中府,梳洗整装一番,简单地跟小厮了解一下当下情况,便随着前来接引的宫人入了宫。 送走了蓝嘉宥,钰琪简单收拾一下容装,便准备去哄玄幽帝。 还不待她出去,玄幽帝就溜达着进来了,一副“朕不开心,要哄”的架势。 钰琪顿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抱住他的胳膊,亲昵道:“臣妾最最爱陛下了,陛下您真好!” “可是你刚才都没有看朕一眼!” 玄幽帝勉强地压住要翘起来的嘴角,嘴里控诉着。 (本章完) 第1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4) 第1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4) 钰琪深知,男人也是要哄的,尤其是玄幽帝这种,既是她的靠山,又是可以轻易掌控她命运的人,更是要将他哄好,眼珠一转,她轻摇他的胳膊。 甜言蜜语,她张口就来,“都是臣妾的错,一时没有看到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实在是该罚,臣妾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陛下您就别生气了,行吗?” 示人以弱,要看对谁,想要图谋,就要先学会将姿态放低,除非,有十全的把握将对方握在掌中。 玄幽帝嘴角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嘴角一裂,抱住他的宝贝儿使劲亲香,活像一只饿极了的野狗,发现了喷喷香的肉骨头,眼都恨不得冒着绿光,将肉骨头拆吃入腹。 钰琪脸上挂着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的热情,她始终是消受得颇为费劲。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安宁郡主简直都快要疯了,玄幽帝的人,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蓝嘉宥。 “啊!” “嘭!” “啪嚓!” 她尖叫着打砸屋里的摆件,想到玄幽帝的人临走前给她撂下的警告,脸色狰狞不已,活了这么久,她还从没闹过这么大的没脸。 更不用说,当面带走她最心爱的男人。 她撕咬着唇瓣,眼神疯狂。 不让她再打蓝嘉宥的主意? 不可能,她做不到! 她想要的男人,就一定要得到! “备车,本郡主要入宫!” 不能用暗谋,她可以使明计,她堂堂金城长公主之女,备受宠爱的安宁郡主,与一个小官之女,该怎么选,相信那位宸妃娘娘,会知道的。 —— “娘娘,安宁郡主求见。” 钰琪将茶杯放到一旁,若有所思,“请她进来。” “安宁见过宸妃娘娘。” 安宁郡主微微福身,神色虚伪中带着笃定,宫中妃嫔一贯待她客气,料想宸妃也不会例外。 钰琪没有开口让她平身,头微微一歪,眼神带着克制的清凉,心中翻江倒海,就是面前这个女人,曾害死她的三个至亲之人,竟然还敢一副死不悔改的高高在上,简直是该死。 安宁郡主艳丽的脸庞渐渐僵住,火爆的脾气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这个宸妃是怎么回事? 当真以为刚刚得两天宠,就敢踩在她头上了?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起身的时候,钰琪开口了。 “平身。” 安宁郡主起身,拼命压抑快要喷发的怒气,扯着嘴角,微冷的眼神落在坐在上首,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给她赐坐的钰琪脸上。 这一看,倒叫她愣住了,她钟爱美人,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本以为蓝嘉宥的姿容,已是当今之最,却没想到,这个横空出世的宸妃,竟美得如此惊人。 不,或许可以说是夺人心魄。 她眸中闪过可惜,只可恨,她不是男子,否则的话…… “宸妃娘娘,怎么不请安宁坐下?” 安宁郡主心头的郁气莫名散了几分,如此美人,她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安宁郡主请坐便是。”钰琪神色依旧淡淡,有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意思。 “宸妃娘娘对安宁有误会?” 安宁郡主坐到一旁,直言直语,“安宁承认,因为太过爱慕令兄,确实做的有不对的地方,可这一切,全都是出于爱慕之情!” 无耻! 钰琪眼神骤然变冷,“安宁郡主,管这叫爱慕?见一个,就要囚禁一个?那你的爱慕也太过廉价,不知我的兄长排在第多少位?” 这就是明晃晃的揭短了,谁都知道,安宁郡主除了在太后和玄幽帝面前,表现乖巧,私底下,作风极为大胆,京城有名有姓的入幕之宾,一双手怕是都数不清。 “你!” 安宁郡主“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她,眼神满是愤怒,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 “排在第多少位,又有什么关系?本郡主看上他,是他蓝嘉宥的荣幸,重要的是,本郡主还想让他当郡马,这可是任何人都没有的福气!” 她的话,把钰琪恶心的够呛,冷冷的注视着她,冷笑,“这种福气,安宁郡主还是自己留着吧,本宫的兄长可消受不起。” 安宁郡主挑眉,眸中满是势在必得,“宸妃娘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本郡主的价值?” “比起你那没用的嫂子,让本郡主当你的嫂嫂,能给你带来多大的价值?多一个帮手,或者给对手送一个帮手,这个选择应该不难做吧?” “安宁郡主这是在威胁本宫?” “不敢,只是宸妃娘娘是个聪明人……” 未尽之言明显。 “那就要让安宁郡主失望了。” 钰琪一丝不让的直视她,“只要有本宫在一天,你这辈子都休想当取代嫂嫂,更别想染指兄长,因为,你、不、配!” 安宁郡主是个疯女人,对嫂嫂和她的小侄儿多次下手,是她提点过周府,又在入宫后派人专门保护,不然,早就让她得手了。 眼下,兄长被救出,她就疯的敢在她面前威胁,可想而知,她若使劲对付嫂嫂,会有多难缠。 所以,她就要把她的仇恨都拉到她这里,就是故意激怒她,明确告诉她,有她在,别幻想嫁给兄长。 凭她脾性,定会跟她死磕,嫂嫂和兄长也能安全几分。 安宁郡主怒极反笑,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她,“宸妃娘娘,您真是好样的,可您也莫要忘了,无百日红,您就那么肯定自己能屹立不倒?” “这就不劳安宁郡主费心。” 钰琪侧头,轻飘飘的说道,端起茶杯轻呡一口,送客之意明显。 “哼。” 安宁郡主甩袖扭头就走。 路上越想越气,脚步朝着慈宁宫而去,走到半路,她不知想到什么,又朝着坤宁宫去了。 “安宁,怎么有空来看本宫?” 皇后只侧头看了她一眼,又垂头,聚精会神地抄写佛经。 安宁郡主眸中闪过暗讽,“堂姐,你还在这抄写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哪怕就是修成真佛,在太后那里,也就这样了,而陛下,怕也是不会多看你一眼吧?” 皇后眸中划过极冷的光芒,抬头,放下手中的毛笔,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这是谁惹你生气了,有气也不用跟我撒吧?” (本章完) 第1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5) 第1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5) “堂姐,我们联手吧?” 安宁郡主直言不讳,宸妃不是说只要有她在,她就别想得到蓝嘉宥吗? 呵,那就除掉她就是! 她本就对蓝嘉宥势在必得,如今的曲折,只会让她更生执念,若是不得到他,她觉得活着都没有意思了。 皇后一怔,“联手什么?” “除掉宸妃!” 安宁郡主勾唇冷笑。 皇后眼神一转,宸妃看起来是将她得罪死了,她这个堂妹,从小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惹上她的人,不死也残。 如此,她坐山观虎斗就是,何必沾手? “堂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宸妃妹妹现在可是陛下的心肝,本宫对她可没有敌意。” 安宁郡主眯眼,“堂姐,别装了,也别想着置身事外,让我往前冲,大家开诚布公就好,你我谁更急迫?你好好想一想?” “本宫,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堂姐,要不要我提醒你,以宸妃如今的盛宠,有孕是迟早的事。” “你说,等她有了皇嗣,陛下还是独宠于她,那么太后是会继续护着你,还是会让她千盼万盼来的好皇孙,成为嫡皇子?” 最后一句话,直击皇后心底最深处。 “堂姐,别再装成贤惠又慈善的佛前善信了,又没人会真的信你无欲无求!” 良久,皇后释然一笑,深沉的眉眼对上她,“好,本宫与你联手,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亲堂姐妹,都好才是。” “那是自然!” 安宁郡主眉眼都带着疯狂,宸妃敢侮辱她,又阻拦她得到蓝嘉宥,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 玄幽帝到时,钰琪正一脸的不开心地静坐,连被他拉着用晚膳,也是闷闷不乐。 用完晚膳,钰琪先去沐浴。 玄幽帝招来春梅询问。 春梅将安宁郡主前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玄幽帝的脸色越加阴沉,这个安宁,看来他敲打得还不够。 沐浴后,钰琪坐在铜镜前,铃儿给她绞着乌发,手上不轻不重,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一身水汽的玄幽帝,胡乱套着身寝衣,轻声步了进来,挥退想要行礼的铃儿,接过她手上的活,亲手为钰琪绞干发丝。 “陛下?” 察觉头发上的力道不对,钰琪一扭头,就对上满目柔情的玄幽帝。 她眼神一软,撒娇的蹭了蹭他的大手,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咪,寻到肯为它遮风挡雨的大猫,信赖又温润。 玄幽帝的心顿时软成一团,把她抱进怀里,自己坐在凳子上,“别理安宁,她任性惯了,回头朕就教训她,为你出气。” 钰琪靠在他坚硬的胸膛,摇了摇头,闷声道:“臣妾不想陛下为难,毕竟是您的表妹,伤及情分总是不好。” 他眼神柔的不像话,垂头,忍不住亲了她的额头一口,他的钰琪,总是一心为他着想。 “臣妾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钰琪哀伤地抬头望着他,眸中似有泪光,“陛下,安宁郡主说无百日红,可臣妾贪心,想一直让陛下放在心上,所以臣妾好怕。” 玄幽帝心疼坏了,不知怎么安慰她,密集的吻落在她眼旁、脸颊和嘴角,“别听她胡说,朕的宝贝,是要陪朕一生的人,就是死,也是要与朕同墓而眠的人,什么无百日红?朕会一直独宠你一人!”“真的吗?” 钰琪小心的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这个世上就没比这更真的了!” 钰琪破涕为笑,眉宇尚留一抹轻愁,“可是……” “可是什么?” “安宁郡主她好像对于当臣妾的嫂嫂势在必得,臣妾不想,毕竟臣妾从小是被嫂嫂爱护着长大的,所以难免对她说了两句重话,她好像恨上了臣妾。” “她敢!” 玄幽帝眸中闪过冷芒,他给安宁几分情面,是因为她识趣,把他母后哄的开心。 可她若敢对他的宝贝有不善之心,那他也饶她不了。 “陛下,您真好!” 钰琪眼神亮晶晶地凑到他嘴边吻了一下,过犹不及,上眼药也不能一鼓作气,反正她也试探出了,安宁郡主在他心里,也没有太过重要。 这也就够了,只看太后那里了,安宁郡主是条毒蛇,不将她踩死,恐怕就得被她的毒汁腐蚀。 “这就真好了?”玄幽帝的眼神渐渐幽深,“朕还有更好的要给你呢!” 话音刚落,他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床榻大步奔去。 —— 金城长公主只有安宁郡主一个女儿,是以,她一说跟最近正得盛宠的宸妃结了死仇,金城长公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呀,就会惹祸,什么时候能让为娘松点心?” 金城长公主气的直戳她的脑门。 “娘亲,她敢辱我,难道还让我忍她不成?” 金城长公主也是个护犊子的,一听她添油加醋地说了钰琪的坏话,脸色顿时难看地厉害,她的女儿,就是再荒唐,那也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宸妃不过一刚得宠的黄毛丫头,就敢不将她们母女放眼里,哼,还真是不知所谓。 “收拾一下,随我入宫,本宫也有许久没有觐见太后娘娘了。” “嗯,女儿这就去收拾。” 母女二人收拾妥帖,一入宫就直奔慈宁宫。 此时,太后正拍着钰琪的手,轻声安慰她。 钰琪抹了抹眼角的清泪,不好意思地朝太后笑了笑,上眼药,怎么能只给玄幽帝上呢? “委屈你兄长了,这事是安宁的错,她太过跋扈了些,自小,她长在哀家身前,确实纵了她几分,倒叫她越发任性。” 太后不是没有耳闻过安宁的名声,只有一个不听话的逆子比着,在她面前乖巧听话的安宁,她确实有几分真心。 可她若敢仗着她的疼爱,为非作歹,那她就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了。 “臣妾是被嫂嫂和兄长带大的,别的倒是不怕,就怕安宁郡主还是不肯放过兄长。” “你放心,哀家既然知道了此事,就不会再让安宁任性妄为,哀家自会管束她。” 太后想了一下,“皇儿他已经晋升了你兄长的官位,那哀家也就不再赏他,你嫂嫂也受惊了,就晋封她为四品恭人。” “臣妾替嫂嫂谢过太后。” 钰琪福身行礼,嫂嫂成了诰命夫人,那可是就连崔氏都没有的殊荣。 (本章完) 第1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6) 第1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6) 太后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小手,跟个藏不住心思的幼猫一样,喜怒皆形于色。 “你这孩子,心思还是单纯了些,好了,过来。” 钰琪不明所以地被她拉到身前。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水嫩又鲜艳的小脸容光焕发,看得人不禁心生欢喜,视线移到她的小腹。 “你呀,若是真的想要感谢哀家,就得知道哀家最想要的是什么了,你入宫也已有两月有余了,小日子可还准啊?” 若是别的太后,兴许会盼着皇帝多多去宠幸妃嫔,好多开枝散叶。 可太后则深知自家的这个逆子,是个强摁头都不喝水的主,没人能左右得了他,所以她只能将希望寄于钰琪身上了。 钰琪垂头,表现出一副很是羞涩的样子,其实她的癸水已经晚了几日,虽然她没有孕育的经验,但也隐隐有些预感。 如果单论迹不论心,其实太后对她已经很不错了,她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禀太后,金城长公主携安宁郡主求见。” 太后一顿,对钰琪说:“好孩子,你先回去。” 安宁那个性子,定是同金城告状了的,她总是要顾金城几分面子,但钰琪她亦是不想委屈,所以还是先隔开她们好了。 “是。” 钰琪向太后行礼后,往殿外退去。 安宁郡主扭头,盯着钰琪离去的背影,凑到金城长公主耳边,小声嘀咕:“竟被她抢了先,她定是跟太后告了状。” 金城长公主余光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朝殿内走去。 “娘娘,金城长公主母女心胸狭隘,您还是得小心些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您才入宫两月有余,先忍一忍,也没有什么。” 走出了许远,春梅皱眉,凑到钰琪身边提醒,她在宫中当值多年,一贯谨小慎微,可既然选择效忠,自然不能光捡主子爱听的说。 宸妃娘娘到底是稚嫩了些,不知这里头的深浅,安宁郡主代表的可不只是她自己,与太后娘娘关系极好的金城长公主不说,这其中还有皇后,以及皇后背后的娘家。 钰琪扭头看了春梅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她这是为她好,可是她不知全情。 安宁与她,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春梅,你不懂,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让步的。” 她的小手放在小腹上,神色莫名,她们有张良计,她亦有过墙梯,以不变应万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 从太后宫里出来,金城长公主脸上的笑容落下,马车内,母女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娘亲,看来太后娘娘还挺喜欢蓝钰琪的,言谈间处处护着她。” 安宁郡主率先开口。 金城长公主没有说话,但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几分,看向她,不满道:“你可真是为娘的冤家,尽给为娘惹事。” “关我什么事,还不是那蓝钰琪不识好歹!” 安宁郡主不顾举止地翻了个白眼,眼珠一转,道:“其实这蓝钰琪的存在,咱们早晚是要除去的。” 金城长公主看她,“怎么说?” 安宁郡主来劲了,抱着她的手臂,眼神透着不怀好意的亮光,“娘亲你想啊,蓝钰琪得盛宠,最威胁的是谁?还不是我堂姐啊,那我祖父和大伯他们还能坐得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蓝钰琪动的,可是我们共同的利益。” “况且,她现在还跟我结了仇,娘亲,我们可不能让她好过,否则,她要是一直得宠,借机对付我……娘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啊,你得帮我。”金城长公主点了点头,她比她更知宫廷倾轧下的阴谋,一个宠妃代表着什么,还是一个对她们心怀恶意的宠妃,她太知道后果了。 对,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宫中 玄幽帝脸色有些郁郁,俊脸挂着不解,委屈地望着秀气的捂嘴打哈欠的钰琪。 为什么不让他碰? “朕的宝贝儿,又有谁惹你生气了?” 他边说,大手边悄眯眯地朝她伸去。 钰琪压住他妄图作乱的大手,对他摇摇头,“臣妾今日好累。” 玄幽帝收回手,改为揽着她的肩膀,满眼关心,“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底下人怎么伺候的?也不知给你传个太医,来人……” 钰琪忙握住他的大手,摇头,“陛下,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不让的。”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 玄幽帝神色极为不赞同。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累,又有些嗜睡,臣妾想着,多睡会儿就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困顿,而且……” “而且什么?” 钰琪低头,有些不确定地道:“臣妾的葵水晚了好几日了。” 葵水? 玄幽帝疑惑了一瞬,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他忙起身向外吼道:“来人,快传太医!” “是。” 太医很快就被传来,给玄幽帝行礼后,然后跪在地上,隔着床幔,将锦帕搭在伸出一节的玉白手腕上,细细诊治。 玄幽帝紧张地来回走动。 于女色上,之前,他从不在意,认为宠幸一个女人,真不如征战沙场来的痛快,是以,即使母后再如何催,他也不曾踏入任何妃嫔的寝宫。 对于子嗣,他也没有什么概念,母后常念叨什么无嗣可继,国将不稳的言论,他也不曾放心上。 子嗣他更是不想生,甚至曾想过,若是母后再催得紧,就从宗室中过继一个嗣子便是。 然后,钰琪便出现了。 一想到,他心爱的女子,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玄幽帝的心中便涌荡着一股他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原来他心底,也是这么想要一个自己的子嗣的,一个与他心爱之人血脉相连的子嗣。 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血脉至亲。 “宸妃的身体怎么样?” 玄幽帝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可是他又不能明着问,怕给钰琪太大的压力。 太医眉头皱了一下,怕自己把脉不准,又仔细地诊治一番,终于确定下来,陛下继位十几年来,这宫中总算是有好了好消息。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对着玄幽帝行大礼。 “恭喜陛下,宸妃娘娘有喜,已有月余了!” (本章完) 第1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7) 第1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7) 玄幽帝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喜悦,欢喜之情难以言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床边,轻轻掀起床幔,紧紧搂起了钰琪,“钰琪,宝贝!我们有孩子了!” 钰琪轻轻颔首,尽管早已猜到这一点,然而当这一猜测得以证实,却还是令她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竟然真的怀了身孕? 前世今生,这还是她首次怀有身孕,她在这个世间迎来了一个新的血脉相连的至亲。 她怀抱着小腹,心中涌现出难以名状的惊喜,就是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蓬勃的小生命。 渐渐地,她如同找到了归属之处,那种莫名的安定感渐渐袭来,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将手掌贴在自己的腹部,眼中闪烁着泪光。 “陛下,我们有孩子了!” “是,是,我们有孩子了,属于你和我共同拥有的孩子。” 玄幽帝俯身靠近她的腹部,内心充满无法言喻的情感。 他温柔地将她的另一只手移至自己的脸颊,抬头凝视着她,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爱意。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另一种情感,是比他打了胜仗取得胜利,更能够让他获得无比的成就感。 “宝贝,谢谢你。” 太监总管小声地询问,“陛下,这般喜讯是否传达给太后娘娘,让她老人家也同陛下高兴一番?” 玄幽帝如梦初醒,缓缓站起身来,“对,对,速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母后。” “是!” 这一喜讯,乃是太后娘娘殷切期待已久,太监总管都能想象得到她老人家知道了会有多么喜悦。 于是他笑逐颜开,急忙离去,转身就跑。 “慢着。” 玄幽帝召停了他,“消息不可过于张扬,只需告知太后,切勿让旁人得知。” “是,奴才明白。” 得知这个消息,太后激动异常,她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 她高兴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口中喃喃道:“呀,真是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我儿有了继承人,国家衣钵可以传承下去了!哀家也终于能够放心了!” 对于那犟如牛一般的逆子,她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可谁曾料到会出现一个如钰琪这般的变数呢?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如今居然怀上了孩子。这实在是莫大的幸事啊! “快,快些,把哀家的私库打开,挑选一些奇珍异宝给那孩子送过去。” 嬷嬷急忙扶住情绪激动的皇太后,口中应道,“是,老奴这就去。” “不行,哀家必须得亲自去看看,他们这两个人都缺乏经验,可千万不能让哀家的心肝宝贝金孙受到伤害!“ 太后风风火火地朝着承乾宫走去,急切的神情,让人再难瞧出她昔日治理朝政时那游刃有余的姿态。 “钰琪!” 刚一踏入门,太后便亲昵地喊出了钰琪的名字。 “太后。” 说着,钰琪便要挺身而起,迎接她。 还不待玄幽帝阻拦,太后便迈开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制止她的举动,威严地说道:“乖孩子,快躺下,好好歇着吧。这个时候,你可得当心些。” “太后,钰琪才没有如此娇弱,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健康着呢。您呀,就安心等着做皇祖母吧!” 钰琪说话娓娓动听,如蜜般甘甜,她的言辞直戳太后的内心深处,逗得她欢颜绽放。 “你啊,你这小嘴真是让哀家甜得不行,哀家做梦都期盼着那一天呢。” 玄幽帝站在一旁,咧嘴直笑。 对此,太后微嗔地望着他,“都是要当父皇的人了,你今后可得稳重些,务须稳固朝廷大局,勿再轻言御驾亲征。知道了吗?” 玄幽帝微微皱眉,眼神闪躲,母后也真是的。今日是个大喜日子,何必再提起这些? 开口就要剥夺他的乐趣,简直是太狠心了。 “嗯,母后,朝堂政务有您看着,朕很放心。”“你尽管放心吧!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真想累死哀家不成?” “能者多劳嘛。” 玄幽帝继续给太后戴高帽。 可太后却不吃这一套,“这次绝对不行,钰琪已经有孕了,你培养的那批武将,平日里随你南征北战,早就能独当一面了。这一次,你就别去了。” “母后!” 太后转过头,无视他的存在,转而凝视钰琪。 单凭她自己无法牵制住这个犟牛,那再加上钰琪呢? 她之所以撮合钰琪留在他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期盼她成为继她之后的项圈,牢牢地栓住他吗? “钰琪,陛下又要出征了,你也劝劝他吧。” 钰琪眸光一闪,“陛下又要出征了吗?” 玄幽帝微微一愣,这场战役早在钰琪入宫之前便开始筹备,这段时间他与她的耳鬓厮磨,几乎让他将此事抛诸脑后。他曾犹豫良久,原本打算今日就与她谈及此事。 甚至一开始,他还打算着带上她随驾,可是如今,肯定是不行了的。 “……是有这个打算。” 玄幽帝思索片刻,没有打算欺骗她。他自幼心系四方征战,宛如不羁的野马,除非死去,否则难以驯服他那燃烧的雄心。 钰琪并未急于开口劝解,眼泪如珠的滴落下来,委屈的目光深深地扣住了他。 就是太后不说,她也得牵绊住他的脚步,几年后,他便会死于亲征。 但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他,她也还需要他,所以,他不能死。 至少在她孩子成长到能继位前,前世的乱世不能出现。 玄幽帝心疼坏了,俯身把她搂住,大掌慌乱地给她抹眼泪,“怎么哭了?你现在可不能这么难过情绪起伏。” 太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该怪谁呢?!” “母后。” 玄幽帝眼神求救。 太后叹了口气,拉过钰琪的手安慰,“好了,莫哭了,当心伤着身子。” 钰琪点点头,垂着头,状似低落地转过身。 玄幽帝看看太后,又看看她,眉宇的为难都要化为实质了。 太后懒得再看这逆子,站起身,对着众人吩咐,“宸妃的月份尚小,此时消息不宜外传,你们都仔细着点自己的嘴,要是哪个传了出去,哀家定饶不了他!” “是。” 殿外,太后看了殿内一眼,拉着玄幽帝走到一旁。 “钰琪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你,你也不可以碰她,否则伤了哀家的金孙,哀家可饶不了你!” 玄幽帝一僵,光顾着高兴去了,倒是忘了宝贝有孕后,他就得过一段和尚的时光了。 以前的不想,和如今的被动不能,还是有区别的。 他不禁苦笑一声,“母后,儿臣明白。” “光明白可不行,从今日起,除了日常探望,夜里你就不要再宿在这了,哀家派嬷嬷伺候钰琪,也能放心点。” “母后!”玄幽帝眉头紧皱,眼神一转,借口道,“这样不妥,派嬷嬷照料钰琪,自然是极好的,可是钰琪早已经习惯了儿子的陪伴,若不让儿子陪她,她难免会胡思乱想,反而不利于腹中胎儿。”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么扯的理由亏他也能想得出来!怕是他自己舍不得离开温柔乡吧?! 也对,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诸多倾城美人,但凭借钰琪的容颜,也没有能与之匹敌的,这也她一开始就看好钰琪的缘故。 看来钰琪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试探一句的。 “眼下只有钰琪一人有孕,今后这孩子难免孤独,左右皇儿最近清闲,宫中其他嫔妃也是极好的,她们都盼着得些恩宠,到时若能得嗣,宫里不也能再热闹一些?” (本章完) 第1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8) 第1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8) 玄幽帝微微摇头,他绝对不会踏足其他妃嫔的寝宫。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感到有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更重要的是,钰琪总是那么容易吃醋,如果再让她产生误会,那可怎么办呢? “母后,儿臣是不可能喜欢她们的,过去如此,现在亦如此,未来同样如此。要儿臣想,不如就趁钰琪怀孕之际,放她们出宫,让她们得以自由。这般做对她们有益,对儿臣亦有益,岂不是两全其美?” “简直是胡闹!” 太后斥责道:“这些女子,非但是哀家亲自挑选,更是家族倾力培养,别说她们没有出宫的想法,就算是有,她们的家族也决不会允许她们自由出宫。” “那就让她们自己做选择吧。若是她们愿意出宫,儿臣会保证她们自由婚嫁;而若是她们不愿出宫,儿臣会让她们继续留在宫中,但却绝无可能去宠幸她们!” 玄幽帝向来是个不会顾及他人感受的,然而自从钰琪的出现,他的心变得柔软了许多,所以才会耐心地给予了一个选择。 太后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耐,便知此事无望,她不禁叹了口气。难免有些失望,毕竟谁不期望儿孙绕膝?可惜,怎么就让她生了这么个逆子呢? 玄幽帝见她沉默,又补充道:“母后,钰琪方才怀了身孕,正值胎像不稳的时候,如果您让儿臣宠幸其他妃嫔,她若是情绪波动……眼下到底是她肚中的皇孙重要,还是其他嫔妃无法诞生的子嗣更为重要?” “呸呸呸,什么心绪不宁,胎像不稳?你这个逆子说话注意着点,可别吓到了哀家的宝贝金孙!” 太后瞪了他一眼,紧张地朝殿内方向看去。 玄幽帝回以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母后,当年父皇可是生了很多皇子,但现在呢?只剩下了朕一个。可见,子嗣再多,也不一定有益。” 这句话宛如一记绝杀,让太后瞬间恍然大悟,看着那表现得没心没肺的玄幽帝,再也不提及让他去宠幸其他妃嫔。 皇室的明争暗斗,夺位的风险,遍观众人,又有何人比他们母子更有发言权呢? 毕竟为了这个皇位,他们母子二人手中的鲜血可没少沾。 太后离去之后,玄幽帝迅速回到殿内,嬷嬷刚要开口劝阻,却被他一句话驳了回去。 “嬷嬷,朕自有分寸,母后不会责备你的,你先退下吧。“ 嬷嬷深谙玄幽帝的心性,只得无奈地躬身退下。 钰琪娇俏地趴在他的胸膛,一双美眸凝视着他,“太后有没有同陛下说些什么?” 依她猜测,应该会借机让他宠幸其他妃嫔吧,但这也在情理之中,太后比任何人都渴望玄幽帝能有更多的子嗣后代。 玄幽帝轻抚她的发丝,“没有,只是希望朕能够好好照顾你。宝贝现在可是整个宫中最大的功臣,尽管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朕都满足你!” 钰琪垂下美眉,轻轻掩住心事,额头轻蹭他坚实的胸膛,“臣妾并无大愿,唯期陛下左右相伴。” 必须得保证他的子嗣出自于她一人之腹。 玄幽帝的大掌不禁更加紧紧地将她搂着,被她如此直率的需要让他感觉好似沐浴在甜蜜之中,心中充满了满足。 “你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亲人了,不如明日便招见入宫陪你?” 钰琪惊喜地仰起头颅,一双美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玄幽帝迅速回复道,“自然是真的了!” 她此时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想法子摘下来送给她。 “那臣妾明日想见嫂嫂一面。” “好,朕即刻派人前去告知她。” 翌日 钰琪用了早膳过后,便开始清点私库,整理出好些精心挑选的礼物准备送给嫂嫂。 片刻过后,周氏便来了,脸上满是笑容地向钰琪行礼。 钰琪赶忙让铃儿扶住她,拭泪而笑。她的至亲亲人,她的嫂嫂,越来越好,容光焕发,气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着实令人欣喜。 周氏见她如此泪下,眼中泪光胜过她本人,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宫中有人为难了你?” 钰琪心知她误会了,赶紧镇定情绪,温柔地解释:“嫂嫂,放心吧,我一切安好。也许是因为遇喜,使得情绪稍显不稳。但我向你保证,我过得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周氏连连点头,等等,遇喜? 她猛地瞥向的钰琪平坦的小腹。 “遇,遇喜?这是真的吗?” 周氏有些结巴地问道。 钰琪笑着点头,这是她最亲的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周氏又惊又喜,上前小心地扶着钰琪,激动地手足无措,有了这个孩子,她家小妹,就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 激动过后,她因着生育过,有一定的经验,不免仔细又不厌其烦的嘱咐一通。 钰琪乖巧地听着,有遇到不懂的,还要细细询问一番。 铃儿上了茶果点心后,便出去把门关上,只留她们二人叙话。 “嫂嫂,小侄儿近日好吗?身体怎么样?” 周氏点头,“好着呢,他见到你兄长回去了,能吃能睡,最近都长胖了不少!” “那便好。”钰琪又紧接着问道,“嫂嫂,那你们最近在府里过得可还好?崔氏有没有为难你和兄长?” 周氏笑着回道:“好着呢,崔氏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可没时间再来我们面前蹦哒了。” “是吗?” 听到崔氏过得不顺,钰琪眼睛都亮了。 周氏点头,“蓝岚儿与常山王世子不和,时常带着伤回府哭诉,但崔氏也只能干着急,蓝岚儿过得不好,真是比割她的肉还疼呢。” 自夫君回府,她得知了所有的缘由,恨透了蓝郎中夫妇,他们夫妻二人一合计,便决定不再顾及忍让了,既然都不想让他们活了,那还有什么好在乎不孝之名? 再说,是他们不慈在前头,他们不孝那也是他们逼的! 握住钰琪的手,周氏又道:“还是你的主意好,让你兄长拉拢了族长,许是看在你如今得盛宠的面子上,再加上给族长的嫡子安排了前程,他帮了我们不少。” “由族长出面,以不慈之由对崔氏动用了家法,她不但里子面子都丢了,而且现在的管家之权也都交给了我来处理。” 钰琪不禁捂唇笑了,神色痛快不已,“真是太好了,我都能想象她现在呕心呕血的样子,真是痛快极了!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明明蓝郎中才是这一切的源头,但却单单略过了他!” 钰琪连父亲都不称呼了,可见其恨意之深。 周氏也跟着叹气,她又何尝不恨呢? 崔氏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他呢,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痛苦挣扎,却没有一丝慈爱之心,可偏偏她们还不能明着表现出不满。 (本章完) 第1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9) 第1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19) 钰琪心中念及什么,冷冷一笑,缓缓开口:“上回与兄长谈及,让其派人查查娘亲难产之真相。崔氏此毒蛇,宜早断其后。” “暂时还未有什么进展,时日已久,崔氏手段深厚,行事干净利落,再加上有公公的庇护,调查起来,有些难度,难以一举而成。” 周氏皱起秀眉。当年婆婆辞世时,夫君和小妹皆年幼无助,无暇顾及,方才使得那等下作之徒得以钻孔。 钰琪张口欲言,她的内心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没有证据,何不创造证据呢? 突然间,她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与蓝岚儿争辩时的情景。 那日,蓝岚儿貌似情绪低落,饮酒过量后,来找她的麻烦,但未曾想她毫不畏惧,根本不接招。 于是她刻意挑衅,故意刺激她,言辞中直指她兄长活该短命,而她的兄长可不一样,即使并非蓝郎中的血脉,照样也能继承郎中府的财产。 回想起当时,她还满是震惊地追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蓝砚不是蓝郎中的血脉? 可蓝岚儿自觉失言,顿时清醒。 她只言是因为看她不爽,故意编排,欲使她气愤。 回过神后,钰琪心中盘算着蓝砚那张与蓝郎中截然不同的平淡无奇的面容,“嫂嫂,你有没有觉得得蓝砚其实并不像蓝郎中呢?” 周氏一时没有领悟钰琪言下之意,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在心中比较起蓝郎中与蓝砚的容貌。 她略带犹豫地说:“嗯,有点奇怪,要说起来他的相貌有些平淡,可公公和崔氏都长得不错,他似乎和谁都不像。” 说着周氏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感,他的眼神落在钰琪的脸上,满是疑惑和震撼,莫非…… 她不禁轻声嘀咕道:“崔氏怎么可能敢如此大胆呢?” 钰琪心中不断回荡着蓝岚儿当时脱口而出的那番话,反复思索,越想她越觉得其中饱含蹊跷。 她注视着周氏,轻声叮嘱道:“既然调查娘亲难产一事颇费周折,那便派人手分头行动,顺着这里开始细细探查,就算蓝砚乃蓝郎中的血脉,但耽误的时间也并不算多。” 周氏点头应下,“嗯,好,等我回去后便同你兄长说说。” —— 光阴如梭,转眼间便到了太后的诞辰。 宫中举行盛宴,各个藩镇的节度使亲自率人前来共庆,纷纷献上丰厚的礼物。 一时间,整个后宫宫廷内都变得繁华热闹。 而此时,钰琪已怀了四月有余的身孕。 她的怀像很好,腹中的胎儿对她十分体贴。 她未曾受到一般孕妇所遭受的严重孕吐的困扰,怀孕并未对她的饮食与睡眠产生丝毫影响。 而且她的体态也并未表现出怀孕前后的明显变化,她的四肢线条匀称、动人依旧,展现出迷人的身姿,仅有小腹微微隆起。 她的面颊泛着自然的红润,俏脸更显风华绝代,容颜越发令人倾倒。 铃儿和春梅温柔地将宫廷服饰穿于她的身上,细心梳理好她的发髻。 玄幽帝和太后心疼她,白日的琐事她都无需过问,只需要在宴会开始时出面即可。 关于心爱之人怀有他的子嗣的喜讯,玄幽帝早已按耐不住渴望昭告天下的心。 太后也不再阻拦他,只表示在她的寿宴上宣布,这刚好可以普天同庆。 钰琪小手轻抚着她的腹部,近日,皇后等人屡屡试图打探消息。虽然每次都被太后的人挡回去,但可以预见,她们的心中怕是早就有所猜测,只等一个验证她们猜想的机会。 想必今后的日子里,她将面临危机四伏的处境。 对于不主动朝她腹中孩子伸手的人,她自然是不会针对,但但凡有人敢朝她伸手,她定然是不会放过!“钰琪,想什么呢?” 玄幽帝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身。 钰琪回神,看他,“陛下怎么过来了?” 玄幽帝一脸的理所当然,“自然是同你一同前往寿宴。” “可是……” 钰琪满目惊讶,一般这等国宴都是应该由玄幽帝携皇后一同前往,而她应该早他们一步自行前去恭候着以示恭敬才是。 玄幽帝轻轻一笑,俯身啄了她的侧脸,眼中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柔情。 “朕的宝贝,自然不需要循规蹈矩,因为你本该享受世间一切特别的对待。朕就是要告诉这天下世人,你,蓝钰琪,是朕最疼爱的女人!” 钰琪的眼中泛起感动的波纹,不再只是伪装的情感。 她突然转身,搂住他结实的腰肢,轻声细语:“陛下,您怎么对臣妾这么好呀?若是一直这样,定会惯坏臣妾的。” “惯坏便惯坏,朕就是要把你惯成世间最坏的脾气。这样,无论今生还是来世,唯有朕能够帮你兜着底。朕要让你生生世世都离不开朕!” 她仰起头,眼中弯弯的笑意如同弯月一般,半真半假地对他说道:“陛下至高无上,一言九鼎,可要言出必行哦。” “臣妾就算是脾气再坏,您也得惯着。” 玄幽帝微微颔首,“那是当然,朕向来一诺千金,所言必果!” 钰琪轻轻拉下他的脖颈,俏皮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娇声道:“那臣妾可要在陛下这盖上一方印章,陛下今后便都是臣妾的了。这一生,您也只能宠爱臣妾一人了!” “好~” 玄幽帝笑着回她一吻。 宴会间,灯火辉煌,宫女们穿梭于席间,端上各式鲜美瓜果点心。 “皇上驾到~宸妃娘娘驾到~” 传旨太监尖锐的嗓音让周遭一静,紧接着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宸妃娘娘!” “平身。” 玄幽帝的目光不曾落在他人身上,他温柔地护着钰琪,举止间透露出对她的珍视与爱护。 刚刚起身的众人,这才得已细细打量玄幽帝身旁的钰琪。 他们的呼吸无不一窒,这般倾城姝色,真的是人间可有? 玄幽帝眼神一厉,其中蕴含的威压,让众人不由浑身一寒。 回过神的长辈们,纷纷垂头,默默抬脚踹了踹一旁的小辈。 而女眷们仅仅是惊艳于钰琪的貌美,但也不至于到失神失态的地步,她们见状,早就收回了视线。 但其中有两人的眼神显得格外独特。其中一人便是常山王世子,他在惊艳之余还隐藏着一股深藏已久的愤怒和不甘。哪怕被常山王狠狠踢了两脚,他也毫不退缩,一直凝视着,不曾收回视线。 只不过得益于混迹在人群之中,再加上有常山王刻意的侧身遮挡,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察觉他的异常。 至于另一人,则是宣武镇宋州节度使之子朱湛,他满目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钰琪怎么会成了玄幽帝的宸妃? (本章完) 第2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0) 第2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0) 朱湛之妻马氏,先是又嫉又恨地瞪了钰琪一眼,然后皱眉警告地看向一旁的朱湛,伸手偷偷掐了他胳膊一把。 与旁人不同,皇后的目光落在钰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色霎时就白了几分。 上首,正中为太后的桌案,右侧为玄幽帝的桌案,左侧为皇后的桌案。 玄幽帝见状直接命人在他的右侧加上了桌案,牵着钰琪,径直越过了皇后,将钰琪安排在了他的右侧。 没一会儿,今日的寿星,太后姗姗来迟,众人一番见礼,今晚的宴席才算正式开席。 到了献礼时刻,玄幽帝、皇后和钰琪等一众妃嫔先后献上了精心准备的寿辰之礼后,便轮到底下宗室、大臣以及节度使们献礼。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侄儿听闻内丘且停寺十分灵验,这尊长寿佛是侄儿特地求请来的,祝您万寿无疆!” 朱湛俯身行礼,气度翩翩地向太后献宝。 太后眼前一亮,她笃信佛教,这尊长寿佛算是送到她的心坎上了。 “起来吧,你也算有心了,你父亲近日身体可有好转?” 宣武镇宋州节度使乃太后族弟,极其得太后重用,主管宋州一方军民财政大权。 两周前,他纵马出事受伤,于是上折子禀明,重伤不宜长途跋涉,让嫡长子朱湛代为前来贺寿。 “父亲虽仍无法长途跋涉前来京城贺寿,但较之先前已好上许多,只需再静心修养上一月便可大好了。” 朱湛回道,眼神余光若有似无地落在钰琪的身上。 钰琪手在桌案下握紧,面上不露痕迹,心间思绪翻涌,这人,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前世,就是他打着爱慕她的旗号,带领一众逆臣,随着众多节度使同时起兵谋反,并成为最终的赢家。 而她,最终的结局便是,在受尽他们夫妻的折辱后,死于他的皇后马氏的一杯鹤顶红。 钰琪眸光不明地看向他,正好对上了他若有似无的余光,心中一紧。 不对,这不正常。他为何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怀念? 这不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会有的眼神。 她很确定,今生到此刻为止,她未成与他有过见面。 “怎么了?” 见钰琪沉思,玄幽帝把她的手拿过来握住,怎么有点凉。 “是有哪里不适吗?” 太后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她对钰琪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玄幽帝。 钰琪过回神后,先是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对太后笑了笑,“臣妾没事。” 太后这才收回视线,扭头对着下首的众人笑道:“趁着今日良辰,哀家也有一件喜事要宣布,与众位同喜。” 一位一惯与太后分外亲近的王妃,笑着附和,“太后娘娘,是什么天大的喜事?竟让您高兴到如此地步?” 其实关于这个好消息,在场的众人早就有所猜测。 毕竟,在场的没有哪个人是瞎子,宸妃这隆起的腰身他们又不是没有看到。 果不其然。 太后眼含愉悦地笑道:“宸妃在孩子已有孕四月余,再过上几个月,哀家就有宝贝金孙了!” 这话,她说地颇有番扬眉吐气之意。 毕竟,先前玄幽帝不肯踏足后宫,朝中满是非议,近年,更是有人提议,去宗室里挑选人过继以此稳定朝堂。这一提议让太后顶着从从压力难受不已,偏偏她还无计可施,最多也只能再拖延两年。 但玄幽帝老神在了,丝毫不以为意,可是她不行,当初辛辛苦苦得来的江山,哪能随便便宜给他人? 众人不管心底下做何想,但明面上无不佯装喜悦,好听的吉祥话,一句接一句。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 “太后娘娘仁慈……定会得偿所愿!” “……我朝后继有人啊!” “宸妃娘娘承蒙陛下、太后恩宠,是个有福之人,定能一举得男!” 太后听后笑得无比开怀,此刻的心情,比之当初玄幽帝登基称帝时的,简直是有过而无不及。 就连玄幽帝常年冷肃的脸,此时也面露笑意,眼神中都示意众人不要停,继续说下去。 众人何曾见过玄幽帝如此模样,先是一顿,紧接着,好话都恨不得长出一朵朵来夸赞。 一片喜气洋洋中,也有不少人神色勉强,比如皇后一族,他们想的要更多些,宸妃位分高,再加上又有宠爱,皇后怕是抢不得她的子嗣。 金城长公主神色也十分不好,这其中不仅仅有她夫君家里的缘故,更有她的独女已将钰琪得罪透了的缘故。 她们现在还没想有到对付她的法子,她便有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安宁郡主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的心神,全都被对面的蓝嘉宥给夺了去。 她眼神痴迷,他的面貌真的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再配上这一身暗红官服,让她更想得到他了。 这世界上,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可是…… 嫉恨毒辣的眼神袭向他身侧的周氏,她简直恨不得杀了她然后再取而代之。 周氏正仰着头,带着温婉的笑容,小声跟一旁的夫君说着话,便察觉到了一道满怀恶意的眼神。 她抬头顺着那倒眼神望去,正好便对上了安宁郡主的视线。 蓝嘉宥发现周氏直直地看向对面,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眉头不禁皱得死死,又是她! 周氏率先收回视线,桌案下,她握紧了他的手,用含情的眸光默默安慰着他。 这让蓝嘉宥不自觉地放松,侧头与她相视而笑,他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无大碍。 夫妇二人这默契又恩爱的样子,落入安宁郡主的眼中,她的脸色顿时剧变,险些直接站起身来当众发疯。 金城长公主早就留意着她,见状,偷偷握住她的手臂,尖锐的指甲直直陷进她的肉里。 安宁郡主被手上的刺痛勉强唤回了些许的理智,她在金城长公主的警告之下,不甘地收回了视线。 上首,玄幽帝心情大好,不免多饮了几杯,此刻,正有些微醺。 钰琪侧头同玄幽帝说道,“陛下,臣妾感觉有些许的闷,想出去透透气。” “好,朕陪着你。” 钰琪连忙拒绝他,“臣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陛下陪着。况且,这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您怎么能不在呢?” 那倒也是,玄幽帝只能答应了,嘱咐她自己小心着些。 人群中,有几人看着钰琪起身离开了,便也紧接着默默离席。 周氏被宫女不小心洒了一身的酒水,被领着下去更衣。 她刚换完衣服,出门便对上了面色不善的安宁郡主。 (本章完) 第2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1) 第2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1) 周氏规矩地向她行了一礼,转身便想离开,却被她一把扯住了胳膊。 “躲什么躲?看到本郡主便害怕了不成?” 安宁郡主面上满都是嫉妒,话里嘲讽,“你也该识点一相,自请下堂才是,像嘉宥那般伟岸的大丈夫,哪里是你这等黄脸婆可以般配的?” 周氏挣脱开她的手,勾唇回以一嘲,“妾身确实容貌并不出众,可唯有一好,便是此生唯爱夫君一人。” 但凡涉及到她的夫君,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无惧。 “比不得郡主,兼爱众人,蓝颜知己怕是满京城皆是。而其中比我夫君好的也有,郡主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有妇之夫?哪怕是陛下与太后得知,也免不得要斥责您一番,有失皇家体面,您这又是何必呢?” 她满是嘲讽之意的话,像是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了安宁郡主的脸上,她顿时整个脸色黑如炭,眼中闪过浓郁的恨意,抬手便要朝周氏挥去。 周氏自是不能让她打到,闪身躲过,也不欲再与她纠缠,越过她便要返回宴席之中。 安宁郡主见她如此的目中无人,眸中满是恶意。 她看到不远处的荷塘,一条毒计悄然浮现于心间,几步便上前拽住周氏头发,将她往那里拖去。 “住手!” 不放心周氏来找她的蓝嘉宥,出殿便看到此景,不由目眦欲裂。 他狂奔过来,一把推开安宁郡主,紧张又小心地检查周氏有没有受伤。 见她无事,他怒气冲天地朝安宁郡主走去,抬脚便要踹摔倒在地上的她。 “不要!夫君,你冷静点!” 周氏忙从身后抱住蓝嘉宥,她跟安宁郡主发生几句口角不算什么大事,可夫君若是对她动手,那便不是小事了。说不得还得连累在宫中的小妹,实在是得不偿失。 安宁郡主仰坐在地上,难过得涕泪横流。 为什么?她是那么地爱他,可他满眼都是周氏,甚至还要为了她伤她! “兄长,嫂嫂。” 钰琪从他们身后走来,身后跟着一众随从。 “钰琪……”夫妇二人下意识地叫了她一声,待看到还有其他随从后,又向她行礼,“参见宸妃娘娘。” 钰琪上前扶起二人,替周氏整了整杂乱的发丝,“兄长和嫂嫂离席多时,着实不妥,你们先行回去,这里交给我。” “放心,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后面这句话,她是贴近他们,若有似无呢喃出来的。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周氏拉住钰琪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宜动怒出手。 钰琪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二人无奈,只能先离开,小妹现在是陛下和太后的宝贝,身边又有一众随从,料想,也不会吃亏。 安宁郡主破罐子破摔,爬起身,也没想着行礼,只眼神一直紧盯周氏背影,恶意简直是都要化为实质。 “啪” 安宁郡主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钰琪。 “你!” “啪” “啪” 钰琪扯住她的头发,又是两巴掌,打得她的钗环掉了一地,她这才收回手,接过铃儿递上的锦帕,擦了擦手,扔到呆愣不已的安宁郡主面前。 “本宫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再打本宫兄长的主意?你竟然还敢对本宫的嫂嫂动手,是谁给你的胆子!” 钰琪眼神轻蔑,一副不气死她绝不罢休的架势,“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了,只要本宫还活着,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机会,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你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竟然还敢肖想本宫的兄长?就你也配!”“你,你这个贱人,我要跟你拼了!” 安宁郡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理智全无,上前就要撕扯钰琪。 铃儿和春梅二人早就防备着她,当即上前拉住她的两条胳膊。 “安宁郡主,请您冷静些,若是伤了宸妃娘娘,这罪责您可是承担不起!” 春梅冷言呵斥,手劲大得很,反手便将她牵制住。 铃儿则趁机偷掐她几下,敢对她家姑娘出手,真是反了她了。 见状,钰琪冷然一笑,也不欲再与她纠缠,越过她便离开了。 长亭中 朱湛面色复杂地站在那,小声呢喃,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钰琪?” 铃儿挡在钰琪的身前,警惕地望着他。 钰琪眸中满是陌生,“朱大人你这在何意?” 朱湛收回视线,恭敬地行礼,“微臣酒醉失仪,请宸妃娘娘恕罪!” 钰琪倨傲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一副得势的宠妃样。 她移开眼,好似再无看他第二眼的兴趣,转身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句充满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马氏如同护鸡仔的母鸡一般,挡在朱湛的身前,隔绝他充满复杂的目光。 她看向钰琪的眼神沧桑又带着隐藏着的刻骨恨意。 这个贱人,前世死都死了,却还是成为隔绝在他们夫妇心中的阻碍。 朱湛明明答应了她,和钰琪只是逢场作戏,只拿那贱人当作争夺天下的一个借口。 可他还是失言了,在得到天下后,不肯听从她的,让那贱人慢慢病逝。 而且竟然还满口谎言哄骗她,说什么要做戏做到底立那贱人为妃。 呵,她才不相信,便借机毒死了她。 只不过在毒杀那贱人后,那个曾经满口保证只爱她一人的男人,与她彻底离心。 他二人在互相纠缠,充满厌恶地过了一生后,却在死后双双重生。 “朱夫人,你为何如此看着本宫?” 钰琪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她也忍得很是辛苦。 因为,马氏的眼神可让她太熟悉了。 呵,朱湛、马氏,他们可真是太幸运了,竟然还和她一样重生了! 何其有幸,竟然与她有了一样的机缘! 可真是让人不爽呢! 马氏疑惑地看向她,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是重生的?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常山王世子的妾室才是。 “你……” (本章完) 第2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2) 第2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2) “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涅槃了!” 马氏笃定地指着钰琪,朱湛也没阻拦,他仔细地辨认她面上的表情,这一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其中最大的变数便是她成了玄幽帝的宸妃。 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其实在前世,他也是想过让她诞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子嗣,可是太医说了,她因在娘胎里没有养好再加上早产的缘故,此生都没有子嗣的缘分。 “大胆,本宫看你简直是疯了,在说些什么胡话,竟然还敢对本宫不敬!” 钰琪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只不过染上了一丝怒意,“来人!” 闻言,在不远处候着的禁军连忙抬步往这里走来。 “请宸妃娘娘恕罪!” 朱湛一把将马氏扯到一边,诚恳地向钰琪道歉,“太后娘娘今日设宴,内子由于太过高兴,便多饮了几杯,就请宸妃娘娘饶过她这次罢。” 钰琪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朝赶来的禁军挥了挥手,“那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这次本宫便不同你们计较了。 只不过朱夫人,要是酒量浅,那便应当量力而行,否则要是下次再在殿前失仪,那可就不好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同本宫一样,不会与你计较。” 马氏的心中顿时充满了屈辱,要知道在前世,明明都是她摁着那贱人羞辱的,何曾会让这贱人当着她的面高高在上过! 朱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按住她的脑袋,俯身,用最低的姿态向钰琪表示歉意。 “还请宸妃娘娘恕罪!” 钰琪似笑非笑,径直越过他们而去,心底暗想:马氏,好好记住你现在的感受,毕竟这可是你今后要经常遭受的。 她还没有走出多远,便听到有人喊她。 “钰琪!” 钰琪扭头,皱着眉头看向喊她的人,发现是常山王世子。 真是晦气,今日这些人渣聚在一堆,还轮流到她面前刷存在感是吧。 常山王世子打了个酒嗝,视线粘腻地落在她的身上,神色中满是占有欲,近日,他几乎是每晚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在梦里,钰琪成功被崔氏送给他做妾,而他在不久后,得了天大的机缘得以称帝,他那个时候是那么地春风得意,既有人间鲜有的绝世美人,还有掌管天下之权。 “大胆!本宫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钰琪冷冰冰的话语瞬间把还沉醉在美梦里的常山王世子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还欲上前两步,便被挡在他前面的春梅狠狠地踹了一脚。 他见钰琪身边的众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也只能停下,不再靠近,他用近乎痴狂的眼神看着钰琪。 “钰琪,你知道吗,在梦中,你明明是我的……” 钰琪整个人惊讶住,这重生难道还赶在一堆了不成? 不对,她仔细分辨着他的神情,然后揣摩他话里面的意思,梦中? 常山王世子贪婪地盯着她,视线往下移,最终停在了她的腹部。 明明在那个梦中,玄幽帝到死都没有子嗣,也是因此他才会在玄幽帝死后被过继称帝,那么现在这个孩子便不应该出现。 钰琪察觉出他眼中满满的恶意,立马喊道,“来人,把他给本宫拿下!” 一直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禁军,立马冲了过来,赶忙将他摁倒在地。 此时,常山王世子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自己的醉酒误事。 忘记了钰琪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在郎中府里可以被他随意调戏的不受宠六姑娘了。 她现在可是玄幽帝的宠妃,有孕并且被太后看重之人。 “宸妃娘娘恕罪!”常山王世子的脸被牢牢地按在地上,他困难地向钰琪求情,“宸妃娘娘,真要说起来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姐夫,今日高兴实在是贪杯多饮了几杯酒,还求您勿怪。” 钰琪的神色微冷,前世的强迫之仇,再加上今世的算计之恨,也是时候该清算了。 见钰琪迟迟不回殿内,玄幽帝感觉分外不安,打发太监总管前去看看。 太监总管很快便打探清楚回来,在玄幽帝的耳边耳语几句。 “噌” 他立马站起了身来,佯装平静地同太后说了一声,便大步离开。 玄幽帝匆忙赶到承乾宫,便看到泪眼婆娑的钰琪,他顿时感觉心如同被一双大手攥紧,感到无比痛心。 他急忙上前搂住她,“钰琪,这是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 钰琪抱住他,小声抽泣,“陛下,臣妾好怕,常山王世子突然冲了出来,还对臣妾说好些胡话,臣妾真的好怕他做些什么。” 玄幽帝眼神冰冷无比,但手上无比柔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轻声哄,“宝贝别怕,一切有朕在,谁都不能对你做什么,伤害不了你。” 钰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玄幽帝柔声宽慰了许久,才让她平复了下来,抽噎着睡了过去。 玄幽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心地把大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轻轻地走出了寝殿,叫来铃儿问话。 铃儿早就有所准备,先是从崔氏同常山王世子用计逼迫钰琪做妾室说起,再说到这次突如其来的惊吓。 玄幽帝听后脸色无比阴沉,他就说,普通的惊吓,怎么可能会让钰琪害怕到如此地步,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 他吩咐铃儿照顾好钰琪后,便大步朝外走去。 被禁军押在诏狱的常山王世子,听到有逐渐走近脚步声,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莫名地不安,抬头,便看见满身怒气的玄幽帝向他走来。 他顿时抖如筛糠,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冻住一般,脑海一片空白,嘴角微微抽搐,下意识地求饶。 “冤枉啊,陛下……” 常山王世子先是眼前一黑,然后便是感觉到一股无比剧烈的疼痛,张嘴惨叫。 宴席上,蓝岚儿坐立不安地四处打量,常山王世子去如厕怎么要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抬头看向喝酒喝得醉熏熏的常山王,要不要去问问公公? 她刚要起身去找常山王,便看见一个侍从匆匆进来俯身对着常山王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蓝岚儿心头瞬间浮现出了不好的感觉,也急忙跟了上去。 常山王看着地上犹如死狗一般,血肉模糊的人时,眼神浮现出惊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常山王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玄幽帝接过总管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染上的血迹,勾唇,冷冷说出的话语,顿时让常山王全身的血都凉透了。 “就他,还敢肖想当朕的嗣子,继承朕的帝位?常山王在王府里,便是这样教导世子的?” 玄幽帝处置常山王世子,并不需要理由,只要随便编一个冲撞他的理由就行了。 偏偏常山王世子竟然还同玄幽帝吐露真心,说什么不能杀他,他的命中无子,将来可是要过继他做嗣子的。 玄幽帝顿时都气笑了,竟然还敢诅咒他和宝贝未出世的孩子! 于是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狠戾,直到打得他不成人形。 当然,玄幽帝还是留了他一口气,毕竟,今日是母后的诞辰,不宜出人命。 另一个原因就是,以一个废人的身份活着自然是比让他直接死了更难受,他可是还得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孩子是成长得多么好。 (本章完) 第2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3) 第2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3) 常山王瘫坐在地上,先前朝中便有人隐隐向太后提议,若是玄幽帝一直无嗣所出,可从宗室内挑选一二先做嗣子养着。 宗室里头的人都起了些小心思,可大家也都是只敢想想,没有哪个敢表现出来,去触玄幽帝和太后的霉头。 常山王的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滴落,他用力地向玄幽帝磕着头。 “还请陛下明察,臣在府内是绝不敢非议此事!”常山王哭着求饶,然后指着地上的常山王世子,“都是这畜牲喝多了,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他的话可当不得真啊陛下!” “哦,可朕怎么觉着,这就是你心里的话呢?” 常山王用力把头磕得脸上都满是鲜血,他闻言,恨不得当场晕过去,“陛下,都是这个畜牲得了失心疯,在胡言乱语,这可是同臣没有半分关系。” 反正他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臣现在就与这畜牲断绝父子关系,废除他的世子之位!” 躲在暗处的蓝岚儿闻言,身子软软瘫坐在地,常山王世子完了,那她又该如何是好? 钰琪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她缓缓地从他的臂弯里退出,惊讶地看着他。 “醒了,有没有哪里是不舒服的?” 玄幽帝活动了下肩膀,柔声询问钰琪。 钰琪摇头,“陛下,您怎么还没有去上朝?” “左右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辍朝一日没有什么影响的。” 他除了喜好征战四方,其实对于朝堂上的政事并不热衷。 钰琪并没有劝玄幽帝一定要日日勤政,毕竟那是对于一般的君王应有的自我约束,但他,是征战四方的开拓者,并不能一概而论。 “陛下~” 她靠在玄幽帝的肩上,他给了她诸多的安全感,让她觉得,她能够轻易影响他,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玄幽帝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眉眼里都是笑意,“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您。” “昨日的事,你不必再害怕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一个往后连爬都爬不起来的废人,是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的可能性的。 钰琪听后一顿,常山王世子死了吗? 她的心头感到莫名的轻松,那还真倒是便宜他了,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撒娇似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玄幽帝陪伴了她一个上午后,见她的情绪好转了,便离开去处理政务。 周氏奉旨进宫陪钰琪,钰琪这才从她的口中得知,原来常山王世子并没有死,只不过他现在是比死还要更难受。 而常山王府众人也因教子不善,而被连累,贬为庶民。 常山王见此,果决抛下常山王世子,带着其余的一家老小,拿着剩余的钱财,悄然遁入民间。 至于蓝岚儿就惨了,常山王世子见现在这个情形,是怎么也不肯同她和离,而她也只能灰溜溜地回郎中府,求蓝郎中看在父女之情收留她。 但蓝郎中哪里肯呢,他现在是恨不得与他们撇清关系,哪里又肯让他们贴上来? 哪怕是曾经最疼爱的女儿也不行,毕竟那样可是会得罪玄幽帝的。 崔氏求他不要如此心狠,哭哭啼啼地伏小做低,哄得蓝郎中又心软了。蓝嘉宥夫妇两自然是不依,不过还不待他们想出方法阻拦,蓝郎中便被玄幽帝传唤入宫。 蓝郎中近日被捧得有些飘了,现在谁人不知,他可是宸妃娘娘的父亲,京城里哪个不对他客客气气,就连玄幽帝,看在钰琪的面子上,都要对他带有笑容,官位上,更是给他连晋了两级。 因此,听到传召,他还以为是玄幽帝又要赏赐于他,于是开开心心地便进了宫。 殿门外,蓝郎中整了整衣领,心里还在想着是该表现出臣子该有的谦卑呢,还是应该隐隐透露出一丝国丈的气度呢? 是的,他心中早已笃定,只要待钰琪平安生子,他也会跟着鸡犬升天,到时定能再进一步,他便可以耍一耍国丈爷的威风! 于是他抱着美好的幻想,大步踏入殿中。 “嘭” 迎面一个折子便扔在他的脚边,他震惊地抬起头,对上玄幽帝冷肃的眸光,曾经在朝堂上被训斥的恐惧感,再次朝他袭来。 “陛下,陛下饶命啊!” 蓝郎中此时脑中一片空白,选择先认错,再想到底是犯了何错。 于是他软软地跪在地上,难不成是钰琪那里出了问题,她失宠了? 不行,那他得赶紧跟她撇清关系,可不要让她连累了他! “陛下恕罪,可是宸妃犯了……” “闭嘴!” 玄幽帝一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是作何打算,就他这等样子,也配为父? “你不配提她。” 蓝郎中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她还没有失宠,那便还好。 他垂头匍匐在地上,把姿态放得极低,“陛下,不知是老臣犯了何错?竟让陛下如此动怒?” 蓝郎中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所犯过的错,都不是什么大错,但若是拎出来,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于是他先试探着,要是实在不行再求陛下看在钰琪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 玄幽帝不语,只是盯着他的后背看。 蓝郎中直被看出了一身的冷汗,于是开始大声求饶,“陛下,就算老臣有错,那也求您看在宸妃娘娘的面子上,再给老臣一次机会吧,老臣再怎么说也是宸妃娘娘的父亲啊,宸妃她自幼身体便不好,可承受不住太大的打击啊!” 玄幽帝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冰冷,若不是怕有人非议钰琪,就凭眼前这人,差点将他的宝贝送给常山王世子做妾室,他就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还敢提她!”玄幽帝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你同崔氏那毒妇联合算计她,逼她为妾室时,怎么没想过她也是你的女儿?” 蓝郎中瘫成一团,玄幽帝连这都知道了,那他岂不是完了! 他裤子底下渐渐渗出了水渍。 玄幽帝嫌恶地收回脚,远离了他几十步后,“蓝郎中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朕准许他致仕荣养于郎中府中。” 蓝郎中是被抬着回府的,躺着的他灵魂都犹如被抽走了。 传话的太监传了让蓝郎中在府中好好休养的话后便离开了。 独留下蓝嘉宥夫妇面面相觑,委实是有些突然,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而一直卧床装病,想让蓝郎中心软的崔氏,此时疯了一般跑了出来。 (本章完) 第2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4) 第2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4) “这不可能,不可以,老爷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会致仕荣养于府内,这根本不合理!” 崔氏疯了一般喊道,蓝郎中要是致仕了,那他们母子三人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去帮衬岚儿? 她的砚儿以后还怎么在这郎中府里抬头,不,不止,砚儿以后只怕是在郎中府内会连一丝地位都没有,更甚至有可能被分家分出去过! “不行,我要见陛下,定是宸妃胡言乱……” “啪!” 蓝郎中再不敢装痴傻,要是让这疯婆子再这样闹下去,保不齐他的命可就没有了。 “老爷……” “啪!” 蓝郎中抬手又是一巴掌,他看着面前的崔氏,犹如在看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便是眼前的这个贱人,害得他被迫致仕失去了官位,这让他今后,要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如今正值壮年,却面临着要看蓝嘉宥脸色生活的日子,这对于好面子的他堪比是要了他的命。 都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她,他现在定还是风风光光的国丈! “老爷……” “啪!” “啪!” 蓝郎中感觉抽巴掌还是不够解郁气,于是便将崔氏摁在地上拳打脚踢,以此来发泄心中的郁气。 周氏早便将下人们都支走了,而她见到此情此景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阻拦,反而是十分解气地在一旁看着。 就是崔氏这毒妇,收了安宁郡主的好处,害得她同夫君分别不说,还害得她差点病逝,她恨不得亲手去杀了她。 蓝嘉宥见此眼神里满是复杂,真讽刺,先前为了她,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娘亲被害,能够纵容她打压坑害他和小妹。 他还以为他有多么爱她,现在看来他也不是爱她如命嘛。 当她真的触及到他的利益时,他再也不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宠她了。 宫中的钰琪得知了这些消息后,本就开心的她,随后又得知,玄幽帝特意派了人手给兄长,去查协助他调查娘亲难产之事,以及蓝砚的身世。 她更是感到感慨痛快,真是天道好轮回。 钰琪痛快过后,她抚着肚子沉思,对于朱湛以及马氏夫妇二人,就算不提及前世的恩怨,她也得想尽办法除掉他们,毕竟他们二人在前世当过帝后之后,哪里又能够甘心此生的平凡? 因着重生,她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还是是信的,她明白虽然她如今改变了不少事,但作为前世的最终赢家,他们二人的气运肯定是不一般的。 朱湛是太后堂侄,极其受太后的信赖,她若是贸然去鼓动玄幽帝除掉他。 虽说,他大概率会听从她的,但那岂不是公然同太后作对? 不说太后待她极好,单说太后帮玄幽帝纵览朝政多年,手中的势力十分多这一点,她便不能为了一个朱湛而同她离心。 要不然,让兄长去想办法除掉他? 不行,不行,他乃宣武镇宋州节度使之子,可不是兄长能够对付得了的。 那到底该怎么做呢? 这边,钰琪还正在发愁着,全然不知,她所需的机会马上便会来了。 翌日 太后一早便来到钰琪的宫里,她那时都还未起身,见状,她赶忙先向太后告罪。 “是臣妾的失礼,起来的晚了些……” “快躺下,快躺下!” 太后满脸慈祥地止住她,非让她躺好不可。 “不知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身子重,不用同哀家如此多礼。” 见她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钰琪疑惑地问道:“太后娘娘怎么如此开怀,可是有什么大喜之事?” 一提起这个,太后便笑弯了眉眼,握住钰琪的手,略显激动道:“钰琪啊,你可知,昨夜哀家梦到了什么?”这她又怎么会知道? 心里这样想着,钰琪脸上全是温软的笑意,像个很好的倾听者,问道:“太后娘娘梦到了什么?” “揽日入怀!” 太后温柔地看向钰琪隆起的小腹,“这一定是哀家的金孙托的胎梦,太阳,代表的是光明,而哀家的金孙,一定便是上天赐予的珍宝,光佑吾国!” 钰琪心思百转,她突然想到要怎么对付朱湛了。 只见她顿时白了脸色,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太,太后。” “怎么了?钰琪,你可别吓哀家啊,你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腹痛?” 太后脸色也跟着白了,手都抖了好几下,难道,她都将承乾宫保护的固若金汤,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不是的,不是的,臣妾没有不舒服。” 钰琪敢忙解释。 太后松了口气,“那你的脸色为何怎么如此苍白?要不还是让太医看看吧,不然哀家不放心,来人……” “太后,不用的,不是身体上的事。” “那是什么事?你告诉哀家,哀家帮你解决,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护好肚子里的皇嗣。” 钰琪脸色依旧苍白,甚至有些惶恐,“太后您做的梦,臣妾其实也做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做这样的梦。” 太后笑了,无比的开心,更加认定这是上天赋予的吉兆,“那这是好事啊,你为何不早日告诉哀家和皇儿?” “臣妾是怕有人误会臣妾矫情,或者是认为臣妾故意给自己抬高身价,故而,不敢提及。” “你这傻孩子,真是太过谨小慎微,你这腹中之子,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什么样的盛名担当不起?” 太后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 “可臣妾主要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初时,确实是梦到,一轮太阳冲入臣妾怀中,它的光亮一点也不刺眼,也很温暖,就好像肚子里的孩子,在同臣妾打招呼一般。” 太后连连点头,要不然怎么是她的宝贝金孙呢?自然是要照顾她们婆媳的了,让她同钰琪梦到一模一样的情景。 “可是,可是……” 钰琪神色渐渐低落。 “可是什么?” 太后听着她的语气,不免焦急起来。 “可是最近这些时日,臣妾却时常梦到,有许多乌云,从西南方聚集过来,遮盖太阳,妄图汲取它的光芒。臣妾真的好怕,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在意腹中胎儿的缘故,可是没有想到您竟然也做了这样的梦。” “什么!” 太后惊得一下就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嘴里念叨着,“这一定是上天给她预警,必定是有什么妖孽要害我金孙,西南,西南到底有什么? “这是怎么?” 玄幽帝一下早朝,进屋就看到二人神态不对,仿佛天塌了一般,不由心中一紧。 “皇儿,你来的正好,西南有妖孽要害哀家的宝贝金孙,不行,你快快下旨,张贴皇榜,召集各地高僧来为金孙祈福!” 太后紧张地握住他的肩膀摇晃。 (本章完) 第2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5) 第2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5) 听过来龙去脉后,玄幽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从来都不信神佛之说,可偏偏他眼前的这两个最爱之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无法,他又不能像训斥朝臣一般,斥责惩处二人,也只能轻声应道,先把两人应付过去。 他向太后来回保证,定会寻来高僧,这才将她哄走。 当天夜里,随着太后的梦中惊醒,慈宁宫一片兵荒马乱。 太监总管小声地在殿门外唤了玄幽帝一声。 玄幽帝因是习武之人,对声音一向警觉,闻声,他小心地把手臂从钰琪的脖子下抽出来,披衣而起。 钰琪此时睁开眼,靠坐起身,铃儿从外殿走了进来,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加上太后极其笃信神佛一说,她今夜又做了一个梦,且与钰琪白日所说极其相似。 钰琪让铃儿下去休息,她继续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玄幽帝守着太后,又是安慰又是哄道,却依旧不能让她安心。 太后现在疑神疑鬼,满脑子都是她的宝贝金孙被妖孽暗害的画面。 没有子嗣时,她尚可安慰自己只是时候不到,可若得到了再失去,对她来说打击太大。 无奈,玄幽帝只能在半夜,将太后带到钰琪的寝殿,而与此同时她在小佛堂里,供奉了许多年的佛像也被带了过去。 母子二人轻手轻脚,没有吵醒钰琪。 “不要,不要!” 钰琪挥舞着手臂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看到玄幽帝母子二人后,她便哭着抱住玄幽帝,然后又扯住太后的胳膊。 “怎么了,可是又做那个噩梦了?” 太后一夜没睡,此时眼底都是青黑,满脸紧张地询问钰琪。 玄幽帝下意识地搂紧钰琪,若是钰琪再做了同样噩梦,便是为了让她们安心,他也得信一回神佛去查查了。 钰琪哭着说道:“不,不止,这一次梦里的乌云将太阳整个覆盖,它连最后的温度都没有了。” 而且臣妾还梦到太后和陛下都离逝了。陛下,臣妾好怕!” “是梦罢了,不会的,不会的,朕一直在呢。” 玄幽帝轻声低哄。 太后却不那样认为,她眉头紧皱,“钰琪,你先别慌,仔细讲讲你后来的梦。” 钰琪点头,先是讲起玄幽帝之后的几场战役。 玄幽帝和太后惊讶的对视一眼,这其中有两场是现在正准备着的,玄幽帝只同太后提过一嘴,而钰琪不关心政事,玄幽帝也从没跟她提过,她不可能知道。 待提到他会远征匈奴,他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这确实是他的设想,也是他的打算,这个打算他就连母后都没有提起过。 太后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钰琪说对了,在听到她说,玄幽帝会在去的途中暴毙,险些晕了过去。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逆子迟早会把自己害死! “那你呢,你和孩子呢?”玄幽帝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下场,紧张地询问钰琪,她和孩子的安危。 钰琪垂头,她是将前世的种种安在今世混说,将引起乱世的豪强说了出来,这些人,倘若玄幽帝终是逃不过前世之劫,一定还会如前世一般谋反。 她得利用如今的这个机会,将隐患告知他,让他除去。 她和孩子? 可前世又哪里有这孩子? 摇摇头,她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眼神看向太后,“在梦里,太后会在来年因劳累而病逝,可是太后您的身子明明很好……” 其实,她是有些奇怪的,太后年纪是不算小了,可据她观察,她的身体也并无异样,也没有暗疾,不像是会劳累而亡的样子。 但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太后是在玄幽帝出征时亡故的,她的死法也算是暴毙,会不会和最终得利者有关呢? 这个,她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她听过,玄幽帝自太后死后,更将精力多数投于战场,监国重任,交由皇后与众位重臣。 她不去猜想,因为她没有证据,提点一下,就看太后和玄幽帝去查了。 是否是意外,亦或者是真的命数到了,相信他们都会有准备的。 她抬头看向玄幽帝,“陛下,这真的可能不仅仅是梦。” “对,这定是真的,哀家的宝贝金孙生来不凡,它的胎梦,是在警示我等。皇儿,我们不能等闲视之,今后,为了哀家、钰琪和孩子,你也不能再去疆场冒险!” 太后早已深信不疑,眸中饱含复杂之意,“宣武镇宋州不正是对应西南吗?” 难道朱湛会称帝? 她纵横前朝以及后宫几十年,对于阴谋论十分了解,她思考了一番,发现这个并不是无可能。 太后的心中陡然升起忌惮,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任何风险都应该摁死在摇篮中。 “哀家的那位族弟,镇守宣武镇宋州多年,立功不少,也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恩典了。皇儿,依哀家看,便将他召回来,在京城中为官,也好便于侍奉在京城的父母!” “母后考虑得极是,朕一会儿便去拟旨。” 玄幽帝眸光深邃,手指下意识地摩擦扳指,这是他想要进行杀戮的前兆。 各地的藩镇割据起义? 看来,还是他的威慑不够啊! 看着玄幽帝母子二人的神色,钰琪默默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也就是他们关心则乱,要不然以她这真假参半的稚嫩演技,怕是不好让他们相信。 而接下来的事,那便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了。 将钰琪安顿好,玄幽帝母子又密谋了许久。 近日,朝臣们感觉有些奇怪,他们陛下这次竟然没有亲率大军出征,而且还开始变得勤政,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而太后也清闲了许多,自从听钰琪说梦里,她会因劳累而亡,玄幽帝再不敢躲懒,把本该他处理的政事,全推由她处理。 而她也乐的清闲,本来她就不是贪慕权贵之人,只是实在是这生的逆子不争气,她不得不替他去操劳。 当然,她倒也没光闲着,招来心腹太医,又从民间招来医术精湛的大夫,她是真的很好奇,难道她真的有劳累而亡的可能? 玄幽帝和太后都在各自忙着,钰琪只需要静心养胎,再有两个月,她的孩子便要出世了。 至于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其实还是隐隐有预感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让嫂嫂从宫外带进来了可以信任的医女,偷偷为她把脉,而医女很肯定地告诉她,一切如她所愿。 (本章完) 第2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6) 第26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6) 倒不是钰琪不喜欢公主,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喜爱,但目前,还是先有一个皇子,对她来说更有利。 太后日日都探望钰琪,每每看着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心中的担忧愈发严重。 “好姑娘,近日可还有继续做噩梦啊?” 钰琪摇了摇头,把手放在腹部,整个人都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将噩梦的内容说给您和陛下听后,臣妾便再没有做过噩梦。直到昨夜,臣妾又再次梦到那投入臣妾怀中的太阳,它重新恢复了温暖,再也不被那乌云遮蔽。” 太后闻言笑容满脸,她曾私底下找过高僧鸠摩罗什解梦。 鸠摩罗什直言,钰琪这胎不凡,生来便是祥瑞,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是庇佑国家的存在。 翌日 周氏便给钰琪传了消息,蓝砚的身世已经查出来了,他确实不是蓝郎中的血脉。 其实说起来,这也是一些陈年烂事了,崔氏是蓝郎中舅舅家的女儿,当初两家来往十分密切,一来二去,表哥表妹便暗通曲款、珠胎暗结,而崔氏也是因为怀上了蓝砚这才入的郎中府为妾。 然而实际上,崔氏早便与私塾先生私定了终身,他们该干的,不该干的,早就干完了,他们在发现有孕后,而蓝郎中便是他们选定的背锅之人。 至于原因嘛,其实也很简单,那个私塾先生早早便已娶亲,是个有妇之夫,这些事说出去也不好听,为了名声和面子,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蓝郎中且不说门第高,并且还十分好哄骗,正好可以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说不得到时候还能继承郎中府的财产。 于是他们两人一合计,一个是把蓝郎中勾得心里直痒痒的表妹,一个是他极其信任的先生,他自然而然轻易地便陷入了他们所设的陷阱之中。 钰琪央求玄幽帝想要出宫一趟,她要亲自看看崔氏的下场,看看这个前世害得他们二人兄妹凄惨不已的毒妇的结局。 玄幽帝哪里放心她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出宫,但是又不忍心拒绝,让她暗自伤神,于是,他决定亲自陪着她出宫。 蓝家祠堂,钰琪亲眼看着崔氏被处置,然后又亲眼看着蓝郎中被气得口吐白沫中风后。 她莫名地觉得,那缠绕在她灵魂之上的郁气散了很多,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的神魂舒服上了许多,就好像她在冥冥之中,做出了非常正确的选择。 回到宫中,玄幽帝便去处理政务了,他近日很忙,各藩镇的节度使权力太大了,他们难免滋生出妄念。而他与母后又失了该有的警惕,让他们纸迷金潇久了,便觉得他们也可以称王掌管盛世了。 他直接手握精兵,战无不胜,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若是真有什么意外,那么王国倾覆,只在弹指之间。 如果没有钰琪和孩子,其实他并不在乎身后之事。 可现在,他有了她们母子,那么,他便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只要凡是有异心者,皆除之。 钰琪并不知道前朝的种种风起云涌,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她也有着不少麻烦,比如眼下这便是。 “妹妹怎么不喝?难道是不相信本宫吗?” 皇后动作优雅地拿起勺子,将碗中补品挖了几勺子放入空碗之中,端起来,率先吃了个干净。 钰琪笑了笑,并不接她的茬,在她看来,皇后最近有些急躁了,可是,这是怎么了呢? 她的目光落在那碗极好的补品上,这东西倒是好东西,非但是无毒,反而比起其他的普通补品更有营养价值。 自从得知她有孕以来,皇后便总是打着关心她的旗号,美其名曰,她也是她腹中孩子的嫡母,自然也是盼着他好的,故而经常给她送补品过来。玄幽帝和太后不放心,早就命太医看过,这其中不仅没有做过手脚,而且用的还是上好的补品。 “皇后娘娘恕罪,并非臣妾不想吃,实在是臣妾早膳用得过多,现下着实是吃不下了。不过,您的好意臣妾也不会浪费的,春梅,先把补品端下去,待本宫饿了,再热热吃。” 皇后僵了一瞬,垂眉掩饰,抬起头又是大方得体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伤怀,“妹妹,警惕些也是应该的,这宫中本来就不是可以有交情的地方。” “但本宫真的对妹妹一见如故,如今陛下的宠爱,本宫是不想了,只想着能够与妹妹和平相处,况且本宫也十分喜欢孩子,更何况本宫还是你腹中孩子的嫡母,所以这才想着,与妹妹共同养育这个孩子。” 皇后渴望地看着她的腹部,并把姿态放得极低,像是是在告诉她,她对她是真的没有恶意。 就算是有一点图谋,但是也不多,而且还会助她生下的孩子。 然而钰琪只有违和的感觉。 旁人若是听到这话,会作何反应她不知,但她只有油盐不进,任她在耳旁说,仅此而已。 再次无功而返的皇后再也无法保持优雅得体,她从承乾宫出去后,回到自己的宫中,便只剩下满脸阴沉。 她难道不想弄掉钰琪腹中的孩子吗? 她想极了! 可是玄幽帝和太后不给她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 于是她只能迂回行事,可这还是不行,钰琪太过于警惕了。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用眸光看向宫外的方向,看来她的好堂妹,可以用一下了。 安宁郡主最近消瘦了不少,那日,她不止被钰琪掴掌羞辱,甚至就连太后也不明辩是非,降下懿旨训斥她有失皇家尊严。 让她的里子面子全都丢尽了,就连平日里围在她身边讨好的狗腿子们,也都敢瞧不起她了,肆意在她的背后嘲笑她。 就连娘亲,好似也怕她惹出祸端,将她禁足在屋内。 凭什么? 蓝钰琪还没有生下皇嗣,就敢羞辱她至此,那她要是再生下了皇子,哪里又还有她的活路? 更别说她做梦都想要得到蓝嘉宥,但只要有蓝钰琪在,她这一生怕是都别想染指他。 想到这,她眼角赤红,烦躁地扯头发怒吼,“啊,贱人,那个该死的贱人!” “郡主。” 她的贴身丫鬟隔着窗户,小声地叫她,门边有金城长公主派的看守之人,她不能靠近,于是只能到后窗这里,还因怕被别人看到,左顾右盼地打量。 “何事?” 安宁郡主停止发疯,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得知一点外头的消息。 丫鬟先是小声地同她大致讲了一下外边的情况,然后又欲言又止地说道。 “郡主,您对奴婢有救命之恩,有件事奴婢不想再瞒着您了。” (本章完) 第2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7) 第27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7) “什么事情?” 安宁郡主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金城长公主好像又有孕了。” 安宁郡主听后不安地冲她吼道,“你在乱说些什么,这怎么可能!” “嘘,您小声一点,要是被长公主派来看着您的婆子给发现了,那奴婢就死定了。” 丫鬟继续说道,“这事千真万确,奴婢可不敢欺骗您!” 安宁郡主听后心慌极了,喃喃自语,“娘亲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还怀得上孩子呢?” “在奴婢那边,其实有不少妇人都是老蚌含珠,更何况是精心调养的长公主呢?况且奴婢曾亲耳听到驸马爷说,让长公主调理好身子,争取能再诞下一个小公子,这样便不必再去管您惹的麻烦了。” 安宁郡主闻言,整个人的理智被彻底地燃烧殆尽,心中想着的全都是,她彻底完了,就连娘亲都准备要放弃她了。 都怪蓝钰琪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多事,蓝嘉宥早就是她的了,而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宁郡主,也不会落到如今众叛亲离的下场。 她要杀了她,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杀了她! 丫鬟见时机成熟,紧接着又说道,“郡主,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知道您被锁着难受,这便救您出来。” “你有何办法?” “嗯,奴婢有法子,您且让开些别伤着您了。” 安宁郡主闻言赶紧听话地后退了几步。 只见一把无比锋利的匕首从窗缝里插了进来,一用力便把用来封窗的木头撬开了。 安宁郡主狼狈地从窗户处爬了出去,跟着丫鬟沿着小路逃了出去。 逃出后的她扭头看了眼长公主府,眸子被恶意填满,里面带着滔天的恨意。 既然娘亲已经放弃她了,那她便也不要她了,现在,她要去找蓝钰琪那个贱人复仇! “我们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要先联系上她的好堂姐,让堂姐想办法把她弄进宫去,然后再除掉蓝钰琪那个贱人。 —— “你说什么?安宁郡主失踪了?” 钰琪诧异地问铃儿。 铃儿点头,“是的,少夫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安宁郡主离家出走后不知所踪,金城长公主正在焦急地秘密寻找呢。” 她之前有叮嘱过兄长,让他派人去盯着安宁郡主,那么想必嫂嫂传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她之前倒打一耙,向太后告状,让安宁郡主挨了太后的一顿训斥,然后又故意命人散播她失宠并得罪她这个宠妃的消息,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而后她又在金城长公主求饶时,表示只有禁足安宁郡主,她才会原谅安宁,让金城长公主不得已禁足了她。 而这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要让安宁郡主恼羞成怒,彻底失去理智。 钰琪现在已经成功了,那么安宁郡主又会去到哪里呢? 她皱着眉头深思,她的直觉告诉她,就凭安宁对她的仇恨,以及她骨子里带着的疯劲,她一定会来找她复仇。 那么,她又会怎么来报复她呢? 首先,她一定会想尽办法离她近一些,可是她最近都不出宫,那么安宁郡主就会想办法进宫。 钰琪勾起唇,她想,她大概是知道安宁郡主的去向了,那么接下来,便该给她搭个舞台了。 太后和玄幽帝其实始终是对安宁郡主留有情面的,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他们有心软的机会。 “在这屋里待着有些闷了,我们出去走走。” 钰琪连忙扶着腰身从椅子上起身,铃儿忙上前扶她。“宸妃娘娘,您的月份越来越大了,现在不宜多加走动,您看,要不就在院里活动一下?” 嬷嬷手脚麻利地上前扶着她,嘴里劝着。 “嬷嬷,太医不是说了吗?多走动走动有助于生产,本宫又不是瓷娃娃,没事的。” 嬷嬷无奈,眼神朝春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多安排几个人伺候着。 现如今越临近宸妃的生产,她就越是草木皆兵,如果,她肚子里的皇子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便没有办法向太后交代了。 御园里的开得极其繁盛,钰琪来了兴致,指挥着铃儿去采摘些,铃儿的手也是手巧,手指翻飞,一个精致的环就做好了。 钰琪接过铃儿递过来的环,只见他往头上一戴,蝴蝶便被朵吸引,落到环之上,她小手一抬,蝴蝶落在她指尖,勾的她微微一笑。 嬷嬷和春梅顿时都看呆了,一时不知该惊叹她惊人的美貌,还是该赞一声玄幽帝的好福气。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响起,一只灰白相间的猫朝着钰琪跑来。 嬷嬷二人顿时目眦欲裂伸手就去抓猫,没看见猫的身后,佯装追逐抓猫的眼生宫女,眼珠一转,脚一歪朝钰琪身上靠倒,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眼看就要撞上钰琪。 “小心!” “娘娘让开!” “来人,护驾……” 钰琪在众人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小脚灵活一转,轻盈的仿佛不像是个快要临盆的人,躲开眼生宫女。 见一击不成,眼生地宫女眼神发狠,也不装是追猫误伤钰琪了,直接就朝她的肚子撞去。 这时嬷嬷等人早反应过来,一瞬就挡住了她。 眼生宫女见失了先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一个要临盆的妇人,反应竟那样快,就像勤等着猎物上门的猎户,知任务失败,她果决的就要咬舌自尽。 嬷嬷眼睛一瞪,手指并拢插进她嘴里,拧着她的下巴一使劲,将她的下巴卸下。 差点就阴沟里翻船,若再让这宫女死了,嬷嬷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而钰琪这边这边,早就被众人围得成一团,她伸手开挡在身前之人,打量着被嬷嬷卸了下巴的宫女,眼神划过一丝失望,不认识,还以为会是安宁郡主呢? 还以为,以她的疯劲,得恨不得亲手了结她呢。 背后突然一寒,钰琪察觉一道带着恶意的窥探,她抬头看向御园尽头梅林那里,一个宫女打扮的身影一闪而逝。 玄幽帝和太后得知消息后,忙赶到承乾宫。 “好姑娘,你没事吧?” 太后满脸紧张的左右打量她,“太医呢?有没有让太医看过?没动胎气吧?” 玄幽帝后怕地抱住钰琪,她的大手微微发颤。 钰琪蔫头蔫脑的靠在他怀里,闻言,抬头对太后道:“臣妾没事,太后您别担心。” 嬷嬷搀扶着脸色发白的太后,“太后您放心,宸妃娘娘只是受到了些许惊吓,没有伤及皇嗣。” 太后松了口气,眼神一狠,“那个冲撞宸妃的贱婢在哪里?” “正在被用刑审讯。” “把她带过来,不,哀家要亲自去审……” “太后娘娘!”钰琪突然开口,她又抬头看了看玄幽帝,皱眉道:“陛下,臣妾刚刚似乎看见了安宁郡主。” (本章完) 第2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8) 第28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8) 玄幽帝同太后对视,眼中透着坚定的决绝。 如果这件事真的同安宁有关,那么无论如何,她都留不得了。 太后默默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对于安宁,她确实怀有几分慈爱,但若是涉及到她的宝贝金孙,那么这份慈爱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玄幽帝得到回应,冲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宫中空间有限,若是安宁真的在宫中,她势必很快便会因无处可逃,而被抓住。 安宁郡主独自躲在这寂静无人的冷宫当中,不禁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愤怒难平。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孕妇都伤不了,让她毫发无损不说,竟然还被活捉了! 安宁郡主听着冷宫外禁军奔驰而过的脚步声,心头涌起一股不安。 那么她如今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让堂姐安排她出宫避避风头吧。 但是她转念一想。 不行,既然都已经到了眼前的这番境地,要是不杀了蓝钰琪,难解她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皇后终于顿悟,是她太过于轻率了。若是此事酿成大祸,让陛下和太后查出来这背后还有她的参与,那么她多年来的隐忍将功亏一篑。 想明白的她心绪激荡,不由感到一阵心慌,她咬紧红唇,焦躁地踱来踱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死安宁一个,总好过再牵扯出她来,而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家族不受到牵连,想来安宁是不会责怪她这样做的。 想罢,皇后与亲信私语片刻,待其离开后,她整理了一下仪表,看时间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虚情假意的微笑,款款走向承乾宫。 “站住,要是再不停下我们就放箭了!” 禁军紧追着那状似安宁郡主的人,然而因着她的郡主身份,没有得到确切的命令前,他们也只能用言辞恫吓她,而不敢真的放箭。 闻及此言,她顿时加快了脚步,整个后宫皆因她的逃窜而一片喧嚣。 太监总管前来向玄幽帝禀报这个情况后。 玄幽帝皱眉,嘱咐了一番钰琪,便大步向外走去。 既然底下的人畏手畏脚,那么便由他亲自出马。安宁胆敢伤他妻儿,那么便休怪他心狠手辣,容不下她。 而太后则前去慎刑司,亲自审讯御园中对钰琪进行行刺的宫女。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远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此时,承乾宫里,只剩了钰琪和刚刚前来探望的皇后。 她们二人有一言没一言地说着话。 钰琪察觉到了皇后的心不在焉,估计又是在酝酿着什么坏招。 她眼神一转,看了铃儿一眼,铃儿立马明白过来,上前给她奉茶后,便顺势侧身立在她的身旁。 皇后此时没有心思去观察钰琪主仆二人的小动作,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余光不断瞥向殿门处。 突然,一个小宫女垂着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守着殿门的小太监拦住了她,“你是何人?有何事禀报?” 那小宫女哑声道,“太后娘娘那里审讯出了点问题,特命奴婢过来传话,让宸妃娘娘过去瞧瞧。” 小太监听后点头,给她放了行。 小宫女带着兴奋,飞快地朝着殿内奔去,一步,两步,三步…… 春梅此时端着安胎药进殿,正朝着钰琪走去,她余光瞥见那小宫女的样貌时,她脸色一变,“快来人,护驾!”而那小宫女也就是安宁郡主顿时神色闪过狠戾,一脚便踹在向她扑来的春梅身上,把她踹倒在地。 安宁郡主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向钰琪冲去。 而钰琪却不慌不忙,在其他地方她不敢保证,但在她的宫殿地盘内,安宁郡主是不可能伤害得了她。 玄幽帝安排给钰琪的两个宫女见状,早便把钰琪严严地护在了身后,还有两个暗卫突然现身,握拳便要冲向安宁郡主。 然而,还不待他们开始行动,皇后便先于他们一步,突然站起身来,挡在最前面,握着簪子一把插进了安宁郡主的胸口。 安宁郡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里呕出大片的鲜血。 为什么? 不是她安排人假扮她帮忙引开追兵,给她制造杀蓝钰琪的机会吗? 皇后面上泪流不止,她把安宁郡主搂入怀中,手上用力牢牢地捂住她不住吐血的嘴。 “安宁,你为什么要做这样傻事啊?对不起,堂姐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错再错伤了宸妃啊,否则我们一族都难逃其咎,安宁,堂姐相信你会明白理解我的苦衷的。” “呕!” 安宁郡主气得浑身发抖,她的眼神逐渐溃散,死不瞑目。 她到死才知道,她上当了,她的好堂姐知道她必定不可能成功,为了防止她把她说出去,所以要杀人灭口。 钰琪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缓步走到她们二人不远处,看向死不瞑目的安宁郡主,对于皇后的很辣程度有了更深的认知。 随着奔跑而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看到大步奔来的玄幽帝。 玄幽帝看到这个场景,急忙捂住钰琪的眼睛,把她抱入怀中。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神越过她的头顶,对上皇后望来的目光,他的眼里满是审视之色。 皇后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手紧张的扯了一下衣角,忽然又觉得现在的表现未免有些心虚,于是急忙抬起头回望玄幽帝,眼泪夺眶而出。 “陛下,安宁她真的糊涂啊。而臣妾为保护宸妃的安危,不得已出手,失手误伤了她性命。” 她这可是大义灭亲,玄幽帝就是不奖赏她,但也应该不会再怀疑她了吧。 “皇后做得很对。” 不待玄幽帝开口,从殿外走来的太后便说道。 她看了一眼皇后怀中死不瞑目的安宁郡主,再抬头看了看皇后,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嘴上安慰道。 “今日大家都受惊了,想必也都累了,皇后便先下去休息吧。” 正想着要不要摆出误杀亲人无比伤心姿态的皇后听后,顿时有种被看穿了的狼狈感。 只得顶着二人的目光,答应后,便匆匆离开。 “母后?” 玄幽帝略带不满地看向太后。 太后对他摇了摇头,“先别急,莫要打草惊蛇。” 钰琪像是没有听懂他们母子二人打的哑迷一般,靠在玄幽帝怀中。 太后又看了看地上安宁郡主的尸体,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扭头对钰琪温声道:“这殿内是不能再住了,钰琪,这段时间你便跟着哀家住吧,这样哀家也能放心些。” 眼看离钰琪的临产期越来越近了,太后可受不了这期间再发生些什么,要是不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若是再有个什么意外,她这把老骨头怕是要受不了喽。 (本章完) 第2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9) 第29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29) “母后,不用劳烦您。让钰琪先住在朕的寝殿,与朕同住便好了。” 哪怕是只能看得着却吃不着,玄幽帝也不能让钰琪离开他的视线,这段时间,他早已习惯了有她的陪伴,要是她不在身旁,他怕是都无法入睡。 太后张口欲言,就看到玄幽帝眸中的坚持,叹了口气,跟这犟脾气的逆子还有什么好争辩的,她从来就没有赢过。 算了,就随他去吧。 话虽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嘱咐了一句,“钰琪的月份大了,马上就要生产了,你可要给哀家忍着点,千万不能胡来!” 玄幽帝无奈,他怎么可能会胡来?他在母后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金城长公主得知安宁身亡的消息,又惊又怕。 她当然伤心宝贝女儿的身亡,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惶恐,害怕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想进宫去同太后求情,看在往日的情面饶了她。 她刚要出府,便碰到了前来送懿旨的太监,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贬她为庶民。 对此她苦笑不已,但只能叩谢皇恩。 也罢,这已经是太后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给她的体面了。 宣武镇宋州 宣武镇宋州节度使此时正在收拾行囊。 前不久,他突然收到了来自京城的诏令,让他回京侍奉父母。 这一安排让他下意识地感到不安,但由于对玄幽帝一直以来行使的铁腕政策的恐惧,他也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回到京城也挺好的,太后堂姐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而在后院房内的朱湛夫妇紧张地对视了一眼,凭着上辈子当了几十年帝后的敏锐感觉,他们一下就反应过来,他们被钰琪骗了,她同他们一样重生了,并且还先于他们,抢占了先机。 “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是装的!” “好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应该想想如何是好。” 朱湛见马氏到现在都还是只知道咒骂钰琪,他烦躁地移开了视线,要不是有因为有重生的秘密牵扯,他都不想再看这毒妇一眼。 同时,他的心中对钰琪也带上了不悦。她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也重生了,为什么不来找他? 马氏见他现在的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冷笑道:“怎么,你不会还以为她对你有情吧?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也不想想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你为了师出有名地跻身于争夺战中,亲自为她扣上了祸国妖妃的罪名,让她被群雄争夺,被千夫所指,在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后,你又强迫了她。在做了这些以后,你竟然还能认为她会对你有情!” 朱湛瞪她,张口欲反驳,可马氏却不给他那个机会,继续张嘴说道:“朱湛,说起来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感谢我替你杀了她,否则,就凭你这副模样,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 朱湛听后气急道,“你别胡说八道!你以为钰琪会同你这毒妇一样蛇蝎心肠吗?” 他比任何的人都要清楚,她是无比柔弱之人,性子使然,哪怕是心里恨不得杀了他,但也绝不敢拿刀杀他。 “那你现在又如何解释会出现这个局面?你敢说这里面没有她的手笔?要知道在前世,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道召令。而如果我们跟随公公回京,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我相信你不会不清楚吧?” 马氏冷笑不已。 朱湛顿时哑口无言,他的眉宇中尽显烦闷,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晚所见的钰琪,她变得更美了,比前世还要美得惊心动魄,可同时,她也给他一种浓浓的陌生之感。 就好像,就好像那内芯里换了一个人似的。 再也不是前世那个,柔弱到没有自己主见随波逐流的小女人了,要知道前世的钰琪,虽然恨他,但也从没升起过反抗他的意思,毕竟她的柔弱,是刻在骨子里的。 难道重生一次,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马氏见他又在想钰琪了,便气不打一出来,给他翻了个白眼后,打断他的沉思。 “行了,还在想她呢,你还是先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朱湛叹了口气,“京城我们是绝不能回!” 马氏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先不说她忍受不了在钰琪的手下讨生活,就说在经历了前世的皇后生涯后,她又怎么可能甘于平庸?本来还以为是上天见他们后面被蛮夷威胁度日,实在是过得太过憋屈了,才奖励他们夫妻双双重生,让他们来抢占先机。 结果却没想到出现了钰琪这个异数。 “得先说服公公才行。” 朱湛皱眉,“恐怕是很难。” “再难也得试试不是?” 马氏眯眼看着他做了个悄悄走的手势“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们就只能……” 朱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宣武镇宋州十分富庶,虽然爹胆小,但好处也捞了不少,更何况还手握私兵。 而爹这些年又有意培养他,全部交给了他来打理,若是爹实在不肯,那么便别怪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反正让他现在回京他是绝对不肯的,他已经当惯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决不甘心屈居于人下的。 朱湛夫妇二人一同前去见宣武镇宋州节度使,他们并没有直说,而是小心试探了几句。 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把宣武镇宋州节度使给吓得不轻,整张脸都白了,紧张地询问他们是不是疯了! 他们二人心上一沉,虽然早便猜到了,但还是很失望。 也是,只要玄幽帝不死,那么王国便不会乱,便无人敢割据争霸。 毕竟玄幽帝培养出来的百万雄师,可是能踏平一切的存在。 虽然他们也怕,但是对于当帝后的野心,压过了他们的恐惧。 他们认为,既然上天给他们机会重生,那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稳居高位的吗? 宣武镇宋州节度使皱眉,“你们二人是何时有的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的?” “公公,您想多了,这不是夫君还未睡醒嘛,这才胡言了几句,做不得数的,您可别往心里去。” “是吗?” 宣武镇宋州节度使眼中带着狐疑看向这个他最宠爱的儿子。 “是的,儿子还未睡醒,瞎说的。” “那就好,你们也回去准备一下,咱们过几日便回京述职。” “是。” 朱湛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心底马上有了决定。 就在当天夜里,节度使府万籁俱寂。 朱湛夫妇给府中所有人都下了迷药,直接带领私兵搬空节度使府后,便带兵离开了。 远在宫中得知这一消息的太后,猛地拍了桌子,“这两个混账东西,哀家对他们可不薄啊!” “母后!” 玄幽帝上前扶着她,眼神担忧,“您保重身体,不过是不成气候的宵小,不值得您气坏身子!” “可是。” 太后其实真正担心的是钰琪梦中的那个预言,难道朱湛真的会称帝吗? “可是现在不就应验了那西南方向有异心的人吗?哀家担心……” 玄幽帝好笑地劝道:“儿臣知道您担心的,可是您想想,在那个预言中,儿臣无嗣暴毙,他们这才有的机会。但如今儿臣不但已有子嗣,而且还提前防范了他们,他们是成不了气候的。” 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惊慌,“陛下,太后!” “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她要生了!” (本章完) 第3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0) 第30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0) 玄幽帝守在殿门外,听着里面的痛呼声,他又慌张又心疼,抬手便要推门而入。 “你给哀家住手!” 太后上前拉住他手臂,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你个逆子,想干什么!” 玄幽帝脸发白,唇色都浅了几分,闻言,下意识脱口而出,“朕要去守着钰琪!” 太后被他气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戳他额头,“你进去能有什么用,就只会添乱,要是惊扰了接生婆,打乱了钰琪生产的节奏怎么办,哀家看你就是嫌还不够乱!” “不是。” “哇……哇……” 母子二人同时怔住,这么快就生完了? “生了,生了,恭喜陛下,贺喜太后!” 嬷嬷推开门,喜气洋洋地道喜,“是个小皇子,是个小皇子呢!” 太后顿时惊喜地差点找不着南北。 而玄幽帝,都没有听嬷嬷的道喜,早在开门的瞬间,便窜进了殿内。 玄幽帝进来时,钰琪正侧头打量着一旁被包好的小团子,虽然他长得实在不太好看,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但她满是说不出来的喜欢,怎么看都看不够。 “钰琪,你感觉怎么样?” 钰琪唇色浅白,抬头看他,见他一脸紧张,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臣妾没事,还是咱们的皇儿心疼臣妾,这才半个时辰便出来了。陛下,您快看看咱们的皇儿,他真的好可爱!” 玄幽帝垂头,看向小团子,红彤彤的,犹如小老头,眉头皱了一瞬,违心道:“确实可爱得紧!” 话音落下,张着嘴嗷嗷叫的小团子停止干嚎,没有焦距的眼好似对上了玄幽帝的视线,也不知是困顿,还是抿嘴,露出了一丝无齿微笑的弧度。 一股陌生的情感充斥进玄幽帝心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团子,是这世上最最可爱的生物,咧着大嘴,他笑意满满道:“钰琪,你快看,他在冲着朕笑呢!” 没有得到回应,他忙回头看去,便对上了钰琪恬静的睡颜,他凑过去给她掩了掩被角,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太后在殿外惊喜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进来。 玄幽帝忙向她比了个轻声的手势。 太后会意,示意他先将孩子抱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将小团子抱了出去,他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接触过,但唯独这抱孩子,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孩子这么小又这么软,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抱。 玄幽帝把孩子抱到外间,太后接过小团子,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嘴里不住念叨。 “我儿有后了,王国后继有人了!” 太后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够,一直到小团子哭了起来。 “快,快,奶妈呢,哀家的宝贝金孙饿了。” 太后看着小团子在奶妈怀里吃得真香的可爱样,抬头问一旁的玄幽帝,“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大名儿臣取为弘瞻,小名钰琪取为阿元,母后您看如何?” “弘瞻,弘字意为广大、宏伟,瞻字意为远望、前瞻,远见卓识,开创未来,不错。 阿元,元字寓意着开始、起源,作为小名,也不错,既亲切又充满吉祥之意。” 太后点点头,笑着逗弄奶妈怀里睁着眼睛的小团子说道:“弘瞻,皇祖母的小阿元,喜欢你父皇母后给你起的名字吗?” “哀家的金孙孙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皇儿,你想好什么时候举行册封太子的册封大典了吗?”“母后,儿臣打算先册封钰琪为后,到时阿元便是嫡长子了,然后再册封太子不是就更名正言顺了吗?” “皇儿说的对,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该解决了。” 之前是她太过于紧张钰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分不出心思来处置皇后,如今孩子平安诞生,她也是时候该除去那个隐患了。 慈宁宫 “母后,恭喜您,可算是得偿所愿,宸妃妹妹平安诞下麟儿。” 皇后一如既往的温婉笑着,试探道:“说起来,臣妾也算是大皇子的嫡母,母后,您看,要不就将这大皇子记到臣妾的名下,这样便是嫡皇长子,就算是将来封为太子,更说得过去不是?” 太后抬头看她,眯起眼眸,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脸上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良久,她莫名的笑了一声,“皇后,你可真‘不错’,哀家当初还真是没有选错人。” “母后过奖了。”皇后垂头一笑,“臣妾现在也不奢望陛下的宠爱了,就是想要一个皇子,哪怕只是记在臣妾名下的养子,臣妾会真心对大皇子好的。” 这些话在她看来是一点儿都不过分,毕竟钰琪独占了陛下的宠爱,而她只不过是要她一个皇子,也没有什么。更何况,说起来还是他们母子占了大便宜,这嫡长子可不是比那庶的皇长子好听多了。 太后听后不由觉得好笑,“呵呵。” 皇后不解地看向她,“母后这是因何发笑?” “听到了一个万分好笑的笑话,哀家自然便忍不住笑了。” 皇后的脸霎时就白了,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母后这话是何意?” 太后叹息道,“唉,皇后,哀家自问待你不薄,自你入宫起,便一直给你撑腰,让你即便无宠却也能稳坐这皇后宝座。 你也知道哀家管不了皇儿宠幸的事,更何况之前哀家也给你们制造了不少机会,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难道这你也能怪到哀家的身上不成?” “母,母后您为何突然说起这些来?” “因为哀家实在是想不通!” 太后锐利的眼神盯住她,声音骤然变冷,“想不通到底是为何,让你如此痛恨哀家?竟然恨到对哀家下手的地步!” 皇后顿时瘫软在地,匍匐爬到她的身前,满脸惊恐地摇头,“母后,母后您何出此言啊,臣妾可是一直将您视做亲母,臣妾怎么可能会害您,定是有人蒙骗您!” 太后一脚把她踢开,朝门外喊道:“把那人给哀家带上来!” 皇后哭声一顿,心中一片恐慌。 不行,她一定要稳住,不管是说什么,她都要咬死不认。 “皇后,认得她吗?” 皇后勉强稳住心神,快速瞥了一眼那被带上来,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嬷嬷,咽了咽口水,“这人臣妾自然认得,这不就是之前一直跟在母后身边的嬷嬷吗?她这是犯了何错,竟然惹得母后您如此震怒。” 太后看她都死到临头了仍是不知悔改,不由得发出冷笑。 而被带上来的嬷嬷听到皇后的话,急忙开口,“皇后,都是你害的我!” 其实那个嬷嬷也不明白事情到底是为何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不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她的一时贪财。 她明明只是按照皇后的要求给太后炖补药,更何况那药她也亲自试过,确实只是补药,结果就成了协助皇后谋害太后的人,要知道就算是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害太后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就是本宫害你了!” 皇后像是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惊慌失措地朝嬷嬷吼道。 (本章完) 第3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1) 第31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1) 嬷嬷满眼恨意地望向皇后,“皇后!都是你,都是你让我在太后娘娘的补品里下药,你还骗我说那是补药!” 她的兄长在赌坊欠了赌债,那可是一笔大窟窿,哪怕是拿她一辈子的积蓄去填都填不了多少,而太后又是极其厌恶嗜赌之人,故而她不敢求太后帮忙,恰巧这时皇后找上了她,再加上只是让她按要求炖补药而已。 皇后好似笃定她没有证据,冷冷地看着她,“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指使你下药的?”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害怕有一天东窗事发,都是让心腹把药分成每日份,然后每日拿一份给她。 而那些药早就用完了,所以现在她是绝对拿不出来证据,她只需要咬死不认就行了。 “让皇后失望了,奴才手上有证据!” 虽说嬷嬷亲自试过那药,并没有问题,但她毕竟混迹后宫多年,还是害怕中间出什么纰漏,所以特地还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太后娘娘,奴才因为害怕皇后过河拆桥,故而偷偷地留下了一包她让奴才下的‘补药’。” 既然她已经活不了了,那她要让皇后这个罪魁祸首也脱不了罪。 一旁的嬷嬷把搜出来的纸包展开,呈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您看一下,可识得这是什么?” 皇后袖子下的手紧成一团,神色可怜极了,哀求地看向太后,“母后,臣妾真的不识得这是什么,都是这个贱婢勾结他人构陷于臣妾。母后,您相信臣妾,臣妾冤枉啊!” 太后目光冷凝的望着她,“是吗?那哀家怎么查到,你还往宸妃那里也送去了这种药?” 皇后一噎,仍在垂死挣扎,“母后,这真的是凑巧,臣妾送去宸妃妹妹那里的补品,可都是些难得的大补之物啊,同谋害根本扯不上半分关系。” “你到现在还在狡辩!” 太后眯眼,眼神锐利,“皇后,你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你没有简单地下毒或者是行刺,因为那样太容易留下线索了。所以你选择了用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早已被前朝禁用了的寒食散。 这寒食散适量的食用可以治疗身体虚寒之症,让人体魄增强,但若是服用过多,且不说成瘾,还对内里损害非常之大,身体逐渐衰弱,最终暴毙而亡。” 皇后没有想到太后查得一清二楚,摇头说道,“臣妾没有。” 太后不理会她的狡辩,继续道:“再加上对于这早已禁用的寒食散,认识的人并不多,就连宫中的太医都不识,所以你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认为事情不会败露。 只可惜,还是让哀家在宫外找到了识得此物的大夫。” 皇后脸色白得不像话,腿隐隐有了颤意。 “皇后,依照你目前的用量,你是打算趁皇儿出征之时,让哀家暴毙而亡吧。” 而这一切不就正对应上了钰琪的那一个梦境,她会突然暴毙而亡。 “而你给钰琪用寒食散,是打算加重她的身体负担,导致身体不适,流产或者早产,然后一尸两命吧。” 皇后嘴唇颤抖,额头的冷汗不断滴落,嘴角嗫喏,仍要狡辩,“不是,臣妾没……” 就在这时,慎刑司派人来传禀审讯结果。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宫中的一等丫鬟招了,不止寒食散之事,还有安宁郡主入宫行刺之事,皆与皇后有关。” 皇后早在慎刑司来人之时就知道,一切全都完了,她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你这个毒妇,竟然敢对母后和钰琪,朕最珍视的两个人下手,朕要杀了你!” 玄幽帝从慈宁宫外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抬腿便踹了她一脚。这一脚让皇后滚出很远才停下来,她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她仰头看向愤怒不已的玄幽帝,然后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哈哈大笑,“毒妇!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毒妇!那你呢,你又算是什么?” “你娶了我,却不肯履行夫君的责任,我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玄幽帝拧眉,不耐再听她的胡言乱语,他是君,她是臣,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难道她入宫前不知道他不近女色吗,不知道这选后妃入宫皆是母后的一厢情愿,他当时在外征战完全不知这回事吗? 更何况,这入宫为后可是她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自己向母后求来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人逼迫她,那她又有什么好指责他没有尽到夫君的责任? 太后同皇后说道,“你憎恨皇儿没有尽到夫君的责任,薄待你。那哀家呢,哀家对你也算得上是挺不错了吧,你又为什么要给哀家下药?” “对我挺不错?” 事到如今,皇后也懒得再伪装了,她随意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您所说的对我挺不错,那还不是我用这么多年谨小慎微地讨好您换来的,否则您会真心对我好吗?” “其实臣妾是不想给您下药的,但是谁让臣妾得不到陛下的垂怜呢,那臣妾便只能追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了。 毕竟,臣妾对于同您一般代替陛下临朝摄政,感到无比地向往,而您又是臣妾实现那个目标的最大阻碍!” 皇后在把埋藏心底的话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说出来后,感到无比舒畅。 她在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玄幽帝后,便朝着殿内的柱子撞去。 玄幽帝一直观察着她的动向,发现她的目的后,立马上前踢开了她,“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 她的结局是按律伏诛,而不是污染了母后的慈宁宫。 “罪妇韦氏妄图下药毒害太后和宸妃,谋害皇嗣,按律诛九族。” 太后阻止了玄幽帝的旨意,“宸妃刚刚诞下阿元,不宜行事太过于血腥。便把韦氏及其直系亲眷伏诛,其余族人便发配至宁古塔吧。” 至于最后是死是活,便全凭他们自己的造化。 —— 钰琪在听了玄幽帝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将怀里的阿元交给了铃儿,让她抱去给奶娘喂奶。 然后她便靠在了玄幽帝的肩膀上,双臂抱住他的胳膊,安抚地蹭了蹭他。 “朕没有事,只是想到母后差点便遭了那毒妇的道,便有些后怕。” 他用手揽住她的腰肢,侧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钰琪,你和阿元简直就是朕的福星,若没有你的那个梦,说不定朕真的就要失去母后了。” “其实还是因为陛下您福泽深厚,若不是陛下下旨召臣妾入宫为妃,那么便就没有阿元,那臣妾便也不会做那个预兆梦,所以啊,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陛下的功劳。” 玄幽帝抬头,满眼笑意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啊,是当朕听不出来吗,在这里转着弯地夸自己。不过,这次确实全靠宝贝,宝贝真棒!” 钰琪见被玄幽帝听了出来,脸上一热,好是不好意思,过了好一会儿,“那皇后她……” 她还未说完便被玄幽帝打断,“现在没有皇后,只有罪妇韦氏。” “韦氏同她的直系亲眷均已伏诛。” 哪怕是现在再提起韦氏,玄幽帝的语气中仍是带有余怒。 (本章完) 第3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2) 第32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2) “皇后之位不宜空悬过久,朕已命内务府和礼部协调合作,共同负责封后大典的准备工作,只待你出了月子,便可举行册封仪式。” 玄幽帝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不疾不徐地告诉她,他的打算,“至于后宫中的这些嫔妃,便让她们自行选择,若是愿意出宫,朕自然会保证她们婚嫁自由; 若是不愿意出宫,那朕便划出一块范围的宫殿让她们生活于那,仍受宫中的供奉,反正朕也不是养不起闲人,但朕的往后余生只会有钰琪你一人!” 钰琪的眸中闪过惊讶,仰起头看他,语笑嫣嫣地试探道:“陛下,若是这样,那往后这后宫中的女主人岂不是只有太后和臣妾了?” 玄幽帝眉眼深邃又认真,语气中充满了珍视,“钰琪,你是朕生命中的瑰宝,是你的出现让朕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厮杀,而是变得更加美好。 你是朕的妻,朕的皇后,朕唯一的挚爱,朕会与你共同执掌这万里江山,共享这盛世繁华,疼你、爱你、守护你,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钰琪怔住,过了好一会儿,她不再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陛下,那臣妾可就真的当真了哦,往后您便只能有臣妾一个。” 从此之后,他的子嗣便只能出自于她一人之腹,而他打下来的江山皇位也只能由她与血脉相连的子嗣继承。 玄幽帝眸中满是笑意,“当真了好,朕的往后余生只有你!” 太后如今算是有孙万事行,对于玄幽帝的决定,也没有再提出反对。 毕竟,玄幽帝不乐意去宠幸,那这宫中的嫔妃便是再多也无用,还不如盼着钰琪能够多添几个皇嗣。 而且这皇嗣出于同腹,还能免于他们为争皇位兄弟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也算是一桩好事。 小阿元的满月宴过后,便是浩浩荡荡的封后大典,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便是太子册封仪式。 距离钰琪生产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月,已经足够她调养好身体。 于是玄幽帝终于在这晚开了荤,这可让素了许久的他给激动坏了,把钰琪翻来覆去地烙饼,怎么烙也烙不够。 钰琪又是哭,又是求,这才让尝到荤腥的恶狼勉强停下。 玄幽帝不满地用牙磨了磨她的耳垂,然后便将她拢进怀中,痴迷地盯着她潮红的小脸。 他的宝贝太美了,他哪怕就算是每日都看,但依旧会感到悸动不止,深爱不绝。 钰琪害怕他还会继续胡来,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用喊沙哑了的声音转移话题,“陛下,还是没有朱湛夫妇的消息吗?” 玄幽帝当她是同太后一样,因为那梦中发生的所忧心,“目前还没有,他们二人倒是有几分盘算,藏得隐秘,一路都没有被发现。” 当然,没有发现他们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并没有派多少人去搜寻他们,这段时间他主要在处理那梦中所描述的其他隐患。 要是听从召令,乖乖调回京中述职的,那便放在眼皮子底下,把权力慢慢收回便是。 但若是不听召令,妄图反抗,那便派兵围剿。 不过还真是多亏了钰琪的预知梦,这不查不知道,没想到还真有几个家伙预谋造反,那便别怪他不留情面,一个一个处置了。 他如今已经把那些不安分的隐患一一拔除,是时候该处置那在他‘死后’最终的胜利者了。 “陛下,您还是上点心吧,尽快把朱湛夫妇除掉才是。” 玄幽帝点点头,“这个是自然,是该除掉他们了。不过钰琪,朱湛是不是得罪过你?” 若是得罪过,那他可不能单单给他一个死那么痛快。 钰琪一怔,但是她又不可能说出前世之事,突然他灵机一现,“他自然是得罪了臣妾,只要是任何威胁到陛下,威胁到社稷安稳的因素,臣妾都厌恶。” 玄幽帝摇头一笑,想要告诉她,朱湛不过是个小小爬虫,不足为惧。 钰琪见他并不把朱湛放在眼里,于是抛出一件让他炸毛的事。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日太后诞辰,朱湛竟然私下拦住臣妾,还用一种看待所有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臣妾,他明明知道臣妾是陛下的宠妃,他却还敢觊觎臣妾,想来,这不臣之心,是早就有了吧。”什么! 玄幽帝气得差点跳起来,全然不见先前的不在意,现在只想马上把朱湛千刀万剐。 —— 要说朱湛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点手段也没有,他仗着前世所有的经历,在一处山谷建了一个小镇,以便拥兵训练。 山谷四面环山,只有一处通往外界的崎岖不平的山路,这个山谷分外隐秘,灌木丛生,难以被外界发现。 马氏愁眉不展,“近日外边查得越来越严了,即便是大量银子都买不来粮草。” 朱湛叹了口气,“那剩下的粮草还够几日?” “最多不过三日。” “嘭!” 朱湛握拳砸在桌案上,对比起上一世犹如神助顺风顺水的那几年,现在的处境简直犹如处于地狱,处处不顺。 马氏瞪了他一眼,“有空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想想法子,怎么再买些粮草进来。哼,早知有今日,当初太后诞辰就应该杀了那贱人!” 又来了,朱湛烦躁地移开视线。 见他没有顺着她说两句话,马氏又炸了,“朱湛,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她?我天天跟着你东躲西藏,一不留意就可能丢命,而她呢,她在宫里做着玄幽帝的宠妃!只有我,你的结发妻子,才是真正能够一路陪着你的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马氏!你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无理取闹!” 说什么是为了他,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 其实她心里最清楚,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马氏嘴角微动,还打算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面大军压阵的厮杀声。 “嗖!” “咻咻!” “哧哧!” 漫天的箭雨朝着山谷小镇射来。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这里躲藏多日,全靠的是此处地势险要。但如今,这四面环山之形,再加上唯一的外出山路被堵,却让他们成了瓮中之鳖,无法逃脱。 山谷小镇内惨叫声此起彼伏,朱湛与马氏对视一眼,明白被玄幽帝发现了。 朱湛夫妇二人又惊又慌,最终好不容易躲过了重重围剿,但却也只剩下了零星的十多个残兵败将。 “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马氏有些茫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坍塌了,前世的她稳坐于后方,又何曾遭受过这般穷追不舍的围剿。 朱湛撕下衣角,胡乱包扎了一下臂膀处的伤口,他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黑沉。 麻烦,遇事也只会尖叫添乱。这次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射伤臂膀。 马氏打了个寒颤,他这样的眼神,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她的心中一紧,整个人缩成一团,再不敢说话。 朱湛收回视线,“先去找前世谋反之人,今生我们目前同他们还不是竞争对手,想必他们会收留我们。” 他的脑海里默默回想着现下便有谋逆心思的人,相信凭借着前世的记忆,他可以让他们收留他们。 (本章完) 第3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3) 第33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3) 然而,朱湛却始料未及,在上一世的争霸中崭露头角的豪雄们,竟皆已被玄幽帝清理,此刻的他们早已名存实亡,失去了一切权势,根本不可能收留他。 当然,让他受到的打击最为沉重的还是,有关钰琪被立为皇后并为玄幽帝生下皇子,而且皇子已经被封为太子的消息。 马氏得知此消息后,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变得黯然失色。 钰琪简直就是她的宿敌,前世如此,今生更是如此。 上辈子,她至少还成功地弄死了钰琪,但今生却是一败涂地。 “我们还有机会吗?” 马氏缓缓扭头,目光落在朱湛身上,仿佛是在询问他,又似乎是在反问自己。 朱湛收敛眉目,目光如潭波涌,“我们换道吧,换道去匈奴。” 这是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马氏有些畏惧于那些粗犷异邦人,但她随即一想,他们如今实在别无选择。 宫中 钰琪凝视着玄幽帝,眉头微蹙,温柔地开口询问,“陛下您是说,他们逃去了匈奴?”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明明手中已没有筹码,却仍然能毫发无损地逃到匈奴。 玄幽帝愤怒异常,每每几乎就要抓住他们了,却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缘由让他们逃走,仿佛上天都在庇佑着他们。 这让不信神佛的玄幽帝都感到非常诧异,但这并不能让他放弃追杀,反而让他内心中对于诛杀他们的欲望愈发强烈。 “朕现下便整兵征讨匈奴,反正这匈奴早晚都是要灭了的,正好趁此机会,一举歼灭。” “不行!” 钰琪心头一紧,阻拦的话脱口而出,“你不准去!” 她一想到他前世便是在征战匈奴的途中暴毙,心中更是一阵慌乱。 玄幽帝心知肚明她的所思所想,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温柔,情不自禁地逗她道:“亲自铲除匈奴,乃是朕毕生之志。钰琪,有母后和你守护后方,朕颇是放心。” “臣妾再说一遍,不准去!” 钰琪难得地越矩,用手掩住了他的嘴,目光中充满愤怒地瞪着他。 玄幽帝因为钰琪的反应笑得很是开心,他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轻轻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正准备同她解释。 “呕……” 钰琪匆忙挣脱开他的怀抱,手掩嘴,不禁呕吐起来。 玄幽帝懵了,他这是恶心到钰琪了吗?! 想哭_ “钰琪,你这是?” 钰琪眉头紧锁,冷冷地瞪他一眼,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陛下又要当父皇了,您这是不喜欢他们,以至于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们了,沉迷于征战匈奴,光想着去冒险不成?” 玄幽帝心中充满惊喜,手足无措地扶着她坐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钰琪置若罔闻,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问陛下话呢,还亲征冒险吗?” 他脸上洋溢着无法压抑的笑容,即便被揪住耳朵也毫不在意,反而顺势靠近她,“不去了,朕本就未曾打算亲自前往。打算这次坐镇后方,指挥作战。” 钰琪眼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玄幽帝这是在故意逗弄她呢。 她默默地将手收回,神色自若,柔声说道:“陛下,刚才臣妾的举动并非故意放肆,实乃腹中的孩子调皮捣蛋,惹得臣妾无法克制。” 于是尚在钰琪腹中,还无法为自己辩解的小胚胎,无辜背锅。 玄幽帝满含笑意,轻抚着她的腹部,柔声说道:“是啊,这孩子着实调皮至极。等他降生,朕定会好好管教他!” 钰琪随之点头,眼中闪烁着认同的光芒,仿佛无比赞同他所言。 时年十月,宫中迎来了第一对龙凤胎。 玄幽帝眉间温柔的目光,停留在他怀中眉眼里有几分钰琪影子的乖巧小公主身上,笑容中满含着宠溺之情。而太后则抱起被他冷落的二皇子,笑得满脸褶子。 “皇祖母!” 太子伸出手,轻轻拍打太后的胳膊,满脸好奇之色,“快让孙儿看看皇弟,孙儿想看皇弟!” “好,给我们阿元看皇弟。” 太后倾身,给太子展示襁褓中的二皇子。 太子看后,微皱双眉,直摇头,“皇祖母,皇弟长得真丑!不过阿元一定会保护好皇弟,不让其他人嘲笑他的!” 玄幽帝毫不留情地揭短,“臭小子,要知道你当初刚生下来的时候,可是比他还要丑!” 太子顿时露出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扭头询问太后,“皇祖母,阿元当初真的有那么丑吗?” “你父皇胡说,我们阿元明眸皓齿,自然是最好看不过的了!” 太子顿时感觉被安慰到,他望向玄幽帝,“哼,父皇坏!” 玄幽帝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过头不再理会那对同仇敌忾的祖孙俩。 他缓缓坐在床榻边,轻抚着已经疲惫而入睡的钰琪的手,眼中充满温柔的目光。 同年,大军推进远征匈奴,频频传来捷报。 穹庐内,马氏把首饰钱财全都整理出来,放到包袱里。 这匈奴是不能待了,她得快点逃。 她打算趁着夜色离开,于是迅速背上包袱,打算钻出穹庐。 结果刚出穹庐,便被鞭子甩到地上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入目便是一脸不善的梨汗王阏氏。 “贱人,你还想逃?” 阏氏气势汹汹地瞪着她,“你这个贱人,勾引了单于,并蛊惑单于同玄幽帝作对,导致我匈奴遭此劫难,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逃走吗?” 马氏满脸惊恐的看她,张嘴欲言,却发不出来一丝声音,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动弹不得。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舌头被割掉了,而且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啪!” “啪!” 阏氏俯身拍了拍她的脸,冷笑道:“你继续狂啊!往日不是仗着这副好皮子,单于宠你,不将我放在眼里嘛!哼,反正匈奴马上也要完了,你看我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 马氏眼里满是惊惧之意,不停摇头,无声求救。 忽然,她发现了站在暗处的朱湛,她在那一刻停止了挣扎,眼泪疯狂涌出。 朱湛眼神复杂,扭头不再看她,转身同阏氏说:“阏氏,若没有我的协助,你也不能这么顺利地除掉她,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 阏氏示意一旁的婢女将准备好的钱财递给他,“我可不像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我既然答应你了,那便自然会遵守,你往东北方向走,我把士兵都给支开了。” 朱湛接过金银,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嘱咐了一句,“阏氏,你也为自己做一下打算吧,匈奴,是守不住的。” 阏氏不再理会他,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他们互不相欠。 朱湛骑上骏马,逃出匈奴,混进汉地,一路伪装进入京城。 他现在已无路可走,但是,他在死前还想要亲自问她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本章完) 第3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4) 第34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4) 钰琪费尽心思,终于成功哄好了龙凤胎,然后便将他们交给奶妈,让奶妈把他们带下去休息。 这两个小的还真是比不上小时候的小阿元乖巧,每天晚上都得她抱着才肯静静入睡。 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因为抱孩子有些疲倦的肩膀,随后转身向身旁的春梅询问:“陛下还在太和殿忙着议事呢?” 春梅微微颔首,柔声道:“娘娘,陛下刚刚派人前来,称要晚些再过来,让娘娘要是累了便先行休憩。” “嗯,那你下去休息吧。” “是。” 春梅应是,然后便走出寝殿,并把门给掩上。 此时殿内便独留钰琪一人,她静坐思索着匈奴传来的消息。 这时的征战已接近尾声,且前不久探子传来消息。 他们找到了马氏,然而找到她时,她只余下了最后一口气,其身上的肉已被一片一片切割,遍体磷伤。 而且他们还发现了一名面目全非的男子尸体,根据其身形特征以及着装打扮来看,可以确定这具尸体就是朱湛。 然而,钰琪的心中却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预感——朱湛或许还未死。 不过,即便他还活着,也已是丧家之犬,难成大事。 她唯一令人感到无奈的,便是玄幽帝。如今,匈奴已灭,整个疆域大一统,然而,他对此却并不满足。 几日前,他激动地拿着一卷舆图展示给她看,他指着那上面生动描绘的海外异国风情以及地理特征,面上满是志在必得。 她当时的情绪分外复杂,合着玄幽帝这是连隔海的弹丸小国都不打算放过。 她问他,为何对于扩张疆域有如此执念。 他说,这是他的毕生所愿,他要为后代留下一个广袤无垠的疆域,他要让大好河山皆为王国所有。 —— 趁着夜深人静,朱湛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悄然来到了钰琪的寝殿外。 要说他为何能够顺利地潜入宫中,完全得益于他上一世在这里居住了十多年,发现了一条直通郊外的宫中密道。 他的眸光复杂,手轻抚着窗沿,颇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意味。 在这寝殿之中,是一个让他牵挂了两世的人。 但是他也知,他会有眼下的困境,与她有着极其大的关系。 他恨她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捉摸不透。 他在殿外静立片刻,深吸一口清风,掏出匕首。 他轻而易举地将匕首插入了窗缝,微微一扭,窗子便无声地打开了,随后他身形如燕,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 钰琪此刻毫无睡意,她正拿着话本打发时间,打算等玄幽帝议事回来后再一起休息。 殿内十分安静,但她突然听见窗边传来了微弱的动静,还未等她来得及叫人,她的眼前便映入了朱湛的身影,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 她缓缓坐直,脸上毫无惊慌之色,嘴角带着淡笑,一手揪着褥被,一手将话本握紧。 “朱湛,你想怎么样?” 朱湛心中惊讶地觉察到,钰琪变得更美了,她此刻美艳无比,美得令人心神动荡,仿若不是人间所有。他沉醉在无尽的思绪之中,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回神。 他甚至忘了他最初打算见到她后要质问的事情,以及那些在脑海中反复上演的报复场景。 “钰琪,跟我走,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钰琪钰琪眸光闪烁,她穿上盆底,缓缓站起身来,“朱湛,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本宫这皇后当得好好的,为何要跟你走?” “钰琪,我深知你因前世的事恨我,但那全都是误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离开这里,逃离尘世隐居深山,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钰琪觉得无比好笑,他这是还没有认清现实吗,如今丧家之犬一个,竟然还敢来这里说要补偿她? 甚至幻想着,让她舍弃荣华富贵,与他共同去受苦受累。 “钰琪,我知道你其实对我也是有情的,我也不怪你害得我今生无法称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竟然还说什么不怪我,你怕不是疯了!” “不过,既然你说对本宫心怀愧疚,那好,请你现在立刻离开吧!” 朱湛眸中闪过一丝失落,缓缓走到她身前,温柔地握住她的胳膊,“钰琪,跟我离开这里,我会好好地用心呵护你的。” 说罢,他便想拉着她离开。 “砰!” 钰琪趁他拉着她转身之际,不假思索地将手中的话本扔向门框,发出的声响顿时惊动了守门的铃儿以及树上隐藏着的暗卫。 铃儿猛地打开殿门,然后便看见朱湛挟持着钰琪的一幕,她大声呼喊起来。 “来人呐,来人呐,有刺客!” 朱湛一惊,扯着钰琪走上前去,然后用一记利落的手刀制服了铃儿,随即掳起钰琪准备迅速离开。 然而,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铃儿身上,全然没有察觉到,暗卫已经悄悄绕到了他的身后。 其中一名暗卫夺过了他手中的匕首,然后将钰琪解救了下来。 而另一名暗卫则迅速出手,紧紧制住了朱湛,然后把他按倒在地,以免他逃脱。 刚从太和殿议完事,踱步至承乾宫的玄幽帝,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在得知来龙去脉后,紧紧地搂着钰琪,焦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因害怕失去她,手颤抖不已。 钰琪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臣妾没事,他没有伤到臣妾。” 经确认她并未受伤后,玄幽帝紧紧盯着朱湛,眼中流露出一抹骇人的恐怖目光。 “朱湛,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私闯皇宫,妄图掳走朕的皇后!好啊,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便别怪朕!” “啊,钰琪她原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被暗卫压制住的朱湛,仍然在地上挣扎,疯狂地叫嚣着。 玄幽帝对于朱湛那么亲昵地喊他的宝贝,而感到十分不悦。 于是他用手遮住钰琪的眼睛,同时不等朱湛再继续叫嚣,便示意暗卫将他的舌头割掉。 朱湛的惨叫声,响彻宫中。 玄幽帝让暗卫堵住他的嘴,并吩咐道:“把他拖下去,剁成肉馅,然后拿去喂狗。” (本章完) 第3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5) 第35章 疯批暴君vs祸国妖妃(35) 岁月匆匆,顷刻间便过去了数十载。 此时玄幽帝所训练的精兵沿着舆图踏遍海外异国,所到之处,无不变为国之疆域。 他的成就非凡,举世瞩目,与其功绩齐名的便是,他终生只与一位皇后相伴,忠贞不渝,共赏盛世繁华。 这日,宫内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氛围,钰琪依偎着太子妃慢慢地步入了乾清宫。 岁月仿佛额外眷顾她,纵然已不再年轻,却仍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太医怎么说?” 她的嗓音沉闷,岁月流逝,她先后送别了太后,兄长,嫂嫂。而如今,她又将要送走自己的夫君。 “母后,您要保重身体啊。” 太子妃心系钰琪的情绪,担心她难以承受,因此只得迂回地透露太医的意思。 玄幽帝一生传奇,做出了许多的丰功伟绩。然而,岁月无情,他即便是贵为人皇,但也还是要面临生命的终结。 钰琪闻及此言,心头一荡,似有千斤重负,轻叹一声,缓缓仰望,片刻之后,她展颜笑颜,抚门而入。 在玄幽帝榻前,跪着他与钰琪所共同孕育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认真聆听着他的叮嘱。 钰琪心中似有所感,她深知这估计是回光返照,这或许就是两人今生最后的一面。 玄幽帝注视着钰琪走进来,眼中流露出温柔和忧虑之情,“钰琪,你怎么过来了?你这风寒初愈,理应好好养息才是。” 钰琪缓步走上前,温柔地拾起他的手,“陛下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刚听下面的人说您醒了,希望您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便是臣妾,自然就过来了,谁成想竟然被他们几个给抢了先!” 最年幼的安乐公主勉强掩藏内心的悲伤,轻声开口道:“母后,您看您这眼里满是父皇,看我们几个都不顺眼了。” 玄幽帝听后骄傲极了,“谁让你们母后心里最喜欢的便是朕,偏爱朕呢,你们都多大人了,还一天天地想同朕争宠!” “行了,该交代你们的也都交代完了,朕有话要同你们母后说,你们便退下吧,别再在这里碍事了!” “是。” 四个子女依次退到殿外,跪在外面守候。 帝王玄幽拉着钰琪坐到榻边,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容颜镌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永世不忘。 “钰琪,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不是做出了许多丰功伟绩,而是让我遇见了你。” 她心中悲痛,面上却不露分毫。 “你知道吗?” “你是我求来的。” 钰琪强忍泪意,“什么?” 玄幽帝最后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他感受着身体内渐渐消逝的力气,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呢喃。 “其实你当初同我说想要入宫时,我便看出来了,你是因为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难题,所以才会那么积极主动,你入宫其实并非心甘情愿的。 其实我那时原本可以拒绝,主动伸出援手帮你,但是那一瞬间我放纵了自己,选择了卑鄙一次,遵循内心的声音,要了你,让你入宫。”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问你,你的心中是否真的有我?” 钰琪握住他渐渐下滑的手,声音哽咽,“臣妾心系陛下,犹如春水长流,一如陛下心念臣妾。” “真好,真好。钰琪,这一世真的太短了,来世你还做我的妻,好吗?” 钰琪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好,臣妾来世还做陛下的妻。”玄幽帝眉眼含笑,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钰琪握着他渐渐变凉的双手,眼泪如雨下,不断地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过了一会儿,她将他整理好,躺在他怀里,渐渐地失去呼吸。 —— 混沌之地 脱离了肉身的禁锢后,钰琪想了起来,她其实根本就不是蓝钰琪,而是一个任务者。 一大团功德之力融入了钰琪的神魂当中。 “宿主,你回来啦!” 系统的机械音很是欢快,再不复一开始的虚弱,宿主完成任务,它也得到了能量的注入。 钰琪看向一块小云朵,“系统?” 系统忍不住上下浮动,“嗯嗯,就是本统!” “滴,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为注定无嗣的暴君玄幽帝诞下四个子嗣,共计奖励积分2000;完成暗线任务,帮助蓝钰琪复仇奖励积分2000,宿主累计积分4000,可前往商城兑换任意心仪物品。” “滴,恭喜宿主顺利完成第一次任务,获得新手大礼盒x1,转转盘机会x1。” “宿主,请问是否要现在打开新手大礼盒,进行转转盘?” “是。” 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个礼盒和一个大转盘。 钰琪轻轻一点礼盒,礼盒便打开了。 生子丸(吃了便会怀男孩,一次性) 生女丸(吃了便会怀女孩,一次性) 龙凤丸(吃了便会怀龙凤胎,一次性) 修复丸(吃了身体机能会迅速恢复至生育前状态,永久性) 青丝柔发(使用后会拥有一头发量浓密,光泽秀丽,柔软顺滑的秀发,永久性) 明眸善睐(使用后眼睛会像星星一样璀璨闪烁,美丽动人,永久性) 芊芊素手(使用后手会柔软纤细,白皙娇嫩,永久性) 其实相较于前面的生子丸、生女丸、龙凤丸,后面的道具更让钰琪感兴趣,她觉得生子丸那些还不如她的种族天赋呢。 等等,种族天赋? 她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种族天赋这个想法? 她不禁想起在任务世界里,明明蓝钰琪因为从母体带出来的体弱,不可能有孕,但是怎么在她去了以后反而还成了易孕体质? 她到底是谁? 钰琪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一点思绪都没有,她见实在想不起来,索性便不再想。 她拨了一下转盘,转盘飞快地转了起来。 无痛分娩(使用后生产更顺利,宫缩不会感到疼痛,分娩消耗更少,永久性) “啊啊啊,宿主,你竟然转到了s级道具无痛分娩!” 对于这一个道具,钰琪也是十分满意,毕竟,谁不想免去生子之痛呢。 “宿主抱歉,由于系统目前版本较低,暂时无法陪伴任务过程,宿主无法在任务过程中调用商城。” “所以统建议,在任务进行前先行从商城购买好道具!” 钰琪点头,商城界面瞬间便跳转了出来。 她越过生子之类的药丸,直接去看其他的道具,很快便找到了她心仪的。 替身傀儡(200积分,使用后可抵挡致命性攻击,两次性) 植物知识库(800积分,使用后对于植物的识别、特性、功效方面融会贯通,永久性) 钰琪买完这两个道具后,便只剩下了3000积分。 小云朵见钰琪挑选好道具后,便发布了新的任务。 “滴,发布任务:主线任务,帮助中药绝嗣的禁欲皇帝生下子嗣,延续血脉,一个子嗣可得积分500;暗线任务,帮助被竹马和手帕交双双背叛的姜钰琪完成复仇,任务完成,奖励积分2000。” (本章完) 第3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 第3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 在姜钰琪堪堪几个月大时,娘亲便因病去世了。 但不过一年,父亲便续弦娶了新安长公主。 他们成婚不久后,新安长公主便怀孕并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女孩起名为姜语嫣,男孩起名为姜浩宇。 虽然新安长公主又为父亲生了一双儿女,但她的父亲却对她十分偏爱,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再加上新安长公主虽是继母,非但不为难她,而且对她无微不至,甚至比对她亲生的一双儿女还要好。 当姜钰琪不想学习琴棋书画时,新安长公主不会强迫她,她会说,作为将军府的宝贝自然不用辛苦去学这些,然后再带她出去玩乐。 而当新安长公主的一双儿女不想学时,她便会强行押着他们去学,稍有反抗便会挨罚。 她还会把新奇玩意如流水一般送入姜钰琪的房中,就连自己的儿女都没有。 所以姜钰琪胸无点墨且天真无心机,是京城有名的草包美人。 但她却有一门分外让人羡慕的婚约。 因为姜钰琪和蒋铭泽二人的娘亲在未出阁时是手帕交,关系非常要好。 再加上蒋铭泽是宁王世子,而她是大将军之女,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所以她出生便和蒋铭泽定亲,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但是在她十三岁时,蒋铭泽便跟随父亲去到了封地,离开前他还向她承诺,等再过几年,他回来之时,便会十里红妆迎娶她。 而在蒋铭泽离京的这些年里,他们二人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 她在京城苦等了他五年,变成了旁人眼中的老姑娘,但等来的却是一纸退婚。 他说他已有了两情相悦的女子,此生只会娶她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钰琪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拿着退婚书泪流不止。 父亲安慰她,“退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今圣上至今无子,日后迟早要从宗室中挑选嗣子,而蒋铭泽他便有很可能……” 她又何尝不明白那个道理,可她自小便以为自己会是蒋铭泽的妻子,苦等了五年,却等来了退婚书,这又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她至少要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变心,既然变心了为什么还要耽误她五年? 于是当蒋铭泽回京后,她便大闹宁王府,当街质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姜钰琪的歇斯底里,蒋铭泽冷眼旁观,面上写满了对她的嫌弃。 他嫌弃她跋扈,嫌弃她的感情用事,嫌弃她让他面上无光。 京城中人都知道蒋铭泽之所以会回京,是因为圣上已经有了过继嗣子的心思,而蒋铭泽便是最有可能被选中之人。 一个是未来的太子,日后的皇帝,一个是素来嚣张跋扈的贵女。谁对谁错其实并不重要,即便真的是蒋铭泽的问题,那又如何? 蒋铭泽神色淡漠,他的声音清冷,“姜大小姐,幼时的婚约只是长辈间的玩笑话,做不得数,蒋某在此祝姜大小姐日后觅得良人。” 姜钰琪哭着质问,“那当年你掉下湖中,我跳湖救你,你对我所说的此生只有我一人,只会娶我为妻。你离京去封地前还说,等你回京,便会用十里红妆迎娶我,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过往的旧事早就被掩埋在记忆里,如今陡然被提起,蒋铭泽也不由有些愣神。 他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当初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回到了那年落水姜钰琪奋不顾身救他的时候。 而此刻狼狈不堪的姜钰琪,和那初那个善良天真的小姑娘慢慢重合。 她虽早已不复当年的天真无邪,变得嚣张跋扈,但他们到底是共同有过那美好的回忆。 蒋铭泽这样想着,脸色柔和了许多,“当年的恩情,蒋某一直铭记于心。但是在我的心里,只是把你当作妹妹,当初会承诺娶你,也只不过是碍于长辈之间情面的权宜之策,但现在蒋某已有了相悦之人,这婚约自是得作罢。” 听到这样的话,姜钰琪身形摇晃,泪眼朦胧。 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她会嫁给蒋铭泽,就连她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前面的十八年满心满眼都是蒋铭泽,就如同她是为了他而活,但现在他却说不会娶她,她感觉整个人的信念都崩塌了。 姜钰琪发丝散乱,哭得撕心裂肺,“可我们并不是你所说的,长辈间的玩笑话,我们有婚书啊。况且我等了你足足五年,你到现在才说拿我当妹妹,蒋铭泽你把我当什么了?” 而这时,正是关乎于蒋铭泽能否成功被选为嗣子的重要时候。 若是成功了,那么往后等待他们家的便是一条通天之路。 故而宁王府此时对于名声格外看中,自然不会承认她这样的指控。 蒋铭泽的亲妹妹,也是姜钰琪的手帕交,这个她认为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子。 却在这个时候,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 蒋思婷抿着唇,声音柔和又清脆,“钰琪,兄长同你可是从未有过什么婚书,况且这世上好的男子千千万,你何必为了赖上兄长而胡说呢?” “更何况,兄长喜欢的一直都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而你呢,随意鞭笞下人,滥杀无辜,欺辱一双年幼的弟妹,更是顶撞辱骂将军府中的老夫人,你这般胸无点墨、嚣张跋扈娇的女子,兄长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啊!” 姜钰琪愣住了,她流着泪不停摇头,“我没有,思婷你为何要这样说我,旁人不知道内情,你还能不知道吗?” 她从来都没有欺辱过弟妹,即便是顶撞老夫人,鞭笞下人,但那也是事出有因的。 她更是从来都没有滥杀无辜害过人。 (本章完) 第3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 第3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 可蒋思婷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此番便是要彻底毁了她的名声。 她语气怜悯,“钰琪,你还有什么还辩解的,这里面根本不存在什么内情。” 蒋思婷此时穿着一身素衣,宛若仙子,显得她说出来的话也格外可信:“你做的这些不止我知道,兄长也知道,就连你的妹妹她也知道。语嫣,你说我说的对吗?她真的没有欺辱你和你弟弟,没有做过这些事吗?” “思婷姐姐,我,我……” 姜语嫣似乎极为纠结,一副不敢说的模样。 蒋思婷勾唇,姜语嫣这副模样可是比直接答对的效果更好。 她这般有苦难言的模样,才显得更加真实。 果然,周围人见姜语嫣这副模样,一片哗然。 “早便听说她了嚣张跋扈,没想到竟然还这般恶毒。” “将军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歹毒的小姐,简直是有辱大将军的名声。” “不孝不悌,心狠手辣,这样的女子怕是世上无人敢娶吧。” …… 蒋思婷听着围观百姓说的话,嘴角微勾。 她似安抚般地握上姜钰琪的手,“钰琪,我知道你自小便痴迷我兄长,这样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的事我们不计较了,你也别再闹了,回将军府吧。” “我从来没有欺辱过姜语嫣和姜浩宇,其他的也是事出有因!” 姜钰琪见所有人都认定错的是她,再也无法冷静,猛地推开了蒋思婷。 但她明明没有用力,蒋思婷却摔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思婷!” 蒋铭泽上前抱起地上的蒋思婷,临走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思婷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宁王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回将军府后,早已听下人禀报了这件事情的姜老夫人,一巴掌便将姜钰琪扇倒在地,犹感不解气,便又命人上家法,打了她十五鞭。 “你这孽障,被退婚了还不安分,竟然还好意思闹到大庭广众之下去,自己不要脸便算了,竟然还丢将军府的脸!打死你算了!” 新安长公主连忙拦住老夫人,“钰琪年纪尚小,不懂事,这才做出这等事,母亲您快别生气了,不若便禁足钰琪,以示警告吧。否则要是将军回府,见到钰琪伤得严重,便又该找您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姜老夫人顿感呼吸急促。 虽然她此生只有这一个儿子,但索性这个儿子格外出息,并且还十分孝顺,简直是对她百依百顺。 但自从娶了那个贱人(姜钰琪的母亲)后,一切都变了,儿子竟然开始忤逆她,再也不见从前的半分孝顺。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那个贱人除掉了。 但没有想到,儿子竟然把对那贱人的情感,转移到了她生的孽障身上,对孽障无比偏爱,甚至还多次为她顶撞自己。 老夫人冷笑:“公主不必再劝,我是长辈,处罚不孝小辈天经地义,即便是把她打死了,他难道还能让我去给她赔命不曾!” 而姜钰琪被姜老夫人上家法的事情,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蒋思婷所言便被彻底坐实,她在京中的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 待到半年后,姜将军奉命回京,一切已尘埃落定。 蒋铭泽此时也已经是被过继成为太子,身份早就不可同日而语。蒋铭泽为君,姜将军为臣。 他即便是想去找宁王府要个说法,也为时已晚。 于是姜将军便打算带姜钰琪去边疆,也可在那为她寻个好亲事。 此时的姜钰琪已心如死灰,对她来说在哪都一样,于是她便同意了。 两年后,太后病逝,不久后圣上也突发恶疾暴毙身亡,于是蒋铭泽便成为了新一任皇帝。 这一切本来同姜钰琪并无关系,但在蒋铭泽登基两个月后,他来到了边疆,找到她,并直言让她入宫为妃。 姜钰琪都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我不做妾。” “朕如今已有皇后,你乖一些,朕日后还可以升你为贵妃。” “蒋铭泽,我说了,我不会做妾!” 蒋铭泽嗤笑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钰琪,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天真,就凭你如今的名声,哪怕做普通人家的正妻都已是艰难。 更何况还是做朕的妃子,如若不是因为你曾是朕的未婚妻,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你便认命吧,不要再不知好歹了。” “蒋铭泽,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牵关系。” 蒋铭泽听后当即冷下脸来,“你以为你还有得选吗?行,既然你不愿为妃,那便做朕身边最低贱,人人可欺的侍奴!” 于是,姜钰琪白日是人人可欺的低等奴婢,晚上便是给他泄欲的玩意。 她不久后便怀孕了,但是蒋铭泽为了惩罚她,她即便是有了身孕,也没有任何名分,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侍奴。 一直到了临盆那日,她等来的不是产婆,而是姜语嫣。 “姐姐,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在想产婆怎么还没有来?” “产婆呢是不会来的,你也不想想,你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奴,怎么配给圣上孕育子嗣呢。圣上特地嘱咐我,让我好好看着你,决不允许这个野种降世。” 姜钰琪马上便要临盆,她的腹部格外疼痛,浑身如同被刀割一般,痛到让她汗如雨下。 她的声音格外虚弱,“为什么?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谁和你是姐妹,明明我也是父亲的女儿,而且还是长公主之女,身份比你高出了不知多少,但他却从来看不见我,在他的眼中便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如今你终于要死了,就如同你那个早死的母亲一样。对了,你是不是一直很得意,父亲对你母亲的念念不忘。但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死吗?” 姜语嫣讽刺地笑道:“其实在你母亲死前,父亲便同我娘亲有了肌肤之亲,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浩宇是早产儿吧。” “我娘亲是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做平妻,那么便只有你母亲死去,然后腾出正妻之位了,要说这事还是祖母和我娘亲一起做的。现在你知道父亲为什么格外偏爱你了吗?是因为愧疚啊。” “姐姐你糊涂活了一辈子,既看不清父亲对你的偏爱,也看不清我娘亲对你的捧杀,还真是可悲啊,下辈子便当个聪明人吧。” 钰琪揣着粗气从梦境中醒来,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突然,她发现手上多了一朵如同丹若一般的橙红色印。 钰琪被吸引着,摸了上去,顿时她的眼前便跳出了生子丸、生女丸、替身傀儡等道具。 她这时便彻底确定,她重生了。 (本章完) 第3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 第3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钰琪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酸楚,“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的内心万般复杂,百思不得其解,她上一世到底是为何会那般天真。 明明很多事情早有端倪。 姜父以保家卫国之功受万人敬仰,他的子女自然也备受关注。然而他的三个子女中,唯独她臭名昭著。 这京城中谁人不知,将军府大小姐是一个嚣张跋扈,不悌不孝,心思恶毒的草包。 钰琪不信这其中没有新宁长公主的幕后操纵,只可惜上一世的她过于天真,识人不清。 钰琪只可惜回来得太迟了,现在正是她被上了家法,休养三个月以后,此时的她已声名狼藉,一切尘埃落定。 既然人人都说她嚣张跋扈,恶毒不已,那她又怎么好辜负他们呢? 不过,蒋铭泽将来会被过继为太子,而新宁长公主又是皇室身份尊贵。那她想要复仇,便必须立于更高的位置,才能予以回击。 钰琪突然想到,当今圣上因中毒于子嗣有碍,所以虽年近三十,却无一后妃。 因此,不少朝臣劝说光惠帝从宗室中选取嗣子。 尽管太后坚定地反对光惠帝过继嗣子,但光惠帝本人似乎已经认命,准备妥协,从宗室之中挑选人选。 故而蒋铭泽被召回了京中。 钰琪摸了摸手上的印,想到那些生子道具,嘴角上扬。 皇后,可不就是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光惠帝有了自己的子嗣后,还会过继嗣子吗? 显而易见,当然不会了。 紫娟轻声开口:“小姐,您上次的伤已经痊愈了,我们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若是不去,恐怕老夫人又该责罚您了。” 钰琪轻声吩咐道:“紫娟,去将父亲留给我的护卫全部都叫过来。” 紫娟很快便把人都叫了过来。 这群人一见到钰琪,便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她的容貌之美让他们不由自主为之震撼。 他们曾经怎么会忽略大小姐的绝世风华?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他们心驰神往无法移目。 钰琪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鞭子,冷冷地说道,“你们看什么?难不成想叫我把你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不曾?” 虽说她自小便在新宁长公主的捧杀之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但她却同姜父学了不少功夫,其中她最擅长的便是鞭子。 众人听着钰琪冰冷的话语,纷纷求饶。 “大小姐饶命。” 钰琪眯起双眸,声音如冰,“你们是父亲特地留给我的护卫。按理来说,你们应该全力保护我。可是在上一次,我几乎要被祖母的人打到丧命,而你们却坐视不管。再过几个月,父亲将回京述职,你们说,若让他知晓此事,你们还能活命吗?” 他们听罢,心慌意乱,汗如雨下。 毫无疑问,一旦这事传到姜父耳中,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护卫统领在钰琪面前跪下,言辞恳切,“大小姐饶命。老夫人是将军的母亲,也是您的亲祖母,我等都未曾料到她会下那般狠手。当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属下同您保证,此类事情日后必定不会再发生。” “你确定?” “属下确定。” “你们都是军中出来的,可以算得上是父亲最信任的部下了,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同你们计较,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定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直到这时护卫们才算真的认识到大小姐变了。 外人都说大小姐嚣张跋扈,狠毒无比,但只有他们知道,其实这将军府中最狠毒的无过于二小姐。 在二小姐那伺候的奴才每过几日便会有人丧命,反而在大小姐这的奴才们算是府中过得最好的了,轻松自在不说,还时不时便会有赏钱。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觉得她好欺负,才会奴大欺主。 “属下们日后只会忠心于大小姐。” 对于他们所说的忠心,其实钰琪并不相信,不过,她也不需要他们的忠心,只是她现在还用得上他们而已。 敲打过这些人后,她便准备去会会她亲爱的祖母和母亲了。 “走吧,该去向祖母和母亲请安了。” 钰琪带着一群护卫浩浩荡荡去了老夫人院子的消息,老夫人那很快便得知了。 “这个孽障,她到底是来请安的还是来气死我的!”“母亲,钰琪兴许是有什么事呢?我们待会儿好好问问她就好了。” “给母亲请安,给祖母请安。” 钰琪的嘴上说着请安,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老夫人见她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重重地将手里的茶杯摔向她。 若是重生前的钰琪,她可能会硬生生受着,毕竟曾经的她也想过,若是她乖巧懂事一些,祖母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 但如今的她,已经彻底明白了,无论她做得再好,再怎么讨好老夫人,她都不可能喜欢她。 她对她永远只会充满敌意,无比刻薄! 而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只会换来老夫人的得寸进尺。 “孽障,你竟然还敢躲!” 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寒冰,透着阴寒,“你便是这样来同长辈请安的?连跪都不愿意跪!” “祖母,孙女自从上次受家法后,便再也无法下跪了,还望您见谅。”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钰琪的话里没有半分诚意,透露出满满的敷衍。 这番话无疑是激怒了老夫人,让她更加不满。 新宁长公主虽然对于老夫人惩罚钰琪乐见其成,但她总感觉今日的钰琪十分不对劲。 于是她劝道,“母亲,钰琪她不想跪便不跪吧,她年纪尚小,自小又是将军宠到大的,对于受家法不满很正常。” “公主不必为她说话,她同她那早死的娘一样,都是良心狗肺的东西。” “哪家好姑娘像她一样,十八岁了还未嫁人,如今她名声扫地,日后便是想嫁也嫁不出去了,简直是丢将军府的脸!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早知今日,当初你出生时,我就该将你溺死!” 老夫人是小门小户出生,平日里便最恨别人提及她的出身,好在他的儿子争气成为了大将军,于是她便一心想找一个名门望族的儿媳扬眉吐气。 可偏偏儿子看上了一个小官之女,为了她多次忤逆于她,甚至还直言非她不娶,要是她不同意,便同她断绝关系。 这好不容易把那个贱人给弄死了,结果却还留下一个孽障来克她。 钰琪点头,颇为赞同地说道,“是啊。孙女是孽障,那父亲便是老孽障,而您则是马上要死了的孽障,我们全家都是孽障。” 老夫人听了钰琪的话后愣在了原地,她简直都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没有听错,她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钰琪,“你,你这个孽障!公主,你听听她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她的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辈吗?!” 钰琪嘴角上扬,她莞尔一笑,楚楚可怜道:“祖母,孙女知道您不喜欢我,但孙女不过是顺着您的话说下去罢了,毕竟您一口一个孽障,不是说得很高兴嘛。 况且,您又为何动这般大的火,本来便已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怎么还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祖母,您便别再生气了,要是气出个好歹,气死了,孙女都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不对,孙女说错了,是您若气死了,孙女都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人一旦上了年纪,最忌讳的便是个死字,越是身份尊贵的人便越怕。 再加上近年来,老夫人的身体愈加不好了,于是便更加忌讳这些了。 偏偏今日钰琪还一直将死挂在嘴边,简直就是想要气死她。 “来人,给我掌嘴,看我今日不把你这孽障给打死!” 钰琪双眸含笑,她轻轻捂住嘴,眼神格外不屑,“祖母,您真的敢打死我吗?若是我死了,父亲回来后,您该怎么办呢?到那时父亲怕不是要和祖母断绝关系了吧,您的一身荣辱都寄托在父亲身上,您真的敢吗?” 钰琪这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给我捉住她,往死里打。” 而她等的便是他们先动手,她看向护卫首领。 领会到钰琪意思的他们,瞬间将想要抓她的人拦住。 她拿出鞭子,一步步向前逼近。 老夫人愣住,“你,你要做什么?!” 新安长公主也愣住了,“钰琪,你快把鞭子放下,你祖母她并不是真的要让人打你,她年纪大了,可受不得惊吓。” “祖母,母亲,我好害怕,一想到几个月前差点被打死,我就害怕不已,总感觉还有人想要打我。母亲,祖母你们在哪里,紫娟,你又在哪里,啊,别打我,别打我了。” 钰琪一边装模作样地痛哭哭喊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将鞭子抽向老夫人。 (本章完) 第3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4) 第3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4) 因为如今有许多护卫在,所以其他人根本近不了钰琪的身阻拦她。 她自小便习武,自然知道鞭子抽在哪里最痛且不严重。 起先,新安长公主还想着护着老夫人,于是便也生生挨了几鞭子。 但她在看出钰琪如今已是疯疯癫癫后,便立马示意嬷嬷过来把她拉到一旁,任由钰琪对着老夫人一鞭鞭抽过去。 老夫人痛晕过去了,钰琪便也停了手。 她不再语无伦次,眼神清明,“母亲,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么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公主深吸一口气,罢了,如今钰琪名声尽毁,且已经同蒋铭泽退了婚,可以说这一辈子已经毁了。 况且再过几个月将军也该回京了,她如今也没必要同她计较这些小事,先让她得意。 等将军述完职,再次回了边疆后,她再对钰琪动手,要了这贱人的命! “钰琪,你,你怎么能鞭笞长辈呢,你现在的名声本来便不好,这若是再传出去,岂不是坐实了那些谣言。” “母亲!不是我的动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一开始是祖母要打钰琪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头好痛,什么都不知道。母亲,您为何要这般冤枉我,亏我还一直敬重母亲,认为您对我是真心的,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呜呜呜,我要告诉父亲。” 要知道姜父可是备受圣上信任的大将军。 而新安长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先帝在时便不受宠的公主。 她虽是光惠帝的姐姐,但他们却不是一母同胞,更甚至关系并不亲密。 “……” 她现在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姜钰琪她是真的疯了!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今日将军府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会被光惠帝知道。 其实说起来也巧,今日太后依照惯例去寺庙礼佛,为的还是求问关于光惠帝的子嗣的问题。 她恰巧碰到了云游自此的得道高僧,高僧告诉太后,这将军府的大小姐便是破局之关键。 得知这个的太后赶忙回宫,见到光惠帝便格外急切地要求他将姜将军的女儿姜钰琪纳入宫。 光惠帝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棋子也因为震惊而掉到地上,“母后,您在说什么?” “今日哀家去寺庙算是去对了,你猜怎么着,哀家碰到了云游至此的得道高僧!他告诉哀家,你这子嗣艰难之局破解的关键就在将军府大小姐姜钰琪的身上,那这不就意味着,这个姜钰琪可以怀上你的孩子嘛!” 太后越说越激动,但是光惠帝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许久没说话,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母后,您这种把戏,朕已经看过许多遍了,日后不要再这般了,朕是不会信的。” “这一次哀家可以对天发誓,真的不是哀家设计的,是那个高僧亲口说的,依哀家看,高僧定然也是不忍心你这个天下共主膝下无子,这才主动告诉哀家的。” 其实从前太后也笃定地说过,哪家女子一定可以为光惠帝诞下子嗣。 对于那些,太后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她内心期望的,其实毫无依据,但这次不一样,这可是高僧亲口说的。 寺庙的主持可都是对那高僧毕恭毕敬,所以高僧所言一定没有错。 所以,虽然光惠帝不信,但太后反正已经彻底信了。 她如今就想马上接姜钰琪入宫。 “皇儿,你难道就不想要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子嗣吗?你如今都年近三十了,有些成亲早的再过几年都能抱上孙子了,可你膝下无子不说,你就连一个后妃,一个可心人都没有,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有子嗣呢,难道你就真的不喜欢孩子吗?”光惠帝敛下眼眸,乌黑的眸子暗了暗。 普通人尚且都喜欢子孙满堂,想要子嗣,他作为皇帝只会更想,怎么可能不想呢? 可很多东西并不是他说想有便能有的,他早已认命了。 “母后,您知道的,朕对于女子向来没有兴趣,更不能容忍她们近身,况且朕中的毒,从母胎里便带了,虽然毒已解,但到底还是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就连药王谷的神医都说了,朕此生都不会有子嗣。” “什么神医,那还不过是个乡野郎中,他说的话又如何能信。” 太后固执己见,她前面几十年顺风顺水,先帝对她格外宠爱,她也平安诞下了光惠帝,光惠帝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寄予厚望。 此生唯一一次的意外便是在她怀孕之时,大意误食了闺中好友下毒的糕点,因为当时的她正怀着孕,所以毒性被转移到了光惠帝身上,而这也导致了光惠帝的子嗣艰难。 这也让她此生无时无刻都在悔恨,为什么因为那人是闺中好友便不设防? 太后一想到,光惠帝的年纪越来越大,但他却依然没有碰过任何女子,避女子如避蛇蝎,到如今都仍是童子之身,心中便格外难受。 “就当这是母后最后再求你一次,就把姜将军家的大女儿接入宫中来吧。” 太后眼眶发红,声音恳切,“皇儿,你难道就不可怜你的母后吗?或许再过几年哀家便也要随先帝而去了,若是临终前见不到孙儿,哀家死不瞑目。” 她话音一转,“又或者,皇儿你其实还是在怨哀家当年的大意?你先前所说的不怪哀家都是骗哀家的?” 她在后宫争强好胜一辈子,先帝在时,她斗赢了后宫中所有女子,并生下了光惠帝。 先帝死后,光惠帝也成功登上帝位。 她一辈子都是人生赢家,除去被背刺的那件事,可以说是事事顺遂,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别人来摘他们母子的胜利果实呢? 她绝对不能接受! 光惠帝眉头紧蹙,眼神深邃认真,“母后,您多虑了,当年之事的发生也并非您所愿,朕真的不怪您。 但于子嗣之事上,朕确实无能为力,此生都满足不了母后了,母后还是早日放下执念,不要再执着于此了。朕如今已经在挑选过继的人选了,反正是绝不会纳女子入宫,平白耽误她们的。” 太后掩面而泣,她拉着皇帝的衣袖,“哀家看,你就是被那个所谓神医忽悠了。你看你年纪也不是特别大,还未满三十岁,哀家当年也是在先帝三十岁时才生下的你。反正此时谈过继还尚早,哀家不甘心,决不同意!” 太后今日满怀希望而来,来之前还打算让光惠帝接姜钰琪入宫,可如今,她只想打消光惠帝过继嗣子的念头。 光惠帝叹气,“母后,此事不要再提了,朕也不甘心,可朕确实不能生,此生无望能有一个属于朕的子嗣,现在朕已经接受了,还请母后也早日接受吧。” 光惠帝终于把太后劝走后,他用力按了按眉头。 他面沉如水,声音淡漠,“影一,去查。” 影一知道,陛下是怀疑有人故意挑唆太后,而至于要去查谁当然不言而喻。 影一的速度很快,关于姜钰琪的事情很快便被记载好呈了上来。 光惠帝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敛眸看了看被呈上来的册子。 因为这是临时安排的,而且所给的调查时间不长,所以查到的事情不是很深入,除去今日钰琪去请安时发生的事,很多都是旁人对她的评价,其中最多的便是关于她当街质问蒋铭泽退婚之事。 光惠帝看着关于钰琪的事迹,他的眉头蹙了一下,其他事情暂且不论,但今日请安时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他本就对女子不感兴趣,而钰琪恰好便是他最不喜的嚣张跋扈的一类女子。 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女子入宫。 (本章完) 第4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5) 第4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5) 紫娟有些紧张,“小姐,您今日打了老夫人,若是传出去。” 钰琪伸出纤纤素手,仔细地擦拭着鞭子。 毫无波澜地道,“紫娟,反正现如今人人都传我嚣张跋扈,心思歹毒,那这事再传出去又如何?” 紫娟红了眼睛,比起旁人,她自然更了解自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家小姐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和善的人,她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却从未遭受过任何打骂,因此她也更加看不惯那些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却对小姐大肆评价的人。 “紫娟乖,你不必因为这个而伤心,我只想叫你明白,反正我如今已恶名著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根本就不怕再传出去些什么,他们既都说我恶毒跋扈,那我若是不做些真正恶毒的事,岂不是平白被人冤枉,你说对不对?” “日后我便随心而活,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恶女,不会再受欺辱却隐忍下去。” “对了紫娟,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你想办法去将黄嬷嬷找回来。” 前世姜语嫣透露的事情,钰琪想调查清楚。 而黄嬷嬷是她娘亲的陪嫁丫鬟,关于当年娘亲去世的事情她必然知道一些内情的。 特别是她想知道这其中父亲到底有没有参与,亦或者这件事他是否知情。 上辈子从她有记忆起,父亲便总是对着娘亲的画像出神,他同新安长公主的感情也并不好,两人甚至可以说是分外疏离。 而且他对她也十分偏爱,是对姜语嫣姐弟两没有的宝贝,她能感受到那里面的真情,不似作假。 所以她不会仅仅因为所姜语嫣说的便认定娘亲的死同父亲有关,给父亲定了死罪,她会自己去查事实到底如何。 钰琪叮嘱道,“这件事你偷偷去办,不要让新安长公主他们发现。” 紫娟点头,“是,奴婢一定会做好。” 紫娟能够成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有能力的。 钰琪对于自己重生回来便将老夫人抽晕过去,心中暗爽。 但是这还不够,这不过才是第一步,同新安长公主、蒋铭泽、姜语嫣等人的仇,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该如何勾搭上光惠帝。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光惠帝派人查了她,甚至今日早晨刚发生的事便已经被他知道了,此时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他最不喜的跋扈女子。 不过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今生的她绝不会委屈自己,光惠帝能早点知道她的性子,也不错,这样她往后也就不用顾及他,在他的面前装大度。 很快钰琪的心中便有了计划。 还记得在上一世,一周后光惠帝外出巡狩会因遇刺而失踪三个月,最终找到他的地方恰巧就在将军府名下的一个庄子附近。 钰琪打算后日便动身去庄子守株待兔。 光惠帝虽然不近女色,不喜女子近身,有严重的洁癖,可到了那时,他不再是圣上,而她也不再是臣女,身受重伤的他为了活下去,真的能够不靠近她吗? 若是在这期间光惠帝还是没有喜欢上她,那她便将他打晕,服了生子丹后直接强上他。只要她怀了孩子,他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杀了她。 只不过,她在去庄子前,还是要好好“孝敬孝敬”老夫人的。 翌日 钰琪正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继续折磨这个老虔婆,结果她还未出发,老虔婆的人便来请她过去了。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钰琪勾唇一笑,她手摸了摸腰间的鞭子,然后又拿了一把剑。 嬷嬷看到她摸鞭子,便想起了上次的场面,下一秒便又看见她拿剑,声音都不自觉地抖了抖,“大小姐,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怎么了,我不能拿?” 钰琪一边说着一边把剑出鞘。 嬷嬷顿时抖如筛糠,脸色苍白,“能,能带的,大小姐您快把剑收好吧,老奴求您了。” 钰琪把剑收回剑鞘,“能带啊,那就行,走吧,该去向祖母请安了。” 待她走出一定距离后,嬷嬷才堪堪缓了过来。 她怒斥旁边的年轻丫鬟,“还不快扶我起来。” “哼,就先让她再嚣张一会儿,等去了老夫人那里,有她好看的。” 姜老夫人因着昨日被钰琪用鞭子抽晕了过去,今日醒来后的她每时每刻都被身上的疼痛给折磨着。 她咽不下这口气,简直要恨死她了,为此她今日可是做足了准备。 钰琪到姜老夫人院子时,入目便是满院子的护卫,其中既有新安长公主的护卫,也有姜家本身的护卫。 现如今再加上她带来的护卫,整个院子里全都是人,显得格外地滑稽可笑。 很显然姜老夫人被她昨日打怕了,所以今日她便做足了准备。 只不过她们的护卫都没有姜父留给她的人精良。 钰琪气定神闲地踏入大厅。 大厅内,姜老夫人坐在最上首,两旁坐着的便是姜氏一族的族老们。 钰琪见到他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姜老夫人这是认为她还会怕这些人吗? 即便人多势众又如何,她那一边的人虽多,但姜父留给她的护卫可是能一打三。 很显然,姜老夫人还是没有吸取昨天的教训。 其中的一位族老开口道,“还不跪下!” (本章完) 第41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6) 第41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6) 钰琪听罢,并未有任何反应,她依然站着不动。 姜语嫣走到她身旁,温柔地拉住她的衣袖,“姐姐,你便跪下吧,不要再激怒祖母了。” 这还是钰琪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姜语嫣,但她一见到这张脸,上一世不幸的经历便涌上心头,心中恨意翻涌。 她冷笑着推开她的手,“我何错而有?为何要跪?!” 钰琪不但不跪,她反而还堂而皇之地将姜语嫣推开,然后直接坐在了她刚刚起来的位置上。 她的这般行为,直接让姜老夫人的情绪剧烈起伏。 自从她的儿子成了大将军后,这么多年来便再也无人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你这个孽障!你昨日不但顶撞长辈,而且还动手鞭笞祖母,就这样,你竟然还敢问有什么错,真的简直是个畜牲,这普天之下都再找不出同你一般的女子!今日我即便直接处死你,旁人也都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钰琪看着气急败坏的姜老夫人莞尔一笑。 “那祖母便下令处死我吧,只不过,我再也不会像从前一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所以祖母若是想要杀我,可要做好我还手的准备哦。” 姜老夫人愣住,“你还敢因为那日给你上家法而记恨我,你也不看看当日为何让人打你,那还不是因为你这孽障在外面惹事生非,把自己的脸丢尽不说,还要把整个姜家的脸都给丢尽。” 钰琪质问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内回荡着,“我惹是生非?我不过就是去问问蒋铭泽,为何要退婚,我又何错而有?难道他辜负我做出丑事,我还要替他遮掩不曾?” “我和他蒋铭泽自小便定亲,甚至还有婚书为证,但他宁王府却随意悔婚,这难道不是将将军府的脸面都给踩在了脚下,若是真的同祖母所说的一样一声不吭,依我看那才叫丢尽了脸!” “还有母亲和妹妹,她们为了能够让妹妹给蒋铭泽做妾,为了把我给毁了,不惜当众帮着宁王府诋毁我,这才叫真正的丢脸。” “要知道他蒋铭泽如今可还没有被过继,还没有成为太子,祖母、母亲还有妹妹就这样一副恨不得跪舔他的模样,可真像他们宁王府的奴才,你们这般才叫真正的丢脸。” 姜语嫣听着这些话,再也装不下去了,“你!你!姜钰琪,你竟然敢这样说我!” 钰琪不耐再听她多言,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抽到她的脸上,瞬间划出了血痕。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母亲,我的脸!” 新安长公主心疼地搂着姜语嫣,“护卫呢!护卫呢!” 然而早在钰琪抽鞭子的时候,钰琪的护卫便已经和新安长公主她们的护卫纠缠在了一起,此时的他们根本脱不了身。 钰琪反手又是一鞭子,“我有什么不敢的?语嫣,你日后见到我最好躲开,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反正如今的我已经不打算再嫁人,名声于我无用,但语嫣你可就不同了,你说,我若是去外面说,你已经同蒋铭泽暗通款曲,会如何呢?”姜语嫣激动地喊道,“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那可不一定,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亲姐姐,关于你的他们还是会信我的话。再说,我的手里也还有证据,我若是没有证据,又如何会知道你们的事,就是不知道语嫣想不想体验一把名声扫地的滋味。” 姜老夫人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急了,“你这孽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是要毁了将军府,毁了你妹妹吗?” “祖母,是你们先要毁了我,我如今只不过是反击而已,要知道兔子急了都是会咬人的,更何况还是我呢,你们从前是如何对我的,那么我日后便会如何对你们,所以,祖母你们可千万不要再来惹我了,毕竟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你们若是再动我一根毫毛,那我说不准便是一时激动切了你们的手指,反正我如今也已经全然豁出去了。” “你就不怕死吗?要知道这天底下可还是有王法的,我若是闹到太后和圣上面前,你这孽障还活得了吗?” “祖母,你不敢的。” “呵,谁不敢,我明日便去,明日便是你这孽障的死期。” “祖母,这都是你逼我的,本来我还想着要顾念祖孙之情,所以才对你一忍再忍,结果没有想到,祖母竟然狠心至此,想要置我于死地。” 钰琪说着便一鞭子抽向姜老夫人,她这一鞭的力道极其大,使得姜老夫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啊!” 姜老夫人简直不敢置信,要知道,昨天只有她和新安长公主在,可今日姜氏一族的族老们都在,而钰琪竟然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鞭笞她。 钰琪见她这吓破胆的模样仍不满意,她把剑出鞘,大步上前,把剑横在姜老夫人的脖颈处。 她脸上带着阴鸷和狠辣勾唇道,“祖母,你怕不怕?” 这一刻姜老夫人终于认清了现实,这哪里还是孙女,这简直是地狱里的恶魔。 “你不是我的孙女!我的孙女不可能会这样,你是妖怪,妖怪!来人呐,快来人呐!” 这时姜氏一族有族老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怎么敢这般行事,难道你还想弑亲不曾?快,快将剑放下收起来。” “族老,话可不是您这么说的,我这哪里是弑亲了,您这是想逼我真的动手吗?要说我怎么敢,我如今又有什么不敢的,要知道,在这京中谁人不知我歹毒不已,欺凌弟妹,不敬长辈,反正我的名声也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那我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反倒是祖母和母亲她们一直来招惹我,我明明已经说过了,她们若是敢再伤我一分,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便是不要命也会拉着她们同归于尽!” (本章完) 第4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7) 第4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7) 姜老夫人此时已经被彻底吓住了,亦或者说此时大厅内的所有人都被钰琪的气势和疯狂给震慑住了。 在钰琪把话说完后,大厅内无一人敢再吱声,即便是姜老夫人特地请来撑腰的族老们,此时也大气不敢喘。 钰琪疯了不怕死,可他们怕啊。 她现在犹如过街的老鼠,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未来可言,死不足惜,但他们不一样,他们的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姜氏一族的族长连忙安抚她,“钰琪啊,你可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说这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闹到这般地步呢?” 本来在来之前他们还想着要帮姜老夫人出气,处置钰琪。 结果来了之后,他们算是发现了,钰琪自从那日被当众否认婚约后便彻底疯了,现在的他们拿她毫无办法。 钰琪纤长白皙的手握住鞭子,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族长,您的这话说错人了吧,明明是祖母和母亲非要为难我的,可不该同我说哦。” “是是是,姜老夫人这样吧,你们各退一步,毕竟都是嫡亲血脉的亲人,何必要闹成这样呢?” 族长以及其他族老如今俨然不想再蹚这一趟浑水,他们现如今只想要赶快安抚好钰琪,也好让他们早点回去,他们可不想来这一趟招惹上钰琪这个女疯子。 毕竟她那一鞭子抽下来,他们这把老骨头可是承受不住的,要是不休养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从前的钰琪在姜老夫人面前逆来顺受,而她也早已习惯了刁难怒斥钰琪,这让她现在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被钰琪爬到头上。 姜老夫人整个人气得脑袋发晕,她对钰琪可以算是厌恶至极,但她又不敢再做些什么,毕竟现在的钰琪着实是可怕。 新安长公主看出了姜老夫人的犹豫,怕再惹急了钰琪,连忙开口,“母亲,族长说得对,家和万事兴,将军再过几月便要归家了,他定然是不愿意看到家宅不安的。” 新安长公主此刻已然明白,她们再也掌控不了姜钰琪了,反正她的名声也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更何况,即便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她一双儿女的名声至关重要。 姜语嫣和蒋铭泽的事情明明极少人知道,可钰琪今日却说了出来,新安长公主不敢赌她手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证据。 钰琪如今的确是掌握住了新安长公主的软肋,她确实怕钰琪被逼急了,然后不管不顾,直接将事情给捅出去。 “母亲,今日这事便到此为止吧。” 姜老夫人见新安长公主都开口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更何况,即便她再咽不下这口气,但她如今也怕了这疯子。 都怪她那个好儿子,人都去边疆了,但还给这个孽障留了护卫队,而且那护卫队里面的还个个都是精锐,今日她这边这么多的护卫还打不过他们,她的好儿子这是生怕她把他的宝贝女儿怎么样吗?!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只要有这些人在,她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她。 姜家是京城中有名的功勋世家,而儿子再过几个月便也要回来了。 若是此刻真把事情给闹大了,或许能让钰琪受到惩罚。 可就依钰琪如今这疯癫狂的样子,她若是真敢对她做些什么,她怕不是要狗急跳墙,拉着她一起去死。 姜老夫人在意识到这些后,即便心中再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不过即便是如此,她也要逞口舌之能,“那,那便给公主一个面子,就依公主所言,饶了这孽障。” 钰琪对此只觉好笑,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而这道笑声在此刻安静的大厅里格外明显。 姜语嫣看着发笑的钰琪满脸愤懑,她虽然捂住了脸,但仍然依稀可见鲜红的血迹,此刻的她恨毒了钰琪。 “姐姐,你这是在笑什么?是觉得……” 姜语嫣还未说完,便被新安长公主死死拉住瞪了一眼。 “语嫣,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在笑话你啊,你如今的这番模样可真丑,也不知道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若是留疤只怕是毁容了吧。” 姜语嫣听后瞬间慌了神,她这时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母亲,母亲,快,快去找太医!我若是毁容了铭泽哥哥不要我怎么办?!” 新安长公主连忙安抚她,“语嫣莫怕,母亲同你保证,绝对不会留下疤的。”她身为长公主,可以去拿宫中秘药给语嫣用,她相信语嫣用过后绝对不会留下疤。 “可是母亲、祖母、还有族长,今日的事情可不是你们想结束便能结束的。” 钰琪径直向前走,最后坐到了之前姜老夫人坐的位置上。 她轻轻地抚摸着鞭子,笑盈盈开口道,“其实我今日请安,本意是想告诉祖母,我明日要去庄子里住几个月,结果却无缘无故被这么多人围住,而且还挨了祖母您一顿怒骂,受了这般委屈,你们却问都不问我的意思,是觉得想息事宁人便能息事宁人吗?” 钰琪明明长着一张极为艳丽明媚、倾国倾城的脸,可他们听着她嘴里说出的话,只觉得她无比可怖,让人心生厌恶。 姜老夫人脸色铁青,“你,你这孽障,我不同你计较都已经算是对你不错的了,结果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得寸进尺!” 大厅内包括新安长公主在内的其他人,均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气得不轻。 “祖母,分明是我从前不同你们计较,这才会处处受你们的欺压,不知受了多少冤屈,祖母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钰琪今日算是体会到了一个人不在乎名声,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任何事情敢豁出去的益处。 其实今日的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因为她很清楚,她现如今手上有那一队护卫,她们不可能对她做些什么。 再加上她知道,姜老夫人和新安长公主有所顾虑不敢闹大罢了。 姜老夫人极其在乎权势地位,如今对姜语嫣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够成功攀上蒋铭泽,以便让将军府更上一层楼。 而新安长公主亦是如此,她极其在乎自己的一双儿女。 只要她们有在乎的东西,那便是有了软肋。 那么她只需要把握住她们的软肋,便是把她们牢牢攥在了手心里。 新安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体面问道,“那钰琪你想如何?” “祖母、母亲,这将军府从前的事都是由你们做主的,那么日后便由我来管吧,我说一你们不能说二,如若不然,那我便将语嫣和蒋铭泽做的丑事都给宣扬出去。对了,其实母亲和祖母手里沾染的人命也不在少数吧,祖母、母亲还有语嫣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我相信你们也不想体验如同过街老鼠般的滋味吧。” “你!” 绕是见惯了风雨的新安长公主,也被钰琪的这番话给气到不行。 她的确是想息事宁人,但这不代表她愿意被钰琪给压在头上。 她生来便是长公主,现在除了光惠帝和太后,谁见了她不得恭恭敬敬。 即便她再不受宠,可她也还是皇室的长公主,代表着皇室颜面。 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太后和光惠帝必然会出面维护她。 新安长公主气极反笑,“钰琪,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不但是你的继母,也还是长公主,你让我听从于你,是真的不怕日后太后和陛下知道了以后怪罪于你吗?” 新安长公主摆出自己长公主的身份试图来压制住钰琪。 可钰琪听后却噗嗤笑了一声,“母亲,你忘了吗?我可是差一点就死了的人,我还会怕什么?再说了,即便是长公主又如何,要知道就连王子犯法都是与庶民同罪,你若是真的闹到宫里去,那我便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们一起。” “你!” 新安长公主再一次感受到疯子的杀伤力。 她平日里做的亏心事太多了,即便她也不确定钰琪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但她的心中仍惴惴不安,不敢闹大叫太后和光惠帝知道。 可偏偏此时宫里来了召令,让她带着两个女儿入宫。 (本章完) 第4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8) 第4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8) 太后想接钰琪入宫的事,虽然被光惠帝给一口拒绝了。 但她仍然没有死心,反而还蠢蠢欲动起来。 “嬷嬷,哀家还没见过那将军府大小姐呢,快去将她接入宫中来,皇帝不见,哀家自己看看总行吧。” “这,娘娘,陛下那边若是知道了,只怕是不会同意。” “那便让新安长公主跟着一起入宫,哀家要见长公主同她的家眷们,皇帝总没有借口阻拦了吧。” 新安长公主其实同太后并不亲近。 她的母妃最初只是一个宫女,全靠着有几分姿色被先帝临幸了。 临幸后也只是被封了一个最末等的良人,再加上先帝后宫佳丽众多,她的母妃不久后便被先帝给遗忘了。 但她母后的运气格外好,竟然怀上了先帝登基以后的第一个子嗣。 仅仅只是怀上子嗣,便被连升四级,成为了修仪。 只可惜她母妃怀的并不是先帝满怀期待的皇子,而是一位公主。 但她到底是先帝的第一个女儿,于是她的母妃便再次被提了一级位分。 而太后本就是世家小姐,她身份尊贵不说,还有一副明艳动人的容貌,故而一入宫便被封为华妃,先帝对她宠爱不已。 其实太后看不上新安长公主母妃这般的出身,但对于她这样可有可无的公主,也谈不上苛待。 不过虽然新安长公主曾经多次企图同太后拉近关系,但就是到如今,太后待她依旧不算亲近。 可太后如今却突然让她入宫,为此整个将军府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如今也顾不上刚刚钰琪说的话了。 “虽然不知所为何事,但太后传召耽搁不得。” 要知道这可是太后啊,光惠帝的生母。 即便姜老夫人有一个公主儿媳,但新安长公主毕竟不是太后所生,亲疏有别,所以她也仅仅是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太后。姜老夫人在心中感慨,如果新安长公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便好了,那她们又何至于被一个孽障给逼到这般地步,怕不是早就弄死她了。 新安长公主点头,她自然知道入宫这事不能耽搁,可若要让她带着钰琪入宫,她百般不愿,但偏偏太后点明了要见她的两个女儿。 新安长公主装模作样地询问,“钰琪,你可愿意随我入宫?” 她当然不想钰琪去,要知道钰琪如今可是个疯子,真要让钰琪去了她还要提心吊胆呢。 钰琪若是不去,她还能想办法在太后面前哭诉卖惨,给钰琪上眼药,想办法要更多的护卫过来。 “去啊,为何不去,太后娘娘那是何等人物,女儿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此次能够面见太后可是女儿的荣幸,娘娘想要见我,那我必然是要去给娘娘看看的。” 钰琪莞尔一笑,她素手拨弄着自己的发丝。 新安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钰琪,你若是要入宫,那家中的事情便先放一放,等出宫回来以后再说吧,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钰琪也知道这一点吧。” 钰琪勾起唇角,“原来母亲还知道一家人荣辱与共的道理呀,我还以为母亲只想将女儿踩进泥里才甘心呢。不过母亲,我如今想做什么,可不是母亲能指手画脚的,母亲想要管我,也得要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再说,您若是想要女儿在太后面前不胡乱说话,那就要看看母亲的表现了。” “……” 新安长公主平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憋屈。 从前出门在外,谁敢这样对她? 饶是姜父这样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即便心中再恨她,不也是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不敢对她如何? 偏偏这疯子…… 钰琪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母亲,您可千万别把自己气死啊。” 新安长公主心中冷笑,给她等着。 但面上新安长公主还是装作仁慈,“那钰琪既然要入宫,便快些去收拾吧,也免得叫太后娘娘久等了。” (本章完) 第4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9) 第4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9) 钰琪这辈子既然打算入宫,那么便也该去见见太后,若是这一次运气好,说不定直接便能见到光惠帝。 紫娟焦急地说道,“小姐,您没有时兴的新衣,这该如何是好?” 姜老夫人无比厌恶小姐,新安长公主对小姐也没有什么真心,故而如今小姐的衣裳都还是去年过时了的款式。 钰琪握住她的手浅浅一笑,安抚道,“紫娟,不必如此紧张,就凭你们家小姐的这般容貌,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其实衣服并不重要。” 紫娟听后点了点头,“是哦。” 她把衣裳一一展示出来,“那小姐,您想要穿哪一件呢?” 因着姜父去年没有去边疆留在京中,所以钰琪那时的日子过得极其不错。 只要姜父在京城中,那么他便会对她百依百顺,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 而且姜老夫人也会碍于姜父收敛起来,新安长公主表面上也会做出一副十分关爱她的模样。 所以即便现如今的这些衣裳都不是今年新做的,但却也还是极为精致,别有风味的。 钰琪知道她重生以后的面貌格外娇艳,而且身形也比旁的女子要更加妩媚动人。 她想要给宫里的太后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那么便不能穿得过于华丽,否则说不定太后会觉得她太过艳俗。 于是,钰琪只身穿一袭恬淡色彩的宫廷长裙,轻拂地面,细腰被细长腰带勒出,凸显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和玲珑的曼妙。 同时她的风采显得娴静端庄,却又不乏文雅的气质。 乌黑如墨的长发轻轻散落,似随风摇曳,优雅垂落至胸前;一束淡青色的丝带轻缠发际,勾勒出一番别样风情。 紫娟看着钰琪这副装扮不由愣神了许久。 “小姐,您这也太好看了吧,那个蒋铭泽简直瞎就是了眼,竟然和您退婚,日后有得他后悔的。” 钰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呵,我都不屑于他这种货色的后悔。” 等她出来时,新安长公主同姜语嫣已经在将军府门口等候了多时。 为了遮掩面上的伤痕,姜语嫣特地带上了面纱,“娘亲,姜钰琪那个贱人怎么还没有出来?!” 如若是平日里,能够入宫她是极其高兴的,毕竟能见到太后。 可偏偏今日她的脸被钰琪弄伤了脸,此刻的她根本不想见人。 “别急,语嫣日后不能再这般口无遮拦了,还记得母亲说过什么吗?”姜语嫣见新安长公主严肃的脸,于是乖乖点头,“有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往外说。” 她有些委屈,眼眶发红,“从前女儿做得很好的,姜钰琪那个蠢货明明也是很喜欢我,对我就如同对待亲妹,可最近一切都变了,女儿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小父亲便偏心于她,今日她还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女儿心中着实憋屈。” 新安长公主何尝不懂她呢,她握住女儿的手努力安抚。 “母亲会想办法的,且我的心中已初步有计划了,语嫣只要再忍一忍便好。” 她本不想在这段时日出手的,毕竟姜父快要回京。 可姜钰琪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钰琪直接开口道,“我不想同你们共同坐一辆马车。” 姜语嫣没有注意到她的话,此刻的她只注意到钰琪那副貌美不已的容貌。 昨日她便意识到钰琪长得貌美,嫉妒也在她心中蔓延,让她沉不住气。 可今日钰琪好好打扮一番,她这才终于肯承认,比容貌自己完全比不上她。 在她的身边,她简直是被比到了尘埃里。 而这个她自小厌恶的姐姐,却像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你!你!” 为何从前她未曾注意到钰琪长成这般模样?若是早知道,哪里还会让这贱人活命。 同时姜语嫣心中还涌上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若是蒋铭泽看到她,他会不会后悔和她勾搭在一起。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男人能对她这般的尤物无动于衷。 她想要得到蒋铭泽的心,除了解决掉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同时绝对不能让姜钰琪活着。 “太后娘娘,她们入宫还得等一会儿,您还是坐下等吧。”嬷嬷小声劝解着。 “嬷嬷,哀家坐不住,哀家现在便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高僧口中解局关键的姜大小姐。” (本章完) 第4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0) 第4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0) 太后本就十分虔诚信佛,所以在高僧说钰琪能够给光惠帝诞下皇嗣后,她的心中便格外笃定。 但她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光惠帝的性子着实是过于古怪,她今生便从未见过哪一个男子,会对女子避之不及到这等地步。 不过虽说没有百分之百相信,却也还是怀着百分之六七十的希望。 然而就在刚刚,太后在见到钰琪的那一瞬间便直接愣住了,而那在她心中百分之六七十的希望,此刻也已经变成了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 实在是钰琪长得太过于娇艳动人,她款款走来的时候,就如同天上的仙子。 太后在先帝的后宫里沉浮多年,如今的岁数也有这般大了,但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女子的容貌身段,能比得过钰琪。 “参见母后,这便是女儿在将军府中的两个孩子。” 太后和蔼地点了点头,她活了多年,就算内心再多波澜起伏,但是光看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就比如这一刻,新安长公主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太后对钰琪的不同之处。 太后疑惑地问,“语嫣这孩子哀家是见过的,但怎么今日语嫣进宫反而还带上了面纱?” 姜语嫣听后更感委屈,差一点便直接将事情都给说出来了。 新安长公主见她想要开口,立马先于她一步开口阻止了她将要说出来的话。 “是语嫣她自己的问题,脸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多谢母后的关怀。” 要是真当着钰琪的面,同太后告她的状,这无法无天的疯子,嘴里怕是都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话来。 太后点头,随即又看向钰琪,“这便是你在将军府中的另外一位女儿?” 新安长公主点头,并示意钰琪上前行礼。 太后看向钰琪的眼睛发亮,“好孩子不必如此多礼。” 她感叹道,“哀家直到今日见到你,这才知道原来天底下还有你这般绝美的人儿。” 新安长公主眉头微蹙,太后不是向来都不喜欢妖娆娇艳的女子吗?怎么会对钰琪如此欣赏? 难道太后也会被钰琪的美貌冲击到吗? 太后可不管新安长公主心中怎么想,她朝钰琪伸出手,“好孩子,快上前来些,让哀家好仔细看看你。” 因为钰琪是重生回来的,所以她对于他人情绪的感知格外地敏感,她可以感觉到太后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但太后对她如此之好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太后握住钰琪的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的视线又停留回了她的脸上,“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回太后的话,臣女年十八。” 太后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如同娟娟清泉般悦耳,不急不缓、从容不迫,极其具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这般绝世容颜、声若天籁,进退皆宜的女子。 即便不名满京城,但也不至于在京中的名声臭不可闻,由此可见新安长公主的手段。 她从前竟然都不知新安长公主是这般恶毒的蛇蝎心肠。 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名声竟然被她毁成了这样。 “十八岁啊,这可正好是不错的年纪,那你是几月份生的?” “回太后娘娘,臣女生于二月。” 那挺好同皇儿仅仅相差十岁,年岁差距不是很大。 “那你如今可有婚约?若是没有,那哀家便给你指一门不错的婚事,你看可好?” 新安长公主和姜语嫣的心都狠狠地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们两个人都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想要给钰琪指一门婚事。 倘若太后不指婚,那么钰琪这辈子基本上是完了的,毕竟谁家的好儿郎会想要一个这般声名狼藉的女子。 钰琪因着还不知道太后想将她指婚给谁,于是便想着婉言谢绝。 可太后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忙按住她的手,“好孩子,你先别急着回绝,日后你便知晓了。” 估计是怕钰琪再继续说些什么,连忙摆摆手道,“行了,今日哀家也乏了,你们便先退下吧。” 于是钰琪、新安长公主以及姜语嫣三人行礼告退,离开了慈宁宫。 离开慈宁宫的时候,新安长公主心中隐隐感觉太后今日来召她们入宫这么一出,总感觉像是专门为了钰琪而来的。 可这是为什么呢? 钰琪又怎么可能攀得上太后,而且她们往日里并无交集。 难道太后真的只是单纯地被钰琪的美貌给震撼到了? 虽然新安长公主的心中是万般地不愿相信,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钰琪那张明艳绝伦的面貌,便又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可以说得通。 (本章完) 第4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1) 第4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1) “陛下,刚刚太后娘娘让您过去您却不过去,太后娘娘怕是会不高兴。” “没事,母后本来便知道朕不会去的,只不过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 宫中的发生的事情光惠帝了如指掌,他知道太后今日将假借召见新安长公主及其女儿的名义,把那个叫姜钰琪的将军府大小姐召进了宫中。 太后心中打的什么算盘,怕是没有人比光惠帝的心里面更清楚。 他当初中的奇毒早已破坏了他的身体,更何况他有严重的洁癖,根本无法容忍女子的近身。 所以可以说他的命中无子,而这早在他还在腹中时便已注定。 所以他对子嗣也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更不会给太后所谓的希望。 因此,他必然是不会同钰琪见面,更不可能同她发生什么关系。 光惠帝看完朝政,并批改完最后的折子,他放下狼嚎,准备要出门走走,“走吧,去御园走走。” 光惠帝刚刚踏入御园,他便在满园的丛之中看到了正同新安长公主出宫的钰琪。 钰琪此时正背对着光惠帝,只给他留下了一个风姿绰约背影。 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仿佛是风中拂柳,柔若无骨。 只见那芊细的腰肢上此刻还束着描有金绣样的腰带,那紧紧裹着她细细的腰身,更显得她身段窈窕玲珑。 饶是魏公公一个没根的人,此刻都想看看这貌美的样貌。 毕竟能够拥有这般身段的女子,怎么样都应该是个不俗的美人吧。 “参见圣上。” 钰琪一听便知道在光惠帝往这走来了,她连忙低下头,轻启红唇,“臣女参见圣上。”这还是魏公公第一次听到这般动听的声音。 但他再看看一旁的光惠帝,依然毫无半分反应。 甚至还一直都没有喊将军府大小姐姜钰琪起身。 但钰琪却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上方的男人在注视着她,不自觉间给了她得说。 “起身,把头抬起来吧。”光惠帝神色淡漠,声音清冷。 钰琪听后羞红了脸,强忍着害羞抬起了头,“谢圣上。” 而这也让她的脸第一次映入了光惠帝的眼帘。 她的这张脸,很难会有人不动心,哪怕就是天下之主,都难以继续维持多年来的心如止水。 而此时此刻的他再怎么样,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钰琪的美貌给冲击到了。 因为这是一张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脸,美到了极致,不似凡人。 朝霞下,晚霞映在她的鬓角上,此刻她轻轻细细的绒毛,就如同米多被着柔和的金光。 那光影照在她身上,一袭淡色宫装包裹着她的玲珑身段,显得她的身子格外娇艳多情又动人。 偏偏她又带着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清丽脱俗。 若是旁人,再见到这般绝色有尤物,怕要是只看一眼,便会遽然失了魂魄。 就连魏公公这个大太监也直接愣在原地,他也明白,为什么太后今日,执着让皇帝见一见这个将军府家姜小姐了。 就凭这般无比貌美的容颜,陛下难道真的能不动心吗? (本章完) 第4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2) 第4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2) 太后听下人禀报光惠帝在御园碰到正准备出宫的钰琪后,她连忙赶去了御园。 她刚到御园,便看见光惠帝眼中透露出的惊艳,而且他也没有如同从前见到其他女子一般,马上就移开视线。 太后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皇帝觉得钰琪这孩子如何?” 只见她的眉眼间都含着浓浓的笑意,在她看来,钰琪入宫的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十拿九稳了。 光惠帝缓缓开口道,“姜大小姐甚美,不知是否有婚嫁?” 太后以为光惠帝是心动了,于是她牵着钰琪的芊芊素手,向光惠帝靠近几步,语气颇为激动道,“钰琪这孩子啊并无婚约。” 和太后想象中的不一样,光惠帝听了以后,蹙着眉头便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他眸光深邃,神情淡漠地说:“那她若是无婚约,朕便为她指一门好婚事。” “……” 太后听后一阵无语,她着实不明白,光惠帝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这般绝色倾城的美人儿摆在在他面前,他毫无想法、油盐不进不说,竟然还想着要给她指婚! 他真的就没有丝毫的心动吗?! 太后再次开口劝说道,“皇儿,你为何不直接将钰琪给纳入后宫中呢?这样的话,不但让她往后余生有了归宿,而且皇儿也能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 “母后,朕先前说过,往后余生都不会纳任何女子入宫,无论她是谁,不管她是倾城绝色还是胭脂俗粉,朕都不会有任何旁的心思,还望母后日后不要再这般行事了,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光惠帝又看向钰琪道,“姜大小姐。” 光惠帝今日身穿一袭玄色锦袍,眉如利剑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黑发中,他的侧颜和面容轮廓完美无瑕。 然而,由于他冷漠的表情,不禁多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神采,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钰琪抬起头,微微扬起脸庞,“陛下。” 她说着,眼眶泛着点点湿意,似有泪珠打转,格外地惹人怜惜。 对此,光惠帝的内心平静如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冰凉之意,“或许你的容颜对于旁人,一直以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利器。他们或许会因为你的脸蛋或者身体,而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可是朕不会。以色侍人终不持久,迟早会色衰爱弛,所以比起外在的外貌外形而言,朕更加看重的是女子德行。” 光惠帝的眸子酷似墨点,深邃无比,仿若其中蕴藏着无尽的深意。 “姜大小姐与其将心思全部都放在外表上面,不若多多注意自己的内里的德行修养。” 光惠帝刚说完,太后整个人顿时被气得不行,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恨不得捂住光惠帝那张欠揍的嘴。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在男女之事上,便这般不开窍?! 直接便将她今日的一番苦心浪费了。 虽然钰琪听后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伤心,毕竟比这更难听的话她前世都不知听了多少。 然而她仍旧用手掩面,低声哽咽,泪光闪烁。 光惠帝见钰琪低头默默流泪,心中感到一丝怪异,他连忙抹去那丝奇怪的情绪,开口道,“刚刚碰见时,姜大小姐是要出宫了吧,想必今日进宫也累着了,那便快些出宫回府歇息着吧。” (本章完) 第4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3) 第4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3) 钰琪同新安长公主他们刚回到将军府,姜语嫣便迫不及待地幸灾乐祸道:“哎呀,姐姐如今怕不是已经惹怒了圣上,这可如何是好呀?” 钰琪本就心情不佳,偏偏姜语嫣这个时候还要往枪口上撞。 于是她也毫不客气,直接一鞭子便抽向姜语嫣,把她抽倒在了地上。 “语嫣可痛?” 姜语嫣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她。 于是钰琪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语嫣还是觉得痛的,那既然痛便要长记性,不要没事便来招惹我。” 说罢,钰琪不看众人反应,直接回了闺房。 回到闺房后的她,心情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于是她让紫娟去整理带去庄子里用的东西。 既然山不就她,那么便她来就山。明日便动身前往庄子,守株待光惠帝,呵,到时身受重伤的他为了活下去,真的能够不靠近她吗? 不过,钰琪在上辈子也听闻过不少光惠帝的清心寡欲,说他极其不好美色。 所以钰琪现在不禁怀疑,光惠帝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女子?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她便只能服用生子丹后,伪装“意外”强上光惠帝,不过她会选择这么做也都是被迫无奈。 紫娟是跟着钰琪一起入宫的,所以对于宫内发生的事情她都清楚。 “小姐,太好了,依今日的情况来看,太后对您十分满意,若是往后太后娘娘还召见您进宫解闷,那想必于您的名声是十分有利的,只可惜圣上看起来不太喜欢小姐。” 钰琪轻轻解开了如墨一般长长的秀发,让它随意垂落在她的胸前,毫不在乎地说道:“名声这个东西,能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爬的够高,悠然你信不信,那些往日说过我闲话的人,不仅不敢再说半句,还会因为这些过往,在我面前诚惶诚恐。” 紫娟听到她的这个话,微微瞪大了眼睛,“小姐,您这是还记挂着宁王世子吗?”紫娟不由感到疑惑,明明小姐昨日提起蒋铭泽来,还是一副满脸不屑的表情。 钰琪握住紫娟的手,她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怎么会?我的眼睛还没有哪些瞎到这种地步,从那一日他和他妹妹当街否认我们之间的的婚事开始,我对他便只有恨意了,就算曾经我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一直为他而活,那一刻我也死心了。” 钰琪敛下眼眸,嘴角露出一个嘲意的笑容,声音透着冰寒,“紫娟,日后便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了,这辈子,他只会是我的仇人,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紫娟听后连忙点头,“小姐千万别生气,紫娟日后便再也不提他了。” 钰琪握住她的手:“我不是生气,也不是对着你,只是刚好想到了他,便觉得恶心好笑。” “什么誓言,什么承诺都当不得真,紫娟记住,你日后若要嫁人,定要擦亮眼睛,可千万别被男子的言巧语所迷惑。” “奴婢才不嫁人呢,紫娟要一辈子都陪着小姐。” 钰琪听后笑道,“傻紫娟,日后的事情哪里能说得了准,说不准你日后若便碰到了喜欢的男子,想要嫁给他。” 她依稀记得,前世的时候,紫娟好像已经有了喜欢的男子,只可惜因为担心她,便提出了分手,随她一起入了宫。 只可惜等到她得知紫娟有喜欢的男子时,问紫娟关于他的消息才知道,那男子早已战死在了疆场。 钰琪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但顾忌到紫娟的情绪,于是便没有再继续问。 而紫娟只希望钰琪这辈子可以收货满满的幸福。 (本章完) 第4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4) 第4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4) “小姐,二小姐那边似乎又有了动静。” 钰琪含笑问道,“哦?她这是又怎么了?” “据说是太医前来给二小姐看脸,然后太医说二小姐的脸若是处理不当,日后极其可能会留下淡淡的疤痕,然后叮嘱她脸上一定不能再添新伤,二小姐听了太医说的话后,整个人便像疯了一般。” “她还说,她还说要到圣上面前去告御状,让圣上和太后娘娘为她主持公道,并且这件事情还被二小姐身边的人给传播了出去,以后只怕小姐在京中的名声要更加不堪了。” “明明,明明二小姐从前还是很好的,可是如今,也不知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虽说二小姐挨了您的鞭子,可那也是她自己自找的,结果如今却把问题全都推到小姐的身上,想方设法坏了小姐的名声。” 钰琪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京城之众人本就都说我恶毒,再多上这一件事,其实对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影响。反观姜语嫣,只怕她接下来的日子要惶惶不安许久了,毕竟她素来看重容貌,要是留下了疤痕,她又该如何去勾搭蒋铭泽,又该如何去实现她的通天之路呢?” 雨轩阁 “母亲,这可如何是好?女儿的脸该怎么办?真的会留疤痕吗?不,我不要,若是我的脸毁容了,那个女人便更是要压在女儿的头上了,铭泽哥哥本来便对她比对我更好。” 新安长公主握住姜语嫣的手安抚道,“语嫣乖,不怕,不怕。不会留疤痕的,娘亲向你保证。更何况语嫣根本就不用害怕,你既是大将军之女,也是身为长公主的娘亲的女儿,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如若不是因为你一心痴迷蒋铭泽,再加上他极有可能被圣上过继为嗣子,娘亲都未必看得上他。” 姜语嫣听到新安长公主的一再保证,心中方才稍稍安定一些。 新安长公主眯了眯眼问道:“不过,这蒋铭泽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这孩子竟然这么喜欢他。” 姜语嫣双目含泪反问道,“那娘亲呢,您又为何会喜欢父亲?” 新安长公主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过了一会开口道:“你父亲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深得先帝和圣上的信任不说,更是还被圣上称赞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当年姜将军凯旋而归时,新安长公主也偷偷前往看了,京城的百姓无不夹道热烈欢迎。 而她原以为声名显赫的大将军会是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结果没成想,是一个俊美无比的美男。 犹记得,当日的他骑在骏马上,一身玄衣,面对众人目光冰冷锐利,在人群之中是那般的卓尔不凡。 可他唯独在见到自己的妻子时,目光骤然化冰柔和。 新安长公主那时便如同变态一般偷偷地注视着他们。其实京城中早便盛传大将军对他的夫人一往情深,可是她从前一直不信,毕竟天底下的男子,便没有不好色,不三妻四妾的。 直到她亲眼所见,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那般的男子,于是那时她的心中便一直叫嚣着——她一定要得到他,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 “女儿就如同娘亲喜欢父亲一般,也是看重了铭泽哥哥的温文尔雅,风光霁月。” 蒋铭泽拥有龙章凤姿,更何况娘亲早便同她说过,圣上这辈子只怕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蒋铭泽的父亲同圣上关系较为亲近,再加上他同太后也有亲缘关系。 所以,圣上若是要过继嗣子,那么蒋铭泽的可能性极其大。 只要一想到他或许便是未来的皇帝,再加上他还有一层钰琪未婚夫的身份,蒋铭泽在她心中的魅力便无限地上升。 (本章完) 第5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5) 第5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5) 钰琪挎着竹篮,来到庄子旁边的山林间,她望着各种各样的鲜,伸手采摘,打算带回去插。 于此同时,一名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一边用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一边顺着崎岖的山路步伐虚浮地在钰琪回庄子的路上走着。 长久的奔波,让他感到十分地疲惫,最终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采完鲜的钰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挎着竹篮向庄子走去,突然,她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影。 走近后一看,那个昏迷过去了的人竟然是光惠帝。 钰琪看着倒在地上,脸上带着已经风干了的血渍,但也掩盖不住丝毫俊美的光惠帝,嘴角微勾。 如今光惠帝被刺客追杀身负重伤,而姜老夫人和新安长公主为了给她一个教训,特地把庄子内的人都给调走,现在庄子里除了她便只有紫娟,她倒要看看光惠帝再怎么避她如蛇蝎。 钰琪回庄子把紫娟叫上,然后原路返回,两个人一起把光惠帝搀扶回了庄子。 光惠帝缓缓醒来,一睁开眼,入目便是身着白衣,面容娇艳,眼若秋水含情,红唇微勾正在插的女子。 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让她美得愈发动人,让他不由看呆了过去。 钰琪早在光惠帝刚醒来的时候,便已察觉,她感受到了光惠帝那强烈不容人忽视的目光。 于是她装作不经意地转头,看到光惠帝看着她,赶忙上前,“太好了,圣上您终于醒了!” 光惠帝听到钰琪对他的称呼一愣。 圣上?为什么要叫他圣上? 但无论他如何想,还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任何事情。最终,光惠帝在早已被钰琪看出失忆,然而却自以为演得天衣无缝的套路之下,得知了他的身世与处境。 他是当今圣上光惠帝,暂时不知出宫的原因,总之在宫外被刺客追杀,重伤之下逃到了庄子附近,然后昏倒后被采的钰琪给捡了回来。 钰琪发现光惠帝因为醒来后坐起来的动作,包扎好的腹部又开始重新渗血,于是便走出房间去拿药箱。 光惠帝趁着钰琪去拿药箱的间隙,敛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屋内仅仅摆放着一些破旧的家具。 虽然屋子里十分简陋,但是却被钰琪收拾装饰得非常好,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丹若香,屋子外面还时不时传来阵阵蝉鸣声,慢慢地光惠帝放下了紧绷着的神经。 望着这被精心布置,充满浓郁烟火气息的屋子,他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女子。 钰琪拎着药箱从屋外走进来,她把药箱轻轻地放在床边,然后“啪嗒”一声打开了药箱。 她转头看向光惠帝,扫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纱布,伸手给他解开,然后便开始上药。 整个过程中,钰琪全程低着头,羞红着脸,不敢直视他。 毕竟即便算上前面给他包扎伤口,这也只是她这一世第二次看男人的身体,并且还给男人上药,所以表现出娇羞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光惠帝抬眸看向面前因窘迫,而脸颊泛着红晕的女子,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本章完) 第51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6) 第51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6) 光惠帝的目光落在面前娇俏的女子身上,见她实在是太过于窘迫,整个脸都红透了。 而她的心思也很好猜,全部都写在脸上一览无余,仿佛下一秒便要逃走。 光惠帝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她实在是太过于单纯了,竟然如此没有防备之心,路上随便把人捡回来不说,还如此细致地照料。 也就这人是他,若是其他心怀不轨之徒,她恐怕难逃一劫,想到这里,光惠帝问道:“这庄子平日里都只有你一人在吗?” 若是只有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庄子里面住,那她家里的人未免也太过于心大了。 钰琪拿着软帕的手一顿,“没有,还有紫娟陪着我,只是紫娟去附近的市集添置东西了,所以现在才只有我一个人在庄子。” 光惠帝听后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钰琪把软帕在温水中浸泡了一会儿,随后拧干水分,拿着软帕靠近他,并温柔地为他擦拭着胸前的虚汗。 光惠帝感觉因受伤而隐隐作痛的腹部都不疼了,只感受到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若有若无地在他的胸膛触摸着。 这种感受让他的身体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无措感,整个身体都因无措而僵硬,胳膊上的肌肉紧绷,就连双手都不自觉地握紧双拳。 钰琪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小声问道:“圣上怎么了?可是伤口还疼?” 光惠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伤口已经不疼了。” 钰琪听后松了一口气,带着安抚,在他的胸膛轻轻地揉了几下,以此来试图让他放松开来。 钰琪指腹间的绵软温热,无意间地触碰到了他胸口的凸起。 这让光惠帝的身体传来莫名的颤栗,他垂眸望着专注地为他擦拭揉搓的女子,眼神里透露着暗沉。就在他愣神之际,钰琪身体向他贴近,光惠帝呼吸一滞,迅速抓住她的手腕。 钰琪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歪着脑袋带着一丝疑惑说道:“圣上?臣女现在要给您包扎伤口。” 说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纱布。 光惠帝闻言,松开了抓着的手腕,但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刚刚触碰她手腕的指尖,好似在回味方才那细腻的触感一般。 由于要给他缠纱布包扎伤口的缘故,所以钰琪会时不时地向他贴近,对他若即若离。 正是如此,光惠帝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体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那香气仿若含苞待放的丹若的味道。 钰琪专心地为他包扎伤口,偶尔看到他胸膛上大大小小的陈年旧事,不自觉地抿紧红唇,眼中透露出满满的担忧。 包扎好后,钰琪松了一口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道:“圣上,养伤的这段时日,伤口切忌不要碰水,也不要剧烈活动,以防止伤口崩开感染。” 光惠帝轻轻地应了一声,想起还不知道钰琪的名字,于是再次说道:“请问姑娘的芳名?” 钰琪笑着回答道,“臣女名叫姜钰琪,圣上可以直接唤臣女钰琪。” 光惠帝望着她那如碧湖般干净的眼眸,以及那天真的笑颜,下意识地回答,“好,近日需要叨扰钰琪姑娘了,日后姑娘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如今身上也没有东西能够给她,也只能许下承诺,以后帮她力所能及的事。 (本章完) 第5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7) 第5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7) 钰琪听后连忙摆了摆手,看着光惠帝的眼里满是一片赤胆忠心,“圣上不必如此,您是天子,而这本就是臣女应该做的,救您全出自本心,从未想过要您报答。” 紫娟眉眼里满是笑意,“小姐,快看我给您带什么回来了。” 紫娟说着,推开了房门,把手上提着的笼子往前伸给钰琪看。 那只笼子里的鹦鹉活跃地用着它那清脆的声音叫道,“美人,美人!” 听到声音的钰琪转头看向紫娟,只见那笼子里面是一只虎皮鹦鹉,而那叫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见此,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直接把紫娟和光惠帝都给看呆了。 紫娟回过神后道,“我就知道小姐会喜欢这鹦鹉,买回来也可以给小姐解解闷。” 光惠帝本来见钰琪笑得这么开心,也很是高兴,但他只要一想到她手上那细腻的触感,很明显是娇宠长大的,不应该生活在这偏僻的庄子里,更不应该只有一个丫鬟伺候。 但他想到钰琪的性格,便知道问她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他对紫娟问道:“你家小姐为什么会来这个庄子里住,而且庄子里还只有你一个丫鬟照顾她?” 钰琪一副没有想到光惠帝竟然会问这个问题的模样,使劲给紫娟使脸色。 紫娟看了看她,纠结了片刻,跪在地上,一副即使会被她责骂,但也一定要说的模样道:“小姐,她们都那样对您了,您还要替她们隐瞒吗?!紫娟见不得她们欺负您,所以即便是会被您责罚,但我还是要说。” “圣上,老夫人和长公主她们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小姐,将军在边疆时便乘机欺负小姐不说,而且还一直在外面散播谣言,也只有在将军回来的时候才会假装对小姐好些。” “小姐想着她们是长辈,便一直忍让,谁知她们得寸进尺,更加变本加厉,直接把小姐给送到庄子来了,甚至就连一直以来负责庄子的仆人都给调走了,想要让我们自生自灭。” 对于紫娟的话,光惠帝并没有过多地怀疑真假。 毕竟凭借同钰琪接触下来的感觉,他认为钰琪就是一个天真美好的女子。 但又因为太天真了,所以都不会主动为自己解释。 光惠帝看向钰琪,他还是想看看,她会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替姜老夫人和新安长公主她们辩解。如果是那样的话,便也不值得他替她出头。 钰琪看着光惠帝沉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就没有想过要解释清楚吗?” “圣上,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您的侄女,在臣女同蒋铭泽退婚前,便已暗通款曲,她甚至为了毁掉臣女,联合外人一起给臣女泼脏水,坐实了臣女的罪名,臣女如今的名声已经彻底没了。” “您不明白这世间对女子有多苛刻。即便是解释了,他们也根本不会相信,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正是因为这番话,在不久的之后,光惠帝修改了条例。 虽然女子依旧处于弱势,但地位同之前相比,明显提升了不少。 “臣女明白,长公主毕竟是您的姐姐,姜语嫣是您的侄女,所以您不信这些也是正常的。” 虽然钰琪明面上一直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她那失落的眼眸还是把她的内心想法暴露了出来。 光惠帝敛眉,“我信。” 闻言,钰琪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眼中包含着不可置信。 “圣上,您方才是说信臣女?!” “可是圣上,她们不是您血脉相连的亲人吗?” “但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有损皇家颜面,要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等养好伤,我们便回去,我给你撑腰。” 其实还有一句话光惠帝没有说出来:更何况她们还欺负了你,我的救命恩人。 (本章完) 第5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8) 第5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8) 钰琪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重生回来,便对于植物方面的知识了如指掌,那些关于植物的知识竟然莫名地涌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然而,她并未深陷于此事的纠结之中,对此她只当作是同那些道具一般,是重生的益处,话本当中的金手指,反正对她并未产生任何不利。 而且她凭借着对植物的了解,发现了附近有一种树上结了状似柰子的催情果。 于是,钰琪默默地牢记路径,然后返回庄子,打算带光惠帝前来,并让他亲自采摘催情果,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他在吃过催情果后,发现果子有催情效用后对她产生怀疑。 “圣上,已有两个月有余,您的伤口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愿同臣女出去走走,以便能够更快地康复。” 其实这伤对于光惠帝根本就不算什么,早已没有大碍了。然而,因为只有在钰琪为他换药的时候,他才能近距离感受到她的关怀。因此,他一直隐瞒着这一消息。 于是在钰琪叫他出去走走,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应了。 “圣上,您瞧,那树上的果子已经饱满成熟,而且那果子看起来好像柰子哎,感觉就好好吃的样子。” 被钰琪所指出的果子,并未在光惠帝心中引起多少疑虑。单凭她敢带着他来看,便可以知道她没有问题,更何况那果子实在是酷似野柰子。 他宠溺地看着她说道:“小馋猫,我去给你摘。” 钰琪见状,扬起嘴角,眼中流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发自内心地笑了。 此时,她的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让光惠帝先吃这催情果,然后让他来求她。 紫娟做好晚饭,把菜端上桌后,钰琪洗了几个催情果也摆在了桌上。果然不出她所料,光惠帝率先吃完饭后,便拿起了一个催情果咬了下去。 至于钰琪吃得比他慢,此刻仍在细嚼慢咽地享用着美食,自然尚未开始吃饭后水果。 紫娟早早便知道她的计划,因此在端完菜后便默默退下,回到厨房,为他们腾出空间。此刻,房间内只剩下了钰琪和光惠帝两人。 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催情果便发作了。 钰琪还在低着头细心享用美食之际,耳边传来逐渐加快的粗重喘息声。 尽管光惠帝竭力隐藏,然而她仍旧察觉到了他的急促喘息。 钰琪抬眼间,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之中,只见光惠帝的整张面庞通红如酡,耳尖宛若火烧般绯红。 钰琪心知肚明此事原委,但她仍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温柔地搀扶着圣上,满脸关切地询问道:“圣上,您这是怎么了?” 光惠帝额头细密的汗珠闪烁着微光,他紧握双手,强撑着开口说道:“无妨,钰琪,我无恙,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可,可是圣上,您这不像没事的样子。圣上您要是难受一定要同臣女说,臣女真的很担心陛下。” 钰琪边说着,边轻柔地伸出了手,欲要扶住他。 (本章完) 第5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9) 第5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19) 光惠帝猛地把钰琪的手给扯下来,他知道她内里敏感,这样会伤了她的心。 但此时他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要一与她接触,便会觉得浑身燥热难受,想要化身禽兽要了她。 对于生出了这个想法的自己,光惠帝分外鄙夷,虽然他心悦于她,但并不想强迫她。 “钰琪,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 钰琪继续装傻充愣,“圣上?” 只见她仍然呆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光惠帝见此,夺门而出,走到院子后,只见他舀起水缸里的水不停地浇在身上。 然而,这些水如同杯中之水,纯属杯水车薪,实不足以支撑所需。 钰琪见他这般疯狂地往身上浇水,满是关心道:“圣上!” 她连忙跑上前去,“圣上,您到底是怎么了?” “那果子并不是野柰子,而是一种催情果,你千万别吃。” 钰琪状似惊讶,“圣上,我,我,臣女不知道那是催情果。” 光惠帝自然知道她是无辜的,她又不认识这果子。 他强压着心中那些疯狂叫嚣的欲望,一步步往后退,“嗯,所以你千万别靠近我,我现在就去附近的河边,你不要跟上来。” 说罢,光惠帝便推开门,大步朝庄子外跑去。 钰琪本想继续跟上去,然而,她心中不禁涌起他的一再叮嘱,语气中所蕴含的满是严肃与郑重。 “不要过来,我不想逼迫、伤害你,所以乖乖地呆在庄子里。” 于是钰琪装作犹豫不决,在原地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不过,其实这样反而更好,可以先好好折磨一下光惠帝,让他体验一下欲火焚身的滋味。 毕竟,她如若是现在便赶着前去找他,反倒是显得她不矜持了。 况且,若是后面他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那么这件事便是光惠帝的问题了。 依照光惠帝的性子,他定然会对她无比愧疚。 这样一想,钰琪顿时神清气爽,回屋去继续吃饭。 钰琪吃过饭后又过了一会儿,此时距离光惠帝离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天已经基本上黑了下来,但他仍未回来。 她估计此时催情果的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最强,如若她再过去光惠帝应该也忍受不了了。 于是她在吃过生子丸后,提着巡夜灯,佯装担心地出了庄子寻找他,“圣上,圣上,您在哪儿啊?” 钰琪的呼喊声犹如天籁般婉转动听,即便她此刻并没有存着勾引人的心思,可是听在光惠帝的耳中,仍然透露着十足的诱惑,更显得柔情万种,如梦如幻。 他那些压抑许久的躁动,甚至差点便在此刻破防。 钰琪最终在河里看到了光惠帝,只见他泡在河中央,并靠在一块石头上。 此刻已经快到晚春了,马上便要步入夏日,故而晚间的气温仍旧不低,所以即便光惠帝在河里泡了一个时辰,但依旧难以缓解心中的躁动。 钰琪见状连忙跳下河中,上前扶起他,“圣上。” 但光惠帝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眼中仿佛闪烁着熊熊烈焰。 他的声音沙哑,里面带着浓浓的情欲,“我,我……” 钰琪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圣上,臣女先扶您回去吧。虽然如今温度较高,但若是一直泡在水里,臣女怕您会着凉。” 索性这个河流离庄子不远,就在庄子附近。 故而回去的路上,光惠帝一直都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里那些被疯狂压抑着的欲望。 一直到钰琪扶着他躺在床上,那些令他痛苦万分,压抑着的情欲,最终如同星星之火一般燎原。 于是他直接翻身,将钰琪死死地给压在了身下。他眼睛猩红,大手用力地握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指腹贴在她的唇间摩挲。 光惠帝的喉结不住地滚动,他已经把自己压抑得太久了,体内的欲望此刻已经波涛汹涌。 “可以吗?” 面对这个问题,钰琪还能说些什么呢? 再说她若是拒绝他,那他真的会放过她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不会。 混乱之中,光惠帝一遍又一遍地去重复着喊钰琪的名字,眼中满是急切,他迫切地一路落吻。 ……… 钰琪事后醒来时,一睁开眼便对上了光惠帝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钰琪甚至能够从的瞳孔里,看到面色潮红的自己的脸。 此时气氛停滞了片刻,钰琪想开口说话,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地沙哑。 她脑子里也满都是昨晚疯狂的一夜。 光惠帝怔怔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是我对不起了你。” “我是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待我们回京以后,我定会娶你为后,此生都会好好照顾你。” 光惠帝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钰琪的青丝柔发。 昨夜她的秀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如今倒是已经干了。 钰琪低下头却不说话,她浑身发软,没有半分力气。 “我知道你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你若是心中有气,便都对我发泄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其实说到底,昨夜之事也都是我的错。” 钰琪垂下头,默默摇头,“昨夜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 她的声音嘶哑,说话也有些困难,故而节奏很慢,“圣上不是故意的,臣女能理解,我不想圣上为难。更不想圣上因为昨夜的事,方才对臣女做出承诺,我知道圣上其实并不喜欢我。” 钰琪微微扬起脸庞,眼眶中泛着点点湿意。 光惠帝还想要反驳,再说些什么。 可惜钰琪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只见她眼眸泛红,泪盈于睫,“圣上,臣女想洗澡。” 光惠帝此刻哪里能对钰琪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呢? 于是他俯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稳健有力地抱着她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我醒来后便已经烧好水温着了。” 钰琪倒不是故意转移话题,她只是觉得身上格外黏腻,这让她感到格外地不舒服。 光惠帝一边把钰琪抱到浴桶旁,一边说道:“我已经将热水打过来了,这便抱你进去。” 光惠帝的动作很快,在他已经俯身,而钰琪却轻轻摇头。 “臣女自己来,圣上您出去吧。” 她可不想让光惠帝替她洗澡。 她一想起光惠帝对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便心中暗爽。 故而若是他在这里,她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忍不住笑出声来。 房门刚被关上,她便听见房外的光惠帝说了一句话。 “我,其实我本来便心悦于你,并不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才对你承诺的,而且我也不只是想对你负责。” (本章完) 55.第5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0) 第5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0) 钰琪瞬间感到无比后悔,她都没有看见光惠帝说此言时的神情。 真是太可惜了! 光惠帝为何不当着她的面同她说! 他都不知道她的内心中是有多么渴望看到他害羞的小模样。 正当钰琪还在屋内感叹的时候,门外说完这句话的光惠帝便已经迈着快步离开了。 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体验到心脏因激动而剧烈跳动的滋味。 其实自从他醒过来,第一眼看到钰琪的那一瞬间,便有一颗种子开始在他心中萌发生长。 自那以后,他对她的魅力变得越发难以抗拒,她的举手投足都充满着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让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每每对上她的视线,心脏便会如雷鸣般急促跳动。 初次发觉自己对钰琪动了情时,光惠帝心中还会涌起一股羞涩慌乱的情绪。 毕竟光惠帝以为就他那严重的洁癖,避女子如蛇蝎,此生恐怕是都不会靠近任何的女子。 他从未曾想过,会有钰琪这样一个意外的出现,更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今早钰琪还未醒过来时,他便如同痴汉一般,一遍遍地盯着她的脸看,摩挲着她的唇瓣。 钰琪静静地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中闪过笑意,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们朝夕相处两月有余,她还真以为光惠帝是和尚呢,竟然从未表现出任何迹象。 男人果然还是男人。 虽然钰琪很想早些清洗完毕,然后便可以出去同光惠帝说话了。 但是昨夜的他们着实是太过于激烈了,以至于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她清洗了许久,洗完后只感觉整个人都浑身乏力,昨夜的光惠帝因为催情果的效力,平日里的理智全无,让她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无论她怎样哀求,他都只是冷漠地牢牢按住她的双手。 钰琪扶着浴桶边缘起身,然而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阵无力袭来,只得又重新摔回浴桶里。 光惠帝方才由于害羞而快步离开后,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仍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又悄悄回到原地守着,等候她出来。 光惠帝焦急地问道:“钰琪,你在里面发生了何事?!” 他恨不得直接推门冲进去,可又忧虑钰琪对此有所忌讳,会因介意而生气。 钰琪踌躇地开口,言辞间流露着无尽的迟疑,“圣,圣上,麻烦您进来一下。” 光惠帝听了她的话后,这才算是彻底没有了顾忌,推门而入。 尽管昨夜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已经看过了,但她此时体无寸缕,对他而言,带来的冲击依旧是巨大的。 光惠帝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内心澎湃的情绪,紧握着她的手,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我,臣女实在是没有力气支撑,无法站起身来了。” 钰琪神情微显窘迫,轻声道毕,顿时耷拉下头,俏脸之上一片绯红。 光惠帝听罢,他的脸也瞬间红了起来,他自然知道她没有力气的原因,都怪他昨夜一直闹着她,要…… “都是我的错,我这就把你抱起来。” 光惠帝用大手将她从水中捞出来,她纤长的秀发垂荡在胸前,宛若一位误入凡尘后沾染了尘缘的仙女。光惠帝见此呼吸一滞,喉头发紧,迅速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继续看她。 他脱下自己的衣裳,然后便将她包裹起来,大步地朝另一间屋子走去。 “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这就去给你做些吃食。” 钰琪微微瞪大双眸,她缓缓摇头,“这怎么行!圣上您可是天子,做饭这些杂事便交给紫娟去做吧。” 光帝按住她娇柔白皙的肩膀,神色认真道:“钰琪,在你的面前,我从来不是天子,你也不用把我当作天子去看待,我先前所说的话都是在认真思考过后方才说的,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我的名字是蒋煜翊,你日后可直接唤我的名字煜翊,也不要再以臣女自称,你我之间无需太多虚礼。” 其实,光惠帝先前便已经恢复了记忆,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里全都是钰琪。 他不再觉得钰琪是蛇蝎美人,他只觉得他家宝贝是天真善良的笨蛋美人,就连被欺负都还想着替他们隐瞒。 即便那些所谓的鞭笞祖母,欺负弟妹的事情是真的又如何,他也乐意去宠着她。 更何况宝贝之所以会那样做,也全都是被他们逼迫的。 钰琪听后无比震惊,猛然抬起头。 当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见他那发红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光惠帝轻轻地摸了摸她的秀发,“你先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先去给你做饭。” 他离开后,钰琪轻柔地抚摸着腹部。 她昨夜去找光惠帝前便已经吃了生子丸,现在这里估计已经落了种子,只等生根发芽。 只要是有了孩子,太后自然会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而光惠帝肯定也会拿她毫无办法。 这样,等到回了京城以后,她便可以愈发地嚣张了。 光惠帝不是嘴上一直说心悦她吗?如果想要证明真心,那总得拿出些诚意来证明给她还有腹中的孩子看看吧。 他若是不能替她杀了姜老夫人和新安长公主等人出气,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入宫的。 光惠帝很快便把吃食做好了,“来,我喂你吃。” 钰琪摇了摇头,“臣女可以自己来的。” 随后她抬眸,望向光惠帝,“圣上您吃过了吗?” 光惠帝自然还没有吃,但他依然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随后他不容拒绝地说道:“还有,我说过了,若是没有外人,便直接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再以臣女自称了。” 钰琪当然也想享受光惠帝的特殊对待,只要一想到,能让一国之君特殊对待的人是她,她的心里面简直是要爽翻了。 特别是再同两个多月前,他对她的态度相对比。 钰琪伸出芊芊素手,假意推辞,“可,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光惠帝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态度强硬道:“好了,就这样定下了。来,我喂你。” 他的手掌粗糙宽厚,把钰琪纤细的手完全地包裹住,让她动弹不得。 于是,钰琪便“被迫”接受了光惠帝的喂饭服务。 第5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1) 第5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1) 喂她吃完饭后,光惠帝又打算替她绞干头发。 他现如今似乎已经将她当做小孩一般对待,几乎她所有的事情都要包揽。 钰琪弱弱开口道:“圣上,其实这个,我,我是可以自己来的。” 光惠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来。” 他同她离得十分相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淡淡幽香,清新淡雅,分外好闻。 从前的他不懂得倾国倾城这个词的意思,也从不认为会有女子长得那般模样。 可直到见到了钰琪,他这才明白,原来真的会有人单单是一眼便可以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现在的光惠帝只觉得先前认为她表里不一,蛇蝎心肠的自己,怕不是眼睛瞎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钰琪,但他手上擦头发的动作却依旧未停,陡然问道:“钰琪,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这还是光惠帝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女子的面前体会到紧张。 钰琪装作听不懂,结巴道:“什,什么?” 但其实对于他所说的,她心知肚明。 “你对我在门口所说的话,作何感想?你可喜欢我?” 光惠帝凝神望着她,等待着钰琪的答案,他只觉得这一刻呼吸似乎都要紧张到停滞了。 他发现他自己其实还是很害怕从她的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钰琪敛下眼眸,似乎是不敢去看他。 最终,她挣扎犹豫了许久后,开口道:“圣,圣上!其实臣女,臣女心中早便有了心悦之人。圣上,您是有史以来最为贤明的君主,臣女先前便时常听父亲说您的丰功伟绩,故而臣女对您只有仰慕,并无,并无男女之情!” 钰琪做了良久的心理准备,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光惠帝的反应,于是便没有注意到他那震惊又满是幽暗的眼神。 光惠帝原以为她对他还是有几分情意的。 结果她如今却全盘否认。 那么他们这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到底是什么? 她救他又算什么呢? 难道这一切全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吗? 不可能,他绝不接受! 他眼神阴鸷,努力克制住心中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戾气。 “那么你喜欢的是谁?” 钰琪因为一直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他,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光惠帝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臣女,臣女喜欢的是蒋铭泽。” 光惠帝脸上笼罩着一层冰霜,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蒋铭泽?” 他的心中仿佛有无名火在不断地翻涌,这还是光惠帝生平第一次如此嫉妒一个人。 他自小便身份尊贵,何曾会这般艳羡他人? 钰琪听到他这般嘲讽的语气,忍不住微微抬起头。 于是她便看到了光惠帝面色阴沉,眼中满都是阴暗狠厉的情绪在翻涌。 同他对上了视线的钰琪顿时愣在了原地。 光惠帝快速地伸出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钰琪似乎有些害怕,语气微微颤抖道:“圣,圣上?” 光惠帝本想说些什么,但又怕再一次吓到她,于是开口解释道:“你,罢了。你别怕我,那并不是对着你,我生的不是你的气。” 但效果并不好,钰琪垂着头,像个鹌鹑一般,不敢再看他一眼。 光惠帝轻叹,伸出手抚摸着她柔软顺滑的秀发。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到底是喜欢蒋铭泽什么?他有哪里比我好?我有哪里是不如他的?” 钰琪低声开口道:“其实,其实臣女也不知道。” 她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沉寂之中。 光惠帝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道:“钰琪,你看着我的眼睛。” 光惠帝伸出手挑起她的脸,迫使两人的目光对视。 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他什么,这样我才能改,才能够做得比他更好,他能为你做的,我可以为你做,他不可以为你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 钰琪泪盈于睫,“圣,圣上。臣女是真的不知道,本来身子便疼,如今你抓得我更痛。”她声音哽咽,眼里也泛起一层水雾。 光惠帝这才从刚才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他只要一想到,她昨夜方才把身子给了他,他便不忍心再继续逼问她,难道就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吗? 光惠帝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即便她再喜欢蒋铭泽又如何,她如今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他连忙低头道歉,“是我方才气昏了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钰琪,你便好好睡一觉,我会守着你的。” 钰琪轻轻地摇头,她发丝散乱,紧紧地抿着唇:“不,不要。圣上您也去休息吧。” 光惠帝如今哪里能够睡得着呢?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钰琪不喜欢他,他便会寝食难安,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在钰琪睡着后,光惠帝依旧沉浸在纠结与嫉妒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 这一夜,钰琪睡得很好,而光惠帝却一直失眠。 他一直在等天亮,等待钰琪醒过来。 翌日 钰琪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枕边人,一张放大的那张脸。 而光惠帝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里面满是情意。 他的手指也是按在她的樱唇之上,反复摩挲。 钰琪一睡醒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有些被吓到了,“圣,圣上。您昨夜没有睡吗?” 否则,怎么会同兔子眼睛一般红。 见钰琪醒了,光惠帝遗憾地收回手,然后便给她盖上了被。 钰琪眨着明亮清澈的眼眸看向他,“您这又是为什么不睡呢?” 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毕竟她说心悦蒋铭泽都是故意的,只因为她知道光惠帝肯定会纠结。 光惠帝回避这个话题,“你现在好些了吗?” 钰琪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但问完之后,她便后知后觉,脸也忍不住发红,“什,什么?” “我说你的身子还痛吗?” 钰琪耳朵通红,连忙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痛了,圣上您便别再问了。” “那便好,如果痛一定要跟我说。好了,你今日便也不要下床了,好好休息,我等一会儿会给你把饭端过来的。” 这一次依旧是光惠帝“强行”给她喂饭,而钰琪也只能“勉强”接受。 光惠帝再一次抛出这个问题,“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蒋铭泽?” 但不待钰琪回答,他便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昨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在心里无数次地预设过今日的场面。 但他还是害怕听到昨夜那些话。 “钰琪,论样貌,我自认为不比蒋铭泽差,我甚至比他更加地伟岸;论家世出身,我是天子,而蒋铭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宗亲;论品行,我自认为不会同他一般水性杨。我想我唯一输给他的便是年纪,他确实比我年轻,可是……” 光惠帝沉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依旧说了出来,“我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母后以外,便也只接触过你这一个女子,也只碰过你。钰琪,你不是说蒋铭泽同姜语嫣暗通款曲吗?所以他不可能比我更加地洁身自好!” “……” 她知道他这些话已经在心中憋了许久,否则光惠帝便不会这般失态。 钰琪低头,露出白皙娇弱的脖颈,“圣上,蒋铭泽自然是比不上您的。” “可臣女自幼便同他定下了婚约,所有人都告诉臣女,日后他会是臣女的夫婿。故而臣女自小便喜欢他,如今已经喜欢十几年了。亦或者说,喜欢蒋铭泽,对于臣女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臣女还是放不下他。” 光惠帝心中翻江倒海,面上无比冰冷,他死死地攥紧双拳,“可蒋铭泽当众同你退了婚,他甚至毁了你的名声。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多了,名声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有多重要。他都想要逼你去死了,结果你竟还喜欢他!” 光惠帝心脏骤缩,他抓住她的手腕,“你,你难道是昏了头吗?” “圣,圣上,您就当臣女是昏了头吧,感情之事本来便是这般的不讲理,臣女自小便认为自己日后会是蒋铭泽的人,喜欢了他十几年,哪里是能这么轻易便放下的?” “我们青梅竹马,从前他也是有过对臣女分外好的时候,所以臣女还是忘不了他。” 怒火在光惠帝的心中不停翻腾,他咬紧牙关,额上的青筋跳动。 而他这般阴沉的模样,再一次吓到了钰琪,让她忍不住又往后退了退。 光惠帝见状,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不准她退缩。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可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身子都给了我,你同蒋铭泽这辈子都再无可能。” (本章完) 57.第5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2) 第5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2) 在光惠帝的言辞下,钰琪似乎是被气到了,感到深深的委屈,她的双眸泪水泛滥,如明星点点。 “尽管臣女已蒙宠幸,但情非圣上,臣女爱慕的一直都是蒋铭泽。” 光惠帝闻此言,只觉心脏被攥成一团,他从未预料到,一名女子的话语竟能让他心神翻腾,如遭狂风暴雨般难受。 光惠帝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的胸前,不给她留下丝毫可以逃脱的机会,“为什么?!” 钰琪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异常不适,她泪眼婆娑,轻声呜咽道:“疼,好疼,圣上请您放开臣女。” 光惠帝的脸色阴沉,沉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疼痛,那你难道就不明白,我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的痛苦吗?” “既然你对我没有感觉,那为何对我如此体贴细致;为何同我促膝长谈并且相谈胜欢;又为何邀我同你一起去庄子外走?姜钰琪,难道捉弄戏耍我对你而言就如此有趣吗?你就是这么想亲眼见到我如今的这副模样吗?!” 钰琪自然是不会承认光惠帝的指控,只见她的泪水不断流淌,“没有,真的没有。臣女之所以会选择救圣上,完全是因为圣上您为天子。再加上臣女一直听父亲讲述您的丰功伟绩,故而对您深表崇敬,所以才会同您促膝长谈。” 钰琪声音颤抖,眼眶泛红,“臣女实在未曾预料圣上会对臣女抱有好感,且,且圣上您是真心喜爱臣女吗?” 光惠帝第一次对女子有意,可结果却遭到钰琪怀疑他的真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这是何意?!” “臣女知晓圣上只是因为要了臣女的身子,方才提及负责之事想要负责。但其实根本无需如此做,此事唯有臣女、圣上与紫娟知晓。圣上请放心,不会再有他人得知此事。臣女不需要您负责,更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光惠帝瞬间捕捉到了他所认为的话中重点,轻握着她的手,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只是为了负责而已,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你?” 钰琪微微颔首,柔声翻起了旧账,“嗯,当初初次入宫,望见圣上之时,圣上您便对臣女不屑一顾。您以为臣女品行失德,虚有其表,除了容貌再无其他。故而,如今您在要了臣女的身子后,方才说心悦臣女,这样让臣女又如何敢轻易相信呢?” 钰琪深谙如何巧妙地去气光惠帝,而她之所以会出此言论,也不过是因为她犹记得当初光惠帝是如何说她的。 沧海桑田,时至如今,也该轮到她来好好气他,回应他的种种了。 钰琪的言辞让光惠帝的面色一片阴郁,然而,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谁让他当初确实眼瞎。 他轻轻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托着她娇小的脸颊,目光认真地注视着她,并用耳语般低沉的声音道:“钰琪,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承认,一开始确实因为京城的流言蜚语和有关你鞭笞祖母的调查而产生了一些误解,导致我带着偏见来看待你。但我现在很清楚,这都是我的错,只怪我偏听偏信,所以钰琪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但倘若你认为我只是因为要了你这才喜欢上的你,那么便是低估了我,也是贬低了你自己。确实,我也是男人,更何况那还是我初次体会到男女之事的美妙,我无法否认对此事的喜爱与热衷。然而在这之前,在我们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我早已对你心动。” 钰琪佯装震惊,久久不能平复内心,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可,可是臣女一直以来都未曾感受到您的真情实意。” 光惠帝深深叹了口气,他刚刚吐露心声后方才领悟到,其实在她的面前低头并没有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如今已经彻底放下身段,摒弃了一切架子,再承认内心的真实想法也变得异常容易。 “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长时间接触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在我内心深处泛起涟漪的女子。只是因为我心悦于你,所以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你的感情。” “我真的很想与你在一起共度余生,但是我因为中毒导致子嗣艰难,这让我十分担忧会耽误拖累你。你若是选择同我在一起,可能此生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深怕你会因此感到失落,甚至因为没有孩子而对我心生怨恨。” “再加上,再加上,我一直担忧你可能并不喜欢我,故而我始终未能鼓起勇气向你提及此事。” 这还是光惠帝人生中第一次因为无法生育而感到深深的自卑与无力。 他身为天之骄子,自幼便是沐浴在太后与先帝的宠爱之中长大,早已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是骄傲的。中毒导致他失去了生育能力子嗣艰难,这在他一帆风顺的人生中,可以算得上是唯一的遗憾与不足之处。 过去,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完全可以挑选合适的嗣子过继,把江山继续延续下去。 况且,他内心其实并不太热衷于皇位,他还是更热衷于四处游历,欣赏大好河山。 但如今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却觉得无比地痛苦与难堪。 即便如此,他也还是选择了在她面前坦诚布公。 钰琪早早便知光惠帝子嗣艰难,无法生育的事,但她还是佯装惊讶,“圣,圣上您,您真的无法生育吗?那这毒除了对您子嗣有碍外,对您是否还有其他的影响?” 钰琪微微扬起脸庞,眼中泛着点点湿意,关心地看着他。 她明白,不能一直给光惠帝“打巴掌”,却不给他一颗“甜枣”。 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这才是王道。 光惠帝自揭伤疤的难堪与忐忑,慢慢地在钰琪关怀的话语中消失殆尽。 他的眉宇舒展不少,眼眸深邃地望向她,“你放心,没有其他的影响。” 光惠帝看向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却异常忐忑,“不过,钰琪你会因为我子嗣艰难而嫌弃我吗?” 钰琪坚定地摇了摇头,“臣女自然是不会嫌弃圣上,这根本就不是您的错,您会子嗣艰难也是因为中毒所致,即便是要怪,也是怪那下毒之人。圣上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而心中忐忑,要知道您可是天子,这都不算什么的。” 她小心翼翼地宽慰着他。 这便是情爱的滋味吗?方才他气她,气到忍不住想,要不就同她一起去死,也免得被她折磨。 可如今听到她的关怀,他又觉得心中万分甜蜜。 “所以你也是关心我的是不是?你并非真的对我无意,只是因为有蒋铭泽在,所以你才暂时看不到我,对吗?” 钰琪犹豫片刻,最后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 光惠帝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他若是悄悄派人杀了蒋铭泽,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便会慢慢地忘记蒋铭泽吧。 区区一个死人,即便是再怎么样好,终究也还是死的。 光惠帝自我安慰着,他现在也只能这般去想。 如若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现在已经拿钰琪毫无办法,即便她有可能是在故意玩弄他的感情,但他依旧还是舍不得责怪她。 所以,那便只能怪蒋铭泽了。 58.第5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3) 第5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3) 但是他们首先得回到京城,才能着手解决掉蒋铭泽。 光惠帝凝视着钰琪的容颜,柔声问道:“钰琪,你是否想要回京城?” 哪怕她此刻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那张脸庞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令人魂牵梦萦绕。 钰琪轻启朱唇,柔声道:“臣女自然是向往着回到京城的。” 光惠帝听闻此言,眸色顿时深沉起来,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她莫不是因为蒋铭泽身处京城,故而才这般渴盼回京? 尽管光惠帝内心如此猜测着,但他终究还是选择将这份疑惑深藏心底,未曾开口询问。 “圣上,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回京吗?先前还曾商议,待您伤势痊愈,便一同回京。我们不是一直都想回京吗?难道您对回京之事有所顾虑,还不想回京吗?” 光惠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愿回京的情绪,他觉得,目前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庄子这里仅有他们二人与一个丫鬟在,然后便再无其他无关的旁人。 当然,最为关键重要的还是,这里并没有蒋铭泽。 如此这般,即便她内心深处仍旧牵挂着蒋铭泽,却也再无可能与他产生任何交集,两人之间再无机会。 面对钰琪的困惑,光惠帝并不想将自己内心复杂的思绪在钰琪面前展露无遗。 因此他轻轻地垂下眼帘,淡淡地回应道:“嗯,我也想回京。” 更何况,京城之中尚且还有他们的至亲之人。 即便只是为了亲人,他们终究也是无可避免地需要回京城。 ———— 皇宫之中。 嬷嬷慌忙上前扶住太后,轻声劝慰道:“太后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切莫太过忧虑。” 太后在年轻时便以其出类拔萃的姿容,成为后宫中独一无二的绝色佳人,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先帝的后宫之中独享盛宠,故而她向来极为注重保养之道。 然而近来几月,由于光惠帝遭遇刺杀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使得太后心情沉重,面容憔悴,不复往日的神采。 太后泪流满面,哽咽道:“哀家又如何能够安心保重?朝堂之上,众人皆言皇儿已然离世。他们纷纷奏请,欲从宗族中择人来继承皇儿的皇位,无不是有着觊觎皇位之心。哀家的皇儿生死未卜,他们却这番急不可耐,哀家岂能遂其愿!” 其实嬷嬷心中也隐隐觉得,光惠帝或许已经…… 毕竟光惠帝不仅被众多刺客围追堵截,而且至今未有半点音讯传来,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还能活着呢? 然而,太后却执意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她心中仍抱着一线希望,期盼着光惠帝能够平安归来。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太后的一生只有光惠帝这一个孩子,她对他深情厚意,倾注了全部的爱与期望。 况且她本就因为当初的不小心,而对光惠帝心怀愧疚,更是无法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沉重打击。 可即便太后再难以接受光惠帝已逝,但国家的运转不能一日无主,这一个残酷的现实却又无法改变。 恐怕太后的坚持已经接近了极限,面对现实的压力,她最终还是不得不做出妥协。 只盼着当那一刻到来时,太后娘娘能够坚韧不拔撑住,千万不要倒下。“若是皇儿有子嗣,哪怕只是有一个公主,又何至于让这些人有机会逼迫哀家至此。” “不,不,哀家不能这样想。哀家虽然渴望皇儿能够留下血脉,但更期盼他能够平安归来。皇儿是哀家唯一的儿子,若他不在了,哀家便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只要他能安好,哀家便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尽管光惠帝平日里总是以冷峻示人,但身为他的母后,她深知皇儿的内心。光惠帝对她这个母后不但充满敬意,而且对她孝顺有加。 此刻,皇宫内愁云笼罩,太后正为光惠帝的下落不明而忧心忡忡。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将军府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喜庆的气氛弥漫其中。 “娘亲,如今这府邸内少了姜钰琪那个贱人,果然是觉得分外惬意,就连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自从钰琪主动前往庄子小住后,新安长公主等人便在京城内散播谣言,声称钰琪因屡次顶撞长辈且态度恶劣,终在姜老夫人的极度愤怒之下,方才被罚去了庄子。 “娘亲心中也满是欢喜,只是,为娘仍有些忧虑,待你父亲回京,恐怕会……” 其实,在新安长公主的内心深处,她对姜父仍存有一份喜欢。当年的那一眼,让她对姜父心生情愫。 尽管这么多年以来,姜父表面上与她相敬如宾,私底下却对她避之唯恐不及,但那份初见时的情感却仍旧保留在她的心中,仍旧在她的心中悄然生长。 “娘亲,您何必担忧呢?现今圣上安危未明,铭泽哥哥也同我说过,他极有可能会继承大统。朝中众臣已纷纷举荐他,唯有太后一派仍在顽强抵抗,试图拖延。 但只要父亲能站在铭泽哥哥这边,他的皇位便如板上钉钉,稳固无比。待他登基之日,女儿便是尊贵的皇后,届时父亲又怎么还会责怪我们呢?” 姜语嫣如今的面容已近乎痊愈,仅余一条浅浅的疤痕,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相信再过些时日,她脸上的疤痕定会完全消失。 再加上她只要一想到蒋铭泽即将踏上那条金光大道,而她也将会因被封后而直抵权势之巅,她的笑容便愈发灿烂了。 新安长公主轻轻地抚摸着姜语嫣的发丝,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色,她轻声问道:“蒋铭泽他,有亲自向你许下承诺,封你为皇后吗?” 姜语嫣轻轻摇头,安慰新安长公主道:“娘亲,您放心吧。除了女儿,他又能选谁,难道是那个身份卑微的平民女子吗?她又怎能与我相提并论,女儿既是大将军的千金,又是您的掌上明珠。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父亲助铭泽哥哥一臂之力,他怎能不娶女儿为后?” “语嫣,千万不要小看了男人,他们要是在乎起感情来,就连女子都比不过。娘亲心中总有些担忧,怕他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失去理智。” 姜语嫣道出了内心的想法,“娘亲,有时候我真的觉得铭泽哥哥很在乎那个女人,但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对她其实也没那么上心,甚至显得有些冷淡。” “所以女儿心里觉得,铭泽哥哥对那个女人的喜欢,也许并没有那么深。” 新安长公主听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其实她与蒋铭泽的接触并不多,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 但她的女儿已经一头扎进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 于是新安长公主转移话题柔声道:“语嫣,你父亲即将从边疆回来,到时候你定要收敛心性,万不可让他看出你内心的喜悦之情。” 原本姜父再过几日便能回到京城,然而光惠帝下落不明的消息却不胫而走,邻邦小国得知后,又开始频繁侵扰边疆,局势变得愈发紧张。 虽然边疆仍留有众多将领,但姜父心中仍是不安。于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他只能快马加鞭,重新赶回边疆,守护那片土地。 因此,这几日姜父一直忙于战事,无暇他顾,对于钰琪前往庄子的消息,他完全不知情。 姜语嫣此刻心中方才涌起了些许紧张,担忧地问道:“若是父亲知道了此事,责怪我们该如何是好?” 新安长公主轻声安慰道:“此事有你祖母顶着,这主意可是老夫人出的,与我们又有何干系?若你父亲真要责怪,那便让他去责怪自己的亲生母亲吧。” 59.第5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4) 第5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4) 庄子。 光惠帝亲自合上了他们长久居住的庄子的大门,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光惠帝凝视着钰琪,她逆光而立,宛如仙子般被晨光温柔地环绕,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他随即将目光移向钰琪身后的远山,那画面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静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刻,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怅然之情,他情不自禁地频频回首,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钰琪轻轻垂下眼帘,低声问道:“圣上,您是否也心存不舍,舍不得离开这里?” 光惠帝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只怕此次离去,日后便再难有闲暇过来了。” 钰琪听后,默默低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去安抚光惠帝那满是离愁的思绪。 光惠帝此时却主动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无妨,离开固然遗憾,但这里的回忆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特别是与你一同度过的那些相互扶持的日日夜夜,将成为我此生中最为珍贵的回忆。”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与他在一起的她。 光惠帝轻轻地蹲下身来,眼中满是温柔,“上来,我背你。” 钰琪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惶恐道:“圣上,我自行走即可,您是尊贵的天子,而我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臣女,怎敢劳烦您背我呢?” 光惠帝深情地凝视着她,语气坚定而恳切地再次重申,“钰琪,你应知晓,在你面前,我从未将自己视为皇帝。你只需将我视作一个倾慕你的男子,如此即可。” 光惠帝自从上次敞开心扉,向她表明心意后,他对她的态度便始终如一地深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包容也日益加深,底线在不知不觉间越放越低。 经过一段不短的行程,他们终于抵达了距离庄子较近的城镇。 他们刚踏入城镇,便见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各色人等来来往往,好一幅繁华景象。 光惠帝轻轻唤醒沉睡中的钰琪,语气里满是温柔和关怀,“钰琪,醒醒,我们今日便在此地稍作休息,明日再出发回京。” 钰琪听到光惠帝的话后,缓缓睁开了双眼,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话语间充满了欣喜,“圣上,我们终于快要回到京城了。” 在城镇之中,他们一路走来,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无论是光惠帝那威严的气质,还是钰琪那婉约的风姿,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光惠帝俊脸紧绷,带着几分焦切,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还请让一让!” 近日,光惠帝察觉钰琪似乎染病,连续数日身体不适,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连日以来忐忑不已。 钰琪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位让他倾心的女子,他下定决心,誓要保护好她,绝不让她发生任何的闪失。 所以在刚踏入城镇的那一刻,光惠帝无暇他顾,第一时间便背着钰琪,大步流星地朝着医馆的方向奔去。 尽管光惠帝自幼便受到教导,身为君主应当喜怒不形于色,面对万般世事都应保持冷静,不显露急切之情。 然而,只要事情发生在钰琪的身上,光惠帝便无法再维持那份冷静与沉稳,内心的急切与担忧总是难以掩饰。 那些昔日里铭记于心的为君之道,在钰琪身体不适的面前,全都被他抛诸脑后,心中唯有对她的关切与焦虑。 光惠帝因奔跑,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焦急地催促道:“大夫,快些来为她诊治,她近日来头晕呕吐,食欲不振。你快瞧瞧她到底怎么了?” 大夫初见二人踏入医馆时,不禁吓了一跳。毕竟这两人实在是不像他们这小城镇会出现的人,同他们这格格不入。 随后他见这男子神情慌张,而那女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心中不禁生出疑虑,误以为女子中了剧毒,生命垂危。 结果,当大夫小心翼翼地覆上钰琪的手腕,仔细诊脉后,发现她非但无任何病症,而且还是喜脉。 “无需过于担忧,并无大碍……” 大夫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光惠帝以冷冽的口吻打断,“她都已经这般难受了,你竟然还说并无大碍?!” “公子莫急,您的夫人头晕呕吐,实乃有孕之兆。” 光惠帝闻听此言,瞬间愣住,心中首先涌起的念头便是荒谬和不可置信。 早些年他或许还会抱有一线希望,然而如今他早已心灰意冷,他此生注定无子嗣承欢膝下。 他深知自己因那毒导致子嗣艰难,命中注定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血脉,所以钰琪又怎会怀有身孕?! 尽管一月前,他们因催情果而意外有了肌肤之亲,但他分明……思绪至此,光惠帝果断地摇头否认,“不可能,必定是你诊断错了,你再重新仔细检查一番。” “或许这些症状只是其他病症的表象,她并非真正怀有身孕。若是因你误诊,而耽误了她的病情治疗……” 光惠帝的话尚未说完,大夫便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这年轻人,真是无理至极。老夫行医数十年,经验丰富,只需你去附近打听打听,谁人不称老夫为神医!” “既然你对老夫的医术有所怀疑,对我们医馆缺乏信任,那么便请另寻他处,去另寻高明吧!” 光惠帝被如此不客气地扫地出门,还是生平头一遭。 钰琪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您别担心我,我没事。还是先尽快联系这个城镇的知府,也好争取早日返回京城。” 他们分明早就商定好了,一旦进入这个城镇,首要任务便是尽快去找到知府。 “钰琪,我看这家医馆对面还有一家,我们再去那里看看吧,去知府不用急于这一时,你的身子更重要。” 然后,光惠帝便再一次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恭喜公子,您的夫人已怀有身孕,只是目前月份尚浅,前三个月务必格外小心,多加留意。” 听闻此言,光惠帝的瞳孔瞬间微缩,呼吸也仿佛停滞了一般,目光紧紧锁定在钰琪身上。 而钰琪则佯装惊讶,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双手紧握,仿佛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原本,当钰琪第一次得知自己怀孕时,她并未过多在意,心中并未泛起太大的波澜。 毕竟光惠帝曾郑重其事地同她说,他子嗣艰难,注定无法生育。 然而,如今接连两位大夫都给出了相同的结论,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光惠帝所说的子嗣艰难的真实性。 光惠帝仍然坚持己见,他紧握住钰琪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有孕。” 大夫闻言,本想再辩驳几句,但看到光惠帝那冷若冰霜的脸色,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将话语咽回了肚子里。 大夫在沉默片刻后,转向钰琪,轻声问道:“夫人,请问您最近可有来过月事?” 钰琪被大夫这么一问,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地想起,她确实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月事了。 她双手紧紧攥住衣物,眼神无助地看向光惠帝。她的眼中充满了惊慌失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哽咽着出声道:“没,没有,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 大夫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确定性,肯定地说道:“那么这便完全吻合了,您确实已经怀孕了,绝对不会有错。” 光惠帝急忙握住钰琪的手,语气中满是宽慰,“不会的,钰琪你别担心。定然是这庸医误诊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他有那毒的后遗症,注定无法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子嗣,况且他们明明只有那一夜发生过关系。 光惠帝从未敢想象,仅仅一夜便能怀孕的这等好事,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如同做梦一般。 大夫显得颇为不悦,“你怎可如此无礼,竟然称我为庸医!你若是对我的诊断有所怀疑,我医馆内尚有多位资深大夫,那么便让他们一同为你夫人诊脉,来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喜脉。” 光惠帝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夫的提议。 “如何?” 这医馆内的其他几位大夫闻讯后,纷纷赶来,轮流为钰琪诊脉,仔细查验。 “公子,请您放心,我们几位大夫都反复确认过了,您夫人的脉象的确是喜脉无疑。一个人或许有出错的可能,但如此多人一同诊断,绝不可能同时出错。” “而且,我们方才也仔细询问了您的夫人,她所描述的症状与怀孕的特征一一吻合,这进一步印证了我们的诊断结果。” “公子,您还是带着夫人回去,安心养胎吧。” 可不要再在他们这里闹事了。 光惠帝整个人都处于恍惚状态,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馆的。 总之,光惠帝仿佛与世隔绝,周围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脑海中只有钰琪怀孕的消息在不断地回响,让他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 钰琪竟然怀有身孕了,那孩子是他的血脉至亲,与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 这个消息瞬间将光惠帝震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并且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与喜悦之情。 60.第6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5) 第6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5) 光惠帝被深深地震撼,以至于他长时间地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那些曾被延迟的喜悦、兴奋与震惊,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一一涌上他的心头。 他激动得难以自持,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深情。 光惠帝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紧紧锁定在钰琪的肚子上,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她。 他双眸中闪耀着深沉的爱意,紧紧地握住钰琪的手,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与哽咽,“钰琪,你听到了吗?大夫说你的腹中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那是我们两人共同的结晶!我们有孩子了!” 直到钰琪轻轻的一句话,才将光惠帝从这种极度的兴奋与喜悦中唤醒,使他恢复了几分冷静。 只听钰琪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她轻声地对光惠帝说道:“圣上,我如今还未成亲便有了身孕,这让我日后该如何面对世人,如何自处啊?” 光惠帝听闻此言,身体瞬间僵住,他紧抿着唇瓣,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开口:“钰琪,你无需担忧,所有的问题我都会一一解决。待我们回到京城,我便会下旨到将军府提亲,让你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皇后,你觉得如何?” 光惠帝问完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钰琪,心中满是期待,想要听到她的回复。他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似乎是害怕她的回答并非他所愿。 然而,光惠帝的期待很快便被钰琪的回答打破。 只见她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坚定,“不如何,臣女不愿。” 光惠帝的心瞬间像被紧紧揪住一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颤抖:“可是,可是你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钰琪,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吗?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父母的疼爱和陪伴啊!” 光惠帝承认,他的想法确实卑劣。他试图用孩子作为筹码,以此锁住钰琪,逼迫她同意。 钰琪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如纸,她轻轻地垂下眼眸,掩藏住内心的波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光惠帝见她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却充满了惶恐和不安,根本不敢再听下去。他害怕从她口中听到更多让他无法接受的话语,只能选择逃避。 于是他将头转向一旁,试图转移话题,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钰琪,我们还是先去找知府吧,也好尽快启程返回京城。至于这些事情,我们,我们等以后再慢慢商议,好吗?” ———— 这个城镇的知府,是去年的探郎,也是御史大夫的得意门生。 御史大夫属于光惠帝一派,故而他也是光惠帝的人。 “你们是何人?知府可不是你们想见便能见的。” 光惠帝始终板着脸,面容之上满是漠然,“我同知府大人乃是故交,劳烦前去通报一下。” 他的这副模样极其具有说服力的,所以哪怕衣着普通,可是看这通身的气质,便不像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于是这人便去通报了。 “有人要见我?” “是的大人,那人说是您的故交,虽然穿着普通,但那周遭的气度,一看便让人觉着不凡,就连守门的衙役都被震惊住了。” 周知府闻言放下茶杯,“把人请进来,本官到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看到跟在下人身后,并且还牵着钰琪的光惠帝时,周知府手中的茶杯顿时掉落在地上,直接碎了一地。 他借口要同故交叙旧,挥退了众人后,连忙跪在地上,给光惠帝行礼。 “臣参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知府声音哽咽,掩面而泣道:“圣,圣上!原来您还活着!” “圣上,您能够平安归来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要知道您失踪下落不明的这些日子里,微臣可真是食不能安寝不能寐。” 光惠帝用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眸瞥向他,“闭嘴!” 此人还是十分有才华的,只可惜这一副谄媚的做派令光惠帝十分不喜,其实只要改掉这番性子也是一个分外不错的人才。 于是周知府刚要说的话,便被堵在了嘴边。 虽然他暂时把嘴巴闭上了,但没过多久,他便掩面而泣,声音哽咽道:“圣上,您在外这段时日,定然是吃苦了的,微臣这便安排您去歇息一会儿,然后便命人给老师送信,等老师派人来迎接圣上。” 光惠帝面容沉静,“嗯,朝中最近如何了?”他失踪了这么久,想必朝堂之中有了不少动乱。 不过,母后出身名门望族,小事应该还能压下来。 “还请圣上放心,虽然这段时日,另立新君的言论甚多,但有太后娘娘坐镇,并没有多大问题。况且,只要京城中人得知了您还活着的消息,他们便更不敢再造次了。” 光惠帝眯了眯眼,问道:“他们想举荐谁成为新帝?” “蒋铭泽,蒋世子是一众人选中提议最多的。” 周知府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过圣上您如今回来了,便没有那蒋世子的事了。” 毕竟光惠帝才是正统,只要他还活着,且蒋铭泽未被过继为嗣子,那么他便只能是个宗亲。 光惠帝敛下眼眸,嘴角露出一个嘲意的笑容,“蒋铭泽便留着等回京后再处置吧,只要有朕在,那么他此生便都绝无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 光惠帝紧紧握住钰琪的手,眼神瞥向周知府,“去安排住所罢。” 周知府其实早便注意到了光惠帝身边的钰琪,目光也总是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 他从前便听过传闻,说是光惠帝不近女色,洁癖十分严重,难以接受女子的靠近。 可如今,圣上这哪里像是不近女色的模样,把这女子的手握得这般紧。 ———— “钰琪,明日便会有人来接我们回京。” “等回京后,你便能好生修养安胎了,我们的孩子,还有不到九月便要出生了。” 光惠帝凝视她的腹部,满目柔情,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便只觉得心中柔情无限。 钰琪敛下眼眸质问道:“圣上,说起孩子,您明明说过,您子嗣艰难,是无法生育的,臣女信了您,可如今呢,这是怎么回事?” 钰琪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光惠帝凝视她那副模样,顿感心疼,解释道:“钰琪,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因毒而子嗣艰难。如若我是故意骗你的,那又怎么会在得知你怀孕后,仍不敢相信,还要跑好几家医馆求证呢?” 光惠帝按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陡然得知自己怀孕,心里定然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你若有气便用我来出气,可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他低头轻声哄道:“等一回京,我便下旨娶你为后,你不用怕,一切通通交给我,定然不会叫任何人说你半句闲言碎语。” 钰琪却摇头,泪水一不断滴落,“圣上不必了,臣女只想嫁给蒋铭泽。” “但如若让他知道我怀孕了,那么我们便再无可能了,不行,我不要这样,我该怎么办?!” 光惠帝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她,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浇到尾。 只见他怒极反笑,怔怔地凝视着她,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当然,那怒气并非是对着钰琪,毕竟他舍不得,所以对着的是蒋铭泽。 “钰琪,你和蒋铭泽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你怀孕了,而是自从你成为我的人那一刻开始,你们便绝无可能。” 他虽然知道钰琪对蒋铭泽念念不忘,但他总觉得,她对他并非是毫无情意的,毕竟他们那些日子相处得分外和谐。 结果她今日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将他再次狠狠地敲醒。 她再次用言语行动告诉他,她对他毫无情意,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钰琪,听话,你若是不想蒋铭泽出什么事,那么便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说罢,光惠帝想要伸手牵她,却被钰琪躲开。 于是他嘴角露出一个满是嘲意的笑容,敛下眼眸,最后依旧强硬地牵上她的手,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中。 “走吧,我们去吃饭。” 61.第61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6) 光惠帝已经在心中谋划了蒋铭泽的一百种死法。 如今的他绝对不能容忍蒋铭泽活着。 京城 “父亲,语嫣知道您担心姐姐在庄子里过得不好,您不用太过于担心,姐姐的贴身丫鬟也跟过去照顾姐姐了。” 姜语嫣宽慰着姜父,要知道从前她同钰琪明面上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姜父看来是这样的。 姜父悲痛欲绝道:“语嫣,你姐姐她分明只是去庄子小住,怎么外人都说是因为她不孝不悌,被赶去的庄子,这是谁乱传的!” 边疆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之后的一些收尾小事交给副将处理便好。 故而安排好一切的姜父马上赶回了京城,谁知刚回来便得知这样的噩耗。 他自己的母亲他自己知道,姜老夫人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和蔼长辈。 所以,其实姜父去边疆时,本想把钰琪一起带上。 可是他想到边疆战事不断,条件十分艰苦。再加上钰琪觉得边疆环境不好,她自己也是更想要留在京城。 所以他终究还是把钰琪留在了京城,不过怕她受欺负,还特地给她留下了护卫队。 结果,姜父现在回京以后才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仅仅带着一个丫鬟便去了庄子,而且她如今的名声已经臭不可言。 得知一切后的姜父震怒到双手不停地颤抖。 姜语嫣本来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姜父也未必能查出这些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姜父竟然那么在乎钰琪,为了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竟然还用上了军营中的手段,对下人严刑拷打,最终还是逼问了出来。 于是姜语嫣推卸责任道:“父亲,可能是因着姐姐之前实在是太过分了,带着护卫队前去给祖母请安不说,并且还鞭笞祖母。最终祖母实在不满,故而才会同人说姐姐是因为不孝不悌这才会被赶去了庄子。” “其实,女儿和娘亲先前都拦过祖母,但是祖母心意已决,我们也不好忤逆长辈,故而改变不了什么。” 姜父嘴角露出一个满是嘲意的笑容,“那下人们怎么说,你们同钰琪也有不少龌龊呢?” 姜语嫣眼眶瞬间发红,她声音哽咽道:“父亲,您怎么能这样说,您这是在怀疑女儿吗?!” “女儿承认,确实同姐姐有矛盾。可是父亲,我们说到底终究还是亲姐妹,我怎么可能会去害姐姐呢?更加不可能故意在外面到处胡乱说。” 姜语嫣根本就不怕姜父去查,毕竟这全都是祖母的主意,全都是祖母传出去的,同她可是没有半分干系。 若是非要说些什么,那便也只能说她因蒋铭泽的事情,而和钰琪起过冲突。 但要知道,她也是姜父的亲生女儿,他即便是再偏心,也不可能没有证据便随便冤枉她。 “父亲,您自己不是已经调查出来了吗?那传播谣言的人分明就是祖母,可同女儿没有半分干系,您怎么能没有证据便这般对女儿!女儿幼时,您便因更偏心姐姐而忽视我,难道您如今还要为了姐姐来冤枉女儿吗?!” 姜父闻言一阵沉默,他因着要常年守卫边疆,故而待在京城的时间很少。 而那极少的时间也被他全部在了钰琪的身上,对新安长公主所生的这一双儿女,他确实关心极少。 于是他眉头紧蹙,解释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 “父亲行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便这样吧,毕竟祖母再如何也是您的母亲。” “对了,父亲,如今圣上失踪,国不可一日无君,而蒋世子如今在京城中的呼声算是最高的,怕是不日便可以登基。父亲,您手握兵权,何不顺势支持蒋世子,这样,等他日蒋世子登上帝位定会感激您的。” 姜父听后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冷冷地望向她,令她不寒而栗,“这些话都是你母亲让你来说的?”“那你大可回去告诉你母亲,此事绝无可能!他既然当众同你姐姐退婚,让你姐姐颜面扫地,名声尽毁,那么我便是死,都绝对不可能支持他登上帝位!” 姜语嫣听后攥紧手掌,心中无比气愤,果然,在父亲的心里,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钰琪,何曾想到过她!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怒气,“父亲,那些都是女儿的心里话。您可想过,姐姐是那般喜欢蒋世子,女儿相信,姐姐即便是被退婚了,也依旧希望蒋世子能够登上帝位。” 姜父听后只觉得荒谬,冷冷地打断她:“好了,你不必再多言。” 姜语嫣这时方才算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父亲,您为何如此固执呢?您可承想到过女儿?自从您回来以后,您可曾正眼看过女儿一眼?在你的心里便只有姐姐!” 姜语嫣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握紧手心,“您可知道,您即便是不支持铭泽哥哥,但他最终还是能登上帝位。要知道,如今朝中大半的朝臣都支持他,所以父亲,您的支持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 姜父听后冷下脸,“你,你这逆女,你方才喊蒋世子什么?!” “女儿喊他铭泽哥哥!父亲,铭泽哥哥喜欢我,而我也喜欢铭泽哥哥!” 姜父满脸的失望,“你糊涂啊,你要知道,他曾经可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啊!” “那又如何?!女儿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父亲,您太自私了,您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这一个女儿! 要知道,铭泽哥哥身边现在还有一个贱人,您若是不支持铭泽哥哥,那么日后他登上帝位,该让女儿如何自处?难道就真的看着女儿为妾,然后被那个贱人压在头上吗?!” “若是,若是让那个贱人当了皇后,那么女儿宁愿一头撞死!父亲,您从小便忽视我,想必女儿死了,您也是不会伤心的。” 姜父额间青筋微微跳动,难以置信地说道:“你!” “所以你现在是在以死相逼?!” “是。” “父亲,支持铭泽哥哥对您百利而无一害。即便女儿如今是在逼您,但同时也是在帮您自己。” “您扪心自问,您对女儿真的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吗?您真的对女儿问心无愧吗?” 关于这一点姜父否认不了,虽然他于国而言,尽职尽忠,但是对于他的三个子女,心中有愧。 “所以,女儿只要您站在铭泽哥哥那一边便好。父亲,这便当作您为女儿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吧。” 独留姜父在原地沉思,姜语嫣早早便回到了住所,新安长公主便握住她的手。 “如何,有没有按母亲教你的来说?” 姜语嫣点头道:“只是父亲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新安长公主悄然松了一口气:“不急,娘亲自认为还是对他有几分了解的,所以他最终还是会想明白的。” ———— “娘娘,那些老臣们又跪在殿外了,这可如何是好呀,他们只怕是又要在这里跪上一整天了。” 太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跪,那么便让他们跪个够。亏他们一个个满嘴的仁义道德,不就是想要逼迫哀家,好让哀家同意蒋铭泽继位,呵,绝无可能。” 嬷嬷心中叹息,太后娘娘和朝臣们的这一场对峙,显而易见,她最终还是会以失败告终。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其实关于最终还是会退步的这件事,太后娘娘同样清楚。 而外面跪着的那些朝臣们其实也很清楚,太后娘娘早晚会有让步的那一日。 62.第6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7) “哥哥,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圣上已经失踪了几月,所有人都知道圣上死了,可太后娘娘却到如今都还不同意哥哥过继继位。” 蒋铭泽手中执棋,神色淡然道:“急什么,太后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而蒋思婷已然急不可耐,“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太后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同意?!” 姜语嫣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母亲是长公主,所以在从前她的身份比她高上一些。 而自光惠帝失踪后,蒋思婷便在京中以公主自居,姜语嫣再见到她,也要讨好她,礼让她几分。 她如今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成为真正的公主。 蒋铭泽宽抚道:“最迟后日,若是后日仍没有圣上的消息,那么太后娘娘即便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蒋思婷听后猛然攥紧手中的帕子,“真的?!” 陡然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她眉眼里满是喜色,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嗯,真的。” 蒋思婷不解地问道:“哥哥,既然有这么多大臣支持你,那为什么不早些时日逼迫太后就范呢?” 她如今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当公主了。 “因为圣上到底是正统,而且还是人人称赞的明君。虽说如今支持我继位的大臣占多数,但他们多是忠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想要支持我,只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权衡之下做出的决定罢了。” 蒋铭泽对于这些心知肚明,他很清楚,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迫切需要有人继位。 而这也是他不着急的主要原因。 他继续缓缓开口道:“若是没有君主,时间长了,必然会出现动乱,而朝臣们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迫切地找合适的新君。而……” 蒋铭泽还未说完,蒋思婷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打断了他。 毕竟在她的心中,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便是蒋铭泽这个哥哥。 “而哥哥德才兼备,又素来有贤明之名,远不是宗室里的那些草包可以比拟的。” 蒋铭泽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呵,那些所谓的贤明、德才兼备,其实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但这也的的确确是一众大臣支持他的原因。 他们凭借他伪装出来的表象,以为他日后会是同光惠帝一般贤明的君主。 不过,他以后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毕竟他当皇帝,必然不会像蒋煜翊一般兢兢业业,夙兴夜寐。 他从前已经装够了,待他有了权力,必然是怎么享受怎么来。 ———— “娘娘,他们已经跪上一天了,刚刚才离去,只怕明日还会再来。” 太后眉头紧蹙,只是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许久没有说话。 自光惠帝失踪后,太后便佛珠不离手,日夜跪在佛前为他祈福。 “就凭他们今日这阵仗,只怕要不了几时,蒋铭泽便会如愿以偿了。” 太后早早便知道,光惠帝不在,她和朝臣们的这场对峙便不可能会赢。 而她之所以会拖延这么久,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心存幻想。 她总是在期盼着光惠帝能够活着回来,但那帮大臣逼迫着她认清现实。 他们所有人,一个个都在明晃晃地告诉她,她的皇儿已经不在了。 即便是心如刀绞,但她也只能认清现实。 “罢了。”“皇儿或许真的没了,我为他苦守这江山也已无用。” 嬷嬷听后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是太后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同太后站在一边。 可是她也能够理解这群大臣,这诺大的江山不可无君。 其实如若不是因为顾念着太后,那些大臣恐怕也等不了这么久。 “娘娘,放过您自己吧,您已经做了很多了。” 太后一脸漠然之色,“便这样吧。” 再等两日,两日已是他们的极限,若是后日再没有皇儿的消息,那么她便会自戕。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皇儿的皇位,被其他人坐上,那还不如叫她去死。 她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同意! 她就是死,也要让蒋铭泽这皇位沾染上污点。 让天下人、乃至是后世之人,都知道他为了登上皇位,逼死了太后。 ———— “父亲您想好了吗?再过几日,铭泽哥哥便会登上皇位。” 姜父脸上笼罩着一层冰霜,“你去告诉蒋铭泽,他的目的达到了。” 其实蒋铭泽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支持,他仅仅只是需要他的臣服罢了。 如今朝堂之中支持蒋铭泽的人,并不缺他一个。归根结底,蒋铭泽只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 也就只有他这个蠢女儿还以为她父亲对蒋铭泽很重要,可以以此换取皇后之位。 姜语嫣听后顿时欣喜若狂,“谢父亲,女儿这便去告诉铭泽哥哥这个好消息。” ———— “娘娘!” “娘娘!” 嬷嬷一改往日的稳重,第一次冒冒失失,直接推门而入。 她语气中满是欣喜,“娘娘,方才御史大夫递来消息,说圣上如今还活着,不仅毫发无损,而且若是快的话明日便可以回京!” “娘娘!您听到了吗?圣上他没有死!” 太后一把握住嬷嬷的手,只见她发丝散乱,声音哽咽道:“这,这可是真的?” 太后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嬷嬷,害怕方才其实是她听错了,从而得到否认的回答。 “是真的,是真的,娘娘您看,这还有圣上的亲笔书信,以及圣上随身携带的信物!” 太后颤抖地把东西接了过来。 在看到那熟悉的字迹以及信物后,太后再也忍受不住,握紧信件,放在胸口处,泪流满面。 “皇儿他没死,皇儿他没死!哀家就知道,皇儿他是真龙天子,福泽深厚,定然不会有事。” “快帮哀家收拾行李,哀家要亲自去接皇儿回京。” 嬷嬷连忙劝阻,这段时日太后因忧心光惠帝,以致身体不适,如何还能够奔波。 “娘娘,您若是去了,这一路上舟车劳累,圣上看见您定然会心疼。您何不在京中等着圣上回来,也可替圣上守在这京城,不叫一些小人作乱。” “也罢,哀家若是真的去了,只怕这一路上的行程也会慢下来。” 63.第6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8) 第6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8) 光惠帝牵着钰琪的手,“钰琪,我们明日便回京。” 钰琪嘴角微勾,她的目的如今已经完全达到了,在光惠帝这里给蒋铭泽拉了满满的仇恨感。 相信待这一次回京以后,光惠帝一定会想办法处置蒋铭泽,到时蒋铭泽和整个宁王府都不会再有活路。 即便光惠帝选择放他一马,但她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至于姜语嫣、新安长公主以及姜老夫人她们三人,那便更好对付了。 “圣上,若是到时臣女同您一同回到京城,那该如何去解释呢?” “为何要去解释?是钰琪你救了我,而且还在我受伤时悉心照料。那么我在那些时日的相处之中喜欢上你,并且打算娶你为后,旁人又敢说些什么呢?” 钰琪听后低下了头,泪光点点,“可是圣上,臣女并不想入宫为后,您都没问过臣女的意思便直接做出了决定,圣上您真的确定自身喜欢臣女吗?” 其实,她先前唯一心悦的男子便是蒋铭泽,在上一世时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结果却换来了遍体鳞伤。 所以,如今的钰琪已经不再相信男人的话,也不懂得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她和蒋铭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之间有十多年的情意。 当初蒋铭泽还未随宁王离京时,他对她十分宠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百依百顺。更是给出了往后余生唯她一人的承诺。 就连他的妹妹,也就是她的手帕交蒋思婷,都会为了蒋铭泽对她的宠溺而吃醋。 但那终究是镜水月,蒋铭泽离京后不久便变心了,甚至在上一世时那般对待她。 所以重生回来后的她便知道,男人终究靠不住,油嘴滑舌,满口谎言,说变心便会变心。 并且对于他们而言,越是容易得到的便越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即便光惠帝对钰琪再好,表面上看起来再把她放在心尖上,但是都难以引起她内心的波动,那种一颗心被伤得遍体鳞伤的痛苦和绝望,她体会一次便已经够了,是绝不会再轻易地付出自己的真心。 光惠帝眼尾发红,眼神幽深,拿起她的手,放于胸口处,“钰琪,你难道要让我把心都挖出来给你看,你才肯相信我吗?我早已说过,我心悦于你,更准确地来说其实是爱你,但你为何总是不肯相信呢?” 面对光惠帝炙热而幽深的目光,她不住想要往后退,“因为,因为臣女感受不到您的真心,若是您真的心悦于我,那为何还会不顾我的感受,直接逼迫我入宫?” 光惠帝闻言冷笑一声,“我也不想逼迫你,也想给你时间,等你亲口同意入宫。可是你如今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难道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身份不明的私生子不成?无论男女,那都是我的孩子,生来便是皇室血脉,需要名正言顺的。” 钰琪敛下眼眸,面上露出一个满是嘲意的笑,“所以说到底,圣上您为的其实还是孩子。” 光惠帝闻言,那双本就不带温度的眼眸冷冷地瞥向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姜钰琪,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你是因为不喜欢我,所以才仗着我对你的感情,如此忽视践踏我的吗?倘若蒋铭泽是皇帝,并且今日要让你入宫为后的是他,那么你还会这般冷漠无情吗?!” 光惠帝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捏住她的脸,“说啊,你说啊,为何不说话?” 钰琪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擒制,然而察觉到她的意图的他眼神阴鸷,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身困住她。 并且低头便直接恶狠狠地吻了上去,把她所有的挣扎和呜咽,全都给吞了下去,不容许她再有半分挣扎。 随着吻的逐渐加深,她的呼吸越来越深沉急促,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一吻毕,钰琪只觉得浑身发软,直接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搂住她,轻柔地吻了吻她的秀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餍足。 “钰琪,我如今这般好言相劝求你入宫,仅仅只是因为我心悦于你。但我是天子,我也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他捧起钰琪的脸,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意?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钰琪,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我有个时候甚至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在故意玩弄我的感情?” 钰琪听着光惠帝的质疑,一边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泪,一边伸手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光惠帝见状顿时无比慌张,“钰琪,你怎么了?” 只见她面色苍白道:“圣,圣上我肚子疼。” 光惠帝连忙将她拦腰抱起,“大夫,大夫!” “圣上不要担心,夫人及其腹中的胎儿都无大碍。” “可是她方才肚子疼痛,而且还表现得那么痛苦。” 其实凭借脉象来看,大人和小孩都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大夫看着面色偏白,并且仍旧低头小声抽泣的钰琪,最终开口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夫人如今怀有身孕,容易过于思虑。所以圣上在小事上最好还是顺着一点夫人,避免夫人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大夫离开后,钰琪仍旧低着头小声啜泣,只见她泪盈于睫,脸上满是泪珠,看起来娇弱又可怜。 光惠帝最终还是认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算是彻底栽在了她的手上。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并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钰琪,你别哭了,日后我无论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要如何便如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以吗?” “而你若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想入宫,那么便不入。我愿意等,我的皇后之位永远都为你留着。” 钰琪听后蓦然睁大了双眼,用那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妥协。 她那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睛泛着潮意,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哽咽地问道:“圣,圣上,您是说您真的不会逼我?!” 光惠帝点头,“嗯。” 他本来便心悦她,更何况她还怀上了孩子。 那么他如今除了妥协,又还有什么办法和选择? 他能做的便只有妥协,不过,其实这个妥协也并不代表着退步。 现在孩子时日尚浅,还可以隐瞒,但日后若是她的肚子大了起来,别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她怀孕了,那么她到时难道还能继续呆在将军府里,不入宫吗? 对于这些光惠帝心中十分清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承认,他的内心十分卑劣。 甚至还在心中庆幸同她有个孩子,如若不然,他又如何有机会能够和她绑在一起呢? 64.第6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9) 第6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29) 在即将抵达皇宫之际,马车内的光惠帝轻声对钰琪说道:“钰琪,你既希望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要为外人所知晓,那么便要暂且委屈你带上面纱了。” 太后早早地便守候在了承天门,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期盼着光惠帝的回来。 当光惠帝的马车缓缓驶入视线的那一刻,太后的眼眶瞬间湿润,心中的思念与激动化作泪水,顿时滑落脸颊。 “皇儿!哀家的煜翊!” 光惠帝一把扶住激动的太后,他看着因担心自己,而憔悴了许多的太后,“母后,都是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太后流泪满脸,一边伸手抚摸他的脸,一边摇头道:“没有那回事。皇儿只要回来便好,你只要活着,对母后而言便是最大的孝。” 待太后哭够了,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站在光惠帝身旁的女子。 太后疑惑地看了她几眼,由于哭了太久,声音有些沙哑,“皇儿,这女子是何人?” 不待光惠帝开口,钰琪便自己揭下了面纱,“回太后娘娘,臣女是将军府姜氏。” 太后一见竟然是钰琪,眼中迸发十足的光亮。 她本来在看到光惠帝的身旁有一名女子,便已经无比激动了,毕竟光惠帝可是有极其严重的洁癖,除了她,根本不可能再让旁的女子近身。 结果光惠帝身旁的那名女子竟然还是钰琪,这更让她感到无比惊喜。 要知道那名得道高僧可是说了,将军府大小姐便是破除光惠帝子嗣艰难的关键。 瞧光惠帝先前有多嫌弃,这才几个月,两人便这般亲近了,不愧是得道高僧。 那么他所说的破局关键便一定是真的了,想到这,太后看向钰琪的眼神愈发炙热起来。 “好孩子,快同哀家说说,你是为何会同皇儿一块的?” “回太后,臣女几月前便去将军府名下的庄子小住,一日从庄子附近山中采完回去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受伤昏迷的圣上,臣女在认出那是圣上后,便把圣上带回庄子养伤了。” 仅仅是这一番话,太后便已经明白了所有。 她上下打量了光惠帝几眼,便发现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牵着的钰琪。 太后见状顿感心怒放,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看来经过这几个月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是突飞猛进。 其实对于姜老夫人在京城中散播的,所谓钰琪是因顶撞长辈故而被赶去庄子的言论太后也有所耳闻。 只不过那时恰好正直光惠帝微服私访被人追杀失踪,太后一边为他的安危而担忧,一边同朝臣们争执作对。故而,即便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了这个儿媳,但也一时间无法分出精力去。 太后语气中满是愧疚之情,“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这段时日哀家的脑子里只有皇儿的安危,忘记派人去庄子看护你了。” 钰琪摇头,浅浅一笑,“这又如何能够怪您呢?况且臣女在庄子里的生活也还不错。” 太后轻抚钰琪的秀发,她只要一想起当初禀报消息时,对光惠帝下落不明前出现的最后一个场所的描述,便心有余悸。 “好孩子,真是多亏了你。从你救了皇儿,并让皇儿完好无损地平安归来,便可以看出你是福泽深厚之人,简直就是福星转世,哀家相信不久之后必定还有后福。” “否则啊,皇儿受了那般严重的伤,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可都说不一定了。” 对于太后的话,光惠帝并没有表现出意见,脸上满是喜色,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地精神。 太后借着感谢钰琪救了光惠帝的理由,握着她的手,和蔼地开口道:“好孩子,你今日便留在宫中吧,哀家也想听听你们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太后说罢便满含深意地看向光惠帝问道:“怎么样,皇儿可同意,哀家留钰琪呆在宫中陪着解解闷儿?” 光惠帝本来便发愁该如何巧妙地劝钰琪留下,并让她无法拒绝,于是他道:“母后,朕自然是同意了,只不过,不知道钰琪是否愿意。” 太后见光惠帝答应得这般痛快,心里顿时便有了谱。 她在心中无比揶揄,皇儿啊皇儿,你看看你当初的那番模样,再看看你如今的这番模样,变脸变得可真快啊。 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了,甚至还怀疑过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 现在看来,明显是她想多了。 她就说嘛,就连她一个女人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光惠帝再怎么冷情冷欲终究也还是男子,而只要是男子便不可能不对钰琪这般绝色的女子动心。 “钰琪便留下来陪哀家住一个晚上吧,你若是着实担心家里人放心不下,那哀家便让人去将军府传话报平安可好?” 钰琪对上太后殷切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她其实挺想快点回到将军府,去会会姜语嫣、新安长公主以及姜老夫人三人的,但太后都已经这般说了,那晚一天也无事。 太后牵着钰琪去到慈宁宫,而光惠帝自然也跟了过去。 太后看着一同前往慈宁宫的光惠帝,眼神中满是揶揄,“皇儿,哀家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更何况你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不愿意让女子近身吗?那么皇儿你便先行回去吧。” “母后,儿臣也有几月没有见过您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京,便去慈宁宫好好陪陪您。” 65.第6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0) 第6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0) 慈宁宫 太后紧紧握着钰琪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深深的感慨道:“大师曾言,你与皇儿之间有着不可言喻的缘分,简直就是上天精心安排的良缘。而哀家,自从初见你的那一刻起,便深知你是个心地善良、纯真无邪的好孩子。倘若没有你的出现,哀家是真的不知还能否再见到皇儿。” 她深情地紧握住钰琪的手,语气里满是真挚与郑重,“钰琪,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在此衷心地感谢你。往后你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或是心中有所期盼,只需告诉哀家或是皇儿。只要是不涉及朝政大计之事,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去为你排忧解难,满足你的心愿。” 钰琪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眸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柔声细语地回应道:“娘娘,当初圣上受伤昏迷,臣女怎能袖手旁观呢?更何况照顾圣上,本就是臣女作为臣下应尽的职责,又怎能奢求您与圣上的许诺回报呢?” 太后听了钰琪的话,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她一边赞叹钰琪是个多么知书达理的孩子,品行出众,真是难得;一边又不禁对光惠帝的不争气感到深深的唾弃和失望。 明明都在庄子共同度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了,他竟然还未能真正赢得宝贝儿媳的心,没有“拿下”她,让她至今还想着划清界线,维持那表面的君上与臣下的关系。 不过,太后转念一想,就她那呆瓜愣儿子,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让人心动的话来。想必他在与女子相处、讨女子欢心这方面,定然不擅长。 太后思索片刻,她明白感情之事急不得,而且也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干使劲,还是得激一激煜翊这个呆子。 于是太后说道:“这怎么行呢,要知道这可是救命之恩,如何能一笔带过?这样吧,若是到时你有了喜欢的人,便来告诉哀家,哀家亲自为你指婚……” 太后还未说完,便被光惠帝沉着脸打断,“母后!现在便说这些还太早了,女子婚嫁是关乎一身的大事,得慎重思考才是。” 他蹙着眉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母后,儿臣同钰琪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还是先用膳吧。”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含笑地打量着光惠帝。 她本就因光惠帝平安归来而喜笑颜开,如今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有了心仪的女子,再加上这女子还是钰琪,她只觉得即便是现在就死,也死而无憾了。 她自然是会帮着光惠帝追求钰琪,之所以那般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增加他的紧迫感和危机感。 让他知道同钰琪这般好的姑娘,如意郎君好觅得很,也免得他在得到了以后便不知珍惜。 侍从摆放好菜肴,布置完餐具后,便开始了用膳。 只见钰琪好似没有什么胃口,桌上的菜肴并没有用几道。 太后发现她吃得格外地少,关切地询问道:“钰琪,你这是如何了,可有哪些地方不适?严重吗,要不要唤太医过来瞧瞧?” 虽然光惠帝也想告诉太后钰琪怀孕的好消息,但钰琪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钰琪目前还不想入宫,而他也答应过她,只要她不想便不说。于是他只能开口解释道:“许是因为路途奔波,方才食欲不振,其实并无大碍,母后别担心。” 太后听罢,再次看向钰琪,点头道:“嗯,没有大事便好。不过,你们这几月受苦了,即便食欲再不好,多少也该吃些,好好补补身体。” 她边伸手给钰琪夹了一筷子鱼肉,边说道:“还有这鱼汤,既鲜美又有营养,一会儿多喝点。” 结果她刚说完的下一秒,钰琪便干呕了起来。 太后并未往怀孕的方向去想,只以为钰琪是身体不舒服。 毕竟光惠帝十分古板,在没有给钰琪名正言顺的名分前,他是绝对不会碰她的。 更何况,他还因为中毒损伤了身子,导致子嗣艰难。 这般想着,太后对嬷嬷唤道:“快去把太医叫来!” 光惠帝却阻拦了下来,并让他们都下去,“母后,无需请太医过来。” 太后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光惠帝沉默半晌,最终说道:“反正儿臣早已让大夫给钰琪看过了,并非是身体上出了问题,还请母后放心。” “既然并非是身体上出了问题,那钰琪这般难受是为何,总不能是……” 太后话还未说完,脑子里便闪过一个念头,而正是这个念头直接让她愣在了原地,“是,是哀家想的那样吗?可是,可是怀孕了?” 太后死死地盯着光惠帝,等他告诉她是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她整个人的身体僵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钰琪见太后这般,便知道再隐瞒下去也已没有意义。 更何况,这事太后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那还不如顺势承认了呢。 于是缓缓点头道:“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对于怀孕之事,臣女并非有意隐瞒。” 66.第6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1) 第66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1) 太后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差点就要没有站稳,光惠帝见状连忙伸手想要去扶她。 而太后却摇了摇头,只是两眼放光地看向钰琪,紧紧地攥住她的手,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哀家就知道,你是福星,是个好孩子!” 太后心中满是欢喜,嘴角微微上扬,蓄满了甜蜜的笑意。 高僧就是高僧,说得可真准啊。 钰琪果然是破局的关键,这不,这么快便怀上皇儿的皇嗣了。 太后的内心激动不已,面庞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欣喜,以至于晶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哀家在梦中,都未曾敢奢望皇儿能得皇嗣,哀家曾以为此生无望得见皇儿血脉相承,无福分拥有皇孙。未曾想,今日得以实现,真乃天大之喜。” 太后嘴唇微颤,满怀喜悦地紧紧牵着钰琪的手,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轻声说道:“曾几何时,哀家看到他人儿孙绕膝,心中不知有多少羡慕与遗憾,总以为此生与这福气无缘。却不料今日得知,你竟怀了皇儿的血脉。好孩子,你可真是哀家与皇儿的福星啊。” 此刻,太后望向钰琪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亲切与关爱,已然超越了她对待光惠帝的深情厚意,仿佛已经将她视作了亲女儿一般。 光惠帝细心地察觉到了钰琪在太后热情目光下的些许不自在,于是温和地开口解围,“母后,钰琪这些日子胃口欠佳,我们还是先让她安心用餐吧。” 太后听后,连忙点头应和,她甚至亲自给她夹菜、布菜。 “娘娘……” 钰琪刚欲开口,太后便打断了她,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好孩子,你就安心坐着,别想着拒绝哀家。如今你身怀皇嗣,为皇室血脉延续立下大功,怎么还说于理不合呢?你就别太多顾虑了,照顾你是哀家心甘情愿的。” 太后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之色,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关怀,“哀家当年怀皇儿时,也是这般情形,常常什么都吃不进去。所以呀,钰琪,你若有喜欢吃的,就多吃一些;若是不喜欢,那便再重新做一些,你无需勉强自己,委屈了自己。 太后深知怀孕的艰辛,再加上她当年怀孕之时,怀的是先帝除了新安长公主以外的第一个子嗣。故而那时,她明明对某些食物毫无胃口,但太皇太后却非要逼着她,让她吃下去。 太皇太后是长辈,太后当时根本不敢忤逆她,故而那段时日太后至今都不想再回忆起来。 “这段时日,哀家让御膳房重新研发些新的菜品出来。” 钰琪在慈宁宫里留宿了一夜,期间,太后对她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就连饮食起居都细致入微地照顾着。 翌日 这个时候的姜父已经回到了京城,所以钰琪醒来便提出想要出宫回将军府。 钰琪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她承认,她因着姜语嫣上一世对她说的话,而对姜父心存芥蒂,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但同时,姜父从小到大对她的好,她也历历在目。 娘亲当年去世的真相,想必紫娟也快要调查清楚了,而她也想亲自去问问父亲这件事。 况且她更想亲自回去解决姜语嫣、新安长公主以及姜老夫人她们。钰琪本以为太后会阻拦她回将军府,毕竟她如今刚怀上皇嗣,太后按理来说是不会放心她在宫外的。 “你离家这般久,是该回去看看了,也免得让姜大将军忧心。” 太后握住她的手,“不过,钰琪,你现如今到底是怀着皇嗣,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便将这些暗卫都给带上吧。” 太后刚说完,便突然现身了十多个暗卫。 “这些暗卫不但武功高强,可以保护好你。而且还善于藏匿,不会对你的日常造成影响。” “谢太后娘娘。” 钰琪刚打算屈膝行礼以表感谢,便被太后阻止了。 太后伸手扶住她,“钰琪,哀家了解皇儿,他虽然贵为皇帝,但却并非是体贴入微的男子,不懂得如何照顾人。” 太后万万没有想到,其实光惠帝在面对钰琪时,已经算得上极为体贴的男子了。 就连寻常普通百姓的平民男子,都少有比得上光惠帝的。 然而这些太后根本不知晓,她只以为光惠帝虽然喜欢钰琪,但却同以前一般,对女子是避如蛇蝎、不屑一顾的态度。 太后更是下意识地认为,光惠帝就是因为太过于呆愣木讷,故而才不讨钰琪的欢心,钰琪这才不喜欢他。 太后努力劝解道:“但如今,你和皇儿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现如今更是有了血脉相连的子嗣。皇儿他身为男子,理应对你和腹中皇嗣负责,如若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他,让他平白得了一个孩子。” “况且皇儿他虽然性子古板,但这些年里他不近女色,京中世家子弟中怕是再找不出一个,如此洁身自好的男子了。” “再加上皇儿到底是天子,你若入宫,那么便是皇后,日后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新安长公主、姜语嫣以及你的祖母便再也不能欺你半分。” “钰琪,你觉得如何?” 钰琪本就打算入宫,毕竟她已经是光惠帝的人了,腹中更是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只是她到底还是想要看看,光惠帝能够为她做到何等地步。 但太后又是长辈,年事已高,而且还这般劝说她,那么她便不可能再拿乔。 于是她轻轻点头道:“臣女愿意,只是臣女如今在京城中声名狼藉,只怕世人会……” “好,真是个好孩子!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担忧,哀家和皇儿会替你处理好的。你只需回将军府安心等着封后的圣旨便好,哀家定然让皇儿十里红妆,把你风风光光地娶回来。” “好,臣女谢过太后娘娘。” 67.第6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2) 第67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2) 钰琪出宫时,光惠帝亲自把她护送至承天门。 “圣上,您都已经送臣女到承天门了,出宫后臣女可以自行回将军府的,您便止步吧。” 光惠帝却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我亲自送你回将军府。” 抵达将军府门前,钰琪回首望向光惠帝,轻声说道:“圣上,已经到将军府了,您便回宫吧。” 毕竟,如若圣上继续随她进入将军府,她又怎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去对付新安长公主等人呢? 而光惠帝此刻,也应该去处理国事,例如对蒋铭泽进行惩处。 虽然光惠帝回京后,朝堂上的风波暂时平息,但钰琪深知他身负重任,不可能如此闲暇,定有许多政务待他处理。 “钰琪,我送你进府吧。我与姜将军也已久未相见,今日正好借此机会登门拜访,以表我对他这些年守卫边疆的敬意与慰劳。” 钰琪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圣上,请您先行回宫吧。” 光惠帝无奈,他不好不听她的话,只能先行回宫。 在离开之前,光惠帝的目光柔和地落在钰琪身上,深情款款地说:“钰琪,谢谢你能够同意入宫,日后我定不会负你。” “钰琪!” 姜父,这位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素来以沉稳著称,喜怒不形于色。然而此刻,他却难得地失态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心疼。 他望着许久未见的女儿,想起她受到的诸多委屈,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与痛惜。 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手足无措的滋味,这位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此刻眼中竟含着热泪,内心的情感如同翻涌的波涛,久久无法平静。 “父亲,我们先进府里,然后再慢慢细谈吧。” 钰琪此刻对姜父的态度已不复往昔的热切,然而姜父正沉浸在激动之中,对此微妙的变化未曾察觉到。 钰琪步入大厅,目光所及,新安长公主和姜语嫣皆在座中。 她们此刻见到钰琪,眼神中流露出惊恐与敌意,就如同见到了恶鬼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姜语嫣对于此时见到钰琪太过于惊讶,以至于整个人有些失态,脸上甚至浮现出对她的害怕,口不择言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住嘴!”姜父此时面若寒霜,他的宝贝大女儿刚刚受完苦从庄子回来,他又如何能够听这等话。 “这是你姐姐,她回来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你这般反应是为何,你是想让你姐姐一直在庄子受苦,不回来吗?!” 面对姜父接连而来的质问,姜语嫣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过还是新安长公主的反应迅速,只见她连忙握住姜语嫣的手。 “将军,语嫣她也是因为见到钰琪太过于高兴、惊讶了,并非是不顾念姐妹之情。” 新安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亲切地拉住钰琪的手,“钰琪你玩够了,能从庄子回来便好,这些时日里你受苦了。” 钰琪一把甩开她的手,唇角露出一抹冷笑,“钰琪可不敢劳烦长公主您惦念,我们谁不知道谁,您又何必这般假惺惺,装给谁看呢?您怕是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般惺惺作态,表面上对我和善热情,背地里怕不是每日每夜,都在诅咒我早死!” “……” 新安长公主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同钰琪这般的人。 明明身为贵女,却毫无贵女的得体可言。 可偏偏她都说出了这般混账的话,姜父不但无半分训斥她的意思,而且还隐隐有维护之意。 新安长公主见此心中发堵,她刚想要开口为自己辩驳,但钰琪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钰琪故作疑惑地问道:“父亲,祖母她人呢?” 姜父眉头紧蹙,“父亲将你祖母送到另一个庄子上了,你的祖母做错了事,便应该受罚。” “父亲,祖母这是犯了何等错,竟然被送去了庄子上。女儿离家几月,许久未见祖母,心中对祖母甚是想念。” 姜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儿阴阳怪气的一面,他这时才发觉到,钰琪她比起以往变了许多。 钰琪如今已不再是那个性格软弱、单纯天真的少女,她变得越发坚毅。对于这一变化,姜父深感欣慰,他认为这样的性子能让钰琪在外更好地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你祖母不慈,在你去庄子后,便造谣你是因为不孝不悌而被赶去的庄子,等为父回京查清后,便澄清了谣言,并且处置了你的祖母,把她送去了庄子上。” 其实他同姜老夫人早在当年,便已没有了亲情,只是在这个世道,饶是他,也不能做得太过。 68.第6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3) 第68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3) 其实他同姜老夫人早在当年,便已没有了亲情,只是在这个世道,饶是他,也不能做得太过。 他担心钰琪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于是他解释道:“你祖母到底是长辈,是为父的生母,她即便是做了再大的错事,但为人子女,为父还是不能对她动手,做的太过。” “女儿明白。” 钰琪嘴上说着明白,但面上却露出一个满含嘲意的笑容,她是明白,但是不理解。 姜父一看便知,宝贝女儿这是生气了,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他反问道:“钰琪你这是不满意吗?” 钰琪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同为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若是不满意,那为父再给你想想该怎么处理,亦或者钰琪你想要如何去处置你祖母?” 钰琪把玩着腰间的鞭子,眼神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语嫣。 这个笑顿时让姜语嫣想到几月之前脸颊以及身上的疼痛感,这让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又退,整个人绷紧。 钰琪笑着问道:“那女儿若是想要祖母去死呢?父亲也可以为女儿做到吗?” 姜父闻言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虽然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姜老夫人确实是罪有应得。 然而姜父的沉默,在钰琪的眼中,仿佛是他在无声地拒绝。 “父亲,您不必再为难了,女儿仅仅是说说玩笑话而已,女儿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大逆不道,想要祖母去死呢?要知道她可是女儿的亲祖母啊。” 钰琪一双美丽的眸子,凝视姜父,肯定地说道:“不过父亲,您回京以后应该查到了祖母往日是如何对待女儿的吧。” 钰琪的眼睛同她娘亲很像,对视的那一瞬间,直接让姜父想到了亡妻的音容,这让他对这个女儿顿时满心愧疚。 姜父低下头,“为父知道。” 正是因为他查到了那些事,所以才会对钰琪满心悔恨。 他曾经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如今又没有保护好她的女儿。 枉他一生保家卫国,却连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都保护不了。 他想伸手如同往日那般摸摸钰琪的头。结果却被她避开。 姜父顿感失落,他叹气道:“为父不在京城的日子,让钰琪受苦了,之前那些没有帮你的护卫为父已经惩处过了。” “至于你祖母那里,你若是已经想清楚了,那么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钰琪此刻才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出来,她故意开口道:“女儿那日被当街退婚,祖母便命人扇女儿巴掌,而且还对女儿上家法,致使女儿高烧不退,差点便死了,在那段日子里,除了紫娟,便没有人再管过女儿。” 姜父听了这些后,骤然攥紧双拳,只见他眼眶发红,差点便失态落泪。 “钰琪,为父不在的时候,让你受苦了。” “父亲,其实女儿也并不是想要祖母的命,但是也不想让她在庄子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要不然这同去没去庄子有什么区别呢?她折磨过女儿,使我差点丧命,那么往后余生,女儿便也不会让她死,要让她痛苦地活着,体会何为生不如死。” “所以,往后祖母便三日用一次膳食吧,祖母不是想要瘦下来吗。至于之前的家法,祖母毕竟年岁也大了,那么便换成罚跪吧,每日一跪,一直到晕倒为止,有益于身心的健康。” 钰琪笑着说出了这些话,“为了防止有人帮祖母偷奸耍滑,这监工便由女儿的人去,可好?” 姜语嫣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恐怖,这还是她自小认识的那个愚蠢至极的钰琪吗? 此刻的她就如同是一个恶魔一般。 她甚至觉得钰琪的这些话,都是故意说给她和娘亲听的。 毕竟曾经为难她的人不止祖母一人,还有她们。 所以,姜钰琪她这是在杀鸡儆猴吗?! 她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同对待祖母一般,对待她们? 姜语嫣思及此,顿时满心恐慌。 姜父闻言眉头紧蹙,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才下定决心道:“好,为父答应你,但是有一件事你也要答应为父,你要记住,这些事都是为父做的,与你无关。即便日后被传了出去,你也要咬定同你无关。” 即便姜父再不通人情世故,但他也知道,名声的好坏对于男子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女子而言,却是极为重要的。 钰琪闻言瞬间笑了,“父亲怕是多虑了,女儿如今毫无名声可言,根本就不怕再多这一件事。” 新安长公主以及姜语嫣见姜父这般无底线地偏袒钰琪,就连对他的母亲姜老夫人都如此,心中瞬间无比冰凉。 而就在姜语嫣以为,钰琪会为难她们的时候,她却同姜父一同离开了,只不过是在临走前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们一眼。 69.第6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4) 第69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4) “娘亲,该如何是好呢?今日您也亲眼所见,父亲完全站在了姜钰琪那边,无原则地庇护着她。若她日后有意针对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更糟糕的是,她现在还只是对我们下手,那接下来,她岂不是要把矛头指向在书院里读书的弟弟了?!” 新安长公主却轻轻摇头,安抚她道:“语嫣,你切莫慌张,她目前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虽然圣上现已回京,蒋铭泽无法登基为帝,你也未能成为皇后,但……” 今日姜语嫣得知光惠帝回京,自己错失皇后之位,已是心如刀绞,情绪濒临崩溃。而随后又见到钰琪,这一连串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击在她的心头,让她的情绪更是无法稳定。 因此,新安长公主此刻正竭尽全力安抚着姜语嫣的情绪。 “但,语嫣你可别忘了,我们可还是皇亲国戚。娘亲是长公主,而你是娘亲的女儿,即便是你父亲都不能轻易对我们动手,更何况是姜钰琪。要知道她最大的靠山也就是你父亲,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即便我们做的事真被查出来了又如何?他们根本就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拿我们毫无办法。” 姜语嫣闻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才稍稍平复下来。 但她只要一想到方才离开之前,钰琪那个胸有成竹、饱含深意的眼神,她的心中便打起了鼓来。 关于将军府的事情,很快便被派来看护钰琪的暗卫给报了上去,故而事情的经过很快便被光惠帝知道了。 其实自打暗卫接到了这个保护钰琪的任务以后,他们便时刻提心吊胆,毕竟这可是圣上和太后千叮咛万嘱咐的。 故而当暗卫到了将军府后,他们便严阵以待,生怕新安长公主等人在将军府里欺负钰琪。 要知道,钰琪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啊。 可是等他们跟着钰琪到了将军府后,他们这才发现,钰琪似乎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她根本就不是他们以为的,任人欺凌的小可怜。 暗卫们在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禀报给光惠帝后,他们本以为圣上至少会稍稍惊讶。 结果没有想到,光惠帝竟然说:“这些事情不要让太后知道了。” 既然现在在太后的心中,钰琪就是一个十足的小可怜,那么便让她一直这么误会下去吧。不过,其实这事即便是被太后知道了,估计她也不会觉得钰琪有什么不好的。 但光惠帝还是不想再有任何多生事端的可能性。 “姜老夫人明明身为长辈,却心思歹毒、毫无慈爱之心,钰琪竟然还给她留了一条性命,到底还是太善良了。” 光惠帝沉思片刻,最后开口道:“嗯,既然今日将军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到时候你们接应朕,朕今夜便去将军府看看。如今钰琪刚处置完她祖母,想必心中定然是忐忑不安,正是需要朕的时候。” 暗卫们若不是见过,钰琪今日同姜将军开口说,该如何处置姜老夫人的模样,指不定就真的信了光惠帝的话。 那位将军府的大小姐,可压根就同圣上所说的所谓可怜一词不沾边。 让他们说,那就是一朵美丽但带刺的玫瑰。 钰琪并没有着急去处置新安长公主她们,也没有继续同姜父对峙,反而是回了她的闺房。 钰琪握着紫娟的手道:“紫娟,我先前让你去找人查的查得如何了?可有眉目了?” 紫娟点头,先前钰琪让她去找已故夫人的婢女,而这段时日她派的线人也一直在偷偷地找着。 “小姐,夫人的丫鬟已经找到了,那人找到以后便被安置在了一处小院里。奴婢本来想从她的嘴中撬出来些事情,但她就是不肯开口,说什么非要小姐您去再说,小姐您还要亲自去问吗?” 钰琪闻言点头,“把她接到将军府来。” “好的,小姐,可是将军现如今还在门外头,说什么想要见您,这该如何是好?” “紫娟,你先让父亲先行离开,其余的事情便留到明日再说吧。” 她现如今还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父亲。 “好。” 70.第7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5) 第70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5) 光惠帝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入夜,此时的钰琪正在沐浴。 正沐浴着的钰琪发现了突然翻窗进来的光惠帝,惊呼一声,“圣上?!” “我只是想着你应该需要我,便过来看看你,没成想你竟然在沐浴。” 钰琪低头并不言语,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是嘲意的笑容。 光惠帝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他的那个说法,于是他继续说道:“钰琪既然不相信便算了,就让你当我是来窃香的采大盗吧。” 说完这句话,光惠帝便直接大摇大摆地向钰琪走去。 “圣上!我,我,臣女正在沐浴,您,您这样可非君子所为!” 钰琪美丽的眸子中闪现出了惊讶,她都未曾想到,光惠帝竟然也会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光惠帝眉宇舒展道:“在钰琪你的面前,我可不想当什么君子。” “你可知,你同我分开不到一日,我便忍不住不断地想你。” 因着他们在庄子里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他早已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可她看着,却,却还是那般的没心没肺。 钰琪见光惠帝越走越近,甚至直直逼近浴桶,这让她不觉有些紧张,“圣上,还请您自重一些。” “我同钰琪早就有了肌肤之亲,更何况你腹中如今还有了我的骨肉血亲,钰琪又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钰琪双手抱胸,“圣上,可,可我如今到底还没有入宫啊。” 光惠帝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道:“钰琪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对你做些什么的。这地上无比湿滑,而我只是因为担心你,不小心摔跤,故而才打算抱着你出来。” “……” 钰琪堪堪简单裹了裹衣裳,随即便被光惠帝给抱了出来。 光惠帝轻嗅着,钰琪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 那一夜荒唐,虽然是因他吃了催情果而导致的。但那时,他并未失去意识,甚至觉得体验极好、无比畅快,也是因此他才会对这事食髓知味。 钰琪用她的纤纤素手轻轻地推开了他,“圣上。” 光惠帝眼眸幽深地说道:“钰琪,你说我明日下封后的旨意如何?我真的是恨不得明日便迎你入宫。” 钰琪朱唇轻启,含着笑摇头,“圣上,我,我虽然已经答应了入宫之事。但是此事我并不想这么快,毕竟还有许多其余的事情未处理。” “况且,圣上您这方才回京,难道朝堂之中便没有什么正事需要做的吗?” “我失踪了几个月,如今回来以后确实有许多积累的朝政,但是这些事只要按部就班处理即可。”“至于一些该处置的人,我也会逐一处置。” 钰琪知道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谢怀行,她便不再多问。 “至于你府中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不是只要解决了,你便年会才会入宫?” 面对光惠帝的疑问。 钰琪也是浅浅的一笑,轻轻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光惠帝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此刻显得神采飞扬。 “那钰琪你想如何去处置她们?” 钰琪千等万等的便是这一句话,于是她的嘴角终于有了点发自内心的笑意。 钰琪很清楚,不论如何到底,她都是长公主,只要不是光惠帝开口,她无论如何都对付不了她。 毕竟新安公主到底是长公主,她的一双儿女都是皇室中人。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她可以借助父亲的力量,冒天下之大不韪处置姜老夫人。 但不可能撼动皇室。 “那若是我想如何,圣上您就会如何帮臣妾吗?” 钰琪眉心微动,美丽的眸光盈满笑意。 光惠帝点头,只见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发,“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将军府里受了许多的委屈,我也曾向对你过,日后你想如何便如何。” 钰琪愉快笑了起来,笑容轻快又娇嫩。 “谢圣上,不过新安长公主她虽从未生我养我,但她到底还是我名义上的母亲。虽然她和妹妹已经毁了我的名声,但我并不想要新安长公主她们死。”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故而钰琪只想折磨她们,还不想让她们那般轻松。 她知道新安长公主她们母女一直都是锦衣玉食,更是把权势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甚至一心想要成为皇后。 但她一定会让她们希望破灭,眼睁睁看着她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 更会让她们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圣上,您能不能剥夺新安长公主的身份,然后把她贬为庶民呢?” 钰琪朱唇轻启,一边娇声娇气开口,一边主动抱住光惠帝的手臂。 72.第7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7) 第72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7) 钰琪这一夜,睡眠质量极差,光惠帝仿佛化身为一只扰人安眠的蚊子,她无论怎么努力驱赶,都难以摆脱他的侵扰,只得默默忍受着他那令人烦躁的叮咬。 翌日,钰琪从梦中缓缓醒来,紫娟轻轻为她穿衣。 紫娟不经意间瞥见了钰琪脖颈上散落的点点红痕,心中满是疑惑,不禁轻声问道:“小姐,这寒冬腊月,怎么会有蚊子出没,在您的脖颈上留下这些红痕呢?” 钰琪身着的里衣,遮掩之下,其实隐藏着更多被光惠帝吻出的红痕。 不过她面上却显得异常淡然,一本正经地忽悠着紫娟,轻声对她道:“许是夜里被什么小虫子叮咬了吧,并无大碍,紫娟,你无需如此紧张。” 紫娟心中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难以确切地指出哪里不对劲,仿佛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一时之间无法理清思绪。 更何况,对于她家小姐的言辞,她向来深信不疑,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钰琪突然话锋一转,对紫娟说道:“对了,紫娟,娘亲身边的丫鬟,你带她过来了吗?” 紫娟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晓钰琪的意思,随即恭敬地说道:“奴婢已安排人将她从小院接了过来,小姐,您打算用完早膳后再去见她,还是现在便去见呢?” “现在便去吧。” 画梅一见到钰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连声呼喊着:“小小姐!小小姐!” “您,您和小姐真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是小姐还在世,那该多好啊,她一定会为您感到骄傲和欣慰……” 画梅话未说完,便已双眸含泪,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 “画梅姑姑,你身为娘亲的贴身丫鬟,与娘亲自幼相伴,想必你定能明白,我历经艰辛寻找你的用意吧。” 画梅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小小姐,您是想探寻当年小姐离世的真相,对吗?” 钰琪听到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情,她心中早已有了几分猜测。姜老夫人那老虔婆之所以会那般无故地厌恶她,归根结底,恐怕还是因为她对娘亲怀有深深的憎恶。 而新安长公主在嫁给父亲作为续弦之后,未过多久,便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清晰的踪迹可循。“小小姐,其实,其实,小姐是被新安长公主和姜老夫人联手所害。还记得当时,将军奉旨离京去镇守边关,而在将军离京后不久,小姐便突然染上了风寒,这风寒来得真的是莫名其妙。” “再加上那次的风寒原本并非严重之症,府中的府医也明确表示,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安心调养即可。然而,自某一日起,小姐的健康状况却急转直下,变得异常虚弱。” “我曾打算为小姐请府外的大夫诊治,但姜老夫人却屡次阻挠。即便后来艰难地请到了外头的大夫,他们却也始终未能诊断出小姐的病因。随后,小姐的病情日益恶化,没过多久便离世了。” “小姐,小姐她临终之际,心中牵挂的唯有小小姐您。原本小姐已是命悬一线,然而为了您,她硬是坚持到将军回京,悉心叮嘱将军,日后务必悉心庇佑好小小姐。” 谈及此处,画梅的嗓音愈发涩滞悠远,仿佛穿越时光之河,整个人沉浸于往日烟云之中。 “其实最初,奴婢对于小姐的死因也是一无所知。但是小姐的身子向来爽利,怎会轻易染上风寒,且病情恶化之迅速,实在是令人费解。因此,奴婢对小姐的死因深感怀疑。故而在被逐出将军府后,奴婢带着小姐喝过的药渣,四处寻访大夫,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但长久以来都一无所获。” “直至某日,奴婢运气好,偶然遇到了神医谷的医仙。他在审视药渣,并且倾耳聆听奴婢的叙述之后。他告知奴婢,原来小姐所中的是前朝秘制药剂。此药无色无味,服用后初期症状与风寒如出一辙,因此诸多医者极易误判,然而无需多日,病者身体将愈发虚弱,最终撒手人寰。” 钰琪听闻此言,嘴角旋即泛起一抹冷笑,“那前朝秘药,岂是寻常人所能触及?而想让娘亲离世且能取得此药的人,怕是唯有新安长公主。而能在将军府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将军夫人下药者,唯有姜老夫人而已。” 画梅听闻之后,轻轻颔首,悠然赞同道:“小小姐果然聪慧,诚如您所言。” “不过,画梅姑姑,我父亲他是否亦参与到其中呢?” 画梅闻言轻轻摇头,幽幽道:“将军与小姐情深义重,他断然是不会去加害于小姐的。” 钰琪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颇具嘲意的笑,“情深义重?那父亲他可曾知晓娘亲她究竟是为何离世?” “将军,将军他知晓这些事情。奴婢在得知真相之后,便冒死重回了京城,然后想办法将这一切全都告诉了将军。将军他在得知此事后,为确保奴婢的身家安全,深思熟虑过后决定将奴婢送离京城,并在秘密之处妥当安顿。” “也就是说,父亲其实都知晓,对一切了如指掌。然而,倘若他与娘亲情深意重,为何他却未挺身而出,为娘亲讨回公道报仇?” 画梅不愿见钰琪与姜父两边冲突,于是劝解道:“小小姐亦应顾及将军的颜面,姜老夫人终究是他的生母,弑母之举堪称大逆不道,将军岂能背负如此罪名?一旦事情泄露,必将遭受世人唾弃。至于新安长公主,她贵为皇族血脉,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乃是君上。” “即便位至将军,又岂能对新安长公主妄动分毫?” “从前,奴婢并不愿将这些事情悉数告知小小姐,只因担忧小小姐与新安长公主等人产生冲突,从而以卵击石。” “那么画梅姑姑,您现在又为何愿意将一切事情全都告诉我了呢?” 73.第7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8) 第73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8) 画梅注视着钰琪,轻声道:“因为时至今日,小小姐已经长大了,有权了解这些过往之事。” “奴婢告诉小小姐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希望小小姐亲自去为小姐复仇。毕竟在小姐的内心所期,唯盼小小姐一生平安顺遂,欢愉无忧。” 钰琪轻抬脸颊,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画梅姑姑,如今我已经具备了为娘母复仇之力,为何还不手刃仇敌?祖母如今已经被遣送至庄子,饱受折磨,而新安长公主亦无需久待,他日便将瞧见她的下场结局。” 鉴于钰琪在娘亲离世时尚处于幼年,因此在她的记忆之中,对于娘亲的印象犹如空白一片。 她并不记得娘亲的长相,更不知晓娘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毕竟她那个时候实在是太小了。 其实她幼时曾问过父亲,新安长公主是不是她的娘亲。 毕竟在她小的时候,新安长公主在她的面前掩饰得很好,再加上她的年纪太小了,根本察觉不到新安长公主那满满的恶意捧杀,故而很是喜欢新安长公主。 还记得当时,父亲分外严肃地同她说:“钰琪,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娘亲。” 并且还抱她去看娘亲的画像,指着画像道:“钰琪,记住,这个才是你的娘亲,才是生你的人。” 娘亲生了她,给了她一条生命,就连直到被人给害死,临死前心心念念地都是她。 而她身为娘亲的女儿,若是不能替娘亲报仇,那么她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所以,即便是为了上一世的遭遇复仇,为了娘亲,她都不会放过新安长公主、姜语嫣和姜老夫人她们。 想罢,钰琪然后又去找了姜父。姜父在看到钰琪的那一刻,脸上顿时满是笑意,“钰琪。” 其实钰琪在得知姜父并没有参与到暗害娘亲的事情里面时,她的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毕竟,如若她最为敬仰的父亲真的参与在其中,于她而言是极其痛苦的。 她如今的亲人就只剩下了父亲一人,若是就连她最后的亲人都害了娘亲,她简直难以想象,更是难以接受。 不过,尽管父亲没有参与在其中,但单凭他对于姜老夫人的包庇,她对他心中依旧有很深的芥蒂。 钰琪凝视着姜父,想要得到他的答案。“父亲,您同新安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时候,因何而认识的?” 姜父眉头紧蹙,久久没有说话,还在思考到底该如何回答。 钰琪见状,紧接着说道:“父亲,您知道娘亲的贴身丫鬟,画梅姑姑吧。女儿今日去见了她。” 姜父闻言一惊,再联想到钰琪的不对劲,哑声问道:“钰琪,你,你,都知道了?” 钰琪步步紧逼道:“女儿确实是知晓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知晓了,知晓祖母和新安长公主都是害死娘亲的人!不过,父亲您还未回答女儿,您同新安长公主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因为何事而认识的?” 姜父闻及,顿时沉默了下来,缄口不言,根本就不敢抬头同钰琪对视。 74.第7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9) 第74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39) “钰琪,你娘亲离世之前,新安长公主与为父的相识,乃至她对我的情感滋生,我至今也未能完全明了。尽管我多次坚决地表明了我的拒绝之意,但她始终不肯放弃,对我的追求与纠缠始终未停。” “甚至有一次,在宫廷宴会之上,新安长公主竟公然在我的酒中下了催情药。那一刻,我无法抗拒那药效的强烈影响,最终在药物的作用之下,无奈地与她发生了关系。” “那药,那药,虽名为催情,但若是父亲对娘亲情深意切,定力自然会坚如磐石,不易被外物所动,只要……” 只要,父亲心中有娘亲,有那份坚定的爱,其实还是有回环的余地,可以成功拒绝新安长公主,挽回一切,抵挡住任何的诱惑。 然而,父亲对娘亲的爱终究还是有所欠缺,他的定力并未足够强大,无法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欲望。 在催情药的作用下,他最终未能坚守住自己,做出了让他深感懊悔的事情,而这也成为了他一生的遗憾。 姜父身为一介将军,本是臣子之身。如今,他与新安长公主有了亲密之举,这必然要给新安长公主以及整个皇室一个妥善且满意的交代。 不过,姜父的心始终属于娘亲。他最初的想法,不过是迎娶新安长公主为平妻,以此来平息外界的议论纷纷。然后他的打算便是,带着娘亲去另一处宅子共同生活,以此远离这些纷扰。 可惜,那终究是姜父的美好设想。当他奉旨离京,前往边关镇守时,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在他离京后不久,娘亲便病入膏肓,生命垂危。当他匆匆赶回京城时,见到的已是娘亲奄奄一息、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模样。那一刻,他的心如刀绞,无尽的懊悔与悲痛涌上心头。实际上,在那时,他便已经对此事有了一定的猜测。 而后来,冒险回京的画梅,无疑进一步印证了他内心深处的猜想与推测。 “钰琪,对不起,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是我害了你的娘亲,让你从小便没有了娘亲,失去了娘亲的疼爱。” 钰琪凝视着姜父,眼神深邃,她缓缓开口道:“父亲,你既已知晓祖母与新安长公主联手害了娘亲,那么这些年来,你可曾有过一丝为娘亲报仇雪恨的念头?” 姜父听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声音略显哽咽地说道:“谁说为父没有想过替你娘亲报仇雪恨的呢?其实,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然而,你祖母毕竟是我的生母,我终究无法违背纲理伦常,狠下心来对她动手。也就是这份复杂的感情,让为父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即便是已经恨了她那么多年。” 如今,他终于能够下定决心去处理姜老夫人,其实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她的行为触及了他的底线,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让他再也无法容忍。 钰琪是他的血脉至亲,十几年来,他对她始终宠溺有加,如今终于是将她抚养长大。 他已经历过失去妻子的痛苦,如今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承受失去女儿的打击。 对于他而言,女儿如今就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他简直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了她,他将会变成什么样。 75.第7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40) 第75章 禁欲皇帝vs跋扈贵女(40) 钰琪再次开口问道:“那新安长公主呢?父亲为何非但不复仇,而且还包庇她,甚至娶了她做续弦。” 钰琪看着姜父陷入了沉思,她接着追问道:“父亲,难道是因为她是长公主,是皇室中人,所以你便不敢对她采取行动下手是吗?” “可是,父亲,在女儿看来,这世间并无绝对的敢与不敢,唯有心之所向,愿与不愿。您只是尚未爱娘亲至深,故而才会犹豫不决。” “那父亲,女儿问您。倘若今日新安长公主真的对我下了毒手,您是否会如同对待娘亲之事一般,选择退避三舍,不敢为我讨回公道呢?” 姜父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新安长公主她绝不敢对你下手。为父与她相处多年,她深知你是我心头之逆鳞,她绝不敢轻易去触碰。” 他低声呢喃着,仿佛是为了更好地说服自己,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父亲,您似乎低估了新安长公主,您怎么就能够如此地笃定呢?” “不会的,钰琪,我会将你带在身边,一同前往边疆去的。” “可是,倘若她真的决心要对女儿不利,那该如何是好呢?父亲,您会作何抉择?” 钰琪紧紧地盯着姜父的双眼,执着地想要追寻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姜父听罢此言,再度陷入了沉默,最后他以郑重的口吻开口说道:“如果她真的敢伤害你,那我一定会亲手将她制服,哪怕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为你讨回公道报仇。” 看着姜父此刻的模样,钰琪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五味杂陈。 但一想到姜父对姜老夫人等人的庇护,钰琪的内心便涌起了坚定,她开口说道:“父亲,那些您曾经不敢面对的事情,就由女儿来承担吧。我会亲自为娘亲讨回公道,让她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说罢,钰琪没有再理会姜父的反应,她直接转身,对隐藏在暗处的光惠帝派来的暗卫说道:“回去禀报,然后请圣上下旨吧。至于其中的缘由,我相信你们心中有数。” 接着,钰琪从腰间抽出了别着的鞭子,她果决地命令道:“你们其他人,随我一同前往新安长公主的院子。” 当钰琪手持鞭子,面带阴沉地出现在新安长公主的院子时,院子里的下人们纷纷被她这副气势给吓到了,连忙上前阻拦她。 “大,大小姐,这里可是长公主的居所,你,你怎么能如此无礼,擅自闯入呢?!” 在护卫们的阻拦之下,那些下人还未能近钰琪的身,她就一路畅通无阻地径直走到了新安长公主的面前。 新安长公主见到钰琪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顿时警觉起来,她紧张地问道:“钰,钰琪,你,你这是打算要做什么?!” 不过,目前她正苦恼于以何种名义来处置钰琪,那么今日钰琪的主动上门,对她而言,或许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她继续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姜钰琪,你要记住,这里虽然是将军府,但我身为皇室的长公主,地位尊崇。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 然而,新安长公主的话还没说完,钰琪便挥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了她,将她打倒在地。 而屋内的姜语嫣,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立刻跑了出来。 只见她因为害怕再次被钰琪抽打,一边紧紧捂着脸,一边惊恐地大喊道:“快来人啊!护卫呢,护卫都到哪里去了?!” 不过,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新安长公主毕竟曾在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即便此刻被钰琪狠狠地抽了一鞭,她依旧能够保持镇定,面不改色。 看着新安长公主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钰琪心中明白,她定是已经打算将事情闹大,甚至可能还会闹到太后和光惠帝面前去。 不过可惜了,新安长公主可能还不知道,在她们两人之间,太后和光惠帝只会选择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姜钰琪,你究竟有没有将王法放在眼里!我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更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仅仅是凭你今日对我所做之事,便足以让你死罪难逃。” “你若是再敢轻举妄动,继续动手,本公主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新安长公主的话音刚落,钰琪便毫不留情地又挥出了一鞭,狠狠地抽向她。 只见,钰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说道:“今日,恐怕要让新安长公主您失望了。我不仅敢继续动手抽你,甚至还敢抽死你!不过,我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我还要留着你的性命,慢慢地折磨你。” 听到钰琪的话,新安长公主的眼中立刻流露出震惊之色,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钰琪是不是疯了。 新安长公主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怎么敢如此对待自己,要知道,自己即便是再怎么样,那也是皇室中人,难道她真的不想要命了吗?! 新安长公主心中思绪万千,她这么想着,想法最终也化作口中的话语,直接表达了出来。 对于新安长公主的质疑,钰琪以一副藐视的神态回应道:“我当然没有疯,我可是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过,太后和圣上是绝对不会治我的罪的。至于原因,长公主您,稍候便会明白了。” 就在钰琪的话音刚落不久,便有人前来传唤,说是光惠帝亲临将军府,而且正在往这处院子赶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