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颂(1V1H)》 开学 杭城的天很蓝很远,阳光筛在沙沙作响的梧桐树上。 干净的柏油路上偶尔会飘落金黄树叶,旋过一圈又一圈,落在花坛上。美好得正像少女的青春。 9月1日是杭城一中的开学典礼。 一中是全省的重点高中,提升省清北录取率的好苗子。校前拉上了红色条幅“欢迎新生入学”,空中还夸张地低飞着航拍器。 校门口水泄不通,滴滴作响的喇叭声和家长们一句一句的叮嘱,构成了每年秋天杭城的保留节目。 晓颂锁好车子,背着书包进了校门,循着指示牌进了高一楼科创1班。 班级里已经传来说话声和调笑声,她深吸一口气,迈入班门。 空气中有一刹的安静 ,很快又重新热闹起来。 晓颂的目光和第二排邢宥梨交接,宥梨朝她招手,还大嗓门的招呼“小包!快来!” 晓颂松了口气,捏着包带坐在宥梨旁边,“吓死我了,还以为班里一个认识的也没有。” “我也,还好中考发挥超常,要不还不能继续和你做同桌呢!听说这个班超级变态,学号按照中考成绩排序,三天后就要摸底测试,一个星期后又要周测!!” 宥梨亲昵地和晓颂咬耳朵,声音起伏顿挫,逗的晓颂弯起眉眼。 宥梨是个乐天派,鬼点子很多,自来熟,简称社牛,和安安静静的晓颂刚好互补,从初中起就形影不离。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一个烫着卷儿的短发老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教室门口,职业装,妆容浅淡,听到教室倏地一下安静下来,她满意的微笑,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高婷。接下来的一年会和大家一起度过,希望你们在期中期末考试中不要失常发挥,掉出重点班。所以,这一次分班只是你们漫长路途的开始,不要懈怠,保持清醒,做好该做的事…” 晓颂习惯盯着老师看,在多次目光交接后,高老师笑着冲她颔首,继续向下讲。 晓颂红了耳朵,目光也顺势移开,虚空的盯着老师的后方,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影匆匆路过。 他提着公文包,略微快步向前走,但却不显得狼狈,还因身形的挺拔修长多了点潇洒。 会是哪个老师,还是领导呢,看上去很有气派,虽然很像快要迟到的样子…… 晓颂默默走了会神,然后就听到乒乒乓乓的桌椅移动声,同学们纷纷离开座位在班门口开始列队,原来是要去参加开学典礼了。 因为有高老师带队,学生们聊天也格外谨慎。 晓颂后桌的女孩悄悄看她和宥梨,晓颂下意识冲她笑一下。 女孩红着脸上来搭话,“嗨晓颂,嗨宥梨,我是和你们一个初中的,我叫李愿馨。” “我认识你。”晓颂比她高半个头,歪头冲她笑,“你是当年我们学校2019届外研社的第一,还上了杭城公众号,很厉害。” 李愿馨惊喜地瞪圆了眼睛,有什么是比被优秀美女记住并夸奖更快乐的呢 插曲 科创一班的站位是礼堂的右前方,最贴近领导的区域,这也代表着一种重视吧?虽然不怎么实际就是了。 因此,进入新环境的大家谨慎的站好不敢左顾右盼。 升完国旗唱完国歌,迎来了校长“臭而长”的致辞。校长激情澎湃,挺着有些明显的肚子,带着nl不分的南方口音,可谓催眠。 晓颂乖乖站立,余光却偷偷扫视右前方的领导区,暗自佩服他们的好耐心——然而却看到了一个让人眼前一亮并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平直的贴合着身板,很挺拔。他一只手推了一下眼镜,一只手自然垂放在桌上,往台下同学扫了那么一眼。 镜片反射出一道浅淡的光,带着庄重和克制。 晓颂因为余光扫视,给他蒙了一层似是而非的滤镜,又因为轻度近视,看不清他的脸。再因为领导天生的压迫感不敢多看,很快就将目光重新偏离到校长身上。 ———— “我抄,小包,你看到领导里面那只花了吗?那不会是高老师说的那个特聘教师吧?教语文的!” 邢宥梨激动的在回程时扯着晓颂的衣服,声音挤的小小的,但却很有情绪。 “谁?”晓颂下意识反问,然后就想起了那身西装。 “就是那个最有帅哥氛围的啊!我说,这才是一中该有的老师啦,不要中年大叔就要帅哥!颜值智商双开花,多妙!” “别这样说话呀!”晓颂眼神环视一圈,无奈地在她唇边竖了下食指。 宥梨在初中时就因为偷偷说年级主任“啤酒肚”被抓包,给穿了一年的小鞋,毕业的时候去要合影还被白了一眼。 显然宥梨也想起来这件事,悻悻地捂了下嘴,不服气地嘀咕,女老师一个个不管老少都貌美如花,男老师做一下身材管理很难吗,别光卷教学,形象也卷起来啊! “哇!!!” 很快,下午第一堂语文课,科创一班爆发出了压抑的欢呼。 穿着西装戴着眼睛的男人进了教室,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把公文包竖立在讲台旁。 他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程望舒”三个字。然后才转头冲大家颔首,唇边牵起笑,下颔微微绷紧。 “同学们下午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程望舒。不急着上正课,等认识一下大家之后,咱们再好好聊聊语文。” 晓颂不自觉的盯着他看,耳边是男生女生的窃窃私语,身边是宥梨的拖拽。 她却仔细看着他拿起粉笔,手指修长而大,一支完整的粉笔反而无形缩水一般被他握着,在干净的黑板上行云流水的签名。 字如其人,笔锋流畅,最后一个竖提像在写毛笔字,拉得略长,很漂亮。 明明也就几秒钟,但却像开了慢速一样,一笔一划都清晰。 然后他开始按照花名册点名,目光在被点到对象眼睛和脸孔上礼貌的停留几秒,然后笑一下,点点头。 “许燊。” “哎!”一个高瘦看上去开朗的男生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应和,咧着嘴笑,逗的班级氛围轻松下来,零星传来笑声。 “老师好,还是您有文化,从小到大我已经被人叫过无数次许火木了!” 程望舒也绷不住笑了,推了一下眼镜,将手抬起来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木上放火,火势岂不燎原,许燊同学,你本人和名字都很热情啊。” 这下教室里的笑声更欢了,面对帅哥有点矜持的宥梨也毫无形象的拍桌大笑。 “包晓颂。” “到!”晓颂局促的抬头,和程望舒目光交接,他似乎看出来她的紧张,笑得温和。 “包小怂?也和你的性格很搭哦!”许燊还嫌不够,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调笑,他身边的男生也配合地笑出声。 明明知道同学们大概不是处出于恶意,但过分的关注和注视、不熟悉的男同学为了博取关注把她当做的调笑,还有一个难堪但却很可能往后三年都跟随自己的外号,都让晓颂从耳后红到了脖颈,本来白皙莹润,就更为显眼。 若是换作平常,她可能会装作欣然接受若无其事,或许会说点更好听的玩笑,借此与老师同学打好关系,哪怕心里并不舒服。 但看到讲台上光风霁月的老师,她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羞耻,脑海一片空白,嗓子里堵了一团棉花,漂亮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宥梨啧了一声,怒气冲冲瞪着许燊,冲他比口型:太牵强了吧,抖什么机灵呢!然后伸一只手摸着晓颂的手,捏一捏。 只是,笑声还没起几秒,就被讲台上的老师面无表情的威压镇住了。 程望舒看到讲台下低着头局促不安的女学生,和红通通的耳垂,声音冷淡,“许燊,你和包晓颂很熟悉?” “我,我开个玩笑老师…”许燊后知后觉,下意识看着晓颂纤细的背影和柔顺的高马尾,“那个,这样的话我和晓颂就熟悉了是吧?” “想和同学熟悉为什么不拿自己开玩笑呢?”程望舒皱着眉,眼神深沉,透过镜片折射,带了一层距离感,“玩笑也要对方觉得好笑,才能开,对吧?” 看着忙不迭点头的许燊,程望舒的目光移向晓颂,“包晓颂同学,名字很好听。我想,你出生时,父母起名起的一定用心。” 晓颂从小到大不太喜欢自己的姓氏,觉得奇怪,也羡慕宥梨的姓氏和其他女孩子更好听的的姓,直到宥梨坚持“小包”好听,像在称呼很亲密的对象,这才喜欢上…然后,现在又多了一个。 她感激的看着老师,如愿地看到老师冲她笑了一下,带着强烈的师长的安抚意味,除此之外,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好看的笑。 留痕 点完名之后,等到所有同学都以为那场小小的风波过去时,程望舒微笑着再次开口,“现在我已经认识大家,大家也初步的了解到我。我想跟大家聊聊,学习语文有什么用。” “很多人说,人文社科学起来有什么意义,去背,去记就好。但今天我想浅薄地谈一点,起码语文是大家在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用到的。比如,怎样沟通,怎样好好说话。” “要让自己的言语得体,让他人感到舒适。比如周总理,我揣测,他应该有不错的语文成绩。因为他的谈吐和玩笑,都犀利却温和得体,那些有尖锐感的言辞,也变得钝化,无伤大雅了……” “程老师是不是在内涵呢?”宥梨碰碰晓颂,嘴里挤出来一句话,“太他妈帅了,你回头看看,许燊那小子是不是头快垂到地下了?” 晓颂认真的盯着程望舒,心脏酸软,砰砰砰的跳,像被谁用力捏了一把,说不出来的奇怪。 她不自然的深吸一口气,把除了尊敬之外的其他情绪藏起来,但耳尖却始终红着,只是被碎发挡着看不真切。 只是,这一次是因为羞耻还是别的呢…… “所以,我希望大家在我的课堂上,不止收获到课本知识,学会怎么做题,考出一个好分数,更期待大家修养德行,将语文学习贯穿到生活的每个角落,成为品学兼优的高中生。” 悠扬的下课铃打响,同学们起立鞠躬道谢,程望舒也站直弯腰回礼,“下课吧,有意向担任语文课代表的,跟高老师报名,我会进行选拔,如果意向不大,就不要耽误自己的时间,学习第一,好了,去休息吧。” 晓颂看他不紧不慢的说完话,打开瓶盖,喝了口水,喉结凸起,滚动,很细微的吞咽,然后拎起包出门。后知后觉也有点渴了。 “程老师也太——帅了吧!!”宥梨撑着下巴和周围的女生感叹。 “是呀是呀!他一定很受欢迎!长得帅不说,还很正气,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陈安琪笑嘻嘻的接话,“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类型?” 八卦是学生的天性,说者无心,晓颂却落笔慢了不少。 “你们真无聊。”许燊路过看了晓颂一眼,语气别别扭扭,“是吧,小怂包?” “无聊的是你吧,以为自己很幽默吗…”宥梨瞪他一眼,“还是高中生,怎么比我爸还油腻…” 晓颂笔尖顿了一下,耳边的争吵自动虚化,手肘下的数学试卷也变得模模糊糊。 其实,老师都很受欢迎吧?起码家长们都觉得好,再加上他的样貌和谈吐… 她一下坐直身子,重重晃了一下头,怎么老师的私生活还要想,这可不好。 唇枪舌战后宥梨宣布胜利,话题也轻巧的转弯,好似真的只是普通却正常的对老师的讨论,“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烧烤摊,咱们放学去尝尝鲜?” 晓颂胡乱点了点头,过长时间的停顿让草稿纸上洇出一个墨点,即使用修正带欲盖弥彰的涂去,痕迹还是留下。 课代表 回到家,包妈妈一如既往询问乖巧的女儿学习情况,顺带关注她的校园生活。 “宝宝,有没有竞选什么班干部呀?和老师同学们熟悉了吗?” 晓颂的筷子在嘴里停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的嚼着,“班干部没有,有点耽误学习吧?同学老师都挺好的。” “你从小学到现在一次班干部都没当过,实践经验不行上大学不也两眼一摸黑?当个轻松一点的,锻炼锻炼也好。你呀,太乖了,改变改变也没什么不好。” 包妈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肉,看着女儿紧致的鹅蛋脸,长而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欣慰的撑着下巴,女儿越来越漂亮了。 “妈妈,你说得对!”晓颂下定决心一般,抬头握拳,水盈盈的眼睛里是闪亮的光,义无反顾的,“我要去试试,不能一点改变都没有!” 在妈妈一脸迷茫的注视下,晓颂弯唇,笑得软却心虚,放下碗,“妈妈,我吃饱了,上楼学习去了!” “不再吃点?又瘦了,下周爸爸妈妈要出差,可就吃不了妈妈做的菜了啊!” “不吃了!马上考试!” 听着噔噔噔的上楼声,想起女儿的“宣言”,包妈妈无奈地笑了,这小孩,人小鬼大。 —— 晓颂慢吞吞整理着书包,翻出最漂亮的笔记本,一笔一划写上“语文”,给语文书认认真真包上书皮,翻开课本预习明天的新课。 因为暑假已经在网络上下载了电子版课本,手下的纸张和文字格外熟悉,晓颂撑着下巴将签字笔搁在手指转了一圈,又伸长手指仔细看着。 想象里,那双宽大修长的手与自己重合,又化为虚影。程老师的手要比大上好几圈,手指也要长很多吧? 带点旖旎意味的设想,让不算成熟的少女红了脸庞。 看着本子上工整的笔记,自动回想起老师的“舒”字,模仿他的竖提和顿笔,可惜脑海中对于那三个字的印象淡化,总是带着小女孩的矜持和秀气。 “唉…”晓颂放下笔,趴在语文书上。 “玩笑也要对方觉得好笑,才能开,对吧?”低沉清冽的声音入珠落玉盘,一下一下敲打着晓颂的神经。 我是怎么了,这,这真不好…我大概是觉得,程老师是个好老师吧?就像喜欢高老师和数学老师一样……晓颂捂着通红的耳垂,默默反省自己。 程老师全程都是平平淡淡很正常的举止,就是温文尔雅的师长该有的样子…不正常的是我才对,看到温和帅气的男老师就想东想西,我什么时候变成花痴了!!! 强烈谴责自己的晓颂重新投入到学习中。 明亮的黄色台灯照着十六岁的少女,投下漂亮的影子,遮住了喧嚣而沉默的少女心思。 “今早班会,我先跟大家汇报一下班委选拔情况…” 升旗仪式后,高婷踏入班门,讲完校规校纪之后说,“主要是通过大家的报名意向和中考成绩确认的,三个月之后再次进行改选…” “班长,沉文洁…” “文艺委员,李愿馨。” “体育委员,许燊。” “语文课代表,包晓颂。” …… “大家有异议吗?”高婷环视一圈,看到许燊高举的手,“许燊,你说。” “老师,我也报名语文课代表了!而且我学号在小…包晓颂同学前面!” 许燊笑着盯着晓颂的后脑勺,看到她纤细平直的脊背僵了僵,又大声说,“我们两个一起干不行吗!” “课代表只需要一个人就好。许燊,班委不许重复任职哦,你也忙不过来,行了,坐吧,没其他问题的话就准备上课,学委记得把课表写在黑板上…” “无语,许燊怎么跟个蚊子一样,怎么偏偏那么关注你呢?真是无孔不入。”宥梨撇撇嘴,“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博取关注的男的了!” 晓颂偷偷看了四周一圈,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正常,偷偷舒了口气,似乎没人觉得她报名很奇怪。 迟来的欢喜像气泡一样浮起来,超过了对无聊男同学的关注,“没事啦,他对我的影响不大,摸底考试考过他就好,这样他不就没法得瑟了吗。” “呦不错啊小包,有点骨气,程老师给你点赞!” “怎么跟程老师扯上关系了!” 小包包:我这样想真不好 程老师:嗯。 阅 下节课是语文,晓颂按照高老师的要求,来到三号楼提前找程老师。 三号楼安静又陈肃,和教学楼距离不远,隔了一个小花园。只是这栋楼里都是主任校长,普通学生很少涉足,惧上毕竟是学生的天性。 晓颂屏住呼吸上了二楼,很惊讶的看到有一间办公室单独署了程望舒的名,看来程老师很受学校重视? 深吸一口气,打好腹稿,晓颂轻轻敲门。 咚咚咚三声,她静等三秒,里面传来温和的男声,“请进。” 低低的,似乎带着共鸣,被关上的门闷上了一丝沉静,很好听。 晓颂按住门把手开门,办公室宽敞向阳,一束金光打到程望舒额发。他还是一身西装,板正合身,透过镜片望向晓颂,眼神很专注也有质感。 “你好啊,晓颂。” “老师好,我是您的语文课代表。”呸呸呸,什么您的,晓颂不自然的捏了下耳垂。只是盯着老师的白衬衫领口,不敢直视。 “下节课我们班上语文,那个,您有教案什么的需要我帮忙搬吗?” 耳边传来椅子被推开的声音,柔软的地毯温和了刺耳的呲啦声,然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程望舒站起来,似乎察觉到了女学生的紧张,开了个玩笑,“别紧张,找课代表不是为了跑腿。我虽然比你们年纪大不少,但还没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地步。” 真差劲,还要老师帮忙活跃气氛…晓颂故作自然的笑了下,“能帮老师分担工作,更好掌握同学们的情况,是我的责任!” 似乎被青涩的官腔逗笑,程望舒微笑着点头。 “很有觉悟。以后帮忙通知,收发作业就好,不耽误其他学科的情况下,帮助稍微吃力的同学更好。但首先就是,你的语文成绩要稳定,老师也是要拿你出去撑门面的。” 晓颂感觉任重道远,郑重其事的点头,承诺。“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同时想到自己的语文成绩,初中的时候一直挺好的,高中也…应该不差吧? 看着学生微微皱起的小脸,程望舒又笑了,下颔绷起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好看,“也不用有压力,跟着我正常学就好。” “嗯,谢谢老师!” “别客气。今天讲文言文,作业去文印室拿就好,每天早读后送来就好……” 一路上晓颂错开程老师半步,跟在斜后方,大部分时间低着头不说话,无声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看着老师迈开的步伐,拓落的脚步,西裤贴着长腿,走得很潇洒,但并不快,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晓颂有意落后,步子一慢再慢,直到和晓颂比肩。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除了教科书上的解释外,还有另一种释义,即永生不得‘道’的遗憾…” 晓颂认真的抬头盯着老师,看着他不时受灯光照射反光的镜片,专注的眼神和漂亮的板书。 程望舒似乎不习惯用PPT,从课本常常延伸到其它知识,最后无声无息拉回来,也会补充不同于课本的解释,内容充实。 一节课效率很高,甚至留下最后五分钟自由背诵的时间。程望舒才有时间喝一口水润润嗓子,站在讲台上从前至后的扫视。 都说老师站在讲台上就能清楚得知同学们的状态。 将时间交给学生之后,自然就看出了水平的参差,毕竟没有老师的督促做不到百分百的投入,他也自认为不是一个苛责的老师。 大致扫了一圈,程望舒就对班级的成绩有了简单的判断。 只是,比起思维略显欢散的大多数,认真专注的女学生就显眼了些。 程望舒一边喝水,一边淡淡看着第二排那个女生,嘴边念念有词,不时圈点勾画,时而蹙眉,是老师都很喜欢的听话乖巧。 比起大部分讨巧狡黠的少男少女,程望舒虽然会配合的开开玩笑,但还是尤其喜欢乖的——哦,这个还是他刚上任的课代表。 欣慰的点点头,程望舒踏着下课铃再次提醒晓颂语文作业,得到点头应是之后,问好下课。 “小包啊,过了淡泊名利的初中三年,新官上任的感觉咋样?” 宥梨对于身边的朋友主动报名担任课代表还是有点不理解,一边抓紧时间写作业一边分神问她。 晓颂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绷紧了后背。 “还行,第一天也没什么要做的,程老师很负责。” “确实,程老师看着严肃有距离感,但大多数吧,只是面对帅哥的滤镜,他真的讲得好好脾气也好很好相处,不像咱们物理老师,有口音不说还容易生气!我当课代表第一天就被骂了呢!……” 今天放学后,同学们收拾干净书桌,清空桌洞,高老师留下班干部,指挥他们排考场,五列七行的三十五人考场。 高老师和班长站在讲台,对着一号考场的排名表剪裁课桌右上角的姓名贴和一寸照,因为按照中考名次排考场,因此姓名贴都是科创一班的同学。 班里只有桌子挪动的声音和纸张剪裁声,一时格外安静。 “好了,差不多了,大家今天辛苦了,快点回家吧。”高老师欣慰的转了一圈,嘴边的笑一直没落下,“好好复习,争取正常发挥。” 杭城一中不强制住校,高一的学生走读的十有八九,个别省招生需要住校,允许携带老年机作电话使用。 晓颂呼了口气,站在门口等宥梨问完地理题。许燊站在她旁边,若有若无的扫视晓颂。 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许燊立马红了脸低头,晓颂微抬了抬头,离他远了点。 看着少女有意露出的骄矜和疏远,漂亮柔和的五官更加生动,许燊不由得开口。 “小怂包,你和邢宥梨关系这么好啊?你俩从初中就认识了?她这么活泛的人,跟你这样怂了吧唧话都不说的人能聊的下去吗…” “许燊,你怎么说话的!”宥梨刚迈出班门,就听到许燊的话,一把挽住晓颂,盯着许燊冷笑,“别没事找事,你有病吧干嘛老缠着晓颂。” “谁,谁稀罕缠着她了!那么闷,我才不喜欢这样的女生!”许燊脸更红了,像被踩到尾巴,瞪了宥梨一眼,悄悄睨了一下晓颂,书包单肩一背就跑下了教学楼。 “谁让你喜欢了,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宥梨冷哼一声,转过头又眯起了笑。 “小包,我看你在第十七名呢!厉害!下次把你前面那个男的秒的渣都不剩!” 晓颂若有所思得点头,挽着宥梨下楼,夕阳西下,大片金桔色的云朵在通风的楼梯后方,吹来秋风掀起少女的发梢。 “宥梨,我这种性格,是不是很难让人喜欢?”良久,晓颂才慢吞吞的说,视线仍在远方,那是三号楼的方向。 “你那种性格?拜托,你还真把那个煞笔玩意的话听进去了?你又乖又温柔还漂亮,除了那谁,十六七岁的男高喜欢不说,二十六七的熟男肯定也喜欢啊!男的不说,女的比如我也喜欢啊!男女老少,咸宜!” 晓颂笑弯了眉眼,月牙一样,不知是听了哪句话在开心,先前似有若无的忧虑一下午扫了空。 “放心啦,没听进去,知道啦!我更多担心明天的考试呢!” “你还担心?那我怎么办!我可比你低了将近三十名!你搞搞清楚小小包同学!” 宥梨一下子捏住了晓颂的脖颈,引来清脆的笑,自己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三号楼二楼的窗总是大开,尤其是放学的后两个小时,晚风和煦,夕阳壮美。 少女的笑声随着风儿递进了打开的窗户,微蹙着眉伏案的男人往窗外看了一眼,只看得柔软的高马尾和蓝色的校服。 松了眉头,程望舒按了按太阳穴,往后仰。大片的雁过,乘着夕阳返航,刚好抽出下一份字迹工整清秀的作业,干干净净挑不出错,打了勾,打等级A+。 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右上角“包晓颂”的签名,看出背面似乎有字迹,翻过来,上面是更加整齐的字迹: “程老师好!我明天考试会加油的!”结尾还画了一个爱心发射的简笔画。 程望舒笑了出声,微微摇了摇头,很高冷的打了个勾,龙飞凤舞批注,“阅”。 程老师:你好啊,晓颂(迷人) 小颂:我的语文成绩应该不错吧…… 心痒 “杭城第一中学考生须知:第一条,不得交头接耳,抄袭,旁窥,或有意让他人抄袭…” 广播女声柔和清脆,学生们在考场外或翻书或默背。分完试卷安排好考场的老师往教学楼中进入。 晓颂倒扣书本默背现代文阅读答题套路,分神看了一眼窗外。 程老师跟几名年轻老师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西装革履,戴着口罩,成了教学楼干净的装饰品,显得格外挺拔。 不知怎么,她就想起“鹤立鸡群”这几个字,又因为太不尊重,让晓颂晃了晃脑袋撇清杂念。 再抬头,程老师已经和他们分开,和一个女老师往一班走。就那么一眼,看到他好像盯了自己一下,然后弯起眼,漂亮的双眼皮褶皱更加明显。 晓颂立马欲盖弥彰的低头,口中念念有词。 “好了,考生进场了啊!” 和程望舒一同监考的是刚入校的年轻女老师,教物理,长得漂亮,声音洪亮,一嗓子让教室外的同学轰了进来。 不少同学欣喜熟稔地向程老师问好,程望舒一一点头回应,晓颂也慢了脚步,轻声问好。 没想到程老师蕴着笑意回,“加油啊晓颂。” 少女瞪大眼睛,抿起嘴角,笑得很甜。 “这个女生乖乖的唉。”物理老师小声嘀咕了一句,长的也好看。 程望舒一边拆封试卷一边慢慢点点头,嗯,挺乖的,想起那个爱心发射,翘了翘嘴角。 看着讲台上“交谈甚欢”的男女老师,莫名的很般配,程老师带着笑的眼睛,仿佛也带来了酸软,晓颂慢慢低头,叹了口气,难道是程老师监考让自己紧张了吗。 —— “紧张死我了!!程老师竟然喜欢看人做题!压迫感太强了呜呜呜,我怀疑我做错了!!” “没有吧,我坐在后面他就没看。” “他看了前面几个的吧?啧,还好中考成绩差。” “凡尔赛吧你就…” 晓颂一边复习化学,一边暗暗点头。 程望舒监考就喜欢转来转去,又高,阳光又好,会在试卷落下一道很淡的影子,让晓颂在写作文的时候分神盯了几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她试卷的时间格外长,搞得晓颂也挺紧张,还好,试卷不算很难。 三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杭城一中是单休,让同学们休息一天之后,周一又回到学校讲评试卷。 老师们大概是周末加班加点,批的很快,数学和物理成绩已经在教室公示了。 晓颂数学一直比较好,这次超常发挥,位列班级第二,物理有点吃力,排到十九名。 “包!你数学甩了我几十条街!”宥梨摇着晓颂的肩膀,瘪着嘴,“我刚上110呜呜呜,不过许燊比我还低嘿嘿嘿。” 看着又难过又开心的朋友,晓颂摸摸她的头,“别看别人,今天放学后咱们去书店挑点数学题听到没?” 捏捏晓颂的脸,宥梨拖长腔,“知道啦!你快去找程老师,下节语文呢,我感觉我语文考的不错,快去快去!” 这一次,晓颂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拉开,对上一张英俊的脸。 程望舒推了下眼镜,低着头和晓颂对视,眼里有笑意,“早上好,晓颂。” “程老师好。”晓颂乖乖问好,从他手里接过作业纸,五十张,不算重。 程望舒却从她胳臂下穿过一只手,微微贴上她的校服,西服上带着温热有力的男人的触感,好像传到她的肌肤,发烫。 晓颂打了个颤,很快温热就褪去,是很礼貌的接触。 手里一空,晓颂略有些迷茫,看着程老师一手作业,一手公文包,又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 好像被逗笑了,程望舒把包递给她,“这个轻,东西不多,拿着装样子的。” 怎么可能是装样子。晓颂顺从的接过,接受了程老师的“绅士风度”,抿嘴笑,手里确实轻松了不少。 “考的怎么样,感觉题目难吗?作文怎么写的?”往教学楼走,程望舒低头问。 “我觉得还好,文言文有些地方没读懂,作文我写的辩证的观点看问题……老师,没有出分吗?” 晓颂一一作答,保守也坦诚,想到什么,抬头疑惑的看程老师。 对上一双漂亮的含着笑的眼睛,晓颂失语了一般眨眨眼。 “出分了,晓颂考的不错,老师的包里还有你的模范作文呢。” “真,真的?”这下子是真的惊喜,澄澈又毫无保留的热烈,对上程望舒的眼睛,阳光正好照到少女的碎发上,黑发渡了金光,像画一样。 文科老师好像天然对美敏感,程望舒愣了一下,唇边的笑往回收了一点,不动声色往后撤了下。 “当然,是语文组那个老教师批的,向我夸那个一考场,十七号的学生,说她写的好,文笔很成熟,不是你是谁?” “我还没被老师夸过作文好呢。”晓颂有点不好意思,白皙的耳垂泛红。 “以前初中,老师就说我写的不贴合考场作文,答主观题也是,很容易跑题,分数也容易忽上忽下。” “这一点确实是。”程望舒收心,耐下心指点她。 “不过这绝对不是毛病,语文学习中不带匠气的文章很难得,说明你伶俐活泛。可能通俗来说容易想偏想多,不贴合考场标准答案。但语文哪里有标准答案呢?应试技巧老师以后会慢慢教你,但我也不希望你的灵气被束缚,这很宝贵。” 但是,晓颂又开始用那双狗狗一般炽热澄澈的目光看着他,程望舒眼神也变得深沉,隔着眼镜,朦朦胧胧,很有质感。 他对于美一向挑剔,可也因此天生具有接触美的神经。他这个位置,也很难对于美只生出欣赏,不添加占有欲望。可是…… 于是他率先躲避,略略沉默的走完到教室的剩下的路。 晓颂却沉浸在程望舒温和低沉的话里,这种话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很快乐,但是心脏又开始泛酸,像被人揉搓来揉搓去,怦怦跳动,像过快运行的机器。 这叫什么感觉?奇怪的想按住胸口,弯下腰,掩饰过盛的反应。 一节语文课很快过去,考试试卷讲了一半,就被课间操音乐打断。 程老师:转来转去,看同学们答的怎么样,看到新晋课代表的试卷(盯——) 晓颂:囧 勇气 程望舒让他们下楼做操,自己也回办公室换衣服,和几个年轻老师打球。这也算是他的习惯。 办公室宽敞,没有监控,程望舒一手摘下眼镜,一手解开衬衫纽扣,往透明的窗户外看了一眼。 很奇怪,他一眼锁定住了奔跑的女生。她拉着另一个女生,马尾辫被风吹起来,黑的,柔软的,热烈的。 作为教师,他习惯于将学生的正脸与名字尽可能早的对应,却对背影或某种具体特性并无很高的敏感度。 啊,那是他新上任的课代表。 是一个有些慢热,认真可爱的小姑娘。 心中划过异样,只盯那一眼,程望舒就摇摇头,将目光重新移到衣柜里的运动服,伸颈套上,柔软宽松的衣裳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 课间操结束,语文试卷被隔壁班课代表分发下来,晓颂兴致勃勃去找程老师修改作文。 第一次单独跟一个正值壮年的英俊男老师相处,晓颂有些紧张,却勉强保持平静。 很快,程老师逻辑清晰娓娓道来的修改意见和文章分析就让她无暇顾及那一丝不自在,专心听讲。 最后,程望舒从书柜抽出一本素材大全,略厚略沉,很有份量,交到她手中。 晓颂急忙去接,柔软的指腹与他的短暂相触,又急急收回,平添酥痒。 有些胆战心惊的觑他,小声道谢,耳根敷上薄红。 程望舒却好似并未发觉,温和建议她补充素材,充盈文章内容。 晓颂再次点头道谢,轻手轻脚出了门,把指头在校服上蹭了又蹭,蹭不去那份酸麻。 听到门轻轻合上,程望舒才落座,视线未在门口停留。 抽开钢笔批改作业时,他才缓慢摩挲一下食指。 “小包,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宥梨气喘吁吁,坐在位置上喝水,趁着教室乱哄哄的,对着晓颂。 “嗯?”晓颂平复呼吸,拍拍好友的背,示意自己在听。 “好消息是,我偶遇了我的crush!我之前在二考场考试的时候,看到十三班那个体育生,明央,他在我斜前方,贼帅,看来学习也好,我一下子就爱了!!狼狗类型。” “一见钟情?”晓颂有些惊讶,“真的只因为见一面就喜欢吗?” “是这样的啊,我问你,初中那个李子洋,追了你两年,你有心动吗?没有吧,就因为你见他第一眼,没啥感觉,日久生情也要建立在第一眼OK的条件下呀!” 明明经验为零的邢小梨一本正经,头头是道,“俗话说得好,第一眼就心动的人,怎么只甘心做朋友呢?” 晓颂的心又砰砰跳起来,想起第一眼那个匆匆却挺拔的背影,心中乱糟糟的,夹杂着不安,喜悦和慌张。 “那,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吃醋了!明央对着一个女生笑!还跟她说话!我气死了!”宥梨哼了一声,攥紧拳头,“数学考的再差都没这么生气!” “喜欢一个人,就会吃醋?”晓颂想起程老师监考时,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像一切有迹可循。 “没错的吧?还会一见到他就开心,盼望再次见到他什么的!哦,我看他的第一眼,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像被人打了一样又酸又软,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虽然他确实很受欢迎也有过女朋友啦…” 宥梨又沉浸在幸福里一般,捂住胸口点点头。 糟糕了。自己好像的确有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 看着好友的脸,晓颂叹了口气,也是个很危险很危险的秘密,或许连朋友家人都不敢告诉,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被人认可或理解。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听着宥梨坚定的声音,“喜欢无罪,我迟早追到他!” 晓颂也昂了昂头,犹豫和恐慌被更大的刺激和勇气掀倒,对啊,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会勇敢又坚定的奔向他,向着自己的初恋,也向着自己的目标和指南。 宥梨:(直女形容)喜欢一个人心里就想被打了一下一样 小包:原来是喜欢,怎么会是喜欢?! 程老师:嗯? 小包:喜欢就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握拳) 生病试探(双向) “追明央第一步!探听他有没有女朋友!这是底线!堂堂美女,不做三!” 晓颂点头同意,追程老师第一步,探听他是否单身,这是底线!堂堂正正高中生,不插足! 模模糊糊构想了一个计划,晓颂说干就干。增加去程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频率,绞尽脑汁引申别的话题,却在面对他的那一刻,全部计划一概落空。 是他的身份眼神太有攻击性呢,还是他讲题讲的实在太好,或者……是面对喜欢的人都会变成半个哑巴? 抱着课本和习题往外走,晓颂蹙眉叹气,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千方百计在课堂课下寻找问题,也增长了自己对课本的熟练程度,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她熟练的安慰自己。 只除了有一次,晓颂刚刚上完体育课,扣子从最上面解了一粒。 程老师指给她一个地方,她探头去看的时候,一直藏在领口处的蝴蝶项链垂了下来。 轻轻一声,落在课本上。 一中校规禁止佩戴首饰,晓颂却在初二就有了美的意识,家长也支持,她就早早开始装扮自己。 这大概是她作为“包晓颂”这样一名优秀文静的好学生,唯一叛逆的地方? 虽然她不觉得有错,但在喜欢的人……同时也是校领导的面前暴露自己“不乖巧”的一面,她脸颊一下红了,有些慌张的起身,无措盯着他,一边把项链往领口掖去。 程老师大概也有些惊讶,目光停顿一下,还是温和安抚,“没关系,这没什么,我们继续看这道题。” 确定他眼中只有包容,晓颂犹豫的俯身。 再次开始讲题时,本就朝她偏的习题往她那边更近一些,反而程老师几乎倒着字审题。 心中掀起温和却汹涌的河流,晓颂忍不住揪紧校服裤,才能疏解一番内心的不平稳。 其实,程望舒对于一些名义上的“校规”,持有的态度一向负面,也不愿用“乖巧,听话”来形容学生。 女孩子男孩子,正值青春年少,一些想法都很正常,无伤大雅。 只是,他是她的老师。 他以为自己了解到的包晓颂总是不同。她是无意识下生长的美玉,换句话说,她是小女孩,虽然漂亮,但又青涩。任何欲望爱情之类的字眼都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 可是,她垂下的蝴蝶项链、粉红健康的手指甲在阳光下泛起的不引人注意的光泽,还有那充满无措信赖的眼神,都馥郁的传递出她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少女的妩媚,如此诱人采撷。 明知不可为,他的心中却无可控制的翻起巨浪。 只是,他是她的老师。所以他只能将一切波涛埋在心里,用尽师长的温和安抚她。 “没关系,这没什么。” 我们应该继续讲题了。 九月中旬的杭城虽然热占了大多数,但也有不讲道理的冷风过境。一直穿着单薄校服的晓颂不幸中招,发了烧,没精打采的。 捧着热水壶,鼻尖微红,她拿头懊恼的磕了磕桌面。 晓颂得到了同学们一致的关心,宥梨主动承担起代语文课代表职责,在晓颂可怜兮兮的眼神下心软成一滩水。 “呜呜呜我的乖乖小包,好好趴着休息,姐妹替你搬作业来,等着!” “不用…了…”晓颂刚扬起声线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捏紧了鼻梁上的口罩,这一下子更难受了。 “小怂包,我陪你去找高老师吧,要不请个假?”许燊不自然的突破一群女生的重围,摸着后脑勺别扭的开口。 “高老师不在,我刚刚去找过了。”李愿馨贴的晓颂紧了紧,隔绝了许燊的目光,“晓颂,是不是冷啊?我把我的外套脱给你好了。” “不用了馨馨,你别着凉了,我不冷的。”晓颂抬起头,对着李愿馨感激地笑笑,慢吞吞揉了揉额头,“还挺温暖。” 班长沉文洁把热水杯塞在晓颂怀里,拿着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借的测温枪贴在晓颂额头上,滴一声,38.7。 “草,那么高,我,我把衣服给你。”许燊手忙脚乱的脱去外套,想盖在她身上,又尴尬的闻了闻。 “就是,刚上完体育课,多少有点汗味。” 不知道包晓颂每天是不是喷了香水,即使上完体育课也是淡淡的香味,很好闻,贴近的许燊有点不自然的挠挠头,进退维谷。 “不用了,谢谢啊……”晓颂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往课桌前贴了贴。 这时,程望舒大步往教室走来,一只手拿着教案,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旁边跟着宥梨。 烧的迷迷糊糊的晓颂下意识的想,他以前走路有那么快吗,好像也是有的吧…… 围在晓颂旁边的女生们纷纷退一步,给程望舒让出一个位置。 程望舒先是按下许燊拿着外套的手,有几分严肃,“许燊,把衣服穿好,天冷,你穿的也不保暖。” 许燊莫名觉得程老师的眼神深沉到有点吓人,就乖乖穿好了衣服,搓了搓手,确实冷。 程望舒转向晓颂,本来是脱外套的动作,想到什么就停下了。沉吟了一会,开口,声音格外温柔。 “晓颂,我刚刚跟高老师打了电话,她现在在校外过不来。很难受吗,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接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老师,我爸爸妈妈出差了接不了我,还有三节课就放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晓颂眨了眨眼睛,说话有点慢也有点黏,软乎乎的,莫名就让程望舒想起淋湿的,需要被保护的小狗。 这样想着,程望舒的一只手就贴在了晓颂的额头上。 老师的手宽大温暖,手掌就能罩住晓颂大半个额头,好像还带着类似洗手液或是雪松的香香的味道,闻着有些冷调,晓颂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似乎觉得男老师和女学生这样有些奇怪,沉文洁犹豫着举了举测温枪,“老师,测的是38.7,比较高了。” “嗯。”程望舒收回手,表情很自然,让沉文洁尴尬自己想多了的自然。 “这样,晓颂,你先收拾收拾东西,下节课去老师的办公室,沙发上有一条迭好的毯子,柜子里有些感冒药,就着热水先喝掉,休息一会,上完课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 怎么不好,当然好,最好了。晓颂的眼睛亮了,但又眨眨眼犹豫着,“是不是太麻烦老师了…” “别想那么多,不会麻烦。邢宥梨,帮晓颂也收拾一下,好了,大家做好课前准备,还有三分钟上课。”程望舒不由分说的安排好,带着长者的温柔的命令语气。 宥梨和晓颂一起收拾东西,宥梨去教室柜子里拿了作业,分门别类的夹好,小声安慰。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好好休息再学习也不迟。”又小声笑着嘀咕,“话说,程老师是真的挺喜欢你的,来的路上也一直和高老师打电话呢,你这次考试一鸣惊人,太爽了吧!” 晓颂抿嘴不自觉的笑,她想要的不是这种喜欢啊。 还好口罩遮掩掉了不该有的情绪,和同学程老师打了招呼,就往三号楼走,步子因为生病变得有些沉,精神也不好,但心里却很欢喜。 这叫因祸得福,福之所伏,对不对? 小心翼翼打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把书包放在靠近沙发的地上,第一次正式的打量他的办公室。 办公桌很干净整洁,放着一盆多肉,教案码的整整齐齐,电脑桌旁还贴着几张便利贴,桌上有备课笔记,字迹清俊潇洒,笔锋流畅,认认真真的。 不敢多看,晓颂没有乱动柜子和抽屉,虽然程老师让她找药,但万一有什么私人用品呢。 她最后只是坐在沙发一角,乖乖的伸开毯子包裹住自己。 任男人洗衣液和似乎是自带的、冷调的香味环绕,晓颂不自觉吸一口气,打开瓶盖喝了热水,迷迷糊糊的还在想公式和知识点,点着点着头就睡了过去。 程望舒这节课下,回答问题的语速不自觉的快了些,往办公室的步子也大了。 轻轻推开门,对上一个蜷缩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眼睛闭着,还带着口罩,刘海软趴趴的贴在眉眼上,和人一样,蔫蔫的柔软的,让程望舒的心也软了下来。 步子有意放轻,看着地上的书包和脸上的口罩,不自觉的轻轻叹了口气,犹豫了几秒,轻轻推推睡着的学生,声音温和轻柔,压低的沉缓,“晓颂,醒一醒,老师送你回家。” 晓颂不情不愿的睁眼,哼了声,慢慢眨眨眼才勉强清醒一点。 “程老师,你上完课啦?今天讲的什么啊?”然后急忙拾起快要拖到地上的毯子,在沙发上迭起来。 “放着吧,不用迭。” 程望舒轻轻按了按学生的手臂,感觉她瑟缩了一下,声音放轻。 “冷吗?高老师让我跟你说,等你不发烧了,回到学校,落下的内容会单独讲给你。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先回家。” 晓颂还是三两下迭好毯子,背上书包,慢慢平复过快的心跳和出卖自己的泛红的耳垂,点头,“好,谢谢程老师,麻烦您了……” 配合学生往外慢慢走的步伐,程望舒无奈地笑了笑,“不麻烦,还要感谢晓颂,让老师有了光明正大翘班的机会。” 又在胡说!晓颂忿忿的看了一眼程老师,低着头往外走,头一次进入老师的停车场,晓颂跟在他身后好奇的打量一圈。 眼神乱瞟的代价就是差点撞上停下来的程老师,被他无奈地扶了一下,“看路。” 滴滴一声,车解了锁。是很低调的黑色车身,但看上去很贵,看来程老师也是有钱的。 替晓颂打开副驾驶的门,程望舒的手已经垫上去,只是她一直犹豫,看上去左右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是想去后座休息一下吗?”程望舒不明所以,放下手,看着少女明亮湿润的眼睛。 难为晓颂,病中还灵机一动,装作踌躇,声音轻而柔软,“副驾驶不是师娘会坐吗?我不好坐,书包底下还有点脏……” 一下子把程望舒逗笑了,难道生病的姑娘脑回路不太一样,还是她本来就不走寻常路啊,他该宽容一点。 “小姑娘,懂得还不少。但很遗憾,你没有什么师娘,上车吧。” “哦。”晓颂故作乖巧的答应,这下自动钻进了车里,还好有口罩,让她嘴角夸张的笑不至于无所遁形,但是发红的耳垂和带笑生动的眉眼也容易出卖她并不平静的心,只好把头埋进书包上,保持病号的虚弱。 车上也有程望舒淡淡的香味,询问过地址打开导航后,就开得很稳,也不按喇叭,车里是安静但舒适的氛围。 程望舒等红灯时,分神看了一眼晓颂,好像又睡着了,不自觉的也放松下来。 一个人的时候,他比较习惯安静,在课堂上讲太多话,同事交际也要抽空经营,家里还要应对家人的催婚,外聘到杭城之后,更是电话频繁。 父母并不理解他主动报名外聘积累经验,不理解他放弃三年在北师大的教书时间和晋升机会。 没想到最舒服的相处时间是和自己的学生度过,还是一个很乖的小姑娘。 车子熄火,晓颂就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程老师解了安全带,好像要陪她上楼,就放任私心没有拒绝。 晓颂家在十七层,看到她输密码,程望舒微微侧过头,“家里有退烧药和感冒药吗?” 滴一声,大门打开,年轻的女孩怎么会把喜欢掩饰好呢,尤其是对着一个年长她多岁的男人。 晓颂偏头眼神带着眷恋和不舍,“有的,程老师。你要走了吗?” 程望舒对上女孩似乎不加掩饰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可能再靠近一些,她就会听到他如鼓的心跳了。 无声无息的将紧握的手放进外套口袋,目光下移到她的口罩,“嗯。回家再测一次体温,好好休息,老师先走了。” “好。”晓颂低垂下眼,声音放轻,“谢谢老师,您辛苦了,拜拜。” “再见。”他和她身高差的大,只能看到低垂的头和黑软发丝,莫名的像脆弱的小兽,伸出爪子挠了一下,心也乱了。 看着门轻轻的关上,不知怎么,程望舒吐了一口气,转身按了电梯。 看着不断下行的数字,程望舒眼神复杂,思绪很快就被教学内容强制替代,只是想了一路,拉开车门时,还是迟疑了。 叹了口气,还是关上了车门。毕竟是小姑娘,还是个生病的小姑娘,总是脆弱一些,家里长辈不在,还不知道怎么吃饭,她自己会做饭吗? 想到女孩潮红的脸庞,信赖的目光,湿润的眼睛,程望舒败下阵来。 哪怕,她可能的确有些不该有的想法,但他就没有吗,还不是胡思乱想些不可能的事。 当当当,邢老师追夫课堂开课啦,禁忌之恋怎么办,当然是硬着头皮上了!(请勿代入现实,请勿代入现实,要骂就骂男主) 关照 回到家的晓颂,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表现的很不好,可能也被程老师发现了。 拿枕头蒙住自己,狠狠吸了口气,真讨厌,怎么就喜欢一个阅历比自己多那么多的人呢,一切小心思都无所遁形,怎么自己那么小又那么幼稚呢,连掩饰情绪都不会。 换上舒服暖和的家居服,给自己测了体温,38.8,又高了,抠出一片退烧药,就这热水喝掉,又冲了一杯感冒灵,昏昏沉沉的钻进被窝,也不想洗澡,只想睡到昏天黑地。 直到被有序的敲门声惊醒,还以为是错觉,仔细听了听,咚咚咚,三下一次,很规律,也很克制有礼。 被一种猜测击倒,晓颂欣喜的爬下床,头重脚轻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对着猫眼一看,门外是西装革履的挺拔男人。 慌忙顺了顺头发,打开门,“程,程老师,您怎么回来了?” 程望舒目光下移到女孩光着的脚丫上,秀气白皙,贴着红木地板,显得精致又矜持。 还有她披散的头发,显得秀气柔软的小脸更加稚嫩漂亮,小熊家居服平添几分稚气。 不赞同的略略严厉的看她一眼,“鞋怎么不穿,发着烧不怕着凉?” 看到晓颂尴尬的蜷曲脚趾,还是个小姑娘。 他语气轻柔了一点,把手里打包的白米粥,烧卖和三明治递给她。 “老师给你买了晚餐,生着病吃点清淡的,在你家附近买的,应该合你的口味。” 晓颂惊喜的接过一堆东西,抱着它们眼睛亮亮的看着程望舒,“谢谢老师!” 在程望舒快要承受不住这份热烈先一步低头时,晓颂把东西放在餐桌上,穿好鞋,噔噔噔打开客厅柜子,拿着几张人民币又噔噔噔跑回来,在他面前数钱,无奈又好笑地蹭了蹭鼻梁。 “晓颂,不用这么多,这些一共10块。与其给老师钱还不如快去吃饭休息,早点好起来。” “您骗我呢。”晓颂微微瞪大双眼,递给他一张二十的钞票,神色是伶俐又柔软,让程望舒很舒服的语气和表情。 “我在下面买过早餐,这些起码十五块钱呢。” 程望舒笑起来,眼镜也遮不住眼神的温和,小姑娘还挺倔,“你…算了。没多少钱,我是老师,你还是学生,我怎么能找你要钱,快去吃饭,然后上床睡觉。” 晓颂看了看客厅里的挂钟,“程老师,现在五点半,放学了,我们就不是学生和老师了。” 往前递了递钱,眼神里是清澈的光,是炽热的火苗,让人难以招架。 “放学了,我也还是你的老师。”程望舒移开眼,似乎是难以忍受她眼中满溢的情绪,不能戳破,也不想戳破。 只是,还是妥协一般接过了她手中的钱,“多了。” “多的就是路费,快递还要邮费呢。我耽误了您的时间,这是应该的,是人情世故。” 多稀奇的话,偏偏晓颂还是认真的语气和眼神,让程望舒无可奈何,又偏偏说的漂亮又机灵,根本不想拒绝。 一切都算的清楚,这就根本称不上师长对学生的关怀,平添了说不清的暧昧,而且她的话多少有点放肆了,想板着脸教训,又不知道怎么对着娇娇软软的女孩开口。 最终程望舒只能关心了几句,听着晓颂主动开口道别,好像碰到一堵柔软的墙,看着门再一次关上,程望舒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偏偏心里的柔软告诉他,他并不讨厌,甚至也…… 但这些绝对不该有的想法,程望舒强硬的压了下去。 似乎首战不利,再战告捷。晓颂打开包装袋,明明吃不出什么味道,但就是感觉甜丝丝的,好像泡在了温热的蜜糖里,毛孔都是舒服的柔软的。 “攻略明央第二步,拿捏他,让他不上不下,认清我们之间的性别差异,从而在意我。追求男人多被动,要让他主动才行!” 脑海中回荡起宥梨笑嘻嘻的声音,晓颂咬了一口三明治。 攻略程老师第二步,拿捏他,让他不上不下,不要禁锢在老师学生固定的身份上,从而…在意自己。现在算是在意吧? 追求男人虽然被动,但程老师不是主动的人,自己主动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阻碍犹豫和考量一定比自己多,阅历也多,只有慢慢靠近他,抽丝剥茧,才能接近他。 虽然发烧确实难受,也错失了很多学习时间,但起码在其它地方收获很多! 想到这里,晓颂连忙去书房拿出语文笔记,一边看一边吃晚餐,心里动力满满,有内生动力更有外部催促。 不管攻略招数怎样,充实自己都是首要。优秀的程老师喜欢的女生,一定要同样优秀才可以。 仔细复盘订正好这次的错题,将成绩单和排名贴在墙上,列下计划,这才简单洗了澡钻进被窝,梦里温柔美好,都是程望舒。 程老师:老师怎么怎么样,老师balabala 晓颂:放学就不是老师了(? ?? ?)?但还是要做认真学习的学生! 女学生男老师 晓颂不想让自己落下太多课,在家歇了一天,确定不再发烧就早早到了学校。 课桌上已经堆了一天的作业和试卷,还有自己被打印下来的模范作文。 右上角的编辑教师是程望舒,作文下面还有批注的优缺点和改后内容,被程老师修改之后,果然更加切题清晰。 回到教室的晓颂又一次受到大家的欢迎,宥梨把昨天的笔记本给她看,还挑一些重点讲给她。 “昨天和前天,程老师讲了议论文写作,还讲评了这次考试的作文。昨天我拿作业的时候,他还问我,你还发烧吗,我摇头说不知道,他就沉默了,有点冷冰冰的呢,但他是真帅真帅,贴近了看皮肤也特别好,真是享受!” “程老师确实很帅。” 晓颂一边补作业补笔记一边笑,想起前天的肢体接触,温热的,有力地拖着自己,肩膀也宽,在后面跟着就有安全感,是完全不同于身边男同学的触感。 “稀奇啊,小包同学什么时候可以欣赏帅哥了?我抖音分享给你的你都说还行还行,看来程老师是你的审美点喽。” 宥梨笑嘻嘻地调侃,一只手捏住晓颂的耳垂。 “真纯情,耳朵还红了呢!” “晓颂,回来了啊,还发烧吗?” 高老师进班先安抚了一下晓颂,看到她乖乖应答,摸着额头也体温正常,给她开了个假条。 “大课间就别去了,再休息休息吧。” “好的,谢谢老师。”晓颂抬头眯眼笑,高老师也忍不住伸手轻轻拍拍她毛茸茸的头。 大课间清脆的音乐响起,同学们纷纷脱下外套露出短袖,准备跑操做操。 晓颂就埋在课桌前安安静静的补语文。 看着教案上程望舒三个字,她思索了不到两秒,就起身朝着三号楼方向跑。 跑的有些急,站在二楼平复急促的喘息,手刚立起来想敲门,门就被人从里拉开。 程望舒换了一身运动服,是和往日西装革履完全不同的帅气,头发垂在眉眼处,灰色柔软的布料,勾勒出宽肩窄腰,阳光斜射,泛得瞳孔都浅了几个色。 这时,他显然是没预料到晓颂的出现,完全凭着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面前的女孩眨眨眼,略长的睫毛扫到手背,留下绵痒痕迹。 回过神的程望舒立马收回手,脸色严肃一些,有了更多的师长意味,“病好了吗,怎么现在来这里?” “程老师,您穿成这样就和我的同龄人一样!” 晓颂眼神亮晶晶的,微微睁大眼睛看他,“很帅!” 为确保真实,还信誓旦旦的点点头。 程望舒复杂地看她。 一是觉得她是小姑娘心态,和她同龄的孩子,多是一腔孤勇,眼瞳清澈,没多少烦恼和心事,哪是他换一身衣服就能贴近的。 二是——他果真平时太显老气,和她竟半分不相配合,走在一处也是差了辈的吗。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听了夸奖还一脸深沉,晓颂半点没理解他曲折沟壑的想法。 “您是要去锻炼吗?看了一篇文言文阅读不太明白,我可以用您的电脑查点资料吗?” “给我看看。”说着就示意她将拿着的资料书递给自己,“马上运动会了,教师要组篮球队打友谊赛,但缺我一次训练应该没什么,你…的问题比较重要。” 修长的指推了推眼镜,他低头开始认真看那篇文章。 程老师会打篮球?晓颂眼睛又亮了亮,不自觉想象高中时的他是不是和同学一起打篮球,应该也有拉拉队或者给他送水的?他一定那时就很受欢迎了吧? 模模糊糊构想出一个清俊而意气风发的少年,再看看眼前英俊成熟风度翩翩的男人,有些低落错失的时光,手指也不自觉悄悄伸到程老师的肘后,轻轻牵起那里的衣料。 程望舒的眼神顿了顿,镜片中的视线晃了晃,变得更加深邃黑沉。感觉到衣服悄然轻微的向后拉力和袖口的向上提拉,露出腕口的青筋。 眼前的文言文只是虚了那么一瞬,就重新清晰起来。 “你画横线的这个地方,老师在第一节课的时候补充过了,在去年的高考题上有过这个实词的同一考点……” 听到老师开始讲,晓颂收起心里那些旖旎,认认真真听起来。 偶然抬头和学生对视,收到的都是认真而清澈的目光,程望舒的心舒适柔软了不少。 讲到需要补充的知识点,就沉默一会等她记下来,然后继续讲。 秒表滴答滴答走动,室内氛围安宁默契。 等到最后一个地方讲完,其实也不过十来分钟,晓颂醍醐灌顶,眼睛亮亮的道歉,虽然没有明说,但眼里都是“老师好厉害啊”的意味。 “好了,还有…十分钟上课。” 程老师盯了她几秒,率先移开目光,把手臂往上一抬看手表,却被肘后的力度更加牵扯了几分——她还扯着她的衣服呢。 微微侧过头,向她展示一下被拉起的肘后布料,朝她深深看一眼。 晓颂这才回过神,白皙的耳后红了一片,讷讷答应一声,飞速挪开手。 看到程老师衣服被自己拉出一道痕迹,她抱紧资料书,往门外挪了一步。 仿佛还不太甘心,她顶着通红的脸看他。 “老师,我可以经常来找您…问问有关学习的事吗,或者,您这里有什么好的资料书,我可以拿来读吗?” 晓颂紧张的握拳,但还是大胆直视程老师。声音因为害羞,尾音还发着颤。 程望舒不知怎么,心脏好像被细微的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触感。 他直起身,回视她,镜片挡了严重情绪。 “学习的话,当然可以。我这里有不少书,对于语文学习是很有帮助的。” “好的,谢谢老师,我走了,老师再见!” 不等回应,晓颂就拉开门跑出去,让风给耳朵降降温。只觉得自己疏漏百出,全是破绽。却没关注程老师意料之外的默认和放任她情感涌流的纵容。 男老师怎么会让女学生拉着自己的衣服呢?可程望舒却偏偏没半分教训和在意。 程望舒:唉…… “偶遇” 因为家长工作原因,晓颂向学校申请留校,不跟走读生在一起晚自习,而是在家长没到的时间,自主分配去教学楼,办公室或是图书馆——这是杭城一中对好学生的特权。 起初,自己一个人留在教室让她感觉很清闲,只是没待到一周,她自在的独处时间就被楼下操场的喧闹和篮球的砰砰声打断。 写了一会作业,听楼下的叫好声和拍球声,本以为是六班的体育生,却听到有人喊,“王老师,你的手可真脏啊,别扒拉我!” 听到的笑声也不同于男同学肆意的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到的声音,而是偏中年的,带着点包袱的笑。 跑到走廊上,撑着栏杆往篮球场上遥遥一望,一眼就看到身穿深色运动服的程望舒,嘴角泄着笑意,含着矿泉水瓶往下灌水,不知是汗水还是矿泉水,在夕阳下泛着好看的色泽。 一个年轻男老师搭着他的肩,也笑着。 可偏偏,程望舒是那么引人注意,那么显眼,其他人或多或少带着喘息,撑着膝盖,或是擦着汗,有些狼狈,可是他是耀眼的,挺拔的。 晓颂不自觉将身子往前探,想要看清这难得的景色,想要努力看到那一滴滴水珠慢慢滑落,直到隐没在衣服里。 她从未想过,自己对他的渴望是如此之深,光是看他就心酸却欢喜。 这时,程望舒似乎带着雷达一般,视线往教学楼偏,直直对上晓颂,那眼神如有实质,没了眼镜的束缚,加上运动过后的野性,多了更多的侵略,像某种凶猛的猫科动物,褪去了温和得体,只留残忍本性。 在晓颂看来,只是发现自己和程老师好似对视了,程老师那眼色比平时更深了些。 她诧异的微微张嘴,又下意识蹲下来,害怕被他发现,又害怕他没看到——毕竟,程老师是近视,或许只是随意一瞥呢? “看哪呢?望舒。”站在一旁的冯主任疑惑的顺着他眼色看过去,却发现空空如也。 “没什么,继续吧。”程望舒微微挑起唇角,放下水瓶,小跑着上场。 后半场的男老师们,诧异又无语,程望舒休息了一会,好似抛弃了风度,全当上半场韬光养晦隐藏实力,这一局打的又狠又准,打的不快,是因为时不时就抛个三分球炫炫技,搞得对手咬牙。 对面微微有些胖的王老师一边堵他一边大喊,“程望舒你小子,够刁钻哈,打了兴奋剂是吧,对谁开屏呢?” 晓颂悄悄冒出头,眼睛里快开出花一般,都是孺慕和惊喜,恨不得拍手叫好。 初中的时候,篮球队队长比程老师打的差远了!! 王老师是晓颂的数学老师,她看王老师拦程望舒也不自觉皱着眉咬着唇,搞小动作,怎么一点风度都不讲!! 下半场结束,程望舒难得有些喘,微阖着眸平复呼吸,坐在长椅上,手臂支在大腿上,蓬勃的热气和运动过后的冲动无法发泄,只得用手捏捏矿泉水瓶,捏扁扔到垃圾桶里。 “先走了,我还得回去备课。”程望舒笑看着摊成一堆的男老师们,心里却懊恼,真是疯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程老师还是年轻啊,精力那么旺盛,佩服。”王老师一边喝红牛一边捏捏肚子上的肉,想起程望舒结实有力的腰腹,指不定还有好几块腹肌,长长叹了口气。 晓颂深吸一口气,慌忙回教室匆匆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下楼,等了几秒,才面不改色往外走,走了一会,刚好和程望舒在花坛附近碰上。 “程老师!”晓颂作出十分惊喜的模样,“您怎么在这里啊,是刚刚运动完吗?” 程望舒:怎么她在?不能给学生丢人 包包:(星星眼) 欲望与理智 看着眼前有些浮夸的少女,脸颊红扑扑的,眼睛水亮亮的,整个人都白皙精致,而自己刚运动完,汗水淋漓。 程望舒虽然想调侃她几句,但还是下意识往后退。害怕有汗味或是多少不太好闻的,沾上别的老师身上的味道。 “嗯,我先上去换衣服,你也快回家,现在不早了。”程望舒对着她笑了笑。 最近晓颂有些忙,不仅是自己的学业,更要兼顾宥梨的数学,说是经常去找他,但确实每天和他的相处时间都是语文课前那一会。 晓颂以为程老师和自己生疏了,不愿贴自己很近,刚刚看完他打球的一腔欢喜和热切都像气球被戳破一般泄了气。 她低头,却还是拉一下他的袖子,却又被轻轻抽走。委屈的仰头,眼神湿漉漉,“老师,我有一些问题……” “晓颂,明天再说好吗?老师要先上楼。”没想到程望舒出奇的固执,第一次拒绝了她。 晓颂又一把拉住他,声音也发颤,“老师,你上楼换衣服是去约会吗?你有更重要的事吗?” “不是……”屏住呼吸,生怕面前温软香甜的小姑娘闻到不好闻的味道,程望舒被缠的心里柔软,再一次后退,抽回手,又怕她多想,只好解释。 “没有约会,只是,老师确实刚运动完,身上不好闻,如果你确实有问题,明天再问好吗?” 晓颂这才后知后觉,心里重新盈满喜悦,微微踮起脚尖,离他近一些,像小动物一般轻轻一嗅,“没有味道,香香的。老师,可以再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吗?” 程望舒眸中虚化一瞬,甚至能感受到她微痒的绒绒的发丝和她身上柔软的香味,强压下过剩的冲动,微哑着嗓音给她讲题。 晓颂浑然未觉,只感觉幸福,贴的他更加近,幸福到有些眩晕,头一回走神,也就不知道这一次程望舒讲的头一回失了逻辑,略显混乱。 好在,晓颂并不是真的要问这道题,她听完就装作恍然大悟点点头,和老师道别。 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仰慕和欢喜,晃动的马尾昭示她的好心情。 程望舒松了口气,微张五指,仿佛心脏也能就此放松下来。 转过身上楼,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还好这条运动裤不显形,否则他这个自控力为零的畜牲,在纯粹可爱的小姑娘面前,真成了天大的罪人。 晓颂很奇怪,自从那天看过程老师打球,“偶遇”他之后,他就仿佛对她生疏冷淡下来,有时明明在课上感觉他的目光扫到她身上,一抬头就移开了。 关系好像又回到原点。 “怎么办……”晓颂笔下是数学题,心里却是程老师。 无奈最近学习确实忙,运动会完了之后就是十一假期,假期过后又有考试,想去找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转眼就到了运动会。 运动会除了田径这种常规比赛,还有各班级的友谊篮球赛。 教师运动会已经分出胜负,比的悄无声息,事事通宥梨也才惊讶的发现还有教师运动会,语文老师更是在冠军队。 “程老师还会打篮球??”宥梨一边给自己抹防晒,一边感叹。 “是啊,程老师看上去一点也不接地气,完全想象不出他打篮球的样子。” 李愿馨也赞同的点头,目光巡逻着一班的篮球队员,“许燊打的不错呀,看上去那么瘦,还挺有劲呢!” “许燊那家伙,干嘛老往这边看啊?”宥梨怀疑的顺着他的目光,啧啧两声,“贼眉鼠眼的。” “颂颂,我其实很早就想说,许燊是不是有点喜欢你呀?” 沉文洁加入群聊,有点八卦的看向低着头背单词的晓颂。 “可别!哪有人喜欢别人就一直针对欺负的啊,要么是蠢要么是幼稚到家了!” 宥梨对许燊积怨很深,撇撇嘴,靠在晓颂肩上,“晓颂,你不会喜欢这种男的对吧?” “不会。”晓颂心情不太好,这下更是皱皱眉,她喜欢的男的…一心想要和她撇清关系,回到正常轨道上呢。可她才不想。 晓颂这么一抬头,许燊就像受到鼓舞一般,在场上发挥的更加漂亮,每进一个球,还别别扭扭往她那看一眼。 “别说,许燊这球打的是不错。”看着一班的比分优势,宥梨这才摸着下巴点头勉强夸了他一句。 打的好吗?晓颂不觉得,她扬起一抹笑,支着下巴,“我还看过打的更好的。” “怎么春心荡漾的?有情况呀…”宥梨刚调侃一句就撅着嘴变了脸色,“说,哪头猪拱了我的白菜?帅不帅,高不高?” “什么呀,根本就没有,我说的是,是詹姆斯!” 晓颂下意识遮掩自己的情绪,脸蛋通红,随意扯了一个电视里听到的篮球明星。 “小怂包,你也喜欢詹姆斯啊!” 许燊这时带着喘跑到观众席,比赛结束,一班52:47赢了。他撑着栏杆,笑得有点自傲又有点害羞,“你,你帮我递瓶水呗。” “你自己没手啊?”宥梨白了他一眼,才想起来他是功臣,给了他一瓶,却被许燊躲过了。 “我不要你给的,小怂包,我要你给我一瓶水。”许燊凑近晓颂,笑得有点坏。 晓颂脸色冷了下来,不想横生事端,就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却缩了缩手,“你伸长点手呗。” 晓颂刚想扔他怀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挺拔的身影,站在篮球场外,一手抄兜,眼神似乎又深又冷,就盯着她的方向。 那一身西装和操场上穿着运动装,挥洒汗水的少年格格不入,但又自然带上了出尘的清冷。 晓颂连忙站起身,强硬的把水瓶塞在许燊手上,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我有点问题要问老师,班长,帮我登记一下。” 看着奔跑的少女,马尾辫在空中的弧度柔软但坚定,沉文洁不明所以哦了一声,“这个时候,有老师在吗?” 晓颂绕过操场上奔跑的男男女女,避过咔咔作响的摄像头,跑到篮球场外。 站立着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她疑惑的转头四下张望。阳光刺眼,她不自觉眯起了眼,才看到大树下站着的程望舒。 他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一只手拿手机讲电话,一只手自然垂落,眼神深沉带着点冷静,就那一眼,晓颂就跑过去,好像为他做什么都可以了。 “好,就这样,再见。”程望舒挂了电话,这才将身子侧过来。 “有什么事吗?” 晓颂语塞,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又想问刚刚为什么看她,可又问不出口,只能用那双眼睛,无措又信任的望着他。 程望舒的喉结极其轻微的动了动,率先移开目光,声音轻柔了一些,“有什么问题吗,学习上的。” “不是学习,别的不可以吗,程老师。”晓颂凑近了一些,瘪了瘪嘴,有点想哭。 “不可以。我不是你的班主任。晓颂,我是你的语文老师。” 这句话说给她,也说给这些日子严重偏离轨道,变得失控的自己。 她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那个人可以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同学,也可以是邻居家的哥哥。唯独不该是老师。 她只能是他的学生,虽然他常常忘记…她是他的学生。 她可以因为年纪小犯了糊涂,但自己怎么可以因为私心,放任自己毁了她? “老师,你知道的,我……”晓颂不知怎的,生起一股巨大的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不再用她的眼神,而是用她的嘴,将她翻涌的真挚的喜欢说给他听。 “好了。”但是被程望舒略显生硬无情的打断,他的目光移到繁盛的树叶上。 “包晓颂,够了,你是个好学生,知道什么是对的,是应该做的。” 晓颂的眼眸包了一汪泪水,盈盈的都是伤心和委屈,除了第一次认人,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我不知道,老师,我不知道。” 她实在太委屈,伸手擦了一把眼泪,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程望舒深深吐了口气,按了按眉心,不去看她的眼泪,也不去看她的背影。 一切都来得及,他们没有犯错,她也没有说出口,所以他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保全了女孩的纯粹干净,一切都会变得正常起来。 所以他装作看不到她眼底汹涌的信任和爱意,装作听不到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忽视对她一切的纵容和偏爱。 可是他快要露馅,他对她有了欲望,她成了自己深夜里意淫的对象,他忍不住看向她,他想肯定有人和他一样,为她心脏失序,心乱如麻,他忍不住妒忌,甚至想让她接受自己,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可他们这样的身份,又谈何光明正大,自己又是再卑劣不过,所以他必须把这一切扼杀在萌芽里。她是很好的姑娘,刚上高中,有大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她不能被耽误。 所以,一切就到今天为止。程望舒头一回想在校园里抽支烟,但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就像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日夜和无数次看向她的目光一样,都能忍住。 程望舒:(硬了,大事不妙,只能是师生)都结束了。 小包:呜呜 不悦(老男人打脸) 运动会很快结束,十一假期晓颂把程望舒和少女心事放在一边,专心备考。 月考晓颂的座位往前提了五名,语文和化学是程老师监的考。晓颂戴着口罩,垂着眼眸没看他一眼,答题答的格外顺利。情场失意,还不让她考场得意吗? 程望舒也没像上次一般在考场巡视,看学生答卷,只是坐在讲台上往下看。 只是那眼神却似乎不受控一般总是往左下角瞥,长长的盯一眼,然后回过神来一样收回目光。 晓颂答完卷,习惯性的向上看时间,和程老师短暂对视,这一次,是她迅速移开眼低下头。 程望舒心里酸涩,像被人不痛不痒的捶打,微微按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不关注她时,才能好受一点。 他在干什么呢?明明是想看到的结局,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她不再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怀期待依恋的看着他,自己和她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 这对她很好。 只是,大概是习惯在作祟。再过几天,几周,几个月,这件事就完全过去了。她依旧是他的学生,他依旧是她的老师。 考试结束后,晓颂没有时常来找他,和他的交流也是语文课前那一会。看他的眼神也是客气的,好像泛着一层薄雾,课间也是和同学说说笑笑,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程望舒这才知道,如果她有意避开自己,他并不能经常看到她,遇见她,波澜起伏的人,也只有他自己罢了。 这也好,还是小姑娘,自己伤害了她,不理会自己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一切都在不久后的一天被打破。 程望舒和语文组开讨论会之后,留在语文组办公室和组长商讨教学进度时,看到晓颂进来,轻车熟路地询问一位年轻女老师语文问题。 那个女老师好像很喜欢她,往她嘴里喂了一块巧克力,两个人亲亲密密挨在一起交流。 看着程望舒皱起眉头,神色也严肃不少,组长不明所以,“程老师,您看有什么问题吗?” “李老师,私下里,老师和学生应该保持得体的距离,这样合适吗?” 顺着程望舒的视线,看到那个年轻老师和一个女同学,李老师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个程老师,学校特聘,能力也强,自己确实敬佩。只是,比自己小了一轮还多的年轻教师,怎么那么古板?虽然这样的确欠妥,但也不该明面上指责,和学生在课下成为朋友,还是不少年轻老师的愿望呢。 “还好吧,那是个女老师啊。”李组长挠了挠头发,微微仰头,“我待会跟她说一声?” 程望舒看到晓颂合上书本,和老师笑着说几句,像要出门一样。 看到什么,他瞳孔缩了缩,提起资料,扯出一个笑,颔首,“麻烦了,李老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先这样吧,我下节还有课。” “好勒,那再见哈,程老师。”却见一向风度翩翩的程老师轻微点一下头就转身匆匆离开,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下节还有课? “包晓颂。”程望舒在楼梯口叫住前面的女孩,没注意到她似乎笑了一下,转过头,也是面无表情。 “程老师好。” “嗯。”程望舒走近几步,皮鞋敲打在瓷砖上,带着点压迫感,十二月的杭城天黑的快,夕阳西下,一道黑影很威严的压在纤细女学生身上,也挡住了呼呼往楼梯灌的风。 “为什么找她问问题?”沉吟许久,程望舒压着声音问她,问出来才觉得有点可笑。 “您问的好没道理,我有问题,问问老师有哪里不行?我又做错了什么呢,程老师,我又没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晓颂有意加强语气,抬头对上程望舒视线,有意刺他。 程望舒盯着她,深吸一口气,弯腰去拿她的书本,“你不是没有自己的语文老师,有问题为什么不问我?” 晓颂捏紧书本不给他,往外挪了一步,拉开距离,还四下张望一下。 “程老师,都是语文老师问谁不是一样的吗?您的办公室太远,天冷,我不想跑。还有,您这样很不得体,哪有老师和学生离得这么近的?” 程望舒感觉血压都要上来了,偏偏还又气又笑。 她刚刚和那个老师离得还不够近?又想到自己没有立场,空有一身火气浊气积压无法疏解。 深呼吸一下,把声音放轻,“晓颂,我们都自然一点,好吗?” “不自然的是谁啊,程,老,师?” 晓颂也放轻声音一字一顿,带着点绵软的勾人劲和俏皮劲,像拿着爪子不轻不重的往人心上挠,嘴边浮出有些得意而骄矜的笑,话却放的尊重而放肆。 “您也像我一样不知所措,心乱如麻了吗,程望舒?” 说完,就一步步后退,带着点狡黠盯着他,然后转身就跑。 程望舒慢慢直起身,眼里翻起风暴,风雨欲来,修长的手攥成拳,冒着青筋,牙后咬肌也使力,整个人被阳光割了去,一般是绯色,一半沉没在黑色阴影里,有种暗沉沉的冷。 谁惯的她这样没大没小,胡闹放肆,谁说她乖巧听话,分明就是让人恨的可恶。 :(探头)有人来管管cws这个道貌岸然气急败坏的禽兽不(bushi) 生日 那次之后,晓颂也没去找他。 虽然有问题还是去语文组问,但宥梨还是琢磨着不对劲,斜着眼看了她好几回。 可偏偏晓颂前段时间低沉了一阵,现在瞧着好起来了啊。 不管了,十二月初又有考试,她还得准备着呢! 时间飞逝,十二月来到杭城,同学们加厚了衣服,考试也接踵而至。 晓颂咬着牙发现,那个程望舒仍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课上有事没事就叫她起来回答问题,课下公事公办布置作业。 捏紧拳头,哼了一声,真是,老古板,小气鬼! “大家安静一下啊。”沉文洁站上讲台,清清嗓子。 “刚刚高老师跟我说,明天,12月31日,是我们程老师的生日!我发下卡纸,大家把对程老师的话写上去,明天语文课上,语文课代表送给程老师,大家一起唱生日快乐歌!” “哇!程老师过生日了哎!他几岁了呀?” 宥梨迫不及待接过大卡纸,一边思索一边往上写,“程老师那么好那么帅,虽然有点不近人情冷冰冰的,但我也拍要出彩虹屁!” “程老师蛮年轻的呢!我听王老师说,他好像才27,明天就28了?” “那么年轻?他有女朋友没?” “不清楚……” 晓颂心里翻涌,支起下巴,明天是程老师生日? 那……自己就主动最后一次?如果自己不主动,她和程老师或许到毕业都不能有什么关系了…… 想着,就叹了口气。 接过卡纸,晓颂简简单单写了一句“祝程老师生日快乐,万事顺遂。”就往后传了。 “不是吧你?就那么几个字,程老师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怎么不多写点啊?” 宥梨一脸疑惑,在大家密密麻麻的字迹下,晓颂那几个字就显得很突出。 “还好吧……”晓颂看了一遍大家的祝福,收到文件袋里,装作平静的点点头,“没有很少吧……” “搞不懂你……” 第二天,晓颂起了很早,第一次费心思学着视频,给自己扎了个蓬松的高马尾,选了个樱桃发饰,擦了身体乳,看着镜子里干净漂亮的女生,吸吸鼻子闻闻双手,晓颂抿着嘴笑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抽出淡红色的唇釉涂在唇上,抿一下,晕染开,显得更加红润精致。拿出纸巾擦干净,把唇釉放在口袋,披上外套出了门。 进了校门才鬼鬼祟祟进了女厕所,对着镜子涂上唇釉,低着头出去。 “小包今天很漂亮!!!让妈妈亲亲洋娃娃!”宥梨一进班门就扑上来在她脸颊亲了一下,“香香美女!” 许燊也愣愣盯了晓颂很久,摸摸鼻子,故意走的大步,“还好吧,小怂包不还是那样。” “你懂个屁!” 两个人又吵起来,晓颂趁着没上课,悄悄溜出去,跑到三号楼,打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没锁,沙发上搭着风衣,估计是吃饭去了。 晓颂把手里一个粉色的信封塞到自己的随笔本里,放到程老师桌子上,转身跑下楼。 语文课是下午第一节,晓颂在午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再次小心溜出班门,跑到三号楼,进到二楼的卫生间补了补唇釉,小心打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 窗帘拉着,办公室里暗沉,有程望舒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躺在沙发上,身量太高显得沙发有些逼仄,盖着毯子,是那条自己盖过的毯子… 应该还会有自己的味道吧? 想到这,晓颂红了脸,放轻脚步往前走。 程望舒平躺着,一只手越过毯子垂在地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没戴眼镜,闭着眼,微皱着眉,阴暗的室内环境显得他鼻骨眉峰更加立体英挺,嘴唇有些干燥,看上去很柔软。是一张很帅也很有诱惑力的脸… 晓颂看到批了一半的作业,大概是没看到自己的信。 她呼了一口气,慢慢蹲下来,微微仰望他,手指虚空描摹他的轮廓,没注意到他的耳后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沉。 最后,她大胆的落下手,轻轻触碰到程望舒搭在地上的手。然后将自己的小手塞进去,轻轻握住,感觉到温热干燥,摸到食指上的茧,心里格外充盈满足。 就这样轻轻触碰他,看着他,就让她像置身柔软甜蜜的梦境,放轻呼吸生怕醒来一般,专注而眷恋的仔细看,用力记下每一幕,每分触感。 室内安静,校园里也安静,安静到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突然,晓颂感觉手被人狠狠捏紧,力道有些大,指侧有一下没一下蹭着自己的手背。痒痒的,带着酥麻一路窜到全身四处。 晓颂腿软了,不小心坐到地上。 有些惊慌的抬头,看到程望舒还是闭着眼,平躺着,呼吸沉重,才知道他醒了——但没推开自己。 两个人就谁都没说话,仿佛不出声就代表蒙上一层遮羞布,一切都没发生一般。 晓颂这才明白,这是他对自己的妥协纵容,他或许迫于阻力顾虑无法真的和她在一起,但这至少证明,他也在意自己。 知道了这个,她就抿嘴笑了,把他另一只手也拉住,轻轻贴在脸侧,眷恋地蹭蹭。 很大的手,似乎一只就能圈住她的脸,也很温暖很好闻,晓颂不自觉的眯上眼,有些大幅度地蹭了蹭。 她哪里来的这些粘人而放肆的小动作?不管是轻轻嗅闻,拉住自己的手,还是蹭自己的手……都让自己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全身都酥软,只想顺着她了。 晓颂不知道,面前的人有多冲动而欢喜。欢喜到呼吸放轻心里柔软,冲动到热血沸腾直冲身下,把西装裤撑起一大包。 畜牲!程望舒眉锁的更紧,不自然的微微侧躺遮掩,慢慢平复。 午休结束的铃声悠悠打响,程望舒收回手,沉默两三秒,才按着眉心起身,微阖着眼看着身下半蹲半坐的女孩,又看到那双清澈而热切的眼睛,声音有些低哑,“你怎么在这?” 晓颂张了张嘴,泄气一般鼓了鼓腮帮,“不知道,是不是程老师想让我来,我就莫名其妙在这了。” 程望舒静默一会,掀起毯子站起来,顺带弯腰拉着她的大臂借力拉她起来。 “是不是来准备接我上课的?下次不用这么早来。” 晓颂感觉臂膀上有力的热度,红了脸,也不在意他转移话题了,闷闷应了一声。 看他打开窗帘,拉开窗户,西装外套没穿,白衬衫扎腰,勾勒出有力而诱人的腰线和宽肩。 看他整理因为午睡而微乱的仪表,莫名有些婚后感。 “随笔批的慢,今天没有作业需要你带,我拿上包就走。” 晓颂点点头,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腿。 程望舒拿着包走近几步,才在重新明亮的办公室看清楚今天的晓颂,不知怎么,就突然感觉好看,和以前不一样的好看。不自觉盯着她长了会,是因为好久没再这样看过她了吗? “程老师,怎么了吗?”晓颂疑惑的摸摸脸,没得到回答,程望舒已经往外走了,还拉开门等着她一起出去,就连忙跟上了。 一路上,晓颂又开始叽叽喳喳问语文学习的事了。程望舒久违的露了笑,耐心的一个个解答。还想说,是不是我讲的比她们好,只是因为实在幼稚说不出口。 班门关着,程老师疑惑的拉开门,就被人喷了一身的礼花彩带,身边站立的晓颂也没能幸免,班里发出欢呼,“程老师生日快乐!” 程望舒不自觉笑出声,先是点头应下,然后帮身边的晓颂摘下头上肩上的彩带,晓颂也反应过来,踮脚摘下他头上的彩带礼花。 宥梨和身边的同学鼓掌,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有些诡异的和谐。 不觉想起堂姐结婚的时候,花童伴郎往新娘新郎身上撒的礼花彩带,感觉眼熟,又很快被抛出脑海。 “误伤课代表了!哈哈哈哈哈” 许燊在掌声里起哄,上前也帮晓颂清理,不动声色把她拉回座位,程望舒的目光霎时变得有些沉。 班里响起生日快乐歌,晓颂也眼睛亮亮的跟着唱,程望舒收回目光,微笑着看着大家,在欢呼声里鞠躬道谢。 晓颂拿起卡纸上台,正大光明的看着他,笑容灿烂漂亮。 “程老师生日快乐!这是我们的祝福!” 深深看了她一眼,程望舒接过卡纸,笑着扬声。“谢谢大家,这是老师最特别最喜欢的生日。” 说着,打开卡纸,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娟秀的字迹,不到一行,在大堆大堆祝福语里显得格外突出。 意味深长地盯一眼晓颂,程望舒合上卡纸,妥帖收在公文包里。 “今天下课前,晓颂来我办公室一趟,给大家拿糖吃。” “谢谢老师!!”欢喜的道谢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程望舒在喧嚣里和晓颂遥遥对望,隔着冷静的距离,嘴角的笑上扬。 祝程老师生日快乐!(^O^)y (有人在看莫呜呜呜) 传情 下班回家的程望舒,在剩下的几本周记本里批到晓颂的,摸着厚了几分,翻过页,是一张粉红色的信纸。 说是庆生,实际那是一封名为贺卡的情书,里面全是大胆而隐晦的告白。 “我现在在黄昏里写下一封书信,载着落日的余晖和银河的浪漫,很开心很幸运在十六岁的秋天遇到您” “您的温柔,沉稳,智慧,英俊深深吸引着我……” “您是我很喜欢的老师,衷心希望您永远幸福平安,开心顺利……” “如果您愿意,希望未来和您可以坐在岩石上看海,最好是在可可西里……” 细微的不快被清扫一空,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妥帖收在柜子中,上锁。 微微往后仰,将一只手搭在眉眼处,仿佛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一只手向下解开皮带,握住膨胀兴奋的物件,脑海里是女孩柔软滑腻的小手、甜香,清澈而诱人的眼神,勾着自己。 耳边是极有诱惑力的、可爱迷人的声音……越想越兴奋而热切,鼻息渡出,长长的热烫的,沉沉浮浮的。 低叹一声,移开手,平复急促喘息,书桌西裤白浊一片,书桌上是少女摊开的周记本,飞溅出星点痕迹。 眉目冷清下来,眼神却是餍足,没管湿漉漉的西裤,提起红笔批注,一点一点遮住白色痕迹。 嘴角挑起笑,可以想起她柔软的手指敷着触摸着痕迹的样子。 但很快,他收起笑,摆脱释放后的恣意放肆,冲向浴室洗了把脸,陷入浓重自我厌弃里。 看着镜子里湿发男人,深深喘息,眼里是陌生的情绪。撸了一把垂落的发,盯着自己的手,气压格外低,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一下。 程望舒,你真是个畜牲。不,你是畜牲都不如,肖想自己学生的变态。 元旦假期开始,晓颂让妈妈自己报了一个物理班,在那里遇见几个同班同学,中午点了外卖分着一起吃,过的充实也有力量。 一开学,天气越发冷,晓颂乖乖戴上毛线帽,围上围巾,生怕再次生病耽误进度。 “小包,我看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雪,雪!!”宥梨一看到晓颂进班,就拉着她的手蹦蹦跳跳。 “真的假的?杭城还会下雪?天气预报准不准啊?” 李愿馨眼里也是惊喜。 对于南方人来说,雪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尤其是一年四季都较为温暖的杭城。 “我说为什么今年那么冷呢,说不定真会下雪!” 晓颂笑弯了眼,帽子毛绒绒,显得脸更有巴掌大,像某种乖巧无害的小动物,被宥梨心痒痒的摸了好几下。 晓颂去三号楼,帮程老师搬随笔本时,也是戴着帽子,眼睛亮亮,笑容也温软可爱,向他抱拳,“老师,新年快乐!” 程望舒的目光扫到她身上,从上至下,嘴角勾着笑,“晓颂,新年快乐。” 说着,抽出一小摞随笔本递给她,最上面的是晓颂的。 摸到时,表情放淡,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搞不懂面前人的忽冷忽热,晓颂接过本子,冰凉的小手蹭了一下他的手背,很暖和干燥,没想到他的手抖了一下,反应很大的抽回。 程望舒用指节推了推眼镜,遮掩不自然,“走吧。” 开学没两周,程望舒就让大家准备随笔本,每周一篇练笔,不限长短体裁,晓颂就有事没事写一篇,权当疏解情绪,没想到程望舒每次都批改的很认真,语法错误和错别字都会修改,不经意写下的小情绪还会写字疏导。 她就写的也越来越深刻认真,一些对问题的看法和三观也会得到认可或纠正,一来一回的,有点书信传情的意味来。 翻开随笔本,这次她写的是关于男女平权的看法,说是写随笔,也有试探老师观点的意图。 看到程望舒又一如既往在文章下写了一段,认可她的观点,字里行间竟然显出欣慰的味道。 “……此篇文章优点在:一,观点层层深入剖析,很有深度;二,文笔犀利切中肯綮,提出解决方案,议论文就应如此号召具备可行性……” 把惺忪写错偏旁,还被人用红笔圈出来,画方框提醒改错,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这种错误都犯?” 晓颂看着就咧开嘴角,脸也红了,呜咽一声趴到本子上,感觉纸张都带了程老师身上好闻的味道,香香的。 他怎么会这么好啊!!包晓颂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程老师又写啥了,看你一脸春心荡漾。”宥梨撇嘴嘲笑她。 “不给你看。”晓颂把后脑勺对着她,顺带蹭蹭那页潇洒漂亮的批注。 “真不公平!程老师就给我写了个:很有趣,小教室确实亟待装修,提醒你和你的朋友,注意安全。明摆着看笑话,太离谱了!” 宥梨举着随笔本哼唧。 “你看看晓颂写多少,你再看看你,就写了几行:我今天和晓颂来到小教室,本来想自习,谁料小教室太过久远失修,瓷砖破了一半,我一脚踩上去又破了一半,晓颂嘲笑我,自己踩上去才发现,这瓷砖彻底碎了。我哈哈大笑,谁知道那灯也不牢固,断了绳子,停在我头上五厘米处,可谓凶险。哈哈哈哈这什么啊!” 沉文洁举高,大声念着。 “沉文洁!你闭嘴!!” 看着课前打打闹闹的朋友,晓颂趴着笑个不停,下意识抬起脑袋看撑在讲台上的程望舒,他也在笑,看着自己,眼里明晃晃的调侃。 只是,当他看到女孩枕着的本子时,瞳孔缩了缩,目光偏开,拿起水杯喝水,压下那点无措和蠢蠢欲动。 “好了,准备上课,趴着的坐起来了,实在想睡就站着清醒一下。”如愿看到女孩弹起来,端正坐好。 炉管的程望舒:嘻嘻 清醒过来的程望舒:不嘻嘻 (随笔是高中时候最最喜欢的,因为我的语文老师也会特别认真给我批注,特别特别好的老师。掉灯那个也是改编自现实哈哈哈哈。宝宝们有没有特别难忘的高中事迹捏) 雪仗 入了冬,时间就似乎快了。 除了时不时提醒自己喝水的程望舒,似乎每天都没有什么新奇的变化,直到一月中旬,杭城久违的下了大雪。 晓颂摘了手套,趁着课间出去玩雪,没想到今天铃声坏了,玩了一会才看到手表,已经开始上语文课了,而自己还没去叫程老师。 慌忙跑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教室,已经听到教室里程老师动听低沉的声音讲起课,着急又害怕。 害怕在程老师认为自己不认真,害怕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又下不了决心喊报告,让自己受到全班注目和老师批评,就想着在外面听一节课算了。 却没料到程望舒一直关注着她的座位和窗外,自然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晓颂。 趁着班里同学小组讨论,程望舒出门,一眼就撞到冻的红扑扑的小姑娘,皱了眉。 “程老师,对不起,我,我……” 晓颂感觉自己做的更错了,戳着手指,声音都是乞求,因为压低声音害怕被发现,轻轻软软的。 “去玩雪了?包晓颂,别撒娇。” 陈望舒正色,伸手碰了碰她红通通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冰冰凉凉的,很快就收回。 “老师,您别生气……”晓颂慌张的都不注意他摸了她的手指,都有点想哭了,这下是真的想撒娇求他了。 程望舒盯了她一眼,责备意味很浓,但没有斥责。 进了门,发现大家也纷纷走神盯着雪天,清了清嗓子。 “好了,同学们,小组讨论先暂停。高中时期,比起坐在教室上课,保存日后难忘的回忆更为重要。杭城今日有雪,可谓是十年难遇了。语文学习更要讲求天时地利,深入体会。我要求大家,现在迈出教室,去逃课,去享受这难得的景色,去享受你们的青春。” 显然,教室里教室外的同学都沉默着不敢相信,几个胆大的男同学已经开始欢呼,跃跃欲试。 程望舒笑着拉开教室门,“去吧,戴好手套,穿上外套,打打雪仗,一切责任我来担。” 大家瞬间四散奔开,也就没注意教室外一角的晓颂。 程望舒走出去,看到晓颂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笑地伸手碰了碰她,“去吧?没有手套吗?” 晓颂回过神,满眼的崇拜和欢喜,怕不是要跳起来,这样的眼神,程望舒定是承受不住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套,递给她,眼里也带了纵容,这么直白的情绪表达,在他眼里还是头一回。 “程老师,你也去吧!”晓颂亳不心虚地戴上大了几号的手套,感到手里心里都温暖。 看走廊里安静,操场里喧嚣声传来,青春的气息感染到自己,干脆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去吧,去吧!程老师,您最好了!” 程望舒被缠的心里一阵发软,学生和老师哪能在教室外牵手呢,学生哪能这么撒娇耍赖呢。 长长叹气,责备却没忍心脱口而出,罢了,惯她一回又能怎样呢。 “好,我去,手可以松开了?” 晓颂讨好的对他笑笑,如愿以偿的如鸟投林,也奔向同学们,程望舒慢慢跟在后面,眉目柔软舒朗。“小姑娘。” 看到晓颂终于出现,宥梨团了一个雪球,朝她扔过去,“接招!” “邢宥梨!”晓颂抓一把雪就就扔向她,故作凶狠,“和我打雪仗,你还没赢过呢!” “吹牛逼!!” 沉文洁,李愿馨和其他女孩子也加入战场,晓颂打了一会就暂时停下,红着脸平复呼吸,看到不远处程望舒拿着手机讲电话,恶胆横生。 晓颂看他放下电话,就大声喊他,“程老师!” 听到熟悉的,扬高的清脆的女声,程望舒下意识回头应答,却被雪花敷了一脸。西装也溅上了雪沫子,他短暂的惊愕了一下。 看着那张似乎永远平静的脸上出现异色,晓颂也忘了害怕,放过了他好看的脸,往他身上砸雪球。 程望舒又气又笑,没良心的小姑娘,手套还带着自己的,雪仗也是自己让她打的,胆子也是自己纵容出来的,就教出来这样一个小坏蛋。 顶了顶下颚,弯腰搓起一个雪球,还是收着力扔向她,却被她早有预谋地躲过去,清凌凌的笑着,又向他拂雪。 程望舒到底顾及着学生在旁边没有跑起来,只拿风衣挡了挡。 看着学生笑得灿烂的脸,红润漂亮,发丝微乱,头上散落几片雪花,看着就软香一片,真是,雪覆兮而人娉婷。 晓颂仿佛能看到他眼里自己的影子,心念一动,向他跑过来。 “老师,这样的场景,您猜猜我我想起哪一句诗?” “嗯?”好学二字还没夸出口,就被突然靠近的暖香扑了满怀,心旌摇曳,也忘了要说什么。 “他朝若是同淋雪……”晓颂狡黠地满满咬字,故意观察他的反应。 程望舒一向擅长表情管理,只是一刹那的怔愣,哪怕心里再翻滚面上也不显,只是颇有意味地看她一眼,就往后拉开距离。 “哼!”古板的老男人!晓颂有点恼怒,偏过头,却被李愿馨砸了个雪球。 “晓颂,你拉程老师也来玩吧!咱们堆个雪人?” “不和我一起,和您的学生们在一起总可以了吧,程老师?” 晓颂微微扬起下巴,眼里虽有嗔怨,更多的却是期待。 程望舒无奈地摇摇头,朝学生们走过去。晓颂慢慢跟在后面,还是噗嗤一声笑了。 青春只有一次!如果有什么更浪漫更值得做的事情就暂且先把学习放到一边,只管享受吧! 吃醋(边缘h) 学习毕竟是晓颂生活的主旋律。 她没想着喜欢语文老师,就一门心思只放在一个科目上,最近物理和地理学的吃力,难免往地理和物理组跑的勤了些。 程望舒只是感觉,每次放学少了个人“偶遇”自己。不免常常路过教学楼时,往楼上看一眼。 班里的某些同学,问问题的频率也降低了不少,就连每次课前找他也匆匆忙忙,他还碰到过她和他们班那个地理老师相谈甚欢。 连堂课课间,那个年轻的地理老师还招手叫她出去,拿着一本题给她讲。 程望舒蹙眉,不慌不忙端着水杯,一边饮着一边起身在讲台四周徘徊,不时若有所思往门外瞥一眼。 他才来不到半年,不清楚那个地理老师家庭情况,但二十五六的,长的白白净净的老师,大概率是有稳定交往的对象吧? “啧。”慢吞吞的盯了会门外,咽下一口茶水,回过神发现面前是个微胖的男生,来问问题的。 于是摒弃杂念专心讲题,只是面前的人领悟能力多少差点,他就耐下心掰开揉碎讲给他,也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省心的。 笑着应下男生的道谢,程望舒又往门外瞥了一眼,看到男老师的笑容,觉得扎眼。 她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那个地理老师,目测刚过一米八,穿着格子衬衫,羽绒服,斯斯文文,有点幼态,和她站在一起没有明显的年龄差。 总之,看上去和她的年龄差比起自己是小了些。 是衣服的问题吗?但他也穿不来这种衣服啊。 预备铃打响,晓颂才推门进来,和程望舒打了个照面,笑容一下放大,眼睛亮亮的。 程望舒才舒心了些,略略颔首,“出去问这么长时间的题,不冷?” “不冷啊,我穿的厚!”晓颂惊喜他的搭话和关心,抱着资料书笑得很甜。 扫了一眼她抱着的资料,看出来是地理笔记本和五叁,这才抬眼,看到没多少人注意这边,伸手拢了拢她敞开的羽绒服外套。 “别又发烧了,还是乖乖坐着吧。” 晓颂眯着眼应是,回到座位上,宥梨接完热水回来,上课铃打响。 连堂课之后就放单休,晓颂还是如常安安静静坐在原位,和同学们道别,继续自习一节课。 正和一道物理大题作斗争,就感觉身边有人落座,衣物摩挲和书本窸窣声有点白噪音的好听。 转头就看到程望舒翻开作文,这下晓颂也不急着做物理作业了,马上休假,她也是时候和老师沟通沟通感情了。 笑容还没拉开,就被冷冷清清的声音打断,“既然你在,就面批一下今天的作文。” 师长的压迫感瞬间拉满,尤其面前还是一身正装面无表情的程望舒。晓颂下意识挺起腰板,放下笔,凑近一些。 程望舒呼吸一滞,然后若无其事的掀开红笔帽,大致扫了一眼作文,沉下声给她边批边讲。 “框架可以,段首句太长,抓不住中心论点,花里胡哨的形容词多了点,别堆砌。” “别人都是这样写的!”晓颂忍不住出声反驳,却被眼前放大的俊脸激了一下,忍不住先红了脸,后知后觉挨得有点近了,但她求之不得才不会后退。 于是后退的就变成了程望舒,他伸手推了推眼镜,有些无奈,给她划分成分解释词性。 “不要什么都学,用的不搭就是不好,刚开始写议论文,别急于求成。” 乖乖点头,晓颂又往那边挪了挪,拿着求知欲的眼神盯着他,“我会努力学的,然后还有什么吗?” 若有若无的馨香变得明显,程望舒喉结滚了滚,压下摇曳心绪,继续往下看,往旁边睨了一眼,有点冷。 晓颂感觉不妙,往纸上瞅了瞅。 “怎,怎么了?” 拿着红笔轻轻敲了敲面前女孩的头,挑着眉,程望舒下笔画了个圈。 “你说呢?惺忪又写错偏旁了,有没有认真改,嗯?高考考场,错别字扣分,还不长记性?” 晓颂捂了捂头,哭丧着脸点头,觉得程老师迷人是迷人,就是到底有些可怕。 “我又忘了,只是积重难返,沉疴积弊,我再努努力。” 程望舒清了清嗓子,感觉她可爱,但什么都没说,掩饰一样将目光放回作文上。 “总体上还不错,有些小地方需要注意……” 晓颂安安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又有点乖乖巧巧的感觉了,程望舒看着欣慰。 “最近学习很忙吗?”程望舒看着面前女孩修改作文,手下仍是圈圈点点,改别人的作文,嘴里却若有若无试探。 “有点,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的地理还是不太会做题……” 晓颂想起来就头疼,放下笔撅着嘴倾诉,“太难了,我感觉我的天赋没有开在地理上!” “所以,你经常找你地理老师问题?怪不得我最近都没大见你问我问题了。” 程望舒不自觉松了口气,还是高中生,学业肯定是第一位,不是别的原因就好。 晓颂这时发挥了她百分之百的敏锐,抬头眯着笑看着程望舒,总算被自己抓到马脚了吧,“程老师,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好像你对我跟地理老师问题很有意见一样。” “我有吗?” 程望舒偏头,目光移到她不怀好意的笑上,感觉娇俏,不自觉的盯了盯她红润润的唇,正色道。 “晓颂,有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 晓颂干脆趴在课桌上,仰头看他的脸,声音轻柔却勾人。 “程老师,我呢,作为一名一心向学的高中生,向老师问问题再正常不过,坦坦荡荡。不能因为我们有点关系,您心里有点鬼,就要把所有男老师当成情敌吧……” 程望舒倒吸一口气,立马伸手捂住面前那张让人可气的小嘴,这下感觉肝肺都气疼了,觉得她实在放肆,可又真的觉得可怜可爱。 嘴里含着笑,压着声音还是没真的教训。“包晓颂,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把我当老师吗?” “您把我当学生吗?”晓颂闷闷的反问,在他眼里,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又亮又含着挑逗,想要把自己拉到芬芳的沼泽里,清醒而甘愿地下沉。 他把她当学生吗?大部分时间好像是的,但又绝不仅仅想这样。 明明几个月前算是拒绝了她,但才过多久又开始这样,他也越来越沉迷陶醉…但绝对不能是现在挑明。 “你当然是我的学生。” 晓颂点头,眼里却还是笑,好像格外包容和尊敬,如果…他的手心没有湿濡濡软腻腻的舔舐,一切就更令人信服了。 只是,程望舒还是捂紧了她的嘴,哪怕手心酥麻到没有知觉,也坚决不放开那张令人发狂的可恶的小嘴,他要避免她说出更过分的话。 如果,他的瞳孔没有变得深沉而浑浊,心脏没有失序一般跳个不停,全身没有酥软发痒,火气下涌,那义正言辞的理由就更站得住脚了。 晓颂脸蛋和耳垂都是通红,她凭着自己从书上了解到的浅薄的一点理论,凭着直觉贴他更近。 入冬的校园安静,一班的门紧紧关着,隔绝走廊里的冷风,一墙之隔还有别的留校同学在上自习,等待家长接回家。 而一班里,二人目光相接,室内空气粘腻潮湿而温暖,高大的男人屈尊在狭窄椅子上,半笼罩住女孩,呼吸沉沉。 他最终放开手,让喘不上气的女孩红着脸吸气,感觉手心酸软湿润,几乎想放纵的贴到身下抚慰一番。 可他只是轻轻按住面前人的唇,贴着唇缝轻轻滑动。骨骼分明温暖的拇指,直滑到面前人红着脸张嘴,再轻轻伸进去,让拇指替代自己的嘴唇,一寸寸安抚她的红润的舌,皓白的齿。 直到她眼神迷离,面庞潮红,紧闭着腿,往他怀里蹭,然后顺势而为的一把抱住。 伸出手,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脑勺,心里熨帖温暖,这才知道什么事所谓的温柔乡。 晓颂感觉晕晕乎乎好像做了美梦,埋在老师宽厚好闻的怀抱里,用力吸了一口,香香的,很暖和。 被人像摸小动物一样顺着毛,感觉到被珍视和宠爱,现在这种阶段,这样就已经做好了。等到,等到毕业,就可以毫无阻碍了吧。 抱了一会,程望舒就凭借着自制力,按住她的肩把她拉开,“家长什么时候来?” 惊讶于他瞬间平静的脸,晓颂愣愣的看一眼表。 “还有十分钟。” “嗯。”应答着,程望舒握了握她的手,感觉温暖柔软,就放心的松开,“收拾收拾东西,老师等你走了就走。” “噢。”欲言又止,想等他说话,却什么都没等到,如果不是程老师实在不像,她就要以为他是不想给承诺的渣男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程望舒心里,自己才是那个因为年纪小,贪图一时新鲜的小女孩心态。 这是一次倒计时叁年的“恋爱”,或许连恋爱都不算。 如果不是自己实在无法控制,他是断不会放任私心和她过密接触的。 程望舒:某些同学(加重)怎么不来找我问问题了? 晓颂:学习ing 电话 再之后,程望舒和晓颂的接触就不多了。 除了每次放学,他会来教室,或者晓颂主动找他,但也没什么出格接触。 要么是他在讲台上坐着,她在位置上坐着,要么就是他在办公桌前,她在沙发上。 但毕竟临近期末考试,晓颂格外紧张,程望舒也忙,也就正常了。 期末考试结束,讲评完试卷就放寒假。未来一个月都无法见到程望舒,晓颂心情格外低落。 “好难过,没法当面撩明央了!”宥梨撑着下巴叹气。 “还好我要到了他的电话和微信!可以经常骚扰他!” “对啊!” 晓颂才想起来什么,捏了捏好友的肩膀,笑眯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说着就往外窜了。 “什么情况?”宥梨不明所以,感觉晓颂最近心情不错,也开朗了一些,感觉还有些欣慰。 正打着腹稿找借口要电话,没想到上天都帮助晓颂,叁号楼门口贴了表,以往晓颂都是随便瞄一眼,没想到今天犹豫着,刚好仔细看了看。 “值班教师名单:王朋,联系方式:121XXXXXXXX……… 程望舒,联系方式:135XXXXXXXX” 晓颂连忙摸出准备好的本子和笔记下来,身后冷不丁传来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吓了一跳,笔落在地上,想弯腰去捡,一只手就先于她在地上捡起那枝笔,摊开手掌让她拿走,顺便顺走了那张纸。 晓颂脸红了红,抓走笔,也不敢抢,毕竟是叁号楼,领导遍地,被人发现说不清,损害的还是程老师的名誉。 程望舒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又接过笔,把本子摊在手上写,因为手掌很大很长,那本子也显得小了,服帖的缩在他手里。 “想要我的电话不用这么麻烦,直接问就好。这上面的是工作号,我不常用。”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假期问问您问题呀!” 晓颂舔了舔唇角,抬眼乖乖对他笑。 “晓颂,别紧张。我也没说别的。” 程望舒把本子和笔还给她,放假了自己心里也轻松,只是想到要回北京过年催婚,叹口气揉了揉眉心。 那就晚回去几天吧,省的被人念叨。 “我才不紧张……”晓颂嘀咕着,又看到程老师亲笔写下的电话,有点开心,又有点矜持的抿嘴。 “我也不是常常有时间,有时间也不是常常学习,你也别老想我问你问题。” “我可以教育教育你吗?” 程望舒又有些职业病,微微有些严肃地跟她说。 “假期劳逸结合,也不要光放松,沉文洁前几天跟我要历年语文真题模拟题……” 明明是正常的低头训话,却见面前的女孩嘟着嘴有点撒娇地看他,心也软了,语气也轻柔了。 还是小孩子,想玩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自己又这样干什么呢? “如果是我,也不希望你太辛苦,逼得自己太紧,平时你也很乖很努力很用功,沉文洁就做不到你百分百的投入,所以假期放松也没什么,多出去玩玩,老师没有别的意思。” 这样明晃晃的区别对待,晓颂心里有点甜,面上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暗暗跟沉文洁大班长道了歉。 “我期末语文错的选择题也比文洁少呢,你怎么老是拿我和她比嘛,我和她在你心里就是一样的对吧,你也可以像对我一样对她,是吧?” 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女孩为什么委屈。 程望舒眼看她柔柔软软的,声音也粘腻像撒娇,心早就酥软一片。 “还要老师怎么说呢,我不信你真的不知道,你和她在老师心里怎么会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嘛!”晓颂嘴角都要控制不住咧起来了。 周围安安静静的,大部分同学都抓紧时间回了家,只有他们停在花坛周围,所以更加静谧。 “她只是老师的学生。” 程望舒看着她垂着头,想要抬起她下巴却顾及着场合和身份,只能放柔声线轻哄。 “我不只是你的学生吗?” 晓颂这才抬头,眼里水盈盈的,带着点狡黠。 程望舒明显一愣,回过味来,怕是自己被晃了一下,她怕不是还为一个月前那事记着仇呢,把自己又绕回这件事上,这下是无奈又好笑。 伸手轻拧一把那可恶又实在漂亮的小脸,“真是惯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才高一?” 晓颂吃痛,半是娇气半是埋怨瞪他一眼,把纸笔揣好就跑走了,留下程望舒站在原地叹气。 明明知道她是个坏心眼的,可能就是给自己上了层老师的滤镜,新鲜不了多久,缠人也馋人,偏偏自己还巴巴的紧张她,放纵着私心却还得把控尺度,免得她日后后悔。 明明知道现在的甜都是隐性毒药,他却甘之如饴,清醒沉沦。 日后跟他促膝长谈过后的晓颂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才意识到因为他走了这么长的弯路,吊着自己只给点甜头,恨不得冷他好几周。 但那都是后话了。 小包:跟大人说话真费劲 程望舒:(努力克制职业病) 班长大大是很优秀的宝宝!不是play的一环哦,她会在书本之外闪耀着她的人生,我们女主宝宝也很喜欢她,而且我们小包也很优秀,并不需要任何也很优秀的人去衬托她。男主因为职业,学生之间习惯性相互比较,没有恶意,他也很欣赏班长宝宝,只是不是对小包的那种喜欢而已。文中出现的一切都纯粹是作品需要,不牵扯任何雌竞哦。写文第一是为了放松,第二是在满足xp的同时尽可能树立一些正确的价值观,希望宝宝们喜欢和理解 购物 假期的程望舒,很快就沉入自家父母的连环call。 爸妈催着回家相亲,他无奈回绝,“不用给我相亲,等我外聘结束,回北京再说。” 不一会又被催着回家过年,敷衍着说工作忙,这才消停下来。 话虽这么说,但他该买回家的年货和礼物还是照常买。 程望舒去了杭城最大的商超慢慢逛。虽然戴了口罩,但深邃浓密的眉眼和挺拔的身形还是让不少年轻姑娘上前要联系方式。 礼貌回绝了第四个搭讪女生,程望舒来到酒水区。 这里大多是夫妻和男人,这才分心想起那个说要联系他问题的小姑娘。 怕不是忙着玩去了,竟然真的加了好友却一次都没找过自己。 “程老师!” 清脆的带着欣喜的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程望舒还以为自己出了幻觉,下意识回头。 隔着一个走廊,看到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笑意盈盈,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白色的口罩成了洁净的装饰物,一身白羽绒服的小姑娘跑过来,被程望舒拉住,紧张她撞到购物车,脑海里却突然想起北京家里交给父母照顾的,雪白雪白的小博美。 眼睛亮亮的,白绒绒的,和眼前的姑娘倒是很像。 “程老师,你竟然也出来买东西!今天爸爸妈妈都不陪我,让我自己出来置办年货,没想到您也在!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晓颂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子晃一晃,一股粘人劲儿。 程望舒弯了弯眉眼,眼前的女孩扎了丸子头,不同于在校时扎的马尾,显得更幼更可爱。 刘海毛茸茸带着静电,微微上翘,他伸手碰碰她的刘海,“你头发乱了。” 晓颂脸红,急忙顺了顺刘海。 “那,那我们要不一起逛逛吧!我常常来这里,老师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我在找书包。侄女快要上小学了,想要我给她挑一个。” 程望舒确实不怎么清楚商场的布局,加上心里也不想拒绝面前的人,推着购物车和她一起往前走。 “在前面,前面是文具区。但我还要买几个碗,老师你要等一下吗?” 程望舒无声站在她旁边,看她挑碗筷,比较花纹比较价格,不知不觉笑起来。 “28.8五个碗和38.8六个碗……” 晓颂求助的看向程望舒,“第一个很划算,但第二个更漂亮哎……” “不如选你喜欢的?”程望舒带着笑看她,觉得很像情侣在一起购物,心里熨帖。 “好吧!我喜欢第二个。”晓颂心里满足,把碗放在老师的购物车里。 “小女孩会喜欢哪种书包?”这下是程望舒犯了难,对着琳琅满目的货架皱眉,“也要选容量大的吧?” “刚上学的话,想要书包肯定是为了好看又不是为了装东西!” 晓颂在他旁边出主意,“我觉得蓝色的好……就是太贵了。” 程望舒看她一眼,把蓝色的书包放在购物车里,也不看价格。 晓颂忍不住叹气,程老师是真的有钱啊…… 结完账,程望舒分给她一个比较轻的袋子,自己拎着剩下的。 晓颂心情很好,走路都轻轻快快的。 程望舒被感染,也不自觉的放松,那点因为家庭的烦躁瞬间消失。 商场里挂上红色横幅和红色灯笼,年味十足,还放着新年有关的音乐。就连娃娃机都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娃娃。 “晓颂,明天我要回北京过年,家里亲戚比较多,如果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能不能及时回复你。” 程望舒和晓颂在商场门口分手时,跟她说,声音温和。 有点交代行踪的意味,晓颂眼珠转了转,轻轻拿手戳着他的手。 “老师,我这次语文又是第一噢!那,除了语文,别的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程望舒被戳的有点酸麻,一把抓住面前人的小手,捏了捏,却是正色,“不可以。” 晓颂眨眨眼,又露出点撒娇的意味,捏住他的大拇指晃了晃。 “也不是别的问题,就是关于对宇宙的理解,对问题的看法,对生活的分享什么的,也是语文学习的一部分啊!老师你有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事,也可以找我记录的!语文学习讲求的就是体验感嘛,天时地利!” 又在狡辩,打着学习的幌子,做着恋爱中的男女异地交流分享生活的事。 程望舒看得清楚,却还是叹口气,无奈她百试不爽的撒娇,“不要太频繁,作业要按时写。” “我肯定会的啦!” 晓颂心满意足,放开他的手,回味一下手心的温暖指骨,从他手里接下买的年货,招招手道别。 程望舒笑着摇头,手机传来提示音,打开,看到微信上一个名为“一只可颂包”的粉红色的头像,发过来一个猫咪亲亲的表情包。 一下子按了锁屏,耳后发红,真是胡闹,自己也陪她胡闹,真没出息。 包包:分享生活也是在学习嘛! 程望舒:……嗯,有道理。 喜欢望舒 程望舒一家在首都郊外的别墅过年。 为了安静自在些,程望舒特聘前在市中心另买了一套公寓,雇了阿姨不时来打扫卫生,这会将近半年也很干净。 烧了水,往沙发上一躺,解下领带,明明是偏好安静,这会也有些寂寞了。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室内昏暗,显得和新春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从西装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把烟盒往玻璃茶几上一扔,点上火吸一口,身子后仰,手懒懒垂在沙发上,吐出烟圈。 眼中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信里又是父母催促回家过年的消息,没理会,就打了微信电话过来。 程望舒叹了口气,灭了烟接起电话贴在耳边。 “儿子,明天除夕记得回来,妈妈同事的女儿初一来拜年,比你大两岁,也是博士毕业,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捏捏眉心,程望舒盯着烟灰缸里灭掉的烟,感觉灭早了,有点说不清的烦躁,却还耐心柔声说。 “妈,我现在不着急谈恋爱结婚。” “没让你现在谈,就是认识认识,过了年你也28了,不算小了,是时候考虑考虑了。” “那也不好,妈,我比较喜欢年龄小一点的。” 程望舒想起年轻娇气的小姑娘,虚着眼眸,脑海放空。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可能是打扫卫生,或是试穿新衣服什么的,左不过是年轻人喜欢做的一些事,而他现在却在为父母催婚苦恼着。 “还要多小?去年介绍给你的才23,大学刚毕业你也说聊不来,难不成你还想找个未成年?” 程妈妈一听就来气,语调一下子就拔高了。 程望舒眼神一顿,坐直了身子,嘴角拉开一点弧度,却也不尽然是愉悦。 “妈,您说什么呢,我也不是禽兽,起码要等到成年才可以。” “行了行了,就知道打太极,不跟你说了,明天早点过来,多住几天,别老窝在你那个小地方,挂了挂了。” 程望舒微挑着眉,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又后仰回去。 一条微信又跳出来,是“一只可颂包”发来的一张图片。单手点开,是戴望舒的诗集。 摘下眼镜,略略放松眯着眼打字,“喜欢戴望舒?” “喜欢望舒。”非常迅速的一条消息弹过来,还附带一个猫咪脸红的表情包。 程望舒抬眼,又端坐好,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斥责的话打了一半又删除,感觉暧昧又说不清。 良久,半是气半是笑的哼了一声,感觉扣子勒着喘不上气,解了两粒,故作严肃,“注意圈点勾画。” 另一边的晓颂不服气的哼一声,把诗集翻开露出娟秀批注勾画,给他拍照发过去。 “时刻谨遵程老师教诲。” 程望舒点开放大,确定是在认真读,含着笑给她打字。 “不错,课后积累很重要。虽然以往高考现代诗歌考的不多,但难保不会碰到。” 感觉到越来越正经的聊天氛围,晓颂舔了舔唇角,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是个丁香一样哀愁的姑娘。”故作可怜的加了个表情包。 程老师回过来一个问号,她继续添油加醋,清清嗓子,给他发语音,声音带着委屈,软糯糯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十几年没看到老师了!所以哀愁……” 程望舒点开语音,却没想到是这样撒娇一样的口吻,这样无赖的话术。 眉心微蹙,面上冷冷静静,心里却是软和一片,这样晚给老师发这种消息,实在是有些胡闹,想着,又是点开听了一遍。 “寒假作业写得怎么样?” 晓颂知道他在转移话题,翘起脚,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认认真真做起作业来。 想到宥梨在旁边一直念叨的“拿捏拿捏”,感觉自己也在拿捏程老师。 程望舒等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都没再等来新消息,感觉自己把小姑娘惹得不高兴了。这会才真正烦恼的蹙眉,思索着该怎么办,或者该怎么哄…… 虽然没有老师哄学生的先例,但毕竟她开开心心找自己说话,明明心里想和她多说几句,但自己耐不住撩拨扫了兴,合该由他自己来解决。 但怎么解决?他还真缺失这方面的经验。 “有问题可以问我。” “……听话,老师没有别的意思,你目前还是学生,学习最重要,对不对?” 感觉不行,程望舒顶了顶上颚,喝了几口水,给她拨过去微信电话。 滴滴的声音想起,晓颂瞄了一眼,打直脊背,润润嗓子接起电话,声音藏不住喜悦。 “程老师?” “嗯。” 那边传来应答,隔着距离和电流,程望舒好听的声音被虚化朦胧,更加低沉,格外好听。 “老师,我在写作业呢,地理。” 那边沉默几秒,开口的声音平淡,“打扰你了?那我先挂了。” 没想到晓颂也沉默,程望舒沉吟一会,感觉她不想自己挂电话,自己也不想挂。 于是重新开口,这会带着些温柔诱哄,“如果不忙,要跟老师说说话吗,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只限于学习吗?”晓颂故意问,尾音上翘,带着钩子似的。 程望舒的心酥了一下,右手攥一下,又放开。 “当然…什么都可以,不仅学习。”程望舒吞咽一下,感觉电话里的人青涩又大胆,很勾人。 “我觉得,已经放假了,程老师就不算我的老师了,却还摆着老师的谱,很奇怪呢。” 晓颂嘴里大胆,脸却通红,一只手绕着发尾。 程望舒感觉坐姿不畅,翘起一条腿,正色,“不在学校,放假了,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 “说得好像在学校里,你就把自己当老师了一样。” 晓颂嘟嘴,有些不服气于他声音的古井无波和冷淡,好像起起伏伏的人只是她自己一样。 可是在学校,他的举止行为也没冷静到哪去,到了线上反而端起来了。 程望舒被噎了一下,觉得她这样实在可爱,可想起手心手指上湿润的触感,又像被火烧火燎,声音哑着。 “胡说八道……不早了,快睡。” “那你哄我睡!我要听故事。”晓颂平时乖乖巧巧没有让人哄睡的习惯,害怕麻烦,耽误别人。 可宥梨传给她的抖音里男朋友哄女朋友睡觉的视频太多,她也想要。大概是觉得程老师嘴上拒绝,却还是会无奈地顺从自己吧。 “……真是小姑娘。” 程望舒心里一下子柔软下来,感觉她真有随意操控自己情绪的本事,这才稍微润色润色,给她讲起古代较为知名的人物传记,既哄她睡觉,又给她拓充文化背景。 杭城现下高考采取自主命题,历年文言文阅读最爱考人物传记,刻意避开较为知名的历史人物,程望舒温声开口。 “那就,给你讲一下司马光吧……” 晓颂稍微无语了一些,可还是乖乖钻进被子,闭起眼睛。虽然故事不太催眠,但程望舒的声音好听低沉,放轻了声线更加温柔,逻辑清晰不会挣扎着挑毛病,也渐渐昏昏欲睡。 “怪不得小时候就会砸缸……长大了更厉害。” 听着电话那头软软糯糯迷迷糊糊的声音,程望舒失笑,明明是在讲故事,却像被泡在了温柔海里,浮浮沉沉,一片温软。 晓颂睡眠质量很好,呼吸渐渐平缓。程望舒静默一下,轻轻开口,“晓颂?” 晓颂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被褥窸窸窣窣声听着暖和细碎。 程望舒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低声絮语,“晚安。” 心里不自觉补了一句:好梦,宝贝。随后掐断了电话。 小包:老师(举手)我要听故事! 程望舒:那就讲讲司马光吧。 小包:…… 各位!今天是两小儿辩老师,小包胜利? 没收 除夕夜,程望舒和家里人包饺子吃年夜饭,程爸爸拍拍他的肩。 “望舒啊,你还记得方伯安吗?现在当了副司。昨天他还跟我说起你了,等你特聘结束,正好接他的班,这两天跟我去拜访一下,也学习学习。” “好的,爸。” “大年三十,就别跟孩子谈工作了。来,帮妈妈拿一下盘子。” 北京早几年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因此也格外安静。电视里放起春晚,程爸爸程妈妈电话不断,都是拜年的,问好的。 程望舒有个哥哥程望稻,大他六岁,女儿程岁妍五岁半,开年九月要上小学。 程岁妍很喜欢他这个伯伯,在天台抱着蓝色书包找到程望舒,却看到伯伯盯着手机,嘴边还浮着笑,凑上去,“伯伯!” “岁岁。” 程望舒笑着摸一下她的头,屏幕那头跟晓颂通着视频电话。 杭城还没禁放烟花爆竹,晓颂就给他看窗外烟花,还不时感叹几声真漂亮,让程望舒发笑。 这下听到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惊喜的把自己转向摄像头,晓颂穿着红色毛衣,唇红齿白,幼态又漂亮,对上程望舒温和的目光和一双好奇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岁岁,这是晓颂姐姐。是伯伯的……” 程望舒卡了壳,目光有些不自然。 “这个书包,也是她给你挑的。” “晓颂姐姐!” 晓颂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次在程望舒在场的情况下目不转睛盯着别人,笑得温柔又欢快,“哎!岁岁你好呀!” 程岁妍看看英俊的伯伯和屏幕里漂亮的姐姐,想起爸爸妈妈打视频电话的样子,叫的清脆,“漂亮姐姐,伯母!” 程望舒愣了一下,不自在的和晓颂对视,晓颂也从耳后到脸蛋红了一片。 少见女孩吃瘪害羞的样子,程望舒摸摸程岁妍的头,无奈,“叫错了,去别的地方玩吧。” “明明,明明是叫早了……”晓颂清了清嗓子,声音很轻却能让程望舒听到。 看着屏幕那头艳若桃李,肤如凝脂的小姑娘,程望舒叹了口气,目光却难以收回来,“说的什么话?” “晓颂,干什么呢?来看春晚啦,倒计时了哦!” 客厅里传来父母的声音,晓颂罕见的有些慌张,还是凑近屏幕对他笑一下。 “程老师,新年快乐!我先挂啦!” “新年快乐,晓颂。” 程望舒愣了一下,很快对她同样微笑,看着慢慢黑下的屏幕,心潮却依旧澎湃。 放远目光,看着漆黑的夜空,想到那声“伯母”,程望舒感觉心中酸软又幸福。 如果,如果她不是因为新鲜感和慕上,以后她真的当了岁岁的舅妈,似乎也很好。 翻过年来,晓颂时常拍给程望舒照片,有时也是真的询问问题。 这样一来,程望舒的手机使用频率也高了不少。有时甚至打开手机等消息,让程爸爸程妈妈怀疑他谈了恋爱。 程望舒多次否认说是工作,才半信半疑挪走目光。 寒假一过,程望舒就回到杭城。 杭城一中开学第一天就是寒假质量检测,不像月考期中考那样重视,但也排了考场算排名,是寒假学习标兵的参考之一。 晓颂的座位和上学期期末一致,不前也不后。刚好在第二列最后一个,她的心态也放的很平,越往前越是神仙打架,她并不很执念于前几名。 这次程望舒监考数学和化学。在考场里看到他穿着深色风衣进来。 晓颂感觉他的头发短了些,依旧风度翩翩很英俊。就故意撑着下巴对他眨眨眼。 程望舒看到那调皮却可爱的小姑娘,推了推眼镜,借着反射的光轻飘飘看她一眼。 晓颂乖乖坐好,感觉他那一眼有点诱惑,一个寒假过去,她对他的喜欢只增不减。 原来爱情的距离感也很重要啊…… 这样想着,接下传来的试卷和草稿纸,晓颂立马抛去别的念头认真答题。 数学大部分是寒假作业的变式题,不是很难,晓颂做的比较快,刚好剩下十五分钟检查。 程望舒又开始在考场巡视,晓颂注意到,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特别关注自己的答题情况。 无人关注的角落里,又一次背着手站在她身侧微微弯腰,投下一道清晰的侧影,同时还传来他身上好闻的香味,闹得她走了走神。 如果考的是语文,关注她也就算了,考数学他看得懂吗。 于是她换了一只蓝笔,翻过草稿纸,在新的一面上,当着他的注视,一笔一划写: 您看得懂吗?看不懂不要硬看哦。 然后往上一推,推到他的影子里,抿着笑继续检查答题卡。 只听她身旁轻飘飘传来一声鼻息,似乎是哼笑又好像是幻觉,然后一双修长的、指骨分明的好看的大手就慢吞吞的拿起那张轻飘飘的草稿纸,慢慢折迭收进口袋。 晓颂有些慌,张了张嘴,却因为在考场上没有抢回来,往上水盈盈的瞪他一眼,却只看到他分给她的一个暗沉沉的眼神,然后就是好看的下颌线和背影。 “不要走神,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再检查一下试卷。” 程老师站在讲台上,仪表堂堂的推了下眼镜,慢慢扫到晓颂身上,唇边若有若无的笑,刻意提醒。 听着考场里重新传来听话的翻阅卷子声音,晓颂捏紧拳头,真是小心眼。 撅撅嘴巴,还是继续检查了。 好在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没有程老师都很顺利,化学考试他也安安静静坐在台上,写上午考完的语文试卷。 寒假质量检测结束就正式上课了。 程望舒寒假的第一节课没有看到晓颂叫自己,来到教室才发现上节课是数学,值日生和晓颂还在讲台上问题,黑板上也是白花花的粉笔字。 预备铃打响,程望舒和同学们问了好,就一手插兜仔仔细细看黑板上的数学题。 许燊笑着问他在看什么,程望舒微微皱一下眉,竖起食指叩了叩黑板上一处。 “这里,是不是错了?” “哇!程老师您还记得呢!这里还挺难的。数学老师就写错了,刚刚我们还在问呢!” 值日生发现自己没擦黑板,拿着抹布上台,半是真心半是解释。 程望舒微微挑起一个笑,对他点点头,让他擦了黑板,目光却轻飘飘看了一眼晓颂,别有意味的深沉。 “老师当年数学也算是比较好,这些还是勉强看得懂,再难一点的就真的不会了,题是一年比一年难,你们这届考生多竞争大,也真不容易。” 同学们就趁机大倒苦水,程望舒却一直似听非听地笑着点头,目光还是时不时好整以暇扫过晓颂,似乎含着:“你知道我看不看的懂了吗?”的意味。 晓颂又是好笑又有点无语,更多的还是感觉甜甜的,向他翻了个白眼,有些娇嗔意味,惹得程望舒差点笑起来,这才拉着大家回到正题。 程老师:(清嗓子)大家不要走神,认真检查 (哗啦哗啦翻卷子) 包包:……把草稿纸还我呀喂! 舔(边缘) po18mb.com 语文课结束就放了学,晓颂快速收拾好书包,背着书包帮程望舒抱着作文回办公室,照常在那里自习。 晓颂一路上一直笑着瞅他,感觉好像是瘦了,轮廓更英挺更帅了。 过了年,自己倒是胖了五斤,怎么他还瘦了呢…… 程望舒不习惯她直白的目光,略有些无奈地睨她一眼,半是纵容抽出手刮一下她带着婴儿肥的漂亮脸蛋,“看路。” 晓颂故意哼一声撇头,“老师不摸学生脸,干嘛呢你。” 程望舒舔一下唇角,一个假期不见,他也有些想念身边古灵精怪的人儿,就忍不住碰了一下她。 这下被她记仇倒打一耙,就没再做什么,上了楼放下作文,坐下批改。 今天作业不多,订正完试卷,晓颂又踮着脚跑到他面前给他倒了水,开始骚扰他。 那双细腻腻软滑滑的小手捏着他的肩,美其名曰老师辛苦了,让学生给你捏捏肩,动作力度却几乎没有,轻飘飘的状似勾人。 程望舒不堪其扰,微微使力捏住她的小手,“心意领了,你去写作业吧。”看好文请到:nanb eis hu.co m 晓颂却故意拿那只有些凉的手模仿他轻轻摸他的嘴唇,脸色红彤彤的,却还是不放手,感觉手下温软有些干燥,声音轻颤。 “老师,你喝点水吧,好像上火了……” 程望舒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眼神暗沉,真是缠人,不轻不重在她指尖咬了一下,感觉她被吓到一般挪开,带动椅子转了身正对上她通红的小脸,觉得更漂亮。 程望舒面容冷静,眼神却带着些不稳,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的手也不怎么老实,捆住就好了,用什么呢。似乎只该用皮带……这样一想,眼里就更炽热了。 晓颂觉得现在的程老师危险又迷人,遵循本心想离他近一些,弱小动物的本能又是想离他远些。但她还是遵从本心拥在他怀里。 程望舒没有拢住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垂着手,眼神也向下,昏昏沉沉的。 最后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要往后撤一撤,不要让小姑娘蹭到不该蹭的地方…… 于是往后撤,轻轻捏住她的臂膀拉开,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神,心里又是一动,抬起她下巴贴近自己。 晓颂闭上眼睛,感觉一条湿润的带着韧劲的东西轻轻拂过自己的下巴,半是懵懂的意识到是老师的…… 脸颊一下子通红,感觉老师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更浓了,用力捏住他的衬衫,感觉下巴酥麻湿痒。 程望舒微阖着眼,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有些冰的贴到晓颂柔软的脸颊上。 他伸着舌慢慢舔舐她香喷喷的脸颊肉,凹陷的可爱的人中,微微绷紧的下巴,馨香温软,心中砰砰跳,身下阴痉也砰砰跳,冲动地快要顶破西裤。 深吸着气闻她嗅她舔她,但始终没有吻上她,似乎这样就能始终给禁忌蒙上遮羞布,让她依旧纯洁可爱。 伸手一下一下的从她头顶抚到后背,像顺毛一样,舌尖却一遍一遍抚慰自己。 直到小姑娘快要闷到背过了气,脸上湿漉漉的全是自己的痕迹,程望舒才微微远离,欣赏着他的杰作,脏兮兮的乱糟糟一片的小姑娘。 嗯,这样她就安静多了,不会再语出惊人,不会摸着自己的嘴唇了,毕竟,她现在自己都回不过神来,一副潮红的,好像被玩坏的样子…… 好半天,程望舒躁动的心才恢复正常,他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声音轻柔,“老师送你回家?” 晓颂却突然回过神,好像身后是野兽一般,慌慌张张的拒绝,然后拎起书包跑了出去,门都没关。 看着书桌上微微晃荡着水纹的杯子,程望舒后仰,喉间干渴,这是,吓到她了? 可是,那不是她自己招惹的吗? 半是纵容半是轻微的后悔,程望舒笑着叹了口气,果然就是个小姑娘,自己和她毕竟差了十多岁,还是慢慢来吧。 怪这漫长的假期和她生涩的举动,光是站在那,就让他情难自抑了。 选课 晓颂抱着作业本慢吞吞跟着程望舒走在安静的校园里。 程望舒今天对她依旧很温和,只是距离比之前远了,冷静的不想话。 其实……她更喜欢昨天的那个程老师的。但是自己那一躲一跑,一定是搞砸了。 晓颂偷偷看他,走着走着就不自觉往他哪里靠。 程望舒也就往外靠,直到靠到路边,程望舒握住她的小臂,无奈,“看路。” 晓颂趁机反手摸上程望舒的手,目光有点心虚的往四周瞥,确定无人才小声对他说,“程老师,你因为昨天……生气了吗?” 手背上微凉柔软的搭上少女的手指,程望舒指尖动了动,却没拒绝,偏头对上她有些不安的眼。 像是受了冷落的小狗,悄悄的湿漉漉的试探。很想摸摸她的头,可面上还是平静,眼中温和。 “别多想,老师只是……” 只是觉得自己情难自已,在学生面前闹了笑话,觉得她还太小,后悔过早对她做这些事。 “老师,我,我其实很喜欢那样……” 晓颂红着脸小声说,说着还拿眼偷偷瞄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脸颊上下巴上湿濡酥痒的感觉侵袭上来,腿甚至有些发抖,身体也很奇怪。 程望舒瞳孔缩了缩,喉结上下滑动,大手先一步捂上她的嘴,又感觉掌心停留着上次她的舔舐,不上不下的又收手,声音里带着点教训。 “别乱说这种话……” “没乱说话……” 晓颂讪讪,又害怕他以后真的不做这些事,挨蹭上去,柔软的手指塞进他的手掌,“那,那以后还能做吗?” 看一眼眼含期待羞涩,湿润润的小姑娘,程望舒语塞,眸中暗沉。 “你真是……”剩下形容她的叁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又因为实在粗俗被光风霁月的程老师压下。 “不可以。” 晓颂有点着急,又觉得自己继续缠下去不太矜持,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看他。 丰润柔软的朱唇被洁白的贝齿一咬,泛了点白,显得纯情又色情。 程望舒喉结又滚,感觉领口紧了,嘴快于脑子先一步投降。 “可以偶尔。”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要脸,分明每次…都是他主动,小姑娘被迫接受,还这样一副被占便宜的嘴脸。 偏过头不看晓颂那漂亮清澈的眼睛,冷静扯开话题。 “选科想的怎么样?最近一个月就要先想好,然后就要有意识的偏向选中的科目了。” 晓颂一听这话也抛开了其他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咬手指。 “想选全文,但又害怕太难赋分,以后也不好找工作,但是物化学起来又太费劲了……” “只有相对好学的科目,但好学不等于高分,难学也不等于低分。试试选自己喜欢的,再就是相对擅长的。” 程望舒慢声指导她,“以后学校会专门有选课指导,现在先早下一点功夫……” 大家第一次面临高中的选择,还是新高考试水,几乎是头一个吃螃蟹的,都有些蠢蠢欲动,四处调查取舍。 选科开展的如火如荼,另一项杭城一中的传统——戏剧节,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音乐和美术老师终于在这项大型活动中有了些许话语权,占领几节自习课。 高老师有些强迫症,要求一班不光学习成绩好,文艺成绩也要过关,就给予文艺委员和班级极大的支持,还跟领导借钥匙使用大礼堂排演。 “那咱们就定这个《罗密欧与朱丽叶》改编版了啊!咱们把角色选一选哈。” 李愿馨在初中就是文艺委员,也有组织这种活动的经验。 最后大家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确定了主演。 晓颂本来就想做幕后或者群演,打个酱油,毕竟她也不喜欢演戏,只是因为过于贴合的相貌,被推到了女主角。 大家一致同意。晓颂在班里的人缘一直不错,温柔文静,虽然跟男生不太熟,但女生们都很喜欢她。 “我怎么行呢!我根本不会的!” 晓颂感觉拿了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接也不是。 更何况…罗密欧是许燊自荐出演,她也模糊知道一些他对自己的好感,觉得可笑的同时也有些负担。 毕竟,他算是高中第一个让她感觉到负能量的男生。 许燊笑着倒在旁边男生的肩上。 “不是你还能是谁?小怂包,别谦虚了呗,咱们班别人都不如你好看。” 这话说的让宥梨瞪他一眼,情商低的玩意,小包的特烂桃花! “先不说漂亮不漂亮是不是太主观,就说你觉得好看,是一件很让人自豪的事吗。” 晓颂平静看他一眼,觉得他这样的小男生没意思透了,要是有程老师的叁分之一…… 算了,程老师又没惹谁。 还是第一次见晓颂呛人,班里安静了一瞬,最后还是许燊干笑着活跃了气氛。 李愿馨拉着晓颂的手求她,晓颂不好拒绝朋友,害怕她班委难做,就答应了。 “真晦气,还好你反应快!别说,你跟着程老师当了快一年课代表,还越来越像他了呢!” 宥梨回味着晓颂看许燊的那一眼,啧啧称赞。 “程老师御下有方!” 晓颂本来低沉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眼神里又重新是惊喜。 “真的?我越来越像程老师了吗?” 宥梨感觉好友开心的不正常,还是点头捏捏她柔软滑腻的脸蛋。 “对呀,这不正常嘛,你是他亲手培养的嘞。我们都是散养来着……”说着佯装用袖子擦眼泪,还一抽一抽的。 晓颂没理会好友的日常抽风,低头继续写作业去了。 良久,还是时不时的嘴角冒出一个笑,显得骄矜又可爱。 程老师在学业上一视同仁哈,只不过大家觉得他帅而且有点严肃比较有距离感,只有晓颂经常往他那里跑,自然会多关注教导一些。没有不公平公正的行为哦。 女主角 “《罗密欧与朱丽叶》吗?可以。” 程望舒下课后,第一次被除了晓颂之外的女生拦下。 李愿馨,他有些印象,但不多,记得学习比较努力。 “我们把剧本改动了一下,主要是晓颂改的,可以请您再修改修改吗?” 李愿馨没怎么和程望舒接触过,感觉他冷冰冰的,长得帅讲课也好,就敬佩的看他。 “好。” 程望舒温和地点点头,接过剧本,下意识朝着第二排那个方向看去,对上少女盈盈的一双眼,感觉青春又漂亮。 她看上去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他还记得上次提到沉文洁,她还借题发挥生了气,倒让他跟别的女学生说话时,习惯性拉开些距离,然后观察她的反应了 他就是有些看不得小姑娘委屈伤心,那双眼睛也亮晶晶的,看着可怜可爱,觉得她没道理。难道但凡是个年轻姑娘自己就有那种感觉? 但她似乎天生就带着让人心疼的好本事,他也就心甘情愿避嫌了。 李愿馨感觉程老师有些走神,翻了一页,但没怎么仔细看就合上了。 “我回去慢慢看,明天给你好吗?” “不,不用那么着急!谢谢老师。”李愿馨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谢。 “程老师真是让人如沐春风,而且好帅啊,怪不得晓颂你那么喜欢去找他呢!” 李愿馨想到程老师那深邃的眉骨,叹气,“让他给我上课,是我的福气!” 晓颂感觉程望舒刚刚看自己一眼看得没头没脑,但还是乖乖冲他笑。 还在回味那沉沉的有些关注的眼神,就听到身边好友的感叹。 晓颂赞同的点头,脑子里却飞快盘旋最近做过的好事,看哪条惹恼了他。 程望舒工作做完,想起来书桌一角的剧本,一边喝着水一边翻开仔细看。 许燊? ? 饰? 罗密欧 包晓颂 饰? 朱丽叶 程望舒吞咽的动作停了一瞬,微微眯眼,摩挲一下那叁个字,指节一下下,若有若无的叩着书桌,光照进来,被金丝眼镜反射一下,显得眼中明明暗暗,不知在想什么。 目光扫了一遍演职表,就轻飘飘的,向后翻了一页。 “咚咚咚”叁声敲门声。 程望舒还没叫请进,一个纤细平直的身影就娴熟的钻了进来,在沙发上坐好,拿出作业来写。 感觉身后目光如有实质,如芒在背一般。就回过头冲他笑笑,感觉程老师工作累了,还想让他早点回家,但私心还想着和他多待,就没说出口。 老师嘛,很伟大的职业,程老师更是伟大的老师,让他下班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程望舒看完剧本,捏了捏眉心,看着主编人:包晓颂叁个字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哼了一声。 他说呢,一个爱情剧本,再开明的学校也没大可能颁发给奖状。还以为润色成了一个爱情氛围不浓厚的悲喜剧,没想到是彻底大改。 罗密欧与朱丽叶成了一见如故的学习伙伴,但由于两人所在的学校是竞争关系,掐尖择优争夺生源。最终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因为繁重的学业压力和校方多次阻拦得了心理疾病,两个学校吸取教训,共同进步,合并成了杭城一中,政府部门高度重视进行高考改革六选叁,旨在减轻学业负担。 主要角色和故事情节都换汤不换药,经典台词也予以保留,整部剧本符合主旋律和时代特色,程望舒真想看看那漂亮的小脑袋里装了什么奇思妙想。 改成这样…也算是致敬经典的一种? 只是,结尾还有病床上罗密欧亲吻朱丽叶额头的一幕,只是上面写了借位。 晓颂瞄了他好几眼,看出他手上捏的剧本和变换的神色,羞耻的站起身,脸蛋红了彻底,上前抢过去。 “你,你在看这个啊,你,你看这个干嘛!” 程望舒心里百般情绪,觉得她改的剧本实在可爱,想抱着她狠狠亲一口。 只是盯着那个额头吻又觉得实在吃味,想冷冰冰的瞪她,又看到她羞涩的小脸红扑扑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最终还是不痛不痒的睨她一眼。 晓颂自然不知道他眼神的几般变换,觉得他平静的脸色很有压迫感的帅,不自觉的就挨蹭到他的腿上,坐下了,还忍不住粘腻的环住他的脖颈。 程望舒没推她,心里软的说不出拒绝的话,怀里温软香甜,还无声的撒着娇,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纤细的似乎一个巴掌就能拢住。 “你们班让我看的,侵犯到小作者着作权了?” “如果有法院,我才是要被莎士比亚告死了呢……” 晓颂嘟囔一句,往他怀里埋,西服的料子很柔顺,但比起她的脸还是粗糙了些。 但蹭起来很舒服,老师身上也香香的很好闻。 “我不好意思让你看嘛,写的,写的你肯定瞧不上……” 程望舒心里那点疙瘩被她抚平,注意力早从那个牵强的额头吻转移到怀里柔软的小姑娘身上了。 伸出手一下下摸她的头。 “是有些胡闹……但挺有趣的,戏剧节,都是年轻人,肯定还是要开心点,叁观也正,领导投票不就能拿到了,对不对?” 想到这,又觉得好笑,觉得她可爱,心里满溢着温软,但也只是让他用唇瓣摩挲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发顶。 程老师这个古板正经的人现在还在夸她? 晓颂觉得不可思议也喜悦,还是不好意思,攥紧剧本不让他再看一眼。 “还是女主角,晓颂很厉害呢。” 刚温存一会,程望舒又后知后觉想起别的事,年轻的小姑娘和年轻的小伙子,还挺般配,比他是般配不少,起码在年龄上。 就像这个罗密欧,可以被任意一个少年扮演,但不会是他。 嘴边的笑也变得冷淡不少,轻轻使力把她拉开,垂下眸绕她的发尾。 晓颂没觉得不对劲,也看不到他晦涩的眼神,还是觉得他在调侃自己,气呼呼的瞪他一眼。 每次都被他这样打断。“我又不想,他们说我最适合,把我推上去的呢!” 不是最适合,是最漂亮显眼才对吧。 程望舒抬眼看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年轻漂亮,热烈清澈,谁不喜欢呢,他不就破天荒的喜欢上了吗,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 包:我真是天才! 程望舒:只有我不可能是罗密欧。 意外 高二就要分班,高老师就格外重视支持这一次戏剧节,一定要在这一次大型活动中拔得头筹。 她也参与修改了剧本,呼吁大家放学后留下一节课排练,还摸着晓颂的头夸她灵活可爱,剧本有新鲜感。 不像其他班排演的戏剧都很单一,多半是红色经典之类的主题,未免刻意。观众投票一定能拿大头。 明明是半开着玩笑改的剧本,结果得到这么多人的好评和认可,晓颂有点不好意思,也害怕德不配位,排练认真了很多。 程望舒渐渐发现,晓颂的时间越来越紧。 比如,语文课前也不来找自己,声称自己一定早就记住了课表,不用她来接,比如,放学后也不来自己的办公室写作业了,要排练剧本。 跟她那些年轻的同学们一起。 本想劝她学习为重,但看到她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和同学相处也更加融洽,还是把自己的情绪放在一边,支持她去做想做的事。 学习毕竟是她这个年纪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的事,这些活动积累的经验和宝贵的记忆,才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 前前后后接近两个多月,终于到了演出的那天。 晓颂没参演过这样大型的戏剧,在后台里紧张的来回踱步。 宥梨一直握着她的手宽慰她,夸她漂亮状态好,一定没有问题。 高老师也来到后台加油鼓劲,许燊今天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身材也挺拔,显得精神又阳光帅气,美中不足的有些清瘦,撑不起来这身西装。 他也不自然的笑着看着晓颂,自己手心里紧张出了汗,还安慰她,终于得了宥梨的一次正眼相待。 晓颂看到西装又想起程老师,这些时间他一直有意无意的给她推荐一些经典戏剧,让她观摩,还查阅资料写了一篇文档,让她抓住表演的重点。 晓颂不自觉笑了,紧张也被冲淡。 “今天程老师来了吗?”晓颂本来自言自语,却不料说出了口。 许燊在她旁边听到这句话,莫名有些不舒服和警觉,就微笑着打了个太极。 “程老师这么忙,我们又不怎么特殊,应该不会来吧?” “你别把程老师说的这么冷漠好嘛,他应该也在咱们学校是个领导,挺忙的吧,不来也很正常。” 李愿馨看到晓颂面庞低落了一瞬,像是盛开的花蒙了尘,就在一旁回了一句。 “你再背背台词,别又忘词了!” “哎呀知道知道知道!” 表演出奇的顺利,只是在结尾,许燊不知为何,太过紧张一般走位没有走对,台词卡了壳,和晓颂贴的有点近,竟是真的蜻蜓点水用唇碰到了她。 晓颂脸一下就红了,是紧张,是不知所措,是害怕。 她甚至还能感觉额头上颤抖的,柔软的触感,像是吐着信子,让人恶心的蛇类。 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不能搞砸,硬撑着演完。 谢幕时,在观众一片喝彩声欢呼声中,对上第一排领导席那个冷冰冰,暗沉沉的眼神。 灯光反射到金丝眼镜中,显得那目光危险而有质感。晓颂白皙的臂膀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额头也冒出了冷汗,几乎就要冲下台解释了。 其它座位只是看到一个许燊贴近的动作,并不真切,所以只是喝彩多了些,没有再多的起哄。 只有程望舒的座位和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看到他真切亲吻的那一幕。 在所有观众拍掌欢呼时,他只是轻轻象征性的拍两下就放下手,抑制住那些负面阴沉的情绪,转头微笑着应和了两句校长的夸赞。 没过一会,程望舒就冲着他说身体不舒服先离开,还得到了身边领导的关怀眼神。 晓颂下了台,先是找到消毒纸巾狠狠擦拭额头,然后胡乱卸了妆。 看到好友们欲言又止,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许燊红着脸拿着一束花跟她表白。 “抱歉抱歉!晓颂,我,我不小心……” 许燊一下台就连忙对晓颂道歉。“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 后台乱哄哄的,这一角却瞬间安静下来。 晓颂愤怒又委屈,喉咙干涩,狠狠瞪他一眼。 既然是意外,她还能怎样呢?就是隔应又难受,绕过他就跑着离开后台。 “许燊,你走位走错了!说的让你好好看剧本排练,你,你差点搞砸我们的剧了!” 宥梨气的咬牙,回头看晓颂的背影,也不知道要不要追。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燊讷讷的回应,鼻尖还有晓颂的香味,她柔软的,光洁的额头……如果,再往下一点…… 青春期少年的冲动格外膨胀,他几乎要在同学面前丢了脸。 迟来的微弱的喜悦蔓延开来。 他甚至唾弃的觉得,这个意外也很好…… “怎么了这是?咱们这次演的很不错啊!明天老师给你们买好吃的!” 高老师从观众席跑到后台,打断了许燊的浮想联翩。 “高老师万岁!!” …… 程望舒:当面被偷家了…… 吃醋 晓颂站在后台门口遥遥看着第一排,却没看到程望舒,只看到那一个空座位,就跑出礼堂借口自己想上厕所,跑着来到三号楼。 门紧紧闭着,晓颂最后狠狠擦了擦额头,才敲门进来。 程望舒坐在书桌边,眼睛望着窗外,整个人显得冷淡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他在想她对那个吻的态度,她是默许的,还是不愿意? 被那一幕刺激的几乎眩晕,他甚至没来得及关注她的神情。他荒唐的觉得,她是愿意的。 沉浸在剧情里,那个额头吻并不逾矩。 一中校风开放,别的小剧还有男女更亲密的肢体接触。 在艺术节的轻松背景里,男女交往的界限也变得模糊。 只是,他实在气恨那个胡闹的许燊,气的下颔紧绷,气的手攥成拳,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知不知道这是在性骚扰? 气恨晓颂,气她漂亮招人爱,气恨自己,气自己年纪大,还是她的老师,说到底,根本没有立场生她的气。 晓颂走到他面前,蹲下,拉住他的手。程望舒目光才移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细细的,一点一点从上至下打量她。 晓颂今天无疑是漂亮的,穿了白衬衫,百褶裙,勾勒腰肢纤细,舞台妆被卸下,只留下浅淡的痕迹,整个人精致漂亮,像个洋娃娃。 只是额头红了一片,破坏了美感,也增加了另类的破碎的美。 感觉程老师的目光放肆打量,像是穿透她的衣领,代替他的手抚摸她。 面前的人体温比她高,整个人热哄哄的,散发着香味,身材也很好的撑起那一身正式的黑西装,很迷人。晓颂忍不住发了颤。 然后,感觉他修长的手指虚空点到她额上的一片红,声音很轻,带着明知故问。 “怎么红了?他亲你,你不乐意?” 说完,就感觉自己风度尽失可恶透顶,他程望舒什么时候说出这种堪称恶毒的话。 还是对着面前泪光盈盈,可怜可爱的,占领自己全部目光的女孩。 面前的人儿果然更惶恐不知所措,于是他叹了口气,飞快补充。 “抱歉,晓颂,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错……” 晓颂抓住他的衣襟,打断他的话,声音哽咽又脆弱。 “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没有让他这样,我不愿意的,之前一直是借位的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不小心这次碰到了……” 程望舒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 对着面前柔软的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他第一反应不是抱在怀里安慰,而是吃醋吃到头晕,对她恶语相向? 于是他伸手拉住她,把她拉到怀里抱住。 看着额头上红的快要破皮的那一块,心疼的贴唇安抚,大手也一下下顺着她的马尾辫,像安抚小动物一般,耐心又温柔。 “老师不会讨厌你,晓颂,别害怕,就一直当作是老师…亲的吧。” 明明都是亲吻,晓颂却感觉眼下这个吻,让她感觉香甜醉人。 温热柔软的触感都像羽毛瘙痒,磨人却喜欢,身体颤着,面庞潮红,伸手搂住老师的脖子,将自己更加贴近她。 “今天晓颂很漂亮,老师…很喜欢。演的很好,很厉害……” 声音温柔,擦着她的额头,吻也落下,从额头到鼻尖到脸颊,然后又是舌头,舔的她湿漉漉,埋在他怀里发软。 好奇怪,那种让人讨厌的触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几分钟之前的回忆也模糊起来。 剩下的只有面前的程望舒,和他湿润亲昵的舔舐。 程老师第一次谈恋爱,吃醋有点猛,小包包容一下 边缘性事 晓颂忍不住抬头亲他的唇,却被躲过。 撒着娇声音酥软,“为什么不亲这里,老师,你亲亲我呀……” 程望舒眼中如浪翻滚,暗沉的吓人,下身也冲动而热血沸腾,把她往危险的,汹涌的地方挨近。 “再来……你不害怕?” 晓颂感觉身下热烫硬挺,脑中空白了一瞬,是,是老师的…… 反应过来脸色轰的红了彻底,又是羞又是喜,觉得老师对她的欲望也很浓厚。 闭上眼抱住他把嘴唇迎上去。 程望舒不会放弃送到口边的美味,偏头狠狠吮上去,感觉香甜柔软,和面前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心里更软,嘴上却更狠。毫不费力撬开她的唇齿,灵活柔软富有韧劲长舌钻了进去,找到她香津津羞涩的躲到角落的小舌头,含住重重的吸,慢慢的尝。 晓颂头晕乎乎的,几乎幸福到昏过去,老师嘴里是香的甜的,唇齿间的动作是重的狠的,她很喜欢。 攀着他,拥着他,两条藏在百褶裙下的腿也扭着,甜蜜的汁液泵了出来,岔开腿贴他蹭他,反被他滚烫的手摸住,沿着她白皙莹润,带着点肉感的大腿曲线上下滑动,有略微粗糙的握笔的茧,摸着她很舒服。 另一只手按住她不断后仰的脖颈,安抚的摸着,力度却不大不小压着,唇上大口大口的亲,舌攻城掠地,吻的很重。 晓颂有一瞬间感觉他的舌头要塞到自己的喉咙里,而他的喉咙也不停吞咽。 她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他在咽什么,只听到淫靡色情的水声。 那声音似乎从唇齿间一直蔓延到身下,让她不自觉的闭着腿乱蹭。 只觉得老师的西服裤实在舒服,带着些粗糙,让她酥痒的下体得到几分慰藉。 程望舒在自己的手沿着她大腿向上摸到柔软挺翘的一团肉的时候,堪堪停下嘴里的动作往后退。 二人唇间拉出细长透明的银丝,他也瞬间收回了手,不管身下蓬勃的热气跳动的欲望,伸手温柔的拭去她唇上的湿润。 四月的杭城已经很热,屋里开了空调,但二人还是热的大汗淋漓。 晓颂大口喘着气,满脸潮红,却还是觉得不满足,抱着老师磨蹭,嘴里也难耐的哼。 “老师,我好难受……” 程望舒吞咽一下,去扳她的下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却被身下一蹭一蹭的动作激的说不出话,面前的少女似乎找到解决的方法,开始自给自足。 只是…他感觉自己的西服裤该是湿透了,蔓延到那个尴尬的凸起,感觉它跳动的更兴奋,似乎隔着布料,张嘴迎接自己的宝贝,嗷嗷待哺。 程望舒艰难的吐气,感觉什么都不对,什么都不该。 她才十五六岁…… 只是,只是这么娇娇的小姑娘,怕是没受过这般难耐的痛苦,磨蹭的动作不得章法却还是舒服的喘气。 只是她看起来实在难受,又磨人的哼唧,若不做些什么,把人惹出个好歹该怎么办…… 于是他轻轻把她腾空抱起,再放到该放的位置,让那张湿润的可口的小嘴,正好对上自己滚烫喷发的欲望。 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前后磨蹭,让湿润的痕迹淋上那根物件,稍解火热。 晓颂感觉前所未有的爽利,身子都要轻飘飘的飞上天一般,陌生却让人上瘾的快感席卷而来。 对味一般凭着本能迎合,攀着面前唯一的支撑点,嘴里不受控的嗯嗯啊啊,叫的全凭心意,声音不稳,全是酥麻沙哑,眼里也全是泪。 “老师,老师,好舒服……” 程望舒面上表情还是冷静,只是眼镜轻微晃动,全借着那高挺的鼻梁堪堪挂着不至于滑落。 表情会骗人,但身体不会。 他的颧骨浮上两片红晕,下身到脊柱极致酥软舒服,鼻里沉沉渡出喘气,带着滚烫深重的欲望。 “啊——”一声似喜似泣的吟唱划破相对安静的办公室,三号楼空空如也,领导们还在礼堂,只有这一间办公室春色如许。 滚烫湿黏的汁液喷洒下来,程望舒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唇里渡出半个难抑的喘息。 一手掌着腰,一手隔着裙子按上她的臀,往下狂野的重重的按,同时往上挺腰,翘起的物件狠狠磨上湿软的小嘴。 晓颂又是娇啼,绷住脚尖埋在他怀里哭,“呜,好舒服,老师,我要死了……” “……闭嘴” 可恶的小嘴,上下都是。 程望舒红了眼,把她往下沉沉按,声音沙哑低沉,快不成调,“再往上一点……” 晓颂撑着疲倦发软的身子,听话的撅起屁股,如愿地听到面前那声沉沉的低哑的叹息,然后是更加疾风骤雨的动作。 凶狠的一次一次磨到她的花蒂,几乎要冲着他张开嘴接纳他。 程望舒喘着气,用腰发力,一只手隔着安全裤揉她的臀,脑子里乱七八糟活色生香,埋在她脖颈吸一口她的香味。 闷哼一声,射了满满一裤子。 眼神还发着虚,脊椎还是一片酥麻,手还按在她身上,那份兴师问罪的醋意和哄她的怜意全被这场酣畅淋漓的事件清了一空。 好像几个月前,还是几天前的梦中事成了真,若不是快感太真实,他都几乎分不开是现实还是梦境。 晓颂抱着他平复呼吸,身上汗涔涔,下身从未有过的舒爽,埋在他怀里蹭,几乎都要嵌进去。 “老师,老师……” 顺着女孩微乱的长发,程望舒应答。 等到她听到下课铃打响,楼下传来喧嚣,才满脸红云的从他身上起来。 一起身,才发现他熨帖合身的西服裤深了一大片,几乎要晕染到膝盖和扎腰的衬衫,羞愤欲死。 程望舒却不紧不慢的站起来,看一眼表。 “还可以在老师这里待上四十五分钟,难受吗?需要换衣服吗?” 晓颂想问,老师才是那个需要换衣服,感觉难受的人吧,毕竟裤子上有两种…… 又实在不好意思,整理一下裙子,只感觉安全裤和内裤湿了,过膝裙放下来,甚至与平常无异。 晓颂摇摇头没说话,打算一会回教室拿书包。 没想到一个额头吻,就让他们的关系进展了那么一大步! 晓颂甚至有点感谢许燊了,又飞快甩掉那个念头。 和程老师在一起,还想那个男的干什么! 只是……程老师真的不难受吗? 若有所思的隐晦的看了一眼他的裤子,被书桌挡的严实,只收到男人饱含威胁的一眼,就飞快撇过头,不敢再担心他了。 程望舒:不敢亲嘴 小包:亲亲 程望舒:伸舌头 磨人 第二天去上学,许燊过来欲言又止地道歉。被身边女同学们隔开,不停的和晓颂聊天,生怕她心里不舒服,回想起昨天的不愉快。 宥梨握着她的手,眼里是担忧,但还是没说话,只是搂过她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乖乖小包。” 晓颂哭笑不得,还是接受了同学们的好意和安慰,她其实早就快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昨天的快乐和舒服。 那是她长大那么大最动人的体验,想起来就全身酥软,脸庞发红…… 于是在语文课上,盯着那个挺拔的好身材,晓颂第一次走了神,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时还一懵一懵的。 身边的宥梨推推她,把试卷上的答案给她瞧,她才逐渐流畅的回答出问题。 程望舒盯着她明显失神的眸子,拧眉,有些不赞同的看她。 空气里沉默两叁秒,他才出声让她坐下,叩叩讲台。 “下午第一节课,打起精神来。” 晓颂立马回神,安安静静继续听讲,宥梨向她竖起大拇指。 “牛啊你,在程老师课上走神!他竟然还没怎么说你。” “许燊,到后面站起来清醒清醒。” 程望舒目光扫过后排的男生,镜片反射出冷调的光,声音古井无波。 许燊猛地抬头,他刚刚只是低头笑了一下,没有走神睡觉啊! 况且,旁边的同学也有低头的,为什么只针对自己…… 只是对上老师冷淡的目光,他还是下意识打了个寒噤,乖乖抱起书本站到后面去了。 放学后,晓颂照常来到程望舒办公室,却被他叫到了办公桌前。 他伸手要她的语文笔记和课本,眉心微蹙,一边翻一边问。 “我课堂上讲了什么,还能记起来吗?” 晓颂本能的挺起胸来,规规矩矩的回答问题,然后小声补充。 “我就发了一会呆,别的都听了……” “嗯。”看到娟秀整齐很有条理的笔记,陈望舒松了眉,带着褒奖看她一眼。 “不错,中午没休息好吗,困了?” “没……”晓颂听了夸奖,有些翘尾巴,眼里是娇纵的埋怨。 “是因为老师你,所以我才走神的……” 然后半是好奇半是羞涩的瞄一眼他的裤子,“老师,你的裤子是洗了还是扔了?” 程望舒语塞,带着点深沉盯她,把椅子往桌前挪,挡住她若有所思的视线。 “去写作业吧。” “老师!”晓颂不满意他转移话题,小手捏着他手肘后的一块衣料,骨骼清晰流畅的手腕露出一点。 “我听的也很认真吧,没有,没有奖励什么的吗?” 程望舒睨她,把手往前扯,力度却轻,晓颂一下子攥得更紧了。 他本来也没真的想扯开她,就放纵的垂手,“上课走神,还敢要奖励?” 都说了走神是因为他! 晓颂瞪他,那一眼在他看来却轻飘飘不痛不痒,带着点诱惑,“那,那也可以惩罚呀!” 然后扭捏地蹲在他旁边,冲他伸手,声音软糯却清晰,“像昨天那样,那种惩罚就行……” 程望舒呼吸重了些,眼色深沉,把她拉起来,看她水润润的眸,带着点羞带着点期待,生涩涩的,却也勾人。 真像只发情的猫。这一会,怕不是已经湿透了吧…… “别闹了,去写作业。” 声音温和却带着点命令,只是声线过分喑哑,到底暴露了不平稳的心绪。 晓颂下意识就想服从,却还是不舒服的夹了夹腿,看着他,委委屈屈的。似乎真不相信他就这么忍着。 但再多的话她到底不好意思说了,就哼一声,轻飘飘的回沙发上写作业了。 看着那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和如在耳边的软语。 程望舒叹气,微阖着眸,伸手下去,揉搓两下那根翘起来的雄赳赳的物件,权当抚慰,然后静悄悄地等待自己慢慢平息。 在乖巧纯洁的学生面前做那种淫事,他到底没变态到这种程度。 只是,缠人的还在后面。 每当晓颂放学找他,都要旁敲侧击撒着娇缠着自己做那种事,像是上着瘾的馋猫,问自己为什么不抱她到那上面,为什么不亲她……实在是太过折磨人。 到底是小姑娘,得了趣就老是想着满足自己,半点没自控的念头。 程望舒又要克制,又要哄她,还要催着她学习改错题,不堪其扰却竟也能从中得到些趣味,悉心照料的玫瑰总是让园丁偏爱的。 这种境况持续不久,就被晓颂气势汹汹的姨妈熄了火。 每次来姨妈,晓颂都没什么感觉,活蹦乱跳。 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因为刺激太多,或者是做梦太多,又疼又累,肚子坠得难受,苍白着脸趴在程老师沙发上写作业,话都少了。 程望舒有些担心,坐在她旁边摸了摸额头,感觉不烫,甚至有些冷了,就关上空调,给她接热水。 晓颂委屈巴巴的喝下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依赖地看他,“程老师,我肚子疼。” 程望舒叹息,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揉肚子,动作很轻,带着怜惜心疼。 晓颂感觉肚子上温暖,被揉的也舒服,靠在他身上继续乖乖写作业。 写到一半,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心猿意马起来。 程老师身上很香,淡淡的却很勾人,夏天的衣服薄了,紧紧靠在一起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硬邦邦的凸起的腹肌,微凉的小手就伸到后面摸起来。 被程望舒一把抓住,声音里含着警告。 “包晓颂,不疼了是吧?”手就要从她肚子上拿开。 晓颂这才连忙拉住他,撅着嘴讨好,“还疼还疼,再揉揉吧。” 女孩凉凉的手柔软滑腻,程望舒捏了一下,才重新覆上去继续给她暖肚子。 晓颂鼓了股脸颊,感觉他实在能忍,能忍到不近人情,就故意偏头亲一下他的脖颈,还伸出舌尖舔一舔。 “谢谢老师。”声音拖长,显得软糯糯的。 程望舒吞咽,仰了仰头,语气平静带着威胁,手背上却青筋暴起。 “今天离开我办公室前,如果没有完成你的计划,周末语文作业加倍。” 晓颂哆嗦了一下,话都不敢说,低着头安安分分写起了作业。 程望舒这才在背后慢慢吐出一口气,手掌均匀的绕着她的肚子继续按揉。 包:可以亲亲吗? 程望舒:作业写完了吗? 包:可以摸摸吗? 程望舒:……上课要认真听讲。 十六七岁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 生日 高中这将近一年,晓颂把目光尽数放在了学业和程望舒上。直到爸爸妈妈在饭桌上商量订蛋糕,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明天要过生日了。 “十六岁生日,又不是十八岁,我明天多吃点好吃的就好啦,不用订蛋糕。” 晓颂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在心里默默补充,对不起呀爸爸妈妈,其实我更想和同学们还有程老师一起过。 “也可以吧,我们晓颂越来越独立了呢。” 晓颂眯着眼笑,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心里还在想,明天要编一个好看的辫子,戴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说是编辫子,但杭城一中对女同学发型的容忍度依旧有限,她还是乖乖的扎了个丸子头,带了个红色蝴蝶结。 其实这是爱打扮的同龄人里并不打眼的装扮,但她一向高马尾,很乖巧,来到教室就收获了朋友们兴致十足的慰问。 宥梨一手别上她的碎发,一手摸摸她的蝴蝶结,啧啧称赞。 “小公主!漂亮死了!生日快乐!给你的礼物!” 说着,把一个盒子递给她,是l家的耳夹,蝴蝶结形状。 晓颂眼睛亮晶晶,抱过了宥梨,“谢谢宥梨!我好喜欢!” 来的早的同学才知道晓颂过生日,纷纷送上祝福。 许燊在一旁默默看她,想着明天买一个礼物补给她。 今天的语文课是下午第叁节,晓颂卡着眼操音乐去找程老师。 办公室静悄悄的,程望舒单手撑着额头有些疲倦的闭眼休息,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很慵懒的英俊。 晓颂放轻呼吸,双手捧起老师的外套,摸了摸,感觉柔软舒服,还带着香味,抻开轻轻披在老师肩上。 程望舒被轻轻的触摸吵醒,微眯着眼看她,不太设防,没戴眼镜,眼睛水润迷蒙,在晓颂看来格外迷人。 他单手圈住晓颂的一只手腕,外套顺势滑落在腰际,被椅子卡住,另一只手找到眼镜戴上,声音低沉带着点哑。 “要上课了?” “没,还在眼操呢。老师,你是不舒服吗?” 晓颂眨眼,忍不住伸手颤颤碰上老师的眼睛,眼尾下泛着青色,凉凉的手指轻轻摩挲两下。 程望舒带着点笑,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小姑娘,有点似梦非梦的感觉,捏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没有,老师就是昨天写论文忘了时间,写到比较晚,有点累罢了。” 晓颂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程望舒拿起水杯和教案,这才发现晓颂有些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同,或许是刘海变了,显得头圆滚滚的,不一样的漂亮。 等到晓颂往外走,才发现她扎了头发,戴了蝴蝶结。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觉得实在是好看。 晓颂正好对上他隐含着点侵略性的打量的目光,眯着眼笑,“老师,好看吗?” 程望舒没有嘴硬,在夸奖学生上他一直不吝啬。 “很漂亮。” 说着动作轻柔的把蝴蝶结扶正,感觉在摸一只打扮漂亮的小猫或是小狗,话也不自觉说出口。 “小猫一样。” 晓颂开心,眼睛亮晶晶,脸蛋也因为夸奖变得红扑扑,程老师的语气很撩很温柔,她的心都酥软了,身体也自发的蠢蠢欲动,不自觉的贴近他。 “老师,今天是几号呀?” “五月二十一。” 程望舒说出口,还以为这个小家伙又在套路自己说些甜话,挑了眉就掐一把她白嫩的小脸。 “嗯!我今天生日噢!” 晓颂也不计较,那捏的一下很温柔也很舒服,如果不是在路上,她都忍不住拿脸再蹭两下。 看着程老师眼中浮出惊讶,她故作委屈,戳手指,“我也知道老师不知道啦……” 程望舒歉疚又爱怜,眼神牢牢锁住她,忍下想和她肢体接触的想法,声音温柔。 “对不起啊晓颂,老师不知道,想要什么礼物吗?” 教学楼近在眼前,晓颂转转眼珠,冲他笑一下。 “放学再说吧!我先,先不理你四十五分钟!” 程望舒笑着叹气,把教案给她,心里软成一滩水。 “好,但可以先帮老师把这些拿进去吗?我想去接个水。” “好吧。”晓颂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下,接过教案,跑去了教室,可爱的让程望舒发笑。 因为和晓颂聊天耽误了一些时间,等程望舒端着水杯进教室时,预备铃已经打响了。 还有一分钟上课,班里却还是乱哄哄的,黑板也没擦,氛围十分浮躁。 程望舒的笑一下子收了,眉眼也冷淡起来,就半靠着班门,淡淡睨着吵闹的学生们。 班里渐渐安静,直到一丝声响也不敢有。 晓颂后悔,班干部也后悔没有管一管,但是因为广播通知,明天一早举办活动看电影,大家都很兴奋,讨论个没完,竟然忘了下节课是程望舒的语文课。 程望舒慢慢走上讲台,蹙眉敲敲黑板,声音不大但异常严厉,“预备铃响了,怎么还乱哄哄的?值日生呢?” 擦黑板的值日生是个女生,战战兢兢的拿起抹布上台。 程望舒颔首,给她让了让。教室里仍然安静,只有抹布擦拭黑板的声音。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很有几分压迫感,连晓颂都屏住呼吸,等待审判。 仿佛眼前的程老师和几分钟前对她微笑纵容的男人割裂了一般,她有些害怕,更多的是隐隐的冲动和服从欲望。 上课铃悠悠打响,程望舒环视一周,又换上似笑非笑的模样,盯住了晓颂的位置。 “今天,课代表突然跑到我面前说,今天是她的生日。看来今天发生的好事还不少。还有什么,让你们这么开心?” 晓颂惊讶的抬头,对上程望舒含着笑的眼神,周围重新恢复欢乐的氛围,有回复程老师的,还有趁着乱祝自己生日快乐的,晓颂低头,实在忍不住抿起一个笑。 “程老师是真的喜欢你啊!!你太牛逼了小包!” 宥梨趁乱推搡她对她小声说,“你竟然敢跑到他面前说自己今天生日!他那么严肃!” 晓颂心里是甜滋滋的埋怨,谁就跑到他面前说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搞得自己很没脸没皮一样! 她心潮起伏地听了一节课,中间还被同学调侃说“寿星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呗程老师?” 然后程老师就真点了她,让她回答了一个很基础的问题。 晓颂顺带瞪了他一眼,得到了一个挑着眉的微笑。 终于熬到放学,晓颂迫不及待地找他“兴师问罪”顺带讨要礼物。 可颂包:就知道老师不关心我,连我的生日都不知道。 程老师:(百口莫辩) 可颂包:哼。 礼物(边缘h) 程望舒往后靠,伸直腿,坐姿很潇洒漂亮,带着笑很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走过来。 晓颂上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样干嘛呀!” 不轻不痒的力道,娇嗔撒娇的语气,程望舒挑一下眉,气定神闲的翘起腿,往后仰。 也不理她的发问,“想要什么礼物,想好了吗?” 晓颂勾起一个很甜的笑,程望舒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个小坏蛋一脸好奇的问。 “老师,你有腹肌吗?” 程望舒明显猝不及防,眼神都愣了下,然后整个人的气氛都变得深沉粘稠,盯着她不说话。晓颂又假模假样的叹气。 “老师你经常坐在电脑前,肯定没有吧,没关系,我也没有,那,那就算了……” 明明知道是小姑娘拙劣的激将法,程望舒还是上钩,眯起眼,眼瞳很黑很危险,“你怎么知道没有?” 晓颂眼睛亮了,立马露出狐狸尾巴,半蹲下望他,语气扭捏轻软却带着勾子。 “真的呀?老师你有吗?我可以摸摸吗!” 在老师冷淡的视线里她大胆补充,“这是我的生日愿望!” 程望舒移开视线,喉结滚动,拿出手机,“想好选科了吗?” 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还拿出了手机,晓颂到底乖乖回答,“想好了,选物化政——老师,你给我摸摸嘛!” “老师送你语数英物化政的五叁,怎么样?” 程望舒翻过手机,给她看购物车,眼神晦涩。 “还是学生,多做题总没有坏处。” “你!”晓颂鼓了鼓嘴,按灭屏幕,娇俏又生动。 “你是不是没有,搪塞我呢?没事的老师,我不嫌弃,虽然我更喜欢身材好的……” 程望舒真想用什么东西狠狠堵上这张小嘴,让她只知道呜咽说不出一个字。 他冷淡的捏住面前人的小手,她穿着短袖,很方便他的抓握——他抓着那只手贴在腹部,面庞冷静,喉结滑动,声音沙哑。 “可以了吗?你还嫌弃吗?” 晓颂脸一下子红了彻底,感觉程老师热哄哄的,隔着衬衫,肌理线条仍然分明,还摸到了一条线…人鱼线。 他急促的吐息、独有的香味和热腾腾地肉体,让她的腿打着颤,几乎站不稳,甜蜜蜜的汁液从腿心迸出。 “没,没感觉到,老师你,你解一下扣子……”然后喘息着控制不住跌坐在老师紧实的大腿上。 程望舒下颚绷紧,呼吸沉沉,整个人冷淡又性感,手牢牢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喑哑。 “怎么会有你这样骚的女学生……” 晓颂呜咽一声,双腿更软了,打着颤,身下更加酥软潮湿,手也发着抖轻轻解他系到最上面一粒的扣子,逐渐撕扯开那道禁区,撕扯开他的冷静。 程望舒抓住她的手,自己从下解了叁颗扣子,带着她的手钻进去。 衣衫半解,腹部还起伏着沉沉呼吸,没有一丝赘肉,腹肌线条明显,贴合着最下部西服裤的线条。 晓颂迷迷糊糊的数数,好像是六块,硬硬弹弹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忍不住往上艰难的滑,被程老师狠狠地一下拉回来,对上头顶的视线,晓颂吓了一跳。 程望舒满脸红晕,呼吸沉重,眼神中是强烈的欲望,深不见底,脖颈上的青筋凸出,紧实的皮肉包着那个上下滑动的软骨,满溢着偾张的渴求。 让她发抖,让她害怕,让她欢喜…… 然后,眼睛被蒙住,陷入一片黑暗,眼睫颤抖着划过手掌,那是程望舒的手。还有他低沉的极力忍耐着的声音。 “别看。” 视线被屏蔽,别的感官就格外清晰,她听到身前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止是自己的还有老师的。 她听到头顶似乎是吞咽的水声,好像面前的人很馋一样…… 她听到沉沉的喘息,一声一声似乎带着钩子,钩得她全身发软脸颊赤红,钩得她也忍不住一声一声地喘,也开始吞咽起来。 手紧紧拉住老师的衬衫,光裸的臂膀贴着面料柔顺的衬衣,很舒服。 ——但是,她无端感觉,还能更舒服。 于是她颤颤将手胡乱在空气里摸着,被老师一掌握住,他问,“干什么?” 晓颂把他包裹着自己的手往身下拉,有点不明显的轻微的阻力,像是面前的人和微弱的一点神志斗争,只不过负隅抵抗,都被晓颂忽略了。 程望舒深深吸一口气,半推半就的将手覆到少女的下体,感觉校服裤洇湿了,吞咽一下,感觉异常干渴。 再这样下去,她的裤子就全湿了,那该有多不舒服,会很难受的吧?会拿那双清澈又勾人的眼睛委屈的望着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吧? 于是他哑着嗓子,带着些命令,带着些诱哄,开口道,“晓颂,把裤子脱下来吧。” 感觉手掌心的睫毛不安分的来回扫动,他忍不住捂紧了些,向她好心解释。 “裤子湿了,会不舒服。” 晓颂恍然大悟,觉得老师这个时候都很体贴温柔,就下意识乖巧的,撑着老师站起来,把裤子一点点褪下。 虽然知道老师的好意,但她还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这样脱衣服,脖颈都红了彻底,动作也慢吞吞。 程望舒极力平复过重过乱的喘息,胸膛上下起伏。 看着那蓝色的校服裤慢慢褪下,露出少女白皙的,骨肉匀亭的大腿,带着点柔软的肉感。 手掌心一阵阵发痒,喉咙也干渴,仿佛只有触碰到少女的皮肉才能稍解难耐。 于是单手扯开领带,代替自己的手慢慢环过少女的眼睛,深色的布料不透光,显得她整个人乖巧又脆弱。 这一变化没让晓颂注意,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幼稚的内裤,不是蕾丝,也不性感,害怕程老师把自己当小孩,就连忙把脱了一半的裤子拎上去。 “呜,老师别看!” 程望舒不明白她担心在哪里,因为前一秒他还在感叹触目的美景,只觉得没有瑕疵。 可是偶然瞥到松松垮垮没有拎上的裤腰里,那淡粉色的一块,电光火石一般理解到了她的顾虑。 他觉得这顾虑属实带着小女孩的可爱稚嫩,忍不住笑,就伸手带着点力道重新褪下来,拉着她的小手安抚,“很可爱……” 只是很快,他却很难再过多安慰。 因为那内裤贴近花蕊,是一只小猫,猫爪子按着内裤边,浅粉色的布料,纯棉的,很吸水,变成了略深的粉色,稚嫩又色情。 他看到这一幕,突然就升腾起数倍的欲望,先前安抚她觉得她可爱内心柔软冲淡的渴求再度复燃,烧起燎原大火。 他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如此强烈的欲望来自哪里,只是胯下紧绷绷的似乎要冲破束缚,喉间急迫的吞咽,整个人气场都变得浓稠渴望。 修长的食指轻佻划过那只湿濡濡的小猫,换来女孩一声呻吟和下体的抽搐,哑着嗓子,语调却冷淡。 “发情的小猫。” 晓颂不知怎的,被这句陈述一般的口吻激的哆嗦,下体涌出汁液,双手无力地撑着老师宽厚的肩,险些跌倒,声音乞求软糯。 “老师,摸摸……” 裤子褪到膝盖,程望舒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伸着指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料安抚。勾勒出丰满柔软的贝肉和一道矜持的细缝,汁液饱满甚至随时要喷出一般。 勾起手指用骨节打着转磨蹭,拇指划着那条细缝,稍微用力按一按,身前的女孩就泣着几乎坐在他手上,吟叫着泄出滚烫甜蜜的水,眼泪浸湿了他的领带,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柔软的指腹无意识地挠他,声音却娇。 “老师,好舒服,呜呜,还要……” 程望舒把按着她腰肢的手上移,按住她后脑勺,一边跟她接吻,一边手下略显粗暴的滑动揉搓。 手掌半握成拳,凸起的四个指节几乎残忍的磨过娇嫩的花蕊,伸长食指朝着张开的小嘴狠狠蹭了进去,带进柔软的布料,惹得晓颂高声娇啼,只是被他大的柔软韧劲的舌堵了满嘴,只喉间发出无意义的呜咽,下身剧烈颤抖,浇了他一手的汁液。 身下翘起的巨物徒劳的滚烫着,对着近在咫尺的美味搀地在空中向上挺,前端不住的渗出浓稠液体,却只能冲动的隐匿。 无法纾解欲望,程望舒烦躁按紧少女的后脑勺,长舌霸道侵入占领,一边吞咽,吮吸她香甜醉人的舌头,还一边恶意卷起津液哺给她。 手下的动作也是愈发狂躁,无情地狠狠刺激她,让晓颂高潮迭起,疲倦的喘息呜咽,却被一次次卷入疯狂的情潮里。 哪怕这样,晓颂还是欢喜渴望多于恐惧疲倦,往他身上不住地贴,下体迎合,嘴里也顺从的吞下,舌头乖顺的舔他吮他。 程望舒大脑空白,理智神志全飞到九霄云外,心里的满足大大胜过肉体,唇齿交融间迷迷糊糊夸了她一句。 似乎是乖或者还说她真耐操,但想到程老师怎么会说脏话,晓颂自觉认为他夸自己乖巧,就更加酥软地瘫在他怀里,任他动作。 良久程望舒松开她的唇,拿开按在她脑后的手伸出二指塞到她还未并拢的嘴里,揉搓着她的红舌和雪白的牙齿,津液被搓出来,又被少女红着脸舔走。 于是他又加了一指,宽度和长度足够,让她难以闭上嘴,糜乱地大张开那张小嘴,尽力容纳,乖巧的吮吸,一根一根舔过去。 程望舒沉沉吸气,指尖酥麻湿润,津液溢了满嘴,流到他手上。 似乎觉得害羞,晓颂脸蛋红扑扑的,透着被侵犯过的淫乱。 他暗沉着眼,开始进进出出抽动起叁根手指。 想象着,似乎是自己的那根物件,宽度差不多,长度和厚度都不够,如果真的把那个东西插进去,会插到她干呕吧? 那么漂亮的嘴巴会不会开裂?那么乖,如果真的让自己完全插进去,会不会被闷的脸颊通红喘不过气,就和现在一样?…… 思绪想法越来越放肆,把女孩圈在怀里,盯着那张费劲接纳吮吸的小嘴,往上虚空着挺动,眼神越来越深沉晦涩,似乎下身真的感觉到了湿润润的包裹和吮吸,激动地跳动着,然后喷射出来。 想象着射了她满嘴白浊,闭着眼平复呼吸,抽出手,一只还轻轻的安抚着她的下体,延长她的快感。 因为那过分的想象,程望舒自暴自弃地后仰,好在这么变态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梦里的种种还要更伤风败俗,他就平静的接受了,抽几张纸擦手。 晓颂回过神来,起身摘下领带,才看到老师拿着纸巾擦手,两只手都是,一张纸巾不够擦,然后抽了第二张,第叁张…… 老师的裤子湿了大片,眼镜也歪到鼻梁下两寸,被推到原位,表情很冷淡,但脸上还泛着红,显得很…很畅快很舒服的样子。 没有镜子,但晓颂也知道自己比起老师的样子只会更狼狈,因为她真的很舒服。 不管是老师用手…亲她还是摸她的嘴巴,都舒服的要死了一样。 老师身上还一直散发着很好闻的香味,导致她很不矜持的往他怀里钻…… 晓颂干脆埋在他怀里当鸵鸟,咬着肿了的嘴唇偷偷看他,被夕阳渡了一层光,显得轮廓更分明更英俊。他看她一眼,有点不自然,但还是比她从容。 搂住她嘴里带着笑,不痛不痒地责备。 “只这一次,小寿星,下次老师不陪你胡闹。” 晓颂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把矜持和害羞抛到一边,嘟着嘴应是,声音软糯带着点哑,勾搭她他一般。 “好的,老师,您能把我的裤子拉一下吗…我的手好没力气哦……” 程望舒喉结滚动,默不作声地拉住她滑到膝盖的裤子,慢吞吞拉上。 “难受吗?需要垫点东西吗?” “又不是第一次,不用了呀。” 晓颂弯起眉眼,狡黠地笑,“程老师,你应该有从家拿新的裤子吧?你要换吗?” 程望舒明显一愣,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正色。她怎么知道自己…… 自从上次边缘之后,他就从家里拿了两条备用西裤过来,因为开车回家的那一会,裤子湿粘粘,凉冰冰的,很不好受。 他没想过再和她…这样,纯属是有备无患。但她这个胡思乱想的小脑袋,就好似认定了自己期待默许下次…? 程望舒板了脸,伸手掐一把滑腻的小脸,平淡回她。 “我没从家里拿。五叁我还会买,你记得做,刷题对你肯定是有效的,尤其是数学和物理……” “知道啦!”晓颂撅嘴打断他,又转移话题是吧? 重新钻到他怀里,柔软光裸的手臂搂住他脖子,在他下巴上亲,“我会做的!每做一课,我都要奖励!”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打断他不说,还讨价还价,还当自己是她老师吗? 微阖着眼纵容下巴上软糯酥痒,腾出手揉一把她的发顶,“真是胡闹…会给你奖励,但不能是刚才那种……” 察觉到晓颂亲吻的停顿,程望舒心里发痒,骚成这样,真是……眯眼往下淡淡睨她。 “再讨价还价,奖励就都收回。而且做不完有惩罚,我定。” 晓颂食髓知味,显然不是很开心,但还是乖乖哦一声,起来坐到沙发上盯着时钟等回家,只留给他一个柔软的后脑勺。 无奈地哼笑,程望舒不自然的抬了抬身,又端正坐好,强迫自己重新投入到工作里,只是下身哪里都不对劲,全是那个小姑娘留下的…… 湿的一塌糊涂,怎么会那么馋…… 晓颂:(看着面前的五叁)…… 程望舒:好好学习。 晓颂:好的老师!做一道题亲一下! 程望舒:胡闹……(张嘴) 学习 程老师带来的后劲过大,晓颂当天晚上就做了梦。 梦到场景转化,从严谨工整的办公室到暧昧的床上。 他肉贴肉、不带一丝阻碍地抚摸她,脸色很冷淡,眼神却深沉粘稠,紧紧锁着她。 她一边哭求一边颤抖着迎合,程老师衣冠楚楚,居高临下俯视她,说她是发情的猫。 不像现实里带着宠爱的调笑,而是带着轻蔑冷淡。 明明该委屈的,可是她却更加酥软潮湿,兴奋地脑中一片空白,一激动就醒了过来。 大口大口喘息,晓颂手指颤巍巍摸到湿漉漉的内裤,仿佛还能想到梦里真实的触感。 只是她确实缺少肉贴肉的经验,梦里还带了层模模糊糊的滤镜,除了舒服没记得别的。 懊恼的捧住脸颊,自己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做梦也越来越频繁—— 想到程老师沉着嗓子说怎么有她这样骚的女学生,她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骚了。 吐了一口气,晓颂认命地起床重新洗衣服洗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呢。 程老师道德感那么强,只有成年了肯定才能真的碰自己呀…… 下周一,晓颂就在程老师办公室收到了迟来的“礼物”——五叁。 五叁作为资料书一直不便宜,何况程望舒买的很全,红皮和蓝皮,复习和课后跟练全部涵盖,她以后连买资料都不用买了…… “可是这也太多太厚了!” 晓颂没有厌倦学习,但也算不上喜欢,初中刷题就很有限,有现在的成绩大半是因为聪明和效率。 她撅着嘴拉住老师的袖子,往他怀里靠,“程老师,我抽屉洞放不开,家里也放不下……” 顺势虚揽住少女细软的腰肢,程望舒推了下眼镜,面色很平静。 “不用担心,我给你腾了个柜子,做题来这做,放假来这拿。高一快要结束了,我们总不能到高叁再下功夫,对不对?” 觉得程老师说的对,晓颂委屈巴巴的点头,她也确实该系统的做做题了,尤其选科后的竞争压力更大,大家都挑着自己擅长的选。 她每门都平均的好,但分开来却很少拔尖,说到底也是没有做够题。 只是,撒娇还是要撒的。 晓颂搂住面前男人的脖颈,半趴下来,把白皙柔软的小脸凑到他面前,声音软糯,“老师,说好了做一课有奖励哦!” 程望舒很喜欢她这样,眼睛微眯,手也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摸到背脊,像撸猫一样。 “想要什么奖励?” “亲一下。” 晓颂知道他拒绝做那种事,很好满足的竖了个食指,模样伶俐稚嫩。 程望舒嘴角忍不住挑起一个笑,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她柔软的食指。 “好。”他勾了勾她的下巴叹息,“真粘人。” 晓颂没反驳,反正他说的也是真的,就哼了一声来到沙发上坐好。 后面传来不大不小的乒乒乓乓声,好奇回头,程望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折迭桌和折迭椅。 衬衫挽到肘上,半蹲勾勒出腿部腰臀线条,紧实漂亮,给她安好,撑住试了试稳固程度,他才走过去单手握住她手腕,“去试试?” 是很漂亮的浅粉色,设计也简约大方,但和老师棕色为主的办公室色调有些违和。 晓颂先是惊喜的表达了喜欢,再就是有些担心,不自觉就说出了口。 “我坐在你旁边,我还能好好学习,你还能好好工作吗?” 程望舒盯了她一眼,喉间吞咽一下,抬手轻拧一下她的脸蛋。 “你管好自己,我管好自己,就什么都不影响。” 这个管好自己,包括但不限于她对他的语言撩拨,举止撩拨,动手动脚……包括但不限于控制自己过盛过浓重的欲望,对她过多的关注。 晓颂悻悻哦了一声,但很快就莫名充满动力,感觉自己有了一些和他共同奋斗的感觉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随着高叁开始拍摄毕业照,叁模考试,餐厅门口的高考倒计时,高一的晓颂竟然也体会到了压迫感。 过了几天,程望舒才发现走神更多的是自己,时不时搁下笔捏捏鼻梁,往右边看一眼,有的时候他也很敬佩她学习的投入。 少女细软的刘海垂下来,微微咬着嘴唇皱着眉在思索,她做不出题的时候也很乖,不转笔不咬笔,脊背也挺直,很漂亮,看着看着就撞上了懵懂又信任的目光。 程望舒装作若无其事,垂眼看上她面前瘫着的文言文,耐心解答。 晓颂的物理化学学的吃力,排名在班级中上。程望舒就拉了个老师值班的表格,把物化老师值班的日子圈出来。 每到这个时候晓颂就拿着课本和配套练习去找物化老师,其余科目都是见缝插针在课间询问。 程望舒多是欣慰,但总归心里有些发苦。 十七八岁时候没有的轻狂燥热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反而有了,但不管怎样,缠着一心求学的女朋友都不太好。 于是程老师也分出点心思,拾起了在高中教学任务之前,开了个头却久久未完成的文献写作。 远在北京的程局听说儿子又多了一篇在学术圈很有影响力的文学论文,欣慰地认为他在为两年后的特聘结束调任北京做准备,还去了个电话褒奖一番,惹得程望舒苦笑。 一心想让自己成为官场接班人的父亲,哪里知道他归根到底是因为一个小姑娘呢? 在程老师这效率极高的学习,也给晓颂带来了信心和收获,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晓颂心态格外好,感觉物化答的都不错,就等着讲题出成绩了。 程望舒:不要走神。 晓颂:啊?可是我看到你一定会走神的也。 程望舒:(心情好,故作严肃)那也不行。 实际上: 晓颂:(认真学习) 程望舒:(一直走神) 沟通感情(边缘) 因为期末刚刚考完,原高叁也早就离校出了高考成绩。 学校管的宽松,学生们纷纷偷偷溜出校门,宥梨也想趁乱拉着晓颂去凑热闹。 晓颂想到叁号楼的领导都加着班忙着暑假工作和招生。程老师是特聘,可能不是很忙…… 她就装模作样的捂了下肚子,小声说,“宥梨,对不起呀,我那个来了,不舒服,你自己去好吗。”说着伴着可怜眨眨眼。 宥梨有点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肚子,想陪她,但看到了窗户外面朝她招手的明央,还是想去校外玩耍的念头占了上风,就犹豫的叮嘱了几句离开教室。 教室空了大半,许燊想要过来找晓颂,但又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就看到晓颂起身离开了。 他恼恨的抓了抓头发,想跟上去还是作罢。 晓颂轻车熟路来到叁号楼,推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对上他有点波澜的,好看的眼睛。 后知后觉两人很久没有……交流感情,甚至很久没见面了。 叁天的期末考试不是本年级老师监考,晓颂后知后觉的想念和依赖统统涌了上来。 那种被学业压制的酥软情欲也被较为宽松的考后气氛激了出来。她有点羞涩的扭扭捏捏蹭到程老师身边。 程望舒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前几周被忽略的实在厉害,考试也见不到面,想念积累着反而深沉粘稠不易迸发。 于是他只推了推眼镜,话里正经。 “今天刚考完试,大家都去玩了,怎么你还想着到老师这学习?” 晓颂水灵灵的眼睛狡黠地转了一圈,装作不解。 “那我应该干嘛呀?” 只是柔软的话语拖了长音,显得黏人也诱人。 “劳逸结合,该放松一下,出去玩玩。” 程望舒眯眼,话里带着笑,面色却平静冷淡。 晓颂最喜欢他这种样子,先忍不住腿软,勾住老师的脖子坐到怀里去,被程望舒搂住了腰,二人都不免发出叹息。 久违的好闻香味涌入鼻端,晓颂不动声色又狠狠地吸了一口,柔软的小脸也依赖地蹭蹭老师宽阔的肩膀。 盛夏的衣服薄又透气,从笔挺微软的布料里,隐藏着深深的力量感和缓缓渗出的属于成熟男人热腾腾的体温,蒸腾的使香气也更加馥郁,丝毫没有考场上教室里青春期少年的汗味。 晓颂着迷地扒住老师,穿着短裤的白皙腿儿也别扭的盘上了老师的腰。 感觉颈窝里的少女像柔软芬芳的小狗在标记一样嗅闻,程望舒忍不住发笑,也略微沉重地反思刚刚才开空调,会不会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才让她这样嗅。 但是温香软玉再怀的遐思还是胜过了这一念头,程望舒微微使力托起少女有些肉感的滑腻大腿,让她贴的更舒服。 长期握笔带着薄茧的大手不自觉地摩擦过去,激起她一阵颤栗。 “抖什么?”程望舒贴着她圆润发红的耳垂问,声音沙哑。 晓颂娇气的唔唔嗯嗯两声,红着脸从他怀里钻出来,轻轻触摸程老师的下颌线。 眼睛对上一张也泛着红晕的英俊的脸,不自觉的聚焦到老师带着点红润的菱形嘴唇,想着比自己还好看,下意识就贴过去。 程望舒弯着眼格外顺从的接下这个吻。 手从她腿上移到后脑勺,微微扣紧,启唇伸出舌头先有声有色地舔了一下少女的唇缝,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灵巧地钻进去。 带着韧劲的长舌勾着她含蓄香甜的舌头细细吮咂一番,恨不得带着津液吞吃下去。 晓颂禁不住哼了两声,抓住老师的衬衣红着脸也慢慢吸吮。得到回应程望舒吻得愈发动情,吮吸的厉害,双颊都微微凹陷,鼻尖渡出沉沉的喘息,喉咙一下下吞咽,吻的认真又贪婪。 办公室里格外安静,一时只有唇舌交缠的啧啧水声,分外缠绵。 夏季西裤的布料滑,程望舒亲的放松,腿往前伸展。 晓颂差点腿软滑下去,嘴里呜咽,双唇松开一瞬,阴差阳错吮了一口程望舒的下巴,湿漉漉的痒。 程望舒眯眼抬手摸了一下下巴,把腿往回收,另一只手也伸下去捞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小姑娘。 搂着腰安抚的摸摸背脊,亲了几下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粉颊香软,口舌生津,程望舒忍不住再次深吻上去。 这个吻带着狎昵,舌头勾着,逗的晓颂津液流下,搂着老师脖子慌忙吮回溢出的津液,忙不迭地吞咽。惹得程望舒嗤笑,被恼羞成怒的娇娇打了一下,才慢条斯理裹了一口。 一吻结束,晓颂大口喘气,埋在程望舒怀里依赖地蹭,程望舒心口充实,阖着眼低笑。 只是没消停一会,晓颂的又开始不老实,盘着程望舒腰的腿夹紧,挪动软臀一蹭一蹭,感受到身下已经顶着的一团更涨更大,雄赳赳翘起来耀武扬威,如果不是西裤绷着,指不定弹起来。 程望舒以为她无意,好不容易捱了一会,忍无可忍睁眼手微微使力掐住晓颂双颊,又气又笑,咬牙。 “又作。你作什么?” 晓颂嘟着嘴无辜的用水光盈盈的眼睛盯着他,声音含糊。 “老师,说好了五叁做一课奖励一次你都没有,我一次性要讨回来!还有好不容易期末考完,我还要奖励嘛…” 程望舒深呼吸,面色沉沉,耳后却红得烫人,她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对谁来说是奖励,又知不知道这样谁才更舒服更爽快? 心里波涛起伏,又想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成年人世界的邪恶欲望,又想疼惜她照顾她,爱恨交加,嘴里却说着。 “确定要这个奖励?” “要,要,要!”晓颂亮着眼连声答到,唯恐面前人反悔一般。 谁知道第一个音节落下,程望舒就已经迫不及待一般按住自己的腰肢,随即往上挺动,唇边的喘息已经溢出。 她后知后觉感觉老师裤裆的地方深了一块,可是自己穿的内裤吸水,校服短裤还没浸上水呢…… 答应的声音破碎在发狠的顶撞里,晓颂丝毫无法掩饰那一下下酥软的力道,勾住老师的脖颈,脑子早就不转了,只知道凭着本能用流着汁水的小嘴对准老师挺起来的物什。 充沛的汁液浸湿了薄薄的校服裤,浇到老师的裤裆上,程望舒仰头闷哼一声,大手按住软糯的臀儿,留下色情凹陷的指印,往下猛按。 晓颂哪里受的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娇啼一声抽噎着喷射出来,下体剧烈收缩颤栗。 她迷蒙着眼单手往下褪校服裤,感受到臀后的紧紧抓握阻碍,湿漉漉带着汗的手无力地覆上。被男人以为是拒绝,以更加不容抗拒的力道压住往上残忍狠顶,又撞出一波春水。 晓颂大口喘息哭求,不住抚摸压在后臀上、暴起青筋和骨节分明的大手。程老师哑着嗓子半是诱哄半是胁迫。 “乖宝,忍一忍好不好?是晓颂自己答应的对不对,快好了…” “不…”不是啊! 晓颂舒爽的喘息,头脑成了浆糊一阵发白,往下磨蹭着。 热腾腾的情欲冲到下腹暴涨满溢,可总是喷泄不出,惹得娇气的姑娘好不难受。 手往下拉校服裤想贴的更近,却总有双手不容拒绝的阻碍她拦着她,甚至感受到她的抗拒一般狠狠掐一把臀肉。暗沉的眼眸里都是浓厚的色欲渴望和警告,伴随着下身越来越近乎粗鲁的顶弄撞击。 “老师,老师,裤子…脱…”生理性眼泪溢出眼眶,晓颂被他盯得全身发红发痒,喘的又急又娇,身下开了闸一般春水潺潺,却总是不得其法倾泻不出,只得求助面前这个被她深深信赖的罪魁祸首。 程望舒倒吸着气平复,忍下一股一股浇灌的汁液,半天才从她颠叁倒四的话里动作里品出味儿来。 干脆利落的一把褪下少女滑到大腿根的短裤,两人的身体短暂分离,直到红色的裤子被扔到椅背上,才迫不及待的重新贴紧。 这下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纯棉内裤,晓颂冒出头的春芽儿终于被那快顶破西服裤的大家伙找到,饥渴难耐地狠顶猛送,不出一会,就像喷射的泉水一般,腥甜馥郁地喷了程望舒一身。 晓颂食髓知味,高亢吟叫,无力地趴在他怀里抽搐。 明知道该缓缓,这样她会更舒服,但程望舒还是被刺激的不管不顾,抱着她直起身,往办公桌上一放,双手掀起两条腿赤红着眼尾疯狂挺动,有几次似乎圆润如鸭蛋的龟头卡进饥渴张着嘴的蜜穴,二人同时呻吟出声。 晓颂被吸着唇舌娇声吟叫全被吞下,只是颤巍巍的哼吟。 直到程望舒松嘴喘息吮她锁骨时才哆嗦着求欢。 “老师,老师,再一次,呜再一次,救救我我会死的……” 程望舒颧骨浮着深深的红色,暗沉的双眸闪着肉欲的光,找准位置来了十来下,次次引得女孩潮喷,“老师怎么舍得,乖晓颂……” 最后抓着她的大腿内侧使着蛮力狠顶了数十下,程望舒闭着眼克制地长叹,喷射在内裤里,湿黏白腻。 一手环过少女腰肢,喘气沉沉埋在她颈窝里。 “老师,还要……” 晓颂顾不得身下微肿火辣,只贪嘴记得舒服,伸舌亲他,被捏住下巴好生含吮。 感觉到一只手伸下去摸了一把湿淋淋的内裤,程老师含糊低语,“肿了,乖乖,下次再来…” “你隔着衣服,怎么知道就肿了,老师,再来一次嘛……” 晓颂费力吸回舌头挣扎,却只徒劳咽下哺过来的津液。 “别胡闹,那么嫩,哪里受得住再一次?” 程望舒心痒难耐,还是狠狠亲了两口才收回来,摸摸她的头发,慢慢平复。 “把裤子穿好。” 晓颂撅嘴,慢吞吞拾起裤子穿上,腿儿还打着颤,惹得程望舒频频侧目,扫过她白皙莹润大腿,纤细小腿,吞咽一下。 上前,伸手按了按她纤薄的肩,在她脖子上亲亲,温柔哄。 “别不高兴,家长来不来接?老师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爸爸妈妈都出差了。”晓颂哼哼唧唧,要求他。 “老师送我。” 程老师:因为晓颂一直在闻,我总是感觉身上有味道,让她难受了。 晓颂:香香嘟老师。 共进晚餐 程望舒指节蹭了蹭下巴,语气有些不自然。 “先去收拾书包吧,一会老师去找你。” 他…要先换条裤子。 放学时间早早过了,校园里安静空旷。 晓颂温吞吞勾着老师的指头,再一次去了地下车库被带回家,在车上本来想撒娇说说话,考试的后遗症加之浓烈情事,还是压垮她,忍不住睡了过去,睡的格外香甜。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纯色的,花纹简约,上面还有洗衣粉一样洁净好闻的味道。 驾驶座已经被程老师打开了昏黄色的小灯,他单手划着手机,微微蹙眉,好像在处理工作。 晓颂迷迷糊糊的眨眼,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弯起眉眼,又害羞的往毯子里藏。 程望舒放下手机,伸手替她理理毛茸茸的碎发,眉眼舒展,声音带笑。 “睡了一个小时了,刚好六点半。是不是饿了?上去换身衣服,和我去吃饭?” 后知后觉的,晓颂捂了捂肚子,是有点饿了。 内裤的水渍还没干,贴着身子凉冰冰的,还好是夏天,没那么难受。 上楼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小裙子,涂了层口红编了个辫子,也有半个多小时了。 害怕程老师等急了,晓颂抓了手机连忙下楼,急急慌慌的坐上副驾驶。 抱歉的话还没出口,被程望舒递上来的一束花打断了。 程望舒脸色平静,只是耳尖的红暴露了他的不自然。 “我听说,女孩子会比较喜欢这样被迎接?” 即使隔着镜片被弱化,那眼神也温柔极了。 “不知道晓颂喜欢吗?” 晓颂心跳空了一拍,随即心如擂鼓,脸红扑扑的接过花。 她不怎么认识花的品种,但里面似乎有玫瑰。明晃晃的情侣样式。“喜欢,谢谢老师…” 车子缓缓启动,晓颂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花,晓颂埋进去嗅了一下,香香的。 “七点多了,我还怕老师等急了呢……” 程望舒把车子开离小区,停到路边,闻言微笑。 “怎么会?刚好是挑选餐厅和买花的时间。” 细细的看着晓颂,她换了鹅黄色的裙子,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样鲜亮的颜色,显得愈发唇红齿白也更加青春洋溢,像品种名贵的布偶猫。 揉了揉晓颂的头,程望舒眉眼带笑,“很漂亮。” 晓颂脸更红,脸颊贴在他手上蹭蹭,“谢谢程老师。” 细小的酸麻从被细软发丝蹭过的手背蔓延到心脏。程望舒抽回手,另一只手的拇指轻轻磨蹭一下手背,拿起放到置物架里的手机给她看。 “时间有点紧,我选了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你看看想去吃哪个?” 不愧是老师,决策力和行动力真的很强…… 晓颂有点选择困难症,出去吃饭和家长说的最多的就是“随便”,程老师这样列出几个让她选择反而更感觉舒适。 有烧烤火锅,但是吃过后味道不怎么好闻…感觉和西装革履的程老师也不相匹配。有西餐,但太隆重了,自己穿的很稚嫩,一看就不像是约会,不好。 有一个没听说过的家常菜馆“饮月”,但装潢格外古色古香,竟然离着一中比较近,只是隔着一条街,更靠近繁华的市中心。 “要这个。” 晓颂指给他“饮月”,目光柔软明亮。 程望舒微妙地挑了一下眉,想到后厨里和自己相熟的长辈,垂着眼推了下眼镜。 “好,就去这里。” 车载香薰散发着木质香味,很成熟冷峻却让人心安的味道,与驾驶座安静开车的男人很是恰当。 唯一的亮色便是那一抹鹅黄,和她手里捧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显得车里的气氛明媚了不少。 七点多街道上有些堵,叁叁两两的按喇叭声有些聒噪,程望舒不慌不忙的随着车流往前走,眉心也舒展着,没有丝毫不耐。 松松握着方向盘,衬衫袖口微微上提,露出白皙的手腕和黑色的腕表,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长袖流畅挺括裹着隐含力道的臂膀,最上面的纽扣松弛的解开一个,露出点下班的随性。 程望舒含着笑的眉眼从后视镜里与暗暗打量的晓颂对视。 晓颂脸红,扬起下巴撅起小嘴,在后视镜里给他一个飞吻,被男人笑叹着捏了捏下巴。 拐过小巷,就是“饮月”了,古色古香,别有洞天,就连大门都是木制的,一个一个小包间隔开,里面竟然坐满了人。多是穿着西装,看着像体制内或者经商的。 晓颂跟在程望舒后面,他轻车熟路的迈过打着木桩的小池塘,引着她往里面的包间走,好像来过很多遍一样。 上菜的服务员也微笑着对他打招呼。一个上了岁数的厨师出来迎接他,看着晓颂微微惊讶。 “方叔叔,晚上好。” 程望舒下意识握住晓颂的手腕,把她往后拉了拉,晓颂的头和身子大半掩在他西装后看不真切,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厨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先不跟老程说,是吧?” 程望舒无奈挑了下唇角,颔首。 “辛苦了,叔叔,还是原来的包间,新拿一份菜单吧。” 厨师哈哈笑了两声,点点头,倒也没往他后面看,径自进了后厨。 来到名为“鲤鱼风”的包间,程望舒接下服务员拿来的菜单,到了谢,转手递给晓颂。 晓颂下意识接过,目光还在环绕包间,好奇的打量。 包间里装潢依旧古色古香,红木桌椅,还有专门的小茶室。包间和包间用纱隔开,厚厚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外面,听到传来的欢声笑语。 夏日傍晚的凤透过纱帘吹进来,带着点闷热的凉,独属于杭城的晚风。 “这是我比较熟悉的…阿姨开的。主要做鱼,别的菜味道也不错,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程望舒往下解了一颗扣子,起身拿茶叶泡茶。 晓颂应了一声,低头翻起菜单,勾了几个菜就有点发热出汗了。 她在夏天一向怕热,比别的女生容易出汗。害怕有不好闻的味道,晓颂坐立难安努力平心静气心静自然凉…… “发什么愣?”程望舒给在她面前放下一杯茶,失笑。 晓颂脸红扑扑的把菜单还给他,他看了两眼,就出门交给服务员了。 (他们两个都觉得对方香喷喷…… 热香 程望舒穿着长袖衬衣和不散热的西服裤,看上去却清清爽爽,闻起来也是香香的,看着有些清冷,半点没有刚刚放纵的影子。 虽然姿态随性,但仍旧高高在上的样子… 自己呢,小背心都因为隐隐的热变得更贴身了,但四周根本没有空调,她也不好意思说热。 没一会,服务员先送上了两杯酸梅汁。 晓颂摸着冰镇的杯壁解暑,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点。害怕被他闻到汗味。 故作平静的一问一答考试情况,程望舒对她莫名其妙冷淡下来的态度摸不着头脑,车里还放着花,几个小时前他们还……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自觉表情越来越严肃,也让晓颂越来越小心了。 看着晓颂面前的酸梅汁快要见底,他才后知后觉,伸手捂了捂她的手。 软绵绵的,有些出汗。 “很热?” 晓颂害羞的脖子都红彤彤的,往回抽了抽手,抽不开,小声,“一点点…” 程望舒蹙眉叹气。“我的错,忘了他们这儿没有空调,我让他们送冰盆来。” 看着两叁个服务员抬了冰盆上来,还冒着冷气,晓颂瞪大眼睛,这种东西只有在电视剧里见到过。 “近一点,你那边离着冰盆有点远了。” 程望舒轻轻拉了下她的手臂,握到了一手软香温玉。 晓颂看着瘦,实际上软绵绵的,骨肉匀称。 他身上温暖,晓颂小幅度挣了挣,程望舒皱眉,微微用力拉了一下,带着椅子往他面前拖了半步,白皙的手臂被圈出了红痕,显得暧昧,晓颂吃痛,嘶了一声。 也不管埋怨她忽冷忽热,程望舒先道了歉,给她揉了揉,晓颂撅嘴先瞪他一眼,然后又拉着凳子往回挪了一步。 “在这慢慢也凉快了。” 程望舒沉默两秒,往她那边靠了靠,谁料晓颂又躲。他忍无可忍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摁了下,声音却温和,“怎么了晓颂,不舒服吗?” 埋在他怀里,又香又可靠,晓颂遂摆烂,“我出汗了,老师,出汗了!不好闻的!” 程望舒埋首下去,在她颈窝嗅了嗅,只闻到香甜的味道,菜还没上,他果真饿了,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手掌覆上她的脊背,确实热腾腾的,像个阳气充足的小狗狗。 程望舒恍惚得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年龄差距,她的身体和味道都是年轻蓬勃的少年人独有的。 “你说香味?怎么你出汗了还有香味。” 程望舒一本正经的陈述,惹得晓颂脸更红了,也不管羞耻心了往他怀里黏人的蹭蹭,要出汗就一起出汗吧! 看到纱帘外服务员模模糊糊的影子,程望舒把她放开,面无表情的坐回原处。 晓颂凉快了很多,顾得上重新招惹他了。冲他暗戳戳的眨眼,掰他放在桌下的手,在上面写字。 程望舒忍着痒意,略带警告地看她一眼。 等到服务员都出了门,才反手握住她不老实的手,往怀里一拉,堵住那张软润的红唇,好生亵玩了一遍她香津津的舌头。 一吻结束,程望舒脸不红心不跳的为她夹菜挑鱼刺,晓颂红着脸吞咽两下口中被哺的津液,乖乖巧巧的吃下他夹的菜。 和程老师的第一次约会很圆满,晓颂吃的很饱,饭后还塞下了一杯水果酸奶。 杭城一中饭后供应酸奶,晓颂不觉养成了习惯。只是这种小食饮月没有,还是程望舒去了后厨麻烦厨师现调的。 新鲜调制的水果酸奶比学校更甜美。程望舒送她回家,临走时被软凉的嘴唇亲一口的时候,唇齿后知后觉涌上新鲜水果和酸奶的清甜。 程望舒:阳气充足的小狗。 晓颂:嘻嘻。 分班 休息一个周末,杭城一中的准高二学子返校讲评期末试卷。 在讲解语文作文时,晓颂的写作思路与偏题立意完美重合,作文分数滑到二档,瞬间提不起精神。 还是程望舒帮她分析完作文题目,安慰一番才将将哄好。 不过也有好消息。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晓颂的物理化学进步极大,不出意外终于迈进了年级前叁十的门槛,不再成为不上不下的拉分科目。 就这样,晓颂轰轰烈烈又平平淡淡的高一生活在语文失利、付出的努力得到的回报里落下帷幕。 年级根据选科和高一整年成绩打乱重组,分为偏理班偏文班,又在其中划分重点班。 管理不严的杭城一中终于在高二正式将晚自习加入正式课程,到九点四十结束一天课程。 除此之外,宿舍楼、食堂扩建翻新,但大部分的高二学生仍选择走读。 在漫长炎热的暑假里,包妈妈为晓颂报了全科的补习班。 晓颂将时间投入补习和学业中,早饭都是在班车上凑合吃的,半个暑假过去瘦了五斤。 在难得的空暇,问完程望舒的日常生活,晓颂撒着娇对他说起自己的体重变化,引得手机那头的人蹙眉。 心里虽然不赞成晓颂父母对她施加的过重压力,但程望舒还是没有多加评论。只是晓颂往后在补习班吃的午饭和晚饭,从随意对付的外卖变成程老师细心烹制的便当。 有荤有素,营养均衡。杭城夏天售卖的所有美食材料,都摆上了晓颂的课桌。 一个暑假过去,随晓颂抗压能力增强的,是程望舒的烹饪技巧。 八月中旬,高二开学的通知发送到了年级大群。随之而来的是分班和任课教师安排。 晓颂分到了偏理重点班,只是关系很好的宥梨、愿馨等女生都选了全文或二文,分去了偏文重点班。 一个一个名字滑下来,理重班竟然没有和自己相熟的同学,倒是最不喜欢的许燊和自己一个班。 晓颂扔下手机,愁眉苦脸的叹气。 想到什么,晓颂又捡起手机翻看任课教师表,发现程望舒的名字不在理重教师名单里,而是在理科普通班里。 那里多是成绩差的年级后百分之十,语文成绩应该尤其差,学校领导应该是看到程望舒的教学水平和成绩,才把他分到那里去的吧? 想到以后没办法天天见到程老师,听不到他讲的课,关系很有可能生疏下去。 面对陌生环境陌生同学惶恐不安和难过一齐涌了上来。 一班的大群里接龙发起了告别和祝福,不断刷新的消息记录里程望舒轻描淡写的发了一句“很遗憾在之后的学习中无法继续陪伴大家,希望一班的所有同学学业进步,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来叁号楼找我。” 晓颂更加难过的抛开手机,将自己蒙在被褥里,复杂酸涩的感情无法言说。 与此相反的是,程望舒如释重负,不再亲自教她让那份负罪感和良心谴责少了一大半。 年龄和身份的鸿沟让他无法了解晓颂的心思,只是归功于他比旁人更为妥帖敏感,让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晓颂。 听到小姑娘带着鼻音的埋怨和分离的难过,程望舒庆幸于自己的“多此一举”,温柔安慰甚至诱哄,让她知道如此的利好。 最后不乏郑重其事的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分班和调动而改变。 柔声细语和无限宽容像一张厚重的大网牢牢罩住晓颂的所有情绪,晓颂抽噎着点了头。 程望舒长舒一口气,微笑着对她道晚安,“明天见,小哭包。” 男高情敌,程望舒请颤抖。 刁难 开学安排的种种事宜过后,晓颂没来得及先去找程望舒,迎接的反而是新的语文老师。 新语文老师是个严肃古板的老头,姓王,不苟言笑。 他从许燊嘴里了解到晓颂以前的语文课代表身份和成绩,翻来花名册和期末成绩单,皱眉打量晓颂。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开始上课了,课讲的不坏,只是和程老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为应试教育准备,难免机械乏味,惹得以前在一班的男生哈欠连天。 下了课,王老师叫晓颂出班。一边走一边指成绩单,晓颂的名字排在中游。 “课代表这个成绩远远不够,有些差了,你这个作文成绩更差,才42分,估计你们写的都不符合议论文要求,明天我给你们提前讲讲作文。你这个成绩得加油啊,多来找我,你们小女孩就是腼腆,不怎么认真。应该以前也很少问问题吧?不然作文也不至于写成这样……“ 王老师的声音有些大,走在路上引来一些同学的注目,晓颂从没被老师这样说过,脸直红到脖颈,也不敢解释,委屈和羞耻让喉咙发酸,险些落泪,强忍着点头答应。 “嗯,好的老师,我会改的……” 第二天,王老师打印了议论文模板,开始讲课。 “看到大家都不怎么会写作文,还是你们不够守规矩。一般开篇点明论点,大概叁行,之后叁段分别为叁个分论点,要有清晰的段首句,每段八到九行,结尾叁行最佳,先照着这个模板写,我教你们审题……” “以前我们老师不这样讲啊?” “当代八股文……” “说什么呢啊?给我们站起来!” 王老师一拍桌子。“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傲气!以为自己在这个班了不起!给我戒骄戒躁,全班今天站着听课,一人讲小话,全班受罚,这点集体荣誉感你们还没学会啊?” “我草,一中怎么有这种老师啊…” 王老师的语文课在压抑中结束,一走出班门全班就怨声载道。 理重班男生多,晓颂同桌也是个子比较矮的男生,和她没怎么有共同语言,只是上课会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许燊倒是常找她说话,只是晓颂心情实在糟糕,没怎么理他。 一个喜欢许燊的女生对晓颂意见颇大,拉着身边的一小部分女生孤立她。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很友好,但还是让晓颂格外烦躁。 尤其高二的这周课程,数学物理化学纷纷加大难度,晓颂为了保持住期末的好成绩,下了不少功夫。 人际关系,师生关系,学业负担,以往没受过的苦仿佛在短短一两周受尽了。 晓颂不算乐观,尤其当她痛苦地按照格式行数练习议论文,看到字里行间连自己都陌生的机械和事例堆砌,仿佛亵渎了她最珍贵的净土和宝藏,近乎呕吐,近乎落泪。 好在,她身边还有宥梨等朋友。虽然不在一个班,中午还是约着一起吃饭,聊聊八卦,才能在繁重于痛苦中得到片刻喘息。 “最近发生了一个特大新闻!” 宥梨的人脉遍布全年级,所有最新八卦都可以从她口中打听到。 “你们知不知道十五班那个特拽特漂亮的姑娘,叫叶清玥,程老师不是这学期开始教他们吗,叶清玥就喜欢上程老师了!还递情书表白什么的,听说被学校秘密处理了呢!” 说到这里,宥梨梗了一下,悄悄看一眼晓颂。 晓颂埋头吃饭,没什么大反应,她才松了口气,继续八卦。 “程老师?哪个,程老师?”李愿馨不可思议地咽了咽,“教咱们的那个程老师?” “对啊,还能是哪个单身老师有这个魅力啊!不过这个事挺敏感,程老师背景有点大,学校尽可能压下呢,不过,程老师也真是倒霉,招人喜欢又不是他的错,他不会从此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躲过一劫吧?那也太可怕了……” 宥梨啧啧称赞,咽下最后一块红烧肉。 看着隔着五个桌坐着的漂亮嚣张的女孩,晓颂的心发苦,抿着唇笑得勉强,对啊,谁会不喜欢程老师呢,可是程老师会只喜欢她吗? “怎么了包包!” 察觉到好友的负面情绪,宥梨担心的握住她的手。 “最近是不是有点累啊?你别管那个煞笔王老师,按自己的节奏来就好…” “我也喜欢……”晓颂垂头,拉住宥梨的手,平时柔软清澈的眸子难过极了,“我也喜欢程老师……” 愿馨和宥梨对看一眼,宥梨叹气,“其实,我们也早就有点看出来了……” 沉文洁揉揉晓颂的下巴。 “但是程老师对你绝对不一样!他很喜欢你的!咱们就是考上好大学,然后一切就不是事了!” “没事没事,下午还有一场考试呢,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晓颂飞快从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冲着好友笑了笑,埋头继续吃饭了。 “就是就是!学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矛盾观的原理咱们边吃边背一下呗……” 勇敢小包,别怕困难(摸摸) 失意 最后一场政治考完,最先考的语文物理数学出了成绩,晚自习从语文开始讲评。 看着答题卡作文不上不下的“48”,晓颂的心脏仿佛被拉扯。 多么工整的“八股文”。她第一次怀疑语文的教育目的,王老师的话从耳边进出,她迷茫又难过极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仿佛无限的灵气被应试教育抽走,可是,那恰恰是程老师最欣赏和想保护的东西。 “咱们班这次作文我看了,写的都不错啊,格式也很好,有进步!” “什么啊……这次是我作文有史以来最低分哎…” “反而是我的最高分!这老师有点东西啊……” 接下来的物理,晓颂退步了二十名,分科后依旧卡在了以往的五十名上下,最好的语文因为作文分数在年级退后到十二名。仿佛暑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化为泡影,根本对不起父母和老师的付出…… 窗外下起了大雨,父母出差,晓颂后知后觉今早父母打电话提醒自己带伞,她翻着英语书咬着面包随意点头,最后依旧忘记了。 暴雨冲刷得窗户都作响,雷声阵阵,怕是暂时没法回家了…… 九点半晚自习结束,晓颂慢吞吞收拾完书包,班里大多都空了。 许燊没带伞直接冲出大门,惹得老师和学生发笑,自己可不敢这样。 晓颂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慢慢等着雨停,却看到路灯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穿着西装,朝着车库那边走。 眯了眯眼,可能是程老师。 晓颂有点欣喜,这些天自己因为作文和语文的事,不知为什么就心虚而躲着程望舒,他发的消息也借口学习忙没怎么回,现在想念冲破了学业的桎梏喷薄而出,她立马站了起来。 只是,男人身旁快速跑来一个举着粉色雨伞穿着校服的女孩,把什么东西给了他。程老师躲开,两人说了点什么。 隔着雨雾,似乎能感受到男人冰冷而有距离感的气质。 “程老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雨势助长了晓颂的勇气和占有欲,她往前走了叁步,大声对着前方喊了一声。 程望舒立刻回身朝她看过来。 似乎是皱了下眉,程望舒向身边的女学生点点头,步履急促地向晓颂走来,身姿依旧落拓挺拔。 没几步就走到晓颂面前,黑色的大伞完全遮住晓颂。她才注意到自己太往前,衣襟被雨泼洒了一小半,白色衬衫被浸湿后几乎透明,显得上身更加纤细瘦削。 程望舒的身体热腾腾而有力量感,被完全属于他的气味笼罩。 晓颂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是被雨淋湿做错事情后的幼小动物面对主人,下意识惧怕臣服又依赖的反应。 误以为面前的姑娘被雨淋的冷了,程望舒把伞轻轻推到她手里,腾出手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清冷的香味包围了晓颂,仿佛被圈画了领地。 “还冷不冷?送你回去好吗?” 隔着宽厚的胸口,晓颂本能察觉那个女生还留在原地。她朝程望舒走近一步埋在他怀里,声音浸满了委屈。 “还有点冷……,老师我想你了……” 程望舒搂紧怀里娇小的学生,用力抱了抱,温暖的手掌摩挲她裸露的冰冷的手臂,半环着她快步走向车库。 程望舒:一定要保持距离,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影响到晓颂。 看到包包淋雨—— 程望舒:下雨天没人看。 开解 从一开始单纯的撒娇,触碰到熟悉而信任的味道和温暖的怀抱,晓颂所有的委屈一下子迸发了。 “老师,我不舒服,我的作文写的很差劲,王老师不喜欢我,她们不跟我说话,我的物理还是好差,还有好多人喜欢你,我比不过她们怎么办呜呜呜,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胡说。” 程望舒半拥着她,豆大的雨滴顺着伞沿滴滴答答落到肩膀,好像是心脏起了阵雨,酸涩潮湿。 他对王老师的教学水平和风格有所耳闻,在严苛的应试枷锁下,晓颂的灵气和生动成了原罪,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九月初,随着杭城的第一场秋雨,气温骤降。程望舒把怀抱里柔软的小姑娘轻轻放在副驾驶,扭开空调,绕过车头上车。 将近十点的车库格外静寂,车子里很快温暖起来,晓颂后知后觉有点羞惭,抹着泪把外套褪下来。 程望舒伸手蹭蹭她的脸,感觉温暖了不少,拉过面前人的手,从指尖摸到手腕,在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拍揉,在温柔的爱抚和安慰下晓颂放松了身躯。 “慢慢说,老师在呢。” 晓颂委屈撅嘴,好像终于有可以信任的人,大倒苦水。 “王老师在很多人面前说我学的差,说我不认真不敢问问题,我好委屈但我不敢说,我的作文也越写越差了,物理化学好难,物理退步了叁十名,许燊老是跟我说话可是我不喜欢,有五六个女生一直不跟我说话,我想跟她们做朋友,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 还有,还有叶清玥,她给你写,写情书,这样大家在看到她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起你了!你和她就好像捆绑了一样,我不喜欢,可我没那么勇敢,我好不开心,好像所有烦恼都在这几周经历了一样……” 程望舒认真听着,又是心疼又有些想笑,觉得她这些烦恼和倾诉也像她一样可爱极了。 明明知道这样的想法不合时宜,这些事情对于十六岁的小姑娘而言就是天大的委屈了。 揉揉晓颂的头发,手掌划到她的小脸上,程望舒笑问。 “愿不愿意听听老师的看法?” 晓颂下意识点头。 “首先,王老师当着许多人的面责骂学生,是很不应该的,他没有照顾到学生的情绪。 其次,我和你和所有同学都知道你很认真,他自以为是的片面之词更是大错特错,委屈是正常的。明天我会找他,仔细了解一下情况。 第叁,没有把我的乖学生关注到位,让你这么难过,是老师的疏忽,老师给你道歉。” “没有!”晓颂脸一下子红了,扑到他的怀里。 “老师你那么辛苦那么忙,哪里是你的疏忽!” 顺从的摸摸胸前毛茸茸湿漉漉的头发,程望舒亲亲她带着湿润香气的发顶。 “语文成绩和作文我对你一直很放心,这件事我明天也会好好了解,拿到你的作文后,我们明天中午办公室见?” “好。” 心脏满溢的酸软和甜蜜快要冲破胸膛,晓颂用力在他怀里蹭蹭。 “至于物化,现在各种课程的难度都远远超过老师上高中时候的难度,晓颂比起老师比起很多人已经厉害很多。每个人对于新知识的接受度都不同,未来的路还很长,老师完全相信你可以做的更好。” “许燊……” 似乎想起什么,程望舒眯眼,很轻微地吞咽一下,金丝镜片微微反光,压下细微不安。 “不喜欢就不用理睬,正常相处,大胆拒绝,不出意外你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还有,没必要和所有人成为朋友,保持表面礼貌就好,为他们烦心不是很值得,对不对?” “嗯!” 晓颂点头,心里的郁结一点一点散开,自己之前确实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微微用力托着晓颂的下巴,把怀里的小姑娘轻轻拥开一些,黝黑低垂的视线温柔的像晴朗夜晚的月光。 “叶清玥的事,是我处理不到位,因为性质有些敏感,无法公开通报批评她,只能到此为止,很抱歉,晓颂。我保证不会和她有任何超出学业的往来,也不会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捆绑在一起。” 仿佛觉得很对不起她,程望舒叹气,轻轻亲一下她柔软湿润的嘴唇,长舌缱绻地沿着唇缝抚弄。 “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像你一样的,晓颂。我现在的行为是作为教师绝对禁止的,如果不是你……” 晓颂伸长手臂圈住老师的脖颈,张嘴迎上程望舒的唇舌,被狠狠吮了一口。 身子一轻,她被人托举起来放在驾驶座,牢牢摁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激烈的吻铺天盖地袭来,唇齿间水声缠绵,诉不尽无限情意。 包包诉苦学业人际关系压力时的程望舒:(温柔,耐心)解决问题balabala,安慰老师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 提到男高时的程望舒:(皱眉)讨厌的人就别理。 前情(男主视角的一些补充) 接到学生情书,是程望舒接手十五班的第二天。 粉红色的信封躺在红木办公桌上,极为显眼。不像晓颂,使尽千奇百怪的方法夹在作业本里,让他批作业就像开盲盒,工作也变成了发掘惊喜。 意识到自己走神,程望舒走近书桌,捏起信封扫了一眼落款。 不出意外,不是熟悉的名字。 凭借较好的记忆力,他搜寻出十五班一个女生不甚清晰的面孔。 期末语文成绩较低,是他准备教案时重点的关注对象。 虽然是老师,但他并没有对于成绩好坏的偏颇,只是那成绩和卷面太过惨不忍睹,他对那份使阅卷老师做噩梦一般的试卷记忆犹新。 作为男友,他应该当机立断说清楚并扔掉信件,但他作为老师,只能收好信封明日归还。 必要的话,他会替代班主任进行一番思想教育。这个年纪的学生,真正喜欢上老师的少之又少,不过是新鲜或是仰慕罢了。 只是没想到,那位名叫叶清玥的同学处事高调,几乎人尽皆知她给老师写情书的“追求”举动。 眼看影响面越来越广,程望舒不得不一一警告,校领导被施压,给了叶清玥不轻不重的处分,情书的事才告一段落。 意识到因为假期和突发事件,和晓颂已经很久没见,程望舒提高了进出教学楼、经过理重班的频率,只是每次只能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或侧脸,聊以自慰。 一次和晓颂正面碰上,程望舒走近几步,却看到她绕道跑开。 后知后觉,他发现晓颂在躲他。 是因为学业太忙?是因为“情书”不开心了?还是因为不再是她的老师,所以也不再喜欢他? 理解、埋怨、疑惑等等情绪拉扯着他。 程望舒平静地站在原地,慢慢推了推眼镜。真没良心啊,做了这么多顿饭,打个招呼也不愿意吗? 回到办公室,看了眼课表,才想起来高二新增加了晚自习。程望舒长舒一口气,应该是学业压力太大,一时无法适应节奏。 于是他拿起手机询问她是否适应,累不累。得到的却是更加冷淡的回复。 电子消息毕竟冰冷没有情绪,程望舒想。 他应该请求她抽出时间和自己见面,到那时自然可以知道她反常的根源。 校长推门进来见到的,正是程望舒沉思的模样。 阳光照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眉宇有些褶皱,平添克制。 小伙子长大了,的确是年轻而招人喜欢的长相。 “但你也不能真喜欢上一个学生啊!望舒啊,我出差回来就听到消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程望舒的思绪被打断,看到熟悉的面孔,他站起身,复盘了一遍老人的询问,面色凝重。 “您怎么知道的?会有什么影响?” “什么什么影响?你糊涂啊望舒!对你,对你以后的晋升,对学生的心理和教学环境都有影响啊!” 校长叹气,在那些校领导那里都传开了,这可怎么收场? “一切后果和影响由我承担,和她没关系。” 程望舒没功夫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被校长知道,他确保晓颂没有在监控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无声地舒了口气。 “你,你…唉,可你怎么喜欢她呢?光是高一她就背了四个处分了,谈恋爱染发打架,那个,那个叶清玥哪里好了,你糊涂啊望舒!” 校长恨铁不成钢,盘算打个电话打点一下,避免消息扩散。 “什么?”程望舒蹙眉,后知后觉,无奈笑笑。 “您应该听错消息了,不是我喜欢学生…喜欢叶清玥。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您放心。” 看着一头雾水的校长,程望舒把他往门口送。 “刚出完差,您还是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的课还没备完,不如这样,下班我请您去饮月吃饭?” “你小子,借花献佛是吧?那本来就是我老婆的店!” 程望舒:给老婆的冷淡疯狂找理由 湿欲 y uz ha iw x.c o m 紧张的高二生活和月考显然无法让晓颂抽出时间。 还好,晓颂是可爱是善良的,没有让程望舒煎熬太久。 在雨幕里,程望舒耐心劝诫叶清玥好好学习,眉心的褶皱却暴露了他的冷淡。 熟悉而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往教学楼那边看,看到一个在雨中的,纤细白净的少女。 说不清是如释重负多一点,还是如愿以偿多一点,程望舒下意识往那边大步走去。 越走近越发现,少女在冰冷的雨里瑟瑟发抖,刘海被雨水浸湿贴在面颊,沾着水珠显得脸愈发白,甚至有种诡异的情色意味。 接近十点的校园,暴雨中,仿佛一只纯洁而摄人心魄的妖女。 除了纯净白皙的面颊,雨水浸湿了她的校服衬衫,隐约透出蕾丝花边,饱满柔软几乎一览无余。 不合时宜的想法让他脸色显得冷峻,但他还是脱下衣服给她披上,牢牢遮住她湿透的衬衫,温声询问安抚。 他知道,自己塑造的形象格外成功,因为少女如鸟投林一般扑到自己的怀里,说着老师我好想你。 可是老师的下体早已绷胀发疼,只是禁锢在深色西服裤中,并不怎么显形。看好文请到:pow enx u e1 6.co m 他只是克制地抚摸了她裸露的、软而细的手臂,他告诉自己这是在为她取暖,只是再多的不能在这里做,他需要一个更小而私密的空间,让她更快暖和起来,让他的思念更容易倾泻出来。 可是,少女的眼泪像是沙漠的雨,浇透了他的心脏和情欲,留下的只是呵护和怜惜。 他终于知道反常的根源,她那么值得喜欢,为什么要先否定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在经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面对她半是情欲半是纯爱的割裂,否则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抛开学业,在他这里,她岂不是凌驾于一切的操控者? 但是首要的是,现在不是与她争辩这些的好时机,现在眼前人对学业的关注胜过爱情。 解答完她所有的委屈难过,还是难以自持地向她索吻。 谁知道阴雨转晴过后,晓颂搂住自己回吻。 程望舒再次感叹,她是个可爱善良的小姑娘。 吮咂晓颂香津津软绵绵的舌头,程望舒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力度大到双颊微微凹陷。 她喘不过气往上逃窜,程望舒只能卡住她红彤彤热烫烫的下巴才让她老实一点。 私密的空间里粘稠的情欲流淌,程望舒放任自己钻进少女纯棉的衬衫,因为浸了雨水变得有些沉而略微失去弹性,顺着雪白柔软纤细的腰际摩挲格外轻松,再往上就撑得略显勉强。 “烫……”舌头被吮吸,晓颂模模糊糊透出的音节透着软糯,像是撒娇。 鼻尖渡出热气,程望舒难耐地亲一下她柔软的脸颊。 确实有些出汗。 他的腰背也隐约透出热意,他伸长手臂调低空调,往上坐了坐,带着恶意。 突然的挺直让晓颂哼了一声,红着脸掐了一把他的腰,不怎么能掐出来,反而硬邦邦弹弹的。 程望舒皱眉,单手摘下眼镜,沉黑的眸子渗出一丝笑,但那笑却不怎么友善。 “哎呀!” 晓颂轻呼一声,却被重新堵回到唇齿间。隔着内衣,隐秘的柔软被抓握,一手难覆,但那手又格外大而修长灵活,衬衫吸了水本就不怎么有弹性,只得被可怜而勉强的撑出一只大手的形状。 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程望舒就不乏阴暗的设想这一刻,虽然没有肉贴肉地触碰,也足够舒爽。 白皙柔软的嫩肉被或夹或握从内衣中溢出,脑海中乱七八糟满是肉欲。 程望舒往上用力碾过,晓颂搂紧脖子无助地喘息,滚烫的生理泪水划过脸颊,贝齿磕到程望舒的舌头,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忍耐到了极点,程望舒艰难离开她的唇舌,仰头看她。 那双平日冷淡克制的眸滚烫的吓人,眼尾颧骨发红,晓颂察觉到危险,捂住了嘴唇。 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向上抱了抱,衣服从下掀起,被揉的乱糟糟的内衣露出,透出大半只软肉和小颗蓓蕾。 听到程老师难忍的吞咽声,仿佛饥渴的旅人看到什么佳肴,晓颂往后逃,被一只手按回来。 程望舒抬眸往前倾,紧紧盯着晓颂。 滚烫的气息扑在敏感未曾有人涉足的地带,晓颂屏住呼吸,着了魔一般望着身下的男人。 他深深注视着她,果断张嘴含住嘴边的美味,用力吮吸,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移到身前按揉另一只乳,蕾丝被津液濡湿,近乎于无物阻隔。 程望舒吸吮地有声有色,似乎真能尝出味道。晓颂尖声娇啼,泪水夺眶而出,手下推拒,连声喊不。 “老师,不要,好奇怪呜呜呜……” 程望舒含的更深,舌头四处舔吸应接不暇,声音含混不清,夹杂明显的笑意。 “不舒服吗……?” “舒服,呜,舒服,所以……奇怪啊…” 晓颂叁个多月没有过,月经前后常常做梦湿透起床换内裤,阈值大大降低。 不自觉紧紧搂着老师的脖子全凭本能感觉骑着摩蹭,引得程望舒时而剧烈吐气,时而倒吸一口气,最后全到了晓颂的生理反应里。 “老师,你别这样啊!” 晓颂被折磨的哭求,把他往外推。 程望舒深吸一口气放开被蹂躏的可怜兮兮的乳肉,把敏感柔软的少女粗暴的往下摁,一手抓一只腿上下磨蹭按压。 喘息破碎娇媚,晓颂吸着气享受,被折起来的衬衫放不下,两只软肉剧烈起伏,碰撞程望舒下颔、脖颈、胸膛。 “老师,你怎么…呜,不脱裤子,不,不难受…吗?” 话语天真而诱惑,程望舒重重渡出喘息,咬牙哼笑。 “宝宝,谁说你不勇敢?老师看你是莽撞的找死。” 如果真的脱裤子,凭她的本事,自己会不会直接插进去? 晓颂瞪大双眸,是叫“包包”,还是叫“宝宝”? 只是剧烈的碰撞捣碎了她的思绪,滚烫的汁液粘腻倾泄,隔着两层裤子似乎都有了隐约的水声。 将近十一点,程望舒完事,帮她放下衣服,抽纸擦拭。晓颂困的打哈欠。 程望舒亲亲她,轻声软语。 “很快送你回家,洗完澡就乖乖上床睡觉。明天老师再来接你?早上在车上多睡一会。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晓颂胡乱点头,埋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被笑亲了两口放回到副驾驶。 “晚安,晓颂。” “晚安老师……”强打精神,晓颂迷迷糊糊应答。 程望舒:(硬了)(被雨淋成这样,心疼)(硬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应该疼惜她)(硬了)(别难过,给她解决问题)(硬了)(宝宝笑了,应该没事了。抱一抱取取暖吧)(酱酱酿酿) 包包:呜呜呜呜呜呜老师最好了只有老师对我好 出头 送晓颂去了学校,程望舒来到语文办公室。 今天早上语文组有早会,分析月考成绩和后续工作安排。 语文组老师大部分来的很早,准备好资料和成绩单在座位上等候。看到程望舒,互相点头问好。 王老师姗姗来迟,跟李组长打了个招呼,坐下来拂一拂乱糟糟的桌面,戴上眼镜,抽出一大迭资料。 随意一抬头,对上程望舒的视线。 王老师敷衍地笑笑,腹诽年轻教师的无礼。 程望舒勾一下唇回了个笑,食指微屈推了推眼镜,状似闲聊一般开口。 “听说理重班这次语文成绩很好,王老师不妨分享分享经验?” “是是是,年轻人嘛,多学习是好事,小程啊,语文教学其实很简单,按着应试教育的模式来,分数分分钟提升……” 王老师很受用,拿出一份试卷。 “比如这个同学,以前作文写的天马行空没有章法,按照咱们的格式来,这一次不就上去了吗?作文上去了,成绩自然也就上去了。” 程望舒接过王老师手中的试卷,翻了翻,越看眉头锁的越紧。 如果不是工整娟秀的字迹,他几乎认不出来笔下的文章。 百灵鸟在监狱里歌唱,他无法放生,只得悉心呵护,为她开一扇窗。等到叁年过后,她会挣脱束缚飞得高而远。 狱卒恼怒于阴暗幽闭中的歌喉,折断了小鸟的羽翼,关上了他为她开的窗。 顺着试卷的折迭痕迹,程望舒慢慢折好,抬头看他,唇边依旧带笑。 “王老师,您是从上届高叁调过来的,大概没有看过去年语文组出的每次考试的范文吧?” 王老师不明所以,看程望舒没有交换回来的意图,皱眉,“什么意思?” “包晓颂这名学生,我教过。她以前的作文几乎次次是范文,您教给他们什么办法,让他们这么写作文?” “王老师,你知道我们一中不怎么提倡这种机械式的作文模板,这个包同学,她以前的作文确实不错,我和程老师就很欣赏。” 李组长翻看晓颂的作文,不赞同的应和。 他还记得,上学年她写出了全年级唯一一份满分作文,分数还是在一众老师讨论之后,经由他的手打下的。 “你们的教龄能有我长吗?什么样的教学方式最出成绩我很清楚。小程太年轻,带着一股教授高高在上的傲气,李组长您也是由着他。” 王老师冷哼,推了推眼镜,不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师。 “唉,您不能这么说,小程这次教的十五班就很出成绩,他们以前语文可是最拖后腿了。” “王老师,我尊重老教师,你们常年活跃在教学一线,确实清楚高考的全新动向和应试技巧。” 程望舒微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坐姿挺拔却不乏随意,像一把尖利而未出鞘的剑。 “但您怎么不清楚,这种所谓应试技巧,相当于抹杀分数差距和壁垒的分界线。构思和格式不能拉开差距,尖子生和普通学生的分数只能在文笔上拉开差距,这种方法怎么能适用于理重班?” “高考本身是带着枷锁起舞,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您快把我的学生教废了,我来哪一套?” 程望舒冷笑,“开头叁行,每段八九行,结尾叁行,这是八股文吗?” 面前年轻教师的眼神太过压迫,几乎穿透一般。王老师目光闪了闪,“请注意你的态度!程老师!” 李组长拍拍程望舒的胳膊,打了个圆场。 “一个组的,都少说几句。王老师,你的教学水平我是放心的,就是这个方式确实要改改,好学生嘛,还是给他们一点自主性比较好。” 王老师哼了一声,转头翻起教案来。 “还有,李老师,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关于教学的安排和工作,我就在语文组进行,可以吗?” 程望舒将手中的语文试卷夹在办公桌上的教案里,恢复了如往日一般的温和。 “当然可以,没问题,程老师你一来,学生问问题的频率可能都会增加啊!” 程望舒微笑一下,不置可否。 爹味男老师真的yue,谁遇到谁知道…… 程望舒:不会教就滚蛋。 单独谈话 晓颂早自习之后到语文组送作业,一推门就看到微微蹙眉盯着电脑屏幕的程老师。 她惊讶地眨眨眼,走到王老师的位置上说了几句。 王老师爱搭不理,收下作业挥手让自己走。 这下程望舒才抬头看到晓颂。盯了她几秒,微笑着向她点头,一派斯文克制的模样。 晓颂多看了他一会,不无疑惑地走出门。走到程望舒身边时,他把自己的月考试卷递了过来,低声,“收好。” 看样子程老师已经翻过,晓颂紧张地看他,抿唇不自在的接试卷。 想往身后藏,却被程老师的食指勾了一下手心。 柔软稚嫩的皮肉发痒,晓颂打了个哆嗦。 程望舒顺从的把试卷放到她手里,微微抬头盯住她躲闪的双眸。 明明晓颂居高临下,却无端感觉被什么掌控了。 “老师,你,你看过了呀……”声音嗫喏,脚尖不自然的踢了一下。 程望舒哼笑,声音压低,“看过了。写得真规矩啊。午休来办公室找我。叁号楼。” 晓颂张了张嘴想要撒娇,却碍于办公室老师众多,不情不愿嘟嘴。程老师不轻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打发她回去上课。 ———— “包!你今天吃饭怎么吃的这么慢!” 宥梨皱着鼻子看对面好友一根一根挑着面,吃两口歇两下,再看看自己空了的碗,抽张纸巾擦嘴。 “那个,我中午不去午休,有点事,要不你们先走吧?” 晓颂讪讪放下筷子,想着那篇狗屁不通的作文,不无紧张地叹气,压根没有食欲。 “行吧,奇奇怪怪的……”宥梨撇嘴,弯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不烫才走。 看着远去的好友,晓颂飞快扒拉扒拉碗里的面条,翻过手背看一看腕表上的时间。把空碗放到回收桶里,也慢慢溜达出去。 离午休还有十分钟,餐厅门口的路还很热闹。 拐过去来到叁号楼前的小路,声音就渐渐微弱了。 祈祷着程老师不要对自己太凶太失望,晓颂忐忑的上了楼。 作为程老师一向放心的好学生,她还是第一次因为成绩问题被叫到办公室来…… 隔了叁个多月,晓颂看着那扇门竟然有了点陌生感。 一鼓作气推开门,晓颂喊了声报告。 戴着眼镜伏案看书的程望舒被吓了一跳,微微叹气,捏着眉心抬头,挺理直气壮的嘛。 “过来。” 程望舒正色,挺直脊背,站起身来,示意她来到自己面前。 慢吞吞走过去,脸颊就被掐了一下。没多疼,晓颂还是哼了一声,幽怨看他。 “挺会写的。老师教了你一年,怎么不知道你还会乖乖写那种文章?” 程老师放松食指的动作,用拇指安抚磨蹭她的脸颊,水灵灵嫩生生的,像她的人一样。 “我写的很痛苦的!可是王老师不喜欢我,期末作文成绩又不好,照他说的做他还能喜欢我一点……” 晓颂委屈,偏头躲了一下他的手。 程望舒叹气,另一只手微微扳了下她的下巴,语调温柔。 “在我面前闹腾的挺厉害,怎么那么听他的话?干嘛要让所有老师都喜欢你?” 想要和老师打好关系,让老师都喜欢自己,不是很正常吗?晓颂张嘴想反驳,却被老师温和的双眸包裹。 太深沉,太温柔,太稳定,隔着镜片,像蒙了雾,但又异常清晰,像包容的深蓝的海,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他只看到你期末成绩不好,但并没有再多费一点功夫找出往常的成绩和答题情况,综合分析你的失误点和本质偏差,而是提前否定了你。但学生的历年成绩,计算机都有记录,找出来并不是一件多么费劲的事情。 他的工作没有提前做好,不够认真,却先入为主因为一次成绩责备你的不认真。除了打压你,让你陷入自我否定,什么都没有给你。这样的老师怎么值得你去听从去讨好?” 程望舒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柔嫩的小脸,眼睛里浮起怜惜。 “成绩这么好,脑子这么聪明,怎么不多想想他对不对?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低沉温和的话冲击晓颂的耳膜,加上安抚的肢体动作,晓颂眼眶一红,又想哭了。 “我还以为老师你失望,要责备我。因为我都对我自己很失望…可是,我好想得到王老师的夸奖,以前语文老师都很喜欢我的……” 午休铃打响,和缓的音乐里,程望舒俯身在她眼睫上亲了一下,尝到一滴滑落的泪珠。 “失望没有,但确实有点生气,糟蹋我的好学生……” 微垂的眉眼若有所思,吻滑到面颊脖颈,程望舒微笑。 “比起讨好他,晓颂还不如讨好讨好我,我会夸你,喜欢你,还会……” 晓颂忍不住笑起来,难过的情绪被冲垮,两只手都被握住,她用脚踹了一下他的西服裤脚,留下一点灰印。 程望舒把她往怀里按了按,好气又好笑的亲亲发顶,“窝里横。” 娇气的哼了一声,晓颂往他怀里埋了埋,声音含着蜜一样,“程老师,你真好。” 心里熨帖柔软,程望舒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安顿她午休,被环着亲了一口。 第二天,一中以人事调动为由,将理重班语文王老师调值高叁任教,理重班换成一名经验丰富温和的女教师。 程望舒:写的真规矩啊。 包:(戳手) 程望舒:怎么平时对我没见你那么规矩? 正轨 “太棒了吧包包!普天同庆,大快人心!那个王老师就不该教你们,满肚子应试教育的老腐朽。” 听说这个消息,宥梨兴奋感叹。“这下你可以好好发挥啦,我们包包苦尽甘来!” 晓颂表情也松快了不少,吃饭都香了。又一瞬间怀疑程老师插手,但又很快被否定。 他老家在北京,哪里就能在杭城教育局和一中有关系呢。 想到程老师,背后就有埋怨声传来。 “忘笑居士怎么那么凶啊,上课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也冷冰冰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次上语文课都害怕压抑死了。” “你这个外号太损了哈哈哈……” “他是不是长的很帅那个?” “长的确实帅,但也真的凶,压迫感拉满,我都不敢直视他……” “那么夸张,我以前同学高一是一班的,说他挺温和的?”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啊?打消大家的念头?” “有可能……” “那么夸张?”宥梨竖着耳朵听,声音压低。 “程老师没表情的时候确实挺吓人的,但也不至于起这个外号吧?听着都不帅了。啧啧啧,还是对你最温柔啊~” 好友冲自己挤眉弄眼暗示,晓颂有点害羞,低头,嘴唇却不自觉的上扬,美滋滋的。 程老师对自己最凶的时候也不过是叫了大名,她还真没见过他一直冷着张脸。 笑容吗,那当然更是没有忘了…… 大课间,因为下了小雨间操暂停。 晓颂拿着一摞课堂小测的语文卷子来到语文办公室,办公室气氛低迷压抑,老师讲话都是悄悄的。 她很快知道为什么了。那个叫叶清玥的女生不停问问题,晓颂放慢脚步,被老师指派收拾作业本。 她一边慢吞吞整理,一边偷听,提问的是一些基础的字音字形,成语意思。 程老师一开始声音还算温和,越听眉头锁的越紧,在面前女同学绞尽脑汁想不出问题,沉默的间隙,他冷淡开口。 “建议在课前补习一下基础,你的底子不算很好,上课和问问题也没有笔记记录。下一次考同样的题还会出同样的错,这就是你学习的态度吗?” 在低气压里,他合上课本,推了下眼镜,把课本和试卷还给她。 “你回去吧,作业和错题订正先补完。” 空气静默了一瞬,晓颂听到急促离开的脚步和“砰”的一声关门声。 她分出点心思欣赏了一下程老师好听的叹息,身边老师小心附和。 “现在孩子的态度真是差距很大啊,我这个学生,就是听话又认真。” 说着,晓颂身边的新语文老师李老师把她往身边拉了一下,笑容很快就起来了。 程望舒眉心放松,含着笑盯了晓颂一眼,应了一声。 晓颂脸通红,程老师的眼神太有深度和意图,镜片反射阳光,那目光仍然如有实质。 帮李老师整理完作业本,晓颂问了声好就要出门。 办公桌半封闭,走到程老师身边,他往后仰,懒懒靠在椅背上,微阖着眼仰视她,红润的唇带着一抹笑。 晓颂悄悄瞪他一眼,垂下的手被勾起小拇指,缓慢摩挲两下,藕断丝连一般慢慢放开。 脖子都浮起红色,晓颂慌忙出门,跟老师们说了再见。 小心关上门时,听到悦耳低沉的男声:“确实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晓颂的语文成绩重新耀眼起来,化学物理也有了头绪和方法。 除了因许燊而起的那个小团体仍旧对她爱搭不理之外,一切步入正轨。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只与她们保持表面的和平罢了。 杭城一天天变冷,雨水增多,从十一月开始,一中干脆取消间操。新年慈善音乐会策划也正式拉开帷幕,参与演出的包括三个年级和老师。 一中历年招牌理重班,每次对外大型活动都会拿出来撑场面,加上高二的学习压力相对高三较小,校领导强制晓颂他们出了个合唱节目,歌颂祖国,压轴表演。 临近年尾,考试、表演等活动接踵而至,晓颂还要抽课间午休多学会习,时间一下子紧张起来。 唯一能见到程老师的时间,就是每次去送作业的时候。 看到他抿着唇架着眼镜批改作业,晓颂的疲劳也会一扫而空。 他通常隔着几个桌子冲她微笑一下,有时候简要跟她提一下作文的修改意见。 活动的增多促进了班级凝聚力的增强,晓颂和许燊的关系也不知不觉破了冰。 因为上次舞台上的意外,许燊收敛了很多,也不再随意给她起外号,晓颂遇到不会的题目也会偶尔和他交流一下。许燊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变化。 晓颂的月考作文成绩回到五十五,化学物理有微弱的提升,总体把她的名次上提了十位,但仍旧赶不上高一时的水平。 月考过后,挑选演出服、试衣服等关于演出的事项提上日程,时间逼近十二月末。 新年音乐会在二十九日迎来彩排,三十日正式面向公众演出。 包:他虽然老家在北京而且挺有钱,但也不能一手通天到这个地步吧。 (请念出本文口号:高干hhhhh…) 包:许燊人还挺好的。 程望舒:? 欺负 li a oyux s.co m 年末,反腐倡廉口号打响,北京市教育局副司长落马下台,程父打来电话。程望舒逐渐接手北京的部分工作安排和论文撰写,加之一中的教学任务,不免压力增大,需要重新适应。 工作的繁忙让他的心情也随之烦躁,晚自习下班,车里时常有明明灭灭抽烟的火光。 意识到对尼古丁的依赖后,他有意减少抽烟的次数,把打火机锁在家里,至多烦躁的时候叼一根烟平复半晌。 每天在办公室看到晓颂,程望舒才会稍稍得以慰藉。 没过多久,意识到看到她的时刻只那么一瞬,铺天盖地的烦躁就只增不减的快速涌来。 理解她的忙碌和辛苦,心疼她被外衣包裹更显纤细消瘦的身体,但又无法忍受望梅止渴与隔靴搔痒。 她经过自己身边时,自己悄悄握住她手、跟她说话的时间一天天变长,有一次险些被她的语文老师发现。 去她的老师,这是他的学生,他的。 跟她讲话都要打着指导的旗号,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等到高考结束,他回到北京任职,她去北京读书——她会愿意来北京读书吗——那该多好。 越烦躁,越看自己现在教的那些学生不顺眼。 上课不认真,回答问题不积极,基础题还在出错。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但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外聘三年的决定。 他不适合当一个把知识掰开揉碎喂给高中生的高中老师,程望舒蹙眉想。 但很快,他的师德谴责此种思想,这种怀疑只那么一瞬间。 当看到晓颂和许燊——那个喜欢她,却当着自己的面“不小心”亲了她的男生——走在一起,程望舒更加感到不耐和不安。 他记得,她对那个少年似乎颇有微词;他还记得,他跟她说过,不喜欢就没必要和许燊接触。 没关系。程望舒心里安慰自己,学校的活动有很多,他们可能在商量,她不会喜欢他,她心里应该只有自己。 二十九日,程望舒和副校长来监测管理彩排效果。 晓颂换好了衣服,在过道里百无聊赖地看表演。 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现在因为彩排过道里没什么人,她还能呆在室内暖和一会。等到正式演出那一天到处挤满了人,她只能和同学们一起站在礼堂外面。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iz ai2 4.c om “晓颂,你看!那个老师有点帅哦!” 晓颂旁边的女生是和她同一小组的章城语,和宥梨的性格有些像,她们的关系从高二第一次月考后开始变好。 顺着她的手指,晓颂看向和副校长说话的男老师。隔着远远几排座椅,看不真切。 但从那笔直挺拔的身型、宽阔的臂膀可以看出确实很有男人味,成熟且英俊。 但他侧身露出的嶙峋高挺的鼻梁、上面夹着的眼镜和那一身黑西装——那不是程老师吗? 如有所感一般,程望舒略略回头,很有质感的眼神盯向她一瞬,晓颂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王叔,我有点事,一会再过来看看。” 程望舒唇边划过一丝笑,勉强压下心潮澎湃,积压已久的烦躁和不安有了宣泄的口子。不知为何,他的心像被抓挠一般作痒。 “哦,去吧去吧,别着急,是北京的事吧?” “嗯,麻烦您多看着。” 程望舒整了整衣襟,从侧门出去,步伐不自觉迈的大了些。 看着程老师离开的背影,晓颂不知怎么有了点预感,“鱼鱼,这里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啊。” “啊?可是外面好冷的?” 下到二楼,音乐声就被隔绝了。礼堂二楼通常是团党活动室和空出来的杂物室之类。 晓颂演出服是红色的拖地长裙,坠着白纱和碎钻,当然是假的,但远看效果很好。 她个子比较高,撑起来很漂亮,显得气色格外好,中和了她属于少女的娇媚天真。 小心翼翼的提着长裙,四处张望一下,没看到人影。 晓颂撅嘴叹了口气,准备原路返回,听到上楼皮鞋踩在地上轻微的声响,不知怎么,肾上腺素疯狂分泌,晓颂搓了搓裸露的白皙胳臂。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熟悉的清淡的冷香包围了她。 晓颂还没回头,胳膊就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握住,不怎么费劲就一把圈住,另一只手带了一下她的腰,拽进了旁边的活动室。 咔哒一声清晰的上锁声在背后响起,晓颂压着声音,装模作样抽了抽胳膊,“呜呜呜,我被绑架了,救命!” 从程望舒的角度,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女孩扭动挣扎间飘动的碎发,颤动的腰肢,纤细的仿佛可以一手抓握,长长的裙摆扑散得像一朵红色的花,脖颈被透明的薄纱缠绕,隐约透出一抹白皙。 程望舒微一伸腿屈膝,以轻但不容抗拒的力道顶住她的大腿,一手环腰,声音贴着她耳朵,饶有兴趣。 “这里可什么人都没有,我对你做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他应该从正楼梯出了礼堂,又顺着偏僻的小楼梯上来,带着杭城冬天的冷风,贴近晓颂时,大衣冷冰冰的,内里却能感受到勃发的热腾腾、富有力量感的气息。 膝盖顶着大腿,晓颂不自觉腿软,下意识塌腰,声音也软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欺负我还差不多。” 程望舒:(皱眉)理科班的男生有点多了…… 包:看到老师就想亲亲 程望舒:怎么感觉每个男生都对她有意思? 倒打一耙(边缘口) 程望舒哼笑,扬起手不轻不重拍了她屁股一下。 隔着裙子,闷闷的响,“再不提醒提醒你,明天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谁了?” “谁说的嘛!我是学习太忙了,还要排练,好累的。”晓颂哼了一声,挺了挺腰。 将近半年没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现下全身笼罩在程老师的气息里,放松而舒适。 积压的情欲就喷涌而出,下身不自觉分泌出汁液,渗透了内裤,她庆幸于提前穿上了安全裤。 “这样,那和你的同学们在一起也很忙了? 程望舒若有所思的点头,微微使力,握着她的腰把她的正面转向自己。 “嗯,你不对劲哦,程老师。” 听出了话语中的试探和酸味,晓颂眯眼笑,眼眸里水润润的,含着一股娇媚劲。 程望舒意图被戳中,暗下眼神,室内昏暗的光线下看到眼前人的眼神,才微笑一下,故意,“想了?” “嗯?”晓颂不明所以。 程老师的一只手本来撑着墙禁锢住她,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腰。 可现在他把两只手都收回去,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 那动作缓慢,晓颂本能察觉出点什么,下意识绷紧小腹,呼吸急促,眼神乱转。 “干嘛擦手呀?墙上很脏吗?” 看程老师把湿巾放到一边,晓颂合紧了腿,被顶上来的膝盖强硬打开。 “老师,你还随身携带湿巾呀,好爱干净呀……” 面前老师弯腰,沉重的长裙被不怎么费力的掀开,一只带着水汽和凉意的手划过裸露的小腿,沿着安全裤缓慢上移。 害怕被程老师摸到湿润的下体,闹了笑话。晓颂欲哭无泪,负隅抵抗,心里却涌起期待和兴奋。 “老师,别在这!你要这样我不理你了!” 程望舒动作停了下来,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她,确定她的态度,手往回抽,却被哼哼唧唧的在裙外按住。 低笑一声,程望舒干脆利落褪下她的安全裤,轻车熟路的捻上去,摸到一片湿滑,挑了下眉盯她。 晓颂哼了一声,喘了口气,红着脸偏头。 “小姑娘。” 程望舒叹息,啄吻她的唇角,舌头滑进去吮吸,被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迎合。笑声堵在唇齿间。 浸湿的纯棉布料被拉成一条可怜巴巴的细绳,被温和的侵略者扒到一旁。修长灵活的中指探了进去,被湿濡软嫩吸了进去。 不无享受地叹了口气,程望舒加了食指,湿的一塌糊涂,门户大开,指节勾起轻拢慢挑,又重重挺入,带出湿淋淋的汁液,响亮的水声闷在裙子里,听不真切。 摸到挺立的蓓蕾,程望舒绕着打圈,小腿被软绵绵踹了一下,嘴里的舌头呜咽着动一下。他安抚地吸一口裹住,渡给她津液,从唇间撤离。 晓颂迷糊地看他,双眸失神,唇边带着水渍,被亲的发肿。 程望舒手上动作不停,干脆地重重按下,晓颂揪着他衬衣叫出声,可怜兮兮的捂着嘴唇忍耐,水灵灵的眼眸全是谴责。 “你故意的!” 面前人不置可否,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单膝跪地,埋进了她宽大的红裙子里。 长裙没有人提拉,自然垂下,盖在程望舒宽阔的脊背上,一条长而韧的东西灵活地在汁水充沛的下体乱窜,晓颂捂着嘴不敢踹他,弯腰拉他,拉不起来,反被狠狠吮吸一口。 晓颂扒着墙面,勉强不至于倒下。 铺天盖地的快感和爽利涌来,无力抬头喘息,下体过电一般酥麻舒适。 程望舒的眼镜冰冰凉凉,带着机械感压在她湿热的肉体上,刺激她哆嗦着高潮,水流倾泻,一池馥郁。 满口腥甜软糯,呼吸间都是她的味道。程望舒分神惦记着时间,只速战速决帮了她一回。 从她裙子里出来,站起身,灰色的西服裤脏了一块。 他往下看了一眼,而后不在意地推了推湿漉漉的眼镜,活动间差点滑落下来,鼻梁挺拔才堪堪挂住。食指直接蹭了蹭湿润的鼻尖、唇角,带着笑望她。 晓颂平复着喘息,瞪他,整了整裙摆,抬腿用膝盖狠狠擦了一下他憋胀热烫的胯下,惹得程望舒蹙眉嘶了一声,沉沉吐了口气。 眯着眼盯她,程望舒又气又笑,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谁先想要的?” “我可没说,你揣测我。”晓颂仰头不服气,手里却犯怂,安抚地揉揉他。 捏住身下的手,程望舒用指节蹭了一下她的嘴唇,唇边的笑温和,带着引诱。 “这张小嘴确实矜持,可你知道刚才你看老师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它说:老师,快来操我。” “你胡说!” 被程老师惊世骇俗的话震惊到,晓颂捂住耳朵,脸蛋通红,刚刚才舒服过的身下又泵出液体。 “你怎么说这种话,好不要脸!” “两个多月没有正眼瞧过我,说一句话都不行?” 程望舒被她的反应可爱到,掐着她的脸亲了两口。“还没开始不就湿了么?你不想吗?” “不不不不!”晓颂摇着头躲他的吻,反而被按住亲了个够。 老老实实搂着他的脖子撅嘴,程老师啄了叁口笑着放开她,“好矜持,在办公室里你可不是这样的哦。” “这是礼堂!二,二楼呢!你真讨厌。” 晓颂嘟哝,往他脏了一块的膝盖上又添了一脚灰,“我还要彩排呢,你就哄骗我诱惑我……” “穿的这么漂亮,还乖乖过来找我,老师怎么忍得住?” 程望舒笑着摸摸揉揉她的手,声音低沉温和。 “以后有空多来找找老师吧,好不好,没有想要耽误你学习的意思,但总要劳逸结合对不对,难道晓颂不想老师吗?” “想的……” 晓颂看看老师的眉眼,看看交缠的双手,嘟着嘴撒娇。 “讨厌,许燊老是问我语文题,我明天跟他说让他去问老师,也不问他数学题了,好耽误我时间的,我有这些时间要多找你,老师,抱抱……” 把晓颂一把抱在怀里,怀里满满当当,心里也是。程望舒唇边勾起笑,轻轻摩挲安抚她的脊背、腰肢。 程望舒:宝宝你是不是想了? 晓颂:啊……(脸红) 程望舒:(茶茶)最近是不是特别忙,会不会打扰你,怎么没时间来找我了…… 晓颂:都怪许燊每次下课都来找我问语文! 偏爱 轮到理重班彩排时,程望舒也回到了座位上,舞台灯光闪亮直射。 台上演出的人看舞台下的观众应该并不真切,但晓颂却感觉一道隐秘而深沉的视线仅仅锁住自己。 一边机械性的跟着拍子唱歌,一边不安分的回想程老师弓起的脊背、低垂的头颅、灵活的舌尖。 把浸湿的纸巾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他这样清冷克制的人,什么时候有跪在别人裙下的经历呢? 可惜自己太过敏感,他速战速决,也就只有几分钟,现在想来,就像做的梦一样。 浸泡在春水中的金丝眼镜还牢牢架在他的鼻梁上吧?膝盖上的灰印应该也没有拍打干净吧? 就像自己下身依旧湿答答的,就像一场盛大而秘密、独属于二人的狂欢。 十二月叁十号,音乐会紧锣密鼓拉开帷幕。 舞台后台,化妆、贴暖宝宝、换衣服甚至吃零食补充能量,忙碌而混乱。 在进行到第五个节目时,理重班就要到外面候车。在冷风里站将近一个小时,为了清扫的方便和换场的迅速,学校不允许外出候场的演员穿外套披毯子。 “什么学校啊,太形式主义了!这不会感冒才怪呢!” “有什么办法,就让这一次演出给我的综评添添脸面吧,以后打死不参加了。” “哎呦,前几个节目都是穿着长袖,男生穿西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咱们女生是短袖长裙,这得多冷啊。” 晓颂搓搓手臂,摸了摸肚子上贴好的暖贴,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呼啸的风,已经提前感觉到冷了。 理重班在铺天盖地的埋怨声里外出候场时,碰到了表演完第四个节目的班级,他们班女生有穿短袖短裙的,却好像不觉得冷一样,兴奋的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们怎么不冷啊!”章城语目瞪口呆。 “咱们学校还挺舍得花钱呢……”身边走过的女生们感叹。 留下往前带队的理重班一头雾水。 但很快,当他们整好队带出礼堂门候场时,两个穿着西服大衣的男人招呼穿着短袖的女生和男生去盒子里拿毯子和暖贴。 “都提前清洗过消过毒,放心拿就好,进去表演之前扔回箱子里就好,只用这一次。” “哇,这毯子面料还挺好的,也不是一次性的啊,学校这么有钱吗?” 学生们满足地用毯子包裹住自己,没带暖贴的也互相帮着贴好,冷风显得也不那么剧烈了。 那两个男人很眼生,似乎并没有在学校见过他们。晓颂用毯子捂着身体,分神想道。 有了取暖的毯子,那一个小时也没有那么难熬。 演出顺利结束,他们返回后台准备收拾东西提前放学,明天还要元旦联欢,同学们的心早就飞出校园了。 晓颂不知不觉受到了感染,心情飞扬的卸好妆、换好衣服,音乐会已经结束,观众退场了。 裹着羽绒服慢吞吞走出礼堂时,刚好和结束演出退场的观众汇到一起。 羽绒服擦着羽绒服,沙沙的声音,喧闹的说话声,有人站在原地合影留念而阻碍交通,晓颂走走停停,艰难下了楼。 背后传来熟悉而好闻的香味,一只手腕被轻轻捏住。晓颂把下巴和嘴巴捂在围巾里,慢半拍的回头,撞上了程老师温和带着笑的眼神。 “程老师!”晓颂隔着围巾,声音闷闷的,但依旧可以听出喜悦。 “先跟老师走?给你带了姜茶,放了糖。暖暖身子。” 程望舒把手心里冰凉的小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因为身边人潮汹涌,他不必担心因为老师学生的身份引来的目光。 晓颂乖乖跟着他亦步亦趋的走,摸到老师口袋里振动的电话声,戳戳他,“老师,电话。” 程望舒让她把手机拿出来,换一只手接了电话,听了一会点头说知道了,捐出去吧。 “什么捐出去?“晓颂好奇。 “把毯子捐出去。学校经费紧张,为了学生的身心健康,程老师全资赞助。” 程望舒挂了电话,翻过手机轻轻拍拍她毛茸茸的发顶,含笑回答。 晓颂恍然大悟,满脸崇敬,抓住程老师握着手机的手。 “我就说!学校明明美其名曰为了秩序井然和换场效率不让带衣服毯子!老师,你简直太太太伟大了!” 程望舒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眉眼带笑示意她低调。 “晓颂知道就好。别让别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哦了一声,晓颂想如果大家都知道,喜欢他的人肯定像雨后春笋源源不断冒出来。 看着眼前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转,程望舒挑眉,想她一定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白色的羽绒服,帽子上的毛软绵绵蓬松松,围巾都是白的,像一只小狐狸。 手指暗暗作痒,他不动声色揽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一带。 上了车,程望舒开了空调,打开保温壶盯着她喝完了姜茶才放心。 程老师:别人不需要知道,晓颂知道是我就好。 包包:(星星眼)伟大的大帅哥一枚! 联欢 上了车,程望舒开了空调,打开保温壶盯着她喝完了姜茶才放心。 晓颂吐了吐舌头,嘴里又辣又苦,根本没有加多少糖嘛! 看着晓颂控诉的眼神,杏眼水润润的,程望舒发笑,凑近亲了一口她满是姜茶味的小嘴。 一触即离,晓颂皱了皱鼻子,伸手揪住他的风衣拉进自己,伸出舌头滑进他的嘴里,吮吸了两下他的舌头。 程望舒蹙眉躲了两下,实在是苦,实在是辣。 最要命的是还带着她唇间的馨香,舌头软绵绵的触感实在好。他只得眯着眼顺从她报复性的唇舌交缠。 等到晓颂喘着气离开他,他才哭笑不得睁开眼挑眉,质问她一般。却被脾气越来越大的晓颂拍了两巴掌。 “你也不喜欢!那你还加那么少的糖!好苦!” “抱歉,宝宝,第一次煮,以为这样效果会更好。” 程望舒拉过她的手揉捏指节,干脆利落地认错。 晓颂红着脸哼了一声,闹了一会脖子微微出汗,单手摘下围巾,看看他空荡荡的脖子、虽然挺拔英俊但单薄的风衣,把围巾塞他怀里。 “给你围。” 量了量手心里小手的温度,确定她不冷,思绪百转千回,他才把围巾收好,唇边勾起笑,“知道心疼老师了,好孩子。” “说的我好没良心一样!” 晓颂撅嘴,灵机一动笑眯眯看他,尾音上挑,带着天真的诱惑劲。 “只要你别用我的围巾做坏事就行。” 眉心一扬,程望舒慢条斯理充满暗示地推一下眼镜,声音平静,“放心,真的做坏事也不会用这个做的。” 晓颂通红着脸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真的?眼镜怎么,怎么,那个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 程望舒好整以暇,微阖着眼很有兴趣的摸了摸她红彤彤的小脸。 “好不健康的思想,老师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晓颂语塞,瞪他一眼,热腾腾的耳垂被湿热含住,耳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如果晓颂真的关心老师怎么做坏事,那可以放心,老师不会忍心也没有必要亵渎你的围巾……不用借助任何道具,只要想到你,我就很有感觉……” “老师!” 耳边的热气熏的她整张脸都热腾腾的发晕,两条腿不自觉的绞紧,心脏砰砰的跳,双手试探性的滑过他胯下,被一只手果断包住。 程望舒沉沉叹气,亲亲她的双手,“今天你很累了,不许这样。” “那你给我。”晓颂拉着他的手往身上按。 程望舒蹙眉嘶了一声,好笑的捏了一下她的手。 “纵欲伤身,小馋猫。” 诱惑自己之后又摆架子!晓颂嘟着嘴不情不愿放下手。 “那老师送我回家,我好饿,爸爸妈妈在家里做饭了。” 本来想和她一起吃饭。程望舒不动声色叹了口气,调转车头送她回家。 还在高二的学生们,离着高考还有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被繁重学习打压的少年们,面对难得的元旦狂欢,上课的心思自然飞到了九霄云外。 还没到午餐,就已经人心浮动,坐立不安。连一向自律学生居多的理重班也并无二致。 班主任看着台下一张张兴奋的小脸,干脆提前下课让他们摆好桌子,扎上气球开始装扮教室。 “嘘嘘嘘,小点声啊,别的班还在上课。” 话音刚落,隔壁、楼上、楼下就嘈杂起来,说话声、搬桌椅的嘎嘎声不绝于耳。理重班干脆不再克制,欢呼着摆好桌椅拿出零食。 心照不宣的,高二很少班级选择去食堂吃饭,而是花班费买了披萨、汉堡等外卖,点了奶茶和果茶,联欢在下课铃打响后就正式开始了。 晓颂学了几年古典舞,在同桌和班长的怂恿下,为了锻炼自己,她也报了名。 节目排在中间,和好友说着话吃着饭看着表演,时间不自觉就过去了,还是章城语提醒她该去厕所换衣服了。 晓颂拿着袋子和她悄悄溜出后门,被坐在后门的许燊看见,笑嘻嘻的伸了下腿挡住她。晓颂弯腰皱眉看他,他对她比了个嘴型“加油。” 晓颂笑了一下点点头,就跨过他的腿推门走了。 走廊上,摇滚的音乐炸响在耳边,她们不自觉往围栏那边靠了靠,看到楼下一排穿着西装的领导进了教学楼。 “今年领导那么快就来啦?” 每年一中各班的元旦联欢,校领导都会进班拍照,待上几分钟问问好。去年程望舒没有参加,不知道今年会不会。 但是今年事情太多……赶上音乐会,联欢比去年早了一天,和程老师的生日撞上,她怎么把礼物交给他呢?那可是花了自己大半压岁钱买的! 一边想着,一边换衣服。晓颂不自觉笑起来。 小包:(调皮)别拿我的围巾做坏事。 程望舒:(叹气)好不健康的想法。 小包:你就说你做没做吧。 程望舒:我可不觉得那是坏事。 元旦 去年的今天,她和程老师的关系还没有那么挑明,他们刚刚闹过不愉快,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去找他,他们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牵手,一起跨过洒满礼花的教室门槛,为他写下“情书”,仿佛还在昨天,却已经过了一年。 今天的程老师已经二十九岁,比起去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面对她更加温和多情,依旧英俊而渊博。 今天的她穿着仿古的长裙,擦着口红,将要顶着紧张的心跳站到整个班级中央表演节目,应该比去年要更漂亮更勇敢。 而他们呢?今天的他们在众人不知道的角落,已经秘密的相爱了。 想到这里,晓颂忍不住笑出声,紧张被冲淡。 只是站在门外的城语打趣她,“别美了!时间快到了晓颂,快出来呀!” 悠扬的音乐声里,晓颂晕晕乎乎完全凭着肌肉记忆跳完了舞。舞动间,连看台下的观众都是虚影一片,看不真切。 等到跳完,她后知后觉脸上热热的,大概也变红了。 同学们特别捧场的叫好鼓掌,甚至窗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外窗户外还传来鼓掌声,反应强烈得让晓颂害羞低头鞠躬道谢。 还没回到位置上,门口就传来说话声,一行人走进来,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为首的校长笑呵呵的。 “很精彩的表演啊,咱们理重班的风貌就是不一样!” “刚才啊,看到咱们同学这么精彩的表演,你们程老师都没忍心打断走进来,直接站在窗户边看起来。” “程老师可是教过这里的一部分学生呢,都是亲老师。” 班主任了解理重班一部分原一班的同学,笑着顺着校长的话逢迎。 晓颂红着脸,这才正大光明看向程望舒。 也许是那一行人里他最年轻,被校长打趣,嘴角还噙着笑,系着正式的戗驳领,衬衫扣子却解了一颗,显得年轻随意了不少。眼神漫不经心打量到晓颂这里,与她对视,笑着接过话头。 “是啊,我才发现,刚才表演节目的这位是我以前班上的课代表,这会也是赶了个巧了。” “哎呦,新年第一件妙事,好兆头!咱们光顾着说话,发糖了发糖了。” 每个领导都捧着一盒糖,往同学群里撒去。 气氛瞬间到了高潮,欢呼声不绝于耳,晓颂手没快过身边同学,虽然没捡到糖,虽然知道新年老师们只是说些好话,并没有真的怎么想,但还是很满足,冲着程望舒眯眼笑。 大家都在笑,她也不怎么显眼。程望舒却还是一打眼只能看到她。唇边的笑不知不觉也拉大了。 与领导们近距离接触只有一年一次,大家都格外兴奋。等到他们走出教室门好远,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节目都慢了下来。 大家互相比着手里接到的糖果,嘴里含着。晓颂和几个倒霉的女生没有捡到一颗,身边多捡到的朋友给她们分了一两颗。 “晓颂你简直跳的太美了!!我都给你录下来了!” “每错!中途我看到老师们来了,都在窗户里看你,刚刚那个程老师看的可认真了!老师都这么喜欢,说明你跳的真的好看!” 晓颂红着脸道谢,心思却飞到了教室外。手悄悄摸到书包里的礼盒,琢磨着应该怎么和老师见面。 心里想着事,虽然不住谴责自己,但看着表演就不那么专心了。所以她没看到许燊弹吉他时一直看着自己,导致他弹完时表情闷闷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联欢结束,大家都有些疲倦,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假期。但班主任笑着提醒大家开学后考试,让这份愉快消减了不少。 看一看手表,现在不到五点。临近新年,爸爸妈妈工作比较忙,发消息跟她说要晚点回去,让她自己吃饭。 晓颂习惯家长的忙碌,并不因为在新年而难过。 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要怎么去找程老师呢?他会不会非常忙抽不出时间? 和同学们挥手告别,看着热闹的校园,晓颂慢吞吞剥开一颗同桌分过来的糖放到嘴里,酸酸甜甜,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因为等待和不确定性而酸,因为等待的人是他而甜。 背包里沉甸甸的,她为了装下礼盒和书本,零食都没怎么拿。看着别人咔嚓咔嚓吃零食,她也有点饿有点馋的。 如果他不来找她,她,她真的会生气! 可是程老师总不会让她生气。那一行领导迎着她走来,队伍中间的是程望舒。 晓颂乖巧向他们问好。程望舒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会,跟着他们走回了叁号楼。 确定程老师还没走,晓颂抱着书包小心翼翼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叁号楼楼下。一边走一边感叹,自己的胆子真的大了很多。 坐在楼下的椅子上,索性没有什么事,抽出化学复习笔记。 十二月的杭城白昼很短,这会日头斜了,借着点夕阳,晓颂还能慢吞吞看进去一点东西。 领导:咱们大美一中越来越好了!蒸蒸日上啊! 班主任:虽然是放假,但也别忘记开学要考试哦。 同学们:发糖啦发糖啦,快去抢糖! 程望舒:(微笑)真漂亮。 晓颂:(忆往昔)和程老师一起的第二个年头。希望每年身边都有他。 许燊:(委屈小狗)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缱绻 程望舒提前摆脱了校领导,简单应酬完毕。 不出意外,大部分人他一年后就不会再次见面,自然不会怎么费心思去社交。 当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他盯晓颂的那一眼,冥冥之中笃信她一定在等他,他自然要尽快与她单独见面。 当程望舒下楼的时候,不早不晚,夕阳正好照射下来,黄亮亮红灿灿,悲壮而浪漫。作为人文社科的教师,他太懂得什么是美。 穿着洁白羽绒服,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的小姑娘,借着最后的一点光,认真看着笔记。 她嘴里念念有词,侧脸被夕阳蒙上一层光圈,明明场景和穿着都相隔千里,他还是想到了文艺复兴的油画,少女把光都衬得圣洁。 最近,他欣赏她美的频率太过夸张,但这种欣赏并非纯粹,反而不加克制地出现了恶劣的因子。换句话说,他一看到她就会性兴奋。 不管是那身艳丽娇媚的红裙,还是今天那身淡雅的水袖长裙,甚至她穿着校服、肥大的羽绒服他都会有欲望。 这种念头以前不是没有,但最近实在太过频繁。 哪怕是高中生,都不应该这样时时刻刻发情吧。 跟她说的一想到她就很有感觉并不是在逗她,而是实话。 但这种想法让他有时分外困扰,和她在一起色欲胜过理智,有的没的粗言脏语说了不少,回到家里才后知后觉可能不妥。 作为男友也是老师,他最应该呵护她照顾她,而不是一见到她就在想性事。 就比如刚才,当他站在窗外看她跳舞的时候,他想她有漂亮的舞姿、舒展的身段和清丽的气质,下身却在窗沿和西裤的掩饰下挺立。 就比如现在,他看到她在楼下乖巧的等待自己,他赞叹她在夕阳下如此的美,期待她可能会与他一起庆祝生日,却同时蠢蠢欲动的幻想她会为他做些什么比这更过分的事。 语重心长的告诫她不要纵欲,其实是理性在克制自己的欲望,她还那么小,他不想伤害她。 晓颂的头被轻轻揉了一下,但面前人站在侧面,没有挡住正面而来的光。 她抬起头,看到程望舒,立马合上笔记站起身,神色雀跃,“老师老师,生日快乐!” 程望舒眉目舒展,低笑着揉揉她的手,“谢谢晓颂。老师今天就很快乐,跳的很漂亮。” 晓颂有点害羞,扭捏垂头盯着两人紧握的手。 “听说啦,听说老师你看的很认真呢。” “嗯……”程望舒挑眉应声,“是看的很认真。所以也看到了某个小家伙,手忙脚乱了半天,一颗糖都没有抢到。” 刚要抬头抗议,手掌就被塞了一把糖。哗啦啦洒在掌心,包装纸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 学校今年发的是比较贵的巧克力,她还和同学感叹并艳羡了一下,这下,自己手里就有了一大把,差点抓不住。 晓颂惊喜地捧好手心的糖,一脸满足,“谢谢老师!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是吗?”说话间,两人就到了车库,程望舒含着笑为她打开副驾驶门。 “就是,就是肯定不如你平时用的好,但我没什么零花钱,花了一大半压岁钱呢,你不许嫌弃!” 晓颂买的是一条领带,趁周末爸爸妈妈不在一个人到商场挑的。银灰色,很符合老师的气质,她私心觉得,这是最适合他的颜色了。 只是,老师平时系的领带似乎非常贵,摸起来也很舒服,和西服是配套的,很有可能是定制的。 程望舒用拇指指节蹭了一下她的脸,“老师怎么会嫌弃呢?可以现在打开吗?” 礼盒包装很简约精美,程望舒慢慢打开,拆开保护膜,笑起来。 探过身亲了一下她的脸,程望舒眉目舒朗漂亮。 “挑的很好,老师很喜欢。正好家里有身西装忘记配领带,一直没有穿出门。明天……啊,等放假回来,就系给你看?” “好!”从把礼物买回来,晓颂就一边忐忑一边幻想程老师戴上的样子。想到还有三天才能看到,立马对放假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兴高采烈。 送到晓颂家楼下,程望舒解开安全带,叫住了恋恋不舍的晓颂,把她的手拉到腿上缱绻的抚摸,神色却正经。 “虽然老师真的很喜欢,但是作为学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下次还是不要了,好不好?等你有时间,常来找找我,就已经很好了。” 晓颂回握住老师的手指,乖乖点头。等她上了大学挣了钱,再买也不迟。 “好了,回去吧。” 程望舒看她点头,笑起来。 等她扭扭捏捏抽回手,叹了口气还是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算了,先别走……” 舌头顺着红润唇缝滑进去,挑起她的舌尖,包裹含吮软舌,品咂唇齿间每一分香甜绵软,舌尖勾缠水声也缠绵,在温暖隐秘的车子里回响。 程老师应该作息规律,无不良嗜好,每次接吻都只有清冽香甜的味道,包裹在他身上独有的气味里,好像专属于他一人。晓颂格外依赖且喜欢,舌尖不自觉跟着他搅动,越吻越动情,抱得也越来越紧,亲密而缱绻。 等到车窗外传来骑着电动车车主们的响铃,程望舒才觉得场地不合时宜,就在她家楼下,虽然有着单向和深色玻璃阻隔,但始终不太恭敬。 这样想着,舌头却还在她软乎乎热腾腾的小嘴里,克制着想分开,双唇还依依不舍一般拉出暧昧银丝。 呼吸仍在交缠,垂眸凝视双颊红扑扑的少女,眼睛湿漉漉,双唇微张,被亲的发肿,露出洁白皓齿和一段粉舌,程望舒闭眼深呼吸,压下了冲动。 “回去吧,下周见。” 晓颂红着脸点头,程望舒又嘱咐她别忘记吃饭。她又点头;补充说有事情记得联系他,有问题如果任课老师不在线也可以问他,她又点头。 几番来回,晓颂还是拉着他的袖子没下车。程望舒叹气失笑,紧了紧她的围巾,亲一下她的脸颊。 “好了,走吧宝宝,都六点多了,快回去吃饭。” 看看腕表知道时间真的不早了,晓颂才摆摆手跟他说再见下了车。 目送洁白的少女走进小区直到看不见人影,他才蹭了一下还带着她温度的嘴唇,笑笑开车离开。 程老师又大了一岁嗷 包包:我就喜欢大的。 程望舒:嗯 成长 说是放假,晓颂也没有十分轻松,照例去了暑假的补习班上课,晚上认认真真整理笔记错题,洗漱完钻进被窝里给程老师打电话。 将近一年的哄睡服务,程望舒已经得心应手,刚好最近研读古籍,讲故事也是信手拈来。 “最近看了一本书,对宗臣很有兴趣,你应该也会喜欢,晓颂有听说过“明代后七子”吗?” 晓颂摇头说没有,声音捂在被子里,闷闷的,比她平常说话要更软,像撒娇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气音,再次开口就带了笑,程望舒觉得她可爱极了。 “没关系,等老师讲完你就知道了。” 听着电话里温和好听的男声,晓颂好像短暂了解了几个人辉煌的一生。 “哇,宗臣是这样的吗!麒麟凤凰,宁能并鸡犬用乎!这样的人我以前竟然完全没听说过……” “这都很正常。站在历史面前,我们太渺小,还有很多伟人都没有被我们知晓。” 程望舒沉思良久,才后知后觉电话那头的女生越听似乎越兴奋,背离了他哄睡的初衷。 拿下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连忙轻声哄她去睡。 乖乖听老师的话去睡觉,可是在极度的向往和感叹里,晓颂睁着眼睛熬到一两点才睡着。脑海里还是宗臣、吴国伦等人的事迹。 这时候的晓颂还不知道,在一年半后的高考语文考场里,她面对熟悉的文言文时,一如此刻的激动与心绪不平。 三天的假期一眨眼就结束了,晓颂回到学校,又开始了极为紧张沉重的学习。 入了冬,过了元旦,日子就过得极快。 每次晓颂大课间去办公室送语文作业,都会抓紧这个时间问几道文言文或是阅读理解题目。 当李老师不在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不在的——晓颂就去问程老师。 程望舒讲题会扩展到历年有相同题型或解法的高考题目上,晓颂更适应这种讲法,效率也会更高,这个时候,她都感叹他头脑数据库的巨大。 明明并非是专业的高中老师,甚至不是老师,怎么像教龄二十年的老教师一样。 对上学生亮晶晶充满崇拜的双眼,程望舒的眼睛都会笑起来。 看着他笑,她也一边笑一边记笔记,每次出办公室都是笑意盈盈。同学都纳闷她学习竟然如此快乐。 因为程老师讲题讲的好,日复一日,大课间来问问题的人越来越多。晓颂听他讲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人围上来听。 冬天的衣服厚,在同学们眼里不觉得怎么样,可晓颂为了腾位置,时不时蹲下或歪着腰听讲,整个人快埋到、坐到老师怀里。 姿势保持时间长有点累,她一边听一边悄悄伸手下去捶腿。 后来程老师分神注意到她,右手写字,左手在衣服和办公桌的遮挡下,握住她一只大腿托了她一下,有了支撑点晓颂就站的轻松一点。 温暖有力量感的筋络和骨节似乎穿透了寒冬里的棉服,牢牢罩住她,晓颂极力克制唇边放肆的笑,装作认真的旁听身边同学的提问。 有时候,不方便只用一只手写字讲题时,他干脆往前伸腿,晓颂半坐在他的膝盖上。坐的太舒服,每次一起来都不情不愿的。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高二的晓颂在迷茫和探寻里向前走,好在身边有程老师和朋友们提供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 之后的月考和期末,晓颂的成绩都微弱上升,除了物理和化学依旧拖后腿,甚至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物理因为审错题目得了有史以来最低分。 但很奇怪的是,晓颂并没有因此失落会难过,找老师分析完试卷后,她仍旧对下次考试怀揣上升的期待。 日复一日,她好像逐步接近了如程老师一般的强大内核,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成长。 随后的寒假,她依旧在放松之余,认真整理错题、预习新课,时常跟程老师打电话。 程望舒今年寒假依旧回北京过年,只是除了过年,都在自己的公寓中办公。 有时忙着处理官场公务,为掌权收揽人脉,韬光养晦。有时纯粹读点书写点文章,做个闲散游人。 他将上学期阅读完成的古籍抽取题目完成论文,撰写论文时,不免融入了关于爱情的柔软看法,这篇论文还阴差阳错在学术界引起了一定轰动。 程父哭笑不得,应承下了自己拥有“才子”继承人的恭维。 程望舒:美美押题。 程望舒,一款很好用的高考必备单品~ 小寿星 sexiao shu.c om 再次开学就是开学测试,时间安排紧锣密鼓。 好在因为高叁迎来百日誓师大会,高二年级有了片刻喘息,中午吃完饭晓颂偷偷跑去找程老师。 程望舒虽然办公在语文组,午休还是回到叁号楼,语文组老师太多,他到底不愿意和许多人挤在一起。 隔着整整一个寒假不见面,屏幕和电流让交谈失了大半情感,两人早已彼此想念。 叁月中旬,天气渐暖,中午的太阳更是温暖。晓颂脱去了棉服,只穿着校服外套,显得更加高挑纤细,一个寒假不见,似乎又瘦了。 程望舒迎上走进门的晓颂,含着笑,张开双臂示意她来抱。 晓颂如鸟投林般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踮起脚尖,把脸颊贴住他的,撒娇般蹭蹭。 接住她的腰,程望舒俯身弯腰,在她双颊缱绻眷恋地啄吻,口舌生津。怀里芳香娇小,他的心软成了水。 两个人挤在沙发上,晓颂把小腿翘在他腿上,搂着他脖颈,程望舒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从上至下安抚地抚摸她的脊背。 “程老师……”尾音拉长,满是依赖。 “嗯,老师在……快睡,下午还要上课。” 捉住她乱摸的小手摁在胸前,程望舒无奈地笑,单手把眼镜摘下放在一边。 “程老师……”晓颂慢慢点头,声音轻缓软糯。 程望舒没有应答,下巴轻轻放在她脑袋上,长臂搂紧她,有节奏拍她背,哄她入睡。 很安心而温暖的睡了个好觉,晓颂自然醒来,离午休结束还有五分钟。 程望舒感觉到怀里人的挪动,眯着眼摸摸她的头发,收回手看一眼手表,又把她搂紧一下,声音带着叹息。 “起床吧晓颂。” 晓颂点点头,从他怀里钻出来,简单梳了梳头发,和他一起进教学楼。自己上楼去理重班,程老师去语文组办公室。 得以休憩的日子只是那一次高叁的百日誓师,之后的学业压力持续了寒假之前的状态,晓颂痛苦而有成就感的在物化题海中挣扎。 开学后的那一次月考,晓颂的物理成绩爬到了年级叁十名,语文选择题因为失误多错了两个,总成绩与上学期期末持平。 成绩守恒,一科上去一科落。晓颂已经可以很平常心的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那次考试之后,程老师对于阅读的力度抓的紧了些,晓颂在以他为首、整个语文组的督促下,在晚自习加上了更多的阅读量。 每次晚自习结束,都是哈欠连天,肩颈一直往前埋,酸酸软软,和好友互相捶打,在校门口分别。 这样急促而有压迫感的学习里,晓颂迎来了她的十七岁生日。 爸爸妈妈在五月中旬就出了差,在晓颂生日这天也没法提前赶回来,只得拜托在杭城的一个朋友买了蛋糕,在中午送去学校,权当陪她过了生日。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w enxue10.co m 在食堂里,同班同学围到晓颂、宥梨她们身边,共同为她唱了生日歌。 晓颂带着纸制的生日帽,在晃动的烛光里吹了蜡烛,为同学们切下蛋糕,一人一块。是芒果和黄桃口味的,满是新鲜水果的清香。 中午在食堂耽搁了一些时间,从食堂出来已经接近午休时间,日头毒辣,道路上没有很多人,静悄悄的。 晓颂小心翼翼端着最中间的那块蛋糕,往叁号楼走去。 虽然是寿星,但她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蛋糕。只是脸颊鼻尖被宥梨她们点上了奶油,没有镜子,最后还是被愿馨拿着卫生纸巾擦掉。 这一块蛋糕,她是要和程老师一起吃的。 踏着午休铃,晓颂推开程老师办公室的门,空调冷风裹挟着好闻的香味扑面而来,是茶香,也是程老师身上的味道,从里至外的舒爽。 她不自觉叹了口气,夏日的炎热瞬间被驱散干净。 “小寿星,快过来吧。” 看着微微喘气,眼镜亮晶晶的晓颂,程望舒失笑,拿着湿巾擦了擦她冒着汗珠的额头。 她带着夏日里的生机,凑进来还能感觉到热气,像只充沛而有活力的小狗。 晓颂顺从闭眼,凉丝丝的湿巾从额头到脸颊,最后是唇边,只不过,那是微微热的,湿润而柔软。 “小花猫。”程望舒扳过她的脸颊,看到她唇边上带着一点奶油,白花花的诱人,舌尖覆了上去,一触即离。 唇齿间回味着香甜,手下微微用力,纸巾擦过她的嘴唇。 睁开眼,纸巾刚好从唇边离开,对上程老师温和的双眸。他摘下了眼镜,那黑沉沉而漂亮的眼睛一览无余,弯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你偷亲我。”晓颂摸摸嘴唇,告状。 “怎么是偷?”程望舒挑眉,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吮一口她的唇瓣,嘴唇被晓颂眼疾口快地舔了一下。 没有恋战,晓颂捏着叉子刮下一块蛋糕,送到他唇边,“老师,吃蛋糕。” 张嘴含住,甜蜜的奶油充盈口腔,“托小寿星的福。” 尝了一口,程望舒拉着她的手带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个小礼盒,里面是一只玫瑰金手镯,镶嵌黑色陶瓷。 “挑选礼物我实在不擅长,但看到这个,就想到了你。” 想到她第一次被他撞见“违纪”时,垂到课本上的玫瑰金饰,在窗户透过来的光下熠熠生辉,正如她那一刹那投过来的眼神。 想到她明明看着乖巧可爱,内里却不仅蕴含很大能量,还带着些奇奇怪怪的小想法,很招人。 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是独一无二的,但那手镯却并非独属一人。但没关系,只属于她的以后她都会拥有。 看到第一眼,晓颂就喜欢的不得了,搂住老师的胳膊道谢,“好漂亮!我好喜欢……” 再定睛一看,这个牌子和手镯上的字样,再次对程老师的资金实力有了新的判断,“但,这真的好贵……” 程望舒动作轻柔将手镯为她扣上,握住她的手腕盯了一下,她手腕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荔枝,戴着很好看。 “确实有点贵,但戴在你手上就不觉得了。” 亲亲她的手腕,程望舒弯唇,“很漂亮,” 戴着一个客厅在手上,晓颂动作都有点僵硬,欲哭无泪,“不行,老师你还是摘下来吧,我不敢动了……” 程望舒轻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买来不就是戴的吗?坏了再买。”看她实在可怜,还是给她摘了下来装回去,放在她手心。 “这个在我怀里,我学习都要积极了!” 晓颂握着盒子爱不释手打量,连一向喜欢的蛋糕都吃了两口就扔到他桌子上了。 程望舒自己一口,喂给她一口,把那块蛋糕解决掉,强制捂住她的手,把她的注意扭转到自己身上。 “好了,快睡觉,一点多了,下午上课不困吗?” 搂住老师脖子,贴的他紧紧的,声音软糯,“睡觉!我要在老师身上睡。” “……不许。”夏日衣服太薄,少女纤细柔软。 程望舒吞咽一下,托住她的腰肢,拥着她埋在沙发里,亲亲她的嘴唇。 因为太贵太高调,晓颂还是没敢戴在手上,只是放在枕头下面,睡前看一眼。 看的不仅仅是程老师的礼物,还是在看未来、看另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阶级。 她渴望长大、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很好的工作,看到这样的奢侈品,也可以一边承认它的价格高昂,一边游刃有余的买下来。 好像程老师在她身边做的每件事、漫不经心传递的每种观念,都会激发她向上的渴望。 程望舒:确实有点贵,但很值得 :我宝啥时候成年呀- 担忧 高一的时候对高考的观念还很淡薄,只是每一次课后作业偶尔出现的“2017年全国一卷”字样,代表这道题目的含金量。 等到晓颂上了高二,再次面对高考,就有了截然不同的心情。 课程早已结束,一轮复习过半,她开始自觉打印网络上新出的高考题目,卡着时间提前做。 他们这一届赶上高考改革六选三的试水,没有多少经验可以借鉴,晓颂尽可能更多更难的研究小三科,以增添自己的筹码。 六月末,毕业典礼后,学校里没有了高三年级,显得格外空荡。 作为“准高三”,高二年级迎来了一中的重点关注,拉上了横幅,打印出了各高校的最低录取分数线,张贴在班级门口。 期末考试全省联考,晓颂的物化成绩虽然在年级保持在三四十名,但在全省排名中也比较靠前,小三科的赋分成绩也上升了不少。 只是这一次的滑铁卢不是语文,而是数学。全校联考的数学试卷给了所有考生一个下马威,晓颂第一次数学成绩只有一百出头。 以往数学都是给晓颂提分的科目,这一次下滑,虽然是试卷难度的问题,但她依旧有些在意。 结束期末考试,学校给高二年级在晚自习放了个电影,稍作娱乐,之后多留校三周,进行试卷讲评与一轮复习。 电影是很经典的《肖申克的救赎》,晓颂已经刷过两遍,借口肚子不舒服溜出教学楼。 不确定程老师是否下班、是否在语文组,如果在语文组,她还没那么大胆顶着执勤老师的目光和他说话,所以她偷偷跑上三号楼。 好在,程老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悄悄推门进去,对方也没有察觉,只是微拧着眉盯着电脑屏幕办公,镜片反射屏幕辐射的蓝光,格外专注的样子。 盯着他半晌,晓颂还是不想打扰他,悄悄来到他腿边坐下,很依赖的样子。 喝了口水,捏了捏鼻梁,打算休息一会。程望舒低头看到她,略有些吃惊。 小姑娘抱着膝坐在他腿边,毛茸茸的发丝擦碰他的西裤,很乖巧也很可怜。但她穿着短裤,这样实在太不舒服。 轻轻拍拍她的头,拉住她的小臂,微微使力让她起来。晓颂拍拍屁股,坐到他怀里。 程望舒轻笑,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和,“怎么过来这里?心情不好吗?” “数学对答案,考的好差好差,如果高考这样怎么办呢……” 晓颂把头往他怀里一埋,声音闷闷。 没有说什么还有一年之类的安慰话,程望舒顺着她的头发,搂着她摇了摇,像在抱着宝宝一样。 “想到将来要去哪个学校、哪个城市、学些什么吗?” “想去……想去北京,是老师的家乡,也很繁华。” 晓颂揪着他的衬衫,头一次感觉对未来的迷茫,“至于学校,北京的学校分数都好高的……” 程望舒微微松了口气,亲一下她的嘴唇,“妄自菲薄可不像你,宝宝。” 哼了一声,晓颂心情好了些,在他怀里蹭蹭。 “好吧,还有一年呢,说不准高考完北京的学校就任我挑了呢。说不准以后我比老师还要厉害!” 程望舒轻笑一声,捏着她的双颊亲亲她嘟起来的小嘴。 “不用以后,哪怕是现在,你就比老师要厉害的多了。” 趴在老师怀里,实在太过安心。 程望舒肩膀很宽,腰却很细,两只胳膊绕着就能圈住,靠在他身上像抱着一个硬硬热热的靠椅,还时不时温柔亲亲她的头发和嘴唇。 刚刚经历时间紧迫的考试,一放松下来,晓颂不一会就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了。 感觉到怀里呼吸越来越规律平稳,程望舒有些心疼她的学习强度。搂着她看了一会,伸长手臂抽了本书,环绕过她囫囵看了起来。 电影播完,看来是提前放了学,楼下传来学生放学的说话声,晓颂被声音吵醒,揉着眼镜从他怀里起来。 “八点半了,回教室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 爱怜地蹭蹭她的脸颊,程望舒压低声音问她。 晓颂伸个懒腰,清醒了一下,闻言撅起小嘴,满是眷恋,“老师如果不累,就再陪我一会好不好,我们都好久没呆在一起了!” 好,好,当然好,他怎么会觉得不好呢?回家也好,和他在一起更好。 程望舒弯唇一笑,拿了车钥匙,询问她,“先收拾完东西再来。去老师车上好吗,害怕一会锁门了。” 考完试,虽然没完全放假,晓颂还是纵容自己精神松懈一个晚上,等到高三,她绝对坚持好好学习每一天! 路上的高二学生还没走光,晓颂回到教学楼班上还有动作慢的同学没离开。 许燊看到晓颂从班门口进来,兴致勃勃上前跟她说话,晓颂动作有些急,回复的也心不在焉。 “小…晓颂,你将来准备去哪个学校?你想了没?” “没呢,先考出分数来再说。” “啊……嘿嘿,我也是,咱们不着急啦,还有一年呢,一起加油哦!” “嗯,我走了,拜拜。” 晓颂快速收拾好东西,把书包往背后扛了扛,对他挥挥手笑了一下。 许燊欲言又止看着她的背影,慢半拍也说了再见,挠了挠头,又站在原地笑起来。 程望舒:(捏眉心想休息一下,惊讶)我那么大一个宝宝,怎么突然坐在地上了?(揉眼 兜风 仗着夜色,闭着路灯,程望舒等在教学楼下。稀稀疏疏往外走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姑娘步履急匆匆,格外扎眼。 程望舒笑着背手看她。 晓颂快步往叁号楼走,走到一半觉得不对,往回迈了几步,在昏暗里对上一道含着笑的视线,有些雀跃的迎上去。 肩膀一轻,书包被自然的拎在男人手上,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垂下的手,很有存在感的顺着指缝摩挲,然后十指交扣。 晓颂忍不住笑起来,拉着他的手也不自觉晃来晃去。 哪里学的撒娇的小动作……程望舒轻笑,带着她坐上车。 “还是个小孩子,心情变来变去。” 程望舒点一点她的额头,笑得无奈。自己跟着她,好像都变得年轻了不少。 “老师在我就开心,老师不在我就难过。”尾音上扬,晓颂红着脸卖乖。 车子开出校园,夜晚格外静寂,马路上也没什么人。 “想要干些什么?”程望舒打着方向盘,分出眼神在后视镜对上她的笑眼。 “老师带我去兜兜风吧!去西湖边上!” 晓颂有些兴奋,也不管明日要上学,明年要高考,在这一刻,她只想和老师叛逃出人间。 程望舒没说话,只是调转车头加大车速,降下车窗,晚风呼呼顺着车窗滑进来,把晓颂碎发吹得飞扬。 骨子里,两个人都是极其浪漫主义的,晓颂的奇思妙想、甚至荒诞不经,他都能在惊讶之余理解并感同身受。 一中距离西湖并不算远,湖风迎面扑来,景点灯火通明而人声鼎沸,隔着一条马路却格外安静,分割成两段和谐而玄妙的不同世界。 晓颂脸上扬起热烈的笑,睁着双眼看着每一幕。埋在书本里太久,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看过周围的景致了? 双唇红润,皓齿洁白,黑色发丝吹拂在白皙脸颊上,一半车窗里倒映着这样一幅图画。美丽,自由,充满青春魅力。 程望舒从后视镜看到这副画面,随着晚风扑面而来的,还有身边姑娘蓬勃的青春气息,再没有一本书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再没有哪一刻让他如此心神激荡、又如此深切意识到年龄带来的鸿沟。 他年近而立,青春即将结束,迈入苍老。 而她依旧年轻,青春才刚刚开始,鲜嫩而可爱。 他无法像个男孩一样放肆大笑陪她欢呼,加入到她的奇思妙想里;只能穿着板正的西装、为她驾车,纵容她的可爱念头,且甘之如饴。 他是否始终游离于她的世界之外呢? 可是,他为她深深着迷,即使游离之外又怎样呢?他想要拥有她,其它的陈规鸿沟都滚吧。 她必须是他的,他也一定是她的。 车子绕过一圈,晓颂回过身兴高采烈迎向他,车子在昏暗树荫停下,他们隔着一街的灯光热烈接吻。 如果现在这一刻是世界末日也没关系,请让她留在我身边。 程望舒极其虔诚的祷告。舌尖重重勾缠住她柔软的舌头,吻的极深而沉醉。 一吻结束,喘息渐浓,程望舒深深盯着她又要再吻,晓颂偏头,吻落在脸颊,呼吸不稳,揪着他衣服开口,“等等,老师……” 程望舒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双眸低垂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满是不解和渴望。 虽然老师动作依旧温柔,但不知为何,晓颂觉得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浓烈且不安,心里涌上无与伦比的想要让他开心的念头。 想起半年前的一幕,晓颂通红着脸,往回撤着环抱他脖颈的手臂,转而支撑住他坚硬而蕴含力量感的大腿,从他怀里滑了下去。 程望舒脑中不甚清醒,乍一看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捞她的时候她已经跪坐在了自己脚下。 方向盘和驾驶座之间存在距离,可她衣服单薄身型纤细,刚好固定在了两者之间。 车中昏暗,他戴着眼镜,眼前浮着因接吻而起的水光,只能隐约看到她亮晶晶的双眸、从下而上的仰视自己。 难以置信地吞咽一下,程望舒半是恼恨半是情欲,伸手下去捉她的手臂。往常温和宽厚的手掌此时如同钳子一般牢牢扣住她,不由分说往上提,那力度格外大。 “包晓颂,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看不太清男人的神色,只能感受到手臂上的上拉力道和冷冰冰的话,从他的声音中听到如此浓烈的情绪还是头一次。 并非不害怕,但她也知道,那冷淡的情绪背后有一座火山,如果不让他发泄而出,回去老师一定会难过。 “老师,好疼呀,别抓……” 不管怎样,晓颂撒着娇求饶,半真半假,柔软的小手扒开他的手。 程望舒放松了手下力度,一腿前伸,一只腿往后靠,好让自己不碰到她,俯身弯腰与她对视。 握拳深深吸气,程望舒努力平复勃发的欲望和情绪,声音重新温和,“快起来,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以后这种想法也不许有。” 这种话实在卑鄙,因为他知道他在梦里无数次意淫,但不管怎样在现实中她不可以。 “上次老师亲我……的时候,我很舒服,我想让老师快乐和舒服。难道这种事情男生不会舒服吗?” 成年人的emo总在一瞬间。 程望舒:我配不上她 晓颂:我给你口吧 程望舒:? 晓颂(脸红)你不想吗 程望舒:……(摁住) 般配(边缘) 晓颂脸颊红扑扑的,满怀情意献祭一般亲亲他的膝盖。 “不……” 程望舒艰难吐气,双眸死死压着她,陈郁浓厚。下身跳动而蓬勃,如此不合时宜,他伸手下去狠狠按了一下。 “我才不信。老师你在害怕什么呢?我是属于你的呀。” 晓颂依恋蹭蹭他的大腿、小腹,喘息急促。内裤濡湿粘腻,她不自在的扭了扭,磨蹭在他脚踝。 深深盯着面前人,程望舒心头一片柔软,心脏剧烈起伏。 良久,他钳住她下巴,拇指指节蹭了一下她柔软的脸颊,动作和声音都极度温柔,话语却带着残忍叹息。 “那晓颂想好,含住就别想再吐出来了,我说的不仅是这个。” 如果拥有他,就别想再推开他。 她当然愿意。 “那你自己解。”晓颂的勇气时有时无,扭过头耳尖莹润通红,余光悄悄瞥他。 那双她从一开始就很喜欢的、修长而有骨骼感的手略略急促地扯开皮带,拉开拉链,把内裤往下一撸。一只雄赳赳气昂昂极有存在感的物件迫不及待弹跳而出。 顶端翘着凶恶的弧度,微微湿润,往下淌着汁液。 盯着她粗暴包裹住意思意思滑动两下,声音温和却带着命令,“转过头来,宝宝。这个时候还在害怕吗?” 难耐吞咽一下,晓颂红着脸转过头,赤红赤红粗长的一根,但是格外鲜嫩干净,虽说不至于丑陋,但对比程老师斯文俊逸的脸庞,确实显得可怖了些。 自从上了高二,她就不再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理论经验输入停止,唯一的实践经验来自于面前的男人。 头脑一片空白,晓颂试探性伸出舌尖裹住一滴顶端将落未落的水珠,除了咸腥之外,没有别的异味。 酥麻从脊椎传遍全身,程望舒眯眼难耐地伸手按一按她的头颅,示意她赶快,胯下却不自觉往前挺动。 闭着眼有些艰难地含住顶端,好像有自己的小臂般粗细,仅仅入了一口便有些窒息感,浓郁的荷尔蒙夹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扑席而来,格外香甜,吞的艰难,却又愈发想吞下去才好。 只是,毕竟头一次做这种事,格外生涩,对待他这物又陌生,藏着的尖牙磕碰一下,引得程望舒嘶了一声,伸一只手向下警告一般捏了捏她的下巴。 “呜呜……”晓颂委屈呜咽,裹紧两腮吸了他一口,误打误撞惹得他长叹一声重重按一下她的后脑勺。 少女的口腔潮湿温暖而有弹性,嘴唇柔软,紧紧裹着他,往下吞咽时嘴唇蠕动仿似亲吻,细微的痒传遍全身引发更浓烈的痒意。 仅仅只入一半,卡着她的喉咙上颚,就格外舒爽,不知整根尽入该是怎样的美事。 但他不舍得逼她,就这样也已经十分满足,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 含了一两分钟,晓颂嘴巴大张格外酸软,呜咽地费力喘息,口腔塞得满满,口舌却生津,源源不断的津液濡湿舌尖,嘴巴无法闭合起不到阻隔作用,顺着嘴角溢出。 她格外着急,狼狈吸吮,舌尖绕着圈往下吞咽,这又吸又咽的几下可方便了程望舒。 “嘶……哦,宝宝,别……” 极为畅快地后仰靠椅背,程望舒剧烈喘息,爽快低吟,重重摁着她的后脑勺来了几下。 喉咙大张极力排斥异物,吞咽却不停,最终整根巨物结结实实一入到底,深入喉咙。浓黑毛发戳刺她滑嫩白皙的脸蛋儿,几乎留下红印;整张脸深深埋到他小腹,浓烈的男香盈满鼻端。 晓颂半是痛苦地喘息,几近干呕。 眼角溢出生理泪珠,明明身体是无法从中体会任何快乐的,但下身却失禁一般如开闸的泉水喷泄,舌头口腔满满都是老师的味道,勾缠得她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埋在内衣里的乳尖挺立,浑身失力一般重重坐着、骑着老师的皮鞋、脚踝,水液渗透内裤校裤淋了老师驾驶座下一地毯。 思绪随着下身的爽快飘到九霄云外,只余下身体机械迎合老师的动作,双颊吸吮用力深深凹陷,发丝飞扬,双唇大张,被老师摁着一下一下往身下抽送。 响亮而羞耻的嘬吸声响彻密闭空间,棒身抽离时,探出粉红色的、失灵一般的舌尖伸出唇外,恋恋不舍勾缠其上的青筋脉络,整张清纯的小脸上满是淫靡。 娇媚而扭曲,荒诞而艳丽。程望舒再次回想起如雨夜那晚美女蛇一类的精怪,她彻彻底底,就像专吸他精血、诱惑他的妖精,否则,他的性欲又为何会如此失控? 那就吸干他吧,有什么关系呢? 昏昏沉沉地想着,手下进出的越发猛烈深重。 软乎乎热腾腾的舌头勾着缠着,凉凉的软绵绵的小手紧紧扶着、搂着自己的腰,额间大汗淋漓爽快至极,唇齿无法克制溢出呻吟喘息。 在老师一声声宝宝宝宝里,晓颂动情地吮咂,被插的摇摇晃晃,身子乱抖,艰难保持平衡、身下扭着盘着他的脚踝小腿,鼻尖渡出娇哼。 察觉到老师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那一根巨物在唇齿间弹跳,程望舒掐着她的下巴往外抽,晓颂埋在他下体死死含住,在程老师如有实质的惊愕而情欲流淌的眼神里,浓稠乳白的精液酣畅淋漓灌射在她口腔。 大口大口像是什么珍馐美味一般吞咽下去,晓颂被他推开拉起来时还是懵懵的,头顶一声含着笑的叹息,温暖的手指擦拭她的嘴角。 “胡闹,好吃吗,你就吃?” “好香,呜呜,老师,给我,抱我……”声音还是沙哑娇媚的,晓颂失神,不知所措搂着老师的脖子撒娇。 想程望舒将近叁十年,还是第一次实质性感受到什么是温柔乡,头脑都是晕乎乎昏沉沉的,耳边全是她嘤嘤的娇声。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脚踝皮鞋冰冰凉凉湿漉漉的,往下踩踩,地毯轻微咯吱咯吱响,水声啪嗒湿重。 程望舒轻笑,挑起食指往下一摸,满手粘腻湿滑,大腿根都被打湿,花瓣都湿漉漉颤巍巍的分出一条含蓄的缝,任人采撷。 “吃着老师的东西,怎么还把老师的鞋和裤子弄脏了?” 晓颂呜咽,在他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的手指上磨蹭,“你舒服了,就不管我,好讨厌呜呜呜……” “冤枉。” 程望舒舔她的唇,干脆利落摁住她肉嘟嘟的花蒂,利利索索给了她高潮。 晓颂咬着他衬衣埋在他怀里哭出声,脊背像淋湿的花一颤一颤,舒服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了那么一回,已将近十一点。晓颂筋疲力竭,走下车腿还打着颤,得知今晚家长不在家,程望舒抱着她去洗了澡,放到床上,喂她一杯水防止明天嗓子疼。 “晚安宝贝儿,快睡吧。” “晚安……老师。”声音黏黏糊糊,手指藕断丝连拉着他的食指。 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看着沉睡的、白皙漂亮的少女,程望舒笑起来,他不必害怕和担心,他们如此贴近且般配,没人可以阻碍。 “……我也是属于你的……晓颂。” 程望舒:(微笑)谁说我们不般配,我们最般配了。 晓颂:zzz 开小灶 虽然程老师的事后工作做的到位,但晓颂第二天嗓子还是有些哑,嘴角破了点皮,张嘴吃东西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 在与李老师说话的时候,程老师显然注意到了,之后自然为她倒了水喂了润喉糖。 那一次放纵后,晓颂开始继续认认真真投入学习,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市排168,距离她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之后叁周的补习和暑假,晓颂都学的格外认真投入,利用假期再次复盘一轮复习,领先学校进度,也让她有了富余空间。 害怕晓颂学习压力过大,每天晚上程望舒除了给她拓展名人传记之外,还附带心理疏导,搞得晓颂又哭笑不得又格外幸福。 “老师,我没有特别特别有压力啦,你别紧张呀。”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传来一声轻笑。 “是老师的错,低估了晓颂的抗压能力。但你太辛苦,老师有点心疼。” 晓颂翻了个身,翘起腿埋到被子里,空调冷风隔绝在温暖毛绒的被子里。 老师一用这种含着笑的温柔嗓音对她说话,她就忍不住声音黏黏糊糊撒娇。 “老师心疼我吗?那老师怎么那天那么凶,搞得我嗓子疼了好多天呢!” 隔着电流,呼吸沉重了不少,程望舒吞咽一下,哼笑,“又来顺着杆子爬了,是吧?” “老师,你有听过电话play吗?” 晓颂蹬了两下腿,把手机贴近怀抱,使坏。 “……别闹了,宝宝,再这样,老师今天又要失眠了。” 程望舒叹气示弱,柔声细语,“今天给你讲讲陈子昂吧?” “好吧,等我高考完我们再玩这个。”晓颂见好就收,眯着眼听他讲。 因为这句话,程望舒心绪不平地讲完,依旧失眠了大半夜,认命得把被子一掀,去卫生间自我疏解去了。 或许是因为老师朋友的陪伴和互相鼓励,虽然暑假晓颂安排的格外充实,却并未感到向以往大假期一样的压力。 一开学就迎来测试,晓颂依旧在一考场末尾,程望舒监考语文。 一个暑假没见面,程老师好像瘦了些,原本清晰落拓的下颔线条更加明显,风衣衬得他身型更加挺拔修长,埋首在讲台时肩膀大臂拉出宽阔的弧线,把桌子也衬得狭窄了。 这一次作文写得格外顺畅,抬头一看时间竟然还剩二十分钟,对上程老师的目光,好像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一样。 晓颂冲他眨眨眼,程望舒看一眼手表,很轻微但很有存在感盯她一眼,示意她专心做题。 不知道是不是程老师加成,这次开学测晓颂语文拿到高中以来的最好成绩,物理化学也有微弱提升,年级排名进入前叁十,为她的高叁打下一场开门红。 晓颂的作文重新回到语文组制作的范文当中,想着程老师会拿着她写的文章讲课,她就忍不住笑起来。 心情雀跃来到语文办公室送作业,晓颂又被李老师夸了一顿,当着程老师的面,他还一直微微笑着看自己。 晓颂觉得羞耻又开心,面红耳赤连连道谢。 将要拉开大门,走出办公室时,程望舒叫住她,先夸她写得很有思辨性,结构流畅,后来又着重强调了其中的一些问题,晓颂恍然大悟点头。 “哎呀程老师,对我的学生这么严厉干什么,考场作文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她完全有能力可以做的更好。” 程望舒笑着接下话,暗中捏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微微放大眼瞳,笑容扩大,“还有,我很严厉吗?” 办公室的老师们忍俊不禁,连声说程老师难道还不严厉吗。 晓颂噗嗤一声笑出来,食指勾住他的手,轻微晃动着,眼睛眯着笑看他。 脸颊红扑扑认真听讲的女学生,和严厉温和的男老师,夹带着心照不宣却隐秘不为人知的暧昧氛围,有些奇怪但并不明晰。 程望舒有些被打趣的无奈,但还是很温和的笑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回去可以再改一下,这篇的结构和行文思路都很好,说不定高考作文可以用上。改完再给李老师看看好吗。” “程老师,你给我学生加作业啊!”李老师忍不住笑着插嘴。 晓颂冲着程望舒撅一下嘴,神情放肆嘴里乖巧。 “程老师在给我开小灶呢,谢谢老师,我会好好改的。” 又偷偷动手动脚了我说…… 高三 往常同班同学问她语文、政治题的频率就不低,但自从晓颂的作文引上模板,频率比往常还要高了不少。 晓颂有些压力,但却乐在其中。 城语和她的同桌王瑾安自发结成语文学习小组,共同讨论语文作文、阅读等,还通过挖掘往年高考命题规律,在网络搜集各式各样思辨类作文,集合论点等。 往常因为喜欢许燊,带头形成小团体孤立晓颂的张霖环也红着脸和她道了歉,想要晓颂分享学习方法。 放在叁年前,晓颂会欣然接受,哪怕那些难过和怀疑自我是真实而痛苦的。 可是如今受程老师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虽然大方分享了经验和方法,但同时明确表明自己不会接受她的道歉,希望二人往后不再牵扯。 张霖环沉默一会,再次小声道歉,转身离开。 从那之后,唯一横亘在校园生活和晓颂之间的隔断被打开,她可以专注投入到书本和复习中来。 天气逐渐转凉,高叁年级迎来高中时期最后一次体测。 晓颂的体育成绩不好不坏,最痛苦的还是八百米测试,每次跑完都头昏脑胀嗓子疼。 卡着叁分五十的优秀线过了体测,晓颂有气无力喝着水慢走平复。偏偏下一节还是语文课,她和同学相互搀扶着缓慢走回教学楼。 来到语文办公室,得到了一众语文老师的关怀和慰问,啧啧叹息着现在的学生都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可不是,每次上课班里的孩子一咳嗽,我就知道他们又体育测试了。” 李老师夹着教案,贴心分给晓颂一小半,回头和老师们打趣。 “多喝点温水,别把嗓子咳坏了。” 程望舒从教案里抬起头,蹙着眉推了下眼镜,很是担忧的看向晓颂。 刚跑完步,腿还是酸软,晓颂闷闷点头,走到程老师座位前被他轻微的握住胳臂托了一把,晓颂顺着抓了一下他的手,像是撒娇。 中午程望舒以帮忙的借口找到晓颂,搂着亲了一会,柔声细语哄着。 每次体测完晓颂都变着法的求安慰,屡试不爽。 改错本一页一页累计,试卷越做越厚,一轮复习正式结束,二轮专题复习开始。 因为基础打的比较牢,在二轮复习时晓颂相对自如,在几次考试中慢慢超过往常习钻研难题搞竞赛的大佬。 “哎呦,这么基础的我都错。晓颂你是怎么做到会做的都得分的呀,气死我了。” 班上的物化大佬常常因为计算审题或书中某一具体知识点出错而恼恨,晓颂庆幸于自己从高一开始就着手借助五叁跟练。 “审题仔细一点,挖挖课本就好啦,这道有机考的是选修叁后面拓展题。” 晓颂打开课本指给她看,身边传来长长的哀叹声。 “高考什么时候结束啊,让我穿越到高考结束那一天吧求求了!” 窗外刮着风,晚自习暗沉沉的天色里有路灯和月亮黄橙橙的光。杭城迈入冬天,天气降温迅速。 还有半年呢…… 晓颂托着腮叹气,晃晃头,拿起笔继续订正刚考完试的错题。 高叁楼开始张贴高考倒计时牌,楼梯上贴上名校录取分数线。 每次走班上课,将各985踩在脚下时,晓颂都会微妙的生出些雀跃来,跺的脚步都重了。 有一次,程老师走下楼梯,看到晓颂蹦蹦跳跳把楼梯踩的砰砰响的模样,不免轻笑着摇头。 晓颂乖乖把脚步放正常,和程老师并肩下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迈,师生之间挨得不算远,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感觉到肩膀若有若无一下一下碰撞程老师大臂,晓颂贴的他更近,肢体间的磕碰越加频繁粘腻。 程望舒偏头睨她一眼,不动声色拉远了些距离。 楼梯走廊里学生太多,他始终保持内敛克制的形象,有学生问好也只是轻微点头,晓颂余光看在眼里,心里偷偷发笑。 走到二楼印着“北京大学”分数线的楼梯,晓颂不知道在这里逗留过几次,微仰着头当着程老师的面踩了踩楼梯,眼睛里眯着笑。 程望舒忍不住破功,笑着抬手,停顿在空中一会,却还是轻轻捏一下她的肩膀。 “没个正形。” “你最正。”晓颂顶嘴,声音不大但绝对可以让他听到。 “还要跟着老师下楼?化学课不上了?” 程望舒停在原地,微微勾起唇看她。 意识到下到二楼要上课,晓颂脸忙止步,红着脸颊撅撅嘴,抱着书本溜到教室里。 程望舒站在原地停了一会,上课铃打响才摇摇头笑着下了二楼。 经过正门口张贴的高考倒计时,程望舒驻足盯了一眼,才抬脚走出去。 晓颂:你最有正形,略略略 程望舒:……也可以没有。 差距 天气转凉,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少受些凉,晓颂从家里拿了个大保温壶,早自习前接满热水,可以一整天都不用绕过一整个走廊排队接水。 “再忍这个城市一天,等我去北方上大学就有暖气了!” 章城语把双手死死埋在羽绒服里,将脸蛋蹭在书本上,用力一抬头,翻过一页。 晓颂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红彤彤的手握笔写字,赞同地点头。 “也不知道今年咱们还有没有元旦联欢。” “谁知道,高叁生不配。” 落笔停了停,晓颂分神惦记着日期,已经十二月末,程老师的生日又要到了。 可是最近才出了考试安排,二十九号开始考试,元旦假期很可能泡了汤。 “无所谓,半年之后谁都管不了我!” 下午有一节自习,晓颂趁着难得的空余时间找物理老师分析刚做的模拟卷,出办公室门已经接近下课。 挨着物理组的语文组办公室大门恰好打开,程望舒握着手机讲电话,目光对上晓颂,走近几步一边应着一边冲她微笑。 几句话就挂了电话,晓颂乖乖站在他身边等待,迫不及待轻声问他。 “老师,今年咱们还有元旦联欢吗?” 程望舒无奈推一下眼镜,放低声音。“有的,但时间比较紧,你们考完最后一门,下午正常上课,晚自习分出一节给你们放松放松。” 有总比没有好,晓颂真正关心的也不是几个小时的联欢,时间安排这么紧张,她有些不高兴,轻轻拉了一下老师的袖子。 “那我怎么陪你过生日啊。” “在我旁边就好了。” 程望舒笑着反手拉住她,放轻声音,“如果可以,我倒真希望不过生日。” 疑惑的目光抬起来,对上一汪深沉浓黑的视线,程望舒食指轻轻勾起她的小指,“总在提醒我的年龄,告诉我与你其实不怎么般配。” 脸颊红着,晓颂急忙反对,却被下课铃噎了回去。程望舒收回手,推推她的胳膊,催促她回教室。 “外面冷,回去吧。” 晓颂一步叁回头,握着订正好的物理试卷,心里又酸又甜。 十二月叁十一日全市联考结束,高叁年级松了口气,老师看在眼里,下午的课堂安排也不算紧张,对对答案简单讲一下题,就腾出时间让他们自己安排。 晓颂趁着空余的一段时间又抓紧写了改错本,和城语头对着头顺了一遍政治考点。 晚自习过了两节,广播突然通知最后一节课元旦联欢,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的学生们欢呼起来,有的直接从座位上蹦跳,教学楼欢声笑语,班主任慌忙笑着进班主持纪律。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节目自然是没有安排,各班有的放电影、打开电脑刷b站,有的搜了些游戏组织着一起玩,有的干脆凑对聊起天来,甚至一些偷偷摸摸早恋的小情侣迎着寒风去逛操场,学校里老师走了大半,留下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理重班搜了几个海龟汤汤底开始玩游戏,晓颂盯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和簌簌晃动的光秃树枝出神,心里惦记着老师的生日。 坐立不安度日如年的待了一会,晓颂还是借口不舒服溜了出来,有了上次的经验显得轻车熟路了不少。 程望舒:如果不过生日,岁数也不长就好了。 包:我就喜欢年纪大的。 长谈 顺着小楼梯下楼,借着灯光看了眼表,才过去十分钟,完全来得及。 一边祈求着程老师别走别走,一边加快步子绕到教学楼正门,树影间却掩映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个身影动起来,抬起手把她拉到怀里,带着些凉意,好像在外面站了很久,好闻的气味包裹住她。 晓颂舒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小声嗔怪。 “老师,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过生日的话,跨年总要和我一起!” 程望舒站着的方向和侧身的弧度,抬头刚好是理重班的窗户,她挨着的地方。 只是她都没低下头看一眼地面,哪里能注意到穿着黑色西服、融入到清冷夜色里的程望舒呢。 如果不是她想他,他难道要一直在外面站着吗? 心里酸麻酥软,晓颂冰冰凉凉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催促他止住他要说的话,“好冷好冷,快到暖和的地方去。” 没想到她会下楼,仿佛在做梦。程望舒这才回过神来一般,握住她的手,满怀情意的道歉,牵着她快步走回办公室。 办公室已经上了锁,老师好像确实已经准备走了,应该是路过教学楼,被自己牵绊住了吧? 晓颂亦步亦趋跟在程老师后面,手被他握的紧紧,有点得意,心脏酥麻。 看着程望舒从公文包夹层里摸出钥匙,碰撞在大门发出轻微机械声,咔嚓一声扭开。 把灯一开,屋里瞬间亮堂起来。 程望舒几步走到空调前打开制热,关上窗帘。 挺括西装顺着手臂伸张用力划出好看的弧线,晓颂往里走了几步,把手伸到空调前取暖。 “冻死了,老师,教室里好冷。”晓颂不自觉的拉长尾音冲着他撒娇。 “北方有暖气,会让你舒服一些。但气候也和这里不太一样。” 程望舒伸手把她围巾拉紧一些,站在旁边看着她,心中充盈。 “我要去北京可不是只因为这个呢。”晓颂偏头看他,眼里含着笑,水灵灵的。 心尖发痒,程望舒捻了捻指尖,正色,“还是要看你喜欢。” “喜欢啊。” 晓颂笑眯眯,眉眼弯弯,生动漂亮。 程望舒弯腰紧紧盯着她,心潮起伏难以自抑,哼笑出声,微微用力掐一下她的脸蛋,“你怎么……” 你怎么能用这样一张漂亮稚嫩的脸,这样动听的嗓音,说出这种可爱但撩拨的话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故作吃痛的拧眉,摸摸被他揉过的脸,晓颂撅起嘴,被对面人迎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现在大家都在玩游戏,我们也玩吧老师!”晓颂红着脸笑起来,揪着他的袖子要求。 屋子里渐渐暖和下来,晓颂把围巾摘下来,被程望舒接过去迭好放在沙发上,拉着她的手坐下,笑容温和。 “想玩什么?” “嗯,这样,老师你随便问我题目,我答对了我要求你一件事,我没答对你要求我一件事。” 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也想着复习,程望舒半是惊讶半是欣慰的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 “这么努力呀。好,那就问你历年高考文言文里的实词虚词和句意理解?” “放马过来!”晓颂一听弯起眉眼,预备提前庆祝胜利。 程望舒挑眉,“这么自信?” 一开始提问的比较基础,晓颂对答如流,笑得狡黠,“那你把外套脱掉。” “老师你把手给我。” 手掌指节被软乎乎嫩生生的小手拨来揉去,程望舒不时分神,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在。 “老师你怎么不问啦?才开始呢!” 晓颂若有若无在他身下瞟了一眼,被程老师很没威慑力的瞪了一下。 “好啦好啦,我先不闹你哦。” 晓颂老实了一下,“那你能说,一开始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嘛?除了因为师生。我不信你没别的原因。” 谈不上在意,晓颂时常好奇这件事。窝在他怀里摸摸捏捏他的手。 程望舒轻轻划着她的手背,低垂眉眼看她,“真的想听?如果听完之后要离开我怎么办?” “还能是什么很过分的理由吗!”晓颂从他怀里抬起头,蹙着眉,声音抬高,“你别让我生气。” “不是什么很过分的,别生气。” 程望舒眼眸深邃,有些着急,顺一下她的脊背,把她往怀里拉。 “一开始,我确实对你产生了好感,因为师生之间的关系和我的道德底线,我尝试把这份好感压下去。” 晓颂哼了一声,抬头看他一眼。程望舒被可爱到,低笑着亲她发顶。 “这证明我确实没什么道德。” “可是你太可爱,我没办法压下去,于是我开始真切考虑我们之间的差距。 首先是年龄,我已经不年轻了,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对你并不公平,同时,年龄的鸿沟很可能带来另一个问题:或许你是临时起意,一时上头,为我增添了师长的滤镜,错把敬慕当成喜欢。” “你胡说八道!”晓颂急急反驳,手里拉着的手抬起来摩挲她柔嫩的下巴。 “哪里胡说八道?你年纪这么轻。等你上了大学,见到越来越多优秀的男性,把老师提前经历过的事、增长过的阅历也经历着增长着,我在你眼里的魅力还会存在吗?” “当然会!老师你才妄自菲薄呢。” 晓颂拉住他的手,把脸颊埋进去亲亲,尾音拉长声调绵软,“我只喜欢你。” “不会认识到我们的差距,然后甩掉我?” 程望舒忍耐手心的酥痒,一只手轻柔顺着她的头发,认真问她。 “你别说让我生气的话。”晓颂嗔怪着往他怀里蹭了蹭,被程望舒满足抱住亲了几下。 “你不许亲我,你怀疑我,我在生气。”晓颂顺着杆爬,偏头躲他。 程望舒笑着扳她下巴亲了一口,柔声讨扰,“是我的错,别生气宝宝。” “你再多叫几下,我就不生气了。” 晓颂把头深埋在她怀中,压下嘴边的笑。 “宝宝,宝宝,宝宝。” 程望舒笑得更厉害,亲一口叫一下,“怎么生气还在偷笑呢?” 晓颂锤了两下他的大腿,硬邦邦的,反把自己的手拍红了。 “好,没有笑,是我眼花了。晓颂要原谅我,我年纪大了,眼睛总是会有点毛病。” 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晓颂埋怨着踢踢他的皮鞋,“你说什么呀!” 尾音被席卷而来的舌头堵住,程望舒舔进唇缝有声有色吮了几下,像是亵玩一般声音极大,缠绵暧昧,卷进口里连连吞咽。 晓颂象征性推拒两下,就搂着老师的脖颈顺从回吻,越抱越紧越吻越密,好像要融到彼此身体里。 剩下来的时间,程望舒时不时从混沌的思绪中抓住一丝清明,帮她复习题目,大多数时间都搂抱得紧紧的,嘴唇也挨到一起,唇舌吞吐交缠不休。 小包:你以为我在学习,其实我在调情~ 程老师:乖乖的宝宝放假也要学习。 再雪 高叁年级是一中的重点关注对象,元旦放了一天稍作休整就回来上课,元旦前的联考成绩也新鲜出炉,理重班的所有学生都迫不及待人挤人去年级主任办公室看成绩。 晓颂也被拉着手挤在人群里,在一堆脑袋里勉强看到自己的班级和学号。 市排121,班排和级排比较稳定,晓颂满足之余,也生出了能否真的在高考时发挥出来、去北京上学的担忧。 本省高考政策改革,在一月他们将迎来第一次高考,考小叁科与英语。 晓颂头昏脑胀复习物化,吃饭都是跑着去,回来凑出二十分钟去物理组或化学组问问题。 几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晓颂的英语政治正常发挥,英语甚至还蒙对了一个完型,与上高中以来最好的一次成绩持平。 政治省排也很高,赋分95,接下来的半年里,她可以放轻对英语的练习,不再背诵繁多的政治大题,专攻语数。 在备战第一次高考的过程中,晓颂好似突然打通了化学有机的任督二脉,往常最令她头疼的便是关于有机化学的知识,在考场上竟然完整快速做出了有机压轴题。 只是可惜化学体系分割太大,套卷练习依旧不够,拿到成绩后晓颂下定决心要在半年后做的更好。 至于物理,晓颂还是做的磕磕碰碰勉勉强强,接下来的日子里,大概全部要被理科充盈了吧? 还好有语文可以稍作综合。 晓颂练习阅读理解、写作;找李老师问问题时,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更别说还能时常见到程老师。 经过上次跨年的交谈,两人比起平常相处更加默契,对上眼神、挨蹭上身体便会倍感安慰。 二月初,新年将至,高一高二正式放了寒假。留下高叁年级奋战到大年叁十的前一天。 为了安抚大家,教学楼张贴了红色春联、窗花,暂停课间操进行自由活动,穿梭在教学楼的横幅与大红色中,喜庆与压力交织融合成了极为奇异的感官冲击。 大年叁十的前一天,最后一节课前,杭城下了雪。 只是这雪太轻,还未飘到地上就化了,不像前年的雪厚厚一层,可以打起雪仗、堆起雪人。只能在少年黝黑头发上闪烁的星点白光展示些许存在感,然后静静融没在黑发里。 但是杭城的雪本就难得,即使下的轻微,也让正在上课的同学们激动不已,探头看向窗外,看到湿漉漉的地面。 “好了好了,安静!” 讲台上的老师无奈,重重把黑板擦磕碰在讲台上,提高声音,“别看了,注意力集中,我们看这道题。” 虽然在高叁紧张的学习生活下,注定不会有过多的放松欢笑,但坐在讲台下的晓颂,无可控制的将记忆回溯到两年前。 那个在她看来惊天动地的提议,那个当她搓着冻红着的手、羞红着脸不敢进入教室时递来的目光,那场纷飞大雪下绽放的无限情意与浪漫。 甚至于,当时的自己暗暗想着只活在这个瞬间就够了,怎么会想到如今的自己拥有比那还要多得多的幸福瞬间呢? “晓颂,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晓颂匆忙回神,在慢慢吞吞站起来的过程中快速审一下黑板上的题,好在这题她已经研究过,比较顺畅的说了出来。 “嗯好,注意力要集中啊,雪有什么好看的。” 老师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敲敲黑板让大家看题。 等到下了最后一节课,同学们欢呼着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有一些人一拥而上,来到栏杆边或下楼新奇的接着雪,等冰凉的雪片在手心融化。 “瑞雪兆丰年,咱们高考必胜!” 栏杆边不知是谁喊了这句话,趴在栏杆上的晓颂和身边的同学笑着鼓掌叫好。 冲出楼下的许燊和一帮男生干脆躺倒在了地上,雪落到身上已经变成了水滴。 晓颂脸颊冻的红红的,眼睛却闪烁着兴奋的光,从上而下看着雪花飞落,对上了楼下程望舒的视线。 地上躺着的男生一骨碌爬起来乖乖问好,程望舒穿着黑色大衣,长身玉立,步伐挺括,一手握着电话,应了他们的问好。抬头往上看。 似乎是看不清他嘴角是否弯着,但晓颂本能感觉,他的目光精准落在自己脸上,且那眼神带着微笑,温柔极了。 小幅度的冲他挥挥手,程望舒含笑点一下头,把电话从耳边轻微移开,抬高声音。 “祝大家寒假快乐,注意劳逸结合。” 程老师因为一张脸在年级很出名,虽然有“严厉”的传言,但听他这么一说,楼上楼下的众人都笑着应答,“老师也假期愉快”不绝于耳。 许燊看到自己熟悉的老师,不自觉在一边插科打诨,大声打趣。 “老师语文寒假作业太多啦!写不完可怎么劳逸结合啊?” 在大家的哄笑声里,程望舒扬眉,“是吗?学生不写,老师也不批,我以为是师生间不可言说的默契,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是是是!” “许燊你别说话!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哈哈哈。” “好了,开玩笑。作业叁四五八质量比较高,大家认真做。” 程望舒正色,把电话重新放在耳边,点头与大家告别,走开时又抬眸深深盯了一眼晓颂。 晓颂趁乱轻车熟路溜到小楼梯口,匆匆跳下最后一个台阶时,胳膊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握住,笑意盈盈的抬起头。 “慢点。”程望舒收回手叮嘱她,眼眸含笑,“就知道你会从这里溜出来。” “老师,今年的雪也是我和你一起看的哦!” 晓颂奇奇怪怪的仪式感上头,笑眯眯看他。 “明年也会是,希望那时候我们在北京,当然,不在北京也可以。” 程望舒顺着她的马尾辫将头顶的一滴水珠拂下来,动作温和轻柔。 “我在努力呢!如果物化和数学正常发挥,再好一点点,就一定没问题的!” 晓颂盘算着自己已经出的成绩和最近的物化进展,不无自信的说。 “好棒。” 程望舒弯着眉眼揉揉她的脸颊,“别太有压力,注意休息,晚上等老师哄你睡觉?” “好!”晓颂拉长音顺势捏住他的食指,心情激荡而欢快。 晓颂:没有人可以复制前年的大雪,也没有人可以超过程望舒。 程望舒:都听到了。 惊梦 距离高考的最后一个长假,晓颂依旧和往常的寒暑假一样在补觉、休息之余上辅导班、复习整理,只是时间安排更加紧张。 第二不同的是,晚上程老师在“讲课”前,会提出一个富有思辨性的命题,按照往年高考的出题习惯,让晓颂在第二天抽出时间写明总论点与分论点发给他。 高考完的晓颂,回看这段时间与程老师的聊天记录,大多是一个文件一个“收到”,公事公办。 与此相反,那些亲昵与厮磨被程老师留到了可听可感的语音视频与电话中,似乎知道文字带来的温度不及这些一般,妥帖而温和。 备考期间太过煎熬,即便抗压能力得到锻炼,晓颂还是忍不住失眠,睁着眼熬到凌晨,再在七八点转醒,起床列提纲、看错题、刷试卷。 加上父母工作太忙,常常出差,有一次,晓颂从夜里惊醒,梦到寒假期间所有同学奋起直追,而她原地踏步,高考失利。 只听到窗外的风声,明明室内温暖,却好似冷冽刺骨。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披散的长发黏连在脸颊,垂落在胸口。那种感觉太真实,梦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程望舒。 迫切想要抓住什么,晓颂没有多想就半跪着伸手拿过手机,播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几秒,慢半拍看到上方刺眼的“3:26”,晓颂慌忙摁断电话,深呼吸平复情绪。 一瞬间的浓烈情绪一过,晓颂就开始谴责自己的脆弱和不计后果,祈祷着程老师没有听到铃声,打扰到他睡觉。 没管依旧因为后怕而剧烈跳动色心脏,双手合十祈祷了几秒,扔在枕头上的手机就开始嗡嗡振动。 晓颂一颤,捞过手机一看,正是程老师打来的。难道还是吵醒他了吗? 晓颂有些愧疚接了电话,开口的声音有些哑,慌忙把手机拿远清了清嗓子,才软糯撒娇。 “老师,我熬夜玩手机呢,误操作了,打扰你睡觉了吗?” “没有,我在写论文呢,查些资料,忘了时间,就看到你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温和低沉,没有被吵醒的不耐烦,也没有刚睡醒残存的睡意和沙哑,大概程老师是真的碰巧没睡吧? 晓颂的负罪感一扫而空,松了口气,“噢,你别工作到这么晚呀,注意身体哦。” “好。我会的。晓颂真的听老师讲完故事还起来玩手机吗?好孩子不对老师撒谎,对不对?” 程望舒从床头柜拿起眼镜戴好,确定她没有危险,沉沉舒了口气,语调平静带着安抚,像一汪包容博大的海,坚定而温柔的包裹住她。 “呜……老师……” 听到老师温和的声音,晓颂的情绪又忍不住重新上涌,气息哽咽,语调不稳,鼻音浓厚,抽泣着像受伤的湿淋淋的小兽。 “我做噩梦了……” 隔着半个中国的距离,程望舒在北京过年,第无数次憎恨这遥远而不能触碰的距离。 听着电话那头浓烈破碎的情绪,程望舒深深皱眉,喉结滑动着,眼眶不知怎么也红了起来,放轻声音。 “别哭宝宝,做了什么梦?” “我梦到,梦到最后考差了,谁也比不过,我不能去北京上学了……而且,而且这个梦里宥梨愿馨她们,爸爸妈妈还有你都是不在的,醒来也只有我一个人……” 越被温柔对待情绪越发酵,晓颂抽噎的越发厉害,“我害怕死了……” 才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程望舒站起身踱步,迈得深而沉,融进地毯却无法在内心排解消散。 她只有一个人,做了噩梦,但他拥抱不到她。 “宝宝……” 满腹情绪无从发泄,他极力平缓语气,以便给予她力量。 “要知道,你的英语政治成绩已经出了,非常优秀不是吗?平常你的语文数学也一向很好,物理化学一直在进步,这种可能性在现实中无限趋近于零,你的愿望当然会实现的。” “可是,我不知道别的同学都在干什么,他们是不是比我用功一百倍,回到学校会不会我一下就滑下去了?” 晓颂抽抽搭搭抹着眼泪,在对面平稳的情绪带动下也逐渐平复。 “因为同学不在身边,你处于独自一人的环境,这些顾虑和担忧再正常不过了,别放大情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程望舒感受到晓颂的压力,温柔安抚。 “可是我还是害怕,还是感觉压力好大,最近一直睡不着觉……” 晓颂支起膝盖,任乌黑浓密的头发遮盖住脸颊,好像就能遮盖住无限的焦虑,声音闷闷的诉苦。 她竟然一直在失眠?程望舒按了按眉心,满怀爱怜和担忧。 “是我的疏忽,一直没有发现我的宝宝每天都很难过。”或许他发现了她的压力,但却没过多放在心上。 这么年幼稚嫩,还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他怎么能不好好照顾她、疏解她的糟糕情绪? “怎么是你的疏忽,是我没告诉你的……”晓颂急忙反驳,鼻音还是有些重,楚楚可怜的。 没想到程老师摁断了电话,随后微信上打来视频,晓颂慌慌张张拨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小半张脸。 “我刚哭过,不好看呢!” 在摄像头背后解释,听到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气音,在笑她吗? “怎么会不好看?心情不好,压力很大,是老师没有做好,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好吗?” 程望舒:宝宝不会熬夜玩手机,一定有什么问题。 晓颂:哭哭 (今天大更,让小程好好安慰小包~) 视频(边缘) 摄像头那边有些昏暗,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好像是程老师上了床。晓颂有些好奇,将摄像头向下偏转,下巴磕在膝盖上看他,却看到一片黑屏,程老师没开摄像头吗? “嗯,还是很漂亮,一会儿会更漂亮的。压力大的时候,有没有试过自己疏解?” “怎么……疏解?” 想到一种可能,晓颂脸颊腾的通红,惊奇和酸软暂时盖过了难过和烦躁,把脸往膝盖里埋了埋。 “用手,或者别的玩具?没有吗?” 看不到程老师的脸,但声音却很平稳,轻飘飘的,如果忽略说话的内容,简直就像他压低声音给自己讲题一样正经平常。 “什么呀,我才没有……” 晓颂红着脸蹬了蹬腿,把自己抛到床上,抱着枕头,声音闷闷的,却多了些雀跃。 “别害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以前和老师也没少做对不对?只是最近少了。把压力通过性事发泄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老师不在身边,教给你,你自己来?” 他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正经!完全没有像身边人提性色变。 晓颂虽然在程望舒面前大胆,但也是以他娇纵自己为前提。隔着屏幕和距离,看不到老师的表情,她不自觉变得更害羞拘谨。 “那你把摄像头打开嘛,好不公平。” 晓颂磨蹭一下大腿,已经有汁液顺着花缝溢出,浸湿了纯棉内裤。 “这也是在教学,学生怎么能跟老师提要求?我不开摄像头,你更有感觉不是吗?” 听着电话里软绵绵的女声,含着一丝娇媚,程望舒心知她已经动情,每当自己摆出置之事外的冷淡姿态,她都会如此,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他不在她身边,归根究底还是令他多了些烦闷。 性器高高翘起,顶端液体渗出,他却并未多加理睬。让她煎熬难受了这么长时间,而自己对她如此忽视,这样的惩罚实在不算太重。 程老师真的很了解自己,晓颂象征性哼哼唧唧表示抗议,没有得到回应,小声祈求。 “那应该怎么做啊?” “湿了吗?” “……没有,我很矜持的。” 难耐蹭了蹭腿心,晓颂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压抑住喘息。 “在撒谎吗?” 明明是反问的口气,却格外笃信。 晓颂听着略带低哑的平淡质问,揪着枕头溢出呻吟。 程望舒轻笑,微微分开双腿,把注意力放在昏暗屏幕中那张被枕头遮了一半的小脸,吸一口气教她。 “把内裤往下拉一拉,手伸进去了吗?” 晓颂放弃挣扎,顺从拉下内裤,汁液黏连,牵出银丝,在炙热的空气中扯断,低头看着,晓颂哼了一声。 听到声音就知道她做到哪一步,浮想联翩着她多汁甜蜜的穴口、忍耐时咬住的下唇,肉嘟嘟的红润润的,舌头都是香甜香甜的。 她细腻白皙的大腿、呻吟时泛红的脸蛋,她的脸总是很容易红,引诱人亲一口咬一下,如今的他看着那张泛红的小脸,就想狠狠亲上一下。 下体蓬勃弹跳,热腾腾的凶猛异常,程望舒勉强深呼吸克制。 “宝宝的水总是很多,不用很费劲就能找到入口,摸到一条缝了吗?老师的手就是从那里进去的。” 听着近在咫尺的淫声艳语,低沉好听的男声,晓颂将手滑到绵软湿润的缝隙,食指中指并拢急匆匆往里一按,指尖生涩划到唇肉,又涨又疼,但其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晓颂下意识呻吟一声,带着些痛苦。 “嘶,别着急,别着急。宝宝,弄疼了吗?宝宝虽然很湿很软,但是太紧,很容易伤到,先把中指推进去。” 不早说!晓颂呜咽着把中指探了进去,泪珠滑到下颔,将滴未滴。还是有些涨,但比刚刚好了很多。 回想着往常老师勾勾蹭蹭的动作,晓颂也试探着转圈勾弄,快感却总是不够强烈,因为敏感推到临界边缘,卡住不上不下,又是难受又是忍耐着呜呜哭求,双腿绞紧,食指划过缝隙,摸到粘腻的汁液,哆嗦一下,堪堪到了高潮。 “啧,还没教完,怎么这么快就弄完了?” 听着陡然加高的喘息和隐隐约约噗嗤噗嗤的水声,程望舒忍不住摁住性器滑动两下,声音不复平静。 晓颂还在失神,生理性泪水滑落,程老师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薄膜,听不真切,手机从手中滑落,摄像头沉入一片黑暗中。 “这么舒服?” 等到对面喘息逐渐平复,程望舒开口,语调含着笑。 晓颂黏黏糊糊挨蹭着床褥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应答。 “但是没有老师摸的舒服。” 听着她湿漉漉的喘息和窸窸窣窣的声音,程望舒心中的满足胜过纯粹欲望的发泄,声音温柔。 “是吗?把摄像头转过来好吗,老师看不到你的脸。” 眼皮有些沉,哭过一场,紧接着生理上心理上得到抚慰,晓颂有些困倦了。眯着眼把手机翻了个面,看到程望舒已经打开摄像头,金丝眼镜不怎么正式的挂在鼻梁上,低垂眼眸看着自己。 “老师……”托着尾音撒娇,晓颂扬着笑蹭蹭床单枕头,模样乖顺可爱极了。 “嗯。宝宝。” 程望舒笑着应答,感觉到她的舒展和放松,又细心叮嘱,“爬起来洗把脸,洗洗下面,不然明天要难受了,好不好?” 程老师今天温和的问句好多,仿佛让她浸泡在温暖的海洋里,晓颂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打开小夜灯,去卫生间洗了脸,上了厕所,简单冲了一把。 爬回床上,已经将近五点,晓颂抱住柔软的被褥,恋恋不舍跟老师说再见。 “开着摄像头,老师和你一起睡,明天八点半叫你好不好?” 程望舒在这期间快速冲了个凉,换了衣服也侧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等晓颂来。 二人一个朝左睡,一个朝右睡,像是同床共枕一般,一夜好眠。 八点半,程望舒被振动吵醒,拿过水杯润了润嗓子,柔声叫她起床。 晓颂蹬了蹬被子,蒙过脸,哼哼唧唧挣扎几下,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机已经滚烫,电量几乎耗尽。 这叁个来小时却是她放假以来睡的最沉最好的觉,头一次不想离开床铺。 哄着她起了床,监督她好好吃了早饭,程望舒才不无担心的挂了电话,回书房叁心二意的工作去了。 百日誓师 vi p yz w.co m 经过那一晚的发泄,晓颂情绪平稳了很多,虽然依旧存在对“竞争者”未知的焦虑,但目光却更集中到了提升自己、全面复习上去。 当然,也是因为那次之后,程老师日益增加的夸奖鼓励频次。 随着日历一天天翻过,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二月过完元宵,一中匆匆开学。 这一次开学没有那么多怨声载道,理重班的同学们严肃了许多,上课插科打诨的都少了,就连晓颂一向因为聪明比较轻松的同桌,都买来了一大箱咖啡,准备着熬夜学习喝。 和大家在一起,才知道他们也在焦虑学习状态,原来都是这样,晓颂放心不少。 随后开学检测和摸底,晓颂成绩与往常持平,甚至化学第一次挤进了年级前十,市排名提升,她才得以真正舒一口气。 不久,杭城一中隆重在礼堂举办百日誓师。 去年,他们因为高叁的誓师活动得以放松休憩,今年他们就要真真正正站到礼堂中央宣誓。 “还有些不真切呢……” “是啊,还有不到一百天,我们就要高考了!” 理重班宣誓放在第一位,晓颂在后台候场,在这里,她经历了话剧表演、歌唱节,今天是百日誓师,下一次应该就是毕业典礼了吧? 后台有领导组织纪律,监控录像,因为卓越的身高,在一众领导中一眼就看到穿着灰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程望舒。 身姿落拓挺拔,长身玉立。因为活动正式,老师们领导们都好好打扮了一番。 程望舒没戴眼镜,头发往后梳成背头,露出整张英俊的脸,低垂的眼睫、挺拔嶙峋的鼻梁在昏暗的灯光里拓下阴影,显得格外超然冷淡。 就看了一眼,晓颂脸颊红了,偏过头,只敢余光盯着他瞧。 其实放在他脸上的目光并不少,不用如此欲盖弥彰。程望舒反而抬眼就注意到她。 还好今天戴了隐形眼镜,不然就要错过那个一直偷笑的可爱小姑娘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 e hu a4.c om 人潮涌动间,晓颂感觉到远处从而下投来的视线。抬头看他,二人匆匆对望一眼,副校长就来拉走了程望舒。 程望舒条件反射想要推一下眼镜,食指摸到鼻梁,才后知后觉今天没戴眼镜。 他失笑,忍住回身的冲动,大步跟着往前走。 这时,主持人清脆的声音也落到后台:“请理科重点班上台,说出他们的青春誓词!” 领导落座,班级也排列的紧密密的上了台。 晓颂在女生里偏高,站在第二排,脸颊绯红,眼神晶亮,很漂亮。 程望舒勾起笑容,牢牢盯着她。 是很激动有朝气的气氛,晓颂心情激荡,和同学们班主任一起高喊着高考必胜,目光瞟到台下似乎带着温和笑意的程望舒,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下了台,晓颂平复着情绪,拿冰凉的双手贴着滚烫的脸颊降温,身边都在说程老师好帅之类的话,她格外赞同地重重点头。 “晓颂,可以帮我去办公室拿手机来吗?再往后四个班就到我们五班了。我这个脑子,走的太着急了。” 刚刚落座,有一双手拍拍晓颂的肩膀,回头看竟然是李老师。 李老师除了是理重的语文老师,还是班主任,穿着西装裙,可能是没有口袋忘记拿手机,贴着她耳朵拜托性的请求。 晓颂很喜欢李老师,又是课代表,想一想应该以后没什么事了,欣然点头。被李老师揉了揉头发。 “谢谢我们晓颂,老师一会给你好吃的。” 把水杯放到椅子下,晓颂小心翼翼弯着腰贴着门缝,看看手表,害怕李老师拍摄不到五班同学,小跑着溜了出去。 礼堂拉上了幕布,有些昏暗,只有台上是打光明亮的,猛一出门,阳光热烈,有些不适应。晓颂眯了眯眼睛,快步迈下楼梯,一转弯,视线盯着楼下,没留神一下撞到了人。 硬邦邦的,有一股清淡的香味,很高大。晓颂揉着撞疼的额头鼻子,害怕是哪个领导,连忙道歉。 下巴被轻轻捏住抬起,同时耳边是温和带笑的熟悉声音:“连程老师都不认识了?” 小包:抬头一张大帅脸 小程:故意的 炽夏 因为梳着背头而更有冲击性的俊脸猛然在面前放大,暖烘烘香喷喷的包裹住自己。 黝黑明亮的双眸低垂,带着笑意,比阳光还晕眩。晓颂倒吸一口气,两手一把捂住脸,双颊绯红。 这副模样在程望舒面前又新鲜又可爱,往四下看一看,确定没人,才亲一下她的手背。 “怎么这个表情?” 晓颂扭扭捏捏放下双手,这才明目张胆盯着他瞧,“老师你打扮啦?怎么不带眼镜呢?” “学校规定,明天就戴回来。” 程望舒看她头发有些乱,自然的抬手帮她捋好,动作轻柔。 “跑的这么着急,是要去干什么?撞得疼不疼?” “哎呀!我要给李老师拿东西的!” 晓颂猛然回神,看一看手表,绕过他继续往下跑,“不疼不疼,老师再见!” 程望舒失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冒冒失失的。” 百日誓师大会结束后,学校发了公众号推文,其中po上了程望舒和一众领导的照片,还有理重班的宣誓现场,很巧的是,晓颂在拍摄角度中站的显眼,拍的很漂亮很有朝气。 就连包妈妈在周末吃饭时都提了一嘴,说晓颂越来越漂亮了。 此外,还偷偷指着照片跟她讨论,“你们学校老师还有那么帅的?” “他讲课也很好哦!”晓颂与有荣焉,停下筷子,格外自豪。 “是嘛?那多找他问问问题哦。” 杭城一到三月,时间就如同按了加速键,万物回春,草长莺飞,天气日益温暖,贴在教学楼正门口的倒计时从三位数到两位数,从九字开头到六字。 一模二模为首的种种考试接踵而至,抽屉洞里收拾好的书本干脆堆到了小教室,免得来回搬动。 食堂新开设了小卖部,面包小零食牛奶填满了货架,午饭期间人满为患。 隔天搬来了大冰柜,班里讨论可能学校要供应冰糕饮料。 “听说今年暑假要装修宿舍了!上床下桌!多方便!还有冰糕可以吃,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下一届的啊!” “就是就是,马上毕业了搞这一出。” “是不是一中要招生啦?” “安静!今天连堂课,数学组给大家出了一套押题卷,咱们做一下。” 踏着上一节课的下课铃,老师走上讲台,放下一大沓试卷,示意大家安静。 “老师!我还没上厕所!” 教室里怨声载道,但还是接过试卷往下传。 晓颂娴熟写好班级姓名,开始审题做题,不一会班级就渐渐安静下来。 考试对于高三生来说已成习惯,一开始成绩的起落还会让大家长吁短叹担心一番,后来逐渐麻木,尤其是全班总体模考成绩呈上升趋势的情况下。 “考吧考吧,再考十几次我就彻底解放。” 一边配合老师收卷,城语一边把笔扔到笔袋里嘟哝,被老师哭笑不得地用试卷拍了一下头。 “好热,一会去食堂买饮料喝?” 城语安静一瞬,探头叫晓颂。 “好!”晓颂点头,折迭草稿纸扇风。 小包:给妈妈炫耀程老师一时爽,后期官宣火葬场…… 程望舒:唉…… 做贼心虚 南方的天热的很早,还没到六月就已经三十来度,雨也来的早早,闷而潮热。 晓颂时常被热的脸蛋红扑扑的,时刻要带着湿巾纸巾擦拭。 有一次,她下了体育课,想起下午要交改错本,抱着快要到眼睛高度的一大摞作业本去语文组,走得艰难,鼻尖浮着汗珠,脸颊红润,气喘吁吁,被下课往楼下走的程望舒看到。 程望舒只看到一个被作业本遮住大半张脸的女学生,下意识快步上前把一大半抱到怀里,才看清是晓颂。 这下,眉头拧得更深,走近她几步几乎肩膀摩擦,分出只手摸一下她滚烫的脸颊,拂到滑落的汗珠,格外心疼。 “怎么自己抱?被别人欺负了吗?快到办公室休息一会。” 可怜的小姑娘气息紊乱,胸前起伏,因为出汗,纯棉校服布料贴合单薄的脊背,被书本积压的胸脯一起一伏,嘟着嘴撒娇般看他,一只热软的小手抓住他的。 “好热,好沉,刚下体育课,大家都去洗脸接水了,我就一个人送,胳膊要断了!” 被程老师分走大半重量,她脚步快了不少,小跑着进了语文组,凉风扑面而来,办公室安安静静,坐在另几排的老师抬头看了一眼二人,跟程老师笑着问了好就重新低下头。 “快放下,坐到老师这里歇一会。” 程望舒勾了笑回应,一边低声嘱咐她,把手里的作业放到李老师桌面上。 卸下重担,舒了口气,晓颂拉拉领口扇风,解开两粒扣子。 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撕开擦拭额头鼻尖,声音轻轻,“我出汗了,坐着不干净的。” “干净,宝宝身上哪里都是干净的。” 程望舒背对着远处隔断的老师们站着,贴她更近声音放低,语调诱哄,手掌却带着力道有些强硬按一下她的肩膀。 晓颂顺势落到软绵绵的坐垫上,长舒一口气靠在靠背上。 程望舒这才伸长手抽出自己的杯子给她倒水,放到桌上,茶香四溢,一闻就是好茶,被晓颂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下半杯。 仗着程老师身形高大肩膀宽阔,晓颂依赖地拉他的手,程望舒垂眸抽桌上的湿巾帮她擦汗。 这个角度刚好从解散的扣子里看到纯白校服里包裹着的浑圆白皙的乳肉,在浸了汗的布料贴合下更加饱满,一起一伏。 “怎么都要高考还要上体育课呀,今天跑了八百米,累死了。” 晓颂毫无所觉,许是因为将近半年一直心无旁骛的学习,天真和程老师做soulmate,熟稔而娇气抱怨。 “……形式主义。” 程望舒握着软绵绵的小手,艰涩开口,声音像含了沙般低沉,但因为有意压低声线并不引人注意。 “就是!” 晓颂赞同点头,放下擦拭的手,带着放松晃动双腿,看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可以休息,老师的椅子真的好舒服。 程望舒闭了闭眼,弯下腰吮了吮她耳垂,“宝宝,这里,也擦一下。” “嗯?”晓颂不明所以,耳垂湿润酥痒,忍不住笑着躲了一下。 “这里。” 程望舒伸出食指轻点一下她右胸口,一触即离。晓颂的耐不住打了个哆嗦,酥麻的电流从胸口蔓延到四肢。 她的脸瞬间涨红,抬头很没有威慑力的瞪他,抬脚踹他小腿,张嘴就要控诉,被程望舒含着笑竖着食指摁到唇边。 “嘘,脾气好大。“ 红润软糯的嘴唇因为缺水有些干燥,程望舒沉着眼眸揉了两下,把水杯递到她唇边,晓颂勉为其难喝了两口。 “这个地方,结构有些混乱,可以看着这篇范文修改一下。” 被程老师突然开口的声音吓了一跳,晓颂皱了皱鼻子看他。 程望舒挑眉回看她,继续声音平淡的凭空讲题,声音放低,但可以让办公室的所有人模模糊糊听到。 “做贼心虚……” 晓颂眯着眼笑无声打趣,被一只从校服t恤下摆摸上来的手打断,身子一下子软成了水,瘫倒在椅背上。 冰冰凉凉的,好像是湿巾。 程望舒隔着湿巾重重蹭过她饱满圆润的胸乳,拭去不知是因为体育课还是别的落下的汗珠。 热乎乎的乳肉被冰凉湿润裹挟,又缓缓传递过来拿着湿巾的人手上的温度,刺激酥麻,晓颂连连哆嗦吞咽。 那力度微微有些重,反正不是正常擦汗的力度。带着发泄或是挑逗,最后冰凉的湿巾变成热的,修长的食指中指并拢挑开纯棉的小背心,掐上了顶端那翘立的花蕊。 晓颂哼了一声,连忙捂住嘴,那一声吞没在语调微微起伏的讲题声里。 她嗔怪瞪他,抬起食指划过脸颊正对着的、颇有弧度的一团滚烫。 硬邦邦的,却被西裤禁锢,可要难受死了吧? 程望舒吞咽,喉结滑动着伏低身子挡着监控咬她水润润的唇。又有人又有监控,动作只能轻微再轻微。 他勉强收回了手,指尖软糯的触感还在,微麻着啃噬他的指节。 知道他克制下来,晓颂红着脸还要再作一作,却被预备铃打断,只得托着酸麻酥软的身子起来。清了清嗓子说谢谢老师,却踮起脚在他耳边细语。 “老师,你还忘记擦我下面了,也流了好多好多汗呢。” 说完就扬起大大的笑对上他瞬间暗沉下来的目光,挥挥手蹦蹦跳跳窜出了门。 慢慢吐了口气,程望舒坐下,椅子还带着她的温度和味道,下身更加坚硬如铁。 孩子要高考,高考要紧。 程望舒默默重复三遍,盯着日历看,离五月二十一还有一个星期,距离高考还有24天。 孩子老是不高考怎么办?多半是要忍~ 晓颂:(画圈圈)老师有个地方脾气也不小 程望舒:…… 成年 距离高考越来越近,高叁生们被老师们当成眼珠子看待,唯恐摔了碰了骨折了,体育课终于暂停。 晓颂十八岁生日那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早上迎着初升的朝阳,踩着自行车穿梭在叫卖早餐、富有烟火气的大街小巷,晓颂心情格外好。 早上一起床,父母就把生日礼物交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还说要晚自习把她接回来过生日,当然被晓颂拒绝了。 “晚自习要讲卷子呢,还是高考重要啦。谢谢爸爸妈妈!” 来到学校,迎面碰到的同学竟然都知道她的生日,善意笑着祝福她。一进教学楼,就被早早鬼鬼祟祟等在那里的宥梨抱了个满怀。 “包包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谢谢宥梨!” 女孩子身上甜甜香香,晓颂幸福地蹭了两下。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悄悄告诉你,经过姐两年的苦心孤诣,明央跟我说好,高考后要在一起啦!!” “真的?真好,恭喜你呀宥梨!” 见证过太多次身边好友为此而哭泣欢笑,倾诉烦恼,在生日这一天似乎都迎来了圆满的结局。晓颂的幸福感再次飙升,充沛的情绪甚至促使她眼眶盈满泪珠。 十八岁生日这天,晓颂出奇顺利。 在数学课上第一个解出连同桌学霸都束手无策的压轴题,也是因为和在程老师的五叁碰到的久远题型相似; 在语文课上因为前两天考试的作文获得全市最高分而被表扬;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抢到了最后一根炸鸡腿,在食堂分发加餐时,理重班的是冰镇巧克力奶——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一边喝着巧克力奶,一边脑子里过化学方程式,在叁号楼与教学楼的过道前,被程老师拉住手腕。 一抬头,对上程望舒含着笑的双眼。 “程老师!”晓颂兴奋地拉住他衬衫袖口,巧克力奶险些洒出去,她慌忙含住吸管。 粉红色的舌尖在塑料吸管上一闪而过,程望舒轻轻推一下吸管摆正。 “跟我来。” 他轻笑,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慢些,和她并肩上了楼。 似乎可以感受到程老师身上柔和愉悦的心情,于是晓颂本就快乐的心更快乐,脚步都飘飘欲仙。 从今天起,她就是成年人了。和程老师的距离无限拉近,想到这,晓颂忍不住往他怀里靠。 可是没到办公室,楼梯有监控,程望舒轻轻捏住她的胳膊,确保二人没有身体重迭。 但对她贴着他肩膀手臂的动作并无抗拒,与她肢体接触的地方起了阵阵酥麻,直直钻到心里。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落锁。程望舒转身被晓颂扑了上来,笑着接住。 唇粘腻磨蹭她发丝,香而软,像沐浴在花海里的云。 “成年快乐,宝贝。” 虽然天气晴朗炎热,虽然刚刚爬完楼层。 虽然晓颂隐隐出汗,虽然她手里还捏着剩下半瓶的巧克力奶,虽然一进门拥抱的急切替代了旋开的空调按键,但置身在无比安心温暖熟悉的怀抱,耳边回响无比温和饱含爱意的呢喃,一切虽然都变得不再重要。 程老师放开她,往里走拿遥控器,晓颂亦步亦趋跟着,手娴熟扯住他的肘后衬衫。 因为衬衫向后拉扯,腕表露出一半。 他下意识解了袖扣方便她的动作,在下一瞬想到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动作轻柔拉扯自己的衬衫,以为自己不曾注意,好像只触碰一点就足够珍重,程望舒忍不住笑起来。 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都恍如昨日。她还是漂亮,鲜嫩,可爱,但她又更加自如,坦然,坚定。 像是一颗未经发掘的宝玉,一经照耀打磨,愈发璀璨夺目。 “闭上眼睛。” 晓颂眨眨眼,依旧抓着他,听话闭上双眼。 视觉失灵,眼前一片昏暗,其他感官就更加清晰。 她闻到独属于程老师身上温和清冷的木质男香,她感觉手指抓住的衬衫受了轻微阻力,程老师应该俯身弯腰,她听到细微的摩擦声,她感觉程老师把她另一只手放在他身上。 她……她感觉小腿被轻轻抬起,连忙手掌收紧保持平衡,撑住了程老师的肩膀。 运动鞋被轻轻褪下,脚掌慢慢暴露在冷风里。啊,她知道他的礼物是什么了。 她飞速回想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袜子——不,那是一双薄款的棕色小熊样式! 晓颂来不及阻止,脸红了个彻底。 身下似乎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程老师单手握住她的脚,伸进了柔软的皮革里。 脚后跟抬起弧度,被宽厚鞋跟稳稳支撑。 跺了跺脚,有些不适应,但格外柔软贴合。晓颂红着脸睁眼,入目是一双浅棕色高跟,很温柔的颜色,流畅柔软,竟然和她今天的袜子很匹配。 “可爱。” 程望舒直起身含着笑看她。 手肘衬衫被松开,对面的姑娘轻轻提起裤子弯下腰仔细打量那双高跟鞋。 瞥了一眼被抓起褶皱的衬衫,程望舒右手抚平,伸出左手接她。 “走一走,合不合脚,习不习惯?” 镶嵌钻石,在阳光下泛起光泽,粗跟,高度不高,稍微有些失衡,但尺码合适,不知是什么料子,贴合柔软,穿起来格外舒适。 晓颂很喜欢。 以前看动画片,就很向往公主女王脚下的高跟鞋,只是妈妈穿的高跟鞋都成熟且高跟细长,晓颂看着就平添恐惧。这还是她的第一双高跟鞋,来自她亲爱的程老师。 兴奋的小脸红润漂亮,晓颂搭住程望舒的手臂,试探性向前走。 针织地毯微微缓和了鞋跟落地的声音,多了几分沉闷,却格外悦耳。 落后她几步,程望舒慢慢跟在她后面,看着小姑娘像小精灵一样,试探着迈出一步,又一步,纤细高挑,身姿柔软。 “合脚!而且好漂亮,谢谢老师!” 晓颂回头红着脸道谢,就是,就是透出了些小熊印花的图案,对着自己笑得憨傻,实在是煞风景。 看出晓颂的欲言又止,程望舒笑叹她一些可爱的坚持,掐一下她的小脸。 “宝宝,不用谢,这双很适合你,等高考完出来约会,也穿这双好吗?” 他突然想到之前她那湿答答的内裤,似乎也是小动物的印花,眼神便多了些不同的意味。 把她揽在怀里,笑着左右脸各亲一口。 自己还在为程老师的“约会”在雀跃期盼,却突然被他抱在怀里,还这样笑,晓颂摸不着头脑,却被亲的很舒服,仰头也亲亲他的嘴角。 知道她学习压力大,任务也重,程望舒克制的伸舌吮了两下就放开她。 “把鞋换回来,放学再给你。现在去午休吧。” 晓颂还没和他待够,有些不快的撅嘴撒娇,被顺毛安抚一番。 “再坚持一下,还有半个月,老师陪你一起。” 晚自习一下课,晓颂就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一些,腾出空间好把高跟鞋盒塞进去。 晚上和程老师一起走出校门,他看着自己像烫手山芋一样把书包背回家,低头笑了下。 还没考虑好怎么和家长解释,晓颂就飞速冲进门把书包塞到柜子里,留爸爸妈妈在沙发上一头雾水的看电视。 她把门悄悄锁好,把高跟鞋盒子放到床下,觉得不放心,把一些小杂物推到盒子前遮掩。 抬起枕头确定程老师去年送的礼物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晓颂的家长们看着晓颂比初中时更开朗,情绪更平稳,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微笑。 有一次,包妈妈起床给她盖被子时,发现手机还躺在她枕头边上,就已经确定自己的孩子有了喜欢的小男生,有很大可能已经确定了关系。 他们也是高中早恋,因此对恋爱并无排斥,加上晓颂成绩和生活未受影响甚至越来越好,也一定程度确定对方的优秀,也就未加干涉。 “是去藏礼物了吧?” 想到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包爸爸无奈叹气。 “我以前就这样,晓颂随我。” 祝晓颂宝宝成年快乐~永远快乐~ 程望舒:送鞋才不是离别,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高考 冲刺阶段总是格外快速。 晓颂的生活被纷飞的试卷堆、裁开的成绩条填满,晚自习更是格外充实。 高考倒计时最后一天,是一个晴朗的夏日。班主任站上讲台为理重班的全体学生上了最后一节课。 “……明天你们迎来的,只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重要的考试之一,比成绩更重要的是你们往后人生的态度和勇气。 这并不是决定你成为你的唯一途径……我将会永远记得与大家相处的两年,希望大家成为大钊先生笔下的少年,永远坚定而自由,向上而健康,19届理重班永远不散!” 同学们欢呼着鼓掌,不少后排男生冲上讲台打开礼花,晓颂跟着鼓掌,含着泪迎接属于他们的盛夏。 窗外响起欢呼,飞扬的试卷从楼上飘下,教导主任急急出来维护秩序。 “还没高考!先别撕书!” 班里哄笑不止,晓颂也破涕为笑,和朋友们拥抱鼓劲。 杭城一中为即将迈入考场的学子布置好了学校,张贴了横幅,从教学楼到校门口铺上了红毯,一路上有校领导老师为他们送考。 “加油晓颂!” 放学放的早早,夕阳还未落山,晓颂背着只夹了几本改错本的轻飘飘的书包走在红毯上,一路上竟然接到很多人的祝福,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面孔,同样都是友善的笑。 在转瞬即逝的叁年里,晓颂写过无数次试卷,熬过无数次大夜,在她未曾留意的时间里,她的名字早已无数次出现在范文模板和解题示例中。 “包晓颂”不是因为那独特的姓氏,或漂亮的外表而广为人知,而是因为她足够让人敬佩的实力与努力。 晓颂扬起轻松而快乐的笑,挽着好友的胳膊往前走。 路过一张张熟悉的、老师的脸庞,她曾在课间争分夺秒向他们提问,曾在大课间找他们分析试卷,曾聆听过他们无数次的教导和安慰,曾接受过他们不遗余力的夸赞和认可。 在道路的最后,她对上程老师那永远温和的目光。 他穿着叁年前开学典礼的那一身黑色西装,打着规整的领带,身姿挺拔修长,唇角含着轻微的笑意,金丝眼镜反射着夕阳的红光。 “程老师,我明天会加油的!” 被人群推搡着往前走,晓颂勉强回过头,有些艰难的鼓足用力对他喊。 程望舒在人群中锁定她,扬眉笑了一下,快步跟上她,陪她走了一段路。 “好,等你凯旋。” 杭城的天很蓝很远,阳光筛在沙沙作响的梧桐叶上。 晓颂踩着夕阳,看看程老师,看看身边捂嘴偷笑的宥梨,深深感觉,自己正向着无比美好而光明的未来走去。 开始: 晓颂:(满腹不明晰的心思,写在笔记本上)程老师好!我明天考试会加油的! 程老师:(笑)阅。 结束: 晓颂:程老师,我明天会加油的! 程望舒:等你。 ————— 第一部分就写到这里啦~我们晓颂真的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和朋友,和老师,和爱人。她即将迎来新的篇章,解锁新的地图…… 无奖竞猜小包的大学和专业: (大学了成年了高考完了就可以狠狠doi了……) 迎接 考完最后一门外语,晓颂搁笔长舒一口气。高中生活伴随着铃声一同逝去,欣喜和迷茫交织在一起。 将手中的试卷交给监考老师,教室里不可控地传来按笔、椅子摩擦的窸窣声。 压抑许久的少年们等不及老师检查完试卷,却被严苛的纪律、唯恐关键时刻犯错的念头压制着,如同绷紧的弦蓄势待发,只等老师微笑着点头便飞奔出去。 走廊里顿时传来欢呼声。 即使每年都走这么一遭,监考老师还是不自觉笑着对视。 晓颂走出教室门,后知后觉浮起轻松的笑。 天知道她考第一门语文的时候有多紧张,可等到试卷一发下来,看到文言文熟悉的人名与事迹时,那份不安如有神助一般烟消云散。 好像程老师亲手喂给她一颗定心丸,之后的考试顺风顺水。 即便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赶着铃声写完,即便物理的压轴题仍旧一知半解,也不会让她像一两个月前一样心惊胆战,无法与自己和解。 再次走过那道走过无数次的拐角,那道连接着三号楼和教学楼的秘密花径。 只是这一次没有微笑着的程老师——当然不会有他,因为除了考场外全部封锁,老师都在校门口翘首以盼。 但是晓颂偶遇了宥梨,宥梨冲上来一把抱住她,满脸兴奋的讨论几天之后的美甲、染发、耳钉计划。 短短一段路,晓颂已经被迫被安排上了斩男樱桃色、渐变薄荷绿、白月光灰棕等发色,最后宥梨总结她染什么颜色都好看,让她自己做主。 好朋友在身边叽叽喳喳,晓颂幸福感满满,搂紧了怀里宥梨的手臂。 走到接近校门口,明央抱臂四处张望着,看到宥梨眼神发光。 宥梨戳着手笑嘻嘻地看晓颂,晓颂抱着臂挑眉打趣她,打她一下。 “走啦,记得请我吃饭!” “吃,吃大顿的!姐请客!” 在往外走就是拍成一列一行的老师们了。 他们捧着花踮着脚,男老师穿着西装,女老师穿着旗袍,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 晓颂一路上跟老师们打招呼拥抱,挤挤攘攘,欢声笑语。 “毕业典礼再见啊,家长们还等着你们呢。” 不管教没教过,老师不住往路过的学生怀里塞花,遇到亲学生就打听几句,寒暄一下。 因为程老师教的好,晓颂自知也算是年级中稍有名气的人,不少老师笑眯眯问她考的如何,晓颂一律回答“还行”。 她太想太想见到程老师啦!高考三天,因为害怕打扰自己,程老师只是每天说早安晚安,加上鼓劲和加油的祝福,电话都没有打过,更别说见面…… 但是,程老师大概也不会不乐意凑这个热闹。 人挤人,摩肩接踵,热腾腾的一身汗……他还是不要来比较好……但是,难道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想来见见自己吗?! 念头转了几个弯,晓颂已经挤到大门口。 因为考试需要,她破天荒戴上了眼镜答题,视力出奇的好,一眼望见隔着一个街道的包父包母。 他们手里捧着花,四下张望。 晓颂本想直接冲过去,却见附近有熟悉的家长和小贩,直接围成一圈与爸妈聊了起来。 看来不是自己过去的好时机。晓颂干脆慢悠悠等着人群散去,让他们聊完。 逢考必过的祝福声、花束叫卖声、寒暄声、鼓动拍照的声音。 花香味、汗味、各种各样的刺鼻香水味混合交织在一起,形形色色的人盛装打扮,阳光迷了眼,照的人懒洋洋。 树叶绿油油的,在风声中窸窸窣窣。晓颂眯着眼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带着隐形眼镜而酸麻的眼角,彻底放松下来。 突然眼前一黑,温热而宽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 晓颂被划分领地一般轻柔包裹进熟悉怀抱,淡淡的香不霸道却极具影响力地将她与所有人群分割开来。 声色触觉渐渐远去,世界中心浮动着唯一的名字。 ——当这场名为高考的战役逐渐远去,晓颂从稚嫩的女学生变成着装精致的都市丽人的很久过后,程望舒喝了点酒,微醺着坐在地毯上。 回想起这一天,半是玩笑地捏着她的脸,控诉某人高考完的那一天见到他愣了很长时间,久到他的心都开始打鼓,怀疑对方对自己未经允许且可能招致复杂后果的到来表示不欢迎。 上天不知道他连说“抱歉晓颂”的语气都已经暗暗揣摩好,不让矛盾过夜。 彼时,晓颂正坐在沙发上撸猫,满脸冤枉,捉住颊边的手。 “我发誓在我回过神来的零点零一秒我就做出了反应!!如果我在这之前非常讨厌你,在那一刻也会立刻爱上你的!老师,我太喜欢你了!” 于是大张双臂搂住“老师”,坐在他怀里。 程望舒哼笑揽住她,摸摸她的脑袋。猫儿微弱叫了一声,滚下了沙发,跑到了窝里。 ———— “程老师!” 晓颂兴奋回身扑到他怀里蹭蹭,仰头看他。 程望舒不自觉松了口气,眉眼弯弯。把花束塞到她怀里,晓颂眼睛亮晶晶地接过。 他这才腾出手,一手揽腰一手摸她的脸蛋,揉她腮边软肉。 “瘦了。” 晓颂心想才没有,这几天伙食好到她胖了两斤。 但她还是煞有介事摸了摸腰带,一字一顿,“衣带渐宽终不悔。” 程望舒失笑,把她抱得紧了紧,拇指蹭过她柔软红润的下唇,捏捏耳朵,最后顺着发顶摸到脖颈,“辛苦了宝贝。” 四周多的是高考完撒野搂搂抱抱的小情侣。程望舒今天没穿西服,穿着衬衫牛仔裤,又在人群里,倒也不显眼。 晓颂依恋拉他袖口,新鲜的看他一身不同于往日的搭配,多了些许少年感,眨眼看他怎么也看不够。 “最近北京那边工作交接,我必须过去。可能最迟三天后就要走,没法陪你参加毕业典礼了,抱歉晓颂。” 高考之前,程父一直频频打电话催他出发,他硬是等到考试结束,这才不得不走。 看着撅着嘴像能挂油壶的小女友,程望舒又是心疼又是怜爱。 “你还笑,刚见面你又要走!你讨厌。” 晓颂推他,又佯装大方,“工作嘛,理解的,你去就行,别管我。” 话都被她说了,可不哄不行,不走也不行。 “那老师也逃课好了,那种不重要的会议让我四五十岁的同学帮我签到,晓颂觉得怎样?” 程望舒忍着笑搂她,偏头正经问她意见。 “晓颂觉得不错,你就这么做吧。”晓颂被逗笑,矜持地点头。 “小鬼。”程望舒点她鼻尖。 眼见学校里考生散的差不多,这才赶紧让她去找家长。 “好了,去找爸爸妈妈,他们该着急了。” 晓颂不情不愿点头,抱着花从他怀里离开,脸颊红红朝他吐舌。 “你那么快就跟我爸妈一伙啦?” 说完飞快跑走,跑过街口还一步三回头,搞得父母疑惑地往对面看,还好晓颂的轻度近视遗传了他俩。 “这花挺漂亮的呀,老师送的?” “是呀!我要养起来,摆到我房间!” “行,没人跟你抢。还要爸爸送的花吗?” “要!爸爸送的摆到客厅好了……” 程望舒:老师……嗯,我先去北京替你铺好路。 小包:啊?本来以为可以doi的……(失落) 长大 ompo rn8.co m 高考结束的那几天对于晓颂而言是及其不平凡、经历深刻的几天,她睡了长长的一觉。 睡醒之后,和宥梨、城语、愿馨等好友出去逛了一天的街。 晓颂来到理发店剪了刘海烫了发,忐忑的握着好友的手打了耳洞。 她们都如此迫切想要与稚气的学生身份说再见,做出的尝试与改变超过以往的任何一个时间段。 可即便是这样轰轰烈烈的求变中,那个裹挟着花香的、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的拥抱还是晓颂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幕,远超过其它所有。 程望舒的手机也记录下了小女孩的独特阶段,表现形式为信息轰炸。 那几天,程望舒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要打耳洞了好害怕”“要剪刘海了万一剪的很丑怎么办”“逛的好累好想有人帮我背包”…… 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分神捞起手机看一眼,整理完房间外加迭几件衣服竟然花费了整整两天。 等到小女孩终于消停下来,时间也与机票上离开杭城的时间重合。看好文请到:rousew o.c om 意识到明早程老师就要回北京,晓颂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入睡却被明亮的月光叫醒。 今天的月亮特别亮,顺着床沿洒在床上。 晓颂后知后觉今天没有关窗。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关上窗户,却一眼看见小区门外往常空空荡荡的平地停着一辆汽车。 有某种预感一般,晓颂往窗外探了探,那辆汽车对着她亮了两下灯,手机叮咚一响。 程望舒:“是我。” 晓颂瞪大双眼,抓起一件外套强压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小心翼翼打开门溜了出去。 电梯一路向下,她的心跳个不停。 怎么会是程望舒呢?对呀,他送过自己很多次,当然知道自己家靠着后院。 那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在这个位置呢?怎么会这么碰巧地让她撞大运了呢? 晓颂飞奔着扑到他怀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自己晚上洗了头。 虽说早有准备,可程望舒还是被撞得往后迈了一步,笑着搂住她。 “晚上凉,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来?” “我迫不及待了嘛!现在几点啦?你怎么在下面呀!” 拉开车门把晓颂抱进去,程望舒按亮手机屏幕。 “两点半,两个小时后要去坐飞机。碰碰运气。” “没让你的运气落空,我是不是让你开心死了?” 晓颂大张着笑脸从他怀里抬头,程望舒握她的手哼笑着在她嘴边亲一口。 “是啊,感谢晓颂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一眼,让老师知道原来你对我的离开也没有很难过。” “你吃醋啦?你吃我朋友的醋?”晓颂压根不接招,笑容更大了,恨不得在他怀里打滚。 程望舒扬眉,摁住她的腰,非得治一治她顺杆爬的毛病不可,“是啊,怎样呢。” “那我哄哄你。” 晓颂乖觉吻他的嘴角,顺着他微启的唇递进去舌尖,程望舒顺势含住软糯香津津的一条,摸上顺滑的发。 “好看吗?”晓颂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亲他,声音含糊。 程望舒嗯一身,梳顺她的发尾,抬起她的下巴眯着眼凝视,“像洋娃娃。” 烫起卷的发尾堆在锁骨胸前,托起花儿一样的小脸,双眸被亲的水润,添了女性柔美。 指尖轻蹭她的耳廓,“疼不疼?” 耳边酥麻,晓颂捏住他的手红着脸摇头,“打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卷发,耳饰,渐变的粉色指甲,都是少女长大的标志。 种种迹象无一不向自己表明,二人因为年龄身份的鸿沟一点一点磨平。 程望舒心下冲动,握着她的小手紧了紧。 但是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合时宜,他尽力压制那份悸动。 “毕业之后有什么安排?” “和爸爸妈妈一起旅游!我们已经办好港澳通行证了!嗯,顺便去广州,深圳,厦门……哦,还要去北方呢!要去天津,哈尔滨…” 看着晓颂满脸激动,脸颊红扑扑,程望舒眉眼含笑,“这么丰富多彩呀?” “是呢,你就好好在北京工作吧!” ……总有那么一天会好好收拾她的,但现在先让可爱的小姑娘享受她难得的假期吧。 程望舒:女朋友最好看 小包:嘻嘻 许燊 毕业典礼那天,是六月十五日,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杭城的夏天从来是热烈的,席卷着青年时代的风,吹过了一代又一代人。 这一天彻底解放的2019级全体一中学生,不必穿着校服,不必遵循不戴首饰、不染头发等硬性要求。 晓颂在镜子前犹豫半天,还是换上了没有那么张扬的白裙子,戴上了程老师送给她的手镯。 包妈妈看着穿着裙子,掐着腰身更显袅娜的小女儿,一脸欣慰,“我宝真是长大了。哎,这镯子什么时候买的?卡地亚的呀,品味不错。” “那不得小十万?等爸爸发了工资,给你报销。” 包父包母理所应当的以为是晓颂和朋友逛街,用自己的高考红包和压岁钱买的。 晓颂有点心虚,更多的是甜蜜,脸颊红红地摇头,“不用,我有钱。” “好吧。长大了,要多学着打扮打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嘛。” 好在父母没有过多追问,晓颂暗暗呼了一口气,喝干净杯中牛奶,抓着手机兴冲冲返校去了。 晓颂一向对离别缺乏概念。从幼儿园到高中,她在杭城度过了十八年。即便是择校分别,也并不意味着日后与好友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加上好友一直在耳边勾勒毕业旅行的计划,讨论在哪里来一场肆意狂欢的party,与哪位老师吃饭,离别的伤感更加退化。 直到典礼进入尾声,伤感的音乐放起来,文重班传来抽泣声。 理重班的气氛大不相同,可能是身边大多是男同学,他们都在讨论高考数学压轴题,外加打赌分数高低。 晓颂耳边是男孩子们的呼叫,她翻了一个暗戳戳的白眼。 城语从一边挤上来,眼眶红红地抱住她。 “晓颂,我们以后一定要多联系。你要去北京的话,以后想家了,我给你寄特产。” 寄特产,是呀,以后家乡的东西就要靠寄了。 想到这里,晓颂心也被堵住了一样,回抱住眼前的姑娘,“我们以后假期会多见面的……” “嗯!” 到了这里,老师们也不再刻意维持纪律,把场地交给学生们聊天告别。 排列好的队形四散开来。大家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反而不好找到彼此。 晓颂和城语分开后,四处张望着宥梨她们,却被人群挤着,阳光晒着。 四周多的是吵吵嚷嚷,青春期的汗味体味。 她难以忍受,退到了安静的阴凉地。 刚想松一口气,就和许燊对上了视线。 那份尴尬随着备考关系的拉紧,时间的淡化其实早已消逝。但她还是有点不自然,冲他笑了笑,就想继续找朋友。 但却见许燊朝着她走过来,面带笑容。 晓颂心里敲响警钟,直觉上感知对方要说一些什么,而且是她不敢接受的东西。 她不算自恋,但也有自知之明。 客观上,除了他有点青春期男生共有的贱兮兮,不合时宜的发言和最开始让她陷入难堪的外号之外,他的品格和能力都是她认可的。 加上经过这叁年的学习,那份难堪和玩笑早已让她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花费什么眼神和心力了。 晓颂分神想到,其实叁年前对于程望舒的空降,老师们也颇有微词,明里暗里一定让他察觉出来。 可程老师却从未觉得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按照自己的风格和规律最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自己虽然不能完全和他一样平静,但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晓颂觉得自己成长了。 当下,许燊走到她面前,一贯是那个有些灿烂过头的笑容,晓颂却没有感觉讨厌和异样。 她半开玩笑,“你不要说奇怪的话啊。” 许燊一愣,无奈的笑了。 “你都抢在我前面这么说了,我还怎么能说啥奇怪的话呀。” 他撸了一把额头的发,鞋跟磕了磕地板。 “我知道我肯定给你带来困扰了,而且你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不知道是太阳太大,还是他太紧张,鼻尖渗出了汗,他小心翼翼对上晓颂的目光。 “我知道你要去北京,我想冲冲北理的计算机,我爸妈想让我去美国读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想再试试。如果你觉得有可能……” “谢谢你的喜欢。” 不再是两年前夺门而出的不知所措,晓颂平静打断他,微笑着看他那双交织着不安和赤诚的双眼。 “但是,对不起,我不会喜欢上你的。如果你喜欢计算机,出国深造是更好的路,不要因为任何人退而求其次。要记得学成归来报效祖国哦。” 许燊怔愣的时间更长,他扯唇摸了摸头发,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害,也不是,不是为了谁,我就,就比较恋家。出国了,见面不就少了吗……” 不是喜欢,也不是感动,晓颂就是有些感慨,可能喜欢语文的人都这样? 她按了按心脏,那份奇怪的心绪才压了下去。 “你还怕这个?” 叁年前的晓颂绝对不会想到,她有朝一日会以这样开玩笑的口吻,和这个让她出了丑的“仇人”对话。 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不再沉寂。连许燊也笑了一下。 他认真盯了她半晌。 “谢谢你啊,晓颂。” 说完这话,他觉得不自然,揉了一把被他摸的乱糟糟的、原本打理精致的头发。 “就,你挺好的。小怂包。” “谢谢你呀。你也是。” 晓颂笑了一下,穿过人群看到宥梨朝自己招手,就挥挥手告别了许燊。 “有缘再见喽!” “嗯……”许燊还想说什么,只看到她翩跹的白色裙摆。 晓颂: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怅然若失…… 程望舒:…… 恭喜小程送走情敌1,迎来情敌若干~ 学成(小包反调+1) 今天也是包父包母的结婚纪念日。两个人给晓颂准备了晚饭,就潇洒出去过节了。 晓颂毕业典礼回到家,饭桌上摆着不冷不热的饭,盘子下面压了张纸条:凌晨到家,勿等。 “哼。” 趁着饭还没凉,晓颂就着电视剧吃完饭回屋。 昨天程老师中午一点多到了家,给自己发了消息。睡了一觉收拾一下行李,就去学校做了工作交接。 算算日子,他也应该已经安顿好了。 当机立断,晓颂给他拨了电话。 拨过去,却是正在通话中。疑惑着切断电话,程老师的号码立刻闪烁在屏幕上。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晓颂的心炸开了烟花。 “吃完饭了?” 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播到耳边,比面对面说话低沉了一些,也可能是工作有点累,但一样好听。 晓颂点点头,又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手指在地上戳戳画画。 “乖。” 可以想象到对面人的翘首以盼,那双亮晶晶的双眸。程望舒弯了一下嘴角,单手解开领带。 “给老师看看你?” 虽是询问,微信视频已经打来。 晓颂立刻拨拨刘海,翻出手机支架,正襟危坐。 那头程望舒的姿势就放松一些,举着手机,半倚着沙发,镜头对上那张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 身后是落地窗,映出灯火通明的首都市中心繁华气象。 “你这样躺对脊椎不好!本来就老是对着电脑了,说了好多次!” 晓颂红着脸忽略那张透着慵懒劲的俊脸,皱着鼻子控诉他。 被人不痛不痒说了一顿,程望舒唇边笑意更盛。 他轻叹一口气,身子却没起来。 反而微阖双眼,示弱一般。 “好了,晓颂让我偷会懒吧。你简直不知道老师今天有多累。天天对着你这样的,把老师的胃口都养刁了。” 之前从程老师的口吻中隐约猜到,他回到北京以来,面对官场上教育部门的一些政务交接,难免受到派系斗争的刁难。 看他这么疲倦也知道,当官哪有当老师容易呢? 说是这么说,可晓颂还是心疼。 程望舒眯着眼忍笑看她如临大敌思考怎样为自己分忧,刚准备出声分散她的注意宽慰她,对面的姑娘就红着脸蛋把手举了起来。 “嗯?”程望舒不解。 “老师给我送的礼物,我今天毕业典礼戴了哦。老师和它陪我度过很重要很重要的时刻了。” 那么那么年轻稚嫩的小姑娘,剖明心意时如此害羞。 程望舒真想亲亲她红扑扑的小脸,再吸吸她嫩生生的红舌。 “然后,然后它现在可以放到晓颂的身体里……” “……什么?” 程望舒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坐的直了直,眼眸也睁开,一向平静的神色有了些许裂纹。 他是正常的男人,曾经和她的身体接触也不少,这么多天欲望也不是没有,但是她刚刚考完试,经历过一次离别,到底还是孩子,她或许是说放到她身边的哪里、哪怕是放在心尖这种夸张俏皮的比喻,但是…… “老师之前不是说压力大要疏解嘛!哎呀,你现在压力大,比较累的话,我不可以帮你吗?” 话一旦说出口,剩下的就容易了不少。 晓颂捂了捂发烫的脸,犹豫一会,想着反正要换床单,钻进了被褥。 屏幕那头颠倒了几下,陷入一片昏暗。 隐约看到少女微乱的卷发,镜头下移,刚好卡到她浑圆的胸前,微微起伏着,露着红润的下唇和尖尖的下巴。 “……”程望舒暗下眼神,单手摘眼镜放到茶几,单手下移解开皮带。 那一声咔嚓声在被褥摩擦中并不显眼,但却也响亮,晓颂的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下唇被舌头润了一下。 那红彤彤滑溜溜的一闪而过,程望舒的呼吸重了些。 “先去消毒。”他还保持着起码的冷静。 虽是自己提的要求,可听着电话那头程老师的呼吸声,那点微弱的衣物摩擦声都让她浑身发抖,腿脚发软。 欲念决堤奔涌,还没正式开始,花穴就已源源不断泵出汁液,渗透了贴肤的棉质内裤。 哼哼唧唧了半天,内裤卷成边儿贴在白花花肉嘟嘟的臀上,瘙痒得刺人。 她伸手下去调整一下,纤长柔嫩的拇指蹭过干涸已久分外敏感的花蒂,可怜的人儿就扑欶着脱力趴在了床上,颤抖着呜咽出来,汁水四溅,淋湿了白裙脚。 而这一切,他还没看到。 耳边是似喜似泣的娇嫩喘息,程望舒青筋直跳。 她自己一个人玩的倒是开心。 拉下拉链,胡乱撸了一把上翘的性器,听着她裙子和被子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早已蓄势待发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把他这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裤顶出一个隆起的帐篷。 “小猫发情也要讲卫生。” “包晓颂,先去消毒。” 这一次比上一次语气重了些,把晓颂从混沌的情欲中拉扯出来。 她黏黏腻腻地发出几声撒娇的音节,聊以宽慰欲求不满的生理老师。 拖着软绵绵的脚步去卫生间给捂的温热的手镯消毒,仔仔细细擦了一个遍。 回到床上,程望舒看到她乖乖握着手镯,心下舒畅,把镜头恶劣下移。 晓颂一眼就看到那根和程老师外表截然不符的巨物。窄腰下黑浓浓的丛林中伸出一根赤红色的棍状物,根部微微上翘,渗出清亮透明的液体。 虽然他爱干净,但都忙了一天,或多或少也要沾染上一些气味吧? 程老师身上虽然一直是香香的,可她上次帮他口的时候,下面那个讨人厌的东西就是一股浓郁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那样强硬的塞在她嘴里,被他按着头往下吞,噎得她喘不上气…… 这样想着,她也要窒息了……怎么,怎么还要两个多月才能见到他呢! 她脸颊通红地钻进被窝,声音含糊,“你好粗鲁,我不要看这个。” “那你要看什么?” 那点隐秘的坏心思被满足,程望舒笑出声,一只手伸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撸动,因为程望舒手大,骨节分明,握的又紧,那动作在晓颂眼里就有些粗暴了。 “你就不能轻一点……” 她细声细气埋怨他,尾音勾着弯儿打着转儿,让程望舒的呼吸加快了些。 “那我能怎么办,它可不如晓颂乖,晓颂的穴,那么软那么嫩,老师自然不敢用太多力气。这个东西……就随便了。要是真的心疼,下次示范给老师看怎么样?” “哼。” 晓颂听他的话忍不住夹腿,挤出湿粘粘的蜜液,湿答答冷却下来的内裤又变得暖烘烘香喷喷的,她干脆把内裤扯下来,牵动一根细细的银丝。 程望舒呼吸一滞,也没什么空闲去和她调情,口舌干燥,真想凑上去接住那滴甘露。 镜头里越是活色生香,他也越是渴望,空荡荡的房间也就越是让人气闷狂躁。 “这么湿了,好骚。如果老师在,就直接塞进去了。不管晓颂是不是太疼,是不是太小,不管晓颂是不是愿意,都操到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喷着水儿趴在老师怀里,肚子里都是老师的……” “你别说了!” 晓颂眼眶含泪,手一松,手机反着面扣在床上。身体里像是有一万只小虫子在搔在挠,从乳肉到脚心都痒的不行。 那细细的镯子被折成两折,暖融融又尖立立地戳刺到花穴里。玫瑰金融在少女粉嫩湿滑的软嫩中,更显精致。 可怜那本应该是程老师细心挑选的镶嵌着的黑色陶瓷,突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卡在敏感的边缘。 电话那头少女呜咽的声音更大,怕是已经含了进去,舒服的紧了,忘了自己。 “宝贝,也给老师看看。” 聪明的小面包现学现卖~ 程望舒心路历程: 毕业前:我只是你老师——下课就不是老师了——是老师又怎么样,不在乎 毕业后:毕业了也是老师,不过是别的老师 花样(视频play) 晓颂抽泣着四处摸索手机,软绵绵的把它塞到敞开的裙摆里。 那处粉嘟嘟的圣地毫无保留展现在了程望舒眼前,还不住往外渗着水儿,裙子被子湿了一大片。 “教了这么多次,还是只会含着不动吗?找到觉得舒服的地方,摸一摸按一按……” 微闭着眼,第一次完完全全看到这处。程望舒深吸着气手下动作愈发粗暴,挺动着几乎贴近屏幕要戳刺进去。 粉嫩嫩的花穴,金灿灿的首饰,上面几颗黑黝黝的陶瓷,他竟不知道自己挑选的礼物会这么色情…… “呜呜呜我害怕,它万一出不来怎么办,在往里吸呢……” 晓颂红着眼眶,哆嗦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呜咽着向老师求助。 程望舒血脉偾张,手臂青筋凸起,血液直冲身下。 她是真天真,还是装样子?这么聪明的坏姑娘,肯定是看他吃不到摸不到,故意诱他惑他… “老师送的礼物也吃的下去。宝宝是不是快馋死了?因为老师碰过它,亲手把它戴在你的手腕上,所以即便是这样的死物也往里吞?如果是老师穿过的衣服呢?如果是老师系过的领带、戴过的眼镜呢……?你照样也能吃下去对不对?” “呜呜呜……你变态,程望舒…” 那软嫩嫩的粉肉在他眼前剧烈收缩抖动,颤巍巍可怜兮兮地喷出一汪湿淋淋粘腻腻的水珠儿。 细长的镯子啵的一声被吐出来,镜头花了,湿黏黏的汁液顺着镜头滑下来,和程望舒顶端湿漉漉的前精融为一体一般。 “好没用啊,乖乖。老师还没好,你已经几次了?给老师口交吧。” “不要,我要亲亲,我给老师用别的…” 晓颂是真的想亲亲他,被他握着脖颈摸着头发吸着舌头,程望舒的嘴巴和舌头也是香香的,每次都要把她吞进去一样用力。 她还没缓过气,就急匆匆想要让老师舒服,把镜头夹在枕头中间,简单擦拭两下,就红着脸跪趴下身子,手背向后面拉开裙子拉链。 纯白的棉裙从腰际拉下,内衣因为姿势包不住软绵绵的白皙肉团,凹出一道肉沟。 程望舒想看看她搞什么鬼,分出一只手把手机往上抬了抬,就看到那软绵绵的两团,被少女扯去内衣,羞涩抱臂在怀里半藏不藏,红扑扑的小脸不敢往他这里看一眼。 喉间吞咽,程望舒心痒难耐,他真怀疑下一秒自己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流鼻血。 说起来好笑,而立之年,第一次这么……大开眼界,开的还是如此香艳的眼界。 这样看来,他忍耐的这叁年尝过的甜头也不过如此。 还是刚成年的小姑娘,他当然不会要求她完全暴露自己,这样半遮半掩就足够风情万种,足够他彻底享用… 再说,剩下的那些自然要她在自己面前时再细细探索。 他从不吝啬等待,等待越长,享受越延后,乐趣越盛。 “嘶,用这个呀?可是老师下面又硬又烫,味道也不好闻,宝宝这么软这么嫩,还滑溜溜的又香又甜,会把宝宝插坏的…” 程望舒这么说,呼吸却不稳,手下也早已胡乱动作起来,仿佛真的要进入那个香软的白皙肉团中,那物也兴奋的直往他手心戳。 他怎么今天这么坏,话这么多! 晓颂捂住滚烫的耳朵,身下又开始滑溜溜的发痒。只得夹紧腿,咬着唇肉,伸进一只手贴着掌心磨蹭。 “我一进去晓颂就被硌得受不了,往我怀里钻,求饶说用别的地方。可是老师已经进去一次怎么舍得再用别的地方呢?于是我把你抓回来,摁着你的腰不顾你的反对往里插,像豆腐一样滑溜溜嫩生生的,老师都弄红了,晓颂好生气。但没关系,等老师射出来给你好好舔一舔就不疼了……” 晓颂模仿着以前程老师的动作不怎么费力就把自己送上高潮,湿濡濡的穴肉吸着手指怎么也不想松开。 坏蛋,玩这么花,想象力这么丰富,坏蛋! 程望舒虽极力保持着冷静,但徒劳无功,称呼一东一西乱的一塌糊涂,手下动作一下比一下快和重,粘稠滚烫的白浊喷射到茶几西裤上时,他的视线也短暂模糊发白,脊椎骨都是酥麻的。 电话那头男人剧烈喘息,晓颂知道他结束了,捂着红通通的脸等他平复。 程望舒逐渐安静下来,想到刚刚的放荡,虽安慰着自己食色性也,耳尖还是微微透红,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担心她是不是生了气。 “……为老不尊。” 电话那头晓颂娇嗔,打破了两人静静喘气的气氛。 程望舒轻笑,“好,好。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不好,我害羞呢。” 晓颂把脸蛋埋到被窝里,天已经黑了,她的床单湿漉漉的,一股甜腥味。 “好难闻呀,都怪你。我还要洗被子洗裙子,你帮我洗。” “好,我不仅帮你洗这些,内裤也可以。” “……内裤我扔了!” “宝宝善解人意的纪念,怎么能这么草率就扔掉。” 电话那头又不说话,程望舒可以想象到她嘟着嘴生闷气的样子,觉得可爱。 “好了,扔就扔吧。今天毕业典礼难过了吗?” 程老师每次和她…这样之后,都会亲吻她,和她聊聊学业上的事,让她对事前事中事后都充满依赖和喜欢。 “不难过,就是,嗯,有点感慨。” “嗯。”知道她有下文,程望舒一边听一边抽纸巾潦草擦拭一下未完全疲软的下体,把它强硬锁好。然后清理茶几,检查沙发。 “许燊你还记得吗?” 程望舒动作一停,敛下眼眸,烦躁又开始冒头。他看不见她,就会胡思乱想。“有印象。” “你可能不记得,他喜欢我,但是又捉弄我,我一开始不怎么喜欢他。然后,我就现在不讨厌他了。他今天又跟我表白,然后要出国了。” “……”程望舒轻笑,纸巾被扔到垃圾桶,垃圾桶被晃的磕碰到地面,滚了几圈。 “宝宝,我们刚刚才做完,你就要跟我说情敌的好话呀。” “不是啦!我说的太暧昧了。哎呀,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不喜欢他嘛,我喜欢的是老师呀。可是他要出国,以后见不到一面了,我就有种很感慨的感觉。他不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但是也…嗯,因为他给我起外号,所以我才和你第一次说话,然后喜欢上你呀。” 能理解小姑娘弯弯绕绕的心思,程望舒还是有点吃味。 特别的人,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格外引人注意。 “我知道的宝宝,老师没有生气的意思。你觉得你和老师,和重要的朋友会保持联系,但是今天是和一个为你我制造契机的不怎么交心的朋友的最后一面,所以你觉得感慨。 但是我们的生活会遇到太多的离别啊,和你点头之交的邻居可能会搬走,幼儿园的玩伴会因为择校离你而去。人与人的际遇本身就是残忍但奇妙的,我们只需要和很重要的人保持交往,就够了。别的东西占据太多心神,重要的人的地位就会被压缩。 你看,以前你会和老师聊聊你的好朋友,邢宥梨,章城语,可今天没有,对不对? 还有,宝宝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许燊让你感慨呢。因为他在课上为难你,老师制止了他,以此为契机,你有了想了解我的冲动。归根究底,特别的不是我和你的关系吗? 他捉弄你,给你起外号,十五岁的包晓颂一定觉得他让自己难堪了,想以后叁年同学们都会叫自己难听的外号,这是天大的事。 可是十八岁的包晓颂呢?她会觉得没什么,自己有能力让别人记住自己的名字,因为它会出现在光荣榜上,你觉得这份纪念让许燊变得特别了。 可是真正特别的不是你的成长吗,宝贝。你的成长让你自己、让老师觉得很了不起。” “老师!……” 晓颂在床上打滚,把被子蒙住头笑眯眯的。 “我好爱您。我也觉得我好了不起,我今天想到他捉弄我的时候,一丁点感觉都没有了唉!” “我也好爱你。”程望舒把垃圾桶扶正,湿巾擦手,眉眼弯弯。 “小姑娘的烦心事都这么可爱,老师可不一样。今天和那群思想陈旧腐朽的老头虚与委蛇,现在身上都有他们的老人味。晓颂再不过来…” 晓颂噗嗤一笑,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横着眼撒娇,“我过来有什么用呀。” “让老师亲亲你的小嘴,活泛活泛精力。” “我也想亲亲老师。”晓颂抱着手机这才施舍给他一个正面。 程望舒笑看她,挑眉摸摸腰腹。 “坐了一天,把老师的腹肌都要坐没了,要不是宝宝缠着我,现在已经做完力量了。” “谁缠着你,你今天好幼稚。” 晓颂把脸伏在膝上,娇媚媚瞟他一眼,这才注意到已经八点了,“哎呦,我还要洗衣服呢。”瞪他一眼。 “怪我,我的错。” 程望舒失笑,叮嘱,“用热水洗,这种体液热水也能洗干净。先去洗个澡吧,多喝点热水,上个厕所。把镯子消消毒……” “等老师和你见面,一定好好摸摸你的小手,跟她好好道歉……” 晓颂:许燊有点特别 程望舒:?(怒写叁千字)不,他不特别,特别的是你,是我们。 成绩 毕业典礼一结束,晓颂的快乐旅游生活就开始了。 一开始包父包母还在担心,晓颂担心最终的成绩,玩的不尽兴。 但没想到晓颂的心态出奇的好,抢着收拾行李、制定旅行计划,二人的心也就放在了地上。 “我就说嘛,女儿考不到北京的心仪学校就留在浙江嘛,也不是没有好的学校等她。” “呸呸呸,她肯定能发挥出水平的。女孩子嘛,还是要去大城市闯荡闯荡……” 抛开对未知的担忧,晓颂第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过的还是很幸福的。 父母为了她请好了年假,定了叁人房。从比较近的广州、港澳台,到天津、哈尔滨、西藏。 至于北京,他们都希望等未来的四年让晓颂慢慢逛过。 大部分的旅行时间都是很累的,晓颂常常只能抽出精力给程老师发发消息,一有时间和气力,就在吃完晚饭后躲到卫生间给老师发语音,电话都是寥寥无几。 程望舒当然是想她的。但是他太知道她对这场旅行的期待了,就也没有过多苛求。刚好留给他时间慢慢处理官场事宜。 叁年的派系斗争明里暗里洗了北京的牌,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另外,他还要做好离开北京,去杭城立足的准备——如果晓颂没有如愿以偿。 但是他最喜欢的学生怎么会让他、让她自己失望呢? 6月23日,等到晓颂从香港迪士尼看完烟花回来,在路上接到了宥梨的电话。 “包包包包,给你打了好多遍了!分数出来了!你看了没有?” 明明挤在人群中,晓颂的手却出了冷汗,心如擂鼓,咚咚直跳。 “没,没有。我现在去看。” 页面停留在查询界面上转圈,晓颂不停切着网络。一长条成绩毫无准备地贴在她眼前。 晓颂倒吸一口气。 “怎,怎么样啊包包……?” “……696” 晓颂磕磕绊绊说出这样一串戏剧性的数字,没有意料到因为喉舌干燥,声音干涩。 “省排916,我超常发挥了……” “我草,你太牛了我的宝!!” 宥梨在那头发出尖锐欢呼,恨不得冲进屏幕拥抱她。 “老师知道了没?阿姨叔叔呢?老师们一直在群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出去玩的好潇洒!” 晓颂晕晕乎乎的,盯着成绩半晌,确定不是她眼花或是做的一场梦。 烟花还在空中绽放,受不住轰鸣声音的父母在迪士尼园外等她,简直是童话里才有的好光景。 “我现在就去说!”晓颂挤出人群,站在稍安静的地方点开社交软件。成堆成堆的信息迎面扑来,手机响个不停。 晓颂一一回应外老师和朋友的私信,置顶的程老师却很是沉默,两人最后的对话还是他中午给她发来的丰厚食堂餐,晓颂已读乱回一串乱码。 反正爸妈不在身边,晓颂直接给他打了电话。一拨出去,程老师立马接通了电话。 “晓颂。” 程老师似乎在嘈杂的地方往外走,脚步沉沉,还有问候他的声音。不出几秒对面就彻底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知了吱吱的叫声,仿若他的心一般杂乱无章。 第一次听他问候完沉默这么长时间,似乎在斟酌用词与语气。晓颂不再逗他,清清嗓子。 “老师,两个月后见哦。” “……”程望舒轻笑一声,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复。“静候大驾。” “我考得非常非常非常好,我以为我会哭的,可是我现在好开心呜呜呜……” 说着晓颂眼眶浮起了泪珠,真的开始落下泪来。 “我觉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无数次的早起晚睡,朝着办公室的奔跑,考后的整理总结,奋斗的一千多天——还有老师一直在身边的鼓励和安慰。 明明是再好不过的结局,这些纷繁而记忆深刻的点滴却让她控制不住打开泪腺。 “辛苦了……宝贝。辛苦你……” 程望舒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喉间发涩。多想抱抱她,可自己不在她身边。 但没关系,以后她的每一刻身边都会有他了。 分数一出,晓颂明确了理想的大学和专业,更是撒欢一般享受假期,志在把十二年的乐趣补偿回来。 “航空航天很累的,赶快多玩玩吧。” 包父包母虽然对晓颂选择这样艰难的工科抱有怀疑态度,但还是支持更多,毕竟就业前景确实不错。 至于女儿即将到来的恐怖四年,二人对此十分怜悯,纵着晓颂疯玩。 可晓颂初生牛犊不怕虎,累能有多累呢?感情事业双丰收的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期望。 程望舒:(反复打开手机)高考成绩明明出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某人一天没出办公室,微信步数8000步) 聚会 两个月的假期说长是长,但过去的也很快。 八月十五晓颂一家就重新回到杭城,为晓颂收拾东西了。 晓颂在港澳和北方地区分别为好朋友买了纪念品,唯一买给自己的还是和程老师情侣款的钥匙扣,在西藏雪山脚下的的一家手工店铺里淘来。 钥匙扣花纹复古简约,带在他身上也不怎么显眼。 剩下来的十天就准备和朋友们、家人们好好道别了。 录取通知书发下来后,晓颂拍照给老师们一一发送,录了段视频给程老师发过去,模仿着网络上的热梗,一边佯装擦汗说着好热一边用录取通知书扇风。 程望舒收到视频时,刚好是一场沉肃会议的休息阶段。 本来他也眉头紧锁,面容严肃,看到这条消息险些笑出声。 会议结束后,他反反复复看了五遍,笑着给她发语音,尾带撩拨: 北京今天下了雨,很凉快。等你。 晓颂终于来到北京的那天,是八月二十二号。 那天的首都万里无云,天气晴朗,比起南方凉快许多,只是包妈妈因为突然干燥的气候上了几天火,晓颂倒是适应良好。 本来北航的军训时间是二十六号,晓颂却大着胆子提前报了两天,说辅导员有事情要提前交代。 好在一向信任她的父母没有多问,在北京踩了踩点就在二十四号一早把她的行李收拾进了学校。 “你们室友还没人来呀,这学校里新生看着倒是不少。” 晓颂手心出汗,面上却镇定,笑眯眯的,“可能是她们比较喜欢卡点到?” “我的宝呀,你可是第一次住校,也不知道适不适应……” 临到离别,父母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晓颂也忍不住抱着他们哭了一场。 包父包母是在中午上的火车。晓颂从火车站出来之后有点迷茫,更多的是期冀。 北京的绿化很好,空气也清新,路面干净,在这里路过的每一辆低调的车子,都可能是很重要的人物和很厉害的人才。 杭城一中的学子非常团结,在开学前就统计了所有来到北京上学的学生,并且拉了一个群。 晓颂加了一些同校的学生,就设置了消息免打扰。群里五六十个学生,没几分钟就在群里刷出999+的消息。 她不想太早开始投入到这些人际交往中,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群中开始讨论聚餐的事情。 直到宥梨在她准备坐车回学校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说今天下午他们准备去团建,想和自己一起去。 “就当提前见见世面,认识认识大家呗。” 宥梨读了对外经贸的金融专业,也在北京读书。二人一路从初中走到现在。 晓颂想了想,觉得下午没什么事情,就点头同意了。 “大家对你早有耳闻喽,风云人物。” 听着好友的调侃,因为来到陌生地区一直隐隐悬浮在空中的一颗心悄然坠地,晓颂和她说了会话就挂了电话。 伸手挡挡太阳,晓颂扬起一个笑,有了点真真切切扎根在这里的感觉。 因为程老师,因为熟悉的旧友,她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很好。 “到北京啦!”这才想起来没有给程老师发过消息,她急急忙忙补了一条。 终于和她在一个城市了。 收到消息,尘埃落定。程望舒的心情空前的好。 等了这么多天,虽然迫切与急躁,但他并不介意沉下心多等几天,让她和家人好好逛逛这座城市。 “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找我就好。” 程老师大概不知道她阳奉阴违,跟爸妈撒了谎吧? 思虑再叁,她还是准备聚完餐后,明天一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找他。 反正是周末,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 晓颂计划通,兴致冲冲地赶回学校换了身衣服,重新擦了防晒和宥梨在约定好的餐馆见面。 “这个餐厅消费不怎么便宜呢,还在市中心开着,今天姐姐我一定要吃回本。” 宥梨小声在她耳边念叨,惹得晓颂直笑。 虽然群里有五六十个人,可真正到场的也不过十来个。拼了一个大桌,菜单传着,点喜欢吃的菜。 “以前怎么没发现,咱们学校帅哥美女不少呀。” 宥梨看着菜单,视线却四处乱转。“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 “你也好看。”晓颂被她夸习惯了,但还是有点脸红。 下意识跟着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视线一凝。 “叶清玥?” 听到好友喃喃,宥梨疑惑偏头,“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斜坐着面对自己、面庞姣好、身着火辣的姑娘。“是她呀。” “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说是艺考去了,看来是考的不错?不会是北电吧……牛逼。” 宥梨和她交换情报,突然想到什么,瞪大双眼,小心翼翼看着朋友。 “她现在应该不喜欢程老师了吧……”想到那场轰轰烈烈的表白大戏,因此窥听到了好友的隐秘心声,宥梨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说程老师去教育局做官了,可忙了。我靠,咱们学校真是卧虎藏龙……嗯,程老师肯定没功夫管她的……再说他看着就很难追……额,但如果你想追,肯定拿下。” 宥梨叭叭地解释半天,晓颂噗嗤笑出声,揉揉好友的脸。 她其实没想和叶清玥竞争,只是稍微有点不舒服而已。“好啦,嗯,其实我也给程老师表白了。” “什么?!”宥梨差点没控制住声音,捂着嘴瞪大眼,“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为了保全程老师光风霁月的形象,晓颂决定撒个小谎。 “几天前。但他那么有原则,肯定拒绝了。” 也不算是说谎,毕竟他之前确实挣扎拒绝过自己,碍于禁忌而无人倾听的少女心事,在此时此刻就当有了个迟来的开口吧。 “啊……”宥梨意料之中,但也对她信心满满。 “又不是师生了,他肯定是对你不一样的,我相信你,勇敢包包,不怕困难!” “我不会放弃的,他肯定拿我没办法。”晓颂忍不住扬起笑,眉眼弯弯。 宥梨被她可爱到,觉得好朋友真是直率又勇敢,即使被拒绝也这么斗志昂扬,她不成功谁成功呢。 小包:嗯,善意的谎言啦…… 程望舒:看来我还是拿不出手(叹气) 见面 有了共同的背景,饭桌上也算气氛和睦,聊的来的互相加了好友。 或许叶清玥还记得一年前和晓颂的见面。 当时她站在屋檐下里给程望舒表白,他直截了当、很有分寸的拒绝了自己。 听到她在喊他,冲进雨幕中,把她抱在了怀里。 叶清玥远远看到她的脸,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合。 自己比她差在哪里呢?同样是他的学生,凭什么放着自己不管,给自己的家庭施压?如果是师生恋的忌讳,那他们难道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扬声喊,“服务员,加菜。上三瓶酒。” “我草,叶姐牛啊。” “你想喝酒吗?” 宥梨和晓颂挨着贴着,在座位上东倒西歪,“喝嘛喝嘛,我还没喝过,咱俩一起喝。” 没有家人在场,晓颂还没喝过酒,按理说是不应该答应的。 不知道是“情敌”的挑衅目光,还是好友的祈求,想着应该不会出危险,她决定潇洒一次。 “喝!要,要鸡尾酒吧……” 宥梨:“……嗯,也行。第一次嘛,不能操之过急。” 于是叶清玥他们一人一杯红酒白酒,或是啤酒,这边的晓颂宥梨和几位女生捧着白桃鸡尾酒。 “没有感觉嘛……”晓颂慢慢啜饮两瓶,觉得像饮料一样好喝,认为自己千杯不倒。 “你,你脸都红了!”宥梨有点晕乎乎的,捧起她的脸揉了揉,“烫的!你,醉了!” “我们小学霸这么菜呀哈哈哈!你的脸也红了!” “你说假话,我才没醉。”晓颂声音高了几度,嘟起嘴巴,因为酒精浸润,眼瞳亮晶晶的,“姐们还没被人说过菜呢!” “行了行了,她胜负欲。我们走了走了。” 宥梨还有点理智,拉起靠在椅背上的晓颂。 “我还没aa呢,而且我能走!” 晓颂证明自己没醉,起身缓了缓,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得意洋洋冲宥梨挑眉。 “我们在北航,和晓颂拼车回去好了。”两个女生站起来拉住晓颂的手,对宥梨点头。 晓颂回握住,对二人灿烂的笑一下,抿出一个微凹的小梨涡,像安抚男朋友一样对宥梨挥手。 “我没事的,你快回去,睡了!” “咱们剩下没醉的转场去ktv吧?这才七点多一点,睡什么睡啊,起来嗨!” 身后的纷扰晓颂不准备管,出了餐厅门口,北京的夜风吹得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北京果然比杭城凉快好多。” 晓颂嘟哝着往前走,几滴雨水落在了脸颊上,同行的女孩一把拉她回来。 “天气预报没说下雨呀,真是的。我们先出去叫车好了,一会来接你呀晓颂,你乖乖待在这。” 像哄孩子一样,晓颂心说自己没醉,还是点点头,在凉爽的夜风里伸了个懒腰,奇奇怪怪的想法一出,她往前几步想浪漫的淋一淋雨,目光就是一定。 干嘛呢干嘛呢! 她眼见餐厅的另一处门口,本来是有横条挡着,叶清玥却进到了那里面,和一个穿着衬衫、身姿挺拔的男人说话。 那男人长身玉立,高她一头,衬衫卷至手肘,单手挽着黑西装大衣,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黑伞。侧脸清俊,眉骨嶙峋。 好看呀,真好看。那不是她男朋友吗? 她说怎么那么久都没看到叶清玥,原来她是和自己男朋友聊天去了呀,她怎么知道今天她男朋友要来这里吃饭。 天知道晓颂真的没有把她当敌人,她就是有一点点的不舒服,程望舒和叶清玥的距离也十分得体。但是酒精无限放大了她的不舒服。 已经成年的包晓颂当然不会像一年前那样不管不顾地叫他名字,逞论现在是在公众场合,他衣着正式,想必是或多或少有同事什么的交际。 晓颂抿着唇拿出手机,气冲冲拨了他的电话。 下一刻不大不小的铃声在十米外响起。 程望舒总算找到了脱困之法,眼前的女孩太过执拗,听不清他半句话,他脸色沉静,竖起食指示意她。“女朋友电话。” “宝宝,怎么了。”开口的声音温柔,在雨声中缱绻,丝毫不似和她说话一般冷淡循礼。 接起之后,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察觉到什么,程望舒环顾四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晓颂,平淡的神色立刻被轻松的笑意替代。没再赘述,他快步走向她。 晓颂一身吊带红裙,乌发红唇,脸也微红。波浪卷堆在锁骨胸前,裙摆在风中散动,像他的心一样颤巍巍。 她站在雨幕里,身子浇透了大半,却毫无所觉。 程望舒连忙把她罩在怀里,伞冲她倾斜。 眼睛像烧着火,目光灼灼盯着她没有多言。只把臂弯的西装给她披上,就去搓她的手。 “怎么在这站着?冷不冷,穿的好少。” “我的心,很窝火,所以不冷!” 晓颂几字一顿,故作凶狠,往他身后看一眼。 可那眼睛亮晶晶,一个月的旅游给她的脸颊添了些肉,下巴颏儿却还是尖的,显得生动又伶俐。 程望舒一边控制不住笑一边解释。 “今天和同事出来吃饭,出来的时候她碰巧出来,说是醒酒,然后和我……叙了会儿旧。老师洁身自好,眼疾手快,没让任何人靠近我……但你……” 盯了她半晌,总算品出点味儿来。程望舒敛目蹙眉,虎口卡她的下巴,食指蹭她的脸颊,低头轻嗅。 “你呢?怎么一个人在这?爸爸妈妈呢?喝酒了?” 晓颂本来就相信他,借着酒意撒撒娇逞逞威风罢了,现在才觉心虚。 眼珠转了转,虽是喝酒,但也知道绝对不能让眼前人知道。 低头躲他的视线,“爸爸妈妈,走了呀。” “现在才二十四号,不是二十六号开学?怎么这么早就走?” 糟糕,他太敏锐。 小包:完了完了追问反被追问了 程望舒:喝了酒一个人站在这里?真是不让人省心…… 前奏(doi警告) 晓颂破罐子破摔,仰头撒娇捧他的脸。 “我想明天和你在一起嘛,就和他们稍微稍微撒了点小谎。今天和同学聚餐呀,这么巧就遇到你啦。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眼前人眯着笑眼,似乎对她的话受用。程望舒眸里渗笑,面上却冷。 “哼,撒谎。你胆子倒是大。好大的酒味,喝了多少?” “你夸张!我就喝了一点点,一丢丢。”晓颂分出一只手,把食指拇指捏成一点点递到他面前,信誓旦旦。 瞧着她的状态,涣散的眼神,水润润的眸子,语调拖腔,软糯的像面团,完完全全就是醉的不轻。 她身边没别人,虽然有监控,地方也正规,程望舒仍觉后怕。捏着她下巴的力气重了重,眼睛也压下来,冷笑。 “如果我傻,或许就信了。包晓颂,你喝成这样,家长不在,同学不在,还下着雨。上了大学,你的心也野了,是吧。” “我同学去叫车了嘛。你好凶呀,我不理你。” 晓颂也哼一声,把头一扭,手从他脸上撤下来。 程望舒又气又笑,他这哪里叫凶?惯的她。 他自然放心她定然会稳妥处理好一切,保证自己的安全。 可万一呢?毕竟她长着这样漂亮的脸,喝了酒又娇媚,一身红裙,完全就是站在了男人的劣根性上。 眼泪和雨水一齐落下,湿透着勾勒出乳儿形状,扑欶颤抖的红色折在怀里,和被操红的穴肉一个颜色。 闭了闭眼,程望舒拉她的手轻哄。 “是我的错,我太担心你。原谅我,一把年纪了,真受不得吓。” 晓颂噗嗤一笑,他就知道哄她。娇娇斜他一眼,混着酒意,媚色无边。 “唉,晓颂,车来了,您,您是……?” 程望舒闻声回头,是两个年轻女生的面孔,记忆不甚明晰。脸不算熟,可能之前碰到过。 好在两个女生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看着程望舒的脸觉得熟悉,但也不怎么认识,自以为是帅哥的通性。 “他是我男朋友!” 晓颂喝了酒声音就变大,软糯糯,甜蜜蜜,在他身后无比自豪地响起。 程望舒忍不住勾着笑闭眼。这家餐馆是他发小开的,服务员也认识自己,晓颂怕是彻底出了名。 “嗯。麻烦你们了。我叫人送你们回学校吧,太晚了,不安全。” 陌生城市,女孩总是艰难些。 他示意服务员递上毛巾给二人,拍拍晓颂的手,撑着伞走到雨中,和司机交涉一下,给张纸币,笑着让他去忙。 回来的时候,晓颂眼皮打架,埋在一个女生的怀里。看到他一来,立刻精神着瞪大眼睛。 程望舒失笑,碍于外人在场,他不习惯做什么亲密动作,只是把她从别人的怀里牵出来。 二人和晓颂告别时,晓颂有些不舍,巴巴看着她们,眼眶红红。 “你们都淋湿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们的,不要感冒,记得洗澡。我军训的时候包你们的奶茶!” 她们哭笑不得又受宠若惊,在晓颂和她男朋友面前觉得又有些尴尬,挥手说没关系。 程望舒轻笑,盯着她把话说完,才让服务员领她们去车库。 “走了,我们的车停在外面。” 程望舒领她进了车,还是打开了暖风避免她生病。 晓颂一眨不眨盯着他看。距离他们视频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再见到他有很奇妙的感觉。 他的头发短了点,外形没怎么变,显得更年轻了,气势像是更冷峻了,扫过来一眼,让她腿直软。 本来也算是异地恋,担心再次见面会不会尴尬,没想到她只有惊喜,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根本不要紧。都怪他太有魅力了,但没关系,自己也不差。 她的视线赤裸裸、火辣辣。程望舒忍无可忍,心里有火在烧,脑海里还是她那一句“想亲亲老师”“给老师用别的地方”。 附身给她系上安全带,眸子如烈焰,亮的惊人。刮一下她热乎乎的脸颊,低声,“别乱看,送你回学校。” “我不回学校。” 晓颂小声说。红着脸撇头,手挑着裙摆,细长雪白的小腿曲起来,膝盖碰到他小腹,那里往下,顶起来雄赳赳的一大块。 雨下大了,雨水冲刷玻璃车窗。 室内火热暧昧,压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酒香、体香隐秘发酵,更加馥郁。晓颂的心在抖,汁水开闸一般,湿滑滑的,渗到了老师的衣服上。 程望舒往下一看,呼吸停了下,身子却没挪开,“那你想去哪。” “我成年了的。”驴唇不对马嘴,晓颂小脸酡红,声音带着钩子。 程望舒抓着她小腿轻轻放回原地,不忘帮她理了理裙摆。 掀起的红裙子像花儿一样被妥帖理好。 手轻微在抖,程望舒吐息尽力平复。空气粘稠,使他心里像有千百只虫子在挠,挠不对,空虚更盛。 “去我家。” 他掉头往家里开,他的公寓离这里很近,一环内,一梯一户,夜景很美。 无数次心烦意乱地应对催婚、事业琐事,或者和她视频、通电话,都是在那里。 他按自己的喜好亲手布置,恰到好处。 “小张,去超市买一盒避孕套,放到我门前。大号。” 听着程望舒中途连蓝牙,声音冷淡平静,话语却放纵。晓颂夹紧腿深呼吸,酒意变成另一种更深的欲望,往她身体里钻。 小姑娘半天没说一句话,眼见就要到家,趁着红绿灯,程望舒看她一眼。“要回学校吗?” 她已经湿成这样,那还不如杀了她。 晓颂祈求看他,声音湿软,“别赶我走。” 胡说八道。程望舒深呼吸,沉沉盯她。 身后传来喇叭声,他一脚油门开出去。 他发小曾经嫌弃他辜负这辆性能极好的车,不用来飙车可惜。可如今美人在侧,他觉得十分值得。 安安稳稳停到车库,雨声被封闭的室内隔绝在外。 把人划分到了自己的领地一般,程望舒的劲儿松了不少。干脆利落解了安全带,回身帮她,嘴却被人堵住。 馨香的一根滑溜溜的舌头钻到他嘴里,程望舒吞咽一下,按住她的脑袋,还是湿漉漉的。傻姑娘,就站在雨里。 越是想,火就越盛,她真是想自己了。 手从她臀下一使力就把她抱在怀里,大开唇缝,舌头往她嘴里塞。吸着她甜津津的津液,吮着唇肉,搅着她口腔。 好香,酒香,水果味,甜滋滋的香醇醇的往他嘴里钻,她唇的香,湿软甜糯,真想把她吞下去不可。 越亲思念越冒头,性欲也高涨,盖着她圆滚滚的臀狠狠往身下按,硬邦邦的一根硌着她。 手钻到她腰间磨蹭,那么细,他一手就覆了大半。 他亲的太凶,舌头太大,堵满她的嘴,几乎要塞到她喉咙里一样,又那么灵活,搅得她口水四溢,呜呜地推他胸口求饶。 第一次,能不能不让她出丑呀。 晓颂哼哼唧唧,想要的不行,缠着颤着解他的扣子。 牵着他滚烫的大手摸到她紧贴着后背、湿漉漉的裙子,摸到一根细细的拉链。 喘息着,程望舒猛地从她唇上移开,那红润润的唇舌冒着香气一般让他馋的发慌,盯着不放,声音喑哑。 “宝贝,我们的第一次不能在这里。” 嗯两个人都挺馋的……谁占谁便宜真说不准…… 初次(h) 晓颂呜咽,她比他小那么多,食髓知味,全不知忍耐是何物,怎么能克制住。扒着他往他唇上凑。 程望舒托起她,步伐也乱了。 一面拍着背安抚一面躲着她的吻,心里又恨又痒,心脏砰砰直跳,呼吸急促。 怀里像美女蛇一样扭着盘着,眼里带着钩子,摸他的脸,吐息如兰,“你不喜欢我了吗……” “喜欢,喜欢。” 程望舒应接不暇,好不容易来到电梯门口,好在一个人也没有,他把她往怀里按,还是担心有人看见这媚色。 晓颂埋他怀里,吻细细密密落在他锁骨、脖颈上,口红脱色,蹭了一点落在上面,白皙的脖颈拖出几道斑斓。 高级公寓的停车场也是明亮干净的,一切喘息和难耐都无所遁形。程望舒觉得痒又觉得爽,急躁地按电梯,越是急,那电梯越是下的慢。 电梯一敞开,程望舒就含住她的唇推她进去。 久旱逢甘霖,晓颂被掐着脖子亲住时腿软着往下滑,被他颠一下托稳。 手仅凭着惯性摁到十叁楼,程望舒再无一丝克制吮她的唇。 被浇透的裙恍若无物,贴合着少女曲线,又被他收入掌心。 跌跌撞撞来到门前,程望舒眼睛早已沉醉阖上,半蹲下摸索着地毯上的避孕套。 两个冷冰冰的小方盒被捏在手心,程望舒嗤笑着放到口袋,指纹印上咔哒一声开了门。 身前人唇齿胸腔振动,似乎是笑了一下。 晓颂不明所以,搂着他的脖颈被推进屋门,本以为终于可以,她却又被轻轻放开,唇齿分开发出轻微声响。 怨怼看他,程望舒喘息着解释,“宝宝,我工作了一天,身上不干净。” 他精力旺盛,新陈代谢快,胡子一天没刮就生出青色胡茬,虽细看才能看到,但亲着她的时候却会微微刺痛,上面的唇舌娇嫩,下面的更是,小姑娘会受不少苦。 加上——他性器捂了一天,内裤被她勾的湿了,总归不干净,她怎么受得了。 “……”晓颂不说话,心里着急,馋的狠了,吮他脖颈。 程望舒抬头,重新抱住她来到卫生间,洗手漱口。 晓颂扭头和镜子里的他对视,才发现他眼尾泛红,眼睛黑黝黝,沉的吓人,眼镜半挂不挂悬在鼻梁,因为挺峭高度才堪堪撑住不至于掉下。 自己呢……自己更是惨不忍睹了。 那双又亮又媚发情一样的眼神,她都不敢认。 “你干嘛漱口,嫌我嘴脏……呀……” 说到一半,晓颂捂嘴,脸更红了,偏头埋他怀里。 “现在才知道害羞?” 根本不准备听她回答,程望舒等不及做别的准备,毕竟她……着实看着并不介意,自己也忍得快要发疯。就踹开卧室的门,摁下大灯,两人倒在床褥上。 昏黄的灯光让晓颂咬唇歪头,程望舒唇角微勾,眼里却没什么笑。 那叫嚣的火快要燃尽他的五脏六腑,烧的他对她恨之入骨,也疼之入骨。 捉弄他,撩拨他,勾引他,她早该被自己狠狠收拾一顿了。 但她乖巧,可爱,娇气,他又不介意耐心探索几分。 他这几个月学习了不少,理论上的生理知识简直可以媲美专业人士,他一定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 从她身下抽走自己的西装,伸到背后慢慢拉开她的拉链。 哧溜一声,滚烫的手盖上她被雨浇的湿漉漉的后背,肩胛骨颤着,在他手下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滑溜溜的马上要钻出他手心。 吊带拉开,红色的裙子被他褪了半边,晓颂夹腿磨蹭,被他轻柔瘙痒的动作激得颤巍巍。 “你讨厌……”晓颂捂住眼睛躲开他赤裸裸盯着自己的目光。企图侧一下身,平躺着的话,胸会显得小很多的…… 还未解开内衣,白花花的乳沟就已经让他呼吸急促了不少。 在屏幕上看,远不如现实中来的撼动人心。 他一边嗅一边亲她的脸,亲她露出来的眼睫、手背,亲她锁骨、脖颈,“好香啊,怎么那么香,宝宝,你擦了什么香水?” “骗人,我今天没涂香水……” “那就是你的香味,奶香的,真想把你吞下去…” 程望舒环到她后背解她内衣,一边解着一边伸舌钻她的乳沟,满面都是香喷喷的,她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鼻息炙热,喷在她敏感的乳肉上,晓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乳尖立起来,哆嗦着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是舒服又是难受,只觉得他亲的不够用力,抬手按住他的头。 那层屏障总算被程望舒解开,他放在床头柜上。肉乎乎白花花的两团在他眼前又是晃又是挤,这才叫乱花渐欲迷人眼。 他脑海空白张口就含住半只,舌头舔着牙齿磕着,又是亲又是吸,情色极了。 舔在乳肉上,就好像舌头化在白嫩嫩软糯糯的豆腐上,比他设想的还要好上千万倍,吸吮着,力度愈发大了,津液分泌着,水声也愈发刺耳。 “怎么这么滑,嗯,舌头都要化了……” 程望舒一边吃一边含混着调戏她,晓颂呜呜哭着,被他亲的舒服,但又不够舒服。他的胡子是不是没刮,扎的她好痛…… “另一边……也要…”晓颂声音变了调,粘糯着求他。 程望舒从她背后伸出一只手揉她的奶,比他亲的要大力许多,捏着打着转,把她全身的骚痒都勾了起来。 光是被他亲着摸着,下身就剧烈抽搐着到了高潮。年轻的身体很多汁,程望舒探到她身下毫不费力分开唇缝,摸到一手粘腻腻的水。 “啧。” 他意味不明地叹息,晓颂觉得丢人,两只手捉他一只手,程望舒从她胸前挪下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摁在她头顶两侧,埋头换一只乳继续啃吃。 另一只手拨她穴肉,中指滑进她里面润滑,虽然不怎么需要,但他还是象征性勾了两下,摸到阴蒂,听她哼唧一声,加了两指戳刺。没几下就门户大开,惹得她娇啼出声,呜呜哭起来。 提着湿淋淋的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修长的手指还在往下滴水,坠成湿漉漉的银丝。 程望舒哼笑,晓颂闭眼偏头。 他坏心眼地捏她下巴,逼她睁眼,晓颂半眯眼睛,鼻头哭的通红,妆也花了,惹人爱怜。 程望舒也怜,但他更多的是破坏欲,自顾自吮了口手指上即将滴落的汁液。晓颂羞愤欲死,狠狠踹他一脚。 在她看来那是十成十的力气,对程望舒而言可是调情。 她的裙子还没完全褪下,内裤被扒到腿弯,程望舒衬衫解了大半,皮带都没摘,伏腰低头含住她阴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太敏感,晓颂觉得自己热到快要融化了,下身也是噗嗤冒着水,滑溜溜的根本止不住,被他滚烫的舌头粗粝粝地大口含着舔着,更是开了闸一样。 还好他不知道自己在车上就湿了,要不然她会更丢脸。 “程望舒!”抽噎着忍了半晌,晓颂的腿开始乱蹬,迷乱的欲望混着刺痛更加难以平复,“你去刮胡子呀!” 程望舒用力一吮,送她上了高潮,及时抹着下巴起身,才不至于被水喷了满脸。他勾她下巴。 “宝贝,漱口你都等不及,哪里等的了我慢慢刮胡子呢?” 眼看着过了叁回,要不是她多喝了几口酒,再来她要筋疲力竭了。估摸着差不多,他开始解皮带。 想到什么,他把皮带对折,虚空着点点她湿漉漉滑溜溜的花穴吓唬她,晓颂果真吓了一跳,在他的注视下,穴里又吐出一汪水。 “宝宝真厉害……” 程望舒叹气,再也等不了,把皮带一扔干脆利落解了拉链,把内裤往下一撸,蓄势待发的赤红色性器瞬间弹跳而出,顶端渗着水儿,翘起嚣张的弧度。 或许是知道今天真刀实干,它格外兴奋且持久,硬了一路,现在也还未疲软,探到晓颂乳肉上,汁液顺着顶部滑到那道白皙的乳沟里。 比起程老师身上的味道,它说不上好闻,浓郁的腥气让她偏头躲避,心下发慌,穴里却痒。 “拿开呀……”晓颂快要被这种滚烫粘稠的气味搅得窒息了,可口腔却自发分泌出丰沛的口水。 “不是口过吗?”程望舒暗沉着眼,把眼镜摘下来随手扔到床下。 晓颂的脑袋发昏发沉,竟误解了他的意思,张口就要吞下去,含住顶端舔走汁液,性器在她口腔中就兴奋弹跳几下。 “没让你现在口。” 程望舒掐她下巴,把性器从她嘴里抽出。 这种前戏他真的没耐心做下去了,欲壑难平,脸色也就冷淡。晓颂看在眼里,心里痒的不行,唇舌自动回味着那点腥臊的味道,感觉自己真的要变成变态了。 程望舒拆开避孕套戴上,第一次虽然生涩但仍旧顺利,他就着水汪汪的穴一鼓作气捅进去半只。 她太湿,也就没有太多痛感,更多的是发胀发麻,还有欲求不满的痒在深处躁动。 还有一半,真的能全进去吗?她脸色发白,已经感觉到了底。 湿濡濡的像是无数张小嘴贪婪吸吮着他,温热着紧紧包裹着他。程望舒艰难吐气,被吸得额角突突直跳,几乎提不起气力,从脊椎骨酥麻到每根神经。下体已经开始跳动,这是射精的前兆。 还没尽根没入,晓颂就感觉一股粘稠的液体喷射到她下体内壁,这种隔着一层薄膜的触感也把她送上了高潮。 程望舒黑着脸起身撸下套子,他克制欲望,精液量大粘稠,可是他只进了一个头就射了……秒射。 奇耻大辱。 从小到大,什么事他都做的很好,喜欢的女人也是最好的,好到穴都会惑人,吸得他腰眼酥软,缴械投降。 按着额角喘息几口,程望舒握着还未疲软的下体,冷冰冰地盯着晓颂,等它再度勃起。 晓颂真的理解。第一次总是会很敏感,但是她咬唇极力克制着笑,越是克制越忍不住。 对上他一冷下来就显得很有距离感的俊脸,泄出了笑音。 程望舒看着她笑,不知怎么也笑起来,那点气闷烟消云散。 略使点力度掐她肉嘟嘟的小脸,掐出一个痕,就往上亲一口。 “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嗯?” 程望舒质问她,揉她红润润的唇,四根指头强硬钻到她嘴里,撬开她的牙齿,捏着玩着她的舌头。 晓颂口水四溢,呜呜地说不出话,唇齿大张,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粉嫩嫩的小舌尖,胸脯剧烈起伏。 看着看着,程望舒口干舌燥,下体立刻炙热如铁,上翘着准备一振雄风。 “不说话?” “……嗯嗯呜” 程望舒启唇用牙咬开新的套子,熟练的套到底,摸摸她的小脸,微笑。“那就被操好了。” 他圈占领地一般用性器蹭着她滑溜溜的下体,蹭到水源处,向下摸到入口,捻一下就分开,没了那么多顾虑狠狠一刺到底。 湿淋淋的泉眼死死吸着他,一吸一缩像有生命一般,烤干他的唇舌。只得掐着她的脸从她舌头里汲取水分,一只手粗暴地揉她的乳肉,捻她顶端粉嫩嫩的蓓蕾。 缓过那阵快要窒息的酥麻,程望舒青筋直跳,掐着她的腰往里恶狠狠地撞,大开大合,毫无顾忌,额头、鼻尖渗出了汗,鼻中渡出沉沉的喘息,牙关紧咬,动作极尽放纵,脸庞神色却冷漠。 可怜晓颂第一次被入到底就不留情面的接连狠狠数次,极乐的味儿还没深入骨髓就被抛到另一个云端,颤巍巍的娇叫伴着哭啼啼的鼻音,高潮迭起,全身发着抖。 “不要,嗯嗯……老师!” 晓颂的喘息撞得破碎,握着他的肩膀,修剪整齐的粉嫩指尖几乎嵌在肌肉里。 他太高大,像一座山,起伏间遮住头顶的灯光,光线明灭,正如他滚烫的眼瞳。 好似被什么刺激到,程望舒冷沉沉的面色几乎碎裂,压制的喘息吟哦从喉间溢出,显然是舒爽到了极点。 那最深处才是别有洞天的桃源美景,温热热的直吸着他毫无理智只知往里钻,真是哪里都美,哪里都妙。 望着妖艳到扭曲的姝色,程望舒卡着她的下巴,声音不稳,句句喘息。 “不是你先跟老师表白的吗?为什么跟老师做爱都不愿意?” 他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 晓颂羞愤欲死,也欲仙欲死,捂着嘴不说话,却被他使着坏狠狠来了几下,呻吟声再也抑制不住。 “知不知道,你那次在雨天见到我……我一边开解你,一边心里想把你摁在地上操了。内衣的颜色都被我看到了,你却只想着老师真好,帮我这么多……?”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晓颂越听越崩溃,咬着唇哭求着筋疲力竭地喷着水儿。程望舒顶着一股股的汁水噗呲噗呲往里狠插。 “还有,每次扎着漂亮的头发,老师就想揉着你的头发,亲到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强迫你为老师口,口到你脸色涨红噎得受不了才好……” 一边插,一边摸着她的发丝,动作却缱绻柔和,“但千万注意不要真的弄疼你…” 晓颂视线模糊,生理泪水顺着滑到他手中。 看着他微张的唇,高挺的鼻梁,因为发力而鼓起的肌肉,手臂上一条一条的青筋,滚落到她胸前、脸颊的汗珠,滑动的喉结,牢牢盯着她的黑黝黝的眼睛,一圈又一圈看过去,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性感。 一这样看他,她就想亲亲他,这样想就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唇去。程望舒从善如流接住,下身狂乱进攻,唇舌却温柔。 只是却因晓颂一声一声淹没在唇齿间的哼叫呻吟声变了味,程望舒握着她脖子又开始用力吸她的舌头,配合下身剧烈的冲撞,晓颂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她锤他肩膀,被亲的头颅高昂,满脸充血,烫的吓人,几乎窒息,“好了没呜呜呜……”她真的要死了。 “很快……” 程望舒把她掀翻过去,挺腰贯穿。 程望舒:(自信)我一定会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 ……… 小包: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程望舒:草了(不知道几重含义) ——— 小张:程司是完美男人!避孕套肯定也是最大号! 事后(安抚) 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半,程望舒大汗淋漓从她身上起来,呼息还未平复,眼神迷蒙着看她。 晓颂白嫩嫩的小脸像花蕊一样埋在浅灰色被褥里,卷发汗湿,贴在额头脸颊上,像小动物被入侵后一般的细弱喘息,裹在被窝里颤颤巍巍。 摸摸她湿漉漉的脸,程望舒清醒了些,拿自己的西装一裹,抱她去洗澡。 洗手间的灯光更明亮,年轻姣好的胴体泛着晶莹莹的光。 湿润嫩红的穴肉还在有生命一般翕合收缩,程望舒喉结滚动,不敢多看,给她调好水温就要出去,被晓颂拉住。 晓颂执拗看他,一脸的依赖,“你干嘛不陪我。” “我先去换个床单,不然今天咱们俩谁都别想睡了。” 程望舒点点她鼻尖,声音温和,眼神促狭。 “哦。”晓颂脸红,撇过脸不看他,“那你先洗。” 程望舒眼观鼻鼻观心,可鲜嫩的肉体像有钩子一样勾得他心痒痒,余光里白嫩嫩,在热腾腾的水雾中更是扎眼。 男人冲凉快,他简单洗了个澡,不过叁分钟浴室都变冷了。 “你的冷水溅到我了。”晓颂故意埋怨,声音含糊,尾音绵长。 不算温热的环境里,气氛却暧昧。 程望舒闭了闭眼,给她调到热水,塞到她手心,“站得稳吗?” 那当然。晓颂虽然腿有点软,但站着自然没问题,再说还有浴缸呢。 “我站不稳你能抱着我洗吗?”晓颂眯眼,如果身后有尾巴,大概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记吃不记打。 程望舒被撩拨地心里一阵酥麻,心情却很好,不会跟她计较。 再说,毕竟是头一回,她也不能再受的住了。 勾着笑睨她一眼,程望舒揉揉她的下巴,开门出去了。 被褥凌乱,一只枕头滑到了床中央,床单左上角卷起,床下扔着两个用完的套子,近了几步就能闻到浓郁的交媾后的甜腥味。 晓颂的两只小白鞋纯纯净净地躺在地下,更显得刚刚的交欢淫靡放纵。 床单潮湿,中央更是似乎要挤出水来,被褥也湿答答的。 晓颂本来圈在腕子上的碎花头绳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撸下,皱巴巴的堆在床单一角。 他自己的腕表也掉落在枕头夹缝,吸在少女湿透了的纯棉内裤里,简直是……惨不忍睹。 说是换床单,可到最后床单被罩、被褥枕头都被替了一个遍,他倒是真的履行两个月前洗床单洗衣服的约定了。 等一切都处理好,晓颂还没洗好。 手里清洗干净的内裤成了烫手山芋,香甜甜地勾搭他。 程望舒握着那一片布料,打开吹风机开着暖风慢慢吹。潮湿的水珠化成一片蒸汽,在他手里晕开,也更馥郁。他深深吸一口气。 水声终于停了,卫生间探出半个湿漉漉的头颅,晓颂眼睛晶亮,撒娇一样,“我穿什么?” 才想到这一茬,程望舒失笑,把吹干的内裤先递给她,“先穿这个,太晚了,将就一下。” 晓颂气鼓鼓瞪他,脸蛋儿红了彻底,但也知道没别的办法。 程望舒打开衣柜审阅,挑出一件秋天的长袖睡衣,软绵绵的,长度也够,大概能遮住她屁股。 “试试这个。” 大了点,但很干净。结合着洗衣液和程老师身上的香味儿,晓颂很满意,出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惹得程望舒轻笑。 一切都被打理的很干净整齐,窗户大开着通风,气味也散了不少。 程望舒拉她到床上坐好,起身去关窗。 他穿着短袖,抬起的手臂勾起落拓的肌肉线条,挺拔高大,简单的动作也很赏心悦目。 晓颂这么一坐,衣摆就往上收缩,露出骨肉匀亭的大腿,细腻腻的,白的像玉。 真是洋娃娃,哪里都美。 程望舒捏她的手,往怀里揽,“后天要军训了吧?东西收拾好了吗。” 晓颂的手指被他握在掌心把玩,她埋在他怀里嗯一声,毛茸茸的头颅撒娇一般在他脖颈间蹭了又蹭。 “我害怕军训,肯定很难熬。” 她的体育一直不好,也有点娇气,不乐意在阳光下晒着,听说教官还会骂人,再说又是头一回离开家过集体生活,肯定有很多困难。 程望舒回想他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过去十几年,记忆也真的模糊了。无奈笑笑,顺着她的发,“别委屈自己……” “老师,我的腰酸酸的。” 未来的事晓颂选择不担忧,现在她更想向老师撒娇。 程望舒有点担心,蹙眉摸摸她的腰。刚才确实用的力气太大,摁着她往里入,丝毫没有留情。 情欲解了,他就开始心疼了。 “给你揉揉。” 他把她扣在怀里,很有技巧的揉捏她的肩膀、腰臀、腿弯。 力度很舒服,晓颂被按的昏昏欲睡,趴在他肩头满足地哼哼,“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家里有老人,学过一点。” 程望舒调暗灯光,把她带上床,语调慵懒。 “你太软了,我都不敢用力。” “哼,没见你少用力。” 晓颂顶嘴,头发蹭他颈项,拉他手到腰后,“这里。” 程望舒抱着她紧了紧,吻她眉眼,“娇气。” 现在都已经这么幸福了,他简直不敢想以后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有多么快乐。 程望舒:热脸洗内裤 温存 ye hua5 .c om 程望舒睡觉时长规律,六点半就被生物钟吵醒。 此时天还刚亮,闹钟还没响,怀里暖烘烘的。 晓颂头埋在他颈窝,细细的吐息、额角的碎发有点轻微的痒。 距离贴近按理是祛魅的过程,可她离他越来越近,对他的吸引反而更大。 她睡觉姿势不怎么乖巧,但被他揽在怀里搂紧就变得乖起来。香扑扑的,枕在他大臂上,现在微微发麻。 伸长手臂按灭十分钟后的闹钟,程望舒久违的想要赖会床。 看了她一会,程望舒亲亲她发根,托起她的头颅把手臂抽回来,被晓颂哼哼唧唧锤了一下,揉着眼睛就要转醒。 “还早,再睡会。” 程望舒轻轻捂一下她的眼睛,声音轻柔。因为刚起床,尾音低哑。 他照例洗漱完之后下楼跑了五圈,再在客厅做上一小时的无氧。 内啡肽分泌时微微的酥麻会让他有一种微妙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和昨天床榻上带来的欢愉奇妙重合。 回到卧室冲了个澡,已经有电话打进来。 即便是周末,工作事务依旧很多,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消息。一抬头,晓颂刚刚睡醒,懵懵然坐在床上,发顶有点蓬乱,像是发呆一样。 程望舒被逗笑,走近她摸摸她的长发,“醒了?” 晓颂眨眨眼很新鲜的看着他,点头。 程望舒穿着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被往后撸成背头,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这副样子,难得的一副松弛柔软。 程老师这样冷峻成熟风格的帅哥,穿着居家风格的衣服,刚刚淋浴完的样子,制造很特别的矛盾冲突。 但他身上却没有毛头小子一样邋遢或不修边幅的味道,气味或者表情都是冷香的男人味,透着精心打理和照顾的精致感。 “发什么呆。”想看更多好书就到:ji zai2 0.c om 程望舒笑着亲亲她的脸颊,还带着被窝里残存的暖香。 他的嘴唇却因水汽浸润、薄荷牙膏带着清凉味儿,还有残存的须后水的味道,冰了晓颂一下。 “先去洗漱吧,我还要去书房回几封邮件。收拾好了来找我,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 晓颂点头,被他亲的清醒过来,伸了个懒腰,眼睛眯着像懒洋洋的小猫。 梳顺头发,晓颂翻出昨天撒了一地、然后被程老师收拾好的小包,擦了擦爽肤水,拿出口红补了补气色。 出了卧室门,客厅里就是一扇大落地窗,阳光泄了一地,不用开灯就很敞亮了。 程老师的房子装修的很有格调,有种低调的复古感,家里没有宠物也没有植物,显得干干净净。 少有的装饰品也是偏古英伦风或是文艺复兴的风格,彰显主人家的品味。 书房没有关门,敲键盘的声音在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引人注意,晓颂还是敲敲门探了个头。 程望舒抬头,勾起笑招手让她过来,“还有一些,稍等。” 晓颂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四处看看,书房的现代感就强一些。 书柜里琳琅满目的书籍多是古典文学与文献,角落靠窗还有一个小几,摆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大概程老师有练字的习惯。 这也不奇怪,他的字写的出奇的好看。 第一次在黑板上板书时,晓颂还学了半天他的落笔风格,却不得其法。 晓颂虽然还小,但也多少见过世面。从昨天到现在她的所见所闻,不论是公寓的地段,还是室内的装修,都超过晓颂可探知的阶层,她难免有些落寞。 事情处理完,看到晓颂垂着头出奇沉默,程望舒握住她的手,声音温和,“怎么不开心了。” 想到什么,他补充,“忘记跟你说了,刚刚出去给你买了衣服,去看看喜不喜欢?” 眼见晓颂眨眨眼,没有变得开心,他隐约明白症结。 “没关系,衣服还没干,就当高考结束的奖励吧。最近老师工作太忙,没时间去挑别的东西,晓颂肯不肯让我偷个懒?” “可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呀。” 晓颂揪着他的衣角,嘟了嘟嘴唇,“恋爱也要双向付出的嘛。” 程望舒失笑,抬抬她的下巴,“怎么妄自菲薄呢?宝宝。我叁十岁了,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算都是你吃了亏。这种外物哪里算得上付出,顶多是我在讨好罢了。在我心里你给我的多的多了。” 晓颂抬眼看他,又看到一如既往像海一样宽广包容的眼眸,深不见底。 她瘪着嘴抱住他的脖子蹭蹭,“老师……” 又在撒娇。程望舒搂住她,摸摸她的头,“好了,娇气包。现在去吃饭吧。” 晓颂:患得患失 程望舒:是我捡了大便宜。 爱心早餐 从备考程老师给自己“开小灶”做午饭的时候,晓颂就见识过他的厨艺。如今亲眼看他做饭觉得哪哪都新奇。 厨房空间很大,设备齐全,看出主人家花了点心思布置。 晓颂跟在他身后转圈,看他动作行云流水,分外娴熟。 不得不说,长的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袖口挽起,眉目沉静,手指修长,手起刀落。 误以为她饿了,程望舒动作稍微加快。面条先下锅煮着,绿油油的青菜黄瓜切好备用,卤好的炖肉捞出来切块拍至绵密。 二两面捞出来沥干水分,浇头一撒,青菜摆好,加一个煎的金黄的鸡蛋覆盖在上面。 香喷喷的,晓颂吞了吞口水,好久没吃拌面了,卤肉鲜香微甜,是她的口味。 “先去吃,小心坨了。”程望舒亲亲她的发,让她出去。 面包擦上黄油,放到面包机里烤到微微焦黄,火腿煎好,放上生菜、番茄、芝士片,最后淋上沙拉酱,简易的三明治就做好了。 最后从冰箱里拿出酸奶,今早刚买回来的草莓、猕猴桃切块,放上圣女果、车厘子,给她做了个饭后甜品。 自己倒一杯咖啡,给她热一杯牛奶,程望舒端着它们出了厨房,晓颂的面刚刚拌好,吃了没两口。 “这么丰盛呀!” 她吃不完怎么办!晓颂眨眨眼,有点纠结,卖相太好,根本舍不得下口。 “剩下给我,慢慢吃。”程望舒先喝口美式,咬一口三明治,眉眼含笑看她。 他早上不怎么吃面条,营养成分太单一。 最近为了保持身材和体能,他的生活越来越健康自律。 晓颂把面条吃了一大半,吃下半个三明治才后知后觉是不是今天吃多了,微红着脸就推给程老师。 程望舒没觉得有什么,三两口吃完面条,顺着她的咬痕咬一口三明治,蹙了下眉,才意识到给她的这份涂了沙拉酱。 一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他实在是吃不下这种甜腻腻的辅料。一是挑食,二是脂肪含量太高,他吃不来。这一瓶还是过年时爸妈一齐塞过来的,今天才开封。 犹豫一会,他还是囫囵吞下去,把三明治放到一边,喝她没喝完的牛奶。 “你不吃啦?”程望舒做的三明治很好吃,晓颂怕浪费,还是拿过来吃掉。 “饱了就别吃了,没关系。”程望舒坐她旁边,轻轻握住她手腕。 其实她觉得刚刚好来着。晓颂红着脸,默默啃一口三明治边边。 程望舒了然,溢出笑来,被晓颂瞪了一眼。 又有电话打进来,程望舒擦擦手,起身接电话,站她旁边毫无顾忌一般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嘴里应着。 晓颂挑着水果吃,捻一颗车厘子抬手喂他,上面还沾了点儿酸奶。程望舒自然附身接住。 牙齿刺破果皮,酸甜汁液浸湿口腔。 打完一通电话,水果吃的干干净净,酸奶分毫未动,程望舒挑眉看她。 晓颂眨眨眼一脸无辜,不管是牛奶还是酸奶总有一股腥味,她喝不惯。 程望舒接过小碗,自己挖两口给她递一口,晓颂皱着脸还是乖乖咽下去,酸奶粘稠,又是别人喂食,嘴角沾了点奶渍。 一个坐一个站,程望舒的眼眸瞬间幽深下来。 最后一口喝完,程望舒抽出纸巾俯身给她擦干净,嘴唇接着就覆上去。 酸奶混着水果清香,很好闻。他用力吮了一下。 昨夜开荤,晓颂食髓知味,正是沉迷的时候,程望舒起身时环着他的颈,满眼娇媚的勾搭样儿。 程望舒喘息渐浓,撑着饭桌伸舌亲她。 白皙的小脸酡红,被亲的鼓囊囊,是异物在攻城掠地,在她嘴里吃她的舌,亲的啧啧作响。 巍峨如山一样的男人朝她压过来,手往她衣服里钻,挤在她内衣里揉她的乳,乳尖立刻被抚慰地挺立。唇舌被吸的更大力,水声缠绵缱绻,呼吸一声比一声乱。 程望舒一手按她的腰,一手在她身前乱摸,胯下凶物止不住地往她小腹下钻,晓颂的内裤瞬间又变得湿漉漉的。 唇舌,胸口,下体都被人堵着,晓颂脸颊通红,扭着颤着陷在他怀里,小手摸他隔着衣物凸起来的肌肉块。 程望舒喘息着,狠狠挺了几下,感受到那潮热的穴往里收缩到了高潮,干脆利落把她放开,顺着她的发顶摸到脸颊,声音沙哑。 “今天不可以了,宝贝。时间太紧,还要带你出去逛逛。明天要上学了,会不舒服。” 晓颂夹着腿儿迷蒙着看他,还停在余韵里,一听要陪自己出去玩,清醒了半分。 “一天都陪我吗?” “一天都陪你。” 他太善于自控,刚刚下体还鼓起来一团,现在已经全然看不出来了。肉体的欢愉并不特别,他更想要自己在她心里永远占据特殊地位。 程望舒:老婆太年轻,所以要身材管理,控制饮食,保持魅力 逛街 昨天刚下一场雨,就被今天的阳光烤化了。 太阳很好,晓颂怕晒,但又想好看,拒绝穿防晒衣。给自己涂了厚厚的防晒。 程望舒挑的衣服很好看,豆绿色的渐变连衣裙,掐腰,显得人娇滴滴的,很生动。晓颂对着镜子臭美,程望舒抱着臂倚着门含着笑看她。 转眼看到程望舒,晓颂招手让他过来给自己拍照。 还没给她拍过照,程望舒抿着唇,少见的严肃,上下移动着手机寻找最佳位置。 晓颂倒是信任他,但看他这么如临大敌,噗嗤笑出声。 笑眼弯弯,可爱的不行,让程望舒连按拍摄键,也弯起眉眼。“好看。” 拿上前给她审阅。晓颂惊喜,竟然拍的很好,阳光透过窗户,给她的脸蛋罩上柔柔的一圈儿金光,笑靥如花。 滑动手指放大觉得没有什么瑕疵,她满意地收起手机。 扭头看看这大太阳,晓颂凑近程望舒摸摸他的脸。 程望舒不明所以,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指,偏头亲一下。 “你就这样陪我出去呀?肯定会晒黑的。” 想着程望舒一直坐办公室,又开车上下班,想必不会有防晒的念头,就挤了一坨自己的防晒,往他脸上抹。 程望舒倒没有什么抵触,反而很享受她对自己的关切和照顾。配合着她低头,方便她动作。 看着程望舒这么配合自己,晓颂头一回在他身上觉出“乖巧”来。眯着笑眼尽心尽力帮他抹匀。 这男人的皮肤可真好,这么近距离也没有纹路痘印什么的,涂起来很顺滑。 涂完之后,本来就白皙的俊脸更白了一层。 晓颂捧着他的脸左右晃了晃,使坏着微微用力往里积压。程望舒一时不察,轻微皱了下眉。 她认认真真给他涂着防晒,他一直认认真真看着她。这个角度的她娇俏可爱,时而皱眉时而抿嘴,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现在的晓颂多了点媚意,脸颊红润,眉眼勾人,就连使坏也是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这么想着,程望舒也真往她唇上亲过去,被晓颂挡住,义正言辞。 “刚涂上口红,还没成膜!不许亲。” 好吧。程望舒退而求其次亲亲她的发顶。 “离国贸挺近的,要先去逛逛吗?” 程望舒关上车门,给她系上安全带。 晓颂摇头,要逛就要到外面逛,她还没和程老师压过马路呢,“想去天安门!” “好。”程望舒不意外,含笑摸摸她的头,顺着发丝摸到耳垂,这里还带着耳钉,亮晶晶的。 临近天安门,程望舒停车下来,伸手拉住她,晓颂顺势牵紧他的手,五根指头塞进他的指缝里,程望舒眼里溢了笑。 二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十指紧扣,沿着长安街漫步。今天周末,街上的人比较多,有卖驴打滚、糖葫芦等特色小吃的,在庄严的楼前大街上有一种奇特的和谐。 晓颂很喜欢这种气氛,古朴与现代交织,竟然没有属于大城市浓浓的距离感,或许是临近天安门的缘故吧,如果是在国贸,可能就是另一种光景了。 她新奇地四处看看,和程望舒走走停停,有时偏离既定轨道,漫步目的地往前走。 “吃不吃?”程望舒扣她的手,据他所知,小姑娘总会对这种街边的小吃摊情有独钟。 “要一点点。”晓颂被说中心思,晃着他的手撒娇。 以前在杭城,爸爸妈妈是严格管控她吃这种街边小吃的,但是跟程老师一起——管它呢。 说是一点点,走过半条街,晓颂拿着糖葫芦,程望舒手上还提了三个袋子。 走到天安门城楼,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已经逛了一个小时。 距离上次晓颂来这里,已经有十年了。 家里旅游很少到这种及其热门的大城市来。她看着北京,哪里都喜欢。 “我要拍照!”想到小红书上国泰民安风的打卡点,晓颂拉拉程望舒的手,迅速找好位置。 因为和他在一起太放松,她拍照的时候笑得特别甜。 程望舒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弯着眼眸一连拍了数张。 “这个角度好。好可爱,宝宝,再来一张。” “宝宝往我这边看,太漂亮了……” 这个人简直是把自己当女儿拍一样,不,这种情绪价值可能家人都不一定会给吧?晓颂实在憋不住表情叫停的时候他还满脸意犹未尽。 “应该拿相机来的。” 晓颂翻看照片的时候格外惊喜,竟然每一张都很漂亮,他的镜头仿佛也倾注了感情和温度,衬得她像沉浸在爱里的小公主,事实上也差不多嘛。 原图直出,根本不用p嘛!晓颂满意地抬头啄他脸颊一下,又补在下巴一下。 程望舒本来低头和她一起看照片,猝不及防被她亲了两下,弯着唇满是笑意地亲她嘴唇。 之前她索吻或是被动接受偏多,好久没有被她主动亲过,程望舒简直受宠若惊。 碍于在公共场合,他克制住了加深这个吻的想法,勾着唇放开她。 “一起拍嘛!我们还没有合照呢!”晓颂仰着脸冲他撒娇,手指抓着他的衬衫左右晃动,“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当然好,她这样说话,他哪里忍心拒绝呢? 因为拜托了外人帮忙拍照,加上站在天安门城楼前,程望舒只是揽住她的腰,唇边勾起轻微的弧度。 晓颂头向他轻歪,笑得甜甜。 虽然一个衬衫西裤,一个清纯长裙,虽然没有特别过火的动作表情,却格外般配。 程望舒的手牢牢扣在她腰间,两人手臂蹭着手臂,自是有无声的暧昧和占领一般的粘稠气氛。 这张照片留在晓颂手机里,她抱着手机爱不释手,“拍的真好看……” 逛完长安街、天安门,二人随便吃了一家本地的馆子,店面不大,但味道不错。 “我小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 程望舒显然没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脾气,帮她烫了碗盘,和老板点菜的时候语气随意又得体。 晓颂显然对他的童年和青年时代特别关心。程望舒一边给她步菜,一边搜罗着能想起来的记忆,从小学讲到大学。 “有没有人追你呀?你谈过恋爱吗?”晓颂装作不在意,“告诉我嘛。” “有人追,但爸妈管的严,要做的事很多,没什么时间想这些事,工作了到了年纪就遇到你了。” 程望舒丝毫不忌讳谈这些,他甚至早就想旁敲侧击勾引她提起。表面端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放下了一件大事。 毕竟恋爱也要讲求公平交换,现在人心浮躁,能以此更深抓住她的心,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还好身边人大多正派,加之长辈的言传身教,才让他没被官场上风月无边,红袖添香的类似腌臜事感染。 晓颂反而不怎么意外,哦地点点头,埋头继续吃饭,心里却放开了烟花。 看到她反应这么平淡,程望舒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他设想里,她应该欣喜万分,抱住自己,然后顺势偷几口香,外加敲打她一番,警惕在大学身边浮躁的小男生才对。 可能她经验太少,还不怎么明白大染缸一样的环境吧?大学就是小社会,关系复杂,她会感到无所适从吗。 可他离她那么远,工作又太忙,如果自己再厉害一点,可能就不用受制于那么多的障碍,再多关切她一点。 程望舒这样想着,心里无限怜爱。放下筷子,摸摸她咀嚼着鼓起来的脸颊,蹭小猫一样摸摸耳垂,再摸摸头发。 虽说她很让人骄傲的长大了,但他总是担心她很多。 他要好好照顾她保护她,对她再好一点。 晓颂习惯了程望舒对自己频繁的亲昵动作,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会他的心思转了多少个来回。下意识对他眯眼笑。 吃完饭,晓颂举着镜子补防晒、口红。程望舒站在一边背对她接了个电话。 看来是不怎么好惹的人,或者说是令他戒备的人。使他轻微踱步,蹙眉抿唇,整个人处于紧张状态中,脊背挺直,但却好像绷紧而弯曲的弓。 那么晴朗的天气,刚刚如此缱绻的氛围都被打破,赤裸裸向她展示社会的另一面。 第一次看到程老师这副样子,和他以前教课或是工作时迥然相异,是不开心吗,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呢? 不敢继续发问,程老师本身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吧,他原本就不是教书育人,工作单纯而单一的人。 她有些奇怪的失落,他工作中的问题和之前的事情,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他挂了电话,先站立呼吸一下,转头看到晓颂已经补好妆,在看着自己。 “抱歉,宝宝,陪你的时候还要接工作电话。”程望舒轻轻握住她的手,摸上她发顶。 程望舒:(迫不及待)没谈过恋爱,守男德。 小包:奥…… 程望舒:?哦是什么意思 开学 晓颂收住情绪,踮脚亲他一下,勾住他脖颈,眼巴巴瞅他,声音柔软,“我们在一起不能不开心。” 程望舒失笑,捏捏她的脸,“没有不开心。陈词滥调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对哦,程老师算是很年轻了,大概位置不低,遭人刁难或是警惕的不在少数。 “他嫉妒你长得帅。”晓颂捧着他的脸,故意作出娇憨着嫌弃样,“他肯定又老又胖,心理不平衡。” 想到一把手的模样,程望舒被逗笑,覆上她的小手。促狭着附和她,“宝宝说得对。” 除了这个插曲,晓颂今天简直太快乐了。 他们一起走完长安街,去看了故宫、人民大会堂,逛了公园,一路畅通无阻。再走回长安街,日色西沉,眼见到了黄昏。 还有那么长的路才能到停车的地方! 虽然逛的时候很开心,但晓颂还是腿胀胀的,有时候干脆半倚在程望舒身上,把重量分担给他。 可即便如此,程望舒依旧还是丰神俊朗,云淡风轻的样子,微信暴走三万多步,他却一点疲惫都不见。 “要不要背?” 接近晚上,散步的人多了起来。骑行的、抱着喁喁私语的小情侣也不少。 不知是越来越近的夜色模糊了人的五官,让他逐渐抛却了一些外加的压迫,还是因为和她逛了一天,状态极其放松,他竟提出了这样外显的、“秀恩爱”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往常太过杯弓蛇影,对于如今的年轻人而言搂抱恩爱是太平常不过的事。 晓颂年纪那样小,以她的价值观肯定也觉得稀松平常。是自己循规守旧,误以为会引来指摘。说句实话,不过是年纪大了。 被他背着走不管是从哪一层来讲都太有诱惑力。可自己好不容易和他一起逛街,当然是要和他并肩走嘛。 晓颂犹豫着,就见程望舒往前几步,半弓下身,宽阔的臂膀诱惑着她往前走。 腿脚确实酸麻,晓颂也不再迟疑,趴上了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脖子。 腿弯被赤裸的小臂托起,温热滑嫩的小腿贴合着更热更结实的臂膀线条,甚至能感受到那潜伏的青筋。 太暧昧,太舒服,她红着脸埋在他颈窝,蹬了蹬腿。 程望舒轻轻一脱就把她举起来,高度骤然升高,晓颂没忍住轻呼出声。 晓颂更是兴奋,搂紧他的脖颈,完全趴在他怀里。 耳边颈侧不住的瘙痒,是晓颂的发丝飘的,也是她的呼吸喘的,是她的香味勾的。背后柔软的两团贴着,手下细嫩嫩的,他不敢多想,屏住呼吸。 可刚开过荤,又让他不得不想…… 身下隐约翘起弧度。他闭眼冷静,程望舒,你应该感受她对你的毫无保留和依赖,而不是这些东西。 “老师,好喜欢你……” 脚不用受力,迟来的酸胀上涌,却让她无比舒适,瞪着腿儿亲他侧脸,声音悄悄。 程望舒心里一下子柔软成水,“我也是,宝贝。” 长安街很长,北京很大,足以容纳无数对情投意合爱侣的绵绵思语,也包括他们。 “我想毕业了留在这里找工作,可现在就业不好,北京竞争压力那么大,我要好好学习。” “别有太大压力,别太累了。”眼见她终于解放,又要迎接更大的挑战,程望舒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也满是欣慰。 “我以为你会说,我养你。”晓颂噗嗤一笑,想到看过的一篇霸总文,埋在他脖颈。 “你想要吗,想要就可以。”但她不会想要的,程望舒无比笃定。 他喜欢她什么呢,喜欢她一往无前、一腔孤勇的那股劲儿,喜欢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他没有给她铺好路,只是指了一个方向,她就努力地朝那个目的地奔跑。 再加上那双总是亮晶晶的双眸,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和勇气。 “我不要。”晓颂蹭蹭他,轻嗅他身上好闻的香味。虽然说有点矫情,但作为一位喜好文学的理科生,孤芳自赏是很常见的好吗。 “想要读研?还是直接工作。” “还没想好呢,哎呀,未来好迷茫。” 程望舒轻笑,相比起来,她其实已经很清晰了。 “我的宝宝很了不起。” “你就会夸我。”晓颂撒娇地搂紧他,双腿晃来晃去。 一路走,一路聊,到了停车位,晓颂头一回有点不想上车。 夜幕降临,她要返校了,明天就要开始大学生活了,虽然期待占了多数,但其实她还是慌张的。 这下她是真的要面对完全陌生的人,陌生的事了。 她忍不住勾住程老师的指头,眼带眷恋,“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一次呀。” “最近有点忙,宝宝。等我一有时间就去看你。” 程望舒显然也不舍,面色罕见的严峻,手掌轻轻抚她的脸颊,握着她的手。 程望舒一路送她进了校门,因为环境特殊,他轻轻啄一下她的唇,“今天好好休息,泡一泡脚,早点睡。” 晓颂抱着他不愿意撒手,哼哼唧唧的,眼眶湿漉漉的。 程望舒第一次看她这样。以前他们几乎日日见面…… 心里酸软发胀,程望舒搂着她狠一狠心,“宝宝,快去休息吧。回去给你打电话?” “要打视频。” “好,视频。”好乖,程望舒哪里能不答应。亲亲她发顶,松开手让她上楼。 晓颂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豆绿色的窈窕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眼前。 程望舒叹了口气,留在原地往上看,明明都在一个城市,怎么还像相隔千里的异地恋一样。 他对她哪哪都不放心。东西真的全吗,会不会怕麻烦自己,不给他打电话?晚上会想家吗,会想他吗,会不会哭,会不会分到不好的舍友…… 他哪里有过这样的时刻,真是要天天和她在一起,自己才能稍稍放下心。 小包:离开家长,哭哭 程望舒:宝宝…… 小包:和室友美美开聊 程望舒:(在家,叹息)宝宝……怎么还不来电话? 军训 事实证明,程老师多虑了。 晓颂漂亮真诚,文文静静,但也乐于交际。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和任何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毕竟程老师也是这样教她的,不管心里怎么想,明面上的交际一定要做的得体,她深以为然。 宿舍里的女生都很好相处,其中有一个女生和晓颂同一专业,另外两个是计算机专业的。 或许是刚开学,大家都想留一个好印象,宿舍里聊天声不断,倒也和睦。 晓颂一边聊天,一边观察,和她同专业的李欣芸来自贵州,是工科学霸样,大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努力热血少女;司河,本地人,人如其名,家里应该有些背景,说话的时候有一些小小的优越感,但可以让人接受;何安安,四川人,是看着最开朗阳光简单的样子,晓颂很喜欢她。 程望舒开车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询问晓颂,得到的答复是她在和舍友聊天,心稍微定了定。 毕竟是在宿舍,想来舍友不会一开始就乐于听到二人的说话,所以原本约定好的视频也只能作罢。 “好,早点休息,宝宝。” “你也是~” 军训开始,晓颂就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要认识的人很多,训练日程紧张,太阳每天都高高挂着,体育本来就不好的晓颂倍感痛苦。 一到休息时间,她就躲在阴凉地,几个女生挤在一起累的要摊过去。吃饭简直是最幸福的时刻。 当然,也有精力充沛、蠢蠢欲动的男同学,看到长得漂亮的女生,就四处留情,广泛钓鱼。 晓颂清纯漂亮,很好相处,汇演时还跳了舞,身段婀娜,更是重灾区。 为了一劳永逸,她对每个上来搭讪的男同学都表明自己的恋爱状态,慢慢也不再受到示好。 可能是军训的时候,娱乐活动实在不多,才让他们以恋爱作为动力吧?这几天,司河就成功脱了单,早起化妆期待着军训,活脱脱恋爱中的小女生。 “他的爷爷竟然是我爸爸的上级哎,这也太巧了!这不,他刚给我买了chanel的新款包包~” 不同于程望舒对自己家庭背景的讳莫如深,司河很乐意旁敲侧击自己的官二代身份。 每次军训完,她都想拉着晓颂出去social,晓颂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拉着自己,或许她是好意,但晓颂还是敬而远之,说爸爸妈妈不让去,男朋友管的也严。 知道晓颂交男朋友,她还语重心长告诉她,趁着还年轻漂亮,不要在没钱没势的小男生身上花费时间。 “北京这个地儿处处都是人脉,你可要抓住机会,实现跨越就最好了。”她转着自己的珍珠项链,冲晓颂抛个媚眼。 她不关心什么利益交换,一到晚上下训,舍友们一个去社交,两个去补觉,她就下楼找个安静地方和程望舒打电话。 军训时的点点滴滴她都如数家珍,告诉老师她交了什么朋友,有什么事让她感到困扰。当然还提到了司河。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从小比较乖,警惕心也强。司河一个女生,总归不安全。 “她就不害怕吗,万一出危险了呢……而且,她最近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明明自己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身边的人却一下子变成了…这样的大人。她前几天还和宥梨因为喝酒而担忧呢。 她又想宥梨,愿馨她们了…… “宝贝,不要管她,离她远点。”程望舒眉间紧锁,不受控制的担心她。 如果是官二代,炫耀物质生活简直是蠢,想利用晓颂做点什么更是恶劣。 她开学十来天,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必须要赶快去看看她。 虽说北航并非教育部直属高校,但抽丝剥茧来看,往来和合作必不可少。 “说是今天教育部来人参观呢,操场那边的路封了一道,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何安安是消息打探能手,和晓颂关系最近。 晓颂没做多想,从昨天开始司河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休息时间更是直接去了她男朋友的连队,不跟宿舍里的人在一起聊天了。 “你在找司河吗?她去那里了。” 何安安看晓颂左顾右盼,给她指了个方向,冲晓颂耸耸肩。 “我昨天见到那个男生了,长的好一般啊,身高也不高,也不知道司河怎么看上他的。”旁边一位女生插嘴。 晓颂撇过头没再看司河,喷了喷补水喷雾,补了层防晒,拿出风扇给自己吹风。 “我都要累死了,她精力真旺盛。”何安安一看,也蹲在地上,拿着风扇给自己降温。 还没说一会儿话,教官就吹哨集合。 ——— 这边,程望舒和司里的同事跟着校领导参观完学校,路过军训场地。 “这是今年的新生,本届我们的生源好了不少。”副校长背着手看看,忍不住自豪开口。 “训练有素啊,您管理的好。”程望舒谦虚着抬高他,眼神扫视一圈。 “呦,您谬赞了。”身边这个小孩儿看着年轻,却和自己级别相同,一路上不卑不亢,不显山不露水的,家里背景也硬,不怪他上面忌惮,是个苗子。身边的人也顺势跟着恭维一番。 “就到这里吧,也都累了,程司,中午到咱们食堂尝尝鲜?” “您的心意领了,但今天是来看女朋友的,恐怕不能从命了。” 程望舒适时露出点无奈的笑,这点带着年轻人的粘糊劲,一下子就让校长有了点看儿子的感觉,距离拉进了不少。 “这么巧,也是我校学生?还是老师啊,年轻人呦……” “是学生,您见笑了。她还年轻着,麻烦您多关照点。” 有一些不痛不痒的弱点,又能拉近距离,也能避免一些情色传闻。 副校长笑眯眯,心领神会,“一定,一定。不打扰您了,来,咱们一群老爷们儿去吃个饭。” 老腐朽……其中也不乏一些女领导,说到底就是不够上心,他的路也就走到这了。 程望舒勾了下唇,眼里却没笑意,站在一处安静的阴凉地等着晓颂。 这个地方刚好能看到晓颂他们连,白皙的小姑娘像蒙了层滤镜,穿着迷彩服,认认真真的,皱着小脸,应该是被晒的累的烦躁。 她领到迷彩服还给自己发了自拍,没想到这几天屁股和裤脚那些地儿就蒙了灰,形象都不顾了,真是累着了。 越看她越觉得可爱,程望舒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熬到下训,晓颂给手机开机,磨磨蹭蹭收拾东西,身边的大学生全部饿虎扑食一样飞奔到食堂。 “你可真沉得住气啊小包。”何安安叹为观止打趣她,“我先走啦。” 晓颂答应一声,刚开了机程老师的电话就打进来。 他还是头一回中午就给自己打电话,晓颂不明所以,还是高高兴兴接了电话,心情好了不少。 “老师!” 程老师那边好像吵吵嚷嚷的,晓颂刚想发问,电话那头就带着笑意让她:“往左边看。” 左边不是操场最偏僻的小门吗…… 看到树下长身玉立的熟悉身影,晓颂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不想我吗?” 程望舒溢出轻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微微张开。 晓颂反应过来,分奔过去扑到他怀里,熟悉的香味席卷着她。 程望舒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上暖烘烘的,被太阳晒得挽起了袖子,晓颂却比他更热。 “辛苦了宝贝。” 摸摸小姑娘带着帽子的头,程望舒搂紧她。 “我的衣服可脏了。”埋在他怀里,她根本不想起来,闷闷地提醒他。 “是脏兮兮的,小花猫。”程望舒失笑,拍拍她刚刚坐下沾了灰尘的屁股。 晓颂哼一声抗议,抱他更紧,“你怎么来了……哦!你就是那个参观的领导?” “差不多吧,低调点。”程望舒眼角含笑,嘘了一声,亲亲她脸颊。 “我请你吃饭!”本来要拉他去食堂,但肯定会被围观……这样想着,晓颂犹豫不决地看他。 “你累了,应该我请你。”看出她的挣扎,程望舒善解人意,拉着她的手带她往外走,“出校吃吧,吃完去我车上休息一下。” 她和自己说,因为嫌弃军训脏,中午都是趴在桌上睡的,那多难受。程望舒给她买了抱枕和靠枕,还是觉得她受了罪。 吃完一顿饭,晓颂困劲上来,微阖着眼趴他怀里,撒娇说她困。 程望舒干脆抱她出去,晓颂也配合着蜷他怀里,搂着他脖子,脸颊贴着他胸腔。 想着在校外没有认识的人,抱着她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对挽在一起走的、也穿着迷彩服的情侣。 其中的女生直勾勾看着他怀里的晓颂,又盯着他,打量他们的亲密动作。 程望舒直觉上有种被侵犯领地的不悦,冷冷看她一眼,把晓颂往怀里埋了埋,抱着她上了车。 ……看着来头倒是不怎么小,但这车也太普通了点…… 回想到那清俊不凡的惊鸿一瞥,司河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小姑娘啊,还是不能只看外表。 “这是你的同学?你认识她?”一旁的男朋友目光停留在那隐约露出来的白嫩脸蛋上。 司河立马挡住他的眼睛,这位张家的小公子可是处处留情,“张衡!你不许看别人嘛!“ “我没看别人,你吃什么醋呀……” ……… 晓颂在程望舒怀里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他动作小心翼翼的,两个人贴的紧,亲密无间,呼吸交缠。 车内开了空调,空间宽敞,降下帘隔绝阳光,昏昏暗暗的仿佛夜间。 程望舒臂膀宽厚,身上温热,气味又熟悉,晓颂安心地埋在他怀里呼吸安稳。 这一觉睡得空前的好,晓颂的闹钟响的突兀,惹她皱眉。 抱着她的男人摸到她兜里,给她按灭闹钟,轻拍她脊背,是安抚也是呼唤。 “宝宝,该起了。” 晓颂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搂着他哼哼唧唧,声音软糯,“不要……” 程望舒亲亲她额头,搂着她轻哄,等她清醒,“再坚持几天,周末闭营后老师来接你。” 得到这样的承诺,晓颂数着日期,一下子充满了动力,从他怀里探出来,“真的?” “真的。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程望舒失笑,揉揉她的小手。 小程:?男的女的怎么全看我女朋友 小包:累死了,愿世上没有军训(合手) 放置(微h) 自从程老师那天下午来看过自己,司河看自己的眼神就变了,经常可以感受到她在盯着自己,看到自己看过来,就立马转过头。 可能是看到自己和程望舒在一起了? 晓颂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不以为意,依旧照常和她相处。 只是她在晓颂面前一直说她男朋友怎么怎么好,给她买了什么东西,自己的父亲工资涨了……等等,把晓颂弄得很尴尬。 “她跟你说这个干嘛。”连大学霸李欣芸都觉出奇怪,“你稍微注意一点啊,别被骗了。” 她怀疑司河来拉皮条一样,晓颂又看着单纯,别有什么危险。 “我知道的,谢谢你呀。”晓颂对欣芸甜笑,欣芸脸红着摇头说没事。 等军训结束,学习生活进入正轨,自己就尽量避免在宿舍和司河接触好了。反正不在一个专业,晓颂的心态放的很平。 虽说军训难熬,可过去的也快。 因为身高外形合适,晓颂还被选中了闭营式的方队训练,最后还能加分,她就参加了训练。 闭营式当天,学校的公众号上关于军训的一篇文章,其中还放了一张她的照片。 女孩脊背挺直,笑容灿烂,皮肤白皙,气质也突出,眼神闪闪发光,被放到了表白墙。 当晚,她的微信里冒出一些好友申请,当然,那时候的晓颂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手机上了。 闭营式结束后,何安安洗了个澡倒头就睡,司河依旧打扮好出门玩,李欣芸准备收拾好东西去图书馆预习一下课本。 “我今天多学会,周末两天再休息。”她习惯了先苦后甜的奖励式学习。 晓颂一看她这么认真,也燃起了学习的热情。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收拾好东西,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也开始收拾好书包,把课本装进去。 现在先洗个澡,睡一觉。等程老师下了班去找他,周末的时候自己学习,他工作。 计划通,晓颂香喷喷的钻进床上,习惯性按开手机。 “结束了吗?” 程老师在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晓颂眯着眼睛回复。“结束了,现在洗好了澡,在睡觉。” 刚发出去,程老师就回了消息,“好好休息,下班来接你。” 心满意足熄灭手机,晓颂睡了个好觉。 没想到一觉起来天色都沉了,晓颂吓得摸一下手机,已经五点半了,她睡了五个多小时,看来是真的累了。 五点的时候程望舒给她打了个电话,响铃五秒,大概也猜到她在睡觉,持续时间不长。 宿舍灯全灭了,何安安给她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出去吃饭,帮她灭了宿舍的灯。 给她回了消息,晓颂就下床给老师打电话。 带着撒娇的抱歉还没说出口,就传来程望舒带着笑的打趣,“小懒猫,睡醒了?” “醒了!你烦死了。” 程望舒声音低沉好听,刻意带了点儿玩笑,勾人得紧,晓颂一下子红了脸,跺了跺脚。 “烦人的程望舒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了,宝宝什么时候赏脸来坐一下?” 程望舒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声调微微上扬。 晓颂简直可以想象出他唇角含笑的样子,原地蹦了蹦,去衣柜里翻衣服,“马上!” “别着急,慢慢来。”程望舒叮嘱她,透过窗看着成双入对的校园情侣,唇角的笑意加深。 每次等待她的过程都如此期待而快乐,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态竟也年轻了不少。 九月初的傍晚,北京的温度略降下来,天还未完全黑下来。 晓颂心情雀跃,结束了恼人的军训,正式开始大学生活,马上要见到想见的人,加快步伐往校门口走,临近校门口更是一路小跑。 从车窗里看到熟悉的身影轻盈又欢快的朝自己跑过来,程望舒笑着开门下车,熟练的伸手接住她,顺势剥下她背在肩上的书包。 心情激动,小跑过来,晓颂呼吸起伏,眼睛晶亮。扶住程望舒的肩膀,抬头亲他下巴。 “这么多人…”程望舒抬眼看一下四周,语气无奈,唇边却止不住笑,把她搂的更紧。 程望舒今天一身短袖polo衫,灰西裤,很像体制内老领导的干部风穿搭,和那张看不出年龄的俊脸有种奇妙的和谐。 晓颂新奇又心痒,嘟着嘴控诉,“您还没下班嘛,程司,是不是要继续教训我?” 单位里司空见惯的名称被她叫出口,反而哪哪都不对劲。程望舒眼神都变了,推了下眼镜,按着她细软的腰肢带上车。 “我哪里会教训你?” 他是真的该好好教训教训她……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在公共场合勾着他不放…… 上了车开了空调,晓颂跑出来的细汗消了一半。 年轻人火气旺,虽然北京比杭州要凉快一些,但晓颂穿着短袖短裙,四肢依旧热乎乎的。 反而程望舒一天要么都在空调房,要么开车出行,抱着她在怀里的时候,带着凉意,手臂温热,很舒服。 程望舒怕她着凉,调低空调温度,抽一张纸,托着她下巴给她擦擦额角鼻尖的潮热。 晓颂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服务,下巴颏儿有一下没一下蹭他掌心,身子也朝他这边歪。 小猫一样。程望舒哼笑着,食指勾勾她下巴。 “坐好。” “那亲亲。”晓颂伸手抱他脖颈,往自己这边揽。 小女孩,一举一动都黏黏腻腻缠着撒娇。 程望舒心里软成一滩水,搂着她断断续续亲她脸颊、鼻尖、嘴唇,到白嫩嫩的脖颈。 刚洗了澡,又埋在香喷喷的被窝里睡了一觉,急着跑过来出了汗,香味更馥郁。程望舒口舌生津,越亲越深。 晓颂今天穿着半身裙,及膝。程望舒亲着亲着手就顺着摸到裙子里,钻到她嫩生生带着点儿肉的大腿缝里。 被亲的说不出话,嘴里全是他的舌头和渡过来的津液,晓颂夹着腿哼着推他,吞咽不止。 是谁说这么多人的,他们两个人进了车子待的太久,谁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 刚刚开荤,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就二十多天没碰着人,甚至没怎么见过面。程望舒一时失控,说着抱歉,手还钻在她衣服里。 晓颂被他摸得全身发软发热,大腿根湿乎乎一片。程望舒呼吸紊乱,把手艰难抽出来。 被摸又害怕,不摸又难受,晓颂被惯的习惯,以为他会紧着自己,让自己先舒服一下。谁知道他这次坏的要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程望舒启动车子,顺带轻飘飘睨她一眼。她下身湿漉漉的,眼尾泛红。 他胯下还顶着帐篷,面色却比她平淡许多。 再摸摸怎么了!又不是很难的事,他难道是很听话的人吗。晓颂撇过头生闷气,身子都背过来不看他。 车子驶离大学城,天色暗了下来,首都的繁华初露头角,一派灯火通明。高架上车来车往,又逢周末,开始堵车。 情欲被勾起,得不到疏解,又没有随时间冷却,反而愈演愈烈。晓颂想到是自己催他快走,又没道理冲他发火,可又觉得他坏,加上堵车半天走不动一点路,她后背隐隐潮热。 “好热呀,你空调怎么调的这么高嘛!” ……程望舒微勾唇角,把温度往下调。 “你不会开电台吗,就不能放首歌听一下嘛,无聊死了。” 程望舒挑一下眉,扭开电台开关。磁性的男声和温柔的女声一唱一和,窗外传来声声喇叭声。 他这么配合,又不搭腔,晓颂更是有气没地方发,“关掉呀,吵死了。” 车流彻底堵住不动,程望舒关掉开关,车里瞬间恢复安静。 安静到他轻微的吐息都听得到,不知是不是坐的不舒服,裤子和皮座椅有细微窸窣声,还有他推眼镜的时的细小声响,一切声音在密闭空间中被无限放大。 还有……程望舒身上的香味,细密密地往她这边传,带着钩子一样。 见面的细节——他短袖下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搂着她的时候给自己的腰上施加的一点力道,还有亲吻她时唇舌中的水声,和他滚烫的吐息—— 这些她原以为忽视的细节,在被他放置不理的情欲中迅速疯长,让她脸颊红通通,烫乎乎。 尤其是,在四周隐约的喇叭声中,他始终云淡风轻的平静,让他的一举一动像春药一样繁殖开来。 程望舒没等多久,晓颂就软乎乎、红着脸往他身上爬了。 他眼睛里渗出笑意,好整以暇,声音轻柔,“不是不理我吗?” ……他真的坏死了,好像根本就是无辜的要死的样子。 晓颂夹紧腿,手指摸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上身几乎贴在他怀里。 “啧,好危险,小心点。” 程望舒皱眉,四指轻轻挑了一下她的手指,把她摸上来的小手勾走。 他故意的!温热的手指轻飘飘拂过她的,简直像在她心上点火。 “车子都没动呢!根本没事的……” “别急,有监控呢。大家都能看到宝宝在我身上……”程望舒勾唇,拇指蹭过她红热软唇,力道有些重,黑眸加深。 晓颂有点害怕,真的扭头看了看高架路,只看到一排排的车子,她还是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那,那……” “蹲下来吧。” 程望舒轻轻拍拍车座,两腿岔开,留出一块空地,目光严峻深邃,透着火一样的灼灼烈焰。 程望舒:不是想口吗? 晓颂:(脸红) 车上(h) 晓颂闻言,腿心又剧烈收缩了一下,身子都开始抽搐。 好在这车空间大,她半跪着下来,刚好卡在方向盘下面, 头顶被程望舒微微按着,总算知道他要干什么。晓颂下意识分泌口水,颤巍巍解他皮带。 解过一次,也看过他解,晓颂没费多少功夫,那根热气腾腾的巨物张牙舞爪弹跳而出,打在她脸颊,蹭上一道黏糊糊的清液。 车里灯光有些暗,只能看到上面交错的筋脉,粗长的一根上翘着,顶端湿漉漉的。 心里馋的发慌,火把心烤干了一样。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盯着她,像绳索一样绞着她,胸腔都被束缚,越来越紧,她话都说不出,只能严严实实包裹在他的视线里。 晓颂舔了一口龟头渗出来的液体,湿乎乎的舌头打着圈儿转,程望舒倒吸一口气,按着她的头往深里吞。 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半掩住她的小脸,程望舒从上而下看不清晰,触觉就更加明显,想象也信马由缰。 她的舌是粉嫩的,口腔红润润的,紧实包裹着他,一吐一吸,双颊凹陷,张大嘴容纳他,吞不下去,就用手滑动着抚慰。 可她怎么能吞不下去呢? 程望舒呼吸越来越重,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一只皮鞋鞋尖轻轻拨开她臀尖,惹得她直发颤。轻轻踩下油门,跟着好不容易活动的车龟速前进,没一会又停下。 他两只长腿分别竖在她身前身后,牢牢箍着她,手摁着她毛茸茸的头颅,狠狠往身下送。 呼吸浓重,肌肉凸起,臀遒健往她嘴里顶,滑溜溜的舌头吞不下口水,溢到下巴上,晓颂喉咙大张,窒息一般呜呜着推拒,吞吐却愈发顺畅。 这不就被操开了吗。程望舒眯着眼喘息,瞳孔却出奇的亮而烫,整张脸的线条都绷紧,显然是舒服到了极致。 分出一条腿卡在她身下,湿乎乎的透过裤子渗到他皮肤上,一时更加烦躁又心痒,不再忍耐,射到她嘴里。 把她往上一拉,半个身子趴在他膝盖上,她还在哆嗦着吞咽着白浊,细弱吐着气,乖到不可思议。 湿漉漉的浸湿了他的裤腿和膝盖,程望舒喘着气剥开湿透的内裤,分出只手搓开她肉嘟嘟的穴口,抽出一盒避孕套,沉腰把还硬着的阴痉狠狠送到底。 晓颂背着身子卡在方向盘上,两腿儿大岔开,塌着腰,头朝地,失重着被一下一下往前挺。 这种不适在骨肉都酥软的操弄下不值一提,晓颂颤抖着呜咽,吐息被撞得破碎。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力,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呜呜,老师你厉害死了,我舒服……” 晓颂身子扭着,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涌,脸颊又红又烫,下身噗噗冒着水儿。 “……”程望舒盯着她白花花的脖颈,手往下一把捞住被汗浸湿的乳肉。雪纺衬衫像一张纸一样被他剥开。 手里抓着乳,下身撞得更厉害,晓颂话都说不出口,只会嗯嗯着喘息。 如果此刻有人正在仔细看着高架监控,只能注意到一个身边空无一人、眉间紧锁、面庞克制又严肃的男人,在北京这样好的天气下,在车内运转的空调下,依旧大汗淋漓。 车下了高架,一下子道路就畅通起来。临近cbd,灯火通明,天完全黑了。 这时晓颂已经红着脸坐回原位,他怎么会在车里装这种东西! 储物箱扔了一堆纸巾湿巾,还有一个沉甸甸用过的套子。程望舒面容平静,不时看她一眼,眉眼含笑,勾勾她小手,摸摸她脸颊。 车停在车库里,程望舒解她安全带,一把搂在怀里。 在车上没法抱,他想的不行。 穴口还湿漉漉的,又麻又酸,晓颂拍他肩膀要回家,被他抱下车。 回屋被程望舒喂着喝了杯水,换了身衣服。晓颂伸着懒腰出来,程望舒也换了衣服,黑衣黑裤。 脸颊湿漉漉的,下颌滴着水珠,像是洗了把脸。 看到她出来,程望舒带着笑,用脸蹭她干燥温热的软颊,弄得她也一脸水。 也不知道擦脸,好幼稚! 滴着水的发梢更显人俊朗,晓颂撅着嘴却很受用,眼睛里都是笑,热乎乎的手捏他耳朵,反被他湿漉漉舔了一下耳畔。 “不闹了,出去逛逛吗?” 程望舒:宝宝真可爱 小包:幼稚鬼 日常 “逛什么?”晓颂身子麻了半边,捧他的脸。 “挑挑你的睡衣,你不在,我没法买。还有洗漱用品,都是一次性的,你哪里用的惯?” 晓颂唔了一声,虽然身子有点犯懒,但精神却旺盛。想到程老师的家里都是她的痕迹,笑容灿烂,“好!” “家里没东西了,明天中午要做饭,顺便挑点你想吃的?” 晓颂眼睛晶亮,拉着他往门外走,“快走快走!” 程望舒眉目松弛柔软,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国贸离得很近,两人也没开车,一路散着步走去,顺带着看了北京夜景,灯火通明,满目繁华。 去南区买完衣服,程望舒带着她去附近的商超买生活用品和食材。 这个点商场里人还是很多,烟火气瞬间冲散了国贸的醉生梦死。 “明天想吃什么?”程望舒一手推购物车,一手牵她,一时恍惚。 叁年前,他偶然在商场碰到她,和她走了一段路。 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很得体,他遐想着情侣的日常相处,却只能和她肩膀相碰,目光接吻。 但现在呢? 他往下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心潮涌动,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晓颂这时正在比对菜品的日期和价格,嗅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回吻,以为他在提醒自己回答,脸颊红红,“要吃排骨。” “再做条鱼好不好。”程望舒眉眼含笑,骨节蹭她脸颊。 “要糖醋鱼!” “好。菜炒什么呢?” …… 从商场出来,不知不觉已经逛了一个多小时。 晓颂有点累了,一回生二回熟,爬上程望舒的脊背。 回到家爬上床,晓颂没过一会就被他搂在怀里睡着了。 身边人呼吸轻微,脸颊埋在他怀里,八爪鱼一样四肢缠着他。 程望舒把枕头往下挪了挪,帮她睡得更舒服,眼眸也慢慢阖上。 一整个晚上,晓颂都抱得紧紧,程望舒被热醒,额头细细密密出了汗,口舌干燥。 低头看一眼睡得舒舒服服的小姑娘,被子被她的小腿翻上去一半,搭在他膝盖上,上半身埋在他怀里,她也不嫌这个姿势别扭。 还是夏天,男人火气大,后背脖颈都潮乎乎的,她却又干净又香甜。 胳膊被压麻,手背抹了一把汗,从她怀里抽出来,隔着被子泄火一样拍拍她屁股。 晓颂哼唧一声,把他带起来的被子卷回去,呼吸平稳。 程望舒洗了把脸,出门跑步去了。 晓颂醒过来已经九点多,用崭新的洗漱用品把自己洗干净,从书包里翻出一片面膜敷上。 她挽着头发,耷拉着拖鞋去找程望舒。 他在厨房吧台上煮咖啡,手上握着电话,不时答应一声,另一只手搅拌咖啡。 一身利落挺括的灰衬衣,西服裤,像是刚开完视频会议一样,正正式式的精英样。 听到脚步声,他看到一片白乎乎面膜的晓颂,盘着丸子头,穿着粉红色家居服,娇滴滴的少女模样,唇角轻微动了动。 招手让她过来,示意她锅里闷着早饭。 轻轻勾着她的下巴,不知如何下嘴一样犹豫一下,程望舒亲亲她露出来的红唇,嘴唇上沾了点精华,鼻梁、眼镜上也蹭了点,被晓颂憋着笑抹开。 锅里闷着甜兮兮的红枣米粥,四只胖乎乎的小笼包,桌上放了份蔬菜沙拉,切了圣女果、生菜和黄瓜丝,上面摊了个白乎乎的水煮鸡蛋,旁边放的小碗里盛了一把坚果,颜色丰富,丰盛又好看。 晓颂揭下面膜洗了脸,程望舒还在打电话,她嘟嘴亲他下巴,凉乎乎湿润润的,程望舒话里都带了笑,摸摸她的头发。 将近十点,晓颂才吃了早饭,懒洋洋伸个懒腰。 程望舒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掐一把她软颊,“吃饱了?现在准备干什么?” “学习!我要预习新课,接下来还要学高数呢。” 听到晓颂这么说,程望舒才想起来什么,拉着她手,带她去书房,“来看看。” 书房和她上次来大不相同。整个房间改换了格局,宽敞了不少。添了把书桌和办公软椅,放在原本的书桌旁,书架空了一半,和练字的小几一起挪了位置。 置物架添了几个,放她的书包和电脑包。 晓颂有些恍惚,眨眨眼睛,仿佛回到那个熟悉而特别的办公室。 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并排着坐。 只不过那时候她坐在折迭桌旁,像是临时而来的客人,随时都被替代。但现在,他们都光明正大在房间的正中间。 明明不是文科生,晓颂还是敏感而多情。那段令她格外雀跃又不安、令他无数次挣扎的禁忌关系终于修成正果一样,她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实地。 “折迭桌不方便也不舒服,这样是不是更喜欢。”程望舒托起她脸颊,眼神温柔极了。 书房开了窗,漏出窗外的阳光。书桌上的水杯空了一半,电脑开着,发出轻微的运转声,时间好像停止一般。 “喜欢!也喜欢,老师……”晓颂蹭他掌心,伸手抱住他。 “老师也喜欢你。” 程望舒眉眼含笑,把她搂到怀里,毛茸茸的发丝顶着他下颚,柔软的身躯严丝合缝卡在他怀中。 她身上还有和他相同的沐浴露气味,吐息间是他用惯的薄荷味,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味道,交融在他的身体里。 晓颂找了个慕课对着课本预习,程望舒坐在她旁边看文件。 书房内宁静而和谐,空气流通都变得温柔。 程望舒:我喜欢你 小包:都听到啦!! 春梦(h) 高中数学底子还在,一个多小时听了会课做了会题感觉就重新回来,晓颂好久不学,猛然坐久了开始打起哈欠。 十一点过半,晓颂心安理得打算休息一会。 手边的水杯还是温热的,她喝了两口,趴在书桌上看程望舒。 对面人微微拧眉,单手撑着下颔,镜片遮挡下,神色有些严肃。晓颂看着看着心里就一阵异样,不自然地眨眨眼。 感受到晓颂的注视,程望舒抬头看她,“累了?起来活动活动。” 晓颂慢吞吞点头,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活动四肢。 一看腕表,已经这个点了,该做午饭了。他干脆起身拍拍她头顶,“我去做饭了?” “我跟你一起!” 程望舒先剖开鱼肚去刺,用刀切块,调好料汁下锅焖煮,顺带炒了个菠菜,炖上排骨。 晓颂东瞧瞧西看看,对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很好奇。因为太捧场,程望舒很难保持冷静做饭,无奈地把她打发到门口。 “站在这里,乖。” 她哦了一声,放弃捣乱,乖乖站在门口看他做饭。 明明早饭吃的不算早,闻着糖醋香味儿,她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多吃了半碗米饭。 “多吃点,都饿瘦了。”程望舒给她步菜,凝视着她的目光微微凝重,越看越觉得她军训的时候饿到了,比前几天还要瘦。 他简直像家长一样。晓颂心里美滋滋,把菜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饭,她摸着撑得溜圆的肚子在客厅里散步,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她眼皮发沉。 “去休息会儿吧。”程望舒摸摸她的小脸,手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你陪我吗?”晓颂往他怀里钻,声音软糯,黏糊糊的,唇蹭他脖颈。 “我不太习惯睡午觉,但可以哄你睡。”程望舒轻松接住她大半重量,低头亲她红扑扑的脸颊。 他半靠着床,晓颂被他圈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她脊背,目光柔和。 细细闻着程望舒身上的味道,晓颂的心依旧雀跃,一时半会竟然清醒了不少。埋在他怀里,手伸长摸起手机。 程望舒哑然,敲一下她额头,手指夹着她薄薄的手机递给她。 晓颂才发现微信有很多陌生申请,还有叁叁两两好友给自己发来学校公众号的照片。 简单翻了下申请界面,没什么重要的事,干脆直接忽略。 找出公众号里她的照片,竖到程望舒眼前,娇俏地炫耀,程望舒挑一下眉,对上她亮晶晶的眼,低头笑着亲她。 “这么厉害?拍的好好看。” “那是,我每天训练可累了呢。” 晓颂手臂像没骨头一样搭在他脖子上,嘟着嘴含糊着撒娇。 程望舒低笑,顺着她长发,身子往下滑了滑,严丝合缝搂住她,细密亲她脖颈。 “宝宝做什么都很厉害。” 想到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一溜好友申请,程望舒眼眸暗了暗,“消息不回吗?” 程望舒头顶贴着她脖颈,酥酥痒痒的,晓颂摸着他的大手一根一根把玩,声音粘糯,“重要的都回了。” 他嗯一声,低沉好听的鼻息贴在她皮肉上,勾魂的紧。 晓颂身子骨酥软,往他怀里钻,没一会儿就趴在他怀里睡过去。 程望舒陪她待了一会儿,眼睛也迷迷糊糊阖上了,被手机振动吵醒,亲亲她去书房打视频会议。 不知是不是睡前缱绻的让她精神酥软,晓颂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程老师的办公室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午休照常去问问题,程老师依旧循循善诱引导她。 只是她远离应试这么久,哪里回答得出他的问题?那篇拿来问题的古文她都看不清楚读不明白,一时间支支吾吾,答非所问。 程望舒眉间紧锁,神色冷淡,竟然掐住她下巴,声音逼人。 “这么简单都不会?老师是怎么教你的?往常这种错误你绝不会犯。是不是因为谈了男朋友,他影响你?” 他在说什么呀,她哪里有什么男朋友?绝对是在做梦吧,她高中的时候满心满眼都绕着程老师转呀。 可是不知为什么,梦里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竟然开始推拒他捏着下巴的手。 梦中的程望舒似是被她的神色和动作激怒,眉目下压,满面严峻。晓颂本该慌张,心脏却砰砰直跳,心潮起伏澎湃,双腿都软了。 “躲什么?”程望舒嗤笑,一把将她摁到书桌上,“不是喜欢老师吗,那他算什么?我算什么?” 似乎是怒极,他脖颈青筋凸起,呼吸起伏,单手解了皮带,掀开她的校服裙,重重挺入。 “老师!”晓颂终于能说话,这才发现她从梦中惊醒。可能是根本没有不戴套体会过那种触感,无从梦起,自然清醒过来。 晓颂急促呼吸着,心脏悸动地快要跳出。下身洇了一大块,湿漉漉的,现在还渴求的一缩一吸,亟待填满。 如果高中的时候,她真的交了男朋友,程望舒会怎么办? 荒唐的梦境却让她的四肢百骸极端兴奋起来,跌跌撞撞跑到书房门口。 程望舒正在视频,听到急促的脚步下意识抬头,神色就是一凝。 她睡觉的时候动来动去,扣子不知何时解了叁颗,白花花的乳肉露了半只,颤巍巍的。脸颊红扑扑,长发蓬松凌乱,白皙的两只脚可怜地踩在深色地毯上,衬得更白了。 这副样子……程望舒被满目的艳色冲昏了头,直到耳机里传来下级的询问。 他目光一撇,深呼吸一下,唇边扯着笑道了歉,喉结还在上下滑动。 干脆利落几句话结束了会议,他沉默着起身顺顺她的长发,拿眼神上上下下扫视她。 手拢了拢她的睡衣,“做噩梦了?” 晓颂羞赧,颤抖着抓他衬衣,脚趾秀气地蜷缩,底气不足,“老师……” “……嗯?”忽略掉异样感,程望舒强迫自己温柔安抚她的脸颊。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的头低的不能再低,觉得羞耻,声音发着颤。 “……什么?”程望舒以为自己听错了,扳着她的下巴,看到一张满是红晕,神态柔美又勾人的小脸。 一时间他什么都明白过来,但又不可置信,语调都变了,“你……” “我有男朋友了,老师,我们以后还是保持正常关系吧……”晓颂紧张地咬唇,柔软的唇肉充血更加红润,洁白贝齿像小动物一样生涩地戳刺下陷。 “……”程望舒往四周一看,环境眼熟的让他也恍惚。一把掐住她的腰,一步一步把她往桌前逼近。 “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 说着,眼眸暗沉下来,手指灵巧解她扣子,另一手已经褪下她睡裤,探到她身下。 摸到一手湿乎乎的,甚至还往下滴着水,他微愣一下,顺势叁指并起往里入,“老师当然愿意和晓颂保持正常关系,但你看,是你离不开我…” 空虚的穴肉被滚烫而粗暴地抚慰,晓颂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勉强挣扎着推他胳膊,反被他扣着手腕摁在背后。 他身形高大,脊背宽阔,逆着光,眼神在镜片下明明灭灭,燃着热腾腾的火焰,猛地俯身大口吞着白皙乳肉。 她没穿内衣,半只肥嫩的香乳被他贪婪吮着,镜框冰凉凉的贴在她滚烫的乳肉上,不一会儿就被温度融化。 晓颂娇哼着,腰肢在他怀里乱扭。 他嘴里吸着香喷喷的浑圆,神思全飞到九霄云外,哪里有气力和功夫去固定她。 一时不查,真被她逃出去,钻在她穴里的手滴滴答答牵着长长的银丝,软香的乳肉蹭过他高挺的鼻梁,鼻端仿佛还萦绕着奶香。 眼前还花着,程望舒眯眼摘下眼镜,从裤兜里摸出剩下的一只套子,伸长手去抓她。 光溜溜的软驱像美女蛇,袅袅娜娜被他掐着腰捧回怀里。这下再也忍不住,裤链一拉,粗长的一根就顶进去。 在性事上,他耐性一惯不好,更逞论被她勾得魂飞魄散,没功夫紧着那些角色扮演。两眼发红,又深又重地贯入,狂澜一般大刀阔斧撞击。 穴肉剧烈收缩着吸他,他掌着她肉嘟嘟的臀,喘息浓重着直往里入,青筋突突直跳,掐着她脸颊舌头就钻进去。 晓颂被他摁在书桌上,纸张四散飞开,墨水味、书页味扑了她满脸,程望舒的舌头长驱直入,直往她口腔里搅,丰沛的津液滴落在下巴,她哆嗦着吞咽,眼前一片白光。 害怕弄坏他的文件,她手不敢挥,只向后握他小臂、在她胸前揉捏的大手,身下如潮涌。 高高撅起屁股,腰往下塌,配合身后噗嗤噗嗤往里狠插。程望舒分出第二只手捞她那只孤零零的乳,重重地揉,握不住的乳肉溢出修长的五指,颤巍巍显出指印。 二人紧密贴合,呼吸一声比一声重,身下狂送,坚实的木桌都往前挪。 “你男朋友弄得你有这样舒服吗?”程望舒想起这茬,怒从中来,贴着她耳畔一边舔一边问。 晓颂气喘吁吁,舒服得全身发热发软,不知搭错了哪根弦,信口胡言,“不,他,他早射……” “……”程望舒动作一停,怒极反笑,一巴掌甩到她肥嘟嘟的屁股上,指印红艳艳冒了头。 头脑发热狠狠冲进汁水烂漫的花穴,喘息浓重,语气冰冷: “是吗,真是受委屈了……” …… 高潮完,晓颂浑身湿漉漉的被他抱在怀里,气若游丝,神经却亢奋,依赖地抱着他脖子,四处亲他。 程望舒捏她热乎乎的红润脸颊,语调慵懒,好像还在回味,“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就想让老师这样弄你?” 晓颂娇俏哼一声,还是如实点点头。 奖励地摸摸她头发,程望舒声音上扬,“那谈男朋友呢?是不是也想过?” 怎么听怎么危险,晓颂心里哆嗦一下,还是不皮了,仰着酡红的小脸撒娇,“什么呀,男朋友不是早就谈了嘛。” 装傻。程望舒心下受用,没计较她在床上的胡言乱语,拧她脸颊一下,唇角上扬,“小滑头。” 晓颂埋在电脑前装鹌鹑,程望舒蹲在地上收拾一地的文件,打印机乎乎运转,全部整理好也将近四五点。 今晚有学生会面试,晓颂报了文艺部,要在傍晚赶回学校。 “先吃饭,吃完饭送你过去。” 晓颂站起来,神色有点委屈,以为他要赶自己走。 小猫一样。程望舒含笑摸摸她头发,被她躲开,“想什么呢,面试完接你回来,哪里舍得今天就送你回去。” 晓颂哦一声,笑容瞬间绽放,搂着他手臂像没骨头一样乱蹭,“那我们早点去,早去早回嘛。” 程望舒:我也不知道啊,还工作着老婆就扑上来了。 晓颂:(脸红) 竞选(腻歪) 吃过饭,程望舒开车送她,一路上听她在后座背稿——至于为什么在后座,晓颂振振有词,为避免他中途勾引自己。 “谁勾引你了?”程望舒挑眉,还是想不开,转头问她。 “你现在就在勾引我,我还没背过呢,你别打扰我。”明明刚刚还抱着他不放,现在就不理他了。 程望舒叹气,听她在后面念念有词。 “学长学姐好,我是19级新生包晓颂。今天我竞选的岗位是文艺部干事,原因有二……” 停了车,程望舒给她开门,拉住她小手和她往里走,她还在自己耳边念。 “你觉得这样说好不好?我的表情自然吗?” “眼神别乱瞟,自信一点,很好。”程望舒捻她食指,从指尖顺到指根,“怎么对着我还紧张?那对着陌生人怎么办?” “我没紧张……嗯,还是有一点。”晓颂对上程望舒海水一样温和深邃的黑眸,心里砰砰跳动。 事实证明,就是因为对着程望舒她才紧张,因为,因为他太好看了,总害怕出丑…… 对着陌生的学长学姐,晓颂的心态反而出奇的好,很快就结束了面试,现场还加了部长陈思樊的微信,还有几个学姐。 晓颂抽到的面试号是最后一个。她一出门,面试的学长们紧跟着也出去了。 学姐悄悄对她说,“晓颂是吧?欢迎加入呀,部长今天只加了你一个人,他不随便加人的呢。” 晓颂有些雀跃,含着笑看了一眼陈思樊。他是大叁文学院的,面庞清秀俊朗,身姿清瘦。 看到晓颂在看自己,他对她笑一笑,走过来。 “学妹,你回答的问题都挺好的,初进北航,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呀。”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程望舒同为文学院,晓颂对他的印象很好,“好的,麻烦学长啦。” 不知怎么,他离开和他并肩走着的兄弟们,和晓颂并肩走在一起,询问军训的新鲜事。 晓颂虽然有些奇怪,但他语言距离得体,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八点了,你这是往校门方向走的。” 以为她走错了,陈思樊下意识拉住她手腕,嫩生生的。他吞一下口水,不自然地收回去。 “啊,我男朋友在校门口,我去找他。学长你别送了,今天辛苦啦。” 晓颂目光往门口望,看到长身玉立的男人,随意冲陈思樊挥挥手,朝他跑去。 陈思樊立在原地,目光凝住,那是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衬衫西裤,稳稳接住她。 不同于晓颂在自己面前的俏皮得体,她特别欢欣地抱着男人的臂膀,摇头晃脑的。踮脚抬头亲他侧脸。 陈思樊闭了闭眼。他有种超脱出年纪的成熟,晓颂为什么这么早就有了这样的男朋友?她是自愿的吗?会不会是被迫的……? 程望舒满面微笑地接住花蝴蝶一样扑到他怀里的小姑娘,把一朵向日葵塞到她怀里。 “哪里来的?”晓颂惊喜地捧住,眼睛闪闪发亮。 “等你的时候,去校门口逛了逛,最后一朵。喜欢吗?” 喜欢死了,哪里会不喜欢,从花到人她都喜欢! 晓颂踮起脚亲他脸颊,抱着花像珍惜的宝贝。 “老师,我竞选上啦!部长唯一一个加了我的微信呢!我每个问题都对答如流,可顺畅了!” 晓颂欢欣鼓舞,抱着他手臂晃来晃去,蹦蹦跳跳。 程望舒眉眼弯弯,搂着她,声音温柔,“这么厉害呀。” 对哦。晓颂煞有其事地点头。 给他栩栩如生描绘学长们的冰块脸到最后的冰山融化、描绘回答问题的场景,逗得程望舒稀罕的紧,抱着她,笑盈盈地看她。 晓颂沉浸在这样的目光里,哪里还能想到刚刚部长的奇怪动作,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程望舒做完无氧回来洗澡,发现晓颂已经起了。 她单手刷着牙,唇上浮着一层泡沫,对着镜子里的程望舒挥挥手。 程望舒失笑,站在她旁边,掬起水往脸上泼。 汗珠和水滴顺着下巴滑到脖颈上,“今天起这么早?” “提前适应一下嘛,明天要早八呢。” 身边突然站了这么有存在感的男人,短袖短裤,身上还散发着运动过后的男性气息,荷尔蒙扑了她满脸。 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程老师穿成这样,脸不自觉红了,心脏砰砰直跳,扶着洗手台的手打滑,下意识往他身上靠,手摸上程望舒的手。 程望舒伸手接她,因为运动量大,他双颊还留着淡淡的红晕。 水珠迷了眼睛,顺着长长的睫毛滴落,“亲一下。” 晓颂鼓着嘴漱口,清水芙蓉的一张脸对晨练后精力旺盛的程望舒很有诱惑力,喉结滑动着伸舌亲她。 吸到淡淡的草莓味,他想起晚上给她换了牙膏。小姑娘嫌弃薄荷味不好闻。 他哼笑着吮她舌尖,大手掌上了她的腰。 水珠蹭了晓颂一脸,辛辣的薄荷味直冲口腔,霸道地长驱直入。 跨出一条腿横在她膝盖中间,把她困在大理石台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勃发的力量感把她往自己怀里按,烈火烤干了唇舌,只从她湿润的小嘴里吞吃津液。 男人呼吸急促,薄薄的短袖还一片潮热的汗珠,粗长的一根顶在她小腹上。 晓颂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弄得他呼吸越来越重,手钻进她衣服里抓揉。 亲得她直仰头,呜咽着搂他脖子,身子贴上去。 二人紧密缠在一起又绞又扭,呼吸浓重交错,晓颂红热的软舌快被他吃下去,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不知是不是被他蹭的,浑身也出了汗。 亲吻终于绵长下来,程望舒亲她脸颊鼻尖,从下巴舔到耳畔,舌头触到耳珠上硬硬的一颗,是她的耳钉。 “夜里戴着真的不疼吗。”程望舒腰腿往后挪了挪,上半身依然贴着她,手从她香喷喷的衣服里抽出来,摸她耳垂。 “不疼…”晓颂被他亲的舒服,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骨头一样趴在他脖颈上。“早上吃什么?” “想吃什么?等我洗好澡给你做。”手从她耳垂摸回脸颊,爱怜地搂她。 “想吃煎饼果子!”军训的时候北方朋友带她吃了正宗的,这几天一直念念不忘。 程望舒还真不会做,他摸摸脖颈,低笑,“好,我研究研究。” 也没多难,实在不行出去给她买好了。 事实证明,会做饭的人做什么都好吃。程望舒给她现炸了油条,摊了煎饼,卷上生菜和里脊,比外面做的还要好吃。 早上有新鲜的水果供应。程望舒削了个芒果榨汁,剩下的给她切块当饭后甜点。 晓颂美滋滋吮着芒果汁,坐他旁边听课看书,效率都高了不少。 今天中午吃完饭,部门招新的结果就挂在了学校公众号上,晓颂的名字自然在内。 部长把她拉进文艺部的群,发消息说,学校要开办“百团大战”,需要做出企划书,晚上八点半开例会。 程望舒本来打算九点出发,卡着宿舍关门的点送她回学校,这下时间又要提前,晓颂虽然不舍,但对于第一次开办活动还是兴奋居多。 “这些社团也太多了吧!看起来都好有意思。” 程望舒看了一眼社团名录和活动要求,轻轻叹了口气,“现在都这么丰富了……” 他读大学已经是十多年前了,那时候还没有类似这种的活动安排,更别说新兴的汉服、计算机等有关的社团了。 年纪大了,他也参与不进去这些东西了。 难以避免的,他生出些沮丧来。 以后她的生活会越来越多彩,自己和她的共同话题也会越来越少。 放心啦,就是纯甜甜甜文 程望舒喜提情敌 隐秘矛盾(h) 晓颂一下午都在查往届社团活动的资料,简单记录想到的创意和借鉴到的经验。 群里很热闹,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她也把整理的内容发到群里。 部长私聊她,说她想法很好,聊着聊着工作就聊到自己的私人生活方面,晓颂随便扯了几句,中断了对话。 吃完晚饭,晓颂慢吞吞把东西往书包里装,装到一半看到倚着门看着自己的程望舒,哭丧着脸扑过去。 “总算想起我了?眼睛都要长到手机里了。” 程望舒罕见地神色冷淡,胳膊却搂住她。 “我在工作嘛。一会还要洗澡,都没时间和你在一起了!晓颂搂着他蹭来蹭去,温温软软把他的冷脸都搅得柔和。 程望舒咽下一肚子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的酸言酸语,摸摸她的头发,声音软和下来。 “好了,工作都是投资,很值得。你我难道在这么一下午?” 程老师这么会说话,晓颂心里像抹了蜜,抱着他亲了又亲,拿着毛巾蹦蹦跳跳去洗澡了。 看到她这么优秀和独立,本应该开心和欣慰,但不安全感和掌控欲却在另一边阴暗拉扯。午夜梦回时警醒他会有更优秀的人替代自己的位置。他需要她,可她并非完全依赖他。 程望舒站在原地叹气,不自觉又想起那长长一串的好友申请,神色严峻。 晓颂裹着一身水汽湿漉漉的出来,双颊被热水腾得红润润的,长长的卷发半湿着,水珠从发丝滴落在地板上。 卧室门半掩着,大概是给自己留空间,程老师不在房间里。 她找不到吹风机,去书房找程望舒。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到他。 程望舒背对着她,身姿挺立,西装革履,却无端透出点儿寂寞来。 透着破璃窗,看到他修长的指夹着香烟,蹙眉,面庞冷淡,往外徐徐吐着烟雾。 第一次看他抽烟,晓颂原先以为他不会抽烟来着。是工作有什么问题吗? 他眼神转了转,大概从玻璃里看到她的身影,把烟掐了去开窗,转身上前几步,脸上已经带了笑,“洗完了?” 大概是怕熏到她,离她的位置有些远。 晓颂莫名有些失落,上前抱他,却被轻轻推开,“稍等,宝宝。有点难闻。” “你不开心吗?”晓颂不喜欢烟味,但觉得在他身上就没有那么难闻,手黏糊糊拉着他。 程望舒微愣,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确认她手上温热才放心,“头发还湿着,感冒了怎么办?”说着牵她的手去卧室。 晓颂低头,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不开心的时候永远不会和自己说的。也是,她那么小,压根就不能帮他分担什么。 引她坐在床上,程望舒去卫生间漱了口,确认没有烟味才找到吹风机出门。 小姑娘乖乖坐在床上,身段窈窕,头微微垂着,他的心一下子安宁了大半,上前为她吹发。 除了家人之外,程望舒是第一个帮她吹头发的人,轻轻撩动她发丝时的感受也与父母大不相同。 晓颂一下子就把那些失落抛开,抱住他的腰。 程望舒高大,肩膀宽阔,腰却紧窄,两只胳膊就能抱得紧紧,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细细密密无孔不入,还能隐约感受到凸起的腹肌。 心被填满,程望舒一手拿吹风机,一手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热风呼呼,温度适宜,程望舒的衬衫沾了水,又被温暖的风烘干。 她的发丝毛茸茸,堆在小小的脸蛋旁更显得怀中人稚嫩纯洁,发尾卷起,又添了女性的柔美妩媚。 吹风机一停,插销一拔,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程望舒帮她梳顺头发,弯腰托住她下巴,素面朝天的清丽,柔软热切的眼神,有太多令他欲罢不能的元素。 眼神细细巡视整张脸,手指无意识摩擦她的脸颊,吻落在因为刚吹过头发、有些干燥的粉唇上。 晓颂仰头,一副沉醉的模样,搂着他脖颈,舌头顶了出去,被含住吸吮。 面前原本弯着腰的男人撑着床沿一点一点往下蹲,从在她之上、平行于她,慢慢半跪在地上,变成臣服的姿势。 晓颂低头挂在他宽阔的臂膀上,上半身往他身上压,柔顺的长发重力下坠,发丝搔到他的面颊,酥酥痒痒的。 他搂着她的腰,舌头长驱直入,双颊凹陷吸她唇舌,搅动她口腔,渡给她津液,唇舌交缠吸吮的水声缠绵。 他单手摘了眼镜,却被晓颂从空中截下,软绵绵的手握住他眼镜,很依恋的模样。 程望舒眯眼看她,黑眸沉沉,唇吸着她的,舌头钻进去卷住她的,缠、绕、扯,搅得晓颂口水四溢,呜呜的窒息一般,生理泪水滑落眼眶。 脱力一般往他身上倒,软绵绵一团被他接住。 他跪在地毯上,腰上盘着香喷喷的软驱,四肢搂着缠着交织错乱。 他分出点精力勉强看一眼腕表,时间还够。 手就摸到床头柜上,捏住里面冰凉凉的小盒子,转手塞到她手心。 晓颂迷蒙着眼,焦急的拆。 身子被人抱起来坐到床上,浴巾被剥开,湿漉漉的穴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地可怜收缩。 竟然没穿。程望舒口干舌燥抬头睨她,青筋直跳。双手分开她白皙双腿,血脉偾张地低头衔住。 汗湿的小手抓着拆封的避孕套,一瞬间的刺激让她绷紧了脊背,眼镜和套子一齐摔在床上。手抱住了垂下的头颅,抓他柔软短发。 头皮上隐约的刺痛更加刺激他的神经,红热蜜穴源源不断渗出汁液,被他用舌尖卷着吞下。 喉咙上下起伏,手臂上长长的青筋凸起,固住她雪白的软臀。 舌头长而灵活,直抵她阴蒂。惹得她敏感地抽搐着高潮,反而激起更深处的瘙痒。 程望舒满目赤红,手背抹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蜜液,从床上摸到避孕套,似笑非笑着看她满面潮红地哆嗦,“试试吗?” 试什么?晓颂不明所以,脑子里一片浆糊,聚焦着眼看他。 身子一轻被他抱起,二人颠倒了位置。 她被牢牢扣住往下一坐,粗长的一根千钧重的力道狠狠冲进穴里,层层迭迭的软肉争先恐后吸绞,剧烈抽搐着裹住叫嚣着的巨物。 晓颂尖叫出声,双腿发软跌坐在他身上。 男人长长吐息,矫健的臀肌配合后顶,往前猛撞,一时间更是到达前所未有的深度,晓颂凄凄惨惨地呜咽着,舒服地头皮发麻。 双腿被有力的臂膀抓着,整个人牢牢嵌在他怀里,居高临下看着他波澜晃动的眼眸,额角全是晶亮的汗珠,整个人气势勃发的凶兽样,却低低潜在她身下。 姿态上的极度不平等让晓颂奇异地满足,神经触感都敏锐的出奇,高潮迭起,几近窒息。 她被顶得向上,却被更深地下压贯穿。 矫健有力的腰腹大开大合往上深顶,白花花肥嘟嘟的两团乳肉在他眼前乱晃,喷香着蹭他鼻尖。 程望舒口干舌燥,张嘴含住,舌尖在乳缝里乱扫,雪白的软肉滑溜溜的像嫩豆腐,他舌头都要化了。更是凶猛地啃咬,阴痉次次插到深处,撞烂淫靡的湿软。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舌头粘在一处,呼吸一声浓过一声。 他从嘴唇亲到脖颈,说着想她爱她。晓颂还没离开就已经哭得鼻头红红,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喜欢。 “还要吗,喜欢吗?” 他还没到,晃动的视线凝在腕表上,腰腹重重往上撞,晓颂搂着他脖子,亲他发顶,哆嗦着点头,声音被顶的破碎。 “喜欢,还要,呜呜呜老师……” “真的还要吗?不去学校了吗?” “不去了,只想待在老师身边……” 程望舒眉目舒展,很是满意的模样。噗嗤噗嗤往她黏糊糊湿漉漉的穴里撞,浓稠的澶腥白浊喷射到薄如蝉翼的透明套子里。 晓颂埋在他肩头,嘴唇贴着他耳后,湿漉漉的喘息。他拍着她潮热的脊背,呼吸急促,还未从骨肉酥麻的爽快中回过神来。 已经将近七点,他搂着她进浴室又冲了个澡。 晓颂腿还发软,腿肚子打着颤,穴里还红肿发麻,胸乳尽是宽大指痕和红彤彤的咬痕,脖颈肩头也被吮出印记,红艳艳地惹眼。 密密思语着又是抱歉又是安抚,程望舒帮她揉着腰腿,没过一会嘴唇又贴在一块。 胯下又夸张顶起,二人胡乱洗完澡间断着亲在一处,内衣被他亲手扣上,七点半才将将出了门。 她挎着他臂膀,深一脚浅一脚,脚步还虚浮着,脂粉未施,脸颊嘴唇还红润,像被滋润过一番,娇媚地惹人注目。 到了校门,晓颂依依不舍地亲他,被搂在怀里贴着耳朵嘱咐,“多给我发消息,周末来接你。” 她点头,埋在怀里哼唧着不愿意撒手,抱了一会还是到点下了车。 陈思樊发现今天晓颂更漂亮,开会的时候频频往她身上瞅,她却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到二人在微信上的聊天,他清清嗓子叫她。 “晓颂,你觉得呢?” 没想到自己被点名,她回过神来,看到ppt上的企划书,勉强镇定下神。 “我认为如果拉一个舞台,邀请各个社团上去表演,不仅可以更好拉新,也可以让新生们有更多的参与感,了解的也更详细。” 他点点头,询问了大家的意见,初步定下来,会议也结束了。 他笑着说,“咱们多亏了今年这批新鲜血液,这次的百团大战一定会做的很好。” 说着,他看向晓颂,却见一整晚兴致缺缺的她捧着手机笑靥如花、和人聊天的样子。 他一下子笑意就勉强了,装作打趣她,“晓颂,偷玩手机啊?” “啊?会议不是结束了吗…对不起呀部长。”大家都开始收拾书包了她才拿出手机的…她摁灭手机抬头,有点不好意思。 “害,开个玩笑,没事没事。”陈思樊终于和她对视,上前一步,“一起走吧?” 晓颂拉住身边的学姐,也是副部长徐姒。她们周末在微信上聊的很开心,“啊,我和学姐说好了一起走……” 徐姒笑着,了然看一眼陈思樊,“没事,一起走呗,我们都挺喜欢你的。” 夜色里的北航分外漂亮,亮着灯,很有氛围感,晓颂的手机振动一下,她偷偷拿出来瞄一眼手机。 “男朋友啊。”徐姒笑看晓颂一眼,不出所料陈思樊的脸就变了。 “嗯。”晓颂含着笑点头,脸颊红扑扑。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独立女强人类型的呢哈哈,没想到你那么依赖你男朋友啊。” 陈思樊笑容有点勉强,打趣一般,又回想起那个长身玉立的西装男人,脸色有点不好看。 晓颂觉得他说话奇怪,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没想太多,反而大大方方应下,“我们都挺依赖对方的……” 又想到程望舒皱起的眉,吐出的烟雾,她的心也蒙上了层烟云,嘟起了嘴。 他才不依赖自己呢…… “哎呦呦,竟然被小妹妹喂狗粮了……”察觉到气氛不对,徐姒干脆转移了话题。 回到宿舍,司河敷着面膜染指甲,何安安欢呼着迎接她,“我宝,你去哪了呀。” “有家人在这里,我周末会回去住。”为避免太多事端,晓颂给大家解释。 李欣芸和何安安点点头,继续忙自己的事。倒是司河依旧有意无意往她这边看。 她有家人在北京?是她那个男朋友吧?她男朋友有房子在这里? 男朋友张衡看到公众号上晓颂的照片,知道是自己的舍友,一直想通过自己认识她。 “晓颂,你是有男朋友对吧?” 司河问她,晓颂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 想到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司河心里泛起涟漪,很快又被优越感压下,“哦。” 不知为何,总感觉司河的表情轻蔑又奇怪,晓颂不做多想,翻出课本预习新课。不管是c++还是高数,难度都不低。 在高中名列前茅的晓颂,到了大学也希望成为很优秀的人。 两个人都有点小危机,要吵架喽(为狠狠doi服务嘿嘿) 情敌 第一节课堂,带班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友善,大家互相认识了彼此,明确了教材和课堂规定。 晓颂很期待未来的大学生活。 开学的一周是军训后的过渡期。晓颂慢慢和同专业同寝室的李欣芸结了搭子,上课吃饭泡图书馆都在一起。 李欣芸擅长计算机,常常会在课下帮晓颂拓展python和c++等课程内容。 晓颂理科底子比较好,高数学的比较轻松,已经过到了后半本书。 从程望舒口中得知,他上大学时会提前借书预习新课。手头的功课处理好了,就找了徐姒学姐借了书,开始提前预习大学物理。 二人都准备冲一下奖学金,李欣芸也面试了院学生会生发部,参加志愿活动等。 有时候何安安也会和她们一起去图书馆,除了司河会睡懒觉,逃专业课,她们宿舍整体氛围都很励志。 吃饭之前,晓颂习惯拍照片给程望舒和父母发过去,搞得李欣芸啧啧直叹。 临近周末的一次宿舍夜谈,司河缠着晓颂看她男朋友的照片,晓颂就翻出手机里和程望舒在天安门前的照片给她们看。 照片里程望舒淡笑着面对镜头,揽着她的肩膀,宽肩俊脸,很勾人。晓颂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没有什么很亲密的动作,但何安安和李欣芸都哇一声摇着她的肩膀说他们般配,“你从哪认识这么帅的男的呀我去,你俩绝配了!!” 司河盯着那张照片很久,状似无意地玩笑,“你俩看着不怎么熟啊哈哈。” “天安门呢,国泰民安,多好呀。”何安安替她反驳,搂着晓颂的胳膊,她一向看不惯司河,军训后和晓颂抱怨过好多次。 “他那种成熟挂的,身边肯定很多大美女吧?”司河撇撇嘴,丢下这句话就上床了。 晓颂心里不舒服,但她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自己一副学生样,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烦恼也没法替他分担,官场上的公事她也不懂,也难怪他不告诉自己工作上的事…… 明天还有早八,晓颂劝自己早点睡,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怎么能够快速成长呢,到底要什么程度才能和他相配呢? 她打开手机浏览和程望舒的聊天,翻他的朋友圈,多是一些教育系统的政务通知,和生活有关的内容寥寥无几,还都是他二十四五岁时研究生拍的家庭照片。 啊,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打开手机都很少,自然不会有她的照片。 明明是理解的,自己朋友圈里有关他的内容也是暗戳戳的,但是那种轻微的不适感还是横亘在她心间,让她几乎一整晚都像吞了团棉花一般难以入眠。 可一旦和他在一起,晓颂满心满眼全是他温柔的情绪价值和合拍的肉体欢愉,身心全被他牢牢扣在掌心,那些细微的情绪全部被飘散,眼前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们一起压马路、采购,在一起工作、看电影,就连他一向不擅长的游戏都被晓颂拉着一起在客厅玩通关。 喁喁私语,唇齿相依,越被他宠溺娇惯,越想和他黏在一起。 但当他们分开时,那份不安又卷土重来,日渐放大,晓颂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她迫切想要成长独立,迫切渴望完全拥有和掌控自己的伴侣,可羽翼却稚嫩。她竟然开始尝试之前懒得去工作的志愿活动和实践服务。 这算是好还是坏呢。 北京的天气和杭城大相径庭,降温猝不及防。 十一假期还没开始,晓颂就感了冒,同时大姨妈造访,回到家就发起烧来,父母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埋怨对方为什么不劝女儿留在杭城。 害怕程望舒担心,晓颂没告诉他自己生病,再叁推拒电话和视频。 程望舒心里不安,在她返校的那天堵在校门口等她,等来一个拖着行李箱戴着口罩,还在咳嗽的小西施。 他当即明白过来,抿着唇上前接过行李解下她的双肩包,拉着她的手送她到宿舍门口。 晓颂有点心虚,讨好地晃他的手,见到他又是惊讶又是开心,笑眯了眼,声音还有点哑,“我怕你担心嘛!” 程望舒一言不发盯着她,紧紧攥着她的手。 她生着病,不会需要自己吗? 看她还在咳嗽,又在撒娇,哪里还能问得出口,哪里还能皱半分眉头。只能长长的叹气,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 “以后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晓颂信誓旦旦重重点头,伸手要抱。程望舒一把搂住,他多想她,哪里顾得上场合。 十一一过,北京的天正式转冷,晓颂投入最大、也是第一次主持的大型社团招新活动拉开了帷幕。 她一有时间就过去看看大家的反应,记录下意见,好在所有人都很热情,表演也很成功。晓颂还凑热闹加了两个感兴趣的社团。 部长告诉她,校领导很重视这次活动,教育部的领导都闻声来参观了,还夸了学校呢。 教育部?晓颂眨眨眼睛,不太确定是不是程望舒,趁着午休时间去微信问他,见他发来一张自己抱着易拉宝的照片。 这是百团大战第一天,一个社团易拉宝落在了学院里,她坐校车去拿的时候吧? 晓颂放大图片,周围的人乱哄哄的,她扎着马尾,微抿着唇,明媚又认真,拍的很好看。 “宝宝很厉害。” 晓颂抱着手机笑起来,心里甜蜜,打字轻快。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呀。” “害怕打扰你,身边人太多了。” 也是,肯定程望舒身边也有其他同事。 她美滋滋保存照片,身后传来陈思樊的声音,“喏,请你喝奶茶,大功臣。” 她惊讶回头道了谢,琢磨着改天给他买杯咖啡,手机熄屏,扬起了笑,“是大家共同努力嘛,部长带领的好。” 陈思樊看着她漂亮的小脸,心潮涌动,坐在她旁边,刚想说什么就被徐姒打断,“喂,部长没有我的份吗? 他指指桌上的奶茶,笑着说,“都有,叫咱们部门的都来喝奶茶。” “部长大气呀!” 陈思樊有点不好意思,揉揉头发笑着看晓颂。 晓颂注意到他的目光,对他弯起眉眼,陈思樊心脏砰砰直跳,却见她低下头又开始回消息,笑容松弛,表情生动。 他的笑容一下子暗下来,她老是和她男朋友发消息,她男朋友会觉得烦躁吗? 想到那个模糊的高大身影,如果自己是她男朋友,一定会一整天都和她黏在一起,抱着不放手……可他呢。 他阴暗的想,她男朋友看起来并不是学生,应该有很多工作要做,会觉得被打扰吧。他们会吵架吗,有共同话题吗……? 他光明磊落,从不做不道德的事情……可如果他们分手了呢? 大家有矛盾一定要及时沟通!别学我们小包小程。 情敌+危机感,马上要吵架喽~ 距离 社团招新之后就是运动会。 大学的运动会没有高中那样“盛大”,哪怕晓颂刚刚入学,期待感也没有多少。 唯一的好处便是运动会叁天停课,她可以好好梳理学过的知识,和朋友泡一泡图书馆,或者在操场执勤挂一挂志愿时长。 本来晚上要去和程望舒一起吃饭,但陈思樊组织了一个部门聚餐,一是社团招新庆功宴,二是新老成员相互熟悉。 很有意义也不想推脱,晓颂就跟着徐姒一起赴约。 程望舒让她注意安全,玩得开心。转头取消了预订好的酒楼席位,轻轻叹了口气。 屏幕熄了,落地窗映出他的脸,肩膀微微塌陷,显得有点寂寥。 万家灯火,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里,只有十一假期匆匆见过她一面。她的事情太多,大大小小,他的工作也忙,虚与委蛇。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心底的不安还是愈演愈烈。 她早在高中的时候,自己不就早已做好她愈发丰富的校园生活的准备了吗?她应该属于更大的天地,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自私和独占欲却卑劣的占了上风。 部门二十来个人一起撸了串,转战KTV,徐姒要了酒,大唱特唱。 “她可是咱们部门的麦霸,KTV常客了。”晓颂身边空了,陈思樊坐了过去,微微靠近她打趣。 晓颂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刚刚就在频频开关手机,他不想让她就这么离开,有话没话跟她闲聊。 “是吗?学姐唱的确实好好听。”晓颂笑了一下,手里握着手机。她有点想程老师了,今天说好要一起吃饭,他会不会不开心? 看她心不在焉,陈思樊脸色也有些不好,佯做打趣,“你男朋友来查岗啊。咱们就一个小小部门聚会,他不会这个都不放心你来参加吧。” “哪有……”晓颂冲他笑了笑,睫毛下垂着,一副委屈的样子,他怎么还不来查岗呢,她想他了。 眼前姑娘乖巧又娇俏,陈思樊呼吸一滞,不自觉朝她那边靠近,突然听到徐姒哭着,像是喝醉了,耍酒疯。 大概是唱了首苦情歌,她靠在朋友身边哭起来。 “我有什么错,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啊。大叁那么忙,又要忙着保研竞赛部里还有事,我也会累啊,他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晓颂有点着急,站起来想要安慰她,却被陈思樊拉住手腕。 “你让她发泄发泄吧,她刚分了手。”陈思樊拉她坐下,低声解释。再次触碰到她,他心里一阵酥麻,握着她没放手。 晓颂没怎么注意,心里焦急,“学姐这么好,怎么会……”前几天学姐还在给她看手上的情侣对戒呢…… “感情上的事谁说的清。她男朋友研一,异地恋没什么安全感,比较粘她,大大小小的事全跟她说,她呢事情又多也独立,消息什么的也不注意回,脾气也稍微有点差,观念不一样吧,就分了。”旁边另一个学姐解释,给徐姒抽了几包纸。 “太依赖对方,原来会带来困扰吗……”晓颂心里有点难受,声音喃喃。 不知打通了哪根脉络,陈思樊心里砰砰直跳,血液直冲头脑,“是啊,都不喜欢对象太依赖自己的吧,距离产生美嘛……” 就连吃饭的照片都要发给程望舒……他工作本来就忙,还要做很多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他脾气虽然好,但也一定会有厌烦的时候吧…… 晓颂突然恐慌,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一般不安,自己太恋爱脑了,这样不好。 看到晓颂神色变了,陈思樊放任自己的阴暗念头,再接再厉,“向下兼容另一半是很可怕的。顾及着对方,自己的烦恼就注定难以发泄出去。恋爱没有独立空间,分手是必然的事……” 听到这个词,晓颂腾得站起来,脸色很难看,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一直被他拉着,不自然地挣开,“部长,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啊,对不起…” “我送你吧?”看着晓颂摇头跑开,他的心依然跳个不停,嘴角却上扬,手握成拳,轻轻摩挲。 有对象又怎样呢,难道不能分手吗…… 晓颂一边走,一边想不对不对,他说不定很喜欢自己依赖他呢,他说不定只是害怕工作中的事情说出来让她也不开心呢,他们要沟通,他们是不一样的……想着,电话就拨了出去。 热血随着铃声逐渐冷却,对方接起了电话。 “宝宝?稍等,我现在有一个会……”程望舒声音依旧温和,声线压低,很好听,她却没什么精力欣赏。 自己又打扰他了吗?好像每次找他,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工作……“没事,你先忙……” 她的状态不对劲,程望舒敏锐觉察,往外走了几步,“没关系,不是很重要。吃完饭了吗,需要接吗。” 看吧,他一直在操心和迁就自己,之前自己竟然只是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没有注意到。 晓颂突然觉得很沮丧,向下兼容是多可怕的事啊,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长大呢? 手指攥紧电话,她深深呼吸,“不用啦,学长学姐们送我回去就行,你先开会,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学长学姐……… 程望舒眼眸暗沉,他推了下眼镜,心里烦躁,声音却温和,“注意安全,别太累了,定位发我一下,多给我发消息,宝宝。” 他会给自己发消息吗?晓颂缄默,闷闷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捏了捏鼻梁,突然有些无力的疲倦。 她是不是有点累了,她一定是最近太忙了,自己也太忙了…… 下个月估计要出差,他要快点把工作做完,好好陪陪她。 小包:他一定很累。 小程:别不要我。 危机 yedu 1.co m 十一月的北京实在太冷,可是成长在南方的晓颂第一次体会到了暖气的威力。 外面还是冷冰冰的,室内却温暖如春,洗澡都不觉得冷了,她甚至开始在室内吃起了冷饮。 “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何安安家乡也不供暖,和晓颂肩并肩吃着酸奶,美滋滋地翘脚。 陈思樊的消息就在这时候进来,他邀请她参加一个竞赛项目,说缺一个航空航天类的,就想到了她。 初进大一就有学长带着竞赛实在是再幸福不过的事,可是…… 晓颂觉得不安,有种蹭成果的小偷感,还是发消息谢绝,“我没参加过,会拖累学长们的。” “哎呀,都有第一次嘛,你和我一个部门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说,我们其实需要一个航空航天的老师,但都不怎么认识,就想到你了。” “我可以帮你联系老师呀,但参赛真的不用了…” 晓颂斟酌着打字,司河在一边看到她,撇撇嘴。 “这么好的机会还拒绝?给你你就答应呗。” 何安安瞪她一眼,还是戳戳晓颂,“她不会说话,话糙理不糙,哎,你不是一直想参加竞赛吗,多好的机会呀。” 陈思樊在另一边劝她,“没事,都是草台班子,我也没啥经验来着哈哈哈,菜鸟一起进步嘛。” 被舍友们劝说,又被部长逗笑,晓颂决定努力一把,绝不拖后腿。看好文请到:hehuan1.com “好!真的很感谢学长!有什么活我都能做的!” 她兴致勃勃想给程望舒发消息,司河话语里又带了酸,“你也不嫌腻歪,参加个比赛还要和男朋友商量呢,他不烦我都烦了。” “司河你怎么说话呢,就许你和你男朋友恩恩爱爱不许我包包恩恩爱爱啊。”何安安又和她吵起来,晓颂还是删掉了消息。 说不定也不能获奖呢,自己还是稍微保持点距离感好了,如果得了什么奖,给他个惊喜也好呀。 话说回来,程望舒这么优秀,说不定真的觉得参加个竞赛没什么呢,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晓颂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怪圈。 她几次叁番克制住想要和他黏在一起的念头,越克制越想念,理智提醒她要独立,才能走得更远,可欲望和感情却背道而驰。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都开始学着自慰了…… 屡次拒绝他的邀约,却一个人在宿舍,想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垂落的汗珠,滚动的喉结,偾张的肌肉,蒙在被子里,自慰。 高潮后却是更大的空虚,她觉得自己又拧巴又脆弱,好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这边,陈思樊心情却越来越好。 二人虽没有什么过界的行动,但她给自己买了星巴克的咖啡,在一起备赛的时候和男朋友也很少发消息了,他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程望舒接近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她,来北航转了多少次,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 不想拿身份施压,惊动她的老师。可他不认识她的舍友、也没有宥梨等的联系方式,他夜里失眠,觉得快要失去她。 心情焦躁,和她打电话却极力保持着温柔,又是诱哄又是祈求,要她来自己这里。可她都推脱说有事情,要考试,要学习…… 她真的有这么忙吗?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了。 是谁跟她说了什么话,是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不知道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瞬间她就要这样远离自己了? 偏偏最近又要出差,他心急焦躁,脾气都变差。给一把手使了绊子,闹出点丑闻,司里人人自危。 自己忙着交接工作,一把手的实权向他倾斜,他的工作量也大了。 第二天就要飞天津出差,他实在忍不住给晓颂打电话,声音温和,心里酸麻又焦躁。 “宝宝,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呢。老师明天要出差,能不能见见我,好久都没有抱抱你了。” 竞赛过了初赛,晓颂正在收拾行李去上海,晚上就要出发,才想起来没有告诉他,听他这么说,又是难过又是心虚。 每次和他聊天都在避免说太多的话,每次想说都被咽下,到了复赛他竟然都不知道。 每次看到他好声好气示软,她才觉得自己是拥有他的,被需要的,可是看他这样自己又更加难过。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之前都很好的。 东扯西扯跟他撒了会娇,她还是犹豫着说,“我,我参加了一个比赛,忘记告诉你了,今天要去上海参加复赛,老师,你别生气……” 电话那边是长长的沉默,晓颂心里慌张,泪珠在眼圈中打转。 良久,程望舒叹气,声音轻轻,“我是外人吗。” 他不是,怎么会是呢,她只是,只是没有安全感,想要更优秀一点,她只是不想失去他。 听到女孩抽泣,程望舒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坐飞机去是吗?” 她点头,又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好。我送你。”程望舒没给她拒绝的时间,摁灭电话,撑在书桌上,长眉紧蹙,艰难吐气。 程望舒:我是外人吗? 鸿门宴 陈思樊看晓颂从宿舍楼里出来,伸手给她拉行李,“晓颂,大巴车在门口那,我订好了。咱们快上车,这里太冷了。” “不用,我男朋友送我过去,不用麻烦了,学长。”晓颂把行李拉回去,给程望舒打电话。 陈思樊脸色有点不好,还是一步叁回头走了。 走出去十几米,看到一辆黑色奥迪擦身而过,车子很少能开到学校里面,他有些诧异地回头。 穿着灰风衣的男人下了车,身姿挺拔。接过晓颂手中的行李,她完全顺从地松开手,让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给她拉开车门。 感受到视线,那人遥遥看他一眼。 陈思樊连忙转头往前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却见那人已经上了车,仿佛只是不经意投来的一眼。 那辆车再次与自己擦肩,他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的晓颂。 飞机票学校报销,可是他们以学生的财力最适宜坐大巴去机场。 大巴拥挤,气味混杂,不比私家车干净敞亮,还是名牌。 他们还没分手。 陈思樊的心里一阵浓浓扭曲的自卑。 工作日还要接女朋友,他一定很不耐烦吧。 这一次来接她,程望舒很沉默,只是接过她的行李,不发一语送她上车。车上气氛凝滞。 晓颂低着头捻着衣角。再次包裹进他的气味里,她简直喘不上气,全身发软发热,外界的冷空气全然隔绝。 但他们现在在冷战吗?她心里难受,又有点想哭了。 到机场的路不算顺畅,有些堵车。程望舒停了车,打上双闪,并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 “什么时候的飞机?” “八点十分。”她像小学生一样立马回答,眼神垂落乱飘。 还有半个小时。 他细细密密看着她,百般情绪夹杂在心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瘦了点。” 晓颂落下泪,把头扭过去,却被一只手强硬扳住下巴。 温热的指蹭下她的泪珠,到底还要安检、检票,他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抱住她。 “加油。” 低沉的、好听的声音落在她耳畔,痒痒的。她点头,千言万语都没法说出口。还是下了车。 两人第一次的冷战就这样温吞的开始了。 晓颂自尊和不安作祟。程望舒对假想敌的烦躁快要冲破勉强保持平静的外表,如果不是残存的冷静,真想把她锁在身边、眼里只有自己为止。 复赛和决赛很顺利,他们拿下了全国二等奖。 晓颂第一次参加比赛,成就感很高,迫切想要和重要的人分享。 程望舒打电话祝贺了她,他还在天津没回来。 “明天回。周末一起吃饭吧。” 周末,周末司河的男朋友过生日,想要请她们宿舍吃个饭。 晓颂再次拒绝,程望舒心脏都要停跳。青筋凸起,气得笑开。 原以为境况好了些,没想到依旧这样。 “比赛结束了,还要忙什么?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他的声音出奇冷淡,谈恋爱以来晓颂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口吻,心里委屈又生气。 他这样问,不觉得心虚吗?他不是也有很多事情不告诉自己吗?她只是恐慌,害怕他不要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多难过多挣扎! 话赶话,她带着哭腔,口不择言,“我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的。” 她多平静,她多残忍。 程望舒捂了捂胸口,强压着扑通扑通的心跳,深呼吸一下,“恋爱不就要坦诚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是啊,坦诚,你坦诚吗?” 她语调还带着鼻音,哭得他心都碎了,又气愤她对自己的反问,他哪里不坦诚,他的心都快要剖开给她看了。 远在天津没法回来,他避免矛盾升级,勉强镇定地挂了电话。“我们都冷静一下。” 舍友的男朋友已经请她们吃饭,程望舒却还连她们的面都没见过。 她坐在出租车上时,脑子里还都是昨天的那通电话,连司河不同寻常的打量都没发现。 “你和男朋友吵架啦?”司河在她旁边问,晓颂勉强笑一下,摇头。 司河了然,她就说嘛,不般配。 其实这样更好。她微微笑了一下,在手机上打字。 没想到出租车开到了一个会所一样的地方,晓颂、安安和欣芸挽着彼此,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不出的不自在。 走廊里很安静,隐私性极佳。服务生关门开门间带出淫靡而喧哗的声响。 晓颂脸色变了,攥紧了手机,下意识感到浓浓的不安,眼疾手快给程望舒发了定位。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想撤回消息时,网络已经完全断开,她身上出了层冷汗,推推安安。 “你还能上网吗?” “这里就是没有网络。往里走都是些大人物,泄露些什么多不好。” 司河回头,带着点儿轻蔑,又有点奇怪的羡慕。 张衡的发小竟然看上了她,那家里可是副厅级背景,她这么漂亮,也难怪。过一会她就会感谢自己对她的帮助了。 “不行,我们还是走吧,我作业还没写完。”欣芸有点不安,汗毛都竖起来,搂着二人就要往回走,却被服务员拦住。 “干嘛呀!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是舍友啦。”司河跺脚,撅起嘴,“都到了,很安全,怕什么呀。” 销金窟,名利场 晓颂:害怕 程望舒:……该打 风雨 门一开,熙熙攘攘,少男少女声音扑了满面,交织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一派纸醉金迷的公子哥气氛。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都是穿着西装,却无端令人反胃,如狼似虎的目光凝视着进来的四位少女。 “这可都是大学霸,请进来啊,张衡,你去。” 坐在中间的男人推推寿星张衡,张衡笑着迎接上去,晓颂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起玩呗,宝儿,你带来的几个朋友怎么这么看我,太不给小爷我面子了吧。”张衡挑眉扫视她们,搂过司河。 司河推了一下他的头,转身两掌合十,“给我个面子呀,不是坏人,进来玩嘛。” 欣芸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安安和晓颂搂着紧紧挨着她,桌前骰子掷了满桌。 “会玩吗,猜点数。”坐在主位的男人靠着她们坐下,扬起了笑,眼神巡逻着晓颂。 她今天化了妆,比军训的照片还漂亮。 就是拒绝了自己的好友申请,敬酒不吃吃罚酒。 晓颂不看他,只盼着程望舒现在回来了,能看到她的消息。她好想他,她应该听他的话离司河远一点,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面前男人的欲望肉眼可见,室内火热,她却裹紧了外套,手心出了冷汗。 从小到大,她从未进入过这样的场合,心里又怕又悔。 “不会,我们不赌博。”欣芸大胆回答,把晓颂往身边拉了拉。 “什么赌博呀,就是玩玩,给不给面子啊。”司河在一边帮腔,何安安狠狠瞪了她一眼。 自己真是疯了,就知道司河不是什么好人,还以为是正常的请吃饭,谁知道是他妈这种地方。 “好。”晓颂不想违逆他们,让情况更糟,强装冷静。 “输的喝一杯酒哦,给你们倒啤的。”主位的男人盯着晓颂,咔哒开了啤酒倒满。 “王哥怜香惜玉啊,之前可都是红的白的往里灌。”张衡故意在一边调侃,被他叫“王哥”的男人踹了他一脚,却满意的看着晓颂。 欣芸和安安输了一把,喝了酒。晓颂两叁局看出规律,一直没输,“能不能吃菜啊,都饿了。” 看着好友脸庞泛了红晕,东倒西歪显然醉了。晓颂嘴唇发白,攥着拳看着一身酒气的男人。 “王哥”哈哈笑了,伸手抓她,“好啊,哥哥这就喂饱你啊。” 晓颂心脏快跳出去,一把抄起酒杯,“还是喝酒吧,我不饿了。” “可是哥哥饿了呀。”男人腾得站起来,一脸笑意地朝她逼近。 身边已经传来吟哦声,司河和张衡……还有身边陌生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胡乱摸着亲着,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轻轻一声,大门打开,服务员毕恭毕敬站在前面,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老板,紧接着程望舒迈步进来。 一瞬间,晓颂的心从呼啸的冷风中落到实处,眼眶都泛起了泪花,像被击中的幼鸟,迎来了荫蔽她的羽翼。 气氛被打破,男人指着鼻子骂,“你他妈的……” 看到老板都过来,他脸色变了下,“都收拾收拾,这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女人匆匆忙忙整理着装,浑身酒气。 程望舒一身风衣,干干净净踏在酒肉骚动的纨绔子弟里,满身雪意的精英模样,眼睛里也是冷淡,巡视一圈,看到握着酒杯,可怜兮兮的晓颂。 晓颂扔下酒杯,也不顾酒液溅了面前男人一脸,扑到他怀里。 他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冷意,她身上滚烫湿黏,是出的汗,贴在他好闻的怀抱里,安全感充盈了全身。 他肩膀上还落了雪,北京下雪了? “您是……”或许是看程望舒一身清俊超脱的模样,王哥站起来,脸色小心。司河推开男友,也难以置信地起身。 他怎么会由老板带着?他不是普普通通的…… 晓颂在他怀里,后知后觉感受他强压的火气,胸膛起伏,显然是很生气的样子。 她不敢看他冷冰冰的脸,把脸埋进去。 程望舒神色冷峻,声音不紧不慢,却字字狠敲猛打,“王主任育儿有方。刚刚还在我面前说抓民生,防腐败。儿子就给他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男人握紧了拳头,身子都开始晃,“我,你没有证据……” “证据?”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程望舒嗤笑,“这些话,你留着跟纪委那边说。” 盘踞一时的卫生厅主任落马入狱,暂且不提。 程望舒让人送何安安和李欣芸回去,走到沙发上拿了她的包,看到面前的几枚骰子,抬头睨她一眼。 晓颂慌乱地解释自己没喝酒也没输,把人气笑了,抓起两枚骰子和盖在上面的盅放进口袋,握着她往外走。 车上气氛空前凝滞,晓颂腿软了,后怕袭上心头,瘫倒在座椅上,心如擂鼓看他。 程望舒侧面落拓挺拔,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下颔线明显,高领黑色毛衣隐约露出凸起的喉结,显得脖颈长而好看。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晓颂又是慌又是馋又是心虚,还有一些吵架后的尴尬和理直气壮,天阴着飘雪,地面上积了小半层,一片白茫茫。 雪天又是周末,路上人不多,晓颂嘴开开合合就是没说出一句话,他还记得给她开车门,却沉默着走在她前面。 程望舒:干部子女还敢这样放到明面上乱搞……还把她牵扯进去,又蠢又毒 小包:(哭唧唧)说好的出来和舍友男朋友吃饭呢…… 程望舒:你也是个胆大的小笨蛋。 惩罚(微强迫?H) 他步伐快的出奇。晓颂只能小跑着跟上,心砰砰直跳,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什么。 又是挣扎又是隐约的兴奋,觉得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没想到他一回家就先去翻酒,冰箱里仅存两瓶啤酒,被他放在客厅桌子上,那两枚骰子和盅盘也被扔在桌上。 地暖热烘烘的,晓颂脱了外套,不明所以,看他坐在沙发上,示意自己过来。 心慌的不行,她吞咽一下,“我不赌博。” “没叫你赌,玩玩。” 程望舒对她勾唇,眼睛里却没有笑,很冷淡的勾人样。 硬着头皮就要盖上盅子,程望舒摁住她的手,暖热而有力量感的松松敷住她,却令她难以挣脱。 “先定规则,输了脱一件衣服,或者喝酒。” 晓颂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但看他面庞严峻,不像玩笑,就哆嗦着点了头。 她原以为自己很厉害,实在没想到面前人一脸平静,实在猜不出他的点数,次次输。 晓颂气馁地脱了毛衣、牛仔裤,小心翼翼脱下一只袜子,看了他一眼。 程望舒颔首,始终离她不远不近盯着她。那眼神简直比房间里那个王哥还露骨,透过层层衣物,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终于,程望舒输了一把,他干脆利落揭下毛衣,没想到他只穿了这一身。露出凹凸起伏的肌肉,肩膀宽阔,锁骨清晰。 搞得晓颂更加魂不守舍,连输叁把,脱了秋衣秋裤,雪白的脚丫子踩在地毯上,在灯光里局促不安半抱着露着乳沟的内衣。 半遮半掩,程望舒喉结滚动,往她这边坐了坐,西裤碰上她光溜溜的大腿,略微粗糙的贴着她。她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全身缩起来,腿紧紧扭在一起。 “我不玩了!你赢了!” “还没脱完,游戏没结束。”程望舒嗓子哑了,两个月没碰她,他胯下顶起一大块。 晓颂红着脸又输了一把,程望舒贴她更近,几乎逼到沙发边沿,柔美的脚丫绷紧踩在地上,她全身热的出奇。 “还可以喝酒。” 程望舒嗤笑。身子后撤,给她拉开拉环,递到面前,气泡白花花逸出,淋了她一身,还带着冰箱的凉气。 晓颂小心翼翼往前探,颤巍巍啜了一口,被程望舒掐着脖子往下灌了叁口。 她吞咽不及,痛苦仰头,从嘴里流出,滑落到锁骨,浸湿了内衣,柔嫩的奶子被冰的一抖。 她可怜兮兮地咳嗽不止,他轻拍她脊背。 “一杯啤酒,可不止这么多。” 他咄咄逼人,晓颂呛出泪花,手伸到背后解内衣,摇着头呜咽,“我不喝了,我脱衣服……” 程望舒鼻端渡出浓重喘息,贴着她脖颈吸吮酒液,“你热的都要烧起来了,帮你降降温怎么了?” 内衣被甩开,她双手抱着,浑圆乳肉挤的更夸张,他搂着她腰在她乳上喘息,就是不亲不舔,晓颂红着脸往他嘴里送。 “还没结束,你倒是觉得好玩了?” 不知怎么,他原本平息的怒火又起来了,从她身上起来,又开一把。 晓颂又输了,半杯啤酒已经让她头脑发昏,双颊绯红,她慢吞吞去脱内裤,牵起长长的银丝,啪一下在粘稠的空气中扯断,湿漉漉的一条落在地毯上。 “好,接下来我告诉你,我会掐着你的下巴把你灌醉,但不会让你醉倒,因为操起来不带劲。 我会靠近你,摸你,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没再灌她酒,因为她已经半醉,他那只滚烫的大手在她乳上又掐又摸,嘴唇在她脸上唇上胡乱的亲。 “你是自愿的吗?” 晓颂不懂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前戏,又是空虚又是满足,喘息着搂他,点头。 “不,你不愿意。”程望舒满是怒火,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 “你不愿意,你是被骗过来的,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愿意。家里可以摆平你这样没背景没后台的漂亮姑娘,我多的是屈辱的法子折腾你,我不光可以一个人操你,还可以让一群人摁着你操你,让你连生下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就算你说着强奸去报警,连警察纪委都上了门,他们也只会当做你情我愿的男女关系处理,你愿不愿意都是自愿,明白吗?” 晓颂后知后觉,开始打起哆嗦,眼眶里浮出泪珠,伸手要抱他。 手被男人挥开,他血脉偾张,粗长腥热的性器贴着她湿漉漉的穴,上半身却离她远远,放置她急需拥抱的欲望。 “今天碰到的是一群二代蠢货,一抓就进去了,可是还有那种潜藏不露的呢,找不到任何证据,人前干干净净,清清廉廉,人后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晓颂呜呜哭着,在他身上扭来扭去,醉意惧意一齐翻涌着,央求他放过自己。 一把掀翻她,安全套撸到底,滚烫粗硬的阴痉重重挺进去,在她柔软湿润的穴里突突直跳,久旱逢甘霖,他仰头深呼一口气,压在她身上狠狠贯穿几次,解了瘙痒的肉欲,握住她粉嘟嘟的奶子揉捏。 “我惹你生气,你不开心,都可以讲,我们好好说话。去这种危险的地方,你想让我死才高兴吗。” 她蹬着腿,大腿被他架着一只,上抬,酣畅淋漓次次尽根没入往里骑,头一下一下磕在柔软的沙发上,磨的脖子脸蛋红了一片,胸乳却高抬被他握在手里。 除了他摸在胸前的手,她简直感受不到他拥抱她的存在,以往哪一次不是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又听他说死,更是没有安全感,泪水顺着下巴渗到沙发上,手往后伸要抱。 “呜呜,你别说这些……” “到底为什么生气,我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跟我这样斗气。” 肉体欢畅,他喘息着往里狠入,撞得她肉嘟嘟的屁股啪啪直响,西裤还没脱,粗糙的布料磨的她大腿红了一片,湿乎乎的穴往外淌着水,被捣成泡沫。 想到恨处,他咬牙,入的越发深重,头却贴下来,喘息着一派脆弱的示软模样。 “还是你不是生气,单纯是因为我。我的宝宝喜欢上别人了吗?” 这么温软的口气,晓颂捂着嘴哭得抽噎,心里皱巴巴,摇着头愧疚地无法自拔,“不,不,我爱你,老师……” 程望舒吐了气,松了牙关,第一次听她说这叁个字,心里软成一片,却更觉得可恶。 “没关系,很正常,我年纪大了,宝宝会嫌弃。这没关系,只要心里还想着我就够了。” 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头被他扳着,扭不过去,只能一下下迎接他狂乱的撞击,呜咽着解释。 “不,我不会的,喜欢,还,还来不及……” “那是谁,说了我什么坏话,为什么躲我,不理我,拒绝我。” 程望舒一瞬间想起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谁告诉她了吗。眼眸黑沉,贴着她脖颈,一阵绵绵的吸吮。 “他们说,太依赖你,你会嫌弃我……” 操她妈的,谁啊。程望舒更是恨极,按着她腰肢往里猛送,晓颂眼前白茫茫,湿漉漉的蜜液开闸一般喷涌,皮沙发上湿了一汪。 “是谁?宝宝怎么会信他,为什么不问问我,我喜欢你什么都告诉我,喜欢你只想着我,难道之前我对你的好是假的,我白疼了你?” 他想拥有她还来不及,只嫌二人还不够亲密无间。为了和她在一起,他都做好了定居杭城的准备,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这样看待自己? 这么情真意切,晓颂更觉得自己过分,眼前还虚着,扭头亲他,看到一张扭曲着浓重欲望和艳色的俊脸,腿心更是酥软成了一摊水。 “是谁?” 程望舒舔她下巴,二人亲在一起,舌头粘在一处,津液交换着吞着,下身更是一阵紧密狂乱的抽送。 “学,学长……” 他眼眸黑沉沉,眼尾泛红,眼镜里一片水雾,挡住了晦涩明灭的光。 “他说什么?” “说,说你向下兼容,我们会分手,我不想,我害怕你觉得烦了……不要我……” 说到一半晓颂又开始呜呜地哭,眼泪被他吮掉,如她所愿,程望舒紧紧搂住她,她倒在他怀里,歪着身躯和他亲吻。 “怎么会,他见不得我们好呢。可怜的宝贝,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被他哄着抱着,下身更是紧紧贴合在一处,晓颂哭得更厉害,抽噎着指责他。 “可他也没错,你照顾我,你的难过就不会发泄出来了,你工作上不开心的事情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吸着她香腮软颊,程望舒按着她的手贴在心口,性器一下比一下深,他的声音都带着嗯嗯的喘息声,呼吸粗重,火热喷在她脸上,汗珠滴在她脊背。 “我不说,一是,我见过太多他们肮脏的交易和私生活,不想污了你的耳朵,惹你我都不开心。 二是,宝宝要原谅我,我终究有点大男子主义,不想在你面前暴露我无能的一面,我并非事事都能处理的很好,这一点我在慢慢改,在你的面前暴露缺点并不是很丢人的事,对不对?好了,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好不好,我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给你讲,宝宝也要和我一样……” 因为发力,加上沉溺在情欲的爽快中,他慢吞吞趴在她背后解释,晓颂竭力在无边的欲海中听清他的话,心里早就没有隔阂,啜泣着抱他。 身子被翻过来,两人抱在一处,头贴着头,心意相通,性事就更爽利而畅快,她空前敏感,水声噗嗤噗嗤响彻耳际,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贴着她嘴唇,声音早就温软亲昵,“有问题要说,好不好。我们都是第一次,不要听别人说,我们会好好的。” 她点头,搂着他脖子,双腿盘住腰,久违的交欢让她精神亢奋又松软,挺腰往上迎,嘴里撒娇又软糯叫着老师老师,穴肉狠绞,剧烈收缩,衔着巨物吞的贪婪。 被她吸地头皮发麻,程望舒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甩在上面,随着臀肉哆嗦着绽放。 “好紧,放松一点,宝宝……嗯……” 晓颂敞着腿儿放松,最大限度接纳他,肥嘟嘟雪白的肉球往他嘴巴里送,被他叼住,一只手细细的揉。 “舒服吗?”程望舒眉目舒朗,阴痉凿得狠狠,把乳肉撞得晃来晃去,带着乳香和小麦发酵的酒味,惹得他垂下头又是一阵亲舔。 她简直要晕过去,软绵绵瘫在怀里,手摁着他头颅,脖颈后伸,点着头娇啼着喘息,“啊……我要死了……” 大开的灯在她眼前晃着,隐约意识到没有拉窗帘,窒息的快感让她抽噎着晕死过去。 程望舒更是血脉偾张,压着她大开大合,一阵狠猛快捣让她又醒过来,起起伏伏穴肉大张,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吸到里面才好。 …… 程望舒:(冷笑)你是自愿的吗? 小包:(迷迷糊糊)嗯嗯嗯 程望舒:(生气,委屈,无奈)你不是! 小程还蛮冷淡的其实……只是和小面包在一起特别喜欢写小作文长篇大论额 (虽然是微强迫,但小包好像不是很被迫的样子……所以题目打了问号哈哈哈) 老公~ 沙发上折腾了四十来分钟,程望舒耳后还红着,沉浸在余韵中,搂着她亲了又亲。 真是胡闹了,眼镜都忘了摘,镜片都花了。 什么矛盾都没有,一切问题都说开了,他心里满意,只是还想着她的不安全感,给她洗了澡关灯出门。 商场里细细挑选一对情侣对戒,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晓颂还睡着,头发凌乱贴在脸颊,吐息柔软,身躯芳香。 轻轻把戒指推在她细长的中指上,她生的白皙,什么首饰都好看。 看了她一会,他干脆犯懒,也上了床。 牵着她的小手从背后搂着她,另一只手横过她胸前把她牢牢嵌在怀里。 虽然有地暖,但晓颂还是觉得不够暖,往热乎乎的男人怀里钻,最后被热醒,映入眼帘一双戴着戒指的手。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仔细观赏,怎么看怎么喜欢,背过身在他脸上唇上乱亲一番,把程望舒叫醒,带着笑搂她一把,声音还哑着。 “哪个小鬼不让人好好睡觉。” 晓颂嘻嘻笑着,在他怀里乱蹭,八爪鱼一样全身缠在他身上,湿润的唇往他脖子上贴。 “程望舒的小鬼不让他好好睡觉。” “哦,那没办法,程望舒好好受着吧。”程望舒勾了下唇,抬了抬头,眯着眼亲亲她头顶。 “我发朋友圈可以嘛?” “发吧,给我也发。”程望舒语调慵懒,还没完全清醒,把她抱紧,“没密码,你自己弄。” 好老干部,晓颂撇嘴,被他搂在怀里,手摸她手机,在他胸膛前摸黑拍照。 一大一小两只手在昏暗的灯光下十指紧扣,露出一对戒指,格外般配。 话全都说开,晓颂才明白什么叫小吵怡情,她恨不得挂在程望舒身上,把这两个月全部补回来一样。 她心血来潮想要学做饭,最后程望舒握着她的手切菜下锅,她害怕被油溅到躲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闻着饭菜的香味儿馋虫都被勾出来。 程望舒拿了个勺子给她尝尝味道,“咸吗?” 她呼呼吹着气,含着香喷喷的辣子鸡,“好吃,好辣!” 程望舒含着笑摸摸她辣的红彤彤的嘴唇,让她去冰箱里拿果汁喝。 吃完饭他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文件,晓颂绕着各个房间散了会儿步跪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他。 程望舒看她一眼,把她拉到怀里坐着,下巴颏儿蹭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打字回信。 晓颂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翻手机,看到司河给她发了消息,道了歉。晓颂想起来还是生气,没有回她,她又追问。 晓颂,你男朋友是什么背景啊,我就问一句,你不愿意也可以不回答。 他什么背景,她都不知道呢。 想着又撅起嘴,抬手揪他发根,柔软又顺滑,黑黑亮亮的,最后变成顺毛。 程望舒微微低头,以为她想摸,眼神还凝在文件上。感觉她在看自己,挑眉对上她目光。 这个角度,程望舒的镜片微微反光,衬得下颔线条流畅,高鼻薄唇,又斯文又俊朗。 晓颂指着聊天记录给他看,冲他歪头笑,“我男朋友是什么背景呀,你知道吗?” 程望舒失笑,食指竖在她嘴唇上,俯身低声。 “嘘,低调。你男朋友谨言慎行。” 又打马虎眼,晓颂哼了一声,干脆含住他指尖,眼里勾着笑舌尖卷着,声音软腻,“你就专门糊弄我这种人民群众。” 他眼神一黯,食指往嘴里伸,挑着她舌头,勾着她软颊,晓颂的脸颊一下子妖媚地扭曲起来,就要呕吐。又被他往里加了二指,平板也扔到一边。 “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你服务呢,宝宝。” 坚硬的一根上翘着顶她臀缝,晓颂哼着扭起来,嘴里下意识吮吸起来,眼神迷离,脸颊酡红。 程望舒猛地从她嘴里抽出来,天色暗下来,他单手摘眼镜,沾着她津液的手指轻轻拍她脸颊,“湿了吗。” “老在沙发,不要在沙发……”晓颂在他怀里乱蹭,抓着他家居服,臀往上抬,湿黏黏蹭他。 “叫声好听的就依你。”程望舒低笑,长长的舌头灵活舔舐她下巴,嘴唇也被他含住。 “老师……” “早就不是了……” 程望舒挑眉,另一只戴着戒指的手钻进她衣服里揉她的奶,很是满意的亲她脖颈,手下肉嘟嘟滑溜溜的,他顶着帐篷在她臀缝里蹭。 冰凉的戒指蹭过她高耸的乳峰,滑到她乳晕和挺立的乳尖,家居服里隆起一张大手的形状,中指还能隐约看到指根的凸起。 她心潮澎湃,不知怎么,搂着他的脖子悄悄在耳畔舔,舔完含糊叫他,“老公……” 乳肉上的手都停了,程望舒猛地把她搂到怀里,疑心自己听错了,扳着下巴亲她,“叫我什么?” “戒指都戴了,不能叫吗。”晓颂脸颊红扑扑的,躲着他的吻,小手捂住脸。 程望舒一把握住她的手往下拉,笑得眉眼弯成月亮,双臂轻松抱起她,还在空中颠了一下,晓颂抓着他领口吓得叫一下,锤他肩膀。 “当然能叫,以后都这样叫。”程望舒把她抱回卧室,贴着她耳畔又是吻又是吮,声音带笑。 “宝宝,客厅没有套了,本来也要抱你回来的……” “你坏死了!”晓颂耳朵又湿又痒,拍他打他。 他却一脸笑意,对着她嫩乎乎的脸蛋亲了又亲。搂着她像抱小孩一样,亲昵吮她下巴,“怎么跟老公说话呢?” 这个人,谁能有他会拿乔? 晓颂(脸红):……老公 程望舒:老公在这呢,叫老公干什么?需要老公为你做什么吗?怎么不理老公?怎么跟老公说话呢?……… 某人真的很会逗老婆…… 后入h 晓颂两腿间泵出湿黏黏透明的蜜液,推他脸颊,一副爱娇样。 他哪哪都喜欢,握着她手指又是亲又是吮,笑吟吟的。 “晓颂好香……”他眼睛里热光灼灼,唇干舌燥。 在他动作间她家居服扯散了大半,露出丰腴柔软的乳肉,在他眼前白花花的晃荡。 眼热着俯身大口吮着,声音磁性的勾人,“这里最香……” 他有声有色吮她乳尖,舌头卷着亲的水声啧啧,这么鲜嫩,仿佛真能从里面吮出汁液,他捧着舌头扫过乳峰,含着粉嘟嘟的乳晕,爱不释手。 晓颂被他又亲又舔,身体早就晕乎乎的魂魄具散,搂着他的脖子吟哦。 中午明明才来过一次,下身还是湿黏黏红彤彤的,现在却源源不断往外喷着水,眼热心痒,直想吞下那根热气腾腾的巨物。 就蹭着她的阴蒂不往里入,空虚的像有蚂蚁在爬,红艳艳的穴肉剧烈收缩抽搐着,一张一合的。 她搂着他脖子往上挪,乳肉被他蹭的红肿湿润,语调软绵绵,“老公,快进来呀……” 他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眼睛里着火一样的闪烁着光,唇角很有诱惑力的勾起,虎口托住她乳肉,慢慢蹭过她。要求,“先用奶子帮老公夹。” 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斯文君子,听到他说这样的淫词艳语还是让晓颂全身发软。 胸口一片酥麻,手下意识就捧了起来,身子往他身下滑。 程望舒眼尾泛红,她娇怯怯伏在身下,白花花的浑圆两团贴着挤成深深的沟壑,上一次还是在视频里,她嫩生生勾引自己,双手还青涩地环着乳肉,他的手都有点发颤。 他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像熊熊大火,烤的她口干舌燥。 他不快点,自己也得不到满足,红润润的干燥双唇又是颤巍巍上前,啜吸他上翘顶端上的水珠。 眼里含着媚色,一边吮一边往上看,如愿看到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双颊红的一塌糊涂。 又捧着两团夹住他那根粗长的性器,往中间捧着夹着,开始前后磨蹭起来,白嫩嫩的双腿也绞着,湿粘粘的快滴下来。 程望舒静静地不发一语,喉结却猛烈滚动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扫视她。 肥软的白花花乳肉像奶油一样包裹着自己,那张湿润的小嘴不时吮咂性器顶端,双重刺激令他双目赤红,吐息滚烫。 她从哪里学来这些…… 他扶着她瘦弱肩颈,往白嫩的两团里硬生生地抽送,啪啪啪地拍打皮肉。 乳儿像水滴一样晃悠开来,在空气中荡成淫靡形状,太嫩了,没一会儿就被打的红肿一片。 晓颂嗯嗯的哼着,捂着胸口说慢些,程望舒看着红扑扑的乳肉也是心疼,抽出来撸上套子往滴着水的美穴里狠狠入起来。 又快又急连捣十来下,弄得她全身酥软,趴倒在枕头上,这才开始慢慢的一下一下深入,一边吮她脸颊一边往里插。 晓颂舒服地哼哼直叫,皮肉都舒展开来,像被揉顺的小猫。 看她舒服了,伏在她身上啪啪直入十几下,插的晓颂又仰起头尖叫着去了一回,湿漉漉淋了他一身。 把油光水滑的性器抽出来,往她里面挑逗的进出几回,花样又多又往她敏感处钻,惹得她心潮起伏,打着哆嗦,每一下都又期待又恐惧,不知道会被他怎么入进去。 他很喜欢后入,掐着她肥嘟嘟的两团乳肉驰骋地往下贯穿,整个人被他翻来覆去疼了将近一小时。 性器时常抽出来打她脊背、胸乳,又在她空虚着最紧的时候狠狠往里入,晓颂间断着哭着,好坏,真是坏死了。 好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按着她的腰狠狠抽插,晓颂才终于抽搐着和他一起到了高潮,眼前还都是白光,灯光晃的她起起伏伏。 “老公操的舒服吗?”他拿着温热毛巾擦她下体,上来亲她脸颊。 晓颂哼一声,撇过头不理他,娇滴滴的被疼爱的模样。 程望舒凑上来又是伸舌吮她嘴唇,两人抱着亲在一起。 程望舒替她洗干净,已经将近八点半,她躺在他怀里打着哈欠,手被拉在他手里把玩。 “你把我手机拿来,我学会英语。”晓颂懒洋洋用脚踢他小腿,程望舒上衣没扣扣子,一把压上她笑得眉眼上扬。 蛰伏力量感的肌肉在她眼前晃着,程望舒哼笑,“好呀,吩咐起我来了?” 晓颂翻他白眼,推他胸口,“你拿不拿?” “老公没力气了,你自己拿。”程望舒说着脱力,大半重量压她身上,眼睛里全是笑,俊脸却佯装不适。 晓颂被逗的噗嗤笑起来,娇气的推他,“好沉呀,起来。刚刚怎么还有力气呢!” 程望舒隔着被子搂住她,似笑非笑看她。晓颂脸红了,捧他脸亲着。 “老公帮帮我嘛,就在客厅里,帮我拿嘛。” 程望舒重重亲她一口,起身帮她去拿手机。 他半靠着床回复邮件,晓颂背着四级单词,一派岁月静好。 晓颂背完单词,才想起来没有问安安和欣芸情况怎么样,在微信上发了消息还没回,估计是喝醉了睡到现在。 她喝的不多,想起来只有在沙发上飘飘欲仙的感觉,一时间有点上瘾,碰碰程望舒。 “酒还没喝完呢。” 他戴着眼镜看她,放下平板招手把她抱在怀里,“九点多了,还喝?” “助眠嘛,我再试试。”晓颂兴致勃勃,程望舒不想扫兴,两个人在家里也安全,就去了冰箱拿啤酒。 想到滴在晓颂胸前、喂她酒时的样子,程望舒身子又是一热,喝了一口降降火气。 他仰着啤酒罐,薄唇吸在瓶口上,一副漫不经心又潇洒的模样,喉咙上下滚动,坐在卧室沙发上。 晓颂看得心痒,掀开被子过去讨酒喝。 他半眯着眼睛,给她喂了一口。她牙齿冰了一下,苦涩入喉,回味又有酒香,熏的她晕乎乎的。 喝了一口就瘫在他怀里,程望舒点点她鼻尖,慢悠悠喝一口,低头啜给她。酒液被口腔浸热,滑进晓颂喉咙里。 “小酒鬼。”她连从他嘴里夺了两口,程望舒失笑捏她脸颊。“喝酒还要喂。” 一瓶酒她喝了半瓶,晕晕乎乎挂在程望舒身上,被他喂了两口蜂蜜水,倚在他身上刷牙。 酒不醉人人自醉,程望舒不知怎么也有点晕了,把她牢牢抱在怀里,一只手迷糊着横在她胸前摸索。 晓颂被揉的舒服又疼,戒指蹭的乳肉酸麻,推了他两下。 程望舒亲着她鼓起来的脸颊,缠在一起睡着了。 小程:误会解除,当然要弥补一下我…… 醋 再次回到学校,何安安和李欣芸给她买了奶茶,叁个人坐在食堂里大倒苦水。 “我真没想到司河会这样!我以为她就是有点小毛病,谁知道内心这么险恶……”李欣芸吸着奶茶,气闷闷的。 “要不要换宿舍啊,我真的被吓死了……”何安安抱着胳膊,她还是第一次喝酒,要不是晓颂,她真的要出危险了。 “那我们自己去找学校协调协调?我也不太放心和她在一起……” 晓颂实在不想再程望舒添什么麻烦,但宿舍这种集体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永绝后患比较好。 她对官场上的事情了解真的不多,也不知道北京昨夜有个干部落马,还以为司河只是被镇住了,心里还有点后怕。 竞赛刚结束,学校就接到了通知,对还在大一的晓颂十分重视,也如愿给她们调了宿舍。 进入冬天,北京的雪下的频繁。厚厚的盖住地面,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杭城每年冬天都不一定下一次雪,晓颂每次从图书馆出来都沿着最隐蔽的小路,踩着新鲜的干净的雪,留下一串儿脚印。 她全副武装,把羽绒服都裹上。现在刚好是选修课的结课与考试时间。她可不想再感冒了。 转过一周,竞赛的奖状和名录正式在官网公示,晓颂他们也拿到了奖金和奖品。 是陈思樊组织的比赛,大头自然由他来拿。 他在竞赛群里发了聚餐的邀请,大家纷纷同意。 “对呀,咱们比赛完还没聚一次呢。” 晓颂看那一天是个周末,刚好在这之前考完最后一门选修课,简直像特意为她安排的一样。她果断同意了。 她选择的公选课是开卷当堂考试的,不算太难,提前都复习过,所以提前交了卷。 刚出教学楼,一阵凉意直往身体里钻,才发现地面上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天色阴沉沉的,她的心情却空前的好。奖金拿到她手里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请程望舒吃一顿大餐。 想着他,手机就拨给他,没一会他就接了电话,语气笑盈盈的。 “考完试了?” “考完啦!现在去聚餐!”晓颂看着陈思樊发来的地点,咦了一声,觉得自己哪一天从程望舒口中听到过。 “顺德楼是不是很贵呀?”她有一下没一下踢着雪,对着电话里问。 他沉吟,然后笑了一下,“对学生来说贵了点。” 转头又问,“怎么,去这里吃饭?” 晓颂哼了一声,娇娇气气的,“怎么,程司要陪我吃饭吗?” 程望舒失笑,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踱步到窗前,“也可以,哪个包厢?” “318。”晓颂笑出声,声音簇了蜜一样,“程司来吗?” “想我去吗,会不会打扰你和哪个学长?” 程望舒咬紧学长二字,又想起来那茬,细微的不悦又起来了,故意压低声勾她。 晓颂哎呀一身,软着腔,“能不能不翻旧账嘛!” 程望舒低笑着,又柔和下来诱哄,“好了,不翻旧账,结束了来接你。” “好!”晓颂一周没见他,想得紧。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到了酒楼,报出包厢号,前台笑眯眯地伸手请她左拐右拐上了隐秘的电梯。 “有一位先生给这个包厢升了位,您跟我来。” 包厢换到了六楼,宽敞明亮,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全是俊男美女,一点声也闻不见。包厢窗前刚好可以将四九城敛入眼下。 “我草,陈思樊你闷声干大事啊,这个包厢订到得花不少时间吧!你早有准备啊!” 刚进包厢,就传来打趣声。 “可是我看它公众号上也没有预订这个包厢的呀,我还第一次知道这有六楼呢,小陈你深藏不露啊。” 陈思樊脸色有些奇异的满足。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升的包厢,一开始订的明明是叁楼,可是当他在前台说出这个包厢时,前台却毕恭毕敬把他带到了这里。 他自诩见过一些世面,可还是第一次出入这样的场合,心里惶恐又自豪,只是不知道奖金够不够花…… 他顺着网上做的攻略点了菜,询问大家有没有要添的。 晓颂最后来,不好意思加菜,坐在唯一空出来的陈思樊旁边。 陈思樊把菜单递给她,微微一笑,“晓颂,你点自己喜欢的。” 包厢里都是奋战过的朋友,看着他俩眼色就不对了,哎呦哎呦起了哄。 晓颂脸有点红,隐约难堪。 就算再迟钝,程望舒频频的在意和大家的暗示还是让她回过味来,把菜单推出去。 “不用了,学姐你有什么要加的吗?” 学姐笑着摇摇头,她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第一道菜却是烤鸭,厨师来到房中,将烤好的鸭子片成好看的形状,摆好盘。 “我记得没点这道菜……”陈思樊连忙出声打断,他没看到攻略有这道菜,菜单上更是显示388的高价,他没敢点。 “先生,这是本包厢的附赠菜。脆皮烤鸭,叁天腌制秘制而成,汁水丰沛,需要这边帮您卷起来吗?”服务员含着笑上前询问。 陈思樊耳朵红了,摇头说不用了,摆手让厨师和服务员都退了出去。 “陈思樊,你不是个小少爷吧?学不好习继承家产的那种哈哈哈。” 陈思樊哈哈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眼神却瞅着晓颂,“你别埋汰我了,好餐厅好服务,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哎呦呦,我仇富了啊……” 晓颂不怎么关心,竖起手机给程望舒拍了照,发了个问号。 没过一会,程望舒就拍来一张照片。和这个包厢一样的布局。 拍到了他灰西装包裹紧实的翘起来的膝盖、散落的西装衣角,还有圆桌上几瓶几瓶的红酒白酒,隐约看到对面坐着叁个略微发福的男人。 就这么一张,没有多余的话语。 晓颂的心都被勾起来了,脸也红了,打字给他:你真来了? 对方却没回信,她坐立难安,唇边的笑难以压下,心被高高挑起,又痒又酥。 耳边却传来陈思樊的声音,他贴近她说,“我给你卷一个?他们都开始吃了。”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略微扫过屏幕,晓颂按灭手机,往前坐了下,对他笑着,“不用麻烦了学长,我自己来。” 说着,她在他面前摘下右手的戒指,放回到口袋中,伸手拿饼。 晶亮的素圈在他眼前像慢动作一样滑下她白皙的指根,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连笑容都难以保持。 程望舒:(笑)好,不翻旧账………才怪。 小包:好浪费钱啊啊啊啊 故意 大家一边吃一边交谈未来的去向和规划,晓颂却被程望舒的消息搅得不上不下。 嘴里回应着大家的话,心神却不宁。菜肴色香味美,她却根本尝不出味道。 好可恶的人,故意吊着她是不是? 她有事没事就看一眼消息,他却沉得住气,一点后续都没发。 聚餐进入尾声,大家开始打游戏、掷骰子,离结束还要有一会。 晓颂抿了口水,心脏砰砰直跳,再也压不住,给程望舒发消息:我想上厕所,你知道厕所在哪吗? 发完,她捏着手机悄悄溜出去。 陈思樊喝了杯酒,有点醉了,看她出去,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出去。 只是外面太空旷安静,他害怕出丑,慢慢探索着往前走,哪里都是死角一样。 晓颂出了门,手机叮咚一响:出门直走左拐。 好啊,他一直看着手机,还知道她的方位,真是…… 晓颂撇撇嘴,心里却升腾起了甜蜜蜜的泡泡,脚步不觉加快了。 走廊太宽敞,太安静,明明刚刚还有服务员的,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晓颂好不容易走到墙角左拐,看到洗手间前的平台,微微掩着门,垂下丝绸帘子。 她掀开帘子,布料缠动间窸窸窣窣,眼前一暗,就被高大的身躯迎面抱了满怀。 “有流氓呀!”晓颂一瞬间被熟悉的香味混合着浓重的酒香包裹,还是被吓了一跳,锤他坚实肩膀,在他耳边喊,手却搂住了他的腰。 “专门抓你这种小酒鬼。”程望舒哼笑着吮她的唇,嗅到水果鸡尾酒味儿,轻叹着托住她头。 “你才是大酒鬼。”口腔里满满都是醇香,熏的她晕晕乎乎,粉嫩的舌尖自发卷他舌头。 程望舒喘息着,气息火热浓重,紧贴着她柔软娇躯,张开唇舌就是一阵亲密热吻,把她微凉的小脸都晕烫,满脸红扑扑的,搂着他,舌头吮在一处。 “会被人看到……”晓颂呜咽着回吻,长裙里的白腿扭在一起,渗出湿滑的蜜液。 “不会,我看着呢……” 程望舒拍着她的脊背安抚,掐着腰牢牢撞进自己怀里。 “想不想老公?”眼镜被动作颤到鼻梁,低垂的视线看到帘子下一双鞋,普普通通的运动品牌,他收回视线,把晓颂轻轻拉开。 怎么不亲了?晓颂嘟着嘴去含他,程望舒勾着笑扬头,又是亲亲密密问一句。 “想不想老公?” 磁性又低沉,勾的她双腿发软,靠在怀里搂着他,又撒娇又气闷,声音竟出奇的大。 “想!每天都想老公……” 程望舒挑眉笑开,贴着她的胸膛振动,摸着她的长发,看到帘子外那双鞋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么喜欢窥视,就如了你的愿。 他垂着眸,看不出神色,对着她的眸光却温柔,“啊,宝宝,好像有人找你。” “嗯?”晓颂诧异,看他的目光往后落,自己也往后一看,眨了眨眼。 “我先出去,你们聊。”程望舒摸摸她的长发,替她蹭净眼尾的泪珠,整理一下衣服,又缱绻亲她脸颊。 掀开帘子出门,程望舒看到绷紧神情的陈思樊,表情平静,对他一点头。 高大的、蛰伏着深深力量的男人从他面前冷淡走过,带来一股晓颂身上的软香味儿。 那人擦身而过时,食指中指的指节,轻轻蹭过唇边残存的红色,那枚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越过他站在拐角处,漫不经心地整理领带,戴好眼镜。 带着一股松弛的慵懒劲儿,与这样富丽堂皇的场合浑然天成。 陈思樊咬紧牙关,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原路返回,晓颂不明所以出来的时候,只看到程望舒一个人。 程望舒:想不想老公? 陈思樊:天塌了…… 程望舒:(睨)挑拨我们关系的那个学长,就是你吧。 醋 再次回到学校,何安安和李欣芸给她买了奶茶,叁个人坐在食堂里大倒苦水。 “我真没想到司河会这样!我以为她就是有点小毛病,谁知道内心这么险恶……”李欣芸吸着奶茶,气闷闷的。 “要不要换宿舍啊,我真的被吓死了……”何安安抱着胳膊,她还是第一次喝酒,要不是晓颂,她真的要出危险了。 “那我们自己去找学校协调协调?我也不太放心和她在一起……” 晓颂实在不想再程望舒添什么麻烦,但宿舍这种集体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永绝后患比较好。 她对官场上的事情了解真的不多,也不知道北京昨夜有个干部落马,还以为司河只是被镇住了,心里还有点后怕。 竞赛刚结束,学校就接到了通知,对还在大一的晓颂十分重视,也如愿给她们调了宿舍。 进入冬天,北京的雪下的频繁。厚厚的盖住地面,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杭城每年冬天都不一定下一次雪,晓颂每次从图书馆出来都沿着最隐蔽的小路,踩着新鲜的干净的雪,留下一串儿脚印。 她全副武装,把羽绒服都裹上。现在刚好是选修课的结课与考试时间。她可不想再感冒了。 转过一周,竞赛的奖状和名录正式在官网公示,晓颂他们也拿到了奖金和奖品。 是陈思樊组织的比赛,大头自然由他来拿。 他在竞赛群里发了聚餐的邀请,大家纷纷同意。 “对呀,咱们比赛完还没聚一次呢。” 晓颂看那一天是个周末,刚好在这之前考完最后一门选修课,简直像特意为她安排的一样。她果断同意了。 她选择的公选课是开卷当堂考试的,不算太难,提前都复习过,所以提前交了卷。 刚出教学楼,一阵凉意直往身体里钻,才发现地面上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天色阴沉沉的,她的心情却空前的好。奖金拿到她手里的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请程望舒吃一顿大餐。 想着他,手机就拨给他,没一会他就接了电话,语气笑盈盈的。 “考完试了?” “考完啦!现在去聚餐!”晓颂看着陈思樊发来的地点,咦了一声,觉得自己哪一天从程望舒口中听到过。 “顺德楼是不是很贵呀?”她有一下没一下踢着雪,对着电话里问。 他沉吟,然后笑了一下,“对学生来说贵了点。” 转头又问,“怎么,去这里吃饭?” 晓颂哼了一声,娇娇气气的,“怎么,程司要陪我吃饭吗?” 程望舒失笑,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踱步到窗前,“也可以,哪个包厢?” “318。”晓颂笑出声,声音簇了蜜一样,“程司来吗?” “想我去吗,会不会打扰你和哪个学长?” 程望舒咬紧学长二字,又想起来那茬,细微的不悦又起来了,故意压低声勾她。 晓颂哎呀一身,软着腔,“能不能不翻旧账嘛!” 程望舒低笑着,又柔和下来诱哄,“好了,不翻旧账,结束了来接你。” “好!”晓颂一周没见他,想得紧。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到了酒楼,报出包厢号,前台笑眯眯地伸手请她左拐右拐上了隐秘的电梯。 “有一位先生给这个包厢升了位,您跟我来。” 包厢换到了六楼,宽敞明亮,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全是俊男美女,一点声也闻不见。包厢窗前刚好可以将四九城敛入眼下。 “我草,陈思樊你闷声干大事啊,这个包厢订到得花不少时间吧!你早有准备啊!” 刚进包厢,就传来打趣声。 “可是我看它公众号上也没有预订这个包厢的呀,我还第一次知道这有六楼呢,小陈你深藏不露啊。” 陈思樊脸色有些奇异的满足。 他不知道是谁给他升的包厢,一开始订的明明是叁楼,可是当他在前台说出这个包厢时,前台却毕恭毕敬把他带到了这里。 他自诩见过一些世面,可还是第一次出入这样的场合,心里惶恐又自豪,只是不知道奖金够不够花…… 他顺着网上做的攻略点了菜,询问大家有没有要添的。 晓颂最后来,不好意思加菜,坐在唯一空出来的陈思樊旁边。 陈思樊把菜单递给她,微微一笑,“晓颂,你点自己喜欢的。” 包厢里都是奋战过的朋友,看着他俩眼色就不对了,哎呦哎呦起了哄。 晓颂脸有点红,隐约难堪。 就算再迟钝,程望舒频频的在意和大家的暗示还是让她回过味来,把菜单推出去。 “不用了,学姐你有什么要加的吗?” 学姐笑着摇摇头,她就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第一道菜却是烤鸭,厨师来到房中,将烤好的鸭子片成好看的形状,摆好盘。 “我记得没点这道菜……”陈思樊连忙出声打断,他没看到攻略有这道菜,菜单上更是显示388的高价,他没敢点。 “先生,这是本包厢的附赠菜。脆皮烤鸭,叁天腌制秘制而成,汁水丰沛,需要这边帮您卷起来吗?”服务员含着笑上前询问。 陈思樊耳朵红了,摇头说不用了,摆手让厨师和服务员都退了出去。 “陈思樊,你不是个小少爷吧?学不好习继承家产的那种哈哈哈。” 陈思樊哈哈笑了一下,拍拍他肩膀,眼神却瞅着晓颂,“你别埋汰我了,好餐厅好服务,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哎呦呦,我仇富了啊……” 晓颂不怎么关心,竖起手机给程望舒拍了照,发了个问号。 没过一会,程望舒就拍来一张照片。和这个包厢一样的布局。 拍到了他灰西装包裹紧实的翘起来的膝盖、散落的西装衣角,还有圆桌上几瓶几瓶的红酒白酒,隐约看到对面坐着叁个略微发福的男人。 就这么一张,没有多余的话语。 晓颂的心都被勾起来了,脸也红了,打字给他:你真来了? 对方却没回信,她坐立难安,唇边的笑难以压下,心被高高挑起,又痒又酥。 耳边却传来陈思樊的声音,他贴近她说,“我给你卷一个?他们都开始吃了。”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略微扫过屏幕,晓颂按灭手机,往前坐了下,对他笑着,“不用麻烦了学长,我自己来。” 说着,她在他面前摘下右手的戒指,放回到口袋中,伸手拿饼。 晶亮的素圈在他眼前像慢动作一样滑下她白皙的指根,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连笑容都难以保持。 程望舒:(笑)好,不翻旧账………才怪。 小包:好浪费钱啊啊啊啊 故意 大家一边吃一边交谈未来的去向和规划,晓颂却被程望舒的消息搅得不上不下。 嘴里回应着大家的话,心神却不宁。菜肴色香味美,她却根本尝不出味道。 好可恶的人,故意吊着她是不是? 她有事没事就看一眼消息,他却沉得住气,一点后续都没发。 聚餐进入尾声,大家开始打游戏、掷骰子,离结束还要有一会。 晓颂抿了口水,心脏砰砰直跳,再也压不住,给程望舒发消息:我想上厕所,你知道厕所在哪吗? 发完,她捏着手机悄悄溜出去。 陈思樊喝了杯酒,有点醉了,看她出去,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出去。 只是外面太空旷安静,他害怕出丑,慢慢探索着往前走,哪里都是死角一样。 晓颂出了门,手机叮咚一响:出门直走左拐。 好啊,他一直看着手机,还知道她的方位,真是…… 晓颂撇撇嘴,心里却升腾起了甜蜜蜜的泡泡,脚步不觉加快了。 走廊太宽敞,太安静,明明刚刚还有服务员的,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晓颂好不容易走到墙角左拐,看到洗手间前的平台,微微掩着门,垂下丝绸帘子。 她掀开帘子,布料缠动间窸窸窣窣,眼前一暗,就被高大的身躯迎面抱了满怀。 “有流氓呀!”晓颂一瞬间被熟悉的香味混合着浓重的酒香包裹,还是被吓了一跳,锤他坚实肩膀,在他耳边喊,手却搂住了他的腰。 “专门抓你这种小酒鬼。”程望舒哼笑着吮她的唇,嗅到水果鸡尾酒味儿,轻叹着托住她头。 “你才是大酒鬼。”口腔里满满都是醇香,熏的她晕晕乎乎,粉嫩的舌尖自发卷他舌头。 程望舒喘息着,气息火热浓重,紧贴着她柔软娇躯,张开唇舌就是一阵亲密热吻,把她微凉的小脸都晕烫,满脸红扑扑的,搂着他,舌头吮在一处。 “会被人看到……”晓颂呜咽着回吻,长裙里的白腿扭在一起,渗出湿滑的蜜液。 “不会,我看着呢……” 程望舒拍着她的脊背安抚,掐着腰牢牢撞进自己怀里。 “想不想老公?”眼镜被动作颤到鼻梁,低垂的视线看到帘子下一双鞋,普普通通的运动品牌,他收回视线,把晓颂轻轻拉开。 怎么不亲了?晓颂嘟着嘴去含他,程望舒勾着笑扬头,又是亲亲密密问一句。 “想不想老公?” 磁性又低沉,勾的她双腿发软,靠在怀里搂着他,又撒娇又气闷,声音竟出奇的大。 “想!每天都想老公……” 程望舒挑眉笑开,贴着她的胸膛振动,摸着她的长发,看到帘子外那双鞋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么喜欢窥视,就如了你的愿。 他垂着眸,看不出神色,对着她的眸光却温柔,“啊,宝宝,好像有人找你。” “嗯?”晓颂诧异,看他的目光往后落,自己也往后一看,眨了眨眼。 “我先出去,你们聊。”程望舒摸摸她的长发,替她蹭净眼尾的泪珠,整理一下衣服,又缱绻亲她脸颊。 掀开帘子出门,程望舒看到绷紧神情的陈思樊,表情平静,对他一点头。 高大的、蛰伏着深深力量的男人从他面前冷淡走过,带来一股晓颂身上的软香味儿。 那人擦身而过时,食指中指的指节,轻轻蹭过唇边残存的红色,那枚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越过他站在拐角处,漫不经心地整理领带,戴好眼镜。 带着一股松弛的慵懒劲儿,与这样富丽堂皇的场合浑然天成。 陈思樊咬紧牙关,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原路返回,晓颂不明所以出来的时候,只看到程望舒一个人。 程望舒:想不想老公? 陈思樊:天塌了…… 程望舒:(睨)挑拨我们关系的那个学长,就是你吧。 电梯 y eh u a5.co m “你干嘛呀,吓唬我呢。”晓颂撅着嘴踢他小腿。 干净挺括的西裤裤脚沾了一点灰尘,他毫不在意地对她笑,笑得那么好看,晓颂脸都被笑红,软着声音问他干嘛呀。 “场合不对,回家再说。”他摸摸她水盈盈的双眸,亲一下她额头。 “那我好了跟你说,我和你一起走。”晓颂拉着他的手,又依赖又眷恋。 程望舒捏了捏鼻梁,一只手将她的手捏来捏去,一副难办又不情愿的样子,“还要熬半场,真不想去。” “他们灌你酒啊……”晓颂心疼,摸摸他的脸颊,帮他推推眼镜,“能不能拿白水糊弄过去呀。” 没想到他还要喝,现在身上的酒味已经很浓了。 他把头埋在她肩颈,吮着她锁骨,声音低缓,“我再躲会儿清闲,再抱一下。” 晓颂后半场和他们斗地主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一直担心他难受,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陈思樊一直复杂的看着自己,一边看一边喝酒。 散场的时候已经两叁点,陈思樊有些醉意,叫来服务员结账,她却笑着说,“有位先生已经提前替您结好了,他说,祝你们玩得开心。” 陈思樊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周围人都在打趣他大气,他的脸色却更加难看。看好文请到:y ed u5.c o m 几人说说笑笑出了门,刚好撞见更里面的包厢的客人。 都是西装革履,身上带着酒气,一看就是背景深厚的样子。 其中一个格外高而俊,身姿挺拔,不免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晓颂恍惚又回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刻。 一行学生都没见过这种气势的领导,难免小心翼翼畏手畏脚,替他们摁了电梯。 程望舒被簇拥在中间,他们在等电梯的时候纷纷打趣他酒量大,前途无量。程望舒扶了一把快摔着的中年男人,语调平缓。 “王司,全仰仗您的帮助。” 学生们大气也不敢出,默默等着电梯,只有陈思樊幽幽看看程望舒,看看晓颂。 晓颂害怕他醉酒晕倒,一只手轻轻从后面托他。程望舒手伸到背后回手轻轻握了握她,示意自己没事。 程望舒他们先进了电梯。程望舒站在陈思樊旁边,晓颂挤在他斜前方。 电梯虽宽敞,因为人多未免拥挤。 程望舒就站在她身后,身上又热,个子又高,醇厚的酒味和他身上的香味把她笼罩起来,似乎还能隐约感受到他吐息间的气流,熏的她脸颊也红了。 终于,电梯停了,空气流通起来。 晓颂他们在大厅里叫出租车,她婉言谢绝说男朋友和她一起走,搞得学长学姐们有些尴尬,还老想着撮合呢…… “啊,晓颂你有男朋友呀……” 她笑着点头。程望舒那边也在握手道别了,醉醺醺的男人们走的差不多,他就上前虚揽着晓颂的腰。 “回去吧。”说着冲他们一群人颔首。 晓颂跟他们挥手告别,戳戳他脸颊,“要叫代驾吧?” “叫了,晕死了。”他看着平平静静,语调却沉缓,一见到她就卸下了防备,大半重量压在她身上。 在后座,程望舒倒是没有耍酒疯。毕竟有外人在,只是把她搂在怀里,蹙着眉,很不好受的样子。 晓颂心疼的不行,替他摘下眼镜,给他拧开几口矿泉水喂他几口,轻轻摸他后背,指望他能稍微好受一些。 程望舒:抱歉,一时上头,刚刚失态了,结账应该可以补偿一下吧? 陈思樊:……更气了 醉后(H)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晓颂跌跌撞撞架着程望舒出来,他收了点力,慢吞吞往前走,步伐不稳。 进了电梯,他一下子松懈把她圈进怀里,头颅埋在她脖颈,滚烫粗糙的舌头舔着她脸颊,手伸到她衣服里揉她,呼吸粗重。 “宝宝,这样会不会烦。应酬的时候,我经常这样。” 她都要被他烫化,身子哆嗦,羽绒服被他剥开。 她分神听他讲话,锤他肩膀,满是心疼,“怎么会烦。” 指纹解锁开大门,他把她抵在门上,眼神迷离,“真的不烦?” 好讨厌他这样说,晓颂嘟着嘴捧起他的脸,软着声撒娇,“不烦,只是心疼老公……” 说着抬头亲他的嘴唇,喝醉了的程望舒嘴巴也软,热乎乎的舌头往她嘴里舔,酒香扑鼻,没一会他就皱着眉离她远了些。“难闻,我去洗个澡……” 他步子那么慢,晓颂害怕他摔着,亦步亦趋跟着,看他刷完牙洗完脸,开始放水脱衣服,才放了点心退出去。 等了二十来分钟也不见他出来,平常他洗澡都很快,更别提这次他还是泡澡。 晓颂心急,砰砰敲了两下门,没有应答,心一横把门推开。 水波晃荡,他半靠在浴缸上,阖着眼。像是已经睡了。 怎么这么坏呀,非要灌的他这么难受才可以。 晓颂又是恨又是心疼,上前轻轻摇摇他肩膀,贴他耳边,声音放软,“老公,醒醒。” 他蹙着眉无意识嗯了一声,身子往旁边侧躺。 害怕他张进水里,晓颂连忙抱着他脖子放回原处,浴室里热气氤氲,水却略略凉了。 她一来一回隐约后背潮热,想想要给他擦身,怕热也怕水,出门把毛衣脱了,红着脸咬咬牙也把秋衣脱下,穿着内衣秋裤进来。 本来是心疼的,但给他换水时,那一身凸起的肌肉上滚滚流动着水珠,胸膛一起一伏,更别说那半软着依然可观的性器,蛰伏在他浓黑的毛发里…… 晓颂红着脸深呼吸,拧一块热毛巾给他擦身,又打上沐浴露。 从凸起的喉结、修长的脖颈、富有弹性而矫健的肌肉,擦到长而坚实的腿,最后小心翼翼裹上长而粗的肉棍,软着的样子显得温和了许多。 擦完这么一遍,给他冲干净,晓颂已经出了一身汗,穴肉里潺潺的水液更是把内裤都浸湿了。 包晓颂,他这么难受,你能不能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最后给他随便抽了条内裤换上,慢慢给他撸到小腹时,她更是腿软的几乎瘫倒。 下体剧烈抽搐着,脑海里全是他在床上偾张的肌肉,滚落的汗珠,还有抿着唇一下一下往里狠入的性感模样,最后是浴缸里水珠滚落的下巴、喉结…… 她狠狠闭了闭眼,给他披上被子就去浴室拧开水龙头,泼了一掬冷水,慢慢平复呼吸,突然看到脏衣篓里一条黑色的,男士内裤。 一夜不洗太脏了,这没什么,就是裤子,程老师也给自己洗过,这没什么,给他洗了就好。 她闭着眼睛胡乱用洗衣皂打了一遍,可与自己迥然相异、男性特征明显的形状还是让她浮想联翩,火气直冲头顶,唇舌都被烤干。 最后她脱了衣服冲了个澡,出了浴室,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给他提了提被子,去厨房熬了粥,加了点蜂蜜。 熬到粘稠,她才关了火,给他盛一碗。 狠一狠心叫他,肚子里面都是酒。现在已经七八点了,如果不喝他夜里肯定要难受了。 程望舒翻了身,没醒,眉头依然紧锁。 她半趴在他身上,温凉的小手轻轻摸他滚烫的脸颊,让他清醒一些,推他上半身,“老公起来喝点粥,晚上会难受的。” 他半眯着眼,看到她手里端着粥碗,手伸出来覆着她的,声音沙哑,“烫,我来。” “不烫。”她轻声推脱,程望舒已经伸手接过碗,她连忙手盖在旁边防止他弄洒。 程望舒半靠起来,头脑疼得发慌,蹙着眉喘气,半碗粥下肚,胃里舒服了不少,但也不能再喝,害怕吐出来。 “不喝了?好点没。”晓颂把碗放到一边,抽出纸给他擦擦嘴。 他点头,重新滑到被子里,伸长手搂住她细软的腰,深深吸一口气。 “陪我。” 晓颂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喝完酒,他更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晓颂搂着他脖子,他低头埋进她怀里,嘴唇贴着她胸口,热烫烫的呼着气。 好热,气息覆在胸前,又很痒。 她强忍着,轻拍他背后,让他放松。 埋进香软里,他胃里身上都舒服了很多,眉头也松了,更往她身边靠。 硬生生捱了两三个小时,程望舒的胳膊像铁钳子一样牢牢扣着她,她一个姿势怎么也挣不开,身子骨快被他烤化了,出了一身汗,内裤也湿的可以滴水。 他也嫌热一样终于松了松,她大喘着气下了床,又去给他擦了汗,给自己换了衣服,一点睡意都没有,精神亢奋又旺盛。 他这样勃发力量的男人躺在怀里,全身热腾腾,毫无阻隔贴着她,却软的什么也做不出来…… 晓颂小心扒着软嘟嘟滑溜溜的穴肉,一直在刺激着吐水儿,都隐隐肿了。 坏男人,等他醒了一定要收拾……不对,他好累好辛苦,怎么这样还要收拾他…… 越想越郁闷,晓颂还是锤了他一拳。 他嫌热,本来就没穿睡衣,把被子也掀了,光溜溜的背过身,躺在她躺过的地方,那地方又香又凉快,潜意识里觉得舒服。 看他很久,晓颂又笑开。 她哪里能想到这么精英范的男人还有这样狼狈的时候,莫名的诱发出了点母性,揉揉他柔软的黑发。 坐在他旁边看了会儿书,晓颂总算有点睡意,爬上床。没一会儿程望舒就贴过来重新像钳子一样搂着她。 这下更过分,她背对着他,他两只胳膊一只从身下穿到胸前,一只直接横在她胸上,粗壮有力的蹭着她乳肉,又疼又酥麻。 头颅埋在她脆弱的脖颈上,柔软干燥的唇贴在她薄皮嫩肉的耳后,热腾腾的呼吸浓重喷在她皮肉。 血色从耳垂炸开到全身,最可怕的是,他两只手似乎是觉得舒服,在她胸前乱动,蹭的她睡衣褪了大半。 如果不是他真的醉了几个小时,自己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她期盼着他快点像上次一样热的离开,却天不遂人愿,强制冷却的欲望成几何倍苏醒,她全身都酥软的发抖,在他怀里难耐的乱扭,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程望舒!”她压着嗓子喊他,情潮熏的她晕乎乎,软绵绵,只惹来身后微动一下。 等了不知道多久,晓颂身下泛滥成灾,她倒吸一口气,艰难从他的禁锢中把手伸下去,熟练又生涩,轻轻剥开湿滑滑的唇缝,穴肉早已渴求的剧烈收缩着,吸她细嫩手指。 她慢慢把三根指头往里抽送,水液被源源不断带出来,开闸一般噗嗤作响,好怕吵醒他,她咬着牙忍着喘息,慢慢往里送。 躺在欲望强盛、正值热恋的男朋友身边自慰,还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她神经紧绷,却兴奋的一塌糊涂,小腹都弄的一片湿漉漉,加上程望舒在耳边低沉而好听的呼吸,和紧贴着自己、他满是男性魅力的肌肉,令她更是难以自抑,眼前一片白光,把自己送上高潮。 捂着嘴喘息着,脸颊红彤彤,欲望却未满足。 她就着水润润滑腻腻的手指重新往里送,因为成功了第一次,脑子里一片浆糊,弦也松了,娇娇细细的喘息溢出鼻端,肉嘟嘟的屁股也被玩的往后翘。 隐约感觉身后滚烫翘起一根粗硬巨物,她头脑还空白着,动作就下意识僵硬下来。 “宝宝,什么时候这么熟练了?” 沉哑的声线诱人的在耳边响起,湿漉漉的长舌像盘踞的大蛇一般舔过她的耳畔,在她胸前趴着的炽热手掌往她衣服里伸,狠狠揉过她软嫩的白肉。 晓颂全身一抖,原本就红的脸更是轰的一声炸开,又是羞又是慌着往前挪,腰被身后探进去的手狠狠带回来。 “叫的声音好大,老公都被吵醒了。” 程望舒醉后脑子还混沌着,隐隐作痛,听到她哼哼的娇喘,以为在做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颤抖的脊背,下伸的手臂,还有一颤一颤的黑色长发,湿漉漉贴在她侧脸。 哪里还做多想,他往下摸了一把湿乎乎泛滥成灾的小穴,软糯糯滑溜溜大开着口,腰腹一挺就顶了进去。 比往常滚烫又坚硬的阴痉毫不留情狠狠捅进去,晓颂瞬间就尖叫着到了高潮。觉得那物上还有青筋直跳,贲发着无限的火焰。 一手在她乳上粗暴的揉,一手撑着床侧入着狠狠往里捣,粗长的一根比手指要舒服千万倍,横冲直撞扫进她穴肉里所有敏感点。 水儿更是哗哗流个不停,大开着白花花的腿让他往里进,娇哼着被他撞得晃来晃去,穴死死吸绞着那根巨物。 程望舒借着残存的酒意,越操越来劲,半起了身把她翻过去,大开大合往里狠入,驰骋着只往深处顶,阴痉啪啪啪拍在她肉嘟嘟的屁股上,混着噗嗤作响的水声,室内淫靡火热。 “宝宝好湿好紧啊,是不是要把老公夹死?” “呜呜老公,舒服……” 床榻被翻滚的乱糟糟,柔软的被子被掀翻,程望舒口干舌燥低头亲她,一下顶得比一下重。 喝了酒,持久度不如寻常,可比平常深重而不留情面,直捣黄龙一般,插的她喘息破碎,呜咽着哭了全程。 最后关头,他想着没带套,抽出来射在她脊背,发丝也沾了白浊,顺着颤抖的身躯流到身前、床单。 他算是基本清醒,给她绞了毛巾擦身,换了床单,洗了她内裤,晓颂奄奄一息一般在床上喘着气。 觉得害羞了,她背着身不理他,程望舒过来碰她脸颊头发,她躲开,他就笑着上床搂她。 “好正常的,没事宝宝。” “就是正常,我,我干过好多次呢。”晓颂强撑着,背过身闭眼不管。 程望舒失笑,一把搂紧她,“这么厉害?想着谁弄的?” 晓颂捂住耳朵,贴他身上,“好困啊。” 他哼笑着起身亲她手背脸颊,分外亲昵,“辛苦了宝贝,老公是不是很沉?” 心里又是一甜,晓颂眯着眼任他亲吻,抬手搂他脖子,“沉死了,老公以后不许喝那么多。” 她想了一下,又睁眼抱他,“对身体也不好。” “好,好,我再努努力,不让他们灌酒,不让宝宝担心。” 她嗯一声,又摇头,“也别太努力,好累。现在就很厉害了。” 他噗嗤笑出声,喜欢的不行,亲了又亲,“好,好。快睡吧,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想吃三明治。” “好,还有呢。” 她眼睛慢慢闭上,声音粘糊,“嗯,还有……水果沙拉。” “喝牛奶?” “不喝!”逗的她明明很困还是猛地摇头,程望舒直笑。 “好,不喝,那豆浆怎么样?” “……嗯” 程望舒:(好整以暇)好熟练啊 晓颂:啊啊啊啊啊 惊喜 十二月临近末尾,各种考试接踵而至,马上要放寒假,心不自觉就飘飘乎乎的。 第一次和程望舒在北京过生日,晓颂早早就开始规划,旁敲侧击却得知他三十一号那晚要加班。 本来打算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晓颂只好临时划掉了很多选项。 “怎么跨年还要上班呀……” “越到年关越忙,这几天酒都喝不过来了。” 自从程望舒上次喝醉,得了点甜头,就乐于跟她撒娇一样抱怨工作上的事。 “你少喝点酒!”晓颂又想到他上次难受的样子,又开始心疼,年底各种工作都要收尾,他这个位置肯定也要更忙。 程望舒哼笑,心里受用,“好,我装醉,不让他们得逞。小管家婆。” 晓颂脸蛋红了一片,软着声嗔他,“烦你。我不跟你说了,要复习了。” 跨年那天,朋友们都出去过年,宥梨和自己打了好久的电话。 程望舒好不容易下了班,一路上车辆空前的多,大学生都出来跨年庆祝了。 又是生日,又是跨年夜,程望舒本以为可以和晓颂一起度过,没想到晓颂也兴冲冲给自己打电话。 说和宥梨出去跨年了,二人好久没见,需要晚一点来找他。 说是晚一点,两个小姑娘大概也要到九点多。程望舒嘴上温柔答应,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得劲。 被她事事优先着宠坏了,他都开始吃她们小朋友的醋了。 无奈的长叹口气,他难得觉得空气中寂静,窗外喇叭喧闹,拧开了车载音响。 好不容易越过车流回到家,程望舒关上车门,按下电梯的时候犹豫一下。 琢磨着她晚上过来,要给她挑束花。 中途改换了路线,去国贸逛了一圈,挑了一捧红玫瑰花束。 想到坠在白皙耳垂上、亮晶晶的装饰物,显得她整个人妩媚又俏皮,顺带给她买了一对耳环。 指纹解了锁,他的动作微微一滞,拧了拧眉心。 黑的很不寻常,他锐利扫视一圈,发现窗帘被拉上了,渗不出外界的灯光,难怪黑沉沉。 疑神疑鬼,工作太忙,神经都紧张了。 轻轻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开灯,身上突然啪的一重,一团香软的黑色跳到他怀里,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腰间。 “surprise!” 下意识单手抱住她,把窸窸窣窣的花束放在旁边的大理石置物架上,手摸到开关,眼前骤然一亮。 亮晶晶的漂亮小脸映入眼帘,笑盈盈的,妆化的精致,脸上身上香喷喷,震得他神经狠狠一颤。 笑容迟一步漫开,他双手搂住她,带了些凉意的鼻尖与她温温热热的皮肤相撞,“小坏蛋,不是说去跨年?” 晓颂从他身上下来,手还搂着他,一副娇俏的模样,“不愿意的话我走了哦。” 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程望舒讨饶着亲她脸颊,“来了就不许走,老公给你买了花,看看喜不喜欢?” 晓颂看到那一大捧玫瑰,惊喜的抱着他亲了又亲,“喜欢!” 小姑娘热乎乎的,鼻尖都出了汗,程望舒这才注意到她穿着又厚又长的羽绒服,连脖子都遮的严严实实。 也不嫌热,别生病了,伸手就给她拉拉链。 “哎呀。”晓颂一下子红了脸,捏住他的手,磨磨蹭蹭的。 “不热吗,都出汗了。”程望舒不明所以,看她一副又娇又羞,罕见的怯怯模样,一瞬间明了了什么,手指也停住不动了。 看着纯净的小姑娘,一肚子勾人的坏主意。 他看着她,声音平静,喉结却在她的视线里缓缓滚动,“又玩什么花样。” 他的眼神粘稠,如有实质一般穿透她裹的厚厚的羽绒服,牢牢缠在她身上,烫的她全身发软,脸都冒着热气一般。 她热的发慌,心一横,慢慢把拉链拉开,首先是一条毛茸茸的白色项圈,戴在修长纤细的白颈上。怪不得拉链拉到最头上…… 他幽幽盯着她,甚至微微往后退,把她上上下下圈在眼下。 礼物play倒计时~~ 礼物(前戏微h) 软糯而有弹性的布料裹在胸前,上面也坠了白软茸毛,挤出深深的沟壑,白花花的晃眼。 大臂光溜溜,滑腻腻发着光,小臂到手腕罩着一层绒毛,布料往下延伸成短裙,刚好盖住腿跟,露出白皙而匀亭的长腿,在灯光下罩了一层滑溜溜的锦缎一般。 而她的脚……他竟然没发现,脚腕圈了一圈绒毛,秀气的脚趾怯生生踩在地板上。 他睫毛轻轻颤动,眼睛却眨也不眨,喉咙上下滚动,似乎渴的不行,哑声开口,“今天是小猫?” 这么平淡却又温软的对自己下定义,晓颂从耳垂红到脖颈,慌忙想到什么,从坠落下来的羽绒服里面掏出一对软绵绵的耳饰,戴在头顶。 她半蹲下来那一刻,白花花的乳肉在他眼下水润润滑腻腻的抖颤,惹得他垂着眼,手心连连发痒,非要狠狠握住什么才好。 尖尖的“耳朵”被戴好,泛着粉的白绒毛。她红着脸上前,慢吞吞融在他怀里。 隔着层层迭迭的衣物,都能感受到小腹顶起一包热腾腾的巨物。 他自外而来的浑身风尘仆仆的冷意早就消融成了热腾腾的火焰,炙热烤着她。 “……老公……”晓颂腿都打着颤,发着软,实在忍不住,抱着他热的快哭出来。 他最诱人,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明明全身是如此淫靡的情欲气息,脸上却是那样反差的冷淡,每次都勾得晓颂缴械投降。 “小猫也会叫老公?”他哼笑出声,大手从那双毛茸茸的耳朵摸到垂落的发丝,拇指托着蹭过脸颊。 她哆嗦一下,如果真要让她像猫一样叫,自己会被他玩死的吧…… 她半裸着黏糊糊蹭在怀里,程望舒不再刁难,握着她手腕,轻轻让她背过身。 “转一圈让老公看看。” 他还没看完呢…… 晓颂撑着他宽厚滚烫的手掌,慢吞吞背过身转了一圈。 内衣和短裙往后系了一根毛绒绒的丝带,扎成漂亮的蝴蝶结,后背薄而纤细,肩胛微微缠着,短裙刚好遮住挺翘的臀部,露出内裤的白色蕾丝边。 一手下移,她没站稳,踉跄一下,感到那只落下的手热烫的微微压在后腰,不是很重的力度,却不容抗拒一般令她往前弯了弯腰。 短裙被带的掀起,露出矜持的白色内裤,臀缝那处都微微渗出水渍,被浸成一根细细的带子夹在缝隙中,露出肉嘟嘟的软臀,更别提前面的肉穴…… 他在背后轻笑,弄的她羞窘挣扎起身,那只手的迫力却刚好松开来,她重又转过身,低着头怎么也不敢看他。 “好漂亮的小猫。”程望舒带着笑慢慢摸她头发,然后轻轻摸到脖颈上的项圈,最后顺着小臂上的套子摸到小手。 晓颂被他轻微的抚摸弄的颤抖,又酥又痒,更是不敢抬头,洁白的贝齿深深咬着下唇,几乎要颤着声儿叫出来。 温和又侵略的打量让她承受不住,心脏高高抛起,终于在他狠狠拉进怀里的那一刻落了地。 手掌略微粗暴的托起下巴,甚至捏出轻微红痕,她自发张了嘴,一条灵活的长舌就滑了进来,湿漉漉热腾腾卷着她的舌头,重重吸吮着蜜液。 他湿润的口腔包裹住她柔软的嘴唇、人中,然后舔到了下巴,最后又长驱直入她柔软的口腔,舌头搅在一起,满满塞进她喉咙,堵的她双颊微微突起,水声缠绵着打响在室内,混合着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 他还穿着风衣,按着她头颅一步步往房里逼,压倒在卧室走廊上,一边脱着风衣一边断断续续吸着她软绵绵的香舌。 领带被扯住,他微微分了神微眯着眼看她,她双颊绯红,双眸湿润,亲的粉唇红肿。一截舌尖还被他卷在口腔。 她含混着拍他,“还给你做了面呢,一会要坨了。” 程望舒的手从压着她头变成抚摸,深吸一口气,退开一些,帮她扶正头顶的小耳朵,沉浸在情欲中,唇边勾了笑,声音都拖着腔,懒洋洋的泛哑。 “这么厉害啊,让老公尝尝宝宝的手艺。” 拉着他到了饭桌,去厨房给他盛面,再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四寸蛋糕。 “你别抱太大期待呀,尝尝味就行。” 晓颂忙前忙后,程望舒胸膛情绪满溢,一片柔软。蛋糕上的裱花奶油挤的颤颤巍巍,歪歪扭扭,面条上的蛋白散了,看着样式却诱人。 给他点上蜡烛,她取来生日帽嘻嘻笑着给他往头上戴。 本来以为他会推拒,但他只是一脸笑盈盈地放任她戴好,甚至还低垂了头方便她动作。 晓颂心里软成一滩水,一边调整一边欣赏,他这么好看的脸戴什么都好看,生日帽让他的气势柔化了不少,显得更加温和,她忍不住亲他额头一下。 “这样更入味,你别不信。” 晓颂看着长寿面,想起他每次煎的漂亮的鸡蛋,红着脸从背后抱他,绕着他领带,长发垂落搔着他脖颈。 “哪有,宝宝心灵手巧,我很喜欢。”他仔细看着长寿面,目光又停在蛋糕上,握着她的手慢慢摩挲。 “那快许愿呀,我把灯关上。” 晓颂兴高采烈去关了灯,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小盒子,看他已经闭上眼,清清嗓子开始唱生日歌。 一边唱,一边看他在烛光摇曳下更加英朗的眉眼,高挺鼻梁散下阴影,长长睫毛垂在眼下,英俊到有着不可亵渎的神性,她心跳都慢了几拍。 唱完歌,他微微睁眼吹了蜡烛,转身就要搂她,怀里被塞了一个盒子,然后是她。 她在他耳边喃喃,嘴唇贴着他脖颈,“老公生日快乐,新年快乐。” 低头看一眼,是某牌的袖扣,价格不便宜,一万多,她该是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又是心疼又是欢愉,搂着她亲吻她软唇,声音不稳。 “老公很喜欢,谢谢晓颂……”手却摸她肚子,再摸到薄薄的后背,怎么都感觉瘦了,更是搂的紧紧。 晓颂被他摸到痒痒肉,躲着直笑,“干嘛呀,吃长寿面啦,不要咬断哦!!” 他摸了湿巾擦手,面条该是很平常的味道,可他怎么吃怎么觉得美味,工作一下午也是饿了,一口气吃完,晓颂就趴在桌上笑眯眯看他。 “好吃吗?” “好吃。”程望舒搂她,眼里细碎的波澜闪着光,晓颂快要化在这样的目光里,坐在他怀里亲他眼睛。 他们一人一口分了一小块蛋糕,晓颂知道他因为身材管控,对饮食很严格,就没再多吃。 眼眸一眯,她手指蘸一下奶油,笑嘻嘻往他脸颊上抹。 他也不躲,一脸无奈的笑让她抹,晓颂来了劲,左脸右脸各抹一下,然后抹到鼻尖、额头,香腻腻的白色奶油糊到他脖颈,喉结凸起在她掌心轻微滚动。 她伸着手犹豫再往哪里抹,食指就被他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头吮了一口,甜腻的奶油融化在口腔,他往里吞着抬眼睨她,眼尾又浮起红。 晓颂心里一颤,另一只手脱力摁在他西装上,白花花的五指印在名贵的西服上,被她体温略略融化,吸在布料中,甜腻腻的发着香味,算是报废了一件衣服。 她哎呀一声,手就往回伸,却被他抓着手腕重新按到怀里,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抓着手往下伸到裤裆,那里顶起一大块,鼓鼓囊囊的,奶油滑溜溜印在上面,他挑着眉,眼里含着笑。 “既然弄脏了,就全部吃掉。” 他的嘴慢慢吐出她食指,指根还带着奶油。 她颤巍巍顺着他舔舐的痕迹吮干净指根上的奶油,已经被他口腔的温度融化成了软绵绵的一摊。又开始吮自己的拇指,露出一小截粉嫩嫩的舌头。 他难耐伸手扣住她,脸往她眼前送。 “好了,我说这里。” 说着又把她手往自己身上一按。 两个巴掌印,西装这下彻底废了。 晓颂抱着他头颅,湿润润的舌尖卷着他脸颊上的奶油,他身上好干净,全是办公室里男性清冽的香味,皮肤也光滑白皙,被她舔过时,睫毛还轻微颤着,痒痒的刺在她下巴。 又是亲又是舔,裹住他喉结轻轻吮吸,那一块软骨吞咽着起伏,他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甜蜜津液,他快醉倒在她身下,手掌掐住了她脖颈,摁倒在饭桌上。 没写到……小包包真的可以,蛮会勾人的哦 爱抚(高H+高纯爱) 盯着她看着,也不脱她衣服,上上下下揉了个遍,毛茸茸的柔软夹着滑腻腻软肉,挤在他掌心,脚腕甚至还有铃铛,轻微发着响。 他双眸赤红,蹲下身亲她脚踝,晓颂颤巍巍的推他,娇哼。 “不要,老公,脏呢……” “不脏,香的,宝宝哪里都干净……” 他勾着她白腿,从脚丫亲到小腹,然后舌头粗鲁扫过乳峰,她颤抖着呜咽,抓住他小臂。 身子被反过来,他抽开蝴蝶结,衣服就散开,露出颤着的光洁美背,漏出点儿白软乳肉。 他声音沙哑,“这也是老公的礼物吗?小猫宝宝。” 肥嘟嘟的屁股在眼前晃,他低着头啃了一口白皙肥臀,手指摸一把臀缝,惹得她身子上仰,剧烈抽搐,水顺着臀缝湿黏黏滑溜溜糊在屁股上。 “可是,怎么没有尾巴?” 他粗暴揉着她臀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塞进她渗着水的臀缝,不依不饶贴着她耳畔,滚烫的舔。 “尾巴在哪里?小猫怎么会没有尾巴呢。” 大变态,大变态! 晓颂红着眼眶哆嗦,身子往前扭来扭去,臀里自发收缩夹着他手指,突然中指就捅进她湿的水汪汪的穴肉里,她猛地娇呼。 他还在身后不罢休的问她尾巴在哪里,晓颂颤巍巍抖着,缩着小腹吸着他指头,声音软绵绵。 “尾巴,尾巴被老公吃掉了,老公坏。” “啊,尾巴被老公吃掉了。”程望舒声音里含着笑,逗弄她一般覆下来吮她臀缝,舌头舔到后面的小穴,好像真的在吃一样。 “那怎么办,小猫会不会受伤?” 他还在明知故问,另一只手伸到她身前揉着散开的奶子,粗暴的乳肉扭曲溢出指缝。 “不会的,老公亲亲,就好了……” 程望舒亲她脖颈、侧脸,黑发被汗浸湿,贴在白嫩小脸上。 “那小猫叫一声给老公听听看,老公不放心。” 被他亲的头脑发昏,她晕晕乎乎哼唧一下,不叫就不进,她快热到化在他怀里,软乎乎“喵”了一声。 程望舒倒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小猫好乖,就把她翻过来,眯着眼手往四处摸,晓颂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套。 他低头轻笑出声,撕开干脆利落套在阴痉上,也不做前戏,剥开穴肉狠狠挺到深处。 晓颂满足地颤着叫出声,头被他手心垫着,被他操的一下一下往上迎,又坠回掌心。 红木餐桌被晃的咯吱响,蛋糕在旁边抖来抖去,程望舒睨一眼,塑料刀抹过奶油,糊在她胸前。 被奶油冰的一抖,晓颂呜咽着推他,被他狠狠往里一顶,一连狠狠入了几十下,他鼻尖里渡出喘息,奶油滑溜溜蹭了二人一身,贴在一起像多了层润滑一般别有滋味。 他粗长性器水光瓦亮,沾着她体液,又被他抹上奶油,朝她嘴里怼。 阴痉裹了层膜,又沾着腥甜蜜液,热乎乎带着融化的奶油插进软嫩小嘴,被他按着头一阵狠捣,次次破开喉咙,喉管大张,窒息地呕吐一般,夸张的塞满整个口腔。 她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被汗水泪水花了脸,更是奇异地妖媚起来,扭曲着勾着他狠抽出性器,紧接着往她湿漉漉的穴里入。 啪啪啪直捣百余下,又勾着奶油在她身前作画,晓颂前后被折磨的高潮迭起,眼前都花着晃着,下体开闸一般源源不断。 “小猫哭得好惨,不舒服吗?” 程望舒明知故问,掐着她下巴喘息着往里狠捣,指尖抹着她泪花,嘬着她香腮。 “呜呜,老公慢点……” “老公慢不了啊,怎么办,宝宝在狠狠吸着我呢……” 她舒服的往他怀里又蹭又埋,后背被顶的红了一片,被他怜惜着婴儿一样抱起,大开大合着坐在餐桌上借力。 狠狠顶着她深处射完,程望舒喘着气,呼吸粗重,摸着她后背平复。 二人全身又脏又滑,粘着奶油,晓颂不舒服地直拍他,让他抱自己洗澡。 程望舒抱着她往卧室走,性器还缠绵着顶在一起,他显然还在余韵中回味,声音也懒洋洋。 “都怪我,小猫被搞得好脏,对不对。” 怎么答都不对,晓颂红着脸扭头不理他,耳朵被摘下放在一边,身子被他舒舒服服揉着洗了干净。 穿戴好衣服,玫瑰浇了水插进花瓶,放在客厅。 拉开窗帘,落地窗映出灯火,夜幕降临,北京看起来很热闹,大学生挤在一起等着过新年。 这才将近十点,晓颂一点困意也没有,抱着他的腰往楼下看。 每次看都觉得害怕,有种恐高的感觉,但现在在他怀里一起看,城市在脚下,却觉得很安心。 看到窗前放着的钢琴,一直盖着布,从没看他弹过。 晓颂好奇,戳戳他手臂,“你会弹钢琴吗?” 他沉吟,微笑着,很有年长者意味的神色看她,她被看的全身发软。 “小时候学过,工作忙,不怎么弹了。”转头却问,“晓颂想听吗?” 她连忙嗯嗯点头,程望舒掀开布帘,还很干净,试了试音,虽然不准,但也好听,是名贵钢琴的悠扬音色。 他坐着调音,晓颂眼巴巴看着,笑容洋溢。 他穿着柔软的家居服,刚刚洗过澡,只顾给自己吹发,头发还半湿着,端正坐在钢琴前,却有种贵公子的慵懒样。 很好看,她简直要被他迷死。 试了试音确定没问题,他翻开谱子,挑选了一首,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缱绻的曲调流畅的从手下流淌出来。 他微垂着眼眸看谱,弹了一半抬头看她,眼神温柔,却忘了谱,乐曲中断一下,他们都笑起来。程望舒无奈笑着低头继续弹下去。 晓颂之前没听过这首曲子,但被他弹的很好听,一等他放下手,就哗哗鼓起来掌。 程望舒笑着点点她额头,“错了几个音,都生疏了。” “好听的!”晓颂捧场,信誓旦旦点头。 他被逗笑,钢琴上还有黑胶唱片,晓颂好奇伸手拨弄。 “权当收藏品,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话一落地,唱片里就响起暧昧而古典的音乐声。程望舒显然也惊喜,自己很久没碰过,竟然还在运转。 他们抱在一起静静听了一会,程望舒就后撤一步,微微弯下腰朝她伸出手。 掌心宽大,五指修长,眼尾含笑,在夜幕和灯光中有种缱绻而醇厚的美感。 她心扑通直跳,一时没法反应,他保持着姿势,含着笑,“晓颂小姐,我是否有幸,邀请您跳一支舞?” 好犯规,那么正式的口吻,非要挑逗又特别,不上不下的叫一声晓颂小姐? 她红着脸嗔他一眼,手就伸到他掌心,被他带入怀中。 身躯贴着,他搂着她腰,慢慢和她踱起舞步,浪漫的直戳进晓颂心坎里。 跳着跳着,唇就接到一处,唱片孜孜不倦放着音乐,室内空气粘稠而暧昧,是专属于二人的私密舞会。 不知不觉,窗外烟花就绽了起来,虽说不让放烟花,但总有些年轻人顶着风发的意气冒一个险。 零点到了吗?他们相拥着看向窗外,熠熠生辉,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晓颂兴奋的蹦蹦跳跳,他一脸笑意看着她,任她把自己的胳膊晃来晃去。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程望舒亲她额头,把藏在兜里的耳环拿出,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给她扣上。 他眼神认真,眼里满满的全是她,晓颂踮脚亲他,烟花在身后炸开,霎霎生着光。 晓颂:喵 程望舒:我的小猫,我的宝贝。 ——— 好爱纯黄纯白哦,身体狠doi和精神狠doi都要! 期末周 元旦过后就是紧锣密鼓的考试周。 晓颂第一次参加大学期末,竟然比高考还要紧张几分。 尤其是一门必修课要做小组任务,经过市场调研,建模出具有创新性和实用性的生活用品。 小组组员随机分配,一边想着选题,一边应付卷面考试,忙的脚不沾地。 好在期末课程大多结课,没了占用时间的水课,晓颂天天泡在图书馆,累了就去程望舒家的书房泡着,和他在一起她既安心又舒服。 考完笔试,小组作业还没动,还有一周就是ddl,她眼睛都熬累了,从隐形换成了黑框眼镜,素面朝天,憔悴了不少。 小组里除了晓颂,还有一对情侣,他们对作业的态度还算积极,认领任务很爽快;但是剩下来的女生李若溪就不一样,讨论群里几乎不发言,在一起的时候也抱着手机,完全就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总算知道为什么网上这么批判随机小组作业了,分到躺平的组员简直是一大折磨。 晓颂只好临时增添了自己的任务量,帮着那对情侣把问卷中的问题写好,又熬了个大夜。 程望舒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往她那边瞥一眼。 她戴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眼眶有些泛红,看着很疲累的样子。 之前只听她说过要熬夜复习、赶作业,今天第一次亲眼看到,微微拧眉。 虽然担心,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时间紧任务重,小姑娘有自己的安排。 她面前的杯子也空了,他起身给她泡了杯咖啡,轻轻放在桌上。 “谢谢老公。”她瘪着嘴,素素净净的,拉着他的手用脸颊轻轻蹭过。 “眼睛都熬红了,来。” 他书房里备着眼药水,给她摘了眼镜,她配合的眨眨眼,微微泛红的眼珠滴了药水后清凉舒服了许多。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药水的滋润,语气委屈。 “好烦啊,有个人根本不做任务,每次讨论也不说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趴进程望舒怀里大倒苦水,“她之前就老是问我要考试重点,我想着是同学就给了,她是文体委员,我给班级设计的班徽,她就抢过来当她的功劳了,任务也不做,我都快讨厌死她了!这么有这么不负责的人呀。” 轻轻摸着她头发、脸颊,给她顺毛,程望舒叹气。 “什么人都有,别因为她的错误不开心。把任务分工拉一个表,给老师发过去,老师会明白的,别让她白占便宜。” 晓颂嗯嗯点头,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程望舒轻轻捏她鼓起的脸颊,亲了几口,“好了,宝宝别不开心,为这种人不值得。” “我都想跟她吵架了,早就看她不顺眼。”晓颂撅嘴,被惯的底气也强,哪里还有叁年前咽下委屈的样子。 程望舒失笑,搂着她像抱小孩一样晃晃,声音又温柔又打趣,“这么厉害,还会跟人吵架啦?但是暂时先不要吵,不是最后还要小组成员互评吗?” 对哦,别影响她的绩点,这门课叁个学分呢。 晓颂哼了一声,决定不跟她计较。 被他哄了一会,心情也好了不少,看一眼电脑屏幕,已经十一点半了。 “你快去睡觉,明天要上班呢。”晓颂暂时处于无课状态,推着他让他去休息。 “还不困,再陪你一会儿。现在在做些什么?” 程望舒抱着她,让她舒舒服服靠在怀里。 “在设计模型呢,我还想最后加一个动画,效果更好一些。但我还没弄懂怎么加……” “没关系。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没想到程望舒对这种软件也很熟悉,和她一起凑在屏幕前加了个展示动画。 好久没做这么精细的活儿,程望舒闭了闭眼,也有点累了。 有他的帮助,任务已经做了大半,她看他难受,给他轻轻摘了眼镜,亲亲他催着去睡觉。 “好困,我要睡觉了。” “好。”程望舒捏了捏鼻梁,把她抱起来,关了电脑,“老公和你一起。” “嗯。”她埋进他怀里,声音拖长,“老公晚安。” 晓颂:天杀的小组作业,还好有老公陪我~ 小程:可怜宝宝 大雨 终于到了结课答辩的时候,这门课一结,寒假就已经开始了。 晓颂心将将被一根绳子牵着,才不至于飞出去。 她提前对着电脑演练过很多次,确认对所有部分烂熟于心,收拾好东西坐公交去了学校。 这门课的答辩地点在另一个校区,程望舒中午有个饭局,没法送她,再叁确定她知道位置和交通线路。 “我和他们约着一起去呢,你放心呀。”晓颂搂他,“我可是大人了。” “好,好,小大人需要接吗。” “再说吧,看我安排。”晓颂笑眯眯的摇晃他手臂,一副娇俏的模样,惹得他轻笑。 答辩的过程总体顺利,中间的时候李若溪忘了词,支支吾吾了半天,晓颂连忙接下来她的话,才平稳接过。 “宝宝你真厉害!你把所有词都背下来啦?”李若溪结束了笑盈盈地搂着她胳膊,亲密的样子。 “也就晓颂脾气好,帮人多干这么多活。” 何雨萌搂着她的男朋友,他们和晓颂帮她做了工作,晓颂尤其辛苦,早就看不惯了。 尤其是,这个李若溪老是对他男朋友赵贺峰动手动脚,还一副撒娇的口吻,让他帮她做工作,她男朋友还愣愣的帮她照做了,她快气死了。 晓颂心里翻了白眼,面上扯了笑,“哪里呀,我就顺便背了一下。” 说着,她伸手捏捏何雨萌的手,笑得灿烂,对她眨了眨眼,“你心疼我呀?那你给我买杯奶茶吧。” 何雨萌噗嗤一笑,也不想闹僵,顺着台阶下了,戳她脸颊,“你想的还挺美。” 说说笑笑着走出校门,天色阴沉的像要下雨。 李若溪哎呀一声,“咱们快点去公交站吧,看着要下雨了。” “什么破天气呀,天气预报也没说要下雨啊。”何雨萌加快步伐,催着男朋友往前跑。 赵贺峰拿着手机看导航,带着他们去公交站,零星飘下来雨滴,然后是瓢泼大雨,彻头彻尾浇下来。 天又冷,冰凉的雨滴往身体里钻,四人冻的全身发抖,也不找公交站牌了,看着一个有遮蔽的棚子就跳了上去。 赵贺峰搂着女朋友,晓颂手臂抱着自己,冻的全身发颤,雨水冲刷下来,妆也化了,雪白的小脸更加白,双唇失了血色,冻的牙齿咯咯作响。 “这怎么办,我好冷啊。”李若溪浑身哆嗦,眼泪扑簌簌的流,一把搂过晓颂。 冰凉的雨滴甩到晓颂脖颈里,她更是浑身一抖,李若溪冷冰冰的手覆住她尚且温暖的小腹,晓颂咬着唇半蹲下身挣开她,环抱自己。 湿透的厚重的冬日大衣渗透出源源不断的寒气,她拿出手机叫出租车,却没有人接单。 这么恶劣的天气,马路牙子下积了一摊水,污浊浊的简直能覆盖脚踝,她下意识起身后退,头一阵发昏,害怕晕倒栽进去。 面前的车流停滞不前,才叁四点,天色就暗的仿佛傍晚,何雨萌一阵崩溃,紧紧抱着男朋友。 “这怎么办,又没有车,咱们怎么回去?要不然咬咬牙往学校走吧?” 这里距离学校一公里,晓颂打着哆嗦,想都不敢想。 “我叫我男朋友过来接我们……” “快点啊,我快冻死了,让他叫个滴滴过来……” 李若溪拉着她,声音打着颤,摇晃着晓颂的手。 晓颂被晃的心烦,身边又是搂着的情侣。在程望舒照顾下哪里有这样狼狈的湿透的模样,血液里都泛了冷,又是想他又是难受。 他接通电话,她立刻就带着点哭腔,“程望舒你来接我好不好,下了好大的雨我们被困住走不了了……” 程望舒刚刚结束应酬,熟人局倒是滴酒未沾,还没从车库出来,就听到电话那边哗哗的雨声,想到她没带伞,满是依赖的,带着哭腔。心都揪在一处。 车头调转开了出去,车速难得的快,“好,不哭宝宝,位置发我。” 小包:(独当一面)小大人不需要接 小程:小大人再厉害也是应该被呵护的宝宝。 接送 听到他声音,整个人都安定下来,像是迷途的羔羊有了依赖,眼泪更是在眼眶里打转。 她男朋友对她真好…… 李若溪神情复杂,却对着电话里喊,“那太好了,谢谢你啊,我们都被淋湿了……” 程望舒本来就着急,听到陌生的女声更是眉心一皱,没有理她,沉默地抿唇。 晓颂怎么不说话,不会偷偷跑去哭了?他温软着声音转移她注意力。 “宝宝今天答辩怎么样?跟我讲讲好不好。” 她把答辩的问题和她的回答一一回想,那阵要了命的冷意和委屈慢慢被她忽略,她情绪总算彻底安定。 程望舒在那边回应着,又是夸奖又是刻意逗她开心,晓颂终于笑开,带着鼻音埋怨他烦人,两人有点旁若无人的样式,何雨萌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男朋友。 学学别人! 车开到她发的位置附近,水泄不通,怎么也挤不进去,他干脆拿了伞开门下车,穿过一辆辆停滞的车辆去接她。 雨依旧很大,风声呼啸,他黑衣黑裤,表情沉静,在雨幕中莫名有种巨大的安全感。 他握着伞,在阴冷的雨幕中散发着氤氲热气一般,沉沉的只看着她一人,晓颂一见他就忍不住瘪嘴哭了。 他毫不在意地迈进污浊的雨水中,任它粘湿了原本干净挺括的裤脚和皮鞋。 先是站在下面,手掌上下搓过她湿漉漉的手臂,用力握一下冰凉凉的小手,眼里满是心疼,安抚微笑着给她擦泪。 “背你下来?” 温热的手掌酥麻麻拂过她冰凉的手臂,她打了个哆嗦,满眼都是依赖,看看身下的脏水,晓颂闷声点头。 程望舒这才放心了一些,有功夫往旁边看。 他只带了两把伞,目光微微扫过一圈,何雨萌吞咽一下,小心开口,“那我们走了?” 那伞只能撑两人,也就意味着程望舒要上来第二次接着李若溪一起走。 李若溪脸颊红了,一直盯着程望舒看,晓颂心下发紧,不自觉攥紧程望舒的手。 “麻烦先生了。” 程望舒一身看不出牌子的挺括西服,长身玉立,面庞年轻而英俊,勾得她全身发软,声音含着水。 程望舒眼神淡淡扫过赵贺峰,带着成熟男人的一点温柔和包容,含着浓浓安定感的锐利眼神无端让人信任与服从,“先让女孩上车,小伙子,稍等一下。” 赵贺峰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点了头,把女朋友往李若溪身边推。 程望舒冲他微笑,转过身来,晓颂就趴到了她怀里。 被熟悉而温热的怀抱包裹,晓颂搂紧他,他快步领着她们上了车。 把晓颂放在副驾驶,空调升了叁度,搓了搓她冰凉的小手,亲亲她脸颊,转身去接赵贺峰。 李若溪红着脸坐上车,这么好的车子……包晓颂真是好运气。 何雨萌冲她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说什么,抱着臂在风口取暖。 赵贺峰上了车,程望舒绕过车头才上车。 他先给晓颂脱了湿透的沉甸甸的外套,用自己干燥的西装外套一裹。 拨开她湿漉漉的发丝,试她双颊温度,声音温柔,“好点没,冷不冷。” 她摇头,手就被握住,还是冰冰凉凉的。 他皱眉,握着她双手抵在唇边呵气。 “你冷吗,裤子都湿了……”他的鞋和裤腿都染了脏污,尤其是脚,肯定会很冷,晓颂心疼地皱眉。 程望舒笑着摇头,温热的手蹭蹭她脸颊,“手还是热的呢,不冷。” “好冷呀……”李若溪打着哆嗦,抱着臂可怜看他,声音发着抖。 “你先送他们回学校吧。”晓颂软着声音,“我已经不冷了。” “胡说。”手还是凉的。 他抿着唇,还是启动了车子,“先和你回家,这里离咱们家比较近,我让人送他们回去。” 李若溪嘟了嘟嘴,哎呀一声,声音撒着娇一样。 “人家都被冻死了。先送我们嘛,我们人多呀。” “不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下车。”程望舒没往后面看,声音冷清,手指一按,啪嗒一声解了车锁。 李若溪噤声,声音低下去,“这么凶干嘛……” 程望舒转动方向盘,打电话让助理去楼下等。李若溪转了转眼珠,声音温软。 “谢谢你啊宝宝,要不是你,我真的会冻死在那里了。”话对着晓颂说,目光却往驾驶座瞟。 “没事的宝宝,你别放在心上。”晓颂没看她,也甜着声音对她说。 程望舒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意味深长盯她一眼,晓颂红着脸瞪他。 程望舒:穿了漂亮的衣服和小皮鞋,当然不能踩脏水。 ———— 晓颂:宝宝你别放在心上~(虚与委蛇谁不会) 小程:(宝宝真厉害) ———— 对不起对不起土狗就爱写这种剧情(顶锅盖逃走) 浴缸(H) 到了车库,程望舒车把车钥匙交给助理,轻声说着辛苦了,把晓颂抱下车。 一回家就去浴室放水,剥了她湿漉漉的衣服放到浴缸里。 “你也洗,裤子都脏了。”晓颂拉他,全身光溜溜的,虽然脸红,但又认真。 他无奈失笑,一点头,脱了衣服也沉在浴缸里。 虽然宽敞,两个人却略微拥挤,手臂碰着,双腿缠着,坚硬的男性肉体像热源,竟比水还烫了几分,晓颂全身都红了。 “还冷吗?”程望舒沉默,他们还从没有这样在一起泡过,半晌低声开口,手摸过她手背。 晓颂却反应很大的哆嗦一下,手往背后蹭,身子往水下埋,猛地摇头。 她这样反应,程望舒喉结滚动着点点头,也沉默下来。 空气粘稠而安静,只有水声流动的暧昧声响,晓颂有点后悔,心砰砰跳着,往水下又潜了一分。 她都能看到自己胸前鼓起的肉球,在水下晃荡着摇曳。 眼神胡乱飘,终于忍不住,佯装给自己洗澡一样,手往胸前挡。 程望舒抿一下唇,她这样,自己很难不多想。 本来是疼她,要让她好好休息,泡一个澡,睡一个觉,可是,她太香了,手臂软绵绵的,和他的皮肤撞着,迥然相异。 他身下翘起粗长的一根,晓颂脸更红了。 她真的没想勾引他,只是想让他快点泡个澡,可是,她突然想到,别的房间也有浴室…… 她好无辜,怎么一旦和他单独相处,就像碰到了什么性爱开关,但她的目的真的很纯粹来着…… 她慢吞吞往他身侧挪,几乎快贴到浴缸边缘,略略温凉的瓷砖让她滚烫的身体好受了一些。 程望舒深深吐了口气,身子往她那处移,眼神牢牢锁着她,“离那么远……你这样……是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晓颂胡乱摇头,白花花的腿紧紧扭在一起。 “很宽敞,别往边上挤。”程望舒声音低沉,抬手,水珠哗啦从他凸起的肌肉上滚落,拉住她细白的胳膊,轻微但不容拒绝的往身边拉。 她摇着头咬唇,皮肤都要炸开,探知到了他浓浓的欲望和侵略性。 好丢人,她下体已经湿乎乎的一塌糊涂,分不清是分泌的液体还是水珠。 他把她搂在怀里,慢慢抚摸她脊背,硬邦邦的一根戳着她小腹,轻轻磨蹭着,悬在她湿漉漉的穴肉上,两个人浑身光裸的喘息,呼吸交错。 “今天是不是好冷,下了那么大的雨,老公不在,害怕吗。” 不知道她,但看到她失了血色的小脸,湿润的眼眶,自己是害怕的。 晓颂被他抱在怀里,身子微微发着抖。 她其实完全想不起来了,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怎么还在抖?还是冷吗?” 她明明这么热,程望舒还是明知故问,手划过她颤抖的脊背,惹得她又是一颤。 “不回答吗?老公帮你暖暖。” 他搂紧她,浑圆丰盈的乳肉散开在他胸膛,她更是抖,下身剧烈收缩抽搐着,在他脖颈前尖叫一声,身子扑在他怀里,整个人颤巍巍着。 “啊,这是怎么了?” 程望舒低低笑着,又抱得她紧了紧,呼吸亲昵地交缠着,她剧烈喘息着,嘴唇直往他脖子上贴,软绵绵亲到下颔。湿润的粉舌馋着舔吮。 黏黏糊糊的,好缠人。 他沉着眼眸,都把他大腿蹭的湿漉漉的。 “老公……这里好冷呀,老公给暖暖。” 她等了半天等不来,索性哼着拿着他的手拨开唇缝,湿滑滑的吐着水。 “是吗?”程望舒扯了笑,撑住浴缸边沿,挺腰狠狠贯穿,水波被冲进去,顶的她酸酸胀胀,娇气的哼了一声,亲亲密密和他侧抱着。 “现在暖和了吗?” 她含糊着答应,就这潺潺的水流次次尽根没入,水声哗哗,包裹着粗长炙热的性器插到她湿润柔软的体内。 晓颂无力蹬着腿儿,腿被压着,啪啪啪顶到深处,在水波里浮浮沉沉,雪白乳肉被晃荡着咬住,水珠溢出来,灯光在她眼前昏昏沉沉的晃着。 因为期末,太久没做,晓颂沉迷着挺腰搂他,抱在一起实在不好发力,这一场做的程望舒大汗淋漓,哆嗦着跳动的性器,在她软烂湿濡的穴里深入浅出。 滚烫浓稠的白浊射了她一胸一脸,四散在波澜晃动的水面上。 他光着身子把滑溜溜的她抱起来,热毛巾擦身。 晓颂趴在床上,脸被热水熏的通红,被他哄着迷迷糊糊把性器往嘴里吞。 “宝宝舔的好舒服……”程望舒喟叹着摸她毛茸茸的长发,她像小猫一样又是舔又是吮吸,阴痉像食物一样被她揉着玩。 被他摸得晕晕乎乎,晓颂软着身子,全身被他揉了舔了个遍,肉嘟嘟的奶子被他骑的红肿,性器气势汹汹狠狠往她嘴里插。 她身体好困也好舒服,神经残忍的被他调动,兴奋的一塌糊涂,哆嗦着不知道喷了几次,埋在他怀里呜呜的哭。 “宝宝不哭不哭……”程望舒搂着她四处亲,浑身都是汗,下体孜孜不倦往她穴里深入。 “要被老公操坏了……”晓颂绞着他抽噎,胸乳一抖一抖,柔软的红舌吮他胸前。 “怎么会?她还在吸着我呢,宝宝是不是很舒服?”他满意的伸下手剥她柔软湿漉的穴肉,摸到源源不断的蜜液。 她点头又摇头,缠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只隐约记得李若溪给自己打了电话,她那时正迷糊着蜷缩在他怀里,被他细细密密亲着脖颈,下体还连在一起。 她推着程望舒去接电话,他看了一眼屏幕,陌生的名字,划开放到她耳边。 晓颂那时候声音迷迷糊糊的,声音也软绵绵的,说自己在睡觉。 隐约听到那头在问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说是要当面感谢还是什么,程望舒冷哼一声。 却听到身边晓颂犯着迷糊,声音慢慢吞吞的报起来电话号码,他猛地捂住她的嘴唇,又是气又是笑的瞪她一眼,摁断了电话。 找她算账,“老公的电话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晓颂脑子里一片浆糊,他说什么是什么的嗯嗯点头,黏黏糊糊搂着他亲他嘴唇,把他的话都堵在嘴里。 程望舒无奈,哪里还能说出半句话,只暗暗想着,以后绝不让她这个时候接电话。 程望舒:宝宝太迷糊…… 小包:嗯呢 赖床 折腾到凌晨,程望舒睡得晚,被闹钟吵醒的时候难得有几分厌倦。 一晚上搂着热乎乎的小姑娘,离开香喷喷的被窝,手臂接触微微凉的手机,他啧了一声。 昨天下了雨,地上可能还湿着,实在不想下楼,有些犯懒。 迷糊着,晓颂在后面感受到凉凉的空气灌进来,下意识哼着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身前拉。 昨天一直说热,好说歹说让程望舒给她拿了睡裙来穿,现在就感受到冷了,下意识把热源拉回去。 身后痴缠着,柔软又温暖的身躯像蛇一样,攀在他腰间,不是很大的力道,但却无法拒绝。 微弱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溢出来,程望舒不再犹豫,干脆躺回去,回过身搂住她。 赖床的滋味是不错。他摸着她头发安抚,心里舒畅,神经也放松下来,慢慢阖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是被晓颂的电话吵醒。 妈妈给她打电话嘱咐回家收拾行李的事情,她还迷糊着,嗯嗯答应。 包妈妈哭笑不得说着还睡呢,腰被温暖的手臂往回搂,程望舒头颅埋在她脖颈,眼眸还闭着。 晓颂霎时清醒过来,一只手牢牢伸后捂住他嘴,和妈妈继续说话。 柔软的小手死死捂着他的嘴,长发散落在他脸颊上,程望舒眯着眼睨她,伸舌舔她手掌。 湿润的灵活的游舌慢慢舔过手心纹路,晓颂哆嗦,红着脸,瞪他一眼,程望舒眼睛弯成月牙,手覆住她的,翻过来在手背亲一口。 电话挂断,程望舒挑她下巴,懒洋洋的,“什么时候的火车票?” “明天中午,哎呀,我不想和老师分开。” 晓颂想到要和他分别一个多月就气闷,裹着被子趴在他身上撒娇一样晃来晃去。 程望舒一把搂紧她,声音安抚,“乖,回家多陪陪家人,他们应该都很想你。” 每次牵扯到她的家庭,程望舒总是前所未有的包容和理解,晓颂很喜欢这样的他,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小猫一样。”程望舒失笑,蹭过她鼻尖,把她往怀里搂。 闹一下也清醒过来,好歹不赖床了。 程望舒掀起被子下床洗了漱,回来的时候晓颂还在床上眼巴巴看着他,呈大字瘫在床上。 程望舒被逗笑,抱着臂看她一副眼睛亮亮精精神神就是粘在床上的样子,微微俯身,嘴唇里清凉的薄荷味儿干干净净的直冲她脸颊。 “如果我是你的家长,现在是不是要掀被子?” 他收了笑凝眼看她,口吻却一点都不凶,甚至眼神还温柔的盛了笑意,晓颂才不怕。 她哼一声撇头,程望舒作势握住被子。 这下晓颂笑眯眯搂着他脖子撒娇,声音盛着水一样软,“可你是我的老公呀。” 老公是不会催她起床的,所以程望舒笑开,握住被子的手掀了,却没拉开被子,而是腾了个空隙钻进去。 “是啊,老公只会陪宝宝一起赖床。” 晓颂猛地扑他怀里蹭了又蹭,眼睛满足地闭上,“我就想待在床上,我可以和老公待一天。” 他洗了漱,刮了冒青的胡茬,整个人散发着清爽而好闻的香味,完完全全区别于尚在青春期,浑身发泄不完精力而显得过分狼狈的同龄人。 晓颂从没有在周围任何一个人身上感受过他身上相似的特质,每天都很有新鲜感的粘着他。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更是贪婪的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小包:老公好香…… 程望舒:……(硬了) 成瘾(H) 少女浑身都是蓬勃精力,总是擅长把温情的气氛搞得暧昧。 软乎乎的一团在胸前乱蹭,像小动物一样满是信任的闻他的气息,程望舒很快就晨勃了,热腾腾一根顶着她。 “……你好变态,昨天才刚刚弄过。” 晓颂脸红撅嘴,再来她真的会坏的。抬腿微微用力压了一下翘起来的性器,企图把它压回去一样。 程望舒又是痛苦又是隐秘的欢愉,嘶了一声,把她往怀里抱抱,亲亲她头顶,“不闹,宝宝,老公疼呢。” 疼吗,可为什么越来越胀大。 晓颂听他服软,很有精力而新鲜感的用膝盖顶顶碰碰,手还像玩玩具一样伸下去揉揉。 他青筋直跳,眼尾发红,略有些无奈,搂着她任她摆弄。 她越是新鲜的没轻没重,自己越是罕见的成倍数兴奋起来。吐息浓重,喘息泄出紧咬的牙关。 以前她有这么大胆吗?没有吧。程望舒分神想着,含着笑和浓浓的欲望去亲她嘴唇。 柔软香甜的舌头软乎乎的,热腾腾的吮着自己,分泌出丰沛的汁液。 二人蒙在厚厚而柔软的被子里,吐息急促的拥吻在一起。 晓颂本来只想玩玩他,逗逗他,却搞得自己也湿漉漉的。昨夜被使用过度的小穴微微泛着红肿,胀胀的疼,反而更让自己兴奋。 他伸手下去检查,修长的中指剥开肿着的穴肉,湿乎乎的软烂成绵软的花蕾,指关节勾着慢吞吞往里插。 她哼唧着让他快些,他哄着她,怕她又疼,动作依旧温吞,只是加了根手指,朝上酥痒的滑过粉红的穴肉。 程望舒在她腿间慢慢的蹭,手下也慢慢打转,昨夜太多次,他并不着急,一寸寸勾勒她,晓颂哼着,骑在他手掌上,握着他青筋暴起的小臂,像馋嘴的小猫一样前后耸动着。 另一只戴着戒指的手不轻不重拍了她屁股一下,肥嘟嘟的臀抵着被子颤抖。 “没轻没重的,好着急,又贪心,不怕把自己弄坏吗。” 耳边是含着逗弄的呵斥,晓颂红着脸颊,用膝盖顶他,反被他捉了抵在下体狠狠蹭了两下,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湿乎乎的一层。 “老公,你也好湿哦。”晓颂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的捏他柔软耳垂,慢慢的捻。 程望舒绷紧下颔,额头冒了汗,一副隐忍的模样,显然被她的话刺激的不轻。 “我是真该教训你……” 他哪次不是这么说,晓颂一点也不怕,装着乖缩进他怀里。 窗外飘起了雪花,昨天的积雨结了冰,一派寒冬冷冽的气象,屋内却温暖如春。 裹在被子里,湿乎乎出了一身大汗,衣服弄的皱巴巴,脏兮兮。 晓颂喘着气颤着埋他怀里,他闷在内裤里射出来,随时间慢慢变冷,粘稠的糊在衣服里。 她的水液湿答答浸透了衣服,沾到床单上。程望舒把手指从她纯棉内裤里抽出来,指尖还往下滴着水。 程望舒一手抱她安抚。 晓颂头顶传来轻微的吮吸声,一股浓浓的甜腥味儿在她周边漫开。他吃的很动情的样子。 更是脸红的在他怀里装鹌鹑,难道没有纸擦吗,为什么非要吃掉…… 把晓颂从散乱的被褥里挖出来,已经十点多,他换了被子做了个早午饭,两个人安安稳稳贴在一起吃了饭。 好久没在床上呆这么久,程望舒骨头都酥了软了,搂着她四处亲,找了个电影投了屏看,内容都不甚明晰。 电影是很经典的题材,男女在屏幕里暧昧亲在一起,程望舒也搂着她亲起来,亲着亲着手就钻到了衣服里。 晓颂红着脸看电影,他就在衣服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揉的她软成一滩水,又被哄着给他口交。 钻在他浓密毛发里,阴痉粗长一根顶着她喉咙,塞满她口腔,撑得嘴都圆圆的大张着,津液四溢。 电影里主角经历生死存亡的追杀,程望舒感觉自己也要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喟叹着按紧她头颅,往身下深喉。 他刚洗了澡,阴痉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只留一些淡淡腥味,并不难闻,晓颂吃的缠绵。 过去二十多年,他一直坚信自己不仅干净讲究,对性事冷淡,甚至清心寡欲,如今才知简直可用热衷疯狂来形容。 长兄与父母常常对他说,对另一半要温和宽容,尊重她的人格。 他当然也是如此做的,对她温柔而包容,尽力尊重与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只是看她匍匐在身下,痛苦的扭曲着漂亮清纯的小脸,满面红潮的尽力张开嘴吞咽下他时,原始的征服欲与浓重的掌控欲阴暗生长着,让他只能做出令她更痛苦的事——牢牢握着她的头,像野兽一样往身下按。 发丝都乱了,可怜兮兮沾在白皙小脸上,投影下来的阴影遮住她的脸色,阴痉上一阵一阵的吮吸和和空气中响亮的抽插声告诉他,她也乐在其中。 粘腻湿滑的口水沾了一下巴,双颊凹陷着吸他,又被他撑得满满。 程望舒抄起她的头,往身下一阵狂送,她呜咽地窒息一般,双腿乱蹬,踢翻了可乐瓶。 白花花的泡沫溢了出来,咕噜咕噜喷洒在茶几、地面,那是晓颂和程望舒逛街的时候缠着他买的。 他安抚着固定她的小腿,掐着她下巴冲刺着,热乎乎的粘稠精液射在她嘴里,吞咽不及流出口腔,她双颊赤红着忙不迭用手指蘸着,送回嘴里。 “老公好不好吃?”他语气平淡,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静。眼神却炽热,动作温柔抚慰她。 屏幕放开了演职人员名单,明明灭灭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俊逸出尘,手却缱绻摸她下巴、顺她头发。 她的喉咙可能被他操肿,声音娇媚带哑,眼神晕晕乎乎的,软绵绵点头,“好吃,喜欢。” 程望舒失笑,抱着她温存,可乐还在慢吞吞汩汩流着,晓颂呀了一声,雪白脚丫踢他,让他去收拾。 他起身拿了拖把拖,拧了布来擦,又用湿纸巾用力搓掉凝着的粘粘的甜水。 晓颂搂着抱枕,娇俏地看他整理,有时故意伸脚打扰他,被程望舒单手握着,食指指节轻轻搔痒,晓颂全身麻着叫一声缩回去,撅嘴瞪他。 “你就知道欺负我!”委委屈屈的语气,扭着俏丽的小脸,好可怜。 程望舒笑着逗她,学她说话,“我就知道欺负你,又怎么了。” 他拖着尾音学她口吻,晓颂噗嗤一声笑了,指着他嘟着嘴你你控诉了半天,最后破功撒娇,“我要玩雪!你陪我玩。” 雪停了吗?他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的,又想起高一和她打雪仗的时候。 那年杭城罕见的下大雪,两人之间的玻璃纸被她试探着左戳一下右戳一下,想着就笑起来,把她往怀里一抱。 “好,陪你。” 高档住宅区,大概也是端着点虚无的架子,雪静静躺在地面,被人熟视无睹。 程望舒没有这种无意义的“觉悟”,陪着她兴致颇高的堆雪人,由着她往自己脸上泼雪。 期末考完,她的担子都轻了一样尽情的玩,程望舒看她轻松的样子很高兴,笑意深了不少。 气喘吁吁的回家,二人手和脸都被冻红,晓颂抱着热水自己喝一口,喂他喝一口。 程望舒还是去厨房熬了姜汤,哄着她喝了半碗。快要回家,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晓颂捏着鼻子被辣的呼气,嘴里被喂了巧克力,然后是一根湿润柔软的舌头,游舌一样在里面钻,带着姜汤味和巧克力味的热吻。 程望舒:(学老婆说话) 小包:(脸红)幼稚! 异地视频(纯视频) 晓颂回到家的第一天就开始吃席,接收到了贵宾级别的待遇,没过几天就熄了火,被父母催着去学车拿驾照。 她每天按时跟程望舒抱怨教练脾气差,车子难学,程望舒在那边笑,也不用安慰她,她自己就斗志昂扬的要快速拿下驾照打教练的脸。 这不,她到现在有坏情绪已经不需要他哄了。程望舒又是欣慰又是隐约的失落。 “看来,你的寒假生活很丰富啊。”丰富到都不去想他了。 程望舒在那边架着眼镜,穿着西装,背景是办公室的模样。 没错,临近年关,他要加班。 他往后靠,神态略显疲倦,唇角却勾着,半眯着眼睨她,衣角因为向后靠的动作起了轻微的褶皱,堆迭在长腿上。 “是呀,又没作业也没工作,就是程司看着很忙哦。” 晓颂撑着下巴像狡黠又慵懒的猫,笑嘻嘻看他。 “是啊,忙着赚钱养家。”程望舒推推眼镜,眼眸浮上层笑意,满意的看到晓颂的脸蛋红起来。 她装没听到,眼睛四处乱飘,装作翻单词书的样子,程望舒笑着调侃她这么努力呀,被晓颂瞪了一眼。 好久没看到晓颂,程望舒不免出了会神,认真从她莹白透红的耳垂看到低垂的眼睫,心下都舒畅了不少。 这时门突然开了,晓颂慌忙把手机倒扣下,屏幕陷入黑暗,只有耳机还发着声。 先是手机碰撞桌面突兀的咚一声,接着是晓颂有些慌张,但被强行掩饰的对话声。 “妈妈,怎么啦。” “妈妈给你切了点水果,小宝出来活动活动,别一天天懒得整天坐着躺着。” 晓颂被她说的脸红,跺了跺脚,“哎呀,我不是也出去活动或者学车嘛,哪里一天天很懒啊。” “还说,你看看你的床多乱哟,被子也不迭的呀,衣服到处乱扔……” 说着,妈妈把果盘放下,玻璃盘和桌面发出清脆的细微声响,接着是开始给她整理床铺的窸窣声,一边整理一边哎呦哎呦“讨伐”晓颂。 晓颂想到视频还开着,说话全被听到,脸红的一塌糊涂,上去帮妈妈迭被子,小声说:“妈妈,你小点声,给你女儿留点面子嘛。” “怎么啦,有没有外人。”包妈妈撇她一眼,给她收拾完陪她说了会话终于走了。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回到书桌拿起手机,视频还开着,程望舒在那头笑着,眉眼上扬弯成月牙。 “你笑什么!非礼勿听!”晓颂刚刚降温的脸一下子又红个彻底,压着声斥责他,底气不足,尾音打着颤。 都能想象出来少女一派生机勃勃的蓬乱房间,每次早上起来她都是把被子胡乱一卷,然后去厨房缠他。 想着,程望舒笑得有点意味深长,低声哄她。 “觉得你可爱,老公不嫌弃。” “你敢嫌弃。”晓颂闷闷怼他,面红耳赤,嘟着小嘴。 程望舒轻笑,举手讨扰,转移话题询问她过年的打算,晓颂给他看自己列的长长的年货清单,一边看一边让他补充。 “这么厉害啊,还挺全面。”具体到了瓜子的品牌和口味,程望舒失笑,手有点痒,想捏捏她脸蛋,微微摩挲着食指,仿佛也参与到了她置办年货的过程里。 “对哦,我可是每年都专门做这个呢。”晓颂带着点骄傲昂头,对他眨了眨眼。 “那以后也可以交给你?”程望舒平平淡淡说一句,晓颂下意识点头,回过味来脸又红了。 对上他眼神,却看他认真又含着笑,捏着手指扭扭捏捏,“那好吧,但要你和我一起哦。” “当然。”程望舒笑起来,好像很喜欢她的这句话。那些残存的疲倦全然不见,只有眉心舒展的一片温和。 小包:你敢嫌弃! 小程:(举手)不敢不敢 坦白 年叁十那天,晓颂窝在沙发上嗑瓜子,家人们或围在饭桌上,或坐在沙发上,打牌搓麻。 今年杭城禁放烟花爆竹,窗外安安静静,室内却开着空调,温暖而热闹。 晓颂兴致勃勃看着长辈打麻将,和同年龄的小辈竞彩谁输谁赢,分神想到了程望舒,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晓颂呀,开学适不适应哟,北京的气候比这里可差太多啦。” “还挺适应的,那边冬天下雪可多了呢。” 二伯母今天手气臭,下了麻将桌拉着她的手聊家常,晓颂眯着眼笑,回答她的问题。 家里长辈也把耳朵竖起来,好久没见,他们特别关心晓颂在学校的状态。 “这么好呀,好浪漫哦,姐你有没有谈男朋友呀。”旁边的小表妹伸手言情小说影响,捧着下巴嘻嘻笑着问她。 “我说你个不老实的,自己早恋还要问你姐姐,好好问问你姐姐怎么学数学吧。” 二伯母带着笑瞪她一眼。 晓颂脸有点红,穿着红毛衣,显得整个人腾在热气里,“哪里,表妹数学这次不是考的很好嘛。” “就是呀,还是我姐向着我。”小表妹拥进表姐怀里,笑嘻嘻回嘴,惹得一伙人笑起来。 程望舒过年却过的水深火热。 一开始饭桌上的气氛很好,程父程母听同事说他交了女朋友,程望稻也兴致勃勃追问何方神圣。 直到程望舒说起晓颂曾经是他的学生之前,气氛都及其融洽而和睦。 程望舒早就做好了全盘托出的准备,神色认真而坚定。 “还有,她曾经是我的学生。” 家人的表情瞬间凝固,饭厅里陷入死寂,母亲带着忧心,父兄更是拧起了眉,不赞同的看他。 “程望舒,你跟我上楼。”程父面庞冷淡,难以抑制的怒火与不争极力克制在平淡的外表。 “大过年的,他这么大了,有数的,别打孩子……”程母起身拦他,程望舒微微对她摇头。 “他有数?程望舒,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她还小,是你的学生,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叁十了,我们是担心你,催你结婚,但没让你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 程父青筋暴起,指着他骂,程望稻瞪程望舒一眼,还是劝他,“爸,过了。望舒他……” “爸,她很好,我只想要她。况且我们现在已经不存在师生关系……”程望舒轻轻对兄长摇头,起身站到父亲面前。 程父红着眼,甩手给他一个巴掌,清脆的一声吓了程母一跳。 程望舒没躲,被打的微微偏头,白皙的侧脸上结结实实泛了红,嘴角隐约破皮,出了血。 “畜牲啊,你想要她,想过人家女孩没有?你身份倒是高了,在她眼里有光环……” 说到一半,程父越来越气,又想挥手,但看着一惯让自己骄傲的小儿子脸上微微红肿,低垂眼睫,脊背却挺直,也咬着牙收了手。 “还有你,你的仕途,你的未来,如果让别人知道你诱奸了你的学生,你的位置,难道要我腆着这张老脸替你保下来吗?” 话说的难听,却也没错,他诱奸,背德,确实是禽兽。程望舒抬起眼,脸上被打的狼狈,眼眸中却闪着光。 “爸,我说出来,就有万全的把握。我只要她。” 掷地有声,程父发了愣,想起最近司里确实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一时间有些欣慰冒了芽儿,如此不合时宜,他把这欣慰压了下去。 “伯伯!”岁岁本来和妈妈出来玩雪,一回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再看看一惯俊逸出尘,此时脸却受了伤的伯伯,叫着扑到程望舒怀里。 程望舒把她往怀里抱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岁岁胆怯着悄悄问,“伯母今天来吗?” 虽然声音小,但此刻安静,听得一清二楚,程父程母连带程望稻一对都愣了愣。 “什么伯母?”兄长望向自己,程望舒微微犯囧,没想到岁岁的记性这么好,过去叁年还记得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伯母”。 “就是晓颂。叁年前,岁岁的书包是她选的。小姑娘,稍微懂一些。” 程望舒声音有点低哑,慢慢解释。 看看孙女,再看看小儿子,程父心中的气到底顺了,叹了口气,去客厅拿常备的药箱。 “你最好真能把人家带回来。万一分开,也是她提,你听到没有。”程父托着儿子的下巴,给他消毒,沉声问他。 程母碰碰他,兄长、嫂子和岁岁眼巴巴看他,程望舒微微勾起唇角,牵到伤口,轻嘶一声,眼里还带着笑。 久违的轻松,他低声,“爸,你别咒我俩。” “滚。”程父被他一插科打诨,表情快绷不住,棉签给他用力按了下,程望舒眉心一皱,忍下了痛呼。 “大过年的,把孩子弄成这样,你说呢,这不是你催婚的时候了?”程母看儿子皱眉,踢了程父一脚。 程望舒挑眉,程母却回过身继续数落自己,“还有你,真是太混蛋了,你爸打你打轻了,就该罚你跪一天,再打一顿。” 他点头,略显无奈,“是,怎么罚,我都受着。” 也不是没自己抽过自己,打不醒也骂不醒,他早就认了。 最后,程望舒还是顶着微微肿起的脸颊,陪家人吃完了饭,看完了春晚。 最后在阳台上给晓颂打电话。晓颂声音轻快,显然是开心,他听着,也不自觉笑开。 唇角还是疼,他微微皱眉,却忍不住又笑起来。 程望舒今天的状态真奇怪,笑得那么频繁,声音那么温柔,晓颂简直要晕过去。打完电话,脸也全红了。 程望舒:怎么打也不后悔。 晓颂:老公新年快乐! 程望舒:新年快乐,宝宝,我爱你。 志愿 晓颂的18岁仿佛是人生巨大的分岔路口,经历求学以来的最大考试,初步选择了未来的人生方向,离开家人独自生活。 还有,正大光明谈一场恋爱。 哪怕是短短的一年已足够她成长。比如,刚进入大学的她还在蹭着学长的荫蔽,而迈进大二的暑假,专业的老师主动联系她,将手上的大创项目给了她做。 哪怕是知道,这是由于好学校资源相对过剩,这样的好事才落到她头上,但她还是兴高采烈接下了任务。 一整个暑假都在忙前忙后,借实验室、做ppt,看论文,人都瘦了一圈。 “怎么感觉小颂暑假更忙了呢。” 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听着楼上隐约的电话声,叹了口气。 “还想她好好享受大学生活,谈个恋爱呢。” “说不定也不冲突。前几天他们组里不是出去做了个实验,有个也是浙江本地的男生,长的蛮好的。” “你别乱点鸳鸯谱啊。”包妈妈心里一动,随即又有点担心。 那小男生清秀是清秀,个子也不矮,就是离着浙江经济中心远了点,和女儿聊天时也腼腆,难免门不当户不对。 “还是交给她自己吧,我们女儿主意大着呢。” 离暑假结束还有叁天,晓颂就被学校紧急召回,她急匆匆改了火车票,和父母一起慌慌忙忙收拾了行李往学校赶。 还好没到高峰期,订票不算太难,只是二等座只有候补,晓颂只好买了一等座,还好学校补了差价。 一等座的体验感确实比二等座好,晓颂靠着软绵绵的座位补觉,紧张的心总算落回实地。 至于学校为什么要让她提前返校,晓颂也很疑惑,只是辅导员通过她早就已经半隐退的qq找到她,告诉她学校与首都人民医院合作的活动缺志愿者,当地学生不够,就在低年级对应的上学期志愿名录中找。 为什么不找医学生,很遗憾,他们学业太过繁忙已经开学,学校的人文关怀也体现在,不让他们本就不健康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 辅导员接地气地劝她,“就是去打杂,和专业知识没多大关系,福利好,管饭,加志愿时长。” 要不是晓颂上学年做了不少志愿活动,参加了个比赛,这种“美差”估计落不到她头上。 本来就想快些回去的晓颂顺水推舟,临时接下了这次任务。 好在铺上了塑料布,宿舍落灰很少,她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擦了遍桌子和床铺,换了身衣服就坐地铁去了医院。 下午志愿活动人很少,晓颂找到负责的学姐,打开志愿汇就开始跟着打杂。 一开始病人指路、接水、接电话还很不熟练,慢慢的她就轻车熟路了。 “今天笑晨怎么没来呀。” “她来了呀,我刚刚还看到的。” “她不舒服,去歇着了。” 晓颂旁边站着一群护士,她们容貌姣好体态端正,晓颂盯着看了很久。 谁料被领头的抓包,对着晓颂微笑。 晓颂心里一囧,脸红了,对她们点点头。 哎呀,怎么每次偷看人都被抓包啊。 “谁是方礼秋,王笑晨?你们该跟着李院长去叁楼了。” 一位走路急匆匆、戴着口罩、一身白衣的男人过来放大声音叫了一句。 “啊,我是方礼秋……笑晨她……” 领头的女人声音有些急促,大概没想到这时候突然要去巡房,声音犹豫。 “王笑晨去哪了?她逃班了?”那名男人很严肃的模样,如鹰隼一样的眼神冷冰冰的。 护士们对望一眼,不敢招惹麻烦,方礼秋很是焦急,她和笑晨关系不错,她们又是被院里寄予厚望的,显然不想让她给领导留下什么坏印象。 眼神乱转,看到边上站着的身姿窈窕、漂亮清纯的小姑娘,大概是学生志愿者,也有一些经验。 死马当活马医,真的对不起了。 方礼秋对晓颂大声喊,“笑晨在那儿呢,她今天忘记穿白大褂了,所以……” 晓颂看对面那个漂亮的姐姐看着自己,下意识把胸前的志愿者牌子摘下来,站了起来。 方礼秋满是求助的看自己,晓颂想帮她,就顺着往前走了几步。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你赶快去领她换一套,马上要去徐书记那个房了。” 那名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晓颂的脸,声音一顿,稍微温和了一些,摆摆手让方礼秋走。 方礼秋在一众或惊或慌的眼神里硬着头皮拉过晓颂,对她小声道谢。 “谢谢你,今天我同事没来,又刚好查房,你跟着我就好,不是什么很麻烦的工作……”就是人有些麻烦。 她说话顿了一下,给她找了一身白大褂,开口,“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今天北航的志愿者吧?我会在评价上好好写的,查完房我发你红包,真的真的麻烦了,赶鸭子上架……” “我叫包晓颂。”晓颂摆摆手,对上她漂亮的眼睛有些害羞,穿上白大褂,整理一下口罩,“我也快结束志愿了,没关系的。” 方礼秋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对她笑起来,“再次谢谢你,你就跟着我就好,别露怯,别说话。” 晓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很快,等她跟着上了3楼vip病房层,就很快明白了。 晓颂:热心市民上线 程望舒:热心市民有奖励 上火 她碰到了很有名的心外科圣手李诚安,在各种媒体上都能看到他的事迹,献身许多伟大的事业,做了很多外人看来不可能的手术。 晓颂倒吸一口气,连忙低下头。 不露怯,不露怯。 “李院长。” “来了,进去吧。” 李诚安看了晓颂一眼,似乎觉得看着不一样,但也没多问,点点头领她们一间一间查房。 工作确实很简单,帮李诚安递个笔,在对应的位置记录一下数据什么的,然后安安静静听着他和病人们寒暄。 最里面的一间房的病人即使穿着病号服、略显年迈但依旧气宇轩昂,最重要的是他的脸很眼熟,晓颂疑心在阅兵式看到过,心里又是一紧。 天啊,她一个小小学生,何德何能看到这些人。 “徐书记恢复的怎么样,精神好了不少。”李诚安先跟他聊天,帮他测心率。 “好啊,最近有很多同志来看我,我心里高兴。” 病床上的男人微微牵起唇角,声音宏浑。 “还有李院,你做的手术好啊。这次多亏你了。” “您言重了,职责所在。”李院长显得有些谦卑,头低了一下。 门口传来敲门声,咚咚咚叁声,低沉着稳重,力度并不重,然后又是叁声。 “进来。”徐书记略微提高声音,门口嘎吱一声被推开,热风贯入凉爽的房间,接着是略低的脚步声,皮鞋踩在地毯上,声音细微。 原本安安分分当鸵鸟的晓颂后脖颈被走廊上的风一激,下意识哆嗦一下。 门又被重新阖上。 “小程啊,快进来。” 徐书记立马喜笑颜开,身子都坐起来了不少,冲门口招手。 晓颂听到熟悉的音节,想到什么,眼睛弯了一下。 谁料身后果真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笑,像一阵风从她身后擦肩,长身玉立的灰色西服,带着京城八月的暑气,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 “书记,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把手中的果篮放到旁边,对上李诚安的目光,微微一笑。 “辛苦李院长。” 李诚安还是笑着摇头,退到一边安安静静给他检查,低声让二人记录下来。 晓颂的目光一直盯在程望舒背后,灼灼的亮亮的,方礼秋推推她,小声提醒。 “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许是那目光太有实感,程望舒微微回头,看到熟悉的身形和亮晶晶的眼眸。 他微微一愣,眼里泄出笑意。 深深盯了一眼,没停留太久。程望舒重新把目光移回床榻。 他一边跟书记聊着,一边擦了手给他挑了个苹果削。 果红色的苹果皮很漂亮的一圈一圈削下来,中指指根被水果刀反射出微微冷光,是戒指。 果皮掉落在垃圾桶里,慢慢露出浅黄饱满的果肉。 给他切了块,徐书记很是开心的样子,把一整个苹果都吃了。 他招呼着让程望舒别忙,喊着小王给他削水果吃,拍着程望舒的手被他逗的喜笑颜开。 程望舒面庞温和,语调上扬,不露声色的顺着他心情说话,徐书记心里愉快,招手示意人给他削个水果。 “这个梨看着好吃。你前两天不是上火了吗,让人给你削一个。” 晓颂眨眨眼,程望舒肯定是因为工作太长时间不注意喝水才上火,自己倒水喝时,他的杯子每次都是满满的。 一个走神,空气就诡异的安静起来。没人接话,方礼秋赶快碰碰她,眼神示意,“小王,叫你呢,以前都是你给书记削的水果。” 可她不太会削水果呀。 晓颂心砰砰的跳,硬着头皮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水果,却被徐书记猛然眯起眼打量的样子吓了一跳。 联想到他身份的敏感程度,他大概看出来自己不是王笑晨,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坏人吧? 一时间,手里的梨子变成了烫手山芋。 程望舒眼眸里真切含笑,满是温和的上位者模样,从她手里接过水果。 梨子很大,握在她手心,露出来大半个,他却不碰水果,而是半覆上她整只手,温热的从她手背上酥痒的滑过。 有点冰凉的戒指有些钝钝地蹭过她手背,和她指根的戒指轻碰,轻微一响。 晓颂脸一下子红了,蒙在口罩里的呼吸都热了。 他拿着水果刀慢慢削皮,对着徐书记微笑,“您别忙了,也别麻烦小姑娘,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他温和的视线隔着透明镜片似有似无看了晓颂一眼,接着解释。 “顶多是最近升温快,天气干燥,心火一旺,阴阳失调,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明明是在跟书记说话,晓颂眼睫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简直要被口罩里呼出的热气烫化。 阴、阳、失、调,他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隐晦暗示的话,还叫自己不要担心,他怎么能这么坏? 晓颂故作凶狠,自以为隐秘的瞪他一眼。 接受到目光,程望舒唇边笑意拉大。 徐书记隐约察觉到什么,在晓颂和程望舒身上扫视一圈,有些惊讶,笑容却更灿烂了。 他挥挥手让晓颂回去,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一下,意有所指,“行了,回去吧。小程还挺会心疼人的啊。” “还要向您学习啊。”程望舒笑着咬一口梨,甜蜜的汁水迸发在口腔,余光若有若无瞟一眼晓颂。 谁不知道这位书记和夫人琴瑟和鸣,徐书记哈哈笑起来。 程望舒:老公最近阴阳失调了。 晓颂:(脸红)不懂,不管,自己解决。 想念 李诚安查完房,领着她们去了电梯口,自己回了办公室。晓颂有惊无险完成了任务。 “谢谢你,今天真的多亏你了,咱们加个微信,我发你红包。” 方礼秋在外面戳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不用不用,我反正也快结束了,也算志愿服务嘛。”晓颂想加微信,但不想收红包,摆手推脱,给她按了电梯。 “真的,需要的。麻烦你了,那这样,我请你吃顿饭,在我们食堂吃,我们食堂饭挺好吃的。” “晓颂。”略微加快的脚步声踩在医院锃光瓷砖上,格外引人注意。 因为过于俊美且身份不明,方礼秋对程望舒的印象很深,但都不如他知道身边刚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名字要跟更震惊。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没注意电梯门在眼前关闭,闪烁的指示灯归于静默。 晓颂眼睛亮晶晶的,但碍于眼前的多重顾虑,紧张的看看方礼秋,再看看程望舒。 程望舒见她傻站着发愣,勾了下唇,轻轻握住她小臂往自己这里拉了两步,低垂眼睫,慢慢扫过她的着装,声音温和。 “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 他这么光明正大,晓颂心砰砰直跳,推了推他胸膛,程望舒这才略微直起身看向方礼秋。 自打书记住院,面前的男人来了很多次,一直是彬彬有礼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她从来没有发现他眼神是这样的冷静和深沉。 方礼秋有些担心王笑晨的顶包被责罚,脸白了一下。 “礼秋姐,没事的。”晓颂连忙拉拉她的袖子安抚。 到底徐书记位置特殊且重要,志愿者顶替实在冒险,如果不是晓颂恰好过来,也会有不大不小的麻烦,这也是他每天挤出时间过来的原因。 恰好是她。 程望舒低头看晓颂,目光柔和下来。再抬头冷淡看了一眼方礼秋,还是没再多话,抬手摁了一下电梯。 眼前的门重新打开。 刚从温度适宜的空调房出来,方礼秋这会却出了一身汗,赶紧低头进了电梯。 “怎么到这里来了?做志愿?”程望舒对上她,笑意温和。 宽松的白大褂隐约被风吹出纤细的腰腹,医用外科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圆亮的湿润的杏眼。 眉间的刘海沾了夏日的潮气,有点软趴趴的,却灵动的像某种生机勃勃的小动物。 马尾扎着,发尾卷翘,柔软又伶俐,他半揽着她,好久没见,眼神四处巡逻。 “嗯,我被临时召唤来的,没赶得上跟你说。”晓颂连忙表忠心,害怕又像上次一样惹二人闹矛盾。“没有不想告诉你……” 他又没生气,程望舒失笑着点头。 终归是公共场合,没有多碰她,程望舒心里酥痒热乎,一把牵起她的手。 “还有事要忙吗?接下来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用去陪书记吗?”晓颂红着脸点头,又想到什么,抓住他衣角。 “不用,他理解。”程望舒笑出声,罕见的兴奋喜悦,还是没忍住,弯下腰咬她耳朵,环在怀里。 “他是我家那边的亲戚,很喜欢你。为什么谁都喜欢你呢。” “啊??!”晓颂心里一紧,想到刚刚自己慌里慌张的样子,整个人都丧气起来。 “你没告诉我,我表现的一点都不好。” “哪有,他说你可爱懂事。反而要我注意影响,别在公共场合逗你脸红。” 程望舒想起来,又笑了一下,抬手捏她热乎乎的耳垂,笑得讳莫如深。 “我可冤枉,也没对你做什么,怎么就脸红了呢?” 这就叫社死吗! 晓颂脸更红了,气鼓鼓撇开他的手,脑子里乱糟糟,还是恨不过,狠狠踢他一下。 “就是因为你,让我丢脸了……全怪你。” 程望舒挑眉看一眼印上灰尘的西服裤,她是踢的越来越顺脚了。 没再反驳,摸摸她毛茸茸的发顶,“好,是我的错,但那么久没见,还不准我碰碰你吗。” 说着就去握她的手揉捏,晓颂哼了一声,绯红着脸作势挣开,程望舒对她嘘了一声。 “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谁才是应该注意影响的人呀!晓颂环视一周,瞪他一眼,乖乖让他牵住。进了电梯,他更是弯着唇,俯着身子把她上上下下看过一圈。 晓颂脸蛋烧红在口罩里,往旁边侧身,闷闷道: “你看什么看。” “这么多天不见,晓颂也不知道想我,可我想你,还不准看一看?”程望舒唇角勾着好看的线条,语调温软,倒打一耙。 虽然冤枉人,但话说得好听,晓颂噗嗤笑出来,把头一撇让他看。 “好看嘛?” “好看。”程望舒失笑,攥紧她的手往怀里送。 他的状态和以前见面都不一样,好像放下了什么大事一般,显得特别轻快。晓颂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开心,乖乖被他拉着走。 “等一下,我拍张照。” 晓颂要进门换衣服,程望舒想到什么一般叫住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镜头对准她。 她下意识眯起眼笑,眼眉弯弯,白衣笔挺,干净的白色墙壁映衬下,显得干净而纯洁。 程望舒滑动照片微笑,晓颂凑上前去看。 他的拍照水平真的不错,在他的镜头里自己每次都会更漂亮一点。 换完衣服,晓颂被程望舒拉着带上了车。 程望舒:小医生宝宝。 小包:我好美。 勾搭 二人近距离相处,晓颂才开始仔细看他的脸,手在他手指上捏来捏去。 将近两个月,程望舒的头发长了些,显得偏向温和的俊美,凌厉的眉弓微微遮住,多了几分柔软。 只是唇角微微红了一块,唇色浅淡,微微干燥,双颊眼尾却泛红,莫名有些病色的冲击性,在白皙的脸庞下更加明显。 晓颂下意识伸手轻碰他唇角,嘟起嘴巴。 “你工作的时候不要忘记喝水,跟你说过多少遍,你还不听。” 眼见她小嘴撅的要挂油壶,程望舒心情愉悦,面色却不显,反而多了份无奈。 “这可不是因为喝水少。”程望舒很有意味的盯她,手指慢吞吞摩挲她白皙娇嫩的手背,反问她,“因为什么,你不知道?” 手背想被红热的铁烙了一下,又像被狠狠挠了一下,晓颂全身发软发颤,娇俏地撇头,“不,不知道。” 作出岿然不动的模样,骨头和声音都软了。 程望舒低笑,凑上前亲一下她热乎乎的小脸,冰凉的镜框抵着睫毛垂落而乱扫的眼下,亲密贴在耳边舔,“没关系。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想被他拿捏在下风,晓颂哼了一声,推了一下他的脸,“干死了,碰的我脸好痛。” 程望舒嘶了一声,他发现她最近是越来越凶了啊。 还是不自觉的,舌头舔过唇瓣,似乎确实有些起皮。 他最近工作忙,她也不在,难免邋遢一些,她又娇嫩,经不得碰。 晓颂看他舔嘴,唇舌也有点干,轻轻吞咽,手忙脚乱从包里翻出一支润唇膏,软着声锤他一下,“别舔了,越舔越厉害。” 上个火,她当成这样的大事……程望舒无比受用,看着那凑近的油光水滑的膏体又浮出些抗拒,难得娇气。 轻轻往后仰一下躲过,程望舒偏头,神色不自然,“我涂这个……像什么样子。” 他这样实在罕见,晓颂噗嗤笑起来,跨过中央扶手盒,整个上身往他怀里贴,“好贵的呢,平时我也在用,你快点嘛。” 她也在用,程望舒勉为其难往她面前凑一下。 油湿的一层轻柔在他唇上拂过,面前人一副娇俏的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嘴唇,柔软馥郁的女体贴在他怀里,他身体几乎都要绷紧。 她用手指蹭去唇角不小心抹出来的湿渍,在他嘴上奖励性一样亲一下。 “老公好乖哦。” 托着尾音,软糯糯甜蜜蜜。 程望舒唇边溢出笑,眯着眼唇就送过去,舌头钻进她嘴里舔吮,吸着吃着酥软的丁香舌,满足喟叹出声,一手掌住她屁股往身上带。 晓颂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硬邦邦的一根滚烫巨物顶着她,怎么坐也不舒服。程望舒回过神来把她放开轻轻搂在怀里,慢慢平复呼吸。 “我和它都很想你。”程望舒慢吞吞附在她耳边,沉沉的声音带着哑,把晓颂勾得一哆嗦。 “我和,也很想你。”晓颂含糊不清埋在他怀里嘟囔,程望舒笑出声揉揉她披散的长发,用力搂了搂她。 “好了,回家再说。现在先带你去吃饭。我的宝贝工作这么久,肯定饿了。” 没想到他收的回来,晓颂一脸懵怔被他抱回原处,系了安全带,看着他转动方向盘开了出去。 她眼神乱瞟,盯着他小腹,夏日的西服有些薄了,西裤隐约顶起来一块,他却面色如常,上了高架。 大概是晓颂的眼睛太有实质,程望舒闭了闭眼,声音压低,“六点了,我心疼你没吃饭,别招我。 越这样说,晓颂越跃跃欲试,只是害怕他开车出危险,暂时按捺下来,眼睛往窗外看。 “吃什么呀。” “吃点家常菜。最近找到一家不错的餐厅,和你一起去试试,看看喜不喜欢。” 宝宝还是很乖的。程望舒微笑,和她一路聊着寒假的事情,很快开到了目的地。 很有年代感的四合院里,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程望舒带着她左拐右拐,拐到了一扇红木大门的四合院前。 他抬手叩门,叁下之后,漂亮的侍应生来开门接待,看到程望舒的脸,垂首领他们进去。 一路上安安静静,紧闭的木制包厢被流水隔断,只有木桩踩在水面上可供通行。 木桩宽窄不一,周边圈着彩灯,在微微暗沉的天色下格外柔美,水下锦鲤游动,引人注目。 “小心脚下。”程望舒让她走在前面,手臂抬着虚扶她。 走到左侧深处的包厢,侍应生领他们进去,站在一旁等着点菜。 程望舒好像很喜欢这样布置的饭馆,十次里有八次是带她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晓颂点了几个看上去很有食欲的菜,程望舒让上了一壶西湖龙井。 “再要一瓶鸡尾酒!”晓颂揪着他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程望舒失笑,深深看她一眼,让上了两瓶草莓味鸡尾酒。 小包:一会就让你知道我乖不乖~ 诱人 等到服务员出去,他指尖虚勾她下巴颏儿,调侃她小酒鬼。晓颂装作没听见,环顾四周。 看了一圈,她附上他耳边,语调天真,眼睛里却缠着细丝一样。 “这里是不是没有监控呀。” 他点头,对上她的目光,神色一深,“问这个干什么。” 他就说,按照她的个性,在车上听话的属实过了头…… 他一偏头,呼吸间,鼻尖都要贴在一处,吐息交缠,在室内温暖的空气逐渐急促。 黑亮亮的眼睛圆钝无辜,晓颂在他领带上圈圈绕绕,稚嫩又勾人的动作。 “没干嘛呀,你好敏感哦。” 程望舒喉结滚动一下,黄亮灯光下,镜片微微反着光,眼神幽深,虎口圈住她下巴掐一下脸蛋,警告道: “还在外面,你最好是。” 柔软的脸颊肉被掐起来,晓颂嘟起嘴巴,红润润的嘴巴涂了亮晶晶的唇釉,程望舒还是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反正没有监控。 “州官。”晓颂皱着鼻子,嘟嘟囔囔着,任他给自己烫好餐具。 服务员敲门,安安静静拿了茶和酒进来,给二人倒上,又退了出来。 程望舒给她开了瓶盖,给自己倒了茶,捻起茶杯抿一口。 “给我尝尝。”晓颂只盯着程望舒杯子里的,伸手去要。 他瞟一眼她面前放着的茶盏,没说话,把自己的给她喂了一口。 晓颂眨眨眼,茶香浓郁,竟然也很好喝。 菜没一会就上齐了,晓颂目送服务员出去,眼睛弯起来。 程望舒挽起袖子给她剥虾,倒也没注意她的小动作。 白花花的饱满虾肉露出来,蘸一下酱汁,给她放在小碗里。 程望舒剥的熟练,没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小的虾山,虾尾翘着一个尖儿。 他拿着湿巾擦手,从圆润干净的指甲擦到指根,长长一道,湿漉的白色湿巾搓出暗红的酱色,被扔到垃圾桶里。 晓颂目不转睛看他,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只不过她馋的不是虾,而是那只修长的大手。 “看我干什么,不饿吗。”程望舒发觉她沉默,举筷给她夹菜。 “不合胃口?” 她点头,程望舒顿时浮现出悔色,眉心轻微皱一下,似乎在犹豫出去买菜给她做饭来不来得及。 “我想吃别的。” 晓颂声音软绵绵,拉拉他挽起来的袖子,倾身含住微弯的食指指尖。 眼神往他眼里瞟,红软的嘴唇就露着轻微的缝儿,一点点往嘴里舔。 是湿巾微凉的香味儿,隐约是虾肉的鲜香,加之这场景让她不受控制的浮想联翩,红着脸颊,眼睛眯起来,愈发往里含。 程望舒闭了闭眼,手指动了一下,陷在湿濡里,被软绵绵的舌头缠绞。 他吸着气,狠一狠心抽出来,蹙眉低声警告,“包晓颂,这是在外面……” 像小狗一样,晓颂软的像水一样的看着他,手臂黏到他脖子上,红舌被带出来舔在他下颔,黏黏糊糊往他身上贴。 “可是没人会知道嘛……” 包厢内空调运转的声音热腾腾,呼呼的嘈杂,让心也乱作一团。 他头往外撇,眼睛微闭着,压着声哄她吃饭。 “那也不行,乖一点好不好,尝尝这个糖醋里脊,你最喜欢的……” “我最喜欢你。”晓颂埋进他怀里乱蹭,嘴里被喂了一口剥好的虾肉,含糊着咀嚼。 真是甜蜜又折磨,更多的是折磨。 小别胜新婚,他们这一别,她倒是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学会这种勾人的法子。 程望舒急促呼吸着,像被磁铁吸着一般眼神直往她脸上盯,喉咙烧的起火一般,喉结上下滚动。 晓颂逗他逗的开心,笑嘻嘻吃完了菜,晃荡的小腿挪来挪去蹭他脚踝。 他深呼吸,唇角笑起来,眼睛却沉的像海,直勾勾睨她。 “不想吃是吗,宝宝。那我们现在回家吧。” 语调这么低沉温和,却含着危险的意味。晓颂不自然的眨眼,内心深处竟隐隐泛出诡秘的兴奋,眼神也瞟到他被衣料遮挡的下体,看不真切,但似乎凸起来一块…… 她的眼神这么勾人又大胆,程望舒冷笑,干脆利落起身牵她。 出门才发觉他似乎热的出奇,外套没穿搭在臂上,衬衫袖口往上挽,露出一节小臂。 晓颂这下有些犯怂,步子迈得出奇的慢,还是程望舒施力带她向前走,这才跌跌撞撞进了车里。 车子停在隐秘的巷口,绿树掩映,天色沉了。程望舒一进车门,就泄愤一样把她拉到膝上,狠狠拍了她屁股一下。 隔着毛衣,力道却还有些重,晓颂娇气的叫,从他膝盖上滑走,撅着嘴瞪他。 程望舒呼吸不稳,一手掌着她臀慢慢的揉,一手重新把她拉回来堵上唇,舌头钻进去吮,一上一下亲的缠绵。 小包:想你… 程望舒:……我也想你 打断 嗡嗡的手机振动声突兀响开,程望舒的手被温软的内衣烘得香热,唇还在她嘴角流连,腾出一只手去握中控台的手机,微凉的屏幕很快被熏热。 晓颂娇气地哼一声,乳肉被他揉的酸胀,往后躲一下,程望舒顺势接了电话,脸还埋在脖颈里,手往后揽过腰,回来点理智。 似乎是家人来电话,程望舒语气放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她柔软的发丝。 黑乎乎毛茸茸的头发蹭过她下颔,晓颂被搔地发痒,扬起手揉他头发,没一会直顺的黑发就被揉得蓬乱,腰被轻轻掐一下,晓颂扭来扭去,讨好的给他顺毛。 “烧烤?现在?”程望舒挑眉,微阖着眼仰头看她,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轻声细语问她,想不想去? 刚刚忙着调戏程望舒,晓颂只吃了叁四只虾,听到这么接地气的美食,不自觉开始分泌口水,情欲和食欲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推推他,程望舒的手一不留神就从领口滑出来,颇有种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程望舒抬手捏捏她脸蛋,对着电话应了声。晓颂这才想起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打来的电话,一时间又格外忐忑。 “我能去吗?会不会不好。”晓颂后知后觉慌张起来,哪里有刚刚胆大包天的色诱模样。 程望舒被她的话逗笑,修长的手指在她白皙的嫩脸上摩挲着,声音低下来,“怎么不能去,谈了也不短了,我还不能带你见人啊。” 可是,晓颂因为出来做志愿,穿的学生气一点,宽松T恤和牛仔短裤,简单打了粉底涂了唇膏,简直是稚嫩的小学生一样。 再看看程望舒一身西装,面庞虽是看不出年纪的俊朗,但气质和身段却不声不响透露出点岁月和地位沉淀出来的成熟沉稳,乍一看有种不同辈的荒谬感。 今天和晓颂一起来的同校男志愿者,都还是身形单薄,撑不起白大褂的伶仃,或者总是从眼神里透出点稚气,和她一样。 程望舒看出她眼神流连,有点不是滋味,垂着眸,帮她整理衣服,扣好扣子,“年老色衰,确实不是很方便见人。“ 晓颂还没来得及消化心里那点怅然,就听到因为短暂的沉默被他解读成这样,话语里不过分的叁分可怜激起了她的母性光辉,低头看他。 他被头发遮挡也落拓的眉骨,在车灯下落在眼下阴影,晓颂亲上去,又亲一下。 “你又胡说八道……”晓颂声音软下来,“你知道我才没这样想…” “那就去见见面,都是从小一起玩的,人不多,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程望舒暗暗勾唇,头蹭到她颈项,声音更是轻下来,本就低沉的声音刻意轻缓尾音,竟然有点儿撒娇的意味,晓颂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大概是下午徐伯见到她,明里暗里宣传了不少,才让往常沉寂的发小们一跃而起。话里话外打听她,撺掇他邀请她聚餐。 收到对方的位置共享,程望舒调转车头开出去。富有情调的私房菜馆被抛在车道外,朝着繁华街区启程。 车里一安静,晓颂难免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电视剧里对女主角百般挑剔的男主朋友们,功力仿佛倒退叁年,又回到高中、一到公共场合就脸红的少女时代。 趁着红灯,程望舒探身过来逗她,“紧张的脸都白了,家长都见过了,饭桌上比谁都大胆,还害怕他们?” 晓颂噗嗤笑出来,归功于他,今天她的心脏再也受不了别的冲击了。把他脸颊推开,手指却一热,程望舒在她晶莹剔透的指甲上亲了一下。 “相信我,宝宝。” 从小一起长大的,本性也都有了解。 程望舒心知肚明,烧烤大排档这种,作为招待客人的首场确实上不得台面,可作为极快拉近距离放松下来的熟人局,确是再好不过的场合。 他们的态度依照自己的态度,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人,规划进了他的未来里。 程望舒这样说,被他温柔的注视着,晓颂奇异的放松下来不少。 “那你要陪我,我都不认识,一个人会很尴尬。” 车停在胡同角落,杨柳浮着车窗漂浮,隔绝外部世界一般。烧烤的香味钻进车窗,有种神奇的让冬日也变得滚烫的魔力。 晓颂心里雀跃而紧张,攥紧他的袖口,像幼兽即将踏入另一领域的跃跃欲试。 程望舒笑了,是她熟悉的那种温柔而包容一切的笑。 他把她拉近一些,吻落在唇上,声音含糊而缠绵,“宝宝,亲一下。” 轻柔的吐息交换在彼此之间,程望舒轻轻摁住她白皙而脆弱的后颈,往上一抬。 没温柔多久湿热灵活的游舌就钻进她唇齿,搅动起春潮,微弱的喘息和水声不绝于耳。 晓颂被车里的暖气和他落在人中、鼻尖的滚烫喘息熏的脸颊通红,几近窒息。又被他摁着脖颈,不容拒绝地在她嘴里重重吮,简直让她迷迷糊糊忘了身处何处。 被他放开时,晓颂嘴还乖巧地微张着,方便人伸入一般。粉嫩的舌尖透着水光淋漓,满面的娇媚,被程望舒暗示一般揉了个遍。 “不紧张了就去吃好吃的?肚子都叫翻天了。”程望舒搂着她哄,被晓颂推了两下也不介意,使些强硬的手段,她反而更喜欢。 反复确认自己的状态之后,晓颂被程望舒牵着拉下车。 半露天的排挡人声鼎沸,墙壁隔绝北京傍晚的喧嚣的热风,电风扇呼呼运转,徐徐向晓颂展开古老首都人情味的另一面。 她被他半搂在怀里避开人群,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带着儿化音的朴实京腔像相声一样平缓急剧跳动的心脏。 程望舒逆着人潮,带着笑扬声拜托人流让开脚步,尾音松懈,格外好听,晓颂偷笑,内心无比安定。 程望舒:亲一下就不紧张了 晓颂:真的不紧张了也! 烧烤(见家长) 到了大圆桌,靠近卫生间的两个座位被空出来,程望舒的朋友看着都很正派,露着大大的笑容,穿着随意。 倒是只有程望舒,刚从重要的场合下来,西服板板正正的,还系着戗驳领。在大排档的暖光下泛着独有的很有质感的冷光,扣子也在刚刚被晓颂系到最上面一颗。 不光是他的朋友,与周围那些吃的满嘴油光,挺着啤酒肚的食客也仿佛不是一个世界一般,更别提他本来就长得好看,更是打了层滤镜。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另一边擦着程望舒的边儿过,手中咕噜冒气的啤酒差点溅到他肩膀,口中还咋呼着,“这是谁来挡路了,哟,程司携家属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说着有些艰难地将单手夹着的两杯啤酒给他一杯,另一只手上的起子随便一扔,装模作样笑容满面的要与他握手。 程望舒唇边溢出笑,闭了闭眼,没计较陌生人带着善意的揶揄目光,接过啤酒和他碰杯。 清脆的叮当一声,就把酒杯子放在桌上。冰镇苦涩的酒味还未入喉就解了酷暑渗出在脖颈的潮气。 “今天开车,不喝酒。” 他把晓颂虚揽在怀中,带着笑面向那桌人。男女皆有,还有放学的小朋友。看样子都是男人带着妻儿一起。 “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晓颂……” “嗨,早就知道了,国家栋梁高材生小妹妹。我们这里全是商科文科的,总算有了大国重器未来了,你们姓程的命还真不赖嘛。” 晓颂被这么一同插科打诨早就不紧张了,小女孩不禁夸,脸蛋都红了,连连摆手说没有,是我比较幸运。 话一出口在座几个男的善意的哄笑开,晓颂脸红到耳根,根本不敢看程望舒一眼。 他肉眼可见的心情好,揽着肩搂进怀里,声音泄出点笑意。 温声介绍,“这是叶怀安,龚毅,王春序,我们一个高中的,这是他们老婆……怎么叫都行。这是程望稻,我哥,有个女儿,她的书包是你给挑的,还记得吗?…” 晓颂一一叫人打招呼,一听他最后的话,瞪圆眼睛,还有家属?连忙从他怀里出来,站的笔直,眨眨眼,“程……嗯,哥,哥哥好!” 一时又觉得不对劲,别的朋友叫哥自然没问题,可是这是程望舒亲哥哥,自己还叫哥怎么显得这么…… 程望舒低笑,勾勾她手指,“叫的这么亲?” 她脸红了,瞪他一眼,四周几个哥哥拍着程望稻的脊背让他给红包,改口费。程望稻还真的站起来摸了红包给她。 晓颂摆手说不要,求助一样抬头看程望舒。程望舒含笑睨她,知道数目不小,害怕她有负担,按住程望稻的手。 “公共场合,非节非年,亲兄弟也要注意影响,这种东西私下给。” 程望稻气笑了,红包抽回来打了他一下,“还给我摆上谱了。给妹妹的,又不是给你的。妹妹有空来家玩,哥给你包更大的。” 心里也知道她还是学生,考虑不够周全,也就把红包收了回去。 程望舒揉揉晓颂的手指,给她拉了凳子坐下来,毫不顾忌的就把西装外套搭在塑料靠背上,丝毫不计较这一件衣服有报废的可能,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坐下。 刚刚还很江湖气的和朋友碰杯,现在随意就坐,家庭、社交关系也很好,完全不像是传说中地位高高的样子,反而…真的很像普通人。 “看见你这副新郎官样子就来气,咱们私人聚会,大家都大裤衩大T恤,就你,还穿着西装。啧啧啧,看出来是老牛吃嫩草,危机感不小啊。” 龚毅看着和程望舒关系最好,以损友为乐。他媳妇陈荷枫倒是温温柔柔的,晓颂一落座就和她聊起天来。 程望舒给晓颂要了水果汽水,晓颂喝了一口就开始尝啤酒,虽然苦但格外解暑,就捧着杯子一口口喝下去。 习惯了她的秉性,程望舒一边和朋友说话,一边捏捏她的手掌心,就着她的杯子把汽水喝了。 “我和望舒一个高中的,他从小就长袖善舞,班干部啊奖状啊拿的手软,天生当官的命。好多人都喜欢他,以前我和我老公那群人谈朋友的时候,就他一个单身汉。” “哎呀,看我,老说程望舒了。妹妹,你来北京还习惯不,是不是和南方气候差距蛮大的?南方没有这大肉串吧?” 晓颂眯着眼笑了,一口咬下油滋滋香喷喷的羊肉,点头,“杭城夏天特别湿热,一直下雨,北京就还好,但是我刚来的时候觉得特别干,可容易上火了。第一次在这里出去聚餐,按照以前的饭量点了好多,谁知道根本吃不完,菜量可大了!” 小姑娘嫩生生的,大大方方白白润润,陈荷枫笑得见牙不见眼,觉得自己都年轻了。 “可不是,本来菜量就大,老板说不定看你们小女孩,瘦瘦的,想让你们多吃点,又加多了呢!” 她一坐下就被众星捧月,年轻又讨人喜欢,一个接一个问话聊天,嫂子们都对她稀奇得很,都没怎么顾上吃饭。 好友都在一杯杯喝酒,程望舒不沾酒,就一边剥花生一边和他们聊天。注意到晓颂没怎么吃饭,戴了透明手套给她剥小龙虾吃,不引人注意的放她面前。 晓颂对他和今天的一切都及其有新鲜感。 他穿着洁白的衬衣,袖口挽到肘后,扣子解到锁骨。由于身量高,手肘半撑着膝盖成微微的弓字,随意剥着虾或撸串,人太多,脖颈浮上汗珠,没了一惯清爽的精英范,却多了很多…性张力,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反而十分性感。 他很有种迅速融入一切环境的魔力,和周围有烟火气的一切都浑然天成,招呼老板时也随和而娴熟,甚至还能开几句生意兴隆的玩笑话。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天生当官的命? 晓颂:我老公真帅! 程望舒:我宝宝真厉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 酒疯 po18l.com 饭吃到后面,酒足饭饱,邻桌的一个大汉开始点火抽烟,晓颂和周围的嫂子们都皱了皱鼻子,程望稻捂了捂女儿的嘴鼻。 几个朋友倒是烟瘾犯了,招呼着程望舒出门。 程望舒有点想抽烟,偏头征求意见一样看一下晓颂。 晓颂眨眨眼,推推他让他跟着出去,陈荷枫笑了,话里话外说他耙耳朵。晓颂这一晚上被打趣了无数次,除了脸有点红,已经完全镇定自若了。 他却没立刻出去,而是正容肃目,拍拍邻桌大汉的肩膀。 程望舒不笑的时候,其实很有压迫力。 衬衫盖不住紧实的肌肉,一时让那满脸横肉的大汉也愣住了,下意识撸下来滚到胸口的白T恤,话却嚣张。 “干嘛?” “你是哪个单位的,谁允许你在室内抽烟的。” 程望舒没回答,蹙了眉,声音有点冷硬。 大汉吃饭时一直吹嘘他们单位的公务员待遇,晓颂偷听到,笑了好几次。他这下连忙掐了烟,声音明显虚了。 “关你啥事?” “不仅容易引发火灾,还连累身边的女同志吸二手烟。男同志觉悟都这样差,文明城市怎样创建才好?你身边还有闺女在,不起点模范带头作用?” 对面听得一愣一愣,程望舒看他态度好,声音也缓和一些,大汉连忙点头说着是是是。 程望舒这才微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走,想抽烟咱们去外边抽。” 大汉笑着说好嘞,屁颠屁颠跟着他走了。 亲眼见到程司长“御下”战略,空气污染源这样轻易的走开了,晓颂眼睛都睁大了。 火光明灭,隔着烟雾,程望舒已经和大汉有一句没一句攀谈开,身边的朋友也不时和他搭话。 夏夜的晚风在宽厚的肩膀吹出一丝褶皱,却勾勒出挺拔腰身,像一副落拓的雕像。 程望舒低眉,唇边笑着,白烟徐徐散开,帅哥抽烟其实还是赏心悦目的。他在她眼前吸烟并不多,更没从他身上闻到什么烟味。 晓颂托着腮痴痴看他,程岁妍还在欢呼伯伯赶走了臭臭的坏叔叔,程望舒如有所觉往她这边看,跨过低坐的一篇黑压压人头,精准捕捉到她。 他随意半靠在门沿,似笑非笑一边盯她看,一边慢慢吐出烟圈,让他整个人笼在蒙蒙的滤镜下,简直是……调戏。 晓颂的脸再一次红了彻底,撇过头彻底不看他了,往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啤酒,给红彤彤的脸蛋降温。 程望舒抽完烟,散了味,找前台要了薄荷糖含化在嘴里,晓颂已经安安静静醉成了一团小松饼,白白嫩嫩的。眼巴巴盯着他,抬手要抱。想看更多好书就到:h u nz irj.co m 他叹息一声,迎着打趣的眼神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才一会没看住,她就鸡尾酒啤酒夹着灌进去不少。酒量一向很好的陈荷枫也有点迷迷糊糊,头一点一点的,其他朋友也微醺了,勾肩搭背,语速慢了不少。 只有程望舒一人没碰酒,他少不得操心确定朋友联系了司机或者找了代驾,一个个送走。 晓颂依然乖乖地牵着他的手,他走到哪她跟到哪,嫂子们和她分别的时候都舍不得,叮嘱要微信常聊天。 程望稻因为要照顾妻女,也没怎么喝酒。 小岁妍到现在已经困了,哈欠连天,被爸爸背着,眼睛里雾蒙蒙地跟晓颂和程望舒说再见。 看着程望稻左手牵着妻子,右手往后环绕过女儿,晓颂眨眨眼,一瞬不瞬盯着看。 却见程望舒把臂弯的西服外套往她身上一披,微躬身在她面前弯腰,回头微笑,“上来,你有老公背呢。” 晓颂弯眉笑起来,往前趴到程望舒脊背上,还带着夏夜的热风,裸露的白臂大腿紧紧贴着他顺滑的衣料,小腿欢欣地蹬来蹬去。 程望舒握住她腿弯,把她往上颠一颠,晓颂这次没被吓到,酒量助长胆量,还嘻嘻笑着在他耳侧亲一下。 “跳楼机!” 程望舒失笑,“小醉猫。” 晓颂哼一声,把头颅埋进他脖颈,整个人嵌在他体内一般。 温热的吐息搔着耳后颈侧,柔软的胳膊环住他,小臂蹭在肩头,宽大的灰西装隔绝了乱动的上身,走一步亲一下他脖颈。 黏黏糊糊,软软香香,肥软两团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反复磨蹭他肩胛骨,磨到发麻发烫,火焰从脊背蔓延到全身。 从马路那头到对面硬生生走了数分钟,柔软湿润的嘴唇啵啵亲在颈侧,估计都泛了红。 被打断两次的欲望瞬间卷土重来,程望舒强压着,放她进后座的时候也藏着邪火,动作难免不够体贴。 晓颂被大幅度的放下之后,身体一软趴伏在后座上,酒劲上头,翻江倒海,太阳穴突突的跳,无力地撑着身子,眼眶里也浮上一层泪花。 “难受……” 她委屈巴巴叫一声,被程望舒轻轻翻过来,大手拍着脊背,面前人无奈叹气。 “好了好了,不难受了,是老公的错。” 眼前人眼尾泛着红,嘟着小嘴,好像在说就是你的错。 程望舒自然心疼又好笑,掐住宝宝肉嘟嘟的嘴唇,亲了一口。 薄荷味浓重,是前台的糖味。晓颂推了一把他的脸,皱起眉,很娇气的模样。 因为她不喜欢薄荷味,程望舒逗她归逗她,还是换了牙膏的味道,小姑娘花里胡哨的草莓味,荔枝味,他刷完牙晓颂主动亲亲的频率都高了。 程望舒失笑,捏起拍在左脸的小手亲一口,咬一下她脸颊嘟起的软肉。 晓颂啧一声,被钝钝吸一口按理说不会很痛,但她还是脾气很大地拍一下他的右脸。 挠痒痒一样,程望舒被打笑了,弯着唇在她另一半脸蛋吮一口。她白嫩的脸蛋儿被咬出红彤彤的印记。 没等到她张牙舞爪,程望舒就安抚地哄了一顿。 今天被打断的次数着实有些多了,久别胜新婚,回家是一定要疼疼她的,他怎么能让她气鼓鼓地被自己搓弄呢。 像按摩一样,程望舒从白乎乎的大腿揉到细软腰肢,把她揉的很舒服,绵软趴在他怀里。 心情一好,她就抬头索吻,那点薄荷味被程望舒身上唇间好闻的气息冲淡了。 一场烧烤烟酒局,不说多难闻,起码也要有味道残留,可偏偏程望舒身上只余西服间隐隐约约的清淡烟草味,更多的还是雪松混杂着洗衣液一般清新沉雅的味道。 亲到最后难免过火,程望舒深吸口气,把手从她领口钻出来,亲亲她额头,一推车门来了驾驶座,颇有些渣男的利落劲儿。 程望舒:抽烟有这么好看?都看呆了 晓颂:熏不到我的帅哥抽烟才好看~比如你 有老公(晓颂坏心思有) 一路上,晓颂都气嘟嘟地瞪他,全身像着火一样又痒又酥又热,一会指使他调低空调,一会埋怨路况堵。 车流放缓,看到交警查酒驾,晓颂又心虚又害怕,拿他披在身上的外套严实包裹住自己。 程望舒对着后视镜嘘了一声,她难受,自己也不好受。这时候交警突然查酒驾,更是不自在地调整皮带,翘了腿,遮住夸张凸起的巨物。 正正面容,扶一下眼镜,他嘴边勾出笑意,摇下车窗。 交警敲车窗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公家的车辆车牌,低调的奥迪A6L,还没来得及后悔,就看见一张过分英俊而温和的脸,难以辨别年龄。 还没舒一口气,就闻到车里隐约的酒味,交警很负责的皱起眉,拿着测试仪给他吹气。 显示绿色,他才面色好一些,冲他点点头,“好了,以后少喝点酒,车里酒味挺大的。” 程望舒微笑颔首,态度谦逊,“好的,大晚上的,辛苦你。” 按照他平时的风格,或许还应该和他攀谈两句,关心慰问一下,哪怕管理并不交叉。但今日情况实在特殊,他早早升了车窗。 哪怕就这样,交警还是感到心中熨帖。 晓颂小脸红扑扑,羞耻心上来,也顾不上嘲笑他,把自己深深埋进外套里。 车子一开到地下车库,只余车载冰箱细小的运转声,一时间让晓颂缩起来,刚刚降温的脸又红了。 昏暗灯光下,只能看到他咔嚓解开安全带时,垂眸投下的深深阴影,还有胯下鼓起的夸张弧线。 出于人类天然对于危险靠近的敏锐,晓颂手脚麻利开了车门,丢下衣服就跑,程望舒略略惊讶往后一瞥,眼眸深沉。 奈何晓颂喝完酒又亲密一番,腿一站住就打着软,扶一下车子才站稳,程望舒看着车窗外勾了下唇。 他毫不在意,慢条斯理下车,探去后座捡起半落在地上的外套,搭在臂弯。 安静的停车场,晓颂深一脚浅一脚跑了一半,觉得不对,硬下心理直气壮转头等他。 程望舒慢慢走到身边,他一贯擅长等待和忍耐。 皮鞋轻钝的声响莫名让她哆嗦一下,腿也软了,红着脸去拉他的手。 从青涩喂到娇媚,程望舒一眼就知道小猫发情到什么程度,对她微微一笑,晓颂又是一哆嗦,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被温热的长手围住。 “这么紧张。”程望舒低笑着,搂紧她肩膀,裸露的皮肤细滑白皙,在昏暗的车库泛出冷光。 晓颂强撑着,哼一声,跌跌撞撞往前走,“我眼前在晃!都怪你,我想快点回家,你慢死了。” 程望舒手指慢吞吞在她胳膊上打转,她歪歪扭扭往前走,他也跟着小酒鬼晃晃悠悠,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哎,这儿。路都不认识了。” 眼见晓颂要进别家的电梯,他带着笑搂了她一把。 忍到现在,就是他愿意,他兄弟也不愿意了。索性利落拉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里安静,身边程望舒呼吸就显得急促而粗重,晓颂被他搂在怀里,心砰砰直跳,开了冷气的电梯都浓重旖旎起来。 出了电梯,腰间有力的手就扣住自己,滚烫的吐息印在脖颈,程望舒单手解锁指纹,握着腰把水嫩嫩的她按到玄关柜上。 比起室外,被他围困堵住的玄关显得狭窄而逼仄,耳边全是急促的喘息,一声一声的把晓颂弄得脸红到耳根,醉意愈发明显。 眼前雾蒙蒙白花花的,一切感官都格外刺激。 程望舒一边亲她一边手往衣襟里钻,如果刚刚仅仅是安抚一般的按揉,现下就是完全的情色意味,修长温热的五指轻拢慢捻,挤出白皙柔软的一片,领口也被撑大。 饭后又被嫂子们投喂了酸奶,中和了清苦的啤酒味,混合着她柔软甜蜜的唇舌,程望舒按着她的头,整个人往她身上压,沉重地把她直逼到柜上。 晓颂被台沿堵住腰往后仰,上身几乎弯折贴到狭窄的桌面,微凉的柜子触碰滚烫的肌肤,头发散开,淫靡地贴在脸颊。 她毫无支撑,只得紧紧攀附面前的男人。 一切都天旋地转,血液上涌,几乎要晕厥一般。 腰腹还被热烫的坚硬巨物紧紧顶着,还被欲求不满的男人一下一下磨蹭。柔软的香舌跟不上搅动的旋律,被吸到对面人的嘴里重重吮。 灵活的长舌破开贝齿攻城掠地,被他刻意搅出糜艳水声,晓颂与他唇舌交缠,黏在他身上一样,白花花的腿往他身上又是绞又是盘,浇出一汪湿漉漉的蜜液。 程望舒顺着她腿摸到翘起的肉臀,一巴掌拍上去,戒指抵上湿润的穴肉,威胁一样磨蹭,一阵钝痛,随之而来的又是开闸一般的欲望。 “别往老公身上爬,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晓颂本就喝了不少酒,全身是苦涩的啤酒味,热血上涌,久旱逢甘霖,出了一身汗,胸口被略微粗暴的揉捏,一会清醒一会又迷糊。 眼前昏昏沉沉,莫名回到了上次她差点遇险,和他吵架的时候。那是他对自己最粗暴的时候。 那时候,他往她嘴里强硬灌的也是啤酒,清苦的味道勾出的记忆让她霎时回到了那一天。 但他现在这样,居高临下,顶着昏暗的壁灯睨向她,身后不是柔软的爱巢,而是坚硬的柜子。 他镜片微微反射出冷光,领口大敞,轻而易举掌控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不像是上一次救美的英雄,倒像是妄图施暴的狂徒。 一时间,莫名其妙的念头全部涌上脑海,她呜呜咽咽,满脸的委屈和娇媚,毫无力道地推拒他的手腕。 “呜呜,你放开我,不要不要在这里。老公救我,呜呜,我有老公的,不行……” 程望舒先是惊愕,随后瞳孔酝酿起风暴,环视一圈,无可自拔地代入到她设定的场景中。 程望舒:…… 小包:热爱角色扮演 闯入家中的男贼(playH) 黑沉沉的房屋,落地窗前飘起纱帘,陌生人从窗前窥到女主人的娇颜,趁男主人不在家,乔装打扮,潜入家门,妄图占有她。 拜程望舒专业所赐,勾勒画面和组织文字的强悍功底用在角色扮演上也是如鱼得水,瞬间接受良好,从她的“老公”变成道貌岸然的流氓。 既然不是老公,一切亵玩和粗鲁都可以被原谅。 程望舒单手掐住她脸蛋,一手扣住她挣扎的手,反剪到身后,T恤撑起的浑圆乳肉高耸着顶在他胸膛,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胡乱颤动着。 蛇一样的长舌舔过她嫩生生的脸蛋,舌苔粗糙,还带着他之前咬过的牙印,红妍妍的,晓颂颤着眼睫,很是受到屈辱一样的表情。 “你,你放过我吧,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呜呜呜…” 被他审视把玩的滋味像架在火炉上,羞愤过后又是一波胜过一波的情潮,薄薄的内裤几乎要渗出水来,滴落在地上。 “乖乖被我操,就放过你。” 程望舒低笑,往上扯她衬衫,被她挣扎着扭来扭去,怎么也撸不上来。他毕竟不是真的流氓,怎么也做不出撕衣服的举动,干脆头往衣服里一钻,在她胸前舔吃起来。 晓颂一愣,胸前毛茸茸的扎人,隔着一层布料,比赤裸着还要糟糕,胸前游弋的唇舌,还有他炽热的吐息,啃咬的位置,都让她浮想联翩。随手买的T恤几乎撑不住,到了溃烂的边缘,她也是。 嫩的像豆腐,程望舒的唇舌都要化了。 耳边嗡鸣声不断,周围全是密不透风的浓浓香味,他也醉了,用力吮了两口才分出点心思,松了手解皮带。 谁料晓颂趁着他松开对自己的牵制后,一把推开他往屋里跑,程望舒眼前迷蒙着,舌从挺立的红肿花蕊舔到小腹,手撑在柜子上眨眨眼,抬头看她慌乱的背影。 程望舒冷笑,看来她是要把逃跑贯彻到底了。 敞着皮带,抽出湿巾擦手,程望舒往卧室走。 她还知道给他留个小缝。程望舒失笑,险些出戏。 卧室也是黑漆漆的,晓颂躲在衣帽间手忙脚乱系着内衣扣,啪嗒一声门开了,她连忙放下手往身后退,衣帽间没有遮挡,退无可退。 程望舒一边慢条斯理解着扣子一边冲她微笑,露出精壮紧实的胸膛,一个暑假不见,他的肌肉好像更厚了,肩膀蕴含着勃发的力量,出了汗,还滟滟地坠在锁骨。 “宝贝儿,为什么非要跑呢,本来打算对你温柔一些的,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晓颂哆嗦着,四处搜寻逃跑的路线。看他褪了裤子,呀的尖叫一声,眼前一晃,就被他猛地拉到身下,跪趴在地上。 这一下混着酒劲,弄得她头晕眼花,好在身下是地毯,膝盖并不疼。 鼻唇撞到阴痉,蹭到浓厚的腥气,湿漉漉的前精沾了满脸。 看表情完全不像……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程望舒居高临下,嘴角扯着笑,手指却粗暴撬开她的唇舌,把脸颊上粘稠的湿渍喂到她嘴里,在她口腔贝齿里肆意搅动。 晓颂呜呜地呻吟着,津液来不及吞咽,溢出嘴角,自发地吮吸他带着液体微咸腥的手指,小脸通红而色情,把自己玩的这么爽。 他冷笑,抽出手指,带着湿漉漉的水痕在她脸颊敲了敲,声音低哑,“让老子等了这么久,作为惩罚,先用你这张小嘴伺候一下。如果敢咬一口,受的苦头就不止这一个了……” 晓颂双腿扭在一起,蹭着毛茸茸的地毯,早已受不住,可他还要让自己口,呜咽地摇头,发丝乱晃间,巨大的阴痉就长驱直入,精准而粗暴地破开口腔,毫无准备的给她深喉。 她痛苦地干呕,还没缓过来,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下,撞在喉管,上方是快意的低喘,头被摁住,紧接着是一下又一下的抽送。 熬了一天,加上两个月的素食,巨物上青筋直跳,好容易突破束缚,气势汹汹地爆发出持久力和紧实力量,寻到柔软湿滑的小嘴就钉在里面一般,一下下尽根没入。 晓颂泪流满面,尽力放松口腔喉咙吮吸他的阴痉,小舌绕着龟头舔吃,吃的啧啧有声,全身都被撞得发晕。 她想了很久,即便被这样粗鲁地亵玩,身下依旧湿了一片。 湿润的口腔像有小孔一样钻着吸着自己,程望舒又是叹息又是喘,感叹着大幅度抽动,“哦……宝贝儿真会吸,你老公知道你这么会口吗,嗯?” 听到这里,晓颂在情欲里模糊记起自己的身份,挣扎着往后退,口的次数毕竟不多,擦碰间,竖起的小尖牙还真的蹭到他柱身,惹得他重重喘息,蹙眉嘶一声,压抑过久反弹的欲望和轻微的痛感交杂,一时精关失守,阴痉猛烈跳动,喷了她一脸浓稠的白浊。 除了第一次之外,他十分钟就缴械的记录简直屈辱而可耻。 晓颂咳嗽着,捂着嘴,后知后觉牙齿磕到什么,又是心虚又是怕,浓重的香味腥味全沾在脸上,太久没有射,他又不自渎,这一次粘稠而量大,她推开时,还在四溢着余精。 她一边胡乱擦着脸,一边手酸软着往外爬。 程望舒还在贤者时间,脸黑沉沉的,冷冰冰看她。看到一副扭着腰撅着屁股媚色生香的水蛇样。 这副场面勾人地让他半软的性器重新高昂起来,硬生生被唤醒的阴痉隐隐地发着疼,但又雄威地叫嚣着,誓要一雪前耻。 半跪下来,从后面拉过小腿,扯下牛仔裤,剥开湿的能滴水的丁字裤,蜜汁湿漉漉的往外渗,顺着她爬的方向留了一地,地毯上都是深色痕迹,程望舒嗤笑,浓厚的轻蔑意味,让她瞬间从脸烧到脚趾。 挣扎着推他搡他,程望舒四指并入重重捣了一下,搅得她声音都变了,打着转发着颤呻吟起来,媚的像被狠狠疼爱过,还没开始就叫的这么亲,程望舒扬手扇了肉嘟嘟的圆臀一下。 “我说过什么?胆子倒是不小。屁股都湿了,你老公挺没用的吧,我摸两下就发大水了,平时有好好开发过你吗,嗯?” 说着又是抽插一下,确认穴肉肥嫩湿润,他不再多等,阴痉蹭到水汪汪的泉眼就尽根没入,顶到最深处。 晓颂还没回答,就被狠狠的一下重顶丢了魂,汁水淋漓的噗嗤作响,巨大滚烫的阴痉劈开干涸已久的小穴,撑得满满,她尖叫着,面前一片白光,到了高潮。 穴肉争先恐后吮着吸着,像上千张小嘴嗷嗷待哺,湿热蜜液浇了彻底,程望舒艰难吐息,汗珠滚落,撑开肉臀,挤开层层迭迭的穴肉,大开大合往里塞。 “不要,呜呜,老公,老公,啊,老公救我……” 晓颂被插的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乳肉四溢着晃动,撅着屁股,胳膊撑着地板,一波强过一波的洪流冲击,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而粗鲁的挺送,她下意识撒娇叫老公,叫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角色。 程望舒爱怜的拍拍她小脸,咬着她耳垂,身下则是毫无怜惜的狂送猛顶,手下揉搓她乳肉,“宝贝儿,被操爽了是不是?老公不是在这吗,老公马上来救你了。不舒服了是吗,马上就好了……”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可是他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够舒服,抓着脚踝借力往里猛送,手指也强势往里钻,插到了四根。 晓颂实在受不了,被插的嗯嗯直叫,全身都冒着热气,香汗淋漓的,双唇微张,窒息一般大口喘气。 “呜呜,不行,不要,老公饶了我……吃不下了,老公……” 程望舒听了却更不满意,掐着她脸颊吮一口她红艳艳的唇瓣,“叫谁?这里没有你老公,你在叫谁?” 怎样他都不满意,明明不是故意把他口射,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晓颂崩溃地哭,娇泣着往回伸手要抱。 “好撑,呜呜,老公抱抱,抱抱就能吃下了,嗯嗯好舒服……” 颠叁倒四,只知道撒娇耍赖。 程望舒喘着气,还是把她翻了身,搂在怀里抱着操,手指也不强迫她往下吃,又回到好脾气的老公,哪里像是强奸的流氓。 老公终于温和起来,虽然下身还是剧烈的冲击,晓颂还是抽泣着搂着他脖颈亲起来,黏黏腻腻的,要把前半程缺的亲亲补回来一样。 程望舒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演,索性放弃,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抚一边亲着小嘴。 意识到自己没带套,是最紧要的时候。程望舒大开大合抿着唇往里撞,晓颂又是哭又是撒娇,搂着他身子往前迎。 电光火石间,他抽身一半射到地毯上,一半射到肥软的乳肉间,晓颂则喷了他一身,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平坦的小腹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搐,发丝沾在脸颊脖颈,一片黑沉里满是动人的媚色。 回味里还是销魂,程望舒大口喘着气,额间还突突的跳。怪不得今天哪里都舒服,没了那一层薄薄的阻碍,肉贴肉的,能不畅快吗。 按下回味的心思,程望舒皱眉,开始担心她有怀孕的风险。 有没有给男人的避孕药吃?难道要让她吃药?妈的,演完畜生,自己真成畜生了? 沉默两秒,他简单擦一下,随便在衣柜里拿了条裤子穿上,去开了灯。 程望舒:操…… 小包:迷迷糊糊 纵欲 乍然亮起的光让两人都眯了眯眼睛,晓颂把头埋过去,热意翻滚,全身都是汗,不舒服的蹬了蹬腿。 程望舒拿了纸巾给她擦干净,动作轻柔,面色温和却凝重。 晓颂眨眨眼,反应过来什么,脸颊红润,埋进他怀里,胸膛还带着喷张的热气,她忍不住蹭一蹭。 “没事的,我在安全期呢。” “那也不好。” 谁说安全期就是百分之百的?程望舒蹙眉,又是百倍的后悔,摸摸她的长发,叹了口气。 “你还是个宝宝,还在念书……” 晓颂觉得没什么,他太严肃,哪里就是一定会呢,大不了吃一次药,那有什么。 她依赖又信任他,往他怀里钻了钻。 “那你去买药好了。”晓颂戳戳他小腹。程望舒又是一阵沉默,先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清理。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别有那么多负担呀。” 程望舒简直把她当易碎的宝物,动作轻柔又怜惜。 “笨蛋。”程望舒笑了,叹一口气,亲亲她额头,“所以说你还是个宝宝呢。” ……给她洗完头发,晓颂在里面换衣服,程望舒拿了T恤穿上,去外面开了空调,还没出门晓颂就出来了。 “这么快?” 她的头还在往下滴水,红着一张脸,眼睛亮晶晶的,捂着肚子点头,“我来例假了……”又软着声音补充,“把裤子弄脏了。” 本来就是这两天的生理期,可能今天情绪起伏,又是喝酒又是高强度的性爱,硬生生把例假提前到今天。 程望舒眉心松了松,长舒一口气,摸摸她小腹,把人抱到怀里。 “肚子疼不疼?重新进去洗一下,脏衣服给我。我给你拿卫生巾和安睡裤。”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刺激真的有点过,晓颂的肚子坠坠的疼,热水冲了一遍才好受一些。 一边洗,一边与平常不同的,格外关注地审视自己的小腹。 是哦,她是可以怀孕的年纪,不会一辈子是无忧无虑的学生,以后要承担许多家庭的责任。 以前这种事情并非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甚至还会惧怕婚姻和生育。但如果对方是程望舒……似乎也让人充满期待。 吹完头发出去,程望舒已经换上了家居服,浅灰色的短袖长裤,扣子全敞着,露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看到晓颂出来,他盯着她喝完了热巧克力奶,伸手搂住她的腰,嘴唇贴在小腹,声音低沉,闷闷的,竟然有点像撒娇。 “是不是疼了?” 刚刚太过火,什么都是。他想起来还一阵后怕,安抚意味很浓地摩挲她后腰。 晓颂摸摸他毛茸茸的软发,点头说有点。 程望舒直起身子把她抱到腿上坐好,晓颂很依赖地缩在他怀里,被他一下一下拍着背。 她拉着他的两叁根手指把玩,软绵绵黏糊糊的。 程望舒很有耐心的哄她,像抱小孩一样晃晃。 因为意外他想了很多事,搁浅了aftercare,晓颂比平时要更加粘人,絮絮的说起暑假的一些工作,抱怨大创项目有多忙。 晓颂趴在他肩头,又说起爸妈撮合自己谈恋爱的事,程望舒动作一顿,她对自己说起家人的情况很少,更别说是这种让他吃醋的话语。 他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半晌开口,“那你怎么说的?” 脖颈被轻轻亲一下,晓颂从他怀里出来,脸还有点红。 “老是这样根本就不好。什么时候,你跟我去见见他们吧?” 程望舒呼吸一滞,眼睫缠动,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弯起来,“不害怕吗?你说真的,什么时候?” “等寒假吧?我才不害怕呢,总要见面的。” 他们的开始凭借一腔勇气和热情,前方却有许多顾虑。不说年龄和身份,光是曾经的禁忌关系都肯定会让爸妈难受一通。 “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你以后就表现的好一点,反正我不要和你分开。” 晓颂看他这时候都已经很明显的开心起来,也忍不住偷笑,把头重新埋回他的脖颈。 “晓颂,你真是……”程望舒喟叹,把她搂的更紧,亲亲她的头发。 “老公一定好好表现。” 躺下来的时候,程望舒一直给她揉着小腹。温热的大手力道柔和,舒服很多。晓颂重新精神起来,就开始撒欢。 程望舒已经闭了眼,迷迷糊糊要睡着,她一贴近,就把她抱在怀里。 “老公,其实不带套很舒服,对不对?” 他跳动的青筋,滚烫的阴痉,毫无阻隔地在她穴肉里进进出出,今晚她格外敏感,高潮的次数都多了,扑簌地颤抖绽放,叫了好几次水,而且还是晚饭已经喝过不少酒后。 一想起来,她的腰腹还发着软。 “……”程望舒艰难闭了闭眼,把她往怀里一按,声音有点哑。 “不说话了,睡觉。” 被他抱得又紧又热,晓颂喘不过气来,附在耳边细细的舔。 “……老公,你身上好好闻哦。” 她深深吸一口气,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柔若无骨地埋进怀里。 他不理她,只顾调整呼吸,她身上也香,柔软的贴在怀里,一呼一吸全是她的味道,没一会身下就热腾腾地翘起来。 “老公……裤子又湿了。”晓颂被他一顶,腰腹扭着,脸红彤彤的,小声说。 小包:(脸红)不能只有我觉得舒服吧? 小程:…… 小放纵(微微h) 程望舒呼吸重了,吞咽的声音格外清晰,气音贴在耳畔,咬着耳垂问,“不难受了?还想不想睡?” “不困嘛……”晓颂嘟嘴,手往他裤子里伸,被程望舒一把按住。 “好了宝宝,真不闹了好不好……”话还没说完,晓颂就像小鱼一样从他怀里滑到身下,下身一凉,紧接着阴痉就被含住。 程望舒喟叹,平躺过身,隔着被子摸摸她的头,就开始往里送。 晓颂细细的喘息,还有吞咽的吮吸的水声,都春药一样往他身上耳朵里钻。 被子里起起伏伏,看不到反而最磨人。 程望舒半靠起来,头舒畅地往后仰,被子一掀,露出红扑扑的媚色横生的小脸,发丝飞扬,热腾腾地吞着深红色的巨物。 像吃糖一样舔含,晓颂这次吞的不深,露出来小半个。他也不计较,就着湿漉漉的唇舌往里入。 “好了,好了。”吞到一半,晓颂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嘴巴酸软,只含着不动,程望舒轻轻捏着她下巴抽出来,把她往上抱。 隔着安睡裤摸到湿漉漉的穴肉,晓颂反应很大地颤一下,坐着他的手开始蹭起来。 “好馋……屁股往老公这里抬。” 程望舒重重吐了气,阴痉隔着内裤贴到她穴下,加重加快往上磨。 “老公插进去了,感受到没有?” 晓颂呜咽着点头,小腹痉挛着,被他搂的紧紧,嘴也被吮着吻住。 “好湿啊,嗯。舒服了是不是?” 被他亲来亲去,胸乳大腿又被摸着揉着,耳边还是好听的低喘,晓颂敏感地泄了,湿淋淋地,全被裤子兜住。 她娇哼着点头,出了一身汗,光被蹭一蹭也能高潮。 交颈厮磨着,晓颂到了好几次,太快了,程望舒都有点害怕了,摸着她抽搐的小腹,亲亲她额头,“好了宝宝,就到这里。老公收拾一下床。” 晓颂腰腹酸软,含着泪粘腻着撒娇,“再来一次,老公还没有……” 程望舒心软,大方给了一次。晓颂扑簌着软成一摊水,伸着粉舌去给他口,含到最深处,程望舒难耐着深喉,全部射到她嘴里。 内裤里冰凉凉滑腻腻,晓颂彻底没力气,颤巍巍喘息着,被程望舒轻轻擦了脸。 “真是胡闹,不舒服了是吗?” 床上的痕迹并不多,只是皱皱巴巴的,她的裤子倒是真的不能要了。 湿黏黏的水液夹着一点点不明显的血丝,程望舒给她擦了屁股,粉嘟嘟的花唇已经肿了,往外吐着水。 他又觉得口干,闭了闭眼,给她擦干净,换好安睡裤,喂她喝了一杯热水。 这下过去,姨妈开始汹涌,小腹酸胀,晓颂彻底老实了。 程望舒又气又笑,在她的抗议声里调低空调,老老实实给她揉肚子。 小包:老公,你知道来例假的时候都会特别想……(认真脸) 程望舒:嗯,绝对不是因为你贪吃。 小包:绝对不是。 程望舒:(揉肚子) 小程搞事业 虽然有时意外总会超脱于所有圆满的计划。可是有人陪伴在身边总是会拥有许多力量。 在晓颂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身边总有人陪着,熬着,万事也有了支撑的希望。 自从上次晓颂与程望舒商量见家长的事宜之后,他就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的忙起来。 包括频繁的出差,去各地学校考察、下乡下城镇视察,当然也包括越来越多的酒局。 晓颂依然像从前一样泡图书馆,做各种志愿,赶大创项目的ddl。周末少有的几次和他相处的时间,也被他频繁的视频会议和电话占满。 有时候,晓颂迷迷糊糊睡着了,他还在书房工作。或者更甚,在深夜满面疲倦的匆匆回到家,简单梳洗就上床了。 年关将至,忙是公务员的常态,晓颂虽然理解,但内心还是默默气闷。 心疼他的付出和工作,不解他超乎往常年关的忙碌,埋怨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 只是,在她关灯上床的深夜,程望舒放轻呼吸放缓动作,轻轻上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时,晓颂的那种怨怼又被一腔柔和抚平,紧紧回抱住他。 程望舒32岁的生日,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被一把手叫出去喝了一晚上的酒,名为庆功,实为泄愤。 “年轻人懂得上进是好事,但也要记得给自己留点后路啊。” 时任司长,或许很快就下马的王彭举重重拍着他的脊背,给他满上酒。 “程司,别养鱼啊,不够意思。” 维持着热闹的局面,在座的各位实际噤若寒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开站队,倒霉的就是他们。 “哪里,一切都要仰仗您,王司。我干了,您随意。” 窗外飘起雪花,屋内却是酒气熏天,热浪滔滔。程望舒太久不喝酒,遭不住这场饭局。 辛辣的白酒刺激性地滑过肠道,他闭眼平复翻涌的酒意,耳后熏红,眼前迷蒙,推脱去了一趟洗手间。 胃里翻江倒海,在金碧辉煌,芬芳私人的洗手间里,程望舒第一次跪伏在地上,吐出一整晚辛涩的烈酒。 脊背痛苦拱起,胸膛剧烈起伏,他心中怒火中烧,心绪难平,按响了冲水键。 扔在地上的手机亮了屏,露出晓颂红扑扑亮晶晶的脸,附带着几条他别喝太多酒,别回来太晚的叮嘱。 程望舒轻轻摩挲一下屏幕,弯腰捡起手机,站起身来。 酒意解了叁分,冷水洗了把脸,他整理着装,若无其事地重新进了房间。 回来的时候,王彭举还举着酒杯对一个实习生发难。程望舒接下酒杯圆场。 一看他重新回来,矛头又对准程望舒。 借着举酒杯,程望舒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眸微阖,瞳孔墨如黑夜。 熬到四五点,王彭举终于醉倒在桌子上,程望舒微微一笑,对各位点头。 “王司醉了,我也实在不行了,比不过在座各位年轻有朝气,各位还有什么想吃的菜没有?” 他们松了口气,连连摆手说没有。程望舒一上桌就被王司和他们那一派人灌酒,面上看不出来,但估计现在醉得不轻气得也不轻。 不管是不是他上位都不能真的惹恼他,毕竟人家背景深厚,索性顺着他的意思走了。 “好了,那就辛苦各位一年的付出,各项任务都圆满完成了,新年新气象,我会和大家并肩作战,为各位的理想和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被无声无息冷落许久的各位一瞬间又热血沸腾起来。 领导的注意和关怀格外鼓舞人心,不免纷纷起来敬酒,相当于默默站了队。 试想,一个私德有损、事业无能、即将退休且不关心下属的领导,和一个正值壮年风度翩翩,背景深厚的领导相比,他们自然喜欢跟着后者做事。 这下程望舒一人只喝了一口,算下来也诚意十足,等到他们都走了,程望舒回身,淡淡睨一眼醉倒在桌面上的王彭举。 拍拍他肩膀,“王司,都走了,您也收拾收拾,早点回家。” 王彭举手机一亮,电话打来。 他最近刚被一个姑娘缠上,克制不住半推半就。 程望舒低眸冷笑,轻轻推推他,声音温和,“王司,有人跟您打电话来了。” 他迷迷糊糊嗯一声,接了电话,那头的女生捏着嗓子撒娇,哄着他给发了定位。 程望舒这才转身出门,给他老婆、同是政府部门的一把手打电话,声音谦逊。 “嫂子,王哥今儿太高兴,喝了不少酒,麻烦您过来接一下了。我也醉的不轻,还急着回家,咱们下次再聚。” 官场失意,后院失火,够他喝一壶了。也算解解今天自己的一身晦气。 总算进了车里,司机等了半天,等回来一身疲倦和酒味的程望舒,把准备好的湿毛巾和热水递给他。 程望舒道谢,一口气喝完杯中水,擦了一下脸,横倒在座椅上,声音低哑。 “辛苦你了,小陈。开车回家吧,我眯一会。” 司机点头,默默启动车辆。 想让他多睡一会,小陈这趟路开的极其慢,还在二环多绕了一圈。 最后开进公寓的时候,他轻手轻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叫程望舒。 这个点,嫂子该着急了。但程司……也需要多睡一会。 没让他犹豫太久,程望舒的电话先响了。 还有一个大情节?差不多就要完结了。 (本书完全围绕男女主,其实没多少情节哈哈哈 头晕 头痛欲裂的、眼前昏花着,程望舒清醒了一会,揉捏着额角,打手势让小陈下车。 开口的声音还留着酒意,干渴而难免沙哑,“谢谢你,小陈,跟家人问个好。奖金还在走账,新年快乐。” 小陈面露惊喜,连忙点头,从储物台拿了瓶水递给他,才恭恭敬敬下了车。 程望舒扭开大大灌了一口,头脑清醒起来,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尽力压制怒意的声音,“小程,这次谢谢你,谢谢你提醒我,我记你个好。他走不远的,有需要的帮忙的,你随时找我。” 意料之外的收获。 但又不那么意外。毕竟干练而有能力的人,永远以自我为主。 程望舒挑眉,声音却还是谦逊,“哪里,这是因为您的果决,我还要多学习,要仰仗您的帮助。” 一通交际打下来,程望舒酒意更是泄了大半。挂断电话,已经将近十二点。 自己这一年的生日,就在这样不值得耗费精力,却必须操持的事情上度过了。 他害怕晓颂等自己,又期望她的等待。走快几步。 想到她,所有的烦恼和疲倦都烟消云散了。 放慢放轻进门的脚步,屋里一片漆黑。 想到早上晓颂得知自己一天的安排之后,一瞬间嘟起的小嘴。程望舒轻轻叹气。 肯定生气了。 念头先放到一边,程望舒一边走一边脱着大衣解着扣子,干渴的喉咙咽下最后一口矿泉瓶中的水源,往垃圾桶里一扔。 解开腰带,先上厕所。 窸窸窣窣的动静让迷迷糊糊的晓颂从床上醒来。 等到十点多,依旧不见消息。晓颂生气,干脆洗漱上了床。 本来心思重,睡得就浅,一丁点动静就被吵醒,下意识解了锁屏,看眼时间。 好呀,还知道在零点之前回来。是知道因为今天生日,所以这么晚回来她也不会生气吗? 一想就生气,想到冰箱里做的蛋糕、给他买的礼物就更生气。 晓颂掀了被子下床,冲到一楼浴室,不管叁七二十一开灯开门。 砰的一声,程望舒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身回头,晓颂眨眨眼,一肚子气全上了脸,红成小苹果。 淅淅沥沥的水声,干脆而强劲,听得出是个健康而有力的男性…… 主要是……侧面遮挡不住,从郁郁葱葱旺盛的毛发中伸出的一截深红色的粗长,很难不显得有力而健康。 晓颂干脆利落捂住眼转头,鼻尖差点磕在门上,程望舒带着点低哑的好听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晓颂……这种时候,硬起来会很疼。” 被年轻而娇嫩的爱人见到这种场景,他也尴尬而羞惭。但她显然更加慌张无措,倒衬托地他厚颜无耻了。 太正式了,这个时候叫她名字。 晓颂脖子都红了,灯光下衬得粉盈盈。 程望舒早就结束了,强硬握着她胳膊不让人走。只晓颂面门思过,怎么都不肯转头。 他身上的酒味不浓,却丝丝密密慎入每一针脚一般浓淳,并不难闻,只是闻着也要醉了。 “是老公错了,让宝宝左等右等,还……” “还强奸了我的眼睛!”晓颂一听他说起这个,被冲散的火气又冲了上来,顾不上害羞,红扑扑着小脸转头。 程望舒噗嗤一笑,拉链还开着,翘起来的阴痉往她白软腰腹一顶,声音低下来,暧昧极了。 “你确定要现在说这种话?” 又是挑逗又是勾引,晓颂红着脸,伸手用力握了一把。 惹得程望舒嘶了一声,半是痛苦半是爽快的,听着很勾人。 柔软微凉的小手下意识打着圈蹭掉龟头上渗出的清液,滚烫的坚硬又涨大了几分。头顶又是一声绵长的喘息。 是一种完全把控他的感觉。晓颂心情好了一些,凑上去闻闻他。 “好大的酒味,快洗澡啦。” 程望舒下眼睑有些青色,下颔也起了些细细的胡茬,脸庞红滟滟的,吐息间带着辛烈的酒香,一看就是疲倦的样子。 还是在生日这天,与其埋怨他,晓颂把怒火更多转向了他的同事身上。 她嘟着嘴推推他,摸摸脸颊,有些热热的。 一看就是心疼他了,程望舒低笑,把她往怀里搂一下,眼底的情欲不加掩饰。 “头晕,站不稳,来帮帮我吧?” 小程绿茶又开始了 舔(H) 说着,程望舒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晓颂一个不留神就被按在洗漱台上。 冰冰凉凉的大理石台面,钝钝的硌人。小腹前的巨物,更是跳动而滚烫的。 “又撒娇,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晓颂软绵绵的抱怨,伸手揉他毛茸茸的黑发。 程望舒一边控制着她,一边摘眼镜一下下亲她脸颊。软嫩嫩的,像豆腐一样。 醉酒后,亲吻声不加控制的变得很大。 他的呼吸灼热,动作也绵长粘腻。晓颂听着脸红,晕晕乎乎的,偏头去寻他的嘴唇。 自投罗网一般,程望舒更往她身上贴,捏着她下巴,带着醇香酒味的长舌灵活地钻进去。 白酒霸道,酒后的唇舌干燥,像火炉一样闷烘热晓颂粉润的舌尖,轰的一股热流在脑子里炸开。 她还没喝过这样烈的酒。 他在她嘴里汲取水源,重重的吮,吞咽声也夸张的大,听得晓颂呼吸不畅,脸也憋红,又非同一般的上瘾,扒着他宽厚臂膀,着迷一样任他亲舔。 太晕了,唇舌太霸道,晓颂的双唇都被密密含住,舌头不时扫过人中唇珠,惹得她扑簌簌颤抖,无意识在他怀里乱蹭。 屋里烧着暖气,她穿的清凉,磨磨蹭蹭早就把睡裙蹭开,白花花的乳晕、大腿滑溜溜地蹭过他胸膛、腰腹,最后像水蛇一样盘在他坚实的腰腹。 程望舒呼吸粗重,阴痉早就下意识被激活,热烫烫湿漉漉地顶着她动起来,晓颂被吸地直喘,哼哼唧唧的诱人。 “好渴……” 他嗓音像磨了沙砾,低沉地钻她耳蜗。 虎口卡住她下巴,小小的半张脸嵌在手心,寻找水源一般细细密密吮着,身下热烫湿漉漉地挺动,仿佛也在寻找泉眼。 晓颂大口喘气,心脏砰砰的跳,被他撒娇一样的声音绞成浆糊。 “我去接水……” 他却压着她不放,眼睛里黑沉沉的,闪着灼热的光。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眼睁睁看着他半蹲下来,单膝跪地,黑茸茸的头颅埋进她散开的长裙。 “不行……” 晓颂蹬了两下腿,脚踝被硬邦邦的膝盖擦过,光裸的肌肤擦在细腻的西装布料上,她一下就被定住,毫无反抗之力。 况且,况且她也没有那么想反抗…… 他口的次数不多,粗糙而滚烫的湿舌带来的饱胀快感却像勾子一样挠的她浑浑噩噩,欲摆不能。 脑子里乱蓬蓬的,晓颂湿漉漉的下身一凉,接着就被炙热湿黏的狠狠吮了一口,太过强势而有攻击性,她全身酥了,尖叫着瘫软在台面。 赤裸的腿被他架在肩头,大腿内侧脆弱柔软的肌肤被抚摸亲吻,粗糙的胡茬刺的密密的红,而后是一波一波漾开的痒。 热乎乎、长而灵活的游舌像交媾一般戳刺进软腻糜艳的穴肉,而后是重重的吸吮和舔含,啧啧有声,淅沥沥的蜜液尽数被吞下。 晓颂呜咽着,在柔和的白灯下,脖颈泛着粉白的光,一颤一颤的,泪珠儿不受控制地滑落。 太烫了,他的唇舌烫的像火,高高的鼻梁顶在颤巍巍的阴蒂上,又酸又涨,肉嘟嘟的花穴早就被剥开,嫩生生地滴出汁水。 白嫩的脚踩着他膝盖,不时蹬两下,脱力的身躯往他身上埋、靠,一身的香喷喷倒在他头顶。 柔软的浑圆饱胀的像晃动的水球,肉乎乎压在他头颅。 她迫切想抓住什么,呜咽着埋身搂着他的头。 嘴唇水光潋滟,程望舒眼眸也像着火,湿漉漉的粘液银丝一般滴滴答答垂坠在眼睫,轻度近视下看着她更像笼了一层薄薄的雾。 这样滚烫而直直盯她,哪里有醉酒不清醒的模样。 “只有你才能踩在我头上……任何人都不行。” 翻江倒海的情欲中,晓颂从他眼中看出熊熊燃烧的野心,他在说什么,她早就知晓。 挡在他前头的那个“副”字,始终是一把悬而未决的刀,现在,这把刀慢慢被他夺到了自己手上。 官场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只是其中诡谲和委屈,能从他闭口不谈的处境中窥见一二。 他永远掌控局势,不会仰仗任何人鼻息。 半是依赖,半是柔软,晓颂心脏软成春水,从洗漱台滑下,搂过他脖颈。 颤巍巍像花一样柔软芬芳的手指,抚摸一样擦去他利落眉眼的湿痕,糜艳而吐气如兰地,将指节红着脸蹭到他嘴唇,贴合湿润的唇缝摩挲。 满面含春的娇媚,四散的睡裙里春光乍泄,白花花一片,程望舒眼底一黯,吞下送到唇边的手指,火辣辣地、像要拆吃入腹一般盯着她,像吞吃什么美食一般,有声有色地吮吸开。 晓颂先害羞,偏开头不看,赤裸的花埠张张合合,吐出一泵湿液。 甜腥的香气像催情一般,白花花的两团在眼前颤抖地晃动,程望舒吃了一会就难以忍耐,捏着人手腕从嘴里抽开。 剥开水润润丝绸,一口咬上去。 借着酒意,和胸腔滚动的勃勃热血,全化作了程望舒施加在她身上的痕迹。 白嫩嫩的浑圆被咬了好几口,像狗一样,还没进入正题,就已经把她搓弄地全身红肿,湿淋淋地,哆嗦着瘫在他怀里。 鼓涨涨的两团被吮的红艷,挺立的蓓蕾更是揉搓得惨不忍睹。 程望舒听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嘴里哼着痛,胸脯却要嵌进他口中一般,邪火阵阵,半抱起她冲水。 洁白的像玉一样的女体,被水淋得湿透,滴滴答答挤着水液,圣洁而淫靡,眼睫缠动着,滴落温热水流。 他也湿了,将眉梢耷拉下来的湿发往后一撸。借着热腾腾的水流,剥开湿滑小穴,一挺身顶地满满。 晓颂被猛烈的抽送插的呜呜直叫,哗哗的水流被冲击力强劲地灌入窄小的蜜穴。 酸胀的热乎乎的,有千百倍的难捱,胡乱摇头,嘴唇却被牢牢堵住,在窒息的快感中喷发,天地仿佛只剩原始的结合,力量与美的交织。 被略显失控的程望舒按到冰凉凉的瓷砖墙面,顶到了水源开关,只余热气熏天的白汽和急促交合的喘息。 “浪费,水……” 晓颂气喘吁吁,被撞的话也说不完全,惹得程望舒嗤笑起来,爱怜地细密吻她。 抽出在湿热穴肉里的阴痉,在雾蒙蒙地白汽里,修长的大手包裹住底端,在她眼前一点点往里入,声音循循善诱。 “乖孩子……” “真,真粗暴,像雨林里,交配的动物……” 晓颂脸红了,扭过头闷闷感叹,感叹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极为不合时宜的是,程望舒也低笑起来。 她和四年前一模一样,总是可爱的冒出一些无厘头的想法。 肉圆的屁股被笑的颤巍巍,绞紧他滚烫的阴痉,程望舒絮语一般,俯下身舔她耳垂。 “动物吗?它们是这样交配的吗……” 晓颂眨眨眼,脸腾的红了。 还没说话,就被硬生生翻了个身,粗长的一截阴痉肆意而残忍的搅动,惹得她哀叫着颤抖,泄了一屁股湿漉漉的蜜液。 温热轻缓的水流再次被打开,程望舒按着她酥软的腰肢,就着因塌陷腰腹而高高翘起的肉臀,冲锋陷阵一般抽送起来。 浑圆的臀肉被粗暴揉捏,一只大手伸到她胸前裹住,肉嘟嘟下坠的一团被笼住,揉的又重又急。 后入更深更重,晓颂无力扶着墙面,脸颊半贴在瓷砖上,温柔而娇嫩的穴肉紧紧包裹,滴滴答答油光水滑,魂飞魄散。 呼出来的气流仿佛带着浴室白雾一般的蒸汽,熏的脸颊酡红,热腾腾的身体更是软的像面团,扑簌簌被他翻来覆去抽插。 修长的手指撬开脆弱的口腔,程望舒捏着她下巴回身接吻。 挑逗一样伸舌勾缠,吸嘬的人大口喘气,香津四溢,滑溜溜的粉舌探出口腔寻他,全身都是湿的。 程望舒呼吸粗重,架着她几步摁在洗漱台起了层水雾的镜子前,一张淫靡的小脸儿悉数露出,柔软的两团挤在微凉的镜面。 “看看,宝宝,是不是很漂亮?” 他拂去水汽,扶着她下巴,下身还在剧烈冲刺,撞得人扑簌往前倒。 晓颂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再扭头,反而借着反射看镜子中的他。 他脸颊也浮起明显的红晕,哪里有平时风雨不动的镇定,也毫无一丝故作的克制。 下颔绷得紧紧,眼眸微阖,眼尾上挑泛着红,耳后脖颈也是红彤彤的。 那张俊脸毫无阻隔、很有冲击力的凌厉摆在眼前,一片艳色。 “老公也……嗯,好漂亮……” 程望舒笑起来,亲她脸颊,毫无负担地点头,认可了她,“除了漂亮……还有呢?” 晓颂被他笑得脑海晕乎乎,撒娇地伸手要抱,被程望舒拍了下屁股,按着腰重重抽插起来。 “还有……呜呜,很厉害,嗯,要到了呜呜……” 蒸汽太热,一波强过一波的刺激与涌流中,晓颂克制不住半晕过去。 激烈的情事过后,程望舒搂着她剧烈喘息,晓颂全身通红,脸颊被夹着转过头,粉嘟嘟的舌尖被吮来吮去。 穴肉还可怜地一下下颤抖,肥软的浑圆被揉搓来揉搓去,她哼哼着享受,舌头被吸出滋滋的水声。 越来越娇了,被亲两口都叫的这么大声。 程望舒心里微动,身下也蠢蠢欲动起来。 热气散了,贴在身上的水珠变凉,晓颂就往他这里靠,粘人得很。 有一下没一下的亲起来,晓颂哼哼唧唧又想要,像小猫叫春一样,粘着他下巴吮吸。 程望舒伸出两根手指拨她小脸,手指又被吸住,太粘人。他没忍住将人摁在墙上,重重挺进去。 墙壁水珠微凉,身前人却滚烫,肉嘟嘟的湿穴还蠕动着,在冰火刺激下,被猛地一入,晓颂哀叫一声,滴滴答答泄了他一身。 第二次开始的又猛又急,程望舒重重吸着她唇舌,低哼着哄她,“宝宝也越来越厉害了,被插一下就到了……” 晓颂又缠又绞,显然是太久没有,想得很了。 扯开她大腿,利剑一般往里入,挑逗的话语变成了冲击的力度,水汽氤氲的浴室中只余交错的喘息和呻吟。 她紧紧攀着他的腰,被撞得震颤,下意识仰头亲他,双唇被牢牢吸吮,搅动得津液直流,俨然一副舒爽到失语的娇媚样。 程望舒没多恋战,大开大合痛痛快快来了一场,托着滴滴答答全身湿漉漉的晓颂射了出来。 小程:职场太得意,所以情场……没忍住(心虚) 小包:就知道咬我!疼死了呜呜呜 小程:除了疼呢? 官场 扯了毛巾给她擦干净,换上柔软的睡衣,晓颂像橡皮糖一样盘在他身上。 “老公要不要吃蛋糕?”她的声音软绵绵,还带着点激烈情事的余韵。 程望舒从来不吃夜宵,但和她一起好像也没关系。 他摸摸她湿漉漉的长发,眼中含着笑意,“宝宝亲手做的当然要吃。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吹干你的头发。” “那你给我吹。”晓颂把头往他干燥的浴衣里一埋,伸手撸他还浸着水珠的头发。 程望舒垂眼,笑容格外温和。单手托一下她屁股,叮嘱她抱好,推开开关,轰轰的吹风机声响了起来。 干燥的热风晾开丝丝缕缕的水汽,晓颂埋在他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亲两口,被他轻柔的动作弄得舒服,长长打了个哈欠。 “困了?” 白噪音一样,程望舒的声音低沉好听。 晓颂往他怀里蹭了蹭,腿夹紧,摇头,“刚刚睡了会,老公累不累?” “老公不累。” 程望舒揉揉她顺滑柔软的发顶,拔了开关,把她往上颠了颠。 吹干头发的晓颂毛发旺盛,毛茸茸的像小狮子,静电烘着托着脸颊,显得可爱又精致。 程望舒饶有兴趣地给她打了护发精油,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晓颂拿他当靠枕,闭着眼享受。 已经过了零点,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你一口我一口吃起蛋糕。 “糖有点放少了。”晓颂吃了一口就闭嘴不吃了。 程望舒健身,晓颂也不愿让自己和他发胖,放的奶油和糖有意的少,吃起来也有些寡淡。 他带着笑睨她,刮掉她唇边沾上的奶油。 整个晚上都没吃东西,光顾着喝酒,程望舒有点饿,吃的也快。晓颂看他喜欢,也勉强凑上去蹭一口。 虽说饿了,程望舒还是不敢多吃,放了冰箱。回过身来,晓颂也开始哈欠连天,显然是困了。 简单漱洗一下,晓颂就压着程望舒,占了大半张床,睡得香喷喷。 看着压了自己半个身子,几乎倒头就睡的晓颂,程望稻忍不住低笑,手指蹭蹭她带着细小绒毛的脸颊,眼底温柔壮阔。 只是面前人却不解风情,撇撇嘴推开他的手,程望舒还没来得及错愕,就被香软的扑了个满怀。 真是,睡梦里也知道如何拿捏人。 程望舒长舒一口气,手掌挪到她的发顶摩挲,把她抱得紧紧,也慢慢闭上眼。 一晃眼,也在晓颂的身边过了第五个生日,翻过了四个年头。 程望舒32岁的生日,就这样在上级领导的磨砺考验,与直管领导秋后蚂蚱般粉刁难中度过。 越过年关,纪委上门带了人去调查。局里人人自危,上级空悬,程望舒久违的轻松了些许。 虽未过明面,但木已成舟,所有人俨然都把他当做一把手对待,有关事务也逐渐向他倾斜。程望舒又重新忙碌了起来。 开年到城镇小学出差时,还因为程望舒那张过分俊朗,谦和温润的脸,配合官里官气的行政夹克,让他在网络中小火一把。 无声积攒大众认可度,在人民面前高调露了脸,加之程家积攒的人脉关系,程望舒的官场道路愈发平坦。 越来越靠前的座位,让程望舒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每一次喝水时无意扣在杯缘的戒指,在电子屏下闪烁着冷光。这让所有人都知道,势头正猛的副司长有了稳定交往的对象。 与此同时,晓颂参与的大创项目拿到的鼓励资金,在校领导和市政府的帮助下继续开真进一步研究。 这一年是全面变革的一年。以航空航天为首的工科项目受到越来越多的大众关注度,晓颂作为其中少有的低年级,更是吸引了大部分视线。 经过一年多的学习,期末周在晓颂看来,已经不是让她手忙脚乱的敌人。 顺利考完全部科目,晓颂打算留校参加半个月的志愿活动,赶着年头回家。 好不容易考完试,晓颂打算放松一下,给程望舒打了电话约了晚饭,等待他来的时候按时给妈妈打了电话。 真的喜欢行政夹克……谁懂 横祸 93p e.c om 电话一直显示对方忙,晓颂眨眨眼,等待一会继续打过去。 每天这个时候她差不多都要打电话,妈妈也总会准时接的呀…… 打了叁通,包妈妈才接起电话。晓颂和往常一般热情洋溢介绍自己的生活和接下来的计划。 接电话的时候,妈妈和往常一般温柔,只是回应的少了不少,话里的疲惫却怎么也遮不住。 但晓颂被快要回家的喜悦冲散了往常一贯很好的观察力和体悟力,一个电话过去,才慢半拍地意识到不对劲。 妈妈工作虽然忙,但从没有打这么多次电话不接的时候,也不会回应如此敷衍。 说服自己是到了年底工作太累,可越想越不对劲,直觉中出了什么大事,恐慌感瞬间爬满全身。 晓颂转头给爸爸通了电话,显示无人接听,一连几通,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立刻被验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让妈妈都对她隐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她焦虑又恐惧,欣芸看到晓颂苍白的脸庞吓了一跳,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看好文请到:2hhp.com “天啊,杭城的一个高架桥塌了,伤残好多人,怎么年底这么多事情发生啊……” 何安安在上铺刷着视频无意识感叹,拉开帘子冲着晓颂。 “宝儿,你家里人没事吧?杭城,不是你们那……” 话还没说完,晓颂就风一样跑出了宿舍。 “哎,穿件羽绒服呀,外面冷!” 舍友们面面相觑,难掩担心,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送衣服。 何安安眨眨眼,慌忙捂住嘴巴,叫着完了完了,下床拿了衣服。 宿舍里暖意融融,屋外却下了大雪。 冷风灌进薄薄的风衣,晓颂打了个寒战,肉体的冷被心头一股一股冒出的寒意压下。 购票软件所有北京到杭城的车票,不是早已售罄就是因暴雪停运,飞机也公示停飞。 期末周后这么冷的天,早就回家的回家,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漫天大雪里只有她一个人,全世界好像也只剩下自己。 强撑着搜索高架桥事故,已经在各种社交软件上炸了锅,学校也在调查涉及到的家庭,进行资金援助等。 发生地正是在爸爸工作的地方附近…… 晓颂倒吸一口冷气,努力平静下来,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 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冰冷公式化的女声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晓颂全身发颤,坐实了那个可怕的猜想,失魂落魄、毫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腿软了一下,扑倒在了地上。 厚厚的雪地,摔得并不疼。她下意识用手撑住,却痛的扑簌簌落下泪来。 晶莹的泪水落在雪地,溶出湿漉漉的痕迹。 她的泪是烫的,却遍体生寒。 不要在这里荒废下去,就算是最坏的结果,可妈妈,妈妈她没事不是吗……她总要和她一起承担。 一时间,她又从浑浑噩噩中抽离开来,眼泪模糊屏幕,四散着晕开光点。 她手指颤着,给辅导员发了微信请了假,又处理好志愿活动有关的问题,决心不论如何都要回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那她绝对不可以让妈妈一个人面对……而且,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妈妈肯定不会隐瞒不说。 一瞬间,晓颂从无边的恐惧和无措中抽离开,冷静地理清楚现状,无意识松了口气。 这时候,何安安从楼下飞奔下来,扑到她身上。晓颂全身一暖,厚实的羽绒服披在身上。 “包包……” 安安欲言又止,晓颂看着着实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浅淡,失魂落魄的,睫毛上还挂着莹莹的泪珠,雪将柔顺的长发敷的白絮一样。 “外面太冷了,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我会陪着你的……” 晓颂被朋友安慰,委屈和担忧又冒了出来,眼泪流水一般溢出眼眶,被安安抱住。 “谢谢你……安安。” 回到宿舍,欣芸给她抵了热水,几个人眼巴巴看着她,一副不知道怎么安慰的样子。 她们都是学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不知道怎么帮助她,在一边陪着也是好的。 晓颂心软成一片,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到她笑,舍友们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又有无限的忧愁,到底发生了什么,晓颂应该怎么办呢?她的男朋友虽然厉害,有一定的资源,可是这种情况……会帮她吗? 很好的女宝们…… ——— 没事哒放心~ 一起 慢慢喝下一杯热水,晓颂冻得通红的手恢复了一些知觉,说话牙关也不再打颤。 缓了这么一会,程望舒的电话也打过来。晓颂后知后觉今天约了和他一起吃饭。 看到屏幕上跳跃的熟悉的名字,缓和的情绪又潮水一般涌上来,她抽了下鼻子,接起电话。 程望舒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低沉,在飒飒的冷风中如同广阔的波动的海,牢牢包裹住她所有的情绪。 “宝宝,我到校门口了……” “程望舒……”听到他的声音,晓颂又开始抽噎,话语断断续续的,勉强保持冷静。 乍然听到她带着哭腔叫自己的名字,程望舒下意识往校园里走,蹙着眉给保安递了名片,低声说一句通融,加快步伐往宿舍楼跑。 “别哭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风声呼啸,程望舒话里带着喘,晓颂的心安定下来,平复情绪告诉他。 “我爸爸,我家人可能出危险了,我要回杭城,可是下大雪都停飞了,程望舒你能不能帮帮我……” 听着听筒中勉强克制的泣音,程望舒心如刀绞,尖刀一样的冷风往胸腔里灌,涌出血腥味一般。 他在雪地中晨跑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被冷风吹得眼眶血红,喉结翻滚。 绵绵的声音不是刀,不是刺,而是什么更细小而尖利的东西,无声无息划在心口。 她这样郑重叫自己的名字,这样依赖地告诉自己家里的事情,这样害怕地祈求他担心带来麻烦,他全身都在被狠狠拉扯。 微微喘息着,他握着薄薄的电话,往她的楼层仰望。 “宝宝先下楼,我到了。” 再一次目睹晓颂像离弦的箭飞奔出去,舍友们互看一眼,心落回了实处,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叁两步下了楼,程望舒长身玉立落在雪里,身后也是飞扬的雪花,漫漫的白里只有他一身深色风衣,牢牢驻在风雪中。 晓颂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程望舒闭了眼把她用力按在怀里,没功夫管还在白昼的公共场合。 他俯着身子垂头埋在她脖颈,无限的暖意融融包裹住晓颂,冰凉的发丝被温柔抚摸,晓颂捏着他肩头,哗啦啦的泪珠洒下来。 这样冷的天,肩膀却像在火里炙烤。 程望舒深吸一口气,捧住她冰凉的小脸,声音分外认真。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老公永远在你身后。雪天坐不了高铁飞机,那就开车去。” 开车怎么可以?距离这么远。绝对不可以……可是,除了开车又有什么方法…… “太危险……” “没有什么危险的,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是不是说过,要相信我?” 程望舒知道她权衡利弊后,一定会同意,果断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没功夫收拾行李,没时间再去交代更多,程望舒转动方向盘直直开了出去。 雪天,高架上人并不多。晓颂看着拔地而起的、象征发达与进步的高速公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在如此巨大而先进的现代设施下,自己好像一个渺小的蝼蚁。 紧紧闭上眼,一安静下来,坍圮的废墟和倒塌的车辆便鲜血淋漓涌了上来。 苍白素静的脸,在高温度的暖气中也微微发抖,淡色的嘴唇失去了平日的粉红,被紧紧咬住。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突然之间会被卷入这样的意外?明明昨天她还在和爸妈说话,为什么仅仅一夜之间…… 安静的太不寻常,程望舒分神一连看了几次。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带了点微笑,温声让她看后座的玫瑰。 晓颂眨眨眼,终于又从诡谲的想象中回到现实世界。后视镜里满满的白玫瑰,在冬日也散发着新鲜的香气。 她笑了一下,无声抓住他的衣角,很依赖地扯紧,衣摆微微起了褶皱,他毫不在意。 高架上很畅通,路面也清理及时,他开的不快,在这期间抓紧时间交代工作,听着他井井有条的安排和微微强势的语气,晓颂的心安定了不少。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让人有信服的依靠感。晓颂慢慢闭上眼睛,消耗过大心神不稳的疲倦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埋在羽绒服里睡了过去。 程望舒看看她,减了音量,打开车窗幕布,调低座椅。 程望舒:我很高兴可以可以在她困难的时候陪伴她,可是我同样难过,因为除了陪伴,我不能做任何事。 同行 一向生机勃勃的女孩脸色还残存着苍白,双颊被热风熏得微微泛了红,带出了点生命力,窝在柔软的衣服里显得稚嫩又年轻。 太年轻了,明明是这么容易被意外击倒的年纪,却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振作起来,处理好后续事项安排,在那之后才向自己求助……或者她原本不希望求助自己。 程望舒心情复杂,怅然欣慰怜惜齐齐上涌,化成了一身低低的叹息。 天气不好,北京经由河北、山东都下着绵绵的雪。 暮色四沉,仅有的几辆小车小心翼翼在身边驶过。 如此的天气,有那么多人冒着大雪奔走。若非急切的安排,命运的错弄,他们原本应该在暖融融的家中,为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做盛大的准备。 晓颂昏昏沉沉半梦半醒,恍惚间驶过了收费站。 程望舒开门交涉,她也想跟着下去,被轻轻拍了下后背。 他当她是易碎的娃娃,声音温和极了,附在耳边像云雾。 “安心睡。” 晓颂就重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高速公路。 晓颂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不少。 程望舒看到她醒来,放慢车速,伸手握一下她的手,还温热的,暖呼呼的,他才轻轻舒了口气。 “快十二点了,刚刚去服务区买了些东西,将就吃。” 叁明治和牛奶就放在她伸手能碰到的地方,放在空调旁熏着,摸一摸,还带着温度。 本来今晚是要和程望舒一起做饭下厨,等着和他一起去超市采购的…… 晓颂心情有些低落,想着很多事,没有胃口,慢吞吞撕开包装,打开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2人死亡,8人受伤,全杭城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那百万分之一。涉事十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五分之一…… 前方始终有把悬而未决的大刀,哪怕分析出了最大的可能性,晓颂还是焦躁又难过。 “好了,乖晓颂,晚上还没吃饭,先专心吃饭。” 他轻轻抽回手机,放到储物台上,眼神温柔爱怜。 “现在太晚了,叔叔阿姨可能已经休息了。还有八个小时就到了,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有意活跃气氛,逗她开心,炫耀车技,开出漂亮的曲线。 “老公开的稳不稳?刚刚睡得好不好?” 一来一回的,晓颂噗嗤笑起来,很爱娇地哼了两声,又瘪着嘴委屈要他抱。 程望舒停了车,叹息着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两下毛茸茸的发丝,像抱小孩一样摇晃两下。 “宝宝是不是着急难过了?有我陪着你呢,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晓颂埋进他怀里,温暖芬芳的男香无孔不入,烘得心安而柔软。 “可是耽误老公工作了……” “又说傻话。”程望舒不赞同地晃晃她,搂得紧了紧,“哪里有什么要紧的工作了?你需要我,就算真的有工作,也比不上你。” 他真的很会哄人。晓颂哼唧两声,搂住他脖颈。 “我好多了,真的,开了那么久太累了,你先去睡觉,我来开车。” “这么厉害?”程望舒失笑逗她。 当时她学车还抱怨教练又凶又严格,但眼见她学得刻苦又努力,一副把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样子。程望舒当然相信她。 晓颂嘟嘟嘴,瞪了他一眼,“小看我。” “好,那老公就安心睡觉,交给小包司机。” 程望舒捏捏她脸颊,从善如流换了位置,闭目养神。 他作息一贯规律,往常除了和她闹到很晚的时候,都是早早上床。回到北京有了司机之后,开夜车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乍一熬夜,长时间专注做一件单调的事,闭上眼疲倦也涌了上来。 京沪高速的雪总是被清理的很快,这样的天气,夜晚跨城车流不多。就算车来车往,大概也避开他走。 程望舒索性交给晓颂司机发挥,放任她做个怜香惜玉的小英雄,距离她方寸之地,断断续续半梦半醒睡了会。 只是座椅到底不如床榻舒服,程望舒睡得浅,时不时睁眼看看导航,再安抚一样摸摸她的头发。 到了服务区,晓颂红着脸把他推醒,说自己想上厕所。 程望舒醒来的时候还不甚清明,下意识把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脖颈,抚摸她柔软的后颈。 晓颂又说了一遍自己想上厕所,程望舒才稍微动了动,声音沉哑,带着点闷闷的共鸣。 “我陪你去。” 天还是黑沉沉的,竟然也将近四点。晓颂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 程望舒蹙眉,摸摸她脸蛋,看她精神还好才松了口气。 他拿了她吃剩的垃圾出门,被结结实实的冷风冰到,晓颂在他身后,虽然被宽厚的臂膀挡了一下,还是打了个寒颤。 他给她戴上羽绒服帽子,陪着她去了卫生间。等到她出门牵着手离开。 晓颂:振作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心 天气虽冷,他的手却还带着温热,晓颂的手却被冷空气冻得红通通的,被他揉搓两下,放到唇边呵气。 吐气时带出白雾,程望舒弯腰问她冷不冷,领她去了便利店,接了点热水,给她泡了杯巧克力奶。 玻璃杯有点烫,晓颂却迫不及待接过来,呼呼吹口气喝了一口,滚烫的气流刺到舌尖,也浑然不觉。 热腾腾的巧克力奶灌入肠胃,从头到脚又温暖起来。 程望舒站在便利店外等着加油,左手插兜有一下没一下和工作人员攀谈,不时看一下手机。 医院隐私性太强,他不好强势套出信息,到现在还没有晓颂爸妈的信息流出。 他也不安,烟盒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指尖旋转。 哪怕是残手断脚,想来都一阵揪心的疼,更何况是最坏的结果…… 晓颂透过窗外看他,身高腿长的男人被风衣衬托得更俊朗,宽阔的脊背仿佛能分担一切烦恼。她一边喝一边心潮翻涌。 在这样的时刻,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真是上天的恩赐。 车子加完油,程望舒敛去面上的沉重和担忧,去接她上车。 后座还没清理,程望舒只得把座位下调,强迫她休息。 距离杭城也不算远,晓颂犹豫一会就顺从地点点头。 程望舒笑起来,眉眼温和,在她额头轻轻亲一下,被晓颂拉住,紧紧抱在一起。 “老公,你在真好。” 柔柔软软的一句话,程望舒的心都化开。闭了闭眼埋在她怀里,无声握了握她的手。 “老公一直在。” 汽车终于驶进杭城,一路向南,雪也断断续续停了,天渐渐亮了,一点灿灿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一方天地,晓颂如有所觉慢慢转醒。 连续十四个小时的车程,程望舒下颔起了薄薄的青茬,一贯妥帖得当的穿着也起了微微的褶皱。 好在身体不错,长时间的注意力集中也没在他脸上泛出太大的疲色,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俊颜,无端让人信服和依靠。 不知道爸妈在哪,程望舒只能把车往她家的方向开。 他一年多不回来,眼前的一景一色还如同昨日一般记忆犹新。 刻意绕开倒塌的高架桥,晓颂眼见越来越沉默,屏幕亮了又灭,昭示主人不平稳的内心。 终于,包妈妈的电话打来,晓颂一接电话就急得哭出来,言语错乱的交待发生的事,询问他们的去向。 大概没料到女儿会察觉端倪,而且一连打了这么多电话,包妈妈在对面也带了点哭腔。 简约告诉她,爸爸当时下班去接她,正好在高架桥上,头部外伤严重,自己在公司怎么也等不来,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和晓颂的最后一通电话就是去医院的地铁中接到的,不想让她担心影响学业,就没告诉她。那时候手机没电,她匆匆就关了机。 包妈妈又交待了病床号,说做了手术还在观察,年底医院血库不足,她刚献完血回来。 听到这样一番话,晓颂又是哭又是笑,抽噎着说自己马上过来。 程望舒听她哭的心如刀绞,忧她所忧,痛她所痛。她滚滚的泪珠在他心里也下了一场又急又绵的阵雨。 包妈妈安慰她不哭了,心里也有了支撑。 家人都在别的城市,独独他们夫妻来大城市闯荡。功成名就的同时,所有的意外和痛苦都必须自己承担。如今还要还在上大学的女儿为他们分忧。 包妈妈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看着带着呼吸机,高大的顶梁柱脆弱地躺在病床,纱布缠绕头颅的样子,泪如雨下。 停在医院门口,程望舒拦下她匆忙推车的手,强硬又温和地用湿巾擦了一把脸。 眼眶通红,满脸泪痕,鼻尖也红红的,多让人担忧和怜惜的样子。 “乖,别让妈妈担心。” 晓颂后知后觉急忙点头,主动抽了湿巾又擦了下脸,满满依靠地揪住他的衣袖,询问自己现在的状态。 程望舒轻轻碰一下她的额头,柔软干燥的指腹蹭过红肿的眼眶,最后握紧她的手。 病房门一开,包妈妈急切回头,看到了满脸委屈担忧的女儿,穿着再简约不过的羽绒服,风尘仆仆的。 这样让她骄傲的宝贝,松开身边男人的手,猛地冲到了自己怀里。 身边的男人…… 相信我包女主光环,家人都没事的~ 但是,接下来轮到程望舒受难了嘻嘻 惊愕 包妈妈脑子里混乱不堪,剧烈的信息裹挟着激动的情绪,她一脸惊愕地看着程望舒。 风衣笔挺,长身玉立,太出众的气质和气势,超脱出晓颂可以接触到的年龄段的气质,甚至很难让人注意到他那张俊朗过分的脸。 他很有礼貌,朝自己微微点头,声音温和,叫了声“阿姨”。 本能驱使她愣愣点头,晓颂从她怀里出来,看到病床上的父亲,泪又涌了出来。 男人轻微皱起了眉,目光很容易就从自己身上挪开,很疼惜地看着晓颂,想要抹去她的泪水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包妈妈一下就确定了二人的关系。 反反复复晕晕乎乎审视二人,这张脸……有些过于眼熟了。 包母在剧烈头脑风暴的同时,程望舒一直安安静静在晓颂身后,很守礼的一米开外,眼神安定,风雨不动的模样。 晓颂终于从强烈的波动中退出来,程望舒恰到好处递给她一张纸巾,比自己的动作还要快。 包母又是皱眉,又是叹气,嘴角又有些难以抑制,轻咳一声。 “我宝,不介绍一下吗?” 晓颂很是怔愣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这样拽着他拉进了病房。 原先计划好的,风风火火正值新年,大包小包全新气象,好好准备郑重场合,全然没有。 只拉着他一个活生生的人,闯进了安安静静的病房。 这样的场合,晓颂哑了火,程望舒先伸了手,唇边微微勾起来。 “阿姨您好,我是程望舒,晓颂的……男朋友。” 包母还没反应过来,手就伸过去了。 “啊,我是李玥霞,晓颂的妈妈……” 太诡异了,气氛诡异的不像话,晓颂连忙上前挽住妈妈的胳膊。 “妈妈,不是血库里的血不够了吗,在哪里献血啊?” “出门左拐,有个献血科……” 她还在状况之外,程望舒却反应过来,微微蹙眉,声音温和,温和到甚至带了些诱哄。 “已经空腹十个小时了,不适合献血,况且生理期前后叁天,也不适合。” 晓颂眨眨眼,反应过来自己刚来完例假,啊了一声,嘴也瘪了下去。 “我先给你带点早饭好不好?阿姨忙了一晚上,也没吃吧?” 他们之间的氛围太自然和恰,自己竟然都被剥夺了主动权。偏偏眼前这个叫程望舒的小孩,沉稳有礼貌,出事周全,对女儿也很好…… 她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怎么能麻烦你,小程,让晓颂去就行……” “我去吧,您和晓颂说说话,她特别担心您。” 程望舒转身出去,玥霞还在状况之外,一时不知道是先关心丈夫还是女儿,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你主意挺大啊,一声不吭就找了个男朋友,玩先斩后奏吧?妈妈都快被你们父女折腾出心脏病了!” 玥霞半是埋怨半是柔情数落她,“你怎么来的?北京不是下雪了吗?这样赶过来,别打扰你影响你……” “妈妈,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昨天都要着急死了。我还以为爸爸……” 晓颂一说起来又想哭了,埋进妈妈怀里。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玥霞又想起来程望舒,叹息一声,正色道。 “那个小程,是什么来头?我感觉他眼熟,不显山不露水的,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不好?” 晓颂有点心虚,不确定她说的眼熟,是从学校公众号上看到的眼熟,还是从电视里看到的眼熟,索性埋在她怀里,有些胆战心惊。 程望舒程望舒,你怎么留我一个人交待呀! “他确实是当官的,挺有背景的,但我们谈的很认真。不跟你说是因为,因为他比我大了太多岁,害怕你不同意……” 证实了心中的猜测,玥霞先是喜,喜在女儿谈起他来羞涩又依赖,感情稳定,喜在女儿的未来有所倚仗。 随后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忧虑,他们都是小康家庭,哪里接触过这样的人?晓颂怕是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更别说商业婚姻,强迫生男,婆媳问题…… 还有,大了太多岁,是大了几岁? 看着很年轻,左不过也就七八岁? “你你你,你主意真大啊,我都不想说你……” 好久没见的母女俩说了会话,随即陷入忧愁里。 包母一边担心医院血库血量不足,包父还未完全脱离危险,一边为女儿的未来而忧虑。 没过一会,程望舒就进了门。 出去一趟,他不仅带了热气腾腾的早餐,还从超市里买了全新的洗漱用品,轻轻放在桌上。 他面色歉疚,一边给她们打开盒子,一边低声说,“就近随便买了点东西,您将就吃。” 晓颂这会重新自在起来,对着程望舒眯了下眼,咬破小笼包。 太久不吃饭,玥霞和晓颂都饥肠辘辘。眼前的早餐都是温热而清淡的,看着很有食欲。 玥霞心里暗叹他处事的周全,再多的挑剔也说不出口,对他点点头就吃起来。 程望舒等她们吃完想去收拾垃圾,被玥霞拦下,让他抓紧时间吃饭。 晓颂趁着她转头轻轻对程望舒说,“没有你做的好吃。” 眼前少女终于没了无限的忧虑,眼睛重新笑起来,专注而依赖地注视自己。程望舒看着心里柔软一片,轻轻刮一下她的脸颊。 “那我中午回家给你做。” “好呀!” 小年轻说悄悄话自以为能瞒过她的耳朵,玥霞轻咳一声,打断他们。 “宝,别打扰小程了。小程,阿姨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程望舒出门这一段路,反复做了许多心理准备,知晓过后的交谈才是波涛巨浪。也就放下筷子,从善如流。 他面色一贯的平静而谦和,仿佛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人。 只是晓颂握着他的手,能感受到他骤然捏紧的动作,由此窥见他并不平稳的内心。 “妈妈,你先让他吃完饭嘛,程望舒不是什么外人……” 晓颂很难见证他的脆弱,不免紧了紧他的手替他说话,被妈妈瞪了一眼。 “妈妈总要问问小程什么身份,什么工作,再怎么样也要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什么都还不清楚,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谈恋爱。” 此时,妈妈还是比较满意小程的…… 争吵 程望舒正色起身,语气客气又恭顺。 “阿姨,来的匆忙,我确实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是我的不是。” “我是程望舒,比晓颂大13岁。现在在教育局工作,曾经是她的高中老师。” 玥霞一听呼吸险些停了,不可置信站起来,往晓颂那边看,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师生……是这样吗,晓颂,他说的是真的?” 晓颂张了张嘴,有些想反驳,但还是闭上嘴低下头,往程望舒身边靠了靠。 “程望舒,你,你给我出去。包晓颂,你真是长大了,不,你告诉妈妈,是不是他强迫的你……” “妈妈,你别生气,程望舒他早就不是我的老师了……我们是认真交往的……” “晓颂,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禁忌多败坏的关系……” 玥霞满目脆弱,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 知道女儿可能早恋,夫妻两人并无反对意见。可若是那个对象是老师,千分万分的怒意和失望便层层迭迭淹没了她。 “阿姨,很抱歉。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有恋爱的想法,我无意推诿我的无耻,下作。但我不会和晓颂分手,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向您证明我的认真……” “妈妈,你别让我为难好不好,他一直帮助我照顾我……” 玥霞闭着眼急促喘息,气得头晕脑胀,又在状况之外诡异的冒出点欣慰。 爱情是勇敢的无畏的,女儿因为它,意料之外的一往无前,虽然这并非自己想要看到的。 “程望舒是吧,我不知道你给我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但请你现在立刻出去,等我平静了,我想我们才可以继续交流。” 程望舒深深看着晓颂,无声握紧她的手。 多么伟大的,为爱冲锋的勇士啊。多么无耻,仰仗身份地位,诱惑女儿的混蛋啊。 包妈妈冷笑,呼吸不稳,若非良好的教养支撑,简直想不管不顾拿什么东西把他轰出去。 她那么听话的女儿,那么让自己省心、前方一片光明的女儿,全被这人面兽心的小赤佬诓骗了! 越想越生气,玥霞上前第一次强硬地拉扯女儿的手,同时狠狠把程望舒往外面推。 丈夫正脆弱躺在床上,女儿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她心潮起伏,泪流不止。 晓颂看到妈妈哭,自己也哭了,摇着头,怎么也不肯放开程望舒的手。 如果这个时候放开,不知道妈妈还会不会再让他进门,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一关过了。 程望舒抿唇,轻轻拉开晓颂的手指,整个人却是挡在她的面前,宽阔的脊背无声无息透露出无限的可靠,明晃晃的担当。 “阿姨,很抱歉,您别激动,也别跟晓颂置气。我现在立刻就走。” 早晚都要这样,还不如一口气说清楚。 开了十小时夜车的、她无比依赖而尊重的爱人,被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手心手背,晓颂完全不知道怎样处理。 “妈妈,因为他我才是北航的包晓颂,参加各种活动,勇敢尝试更多事情的包晓颂。否则我还是那个初中的时候一见生人就脸红,不敢迈出第一步,甚至只敢在你们的荫蔽下在杭城读书,不敢闯荡的胆小鬼。因为他我才变得更优秀,我真的喜欢他,妈妈……” 太不习惯和家人对峙,晓颂说着说着就有点想哭,程望舒身边轻轻捏一下她的手,无声无息给予她力量。 玥霞怔愣一下,手里的力道也泄了,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晓颂。 她多想反驳啊,难道自己和她爸爸,还没有一个横插一脚的老师重要吗? 可是,她要怎么反驳呢?她和她爸出差的时间肉眼可见的长,只会跟她说要大胆一些,勇敢一些,再多的鼓舞和陪伴无法提供。 一直以为她长大了,越来越争气,所以变得越来越优秀。可是……她还是个孩子,哪里就能独立寄托起他们的一切期望呢? “阿姨,我的所有家人都知晓她的存在,我们都很爱她。我大她太多,理解您的生气和担忧。可我保证她以后会被更多人的人疼爱,自由地做她想做的事情。” 他们二人紧紧牵着手,相称的戒指微弱的闪着光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畏惧在大众面前露脸的女儿积极当了课代表,然后承担起了各种竞赛项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可避免有些惫懒的小女儿,有了无限向上的动力,撞南墙不回头的毅力,硬生生熬瘦自己,忍受叁年的苦读,上了这么好的大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依赖自己、不敢往外迈出第一步的女儿,坚决要去更大的地方闯荡,离开家乡求学。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个曾经是她老师的、危险莫测的男人吗? 她的女儿太陌生,太勇敢,就连自己,生她养她的母亲,都有些晃神。 玥霞心里震颤,最后软成了一摊水,再多的狠话无论如何也难以出口。 她作为母亲,不就是想让女儿永远快乐,永远被珍爱吗。面对这样真诚而优秀的男人,她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们的相爱。 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了,小程。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你先出去,我和晓颂说说话。” 程望舒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慢慢平复,轻轻松开晓颂的手,极为温和地凝神看她一眼,退出了房间。 晓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让包母失笑。 她把自己想成不通情理,拆散姻缘的反派角色了吗? 松口 微微板着脸,玥霞开口,“怎么过来的,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晓颂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睫又挂了泪珠。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长辈看来有多么惊世骇俗,原本只是想真真切切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慢慢谋划,没想过在很短时间内让她接受。 但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沟通,妈妈还是听进了脑海里。 “大部分都是程望舒在开车,我睡了好久,不太累。” 开车?玥霞心里一颤。 是啊,北京下雪,他们不开车来还能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过来呢? 十来个小时的夜车,身体再好也是一桩考验。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英姿勃勃意气风发的男人,冒着大雪,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熬出了风尘仆仆,她的心也软了。 “而且他最近工作好忙的,在车上还在处理事情呢。他不是靠家长的那种,自己特别努力呢。” 晓颂悄眯眯上眼药,轻轻捏捏妈妈的肩膀,声音小心又讨好。 “妈妈,你相信我的眼光,他真的很好的。” 是啊,她也相信自己看到的。程望舒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你不累,我可累了,一会我去完输血科,回家洗个澡,收拾一下,也给你带点衣服。” 包妈妈点了点她的头,唇角露出一个笑。晓颂见状也笑了,挥挥手送走她,转身趴到爸爸床边。 “爸爸,你觉得他怎么样?” 包畅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眼睛却依旧闭着。 呼吸机运作着,发出轻微的响声,晓颂莫名觉得,他同意了他们。 “李女士,您来的正好。给您先生的血量已经储备好了,这是单子,您过目。” 李玥霞微微愣了一下,昨天不是还说缺血吗,怎么今天就储备充足了? 看一眼单子,都是陌生的献血者,陌生的脸庞,一水稍显凌厉的气质。一致的是祖籍全在北京。 其中最新的献血者面庞格外招眼,微微勾唇,笑得温和。 这张脸她刚刚还见过,这张她冠以衣冠禽兽之名的脸庞太有记忆点,很难轻松忘记。 献血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献血量400ml。 昨天她献血的时候,仅仅是200ml都是满满一大袋,献完之后难免头晕,何况是加倍的呢? 怪不得他刚刚没怎么吃饭。原来是早已吃了,献了血,再带早饭给她们。 和晓颂聊着聊着,没有发现时间过的这么快。 另外的人,大概也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不声不响,不动声色,就把事情干干净净解决了。玥霞复杂地叹了口气,抬头微笑着跟医生道谢,出了门。 “妈妈,你回去的话让程望舒送吧,别挤地铁了。” 她和女儿男朋友在一起像什么话?玥霞不理女儿,拍了拍她的额头。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你不知道我的衣服放在哪里,别翻乱了。” 晓颂感觉到妈妈的松口,心中激动又喜悦,迫不及待想让程望舒知道,说什么都要给他继续表现的机会,立马拨了电话。 包妈妈拜托医生照顾包畅,却被告知已经升级成vip病房,会有护工关照。这下吃人嘴短,她只得任他们小情侣表现。 这么轻松,大手一挥就成了vip……她还没住过vip呢。 玥霞:好气啊,但真的没办法 接纳 i e8 79.co m 程望舒即使开了很长时间的车,依旧身姿挺拔,精神很好。玥霞无声观察他的胳膊,看着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晓颂挽着妈妈走在后面,殷勤地给她开门。 始料未及的是,入目一大片白莹莹的玫瑰花。 经过一夜,玫瑰稍微有些蔫巴,但还是绽放得分外美丽,明晃晃摆在后座,芬芳扑了满鼻。 晓颂有些尴尬,程望舒也是。 经过太多事,他们都忘记后座里的玫瑰还未清理。 这下开门也不是,关门也不是,对着盛放的鲜花驻足。 最后还是程望舒面不改色把玫瑰花轻轻推到一处,空出一片可余二人坐下的空间。包妈妈和晓颂僵硬地坐进去。 这样的寒冬,还有开得这样美的玫瑰,不仅需要很多爱,还需要很多钱。 “本来是想和他约会来着……”晓颂扭扭捏捏地小声解释,被妈妈无可奈何看了一眼。 她难道看不出来吗。 “比你爸爸还浪漫。”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e t.c o m 玥霞低声耳语,让晓颂的脸红了彻底。 “他对咱们家的路还真的挺熟啊,导航都不用开。” 妈妈接续不断的,似是而非的打趣让晓颂难以招架,索性闭嘴不回答。 晓颂不接话,程望舒倒是接过了话头。 身份摆在那里,往常多是旁人主动攀谈,寻找话头。他只需不动如山,端坐高位。这样害怕话落到地上,对他而言还是头一回。 “有时候晓颂自习到太晚,我就顺便送她回家。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一些。” “……那真是辛苦你了。”玥霞被噎了一下,仿佛又被提醒自己在教育女儿方面有多么不尽心,阴阳怪气地刺了他一嘴。 “晓颂天性使然,追求完美,毅力也超乎寻常。不是她的优秀,我也没办法进行辅助,没什么辛苦的。” 一个两个,都在她面前弱化自己,抬高对方,生怕她加以阻挠,不得不说,还真是蛮般配的。 玥霞牵了牵嘴角,这样夸赞自己的女儿,至少说明在他心中,晓颂的分量很重,再开口的语气也温和不少。 “这样……小程,给你几件叔叔的衣服穿吧。穿了一天了,也该换了。” “不用了阿姨,我在杭城的房子还有一些备用的,我去家里拿就好。” 程望舒礼貌回答,后视镜中,转动方向盘的动作娴熟而好看。 “你在这里还有房子?” 这下,包妈妈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杭城的房子近几年并不便宜,何况他还这么年轻……还是外地人来杭城暂住。 听着怀疑而惊讶的声音,程望舒借着后视镜,对上晓颂漂亮的眼睛,看到她一直眼巴巴在看自己的样子,眉眼弯了一下。 “是的,阿姨。如果以后晓颂想回家工作居住,我就和她一起回杭城。” 这下惊讶的人不只是玥霞,晓颂睁大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如果不是还有妈妈在,她都要立刻扑上去抱住他。 “那你的工作……” 玥霞毕竟冷静一些,拽了拽晓颂的手。 “没人掣肘,占山为王也不错。” 感受到对方的松口,程望舒有意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让玥霞一边笑一边摇头。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晓颂会被他吃得死死的。这种不失自信、属于强大男人的承诺,确实很勾小女孩喜欢。 接下来,玥霞彻底不理他了。她问他的每句话,除了让自己这个小女儿对他更死心塌地之外,没有别的用处。 她眼睁睁看着程望舒熟练把车停好,利落解开安全带开了车门,极为绅士请她们下车。 晓颂等妈妈下了车,捞起一捧玫瑰,声音微弱又绵软,像撒娇一样。 “妈妈,要不然你自己上去吧?我的衣服就放在抽屉里,你随便翻几件就行。我和程望舒把这些花送掉。太占地方了……” 谁说的害怕抽屉被翻乱? 玥霞瞠目结舌,但毕竟自己也经历过年轻气盛,最后无奈敲了一下她的头,瞪了程望舒一眼,回身走了。 晓颂有点心虚,脸颊红了彻底,埋进白莹莹的玫瑰花里,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气音,有些好听。 程望舒低笑,摸摸她的头发,半个身子探进后座,声音低沉,带着点闷闷的勾人劲。 “这样向着我,阿姨不会烦我吧。” 他半个身子斜斜笼罩住她,遮了头顶大半的光,全身都浸在他带着冷风的清冽气息,还有淡淡的玫瑰香。 自从他走了明面,开屏一般的潇洒和欢愉遮都遮不住,盯得她肆意而诱人。 晓颂哼了一声,推开他胸膛下车,程望舒轻轻捏住她手腕,带着她来到怀里。 这下不讲公共场合了? 看得出来,见家长确实让他开心,哪怕他途中紧张的不像话。 “邻居可是认识我的,你好好表现。” 晓颂戳戳他胸膛,指尖被他捉住。 她从后座里捧出花塞到他怀里,程望舒接了一把,分出一只手别过她脸颊垂落的发丝。 “遵命。” 他的话带着些轻浮,飘飘欲仙的。温热的手指蹭得她心里痒痒的,晓颂只得再次佯装生气瞪他一眼。 程望舒送花送的很顺利,这副皮相说几句漂亮话,一后座的花都被清理干净。 何况在这样的深冬,开得这样好的玫瑰并不多见。 晓颂最后留了几多开得最好的,打算带回病房养起来。 这么一通下来,程望舒身上微微泛了热,暖烘烘地抱过带着点凉意的晓颂,手臂圈过细腰。 “表现的怎么样?领导还满意吗?” 预感到接下来程望舒会在她们小区出名,晓颂有点骄傲,也有点幸灾乐祸。 手指勾勾他的下巴,娇声娇气地说了句勉强吧。逗的程望舒笑起来。 远远看到妈妈的身影,晓颂老老实实松开他,迅速退到安全距离。 程望舒冲她挑眉,面色不动如山。玥霞装作没看见年轻人的小动作,白了晓颂一眼。 没了玫瑰,车里空间宽敞不少,晓颂小心翼翼把手里仅存的几朵放在怀里。 嫩色的花瓣,芬芳扑鼻,与冷冽的寒冬相得益彰,与她洁白的衣服遥相呼应。 包妈妈看着晓颂珍爱的样子,心里也有点酸。她送给女儿的东西着实有些少,遇到贴心而温和的年上爱人,不怪她失了魂魄。 回程的路上,程望舒有着急的工作需要处理,接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她安安观察,工作中程望舒神情专注,语言简洁,温和而强势地处理事务。官腔打得有声有色,实在内容却是一点没落。 如此圆滑,女儿真的能驾驭得了? 玥霞一边难免敬佩,一边浮起担忧。 女婿能干是好事,能撑起整个家,但婚后的大事小事,女儿难道还有决策的余地吗? 不对,她怎么开始承认他是女婿了?谁说要结婚了?哪能那么简单…… 程望舒接完电话,谦谦和和回身道歉,说是这个工作太例外,年初就要落地,难免着急一些,请您担待云云。 晓颂轻轻碰碰妈妈的袖口,说着没关系,工作要紧嘛。 看到女儿这么着急维护,玥霞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对程望舒的意见……其实也没那么深。 年纪大就年纪大吧,工作能力强能疼人就好,师生……也无所谓,毕竟现在早就不是了。 玥霞:……… 小包:开心! 小程:开心。 习惯照顾 有钱有权能使鬼推磨,如今再次迈进医院大门,这个观念在玥霞眼中才有了实感。 病房宽敞明亮,熏着清新的香味,护工医生热情而用心,开具单子也不用跑前跑后……两次进同一个地方,竟然会有截然不同的割裂感。 那些无人依靠的慌张与担忧,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措,好似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舒适感也是特权,都不是平平常常人家可以消受的。 也就玥霞见过些世面,读了很多书走了不少路,才心平气和接受下来,认认真真思考两家之间的差距。 换作别人,可能早就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头脑。 所以哪怕她暗中接受了程望舒,但仍在有意考验、观察二人。 本想让女儿嫁个自己喜欢,门当户对的本地人,没成想找到这样一尊大佛。越是不对等的背景,越要思量再思量。 “有你在,妈妈可以轻松一些了。谢谢我的宝贝。” 程望舒吸引女儿太多注意力,玥霞挽着她的手和声和气说话,刻意忽略程望舒。 一家人相聚在一起,晓颂的心万分安定。开始和妈妈讲述自己在学校的经历和有趣的事。 程望舒看在眼里,也不去打扰。看到一切都步入正轨,知趣地告别离开,让包妈妈很是满意。 中午,程望舒发了信息过来送饭,又结结实实让玥霞惊讶了一下。 “妈妈,他做饭可好吃了。之前我上辅导班,他不让我天天吃外卖,就给我做过饭……” 晓颂如数家珍,让包母惭愧又惊喜。 还在发育期的小姑娘,当然不好天天吃高盐高油的外卖,她和她爸工作忙,从来没有过问一句,倒是她的男朋友……做的比他们都好。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嫉妒程望舒。但这嫉妒毫无缘由,化成了心中无限的酸涩。 “宝宝,你实话跟妈妈说,是不是爸爸妈妈对你关注太少,陪伴不够,你才要早恋谈这样的男朋友,你怪爸爸妈妈吗?” 轻轻眨眨眼,晓颂有些迟疑。初中的时候是怪的,朋友每次回家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被爸妈前后叮嘱。 可之后……当她拥有了更多爱她的人,眼界越来越开阔,却觉得那不算什么。各家有各家的过法,难以区分优劣。 何况,爸妈尽力给予她最好的生活,她用何种理由去责怪呢? “妈妈,我才没有怪你和爸爸。我选择程望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很喜欢他……” 晓颂的脸红了,埋了半张脸藏在抱枕下装鹌鹑,让玥霞松了口气,微微笑起来。 沉溺在爱情中的样子,她再了解不过。 女儿不怪她,谈恋爱没有赌气的成分,而是她个人的选择,她也放心了。 钱是赚不完的,经过这场意外,她和老公都要好好陪陪孩子,珍惜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 如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那就珍惜当下吧。 程望舒的分寸感把握的尤其好,不影响一家人的相处,适时刷存在感。 烹饪的菜肴清淡可口营养均衡,很合玥霞的口味。晓颂就更别说了,很给面子的埋头苦吃。 她先前忙着期末和志愿,也很久没有吃程望舒做的饭,更没有太多独自相处的时间。看向他的目光像勾着丝一样连绵,含情脉脉而充满依赖。 程望舒被看的受不了,只得不时给她夹菜,再多的动作却不能再有。 包妈妈的目光如火如炬,任何亲密都要被无限放大。 只是相处的自在程度却不能被轻易掩盖,往常在家不挑挑拣拣的饭桌规矩被打破。 晓颂不想吃的饭菜习惯性夹到他碗里,玥霞的斥责就在嘴边,却见程望舒万分自然地夹起来咀嚼,转而给她夹够不到的菜肴,保证营养的均衡。 以前在家里,晓颂站起来盛汤也不是没有。 但程望舒手长,她碰一碰他胳膊,他就拿起碗给她盛了汤。 甚至细枝末节的,她汤菜分开的一些饮食习惯也被照顾到,程望舒多带了许多碗筷。 玥霞心中复杂万分,她宠爱女儿没错,可这种娇纵且无意义的习惯,她是拒绝在女儿身上出现的。 可是程望舒做的熟练而自然,神态也温和,显然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甚至晓颂撅一下嘴,他都能知道她犯了什么小脾气。 “吃一口,吃完再给我。” 吃着吃着,程望舒就不自觉低声哄她吃饭,让晓颂咬了一口豆腐,然后从她碗里夹走。 她又想起,在家里晓颂吃的似乎是很少的,她也常担忧女儿吃的太少,为了减肥不在乎身体。可费心搭配菜肴和哄她吃饭是少之又少……这种事情,在她看来似乎是没有必要去做的。 可是,种种的没必要在程望舒看来,都是很有价值的大事情。 一顿饭吃的五味杂陈,哪怕饭菜极合口味,玥霞也有些难以下咽。 吃完饭,程望舒极为自然地收拾碗筷去隔壁刷碗,什么事情都由他来做,玥霞毕竟不好意思。 看到晓颂自觉过去帮忙,也就什么话都没说。 病房装修完善,设施应有尽有,晓颂殷勤地给他打下手,程望舒含着笑看她跑前跑后。 一会捶捶肩,一会给他递个碗,笑眯眯的,很满意他今天的表现。 程望舒手里全是泡沫,睨着她很是放松,心安理得享受温软的小手甜蜜的服务。 “我妈妈快松口了,加油老公。” 晓颂揉揉他的肩膀,笑意盈盈,水流哗哗,冲刷掉黏糊糊的泡沫。 晓颂:胜利在望! 苏醒 洗完碗,程望舒一边擦着还滴着水的手,一边和她说话往前走,病房里却人头攒动,晓颂眼睛一亮,连忙挤了进去。 包畅睁了眼,正在配合医生做例行检查。 身边坐着的玥霞一边流泪一边微笑,话都说不出来。 刚刚她在旁边,絮絮叨叨自说自话,问他会不会渴会不会饿,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说来说去说到了程望舒,说女儿主意大,不声不响砸了个平地惊雷。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替包畅擦手擦脸,说了一会就又开始担心地抹泪,埋怨自己养了两个冤家。 泪水模糊眼眶,如有所感地嗔怪对上他的眼,看到他正温柔注视着自己,好像隔了漫长的时光,隔了生死之界,认真而仔细地瞧着她。 玥霞不可置信,身子颤抖起来,都说不出话来叫医生,失语一样跌跌撞撞出门叫护工,比划着,良久带着哭腔说一句: 他醒了。 护士医生叁五成群聚了上来,包畅的眼睛却始终黏在她身上。 晓颂这时候刚好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扬着笑仰头看身边的男人。 包畅一会看看玥霞,一会看看晓颂,呼吸机阻隔了唇角的笑容,但眼睛里灼灼的亮光和滚烫的泪意,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抹去。 晓颂不敢上前影响医生的动作,和妈妈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明明喜悦又如释重负,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身后温热而有力的身躯强势而体贴地撑住她,给予她无限的力量。 程望舒站得挺拔而板正,和她没有丝毫过分的身体接触,但又恰到好处和她紧紧依偎。 所有情绪由二人共享,毫无阻隔。 包畅的目光扫了一圈,满怀眷恋地看了一遍四周各处,停留在女儿身后的男人。 他努力睁大眼,要将程望舒的每一寸都看个清楚。 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程望舒嘴唇浅淡上挑,身姿挺拔,一表人才,看着很正派。包畅露出些笑意。 今天的喧闹他都听在耳里,经由一遭生死关头,那些世俗的观念也看淡了。 “女儿喜欢最重要。” 隔着呼吸机,他的声音清晰而缓慢,传到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 等到家人苏醒的喜讯后,猝不及防又来一喜,晓颂惊愕捂住嘴,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到脸颊。 程望舒一句话都没说,眼圈却红了。 他一瞬不瞬地、坚定而温和地看着包畅,无端让人信服与依靠,他好像在高速他:请放心,他一定不会辜负任何人的期望。 包畅苏醒之后,整个家庭的氛围都变得喜气洋洋,明明还未过节,却搞出了过春节的架势。 晓颂,玥霞和程望舒把整个病床进行一番大扫除,买了新鲜的水果和花束,做了丰盛的饭菜,事必躬亲照顾着包畅。 包父身体素质不错,醒过来之后生理心理状况迅速复原,已经可以缓慢的与家人交流了。其乐融融的气氛让沉溺在生离死别中的医院都焕然一新。 医生和护士也来打趣他们一家四口的和谐,挑着程望舒喜欢的话讲,笑称他们找了个好女婿。 程望舒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意思,对于自己的新名号接受十分迅速,工作接电话的时候语气都分外柔和,唇边始终带着笑。 包父包母倒也没反对,包父微笑着颔首,包母哼了一声,倒也没说话。 最不自在的反而成了晓颂,平时老公老公叫的毫无障碍,真的搬到了众人眼前打趣,脸蛋红的像苹果。 索性扭扭捏捏坐在沙发上光明正大罢工,让程望舒跑前跑后忙碌一通。 他这张四处逢源的嘴口头功夫了得,不仅详细讲述了自己的信息、晓颂的生活状态,还顺带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 他太善于蛊惑人心,不到一天爸爸妈妈就是他的态度一百百十度转弯,晓颂瞠目结舌,暗暗敬佩。 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以前的晓颂:程老师真厉害! 现在的晓颂:我真厉害!眼光真好! 回来 讨好了父母,程望舒没忘记照顾晓颂,抽空边聊边削了个雪梨,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递到晓颂手中。 把位置顺理成章让给包母,他们夫妻两个说小话,程望舒也顺势坐到晓颂身边。 宽阔的臂膀毫无阻隔挨蹭着她的,带着点儿笑意看她一口口吃着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由他的手,这梨格外香甜,汁水淋漓,晓颂吃的心满意足,偷偷看一眼爸妈,趁他们没注意给程望舒喂了一口。 接着她的牙印咬了一口梨肉,爽脆的甜汁在嘴中爆开,他翘起长腿,沉黑的西服裤贴着她规规矩矩的大腿。 如鱼得水之后,那些逗弄自己的坏因子全被激发出来。 晓颂嘟嘟嘴看他一眼,被干燥修长的食指擦净唇角的汁水。 柔软的指腹轻轻蹭过她撅起的嘴巴,晓颂瞪大眼睛,慌忙看一眼爸妈。 大腿用力碰了他两下,晓颂把剩下的梨扔给他,红着脸去找爸爸妈妈。 留下程望舒,微挑着眉,安安静静吃完剩下的半只梨。 她们太兴奋。因为父亲和丈夫的角色太重要,仿若重生的轻松与喜悦冲垮了疲倦和劳累。 哪怕就这样仅仅对视着浪费光阴,也好过一人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 最后还是医生敲敲门打断了叙旧,提醒病人需要休息。 一开口,晓颂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袭来,妈妈自然催她去睡觉,今晚自己守夜。 晓颂不乐意,强撑着打架的眼皮要让妈妈休息,一边推着程望舒往门外走,也叫他回家休息。 还特意警告,绕着高架桥走。 她可能要对这种类似的设施ptsd一段时间了。 两人都被晓颂劝住,玥霞毕竟累了,强撑了两天,一沾床褥就睡过去,程望舒还迟迟不走。 轻轻摸摸她的脸颊,他担心她休息不好,反复叮嘱她可以去睡,外面有护工,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 “不能让老公白花钱,对不对?” 程望舒低语,轻轻揽过她的腰,耳鬓厮磨,声音温柔,蹭过她昏昏欲睡的眼皮。 晓颂噗嗤笑了,点点头,推推他催人快走。 经过这一遭意外,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在家庭中需要承担的责任,对家人也越发上心而依赖。 明明是催促他快去休息,担心他睡不好觉,眼神却绵绵,潺潺像一汪水,湿漉漉的藕断丝连,明明是舍不得他走的样子。 病房留了盏昏暗的灯,父母只有静谧的呼吸声,累得睡熟了。 程望舒心里笑眼里笑,装作没看见,揉揉她手掌,低声问,“真要我走?” “对啊,快回去休息啦。” 晓颂眨眨眼,抽出手按按他肩膀,细声细语说快走快走,程望舒真的往外走她才傻了眼。 觉得自己生气的没理由,她又横横跺了下脚。 怎么真的走了,她还想和他多待一会……不对,他累了一天,衣服还没换,还是休息休息更重要。 她轻轻嗅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味道,决定咬咬牙忍一夜,明天早上再洗澡。 哈欠连天坐在爸爸旁边,半梦半醒守着夜,中途有医生进来静悄悄的查房,确认各项指标是否正常。 晓颂睡得浅,坐在沙发上腰酸背痛,无意识捶捶打打,拉来靠枕,盖好的毯子也滑落到地上。 清新的香味轻轻包揽住她,恍惚像在做梦。 垂落的毯子被小心盖到肩膀处,刚刚沐浴过后又风尘仆仆赶来的程望舒身上带一丝水汽,更多的是冷香。 柔软的沙发轻微凹陷,有人坐在她睡得歪七扭八的身子旁边,温温柔柔替她摆正手脚,理顺长发。 晓颂被好闻的气味和柔软的动作熏得迷迷糊糊,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眼前带着笑意、在昏暗下依旧轮廓清晰的程望舒,惊喜又意外。 他换了衣服,洗过澡,好整以暇半靠在沙发靠背,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下意识的,晓颂扑到他怀里,连人带毛毯被他搂了满怀,清冽的味道熟悉而浓郁,她对此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进病房前解了围巾和外套,还没完全被温暖的病房捂热,带了一丝南方冬天中的湿冷,被暖烘烘的她融化。 扑过去的声音有些大,她却没怎么关注,声音闷闷的,问他干嘛还要回来,有没有睡一会。 程望舒一下一下顺着她长发,指尖动作懒洋洋的,开车这么久他也困,但是精神却亢奋。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在此之前和她也太久没见,见到面又被别的事冲散,种种夹杂在一起,让他难以入眠,更不舍让她一人守夜,索性回来了。 他低声问她,含着刻意,轻捏着她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不想我过来吗?” “才不。”晓颂笑了,重新埋进她怀里。 她没注意到,隔壁床上睡着的玥霞微微动了动手指。 她睡得浅,二人动静窸窸窣窣,也就醒了。 病床和沙发隔着一层浅浅的纱幔,夜里光线不好,略微近视,只隐隐约约看到模糊的两个依偎的轮廓。 她心里哼一声,这才是他们日常相处的状态吧?粘糊的和什么似的,在自己面前端庄又守礼。 这样想着,她刻意翻了个身。是为了吓唬他们,又是为了提醒他们注意场合,别做出不好的事。 晓颂果然被吓了一跳,呼吸都停了一瞬。程望舒拍拍她脊背安抚她,声音更低。 “先去洗澡,我在这守着,需要拿衣服给我发消息。” 换上睡衣洗了澡当然更舒服,晓颂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悄悄进洗手间冲澡。 听到隐隐约约的水声,玥霞又是一叹。 没想到这把年纪,还要跟一个年轻人学着怎样去照顾女儿。 经过这一遭,她和包畅还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虽然迟了许久,但总要去做。 思绪百转千回,抵不过逐渐力不从心的身体,玥霞慢慢阖上眼睛。 病房play来了……特意给他俩加了个帘哈哈哈哈 病房(微h) 程望舒趁着她洗澡的功夫,拿了平板处理工作。 屏幕的光很暗,映照出棱角明晰的脸部线条。 他不时抬头确认包父状态,两相平衡,一心二用,逐渐从中找到些许快乐。只有真切见到她的家人,他才有一种终于融入她的安全感。 病房里温暖如春,程望舒接过带着湿淋淋水汽的晓颂,用毛毯轻轻一裹。 现在太晚,晓颂只是简单冲了一下,头发盘成丸子,松松垮垮的,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程望舒忍不住抱紧亲一口。 太久没有近距离接触,程望舒抵着盥洗台,把人圈在怀里,明明想着只亲一下,舌头却不由自主伸了进去。 晓颂毕竟胆小,轻轻拍打他肩膀,半是慌乱警觉半是享受沉迷,捏着他肩颈衣料,被他吮的胆战心惊。 他不介意她的不专注,分出些心神留意外面的动静,牢牢控制住她的腰,灵活湿润的长舌攻城掠地,水声细微而淫靡,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她的香唇,带着隐隐约约的草莓味。 小女孩的牙膏也是换着花样的,配合她水果香的身体乳,整个人都是清清淡淡的软香,程望舒越吻越深,呼吸也越来越重。 隔了一扇门,爸妈还在外面睡觉,不知道会不会察觉不对突然闯入,晓颂被无端地刺激出了一身汗,香润润的越发馥郁。 程望舒捧着她下巴,舌头绞滑的啧啧作响,大手撩开毛毯,一把握住丰盈像水球一般莹腻的白乳。 “别……”她几近气声,吐息急促,瘙痒着他的喉结,哀求气息很浓,嘴唇被亲的水光潋滟,昏暗的光里犹如甜蜜蜜的樱桃。 “乖,我不会的。不做,就抱一会……” 程望舒带着诱哄,重新亲住她的唇,晓颂心砰砰跳个不停,攀在他怀里,被吻的脑子成了浆糊,下意识仰头回应。 上次被爱抚还是在数月前,晓颂浑身酥麻,又是怕又是爽,全身热腾腾的冒着水,软绵绵扭来扭去的挣扎,胳膊早就挂上了他的脖颈。 他的嘴唇太温热香甜,舌头像裹着蜜汁,撬开她的口腔长驱直入,晓颂全身毛孔都要炸开,酥酥麻麻的,被他揉的更加酸胀,穴肉源源不断往外滴着水。 睡衣被剥的半开,扎好的头发也变得乱蓬蓬,双颊赤红被他搂在怀里,晓颂裸着半只乳,被他趁着点暗沉沉的光埋头吃起来。 她紧紧捂着嘴,浑身像散架一样软绵绵。 越昏暗,越莹白,捧在掌心泛着淡淡的光,乳尖粉嫩,那一点颜色让程望舒亲了又亲,唇舌来回勾缠。 都不可自拔的沉溺在情欲中时,外面的病床突兀而轻微的嘎吱一响,晓颂全身抖了一下,生理泪珠滑落脸颊。 她整个人都僵住,又是羞又是怕,连连踢他小腿,程望舒帮她整理散落的睡衣,裹好毛毯,手指蹭过湿漉漉的下巴。 是她闷出来的汗珠,交织着湿润津液,香津津的,胯下硬得发疼。 一前一后出去,玥霞又在床上翻了身,呼吸平静,大概是没醒。 晓颂心砰砰直跳,那点瞌睡虫全被吓醒,嗔怒瞪了又瞪。 程望舒难得的有些心虚,刚刚自制力抛到九霄云外,确实场合不对。耐心轻轻拉着她的手揉捏哄劝,晓颂红着脸不理他。 呼吸放轻了许久,确定妈妈真的只是翻了个身,晓颂才长舒一口气,借着毛毯,报复性的掐他劲腰。 程望舒嘶一声,硕大的巨物弹跳两下,他干脆把她的手往下拉,结结实实覆上去。 咬着她耳垂,程望舒声音闷闷带着笑,“掐这儿。” 晓颂吓了一跳,热滚滚的,仿佛带着生命力一跳一跳,她紧张的往前看,根本不敢乱动,也不敢离他近一些,全身都在发颤。 他怎么这么大胆,简直是…… 程望舒干脆解了拉链,毛毯里窸窸窣窣,握着她软糯喷香的小手,隔着内裤揉搓阴痉,喘气带着勾子,刻意压低,动作又大又快。 不自觉的,晓颂脸颊熏上酡红,整个身子颤巍巍往他那里靠,刚洗干净的穴肉又汁水淋漓,湿漉漉的汪在穴口,一吐一吐渗透睡裤。 手上的动作也自发地绕着青筋环绕的龟头打转,艰难圈住一半撸动,溢出的前精打湿指尖,毛毯闷住腥甜馥郁的气味。 两个人极其怪异地保持社交距离,大腿却紧紧贴碰着,晓颂捏着靠枕喘息,咬着嘴唇忍耐的无比艰难。 太久没有泄过,仅仅是她的手机械而重复性的搓揉也让他脊椎酥麻,如上云端。把她长腿纳到双腿之间,略微粗糙的裤料调情一般蹭她光裸的小腿。 眼神沉郁郁,一瞬不瞬盯着她。他的眼神和手上细微的动作都很诱人的将晓颂架起来,被火烹烤,引得她颤抖着脱力,躺倒在他身上。 程望舒深深喘息,撩开毛毯将她裹住,她露出小半张脸,好像趴在他膝盖上睡觉一般,实则湿软的唇舌一下一下往他内裤舔舐。 没一会就被她吃的湿透,夸张的巨物顶出筋络的轮廓,浓郁的腥味被她含在嘴里,程望舒借着毯子,伸指往下直直戳刺她水汪汪的穴口。 噗呲噗呲的水声,次次抵到敏感的软肉,晓颂咬着他衣角才勉强克制住尖叫。 像小猫舔水,隔靴搔痒,生理上的快感有限,心理上却亢奋的血液上头,重重揉着她发顶。 翘起的粗长巨物次次顶到舌根,津液四溢,被湿滑的布料按住舌苔,几乎呕吐。 他手上的动作残忍,搅动着水声阵阵,打着圈蹭过内壁,被紧紧吸吮咬住,每次抽离都连绵着水丝,勾连着蜜液,淫靡地绽放在掌心。 指尖朝上,一股股汁水尽数积在掌心,顺着他手腕小臂滴滴答答垂坠着一泻千里,晓颂满脸泪痕,哆嗦着瘫在他怀里,双唇大开,无力的喘息。 闷在毯子里,她大口大口呼气,有一下没一下的吮他阴痉,他也不气,抚着她发丝放慢速度顶弄。 等她着实失神到颤抖时,才换了左手,借着湿漉漉的、她浇灌的透透的手掌迅速撸动起来。 满满射了一裤裆,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晓颂下意识张嘴去接,粘稠的白浊隔着内裤被她舔了一口,程望舒长长喘气,掐着她下巴挪开,眼里还带着烈火。 等她喘匀了气,红晕晕的糜艳着从毛毯里出来,已经衣冠凌乱,迷迷糊糊被他喂了一杯水,再被他半抱在怀里。 空气还是静悄悄的,晓颂还在久旱逢甘霖的愉悦里,不免忐忑着担心被发现,轻轻推推他让他去看看爸爸妈妈。 隔着隐隐约约的帘子,爸妈还躺着没动,程望舒浑身的味道,当然也不敢近距离看,只抽了湿巾简单擦拭一下,开了洗手间的窗户散味。 一边清理,一边暗暗后悔场合太过分,拧了毛巾给她清洗,布料粗糙,她又娇嫩,少不了又是一通折磨。 只是实在不好再进去洗澡,那成什么样子。程望舒只得哄了又哄,再叁保证不会被发现,才让她撅着嘴睡了觉。 第二天再醒来,爸妈还没起,病房的窗帘隐隐透着清晨的光,程望舒从门外放轻步子进来,放下早餐。 他换了身衣服,戴了无框眼镜,配合很公事公办又带点诱惑的行政夹克。晓颂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穿着,一时看愣了。 他多穿板正而挺拔的西装,勾勒宽肩窄腰,身姿如玉。而行政夹克模糊了轮廓,被宽阔的肩膀一撑,反而更加惹人遐想。他更是很少穿这样略微紧身的牛仔布料,贴合流畅漂亮的大腿线条,蕴含着勃发的力量感。 眼镜又更加有了说头,金丝边框显得斯文禁欲,无框则更加神圣不可侵犯,不怒自威和温和交织,让晓颂身子都直起来。 戴上国徽,拿了文件,架着眼镜,几乎就要上台演讲。人靠衣装,这一身太正式太安心太勾人太特别。 晓颂哪里还记得昨天的埋怨,红着脸一个劲瞥他。 就连包父包母起来都多看了几眼,跟他说话的口气分外柔和,不知道是因为现成的早餐,因为他的尽心照顾,还是仅仅因为这一身装束。 程望舒垂着眼,勾着笑,格外喜欢往晓颂面前凑。递个筷子,说几句闲话,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脸蛋,笑意越来越深。 看出他存心勾搭的小心思,晓颂偏偏很吃这一套,脸都板不下去,在隔壁和他一起洗碗的时候,半推半就,被他亲了好几下。 这几天,远在外地的家人断断续续赶来探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亲人又是后怕又是安慰,再叁劝告他们别天天忙着工作,多陪陪家人,真的有什么意外一切都迟了。 包父包母深以为然,再叁承诺。 亲人相聚,忙着叙旧聊天,病房里本应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更别提其中还有个俊朗的新面孔。 意外的收获,程望舒这一趟几乎见完了晓颂的所有家人,更是无一例外赢得了过高的关注和好评,大家纷纷夸赞晓颂找了个好对象。 小程:太过火了可能老婆要生气,色诱一下。 小包:(脸红) 新年 包畅平日虽久坐办公室,但没有忽略健身跑步,身体底子不错,一日好过一日,慢慢就能下地走走,晒晒太阳。 车祸撞击的位置万分凶险,头颅胸腔严重外伤,这样的恢复速度和程度让医生都叹息。 不仅是本人身体好,家属也十分上心。药品用最好的,照料也格外细心。 上天恩赐,这一年的新年并没有让晓颂一家在医院度过。 包畅坚持说身体渐渐好了,说什么也要回家过年。医院毕竟冷清,他太久没回去,也十分想念。 在医院里待一天,他就心疼女儿老婆一天,虽然接受了程望舒,但毕竟也是占了他的便宜,让他在工作和照顾自己之间来回跑。 好不容易熬到好了差不多,自然迫不及待计划出院。 他们赶着大年叁十的下午回到了家。 家中日日打扫,并不脏乱,只是不开灶台,少了烟火气。 一家人终于回来,忙着大扫除,购置新年用品,包畅清了清嗓子,让晓颂和程望舒出去买年货,抓紧时间准备食材。 “这么晚,你们快点去,超市别关门了。小程,吃了你这么多顿饭,今天就尝尝我和你阿姨的手艺吧。” 爸爸把程望舒当做家人一样使唤,又准许他在家里过年,晓颂眼睛一下子亮了,惊喜遮都遮不住,第一时间转头看程望舒。 这样迫切分享喜悦的心情,仿若二人浑然一体。 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让玥霞连连摇头。 程望舒也有些惊讶,很快就笑开,低眸看一眼晓颂,认认真真答应了。 看着二人并肩走远,明明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只是长风衣的衣角被风掀起挨蹭到学生气的牛仔裤,也无端有种般配与和谐的氛围。 从高中到大学,其实他们一起逛过许多次超市。从最繁华的城市中心到学校周边的小小超市,但没有一次像今天一般意义重大。 晓颂家门口的大商场开了十来年,货物一茬换了一茬,装修也越来越完备华丽,时代进步的缩影在其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也跨越了晓颂从青年到成人的五年。 当时他们披着一层禁忌外衣,相互试探。一次轻微的肢体接触都会引来无尽的酥麻。 晓颂在无知无觉间,通过给岁妍挑选的书包参与进了程望舒一家的生活里。至此更是与他丝丝缕缕相缠,密不可分。 再次踏入熟悉的场所,二人却紧紧牵起了彼此的手,光明正大在热热闹闹的年货置办背景下依偎前行。 去年她还是一个人置办年货,苦巴巴向程望舒埋怨疲累。今年虽然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意外,但身边毕竟有了程望舒。 挤过人群,就是喜气洋洋的一张张脸庞。 喧闹声中,晓颂的心情跟着飘上了云端。搂着程望舒的胳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早就忘记了采办食材的任务。 “程望舒!你过来看这个抱枕,好可爱!要不要买?” 晓颂这几天习惯喊他的名字,如今熟稔地扯扯他的袖子,亮晶晶地对上他的眼,毛茸茸的小猫抱枕横在她小巧的下巴颏儿。 看到憨态可掬的小猫竖着软绵绵的耳朵,程望舒笑起来,暗示一样漫不经心揉揉她的耳朵,欣然又平和的样子,“喜欢就买。” 晓颂脸红了,猛地把小猫放下。自己的猫耳朵还被他强硬锁在家里的抽屉,她早就忘记这一茬,没想到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算了,我们还是抓紧去买点菜吧……” 她拉着程望舒往对面走,程望舒却折返回来拿了抱枕,放到购物筐里,笑容细微却狡黠。 “我很喜欢,就要这个。” 她哼了一声,就被程望舒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搂进怀里,长臂环过脖颈,头垂低贴近她发顶,缠绵亲密。 “离老公这么远干什么。” 说粘人谁最粘人?晓颂控制不住嘴角,佯装勉强的牵过他的手,十指紧扣,和他走走停停,商量着今晚的菜品。 虽然时间紧张,二人却满载而归,快到家的时候,一个很面熟的年轻男人迎上来,态度谦和而恭敬。 “程司长,您要的东西已经到了。” 晓颂不明所以,抬头看看程望舒。程望舒含着笑,把手里的一部分蔬菜递给晓颂,她愣愣接过。 男人对晓颂微微颔首,帮忙从身后的车座中拿出大箱小箱,粗略一看,有各式各样的人参、阿胶等补品,白酒红酒,甚至还有瓷器摆件,名家字画,应有尽有。 她瞠目结舌,抱着怀里一把水嫩嫩的蔬菜,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家里走,自己还在状况外。 “怎么了?” 程望舒回身看她走得慢吞吞,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免微笑起来。拎着大箱大箱,话里略带些喘息。 “你把家都搬过来啦?干嘛呀,太多了,别这样……” 晓颂快走两步到他面前,有些着急,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连城,更别说可能有价无市。自己压根没想在这些事情上占便宜。 她的形容太可爱,程望舒被逗的乐不可支,引着她往前走,低声解释。 “应该的,别跟我见外。再说都是家里长辈喜欢鼓捣一些字画摆件,拿来借花献佛,没什么贵重的。还是说你怕你老公受贿,拿的不干净的东西?” 程望舒身后的男人瞪大双眼,环视四周。 还好没什么人,程司长的语气也轻微柔和,并不惹眼。 这种话,难道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也就是因为程司长真的干净……而且以他的背景,也没必要做那些事情啊。 晓颂急了,立马捂住他的嘴,也跟着四下看看,瞪他一眼,声音闷闷,好气又好笑。 “呸呸呸,怎么什么话都说呀。” “好啦,小主人。快去带路。” 东西太沉,还有外人,晓颂又瞪他一下,加快步伐回了家。 应该在今天完结~ 赢家(全文完) 按响门铃,玥霞看到这大包小包也是一愣,连忙接过去。没想到他准备这么充分,对女儿的重视程度更是可见一斑。 嘴上连连埋怨他带这么多东西,心里却是满意的,就连厨房里调味的包畅,听到动静也迎了过来。 看到大箱大箱的酒和字画,包畅又是喜悦欣慰又是不安惶恐,正色道他们什么都不缺,答应你和晓颂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这个。 程望舒按住包畅的手,声音诚恳而温和,“应该的,叔叔阿姨。之前上门太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理应补上。” 包父包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最前面、脸颊微红的晓颂,深吸一口气。 “晓颂还太小,我们想多留她几年……” 意识到二老有些误会,程望舒无声遣走身后人,轻轻关上门,握紧晓颂的手。 “您误会了,只是因为之前唐突,新年上门,应该把该有的礼数补全。晓颂和我在一起,是受委屈的。 这些东西,也仅仅表达我对这段关系的诚意。我希望,您能允许我和她好好在一起。至于婚姻,她实在太小,近几年我没有奢求过这个。” 程望舒这样放低姿态,晓颂却有些不愿意,数次想插嘴又欲言又止,被程望舒如有所感地轻轻揉捏手指,动作温和,抚平了她起伏的心绪。 没有太多官场上的外交手段和艺术,这样的诚恳与认真反而让包父包母深深感动,甚至受宠若惊。 而女儿的态度更是说明一切,足以见得她多么心甘情愿,也就收下了东西。 这顿年夜饭,是包畅和玥霞亲手下厨,晓颂不时捣捣乱做出的正宗淮扬菜。 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包畅总算可以大展身手为家人做一些事,自然使出了十足的力气。 菜一上桌,香喷喷的热气扑了满怀。天色已经暗下来,不少蠢蠢欲动的年轻人在外放起了烟花和鞭炮。 前两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一年没有多加管控,也就比前几年热闹了不少。 今年的春节,晓颂一家的餐桌上也格外热闹,多了个送上门的“女婿”打下手,陪着包畅玥霞喝酒聊天。 当然,包畅伤还没好,浅用清茶代了白酒。 这么一喝,他显然不尽兴,但为了自己的伤口愈合,还是眼巴巴看着妻子手上香醇的佳酿,一边吞下淡的像水的茶。 这是第一年的春节,身边有程望舒。晓颂兴奋又快乐,殷勤地给他夹菜。左看看右看看,简直要坐不住。包妈妈看了叹了又叹。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程望舒的笑容也分外多,像往常一般给晓颂剥虾盛汤,随手照顾着大家空了的杯子,妥帖又低调。 中途春晚开播,叁人都有些醉了,纷纷喝着茶解着酒意,只有包畅一边嗑瓜子一边瞅着下了大半瓶的好酒望洋兴叹。 难忘今宵唱响的时候,晓颂正众星捧月被爸妈和程望舒围在中间。 她一边吃下妈妈给剥的开心果仁,一边轻轻碰碰程望舒的肩膀,饶有兴致和他交流春晚节目,絮絮说着以前过年时候的回忆。 柔情甜美的大合唱中,程望舒的电话响了。 接起来的时候,晓颂对上一双水灵灵圆溜溜的大眼睛。 小岁妍憨态可掬地作揖拜年,身后程望稻和他老婆探着头微笑打招呼,手机镜头一转,对上两张温和的脸。 陌生又熟悉,不知在哪个节目或新闻里看到过。 晓颂立刻坐直了身子,严阵以待地问好。 程望舒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包父包母都引得往这里看,失笑着接过手机。 “爸,妈,新年好,这是晓颂。” “爸妈你们别不放心了,晓颂妹妹又厉害又聪明,程望舒这臭小子乐得不回家,可滋润了。” 听筒那头程望稻接着话头插嘴,被女儿奶声奶气地嗯嗯赞同,逗得程望舒眼眸弯起来,带着笑看晓颂。 “程望舒哪里需要我们担心,主意大到天上去了。你把手机给晓颂。” 程望舒一听自己的脸被亲爹嫌弃,微一挑眉,如愿把手机镜头一转,对上晓颂文文静静的小脸。 程父看到晓颂却分外温和,轻言细语,浑厚的声音微微有些不自然。 “晓颂啊,你受委屈了,别有心理负担,程望舒做的不好的地方直接说,让他改。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程望舒,你好好表现!” 身后漂亮而看不出年纪的程母对着她微笑,把晓颂看的脸红起来。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程望舒他,他很好,我们挺好的。” 晓颂犹犹豫豫还是红着脸替他说话,程望舒敛目笑起来,包父包母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扶额失笑。程望稻笑得促狭,程父程母也微微愣住,然后笑起来。 小岁妍看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在笑,也嘿嘿笑起来,童声稚嫩可爱,惹人注意。 大家都在笑,只有自己一脸认真。晓颂不明所以,脸更被笑红。 程望舒揽过她的腰,垂眸,下巴轻轻磕在她发顶,闷闷的笑意从胸腔震出。 “笑什么嘛,你不许笑……”晓颂环视一周,只敢威胁他,胳膊肘戳戳他腰腹,撅起了嘴。 “你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不行吗?” 程望舒低语,温热而馥郁的气流轻轻震荡耳膜,低沉着奏响。 “当然,也可以。” 晓颂别别扭扭嗯了一声,在他怀里动动,发顶被轻微而不明显地碰了一下,是柔软而温暖的嘴唇。 “宝宝,新年快乐,我爱你。” 烟花在窗外炸响,倒计时声声落地,父母举杯庆祝,她最喜欢的老师、从第一面起就无限依赖的爱人、以后相互依靠的家人,如获至宝一般将她轻轻捧在怀中。 晓颂觉得自己才是最大的人生赢家~ (正文完) 其实全文断断续续写了一年多……所以文章有些地方文风修辞什么的会有点割裂(?)希望可以不影响大家阅读! 初衷是为了快乐写作,满足xp,没想到有宝宝一直在看而且还投珠评论什么的……特别特别感谢,希望大家叁次都顺顺利利!!因为比较忙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见了哈哈哈哈(比心) 我们晓颂和望舒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本质是超级跨越现实的小甜文带点黄,看着快乐最重要! 再次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