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诺之浮云出岫》 分卷阅读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 唇诺:唇与唇许下的誓言承诺-----风中莆丝,飘曳、破败、坚韧 01 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造就了这个东方大国人口的急剧膨胀,每一个母亲都在"英雄妈妈"[1]带领下,努力为中国打造出以后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而五千年的传呈也使"传宗接代、枝繁叶茂"深入人心。以农为主的社会结构崇尚的是劳动力,衡量一个家庭力量的强弱,将来的走势,这个家庭里有多少男性就是重要的一项指标。在那个思维失真的年代,黑诺也在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号召中来报道了。 不过,对于已经生过6个孩子,唯一的女儿老六也夭折的父母来说,他们殷殷期盼的是一个掌上明珠的到来,对于"带把的"已经带不来骄傲与喜悦,以他们的经济环境5个带把的真的已经足够了。他们已经光荣完成任务、对得起黑家的列祖列宗了。现在他们想要一个软软嫩嫩的女儿,以后会在他们怀里起腻搂着脖子撒娇的女儿。这个念头在可爱的女儿降临人世不足三月就匆匆弃他们而去以后变得更加执着。修养生息以后,黑爸爸和黑妈妈立即锉马扬鞭,杀场再站,立誓欲与天公比高下夺回自己的女儿。 黑妈妈如愿以偿地再度怀孕,并且没有明显地妊娠呕吐现象,在数月怀胎的过程中,这个宝宝也是安静居多。黑爸爸和黑妈妈满意地相信这是女儿又回来了。他们怀有的热忱也和黑妈妈肚子上升的节奏一样在保持持续上升状态。出乎他们意料的,这个乖巧的女儿在一个飘雪的午夜突然一反常态任性地提前而来。在这个北方小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没有交通、通讯工具,黑爸爸没有能力在这样的夜送黑妈妈去医院-----其实就是诊所。只有在敲开了左邻右舍以后,求到了一位民间接生婆。 经历数次顺利生产的黑妈妈有着充足的经验和勇气,却也不得不铩羽而败,小家伙闹腾着却又不肯出来。开始黑妈妈还带着幸福地笑,替自己的宝贝辩解:"女儿总是矜持娇贵的,这是不好意思呢。"但是伴随着夜的加深,黑暗的吞噬,黑妈妈再无力去笑,甚至无力再跟上接生婆婆的指示。黑爸爸在外屋的地上喜悦地转着圈走来走去,到坐在椅子上焦急地搓着手,最后变为蹲在地上忧虑地抱着头。 黎明来临之前,黑爸爸终于等到了新生命的一声啼哭。这个一样有数次做父亲经历的汉子,抬起不敢相信的头,侧耳听到连贯的哭声,才站起已经酸软麻痹了的腿。他舒出一口气,脸上漾起大大笑容走向门口,等待着与自己宝贝女儿的初次见面。门开他却被里面冲出来的人撞了个趔趄,那人是左邻自己同事的老婆张宝珍。 "老黑,快,快进去,我去找人来。" 张宝珍抛下这话就已经跑出去了。 黑爸爸只觉得全身体力流失,耳边嗡嗡地接生婆婆在喊:"黑妈,别睡。黑妈,别睡!醒着啊!"看见黑爸爸,一把就把他拉过来:"快和她说话,不能让她睡着!" 黑爸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到床前的,鼻子中全是血腥之气,面前的黑妈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明亮光彩,涣散得找不出自己的影子。黑爸爸慌乱地去找黑妈妈的手,找到、握住:"华嫡、华嫡,别睡。和我说话、和我说话。。。。。。" 黑妈妈的眼清明起来,唇启微弱笑意:"小家伙、以后一定是个刁钻的丫头。我看看。" 黑爸爸转头,接生婆婆把包好了的婴儿抱过来弯腰给黑妈看,她手微动想举没有举起来,变成手指在黑爸爸手心的轻挠。黑爸爸牵着她手去婴儿的脸上,"漂、亮、女儿",语音递弱地在4个字结尾消失。 张宝珍带着丈夫和其它男人找好了板车,冲回来打算推黑妈妈去医院的时候,被褥已经是一片腥红。她推开僵立的黑爸爸,招呼人进来连着被褥把黑妈妈放上板车在漆黑中奔驰起来。 黑妈妈再没有回来,悲痛的黑爸爸一夜之间被命运的雕塑家在眉宇重重刻下伤痕。更叫他发懵的是接生婆婆对他说"得尽快给这个小儿子找来奶喂。" "儿子?"他迷惑地重复,然后在明白儿子的意义时候,突然就愤怒了:"儿子!是个男的?!" 02 要黑爸爸站起来继续生活,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就可以做到。虽然他没有说过什么情啊爱啊的话,但是任何人从他们的高产都可以看出来黑爸爸和黑妈妈的感情有多好。这样的情是由一起生活中逐渐堆积起来的。这13年的共同生活,他们早就彼此交织在一起真的是喜欢那个女人,黑爸爸常常是骄傲自己女人的。在这个小县里,他的女人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即使全国都在一样的灰蓝颜色中,全民都如制服般的肥大衣杉笼罩,那灰、那蓝在他老婆身上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地透着风情。 黑爸爸的爱意表达在黑妈妈在家庭中的地位、主导。他没有如周遭家庭一样做个回家只有张嘴等饭,油瓶倒了不扶的夫权至上的男人。他喜欢和老婆一起摘菜、做饭、甚至收拾家务,享受过程中老婆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嘴角的一弯、眉梢的一颦都令这北方汉子心动不已,他心头就如阳光穿透般温馨雀跃。男人们一起喝酒中的玩笑,也时常的有人酒后半疯癫地说着妒忌、羡慕黑爸爸能够娶到这个杭州出产的美女,粗野的工人们哄闹着要黑爸爸讲述黑妈妈的美、娇。黑爸爸只有嘿嘿笑着,一直傻笑。笑话,自己的宝贝他才不要与别人分享,这个水一样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一丁点儿也不告诉他们。 正是这样水乳交融的绻眷深深,大家才会惊讶黑爸爸恢复得如此快。他已经可以去上班、和大家一起说谈,生活似乎完全正常。没有人看见黑爸爸午夜一个人的眼泪,没有人看见他心上已经裂了一个口子。爱恋的那个女人永远地离去了,可她留下了五位儿子牵拌着自己要站起来。请原谅黑爸爸还没有把才出生的生命数进去,因为实在没有奶喂-----这里根本就没有牛奶一说,奶粉这样奢侈品也是他们买不到和经济不可承担的,所以新生命被抱到一个也才生产的同事家,由善良的新妈妈分出一口奶。 黑家的五个儿子,最大的已经12岁了,他们每人间隔了2─3岁,分别是老大1960年的黑爱国、1962年的黑爱党、1965年的黑爱家、1967 年的黑爱文、1970年的黑爱革。不懂起名字的黑爸爸给儿子们的名字都带有浓郁的社会气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 息,真实地映衬了时代的导向。俩个大儿子爱国和爱党责无旁贷地接替了妈妈的大部分工作,他们明白妈妈的离开是永久的;可是下面3个小的家伙,爱家和爱文还不清楚怎么一夜之间小妹妹没有来,还把妈妈也带走了。他们追问的结果就是加大了黑爸爸心上的口子。 五个月后,仁至义尽地新妈妈把可以断奶的小六送了回来,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谁家都不容易,怎么可以长期的多出一张嘴来。这个时候的黑爸爸已经找到了掩盖伤口的好方法:每每下班后都与工友们混在一起,听他们胡说八道,喝点高度的白酒,带着几分薄薄醉意,回去就有一不会午夜惊醒的好睡。 可怜的是几个孩子,经常要等到爸爸给了钱、票,他们才可以去买来米面,晚上才可以有稀薄的粥吃。大的俩个开始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上黄瓜、西红柿、茄子、小葱,但是它们需要生长期,不是仙女姐姐手中的种子,洒下去第二天就结出满园满藤的果实。无论怎样,孩子们都是欣喜地看着自己种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黑爸爸从来没有注意或者发现这变化,如果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情。 这一天他被叫到文革工作组,组长是个不错的老工友了,他语重心长地拍着黑爸爸的肩:"组织上知道你有困难,可是现在大家都有困难,不要搞特殊化嘛。面对困难我们要咬牙挺住,而不是搞资本主义。。。。。。"说得黑爸爸云山雾绕的不明白。在老工友的数次暗示、提醒下,他还是一头雾水。老工友见状面孔板了起来:"小黑,无论你接不接受,组织上已经帮助你处理了,我们还是选择了温和的方式,你毕竟是我们劳动阶级苦出身的一员。回去好好想想吧。" 黑爸爸出了厂门,就遇到了张宝珍带着小五爱革在等自己呢。"快回家去看看吧,家里还哭着呢?" 路上张宝珍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经过,不知道是谁汇报了黑家私下里在园子里种了蔬菜,被文革工作组知道了,派人来把菜蔬都拔掉铲除了,连接的果也没收了,这是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的标志。到家孩子们站在翻得一地狼籍的土地边,有的眼泪含在眼圈,有的在抽噎地掉眼泪。一看见他,老三、老四就扑过来大哭:"爸爸、爸爸,他们、坏人来了。" 看着眼前花脸的孩子们和老黑忧伤的脸,张宝珍知道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了。 03 俩个人的收入,在黑妈妈精打细算下抚养几个孩子勉勉强强地过了。如今突然少了一半,这个家立刻陷入拮据。在这样情况下,还要找一个女人,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工友们、邻居们不乏热心、可怜几个孩子人士,因而没少为老黑张罗着,却都被六个孩子这数字吓跑了。几经周折,一位乡下的周姓姑娘终于同意了,说起来这也是个漂亮姑娘,就是因为生得出众些,心就难免高傲点,不愿意嫁在农村,几次相亲下来就耽误了。如今已是25岁,在乡下已经是纯粹的老姑娘了。 有了女人的家慢慢有了点生气,除了爱国、爱党俩个孩子因为年纪较大了,不怎么和新妈妈亲近,下面的三个小家伙都愉快地接纳了周小玉这个新妈妈,至于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六,还是老大、老二在拿米汤熬烂烂、捣碎碎的饭喂他吃。比起老六,新妈妈宁愿逗弄会撒娇的老四,会学习说更多话的老五。黑爸爸的脸也逐渐有了生气。人就是这样的,现实就是他爱死去的女人,却对六个孩子有义务和责任,却必须为他们支起个家。孤寂的夜里有了人陪伴,就好象有了希望,有了走下去的勇气,而不愿意再多去想不幸。 周小玉做了家属,在厂里也有了份工作,平静的日子滑过得很快。在黑爸爸知道老婆怀孕的时候,他们已经结婚快俩年了。黑爸爸心里是复杂的,家里这么多张口要饭吃,几乎入不敷出的,但是要周小玉不生育,这于情于理他都要求不出来。总是要有一个是他和小玉之间的孩子的,那么想要个女儿的愿望又蠢蠢欲动了,可2年前的阴影才刚刚开始消散。周妈妈是完全地喜悦,谁不希望有自己骨血相连的亲生骨肉啊?这里6个儿子,依照传统思想,他们将来不会有一个会是自己的依靠,所谓的养儿防老,她也要为自己打算的。她希望是个儿子,令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稳固。 这一次,黑爸爸紧张异常,所以1975年的初夏周小玉是在医院生产的。 新生儿对父母来说,一喜一忧?说黑爸爸命中无女?还是老天太厚待他?黑爸爸面对俩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儿子彻底破灭了女儿之心;周妈妈难抑激动,有这俩个儿子她再无所惧、以后的隐患都迎刃而解。 出院后的周妈妈给自己的爱子起了响亮的名字,黑军辉、黑友辉。真不愧为夫妻,周妈妈当然是感受到军人的无上尊荣的社会地位,才要自己的儿子成为"军友"。晚上夫妻俩个拿着户口本看着上面新添的俩个家庭成员美滋滋地乐。翻来翻去看自己的大家庭,数过每一个人占居的页面。咦?夫妻面面相觑,少一张?是谁?再翻、没有老六。他们才发现老六还没有上户口呢。 次日,黑爸爸把给老六上户口的任务给了有近10岁的老三爱家。当爱家来到办理户籍的办公室,办公的叔叔问他要申报的名字,老三才想起来爸爸没有告诉他名字啊。时逢端午节,外面走进来的同事递了粽子给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吃,味道不错。我刚才一气吃了几个。" "糯米的?白米的?"(南方包粽子用糯米,香粘还带有馅,或者豆沙、或者红枣,本来还是有最好吃的咸肉粽子,可在那个时候,几家可以有肉?所以只要是糯米的就好;因为北方人不擅长包粽子,都是白米煮的,米散而不实,口感实难恭维。南北的粽子味道相差悬殊) "当然,糯糯的沾牙呢,好吃。" 叔叔才想拆了粽叶,发现小孩子黑爱家还在,就问:"有名字了吗?" 爱家的鼻子里已经嗅到了粽子的香气,以前的妈妈在世时候,都会包给他们吃,虽然一人只有一个,但是那就好象过一个盛大节日一样,因为妈妈包的粽子实在太美味,每年这时候好多人家请妈妈帮助包粽子,然后在煮了5个小时以后会送妈妈几只,可是妈妈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人家的一只。这2年他们当然再没有吃过香喷喷的粽子。 面对叔叔的问题,爱家的脑子里都是绿绿的糯米粽,他随口:"糯米。"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 。。。。"俩位叔叔愕然以后,都大笑出声。 "叫糯米啊,小朋友,你弟弟是要叫糯米了吗?嗯,我看看,黑糯米,也行,以后再来个黑高粱的。"叔叔逗着黑爱家。 爱家挠挠头,真的不知道起什么名字。边上叔叔插嘴:"不要那个米不就行了,就叫黑糯也挺好的嘛。" "黑糯、黑糯,"爱家重复几次,也觉得叫着不拗口的,"行,叔叔、就叫黑糯吧。" 叔叔拿着本子开始填,突然又对自己同事说:"干脆把糯字也改了,叫许诺的‘诺'吧,比糯米好点?" "嗯、别说啊,这名字好啊,字一改还真个儿不差。" 黑家老六在做了3年多的黑户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在家族的本本上也有了自己的一页,算是正式成为了黑家的一员-----黑诺。 04 周小玉绝对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她还是喜欢着那几个前房儿子的,依然和老三、老四、老五更近亲一些。不过在心底,承认不承认她都清楚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当然是与众不同的,那是由心而发的最最真实的爱,一个母亲对孩子无私的爱。2个宝宝一断奶,周小玉就要上班去了,这个时候黑诺的小哥哥也该进小学了,不可以再带黑诺了。可是由于经济原因,无法承受送他们三个去托儿所,而双胞胎的确是不可以独立的,所以送他们去黑诺就是在家。 随着爱国毕业出去做了学徒工,爱党、爱家上初中,爱文、爱革也每天一起去上小学,俩个可爱的"小军友"已经开始有模有样模仿妈妈的讲话,黑诺也5岁多了。他是个比较乖巧的孩子,虽然父母去上班,哥哥们上学他都是一个人在家,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麻烦。 他喜欢看哥哥们借回来的小人书,他们去上学的时候他就可以看到。当然他不认识字,可是却在猜,猜每一幅画在表达的意思。偶然俩个哥哥们议论小人书中的故事情节、人物,他都是聚精会神地听,然后回去对照着连环画把人物再核实一遍。二哥和三哥一间屋子,他和四哥、五哥在一间。四哥、五哥从小一起玩、上学、放学很亲近的。 其实在这个家属区里面孩子多着呢,家家都有几个孩子。自然也就有和黑诺同龄的小朋友,可是他们都是在托儿所天天一起玩,非常熟悉亲近的关系;而黑诺因为没有上托儿所,和小朋友们并不熟,也没有人会主动来招呼他加入。有几次,他看见他们一些男孩女孩在做游戏,也是希望和他们一起游戏的,但是他腼腆得很,只是在旁边看,没有勇气主动上去参与。 盛夏的傍晚,大人们都在外面乘凉,家属区里的孩子们依然闲不下来的成帮结伙的嬉闹。黑诺也在外面观看着什么官兵与强盗的游戏,看着拿着木剑木棍的对打阵营,眼中的渴望倾泄而出。他也早找到过一根较直的小树枝,自己照着小人书的样子做了木枪,现在就拿在手里呢。他想别人看见他有这样一只精美的木枪,一定会邀他一起玩的。 果然邻居家的最小的儿子就比他大一岁的韩明看见了他的枪,招呼了小伙伴们一起来看。大家都显示出对这枪的兴趣,因为和他们粗拙的"武器"比起来,这个算是"精良装备"了。孩子们都想在战斗中用这只枪,韩明对黑诺说:"你如果要我们每个人都用过这只枪,我们就带你一起玩。" 黑诺高兴地点头答应站到一边去等。他们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枪在小朋友手中传递着,一个"牺牲"了枪就属于下一位,黑诺开心地看见每一个拿到枪的小朋友都兴奋地摆弄着,好象他自己也被他们接受了一样地高兴。等都轮过以后,韩明把枪还给他,小朋友们也都跑累散去。黑诺有点沮丧的,可是他不擅长主动说什么闷闷地回家去。 走到家的院子门前推门,门没有往日那么轻,他稍微用力推开,大哭声突然响起,眼前一个弟弟坐在了地上在哭喊,一个站在旁边大哭。他怔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小玉本来坐在院子里的,急忙跑过来抱起小军辉,嘴里一边哄着,一边埋怨黑诺:"怎么回家开门那么大力气,打到弟弟们了。。。。。。" 原来早时候的门都是双面开关的,就是人既可以站院外推向院子里的方向,又可以站在院子里推向外开门。而黑诺回家开门的时候恰好就是小军辉要推门向外的时候,大了军辉3岁的黑诺力量上是占了优势,所以是门后的小军辉坐了个屁股墩儿,还撞到了友辉。听见哭声的黑爸爸出屋也过来,看孩子哭得厉害,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小玉抱起军辉朝黑诺孥嘴:"黑诺开门也不知轻重,那么猛地闯进来,门把军军打倒了,撞了友友。你快看友友有没有事儿。"黑爸爸抱起友友的时候,周小玉用着哄孩子的习俗:"军军乖,不哭了啊,要爸爸打他,爸爸替军军打了他了,军军不疼了嗯。" 小军军不干,继续高亢哭叫,还指着黑诺:"爸爸打、爸爸打。"友友也学着:"爸爸打、爸爸打。"黑爸爸抬脚就踹向黑诺,只见黑诺应声飞出去摔在地上。 "爸爸打了,不哭了啊,再哭就不乖了。"妈妈哄着弟弟们。黑诺气闷了一下,看着弟弟们不再尖声哭泣,他也不敢哭。从地上爬起来,看他们没有再注意他了,就回自己和俩个哥哥屋子里去了。哥哥还都没有回来,他小心地揉着被踢的地方,感觉有点火辣辣的 05 黑诺知道了如果自己让弟弟们疼,自己也会疼的。所以他下意识地躲着小弟弟们,怕自己再伤到他们。还好,弟弟们也是喜欢和四哥、五哥亲近的,因为本来妈妈就是喜欢这俩位哥哥,放心他们抱弟弟的。 转眼又是一年,再过了这个春节,黑诺也该上学了。这一年,政治局面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带给人民的灾祸因为领导人的力挽狂澜,国家人民都走出了困境。妈妈在新年破例地买了二斤糖果。叫来每一位在家的孩子(大的出去和同事、同学玩去了)出来分糖果。从老三开始,拿了糖果的就出去找朋友了,黑诺站在了最后,等2个弟弟拿完以后他才来拿。因为哥哥们都走了,妈妈要弟弟多拿几块,2个小家伙各自抓了一把放进衣服口袋里。黑诺过来看了一遍,挑起一颗糖-----因为他觉得糖纸很漂亮。刚刚想放进兜里也走,弟弟就拉住他:"我要这个。" 黑诺把糖撰手里不松,弟弟看他不交出来,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 就回头看向爸爸、妈妈寻求帮助"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你不是有了吗?你有那么多,黑诺就一个,不要拿他的了。"妈妈刚刚说完,弟弟的哭声就传出来了。 妈妈急忙又拿了几颗糖塞给弟弟:"别哭、别哭,这还有这么多呢,妈妈再给你啊,妈妈给你挑出来最好吃的糖。" 可惜的是妈妈递给弟弟的糖,他都推着、囔着:"不要、不要。。。。。。" 黑爸爸看着,对黑诺:"跟你弟弟换一下。" 黑诺不吱声,也不动。黑爸爸有些不高兴:"你大,是哥哥,怎么不让着弟弟点,快拿给弟弟。" 弟弟听见爸爸的话,哭得愈加悲痛。 黑诺低头也不说话,黑爸爸急了:"你是不是想挨揍,大过年的要我雷你一顿。" 妈妈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黑诺听话,和弟弟换一下吧。"说着,就拉黑诺的手。黑诺闪开,走到门口打开门,用尽全力地右手臂一挥。 大家都愣了一下,待弟弟反应出来他做了什么以后,哭声一下子尖锐起来。黑爸爸暴跳如雷地窜了过来,就是一耳光。妈妈拦着,爸爸就抓过门后的笤帚轮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大过节的,不就是一块糖吗?"妈妈劝慰,"黑诺,快给爸爸认个错。" 黑诺不避不躲,就是站在那里。黑爸爸更加怒火燃烧,拉开妈妈:"你走开,这么小就这样,不管还行?" 那边弟弟的哭在继续,妈妈也就去安慰弟弟了。黑爸爸的笤帚一边落在了黑诺的屁股和腿上,一边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认错不?。。。。。。" 黑诺不说话,也不抬头。虽然几次他都被打得腿一弯几乎跪下。后来妈妈都哄住了弟弟的眼泪了,看这边还没有什么变化呢,就又过来:"算了,算了,还过年呢。" 黑爸爸的气也消了不少了,但是黑诺沉默所意味的反抗,他还是不甘,所以就罚他站这自个儿反省。他们都走开以后,黑诺才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幸好是冬天他有棉裤吸收了大部分挨打失禁的尿液,去拣起刚才爸爸扔下的笤帚,把自己站过地方的一点水渍扫开,渗进砖头里。(以前的房子,没有人家有水泥地面的,都是一种红色的现在叫砖头的东西铺的地,盖的房子) 确定家里没人了,他把棉裤脱下来放到炉子边烤着。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不但烤干了裤子,还把因为烘烤产生的尿骚味道已经开门都放出去了,只有自己身上还因为棉裤的原因存有淡淡的骚气。他们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爸爸并不严厉地问他有没有知道错了?黑诺语音低低得:"我以后。。。不吃。。。糖了。" 他们都没有听得清楚,但是看他样子好象已经认识错误了,妈妈就要他出去玩吧。 出了家门,小黑诺就朝家边的一条小河走去-----自己以前经常看小朋友们玩的地方。现在冬季了,稍微远几百米有一个大的鱼池,冻得结结实实为孩子们提供了天然的冰场,所以这个小河边就没有人来了。他走到河岸边,拣了一小棍子,找到一处自己中意的地方,蹲下开始挖土。虽然冬天的土僵硬,但是他就挖一个拳头大的小小的坑,还是很快就完成工程的。左右看看、无人、得意地嘴角一抿,左手从兜里拿出一颗有漂亮包装的糖来,放在坑里:"吃糖会挨揍的,以后我不吃了,就把你放这里啦。" 06 上小学了,对于黑诺来说还是高兴的。他一直都希望有小伙伴可以玩的。这个企业家属区内,人人都几乎互相认识,或者不是一个部门的,也都是脸熟。所以孩子们也是这样的,他们一界一界从托儿所就是来源于同一个企业的职工子女们,再到企业开办的子弟小学、初中,他们一路都是同样的同学、甚至同桌。有利就有弊,别的孩子们早在幼儿时期,在托儿所就已经结交出了自己的朋友,或者和同龄的已经全部熟悉;而对于黑诺这样少了这一环节的人来说,他就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是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看同学们玩。他的同桌是个小女孩,有时候会和他说话,但是女孩子们一叫,就跑掉了。 后来男女生之间开始流行画"三八"线,就是在课桌上中间画一条线,谁也不允许过界,说话自然就更加少了。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权利参加运动会了,这对小学生就是过节。体育老师要大家报自己喜欢的项目,同学们争先恐后,项目根本就不够分。为了公平、也为了班级有好的成绩,体育老师先给大家进行了各项比赛。令人惊讶地黑诺居然在100米和200米中都是班内跑得最快的,那么这俩个项目就非他莫数了。 小黑诺和其它有项目的同学放学后会一起练习,实际上运动会上面的项目本来就不多,而是年级多,有小学三年级到六年级的4个级别再加上初中3个年级,大都是短、中、长跑和一些投掷的项例如标枪、铅球和低年级的垒球。(和今天的网球比较相似,就是应用于投掷上)无论运动会成功与否,这次是提供了一座桥梁,让黑诺走近同学,也使同学注意到了黑诺。他还是带着点兴奋每天在操场上跑几圈的。周围有同学看着,喊着快、加油的口号,感觉真的不错。 黑诺的100米拿了第一、200米第二,成绩还是不错的。往后他当然就和班级里的男生们打成一片,不需要孤单一个人玩耍。次年的运动会,黑诺还是不可缺少的主力,主要负责100、200米单人和接力赛。而他也不负重望,每项不是第一就第二的好成绩。到五年级的时候,4个接力手早就信心十足等拿第一的奖品了,前2年他们都是4x100,4x200米接力的第一名呢。 比赛失败了,他们不仅仅没有第一,连第二、三也没有捞到。做为最后一棒的黑诺,在接棒起跑的时候,鞋子被自己的同学踩住了,短短100米再加上最后一棒各班都是由最快之人担当,所以他们出意外惊慌失措的瞬间,对手们都跃过他而去,即使黑诺来不及去穿好鞋就这么一拐一拐地半拖着一只鞋跑出去,也依然落后很多。回到班级坐的方队,黑诺有点眼酸。踩他鞋的同学已经哭了。 黑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一件生来就是自己的衣物,都是拣上面哥哥的衣服。而且不只是他,三哥到五哥都拣过,不过现在最大的三个哥哥都已经上班了,所以就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 没有太多衣服可以拣了。鞋也是一样的,同时也是不一样的。衣服大、宽,都可以穿的,可鞋子大了他就只有走路多注意着要鞋跟住脚不脱落,可是一跑起来问题才出现。 还有一个4x200米的接力赛,大家要他去换双鞋子。黑诺没有上哪里去换,如果他还有鞋那也是比这双还不合脚的。所以他拿了纸卷成团放在鞋尖处,用带子把鞋都缠绕在脚上。同伴不是很满意,怕鞋子再掉,就要他和班级里的一位同学先换了鞋子。果然合脚的鞋令他跑得舒畅,轻易冠军就回来了。几个小家伙又在笑了。接力做为那天运动会上最后一个项目,最后一组跑完,学生们就乱了,送自己的椅子回教室就都放学玩去了,因为次日还有一天的比赛呢。 黑诺没有及时地找到同学把鞋子换回来就蹦蹦跳跳回家了。当然很高兴,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得到本子、肥皂盒做奖品呢。吃晚饭的时候,那位同学的妈妈带孩子来了他们家,找黑诺把鞋子换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妈妈认为黑诺有心骗走自己儿子的白鞋,所以着急上火地来换,因为一双白鞋要3元,而一般技术员的工资才是36元,何况工人们呢。爸爸妈妈说了好些客气的话送走那对母子。 不素之客走了,爸爸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生气地呵斥着"人穷志不穷",责骂黑诺的没有出息,人穷志短,丢尽了爸爸妈妈的尊严和脸面。警告黑诺再敢借别人一样东西,就打断他的腿。最后要黑诺去墙边罚站。他即使年纪小,同学妈妈话里话外的怀疑和轻视他也听出来的,因此他承认自己给爸爸妈妈摸黑了。 如此敏锐的洞察力这要感谢他看了那么多那么多哥哥们的书。大的兄长们看的小说在闲置的时候,他都拿过来看的。别说四大名著他在三年级的时候就都看过,就是其它的杂书他也看了不少,军事、历史、人物连哥哥从单位图书馆借来的日本一位作家写的武则天的传记他也是四年级就读过了。缺少娱乐的他,看书就是最大的享受。 六年级他们已经有了要分离的少年懵懂的小小忧伤,这是他们4位最后一次的合作接力赛了,因为初中虽然不远,就是小学的对面,他们做为企业子弟也都会进同一所初中,可是4个人都分在一个班上的机率太小了。所以大家全都鼓劲要拿到第一,这应该说不是不可能的目标,而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可是运动会前俩天,黑诺的膝盖揩破了,上了红红的药水看样子很严重是不可能参加运动会了。 伙伴们都遗憾他的缺阵,更加遗憾的是他们后来没有拿到第一。谁也不知道黑诺看他们落后的时候,几乎后悔自己把膝盖去摔破了。因为今年的运动会要求参加比赛的选手都要穿短裤和白鞋,这两样把黑诺挡在了旁观者之列。 07 黑诺步入中学的时候,经过了国家领导人几年的拨乱反正,百废待兴的各行各业都在复苏中,社会经济有了明显地提高,表现在各个家庭上就是住的房子水泥地面已经代替了红砖;吃的、用的供应上充足了许多,一些家庭已经有富余出来的钱可以出现奢侈品-----电视走进了许多的人家,到1983年家属区里还有人家可以使用上了洗衣机。 这是潜在的最早的贫富差距吧,黑诺的家庭因为人口众多,爸爸妈妈来自于农村,爸爸做上了工人,可是妈妈却是家属,收入微薄。一下子别人家都三、四个孩子的,和1976年以后响应国家号召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孩子的家庭都脱贫致富,往小康的路上跑时,他们这个大家越显窘困。四哥在上高二,而五哥读初三,明年也是要上高中的。大哥已经24岁、二哥22岁了还都没有结婚,就是因为家里穷,谈任何对象到最后都拿不出彩礼钱。上班那些年的工资都贴补了家用,却被连累得老婆也没有。 哥哥们不说什么,可是同事、同龄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看在眼里涩在心头的。本来就因为是大的,没有要他们多读书,初中一毕业就做了学徒工,后来恢复高中、高考都没有给他们机会,父亲就已经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俩儿子,现在更加愧疚。好强重自尊的父亲屈服了,他借了500元给了大哥女朋友家,好话再加上一箩筐。保证了大哥婚后不再贴补家里,才总算是为大哥娶上了媳妇。 那么紧接着就应该是解决二哥的个人问题了。父亲要二哥工资不再填进家里,自己开始存娶媳妇钱。家里每月开始还债,经济紧张可想而知。黑诺是清楚自己家穷的,因为别说电视了,就是每年的新年孩子们都穿新衣服,他也是只有看的份。四哥、五哥一项讨喜于父母,所以他们都会有新衣,而弟弟们做为最小的,应该有点特权的,也是每到新年必添新装的。存在感一直比较弱的黑诺就在视线之外了。 他依然还是拣哥哥们的衣服,包括裤头。而学校的运动会都开始有了要求-----白衬衣、蓝裤子、白鞋走入场仪式,然后就是比赛者都是背心和短裤了。他还没有见过一条新裤头,何况是要穿在外面的四角的运动内裤。在小学阶段,他经常是没有穿裤头的,外裤里面就是按季节的衬裤、毛裤、棉裤。只有夏天会穿哥哥穿小了的裤头。这样,黑诺彻底的告别了运动会。新的同班同学都是过去6年的小学同学,谁不知道他短跑快,所以黑诺唯有在体育课上收敛自己,总是要自己跑步名次混在偏后。 初中-----青少年时期的开始。同学们已经开始注意自己的外在,女孩子要漂亮了,男孩子希望在女孩子面前有显示自己的机会了。朦胧中愿意为女孩子服务,愿意干净立整儿地出现在女孩子面前。男生、女生之间隔了一层轻纱,点缀着这个美好的花季。黑诺也有青少年的萌动的心,一样会有涟漪晕漾,不过很快就平静得如一面镜子,什么纹理都消失。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如果也参与其中,一定会是别人的绿叶,衣衫粗旧的自己恰好衬托出别人的光彩。而且同学们也的确是愿意和家庭环境相近的人结为朋友。 黑诺的朋友就是书啦,他喜欢看书,看得非常多、散、杂。他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杂志了,他喜欢上了《飞碟探索》、《读者文摘》和《十月》。而书也因为所谓的名著都看过太多而转为被《十月》上一篇武侠小说《骨红》而倾倒。就是它把黑诺引进了武侠世界先读得梁羽生、再认识金庸。虽然今天看来金庸先生的武侠宗主地位远不是梁羽生可及,那个时候的黑诺更偏爱梁羽生的作品。如果说到喜欢什么人物,是厉胜男,这位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 出自《云海玉弓缘》里爱得彻底,鬼得精诈的女生。不是说男主角中就没有数得上的,《萍踪侠影》的张丹枫,《白发魔女传》的卓一航。。。。。。每一个栩栩如生都曾经出现在他面前,却没有一个那么透彻淋漓的个性张扬中的精于谋略如厉胜男。 由于这些原因,黑诺的作文总是高分地成为范文。但是他一直保持比较低调,即使有一些演讲比赛,语文老师推荐了他,也都被他拒绝了。他衣裤已经鲜明地和一般家庭也拉开档次,经常成为被注意焦点的原因都归功这穿戴,他可没有兴趣再把自己推到更加引人注目的地方,由别人检阅他的破衣烂衫。所以初中阶段经常发生的事情就是他坐在下面听别人演讲他写的稿子,当然荣誉也是别人享受的。 08 高中不再是单一企业的子弟学校,面对几个大型国企共同的子弟招生,当然就有一定的竞争力。不过黑诺成绩一直保持中上,考进去并不难。难得是又要为父母增添压力了。因为才还完债还没有喘一口气的机会,四哥就考上大专去了巴蜀之地上大学,现在已经有五哥在高三,下面2个弟弟进入初中,黑诺挣扎了许久还是舍不得不上高中,最终报考了高中。 高中和小学、初中上学不到10分锺的路程比离家稍微远一些,但是走路25--30分锺也到了。开学的那一天,黑诺特别的早到了一会儿,没有象初中上学都是踩着点儿来的,这样就避免和别人接触太多,黑诺一直是和别人保持距离的。找到自己的名字在高一、二班的名单里,他就照指示的教室走去。结果教室里面人已经不少,正在领教材。看样子大家都是来得比较早,黑诺不算迟就不错了。 老师要领了教材的学生都先随便找位置坐下,待全部学生都拿了书,老师做了个简短的讲话,告诉大家明天是全校正式的开学典礼,直接到大礼堂去集合就可以,提醒注意不要迟到。然后就直接宣布了6个同学的名字,说明全班被分成了6组,在以后的3年中,任何集体活动都是按这6组来分配的,这6位同学呢就是各组的组长了。老师离去前交代的最后任务要6个组长自己拿本组名单认识自己的组员,以及和其它几组商量先把周一到周六的值日表排出来。排在星期五的就今天把教室打扫了,因为当天就是星期五。 这个县最大的几个企业的子女都在这里读高中,这几个企业的领导自然也是县里呼风唤雨之人。所以其实各班开学前,班主任早就调查清楚自己班里有几个领导的孩子,甚至分班校长也要考虑各个班里的领导孩子的比例,才不会引起争端。差不多各班的组长都是领导家的孩子。黑诺坐在偏后靠墙的位置上,翻着新教材看,等着自己的名字被叫到。 施言出生就算是小领导家的孩子吧,他爸爸是那个年代稀有的大学毕业生,因为娶了成分很好的老婆,避过了政治上的冲击,在文革后他的高学历的优势一下就压倒众人,由主任一跃成为这个县最大国企的第二把手。高级知识分子讲究生活质量,所以他爸爸远在没有计划生育这一国策的时候,就在一女一子成就了"好"之后,再没有打算多出任何一个。施言有幸做了"好"中的一子,上面有一位大他5岁的姐姐。 这样一位小爷出生后就被捧在手心里。不要怪大家捧他,施言打小就聪明、会看人说话不说,长得还绝对漂亮。他上托儿所的时候,就是各班阿姨争抢的对象,这并不完全是冲着他爸爸去的。而是这小家伙身上有一股气势,要小朋友们都服他、听从他。他在哪个班里,哪个班的阿姨就解放了,完全可以放心自由地做自己的事情。施言会把小朋友聚一圈来听他讲故事;或者组织大家唱歌、跳舞、到院子里做游戏。不需要阿姨跟着、因为他自己就会在应该午休的时候带大家睡午觉。这样的孩子谁不爱? 随着爸爸社会地位的攀生,施言愈加突出。小学的老师们对他完全的是赞不绝口;初中的他已经开始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老师宠着、同学追着,他就是骄子。老师给他特别待遇,他想和谁一座就去做谁的同桌,无论男女都以和他做了同桌为荣。他是漂亮的、帅气张扬的,他喜欢和享受女生追逐的爱慕的眼光,结果就是初中三年,除了特别拿不上抬面的女生,他应该是和班级所有女生都做过了同桌。也谈了几次所谓的早恋,当然都无疾而终-----总是有新人不断向他抛绣球,包括外班的或者上、下年级的,那么他在新鲜劲过了以后都不由自主的就受到下一个绣球的吸引。 这个刚刚过去的暑假,他才和自己的一位初中女同学打得火热,也在开学前又劳燕分飞了。因为他清楚自己就要上高中了,这里自己还有无数未知的女同学,而这一位没有考上高中的暑期恋人,并不适合再出现。 09 毫无疑问地,施言一定会是6位组长之一。他今天和自己初中的几个死党来得比较早,所谓的物以类聚-----他们几位的父母都是有些权势的。来之前其实他们已经知道了分班结果,他和另外一哥们王丰都在二班,其它的分散在另外五个班里。早点来的目的当然不在分班、也不是开学的喜悦,实话实说就是为了看看各班有什么漂亮女生。所以他们二人坐下以后,几乎就把自己班里的花花草草审视了一圈,有长得不错的,但是施言也不觉得够上一见锺情;满意的是几个算条件不错的男生在自己出现以后,黯然了许多-----女生的视线抛弃了他们。 拿着自己组员的名单数一下,9人包括自己。他开始依次大声喊其中的名字,每来一位都大家互相介绍一下。他当然发现了被叫到的女生都一副幸福的雀跃样,可是却没有谁给他带来什么惊艳,不过也没有什么一看就影响胃口的尊容;而男生嘛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下一个名字入眼:黑诺,这百家姓还有这个?第一的直觉叫诺的都是女孩子,又姓黑,一定是个黑不溜湫的土蛋,哪个不长眼睛地分个歪瓜劣枣给我。大叫"黑诺!黑诺!"。 靠墙的方向走过来一男生,仅仅余光扫到那形象施言就厌恶的把他剔除自己视线,环绕教室其它方位继续:"黑诺!哪一位是黑诺?" 一个清润的语音在身边响起:"我的名字是黑(音 he 同"贺")诺,对不起,这个姓比较少见,所以大家都不太熟悉。"施言一看正是刚刚余光中那位。自动跳过他,是不想强奸自己的眼睛,施言一贯崇尚美好事物,包括人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 。眼前的人衣衫褪色旧得厉害、居然还裤子吊腿(就是短得太明显的),就那搭配简直是说搭配二字都抬举了他,衣服在他身上发挥的就是原始人穿树叶的功能:蔽体。施言自小家里条件就不困难,这几年更是优越于一般家庭,初中时他就已经注意衣着的搭配、穿戴的品位了。所以刚才那一眼见这样形象的,本能就无视了。 面对面了,施言倒发现这是一个细瘦的男生,他不是自己张扬的漂亮,可惊讶那张脸清秀至极,五官精致。如果不是这份寒酸,真有可能分去自己一半光彩和自己别别苗头呢。现在施言则变为暗暗得意:白白糟蹋了那张脸,就这样也配与我较量?他忘记了较量之心完全是他一人杜撰,别人根本就不知道。看见旁边女生也好奇地打量他的陈旧,施言心中愈加舒服起来:有这样一个土货来陪衬,只有使自己更加地光彩华目。不错、这分组不错。 组员互相介绍认识以后,施言最先就是落实了值日表。分工到位,女生一个负责黑板门窗;3个负责扫地。教室内是8人一横排,2人一坐所以纵向是4排。施言会看人下菜碟的,4个女生对他的分配均无意见。5个男生中有2个负责打水和拖地(教室内),一个负责教室外高一、二班所占走廊范围的卫生工作,最后有二个人是人人都不喜欢的活-----分担区-----教学楼外分给各班的清理范围。上学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经验多多的,北方春天的大风沙,寒冬的冰雪都是学生们讨厌分担区的理由。 分配值日生就可以看出来施言收买人心的手段,施言可以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却绝对不会愚蠢地显露这一面示人。男生要分派出去,自己做为组长的带头作用不可忽视,当然拣难啃的,大家不愿意啃的分担区。不过是拉上在他眼中只适合狼狈一词的黑诺一起成为分担区未来3年的负责人。这非常适合施言的阴险之处。 "嘿,哥们,分担区就归你我了。行不?"施言貌似亲近地搭上黑诺的肩,貌似征询他意见-----在其它3人的名字已经填在相应的负责栏里之后。施言决定的事才不会给别人反驳的机会呢。 黑诺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微微后退一步,摆脱那只手。施言唇角染上了一丝玩味笑意。这个光鲜亮丽的同学动作亲昵看似传达着善意,黑诺看到的是和善背后隐藏地高高在上的优越,他不显山露水可也不傻,这个人的虚伪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施言意味深长地多看了黑诺几眼,好象还没有男生、女生拒绝自己递出的橄榄枝呢,即使是假的。 10 一进入高中,黑诺就感到时间紧张了一些。首先学科多了,课程多了,放学后的作业也远远多于初中。他不可以向初中时候洗完兄弟们的衣服还有闲暇时间(忘记说了,他从5岁开始洗小件的,到逐渐洗大件,一直洗到现在)他的中午不是用来洗衣服就是把上午课上留的作业带回来写。因为下午5:30放学,7:00就又开始晚自习。这一个半小时他几乎有一个小时要在家与学校的往返路上。学生们远一点的都是骑自行车,黑诺家也有二手的自行车,但是一辆五哥用着;另外一辆被俩位弟弟分享着。 自习到9:00,结束,回到家已经9:30了,如果洗完衣服也就11:00以后了,根本无法看书-----因为为了保证在高三的五哥不受影响,他已经搬出来和2个弟弟一个房间。弟弟都是才进初中的小家伙,一到9:00就睡觉了,他们坚决反对睡觉时的灯光。所以黑诺尽可能地利用学校的时间,争取作业都在自习课上完成。 黑诺都是踩着上课的铃声来的,放学就走没有交往攀谈,也没有和新同学们打成一团。有了个男同桌,就是客客气气地每天来就打招呼,并没有和谁走得近。但是每到星期五他都来得早一些,因为等于一个人清扫分担区。组长当然不会缺席,但是他要教室、走廊查看个人的值日情况,拎着工具来就是做做样子晃了一圈就走人。黑诺早知道他打什么算盘,根本就没有指望过他,才不会去计较这些呢。施言就是看准了他不会拆穿自己,才钦点了他和自己负责分担区。可以说分的时候,施言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拿着大笤帚去吃一嘴沙子。 一学期就快结束,施言继续小学、初中万人迷架势,人缘甚好,威望甚高。他喜欢踢足球,经常带着一帮男生操场逐鹿,引无数娇娥折腰助威。黑诺一个人在秋风中扫走落叶,在冬雪中铲除冰霜,好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无人注意,当事人也没有任何的微词。施言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土货的表现,看起来不象开学第一天那么不懂事。 这想法随即就被颠覆,这家伙依然那么不识趣。事情是这样的,施言的哥们们因为家境都不错,有的已经开始接触香烟。这个年龄的男生观念中,吸烟是成熟、长大的象征;还是帅的一种表现。可任你如何耍帅,高中生学生守则上明文规定禁止吸烟,所以这样的"成熟"在教学楼里还是要避人耳目的。这一天是北方少见的明朗冬日,几个人大清早的就在黑诺的地盘上吞云吐雾,黑诺自顾自地做着清扫工作。 他们一人把烟蒂弹到了黑诺扫过的地面,黑诺去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一根烟蒂弹落,黑诺抬头看看,见并没有人看自己这边,应该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也就再扫过来。当第三根烟蒂出现的时候,黑诺走过去:"嘿,同学,能不能别乱扔烟头。" 黑诺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一位正传授哥们们如何把烟头弹得嚣张、帅气、够远。 几位都是一愣,然后打量他身上肥大的工服。这个是上班的哥哥的工作服,因为每三年发一次工作服,所以换下来的就给了黑诺,比家里棉花已经洗糟了的棉衣暖和很多,很实际、实用。不是哥哥故意要给他穿旧的了,而是每3年换一次颜色,上班要求穿工服的。3年磨损旧是不可免的,除了一些工作中蹭上的无法洗掉的污渍,黑诺都是洗干净的。 施言姗姗来迟地晃了过来。一人喊:"施言,你的地盘禁烟啊。" 施言走近,瞄了一眼黑诺,问自己哥们:"谁说的?谁禁的?我还没有说话呢,这里随你抽。" 你手下管我们呢,哥们几张嘴一说。施言就瞪黑诺:"多大点事儿,扫几下会死。你先扫干净了,一会回来把烟头拣了不就完了嘛。" 黑诺清楚与他们无话可说了,拿着笤帚转身就走去把扫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 在一起的垃圾撮进簸箕,倒去垃圾箱里。回来的时候施言哥们叫他:"嘿,来把这些烟头拣走。" 黑诺听耳不闻地往教学楼走。"挺厉害的吗?施言,我们叫不动,看你啦。" "黑诺。" 施言叫他为什么,他当然清楚,所以并不想搭理他。可是又是同班同学,他犹豫着转身。 "过来。" 黑诺看着他们,却不走近。 施言不耐烦,走过来一把抓了过去:"拣起来!" 黑诺想挣脱他的手,没有成功,但是也不去拣。施言面子上挂不住,语气就不好:"你他妈的给老子拣起来。" 其实施言觉得要黑诺把烟头拣起来,在朋友面前给自己一个面子,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平时不都是一个人清扫也全无抱怨呀。偏偏黑诺这家伙人前就不长脸,哥们又都看着。已经骑虎难下,拣也得拣,不拣也得拣。 黑诺站着就不见动,施言有点急了,一脚踢在他后膝盖窝里:"快拣。" 11 黑诺从来就不打眼儿入不了施言双目的小人物,施言是不会分一丁点注意给他的;他平日里与同学们接触又不深,谁会知道他其实是有倔脾气的。所以在被措不防及的一脚踢得跪倒的黑诺,没有跳起反击施言时,就给了施言错误信号,以为这家伙服软的。于是松开了拉着他的手。黑诺却没有去拣烟头,他站起来拍拍膝盖前面灰印、后面脚印,转身去拿了笤帚、簸箕往教学楼走去。 这边几位看到他进了楼里,身影转过不见后才反应过味的笑了出来,周小东砸了一拳在施言肩上:"你们班还有这样一个不买你帐的啊,真逗,你那一脚好象蹬棉花上了。人家根本不屌你。" 施言眼睛一翻:"懒得收拾他,没人拣,你们几位谁扔的谁自己拣了!" 他们才不会自己拣,喊了一位外班值日生给烟头都扫走。 这么一件小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黑诺也不会放心上的。可是,这放别人心上了,施言感觉自己的威信被侵犯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想想还不单单是无视他,黑诺的做法简直就是蔑视他,这个角落如灰暗老鼠的人,居然敢这样对待他。施言是越想越气,看见黑诺就不顺眼,总觉着他欠修理。 元旦的班级联欢会施言当然是负责人之一了。班级里依然按照那6个组分的,施言还要和别人一起安排全部节目表和准备会上的零食,用班费也就是买点糖果和瓜子、花生之类的,这哪里够学生们一下午五、六个小时的消耗啊,所以也要求每人带一瓶罐头或者一盘菜,有主动提供点水果的更好。黑诺以前这样的事情,都不参加下午就在家不去学校的。可如今上了高中了,班主任特别强调了不准请假,人人都要来。因为他不上心吧,报着应付之意也没有和同学们热烈讨论过,结果以为就是看同学们节目的他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桌子已经被拼成6块,每组的桌子上都堆放了吃的,黑诺这时候才发现别人都有带东西。其实他没有带,也不会有什么人多说、多留心的,因为拿来了就自己放在自己组的桌子上就好,又不会有什么人来记录,本来就是多拿少拿都凭自愿。大家都兴高采烈向别人介绍自己带的东西,或者品尝别人的,对黑诺这样不主动的人不会有人专门跑来问他带什么的。可是黑诺自己觉得白吃了同学的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就少少地拿点瓜子、花生在自己面前做样子。 学生的联欢会多就是谜语、唱歌、跳舞和游戏。投入者其乐融融,象黑诺这样几乎置身事外的就是单纯的观众了。已经有流行音乐在同学之间传唱,可惜的是他没有听过,无法置评;谜语倒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故意的要渲染气氛,他明明听着简单得够弱智的谜,却要几次才有人猜中。他不去猜却听得认真。 忙碌了一圈已经代表本班也去了同年级其它班拜年的施言回到了自己组的桌前,立即陷于同学热情包围,大家都要他尝尝自己的贡献,连带谢谢他拿来的橘子。因为北方冬季大部分家庭的水果就是苹果,差点档次的是国光,好点档次的是黄、红元帅,要几年以后才开始有红富士这样的苹果。而橘子真的不多,价格也不便宜。施言家人口少,姐姐已经在外地上大学,家里就三人,而单位分的(领导级)和送礼来的橘子却不少,所以他今天就拿来了几个。 施言得意扫过每人面前都有的橘子皮,嗯,有一个家伙前没有。施言心里不快:好啊,这家伙还不屑吃我的东西呢。这真是误会,黑诺也就是刚刚才知道橘子是组长带来的,他没有随便吃桌子上的东西是自小养成的习惯-----不拿别人一针一线,也是因为惭愧今天什么都没有带做了个真正的白吃。 在施言的概念中就是我不痛快,也不能要惹我不痛快的人好过。他想找麻烦,总得寻出事儿啊。正好一同学告诉他某一盘菜很好吃,可惜他回来晚了,大家抢光了。他就问:"黑诺,你的菜是哪盘?" "。。。。。。"黑诺一下子就不自然起来。 施言一看,就快速数过桌面盘子,果然算上空了的也只有8盘,笑得明朗却心藏恶意:"难道被抢光了?" 黑诺看大家也看他呢,也就坦白了:"对不起,我没有注意通知,我什么都没有带。" 12 大家有没有想法不知道,或者因为他在班上一直老实安静以及非常朴素的形象吧,没有人说什么,或者表现出什么。 施言抓了糖塞给他:"不带就不带呗,那也别什么也不吃啊。都一个组的,不带就吃大家的。"施言特别大度地说着,却故意说成不带而不是不知道。 黑诺听得出弦外音,却认为自己理亏就接了糖道谢,过了一会儿趁人不注意放回桌上。一只手抓住了他。是施言。 施言真的是被激怒了,本来给了他一个小难堪,就着给个巴掌以后给个甜枣的原理,施言出气了。但是抓着他把糖放回去,真真个竟然敢再次藐视自己。 施言是要在同学面前装脸面的,抓死黑诺的手到桌下,掐得黑诺手腕生疼。黑诺还不明白施言怎么了呢,奇怪地看着他。这眼光在施言看来就是充满了挑衅。施言空着的一只手拿着一颗糖连纸都没有拨就递到黑诺嘴边,笑嘻嘻地说:"这种贼好吃,带馅的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 。"手下却用力,拿只有黑诺听得清楚的声音:"老子要你吃,你就得吃!" 黑诺知道惹了麻烦了,他从来不吃糖的,可是这也不是解释的理由啊。想息事宁人的他就好言好语:"谢谢你,我牙不好,所以不怎么吃甜的。" 施言如果接受这理由就不是施言了,现在就是黑诺把自己不吃糖的真实理由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的。他所要的就是黑诺把糖吃下去,代表着对他的服从。所以他直接就把糖往黑诺嘴里塞,黑诺本能就侧头闪。施言也顾不得桌下掩藏,双手都上来了,一只手抓他头上按压在椅背上阻止他躲,身体靠上他一只手追逐他的嘴。因为施言还摆着笑脸,别人以为他们二人闹的玩笑。施言比黑诺力气大的,可是黑诺的手臂因为锻炼的不少-----长年洗衣板上搓洗衣服,也不是好让施言就治服的。 纠缠中都要黑诺闪脱了,施言更加不甘心,恶狠狠地低语:"你他妈的不识抬举,老子非要教训你这龟儿子。"桌下的脚就下绊,手肘也掩护着重重敦(dui不知道是不是这字)上他腰腹。黑诺躲避他,但是都不伤人的。他这么一胳臂过来,击得黑诺胃都痛得抽了一下,有呕吐的感觉。动作就慢了下来,让施言抓住一颗糖带纸就往嘴里塞,或者施言生气,所以手指还把糖往嗓子里狠劲地送。黑诺头仰着椅子都后翘起来,难受得抓他手,没有办法挣脱。 一阵阵反胃逼得黑诺脚自然地就解救自己,他本意抬脚踢开他,却没有那么好的准头,一脚踢在了人家大腿根儿。施言被这突然爆发的力量踢得撞倒了身后的桌子,罐头瓶子和盘子哗啦啦落地,施言正倒在其上。北方冬天教室里暖气都是非常足的,再加上还都糊窗户,屋子里人又多,所以室内也是不会少于20度的温度,学生在教室都是穿毛衣脱掉外衣的。而今天因为唱唱跳跳,不少都把毛衣也脱了只穿衬衣的,施言就是其中一位。少了厚衣服的保护,他着地的一侧胳膊被碎的罐头瓶子制造的玻璃茬子扎进了肉,手更倒霉地按在了一些玻璃上,也立即涌出血。 那边黑诺也因为椅子失去重心后倒,他也摔了下去。但是他飞快地跳起来想到施言身边看看他有事没,同学们早就围上去扶他了。有女生还在叫:"流血了,流血了,快去医务室啊。"有的同学赶紧拿来他毛衣和大衣,老师怕有碎玻璃进到肉里,学校的医务室没有办法处理,要他们直接去医院,把玻璃要洗出来。施言笑着说没事,没事,不严重。直接穿上大衣一边袖子,受伤的胳臂没有套进去,就和几位同学去医院了。只是临走前,目光掠过黑诺的时候,凶狠毕现。 大家继续,同学们纷纷抱怨黑诺玩笑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踢人,连老师也说了他几句。黑诺没有辩解,的确懊恼自己怎么伤人了。而且,他不安。施言那一眼就暗示了不会善罢罢休的。黑诺就算再是聋子、瞎子,也清楚施言可不是老师、同学眼中看见的昭昭之人,自己可不能招惹这种人,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 心不在焉地回到家,还在想明天去了学校,看见施言好好给他道个歉。自己以后注意点躲着他,本来自己与他就是无交集的,应该也不会冲突到他。觉得自己诚恳点,施言也不会为难自己吧。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得罪他。想好了,稍微放了点心吃晚饭。 黑诺绝对想不到这件事情带给自己的后续是什么。如果他真的有先知的能力,恐怕施言把糖向烟头一样扔地上、他也会拣起来;从鼻子给他塞进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13 黑诺虽然心思比同龄人透达,毕竟是来源于他涉猎多样化的书籍,生活中他当然还稚嫩,所以考虑问题的时候就单纯地想到施言,而忽略人家背后的家。 施言在医院的时候,他的哥们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二人都是扔下手里工作-----其实各单位大部分在12月31日的下午也是联欢会时间-----心惊胆战地冲到医院。说实话,看着有血吓人,但只有胳臂上需要缝一针,还是在施言母亲强烈要求下,她怕伤口冬天不好愈合、胳臂又是经常活动的地方。那血多是手掌上大么指牵动的那块含血丰沛的肌肉被划伤引起的,但是伤口不足以深到要缝针,大夫就是给手掌清洗干净,确保无碎玻璃残余就给他包扎上了。 等到拿了药,打了破伤风针,看着儿子白纱布缠绕的手,妈妈心疼得要命。开始追究怎么弄得这样"伤痕累累"?同学们说了因为玩笑打闹,还加了一句:"黑诺怎么玩笑还踢人啊。" "黑诺?"闻讯感到的哥们一听这名字:"是不是上次那个啊?" "嘿,施言,这家伙蔫蔫的,原来在这等着你呢。这不是报复呢吗?" "倒霉,还被他踢到一脚,看我不踹了他腿儿折(she)。" 本来孩子们的话,一般家长听了不会做什么剧烈反应。偏施言的妈妈这位只有小学二年级毕业的人因着文革捞了个好丈夫,高级知识分子找个成份好的保护自己。所以她是阶级斗争的热衷支持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复到正常思维。一听见有人报复她儿子,立即追根揪底地问。施言和哥们总不成说出吸烟的事,就含糊地答:"施言是他的组长,管他他不服,也不听从施言的分配。" 这妈妈可不允许别人这样伤害自己的儿子,尤其听说还是一个单职工家庭[1],所以在晚饭后立即找到黑诺家。施言妈妈鄙夷地进了客厅,对于家里来了一位趾高气扬,穿得象花蝴蝶的一人,黑家夫妇等待她的来意思。施妈妈的刀子嘴把事情自己润色告诉了他们,扔出医院的药单、针剂单子。别误会,那个时候公费医疗,她不是来要钱的,拿这些是为了证明她儿子受伤有多么严重。 黑家夫妇一看她就是不好讲话的人,叫出正在干活的黑诺,问他今天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黑诺奇怪爸妈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想解释就看见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冒火地盯着自己。她开口:"你是不是和施言一个组的。" 黑诺点点头。 "他是组长?" "嗯。" "他管你,你不听,他分派任务,你也不做,是吧!"施妈妈肯定的语气。 黑诺想着组长要带罐头和菜,自己什么都没有带。现在也别辩解把责任推他身上去了,自己今天伤到他,本来就不对。所以黑诺没有回答这个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0 问题。 一见他不说话,施妈妈气焰更嚣张:"你今天还踢伤他,"转向黑家夫妇"你们知道踢我儿子那里了吗?我儿子以后有问题,你们全家都不够赔的。" 黑家夫妇和黑诺都是一惊,黑诺真的拿不准自己踢到施言哪里了,要这位妈妈一说,还真以为踢到了那处,一下子就担心自己真的踢伤了施言。黑爸爸在吃惊以后,控制不住的跳起赏黑诺一耳光:"你这混蛋的东西,要你上学你就去打架的。" 急忙问施妈妈孩子现在怎么样,连声的抱歉。 "你儿子那么下流,你们做父母的会不会教育啊?教不过来就别生那么多嘛。看你们的儿子以后还不成流氓啊。" 黑爸爸脸上黑红交替,说不出话来。黑妈妈有点受不住这样尖酸的话了:"男孩子打架不知深浅,失了手也不是故意的。黑诺平常也老实不闯祸的,可能。。。。。。" 施妈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亢到八度,几乎尖叫着打断:"那你还想怎么着,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打人重伤?你们这样的父母,难怪有这样下流的儿子。就你们这样的家还要孩子上高中?想上大学,没门。你那个高三的儿子就别想上大学。[2]"说完站起来就走。 黑诺顾不上她扔下的威胁要父母变了脸色,跟了几步叫着:"阿姨,施言他、现在有事吗?" "关你什么事!" 黑诺走回来,黑爸爸已经在里屋叫他:"滚进来。" 他走进去。 "脱了。" 他脱光了站那,黑爸爸把腰上皮带拽出来就开始抽打他。雨点般的皮带没有规则地伴着黑爸爸的怒骂落下来。有一下抽在头上时皮带梢扫到了眼角,他怕眼睛会再被扫到,所以就拿手护住了头脸。打累了的爸爸命令他跪到墙角,出去和妈妈商量这头疼事去。第二天爸爸依然抽了他一顿,把他关在家里不允许上学。 14 黑家夫妇都担心那个女人真的会阻拦五儿子黑爱革的大学之路。所以他们打听了施言妈妈的单位,在下班的时候等在门口。他们平日里也不攀这些当官家,这个时候除了赔礼道歉,买了几瓶罐头说给伤着的孩子的,说些小话,也不会别的手段啊。施言妈妈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不如自己家的,何况还是差了好几个等级的黑家呢。当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就那几瓶寒酸的罐头,送的人多着呢。 黑家夫妇垂头丧气兼带一肚子羞辱回来,自然黑爸爸要教训闯出这祸的黑诺。所以黑诺每天被皮带教育后就去跪着,也没有出过门上学,直到第5天施言妈妈松口不追究了,黑诺才结束了这4天的皮带关爱。 不过他们还是要惩罚黑诺这样恶劣的行为的,也是为了确保老五上大学不被黑诺连累。夫妇二人决定把他下放改造改造。他们的观念中,不吃苦,就不知道珍惜学习的机会。黑妈妈的弟弟家离得不远,坐火车不到3个小时,再搭乘汽车45分锺的一个农村。黑诺的二哥就受父母委托把他送这个"舅舅"家去了。 黑诺大哥结婚都有孩子了,但是二哥还没有对象呢。二哥就是拼命存钱,省吃简用地存下每一分钱以备娶老婆。黑诺的父母给二哥拿上了生活费要交给舅舅的,也有一百元是要他给黑诺买一双棉鞋,因为乡下是烧炕的,不会象县城里取暖这样有保证,剩下的留给黑诺交学校杂费以及应急的。因为父母没有对黑诺说这些,都是直接对二儿子说的,黑诺也不知道。二哥送他到了乡下,把钱给舅舅了,又告诉黑诺有点眼力,多帮舅舅家干活就走了。至于那一百元,黑诺在多年以后知道时也一笑而过了。 到了农村,在几个村子合办的高中办理入学,因为马上就要进入寒假了(北方寒假一般1月15日开始),舅舅也就要他不要再上这几天了,免得还要交这学期的费用。黑诺觉得舅舅说得有道理,也就直接进入放假状态。冬季是北方的农闲时间,黑诺没有帮家里干什么活,就是洗菜洗碗的小活。舅舅有二女二男四个孩子,大的俩个是女儿,一个比他大2岁,一个和他同岁,不过都到远点的乡办厂子里上班呢,每天早起晚归,见面机会也少。俩个儿子都在初中,本来以为来了个县城里的人多体面,原来这么穷啊。 乡下的冬季里,似乎只有春节他们才会洗一次澡,平时换衣服也不勤,所以黑诺就把弟弟们衣服的清洗工作包下了-----黑诺不知道有自己的生活费给了舅舅,总想着自己是白白吃了舅舅家饭,总想着多干点活来回报他们。因为黑诺本分勤快,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再添饭,更不会主动吃带荤腥的菜,舅母本来不太好看的脸也转晴了不少,弟弟们对他的轻蔑之心也少了,有时候在炕上睡前他们还能说上几句。只是黑诺上厕所变得时间长了,他便密得厉害,每次上大号都困难,他干脆有没有感觉每天都强迫自己上一次。 开学了,因为学校不近在半山腰上,附近的学生都是依靠自行车上学的。黑诺也有了一辆。在早上6点他就要骑车出门了,因为怎么可能骑车上山,到山脚下就要开始推车子,然后到一半的时候山路不是向上的了,就可以骑一段儿平地,再到开始攀爬的时候再推车。中午都是不回来自己带饭的。晚上放学比县城里早多了,环境逼得也不得不早放学。学校实际上是某一朝代的一座古庙,文革的时候里面的供奉被砸得一塌糊涂,后来几个村子办高中,就直接拿了这做校舍,否则谁会把学校建在了半山腰上,每到太阳转过山头(冬季4:30左右太阳就翻山了),教室就陷入一片黑暗,农村是要晚上6:00才供电的,学校当然在黑暗之前就放学了。 黑诺原来中上的成绩在这里就变得很出色,乡下的孩子有门路家的都送城里读高中去了,留这里的没有什么特殊人物了,都一样的农村孩子。黑诺的破、旧都不再那么显眼了。还有同学和他课间主动说话,或者问他习题,他都很高兴。所以每天上学、放学他骑着那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爱车上,在一尺宽的山路上愉快飞翔。 周末坐到光秃秃的稻田边,看着干枯的树杈,他会想到章永磷 [1],本来看《绿化树》的时候,他还太年少不足以理解其中的深蕴,现在已经身在其中。重新回味,他更加了领悟了生活的真谛。每当情绪出现失落的时候,他总是比照着章永磷,告诉自己不可以心生抱怨,虽然目前有点小小的艰辛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1 磨难,只要自己努力都会好起来的。他试着要自己象章永磷的心一样去看眼前的一切,去坦然面对。 15 黑诺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自从他上学以来,同村的一个和他同级不同班的孩子总来,他一到就和舅舅及俩位弟弟背开黑诺说话。舅舅也总是询问他放学后都到哪里去了?黑诺每天放学都是在山上小树林中躺个10分20分的才回家。他喜欢躺在那多年累积的枯叶上,睁开眼睛就是一碧如洗的天空,赋予他心灵上无限的放松与慰藉,他要求自己每天有个好心情。 一封信解开了黑诺的疑惑。他在给大家洗换下的冬季棉袄时候,先习惯把各个衣兜翻一下检查有无东西遗漏在内,他在舅舅衣服中看见了一封信,是爸爸的笔迹写给舅舅的。他好奇地展阅:。。。。。。这个孩子品质不好,注意别让他和同学们接触过多,放学后不要让他随便出门。。。。。。;这前半封信是父亲的笔记,后面就是母亲接写的了:。。。。。。要大龙、小龙(舅舅的儿子们)也留心点他在学校别又惹麻烦,这个孩子挺能惹祸的,别让大龙、小龙和他走得近免得被带坏了。。。。。。 黑诺本是蹲在河边的,仿佛一瞬间就由一精神熠熠的少年变为耄耋垂暮之人。手脚冰冷,他动作缓慢把衣服放在了河堤边,移步到一棵树前靠坐下,他的手还捏着那封信,头仰高闭目关住眼中温热的液体,心中一片荒芜。第一次,黑诺不再自欺欺人,承认自己会难过、会受伤。 片刻之后,阴霾的心已经有所控制,他告诉自己是伤到了施言、连累了哥哥、还要父母受委屈,这些别人都没有冤枉自己,追究起来是自己那天太冲动了。等施言好了、哥哥上了大学,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大男生干吗这样受不住几句话:黑诺,快擦了那狗尿,该干吗就干吗去!站起来大步走回河边拿起衣服。 黑诺不想给舅舅添麻烦,所以也尽量避免和同学有接触,一放学就立即回家。日子没有什么起伏,黑诺看过插秧、看到绿油油的麦田时暑假来临了,黑诺没有如其它学生一样兴奋,而是有了担忧。他的成绩算不错的,可是看看高三年级毕业生,最好的也就是考上了大专的师范学校,因为这里毕竟是乡下,教学的质量不过关不说,也没有什么系统的复习资料,农村才不会舍得花钱去买"海淀"[1]的复习题册呢。他有些为自己的将来发愁了。 漂亮的金秋走来,黑诺看到了收割的壮观,自己还学会了用镰刀割草喂舅舅家的俩只小羊。但是由于他要到了高三毕业生的简陋资料,他先要把那些做过的题、写上的字擦掉才可以用,所以经常的字迹模糊导致他与书本距离的缩近,他眼睛经常地酸涩,看黑板也不如从前清晰,他害怕自己会近视(配眼镜要钱的),可是乡下的经常停电又令他不可避免蜡烛下看书。 在一天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他看见办公室一位老师在玻璃杯中放入红色的干果冲水喝,脑中突然灵光一动。他记得自己在山上看见过一种红红的、小小的象雨滴的果子,那应该就是老师泡水的枸杞子,听说对眼睛有好处的。第2天中午吃饭的时间,他跑到山上去找,果然有那些沿着枝条垂挂的一颗颗的小红果,煞是惹人喜爱。黑诺高兴地采了有小半个饭盒,晚上用水洗净去吃。几乎没有办法形容究竟什么滋味,不是美味也不难吃,并不是想象中果实非甜既酸。这枸杞的甜几乎淡得品不出,更加没有酸味。不过,既然对眼睛好,黑诺就每天中午都去采小半饭盒。 山上的枸杞都是野生的,数量并不多而且马上冬天就快到了,连枸杞的枝条都会开始衰败。黑诺采到的果实也少了,他自有办法。未雨绸缪每天他都摘些枝条上新芽,拿回去收好。在采不到枸杞的日子里,黑诺就把这些干了的嫩芽洗干净慢慢咀嚼吃下去[2]。一点点苦、一点点涩,黑诺倒宁愿带点苦涩比枸杞的无味好多了。 乡亲们喜迎兆丰年的瑞雪,也是乡下孩子的最爱-----打雪仗、堆雪人的季节。黑诺受到了挑战,疾病的挑战。年初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再出去上学,所以没有太多感受。现在每日上学,他脚下受到严峻考验。他没有棉鞋,去年的夹棉鞋已经小了,虽然挤进脚了,但是不是真正的棉鞋是对抗不了严冬的雨雪冰霜的。 上课的时候他要经常保持脚指头在鞋里动动,不要发僵发硬;下课就保持走动,要脚活动起来,血液流通快点。在一次雨加雪后,黑诺上学路上推车那一段路,他感觉脚每一次踩进地上的雨雪中,都好象伸进冰窟里一样,冰冷穿透身体刺肌入骨。到后来他都是双臂使劲依靠支撑在车上,把脚一次次从泥雪中拔出深吸一口气,再狠心地落下一步。 16 晚上回家以后,等别人都睡觉了,黑诺才去厨房烧了些热水。他把一只脚放到另外的膝盖上,小心的去脱鞋。一动就是数万根针扎一样的疼,几次都没有脱下来。最后,他咬好牙,双手用力的把鞋拽了下来,鼻尖痛得都是汗。脚已经肿得表面皮都发亮,圆圆厚厚地好象小象的脚,一碰身体就一震。他呲牙咧嘴把另一只鞋也脱好,双脚浸到热水中,才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一边泡,一边添着热水,足足泡了半小时才感觉脚指头有温度了。站起来穿鞋又费了一翻工夫,等真正穿好要走路时候,黑诺才觉得是挑战极限。脚落地就是钻心痛,他蹒跚着拿了一个玻璃瓶子灌了热水去睡觉。晚上就把瓶子放在脚下。 就这样他每天晚上会给脚消消肿,白天它再肆意膨胀起来。本来黑诺可以学习习惯脚下踩钢钉一样的走路,却很难习惯另一位兄弟的凑趣。他的小弟弟开始尿血了,这个疼可真的要了他的命一样,他总是想小便,刚刚尿完就觉得还有,尿又尿不出来了,出来的是血。他疼得坐卧不宁、知道事情严重的,但是村里只有卫生所,可以有拉肚子、发烧的药,连打针都没有,要看病,都是要到2个村外的镇上去。而且黑诺也无钱看,这里不象家里,父亲是职工,看病都是公费,农村可全是自费的。黑诺挺着有机会就多喝水,冷水热水都喝,以备自己有尿液。但是每次小便对他都是一场酷刑,痛得浑身颤抖、后背湿乎乎地被冷汗浸着。 他又想到了去采点草药吧。山上满目荒夷,除了褐色的土地、干枯的衰草、光凸的枝桠在寒风中颤栗,没有一点绿色。他失望地找了一会儿,就往回走了。伸出的树枝挡住了他,他伸手欲拨开,却被枝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2 条上垂挂随风摆动的东西吸引。那是极薄极透明的一层膜,黑诺仔细看,一下子发现这是一层蛇褪出的皮。他小心一碰,就有碎掉的趋势。看起来非常脆,黑诺打开饭盒,一小段一小段的把蛇皮收进去。晚上泡脚的时候,他把蛇皮也冲泡水喝进去。黑诺每天中午都会去山上找蛇皮,然后晚上喝下去。不知道究竟是蛇皮还是他坚持泡脚的原因,他尿血的症状逐渐好转了。 春节过了以后,黑诺在舅舅家住了一年有余了。新学期开学,他就该是高中二年级的下学期了。在县城里,教学进度远远快于乡村,黑诺其实也一直都想着这个问题,知道自己与县城里的学生一定拉开了距离。这个时候,舅舅居然告诉他,他家里要他回去上学了,真是个好消息。原来是上大学的五哥在回家过春节的时候,说乡下的教学质量差、升学率低,父母才要他转回来了。 黑诺的学籍一直没有转走,所以还是回到原来班级上课。虽然低调、虽然隐形人一样,班级里消失一段的人物又出现了,大家当然还是知道的,何况施言呢。施言并不知道黑诺的消失与他的家庭有关联,只是以为这个家伙怕自己报复才转学躲了。被踢到一脚的火气,吃的亏也随时间都淡了,可是另外一件事情使他大骂了黑诺好久-----分担区。每当星期五的早晨,施言自认为自己愚蠢地挥舞笤帚的时候,都咒骂黑诺祖宗八代,直到他实在无法忍受,硬指派了他人才罢休。 如今黑诺回来了,现任分担区负责人立即向施言提出光荣引退,黑诺又顶上。施言通知黑诺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意见,爽快地应承下来,本来也是他的活。倒是施言说完话以后又瞟他那几眼,他有点紧张。他想问施言那伤好没好,又问不出口;而且看他自若的样子,应该都没有大事了。这一年黑诺是想到过施言的,一直不知道他究竟伤得怎么样?(施妈妈的态度严重误导了黑诺,他以为能让施妈妈找到他家去大发雷霆,施言伤得不会轻)黑诺长这么大,第一次伤害到别人,所以他深深记住了。 施言在没有交代后就走人,是因为发现眼前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个子长高了,还是怎么得了,看起来那么瘦,下巴尖削、无肉的脸显得眼睛比以前大多了,还有点凹下去的感觉,而手上骨节都清晰可见。施言脑海浮现出了博物馆里看见的恐龙骨骸,想都没有想带着鄙夷就说出来了:"你怎么象恐龙似的。"真奇怪施言想到的为什么不是医院里的骷髅架子? 17 一年不见,变化的又岂只是黑诺一人。施言也一样拔高了身板,宽肩窄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喜爱追赶时尚的他穿起了牛仔裤包裹着圆翘的臀,挥霍着他的青春。学习之于他不再那么重要,和女孩子一个个调情,享受她们一个个迷恋自己的眼光,那得意兴奋远远大过日渐枯燥的学业。他最近又钓到了新猎物:高三年级的漂亮姐姐,说是姐姐其实女孩子比他还小2个月,是属于提前一年上学的那种。女孩比较痴情,或者恋爱中的人都如传说中的少根筋吧,明明楼上楼下的距离,她偏偏喜欢给施言写信。结果这些信被施言妈妈发现了,施言当然否认了有什么暧昧关系,就说是一个普通同学关系罢了。所以,施妈妈找到了女孩子的家,"勾引、诱惑、下贱、不要脸。。。。。。"统统狠狠地发挥着用武之地。 这件事情马上在学校传播,速度极快。这对施言根本就无所谓,不会有谁敢跑他面前来挑事,除了哥们们拿了开玩笑。女孩子则背负了老师、同学、家长的失望、讥讽和愤怒。悲伤的女孩来找施言寻求依靠和慰藉,遗憾的是她的王子已经厌倦了这个痴情戏码,转投另一段新恋情的开始。本来以为会得到温情抚慰的女孩在目睹恋人怀里佳人另抱,听着他礼貌地阐述二人之间本就是纯洁的友谊关系,是她自己的误会导致了这个遗憾。脆弱的女孩如电视、电影中失恋的主角一样,疯狂跑远。 失魂落魄地游荡之后,已经着魔钻了牛角尖的女孩,不甘心的再回来找施言,她知道今天施言值日,应该会是最后离开的。"应该"和"事实"是两码事,应该值日的施言,事实上不知道在哪里和新目标卿卿我我呢。坐在空荡荡的施言的教室里,女孩的心也空空的无所依,不由悲从心涌,禁不住的泪水连连。恋人的翻脸绝情,父母的愤怒恶言都浮现眼前。无措的女孩想到了生无可恋,越这样想越难过,把自己往痛苦的死角逼去。天地之大,无处容身。这就是花季少女的唯一感觉。到处都是探询、嘲笑、讥讽等待着自己,她的眼睛黯然无光,女孩的世界就在她眼前崩塌。她站起来,茫然地打开了窗子,又踩上了椅子、桌子、窗台。 开门的声音,浪漫的女孩本来心底念的就是:"请要我再最后看他一眼。"以为苍天听见祈求的她掩饰不住惊喜的回头大喊:"施言。"失望迅速蔓延,不是他。 黑诺看着这个女孩,他认出这是施言的前任女友。知道是前任,因为就在不久前施言搂了另外的女孩在分担区告诉他扫完以后把教室门直接锁了,他不回来了。现在他就是扫完分担区了,回来放东西和拿书包的。 看见她是站在窗台上的,黑诺有点吃惊,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你?" 女孩子不说话,眼泪就那么掉下来。 "施言已经走了,你下来吧。"黑诺尽量要自己语气平常,怕刺激了她。 "他值日要锁门的,他没走?你骗我!"女孩固执的不相信黑诺。 "他有事情先走了,要我锁门的。" "我想见见他。"说着女孩子哭出了声。 黑诺手足无措,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场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有笨拙的说着:"明天不是就可以看见他了吗?我明天替你告诉他,你找他行吗?" 女孩轻轻的说了一句,黑诺隐约听着是:"没有明天了。" 黑诺用手拍上了头,暗叫:老天。这还真是应了他的猜想了-----她是打算跳下去的。他不知道施言和她有什么,也不清楚她现在在想什么,却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看着她跳下去。黑诺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太少了,他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也不会劝,蹦出来的一句话居然是:"那你有什么遗言给施言吗?" "遗言?"女孩嗫嚅着重复了一遍,显然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她这样子,黑诺一下就轻松不少,知道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3 该怎么办了。他温和的说:"你总要有话留给他吧。"手一指离开窗户的一个座位:"那是他的位置,应该有笔和纸在桌膛里,你坐那写吧。"为了要她不紧张,黑诺还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最后一座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她还迟疑的不动,黑诺放缓声音问道:"怎么不去写,一会高三年级也下晚自习了,就要锁校门了。"(高三单独一幢楼,在10:00比高一、二晚一小时才放学。) 女孩看着他诚恳的眼睛,终于慢慢走到一个座位上坐下。黑诺偷偷呼了一口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个座位是施言的,他就是挑离开窗户一排的位置随便一指的,幸好这个女孩知道施言的座位,才走过去的。 18 在最后侧角坐着的黑诺可以清楚地看见女孩的一举一动。她缓缓伸手进书桌里翻着,动作轻柔。当她拿出施言的本子好似在拿着什么珍宝,手指抚过封面,就又有湿润凝结在她眼下。 黑诺不懂究竟什么样的感情,要施言心里不名一文的同时,却要这个女孩愿意拿生命殉祭。他承认施言高大英俊、举止幽雅、潇洒不羁,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他这些都是外貌上的优势,是他家境优越下的产物。回来后他已经发现施言的成绩远不如从前,就是风流性子比以前还嚣张了。 待她情绪平稳了许多后,黑诺走到了第一排座位,跳到了桌子上坐着,离她有几个位置之隔:"写好了吗?放在他桌膛里或者我转交他都行。" 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写?"可怜兮兮的语气让黑诺无可奈何地叹气,不知道是否应该同情她。 "那你想写什么?" 女孩的脸上窜了红晕,吱吱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手无意识的在书桌里翻动,触到一塑料盒,拿出是一盒磁带。她眼睛又红了,带哭腔地说:"他最喜欢唱歌了,他唱歌非常非常好听,以前他每次都唱歌给我听的。" 黑诺看不清楚,皱眉略眯眼。 女孩把磁带扔给他,封面上几个长长头发,一身黑衣,手拄着吉他而立的人,黑诺一个都不认识,旁边写着黑豹两字。 "这是一个新乐队才出的磁带,我还买了打算送他的,可是他已经有了。"声音和她脸上的神采一样黯淡下去。女孩子思考了一下以后,犹豫着说:"施言说不喜欢,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好听,鬼哭狼嚎的叫,我听不下去没有听完就不听了。" "。。。。。。" "我知道他不喜欢也一定会学唱这些歌的,因为据说这个乐队一出来就很火、很轰动,施言很追流行的。" "你很了解他。" "嗯。"女孩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 "你当他,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女孩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了解他?我那么、"迟疑几秒,转移落在黑诺身上的目光,"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不懂他。" "施言,这磁带好听吗?"黑诺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她当做施言来发问了,他特意学着好象哥们之间那样随意、轻松的问。 女孩一怔,也让自己进入状态,回忆模仿着施言说话的样子,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答:"实在不怎样,歇斯底里地疯叫一通,我昨天晚上听到一半就打住了,就见我家的猫都惨叫一声钻到床下去了,还是拿鱼片才诱出来的呢。吃了以后它还叫着抗议这折磨呢。" "你也不喜欢?" "哼哼,咱还得慢慢欣赏,现在嘛,学唱了一半就学不下去了,还需要锻炼锻炼自己心脏受刺激能力。" "都说你唱歌好,你说是乐队唱得好,还是你唱得好。" "当然是人家专业的乐队唱得好啦。" "施言,黑豹唱歌真那么难听?"黑诺装着感兴趣的样子。 "我说了你还不信,那就是一种折磨,对耳朵、对心脏的折磨。"女孩学施言狂妄的模样还真学得惟妙惟肖。 黑诺眼底浮现淡淡笑意:"黑豹的歌折磨了耳朵、心脏,居然连猫也不放过的摧残;"直视着女孩的眼睛:"可是,施言,人家毕竟是专业乐队唱得胜过你啊,你没事就对我们唱一曲,得(dei)把我们刺激成什么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耳朵、心脏才一直遭受你魔音穿脑的残酷虐待啊!" 女孩呆怔哑口,傻傻的样子。因为她没有演错,虚伪的施言的确会回答乐队演唱胜于他本身,演错的是黑诺,不会有人敢这样对施言说话的啊。 黑诺看着女孩微动嘴嗫嚅几下,都没有吐出话来。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发出爽朗的大笑,女孩子傻了一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虚伪。你还喜欢他什么,我们再来一段相声。" 停止了笑声的女孩歪头细想,自言自语:"喜欢他帅气,可是小虎队也帅气;喜欢他幽默,可是说相声的更幽默。。。。。。喜欢他什么呢?" 黑诺已经走过去把窗户关了,再坐到了她前面:"值得吗?如果你觉得无法在这里见人了,考上大学离开再不回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话是黑诺的真心话,黑诺自己就是想着以后考上大学,就是自己新的开始,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女孩注视着他,眼中的泪涌现又退了回去,没有掉落。她感激地看着黑诺:"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歧视我,还教我走出来。"这个时候,女孩才发现眼前这个衣着简朴的男生原来有一双澄澈的眼,清明得无一丝尘垢。 "那就快回去学习吧,考大学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对这个女孩的一点就通还是安慰的,如果遇上一难缠的,黑诺可不认为自己有那劝人的能耐。所以送出一屡笑容"我也要锁门了。"其实黑诺耽误了回家,自己也急的。 女孩突然眼光停留在黑诺脸上,黑诺以为她还有话说,就定定站着等她说。结果她非常郑重地吐出谢谢二字,深深看了他几眼走了。 黑诺收拾好书包,赶紧关灯锁门。门锁落下同时,黑暗中传来的呼吸声音让黑诺一惊,急转头,一人影入眼。 施言双手抱胸靠墙而站,走廊里只有楼外透进来的灯影使他的脸朦胧不清,可是双目闪耀如炬地瞪着他。黑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4 诺脑子一瞬间就空白了,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19 黑诺觉得后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沈闷窒息的空气中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被那喷火的眼睛锁住,心都欲跳出胸膛一般。事后黑诺才反省出来自己听见施言呼吸声,那是他故意为之的。黑暗中站得笔直的黑诺和倚墙的施言就这样对峙着,其实黑诺是紧张的。 啪啪的鼓掌声来自于施言,懒散的语调一如平常:"不错,很不错的相声。还不知道你有这一手,我很喜欢听,而且保证我的耳朵、心脏可以承受得住。说给老子听听吧。" 黑诺沉默着。 "不赏脸?"施言哼哼冷笑:"还是觉得我这个观众不值得您动嘴?" "对不起。"黑诺低下了头,平静下来的心当然知道这样背地里拿施言开涮不对,何况他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施言走了过来,面对着黑诺,站得很近,贴得很近,黑诺不由退了一步,施言就是要给他这种压迫的,当然就再一次逼近。 "对不起,我道歉。"他的靠近让黑诺慌乱。 施言捏住了黑诺的下巴:"这张巧嘴用来道歉多可惜,还是适合说精彩的相声。" 黑诺情不自禁得就拉他手,一个大男生被另外一个男生捏住下巴,怎么都不会自在。可他的抵抗才引发了施言心底的怒火,两只手各抓他一胳膊向后一拧。经过了那一年的艰辛生活,黑诺身体的单薄劣势在此时突显出来,他只觉得铁钳一样的手把自己胳膊禁锢到背后。强壮的施言一只手就圈禁住了黑诺2只细瘦手腕,而空出的另一只手挤捏着他本就凹陷的两腮:"说啊,不是很会说吗?说给老子听听!" 被他这样掐开了嘴,两腮生疼地顶在牙上,黑诺怎么可能说得出话。 "不说?"施言恶狠狠手指就伸进黑诺嘴里,夹住里面的舌头就往外拽,黑诺吃痛挣扎,却甩不开他巨灵之掌。呜呜的道歉也无法传达出来。但是黑诺是真的不敢再抬腿踢他了,过去对他的伤害黑诺可是一直心存内疚的。 这边纠缠的难解难分,楼梯上的脚步声救了黑诺。是关闭校门前的巡楼,施言放开了他,黑诺弯腰急促地喘息着。 晚上睡觉前,黑诺揉着酸痛的脸颊还在想这件事怎么才能够解决。施言是不会接受自己口头上的歉意了,可其它的方式----送东西表示致歉?黑诺没有钱不说,施言能够看上眼的东西也不是黑诺可以买得起的。可是如果施言的怒气得不到平息,,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在学校想消停都难。黑诺辗转反侧良久,也只想出了一笨方法,虽然笨点,应该可以要施言出气了。黑诺才略微安心地入睡。 第二天早晨,黑诺早早起来,很早的来到了学校。施言到校的时候惊讶地看到黑诺居然在看着自己,眼神不闪不避没有一丝畏惧,施言狐疑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拿出课桌里的书,一张纸条,龙飞凤舞:下午放学后在东校墙外等你。黑诺。[1] 学校的东边比邻的是稻田地,或者说一校之墙隔开的就是农村与县城,因为早年这几个大国企没有落户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农村。施言本来是想一个人来的,可是他那几个损友都万分好奇的要跟来,还美名其曰说是怕黑诺请了人对付他。施言几乎暴笑,就黑诺还敢请人?就是想请他也没有人可请啊,什么时候见过他有朋友啊?何况别人一听是自己,还不脚底抹油。 施言他们先到的,不是黑诺故意来晚,而是施言他们都骑车过来,黑诺要走出校门(西边)正好要绕大半个学校才到东边校墙外。看见他们是一帮人坐在稻田边,黑诺愣了一下脚下顿住。 施言叼着一根稻苗:"怎么,要老子请我们相声大师。" 黑诺走上前来,施言还是坐在地上,臂肘拄着地后仰头看着他。黑诺觉得不太好,所以蹲了下去:"施言,昨天的事我做的不对,很对不起。" 施言翻翻眼睛:"嗯,你找我就说这个?" "不是。"黑诺看着别人都在看,垂下了眼睛。终究还是抬头坦然说出:"你揍我一顿出气可以顶了吗?" 施言好象没有听明白,坐正了身子:"你说什么?" 黑诺当然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正视着他眼:"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旁边的朋友已经有笑出声音来的,黑诺窘迫地红了脸,但是他的确找不出其它什么快捷方法要施言消气。自己不主动,等到施言出手那就不容易解决了。 20 "就你那恐龙架子似的,还不两下就被拆了,我有的是办法踢你出去(学校)你不是会转学吗,再跑就是啊?"施言轻蔑地扫视他的瘦骨。 施言无意的一句话说的正正好就是黑诺的死穴,黑诺最怕的就是得罪了施言再一次被下放到农村,生活艰苦点什么都无所谓,可眼看下学期就进高三了,在农村自己真没有把握可以考上大学。所以黑诺急急地保证:"我可以,我禁打的。" "好,算你聪明。"对着朋友们:"兄弟们,都活动活动吧,这人肉沙包可不错的。" 黑诺一下子就惊跳起来,他看向施言:"施言,我。。。。。。"他以为是施言揍他一顿就好,可是没有想到是这几位一起来招呼他。 "怎么?反悔了?"施言阴森森地问,却笑得一脸奸诈。 这样的情况,黑诺怎会不知他就是等自己后悔呢,也明白施言原本是要收拾自己的。根本就是骑虎难下,今天反悔了,以后的日子在学校就难立足了。 "没有,施言,可以别打在露得出来的地方吗?" "毛病还挺多?"一位朋友插话。 另外也有起哄的:"就是,就是,那还有什么劲?" 施言权威地发了话:"还是中和一下吧。" 黑诺和他朋友都等着他说下去,其实施言这是为他们自己着想,打得黑诺猪头一个,人人都会注意,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这么打他一顿,总觉得太便宜他了,所以他才换了主意:"我们要让你看不出来,还不得手下留情,那怎么可以表示你道歉的诚意?我没有说错吧?恐龙(指黑诺了)。" 黑诺点点头。 "所以呢,我们只有变换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5 一下了,份量不足,咱就次数上补。以后每周六放学你都要来这里!"施言得意地说出最后一句。 真是晴天响雷,黑诺想不出施言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心思,这都是超乎了黑诺可以想象的范围。施言的朋友们可都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赞着施言的主意高、妙。 黑诺这真是送羊入虎口了,看着跃跃欲试的他们,黑诺转向决策者:"施言,可以一次解决吗?或者我还可以做其它的补上。" "补什么?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施言讥讽着。 施言一语中的,黑诺才无言以对。 "2周一次,要么就过来;要么就滚,老子以后玩个够。" 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黑诺,又走到施言面前。 施言伸出手,黑诺拉他起来。在站直的瞬间,施言飞起一脚踹在黑诺肚子上,后者应声倒地。施言拍拍裤子后的尘迹,招呼着哥几个:"动手啊,怎么都吃素了。" 黑诺正捂着肚子,一手支地地站起来,这一脚肚子里翻涌,他恍惚回到了遥远的记忆,似乎有点相似的熟悉感。其它的几个家伙没有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而是一个一个来招待他的,就是他站在那里做沙包,被重拳击倒、或者脚踢飞的时候,他们就等他休息好了站起来再换一个人。一干人等都轮遍了,施言才蹲到他面前,揪着他头发迫他看着自己:"怎样?" 黑诺压着浑身上下的痛,屏着气回答他:"还好。" 站起来,脚尖踢踢他:"那还装什么死人啊,把我车子推过来。"他们的车子都扔躺在一边,黑诺胳膊支了一下地,让自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有点蹒跚地走过去那堆自行车边,他把车子一辆辆扶起,放好脚撑,回头问施言:"哪一辆是你的。" 把施言的车子推给他,施言跨上一脚蹬地,对他戏谑道:"今天初次,照顾你,少练一会儿。下次见了,拜拜。"拉着长音,他们呼啦啦扬长而去。 黑诺等他们稍微远点了,才捂着胸口弯下了腰,腹腔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阵阵呕吐感逼涌。黑诺直着脖子吐出的都是水,大口的喘息片刻以后,他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扶好地再坐下来。后背、大、小腿上都火辣辣地痛得揪心,索性他们还是守了诺言,没有在暴露的地方留下痕迹,他担心被家里人看见。当然不是因为家里人心疼,是怕他们以为他在学校不学习,打架斗殴,再惩罚他。 看看天色,他不敢耽误太多。恢复点精神了,他就背了书包回家。因为黑诺在农村的时候,家里已经搬过一次家。生活水平的提高,大部分人家都搬到楼房里住了,黑诺家人口多,没有去住楼,而是把以前平房两家的量给了他们一家,就是一个院门进去有两扇门回家了。[1] 黑诺是悄悄溜回到自己屋子的,这个对他来说不困难,他的存在感一直都比较弱的。所以吃饭时的一面也不会被家人发现蛛丝马迹。夜半他才开了小台灯起来仔细看看自己,拿毛巾沾了热水把身上痛得地方敷敷,有些渗血点的地方自己揉一揉。第二天他发现敷过的小腿上的一块刺痛变得淤黑黑一大片,比没有热敷的看着都吓人,他再不敢用热水,换了冷水来试试。 21 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施言和以前一样不会多看他一眼,没有找过他什么麻烦。黑诺也庆幸这样"和平"化解了危机。到第二个星期五黑诺值日的时候,施言才在分担区冷眼对他说:"别忘了明天啊。" 黑诺点点头。次日放学也就又去赴那个"沙袋约"。这次自作聪明的他在午饭的时候就特意少吃点,上次事后呕吐是比疼痛还难受的感觉,他以为吃的少就不会引起呕吐,结果没有胃液可吐的他,呕出来的是苦得令他发抖的胆汁。不过两周一次换得他安安宁宁的学校生活,他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 天气转暖,就有些不方便之处了。黑诺从来不穿短裤,也都是长袖衣服。体育课男生们洒丫子满操场跑,踢足球、打篮球,他都参加的不多。就算不穿短衣短裤,也应该会撸胳膊挽袖子啊,所以他能避就避。 体育课有个达标考试的,男生有1000米跑和引体向上等几项。老师要大家做了准备活动以后,就依次的到单杠上做引体向上,同学们都圈围在四周看,或者为做不下去的加油鼓劲。轮到黑诺上杠了,一样有个同学托他一把抓好杠子松开,黑诺的体质是不如以前了,正在发育中的男生,本来个子就在抽长贪婪吸收营养物质,到他这里不但没有补充,还反用了以前储存的能量来抵抗那一年的疾病。 做了没有几个,黑诺就感觉气喘吁吁,这是考试他当然要竭力的咬牙做到最起码及格的数量啊。就看他胳膊打颤的还想绷紧可怜的瘦肉把自己身体送上去,在好不容易头部超过单杠以后,他憋住的气散了,身体倏然下坠,双手抓着杠子吊了一下,才落到垫子上。就那么一瞬间,许多人都看到了黑诺的手臂-----因为太瘦了,他衣袖上滑过肘。那细瘦见骨的臂肘上一条狰狞的青紫长长栖息在白玉肌肤上,透了明的白增添了这一条蜿蜒凸起(肿高了一棱的样子)的恐怖,把其余小块的颜色不一的淤痕都衬得毫不显眼。 看到周围同学看着自己的眼神,黑诺样子还是一片平和不见波澜。他对着老师:"老师,我不小心前天撞到了,我下次补考行吗?"一般的,达标项目不及格的学生都是期末体育课上统一补考的,所以也不会就是黑诺一个人补考。 施言自然也看到了黑诺胳膊上他们一帮人的杰作了。而且清楚的知道那一条血痕的来历。黑诺倒是每两周就乖乖地做人肉沙包,就是他挨揍都不出声的,大家练习完拳脚,很没有成就感。所以在前天一哥们就拿了自行车的链子锁(就是铁链子)给了他一抽,站在那的黑诺当时就瑟缩了一下,耸紧了肩。后来腿上被抽到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还是哥们命令他站好再补上的。答应他不在露出来的地方揍他,所以施言当然也不会在打完以后再去观察观察留下的都是什么样子。每次都是哥几个尽兴了,就甩手走了。 这是第一次施言见到黑诺身上的伤,记得当时就抽了他胳膊那么一下,后来几次都是落在双腿上的。对了,施言每次都是发起的第一人,但是也就是一下-----踹倒他,然后就在旁边看热闹了。不是仁慈,实话实说就是施言这种人并不热中自己动手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6 打架,也不屑于自己累个半死,打得一身臭汗。他只要有这意思了,自然有人为他动手的。 看到黑诺若无其事地对老师申请补考,然后就是自自然地拽了拽袖口,就站到一边去了。施言的视线一直追逐着他,等着他的回视。在他以为这个时候的黑诺,应该会是看向他的,事实就是黑诺毫无回应,一眼都没有瞥过他。失望以后就是愤怒,这个死人眼里居然还敢没有他! 周五的分担区,施言:"明天放学去等我。" "明天?"黑诺一怔:"不是下周才到吗?"上周那几条铁链子鞭比拳头可厉害,现在晚上睡觉不注意碰到腿上那些,还刺痛呢。 "我说明天就明天。"施言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晚上的黑诺看到自己痕迹式样丰富交错的腿,摇头叹气着:"要是有孙悟空的腿就好了。"西游记中齐天大圣在遭到鞭挞时把自己的双腿变换为金属的,这本事实在要黑诺羡慕不已。不明白施言怎么变卦了,不是说好了两周才一次的吗?难道这个人要换为一周一次了?算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你虽然没有孙悟空的铁腿,可这链子上不是也没有沾盐水吗(抽在孙悟空腿上的都是沾了盐水的鞭子)。黑诺还是安慰着自己先睡觉为大。 22 来到了校外的黑诺只看见了施言一个人坐在老地方,以为其它人还没有到,也就走到施言旁边略远点先坐下等着。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黑诺过来他旁边坐下来,施言侧首看他,而他就是眼光直直地看着远方,落在一望无际的稻田地上。施言看着这清瘦侧影,徐徐微风掀起了他的发梢,露出光洁的额头。背上肩胛骨尖尖的凸起,他好单薄。还记得高一时俩人撕扯自己也是费了劲才制住他(新年晚会那次),可是上次的冲突中,轻而易举就钳住了他,以前还算有力的手臂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直到星期一的体育课上才发现那么细的手能不软弱无力吗? 他在看什么呢?眼前只有绿油油的麦稻迎风招展,摇曳过来一波一波的麦浪;他在想什么呢?也不问自己为什么今天叫他来。黑诺是个喜欢简单的人,他清楚自己有多少能力,自己能够做到什么,而不是去做无用功-----就原来达成的协议和施言辩论。两周一次,或者一周一次,因为没有能够反抗施言的力量,决定权都不在他手里的。他能够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减低自己的损伤。 施言拉过他那只胳膊,黑诺一惊往回抽。施言又施展他那老虎钳的手,拽紧了把他袖子往上一撸,停住了手下的动作。黑诺嗫嚅地说不出话来,只把头低下。 "你怎么这么笨,天这么热(6月),这种伤能包吗?"施言把他伤口上缠的布一圈圈拆下来:"怕别人看见就不怕化脓烂死啊?" 施言想的是因为体育课曝光的原因,令黑诺藏起了伤痕,而黑诺面对着施言的破口大骂,表情惊讶但又象顷刻间松了一口气的无语。施言把拆下来的破布气冲冲扔一边去,捧着黑诺胳臂仔细查看。这手臂上除了这最长一条由外向内的长长淤伤,其它的或深或浅的拳头或者脚造成的都没有这个严重。施言手压了压那条狰狞边缘,听得细细抽气声。 蹲到了黑诺面前,手到了他裤脚想看看他腿上,黑诺腿一缩:"别。" 施言抓住他脚踝:"我就看看。" 一手把裤脚拉上去,还有一层裤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穿两层呢,也不嫌热。"施言再拽了裤脚上提,还有一层裤子!!! "你他妈的穿那么多,不怕捂出。。。。。。"施言突然打住,顿悟地抬眼看黑诺,黑诺的脸一片霞红,又羞愧又紧张地闪避施言的目光。施言拉过他没有被抽到过的那只手臂,拉开袖子,预料之中的缠了布。 就这么拉着这个缠绕了破布条的手臂,俩人谁都没有说话。施言的心中什么陌生的东西出现,是他以前生命中没有的、不存在的东西,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这是-----怜惜。 作弊被当场擒获的黑诺,狼狈万分,奇怪的是他有惊慌,被揭穿的难为情,却没有害怕,按照常理推断,施言被骗岂能罢休,还不狠狠地报复惩罚回来,可他都没有想到要去惧怕。施言沉默良久不动,黑诺自己站起来了。施言保持蹲着看他背向自己站一边点,弯身脱了外层的两条裤子,把胳膊上布条解了,然后有点局促地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手。 伸手-----这个每次拉起殴打的号角。每次黑诺来的时候施言都是坐在一边的,然后让黑诺过来拉起自己,也总是被黑诺一手拉起来的时候一脚踹飞他、或者踢倒他,这才意味着其它人可以轮流上了。 施言看向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嶙峋的手,青色的血管,修长的手指,一节节骨节,他送上了自己的手握住却不发力。黑诺奇怪地抬眼,因为他没有如以前死抓自己的手,捏紧了的借自己的力起来还拽了自己的身体好向前迎上他的脚。对上施言的目光,里面没有凶狠?没有鄙视?没有戾气?黑诺茫然如梦,施言每次等着拉他起来都是懒洋洋的带着看街边垃圾的鄙视和恶心看他的。现在这情况真是诡异。 施言突然地轻拽他手晃两下:"坐下。" 黑诺疑惑地坐下。施言把他裤腿卷起来尽可能到腿根,然后又去卷另外一只,黑诺有微微地闪躲,都被那双大手压下了。光裸着两条细腿的黑诺尴尬地略曲膝坐在地上。每条腿上各有三、四道胳膊上的那种痕迹,但是比之严重的多,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青紫紫、或者褪了色的暗黄,星罗棋布、密密麻麻的,只有在腿内侧才有完好的白皙皮肤保存。被施言这样眼光巡视,黑诺不自在地侧了侧脸,所以错过了施言已经伸向自己的手。 衣服被掀开,黑诺反应敏捷、本能的就隔开他手压下衣服,谨慎地看向施言。 施言还是看到了水墨画一样的各色伤淤:"我就看看。"这次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命令、专横,连施言自己可能也是没有察觉语气背后是什么。 如愿的亲眼见到了一幅累累伤痕的身子,胸前肋骨清晰如洗衣板,薄薄的身体因为紧张起了一层颗粒。扔在边上的破布条和脱掉的两条裤子,让施言心头压了巨石的沈抑窒息,嗓子紧得说不出话,他只想离开。扔下一个小塑料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7 23 黑诺看了自己脚边的袋子,自己也懵懵地,不知道施言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拣起袋子打开,三个小盒子。拿了一只看,盒子上写着是跌打酒!看了里面的说明书,是擦在身上的跌打酒,还有一瓶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口服的活血化淤的药。 其实还是公费医疗的家庭里,多少都有一些药在家里的。但是通常家里都是常用的感冒、发烧、拉肚子的药。黑诺当然不会要求父母去为他开这种药,他也悄悄找过家里的药,想找到一点止痛的,后来就在扑热息痛里看见有阵痛作用,就在周六、周日吃一点,不敢多拿,怕被看出来药明显少了。 晚上黑诺就用药酒擦伤处了,可那刺鼻的药味立即引来隔壁弟弟们的不满责问,他借口崴了脚在学校医务室被擦了药,急忙收起来不再用。不过口服的药他倒是照着说明书吃了,毕竟能够减轻疼痛他是愿意的。 周一在学校,课间他逼着自己去给施言道谢。不是不愿意,是他接受了别人的好,有些不太好意思。在他心里,一码事就是一码事,与施言每两周一次的约定和收了人家药,是不相关的。施言没有搭理他的谢谢,听过他这两个字以后也没有什么表情的站起来就出了教室。 这几天施言不痛快,他的哥们都看出来了,他一副冷着脸、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问他也不愿意回话。直到他们发现施言的脸肿了一点,才认为找出了原因:牙痛。施言的牙是肿的,在吃消炎的药呢,待炎症消了就要堵牙的。他非常讨厌去看牙医,听见那磨牙的机器声,就全身爬满毛虫的感觉,让他厌恶之极。 周六下午施言请假了,他妈妈陪他去补牙,与大夫都约好的,否则没有关系的人即使挂号了,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施言是不会有那份耐心和闲情的。补完带了一嘴难闻药味的施言就被妈妈带到办公室去了。(知道施言有多么被娇惯了吗?) 无聊地翻着杂志等着和妈妈一起回家的施言突然从长椅上跃起,告诉他妈妈还要去学校拿东西就奔学校而去。急匆匆地飞骑到校墙外,一帮哥们迎上来:"补好牙了?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完工要回去了。" 看到了地上蜷着的人,他双目紧闭、凹陷的颊侧可以看出在死死咬着的牙,头上大颗的汗,脸上都痉挛,身体抱团,缩得不能再缩。 黑诺每一次被打倒也会有痛得弯卷身体的时候,但是幅度都不大,他不是个会假装的人,就是哪里吃痛他就按压哪里,可以站起来了就站起来继续。而且他从来不去看在他身上练拳脚的人,却也不会闭着眼去逃避,就是看着自己。象今天这样的反应,以前都没有出现过。 施言蹲到了他面前:"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的手才一碰到黑诺,手下的身体就剧烈颤抖起来,吓了他一跳地抬起了手。转头再问:"你们把他怎么了?" 阴沈的脸色、严厉的问话和隐忍的怒气把哥几个也惊住了,一人先打破僵局,故做自然地说:"还不是老样子,舒展舒展拳脚。" 施言凌厉的眼光压得他声音小下去了,补充:"用链子锁打了一下。" 施言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手去扶黑诺。他低低拒绝,声音都打着颤:"别。"却移动不了自己,施言一下扫到他手的大概位置,猛然看向自己的朋友们:"抽在哪了?" 眼神中的狂暴骤然而起,谁会傻得去回答他,可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怒火熊熊烧起,他绝对、绝对压不住了,大喝:"滚!都给我滚!" 朋友们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顶撞他,不满地都上车而去。 施言手轻柔地托在黑诺头下:"我扶你慢点起?" "别,别动我。"黑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施言也不敢动他,却不由自主地拿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一头一脸的汗,不停的擦。没有了汗,也还是轻轻在他额头擦拭。 黑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皮抖动,眼帘慢慢掀起。一只手入目,仰头施言默默看着他。二人又一次处身怪异的气氛中,黑诺试着想伸直身体,好站起来,胯间的巨痛让他脸色又白了,嘴角抽搐,他禁不住地闭了下眼皱眉。 一只手按住了他。施言握着他一只脚踝,慢慢地拉伸开一些,再同样对另外一条腿,然后把他双手移开到身体两侧,来到他正面,施言先把他头托起,再来到他腰小心扶起他上半身,一手穿过他膝下轻轻一抱,把他身体翻正了靠在自己身上。 那么一抱一靠,黑诺轻哼一声,施言忙道:"靠一会,先别动。" 24 多么奇怪的一幕! 夕阳中,远看绿色田野中俩个相依偎的身影,近看却是俩个少年郎。被抱着靠在高大男生中的少年蒲柳身姿,闭目细喘;高大的男生握着手绢,一直柔和细致地擦去那张脸上每一寸尘迹。暖暖的夕阳洒下天籁之光,淡淡将二人点画在大自然的无垠中。 身体上的痛感减弱、消退,黑诺也就回了神。睁开眼毫无疑问地迎着他视线的是施言关切的表情。 "谢谢。" 施言现在恨这两个字,如果不是他已经隐约了解黑诺的为人,他会以为这是黑诺摔回到他脸上的耳光。所以他无话可说,刚才久久地为他擦拭,才发现心里居然什么都没有想,就一门心思地想把他拧紧的眉展平,不要再那么纠结着的苦痛。 黑诺小幅度地试验着动动,抽痛可以忍受了,就打算起来了。施言扶着帮他起来,可是他才一迈步,就僵住了。他不敢再走动一步,真痛。 "你站着别动。"施言放开他,去把自行车推过来,支好脚撑在黑诺身边,拣过他的书包挂在前面。明白他意图的黑诺并不太愿意这样麻烦他,却没有第二个选择,也就只有认命地被他抱到后座上。 "谢谢"黑诺再一次向他道谢。 "这路不平,骑起来会颠,等过了稻田地再骑。"施言在前面推着车,没有回头的冷淡语气。因为他实在不习惯对男生这样体贴的讲话,这不是他的风格。他这样的好言好语都是面对女孩子的手段。 黑诺嗯一声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被微风吹散带走,施言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推着车。沉默、推车、推车、沉默,当黑诺发现他们早已经走在了柏油路面,而施言推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8 着车不知道去往什么方向的时候,黑诺才说:"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我家在。。。。。。" "。。。。。。"施言充耳不闻,也不理睬他。 "或者你把我放路边,我。。。"黑诺想着自己家大概远点,这样推车要施言走个半小时,可能他不愿意,所以就要施言把他放下。却不知道怎么就触了施言的老虎须子,他停住脚步转过来看黑诺的眼光简直就是撕咬他几口似的,黑诺不吭声了。随施言推车乱走。 施言把车子推到了县城里最好的一栋办公大楼前,扶着黑诺下来。周末下班后的大楼里面除了门卫的传达室里还有人员值班,已经是空空如野。半扶半靠着走过传达室小窗户的时候,里面的人伸头出来看了一眼,施言:"嗨!"了一句,认出他是领导家的孩子,也就客气的回应后缩脖进去了。 看见不在任何人视线之下了,施言一把抱起黑诺,大步蹭蹭地踏上楼梯。黑诺又惊又乱,都吓到呆呆地任人抱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施言放下了他靠墙,拿出钥匙开门。按亮了灯,施言再弯身欲抱他的时候,黑诺已经知道了,身体侧躲摆手:"不、不用,我自己走。" 施言也不说什么,自己先进去坐下,看着门口的黑诺,等着他走进来。黑诺移动小碎步,笨拙得可笑的样子往里挪,施言突然就笑了,走过来不由分说抱起了他:"你给我表演龟兔赛跑呢?不说相声改行做明星了?"放他进舒适的长沙发上靠好。 这句话施言说得那么自然、顺溜,过去在心底被羞辱的恼恨都不见了,一直堵着的一口气没有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再介意和生气自己一直坚持的黑诺对自己的亵渎和冒犯。 黑诺可不清楚他心里几个曲几个折,听他又提起相声,无奈地等着新的麻烦-----被带到这个地方,施言当然有他的打算啊。 "你怎么又去了?" "?" "校外。"施言不耐地提示。 "到约定的日子了。"黑诺才觉得施言问的问题莫名其妙。 "你没有看见我下午请假了吗?" "我怎么会看见?"黑诺看来,施言的问题简直一个比一个白痴。 而施言才认为自己遇见了白痴,百年难得一遇的白痴,气得他都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冲出口大吼:"你他妈的猪脑子啊,我不是上周给你药了吗?" 施言认为自己已经表达清晰明了,而且还言简意赅。(原谅施言,他无法用直接语言来阐述他要说的,所以采用了所谓的"言简意赅"来隐讳地暗示,否则他说不出来。)却被接下来听见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头冒青烟。 "我吃了那些药啊,谢谢你。"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逼得施言抓狂。跳到沙发面前,看到黑诺一下就绷紧了的身体,他吐血地走来走去,而黑诺防备的眼神则转为看疯子的眼神。 "好,你狠!你他妈的最狠!你听清楚,老子的意思是取消和你这个猪头的约定,老子玩腻了,没时间陪你玩了。你他妈的以后不准去!" 25 从最初地被施言跳脚乱蹦疯吼震慑住,到后来黑诺安静看着他。在那沈静眼瞳注视下,施言的狂躁被安抚下来,胸脯还急剧起伏呢,脸上也挂不住,闷声闷气地说:"听明白了!" "嗯。" 施言扶黑诺躺在沙发上,去把百叶窗放下来。他手搭上黑诺裤子,黑诺才觉悟他要做什么,死拉着裤子不松,脸都涨得如晚霞一样赤红。施言那手岂是他可以抵挡的,但是施言没有用武力,相反按住了他手:"我就看一下,严不严重?" "不行,不用看。"黑诺拒绝得毫无转宥地干脆。 "我要看!"不自觉中命令的话就又出来了。 "不行!"黑诺也不退让。 "看!" "不行!" "你他妈又不是女的,怕什么?"施言的确是缺少耐心的人。 "不行。" "我说看就看。"耐性告罄的施言终于压不住,武力出场了。抓制黑诺两只手拉高,就一手去解他裤子。黑诺扭动身子连痛都顾不上,连连吸气脸扭曲着。 施言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锁拿他手腕的大手就捏不住了。放开对他的钳制:"我又不是变态要去看你的东西,你有的家伙我又不是没有。" 黑诺恢复自由的手又拉住自己的裤子,转了头的就是不说话。看着连脖子都透着粉的黑诺,施言屈服地:"行了,大不了我也给你看我的,公平了吧。" 黑诺紧紧闭着眼,感觉施言的气息都喷在了自己脸上,又紧张又羞耻地:"谁要看你。" 施言一下子就被逗乐了:"是我要看你。"他按压着黑诺的手:"不看一下,不知道该上什么药啊,你打算废了你宝贝啊。" 诱哄着拉起了黑诺的手,依然抠着裤口,但是被施言"温和地"一只手指一只手指地掰下来。下半身一凉的感觉要黑诺的脸燃烧,恨不得钻进沙发垫子里。 黑诺腿间的小东西完好无损,右侧的蛋蛋才象受害者,肿得老大,透亮,把左边的挤得可怜。施言的手才一碰那处,黑诺反射地抓住他手:"脏,别。" 这么近距离是有一种腥臊气,刚才一脱下内裤就发散出来了。象施言家这样,在小地方就算高干家庭了,已经有了冷热水淋浴器,随便什么时候洗澡;可黑诺家要么周末去公用澡堂洗澡,要么就是在家里周日时候一家人依次冲个淋浴-----要动作快,因为是煤气罐烧的。而平时天热就是自己端水擦擦,总之就是夏天一星期才可以洗一次澡,冬天则是一或者两星期可以洗澡一次。自打身上有伤以后,洗澡、擦身都成为要小心家人的地下工作。再说传统封闭教育下的黑诺,自己洗那儿都觉得羞耻的匆忙而过。 施言出去一趟,两分锺就回来了。脚边一盆热水,拿出自己的手绢沾了热水,稍稍拧一下,还带着水滴覆在了那蛋蛋上。等黑诺脸色不再那么煮熟的螃蟹一样,施言才又分开一些他的腿,手在下托起受伤的一只。张开的腿、托开了袋囊,才看清楚真正的伤:腹股沟才是真正的严重的伤,高出对侧一寸的肿起,吓人的血痕拉长到袋囊之下,右边蛋蛋在肿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9 大之下还被挤托得忒高。 怎么会抽成这样角度?施言疑问的同时也庆幸不是重要部分的伤患。 "躺一下,等我10分锺。"施言给他盖上一件挂在衣架上的衬衣,反锁了门就走了。黑诺还是面朝沙发里面呢,施言走了几分锺了,他都没有缓过那羞窘。明知道屋子里已经无人,还是悄悄地转头环视了四周,这么精美的办公室应该是施言父亲的吧。他知道这里上班的人都是那些机关高层领导,难怪施言会那么目中无人。 他撑着沙发的扶手坐起来,拉过自己的裤子,掀起盖着自己下体的衣服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犹豫了一会儿,好象已经有充足的勇气了,他才再一次低头看自己的凄惨。现在已经好多了,在校外的地上时,那撕心裂肺的疼他几乎昏过去。因为自己的腿脚抬不高,拿着裤子卷裤腿,打算一起套上再穿的,就传来了钥匙声伴随着施言的声音:"是我,施言。" 打开门的施言看见的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脸尴尬和惶恐的黑诺,一手抓着裤子挡在私处。这情形要多搞笑有多搞笑,活脱脱一个被人捉奸在床的样子。施言大笑,黑诺呆怔,施言笑的更加放肆。指着黑诺:"你,我不是要你、躺着等我吗?"黑诺低头不理睬他。 施言收了笑,走过来又要黑诺躺下,黑诺甩开了他放自己肩上扶自己躺倒的手,施言脸色变了变,一把抽走了他手里的裤子。看见那处,绷寒着的脸又换上缓和表情。 26 施言把自己背回来的一个包打开,拉过带滑轮的小茶几,拿出一堆的东西摆开。黑诺看着他摊好瓶瓶罐罐,拉过椅子坐在自己面前。施言左看、右看他的私处:"这样坐着也好,躺着还不好弄。"就去拉黑诺的一只腿。 黑诺手挡住他:"不,不用。我没事。" "不用?我拿来了你说不用?你脑子想什么呢?还没事呢,你是不是打算做太监啊,笨得要死。"施言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拉开。 黑诺难掩慌乱:"我自己来。" "废话怎么那么多?你自己怎么弄,你弄一个我看看。"施言靠坐回椅子,不耐烦地说。 黑诺被他盯得死死的,一副你做不来我就做的样子,无奈伸手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拿起来看看。有酒精、药膏,还有云南白药的胶囊?!基本常识也让他知道先是用酒精,问题是要他怎么用酒精为自己擦拭啊?想擦到伤患处,必须要打开腿,拨开肿盖着股沟的右侧睾丸。要他在施言面前大张着双腿,还要自己去触摸那种地方,黑诺是死都不愿意的。所以他拿着棉团沾了酒精以后就这么傻看着施言,他的意思是施言总应该要转身回避吧。 施言可没有什么要回避的概念,看他不动手,一把抢过来就推了他靠在沙发上:"你是不是男的啊!没有去过澡堂!没有看过别人光着!" 施言拿着棉球就擦到了他的腿根,凉凉的触感也有酒精杀到的痛感,黑诺身体颤了一下,施言抬头看他一眼:"应该不会太痛吧,就简单擦一下。" 的确不是太痛,因为皮肤并没有破,所以酒精不会杀到深处。是施言的手摸到了黑诺的私处,他才会战栗。看黑诺把脸偏向了一边,施言暗笑他的害羞,想着说点什么,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刚才就看见了他腿上的痕迹没有见轻,今天又添了新的,于是问他:"你有没有擦酒啊?还是你没有看说明书?" "酒?"黑诺混乱中的思维跟不上施言的思路。 "药酒,我上星期给你的,你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没用!" "我、我没用。"感觉施言的手停下,黑诺补充:"味道太大了,我怕引人注意。" "操!" "药,我吃了。谢谢。" 施言借着他说话的机会,把他的腿抬起来分搭在了自己的椅子扶手上,黑诺侧脸上晕红起来,皱了皱精致的眉。但是没有转过来,由着施言的手分开了睾丸和股沟。施言用酒精棉球都擦过以后,拿过那药膏先涂抹均匀,再把云南白药的胶囊打开,把里面的粉末倒在伤处。做好抬头正对上黑诺偷眼看,黑诺本来第一反应是立即转头,但是又转了回来,对着施言带着满面的彤云:"嗯、谢谢。" 施言知道他极腼腆,也不为难他了,岔开了话题:"这云南白药洒上,好得快,是我的独家秘方。就象武侠小说里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是疗伤圣品。" 这一段胡说冲淡了黑诺脸上红霞、缓解了尴尬气氛。黑诺自在了一些,想坐起来穿回裤子。施言把他腿放下扶手:"这个粉末要吸收一会,你先躺一下,一会再穿,要不然都蹭裤子上白上药了。" 黑诺点点头。躺靠在沙发上。光着下身他还是不得劲,拉了裤子松松搭在腿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和施言之间实在找不出可说的话。不过,施言却和他有得说,最起码施言还有问题要问他呢。 "你那儿怎么伤的,你不会笨到敞开了腿要他们抽吧?"施言继续拿过膏药,打开:"这个管活血的。"挖了一坨放黑诺腿上,开始给他抹开。 黑诺不习惯他的手那么在自己的腿上游走,半靠着挺起上半身,想自己动手。 "老实躺着,别乱动。"被施言按回去:"说啊,谁动的手?" 听不见黑诺的回答,施言抬眼:"我问,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施言以为黑诺怕他们报复才不告诉自己。这二人之间的思维完全两样,差距十万八千里。黑诺是根本就不知道谁动的手,他今天被打倒几次以后,就有人在他还没有起来时过来(以前都是给他休息到站起来),听见了铁链子的声音,让黑诺忍不住想躲了,所以一下就几个人过来制住他。在链子落下的哗啦声音中他本能的就剧烈挣扎想摆脱。结果不知道是别人有意的目标,还是黑诺挣扎闪躲反倒误伤那里。 不管是哪一种,黑诺都不会讲给施言听的。看他不说话,施言把手里膏药抹完以后就走到桌前打了个电话。 "。。。。。。" "少废话,我只想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 扣下电话的施言,看向黑诺的眼神又恶狠狠。 27 施言象一只满身的鬃毛都刺起勃发的狮子,明显的怒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0 气到黑诺不能忽略的地步。不过,黑诺不紧张、不担忧,每当他看起来凶恶,对自己冷言恶语的时候,都没有真正伤害自己;反倒是一副轻松无害笑容时,才是一肚子坏水。现在或多或少体会到施言是一个好话也说不好听的家伙,就看他端着一杯温水和几个药片,又凶神恶煞般走近:"吃了!"。 吃了药,道了谢,黑诺看看墙上挂的锺,自己不可以太晚回家,于是就打算穿起裤子。 施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塑料袋扔过来:"穿这个。" "?"黑诺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裤头,他不好意思:"不要,我穿自己的就行。" "新的,你有什么可嫌弃的?" 黑诺自己多少年都是拣哥哥们穿过的裤头,现在则是把自己穿小了的衬裤剪短缝好边儿当裤头,当然不是嫌弃施言。可是要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就好象欠了债一样,他心里就不愿意,何况还是施言这样自己还不起的人。 "不、不是那意思。"黑诺有点结巴,无从解释。还是选择了去穿自己的。 施言把他的裤头抢下来,扔一边再拆自己拿来的:"你那条又破又小,勒在那你舒服啊!难怪你的家伙那么小,这是我的,你穿了一定大,正好现在宽松点好。"拿出来递给黑诺,后者被他一番话说得又羞又恼,就是不接。 "怎么?要老子侍候你穿,那我动手了。"说着施言就做势要蹲下去。 黑诺赶忙拽走裤头,都不敢看施言地低头穿。他还是不太方便,之间施言伸手帮了他,才把外裤也穿上。站起来,施言把一些药放进他书包里:"回去自己看说明书,上面都有用法。" "嗯,谢谢。" 施言骑车把黑诺送回家,黑诺要他在自己家那排平房的房头就停下来,然后自己走回去。看那单薄身影进了一扇门,施言才返回。 星期一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和平时一样,铃声响了就背起书包走人。因为他走路姿势还是一点点怪,步子也小,所以打算等人潮过去,晚几分锺再走的。结果一出教室门,施言的那几位哥们居然都在,黑诺的心瞬间就漏跳了一下,神经也绷紧。看着一位走向他,他勉强自己站住不后退,那人上来就搂住了他肩膀:"嘿,哥们,兄弟那天玩笑过了,手失了准头,别介意啊。" 黑诺心底惊讶万分,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其实是无从说起。 那人又说:"你怎么也不告诉哥们们,三哥和你已经化戾气为祥和了。咱们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大家都是哥们,别记恨过去的事啊。"拍拍黑诺,他们一群人走了。 黑诺一头雾水,却也听出来施言就应该是那个"三哥"。摇摇头,谁要和他们是哥们啊,躲他们还来不及呢。只要没有以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和他们交集的地方了。以后一定要离这些瘟神远远的。 才出了教学楼的黑诺,就看见了眼前一个瘟神-----施言。 施言看到他,挑起了眉:"怎么那么慢,你爬出来的。" "?"黑诺不计较他一贯的狗嘴:"你找我?" "废话,还不上来。"拍拍自己车后座。 "哦,不用了,谢谢。我好多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要我抓你上来啊!你他妈的从来都一副别扭样。"施言一只脚蹬着地跨骑着:"我没有耐性,你痛快给我上来!" 黑诺坐上去,施言就骑上。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前天是黑诺第一次坐在自行车上,被别人带着。到了平房的边上,黑诺下来道谢,才问:"那个裤头多少钱?" 施言一怔,骂道:"你他妈的有病!"转身就走了。 这以后,不仅仅是放学施言骑车送他,连上学也是施言驮他了。因为次日早晨黑诺出门上学,施言就在房头送他回来的地方等着他呢。黑诺已经学会不和他争辩,只是默默坐到后面去。不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寥寥无几,因为黑诺在心底就抗拒和施言交流,刻意地保持了距离。 就这样简单的一接一送,黑诺在学校都变得显眼了。施言是学校里的所谓的"校草"人物,黑诺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是风云人物,但是没有理解透彻这个"校草"到底有多么风光,多么受到大家追捧和拥戴。因为他见识到了这个人最恶劣的一面,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被他表面的温文尔雅、高大俊美的皮相所蒙蔽着。 黑诺不知道的是:施言自行车后座的位置是女生的兵家必争之地。现在变成一男生鸠占鹊巢,能不引人注目吗?所以最近的日子,他发现教室门口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生探头探脑,不是他多心,而是她们表现得太肆无忌惮,是来看他的。而且,班级里的同学也借故开始和他说话,主动接触。这对黑诺绝对是一个困扰,他不喜欢被人注意不说,更加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打量的目光。 28 两个星期以后,黑诺告诉施言自己完全好了,行动上没有任何的不便,可以不再麻烦他的接送了。施言连黑诺的谢意还没有出口,就掉头走掉了。看着那车上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黑诺的心思也有点复杂。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相反,黑诺是最记别人好的。就算清楚施言的为人,他的恶霸形象也烟消云散,黑诺还是铭记在心他对自己的帮助、照顾。 黑诺没有什么可以还报人家的,就在值日的时候把活全包了,赶在他来之前就做好,见到施言的时候也"hi!"的简单打个招呼。 就这样,他们迎来了高二的期末考试。这一次的考试以后学生将填报申请文、理科班,学校也根据成绩重新分配班级。高三将有五个理科班,一个文科班。文科班就一个没有什么好挑的,五个理科班级则是按照成绩来排的,学习越好,越会进入前面的一班、二班,而配备的老师也是资深、多年专带高考班的,所以这一次考试还是蛮重要的。 难得的要把班级拆开打乱了秩序的来排座位,每人手里一个号码对号入座。黑诺走到自己的号码前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他再一次核对自己记录下来的号码(老师课堂上念的,学生自己记录),确认无疑后告诉座位上的同学他坐错了位置。这位仁兄给了黑诺一个号码,告诉他在哪个教室,要他去另外教室考试。黑诺想想也没有什么大碍,就同意了。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1 结果黑诺在交卷以后被老师留下来了。那边与他换座位的学生串通前座作弊被抓住了,为了减轻罪责,他们异口同声地咬定是黑诺要求的换座位。黑诺的家长-----父亲被找来了。学校里如何解决不提,黑诺回家是少不了一顿皮带炒肉丝。第二天施言看见黑诺左脸带着遮也遮不住的可疑痕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他以为是自己哥们干的,问了以后很快知道事情经过。 第三天最后一门考完以后,学生都要回到自己的班级去领文、理分科的表格,需要回家填写好以后,有家长的签名交回来。待成绩一出来,就把班级分好。这样有利于学生在这个假期中有计划、有目的性地复习或者预习功课。 黑诺也回到自己的教室坐好,班主任已经不再负责,而是班长在发表格。突然间在窗户一排的学生都站起来,其它座位的也拥到窗口。 "打架了!打架了。。。。。。好象是施言啊。" 惊叫、拥挤混乱一刻以后,看不见的同学拉开教室门就朝楼下跑,这个时候其它班级的学生也都发现了楼下的情况,一窝蜂的冲去,教室里立即就安静下来,少数没走的都在窗口遥望。 "真的是施言呢!" "他会打架?!" 黑诺还是输给了心底的召唤,慢慢踱到窗前,远远看去,操场上这会已经聚了一群人,哪里看得见施言在哪儿?心里矛矛盾盾,他可不会以为施言会吃亏,他是担心被施言欺负的,不知道什么人惹了这个恶霸在学校里就露了自己的嘴脸。 坐回座位上等吧,等班长回来继续发表格。班长不是妄图去制止那恶霸的行经吧,那可真是有点不自量力。能够让施言不顾伪装的在校园里发飙,岂是班长可以处理得了的。黑诺正在为班长不幸,教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同班的王丰和施言的另外俩个哥们进来,视线一扫,落到黑诺身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下去。" 黑诺无声看着他们。 来人大手一伸,拉起黑诺就朝教室外走:"快走,施言打架呢!" 黑诺被拉着下楼,他们的教室在四楼,直到一楼的时候,黑诺才反应过来抓住楼梯扶手反抗。感觉他身体停顿,一看他手,王丰急了:"他为你打架,你还不去,要他把人打残啊?" 这话震得黑诺头脑都晕,施言打架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啊,他那样的土匪!黑诺气闷闷的就一句:"他打架关我什么事。"甩了他们就要回教室。才迈开脚,就被大力拉住手腕:"你不去,谁能劝得了?" 他们三人有二人一左一右的强拽着黑诺就往操场跑。跑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一人亮了嗓门的大吼:"让开,都给我让开。" 这一帮人都是恶霸群中的成员,大家自然给他们避出一条路。黑诺被死拉活拽进到中心地带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施言另外的几个哥们也阻拦着他呢:"够了,差不多了。" "他们也道歉了,不是不知道吗?" 那位恶霸正揪着地上一个满脸血污,五官都开了酱缸铺的一个倒霉家伙的领子:"我操你妈!我的人你都敢动!"。[1]旁边地上还躺着一位也好不到哪去的。 "施言。"王丰叫他,把黑诺往前一推。 29 黑诺被推撞到施言背后,施言以为又是拉架的,头也不回的胳膊肘就给了后面之人一记重炮。黑诺吃痛闷哼一声倒退。 "黑诺。"王丰扶住他。 施言听见迅速转头,看见扶了黑诺一把的王丰,责问:"你把他弄来的?弄他来干什么?" 手就要扶黑诺,被躲闪开,这是客气的说法,其实就是被甩开。 施言面色铁青,目光阴沈若水。周围的人,连施言的朋友都紧张起来,黑诺却毫无觉察一样走到那两个倒霉鬼前,扶起一个。 "对不起,是我们诬陷你的。我们会和老师说清楚,放了我们吧。"眼睛都成一条缝的家伙还费力地吐着道歉、求饶的话。边上一位也模糊地说着对不起。 黑诺看他们一身狼狈,惨不忍睹的脸,抬头对施言冷冷地问:"打够了吗?" 周围一下就鸦雀无音了,众人目瞪口呆,窒息之后才若有似无地传来抽气声。 施言纂紧了拳头,目光落在那精致的脖子上,以最大意志控制自己不要冲上去掐死他。黑诺倔强地迎视那阴寒的眼,莫名的就是气愤。大手松开,施言转身离去,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这一架,施言、黑诺一战成名。施言本就名声在外,只不过再掀高峰色彩。一贯潇洒翩翩,风度举止极佳的施言居然动手打架、而且还说出那么粗口的国骂-----问候人家的母亲。滑稽的是在让众人大跌眼睛的同时,更多的人反倒佩服施言的嚣张霸气,对羽翼之下的仗义护卫。这充分符合了少男少女们对英雄偶像的浪漫幻想。事后许久,学生们还乐此不疲地谈论那一日的战况,有幸目睹的观众则把他形容为"冲冠一怒"。[1] 黑诺不是打架的主角,却风头胜过他们每一位。太多人好奇施言和黑诺这么悬殊的两种人,是怎么在众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成就的兄弟情谊。要施言如此付出的黑诺成为焦点,也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 而两位名声大震的人呢?沦落为众人课余学后谈资的黑诺只觉得丢人现眼,外加一肚子郁闷,现在无论走在哪里,一举一动都有关注、窥视的目光如影随形。而且,施言的那些兄弟们居然开始在遇见他的时候打招呼,要他很不适应。如果不是他自小就隐忍的性子,他几乎要爆发出来。幸好再坚持几天就是暑假了,黑诺就等着放假,生活再度回复平静呢。 今天就是交分科的表格了,自从那天以后一直没有看过黑诺一眼的施言走过来:"你选什么了?" 黑诺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表格上,看了一眼施言手里是那张,已经填好、家长签字一栏中也有了落款。黑诺猜想施言这样的人应该是选理科的,所以回答:"理。" 施言拿过黑诺桌子上的钢笔,在选择的栏里写下大大的"理",放下笔掸掸自己的表格,迈开他招牌的鸭子步[2]没走几步又回头:"你小子竟然选理科?还真以为我要落到背甲骨文的地步呢。" 黑诺是想选择文科的,因为他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2 有一个超级好的记忆力。但是家里几个上大学的哥哥都是理工科的,父母也还固执的认为"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所以要求他也上理科班。如果没有施言这么一遭,黑诺或许就认了。但是现在,他看着手里的表格神情犹豫。终于他拿出磨沙橡皮,小心地擦去那个"理"字,写下了自己的选择。 三天后来学校看分班结果,就算正式进入暑假了。黑诺一点都不担心家里,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在几班,而几班又是文科班。他暗暗的担忧来自于施言,这个人的态度似乎是还想和自己一班的,这恰恰是黑诺避之不及的。就算心里记着施言的好,黑诺也认为二人应该属于那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如果施言知道自己骗了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可是转念一想,就算俩个人都报了理科,也不可能分在同一班里啊,这次是根据成绩来分的,施言的成绩已经算不上好了。黑诺的单纯又漏算了世上的事,只有面对平民百姓、普通大众的时候规矩、依据才是绝对的;而对于特权阶级来说,规矩永远是相对的、灵活的。施言早就根据黑诺的考试成绩,告诉家里他要到二班去。 成竹在胸的施言没有来到学校看分班,一是有人已经打电话告诉他父母分班结果;二是爸爸出差,带着他公费旅游去了。所以,黑诺白白担心一场,他不知道施言是没有来看分班结果,只是以为是自己的多心,误会了施言。 30 放假了的黑诺也没有轻松下来,他有了一个新任务-----带孩子。大哥的儿子已经3岁了,平时都是送托儿所的,现在赶上黑诺放假了,就送回来要他带着,可以节省一个月的托儿费。没有办法,大哥、大嫂收入都不高,当然需要勤俭持家。 还好黑诺不认为带孩子是个烦心的事情,他的小侄子非常喜欢他的,因为这个叔叔会给他讲许多的故事,而且从来不对他凶。小孩子纯真的心其实是最敏感的,没有复杂的心绪,反倒可以最直接的去感知人间的真伪。每天清晨黑诺就起来去大哥家把他接回来,晚饭后再送他回去。 和父亲去海南玩了一圈的施言回来了,泡够了海澡,一身的阳光味道。才到家,就接到那些死党的电话,约了明日的聚会。施言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里面一堆海南的特产,吃的、玩的,他挑挑拣拣着。捧出那个包裹紧密的袋子展开,再拨掉一层层防震的塑料泡软包装,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精美无暇的海螺。 海螺和施言手差不多大小,在灯光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通体洁白,螺身上由于海水的冲刷沈淀形成一层层追逐的海浪波纹,这只千层佛手螺施言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和这件东西很配。打开海螺[1],施言挑了一些椰子糖、椰子干和椰子丝放进去。 这海螺摆在桌子上已经几天了,施言看着它也头疼着怎么送出去。直接去找他?施言又不是蠢笨之人,黑诺可不是象其它人一样以和自己交友为荣,那家伙是根本就不愿意与自己有接触,他对自己的样子君子之交都谈不上。可是自己在海南一冲动就买下了,根本没有想人家会不要。他施言好象很少主动送人东西,都是接受别人的赠送了。若是给别人,还不抢着要;到黑诺这儿他可没有这自信,那人真能对面的就拒绝他没商量。 施言跳下床,包好海螺就出来了。去他妈的,老子可没那么贱,有的事人等着呢。施言愤愤不平地骑车打算去找最近频频电话"骚扰"他的一个女生。可是骑着骑着,他就拐到了另外一条路上。到了那一片平房,跳下车打算去敲门,一抬头,迎面那人走来。 黑诺送自己的侄子回家返回来,他也感到惊讶在自己家门口遇见施言。 "你是来找我?" "废话。给!",施言粗鲁态度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黑诺。 "什么东西?"黑诺不接反问。 "海南带回来的。" "谢谢,我不要。" 真是正中施言预料,或者早知道这结果吧,施言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肝火旺盛。无所谓地扯扯嘴角:"随你,不喜欢就扔掉。"把东西往黑诺怀里一塞,上车走人。 黑诺不明白施言是怎么了?怎么会送东西给自己?! 他也不清楚施言的家在何处,就把这个包装的东西放好,想着等开学的时候还给施言。 周末,一大家的人(上大学的哥哥们也回来了)轮流冲了淋浴,黑诺排在了最后洗,煤气罐空了,所以他一半洗了热水,一半洗了冷水澡。结果不到两小时他就在喷嚏连连中还要勤劳往返厕所-----尿频、尿血的症状又出现了。在炎炎盛夏,黑诺眼泪、鼻涕一起肆虐,他居然感冒发烧。 黑诺吃了家里的感冒发烧药,半夜还把施言以前给自己的云南白药和其它消炎的药也找出来吃了,总之就是把他认为可以发挥作用的药都吃了。他也知道药有三分毒,可是面对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折磨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不尝试尿道里的痛苦,烧40度他都可以要求自己做到向革命先烈看齐。 一夜煎熬过去,黑诺出了无数的冷汗,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还是总想跑厕所,但是尿出来的已经不再是红色的了,这样剧痛就会转为隐痛,对习惯忍耐的黑诺来说,也就不算什么挑战。 早上还是去接了小侄子,晚饭后带小侄子回家,才出门,就见到施言在。施言本来是想看看黑诺收了那个千层佛手螺是否喜欢。却看见脸色尚红,直打喷嚏的他,见他还要送小孩子回家,施言就把小孩子抱上车陪他去送。 黑诺昨天一夜都几乎没有睡觉,今天又照顾这个小侄子,到现在是真的感到乏力,全身都软、腿也虚浮。所以他就是跟在一边,没有精力去陪小侄子。施言倒是和小家伙一路聊天,还经常逗得小东西咯咯地笑。黑诺在后面不时地惺鼻涕、打喷嚏。施言偶尔回头皱眉地看他。 31 回来的路上,看着黑诺擦得发红的鼻头,施言递上自己的手绢:"你也够有本事的了,大夏天的感冒、发烧。" 黑诺接了手绢,却在鼻涕流下来的时候还是从兜里拿出折叠好的纸擦。 "用手绢!" "(擦得)都是鼻涕。" "你给我洗干净不就得了,上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3 次不也擦了你?对了,不说还便宜你这家伙了,上次还是我洗的。" "。。。。。。"黑诺本来就因为发烧呈现淡粉的脸转为嫣红,说不出话。办公室那一日,他可不敢回想。连施言给的那条新裤头,他洗干净以后也叠好没有再穿,因为心里说不上来的别扭。 "上来,我驮你回去,看你慢吞吞走不动的样子。" "你吃药了吗?这是热伤风,和冬天的不一样。"施言一边骑车,一边问坐在后面的他。 "吃了。已经没有事了。谢谢。" "吃什么了?" "扑热息痛、感冒通和你给我的消炎药。" "笨!这些都什么破药。" 黑诺不吱声了,根本没话接。 到黑诺家门口:"晚上早点睡,多喝热水。" "哦。谢谢。"黑诺和他道了再见就回去了。因为他确实头昏沉沉地想睡觉。 施言要骑车15分锺左右到家。炎炎夏日,一动就一身汗,到家就冲去淋浴,躺在床上舒服的吹风扇。突然想起黑诺是不是就是直接对着风扇吹,才吹出的热伤风啊。那个家伙那么瘦,难怪这么娇弱。跳到自己写字台前,拉出下面的抽屉,施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过2盒没有开封的扔床上,又出去客厅的抽屉里翻。 中午小侄子睡午觉了,黑诺去洗自己这两天因为不舒服而积攒下来的衣服,在往院子里绳子上晾衣服的时候,有人敲院门,是施言拿个袋子。从来没有同学来过自己的家,所以黑诺也没有意识要请他进来,就站在门口问:"什么事?" "操,你都不知道要让我进去吗?" "哦,"黑诺不知所措地打开门:"请进。" 施言好大方地走进院子,看了看晾到一半的衣服,又看看有两扇门,施言问:"你住哪边?" "这边。"黑诺指向右边。施言直接就走进去,黑诺愣一下,跟进去。除了前面的客厅,后面有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大的是双胞胎弟弟的,他们去姥姥家玩了,一般会在那里度过一半的假期,所以黑诺把小侄子是放在弟弟的屋子里睡觉的。黑诺带施言进了自己小房间。 施言打量着黑诺的小屋,说实话,他对黑诺很好奇,平日里只凭着穿戴也知道他家境不太好,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他的屋子里这么简单。一床一桌一凳[1]一柜,看着都有年头的陈旧。这个时候施言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喜形于色,表现得很正常的环视一圈。 黑诺出去给他倒了一杯冷开水,施言自己拖出了桌子下面的凳子坐着,黑诺就坐到了床上。这屋子里前后穿堂风,白天虽然也热,晚上应该会好一些,根本就没有见到有电风扇,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伤风的。 虽然是在黑诺自己家,他却没有施言那么自在。他没有招待过同学、朋友,一时之间也无话说。施言先打破僵局:"给你拿点东西,免得你那么娇气,动不动就病。"把袋子打开,拿出来:"按时吃!我保证吃了以后你会有点肉。" 是两盒蜂王浆和两盒太阳神口服液。黑诺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看包装也猜得出不是药。 "谢谢,我不要。"黑诺想起来还有那个东西,去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把没有拆开的包裹递给施言:"这个也是你的。" 施言看拆都没有拆动过,心头火腾地就窜起来,语音也低沈了许多:"我不是告诉你,不想要就扔了吗?" 黑诺知道施言给自己东西都没有恶意的,但是他们之间这样单方面往来不适合,自己一直收他的东西,而且已经收了不少,什么也没有给过他。所以也希望施言不要误解,自己对他拒绝是没有敌意的:"我拿你太多东西了,花了那么多钱,我不可以再拿了。" "花什么钱?你告诉我谁花钱了?"施言咄咄逼人,可是憋的气却少了,原来是这原因。 黑诺指着那四个盒子:"就算你从家里拿了,也是花钱买的啊。"黑诺想到施言把家里东西拿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父母同意,会不会被责骂。 "说你笨,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医院开的,报销的,我那里多着呢,都是一箱箱开回来的。" "?!"黑诺当然不知道:"这些是药?" "当然不是药,你见谁家开药论箱的,你打算吃死我啊。"施言听他问的傻话忍不住笑:"行了,总之就是对身体好的,而且不花钱,一分都不用花,你可以放心吃了吧。" 施言随手就撕开了一个盒子,拿出一只小瓶,又插入吸管给他:"喝!" 黑诺拿过来看,施言说:"甜的,还怕我拿苦的陷害你啊。" 黑诺小心吸一口,果然是甜的:"还是要谢谢你。" 施言笑笑,不在意的挥挥手:"你烦不烦啊,对我说过最多的就是这两字。你会不会说点别的?" "别的?"黑诺还真想不出来:"哦,这个是什么?"他把施言给自己的包裹拿过来。 "你自己看,一定喜欢。" "这个也不花钱?" 施言真是满头黑线,郁闷:"不花钱,我拣的!" 本来施言这话是气的,偏黑诺就恰好打开看见那只海螺,双眼立即就被吸引:"真漂亮,你哪里拣到的?" 32 黑诺想拿起来又怕碰坏了,还是带着防震塑料泡小心垫在手里,仔细地观赏。黑诺除去下乡一年,没有离开过县城,当然连海也是没有见过的。看见如此精美的巧夺天工的海螺,忍不住心下惊叹,不知道海有多么壮观漂亮呢。真是向往啊! "你是游泳拣到海螺的吗?是不是沙滩上也有许多贝壳?你拣了好多吧?"黑诺眼睛不舍离地问着施言。 看着黑诺捧着千层佛手螺的喜爱之情,施言的心也一扫郁闷。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见此螺就想到他了,出于深海的千层佛手螺和黑诺一样,二者都透着于世孤立地纯然、干净。 那一次额外约他校墙外的见面,施言本就是带着两手准备去的。预计中,黑诺应该会申诉还没有到两个星期之约,会担心自己更改约定,那么他会求自己维持原样。如果这样施言就打算放他一马,给了药就算终止约定,毕竟他可没有兴趣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4 欺负残弱人群。如果他还是象以前一样无视自己,就"教育"他到认清自己。体育课上黑诺伤淤曝光后的态度,让施言愤怒,由衷地感觉他的不屈,所以施言就是要他屈服于自己。 可是,当黑诺应约前来,他是那么安静地放好书包,坐到一边去等待其它打手的到来。如果施言不是主宰的当事人,也不会认为黑诺是来当"人肉沙包"的。那个人就淡然幽静地坐看田野、和风,好象不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把他呵斥过来,他的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猜想的藐视、挑衅、不屈,只有平平静静。 这份平静到施言发现了他的舞弊穿着才被打破。要施言震颤的是:黑诺没有辩解、没有求恕,而是对他微不足道的自我保护表现了羞愧。他表达着他的歉意-----除掉可怜的挨打防护服。施言要再三确认,黑诺眼中的是惭愧而不是惧怕。他没有想到什么人、什么事逼迫得他要这样做?就是想到自己没有贯彻执行这个霸权的约定吗?怎么会有这样纯净的人、纯澈的心? 回想起来,从最初定下"约会"开始,黑诺从来没有偷奸耍滑过。他不会求、也不会装,只是每两周就按时来。每次哥们动手,他倒地以后都是换下一位的,如果他够机灵的话,在适当的时候提前倒地,也不会被察觉或者被追究。那么他不知道会少挨多少拳脚的招呼。然而,黑诺总是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会被打倒,他偶然闷哼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出声,疼就多按压一会再站好。 那一瞬间,施言突然就懂得了黑诺不是在挑衅、蔑视别人,他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反应都来自于他真实的心。施言不再寻求屈服与否的答案,甚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想到自己看见的那副身子,就有不知名的东西心中翻涌。施言发现自己不可以忍受这具身体上再添伤痕,哥们们做的,他几乎决裂;黑诺的父母做的,导致了他无处发泄的狂怒追究了肇事者。 就好象现在,刚刚施言还在气黑诺的愚蠢,告诉他那些补品是公费医疗报销的,他竟然无一丝怀疑;事实上,太阳神口服液的确来源于公费医疗,是有权有势的家庭才可以在医院的药单上以不同名义开来的,而蜂王浆是别人送的,家里也储藏丰沛,根本就吃不完。而拣到千层佛手螺这样明显的气恼讥讽,他也都信以为真。可是一看到他双眼的神采,看见他脸上的喜悦,施言就庆幸他的简单、他的无邪。 黑诺还不知道这样的海螺是出现在深海的,而且还不是中国海域出产的,更加不知道沙滩上也不是随处可见、随处可拾贝壳的。他以为大海就是博大精深、孕育天地万物的。他是真的喜欢,爱不释手的喜欢。 "你还拣了许多?"他带着期翼看着施言。 看着黑诺的期盼,施言后悔没有多买点其它的种类,在海南的沙滩上游散的小贩还有各式各样的贝壳、海螺、海星和以这些做出来的工艺品。但是因为长途携带的不方便,他也就买了这么一只配黑诺的。早知道他会这么喜欢,自己不托运在行李里亲自携带多买几只海螺了。 "就拣了这么一只,别那么贪心。那么热,谁有时间太阳低下拣。"施言也坐到床边来继续骗他,其实心中满是遗憾:"就说了你一定喜欢,打开看啊,这不是能打开的嘛。"施言可还记得里面自己还放了东西的。 "真的漂亮。"黑诺没有打开海螺,却是给他包起来了。 施言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他包最外面一层的时候,施言心中预感升起压住了他的手,眼神危险盯着黑诺:"什么意思?!"施言替黑诺祈祷不要逼自己在他家发作。 "还给你,谢谢。" 33 狂暴的施言抓了海螺就要往地上摔下,黑诺情急地拉他手:"别,别摔。" 施言冷眼看着他拽着自己胳膊上的手:"放开!" 黑诺手指松了松,却没有放下手,目光有点不舍:"那么漂亮,你留着不好嘛?" "漂亮?"施言冷笑:"你不是不喜欢不要吗?" "我要了,你就没有了。"黑诺低声说。 "。。。。。。"施言的火气被这一句话彻彻底底地浇灭,自己怎么还是不明白他呢,又误解了他的问话。当他在问"你还拣了许多?"的时候,自己以为他是还想要更多,真是,他怎么会索要呢? "我有,我还有一个更大、更好看的,没有舍得给你看。怕你抢我喜欢的。" "我才不会抢别人东西!"黑诺反驳他。 "这回可以要了吧?"施言把海螺递给他:"这可是我大老远的背回来的呢。别人要,我还不给呢。" 黑诺手握了握,神情好象就紧张了起来,看着海螺的眼中矛盾挣扎闪现。对上施言诚恳鼓励的笑容,他伸手接过了海螺,带着羞涩一笑:"谢谢。" 看着黑诺那一笑,坐在窄小空间里的施言觉得自己比坐在海南夕阳下吹海风还舒坦。黑诺有些难为情地不知所措拿着海螺,施言不由自主地就放低了声音:"里面还有东西呢,不看看?" 黑诺打开一半的包装,又一次把千层佛手螺捧在了手心。他是真的喜欢呢,看着这海螺,他都可以想象大海的无垠浩瀚。就是第一次(主动)拿别人的东西,他控制不住的脸红。他记得以前和同学换鞋的事情,爸爸事后斥骂他"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软",所以黑诺从来不会去看别人的东西。 轻轻打开上面的一瓣,里面花花绿绿是一个个小小的包装。黑诺把海螺小心地放在床上,拣了那些糖果一一看着。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这些我可以不要吗?" 施言是真的无力感翻涌,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啊。 "这些都是当地特产,便宜着呢。"不过还是拿轻松无谓的语气回答了他。 隔壁房间突然响起动静,黑诺急忙站起来过去,施言也就跟进去了。小侄子睡醒了,黑诺给他穿上鞋子,抱下床:"你坐一下,我带他去尿个尿。"平房的厕所是在院子里的,施言点头借机看了这个房间。 这里宽敞明亮,一张大写字台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当然不可以和自己坐的皮转椅相比,不过可胜过黑诺的旧凳子不是一点点的。两张单人床各靠一边墙地对应着,都挂着蚊帐,床之间是一个书架,床头的小桌子上有一台弱挡转着的电风扇,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5 难怪黑诺把小侄子放在这屋睡午觉。除了五斗橱(一种家具,五个抽屉的),还有一个带镜子的大衣柜,前后都有窗户开着,是比黑诺小屋条件好多了。施言不清楚黑诺家情况,只凭感觉知道或者经济不好,但是看见两个档次的房间,还是不太高兴。 黑诺带小侄子进来,把电风扇关了,看施言还站着:"嗯,进我那屋吧。"又恍然地说:"哦、是不是太热了,我把电风扇给你抱过去吧。" "我拿。"施言抢前一步,自己去抱了电扇到小房间。黑诺把自己台灯插销拔下来,换上风扇的,调好了风对着他和小侄子的方向。小家伙已经看见了床上的东西,早扑上去了,施言把糖果是拆了给他,海螺却放在床上只允许他摸看,不许拿起来。 看到小侄子嘴里吃着施言的东西,黑诺尴尬地道对不起,轻声责备小家伙:"你有没有谢谢叔叔,就吃了人家的糖?" 小家伙倒是干脆利索地大声:"谢谢叔叔!",施言和黑诺都笑了。施言还感谢这个小东西吃下去了,否则黑诺还真会要他拿回去。所以他逗他:"小东西,你可你比叔痛快多了,叔叔下次再给你。"小家伙对吃的很感兴趣,吃得飞快手里还攥着两小包。黑诺揉揉他脑袋:"没人和你抢,慢慢吃,吃不完六叔都给你带家去。" 施言一听可不愿意,一共就给黑诺拿了那么几袋的椰子产品,他可不想黑诺什么都没有吃到。他挑起一小包椰子丝打开:"给。" "你吃。" "我吃够了,吃腻了,在海南天天吃。" 黑诺拿了过来,小侄子拉着黑诺要听故事,小腿灵活地就从床上蹭下来,黑诺弯身从床底下拽出一无盖纸箱,小侄子蹲在一边选童话书。施言也凑近看,就上面有几本儿童的书,下面都是黑诺的课本。他又看了屋子一圈,除了桌角上摞了一些书,是没有放书的书架。施言终于没有沈住气:"旁边那屋谁的?" "我弟弟,我弟弟是双胞胎。"黑诺带点骄傲告诉施言。 "他们呢?"在施言看来,既然有两个人,为什么黑诺病着不是他们来陪小孩子?"怎么不带这个小东西?" 小家伙飞快抬头:"我才不要小叔叔他们呢。他们会凶我,还会打我。" "什么时候小叔叔们打你了?胡说八道,还不是你不听他们话了,他们才说你。"黑诺揪着小侄子的鼻子捏捏:"不可以这样说小叔叔们。" "可是他们都走了,还不准六叔把电风扇抱过来用呀?" 34 施言听到孩子直白无掩饰的话,觉得一种涩在心头。他想黑诺一定很难堪,所以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地把杯中水喝尽:"再给我倒一杯。" "好。"黑诺拿了杯子去院子里的厨房倒水。 施言趁机问小孩子:"你的小叔叔很厉害吗?" 小东西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似思考一样:"妈妈说,小叔叔们都很霸道,要我不要惹到他们,只乖乖跟六叔玩就可以。" "那你六叔厉害吗?" "不厉害,六叔都不敢随便去小叔叔们的屋子。六叔说现在可以偷偷在小叔叔们床上睡觉,等他们回来就不可以去了。" 黑诺端水给施言,结果是施言连水也难以下咽,他觉得难受,听到的和见到的,都让他难受,心里堵的慌。 走时施言又叮嘱了黑诺每天记得喝那些东西。暑假的日子无所事事,和哥们们混在一起打打扑克,一个星期好象什么都没有做就过去了。 施言不太愿意想到黑诺,想到了就烦闷,心口压了东西似的沉重,所以才每天和朋友们泡在一起。 周末和哥们们在公园的圆桌上打牌,一只手拽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小东西。 "叔叔好!" 施言把他抱起来:"小东西,和谁来的?"往后看看,没有黑诺。 小家伙手一指:"和妈妈来的,妈妈在和阿姨说话,我看见你了。叔叔怎么不去六叔家玩了?我每天都在六叔家等你呢。" 施言哈哈笑着:"等叔叔有时间就去看你。" "嗯,六叔也说叔叔忙,没有时间。" "你六叔还说什么了?" "嗯,六叔说要记得好吃的糖是叔叔给的。六叔还说漂亮的海螺也是叔叔给的。我要六叔都不给我呢,叔叔,你再去海边也给我拣许多漂亮的海螺呗。" 施言抬头问哥们们:"谁带电影票了?" 每到周末电影院都放映电影的,他们也是一到周末就一大帮的去看。电影院几乎是被几大企业承包了的,所以都是各单位发的票,施言和哥们们都是一人手里好多张票的,但是他没有带在身上,一兄弟递来一帘票,施言撕下两张,记了一眼号码给小东西:"叔叔请你看电影,叫你六叔带你去,叔叔再带糖给你。" 晚上施言又拿了几包椰子糖去电影院,换座的事交给别人去办-----他们总是换到一起坐的,因为家家手里都是座位不错的票,就是和别人稍微调换一下。施言朝记着的座位方向看过去,扫了一圈,没有黑诺。坐下和大家闲聊,不时转头去看,终于看见那个小东西了。施言朝他走过去,小家伙也看见了他,高兴地挥手叫着:"叔叔,叔叔。" 看他旁边座位上坐着一个女人,施言还没有问呢,小家伙已经说了:"妈妈,这个就是给我票的叔叔,上次的糖也是叔叔给六叔的。" 女人殷勤地笑着道谢,施言把兜里的糖给了小东西,女人更加客气。 周一下午,施言就来找黑诺了。黑诺看见他,挺高兴地开门请他进来,熟门熟路地进了他的小屋子,看见电风扇不在:"小东西睡觉呢?" "嗯。"黑诺点头,指指隔壁屋:"谢谢你电影票。" "谢个鬼,你又没去。"施言没有好声气地答。 黑诺笑笑出去给他倒了水回来:"我大哥出差了,我若带他去,我嫂子一个人在家没意思。" "那你说一声啊,票还不多着呢。笨死。"施言骂道。他哪里知道周末黑诺的嫂子是带孩子回娘家的,在公园里遇到施言以后是在娘家吃的饭,直接就拿着票去看电影了。黑诺也是今天小侄子来了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6 以后才知道的。 "以后再有人抢你票打电话告诉我!"又想起来黑诺是不知道他家电话,于是要黑诺记下他家的电话号码。 天气已经进入三伏,黑诺看他额头上出了细汗,站起来:"我去把风扇给你抱来。" 施言阻止了他:"还是要那小家伙舒服地睡吧。"看见枕头边的扑扇,拿起来猛扇了几下,又觉得累、麻烦扔回床上。坐在凳子上连靠也没地儿靠,要施言很不习惯。走到床边:"我要靠着,坐凳子难受。" 黑诺站起来要他坐床上,靠在床头,自己去坐在凳子上,低低一句:"娇气。" 施言也不生气,反回他:"哦,我不坐凳子就是娇气,你没事就生病就不是娇气?" "生病是自己决定不了的,当然不是娇气。" "屁!我怎么就不生病。我说不准病就不会病,谁象你病病泱泱的,你当你林黛玉呢。"[1]说到最后一句话施言不怀好意眼睛上下扫描黑诺:"你长这么白,干巴瘦,还真可以演林黛玉呢。"说完哈哈坏笑。 黑诺眼睛瞪大,眉毛都要立起来,气恼:"连凳子也坐不了,你就是纨!子弟贾宝玉。" 施言看见黑诺生气的样子,反倒高兴,有心气他:"那么林妹妹快来给宝哥哥扇扇扇子。" "找你的宝姐姐去扇!"黑诺反应敏捷地把他顶回去,才顿觉这话答地不对,脸上顿时火烧一样。红楼梦中有一章贾宝玉午睡的时候,薛宝钗坐在他身侧为他打扇,被林黛玉看见,拿来含酸打趣贾宝玉。所以黑诺才会红晕满面。 不过施言的话把什么都化解了,这位大哥奇怪地问:"找宝姐姐做什么?不是他们俩个搞对象吗?" 黑诺瞠目结舌地看着施言,突然就笑出来,笑得捂住肚子,捂着嘴怕吵醒了小侄子。 35 施言意识到闹了什么笑话,不过他可没有什么要难为情的,态度依旧止高气昂:"笑什么笑,显吧你学时渊博?大爷我就讨厌看那一堆娘们的事。" "名著在你嘴里就是一堆娘们的事,那水浒是不是就是一堆爷们的事?" 施言突然想起这里也没有看见有什么杂书啊:"你都喜欢看什么小说?" "嗯,"黑诺想了一下:"好的就喜欢看,挺多的。没有什么具体分类。" "把你小说我看看。" "我小说?我都是看的我哥的,他们在单位图书馆借的。不过现在他们不怎么借了,我小时候他们经常借书的。" 等黑诺的小侄子起来了,施言拉着他们出去玩。其实是把他们带到了新华书店,这一大一小就很兴奋,黑诺是每一个柜台都仔仔细细地走过[1],隔着玻璃看陈列着的每一本书,尤其在人物传记那里停留了许久;而小侄子就在童话书、幼儿识字图片那里死赖着不走。 晚上施言告诉父母,放假在家呆着没有意思,要看小说,把记下来的名字给父母。儿子想看书总是一件长知识的好事情,他们不会反对,虽然很奇怪里面还有两本童话书。所以没有两天施言要的书就拿回来了-----当然是公费买的书. 施言兴冲冲地第二天就跑到黑诺那里,一进到小屋就把手里的袋子往床上一倒。黑诺的眼睛立即被固定在书上,拿起来一本本的看名字。二战三巨头: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二战三元凶: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英机,另外还有两本单独的二战名将沙漠之狐《隆美尔》和五星上将《麦克阿瑟》。[2] "你买的?"黑诺声音都颤。 "我有病啊,买它?" "这是新的。"黑诺陈述着事实。不是买的才怪,黑诺多看几眼书,一看就是没有动过的新,也不可能是图书馆的。最主要的,图书馆里也没有这样近期出版的书。 "我爸买给我的。"施言凑到他身边坐着:"我借你看,不过你得答应我条件。" "你说。" "我爸规定我假期要看完这些书,你看都过了一半暑假了,我还没看呢。你看完要讲给我。" 黑诺失笑,叹气:"你放假都做什么了?看书的时间都没有?天天就看电视、玩?开学就高三了。" "放假不玩难道要我学习,那还叫暑假吗?直接上课不就行了?" 到小侄子睡起来,黑诺才又怀疑了施言的话,如果这些书是施言爸爸买给他阅读的任务,那么小孩子的童话书呢?这些都是那天他们去书店的时候,黑诺多关注的书,否则怎么还单单多出来两本不成套的。 "这是那天以后才买的吧?"黑诺看着施言,犹豫着问。 施言知道骗不过,也没有打算继续骗:"哪天买的关你什么事,想那么多屁事做什么,反正都是单位买的。" 这个下午,两个大人一个小人就在安静地看书中过去,偶然施言坐不住了,就和小东西一起看童话书,回答小东西问也问不完的傻问题。 送他走的时候,黑诺说了谢谢以后,紧张地说了"以后来玩"这样寒暄的话,施言嘴角一直上翘着骑到了家,心情无比舒畅。 这天给了黑诺两张电影票,随口问一句:"够吧。" "你还有多的吗?" 施言当然有:"你打算和你嫂子带小东西去看啊!"他挺喜欢小东西的,可是不愿意和那女的打交道,因为后来他已经从小东西嘴里套出上次的事情,所以对他嫂子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哥我嫂都问了,是谁一直叫东东‘小东西',你还瞎叫。东东明天去姥姥家的,我弟弟明天会回来,我想他们喜欢看电影。" "明天电影院门口等我吧,现在身上没带。" 次日,黑诺在等待中见到施言他们一帮人,他变得拘束多了。他们老样子的换到一起坐着,施言惊讶发现黑诺连电影院里的座位号码是双双相邻、单单相连都不知道-----他没有进过这个电影院!!!这很正常,家里也有发票的时候,可是那么多孩子,票根本就不可能够分。 电影开始的时候,哥们们买来雪糕,黑诺的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被施言塞了一根以后才发现是什么,黑暗中他急忙还到施言手里。施言强制他手拿住,他窘迫地给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7 花钱者道谢,看着盯着屏幕都不知道去拆雪糕纸的黑诺,施言打赌他都没有看进去,施言心里又出现那种难受的感觉,给他拆了包装纸:"下次轮我买,还他们。" 最后这三个星期的暑假,施言一周总会有两个下午去找黑诺。有时候吃了晚饭以后也去陪他送小侄子,然后他就驮着黑诺多绕一会再回家,后来黑诺因为天气热,施言骑车带他也是一身汗,就要施言把车停在他家门口,他们走着送小侄子回去再回来。 俩个人熟悉多了,熟悉到现在施言周末就拉了黑诺去看电影(一直多提供两张与黑诺不是坐一起的票给黑诺的弟弟们),连小东西也知道周末就有电影看,所以周末晚饭一定要到六叔这里来吃的。不过施言不再强迫黑诺和他们坐在一起了,就是在电影上映前来逗小东西说话,给他们带了或者买了零食,散场以后再和黑诺一起把小东西送回去。 36 生活比较愉快,日子也过得飞快,黑诺大哥出差回来,想着他带自己儿子一个假期了,所以给黑诺带了一件衣服回来。是一件白色条绒还带着帽子的衣服,黑诺真是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新衣服呢。不过现在天气还穿不上,要开学了秋天才可以穿,他试穿上衣服到四哥、五哥的房间去照镜子(在父母那一边门里),出来的时候遇到五哥恰好回来,穿着新衣服的黑诺好象被抓住的小偷一样不自然。他把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了。 第二天他大哥是在家吃的饭,饭后不急着回去,小侄子就要黑诺带他到门外溜达,玩了一会看天色暗了,就和小侄子往家去。进了院子,打算领着小侄子到父母那边去找大哥,就听见屋子里五哥生气的大嗓门:"我不管,反正我是喜欢,我要带去学校。" 黑诺一怔,大哥在说话:"你喜欢我下次出差给你买,这次就给老六吧。" "不行,我这次就要,你下次再给他买吧。" "衣服我都给他了,要我怎么要回来?我怎么开这口?"大哥为难地说。 "你就找他要回来呗,你买的,你说给谁就给谁。" "那我是买给老六的啊。" 五哥被堵得没话说,大概生气了。 "你怎么乱买东西,他配穿吗?你去拿回来给老五。"一个不悦的声音宣布了争论的最终判决。[1] "爸。"大哥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爸都说了给我的,大哥你去要来嘛。" 黑诺拉着小侄子的手退出院子,走到平房的头,蹲下来对小侄子说:"东东,你可以帮六叔一下忙吗?" 小东西点点头,小孩子感觉到了黑诺的不一样,还是对自己笑的,可是小孩子觉得六叔在难过。 "东东,不要告诉别人咱们刚才回过家了,我们现在回家,你一进院门就喊:‘爸爸,我回来了',去爷爷那边找爸爸好吗?" "嗯。"小孩子重重点头,要帮助自己喜欢的六叔。 重新来到家门口,黑诺深吸了一口气,对小侄子笑一下,推开院门。 "爸爸,我回来了。"小孩子大声喊着跑向爸爸那边,黑诺也在后面跟进去。 "爸、大哥,"黑诺打着招呼,看到五哥:"哎,五哥,你在啊,我还打算找你呢。大哥买了件衣服,我穿着大,想你穿穿看合适不?" "你穿大?"大哥奇怪问,因为这俩个弟弟几乎一样高啊,顶多老五也就比黑诺高一厘米。 "嗯,有点肥。"黑诺不好意思笑笑,转对五哥说:"我拿来给你看看,你穿应该不肥。" 黑诺去自己屋打开柜子,用手摸摸最上面的衣服,拿了出来。 回到这边:"五哥,你看看,这个还有帽子的。" 老五得偿所愿,当然高兴地跑去试穿,在自己的镜子前照过以后,还出来给爸爸看:"爸、大哥,好看吧。我说我穿一定好看的。" 黑诺说:"嗯,五哥穿不肥,正合身。"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话,他悄悄退出去。 在自己房间里,黑诺把柜子角的包裹拿出来,一层层打开-----千层佛手螺。他捧在手心,一直看到眉宇不再沉重。大哥一片好心,自己如果不主动交出衣服来,就让大哥左右为难;而且,即使不去解大哥之困,这件衣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了。黑诺,记住大哥给自己买了衣服就好。 这件白色的衣服被五哥开学带走了,直到他大学毕业回来时,这件衣服已经穿旧,带着暗黄他挑拣淘汰下来,黑诺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把这件衣服带在了自己的行李里,他当然没有穿过,却保留了许多年,感谢大哥送了他平生第一件新衣服。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黑诺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施言自己把分班改了呢。现在他们相处那么好,黑诺都喜欢和接纳了这个朋友呢。施言真的是有趣的人,接触多了就体会到了,他说话极是风趣幽默,特别诙谐,难怪大家都喜欢他、追捧他。看样子也不全是因为他的好皮囊,而且,他其实人心细又善良。说话粗声粗气骂黑诺的时候,都是因为他的好心被拒绝才发飙,还不是真的发脾气,如今连小东西都不怕他的凶恶形象,一见到他就缠上去,比对自己的两个弟弟还亲。 黑诺就打算带着鸵鸟心情这样拖到开学。一报到自然而然施言就会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黑诺也不怕施言的怒火了,他就一纸老虎,叫骂过也不放心里-----黑诺这个傻瓜,完全忘记了施言以前那些行为可以和心胸广阔搭得上边吗? 37 开学发书本,一下子就有进入高三的压迫感,不再是以前领了书回家,次日正式开课,而是发完书本即刻开始上课。施言没有看见黑诺,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迟到了,可是课上到一半了都不见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一定是黑诺被分到别的班级去了。与当时同龄人比施言他们这一帮官家子弟多懂社会这一套,估计着黑诺是因为有权势家孩子要进一、二班,而被挤到三班去了。 一下课,施言就去隔壁三班教室找黑诺,看了几圈都没有,抓了一个同学问,他们也说黑诺不在他们班啊。这还是拜施言上次打架所致,好多人才认识黑诺。施言又朝四班去了,当然还是一无所获,施言几乎不敢相信。以他成绩不可能在最后一个垃圾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8 班啊,难道他在成绩最好的一班?施言才打算去一班就响上课铃了,只好先回二班上课。 第二节课以后本来应该是课间操的时间,由于高一、高二还没有开学,这一周的课间操就暂停着。施言来到一班的门口把学生每一个都看遍,也不见自己要找的人。他问了第一排座位的同学,得到黑诺不在这班级的答案以后,转身朝五班走。才迈出二、三步,脚下突然站住,他脸色一变往六班(文科班)而去。 站在文科班门口,仅一眼他遍寻不着的人就落入眼帘,而且还不只一个人。坐在黑诺旁边与他说话的人施言也非常熟悉-----他的前女朋友之一于瑶,就是配合黑诺说相声的那位。施言但觉肺都气炸,眼里盯着他们几乎吃人一样,一身的怒火滚滚燃烧。教室里下课的喧闹一下子转为肃静,发现异常情况的黑诺和于瑶也奇怪地张望。 黑诺看见门口的施言,心就紧张收缩,他还是觉得自己欺骗了施言很不对,所以只有呆呆坐着。同桌的于瑶拉拉黑诺的袖子,他才醒了似的站起来走向门口。施言在他快到自己面前时,露出冷冷一笑,转身走了。黑诺不由快几步出了教室,只看见施言高大的背影在走廊里,四周学生让行。 黑诺默默回到座位上,等待下一节课。他早晨来了以后,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去告诉施言自己在文科班的事,可是分座位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女孩来打招呼。自己当然还知道她是谁,她没有考上大学所以复读,因为文科就这么一个班级,所以她当然和黑诺一班了。看见黑诺,她显得很高兴,主动说要坐同桌,黑诺也同意的。因为文科班里女生比男生多得多,所以有熟人黑诺也愿意。 而下课黑诺又不好一个一个教室去找去问施言在哪班,就想着放学遇到再说吧。所以课间于瑶和他聊天,他也问了于瑶一些她高三的学习方法,而且他还想多知道关于高考的事,进过一次考场的于瑶也大大方方地讲自己的失败。 施言是真的生气了,别看他高一和黑诺发生了小冲突,算是小小交手一次;高二好象冲突升级,发展成为真正的拳脚,但是施言根本就没有往心底去。那些都是他霸道习惯别人的臣服,才觉得被黑诺冒犯了,收拾收拾他,修补修补丢的面子罢了,真有深仇大恨,他怎么会看见黑诺的伤就住手了。 可是今天,他真的被黑诺激怒了,黑诺的行为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愚弄、一种背叛。自己把他当做朋友,真是有记忆以来,首次这样主动、殷勤地对待一个人,自己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施言他们一圈里都是差不多等级的人,就黑诺和他们不一样,自己还要纾尊降贵地去强迫他接受自己的友谊。隐约猜测他在文科班的时候,心底都替黑诺驳斥这想法。结果就是他报了文科,还在整个假期里提都没有对自己提过! 施言越想越恨,自己又不是没有朋友,也不是企图从黑诺那里得到点什么,怎么就这么贱地非和他做朋友,给了他这么拽的机会。你他妈的以后再找那个王八蛋,你就是龟孙子。怒极了的施言愤恨地咒骂着自己,也没有想到去以武力讨还所受到的"委屈"。 中午放学的时候,黑诺没有看见施言,于是在下午早一点来到了学校。他上午已经看见施言是走进二班的教室了,所以他就在二班的门口那等施言。快上课的时间,施言才和别人一起走来,施言的哥们看见黑诺,他们互相打个招呼,黑诺才叫:"施言。" 只见施言就和黑诺不存在一样地从人家眼前走过去进了教室,他们也莫名其妙地没有说什么进去了。黑诺羞窘地看施言坐下以后,眼睛虽然看过来,没有停留、没有表情地和同桌说起话来。放晚自习黑诺也没有看见施言,因为人家骑车自然走得快。 38 黑诺连着三天中午想找机会和施言说话,但是都在施言的冷然漠视下失败告终,他也认清施言是不会理睬他的了。黑诺心里非常难过,施言真的是一个好朋友,霸道地对自己好,自己不但没有回报,还骗了他。黑诺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过他提不起勇气每天去施言班级门口去找他,因为施言看不见他不说,也听不见他。 没有接触的俩个人都若有所失,不过也被高三繁忙的学业掩盖住了。黑诺不再期望施言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去找他,就是有时候课间操时能够远距离看见他,至于近距离遇到过两、三次,施言目光与他交汇也和看陌生人一样地自然掠过,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每当这样,回到家的黑诺总会把海螺拿出来看看,暗暗给施言道歉。 周六没有晚自习,放学早几乎和爸爸妈妈一起到的家,他们都来到黑诺房间。爸爸要妈妈把黑诺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问他是不是在暑假的时候拿过五哥的钥匙,起初黑诺还不明白,后来恍然想起来他是拣到过五哥的钥匙。黑诺的桌子就是四条腿一桌面,没有抽屉的,而弟弟的写字台和四哥、五哥房间里的桌子是带抽屉的,所以五哥在抽屉上装了锁,他一直都是锁着的。 放暑假的时候,黑诺会经常给家里扫地、拖地的。在一次给父母这边扫地时,他拣到一把钥匙,因为和院子上大门的钥匙比小一号,一看就是锁抽屉的,那么只有是五哥的了。黑诺在五哥回来以后就把钥匙交给他了。他不明白爸爸怎么想起来问这事,见妈妈翻了自己书本后对爸爸摇摇头:"没有。" 爸爸妈妈要他站一边去,他们俩人把黑诺的床铺都翻起来看了,然后把床下、柜子都翻了一遍,一人翻到了柜子里的海螺、一人找到了床下纸盒里的几本新书-----施言拿来的,黑诺看书都珍惜的,所以他已经都看完了,也一样崭新的样子。还在这里,是因为放假时施言说自己来时要看,免得带来带去的,黑诺也正好多看几遍。 爸爸先问他海螺哪来的?黑诺照实回答同学给的。爸爸不相信同学会买海螺给他,因为一看就不会便宜。黑诺解释说同学去海南在海里拣的,听在爸爸耳朵里这谎言太荒谬,编得太低劣。然后就问到那些书,黑诺一样答案,同学借给自己看的。这样糊弄的答案要爸爸立即甩了他一耳光。继续问,黑诺不明白怎么了,可也没有别的选择啊,就是同学的书啊,爸爸气得跳脚,老习惯地抽了皮带打他。 妈妈拦了爸爸,对黑诺说:"你还撒什么谎,你五哥都写信来了。你偷了他钥匙把他攒的新钱拿走了。"[1] 黑诺吓了一跳,急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29 忙保证自己是拣到钥匙,可是没有去开那个抽屉,也没有偷钱。 "那你海螺和这些书怎么买的?"妈妈也不相信啊,这书不便宜,借的?怎么不还?那海螺怎么可能会不花钱拣,简直是笑话嘛。说谎又不高明,编也编不圆。 黑诺还是坚持是同学的书,那么爸爸妈妈问他是哪位同学的?要他找同学来家里当面把书还给人家。黑诺不知道施言家在哪里,想起自己这里有他的电话号码。父母要他去附近的公用电话打电话找同学来对质。 给施言打电话,黑诺是惴惴不安的,他没有用过这个号码不说,现在施言又根本不认识他,所以电话通了以后,他觉得嗓子都紧。电话被拿起来,施言的声音传来:"喂,你好。" 黑诺紧张地手冒汗,在施言重复了以后,才发出声音:"施言,你好。" 那边立即就没有声音了,黑诺心跳地飞快。 "你是谁?"冰冷的声音通过电话线把绝情传递到心灵深处。 "我是黑诺。" "黑诺?"停顿了一下,黑诺听见冷哼数声:"找我什么事?" "你、我可以麻烦你来我家一趟吗?" "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一次吗?你借给我的书,我已经看完了,想还给你。嗯,谢谢。" "我不要了,你扔了。以后少来烦我!"电话被扣了,黑诺听着"嘟嘟"的声音,不敢再拨回去,心里很难受为自己失去朋友。 黑诺情绪消沈地进了家,才想起来父母还在等着他找同学回来。一进门,爸爸就问同学什么时候到?支吾地说同学不在家,他们追问什么时候在家?黑诺不擅长说谎,又知道施言不肯来,也不许自己再打电话,黑诺回答不出来。这在父母眼中就是谎言被拆穿了,黑诺找不到人可以串通来圆谎,所以黑诺还是没有跑得了的一顿皮带外加跪着反省。 星期日黑诺还是没有改口,也找不回来人对质,爸爸狠揍了他一顿,因为偷钱实在是大事。星期一他们也要黑诺在家跪着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承认错了,才可以去上学。 39 施言扣了黑诺的电话以后,心情也被搅得一团糟,整个周末都好象气鼓鼓的。黑诺打电话应该是表示道歉、希望和好吧,可是施言一想到他对自己的辜负和欺骗,就觉得这次是窝囊透了,连哥们们好奇询问,自己都没脸讲原因。再想到自己已经说了,再找他,自己就是龟孙子。施言站到镜子面前,告诉里面的人:你他妈的不认识他!不管承认不承认,施言觉得自己受伤了,被朋友伤害到的。 每周一的早晨是升旗仪式,施言不自禁地朝文科班看去,没有那人。他不是星期一值日啊,施言记得黑诺好象是星期三值日的。第一节课间,施言漫不经心似的走过文科班门口几次,都没有见到那人。第二节课间[1]在确定自己没有看漏文科班飞出的每一只蚊子以后,拦了同学询问黑诺。同学告诉施言,班主任还问到黑诺呢,既没有来上学,也没有请假。 施言控制不住心思猜想他为什么不来上学?黑诺那样的人,只有病得爬不起来,估计才不会来学校。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听见熟悉声音叫自己,看过去果然是他。哼,好好的活着呢,亏自己还以为他病了,又被他骗了,竟然会逃课了。施言为自己多余的担心而气愤。 黑诺在父母上班,弟弟们上学去了以后,偷偷出来了。他到了学校,但是只在教学楼外的高三二班车棚里等着(各班的停车空间是划定的,这样好管理)。好不容易看见施言了,黑诺赶紧叫他,施言看向他的方向,皱皱眉,转过去和哥们依旧边走边说。黑诺走近他:"施言。" 施言转身不耐烦地又倨傲扬着下巴:"你贱不贱?总巴着我干什么!" "嗯,不是、你的书。。。。。。"黑诺压下心慌,也为自己的不耻惭愧。 "你他妈没长耳朵,老子不要。。。。。。"施言打断黑诺的话已经开骂,却在看见他脸以后骤然停住,刚才眼睛不屑看他,现在这么近距离可以看出黑诺脸还带着轻微的肿。施言的眼睛眯起来,咬着牙:"谁干的?" "?"黑诺看他不骂了,于是继续和他说:"我想麻烦你有时间的时候去我家一次,我把书、"看了施言一眼:"书都挺好的,还新的呢,还给你你以后空闲也可以看啊。" 见施言不说话只盯着他,黑诺咽咽口水:"不是一定要今天的,嗯,等你有时间的就行。" 施言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弯身开了自己的车,回头对哥们说:"我下两堂课不上了,你帮我请假。"推车几步见那人还站在原地,怒骂:"你他妈的还不过来!" 黑诺急忙过去,施言跨上车,黑诺坐上去。施言骑出了校园直接就奔那片田野,到了老地方,脚一蹬地,黑诺下来,施言把车一扔,径直就到了田边坐下。那一片碧海如今已是金灿灿一片,有的地方都堆起了麦垛。黑诺走到施言旁边坐下来,眺望远方,不时又转头看施言张口欲止。 施言静静地看着金秋的硕果,到他再看向黑诺的时候,神色都已平静:"你要还我书,为什么不今天就带到学校来还?一定要我去你家?" "那些书都是新又贵的,我爸妈怕不是我借的。所以。。。。。。"黑诺在想怎么措辞。 "所以你要我去证明!" "嗯。"黑诺点头。 "我要是不去呢?" "?"黑诺有点恳求的意味:"你不想去今天就不用去,你以后可以去一次吗?就是我把书给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是不是我不去,你就会挨揍?"施言眼神带着讥讽。 黑诺迟疑,知道施言已经看出来,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去的,你慢慢享受吧。" "!"黑诺无声张开了嘴。 "我凭什么为你做证?我们什么关系?朋友吗?" "我们、我们、"黑诺当然认为施言是自己朋友,可是他无法把一相情愿强加在施言身上。何况还是自己破坏的这份朋友情谊。黑诺肿着的脸红了,对施言呐呐地说:"对、对不起,害你逃课。还没有下课,你快回去。。。。。。"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0 施言没有说话,嘲笑地看着他。黑诺说不下去,苍惶道一句:"我先走了。" 施言一直含笑目送他单薄身子,看见他落荒而逃,特别的解气。可是身影一消失在拐弯处,笑容也不见了,跳起来骑车去追。拐过来再看见他,不对,他不在回家路上,而是另外一个方向,施言跟着他看见他进了人民医院(最大的医院)。停好车进去找他,不在挂号的地方,化价、取药的窗前都没有他。施言沿着走廊门诊一间间往里走,没有找到。路过化验室,门口人不多,一眼望去没有他,打算回去了一转身他就在化验室对面,低头坐在长椅上。这一边是没有人的,整个半边走廊里就黑诺一个人。 施言抬头看见玻璃门上鲜红的大字:血库。施言心都拧了,几乎拧到窒息。刚要走过去,里面门打开,一位穿白大挂的女大夫走出来。就见黑诺叫住大夫,面红耳赤地和大夫说话。大夫眼里透出惊讶,然后笑着摇头对黑诺说什么才离开。黑诺垂头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愕然看见面对着他的人。他避着施言的目光,褪下去的红又漫上两颊。 40 施言走上前去,无言地拉住黑诺往外走。驮上黑诺朝他家的方向而去。到了门口,院子大门还是锁的,还不到放学和下班的时间。拉过黑诺:"你怎么那么傻?我有那么坏吗?"施言没有再怒声高斥,而是用了一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拥有的温柔声音。 黑诺那无尘埃的眼对着施言:"你当然不坏,是我骗你在先,是我做错了你才会生气。" 施言一下子就把黑诺抱在怀里,黑诺的话要他涩、疼、苦。 "我不生气了,可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家会怀疑你的书?" "五哥的钱少了。"黑诺推开施言。 "所以他们怀疑你拿了,再买了那些书?" 黑诺点头。 "家里又不是就你一个人?你那俩弟弟呢?他们也挨揍了?" 黑诺摇头。 这都没有出施言的预料,可他还是心火上窜:"为什么他们就没事?要怀疑大家都有份。" "他们暑假有一半都在姥姥家,而且是我拣到五哥的钥匙。"黑诺把拣到钥匙和周六父母发现书和海螺的事情都告诉了施言,请他一会把书拿走,海螺也说明白他拣来给自己的。 施言明白为什么黑诺会周六打电话找他了。端起黑诺下颌审查他脸面:"是不是星期六我没有来,你就挨揍了?" 黑诺不愿意回答这样问题,否定答案施言就在面前看着呢,掩饰也掩饰不住;肯定答案又不想施言内疚。 施言叹气:"你如果交出了钱,不就承认是你拿的了吗?" 黑诺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不想背偷钱这罪名,才又硬着头皮去求施言。但是被施言干脆拒绝以后,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他没有人可以求助来串供。或者交还钱出来认错;或者承认钱买了书受罚,那么书就成为自己家的了(以后也无法还施言)。所以黑诺才想到卖血换钱,可怜他小说中看见的卖血都是发生在大城市医院收血站,这里医院都是每年固定的时候到周边的农村里去采血的-----农民的血价格就会被医院压到低廉。 "你五哥少了多少钱?" 施言这问题把黑诺问愣住了,他也睁着大眼带着疑问。 "你、"施言无奈暗自叹息:"你也不知道,对吗?" "我没有问爸妈。" 施言揉眉心,否则两到浓眉已经亲密地挤在一起。 已经有下班和放学的人出现,黑诺请施言先在外面等一会,等家里回来人了,就可以开院子门进来,自己要先进去等着,以免被家人看见自己溜出去,院子门锁着他是跳墙出来的,现在他也要翻墙进去。 施言先看见了双胞胎回来,暑假他们见过几次,见到他还算客气-----因为知道自己看那么多场电影,都来自于眼前的这人。看起来就有架势,还听说过他的名气,只是搞不懂黑诺怎么攀上他的。 "你是找黑诺吧,等我爸爸、妈妈回来你再进去吧,先到这边来。"他们要施言去父母那边的客厅等一下。施言已经听过他们都是黑诺、黑诺地直呼名字,没有听到过一次叫哥。现在把自己带这里等,还不是怕自己和黑诺串通,想到就讨厌他们。 "那个海螺真的是你给黑诺的?"一个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书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那个海螺他们一见也是喜欢,就指望是黑诺偷钱买的,好罚没了归他们所有。施言压根就没有理睬他。 黑诺爸爸回来了,施言站起来礼貌地自我介绍:"黑叔。您好,我是施言、黑诺的同学。暑假的时候我来您家玩过几次。我周末在姥姥家,昨天爸爸告诉我周六黑诺给我打过电话,说我借给他的书已经看完他要还我。今天他没有去上学,我来看看他是病了吗?顺便把书拿走。" 黑爸爸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大男生,他说话沈稳有力,不卑不亢,目光磊落亦炯然。他疑惑:"你和黑诺是同学?你们关系很好?" "我们是好朋友,黑诺人很好,我们都喜欢他。"施言笑容温煦。 "过来吧。"黑爸爸带施言去找黑诺,俩个双胞胎也跟在后面,妈妈正下班进来。 施言叫了阿姨,双胞胎告诉妈妈这个是黑诺同学,来对质的。妈妈答马上来,先去厨房放手里的菜。 施言紧跟着黑爸爸进去自己来访几次的小屋。短短十分锺二人再见面两种心情,黑诺被施言看穿挨打了和要施言亲眼看见自己的狼狈是不一样的;施言看见黑诺的肿脸和亲眼目睹黑诺被罚也是不同的-----黑诺是跪在墙角那儿的。 黑诺叫了声爸,看施言则无地自容。施言也恨自己跟进来,现在身后还有双胞胎二人,狭窄的空间被添得满满的。 "你过来!"黑爸爸叫黑诺,然后转头看桌子发现只有那几本书在,而海螺不见了:"海螺呢?" "在我那边,爸,你先问问海螺什么样的啊?"一位弟弟回话。 施言压着自己脾气,忍隐地回答:"黑叔,你说的是千层佛手螺,产在深海。我爸爸带我去海南的时候,一起开会的叔叔们送我的,我觉得好看,就给黑诺了。那是一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1 只白色有波浪。。。。。" "对、对,就是这样的海螺,真漂亮呢,挺贵的吧?"黑妈妈已经来了。 "不太贵,在海南价格一般。"施言看到黑诺吃惊的样子,接着说下去:"黑诺不喜欢收别人礼物,我才告诉他是我拣的。还有书,那些都是关于二战的将帅,有两套分别为轴心国三元凶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英机和同盟国的三巨头丘吉尔、罗斯福、斯大林,另外两本散的是我们喜欢的将军传记,这些我俩都喜欢看,放假爸爸买给我,就拿来和黑诺一起看了。" 施言清楚他们不会知道什么同盟国、轴心国,就是故意这样告诉他们的,感谢暑假和黑诺一起闲翻了几页,听黑诺也讲过一些,否则他也分不清两边联盟的名字呢。 黑爸爸核对书的名字,都一致,再抬头。施言看着他说:"您可以给我父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是否是我爸爸买给我的。" 黑爸爸已经相信他,摇头露出笑容:"不用了,黑叔相信你。" 施言也一笑:"谢谢黑叔,"表情随即转上严肃诚挚、语气咄咄:"黑诺为人老实,我和他做朋友以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一句谎言。他的话最值得信。" 黑爸爸一怔,已经听出这男生背后的谴责,他无畏地与自己对视,目光强硬又坚持。 "我从来不会怀疑黑诺说过的话!"施言又砸下一锤。 41 黑爸爸突然就有点恼羞,在这么一个孩子面前,自己居然有压迫感。但是他还是对施言和气地说:"以后不要再给黑诺东西,借也不要借给他。" 对黑诺可是训斥:"不是从小就教过你,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可以拿,从来就没有记性的东西!" 黑诺点头:"我记住了。" 在大家都出去以后,黑诺把自己的书包倒空,把那些书装进去:"对不起,害你也被连累。先用这个装好吗?下午你把书包给我带学校去吧,我去你们班拿。"因为施言骑自行车的,没有办法空手拿书。 "你下午还上学?" "当然去啊,下午还有课呢。" "别去了,脸还肿着呢。" 黑诺不说话,施言走过来拿了书包:"我放学把书包给你送来,你明天再去学校。我会去你们班帮你请假把今天作业给你拿回来。" "谢谢。" 黑诺送施言出来,路过弟弟房门口,施言站住,敲敲敞开的门,那俩人看过来。 "海螺呢,拿来!"施言语气威严。 一人只好把海螺交出来,讪讪地:"言哥,这海螺叫什么名字来着?"在施言一帮哥们中,他们兄弟相称,都叫他"三哥",而外人称呼他"言哥",这双胞胎显然是知道他名号的,所以也尊敬叫了他一声言哥。 不过施言不会稀罕,也不领情。拿过海螺放在黑诺手里:"我给你的东西再有人敢抢,我就剁了他的手。"眼睛瞪着那双胞胎。 "你、你快回去吃饭吧。已经晚了。"黑诺看他这样威胁自己的弟弟,急忙送他往外走。 晚上黑诺自己在屋子里看书呢,就听见纱窗上有人敲打。奇怪地到窗口:"谁?" "当然是我!开窗户!"是施言的声音。 黑诺怕进蚊子,先把灯关了再去开纱窗,施言手撑窗户两框,一跃就上了窗台。进屋后开了灯黑诺才问:"你怎么敲窗子啊?你敲院门我可以听见。" "你听见别人不也听见了,我不想见到他们。我看见你弟弟屋子灯黑着,他们不在?" "他们在爸妈那边看电视呢,他们一写完作业就看电视的。" 施言把黑诺书包拿过来,把里面的书本拿出来,一一告诉黑诺每一科的作业,黑诺打断他:"你怎么这么早来,你又逃课了?" "什么逃课,现在晚自习,又不上课。我自己回家自习不行吗?"说着又拉了黑诺坐到床边,从书包里拎出一个保温壶打开,一股沁凉之气。 "什么?" "冰块,你那脸不消肿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拿了手绢包了冰块往黑诺脸而去,才接触上,黑诺遇冷脸一闪。 "过来!"施言又把他脸掰正。 "太凉、冷。"黑诺缩脖子。 "废话,不冷能消肿吗?这会怎么不说自己娇气了?" "你试试,"黑诺抓着他拿冰块在自己脸上移动的手就挪到他脸上去了,施言立即五官拥挤,把手拿下来。 "这回知道了吧。冷吧。"黑诺笑他。 "这不是给你包着手绢了吗?对了,这手绢简直成为你专用了的,净擦你了。"施言嘿嘿奸笑。 黑诺知道他想起什么了,骂道:"流氓。" "流氓好啊。"施言把手绢往黑诺手里一塞:"自己揉,老子都快成侍候你的老妈子了。" "做流氓还好!你什么逻辑?" "逻辑,我的逻辑就是流氓就是大亨,先是流氓后是大亨!" "啊?!" "你不知道香港有个电视连续剧叫‘流氓大亨'吗?先做了流氓,才做了大亨。以后谁嫁流氓,就是大亨的老婆!" 黑诺被施言的回答逗得忍俊不禁,被冰擦得冻冻的脸都抽搐着笑意。 施言也继续胡说:"要你是女的,我就便宜你,凑合着娶你,让你做做大亨的老婆。嗯,够意思吧。"他还就势抛了个媚眼给黑诺。 一米八的施言就那么一挑眉,一个飞眼,竟是妩媚生姿。黑诺想象不到一个人的眼神会那么活灵活现,他只觉得施言的媚眼真的飞得很漂亮。[1] 他的眼睛真活,难怪那些女生都喜欢他,就这眼神当真难挡诱惑呢。黑诺可惜他没有生为女孩:"你真应该是女的,就你那一眼,男生还不全倒下。" "呸!"施言啐他:"大爷可没兴趣勾引男生。你弟弟什么时候过来睡觉?" "一般都是不到10点吧。怎么了?" "他们过来之前我走啊?笨,我从窗户走。" "你还跳窗户!你是不是怕我爸说你啊,我爸中午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别介意。他就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2 是严厉的人,管教我们严格点。" 施言本来一句讽刺的话"就管教你严格吧"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咽回去了。但是立即脸就板起,黑起:"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算什么帐?"黑诺傻傻地问。 "你把我诓到理科,自己倒混文科去了。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躲我?" 黑诺呵呵低头:"那个时候是有点不愿意和你一班,不过我也是真的喜欢上文科,而且我报理科也以为咱们不会在一班的。" 施言点点头,这就好,受伤的自尊心舒服点了。知道黑诺不是专门为了避开他而逃去文科就好了。实际上施言并不喜欢去背东西,他宁愿去做物理也好过背地理、历史。现在这样他没有被黑诺拐进文科班也不错。 42 再上学的黑诺脚步都是轻快的,虽然历经偷钱这个无妄之灾,可也算因祸得福吧,终是得回施言这个朋友。 但是俩人也就在课间操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因为他们教室在四楼,课间只有十分锺,学生们一般不是去厕所的就不下去了,男生喜欢在走廊里聚着、女生多数在座位上不出来。施言下课不是和哥们(几乎都在一、二班)在一起走廊休息,就是在座位上被一帮女生围着。而且他们的教室也是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不过不再冷眼相对,见多见少都无所谓,反正见面就是高兴地说上几句。十月的国庆节一过,气温就开始下降。一场秋雨一场寒,施言还是在一个下雨天发现黑诺下午放学后没有回家的。想想黑诺家比自己家距离学校远多了,他又没有骑车,回家吃个晚饭再赶回来上晚自习,时间上是比较紧。有不少和黑诺家住附近的同学,即使有自行车的,也懒得冒雨骑车来回,可是他们事先都带有零食或者饼干先填肚子。 施言次日见到黑诺的时候,就告诉他下午放学等自己。施言先骑车带他到自己家小区门口,施言家是在黑诺回家途中的,然后就要黑诺把车子骑走回家,告诉黑诺吃了饭还在这里见,接上施言。黑诺回到家,把车停在外面,没有要家里人知道。这以后他们每天下午的放学和晚自习上学路上,都是结伴而行了。 施言车后座又一次被黑诺霸占住,依然是关注目光多多。还好,为着施言的震慑力,别人也不好上来打听他们怎么又和好的-----开学后施言对黑诺的态度,大家可是都看见的。黑诺的同桌却掩饰不住好奇,于瑶做为施言淘汰下来的女友,现在根本就对他也没有什么怨恨,只是奇怪黑诺怎么和他混到一起去了。于瑶心中,施言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满肚子花花肠子;而自己的同桌黑诺是那么淳朴、纯净的人,这二人做朋友?于瑶不相信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几次于瑶都问黑诺,怎么可以和那种人做朋友,不是黑诺教会自己看穿施言的虚伪吗?为什么黑诺却反而做他朋友?黑诺却坚持声称施言是值得交的朋友,于瑶徉装叹气:"我醒了,你却被那花花公子骗了。" 进入十一月份不久,西伯利亚的寒流就带来一场大雪,扬扬洒洒地在人们熟睡中悄悄变换了天地的颜色,黑诺一早起来看见铺满白雪的院子,深深呼吸着沁爽却格外清润的空气,肺腑都好象被滋润了一样。踩在厚厚的雪地上,上学路上的黑诺孩子气地边走边回头检阅自己的脚印,不时蹲下捏个雪球玩玩。 雪太厚,课间操被取消了,可是学生们却反而会跑到操场上去戏闹,无论男生、女生都借着这个长时间的休息去弄雪,追逐打闹没有敌我的雪球满天乱飞。黑诺也被施言抓去参加战役,可是黑诺自小就没有和别人玩过打雪仗,他自己玩的无非就是捏一些雪球自己高空抛抛,堆几个小小的雪人。一下就把他拉进这样大型、混乱的战役,他拿着雪球都不知道该扔给谁,施言看到他呆样子,只好对他说:"我们对打,我可不会客气。"说着快速抓了一把雪扬在黑诺脸上:"开站!"已经跑来。 黑诺蹲下握了一个雪球就去追施言,施言也在捏雪球呢,不过他可比黑诺经验多多,是两个雪球,左右手各一个,待黑诺一跑近了,左手的雪球就攻击而来,黑诺身体闪避,他已经把右手的也发射过来,早就知道黑诺反应的施言第二枚炮弹才是等着他的呢。黑诺被打个正着,自己的武器却轻松被施言化解,看着施言得意的笑。他才要制造炮弹,施言已经跑来进攻,黑诺抓着还没有捏成球的雪就跑,施言紧追不放。幸好施言的朋友们也再进攻他,黑诺才可以抓紧时间捏了几个子弹。 25分锺的课间过得是热火朝天,跑得黑诺都气喘不止,也薄薄出了一身的汗,平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点血色。上课的铃声才要黑诺醒悟还有两节课呢,带着不平的气息回去教室,刚开始的几分锺神智都还在操场呢。晚上的自习课前,这帮学生们又再开站,而且由于自习课都没有老师的,他们可着劲疯,足足晚了15分锺进教室。黑诺打不过施言,也跑不过他,被他抓住俩人在雪地里滚了不少圈。 晚上回家的黑诺在半夜就发烧了,上午和晚上的剧烈运动都是出了汗的,被冷风一打,这晚上毛病就出来了。他不能午夜去敲父母那边的门拿药,就找出施言以前拿给他的药,把分量不多的消炎药先吃上。快到4点的时候,他尿血了。已经算病出经验的他去厨房倒了好多水来,因为一但没有尿液,完全是血的排尿会产生使人昏厥的疼痛。就这样煎熬着躺一会坐一会,时不时就蹑手蹑脚去厕所,这样穿衣服脱衣服也够他折腾的了,支撑到早晨情况也不见好。 43 早上在父母那边的客厅里拿了退烧药,找点消炎的吃了,他就去上学了。课间操的时候施言来找黑诺,没有看见他就先走了。因为北方冬天这样的大雪通常会堆积几天的,所以这一周估计都不会去做操了。第三节课间在走廊的施言远远看见黑诺匆匆下楼,回来以后又拿了个杯子去水房(打扫卫生洗拖布的地方)接了水走回教室。这个家伙在搞什么?北方冬季水龙头里的水出来都是冰冷的,喝下去牙都打颤,难怪施言不会想到他是喝水。 下午第一节课间施言再次看见上午情节回放,所以第二节一下课就去找黑诺,走了个迎面,施言叫他,黑诺回:"我先去厕所,回来再说。"就好象要尿裤子一样的疾步走了,施言失笑等他。回来的人脸红扑扑的,更加奇怪的是这么冷的天,他是去厕所了,也不是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3 去打雪仗,怎么又是一头汗?抓住他问:"你是不是发烧了?"手心里居然也汗涔涔的。 "有点。"黑诺纯纯地笑:"你等一下啊。" 黑诺去拿了杯子跑去接水,才回来对施言说:"找我有事?" "发烧你还下课就往外跑!" "我去上厕所啊。" "接这水干什么?" "喝呗。" "你、"施言还要说什么,上课了,任课老师都到了门口,眼睛催着黑诺进去。施言抢了杯子:"不准喝。" 黑诺就看施言连解释的话也没有就抢走了自己的水扬长而去。 下课施言把杯子里的水倒了,去老师办公室接了热水来找黑诺,这个家伙居然又不在!等到他的施言责问:"你又去厕所?" "嗯。" "你他妈的节节课去,哪来那么多屎尿?"施言是看到他的汗,担心吹了风病更重。 黑诺笑:"管天管地,你还管人。。。。。。"黑诺要说的这是一句俗语,还是粗话呢,反正那么粗俗的语言他没有使用过,所以他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我就管你拉屎放屁了,怎么着?"把都热手的杯子塞给黑诺:"你就不怕冻死你,还喝冰水,火力壮啊,(不知道你)一身娇气。" 本来放学施言都是在车棚拿了车就可以看见黑诺的,结果又是等了几分锺才看见黑诺从厕所方向回来,依然额际见湿。施言纳闷:"你到底怎么了?总跑厕所?" "没什么,喝多水了,就想去。" "那就少喝点啊,冷你还喝凉水。"施言责备他,可是又转念一想他发烧是应该多喝水。 这天以后施言也拿了个高级保温杯到学校,上午、下午各有两次跑教师办公室去倒热水,当然都是给黑诺了。结果这家伙不见好,还添了咳嗽的毛病,每次施言去找他,他都是边咳边说话,刚开始还是间接穿插着咳嗽说话,后来越来越厉害,咳得满脸通红弯着腰。 "你怎么回事?没吃药啊?" "吃、咳、咳咳、咳。。。。。了。"黑诺就是这样回答的这两个字。 "你又吃什么破药,下午我给你拿药来。" 一位同学才从外面回来,走过黑诺,那带来的冷空气引起了黑诺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咳,他都没有呼吸的间隙,心脏都被憋得生疼,脸被窒息得涨血,还对施言摆着手,想表达不要麻烦的意思。 "你行了吧。"施言拍他背让他气顺点,过去这一阵的发作。下午施言就带来了好多种治咳嗽的药,有胶囊的、药片的、糖浆的止咳露和好几种比较贵的消炎药,一股脑都给了黑诺。三天过去了,一点没有见好,如果不是黑诺的为人,施言真怀疑他告诉自己按时吃药是假的。 第四天施言班级下午体育课变自由活动时间了,因为冬季学校又没有室内可以活动的体育馆,老师一般就是在操场干净的情况下,扔下足球要学生们踢球,有积雪就自由活动。不过其实北方的孩子喜欢冰雪、熟悉冰雪的,就是在冰雪上他们也一样可以踢球。施言在下面玩了一会,就上楼了,才拐上来,就听见水房传来压抑着的咳嗽,一声声强压的咳让听的人都揪心,施言不要猜一定是那个病秧子了。 走到走廊尽头的水房小屋,声音已经停止了,看见那家伙对着墙角致敬呢-----刚才的咳嗽要黑诺不得不扶住墙。慢慢直起身的黑诺一转身,看见施言在门口,泛起一抹笑:"你怎么在这?哦,你班体育课。" 施言走过来:"你没上课出来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得了。" 本来已经停止咳嗽的黑诺,在施言一走近以后立即咳声大起,他急忙挥手要施言退远点。施言本来看他那么难受的样子,是想给他拍拍、帮他一把的,黑诺这好象嫌弃的态度,气得他转身就走,却被黑诺急走过来抓住袖子。黑诺一边咳得一只手不由按在左胸处,一边抓袖子的手转为抓住他手展开,黑诺拿下胸前右手去施言手上写字,不间断的咳嗽让他写起来都手指乱颤。 施言抽回手,拍他背:"好了,一会说。"待黑诺好点了,才开始说话:"我。。。不是那意思。。。你外面。。。回来,身上有。。。冷空气,我就咳。。。刚才,在上课。。。突然有迟到的。。。推门进来。。。,我没有防备。。。被冷空气激到,。。。咳起来了,停不下来。。。,老师无法讲课。。。我就出来咳。。。"[1] 施言说去医院看看,黑诺又不肯去,说医院还不是就开止咳药。施言想医院开的那些药是还没有自己给黑诺的药好呢,自己给他好些都是干部才可以开出来的药呢,所以也不坚持了。可是看他这样子,每天在自己车后面吭吭的,心都好象被咳出来了,自己听的不舒服、刺耳 44 施言知道了黑诺怕突然的冷空气,给黑诺了两个口罩,本来是想给他拿个大围巾的,可是知道围巾黑诺无处藏,家里人会发现的,黑诺一定不会要的,所以就换为口罩了。反正每天施言带他的时候就把围巾给他捂得严严的,到分开的时候围巾再回到施言脖子上。可是黑诺即使怕冷,也经常去厕所,没有那几天那么勤,每节课间都去了,可也是比起懒惰的、怕冷的学生频率多得多。 有一天施言在吃饭的时候无意间问了父母,天冷就总想去厕所怎么回事。本来就是随便的那么一问,父母立即紧张起来,问施言去厕所都有什么感觉?小便的时候疼不疼、有没有血?施言解释是班里的同学每节下课都要去厕所,却还一直喝水。他父母才告诉他,冬季受凉就容易对肾不好,这样就尿频、尿急,一但尿血就非常疼,这是大毛病,以后会要死人的。这把施言可吓了一跳,想黑诺每次回来的汗应该都是疼出来的,他那么忍隐的性子,又加上他家人好象不喜欢他,真有可能什么都自己拖着。 施言又继续问了一些问题,诸如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应该怎么治疗?怎么注意?他父母罗里罗嗦讲了一堆,嘱咐施言一定要穿好保暖,还告诉他这其实有点富贵病,有钱人家就好好养着,营养补充着,那么小小年纪养好了就好了,养不好以后就麻烦一辈子;而穷人家这个病的,只有看运气靠自己了。 晚上见到黑诺,施言就气不打一处来,等他从自行车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4 上下来,施言就问了:"你是不是在尿血?" 黑诺奇怪施言怎么知道,而且看着还很愤怒的样子:"没有。"他小心地回答。 施言带着他到了办公楼-----他爸爸上班的,黑诺来过。因为离学校非常近了,黑诺以为施言来拿东西的,结果被施言拉着进去了厕所。 "尿!" "?"黑诺愕然,看施言站在身边死死盯着,才明白这里是白瓷的便池,可以看见尿液颜色,学校是蹲的坑位,尿出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快点,还要我帮你。" 黑诺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一定要亲眼看见了。可是被他这么看着,别扭。 "别说不好意思,我摸都摸过,你在学校就不拿出来(尿)了!" 黑诺解了裤子小便,他现在真的是不尿血了,可是每次在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刺痛,结尾的时候则还是有数秒的剧痛。施言看见他尿液无血,才松了一口气抬头打算取笑他的,就看见他痛地哆嗦了几下,脸色也白了,嘴抿紧,鼻尖冒出细汗。 "你怎么了?"施言扶他。 "没事儿,一会就好。"几分锺以后黑诺恢复了常态,扯出笑对观察他的施言说:"没事儿,就是尿完的时候才有点疼。" 施言阴郁的眼:"你一直这样?" "到冬天冷了就容易这样,天气暖和就好了。" 施言进了办公室给王丰家打电话,问问王风已经出来上学没。因为黑诺家离学校远,又约了施言,所以他们俩个现在上学都比较早的。王丰正是要出门了,施言告诉他把他家的医书关于肾脏的[1]带来-----他妈妈是大夫。 晚自习的最后一节,施言就忍不住把医书拿出来开始查看了,王风是问过妈妈了,他妈妈推荐的书。施言翻到王风妈妈已经折叠了书页做了记号的部分,开始细细阅读。放学后,施言问黑诺是不是曾经尿过血,黑诺点头。 平时晚自习结束施言只把黑诺带到自己家小区门口,余下的路就是黑诺自己走回去了,因为如果把车给黑诺骑走,第二天早晨来接到他一起上学是没有关系的,问题是黑诺不敢骑了同学的车回家,父母知道他又"拿"别人好处,会有麻烦。黑诺看施言今天没有停小区门口,直接就过去了继续,知道他要送自己:"不用送我回家,要不然一会还是你自己骑回来。" "没事,就是想多骑一会。" 到黑诺家外,他道谢,施言却问:"你第一次尿血在什么时候?" "去年了。也是冬天。" "以后还有吗?" "暑假的时候,嗯,就是你夏天遇见我感冒的时候。" "你是不是尿频、尿急、尿痛?"施言把看见的专业用词背出来。 "嗯。" "还有什么症状?一起告诉我,我帮你问问王风他妈,是大夫。" "也没有其它了,就是一冷就这样,总想尿,开始的时候都是红色的,后来没有东西尿了,就是几滴几滴的好象纸沫的血。这时就疼得厉害,多喝了水一直有尿,就好多了。这几天没有血了,就是开头和尿到后来才疼了,刚尿完不舒服,过几分锺会好了。" 这和施言看到的那些危险症状真是相符合呢,施言心里沉沉的,怜惜地把黑诺脱下来的围巾又为他严密围好:"直接回自己屋,别人看不见的。明天出了门再围,怕冷就记得穿厚点。" 回到家,施言连宵夜的水果也顾不上吃,就又翻开医书开始查看。关于肾炎两种:肾盂肾炎和肾小球肾炎的症状都与黑诺说的不谋而合,施言想到黑诺第一次尿血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经过了这一年的拖延,最可能的就是转为慢性了。想到病史将来的演变-----尿毒症,想到黑诺会死,他就眼睛发涩、发酸。黑诺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不受关爱的人,却从来听不到他对别人有什么指责、抱怨。 施言躺到床上时,告诉自己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朋友康复,黑诺一定会健健康康地和自己做一世的朋友。 45 施言在第二天的中午要黑诺把车骑回家,下午上学直接去学校不用来接上他。他已经和王风约了吃过饭就去他家请教他妈妈一些问题。施言把黑诺的病史对王妈妈叙述一遍,可是他知道的情况太过于简单,王妈妈无法正确推测出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类的肾炎,甚至是否是肾炎也无法确诊。王妈妈尽量用简单生活化的语言来解释、分析黑诺的病情,并且建议最好是去医院进行几项的检查和化验。 不能够确诊,但是王妈妈却提醒了施言,根据目前的症状,黑诺还是在尿血的,血尿是分为显微镜下可见和肉眼可见,以前是比较严重的肉眼已经可见的,在吃了大量消炎药以后,排出的红细胞减少了,所以看不见明显的红色,可是他排尿后尾的疼很可能就是红细胞刺激的。所以,黑诺是绝对要避免受寒、受潮的,因为他的免疫力非常薄弱,即使很小的感冒、伤风或者呼吸道感染也会引发他的血尿。 王妈妈又讲到了一些其它方面的注意事项:饮食、运动和生活规律。注意营养、做好保暖、提高免疫力是非常重要的。施言详细举出几种保健品,咨询是否合适?差不多都可以,因为这些都有益于增强免疫力。 告辞以后的施言和王风一起回了趟自己家才去学校的,时间很紧几乎迟到。下课找黑诺,拿出一小瓶插上吸管:"喝了。" 黑诺看看没接:"又是这个,我不想喝,我不喜欢甜甜的味道,腻。" "吃药你不腻,要不要吃一辈子?"施言口气很冲。 黑诺一看这就是不痛快的样子,接过来快喝。 "不喜欢喝?那你就别每天吭咔的在我后面咳。" 黑诺笑笑,也不和他辩。看着他那因为瘦而显得占地面积颇大的眼睛,施言就厉害不起来,带点劝意:"这个对你身体好,以后你每天都要喝。" "每天?"黑诺发愁的苦着脸。 施言反而阴云散去,多云转晴朗:"对,还有太阳神你也要继续喝。" 放学送黑诺到家门口了,施言才又拿出一只小瓶子:"这只太阳神进屋喝了再吃饭,这样吸收好。" 周六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5 早晨施言与黑诺约好了要他起来以后不可以小便,早点出门来找自己。黑诺虽然不明白,也还是一早就应约早到。到了医院门口,黑诺又不想进去了,施言才不会给他反悔、犹豫的机会,拿了化验室窗前的小杯就要黑诺去接尿,然后又带着他扎了耳血。把王风妈妈昨天为自己已经开好的化验单子交了医务人员,他们就离开了-----王风妈妈把化验单开为自己病人的名下,所以化验单子会被送到王妈妈手里。 这样基本的化验不可以确诊病种,却可以确定出来尿里是有红细胞。他时常的低烧也可以找出原因了-----身体的炎症。所以王妈妈推荐了最新的药:氟呱酸,这是先针对眼前的血尿而采取的治疗。 施言每天都会给黑诺带好人参蜂王浆和太阳神口服液,不是不可以一次给他几盒要他自己在家服用,而是施言多少有点感觉到了黑诺在家的地位,考虑到了黑诺家人万一发现以后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有周日那么一天的两只他会提前给他,施言想到的问题并非多心,黑诺虽然没有被家里人看到过吃这样的高级补品,可他就是小心潜在的不想家里人知道。 在学校里施言绝对不允许黑诺再喝生水和冷水,而且还限制他的大量饮水。现在黑诺的小解也完全正常,消除了开头和结尾的刺痛,没有这些肉体的折磨,黑诺的精神一下就好起来,不过施言再不找他去打雪仗,也在寒流的时候叮嘱他除了去厕所,都不要出教学楼。 除了早晨,施言在中午和晚上都是和黑诺结伴上学、放学的,有时候施言在早晨的上学路上也会拣到黑诺,就驮上他。尿血是好了,咳嗽却不见好转,无论施言为他换了多少种的药都不见明显的效果,轻微的时候也就是难得的朗朗冬日,北风略强点,就又咳得严重点。在温暖的教室里,如果没有突然的开门窜进寒冷气流,黑诺就不会被引发剧烈的咳嗽,所以施言告诉黑诺每到下课了,就把口罩带上,免得教室里出出进进的学生带来冷空气。 刚刚开始黑诺还不肯弄出这么怪异的形象,但是施言在课间来看他,不要他出来,施言都是直接走到他前面的位置坐下来的,因为于瑶下课懒得出去也不肯给施言让出座位。施言直接由教室过来,并没有外出过,坐过来对黑诺也没有影响。可是一位出过教学楼的学生回来时经过黑诺,他咳得风云变色。施言的眼睛都要立起来了,声音充满怒气:"你不会那边绕过去?你不知道他咳嗽怕什么?" 黑诺哭笑不得,人家座位就在自己这排的后面,从这里走过去在正当不过了,这个恶霸怎么会用这样荒谬的理由责备别人。那学生急忙点头道歉,一直说着对不起;黑诺说不连贯话了,一边就对他摇头摆手,示意没关系,是自己的错;一边推施言赶这大爷走人。施言对他一样语气责备:"让你带口罩不带,没长耳朵!以后痛快的带上!" 下课后,黑诺把口罩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再拿出围巾带上围好脖子,拉高捂住口鼻去厕所了。回来以后他就没有再摘下口罩,于瑶忍不住好笑,侧了头看他,黑诺尴尬地掩饰:"看什么,认不出我?" "我在想那个花花公子做朋友还不错,比对女朋友好多了。" 黑诺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施言对他的好,由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愧疚欠债感、现在的愉快接受,黑诺也把他看做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生活中除了家人,施言就是最重要的人了呢。黑诺已经敞开了心扉接纳施言,所以他不再忐忑地接受施言的照顾,因为黑诺清楚,如果是施言病了,自己也会这样对待他的。 46 黑诺乖乖地在课间做个带面具的人,施言来找他并不多,而骑车的路上因为口鼻被掩盖,说话要掀起一角容易呛到风,施言都是要他躲在自己背后不交谈,有什么事情下车了站背风地儿再说。 又快到元旦了,一学期也接近尾声了。高三繁重的学业下,同学们依然会珍惜高中时代这最后一次的集体活动(1)。所以一些学生除了学校里下午的班级新年联欢会,还自己组织了校外的稍晚的娱乐,就是学生家长帮忙提供了单位的大会议室和家里的空闲搁置的平房大院。 施言他们一帮里面几乎都被邀请着去玩,所以他也告诉了黑诺和家里申请去玩一会,晚上回去晚点。这个并不难,黑诺就是把去什么地方,都什么人告诉父母以后,他们也就同意他晚归的。上午正常上课,中午开始有的学生就不回家了,在教室里布置装扮着,施言这一年什么都不负责,因为没有时间,他几乎每天放学就要立即走,送黑诺回家。 中午到学校车棚以后,施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纸餐盒:"拿你班去。" 黑诺摆手,指指自己的书包,意思自己带了。 "知道你会带。"施言笑:"不带你又不吃别人的,这个是我带给你的,一会多吃点啊,别都让其它人吃了。" 到了二楼黑诺才解开大围巾,扬扬餐盒问:"什么好吃的。" "鱿鱼锅巴,让单位特意做的,你放到暖气上热着,要不然吃的时候会有点腥。" 黑诺在这个班里比在原来的班级和同学接触的多了点,也熟悉点,所以这个联欢会他也是开开心心地看着、听着,和于瑶还有别人在聊天。之间施言曾经代表自己班级来文科班拜年,也坐到黑诺旁边一会。悄悄问黑诺爱不爱吃那菜,说实话味道不错,但是黑诺一看别人都爱吃,抢着吃,他也就夹过一筷子以后就不再夹了。 班级的联欢会结束以后,施言就带着黑诺去了一个饭店,进去以后没有见到其它人,黑诺奇怪地问:"我们不是和他们在一起吗?" "一会咱们再去找他们,和他们一起吃晚饭能吃什么?他们就是准备的烧烤,狼多肉少够不够分还是回事呢,咱们俩先在这里吃了去那就尝尝。"说着话已经递了一只太阳神过来。 他们是第一次一起吃饭,施言并不知道黑诺爱吃什么,把菜谱先拿给他,黑诺眼睛看到的都是价格,也不会点菜啊。施言随口问:"你爱吃什么?我来推荐吧。"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施言回头对着服务员点了几道菜,黑诺急忙叫停:"我们是要带给他们吗?" "不带。" "那一个菜就够了,为什么要那么多啊。"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6 施言笑:"你当我和你一样吃猫食。"继续对服务员交代着。 等服务员走开了,黑诺问:"这里吃饭很贵吧。" "你满脑子就钱!钱!钱!我又不会把你押这里洗碗。" "可是咱们俩个人不用吃饭店啊,你可以回家吃了晚饭,我先去他们那里等你。" "这是单位自己的饭店,专门负责招待用的,已经打好招呼我们会来这里晚饭的,你就别操那份闲心。" 菜陆续上来,五个菜一个汤:红烧排骨、明炉鳕鱼、碳烤大对虾、爆炒腰花、清炒西兰花、老鸭煲汤。这几个菜都是施言专门为黑诺点的,他并不喜欢吃鱼虾,但是这两个菜据说是这里的招牌菜,所以希望黑诺可以吃到。听说肾脏不好的人也不宜吃鸡肉,而老话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所以施言还特意要了腰花。老鸭汤一贯是冬季补气血的,施言总觉得黑诺的体质从根本上就虚。 黑诺面对着这一桌子的菜,不知道筷子落在哪。这些菜里有的他家偶然在逢年过节也做过(当然质量不一样,虾就分种类和大小),不过他几乎不吃,而明炉鳕鱼、爆炒腰花和西兰花他都是第一次见到。服务员送来米饭,施言端起碗:"吃啊,我可不会照顾你。" 黑诺夹了西兰花,那清淡的口味他喜欢,所以接下来又吃的这绿色蔬菜。施言上来就夹的排骨:"我是食肉动物,我可不喜欢吃鱼虾,那归你负责,你给我多吃点。" 黑诺哦了一声以后,夹了排骨。吃了一口,他就放在碗边了。施言吃了半碗饭了,见他那咬了一口的排骨还在,而菜也只见他吃西兰花。这的排骨做的味道不错,施言还算喜欢,所以问他:"你不喜欢这排骨?那虾呢?你不会不吃海鲜吧?"给黑诺夹了一只烤虾:"这里的招牌菜,别人都爱吃,你也试试。" 黑诺笨拙地咬虾壳,施言从他嘴里抢下来:"那么秀气做什么,用手拨这壳不就得了。"三两下施言就把虾拨好了放在黑诺碗里。 "谢谢。"黑诺略微不自然。 "怎么样?" "挺好吃的。" "那你就多吃。" 再给黑诺用勺子盛了腰花,黑诺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看施言盯着他,不好意思地:"对不起,这是什么?味道我不习惯。" 施言站起来端着那盘菜坐到黑诺身边,又盛了一勺递他嘴边:"谁刚才说不挑食?" 黑诺转头躲开:"怪味道,我不爱吃。" "什么你爱吃?对你好的你都不爱吃。" "这么难吃的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黑诺清楚施言对自己真的很好,可是除了药以外,施言没有强迫他吃过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施言不想告诉黑诺他是肾不好,自己吃了一口腰花:"男人吃这个都好,我经常吃,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每天咳个不停,没事发烧玩。" 黑诺被施言逗得呵呵笑:"我不是现在不发烧了嘛。" 施言把腰花夹到他碗里:"再试试,这里是自己单位饭店,弄得挺干净,没有多少味,你就是不吃才不习惯的。" 黑诺是盛情难却地吃了一口,怎么都不喜欢这味道。施言看他对鱼虾的爱好也不大,情绪就不太好:"你到底喜欢吃什么?重新叫菜吧。" "不是,不是我不喜欢吃,都很好吃,就是太油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施言把虾都拿过来拨掉了油亮亮的壳,要服务员上一小碟的醋:"这烤的只有外面有油,蘸点醋可以解油腻,再吃几个。明炉的鳕鱼也清淡口味,吃这两个吧。" 这一顿饭施言吃的并不高兴,黑诺吃了一碗饭就说饱,勉强又喝了一碗鸭子汤,却一点鸭肉也吃不下去了,看着没怎么动过的菜色,搞得施言都没有胃口。结帐施言就是签个字,他们就出来了。 47 去和大家碰面,黑诺当然也看出施言情绪不高,好好的请自己吃饭倒惹了他不高兴,黑诺歉疚。有记忆开始饭桌上妈妈就是把难得的荤菜、鱼啊、肉啊招呼着四、五哥吃,后来就是拣给弟弟们吃,黑诺习惯了拣青菜,逐渐也就远离了鱼、肉,晚上的排骨他只吃了一口就觉得油腻的咽不下去,而那个绿色蔬菜和烧*的鱼清淡一些,是黑诺爱吃的。平时他就一碗饭几口青菜的饭量,还曾经学校回来晚了,只有吃一碗白米饭的时候。今天吃了好多菜,可是施言还不满意,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吃得很饱的。 同学们已经在家长借的大会议室里唱歌、跳舞闹的差不多了,他们到了不久,就转移到一个空闲的平房大院里去准备所谓的烧烤宵夜。大家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拿来的肉、水果等交给女生们,大多数是牛、羊肉,要她们负责切块,男生则穿串和烧炭火。施言也从包里象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两瓶罐头和几颗水果:"这是咱们拿的,我没拿肉,膻乎乎放包里难闻。" 黑诺又一次觉得自己好傻、太粗心,大家说好了晚上玩,当然准备了吃的,自己又象高一的时候一样空手而来,他难为情地谢施言。 "我特意不告诉你的,你拿东西还不是我背,我嫌沈,背一个包就够了。你放了东西去屋子里玩,少在院子里待,都是烟。"施言说着就被别人连拉带拽地扯走了。 黑诺去把东西交给大家,心理感动施言的安排。施言把水果送过去,人人都会以为是他带来的;自己拿过去,大家就会认为是他们俩个带来的。中午也是,施言一定是想到了高一的新年晚会,才准备了额外的一份为自己的。想到高一自己和他晚会上的争执,那个时候他在自己眼中就是一个伪善、傲慢的人,做梦都想不到俩人会成为朋友,更加想不到摘掉了有色眼镜看他,施言除了优越感带来的高傲,其实他善良、侠义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追随者。 喜欢弄烧烤的在院子里乱糟糟的人来人往,偷懒的就聚到屋子里打扑克、下棋去了。黑诺进到屋子里的时候,大屋没有看见施言,还有两间还没有进去呢就被别人拉着一起玩扑克,可是他不会,害得对家一直输,幸好就是图一乐,同学也不在乎。不过还是一会就让贤了,他去看一男一女下象棋,男生居然玩不过女生,黑诺蛮奇怪的,他一直以为女孩子是玩跳棋的呢。 看得入神呢,就听着院子里的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7 人已经大喊:"羊肉串好了,第一锅的羊肉串开卖了~~~" "新疆的羊肉串,香香的羊肉串出炉了~~~。"不知道谁还耍活宝地学着新疆味地吆喝着,这屋里的人一窝蜂地跳起了往外冲,下象棋的这二位没有动地方,黑诺也就没有动。不一会功夫,他们就又进来了,抢到的无非也就是一串,还是咬一口就转到别人嘴里,许多还没有抢到,扫兴而归。还真是施言说对了,狼多肉少不够分,再说炉子也不大,一次烤出来的也有限。 到外面的人招惹屋子里的狼已经出去三次以后,就好象小时候大家经常听的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屋子里的狼不再争先恐后地去抢羊肉了,他们宁愿吃着瓜子、花生和水果,哪怕三五成群的闲聊呢。黑诺好奇,捂着口罩出去看看怎么烤羊肉串。有趣的很,学生怎么会知道肉有没有熟透,这几位同学都是一边烤一边尝来确认生熟、咸淡,难怪一炉子出来就那么少,被他们都尝掉了三分之一。 黑诺起来要走的时候,同学叫住他,这一炉的好了,所以给黑诺拿了三串。黑诺在院子里张望一圈都没有看见施言,就进了屋子找他。迎面就是施言他们班的同学,看黑诺找人的样子,就指着一间屋子:"在那呢。"这屋子是三间成为倒过来"品"字形的,施言同学指的就是稍后面的一间。 "哦,谢谢。" 黑诺也没有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找人,就直接走向那屋。推开门,黑诺一怔,停在了门口。门正对着一张大床,施言躺着半靠着床头,一个女生靠在他左侧为他捏着肩膀、胳膊,另外一位女生坐在他右侧正在捶腿。施言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看见是黑诺一笑,黑诺顿时觉得口罩下的脸发烫。他想说什么,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施言先说话:"进来啊,把门关上,否则冷。" 黑诺急忙摆手:"不,我、我出去。"带着口罩慌乱地说着,施言已经跳下床来,一下就拉了他进来,抬脚把门踢上:"到床上来坐,离暖气近。" 这才看见黑诺手里还拿了羊肉串,嘿嘿一笑,抢下来,才要吃,发现已经有羊油凝固了,递给女生:"你们去再烤烤,冷了吃不了。" 俩女生出去了,黑诺还是手足无措地站地上呢,施言拉他到床边坐下:"摘了口罩吧,这里空气流通不厉害。"黑诺"哦"摘下口罩。 施言拽了自己大衣过来:"坐床里面点,靠着舒服。"就把衣服为他围上,这么近距离,施言才发现黑诺脸色红绯:"你发烧了?"手就要往黑诺头上去试温度。 黑诺头一闪避开:"没有、我好好的。" 施言进入冬季以来,多少次因为黑诺的感冒、发烧拉他的手、摸他的脸、额头来试温度,从来没见黑诺居然躲开。施言又大手落在他额头、脖子看看好象没有发烧啊:"你怎么了?" "没有事。" "那怎么脸又红了。" "。。。。。。"要他一问,黑诺连耳朵根都晕起了粉色。 施言本来疑惑,突然就那么电光一闪想到答案,揶谕地撞撞黑诺肩膀:"你害羞啊?" 黑诺气极:"我没有。" 施言发出愉快的大笑:"你是应该没有,我都没有什么可羞的,你替我害臊做什么。" "你、"黑诺可没有施言那么脸皮厚,他说不过施言就转过去了。 施言还想逗他呢,坐得紧挨着他:"累不累?一会我要她们也为你捶捶。" "我不要。"黑诺站起来想出去,他知道自己说不过施言,继续下去被他欺负。 施言急忙拉住他:"行、行,不要她们,我来侍候你还不行吗?""你我也不要。" "你不要,我主动还不行吗?"施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黑诺拉倒:"我亲自上阵了,你还不赏脸。" 黑诺笑推他手:"我不是你这样少爷,让我起来。" "你还不是少爷,你就快是我祖宗了,大少爷。" 48 他们来玩的院子就是黑诺家那样的老平房,只是这个同学家早搬到楼里去住,闲置着老房子无人居住,自然冬季的窗户也不再糊上[1]。这屋子里就他们俩人,不若大房间人多热乎气也多,黑诺一会就感觉到了窗户缝里灌冷风,不禁就缩了缩脖子。施言见到,把大衣又为他拉上捂严点:"冷?" "还行,窗户好象漏风。" "坐这边来。"施言和他换了位置,要自己挨着窗户这边:"冷你刚才还出去。"施言见他拿的羊肉串,当然知道他是去过院子里了。 "我想看看怎么烤东西。他们一直在偷吃,大家冲出去也没有吃到,现在都不去抢了。"黑诺笑着告诉施言:"你现在去,就可以吃到了。" "我才不吃,他们还能烤出什么好味道?"施言本不屑,可是自己却要他一说,都感觉饿了:"你是不是也饿了?要你晚上好好吃饭,你不吃,现在去吃他们的。" "吃那么多,我怎么可能现在就饿?你是饿了吗?我去帮你拿苹果来。"黑诺听施言说的是‘你是不是也饿',想着施言才饿了呢。 "你坐着,谁要你动,我自己去。"施言走到了门口,又回到了床边,把一边的口罩扔给黑诺:"带上,一会我进来再摘,免得我咕嘟门[2],大少爷又病。" 施言再回来是和那俩女生一起回来的,他们三人都坐到了床上,一下就显得拥挤,黑诺特别的不自在。其实施言曾经和他挨得比现在还近,暑假去他家和他一起靠在他那小床上,雪地里唯一的一次嬉闹,和施言翻滚不知道多肆无忌惮的肢体接触呢,却都没有现在这么别扭。 他们三人拿过来了几个苹果, 水果罐头等受欢迎的早进了其它人的肚子,还好施言出马,别人贡献了自己手里的苹果,施言把苹果拿手里挑拣:"你爱吃哪个?红元帅、黄元帅?" "随便,我不饿,他们吃。"黑诺也分不出来哪个好吃,没有概念。 施言拿了一红一黄,把余下的都推给女生,用手绢擦了红元帅给黑诺,自己却用手蹭蹭黄元帅就咬了一大口。黑诺看他那架势,一个苹果几口就会被消灭,把自己的也递给他:"这个也给你。"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8 "要你吃你就吃,你以为我爱吃这东西,不是饿了,我才不吃呢,我一年也不会吃几个苹果,一个就够了。" 旁边的女孩靠过来,依在施言身上:"你不够,吃我这个。"就把自己手里的苹果喂到了施言嘴边,施言头一低,在上面咬了一口,女孩就着这个苹果开始吃,黑诺觉得尴尬,不抬眼看他们,而且还心里怪怪的,他不想再坐这了。于是就起来:"我出去看他们玩。" "他们都打扑克呢,那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玩,咱们也正好两伙玩,周月,拿副扑克进来,开门快点。"又对黑诺说:"衣服拉上点。" 周月去了,另外一个女生就又挨上施言,把自己的苹果也往施言嘴边一送,施言呵呵笑着吃了一口,抬头正遇见黑诺目光,黑诺马上避开了视线的相交。脸微微赫,施言不知怎么就觉得黑诺是不高兴的,也没有多想就抓着黑诺拿苹果的手,牵到面前就狠狠咬下去一大口。黑诺一怔神,看着自己手里沦陷了一大片的苹果:"你、" 施言却是要多得意就多得意,一副偷吃的很过瘾的样子:"你的是比我的好吃啊。" 黑诺把自己手里的苹果递了过去:"给你。" 施言当然不是要他苹果的意思,黑诺自己也不会这样误解他,而是他就觉得自己不想吃了,所以施言没要,他也就是拿着并不吃。 周月拿了扑克进来,他们却没有分伙玩成。早在黑诺出现之前,其实这个屋子里不是就两位女生在斗法的,现在她们已经把别人都挤兑走了,俩个女生已经是这么明着争夺施言了,当然这个时候也不会表现什么矜持或者谦让,她们都争着要和施言一伙,而黑诺不仅仅不会玩,也根本就不想和她们玩。所以最后不知怎么就变为拿扑克牌算命了,周月在给施言算。 黑诺兴趣缺缺地靠着一边,看她们兴奋地一次次尖叫、大笑。无非就是问施言一些问题或者要他心里想着什么,然后再揭开底牌。周月要他想几个人的时候,说明了必须要女性,施言随便的想了几个女生的名字,当然也包括在眼前的这二位。每一次对应一张牌他报出名字,周月就会告诉他,这个女人在他生命中会是什么什么角色。最后两张牌施言先报了身边这其中一个:李梦婷。那么剩下的大家理所当然认为就是周月了。周月解释完李梦娇这牌的意思,没有问就含着喜悦羞涩解释了最后一张代表着施言的心上人。 李梦婷当然不服气,追问施言最后一张牌想的是谁,施言想的确实是周月,但是不愿意说,所以开始就哈哈笑不告诉,被李梦婷拽住胳膊连撒娇带威逼,就干脆推翻了所有:"说了你也不认识,这些女人你们都不认识,我从第一张开始就想的是七仙女里开始,最后那一张无人了,选的是猪八戒的二姨。" 黑诺忍不住扑哧就笑出来,这边二女生发愣后,见到施言畅快的笑脸,不约而同又气又恼就扑上来捶打他,施言动作迅捷,一把拉了黑诺挡在自己面前,没有准备的黑诺被这突发的一拽,跌倒在施言怀里,立即要起来,一挣扎施言手反而用力。力气不足的他就被施言圈压在胸前,耳下沈稳心跳传来,很有力、很清晰,很好听。 "? 51 元旦以后高三年级不是象其它年级一样开始了期末考试和寒假,他们有考试却取消了寒假,只有到春节的时候才会有两个星期休息。[1] 不过学生就是学生,无论多么沉重压力下,期末考试过去了,春节迈着脚步而来,学习的气氛还是不如正式上课时严谨。老师们除了上课,晚上的自习一般不会来占用了,学生们自己安排面对没完没了的复习试卷。 黑诺这边不管怎么说,都相对比施言的课业轻松点,因为他的优势-----一个超乎寻常的记忆力,施言不明白、黑诺也一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记忆力会那么突出,他在考试中回答政治的一道论述题的时候,长达两页的答案居然与书本中连一个标点的差异也没有,这不能不震惊整个高三,因为文、理科都是有政治的。黑诺的政治老师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亲自过一把瘾,所以要黑诺把答案在黑板上再回答一次,黑诺足足写下了一黑板的字,同学们目瞪口呆中也由衷地佩服和羡慕。 施言并不知道上课已经写过了一次,还要黑诺背给他听,流利的背诵,要施言也折服。最后黑诺说自己小时候就看好多书,因为没有其它娱乐,经常都是重复多次的看,自然而然就记住了,根本就不需要特别费心地去背。尤其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遇到不认识的字、词、不明白的段落,都留心多注意着,以后有机会再看见了或者认识了,就印象特别深刻。 黑诺是很认真的总结自己为什么可以快速记忆、深层记忆的,因为他知道施言讨厌背东西,也毫无技巧,就是死记硬背的对政治和生物。他想把自己的方法或者技巧教给施言,他希望这两科不要在高考中拖施言的后退。但是没有取得成功,施言最后的无赖结论就是:黑诺心胸狭窄,什么事情都可以记在心里,而自己是堂堂大男人,哪里记得住那些琐碎。 眼看要放假休息的时候,皇天终于不负苦心人,有一个朋友的远朋家,据说有祖传的专门治疗干咳的秘方,施言高兴地拉了这哥们逃了晚自习,直接就去了远朋家。到了才知道人家也是以前有,最后一代懂配制这药的人已经在去年去世了,目前活着的人都不会,也就是说失传了。施言难掩失望、甚至还生气为什么家传的医术都不继承下去。 这家里的人也觉得这兴冲冲来的大男生,被泼了冷水般失望的眼神令他们内疚,所以在家里东找西寻的,真要他们找到了残存配制好的药。施言如获至宝的接下来,连声地道谢问报酬。他们阻止了他的谢意,因为这药据说要吃一个月才可以,一星期一包也就是四包,可是现在的药量只可以包出来一包,所以有没有作用、可不可以治好,谁都不知道呢。施言还是再次谢了他们,仔细听好服用的方法才告辞,不忘记又留言:如果发现家里还有配好的药,请一定通知他。 次日到学校晚自习,施言告诉黑诺把书包和自习课要做的作业卷纸都拿下来,告诉他自己也收拾好就在楼下等他,他们不在学校上自习了。黑诺奇怪问为什么,施言也没有给答案。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39 去了施言爸爸的办公室,黑诺奇怪他怎么想到来这里写作业。施言给他倒好了水,就要他自己看书写,说自己就在隔壁会议室,一会再回来。黑诺看书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不多问就拿了作业出来。 施言在隔壁的会议室,也轻手轻脚,拿出一个电热杯,出去接了水以后又拿出一个纸包放到天平上(别奇怪,施言爸爸的会议室里就是有)。然后把一张白纸放上去,倒出适量中药秤好,放进水杯里。施言拿着书就坐在电热杯旁边,不时打开看看加水。 黑诺做完一张卷纸了,看看墙上的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施言还没有回来。他才站起来打算去看看施言做什么呢,门就开了,一股药喂飘来。 "嗯,"黑诺噤鼻子:"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难闻?"施言手拿着那只电热杯,贼笑着:"难闻好啊,反正也不是我喝。" 黑诺一听就明白了,立即指着那杯:"你!" "对啊,是你喝。"施言把药倒进杯子:"已经凉了一会了,快喝。" 黑诺端起来,看见墨绿色的液体,上面飘着泛白的泡沫。他为难地看施言:"这能喝吗?" "这是祖传治你这样咳嗽的,中药没有什么毒性,你就试试吧。于阳说他亲戚就是吃了这药,几年的干咳都去根了。"施言当然不会死马当活马医,给黑诺乱用药,他每一次都是说的病症仔细,也查看药效在别人身上效果的。那天那人家也说了,这药治愈了不少这样无原因的干咳,而且以后都不会复发。 黑诺闭住气、闭了眼喝,才一小口,他就睁来了眼,伸着舌头把旁边的清水拿过来灌了几口:"苦死,苦死。"他还呸呸地又抽气,脸上表情的确是苦不勘言。晃晃手里的杯子,里面看不清的好象就是草根和木头渣滓的东西。 "能不能不喝?"黑诺可怜兮兮地问。 "不能。"施言回答得超级干脆、简洁。 "我现在咳嗽不厉害了,就快好了。"还不死心地垂死挣扎呢 。 "不厉害是因为把你关屋子里了,好什么好?出去还不是照样死咳,没商量的余地、喝!" "这简直不是人喝的东西嘛。你看还飘着这东西,又恶心又恐怖,我吃药还不行吗?" 施言拿过杯子,看了看上面那一层象煮海鲜出来的沫子,他手里没有东西,所以刚才也没有办法捞出去。低下头,施言喝了一大口,咽下去。黑诺呆怔住,施言柔声:"我都喝了,你还怕什么恶心恐怖,又不是给你吃毒药。" 黑诺傻傻地接过杯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施言要他喝他就喝了,待咽下那一口,再看着墨绿的液体,他还是一下就喷吐出来。 施言把他漱口的杯子拿下来,再递上药杯,黑诺求饶地看着他:"我真的喝不下去。" 施言严肃着面孔,对视数秒后,一笑:"我可以喂你喝!" 52 黑诺以为施言又象高一新年逼他吃糖一样要硬灌他喝呢,就看见施言把杯子端在唇边,眼底带着狡黠的笑就要喝,黑诺被雷劈中了一样反应出他话中含义,跳过来抢了杯子:"我喝,我自己喝。" 施言得意:"别剩啊。" 黑诺捏住鼻子,不敢喘气地把这药灌进去。喝完嘴张着,舌头都不敢碰口腔,到处都是苦苦的:"是不是里面有黄连啊。" 看着黑诺那样子,施言不觉就哄他:"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么苦一定有效。你先多漱漱口,习惯习惯明天就不会觉得这么苦了。" 黑诺惨叫一声:"明天还喝!" 施言点头:"喝两个星期。" "我宁愿去死。"黑诺随便抱怨一句。 就听见施言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声音吓了黑诺一跳,施言怒目而视:"你宁愿去死?你他妈的知道老子为你身体费多少心!为你这破病找多少关系!" 黑诺好象被吓傻了似的,站着没有话说,施言摔门出去。黑诺看着杯子里挂壁的药渣滓,眼睛就湿润起来。他不是爱哭的人,甚至说黑诺的记忆中就没有自己掉眼泪的时候。自小他就没有遇事哭的习惯,真有几次难受,也是忍着;可是现在不是难受,他内疚惭愧。 他在自责,好象已经习惯了施言的好,这些日子以来,施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而自己接受的同时却没有想到施言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施言发火说出找了多少关系,自己还不知道添了这么多麻烦呢。在黑诺简单的世界里,施言好象就是无所不能,黑诺内疚自己忽略了施言花费的精力和金钱-----现在他才想到药不是医院开的,当然没有公费了。 施言也没有走远,就是在隔壁的会议室呢,他一开始还是气得想大骂,可是冷静下来以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夸张、太冲动了,也不知道把那笨蛋吓着没?施言知道黑诺的肾跑不出是那两种肾炎之一,已经不可以根治的,只有小心翼翼地为他调养、尽可能控制住病情不发展。所以小小的咳嗽也是施言心头患, 因为王风妈妈曾经说过,任何小病都会由于抵抗力下降引起肾炎复发,从而加重病情。 这两个多月,黑诺声声咳嗽都是咳在了施言的心头,他不知道多盼望有一种药可以把这顽固的咳嗽根治掉,就怕黑诺会再次尿血,因为他找王风妈妈带自己去见过那些肾病患者,那尿毒症的病人肿得如大象的脚,皮肤都被撑得有小裂口,而且还布满了皮屑,走动都有掉落。大夫如常的口气告诉他,这样的病人也就再有三、两月可活,根本没有必要再住院。 尿毒症的死亡一直让施言很敏感,才会被黑诺一句无意识的几乎是玩笑的话刺激到。现在想来,黑诺当然不是轻视生命,那就是一句对自己亲密的抱怨罢了。实际上,那家伙也就在自己面前可以这样任性自在,看过他在家里是多么谨慎拘束的。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0 想到这里,施言反而欣慰他可以在自己面前的真性子。拉开门,他正站在门外。黑诺已经在这里站了几分锺了,他知道施言在里面,可是觉得自己没有脸敲门。 "对不起。我、" "说什么呢?"施言一把搂上他肩:"我发疯,你也疯啊,回去写作业。" 面对着书本的黑诺,怎么都抑制不住眼底的水气,他起来站到了窗口。施言走近把他转向自己,黑诺眼中流动的水色要施言感觉心被刺了一样。 "对不起。" "吃个药就掉金豆,明天我陪你喝行了吧?"施言把手放黑诺眼睛上摸摸。 "你做什么?"黑诺问施言奇怪的举动。 "尝尝你金豆的味道,"施言把手指放唇上擦擦:"你要是女的,就直接吃吃,男的嘛只有这样凑合了。" 黑诺破涕为笑,本来就没有掉下来,抑制的结果就是都跑到鼻腔里,现在这么一笑,鼻子里突然就冒出个泡泡来。施言见到鼻涕泡泡大笑,黑诺又羞又窘一脸红。 施言终于好心的停止笑声:"好了,可以去看书了吧。" "这药多少钱?" "就知道你又会这样想,不要钱。"施言也知道黑诺不相信:"不管你信不信,人家就是没有收钱。"把这些经过给黑诺将了一遍,否则这固执的家伙又不知道多担忧欠了自己。 "谢谢你,对不起。"黑诺还是在沉默以后正经地说,即使相信了施言的话,没有花钱。可一样是施言费心才找到这家人的。 "胡言乱语什么呢,说好听的以为我就会便宜你,一天也不许少喝,每天都给我来这写作业。" 这以后黑诺晚上都是和施言在办公室里度过的,他吃药再没有犹豫过,而施言则在第二天起就带了水果来,每天喝了药就给他塞上一颗水果:橘子、橙子,每次也是施言用水果刀把橙子皮都削好的。黑诺在家哪里吃得到这些高级水果,总是在施言的威逼中吃下去。 药其实只勉强够了七天的,但是施言每次把药熬完以后的药根和残余都留了下来,七天以后他用这七份药又重复熬了一遍,到第十天的时候是周末,离春节就四天了,学校也就放假了,那么这几天都是施言把药在家里熬好再灌进保温杯给黑诺送来。白天家里没有人,药又是第二次的使用,味道不浓开了窗户一会也就散去了,施言熬了四天居然也没有人发现。 53 除夕夜,家里人不少,除了三哥要值夜班,大哥一家、二哥一家都是回家过春节的,四哥、五哥和弟弟们在院子里放鞭炮,小侄子东东也要去,爸爸妈妈都在忙午夜饭,所以小家伙就来缠最好说话、最亲密的六叔。 小孩子不敢给他什么危险的爆竹,只有烟花和一些花炮,那么就一只只地慢慢放,小侄子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才暂时尽兴地回屋子里。黑诺在走进温暖的房间以后,因为冷热交替打了个寒战,才惊讶地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有戴口罩。因为是施言给的,他习惯了都是出了家门才戴上的,而站在外面这么久的自己没有咳嗽!!!黑诺激动不已,不是为了自己可以不遭罪,而是想到了施言会有多高兴,他如果知道了,一定兴奋死。 年初二,爸妈和两个弟弟去姥姥家拜年,有家的哥哥也都需要去嫂子家,值班的值班,大学的五哥和以前的一帮高中同学出去了,黑诺习惯享受安静的节日,吃过午饭以后在床上休息呢,就听见敲窗户声音。除了施言不会有别人,黑诺一跃到窗户前打着手势要他去前边,就跑出去开门。施言一见他棉衣也没有套,穿着毛衣在门口,就开骂:"你做死,衣服都不穿就出来!" 进了屋,听见静悄悄的:"你家人都不在?" "嗯,他们都出去了。" 难怪这家伙要自己进来呢,黑诺好象从来不邀请自己来他家。黑诺给他端了水,还拿了苹果和橘子进来,施言却从自己包里给他拿了两个大石榴出来,打开里面一颗颗饱满晶莹,红红的看着就垂涎。黑诺接过来奇怪地问:"冬天怎么会有石榴?" "别人送的,笨,南方又不冷,什么水果没有啊,一年四季都吃新鲜水果。" "南方现在也暖和吗?" "当然,海南那里一年到头也不要穿毛衣的,冬天也可以游泳,海水一样暖和,快吃。" 黑诺拔下一颗送进嘴里,好象舍不得咬破一样,施言拿过去:"你还真是少爷,有那么吃的吗?" 黑诺不明白地看他,施言把石榴拨下了一把:"张嘴!" 黑诺听令嘴就张开了,施言把手往黑诺嘴上一扣,一把石榴粒入口。 "这样吃才过瘾,吃什么都那么秀咪[1],女人一样。" 这边被施言突发动作惊到,一粒直接到了嗓子,呛得黑诺一嘴石榴颗粒全咳嗽喷出来,施言手忙脚乱给他拍着:"行,你行,你还是一粒一粒慢慢磨吧。" 黑诺拉过他拍自己的胳膊,顺了气地说:"我想起来了,还没有告诉你呢,我咳嗽好了。" 施言被施了魔法一样倾刻不动,剑眉飞扬:"你说什么?" "我咳嗽好了,"黑诺一字一顿地重复,难得会看见施言的呆样子:"你没有发现我刚才出去都没有咳吗?" 施言也想到了黑诺穿着毛衣站在门口,而且自己进来以后一直都没有听见咳嗽声,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坐在床边的施言站了起来,环视四周。 "找什么?你要什么?" 黑诺才发问,冷不防被施言一把抱起旋转:"我找什么可庆祝。。。。。。" 黑诺手扶住施言肩膀:"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晕、晕。" 施言这才把黑诺放下来,黑诺禁不起这样的转,立即就跌坐到了床边,手还托着头。 "什么时候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1 开始不咳的?"施言喜悦地、骄傲地:"我就说嘛,大爷我出马,没有治不好的病。" "我也不知道,就是三十的晚上突然发现的。" "三十就好了,那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告诉我,要我过年高兴高兴,害得我昨天还想小东西会不会缠着你,又着凉。" 黑诺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你昨天没有出去玩?" "不出去行吗?那帮家伙三十吃过饺子,就电话找了,昨天一天都和他们混在一起,今天一早又去姥姥家拜年,累死了,到现在也没有捞到好睡。"施言朝后面一靠,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施言。" "嗯,"本是漫不经心地答应一声的施言,在明白过味黑诺这家伙说什么以后,睁了眼果然看见一张感恩的脸,黑诺那样子就差把他供起来每天膜拜一下了。 "施言,我也想为你能做点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看着那一板一眼的黑诺,施言知道他是觉得欠自己太多了,于是眉开眼笑,一副轻浮公子腔调:"你啊,能做的多了,现在本大爷玩了一夜牌腰酸背痛,快来给我捶捶,小诺~~~" "你、"黑诺被他闹的一点愧疚之心都跑了:"我说正经的。" "老爷我说的也是正经的,我现在又酸又累,困死了。"施言说完真的就闭目养神状。 施言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黑诺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拿过了他的大衣想为他盖上,看着身子靠着被子半靠半坐,脚搭在床外。刚才还吵着腰背酸,现在又这样姿势,醒来不是更痛。黑诺去把他鞋子脱掉,腿抬上床,到去拽下被子,打算要他好好躺平了睡,才发现这人真是死沈死沈的。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总算把人摆平了,才要松一口气,身体却被突然拉倒跌进床里,不,是跌进人上。 放肆笑声由胸膛传出来,那震颤传递到黑诺脸颊上甚至还带着温度。黑诺撑起身体对上那促狭的眼:"你给我脱鞋,我就有意识了。" "那你不起来?"黑诺责道。 "懒得动嘛。我也想就这样睡下去的,结果你把我象拖死狗一样的往下拽,我能不醒吗?" 黑诺一下就笑了,施言的形容还真恰当,自己搬不动他,只有拉住他两条腿把他拽平,现在想来这比喻还蛮恰如其分的。 "那你就躺好了睡吧,免得起来脖子疼、腰疼的,什么时候要我叫你起来?"黑诺就支了身体要下去。 "你也睡,一起睡一会。"施言拉住了他。 "我不困,不想睡。"黑诺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而且床上那么窄小,施言又那么大一个子。 "别闹。别闹,我困了,快睡。"施言放倒了他在床内侧,语气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黑诺要下去,就要跨过施言,想了想翻了身,背对着施言也闭上眼睛。 54 黑诺是真的想不到自己可以睡着,这么多年他就没有白天无缘故的睡觉,而且他不但入睡,还睡得香沈,因为他醒得比施言居然还晚。 精力旺盛的施言只要小小的补上一觉,立即就浑身气爽,看看在自己身边的人,侧着的他看起来更加瘦,细细的腰看起来就薄薄的一层,也不知道给他吃的那些个营养品都长到哪去了。想到元旦一起吃饭那次,如果他一直吃这样的猫食,也就可以解释这一身的骨头棒子了。 想着手就到了人家腰上,伸开大掌丈量了一下,又移到自己的腰上比较了一下,真的可怜。把他轻轻扳平躺了,不知怎么就看得入神,除了高一报道那一次,施言发现那个破旧衣衫下的清秀,还没有再这么仔仔细细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眉毛黑亮,却不怒张,如他的人一样柔和,即使睡眠中长长的睫毛也由于略有凹陷的眼显得翻翘,他的嘴唇颜色并不娇艳,因为身体状况,甚至还覆了一霜色,却不影响那完美的唇形。这张脸与高一初见时发生了不少变化,尤其是比那时清瘦多了,原本就无赘肉的脸现在尖得要人心酸。 施言想着得要他长点肉,为他盖好大衣站起来。本是想拿本书坐到黑诺旁边等他醒来的,却不知道突然来了兴趣,把黑诺的柜子打开,里面无什么新奇东西吸引施言,都是黑诺那些旧衣服,不过也看见了自己的海螺-----带着包装呢,那包裹的纸是施言精心挑的,当然就记得。拿出来坐到桌前打开自己欣赏,越看越觉得配黑诺,施言也沾沾自喜自己的眼光。随意拿了一下,有声音?放东西了?施言打开海螺上半,金灿灿一堆。拿起来一枚疑惑地翻看。认出来的施言突然就低下了头。 等施言撮了几把脸,再看那些金色亮片的时候,眼中是错不了的疼爱。他来到床边,那无知无觉沈睡的人,有着最纯澈心灵的人,他永远记录的是别人的好,别人的给予,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得到的多么少,多么匮乏。施言的手自动的爱抚上了他的脸,善良的黑诺,我们会是一世的朋友、兄弟,我一定会对你好,最好! 黑诺是被唇上的触觉弄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施言坐在身边手在自己唇上。一头雾水的黑诺把他手拿下去坐起来。施言敲了他头一下:"睡够了,快起来,晚上跟我放鞭炮去。" 黑诺下来穿鞋:"家里没有人,你晚上要在我家吃饭吗?"突然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海螺,说话就结巴起来:"你、你拿出来的。" "留它干什么?神经病。"施言拿起那些太阳神和蜂王浆的瓶盖,都是剪过边沿的,所以圆圆的。 黑诺不好意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留着做纪念。" "笨,难道我以后会对你不好?"施言听到这句话以后心头泛起的连肠子都酸楚的柔柔的情感,在经历了自己恶意欺凌以后的黑诺,竟然会说自己是对他最好的人。 在黑诺家吃的饭,不是没有别人的。他爸妈和弟弟们今天都不会回来,但是他五哥在二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回家了,施言不需要敏锐的神经,就察觉到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2 了黑诺的拘束和紧张。黑诺给哥哥盛了饭,介绍这是自己同学,来找自己玩,自己就留他吃饭了,其中有解释的意味要施言不太痛快。 他五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地吃饭,但是黑诺不再会给施言夹菜了,施言也注意了黑诺果然只吃素菜,到黑诺小心地问为什么晚上专门放鞭炮去,施言回答家里被别人送的鞭炮成灾,三十夜晚上从晚饭到午夜的饺子之间就没有闲着的糟蹋,还是剩了几大箱子呢。他妈妈要他尽快消灭,因为正月十五必然还有送上来。 这话题才吸引到了五哥的注意,打量了施言几次以后,热情地询问起他父母都在什么地方工作,是什么职务。在知道施言的身家背景以后,亲热地拍了他弟弟一把:"黑诺,你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能打来这么好的朋友,真有你的。" 黑诺脸上不自然,可施言才是被惊到的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黑诺之间的"人肉沙包约会"?黑诺告诉的他?那他知道自己这么欺负黑诺,现在的话真话、反话?施言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因为不知道他五哥的真意。 "五哥,"施言头一次这样尴尬,呐呐不成语:"那、那时候" "还是施言心胸宽广,到底是有气量的人,黑诺,你给施言父母道歉没,施言能原谅你,你可别再犯混。这么好的朋友,你还和人动手?"五哥把话接走了,对黑诺教育一翻,转而对施言却是笑面如花:"真没想到他回来你们还做了朋友,你不计较。。。。。。" "等等,五哥,他给我父母道什么歉?我也没什么要原谅他的啊?" 轮到五哥无话,施言看着黑诺紧张的样子:"我、我哥是说咱们俩高一打架的事。" "高一打架?哎,那还叫打架啊,五哥怎么也知道?"施言放心了,只要不是做人肉沙包的事情被拆穿,施言都不理亏黑诺。 "我告诉我哥的。"黑诺快答。 "你妈来我家了啊。"五哥的答案同步。 施言狐疑地看黑诺,然后在桌下拉住了黑诺的手掐紧,他错过了什么?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五哥,我妈来干什么?不是来告状的吧?"施言一脸无害的笑容。 "你伤那么重,你妈能不急吗?当然要找黑诺算帐了。" 黑诺手欲抽走,张嘴欲言,施言握住了手,眼神严厉警告他。 "怎么算了这帐?" "你妈走后,我爸打了黑诺好几天,他认错好,我家才把他送回乡下去,后来我觉得农村教学质量不好,建议我爸要他回来,所以黑诺才可以不在农村了。否则啊,这家伙现在还在村子里,以后说不定就扎根那里了。"五哥自以为幽默地结束了这话。 黑诺和施言都不说话。五哥又说了什么,他们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他走了。 施言脑子里嗡嗡地,盯住黑诺:"我是对你最好的人?" 55 施言单独走了,他必须要找个地方去消化黑诺五哥的话,这个冲击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一直以来,都认为黑诺当年是占了便宜,害怕自己的报复才跑路的,所以在他回来被自己抓了把柄以后,才又想起了趁此机会把高一的帐一起收回来。到现在都是理亏车链子的事件,而不是那些拳脚。 高一的黑诺虽然瘦,可是依然有健康的体魄,依然可以和自己较量;而一年后的农村回来,黑诺身体变得孱弱,整个人透着病态的虚空。施言不知道他是怎么过了那一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黑诺吃了不少苦。因为推算黑诺的病,最早就是在农村的时候开始尿血的。 施言一直为他的肾烦恼,为他恢复健康出力,这是把黑诺看为平等朋友,却也不否认自己给了黑诺一份恩惠,毕竟,黑诺家里人好象不太注意他的情况;而黑诺自己也没有能力保养身体。可是现在情势逆转,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没有给予恩惠,黑诺有今天是他一手造成的。即使他做的再多,都不足以弥补给黑诺一个健康的身体。 把车子停在了楼下,施言走在冷冷夜风中,拉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扯开了领口,否则胸口燃烧的火焰会窒息了他。走到疲累不已、走到浑身冰凉,施言眼前走过那个清秀的男孩。 高一初见,他看出自己的轻视,却无声无息地负责起打扫; 高二的他蹲在自己面前,忍受别人耻笑:"可以请你揍我一顿消了气,原谅我吗?" 从此以后安然地赴约、体育课上那狰狞伤痕、三层裤子的愧疚、展现在眼前的伤淤累累的身体、抱起发抖的他。。。。。。 高三开学的断交、被背叛的愤怒、现在想来哪里是背叛、他怎么敢与自己做朋友?即使因为自己的拒绝又遭受暴力,依然"是我骗你在先,是我做错了你才会生气。" 施言不得不扬高了头,控制住眼里的热气。耳边还是黑诺充满感恩的那句话:"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这一夜,施言的春梦里换了主角。施言的发育完全正常,早在14、15岁他就有了遗精的现象。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前是单纯的白天劳累兴奋,会在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发现内裤濡湿,后来他开始有梦境,在梦中会有朦胧的女人裸体,施言感觉自己会抱住了那具肉体,然后会有极其舒爽的射精快感。 以前施言是一直看不清楚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身体的具体结构,总之就是云遮雾掩的好似手感不错,就可以达到高潮;后来施言曾经在自慰的时候也闭着眼想象那女人的样子,却只有一个曲线的身体。可是今夜,施言在梦里与这具身体纠缠,他急切地想拥紧她,要把她抱进自己怀里,而下体则在那身体上一直摩擦,在两腿间乱钻。在发射的一瞬间,施言看见怀里那带霜的唇,柔和发亮的眉-----黑诺。 施言并没有被春梦吓到,家里那么多生理健康的书,以及他爸订的大众医生里有关青少年的发育中的问题,他爸一向都是推荐给施言看的。所以施言早就知道遗精、春梦都是正常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3 的。至于出现的是黑诺,那是因为自己一天脑子里都是他,所以施言就这样站在科学的角度解释了这个问题,而没有一点的多疑、猥亵。 施言在确认自己对黑诺的感情以后,再回想春梦方才明白,如果出现的是自己哥们中的任何一张脸,他恐怕都会春梦化噩梦,正因为出现的是水晶般纯净的黑诺,他才没有联想到一点点的邪念。 那么一夜冷风吹,施言百年难遇地感冒了,一点点的低烧,可是却是父母眼中的大事。妈妈责怪都是因为他那些朋友除夕夜一过就把他召出去,累着了;而爸爸则说是在姥姥家着凉了,总之施言就是躺在自己屋里吃着水果,看着无聊的电视。等下午家里拜年的人少了,父母再进来给他量温度的时候,施言从床上爬起来,散漫地靠着:"妈,你是不是去过黑诺家?" "黑诺?谁?不认识啊?" "我高一的时候,元旦。"施言提醒。 "哦、哦哦,"他妈一拍脑门:"你是说那个和你打架的学生家?我去找他家长了,那么没有教养的孩子,不找家长只找老师有什么用?" "你去说什么了?"施言拨着橘子,头也没有抬。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教训他家长一顿,做父母的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那德行,还好意思。一个工人没什么素质难怪教不好孩子,没本事教还生一大堆出来,他家可真是有爹生没娘教,死了老婆后娶居然又生两个。" "黑诺是后妈?"施言惊讶地发问。 "不知道你同学是不是后妈,听说这个老婆生了两个,你同学不是最小的两个就不是她生的呗。是不是都没什么区别,他爸那样哪个好的嫁他家啊,还不是农村找的,没什么文化。" "你那天见到黑诺了吗?" "见到了,他被他爸妈叫出来,一见我来就心虚了,什么都不敢赖了。" "他赖什么?"施言不相信黑诺会是赖帐的人。 "我啊,吓唬吓唬他们,我说他把你踢伤了,以后都可能大毛病,他就吓坏了,他那个没文化的妈还想护短,我一发脾气,他爸立即就给了他一耳光,我才走了。"施言妈妈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本领:"我扔了话,那俩家长可吓住了,后来还求我呢。" 施言一下窜起来,手里的橘子扔进果盘砸得水果乱蹦滚落:"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打架,是我先动手欺负他、打他的。" 父母被他的大发雷霆震住,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儿子,脑子短路无法理会儿子的意思。爸爸先从震惊中回神,拍施言坐下:"这是怎么了?你妈找错了?那不是也过去这么久了吗?怎么又提起来?那学生又找你麻烦了?" "黑诺不会找我麻烦,他根本就不会和我说。只是我妈做的事太过分了,简直是、简直是。。。。。。"施言说不下去,他要说的词是卑鄙、无耻。 "我还不是因为你被欺负了,我才去的吗,你别忘记了你还缝针了呢。"妈妈为自己辩护。 缝针!自己的一针要黑诺竟然拿尿血来抵偿,施言更是愤怒,却无力发泄。自己的妈是什么人自己不是不清楚,一贯地颐指气使、一贯地嫌贫爱富,从他对自己那一帮哥们就可以看出来的。所以,这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归根结底原因在自己这里,如果不是自己挑衅、为难黑诺,怎么会有后来的仗势欺人。 "出去吧,我要睡觉。"施言赶他们。 "温度计,我看看还烧不烧。" "死不了!" 施言爸爸赶忙拉了他妈妈出去。 晚饭的时候,施言也沉着脸不说话,他爸才对他妈说"你也是,孩子的事,你搀乎个什么,他们能有什么敌对啊,还用的着找上人家去,做那丢人事,要小言都没面子。" "我找去,他父母就相信,可见他平时也不是什么好孩子。。。。。。" "啪",施言把筷子扣桌上,站起来就回了自己屋子。 56 施言在家躺了几天,不是病得厉害,发烧一天就退下去了,而是感冒的症状还有一点,他不想去传染给黑诺,所以也没有去找他。 他妈这几天也不时讨好他,问他施眉就快回来了,需不需要带些春装回来,施言过了两天也就不再拉着脸了。怎么说,也是他妈,不象外人可以找个法出气,这回也只有无可奈何了。何况姐姐、姐夫就要回来了。施眉比施言大五岁,参加两年高考没有考上,家里找的关系还是进去了,在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里找了对象,去年毕业自然跟了对象回了太原,很快也就结婚了。 姐姐回来,他当然又在家陪了两天,然后可怜的高三学生就又开学了。一上午的课间都被纠缠了,中午、下午放学也没有等到。晚自习前就站在文科班门口,黑诺看见了他惊讶、喜悦、疑问、却也有几分怯意。 "你找我?"黑诺试探的口吻要施言不满,装什么糊涂,自己不找他来这里矗着做什么。 "收拾书包走,我在楼下。" 黑诺又被施言带到了办公室,一进去施言就把今天的蜂王浆和太阳神给黑诺:"一起喝了,中午也没喝。" "你还给我?"黑诺不可置信看着施言的手。 "过来!"施言把黑诺按在沙发上坐好,自己拖了转椅坐他对面。椅子高出沙发平面令黑诺有压迫感,往沙发里又陷了陷,施言弯腰:"放学怎么自己走了?" "。。。。。。"黑诺低了一会头才又迎上施言的等待:"我以为你不愿意再搭理我,我不好意思去纠缠你。" "谁告诉你的?谁替我传话了?"施言被黑诺脑子有这怪异想法气得都想敲了他脑子看看。如果不是黑诺见到他的时候,眼中有喜悦,他都控制不住要对他发脾气,现在的口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对地,黑诺却放松下来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4 :"家里人这几天都问起你,见你也不来了,四哥和五哥说一定是你回去问父母,他们不再允许你和我来往。" "笑话,我和谁来往还要别人管。" 那乌黑的眼眸闪着期盼的光。 "笨死,猪啊你,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你那么多天都不来找我,"黑诺绽放了笑颜,还责怪施言:"你不来,我才相信的。" 施言告诉黑诺自己姐姐回来了,没有办法脱身。然后施言坐到了黑诺旁边谨慎地问:"黑诺,你妈是你爸的后老婆?" "嗯。"黑诺很平常地回答施言。 "那你是谁生的?" "我亲生的妈妈去世了,我妈就生了我弟弟他们俩个。" 施言看不到黑诺有什么不高兴,就继续问:"你多大的时候你妈去世的?" 黑诺表情一下就僵了起来,又很快恢复,迟疑的数秒:"我妈生我难产死的。" "对不起。"施言就是感觉这个问题触痛了黑诺。 "你不用对不起,"黑诺勉强扯动嘴角,落在施言眼中尽是酸涩。他反而转移了话题:"哥哥都希望我可以和你继续做朋友呢,他们夸你人品好。" 施言可不是黑诺,就这单纯的傻瓜不知道和自己做朋友会带来什么,不过想到他会因为和自己来往,增加在家里的关注力,也算好事,所以也应付地说了几句五哥的好话。 黑诺看起来很高兴,他其实有点怕的。哥哥的说法要他心里特别难受,也不敢去求证,可以说那几天真是盼望施言会来找自己。施言给他感觉就是太阳,靠近了很温暖,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在以前的岁月中从来都不知道存在的温暖。而且施言身上有一种生命流淌的声音,那奔放的生命会带动周围的人群,要黑诺生命初始就荒芜的戈壁开始出现生机,黑诺有鲜活的、有血有肉活着的感觉。 借着这个黑诺无防备的空挡,施言技巧地诱哄着黑诺讲出了高一以及高二农村的生活。黑诺压根就没有介意过那些,很是兴致勃勃地告诉施言一些农村的生活,田野的漂亮、割草的乐趣、采撷天然枸杞,在施言提到尿血时,也告诉他发现到了蛇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天都吃就帮助改善了尿血。施言侧耳倾听不时发问,面具下一颗汹涌澎湃的心痛得痉挛。 最后还是黑诺发现了施言两手攥拳,紧紧地在两侧,他好象明白了似的收了话题,捶了施言肩膀一拳:"你不会是觉得和你有关系吧?是我家要我去体验体验生活,才知道好好学习,与你无关的。那的生活其实也蛮有趣的,没有什么坏事。后来五哥不是也帮我回来了。" 施言的性子是说不出道歉的,他更不会反过来要黑诺开解他。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他在第二天才想起来一个问题:黑诺就算是走路回家,自己骑车也应该可以追上看见他的。 在黑诺家门口提出这疑问,黑诺本是干笑不肯告诉他,被逼得无法回避了,只有坦白交代,是骑了于瑶的车搭了一半的路程,要施言又疾言厉色地训斥一顿方肯放人。施言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是怕黑诺才好了的咳嗽再发作,叮嘱着黑诺在外面还要把口罩戴好。 57 春天终于带着和煦的清风消融了大地冰雪,黑诺也终于从口罩围巾中解禁出来,可以自由地与柔和的空气亲密接触。施言也在大好春光的刺激下又开始了一段新恋情,当然不会是他主动的,他没有那时间和精力去追求人了,是李梦婷痴情地苦苦追随在他身后,而且新的女朋友一点也影响不到他和黑诺之间,他才同意的。因为李梦婷是他同班同学,现在就是把座位换到了他同桌,恋爱就变为课间、课后家里的电话粥,而每天放学他还是雷打不动地和黑诺在一起。 施言的春梦里,黑诺又出现几次,施言很是好奇那腿间的秘密,无论是生理卫生书上还是杂志上,甚至医学解剖书上,再清晰的图例都不如亲眼所见,所以施言在和李梦婷亲密的接吻,爱抚之后,曾经脱光了她的衣服,不顾她羞涩的反应,硬是打开了她双腿研究了一下。 施言早在前几任女友身上就品尝了女人的乳房,大小不一,他还是喜欢肉感丰腴的,握在手里就想吃、想啃。但是施言从来没有触动过禁忌,他骨子里清楚这些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事,他既然不会与她们长久、认真,自然就不会要了她们。施言的心里其实很纯情,他爱的人,他才会破了她处女之身,要了她才全部。 黑诺知道施言有女朋友了,还来不及问自己感想呢,对方已经宣战了。女孩子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得到的男朋友身边有他人伫立。所以施言在放学进车棚取车,而黑诺在外面等他的时候,几个窗户上都会趴满了女生,一起大喊着施言的名字向黑诺施压;而一到施言出来,那些女生就缩进窗户,施言奇怪地问黑诺:"有人叫我吗?" "没听见啊。" 施言转转找找,也没有看见:"我怎么听着好象有人喊我?" "我没听见。" 然后到黑诺班级门口的女生明显多了起来,她们随意地聊着天:"以前就一直他坐,现在也插一脚。。。。。。" "。。。。。。一点花前月下的机会也没有,李梦婷也挺可怜的,自己男朋友的车也轮不上。" 黑诺是下课都不愿意出去了,于瑶做为女生,早知道年级女生们被施言女朋友煽动了,以前就好心劝阻黑诺别和那混蛋做朋友,现在抓着这事赶紧嘲笑黑诺:"不错,你这铁子魅力无人可及,桃花遍地,看你不被这些三八的吐沫淹死。" 黑诺苦笑不得。施言那性格,岂是自己说以后不搭他车就行的。 校际的足球赛,学校比较重视,所以最后几场淘汰赛的时候,踢球好的高三的几个学生也被叫去打比赛。施言就是其中一个,等到决赛的下午,因为是4点开始的,又在他们学校的操场上比,各班的正课都上完了,所以老师要求学生们为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5 了集体荣誉,都要去操场上为本校球队助威。 黑诺破天荒地也坐在操场边了,因为昨天晚上施言还对他说自己回家要看看铲球的技术,已经好久没有铲过球了。当黑诺看见施言真的一个漂亮铲断化解了对方的危险攻势,他羡慕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也佩服他怎么说看看,今天就可以实践这么好。周围的男生都因为这漂亮飞铲而兴奋地叫好;女孩子大概懂得不多,但是见男生叫了好,当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大叫大囔喊着施言的名字,还挺有点壮观的气势呢。 中场休息哨响,球员们纷纷下场,早有拿着水杯的学生跑迎上去,因为有学生参加比赛的班级都在班干部的组织下准备了暖壶和水杯,好多女生不仅仅是高三的,已经拿了杯如欢迎凯旋的战士一样去迎施言。施言那群哥们中的一个喊黑诺:"你给施言拿杯水。" 看黑诺面前无杯子,还把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黑诺,不知道为什么黑诺就感觉有点恼怒,清风流水地吐了三字:"端不动。" 施言哥们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伸着的手还等黑诺接呢,于瑶已经毫无形象地放声大笑,这女生一点也不顾忌,笑得弯下了腰捂着肚子。她一边指着黑诺,一边嘴里重复:"哈哈、哈哈哈,端不动,哈哈,笑死我了,黑诺,你笑死我了。" 周围听见的学生也是愣神以为耳朵出了毛病,接着就轰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黑诺看着施言哥们一脸青,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施言推开了一个个为自己送水的人,所有的球员都有人送水的,他也推开了女朋友端来的水,直接走向了黑诺的方向。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才走近自己哥们就把一杯水递上来,嘴孥孥黑诺方向:"嗯,我要他给你拿水,他说端不动!"施言哥们是有些生气的,施言平时对黑诺的好,即使他不和大家说,他们也全知道的。有时候大家逃了晚自习出去混,到放学时间了施言就赶回来接黑诺,周末大家带女朋友出来玩,他也会中间出去一次。怎么就送小小一杯水,都不愿意为施言做呢? 黑诺在施言直奔自己方向而来的时候,心里是不安的,现在听见施言哥们给自己告状,反倒生气起来,不肯服输地直视着施言皱起的眉,犀利的眼。施言沉默不语,然后端着杯子走回自己班级的位置。 放学路上二人没说话,上晚自习施言直接把黑诺带到了办公室,进去施言就坐在了老板椅上:"给我倒杯水。" 黑诺拿了杯子倒上热水,推给施言。施言拿起来就把水倒地上了:"倒。" 黑诺再装上水,施言再倒掉。三次以后,黑诺把杯子往那一晾,自己去坐沙发上了。别怪黑诺耍脾气,实在是因为施言与他之间真的是完全平等地在做朋友,而且施言非常地呵护着他,什么时候会要他受气、受委屈?少年的黑诺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完全无压抑地随心而活。当然,也可以说黑诺被施言惯坏了。 可是施言却心火滚滚:"倒!",黑诺看窗外,熟视无睹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施言:"老子他妈的喂你这死人的时候你忘记了,[1]现在要你给我倒一杯水都请不动!" 施言说到这里,气急上涌,举起杯子就砸在黑诺面前。黑诺本来还质气的,气自己不想去给施言送水,凭什么他的哥们就告状?又凭什么施言就眼神不善?自己有义务给施言送水吗?所以黑诺也在放学和上学的车上保持沉默的。可是,就在刚才施言说出"喂水"的时候,黑诺就承认自己错了,他欠施言太多了,今天有机会拿一杯水这样的小事情,自己都推脱,这算什么啊。 现在看施言气成这样,黑诺很自责,他倒好一杯水递给施言:"对不起,我做的不对。"施言瞅了他一眼,不接杯子。黑诺放上杯子,先去拣地上的碎杯子。 "献什么殷勤,不是不屑伺候老子吗?" 黑诺把水盆拿过来放在施言脚边,再把杯子捧过来:"给,我赔礼道歉,明天我到学校再给你倒水。" 看见这阵势,施言心里舒坦多了:"下午给我送水你会死啊?还是要你伺候老子丢人了?那么多人围着老子团团转,怎么你就娇气得端不动!"这语气、这问话就知道他软化了。 "就是因为别人团团转啊,我才不去。" "嗯?" "不是好多人给你水了吗?你女朋友也给你端水了,我想不用我的。" 施言想到他脸皮薄,也不是会凑趣的人,若要他众目睽睽下引人注目给自己端水还真不是他性格,可是下午他挑衅的样子又不甘心,也就手指敲桌子:"现在没人和你争了,大爷就想喝你送的水。" 黑诺笑把杯子送上:"给,现在伺候你了。" 施言在第二日就淘汰掉了李梦婷,面对哥们的询问,他有充分可信的理由:高考来临,最后的收心复习,不再沾惹桃花。 58 春去夏来,几个月过去,或许因为施言对黑诺的细致调养,黑诺抽高了个子,脸色也不再病色地苍白,不过紧张的高考也逼近了。黑诺遇到了难题,他高三擅自选择了文科,到今天家里还不知道呢。现在要填报志愿了,父亲以前都是和哥哥们一起填的学校专业,那个时候哥哥们也不懂太多,可是现在四哥已经工作了,父亲一定会参考四哥的意见,而自己拿回去的是文科的招生报,这一看就露馅了。 告诉了施言以后,这人刚开始一脸诧异,然后就诡异,最后居然可以笑出来。黑诺恨恨地:"笑,你还笑,幸灾乐祸。" "我是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还有这一手,胆子够大啊,佩服、佩服。"施言抱拳如见大侠。 "落井下石!"黑诺那脑袋是无法可想,唯有硬着头皮准备回家坦白,知道一顿皮带是躲不掉的了。 施言经过这半年的与黑诺家庭的偶而接触,也可以侧面了解黑诺在家的情况,和黑诺父亲对他的严格,所以他才不会要黑诺回家老老实实等着皮肉之苦呢。他拿了自己理科班的招生报给黑诺,这样就可以填写理科的,然后到学校再擦去改为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6 文科志愿。虽然这太大胆了,施言可不会在乎,在他以为黑诺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家里的高兴会把这些都弥补过去,父母也就不会多追究他了。他也是拿着这样的理由说服了黑诺,当然也监督着黑诺和自己报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大学。 大学报考志愿填写好了以后,距离高考就可以拿手指来数日期了。最后的一星期,学校也停课了,学生自己回家复习,学校提前三天关闭开始清理考场、贴考号,学生在这三天可以来看看考场的安排情况,提前先知道自己的大概考场在哪一幢教学楼、哪一间教室。施言本来是想考前一天再来找黑诺去看考场的,可是他爸爸给他后两天都安排满了,所以第一天就来找黑诺了。 来到黑诺家,院子的门没有锁,知道他家人都在上班、上学,应该就他一人在家,所以施言直接推开了就进。拉开黑诺那边的平房门时,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外面的人震惊。于瑶马上松开了环绕着黑诺腰的双手,脸色绯红。如果施言不是气昏了头,他其实可以看到黑诺的手无措的举着,本来也是一脸受惊的。于瑶慌乱地告辞,黑诺都没有想到送同桌出去。 于瑶走过施言身边的时候,脸越发热烫垂下了头。施言已经由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愤怒,坐到桌前气得都说不出话来。黑诺看他这表情,欲解释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被于瑶刚才告别那一下弄懵了,更叫他懵的是于瑶说的话。 "你们做了什么?"施言的眼睛在喷火。 "她家把她户口转走了,她不在这里考试的。来和我告别的。"[1] "你们搞对象?"因为施言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同桌,而且也是利用学校时间谈谈情,所以他虽然知道黑诺放学就回家,也一样猜测他们是恋爱。 "当然不是。" "你喜欢她?" "没有。" "那我他妈的刚才看见的奸夫淫妇是谁?"施言暴喝。 黑诺被气得直哆嗦,这简直是、简直是,在黑诺看来那么恶毒的骂人话施言居然用在自己身上。 "她说什么了?" 黑诺不回答,一是生气施言的中伤言辞;二来他不是会搬弄别人是非的人,于瑶突来的表白他不会透漏给别人,正因为自己对于瑶什么心都没有,才更有义务去保守这个秘密,别人的感情他怎么可以去践踏呢。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施言抓住黑诺的手腕子,已经掐进肉里。 "没说什么。"黑诺觉得施言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嘛。还有三天就考试了,才不要吵架呢,所以他一边要挣脱被掐疼的手,一边说:"你先回家吧。" 孰不知这句话对施言就是火上浇油,他竟然赶自己走,竟然敢赶自己走!在做了那样的丑事被自己撞破,就赶自己走?施言手一下狠劲,黑诺不但退不回手腕,还被他抓了过来按在了桌子上。 "赶我走?做贼心虚?!"施言冷笑。 "你胡说什么?疯了啊你,放开我,施言,放开我。"黑诺也生气了,为了施言的诬蔑剧烈挣扎起来。那么在桌上一晃,肩膀撞到了摆在桌面的千层佛手螺,这海螺以前都是黑诺看过以后就小心包裹好放在柜子里的,还是施言上次看了以后,要他摆在外面的,他怕碰坏了,底下还垫着施言带来时的塑料泡泡的防震包装呢。 这么一碰,海螺一闪,施言看见里面红色的东西。他单手就压住了黑诺,把海螺打开。黑诺被按但是头是侧对施言的,只看见施言瞬间脑门青筋都跳起来,面部若鬼刹修罗,眼睛吃人一样充起血来。还没有等黑诺害怕,施言手上拎了一串红红的豆子:"这他妈的是什么?" 黑诺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也不知道施言拎这个问自己做什么?他背向海螺所以不知道来处。施言可是清楚的看见于瑶手腕上戴了一串这东西,他去四川娥眉山的时候见多了这东西-----红豆,亦为相思豆。一听这名字就是恋人之间的东西,还说没有关系! 黑诺也被逼极了,大声喊:"我怎么知道?"就抬了脚,本来只是上半身的扭动,现在上了脚就是要施言放开自己。施言由于反钳他双手在后背,自己也要拿手肘压一下的,所以站那么近,被突然而起的脚踢中。 这样对抗中黑诺怎么可能使上力,可手里这串相思豆、再加上黑诺的大喊回嘴和反抗,施言的愤怒、愤恨是全部爆发了,拽起黑诺就一个大耳光抡上:"奸夫淫妇!" 59 黑诺被这耳光打得眼前直黑,耳边嗡鸣,脑袋里面的东西都被打碎了流淌似的。由于屋子空间小,他被打倒在床边的地上。还不及爬起来,巨大身影笼罩下来:"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黑诺可以说长这么大以来,不算高一那次瞎猫碰死耗子荣幸地伤到施言,他从来没有打过架。而被父亲教训和被施言高二做沙包的时候,都是不可以闪避的,所以他也没有学会、或者是意识到要保护自己。 而施言的无中生有的指责和暴力要黑诺大吼回去:"我凭什么告诉你?" 施言跳起来四周看,估计是在找合手的东西,没有。揪了黑诺衣领,黑诺因为领子被卡呼吸困难甩他,甩不开,那劣质衣服上的扣子反全被蹦掉或者扯开。施言连拉带拽,黑诺左右扭动,俩人就这么摔到了床上。施言手脚并用要制服黑诺,黑诺也是顽强抵抗,这样的肢体交缠、亲密摩擦中,施言只觉得胯下火热。 已经失去理智的他还在本能的怒喝:"你们做什么了?" "凭什么告诉你?"这一个也不见正常地喊回去。 "凭什么?凭什么?"施言重复着,已经乱为一锅粥的脑子全是"你们做什么了?""奸夫淫妇!",奸夫!奸夫!奸夫!施言知道凭什么了:"你他妈的奸夫翘我的女人,你敢翘我的人。" "你混蛋!你王八蛋!"黑诺被这指控气疯了,又掀起一轮反抗、镇压。施言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去扯黑诺的裤子,夏天的短裤子,要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7 他这样狂暴的力量,不需要扯下来,直接就在黑诺身上四分五裂了。胸襟半挂、只有短小内裤的黑诺羞愤力推压在自己身上的施言,那一身的肌肤全因为"运动"或者"激情"泛起了撩拨情欲的粉。 施言的瞳孔收缩,聚焦到两颗嫣红的水色上,低头就咬住了一边,黑诺周身电流扫过,吓坏了他,几秒大脑空白以后就拼命挣扎。施言正贪婪地吸着,嘴里美味异常,头皮就一阵痛,黑诺推不开他,情急之下揪着他头发要把他扯起来。施言恶意地抬头,却咬紧了小小的乳头,黑诺痛得"哼嗯",身体不由扭动要脱离他的覆压和解救嫣红出虎口。 这样的动作招致了施言胯间的急速勃起,他甚至都感觉到了自己吐出的晶莹。而黑诺还不知道自己惹起了这头狮子的雄性荷尔蒙,不明白抵住自己的是危险的信号,依然在试图脱身。黑诺身体的单薄病弱,迟滞了他发育的脚步,所以他懂得比施言差远了。 反抗好似诱惑,更添加了这狮子噬血的渴望、更添加了征服的欲望。施言那铁手一拉,黑诺的小内裤就宣告了寿终正寝。裸体要黑诺慌乱,也要反抗激烈;当然相对的施言的火-----怒火在无觉察时已经换为欲火-----这熊熊烈焰好象比怒火还旺,掠夺也进入加速度。 黑诺被吓到了,他已经不知道施言要做什么,潜在的活着的脑细胞要他不要命了的要逃开眼前的人、眼前的魔鬼,所以黑诺完全被这意识支配,本着奋不顾身地精神起义着。施言被欲火已经冲昏了,遇魔杀魔,谁阻灭谁。所以恶狠狠的拳头招呼到了黑诺身上,几下黑诺就吐了胃液,连蜷缩起来的劲都没有,头被击打得昏沉沉房间在旋转。 施言拿出自己已经吐了不少露珠,头里湿湿的骄傲往黑诺腿间进入。他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模糊就是知道应该在腿间。就那么在被自己分开的腿间乱捅,突然黑诺惨叫,即使被压,他身体也移动数分,一下子施言敏感的圆润头部闯进了一片温暖,他舒服得"哦"了一音,马上就有环绕着的紧窒夹住了沟壑,要自己进不去、出不来、生疼。 施言直起身体,把打开的腿拉到自己肩膀上,看清楚自己探访了什么地方,如此美妙、销魂。。。。。。世界上最好的语言也不足以形容那带给自己的喜悦。那一方嫩嫩的粉,浅浅地包含着自己的顶端,有细小的缝隙流出细细的血。受不住这景象的刺激、抱住双肩上微微抖栗的腿,施言一鼓作气地全部进驻自己的领地。黑诺哀哀低吟,身体颤抖。施言却闯过了痛深入到瑰丽之密,享受初入梦境的快乐。动作如草原上的猎豹,迅疾狂野。 黑诺一直都记不清、也回忆不了那天下午的事情;而施言也曾经问过自己,是如何找到自己领地去占有的,答案就是本能、男人的本能。施言在暴戾中发现了自己的伊甸园,尽情地品尝、掠夺、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施言对自己也久久不肯承认的一个情节:当他看见黑诺那溪流般的血,习惯了呵护黑诺的他没有心疼而是一种欣慰、骄傲、满足和男人的痛快。说实话,这是他骨子里的"第一个男人"的标志。 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抱了这具身体在怀里,感觉着他止不住打颤,怜惜地放缓了律动;可惜的是黑诺感受不到,他一直战栗伴着间或的痛苦呻吟。施言发出雄浑的低喝喷射在黑诺身体里,他也是模糊不清地发出不尖锐的破碎叫声。高潮过后的施言倒在黑诺身上,头埋在黑诺肩颈处发出粗重喘息。待余潮退下,软缩的坚硬开始向外滑,施言才一惊的撑起身体:黑诺双眼紧闭、眼角下的枕头上两团水印,脸侧已经肿起。 "黑诺、黑诺。"施言神智清醒的同时也被震到骇然:强奸!施言已经六神无主,黑诺睁开了水洗的眼,含着愤、恨。 "滚!"低弱的声音。 施言一看见黑诺眼底的恨,熄灭的怒火就已经重新点燃,再听见这样的话,他仅存的心疼也化了泡影,又戴上倨傲来掩饰自己的惊慌,一起身间最后的分离要黑诺竭尽了全力:"滚!" 那无法即刻收敛的花蕊反翻出来,青白的浆液,也带着红红的血滑了出来。施言看见那么多血,才要俯身黑诺就尖叫:"滚!"黑诺的下边除了痛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他不知道情况如何,却记得一直要驱赶这个人,这个长得好象自己朋友的魔鬼。 施言也忘记了不会骂人的黑诺当然除了这个"最恶毒"的字,也不会说别的。蛮横傲慢的少爷终究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冷了脸,寒着音:"报警!我等着你,告我!" 60 施暴者居然如受到伤害般摔门而去,只留下那么一句:"报警!我等着你,告我!",好久黑诺笑了,笑得眼前水亮、笑得呜咽、笑得什么东西延眼角滑下、笑得嘴角扯起了腮边的痛。 僵硬的四肢开始有血液流通的感觉,下面出现了刺心的痛,黑诺扶着床头起来,还是有天旋地转涌上来。站着的姿势要后面哗的一下一股热流顺腿而下,还有直接滴到了水泥地上的。黑诺环抱赤裸的自己坐回床沿,才一坐实就弹了起来,疼。侧靠了身体,黑诺趴在已经被蹬得成为一团的被子上。 慢慢的大脑恢复功能、思维回来了,最先想到的是不可以要家里人知道。黑诺赶紧强迫自己去冲了澡,水润到后面的时候,清晰的疼感之外,他也察觉着异样。羞耻地手来到被蹂躏的地方,因为红肿还有小小翻出,黑诺牙关紧咬地手指送密蕊回去。再回头收拾一屋凌乱战况,把碎衣服都卷好,又不放心拿了袋子包上才扔到外面的垃圾箱去,看镜子里脸上的痕迹,他急忙拿毛巾用冷水敷。 做完这些,能够半坐下的时候,他也不敢想刚才。只下意识地知道,如果别人知道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爸可能会打死自己,自己这次是真的给家里丢死人了。自己就是家里的耻辱,一旦别人知道,会连累全家都无脸见人。黑诺怕得四处看,生怕漏下什么痕迹没有清理干净。 施言也在怕,他无论怎么作恶多端,还是个大孩子,一个被娇惯着的大孩子,他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什么人,没有真正的为恶过。当然更加不会去触犯法律,怎么说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构成了强奸,甩了那一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8 句话后的逃跑,是最后的一点虚张声势。 就在施言快被折磨到极限的时候,他父母下班回来了。施言神情紧张也被理解为高考压力,而父母的回归也要他紧张的心得到松懈。父母在饭桌上亲切地告诉施言,不要担心考试,家里已经都为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他只要轻松进考场就可以了。 什么样子的准备工作呢?高考是这附近的几所学校的小学、初中老师负责流动监考,就是子弟学校的老师要去给地方的学校监考,而地方学校的老师换过来。所以施言的爸爸和下面的主要负责老师已经碰过面了,施言会得到关照;而另外一方面才是最重要的,学校里排考号,是所有理科生一起随机排的,可是就是这样的随机,也是有学问的。一般情况下,会是送到教委的顺序就隔五、隔十的抽出,这样如果连着50位都是成绩不错的学生,那么无论走了谁,这一考场里还是学习好的学生的天下。 今天的考号下来了,施言的前后左右四面包围着一、二班的学习不错的学生,而这些学生高中部的主任也在今天下午分别与他们谈过话,要求他们要有同学"情谊",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不是什么奇闻,是干部子弟家都明白的暗规则,进入6月份的时候各家长就分别开始物色要放自己孩子边上的学生了-----最好找那种将来毕业还要回来的孩子,才可以要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为了毕业后的好工作。 施言知道了爸在自己企业的对外宾馆里安排了房间,明天和后天自己都会白天在那里看书、休息,还有别人-----自己考试的邻居,其实最后两天了,谁看书啊,还不是给他们一个建立友谊的机会,练习一下默契程度。他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能够与别人在一起,他现在会感觉放松。 黑诺在晚饭上的脸红解释为牙有点肿了,父母理解为考试前的上火,要他不要那么紧张,因为印象中黑诺没有特别拔尖过成绩,但是好象也从来不怕考试,考什么都可以过关。黑诺晚上一直睡不着,可是又不敢想下午,连想到那个影子、那个人的名字都惧怕。他发烧了,而习惯坚忍的他还不自知,只认为浑身的难受来自下午的噩梦。 醒来以后的口干舌燥,头昏眼花要他几乎是爬到厨房拿水的。本来也不是会在考试前突击的人,要复习的早复习了,该背的早背了,这考试前几天黑诺从来不突击的。所以忍着难受躺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地就睡去。中午家里吃午饭,破例的以为他是学习累了不要吵到他,而留了饭菜没有叫醒他。 一天的高烧在无措施的情况下,终于引发了沈寂已久的旧疾,黑诺在这一夜尿血了,胜过每一次的肆虐,疼得他必须要咬紧被子才可以不发出呻吟。这个时候,黑诺就是有心看病,也不敢去的,他怕自己的下半身被大夫看出什么,他后面还是一直火灼的伤痛着,他不敢上大号因为撕裂的疼加上滴下的血。 带着一身疼出来的汗水,黑诺找施言拿给自己的那些药,明天就考试了,怎么也要把这几天抗过去。可是近几月的康复以及春暖以来的尿血症状的远去,黑诺手里已经没有什么控制尿血的药了,他只有大把大把咽下去那些高级的药片,等待疼痛退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一天之间,药效所能做到的就是在大量喝水的情况下,血色淡了。可是当黑诺踏入决定人生方向的考场时候,他怎么可以大量喝水?平民的黑诺在严格的考试制度下,想都没有想过申请中途的厕所之行,开考前黑着脸的老师高声宣布过:禁止考试中间的离座。黑诺曾经说过,只要不是尿道里的这种酷刑,他也可以要求自己做不屈的先烈,可偏偏他就是在生不如死的尿道折磨中完成了他的高考。 最后一门英语的时候,黑诺脸色已经煞白,汗滴落在卷纸上。他曾经在前面的考试中不支的趴在桌子上一会,结果足足要半个小时才清醒过来,而监考的老师也只是认为一个学习差的学生不会答题的无聊而已。现在他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黑诺力图要自己脑子工作,可是精神被三天来不停歇的肉体的痛已经拖的精疲力竭、精神恍惚,眼前看到的东西都形成不了反射。 黑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痛刺激大脑换来十分锺的工作,眼前再一次发花的时候,他吸进内唇在上、下牙间,狠狠地咬下去,血腥满嘴。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为大雨滂沱,黑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收走的卷纸,他只是浑身湿透,在座位上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 高考落幕了。 61 黑诺是在校工清场的时候才出了考场,人群已经全部散去。考试中突然的瓢泼大雨、尤其还是最后一科令许多家长前来接学生。[1]施言是理科考生,所以与黑诺并不在同一幢楼里,他这三天的考试都是车接车送的,也不可能遇到黑诺。而且怎么说,他这三天其实也要自己回避想到黑诺。 黑诺淋着雨回到家里,半夜病情就加重了。等到第二天早晨起来,他找父母要医疗本,说想去医院看看,父母也发现他脸色红得异常,满头的汗,不过他们认为是黑诺昨天冒雨回来所以才发烧了。黑诺拿着医疗本和钱去医院了,但是他可不是真的要去看什么病,性知识的匮乏,要他担心被医生看出来。他只是想开到以前施言给他的治疗尿血比较有效果的"氟呱酸"。 幸运的是还在公费医疗的时代,黑诺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地开到了药,还有一些退烧的药,因为医生一下就看出了他发烧着,就附带为他开了这类药。黑诺回家就急忙吃了药,还把氟呱酸是双倍份量吃下去的,因为他太痛苦了。强大剂量下去,黑诺白天的发烧症状会好点,但是一到晚饭后,就又温度升高,不过二天以后尿血就好了,那么高烧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了。足足一星期,黑诺的发烧才开始退下去,但是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施言曾经要他长起的4、5斤肉估计又消耗没了,他脸上又带上了苍白。 施言自那天下午以后就消失了,从来没有出现过。黑诺被病症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没工夫想到他,如今病好转了,马上又忧虑起另外一件事情:高考!现在黑诺都想不起来考过什么题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卷的,这要记忆力超常的黑诺忧心重重,万一考砸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49 了,自己同时还要被拆穿文科这一事实,黑诺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他每天都睡不安稳,焦心地等待成绩也害怕成绩。 高考前,施言的父亲就打算好了,在他考试以后带上他一起去出差,好好玩一玩。所以在考完的第二天,他们就要出发,这一次是桂林。昨天的大雨也没有耽误各家领导为孩子们设的庆功宴-----庆祝高考结束、庆祝孩子们毕业。所以又有家长、又有哥们的闹腾得比较晚,尤其家长们也都要儿子们喝了酒,施言回到家以后什么都没有想就睡着了。 早晨施言的父亲先去单位,然后才和车子一起回来接上他,借着这个空挡,施言骑了车飞去黑诺家,虽然他去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没有想呢,他就是想告诉黑诺一声:他出门了。等下了车,他才犹豫了脚步,结果无意间的一抬头,院门上挂着锁头。施言走近看确实门锁着,好象也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黑诺正在医院开药呢。 施言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他父亲带着他在桂林玩了两周以后,她母亲[2]也抓着公费的机会去云南,所以到桂林把他接走去云南了。在云南他去了西双版纳、大理、丽江、看了蝴蝶泉、还去了玉龙雪山,一路的游山玩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撼着施言的同时、也尽斩他心头的沈郁。面对着玉龙雪山,他想到黑诺曾经念到的古诗"白日放歌需纵酒",顿觉升起一腔的豪迈抖落天地间。 想到了黑诺,就想到了自己做的事,他好象一瞬间就想通了:于瑶已经不是自己女朋友了,还是自己甩了的,和黑诺处对象就处吧。自己又不喜欢她,那天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或者就是因为黑诺的隐瞒、欺骗才惹火了自己。不过他那么内向的人,是不会主动告诉自己他恋爱的消息啊,不知道这次回去他还恨不恨自己了。施言好心情的想,大不了自己道歉,黑诺那样的人是不会记恨别人的。至于报警、告他早就被他排除了这些可能性,黑诺才不会这样对待他呢。 和母亲的逍遥游被姐姐的意外流产打断了。那是在酒店里,母亲和父亲通话中得知的。姐姐施眉怀孕4个多月竟然流产了,母亲不放心,和施言匆匆结束云南行去了姐夫家,本来父亲也想来看看的,可是高考成绩下来了,施言的成绩勉强压在了分数线,所以父亲还是要坐阵盯着投挡的事情。 陪了姐姐半个月,回来的时候施言的大学入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他的哥们也都拿到了通知书,他们成绩都差不多的,所以有好几个都是在同一学校同一院系里的。除了哥们聚会、还有整个高中的同学要应对,被大学录取的都分别在即,这个时候所有的明恋、暗恋都可以有了正当理由邀约,每天都被邀请着几个小小的饭局,也是忙碌得脚不沾地。 施言也在遇到文科班的学生时问过几次黑诺是什么学校,但是几次对方都说不知道。然后要开学的施言就被拉到姥姥家住两天,就要走了,算是好好陪陪老人家。因为有军训,所以大学比以前的开学要早,施言就这样见也没有见到黑诺就进了大学。 军训本来很新奇、新的同学也立即喜欢上施言。可是就在一个周末,施言去了那几位哥们的学校以后就变了。他们在同一个省、不同城市,哥们都在省会城市,而且因为入学时候找了关系的,在同一学院里的他们都在一个寝室里了。施言住过那一夜以后,就喜欢上和哥们住在一起的感受,而且省会城市比他大学所在地繁华、热闹得多。施言给父母打了电话,抱怨了对自己学校的不满,从伙食到卫生被他说得一无是处,他是在发泄为什么被这所学校录取了,当然他也讲了王丰、秦明旭他们学校有多好。 要施言大吃一惊的是一个星期以后,他父母居然来为他办理了退学手续。回家的车上,母亲才告诉他,已经为他办理了去王丰、秦明旭他们学校的手续,他做为补招的学生进去了。施言当然兴奋异常,母亲也得意地告诉他,这叫大学也可以转学,他们要施言在家休息两天再去报道,反正现在是军训期,父母也不愿意他去挨那份累。 62 施言二进大学,可谓是心满意足,哥们也是惊喜一片,他们立即联系另外一哥们,也在附近的,要他也去找关系转过来,军训结束后,那位果然也与他们胜利会师在此。 在国庆节就快到的时候,军训也就要结束了,学校会放三天假,大家都不打算回家了,约着到附近去玩。也就有联系同在这一所城市其它大学里的高中同学,男男女女的提前一周就开始准备,所以周末的时候他们这里来了不少同学商量具体行程的。施言居然看到了于瑶,一聊才知道她就在离他们学校几站地的另外一所大学里。施言赶紧问黑诺考在了什么学校,于瑶一脸惊讶在听见这问题以后。 施言追问怎么了,于瑶的眼圈就红了。施言更着急,于瑶反问他:"你竟然不知道?你这朋友怎么当的?我还以为你真把他做朋友呢,看样子、"她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就要走。 "我怎么不把他当朋友了?他是我铁子,我一直都在问他考哪去了,别人都说不知道。你以为就你这女朋友会关心他?"施言一急抓住了于瑶。 于瑶转头更加吃惊:"女朋友?"然后就露出了笑容:"他告诉你的,我是他女朋友?" "他怎么好意思说?"施言想到他的腼腆就想笑。 "那你怎么说我是他女朋友?" 于瑶奇怪地问。 "装什么糊涂,我那天不是看见了吗?" "啊!"于瑶难为情的转了头,过了一会才又看着施言说:"我是和他告别的,我那天才告诉他,我喜欢他,而且按着他的志愿报的大学,可是我没有把握可以考上他报的大学,所以怕以后见不到,才、" 于瑶叹息:"谁知道会是今天这样。" "今天这样?今天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他没有考上,听我们班和他一考场的同学说,他有时候都是趴在桌上答不了卷的,他好象那几天病着。" 施言傻了,被这消息震傻了,茫然地问:"他在复课?" "复课就好了," 于瑶声音哽咽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0 住:"他没有复课,我都打听了我们班复课的同学,他不在。" "那他干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啊,我这次来不是要商量出去玩的,我就是想问问谁国庆回家,托人回去打听他现在在做什么?" 施言再也无心出去玩,再坚持了两天以后,请了假先一步回家了。父母派去接他的车到晚上才到家,自然晚饭丰盛,饭后就是围着他问长问短。施言躺在床上的时候在想事情的可能性,最可能的就是黑诺没有考上大学外加文科事件的曝光,要他父母震怒了,所以才会把他关在家里。施言想着明天怎么才可以要黑诺父母答应他去复课,其实只要他们不生气了就好,以黑诺的成绩,明年根本不是问题。施言只猜对了一半,却没有猜中背后的奥秘。 高考成绩下来的时候,黑诺家是地动山摇的大震荡啊。黑诺与最低投档线还差了两分不说,文科这一发现要举家震惊。他竟然蒙骗父母一年之久,父亲是气得周身乱颤,手都不好使地抽不出皮带来,于是拖了他到院子里好拿了笤帚没头没脑的就打下来。 妈妈和哥哥们也觉得黑诺太大胆,这事做的过分,应该教训要他长记性,所以也没有人来拉开父亲。笤帚被打劈了以后,黑诺也被父亲踹倒了,见到手里四散的笤帚,父亲手一扔,看见了边上的棒子,这是绑拖布用的,还没有来得及绑呢。黑诺才想从地上站起来,棒子就落了下来,黑诺不敢躲闪,只是抱着头部。 到后来还是妈妈和哥哥劝拉着父亲进屋了。黑诺不敢进屋、站在院子里等,再后来就是被罚回去跪着。第二天早晨他在跪得迷糊的时候,父亲进来吓醒了他。被拽到院子里,跪了一夜的腿本就支撑不住,所以没有打几下,他就被棒子撂倒了。父亲上班前交代双胞胎的小儿子(他们还没有开学呢)看好他跪在院子里。 中午母亲下班先回来的,怕父亲回来看见他又生气,告诉他先回屋子里去跪着,等他爸上班了再跪院子里。虽然立秋都过了,秋老虎也挺猛的,下午黑诺在院子里跪晒着又饿又渴。他跪着看不见弟弟那屋里,估计着他们睡午觉呢,就起来去厨房喝水,才喝到一半,厨房的纱门就被敲:"你干什么呢?" 黑诺吓了一跳,咽了嘴里的水:"我、我喝水。" 弟弟撇嘴:"爸可说不准你起来,你看你把咱爸气的。还有你考的那也叫分啊,别人问,我都不好意思说。" "对不起。"黑诺赶紧回去跪好。 晚上趁家里人都睡熟了,黑诺在厨房偷吃了剩饭。他倒好了一杯水回去,因为地上凉,他感觉后半夜寒气就往身子里窜,他怕自己会尿血,先把氟呱酸吃了。跪不住了,他就把凳子拿过来,自己可以趴在上面偷睡会。不过他睡得警醒,黎明的时候就把凳子放回原位不敢再睡了。这样持续几日,他不用再罚跪了,可是避免引起父亲怒火,吃饭的时候家里人不要他出现,等父亲吃完了,他才吃。 父亲也在和母亲商量怎么办,打也打过了,可气不可能消了,一切也都不可能逆转,现在要解决的是黑诺下一步的问题。其实就两点:复课重新考和考招工。周小玉做为妈妈,自认没有亏待过前房儿子们,而且还喜欢老四和老五的,现在老四毕业、老五也在大学里呢。周小玉把这些话一讲,再问丈夫自己这些年后妈做得可公正,自然是得到丈夫的完全认可和感谢。 于是周小玉说了,双胞胎今年就上高中了,他们可是一上大学就两个人,两份花消,现在不紧着存钱做好准备,难道自己这一对儿子反要进不了大学受教育?每个孩子都应该公平,黑诺家里也给了他机会进大学,是他自己不珍惜才失了机会,何况复课一笔费用,将来上了大学两年后就是家里要同时供三个学生呢。 黑爸爸也想到了同时供养三个大学生的困难,拿不定主义。周小玉说了:"要不是黑诺自己做主读文科了,能考不上大学吗?"这是要黑爸爸怒极的事,所以想这也算黑诺自做自受,罪有应得吧。家里决定要他去考招工。 63 施言上午来到黑诺家,门上依旧上锁,他走到后面敲窗户也无人。想了一下,是不是黑诺家已经要他去复课上学了,施言去了学校,文科班里没有他。没有头绪地走出高三楼,看见对面高一、高二的楼突然想起来他那对双胞胎的弟弟今年应该上高中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去教师办公室问,果然问到了黑诺弟弟所在班级。 他等着下课。课间找到人就问黑诺现在在哪里?他弟弟告诉了施言一厂名,大概位置,施言就急急而去。到了大概的区域里,很容易就问到了具体方位,施言的车子骑不进去了,因为不宽的路上满地乱七八糟的杂物,即使是人也要走低矮房檐下的一尺宽的土路。 走过去进了一个院子,也是凌乱的不象样子,好象进了垃圾场的感觉,一边墙下还长着到大腿的芦苇。正对着一排平方,院子中央几个大水池子,从房间里面接出来许多胶皮水管到水池子里,一些中年妇女蹲在池子边一边大声说笑一边洗着什么。施言的走进,引起了她们集体的注目,他的穿戴和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端起他招牌笑容询问这里是否是自己要找的地方,施言不敢相信黑诺会在这里,所以他要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他才说出找黑诺,她们热情的告诉他黑诺正在房后。没有她们提示,施言根本不知道这房后还有一片空间。 绕到房后,不需要找,他就在眼前。因为整个后面就一个人,即使他穿着肥大的衣服、即使他蹲着、即使他背对自己,施言也知道是黑诺。只因为那对尖尖的肩胛骨几乎刺破衣衫。耀眼的强光闪起。 "黑诺。" 光骤然灭了,黑诺回头,不敢相信一般:"施言?" "黑诺。"施言觉得嗓子被哽住了。 黑诺才确认了是施言,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施言走了过来,眼前的黑诺又是瘦得尖下颌,穿在不合身的带着不少脏污工服里,由于电焊他的工服比较厚的材质,所以黑诺脸上的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1 汗流下来,目光落在他拿面罩的手上,黑诺发现以后把手缩回到挽着的袖子里,想把袖子撸下来。 咋见施言,黑诺已经麻木的心有了一丝刺痛。数日的工作,黑诺拒绝去思考、去感觉。他只知道努力生活就不要有知觉,否则他会连呼吸都痛。他没有想过做行尸走肉,只是为了能够走下去封闭了感知的心。但是他善良的本性还是要他忽略伤痛和自卑,羞涩一抹上扬:"你怎么来这?" 这一笑要施言的心疼死,他抢抱黑诺入怀:"黑诺、黑诺。。。。。。" 黑诺本能就抗拒他的接触的,可是施言把他抱得紧紧地,声音充满了无限的痛苦。这痛苦感染了黑诺心底的伤,他一直一个人孤独地舔抚着巨大的伤痛,这一刻他放任了自己,依偎了这个可怕可恨却又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施言的头埋在黑诺的肩窝里,一遍遍地:"黑诺、黑诺、我的黑诺。。。。。。"黑诺由开始僵硬笔直到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到有水滴落在肩头,黑诺才伸出了伤痕遍布的手去轻拍他。 等施言的情绪一平复,黑诺立刻就退出了他怀抱。施言一拉就拽了他回来,拿起他的手,黑诺没有拽动,尴尬的被施言端着两只手看,上面大大小小的口子,全都是黑颜色的,最长的一条2厘米多的还可见没有长合呢。黑诺抽手:"脏、手脏。" 施言握紧了手,拉着黑诺就走,黑诺急忙叫:"施言,你等等,我上班呢。" 施言停下来,黑诺解释:"还没到午休呢,我们中午才休息,现在不能走。" "不上班,回去。" "回哪?不上班我要去班长那儿先请假。"黑诺以为施言就是拉自己出去说话。 "回去上学,不用请假,你以后也不会回来。" "我,"黑诺不知道怎么告诉施言,自己不可以去复课。现在爸爸还是不正眼瞅他,想起来就一顿骂和几耳光呢。 "是不是没有考好,再加上你是文科生的事被他们知道了,所以你家特别生气,不要你去复课了?" 黑诺点头。 "交给我,我去和他们说,你一定要去复课。" "你别去,我爸他还在生气呢。万一连累你呢?" "你别管,我来管,你必须去上课。" 黑诺请了假出来,他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因为他是临时工,所以那些装备其实是别人的。被施言带到了校园外的的稻田边,施言才开始发问、要黑诺把这一段发生的事都告诉他。黑诺说的很简单,就是没有考上大学和文科的事。施言问怎么找到那里的工作,黑诺告诉他要过了国庆节才有正式的招工考试,是妈妈见爸爸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要他先在家属站做临时工。 家属站就是企业职工象黑诺他爸这样的,娶了没有工作的女人以后,企业里为了安置她们成立的附属部门。里面当然都是最没有权势的企业底层聚集的地方,她们也因为没有学历、没有技术而做着不定时、不定向的工作。企业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就安排给她们,而工资是极为可怜的,他们以后的退休工资也是不足以糊口的[1]。随便说一句,文革才结束的时候,施言的母亲也是家属站里的一员。 64 施言带着黑诺去父亲单位的招待所吃的饭,并且在这里打的电话通知家里不回去以及安排一会签字买单的事。黑诺拿筷子的手上黑色的伤要施言难以下咽这顿饭,饭前洗手他看见了黑诺因痛而抽动的眉。饭后他握住黑诺手的时候,才发现在左手手心里也有一道严重的伤:"这都是电焊弄的?" 黑诺点头:"我还不太会,才这样的。"因为临时工,所以不发配备的,黑诺没有护手的手套才会弄出这样的手。在大人们下午上班以后,施言和黑诺回到了黑诺的家里。施言要他把书本都整理出来,准备明天去上学,黑诺其实不是相信他的,却不想拂了他好意,就去拉床下的纸盒,施言也蹲过来帮他。 一些药入眼帘,施言拿起看过,哑了声音:"你又尿血了!" "都好了。" "什么时候?" 黑诺跳了起来,尿血就连带想到高考、高考就想到考前,他心里惊怕,一直都不去回想的事情被揭开了掩盖,他本来面对这人也封死的记忆,现在被施言拎出来,黑诺耻辱自卑又恐惧。 一看这反应,施言的心就沈下去了,苦涩地说出答案:"考试的时候。"走向黑诺,只想把他抱在怀里,黑诺,究竟受了多少罪?黑诺退到桌边无处可退,施言抱他的时候,黑诺拒绝着:"别、别,"却不敢使大力,他怕激起施言的狂性。 "对不起,黑诺;对不起,黑诺。。。。。。"高傲不可一世的施言虔诚地在道歉,他恨自己,恨假期的逍遥游,恨为什么不来找黑诺。即使在忙于应酬,哪怕他脱身一会不就可以来看黑诺。以前他和哥们在一起,不是也要抽空出来看他一眼的吗,说到底,施言还是心里上闪避着黑诺。施言没有注意的是他没有恨那个下午,在以后的岁月中,他也从来没有说过恨那个下午发生的一切。他对不起的不是那个下午,而是引发黑诺的病,是黑诺孤独无依时自己不在身边。 施言的痛苦转化为禁锢黑诺的力量,要把他揉进自己骨血的力量。黑诺被他勒得腰都折了一样咳嗽出来,施言才醒悟得放软了手臂。对着那清澈的眼睛:"黑诺,对不起。" "不是,与你没关的,我如果没有骗他们,说不定现在也考上大学了。"黑诺去拣书本,施言蹲在他身边。黑诺就又抬头,有些为难开口:"施言,如果我爸骂了你,你别生气,走就行了;而且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去复课,你也别顶撞他们行吗?" 黑诺担心施言那嚣张性格,从来发布命令的人,在自己家被拒绝,会不会引致争端。他也为施言担心,他觉得施言说服家里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可是又阻止不了施言去碰壁,只好先把预防针都打上。 黑诺是不抱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2 任何希望的,他习惯把难受压在心底不去触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羞耻不堪,接着是病、友谊的失去、高考的失利、自己梦想的破灭。本来多年的心愿就是考上大学,有一片自己的天空,毕业到外地以后多给家里寄点钱,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即使他都不知道自己好日子的定义是什么。 挑完书的黑诺站起来头一晕,身体一晃,施言急忙扶住他:"怎么了?" 黑诺闭着眼说:"我忘记了,又这样站起来,班上师傅说我可能低血压要慢慢站起来。"几秒就没事了,黑诺把书抱到桌子上去。 施言还是不放心,把他按到床头靠被子坐下:"你平时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黑诺摇头。问起来施言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家属站,又好奇地问他的大学什么样?大学里怎么上课、学习? 施言从自己毕业以后的出去旅游讲起,到进大学、退学、再进大学都逐一的说起,声音在发现黑诺的眼睛合上以后降低了,依然保持了娓娓讲述,那抑扬的清朗送黑诺进入了自上次分别以后的第一个安稳睡眠。黑诺睡了,睡得踏实、睡得放松,他惊弓之鸟紧蹦数月的弦居然在对他施暴的人前松懈下来。施言的声音在继续,看着眼前沈睡的容颜,他醇叙若山泉汩汩不息。 讲完了,施言把整个离别后的事情讲述给梦里的黑诺一遍。轻轻起来,他打算去拿本书读给黑诺听,桌子上的表格引起他注意:一张招工表格。拿起下面附带着如高考招生报的复印的一张招工报[1],上面有工种、招生人数和入厂基本工资。 施言扫了一眼黑诺填的,对应到招工报里的一栏。都是一些野外工种别人都不愿意做可是会有补助(例如修路,就是类似民工的活),专门列出有补助,就是因为申请这工种的人少。这次不敢隐瞒家里自己做主了,黑诺是听了妈妈的意见写的工种。他难过走不出去为自己打造天空,可难过以后也要面对现实,考这样工种,一是钱多点二是就可以住宿舍不惹家里人心烦。把招工表写好以后,给父母看。妈妈很满意他这次的听话,爸爸就是冷哼没有搭理他。 放下了表格,坐回到黑诺身边。手轻抚上那无色凹陷的腮,良久,施言缓缓把黑诺移到自己怀里,被移动的他动了动,施言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把温暖传递。怀里的人安静下来,抬起他的手到嘴边,施言一个一个伤痕舔过,甚至乌黑的指甲缝。然后,情不自禁,他俯下了头,唇落在了那霜染的唇上。 醒在施言的怀里,黑诺羞、愧、耻、喜、惧,复杂纷繁的感觉。才一动,施言也动-----收紧他。施言从兜里拿出钥匙扣,上面带有指甲刀。展开黑诺的手指,细细为他剪掉边沿的乌黑,黑诺的临时工作导致了指甲缝里一直都呈现污色,洗又洗不净,黑诺也在家拿剪刀剪指甲清理,但是左手清理右手的时候怎么也不方便。施言刚才怕惊了他睡觉才等到现在为他清洁。 65 施言在黑诺家里人回来之前先走了,告诉黑诺他回家吃了晚饭再来。黑诺在家里人吃过饭以后才自己在厨房吃的,自从高考成绩下来以后,他爸爸对他的厌恶、生气一直都没有消散,只要一见到他,就开骂,骂到情绪激动就上来甩几耳光,所以妈妈为了要大家有个消停的环境吃饭,那个时候就要黑诺晚点吃,就这样延续到了今天。 黑诺一个人吃饭也不安的,他在发愁施言一会的来访,他怕父亲万一话重了伤了施言。下午也试图劝施言别来和自己父母交涉,可他一直坚持自己要复课。黑诺怎么会不想有机会再考大学呢,可是他心底明白,弟弟们进了高中,父母是一定要供他们上大学的,如果自己也上,家里负担太重了。而且如果他考上了,欺骗家人的愧疚可能会少点;现在他都成为家里的耻辱了,所以有着罪恶感的他也一样不想施言惹父亲不舒服。 黑诺在短短数月间心理上历经重创。以前他并没有接触过友谊,也没有什么朋友,生活的确都是平淡如白开水,但是也平静无波。后来有了施言,黑诺生命鲜活起来,有了色彩,施言蛮横地教会了黑诺许多、迫使他学习与人接触、和人相处之道(虽然就是学校这小范围之内)。然而一日就风云色变,黑诺连去思考原不原谅施言的机会都没有,施言就与他绝交了。当然这是因为施言从来不出现了,黑诺才有的想法, 出了那件事,黑诺恨死施言了,但不是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种恨,而是恨施言污蔑自己的指责。那种罪名在黑诺看来很脏、很低贱,施言就这样侮辱着自己的人格。他不愿再想到他、见到他,怕自己明知打不过也会控制不住冲上去与他决斗一场,大声告诉他:"我没有翘你的女人!"但是随着施言的消失,黑诺在孤寂艰难地在家领责受罚时,认识到在施言眼里自己就是那么龌龊的人,施言把他踢出朋友名单了。 黑诺的心在流血,想到施言看自己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心都在翻绞。可是,更加严峻的事实雪上加霜的在伤口上再刺上一刀,考招工意味着自己从小的心愿破灭。每天父亲看见自己就暴跳如雷,弄得家里不安宁,黑诺除了责备自己为家里带来的不幸,连抚慰自己伤口也不及,只有想着多赚点钱来弥补过失。所以妈妈要他先当临时工,他急忙天天上班包括周末。 上班已经一段日子的黑诺努力工作,什么都不多想,其实这是黑诺有生以来第一次选择了逃避,因为他伤得太重了,无法自救、无法自愈,所以他为伤口盖上布。孰不知这样的做法表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可在布巾下的伤却加速了恶化,晦暗重重包围了他,正在逐步蚕食他,这也是为什么黑诺再也没有安然入睡的时候。 施言的再一次出现完全出乎意料了,因为上班的经历要他清楚看见他以前所不知道的在他和施言之间的鸿沟,走进社会低层的现实生活教育了他:施言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就算现在没有和自己绝交,以后的等级差异他们也是无法做知己朋友的。可是在被施言压入怀里,听到那伤痛的声音唤着自己,黑诺还是贪恋了短暂的阳光的味道以抵抗自己一身的阴晦。 在黑诺收拾碗筷的时候,施言来了。黑诺一下就紧张起来,没有办法的有了怕的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3 感觉,这样好象是找了个帮手,替自己出头与爸爸理论,恐怕会引起爸爸更加气愤,因为黑诺知道爸爸很好强的一个人。施言才不理他的退缩心理,拉了他就进去找他父母,施言很亲切地叫着黑叔、阿姨。 黑家夫妻已经认识他,因为自从海螺事件以后,施言来找黑诺见到过他们几次。黑爸见到是他,还算和蔼客气地要他坐,但是没有搭理叫自己的黑诺。黑爸疑惑施言这个时候出现,难道也没有考上大学待业?施言解释是军训呢,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而国庆节就要到了,自己就先请假提前回来了。知道他上了大学,黑爸还是挺高兴的,关心地问了几句什么大学?在哪里?离家自己生活还习惯不? 施言是很擅长交际的人,没有几句就把黑家夫妻哄得笑容满面,对他赞不绝口。施言这才拉了站一边的黑诺:"黑叔,我也想和您说说黑诺的事呢。" 黑爸的微笑一瞬就消失:"他和你不一样人,你怎么还找他呢,都上了大学了,别再找他了。" 施言听着这话,心里是气血上升,脸上却摆出一副恳切样:"黑叔,我把黑诺耽误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不来给您道歉吗?" 黑家夫妻不明白施言的话从何而来,就是黑诺也糊涂施言要做什么?想到他说道歉,黑诺脸一下苍白,难道他要说。。。。。。 施言对他一个安抚的笑,才对黑家夫妻说:"黑叔、阿姨,是我不好,我觉得黑诺文科特别好,他文才突出,全年级都有名,所以那个时候分班,我看他选了理科,觉得可惜就建议改。可是黑诺说了不可以,你们为他定的理科。我就一直劝他,说服他不告诉你们的。我以为等考上了,你们也不会不高兴了。这都是我帮黑诺出的主意,所以黑叔、阿姨是我做的不对。" 黑爸沉默了一会,还是平静对施言:"这不怪你,他那么大的人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要他撒谎就撒谎?自己不知道不对吗?文科好?哼,好就考那点分数!" "黑叔,你们知道吗?黑诺是病着考试的,我不和他同一考场,可是别人看见了,黑诺在考场上高烧,一直无法答卷的。他是硬挺着坚持到考完的。如果不是病,黑诺的成绩根本就不会考不上,他落榜连老师都吃惊不相信呢。" 黑爸闻言看黑诺:"是吗?" 黑妈也问:"你不是说牙痛吗?怎么又变发烧了?" "我还不知道自己发烧了,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就没有说。我吃了药,以为会没事。" 黑妈责怪黑诺那么大了,还照顾不好自己,考试前闹病,回头总结了一句:"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施言啊,我和你黑叔也不怪你,根本原因还是黑诺自己的问题。" 66 施言才不会要黑妈把话题这样结束呢,他转对黑爸:"今天我去学校看老师了,他们说起黑诺都惋惜不已,直问他怎么不来复课,他只要保持以前的水平,考个重点院校不算难。" 黑家夫妻知道施言为什么来了,看黑诺一眼,黑诺心提到嗓子眼。他们相当不满意,认为是黑诺求助施言来做说客的,不由就添加厌恶心理。不过他们还是要做出长辈的样子,黑爸温和声音:"施言,谢谢你的好意,你这孩子心地不错,很为朋友着想。" "黑叔,您别这么说,黑诺才心地好呢,他不去复课,真是太可惜了。"施言不接受夸奖、也避免转移话题,一直抓紧复课这件事。 "大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考个招工有了固定工作,一样是铁饭碗,不也不错呀。"黑妈反驳道。 "招工是不错,可是黑诺大学毕业就是国家干部,招工他就做工人了。" "他爸不也是工人吗?他两个哥哥还是初中毕业就做了工人呢,三哥不也是初中毕业做学徒,干的好单位不就送去读中专了。黑诺现在都高中毕业了,做了工人还不比他那三个哥哥条件好多了啊。想念的话,上班好好干,以后也要单位培训嘛。" 施言想到黑诺的那些个招工工种,真有掐死她的冲动。那样的工作叫条件好,施言算是记住了什么是后妈。这也不能够怪到什么后妈这身份上,不希望黑诺复课是有为自己俩儿子打算的私心,可谁做母亲的不优先考虑、爱自己的孩子呢?既然不上大学,当然是什么挣钱多选什么了,至于说工种辛苦,无非就是受点累,这些在黑家夫妻看不觉得是什么事。 "黑诺如果不去复课,其实就等于我害了他一辈子,我非常内疚。黑叔,黑诺的一生完全可以是另外一样的。他学习一直刻苦努力,还不是为了高考这根独木桥,结果他不是因为自己学习不好没有上大学,而是因为意外,这对黑诺来说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实在太残忍了。" 黑爸不说话,黑妈可有些急,她怕黑爸会被施言说动了。这个时候,院子门响,是黑诺四哥回来了。他是大专毕业的,工作两年了,但是因为单位离家远,一直是住宿舍,只有周末才回家的,今天又不是周末。黑妈虽然纳闷,可也高兴有个人可以回来帮自己了,因为老四在家和老五一样都比较得父母欢心的,尤其黑妈更喜欢老四,黑爸是更喜欢老五的。 老四进来,见到施言也一愣,施言站起来叫人,以前已经见到过的,老四最早是从老五那里知道施言的。不明白他怎么在家里,还好象和父母在商谈一样,但是心里烦乱的老四也无心问,就要回自己屋去。黑妈看出来老四情绪不好,但是还是先拉住了他,要他来支持自己。 "爱文,你先别走。这正商量黑诺考招工的事呢。" "哦。"老四坐下,懒懒地应了一句。 "你说做个工人有个铁饭碗、脚踏实地的是不是挺好?黑诺又想复课,非要上大学呢。" "大学?毕业还不是和工人在一起,干的还不是一样的活,你以为上大学就有什么了不起?"老四语气愤懑,发泄一样的讥讽。 "爱文,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黑妈看老四很生气的样子,急忙问。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4 "工作不顺心?"黑爸也关心。 老四是在班上生气回来的。他虽然大专毕业,但是家里无权无势,分配自然没有关系,完全照章办事。分到了下面的厂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做个技术员以后慢慢助理工程师、工程师一级级走也满足的,可是今天主任分配任务,他居然是和一帮工人在一起,做同样的工作。他去找主任理论,主任大嘴一张:"年轻人就要锻炼锻炼。" 老四问要锻炼多久? "要服从组织分配。" 主任也不说时限地敷衍他。 "那么别人呢?为什么别人不是这样的分配?这样的锻炼?"老四很愤怒这样的打官腔。 主任也立即变了脸:"领导怎么布置工作还需要向你汇报吗?如果不服从领导安排,你看哪能容你,你去哪好了。" 黑家夫妻听了也发愁,可是又没有能力帮助儿子。薄弱的安慰,根本无作用。老四激动地说:"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放到工人堆里,别人还不以为我犯错误下放了。" "要不,妈给你拿点钱,你明天买点东西,去你们主任家看看?" "我不去。要我低声下气去求他,做梦!" "那怎么办啊?" 三人都默然,担心儿子以后会被穿小鞋,也不舍得他受委屈。老四也想到明天还能怎么办呢,难道不去上班? "四哥,你调个工作吧。"施言说话。 "调?调哪里?没人怎么调?你想太简单了。"老四嗤之以鼻。 "调xxx厂吧。"这是施言爸爸的企业,可是多少人都挤破脑袋要进去,送礼都找不到门路的单位:"我可能没办法要你一步就到总厂机关来,或者在机关附属科室,或者在分厂的机关,但是以后我们再慢慢一步步来,可以吗?" "你真可以调?"不仅老四惊喜,黑家夫妻也是不敢置信的。知道施言家有权势,可是施言肯给办这样的大事,还是令人难以相信,因为施言只是一个才毕业的高中生啊。 "四哥,你先请一天假,我明天就可以给你消息。" 他们三人连声的道谢,谢得施言都要招架不住,老四还亲密地搂搂施言肩膀:"真是好哥们,黑诺能有你这朋友,真是他的荣幸。施言,这事不管办得成办不成,四哥都记你的好。" 施言其实不是百分百把握的,但是看这样子,也想了无论如何也要老爸答应自己。 67 回到黑诺的屋子,一进去黑诺就拉住了施言的双臂,没有开灯借窗外光线,施言只看见黑诺那闪亮的眼在黑暗里波光流动,他抓得很用力却不自知。最后俩人同时开口: "你别也对我说谢,已经被他们围困谢死了。" "谢谢你!" 黑诺没有施言的玲珑手腕,他没有花哨言辞来讨喜,有只有真诚地感谢。虽然谈话的后来都是围绕着四哥在进行,施言问了四哥的一些情况,毕业的院校和专业,与黑诺的复课一点关系也没有,可黑诺已经知道施言是付了什么样的代价在为自己争取呢。算是有过工作经验的黑诺已经懂得了一个好单位意味着什么:高额奖金、丰富福利、优越工作环境、好对象的资本。 在过去的生命中,黑诺几乎不懂笑、不懂哭。因为无论他多么开心、多么喜悦,不会有人和他分享,所以他连学业上也不是百分百的用心,因为他没有要拨尖的欲望;而同样面对难过、悲伤,也不会有谁在乎,所以他内敛、沉默。小时候大概还不会控制自己、渴望那些温暖,希望有哥哥、或者弟弟们一样的机会被父母摸摸头、拍拍肩;希望可以和领居的小朋友一起游戏,但是伴随着成长,这些希望都是奢望,会给他带来失望,以后他就再不会有这样不现实的想法了。 其实在那个时代,因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孩子们都是窜门玩的,在家得宠的孩子带回来的朋友父母也欢迎热情的,偶尔还会拿出点糖果招待,否则大概就是冷眼赶人。试问谁愿意去一个不欢迎自己的家里玩啊?所以在家不讨喜的孩子一样会被左邻右舍的孩子歧视和排挤的,象黑诺的四哥、五哥就会有许多年龄相若的朋友。 其实或者有记忆开始,黑诺就知道了自己被别人厌弃,他只是从来都忽略这想法和感觉,他一直乖巧、听话,希望改变别人的态度。在黑诺承认了别人对自己的讨厌不会更改之后,他才掩藏自己,尽量要别人不注意到自己、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也形成万事自己承担、自己背负,所以才会独自忍受病痛折磨,只要可以熬过去,他小心约束自己不添给别人麻烦,以免引起更深的厌恶。 只是在接受了别人的冷漠、轻视后,他也会有失落,偶然呢也自卑一下。但是他总是在暗暗鼓励自己的,黑诺小时候就因为书的启迪,想到了将来读大学,然后努力工作多给家里钱。在他的心里,能够上了大学,自己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生命。在那里不会人人都讨厌他,他有无限的生机与希望。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委屈啊、磨难啊,黑诺只要一想到上大学,就不觉得是委屈磨难了,所以高二的时候每两周他和施言校外见面,施言那看垃圾的鄙视,他都淡然处之,完全无动于衷。 本是习惯冰冷的生活环境,本是习惯了孤独的黑诺,遇到偶然的一丝善意,他都会感觉亏欠对方人情,何况是给予他整缕阳光的施言呢。在这一瞬间,黑诺也并不确定施言可以帮助到四哥,自己会因此而回归校园,可确定无疑的是,他感谢施言,他心里满满充盈着的都是谢恩。就象四哥说的,这事办得成办不成,施言的恩义他都铭记在心。 要施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心底是不愿意的,可现在不仅仅是上学的问题了,在听到四哥被欺负以后,他怎么可以在施言能够解决四哥难题时,拒绝施言袖手旁观呢。就算为了四哥他也说不出口。 施言告辞了,他要回去办理该办的事情,黑诺的父母四哥送他到门口,施言不忘叮嘱黑诺:"明天你在家把书本弄好,不要去上班了。"这当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5 然是说给另外三人听的。 回到家的施言非常正式地和父亲谈了这件事情,当然夸大了自己与朋友的哥哥也算友好的关系,并且说是因为关系好,不愿意也算朋友的四哥受欺负,而主动提出来的。施言的父亲答应明天早晨上班以后,打电话到黑诺四哥单位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次日施言特意起早,对父亲强调自己在家等他电话,不要耽误了。 施言到10点都没有等到电话,心急火燎最后自己往父亲办公室打电话,秘书接了电话以后告诉他,他爸爸正在讲电话。施言不准秘书扣电话,要占住电话线等着。电话中传过来的讲话,施言听得出他爸爸正是在处理黑诺四哥的事情,心情也就好转。 等他父亲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一上午都等不了,你真当老爸只为你一人工作啊。"施言这就知道办成了,高兴地奉承父亲几句。他父亲才告诉他,只自己这边接收,黑诺四哥单位不同意放人也是不行的,刚才就是与黑诺四哥单位的主管领导通话,打个招呼要这个人。 施言的父亲是好人做到底,否则自己这么好的企业,黑爱文无任何背景,原单位很有可能因为嫉妒而刁难,不同意调出,到时候自己的儿子一样要找自己的。为什么施言的父亲会这么爽快答应施言的请求呢?施言是独子,唯一的姐姐又远嫁外省,施言将来必然是不可以远离父母的,那么就是还会回到这里。 施言将来的关系网,除了自己留给他的,就需要他自己建立了。所以在施言保证、强调自己和这朋友有多亲、多铁以后,施言的父亲愿意为了他将来的人脉给予方便,毕竟四年之后他就进入这环境了。所以,施言的父亲不但调黑爱文入厂,也将会把他放在一个有机遇、可发展的位置上去磨练。 68 黑诺没有去上班,昨天晚上父母就告诉他了请假在家。家里人上学、上班以后,也就四哥和他在家里。四哥拉着他问了许多施言的事情,其实他除了知道施言家是当官的,究竟他爸爸什么职务、权限有多大,黑诺根本不放在心里。因为在一起的时候,黑诺从来没有问过这些方面的事情。 他四哥见问不出来什么,又有点担心施言到底有没有这能力为自己调动工作,所有的怀疑在黑诺这里得不到肯定答案,四哥觉得自己有点太乐观了,昨天晚上是激动过头了,现在冷静下来,怎么想这事都悬。 施言想通知黑诺家,却因为没有电话联系不上,就想等中午和父亲吃饭的时候,再问详细点,四哥会在什么部门?所以他是饭后才来黑诺家的,黑诺和家里人一起吃的午饭,四哥把自己的忧患一讲,父母也是认为这样的事托付在一个孩子身上,真是不可靠。双胞胎直接告诉了父母大家心直肚明的事:"言哥肯帮四哥,是想黑诺去复课吧;如果四哥调不了,那黑诺到底去不去复课啊?" 每个人都不回答这问题,黑诺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施言做任何一件事情,如果只能够帮助一件,他希望是四哥的工作。四哥怎么说也是正规院校出来的,不应该象自己一样做那些活。就是因为自己亲身经历着,他才不愿意四哥去经历。但是,他能够说什么呢,两件事情自然而然地捆绑在一起了。 施言来了,在家放下饭碗就急着来了。他带来的好消息要大家沸腾,尤其四哥不需要去基层上班,他将直接进入总厂机关的附属科室,那是一个衔接总厂和下面基层多个副厂、分厂的桥梁,因此他既有机会接触上层,又可以因为传达、分配总厂任务而与分厂的生产实践多多联系。这样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岗位是他们从来不会去想的位置,施言告诉四哥,父亲已经和四哥单位的总头打好招呼了,要四哥尽快去拿调令。 四哥既是高兴在主任面前可以扬眉吐气,又是怕夜长梦多有变数,趁着施言放假在家一定要赶在国庆节前办理完,所以他马上动身回厂取调令了。等大家都上班上学了,施言和黑诺才有功夫坐下来说话。说是说话,不如说是默默相对,黑诺只会说谢谢,可是这个时候即使千言万语已不足矣。 施言把自己背来的包打开,拿出一管蛇油霜,这本是家里在冬季擦手用的,但是看见黑诺那不是冬季胜过冬季的皲裂以及伤灼的手,他慢慢一点点地擦,小心地按摩进去。在遇到大口子的时候,黑诺痛胳膊就一抽,施言立即更放轻手指。黑诺不好意思:"没事了,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自己就能长好。" "黑诺,我喜欢你。"施言不由自主冒出这样一句。 "嗯,我也喜欢你。" 施言吃惊黑诺的回应,黑诺看到他瞪大眼,笑了:"你不喜欢我,干啥非做我朋友啊?我如果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是朋友啊?其实我不是很想和你做朋友,因为我总是给你找麻烦,你对我太好了,我就没有什么对你好的,可是我舍不得没有你。" 单纯的黑诺错过了施言的表白,要从来没有深究自己对黑诺到底为什么不同于别人态度的施言也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对不起,黑诺。" 黑诺知道这个对不起是为什么的,他们再次见面以来谁都没有提出来的问题,现在终于面对了。对于那一个下午以后,黑诺长年潜伏在心底的自卑都暴露出来。以前的他是不会因为别人的指责或者冤枉,而有一分牵动自己情绪的。可是施言不一样,在施言侵犯他身体以后,他发现身体是可以好的,而施言给予的罪名才真正让他受伤,他不是那么无耻恩将仇报的人。 "施言,我不生气了,早也不恨你了。可是,我和于瑶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也不会做。" 施言控制不住的拥抱着他:"我明白、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我们以后再有什么误会,都好好说可以吗,我不想我们绝交,心里特别难受。" "不会了,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冤枉你。" 推开他,黑诺对着他的眼睛:"施言,我不怕冤枉,别人冤枉我什么也无所谓,我根本就不在乎。可是,你以后如果还遇到和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6 我生气的事,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施言狠狠点头。俩个人的结打开了,雨过天晴的感觉真好,对二人都是。 老四去单位也顺利拿到了调令,尤其在自己主任面前小小的威风了一把,终于看见这个该死的势利眼对自己一副巴结的嘴脸,直试探自己有什么路子,可以调去新单位。要知道能够进施言爸爸的厂已经不容易,居然还是那么好的科室,可以想象得到,领导是有心考察他一下的。老四随便的应付着他,听着他恶心地感慨:真不应该放走这样的人才,自己这里还没有重用上呢,但是为了小黑同志的将来,还是祝愿他的调动。 单位的主任和同事都热情挽留老四,要晚上一起吃个饭为他送行,但是老四坚决地拒绝了他们。在老四心里真是连看也不愿意再看见主任的样子,而且在不久的将来,相信他们会有见面的机会-----老四下来检查、验收工作的时候。因为这厂子里不少业务都是施言父亲单位派下来的。 69 因为国庆就快到了,家里人说要黑诺辞了工作等过完节再去上学。施言想想黑诺的成绩,也不差这几天,所以愿意他得到短暂休息。不过施言也有自己的想法,害人之心他或者没有,防人之心却揣摩着他们是要确保四哥的调令全部办完才放心的。于是,施言和四哥约好了第二日陪同他办理调入单位的接收事宜。 有施言这个太子爷陪着,任何部门都是一路绿灯的放行,所有该印的章一个不少的全部出现在调令上,该签字的人也痛快地写下自己的大名。黑家四哥是第一次接触到了这么多高层人物,看施言与他们落落大方的应酬、寒暄,比自己这个有两年工作经验的人还游刃有余,不得不对官家子弟刮目相看啊。 老四不明白这样的施言怎么会与黑诺混在一起?他和黑诺完全两个档次、两种性格的人,如果他不愿意,就是黑诺再有心巴结,也结交不上啊。再说,老四清楚黑诺那性格不会交朋友,更不相信他会懂攀结人。那么说是施言主动找黑诺,也于理不合。但是还是庆幸和羡慕黑诺有施言这么铁的关系。 回家路上,二人就分道扬镳了。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只要国庆以后报到就可以了,因为今天在最后一个签字的人就是黑爱文新科室的科长,施言和科长说了还要回原单位去拉回行李、退宿舍,所以还要耽误一、两天才来正式上班。科长直接告诉他们,过了节再过来就可以了,因为第三天就已经放假了。四哥说明天白天去拿行李,晚上就回来了,请施言一定晚上来家里吃饭,施言爽快答应了。 次日中午饭后,施言就告诉家里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等父母上班,他也背着大包出发了。黑诺自己在家看书呢,施言一来就喊肩膀疼,急忙去接他那个大包,还挺沈的。 "你拿书给我?我文科。(你理科)" "拿什么破书,你脑子不用添料了,这是给你添肉的,电线秆子一样。" 黑诺呵呵笑,打开包,一堆的保健品。还有两大瓶的果汁和一大包牛肉干。施言要黑诺拿了杯子,自己喝水却要黑诺喝果汁:"这纯果汁补充维生素最好了,我不爱喝甜的,你自己慢慢喝。" 黑诺本来要说我也不喜欢喝甜东西,可是施言已经占先:"你少和我比,我不吃不喝一样没毛病,哼哼,象你这样的没有资本挑食。"这些果汁和牛肉干都是施言父母准备着他开学带到大学里去的,今天要他背出来一些。如果不是太沉重,他都拿来给黑诺了,就指望着嘴里吃进去就变为身上的肉贴出来。看到那么细脚伶仃的黑诺站在秋风中,施言总是抑制不住的心就被揪紧。为了自己好受,他也要把黑诺当猪养肥。 施言一只手去捶肩膀,那么重的包他放不了车上,只有一路背着,如果拿着恐怕都不会这么辛苦,因为包带勒得肩膀现在还酸痛。黑诺站到他边上,给他揉肩头,心疼地责怪:"我上学又不辛苦,不累,你总把我看做难民,肩膀都勒红了吧。" "不知道,你看看。"施言把领子拽开点,黑诺果然看见红印子。 弯身的黑诺白皙的脖子就在施言眼前,施言着魔似的就一拉,黑诺扑倒他身上,惊吓就推他。无论怎么忽视、掩藏,有那么一丝阴影要黑诺害怕也抗拒施言身体的接触。 施言当然接收到他的抵制,就是不愿意放手,可是圆滑的他也为自己找到理由:"奇怪,你怎么不长胡子?你看我,多男人。"施言一扬下巴。 黑诺当真看向他的下巴,果真是有刮过胡子的青色,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是否有胡子,当然也从来没有刮过,所以好奇地盯着施言看。施言的胡子比较重,一进高三就开始刮胡子了,就是不那么频繁,而现在入大学,他几乎是每天早晨都要刮胡子的,而且还有连毛胡子的趋势,下巴上每天早晨手摸了都硬硬的冒出胡茬。 而黑诺光洁的下巴一片莹白,细细的绒毛实在无法称之为胡子。施言抓起黑诺的手就引到自己脸上:"给你摸摸,绝对男人。" 手被扎扎的感觉,黑诺虽然好奇也有点羞意,抽了手回来。 "是不是比砂纸都厉害。"施言得意地逗黑诺,他就是喜欢看他被自己欺负到说不出话,或者瞪眼睛生气的样子:"象你这豆芽菜就没有胡子了。" "我当然有,象山顶洞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我看看。"施言认真的看,好象真在找胡子一样,黑诺被他弄得脸上涨红,眼睛慌张地不敢对视,不知怎么就闭上了眼睛,心跳得厉害。 施言看着微微抖动的唇,颤颤的睫毛,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口干舌燥,也有热血上涌,他缓缓凑近,感觉怕惊了手中的人一样,呼吸也粗重。黑诺被就要喷在自己脸上的鼻息逼得突然就睁开了眼,就看见施言近在眼前的鼻头。 呆愕之后,立即反应施言的动作是什么,脸烧了起来欲起身。施言也是被黑诺突然开启的眼帘惊得停住,他才发现自己冲动得要去品尝那带霜的唇。昨天他就偷偷亲到了黑诺,略微凉的嘴唇他也是浅尝即止。他搞不懂怎么一见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7 到黑诺,自己就想抱人家呢?施言不解自己行为反常,可就是不愿意放人,所以一副无赖的样子:"我还没有看清楚呢,我要看。" 70 晚饭也算丰盛,黑诺家就好象过节的菜色,鸡鸭鱼肉的都有,也买了几瓶啤酒回来。施言很会活跃气氛,并没有把这顿饭演变为谢恩宴,就是做为黑诺的同学来家吃便饭一样的亲切、随意。没有施恩的高人一等,也没有虚假的谦辞,即使黑诺还是不怎么说话,却也一直微笑地注视他。黑诺羡慕也钦佩他可以有那么多话题与大家交流,又是人人都可以参与进来、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看他这样被家人接受、喜爱,黑诺都为他骄傲。 施言这是自小就练就的本事,长袖善舞,他如果有心要迎合别人,那话还不说得漂亮。其实说心里话,他并不是非常喜欢他们,黑诺曾经说过父母教育他们严厉,可是施言一直认为这严厉并没有平等应用在所有儿子身上,几次自己知道的事情中,都明显看出是有偏差的。而接触不多的哥哥们,他本没有什么评价,却因为五哥丢钱要黑诺受罚的事情,一直对此人有耿怀之心。还有就是黑诺一直提起就骄傲口气的"双胞胎",施言觉得他们有欺负、看不起黑诺之嫌,也反感他们。 谈笑间,施言面前已经被黑诺父母和四哥夹来的菜堆满,施言并没有忽视黑诺,看着他还是只吃青菜,把一只鸭腿放到了黑诺碗里。黑诺急忙拒绝地给他送回来,施言说自己这里实在太多了,真的吃不完。黑诺抬头看了家人一眼,把鸭腿放在了和自己挨着的弟弟碗里。施言还是和大家侃侃热聊,心里有痛惜翻涌。饭后黑诺本来要收拾清洗的,但是被爸妈阻拦了,妈妈收拾了厨房,他陪施言回屋子坐。 晚上施言在洗漱以后发现自己满脑子是黑诺,他睡不着了。想到他今天说喜欢自己,嘴角就上翘。自己喜欢黑诺,如果不是喜欢他,不会在争吵中"谦让"他,想想他们认识三年了,记忆中都是施言如何的爱护他(他把欺负人的自动删除了),冲突、矛盾的地方,现在看起来也都是那么温馨的闹别扭,施言想到吵架、想到自己哄他,就忍不住浮出笑容。这次回来他知道自己一定非常非常喜欢黑诺,否则怎么总想把他抱在怀里,总想亲他。 施言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或者因为大江南北的行走比同年人见识多点、眼界广点,可一样没有听说过同性恋这三个字,生活中也接触不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启示要他把自己与这三字相联系。在他看来,黑诺就是不同于自己那些哥们的铁子,当然会有不同的喜欢。自己一直以来把黑诺小心地捧着,当然宝贝他了。与自己最亲的人抱抱、亲亲,这很正常,施言只是认为自己把黑诺划进了自己最亲的人名单上。 第二天施言就接到自己哥们的电话,原来施言回家让他们也无心出去玩,今天就由各家派车纷纷接回来了。他们回来,施言自然是忙起来了。到2号又被母亲拎到姥姥家消磨了一天。回到家已经9点,父母再帮他收拾明天下午要带回学校的东西,吃穿弄了一大堆,整个好象他要去贫困地方下乡的感觉。 到躺回床上都11点了,施言想明天吃了午饭就要走,自己还有话要对黑诺说,好象还有要交代他的呢。他干脆起来,把家里为自己装的那些个零食又搬出来一些,装了个包,又去阳台装了水果,看着整理好的包,他换了衣服。听听父母关着门的卧室里没有声音,他开了门以钥匙把门锁缩回去再关门。出了家门的施言一路雀跃飞骑到黑诺家。 黑诺家所有房间的灯都是灭的,施言在黑诺房间的窗户上轻扣,几下以后就听见迷糊的声音,他急忙再敲敲玻璃,窗帘立即就被拉开了,黑诺惊讶的眼中映着施言的张扬。施言指指窗户,黑诺才点头开了窗,施言先把包递给他,自己才跳进来的。 "你搞什么鬼?" "我明天就走了。" 黑诺一下就不说话了,坐到床边才重复:"明天就走了。" 施言听那口气就心疼,恨不得是可以把他带走的。坐到了他边上,伸手搂过他肩头:"我会经常回来的,元旦就又可以回来啊。" 黑诺扯了个艰难的笑脸:"别,要耽误学习的。反正寒假也可以见到。" 听到施言明天就要走了,不舍、难过。这三天施言都没有来,黑诺是想他的,可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忙碌。 "后天是不是就去上学了?"施言想到黑诺复课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父母说呢。 "爸妈要我后天去学校办复课了。"说到可以去学校了,黑诺情绪好多了:"谢谢你。" "下次要我见到有点肉的你,就是谢我了。"施言手就到了黑诺腰上,一摸真是心疼,一点肉都揪不起来。 黑诺闪,施言反而欺上他去咯吱他,黑诺推他却没有笑。施言惊讶:"你没有痒痒肉?" "我不知道。"哪里有人和黑诺这样亲昵地玩闹过,黑诺当然不知道自己怕不怕痒。 "不行,我试试。"施言欺身拉倒了他,手在黑诺胳肢窝下面抓挠,黑诺真的不怕,就是也认真的看施言找他痒痒肉。实验了几次,施言放弃了:"你这家伙这么不灵敏,别人都有的东西你也没有。" "别人都有吗?那你也有?" "当然。我可没你那么迟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黑诺的手已经袭上他痒处:"我知道怎么治你了。" 施言笑着躲闪,黑诺难得知道了他的弱点,不放过他的咯吱他,施言压着声音笑了好一阵,才求饶:"好了,好了,你厉害,快放过我吧。" "不放。"黑诺霸道地拒绝,其实手里已经停下,怕别人听见。 "不放,哼,我看你放不放?"施言一使劲,就把黑诺按倒在自己边上,老虎钳的手圈固住他,才发现刚才那么一闹,黑诺已经出汗了,一只手摸摸他额头,又碰碰脖子:"看,闹出汗了吧,别着凉了。"施言把被子拉过来,盖在穿着衬衣、衬裤的黑诺身上,连着被子包抱住他。黑诺在被子里要出来,施言手擦了他头上细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8 汗:"别闹,我还没走就感冒了,我怎么走啊。" 黑诺沉默了,施言知道他是不舍自己,安慰他:"我给你写信,一回学校就写,你有时间也可以给我回信啊。" 黑诺点点头。 "我告诉你啊,给我好好吃饭,我拿来的东西也按时吃。" 黑诺还是点头。 施言突然也觉得就心酸起来,坐了起来下床去把包里东西拿出来,在黑暗中打开黑诺柜子:"这些明天收拾好,自己慢慢吃啊。早点睡觉,我明天有时间就来看了你再走。" 回头看见坐在黑暗中黑诺亮亮的眼睛如夜空的星子,施言就迈不出脚步。那眼神要施言沈沦、要施言屈服,只要可以抹掉里面的忧郁,施言愿意付出所有。大步回到床边,施言三两下脱了衣服,上床拉了黑诺躺下,闷闷声音:"睡觉,明早你家人起来之前叫我。" 71 俩个人就这样并排挤在狭窄单人床上,施言那么大个儿,身体是勉强都在床上。寂静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黑诺原是有阴影存在于二人的肢体接触,可是相对于离别,阴影已经被不舍取代。施言听着那细微的呼吸声,吐纳出来的气息就好象进入了自己的肺腑,身体就发热起来。 恰此刻,黑诺向墙侧靠了靠,轻声说:"你要掉下去了吧?进来点。" 施言侧了身稍稍进床里一些,伸出手一摸黑诺那边,然后拉了他往自己怀里一带:"别贴墙,凉。" 黑诺被他搂在了怀里,惊慌挣动要退出去。 施言大手环住他腰身:"别动。" 黑诺的恐惧感上来,岂是施言说不动,他就会乖乖听话。黑诺手抵在施言胸前要推开他,喘息都紧张、频率加速。施言察觉到了他害怕,一丝苦涩。他大手一转,身体一翻平,黑诺已经几乎平趴在他身上:"黑诺,我不会伤害你。再不会欺负你。相信我行吗?" 黑诺停止了动作,施言话中所含的伤感要他心里堵得慌,他不要听见这样的施言,施言应该是神采飞扬、充满阳光的,是自己把这样的一个人都染上阴郁。头慢慢落在了施言胸前:"我知道,也相信,你对我非常好非常好。" 施言的手拍拍黑诺,并没有说话。可过一会,黑诺说:"我这样压着你,很累吧?我下去睡吧?" 施言略侧,要黑诺顺势滑在自己伸开的胳膊里,再一回圈,黑诺被侧身收进他胸前。枕着施言的胳膊,黑诺还是紧张地肌肉僵硬,施言当然是发现的,下颌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吹气,手还在他后背轻轻抚摩,只盼望他可以放轻松。逐渐黑诺的身体放软了,有了困意地轻浅呼吸。 施言把他又搂紧了一点,自己也闭上眼睛。黑诺是睡着了,施言却毫无睡意睁眼闭眼地折腾,怕吵了黑诺又不敢翻动。在黑诺背后爱抚着的大手无意识地就自己扩大了活动的范围,下滑到凹陷下去的腰线,顺着沙丘般曲线的一个隆起,施言就觉得腿间涨,把黑诺又贴紧了自己,那鼓起的地方就往他身上摩擦。施言就是本能地去蹭,想寻求舒服,结果是越摩越涨,浑身都着了火地热烫。 施言悄悄把自己的火热拿了出来,怀里抱着黑诺,只有一只手可用,而且在密切相邻的俩人之间没有可利用空间来回做火花塞运动,施言是涨得硬鼓鼓的如铁杵。欲火焚身的他难受地向前顶胯,铁杵一下就钻进黑诺的双腿间,虽然黑诺穿着衬裤,可是裤子对敏感头部的一下刮滑,刺激得施言搂着黑诺的手都收紧了一下。施言小心地、缓慢地开始在黑诺腿间出入,手不知道何时,钻进了黑诺衬衣里,感触着光滑细腻的肌肤。 这样隔靴搔痒已经不能够满足施言勃然唤起的欲望,他大胆却又轻巧地去褪黑诺的裤子,在手脚并用下,衬裤和内裤都落到了膝盖儿处。施言的手百般爱恋地由脊柱一直滑到尾椎,腿间的肿涨展示活力地跳动。施言把他的宝贝伸入黑诺紧闭的腿间,一次次抽插、一次次顶胯与黑诺斯磨,嘴在额际原是安抚地亲吻,随着情潮的席卷,含住了那张梦里出现多次的唇。在攀登顶峰的时候,施言压抑不住快乐,胸腔发出共鸣般的低吼。 暗夜里看不见怀里人是如何春意盎然,仅由手下的温度知道他必是羞地娇艳芳菲。施言通体舒畅,轻啄了几下被自己吸吻得湿润的唇:"黑诺?黑诺。" 黑诺是死都不睁眼的,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施言,那硬硕的火焰一钻进双腿就让他朦胧间有了意识,到施言脱掉他裤子,灼热的肉体接触他能不醒吗?身体突然的僵硬施言当然也明白,可是温暖的大手又化解着这份紧张。无措的黑诺只有借假寐掩饰自己!然到嗓子里的心。 施言知道他为什么还装睡,呵呵笑着收搂他,紧紧压在自己怀里的他不安地颤抖了下,施言一贴上他,也了悟地轻笑,抬起他下巴落上自己的唇:"我帮你。" 含着黑诺的唇舔舐,舌尖挑逗地伸进去,两排牙齿站岗的卫兵一样,阻拦住施言的进攻。施言几次吸嘬起唇瓣纠缠,却无法撬开牙齿,用自己的牙磕磕黑诺的卫兵:"换岗了、换岗了。" 黑诺的身体微微抖着,却咬得更紧,施言再以牙齿互碰,诱哄着:"开门,是我。" 怀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却依然拒绝姿态。 施言大嘴一张,把黑诺的双唇全部吞进,被黑诺枕着的胳膊回弯到他的腰背,另一只手落在黑诺腿间已经翘立的青涩上。施言摸着他的形状,只觉得可爱精巧,不似自己的勃起时筋脉贲张,回忆起很久以前见到过的也是安静乖巧帖伏的样子,记忆中黑诺的毛发也不浓密,现在触手果然柔软。 深询快乐源泉的施言手指来到光滑的顶端,轻轻一挤压,黑诺"哦"的呻吟脱口,施言等的就是这个,舌尖机不可失地侵略进黑诺的唇腔。攻占城池的施言不客气地进行收掠,舌如扫荡一样把黑诺唇内的甜蜜都品尝一遍,在捉住了躲避的灵舌缠绕,这一翻法式热吻、深吻要奉献接吻的黑诺招架不住,连连溃败。周身都被点起了情欲的火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扭动。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59 施言被黑诺这样的情焰点燃了自己第二轮火种,自己又硬起的部分来寻找手里黑诺的快乐,一边上下搓揉那细致,自己的浑圆就在细致上依恋地摩擦,黑诺控制不住时而流泻出低低的泣音,要施言听起来就是干柴烈火中的一股清风,催发得火焰熊熊怒旺。 手绕到后面,施言压黑诺的臀部前挺,与自己的坚硬亲密地研磨,可是太羞涩的黑诺离开了施言手的压力就会僵持不动。施言引领着黑诺的手到自己的硬硕上,一碰到那火热,黑诺手如烫了碳火急缩,施言强制把他手包裹住自己的:"握好!"低沈磁性的嗓音带了强势的命令,黑诺怔怔听令。 又握回了黑诺的玉般莹润的柱体,施言吻着他唇温言:"我教你、跟着我。" 加深了这一吻,手下的动作也忽急忽缓、忽轻忽重,待黑诺脑中银光闪现,一片烂漫星光的时候,所有的呜吟都被施言吞没,他也感觉了施言浊重的呼吸喷于面颊,胸前湿漉漉混合着俩人的情液。 施言不管不顾这些粘腻,先把黑诺抱紧了拍抚平息他的急喘,点点的吻不间断地扫于额头。感觉黑诺恢复了,才带着笑意问:"舒服吗?" 立即感觉黑诺有点往被子里缩,施言捏住他下颌,头抵上软着声音:"告诉我,舒服吗?我很舒服。" 黑诺微侧头,几不可查地点头。施言捏着他下颌,当然知道他点头了,就是想听他说出来,于是继续追问:"告诉我啊,我想知道。" "舒服。"轻轻的嗓音带着宣淫后的性感缱绻。 施言的心突然就甜蜜蜜的。抱紧了黑诺:"喜欢你,喜欢你,黑诺,喜欢你。" 72 凌晨5点的时候施言就回到自己家了,冲了个淋浴,穿着睡衣才把自己包里的背心拿出来放在水下冲洗。刚才回来他没有穿上,因为擦满了自己和黑诺的精液。一边冲洗掉那滑腻,一边回想为黑诺擦拭时他羞难自抑的神情。开了小台灯才可以欣赏到他双眼紧闭、满面春色的美态,第一次射了他腿间一下子,第二次飞喷了他满胸膛,所以施言分拨开他双腿清理的时候,那积聚在隐秘褶皱里的玉液显现,要黑诺全身都泛起了嫩粉。 处理干净,小小房间里依然充盈着性液的气息,施言要黑诺躺好,为他包紧被子去把窗户打开半扇以流通掉雄麝味道。穿好衬衣躺或床上,依旧把黑诺拉进胸前睡。施言只有侧睡又不可翻动,所以睡得并不安稳,待黑诺睡熟了,他就悄悄起来了。亲亲黑诺脸颊,施言跳了窗户出去,然后把窗户无声的关上。 施言把背心上的痕迹和气味冲掉,就泡在那睡觉去了。8点半施言就起来了,因为秦明旭打来电话,问是吃了午饭返校,还是在路上吃午饭。早在前两天秦明旭父亲单位出车带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就约好了,不要家家都派车送了,互相搭车走就可以了,而秦明旭就是坐施言家的车走。其实是因为车里不坐满,父母必然要跟去送一趟,已经上了大学的他们现在并不喜欢父母这样"贴心"的行为。 计划是吃过中午饭才出发,所以还有一个午饭的时间可以与家人在一起,那么上午就不需要陪父母了,何况他们的父母多有客人来拜访。于是这一帮又聚到公园去打扑克(各家都有过节来送礼的,在公园不受打扰),王丰把前两天他们去爬山没有照完胶卷的相机拿来了,里面还有10多张胶卷可照,其实他们已经照完2卷了。因为这胶卷以及洗照片都是公费,所以王丰是要大家把剩下的都照完,好走前把胶卷都给父亲一起去冲洗。 这么一个家门口的公园谁有心照什么啊,都抢着玩牌。王丰无奈只有在他们玩的时候,胡乱为他们照几张,施言突然站起来了:"别照了,给我留着。你先替我玩。" 施言一走,秦明旭就问大家:"他干什么去了?不是又找黑诺去了吧?" 王丰答:"这还用问啊!" 众人也是一致同意王丰说法,这情况在他们这里不新鲜,以前也常常发生。施言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就要离开一会再折回来,原因从来都是一个:黑诺。 施言压根没有掩藏过自己离开的原因,都清楚地说:要去接黑诺放学、要去给黑诺送东西。。。。。。,他们也曾经开玩笑说过,这比对女朋友还细心。施言的回答是:当然要比对女朋友好啊,女朋友哪里有黑诺重要。既然施言都那么看重黑诺,他们自然也是见面客气,虽然黑诺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却也可以做到点头之交。施言对黑诺的照顾是谁都撼动不了的,也冲突不到他们利益,所以也没有人多问、多说,无非就是施言有个贫贱之交。 最主要的是,他们看得清楚,是施言要和人家做朋友,不是黑诺看中施言的价值攀上来的。而且说实话,看不出黑诺是有什么动机的人,从高一"拣烟头"事件认识他,到高二被他们武力欺压,黑诺都不会是趋炎附势、伏低做小的人。所以才有在施言把他护在羽翼之下以后,黑诺在态度上对他们没有什么变化;对施言也同样不会卑恭(打架、球赛送水);而另外一方面,黑诺在学校没有因为施言这么个大靠山有一点点的特殊优越感,甚至开始估计宁愿绕道走也要避开他们的。他们猜或者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施言把他看得如此重要。 "又去找黑诺,他现在做什么呢?", 秦明旭在见过于瑶以后已经都知道黑诺没有上大学:"还以为他学习多好呢,不是说是文科班的才子吗?" 邱林松替黑诺说话:"不是说他考试的时候病得厉害,无法答卷嘛。他本来就是文科班的才子,又不象咱们都是抄出来的。" "听文科班那些说他平日成绩是不错的,如果不是赶着这寸劲,还不早上了重点。施言平时那么小心不要他病着,还是病在这节骨眼上了。"王丰也感慨施言的无用功。 "你看他什么时候不病着?干巴巴的一副营养不良相。你们还记得高一时施言叫他恐龙不?施言说他就一副骨头架子。"秦明旭实在无法理解,怎么施言鄙视的一个人转眼就变成宝了?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0 这些家伙在议论纷纷的时候,施言已经带着黑诺来了,或者说是押着黑诺来了。一觉醒来的黑诺,想起晚上的情景脸还发烧呢,慌张地把衬衣、衬裤都洗了,其实裤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是衬衣上少许痕迹。想到施言今天就要回大学了,心情就黯然;去收拾明天上学的书本呢,又会开朗不少。所以黑诺就在整理着去年的习题册、辅导资料。 施言的到来要黑诺惊喜,以为他会睡懒觉,然后就直接走了呢。被施言拉出来是喜悦的,在听见去公园还有他那些哥们的时候,黑诺就不肯前来了。以前和施言这些哥们也打过交道的,虽然不多,可黑诺也没有什么回避他们的。今天黑诺却别扭的不愿意见他们,施言哪里肯任他心意,强拉着就来了。 见面大家都互相招呼、问候,施言发现黑诺不象从前见到自己哥们时自在,秦明旭看见黑诺的手,直接就问他现在做什么工作呢,手弄那样。黑诺的脸上有羞愧,施言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黑诺不愿意见大家。 "他没上班,复课呢。"施言不悦地先回答了。问王丰拿了相机,就拉着黑诺走来了。 看着沉默的黑诺,施言停在他面前:"我们都是混进大学的,只有你是真本事。" "你是要我惭愧吗?你们都是大学生,我还要复课呢。" "复课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我自己没有考好的,如果我平时多用心,怎么会考不上?"黑诺这不是说场面话,高考成绩下来以后,他不知道多少次暗自悔恨自己平时的轻漫。这么多年的学习生涯中,黑诺从来没有全力以赴地对待过学业,从心底他就不想做一个拔尖生。所以落榜后,他才觉得对不起父母供养他读高中,痛苦梦想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黑诺,如果复课要你自卑,我会内疚,你是想让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吗?"施言面对着黑诺:"你想吗?要我一直内疚?" "不想,施言,你已经帮我很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你、你没有对不起我。" 施言炯炯双目下,黑诺加了二字:"真的。" 那俊朗的容颜上笑容浮现:"那么答应我,不自卑、不自责,明天挺起胸膛走进教室。" "嗯。"黑诺点头。 "我们去照相。"施言拉黑诺,触手还是斑斑驳驳的疤痕未消,施言心里针刺一下似的:"我给你拿的护手霜看见了吗?放书包里吧,每天多擦几次,最近还是少沾水啊。" 除了毕业照和准考证用的免冠照片,黑诺好象就没有照过像,在镜头前紧张地笑也笑不出来,施言逗了他几次以后也不勉强他了,反倒要他随便走、随便看,施言什么时候想照了就把他拍下来。最后2张的时候,施言请公园里游人为他们拍了在假山上的合影。拍完施言就直接跳下来了,去谢谢人家,才发现相机没有自动倒卷,那么就是说应该还有1、2张可拍。 施言请游人帮助再照一下,听见倒卷的声音就可以了。回头看见黑诺正在下假山,施言走过去招手,黑诺蹲弯下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被施言拦腰一抱腾空,黑诺一惊就搂上他脖子,施言才手在他腿下打横抱着喊:"快照,快照!" 73 送黑诺到家边上,看见他进去,施言就转身骑上车了。才走几米又掉转回来去他窗户那,看见黑诺开了柜子门在整理东西,施言打了个嘹亮的口哨,黑诺一看见他就扑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几个月没上学了,忘记的别着急,你基础那么好,很快就会跟上,别把自己累着。" "嗯。我知道。" "饭多吃点,吃点肉,把零食(施言拿来的)放书包里,在学校饿了吃。" "嗯。" "不许给别人(指双胞胎),自己吃,小东西也不行。" "嗯。"黑诺忍不住笑。 "那些营养品都记得喝,千万别受凉。" 黑诺点头。 二人默然,良久施言露出阳光一笑:"我一回去就给你写信,不要太想我啊。" 黑诺也牵起唇角:"你在外面也照顾好自己。" 黑诺顺利复课了,一样文科班只有一个,他和应届生在一起。的确以他的基础,没有多久成绩就恢复了,而且由于和施言在一起的显眼,这一届的学生几乎都认识他,施言做为风云人物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就消散无踪,还有人向黑诺打听他呢。尤其是信件,施言果真到了学校就给黑诺写了信来,学生的信件都在一楼传达室窗前放着,看见了自己取走。有黑诺的信不用问,一定是施言写来的,因为黑诺根本就没有其它来往的朋友。所以有同班的同学看见黑诺的信,也会替他带上来。 黑诺不知道的是:信件他不应该只有施言一人的,于瑶一直想联系上他通信,可是施言没有告诉她黑诺已经上学了,于瑶自然就不知道信邮到哪里。而同学为黑诺拿信,也是有要信封上地址的目的,所以施言收到了不少自己高中学妹写来的爱慕信件。 施言的信不长,而且必有无数次重复的话,就是吃、穿、休息。然后简单带几句大学生活,都是上课怎么打混,一帮哥们去哪里玩,总之看不出来这位公子是去学习的。黑诺知道他的心不会用在学习上,何况又是他们那一帮人,新接触的朋友据说也全是这一类的,还真是物以类聚。不过字里行间看得出施言过得很开心。 黑诺给他回信不多,施言一般是一周写一封信,结尾全是写于某某课堂上,看他一副混的样子,却叮嘱黑诺不可放松了学业,相信黑诺成绩,可是一样强调不用多回信,耽误时间。黑诺是收到两、三封信就回一次。 由于教育改革,喊着为学生减负,学校现在已经改变晚自习制度。高中部现在已经是下午上课到4点半,然后学生自由活动一小时就连着上晚自己,在7点半放学。这样学校门口4点多就出现了小贩推车卖丰富的小吃,学生不是带吃的来,就是买点先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1 补充一下。黑诺就这样也有了几元零花钱,可以买信封和邮票了。 进入12月的第一天下午就降温了,黑诺在自由活动的时候感觉到了冷,他想了想就回家去换厚衣服了。迎着西北风这么走了半个小时,到家手脚已经冻得冰凉,他又为自己套上一件毛裤在里面(他已经穿棉裤的),锁好门没有走几步呢,就想上厕所。黑诺就知道这是犯病的预兆了,他本来就是在学校去小便的时候才感觉冷了,现在仅仅半小时又要去小便的感觉,他急忙回家去烧了点热水,找药出来。 这么一耽搁,他又灌好了一饼水放怀里去学校,所以他在进校门的时候就听见上课的铃声了,快步跑依然迟到了,因为这一届文科班在顶楼五层。黑诺听见是地理老师在对答案,自从压缩在学校的时间后,晚自习也就经常被老师占用了。黑诺敲门后也无应答,他犹豫了一下,就轻轻开门进去了。在他以为就是不打扰老师和同学们,所以放轻脚步回到自己座位上。由于他是后来复课的学生,座位就在第一排了。 没有想到的是老师立即对他大喊:"谁要你进来的?" 黑诺站起来:"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敲门以后您可能没有听见,我怕影响您和同学们上课,就悄悄进来了。" 这老师也不是聋子,当然听见黑诺敲门,而且第一排就有一个座位空着,一想就是这个学生了。可是偏偏赶上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不理睬,而黑诺这么就进来自己坐下,就是摸了老虎屁股一样惹到了他,一个学生也敢这样无视他,所以把一腔的怒火、阴郁全发泄到黑诺身上。 "迟到,哼,迟到还有必要来吗?你不是复课生吗,什么都学过一次了,还需要来听吗?" 黑诺惊讶地看着老师,学生迟到并不是没有的事情啊,尤其高三了其实就靠自觉,对于迟到早退班主任或者会说说,各任课老师从来不管的。 "。。。。。。不愿意学就滚,复课。。。。。"黑诺的不说话要老师气焰更加凌厉,说话也越发难听:"父母还要你复课?还想要你上大学吗?就这样有爹生没娘教的货还。。。。。。" "住口!"黑诺暴喝。这句话真的是点燃了黑诺的愤怒。 74 黑诺怒目老师:"这是为人师表者说出的话?就凭您说的话,您也不配站在这里,我复课是因为我没有学好,并不是我父母的过错。您可以骂我,可是您没有资格骂我的父母。难道您今天说的话就是您父母教育的吗?那么,我只可以说,您有爹娘生,却没有爹娘教。" 老师被黑诺朗朗清音气得发疯,而且看他站在那笔直,冷冷看自己的眼充满着蔑视和不屑,要老师失态地大喊:"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对不起,我上学是交了钱报了名的,我有权利在这里听课,而您的工资来自于我们学生的费用,您没有权利要我出去。"黑诺安然地坐下来,打开书本。 老师冲下来,把他的书本抓起来就扔到了地上,黑诺抬起双眼:"拣起来。" 老师当然没听见一样:"滚出去。" "请你把我的书拣起来。" "你给我滚出去。"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拣起来。"黑诺的嗓音带着无穷的压力,带着风暴而来。 老师胆怯了一下,到嘴边的"滚"字没有敢出来,反而大叫着:"班长、班长,学习委员,班干部,你们都死了?" 听见身后桌椅响动,黑诺回头,几位班干部已经站起来了,黑诺清澈却又寒冷的眼神扫视他们,嘴角凝起一丝笑:"如果是你们的父母被羞辱呢?" 他们全僵住了,学习委员先坐下了,马上就有几位跟着坐下埋头看书。教室里可真的落针有声地死寂。黑诺对同桌说:"请站一下。" 同桌的男生急忙站起来,黑诺一脚把他椅子踢开,走了出来。他朝老师走去,老师一下跑到旁边一排班长边上:"班长,你还不管!" 黑诺站住,下巴微扬:"你、拣起我书!" 老师被他傲然之姿镇住,求助喊叫:"班长、你做什么吃的?管不管?" 班长无奈走过来:"黑诺,咱们出去说。" 黑诺看着班长拉着自己的手:"放开。"抬头对老师:"我说,拣、起、我、的、书!" 班长看老师的样子,心里也鄙视他刚才骂出那么恶毒的话,但是又不可以推卸责任,最主要觉得黑诺得罪他以后也不好过,所以拉了黑诺往外走:"别生气,咱们出去说。" 黑诺当然不肯和他走,班长喊几个人,都是刚才自己的朋友,他们几个男生硬拉着黑诺出去了。到了操场上,他们都是谴责那些侮辱性的言辞,劝黑诺别计较,说的也是实在话,要是老师闹到学校那里,多数还是学生吃亏啊。黑诺自己坐在边上,沉默着。早知道有些老师看不起复课生,黑诺能够来复课已经很高兴,才不理会别人的歧视。可是那一句有爹生没娘教,真实地伤害到了他。 寒风刺骨,黑诺要他们都回去吧,没有必要让同学们也受冻,因为大家匆忙间都没有套外面衣服的。可是他不愿意回去,见到那个恶心的人,听见那恶心的声音,还有明天必然的找家长-----老师的法宝。班长要别人先走了,自己还陪黑诺站在夜风中。一会有女生喊:"黑诺、黑诺。" 黑诺听着是班级学习委员声音,没有动。可是班长却突然拉了他胳膊:"你看,谁来了?"抬头,黑诺嘴张开,却喊不出声音,心里就如一股浪潮惊涛拍岸,施言拿着黑诺的外衣含笑而立。 走过来,施言用外衣给了黑诺一个大大的拥抱,对其它人说:"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又对班长说:"麻烦这位同学把黑诺书包给我拿下来。" 同学们都走了,施言拿起黑诺的双手:"这么凉,站这里吹风多傻,生气也别冻自己啊。" "你都知道了?"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2 "嗯。是我就扁他那孙子了。"施言点头展开他外衣:"穿上,不过你不可以,你没有打过,打起架来准吃亏。" 施言拉着黑诺往教学楼走,黑诺停住了:"你要做什么?"黑诺怕施言是去找那老师的。 "拿你书包了,今天也别上自习了。" 说着班长也把黑诺书包送下来了,施言拍拍人家肩膀:"谢了,谢谢你带他下来。" 施言大名多响亮啊,班长也受宠若惊,连连不谢不谢地摆手。施言看见学习委员那小姑娘也站一边看着呢,对她也点头笑笑。 到施言开自行车的时候,黑诺才问他怎么回来了。施言叫他别说话坐好,驮着他就去了老爸的办公室,这是怕他冬季了又呛风咳嗽。等进屋了,施言告诉他,王丰爸爸出差去美国,去机场前先去他们学校看王丰了,带他们一大帮朋友出去一起吃的饭,后来他们干脆一起去机场送王伯伯了,也就干脆坐这车回家来了。 到了王丰家,施言就把他车子骑出来找黑诺来了。他没有那耐性等黑诺下课,所以就是直接敲门的,结果那老师已经跑了,学生们在屋子里听见敲门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施言听不见回答,自己推了门的。眼睛一扫,不见黑诺,没有问呢,大家都认识这人,都知道找黑诺的。学习委员站出来说黑诺不在,施言莫名其妙,自习课他不在教室在哪里? 学习委员当然是对这学长有好感的,才会这么主动。她在走廊把黑诺和老师的冲突讲述给施言,并且把那些伤人的、歧视的话,只要可以讲出口的,都原封不漏地说了。讲不出口的,她也说了太难听,我无法重复给你。施言听着是脸越来越阴,眼中后来简直是凶狞之光。这时候那几人回来了,看见施言急忙告诉他黑诺在操场上,见他们都没有外套,施言问黑诺是不是也没有穿,所以才拿了黑诺外套赶来的。 当施言拿外套包住黑诺给予拥抱的时候,几位男孩子不是没有感觉的,但是震撼最深的应该是那位跟过来的学委,她是亲眼看见施言的怒气、亲身体会着施言骨子里透出的凶狠,这个人走向操场一路周身发散着冷凝之气,要同学们呼吸都谨慎,可也是这个人在看见黑诺的时候,居然用那么温暖的笑容、一身温柔地去拥抱,好象是为受伤的朋友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离开的她频频回首,心底冒出一句:"这样的朋友,一生一个足矣。"[ 75 施言倒了热水给黑诺,面对他每一寸的巡视,然后开口:"难过了?" 黑诺一下就站起走到了窗户边,面对窗外背对施言,他是不喜欢对别人落泪的人,尤其不愿意施言看见。可是施言的一句话就触动了黑诺心里长年隐隐存在的一个地方:他其实知道许多自己出生就无法改变了的无可奈何。 施言静静看黑诺背影并没有动,到黑诺调整好心绪回来,才说:"和我说说,难得我们的少爷有脾气,便宜了那孙子。" "也没有什么,我迟到了,他说了好多难听话,后来说到我父母,我就没忍住。" "为什么要忍?黑诺,咱们没有错,就不需要忍。" 黑诺看看施言,苦涩一笑。 "为什么会生那么大气?"施言几乎是看不见黑诺动怒的,他一直都比较平和淡雅的人,不是逼极了,他才不会这样倔呢。 "我不想死去的妈妈还要别人骂,"黑诺停住了,转向一边:"我虽然是有爹生没娘教,但那是因为我妈因我而死了。" 施言手都握成了拳头,早猜着是不是因为黑诺的母亲才激起了他这样强烈的反应,但是宁愿自己猜错了方向。因为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那么黑诺在心底一定背负着母亲死去的负罪。这是施言最不愿意看到的,曾经也留心过,都被黑诺很好的掩饰过去了。不过现在都不需要猜了,黑诺恐怕自己也清楚为什么在家里那么不讨人喜欢,就是他不说罢了。 施言是决定一次就必须根除这该死的负罪,拉住黑诺两个胳膊面对他:"黑诺,我问你,你现在的妈如果生你两个弟弟的时候死了,你会不会说你弟弟是凶手?害死你妈妈?" "不会,那他们很可怜。" "黑诺,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也必须记住,你不是杀你妈的凶手,你也没有害死你妈,你他妈的以后不准再说你妈因为你死的。" 黑诺眼眶一下红了,多少年来,从隐约知道母亲难产去世开始,就明白了别人看他眼光中有什么,就明白自己无论多么要人省心依然讨人厌憎。施言清楚他那性子不爱别人看见他眼泪,所以开朗的声音:"你他妈的是个男人就别为这事憋着,是不是看琼瑶小说看多了,我就说你看太多破书了。" "我才不看琼瑶小说呢,那都女生看的。" "那就是看红楼梦看的,我就说你怎么心眼那么小呢。" "我,"黑诺没有他嘴厉害,接不上话。 "看吧,你妈去世多少年了,你还傻乎乎在这怪自己呢,你想啊,你妈真愿意你认定你把她害死了?我想你妈宁愿你想:她是爱你,希望你过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真的吗?" "那当然,爸妈当然都希望我们快乐,活得好啊。" 黑诺表情茫然、无助,问施言:"我妈也这样想?" "一定,你妈一定想看见你高兴,看见你总是笑呵呵的。" "可是她去世了。" "所以,你才要替她把没有看见的看到,没有玩过的玩到,没有吃过的吃到,没有吃过的肉你要替她吃,没有吃过的虾你要替她吃,没有吃过的螃蟹你要替她吃。。。。。。"施言这就是开始逗黑诺了,已经看见他神态晴朗:"。。。没有娶过的老婆你要替他娶。。。" 黑诺一拳打了过来:"你胡说什么乱七八遭的,拿我妈开涮。"可是淡淡笑容已经绽放。 施言接住了这一拳,顺势拉住严肃道: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3 "告诉我,你没有害死你妈。" 黑诺已然清楚施言的用心,都是感动:"我没有害我妈。" "以后连想都不许这样想!" "嗯。" 施言这就放心了,才站起来去端水,黑诺就说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回头看黑诺,一个眼神就知道了,一笑:"你别管。" "我的事才不要你去呢,你别又欺负人,我也有不对的地方。"黑诺走过来。 "你没有错,那龟孙子迟早需要有人教他说人话的。" "你别去嘛。你要他以后还怎么见人?"黑诺担心施言去教训那老师,他那群惟恐天下不乱的哥们还不都去,那后果真不堪设想。 76 去上学,黑诺还想着昨天忘记要施言答应不许来学校闹事的,有点担心。但是第二节课被班主任叫出去了解情况,黑诺原原本本把昨天的实际经过说了一遍,老师问他打算怎么办?这黑诺可愣住了,因为他没有想过班主任会问他怎么办。 班主任实际上提前问过了班长以及向几位学生详细询问,由学生的言谈上就听出了对地理老师恶劣言辞的反感。可是他毕竟是老师,是自己同事,不但不可能给黑诺道歉,黑诺还需要去给他认错,才可以补回他丢失的面子。他已经对自己说了,那学生不当着全班面道歉,他拒绝为本班上课。 "我昨天迟到不应该,我可以给老师道歉,但是他也要为他不恰当的言语、不符合身份的辱骂给我道歉。以后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老师的课我也不会找麻烦捣乱,希望老师也可以无芥蒂给我们上课。这就是我的想法。" 班主任不知道该说他幼稚呢,还是说他单纯。这个清秀的学生,初来本班言语甚少、与同学接触甚少,以为他是自卑为复课生,时间稍久就发现了那是自有的一股清风淡云,他根本不受外界的影响。所以听说是他,要确认几次没有听错,然后惊诧同事居然有这本事。 "黑诺,你有没有想过他是老师啊。"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黑诺敏锐地接收着这句话后面的意思,一弘清泉直视,直到班主任避开目光。 "我可以没有面子,可我有父母,我不能要父母都没有尊严。我也不认为他道歉会令他丢面子,他不道歉才会要大家鄙视他。" "赵老师(地理老师)就那脾气,他昨天上课前又受了气。。。。。。"班主任也是软硬兼施地要黑诺低头,不是想欺负这纯澈双眸的主人,可自己也有诸多无奈,丢卒保车,换任何人来都是这样处理,班主任为自己辩解着。 可惜的是黑诺绝不退让,对于父母被无辜牵连,他绝不放弃维护。交涉到课间操都结束了,班主任也没有说服黑诺,从来不知道这学生有如此顽固的一面,自己也失去耐性,再无爱惜之心,只觉得是不知道好歹,只有最后的必杀了-----求助家长。班主任要黑诺下午和家长一起来学校。 黑诺知道家长来,自己除了会挨揍,还是会逼自己去给赵老师道歉。父母一向把老师敬若神明,只要老师讲的话就是正确的,当然会逼自己认错了。从昨天他说那些话以后黑诺就鄙视他的人品,要去给自己鄙视的人道歉,黑诺再想自己是否应该顽固到底。 在第三节课的时候,施言和一帮哥们已经到学校了。早起就要来的,可是昨天晚上和王风电话中讲了这王八蛋的事,他非要跟来,等他起床收拾,谁知道这家伙给每个人都打了电话,把那些睡懒觉的都叫起来了,所以才耽误到这么晚。 昨天晚上施言就想了这事怎么解决,照自己心愿就是拎出来一顿扁,扁成猪头再要他去黑诺那道歉,可是却有几个后患:一,事情必然盖不住人人尽知,黑诺那双胞胎的弟弟一定也会耳闻,就是说黑诺家里人都会知道,施言明白这会给黑诺带来麻烦。二,学校里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会对黑诺有畏惧,虽然黑诺和别人来往不多,施言担心他们孤立他。不能够动武力,可也不能不管,否则黑诺必要吃亏。 他们打听了那老师的办公室,而且打听到他现在无课,办公室就在四楼的楼梯边上第一间,所以施言他们找到了靶子练习飞刀。老师们在批改作业、卷子或者写教案,门边的听见门上有什么划过,没有多想,然后"!!"几声,以为敲门有人答:"进来。"却不见人出现,再有同样声音传来,门边女老师去开门,吓得惊叫。老师们纷纷看过来,门上粉笔画了一圆,几把飞刀在圆中还在颤动,门外几米几个大男生擒着笑意,手里还在拿着数把飞刀摆弄。 坐在窗台上的男生高大英俊,却一脸阴阴邪笑:"赵老师肝火旺盛,要不要活动活动筋骨来玩两把?" 座位靠里的赵老师都僵硬了,一位老师急忙把门关上。因为他们大部分都认识这些学生,那是叱咤风云几年的学生,原来在学校里,老师还不惹他们呢,现在更不会找冲突。老师们看赵老师,他脸都变色了,一头汗惊慌满眼。哪里知道那学生有这样后台,在他眼里衣着寒酸的黑诺,怎么都应该是出身社会低层之家啊。如今是又惊有怕,根本无主张。 施言他们才不理会关上的门呢,他们也不会去抓那人出来,只是简单地找准靶子一刀一刀地飞到赵老师心上。那些老师帮忙出主意,或者找外面这些公子的家长来,或者报警,又被一一否决。公安局长的独生子邱林松目前就在门外,而其它的即使不是独生子,也是独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那些家长应该说不会站到他们这边的。 还是求助了黑诺的班主任和高中部的教导主任,班主任急忙从五楼的办公室下来,他并不知道施言和黑诺没有见面呢,以为是因为找家长而让施言他们发怒的,急忙承诺不再找黑诺家长,却不知这才是火上浇油。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回来,黑诺家里知道,这一次不一定会被学校和家里怎么欺负呢。碍于他是黑诺的班主任,施言说话客气三分却不肯退让。 77 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到底知道这些学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4 生的难缠,所以是找了施言当年的班主任韩老师,把他从正在上课的讲台叫出来。韩老师教了施言三年,而且不说是不是看他家,的确对他不错、喜欢他的,毕业后还曾经给施言打过电话,所以施言对他是尊敬的。见到韩老师走来,施言跳下窗台打招呼,韩老师亲热地拍着施言:"坏小子,来了也不说去看看我,走,都去我办公室。" 他们哪里肯走,还不要那孙子跑了。所以施言也笑着告诉老师,一定去看老师,现在就不打扰老师工作时间了。韩老师也知道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办公室去说,怎么毕业了,老师就请都请不动你们了,那老师就抓人了。" 最后也只有施言、王风这两个韩老师的嫡系弟子去了他办公室。他依然在做高三的班主任。韩老师问了问他们大学的生活,就直接了当地说到了这次的冲突上。他先是说了赵老师言语上的过分,但是也维护着说了他平日就是这样一个粗人,讲话从来不注意。 施言也不与老师辩论,因为没有必要。韩老师无奈看看王丰,那家伙耸耸肩:"老师,你就别tang这混水了,是不是教导主任那老狐狸找你的?自己躲着,把你推出来。" 韩老师笑出来:"你们也知道我为难啊,这也是领导给我的任务啊。你们啊,赵老师做的不对,你们就原谅他这一次,我相信他以后都不会这样了,老师虽然有时候对学生骂几句,喊几句,用心都是好的,还不是为你们好吗?" "你看那孙子哪一句是为黑诺好?"施言问。 "他压根就没有说过人话。"王丰答:"如果是我,课堂上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老师你也教过黑诺两年的,那家伙是不学无术,上课给老师添麻烦的人吗?狗眼看人下菜碟。换施言迟到,我就不相信那孙子敢放个屁。" 韩老师也是被问得无理由再申辩,周小东突然连门都没有敲推开:"施言,黑诺班主任带着黑诺进那孙子的办公室了。" 施言腾得就窜起来,往四楼跑。韩老师喊着他急着跟下,施言腿长步子大,到楼梯上又是坐滑着扶手下去,最后几阶就是一跃而下,几位哥们还在窗前呢,指指关着的办公室门。施言走过去一脚踹开,别人都闪避了,里面就三个人:黑诺,班主任和那孙子。 三人都坐着,黑诺是一下就站起来了,班主任也反应超级快地说:"没有事,就谈谈,把问题谈开就好了。"那位已经代号"孙子"的害怕地躲着施言凶狠视线。 "过来!"施言对黑诺说。 黑诺才走近可触距离,就被施言恶狠狠拽过来,不善的眼瞪了一秒,才对面前二位嘿嘿冷笑:"想谈?哼,晚了,他允许,我也不允许!" "施言!"黑诺才叫,施言锐目凌厉如刀而来,黑诺没有说话,却带着不情愿。 韩老师已经在门口,拉了施言黑诺二人:"好了,好了,先都到老师那去。" 进了韩老师办公室,施言就问:"谁要你去和那孙子谈的?有什么好谈的?" "施言,你逼他在全校面前道歉,他以后还怎么来学校啊?那还能上课吗?我们相互认错这事就过去了吧。" 见施言不说话,黑诺又说:"我刚才在办公室,班主任告诉我,赵老师这次职称考试又没有考过去,好象是以后都很麻烦了,所以他才心情不好的。" 施言黑诺都不太明白考职称,但是韩老师如梦初醒:"哦,我明白了,难怪他又找学生出气。你们还没上班,不知道,韩老师是工农兵那会的大学,是保送的,所以文化底子差点,以前没有影响,后来我们一批批专业的师范下来的来了,他们就有压力了。现在也讲究提高教师队伍素质,没有一定职称的都不可以授课了,而赵老师是总也考不过去。不知道明年能不能上课了。"[1] 黑诺听到这详细解释,已经不想再追讨什么了,本来他也就是认为老师侮辱他父母不对,其它的他并没有计较,何况刚才与赵老师已经谈了几句。他一听到施言的条件是人家全校学生面前道歉,他就反对。他知道施言在替自己出气,可他只要公道,不要依势压人,怎么可以不给别人留余地呢。 "我不用老师道歉了,我们刚才已经说好了,韩老师,您也别担心了。" "其实他们那些工农兵大学的也可怜,如果是正经科班出来的,根本就不用考试,直接转职称的,他们等于没有被承认学历,这么大岁数了,才不被承认,重新学,也来不及,是挺可怜的,你们就别计较他了。" "老师,事情过去了,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韩老师看施言,等着他一句承诺才放心:"施言,给老师个面子,这事就过去了行不?" 施言径自靠窗看着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 "施言,不准你再做什么!"黑诺走到他旁边。 "老子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板着脸。 "高兴也不行,你还往门上射飞刀,把老师都吓跑了,你是做地痞流氓来的?我不准你做恶霸。" 黑诺气愤地想到门上的刀子,他见到的时候都惊讶地圆睁双目,真不知道施言怎么想出来的,他可以媲美高利贷讨债了。 噗嗤,施言笑了,目光调侃:"我就喜欢做恶霸,还喜欢做、流氓大亨。" 这最后四字的含义只有黑诺明白,霎时就染了霞云。 目的已经达到,施言本就不是要闹大此事,当然不会要那孙子真的全校师生面前给黑诺道歉,那黑诺还不成为老师眼中的小煞星了。 "好,你都不许我管,我打道回府还不行吗?少爷!"低语黑诺,又抬头大声对老师:"老师都说话了,我能不给面子吗?" 韩老师是异常惊喜,没有想到施言就这样轻易退让了,连声说着:"好、好、好,就是嘛,都长大了,懂得理解人了。给老师这个面子,老师真是高兴啊。" ----------------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5 ------------------------------------ p.s.[1]文革时期保送大学的,一般只看家庭成分,偶曾经在工作中遇到一位,他们的确吃了时代的苦,偶遇到的那位还是偶后来替她把职称考过去了,为此第一次戴了假法这玩意 o(∩_∩)o然后把一个大美女(自偶先pia~~~飞|||||)弄得巨老无比、明珠蒙尘,哎,不得不慨叹,自古红颜多劫~~~~~~ 78 这次事情就这样落幕了,施言也并没有问后续的详细情形,总之确定了黑诺不会被欺负、确保了以后也不会再委屈。 晚上放学,才出校门就看见施言和自己两个弟弟,原来施言来接他,那两个弟弟看见施言就上来打招呼了。许多学生都认识施言,还是无数崇拜、爱慕的眼光追逐,所以他们能够和施言亲热的叫一声"言哥",说几句话也感觉有面子;另外施言怎么也是开始了和黑诺家人的接触,所以对他们两个也不象以前傲慢无理的态度。 施言要两个弟弟回家告诉父母,黑诺晚一点再回去。他们还是来到老窝:施言父亲的办公室。昨天的见面,黑诺在伤痛中,总是抑郁的,现在是心头轻松、晴朗无翳的,说什么都是兴致高昂,直到一声肠鸣传来,施言才想到黑诺没有吃晚饭的。 "你饿了怎么也不说?刚才咱们路上可以买点吃的啊。"施言责怪黑诺。 黑诺放学的时候就饿了,但是看见施言怎么还会注意饿不饿的问题,何况他每月就那几元钱还想省下来呢,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舍不得钱用在买零食。因为刚刚上学的时候,下午活动的时间他就是吃施言拿给他的那些零食先垫垫胃,后来都吃光了,他也就是忍忍到放学回家吃晚饭。 施言拿起桌上钥匙:"走吧,回家。" 黑诺看墙上锺不到8点半呢,不想这么早和施言分开,明天虽然是周日,可施言应该是和家人在一起,下午就该回学校了,黑诺想着明天是见不到他的,所以来到门口却恋恋不舍:"我也不怎么饿。" 施言开门的手停住:"是不是怕我明天走了?" 黑诺点头。 "那你告诉我,想我了,我明天就不走。"施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周日回学校,逃课对他们来说可不算什么,所以他们是打算周一再返回的。 黑诺嘴歙合几下,无声,然后是顿悟愕然:"你不回去!你已经逃学两天了,旷课老师不管?" 施言不屑地一仰脖:"大学哪有不逃课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大学这样子吗?"黑诺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大学会看起来那么清闲,他所想象的就是大学应该是比高中忙碌的,因为学的东西应该比高中复杂得多。 "别管那么多,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想我。"施言又蛮横起来。 黑诺生活环境简单,施言是唯一的外来入侵者,怎么会没有枕前的孤衾思念,只是还不懂这是离殇的相思,直觉中就不愿意回答。被施言拉进自己怀里:"昨天就不说,今天还不告诉我?" 没有等到黑诺的声音,施言有些失望,放开他口气阑珊:"不想就不想吧,明天我回学校。" "想你。" 施言心头一窒,收紧手臂:"说什么?" 黑诺抬头,盈润的眼睛光晕流转:"我想你。"说出来了,好象就不再彷徨了,黑诺再次强调:"我说我想你,满意了吧。" 施言心里瞬间就是盛夏若花,捧了黑诺脸欣喜得意:"你若不想我,我不是白想你了吗?" 本来说出想念的话,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为情,可现在要施言弄得反倒尴尬羞涩。那样低笑温柔的视线吹皱了一湖心泉,黑诺避无可避下眼帘覆下。他是极少看电视的,不知道自己上演了一幕言情剧里翘首待吻的戏码,施言是驾轻就熟唇就贴上。黑诺两月前在他怀里领会情欲的时候,才在假寐中黑暗中被他唇舌洗礼过,现在这里明灯亮火的,黑诺是颤得身子都软,施言把他是紧箍在胸前,做他坚实的依靠。 两月的离情,此刻人在怀里,再不是春梦了无痕,施言也陶醉在美好唇舌之间,放开都不会呼吸的黑诺,带着沈浸在酣畅里的人移进沙发躺在自己身上。柔情几许就那么滋生出来,欲把他掖进自己,象灵蛇的手穿透层层衣衫,触摸到光滑的肌肤,掌下的温度流淌进身体百川,欢快奔腾汇聚到心海,温暖再通过吻融化了黑诺唇上的霜色。 身体的变化要施言解开了黑诺的裤子,这要得益于黑诺从来没有系过皮带。身体略侧出,当最贴身裤子被褪至膝下,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气,施言看着含着露珠俏生生的粉,不由自主就好象珍宝一样放柔了手。黑诺纵觉羞耻,奈何稍有挣动,施言身体就覆压上来,根本就不给他头脑清楚的机会。施言不是第一次见到黑诺的男性,却是第一见到他的勃起。上次摸到没有自己的粗壮,但是比自己的手感细腻,如今一看果然一根色泽嫩嫩的粉,如黑诺的人一般,感觉就是秀雅精致。 施言来了无限兴趣,不紧不慢地套弄,手不时捏捏、搓搓,寻找最最敏感的反应,每当黑诺压制不住呻吟出来,施言身上的燥热就升温一度。但是施言就是对黑诺的身体带着无限的喜爱,想看到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见他在自己的操纵下,染上枫林醉色,空气中的暗骚都化为醺香沁脾。在压抑的鸣叫下,施言手中急颤黑诺精华喷出,身体无骨一样软在了那怀里。 施言才把自己的拉练拉开,拿出早就挤出内裤边沿的宝贝,放在手里和黑诺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东西比比大小,嘿嘿笑着:"还是我的个头大。" 黑诺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想看什么个头大,才知道施言指的是这个,一羞就闭上眼睛,施言促狭的声音:"不过你也射很远,不错的。" 看黑诺紧合的眼帘,施言笑:"你看,都射我脸上了。" 黑诺急忙看他,见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6 到干干净净一张脸带在和坏笑,方知道被他骗了。 施言把手里宝贝往黑诺手里一塞:"想不想看我射?" 黑诺在这两月中,自己曾经也手淫过,但是都没有和施言在一起的那一夜感觉好,一边感觉羞耻、一边还忍不住偷偷做,每次以后他都有做贼的心理。但是也不得不说,施言带他打开了一扇情欲的门,站在门口的他,还是对里面的诱惑充满好奇,兼之抵抗薄弱。 "嘿,我都看清楚你了,你不要看清楚我吗?"施言再一次发出邀请。 黑诺想看,自己手淫的时候都仓促,不敢看。施言包住他的手:"动动,就象我刚才那样动。" 黑诺略凉的手指终于开始活动,施言仰躺着,逐渐喘息粗沈、眼睛也眯了起来,嘴里不时:"嗯,好,快点。。。握紧点。。。" 可以要施言在自己手下这么快乐,黑诺也被感染到,眼不眨地盯住手里的阴茎,看着上面青筋血管那么清晰,昭显着至刚纯阳的力量。黑诺第一次仔细地、带着研究地看男人的性器,试探着去触动自己认为极度灵敏的头部。青涩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已经把施言送到快感云霄,就见阴茎突然就好象又涨大一圈,手下柱体上有突突跳跃流窜,施言的林中之王的低啸,一道急流如剑高飞。黑诺都一躲身,眼前划过,手被施言的大手抓住,急着又搓弄几下,施言是眼看着自己的精液飞打出来的。 施言深呼吸,得意:"看到了,射得远吧。" 79 晚上躺在床上的黑诺有点失眠了,送他回来时施言说明天来找他的,所以他到家吃了晚饭以后,就忙着赶明天应该做的复习卷纸,大部分都解决掉了以后,居然已经1点了,本来以为躺倒就会梦周公,却意外地清醒,居然一点困意也没有。万籁幽寂中,黑诺的头脑清明如镜。一直不愿意去深究的问题随着今天(其实已经是昨天)办公室里的再一次发生,他无法逃避了。 再是单纯,他学过生理卫生,他知道伦理道德,知道他和施言之间这样的行为是羞耻的,是不应该的。施言曾经对他做过那种事情(他无法想、或者说强奸这两个字,心里也不行),让他觉得深深的耻辱甚至打击出他的自卑。可是现在施言在他身上做的,不再给予他耻辱伤害之痛觉,反是要他也乐在其中,靠近施言,就如冬日沐暖阳,秋草煦如风,对他的拥抱抗拒显得那么模糊。 懵懂的黑诺初涉欲望殿堂,虽然知道他们的行为是"自慰",更早的说法就是"手淫"-----高一的时候学校发一本科普小册子,讲述青少年的成长、发育。可是书中再强调适当的自慰是正常的青春期男孩子的反应,不需要有压力、羞耻,可黑诺深受传承了几千年的"万恶淫为首"的教育,怎么可能坦然自慰?更严重的还是:他现在是和施言互相的自慰,他感觉就是做坏事、下流。 可谁下流呢?他不是,施言也不是,他思维都被绕胡涂,混沌未明,究竟错在哪里?说耍流氓也不恰当,因为他没有被施言欺负了的想法,施言做的比他自己动手其实快感强烈得多,想到晚上施言后来端了温水过来,又是那块大手绢,自己不想要他擦的,可要当着他面动手清理,简直都抬不起来手。而施言却大方的为他洗去秽液以后,又擦掉自己身上的。黑诺睡着时也没有能够拨云见日找到答案。 星期日的午饭以后施言才来黑诺家,进了小屋他就往床上一躺,黑诺特意坐到桌前凳子上,没有一会施言就他拍着身边叫他过来,黑诺不想离那么近,自然就不去,施言起身强拉了他,黑诺就坐靠床头,施言奇怪问:"你怎么了?闹什么别扭呢?" 黑诺迟疑:"我不想。" "不想什么?"施言还没明白。 "不想。。。。。。"黑诺寻思着措辞。 施言看他脸上晕出了羞色,知道他说什么了,故意追问:"什么?不想什么啊?" "我们以后别玩这个了,那么下流的事。" 施言一怔,哈哈地就笑出来,黑诺都被他笑呆掉了,不明白他怎么这反应。施言一拽黑诺把他扑到自己身体底下,止不住笑:"你说谁下流?你?我?" 黑诺摇头,施言邪魅满眼:"不是你,是我!"边说手就边抓黑诺腿间:"不说我还忘记了,大少爷那天不是还在老师那里骂老子地痞流氓,真是胆子大了。" 黑诺躲他的魔爪侵袭,却逃不过他高大身材的泰山压顶,被施言制得服服地动不了。施言这才手隔着裤子顺时针地揉着,挑起腿间的鼓凸以后,在黑诺耳边柔声问:"舒服吗?" "嗯。" "不喜欢?" 黑诺不回答,施言对着耳廓吹气,黑诺哆嗦一下:"喜欢。" "讨厌这样?"施言轻咬住耳廓,舔吸着。 "不讨厌。"黑诺的声音都打着颤音,腿间热气蒸腾。 等黑诺又射进施言手里后,才羞愧难当地捂了脸。施言拿下他手:"手淫有什么下流的,哪个男生没做过?女生还做呢。" 这话要黑诺转了头,施言扳过他脸:"别告诉我你没有手淫过?我可不相信啊。" 黑诺豁出去地:"自慰当然正常,可是玩别人的、很下流。" "我玩你鸡巴了,你说我下流?"施言不悦,故意拣粗话说。 这样粗野的话,黑诺听地面红耳赤。 施言用胯部撞撞黑诺:"我愿意你摸我鸡巴,你手搓起来比自己打飞机爽,我可没觉得你下流。"拿过黑诺手放上,黑诺抽回去了。 "下流会这么舒服吗?"施言再抓他手按上:"那你上大学了,听听寝室晚上的胡扯,还不以别人都是流氓了。"施言刚才对付黑诺那一套,对耳朵寻找敏感点,这都是在大学晚上的闲侃中受教的。 他们寝室里有两个是本市的学生[1],本来可以走读不住校的,但是喜欢脱离家里的束缚,乐得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7 在寝室里一帮的群居生活。这两人也是官家子弟,生长在大城市,比起施言他们更是成熟、世故几分,玩得也更野。这些本是同类的大男生真是一见如故,本来施言哥们是打算调换寝室,一个寝室只有8张床,他们高中这一帮哥们一共有11位,在这学校的最早就有6人,所以后来的施言和周小东刚刚开始是在对门的寝室,想着怎么换为8人在一起的。 和这两位混出感情了,他们干脆就把寝室里的衣柜移到对面寝,在屋子里多放了2张床,全当10人一寝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对门寝室的恨不得都挤进来,谁叫他们这屋那么热闹招人的。所以平时这两屋只要有一人在,都不会锁,这两寝室里的人乱窜。 要说最热闹就是一群人在打扑克,新接触的几副牌一起玩的,那叫一过瘾。但是最喜欢的呢,就是晚上睡觉前七嘴八舌的香艳话题,尤其两位本市的兄弟要他们大长见识,对男人、女人之间那事的透彻,毫不掩饰他们是过来人,有过经历的。实际上施言那些哥们里有尝过禁果的,但是没有这样大公开地"汇报演讲"过。几个月每晚培训下来,现在人人都在理论上上升了一个高度,再不会出现一开始的情况:一个个听得血往上涌,子弹上膛。 黑诺就问起大学寝室的集体生活,因为对他来说,集体其实是个陌生的字眼。施言把每天晚上那些荤的内容精华汇粹了一下,黑诺是瞠目结舌,这是大学的集体生活! "你也和他们讲这些下流事?" "呵呵,我没什么可讲的,听着玩呗,不是挺有意思的吗?回来讲给你听还不好吗?" "那么低级。" "别人可不会这样说,男生都喜欢着呢,就你,什么都不懂。" "你现在渊博了,什么都知道。"黑诺有点失望施言的大学。 黑诺带讽刺的话要施言很是刺耳,在大学里听到好玩好笑的都想着回来讲给黑诺听,一定也可以博他一笑的。如今是一腔的热血被熄灭:"我不是就和你说嘛?再说,我又没有和别人做这些。"施言觉得黑诺看轻他,坐起下床:"觉得我下流,我走。" "喂,"黑诺才喊一字,施言开了门就出去了。等黑诺出来,施言已经骑车走了,黑诺落寞地回去,心里也不好受。到吃晚饭的时候,父母问他,怎么施言走了,因为来了时候父母告诉施言在家吃饭的,黑诺只好说他还有事情。 80 收拾好厨房,黑诺回去看书,看到桌上的海螺就想到他气跑了,黑诺不担心施言为这事和自己绝交了,他是不想施言生着气回学校。想想,他拿出信纸,打算给施言写信,明天早晨就邮出去,3天施言就可以收到的,相信收到信施言就不会再生闷气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施言下流。 正写着呢,房间门推来了,黑诺回头,是施言!他还是黑着脸进来的,黑诺把刚才放床上的书抱开要施言坐。 施言拉住他胳膊:"老子想了,我就对你下流了怎么着?凭什么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说你下流了?"黑诺看施言气鼓鼓,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好笑。 "你讽刺我还说没有,要你笑。"施言看出黑诺忍着的笑,把他按扑到床上就手不老实,黑诺推他:"别闹。"下午弟弟不在家,现在可都是在隔壁呢。 "你说,你还嘲讽我不?还那样阴阳怪气说话不?" "我根本就没有嘲讽你,我也不是针对你,是觉得你们好象都不珍惜大学,独木桥上挤过去,人家都把大学生叫天子骄子呢,可是你看,你都学什么去了?" 施言手规矩地放好,正色说:"我在学校可没有做下流事,除了你。别人我还嫌脏呢。" 那么严肃的施言说出的话要黑诺说不清楚什么滋味,知道施言只与他这样,心里还是喜悦的成分居多,无法想象施言与其它人这样亲密。 "别人知道咱们多丢人啊?" "我喜欢你,也喜欢你帮我做。你呢?" 等不到回答,施言又道:"说真话,讨厌就讨厌,喜欢就喜欢。" "喜欢,可是、"黑诺坦诚自己感受,却是知道这样不好。 "咱们都喜欢,管别人做什么?哪那么多可是,"施言又把头凑近他耳朵舔进舌尖:"何况也没有人知道。" 黑诺猛然推开他跳起,装做收拾书本掩饰不平稳的呼吸。施言笑嘻嘻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有展开的信纸,拿起来读脸上堆得满满的幸福,只因为黑诺在信中居然有几句哄他的话,要知道黑诺写信可都是好象汇报工作一样把生活、学习说一遍,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温言软语的。 "没写完?" "是,这回也不用写了。"黑诺就要把信叠了作废。 "不行,你给我写完,邮给我。" 施言把信拽回来。 "神经病,这不都看了吗?" "没看完,告诉你,给我写完,三天之内邮给我,听见没?" 因为明天是星期一,所以黑诺就是要施言早点回去的,虽然舍不得终究不可影响学习。和施言之间的亲密他无力抗拒,自己其实深受吸引的,所以他也接受了算是两人共享的秘密和私密吧。 早上的升旗仪式黑诺没有参加上,因为施言跑学校来了,这20分锺不仅仅是道别,是施言这几日忘记了给黑诺准备营养品,昨天晚上他父母又在给他装一堆吃穿用度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黑诺这里的营养品应该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早上来车接,这次是他和王丰坐周小东家派的车,他就绕去学校给黑诺留了一大包东西。 元旦前两天黑诺收到了施言的新年贺卡,才注意到周围的同学在互相送贺卡,想给他回寄一张的。不过贺卡中夹了信的,施言说12月31日到家的,就是明天了,这贺卡也就没有必要邮了。31日下午的联欢会上,黑诺就频频张望了,教室里出出入入门一开,他必然就第一个看过去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8 ,不过到放学也没有看见施言的人影。本以为他是回来晚了,那么新年第一天一定会来家里找自己的,结果只有再一次的失望。 新年的气氛过去以后,黑诺才接到施言信,原来他们元旦都没有回来,去同学家玩了。1月15日,施言没有预兆地在黑诺放学的时候出现,黑诺才知道他开始寒假了。黑诺的寒假恐怕只有等春节才可以过上几天清闲日子,所以施言开始了每天中午、晚上的接送他,偶然也晚回家一会,跑办公室去亲密一会。黑诺克服不掉羞涩,但是也体会其中乐趣逐渐学着给施言带来快感。 事情的转机是一盘录象带,就是所说的对青少年影响极大的淫秽色情之物。这是施言哥们先看了,推荐给大家,一脸兴奋地说着好东西,所以他们传递着看的,果然个个看过以后都赞不绝口地喊过瘾。施言在周六接了黑诺后,就去了办公室,他是想和黑诺一起分享好东西的。当然早知道是色情片子,可是施言他们以前看的多是三级片,即使有全裸的镜头也不会这样强调、特写、放大的长时间的演绎着。 施言本是搂着黑诺在里间关小了声音看的,镜头一出来黑诺就几乎惊叫出来,施言也是吃惊不小。接着眼睛就移不开,黑诺是没有接触过,施言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刺激的,俩个人没有看几分锺呢,就都是气血翻涌,腿间憋涨。施言最先把裤子拉开,把闷在里面抗议的家伙拿出来了,然后就去解放黑诺的。不需要言语,俩人就都知道为对方做什么,一会工夫都交货了。 黑诺闭了眼喘息,这边施言可还是定定地盯住屏幕不放,突然施言还在黑诺身上的手就用劲,黑诺抬眼,"哄"的血如山洪爆发往脑子上冲。屏幕上的女人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镜头拉近开始重复这个发出浪叫的女人是如何前后吞进男人的阳物。黑诺是再受不了这强烈刺激了,头转侧去。施言是眼睛发出了异样的光彩,什么在记忆中苏醒,刚刚释放过的阳物不似往日餍足偃旗息鼓,却愈见饥渴抖擞。 81 施言尘封的记忆之锁开启,女人以超出常理的生理器官接受男人阴茎的缓慢重复,要施言因为愧疚而逃避性遗忘的东西出现了。因为不适应内疚这种情感,他自动删除了某些造成伤害的经历,同时也删除了那使灵魂都快乐得战栗的高潮记忆。这一幕镜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在那个密地获得的语言都苍白无力的风华绝代,如潮水侵袭,全部跟随着镜头在倒带,施言颤抖的手去褪黑诺的裤子。 黑诺在施言的怀中无法自已地在施言带起的滔天巨浪上漂浮跌宕、迷失小舟、被他的吻操纵,裤子、衣服,纷纷落地。直到他后背接触到皮凉的沙发,才警醒被抱在这里,自己的不着一缕。不是施言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也不是翻云覆雨的高绝手段,而且他大学睡前讨论会上那些知识,全活学活用到了黑诺身上,偏黑诺又是一张白纸,可不是任由他写意。 没有容他理智归位,施言就已经除去了衣裤,一具温热的身躯覆盖上来。不再单纯是舌吻,手已经撩拨起胸前的小小乳头。施言手指就如电流,走到哪里把黑诺身体上电荷集中到哪里,乳头由原本的浅色被掐捏到深红色,硬凸着如小巧的宝石,施言顺着脖子吻到这里,双侧轮流兼顾地给予爱噬-----轻轻地咬,磨合,吸扯。黑诺偏凉的身体都云蒸霞蔚突破燃烧点,施言小腹被什么东西顶着。 双手半支撑,施言把自己的生机勃勃置于黑诺腿间,朝缝隙处钻去。黑诺身体立即退缩,肌肉也僵固,眼睛惊慌张开:"不,别。" 知道施言意图的黑诺反抗动作加大,急欲起身。施言身体压回去,含着他耳垂,半恳求半诱哄:"我想做,要我做嘛。" 施言使出浑身解数挑逗黑诺,耳朵、脖子、乳头,再加上手下对黑诺快乐之源的爱抚,终于在把耳廓全部吃进唇腔的一次吸吮中,黑诺弃甲投降地喊出:"怕,很疼。" 精神振作的施言柔声:"我们试着来,我慢慢的,疼就停。" 施言当然不会笨得等黑诺地点头,分开了双腿,学着录象中把自己和黑诺顶端已经湿漉的津液沾了先在那处揉揉抹抹,举枪发动进攻。黑诺是记忆的恐惧也好,是本能也好,反正施言的枪身一接触那,他身体就会向上一窜地闪躲,几次施言都连欲发力的目标都抓不着。欲焰炽烈,黑诺的躲避成为散发了诱惑之涎的食人花,闻到这气息之人已逃脱不能。 微弯身,搂紧他无法退,施言奋力一挺,黑诺"啊"音短促,因为施言吻住了他、也停止了动作。头部是全部进去了,紧得好象要窒息,同时黑诺的身体一拨连一拨的颤抖,施言连吻他眼、鼻、唇,一边大手抚慰,一边低低叙语:"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等黑诺从疼痛中缓过来,吐出卡在喉中的那口长气,手不由揽上施言后背,下面被一根灼热撑开,就是施言现在没有动,黑诺也难受得无法说清。 "难受,出来好吗?"黑诺声音都是哽咽的。 "还疼?" "难受,涨得难受。"黑诺的那里收缩几下,欲把那侵入的硬物挤出去。 "哦。"施言是忍了又忍,真的是心疼黑诺才逼着自己没有动的,现在这么一下,他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抱紧那身子,就是冲杀入阵。这一击到底后,施言就停不下来了,任黑诺怎么呻吟呼疼,他只是被致命的快感支配着,直到登颠峰而鸣金收兵。 "喜欢你,喜欢你。。。。。。"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反复这句话,而脸色煞白,随着他的驰骋表情痛苦的黑诺逐渐听清楚这话,手环上施言。里面已经不是超出承受的痛觉,被扩张、被大力抽插,引起他内脏的移位般的翻绞才是难受。这煎熬在黑诺被一股暖流激射进身体深处后终于休战。 倒在黑诺身体上喘息未定,施言就已经心智清明,急着看黑诺。 "黑诺。" 黑诺在刚才几乎落泪,现在却只是抽抽嘴角。 "疼?"施言见他嘴角抽搐。 "嗯。" "我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69 出来了?" 黑诺点点头。施言小心外退,在全部滑出的一刻,黑诺呻吟传来,伴随着抽气。而紧随其后的白浊液体中红丝连连,施言抓过衣服,拿出手绢垫在下面,走到柜子前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卷卫生纸过来。等把黑诺身上的痕迹都擦洗干净,施言为他先盖上衣服,才处理自己。 黑诺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真是奇怪为什么赤身裸体的施言可以那么坦然地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 穿好衬衣、衬裤的施言就回到了沙发里,把黑诺抱起来,一动黑诺就颤几下。施言问:"疼得厉害?" "还好。" 施言把他半靠自己怀里,吻着:"真爽,黑诺,真喜欢你。" 黑诺把头靠近了他。施言满心都是释放后的醉情画意,所以看不出来黑诺眼底矛盾的星子陨落。 黑诺休息的时间比较长,后来也是施言为行动不利索的黑诺一件件穿好了衣服,才消灭办公室里的痕迹,送他回家,已经是11点多了。 这一夜黑诺没有睡好,身体的不适占了一小部分原因,那个禁地总好象还含着施言的粗大,钝钝地涨痛。思维的紊乱才是大部分的原因,黑诺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剧痛,可是施言在他身体里出入要他深感耻辱,要推开他的时候,耳畔一句句"喜欢你",要推离的手化为环绕,只因为心底涌上的暖。 "喜欢就可以做这样的事了吗?以后怎么办?这不是和女生做的事吗?施言是把我做女人用吗?用到他有女朋友?"想到这些,另一张床上的人也思考同样问题呢,施言当然也知道正常情况,自己应该是抱个女生实践那些理论,可为什么就喜欢黑诺在怀里?还进入那样的地方?施言想象对方换为自己兄弟,心里立即就有要呕吐的冲动,没有敢想下去,很恶心。换为大学里在自己身边献媚的女生,好象可以接受前面,一想到后面,立即打住,嫌脏。 可是想象的人一换为黑诺,施言就觉得周身的血液又不安地躁动起来,好想永远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尤其喜欢在他那里的感觉,紧紧的、暖暖的,还会自己蠕动。舍不得出来啊,要不是看见他白得无色的脸,施言才不会那么早就退出来的。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抱着他,就要每天都睡在他身体里,对他的喜欢真是掬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 想到这点,施言格外的兴奋:对,就是喜欢他,要他一定要考在自己的城市,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自己的学校就算了,施言也知道烂学校,糟蹋了黑诺的好成绩) 82 清晨黑诺是被肚子里的绞疼闹醒的,腹泻以后,一身冷汗回到被子里,疼痛减轻了许多。他半分都没有想到过这与施言有什么关系,认为是昨天半夜回来吃了凉饭的缘故。 施言例外的上午就来了,这是心里迫切焦急有话要告诉黑诺的呢。因为是礼拜天,弟弟都在爸妈那边,所以精神不振的黑诺就歪在被子里看书呢。 看见黑诺在床上,再看看他神态,施言就疾步走近:"怎么了?又病了?" 黑诺脸上疲态尽显,唇上挂了一层白霜,哪里是睡觉醒来的样子,说他应该睡觉还差不多。 "没有,好好的病什么?"黑诺淡然一笑,越是憔悴。 施言坐到他身边,紧张地摸摸他头:"真没有事?"这一摸,施言就发现了热度不对:"发烧了,还说没事?" "不会吧,我也没有感觉到啊。是不是你才进来手冷?"黑诺是有点不舒服,可是这不舒服全在另外一个地方,哪里注意到热不热的。拉过施言手:"你手是挺凉的。" 施言拉过他额头对额头的,然后站起来:"一定发烧了,你这有温度计吗?" "在爸妈那边,我去拿。"黑诺就要下床,施言不及阻止呢,黑妈妈过来了,拿着洗好的苹果给他们送来,现在施言来,家里都欢迎着呢。妈妈就是告诉施言中午别走了,这里吃便饭,她一会出去买菜的。 施言告诉黑妈妈黑诺发烧了,要温度计,妈妈急忙去拿了来,量过体温以后,是38.3度,不是什么高烧,所以妈妈也就只是拿了退烧药和暖壶来,叮嘱多喝热水。 把药喂黑诺吃了,施言就把他手里的书抽走,要他睡觉。大白天的,又是上午,黑诺躺都躺不住,更别提睡觉。黑诺穿了外套去院子里上厕所,可是没有多久时间,就又去了一次,回来施言就问尿血了吗?黑诺只是尿尿的时候开始痛了,也知道是尿血前兆,本不想施言担心,想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再拿床下的药吃。可施言比他还明白他的这毛病,一点蛛丝马迹就已经猜出来了,黑诺告诉他,没有血,有点痛。 施言再喂了他氟呱酸以后,情绪不是很好,看着黑诺心底有忧有愁、有怜有惜。黑诺就是不愿意他担心自己身体,才想隐瞒他的,太知道自己一声咳嗽施言就如临大敌,黑诺觉得施言呵护自己如小婴儿一般。黑诺荒芜的心田已经被施言开垦为一片绿洲,那是施言的心血浇灌出的黑诺的新生命,所以天然而成的衔接了俩人的息息相关、休戚与共。 靠躺在床边,施言枕着自己手臂:"是不是因为昨晚才又病了?" 对黑诺来说,昨天的事情无论生理、心理上都不是愉快的,但是他舍不得施言去承担他的病因:"不是,根本没关系。" 施言翻过身面对他,两眼热忱:"今年你打算考什么学校?" "想去c大或者d大(重点大学)。" "还有吗?" "普通的?普通的我还没有想。" "没有考虑其它的重点?"施言自然不痛快。 "没有,这2个地方是我最想去的。" "不错,估计我们几年都不会见面了。"阴邪地发泄不满,不满黑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 黑诺被点醒,他一直都是渴望考上一个离家远的好大学,"离家远"是他潜意识里就默认的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0 选学校的标准。施言的冷语,他才想到这一点:4年的离别。一时也怔忪考虑这个问题。 "第一志愿:a大(施言同城市重点大学)。" "我、"黑诺犹豫,他觉得不够远。 "我什么我,你指望我每月坐几次火车,支持铁道部呢?" 黑诺迟迟不表态,其实是在想离那么远,施言去看他,不知道有多辛苦。施言则是以为他不愿意,所以恶声恶气地威胁:"你要是去了其它学校,老子一次也不会去看你。"接着又觉得这样不大好,立即换上谄媚哄黑诺:"你去a大,我天天去看你,象咱们高三那样天天陪你。" 黑诺被他这样厉害的变脸技术弄得哭笑不得,嗔斥他:"高三你也没有天天陪我在一起啊?不就是上学、放学嘛?" "少爷,那是你自己跑文科去的,我可是问了你以后才选的理科。" 这个是黑诺理亏,所以赶紧打断他:"谁说这个了。" "那你的意思是放学后?放学后我没有陪你一起吃?一起睡?"施言移近点搂着黑诺:"嘿嘿,现在我不是陪你睡了嘛。一会还陪你一起吃午饭。" 黑诺拉开他手:"你不陪你那些哥们?"实际上黑诺到嘴边硬是转折为"哥们"而不是"女朋友"。 "我保证天天看你。"施言如小狗看见骨头一样扑到黑诺身上耍赖:"来a大,来a大,大不了,我天天陪你吃、陪你睡。"施言贼贼地笑。 "不去。"看见施言那种笑,黑诺第一反应就是嘴上拒绝,心里却是脉脉的温情。 施言笑容即刻收敛,绷了面孔:"除了a大,你哪里都别想去。" "为什么?因为你要做那事?"黑诺笑容也消失。 施言手一下就举起来,才挥出一秒就骤停于半空,脸红了,脖子粗了,手握成了拳头,捏得死死的,最后一拳砸在床上:"操!" 起来,背床而立。等再逼近黑诺,施言明亮双目两簇火焰,近在咫尺气息都喷在黑诺面颊,阴森森艰涩而言:"在你眼中,还真把老子看成流氓了。我操!今天我就告诉你,a大是你唯一的路,老子不想象这几个月,总想着你却见不着。"哼哼冷笑数声:"放心,我一根手指都不碰你!" 83 施言看待二人之间的私密:他认为自己应该是黑诺最亲的人,黑诺于他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这样的亲昵存在于他和哥们之间是不合理的,而和黑诺呢,则是既合情又合理。虽然他进入黑诺身体,好象是单方面得到享受,可是平时黑诺在他手里一样是得到高潮,并且承认他是喜欢的。 再者,录象中那女人的这个器官接受男人,同时前面还接受着另外的一个人,却浪得厉害,叫得欢畅,看起来是舒服得欲仙欲死,所以施言认为黑诺的疼痛反应是因为他的无经验,是相当于大学寝室里讨论处女开苞的情况,多做几次开发出来,就会食髓知味了。总之他大学里学到的半调子的"性爱宝典",对情事就只有这样的理解水平。 所以施言心中与黑诺的亲昵是双方获益的,同时又见证着双方凌驾于别人对对方的重要。黑诺一句"因为要做那事",就好象是给了施言耳光一样,把施言对他的牵挂与思念,直接看做为了那下流事而要他考在自己身边。施言赌气要他看看、证明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施言双手支撑床沿,黑诺正正地面对着他,无一遗漏地接收到那眼底的怒气、失望、嘲讽。 当施言说到总想着黑诺又见不到时,黑诺就知道施言不是为了那个原因才要自己在身边的,等最后一句带着讽刺地"我一根手指都不碰你"的时候,黑诺又惭愧又难过。去年高考报志愿,他们之间没有这样事情呢,施言也是要两人学校选在同一城市的,今年自己就这样小人之心地去误解他。 弟弟在外面叫他们去吃饭,饭桌上都摆差不多了,黑爸爸和五哥都招呼着施言坐,四哥自从单位换了以后,介绍对象相亲的络绎不绝,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没有在家。黑诺坐到凳子上以后,冷硬的登面要他欲站又皱着眉头轻坐下去,那里的红肿不算严重,但是这样压迫着,还是比躺着痛。 施言看了他一眼,问他弟弟:"有坐垫吗?" 弟弟以为施言嫌凳子凉,就给他拿了一个,施言递给黑诺:"你发烧,坐着凉吧。" 接过垫子的黑诺道谢并且对他一笑,施言没回应,转过去和黑爸爸、五哥说话。应该说还是家常菜,就是多了点,还多了红烧肉和鱼。施言很自在地和大家聊天,和五哥交流大学生活。说实话,施言象是这家庭中一员,黑诺象是看客。施言在相谈甚欢的同时,也注意着黑诺呢,发现他还是只拣自己身边的菜吃,根本就没有夹过肉菜。 心里又酸又疼的施言挑了一快瘦的红烧肉放黑诺碗里,他记得黑诺说过不喜欢油腻,否则他自己就爱吃那种五花的地方。吃完饭黑诺本来还要象往日收拾厨房,妈妈说他发烧要他们都进屋去,这里不要他们管。 回到房间,施言把温度计甩了几下,要黑诺再量体温,黑诺看着他递过来的温度计却不接。施言等了一会,含笑弯下身子:"要我动手?" 黑诺不吱声,施言笑意加深,坐到他边上:"我动手了?" 黑诺仰脖对视:"你说不碰我一根手指?" "美得你!我不碰你‘一根'手指,我碰你十根手指。"拉了黑诺:"过来!抬胳膊。" 抬起一边胳膊,把温度计夹在腋下,再抬头,已经板不住脸,目光相遇,二人都哈哈笑起来。笑够了,施言说:"和我一个城市不好吗?见面也方便,周末你还可以来我们寝室住,我抱着你听他们胡侃,特有趣。" "那你以后不用陪女朋友?"黑诺还是问了出来。 "女朋友?有你这少爷在,我哪有时间找女朋友,伺候你还来不及呢。" 黑诺是知道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1 了,今年的高考可以只填一个学校了。 下午黑诺看书做题,施言睡午觉,然后才走,告诉黑诺晚上早点睡觉。 星期一黑诺虽然还是有低烧,并不觉得什么大碍,就去学校了。升旗仪式回来,座位上多了个棉垫,正奇怪,留在班级做值日的同学就告诉他,施言来过了。黑诺坐在轻暖的垫子上,嘴角写上幸福。拿第一节课的书本,碰到圆桶样东西,保温杯,打开热热的牛奶香气扑鼻。 快到春节了,弟弟们又回姥姥家去了,黑诺是有一天中午无意间对接他放学的施言提到了,结果施言晚上送他回来的时候就问他几点睡觉。黑诺一般11点就睡觉了,施言告诉黑诺11点门口有东西给他。黑诺才不上他故做神秘的当,11点洗漱完就打算休息了,又按耐不住披了衣服去院子里开门,门口什么都没有啊。才想关门,就听见墙角暗笑:"还以为要吃闭门羹了呢。"施言闪身出来。 进房以后,施言动作迅速就脱好了衣服钻进被子,黑诺看得眼睛都直。 "还不上来,等什么呢?" "你睡觉?" "废话,快进来。"施言掀起被子一角。 黑诺哦以后,关灯才脱衣服上床。才一进去,就被抱进温暖胸膛,施言把头俯在黑诺肩窝里,使劲的蹭蹭,吸吸鼻子嗅嗅。 "你属狗的?嗅什么?" "嗅你臭不臭。" "你才臭,我刚刚洗了。" "不臭,香的,嘿嘿,我也是香的,来前我洗了澡的。不信你闻闻。" "不闻。" "我要闻,你刚刚洗什么了?我检查洗干净了吗?"手就象有意识,一捞既是。 "别弄,明天上学呢。" "知道,就摸摸。"施言手钻进了黑诺衬裤里:"你睡,醒了就叫我,我要赶在我爸妈起床前再溜回家。" 施言握着黑诺的命根子,又不安分。难免被他越摸越大:"你要我怎么睡?" 用自己已经挺拔的东西碰碰黑诺:"摸着我的睡。" 黑诺闭眼不理他,施言脱了自己内裤,把黑诺手放上去:"摸摸嘛,都想你了。" 禁不住施言的软语,黑诺当然是听了他意见,结果一会就变为自己也赤裸,两枪摩擦。黑诺先走火的,因为施言的技高一筹。施言就着黑诺射在他手里的浆液,就淋在自己枪身和黑诺的密处。开始重头戏,这一场下来,已是午夜1点,黑诺又困又累地睡过去,整个清理工作全是施言做的。依然有淡淡血丝,看着还是出现的轻微外翻红肿,心疼不已,知道明天他坐着又会不舒服。 施言不是不体谅黑诺,不是不心疼他,可是到半夜就想去抱着他睡。经常去之前还对自己说,就是抱着睡,什么都不做,可是人在怀里了,这些话就都无影无踪。每每看着黑诺疲惫得睡在自己怀里,都是后悔自责。不过情况好转的是:这最近两次,流淌出来的精液里,已经不再出现血丝夹杂,施言总算小小的安慰。比较幸运的因为弟弟都放假不在家,五哥睡懒觉,家里人起来的比较晚,施言从来没有被黑诺家人抓获过,倒是把看见自己外面回来的父母吓到,施言早准备好说法:早起出去锻炼了。 84 春节就这样来了,黑诺也可以有了10天的休息。过了大年夜,对黑诺父母来说,就只有去周小玉的娘家走走了,双胞胎儿子还在那呢。所以初二开始,就只有四、五哥和黑诺在家了,哥哥们都有活动,一般晚上才回来。 施言那边呢,一片繁忙大好光景。对他们家来说,送礼的、拜年的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春节会持续到元宵十五。施言是得了不少好处的,父母已经开始上班,通常都是打电话说好了以后,施言在家等着客人,那些人都亲切的给予这位高大英俊的少年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辞,外加上长辈慈祥的新年红包-----压岁钱。施言小小地发了一笔横财。 虽然在家等人来,施言并不喜欢,但是人走以后,却是他高兴的时候,他总是把礼物里挑拣出认为黑诺用得上的,然后就像搬仓鼠一样地一次次不厌其烦往黑诺那里背。黑诺现在一看见他背包来,就头疼,已经开始叫他"搬运工",求他辞掉这一苦工,也因为黑诺的柜子里被他拿来的保养品和各地的零食、小吃都堆满了。黑诺甜蜜的抱怨,要施言听得心花朵朵,给黑诺拿了一个纸盒箱子放在床下,继续搬运不息。 元宵的灯会,是这个城市里一等一的大事情,热闹非凡。因为灯会上个个精美花灯就是各单位制作,代表本单位特色,每一个企业都不可以遗漏,那么各企业也是带着竞争的心态而来,谁都想拿到灯魁大奖。而做为私人参与呢,一样单独评奖,所以也不少的花灯爱好者,手制规模较小,但是精致无比的小灯,上面不乏隽秀优美的丹青、拙态可掬的卡通。每年一次的灯会是从下午就开始的,因为规模太大,许多灯都是出动吊车才可以布置的。 单位下午就几乎无人了,上学了的黑诺也是没有晚自习的。提前施言就约了他一起去逛灯会的。这样热闹集会,施言不可能脱离朋友的集体行动,反正他们有女朋友的也带着呢,所以也不只黑诺一个外人。到了约定地点,车子都停在外围了。因为街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施言一直紧紧攥着黑诺的手,好在大家都怕被人潮冲散,也不以为怪。 黑诺以前曾经远远地望过灯会,但是一个人无心去玩不说,他也不太适应这份拥挤,所以还是第一次可以近到触手可及地看这些花灯,难免比别人多几分兴致。施言总在他弯身研究那些机关的时候-----有的可以喷出焰火,以身体和胳膊阻挡住游人对他的碰撞。同行的女孩子见到,有的就在和男朋友撒娇,有的则玩笑施言对黑诺的宝贝。施言听了也不以为意,笑笑:"他那么瘦,不看好,还不被别人刮倒了。" 黑诺是无心注意他们说什么,就是一盏盏灯的看过去,每遇到觉得特别的、赞叹的,就指给施言。施言就这么一路护驾,走到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2 了灯展的尽头。因为所有的灯都是在道路两侧,为了方便,游人们几乎都是看一侧到头,再返回来看另外的一侧。所以最后一盏灯边上,人群就不再密集,他们也慢下脚步。 突然听见人群中惊喜的声音:"黑诺!黑诺!" 黑诺抬头看向声音处,于瑶大叫着他名字挥手跑过来。黑诺认出来以后,也露出了微笑。站在一边的施言眉头出现了流水之川。他一直没有告诉于瑶黑诺复课了,也同样不告诉黑诺于瑶曾经托自己打听他。早时,施言想黑诺也不喜欢于瑶,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后来就是不愿意他们有来往。 于瑶一跑过来,就抓了黑诺两只胳膊:"居然回家第一天就看见你,太好了!看着好像是你,我还不敢认呢,看出来施言了,才觉得应该是你。"转头问施言:"你怎么联系上他的?寒假回来你就找他了吧?" 黑诺并不知道前提,也不会多想,以为说施言放假就来学校找自己,所以回答:"他一放假就跑学校去找我了,我放学就看见他,才知道已经寒假了。" 施言哥们都走近,于瑶和他们都熟悉,于是互相问候寒假生活。于瑶放假直接去了奶奶家,在那里等父母过节的。 他们边走边说,又融进人群之间,于瑶手大方挎着黑诺,看见黑诺好像尴尬,她若无其事样:"人这么多,不拉住,一会咱们还不都走丢了。" 黑诺偷眼看施言,没有什么异常现象,所以就任由于瑶挎住自己。施言也还是照旧攥着黑诺一只手,这一边的灯比刚才的看起来简直神速,施言不怎么要他们停下来。于瑶和黑诺也聊了一路,知道黑诺上学呢,由衷替他高兴,还为他今年的高考鼓劲。于瑶还说了从去年国庆节就托施言打听他的下落,但是一直都不知道他居然回去上学了。黑诺一时间惊讶表情看着施言,而对方只是挑挑眉。 黑诺和施言这样的对视,要于瑶疑窦顿生,她假装不在意地提问到什么时候,施言才和他联系上的。不擅长说谎的黑诺有夜色掩护,没有红晕满面,也是言语吭哧、结巴。于瑶换了话题回到花灯、学校这些随便轻松话题上。 "元旦的时候我买了一张可漂亮的贺卡给你的,本来打算要施言带回来给你的,但是去他学校没有找到人,他是不是元旦提前回来了?" "他去朋友家了,没有回来。"黑诺回答时,被施言攥住的手突然被捏紧疼了一下。 施言吐字:"笨!" 看见施言和于瑶互相不妥协的眼光,黑诺才知道被于瑶算计了。 85 一般人们看过花灯展,就去广场上等待看烟火。不过施言说黑诺明天还上课,要提前送他回家。于瑶看看时间还不到9点,就要黑诺再迟一点走,施言坚持黑诺作业也没有写呢,先回去做作业。于瑶本就生气施言故意隐瞒双方消息,这个时候就借了身为女孩的优势,拉着黑诺不放:"再呆一会嘛,这么久不见,你对我有意见啊,一见面没说几句话就跑?我今天到家还想着明天就去你家打听你呢。" "我真的要回去写作业了,还有卷纸没有做完呢,后天就是周日了,我们到时候再说。" 施言已经把车子取过来了:"上车,磨蹭什么!" 黑诺对于瑶抱歉笑笑,走向施言。 "缠绵完了?"施言在路上把黑诺的沉默,认为他在耍脾气,所以也不悦。 黑诺并没有应答他。 "没有要问的?怎么不问我?" "不需要问。" "哦?" "你是因为她让我们吵架,才不喜欢她的。如果是别人要咱们闹意见,我也不会喜欢那人的。" 施言算满意黑诺的答案,但是黑诺马上说:"可是,于瑶人挺好的,她是我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是朋友的同桌。" "你不是不喜欢她,和她没有什么吗?" "当然不是那样喜欢了,可是她人真的很好。" "怎么个好法?我怎么都不知道?" "她性格其实很爽朗,像男生,而且还讲义气的,有一次,我们班同学。。。。。。"黑诺和于瑶同桌一年,相处甚好,再知道于瑶还找过自己,当然也希望这友谊继续下去,他本来就是不会主动交往、没有什么朋友的,难得一个对方主动又说得到一起的朋友,他眼中自然就是于瑶的好。讲述于瑶的人品、事迹是要施言也接受她做朋友。 施言聆听不语,到黑诺家了,才告诉黑诺他今天晚上来。黑诺是想明天周六晚上他再来,这样第二天是不上学的。 "进去,少废话,今晚上一定来。" 施言是一肚子的气回去和哥们汇合。遇见那个碍眼的于瑶好好的灯会被打扰,已经不爽,再听了黑诺对她的评价,更加看她不顺眼。所以这二人在看烟花的时候,一直唇枪舌剑、冷嘲热讽。 于瑶早在施言离开的片刻,由他哥们的某个女友那里问出来他们早联系上了。于瑶认为施言很卑鄙,自己虽然和他短暂交往过,但是那根本就不算谈恋爱。施言是觉得别扭,所以就阻止自己和他好朋友的发展。于瑶现在看和施言那些过去,唯一的贡献就是让自己认识了黑诺。她也在一年之间,看到了那璞玉之光,欣赏与爱慕并存。即使黑诺与她无情爱,也不影响他们做一对好朋友、知己啊。 于瑶责备施言的阴险,施言则反驳得置地有声:"他在复课,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少拿污七八糟的事情来分心。你害他一次不够,还打算再害他复课?" "你乌鸦嘴,他才不会再复课,而且你少诬陷我,什么时候我会害他?" 本来施言是顺了嘴说的,要于瑶一问,联想到去年如果没有遇见她这个淫妇在黑诺家,就不会武力对待黑诺,就不会有后来的伤病,不会有落榜、临时工,想想黑诺受的苦,真是旧怨末消新恨起,起因都是这个祸害。那事件的后果太严重,施言都承担不住先选择了逃避,现在可下是有了转嫁的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3 地方了。施言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就是于瑶!她不仅害了黑诺,连自己对黑诺的。。。也是她害的。 施言亲自伤害黑诺,带来恶劣后患,是自己都不能够面对的。今天这内疚、自责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顿时觉得阻拦他们来往是再正确不过的了。说起话来也不再心虚:"他高三,哪有时间搞早恋,你少去骚扰他。" 于瑶是羞恨交加,瞪着施言:"谁说我去看他,就是早恋!他是我同桌,是我好朋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满脑子龌龊思想。" "你没有追他?那相思豆哪来的?" "你、"于瑶气极,脸都变色:"你管不着!" "他就归我管!" "施言,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信任你,我就不会委托你以后就没有问别人,否则我早就找到他了,我明天就去学校告诉黑诺,你有多卑鄙。" 于瑶气走了,施言哥们但凡听见他们对话的,都觉得好笑。一人上来问:"你还喜欢她呢?还逗她? 施言做出呕吐样:"你别恶心我好不好,就那死八婆,白给我都不要。" "那你还气她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又想和人家好了呢?" "我是怕她去勾引黑诺,那家伙高三呢,别影响了学习。" 夜里施言要了黑诺一次,黑诺就和往日一样等他清理了,施言久久不肯退出来,黑诺就昏昏欲睡了,这个时候施言问他:"你喜欢于瑶吗?" "喜欢。"带着倦意。当然是喜欢,才可以是朋友。 可是施言听见这两字,可不是这样想法。把背靠自己的黑诺猛然掀翻压在身下,底下就向外抽。黑诺以为他要出来,结果在退到硕大圆润时遽然发力,冲锋一样猛顶进去,黑诺失声叫了出来。 还没有说出话来,施言的攻击已经要黑诺身体巨浪间小舟搬摇摆,风急浪高,如海啸席卷万物,黑诺就这样被吞噬进去。不知道多久了,黑诺眼前都是黑影重重,身体失去掌控被施言带着骤鱼狂风中飘零。 "不、不要了。。。。。。" "喜欢于瑶吗?" "嗯?"实在是短路的脑子不知道听见什么,回答什么。 "喜欢于瑶吗?"即使在这么亲密的瞬间,这声音也好似地狱里出来,在清冽的夜中带着冰寒。 意识混沌,却由于这森冷,而本能回话:"不喜欢。" "哼。"施言鼻子出气,手下捞起黑诺的腰,使他双膝曲起,臀翘高,这样更深进入要黑诺泣不成声:"不、不要了、不要了。。。。。。" "喜欢于瑶?" "不喜欢、不喜欢。。。"黑诺一直摇头。 86 施言射进去的时候,黑诺身体已经是靠施言手搂紧才没有瘫下去。施言没有压住他,就着连接部位侧身要他靠在自己怀里。黑诺急促喘息后,就又立即好像无音,这是陷进沉睡呢。一只手被他枕着,一只手还在他身体上爱抚留恋,施言宠爱地亲亲他后颈,半睡状态下的黑诺不舒服地蠕动,想离开身体相衔接。 施言把他腰腹按住,又向后挤挤,自己也同时前顶顶,在黑诺耳边:"我们吵架,是于瑶;你复课,也是于瑶。以后不准见她,听见了吗?" 黑诺累得几乎虚脱,今夜施言好像饥饿猛兽,又好像无期限地长久不离,现在也不肯放了他身子,后面又烫得火灼一样疼,所以也听不清施言的话就睡梦中嗯嗯地敷衍着。 等施言讲完了自己要说的,问黑诺:"吵架为谁?" 黑诺已经无声无息,彻底会周公去了。 施言哪里肯受冷落,这一晚上的怨气,和于瑶临走的挑战书,都要他怪到黑诺身上。明明是于瑶害了黑诺,黑诺还把她当好人,当朋友,还说喜欢人家,施言是已经给于瑶判了死刑的,岂能要黑诺记得她好。 怒火上来的施言,欲火一样熊熊,放了黑诺平躺,抬起双腿,就着汩汩冒精液的小洞就滑进去。才进入梦乡不到一小时的黑诺,在昏睡中被抛起到高空,推至浪尖,瞬间就又跌落谷底,心都忽忽悠悠半空没个着落,下面入口处粗大的铁棍高温灼灼,捅得一个人七零八散,阵阵钻心的疼。 "不要,疼,不要。"黑诺挥手想抓住自己身体上起伏的影子。 施言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近,这样体位会冲击加速度更快、更猛、更深。黑诺在一串串千层浪的冲击下,呜咽啜泣不已:"不要、施言,不要,啊!啊啊!" "谁要我们吵架的?" "啊,不要。" "谁要我们吵架了?" "呜呜,难受,啊!" "告诉我,说了就不难受了。"施言固执不肯放过。 "说、说什么?"黑诺眼泪都出来了。 "谁要我们吵架了?" "谁?谁要我们吵架?我、不知道,我们没、没吵架。" "于瑶要我们吵架了,知道吗?" "于瑶要我们吵架了,知道了。" "记住了?" "记住、记住,啊!"黑诺突然叫出来:"求你,求求你,施言,疼,啊啊!施言,施言。。。。。。" 施言得到自己要的,当然满意。把黑诺半抱起来,双手都拍上他背:"黑诺、黑诺。" 黑诺双手环在施言脖子上,头都支撑不住地靠在他颈窝里,呜咽着:"施言,施言。。。。。。" 颈窝里的湿润要施言心疼的,吻上黑诺,手托了他腰上下,快到高潮的时候才把他放回躺下,第三次射入黑诺身体深出,黑诺全身被热水淋了一样地抖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施言轻手脚地把他翻在自己胸前趴着,那单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直都颤抖不止。施言才觉得有点做多了。他身体弱,估计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4 禁不住这样几次的消耗。 等清理的时候,施言承认自己做得不是多了点,而是过分了。黑诺双腿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张着都合不拢,两条玉白的腿不时就抽搐,所以吞咽自己的秘密之缝隙都是一览无遗的,外翻出来的媚肉红亮亮的肿得老高,密洞就像婴儿的嘴红润也嘟嘟着噘起凸出,因为肿胀的阻塞,流出的精液不多,却带了不少的鲜红血迹。 施言为他擦拭,黑诺皱着眉头,低闷着呼着气,或者闭着眼咬紧嘴唇。已经开了小台灯下,黑诺眼睫毛上挂着未尽泪,脸色惨淡青白,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汗液涔涔。幸亏双胞胎不在家,这边只有黑诺一人,施言才出去院子里的厨房里又拿了热水瓶,为黑诺擦了两遍。 黑诺本来就是冷汗,施言热水擦洗以后,暴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黑诺打了几个寒战,接着头微抬一个喷嚏打出后,摔回到枕头里。施言眼睛都红了,揉碎娃娃的残破凌虐,黑诺摊着的腿间清理过的地方因为打喷嚏,又冲出一股融着血的浊液。又愧又悔的施言把被子为他盖上,手在被子下面清理。 等施言回到床上把人搂进胸前时,怀里的身体还是冰冷的。黑诺要靠施言的手把双腿合上,缩在施言怀里汲取温暖。施言也是手搓着黑诺的手,脚在下面碰到两块冰似的一激灵,施言起身把黑诺脚放在自己腿肚子上,真是一个冰字了得! 施言这个时候既心疼又懊悔,但是眼里的人已经是迫切需要休息,刚才看表也已经4点多了,现在都不是说什么的恰当时候,最重要的是先要他睡觉。施言在感觉到他呼吸平稳以后,自己也逐渐有了困意。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以后施言惊醒,抱着的好像火炉,把施言都烤出一身汗,黑诺呼出的气息灼烫着施言的前胸。 跳下床,施言熟悉地找出黑诺的药,把退烧、消炎的都拿出来,到了开水,用两个杯子来回折水,一边焦急地看着床上脸绯红的黑诺。试水温可以了,施言去把黑诺抱起来轻摇:"黑诺、黑诺。" 黑诺迷迷糊糊睁抬了眼帘,都没有看清楚,又阖上。施言只有把他靠自己身上,拿过水和药:"你发烧了,吃了药再睡,嗯,把药吃了。" 黑诺自己也被热气熏得难受,施言身体就好像凉爽宜人,要他抓住施言往上贴,往里拱。施言端着杯子的手费力维持平衡,好笑地看着他,又温柔又酸楚。最后还是先放了杯子制住他:"先吃药,嗯,吃了药我就抱你睡,睡好了就不难受了。" 87 总算把药喂了,施言抱了他也不敢睡觉的,想着今天怕是要为他请假了。为他擦汗的手绢已经全湿透了,施言还得制止他因为热而经常挣扎着掀被子。半个多小时过去,黑诺又动,施言收紧他腰上手,黑诺居然说话了,暗哑无比:"我想尿尿。" 厕所在院子里,自然要穿好衣服出去,施言怕这一身汗出去冷风一吹,烧得厉害,所以不想他出去。开灯环视,只有两只杯子是容器,拿了一只递黑诺。等黑诺明白了,气得用高烧已经红色的眼睛翻瞪他,坚决不肯在杯子里解决。费劲地穿衣裤,施言只好帮他穿好,站起来黑诺就支撑不住的又坐回去,但是马上表情痛苦弹身,施言把他扶起来,要他脑袋埋自己怀里,才出了门。 进厕所,黑诺来不及赶施言出去,就迫不及待地解了裤子,一道金黄出来,几秒黑诺就鼻音哼声,施言一把扶住他,感觉颤栗传来,看向便池,入眼腥红一片,黑诺靠着施言,尿液染红了整个池子。施言是头皮都凉飕飕的,亲眼看着黑诺尿血,这视觉上的刺激震惊了他。到黑诺拉了冲水的绳子,施言的眼睛还离不开那水涡里的满目血色。 看着呆呆的施言,黑诺知道吓到他了。其实黑诺就是被突来的尿意逼醒的,这样无缘故的涌上小便,一般都是尿血的先兆。举手想安慰他,却半分力量都没有的耷拉在他手上:"没事的,一会吃点药就好了。" 施言还是懵了,踩着机械的步子把他抱回去。放回床上、脱衣服、找药、倒水、喂药,一套工序下来,施言一点都不含糊,动作麻利,等黑诺侧躺好了,他才坐在了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黑诺的手,尿道里强烈的疼感已经把黑诺的困倦驱散。施言默默无语,望着黑诺神采凝重黯然,眼里自责、焦虑、痛苦。 "疼得厉害。"施言握着的手心里湿湿的,一只手还在黑诺额头上擦着冷汗。 "别担心,吃过药就好多了。"黑诺同时说话,这话要施言心拧得如十八街的麻花,头抵进被褥逼回眼底的水汽。 黑诺手放在他头上,带着劝慰:"看看几点了,快回去了吧。否则他们看见。" 施言抬头:"我陪你,不回去了,反正我爸妈会以为我没有起床,不会去吵醒我,就是看见屋子里没有人,也以为我出来跑步了。我每次都是把被子打开才来的。" 黑诺不是很了解施言家,但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晚上溜出来有什么后患,也放心他的。倒是自己家这边,怎么说啊?一会家人起来了,看见施言在,那么早,连个理由也没有。所以黑诺不可以要家人遇见他。 "我今天可能要请假休息了。" "当然要休息,哪里也不能去。" "那你去帮我请假好吗?" "晚点我就去。" 黑诺又吃力地要起来,施言手压被沿:"要什么?我来!" "我还想尿。" 这症状他们都知道,黑诺必然是一会一趟了,施言拿过杯子,带着恳求:"别再出去折腾了,这么个穿穿脱脱出来进去,一会烧得更高了。" 黑诺犹疑着,他尿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早就熟知每一个病症,这次来势汹汹的血尿,他能够坚持五分钟一次的频率就不错了。全身绵软,当真是站起来都吃力,黑诺接了杯子背对施言。几分钟而已,不可能有什么尿液,就是一厘米高的杯底的量,但是淅淅沥沥地往外挤,疼得又是一身的汗。黑诺闭紧了嘴,不要自己呻吟泄落,拿杯子出来手青筋都跳起来。 施言接了鲜红液体的杯子,扶黑诺躺好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5 。黑诺眉头纠结,等这一波刺疼缓解,哑着嗓子劝施言还是先回去,等家里人上班了再来。黑诺把大门的钥匙给了施言,告诉他7点半家里上班的就都走了,五哥会睡懒觉,要他自己开院门进来就好。施言想想,嘱咐他不要出去上厕所,把杯子放在了床下他手够得到的地方,就先走了。 施言走是因为太多事情要安排,他先回家给王丰打了电话,告诉他快起床,一会自己要带黑诺去医院,他对医院熟悉,要他安排一下。王丰听黑诺又尿血了,也比较关心,告诉施言他7点半到医院门口等他们。然后施言就把自己的厚大衣拿出来,帽子、围巾、手套都找出来,再翻出自己的压岁钱。施言去了学校为黑诺请假,直接去王丰家了。王丰本打算妈妈(医生)上班的时候一起跟去的,施言来了,也干脆和施言一起去接黑诺了。 王丰第一次来黑诺家,无心浏览,就被施言拿出床下藏着的杯子里的血尿震慑了。施言一是要看看又尿了多少,二是打算带到医院去。黑诺早上已经告诉家人自己发烧想休息一天,父母问问情况,他也答吃了药了,在发汗呢,所以想请假。父母并没有多说,还是老习惯要他多喝热水,被子盖厚。 现在施言带了王丰来,说去医院,黑诺是抵死不去。黑诺认为高烧、尿血都是和施言的昨天失常有直接关系的。他害怕被大夫看出来,而且隐秘的地方一直都痛苦不堪的肿着,他连平躺和坐着都做不到,怎么出去见大夫啊? 好说歹说,看施言那么哄着、求着,黑诺都不肯起来穿衣服,王丰不明白黑诺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怕去医院,说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吃药也太好笑了。可是,王丰不由也帮着劝,安慰他不一定就要打针的,他不愿意,自己就尽量保证是吃药。黑诺欲言又止,只看着施言,凄凄目光。施言要王丰去外屋待一会,把黑诺抱怀里:"病这么重,不去不行,别怕,到医院我一直陪着你。" "我不怕打针、吃药。" "那为什么不去啊?" "大夫一看,不就知道我们做什么了吗?那里会被别人发现的。" 施言愣住了,他倒是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出去和王丰低语片刻,他回来:"不会检查你,我们就验血、验尿先,先看看怎么治疗尿血,其它的我们都不看。" 就这样,被包在了施言的厚大衣里,戴上了帽子、围巾、手套,施言把黑诺抱在自行车的横梁上,这样不压迫后面的伤口,他又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三人去了医院。 88 有王丰在医院就方便多了,母亲就是内科大主任,所以各个内科门诊大夫几乎都认识他。黑诺验了血、尿,然后连量温度计都不太愿意,听诊器听了前胸后背,也是手伸进去不肯解开衣服,大夫还玩笑一个男生怎么还这么腼腆。 等化验单都回来了,大夫才严肃起来,追溯了黑诺的病史,问得非常仔细。尤其对他第一次尿血的前后,在细节上盘问甚多。问到当时的情况,黑诺不太愿意在施言面前说,所以要施言他们去外面等。黑诺这才告诉大夫最早可能是因为受寒了,记忆中刺骨的冰雪,冻得麻木的脚,以及脚指甲有两片被冻掉了。 内二与内三门诊是相通的,施言与王丰站在内二门诊的屏风后面,听着黑诺平淡的讲述病况。王丰都无法平静,再看施言,王丰突然就有寒意窜上心头。急忙推他:"你去我妈办公室给阿松(邱林松)打个电话,黑诺一会的药全开他家名下吧,他妈在财务就专门负责药费报销的。" 施言去了,因为他明白朋友的心思,也因为他一定会要黑诺真实的告诉他一次乡下的生活,所以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回来的时候,黑诺已经又去厕所了,王丰等大夫开药,现在就等着添患者名字和单位了,施言把邱林松妈妈名字和单位告诉大夫,就开始划价、取药。 王丰把黑诺扶到住院部,自己妈妈主管的病区,王妈妈安排一间无人病房给黑诺。原来门诊大夫让住院治疗,但是黑诺不肯,住院势必惊动父母,还耽误上学,所以王丰和大夫商量,把输液的药全部开出来,以后每天就在自己妈妈病区输液。施言把药拿来,王妈妈马上拿去护士站交代。而黑诺不在病房,又去了厕所。施言在走廊里迎上缓步行走的黑诺。 黑诺看见大家这样为他一个人团团转的服务,很是不安,忐忑得很。施言除了他厚外衣扶他侧躺,再为他脱鞋。在王丰面前施言这样照顾他,他急忙要起来自己动手。施言手把他按回去,转对王丰说:"找个瓶子来吧,脱了衣服一会再出去又着凉了。" 王丰刚才就想了,就怕黑诺不好意思,所以没有提。现在出去要瓶子去了。 护士很快就来了,拿了一只皮试针,原来药液中有青霉素。施言刚才都没有顾上看,现在才看黑诺诊断书,上面写得大夫特有的一般人不可辨识的文字,隐约可见:急性泌尿系统感染。施言走到王丰边上,压低问:"你诊断的?" "我又不是大夫。"王丰讪讪,但是施言一直注视他,只有继续说:"大夫说治疗方法都一样,先把血止了吧。" 护士出去,邱林松居然进来。看到半挽衣袖等皮试反应的黑诺,再看看施言:"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烧还要打吊瓶?烧多少度呢?" "你怎么过来了?"王丰插话。 "三哥电话吵醒我,干脆就不睡了,我赶紧吃了口饭就过来看看啊。" "你还吃了口饭,我们还没吃呢。" 这一说,施言才想起自己和王丰都没有吃早饭,黑诺保证也没有吃。所以要出去买,邱林松和王丰去了,留他在这里陪黑诺。主要王丰也是想提醒阿松不要追问黑诺的病。 他们回来,黑诺的滴流已经扎上了,正在输的是一个小瓶,旁边还放着一大一小两瓶。买回来的是包子和稀饭,邱林松还买了梨和桃两瓶罐头给黑诺,因为他听到尿血和王丰转述不久前才听见的,真心为黑诺难过。侧卧一只手上还有针,黑诺不得不被施言夹了包子喂。只是鲜美的肉包子要吃过饭的邱林松都又拎了两个入口,却要黑诺咽不进去。他还是适应不了这样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6 的油荤,只吃了大半个就腻得吃不了,施言想想把包子皮和肉馅分离,只拿皮就着稀饭喂他吃了些。 中午这几个人也没有回家,施言去黑诺家告诉他父母,为了早退烧所以在朋友妈妈病房打滴流呢。黑爸和黑妈说装饭送去,施言借口在医院食堂朋友妈妈给买了饭拒绝掉。黑家当然也感谢他,施言请他们都放心,打完针就送黑诺回来。中午的饭菜都来自于施言父亲单位招待所,很不错。 下午的两点三瓶液体才输完,倒是立竿见影的效果,黑诺小便频率大大降低,而且血色淡多了,神色也好像不是那么萎靡了。施言一人和黑诺回家的,才到家没有多久,施言的冤家于瑶就来了。她中午放学的时候其实去学校了,以前同学告诉她黑诺生病请假,所以她下午就直接来家里看人了。于瑶很关心黑诺身体,一直提问。不过黑诺和施言都是只说发烧一事,谁都没有提过尿血。 于瑶本以为和施言还要冲突升级的,却发现施言沉默了许多,只是经常地给黑诺端热水要他喝,对自己也没有了横眉竖眼。黑诺靠着枕头,依在床头半侧,施言会低声音问他要不要翻身。于瑶高三的时候就曾经夸过施言对黑诺好,却没有想到细致到这种程度。到黑诺翻身的时候,施言叫她帮助把枕头换一个方向,于瑶瞪圆了眼睛:施言是抱着黑诺给他换了个方向,换了半个身子依靠下。黑诺和施言交情不一般,如今他又病着,于瑶这样对自己说着,却又似乎有那么一丝怪异。 黑家父母下班回来,黑妈妈问黑诺想吃什么,说晚上给他专门做面条,再放两个荷包蛋。在晚饭前,施言和于瑶一起离开的。回去路上,施言还是寡言,所以于瑶就找了话题,自然是黑诺体制不好,大概昨天晚上受凉了。施言骑在她并排,听了很多以后,简单回答:"是我让他又病了。" 于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纤细,太感性脆弱,那几个字好像蕴含了无限的伤痛。如果不是当事人是黑诺,于瑶简直就认为太小题大做了,谁没有个头疼脑热。比起黑诺以前一冬的病痛,发烧算什么啊。怎么施言好像天塌下来似的,这落寞和他的风格真的不合拍呢。平心而论,施言一贯是管他山高水深任我行的嚣张,首次见到他宛若一身灰尘,疲惫而悲悯,还是不习惯。 89 晚上王丰与施言在电话中有一个长谈。白天在医院,施言听闻黑诺脚指甲脱落,高大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抖动,双手握不住拳地颤,才要王丰急着寻机支开他。然后在黑诺去厕所的空间,王丰一听大夫诊断的是肾炎,他顾不上究竟是哪种肾炎,但是妈妈就是内科大主任,耳睹目染也知道这病的严重,所以怕再刺激到施言,才告诉大夫要自己妈妈来详细咨询病情,这会不要写这样诊断。 和妈妈沟通过以后,王丰知道施言其实早就明白是肾炎了,一年前拿到书那么研究的施言只是一直没有得到专业的确诊罢了。王妈妈也和施言说了一会,主要是讲解黑诺的病,但是也安慰这些孩子:那么年轻,好好治疗,不要再犯,注意休养,不发展就没有大问题。 王丰接过电话以后告诉施言,妈妈说了就算血尿症状不在了,也要继续输液。恐怕最少会有一月都要每天去打针,自然要与施言商量了。今天他们开出了10天的药,而且离大学开学就两个多星期了,王丰是想施言把一个月的用药全部开出来,放在妈妈病房,要黑诺在他们开学以后也可以每天抽时间去输液。施言感谢这样的安排。 是肾炎,施言是没有什么太大意外。心头的重负是黑诺以前绘声绘色讲述给他的乡下生活。 在多姿多彩的淳朴后面,黑诺没有提到过血和泪,连辛苦也不曾触及过,却原来都在无人可觉之处默默承受。施言不可以流血、不可以掉泪,只是任由无法示人的泪堆积出一弘苦泉,日日悬挂心尖。 黑诺第二天就上学了,在下午课结束以后去医院输液。施言嫌去黑诺家取晚饭路远,东西营养也不够,所以在父亲单位订的。黑诺嘴上说不挑食,可是由于多年的单调饮食习惯,好多东西他都吃不惯。施言总不满意他吃得少,又逼不进去,就在饭后半小时再给他吃水果罐头。 于瑶知道黑诺每天要在医院待几个小时以后,也经常来陪他。有时候施言拿了饭菜回来就是于瑶和黑诺在这吃,他回家陪父母吃饭再回来。施言哥们也都来过,但是一来就好多人在旁边打扑克,施言嫌他们吵到看书的黑诺,也都是一会就赶人。 这一天施言在家吃完饭,没有立即回医院而是在自己屋闷坐着,施言是不愿意回去看见于瑶。今天是邱林松从他爸爸单位订的饭,施言和他一起去拿的,回病房,正好看见黑诺低头吃于瑶手里的橘子。见他们进来,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于瑶解释:"他一只手扒不了,不方便。"施言冷淡去搬小桌子,把饭菜为他们拿出来摆好,就和阿松离开了。回家路上,阿松贼贼地问于瑶和黑诺是不是在搞对像? 邱林松的问题要施言不痛快,如哽在喉。他还继续直不!蹬地问施言到底还对于瑶有没有那意思。邱林松是喜欢黑诺人品的,从来不因为他的异类于他们这些人而轻视半分。所以他也是好心的怕施言和黑诺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情谊。听着阿松为那二人说好话,施言冷冷地扔出一句话:"他愿意拣我的破烂,谁拦他!" 这样的话,邱林松能不认为施言在生气吗?看着施言阴沈的表情,邱林松诚恳地说:"三哥,做兄弟就一世的事,你和黑诺总不会为一个女人掰了吧。" "当然不会。" "那你究竟对于瑶什么心思啊?给个痛快话。" "我对她?没兴趣、没意思。" 邱林松轻松了,笑了出来:"那你还一直那么和她过不去干什么?我都以为你还打她主意呢,你也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啊。我看她挺喜欢黑诺的。" "喜欢也不行!" "嗯?"邱林松都糊涂了:"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你要她做老处女啊?三哥,你不是病了吧?" "我是说黑诺不行,找别人去,不准找黑诺。" "为什么不可以找黑诺,就因为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7 黑诺和你是朋友,三哥什么时候这么狭隘了?" "我咬了的馒头,嚼没味了吐出来,要黑诺吃,恶不恶心,黑诺不会那么没出息。" 邱林松刚开始还没有想明白,等悟出这比喻是指于瑶的时候,都笑喷了,指着施言笑骂:"你这嘴够损的,于瑶怎么着也算漂亮,就要你贬为馒头,看她知道还不恨死你,哈哈、哈哈。。。。。。" 施言自己也是止不住的笑,还努力整顿面部失控的表情肌,佯做严肃:"吃别人剩的,漂亮也没味。" "操,以后黑诺有女朋友,三哥要不要去检验一下是不是被咬过的馒头?"邱林松说不下去地狂笑,施言也笑伸腿踢他。二人就骑着车打闹笑骂。 "。。。。。。黑诺不应该找女人,自己就应该是女人,做我们三嫂最省事。。。。。。"在和施言要分开的岔路口,邱林松坏叫着玩笑之言,钻进小区回头挥手大笑。 饭后施言就是安静地想着这句话,"如果黑诺是女人",这样不成立的目标,以前施言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如果、如果黑诺真的是女人呢?几乎这念头一出现,施言就想到娶他,自己要娶他。就这样拉着他手、抱着他沐春风、踏夏浪、听秋雨、赏冬雪,夜夜让他在自己胸怀里变温变暖,每一个清晨以吻开启氤氲双眸,告诉他:爱你、爱你直到永远。 施言手抵住了垂下的头,额间发丝垂落,眼帘下万种柔情深壑无垠。仅仅是想象,施言心底就装载不下的温馨满溢。几次夜宿黑诺家,黎明悄悄离开前,看见枕着自己胳膊熟睡的黑诺,施言走时总是轻轻一吻。一直觉得欠缺什么,这一刻清晰了,少了三个字给他! 89 晚上王丰与施言在电话中有一个长谈。白天在医院,施言听闻黑诺脚指甲脱落,高大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抖动,双手握不住拳地颤,才要王丰急着寻机支开他。然后在黑诺去厕所的空间,王丰一听大夫诊断的是肾炎,他顾不上究竟是哪种肾炎,但是妈妈就是内科大主任,耳睹目染也知道这病的严重,所以怕再刺激到施言,才告诉大夫要自己妈妈来详细咨询病情,这会不要写这样诊断。 和妈妈沟通过以后,王丰知道施言其实早就明白是肾炎了,一年前拿到书那么研究的施言只是一直没有得到专业的确诊罢了。王妈妈也和施言说了一会,主要是讲解黑诺的病,但是也安慰这些孩子:那么年轻,好好治疗,不要再犯,注意休养,不发展就没有大问题。 王丰接过电话以后告诉施言,妈妈说了就算血尿症状不在了,也要继续输液。恐怕最少会有一月都要每天去打针,自然要与施言商量了。今天他们开出了10天的药,而且离大学开学就两个多星期了,王丰是想施言把一个月的用药全部开出来,放在妈妈病房,要黑诺在他们开学以后也可以每天抽时间去输液。施言感谢这样的安排。 是肾炎,施言是没有什么太大意外。心头的重负是黑诺以前绘声绘色讲述给他的乡下生活。 在多姿多彩的淳朴后面,黑诺没有提到过血和泪,连辛苦也不曾触及过,却原来都在无人可觉之处默默承受。施言不可以流血、不可以掉泪,只是任由无法示人的泪堆积出一弘苦泉,日日悬挂心尖。 黑诺第二天就上学了,在下午课结束以后去医院输液。施言嫌去黑诺家取晚饭路远,东西营养也不够,所以在父亲单位订的。黑诺嘴上说不挑食,可是由于多年的单调饮食习惯,好多东西他都吃不惯。施言总不满意他吃得少,又逼不进去,就在饭后半小时再给他吃水果罐头。 于瑶知道黑诺每天要在医院待几个小时以后,也经常来陪他。有时候施言拿了饭菜回来就是于瑶和黑诺在这吃,他回家陪父母吃饭再回来。施言哥们也都来过,但是一来就好多人在旁边打扑克,施言嫌他们吵到看书的黑诺,也都是一会就赶人。 这一天施言在家吃完饭,没有立即回医院而是在自己屋闷坐着,施言是不愿意回去看见于瑶。今天是邱林松从他爸爸单位订的饭,施言和他一起去拿的,回病房,正好看见黑诺低头吃于瑶手里的橘子。见他们进来,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于瑶解释:"他一只手扒不了,不方便。"施言冷淡去搬小桌子,把饭菜为他们拿出来摆好,就和阿松离开了。回家路上,阿松贼贼地问于瑶和黑诺是不是在搞对像? 邱林松的问题要施言不痛快,如哽在喉。他还继续直不!蹬地问施言到底还对于瑶有没有那意思。邱林松是喜欢黑诺人品的,从来不因为他的异类于他们这些人而轻视半分。所以他也是好心的怕施言和黑诺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情谊。听着阿松为那二人说好话,施言冷冷地扔出一句话:"他愿意拣我的破烂,谁拦他!" 这样的话,邱林松能不认为施言在生气吗?看着施言阴沈的表情,邱林松诚恳地说:"三哥,做兄弟就一世的事,你和黑诺总不会为一个女人掰了吧。" "当然不会。" "那你究竟对于瑶什么心思啊?给个痛快话。" "我对她?没兴趣、没意思。" 邱林松轻松了,笑了出来:"那你还一直那么和她过不去干什么?我都以为你还打她主意呢,你也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啊。我看她挺喜欢黑诺的。" "喜欢也不行!" "嗯?"邱林松都糊涂了:"你不要,还不准别人要?你要她做老处女啊?三哥,你不是病了吧?" "我是说黑诺不行,找别人去,不准找黑诺。" "为什么不可以找黑诺,就因为黑诺和你是朋友,三哥什么时候这么狭隘了?" "我咬了的馒头,嚼没味了吐出来,要黑诺吃,恶不恶心,黑诺不会那么没出息。" 邱林松刚开始还没有想明白,等悟出这比喻是指于瑶的时候,都笑喷了,指着施言笑骂:"你这嘴够损的,于瑶怎么着也算漂亮,就要你贬为馒头,看她知道还不恨死你,哈哈、哈哈。。。。。。" 施言自己也是止不住的笑,还努力整顿面部失控的表情肌,佯做严肃:"吃别人剩的,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8 漂亮也没味。" "操,以后黑诺有女朋友,三哥要不要去检验一下是不是被咬过的馒头?"邱林松说不下去地狂笑,施言也笑伸腿踢他。二人就骑着车打闹笑骂。 "。。。。。。黑诺不应该找女人,自己就应该是女人,做我们三嫂最省事。。。。。。"在和施言要分开的岔路口,邱林松坏叫着玩笑之言,钻进小区回头挥手大笑。 饭后施言就是安静地想着这句话,"如果黑诺是女人",这样不成立的目标,以前施言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如果、如果黑诺真的是女人呢?几乎这念头一出现,施言就想到娶他,自己要娶他。就这样拉着他手、抱着他沐春风、踏夏浪、听秋雨、赏冬雪,夜夜让他在自己胸怀里变温变暖,每一个清晨以吻开启氤氲双眸,告诉他:爱你、爱你直到永远。 施言手抵住了垂下的头,额间发丝垂落,眼帘下万种柔情深壑无垠。仅仅是想象,施言心底就装载不下的温馨满溢。几次夜宿黑诺家,黎明悄悄离开前,看见枕着自己胳膊熟睡的黑诺,施言走时总是轻轻一吻。一直觉得欠缺什么,这一刻清晰了,少了三个字给他! 90 金帝巧克力-----只给最爱的人。施言的面前一个长方形铁盒,精美的纸套包装上,斜斜地飞扬着这句烫金的话。这是刚刚那位出国考察回来的客人,在香港机场免税店里买的[1],据说在才过去不久的2月14日,是恋人的节日。客人说国外的有情人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男性会送心仪女子鲜花,而女性则是以巧克力赠送爱慕之人。 如果没有醒悟到自己缺失给黑诺的是什么,如果没有这火热的爱的宣言,这个东西在施言面前就是黑诺补充营养的零食罢了,早就在客人一走就拿去医院了。现在施言居然紧张了,他没有去医院接黑诺回家,而是要王丰去了。时针走过了8,又走过了9,施言凝视着盒子,任时间流泻。拿过盒子,抽开了纸套才发现被透明的胶带封闭着无法开启,套回去,摸上那一行字。 只给最爱的人-----黑诺。原来有没有这个机缘巧合,这都是属于你的。施言在短路休息了两个小时以后,思维清晰、活跃。原来这就是爱,没有惊涛骇浪、没有绝唱千古,却润物细无声地早就滋润了自己的心田。许多困惑都打开了天窗一样,不再需要解答。为什么不喜欢于瑶,潜在的意识已经把她做为了危险;为什么黑诺的病会身同感受一样的疼?为什么每每有揉压他进身体的欲望,为什么他轻描淡写的笑也可以要自己心倏然明快?金帝巧克力,给出了有力的回答。 有了自己心爱的人,这个发现,要施言心灵都插上了羽翼,在幸福的海洋里倘佯。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经常就在自己的怀瑞安睡,施言一想到这些,就无法不满足,无法压抑地想大笑乾坤,尽显自己一身的欢乐细胞。 施言考虑了好久要不要和黑诺表白。不是胆怯,最早的乍明心意的慌乱已经不再,让他犹豫的原因是时机。黑诺这一刻已经是施言清楚确认的爱人,自然什么事情都站在爱人的角度去衡量,黑诺在复课,高考前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告诉他感情,施言怕影响他的学业。爱人是个傻子,会一心一意地扎进我们的感情,那么一旦我开学了,他就要承担上思念之苦。施言舍不得,舍不得爱人一点点的苦,何况还是已经为自己"苦"了那么多的黑诺。 等一等?等到他高考结束,当然是最理想的时候,可是这个期间有个虎势眈眈的于瑶,万一她再次表白了呢?施言可以拿命赌于瑶没有死心,而是在伺机而动。施言不是自信心膨胀过度,他就是确信黑诺也爱着自己,才跃过正常途径,根本没有猜想如果自己表白,黑诺是什么反应。他认为青涩的黑诺还不懂这就是爱,需要自己告诉他。思来想去的,施言两种态度间论战,各执自见、各有利弊。 最后,施言不得不问自己的心,抛开一切外在因素,自己会怎么选择?告诉他,施言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待的,希望和爱人一起分享他们的爱情。做下这个决定,施言有点激动了,看到桌上小台历,施言倏然拿起笔筒里的红笔,看看表,刚刚走过零点,在这个特别的日期上,施言画下了两颗星星。 黑诺下午上完课,看见施言来接自己去打针,高兴迎上去:"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平时总会有一、两个施言的哥们跟来的。 "他们有事。"当然是施言特别不要他们来陪的。 "那你是不是一会也要走了?"施言就算有事不看着黑诺输液,也无一例外地回来接他回家,但是昨天却没有来。现在又说他哥们都有事,黑诺以为他送自己打上针就要去找他们,所以失望满眼。 "我陪你,一起吃饭。" 灰暗的眼睛立即美丽湖泉亮丽眩目,轻盈跳上自行车后座,如孩子样小小欢呼一声。 施言看着他就好像看见幸福,何况爱人这份难见的"激烈"情绪。黑诺是含蓄内敛的性格,要他有大笑大哭都是不可能的,能够要他跳上来以后主动伸手进自己的衣兜里,好像环抱自己,已经是他的不同寻常了。施言想着一会的黑诺还不知道要怎么"激烈"呢。 护士打针离开以后,施言坐在黑诺边上拿出包里的巧克力:"给你的。" 黑诺伸脖子看看:"我不吃糖。" "巧克力。"施言把盒子放在黑诺面前:"我送你一半。" "送我一半做什么?你爱吃就自己全留着,我不吃糖,巧克力不也是糖吗?" "一半是我送你,另一半是你送我。"施言笑意殷殷。 黑诺云深不知处。 施言捧起巧克力:"黑诺,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黑诺被施言奇怪的一串话绕得一头雾水,低下头去看有什么奥妙。浏览过漂亮的包装,突然眼睛盯住了一行字,那金色的印刷字迹前后各有一个手写体的字-----前面是"诺",后面是"言"。热烫的字迹滚滚沸腾在黑诺心海,黑诺但觉得血呼的一下就冲向大脑,连耳朵都在燃烧。 施言看着眼前的爱人火烧云侵染,静静捧着盒子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79 。待他脸上红霞略消,才轻声问:"这也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对吗?" 黑诺由一开始被榔头击了头部一样眩晕之后,神智接收来自心底的反馈:喜悦。不是第一次被别人表白了,上次面对这种情形,先惊讶,然后立即反应的是早恋是不对的;这个时候呢,却只有喜悦与幸福。 眼睫眨动,缓缓抬头对上深情凝望的施言,黑诺抑制羞涩秋水一笑,施言的世界空谷幽兰朵朵绽放。 "我爱你,黑诺。"即使昨天就知道了今天要告诉他,这一瞬间,还是激动难平,颤抖的声音最真实地体现了施言的爱。 黑诺大大的眼,就这么看着,深深地看着施言。好像一辈子没有见到了,好像一个世纪才换来的一个看着他的机会。 黑诺的目光要施言动容,伸手握住没有针的手:"告诉我,应该告诉我的话。" "我爱你,施言。"黑诺的语气很轻,却没有丝毫迟疑地说了。 "黑诺,知道吗?2月14日是情人节,在国外所有有情的人都要过这个节日。今天是2月22日,222,爱爱爱,以后我们的节日就在2月22日,每年的这一天就是我们的情人节,222,这是我对你一世的承诺。终有一天,我要2月22日因为我们的爱,成为有情人的节日。" p.s.[1] 香港买的,才会是写中文的。 另:此章送给我第222号读者兼朋友燕子小姐,感谢燕子的选择,并且祝愿燕子也因为222得到幸运。 91 接下来的时间,施言就是把黑诺环圈在胸前,二人都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去感受那份喜悦、幸福。灵犀相通的心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因为对方和自己一样,在回首来时的每一个脚印。转身过去,原来三年多时光恍惚弹指之间,初见的那情那景还历历眼前,黑诺怎么也想不到风中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那位高傲的公子。 黑诺承认造物者在弄人。对于对方来说,他们都是异次元空间的人,无论背景、性情、甚至理念都鱼与飞鸟般异类的俩个人由冲突到和平,由和平到和睦,由和睦到相知,由相知到今天相互许下爱的箴言。黑诺无憾无悔。 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施言就不再单纯是朋友,自己与他超越了友情,升华了知音,血脉相溶。从来不愿意去追究隐讳面纱下的东西,抱着得过且过的心,其实是清楚缺乏直面真实的勇气。如果不是喜欢,身体怎么会早于自己的心就选择了接受他?如果不是爱,怎么会甘于羞耻、不适地亲密,只因为他喜欢。 于瑶出现引起的粗暴反应,并没有要自己有被惩罚、被羞辱的感觉,只因为在友情的烟雾之后掩盖着醋海生波,是施言彷徨不明产生的紧张。黑诺不可能会主动掀掉保护纱,却不是迟钝到无情无爱。生命存在至今,只有施言会给他的死水带来微澜,只有施言会让他感知一次次心的悸动。 施言是激动难平,和黑诺的记忆伴随了自己带给他的无数欺凌、伤患,今天抱在怀里的爱人,一身的病疼几乎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昔闻病因的那一刻,施言疼得翻天覆地,此生唯愿他得回健康。 目光相遇,黑诺不再回避。漆黑双瞳不再有任何的掩饰,如海的深邃蕴藏着如洋的深情。施言小心又紧了紧手臂:"你是我的。" 黑诺点点头,施言头与他相亲:"告诉我。" "我是你的。" 施言手下有力抱住,直奔那吐出心灵承诺的淡色之唇。二唇相衔,都是辗转吸吮,黑诺的唇舌第一次化被动为迎合,与施言起舞纠缠,第一次品尝了施言口腔味道。放开呼吸吁吁的黑诺,施言的胸口因为黑诺的病而积郁起来的阴霾,若雪后霁日开始消散。 "想什么?"施言问还是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黑诺。 "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黑诺的话带着迷离地不确认,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 "当然,"施言好像完全明白爱人的心,他真的可以体会到为什么爱人流露出这一面。自己的这个爱人如暗夜独行的旅人,从来与孤独寂寞为伍。施言明白,才会心疼他。握住他双肩,四目相对:"记住,我也是你的!" 那让施言觉得春风失色的笑容做为了黑诺的回应。 施言起身,握住了黑诺的脚踝,除掉袜子,黑诺缩脚,施言并不用劲,只低着头:"我想知道。" 不用找,右脚的两片指甲丑丑的怪样子,是它们了。施言手抚上这两片指甲,久久不肯抬头。 "我觉得很幸运,过去的每一件事都很幸运,没有那些幸运就不会有今天。"黑诺试图抽回脚,并且安抚这个自责内疚满怀的爱人。 "疼吗?" "早就不疼了。" 施言亲亲这两片指甲,放手。这是施言无声的道歉。 王丰给他们送来了晚饭,说了一会话也就走了。等施言把吃完吃剩的都清理掉,才发现巧克力不见了,是黑诺见王丰进来给藏起来了。 "小气,打算吃独食啊。"施言知道原因,却故意地曲解黑诺。 "我就要盒子,你把那些都拿走和他们吃,我才不在意呢。" "我在意,就咱俩吃,谁都不给,这是我们定情的巧克力,喜糖呢。" 黑诺要他羞得面色绯绯。施言凑过来,拿过巧克力开始拆封:"我还没有见到里面什么样子呢,昨天想偷尝尝的,结果粘了透明胶的。" 打开,原来是一颗颗圆润的巧克力球,亮莹莹灯光下好不可爱,散发着甜香气息。施言拿过一颗递到黑诺嘴边,黑诺却一闪,避开:"你吃。" "你先吃。" "我不爱吃。"黑诺踌躇得缓慢说道。 "为什么?" "我就不爱吃糖。" "吃!什么都挑食,零食也挑。"施言拿着巧克力的手就往黑诺嘴里塞,黑诺转头躲,一只手猛然隔开:"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0 我从来不吃糖!" 如画面定格,记忆之锁开启,熟悉的一幕同时在二人心中倒带,气氛一下冷窒。 "你没有虫牙,糖醋的菜你也吃,为什么(不吃糖)?"施言把高一黑诺的理由直接反驳掉。 黑诺把头转到一边,施言也不逼问,拉着他手:"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吃了苦辣,一起尝试了酸涩,现在不一起品味甘甜?"施言啃啃黑诺手背:"你要那么慷慨,我就一人全吃了,别说我欺负你啊?" 黑诺回首,沉默之后把那个糖果的事件说了出来。施言控制自己要拥抱他,要抚慰他,只因为施言看见那个冬日,那个孩子埋下了一颗糖,可同时埋葬下了生活的甜,从此他的生活欠缺了一味。施言深刻体会到了黑诺性格中的孤单、寥落,这是他为了免除失望而关闭了所有希望的窗户。 施言笑颜翩翩:"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再不吃了,真笨、真傻。" 黑诺不是想求得施言的同情,但是也没有想到施言会这反应啊。 "真有出息,就这屁大的事。"施言拿了一颗巧克力丢嘴里,扑到黑诺嘴前就吻下去,舌头卷过黑诺的舌头,裹住这一甜蜜。待黑诺不再抵抗了,施言微微松唇:"一人一半。" 施言拿舌尖顶住了巧克力在牙齿间咬下去,中间是包了果仁的,施言把带着果仁的那半送进黑诺嘴里。这儿时的伤害留下了久远地根深蒂固的影响,黑诺拒绝吃糖只是一个表象,他断弃的是被爱与希望。施言为他伤、为他疼,却不可以让他继续画地为牢。 第一步,施言要他重新知道甜蜜的滋味;第二步,施言要以今天记忆剔除掉旧的伤害。所以到黑诺嘴里的巧克力融化吃进,施言才放开黑诺。 "酸甜苦辣,一样不少。我陪你。" 92 日子并没有因为情花初绽有多大的差异变化,因为情意早就贯穿了二人的生活,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有了明确的定义-----眉目传情。开学在即,意味着又一次的别离。施言是千叮咛万嘱咐,要黑诺当心自己身子,连王丰也委托自己妈妈继续提供照顾给自己哥们。 他们不在家,黑诺如果饿就先在家吃饭再去医院,不太饿就是先输液,再吃饭。父母提到了要不要给他送饭,不习惯添麻烦的黑诺当然拒绝了。不过也没有饿到黑诺,书包里总是有零食的,而四哥知道他打针,还给了他五元钱,要他饿了就先买点饼干的。黑诺连施言留下的一堆吃的还没有消灭呢,自然就又把钱存放起来。 施言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六,黑诺在放学后直接去的医院。扎好针护士出去,一会儿门又开了,黑诺以为还是护士,从书上抬起头,施言已经大步走过来。如果不是手上被针牵扯,黑诺都要扑过去了,也就是两周,却不同于以前的分别,黑诺每天在入睡前经历着快乐的煎熬-----思念。一项清冷的性格,居然在每每想到施言时就如火山的岩溶汩汩炽热。 施言带着旅途的仆仆风尘,张开臂膀就把倾身迎他的黑诺收归麾下,俯头寻找那片柔软。唇齿间,相依相缠;吐吸间,心脉相通,这一吻由急切渴望转为深切缠绵,待施言的思念牵挂略略得到安慰了,才还黑诺一个呼吸,依然恋恋不舍地啄着被自己抹掉霜色带了一丝红润的唇。 "想我了吧。" 黑诺笑而不答,只是看着施言,带着全部的惊喜。黑诺以为施言是父母派车接回来的,或者是搭其它哥们家车回来的,结果要黑诺大吃一惊,施言是自己坐长途汽车回来的,他居然坐长途汽车?几年前黑诺被发配到农村的时候,曾经坐过长途汽车,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高兴的同时又心疼施言受恶劣条件之苦。 施言倒是一笑置之,不介意这一路的劳顿:"你今天可要收留我,否则我就流落街头了。"施言是没有告诉家里偷偷回来的。 黑诺由施言举着滴流瓶子,去护士站借了电话,告诉家里今天打针打迟了,输液回去要晚一些,要家里不要担心。等出了医院,这二人找了小吃部吃饭,主要也是磨时间,等黑诺家人开始休息了,施言才方便潜进去。 他们小心溜回黑诺房间,洗漱就都是黑诺把水打进屋子里。连刷牙施言也是在屋子里用黑诺牙刷解决的,他在学校是突生回来念头的,站起来就走,哪里想得到带齐这些零散用具。等洗脸洗脚以后,施言还要黑诺打热水,黑诺才要问又了然,在施言揶揄眼光下匆忙出去,施言清洗的时候,黑诺假装收拾的背身,只听那水声就要他心跳加速,红潮染腮。 等施言带着窃笑告诉他洗好了,黑诺低着头去端水,肌腱有力的双腿在眼前,黑诺眼睛都不敢乱转跑出去倒水。他直接就在厕所为自己清洗好了,因为做不到在施言面前自己洗。再回去,施言已经钻进被子,嘻嘻笑着等他呢。 坐到床边关台灯的黑诺要施言扑倒,一翻他就被转到内侧。无一丝空气可分割出两具年轻的身躯。 "暖玉温香抱满怀。"施言头钻在黑诺脖子边嘟囔,深深吸气:"想死我。你想死我。" "关灯吧。"黑诺本就腼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结果发现贴和在自己身上的肉体已经拨得光流流,干净着呢。一个硬硬的东西不客气地戳着自己。 "你、"黑诺对深入身体的性爱一直都没有适应,说实话真不是好受的事,要不是施言那么喜欢,黑诺真想拒绝他的。 "我的枪威武不?" 黑诺直瞪他,这人却是厚颜了得,这东西挂在嘴上从来不谦虚地自夸、炫耀。 俗语说小别胜新婚。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新婚,小别却实实在在是两周了。一个是初惹相思的味道,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一个是一腔思念日日堆积。施言还记挂着黑诺的羼弱未愈,纵使自己为烈火也不敢把小诺化为干材燃尽,天干物燥摩擦出的火花也是靠细雨和风来浇润。一次手手之情的激发,一次几乎一直保持匀速抽插,频率恒定(但是时间比较长久点,没办法,有一得就要有一失嘛)只最后关头改变过的扩张心肺功能的运动后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1 ,施言收刀入鞘。 黑诺是知道他的能力的,也知道这人的胃口很是贪婪。自从输液以来,施言就再没有享受过二人的亲密,连要黑诺援"手"帮助的时候都没有。再算起开学的日子,这就一个月了,真是不能相信今晚解放的施言只这样就餍足了?做完后续工作又搂回黑诺:"快睡,明早我早起出去吃饭。" "你、够了吗?" 施言还没有弄明白黑诺的话:"什么够了吗?" 黑诺贴在他胸前,习惯性枕着他肩窝,组织不出来语句回答。 "嗯?"施言下巴点点他头顶:"什么?" "那个。"黑诺吞吞吐吐,感觉自己臊死了。 这状况,施言略做思考,了悟的奸笑:"还要?没够?" "才不是。"黑诺气恼,音量也就突然提高。 施言急忙吻上他嘴,拍拍他背。黑诺意识到查点惊动到隔壁的弟弟们,也吓得禁声。 "这不是逗你嘛,你看你,我还不知道你心思吗?"施言轻声:"怕你又尿血,舍不得。等你全好了,哼哼。"化身为侏椤纪淫魔地发出淫笑。 黑诺翻身背对不理他混话,施言胳膊如章鱼缠上来:"宝贝?" 黑诺心脏都狠狠打个激灵:"恶心死!肉麻死!" 施言也忍俊不禁"扑哧"笑出:"那我该叫你什么?心肝,转过来嘛。" 黑诺满身鸡皮疙瘩,拍掉施言的章鱼爪:"我不要五脏六腑的名字。" 后背闷笑,又缠上:"诺诺。" 黑诺才要张嘴反对,自小到大所有人都是黑诺、黑诺这样叫他,这叠子的诺诺要他别扭极了。 "就这个,否则就在五脏里挑一个。"施言直接做出终决。 "霸道。" "诺诺、诺诺。"施言美滋滋地叫一句,亲他一口。这名字其实是施言在分别的时间里想好了的。日思夜念黑诺的时候,一遍遍回想相识以后的点点滴滴,心口丝丝的抽痛。人间的冷暖,爱人经历的多是寒冷,温暖却是寥寥无几。 人人都是有小名的,那是父母对子女的宠爱,兄弟姊妹手足之情的亲密体现。小名,即使汗颜如狗蛋、招弟,某些方面也象征着爱的传递,就算没有特别起的小名,一般也会自动衍生出来一个小字头是名字:小明、小强。。。,那是一种亲切、接受。而施言没有听见过任何人以本名以为的称呼加在黑诺身上,可想而知,黑诺匮乏的生命里缺失了什么。 诺诺,施言在心底送黑诺的名字,包含了自己无限爱意的名字。施言要为黑诺在以后的生命里补回所有遗失掉的部分。他相信总有一天,黑诺会懂得诺诺意味着浓浓爱宠。 唇诺 正文 第93章 章节字数:2303 更新时间:07-10-30 23:13 “你要叫我什么呢?言?”施言在黑诺之前就撇嘴了:“不好,难听,言、言的,好象在做菜,不要。” 黑诺觉得好笑,一个称呼有什么大费周折的,他们不是一直施言、黑诺的叫着名字吗?“别人怎么叫,我也怎么叫就得了呗。”知道他们一帮都喊他三哥的。 “不行。” 施言干脆的拒绝,要黑诺胸口闷闷的,叫他三哥的都是从小和他混到大的,交情都不一般,黑诺想到不同,沉默了。 心肝宝贝身体略有僵硬,施言就知道他多心了。这爱人啊,本来是心胸极为宽广,温和淡然的性格,现在却细腻、敏感得多。不过施言却是高兴他这样的,不在乎,哪里会有敏感?他以前那样什么都触不到他内心,施言才不喜欢呢。就好象施言从来见不到黑诺爽朗、放纵的大笑,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黑诺的笑总是收敛的,施言更是找不到可以把笑容直达心灵的通道,所以永远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黑诺表情里。 “三哥、言哥,那都是他们喊的,你当然不一样,你叫的,就只有你。” 黑诺转身靠回他怀里,虽然还是缄默,却因为这句话而满足。 “就喊我哥哥好了。”黑诺有不少的哥哥,可都是规矩地称呼“大哥、二哥”的。施言就一个姐姐,年纪还不是很近,所以他小时候就姐姐长姐姐短这样喊着。现在已经算是脱离少年,进入青年时代了,他当然不再屑于撒娇的行为,可是每当叫着姐姐总是比姐亲密得多,尤其是他有要求的时候,一叫就灵。 “叫一声,叫我啊。”施言催促着。 黑诺的声音就消失到嗓子,卡在那里怎么也出不来。在施言又拿出杀手锏,把他吻得三魂丢了七魄以后,才在耳际“哥哥、哥哥”的带领下,喊了出来。一股麻酥酥电流从脊柱就窜上百汇大穴,施言被他叫得通体舒畅。 “诺诺,诺诺,真是要了我的命。” 为了不被家人发现,清晨施言和黑诺就起来了。施言本是要自己起来出去吃早饭,让黑诺好多睡一会,等自己耗到8、9点钟了,再光明正大来找黑诺,下午就直接返校了。黑诺坚持醒了就睡不着,要和施言一起出去。吃过早饭,看看还早,施言说去车站查看下午几点的车。 等到了那里,都没有经验的他们才知道原来一天只有两班车去施言学校所在城市,下午一点的车票早就卖光了,目前就只有早上七点半的车上,还有最后的几张票(站票)。骤然提前了几小时的分离,要二人都失去了笑容。看着施言上了早班车。黑诺想着施言只是因为自己要站数个小时,心疼着他。施言想伪装轻松的笑也感觉脸部肌肉不服从指挥,他何尝又愿意仅仅是一夜的匆忙相聚,还有那么多话没有来得及说。 回到家的黑诺坐在床前发了一会呆,体味着施言的气息。片刻后打开书本,只有沉浸在书本中,离别的忧伤会淡化;黑诺的学习有了强大的动力,确保万无一失地考入a大(施言学校同城)。 施言回校后就立即来信了。宽慰黑诺自己一路顺利,并不辛苦。而且告诉黑诺,已经咨询过别人,原来那车票是提前一天就开始出售了,而星期日下午的票是最紧张的。所以在两周后,施言又悄悄回来前,黑诺在星期六早上五点就去车站为施言买到了周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2 日下午一点的车票。 这次回来,施言上缴了自己的私房钱-----春节的收入。因为施言是有准备回来的,提前选好车次,是下午就到家了。趁父母没有下班,他回家了一次,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本来父母上周去学校看他,他想过要他们替自己带过去,又想想会引起他们注意花消,还是决定自己偷摸回家。 当施言把自己的一千元交给黑诺时,后者是说死也不拿。施言告诉他这些都是要花在二人身上的,例如每次施言回来前黑诺都要去给他买票。钱是留下了,但是黑诺并没有用,施言辛苦劳碌,自己坐享其成,黑诺也想有所付出。所以黑诺用自己积攒的微薄积蓄来买票,也是因为四哥每月都会在自己发工资的时候给黑诺也发五块钱。 转眼到了五一劳动节,得到一天假期的施言父母和秦明旭父母一起去学校看他们,带着他们几个哥们一起到郊区踏踏青。施言早在4月中旬就知道父母要来了,所以早通知过黑诺,他要等月中才回去了。星期六黑诺兴冲冲地买了票,快一个月没见到施言了,下午两节课后就禁不住雀跃的心,管不住地经常张望门口,等待熟悉身影。直到放学,黑诺也没有等到来人。 晚上在家里,黑诺边做功课边竖着耳朵,盼望窗外会有动静。即使到深夜了,黑诺实在熬不住睡意,他才躺到床上。不放心,还是把窗户的插销打开了。星期日的八点了,黑诺相信施言是有事情耽误了,心里暗自责怪就算有意外情况,昨天晚上没有打电话,今天也应该来电话啊。难道他忘记说好这周回来的?带着点怨气,黑诺去退车票。 车票没有退呢,就被等票的人买走了,所以并没有损失退票费。黑诺想着回去写信要“骂骂”施言的失约。估计施言下次回来,一定又会无赖地道歉、赔礼,黑诺嘴角就起了弧度。 转身往外走的黑诺突然顿住脚步,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在眨过以后再瞪大。施言!是施言!但是黑诺没有惊喜地喊他,也没有扑过去,而是惊吓地站在门后。那个胳膊上挽了一个千娇百媚女孩子的人是施言?黑诺脚下生根地被固定住,痴傻得注视着不时耳鬓私磨的男女。等他们走出视线很久,黑诺还宛如梦境神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回到家的黑诺,头脑里象山间迷雾遮盖、混混沌沌,一直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走到父母那边,拿起电话,拨下虽然只打过一次,心里就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最后一位数字还没有按下,黑诺放下了电话。走到离家比较远的社区,黑诺找到公用电话,接通了施言家。施言的父亲接了电话以后,喊施言接电话的时候,黑诺扣下了电话。 春光明媚下,黑诺一身冰冷地回家了。 唇诺 正文 第94章 章节字数:2463 更新时间:07-11-06 16:39 施言接起电话,里面已是盲音,以为断线,就放好电话等着。十分钟过去,再没有响铃,像王丰这几个经常电话联系的兄弟,施言的父母都是可以听出他们声音的,所以施言问父亲刚才是谁?父亲答不认识,对方只说了“您好,请问施言在家吗?” 施言以为是哥们有要他顺便带东西回去的,因为别人都没有回来,而下午又是有车送施言回去的。现在听父亲这么说,施言就确定不会是他们。那些哥们都是称呼施叔、阿姨的,而且绝对不会是说“您”,而是“你”。脑子里搜索身边谁这样说话,闪电一样,一个预感要施言心被热油烫了般疼起来。 是他怀疑自己回来了,这个电话不是打给自己的,是为他自己确认的。施言回到了自己房间,坐下、站起、走来、走去,终于下了决心地抓了车钥匙出去。见到黑诺,施言再观察细致入微,也没有发现黑诺有什么异样。所有的反应都是最正常、再自然不过的了,惊喜的表情一如以前自己数次突然出现的一模一样。还是高兴地倒水,然后“应该”的薄责口吻:“你昨天有事,也告诉我啊。我等着都要睡着了。” 把水递施言的时候,突然惊叫:“啊!啊!!!我忘记了,以为你不回来了,票退了,怎么办?”施言眉头拧出流水之川。 黑诺坐下,笑去抚弄眉间褶皱、手指像在熨烫延伸:“谁知道你。。。。。。” 没有说下去,因为施言的手抓住了黑诺冰凉的手,仅看黑诺完美的表情,不会发现那是一只颤抖的手。 四目相对,黑诺带着谦谦若玉的笑:“一马平川才好。” 施言腾就站起身,黑诺还是经典表情迎视他,施言转身向外:“走,出去。” 黑诺也不赘烦,坐在施言车后一路来到公园,走到了曾经拍下过亲密照片的地方。那一秋,落叶芭蕉秋意浓,萧瑟中重归于好的他们情意正浓;这一春,桃李芳菲春意盛,只是看在黑诺眼中全是潇潇落蕊,不知道在施言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是残骸一片。像在比赛一样,静止的二人一个比一个更来得纹丝不动、哑然无声。 沉默的世界需要一个破冰者,黑诺还是决定担此重任了,挺胸、抬头、启目;施言也同步着这一程序,视线与视线相撞。太熟悉了,熟悉到骨头里的俩个人,最好的伪装在对方的透视下也如放置在x射线下,一览无遗。 “你知道我回来了?” “你这不是站在我面前呢嘛。”黑诺笑施言多此一问。 “我们前一段日子、前一段日子你看是不是在谈恋爱?” “应该是吧。” “你有没有、觉得有好多误会?”施言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挤牙膏,还带着痛楚神情。 “然后?”黑诺始终都是自己那种经典表情,不急不徐。 “我们一开始认识,你被我欺负得很惨,后来总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你。然后又发现你没有什么朋友,身体也差,在家又不受重视,我觉得挺可怜的。而你也因为我对你好,或者是因为对你好的人太少了,所以你就觉得我最好。但是同情并不等于爱情,感恩也不是爱情,咱们就是混淆了这些,才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黑诺聆听施言的这一翻讲话,施言讲得又急又快,好像在背稿件,竹筒子倒豆子-----劈里啪啦地往外蹦。 施言打住,等黑诺的反馈,后者唇角的上翘依然存在。 “嗯,所以?” “我想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在我们才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3 解除误会的时候,还是不适合见面。” “嗯。” 施言听见这简单的一字回答,不知为什麽就是不满意,扬扬眉毛,带著疑问对黑诺:“你明白我意思?” “嗯,明白。” “你怎麽想?” “行,你说就好。” 黑诺沈稳不显一丝裂纹的表情,让施言甚至感觉有些冷漠。有点带著愤怒的情绪:“我是说我们分手!我们不是恋人了!” “嗯,好。”还是不见波澜。 施言气血都咆哮带著雷霆之剑欲出,可也就是眨眼间,看见黑诺上好瓷器一般白皙的面色,心里又自责:“这是做什麽呢?既然是说分开,还要他表现得恋恋不舍,涕泪交流吗?”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作业比较多。”黑诺和施言告辞。 施言对著眼前的池水,点点头,眼角余光就看见黑诺转身。等他走出十米开外了,施言突然追上去:“黑诺。” 身影站住,几秒后转身看跑过来的施言,疑问的眼眸。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远,你也快回去吧。”黑诺还是一贯的温和。 “你是不是怪我?恨我?” 黑诺旭日暖阳一样绽放笑颜,摇了摇头。 施言但觉千言万语哽哽在怀,又一言一词都难诉,只知道有什麽东西正在被撕裂,无力抵抗的痛苦在蔓延。 “我是真的交你这朋友,也把你做为最好朋友的。我、我,” “我知道。”黑诺诚心诚意说:“我不太擅长说感谢,可是咱们之间怎麽会说恨呢?你是骂我忘恩负义吗?”挥挥手:“我先走了。谢谢你。施言。” 施言眼睁睁看著黑诺消失在转弯处,那个身型依旧修长清瘦,却是每一步都坚定不移,没有迟疑、没有蹒跚、也没有一次的回首。 施言突然如被武林高手废去一身功力,踉跄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再滑坐草地。他宁愿自己可以如独孤求败一样吐几口淤血,这样是不是疼痛就会被转移、会减轻?不是曾经担心过会不会有死缠烂打的局面吗?为什麽这麽轻松容易就脱身了,胸口下跳动的器官却被一掌震碎了般魂断?黑诺居然如此淡漠,如此冷酷地挥袖,没有留下的、也没有带走的。 施言滋生出不甘、愤懑,相较黑诺而言,他竟然在这一瞬间恨满胸怀,恨黑诺的没有人性、没有心肝肺。恨黑诺为什麽不问理由、不挽留、即使不乞求,如果他在乎过自己,也应该会难过、悲伤。可是,黑诺身上可曾见到一丝诧异、惊慌、痛苦?整个就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施言愿意怎样就怎样。 施言难泄心头之恨,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相情愿。黑诺只是接受自己的好,自己一直讨好他,他当然就欣然受之,所以自己的行为,他才是无动於衷的。施言狠狠砸出几个草坑,带著弃我去者不可留之殇逝离开。 唇诺 正文 第95章 章节字数:2569 更新时间:07-11-06 16:39 黑诺一路闲庭信步、悠悠哉哉地回到家,做了一套复习卷纸感觉错误多了点、效率不高。所以干脆拿出一废弃的本子(黑诺把做完的卷纸和弟弟们用掉的本子都是积攒着卖掉的,钱哪里去了就不需要说明了),开始默写课文。每默完一遍《念奴娇.赤壁怀古》,他就举起来欣赏一会儿,再新翻一页开始下一遍,直到午饭才停止了对古典诗词的狂热。 等晚饭来临的时候,黑诺惊讶时间过得如此快,好像一点都没有要进食的欲望,就又是吃饭时间了。黑诺盛完第二碗饭坐下的时候,弟弟奇怪地问:“黑诺,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吃了?” 黑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着晚上还有一些作业没有写完,估计要晚点,所以多补充补充。” 父母则说现在吃不了也别硬撑,晚上饿了时候再泡泡饭,或者下点面条不就行了吗? 饭后,黑诺清理好厨房回屋。才坐下就火箭发射般弹起,手捂住嘴也没有等到跑出门口就喷吐出来,黑诺双手接了一下子呕吐物,直直喷射要他强压的后果就是一部分呛到气管里,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咋起,引来了弟弟们,然后是父母。 黑诺弯腰但是摆着手,意思没有事。接过妈妈端来的水,喝下几口以后,才站直了,抱歉地对他们说自己是吃得太多了。 “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饱不饱、饿不饿,眼大肚子小。”父亲摇头:“等等吧,舒服点了,饿了,再去吃点。” 黑诺羞赧地点头,去拿扫帚处理地上狼籍。收拾完靠在床边,自言自语:“多吃点才有力气多学点,冲刺的时候了,黑诺抓紧啊。前方是海阔凭你跃,天高凭你飞,这一仗不需要眼泪。” 来到桌前,拿起小台历,这是施言2月22日后拿来的,黑诺翻到画有第一颗星星的地方,这台历拿来就有,唯一施言画下的一笔。在此后出现的星星都是施言强迫黑诺添上去的,每一次激情碰撞的清晨,施言都会要黑诺记录下一颗或者两颗星星(依据火热次数)。黑诺在今天的下面也画上了一颗星-----流星。 做完这些的黑诺把台历和桌子上的海螺一起收了放进柜子里,开始学习。 星期一,黑诺学习状态神勇,如被注射了兴奋剂,投入到没有睡眠意向; 星期二,黑诺发现格言也有错误的时候:“学海无涯苦做舟”就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黑诺在学习的海洋里畅快遨游,乐不思床。导致在凌晨3点起夜的弟弟告诉父母黑诺估计是欠了作业要突击。 星期三,黑诺在父母的窥探下,于零点上床。一夜好眠,却是满眼血丝。 星期四,黑诺放学后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在下楼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突然摔倒。无人的走廊里,无耻地赖在地上不起来,当发现自己居然被摔出眼里的液体,咸的。“真他妈娇气!”黑诺吐自己一口,拍拍身上灰尘。 星期五,黑诺在早上拿衣服换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好像是几天前收起的小包。这个铁打的机器人短路了,可惜铁打的壳子里却是一具肉体凡身,谁能够做到无知无觉,无喜无悲?黑诺承认自己的修炼不够,只因为此时此刻,一个小包就已经把内腑震得七零八落,片片碎碎。 星期六,黑诺凌晨惊醒,推开窗户迎接朝阳,墨蓝云层逐渐被镶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4 嵌上金色蕾丝,到第一缕红光普照万物,红日一轮冉冉腾空,撒下万丈光芒洗去碧空所有墨色。“施言,对不起。” 星期日,黑诺在早上向父母申请今天和同学一起研究功课,中午和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七点半黑诺坐上以前曾经买过,昨天早上又买的票,去了那个大城市。12点黑诺下车,拿出施言以前写给自己的信,在车站问讯处咨询去大学的路线、车次。距离其实很近,只坐了15分钟的公共汽车,就是黑诺的目的地了。 进了校门,给黑诺的感觉就好像走错了地方,他只通过图片、电视见过国内几所名校的校园,所以感觉上落差悬殊,这所大学一眼就可以看尽全貌,第一评价应该是脏、乱。而且也远没有大学里充郁的书香求知的气氛,因为黑诺相信自己走过的一定是教学楼,却几乎不见人烟。黑诺猜出不远的地方两幢楼应该是宿舍,不需要打听就直接过去了。 找到左边是自己要进的,黑诺去了信封上的号码房间,门锁着。走廊里有人走过来,是其他寝室的,看见黑诺站在门口,主动告诉他,他们寝室都在学校后门外的饭店里吃饭呢,自己走时他们也结帐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这帮都是睡了懒觉,早、午饭合二为一了,所以11就开始吃了。 黑诺急忙下楼,因为他上楼也是想请人叫一下那寝室里自己要找的人,他并不想见到他们一帮。但是黑诺才出了宿舍楼,还没有走下那几级台阶呢,就和那一帮人遇个正着。他们好大一帮啊,有男有女,施言的胳膊当然也有所属,属于那位黑诺见到过的女性。 众人惊讶一愣,王丰和邱林松先是高兴走上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先说,我们接你去啊。” “吃饭了吗?” “。。。。。。” 一下子五、六张嘴说话,黑诺都插不上回答。 “这是我们朋友,施言的宝贝,黑诺。”还拉了黑诺给他们在大学里的新兄弟介绍呢,才有反应快的,发现这俩人还没有打招呼呢。 黑诺大方和那不认识的二人打招呼:“你们好。” “早知道你,他们经常说。兄弟,想出去吃?还是我们买回来,在寝室吃?”对方也爽朗回答。 “谢谢,不买回来了,太麻烦。邱林松,你陪我去吃饭,再吃一次没事吧?” 众人皆愕,看见施言身上抓紧他的女人,也理解黑诺为什么找邱林松了,不过多少觉着黑诺没有必要,这样与施言太见外了。 邱林松搭上黑诺肩膀:“那就舍命陪君子了。走吧。”对大家说着:“我们一会回来。”就拉黑诺走。黑诺和大家道再见,邱林松拽着很急:“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先吃饭。”这话是对双方说的。 走出学校,黑诺告诉邱林松不去吃饭了,自己有点事情想麻烦他。邱林松当然知道有事情,而能够让黑诺来到学校的事情一定与施言有关系。看情况比较严重,否则施言怎么可能知道黑诺没有吃饭,也不说一句话,施言是比黑诺还小心他身体的。本来打算要黑诺吃完饭以后,他们再开始这话题,没有想到黑诺先提了。 黑诺拿出包里的一个信封,请邱林松转交给施言。接过这封信,邱林松就觉得轻松了不少,就算有什么矛盾,他们起了什么冲突,人家黑诺都亲自来送信解释了,就三哥对黑诺那在乎,估计看完信就满天乌云飘过,又巴巴地跑黑诺面前献殷勤去了。 唇诺 正文 第96章 章节字数:2567 更新时间:07-11-06 16:39 邱林松愉快地拉了黑诺往饭店走:“你和三哥为什?不高兴了?别担心,三哥看你来了,还有什?不高兴的,说不定,一会儿就跑来陪你吃呢。他刚才吃得不多,一直说没胃口呢。” 黑诺还是挽拒了吃饭,因为要赶车回去。这个理由太充分了,邱林松才想起来黑诺今天还要返回去的,而回去的车下午只有2点一班。如果去吃饭,时间上就特别紧,可是不吃饭,就算黑诺早饭吃过,那也是等於饿一天,因为他7点多才到家了。灵机一动,邱林松非要乘出租车去送黑诺,那?他们到车站以后的时间就充裕了一点。 黑诺等车,邱林松走开一趟,回来拎了面包、香肠、花生米和鱼片给他。黑诺不好意思去拿包,邱林松压住他手:“就三哥是你朋友,我们都不是?你再这样,我跟你急了。”刚才下车为了出租车费的几块钱,也让人家司机看了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他可不相信黑诺对三哥也算那?清。 “你和三哥都没有说话就走了,三哥一会儿保证骂我。” “对不起。” 邱林松就是玩笑,没有当真的意思,他才不要黑诺道歉呢。 “哎,你和三哥为什?生气啊?我们都以为他和女朋友闹呢,可是刚才看他女朋友对他挺好的啊,原来是和你闹呢。说说,为什??我帮你。” “他生气?” “他没说,大家又不瞎,一星期死人脸,晚上去厕所如果遇见他,保准以为见鬼,一脸青,不知道是不是便秘憋出来的。忘了他是回家以后就这样了,看见你才想起来,傻子都知道是你们生气了。” 黑诺轻笑:“施言哪?有那?可怕,他生气就是张牙舞爪,但是雷声大、雨点小。” “怎?了,你说,我帮你在三哥面前美言。”邱林松拍拍衣兜:“我说话可比这好用。”(?面是信封) 黑诺呵呵笑又不说话,邱林松也清楚他性格其实内向,应该是不愿意对别人说的,而且三哥可以生气一周之久,猜测这次真是黑诺理亏了。也不勉强他反倒安慰他:“没事,你都说三哥雷大雨小,过两天就好了。你亲自来了,他还计较个什?劲啊?” 黑诺感激地道谢,似乎又有点为难,邱林松问他:“还有事?” “喔,也没有什??算了。” “别算了啊,有什?就说。” “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 “什?事?” 黑诺犹豫,邱林松搂过他肩膀:“是朋友,就痛快说。” 到上车了,邱林松才知道黑诺中午到了才买回去的票,已经只有站票了。看著车上沙丁鱼罐头一样塞满,黑诺薄薄的身子夹在人缝中,尤其黑诺感激地对他微笑时,充满真挚的谢意,邱林松就下了决心,怎?也要帮他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5 们和好。还记得高三一开学,三哥不知道为什?把黑诺视为陌路了一个月,结果还不是突然又好了,那以后对黑诺关心的有过之无不及。 黑诺那人,干净纯粹,就算是真的做了什?得罪三哥的事,保证也不是有心的。而且邱林松多少也了解点黑诺的环境,来这?一次多不容易啊,可见黑诺是珍惜三哥的,而三哥呢,邱林松打死也不相信三哥就打算和黑诺掰了[1]。相反与三哥认识多年,他付出最多就在黑诺身上。反正早晚要和好的事,何必在这?较劲呢,人家黑诺马上快高考了,怎?也应该是三哥大度点。 邱林松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他也就是说黑诺要赶车回去,所以直接送走了他,并没有立即拿出信件。因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三哥和黑诺有矛盾了,就算大家都怀疑,他也不要当场拿出信,免得几个无公德心的家夥抢了看,以后要黑诺难堪。 等这帮家夥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开始打扑克,他才走到只观战的施言身边,扯了他一边床上坐。拿出信封给施言,不用说,后者也知道信封哪?来的。施言收了信封翻看著无字,也没什?表情,随手塞进枕头下。 “不看?” 施言看他一眼,又要去看打牌。 “到底怎?了?”邱林松拉住他:“黑诺刚才都没有吃饭就回去了,他挤长途车连个座位都没有。” 施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就饿著?” 邱林松心下偷笑,越是故意说:“那怎?办?时间那?紧,我们也是打车才勉强赶上的,他还和我争车费呢。”手无意识地插进外衣兜?,触到。。。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五元钱。看著这十元,邱林松干笑一下:“得,还是他付的。”其实打车只有六元,黑诺这是把那点吃的也买单了。 施言怔怔看著邱林松手上的钱,突然抓了信封出去,快得邱林松都没反应,人就不见了。 “黑诺是不是给施言来道歉的?”秦明旭嘿嘿笑著。 “道什?歉?他们有什?好道歉的。”邱林松反驳。 “还装,施言刚才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回来还把贝戈戈(刚才抓著他的女人)打发走了,不是生气是什??” “你这家夥高兴什??他们又不是没有闹翻过,哪一次不是更好?”王丰觉得秦明旭幸灾乐祸,不仗义。 站在走廊尽头的施言一手拿著空信封,一手拿著一摞钱。真他妈的狠,只字不留。这一周过得是昏昏噩噩,白天施言都感觉空荡荡游魂,幸亏晚上可以寻得安慰。刚才见到黑诺,如果不是戈戈抓牢了自己,他恐怕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紧他,拆骨扒皮也要在自己怀?。而邱林松搂走了他,无视喷火的灼灼视线,搂了他。 黑诺是斩断了一切联系啊。虽然说可以做朋友,施言自己也知道由於做不到,朋友只是空话。以为都习惯、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知觉,剜心挫骨地疼起来。施言笑起来,低低带著泣音而笑:若论够狠、够绝,黑诺认了第二,谁能当第一? 施言回去的时候,邱林松瞅瞅他还正常,就凑上来:“看完了?” “嗯。” “不怪他了?” “没有必要。” “就是,兄弟间闹什?,他又快考试了,我看他压力挺大的,三哥就大度点吧。看黑诺刚才那样,心?不舒服。” “?” 邱林松找不出恰当的词,口拙地蹦出二字:“心疼。”又感觉词不达意,所以干脆地笑笑:“反正他虽然笑,我就是心?特别不舒坦。他学习那?紧张,都专程来找你,三哥就别计较了,回头黑诺再病了,还不是咱们急。” 施言几乎要冷笑,好一个专程,专程割袍断义来了。 p.s.[1]绝交的意思。 感谢支持,能够有这?好的成绩,真的除了谢谢不知道说什?好了。鞠躬。 希望转载的大人们都可以给鲜早一日的优先。 唇诺 正文 第97章 章节字数:2444 更新时间:07-11-06 16:39 黑诺逛荡了一路到家才吃了邱林松给买的东西,当然不是不饿,在车?转身都困难的情况下,要拿出面包大块朵颐,有送到别人嘴?的概率,所以只有坚持到家了,照旧不忘服下太阳神和蜂王浆。施言的私房钱送还回去了,但是他早前拿来的这些营养品,黑诺还是照常的吃著。施言倒是从来没有给他断过。 这过去的一星期,黑诺实际上心力焦悴,他精神上力图稳定住自己,但是身体不由人,真怕自己会尿血症发作,没有想到身体居然很争气,没有拖后腿。看样子施言的营养品是发挥作用了。 星期一中午下课,施言他们回寝室、打饭的分头行动。他们不象其他学生在食堂吃完饭,再回宿舍,而是每天都3、4个人去打所有人的饭,然后一起坐在宿舍?边吃边聊,因为几乎每人都有父母送来的额外的真空食品做为加菜。 路过宿舍一楼传达室,习惯的取信。传达室的大爷会把当天信件按宿舍门号分好,由中午回来的学生带回去自己分。王风顺手拿了他们寝室的,就两封,所以他手一错看见下一封的落款地址就喊:“三哥。你的。” 施言走过来要接,王丰把信拿出递他,伸出的手在看见信封中央的名字以后又快速缩了回去:“是阿松的(邱林松)!黑诺给阿松写信?!” 王丰惊疑,虽然他们这一圈子的朋友和黑诺都可以,尤其他和邱林松因为黑诺输液那一段接触比较多点,但是说到写信的交情?好象还差著点,主要黑诺那性子也不是主动人啊。与黑诺交朋友,不是单方面你对他好就可以了,黑诺看著柔和无邪的样子,实际上他设下结界在周围,如果他自己不打开那层保护膜接纳,谁也走不进去的。 施言看了一眼信封上那熟悉的字,就确信无疑这信是黑诺写来的。因为黑诺的字,不仅仅自己认识,几乎所有朋友都认识,当年也差不多同年级的人都认识。温良如玉的人一手雄霸天下的字。多少当年的毕业生要黑诺帮助誉写毕业留言册的卷首语,就是因为他的字太适合壮志骄阳的莘莘学子心:纵横四海、睥睨山川。 曾经施言也好奇,没有经过练习怎?会这样写字?而且怎?这字与人半分不符,完全不似黑诺性格。还记得黑诺是这样回答施言:“字不随形,而随心。”解释给施言听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6 就是:不是根据你长什?外貌、性格而写出什?字体的,如果这理由成立,漂亮的人岂不就是写意苏绣,丑人的字就是苍蝇掉进钢笔水瓶?挣扎的痕迹? 黑诺认为写字是写心,所以字才是随心。他没有正式的练习行书、楷书等等,但是他看一个字的时候,在心?已经思考这字怎?写出来好看,然后就是用手可以完整无误地把虚影化为实体。当心手一致的时候,写心就成为一件快意的事情。因为字最早由心来勾勒,所以心有沟壑,字就起沟壑;心有沧海,字也蕴沧海。 正是因为黑诺独一无二的字体,施言和王丰才坚信不疑。再者下面的邮出地址也彰显著他们的高中母校。王丰一边上楼一边纳闷呢,一个猜想浮出,感觉自己猜得绝对正确,大步追上施言:“三哥,你真和黑诺置气呢?” “什?意思?” “黑诺是找阿松帮忙呢吧。”王丰掸掸信。 邱林松回来时接到信,也不急著拆,就是带著笑意赞美:“黑诺的字真是大气刚硬,人家这手是怎?长得呢?我一看到他的字,就想到黄河的虎口瀑布。”(又一公费旅游的受益者) 王丰开骂:“快吃吧你,就你见过他字?” 施言一直留心著邱林松,心下疑问:阿松怎?对接到黑诺的信一点也不奇怪、惊讶?这封信按日期推算,应该是上星期六早上邮出来的,难道是黑诺昨天和他说了此信?按照王丰的说法,如果黑诺是打算找阿松来帮助和好,他昨天就不会把钱全部退回来啊。施言数过了那钱,果真一分不少的是一千元整。 带著疑问,施言一直有意无意地溜著阿松的行动。到下午去上课,邱林松才带著没有拆的信去上课。他和施言一个系非同样专业,所以下午课并非一起的大课。晚饭前,邱林松拿出一信封在帖邮票,施言走到桌边拿杯子,看见信封上是黑诺的名字。贴好邱林松出去邮信。 施言晚上特意拒绝贝戈戈的邀请,没有出去,也不和留在宿舍的人玩牌,他在等、等邱林松。如果是黑诺找邱林松帮忙,阿松必然要找自己劝解了。可是要施言头晕的是阿松竟然与大家玩牌玩到不易乐乎,自己故意站到他身边去看牌,他也真的就拉著自己问牌的方面。 息灯以后,施言一直都想不明白黑诺给阿松的信?会是什??可是除了自己,他们之间有什?联系?有什?需要沟通的?后来什?荒谬的想法都出现过,最正常的还是应该和自己有关,只是他亲自来绝交,当然不可能再拖阿松帮助啊?还是阿松玩得兴奋,忘记了黑诺的委托?这个混帐记玩不记事! 星期二,施言打算中午和阿松亲密坐邻座吃饭,他是如意算盘敲得响,才坐了下来,王丰拿著信大喊著进来:“阿松,你的虎口瀑布!” “你才他妈的黄果树。。。。。。” “呵呵,不是你说这家夥要你想起虎口瀑吗?” 施言盯著阿松拿了信又没有拆,放进自己夹子?。而放学后,阿松又一次为信封粘邮票,施言站在窗户边看见他去了校门外的邮筒那投信。 星期三,还是重复剧情,施言算这封应该是这个星期一邮出来的。黑诺既然已经和自己绝交,为什?还要写信给自己的朋友?而且每天一封信?就是做自己恋人,黑诺也是一般两个星期才有一封信,凭什?现在就给“松子”(已经给阿松贬为松子了)每天写?什?关系要天天写啊?又不是搞对象! 不对,施言脑子轰的一声。“又不是搞对象?!”那如果是呢?施言觉得冒冷汗,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荒唐的事情不可能,一个声音则大声质问自己,不是谈恋爱的,谁天天有动力写信?再看见松子邮信,施言愤怒和来找自己的贝戈戈出去了。这一晚睡得非常不好,早上床上起来,也没有和沙发上的贝戈戈打招呼就走了。 中午施言下课就流星大步往回走,取了本宿舍的信,果然又是那该死的字迹写给那个该死的松子。施言撕开信,拽出信纸,展开。如果施言有角,这时候一定是要多尖利有多尖利,牙欲碎、眼欲裂,施言的眼睛燃烧熊熊火焰! 唇诺 正文 第98章 章节字数:2220 更新时间:07-11-12 14:04 星期五施言等到那封信就出发回家了。一路上心里已经转了几百个念头,每一个都饶不了黑诺。结果正是放学时间到的学校,出校门的黑诺看见施言仅是点点头,淡得几乎看不见地扯扯嘴角,就继续往前走。施言气得大步过来揪了黑诺走,而後者说话谆谆:“有事?那边走边说吧,今晚上有好几套卷纸要做完,老师明天就对答案了,不能耽搁。” “我有话问你。” “嗯,你说。” “你是不是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了?” 黑诺闻言脚下迟滞了一步,然後回答施言:“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麽站在这?更加不明白为什麽问出这样问题?但是我想对你说,施言,我很感谢你给了我复课的机会,如果不是太为难的话,别收回这机会行吗?还有四十天就高考了,学习真的很紧张。如果您不同意这机会,我可以还给您;如果您同意,我想专心考试,不想象去年考前一样听见、看见莫名其妙的人事。” 施言的心是被黑诺的话给凌迟了,无暇净澈的人讲著谦卑的请求,黑诺何时这样求过别人?或者说黑诺何曾求过什麽? 所有怒海中的怨恨、恶毒的责骂都子虚乌有地消散。相反满满地都是愧疚,不是自己给他复课的机会,是自己导致了他的复课。 “您同意(给我这次机会)吗?”黑诺声音低下去:“我不可能再有下次机会了。” 施言盯著黑诺不语,心疼他,施言在初次为他擦药以後,就再也舍不得让黑诺受委屈、受伤害。所以黑诺的话无疑是带刺的荆条鞭挞著施言。 等不到施言的回答,黑诺好象有点紧张,试图想为自己的前途做努力:“我真的珍惜复课的机会,学习挺刻苦的,我很用功,我、我们第一次模拟考试,我考了第二;五月的我考了第一,[1]”因为这样的自我炫耀,要黑诺不自在脸红:“所以,我有点舍不得放弃,我、我想请您、请您同意、同意、”黑诺由於不习惯提要求而带著颤音。 “诺诺、诺诺。”施言抱紧了他,如果说前面的话,是在施言心上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後面的话,就是流血的心被揉烂、捏碎。施言只觉得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7 把自己挫骨扬灰都比不上现在的疼:“诺诺,一定会考上的!一定会!” 黑诺推开施言的胸膛,退後两步:“谢谢,等忙完这四十来天,我再报答您。”给施言鞠了一躬,黑诺转身走了。 施言空空的怀抱,伸出的手,整个呆傻掉。 这是施言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最黑暗的夜。黑诺-----心口的这根刺,拨不拨得掉呢?星期六的施言无精打采地躺在家里,对著天花板发呆。4点乍起的电话铃音惊得他沙发上跳起,结果是王丰回来了。施言抱怨那为什麽不陪自己昨天一起回来,王丰答也没有想回来的,邱林松家车去了,所以他们就顺路搭车回来了。王丰是想和施言一起去接黑诺放学的,在他以为施言肯回来了,当然就是和黑诺和好了,那麽正好周末,庆祝他们不闹了,大家就一起吃饭吧。 施言一听就要编理由拒绝,因为实在不敢再次去尝试黑诺的恳求。恭婉的话字字杀人於无形,施言恐惧自己再听会不会疯了。可是王丰说是阿松提议晚上一起吃饭的,施言立即就换衣服出来。路口和等待的王丰汇合再去学校。周末学生一下课都是冲的,所以後出来的黑诺和邱林松拿车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了有说有笑的俩个人。邱林松脚撑地,待黑诺坐稳以後才骑上,王丰招呼他们,骑过来黑诺也回应一声,而後对施言客气恭谨笑一下。 王丰没有看见黑诺跳下来去坐施言车,迟疑一下下。暗想才和好,还是别扭呢,就调节气氛地喊饿,“今天早点吃饭,快点,快点。” 邱林松选好的地方,秦明旭回家收拾了一下,是直接在饭店等他们的。最幽默的是进了包厢,大家落座。王丰习惯是坐施言一侧了,秋林松随便的就挨著他坐下,而黑诺居然是坐在了邱林松旁边,王丰才要喊他过来坐的,秦明旭就嘿嘿笑著一屁股坐施言另一边。圆桌是八人台,王丰怪这家夥不识趣:“你屁股大,这边来。” “不去。”秦明旭斜著眼睛,知道他什麽意思,就是不让。 “你他妈的屁股怎麽那麽沈。。。。。。” “算了,坐哪不一样,点菜,你不是饿了吗?”施言打断他。 这顿饭把王丰憋屈死,给他的教训就是好人不是随便可以当的。饭桌上气氛诡异,施言总是盯住黑诺看,是那种吃人的看;而在黑诺抬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又都飘走。黑诺似乎有点如坐针毡,忘记吃饭是要夹菜的,经常是邱林松给他夹了菜,就可以听见他道谢。而有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秦明旭不时的煽风点火,拎出来的话题不是黑诺的复课,就是和施言讨论他女朋友够不够正点。任王丰多努力制造机会要施言和黑诺说上一句话,也都被秦明旭这只“禽兽”破坏得彻彻底底。 散夥回家,王丰是无心再做无用功了。他可不打算再蠢得建议施言送黑诺了。早知道他们没有和好,自己才不来吃这难以下咽的饭呢。结果饭桌上一句没有和黑诺交流的人,居然自己开口说送黑诺回家。而黑诺也无异议地坐到他车後。王丰这才觉得这饭还是没有白吃。 送黑诺到家,施言问:“我可以进去吗?” “好。” 进屋,和黑诺家人招呼、寒暄,然後去黑诺的屋子。黑诺倒了水给他,然後好象等待审判一样安静地坐在一边。(没完) 唇诺 正文 第99章 施言拿出两封信送到低头看脚尖的黑诺眼前,黑诺脸刷地变白,肩膀的颤动昭示着慌乱。施言扔下一句,明天见,走了。 听着施言走出院子,黑诺站起来去把窗帘拉好,信扔进床下箱子里,坐到桌前开始写作业。 星期天施言午饭后来的。 “回到我身边!” 黑诺点点头。 施言拉了窗帘,又去把门插好,其实父母那边睡午觉,弟弟们根本不在家。黑诺小声说:“每门都发了好多复习题册,根本做不完,考试前可以不再做那个吗?” “可以。”施言答应得很痛快,可是手却拉着黑诺到了床上,而且就是开始解黑诺的裤子。 “那你。。。” 脱了外裤,施言动作有点凌厉把黑诺抓着裤头的手揪开:“他?过你屁眼了?” 黑诺沉默,施言也不急说话。掀翻了人趴下,就大大分开腿,跪坐之中后才去掰两片屁股肉,黑诺的那里总是无法适应排泄以外的功能,所以每次做完,即使是没有撕裂伤,也是三、五天那红肿才会全部褪尽。施言现在看到自然是一派完好,伸进去了一根手指,也不管黑诺难受得仰起了头,直钻到手指进不去了,才开始在里面的内嬖上抠动。 抽出手指,施言才捏起黑诺下颌,清俊脸上默默的两行泪并没有换来什么温情:“再有一次,看我不整死你。” 带着血腥的话,黑诺胆怯,如见到猫的瑟瑟小老鼠。施言擦了他脸上痕迹:“先考试,这次我不追究了。”后边的话,已经是软了声调,人搂在怀里抚慰着呢。 施言下午是要赶回学校的,车都等着呢,所以并没有多停留,只警告黑诺自己掂量着自己的行为。回到学校一周之内,施言写来四封信,也就是说他到了学校就开始每天一封信的写给黑诺,而且一直持续到黑诺他们不再上学。这些信中,又恢复了过去的关爱、宠溺,嘘寒问暖,缠绵情愫。黑诺每天都早上读一遍昨天的信,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晚上读一遍今天的信,结束一天的疲劳,带着美好心情安然沉入梦乡。同时一周之内,施言和邱林松因为一件别人看起来算不得事的事大打一架,从此陌路。 魔鬼七月来临,1─6号就开始自己准备,不上学的。施言回来了,但是除了安排宾馆给黑诺看书学习、三餐消夜(晚上还是回家住的),他都是静静陪着,什么都不做。7号黑诺开始考试,他也回学校了,因为他们也快期末考,放暑假了。 9号的晚上,施言给黑诺打了电话,黑诺听起来很有几分兴奋,告诉施言自己感觉都不错的,到现在英语作文怎么写的,还可以一字不差默写出来呢。过几天就有标准答案出来了,自己都记着如何做答的呢。施言告诉黑诺,他们17号正式放假,但是16号考完最后一科,家里都有车来接,就可以回去了。 17号的相见,黑诺选在了学校东墙外的稻田地-----对他们来说,都是老地方。施言虽然对此地也有着深厚感情,可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8 是已经分离许久的肉体相聚,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难不成真钻到高粱地里去体会大自然的床铺?所以见到已经先一步到的黑诺,扔了车子就扑过来:“这里改天再来,等我借了气枪,咱们打麻雀玩。先去宾馆。” 施言是以为黑诺弟弟们都在家,不方便,所以黑诺才到外面来玩。他现在已经是在父亲单位宾馆吃饭、开房都不需要和父亲打招呼,直接告诉父亲的秘书、或者父亲办公室负责接待的主任,他们就会为他安排好一切的。 “你习惯去宾馆?” “?”施言没有拉动黑诺,也为黑诺的话中有话眯起了眼:“什么意思?” “你在mo城(施言大学城市名字)的宾馆也是签字结帐吗?” “谁和你说我在mo去宾馆?” “那你和她在哪里睡觉?” “他?谁?”施言嗅到不寻常的信息。 “英文好在he(他)和she(她)清楚明了,无论说写。”黑诺黑瞳闪亮,棉里藏针。 “你要说什么?”施言不喜欢这样的黑诺。 “你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我推开天窗了:我曾经说过,忙完高考再报答您。您同情与可怜我,使您提供了那么多恩情给我。我报答您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您自由。” 施言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听什么,那种肺叶抽空导致的头疼再次侵袭:“黑诺!” “施言,我本不想再见到你,本应该以一封信来对您承上我的回报。可是除了恩情,我们曾经也还有一点友谊,在划上句号的时候,我想还是面面相对这最后一次比较好。不,给我个机会说,先听我说。 我知道我们年纪或者不够成熟,因为年轻混淆了同情与感恩,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当你要把这些导进正轨的时候,我也应该藉机回归正途。我试了,可是考试迫在眉睫,我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应对了。无论是什么情感,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松开你的手,我尽了最大努力也没有走下去。可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能再失败在高考上。 我只希望你能陪我走到考试以后,可是除了欺骗,你不会再看我一眼。感情或者我们分不清,但是相识几年了,性格多少还是了解是。我知道你才放开我的手,就有别人接手,你是绝对不肯的。那样你会把我看在身边自己不要,也不准别人要。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你兄弟呢。我也欠他一句道歉,从头到尾,他只是答应帮我接、发几封信,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其实真是把你做兄弟,才会那样热心。他是值得做你兄弟的。也请代替我对他说对不起。 考试结束了,即使成绩没有出来,我想说自己胸有成竹。这一次,是您对我最大的恩情,所以我会记得将来、如果我毕业了,在我稍微有能力的时候,您需要我效犬马之劳的时候,我会感谢这个报答的机会。至于这几年,我相信您不会觉得我猥亵地推卸、拖延,做为学生,我能力有限,可能暂时不会有什么机会回报。 目前我能够做的报答,就是不干扰您的生活,不再因为您的怜悯成为负担,阻止您的正常生活。给您自由-----我将会离这里非常遥远,相信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大。 最后,感谢您同意并且支持了我这次的高考。我想自私一下,先说后会无期了。” 唇诺 正文 第100-103章 章节字数:9466 更新时间:07-11-16 00:49 黑诺走了,走得挺胸抬头、走得背影坚毅。骑上车的黑诺(今天特别找弟弟借出一辆自行车)眼底沉淀着真实的痛,嘴角却也是发自内心地高傲的笑。 没有和施言说再见,因为此生不愿再有相见之日。无论那个人的行为有多么狠绝、言辞有多么重挫自己,黑诺都要自己坦认,即使是因为同情与怜悯,这个人的确把自己拉出封闭城堡,站在了艳阳天下感触温度是一种什么东西。所以,黑诺绝对不允许一个字出现在他们之间,就算黑诺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字的存在:恨! 黑诺在高考结束以后,仔细审视这40多天的生活。自小到大,自己从来不会对别人有所求,而对自己的要求也不过是简单的不讨人厌、努力自立。这一次,为了实现自己多年的夙愿,卑鄙地利用了邱林松的友谊之手,利用了对施言性格的了解。黑诺不是没有谴责自己把无辜的邱林松卷入,可是重新来过,他相信自己还是这样的选择,因为高考已经成为救命的稻草,施言的话令他身陷绝境,要逢生,必须咬牙顶住。 考试前多少努力,心墙终是崩塌,可是一个假象,就可以胜过孤身做战的自己,这难道还回答不了是恩情?是爱情?大战方酣,胜券在握的黑诺可以去面对自己的失恋了。在这一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伤痛愈合,而新的希望升起,增加了力量去对抗失去阳光的寒冷。所以黑诺认输了,输掉了爱情,输得八面威风。 黑诺不是无怨无恨的,多年性情淡然,那是因为根本没有能够在黑诺生活中引起涟漪的人。小时候的孤立、成年以后蔑视、鄙夷的目光,如小小顽石落入死水,激不起任何波动。这也是老师的辱骂在引起黑诺的爆发以后,又可以轻易获得原谅一样,这些无关的外人,黑诺并不会看重。而施言,在黑诺心中骨血相亲、心脉相连的人,这是要黑诺砍断自己的血脉都无法清除干净的连接,黑诺焉能做到无恨? 黑诺恨他的绝情无义。错误的情感?混淆的爱情?如果这些理由都是真,那么俩个人之间总还有微薄的友谊吧?黑诺不相信同风沐雨走过的日子中,连一点点的情义都没有。再退后一步,情义若是高攀,做人怎么会没有道义?为什么不可以给自己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为什么不可以坚持到考试结束?难道施言真是不知道高考之于自己的意义吗? 换任何人,在考前翩然而去,黑诺不会有责备之心。照多年的习惯,自己因此而来的困境怎么可以做为理由,勉强别人推迟离开的脚步,这在黑诺就是害别人受了委屈。那理所当然应该自己承担下来,即使能力不足、即使艰难困苦,那也不可以转嫁给别人啊。可是这个人是施言,是施言背弃放手,是那个执意要握住自己的人,又率性地甩开了的人。黑诺强令自己对施言不可以怨恨,选择互相退出彼此生命。 施言没有阻止黑诺,再一次的目送。不是不想,是伸不出那手,张不开那口。黑诺仿佛在倾吐着肺腑之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89 言,却是用了遥远而客气的态度、语气。甚至在最后的告别,施言看不见黑诺黝黑双眼中的情绪,只有一片冰冷。施言从来没有见到过黑诺这样看人,那是没有温度的视线。冷得施言突然有了恐惧,黑诺要把自己踢出他世界的恐惧。 缓慢蹲下的身体,又缓慢坐下。施言无法再装聋做哑、得过且过地混、拖。怎么舍得在那么重要的人生路口为黑诺设下栅栏,那一次如果不是黑诺怀疑自己回来、并确认了自己回来,施言原计划是要等到考试以后再处理的。然后事实迫得他做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定,却适得其反,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蠢事。但是也由于这一次断斩,让施言知道了自己无法承受失去黑诺。根本不及考虑是感情还是独占欲,施言就要人回来。意料之中轻易地又得回怀中人,而且面对的是不吵不问的黑诺,施言当然也就不会再主动提什么。 面对那么冷漠的黑诺,施言听出了不肯说出口的怨责、感受到了压制下的恨意。施言没有愤懑被欺骗,没有恼怒受愚弄,相反知道了自己造成的伤害有多么深重。深到纯净的黑诺都落入枯井般绝望地通过阴谋来自救;重到坚韧的黑诺都背负不住地求助了自欺欺人。 施言其实是采取了巴西龟的心态,黑诺的无暇探询、安静,让他缩起了脖子无视潜在矛盾、无视预感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惴惴不安。黑诺没有成全他苟延残喘的拖延,但是也没有掀起平静下面的滔天巨浪。黑诺只是在他的面前掀开了最后的底牌,完全的走出共有的世界。 或者施言也一直在自欺欺人,总认为黑诺的性格不会问原因、不会求理由,只要再回到自己怀里一切足矣。施言故意忽略了自己比别人多了解黑诺的一面:骨子里宁折不弯的刚。现在亲自领略到了,黑诺终究还是宁愿承担伤害,也不屑于一份阴谋、乞求而来的感情。施言在今时今刻,还是确信黑诺对自己独一无二的感情,可也领教了黑诺断情的决心,这才是引起施言“怕”的原因。 施言深知自己再放不开黑诺的手,上次的小试,心口空无的好像被战争屠戮的死城一样,那种生命都消失的空茫,施言不再傻得要自己再尝试一次。可是,爱人羽翼潇潇,只待冲上云霄。敢于亮出最后的底牌,代表着黑诺不再顾虑禁忌、代表着黑诺不再求全曲身。施言害怕自己这次真的无法抓牢爱人的手。 施言在晚上去了黑诺的家,似乎黑诺已经在等待他,桌子上是准备好的一杯水。 “知道我会来?” “上午是我说的机会,当然也有你说的机会。” “诺诺,对不起。” “过去了,已经没有必要多想。” “我不是想在那个时候做那件事,可是你看见我了,是吗?那个电话是你,所以我选了一个最差的时机。” “嗯。” “我们之间是真的,不是同情、不是怜悯。” 黑诺打量施言,好像在辨别话语中的真伪,施言坚定迎接那灼人的目光,要自己一根发丝都充满真挚。俩人的视线相接,在空中如高压电线撞出火花,较量的双方咄咄逼人。一人要证明自己的诚意,一人要撕碎那伪装。 黑诺此时再无法操纵自己为施言辩护,施言此刻的行为在黑诺心里只有无耻可评。黑诺接受施言有了女朋友,接受施言的无道义背叛,但是,施言不可以是卑鄙无耻之徒。 “你应该生在解放前。” “?” “齐人之福被解放军给灭了,你晚了。”黑诺偏对施言,微微上挑的眼睛幽深冷冷肃杀之气,施言觉得当头一棒,窒息得胸口闷痛。 “我没有追女生。” “您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道歉不应该这样说话,不需要玩文字游戏。您还是直接说目的何在吧。”黑诺的言辞颇无礼,施言却反常地没有发作,艰涩开口:“我要我们在一起。” 黑诺好像听见小孩子童言稚语的大人般含笑摇头:“说笑了,您的恩我不打算用自己的情来报。” “不是报恩,我们是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施言苦涩不已。 “我很遗憾您这样想,因为我对您是感恩的心。既然您点拨我迷途知返,自己又何必执迷不悟。”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黑诺抓住恩情不放,把俩人之间曾经有的一切彻底推翻,颠覆个底朝天。这是因为黑诺透彻地看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他要自己亲手放弃这份感情。他要还干净,要把那人驱逐到无一丝影迹。 “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施言痛苦地发出最后请求。 “客气,牵扯不上那么严重两字。” 毫不妥协的黑诺令施言的表情越来越阴暗,最后终于压着嗓子阴沈的威胁:“别逼我。” 黑诺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所谓地淡漠道:“这不是已经弯手搭弓,箭在弦上?还谈什么逼不逼的,您也是想好了才来的吧。”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咱们不那样行吗?” “行,只要您现在转身出去。” “诺诺,请、原谅我。”施言眼中由于“行”而发出的光彩又在后一句话下熄灭。 “还是开弓放箭吧。” 施言凝视着黑诺的眼充满着无奈、悲哀、决绝。不再求乞,凌厉又见高高桀骜:“四哥的工作绻呕够*熨加上我肏了你,这砝码够吗?” 黑诺眼都不眨地笑了,笑得若旭日东升地暖:“够,足够。” 施言略松心房,其实不是很有把握了,把黑诺搂住:“我、我、”想解释,从何而言呢,人,以最不勘的手段拉回来,裂痕还等待修复。 “我。。。。。。” “不用说。”黑诺打断了施言要给予的承诺?保证?郑重、仔细说出:“我拒绝谎言。” “我明白。” “你和她睡过吗?” “没有。”施言心是咯!一下。 “你们没有睡过?” “没有。”施言肯定的口吻。 “那你们什么关系?” “友谊。”施言坚持。 黑诺审视,四目相对,不语。施言冷汗滑落,祈祷黑诺相信自己,祈祷自己宁死不曲。微微一笑:“那就好。” 施言不自觉地吐气,有渣子洞幸存者的侥幸。黑诺说明天再出去吧,今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0 天都早点休息,施言也是怕再有审查,感觉虎口脱险地告辞。 到了家的施言才想到自己一味地手忙脚乱,要黑诺牵了鼻子走,都忘记问黑诺究竟报了什么大学。可以确定黑诺绝对是不会报mo城的a大了,施言在想怎么才可以补救。找关系,在投档的时候送进a大?这或者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施言希望和黑诺提前说,征得他的同意。 现在的黑诺可不是任别人可以操控的无所求的娃娃,他褪却了谦卑,展示了自己日积月累起来的强大。说到这,施言并不意外黑诺的强,早就在相知相伴中,察觉到了黑诺坚忍不拔的本性,因此预料到迟早有一日,黑诺会发出令人不可轻视的光彩。 施言没有心情赖床,是打算在黑诺家人上班以后就出现的。昨天晚上想了一堆手段来哄黑诺同意去a大。就在穿好鞋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黑诺的声音传过来。 “施言,昨天我一定要你弯弓伤人,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对我们之间义无返顾。果然你不择手段也要挽回,我相信你是真心挽救的。” 施言一阵激动,握着电话都恨不得亲两口:“我正打算去找你呢,你等我,我们见面说。” 轻轻地笑声,黑诺带着深情:“记得吗?我说我拒绝谎言,施言,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不过你放弃了!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你的砝码没有份量,四哥的工作如果因为我而被连累,我会为他心疼却不会为他低头,因为我相信自己以后会加倍补偿给他;你?我,我的低贱的确会使我被父母家人唾弃,那么这个时候有一个我远离的机会,你说他们会不会期望这份家丑消失呢?在惹不起你的情况下,驱逐带来耻辱的我应该是最好的方法吧?” 施言跌坐到沙发上,语无伦次:“没有,我不是那意思,我不会真的拿这威胁你,我就是这样说,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你别慌,施言,我其实也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你不应该是卑鄙小人。可是,当你斩钉截铁回答我‘是友谊’的时候,我为你打上了烙印:无耻。面对着你的爱人、面对着你才许下承诺的亲密爱人,你没有一点迟疑地说出谎言,我找不出理由来原谅。对不起,施言,我们之间覆水不可收,无论您放我一马,还是苦苦相逼,我都不会坐以待毖。结束吧。” “你听我说,我是怕你知道更加。。。。。。”施言急切地喊了出来,但是电话里已经是“嘟---嘟---”之音,施言一把摔了电话,五内俱焚。冲出了家门,他要去找黑诺,他要对黑诺坦白、不再威胁、不再伤害、他不再说谎! 到了黑诺家,施言几乎是砸门而不是敲门,而出来开门的黑诺的弟弟则是更加诧异:“言哥,你不会是送黑诺的吧,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走了?走哪里?”施言心都骤停了。 “他去舅舅家玩啊,今天早上走的,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他没有告诉你?” “什么时候回来?在哪?” 施言拿到了黑诺舅舅家地址,就是黑诺当年被下放的地方。施言是要找他去的,不过先要回家安排、找借口。 接下来两天的暴雨,让施言无法出远门。而在这其间,施言给黑诺家打了一次电话,是与黑诺四哥聊天,在家常话中套出黑诺报考的学校。然后施言就病倒了,而且病势汹汹,根本无理由、无预兆的发起了高烧。在口服药物以后不降反而升到40度这样高烧,要父母都害怕起来。 施言被送到医院,一系列检查之后,先是住院等待结果。三天过去,施言每日都是白天可以降到39度,一到晚上5点以后热度就回升,一直都在输液退烧的药物,一直也查不出什么病因,甚至是不好的猩红热等可怕疾病,也通过检测被一一排除。施言被高热折磨得连去厕所都无法自己站住。哥们来看到的就是双眼都烧红,两腮烫人的他。邱林松也一起来的,还糗他呢:“三哥,难得见你我见犹怜呢。哈哈,装几天就行了,快出院还等你踢球呢。” 相逢一笑抿恩仇,何况自己兄弟,何来仇怨?施言强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再气息连不上,哥们见这情况,也就要他休息,先回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哥们都经常来,不说话就陪着他输液也好,尤其王丰和邱林松几乎是天天报道。可是施言的病还是找不出原因,王丰看着他不仅仅是每天几瓶子的输液,还要依靠物理降温:酒精擦身体、灌肠。 10天过去了,施言最低的温度可以到38。5度,整个人是前所未见的虚弱。施言父母已经从大城市请来了专家来看诊,也是个模糊不清的“不明高烧”。这一天借他母亲不在,邱林松问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见黑诺来看看施言?其实王丰也是觉得不对劲,他们不是和好了吗? 施言烧得昏沉沉手指向自己的小包,王丰纳闷打开,就一张纸条!!! “他去他舅舅家了,和我绝交了。 邱林松照着地址找到黑诺舅舅家的时候,黑诺并不在家里。由于邱林松带车来的,所以黑诺的表弟领着他去找黑诺了。开车不算远,要走路或骑自行车恐怕他表弟就没有这心情了,因为中间是有一段山坡丘陵路,比较颠簸的。邱林松问表弟他去那么远做什么,对方就是要他去了就知道。 开过了两个村子,到了一个小镇上,这里的集市非常小,表弟要邱林松把车子停到路边,他们要走进去。看见黑诺的时候,邱林松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他就是坐在两块砖头上看着一本书,面前摆着一些邱林松不认识的植物,每一棵都是根部被报纸包好,估计里面是带泥巴的。 “黑诺。” 黑诺从书上抬头,看见邱林松,先是惊讶,再就往他身后看。 “三哥没来。你闹够了没有,他病得要死,还要我来找你呢。”邱林松一说话就很冲,因为实在搞不懂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做朋友就应该互相多担待点,包容点,斤斤计较那还是朋友吗?何况三哥对黑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在邱林松看,三哥这次就是被折腾、气成这样不明不白地病着。 黑诺苦笑,邱林松还真不愧对兄弟、哥们这义字。对他,黑诺是有点惭愧的:“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 “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呢?黑诺,你这?说得是人话吗?”邱林松一听就火了,跳脚打断黑诺,机关枪一样谴责扑面:“你还有没有心?三哥都病成那样了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1 ,连撒尿都靠人扶着,还要我带话给你:请你原谅他,对不起。有什么三哥做错的,已经对你道歉了还不行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三哥给人道歉?何况三哥以前都怎么对你的,我们可都看着呢,你可别让我觉得你是一狼心狗肺的人。” 黑诺不知道说什么,面对一无所知的邱林松,他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我可不是来求你的,咱们今天是一定要回去的,就看你怎么走了。黑诺,大不了你也和我掰了。”邱林松一看黑诺不说话,就急。 “那就回去吧。”黑诺把表弟又送回家,拿上自己的东西,还把那些植物带了两棵上车。 回来的路上,邱林松把施言住院的事都源源本本说了,没有夸大,都是实际情况。告诉黑诺到现在也找不出病因的烧着呢,大夫们也担心长此以往,会伤了施言的元气,看黑诺默默倾听,可是眼里掩饰不住的焦急,邱林松也就安慰了。听过以后的黑诺怔怔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一身寥落。邱林松又觉得不太愿意他担心了,于是转了话题,问到了那些不知名的植物上。 黑诺介绍说这是枸杞,都是在村前山上挖的,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村子里的人不怎么认,可是城里都知道拿这个果实泡酒、泡茶,对眼睛极好。 当邱林松问他为什么挖这些去镇上,黑诺有点羞涩。当然是卖了。镇上是会有少量流动人员的,他们会买了回家种花盆里,就像养花一样养着,秋季会结枸杞,虽然少,就当个观赏,延枝条一颗颗红艳很漂亮。邱林松知道一棵只卖几毛钱的时候,真是“佩服”黑诺。 晚上七点多,他们才回来。依邱林松的意思,他们就是直接去医院看三哥,可是黑诺想先回家明天再去,邱林松本就觉得自己压着他回来的,也不好再压那么紧,先送了他回家,再自己去医院了。施言妈妈正在给他手心、脚心上擦酒精,王丰一边吃饭呢。看见邱林松一个人,施言眼神顷刻黯然,邱林松已是笑着点头:“回来了。” 施言赶他妈妈回去,因为这几天晚上经常是哥们在这里陪他,他是一个人的病房,另外有一张床的。所以施妈妈也就又叮嘱了天天重复的注意事项,才走人。等门关好,施言立即就问他还是不肯来。 邱林松说黑诺太累了,所以明天再过来。施言只好安心躺着,一会就又急起来,非要出去打电话不可。俩人只好扶着他去了王丰母亲的病区,王丰把值班大夫拉了在护士站和他们闲聊,办公室空出来给施言打电话。 施言没有和黑诺说上话,黑诺家人告诉他黑诺回来以后就又出去了。大胆猜想他会不会来看自己,一想到这种可能,赶忙要哥们扶自己回病房。直到等来失望重重,才想起来黑诺还不知道自己住什么病区,当然不会来看自己,难道一间间找?所以施言委托邱林松明天来的时候要约上黑诺一起,理由就是他找不到自己这里。 当施言与黑诺见面的时候,正是屋子里人多的时候,护理的施言妈妈,早会结束来探望施言的王丰的妈妈[1],已经推车进来要准备输液的护士。可是就算一屋子的人,当邱林松和黑诺走进来的时候,施言还是眼睛里一下涌进了液体,他大大瞪着眼,死盯着黑诺,不要液体滑出。 二人与长辈打了招呼,就来到床前。施言伸出了手,黑诺迟疑一下递出自己的手。马上就被握住,无力却不肯松懈:“坐。” 施言要他坐到自己床边,邱林松是看见施言眼中泪光的,所以特意指指他们放下的两瓶罐头:“三哥,这可是黑诺自己钱买的啊。” 施言笑,但是笑容也在烧得绯红的脸上脆弱得一碰就碎。施言无声口型:“对不起。” 俩位妈妈还是说着施言的不退烧无可奈何呢,王妈妈说到给施言做补汤的方子,于是施妈妈就跟去拿。邱林松说去打点热水回来,其实是想给他们和好的机会,要自己在这里,三哥怎么好意思道歉。 屋子里再无外人,施言抓住黑诺手,才张嘴声音已经是哽咽:“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老天在替你惩罚我。” “你烧糊涂了,没有谁罚你。还是快快好起来吧,大家都担心着呢。” “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不拿谎话骗你。她是秦明旭介绍的,本来是帮秦明旭忙的。。。。。。” 黑诺不让施言说下去,因为并不想知道。而施言妈妈也回来了,刚才和王丰母亲聊天,所以仅仅是随便扫黑诺一眼,现在则是多留心了点。因为一看黑诺穿戴就是平民百姓家出身的样子,她到是没有认出来自己曾经去人家洒泼,只是很不屑地归为找机会来巴结自己儿子的狗腿。所以慈爱地一直要施言多闭上眼睛休息、不要费神说话。 听出话外音的黑诺当然识趣得结束探病,一听黑诺要走,施言当然挽留。施妈妈则说:“我陪你,别要你同学一直在这了,医院是什么好地方,等你好了再一起玩也不迟。你要人家在这陪你,光药味也难为你同学啊。” 施言想到他身体底子不好,也觉得医院病菌太多,万一得个什么传染病呢。所以再不舍,也答应黑诺走了。黑诺前脚走出来,施妈妈后脚就跟出来了。走离施言病房远点,施妈妈说了:“以后不用来看施言,他需要多休息,没有时间说话。” p.s.[1]因为灌肠这样的事情,施言实在无法接受,所以是王丰妈妈来给做的。 连着几天施言都没有再等到黑诺。王丰与邱林松也老大的意见,觉得黑诺太拽了,有这么做朋友的吗?又不是有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黑诺呢?真的无动于衷吗?如果可以做到磐石之心,固若金汤,就不会上那么一股暗火。黑诺并没有怪罪施言母亲的行为,也不会计较那些无礼的话。没有她的阻拦、拒绝,黑诺也没有打算再去看望施言。因为套句施言的话:误会才解除,这个时候不方便见面。 黑诺看似柔弱,却决不肯做拖泥带水的事,怎么可能不关心施言的病?又怎么可能不期盼他快快康复?可是去见他,必然导致了纠缠不清,黑诺可以原谅背叛之人,但是不会释怀背叛之事,只因为那苦楚胜过穿肠毒药,毒药可以致人死也是解脱去了;可这份情伤不欺人命夺人魂,没有灵魂的生命较之死亡更可怕。 不去看他,并不能够做到不去想他。人的意志可以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然而意志也不是滔滔黄河、长江水源源不绝的,只需要小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2 小的一瞬间断流,思想就会漂浮到那个人身上。曾经多少次在他呵护下对抗疾病、逼迫下吃进补品时,暗暗发誓在他生病的时候,也要这样倾尽心力地照顾他。然而,当他真的病了,病得那么虚弱时,自己却连看也不能去看一眼。黑诺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扎得掌心生疼。 由于王丰和邱林松都对黑诺有意见,自然不会来找他。他们二人私下议论的时候,也觉得看走眼了,黑诺也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势力小人。能够这样冷漠的对待施言,还不是因为今年稳定考走了,他们是相信黑诺会考上不错的大学的,所以施言应该是无价值了。这种情况下,找黑诺就意味着他们替施言来求他,他们才不肯干这没品的事呢。少了黑诺,施言还有他们这一帮哥们呢。 有了这误会,黑诺是一点施言的消息都没有。本来他以为王、邱二人会和他电话联系,那么总会得到施言病情近况,结果什么都等不到。黑诺心头的焦虑就这么压着、压着,终于是顶不住了。这一日起来,黑诺的嘴上就出现几个溃疡点,嗓子肿起来。吃了消炎药,一天都靠喝粥,但是次日变本加历,溃疡发展到舌头上都是,嗓子肿大到无法下咽食物,肿得连耳鼓都好像被挤凸出来。 中午的饭黑诺是无法吃了,连粥也吞咽困难,而舌头遇到任何食物都是刺疼,所以黑诺也无食欲,干脆不吃了。家人还以为他担心高考成绩,宽慰他几句。家里人是不担心的,黑诺几次模拟考试成绩都是顶瓜瓜的,就算不是重点,普通本科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标准答案下来以后,黑诺推算出来是成绩要他们非常满意。其实黑诺的性格要他有所保留的,他告诉家人的成绩比核算出来的少了40分。 躺在床上的黑诺听见家人叫他接电话,跳起来就去。这个时候的黑诺嗓子完全的肿哑着,说话就好像要撕裂声带,发音非常困难。所以他以为是邱、王之一,就在接起电话以后以鼻音“嗯”了一声。 “黑诺?” “。。。。。。”是施言。隔着电话黑诺也僵硬几分。 “黑诺?黑诺?” “嗯。” 那边传来深呼吸的声音:“我想你。” “。。。。。。” “来看看我行吗?” “。。。。。。” “我应该去看你,可是我走不动太远。你来行吗?” “。。。。。。” “求你。我想你。” “。。。。。。” “我在花园等你[1]。诺诺,我想你。”施言放下了电话。 黑诺握着电话的手在抖,黑诺眼中雾气迷漫。 唇诺 正文 第104-107章 章节字数:13118 更新时间:07-11-24 10:30 施言总算是战胜了病魔,杀退了高烧,到最后医生也只能够归类为天灾导致的细菌性感染,因为这一年全国上下都在抗洪抢险救灾,这莫名其妙的症状就追究在自然气候上了。多亏施言身体素质原本不错,底子厚实,才抗住了这近20日的人体锅炉的生活。才出院,体乏气虚是必不可免的了,家里终日褒汤水补养着。 不过施言是躺不住了,一颗心全悬在黑诺那里,也不知道他的嗓子好点没?出院的第二天就找王丰骑车带自己去黑诺家,因为靠他自己骑上10分、15分的,会要虚脱。王丰先是因为他才出院,不愿意马上就出去,其次也不想去颠颠地找黑诺。不过耐不住施言坚持要去,也就顺了他心。 到黑诺家房头,施言就下车自己走过去了。王丰看着他进了黑诺家才走的(王丰挑黑诺不够意思,所以不进他家)。短短十米的距离,硬是要施言的棉t恤湿了个透。黑诺说话听起来已经基本正常,就是嘴上的溃疡还没有好利索。 二人沉默了一会,还是黑诺先打破局面:“那么虚,应该在家休养。” “我想让你听我几句话,不是谎话。” “不用说,真的不需要。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明旭追女朋友呢。”施言无头无脑冒出这样一句话。 黑诺答应一声,也没有追问,对别人私事他并无好奇之心。 “我们在歌舞厅里玩的时候,明旭喜欢上了里面一个叫宫放的唱歌女生,后来一直在追求她。宫放是学音乐的,大二。对明旭也不太热情,明旭总是拉着我们大家去捧场。” 黑诺早知道他们大学就混的,出入那些场所也不足为奇。 “宫放和歌厅里另外一个女生很好,说是她学妹。那次陪明旭约出宫放吃饭,那女生贝戈戈也在的,所以就认识了。后来我们去的时候,就经常一起、一起聊聊天、吃饭。” 施言是边讲边偷觑黑诺的表情,一无所获。 “后来明旭告诉我,宫放说贝戈戈喜欢我,要他撮合我们。明旭正在追得紧,当然什么都答应她。我和明旭说了对贝戈戈根本没有意思,他说就当帮忙,先应付应付,等他追到宫放了,我就不用再陪他去,自然和贝戈戈就没联系了。否则现在他自己都约不出来宫放。” “累了吧,回去吧。” “你还是不相信?”施言焦急万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推卸、找挡箭牌。” “我相信,但是还有什么意义吗?” “就算你觉得豪无意义,也让我说完行吗?”施言几乎坐不住:“死刑犯,不是也可以有最后说话的机会吗。你判了我死刑,难道连死刑的原因都不稀罕听?” “那你说吧。” 黑诺无奈的样子其实让施言很受伤,爱人的冷酷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施言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再不斟酌言辞、观察黑诺。 “然后,就是我经常陪明旭,就是经常四个人一起玩。然后有一晚,是和歌舞厅的一大帮人一起吃饭,说是宫放生日。吃、闹到很晚,酒也喝了很凶,”施言声音变细弱了:“然后我们没有回学校。” 施言低下了头,黑诺自然是猜到了这个结局的。刚才不想要施言继续往下说,就是不愿意听已知的“后来”。可是,猜出来的结局,黑诺可以冻结在捅破窗户纸前;而由施言亲口证实的结局,心做不到麻痹,黑诺疼、疼得无言无语。 施言总算是战胜了病魔,杀退了高烧,到最后医生也只能够归类为天灾导致的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3 细菌性感染,因为这一年全国上下都在抗洪抢险救灾,这莫名其妙的症状就追究在自然气候上了。多亏施言身体素质原本不错,底子厚实,才抗住了这近20日的人体锅炉的生活。才出院,体乏气虚是必不可免的了,家里终日褒汤水补养着。 不过施言是躺不住了,一颗心全悬在黑诺那里,也不知道他的嗓子好点没?出院的第二天就找王丰骑车带自己去黑诺家,因为靠他自己骑上10分、15分的,会要虚脱。王丰先是因为他才出院,不愿意马上就出去,其次也不想去颠颠地找黑诺。不过耐不住施言坚持要去,也就顺了他心。 到黑诺家房头,施言就下车自己走过去了。王丰看着他进了黑诺家才走的(王丰挑黑诺不够意思,所以不进他家)。短短十米的距离,硬是要施言的棉t恤湿了个透。黑诺说话听起来已经基本正常,就是嘴上的溃疡还没有好利索。 二人沉默一会,还是黑诺看着他湿!在身上的衣服先说话:“那么虚,应该在家休养。” “我想让你听我说几句话,不是谎话。” “不用说,真的不需要。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明旭追女朋友呢。”施言无头无脑冒出这样一句话。 黑诺答应一声,也没有追问,对别人私事他并无好奇之心。 “我们在歌舞厅里玩的时候,明旭喜欢上了里面一个叫宫放的唱歌女生,后来一直在追求她。宫放是学音乐的,大二。对明旭也不太热情,明旭总是拉着我们大家去捧场。” 黑诺早知道他们大学就混的,出入那些场所也不足为奇。 “宫放和歌厅里另外一个女生很好,说是她学妹。那次陪明旭约出宫放吃饭,那女生贝戈戈也在的,所以就认识了。后来我们去的时候,就经常一起、一起聊聊天、吃饭。” 施言是边讲边偷觑黑诺的表情,一无所获。 “后来明旭告诉我,宫放说贝戈戈喜欢我,要他撮合我们。明旭正在追得紧,当然什么都答应她。我和明旭说了对贝戈戈根本没有意思,他说就当帮忙,先应付应付,等他追到宫放了,我就不用再陪他去,自然和贝戈戈就没联系了。否则现在他自己都约不出来宫放。” “累了吧,回去吧。” “你还是不相信?”施言焦急万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推卸、找挡箭牌。” “我相信,但是这些都是你的个人私事,真是不用和我讨论。” “就算你觉得豪无意义,也让我说完行吗?”施言几乎坐不住:“死刑犯,不是也可以有最后说话的机会吗。你判了我死刑,难道连死刑的原因都不稀罕听?” “那你说吧。” 黑诺无奈的样子其实让施言很受伤,爱人的冷酷几乎到了残忍的地步。施言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再不斟酌言辞、观察黑诺。 “然后,就是我经常陪明旭,就是经常四个人一起玩。然后有一晚,是和歌舞厅的一大帮人一起吃饭,说是宫放生日。吃、闹到很晚,酒也喝了很凶,”施言声音变低弱了:“然后我们没有回学校。” 施言低下了头,黑诺自然是猜到了这个结局的。刚才不想要施言继续往下说,就是不愿意听已知的“后来”。可是,猜出来的结局,黑诺可以冻结在捅破窗户纸前;而由施言亲口证实的结局,心做不到麻痹,黑诺疼、疼得无言无语。 看着黑诺煞白的脸色,施言也是追悔莫及。可是还有更加难以启齿的:“那天晚上,我可能醉得太厉害了,一直以为是和你在做,所以我一直在叫诺诺,那个以后,我还搂着、搂着问‘诺诺,你没射,我帮你。’这些都是我以后知道的,那天晚上我后来都想不起来了。只是在第二天上午醒的时候,才发现是她。” 黑诺脸上顿失血色不说,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打颤。施言一把抱住他:“诺诺,别这样,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错了。” “她现在知道是我?”黑诺退出怀抱。 施言视线游移,为难地点头。 黑诺感觉就是深渊落足,一阵欲呕吐的难受,满眼悲忿。想起去施言学校,遇见这二人亲昵站在自己眼前,如今看这一切,真是滑稽、荒谬,自己终究扮演了小丑的角色。 “然后?”黑诺等着,等着施言再刺自己几刀,他也在难为自己,他要看看自己究竟会不会有以毒攻毒,痛到极限不知道痛为何物的时候。 “我一天都很乱,可是她晚上就通过明旭约我了,我想她应该是对昨天的事有话说,当然必须要去。结果是几个人,我们叫车去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进去就是黑,很黑的进了包厢。”施言说不下去了:“别听了,好吗?” “那就编吧,编圆点,不要让我听到破绽。” “那是跳脱衣舞的,本来别人看,我也无所谓;但是后来进来跳的是个男生,屋子里就是泡在酒杯里的四个蜡烛球在桌子四角。所以宫放的同事,大家都喊他‘猛哥’的,把那男的后来、后来抱自己腿上摸,就在我旁边,别人都嘿嘿笑。然后他们就出去了,接着大家的话全是围绕他们,我、我、所有人都很下流,也很色情地说着猛哥喜欢捅男生的屁眼的事情,讲了许多他的事迹。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就是一直冒汗,觉得紧张。然后明旭好像是说,是因为操女人操多了,才会买男人来干。而卖屁眼的男生一般都是变态。” 黑诺唇内狠咬着自己,不说话、不看施言。 “什么时候离开,我没有注意,自己就是冒冷汗。等回神的时候,就自己和她在一起了。我问她今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承认,可是告诉我,其实找小姐嫖,是受尊敬的,但是如果是嫖鸭子(施言在此才知道鸭子是什么),那都不是正常人,再有钱,别人也很恶心的。他说我条件那么好,不应该走那么变态的路。” “我又气又慌,问她都知道什么,和明旭说了什么?她告诉我什么都没有说,就是知道了我和你是好朋友。后来我们说了一晚上,我说自己喜欢你,不是为了那个,她就反驳说我们之间不正常。我告诉了她咱们之间的一切,一晚上就是辩论会,我说一条是感情的理由;她反驳一条。她反驳的话就是后来我对你说的话。她说因为我的同情心和你的弱小,我才会为了满足自己男人的骄傲来保护你,保护成为习惯,就。。。。。” “最让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4 我心惊的是,她说男人、女人做了鸭子、小姐,在他们歌舞厅里,鸭子也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她说真心喜欢我,哪怕我不喜欢她,她也希望我过得好,不被别人歧视,不要别人背地里骂我流氓、变态。而且,她说如果你也是好人,我为你好,也不应该再和你那样。当时我特别难受,要走。她说她希望可以帮到我,陪我走过离开你的这一段艰难的日子。” “我没有想那个时候和你说分手,我告诉她要等你考试以后。但是你知道了,我约你出来,又矛盾又心疼。可是你无所谓的样子,我又恨,所以说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准备过和你说,那个时候跳出来的话都是脑子里她平时分析的话。” 105 黑诺站到了窗户前,施言看着那身躯在极力的控制下依旧地抖摆。施言走到黑诺身后,伸出了双手欲圈住爱人。 “别碰我。”黑诺仿佛后背上长了眼睛,声音却是很轻飘。 施言羞愧地收回双臂,直直站立垂头。当施言发现黑诺面前地上的水渍,急得拽转了黑诺的身子。那个一贯流血不流泪、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哭泣的黑诺,任由泪水纵横肆虐。 “诺诺。”施言哀痛喊出,人紧紧压入怀里。只这一刻,看见黑诺泪流满面的一刻,如果可以时光倒流、如果可以买到后悔药,施言拿性命换都情愿。只要可以让黑诺不再有泪,施言什么都愿意。心如刀绞握住黑诺的手放在左胸:“疼死我!这里疼,真的疼!” 热烫的泪水直接渗透进后悔、苦涩、饱受折磨的心尖。施言虎目垂泪,无颜求乞、无言安慰。二人就这么依偎、无声潸潸。 黑诺略早恢复一些常态,走回到桌边,要施言也坐到床上。 “我自小就不会讨喜,不怎么被别人喜欢,也不懂怎么和别人交往。”没有开场白,黑诺就好像自说自话一样,施言却是仔细聆听。 “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的世界,我看着别人喜怒哀乐,自己倒是没有这些。后来我认识了你,你很阳光,是有温度的人。我知道自己有点死寂,零度的生存。咱们是不同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你接触。然而你根本不理会我的态度,我们就做了朋友。虽然有你使强的原因,我也的确是喜欢生活有了温度。其实是人,谁不向往阳光呢?你活得那么热情洋溢,甚至张狂、嚣张,都是要我暗自欣赏的,我欣赏那种生命开放的感觉。 我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也是一部分原因。你很热忱,看见我的生活和你如此不同,你的热情就会要你有帮助我的冲动,因为一腔热血的你看不得自己朋友的灰暗。你把我拉出自己的城堡,让我沐浴了阳光的味道,要我体会了生活是有甜味的,掸去了我身上常年的尘土,把死人一般的腐朽从我身上驱逐掉,我感谢你。今天,依然欠你一句谢谢。” 施言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全部化为哽咽堵在喉咙里。 “可是,当我站在城堡外的世界,尽情体会生命、活着的快乐的时候,你放开了我的手。我初见大千世界,尚不及熟悉、站稳,你离开了。我如一个牙牙学步的稚童,被丢失在一片浮华中。施言,我其实宁愿不懂什么是阳光,这代价我不愿意付。但是由于你的‘同情与怜悯’,我付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我也报答了你,两不像欠了呢?” 站到了施言面前,施言仰头,满面的伤疼。黑诺笑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施言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自己的声音却清晰滴落:“施言,我很珍惜自己,舍不得弄脏自己。那么对于玷污我生命的脏东西,我选择剔除。剜肉剔骨也不在所不惜!” 施言被震呆了。黑诺如此冷绝的话,不同于之前的拒绝,这段话是对二人感情埋葬的祭词。 黑诺走到了门边,拉开门:“请!” 施言麻木地移动到黑诺面前,逼视着黑葡萄一样的水眸:“诺诺,请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黑诺偏了头,看向窗外,倔强地收回泪意。 施言走了,他没有黑诺每一次离开的背影那么潇洒、那么不羁。施言的步履明显沉重了许多。。。。。。再也迈不开脚步,施言用公用电话打王丰家无人,再打邱林松家。却是俩人一起来接他的,原来王丰送了施言去找黑诺,就直接去邱林松那里发牢骚去了。看到一头汗水坐在马路牙子上的施言,这二人几乎气炸了肺。这么大热的天,施言不顾自己才出院来看黑诺,就这样回来而黑诺不管?即使不送,不可以在黑诺家打电话等他们来接吗? 到了家以后,施言精神好点了。他们忍不住责备黑诺,施言笑笑:“别怪他了,以后都不用怪了。” 王、邱互看一眼,再看施言。估计这次是真的闹掰了,虽然替施言遗憾,但是也觉得黑诺做得过分了些,既然黑诺不愿意和他们做朋友,也犯不着去求他。大不了,以后陌生人就是了。 这一周,施言虽然才退烧,父母不愿意他出去,但是哥们都可以在他家来玩啊。一起看影碟或者打扑克,就是无法出去踢球和游泳。大家也知道施言和黑诺掰了,施言不说,别人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原因总归不会是施言。 大学的分数线和成绩同时下来了,一年一度的家家的热门话题又开始围绕着某某家的孩子被某某学校录取了。施言他们不需要刻意打听,就知道了黑诺的成绩,因为母校的文科状元,想不知道也难。施言日日与朋友厮混,嬉笑打闹,只有夜夜对着黑沉沉的窗外知道自己笑得有多艰难。黑诺卓然的成绩又是雪上加霜,亮开了翅膀!翔天际的黑诺,怕是再难相见。每每想到这,施言都把自己蜷在毛巾被里,咬死了牙关。只因为要压抑下仰天长啸的欲望,施言想喊出胸中的痛,想大声呐喊: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天,哥们群聚在王丰家,秦明旭一进屋就高兴地说带来一个好消息。施言兴趣缺缺,百无聊赖地奉献耳朵一只:“黑诺漏档了!” 这消息一定程度上还算爆炸,因为怎么说大家也算和黑诺曾经有点头之交。而且黑诺做为母校最高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众人七嘴八舌追问内幕,秦明旭实际上也不清楚内幕。就是听说重点大学的录取工作已经结束,各大学录取通知书全部是邮到高中母校的,而黑诺在今天(最后一天)也没有等到有他的通知书。秦明旭窃笑:“看他衰样,状元又如何?想进重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这回看他还拽不拽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5 了。施言,出气了吧?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他一下。” 施言本来一只耳进,一只耳出的斜靠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端坐僵硬,要秦明旭一问,突然跳起身就往外跑。王丰家四楼,来是时候施言还因为没有完全康复而有点气喘地爬楼梯,现在可是火车头一样呼啸着往下冲。 大家愕然,然后邱林松第一个反应过来,抓了车钥匙:“我去追。” 秋林松以最快速度下楼,施言已经由三单元到了一单元门后,秋林松喊住他,大喊着我驮你去,施言才知道回头。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邱林松也急,就算和黑诺不再是朋友,也知道他学习那么努力,上大学是他最好的出路。黑诺毕竟不像他们,是没有任何依靠的。 到了黑诺家,院子门没有上锁,施言直接往黑诺房间跑,听到急促脚步声的黑诺转过身。施言看见满眼茫然、无帮的黑诺扶着桌沿站起来。 唇诺106 更新时间:11/202007 106 黑诺动了一下,脚是迈出来又在空中缩回去的。也就是不久前,他从学校回来,这最后一天等待的机会过去了,意味着第一志愿成为泡影。接下来的是什么?服从分配?他好像没有填报这一栏,而且志在必得的他在第二志愿里依然填报的是与第一志愿同等学府。黑诺试图整理出清明的思路,试图打算出下一步,却发现自己能力的微薄,下一步几乎就是听天由命。这个时候出现的施言,黑诺几乎是要扑过去的,又迫使自己站住。 施言没有那么多想法,一路前来,就是要在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给他靠一靠。什么都没有说,走过去,把黑诺搂在怀里。黑诺先是直着身子,然后手环在了施言腰上。胸前没有濡湿,施言却感受到了比眼泪还深的伤痛。邱林松其实就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也沉默了,注视着施言轻轻拍抚着黑诺。 看见施言身后的邱林松,黑诺不好意思,推开施言,有点尴尬地要他们坐。然后,气氛就比较低落,黑诺勉强:“谢谢你们担心,我想一定有学校上的。”这话掩盖不住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不甘、酸涩。而王丰也随后就来了电话,问是否需要过来一趟,施言看黑诺连说话都是强打精神,就要王丰先不用来了。 施言、邱林松呆到黑家父母下班才走的。父母知道没有被录取,也是唉声叹气,但是因为黑诺的高成绩,也知道后面还有普通大学的机会,所以也没有太失落。对于他们来说,能够上个大学,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就是他们无心责备的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觉得黑诺本就不应该报那么好的大学,有点不符合他身份。施言注意到黑诺的手在桌子下面颤抖。 出了黑家,半路上邱林松突然问:“三哥,你想帮黑诺吗?” 施言吃惊地反问:“怎么帮?” “想帮他,自然有办法。就是不知道值不值得帮他。你觉得呢?” 施言不说话。刚刚听闻黑诺漏档,施言是恨死这里的猫腻,恨死老天不开眼了。黑诺靠在胸前的时候,也是替他心疼得要命。可是在陪了他几个小时中,施言无法欺骗自己,他是后知后觉的有了点喜悦的。施言不想自己在这个时候有这种阴暗心里,那自己岂不禽兽不如,可是真的是心里轻松了一些呢。 邱林松的问题,施言无法回答,也不愿意回答。最后丢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值不值?”结果到现在,吃了晚饭,看过电视,躺在床上的施言都心神不宁。晚饭吃了什么,估计已经忘记;电视演了什么,只见人影晃荡,有男有女;躺在床上,不宁的原因再度纠缠上-----帮?不帮? 黑诺的绝情、冷酷、外加残忍,施言是切身领会到了。自己心爱的人,骨子里的骄傲让自己即使帮了这件事,黑诺和自己之间也不会有商量的余地。施言清楚,黑诺说着“恩情”,他会回报,但是绝对不会是拿感情做回报了。 施言不想放开他的手,可是已经阻止不住他腾飞的翅膀,无奈只有眼看他飞离自己。这次可是天赐良机,是成全黑诺?还是成全自己?施言激烈地、反复斗争。或者一个折中的办法:自己可以帮助他,但是要拿自己所要的来换。 想好了施言就出去找黑诺了,反正又不是初次的午夜会佳人。其实也是一鼓作气地激励自己,否则施言怕会泄气,因为内心深处抗拒这个折中的方法,不屑这个方法。可这也是自己唯一可以抓住黑诺的机会,施言劝自己忽视其他,只管目的结果。施言还给自己无数个理由:只有黑诺回来了,才可以看见自己的悔改;有了悔过的机会,才可以弥补对黑诺的伤害。而且,施言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失去,以后会更加珍惜黑诺。 到了那熟悉的窗外,室内一片漆黑。施言才想敲窗棂,就听见低低细语。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叹息声)黑诺,这么努力,没有收获,我知道你的难过,知道你的难受,可是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还是先振作点吧,一个人的世界,要靠自己呢。没有好大学就没有好大学吧,大不了以后自个儿再多学点。 其实,也算欣慰吧,(轻轻苦笑声音)至少不是他的阻止。施言,我知道你不会那么阴险,可是又控制不住去怀疑你在报复我。不过,一见到你,所有的怀疑就不攻自破了。实际上哪里会怀疑你呢,这是为了欺骗自己吧。只有这样扭曲你,才可以说不是在想你。你给了我上大学的机会,又怎么会忍心断了我的希望呢? 。。。。。。 哥哥(叹息声音)” 那一夜,施言最终没有敲开那一扇窗。独自坐在窗外,与自己的爱人一墙之隔,甚至在听见脚步接近窗户都没有出现,而是一直陪伴到爱人入梦。 清早邱林松就看见施言站在自己床前了,揉着睡意惺忪的眼:“你发神经啊?” “帮黑诺!要我做什么?” 邱林松的父亲是公安局长[1],这就一个方便之处,投档、提档[2]人员都是封闭隔离的,外面有武警把守,外界的人根本进不去,也不会知道内在的具体情况。而做为公安局长,当然是可以出入的。 有人好办事。邱的父亲先是找了负责这次招生的本市头头,然后进去和投档的人员商量、咨询一下最好的补救办法。这些人几乎年年都是投档人员,经验、阅历丰富。而且与各大学前来招生的人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6 员因为多年工作上的交道,其实还算熟识。最后结论就是:一般重点大学录取结束以后,在开始普通大学录取的同时,有一些重点大学会出现补招几个名额的现象。[3]黑诺成绩突出,在补招中占有极大优势。 施言是拉着邱林松站在招生办公室门外等消息的。邱林松还行,与站岗的武警闲聊着,施言是一脸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栏杆后的窗户。让几位武警都误会他是当年考生呢。等邱林松父亲出来,把情况说明,要他们回家再等几日,因为不会立即就有补招名额,各大学派到各地招生的全部回校,核算招生情况,才会知道是否重要补充招生。 施言哪里有耐心等,一堆发:问:“是否一定有补招名额?确实有名额就给黑诺?黑诺没有报那个补招学校怎么办?是不是专业会很差?可以自己选专业吗?是不是现在普通大学录取就不可以给黑诺投档了?那么一旦等不到补招,又错过这次机会呢?” 邱林松几乎是把施言拽上车走的,要他这么个审犯人的问法,谁都招架不住。还是快解救老爸脱身。然后就是邱林松的噩梦了,每天睁开眼就是噩梦开始的时候,每天都被施言找他爸要的车送去招生的那座小楼,感觉他们俩比人家武警还忠诚地保卫着里面投档的重要人物。幸好王丰也不能幸免于难,被抓来做陪。 就这样的望眼欲穿中,黑诺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要施言感谢上苍惠顾的同时,还感谢诸路神仙没有忘记他-----a大。黑诺第一志愿中同科系的专业。 唇诺107 更新时间:11/212007 107 邱林松本以为会再麻烦父亲一次:把录取通知书拿到,这样施言就可以亲自把这个惊喜送给黑诺。但是施言居然说按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了。那么通知书先到学校,老师给黑诺打了电话,黑诺才得到消息来取。 施言没有能够站在黑诺身边来分享他的成功与欢乐。不过他已经满足了,黑诺拿到a大的录取,已经是意外的大礼,施言只要想到黑诺这一刻会多么幸福,自己也沉浸在喜悦的海洋里。 黑诺是乐开了花,这几天经常地提醒自己要把沮丧化为动力,总是鼓励自己不要消沉下去,可是心总是坠了块顽石,沉沉地拖着自己下跌。接到老师电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拿到通知书,依然还是在梦中一般,看了多少次,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似乎总怕这一张纸是假的。 家里人高兴是理所当然的,而黑诺立即陷入有生以来首次的人际应酬中。同学们的请客吃饭,早时候因为他没有拿到录取书而为了免除尴尬不邀请他,现在则是几乎无遗漏,尤其即将和他同城市的同学们。而家里也提议了要他请同学吃一次饭,还说到他好朋友施言,黑诺说嫌麻烦,几位朋友平时坐坐就够了。 这天吃过饭了,和几位顺路的同学一起走着,就遇见了王丰。黑诺并不想和施言他们再有联系,但是总想能够要施言知道自己被录取了,不希望他为自己难过。本想找邱林松或者王丰转告的,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从来都是别人主动给他打电话的,黑诺只好拖延着。现在见到了王丰,急忙告诉他自己拿了通知书,重点的大学。不是要示威、炫耀,而且为了要施言别替自己遗憾。 王丰看看和同学相处愉快的黑诺,替施言委屈。所以刁难地问:“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把他电话号码扔了?” 黑诺没有回斥他,客气地道再见。 王丰气不过,在身后大声:“用不着找他示威,他比你还早知道你上什么大学!” 黑诺转身走回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就正好砸在你头上?那是阿松和三哥天天跑招生办门口站岗,替你等到的。” “!”黑诺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同时也是相信与怀疑间徘徊,真的是施言暗中帮助了自己吗?那他怎么会不找自己?以他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脾气,应该是会出现的。施言对自己是好,可对外界并不是什么慈善人士,平白无故他才不会做什么活雷锋。所以在自己不顾他的恳求,狠狠拒绝了他以后,对他是不会有任何指望了。 “真的是他们吗?” “操,真他妈的憋屈,你自己问阿松。” 黑诺拿着王丰给的号码,从邱林送那里知晓真相、内幕。 施言这几日可以猜出黑诺在忙碌什么,遗憾不可以去看看他,当面送去贺喜,但是却比前一段日子好受多了。a大,毕竟给了黑诺与自己同城的机会,那么施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与憧憬。在自己决定成全黑诺自由飞翔的时候,其实并不愿意去面对后会成为无期的可能性。然而那一夜下私语,彻底要施言屏弃所有顾虑,把黑诺的心愿放在了首位。 听见黑诺对自己的劝勉,在努力接受不公平的命运,施言舍不得。只因为了解黑诺、懂黑诺,这一次的漏档会使“命比纸薄”成为黑诺心底难以化解的千千结。黑诺有一道坚固可媲美长城的心墙,来抵御外界的一切侵袭、伤害,所以他是钢筋铁骨不可轻易摧毁的。然而在突破这一层天险以后,黑诺是敏感纤细的,这时候受到攻击,伤害就是永久的。施言不忍心折断黑诺的翅膀,即使并非自己所为。 现在当然也从二位哥们那里得到消息,黑诺知道了兄弟们提供的援助,施言在等、等待黑诺对这件事情的反应。终于等到了黑诺的电话,要求见面的电话。施言把地点订在了高中母校的东墙外。 当施言看见黑诺站在田野边上,面对着自己真诚、温暖的一笑:“好久不来这里了。” 为了这一笑,为了不再有遥远而陌生的问候,值得,施言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是你不愿意看见我,不是我要好久不来。” 黑诺嗔怪地瞪他,摇头:“既然知道我不愿意看见你,为什么还要和邱林松帮我?” “是阿松帮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有他爸才有那本事。” “邱林松告诉我了,”叹一口气:“他说了,没有你要求,他才不会去找他爸呢。而且你天天逼着他们站岗。。。。。。”黑诺说到这里,不觉莞尔。 “他问我意见,我就随便一说。怎么着?又打算报答我?我只要以身相许,其他免谈。”施言这话其实是半含真的,想为自己探探黑诺口风。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7 “狗嘴。”黑诺低骂。再抬起头看施言的时候,神色肃然:“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有一天我半夜睡不着觉,看见窗外的人影,我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我刻意地讲了一段话,要打动别人的话。”黑诺停在这,直直地注视眼前之人。 施言看着黑诺,脸上笑容逐渐僵化,声音冷了下来:“如何呢?” “我如愿以偿地利用到了他。” 在沉默对峙了数分钟,眼光没有杀死黑诺的情况下,施言破口大骂:“你他妈欠揍是不是?老子就一流氓,肮脏龌龊任你骂,非他妈把自己也弄那么卑鄙阴险。” 黑诺知道施言会发火,会发脾气,但是抓住的导火索不对啊。 “你他妈的什么别扭性格我会不知道?没有逼死你,没有逼你到绝路,你才不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这他妈的就是一个重点大学漏了,你这优秀的‘高才生’怎么也会捞到个其他本科,路还没有死绝呢。你还不到用你那‘猪脑子’算计我的时候。你他妈不愿意欠我人情,我又没拿刀逼你脱裤子,少他妈编恶心我的剧本。” 黑诺是在邱林松那里仔细追问了事情的始末,知道施言前后不一致的态度,听到邱林松说凌晨出现的施言,黑诺才怀疑他来找过自己的。其实自己也矛盾,证实他是否因为听见而这样做又如何呢?结果就是施言在背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明知道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也不会再见面了,为什么还这样做?” 黑诺的话令施言情绪染上了伤感,凝望满目青翠,无奈回答:“不再是朋友了?这些都是你说的,你做的决定。我是犯错的人,我无权选择,我只有接受。可是,”收回目光,认真地对着黑诺:“我不愿意你多年的期盼又是一场空,我也不允许你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无奈地认可。你啊,当你认可了,它会囚禁你一辈子的。我只想你知道,你一直那么坚持不懈努力着,回报是迟早的。” 施言的话已显示出他听见了那一夜的私语,黑诺却是为他的知心所感动。施言确实是知己,无论先前自己故意编排的自己,还是认命的悲哀心理,施言看的一点不差。而施言在倾诉中,居然发现自己被感动、鼓舞了。 当你认可了,它会囚禁你一辈子的。我只想你知道,你一直那么坚持不懈努力着,回报是迟早的。这前半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啊,黑诺的心不容易走进,而当他接受了、认可了,又是难以逃脱出来的。这是黑诺性格给予自己最大的优势;而后半句话,应该是送自己的,坚持不懈,会有回报的不是吗?现在我们不是已经站在老地方了吗? 施言带着无限勇气:“我们和好吧?说谎其实是想减轻罪责,怕你知道了全部更加不会原谅。但是我已经知道谎言的严重性了,我再不会对你欺骗。” 带着眷恋等待黑诺。 “对不起,施言。” 施言在黑诺沉默后,是可以猜出这答案的,就是不死心的非要亲耳确认。可是听见了,还是难抑失望。无力看着脚下的青草:“那走吧。你先走,请、别拿那四个字和我告别。” 黑诺蹬上了自行车:“曾经我对自己说,当我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就对以前的所有岁月说再见,那些过去将打上封条,尘封不再开启。从今以后,我要一个新的生命、新的起点。然而现在。。。。。。”没有继续下去,上车远去。 施言仰首敛目,盛夏的熏风无法驱散一丝丝的绞痛。这一次,施言拒绝目送。 “再见亦是朋友。”黑诺如天籁的声音洒落青青田野,滔滔麦浪做了传递的使者。 施言爆睁双眼,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把彩霞织就,天边升起了红红的火烧云,红得泣血妖娆、红得瑰丽璀璨,施言心中也沸腾起火焰:再见亦是朋友! 唇诺 番外 番外之一运动会 章节字数:4567 更新时间:07-10-22 15:57 又一年的运动会来临,已经多年做看客的黑诺这一次光荣地下海成为弄潮儿,不是主动投入,而是不主动跳水,就搞笑地抓阄。没办法,文科班裏若需要表演什麼的,人才济济,或者一抓一把,但是说到运动会,即使巾帼不让须眉,也无法弄出几个花木兰替雄性半边天出战。严重缺失男性的班级裏,所有男生到了挺身而出的时刻,一个都不少。本来有规定一人只可以肩负两个单项,念在文科班资源的欠缺,校方特别同意文科班的男生可以一人多项。 老师在校领导这样关爱偏袒下,就差感动得鼻涕淋淋,特意慷慨激昂地做了一个动员兼誓师班会,发出“我们可以走下来,爬过去,不要弃权弃项,运动会的意义在於参与”的宽大、人性宣言。一时间同学们也被鼓动地摩拳擦掌,磨刀霍霍,都宛若要华山论剑、逐鹿中原一般地兴奋,老师借这良机,立即要班长当场落实到实名上。黑诺被不知道哪位高人揭发出记得n多年前,小黑同学箭步若飞,所以免去了抓阄,直接被安在了200米和1500米,以及接力之上。 等老师拿到添得满满地表格,带著山羊般和蔼笑容去办公室变脸-----狐狸般奸笑,才开始有勇担万米长征的壮士发出惨叫,引起半边天的觉醒,哀鸿遍及教室每一个角落。 运动会在锣鼓喧喧,旌旗飘扬中拉开了序幕,所有运动员的入场仪式中著实要施言多看了几眼黑诺。第一次对此人有了脱颖而出的感觉,相信别人也有这感知,因为黑诺都被众多视线灼得手足不调。理由只有一个:都在一样的装备之下,无高低贵贱、无绫萝对布衣之别,所有人都在运动服裏的时候,人群中他竟然发出光芒。黑诺无运动服,是施言为他借好的,怕家裏知道,所以来了学校以后去厕所换上的。 黑诺就算多年四肢不勤,没有专门练习过,天赋的运动细胞还都健在,在200米的沙场上也算小小地一鸣惊人,居然跑过预赛,在决赛裏也不含糊地拿到了第三名,暴了个小冷门。要文科班男生项目打破零的记录,终於有了积分。当然随之迩来的是人们殷殷的期望,再接再厉於次日的1500米。 施言的两项都是短跑,100米和400米,这人的短跑所向披靡,都是第一个冲了终点线的,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和黑诺200米同场竞技。不过机会还是有的,接力赛上再战就是了。 黑诺的200米,可以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8 说是老天厚爱,赠了他短距离的爆发力,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给了长劲,这1500米的挑战,黑诺也不知道怎麼去完成。原就计划著象老师的口号一样,跑不下来就走呗,然昨天的成绩已经被同学们捧到了一个高度,今天是计划泡汤,怎麼也得全力以赴了。提前问过了施言中长跑的要领,知道了开头不可以一下殆尽,这就要个“长”性,还需要点体力最后冲刺用呢。 可上了场,理论与实践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初入者纸上谈兵对实际操作的掌控显然不够。黑诺自问没有枪响就往前冲,夹在人群中不前不后的,但是400米的跑道在第二圈的时候就觉得漫漫长路其修远兮,到第三圈的时候,发现自己从头到现在也没有奋力一博,可是脚下的步子为什麼越来越小,双腿为什麼越来越灌铅一样沈重。过了三圈之后的黑诺已经找不到胜利的曙光,只知道自己拖著两条木头桩子在移动。 就在喘息都消耗不起的时候,身边冒出一只手,拉住他往前跑:“要不要弃权?下来?” “不。”只有余力挤出一个字的答案。 “那就跑,快到了。” 黑诺想对他笑一下,但是会消耗战斗力,还是免了。 这个时候大会的主席台前的喇叭裏义正严词地喊著:“请不要带跑,请跑道边的同学都回到自己班级,不要陪跑。接运动员的同学请在终点处等待,不要进入跑道!” 黑诺是两耳不闻赛外事,过耳不入,根本不知道说什麼。施言是听得清楚明白与卿何干?所以喇叭继续发出重复劝戒,施言是继续熟视无睹,而且在经过主席台前的时候,还对台上声嘶力竭的麦克风前的“正义天使”敬了个军礼-----纳粹军礼。 最后的150米几乎是演绎现代版本的长征,还是过草地、沼泽那一段。黑诺几乎全靠施言地拖拽在前进,眼睛甚至都闭上了。施言发现后真是忍无可忍得笑出来:“老子真是出了名了,陪你龟龟赛跑呢。” “我、我现在真喜欢、乌龟,想做、想做冬眠的乌龟,可以不用跑。”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可以冬眠了。” 施言拎著黑诺到了终点以后,才说了一句:“到了。”手下的黑诺立即就软为一滩泥,整个人地下坠堆萎。施言一手急忙揽住他腰,接住下滑的身体,黑诺班级裏的同学在旁边帮忙架著。黑诺身体是一分的气力都拿不出来了,随著终点的到达,他的骨头都不再听他的调令。 耳边声音专业地说著:“要他走走,不能坐,扶著他走走。”这是体育老师,黑诺睁开眼想表达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但是一眼开,天旋地转地一波波黑圈眼前荡漾散去,黑诺呻吟一声晕得反胃。同学听从老师指导,还试图强拉他走动,黑诺难受得要死的心都有了,嗓子里是一阵阵腥气上翻。 施言勤于各种体育活动,当然也知道剧烈运动后立即坐下来不对,可黑诺这是虚脱了的症状,大手扣在黑诺腰上要同学放手,黑诺是闭着眼睛找到依靠就靠上去,挂在施言身上站都不站,头无力耷拉靠在施言胸前,仿佛施展着千金坠的武功,人死沉死沉地往下坠着施言。半拖半抱着,施言也累得出了汗才把他弄回班级位置,主要是黑诺贡献的全是阻力。 回到座位上,施言坐下带着黑诺还靠在他怀里,看黑诺脖子处血管一跳跳,胸腔那突突起伏,心好象都要蹦出来了,而且额头上是一层一层的汗渗出滑落,施言要王丰拿葡萄糖来。运动会上,经常有家长在医院的学生提供葡萄糖注射液给运动员喝。他们班是葡萄糖已经没有了,王丰去隔壁班拿了一瓶来。施言拿瓶子喂他,黑诺软绵绵的施言手下没准头,呛得他又咳又吐,脸色更加开始青白。施言赶紧倒在杯子里,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 500ml的葡萄糖喂了快一半了,黑诺才不再呼吸紊乱、冒冷汗,睁开了眼,施言还一勺在唇边:“好点?” 黑诺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张脸,在刚才的眩晕中,在胸口窒息得发疼的时候,这个胸膛结实的给了他依靠。眼前的世界都是黑暗,耳中嘈杂时,心中却没有任何慌乱,只因为他在身边。 “傻了?”施言看他眼神发直,荡起阳光笑容:“再喝点,刚才脸都不是人色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要你跑完了,犯什么傻啊。” 黑诺摇摇头,施言勺子还是放在唇边:“还是多喝点,提供点atp,刚才的汗出了太多,你不渴?衣服都湿透了。” 黑诺渴,不但渴,还饿。但是他不是口渴,不是胃里饿,是一种皮肤的饥饿。黑诺的成长中,被抱一抱、亲一亲,或者是摸摸他头的爱抚、拍打,记忆中都不存在,更别提有一个怀抱要他靠着。这个时候的黑诺,有了一种沧然欲泪的感受,肌肤相亲地汲取着对方血脉的温度,感觉真好。 黑诺凝视得专注,眼中包含着太多成分:感动、渴望、满足。。。。。。年少的施言看不出包罗万象,却觉察着他的异常:“怎么了?哪里还难受?” “三哥,我看你要给他换件衣服,汗透了。”王丰说。 外人的声音响起,黑诺才大梦初醒。王丰反转椅子坐在对面看着,手里还拿着葡萄糖瓶子,更加多的视线聚集在这里。黑诺心就慌了,深吸一口,恋恋不舍,强迫自己坐起来。 施言扶他:“可以走?回教室换衣服吧?”黑诺跑步的背心已经如水里捞出来的,施言的胸前都要他的汗浸湿一片。去黑诺班级拿了他外衣外裤,施言扶着他走向教室,王丰帮着拿衣物。进了教学楼,黑诺就扶着楼梯扶手仰头看那此刻如云梯的楼梯。走了半层,他就休息。“走不动了?” “腿里酸得厉害,停一下再走。” 施言蹲下给他捏揉腿肚子:“刚才给你揉揉好了,就忙着喂水,忘记腿了。王丰,你先去教室开门吧。” 打发走王丰,施言又揉几下,就着蹲着的姿势,手到黑诺膝盖后、腰后一揽,人就被抱起。 “你``” “抱你上去,腿今天都会酸了。” “要我自己走,沉。” 施言呵呵笑着:“这会抱的是活人,不沉;刚才拽着死猪才真沉呢,你就无赖得往地上坐,拽起来费死劲了。我脖子上好象挂了200斤猪肉一样。还从来没有这样投怀送抱的艳遇呢。” “你、”黑诺瞪他,又无话驳他。 施言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99 步履矫健,并不象抱个人就多了份辛苦:“勾着我脖子,这样轻松。” 黑诺顺从地勾上他脖子,脸不由自主跟着就偎过去,施言见此景笑笑手上搂紧,继续攀登。 换衣服,黑诺有外面的衣服,可是并没有提前准备里面的,所以施言是要他先穿上自己跑步的背心、短裤。因为施言的项目是短跑,今天的已经都结束了。可是黑诺不习惯穿别人衣服,开幕式是学校有规定统一运动服,他没有办法在走仪式的时候穿了,等一下场就立即脱下还了。现在要他穿施言衣服回家,虽然在里面,不会被家人看见挨骂,他也不肯。 说了几遍,黑诺都是坚持要穿自己的衣服,那汗湿的衣服他就打算捂在里面,回家再换。施言耐性告罄,赶了王丰回运动场,抓了黑诺就脱他背心,他那手劲,一撸一扯,黑诺背心就从头上下来。黑诺双手环绕胸前,细瘦身躯半裸,施言但觉得眼前一亮,白腻腻闪光一样的肌肤要他心口一热,感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自己穿,要不然我裤子也给你扒了,又不是没有扒过。”施言声线突然粗嘎,把自己的运动背心扔在他身上。 黑诺也是头乱心慌,尤其他提到上次为自己脱裤子,血是全往上涌。动作起来却手足酸软,施言转头看他迟缓样,终是走过来扶他。因为运动会,教室里椅子都搬下楼了,黑诺无处坐着换。 穿好干燥的背心短裤,再套回外衣长裤,人舒服多了。施言要黑诺坐在一张靠墙的课桌上,才对他提要求:“明天的接力赛别跑了。” 黑诺当然不同意,答应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变卦,要别人措手不及。施言也不和他争辩,黑诺今天下来就是虚脱,开始的时候喂水都不张嘴,人家跑完是脸红,他是青白如鬼。施言是绝对不允许他再这样剧烈运动。 结局:黑诺晚上一夜的双腿酸疼,拖着酸软的腿无奈想到蜀中无大将,老师还会抓自己做先锋,结果发现自己被解甲归田了。免了一回遭罪,心里还是暗喜的。 --------------------------------------------------- 唇诺 番外 唇诺 番外之数学题 章节字数:2693 更新时间:07-11-27 18:06 施言喜欢在性爱中说些粗话,越粗俗黑诺则越羞涩,而施言就喜欢这调调。平日里的黑诺可是强势着呢,也只有在在床第之上,施言是无上至尊不可撼动的。所以施言就喜欢看他也有服软的时候。 话说这一日,天气燥热,施言洗过澡以后就粘到黑诺身体上,不为别的,单指凉爽这一点,也超级、无限吸引施言。黑诺的体质导致了他的身体总是偏寒,所以在夏季抱起来犹为舒适。可是对于他来说是享受夏日清凉,对黑诺就是三伏天抱个暖炉,显然与享受背道而弛----折磨。 如果就这样忍受折磨,可以换来安睡,黑诺也认了。问题是总有一杆枪硬硬地杵着自己,危险总是暗藏,这要黑诺怎么入睡?这样的酷暑之下,黑诺实在不想有什么运动帮助睡眠。对了,施言一贯把自己展示雄风的机会说为帮助黑诺有一个良好的睡眠。 “我今天很累,不用帮助就可以睡着。”黑诺拒绝施言在先,但是一点也不敢移动身子,就怕惹起那头狮子的什么xx火。 “不要就不要,说那么婉转做什么。”施言闷声闷气,不高兴收回章鱼上下爪各2只。 “明天不是有人来吃饭吗?”黑诺转过面对他,口气如哄发脾气的小孩子。施言只要在床上不满足,必然是闹别扭的。 “吃饭又不辛苦你!”施言抱怨着,虽然黑诺的厨艺无人评价过,但是一般都是吃过一口以后,立即会让人意识到自己正在减肥。施言不要减肥、也不要黑诺减肥,所以就担负起了厨房的工作。 “可是我总不能躺着不起来啊?明晚(做)吧?我不想又看见他们坏笑。”如果今天晚上同意了,哪一个周末不是因为次日可以得到休息而上了马达一样不知疲倦? “嗯,那明天不许有门禁(为了保证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黑诺规定是晚上8点到12点之间可以运动,所以施言把这个规定称为门禁)。” 黑诺亲亲施言,摸摸他头:“好,睡吧。” 黑诺的倦意、睡意上来,然而却被一只在臀部揉捏的手赶跑了。睁开眼不悦:“不是说好老实睡了吗?快睡。” “没有安慰,睡不着。”施言可怜兮兮地吧嗒着眼看黑诺。 “你要什么安慰,说。”黑诺无奈:“告诉你,手不外借,自己不是有2只呢嘛。” “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我可没有那么复杂。”施言倒打一耙,气得黑诺把后背送他。又施展章鱼手法缠上去:“我就是想咱们不做,可是不可以拿点小情趣代替吗?” “你想干什么吗?”黑诺防备瞪他:“少来乱七八糟东西,施言,我告诉你,你看那些a片……” “你想那里去了,一说情趣就想那么远,难道说话就没有情趣吗?” “说话?” “是啊,我们就说说话,聊聊吗。难得有不忙的时候。” 黑诺几乎吐血,难得有不忙的时候!!!当然是难得,次次都忙碌到昏睡过去,这还不是他的功劳! “我睡不着,陪我聊一会嘛。” “好,聊。说吧。” “诺诺,别人都说你知识面广,我们比比?” “比什么?我也不见得都会。” “没关系,咱们可以切磋。”施言笑得狐狸一样抓住了黑诺手放在自己胯间:“你知道这个有多少种叫法吗?” 黑诺恨不得狠狠捏下去,就知道这人死性不改,除了这事,床上再无其他。 “说啊?”施言催促着。 “说了就可以睡觉了?今天晚上就讨论这一个问题。”黑诺讨价。 “行,你说一种,我说一种,到我答不上来为止,以后的以后再说。”施言还价。 “老二,小弟弟,阴茎。”黑诺怕这些被施言说了,抢先一下说出三个。 “男阳,**,”施言开始思考,黑诺开始高兴,他当然不知道施言是故意在此伪装得好像词穷:“有了,阳器。” 黑诺马上无答案了。还真想不出去什么鬼名字。施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00 言在他憋了半天以后不耐烦了:“快说,否则我走火了啊。” 黑诺立即灵机一动:“枪,是枪。” 施言暗笑,这就是施言要提醒他的。 “我的是枪,你的那么漂亮,好像玉雕出来的一样。对啊‘玉茎、玉茎’说的就是你啊。”施言趁机摸摸玉茎。 黑诺后悔,后八辈子悔,和施言这只淫虫在床上谈情趣,简直是自寻死路嘛。 吭哧蹩肚黑诺好不容易又想出一个“生殖器”。 “**。” 苦思冥想:“孽根。” 施言翻翻白眼,不屑和你计较的撇撇嘴:“欲望、分身。” “金枪、银。”黑诺这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你再继续耍无赖,我就擦枪走火。”这话把黑诺最后一个字截住了。 实在是搜索满肚子里古文、现代文,黑诺也没有另外发现了。不由百年难遇地娇声:“我困了嘛,让我睡嘛,你赢了。你才是知识渊博。” “告诉我最后一个,嗯,最后一个就好。” “没有了。” “我提示你。” “嗯?” “你小时候家里养东西吗?” 点头。 “养什么?” “鸡、鸭、鹅。什么都养过。”说完的同时,黑诺脑子里已经窜出一个名字,脸立即就热辣辣的。 “说吧。”施言轻了语气,轻了声音。 黑诺只是抵在他胸前,眼帘都垂下去了。 “说嘛,说啊。” 黑诺说出不口,嘴越动心里越紧张,就是吐不出来。 施言手下使力,又把自己的孽根朝黑诺捅捅:“我要听你说,说嘛。”抬了黑诺下颌仰起,黑诺马上就把眼睛闭上。 施言笑矜矜,感觉心中全是柔情涌动,最爱黑诺这样羞赧的神态。 “诺诺,说给我听,哈。” 黑诺手环上施言脖子,闭着眼睛,嘴在他耳边:“鸡九减一。” 施言一怔,震天狂笑,笑到肚子疼,笑到抱不住黑诺。 黑诺也哧哧笑,只是不肯看施言。 施言重复:“鸡九减一、鸡九减一,不错的数学题。”黑诺是越听脸越赫,就如喝了酒似的发烧,这些字眼从施言嘴里出来,就带着三分意淫,施言还越发的靠近黑诺不说,声音都吐在黑诺的耳边、颈下这些敏感处,要黑诺听出一身的轻颤。 “那我们就来解答这个鸡九减一吧。”施言翻身盖住黑诺。 “你说过……”被热烈的唇吞下后面字眼,当再一次可以发出声音,已经是呻吟中的“哥哥、哥哥……” ----------------------------------------------------- 唇诺 番外 唇诺番外之出轨 施言每次进行完帮助黑诺睡眠的行为以后,无论黑诺是清醒还是立马生效地与周公会晤,施言都是会认真仔细地、刻守成规地、没有一丝纰漏地为俩人清理干净。通常吗,他是先己后人,因为自己的简单容易,比较快捷。然后就可以不急不徐安心为爱人做清洁,包括补充剧烈运动所遗失的水分,施言都是把他头微微抬高枕在自己胳膊上哺喂。 黑诺没有娇弱到一场鱼水之欢就无法生活自理,即使腰腿有酸痛,这些小事情还是可以自己处理的。可是施言享受、乐衷于担此大任,也就随着他养成了这习惯。 这个星期黑诺因公出差去了一个海滨城市,加上来回路途,也就是四天。实际上应该是恰恰好七天的出差,因为工作三天,而对方招待三天(周末两天),可是黑诺却婉言谢绝了对方的拳拳盛意,匆忙的搭了飞机返程。不是不想在海边休息一下,洗洗海澡,吹吹海风,而是电话骚扰令人忍无可忍。 试想,当你想漫步月下的沙滩,想听听浪潮的声音,而有一个怨夫在电话中一直魔音穿脑地喊着「漫漫长夜,寂寞难耐、寂-寞-难-耐……」,或者换为哀戚的请求:「诺诺,你就呻吟两声嘛?没有你的呻吟,我失眠。」结果就是结束月下神游,回到酒店的房间,黑诺甚至心虚地开了淋浴流水不息,才敢哄那边的家伙入睡。当然先是会听见急促的喘息,野兽的啸音。黑诺没有考虑过电话费,而是夜夜打电话到头疼(那个时候还没有人喊出手机辐射呢)。 在昨天晚上忍不住发脾气以后,施言就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也不敦促自己拒绝对方的招待了。其实黑诺就是累了,累得情绪不太好。知道施言习惯多是运动两次的,但是目前在出差中,一次就要黑诺打两个小时的电话,难道就不可以略有节制的克服一下吗?所以黑诺口气不好地冲口而出:「憋不住,就出去好了。」 黑诺不知道自己是否性欲冷淡,因为对于性爱,他真是施言一手带出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别人的需要是什么频率。因为没有对比,他也不知道自己评价施言的性欲亢奋是否正确。男人之间的闲唠嗑、打屁中难免荤话、荤段子,可是不足为证,黑诺一直搞不懂自己是比正常人少欲少求,还是施言与正常人不一样。总之,怎么总觉得施言处于饥饿的边缘,吃饱、吃撑到了次日还是一副饿狼传说的样子。 想想出差这几日,依施言累积起来的饥饿系数,黑诺也理解施言的胡搅蛮缠了。心绪平定以后,还是心疼他居多,所以在工作结束以后,匆匆赶到机场,就想着要他高兴一下呢。虽然高兴的代价可能比较辛苦点,谁要明天又是周末呢?算了,大不了就躺在床上赖一天吧。 这样打算的黑诺在回到家以后,预计着施言会像一只大狗般扑过来,然后就会跑去放洗澡水(这是个好习惯,施言从来都是要黑诺干干净净地到床上)。可是显然剧本出了意外,施言看见黑诺的时候惊讶出现了,但是不是惊喜。在黑诺的探照灯的视线观察下,施言脸上有不自然、隐约还有难受、尴尬。而最可疑的是施言的手在裤子兜里,这个时候攥成了拳头。 黑诺泡在温暖浴缸中,脑子里几分凌乱之后,条理慢慢清晰。条理一:施言不管是在自己身体里,还是用手,他很难一次就满足,几乎都是两次的。条理二:自己生气之词:「「憋不住,就出去好了。」条理三:这些天应该积攒了不少,一会要让他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唇诺之浮云出岫 作者:冠盖满京华 分卷阅读101 用套子才可以看出来份量。 回到床上的时候,黑诺的清晰条理无用武之地了。因为施言是把他背靠着自己搂住,而且还穿着内裤!施言习惯裸睡,也习惯要他枕在自己胳膊上面对面睡觉的,早练就出来的经验,正正好的塞在他脖子和枕头之间的空隙处,这样黑诺的脖子不会被硌着,施言的胳膊也不会因为血液不畅而麻痹。 其实黑诺也逐渐习惯裸睡的,但是施言强调他 定要穿着内裤或者睡衣上床, 是为 满足施言的恶劣嗜好——享受脱掉黑诺最后束缚的快乐。每次看施言自 陶醉地为自己脱衣服那过程,黑诺都禁不住好笑。就好象是 顿大餐即将开始,他先要酝酿 下胃口 样,甚至有时候可以听见他吞咽口水,害黑诺经常失声笑出来。所以啊,现在黑诺身上是丝绸的睡服,为 某种目的,黑诺刚才还特别的没有把身体擦太干,所以湿润的地方立即因为吸附 水滴而贴在身上,尤其毛发集中的地方,洇出淫雨霏霏,春色撩人。 分卷阅读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