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原创女主：carmen》 Chapter1.小卡门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空有一张漂亮脸蛋却没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泛着桃红色灯光的房间里，老鸨正叼着香烟吞云吐雾，那双饱经世事的灰蓝色眼珠隔着烟雾打量着对面的年轻女孩，仿佛审视，仿佛同情。 “……所以，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estela抓紧身上的连衣裙下摆，盯着对面的女人轻声问。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孩子……”女人摇摇头，露出一个同情而讽刺的笑容，脸上的浓妆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如脸谱般僵硬，只有那双灰蓝色眼珠让她看起来多几分活气，“……她14岁时到我这里，嘴中呼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拯救她;结果到了44岁，她依然寄希望于男人身上……可怜的蠢女人。” estela稚嫩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符合她年龄的惊慌失措，那双眼尾像猫一样妩媚上挑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带着强压下的哭腔，轻声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着，她顿了一下，然后垂下脑袋，低声道:“……房租已经到期了，那个坏婆娘要把我赶出去。” 丽塔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女孩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用涂着鲜艳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我帮不了你，孩子……你出生在全世界最糟糕的第一地方，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助你。” estela含着泪光，楞楞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如果你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或许向政府申请补助;如果你还只是几岁的小孩子，又或许可以去孤儿院碰碰运气……但是很遗憾，你已经15岁了，estela。” 丽塔温柔的摩挲着女孩年轻姣好的脸庞，目光中带着一种怀念、追忆以及怜悯，“不过幸运的是，你妈妈给了你一张不错的脸，你可以拿它当讨好品，也可以当做武器……” “你可以用它来征服男人们，就像你母亲一样;可也不要过于像她……你得比她聪明，小黛拉。” “永远要学着做个聪明的女人。estela。” …… 离开“天堂”后，丽塔的话仍然久久的盘旋在estela的脑海里，她浑浑噩噩的走回家，反复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 常年被人忽视的老巷子里，马德里的蓝色天空被错综复杂的蛛网电线挡住，墙壁上是坏小子们留下的脏乱涂鸦和大片大片干涸的痰渍。 女孩的白色裙角擦着墙壁而过，两条赤裸修长的腿引来过路男人色眯眯的目光与猥琐的调戏，“你也要像你妈妈那样开张了吗？小卡门……找我吧，我会成为你的第一个恩客、我保证，你会成为我最宠爱的小母猫！” 对于这样的话语，从小在这里长大的estela已经见怪不怪，她对男人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回嘴道:“像你这种穷鬼可买不起我！拿着你偷来的钱去给自己买叶子吧！垃圾。” 回到那栋破旧的公寓楼里，刚走进楼道estela就撞见了房东——那个胖女人气势汹汹的叉腰站在楼梯上，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叫骂:“你家的房租打算什么交上！已经拖了整整两个月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婊子不会遵守契约！……” estela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唾沫飞溅的胖女人，平静的对她说:“过几天就会交上，急什么。” 说着，就直接大力挤开她，咚咚咚的踩上楼梯。 “我就知道！”胖女人气得对她的背影破口大骂，“你和你的那个妓女妈妈一样！是个天生的小贱人！” estela的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像丛林里凶狠的野兽一样迸发着恶光，她弯着腰对着楼梯下的女人大声怒吼:“那我希望你的女儿也会成为一个妓女！” 胖女人似是被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总有一天我会住上全世界最华丽的房子！然后用钞票给你的尸体做焚烧炉！” 原本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委屈、迷茫在这么一瞬间爆发出来，estela红着眼睛转过身，将女人喋喋不休的辱骂抛之脑后，小跑着躲进了那间破旧的公寓。 “发生了什么，亲爱的？” 公寓里，刚洗完澡的漂亮金发女郎菲奥娜正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抽烟，她看了一眼红着眼睛、沉默不语的estela，一边按打火机一边笑着说:“我在楼上都能听到那个胖婆娘的嗓门……” “还能发生什么，不就是因为房租……”estela冲到厨房喝了一大杯水平复情绪。 “你妈妈还没找到吗？” “谁知道她跑去哪里了。”estela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恶狠狠的说:“希望她够幸运遇到一个蠢男人，能够给她安稳生活;不然即使是她某天陈尸街头，我也不会去认她。” 菲奥娜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小姑娘强撑的坚强，她抽了口烟，问:“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的日子会很难过，亲爱的。” estela想了一会儿，就咬着嘴唇，对菲奥娜说:“也许我可以去餐厅打工……或者是找个工厂干活。” 听到这话，年长的金发女郎淡然一笑，“你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在餐厅或工厂里能拿到多少薪水吗？……它大概只能让你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巷子里自生自灭。” “……” 年轻的女孩再次希望落空，只能双目无神的看着菲奥娜。 “对于我们这种人，上帝通常只会给两种选择。要么就辛辛苦苦在这里当一辈子的老鼠;要么就趁年轻，和换别人上一大笔钞票，住在宫殿里醉生梦死。” 金发女郎细嫩的手指划过estela精致的脸蛋，她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小丫头，看起来却格外失落，“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小卡门。” 命运、命运。 estela从小听过太多次这个词语了。 “生下你是我最不幸的命运……” “都是因为你才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早就应该把你丢到孤儿院的……这样或许我们的命运都能改变……” 记忆里，喝醉酒的女人总是会对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哭嚎。她的青春与美貌早已被酒精与生活掏空，只剩下一具抱有幻想的行尸走肉存活于世间。 estela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全名，只知道所有认识她的男人、女人都叫她“carmen”;而这个“传统”曾经也遗留到了estela身上。 在四岁之前，她没有自己的名字，巷子里的人都叫她“小卡门”。 直到有一天，一个教师模样的西班牙男人在与母亲共度一下午后，遇到了坐在门外与地上蚂蚁玩耍的她，出于某种好心或是什么，他与她交谈，然后她便有了estela这个名字，而母亲的名字“carmen”，则成了她的姓氏。 而现在，estela坐在这间破旧的房间里，无神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女人似乎走得很匆忙。或许是因为真的遇上了一个阔佬吧……妆台上那些好不容易买来的化妆品、护肤品没有带走;被老鼠啃断一只脚的衣柜里，那条被她视若珍宝的、不知道被哪个男人赠送的红色缎子长裙也被留下。 estela曾经觊觎这条裙子很久，喜欢它像火焰一样旺盛的红色、像水一样泛滥的光泽;女人的身材已经容纳不下它，但是她仍然霸占着不放，只是会在偶尔心情不错的情况下允许estela穿上它，然后看着女孩年轻曼妙的身影，追忆自己的似水年华。 而现在，estela终于无所顾忌的穿上了这条裙子。她学着女人的模样，用着她留下的口红给自己化妆。 裙子太过于成熟，吊带挂在她稚嫩的肩膀上;口红太过妖艳，和她稚嫩的面孔过于不符。estela就像一只穿着大人衣服、化着成熟妆容的洋娃娃，有种令人堕落、心生罪恶的妖异之美。 ——她才不要在这里自生自灭。 estela心想。她要走出这里，买下这里，然后一把火彻底烧掉这里！ 今年22岁的菲奥娜刚从乌克兰来到马德里，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一双湛蓝的蓝眼睛，如同圣经里描写的天使安琪儿。才刚到这里不久，她就已经获得了些许名气。 而在几天前，她刚勾搭上一个皇马青训营里的年轻球员，对方年少成名，不出意外的话会成为西班牙足球界的新星，菲奥娜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捞到了甜头。 “比起那些有老婆还吝啬的老男人，还不如和这些球员们待在一起。” 在去往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的出租车上，菲奥娜正在对着后视镜化妆，她那姣好艳丽的脸庞引得前面的出租车司机频频侧目。 “听着，黛拉。我会带你先去那儿熟悉一圈，不过能不能遇到完全要看你的运气，我不能保证一切都顺利……” 菲奥娜化完妆后，看着身边的estela认真的嘱咐道:“另外，如果你真的运气好勾搭上某个球员，万一对方语言冒犯或者什么的，你别像对巷子里那些男人一样对付他……因为他们都很有钱，说不定会起诉你什么的。” estela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想，如果对方是个烂人，那她一定会用膝盖顶碎他的老二…… 深夜的训练基地十分安静，下车后，菲奥娜带着estela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后，一个年轻男孩开着车出来了。 菲奥娜的不耐烦脸色瞬间变得笑颜如花，她踩着高跟鞋走近，将头伸进车窗里与对方接吻，然后熟练的说着西班牙语情话。 不一会儿，他们乘车离去。在离开前，金发女郎对路边的estela挑眉飞吻，表示祝她好运。 然而estela可觉得好运并不会那么快的到来，她目送菲奥娜离开，独自一人站在秋风萧瑟的基地外，有些后悔只穿着这条红裙子。 她按照金发女郎的教导，紧盯着每一辆从基地里出来的车，试图拦住搭讪，结果没有一台车为她驻足。 比起勾搭上某个球员，estela觉得可能不如直接碰瓷来钱快。 就在她郁闷不已时，一台黑色奥迪开了出来。 最起码今晚不能一无所获！ estela心一狠，直接就朝车子扑了过去…… 刺耳的急刹车声响起，这台奥迪擦着她的腰避开而去，但estela仍被惯性带得摔倒在地，膝盖和手肘也被擦破流血。 正在她头晕眼花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柔而焦急的男声:“你还好吗？” 狡猾的女孩马上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痛苦”的呻吟道:“痛、很痛……” “抱歉、我真的没有看到你……” 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estela装作一瘸一拐的靠在他怀里，等抬起头时，才发现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英俊到让她呆滞的脸。 ——这一定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15岁的estela默默心想。 她在巷子里见过很多男人，在丽塔的“天堂”里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他！没有一个！ 他看起来干净极了，干净到让她几乎想要远离他——她觉得自己会“弄脏”他。 “……你的手和腿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男人似乎被她胳膊和腿上的擦伤吓到了，边扶着她往自己车里走去边问。 “……不需要，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疼。” estela在这一刻背弃了自己的“初衷”，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是一种冒犯与不道德。 “那也最好去医院处理一下……这看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处理好大概会留疤。” “不用不用，你可以给我钱，然后我自己买药处理就好。” 对于男人的关心和担忧，estela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她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只觉得陌生。 听到她的话，卡卡系安全带的手一顿，在看了一眼女孩稚气的侧脸，沉默一会儿就说:“我会给你钱，不过前提是带你去医院。我需要对伤到你这件事负责，明白了吗？” “……” estela瞪大眼睛看向身边认真开车的男人，她心惊的发现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意图，更意外于他在这种情况下仍愿意友好对待自己。 这一刻，她的心就像只被太阳暴晒的蝉一样不安。 她想道歉，又有些疑问，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怎么说这些话，于是只能咬紧嘴唇憋在心里。 医院里，医生将estela身上的伤口清洗好，敷上了药，又嘱咐不能碰水什么的。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卡卡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孩问。 estela想了想，就报出了离家最近的一条街道——不知道，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那条肮脏的小巷子。 车子穿梭在灯火通明的马德里，这是estela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的美丽之处。她显然还没有完全长大，依然有股孩子气的天真，看到这些亮晶晶的灯火，就忍不住趴在车窗上盯着细看。 而卡卡则是悄悄打量了一眼副驾上的小姑娘，然后带着笑意的轻声问:“话说，你似乎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estela。”女孩扭过头，低声说:“estela·carmen。” “estela……”温柔的男人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对她笑着说:“像星星一样的名字。” “……” estela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这么好听。她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简直像是教堂里捧着圣经吟唱的圣子。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estela。”卡卡换了一副严肃的的神情，“你知道如果我今天不是及时发现，你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吗？” “……抱歉。” 女孩有些羞愧的垂下脑袋，一头海藻般乌黑靓丽的长卷发垂落，遮住了她的整个侧脸。 “我……就只是想要一些钱而已、真的抱歉。”她用一种低弱到微不可闻的声音道。 像小兽一样蜷缩在座位上的女孩早就让巴西人的柔软心脏化成一摊水。在医院的时候，他才知道她15岁，也因此猜测出她大约是生活艰难，不然不会以这种方式来获取利益。 对于estela，他已经不出来什么重话，只是温柔的安慰道:“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你才15岁，estela，还有很长的人生等着你去经历。” “……那会是好的‘人生’还是坏的‘人生’？” 从没上过学的女孩有些天真的问着。 “大约有好有坏……在这世界上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无瑕的。”卡卡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对现在的estela来说过于深远，于是便对她笑着说:“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 车子在街口停下，在estela下车前，卡卡拿出一沓现金递给了她，目光清澈而柔和，“这些钱先拿着吧，希望它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 “谢谢……你。”estela呆呆的借过钱，有些不习惯的说着道谢话语。 “还有这个。”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到了女孩面前，车里的男人笑容温和，“如果以后还需要帮助，可以试着联系我。” “你，叫什么名字？” 脑袋已经有些短路的estela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里卡多。” “你可以叫我里卡多，estela。” ?? tbc. Chapter2.老山羊 estela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不错，她遇到了一个出手大方的阔绰男人。卡卡给她的钱不仅足够她付清欠下的房租，甚至还能把房租延长至今年圣诞节。 年轻的女孩以为这样就能换来那个胖婆娘的尊重，结果却发现巷子里很快就传起了“小卡门也开始像她妈妈那样接客了”的流言。 estela觉得挫败，但很快就努力说服自己没必要和他们计较。她终有一日要离开这里，与这些人彻底划开界限。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周末的下午，约会归来的菲奥娜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小姑娘，笑眯眯的问，“难道真的是那个拯救你的‘白马王子’？” estela一边将碗里的面粉糊小心翼翼的倒进模具，一边有些害羞的红着脸说:“我希望他是。” “啊哈，陷入爱情的女孩。”菲奥娜笑着调侃，接着就一本正经的嘱咐说:“不过你得小心点，黛拉。那些足球运动员都是花心的家伙，在他没有认真对待你之前，你也不要认真对待他，明白吗？” “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男人。”estela回想起卡卡那双澄澈的眼睛，忍不住皱着眉辩驳道:“他的眼睛很干净，人也很温柔。” 菲奥娜被天真的小姑娘弄得无奈的笑出声，她摇摇头，掐着女孩脸上的软肉道:“你不能仅凭这双眼睛就认定一个人的好坏，小黛拉。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会伪装，男人也会……你得学着聪明一点，小家伙。永远不要在他们身上吃亏，好吗？” 听到她的话，estela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菲奥娜不会骗自己，她是这个上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比那个被她叫做妈妈的女人对她还要好。 estela从来没有上过学，她学到的所有东西来自于身边人。比如巷子里的人教会她如何骂脏话;比如曾经在甜品店做学徒，年长的西班牙老人教她如何用最简单的材料和厨具，制作出最美味的点心;又比如与她合租的菲奥娜，教会她如何向人道谢，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独自生活。 她觉得是个适合学习的人，总能学得很快。就像现在，她很快就明白了菲奥娜曾经教给她的“报答”这个词语的意思——她亲手制作了一份圣地亚哥蛋糕，想要感谢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帮助。 当她打通那个手机号码时，心中仍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对方回如何回应，也许会被以各种理由拒绝，让她白忙活一场?。 但是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当那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时，estela忽然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男人听到她为自己做了蛋糕时显然是意外而惊喜的——或许他本以为这会是一通“求助电话”。 在挂掉电话后，estela兴奋的跑到了菲奥娜的房间，大声说:“我需要一条裙子！我保证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那个人不仅对她的蛋糕表示感谢，甚至还邀请她去参观训练基地！estela从未如此渴望能够体面的站在一个人面前！ 菲奥娜慷慨的借给她一条浅紫色的长裙，上面印满了盛放的紫藤萝;而estela那一头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卷发也被她打理得柔顺。 当她来到皇马的训练基地外时，卡卡正站在门口等她，远远的看着女孩小跑到面前，脸上便露出和煦的笑容，“感谢上帝这次你能安全的走到我面前。” 听到这话，estela立刻就明白他在调侃两人的初见经历，便红着耳朵嘴硬道:“我也很感谢这次你没有开着车在门口等我。” 卡卡爽朗的笑出声，然后伸手摸了摸女孩那一头像羊毛一样蓬松柔软的黑色卷发，“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我真的能进去参观吗？”estela抱着蛋糕跟在卡卡身后，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这栋庞大的建筑物。 “今天是周末，我想应该没问题。”卡卡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觉得她像只刚被主人带出笼子的小花猫，让人心都不由得因此变软。 “那你的队友呢……他们会在吗？” “你不想见他们吗？”巴西人细心的询问女孩的意向，“他们人都很好，不过如果你不想看到他们，我也会有地方安置你。” “你觉得他们会友好对我吗？” “嗯……我想应该会？” “那就没事了。”estela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像只抓到鱼的猫咪，“我也很好奇里卡多的朋友们是什么样的。” 卡卡笑着摸摸女孩的脑袋，宛如一个宠爱小妹的兄长。 皇马的训练基地以豪华度闻名，第一次走进这里的estela看到什么都想去碰去摸，尤其是当卡卡带她来到足球场边时，女孩很快就被宽敞得像绿海一样的绿茵场所吸引。 “wow……这里也太舒服了吧！” estela站在草皮上，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愉悦，忍不住发出感叹道。 “这里很美，对吗？” 巴西人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女孩精巧的侧脸，用手安抚她那一头被风吹得扬起的卷发。即使他比她年长许多，见过许多美丽的人和物，但是依然得承认，身边的女孩是个宛如精灵般的存在。 他怜惜她身上那股超乎年龄的狡猾，也想试着帮助过早成熟的女孩。 “你们每天待在这里一定很快乐。”estela双目微合的享受着男人手指温柔穿过自己发梢的感觉，对他笑着说。 闻此，卡卡的手顿了一下，“是的，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快乐……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他语气的黯然让estela感到疑惑，她看着身边这个英俊的巴西人，刚想开口询问时，却被他笑着转移话题，“走吧，去尝尝你做得蛋糕。我在路上就已经闻到香味了。” 在甜品店当学徒时，estela学会了如何制作最传统的圣地亚哥蛋糕，粗粝的纯杏仁粉蛋糕胚上撒着一层美妙的白色糖霜，印着清晰的十字符号。 刚一入口，杏仁、柠檬与肉桂的香气充斥着味蕾，清新而独特，让人仿佛穿越回16世纪的西班牙时代。 “我觉得营养师如果看到我吃这个会抓狂……”巴西人一边吃着蛋糕，一边低声笑着说。 “只吃一点点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estela用手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 “看到了吧！我就说他在这里！” 背后传来的戏谑笑声将二人惊醒，只见几个穿着训练服的男人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 一个留着蓬松爆炸头的男人在卡卡身边坐下，促狭的笑着说:“难怪大家忽然就找不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里！” 而拉莫斯则是占据了estela左手边的位置，他打量了女孩一番后，就问:“她是谁？新女朋友吗？看起来年龄似乎也太小了……” “别开玩笑了，”巴西人唯恐这帮男人会吓到未成年的小姑娘，只好随口扯了个托辞道:“她是我家里的妹妹……这次是来这里看望我而已。” 说着，他就对一脸呆滞的estela抛了个玩笑的眼色。 “我怎么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个妹妹……”罗纳尔多也忍不住凑了过来，有些情绪不明的说。 “不过她确实看起来很好看，虽然和你长得不太像。”拉莫斯看着女孩那一头可爱的、羊毛般的及腰长卷发，忍不住动手揉了揉，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estela。” estela皱眉躲开他的手——她有些本能的厌恶陌生人的触碰。 “看起来好像是只脾气不好的小猫呢。”拉莫斯收回手，调侃说。 “我觉得如果是别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这样乱动你的头发，你也不会开心的。” estela冷淡而犀利的回嘴。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在大人们面前龇牙咧嘴装凶狠的小猫崽儿。 “别逗她了，sergio。”巴西人无奈的笑着打圆场。 “这是蛋糕吗？” 姗姗来迟的本泽马看到卡卡怀里那盒散发着甜蜜气息的蛋糕，忍不住问。 “是黛拉做的。”说着，卡卡便看着estela温柔的问:“我可以把它分享给我的队友们尝尝吗？” estela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家伙，她只会和仅少数几个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面对这个英俊的巴西男人，她觉得自己说不出任何拒绝话语，只得点头道:“当然……可以。” 于是乎，在场的每个皇马球员都成功分到了一块美味的蛋糕，结果因为多出来的一小块到底归谁这个问题，这群已经成年多时的男人用幼稚的方式来决断——足球大战。 estela坐在场边，静静注视着场上打闹的人，心中感受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宁与美好。 这里没有常年堆满垃圾的小巷子、没有女人被打骂时的无助哭嚎、没有肆意对她言语冒犯的瘾君子，只有这些在绿茵场上追逐彼此的人。 她透过别人的身影，看着阳光下微笑的里卡多，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离他很远，远到她觉得她需要花很久很久才能走到他身边——可是自己明明就坐在场边的，就仅仅离他几步之遥的…… 坐在阴凉地里的estela被一阵凉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低头看向连衣裙上的紫藤萝印花，脑子里忽然开始奇思妙想——如果她能够成为一株藤萝就好了，她想永远环绕在里卡多身边。 就在她发呆时，身边传来脚步声，耳边也响起了拍手声和严肃的话语声:“你们在做什么？今天的训练完成了吗？” 场上的人立刻停住了脚步，而estela叶忍不住抬头看向身边的人——是一个皮肤颜色略深的中年男人，应该是来自葡萄牙或是哪里;虽然穿着休闲服装，但是依然是严肃的，像只老山羊。 “你是谁？” 还没等estela回过神，男人就已经发问。而他脸上那皱起的眉头和冷漠的神情，让estela怀疑自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偷了他的钱……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语气充满尖锐的排斥感，estela忍不住想起了以前遇到的那些恶劣家伙，原本的好心情在一瞬间就消失。 “抱歉教练，是我把她带进来的。”场上的卡卡跑过来，站在女孩身边，对穆里尼奥解释说:“她只是来看望我的，等训练结束我就会送她离开。” “……” 穆里尼奥看了一眼卡卡，又看了一眼对着自己冷漠扭过头的estela，“我以为你知道不应该带无关人员来训练场。” “抱歉……就这一次，教练。” estela看着巴西人低声恳求的样子，着实于心不忍。她努力忍着心中的怒火，放轻声音，用那双泛着泪光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面前的“老山羊”道:“……是我非要来的，您别怪卡卡……真的对不起，我会马上离开的。” 在巷子里长大的女孩没有一个人不擅长这一套，尤其是天生容貌姣好的estela，从小到大，在巷子外的世界，这套招数几乎是屡试不爽——没有人可以拒绝一只对你流泪撒娇的猫咪，没有人可以。 穆里尼奥盯了estela一会儿，最终就对卡卡说:“回去训练吧。” 闻此，卡卡蹙眉看了一眼身边“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似乎是在担心自己走后，她会被自家这个严格的教练粗暴对待。 然而教练的威严目光让他不得不转身离开，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担心观望。 “好了，现在可以收起你的眼泪了，小姐。” “老山羊”冷淡的声音让estela忍不住诧异，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对方似乎完全没有踩中自己的“陷阱”。 “你的招数很高明，能够拿捏到很多男人，”穆里尼奥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狡猾的小姑娘，“可我不是他们，你的这套对我来说不管用。” “……” 伶牙俐齿的女孩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的滋味，只得恼羞成怒的冲着面前的男人“亮爪”—— “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您不会责怪里卡多;而我现在也还站在这里！”estela学着穆尼里奥的模样，抱着胳膊骄矜的说。 原来不仅是只狡猾的小狐狸，还是只不受训的小野猫。 穆里尼奥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一件有趣的新奇事情。他盯着女孩精致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此，estela用那双大眼睛斜瞟了他一眼，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惊人媚意。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女孩露出狡黠而甜美的笑容，宛如一只倏地出现在森林里、引诱人去追捕的小兽，“那就在今天晚上，抬头看看天空吧。” tbc. Chapter3.去上学 菲奥娜教导她，如果想要留住一个男人，那就主动吻他、抱他、想办法让他再也离不开你。 estela吃着冰淇淋，时不时抬眼，小心观察着对面温柔的巴西人——她在犹豫要不要按照菲奥娜说得那样做。 “我吃完了。” 对面的卡卡抬头看向女孩，笑着问:“那现在还想去哪里玩？” “丽池公园。那里的阳光很美。”estela撑着下巴，看着橱窗外的夕阳，笑着说。 “那就出发吧，小黛拉。”男人温柔的牵起她的手。 estela感受着皮肤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心中洋溢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就像刚刚吃下的、淋满玫瑰蜜酱的奶油冰淇淋，从舌尖到心脾的香甜可口。 初夏的时节丽池公园景色宜人，整个马德里的颜色仿佛都被存放在这里:天空中紫红色的火烧云、翠绿的草坪、苍绿的毛榉、柏树、蓝色的喷泉、湖泊、粉色的娇艳玫瑰……宛如一杯五颜六色的绚丽鸡尾酒，令人沉醉。 estela和卡卡漫步其中，她牵着男人的手，蹦蹦跶跶的踩着地砖上的纹路，像只刚踏出巢穴的稚嫩鹿麂，在陌生的世界里撒欢。 巴西人对于女孩孩子气的行为只是宠溺的一笑，时不时拉住她，替她将束发的浅蓝色发带重新系好。 在第一次的乌龙见面后，卡卡和estela待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变多，而对足球从来不感兴趣的小姑娘也终于知道了他的全名，知道他是一位很有名的足球明星，但也仅限于这里。 卡卡在她眼里，始终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有钱、他温柔、他愿意带自己去吃好吃的餐厅、给自己买冰淇淋、牵着自己的手散步……15岁的estela觉得这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男性，没有之一。 但也就是在这样的相处里，estela渐渐发现他似乎并不那么开心，最起码没有他表现得那么轻松。 “你有心事吗？里卡多。” 女孩转过身，双手拉着卡卡的大手，一边轻松的往后退步，一边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说:“你看起来不开心。” 巴西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我有时候会在心里抱怨你太聪明，小黛拉。”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女孩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实实切切的呈现出一种全神贯注的关心。卡卡感受到一种安慰，但是并不想将成年人的复杂世界展现给这个本就命运多舛的女孩。 “等你长大了，我就会告诉你。” 巴西人将女孩拉进臂弯里，轻轻吻了吻她那一头蓬松柔软的长卷发，一股好闻的鸢尾与罗勒叶香味钻进鼻子里，是他特地为她挑选的“礼物”。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里卡多，”estela对他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感到不满，皱着眉“严肃”的对他道:“我已经15岁了！” “那就等你18岁再告诉你。”巴西人难得有兴趣逗弄这个小家伙。 “……” estela郁闷极了，懊恼于对方老是把自己当做小孩。这时，她想起了菲奥娜对她的那些“教导”，于是她跳到卡卡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踮着脚，对着他的嘴唇重重一吻。 年长的巴西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呆呆的与怀里的女孩对视起来。 “……如果他也喜欢你，这个时候他就会抱住你，回吻你。” 脑海里回荡着菲奥娜轻笑的话语声，estela茫然的看着卡卡发呆失神的模样，靠在他胸前不解的问:“你为什么不回吻我？里卡多。你不喜欢我吗？” “……” “不、estela……”回过神的英俊巴西男人无奈的将女孩拉开，皱着眉问:“是谁教你做这个的？” “……菲奥娜说了，如果想留住别人，就得抱他、亲他。” 卡卡感到哭笑不得，他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个傻乎乎的兔子，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大概会主动跳到某个居心不良之人的陷阱里。 “那她有没有对你说过，这样的事情只可以对自己爱的人做？” “可你就是我爱的人呀。” “……” 此时的卡卡显然把这当成了孩子般的玩笑。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太过于稚嫩、年轻，没有见过世界的完整模样，就把别人赠予的糖果当做世界最佳。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这个天真的小姑娘会经历哪些劫难;她也许会因为过于美丽的外表而碰到某个男人，然后提前踏入成年人的世界，在还没来得及绽放时，就过早凋零。 卡卡感到于心不忍，于是决定提出那个思考多时的问题: “你愿意上学吗？estela。” “上学？”女孩瞪大眼睛，似乎是对这个意外的问题充满疑惑。 “是的。”卡卡牵着她，来到玫瑰喷泉边坐下，一字一句的认真对她解释说:“你可以学会一些东西，见到很多人，认识一个你之前完全陌生的世界……” estela似乎是有些犹豫，于是就轻声说:“可是……佩德罗告诉我，他上学很不开心、每天有很多作业，老师们也都很严格……” “……那我如果告诉你，如果你去上学，那我每天都可以带你去吃冰淇淋呢？” 巴西男人决定直接换最简单的方式引导她。 “成交！” 听到这话，estela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她像生怕卡卡反悔般的大声拍定了这个“交易”。 果然还是这种办法最管用。卡卡的内心在无奈的笑着。 “我会支付你在上学期间的全部费用，如果你很聪明，能够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那我也会继续支持你……” 卡卡将女孩从长椅上拉起来，一双温和得像小鹿一样的蜜色眼睛微笑着看向她，“现在，回家吧。收拾好你的行李，你需要去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居住。” ——离光明近一点，离黑暗远一点。 卡卡由衷的希望这个女孩能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如果能帮到她，或许也算是自己离开之前做过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巷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美貌的“小卡门”要离开了，据说她找了个阔佬，要搬去马德里市中心过好日子了。 常年与偷窃、毒瘾为伴的罗伯特感到很遗憾，因为他至今还没能尝到“小卡门”的滋味; 收房租的胖婆娘多明戈太太对此恨恨不平，抱怨上帝给这个小贱人过多的运气; 和estela一起合租的菲奥娜对此感到开心而失落，她开心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命运悲惨的小女孩终于有了新人生，也失落于她们两个或许终于迎来了分道扬镳的一天。 “记住，estela。”金发碧眼的美丽女郎帮她扣好那只破旧的行李箱，认真的对她嘱咐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过得快乐。然后，永远永远不会再回到这种地方，好吗？” estela看着面前的菲奥娜，感到鼻子发酸，她讨厌这种情绪，她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它让自己难过。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爱你。” 她紧紧抱着菲奥娜，任由眼泪打湿她胸前的白色体恤——她本来觉得自己离开这里时，是绝对绝对不会哭的。 “祝你好运。我的好姑娘。” 年长的女孩将轻柔的吻，落在estela的发顶。 菲奥娜教了estela许多词汇，而人生的第一个“离别”，现在也由她教会。 多年之后，长大成人的estela曾在无数的梦里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也曾用无数种方式来打听她的消息，想知道她的生活状况……但她就像是上帝身边的天使，短暂的降临后，就再也没有踪迹。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各种机遇与遗憾，所念所求，终究不会太圆满。命运一直如此。 比赛结束后的更衣室，大家正在讨论待会儿要去哪儿喝酒放松一下，只有卡卡正手脚利落的换好衣服，一副有事要忙的样子。 “hey，晚上要一起去喝酒吗？”马塞洛拍拍他的肩膀问。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说着，他便和队友们道别离开，徒留更衣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呢？每天一到这个时间就准时消失……”身为巴西同乡的马塞洛忍不住小声嘀咕。 “应该不会是像报纸上说的那样吧。”卡西利亚斯回想起那篇报纸上的八卦消息，忍不住皱眉。 “什么报纸？”拉莫斯探过头好奇的问。 “……他们说里卡多在和一个女高中生来玩。”卡西利亚斯犹豫的说。 “不可能！”一旁的罗纳尔多大声打断了队友的话语，“我们都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我们才觉得荒谬……” “而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别人背后讨论这种事，不是吗？”阿隆索的声音成功让更衣室恢复了平静?众人默契转移话题，开始聊起晚上聚餐的事情。 位于马德里市中心到学校每到放学时间就会堵成一团，尽管穆里尼奥特地提前出发，但依然不可避免的被堵在距离校门很远的地方。 他的小儿子若泽就在这里读书，平时接送他的任务通常由妻子或司机负责，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司机要送妻子去机场，一场没有理由的争吵后，妻子决定去往马略卡散心。 穆里尼奥将之定义为中年夫妻不可避免的阶段，他坦然接受，觉得没有哪个已婚男人能够逃过。 漫长的等待时间让人焦躁，穆里尼奥盯着校门口每个走出来的孩子，觉得小儿子大概会认不出来自己的车，直到几分钟后，一个像幼鹿般轻快的身影闯入了自己的视线。 ——那只狡诈的小猫如今已经穿上了校服，那头蓬软的长卷发用两根浅蓝色发带束在双肩上，赤裸修长的腿从米色的格子裙下伸出来，十几岁的年纪，脸蛋已经有了艳光，身体已经呈现出美丽的曲线，无数穿着校服的男孩和穿着西装或体恤衫的中年男性都将目光倾注在了她身上。 坐在车子里的穆里尼奥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隔着挡风玻璃，他静静看着那个女孩带着一脸明媚笑容的走到他前方的一台黑色奥迪车边，对着司机座位上的男人说着什么话，接着，那人将手伸出来，亲昵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穆里尼奥的手心撑着下巴，眼神严肃的看了一眼车牌号，觉得异常熟悉。一种直觉与怀疑并存的想法，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两个人对话一会儿后，女孩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笑着坐了进去，随即奥迪启动离开，在它掉过头沿着马路擦肩而过时，穆尼里奥终于看清了司机的脸——他手下的那位被称作“圣西罗之子”的球员，里卡多。 回想起前两天那篇名气不大、但内容离谱的八卦报道，穆里尼奥眼神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tbc. Chapter4.上帝讨厌柠檬蛋糕 与她之前生活的巷子相比，“新家”简直是个天堂！ 卡卡在estela最喜欢的丽池公园旁边为她租下了一间公寓，公寓是个面积不大的单人住宅，仅仅只有最基本的客厅、卧室、卧室、厨房，但那面距离公园咫尺之遥的阳台着实让人喜欢，无论是迎接日出还是观赏日落，都是位置绝佳之处。 estela爱极了这里，在她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进来的第一天，卡卡就送了她一株鹤望兰作为搬家礼物。女孩将这株花搬到阳台上精心照养，一个人的生活倒也显然没有那么孤独寂寞了。 如同巴西人之前承诺的，estela拥有了崭新的生活:她去上学、每天放学后可以吃到最喜欢的冰淇淋;家里的冰箱放满新鲜的食材，可以用绘着天使蔷薇的盘子盛刚出炉的橙子舒芙蕾;衣柜里拥有合身的干净衣物，再也不用去二手回收店讨价还价……以前只在梦里出现的一切，终于实现在了真实的生活里，estela几乎想要感恩上帝了！ 然而在卡卡这边，在他又一次准备拒绝队友的聚餐邀请准备提前走人时，马塞洛终于拦住了他，“我有问题要问你，里卡多。” “下次再聊好吗？今天我快没时间……”卡卡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有些焦急的想要离开。 “等等！”罗纳尔多走上前，一脸严肃的问出了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报纸上说你和一个未成年人来往，是真的吗？” “……” 整个更衣室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英俊的巴西男人，等候他的回答。 “未成年人……你们是说estela？”卡卡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所以真的有未成年人？？”马塞洛同样难以置信。 “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巴西人试图解释，结果却被罗纳尔多尖锐的话语打断:“你知道这会对你产生多么不好的影响吗？你明知道教练——” 说着，他的话语声一顿，似乎是不忍心再继续说一下。 卡卡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轻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对上帝发誓，我和estela真的没有那种关系，我只是想帮她而已。” “那你或许把她带给我们见见？”旁边的拉莫斯一边提议，一边有些无奈的说:“像你之前那样神神秘秘的藏着掖着，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点儿什么，里卡多。” 闻此，卡卡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对队友们说:“那我也需要征求estela的意见才能给你们答复。” …… 因为迟迟没有等到那台熟悉的奥迪车，校门口的estela对着站台外哗啦啦的大雨翘起了嘴巴。她在心里抱怨上帝，也在抱怨卡卡:为什么要偏偏在今天忽然下雨，为什么要偏偏在今天爽约呢！ 然而就像以前一样，再大的怨气也改变不了什么。 在拒绝了几个陌生男人发出的搭车邀请后，estela拎着那只沉重的画包、抱着画册，冒着倾盆大雨艰难的往回走。 她那细瘦的身躯被茂密的雨帘拉得模糊不清，身体一侧也像是被沉重的画具拉垮般倾斜下来，一头蓬软的乌黑卷发水草般裹在脸上、身上，整个人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崽，在雨中倔强的前行。 ——开车经过路口的穆里尼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看着女孩被雨淋得苍白的脸蛋，和倔强咬住的嘴唇，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的“好球员”居然没有来接她吗？……是吵架还是喜新厌旧了？…… 葡萄牙人坐在车子里盯了女孩一会儿，直到看到对方像是不堪重负般的在雨中停下了步伐，沉沉的弯下腰喘气。 ——被人丢弃的可怜小猫。 穆里尼奥在心里讥笑一声，然后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想如果这个小家伙被人抛弃了，那自己把她捡回家，也算是做了一件不错的善事。 在艰难前行半个小时后，estela从来没有如此悔恨自己要报名美术课！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没上过学的原因，她进入学校之后一直没怎么跟上课程，成绩也不算优秀，好在在卡卡的沟通下，校长与老师们都表示了理解，所以并不为难她。 虽然成绩不太优秀，但是estela意外的对画画这件事感兴趣。马德里红灯区的灯红酒绿灌养了她的色彩天赋，负责美术课的加西亚女士对此感到惊喜，于是热情的邀请她加入了自己的美术班。 卡卡对此也十分支持，尽管这项课程花销不菲，但他仍然慷慨的为estela的画具、颜料刷卡。 可是现在，这堆昂贵的画材变成了estela回家路上的酷刑，她在大雨中弯腰喘息，胳膊都已经酸软到发抖。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拦一辆出租坐霸王车时，一台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她身边。 estela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居然是那只“老山羊”！ “我觉得你如果不想生病的话，最好快点上来。” 穆里尼奥以一种带着戏谑感的语气对发呆的女孩说。 “……” 仅仅是在犹豫一分钟后，estela就果断大步绕过车头，将那只画包扔到了法拉利狭小的副驾驶座位前的空隙里，然后将自己挤进了座位里。 “该死的雨水……” estela胡乱扒拉了一下附着在脸上的头发，小声咒骂着，却没想到引来了葡萄牙男人的低笑。 “你在笑什么！”女孩皱着眉头，像只气鼓鼓的小猫一样对着穆尼里奥瞪眼睛，然而她的不知道的是，她本就长着一张极为艳丽的脸蛋，如今被雨一淋，整个人愈发多了一种湿漉漉的清纯媚气，像雾气一样缠绕着人的视觉。 穆里尼奥轻轻扫了一眼身侧的女孩，勾着嘴角调侃说:“在笑某只运气不好的猫咪而已。” “……” 本就心情不佳的estela更加郁闷了。但是碍于她正坐在这只黑心眼“老山羊”的车上，她又不敢明着和他斗起来，只能一把扯过他挂在驾驶座位背上的西装外套，当成毛巾般，对着自己湿漉漉的脑袋就是一通乱揉。完了之后还十分淡定的挂回去，对穆里尼奥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谢谢，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报复行为，穆尼里奥既觉得幼稚又觉得好笑。因为刚才的摩擦，女孩那一头卷发变得更加蓬乱了，配上那身湿透的凌乱校服，仿佛是刚经历过什么粗暴的对待一般，让人心生一种想要将其破坏的欲望。 穆里尼奥适时的挪开眼睛，随便挑起了一个话题，“你在学画画？” “对啊，因为自从知道有的人可以随便画几笔画卖出几百万欧元后，我就决定学这个了。”estela面无表情的说着冷笑话。 “几百万欧元……”穆里尼奥饶有兴趣的附和一句，然后嗤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你想成为西班牙的‘弗里达’呢……看来你还是更喜欢钱一点。” 闻此，estela转过头，盯着葡萄牙男人那张经历世事后已经爬上皱纹的侧脸，道:“我当然喜欢钱，先生。钱对于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它能够买到人们想要的东西……谁不喜欢钱呢，不喜欢钱的人一定是个傻瓜！” 听到女孩的话，穆里尼奥目光犀利的看了她一眼，“所以这就是你和里卡多在一起的理由？” “……” estela被这个问题问得呆在原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穆里尼奥接着说:“你的眼光不错，找了个有名气的球员……可惜你太年轻了，球员们随便去一个酒吧或夜店都能找到一个新的代替品，到时候会有更多的雨天需要你自己往家里走。” estela被他的发言气笑了，她的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她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对男人微笑的反问:“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先生？” “要么就靠你自己的努力，获得一份正确的职业，靠双手来养活自己;要么就擦亮眼睛，找到一张真正可以供你使用的信用卡，而不是在雨天一个人淋着雨回家。” 穆里尼奥将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刹车刚一踩定，女孩就直接大力甩开了车门，盯着他冷笑着说:“你一定是个超级混蛋，先生。” 她钻出车厢，粗鲁的拽着卡在缝隙里的画包，“和您共度的这几分钟让我倍觉恶心！希望我和您再也不会遇到！” 说完，她就拖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穆里尼奥对于女孩的这副反应并不意外，在他当教练的这么多年时间里，什么样的恭维和辱骂都遭遇过，完全这么一点。 至于“再也不会遇到”，直觉在告诉他，他和这只野猫的缘分不会就这样停下，例如，这本被遗忘在座位上的画册。 「estela·carmen」 穆尼里奥摩挲着扉页上的姓名，回想起初见时女孩说的那句“你知道我的名字吗？那就在今天晚上，抬头看看天空吧”，不禁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estela，星星。 ——原来不仅仅是野猫，还是只在黑暗里出现的星星。 穆里尼奥并不喜欢夜晚，因为每到这时，人体机能会疲惫，会困倦，所有的压力与情绪会趁虚而入。 然而现在，他看着画册上的名字，觉得自己似乎也并不那么讨厌夜晚了。 在暴雨过后的周末，马德里迎来了初夏的艳阳天。 卡卡为之前错过estela放学时间、以至于她淋雨回家而愧疚，为了道歉，他送了她一条售价昂贵的valentino连衣裙，是非常怡人的奶油白色，精致蓬松的裙摆像花瓣一样立体，estela喜欢得不得了。 他带她去吃马德里新开的日本餐厅，带她去逛新开的商场，然后在午后，来到了阿穆德纳大教堂。 这座既现代又古典的教堂拥有着哥特式风格建筑带来的空灵、锐利感，午后的时光在这里显得幽远而静谧，空荡荡的大厅里少数的游客在缓步挪动。 estela捧着一小束鲜艳的红玫瑰，陪卡卡在这里静坐，这束玫瑰是刚才他在教堂外的广场上为自己购买的，也许是刚从花园里剪下来，鲜艳欲滴，扎着白色丝绸，宛如一束小小的婚礼捧花。 尽管没有任何仪式，但estela收到它很开心，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 出生在贫民区的女孩鲜少踏入教堂，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巴西人能够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坐这么久。 estela百无聊赖的盯着教堂上空绚丽的玫瑰花窗和高高耸立的金色基督像发呆，直到卡卡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这样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聊？” 女孩回过神，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身边英俊的巴西男人，摇头道:“不无聊。和里卡多在一起怎么样都不无聊。” 卡卡脸上露出灿烂动人的笑容，他牵着女孩的手，心中的所有郁结都在此刻得到了暂时的疏解。 ——他很喜欢和estela待在一起的感觉。伤病的痛楚、不被教练重视的事业、媒体不断的挖苦嘲弄……这些不断困扰他的事情，只有在和estela待在一起时会消失，在她面前，自己只是“里卡多”，可以只做“里卡多”。 卡卡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裙子、手捧玫瑰的美丽女孩，觉得自己创造了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使——他想上帝大概还是会垂怜他一点。 “你有什么愿望吗？黛拉。”他温和的询问着，然后顺着女孩的视线指了指面前的基督像，低声含笑说:“我妈妈曾经说过，拿着蛋糕对上帝许愿会很灵。” “是吗？” estela懵懂的反问，但是看着卡卡那双好看的深邃眼睛，她觉得他一定不会说谎。 于是她学着卡卡的样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亲爱的上帝啊，如果你能保佑我成为里卡多的妻子?我可以每天给您献上我最爱的小蛋糕！」 许完愿望，estela便起身，在卡卡笑意盈盈的目光下，一本正经的将怀里的装有蛋糕的盒子放在了上帝脚下。 15岁的estela尝试用蛋糕来贿赂上帝。但是……上帝也许并不喜欢柠檬起司味的蛋糕。 ——多年后，已经长大成人的estela苦笑着回想…… tbc. Chapter5.与皇马众人 盛夏的傍晚，马德里的天空中铺射着一片橘色的光辉。卡卡开着一台敞篷跑车载着estela行驶在一条由香梾夹成的林道里，晚风中带来草木旺盛的辛辣气温，女孩趴在车窗上，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片位于马德里郊区的富人区，一栋栋售价百万欧元的别墅沿着山坡坐落于茂密的绿林里，隐私度极高，却又离闹市的繁华近在咫尺，着实令人眼红。 车子在一栋白色的别墅外停下，estela看着围墙内一枝旁逸斜出的金合欢树枝，忍不住感叹:“这里可真气派……” “这是sergio的房子，看起来很不错，对吧。”卡卡对她笑着介绍，然后牵着女孩的手走进庭院大门。 绕过别墅来到后院，只见宽阔的泳池边，皇马的队员们正在举行露天烧烤派对。 “你迟到了！里卡多！” 蓬蓬头的巴西人马塞洛走过来将一瓶酒塞进卡卡手里，然后盯着他身边的estela笑眯眯的说:“好久不见，小黛拉。” “黛拉刚刚才放学，所以才会迟到一会儿。” 听着卡卡的解释，众人闻声抬头看去，发现女孩身上果然穿着白色衬衣和米色格裙，卡卡手臂上甚至还搭着她的米色西装校服外套，两个人站在一起，除了年龄差悬殊感之外，更有一种别人挤不进去的亲密磁场。 “要吃点东西吗？小家伙。”正在给一块牛排翻身的阿隆索笑着招呼estela。 闻此，estela看了卡卡一眼，在得到对方的微笑颔首后，便朝着烧烤架走了过去。 “她看起来似乎比第一次见面时变了一些……”马塞洛抱着胳膊，打量着女孩穿着校服的背影道，“好像变得……emm，更‘美好’一些了。” 卡卡笑了起来，像是骄傲也像是欣赏，“所以我开心我能够帮到她。” “……” 看着他一脸幸福的模样，马塞洛不禁摸着下巴咋舌道:“你要帮她也可以直接和我们说啊，为什么要藏着捂着，害得我们跟别人一样误会你……早知道我是不是也应该和你一起资助她？毕竟像她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可真够少见的……” 面对朋友喋喋不休的话语，卡卡只是默默喝了口啤酒不做解释。他对于内心那一点隐晦的占有欲避之不及——他原本是觉得理应对一朵花负责，他会亲手照顾她，亲眼看着她长大，然而她逐渐绽放的美丽模样却让自己难以挪开目光。 理智在告诉他，他在踏入一块危险的禁区。 就像儿时曾经在巴西南部见过的漫山遍野夹竹桃，他惊讶于花儿的美丽，想要伸手采摘，结果却被随行的神父阻止，提醒他说这是一种浑身都是剧毒的花——原来美丽诱人的东西，也会是罪恶的毒药。 这边的卡卡心中有着一丝莫名惆怅，而那边的estela则是和“新伙伴”相处良好！ “你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看书？”estela脸颊鼓鼓的嚼着一块烤牛肉，翻看着手里那本《熙德之歌》，似乎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这是一种不错的放松方式。”比女孩大了十五六岁的西班牙男人用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眼睛望着她，宛如在观赏一只可爱的猫咪，或者兔子。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会像报纸上说的那样，一离开球场就泡在夜店里。”estela耸耸肩，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身边的男人。 听到这话，阿隆索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摸了摸女孩那头毛茸茸的乌黑卷发，“所以你得多花点时间看书，而不是看那些无聊的八卦报纸。” estela瘪瘪嘴，躲开男人的大手，低声抱怨道:“已经够多的书了，里卡多都要把图书馆都搬进我家里了……” “听起来里卡多很喜欢你，小家伙。” 女孩大方的点点头，理直气壮的说:“谁不希望里卡多可以喜欢自己呢！我巴不得他能够多喜欢我一点、再喜欢我一点！” 面对小姑娘这一览无余的天真，阿隆索只觉得她像只喜欢窝在人腿边撒娇的毛茸茸小动物，正当他准备笑着说话时，一旁的罗纳尔多插了进来: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怒意和尖锐的针对意味，“如果你需要钱，大可不必这样费心思……我可以给你一张满意的支票，只要你愿意离他远点。” estela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罗纳尔多。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脸，在丽塔的“天堂”俱乐部里，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巷子里……他和那些人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神，冷漠的、嫌恶的，像是对待一只向人追着乞讨的癞皮狗一样。 ——她有些想念里卡多了，虽然他仅仅只是在泳池另一边和别人聊天。她想在大概在那个人眼里，自己是值得被好好对待的。 看着身边的女孩渐渐低落下来的神色，阿隆索忍不住皱着眉对葡萄牙人说，“别这样，克里斯。这是里卡多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们不应该插手。” 他并不想让今天晚上的气氛变得很尴尬，至少在他眼里，克里斯蒂亚诺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应该为难这个还穿着校服的小姑娘。 “可以帮我个忙吗？”阿隆索扭过头对estela道:“去房子里帮我拿几瓶啤酒吧，不知道冰箱在哪儿的话就去问那个叫sergio的家伙……” 女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有些感激于他的好意，对他报以一个明媚的微笑后，就红着眼睛起身离开。 “你们才见过她几次，就都这样护着她……”罗纳尔多显然郁闷极了，他一屁股在阿隆索身边坐下，看着不远处的卡卡发起呆来，“你们明明知道，因为她，里卡多在不停的被那该死的媒体污蔑……” “所以你也很清楚那是‘污蔑’。”阿隆索的语气很平和，“我觉得里卡多没有做错任何事，而estela也会是个幸运的姑娘。我相信他会愿意看到这个女孩在他的帮助下拥有属于自己的崭新人生……我们应该支持他，克里斯。” “……” 罗纳尔多陷入了沉默，最终只是低头看向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沉叹一声。 在estela眼里，这栋别墅大得像座迷宫，她兜来兜去好久才发现那几扇超大的嵌入式冰箱，里面不仅堆满各种啤酒、饮料，甚至还有冰淇淋。 正当她怀里抱满啤酒，嘴巴里叼着一只榛子草莓冰淇淋准备回到院子里时，却忽然被墙上一幅画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幅让人看不懂的画作，画面中布满黑白色的弯曲线条、像蚯蚓一样不规律的蓝色点缀物、一些黑黄色的鱼和虫子，还有一些绘着卡通脸谱的小丑形象。 “这是真的还是仿制品啊……”estela瞪大眼睛，凑近细细查看，犹豫着要不要上手摸一摸。 “别碰它，”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这玩意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正品。” estela一惊，转过身之后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大高个儿的金发男人，穿着体恤短裤，身上到处都是纹身。 “你们都这么有钱吗？可以直接把胡安·米罗挂在家里？？……” ——她真的很难想象这幅在她美术课教科书上出现过的《小丑狂欢节》居然能挂在这个男人的家里！…… 拉莫斯似乎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咧开嘴笑着说:“看来你没有克里斯说得那么笨，居然能知道谁是‘胡安·米罗’。” “……” 听到那个葡萄牙男人的名字，女孩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她翻了个白眼，抱着啤酒就打算走人，“当然，我可是有在认真学习绘画的！” “你也喜欢画画？”拉莫斯跟在estela身边，饶有兴趣的追问。 “是的。”estela耸肩，一脸坦然的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人出价一百万欧元买我的画，然后躺在钞票铺成的大床上喝个醉生梦死。” 拉莫斯被她的话逗得大哈哈笑起来，有点憨气的笑容配上那头金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在广场上撒欢的阳光大金毛。他用那只花臂将身边的女孩一把揽进臂弯里，“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和你交个朋友，这样以后不就可以省下好几百万欧元？” “……” estela意外于身边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会“配合”自己的大话，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就问:“那万一我以后如果没有成为一张画卖几百万欧元的画家，你会不会后悔结交我？” “emm……”拉莫斯摸着下巴，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就像撸猫一样笑着乱揉女孩的脑袋，“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你看起来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estela皱着眉头躲开男人的大手，“别乱碰我的脑袋……我不是你们养得宠物。” “好吧。”拉莫斯收回手，弯下腰，笑着和面前的女孩对视，“我叫塞尔吉奥·拉莫斯，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眼前这只纹满纹身的大手，estela犹豫了一下，就放下怀里的啤酒，试探性的握住了它，“estela，estela·carmen。” ——如果我比里卡多早遇到你，那你现在一定和我一起姓“ramos”。 ——上帝见证，“sergio”会一直保护“estela”。 ——我会开着法拉利老爷车去接你放学;你会坐在伯纳乌球场边看我比赛;我们可以一起去看axl?rose的演出，也可以一起待在家里看你喜欢的那些漫威电影……总而言之，我们有很多可以待在一起的理由。 ——你是我人生中买过最成功的“股票”，宝贝儿。就像乔布斯创造了苹果，耐克签下了乔丹……整个拉斯维加斯都没有你的赔率大！ 此时的estela不会想到，以后人生中的许多故事都起始于眼下。而当她许多年后打开那只装满故事的糖果盒，会发现只有这个家伙是最纯粹的甜蜜。 而在拉莫斯家里的经历，成功让estela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多时的美术作业。 在家里翻箱倒柜许久后，她终于确定自己的画册是被落在了那只“老山羊”到车子里——没错，就是那个雨天搭上的法拉利便车！ 虽然estela一点儿也不想去面对嘴毒的那个老男人，但是迫于作业日期的临近，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皇马的训练基地。 当她抱着那盒自己做的意式千层酥来到训练场边时，第一个发现她的卡卡便朝她跑了过来，询问道:“今天不是有美术课吗？怎么会忽然想到来这里……” “笨蛋里卡多。”女孩翻了个白眼，解释说:“美术课是明天好不好！你都已经接过我放学那么多次了。” 闻此，卡卡就无奈的笑了起来，“好吧。那你今天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等我训练结束了再带你出去吃东西。”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忽然出现的拉莫斯一把抢过estela怀里的甜心盒，坏笑着说:“早就听里卡多说过你会很做点心了。今天我可得好好尝尝?” “hey！”女孩垫着脚尖努力伸手去够拉莫斯手中的盒子，宛如一只拿不到牛奶瓶的愤怒奶猫，“这可是我特地给里卡多做的！还给我！” “别那么小气。里卡多难道没教你要乐于和别人分享吗？”拉莫斯举着点心盒，嘻嘻哈哈的逗弄着跳脚的女孩。 看着打闹到一起的两个人，一旁的卡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出声调解道:“别逗她了，sergio……” …… 就这样在训练场边待了一会儿后，因为画册而心不在焉的estela终于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向工作人员打听到了穆里尼奥所在的位置。 站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叩响了敲门声。 “进来。” 听着里面传来的不耐烦声调，estela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推开门，试探性的小步小步走了进去。 正在研究资料的穆里尼奥在看清来访者时，脸上没有一丝丝意外的神情。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谨慎走进来的女孩，恍惚间觉得她像一只试探陷阱的笨兔子。 “我来要我的画册。”estela直接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来意，“它应该掉在了你的车上，对吧？” “是这样吗？”穆尼里奥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以一种戏谑的目光盯着办公室中央的女孩，“可是我记得明明有人对我说过，和我一起共度的几分钟让她倍觉恶心，并且希望我和她再也不会遇到的。” “……” 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stela在心里默默骂着这只记仇的“老山羊”，但是在“天堂”和巷子里，她已经学会了如何低头认错以保全自己的利益。 “……那我向您道歉。”女孩垂下眼睫，不自觉的扣着甲缝，低声说:“请您把画册还给我，我真的非常需要它。” ——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嬗变的小丫头！ 穆里尼奥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感兴趣过。第一次见面时，她是一只狡猾的猫;第二次见面时，她是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在送她回家之后，她是一只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就像一只令人充满好奇心与求胜欲的魔方，每一面都足够吸引人。穆里尼奥几乎忍不住想要上手把玩，想要看看她在自己手里，究竟会拼成哪些模样的图案。 “画册我可以还给你。”他起身收拾好桌面上的资料，“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忙，你得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呆滞的女孩，就绕过她离开了办公室。 ——他给她设了一个很明显的“圈套”，只是想看看这个乖戾的小家伙会不会听话的待在里面。 不管她是猫、是狗亦或者是老虎，穆里尼奥都想驯服她。 tbc. Chapter6.刺伤 穆里尼奥的办公室比estela想象中的还要阔气，她站在那面可以俯瞰整个绿茵场的落地窗前，无限惆怅的看着正在和队友们一起训练的卡卡。 十分钟前，她已经背着那只老山羊将整个办公室都翻了一遍。画册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里，estela差点就要把整个屋子的地毯都掀起来了。 穆里尼奥不知道去做什么了，足足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影，estela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兔子一样焦躁不安，好几次都想直接离开，但是想到自己的美术作业，还是极力按捺下不耐烦的情绪，乖乖在这里等待继续等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是一个小时，或者是更长时间。一开始estela还能坐在穆里尼奥的座位里，拿着他的钢笔在战术图上一通报复性的乱涂乱画画，到了后来，就忍不住直接倒在办公室里那张舒适的亚麻材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和皇马高层结束对话后，穆里尼奥回到办公室，看着趴在沙发上睡成一摊软泥的小姑娘，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也许是因为室内的空调温度打得有点低，穿着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不自觉的缩成一团。她睡得很熟，双眸紧闭，只有长长的卷翘睫毛在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穆尼里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垂眸注视着熟睡的女孩，用手轻轻拨开那一头覆盖在脸上的、如海藻般浓密妖娆的乌黑长卷发。 当手指触碰到女孩脸颊时，细腻温暖的触感带着一股电流从指端传到大脑的每根神经，让人心脏都不由得悸动起来。 ——她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这么安静乖巧。 穆里尼奥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脸，一边在心里嗤笑她这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天真，一边又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秘喜悦所填满。 狡猾的猫咪踏入了猎人的陷阱，却犹不自知的安稳大睡;猎人设下看似完美的圈套，却不知道圈中猎物的同时，同时也将自己圈入了进去。 可怜的猎物，可悲的猎人。 训练场上的卡卡在迟迟没有看到estela归来后，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寻找起来。他四处询问队友和工作人员，最终从餐厅管理员的口中知道estela去了穆里尼奥的办公室。 得到这个讯息的卡卡意外极了，他实在不明白女孩什么时候和自己的教练扯上了关系。 回想起estela第一次来皇马训练基地的场景，穆里尼奥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这个“与训练无关的人员”——也许是他发现了estela的到来，所以把她传唤了过去。 唯恐女孩被自家教练针对的巴西人，急忙冲向了教练办公室。 “咚咚——”卡卡急切的敲着门，直到门内传来一声不带任何情绪起伏的“进来”。 “先生，estela——” 他的话语像被人掐断电线的收音机已经戛然而止，卡卡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办公室内那张被议论了很久的armani沙发。 一年前，当这位葡萄牙人来马德里时，除了那一身的狂傲气质，还带来了那张价值不菲的armani沙发——整个球队上下对此津津乐道了许久。 而现在，他所寻找的女孩就躺在这张“传奇”的沙发上熟睡，身上盖着自他教练的黑色外套，脸上带着美梦正酣的微笑。 而那位年长的葡萄人就这样平静淡然的坐在离她几步之外的办公桌后工作，两个人已经不知道相处多久，室内的气氛恬静而温馨。 ——卡卡几乎要被这一幕刺伤！ “有什么事吗？里卡多。” 穆尼里奥没有表情的看着卡卡问。 “……” 卡卡的嘴唇开合了一下，沉默良久后，才艰涩的回答说:“没什么，先生。” “那就回去训练。”穆里尼奥低下头继续研究手里的资料文件，意味不明的说:“那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好的，先生。” 卡卡僵硬的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随着门锁的咔哒声，一道沉沉的叹息似乎也被隔绝开来。 estela醒来时，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漆黑。正当她迷蒙着两只眼睛坐起来时，忽然听到了穆里尼奥的声音:“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打电话给医院。” 女孩一惊，扭过头一看，发现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我、我这是睡了多久？……”estela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慌忙从沙发上跳下来，“已经这么晚了吗？？！里卡多还在等——” “他已经走了。” 穆里尼奥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女孩，道:“训练一结束他就离开了。” “……” 听到这话，estela有些失落的楞在了原地。要知道她本来还以为今天能和里卡多待会儿呢…… 穆里尼奥开车载她回家，也许是因为错过和卡卡的相处约会时间，estela情绪不是很高，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你错过了晚餐时间，要先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再回家吗？”穆里尼奥随便扯了个话题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他十分看不惯女孩为了那个巴西球员失魂落魄的样子。 听到身边人的询问，estela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怎么还会关心她吃没吃饭。 车厢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穆里尼奥摸了摸眉心的纹路，用一种充满无奈的语气说:“如果我讨厌你，那你现在就不会坐在我的车里。” “……” 真是个别扭的老男人。estela瘪嘴，一边腹诽，一边又暗自喜悦起来:这只老山羊终于肯承认他被自己吸引了，年轻的小姑娘对于自己的魅力有种骄矜的得意。 “今天太晚了，下次再吃吧。”estela看着车窗外道夜景，轻声说。 “那就当你欠了我一顿晚餐。” “……” 女孩倏地扭过头，用那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穆里尼奥，眼神中满是疑惑，“我，欠你一顿晚餐？？” “是的。”年长的葡萄牙男人淡定的耸肩，脸上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恶劣的笑容，“因为你在我办公室里睡了一下午，所以导致我也错过了晚餐。” “……” 她刚才一定是脑袋抽风了才会觉得他人也不错的！ estela郁闷的再次扭过头，默默和身边这只狡诈的老山羊赌起气来。 穆里尼奥看了一眼女孩气鼓鼓的侧脸，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样都藏不住。他曾经并不喜欢养猫，但如今也终于体会到了逗猫的乐趣。 车子穿过灯火通明的马德里，在公寓楼门口停下，穆里尼奥从车子后面拿出那本画册，递给女孩，“东西还给你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晚餐。” estela接过画册抱在怀里，没好气的说:“反正我是没钱请你吃饭的！大不了我们一起吃‘免费餐’进警察局。” 闻此，穆尼里奥靠在车背上侧过头，饶有兴趣的微笑着注视女孩，平日里一贯锐利傲气的眼睛里是一种让人看不清的温柔——也许是因为车厢内部的光线过昏暗，也许是因为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气息交汇时太过暧昧。 “放下你的戒备，小猫。”他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恶毒。” estela呆呆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回过神之后就立刻心虚的窜下车，“晚安吧，穆里尼奥先生。” 年长的男人静静目送女孩小跑着进入公寓楼，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栋外观古典的住宅，只觉得这里绝对不是她这样一个小姑娘能够出得起的价格。 ——他想他得好好研究一下他的好球员和这只小猫的关系了。 自从上次探访皇马训练基地后，estela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卡卡了。他不再来接自己放学，也不再带自己出去玩，虽然生活费依然定期的打入她的银行卡，冰淇淋也以外送的方式送进她的公寓里。 忽然受到冷落的女孩对此颇为苦恼和不安，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卡卡这样疏远自己。 在不知不觉间，这个巴西男人几乎成了estela的“情绪稳定剂”，她必须得每天见到他、拥抱他才能觉得幸福、满足。而现在，失去里卡多的estela每天都在闷闷不乐，她打不起精神，情绪也愈发焦躁易怒。 随着时间，这些负面情绪的无限累积，最终在今天“砰”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 星期三的下午，校门口一台外观酷炫的明黄色迈凯伦跑车吸引了众多学生及家长的目光。拉莫斯坐在车里，觉得这种接别人的放学感觉还挺有趣的，要知道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别人接他放学。 在熙熙攘攘的学生里，拉莫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抵着脑袋、只顾往前走的小家伙。 “hey！” 西班牙人忽然摁响车笛声的将路过的女孩吓了一跳。 拉莫斯将头伸到车窗边，对着女孩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灿烂笑容，“今天轮到我接你放学了，小黛拉。” “……” estela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拉莫斯。而拉莫斯也同样诧异的看着女孩额头、嘴角的青紫。 两个人的对视使场面变得格外戏剧化，很久之后拉莫斯才皱着眉头问:“你在学校打架了吗？” “……” “嘶……轻点！痛！” “闭上你的嘴巴，不然会更痛。” “唔……” 女孩委屈巴巴的闭上嘴巴，任由男人粗暴的将药涂在嘴角的青紫上。 “你该庆幸今天是我代替里卡多来接你放学。”拉莫斯收起药箱，笑着拍了一把estela的后脑勺，“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个子也敢和别人打架。” “还不是因为长满肌肉的蠢驴主动找打！”女孩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道。 拉莫斯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和你打架的是个男孩？” “是他先跑来惹我的！”estela气得五官都要拧成一团，结果却因为扯动嘴角的伤口而小口吸气起来，“我拒绝了他的告白……他就骂我是个婊子生得……” 闻此，高个子的西班牙收起了戏谑的表情，一脸凝重的蹲在女孩面前问:“所以，你打赢了吗？” “那还用说！”女孩得意的挑眉，像只偷到咸鱼的猫咪，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骄傲，“我相信这次他会学会如何尊重女性！” 拉莫斯盯了她一会儿，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大手一边拍着estela的肩膀，一边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道:“可以，很棒！不愧是你！放到几年前，我一定会求我爸妈收养你做我妹妹！” “……” “得了吧。”女孩无语的拍开西班牙人的手，有些惆怅的叹气说:“巴蒙德校长让我明天和监护人一起去他办公室……听说那家伙的父母很有钱，估计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那我明天可以陪你一起去。”拉莫斯在estela身边坐下，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相信我，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这句话让estela的心脏狠狠一悸——原来这就是菲奥娜说过的“有人撑腰”的感觉吗？……好像……真的很不错呢。 tbc. Chapter7.雨季 为了看起来像一个合格的“监护人”，拉莫斯特地掏出了衣柜里最体面的一套西装，同时还不忘把一头金发梳理得整齐锃亮。 当他开着跑车，带着estela大摇大摆的走进校长办公室时，里面坐在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妻，以及一个脑袋上缠满纱布、满脸青紫挠痕、胳膊上打着石膏的男孩子。 拉莫斯不自觉的顿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的扫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除了额头和嘴角那点青紫外，穿着整洁校服的女孩看起来简直容光焕发。 “你确定那是你干的？”拉莫斯低下头，凑在estela耳边低声问。 “……我承认我那天下手重了一点，但那也是因为我太生气了嘛。”即使到了这个时候，estela仍是理直气壮的。 闻此，拉莫斯不由得同情的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两眼呆滞、一脸生无可恋的男孩子。他本来以为estela只是狡猾可爱的小猫咪，却没想到她原来是个颇具攻击性的食肉猫科动物。 他已经在心里默默为以后每个惹到她的男人默哀了。 “请坐，先生。” 办公桌背后的校长招待着他们坐下，还没等他做开场白，对面那个浑身奢侈品的高傲女人就恶狠狠的瞪了estela一眼，大声道:“这简直是一起极度恶性的事件！巴蒙德校长。我强烈要求您开除这个女孩子，否则我会通知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冷静一点，阿雷格雷夫人。”巴蒙德校长语气温和的劝说着，“我需要了解事情原委才能做出最公平的决断。” “看看我的儿子！先生。”女人身边那个胖乎乎的男人气得一脸横肉斗嘴抖动，“我的儿子已经被打成了这幅模样，以我所见，她不仅要被开除，还需要向我们支付赔偿金、向我们进行道歉！” 对方咄咄逼人的口气让estela不耐烦极了，她像个炮仗一样跳起来，指着他们反驳道:“要不是你们儿子冒犯我！我才懒得理他呢！” 拉莫斯拉着女孩的手腕让她坐下，然后挑眉看着对面那对满脸涨红的夫妻说:“我是estela的监护人，昨天晚上我已经从她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你们儿子在表白未果后，出口侮辱我妹妹是‘婊子生的’，所以才会导致他挨打。在我看来，他只是为他的莽撞付出了应得的代价而已。” 不得不说，当这个西班牙人认真起来时，还是非常可靠的。 坐在拉莫斯身边的estela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仿佛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即使是这样，那她也打得太过分了！”对面沙发上的女人激动得耳朵上的金耳环不停乱晃，嘴里的西班牙语霹雳吧啦的响个不停，“而且能够得到路易斯的表白，她理应感到幸运才对！” “而且说不定这是她的一面之词。”一旁的男人和妻子打起来配合战，他神色倨傲的说:“谁都知道像她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是最擅长哄骗人的。” “那你大可以找其他学生来问问！”estela目光寒利的盯着对面的人，像是一只濒临爆发边缘的小猞猁，“反正当天有那么多人在场，随便找谁问都可以！”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 巴蒙德校长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这位从业教师职业多年的儒雅老人缓声说:“再今天接触你们之前，我已经与多位在场的孩子们对话过。小阿雷格雷先生确实对estela有过冒犯言语，而他因此受到的伤害也确实过于激烈……” 说着，他便看向那对夫妻道:“我本人遵从绝对的公平原则，向你们表示。我不会开除estela。但同时，也会要求她的监护人向你们支付医药费，以作为过度防护的赔偿。” 对于这种解决方式，拉莫斯欣然点头同意，毕竟他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压根儿就不是事情！ 然而对面的夫妻似乎仍是不肯罢休，男人一脸气愤的叫嚣道:“那我要求由我们来填写赔偿金数字！那个女孩只不过被骂了句‘婊子生的’，而我儿子可是被扭断了胳膊……” “恕我直言，先生。”拉莫斯站起来，晃着一副大高个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如果你的嘴巴不肯和你儿子一样放干净点，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他的样子。” 男人一家被笼罩在拉莫斯的身影里显得有些瑟缩，而他身上那些被西装革履半遮起来的纹身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来自意大利西西里的黑手党成员，当然，如果配上他接下来的发言，那就更像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给你一张支票，你拿着它去给你儿子换条好胳膊;第二，我会把你打一顿，然后以敲诈勒索的名义把你告上法庭，相信我，我在警察局里的朋友会帮我好好招待你这个混蛋。” 说着，他就回到沙发上坐下，将身边的女孩揽进臂弯里，一副明目张胆护短模样，“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吧，阿雷格雷先生。” …… “你看到那对夫妻的脸色没有！简直都要变成超市里的冻鱼了！” 冰淇淋店里，estela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勺子，一边乐不可支的说。 拉莫斯看着女孩开心的样子，自己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带点憨厚模样的笑容，“以后如果有人再欺负你的话，欢迎你继续找我冒充‘监护人’。” “好啊，”estela笑得两眼弯弯，甚至还主动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这么可爱的小猫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遇到的！ 拉莫斯从来没有过如此嫉妒过里卡多。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estela像羊毛一样柔软蓬松的卷发，觉得自己开始爱上眼前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了。 几天后，卡卡是从队友们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赛后的更衣室闲聊时间里，拉莫斯笑着对队友们讲述了这起“暴力小猫”事件，着重描绘了estela娇小的身材和那个男孩的惨状。 众人听得纷纷笑起来，只有在接受治疗师按摩的卡卡忍不住皱眉，问:“她居然在学校里和人打架了吗？” 闻此，拉莫斯一边穿衣服一边耸肩道:“因为那个男孩子侮辱了她，所以她才还手……不过别担心里卡多，我已经解决好了。” “……” 卡卡欲言又止，想问为什么estela会找他当“监护人”，又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在故意疏远女孩，只好默默将话语咽了回去。 离开更衣室后，卡卡漫无目的的驱车行驶在马德里市区内，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回家还是去哪里，只是像鬼使神差般的，不知不觉的把车子开到了那栋丽池公园旁的公寓楼楼下。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这个点才刚放学不久，也许那个小家伙还没回家。 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只见一道浅黄色的身影正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朝着他欢快的跑了过来。 “里卡多！——” 透过挡风玻璃窗，卡卡看到女孩渐渐明晰的笑容，听到她脆生生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微笑着迎接这份生命中不期而遇的美好，然后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脸，“好久不见，estela。” 卡卡只在搬家的第一天来过这间公寓，他本以为独居的小姑娘大概并不怎么会整理家务，但是如今看来，她似乎无论在哪里都能照顾好自己。 房子被收拾得明净而温馨，浅灰色布艺沙发铺着波西米亚风格的彩色毛毯，茶几上堆着一些时尚杂志和绘画工具，地毯上甚至还摆着几个未拼完的乐高积木。 傍晚金灿灿的夕阳透过阳台打入客厅，把这个不算宽敞的空间照得通透明亮如钻石;楼外的油橄榄树在晚风中摇曳出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依稀可以听见隔壁传来的钢琴声和旧唱片机声音。 estela正在厨房里忙碌，一股好闻的蔬菜浓汤味在空气里传播，卡卡甚至可以听到她挤榨新鲜柠檬时发出的滋滋声。 在这间并不豪华的公寓里，卡卡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静谧安逸，也许是因为身下的沙发太过舒适，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的冲动。 “希望我做的菜会合你口味！” estela像耍杂技一样，同时端着四个盘子来到茶几边，然后随脚踢开一堆杂志，空出一块空位置。 “我很信任你的手艺，黛拉。”卡卡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盘子，然而在看清面前的食物，他愣了一下，“这些看起来……更像是来自意大利？” “是的。” estela坐在地毯上，一边将餐具递给他，一边笑着解释说:“我听sese说，你以前在意大利待过，所以觉得你大概会喜欢这些。” “……是的。” 巴西男人脸上的明媚笑容带着一种让estela看不懂的忧伤，“我永远都会铭记那段时光。”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说着，女孩便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或许我也可以试着研究一下巴西菜……” 这种被人全身心热爱的感觉，没有人会不喜欢。 卡卡感动的摸了摸estela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说:“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做你自己喜欢的就好。” 两个人像家人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期间卡卡用余光扫到了那张被不知道从哪个杂志上剪下来的纸页，上面是关于英国中央圣马丁学院的介绍。 “你想去这所学校吗？estela。”卡卡拿起这张剪页，好奇的问。 “理想之一而已。”estela喝了口果汁，耸肩道:“学费很贵，而且听说伦敦的生活成本也很高……” “但是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会支持——”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estela打断了巴西人的话语，有些闷闷的说:“我不想离你太远。” “……” “要知道光是前几天见不到你就已经让我很难过了，里卡多。”说着，女孩有些委屈与不解的看着对面那个英俊的巴西男人，“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 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时就有些变得难以出口，卡卡望着estela那双澄明可爱的琥珀色眼珠子，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纠结多时的问题似乎也并不重要。 此时此刻，他更愿意好好珍惜和这个小家伙的相处时光。 “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比较忙碌而已，”巴西人温柔的摸了摸女孩蓬松的卷发，“等你放暑假了，我可以带你去意大利旅行……你喜欢米兰吗？小黛拉。” “只要是和里卡多在一起，去哪里都很好。”estela笑得两眼弯弯，不费多大力气就已经被哄好。 也许是因为女孩做得晚餐过于可口，也许是这间小屋过于舒适，总而言之，卡卡躺在这张沙发，枕着阳台上瑰丽的晚霞睡着了。 estela为他披上了自己最爱的那张波西米亚毛毯，默默靠在沙发边画起画来。 窗外的树叶在婆娑作响，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男人熟睡时的沉沉呼吸声……这是estela记忆里关于马德里盛夏的最美记忆。 三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整座城市，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雨水像是子弹般密布透风的包裹了这片天地。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以阳光火热闻名的西班牙，也有如此灰暗的时刻。 一张印着卡卡身影的报纸传遍了马德里的每个角落，像是瘟疫般的传到了其他城市，乃至其他国家，而报纸上的标题则成为了最致命的病原体: 「皇马球星与未成年少女同居」 所有人都为此而“生病”: 好事的媒体们第一个感染了这个病毒，迫不及待的将其围堵，不留余力的渲染这个消息的桃色气息，将其称之为“夜宿门”、“雏妓门”; 第二个受到感染的，则是震怒的皇马高层，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对当事球员进行了约谈; 第三个感染群体，则是那些数不清的普通人，他们口耳相传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消息，配上一杯咖啡，或是一盘烩饭，津津乐道或唾沫横飞，唇齿相合间，不知道嚼烂了谁的一生。 在此之前，estela从来不知道马德里会有这么漫长的雨天。 她想她的脑袋上一定是长出蘑菇了，不然人们怎么都盯着她看。 ——她在心里讥讽着想。 从那张报纸出现在学校的第一天起，estela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被人注视、议论。 他们小声的互相耳语，说她是出生在红灯区的“妓女之女”，说她是被球员包养的“雏妓”，说她的美貌、大脑、身上的每一件衣物都是来自男人的施舍…… estela不把这些当回事，毕竟这些话她从小到大都在“天堂”和巷子里听腻了。 真正让她失望的，是那些平日里和她交好的女孩子也朝她投来鄙夷的目光;是那些一次又一次被恶意涂在书本上的“puta.”;是卡卡又一次的疏远。 暑假已经如约而至，但是他的诺言却没有实现。 estela从拉莫斯与阿隆索的口中得知球队高层的震怒，年轻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对方被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她为之着急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拉莫斯则是一边安慰她，一边将她搬到了自己那栋安保严实的房子里——她原来的公寓已经被各路狗仔记者“埋伏”，不太适合居住了。 “等天晴了，我再带你去见里卡多！”拉莫斯将一只草莓巧克力冰淇淋塞到女孩嘴里，揉揉她的脑袋道。 “唔……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天晴呀……” estela握着冰淇淋，看着宽大落地窗外哗啦啦下个不停的大雨，惆怅而郁闷的说。 “要学会耐心等待，小家伙。”拉莫斯打开游戏机，将最新款的xbox手柄塞到女孩手里，“陪我一起玩，说不定游戏结束了就不下雨了。” 闻此，estela翻了个白眼，只好陪着这只大型金毛犬一起打游戏消耗时间。 ——等雨停了她要第一时间去见里卡多！ 她总会见到他的！ tbc. Chapter8.失控的一切 位于马德里delicias街区的隐秘大楼里，藏着一座名为“天堂”的极乐地。每当夜幕降临时，人们就会根据街头隐晦的标识，被欲望指引着走进这里。 年仅6岁的estela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环视着周围的人们:男人在大笑着和女人亲嘴，将手伸进她们的内衣里揉捏、舞台上的脱衣舞女郎已经一丝不苟、隐秘的角落里，一包包毒品和现金在不同的人手中流转。 她走上二楼，老鸨丽塔正趴在围栏边抽烟，静静的注视着这个一手由她创办的王国。 “你在吃什么？小卡门。”女人低头看着女孩手里的糖果，皱着眉问。 “巧克力，和妈妈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给我的。”小estela慷慨的把糖果分享给了丽塔一颗。 丽塔看了一眼包装纸上的logo，是马德里当地一个很有名的零食品牌，她放下心来，又忍不住扫了一眼大厅角落里那个正在和半裸体女人厮混的西装男人。 身上装着自己孩子的糖果就来寻欢作乐吗？ 丽塔的内心在讥笑，随即把糖果扔回小estela怀里，抽着烟道:“看样子你妈妈又钓上了一个大鱼，小卡门。” 六岁的estela并不怎么明白丽塔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道:“他对妈妈和我都很好。” “……”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丽塔笑了笑，弹弹烟灰，并不打算让这个天真的傻丫头失望，只是幽幽的吐着烟圈，“希望你长大后不要成为你妈妈，小卡门……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一切都赌在男人身上，那样很容易输得精光。”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丽塔将手中那支长长的玳瑁烟嘴递给她，“拿着这个去街角的商店给我拿包烟，老板会知道给你什么样的……还有，以后别再轻易接受别人的糖果，明白吗？” “明白了……” 小estela有些委屈的点点头，接过烟嘴，像只灵活敏捷的小老鼠一样跳下楼梯，从后门溜了出去。 然而等她从街角拿来香烟后，丽塔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像以前一样，她忙着去处理某个喝醉酒闹事的客人，或是应付那些来明察暗访的警察。 总而言之，直到后来她也没有想起这支花纹精美的玳瑁烟嘴，而六岁的estela，将它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大雨过后的盛夏晚晴天，estela坐在别墅后院的台阶着，对着远处下沉的太阳点燃了人生中的第一根香烟。 她学着丽塔、学着母亲，不熟练的吞云吐雾，烟气进入肺部，充斥着鼻腔，estela本就通红的眼睛变得愈发赤红。 ——希望你长大后不要成为你妈妈。 ——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一切赌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样很容易输得精光。 丽塔的话语声盘旋在耳边，estela稚嫩而苍白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个扭曲而破碎的笑容，眼泪也随之滑落进脚下湿润的泥土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小时前，马德里大雨滂沱，趁着拉莫斯的机会，estela悄悄离开了他的豪宅，坐着出租车直奔卡卡所在的住址。 这几天她已经受够了拉莫斯各种理由的拖延，见不到心上人的思念与担忧在日夜不断的折磨着女孩。 她想她一定要见到他！想知道他是否安好，想重新被他温柔的拥抱，想再亲眼看到他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estela觉得，只要能继续待在里卡多身边就好，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来到那处环境清幽安宁的住宅区，estela很快就顺着别墅院门外的标号找到了卡卡的那栋宅子。小姑娘满怀期待的按响了门铃，心中幻想着巴西人能微笑着出来迎接自己。 院门很快就被打开，然而前来迎接她的不是卡卡，而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在看到estela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不由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便带着一些愤然的神色，“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如果拍到你出现在这里会有多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对方生硬冷漠的语气让estela感到十分不适，但是她依然选择礼貌的对待对方，“抱歉，我只是想见里卡多而已。” 女人仿佛是被气笑了一般，她一手扶着院门，一边盯着女孩警告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见她，现在，马上给我离开，不然我会叫保安来！明白了吗？” “随便你叫谁来吧，”同样有些生气的estela露出了最气人的甜美笑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回嘴道:“反正不见到他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正在两个人坚持时，女人身后传来一道温柔而熟悉的男声，“卡洛琳？发生什么了……” estela听到这个名字时，瞳孔不由得一缩，她扭过头，透过女人的身影，看着别墅门口的卡卡，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怀里抱着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女孩，身边还站着一个几岁大的小男孩。 “你来处理这件事，里卡多。” 卡洛琳转过身，走向丈夫，接过他怀里的女儿，默默牵着儿子走进别墅。 estela隔着空旷的庭院与那个巴西人对视，所有的期待和欢喜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就已经全部落空。心脏传来一种沉钝的、麻木痛感，她分不清那究竟是失望或是什么，只是待在原地，一步步的看着卡卡走近。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estela。”卡卡来到女孩面前，仍是英俊温和的模样，只是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回避的意味。 “我只是想见到你，里卡多……我很担心你，很想你。” estela眼睛红红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试图用最擅长的方法来博回他的怜爱与同情。 “……” 看着眼前这个在雨天阴暗潮湿背景下美得如妖精般的小姑娘，卡卡的内心一边在为她的美貌而心悸，一边又清醒的意识到，他不该在逃避一些问题了。 “卡洛琳是我的妻子，”他平静的对女孩道，“我和她有着两个孩子。我爱她，也爱我的家庭。虽然那些是污蔑，但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报道却深深的伤害到了她和我的家庭……所以——” “所以什么！？” 女孩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卡卡的话语。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话，estela的心脏就像是被人亲手撕碎扔到地上践踏一样难受，她像只失控的小豹子一样冲着卡卡嘶吼起来—— “所以你觉得是我破坏了这一切对吗？！我成了你美好生活的破坏者对吗？！你后悔遇到我了对吗！里卡多……” “冷静点，estela。”面对失控的小丫头，卡卡也颇有些头痛且无奈，只能试图温和的安抚她，“我从来后悔遇到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还太小，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爱你吗？” 往日里那双神采飞扬的琥珀色大眼睛此时已经通红，仿佛里面随时会有一场洪水决堤。 estela绝望的看着卡卡，质问道。 “……” 男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叹气一声，对女孩轻声说:“你太小，estela……你现在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因为别人对你好，你就以为那是爱……” “所以你为什么要对我好……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好，里卡多……”女孩嗫嚅着嘴唇，双目无神的模样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如果她从未接触过糖果的甜美，或许可以忍受命运与生活的苦涩。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赐予一个人希望，却又亲手将其收回。 卡卡为之心痛，却又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不禁也有些怀疑自己对estela的帮助，到底是好还是坏…… 乌云在天空中聚集，好不容易暂停的大雨又有了倾盆而下的趋势。见此，卡卡只能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无奈的轻声道:“回去吧，estela……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 该去的地方…… estela内心在无力的讥笑。她该去哪里呢，回拉莫斯家，还是回丽池公园旁的公寓？又或者是回“天堂”，或是巷子……世界那么大，究竟哪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别赶我走！里卡多！” 女孩扑到卡卡怀里，不顾一切的死死抱着他，哭着哀求道:“别抛弃我……我愿意做你的情人，愿意做你身边的任何一个角色……求你、只要别抛弃我就好……” estela从来没有如此卑微的祈求过一个人，在被母亲抛弃时没有哭，在巷子里被人当做垃圾一样冒犯时没有哭，在学校里被人歧视辱骂时也没有哭……但是现在，她愿意放下一切尊严的去挽留卡卡。 只因在他身边时，她觉得自己是在被人好好对待的，是在被爱着的…… 多明戈太太的“咒骂”终究在自己身上实现了，上帝没有一直眷顾自己。他赐予自己一场美梦，然后以最残酷的方式将她唤醒。 她终究留不住这一切。 estela独自在这场暴雨里前行，她没有乘车，没有打伞，没有表情的麻木向前走，只有偶尔几个匆匆路过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长长的公路不知道会通向哪里，就像她的人生一样，没有终点，没有目的地，只有她一个人拖着这具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的往前走。 这时候她会想起那个和男人私奔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母亲，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活着没有，这次究竟是赌赢了，还是再次输得一败涂地;菲奥娜的身影也在脑海里闪过，她还好吗？是不是也已经离开巷子了，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无数的人和事都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有那么一瞬间，estela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累，累到巴不得就这样躺倒好了，最好一觉再也不起来，再也不用考虑烦人的“明天”…… “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在雨天捡到你？” 就在estela摇摇欲坠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机械系的转过头一看，只见穆里尼奥正坐在车子里看着自己。 女孩那张在暴雨里失去血色的小脸让年长的男人皱起了眉头，他打着伞，走下车，将失魂落魄的女孩塞进自己的车座里，然后将温度调高，道:“如果某个人老是让你一个人淋着雨往回走，那我希望你的脑袋能清醒点，无论他有多‘好’，都要放弃他。” 车厢里的空调让estela身体终于有了些回暖的感觉，同时一种铺天盖地的疲惫感也在她身体里蔓延，她蜷缩在座位里，昏昏沉沉的皱着眉抱怨说:“你很烦……能不能别说了……” 看着座位上像张纸片一样苍白羸弱的女孩，穆里尼奥有些不甘心的收回了剩下的话语。 他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家里。 当车子在车库停稳后，副驾驶上的女孩依然紧闭着双眸，没有任何动静。穆里尼奥观察到她脸上那异样的潮红，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温度。 这个蠢丫头为什么总是能做到一次比一次狼狈。 穆里尼奥一边腹诽，一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而当他看到车座上那一抹鲜血的血迹时，则是狠狠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便大力甩上车门，抱着她大步往别墅里走去。 “玛利亚！玛利亚！” “发生什么了，先生。” 年长的西班牙女佣听到雇主的呼唤声急忙走出来迎接。 “准备一些热水和干净衣服，你得帮我好好照顾这个女孩儿。”穆里尼奥抱着estela快速来到卧室，一脸严肃的嘱咐道。 女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不明白雇主为什么会忽然带回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孩，但是出于职业准则，她还是迅速的完成好了雇主安排的工作。 换上干净衣物的女孩被完全包进了干燥温暖的被窝里，穆里尼奥叫来了熟悉的家庭医生诊断她的情况。 这个和他同样具有葡萄牙国籍的老家伙是他的旧友，穆里尼奥很信任他。 “淋雨之后发烧了而已……”桑帕约医生收起体温计，一边在纸上写下了几种药物的名字，“吃完药好好休息就会很快恢复……不过她第一次来初潮估计会痛经，所以我加了一种止痛药……” “等等，初潮？……” 坐在床边的年长葡萄牙人听到这句话时，有些意外的皱起了眉头，“她都快16岁了，安东尼。” 作为医生而被质疑的桑帕约同样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毛，道:“这得问你自己，马里奥！……如果她能一直获得足够的营养，就不会这么晚才长大成人……话说你和塔拉的关系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外面的女儿带回家吗？……” “她不是我的女儿，安东尼。” 穆里尼奥有些不满的打断了老友喋喋不休的话语，然后以“病号需要静养”的名义礼貌的送他离开。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estela后，穆里尼奥轻轻在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缩在被子里、像一朵白玫瑰花一样惹人怜爱的女孩，便伸出手，用手背蹭了蹭她苍白的小脸。 “快点好起来吧，蠢猫咪。” ——比起这只病恹恹的小猫，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一点。 ?? tbc. Chapter9.老山羊的家 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的estela让拉莫斯差点抓狂，他给巴蒙德校长打电话，被告知女孩一整天都没有来过学校;他又忍不住去询问了阿隆索，然而对方表示他也和她失去了联系…… 理智在告诉他，他应该去问问卡卡，然而一想到这件事，是他托付给自己、同时事情还被弄砸了之后，拉莫斯感到左右为难，且格外头痛…… “还没找到她吗？” 第一个找到拉莫斯家里的是阿隆索，他眉头紧锁，看起来颇为担忧。 拉莫斯用力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一些，“是的……所以我马上就要打电话给美国队长求救了……” “那她以前的公寓呢？” “房东说了她不在家……” 正在两人一个个的核对女孩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动静的马塞洛也赶到了这里，刚一进门就一脸严肃的对他们说，“我刚得到一个消息——” “——那个小家伙昨天去找了卡卡。” 闻此，拉莫斯和阿隆索面面相觑， 拉莫斯:“所以她现在和卡卡在一起？” 阿隆索:“然后发生了什么？” 面对拉莫斯的问题，马塞洛翻了个白眼，几乎想要喊一声上帝，“她不仅见了卡卡，甚至还见到了卡洛琳。” “什么？？”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我对上帝起誓，我他妈真的就只离开家30分钟而已，……等她回来也许我该给她上个定位仪。”拉莫斯瘫倒在沙发上，有点咬牙切齿味道的说。 “放松点，说不定她在外面玩够了就会自己回家。”马塞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反正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在外面吃亏上当。” “回家？”阿隆索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我一点也不觉得她会轻易把一个地方当成‘家’……” 听到自家队友的话，拉莫斯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有点不解……他实在有些不明白那个小家伙为什么一心扑在卡卡身上，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是自己给不了她？ 是钱吗？他也可以“资助”她的; 是陪伴吗？她和自己待在一起时明明看起来也很快乐;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自己比卡卡晚认识她吗？ 拉莫斯感到有一点点嫉妒，觉得这次如果找回那个小丫头，有必要好好和她谈谈了。 而在距离他家不足15公里的另一片富人区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的estela终于在傍晚时分睁开了眼睛。 当她在那张柔软的白色大床上醒来时，天花板上那盏颇具艺术感的蒲公英吊灯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她想她一定是梦到自己变成了童话书里的那个豌豆公主，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床…… 女孩贪恋的在被子里缓缓翻了个身，小腹处传来的陌生钝痛让她像只虾米一样紧紧蜷缩起来。 痛意让她渐渐清醒，卧室里的巨幅落地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天光，estela分不清现在的时间，只是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和里卡多吵架了; 里卡多不要她了; 她一个人在雨里漫无目的的前行; 然后那只老山羊出现了自己眼前…… 心脏瞬间“咯噔”一下。 estela瞪大眼睛，倏地一下翻身起床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紧接着便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黑衬衣;而床边的床头柜上，甚至还放着水杯和药物…… 退烧之后，身体还残留着头重脚轻的后遗症。estela强忍着头晕带来的恶心作呕感，离开卧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客厅里。 一路上她四处打量着这间布置极其简单、却十分具有设计感的现代别墅，只觉得这里看起来似乎比拉莫斯的家还要奢侈考究。 她站在客厅里，发现绿色的庭院外，就是绵延起伏的群山，此时正值盛夏的傍晚，碎金色的余晖像是红金的颜料一样浓墨重彩地在山脉间流淌;暮霭中微黄的云彩盘旋于山尖之上时卷时舒，宛如一副流动的油画。 这样的美景，在寸土寸金的马德里实在过于奢靡了！ “你醒来了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将estela的心神唤回，她转过身，发现是一个面容和蔼的年长西班牙女人。 “我特地给你煮了香草牛奶，缓解痛经会有不错的效果。”女人将一杯热乎乎的饮品递给estela，笑着说。 “谢、谢谢……” estela捧着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玛利亚看着这个像小猫一样乖巧又虚弱的小姑娘，满心都是怜爱，“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也没来得及问你喜欢吃些什么……如果肚子饿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做点浓汤，再出去给你买食材。” “我吃什么都可以……谢谢您的照顾。”第一次面对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道着谢。 而玛利亚则是一边走进厨房清洗蔬菜一边笑着说:“别那么紧张，孩子。穆里尼奥先生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你可以教我玛利亚。” 听到那只老山羊的名字，estela忍不住轻声询问道:“……你现在，他现在在哪儿吗？” “大约是去工作了，估计待会儿就会回来，你可以边吃点东西边等他。” 感谢上帝！她没有追问自己和穆里尼奥的关系！ estela低头喝着牛奶，温热甜蜜的液体很好的疏解了小腹处传来的钝痛——她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那只老山羊的家里迎接自己的初潮，就尴尬得恨不得把头扎进面前的牛奶杯里再也不抬起来！ 当玛利亚将蔬菜虾仁烩饭做好时，穆里尼奥也回到了家里。 此时夜幕降临，整个别墅灯光通明，暖色调的灯光将室内冰凉锋利的线条染上了一层柔和的色调。听到他的脚步声，餐桌边的女孩不自觉的抬起头，隔着庭院看向自己。 这样的安静夜晚在穆里尼奥的生命里出现过很多次，他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一样。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当他看到estela正活生生的、安静的坐在自己家里时，他才忍不住由衷感叹——这种有人等自己回家的感觉很不错。 “你终于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穆里尼奥大步走进餐厅，径直在女孩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还好……”estela低头吃着食物，努力装作平常的回答着，“……谢谢你的帮助。”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扫了一眼某个别扭的小家伙，忍不住勾起嘴角戏谑的说:“我从来不知道发烧居然还有这种效果……可以让小猫的尖牙利爪都变软和。” “……” 闻此，estela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家伙，心里有种想要在他皮鞋上狠狠踩一脚的冲动。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女孩郁闷之际就有点委屈的抱怨说:“……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针对我……我明明都没有惹到你。” “我针对你？” 穆里尼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我针对你，那你现在就不会坐在我的家里，穿着我的衬衣，吃着我的食物。” “……” 听到他的话，estela拿着叉子的手一顿，然后僵硬的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这件宽大的、被她当成裙子穿的黑色丝质衬衣…… “……你给我换了衣服？” “别想太多。”穆里尼奥吃着晚餐，淡定的说:“是玛利亚给你换的。我可不想像里卡多那样上报纸头条。” 心里的痛处就这样被人好不留情的戳着，estela一想到这件毁了她所有美好愿望的事情，就难过得几乎喘不不过气。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不要在穆里尼奥面前哭出来，然后扔下手里的餐具，大力拖开椅子起身，冷冷的说:谢谢你的招待。现在你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了，我要离开这里。”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穆里尼奥皱着眉看向忽然变脸的女孩，觉得她简直是自己这辈子都研究不透的存在。 “和我待在一起你可一点儿也不安全，穆里尼奥先生。”estela红着眼睛，冷笑着说:“小心你也会深陷‘雏妓门’，搞不好你的饭碗都会保不住呢！” “……” 穆里尼奥沉沉的叹气，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的试图向女孩解释，“你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更应该明白你现在不应该到处乱跑……那群像鬣狗一样的记者看到你会像遇到肥肉一样扑上去将你撕碎……” “那你呢？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你家里！难道你不怕他们吗？”estela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尖锐语气向男人发难。 穆里尼奥看着像炸毛猫咪一样耸挺着脊椎骨，向周围所有事物亮爪子的小姑娘，嘴角勾起，露出看起来似乎很温和，又像是妥协般的笑容。 “因为我不是里卡多。” 他起身，一步步的走近estela，一双经历世事后而沉淀下来的眼睛，以充满包容性的目光将警惕的女孩纳入自己的安全范围。 “我不会允许他那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因为如果有一天和你一起上报纸头条，那必定是以另一种方式。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污蔑我们。明白了吗？” estela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穆里尼奥，听着他的话语，心脏也开始不明其原因的疯狂跳动起来。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让她不解的温柔与坚定，女孩为之惊慌失措，又为之悸动不已。 面对这种陌生的、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情愫，年轻的女孩僵硬的楞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现在，回去吃东西。过几天我会带你出去透气。”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看着像呆鸭子一样的小姑娘，忍不住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想有些事情现在不必急着让她理解，随着她慢慢长大，她会明白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estela过上了一种几乎称之为被圈养的生活。 穆里尼奥的房子很大，装修得很豪华。卧室的大床又软又舒服，按摩浴缸更是让她欲罢不能; 女佣玛利亚的厨艺也很好，estela不用自己动手也可以吃到各种美食; 在穆里尼奥的允许下，玛利亚为她从外面买来了世面上最昂贵的绘画材料，estela为之兴奋不已，每天吃饱喝足之际，就是躺在豪华的各个角落里随心所欲的画画。 而作为这个家的主人，穆里尼奥几乎只有在工作结束后的晚上才会回家，白天的所有时间于estela都是自由的，因此她只需要养精蓄锐，以方便在晚上和那只毒舌的老山羊斗嘴就好。 几天相处的下来，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非但并没有让estela觉得枯燥，反而让她从心底就生出一种安宁的归属感。 她习惯了玛利亚饭菜里自带的吉普赛香料味;习惯了每天晚上和穆里尼奥你来我往的讥讽;也习惯了两个人越靠越近的距离。 直到某一天晚上，穆里尼奥在客厅的电视上回放比赛视频研究战术，estela抱着画册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涂涂画画，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待在一起，不用说任何的语言的互相陪伴着，直到不知不觉的睡着。 第二天清晨，女孩在葡萄牙人的怀抱里醒来，他们一起睡在沙发上，缩在毯子下，像是互相依赖的菟丝子与松楝。 明净的晨光照进了别墅，estela光着脚，踩着斑驳的光影来到台阶上，只见一轮金灿灿的新生朝阳正从远处的山脉间升起，白金色的云雾于群山间变幻升华，空气中有绿林草地氤氲露水时的清凉芳香。 那个恼人的雨天终究是过去了。马德里的盛夏仍在继续。 tbc. Chapter10.悲剧的咏叹调 在球队进入休赛期后，好事的媒体们选择把镜头对准了那些放松度假的球员们。外界关于estela的风声渐渐平息，穆里尼奥也决定将她带出去好好透透气。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年长的葡萄牙人在独自吃完早餐后也没能等到女孩起床，眼看着这阳光明媚的一天即将过去一半，穆里尼奥只好黑着脸去叫人起床。 当他推开房门时，地上的一箱画具像陷阱一样出现在他脚下。 男人皱着眉头看向房间内部，只见地上墙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画框、画纸、各种瓶瓶罐罐的颜料盒和成堆的画笔，简直像个五颜六色的杂乱兔子窝。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看着那个几乎要被床具淹没的小身影，穆里尼奥大步走进房间，毫不留情的拉开窗帘，让像激光一样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然后拍着巴掌对床上的女孩道:“醒醒，已经十点了！” “唔……” 被子底下的女孩像只虫子一样艰难的蠕动了一下，然后发出带点怨气的呻吟，“……只是十点而已，离吃午饭还早，晚点再叫我……” 说着，她就再度往被子里钻去，大有一种继续埋头大睡的趋势。 对此，穆里尼奥挑眉，然后选择直接上手，向剥洋葱一样把一团软糯的女孩从被子里剥出来，“你已经整整两个星期没出门了。现在，快点起床收拾好，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被人强制性叫醒的女孩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她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挣扎着，试图重回温暖的被窝，结果却被狡诈的年长者直接打横抱起，扔进了盥洗室里。 “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待在家里难道不好吗？”被放到洗漱台上坐着的estela，十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的靠进穆里尼奥怀里，委屈的嘀咕着。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待在家里半个月不出门。”穆里尼奥给她挤好牙膏，把牙刷塞进了她的手里。 感谢这近两个星期的相处时间，他们已经非常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惯，穆里尼奥甚至已经知道怀里的小丫头最喜欢茉莉香味的牙膏！ “……你不会是急着把我送走吧。”estela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突发奇想的问。 穆里尼奥忽然有些不懂这个小家伙的脑袋，他有些的好笑点了点女孩的额头，问:“你觉得我是想把你送走？……你觉得我应该把你送去哪里？” “……” 大概会把自己送回那间位于丽池公园旁的公寓吧…… 想到那间公寓，estela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卡卡。尽管事情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但一回想起那个雨天，她的心脏仍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 ……她才不要回到哪里！她绝对不要回到那里！ estela既难过又生气，当即就决定再也不要回到哪里。于是她一把抱住面前的穆里尼奥，咬牙道:“不要！我才不要回去！你既然把我捡回来可别想再轻易甩开我！” 对于女孩主动的拥抱与贴近，穆里尼奥轻轻低头扫了一眼女孩乌黑的发顶，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点得意的微笑，他装作妥协的对她说:“好吧好吧。你赢了，狡猾的小家伙……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过你今天还是得乖乖跟我一起出门。” “……去哪儿？” “去买些东西，”穆里尼奥将她从洗手台上抱下来，以方便她洗漱，“比如一些小猫穿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之类的……”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比喻，estela有些后知后觉的红了脸——要知道这整整两个星期时间里，她几乎只穿着两套由玛利亚临时从外面带回来的睡衣度日。 马德里市中心的百货公司里，estela在女店员的帮助下换上了一件又一件女装，她站在穆里尼奥面前，有些不耐烦的问:“还要试多久？已经两个小时了……” 悠闲坐在沙发上的年长葡萄牙男人撑着下巴静静打量着她，然后倏地一笑，就对店员说:“刚才那些都包起来吧……送到之前的地址，你的主管莱蒂西亚会告诉你具体位置。” “好的，先生。” 女店员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开，而estela则是瞪大眼睛，一把跳到他面前，兴奋的问:“刚才那是都是送给我的吗？！” “我不希望我家里养只脏兮兮的猫咪，”穆里尼奥摸了摸女孩那一头柔软蓬松的卷发，目光触及女孩那张年轻而精致的脸庞时，带着满满的欣赏与占有欲，“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是最完美的样子。” 对于他的这种目光，estela感到格外熟悉，她在许多男人身上都见到过，以至于她对此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出声，然后靠进葡萄牙人的臂弯里，像只猫一样塌着腰，献媚的凑近他，低声问:“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完美了呢？” 女孩那张如樱桃般丰润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让人忍不住想要凑上去狠狠咬一口。 穆里尼奥垂眸，微笑的，冷静的，注视着怀里的estela，此时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想要吻她，但同时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年轻姣好的面孔是蛊惑人心的诅咒;是圣经·旧约中代表欲望与堕落的女妖“莉莉丝”……他那个被誉为“圣子”的球员就是因她而被拉入“地狱”。 只可惜，他不是虔诚的教徒。他不相信诅咒，对“莉莉丝”的存在更是嗤之以鼻。他只信自己，他相信付出一定精力，他就够将这只尖牙利爪的猫咪驯服妥帖。 他从未如此渴望过完全掌握一个人:她的年轻、她的美貌、她那奔腾不息的血液、蓬勃有力的心跳;她的笑容或眼泪，失望或兴奋，天真或阴险……她的所有所有、所有一切，都将属于自己。 “相信我，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年长者捏着女孩小巧的下巴，将吻落在她那与心跳齐律的颈动脉上，“你将于我怀里长盛不衰，我的小estela。” 女孩表情乖巧的接受男人缠绵的吻，心里却在讥诮的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金钱，没有什么是可以“长盛不衰”的。 男人们都是这样的劣质动物，每当他们自己开始失去年轻的活力时，就会想要从其他地方来弥补这些无法挽留的东西，填补自己的激情与欲望。 不过没关系，他们也可以各取所需不是吗？只要别让“爱”来玷污他们这物欲横流的关系就好。 当“焕然一新”的estela重新出现在拉莫斯和阿隆索面前时，两个人颇为意外。 “好久不见！” 女孩在他们两个对面坐下，笑着拨了拨那一头茂密的长卷发，然后自顾自的开始研究菜单。 “……你买的乐透奖终于中奖了吗？”拉莫斯拧着眉毛看着estela身上那条黑色吊带蕾丝连衣裙，以及身上那些亮晶晶的首饰，第一次有种想要给女孩子披外套的冲动。 听到他的话，estela对他眨眨眼，笑眯眯的问:“好看吗？是来自dolce＆gabbana的！” 闻此，拉莫斯就有些无语的吐槽说:“你如果是我妹妹，我会禁止你在18岁之前穿这条裙子……因为它让你看起来像是背着父母和sugar?daddy鬼混的蠢丫头。” “hey！” estela在餐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翻着白眼回嘴道:“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也会被气死在娘胎里！” “好了你们两个。”阿隆索无奈的笑着劝和，然后对estela温和的询问着:“话说你这段时间在哪里黛拉，要知道联系不到你的时候，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前两天我生病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到你们，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说着，女孩便低下脑袋，有些愧疚的道着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们没有怪你。”拉莫斯最见不得女孩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然后装作严肃的警告说:“不过你以后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对我不告而别！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严重的心理伤害，明白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estela的心中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填满，她忍不住对拉莫斯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觉得自己能认识这家伙，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那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住在里卡多为你租的公寓里吗？” 阿隆索十分敏感的抓住了那个被女孩忽略的问题。他对estela的忧虑一点也不比拉莫斯少，而且她身上的那些变化，更是让他为之不安。 “我没有住在那里。”女孩优雅的举着叉子吃烤牛肉，平静而坦然的说:“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回到那里。” 闻此，拉莫斯和阿隆索对视一眼，然后拉莫斯就试图向她解释说:“里卡多最近——” “答应我，sese，”estela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她长叹一声，以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别毁了这顿美味的午餐，可以吗？……我只想和你们一起快乐的吃一顿饭，仅此而已。” “……”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拉莫斯只好把剩下的话语逗咽了回去。 面对两个男人脸上不同程度的担忧神情，estela便对他们微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后也会过得很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一些人知道，他们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女孩笃定的语气与骄矜自傲的神情，让两个男人哑然失笑。 而拉莫斯则是装模装样的举起酒杯，挑眉对estela笑着说:“好吧，小黛拉。祝你早日成为征服世界的女王。” estela拿着果汁和他清脆的碰了一杯。 多年后，等她长大成人，再次回到马德里，和拉莫斯一起坐在这家老餐厅里时，回想起今时今日这段近乎稚气的“豪言壮语”，他们仍是默契的相视一笑。 三个人坐在餐厅里一边聊天一边享用美味可口的午餐，而对面墙上的电视台里则是播放着一则新闻消息，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主播正一脸严肃的念着新闻稿，播报着一桩恶性案件…… “今天早上五点，一名清洁工于puente?de?vallecas区的垃圾桶里发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 “……据调查死者为一名意大利籍女子，于多年前无证移民至西班牙，曾是一名性工作者……” “……希望有线索的群众可以积极向警局反应……” …… 女主播的新闻报道被埋没在小餐厅热闹喧哗声里，人们在聊天，在说笑，在抱怨工作中那个烦人的上司，在吐槽地铁上遇到的那些怪咖乘客;吧台里的调酒师在哼着歌儿擦拭酒杯，服务员在和后厅的厨子吵架……所有人都在忙着进行自己这琐碎无奇的生活，无心于去关注一个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女人。 一切的盛大悲剧，通常都会以最默默无闻的方式发生在生活里。人们措手不及，只能以狼狈的姿态面对这一切的到来。 而estela，也没有成为例外。 tbc. Chapter11.错误的东西 母亲这个词语，于estela生命里是极其复杂的一种存在，它意味着互相依赖、互相厌恶;意味着性格、爱好、年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陌生人，变成一对由血缘脐带所链接的亲人。 estela对于母亲的感知也是复杂的。在她眼里，她是个既漂亮又丑陋的女人，她见过她穿着优雅精致的红裙子，化着美丽妆容的样子，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可以引得无数男人簇拥在她身边; 但同时，她也见过她满头乱发、皱纹横生、身上堆满赘肉的瘫在床上每日每夜抽烟的样子。 甚至在她离开后，estela偶尔会在梦里想起她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温柔模样，会想起她那平日里对自己一贯的厌恶、责骂。 她见过她许多种样子，有时觉得她应该像玫瑰一样盛放，有时又觉得她应该像癞蛤蟆一样腐朽……但千千万万种模样里，却唯独最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浑身发烂、长满霉斑与蛆虫，只是躺在那里，浑身就散发着恶臭。 一天前，警察打通了estela的电话，等她来到警察局后，给出了女人的死亡过程:她与一个哥伦比亚毒贩私奔，两周前毒贩被捕，而她则因为过量的酗酒与毒品死在了出租屋内，因此房东将她丢出了大门。 听完这一切，estela以最平静的态度在警察递来的一张张文件上签字，她没有哭泣，没有发抖，仿佛那具被丢在垃圾桶里的尸体，完全不是她的“母亲”。 她花了600欧元拜托警察将尸体转移至太平间保存，等到她找到墓地后，会来带走她。 整个流程下来，她冷静得不像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女孩，即使是见惯社会多面性的警察们也不由得为她侧目几分。 走出警察局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盛夏火辣辣的太阳打在身上，但estela却一点也不觉得热，只感到一种从骨髓直达皮肤表层的凉意——或许是因为警察局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太低了吧。 estela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向前走，脑海里却在回想那个女人与自己有关的一切: “你毁了我的人生，小贱人！” “看看你长得多漂亮……和我年轻时一样美。” “滚出去学着自己养活自己吧，不然我们两个会一起死在这间破房子里。” “以后如果有人对你说我爱你，那你就最好把这份“爱”换成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爱是善变的，但钱是永恒的” “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回意大利……你知道米兰吗？那里的冰淇淋很好吃……” “如果我有钱，大概会有多余的精力来爱你，小贱人……” …… ——她和那个“阔佬”私奔了！但却没有过上她想要的好日子！ ——她死在了毒品与酒精制作的美梦里，变成了垃圾桶里一具腐烂的尸体！ ——所以她最后还是没有钱，米兰的冰淇淋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 一幅幅的画面在脑袋里变成了一大桶被搅得分不清颜色的颜料，estela感到头痛欲裂，女人的面容与声音，和警察局里那具腐烂的尸体在她眼前扭曲、融合，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即使是撞到路人使别人怨毒的咒骂她也头也不回。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冲到了路边的垃圾桶边剧烈呕吐起来。食物与胃液变成了垃圾桶里那一摊恶心的粘稠物，estela的眼泪与鼻涕失控的从眼睛鼻子里流出来，她难受得想要放声大哭，结果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所有过路的行人都对这个抱着垃圾桶哭咽的女孩投以目光，或嫌弃，或怪异，或担忧，或迟疑，但他们都行色匆匆，没有人为之驻足。 这是个冷漠的世界，即使是盛夏的艳阳也难得使其温暖。 “estela？” 阿隆索的声音忽然伴着刹车声在女孩耳边响起。 estela狼狈的将脑袋从垃圾桶里拔出来，费力的看向那个朝着自己小跑过来的男人。 “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了？我刚才去警察局问过之后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男人似乎是被她的这幅模样吓到了，她满脸苍白，眼睛通红，脸上是未干的泪痕，整个人像个刚从医院里逃出来的绝症患者。 “……先送我回家吧，我现在很累。” “好吧。” 阿隆索紧紧牵着女孩的手带着她穿过马路，将她安置在副驾驶座位上后，平稳的驾车离开。 一路上，estela都安静的、呆滞的瘫坐在座位里，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像只被人剪断绳子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灵魂与情绪。 “今天sergio父亲的生日，所以他才没能来找你……他知道你在警察局的时候都吓坏了，于是就拜托我来接你。” 阿隆索轻声向女孩解释着，目光中是满满对她的担忧。 对于他的话语，estela的反应仍是平淡的，她轻轻嗯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就机械性的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 阿隆索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心点问出了自己心中忧虑的问题:“所以……今天你为什么会在警察局。” 女孩扭过头，双目无神，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在车厢里陷入了死亡般沉寂的三十秒后，她仿佛释然的一笑，冷冷的说:“因为我妈妈的尸体躺在了那里，我得去把她认领回来。” “……” 阿隆索一脸诧异与愕然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差点把油门和刹车都踩错，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女孩的恶作剧，或是故意气人的玩笑话！ 正当他皱着眉头想要“教训”一下这个玩恶作剧的坏丫头时，只听她幽幽道:“我得给她找块不错的墓地……尽管我觉得她不会喜欢马德里。” “……这一切是怎么样发生的？” 阿隆索现在总算相信了女孩的话，回想起她之前在路边抱着垃圾桶狼狈呕吐的样子，他不由得为其感到心疼。 “一个相信男人的傻瓜而已?。”estela看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景色，以一种不符合她年龄与身份的凉薄语气道:“在生命结束前，她依然在被男人抛弃……可怜的蠢女人。” “……你不应该那么说她，她是你的母亲，estela。” 阿隆索皱着眉对女孩说。他显然不太理解estela的这副态度。在他眼里，家人永远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应该被尊重、被热爱的。 闻此，estela也不做理会。只是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兀自笑了起来——她在笑身边这个试图教会她道理的男人，在笑他们两个身处同一个世界，却格外不同的三观。 她不会抱怨他的说教，只会悲哀而遗憾的想，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对自己好、喜欢自己，到底是在喜欢些什么呢……因为这张还不错脸？因为自己看似天真的外在表现？在和自己相处时，他们真的有关心过自己不堪的那一面吗？又或者说，即使是发现了，也能接受这一切吗？ ——estela无从得知。只是从心底里感到疲惫。 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念卡卡，那个像圣子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包容接纳自己的男人。 她从未如此渴望过他的关心与救赎，像是溺水者渴望抓住浮木，沙漠中的行人渴望一捧甘露。 西班牙盛夏的天光极为漫长，夕阳的余晖斜斜铺开红河金光，曳满整个天空。晚霞渐渐变为绛紫与暗蓝交织的丝带，晚霞背后是烧灼了的深红云影，将天际都燃得空透了一般。 estela独自一人漫步在丽池公园里，当她想要放空自己的脑袋时，却又不合时宜的回想起第一次和卡卡漫步在这里的情景。 ——如果他也喜欢你，这个时候他就会抱住你，回吻你。 ——你为什么不回吻我？里卡多。你不喜欢我吗？ 回忆有时候是件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难过时，它会变成锥在伤口上的盐树枝。 以前的那些美好时光仍然历历在目，estela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成一块块碎肉一样难受极了，她鼻头发酸，几乎忍不住要在人群里落泪。 在情绪彻底失控前，她逃到了自己以前最喜欢的玫瑰喷泉，正当她准备找个僻静位置发呆时，却猝不及防看到喷泉那头的人影——estela像是被雷电击中般的楞在原地，她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喷泉那边的人影。 只见那个让她被深深思念与爱意所折磨的英俊巴西人，正笑着将手里的儿子举高，他脸上的笑容耀眼而灿烂，宛如教堂中从玫瑰花窗中倾斜而出的一地绚光。 estela想要靠近，却只能站在离他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 因为他的怀里，是他的儿子，他的身边站着他的妻子。 estela静静看着卡卡温柔的将一朵粉色玫瑰花别在女儿头上，心跳和呼吸都已经麻木。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极力将眼泪推回酸楚的眼眶，只是讥诮的想，她于他的存在，终究是不合时宜的吧。 “es……” estela？ 而这边的卡卡在看到喷泉那边的一道熟悉背影时，下意识的念出了女孩的名字，想要叫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很难过，即使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卡卡都能感受她身上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与失落。 这段时间他也对那天的一切感到后悔，几次想要找到女孩道歉，结果却又只能叹息着收回手。 他通过队友得知女孩现在过得也不错，放下心的同时，卡卡又有些失落——原来离开自己，她也可以过得不错;自己于她，或许也并不是必不可缺的吧…… “发生什么了，里卡多？”卡洛琳发现丈夫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警觉的问。 闻此，卡卡摇摇头，对她报以安慰性的一笑以掩去面上的失落神情，“没什么……只是认错了一个人而已。” 清醒而理智的女人没有戳穿丈夫这拙劣的谎言，只是笑着牵起孩子们的手，拉着他去往其他地方散步。 两人十分默契的放下了这个小插曲，只是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恐怕就只有他们才自己知道了。 tbc. Chapter12.心知肚明的买卖（穆里尼奥H） 穆里尼奥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十点，他刚结束与皇马官员的聚餐，饭席间那瓶售价两万欧元的勒桦酒庄特级园干红让他忍不住比平时多贪了几杯。 葡萄牙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扶着额头试图缓过酒劲。他坐在这栋灯火通明的空旷建筑物里，像个独自坐拥王国的寂寞野兽。 酒精消散之余，心底的模糊情感在告诉他今晚不应该这么安静，就像以前这个时候他的小儿子若泽会在后院里踢球，妻子会摆弄角落里那架钢琴…… 但很快，穆里尼奥只是勾起嘴角无奈的笑了起来——好吧，他刚在三天前收到离婚文件，他的妻子和儿子现在正在里斯本。 当激情与爱意在婚姻的琐碎里消磨殆尽，两个人会不可避免的走向两端，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穆里尼奥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在外面可以是呼风唤雨的足坛名帅，可以是被人敬仰或唾骂的明星人物，但是面对与自己坦诚多年的妻子时，他仿佛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固执的、掌控欲旺盛的中年男人。 这种生活无疑是可怕的，所有的光环都在对方眼中褪去，只剩下一具衰老的、疲惫的肉体，让人相看两厌。 正在他沉叹之余，目光不自觉的被客厅玻璃落地窗上的涂鸦所吸引。画面里，一只尖嘴利喙的黑乌鸦，正扑腾着翅膀“凶残”的啄着地上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猫，极其夸张而孩子气的线条，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穆里尼奥盯着那面玻璃窗，兀自扶着额头笑了起来。前几天自己因为实在无法忍受estela在家里乱丢颜料、画笔的习惯，而和她大吵一架。 自知理亏的小家伙虽然不情不愿的低头认错，但是显然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于是在趁着自己外出的空隙时间里，她大摇大摆的在自己家里留下了这幅显眼的“杰作”。 看着女孩得意洋洋的骄矜样子，穆里尼奥也不生气，只是不咸不淡的讥讽了她几句。 至于落地玻璃窗上的这幅画，他也没有让玛利亚处理掉，只是任它留在那里，让人一走进这里、一坐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它，然后知道这里被某个调皮的小家伙打上了自家地盘的记号。 想到estela，穆里尼奥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晚这不同寻常的安静原因在哪里——以前这个时候，女孩通常会在客厅里一边画画一边等自己回家，这已经是他们之间一种无言的默契了。 然而最近那个小家伙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都见不到人影。穆里尼奥虽然不愿过多侵犯她的隐私生活，但却对此十分介怀——他担心自己给予她的过多自由，会激发她性格里那股叛逆野性。 穆里尼奥对estela的感情是奇妙的，他既喜欢她身上那股像凌霄花一样生机勃勃的野蛮劲，同时也试图将她驯养，将她圈禁。 他喜欢和她相处时的感觉，互相针对又互相依赖，只需要静处一室，就仿佛能汲取她身上那股鲜活的芬芳气息——穆里尼奥觉得那个小家伙都要变成自己的“止痛剂”了。 正在他借着酒精漫无目的的思索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喝了酒？” 穆里尼奥抬起头一看，只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儿正绕过沙发，站到了他面前。 今夜或许确实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诡魅色彩，面前的estela穿着一条大红色丝绸长裙。艳丽的红裙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包裹着女孩如同牛奶凝脂般的雪白皮肤;细细肩带看起来脆弱至极，仿佛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让这条泛着欲色的大红色真丝长裙像流水一样从女孩雪白的胴体上淌下。 穆里尼奥目光幽深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发现她似乎还特地为此化上了妆容:与红裙一样纯正的丝缎红将她那张平日里一贯刻薄的小嘴染得通红。 过于性感与成熟的打扮，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艳丽的、早熟的、充满肉欲的洋娃娃。 “我都不知道今晚会是‘魔法之夜’……”年长的葡萄牙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像妖精一样精致美丽的女孩，然后对她主动伸出了手。 estela那张精致艳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笑容，她只是安静的低头打量着沙发上的男人，然后默默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任由自己被他拉到怀里。 “今晚不会是魔法之夜……因为我不是灰姑娘，不会期待美梦成真。” estela缓缓说着，然后主动用柔软的胳膊环住男人的脖颈，将他贴在自己怀里。她面如死水，只有一双琥珀色的妩媚猫眼幽深的望着客厅里不知名的一角。 女孩儿身上的幽香与绵软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具诱惑力的毒药与春药，穆里尼奥双手握着estela的腰肢，隔着一层光滑的丝绸，感受来自她身体的温度。 听到estela的话，年长的男人抬起头，以最清醒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年轻女孩。 estela在他的注视下几乎心生退意，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不打算再改变，于是就尽力扯出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甜美笑容，轻声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不够好看吗？” “别这样对我笑，小猫。”穆里尼奥捏着女孩的下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略带轻蔑的口气说:“我不喜欢你对我装模装样。” “……” estela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她垂下浓密的眼睫，有些不甘的咬牙道:“我知道了，抱歉。” 说着，她就打算离开男人的怀抱。然而穆里尼奥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重新圈了回来，然后扶着她的腰，仰头认真的与她对视，“我需要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些什么。” “……” estela再次陷入了沉默，她低头看着男人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殷红的嘴唇轻轻张合了几下，却最终只是垂下头，逃避般的将脑袋抵在了穆尼里奥的肩膀上，艰涩的说:“求你……别在今晚问我这个问题好吗？” 面对女孩难得的求饶，穆里尼奥终是沉沉叹了一口气，他的大手温柔的揽住estela单薄的脊背，有些无奈的说:“到底到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我是可以被你信任的……” “……” 女孩靠在自己肩上，脸庞被茂密的卷发所遮挡，穆里尼奥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脊椎，在自己掌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颤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estela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以及一张如释重负的笑脸，“吻我吧，我允许你吻我。” 她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骄矜的，可爱的，像一只站在书柜上俯瞰人类的自傲猫咪。 但此时的穆里尼奥却很难再像之前那样，轻松和她斗嘴，欣赏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知道她并不开心，更恼火于她不肯向自己吐露原因。 而面对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心焦的estela只好主动低头去吻他那张刻薄的嘴唇。从来没有人教她如何接吻，女孩只能凭借从小耳濡目染的记忆，青涩的在对方的唇上蹭动，试图打开他紧闭的唇缝。 穆里尼奥的目光晦暗不明，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里，任由这只狡诈的小猫塌下腰肢，伏在自己怀里主动索吻。 他为她生疏而稚嫩的吻技感到好笑，身体却又无法控制的为她而燃起欲火。 “唔……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吗？” 在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后，estela既觉得委屈又有些恼怒。面对年长男人冷静自持的模样，她紧紧抓着裙摆，难堪得几乎想要逃开此地。 穆里尼奥捏着女孩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她那张姣好稚嫩的面孔，以及那双含泪的眼睛，她看起来是那样难过、委屈，仿佛是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误行为一样。 他心中一边冷笑，一边怒火中烧，几乎想把她狠狠摁在怀里教训一顿，用力抹掉她嘴唇上那显眼的口红，扯掉她那身充满诱惑力的红裙，告诉她她是个应该受到教训的坏丫头。 “别这样看着我，”穆里尼奥的大拇指摩挲着女孩已经有些晕开的红唇，一字一句的对她道:“我想要你，但是更想要你的心甘情愿。” “……” 闻此，estela哽咽了一下，眼眶愈发红润，她沉默半晌，然后倏地一下站起来，将面前这个固执的老山羊一把推倒在了沙发里。 她一把撩开裙摆，分开腿，坐上他的膝盖，居高临下的冷冷望着他说:“要么今晚，要么以后再也别碰我。” “……” 所有的故事从这里开始逐渐偏移轨道。 当被男人重重的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时，estela还没从眩晕中回过神，就被用力的衔住了嘴唇。 年长的葡萄牙人显然有些生气，他用力的闯入女孩的口腔，用牙齿捉住那条滑溜溜的小舌不停咬吞噬着，直到女孩发出抗拒性的呜咽。 “唔、轻……哼……” estela挣扎着用手推着男人的肩膀，这种被人拼命汲取的感觉让她感到惊慌失措，恍惚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快要被猛兽吃掉的猎物。 “你知道你今晚在做什么吗？……”穆里尼奥将吻挪至女孩雪白的脖颈上，吮咬着印出一片片吻痕，他的声音低哑，又暗含怒火，“你是个蠢丫头。” estela满脸通红，她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于下风。她捧着男人的脑袋主动去吻他那张尖酸刻薄的嘴，“你就非要在今天晚上教训我吗？” 穆里尼奥冷哼一声，开始毫不克制的与之疯狂接吻。 诚如他所料，女孩身上那条不盈一握的丝绸裙子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从她身上滑落，他的手探进裙子里，将女孩胸前的软肉握在手心里把玩，粗糙的指腹蹂躏着那颗小小的蕊珠，直到它变得像颗小石子一样坚硬的抵在自己掌心中。 “唔！……别、别碰……” 从未有人触过的青涩地带被人粗暴的玩弄着，一股股电流与陌生的悸动让estela的身体随着心尖一起发抖，她噙着眼泪，仰着脖颈无力的呻吟着，双手紧紧拽着穆里尼奥身上的衣物，像是哀戚的求救。 “你已经没有叫停的机会了，estela。” 年长者恶劣的在女孩耳边低语，流连在她雪白大腿上的手也顺着裙子的开叉伸进了最私密的双腿之间。 “你、啊！” 在男人的手指触碰到下身温热潮湿的肉花时，estela发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惊呼呻吟，她反射性的闭起腿缝，却将对方的手紧紧夹困在了那濡湿的春户中。 “放松点，我的手都要动不了了，小黛拉。” 坏心眼的年长男人低头吻上女孩颤颤巍巍的乳房，一边用唇齿磋磨那颗敏感的乳珠，一边在下身用手指拨弄着那层迭的肉瓣。 青涩的estela哪里是穆里尼奥这种情场老手的对手，她躲在年长者怀里，红着脸咬紧嘴唇，试图不再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然而她的下体却在对方的挑逗下不受控制的收缩着，一股酥麻的快感从她的脊柱蔓延至全身。感到害怕的同时，estela只能紧紧抱着身上的男人，像是在索求，也像是在试图获取安慰。 感觉到掌下越来越润泽的水意，穆里尼奥也不再甘心于浅显表面的抚弄。 随着女孩一声竭力压低音调的惊恐尖叫，他的手指沿着那张湿滑的小嘴，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别……啊、拿出去、呜呜……拿出去、难受……” 明明还没到那一步，女孩的汗水与泪水就已经一齐落下。她攀附在穆里尼奥身上呜咽着求饶，汗哒哒的乌黑卷发黏在她赤裸的背上，像只落水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我说过了，”男人将足球场上那种冷静又傲慢的腔调带到了床上，“你已经没有叫停的机会。” 说着，他那轻轻在女孩体内抽插的手指，忽然再次伸入一根。 越来越明显的异物感让estela下腹处阵阵收缩，花穴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股淫水。丰沛的体液与手指摩擦，软热的肉腔随着男人的快速抽插随时改变着形状，发出噗滋噗呲的暧昧声响。 “啊……嗯！你、你……啊、住……唔……” 平生第一次体验到性高潮的女孩娇吟不止，她像以前试图逞强耍横来逃脱这种羞耻的快感，却被穆里尼奥狠狠吻住了嘴唇，将所有的抗拒都拦截了回去。 事实上，当estela委屈的觉得身上的这个老山羊是在故意粗暴玩弄自己，以做惩罚时，穆里尼奥却自觉自己已经十分绅士且克制。 他从来都掌控欲极强，无论是对他人还是自己的欲望。面对身下这个稚嫩的小家伙时，他既心生怜爱，又忍不住想要拿捏她的野性。 征服欲是性爱中最烈的春药。穆里尼奥想要看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更想要她再也离不开自己的怀抱。 在年长者经验丰富的爱抚下，女孩的甬道已经湿的彻底，淋漓的汁液濡湿了他双腿间火热坚硬的性器，在还来不及完全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时，穆里尼奥就挑开女孩湿透的内裤拨到一边，迫不及待的将龟头嵌入她的穴口中去。 “啊！——” 当性器捅破那层隔膜时，estela像只被利矛刺穿的鹿一样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以一种想要保护自己的姿态拼命抵抗着这种被撕裂的痛感。 ——原来这件事是这么痛吗？…… estela哭得几乎晕死过去，几乎就要后悔今天晚上的决定。 而穆里尼奥同样有些意外，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交合处溢出的鲜红血迹，后知后觉的发型原来这个小家伙是第一次——他本来以为这朵美得摄人心魄的花，早就被他那个“圣子”球员采摘。 穆里尼奥的占有欲在此时被彻底满足，他搂紧怀里的女孩，内心却在嗤笑那个巴西人看似一尘不染的信仰。 ——原来他也不过如此，只是个怀有觊觎之心的胆小鬼而已。 身下的女孩和他想象中一样美味可口，穆里尼奥埋在她的身体里，享受着肉道青涩紧致的收缩蠕动，他的性器被那些层峦迭嶂的软肉吮吸包裹着，过度的快感让男人忍不住用牙齿轻咬她的乳珠。 “呼……安静点，猫咪……”穆里尼奥伏在女孩身上，大手拨开黏在她面上的乌黑长发，去吻那双潮红的琥珀色大眼睛，“马上就不会痛了……马上、放松一点……小黛拉。” 这是estela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如此温柔的语气，她抽噎不止，只能搂着他的脖颈，嘤嘤哭泣着说:“你轻点……很痛……” 穆里尼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柔弱无力的一面，他的脸埋在女孩的乌发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轻点，猫咪。” “唔、啊——” 男人握着女孩的腰，将她的下体摁向自己，随着一记用力的深顶，那根肿胀的性器终于被彻底包容。 “痛！呜……难、难受……” estela带着哭腔娇声呼痛，而穆里尼奥则是轻轻抚摸她那具敏感的胴，细密温柔的吻她，安抚着她的紧张与不安。 他缓缓的动作起来，让性器在她美妙的肉穴中清清浅浅的进出抽插，忍着大开大合粗暴对待她的念头，只希望她能尽快适应，尽快舒服。 随着破处的痛苦散去，身体里更多的欲望开始扩散开来，肉与肉的摩擦让一阵阵痒意直达心底，estela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钻进去了一只虫子，在到处乱动乱闯，却怎么让都挠不到。 “嗯、唔……你、……”她呻吟着抬起赤裸的上身去贴穆里尼奥的怀抱，一改刚才的可怜求饶样子，咬牙切齿的对他恨恨道:“你、你是不是真的老了……唔、如果你不行的话、就……啊、就算了……” “……”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脸色瞬间一黑，他皱着眉，死死盯着身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然后冷笑着勾起嘴角，直接抱着她一个翻身，以骑乘的姿势大力冲撞起来。 “啊啊啊啊——” 那根火热的性器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在狭窄的肉道里转了一圈，上面鼓胀的经络 蹭过层迭的肉壁时，estela几乎要被这闪电般的快感弄得晕死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拖进了如洪水般袭来的快感里。她坐在穆里尼奥胯间，除了他握着自己腰的那双手和身体里不停刺入抽出的性器外，再也没有别的支撑点。 她被顶撞得起伏不定，连呻吟也变得破碎。平日里那双冷漠而骄矜的妩媚猫眼失去了焦距，只有迷离的水光与欲望;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卷发附着在她雪白赤裸的身体里，显得格外妖魅。 在这场疯狂的性爱里，她变成了吸人精气的女妖，成熟又稚嫩，淫荡而勾人，穆里尼奥的眼睛已经没办法离开她半秒。 他的手顺着女孩美好的曲线上下摩挲，握住她的腰两侧忍不住来回抚摸——她还这么年轻，却已经早早发育出诱人的曲线，像水蜜桃一样饱满玲珑的胸部，极具肉感的大腿与翘臀，是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忍不住意淫占有的绝美尤物。 穆里尼奥觉得自己并不十分重欲，可面对这样一个小妖精，仍是忍不住沉沦再沉沦，恨不得从此之后，就这样把她禁锢在自己随时看得到的地方就好。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坐起来，捧着女孩单薄的脊背去吃那她胸前两团不停跳动的软肉，低声道:“你得留在我身边……estela。” ……她想要什么？ estela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海中闪过许多答案:她想要一间永远不会担心被赶走的房子、想要美味可口的食物、想要干净漂亮的衣服、想要体面的站在人群里、想要被平等的、尊重的对待……哦对了，她想要去米兰，去尝尝冰淇淋到底是什么味道…… 心里的物欲和身体里的性欲在交缠起舞，estela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抱住胸前的那颗脑袋，微笑着对他说:“我想要……钱。” 闻此，穆里尼奥抬起头，有些好笑的打量着满脸酡红的女孩儿，“只是‘钱’？” “是的……唔——”estela蹙起秀气的眉头，努力收缩着小腹，试图驯服身体里那个野蛮的家伙，“我想要……很多很多钱……嗯！” ——多到她能买下所有想要的东西，多到可以让她一辈子都高枕无忧，多到可以让那些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愿意跪在她脚边舔她脚指头！ “我会给你很多钱，estela……”年长者笑着去吻她张合的红唇，“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贵价物。” “那我……嗯！希望你会为今晚……付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价格……” estela抱着穆里尼奥的肩膀，坐在他怀里上下起伏，目光幽深的盯着虚空的一点恍若自言自语的说。 第一次体验性爱的女孩不一会儿就呻吟着高潮软倒在男人怀里，可对方仍硬的发痛。 “让我满意，我会给你一张满意的支票。” 葡萄人到语气恶劣极了，他挺送两下，感受女孩越缠越紧的吸吮，说：“你会让我满意吗？小黛拉？” “……” estela瞪着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因高潮而流出的泪水，那张姣好的面孔上还泛着潮晕后的粉红。 “当然。”她冷笑着回嘴，“而且如果你因此而进医院，我还可以趁机把这个消息卖给报纸，然后大赚一笔。”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仍然要针锋相对。 而在estela说完这句话后，穆里尼奥也懒得再和她做口舌之争。他不再忍耐，将她放倒在床上后，就挽着她的膝盖开始在她娇嫩的花穴大力进出。 “啊………呃……疼……” “你、你……呃啊……混、蛋……” “轻点！呜……” 刚才还在嘴硬的女孩转眼就又变回了那只被剪掉爪子的可怜猫咪。果然只有这样的她，看起来才是最顺眼的。 穆里尼奥满意的欣赏着estela动情的模样，低头去吻她的额头，缓缓诱哄道:“叫我何塞，我的小姑娘……” “唔！” 女孩儿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像是在企图得到更多，又像是在躲避这不堪承受的性爱。 “啊、太……太快了……唔啊……嗯——” estela只顾着抗议，难以抽出精力来分辨男人的话语。 而年长的男人则是屏息大力肏干身下的小姑娘，打定主意要让她迷醉沉浸在自己才能给她的灭顶快感中。 “呃啊——求你……啊……哈啊、求你慢点……啊……” 她的呻吟呼喊并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只让他更加性欲高涨，扑哧扑哧送进抽出的的性器把她娇嫩的穴口撑的透明，一圈白色细沫在两人的性器交合处彰显着这场性事的激烈酣畅。 “叫我何塞，estela。” 穆里尼奥与她十指紧扣，再一次于她耳边低语，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履行这条指令。 “唔、何塞……何塞……” estela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叫唤了起来，濒临死亡的快感又一次缓缓袭来，她死死抱着身上的男人，哭着求饶:“求……慢……啊！慢点、呜……何塞……” 听着女孩一声声无意识的呼唤，穆里尼奥终于心满意足，他加快速度，更加疯狂点进出，沉甸甸的性器拍在女孩的花穴上，将粘稠的体液拍成了乳白色的泡沫。 两个人最终一起攀上高潮，女孩双目紧闭，精致的小脸满是红晕，雪白的皮肤上蕴满汗珠，整个人缩在年长者身下痉挛不已。 穆里尼奥终于在这阵激烈的紧缩中将欲望发泄在女孩儿的身体里……他舒爽得大脑放空，意识都几近飘入神殿，整个人就像刚率领球队夺完冠军一样愉悦不已。 在这场激烈的性爱后，他们变成了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穆里尼奥抱着浑身赤裸的女孩，细细的去吻她背上那些残留的红痕，享受着狂欢之后的静谧与温馨。 “你穿红裙子很好看。”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夸赞着她，然后含笑道:“……下个礼拜我们可以一起去巴黎，我想那里会有更多适合你的红色裙装。” “……” 背对着他的estela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的回应说:“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带我一起去的话，可能得花你很多钱。” 闻此，穆里尼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抱紧怀里的女孩，去吻她那头对男人而言简直是招魂幡一样的黑色长卷发，“收起你那些无用的担心，小家伙。我离破产尚有一段距离。” “……” “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 穆里尼奥温柔的吻了吻estela的肩膀，对她道了晚安。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estela默默注视着窗帘缝隙里的星月夜，露出了黯淡而又天真的笑容。 ——明天确实是新的一天，她会拥有崭新的开始，崭新的人生！ tbc. Chapter13.巴塞罗那 盛夏虽过，但夏末秋初的巴塞罗那依然笼罩在一片火热的赤色光影里。当傍晚时分的落日余晖打在城市赭石色的屋顶上时，一切都显得如此浓厚、热情、可爱，像是刚切开时撒上海盐的新鲜橙子，清新之中是让人回味悠久的甘甜。 大红色的轻纱裙摆被晚风吹拂，像是蝴蝶般在空中自由的飞舞;薄薄的草编底凉鞋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头路上，脚底犹可感觉到盛夏残留的余温。 estela拎着装满新鲜蔬菜的帆布包走在老城区的繁闹小巷里，肌肤雪白，长发乌黑，一张姣好妩媚的脸庞像是鲜妍可爱的红玫瑰，人们对她注目，笑着和她打招呼，而她身后还跟着几个骑着自行车追逐她踪迹的半大男孩，在笑嘻嘻的叫着她的名字。 “晚上好，estela！” 开面包店的白胡子老板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胖乎乎的和蔼模样像是传说中的圣诞老人。 “晚上好，洛贝斯先生。”estela将沉甸甸的帆布包甩到肩膀上，挑眉笑着说:“希望今天会有多余的烤面包留给我。” 闻此，老洛贝斯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转身从店里拿出两块被郁金香油纸包好的面包递给她，笑着说:“当然会有，小estela。” “谢谢！”女孩对他粲然一笑，调皮的挑眉道:“记得好好照顾您的心脏！” 老人扶着腰大笑起来，“当然！小estela！我可得活到你成为大画家的那一天呢！” 而面包店里的小学徒卢卡斯则是忍不住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发呆，呆呆的叹声道:“多么漂亮的姑娘啊……” “收回你的眼睛，傻小子！”老洛贝斯笑着在男孩儿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调侃道:“想娶她当老婆的话，你最起码得开上十家像我这样的店！” 卢卡斯委屈的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老师简直把那个女孩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不过这一起好像也确实是情有可原的。 自从上个月老洛贝斯半夜在店里突发心脏病，及时被她发现打了救护车之后，他每天都会为对方留几个新鲜的面包，因此卢卡斯叶跟着沾光，开始大着胆子和女孩搭讪、相处…… 虽然他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对其表明心意，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回应过……谁让她是这片城区里最漂亮的“风景”呢。 卢卡斯有些失落且无奈的想。 两个月前，当这个神秘的女孩独自搬进这片城区时，关于她的传言就像花店里里那些怒放玫瑰的花香一样传遍了人群。 有人说她是前来西班牙留学的意大利富家千金;有人说她是一名年轻的艺术家;更有人说曾在夜店里偶遇她端着酒水穿梭在男人们之中。 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着一个关于“estela”的形象。 老洛贝斯先生称她为“小estela”，告诉人们她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开花店的房东太太瓦伦西亚夫人称她为“艾拉”，对别人说她是个聪明可爱的小画家; 而那些在街头巷尾骑着自行车追逐她的小男孩们叫她“美丽的斯黛拉”，会夸口向别人炫耀自己曾被她赠予糖果。 她神秘、美丽，带着一种让人觉得无处不在的魔力，她吸引着人们向她靠近，但却没有人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卢卡斯觉得她是个既多情又无情的坏姑娘，像只会在人心尖上轻轻勾弄爪子的小猫，不肯用力又不肯撒手，只会让人心痒难耐。 他有些心情复杂的想，遇到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对于自己引起的无声风浪，estela本人则是极为平静。她懒得去做自我介绍，只是在新城市里，我行我素的过着属于她自己的生活。 在巴塞罗那老城区新租的公寓位于7楼。公寓楼的外墙是饱经风霜的浅灰色岩石材质，楼内是会咯吱咯吱响的老式栅栏门电梯，楼下的花店永远有浓郁的花草香味;白天下班后顺路去集市买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回到家里自己做饭，然后就着可以远眺圣家族大教堂的阳台，与夕阳一起共进晚餐。 所有的一切都是estela最理想的样子，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黄昏时分，天空中布满了火烧云。太阳变成了一只橙红色的圆盘，拖着淡淡红晕。厚重的云层也被烧成了红色，天空也镶嵌上了余晖的印记。 吃完晚餐的estela趴在阳台上，一边叼着玳瑁烟嘴吞云吐雾，一边望着楼下玩闹的孩童与过路的行人发呆。 两个月前，当她与那只老山羊一夜欢好后，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那张数额为10万欧元的支票独自来到了巴塞罗那。 马德里的一切让她失望透顶。她在那里出生、那里长大，在那里被救赎，在那里被抛弃……最终，那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都使她感到万分窒息。 于是estela逃离了马德里，她断掉了与它有关的所有联系，选择把那儿当做人生中的第一座“坟墓”，把所有的悲伤与失意都埋葬在了那里，然后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巴塞罗那于她而言是新生，这里是高迪的城市，人类追求浪漫的极致都在这里，就连estela这个一向不怎么追求浪漫的人，都开始逐渐爱上这里。 只是她偶尔仍会发呆，仍会想起关于马德里的人或物。 她想那只老山羊在发现她带着支票消失后会很生气;而拉莫斯联系不上自己时大概又会像之前那样在心里怨骂起来;还有里卡多…… 想到那个温柔的巴西人，一阵酸涩的刺痛感在estela心里蔓延开来，像是被人塞了一整只半生不熟的菠萝一般。 ……他会在意自己的消失吗？他会记得自己吗？ estela有时会对这些问题进行设想，但很快就让自己清醒过来——她努力让自己不缅怀过去，因为那样会让她看起来很狼狈。 公寓里那只来自上世纪40年代的木质自鸣钟发出了沉郁的叮咚声，estela从思绪中回过神，发觉原来已经晚上六点。 她掐掉烟，回到房子里，开始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了。 夜幕降临时，巴塞罗那披上一层诡魅的午夜罗纱。当如蛛网般星罗密布的灯火从市中心一路铺展至地中海的海岸线时，人们也开始借着夜色来体验这座城市的另一种风情。 当穿着白色复古蕾丝束胸、白丝吊带袜、头上绑着两只浅蓝色丝绸缎带蝴蝶结的estela准时出现在工作间时，正在补妆的性感金发女郎克劳迪娅就和她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小卡门。” “晚上好，克劳迪娅。” estela一边将帆布包甩到座椅里，一边掏出那双又尖又细的白色复古风高跟鞋穿上——天知道她有多不情愿穿这个！一晚上的时间下来，她会像以前在马德里巷子里吸毒过头摔断腿的罗伯特一样瘸着走路！ 从镜子里扫到一脸郁闷的女孩儿，克劳迪娅忍不住半调侃的安慰说:“别那么愁眉苦脸，小卡门。等你习惯了之后，你会离不开它的。” “那我大概要等到下辈子才会习惯了……为什么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我穿高跟鞋呢！” 年轻的女孩委屈巴巴的抱怨着，惹得金发女郎忍俊不禁，连拿半掩在性感深v连衣裙下的丰乳都颤动起来，她一边涂口红，一边笑着说:“因为卡洛斯希望出现在这里的每个男人都无法拒绝你端过来的酒水……所以，你得早点习惯这个，little?girl。” 听到“卡洛斯”这个名字，estela忍不住瘪瘪嘴，然后不情不愿的迅速化好妆，出门准备开始今夜的“工作”了。 位于恩典区的萨顿俱乐部是人们心中最理想的销金窟，来自全球各地的有钱人与明星都在这里享受音乐与酒精带来的轰鸣感。 而在这家夜店里，estela的岗位是“端酒女郎”，经过她手而端出去的酒水，每一瓶都有着丰厚的提成，急于攒钱的estela把这当成一份不错的工作，从小在马德里红灯区长大的她，没花多少功夫就已经可以熟练游走于各色人物之间。 在顺利的端出去第四瓶路易十三后，estela在俱乐部二楼的看台上发现了那个正对着自己微笑的中年男人。 那个家伙穿着一身十分气派，却又与环境格外不符的考究西装，金发碧眼又衣冠楚楚的样子，简直像个英国绅士。 他笑着朝estela勾勾手，示意她上楼。 见此，女孩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走上了楼梯。 “一切都越来越顺利了，对吗？” 卡洛斯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estela。 “能赚钱的事情当然会越来越顺利。”女孩耸肩道。 身为这家俱乐部的老板，卡洛斯是欧洲大陆某圈内有名的人物，而和他同样出名的，是他手下那些被称为“钻石狗”的掘金女郎们。 在西班牙，没有人会质疑卡洛斯的审美。这个穿着西装、衣冠楚楚如英国传统绅士的英俊男人，能教会他手下的每个姑娘如何拼命掏空顾客的钱包，更有甚者，会直接成为某个足球明星或欧洲富豪的妻子。 而在面对像小孔雀一样美艳而骄矜的estela时，卡洛斯的眼中闪着一丝光芒，仿佛是欣赏，又仿佛是隐晦而不可言说的欲望。 “那你要不要试试更具有挑战性的游戏？” 卡洛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诱哄的意味，然而estela可不会轻易吃这套，?她盯着男人谨慎的问:“那会是什么样的‘挑战性’游戏？” 男人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夜店一角的vip座位，道:“如果你能把‘rare?cask’（路易十三天蕴）推给那个男人，那么这瓶酒全部抽成都会是你的。” “……那如果我没有成功呢？” “那你就得和我签长期合同。”卡洛斯显然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看着女孩，微笑着说:“我不能一直允许你把我这里当成游乐场，小卡门……你需要好处，我也需要。” ——她就知道！在自己直白或委婉的拒绝他好几次的合同邀请后，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开什么玩笑！她只是想要攒够钱去伦敦而已！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当给别人端酒的“钻石狗”！ estela盯着面前的男人，脑海种在快速盘算着。在思虑一会儿后，她便抬起下巴冷笑着说:“我接受这个挑战……因为我一定会赢！” “那我拭目以待，小卡门。”卡洛斯从路过的兔女郎手中拿过一杯酒，笑着对女孩儿眨了下眼睛。 面对这个家伙的挑衅嘴脸，estela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vip卡座里的男人是个略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眉目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应该长相不错，只是现在也许是因为故事感的气质加持，他看起来有些严肃，好像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 estela端着酒在卡座周围观察了一会儿，听见他的同伴叫他“佩普”，两个人都从事着与足球有关的行业，话题一直围绕着足球这件事。 ——又是一个踢球的吗？ 女孩儿忍不住腹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饶不开那颗球了，在马德里能遇到那些家伙，在巴塞罗那也能遇到……该不会整个西班牙都是踢球的男人吧！ 过了一会儿，estela看见他的同伴被一个衣着性感的卷发女郎牵着步入了舞池，而男人则是笑着目送对方离开。 正在她准备主动上前搭讪时，那个老男人便将目光定驻在了她身上，甚至主动朝她挥手，示意她过去。 “一瓶96年的krug，谢谢。” ——谢谢。 estela在听到这个单词时，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卡座里的男人。在这个充满酒色的场合里，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很干净，很平和，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侍者一般。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干净”的对待过了。estela在心里对这个人有了些许好感了。 当她把香槟端到卡座时，便借着倒酒的机会与他搭讪起来，“这么好的夜晚您就只打算独自喝酒吗？” 闻此，男人垂下眼帘，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夜晚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说着西班牙时，声音听起来有种沙沙的质感，像是桦木树叶的梭梭作响，estela像只小兽一样略微侧过头，用一副好奇而天真的模样询问着他，“你没有邀请女伴来吗？……这里还有很多漂亮姑娘呢！” 男人抬起眼皮，用那双犀利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我没有女伴，小丫头。而且我也没有‘钻石’可供这里的‘漂亮女孩’们挖。” “……” 果然是个难以对付的老家伙。 他看起来简直像个禁欲的苦行僧！ estela在心里默默对着男人有些光滑的头顶吐槽着，同时也收起刚才故作纯真的模样，冷淡的说:“如果您可以收起你的傲慢，或许会有人愿意靠近您。” 说着，她就准备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刚跨出一步时，就听到背后的男人则是低声笑着说:“你的脾气一直都这么糟糕吗？这样可是卖不出去酒的。” “……” estela转过身，眯起眼睛，咬着脸颊肉像只气鼓鼓的猫咪一样盯着那个把玩着细长香槟杯的老男人，问:“……所以你盯了我多久？” ——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的意图！ “当你站在走道边偷听我和安德烈斯谈话开始。”男人的语气带着一种戏谑的讽刺，“而且你在这里太显眼了，很难让人注意不到你。” 既然话头已经挑明。那estela也懒得再辩白或掩饰，她端着托盘，将那瓶售价超过2万欧元的洋酒放到男人面前，挑眉问:“所以您打算买我吗？” 这是句听起来格外暧昧的话语。 男人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打扮性感，却又稚嫩妖艳的小丫头，语意不明的反问道:“你觉得我会买吗？” “当然！”estela得意的抬起下巴，像是故意在大人面前调皮捣蛋的小孩，“不然你根本不会和我对话的，不是吗？” ——她身上这种毫不掩饰的恶劣直白，让人着实咬牙切齿。 瓜迪奥拉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拍了拍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如果你能说动我，或许我能考虑一下。” 而estela则是直接走到他身边，紧挨着他坐下，幽幽道:“我得和你坐在一起，不然我的老板会以为我在偷懒。” “……” 这是瓜迪奥拉第一次发觉原来一个小丫头会如此难缠，最关键的是，他甚至都说不出来拒绝的话语。 他瞟了一眼estela身上那件性感的白色蕾丝束胸衣，和穿着白丝袜的两条腿，就皱着眉和她挪开一点距离，道:“你既然知道你的老板是个难搞的家伙，就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 他的话带着一股说教意味，而estela则是翻着白眼耸肩道:“他是很难搞，但是我需要钱啊，先生。” “你的父母呢？……或者监护人？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出现在学校，而不是这里。” 听到这些话，estela趴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摆弄着那只浅绿色的水晶酒杯，不咸不淡的回答说:“让你失望了先生。我没有父母，更没有什么监护人。我靠我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没有时间上学，您满意了吗？” “……” 身边的男人陷入了沉默，他拧着眉头看着estela，似乎是在思索着要说些什么。 “您不对我笑吗？”女孩儿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妩媚猫眼离带着一种讽刺的凉薄，“我还以为每个人都喜欢听别人讲述自己的悲惨故事，然后享受自己肆意发散爱心的感觉呢。” 夜店里的音乐声吵得让人头疼，对于这个沉默的老男人，estela也只觉得无趣。她总算明白卡洛斯为什么会把他指定给自己作为挑战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是estela·carmen，即使没有这份工作，她也依然可以找到其他方法完成心愿！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坦然接受，从容应对了。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先生。” estela决定起身离开，结果却被男人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 “……” 反正都不会产生交集，为什么还要追根问底。所有的中年男人都这么无聊吗？ 尽管心里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但是estela还是随口回答说:“carmen。这里的所有人都叫我carmen……再见，先生。” 今夜的一切都让人扫兴。 正在estela郁闷的换好衣服准备向卡洛斯辞行时，在酒台里工作的调酒师阿尔伯特兴奋的叫住了她，“你可真是一株活生生的‘摇钱树’！小卡门！” “如果我是摇钱树，那我现在一定躺在金子做得大床上醉生梦死，而不是在这里当卡洛斯的‘钻石狗’。” estela有些没好气的说。 “拜托宝贝儿……你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冲？”阿尔伯特对于女孩的反应感到不解，“今天晚上可是有个家伙为你付了一瓶2万多欧元的酒呢。” “……” estela愣住了，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敢置信，“等等……两万欧元？真的吗？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当然是真的。”阿尔伯特顺手从柜台里掏出账单放到她面前，啧啧感叹道:“2.3万欧元的rare?cask，我都不知道是该说‘那个男人真有钱’，还是说‘你真够有本事’的了……” estela拿起账单，成功在最底下的姓名签署地看清了那人的名字。 josep?guardiola. ……何塞普·瓜迪奥拉. ……又一个“何塞”吗？ estela瞪大眼睛，既觉得惊悚又觉得凌乱。她不自觉想起了离开马德里之前的那个夜晚，以及那一次次命令式的“叫我何塞”…… 上帝啊！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奇特的“巧合”吗？！ estela呆呆的捏着这张账单，忽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tbc Chapter14.再次见面 “世界是海，所有的艺术创造是珊瑚;而人类的存在，即是珊瑚虫?……” 男人一边将青金石色的颜料细细涂上画布，一边缓缓道，他的神情专注，宛如画中的模糊轮廓，是宛如上帝般圣洁的存在。 听着这些“教导”，一旁estela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正满头大汗的搅拌那些厚重粘稠的、掺杂了各种珍贵矿石粉末的油画颜料。在搅拌好第18种孔雀石色颜料后，她不禁有些哀怨的问:“还要准备多少颜料，桑斯先生……” 闻声，正在画画的男人停下笔触，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颜料，然后将视线停留在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女孩身上，“现在能够分清颜色与颜色的差距了吗？” “我明明一直都能分清的……”estela揉着酸胀的手腕，小声嘟囔着说。 “你当然能分清，”年长的西班牙画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对色彩的敏感度是上帝赐予你的天赋……但你如果想要画好一幅作品，你需要做到驾驭这些颜色。” 今年48岁的里卡多·桑斯是西班牙有名的当代画家，他的祖父是欧洲艺术界的响当当的人物，在意大利和西班牙拥有数座画廊;而他本人，则是西班牙王室目前唯一的一名御用画师，无论是人脉或资源，他都称得上是西班牙的上流人物。 estela最初在萨顿俱乐部里遇到他，三天后成为了他的模特，然后成为他的“缪斯”，最后破例的被他收为“助手”。 面对这个在西班牙艺术界赫赫有名的男人，一向反叛的estela也只有乖乖点头的份——要知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给他做助手的机会！ “所以我可以开始画画了吗？”estela试探性的问，然后有些委屈的望着他道:“我已经拌了好几天的颜料了……先生。” 看着身边这个像小猫一样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孩，年长的画家犹豫一会儿后，就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可以开始临摹我手上的这幅画了……要拿出你的十二分精神来，斯黛拉。” “没问题先生！” estela笑得露出糯米般的白牙，两眼弯弯的模样像是狡黠的猫咪。 一向严肃内敛的中年男人也像是被她感染到般的露出并不那么熟练的笑容，他将自己常用的一套画具递给她，道:“下午这里会有客人来做客，大概要麻烦你替我准备一些茶和点心了……” “这没问题，先生……不过是什么样的客人呢？”estela有些好奇的问。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他也是个有趣的人，你也许会喜欢和他相处。”桑斯一边起身去抽雪茄，一边缓声道。 ——谁知道会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呢！ 尽管表面上estela在微笑着露出一脸期待的模样，但是心里却忍不住暗自腹诽:这些玩艺术、玩音乐、玩文学的家伙都是一群各有古怪癖好的疯子！ 就像梵高喝油漆、巴尔扎克每天喝50杯咖啡、莫扎特有秽物癖一样，谁知道桑斯会交上哪些奇奇怪怪的朋友——要知道estela还曾遇到过他和路边的中东难民一起吃着披萨谈笑风生呢。 巴塞罗那的夏天进入了末期，像是要挥霍掉所有的余热般，静谧午后几乎只听得到花园里的蝉鸣和风吹树叶声音。 当estela将一壶加了玫瑰与柠檬的锡兰茶泡好时，她站在房子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人正从一片刺眼的骄阳里走过来，随着他的逐渐靠近，estela不禁瞪大的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进入了石化期…… ——为什么会是他？！ ——居然是他吗？！ estela的内心在抓狂的尖叫，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上周在俱乐部里遇到的那个“何塞”，居然会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久不见，佩普。” 桑斯走上前笑着迎接男人。 “好久不见，贝里。” 瓜迪奥拉和画家朋友握着手，目光却停留在了一旁的estela身上——他的惊讶与意外之情一点也不比女孩儿少，尤其是对方身上还穿着蓝色碎花的白连衣裙、围着一件沾满颜料的脏围裙。 比起之前在“萨顿”里见到的那个妖艳而泼辣的“小洛丽塔”，她现在看起来和普通女孩儿没两样，简单的、清爽的、呆滞的大眼睛里带着点孩子般的憨态与天真，看起来可比那天晚上舒服多了。 瓜迪奥拉在心里默默的想。 “这次来我这里是想要点什么？”桑斯招呼着他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还是说你又带来了新的‘灵感’……”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而瓜迪奥拉则是摸着脑袋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只是需要为我的新房子添置一幅画而已……” 说着，他便看了一眼俯身为他们两个倒茶的estela，然后装作不经意的对桑斯挑眉道:“你好像新收了一个学生？我以前似乎没见过她……” ——狡猾的老男人！ estela在心里狠狠吐槽着，同时忍不住冷冷的扫了一眼瓜迪奥拉，在发现对方有些戏弄意味的眼神后，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装作坦然的优雅退场。 “斯黛拉是我的助手和模特。”桑斯看了一眼女孩儿的背影，语气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温柔，“她是个聪明女孩，对绘画很有天赋……我觉得我不应该错过她。” 对于艺术家朋友这种天生的恋物多情性格，瓜迪奥拉没有去急着求证他和estela的关系，而是边喝着茶，边随口扯着话题问:“所以你打算培养她？” “也许她可以成为我画廊里的‘明星’。”桑斯握着手里的茶杯，回想起自己与estela初见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她是我见过最神奇的‘艺术品’，佩普。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无论是在西班牙、意大利，或者其他欧洲城市，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看样子，自己的这位朋友已经彻底被那个小家伙迷得晕头转向了。 瓜迪奥拉一边觉得好笑的同时，一边又忍不住对那个女孩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欲。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萨顿俱乐部里当卡洛斯的掘金女郎，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桑斯的工作室里当他的灵感缪斯和助手;她明明那么稚嫩，却又那么老辣;理应是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又格外狡诈，居然能把一个见惯各种人物的名门画家迷得把她视若珍宝…… 她的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在桑斯被一通来自马德里皇宫的电话叫走后，瓜迪奥拉独自来到了工作间，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那个正在画画的女孩儿。 也许是因为燥热的天气，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意外之遇，总而言之，estela难以再静下心来作画，她手中的画笔在画布上滑溜溜的打转，似乎怎么样都不听她使唤。 estela内心无比烦躁，像是一只被人强迫剪指甲的猫——她讨厌那个家伙！讨厌他的名字！更讨厌他高高在上、审视自己的态度！ ——她一点也不喜欢被陌生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的感觉！ 心中郁结的estela将手中的画笔狠狠摔在了地上。画不好画的她，有些气恼的看着桑斯那幅未完工的作品，心里有种想要将一桶洗颜料的污水狠狠泼到上面的冲动…… “贝里如果知道你摔他的画笔，大概会把你赶出去。” 瓜迪奥拉走进来悠悠的说。 “那就让他赶吧！”estela扭过头，盯着他冷声道:“反正巴塞罗那的画廊多的是，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闻此，瓜迪奥拉坐到她身边，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你知道吗？你如果改掉你的坏脾气的话，以后人生大概会顺利很多。” “那可真是抱歉了，我的脾气是天生的，您如果觉得难以接受，就应该远离我。” estela冷笑着背过身，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坏吗？”瓜迪奥拉皱着眉头看着女孩倔强的背影，“……我想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而且还为你付了一瓶两万欧元的酒……按理说你应该对我友善一点，小家伙。” “……” 听着对方放低放柔的语气，estela收拾画具的手顿了一下，犹豫一会儿后，就闷闷的说:“因为我讨厌你的各种提问。” ——而且还讨厌你的名字！总能让自己想起那只“老山羊”，还有与他有关的、马德里的一切！ 女孩儿郁闷而委屈的回答让瓜迪奥拉哑然失笑，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只赌气的猫咪。 瓜迪奥拉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那一头蓬松可爱的卷发，解释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和卡洛斯混在一起，如果你觉得不适，那我也可以向你道歉……” 闻此，estela轻轻转过身，看着年长的男人有些迟疑的说:“可是你还是买了那瓶酒……” “因为我觉得你会需要那笔钱。” 他回答得十分坦诚，看向自己的目光和那天在俱乐部初见时一样的干净、澄明。 estela喜欢这种被人尊重的、平等对待的“眼神”。于是她收起身上的尖刺，挪开眼睛，小声嘀咕说:“我还以为你会后悔买那瓶酒呢……” 瓜迪奥拉摸了摸脑袋，无奈的低笑着说:“事实上，确实有过后悔……因为担心你把那笔钱用到更糟糕的地方去。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你比我想象的清醒。” estela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了，只能蹙着眉问:“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甚至是个坏家伙，而且……” 瓜迪奥拉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儿，短暂的闪过一种不为人知的情绪。 “也许我们早就见过。”他缓缓说着，沉着的语气像是叹息一般，“从你第一次出现在‘萨顿’的时候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 “你在那儿的每一天，卡洛斯都不会放过你。他这一次将你推我面前，那下一次呢？……没有人会一直好运气，estela。” ——没有人会一直好运气。 关于这一点，estela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她活着的每一天、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挣来的?。 “我只是想要获得我想要的东西而已……”她垂下浓密的眼睫，遮住眼底所有的黯淡与失意。 “那么，你想要些什么？”瓜迪奥拉的掌心在女孩的头顶轻轻的摩挲着。 “一个永远可以接纳我的房子;不用再担心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及以后每一天的生计;以及……身边的每个人都可以尊重我。” 也许是因为年长者的抚摸过于温柔，estela忽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她垂下脑袋，抱着膝盖，露出背上那一节节嶙峋凸起的脊骨，心中有种被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悲伤压垮的感觉。 她太累了。 无论做什么都很累。 她忽然有些厌倦这种苟且偷生般的生活，每天都要费尽心思的讨好别人，每天都要挣扎在混沌的希望中，就连“未来”这个单词都像是大海里的水母一样飘忽不定，而她却只能随波逐流，努力不要让自己沉入海底。 这种费劲生活的感觉真是垃圾呢…… “把球传这里来！莱奥！” “hey！看清楚！你都撞到了我……” 巴萨的训练基地里，一群穿着训练服的球员们正在专心训练，而高个子的皮克则是瞟了一眼训练场边的教练，然后凑到法布雷加斯耳边小声八卦:“你听说那件事了吗？就是关于我们教练的那件事……” “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没听说过……”法布雷加斯和他拉开点距离，对于他强烈的八卦欲望并不太感兴趣。 “听别人说，他最近经常去‘萨顿’。”皮克脸上露出恶作剧般的灿烂笑容，“估计是卡洛斯的‘钻石狗狗’们缠上他了吧……” “……真的吗？”法布雷加斯有点不敢置信，他忍不住扭过头扫了一眼正在场边和助教说话的瓜迪奥拉，就皱着眉低声道:“我觉得佩普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谁知道呢，”皮克耸肩，一副坦然镇定态度的说:“整个西班牙的人都知道，萨顿里的那些女孩儿最喜欢的就是和足球有关的男人……谁能保证佩普就一定可以那么清心寡欲。” “你们在聊什么？” 梅西小跑着过来，好奇的问:“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聊佩普？” 一看到自家这个主动凑过来的青梅竹马，皮克就忍不住咧开嘴，笑着搂住他提议道:“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出去找乐子吧！莱奥！” “今天晚上吗？你们要去哪儿？……”梅西似乎是有点犹豫，“可是我和安——” “拜托莱奥！今天晚上我们可不能少了你！”皮克大力拍了拍梅西的肩膀，故作可怜的说:“只是出去喝点酒，放松一下什么的……而且听说佩普也会去哦……” 他的后半句话听起来别有一番玄机，一旁的法布雷加斯欲言又止，而皮克则是一个劲儿朝他比眼色，阻止他向梅西揭露自己的“恶作剧探险计划”。 “你们和莱奥要去哪儿？” 面无表情的哈维·埃尔南德斯也加入了进来，他扫了一眼脸色纠结的梅西，谨慎的问。 “去萨顿俱乐部喝点酒而已。”面对这个心细的中场，皮克索性也懒得隐瞒，甚至还不嫌事大的主动邀请他，“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哈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放松过了……” 在皮克的大力撺掇下，他成功将“侦探冒险小队”扩充为集体行动: 法布雷加斯被他强拉入伙，然后将一头雾水的梅西诱哄一番后拉了进来;为了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哈维也抱着探究的心理加入……最后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伊涅斯塔，他真的把这当成了一场集体活动，于是愉快的选择加入行动。 就这样，在训练结束后，前脚瓜迪奥拉刚离开，他们几个人就火速跟上。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着恩典区的夜店前进，像是生怕八卦记者们拍不到头条新闻一般…… tbc. Chapter15.小野猫 又是一个繁忙的周末，萨顿俱乐部里热闹非凡，无数男女像罐装沙丁鱼一样挤在舞池里随着电子音乐声舞动着身躯。 estela端着托盘灵活的从人群里穿过，回到酒台前，然后嫌弃的摆弄了一下头顶恶趣味的黑色猫咪耳朵发箍，道:“究竟是哪个没品味的家伙想出来这个玩意儿的！” 克劳迪娅一边趴在吧台上喝酒，一边笑着对她说:“但是它看起来很适合你，小猫咪～” estela瘪嘴，翻了个白眼，然后吐槽说:“我如果是猫，一定会一爪子挠死那些在我身上揩油的家伙！” 克劳迪娅被她的话语逗得笑出声，那双涂满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欲盖弥彰的举着一杯金黄色的威士忌，然后盯着大厅一角的vip卡座幽幽道:“那那个男人呢？他也有在你身上揩油吗？” estela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瓜迪奥拉正在和桑斯聊天，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笑得很开心。 ——自从他们在桑斯的画室里遇见后，瓜迪奥拉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在得知她依然在萨顿里工作后，他表现得极其不赞同，却又说动她，于是乎?除了画室，他又经常在出现在这里。 他的行为让estela感到迷茫:他每次来都只点酒，或者是和自己聊天，也不像其他vip客人那样，要么将眼珠子黏在她的脸和身材上，要么往她胸口里塞小费——他对自己做过最“过分”的事，大概也仅仅只是拥抱，他喜欢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 而对于克劳迪娅的问题，女孩儿收回目光，像是有点不自在的说:“他才没有，那个家伙每次来都只点酒……” “只点酒吗？”克劳迪娅挑眉，饶有趣味的笑着说:“可是我都听卡洛斯说了，他想‘买’下你，小卡门。” 闻此，estela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想要追问，但是看到克劳迪娅含笑的眼神，就还是话锋一转，装作不在意的犟嘴道:“他买得起吗他……在这世界上，男人是最喜欢说大话的！” “拜托，卡门。他可是巴萨俱乐部的教练！”克劳迪娅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女孩的脑门儿，“和他在一起能捞到的好处多了去，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他吗？” “……” 面对她抛出的这个问题，estela像是被什么卡主一般说不出来话了，她的眼神左右摇摆、飘忽不定，而克劳迪娅则是挑眉，一边整理好身上的大红色紧身裙，一边起身道:“既然你对他不感兴趣，不如把他让给我吧……我正好缺张新信用卡。” 说着，她就施施然的转过身，扭着性感的腰臀往瓜迪奥拉所在的方向走去。 克劳迪娅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紧身的大红色裙子包裹着她性感丰腴的身体，金发盘起，红唇艳丽，简直就像好莱坞电影里的女星茱莉亚·罗伯茨。 estela皱着眉望着她的背影，想要叫住她却又觉得难以开口，只好咬着嘴唇，郁闷的坐在原地，将酒杯摔得哐哐响以做泄愤。 “放松点，小卡门。”调酒师阿尔伯特钻出来?笑嘻嘻的安慰着女孩儿，“如果一个男人这么轻易的就被勾走，那就说明他对你根本不重视。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他一下，不是吗？” “可是卡洛斯也说过，男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生物。”estela闷闷的喝了口像饮料一样的樱桃奶油鸡尾酒，道。 “怎么可能！”阿尔伯特皱着鼻子眉毛，挥舞着手里的搅拌勺发出“激烈”的抗议，“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你，那他就会视你为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然后不把其他任何事物放在眼里……如果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那就根本不是爱！” “……” 阿尔伯特的话语让estela若有所思，她忍不住扭过头看向那个角落，发现克劳迪娅在瓜迪奥拉脸上吻了一下，随即就起身离开，去了另一个vip客人的怀抱。 estela被这情况弄得一头雾水，正在她发呆思考时，瓜迪奥拉隔着大半个舞池将目光定驻在了她身上，然后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过去。 “怎么？克劳迪娅不符合你的品味吗？她可是我们这儿最性感漂亮的女人之一呢……” 女孩儿抱着胳膊走到瓜迪奥拉面前，骄矜的扬起下巴道。 年长的男人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然后伸出手，拉着她在自己大腿上坐下，虚环着她的腰，无奈的说:“这样不好玩，estela……” “……” 女孩儿被他语气里的严肃意味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就翘着嘴巴轻声说:“我才没有玩呢……” “你不能这样对我，estela。”瓜迪奥拉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些委屈的意味，“你不能因为不想理我就把别人推给我……” “我没有！” estela急忙为自己辩解起来，“是克劳迪娅自己想要来找你的，我——” “然后你就默许她这样做？”瓜迪奥拉挑眉反问。 对上男人那双带着笑意的精明眼睛，estela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她又羞又臊，像只炸毛的猫咪一样从他腿上跳起来，“你又在欺负我！你这个狡猾的老家伙！” 瓜迪奥拉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然后伸出胳膊试着去牵女孩的手，将她重新抱回怀里安抚道:“我可没有欺负你，estela……相反，我觉得你现在非常可爱。” 说着，他就忍不住捏了捏女孩头顶上那对毛茸茸的猫咪耳朵。 “我才不要再相信你的话呢……”estela委屈的趴在他肩膀上，郁闷的说:“你每次都只会欺负我。” “我不会欺负你，estela。我只想好好对待你。”年长者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的脊背，沉声道。 ……好好对待吗？ estela听着这个词，既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幸福，又有那么一点点酸涩——她都要不知道好好被人对待是什么滋味了…… “如果你不打算以后也一直对我好的话，那还是别对我好了……”她环着瓜迪奥拉的脖颈，有些失魂落魄的说:“这就像吃糖一样，上瘾很简单，但是要戒掉却很难……如果不能一直吃到糖，那干脆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知道糖的味道比较好。” 听着女孩儿的话，瓜迪奥拉陷入了沉默，他思索了一会儿后，就说:“那如果我可以一直给你糖果呢？” “……” estela抬起头，一双有些泛红的大眼睛有些不解、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年长男人，“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糖？世界上真的有人会无缘无故给别人糖吗？” ——真是个戒备心十足的小家伙。 瓜迪奥拉无奈的笑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脑袋，叹着气说:“因为你是个有趣的小家伙，而且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太孤独了，然后刚好在世界上这么多人里遇到对方……”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有趣’呢？” estela的问题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天真与残忍，她起身离开瓜迪奥拉的怀抱，用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冷静语气对他说:“你不能仅仅只是因为‘有趣’就对决定给我糖。因为没有人可以凭借别人的‘兴趣’而维持一生。” 说着，她黯然一笑，“不过或许我可以试着给自己买糖……所以我得去工作了，先生。”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瓜迪奥拉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最终还是忍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人，到底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靠近一只流浪猫呢…… 而这边的皮克则是在和一个性感火辣的金发女郎跳完舞后，拿着啤酒笑嘻嘻的回到了卡座里，看着正在玩卡牌游戏的队友们道:“你们都不去跳舞吗？……我觉得卡洛斯的品味越来越好了，这里的女孩儿个比一个火辣。” “我才不去，”伊涅斯塔一想起上次差点被讹上太阳报的经历就立马摇头道:“这里的女人简直就像亚马逊丛林里的毒青蛙，碰上一点点就可以致命……” “有这么夸张吗？我现在可还活得好好的呢！”皮克皱着眉说。 “而且……看样子不仅有‘毒青蛙’，还有猫咪。”一旁的法布雷加斯眼神飘忽的看着某个方向，自顾自的说。 “猫？” 几个人听到他的话，不由得一齐扭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成功的在酒台前发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花苞蓬蓬裙、戴着猫咪耳朵的猫咪！ “wow……” 皮克眯起眼睛盯着那个狡黠可爱的女孩儿，忍不住感叹道:“卡洛斯那家伙从哪儿找出来这么漂亮的猫咪的……我以前居然从来没见过。” 而哈维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那个女孩看起来年纪很小。他的行为说不定是违法的。” “……” 自家中场的话使得几个人表情复杂，而皮克则是自动忽略这一点，然后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我们玩牌吧！谁输了就就得去问那只猫咪要联系方式。” “你真的想泡她吗？”伊涅斯塔忍不住皱眉问。要知道，要是因此闹上官司可划不来！ “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是玩玩而已，”皮克摊手道，“而且只是要个联系方式，又不是非要联系……”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才勉强同意这个提议。 几个人“鏖战”一局后，年纪最大的哈维成功被皮克和法布雷加斯摆了一道。 看着面瘫中场朝着酒台方向走去，皮克和梅西忍不住躲在一起偷笑起来。 “我觉得哈维会把那只小猫吓跑，”皮克笑着看起来像是晕过去一样，“因为他看起来简直像个来巡逻的便衣警察！” 酒台前的estela正在和阿尔伯特闲聊，一道陌生的男声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请帮我们送点酒过来。” “好的，先生。” estela看着身边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觉得他似乎有点眼熟，又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但是面对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客户”，她还是保持着耐心，于是就笑眯眯的问:“你们需要点什么酒呢？” “五瓶玻尔科夫香槟，全部记在那个叫‘杰拉德·皮克’的人账上。” “……” 像是反应过来似的，estela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冲男人眨眨眼，狡黠的笑着说:“看来这个家伙今晚得罪你了，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女孩儿灵动灿烂的笑容，哈维也不自觉的放松了神情，然后坦然的说:“是的……我们一起打牌，然后他们作弊让我输了，还让我来问你要联系方式。” 面对这个坦诚的男人，estela转了下琥珀色的漂亮眼珠，然后挑眉问:“所以我该配合你吗？” 哈维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像是犹豫，像是思考，“如果你已经成年，我会要你的联系方式。” “……” ……这个家伙是认真的吗？ estela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语，于是就舔了舔嘴唇，无奈的笑着说:“好吧，那样子我配合不了你了……” “所以你真的是未成年人？”哈维轻微皱起眉头，盯着面前的女孩问。 “别那么意外先生。”estela端起酒水，往他的卡座里走去，平静的说:“你们这些有钱人总得给我这种孤儿一个生活机会吧……所以别捣乱，好吗？” “……我没想捣乱。” 哈维原本想说话被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只能干巴巴的说着。 当estela把酒端到卡座里时，皮克看了一眼她和哈维，就戏谑的吹了声口哨，“干得漂亮！哈维！” “这是你们酒，祝你们今夜愉快，先生。” estela得体的微笑着，然后就打算离开，结果却被好事的皮克叫住:“你不打算留下来陪我们吗？这些酒可不便宜呢！” “别闹了，杰拉德。她还只是个孩子。” 哈维有些不悦的打断了队友的话。 而皮克则是耸肩对他说:“有哪个‘孩子’会到这种地方工作，哈维……这里是‘萨顿俱乐部’，她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estela冷冷的看着沙发上里的高个子男人，然后勾起嘴角，露出尖锐而讽刺的笑容，“当然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当然可以陪您一起喝！” 说着，她就走到桌前，动作优雅利落的开起木塞，将香槟杯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在几个男人呆滞的目光下，扬起脖颈，一口气将其畅饮而尽。 “我喝完了，现在轮到你了吗？先生。”estela弯下腰，挑衅般的在皮克面前扬了扬香槟杯，冷笑道。 “……” 皮克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会这么硬气。 正在他在考虑如何收场时，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estela？” 瓜迪奥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女孩儿背后，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以及，卡座里那几张呆滞的脸。 “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里，我没记错的，明天似乎还有训练安排？” 即使是在夜店里，身为教练的威严气场依然显露无疑。 而estela则是扫了一眼卡座里说不出话来的皮克，然后在心里冷笑一声，故意作出一副喝醉酒的样子钻进瓜迪奥拉怀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冲他抱怨说:“他们让我喝了好多酒……papa……我现在好晕好难受啊……” “……” 听着那一声“papa”，皮克只觉得自己头皮都在抽筋。而法布雷加斯等几个人更是看呆了…… 谁能告诉他们！刚才那个可以7秒喝掉一整杯香槟的野猫，怎么就忽然变成了被他们欺负的柔弱少女！ 几个人风中凌乱，只觉得今天果然不应该和皮克一起来胡闹，看样子明天训练估计会很惨了…… tbc. Chapter16.阿布拉莫维奇 深夜十二点，巴塞罗那满城灯火通明，初秋的夜晚，风吹在人脸上带来舒爽的凉意。 瓜迪奥拉眉头紧皱，他一手紧握着方向盘，一手努力想要制服那个试图往自己怀里钻的“小醉鬼”:“别乱动，小家伙！” “唔、放开我……痛、” 女孩儿皱着眉头抱怨着粗鲁的男人，像扭糖似的在座位里扭来扭去的不肯安分。 她不顾正在开车的男人，趴在座椅上试图往他怀里钻，“抱、要抱……你手下的那群家伙都欺负我、他们都是坏蛋……” 面对这个“醉鬼”，瓜迪奥拉无奈极了，对于已经快要把整个人塞进自己怀里的estela，他只好空出一只手虚揽着她，试图将她安抚:“所以我明天会好好教训他们的，明白了吗？……现在，赶紧坐好，别再乱动……” estela用两条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颈弯里，委屈的抱怨着:“你们都是一群可恶坏家伙、都只会欺负我……” “所以你现在正像个考拉一样挂在我这个‘坏家伙’身上？”瓜迪奥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有点好笑的反问。 “……” 某只“醉鬼”在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瓜迪奥拉以为这个小家伙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他能将车子平稳的开到目的地时，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车子以急刹车的姿态停靠在路边，瓜迪奥拉黑着脸一把拉出衣服里的那只手，厉声质问道:“你在做什么？estela！” “冷、我冷……”女孩可怜兮兮的缩在他怀里，像只受到惊吓的鹌鹑。 年轻女孩的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酒香，温热的肉体就这样紧紧熨帖在自己怀里，隔着一层轻薄的衣物动来动去，瓜迪奥拉只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盆炭火般煎熬。 在几番安抚威胁无果后，忍无可忍的年长男人就一把掐住女孩脆弱的腰肢，将她摁在自己大腿上，用力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estela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又被拍了一下，同时头顶还传来瓜迪奥拉带着教训意味的声音:“安静下来了吗？estela。” ……靠！这个老变态！ “你、你太过分了！你是变态吗？！……放开我！我要报警！我要告诉警察你侵犯未成年人！” estela分离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却被狠狠按在男人的大腿上。她不顾后果的胡乱叫骂让瓜迪奥拉愈发火大，他对着手下那团软肉又是狠狠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狭小车厢里回荡，女孩几乎是瞬间痛呼出声。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变态老秃子！” 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estela带着哭腔试图从男人腿上爬起来。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的她又羞又气，几乎恨不得一口把瓜迪奥拉咬死！ “所以你能明白你刚才的胡闹有多危险吗？”瓜迪奥拉十分严肃的教育着腿上的小姑娘，“搞不好我们会遇上车祸，说不定我们都没办法看到明天的太阳，再也见不到那些我们在意的人。” “就是要见不到才好！” estela咬着牙，满含无限委屈与怨愤的大叫起来，“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在意我！我就是消失了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在乎！” “……” 听着女孩可怜巴巴的细碎哭声，瓜迪奥拉皱着眉沉沉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将她从腿上拉起来，看着她那张哭得通红的小脸，一字一句的认真对她道:“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小家伙。最起码……如果你是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的话，我会因此痛苦后悔一辈子，听懂了吗？” 年长男人眼中的真切之意让estela感到心慌意乱，她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着靠在他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你们、总、是这样骗我……我才、不信你们呢。” “或许你以前被其他人欺骗过，但是现在，你可以选择相信我。estela。” 瓜迪奥拉捧起女孩的脸，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estela则是不知所措及了，她用那双惹人怜爱的琥珀色大眼睛楞楞的看着瓜迪奥拉，鼻头红红的，像是一只刚被人捡到怀里的小流浪猫。 “咚咚——” 车窗被敲击的闷响让两人吓了一跳，瓜迪奥拉扭过头一看，发现车外居然站着一名交警。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你没有看到路边的标志吗？” 闻此，瓜迪奥拉边降下车窗，边带着歉意的说:“抱歉，刚才有点突发状况，所以不得不把车停在这里……” 而那名年轻的交警在看到瓜迪奥拉时，眼睛瞬间变得很大，一种兴奋与惊讶交织的神情在他脸上渐渐呈现出来，“天呐……您、你是……瓜迪奥拉先生？天……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我是巴萨的球迷……你好先生、” “你好。” 瓜迪奥拉礼貌的和这个小伙子握了握手，而他怀里的estela则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交警。 而那名交警在看清楚estela的一瞬间，则是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刚才车子的轻微暧昧晃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打扰到了这位大人物的一些好事…… 于是他立马低头写起了罚单，然后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对瓜迪奥拉轻声说:“这里不是个办事的好场合，先生……如果可以我会推荐街角那家情侣酒店，那里设施不错，保密性也很好……” “……” 瓜迪奥拉陷入了沉默，他默默接过罚单，将罚款交给这位年轻的交警后便驱车离开。 而被他放回副驾上的estela则是偷偷瞄了一眼他那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色，随着“噗嗤”一声，她像是再也忍不住般的哈哈大笑笑起来。 “我希望我们第二天不会上报纸头条，papa～”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estela笑着调侃着，惹得瓜迪奥拉无奈的叹气，他真的十分想提醒一下这个小家伙，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因谁而起的！ 车子在老城区那栋旧旧的公寓楼前停下，estela下车后，瓜迪奥拉忽然叫住了她。 “明天你有时间吗？” “嗯？” 瓜迪奥拉摸了摸脑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想邀请你来训练场转转，然后一起吃顿午餐什么的。” 看着老男人纠结的样子，estela觉得有些好笑。虽然这个邀请很诱人，但是想到明天的事情，她还是选择了拒绝。 “下次吧，明天我要和桑斯一起参加艺术晚宴拍卖。” “艺术晚宴拍卖？” “是的。”estela耸肩解释说，“我答应他要作为他的灵感模特出席，而且如果他的画拍出高价的话，他答应会给我提成。” 听到女孩儿的解释，瓜迪奥拉觉得这个活动听起来有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皱眉，就说:“明天什么时候举行？我也想去看看会有什么样的艺术品。” “晚上七点，兰布拉大街73号。” estela说完地址后，就调皮的对瓜迪奥拉抛了个媚眼，“希望您到时候带上信用额度最大的信用卡。” ——这个鬼丫头。 瓜迪奥拉无奈的扶额笑了起来，他目送女孩儿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大门里，然后驾车离开。 这间建于19世纪、由高迪进行设计翻修的豪华大宅今夜被布置成了奢华典雅的艺术名利场。 无数画作、艺术品都在这里展出，有来自德国艺术家ingomauner设计的碎瓷吊灯、有取自日本大漆工艺的花瓶，还有那些来自欧洲各地画家的画作。 在这个最适合度假的西班牙末夏，那些坐着私人飞机、豪华游艇的有钱人们都在这里聚集，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圈子和阶层，端着香槟互相寒暄、谈笑，即使之前素昧平生，也很快就可以打成一片。 ——有钱人就连交友也比普通人轻松得多！ estela喝了一口香槟酒，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着。 今天晚上她被桑斯打扮成了他画中人的模样——一个穿着墨绿色和服的欧洲少女，最东方与最西方的风情碰撞使她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移动的艺术品。 当桑斯带着她，站在他的画作前和那些有钱人侃侃而谈时，estela只觉得这一切都无聊透顶。 这些能一掷千金买一副狗屁画作的家伙都是一群喜欢听故事的人。这幅画所代表的故事，远比画本身吸引他们。 而estela今晚，则是要充当这个“故事”，为桑斯的画赚足有钱人的眼球。 就在她倍感无聊时，一个穿着黑色水晶礼服的金发女人挽着男伴向他们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贝里。” 女人热络的和桑斯做着贴面礼。 “好久不见，艾琳娜。” 桑斯给予她不那么热情也不那么疏远的微笑与拥抱。 这个被叫做艾琳娜的性感金发女人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桑斯背后的画，以及他身边的estela，就意味深长的调侃说:“看来你找到‘新缪斯’了，贝里。” “她叫estela，是我的助手和模特。”桑斯做着介绍。 而艾琳娜则是对estela伸出手，一边打量着她那张年轻姣好的脸蛋一边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estela。” estela礼貌的微笑着和她握了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同性相斥吗？ “看样子你带了一位新客人来，艾琳娜。不给我们做个介绍吗？”桑斯看向艾琳娜身边那个的男人，挑眉道。 闻此，艾琳娜则是露出矜持又不失得意的笑容，她亲昵的挽着身边的男人，介绍说:“他叫罗曼·阿布拉莫维奇，是我的男朋友。” “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桑斯和那个男人握了握手，而一旁的estela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个家伙。 他看上去像个俄罗斯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看不出来品牌的松垮西装，没有系领带，连衬衣扣子也都是随意解开的，不像在场的其他有钱人，衣冠笔挺，有的甚至在领口打着一本正经的领结。 看起来没有半点有钱人的样子呢…… estela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对艾琳娜有误解——她应该不是掘金女郎吧，有哪个掘金女郎会找这么寒酸随意的老男人当金主！ 正在她发着呆、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时，一只大手忽然伸到了她面前，“你好，小小姐。” estela瞬间被惊醒，她瞪大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就有些僵硬的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虽然很早就见过你，但是我必须得说，你看起比画上的美丽多了。” 男人用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调侃着说，一旁桑斯听到这话，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而estela则是有些觉得好笑，然后冲他眨眨眼，打趣说:“桑斯先生在给我画画时，我特地跟他说把我画丑一点，因为这样才比较有艺术感。” 这句话成功让在场的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而桑斯则是宠溺而欣赏的望向身边的女孩，“艾拉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有时候我都会觉得画框和画布都快装不下她了。” 闻此，阿布拉莫维奇看向女孩儿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后用并不熟练的英语说:“自由的鸟儿当然不会甘心被缝在画布上……她应该拥有一整片天空。” 这句话莫名让estela觉得触动，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俄罗斯男人，居然心生一种想要朝他靠近的感觉。 ……她想她可能还是因为太缺少关注了吧。 estela随便找了个理由压下心中的悸动，努力不去触碰那点让她心颤的念头。 当展览结束后，拍卖晚宴正式拉开序幕。所有人一边享用欧洲顶级大厨烹饪的米其林晚宴，一边参与这场私密性质的拍卖。 后台的estela悄悄从幕布奉献里偷窥台前的一切，拍卖师正在一声声的叫价，数字一个比一个夸张，仿佛那几十万欧、几百万欧只是他们随手端起的水杯一样简单。 看着那乌泱泱的一满厅，estela咽了下口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拍卖环节很快就轮到了桑斯的画，一个身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和estela一起把画带到了台上。 “……来自里卡多·桑斯的画作，【穿和服的欧洲少女】，起拍价十万欧元。” estela和画作一起站在台上，那张精致的、年轻的脸庞与画中人有着错位时空般的重迭，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作品还是人。 年轻美貌的西方少女被包裹在层层迭迭的墨绿色丝质和服，灯光之下，众人眼中，一种极其荒诞而富有魔力的欲望之色在空气中蔓延——是年轻姣好面孔散发着的勃勃生机，是丝绸所泛滥的柔艳光芒，是一种让人想要占有、私藏、撕碎的丑恶欲望。 “十五万欧元一次。” “二十万欧元一次……” “来自德尔·皮诺先生的四十万欧元！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 全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近乎魔怔的氛围里，人们都在疯狂竞价，但却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放在那幅画上。 站在台上的estela有些呆滞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发现无数双眼睛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拍卖的“艺术品”。 这种被人用目光觊觎的感觉着实不太好。estela垂眸，试图靠催眠自己来熬过这漫长的时间。 “一百二十万欧元一次！” “一百五十五万欧元一次……” …… 坐在台下目睹这一切的瓜迪奥拉眉头紧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忍不住起身找到了桑斯，将他拉到角落里质问道:“是你安排这样做的？” “只是拍卖，佩普。”桑斯显然比他平和得多，他看向台上的女孩儿和画，眼中带着一股偏执且病态的迷恋，“而且你也看到了，她（它）是那么完美且珍贵，人人都想得到她（它）。” “但她是人，不是你的艺术品。桑斯！” 瓜迪奥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位画家朋友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看着台上垂眸沉默的女孩儿，他既心疼又气愤。 他觉得从今天起，绝对不能让estela待在桑斯身边。他会毁了她！ “来自马泰先生的两百万欧元一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先生们……” 拍卖师洪亮的喊出了这个天文数字，而estela则是平静的看向那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西班牙矿业富豪，内心在冷冷的嗤笑这个冤大头。 就当她觉得自己终于结束了这场煎熬的拍卖会时，最后一次举牌发生了—— “来自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的三百万欧元！” 这是个全场哗然的数字。estela震惊的瞪大眼睛，呆滞的看着台下那个风轻云淡的俄罗斯男人—— 他依然没有穿体面的西装、没有打领结，随意得像个刚从办公楼里钻出来的中年打工族。 而与他风轻云淡神色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她身边那个盯着自己气得像是要双眼冒火的艾琳娜…… 阿布拉莫维奇正看着台上的女孩儿微笑，风轻云淡对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比着嘴型说了句话。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estela觉得他说的是: justforyou.estela. tbc. Chapter17：收养 巴塞罗那码头，一艘宛如护卫舰般的豪华游艇正停靠在岸边。它那长达160多米的庞大身躯如同一座海上巨鲸，将它周围那些私人游艇们衬成了一群小虾米。 estela站在这艘游艇的阴影下，皱着眉，仰着头看向它那高达五层的船身建筑——此时她的内心十分愤世嫉俗！明明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生物种类，为什么有的人就可以有钱到这种地步呢！ 正在她无限腹诽时，那个接她来此地的俄罗斯男人就笑着对她说：“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小姐。” 等她很久？花三百万欧元买到的“收藏品”，当然会迫不及待吧。 estela在心中嗤笑一声，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笑容十分程序化的男人，就一边抬起脚步往游艇上走去，边带着些调侃意味的说：“我想你一定给他带过不少女孩儿到这艘船上吧。”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轻声回答说：“事实上，并不经常，小姐。” “真的吗？”estela显然不怎么相信，于是就回过头对他调皮的抛了个媚眼，勾起嘴角坏笑着说：“如果我是你老板，我一定要在这上面养满漂亮性感的小兔子……从一楼到五楼，每天都不重样。” 德米特里忍俊不禁，他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就有些无奈的说：“好吧小姐，你果然很特别。” 闻此，estela坦然的耸肩，“不特别点话，生活也太无聊了。” 他们一起登上甲板，立刻就有金发碧眼的女侍者为他们端上果汁，德米特里接过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然后主动笑着和那个女侍者打招呼：“好久不见，安娜。” “好久不见。”年轻的女孩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看向一旁的estela，她打量她一番，就垂眸道：“这艘游艇上都是柚木地板，小姐。您可不能穿着这双廉价高跟鞋站在上面。” 她语气中的敌意过于明显，德米特里忍不住轻轻皱眉，正当他要出声提醒时，只见estela粲然一笑，然后径直拿走德米特里手中的果汁，优雅的喝了一大口，对他挑眉微笑道：“看你喝了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个名叫安娜的女侍者脸色僵硬了起来，而estela则是对她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故意将地板踩得咚咚响的转身离开。 小妖精。 德米特里看着女孩儿曼妙的背影，脸上露出带着一点欣赏意味的笑意——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非要见到她不可了。 “又是一个‘艾琳娜’吗？”安娜满含怒火的向德米特里质问，然后不甘的讥讽道：“没有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眼睛……看看她那副样子，简直像个粗鲁的吉普赛女巫。” “收起你的嫉妒，安娜。”德米特里从怀里拿出香烟点上，意味深长的警告道：“不管她是不是‘另一个艾琳娜’，有没有‘金色头发’、‘蓝色眼睛’……重要的是，你的老板现在只想见到她，这就够了。” “……” 闻此，安娜只好不甘心的闭了嘴，愤怒的端着托盘离开。 而当estela独自来到船头的甲板上时，那个俄罗斯男人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邀请你来这里可比我想象的难，estela。”阿布拉莫维奇坐在露天沙发上，微笑的看着女孩儿走近。 “因为我得向我的两个老板请假。”estela挑眉，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正经的解释说：“而且还得为今天找出我衣柜里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连衣裙……不过你的女仆可真够刻薄的，她说我这双廉价高跟鞋不配站在你的游艇上……” 说着，她就舒舒服服的捧着果汁窝进阿布对面的沙发里，故意露出一副委屈而困扰的表情道：“……要知道这可是我特地为了见你才穿的呢。” 阿布望着对面那个狡猾的女孩儿，眼睛里闪烁着未明其意义的光芒，“所以你知道我今天在这里见你的目的吗？” “嗯哼。” estela喝完手里的果汁，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挑眉道：“你花了300万欧买了‘我’，要见我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你会接受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看情况。”estela耸耸肩，胳膊靠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她毫不避讳的与阿布对视着，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笑容的轻声说：“如果当天晚上是其他人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我只会在心里笑他们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蠢蛋;但是对于你的话，我愿意抽出一些宝贵的时间来见你。” 闻此，阿布脸上的笑容弧度越发明显，他终于放下姿态，主动起身走向estela，挨着她坐下，以近乎调情的极近距离注视着她那张姣好艳丽的脸蛋，问：“所以是为什么呢？告诉我理由，小姑娘。” “因为……”女孩儿凑到他耳边，轻柔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喷洒在他的颈侧，“……你是那天晚上唯一一个只把眼睛放在我的脸上，而不是胸或者屁股上的人。” 说完，她就恶作剧般的咯咯笑起来。 而阿布也忍不住无奈的捂着脸一笑，“你的胆子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要知道，我本来以为你会说——” “说什么呢？”estela挑眉打断了他的话，促狭的笑着说：“像那些掘金女郎一样，称赞你是个友爱的、和蔼的、大方的俄罗斯绅士？……我才不要那么俗气呢，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说着，她就直接将双脚放到了男人的大腿上，得意又悠闲的不停晃动，“我想让你记住我。让你以后一想起我的名字就会在心里感叹‘那个小妞可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特别’……” 面对昂着下巴、像只猫咪一样骄矜的小姑娘，这个见惯各种风浪的俄罗斯富豪，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那双雪白的脚，意外的发现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因为不合脚高跟鞋而留下的紫红色印记。 这些小“瑕疵”使得女孩愈发可爱起来。 阿布握着她的脚踝，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痕迹，像是妥协又像是无奈的笑着说：“好吧，estela。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你觉得满意吗？”estela望向他眼神带着一股玩味，天真而戏谑外表下，是超乎年龄的清醒与理智。 “满意？” 仿佛是棋逢对手般，年长的俄罗斯男人饶有兴趣的反问。 “你今天见我，大概就是想知道自己三百万欧花得值不值得吧……”estela起身，缓缓凑近他，一双自带挑逗气质的琥珀色眼珠里仿佛摇曳着醉人的香槟酒。 她像猫一样轻巧的依偎在阿布怀里，若即若离，然后靠在他肩上轻笑着说：“别担心先生……我一定会让你觉得你的钱花得非常值得……” 面对女孩主动的献媚与讨好，阿布捧起estela的脑袋，平静的注视着她那双足以溺死人的“酒神之眼”，认真的缓声道：“别用对付‘萨顿俱乐部’里那些人那套招数，来对付我，estela。” “……” estela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退出他的怀抱，冷锐的问：“你居然知道我在‘萨顿’工作……好吧，你盯了我多久？” “从我的船第一天停在这里起，卡洛斯就想把他最得意的‘宠物’推销给我。”阿布怜悯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孩，“你太年轻，小姑娘……你选择了一条错误且艰难的道路。” “……” ……又是一次吗？ estela低头，自顾自的露出惨淡的自嘲笑容。 从桑斯到瓜迪奥拉，再到眼前这个男人，她都已经不敢想象卡洛斯在背地将自己“推销”给了多少人。 上帝是个残忍的孩童。每当她觉得自己正在占据上风时，它就会像孩童推翻积木一样，将自己戏弄得一败涂地。 她的内心被愤怒、不甘与失望所填满，但等呈现到脸上时，就只有近乎麻木的平静，“所以，你想见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是一只被人钉死在画布上的鸟……” 原本落在estela脸上的目光，此时变得逐渐遥远而虚无，面前的俄罗斯男人仿佛在通过她，回忆自己的过往。 “……拼命挣动翅膀，却只能被人一遍遍的钉上钉子，然后被告知‘别反抗了，你穷极一生都只能做到这样’……” 阿布的手轻轻划过女孩儿乌黑的长卷发，“……上帝并不宽容对待我们，对吗？” 此时的estela忽然就读懂了他眼中的怜悯与平和。 于是她收回了放在阿布大腿上的脚，放下伪装与防备，重新变回那个有点倔强又有点落寞的小姑娘。 estela垂眸，抱着膝盖轻声问：“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estela……当我在人群里看到你的时候，我都能听到你胸腔里那孤独的心跳声……” 此时的阿布拉莫维奇，终于主动坦开怀抱，将女孩轻轻圈在了臂弯里，“……所以，别对我伪装，别对我说谎。在我面前，你可以试着当一只自由的鸟。” ——他的拥抱如此轻盈，却又让人如此安心。 当他低沉的声音闯入estela耳朵里时，心中那千万斤沉重的枷锁应声落地。 那只出生在马德里红灯区的野兽嘶吼着狂奔而出，闯入这个冷漠的、刻薄的人类世界，用它那充满暴戾、不甘、愤怒的咆哮声反击所有的嘲笑与歧视……它一路奔跑，一路颠沛流离，最终被一只来自冰雪之国的白熊温柔捕获。 estela闭起双眸，脸上露出苦涩又灿烂的笑容。她静静的靠在这个俄罗斯男人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安慰与静谧。 ——就这样吧……就这样做一会儿美梦吧……即使是偶然相遇的乍见之欢，也是值得的吧。 她在心中默默的想。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estela独自回到了老城区。而在路过转角处的面包店时，她忽然被橱窗里的那个人影所吸引——只见瓜迪奥拉正在和老洛贝斯聊天，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开心极了。 “你回来了！estela！” 老洛贝斯发现店外站着的女孩，就隔着玻璃窗笑着和她打招呼。 estela走进店里，皱着眉看向瓜迪奥拉，“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两人明显一副有事要谈的样子，老洛贝斯就借“修烤箱”的借口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我听桑斯说，你好几天都没有去画室;你工作的地方也找不到你的人影，所以有点担心你。” 瓜迪奥拉点了点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estela坐下，“虽然不知道你在忙活些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不去画室的选择是对的……” 闻此，estela撇撇嘴，就说：“等他把拍卖的分成打给我后，我就不会再去那里。” “那‘萨顿’呢？” “我都已经有足够的钱了，所以为什么还要去给别人当‘狗’。”estela翻了个白眼，道。 瓜迪奥拉不可否置的一笑，就接着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去继续念书？还是其他什么。” “也许吧……” estela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她趴在桌子上，盯着面前的咖啡杯发呆，“或许我应该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去英国继续学画画，然后自己动手养活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样我似乎依然会很不开心。”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因为我一直觉得我缺点什么……就像无底洞一样，心里有个地方似乎永远都无法填满。” estela苦恼的看向瓜迪奥拉，像个郁闷而不知出路的小兽。 “我想我应该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永远被我当做依靠、可以永远接纳我的地方……”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皱着眉努力思索着这个地方在语言里被叫做的单词。 “是‘家’吗？estela。” 瓜迪奥拉温柔沙哑的声调响起，estela瞪大眼睛看向他，感到豁然开朗之际，更多的是愕然。 ——原来自己一直所渴望的，就是被人们叫做“家”的地方吗？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estela。” 年长的西班牙男人笑着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和你……回家？” estela有些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似乎是还没理解他的意思。 “是的。我最近找到了一间新房子，环境很安静，有干净的院子，采光也很好……我想那儿不仅可以住进去一个你，甚至还能养只狗或者猫咪……” 他缓缓讲述着，estela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座漂亮的房子。她一边憧憬向往的同时，一边又十分谨慎的问：“所以，你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去……我不想再当别人随意摆弄的‘狗’或者‘猫’。” 面对这个敏感多疑的女孩儿，瓜迪奥拉抬起手，颇为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说：“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你在我眼里是个活蹦乱跳的人，而不是什么宠物……” 他叹了口气，就看着estela一字一句的认真的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建立起一种牢固的关系。” “……比如？” “比如，父女。你觉得呢？” “……” 这句话成功让estela的脑细胞进入了暂停状态，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瓜迪奥拉，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回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教导以及刻意保持距离的行为，她不禁想：原来这就是“父亲”这个角色的意义吗？ ……所以他是真的有在认真对待自己，就像“父亲”对于“女儿”的那种吗？ ……所以现在自己是有机会拥有“家人” 和“家”了吗？ ……所以，她以后是不是可以像巷子里的其他小孩一样，在受委屈的时候嚣张的大喊“我会告诉我爸爸”…… 这种完全陌生的触动让estela感到心悸，她看着对面的瓜迪奥拉，嘴唇几经启合，最终却只能生涩的吐出一句—— “你……今天晚上没有喝酒吧？” tbc. Chapter18.与阿布拉莫维奇的约会 所有的故事都要从一条裙子和一双平底鞋开始说起。 早上八点，当estela还在睡梦中时，因为年久失修而变得低哑的门铃声就将她吵醒。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在她的记忆里，从小到大，被人“敲门”通常意味着不祥，因为门外要么站着来找她母亲的嫖客，要么站着来催账的贷款人员。 像是做出本能反应般的，estela闭着眼睛，掀起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逃避敲门声，结果却被门外人锲而不舍的呼唤叫得烦躁不已。 内心充满起床气的女孩儿气鼓鼓的去甩开大门，结果发现门外站着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他一手举着一只印着valentino?logo的黑色防尘袋，一手拎着manolo?blahnik的白色纸袋，怀里还抱着满满一大捧新鲜带露的芍药花。 面对一脸不善的女孩儿，他脸上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早上好，卡门小姐。这是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给您准备的礼物。” ——嗯哼！不是“嫖客”也不是“高利贷”，居然是提前几个月到来的“圣诞老人”吗？ 在送走这位“使者”后，estela回到公寓里，将脸埋在芍药花束中，心满意足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花香让她感到愉悦，心情也变得像糖果粉色的鲜花一样美好。 她随手拆开花束里夹带的信封，只见上面写着： 「晚上六点时，我会来接你。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estela挑眉，随即看向床上那件大大的防尘袋。她满怀期待的打开，紧接着，“星星”的光芒就跳了出来…… 只见袋中是一件以夜幕蓝色为底的轻纱长裙，上面绣满了以金箔、金线刺绣而成的繁星;抹胸收腰的设计配上层层迭迭的蓬松裙摆让它看起来极为梦幻，如同希腊神话中流星女神阿斯忒瑞亚所着的神衣。 estela抱着这条裙子兴奋在自己这间狭小的公寓里转起了圈圈，她对着破旧的穿衣镜不停比对着，像个刚从大人手中讨到最心爱礼物的小孩。 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漂亮的了！ 如果可以！她简直想穿着它下葬！ estela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的睡衣，给自己套上了这条裙子，穿上之后才发现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合身。 在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镜子里的自己后，她随手打开了一旁的鞋盒，却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双平底的宝蓝色缎面鞋子。 ——她发誓，这还是她第一次从男人手里收到平底鞋！ 自从在萨顿俱乐部里工作后，estela有时候会收到一些来自客人的大手笔礼物，比如她并不怎么喜欢的louis?vuitton手袋（因为看起来着实俗气且笨重）、不怎么合脚的高跟鞋、以及闻起来浓烈得让人头疼的香水…… estela不喜欢这些，不过那些男人可不在乎，他们觉得这些是可以购买她灵魂的存在，甚至就喜欢欣赏她穿着不合脚高跟鞋、在他们面前艰难行走的样子——这样他们会觉得自己是那个可以让小美人鱼为其忍受痛苦的王子。 但是阿布拉莫维奇和他们完全不同。他带给estela的轻松快乐，超过了她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男人。 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他带着自己穿梭在巴塞罗那的各个角落。从布满奢侈品的格拉西亚大道到藏着各种隐秘艺术馆的eixample区，阿布拉莫维奇表现得完全不像他对estela所自我介绍的“游客”身份！ 在此之前，estela一直觉得他就是个粗鲁的俄罗斯男人，就像她印象里那样，一口气喝掉一整瓶伏特加后可以单挑一辆坦克的那种。 然而阿布拉莫维奇显然比她想象的有趣！他是个有阅历的商人，无论是对街头的西班牙小吃还是米其林三星餐厅里的顶级美食，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见识;他教estela用超市里购买的葡萄酒烹饪新鲜的贻贝，教她手背品尝来自伊朗的白煌鱼子酱。 在chanel的门店里，他穿着一身随意到近乎休闲的体恤牛仔裤，坐在贵宾室的沙发里，耐心的等待着在一堆最新款的服饰中试来试去的estela; 在毕加索博物馆里，他会抱着胳膊对estela轻描淡写的介绍说自己在伦敦的住所里也有这样的收藏品; 他们就这样无所事事的携手游荡在巴塞罗那的城市里，或是穿着t恤、运动鞋，捧着吉事果在街头闲逛;或是换上考究的西装、礼服，坐在高级餐厅里共进晚餐;又或者是被某个风格独特的小酒吧所吸引，一起坐在吧台边，欣赏着酒馆里伴随着吉他声翩翩起舞的弗拉明戈舞者。 所有的一切，都是estela过去的十几年人生中从未见识过、体验过的存在。自由的、轻松的、随心所欲的，仿佛一场无忧无虑的梦，只需要尽情欢笑就好。 这片一向安静平和的老城区平日里除了居民，就几乎只有少数游客会来这里观光采风。然而在这个傍晚，所有的宁静都被打破。 一台黑色的柯尼塞格ccrx停在了瓦伦西亚夫人的花店前，引得附近的人们纷纷好奇的出门围观。 开面包店的老洛贝斯站在店门口，摸着脑袋皱着眉看着那台数百万欧元的跑车，似乎是在严肃思考着什么;而他的学徒卢卡斯，则是长大嘴巴，呆呆望着那台酷炫的跑车，一个劲儿的念叨“如果我以后也能拥有一台就够了”…… 而当梳洗打扮好的estela走出公寓楼大门时，就看到那个俄罗斯人正笑眯眯的纵容着一群小孩坐在他的跑车里钻来钻去。 阿布拉莫维奇抬头看见女孩儿向他走来，脸上的笑容弧度便再次扩大了一些，“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这是我穿过的、最漂亮的衣服。”estela骄傲的扬起下巴，像只等待人夸奖的猫咪一样。 阿布走上前吻了吻她的鬓发，沉声含笑道：“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儿……” 他怜爱的轻抚着女孩儿的脸颊，在看到她那一头端庄盘起的乌黑卷发时，便悠声道：“或许我应该给你买些发饰，比如钻冕之类的……” “得了吧。”estela心中得意甜蜜之余，脸上仍是故作不在意的模样，“我这间小公寓里可没有保险箱存放钻石。” 阿布没有说话，只是垂首无奈一笑，就牵着她坐上跑车疾驰而去。 天色渐晚，夕阳慢慢落下，巴塞罗那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 跑车疾驰在沿海的公路上，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拂着estela耳边的碎发，她忍不住高高扬起手，仰起头，闭着眼睛发出享受的感叹：“果然这样的生活才能叫活着……” 阿布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就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以后你会拥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生活。” “是吗？”estela瘫坐在座椅里，暧昧的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上，“我本来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呢……” “因为你现在就像个第一次逛动物园的孩子，以为那就是一整片森林。” estela瘪瘪嘴，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在取笑自己没见识，就忍不住带着点委屈的回嘴说：“你如果知道我以前的生活?就会明白我现在得到的一切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别再取笑我了。” “我没有取笑你，estela。” 在停下来等红绿灯的时候，阿布伸出手，紧紧握住了estela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温和得不像话，“相反，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你有多么不容易……所以我才会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所以，你今天特地亲自开了这台酷炫的跑车出来？” estela挑眉，十分促狭的问。 阿布哑然失笑，随后像是妥协般的回答道：“好吧……我承认比起亲自开着它们出门，其实我更喜欢它们安静的待在我车库里。” 女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起来，清脆的笑声被卷进了风中，显得轻快极了。 跑车最终在位于海边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门口停下，今天阿布拉莫维奇在这里有个半商业性质的酒会要参加，出席的除了西班牙的一些对体育感兴趣的商界人士，同时还有西甲足球的有关人员。 阿布拉莫维奇早年曾经对这里的某支球队表示过投资兴趣，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达成合作，然而他这次的到来却让一些企图某利的西甲官员动了心思，于是特地向他递上邀请函。 他本来无意参加，但是出于一些人际关系来往，他还是选择了出席——要知道他本来打算带他心爱的女孩儿出海去往马略卡度假的，结果现在只能改变计划，带她来陪自己度过这个无聊的社交场合。 酒会上，estela看着一直在不耐烦扯弄领口、袖口的阿布，就忍不住凑在他耳边笑着说：“冷静点，先生……你现在看起来简直像只吃不到蜂蜜的熊。” 闻此，阿布挑眉看向身边的女孩儿，就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在她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坏心眼的调侃说：“所以你就是我的‘蜂蜜’吗？小小姐……” estela被他脸上的胡子蹭得发痒，就一边笑一边躲开。 正在他们两个躲在角落里调情时，estela忽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estela？” 女孩儿狠狠一愣，然后惊讶的扭过头一看，发现瓜迪奥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几步之外，正眉头紧锁的盯着自己。 “等等……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似乎更应该由我来问。” 瓜迪奥拉朝她走了过来，不知道因为错觉，还是因为他今天穿着一套十分得体且修身的黑色西装，estela总觉得这个老骗子的气场似乎更强大了…… “看来你找到了‘新玩伴’……”瓜迪奥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阿布握着女孩儿腰的手，就语意不明的对estela说：“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我的小黛拉。” “……” 没有人比estela更了解这个家伙生气时的表现了！ 正在她在脑海里暴风式搜索可以说出来的借口时，阿布便主动向瓜迪奥拉伸出了手，“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你，教练先生。我听说您的大名很久了。” 对方所表现的谦和态度让瓜迪奥拉的脸色稍稍缓解，于是他友好的同面前的俄罗斯人握手，“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友好的会面很快就揭了过去，阿布显然没有错过瓜迪奥拉刚才所展示出来的敌意。他将estela揽在臂弯里，坦然自若的笑着问：“您似乎认识我的小姑娘？……我本来还以为她会结交一些同龄朋友。” “是的。她来巴塞罗那不久后我就认识了她。”瓜迪奥拉喝了口酒，目光凉嗖嗖的扫过一脸局促不安的年轻女孩儿，幽幽的说：“她确实不怎么喜欢结交同龄朋友……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 ——所以，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一切…… estela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两个男人，然后默默倒吸一口凉气，从路过的侍者手里接过一大杯香槟，狂干一大口，试图稳定情绪……不然她是真怕自己会在这种场合当场发疯啊…… tbc. Chapter19.让我为你戴上王冠 手里攥着金钱或权力的男人们在推杯换盏，用酒精来推动利益合作;而女人们则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刚结束的海外度假、身上那些价值不菲的衣服或珠宝。 此时的estela成了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在今天的这个场合里，她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娇纵任性：整个人放荡不羁的斜歪在沙发上，任由宽大的轻纱裙摆占掉整个地盘;而左脚上的一只宝蓝色缎面鞋子甚至已经脱离了后脚跟，正随着乐队演奏的音乐声，挂在足尖上悠闲的一颤一颤。 她纤细的手指虚虚的捏着一盏颜色艳丽的蓝色鸡尾酒，像是捏着一束蓝色火焰一般;而那张天真稚气与妖艳性感并存的诱人脸蛋上，呈着像猫咪一样慵懒而百无聊赖的表情，让人几乎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逗弄一下这只漂亮傲娇的小猫。 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有这个想法，但却没有人敢去实行。因为那个把自己的“私人护卫舰”开到巴塞罗那海港的俄罗斯寡头就站在她的几步开外，虽然他正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西班牙女人聊天，但是却依然时不时的回过头看向沙发上的“小猫”。 显然，他对他的“小家伙”投以了十二万的关注度。没有哪个不识趣的家伙会去挑衅这只来自俄罗斯的“白熊”。 在目送那个穿着maxmara黑西装的女人转身离去后，阿布拉莫维奇回到了estela身边，看着女孩双目无神盯着天花板发呆的样子，他忍不住弯腰，笑着掐了掐她脸上的软肉，“这里很无聊对吗？” 闻此，estela转着那双琥珀般的猫眼儿睨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就幽幽的说：“是吗？我觉得你看起来挺喜欢这里的，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女孩儿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阿布先是轻轻皱了下眉头，随即哑然失笑，他含笑注视着沙发上的女孩，解释说：“刚才那位女士是我在西班牙的商业代理人，仅此而已。” “我才不在意这件事呢！”estela傲娇的扭过头，然而却又垂眸，郁闷的嘀咕说：“你把我带到了这里，结果却让我看着你和其他女人调情……” ——没有人可以拒绝一只委屈巴巴的猫咪……反正阿布拉莫维奇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在estela身边坐下，怜爱又宠溺的用手背摸了摸她的脸颊，叹气道：“好吧，小家伙。我向你承认我的错误……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嗯？” estela握住男人的手，像是捏橡皮泥一样随意把玩着他的手指。听到他说的话，她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扬起下巴骄矜的说：“她脖子上的项链很漂亮。” 不需要下文，阿布立刻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于是他无奈的去揪女孩的耳朵，笑骂一句：“bad?kitty.” 他们旁若无人的调情引得在场的其他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而不远处的瓜迪奥拉则是频频皱眉，他的目光遥遥的落在estela身上，严肃之中，又带着一丝担忧。 当这场漫长而无聊的酒会一直来到晚上十点时，瓜迪奥拉独自在宴会厅外的阳台上抽雪茄。 estela发现他的身影后，便主动走过去搭话：“你没有带女伴来吗？居然一个人在这里抽雪茄解闷。” 瓜迪奥拉趴在玻璃围栏上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扭过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略带一丝嘲讽意味的说：“因为我没有时间带一位女士去普吉岛或者香港度假;更没有多余的金钱可以给她们提供最新款的劳力士钻表。” 他的话意有所指。而estela几乎不需要用力思考就能明白。 她踱步走到瓜迪奥拉身边，扶着围栏，和他一起远眺在夜幕下波涛起伏的地中海，轻声说：“……他是个好人。” “谁？” “阿布拉莫维奇。” “哈。”瓜迪奥拉发出一道似笑非笑的感叹声，然后状似无奈的摸了摸自己那个有些光秃秃的脑袋，盯着身边的女孩道：“好人……你才和他相处多久就觉得他是好人？你知道吗？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被陌生人用一根糖果骗走的小孩。” 他的语气让estela感到窝火。她忍不住皱着眉和年长的西班牙男人争辩起来：“他为什么不能是好人？他从来没有冒犯过我，甚至还带我去购物、去博物馆、去吃好吃的餐厅……而且他还每天都送我花……还有我身上的裙子、鞋子……他为什么不能是好人？何塞因·瓜迪奥拉！” “就因为这些吗？”瓜迪奥拉掐灭手中的雪茄，看向estela的目光，带着一股深深的怜悯意味。 “他是个来自俄罗斯的亿万富豪，estela。他对你的这些‘好’，于他而言只是随手挥霍的零花钱而已;有钱人都喜欢养宠物，因为一只皮毛美丽的小猫对他们而言是炫耀身份的资本……你还太年轻，小姑娘。还没来得及认清世界，就被送到嘴边的几颗糖弄得晕头转向。” “……只是，‘糖果’？” 倔强的女孩儿眼睛红红的看着面前的瓜迪奥拉，她脸上那一抹充满不敢置信的讥讽笑容，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被人用刀子恶意划碎的漂亮洋娃娃。 “你觉得这些只是‘糖果’吗？”平日里那双一贯冷漠面对这个世界的妩媚猫眼，现在泛着一层如碎玻璃般的光泽。 estela在脑海里回忆着马德里的那条破旧混杂的暗巷、那场连绵一周的倾盆大雨、那具被遗弃在垃圾桶里的无名女尸……心中忽然感受到一种铺天盖地的崩溃情绪。 她想要抓狂的咆哮，想要质问，想要发泄。然而最后却只能扶着腰，深吸一口气，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眼眶——她早就为此而发誓过，再也不要哭的！ “如果，那只是‘糖果’……那为什么你们不愿意给我呢？” 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后，estela就干脆利落的拎着裙摆转身离开，只留下瓜迪奥拉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对着她的背影发呆。 女孩儿刚才迸发出来的那股支离破碎感让他感到心惊，有那么一瞬间，瓜迪奥拉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恶劣的犯罪者。 他忽然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estela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这个女孩简直就像个复杂的迷题，时常让他感到束手无策。 瓜迪奥拉叹了口气，然后丢掉那根抽了一半的雪茄，回到了酒会里。 “发生什么了，艾拉？” 细心的俄罗斯男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了estela的异常情绪，同时也发现了她的眼框红红，像是哭过一样。 她才刚离开自己一会儿，就有人欺负她吗？阿布拉莫维奇对此有些生气，他一边将女孩搂进臂弯里安慰，一边试图向她问清楚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已，”estela低头，用长长的浓密睫毛掩去眼里的泪光，然后吸了吸鼻子，抓着男人的西装衣袖请求道：“这里很无聊，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好吗？” “当然可以，小家伙。”阿布吻了吻女孩的额头道。 正在他们两个准备离开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个体型硕大、将昂贵的armani西装都撑得像气球一样的中年男人，一边握着一满杯威士忌，一边试图伸手去摸estela的脸。他那双狭小的眼睛浑浊的扫视着女孩儿，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道：“好久不见、小卡门……看看你、今天多么漂亮，卡洛斯为你找到了新的‘爸爸’吗？……” 他的声音很大，甚至连乐队演奏的音乐声都无法盖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了过来，一齐将目光停驻在了estela身上。 这种被所有人审视的感觉让estela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了裙摆，正在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身边的俄罗斯男人时，只见他非常平静从容的对那个醉酒的男人说：“我想你现在喝醉了，认错人了，先生。” “绝不可能！”男人果断而大声的打断了阿布的话语，一张脸像被烤熟的乳猪一样涨红起来，然后激动的冲他叫嚷道：“我在‘萨顿’为她买了2万欧的酒！绝对不可能认错她！她就是卡洛斯手下的‘掘金狗’、为了钱和每个男人卖笑的小婊子……” 全场哗然，而一向要强的estela此时也不由得脸色苍白，她的后背几乎在渗出一层冷汗，人们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疑惑、猜测、鄙夷……像是一根根无形的针一样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她惴惴不安的躲在阿布拉莫维奇的臂弯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像是一只生怕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 “容我再次向您介绍，先生，”俄罗斯男人的语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平和，而是充满了严厉而森冷的警告意味，“她叫estela，是我今天的女伴;如果您不能尊重她，我会为此向您递上律师函，并且会让您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倾家荡产的代价，明白吗？” 阿布拉莫维奇平日里那张一向松弛和善的眉眼，现在却在严峻的耸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身后掏出一把猎枪抵住这个蠢货的脑门。 “你喝醉了，桑乔。” 瓜迪奥拉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同时身后还跟着两个酒店的工作人员。 他走上前，冷漠的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沉声道：“你该好好休息了。” 说完，就对身后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这个家伙带走。 依偎在阿布拉莫维奇怀里的estela有些茫然的看着瓜迪奥拉，似乎是有些不明白这家伙怎么上一秒还在批评自己，下一秒就又出来为自己解围…… “感谢你的帮助，教练先生。”阿布一边道谢，一边牵起estela的手道：“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高尔夫球场转转……现在，我得带我的女孩回家了，原谅我得先离开。” “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瓜迪奥拉显然并没有将这样的体面话放在心上，他扫了一眼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忽然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 他看着低头逃避一切的estela，就一字一句的对她认真说：“我今天对你所说的话，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受伤害、过得幸福开心而已。” “……” 闻此，estela抬起眼睫，与年长的男人对视，然后轻声道：“晚安吧，瓜迪奥拉先生。” ——她今天已经无力去思考、回应这些了，只是找个地方让自己蜷缩起来。 离开酒店后，阿布开车送她回家。 依然是那身华丽的礼服裙，依然是那台拉风的豪华跑车，只是一路上，estela都沉默不语，和来这里时的兴奋开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在想什么？”借着等红绿灯的时间，阿布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安慰说：“如果是在想刚才那些事的话，我会告诉你不如想想明天……明天我要带你去马略卡，相信我，那里的海水和沙滩你会喜欢的……” estela用脸颊蹭了蹭他粗糙而温暖的掌心，对他露出一个带着安慰性而又略显疲惫的笑容，“我只是在想，也许不管我穿上多么漂亮的裙子、举止有多么优雅高贵，别人还是会看不起我……” 听到她的话，阿布垂首，自顾自的露出一个坦然的笑容，然后缓声笑着说：“那只是说明，你还没有到达让别人仰望你的地步而已。” “那群家伙都是一群贪婪的蠢货，estela。他们站在高处上，自以为是的鄙视着所有落在他们下方的人们……他们就像一群被养在宫廷里的小丑，你不能指望着他们良心发现、平等友好的对待自己，而是只能凭借比他们更大的权利、更庞大的财富，让他们对你低头，甚至跪在你面前舔你的鞋尖。” “……那我觉得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机会让他们舔我的鞋尖了。” 男人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看向女孩儿的眼神温和而热烈，“那就让我帮你，estela。” “……” “让我帮你把你的尊严捡起来;让我帮你把王冠戴上头顶。” 银黑色的超跑疾驰在灯火通明的兰布拉大街，像一只咆哮怒吼的黑色猎豹般碾碎了这座城市的霓虹魅影。 恍惚间，estela突然想起她也曾见过马德里的辉煌夜景，那时她的身边，也曾有一个救赎她的人…… 呼啸而过的风吹起了estela身上夜幕蓝色的轻纱裙摆，像旗帜一般张扬在空中飞舞，也像诡魅的雾气一般萦绕着这台敞篷跑车。 闹市人群的嬉闹声如沸腾的热水，但是estela却只能听到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剧烈心跳声。 “……带我回家吧，阿布拉莫维奇。”estela主动伸出手，与身边的男人十指紧扣，用力得手上的经络都凸起，像是要和他融为一体一般，“今天晚上，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家，但是今天晚上，她愿意把身边这个男人当做自己的归属之地。 今夜，马德里无风无雨，巴塞罗那繁星璀璨。 tbc. Chapter20.马略卡岛之旅 “这个世界庸俗不堪，但我们可以做一对天造地设的暴徒。” 在距离巴塞罗那200多公里的蓝色地中海上，一座常年阳光明媚的小岛成了度假天堂。 幽蓝的海水、奇绝的峭壁、随处可见的沙滩、像鸡尾酒和糖果一样艳丽多姿的色彩，漫步于此，幻若天堂。 当阿布拉莫维奇那艘庞大的“海市蜃楼”停靠在帕尔马的港湾中时，estela牵着他的手登上小岛，尽收眼底的是海滨楼阁、城堡、棕榈树等一幕幕多姿多彩的热带风光。 阿布拉莫维奇显然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他带estela去岛上的zaranda餐厅吃晚餐，在餐厅昏黄暧昧的烛光下，细细品酌酒窖里的170多种葡萄酒; 在中世纪的古巷里，两个人自带一瓶香槟酒，一边配手工披萨吃，一边旁若无人的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笑话; 阿布拉莫维奇是个喜欢浪漫和艺术的俄罗斯男人，和他那漫不经心的平淡外表不同，他的内心藏着一个精彩绝伦的宝盒。 他从不轻易向人展示盒子里的宝物，可一旦遇上一把无比契合的钥匙，那么盒子里所收藏的所有美好事物都将如潮水般的向一人袭来。 ——estela是他的“钥匙”。自从遇到她之后，他时常会想，如果不能与他的“小钥匙”共享这些“宝物”，那么他情愿永远的、孤独的、守着这些“宝藏”，禁止任何人的靠近它们。 与伊比萨的喧嚣繁华相比，马略卡带着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安宁。阿布拉莫维奇去过很多海岛，却觉得没有一处胜得过这里。 也正是因为马略卡的存在，他选择来到西班牙度假，然后受到邀请，参加那场艺术拍卖展览，遇到他的“小钥匙”…… 这里，是关于，他们故事的开始。所以阿布拉莫维奇觉得自己必须得带estela来到这里——他想带她走进自己的“世界”，和她分享自己的所有。 那艘“巨轮”游艇的到来，让这座本就以富豪、明星闻名的海岛变得更加吸人眼球，常年驻扎在此的狗仔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迅速出击。 当他们偷拍到男人和少女的牵手游玩照时，兴奋的像个愣头青一样在心里为他们想好了“切尔西老板阿布拉莫维奇与年轻情人的西班牙蜜月”的标题;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得意时，就被那个俄罗斯寡头的“私人打手”递上了律师函。 所有的消息都被严密锁死，阿布拉莫维奇恨不得创造一个只有他和estela的世界才好。 未经任何人工开发的海湾沙滩上，白色的细腻沙子被太阳晒得微微发暖，蔚蓝如透净碧玺的地中海就在眼前。 平日里从来热闹喧嚣的沙滩今天迎来了难得的安静时刻。阿布拉莫维奇穿着一件随意的宽大体恤、短裤，静静坐在沙滩上听着德米特里对那群记者的“处理方式”。 “干得不错，彼得。”阿布赞赏般的对身边的助理点了点头，“我希望这次不会有任何人和事打扰到我的‘假期’……即使是上帝也不行。” 面对自家老板难得的任性表现，德米特里忍不住兀自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好的先生，我会努力成为那个阻拦‘上帝’的战士……” 正在他们谈话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只见穿着一件浅蓝色丝质长袍的estela正朝着他们走来，两条赤裸的白腿行走时在长袍的开叉间若隐若现，令人无限遐想。 德米特里在短暂的愣神后，在第一时间收回目光了，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像是被投进去一小块石子的湖泊，泛着不知名的涟漪。 “真难以想象……你们居然要在沙滩上穿t恤吗？”女孩儿扫了一眼两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有些无语的皱眉吐槽说：“……看起来简直像刚从银行抢劫完的逃犯。” “因为我不想被别人当成光着上身、猥亵小女孩的变态。”阿布朝estela伸出手，微笑的等着她来到自己怀里。 一旁的德米特里十分知情知趣的选择起身离开，作为一个从17岁就跟在阿布拉莫维奇身边、至今已经为他工作15年的人，他深知有些界限，是他永远不应该跨越的…… “你觉得我是‘小女孩’？……” 在德米特里离开后，estela一边挑眉反问，一边缓缓抽开长袍腰间的系带，丝绸质地的衣物立刻像流水一般从她身上滑落。 在男人隔着墨镜的注视下，estela穿着一套性感又纯洁的白色蕾丝比基尼套装，故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那已经具有肉感曲线的身体;那一身白嫩细腻得晃人眼睛的皮肉，被阳光照得几乎要像奶油一样融化开。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小女孩’吗？” estela弯下腰，跪趴在男人面前，露出不符合她年龄的，既恶劣又妩媚的笑容。她像只狡诈的猫咪一样，挑衅的轻蹭着阿布的肩膀说：“你应该摘下墨镜，这样会看得更清楚。” 对于女孩儿的“主动勾引”，阿布拉莫维奇除了那只虚虚揽着女孩脊背的胳膊，几乎称得上是无动于衷。 “我不会摘下墨镜，estela……因为我不想你被我吓到。”男人将下巴抵在女孩的发顶，近乎无奈的笑着说。 ——阿布拉莫维奇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尽管他早已见识过无数种美丽女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在对方面前摘下墨镜，只因害怕自己眼中的欲望会惊吓到女孩。 “你才不会吓到我呢！”estela翻着白眼，用两条光溜溜的胳膊亲昵的挽住他的脖颈，逼迫他直视自己，瞪着眼儿严肃的对他说：“你得认真的看着我，阿布拉莫维奇！我很美、我值得你去拥抱、去亲吻……所以，摘下你的墨镜！”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女孩。野蛮、直率、又有种近乎孩子气的天真可爱。 阿布拉莫维奇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摘下了墨镜。 estela与他对视，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绘着这个男人的脸：他并不年轻、甚至并不英俊，那些潦草的胡茬甚至让他看起来像个寒酸的建筑工人;可那双带着皱纹的灰绿色眼睛却是如此动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想起西伯利亚森林里那些结满雾凇的松针。 此时，眼前这片广阔的“森林”里只有自己;他的眼睛，成了一片只属于自己的天地。 estela几乎就要迷失其中。 “为什么你从不亲吻我，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女孩儿细腻的手指，像是轻盈的蝴蝶般在男人的眉目间逗留。她失神的喃喃问着，宛如梦呓。 “因为我视你为天上繁星，我的小姑娘。”年长的俄罗斯男人握住女孩的小手，轻吻着她的指尖。 “但是我需要你亲吻我，因为我想要你爱我！” ——年轻的女孩对于自己的目的从来都不掩饰。她像只饿极的流浪猫一样，冲着人嗷嗷叫唤，甚至天真的将亲吻与爱画上等号。 阿布拉莫维奇对她满心怜爱，满心欢喜。如果她需要吻，他可以给予;如果她需要爱，他也愿意与之分享自己这为数不多的真心;如果她只是需要一场纸醉金迷，那他也不介意为她买来全世界的酒精。 他终于主动将estela抱进怀里，将温柔的吻烙在了她的唇上。 两个人的呼吸就这样交融在一起，estela甚至可以闻到他刚喝过的赤霞珠酒香。 这个吻和她印象中的所有亲吻都不一样：她见过客人和她母亲接吻，男人发出的如发情公牛一样的急切喘息让她觉得恶心;她也主动亲吻过卡卡，但那却是像是一阵永远得不到回应的风，转瞬即逝;她与穆里尼奥也亲吻过，但是那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掠夺战争，自己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战利品”; 而阿布拉莫维奇，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的吻像是无声无息亲吻万物的冬雪。轻盈的落下，厚重的积压，带着密不透风的包围与无法拒绝的缠绵。 ——estela从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心跳正因为他而跳得很快很快。 他们将一下午的时间都挥霍在了沙滩上了。自从那个吻发生后，estela就像只贪婪的小猫一样缠着阿布纠缠不休。 在无人的沙滩上，原本克制守己的俄罗斯人弄坏了女孩泳衣系带，以至于她最后不得不以被男人抱着的姿态回到游艇上。 当前来迎接他们归船的德米特里看到女孩有些红肿的嘴唇和被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时，在第一时间收回失神的目光，对阿布说：“您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 “那就刚刚好。”阿布拉莫维奇挑眉，轻轻掂了掂怀里的女孩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我给你找到了一只不错的‘猫咪’，小家伙。” “‘猫咪’？” estela有些疑惑，“你要送给我宠物吗？” “严格来说，我觉得它们会比‘宠物’更能慰藉你的心灵。” 男人抱着她往船舱里走去。 书房里，一个胸前戴着cartier名牌的西装男士正在等待他们的到来。他一看到阿布，便立刻起身殷勤的笑着说：“假期愉快！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辛苦你了，巴蒂。希望我要的东西和你一起顺利抵达。” 阿布抱着estela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即使是有外人在场，他也不愿意让女孩儿离开自己的怀抱里;他将estela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温柔的抚摸着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卷发，像极了油画里那些宠爱美人的罗马暴君。 “您要的东西就在您眼前。”来自巴黎卡地亚总部的高级经理将一只银色的密码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些激动而介绍说：“……十个小时前，它从芳登广场地下30多米的保险库里被‘叫醒’，然后立刻就飞到了这里，来到您面前……” 随着密码箱的打开，男人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红色皮革首饰盒，然后十分识趣的将它递到了estela面前。 在阿布的含笑注视下，estela接过盒子，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它。 随着它的缓缓开启，钻石的光芒瞬间迸射而出，女孩儿瞪大眼睛，像第一次进入玩具店的孩子，用近乎贪婪的渴求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盒子里这条亮晶晶的项链，仿佛这是她全世界最想要的东西一样。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铂金与碎钻组合而成的波浪形链身，每个弧度的交接处都坠着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而最让人瞩目的，是那只顺着项链攀爬而下的钻石猎豹，它以探出前爪的姿势，对着那颗重达70多克拉的椭圆形蓝宝石主石“虎视眈眈”。 这是一条充满欲望的项链。钻石的璀璨、蓝宝石的诱人、以及，蓄势待发的欲望之兽——“猎豹”。 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这种用珠宝和钻石堆砌出来的“欲望”。就像现在的estela一样，宝石的光芒像是在她眼睛里洒下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让她心甘情愿的堕落其中。 “我发誓，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猫咪’……” estela的指尖，发着抖的轻抚着项链上的猎豹和蓝宝石。她如同着魔般的自言自语，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近乎疯狂的喜悦。 “所以，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拥有它。” 阿布拉莫维奇随手拿起那条项链，将它戴在了estela的脖子上。 金属的冰凉和宝石沉甸甸的重量让女孩儿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她的心脏跳得厉害，于是她只能一手抚摸着项链，一边试图按抚有些激动过头的心脏。 “……你把一座城市都戴在了我的脖子上。”estela睁着两只大眼睛，呆呆看着身后的俄罗斯男人，难得露出一副迷糊的表情。 “……您确定这是真的钻石吗？”estela抚摸着项链上那颗像鸡蛋一样的硕大蓝宝石，像是突发奇想般的问：“它会不是玻璃，或者是水晶？？……” ——自己真的拥有这“真实”的一切吗？……estela有些不敢置信。 俄罗斯男人听到问题，像是再也忍不住般的扶着眉心笑了起来。 而他们对面的那个法国男人，则是也忍不住抿着嘴巴偷笑起来，随即解释说：“它曾经被镶嵌在沙皇贵族米哈伊洛维奇大公夫人的冠冕上，小姐……它可是cartier最珍贵的宝石之一，也是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特地为您挑选的，全世界最独一无二。” 闻此，estela不由得机械性的咽了下口水，然后试探性的问：“……那它，大概值多少钱？” 法国人愣了一下，随后便看向阿布拉莫维奇，在得到对方满含宠溺意味的点头默许后，他才犹豫着开口道：“大概价值一座位于埃菲尔铁塔旁的公寓楼……或者是几台布加迪跑车。” “……” estela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僵硬的扭过头，望向身后的俄罗斯男人，“您是打算用这个买下我的灵魂吗？” 阿布捏着女孩儿的下巴，像逗猫一样轻轻摩挲着她下巴底下的嫩肉。他一改平日里像是睡不醒一样的淡漠神情，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那么，你愿意把你的灵魂‘出售’给我吗？” “……” ——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契合的存在了。 如果他是最精明的买主，那她就是最狡猾的卖家; 如果他是最孤独的恶龙，那她就是命中注定被献祭给他的新娘; 如果他是一场永不停歇的俄罗斯冬雪，那她就是那个心甘情愿在雪里冻死的疯子。 “如果能出售给你，那是我的荣幸……”estela闭上眼睛，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微笑去吻男人，“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tbc. Chapter21.到我身边来 于estela而言，与阿布拉莫维奇在一起的时间永远是最惬意舒心的，她不需要担心任何事，也不需要考虑任何事，只要负责享受他所带给自己的一切就好。 和他一起待在马略卡的这段时间里，estela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被娇养得美艳而不可方物。 阿布拉莫维奇喜欢打扮她。 巴黎来的ninaricci半透式蕾丝长裙、米兰versace新推出的秋款美杜莎连衣裙;或是jimmychoo的水钻高跟鞋、gianvitorossi的杏色麂皮长靴; 每天像鱼一样在一堆华服衣饰里畅快的“游来游去”，曾经只需要5分钟梳理好头发就可以面对一切的estela，如今却能让那个来自俄罗斯的寡头，心甘情愿的等上她足足一个小时才出门。 每当她打扮好，扑进阿布怀里、故意将唇上的口红亲得他满脸都是时，她总会发出像孩子一样恶作剧得逞的清脆笑声;对此，男人永远只会像只被闹腾习惯了的白熊一样无奈看着她，然后将脸上的口红蹭回她的脸上。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玩闹，消磨掉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才会携手出门觅食。 也许是因为这种被无止限偏爱的感觉太过良好，从来自私的女孩儿第一次生出想要“回报”他人的念头。 当对方的唇瓣温柔的落在自己的额头、脸庞、颈侧时，estela总会像只欲求不满的小猫一样抱着他的脖子，急急的想要吻他、想要将自己的满心欢喜都发泄出来。 然而每到此时年长男人却总是无奈的笑着躲开，点点她的鼻尖告诉她“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那究竟怎么样才算“到时候”呢！ estela对他的态度感到十分不解与疑惑：他对自己这么好，自然是喜欢自己的;可既然喜欢，为什么又不愿意碰自己呢…… 他们在同一艘船上待了这么久，却还是住在各自的房间。尽管estela用耍赖般的招数，将自己“塞”到了他的房间，结果却也仅仅只是得到一间曾经只属于他的主卧而已…… estela气馁极了，躺在阿布拉莫维奇的大床上，像只气鼓鼓的小猫一样狠狠蹂躏着他睡过的枕头。 越来越亲密的肢体接触，带来是灵魂的欲求不满。estela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仿佛钻进了一条来自伊甸园的毒蛇，在无时无刻的叫嚣、引诱着她去采摘禁果。 几天后，阿布拉莫维奇带estela前往位于马略卡岛中部山区的valldemossa小镇做客，这里曾经是萧邦和爱侣乔治·桑的居住之地，也是一座被群山环保的蜂蜜色的小镇。 小镇黄褐色的土石墙壁被阳光照得泛着金子般的光芒，大片大片的三角梅与黄鳝藤从赭石色的屋顶墙沿垂下，那是最浓艳的玫粉色和旺盛的火焰橙红色，就连翠绿色的藤蔓枝叶也成了陪衬品。 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两侧、米色的房子上、哪哪都是花儿、就连转角的街巷处，也被挂上了贝壳、海螺所做的花盆。 而当estela穿着阿布为她添置的、绘着佩斯利花纹的白色连衣裙，踩着满地的落花和细碎光影，与他十指紧扣的漫步其间，恍惚间，她觉得他们似乎也是一对正在相爱的人。 ——她从来不明白什么样才是“爱”，她只知道，和身边这个男人待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很好……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就好了！ 中午，他们一起在巷子里的小馆共进午餐。老板是个热情的西班牙老人，乍得一看他们，便笑眯眯的问：“您和您的女儿要来点什么？先生。” 阿布听到这句话时，翻着菜单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而对面的estela一听到这句话，则是挥舞着手边的牛排刀“抗议”皱眉道：“他可不是我爸爸！他是我的‘爱人’！” 老板像是被estela瞪眼儿的样子逗笑，于是便大笑着说：“好吧小姐。我向您道歉……现在，您和您的‘爱人’想要吃点儿什么？” “两份烩饭，其中一份不要藏红花……再来一支莫瑞塔白葡萄酒就好。” 阿布迅速完成了点单。在老板转身离开后，他便望着对面的estela，半调侃的问：“所以，我们是‘爱人’吗？” “……” 男人那双从来像睡不醒的灰绿色眼睛里，忽然多了些让她感到心慌意乱的热切，生性泼辣的女孩儿猝不及防的红了脸……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比被当成父女好！” 说完，estela就一把立起面前的菜单，孩子气的挡住了自己脸，同时也将男人的低笑声阻挡开来。 十几分钟后，老板像耍杂技一样端着两盘烩饭来到了他们身边，“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你们点的烩饭。” 阿布将那盘没有加藏红花的放在了estela面前，紧接着，老板便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瓶葡萄酒放在了他们面前，然后扭过头，对阿布拉莫维奇挑眉笑着说：“这瓶酒是我免费送给您的，就当是道歉礼物……祝您和您的‘小爱人’在马略卡有个愉快的假期，先生。” “谢谢。” 俄罗斯男人用不甚熟练的西班牙语微笑着道谢。 在这顿不算丰盛但是温馨可口的午餐结束后，阿布拉莫维奇在餐桌上留下了一笔“巨额”小费——那大概可以买下一百份烩饭、和一百瓶老板所赠送的白葡萄酒。 总而言之，estela觉得这个男人心情非常不错！ 午饭过后，他们沿着小路漫步在帕尔马的棕榈树、雪松、芦荟、橘子树、柠檬树和石榴树下;天空是蔚蓝色，海水如青金石，而山是像翡翠般浓郁的绿色;空气里带着橄榄的清香，在远离主城区的繁华后，这里有种穿越历史与时间的宁静之美。 阿布拉莫维奇带estela去参观肖邦与乔治桑的故居。百年前，那个内敛而多思的钢琴家与比他大6岁的作家伴侣在这里逃避外界的风波，过着如同世外桃源的生活。 维持着从前面貌的别墅里，角落里依然摆放着那架有些老旧喑哑的普雷耶钢琴;白色墙壁上挂着钢琴家的石膏雕像和女作家的油画像;而在昔日的客厅里，他们之间情书以及与友人互通的书信在向无数游客展览。 “他们的故事与爱，在时间里达成了永恒。” estela隔着展览玻璃，用手抚摸着那泛泛黄的情书与乐谱，脸上的神情里似乎充满了向往，“……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永恒的爱吗？” 阿布拉莫维奇侧过头，目光悠远而深邃的望着身边的女孩儿，缓缓道：“我们无法用轻而易举的一两句话来回答这个问题，estela……我们并非伟大的人，或者做过什么伟大的事，能够在当下相爱，或许已经是永恒。” “……那到底什么样才是爱？” 女孩儿抬起头，懵懂而困惑的看向年长的男人。 “当你觉得和一个人在一起时是世界上最开心快乐的事情时;当你觉得你牵起一个人的手便再也放不开时;当你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一切时……那或许就是‘爱’……” 俄罗斯男人垂首，温柔的亲吻着女孩的发顶，“爱是痛苦，也是蜜糖;爱是拥抱，也是背离……它于千万人中有千百种模样，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去亲身体验才能明白，我的estela……” estela闭上双眸，透过密不透风的拥抱，静静的聆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仿佛一艘飘零多时终于归港的残舟。 ——她不懂爱，曾经近乎野蛮、近乎偏执的寻求爱。然而在求而不得之后，她选择像剜去一块腐肉般的割舍这份“诉求”，徒留一块空洞而鲜血淋漓的疤痕，在叫嚣着提醒她所有的不甘与孤独…… 可是他偏偏就这样出现在自己身边。 ……三百万欧元的一幅画;横穿整个巴塞罗那夜景的跑车;从巴黎呼啸而来的钻石猎豹……这个家伙几乎把全世界都填进了这块伤疤里，用最奢侈的爱与物将它治愈。 人生如梦一场，但如果是现在这样，那就永远不要醒过来好了……estela近乎可悲的在心里想着。 傍晚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他们的返程计划，阿布带着她在已经被改变成小酒店的修道院里落脚。 老旧的房间，古老的木质床，亚麻材质的床品带着令人安心的质朴粗粝感。窗外密集的雨帘将世界渲染得模糊不清，雨珠打在屋瓦上发出闷闷的叮咚声，而当它们滑落至地面、亲吻蔷薇花丛时又变成温柔的滴答声。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隐约的钢琴声，弹得正是那首《雨滴前奏曲》。 在几百年前，同样的一个萧瑟雨夜，洒落在修道院房瓦上的雨滴声变成了肖邦心尖上的泪珠，一首名为《雨滴前奏曲》的乐谱就此诞生。 此时此刻，一切倒也不失为“良辰美景”。 阿布拉莫维奇和estela一起躺在床上享用那瓶餐厅老板赠送的廉价白葡萄酒，他们一人一方，以懒洋洋的舒展姿态靠在床头与床尾，只仅仅是两条腿挨在一起，就能生出无限亲密感。 “我出生在萨拉托夫市，那是一座位于伏尔加河下游的城市……每到秋天，我会和我叔父一起去河边捕捞鲑鱼;那时我只有7岁，但却能捕获一条26磅重的鲑鱼……” 阿布拉莫维奇靠在床尾，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慢悠悠的讲述着那些关于自己的故事。而当他说到那条26磅重的鲑鱼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孩子般的得意笑容。 “26磅重……真是难以想象呢。”estela挑眉笑着，然后故意将脚伸到他的膝盖上晃悠着。 “可不是嘛，那时候我觉得我运气不错……” 说完这句话，男人的笑意忽然渐渐褪去，一种如冬雪般凌冽而悲伤的神情渐渐爬上了他的脸，“……不过似乎也不是太好……不然我就不会失去我的爸爸和妈妈……” “……” estela脸上的笑容也倏地一下消失无影，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家财万贯的男人，有着如此深沉而悲伤的一面。 “抱着我吧，你的怀里比较软和……” 女孩儿像只小猫一样窝进他怀里，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阿布拉莫维奇抱着怀里软乎乎的一团，大手温柔的穿梭在她那像羊毛一样厚实柔软的乌黑卷发里，缓缓说： “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我母亲的模样，在我1岁时，她就因为流产手术而丧命;而我的父亲……他很伟大;虽然他只是一名建筑工人，但给了我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可是，在我3岁那年，他被起重机掉落的机臂砸伤;医生们抢救了他两个星期，但他最后还是离开了我……” “……俄罗斯的冬天真的很冷，estela。”男人低落的目光落入怀中女孩儿的眼睛里，嘴角的寂寥微笑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白熊，“……我曾经光着脚在街头流浪，走进城市里的每个面包店哀求老板施舍我一块面包、和垃圾箱旁边的流浪猫争吃的……如果不是我叔父将我带回家，或许我永远都等不到春天的到来。” “没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没关系了。”estela用柔软的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掌心，喃喃道：“现在我们可以像追逐温暖的候鸟一样一直待在‘春天’里……” “是的。”男人弯下腰，怜爱的吻了吻女孩儿的侧脸，“我付出了很多时间和代价才得到今天的一切，estela……” “……人们曾经抛弃我、唾弃我，骂我是个投机者、是个恶劣的窃贼;但有人也会欣赏我，称我为一个有头脑的野心家……” 男人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儿娇嫩的脸庞，低沉的语气忽然变得讥诮而高傲：“……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如今终于对我低下了他们那‘高贵’的头颅;我摘下了他们头上的冠冕，把它们做成了我手中镶嵌着宝石的玩具。” 闻此，estela不禁轻笑起来，她翻了个身，仰面躺在阿布拉莫维奇怀里，一边伸手去摸他那双懒洋洋的灰绿色眼睛，一边柔声道：“这样的故事才比较适合你，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死在小诊所手术台上的母亲、被沉重机械所砸死的父亲、冷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面包、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俄罗斯寒冬……如此悲伤而灰暗的故事，如何配得上他这波澜壮阔的一生。 ——他应该做童话里那个坐拥无数金银珠宝的恶龙，而不是俄罗斯冬天里那个光着脚在街头流浪的小男孩。 estela默默在心里想着。 “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讲述这一切，estela。” 阿布拉莫维奇抓住女孩儿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声音变得低哑而悠长，“你于我而言，是很特别的存在，因为你让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每每看到你，我仿佛就能看到从前的我自己。” “……因为我们都同样孤独，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estela闭上眼睛，仿佛梦呓般的自嘲笑道。 外面的雨声渐渐停歇，在那场近乎声嘶力竭的大雨后，这间古老的修道院仿佛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无比幽静的世界。 “再过三天我就会离开西班牙，estela。” 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响起，estela整个人一震，然后倏地的睁开眼睛，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 “和我一起离开吧。” 阿布拉莫维奇与怀里的女孩儿十指紧扣，“和我一起回伦敦，那里虽然没有西班牙的灿烂阳光，但却有比这里更耀眼的宝石、更漂亮的宫殿……” “……到我身边来，和我一起共享这一切，好吗？” tbc. Chapter22.海上焰火 在离开马略卡的前一天，estela和阿布拉莫维奇去了帕尔马大教堂。 无数双手和千千万万的大理石砖将神明铸造于人间;十二长柱上的古铜色长明灯在无声诉说着时间与历史留在这里的痕迹;而上帝则于圣座上垂首俯瞰世人与欲望。 estela坐在最前面一排的长椅上，静静的凝望着那尊高高在上的雕像。 ——她从来不是个虔诚的信徒，许下的愿望也从未实现过。 「亲爱的上帝啊，如果你能保佑我成为里卡多的妻子?我可以每天给您献上我最爱的小蛋糕！」 …… 回想起这个天真得近乎幼稚的愿望，和那个用来贿赂上帝的柠檬起司蛋糕，estela在心里刻薄的嘲笑着自己。 她转过头，目光哀伤的看向身边道俄罗斯男人，像是说着梦话般的喃喃道：“……我曾经也和一个人……像现在这样坐在教堂里过……”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里卡多……你可以叫我里卡多，estela。」 “像天使一样的出现在我身边，把我从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拯救出来……” 「你愿意上学吗？estela……你可以学会一些东西，见到很多人，认识一个你之前完全陌生的世界……」 “我爱他……” estela那双骄矜而妩媚的琥珀色眼睛里，如今被深不见底的悲伤与失落填满，她脸上的破碎笑容，让她看起来像一朵被人践踏成泥的玫瑰，“……或者说，我曾经以为他或许也会爱我……我以为他会永远的拯救我、为我而停留……但是……一切都是一场美梦，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 「别抛弃我……我愿意做你的情人，愿意做你身边的任何一个角色……求你、只要别抛弃我就好……」 「回去吧，estela，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 曾经所发生一切，从未淡出过estela的记忆。每当不经意的触碰时，刺痛便会像蝎子的毒针一般折磨着她这点儿脆弱的灵魂。 如今亲口对人讲述时，痛苦如滔天的潮水般袭来，estela只觉得自己身心如遭火焰焚烧，几乎要变成一只即将被烧成灰烬的飞蛾。 听着女孩儿的话语，男人始终将沉着的目光凝驻在她的脸庞上。他沉默无言，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怜爱的吻了吻她那双破碎的眼睛。 estela将脸颊紧贴在他的掌心里，眉眼间是满满的疲容倦色，“因为他，所以我决定离开我出生的城市，来到巴塞罗那重新生活……我渴望新生，渴望能够自己拯救自己，于是我铤而走险的卡洛斯和桑斯，选择成为他们的‘钻石狗’和‘缪斯’……”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就这样遇到了你……” estela苦笑着看向面前的阿布拉莫维奇，低声道：“……我曾设想过我们之间很多种关系。如果是情人，我们可以肆意偷欢;如果是玩伴，那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把西班牙当做一个大型游乐场……” “可是，你对我如此‘过分’，先生。你送我最昂贵的珠宝、最漂亮的衣服、和我分享你所经历的、拥有的一切，却又唯独不肯碰我，让我像个偷得宝藏的小偷一样惴惴不安……” “你让我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先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阿布拉莫维奇捧着女孩的脑袋，将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上沉沉的说：“你太年轻，小姑娘，像一朵稚嫩的花让我不忍心去攀折……你于我而言，是最意想不到的惊喜，也是命中注定的奇迹，estela·carmen……” “——和我一起回伦敦，estela。我会为你建造一个只属于你的世界。”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不再给予她任何拒绝的权利。 estela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臂弯里，仿佛在产生一种幻觉。 她殷红的嘴唇微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对方跳动的心脏牵连起的脉搏从她的指缝间滑过，她眼神迷茫，泛着泪光，却宛如星辰大海，无法自拔。 “……我不能和你走，罗曼·阿布拉莫维奇。” 女孩儿含笑凑到男人耳边低语，声音却缥缈如雾气，忧伤如墓地夜莺的哀鸣。 马略卡的胜火骄阳透过那面巨大的彩色玻璃花窗渗透进教堂里，灰石色的墙壁开出了五彩斑斓、如梦如幻的玫瑰。 那是上帝看向人间的眼睛，也是阿芙洛狄忒为爱人流泪而绽放的花。 “告诉我，为什么？” 阿布拉莫维奇用力的捧着estela的脑袋，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似乎结满了冰凉刺骨的冰锥。 ——他是如此震惊，又如此悲伤。 “因为……当我来到巴塞罗那时，我就发誓，我永远不要再被任何人抛弃。” “你如此富有，而我如此贫瘠。我要如何才能确定您不会遇到第二个‘estela’……一个比我更契合你的‘estela’……” 女孩儿贪恋的轻吻着男人的手心，“如果我和你走……以后一旦我失去你，那我就再也不是我自己了……或许我们应该早点遇到，那时我一定是个把你当做全世界的天真蠢丫头;又或许应该晚一点遇到，那时我已经长大成人，拥有和你平等的人格、能够势均力敌的爱你……” 她伸出手，在紧紧与他相拥时，像是安抚一只燥怒的熊一样眷恋的轻抚着他的脊背，“……带上那幅画回去吧。阿布拉莫维奇……马略卡的夏天，也要结束了。” 或许……或许…… 总是又如此多的“或许”出现在我们坎坷的人生中…… 我该拿什么挽留你？我的爱人。 是一场充满期待又矛盾的美梦？是一阵想抓却不能拥抱的风？还是一瓶想喝又怕醉的酒…… 在第一次来到马略卡岛时，这座教堂里的神父就告诉阿布拉莫维奇，每当玫瑰花窗在教堂的墙壁上绽放出“花”来时，就是上帝于人间的显兆。 阿布拉莫维奇是个从不信仰上帝的人。但是在今天，在满堂的“光之玫瑰”里，他却紧拥着怀里的女孩儿，在心里虔诚的祈祷、许愿。 ——他希望能与怀里的人再次重逢。 希望等到再次重逢时，他不会再从梦里醒过来，伸出手也可以抓住那阵风……然后无所顾忌的喝掉一整瓶美酒，一醉方休。 那艘巨大的豪华游艇最终还是停靠在了巴塞罗那港湾里，像是第一次登船时那样，德米特里送estela下船。 “行李和珠宝都会由专门人员送至您的住处，estela小姐。” 男人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只是看向女孩儿的目光里，却多了几分不舍的意思，“……希望您此后的生活可以幸福快乐。如果有机会的话，也欢迎您来伦敦做客。” “……” 听到他的话，estela若有所失。她站在码头上，忍不住回过头看向那艘在火热夕阳里孤独伫立的庞大游艇，就轻声说：“请您帮我转达，我希望他也可以开心、幸福……” “我一定会帮您转达的。” 德米特里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道：“这是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他嘱咐说，一定要等到他离开之后才能打开。” ……这么神秘吗？ estela接过这只薄薄的信封，腹诽的同时也忍不住猜测这里面该不会是什么亿万支票什么的吧…… 德米特里为她安排好了车子，送她回家。 当她回到那片老城区时，一切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模样。 骑着自行车追围着她问她过去的半个月去哪里的男孩们，笑着询问她假期过得怎么样的洛贝斯大叔，以及……坐在面包店门口，微笑的看着一群小孩踢球的瓜迪奥拉。 “你怎么在这里？” estela走过去，疑惑的询问着。 她整个人诧异极了，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时隔多日，这家伙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女孩儿的声音，瓜迪奥拉抬起头，用深邃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就指了指身边的面包和咖啡，挑眉悠闲道：“洛贝斯的手艺很好，我已经爱上他做的面包了。” “……” estela的脸上出现了无语凝噎的表情。 而一旁扶着门框的老洛贝斯则是好笑的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店里——巴塞罗那的面包店有这么多，没有哪个傻瓜会为了一只售价5欧的面包每天穿越大半个巴塞罗那跑来这里傻坐着。 明明是为了等她回家，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现在的年轻人，果然都很难打交道呢。 老洛贝斯无奈的想着。 “那你在这里慢慢享用吧，我要回家了。” estela瘪瘪嘴，打算直接路过。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瓜迪奥拉出声叫住了她，“现在到晚餐时间了，不打算吃点东西吗？” “……” 女孩儿缓缓转过身，迟疑的扫了一眼他身边的面包和咖啡后，就说：“我不要吃这个。” 瓜迪奥拉起身，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就去吃我朋友新开的天台餐厅，听说那里的烤肉很不错。” “……” ……简直是盛情难却呢。 当estela被带到那家位于w酒店的天台上时，才意识到瓜迪奥拉为了今天晚上绝对下了血本！ 抱着一种想要发泄情绪的念头，她毫不文雅的对着烤肉盛宴大快朵颐，惹得年长的男人忍不住皱着眉问：“过去的半个月里你都没有吃过饭吗？” “唔、就是……”estela咕咕的喝下大半杯果汁，顺过气来后就翻着白眼道：“我饿了！不行吗？” “好吧好吧，当然可以。” 瓜迪奥拉耸耸肩，拿着刀叉继续给她分割烤肉，然后自顾自的感叹着：“只要你回来，想怎么样都可以……” 大餐之后，那些失落的、郁闷的情绪因为满足的食欲而暂时得到安慰。 estela趴在天台上，抱着啤酒远远的眺望着港口里的那艘豪华游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胀感，仿佛是什么重要之物，在缓缓离开她的生活一样。 一旁的瓜迪奥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那艘游艇，又看了看她那低落的神情，就缓缓说：“我还以为这次你不会再回来，estela。” “……我当然会回来，”estela半戏谑式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不然你就要把洛贝斯大叔店门口的台阶坐穿了吧。” 她的话语让瓜迪奥拉有些尴尬，随后就也觉得好笑。 “你的聪明有时候会让我难堪，小家伙。” estela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然后趴在围栏上，幽幽道：“回到这里，是我做过最艰难的、最痛苦的选择……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甚至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再遇到他……” “那我会向你保证，”年长的男人摸了摸女孩儿那头可爱的乌黑长卷发，嗓音沉沉的说：“回到这里，会是你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estela为他语气里那奇怪的严肃感而诧异，她皱着眉，刚想问点什么时候，海面上便传来的令人心惊的剧烈炸裂声。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动静吸引。 只见漆黑的夜幕之下，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倏地升腾起无数焰火。 那些蓝色的烟花，像是一只只星月水母般摇曳着长长的尾弦悠然浮上天际，在亲吻到夜空中的云朵后，猛烈的爆炸成漫天流星，一如星夜女神于银河中溅落的泪珠。 ——这是一场与天空、与夜幕、与海洋、与繁星共普的盛世浪漫。人的一生中，只能遇见仅有的一次的那种。 “我会送你一片只属于你的繁星。estela……” 俄罗斯男人沙哑低沉的话语忽然在estela耳边响起。她瞪大眼睛，泪光闪烁的、呆呆的望着那艘缓缓启航、离开巴塞罗那港湾的游艇，仿佛透过遥远的距离看到了那个正在漫天焰火下对自己微笑的男人。 人生若梦，唯浪漫至死不渝。 tbc. Chapter23.欢迎回家 巴萨众人都知道自家教练最近心情很好，但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几天前2-0赢了比利森胜利，一定还有更神秘的原因。 在皮克连续两次训练迟到都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惩罚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到底有多么不对劲。 因为除此之外，自家教练下班的时间越来越准时、甚至还在私底下向哈维打听哪里可以买到马德里产的紫罗兰花软糖…… 联想到最近记者们一次次拍到他与一个年轻女孩同行，所有的巴萨球员都交换了一个共同的诡异眼神——巴塞罗那的“冬季”要来了，但他们的教练却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这股各人心知肚明的暗涌甚至还传入了克鲁伊夫的耳朵里，于是，在周末的高尔夫场上，他打量了一眼正杵着高尔夫球杆低头发短信的瓜迪奥拉，就不动声色的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瓜迪奥拉回过神，他看了一眼克鲁伊夫，刚想要回答什么时，手里的手机就又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那个estela发过来的“ Chapter24.新生活 得益于从球员时期就一直保持的自律习惯，每天早上七点，不需要闹钟的工作，瓜迪奥拉就会准时醒来。 身边的一团温热软物让他准备起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般，瓜迪奥拉坐在床上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掀开身边的被子，只见那个穿着粉色缎子睡裙的女孩儿正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自己身边熟睡。 她双眸紧闭，白嫩的脸颊上甚至还浮着一团可爱的红晕;而那一头海藻般的乌黑长卷发乱糟糟的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几乎占去了大半个床面。 瓜迪奥拉既好笑又无奈。 他俯下身，一边拨开那些堆在女孩儿面上、阻碍她呼吸的头发，一边吻了吻她的红脸蛋，低声调侃说：“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收养了一只喜欢钻别人被子的小猫，estela。” “唔……” 被人扰了好梦的女孩儿皱了皱眉头，然后便伸着懒腰、嘤咛着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委屈的嘟囔说：“昨天晚上下雨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你也不能每次都这样无声无息的跑到我房间里和我睡在一起。” 瓜迪奥拉抱起床上的estela，将她送往她自己的房间。而他怀里的女孩儿则是用两条光溜溜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他肩膀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道：“那如果和你说一声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了……” 短短的几步距离，两个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隔着一件薄薄的绸缎睡裙，瓜迪奥拉甚至都能感觉到女孩儿那像牛奶凝冻一样丰润柔软的温热肉体，鼻子里还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柑橘与罗勒清香。 无限的亲密感就这样旖旎的产生。有那么一瞬间，瓜迪奥拉甚至觉得自己能够这样抱着她一直、一直走下去。 estela房间距离瓜迪奥拉的卧室仅有一墙之隔，开阔明朗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偶，像是误入了一个孩子的童真梦境。 自从他们成为“父女”后，瓜迪奥拉似乎很热衷于给estela买这些小玩意儿。每次在超市里看到、每次路过商店橱窗，他总是会给她带回来一两个。 久而久之，无数的可爱玩偶堆满了整个房间，就像瓜迪奥拉专门为她用棉花构建的一个、绝对安全无害的世界一样。 瓜迪奥拉把女孩儿放回她的大床上，一边为她盖好被子，一边嘱咐说：“现在时间还很早，所以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等你起床之后，发信息给我，我会给你点奥拉酒店的早餐……”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双手紧紧的牵制住了他。 “一定要走吗？” 瓜迪奥拉回过头，垂眸望着床上半梦半醒的女孩，心脏像是被猫咪的蓬松尾巴轻轻拂过。 “……一定要走吗？”女孩儿拽着年长男人的大手，将它拉到枕边，像猫儿撒娇般的用脸颊轻轻磨蹭着，打着哈欠喃喃道：“……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papa.” “……” 沉默的注视良久后，瓜迪奥拉弯下腰，轻轻的在女孩儿额间印下一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estela.所以，安心的睡觉吧，等你睁开眼睛，你依然可以看到我。”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般，使得estela原本紧紧拉着他的双手立刻松开。 年长者怜爱的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然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前半夜的噩梦，estela今天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起床。 昨夜的大雨过后，清晨的空气很是新鲜，带着冬日的凉意和泥土树木的湿润气息。花园里的紫藤萝在海滨城市的温暖冬天依然绽放如春瀑，红丝绒秋千上还沾着晶莹的、未被太阳晒去的雨珠，趁着主人不在，画眉鸟落在秋千架上滴沥啼啭，鸣叫得很是欢快。 一切都是从未有过的美好和安宁。estela站在别墅门廊下贪婪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和阳光，几乎就要陶醉过去。 才过去短短一个月，她就已经深深爱上了现在的生活。 年长的加泰男人对她很好，无论是满满一房间的玩偶，还是填满整个衣帽间的新款冬装，都是让她心花怒放的存在。 每当和他在一起时，estela总是拒绝做个清醒、理智的“大人”。她像个不讲理的小孩一样对他撒娇耍横。 在estela小的时候，她见过很多同伴对他们的父母这样做，现在她有了“父亲”，也想体验一下这种被爱的感觉。 吃完早餐，她换上一身软和轻便的灰紫色细羊绒连衣裙准备出发去往巴萨的训练基地。 虽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她现在确实很享受和瓜迪奥拉待在一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已经被提前打过招呼，estela一路畅通的来到了训练场边，发现了正在和助教聊天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会睡到12点再给我发讯息。” 瓜迪奥拉伸手摸了摸女孩儿那一头被风吹得轻轻扬起的长卷发，笑着对她说。 “我也想睡到12点，但是为了午饭着想，所以就不得不来找你了。” estela抱着年长男人的腰，仰着脸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对他撒娇。 而训练场上的众多球员们看到这一幕，差点集体在草坪上摔个狗吃屎。 “你们看到了吗？”皮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边的法布雷加斯，嘴角抽搐着问：“你觉得他们看起来像父女吗？” “完全不像。” 法布雷加斯一边把球扔给布斯克茨，一边摇头道：“她长得太漂亮了，完全不像佩普。” “拜托！我的意思可不是这个！” 皮克痛苦的扶着额头，一副无力吐槽的样子。 而伊涅斯塔则是插话过来说：“他们看起来确实不像父女，反而有点像情人。” “我也觉得！”皮克像是找到同伴一样用力搭住了伊涅斯塔的肩膀，十分八卦的低声说：“有哪个像她这么大年龄的‘女儿’，还会这样搂着自己父亲的腰撒娇……实在太奇怪了！” “别再讨论这件事了，佩普已经发现你们的小动作了……” 梅西一边装作努力训练，一边轻声提醒着队友们。 而当皮克等人对上瓜迪奥拉那双幽深的眼睛时，便立刻做鸟兽散，打算把话题留到午饭时间再聊。 巴萨训练基地的餐厅在瓜迪奥拉的管控下，主题就是一个“健康”。 作为肉食动物的estela，真的很难对这一堆绿油油的蔬菜和让人并不怎么有食欲的鱼类产生兴趣。 于是在午饭时间里，她独自一人坐在餐厅角落，对着面前的一盘蔬菜沙拉戳了戳去，就是半点都不送进嘴里。 按理说瓜迪奥拉这个时候会坐在她对面，监督她把这堆“草料”吃进去，然而今天他临时有事被绊住了脚，这才给了estela“对草发呆”的机会。 “oh～真是太巧了～这不是我们的‘瓜迪奥拉小姐’吗？” 耳边忽然传来戏谑的声音，estela抬起头一看，发现皮克正端着食物在她对面坐下，同时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面对他还称得上英俊的脸，estela没有选择将手边的胡萝卜汁泼向他，而是兀自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是其他座位容不下您那只尊贵的屁股了吗？为什么非得坐在我面前呢。” “因为你是这间餐厅里长得最好看的人，”皮克一点儿也没有被她的冷淡态度伤害到，反而还笑眯眯的说：“听说和好看的人一起吃饭通常会比较激发食欲。” 呵，又在鬼扯。 estela嗤笑一声，选择无视这个家伙。 “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这时，法布雷加斯也端着餐盘来到了这张餐桌上坐下，对estela笑着自我介绍说：“我叫francesc，你可以叫我赛斯克……很高兴见到你，小姐。” 对于这个比较有礼貌的男人，estela同样礼貌的回应了他，“estela，你可以像你们教练一样叫我黛拉。” “好的，黛拉。” 法布雷加斯回以友好而真诚的微笑。 像是某种聚会一般，哈维和梅西最后也落座在了estela身边的座位上。 尽管几个人在萨顿俱乐部有着并不怎么愉快的初见，但是男人们显然并不怎么放心上。 皮克甚至还故意将这件事提出来调侃，装作委屈的向estela抱怨说，因为她那天晚上的话，瓜迪奥拉第二天罚他们几个打扫训练场和更衣室一整天…… 原本一直不怎么搭理他们的女孩儿在听到这个，便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骄傲的扬起下巴，得意道：“那是你们应得的！这样才能让你们记住，要如何正确对待一位女士。” 女孩儿那瞬间光彩熠熠的脸庞让几个男人几乎挪不开眼睛，而第一个收回目光的哈维则是一边吃着午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我听pep说，你似乎来自马德里？” “是啊，一个无聊的城市而已。” estela耸耸肩，一副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 而坐在她左手边的梅西则是好奇的问：“那这次比赛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什么比赛？” “当然是和皇家马德里的比——” “噗——” 皮克的话还没说完，estela就将一口胡萝卜汁喷在了他的脸上。 “咳咳、咳——对、对不起……” estela痛苦的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脸都涨红了起来。 一旁哈维默默拿过纸巾递给她，然后伸出手，僵硬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你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激烈？”皮克接过法布雷加斯手里的纸巾，一边皱着眉头擦拭着脸上的胡萝卜汁，一边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美凌格’吧……” ——巴萨教练的女儿是美凌格？这是传出去会激起民愤的地步吧…… “闭嘴……”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estela差点又被一口气给撅过去。她恶狠狠的瞪了皮克一眼，一副恨不得把杯子里剩下的胡萝卜汁也“喂”给他的样子。 “那你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西班牙人显然一点都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挑衅说：“如果你不是‘美凌格’，那就应该和我们一起飞去马德里，然后穿着巴萨的球衣、坐在伯纳乌球场里给我们欢呼加油。” “……” 皮克每吐出一个单词，estela额头上的青筋就暴起一分。 她极力忍耐着想要往这家伙脸上扇一巴掌的冲动，冷漠而果断的说：“不，我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离开马德里，现在居然还让她回去面对那些人吗？？？而且还穿巴萨的球衣给他们加油？？？拜托！那只老山羊如果发现她的话，大概会想生吃了她吧…… “真相大白了！你就是‘美凌格’。” 皮克抱着胳膊，一脸“我已明白一切”的表情，“不过你放心，我暂时会替你保密的……不过你千万不能被佩普发现、不然他——” “啪！” 一声拍桌子的巨响吸引了整个餐厅的目光。 只见estela额头上拧着井字号，嘴角抽搐着、十分僵硬的说：“我去！我一定会去的！到时候你们要是输了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们当球踢、一个个的踹进皇家马德里的门框里！” “……” 在场的所有球员都惊呆了。 哈维、梅西以及法布雷加斯表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默默在心里感叹：她真不愧是瓜迪奥拉的女儿，说话也很有“教练”风格呢…… tbc. Chapter25.马德里重逢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estela蜷缩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舷窗外的云朵，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与惆怅。 半年前，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般，匆匆逃离了那座城市。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马德里、再接触与马德里相关的人和事，然而今天，她还是不得不回到了这里…… 一想到即将在赛场上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estela就忍不住无限哀怨的长叹一声。 “这已经是你登上飞机之后的第四声叹气了，”坐在estela背后的皮克，趴在她的椅背上笑眯眯的说，“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马德里。” “……你闭嘴好不好。” estela抄起手里的抱枕，直勾勾的朝背后的男人砸了过去。 而她身边的哈维则是默默伸手将皮克的头摁回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关心着身边的女孩儿：“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是因为不习惯坐飞机吗？” estela有些惊讶于这个男人的细心，然后就点了点头，垂眸道：“自从我出生我就只坐过两次飞机，这次正好是第二次……所以我想我得花点儿时间适应它。” 哈维安静的注视着这个美艳又神秘的年轻女孩儿，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在沉默一会儿后，他从身上掏出一颗糖果，递到了女孩儿面前，道：“或者，你可以试试这个。” 那颗包着彩色玻璃纸的桔子糖就这样斜躺在男人粗糙的掌心里。 estela看了看这颗充满少女心的糖果，又抬头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哈维，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调侃说：“你的教练如果知道你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大概会罚你吃整整一个星期的草料。” “我只在坐飞机的时候吃它。”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十分坦然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儿，“我觉得它的效果比晕机药更好。” 面对这个意外的有点可爱的“大佬”哈维，于是estela顺从的将糖果塞进了嘴巴里，十分配合的说：“唔，你说得对，确实好多了。” 见此，哈维那张看起来有点严肃的脸，第一次在estela面前露出了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也许是因为桔子糖确实很管用，总而言之，estela安心的睡过去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飞机已经在马德里机场降落。 她靠在哈维肩膀上迟钝的回过神，然后看向窗外正在等候球队的媒体们，默默在心里对他们竖起了中指。 在去往酒店的大巴上，estela整个人愈发沉郁，任由皮克怎么挑衅逗弄都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瓜迪奥拉伸出胳膊将女孩儿搂进臂弯里，然后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而estela则是顺势抱住瓜迪奥拉的腰，将整颗脑袋都埋在了他的怀里，像是一只试图逃避现实的鸵鸟，闷声闷气的说：“没有……只是很累而已。” 闻此，年长男人便一边轻抚着女孩儿那一头像羊毛一样蓬松卷发，一边安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所以等明天的比赛结束了，我们可以马上回到巴塞罗那。” “……” 也许即使回到巴塞罗那，她大概也一辈子都“逃离”不了这里。 estela内心感到深深的失落与无力，只能躲在瓜迪奥拉怀里，试图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每年的巴萨皇马国家德比都是足球界关注度最高的比赛。今天，伯纳乌球场被八万多名观众填满，身穿白色球衣的美凌格们以近乎山呼海啸的气势“欢迎”着前来“做客”的巴萨人。 “选择一个吧，艾拉。” 更衣室里，estela抱着胳膊，满脸不爽的瞪着面前的皮克。 高个子的西班牙男人将一件印着他名字的红蓝色球衣递到她面前，坏笑着说：“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是带签名的特别款。” “走开啦你！我才不要穿这个！” estela气鼓鼓的朝他蹬了一脚，试图像驱赶烦人的大型宠物犬一样把他从自己面前赶走。 “你今天可是特地来给我们加油的，怎么能不穿巴萨的球衣呢。” 一旁正在做理疗的布斯克茨见此，便也忍不住笑着插嘴道。 “确实。”哈维也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着郁闷不已的女孩儿说：“如果你不想穿皮克的，穿我的或者莱奥的也可以。” “hey！你们——” 试图发出抗议的皮克再次被哈维面无表情的摁到了一边。 而梅西则是拿出一件红蓝色球衣走到了estela身边，用那双像羔羊一样纯良无害的眼睛腼腆的看着她，轻声道：“是干净的，我只穿过一次……” “……” 在与男人们用眼神僵持十秒后，estela最终还是认命的穿上了巴萨的球衣。 当她一脸死相的被巴萨球员们簇拥着哄上观众席时，心中却在默默向上帝祈祷，希望自己今天不会被美凌格泼可乐…… estela的座位被安排在最靠前的位置，场边的瓜迪奥拉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而场上的皮克甚至还时不时对她抛媚眼、作飞吻，为她赚足了镜头与目光，气得estela恨不得直接抢过身后皇马球迷的旗帜当面纱缠脸上才好。 “那家伙到底在看些什么？” 场上的马塞洛注意到皮克的举动，忍不住向身边的卡西利亚斯吐槽说。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的新女朋友。” 高个子的门将随意瞟了一眼，随口回答着说。 闻此，马塞洛忽然注意到了阿隆索正僵硬的注视着某个方向，就皱着眉问：“巴萨的人在一个劲的看，现在你又在看什么呢……” “estela……” “什么？” “estela。”阿隆索机械性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片观众席喃喃道：“她回来了，她就在那里……” “……” 皇马全员脊椎一僵，然后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向观众席，只见无数的白色身影里，那个红蓝色的球衣格外显眼——那个半年前在马德里凭空消失的女孩儿，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对此，皇马众人心中各有一番滋味： 阿隆索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在庆幸她还安全，看样子还生活的不错，一方面又在因为她的不道而别生气; 而罗纳尔多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则是下意识的望向场边替补席上的卡卡——还好，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既然消失了，为什么还要忽然出现呢，但愿这个女人不会惹出新乱子，他在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的想。 拉莫斯是所有人中反应最激烈的，如果不是迪玛利亚及时制止了他，他几乎都要走到观众席边向她质问。 天知道自从她消失之后，拉莫斯花了多大功夫去找她！他尝试和警察联系、和所有与她相关的人联系，甚至还花大价钱请了一位私家侦探……然而一番折腾下来，得到的却只有一个“她乘坐早上6.20的飞机去了巴塞罗那”的结果。 这个臭丫头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又猝不及防的消失！ 拉莫斯真是恨不得直接把estela从观众席上揪下来，狠狠教训她一顿才好！ “hey，冷静点，sergio。”马塞洛拍了拍自家队友的肩膀，“等比赛完了再去找她问个清楚也不迟……要知道她今天可还穿着巴萨的球衣呢。” “……” 这句话一出来，皇马众人心中瞬间填满了怒火，他们齐齐的看向那个正从巴萨教练手中接过矿泉水的“小叛徒”，当即就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这口气给出了。 而观众席上的estela对于自己的“暴露”仍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她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眼睛滴溜溜的扫了一眼离她不远不近的穆里尼奥——这家伙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黑衬衣，配上那张葡萄牙血统的板正深邃五官，看起来可比之前穿私服的样子迷人多了……不过正在和自己的助教聊天，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estela还是不动声色的躲到了身后皇马粉丝的白旗帜后面，期待这场“回归之旅”可以顺利且迅速的结束。 比赛开始后，两队的角逐十分紧张，在二十多分钟后，随着梅西一阵眼花缭乱的盘带后，足球来到了哈维脚下，然后由哈维一脚踢向了皇马的门框。 正在estela忍不住怀有期待时，足球再次被皇马门将卡西利亚斯稳稳接住，而她身后的皇马球迷也随之松了口气，重新为球队高呼起来。 半个小时后，就在巴萨众人解围任意球后开始准备反击时，佩德罗被一名皇马球员阻挡倒地，这让原本就火药味十足的比赛，冲突更加剧烈，众人围着裁判争执起来，就连两岸的皇马、巴萨球迷也对喷起来。 上半场的比赛两队均没有得分，于是到了下半场，两队直接将对抗上升至了另一个程度。 拉莫斯对梅西的频频犯规，让瓜迪奥拉激动的与裁判对峙起来，也让在场的巴萨球迷骂干了每一滴口水;皇马球员佩佩前场拼抢，却直接将巴萨球员阿尔维斯重重的蹬翻在地，场上的球员们迅速聚拢，作为教练的穆里尼奥也被一张裁判的红牌罚出了赛场。 观众席上同样不“和平”。就连那个坐在自己背后、一直疯狂挥舞旗帜的美凌格也因为和领座的巴萨球迷发生肢体冲动而被保安请出了球场……这下子，estela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疯狂的“西班牙国家德比”。 随着梅西、罗纳尔多的相继进球，这场比赛的精彩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而在比赛最后的几分钟，皇马将比分定格在了2-2。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晚上会是平局时，最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皮克当着众多皇马球员的面，以最“狡猾”的运动轨迹送到了梅西脚下，那颗皮球就这样当着无数人面，直挺挺的射进了皇家马德里的门框，全场哗然。 这个让人来不及反应的进球让场上的球员与教练们呆住了，场边的球迷们也呆住了，只有那个2-3的比分在向世界昭告这场国家德比的结局。 美凌格们的哀嚎声响彻了球场，瓜迪奥拉冲向了他们的球员们与之拥抱庆祝，而皮克则是脱离队伍跑到了estela面前，在无数镜头与目光下，直接伸手勾下她的脖子，在她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我们赢了，我的‘幸运星’。” 男人身上带着草坪和汗水的气味，过近的距离让她都能听到对方极力奔跑后的剧烈心跳。 estela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皮克那双近在咫尺的、闪闪发亮的漂亮蓝眼睛，仿佛一个进入死机状态的电脑。 耳边传来球迷们的尖叫和起哄声，以及无数相机的快门咔嚓声。estela迟钝的回过神，她离开皮克的臂弯抬起头，目光立刻就与一双幽深如古井的黑色眼睛相撞在一起。 场上的穆里尼奥静静的看着观众席上的女孩儿，比起一脸惊愕的estela，他的反应可以说是平静无比。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绿茵场上，微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的注视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对一只猎物志在必得的猛兽。 ——好久不见，小猫。 estela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读出穆里尼奥的唇语。她呆坐在原地，心脏因为这个男人失控的狂跳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火焰点燃一样发热、发抖。 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离开马德里前的那疯狂一夜，她在羞愧、在恐惧、但是身体里却传来一种近乎欲望高潮的战栗。 情绪在与身体记忆搏斗。 estela几乎要被拉扯得发疯，只能选择狼狈的逃离。 身后传来皮克等人的呼唤声，然而estela却头也不回的、踉跄的、离开了观众席。 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伯纳乌球场的空旷通道里，estela像只困兽一样试图逃离这里。 “你打算去哪儿？estela！” 身后传来拉莫斯充满怒火的声音，紧接着，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estela就这样被高大的男人抓进了怀里。 “你想去哪儿？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忽然消失吗？！” 男人低着头，向怀里的女孩儿愤怒的吼叫着：“离家出走游戏结束了！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estela·carmen！” 女孩儿那双漂亮的猫眼此时蓄满了泪珠，她眼眶红红的看着眼前的拉莫斯，喉咙艰涩的蠕动着，却只能发出几个零碎的音节：“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 记忆里那个像猞猁一样尖牙利嘴的小姑娘可从来展现过如此脆弱可怜的一面。 拉莫斯心中激荡的怒火在一瞬间就被平息，他的理智在逐渐回归，用力桎梏着女孩儿的手臂也随之松懈下来。他小心翼翼的环抱着estela，强撑着一丝冷硬口气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做了！明白吗？” estela的额头抵在拉莫斯的胸膛上，手里拽着他的球衣，死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那样做的……如果可以，她也想要留下来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那些事情就是发生了，她没有办法改变，更没有办法停留，只能选择逃避。 而拉莫斯也敏感的察觉到了女孩儿的异常情绪，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笨拙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将安慰性质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放开她，sergio！” 皮克的声音炸裂的响起，他正带着一帮巴萨人走来。 “离她远点儿，她属于巴塞罗那。” 皮克横了一眼黑脸的拉莫斯，然后试图将他怀里的女孩儿扯过来，结果拉莫斯却将estela一把摁在怀里，一副不容她离开自己半步的样子。 “哈！‘她属于巴塞罗那’？” 原本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被激发，再加上刚才输掉比赛，拉莫斯强忍着想要揍皮克一拳的冲动，逼上前恶狠狠的说：“她出生在马德里的时候你还没进青训营呢！该离她远点儿的是你！” 这时，闻讯而来的皇马众人也来到了通道里。 看着像斗牛一样掐在一起拉莫斯和皮克，阿隆索和卡卡两人上前将他们分开。 “别在这里吵架，sergio。” 卡卡一边劝说着拉莫斯，一边看向他怀里的estela，而女孩儿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同样看向了他。 只需要仅仅一眼，卡卡内心所积压下的无数后悔、愧疚、思念情绪就要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仍然选择了克制。 “她是我们教练的女儿，所以，请你放开她。” 哈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是充满不容拒绝的意味，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试图从拉莫斯这里带走estela。 而听到他的这句话，皇马球员们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他们有些惊讶、不敢置信、嘴角抽搐的看向拉莫斯的怀里的女孩儿，然后各自交换一个眼神，互相询问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咳咳……或许我们应该问问estela自己的选择？” 马塞洛走出来打着圆场，于是众人齐齐的将目光放在了脸色苍白的estela身上。 而女孩儿的目光在哈维和卡卡脸上徘徊一番后，咬着嘴唇陷入了沉默。 “你消失很久了，黛拉。” 卡卡目光恳切的看向了estela，“大家都很想你。” “……” “我们不会阻止你的任何决定。但是，有些事情，我想我们得解释清楚，不是吗？” 卡卡的这番话让estela轻轻垂下了眼睫，在犹豫一会儿，她便看向哈维等人，轻声说：“我晚上会回来找你们的，别担心我。” “……” tbc. Chapter26.办公室（穆里尼奥H） 皇马更衣室里，平日里一向吵闹的环境今天意外变得很安静，除了各自穿衣换鞋的衣料摩擦声和低声私语声，便只有盥洗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了。 “你们就这样把她带到这里来吗？”罗纳尔多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儿，“她身上甚至还穿着巴萨人的球衣。” “别这样，克里斯，是我和sese想要这样做的，因为我们不想让她再……” 卡卡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对方的行为激怒了葡萄牙人。兴许是因为刚输过球，再加上这件事，他心中的怒气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爆发出来了。 “我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都疯了！每次她一出现你们就像着魔了一样！” 他的大声吼叫让整个更衣室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而阿隆索则是上前试图制止他，“冷静点，克里斯。” “我没办法冷静！哈维。” 罗纳尔多扶着腰，目光凶狠的盯着角落里的那个背影，“我们才刚输了比赛，你们就把她带进更衣室……她是已经属于巴萨了，你们明白吗？！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葡萄牙人随即摔门离开，徒留一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而作为这场事件中心人物的estela则是无比淡定，甚至是无动于衷。她一直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众人，像是一只闹脾气的坏猫。 而卡卡一直都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目光温柔深沉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他的嘴唇几次张合，似乎是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垂首，继续陪她一起静坐。 拉莫斯洗完澡走出来，更衣室里的诡异氛围终于被打破。 “把头抬起来，estela。看着我。” 高大的西班牙男人甚至都赶不及穿衣服，就直接走到了女孩儿面前，幽幽的说：“现在，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需要你完完全全的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了estela身上，他们心中都有太多的疑问等着她去解答。 “我……”女孩儿楞楞的看着面前的拉莫斯，嘴唇嗫嚅着颤动了几下。但是，千言万语都堵在心里，又哪里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呢。 在沉默半晌后，estela选择低下头，轻声道：“……我没有办法解释，sergio。” “……”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她如此难以开口。 拉莫斯发誓，他原本觉得，只要这个臭丫头随口说出任何鬼扯理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原谅她、告诉她“快回到我身边吧，我还特地留着你的房间呢”…… 然而，看着像只被大雨淋湿的流浪猫一样的女孩儿，他忽然就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到底是谁伤害过你。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 拉莫斯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选择了隐忍不发。 “是因为你妈妈那件事吗？” 阿隆索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二人的僵持局面，同时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estela？” 卡卡如梦初醒，小心的提问着。回想起在那天在丽池公园的“偶遇”，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孩儿此时终于些反应。她抬起头，用那双近乎破碎的眼睛，极尽悲伤与嘲讽的看向身边圣子般的男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里卡多。只是我的母亲死在了马德里的某个垃圾桶里而已，只是我意识到我在这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处而已。” 只是。而已。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痛苦而已。她或许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如今亲口讲述出来时，却仍旧不可避免的痛彻心扉。 卡卡浑身僵硬的呆在原地。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儿，声音颤抖着问：“所以……那天你来找我？” “是的。” estela平静而坦然的回答，似乎那个让她失望透顶、难过至极的一天早已远离了的灵魂。 “我曾经尝试在你身上找到一个留在马德里的理由，但是……或许巴塞罗那才是我的新生……” estela靠在更衣室的墙壁上，目光空洞而悠远的看着天花板，“我在这里没有家，一直像个老鼠一样苟且偷生，我受够了这种滋味，所以选择去别的地方新生……我很抱歉我没有和你们道别，但是我真的别无选择……对不起。” 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整个更衣室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曾经像花朵一样鲜活多姿的女孩儿，像只被人丢弃的、被掏空棉花填充物的布偶娃娃般，无力的依靠在角落里。 拉莫斯伸出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用力的亲吻着她的发顶、额头，“回来吧，小家伙。我向你保证，以后什么都不会发生，以后你会一直好好的……不会再有人伤害你、马德里一直有你的家。” “……” 压抑已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estela埋在拉莫斯怀里，像个第一次面对世界的新生儿一样放声大哭。 心中所有的积攒下来的悲伤与委屈都变成了酸胀的泪水。这样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大哭一场的机会，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在场的球员们都为这一幕动容。一旁的阿隆索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而马塞洛则是注意到了黯然神伤的卡卡。 “也许你可以找个单独的机会和她聊聊？” 蓬蓬头的巴西人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卡卡，低声说。 卡卡摇了摇头，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庞上此刻不满了愧疚与失意，“我想我已经失去她了……” “但是她今天依然选择了和我们待在一起，而不是回到那群巴萨人的怀抱。”马塞洛拍着朋友的肩膀，鼓励着说：“有些事情你们两个需要好好聊聊，这样你和她都可以好受一点儿。” 闻此，卡卡的眼睛里不禁闪烁出一丝丝亮光，正在他试探着想要摸摸女孩儿的长发时，更衣室大门被敲响。 门边的卡西利亚斯顺手打开大门，只见他们的教练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我听罗纳尔多说，你们似乎把一个客人带进了更衣室。” 众人齐齐一怔，然后不由自主的四散开来，将那个正伏在拉莫斯怀里啜泣的女孩坦露出来。 穆里尼奥挑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幕像极了恶搞情色片的画面：身穿巴萨球衣的女孩儿正亲密的依偎在赤身的皇马球员怀里。这如果放在网络上，大概会成为年度点击量最高的视频。 “看起来我似乎有打扰到你们？”穆里尼奥不咸不淡的开口，但语气里却充满了尖锐的意味，“容我提醒你一下，巴萨小姐，这里可是皇家马德里的更衣室。” 呆滞片刻后，estela最终缓缓离开拉莫斯的怀抱，“我马上就会离开，抱歉……” 穆里尼奥望着女孩儿向自己走来，在发现她脸上微干的泪痕后，他不动声色的抿起了嘴唇。 “先生，你别责怪她，是我把她带进——” “我不会责怪她。”葡萄牙男人打断了自家球员想要辩解的话语，沉声道：“但我也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说完，就微微侧过身对一旁的estela道：“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大家站在原地目送自家教练带着那名女孩儿离开，而卡卡的脑海里却忽然像闪电般的划过之前在教练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 一向温和谦逊的巴西男人，这一次却失去了原有的风度，他快速追上几步，拉住estela的手腕，有些生硬的对穆里尼奥说：“让我送她离开吧，先生。” “……”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而年长的葡萄牙人则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强做镇定的卡卡，道：“你似乎对我不太放心？里卡多。” “不。”卡卡咬牙，看了看沉默不语的estela，就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想我得为她负责。” 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有趣。 穆里尼奥在心中冷笑着嘲讽这个温柔多情的巴西人。到了这时候才跳出来说自己想要“负责”吗？实在是太迟了，迟得他看起来有点自作多情。 “关于这个，你应该问问当事人的选择，里卡多。” 穆里尼奥轻飘飘的把选择权丢给了estela。 女孩儿抬头望着一脸诚挚、焦急的卡卡，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思考片刻后，estela将自己的手腕从卡卡手中抽走。她垂下眼睫，用浓密的睫毛遮去眼底的几分黯淡，“放过我吧，里卡多……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碰瓷你的傻瓜了。” 与掌心一起落空的，是那颗瞬间冷却的心脏。卡卡像失去灵魂般的呆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永远找不回来那颗曾经只属于他的星星了…… 占地面积超过七千平米的伯纳乌球场，内部通道繁琐如迷宫，estela跟在穆里尼奥身后和他一起穿梭于各个走廊中，空旷的环境里只有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在回响。 穆里尼奥带estela来到了那扇刻着他名字的办公室前，打开大门，无比坦荡的说：“进去吧。” 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了男人一眼，似乎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estela慢吞吞的踱步走了进去，像只巡视新领地的兔子一样晃悠了一圈后，就“评价”说：“这里可比你在训练基地的办公室差远了……连armani的沙发都没有。” 她身后的穆里尼奥咔哒一声的将办公室门反锁，然后深深的凝视着那个坐在他办公桌上的女孩儿，逐步逼近。 “我该说你是个手段高明的游戏玩家吗？estela·carmen。” 男人站到了自己面前，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estela抬起头，对视上那双幽深如湖水的暗色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吸纳进去。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锋利”了，被这身一丝不苟的黑西装包裹得像个禁欲的神父，却他妈该死的性感至极！ 脊背不自觉的轻颤，她的喉咙止不住的滚动了一下。 “如果我手段高明，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estela强做镇定，用那抹介乎于妖媚与天真之间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她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像游弋的蛇一样抚上穆里尼奥穿着黑衬衣的胸膛，故意低声挑逗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穿这套黑西装真的很性感，先生……” 那只放肆的手被一把擒住，穆里尼奥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嘴角上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收起你的这套把戏，小猫。” “或许你可以用它征服了我的球员们、或者是那群呆头呆脑的巴萨人……” 他的手指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路滑至那张丰润如樱桃的诱人红唇，他一边用指腹摩挲把玩着，一边沉声缓缓道：“……告诉我，你也用这里吻过其他人吗？比如我的对手教练，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莱奥·梅西……看看你、你一定很爱他，身上甚至还穿着他的球衣。” ——从她一出现起！穆里尼奥就觉得这件红蓝色球衣从来没有如此刺眼过！ 而听到他的这些话，estela心中忽然有个不太确定的猜测。她一边试探性的用舌尖轻触唇瓣上的手指，一边坏笑着问：“您是在吃醋——唔！” 所有的话语都被一个狂热的吻堵了回去。身前的男人像座山一样倾压下来，迫使estela只能瘫倒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任由他肆意侵略。 “唔……你……” 对方钳制她的下颌，强迫她嘴唇大张，失去阻碍后。葡萄牙人肆无忌惮的在女孩儿口腔中兴风作浪，一边搅缠着她，拉着她与自己一起游戏，一边又试图进去的领域，掠夺更多。 estela几乎因为被这猝不及防的深吻而晕死过去，她的大脑在因为缺氧而嗡嗡作鸣，脸上浮现出可怕而妖媚的潮红，过多的涎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流向僵直的脖颈。 ——这个家伙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在即将晕厥过去的时候，estela只能像个溺水者一样紧紧抱住穆里尼奥的脖颈，试图向他求救。 于是年长的葡萄牙人十分“宽容”的放过了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孩儿。 怀里的人满面酡红，眼神朦胧失焦，而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嘴早已红肿，微张的唇齿间牵连着淫靡的涎丝，早已说不出半句挑衅的话语。 果然，“坏掉”的猫咪才是最好的“猫咪”。 穆里尼奥满意的吻了吻estela的失神眉目，“如果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 在恢复自由的呼吸后，理智回归的estela，一听到这句话，就毫不犹豫的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那你应该去一个更符合你心意的猫！而不是来找我！” 又羞又气的女孩儿挣扎着想要从书桌上爬下来，结果却被年长的男人摁着手臂，紧紧桎梏在了冷硬的桌面上。 “别闹脾气，estela。” 穆里尼奥埋首于她那一头浓密的长卷发里，吮吸着思念多时的发香，“这世界上只有你这只坏猫最符合我心意。” 他的语气半是戏谑半是无奈。 而挣扎无果的estela则是满腹的心酸与委屈，“你才不喜欢我、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你刚才明明恨不得直接咬死我才好……” 女孩儿带着哭腔的抱怨让穆里尼奥有些好笑，他撑起身体，捧着女孩儿那张泪迹斑斑的脸，去吻那双妩媚可爱的大眼睛，“那是因为爱你，笨猫。” estela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呆了，她拽着男人身上的西装，用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看着他。 而穆里尼奥则是沉郁的叹息一声，一边啄吻她的脖颈一边闷闷的说：“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走之后，时间变得有多么漫长无聊。” 从来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这一次终于主动“服输”。 他的大手也钻进了衣服里，将那团软嫩的乳肉握在手心里。同一时间，estela的心脏也像是被人狠狠一触，然后失去控制的疯狂跳动着。 “我很想你，estela……为什么要选择以那种方式离开？” 缠绵的吻与刺痛的咬噬一起落在皮肤上，是爱与恨的纠缠不清，更是欲望的启始。 “……” estela抱着身上的男人，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红唇张启之间，泄露出几分难耐的呻吟。 面对他的“质问”，她选择逃避般的闭上眼睛，将双腿缠上了他的腰：“我们做爱吧，若泽。” 听到这个称呼，身上的男人狠狠顿了一下。 随着布料破裂的刺耳撕拉声响起，estela身上的巴萨球衣彻底报废。 当女孩儿雪白的胴体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时，年长男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将她搂入怀里，用唇齿来丈量她的身体每一寸。 “唔、啊……别、……痒！” 粉嫩的乳尖被含进了濡湿温暖的口腔，柔软的舌头与坚硬的牙齿在不停围着它打转，一股股电流从这里直达全身，estela战栗着将脸贴在男人材质硬挺的西装外套上，试图获取他的安慰。 然而穆里尼奥此时却无心去关照她的情绪了。尽管他们之间仅有一次床笫之欢，但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女孩儿的身体。 在消失半年后，她显然有了不少变化。比如原本只能刚好一手握住的小巧乳房，如今已经有了沉甸甸的分量，甚至还有白花花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除此之外，更不需要提那轻轻一碰、就像牛奶布丁一样乱晃的臀肉。 原本贫瘠的身体忽然变得莹润丰美，满身温香软玉一般的皮肉让人几乎舍不得松开手。 ——看来她在巴塞罗那过得很好。他的“猫咪”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被那群家伙养得“油光水滑”。 穆里尼奥心里隐隐有着一股怒火，于是他一边用牙齿更加用力的吮咬着女孩儿的敏感乳尖，一边毫不怜惜的大力揉弄着掌心里的软肉，同时还阴沉沉的问：“你知不知道你长胖了多少，小家伙……看看这里、还有这里，全是肉……那群巴塞罗那人是不是对你很好？他们有像我现在这样对你吗？嗯？” “啊！、别！别……呜呜、没有、他们才没有……” estela控制不住的哭叫出声，她被弄得又疼又爽，这种产自蹂躏的快感让她害怕极了，只能抱着年长男人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去吻他，“轻点、求你，唔……他们真的没有碰过我……” 看到女孩这副惹人怜爱的求饶模样，葡萄牙男人心里的不快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他重重亲吻了一下在他掌心里颤颤巍巍的乳肉，然后将躺在办公桌上的女孩儿抱起，走向了一边的沙发。 “这里没有armani的沙发，不过我想它同样会让你很难忘。” “唔、哼……唔——” 平日里仅供工作的办公室里，如今充斥着暧昧的呻吟和细碎的鼻息。 不算宽大的深灰色沙发上，一白一黑的两具身体交迭在一起。女孩儿浑身赤裸，而她身下的男人却衣着完好。雪白温热的胴体贴在黑色的西装革履上，像电影里那些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色情画面。 粗大的性器在口腔中深深浅浅的抽插，时不时的顶入最深处的咽喉，带来阵阵作呕感和窒息感。 estela埋首于年长葡萄牙男人的跨间，眉目紧蹙。她双手虚捧着那头欲兽，努力让牙齿避开那不停进出的粗壮肉柱，却将舌头挤兑得毫无空间，只能被迫贴合在那青筋勃起的柱身上，给它提供更销魂的快感刺激。 “唔！——” 下身忽然传来的尖厉快感让estela绷紧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当灭顶的高潮席卷而来时，她浑身瘫软的倒在了穆里尼奥身上，同时也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的将嘴中的性器吐了出来。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恶劣的在女孩儿丰满的臀肉上轻咬一口，然后用粗糙的手指勾弄着她双腿之间水光潋滟的肉花，沙哑着声音调侃说：“你要把我的整个沙发都打湿了，小猫。” “唔、你……你是变态、呜呜……” 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女孩儿羞耻得哭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离开，结果却被抱住了腰肢，不能再动弹分毫。 “别动……你明明也很喜欢的。” 年长的葡萄牙人有些不悦的拍了一下女孩儿的臀部，随后再次将脸埋进了女孩丰盈的大腿间，用舌头和牙齿舔弄咬吻着那些淋漓的肉花。 “啊啊啊啊！——” 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这样被人亵玩，estela被刺激得尖叫不止，她努力抬高臀部试图逃离这种可怕的快感，结果却被男人强硬的按回了回去，迫使她的整个私密处都坐在了他的脸上。 潮湿温热的鼻息就这样打在阴户上，层峦迭嶂的花瓣被手指和舌头不断勾弄，estela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高挺的鼻尖就钝钝的抵在那颗小小的肉珠上。 刚经历过高潮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对待。很快，estela就再次哭叫着达到了高潮。 “你太过分了、我要离开这里……” 羞愤的女孩儿蠕动着起身想要下地，而穆里尼奥则是笑着将她抱进怀里，不停亲吻着她那张哭花的脸和红肿不堪的嘴唇，“别害羞，estela，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且你刚才明明也很快乐……” “才没有……” estela抽噎着推开面前的男人，用那双红彤彤的猫眼“凶恶”的瞪着他，“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对吧！” 穆里尼奥挑眉，“为什么不能呢？自从你走了之后，我的性生活也被你带走了，所以你现在得补偿我。” “……” 这只老山羊居然没有找过别人吗？？ estela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你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验证一下。” 穆里尼奥直接躺在了沙发上，然后将怀里发呆的estela摆弄出一个完美的骑乘姿势。 尽管刚刚进行过口交，但是因为女孩儿并不熟练的技术，他并没有射出来。那根禁欲多时的肉器就这样硬邦邦的抵在她又湿又软的花户间，蓄势待发。 “鬼才要验证你！” estela被他这副不要脸的模样气得差点晕过去。她愤怒的在他胸膛上拍了一巴掌，就打算直接抽身走人，然而穆里尼奥又哪里会放过这样一个绝妙机会。 他双手握着女孩儿腰，直接将她的下体对准自己的性器，然后一把将她摁坐了下来。 随着一声失控的高亢尖叫，那根急需发泄的肉器就这样在女孩儿紧致润滑的身体里冲刺起来。 “啊！啊、唔——你、啊……慢、慢点……” estela骑在穆里尼奥身上，像是被迫骑在一匹发狂的烈马上不断颠簸。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与对方十指紧扣，白嫩的胸膛不断起伏，胸前的两只乳房也在空中摇晃着阵阵乳波。 “嘘——安静，猫咪……你只需要享受就好。”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一边恶劣的低语着，一边牵起女孩儿手，细细亲吻着她泛红的指尖。 在那并不算浪漫的第一次后，estela就再也没有经历过性爱。她那具青涩稚嫩的身体哪里受得住年长男人这样猛浪的冲击，体液像井水一样源源不断的被捣出，细长的肉道在不断痉挛收缩，像是要将体内的异物排斥出去，也像是在将它拖拽进更深处的隐秘地带。 “啊、哈！” “唔……若、若泽……” “呜呜……慢点、求你……求——啊！” …… 年轻的女孩儿哭个不停，很快就失去了力气，瘫倒在了男人怀里。 而穆里尼奥则是满心怜爱的吻了吻女孩儿汗湿的乌发，用粗糙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那像玉石般光滑细腻的脊背，“你是个坏家伙，estela……” “唔！” 一记致命的深顶让粗硕的伞头直接触在了最要命的宫口上，estela惊恐的抓住了男人的大手，试图求饶：“不行、别……别进这里……” “你得为你的不告而别付出代价，estela。” 穆里尼奥安抚性的亲吻着女孩儿红唇，平日里伪装严密的深邃眼睛此时全是沸腾的欲望与占有欲，“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然后，再也不许离开我。” 他进出得越来越狠厉，estela的小腹也越发紧绷。黑红的肉柱退出体外时，甚至还裹挟着一层娇红的嫩肉。 伞头一下下的撞击在最隐秘的宫口上，有种势必要把它凿开的劲头。钝痛与快感在身体里汇聚成一个可怕的炸弹，estela惊慌的呻吟尖叫，却只能隔着穆里尼奥身上的西装紧紧攀附在他身上，试图汲取安全感。 办公室里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和肉体撞击声，同时还有男人动情的喘息、女孩儿像猫儿般缠绵濡湿的呻吟叫唤。 他们都是嘴硬的逞强者，但身体是无法欺骗自己和彼此的存在。无论他们如何表达厌恶对方的言语，他们始终无法离开对方。 分别多时的空寂与不安，需要最歇斯底里、最亲密无间的性爱来满足。 “啊啊啊！——别、啊——若泽！若泽……” 当粗胀的性器终于攻破最后的城门时，estela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钉进一根闷钝的硬物。小腹被顶得凸起，她仓惶的尖叫了起来，害怕得不停唤着男人的名字。 而穆里尼奥则是用力的抱紧了她，一边不断顶胯进出，一边不断亲吻着她、安抚着她，“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年长男人的一声闷哼，在最后一次顶入紧致的宫腔里时，灼热的精液喷发而出，那颗快感的炸弹也彻底在estela身体里炸开，两个人一起攀上了欲望的巅峰。 estela伏在穆里尼奥的胸膛上，身体在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 她的喉咙早已干涸，现在连呻吟都难已发出。她的手死死攥着穆里尼奥身上的黑衬衣，那双妩媚鲜妍的大眼睛失神的望着沙发对面的墙壁，脑海里混沌一片，连灵魂似乎也正飘在半空中。 “我爱你，estela……” 在拼尽全力的欢爱后，无限的缠绵温存也应时而生。 年长的葡萄牙人亲吻着女孩儿的耳尖，对她低低说着，“……别再离开我，别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 ——如果每一次分别之后就要这样疯狂的做爱话，那我还是乖乖留在你的世界里吧…… estela那不算清明的脑子迷迷糊糊的想着，随即像回应他的话语一样，伸出两条酸软无力的胳膊抱住他，“那你……以后、要对我很好很好……才行……” 她软绵绵的说着，换来对方低沉沙哑的笑声。 “当然。我的猫咪。” tbc. Chapter27.荣登报纸 法拉利黑色的车身几乎与马德里的黑夜融为一体，只有城市忽闪而过的暖色灯光照亮车子里的一切。 刚经历完一场疯狂性事的estela缩在座位里昏昏欲睡，她的那件红蓝色巴萨球衣早就在「xing」//ai.里报废，于是不得不穿上那件来自穆里尼奥的西装作为敝体之物。 她显然已经困极了。脑袋靠在椅背上一点一点，惹得一旁的男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如果你不想我亲自抱着你走进酒店、把你交给瓜迪奥拉他们的话，那你最好得保持清醒。” “……” estela缓缓转过头，用那双怨气满满的猫眼儿瞪着他说：“如果你不没有像几百年没有见过女人的单身汉那样对我的话，我绝对可以一直保持清醒，若泽·穆里尼奥先生！”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穆里尼奥转过头看了一眼一脸气恼的女孩儿，随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悠悠道：“我有建议过你今天晚上和我待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不用面对那群麻烦的人……然而是你自己选择了拒绝。” “因为我今天晚上不回去的话，第二天会更麻烦。” estela顺势靠在了葡萄牙男人的肩膀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说：“尤其是pep，他可是个绝对严格的家伙……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允许我在晚上九点后出门。” 闻此，穆里尼奥就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孩儿，“听起来你和他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他甚至能管教你晚上不准出门？” “……” 死亡一般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自觉说漏嘴的estela开始在心里疯狂责骂自己是个笨蛋，并且将全部过错归结到了“过激的xing//（ai）让大脑无法清醒思考”这件事上——总而言之，都是身边这家伙的错！ “回答我。estela。” 年长的葡萄牙男人显然已经看穿女孩儿装睡的把戏，于是就面无表情的“威胁”道：“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所以你如果打算不回答我这个问题的话，我不介意在酒店停车场里和你再来一次。” 听到这话，estela不得不睁开了眼睛，面对男人犀利的眼神，她便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他、他……和我……” “和你什么？” 穆里尼奥的眉头皱得像挂着一把锁，他紧握着手里的方向盘，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和你也保持着某种关系吗？你和他住在一起吗？你是个傻瓜吗？你知不知道那家伙就是个——” 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失控，在葡萄牙人即将爆发的边缘，estela忍无可忍一般的大叫起来：“他收养了我！” ……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的沉默里无限蔓延，直到穆里尼奥带着几分狐疑的问：“你说的‘收养’具体意思是什么？” “意思是，他现在是我的法律监护人，并且，负责我生活里的所有基本物质条件。” 看着身边男人那张越来越黑的脸，estela心中有一种报复得逞的窃喜——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这只老山羊真的拉自己在停车场里来一发、她是真的会直接对他说“是的、你刚才正在和你对手的‘女儿’做//「ai）！surprisemotherfucker！” 在沉默良久后，葡萄牙男人才倏地冒出一句： “这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你确定他没有对你另有企图？他没有在趁你睡觉的时候进行一些不良行为？或者以父女名义和你进行一些过界亲密的举动？” “……” 每一个问题的出现，都让estela的眉头紧皱一分。她握紧了拳头，极力忍耐着想要往穆里尼奥脸上扁一下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真是劳您费心了呢……他对我很好、最起码不会拉着我在办公室或者停车场里做爱呢呵呵呵呵……” 尽管言语有些阴阳怪气，但是穆里尼奥觉得她并没有说谎。 但是，明明是他先遇到这只“坏猫”的，为什么最后得到她的却是瓜迪奥拉。 年长的葡萄牙人心情复杂，心中有点儿说不出来的郁愤，于是就闷闷的开口说：“那你为什么会选择他？他给了你很优越的条件吗？” 明明他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你……但你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我，而转投他的怀抱。 穆里尼奥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瓜迪奥拉。从球场到estela，他似乎一直都在和自己作对，一直都是。 听到这个问题，estela反倒是意外的叹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用妥协般的无力语气解释说：“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条件对我好的人。” ——他不需要自己去讨好，也不需要自己拿出什么东西、付出什么代价，去与他交换。 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一切都是最顺其自然的，就像他本来就应该对自己好一样……这或许就是家人的感觉吧。 estela有些失神的想。 法拉利跑车在那间灯火通明的酒店前停下，正当estela准备下车时，她忽然被驾驶座上的男人拉住了手腕。随着眼前一黑，本就红肿的嘴唇被重重咬了一口，一股锥心的刺痛让estela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如果你非要和他做‘家人’的话……那就和我做爱人吧。” estela呆呆的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突然闪过一瞬间的心慌意乱。 “……我还以为你会说‘性伴侣’。” 她强撑着平静的语气，说着不咸不淡的“冷笑话”。 “很久之前想过这个计划，但是当你再次出现时我就意识到这个计划泡汤了。” 葡萄牙人从不否认自己的傲慢，只是从前一向凌厉的眼睛，此时却泛着无法言说的柔光。他的语气半是戏谑半是认真，让estela的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 “我不会阻止你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再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晚安吧，estela。” 他与她道别，然后收回了放在她颈侧的手。 而estela则是久久的未从对方那昙花一现般的柔情里回过神，一直到那台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在夜幕里转身离去，她才迟钝的转身走进酒店的大堂。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回到酒店后，estel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身上的狼藉。 带着小苍兰香味的热雾使她疲倦的身体逐渐放松。等到洗完澡、站到镜子前擦干头发时，estela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那一片“红艳艳”的“草莓田”。 ……那只老山羊什么时候变成狗了？！！？这让她怎么穿衣服！ 原本的悸动心情瞬间被无语取代。estela愤愤的拿起化妆品往脖子上倒腾，试图遮住这些痕迹。 “叩叩——” “是你回来了吗？estela？” 门外响起了瓜迪奥拉的声音，estela的动作顿住了，她急忙将浴袍穿裹严实，然后打开浴室的门、装作无事发生的说：“我半个小时前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我买到了你之前说过的那种糖果而已。” 瓜迪奥拉一边将手里的糖果盒递给她，一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女孩儿露在外面的后脖颈。 那片刺眼的红紫色痕迹让他的眼神稍稍凝滞了一下，但是他仍然没有挑明直言，而是问：“我听哈维他们说你下午和皇马的人待在一起？” “……是的。” estela心虚的喝了口水，“因为、我以前和他们产生过一些‘交集’……” “是好的‘交集’，还是坏的‘交集’？” “……不好也不坏吧。”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回答，瓜迪奥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就问：“所以他们就是你不想回到马德里的原因？” “……” estela知道自己会有面临这个拷问的一天，她也早就想过该如何向瓜迪奥拉讲述曾经关于这里的一切……只是，设想是一回事，但是亲口说出来时又是另一回事。 estela看着手心里的那盒紫罗兰糖果，心中五味杂陈——这只是自己很久之前随口提起过的，没想到他却记在心里。 “也可以这样说吧、因为这里发生过很多让我难过的事情……”她喉咙梗塞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我、我曾经在这里过着很不好的生活……然后有人帮了我一把……我以为我会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我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女孩儿的声线像紧绷的弦一样颤抖着，语句凌乱得像一场梦话。 瓜迪奥拉从来没有见过estela这样仓惶的一面。于是他走过去，将女孩儿抱进怀里，抚摸着她僵硬的脊背，沉声道：“可以不用勉强，estela。如果说不出来，我们也可以等到很久很久以后再聊这个话题。” 那些过于悲伤的故事，就像身体上的一道伤疤。每一次对他人讲述，就是在撕扯表面上那些看似已经愈合的瘢痂。 瓜迪奥拉不想让estela重新变得“鲜血淋漓”。他只想让她“痊愈”。 “事实上，你给了我与它们和解的勇气，先生……” estela像溺水者抱紧浮木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腰，然后闭着眼睛喃喃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遇不到你……或许那样才是真正的‘悲剧’吧。” ——原来被人爱着是一件如此具有“底气”的事情。从前渴望过的、得不到的，终于在现在实现了。 她不再逃避，不再畏惧，终于与自己、与过去实现了和解。 这种轻快的、愉悦的、安心的感觉，大概就是“幸福”吧。 estela懵懵懂懂的想着。 “我也会感谢上帝、让我遇到了你。” 瓜迪奥拉轻吻着她的发顶，喉咙间的沙沙声像极了老电影的播放带，“你开始让我觉得幸福了，小家伙。” estela笑了起来，同时将一颗亮晶晶的眼泪蹭在了他的毛衣上，“那这也在说明你要完蛋了，先生。” “嗯？” “当一个人让你感觉到‘幸福’时，那就代表你这辈子都离不开那个人了。” 说着，她便狡黠的笑了起来。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和你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永久性’关系？”瓜迪奥拉轻轻揪了揪她的耳朵，挑眉道。 “是的。我们都应该庆幸。” estela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在男人脸上吻了一下。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像父女的“父女”，最不像“情人”的情人; 他们是船与港、是飞鸟与巢穴，是无论遇到多少人、发生多少事，最后依然陪伴彼此的存在。 西班牙国家德比结束后的第二天，巴萨全员就登上了返回巴塞罗那的飞机。 飞机上，estela一直捧着手机给拉莫斯发短信，以至于身边的梅西都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这是在和谁联络，黛拉？” “别干扰我莱奥，我正在非常严肃的处理一件大事！” 女孩儿眉目凝重，手指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直到拉莫斯那边发来“???”的表情、和一句“我迟早会去巴塞罗那狠狠教训你一顿”之后，她才满意的收了手。 见此，过道另一端的皮克则是趁机将一张报纸怼到了女孩儿眼前，坏笑着说：“你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我觉得这会是今年的最佳版面。” estela看着报纸上那张记者抓拍的皮克拉着她脖子亲嘴的照片，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突的跳。于是她凉嗖嗖的横了皮克一眼，就说：“我觉得这绝对是今年的最垃圾版面，没有之一。” “是吗？我本来还打算把它裱起来挂在我家客厅里呢。” “你如果那样做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掐死你！” ……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直到伊涅斯塔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两个消停一点儿……快来看看这个。” 闻此，几个人便一齐探头看向小白手里的那份报纸，只见放大加粗的标题上写着：皇马主帅穆里尼奥夜会情人，而标题下方的配图，正是一张两人坐在车内的抓拍。 照片里，那个在媒体面前一向狂傲不羁的葡萄牙人正捧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脖子与她接吻。在黑白的色调里，他们看起来亲密又热烈，有着老电影般的暧昧氛围。 几人对着这张报纸纷纷调侃起来，而皮克看着照片上那个被头发挡住侧脸的女孩，甚至十分惋惜的表示“真想知道这位女士到底能美成什么样，才能让他动心”。 在他们的议论声中，estela悄无声息的退了场，直接缩在座位里装睡，徒留一只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在向外界宣告她那激荡不平的心情…… tbc. Chapter28.与哈维醉酒 巴塞罗那的冬天比马德里的冬天舒服很多，在日复一日的温暖阳光里，时间不知不觉的便飞逝而过。 当庭院里的紫藤萝花架冒出崭新的嫩叶时，estela的身高已经长至了5.6英尺，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贫瘠的身体变得像芍药一样丰容多姿，整个人带着一种灼灼逼人的美艳，就算是走在巴塞罗那的大街上也时常会有摄影师或模特公司向她递名片。 四个月前，她在巴塞罗那度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 瓜迪奥拉在家里为她举行了一个隆重又温馨的生日派对，前来参加生日派对的人是巴萨众球员，每个人都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甚至连克鲁伊夫也为她送上一只荷兰手工匠人打造的复古八音盒作为生日礼物。 在他们的祝福声与拥抱里，estela迎接了自己的新人生。 生日过后的圣诞节，瓜迪奥拉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那里是位于加泰罗尼亚大区的桑特佩多市，一个不算大的小镇，但是人们热情可爱。 estela在这里见到了瓜迪奥拉的父母：瓦伦蒂和多丽丝。他们十分欢迎estela的到来，亲昵的唤她为“小艾拉”。 瓜迪奥拉带她在家里小住，带着她去一一拜访自己熟悉的人和物。通过人们的话语，estela了解到当年那个抱着足球满街乱跑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是万人瞩目的明星教练，同时也无意间得知他的一些童年糗事。 坏心眼的女孩儿会拿这些事情调侃他，而年长的男人则是会佯装恼怒的去揪她耳朵。 estela早就看穿了瓜迪奥拉惯做的这些把戏，于是也不躲，反而笑嘻嘻的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撒娇卖好——她知道他拿这样的自己没办法。 圣诞夜，在家里吃完圣诞大餐后，人们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燃起火把、围着它跳舞、庆祝。而estela为瓜迪奥拉换上了一条浅紫色的长裙，扮成“爱斯梅拉达”的模样，在广场上赤着脚翩翩起舞。 篝火摇曳不停的绯色光影照亮了人们那些愉悦的、憧憬的笑脸。漆黑的夜空中飞舞着像萤火虫一样赤红灰烬，在笛子与吉他的欢快演奏声中，estela跳跃着、旋转着来到瓜迪奥拉面前，然后踮起脚尖，笑着在他侧脸印下一吻。 “圣诞快乐，先生。” “圣诞快乐，estela。” 瓜迪奥拉低头亲吻女孩儿的眉心。 塔楼的午夜钟声响起，烟花于夜幕下绽放出绚丽梦幻的花束。在这个远离繁华的小镇上，他们拥抱着彼此，迎来了他们共度的第一个圣诞节。 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冬天过去后，春天就不经意间降临。 1比4赢下马拉加后，巴萨众人刚下赛场，就发现estela正靠在走廊的墙壁边等他们。 “你是特地来等我们的吗？小艾拉。”高个子的布斯克茨一把将女孩儿勾进臂弯里，笑着摸了摸她的卷发。 “别靠近我，你身上全是汗……” estela躲开布斯克茨，结果却被皮克薅到了怀里。 “为什么不去场边给我们加油？嗯？” 蓝眼睛的西班牙人走过来，像只大型犬一样将头埋在女孩儿的肩膀上乱蹭。不顾女孩儿的恼怒，皮克自顾自的说：“如果你能去场边给我们加油，说不定我们能0-5的赢下来呢！” “因为我绝对不要再去给记者们当活靶子！” 一想到上次在马德里发生的事情，estela就忍不住翻白眼。 自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西班牙人用一个吻将自己挂上了各种八卦小报头条，她回到巴塞罗那之后，走在学校里都会被人指着说“看啊、那就是皮克的小女朋友……” 为此estela感到十分抓狂！早就在内心将皮克痛骂了几百遍。 “你可真够无情的！” 皮克佯装伤心的抱着estela不撒手，使得女孩儿双脚离地、像只猫一样乱扑腾起来，众人见此忍不住笑着起哄，直到瓜迪奥拉的出现在让皮克有所收敛。 “他欺负我！” 委屈巴巴的“猫咪”一把扑进了年长男人怀里，抓着他的衣服大声道：“你应该给他加大训练量！或许让他去打扫球场！” “hey！” 身后的皮克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而瓜迪奥拉则是抱着怀里的女孩儿，笑着吻了吻她气鼓鼓的脸颊，“你这是在让我滥用职权，艾拉。” “你总是那么多规则！”estela将头埋在他怀里，郁闷的抱怨说：“难道就不能为我破例一下吗？” 闻此，年长的加泰男人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他抱着女孩儿好一通安抚才让对方重新抬起头。 在这个过程中，一旁的巴萨众人傻眼了，他们可从没见过自家教练有过这样“柔情似水”的一面，以至于冲击力太大，导致他们有种接受不了的感觉…… “你确实这个男人没有被掉包吗？”皮克皱着鼻子、眉毛问身边的哈维，“我觉得他的灵魂被换掉了、真的。” 哈维淡定的耸了耸肩，道：“每个有了女儿的男人都会有一些情绪变化，这很正常。” “是这样吗？” 伊涅斯塔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教练将吻落在了女孩儿的眉心，就有些不适的说：“但是estela已经长大成人了;没有哪个父亲会这样亲吻自己已经长大的‘女儿’……” “别管那么多了。这是属于他们两个的事情。” 哈维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大家对于这项话题的讨论，于是法布雷加斯接过话题，开始和大家讨论今天晚上该一起去哪里放松会比较好。 每到夜晚，藏在老城区隐秘一隅的夜店里便人满为患。 这是一家最近新开的俱乐部，拥有最时髦的装修、名气最高的dj以及身材最好的脱衣舞女郎。 夜店老板是皮克的朋友，因此在比赛结束后的夜晚，他就拉上队友们一起来到这里放松。 在球场上所积压的荷尔蒙在这个纵欲的环境里得到了最好的发泄，布斯克茨和伊涅斯塔带上了各自女友约会，法布雷加斯则是成功和一个棕发美女搭上了话，而刚结束上一段恋情的哈维则是独自待在卡座里喝酒，默默注视着正在舞池中和皮克一起跳舞的estela。 没错！那个白天还在央求“父亲”“惩罚”皮克的小姑娘，现在却已经完全与他和好！两个人在舞池里共舞，在拥挤的人群里，身形高大的西班牙人将女孩儿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替她挡去了那些不怀好意的靠近之人。 哈维看到他们在说笑。 皮克那双蓝眼睛从未离开过身边的女孩儿，他笑得像个第一次坠入爱河的傻小子，但是estela的眼睛却盯着法布雷加斯所在的方向、指着正在和一位女士拥吻的法布雷加斯坏笑着说些什么。 ——她永远都能让别人的视线追逐自己。也似乎永远不会为一个人而回眸。 哈维喝了口酒，觉得estela就是个坏透的小恶魔。他对这个女孩儿有着太多的疑惑，他不明白她有什么魔力能让瓜迪奥拉“收养”她、更不明白她到底和皇马众人有着哪些爱恨情仇。 她身上有太多谜团，却不肯向别人透露半分，只能让人隔雾观花般的窥视着她的一切。 作为一个顶级中场，哈维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她的一切。 从第一次在“萨顿”相见开始，他就意识她是个危险而诱人的女孩儿。她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心智，她时而像个上帝一样冷漠俯瞰世事，时而像个天真的孩童一样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她既清醒又疯狂，喧嚣无比时，却又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点儿令人心惊的孤独。 她像个魔方一样，无数个破碎零散的板块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她。 看着被夜店灯光照得五彩斑斓的女孩儿，哈维喝光了手里的酒，并且难得想要再续几瓶。 estela是在皮克的怂恿和诱惑下来参加他们的“集体行动”的：他送了她一件售价近4000欧的balmain连衣裙，抹胸的紧身短裙款式，黑色的粗花呢材质上镶满了大颗大颗的彩色宝石花纹，既能招摇又炫目。 西班牙人不停在她耳边鼓吹着那家新开的夜店有多么多么好玩、她穿上这个去玩会有多么多么吸引人。 而estela的那点儿自恋心思成功被他拿捏住了，于是不顾瓜迪奥拉给她设得“门禁”，偷偷溜出了家门、来到这里放纵自我。 在舞池里玩累了的estela一边喝着皮克递来的调制鸡尾酒，一边注意到了卡座里一直盯着自己的哈维。 那个一向冷静的年长中场球，此时却瘫倒在座位里抱着一瓶啤酒发呆，他两眼空空的样子让estela感到好笑，于是就忍不住走过去调侃说：“你的灵魂看起来已经漂浮在半空中了。” “……然后因为你的出现它正在飘回我的身体。” 这句原本带着调情意味的话语，因为哈维的扑克脸而变得一本正经。 于是estela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甩掉高跟鞋、和他一起瘫坐在卡座里道：“你怎么不去找乐子、一个人待在这里喝闷酒吗？” “哪有那么多乐子可以找……” “怎么没有、你可以像小白那样找个女朋友，或者是像赛斯克那样找个一夜情对象。” estela笑着提议，而哈维则是扶额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一定要在我刚和女友分手的时候说这些吗？艾拉……” “……” 闻此，estela愣住了。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脸色，于是就悻悻的道歉说：“好吧，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随着话题的结束，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夜店里的音乐是躁动的，但他们之间是尴尬的。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estela一直不停喝着手里的酒。哈维注意到她的举动，就提醒说：“少喝一点儿，你今天晚上还得安然无恙的回家。” “只是一杯而已，没问题的！”estela努力忽略着在身体里逐渐挥发的酒精，强撑着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跳舞？总不能就这样干坐一晚上……” 说着，她便主动牵起了哈维的手。 “拜托，别那样一直看着我……”estela看着卡座里面带惊讶的男人，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如果那是因为你讨厌我的话，你就应该远离我;如果是因为你喜欢我，那就应该和我一起跳舞，而不是盯着我发呆……” 女孩儿的话让哈维无言以对，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拉入舞池，僵硬的与之共舞起来。 而当这一幕被法布雷加斯等人看到时，几个人震惊的同时又觉得这画面着实诡异好笑。 “可怜的哈维……”布斯克茨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的胳膊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看来他也要成为‘航天员’了。”法布雷加斯意味深长的打趣说。 “‘航天员’？” “就是去摘星星的人。”法布雷加斯指了指舞池里的女孩儿，微笑着说：“她可不就是全西班牙最亮的星星。” 布斯克茨和伊涅斯塔被他的这个奇妙的比喻逗笑。 他们趴在夜店二楼的围栏上一起欣赏自家中场的僵硬舞姿，一边进行犀利的点评。直到午夜时分，哈维才和estela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店里。 初春的夜晚，巴塞罗那的夜风中浸染花草树木的馨香。哈维靠在车窗边，借着凉风来清醒酒意，而他身边，estela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喋喋不休的说着“梦话”。 “有没有告诉你、你跳舞真的很烂……” …… “希望待会儿家里没有人……我可不想被那个严厉的家伙惩罚……” ……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真面瘫、哈维……” “……” 哈维一手揽着怀里喝得烂醉的女孩儿，一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只是不习惯做出太多表情而已、estela……” “所以你看起来很严肃！”estela倏地起身，然后趴在他怀里，皱着眉嘟囔说：“导致我有段时间一直觉得你很讨厌我来着……” 哈维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轻声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从来没有。” 闻此，怀里的女孩儿傻笑了起来，两只妩媚的猫眼儿在他眼前变成了月牙状。她伸出手，一把捧住男人那张板正的扑克脸，笑嘻嘻的说：“真的吗？你要怎么向我证明这个呢！” “证明什么？” “证明你从来没有讨厌过我。” estela攀着哈维的肩膀，坐在他的膝盖，然后搂住他的脖子，用那双因为醉酒而变得水光潋滟的眼睛、深情的望着他：“你应该多笑一下的、哈维……那样会让你看起来很温柔……” 说着说着，她就缓缓低下头，主动吻向了面前的男人。 口腔里钻进来一条狡猾的鱼，它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肆无忌惮的游弋、用那波光粼粼的尾翼拂扫着自己那颗悸动的心脏。 哈维呆滞的楞在原地，任由女孩儿任性的开展这场没头没脑的吻。 他的表情依然冷静，只是大脑却像是被人投掷了一枚烟花一样被炸得五彩缤纷。 不知道过去多久，自觉无趣的estela终于松开了哈维，她有些不满的看着面前依然无动于衷的男人，“你是对其他女人也这样，还是只对我没反应？” 比她年长了十几岁的巴萨中场，目光幽深的落在了女孩儿那镀上一层水光的红艳嘴唇上，忽然开口道：“柠檬汁和薄荷。” “嗯？” “你喝了多少莫吉托，estela。” “……” 反应过来的女孩儿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她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揽着他的脖子，凑在他唇边坏笑着说：“说不定樱桃和朗姆酒的味道……所以、你要不要再吻我一下……” 酒香和热带水果的甜香随着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一颗小小的火星就这样点燃了身体里所积攒的酒精。 哈维不再犹豫，他一把抱紧了怀里像蛇一样危险柔软的身躯，重重的吻上了女孩儿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清浅嬉戏，而是一场近乎猛烈的狂风巨浪。年长的男人纠缠着年轻女孩儿想要躲避的唇舌，强迫她回应着自己的同时，还在试图探索更深的咽喉、获取更多的空气和蜜液。 “唔、嗯……” estela的眉头紧皱，发出哀求般的呻吟。因为这个近乎窒息的深喉之吻，她那原本主动搂着男人的胳膊，如今却在尝试着推开对方。 然而已经动情的男人可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娇纵她的任性之举。 以理智、冷静着称的中场，已经将大手抚上了女孩儿的大腿。那被短裙下摆紧勒出一层丰美软肉的腿根，像是刚出炉的牛奶布丁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啊、哈……” 在estela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哈维终于放过了她。 在女孩儿重获新生般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哈维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细细吮吻着那埋藏在抹胸连衣裙领口里的.(.ru/勾：）。 “哈、啊……别、别——啊！” estela试图推开胸前的脑袋，结果却被轻轻咬了一口。 抗拒的话语就这样变成了失控的尖叫，醉酒的estela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于是就可怜兮兮的求饶道：“冷静点儿、拜托……哈维、我知道错了……” “你不该这样招惹我的。” 哈维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肉臀，声音里带着恼怒，“从皇马到巴萨，你还缺多少仰慕者？” “唔！痛……” 女孩儿哭唧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小恶魔的道歉也一点儿也不值得信赖！ 哈维郁闷得要命。 因为今夜难得的酒精放纵和女孩儿的主动招惹，所以他彻底放弃了平日里的冷静作风。 他一边惩罚性的掌掴着女孩儿的屁股，一边将她的道歉堵回了嘴中。 出租车行驶在巴塞罗那繁华的夜景里，而前排的司机则是悠悠的问：“需要改道去酒店吗？先生。” ——现在的年轻人们可真是急不可耐！ 司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默默将电台的播放声调到了最大…… tbc. Chapter29.生气的瓜迪奥拉 空旷的别墅里一片漆黑，随着一道轻轻的咔哒声，estela扶着墙，以鬼鬼祟祟的姿态、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大门里。 看来瓜迪奥拉还没有回来、她可以趁机赶紧去洗个澡睡一觉了…… 上帝可鉴！她是真没想到皮克递给她的那杯莫吉托后劲儿这么大！一想到刚才在出租车上发生的一切，estela就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被哈维吻过的嘴唇和皮肤仿佛被炭火灼过一样滚烫。如果不是对方恪守着最后的理智和底线把自己送回家，estela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像个饥渴的母豹子一样把他吃干抹净…… 被夜风吹过的脑袋暂时得到了清明，estela强忍着胸腔里的作呕感、扶着墙艰难走向客厅，结果却被忽然亮起的刺眼灯光吓得一哆嗦。 瓜迪奥拉坐在沙发上，目光深沉的凝望着不远处的estela，而她则是弯着腰、以一种十分滑稽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现在是凌晨1点。我想我需要解释，estela·carmen·guardiola.” “……” estela艰涩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直起身体，装作坦然清醒的说：“只是出去和朋友聚了一下、真的只是聚会而已……我们甚至都只敢喝果汁呢哈哈……” 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言，瓜迪奥拉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还记得我们签订收养协议时候说的话吗？我们得从始至终、坦诚相待。所以，别让我再问你一遍，estela。” “我、我……” estela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紧接着就脸色一白，然后手忙脚乱的逃进厨房，抱着垃圾桶狂吐起来。 这下子瓜迪奥拉彻底怒了。他起身，一把抓起摇摇晃晃的女孩儿，直接把她塞进了浴室里，“等你明天睡醒之后，会受到该有的‘惩罚’！现在，把自己收拾干净！” “hey！……” 女孩儿的抗议声被关在了浴室里，而瓜迪奥拉则是揉着眉心沉沉的叹气。虽然早在收养协议签订之前，他就设想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似乎有点高估自己的脾气…… 当他看到那个小家伙酒气冲天的半夜溜回家时，他忽然就能体会到“父亲”这个单词的伟大与不易。 瓜迪奥拉既愤怒又无奈，一边收拾着女孩儿胡乱丢在地上的高跟鞋和手袋，一边思考明天该怎么和她进行谈话。 生气归生气。但是瓜迪奥拉依然为estela冲好了蜂蜜水，以缓解她醉酒后的头疼与恶心。 他在客厅里坐了许久都没听到浴室的开门声，这让瓜迪奥拉不由得皱眉担心起来——他希望那个要命的小家伙没有在浴室里晕过去。 在敲门数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后，瓜迪奥拉便急忙打开了浴室的大门，一大股湿漉漉的热雾扑面而来，他花了好几秒才看清那个趴在浴缸边熟睡的女孩儿…… 内心狠狠骂起了脏话。瓜迪奥拉抓起浴袍，手忙脚乱的将赤裸的estela从浴缸里捞起来。 女孩儿的身体已经被热水泡成酥软的一团，沉甸甸的抱在怀里，像是随时要从臂弯里滑走一般。 瓜迪奥拉抱着她走向卧室，尽管他极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触及她那暴露在外的雪白皮肤，但是她锁骨及胸口处的鲜艳红痕还是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心中的怒火变得更加剧烈，同时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难过。 来到卧室，年长的男人报复性的、不算温柔的把女孩儿丢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任由对方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 “把这个喝掉。” 瓜迪奥拉将estela半搂在臂弯里，将那杯蜂蜜水强制性的塞给她。 昏昏沉沉的estela眼睛只睁得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她乖巧的一口气喝完，然后笑嘻嘻的搂上瓜迪奥拉的脖颈，在他耳边道：“你不生气了、对不对……” 因为她的动作，本就胡乱裹在她身上应急的浴袍成功的滑落大半。estela上身近乎赤裸的贴在瓜迪奥拉怀里，姣好的曲线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让他整个人变得像座石膏般僵硬。 “别想借这个机会略过这件事。” 年长的男人声音变得有些低哑，他手忙脚乱的重新给她裹好浴袍、试图与她保持安全距离，但是女孩儿胸前那片鲜艳的吻痕，还是让瓜迪奥拉忍不住严肃的问：“你和谁一起出去的？是大学里的那帮社团朋友还是球队里的那些人。” “唔……当然是杰拉德那家伙……” estela打了个哈欠，意识在酒精与睡意逐渐变得昏沉，但她仍然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不悦，于是便抱着他的肩膀，一边去吻他的嘴唇，一边喃喃道：“别对我这么严肃、何塞……大不了下次我不在你战术板上画画了……” 瓜迪奥拉还没能从那声“何塞”里回过神，柔软温热的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嘴唇上。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他所艰难铸造起的道德高墙就这样坍塌。怀里的身躯变成了伊甸园里的毒蛇，而女孩儿唇上残留的蜜糖甜味，则变成了剧毒的砒霜。 瓜迪奥拉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劝服自己刚才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她只不过是喝醉了、把自己当成——当成什么呢？自己于她而言，究竟是父亲还是男人？ 如果是父亲，那刚才的“何塞”和吻算什么;如果是男人，那那封躺在保险柜里的收养协议算什么…… 他无从得知，只能恪守着最后的理智将怀里的女孩儿放回床上。 瓜迪奥拉替她关上卧室的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在散发着柔和的亮光。在深深的望了一眼estela平静的睡颜后，他才轻轻关上门离开，在漫长的午夜里独自消化心中的万千愁绪。 第二天，整个巴塞罗那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惠风和畅、春和景明……如此良辰美景，按理说应该出去好好逛街、品味生活才是人生的最正确模样，但……万不能是现在这样，像只被人挥着鞭子、抽屁股的马戏团狮子一样围着这堆障碍物蹦蹦跳跳…… estela一脸生无可恋的想着，连带着脚下的动作也虚弱无力起来。 “别偷懒，estela！” 场边传来瓜迪奥拉的声音，他一边拍手一边大声道：“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那我会让你加训到天黑！” “……” estela咬牙，一双怨气十足的眼睛几乎要冒出愤怒的火花，正好这时一旁的皮克要死不死的冲她咧嘴笑着说：“你应该多穿这种运动短裤、会显得你腿很长很——ouch！” “离我远点啊你！！！” 女孩儿直接愤怒的踢了他一脚，然后迅捷的跳过一系列障碍物，远远躲开了场上的巴萨众人。 “都跟你说了少惹她。”法布雷加斯气喘吁吁的推了一下高个子的西班牙人，抱怨道：“现在害得我们也被一起惩罚了。” 皮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他瞟了一眼训练场边的黑脸教练，就嘀咕说：“我哪儿知道他会生这么大气……” 今天大家一到训练场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而在看到场上一脸不爽的estela和一脸凝重的瓜迪奥拉后，他们才意识到今天会发生些什么。 训练量被翻了一倍不止，对此大家虽然有些怨言，但是看着那个和他们一起跑得小脸通红、可怜兮兮的女孩儿，众人的心情就会莫名变好，以至于连枯燥的训练都觉得比以前有意思。 而看着满头大汗的estela，哈维则是默默跑到她身边，关心道：“你还好吗？要不然我帮你去和佩普说一声吧……” “不用，我可以坚持的。” 要强的女孩儿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此时的estela全身心的沉浸在对瓜迪奥拉的怨愤情绪里，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身边哈维的落寞表情。 哈维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他一边希望女孩儿不记得昨天晚上的尴尬事件、然后他们可以继续保持平淡的交际关系，一边又忍不住暗暗期待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的转变——也许她会因此害羞、不安……如果真的表现出一点点交往意愿，哈维觉得自己都会失去理智、然后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即使瓜迪奥拉反对他都会不在意）。 但是看看现在的estela，她依然平静如常，比任何人都坦然，仿佛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一样，仿佛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意这件事。 对此哈维感到落寞的同时，同时又有几分说出来的怨气。他无法将视线从这个恼人的女孩儿身上挪开，只能在心里默默嘲讽着自己。 体能训练结束后，球员们开始在场上联系传球，而estela则是坐在一边的草坪上，当起了偷懒的“球童”。 她百无聊赖的用脚将一只足球踹来蹬去，直到球一路滚到了中场休息的梅西脚下。 “足球可不是像你这么玩儿的，黛拉。” 说完，梅西就笑着颠起了球。 estela看着那只在自己脚下不怎么“听话”的皮球、到了别人就变得如此“乖顺”，就越发郁闷起来，然后鼓着两只腮帮子道：“连你也要跑来欺负我吗？莱奥！” 面对女孩儿的“指控”，好脾气的阿根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将球轻轻踢回女孩儿脚边，轻声说：“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而已。” 梅西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estela的闷气根本没处撒，于是就抱着球恨恨的说：“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方式就是成为你们的对手，然后狠狠打败你们！” 一想到这帮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家伙惨唧唧的在自己面前“哀嚎”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向往起来。不过，大概也就只能想想吧……除非她下辈子投胎成马拉多纳或者克鲁伊夫…… 走过来喝水的皮克听到这话，则是灵光一现，然后对estela坏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 皮克将女孩儿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冲梅西等人扬了扬下巴，提议道：“我们可以专门为你举行一场比赛，只要你能将球踢进门框就算你赢。” 他的话成功将场上其他球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而estela嘴角抽搐的环视了梅西、哈维、伊涅斯塔、法布雷加斯等人一圈后，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才不要被你们羞辱，你们赢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不会的，你可是我们的‘幸运星’。”皮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会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打败我们的女人！” 说着，他就将一颗球放到了estela面前，“踢它一脚试试，让我看看你的力量。” “……” 按照他说的话，estela用尽全部力气的将那颗球踢了出去。 只见足球以小小的抛物线状落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滚动，最终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停定。 “……”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呆了。而就在伊涅斯塔皱着眉头想要说点儿什么时，皮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力量够用就行。” 就这样，一场并不怎么正式的比赛打开了序幕，这场比赛没有什么具体规则，甚至唯一的规则就是让estela把球踢进由巴尔德斯守护的门框，仅此而已！ “他们在搞什么鬼？” 助教蒂托站在场边看着那群“排兵布阵”的球员，忍不住好奇的问。 “也许是在玩一些无聊的游戏吧。” 瓜迪奥拉随口应答着，但目光一直遥遥的落在被球员围在中间的estela身上，此时她正在和梅西聊些什么，两个人亲密的耳语，而一向内敛的阿根廷人笑得很是开心，甚至将手搭在了女孩儿的腰上。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瓜迪奥拉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他收回目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一旁的蒂托见此，则是笑着说：“你这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佩普。你明明知道黛拉是个多么可爱的姑娘，还要把她送进狼群里。” “我只是想惩罚一下她而已……”说着，瓜迪奥拉便不自觉的皱着眉头，然后有些失神的说：“而且我只是她的父亲。她迟早会长大，走向其他男人的怀抱……” 蒂托对于这位老朋友的失魂落魄模样感到不解，只能安慰他道：“或许你只是把太多重心和注意力都分给了黛拉而已……你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伙计。” 借着这个机会，蒂托向瓜迪奥拉说起了心里话：“那个小姑娘快要长大成人了，佩普……她不是24小时需要你照顾的小婴儿，你也应该花点儿时间去找属于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蒂托用十分委婉的话语提醒着瓜迪奥拉。对于收养estela，他当初是十分支持的，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位老朋友生活得过于孤僻，如果有个女儿陪伴，或许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可当他见到estela时，看着这个像花一样美丽妖娆、像猫一样神秘撩人的小姑娘，心里就隐隐生出一种担忧。 蒂托并非不信任瓜迪奥拉的人品。只是一个男人、每天每夜都和这样一个女孩儿亲密共处在一个屋檐下，恐怕即使是上帝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无事发生。 他的话让瓜迪奥拉陷入了沉思。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否与estela太过亲近、将太多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以至于自己的心情与思绪都在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 回想起自己那堪称寡淡的感情生活，他他忍不住开始认真考虑蒂托的提议了。 场上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当瓜迪奥拉抬头时，estela正笨拙的带着球向门框跑去，而她身边的哈维、伊涅斯塔等人则是想作秀一样装模装样的试图“阻止”她。 随着门将巴尔德斯堪称“奥斯卡”级别的一记横挡，女孩儿顺利的将球踢进了甘伯体育场的门框。 球员们纷纷大声欢呼起来，一齐将额头上布满汗水的女孩儿抱起，高个子的皮克从众人手里“抢过”她，背着她在训练场上疯跑。 场边的蒂托也大笑着为他们这幼稚的小把戏鼓掌。 瓜迪奥拉看见estela脸上那灿烂无比的笑容，也不由得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永远属于巴塞罗那。 他希望她能开心，仅此而已。 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点，明媚的阳光洒在碧绿的草地上，照亮了蕴藏其间的晶莹的露珠，空气里还有泥土和嫩草芽的清香，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在球场上运动发泄一通后，estela只觉得心里有舒坦很多，她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飘动的云朵发呆，直到瓜迪奥拉出现在她头顶。 “玩得开心吗？”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也是极温柔的。 “还不错……”estela从草坪上坐起来，抱着怀里的足球，犹豫的问：“你不生气了吗？” 瓜迪奥拉半蹲在她面前，妥协般的笑着摇了摇头，“不生气了。不过也希望没有下次。” 闻此，estela瘪了瘪嘴，就没好气的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昨天我吐得也很难受好不好！” 阳光打在女孩儿身上，将她最生气蓬勃的模样展现在自己面前。 瓜迪奥拉静静的看着estela，看她头上戴着那对自己送给她的蓝色缎带蝴蝶结发夹;看她沾了草屑的乌黑发辫;看她被汗水打湿后紧黏在身上、印出身体曲线的白t恤;看她小腿上那像作画一样的绿草汁…… 她是如此美好。像光、像火;像春天里的花一样丰饶，像刚钻出地面的草芽一样娇嫩，像是世界上所有美丽事物的代名词。 瓜迪奥拉为自己悸动的心脏感到羞愧。他不敢再望下去，唯恐那点儿锁困在新房里的野兽会破笼而出，毁掉一切。 “走吧，让我送你回家吧。” 他牵起estela的手，用背影来回应她疑惑的目光。 从那张收养协议签订开始，耶稣背上十字架于沙漠中踽踽独行，麋鹿主动走向为它打造的铁笼，即使是身心皆饮痛苦，也再也难以回头。 她是他的玫瑰，藏在心底的无人区默默观赏;若稍微触碰，便会心甘情愿的醉倒在她那蓝色的荆棘里，鲜血淋漓…… tbc. Chapter30.失控的距离 ?黑莲花女主！含年龄差操作！超级ooc警告！大乱炖警告！脱离现实警告！请勿对标现实！本人文笔垃圾，如有不适，可立即退出！ （本章主场为瓜迪奥拉，给蒸煮磕头了，阿门 Chapter31.吃醋 所有人都知道瓜迪奥拉和estela发生矛盾了。所有人都知道！ 曾经亲密到巴萨工作人员用“上辈子的情人”来形容的“父女”，如今是形单影只的各自来往。 以前瓜迪奥拉在训练场里工作时，那个女孩儿总是会旁若无人的赖在他身边，像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在训练场、办公室之间来回转悠。即使是在吃午饭时，也会撒娇任性到让瓜迪奥拉给她挑出沙拉里不爱吃的羽衣甘蓝。 然而最近整整一周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再一起出现在巴萨众人的眼前。 他们的主教练以肉眼可见的情绪不佳;而偶尔来巴萨做客、找梅西等人玩耍的estela也总是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并且不管皮克怎么逗她，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周末，巴萨众人相约一起去逛街，在versace的门店里，皮克等人在使劲儿撺掇estela去试穿那条极其性感的黑色吊带裹身裙。 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极其贴身，胸口低得吓人，右身侧的一条开叉，从小腿一直到胯骨，只用一排黄金色的美杜莎别针扣住，雪白柔软的肌肤与锋利的金属材质相互辉映，造就难以言喻的性感魅力。 当estela穿着它从衣帽间里走出来时，外面的几个男人立刻像个傻瓜呆在原地。 “看起来似乎有点过于成熟……” 梅西一边擦拭着洒在裤子上马黛茶，一边含蓄的评价说：“我还是觉得那条粉色的会更适合你，黛拉。” “拜托，莱奥！她这样多美！” 皮克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保守的阿根廷人，“她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不需要粉色这种给7岁小女孩准备的颜色了！” 面对他们两人的不统一意见，原本一直抱着胳膊“观战”的estela选择询问“中间人”哈维的意见。 “你觉得我穿这个怎么样？好看吗？” 女孩儿叉着腰，在面瘫脸的西班牙男人面前转了一圈，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尽情展示着自己那已经不输成年人的性感曲线。 “看起来很美，”哈维十分诚实的评价，但他的下一句话就立刻让estela得意的脸色变得僵硬，“但是我觉得佩普绝对不会让你穿这样的裙子出门。” “……” 这句话成功的让一旁的梅西等人也愣住了。 小白伊涅斯塔悄悄去拍哈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而皮克则是摸着女孩儿那头毛茸茸的长卷发哄她说：“这是你穿又不是佩普穿。大不了我给你买、万一他要是生气，你就说是莱奥送给你的……” “hey！” 沙发上的阿根廷人皱着眉发出抗议，而高个子的西班牙人则回过头对他挤挤眼，示意他配合自己。 “我不用你买，” estela拍掉放在自己头上的大手，潇洒的一扭身走向了收银台，“我不仅要穿，我还要用他的钱买来穿！” “……” 几个男人看着那道像水蛇一样妩媚生姿的背影面面相觑，直到伊涅斯塔忍不住摸着脑袋小声说：“看来以后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银行卡了。” “相信我，别这么样做，”皮克故作高深的对队友劝道：“因为你这样做的话，是不仅会吵架、而且还会让你失去你的女朋友。”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纷纷无奈的笑了起来。 对于estela来说，治愈坏心情的最佳方式，就是花钱——而且不是花一点点钱，是花很多钱、把很多美好的事物通通占为己有。 在足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几位巴萨球员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陪她到处扫购，直到晚餐时分才一起在餐厅里落座。 屁股刚沾到椅子，梅西和伊涅斯塔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点菜。他们两个活像干了苦力活儿的工人一样饥肠辘辘，甚至在等餐的过程中忍不住叫了两份可以立刻端上来的佐餐面包填肚子。 穿着一身性感裙装的estela显然是众人瞩目的存在，尽管一行人在餐厅角落的位置里坐着，但仍有不少男人通过服务生来传递名片，对此estela也来者不拒，甚至饶有兴趣的将这些名片当做扑克牌来把玩。 “你要把它们留着吗？” 一旁哈维看着这沓在女孩儿手里翻来摆去的名片，心里难得生出一些类似于吃醋的情绪，但这些情绪却依然难以呈现在他那张从来波澜不惊的冷漠脸上。 “是的。” estela对他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说不定我今天晚上还会和他们某个回家呢。” 哈维的眉头因此而皱起，他唬着脸，努力装作自己不在意的说：“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estela。” “这可不是玩笑。” 女孩儿翻了个白眼，“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可以管我，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 餐桌边的几人现在成功体验到了自家教练对estela的无奈心情：骂又骂不得，打又舍不得，只能好声好气的抱在怀里安抚着。 看着这个似乎已经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小姑娘，他们从来如此殷切的希望瓜迪奥拉快点与她和好。 如果今天就这样结束的话，那倒也不失为安宁的一天。 然而上帝往往不会如人所愿。 绝对不会！ 在几人的晚餐临近尾声时，正在和哈维讨论什么时候一起去爬山采蘑菇的伊涅斯塔忽然在餐厅一角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脸色大变，然后急忙碰了碰身边的哈维，示意他回头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从来不动如山的哈维也出现了一丝丝表情裂缝。 他们两个收回视线，然后默契的看向对面正在和皮克打嘴炮的estela，同时在心里决定要在她发现之前带她离开——不然今天晚上很有可能要出乱子。 “咳咳……我觉得我们吃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们先送你回家吧，黛拉。” 伊涅斯塔一本正经的看着女孩儿道。 “……现在才7点，”estela咬着叉子看了看时间，就蹙眉说：“我今天还没玩够呢。” “下次再带你出来玩。”哈维一边叫来服务生结账，一边道：“今天你比较适合早点回家休息。” “才七点！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对于两个队友突如其来的行为，皮克感到一头雾水，“我们不是说好待会儿一起去酒吧吗？” “没有酒吧。”哈维面无表情，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最起码今天没有。” “……” 虽然不明所以，但面对哈维的强势，其他几人还是选择了配合。 正在他们几个准备起身离开餐厅时，estela忽然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的顿在了原地。 “发生什么了？” 发现状况的梅西关心的询问。 望着女孩儿那充满不解与怒火的表情，众人不由得纷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身休闲西装的瓜迪奥拉正从餐桌边起身，笑着走向了对面的洗手间走廊。 “不会吧，他怎么在这里？” 此时此刻，皮克也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反问。 “帮我拿着。” 在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时，estela就潇洒的将那只新买的gucci包包甩给了梅西，然后大步流星的朝瓜迪奥拉之前所在的餐桌走了过去。 “……我们需要报警吗？” 伊涅斯塔犹豫的问。 “应该是叫消防队？” 梅西有点不太确定的接话。 “或许应该再打个救护车电话，防止她们在这里互殴起来。” 皮克耸肩。 …… “你好啊，女士！” estela笑吟吟的拉开椅子，在女人对面坐下。 听到动静，莫妮卡·加西亚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儿问：“有什么事吗？小姐。” “没什么事。” estela端起瓜迪奥拉喝过的红酒，优雅的喝了起来。 “我是刚才和您约会那位先生的‘女儿’，我叫estela·carmen，很高兴认识您。” 她主动自我介绍，将“女儿”这个词语说得十分暧昧，同时向对面的女人伸出了手，笑容灿烂狡黠如猫咪。 “莫妮卡·加西亚。很高兴与你见面，卡门小姐。” 莫妮卡与女孩儿握手，笑容从容优雅。 作为一个已经37岁的年长女人，她能分得清这个女孩儿的来意。但她并不因此生气，反倒觉得对方这副娇纵的模样，有着几分不多见的豁达可爱。 “你在和我papa约会吗？” estela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觉得她似乎不是那种足球圈常见的女性： 她穿得是prada的衬衣和外套，一头棕红色头发优雅利落的盘在脑后，看起来很知性、很平和、尽管外貌不算出色，但是整个人散发着的智慧、沉静气质却让她格外吸引人。 “尚在相处之中。” 莫妮卡神秘的微笑，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今天晚上，她意外的有些想要逗弄一下这个年轻小姑娘。 “您觉得他怎么样？” estela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追问，“我听他说你们约会了好几次呢。” ——她面不改色的撒着慌，企图试探出更多信息。 “他人不错，就是对足球过于狂热了一点儿;不过我可以理解，因为这是所有西班牙男人的通病。” 莫妮卡挑眉，说得冷笑话的意外的将estela逗笑。 “但是他脾气很坏，” 反应过来后，estela换上一副郁闷娇嗔的表情，“他为了和您约会甚至要将我赶出家门、我估计马上就要露宿街头了……” 闻此，年长女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装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认真的对她说：“那样的话，我会欢迎你来和我一起住……因为如果有男人能对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儿狠心肠，那说明他不值得拥有任何美好事物。” “……” 这下子轮到estela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年长女人，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僵在座位上时，身边传来了瓜迪奥拉惊讶询问声—— “estela？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遇到了啊，” 被发现之后，estala理直气壮的赖在座位上不起身，“所以就想来这里坐坐。” “……” 瓜迪奥拉“痛苦”的扶额，就在他准备向一旁面带笑容的莫妮卡道歉时，就发现了estela身上那件堪称“限制级”的连衣裙。 “你身上穿得是什么？” 他的眉头皱得像能夹死一只苍蝇，“别告诉我你今天就穿着这个在外面待了一整天！” “这可是售价8000欧的versace！” 女孩儿不服气的申辩，同时还犹嫌不够刺激的补充说：“而且是我用你的信用卡买的。” “……” ——上帝！没有人告诉他，要“抚养”一个女孩子会有这么困难！ 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共场合，瓜迪奥拉是真的很想狠狠“教训”一下estela。 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仅仅也只是叹息，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将暴露着大片肌肤和曲线的女孩儿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等回去之后我再和你好好‘算账’！” 年瓜迪奥拉一边将estela从座位上拉起来，一边低声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而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得到关注的女孩儿则是忍不住暗自得意窃喜。 她靠在瓜迪奥拉怀里看着他一脸歉意的和莫妮卡道别、然后“别别扭扭”的被他拉着离开餐厅。 在回去的路上，estela偷偷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年长男人，心情好到忍不住哼起了愉快的小曲儿。 ——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赢！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何塞普·瓜迪奥拉，因为她的名字，就叫做estela·carmen·guardiola。 无论他愿不愿意，他总会让自己赢的。 tbc. Chapter32.瓜迪奥拉微h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中，瓜迪奥拉刚一打开家门，就被estela一把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 “那个女人是谁？” 她双手攥着年长男人胸前的衣服、身体也紧紧的与他贴合在一起。estela一边醋意爆棚的发问，一边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他，活像只被人抢走玩具毛球的坏脾气猫咪。 “……只是朋友、estela，只是朋友而已。” 瓜迪奥拉强忍着叹气的冲动，无奈的扶着额头道，“你不能总是这样任性，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炸毛的“猫咪”直接龇牙咧嘴的打断了他，身体也越压越紧，“我只知道你不理我！还跑去和别的女人吃饭约会！你是个不守信用的骗子！何塞普·瓜迪奥拉！” “够了，” 听到她叫自己的全名，瓜迪奥拉立刻就皱起眉头、佯装生气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好歹也算你名义上的父亲，你应该对我放尊重一点儿……” “我不管！！！！” estela躲进他怀里怀里撒起泼来，“反正我现在就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都是你的错！” “……”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球场边上运筹帷幄的冠军教练总是会束手无策。 瓜迪奥拉沉沉的叹气，然后就直接抱起女孩儿往客厅里走去。 “到底是谁教你这些行为的，”他用近乎妥协的声调问，“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瓜迪奥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estela便也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谁都没有教我，”女孩儿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闷闷的说：“我只对你这样做过。” 这句话让年长男人的心脏瞬间变得温和柔软，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儿，怜爱又贪恋的亲吻她的长发，“你总是能让我无言以对，小家伙。” 自从半个月之前的吵架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相处。他们就这样交缠着拥抱、紧紧靠在一起，像是在进行某种古怪的标记仪式一般。 “你吓坏我了……” estela忽然发出一声像受伤小兽一样的喃喃低语，“我以为你真的会因为别人再也不要我……” 瓜迪奥拉的内心因为这句话而泛起酸胀的情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给这个从来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儿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他收紧了胳膊，用力的亲吻她的浓密卷发，“抱歉，estela……这一切本来都与你无关的，是我……” ——是他在上帝面前犯了邪念，是他贪食了那颗既苦涩又甜蜜的禁果，是他开始自我放逐，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阻止道德的堕落。 可是，这样孤独而痛苦的道德枷锁，真的值得人去背负一生吗？ 瓜迪奥拉一想到这段时间，estela一次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次次走向其他人、而自己连伸手触碰她的权利都没有时，就觉得自己要被这近乎折磨的失落感逼疯。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儿就成了自己的镇痛片、兴奋剂、安眠药……或者是其他一系列让人无法戒断的药物。 总而言之，她已经深入自己生活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丝缝隙，就像空气和水的意义。 “别再那样对我，也别再推开我;” estela抬起头，用那双又大又明亮的圆眼睛哀怨而恳切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道：“我知道我们也许很奇怪……但是奇怪点儿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们也不需要讨好别人，不是吗？” 原来她都知道。 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所以并不是他一个人，所以她其实也一直在向他靠近。 瓜迪奥拉感到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种难以说出口的辛酸好笑。 当他如此切实的感受到这个女孩儿的心意时，那些沉重的枷锁忽然在无形之中轰然落地——如果可以，他甚至有点儿对这些他曾经视若圣经的道德条约说一句“去他妈的”。 人类对“幸福”和“快乐”有着最原始的追求和向往，而当它们足够强大时，所有束缚它们的规则和眼光几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以后不可以再和我吵架。” 她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以后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抛弃我。” 她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不可以再有其他女人，” 她在他的嘴唇上报复性的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低声威胁说：“不然我就让你永远失去我！” 而回答这一切的，是一个近乎猛烈的吻。 所有被克制、压抑、禁锢在心底的情愫就像火山一样爆发而出。瓜迪奥拉用力的亲吻estela，侵袭她的口腔，掠夺她的空气，用在训练室里的专横姿态来宣泄他对她的感情。 他在吻她。他在爱她。 从第一次在萨顿俱乐部里的相遇，到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每一天相处，他都在爱她。 她是他的“女儿”，也是与他一起被道德枷锁捆绑一辈子的“爱人”。 他们背着全世界隐秘的相爱，而两个名字之后的共同姓氏，就是缔造契约的婚戒。 “你是我的‘恶魔’……estela……” 一吻结束后，瓜迪奥拉一边亲吻着女孩暴露在空气里的脖子和肩膀，一边迷恋的低语。 “如果我是‘恶魔’，那你就是‘恶魔’的‘信徒’，瓜迪奥拉先生。” estela笑着将他的头从自己胸前捧起，继续迫不及待的与他热吻——只有上帝才知道她有多么沉醉这段离经叛道的感情！ “和我一起堕落吧，‘父亲’……” 在唇齿的交缠中，传来女孩儿恶劣的调笑声音。但很快，她就被完全“吞没”，只能发出一点儿可怜兮兮的呜呜咽咽声了…… 为期半个月的阴沉天气后，巴萨再次迎来了雨过天晴的艳阳天。 下一周他们即将前往伦敦与切尔西进行欧冠半决赛，就在大家专心致志的为此训练、做准备时，却还是会时不时的被训练场边的人吸引注意力。 “虽然我知道他们最后会和好……但是这似乎也太超过了……” 法布雷加斯将球踢给梅西，然后看了一眼场边的estela和瓜迪奥拉，忍不住小声嘀咕说。 “可不是，”布斯克茨笑着接过了话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像他们这样黏糊的父女。” 众人闻言，纷纷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场边，只见estela正靠在瓜迪奥拉怀里在他耳边说些什么，而年长的加泰男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将她抱在怀里，面带微笑的倾听、然后无奈的去揪她的脸蛋……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打闹着，按理说这是父慈女爱的温馨场面，可到了他们身上，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巴萨众人心中各有各的一番心思，其中的皮克是第一个忍不住吐槽的人。 “我情愿他们能接着吵架、冷战，”在女孩儿面前一向不那么正经的西班牙人难得露出些不爽情绪，“最起码这样她会主动来找我们。” “够了，把眼睛都收回来吧。” 哈维面无表情的打断了队友们的议论，“比起她，比赛更重要。” “……” 好吧，看来自家教练阴转晴之后，自家中场又开始晴转阴了。众人看着浑身散发着阴恻恻气场的哈维，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他头顶的一朵阴雨连绵的蘑菇云。 安逸宁静的下午，瓜迪奥拉待在办公室里研究比赛视频，而estela则是百无聊赖的躺在小沙发上写写画画。 不大的空间里，一种令人心都不自觉变得柔软的温馨气氛在无限蔓延。 在研究完最新一场的比赛视频后，瓜迪奥拉坐在办公桌前按摩有些疲劳的眼睛。 “下周你会带我一起去伦敦吗？” estela起身走到他背后，抱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伦敦呢。” “如果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和我一起。” 瓜迪奥拉摸着女孩儿的脸颊，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虽然我觉得伦敦一点儿也不适合你。” “不适合？为什么不适合？” “因为很多雨水，潮湿阴暗得像个混泥土森林。” “……好吧，听起来还是巴塞罗那的阳光更可人一点儿。” 说着，estela便绕过瓜迪奥拉，直接坐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她也不管自己今天穿得一条百褶格子短裙能不能遮住裙底的风光，大大咧咧的在瓜迪奥拉面前晃悠着两条被白丝袜裹住的腿，然后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说：“等这次比赛赢了，我们要一起去旅行！” “你想去哪里旅行？” 男人的目光幽深的扫过女孩儿那在短裙底下若隐若现的大腿根，发现这只狡猾猫咪居然穿的是吊带袜——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跟着自己在巴萨训练基地里晃了一上午，穿着这样情色的东西。 “纽约，我们一起去纽约怎么样？” estela挺直了腰杆，一边用那双妩媚的大眼睛俯瞰着面前的年长男人，一边悄悄将大腿分的更开。 她用在萨顿俱乐部里学到的东西来对付眼前的男人，像个轻佻又老成的小妓女。 “为什么是纽约？” 他故意不如她所愿，一本正经的握着她的腰，仰头看着她的眼睛问。 “因为那里‘没有’足球，也没有人在意我们……” estela牵起瓜迪奥拉的手，带着他从自己的膝盖、一路滑动至被丝袜包裹得软肉溢出的大腿根。 “这里有虫子，先生，” 她用那双装作清纯无害的大眼睛勾引着他，“您能帮我把它抓出来吗？” “……” 随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塌，瓜迪奥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只坏猫会用无数种办法对付他，但是现在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头了。 “唔……哈、daddy～” 一向僻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道缠绵入骨的娇吟。 estela坐在办公桌上，手肘撑着桌面上支撑向后倾倒的身体;她无力的仰着头，一双水光朦胧的猫眼儿失神的望着天花板，嘴唇微张的发出无力的呻吟。 “啊哈、那里……啊～别咬那里……” 她喘着气，将手放在了腿间高高隆起的裙摆上。那双被包裹在粉色蕾丝胸衣里的饱满乳肉在敞开的衬衣领口里一起一伏，让阳光都逗留着舍不得离开。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所有的声音和触觉都被放大。女孩儿那欲拒还休的婉转呻吟里，是唇舌在她裙底勾弄起的盈盈水声。 这是瓜迪奥拉有史以来做过的最荒唐事情，简直就像年轻时看完情色片之后做得一个春梦： 他的女孩儿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冲他打开大腿，勾引他去吞噬她那片流淌着蜜液的“伊甸园”。 只到大腿根的短裙裙摆根本遮不住任何行为，男人埋首于那潮湿温热的一隅，隐秘的丰沛花园将浅粉色的蕾丝内裤裹成出一个饱满的弧度。 情色湿润的气息让人失去理智，他凑上去亲吻底裤上濡湿的水迹，隔着布料去啃咬顶在布料上的敏感蕊珠。 estela被这过度刺激的性行为弄得脑袋发晕，她小口小口的吸气，抱着跨间的脑袋嘤嘤叫唤。 “唔！哈……轻、轻点……啊！～” 然而裙下的年长男人可完全不听她的，瓜迪奥拉对着那正在吐水的花穴又舔又吻，还顺着那映在底裤布料上的软嫩花唇又吮又吸。 被他这样一弄，层迭的花唇与那肿涨到几乎要破皮的花蒂，此刻都高高的肿起，被贴身的内裤一束缚，便凸显出极明显的痕迹。 “啊！嗯……别、别这么舔……唔……” estela双腿大敞，眼角沁出泪痕，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推拒。 就在女孩儿颤颤巍巍去推搡腿间的脑袋时，男人的舌尖上忽然顶上内裤中间那道细微的缝隙，霎时间，estela整个人像是触电般的哆嗦起来，淋淋漓漓地朝外喷涌蜜液。 “啊！不要了、不要……唔！” estela被他舔的浑身发抖，连带着丰腴的大腿也开始抽搐起来。 “是你主动坐在了我的办公桌，estela，” 裙下传来瓜迪奥拉低沉而闷钝的声音，他的唇齿贴在estela那止不住喷水的花穴，借着蕾丝布料的渗透，疯狂吸食着对方分泌出的蜜液，“是你主动对我敞开了大腿……所以你没权利叫停，小家伙。” “你！、啊——” estela被他这几下深深的吸舔刺激得止不住的流水，她咬牙切齿，又绝不肯认输，于是便夹紧大腿，将他的头死死抵在了自己的花穴上。 “那就直接舔我！”她高傲又骄矜的直接命令，“直接、舔……啊——” 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失控的尖叫，瓜迪奥拉直接用鼻尖拨开了已经湿透的内裤，当那肿胀敏感的花蒂被弹性的布料挑拨过时，花穴里又冒出一大股粘稠的水液。 因为刚才的那一番舔舐，少女的青涩稚嫩花穴已呈现出被欲望滋养过的特有熟美嫣红，尤其是外面那片浓丽肥腻的肉唇，此刻正随着estela的紧张呼吸微微蠕动着，仿佛是在害怕，又仿佛是在勾引人去蹂躏。 难得理智出走的瓜迪奥拉像是再也忍不住般的直接吮吻上去。他的舌尖精准的搜寻到了那被层层花唇保护着的小穴，然后便强硬的顶入。 “啊～papa、啊～好深……唔……” estela发出又娇又媚的满足叫唤，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瓜迪奥拉的运作下变成了一汪泉眼。 她的水流得太快，刚被吮吸走，就又流出一大股，而estela则是被瓜迪奥拉舔得小穴与阴蒂都一阵阵的酥麻热痒，像个发情期的猫咪般呻吟不止。 空旷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着女孩儿的动情声调，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如猫儿叫春般的声音终于化作一声失控的高亢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高潮的快感如潮水般在身体里荡漾开来，estela脱力般的倒在了瓜迪奥拉的办公桌上。 她的裙子已经湿透，过于充沛的体液甚至将她臀下坐着的文件都打湿。在赤裸裸的阳光下，一丝晶莹的涎液顺着她穿着白丝袜的小腿上滑落，悄无声息的滴落在办公室的地毯上。 内心某个持久的空洞就这样被填满，心满意足的estela亲昵的搂抱住了面前的年长男人，坏笑的去吻他那张还泛着水光的嘴唇，“我爱你，papa～” “坏家伙……” 瓜迪奥拉轻声骂她，热烈的与她接吻。 “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浓情蜜意。他们匆忙起身分开，瓜迪奥拉第一时间用自己的外套将衣衫不整的estela包起来，然后才清了清嗓音问：“有什么事吗？” “罗塞尔想要见你，佩普。” 门外传来蒂托的声音。 “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瓜迪奥拉不动声色的将那迭被打湿的文件压到了一边，回应说。 “所以你今天晚上几点回家？” 被中途打断的estela明显不太高兴。她靠在瓜迪奥拉怀里、瘪着嘴撒娇：“不会又像前几天那样半夜一身酒气的回来吧……”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 瓜迪奥拉低头亲吻她的眉心，“乖乖等我回家，不要胡闹。” 暂时得到安抚的女孩儿有些不情不愿的撒手放他离开。 而在走出办公室之前，瓜迪奥拉不太自然的调整了一下走路姿势。恶趣味爆棚的estela没有放过这个小细节，于是便挑眉笑着问：“你不打算去一下洗手间吗？” “……” 瓜迪奥拉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便一言不发的、狼狈的迅速关门离开，徒留estela裹着他的外套倒在沙发上，笑得无比开心。 tbc. Chapter33.伦敦阴霾 今年的欧冠半决赛主角，是巴萨和切尔西。当飞机缓缓在阴雨连绵的伦敦降落时，隔着舷窗estela都能闻到那股湿漉漉的气息。 飞机落地后，大家就入住了位于伦敦富勒姆区的酒店，而estela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里，刚行李箱甩进房间就，就迫不及待的吆三喝四的出去逛街。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酒店一楼的大堂里，瓜迪奥拉看着被自家队员围在中心的女孩儿，忍不住皱眉道：“今天晚上还有赛前训练。” “只是吃晚餐而已，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estela笑眯眯的开口解释，结果却换来年长男人更加严肃的脸色。 “这不是旅行，是比赛！如果赢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放松……所以，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面对自家教练这严厉的态度，皮克等人只好遗憾的对estela耸耸肩，然后乖乖的转身回去。 虽然这段时间瓜迪奥拉一直没有明说出口，但是estela却能明显感觉他愈发紧绷的神经。 她知道这次的比赛很重要，但是又觉得这对于已经荣耀加身的瓜迪奥拉来说，理应不算什么大事才对——至少不应该让他如此心事重重。 “你看起来可比球员还要紧张，” 酒店房间里，estela像菟丝子一样缠在了年长男人的背上，笑着调侃说：“我发誓、你再这样愁眉苦脸下去，会一天老十岁！” 瓜迪奥拉伸手将女孩儿揽到了怀里，满脸无奈的回应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大概要早早为我筹备葬礼了。” “说什么呢你！” 这句话让怀里的女孩儿瞬间变成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她凶巴巴的在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恶狠狠的说：“等你死了、我只会马上卷走你的财产跑路，才不会给你筹备葬礼呢！” “恶毒的小艾拉……” 瓜迪奥拉在女孩儿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然后便埋首于她乌黑的长发，深深的吮吸她的发香。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了一会儿，直到estela轻抚他的背问：“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烦心？” 这个问题让瓜迪奥拉陷入了沉默，estela等了很久之后才听到他说： “等这次比赛结束后，我会告诉你。” “……所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女孩儿若有所感的抬起头，认真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瓜迪奥拉抚摸着她的脑袋，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低声问：“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巴塞罗那，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 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出人意料了。 estela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的名字几乎是与巴萨锁死般的存在;而他要离开巴塞罗那的话，那会去哪里呢。 “等等、你、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巴塞罗那？不是旅行或者出差，而是我字面上理解的那个意思？” estela有些不敢置信的仔细询问。 “是的。” 瓜迪奥拉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去哪儿？” “一切都尚未定论。” 年长的男人安抚性的吻了吻estela的额头，轻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利。如果你想留在这里，也会有人照顾好你;但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我会更开心……” “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届时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 一场原本抱着放松目的的伦敦之行，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改变了性质。 自从瓜迪奥拉抛出这个问题之后，estela心里就像塞了一团乱麻一样难受。 她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出神发呆，而当皮克、梅西等人关心的询问时，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间就这样来到与切尔西比赛的当天。伦敦刚下过雨，乌云汇聚在斯坦福桥球场上空，绿茵场因为雨水的滋润变成了暗沉的碧绿色，所有的一切，都与巴塞罗那截然相反。 更衣室里，皮克弯着腰、将脸送到了estela面前，笑着提醒说：“幸运吻。” “……能不能别每次都玩这套，” 虽然表面上很不耐烦，但estela还是重重在西班牙男人脸上亲了一下，吐槽道：“万一哪天你们输了，这不会变成‘厄运吻’吧……” “怎么可能，” 法布雷加斯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可是巴塞罗那‘幸运星’！” “听起来简直像个吉祥物……” estela郁闷的抱怨，但还是在法布雷加斯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巴萨众人比赛之前都会自觉的向estela讨要一个吻，美其名曰幸运之吻。刚开始的时候只有皮克一个人这样做，后来其他人也加入其中。 在得到吻之后，法布雷加斯心满意足的活动着身体离开，而换好鞋子的梅西则是来到了estela面前，轻声说：“你好像不太开心，黛拉。” “……” 看着阿根廷男人那双清澈纯良的眼睛，estela心中的情绪小恶魔不自觉的收起了犄角，她搂过阿根廷人的脖子，愤愤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大口，道：“今天一定要赢！莱奥！不然我一周都不会和你说话！” 梅西被女孩儿这莫名其妙的气愤感弄得不知所措，只能耳朵红红的点了点头，保证说今天一定会拼尽全力。 当他们一行人准备出发去球场时，哈维是最后一个来到estela面前的人。 “我希望你永远留在巴萨，” 他直愣愣的凝望着女孩儿，倏地开口说：“因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estela’（星辰）。” estela还没从这句话里回过神，嘴唇上就落下重重的一吻。 耳边炸开了其他人的惊呼声与起哄声，estela听到布斯克茨在大笑着说哈维是个潜伏良久的“偷香贼”;听到皮克在拉开嗓门的抗议哈维的“卑劣”举动; 等面瘫的加泰罗尼亚男人平静的松开手时，一向热烈的女孩儿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脸红。 哈维的“反常”之举让本就因为瓜迪奥拉而纠结的estela变得更加心事重重——她不确定这是哈维的某种情感冲动，还是说他是不是已经得知了些什么。 抱着这种纠结不安的心思，她坐上了斯坦福桥球场的观赛席。 比赛一开始，巴萨众人就对切尔西的球门发起了猛攻，梅西一脚射门打在了边网之上，拉开了红蓝军团的进攻号角。 而在三十多分钟后，布茨克茨让巴萨得到了这次比赛的第一个进球，两队比分打平，双方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也许是因为前有“斯坦福桥惨案”的旧恨，切尔西主场的观众席对巴萨并不友好，他们时不时的欢呼和咒骂让estela愈发心烦意乱，以至于有种想要离席而走的冲动。 就在场上的切尔西取得进球、球迷们纷纷为之欢呼雀跃的时候，球队后防在一次对抗中和巴萨球员桑切斯有肢体接触，以至于被主教练红牌罚出场外，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那群狡猾的巴萨人！” “他们不应该来踢足球，应该去好莱坞演戏！” “放松点儿，伙计;要知道他们可来自西班牙，全世界都知道那里盛产妓女和小偷……” …… 身后几个英国男人的议论声彻底惹毛了estela，她唰得一下转过身，凶狠的盯着他们，用一口并不熟练的英语大声道：“闭上你们的臭嘴！英格兰的猪佬们！” “该闭嘴的是你！西班牙的小娼妇！” 其中一个外表斯文的瘦高男人笑嘻嘻的回嘴，“你看起来很喜欢巴萨、告诉我，等他们灰溜溜的滚出球场的时候，你会不会给他们塞上避孕套和电话号——”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就成功被estela泼了一脸果汁。 “如果你的父母没有教你做人，老娘不介意代替他们教你！” estela叉着腰，冷笑着望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男人。 周围切尔西球迷对她投以的愤怒目光，但estela一点儿也不畏惧，大有一种即将点把火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潇洒感。 就在观众席上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忽然来到了estela身边。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卡门小姐。” 俄罗斯男人笑容温和的看着女孩儿。 尽管只有几面之缘，但是estela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德米特里，那个将她带上阿布拉莫维奇游艇的男人。 “我的老板想要见你。” 德米特里微笑着开口，而estela在犹豫几秒后，就瞪了一眼那群英国人、抬步随他离开。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estela跟在他身边、穿过球场上方的长过道，好奇的问。 “因为这里是‘切尔西’。” 德米特里用自己的身份卡刷开了vip贵宾观赛室的门，意味深长道：“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很开心你到这里‘做客’，卡门小姐。” 在坐拥斯坦福桥球场最完美视野的贵宾观赛室里，estela见到了那个阔别已久的男人。 依然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潦草”打扮：一件像是刚从衣柜最底部抽出来的灰绿色polo衫，外面套着一件半旧的褐色冲锋衣，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俄罗斯农民，或者是工厂工人。 “你每次出现好像都会自动成为全场的焦点，” 坐在沙发里的阿布拉莫维奇回过头，看向estela的目光又轻和又明亮，“好久不见，斯黛拉。” 他朝estela伸出手，等着她向自己走来。 “……事实上我也不想成为焦点，但是某些人实在太过可恶。” estela强行镇定下来，然后一步步的走近俄罗斯人，像只傲娇的猫一样将爪子放进了他的掌心里。 阿布拉莫维奇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埋首于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蓬松卷发里，沉声道：“你让我明白了‘思念’的感觉，斯黛拉……你永远不会明白、当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时有多么开心……” “……” 那颗强作冷静的心脏因为这个男人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像鸡尾酒一样五彩缤纷的马略卡、在肖邦钢琴声中演绎雨水缠绵的修道院、帕尔玛教堂里的临别告白、巴塞罗那港口的海上烟花…… 所有的回忆都让estela悸动不已，她坐在阿布拉莫维奇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肩膀，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一切并未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变得更加浓郁炽烈。 “欢迎你来到伦敦。欢迎你来到斯坦福桥。欢迎你驾临我的‘切尔西’。斯黛拉。” 楼下传来球迷们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声，阿布拉莫维奇在estela额头上落下一吻，像国王般与她一起做坐拥眼前的一切。 “……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叛徒，先生。” estela咽了下口水，故作骄矜的挑眉道：“要知道我今天可是巴萨的一员;而且你球队的球迷们刚才还在辱骂我是个‘西班牙小娼妇’……如果他们知道我就这样坐在你怀里，大概会恨不得把我挂在伦敦桥上吊死。” 闻此，俄罗斯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他收紧胳膊，把像猫咪一样的女孩子拢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打趣说：“那我会帮你把伦敦桥拆了、做成你的轿撵。” “我才不要相信你们这些老男人的甜言蜜语……” 女孩儿翻着白眼轻轻拍开他的手，却又忍不住伏在他的肩膀上窃喜。 然而，estela并没有花很多时间去和俄罗斯“重叙旧情”，便再次将注意力投注在了比赛上。 没有了球迷们的纷争和骚扰，estela坐在阿布拉莫维奇的私人观赛包厢里看完了这场比赛。 从伦敦上空的阴霾开始，一切都在召告着对巴萨极为不利的一面。在大雨之下，球员们陷入了比菜地还糟糕的自然条件下。 雨中作战对于巴萨这样大量穿插跑动带动球路的战法有着非常大的消耗，而比赛紧张的气氛也似乎影响了球员的发挥。 当比赛进行到52分钟，一名切尔西球员和法布雷加斯发生冲突，两队开始对峙，场上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火爆，同时也让estela的心情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我听西班牙的朋友说，何塞普·瓜迪奥拉收养了你？” 阿布忽然问。 “是的。所以你现在抱着的、很有可能是对手派来的奸细。” estela耸耸肩道。 “我今天会去见瓜迪奥拉，”俄罗斯男人嘴角上扬，他摸了摸女孩儿的脸，道：“如果他能来执教我的球队，我会感到开心。” “……他来执教你的球队？！” estela震惊又不解——她觉得瓜迪奥拉和切尔西这种组合看起来真的非常奇怪，简直就像拉莫斯加盟了巴萨一样。 “早在一个月多月前，所有人就知道他要离开巴塞罗那了……如果他愿意来伦敦的话，我会欢迎他。” “……” 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她才是最晚知道的那个？ estela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明明她才是那个和他亲密无间的人，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就在她沉思发呆时，绿茵场上发生了令人意外的动静—— 切尔西的主帅换上了西班牙金童托雷斯，但是并没有让他出现在射手位置，而是出现在了左后卫的位置。 就此之后，在比赛的最后十分钟时间里，虽然巴萨众人对着切尔西的球门狂轰滥炸，但切尔西的防守依然取得了效果。 比赛进行到补时阶段，已经防守了一整场的切尔西，在一次反抢中得到了球权、把球踢到了巴塞罗那的半场。 而在那里，切尔西的“左后卫”托雷斯已经守候多时，他一马平川，轻松破门，绝杀巴塞罗那。 无论是幸运之吻还是内心祈祷，似乎什么都没有起作用。事情最终还是未能如estela所愿。 比赛结束后，她看到巴萨众人的黯然退场，看到瓜迪奥拉像一尊雕塑般凝筑在伦敦阴霾里的背影。 伦敦很好。 可是比起这里，estela更想念巴塞罗那的阳光。 冥冥之中，estela若有所感：从这里开始，命运指针即将改变方向，带她去往新的故事章节了…… tbc. Chapter34.虚弱的小墙头草 比赛结束后，当球员们开始退场时，阿布拉莫维奇亲自将estela送回了瓜迪奥拉身边。 然而此时的瓜迪奥拉仍未从刚才的失利比赛里回过神，于是当他看到站在estela身边的俄罗斯人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瓜迪奥拉先生。” 阿布拉莫维奇礼貌的与其握手打招呼，语气和蔼而诚恳，“今天是一场精彩的比赛，虽然很抱歉让您失望而归。” “这没什么，比赛总是会有输赢。” 瓜迪奥拉平静的和他握手，但是眼睛却一直看向俄罗斯人身边的estela。 “我很想在伦敦好好招待你和斯黛拉，所以不知道你们今天晚上是否——” “抱歉，先生，我想我们没有时间。” 瓜迪奥拉一口回绝了对方的邀请，然后一把牵过estela的手，“我们待会儿就得赶回巴塞罗那筹备之后的比赛，下次有机会再与您会面吧。” 面对加泰男人的强硬态度，阿布拉莫维奇不再说话。 他送他们两个到出口处。分别前，俄罗斯人当着瓜迪奥拉的面，捧着estela的脑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同时用俄语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悄悄话： “rchetepпehnemждytвoeгocлeдyющeгoпpne3дaвЛohдoh.” “……” estela红了脸，马马虎虎的答应一声后，就被瓜迪奥拉扯着离开。 回酒店的大巴上，整个车厢安静得只能听到马达运作的嗡嗡声。estela本来想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结果却发现身边年长男人的脸色，阴沉得胜过伦敦天气。 回想起比赛之前他给自己的那个选择题，estela心不由得一坠，于是便轻轻凑过去、赖在他怀里道：“只是一场比赛而已，我们还会赢回来的，不是吗？” 瓜迪奥拉发出一声沉沉的鼻息，然后报复性的扯了扯怀中人的脸颊肉，质问说：“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阿布拉莫维奇走到一起去的？你如果敢为了他和切尔西欢呼、我一定会——” “绝对没有！”estela一把将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辩解：“他只是邀请我去他的包厢里坐了一会儿而已……真的只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要对你说俄语，而且还当着我面亲吻你。” 虽然瓜迪奥拉非常不想承认自己是吃醋了，但是，他那严峻的眉目在彰显着内心的愤怒不平。 “……也许只是因为我学习了俄语？” “我可从来不知道你学习了俄语。” “那是我在巴塞罗那大学的选修课……我有征求过你的意见……” “……” 瓜迪奥拉一时无言，只能兀自生起闷气。 虽然estela平时很喜欢看这个老男人吃亏的样子，但是这次她不再继续招惹他，而是安静的抱着他、靠在他怀里，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瓜迪奥拉。 回到巴塞罗那的第二天，日子似乎依然平静美好。在从训练场回来后，瓜迪奥拉像以前一样亲自为estela准备午餐。 开放式的厨房里，加泰男人熟练的处理着各种蔬菜，而estela则是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像只猫一样坐在大理石中岛台上，眯着眼睛满意的欣赏着他的动作。 “看起来真不错……如果可以少放点儿羽衣甘蓝就更好了。” 她拖着下巴，发出意味深长的赞叹。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把它留给我。” 瓜迪奥拉将一堆蔬菜收拾好，然后捂着脑门感叹说：“我必须得说，自从收养你之后、我会对每个需要下厨做饭的人怀有崇高敬意。” 闻此，estela笑了起来。她挪着屁股来到年长男人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头发蹭着他的下巴道：“那你应该感谢我，瓜迪奥拉先生！是我让你变得更完美了！” 瓜迪奥拉无奈一笑，就在他摸着女孩儿的头发要说话时，门铃响了起来。 “有谁会来这里……你邀请了亨瑞克吗？” estela疑惑的询问。要知道自从她住进这里之后，别墅就从来没有外来者——这里是她和瓜迪奥拉的私人天地，有些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那就会成为爆炸性事件。 “我今天邀请了其他人来这里做客，”瓜迪奥拉捏了捏女孩儿的鼻子，唬着脸警告说：“而且你可没资格叫克鲁伊夫‘亨瑞克’，按照礼仪，你称呼他为先生！” “我才不要！” 女孩儿跳下中岛台，挑衅般的得意道：“亨瑞克可喜欢我了！我这样叫他、他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说完，她就做了个鬼脸、小跑着去开门，徒留瓜迪奥拉站在厨房里叉腰叹气。 estela打开院门，只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的两个人。男人的面孔她很熟悉，是巴萨的主席桑德罗，而那个红发女人也不是其他人，正是她上次在餐厅撞见的莫妮卡·加西亚。 “等等、你……” estela呆呆看着莫妮卡，一下子就变得结巴起来。而莫妮卡则是微笑的看着她，开口解释说：“好久不见，estela……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佩普的经纪人，莫妮卡·加西亚。” “……哦，好、好的。” 女孩儿迅速收拾好情绪，脸上挂上公式化的礼貌笑容，将莫妮卡和桑德罗一同领进了屋里。 隔着落地玻璃墙，estela看见瓜迪奥拉三人正在客厅里谈论些什么。 他们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巴萨的主席桑德罗，他眉目紧皱，时而激烈反驳，时而叹气不语; 而坐在他对面的瓜迪奥拉则是坦然而平静，一旁莫妮卡时不时进行插话，以缓和他与桑德罗之间的气氛。 玻璃墙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estela依然从桑德罗的话音里捕捉到了“离队”的词汇。 她垂眸，坐在花园里那架红丝绒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晃荡了起来。 巴塞罗那春天的阳光既明媚又炽烈，照在皮肤上给人一种踏实的滚烫感。estela觉得自己像团棉花一样被晒得蓬松轻软，她对此感到眷恋，感到依赖，以至于倏地生出无限惆怅感。 瓜迪奥拉要离开巴萨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离开，所有人都觉得他会留下来。 他作为球员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教练生涯的开始也是在这里;六次冠军的辉煌历史由他和球员一起为巴萨书写……没有人觉得他会离开，包括estela。 年轻的女孩儿早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一成不变，尤其是足球，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可是，当改变来临时，estela仍然会不知所措。 她喜欢巴塞罗那，喜欢瓜迪奥拉，也喜欢那些与足球有关的人们。 梅西、哈维、伊涅斯塔、皮克、法布雷加斯…… 在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习惯了与他们一起的日常生活。 以前在马德里，estela曾经讨厌足球，因为她会在心里怨恨足球夺走了里卡多陪伴她的时间; 但是在这里，他们让她理解了这项运动的意义，也让她爱上了这一切。 estela不了解巴塞罗那以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不确实自己是否会喜欢巴塞罗那以外的世界，因此她感到为难。 他们聊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谈话，在送走桑德罗和莫妮卡后，瓜迪奥拉来到花园，找到了坐在秋千上发呆的estela。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她抬起头，有些迟疑的问。 瓜迪奥拉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握住那晃悠的红丝绒秋千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女孩儿，缓缓道：“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一起离开……如果你想留在这里，莫妮卡会代替我照顾你;如果你想和我一起离开——” “离开这里你会去哪儿？” estela迫不及待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你要去什么样的地方？” “事实上现在我也不知道。” 瓜迪奥拉无奈的苦笑，他摸了摸女孩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乌黑卷发，“我大概会出去旅行、休息一段时间;以后说不定会做个无名小卒，所以你如果选择和我一起‘流浪’，也许不会是件浪漫的事情。” “……” estela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你可以仔细考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好吗？” 瓜迪奥拉弯下腰，恳求般的望着面前的女孩儿。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estela闷闷的应答，但是心里却已经在想如果莱奥·梅西知道这件事会有多么难过。她觉得比起自己，他才是最不想瓜迪奥拉离开的那个人。 三天后，皇马众做客诺坎普。观众席上的红蓝球迷像浪潮一样翻涌咆哮、试图向马德里的客人们发出威慑。 这次estela坐在了距离教练席最近的位置，于是当作为皇马主教练的穆里尼奥一出场，便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她身上。 ——好久不见，猫咪。 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让estela忍不住一震，她对视上葡萄牙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面红耳赤起来。 为了避免给媒体留下「巴萨教练女儿与皇马教练眉目传情」的噱头，女孩儿立刻装作严肃的挪开了眼睛，一股不为所动的傲娇模样。 穆里尼奥默默在心里嘲笑了“故作清高”的小猞猁，然后就去瓜迪奥拉进行“友好”的赛前握手环节。 “你挑得‘拉拉队’队员不错。” 穆里尼奥嘴角上扬，握手的同时发出了目的不明的夸赞。 瓜迪奥拉顺着他的示意目光看了一眼观众席上的estela，心里忽然对这句话产生了一些不适感，于是就面无表情的解释说：“她不是拉拉队，她是我的女儿。” 闻此，葡萄牙人没有说话，只是兀自留给瓜迪奥拉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也许是两队的宿怨历史，比赛一开始，场上就一如既往的火药味十足。 estela紧张的盯着场上的情况，却只能看到皮球在一群人之间传来跳去。 正在她神经紧绷时，只见一名皇马球员忽的将球扫到了巴萨门前，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则是趁机高高跃起、头槌击球。 在观众席的嚎叫声中，皮球砸中普约尔后折射，门将巴尔德斯单掌将球托出横梁，巴萨逃过一劫，球迷们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紧张的氛围中，失误往往是最容易出现的。 两分钟后，皇马球员佩佩后场横传失误，阿尔维斯前插断球杀到了禁区内。就在全场众人屏住呼吸时，卡西利亚斯率先出击，摘下了皮球，化解险情。 时间就这样在双方的较量里来到了第十三分钟，巴萨前场进攻风暴浪潮，伊涅斯塔像是开启了上帝视野一般直接一脚直击要塞，闪电启动的特略左路内切连过两人后起脚劲射，皇马门将卡西利亚斯将球挡出，阿尔维斯随即补射破门。 然而estela来不及和身后的巴萨球迷们一起欢呼，就看到边裁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旗子。 因为越位，这次的进球被判无效。estela感到失望的同时，又不禁将心脏高高提起。 也许是因为收到了进球的刺激，几分钟后的皇马众人直接启动了高空轰炸模式，天使迪马利亚将球扫到了巴萨门前，佩佩后点头槌攻门，巴尔德斯伸臂一扑，在一片混战中，足球就这样不经意的溜进了巴萨的门框里，全场哗然。 estela目瞪口呆。在身后像摩斯电码一样接连不断的西班牙语叫骂声，她眼睁睁的看着拉莫斯咧着嘴、跑到她这边的观众席前，冲她挥胳膊炫耀。 无语又无奈的同时，estela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和拉莫斯短信聊天时他说的那句话： 〖我明天绝对会当着你的面把那群巴萨人当球踢?〗 …… 念及此事，女孩儿不由得默默缩在座位里装鹌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好像确实是无意间给巴萨众人多带来了一份敌意呢…… 失去开局得分后，巴萨众人开始凶猛反扑。伊涅斯塔后场得到球后迅速突防到了前场，梅西得球后继续直塞，而皇马防线也快速做出反应，切断了攻势化解危险。 自从创造梦三的辉煌后，由小白伊涅斯塔、哈维、梅西组成的组合一直都是核心所在，而能否破解他们三人的配合连线，也是皇马能否取得胜利的关键因素。 场上的对攻你来我往，落后一球的巴萨开始掌控球权，而皇马众人则是维持穆里尼奥的防守反击策略。 在温水煮青蛙的气氛中，梅西忽然秀出一把手术刀引得所有人瞪大眼睛，只可惜哈维面对卡西利亚斯斜射远角偏出，错失绝佳良机。 estela的心情像过山车上忽上忽下。看着场边抱头叹气的瓜迪奥拉，她忽然非常非常渴望巴萨能赢下这场比赛——她希望他即使是离开，也是轻松的离开，不要是带有遗憾的。 下半场比赛开始时，一向阳光明媚的巴塞罗那忽然下起了小雨，诺坎普的红蓝色天空被染上了一层阴霾。 本就带着一丝寒意的球场瞬间温度骤降，只穿着一条单薄连衣裙的estela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而这个毫不起眼的行为，被一直用悄悄用余光关注她的穆里尼奥看在了眼里。葡萄牙人下意识的抓起了座位上的风衣，结果当他再次抬头时，却发现瓜迪奥拉已经将西装外套递给了观众席上的女孩儿。 这“父慈女孝”的一幕，引得周围的巴萨球迷们鼓掌呼唤，同时也让穆里尼奥的眸光变得深沉。于是葡萄牙人默默放下手中的衣服，不再将目光分给观众席。 双方刚一开始，阿隆索就以一记剪刀脚撂倒了梅西，这一举动瞬间点燃了全场球迷的气氛，使得火药味更加浓烈。 时间来到第49分钟，小白和迪马利亚开始在边线位置斗法。随着迪马利亚的一个滑铲，他断下皮球后直接推进反攻，伊涅斯塔则是迅速起身回防撂倒。 短短三分钟后，巴萨中场传球再次出现致命失误，抓住机会的皇马球员顺势发动攻击，本泽马看准时机送出一脚直塞，罗纳尔多得球后飞速跑向了巴萨的球门，冷静的晃过巴尔德斯后，将球推射入网。 尽管这次进球再次被边裁判断为无效，但是罗纳尔多的表现越显得尤为精彩，整个比赛的存在感都非常强，让所有巴萨球迷都感受到了威胁。 接下来的十分钟，巴萨接连错失进球机会，整个诺坎普像个塞满炸药的气球一样紧张不已。 先是梅西绊倒了拉莫斯，皇马球员佩佩上前质问阿根廷人; 然后是本泽马被蒂亚戈踩踏脚面，整个人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接着又是阿尔维斯传中打中科恩特朗太阳穴，葡萄牙人倒地不起; 就在诺坎普嘘声四起时，佩佩又与蒂亚戈起了冲突……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巴萨像只困兽一样开始凶猛反扑。梅西前场连续突防四名皇马队员后，伊涅斯塔接力分边，特略得球怒射后再次被圣卡西扑出，就在球迷们即将哀嚎时，巴萨替补桑切斯补射入网，将比分扳平至1：1，两队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原本坐牢了快要一整场的巴萨球迷们终于得到了情绪缓解，就在他们为球队摇旗呐喊时，皇马的反击再次来袭。 在一连串的传递后，罗纳尔多忽然从众人里杀出，在领球晃开巴尔德斯后，直接对巴萨球门展开了轰炸，将比分扩大到了2比1。 这一次，进球后的葡萄牙人不再收敛脾性，在面对那九万五千多名诺坎普观众时，他直接扬手做出了“安静”动作，整个观众席一片哗然，同时也让场边的摄像机闪瞎了快门。 从开场到现在，罗纳尔多一直都是巴萨最头疼的球员。随着再次的丢球，巴萨球员们的心理几乎都要失衡，在第75分钟的时候，罗纳尔多在与阿尔维斯的缠斗中倒地。 葡萄牙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已，而白衣的皇马球员与红蓝球衣的巴萨球员也瞬间火拼在一起，局面瞬间一片混乱。 此后的时间，比分落后的巴萨已经回天乏力，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随着比赛结束哨声的响起，皇马以2:1赢得了比赛。 皇马球员兴奋的拥抱、庆祝，而场边的穆里尼奥也激动的抱住了自己的球员。 这是五年以来，皇马首次在诺坎普战胜巴萨，而穆里尼奥也终结了瓜迪奥拉诺坎普54场不败的胜绩。 这场比赛是胜利者头上的王冠，也是输着的退场序幕。 如果不是因为瓜迪奥拉，estela早就已经离席而走——她觉得对于她这种羸弱的墙头草来说，这种输赢真的太过刺激心脏了。 然而她现在没有时间去安抚自己的心脏，因为她看到了瓜迪奥拉一声不响的离场背影。 心脏像是被狠狠刺痛了一下，estela急忙起身追上去。 匆匆忙忙间，她没察觉到，某个葡萄牙老男人也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她身后…… tbc. Chapter35.瓜迪奥拉（H） 占地高达五千五千平米的诺坎普球场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如迷宫，estela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着瓜迪奥拉的踪影，从办公室到会议室再到更衣室，她一无所获。 estela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她只知道她此时想要待在他身边，无论他是生气或难过。 正在她沮丧的穿梭在一条静谧无人的走廊里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你在找谁？猫咪。” 手腕被人抓住，estela被拉得一个踉跄，还没回过神时，就被某个吃醋的葡萄牙老男人一把拉进怀里拥吻。 也许是因为多日未见的思念，也许是因为战胜宿敌的喜悦，这个吻来得凶猛又狂热。 estela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要被这只老山羊抽空，她软绵绵的被他圈在怀里，双手无力的推搡着、挣扎着，发出求饶般的嘤咛。 “唔、哼……” 她的小声呻吟使得穆里尼奥的粗莽吮吻变得更加狂放。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儿，跌跌撞撞的将其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有了支撑点，他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享用自己的“战利品”。 空旷的走廊里，唇舌相缠时搅弄起的水声久久回荡，令人面红耳赤;女孩儿那近乎窒息的求救轻吟和男人粗重的呼吸让欲望的气息越发浓厚。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只略显粗糙的大手撩起裙摆、摸向自己的臀部时，estela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狠下心，重重的在那条狡猾的唇舌上咬了一口。 压制在她身上的男人痛呼出声，他起身离开，新鲜的空气拯救了estela晕乎乎的脑袋。 “别告诉我这一招也是瓜迪奥拉教你的，”年长的葡萄牙人捏着女孩儿的下巴，质问道：“他到底是你的‘监护人’、还是打着收养名义的占有者？早知道他会做出这种事，我应该在马德里的时候就‘收养’你……” “你才不是收养！” 女孩儿红着脸打断了男人的话语，“你就是个目的不纯的老男人！顶多叫——” 咋咋呼呼的无心之言忽然被咽回喉咙里，estela面红耳赤，而穆里尼奥则是一脸玩味。 “叫什么？” 他捧起女孩儿的脸，低声诱哄道：“告诉我，你想说什么？……瓜迪奥拉的收养叫‘收养’，我的收养就不是收养吗？嗯？” “反正就是不是！” 恼羞成怒的estela气鼓鼓的不再说话，而恶趣味得逞的葡萄牙人则是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想要低头继续去吻女孩儿的唇，结果却被对方伸手阻止。 “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我得去找人了。” 说完，estela就准备挣开他的臂弯离开。 “你要去找瓜迪奥拉？” 穆里尼奥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臂，满脸都是愠怒与不爽，“你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还嫌不够吗？而且今天可是我赢了！按理说你应该和我待在一起！” 闻此，estela不禁一边叹气一边翻白眼，“你们之间有很多输赢，但是今天不一样！我今天必须得陪在他身边。” “这不公平，” 年长葡萄牙人的眉头紧锁，握着她胳膊的手也越发用力的收紧，“他已经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将你永远捆在了他身边、凭什么连今天都得拥有你！” “我不会放你离开。最起码今天绝对不会！” 面对着开始犯倔脾气的老山羊，estela内心近乎抓狂。她与他对峙半晌，最终选择了妥协。 “好吧，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让我开心，estela。” 穆里尼奥握着她的下巴，用拇指恶意的蹂躏着她的嘴唇，“让我开心一点儿，说不定我就会放你走。” “……” 黑心眼的老山羊！！！ 尽管estela内心在骂骂咧咧，但表面上还是乖乖的去主动吻他。 她本以为在诺坎普这只老山羊会有所收敛，结果当她主动吻上去时，对方却更加肆无忌惮的入侵。 “唔、……” 静谧无人的赛后走廊里，年长的葡萄牙人用身体将女孩儿抵在了墙壁上，他的手已经伸进连衣裙里，顺着光滑的大腿向更危险的地方攀爬。 estela像只弱小的蚂蚁一样轻轻挣扎反抗，理智在告诉她：你应该阻止事态的发展; 可是心中的感情却又在她脑海里叫嚣：别反抗了！你就是像个自虐狂一样喜欢这只老山羊！你就是爱极了这种被他疯狂占有的感觉！ 就是她无比纠结的徘徊在理智与感情之间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瓜迪奥拉愤怒的大叫声—— “给我放开她！” 穆里尼奥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被人一把掀开、甩在一边。 而estela则是被瓜迪奥拉那张堪称暴怒的脸给吓傻了。瓜迪奥拉钳着她的手腕，将她扯得一趔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estela·carmen！” 走廊里回荡着加泰人的吼声，他那双平日里温和深情的眉眼死死盯着身边的女孩儿，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钉穿一样。 estela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瓜迪奥拉，她被吓到了，脸色苍白的呆在原地，嘴唇嗫嚅着说不出来半句话。 而回过神的葡萄牙人看到这副状况，则是皱着眉走过来，试图将女孩儿“抢”回自己身边，“你可没资格这样教训她！如果你保管不好她，就把她还给我！” “你给我离她远点儿！” 瓜迪奥拉一把推开了走近的穆里尼奥他一脸怒容，目光冷厉得像是要朝对方射出一发子弹一样：“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赢了我！你成功了！所以为什么还要——” “因为她本来就属于我。” 穆里尼奥勾起嘴唇，以冷笑的态度回应着即将被愤怒吞没理智的瓜迪奥拉，“如果不是你的插手，她现在就应该在我身边！” “你知道她的故事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从马德里来到巴塞罗那吗？你看起来很爱她、何塞普……告诉我，你真的了解她吗？” “别用那副道德清高的态度审视我，因为你也是个坏种;你以父亲的名义，彻底占有了她……你一辈子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爱她……可怜的何塞。” 穆里尼奥的嘴角轻佻的上扬，他微笑的看着曾经的朋友、现在的对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极尽从容悠闲，但是却又都十分致命。 estela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她眼睁睁的看着瓜迪奥拉那张写满愤怒与不解脸，逐渐变得失控。 她不自觉的战栗起来，想要对他说点儿什么、解释些什么，结果在她开口之前，穆里尼奥就已经抢先说了起来： “如果你想提先来后到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她躺在我身下叫我若泽的时候，你甚至都没有在她的生命里出——” 葡萄牙人的尾声被一击正中侧脸的拳头打断。 estela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原地凝固。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瓜迪奥拉像只失控的兽类一样和穆里尼奥动起手来。 两个男人纠缠搏斗，他们互相咒骂，互相厮打，仿佛是要借这个机会彻底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一般。 “你他妈就只能做到这样吗？” 穆里尼奥朝着瓜迪奥拉的做脸狠狠揍了一拳，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咬牙道：“我会赢你！无论是球场还是她我都会赢你！” “你就是个混蛋！马里奥！” 加泰男人目眦欲裂，他用额头“咚”的一声狠狠撞向面前的葡萄牙人，当对方捂着头、骂着脏话的后退开来时，两个人就此气喘吁吁的分开。 穆里尼奥吐出口腔里的血沫，用舌头顶了顶伤到的牙齿，扶着腰冷笑道：“我可能是个混蛋，但你他妈也绝对不会是圣人！瓜迪奥拉！” 两个人几欲再次缠斗起来，眼看着事情失控到了两个人很有可能鼻青脸肿的进医院、上头条时，estela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当个看热闹的“战利品”了。 “等——你们两个！” 她急忙插进去将葡萄牙人挡在身后，然而这时，瓜迪奥拉高扬起的手掌已经朝她落了下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将三个人一齐镇住了。 estela捂着脸，眼睛一瞬间就变得通红。 而瓜迪奥拉愤怒的神情则是刹那间凝滞、然后变得不知所措。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穆里尼奥则是急忙将女孩儿护进了怀里，他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脑袋，紧张的询问：“你还好吗？estela……眼睛有没有被伤到、耳朵呢……” “我没事。” 女孩儿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对两人报以安慰性的一笑，“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我！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这件事上报纸，ok！？” “……” 这场“战争”最终以这样三个都很狼狈的结局收场。 estela拒绝了穆里尼奥的挽留，在对方失望的眼神中选择和瓜迪奥拉一起离开。 今天他得和他的队员们一起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而她也得和瓜迪奥拉坦白一些事情了。 瓜迪奥拉开车载她回家，一路上，车厢里都是死一样的沉默。 车子驶进别墅院内，瓜迪奥拉拽着estela的手腕将她塞进了家里。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关里，年长男人的双手紧紧握着女孩儿的两臂，像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挤成一团棉花一样用力。 “我以前不强求你和我说你的过去，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一天会坦诚的主动告诉我一切，但今天又算怎么回事！” “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 estela瑟缩的看着面前盛怒的瓜迪奥拉，她咽了下口水，努力平定砰砰直跳的心脏，轻声道：“在来巴塞罗那之前……我确实发生过一些事……” “那你和他呢，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 尽管瓜迪奥拉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寻求女孩儿的亲口回答。 “……” “我和他在一起过，”estela嗫嚅着呢喃道：“我的第一次就是和他——” 一切已经不需多言，瓜迪奥拉垂眸片刻，然后就直接将女孩儿拉到了沙发上。 “等等、你——” estela被以一种羞耻的姿势按倒在瓜迪奥拉的膝盖上。 加泰人安稳的坐在沙发上，不顾女孩儿的挣扎，直接撩起她的裙摆。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女孩儿的质问话语，臀部传来的痛麻感使其痛呼起来。 “你、你放开我！” estela又羞又气，她剧烈的挣扎起身，结果却被对方再次掌掴了臀部。 “你得付出代价，estela。” 年长男人的声音里难掩愤怒，他接连在那穿着猫咪图案内裤的肉臀上落下几巴掌，“我或许应该动用作为监护人的权利，狠狠惩罚你的无知与轻率。” 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着皮肉相接的啪啦声，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的estela羞耻得几乎哭出来。她咬住嘴唇，强忍着喉咙里的痛吟，默默承受着年长男人的怒火。 也许是因为先天的营养不良，女孩儿的骨架生得很细巧，可身体各处却又是肉盈盈的。尤其是那对挺翘又丰满的臀部，一到夏天，就几乎没办法穿那些紧身短裤出门。 瓜迪奥拉一下下的用力掌掴着那对被包裹在内裤里的软肉，听着膝盖上的人发出的委屈泣音，他心中的怒气逐渐消散，一种隐晦的欲望也逐渐浮出水面。 她将第一次献给了穆里尼奥。 他们曾经在马德里亲密缠绵。 他们早就做过那些自己隐忍、渴望却又不敢去实行的事情。 …… 嫉妒与愤怒成了冲破道德底线的野兽，瓜迪奥拉眼神沉着如海，他想起自己克制的无数个瞬间于日夜，顿时觉得某个理智的弦逗应声崩断。 “你今天可没资格委屈，” 他一把扯下女孩儿的内裤，掌心重重的贴上那红彤彤的肉臀，“你是个叛徒，你在我输了比赛之后，和我的对手热吻;你还是个可恶的小奸细……告诉我，你有没有趁机把我的战术透露给马德里那群人;在观众席上，你的心到底是属于我们还是他们？嗯？”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estela委屈的呜咽起来。 听着女孩儿那可怜兮兮的哭腔，瓜迪奥拉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将手掌搁在那烙满指印的屁股上，胸膛起伏，目光深沉。 “我今天会满足你……我会把你锁在我的家里，让你哪儿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围着我转。” 他的手掌在臀尖儿上挪动，小指暧昧的滑过臀缝，引得女孩儿忍不住战栗发抖。 轻柔的动作很好的缓解了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但是很快就因此生出一股陌生的快感与渴求。 estela感受着男人肉贴肉摸着自己屁股的行为，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我很乐意成为你的‘父亲’，但是也不介意成为你的‘papa’。” 瓜迪奥拉不轻不重的扇了她一下，只见那丰盈的白粉色臀肉立刻就像果冻一样晃悠起来，令人垂涎不已。 “啊……” estela小声的娇吟了一下，忍不住轻轻挪了一下屁股以做闪躲。结果不挪不要紧，这一动，恰好将双腿间的敏感处抵在了瓜迪奥拉的膝盖上。 “你希望我这样对你吗？” 他又轻轻拍了一下，欣赏着阵阵臀浪，“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嗯？” “别、别……啊——” estela难耐的叫唤着，她蹙着眉头想要将阴部抬离他的膝头，结果却被他一把摁下，使得脆弱的敏感部位更用力的撞了上去。 瓜迪奥拉深深的撇了她一眼，然后便直接用手探向女孩儿身下。不知什么时候起，estela的下体已经泛滥成灾，湿黏的蜜液透过裙子将他膝头的布料都打湿，稍微一碰，就能发出“啧啧”的稠响。 年长的加泰人几乎要被气笑，他将她翻过面，惩罚般的扇向那半裸在外的肉户，斥责道：“就这么喜欢吗？！这样都能让你快乐吗？你是不是渴望这样很久了！你可真是个淫荡的浪猫！” “啊啊啊啊！停、啊……求你、呜呜……” estela蹬着腿，想要阻止那一下下落在自己私密处的巴掌。她羞耻得哭叫着求饶，然而身体确是诚实的。 瓜迪奥拉手掌的升落间，丰沛的蜜液像是小喷泉一样从女孩儿的花户、腿缝里四溅开来。他听着她的求饶呻吟，静静注视着那像圆面包一样饱满白嫩的阴部镀上一层暧昧的红痕。 等到他终于停下掌掴的动作时，他的掌心沾满了透明的黏液。estela仰躺在他的膝盖上捂着眼睛啜泣，大腿根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瓜迪奥拉的性器憋在裤子里肿胀得发疼，他一想到此时的一切早已不属于他一个人，整个人就嫉妒得要发疯。 “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或许就不应该那样温和的对你，” 他解开腰间的皮带，将那肿胀粗硬的性器释放出来，然后扶起膝盖上的女孩儿，将其摆弄成跨坐的姿势。 “听着，estela，” 瓜迪奥拉捧起女孩儿那张哭花的脸，与她深深的对视，无比严肃的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仅仅会是你的父亲，还会是占有你的男人……你没有选择权利，也不能拒绝我，明白了吗？” estela抽抽噎噎的还来不及答话，就被用力的顶穿了身体。 刺激的快感从下体直达天灵盖，她尖利的叫唤呻吟，无助的喊着瓜迪奥拉。” “啊、佩……啊！” “papa……呃！” “你、慢……呜……” 女孩儿像求救般紧搂着年长男人的脖子，整个人像是在骑着一匹烈马般颠簸摇晃。 年长男人的紫黑色性器自带弯曲的弧度，每一次进入都将稚嫩的穴口撑出一个可怖的圆口。 这种近乎被撕裂的痛感与快感一同折磨着estela，她抱着瓜迪奥拉的脖子小声讨好求饶，结果却换来更加粗暴的对待。 “告诉我、他有这样对待过你吗？” 瓜迪奥拉撕开了女孩儿的领口，将那肖想已久的丰润乳房从胸衣里掏了出来，“你们做过多少次，嗯？” “啊——” 乳头被人用牙齿咬了一口，estela又痛又爽，整个人的神经连带着下体都不由自主的收紧。 肿烫的阴茎被层迭的肉嶂吸咬得更紧，年长的加泰人埋在女孩儿胸口发出一道闷哼，然后便报复性的吮咬着眼前白花花的乳肉。 “呜呜、轻点……papa、先生……哼啊！” estela欲哭无泪，她胡乱叫喊着各种各样的称呼乞怜，结果在以前百试不爽的手段，现在却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克制多时终于开荤的老男人完全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得益于年轻时做足球运动员积累的优秀体质，瓜迪奥拉用近乎狂烈的动作在女孩儿的身体里发泄欲望。 在他这种凶猛的侵略行为下，estela很快就失去了体力。她的大腿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软绵绵的陷坐在那根粗壮的性器上，方便它进得更深更用力。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软？” 年长男人吐出嘴中的乳头和乳肉，目光幽深的欣赏着女孩儿那张动情的绯红脸庞，“有多少人看过这样的你、是只有穆里尼奥，还是说皇马那帮人都品尝过？” “才、唔、没有！” 又羞又气的estela直接伸出爪子挠了一下面前的老男人，只可惜她现在被做得惨兮兮，这样的动作充其量就只能算是撒娇而已。 “如果没有那是最好，”瓜迪奥拉将她的手指握到嘴巴轻吻，阴沉的威胁道：“不然我会想把你永远关起来。” “……” estela整个人一哆嗦，还没来得及研究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气话时，一阵阵高潮的快感就淹没她。 她皱着眉，倒在瓜迪奥拉怀里像叫春的猫咪般发出绵长的呻吟。 在一阵阵冲撞的啪啪水声里，小声尖叫的女孩儿和闷喘的男人一同达到了高潮。 腥膻的交欢气息在客厅里散发开来，而此时，落地窗外的太阳甚至才刚刚落土。 当夜幕开始降临时，这座平时鲜少有人涉足的别墅成了禁忌偷欢的伊甸园。 各种各样的衣物散落一地：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上搭着女孩儿的浅紫色法式蕾丝胸衣;米色的真丝长裙与男士衬衣胡乱堆砌成一团。 从客厅到卧室门口，一路蔓延的各式衣物与滴答水渍都在向外人宣告这里刚刚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性事。 紧闭的房门里，两具深浅肤色的肉体在白色的大床上交缠耸动，宛如春日里交配的蛇类。 “唔……” estela双眸迷乱，她搂着身上人的脖子与其热烈的接吻，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将自己彻底向其打开。 “嗯……” 瓜迪奥拉沙哑的轻哼，将坚硬的伞头抵上了女孩儿身体的隐秘穴口。 “啊！进、进来……” estela手脚并用的拥紧年长的加泰人，像只小猫一样献媚的亲吻他深邃多情的眉目。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故事，” 瓜迪奥拉轻轻拢去她面上汗湿的长发，双眸中蕴集着不知名的严峻情绪，“你在马德里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选择告诉我，estela。” “……” 身下的女孩儿陷入了沉默，她几欲张口，但是身体里的酥麻痒意很快就让她失去了理智。 “求你、求你……进来、等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告诉你……” 她急切的抬高臀部去迎合对方，而瓜迪奥拉显然并不会因此放过她。他抱着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再次以坐骑的姿势操弄着她。 “告诉我，然后我会让你满足。” 恶劣的老男人一边把玩着眼前不停跳跃的乳房，一边低声威胁。 “你！” estela咬着嘴唇，委屈又羞耻。尽管她此时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掌控欲旺盛的男人，但还是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她骑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哽哽咽咽的诉说着她曾经的故事。 从马德里红灯区到那条脏乱的旧巷子;从碰瓷巴西人到结识穆里尼奥和皇马众人; 当她说到她是如何去警察局认领自己母亲的尸体时，瓜迪奥拉的眉头紧皱，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看起来绝对不像生气，而是一种愤慨与哀戚。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estela脱力般的倒在了年长男人怀里，无意识的喃喃道：“所以我离开了马德里，试图在其他地方寻找新生……在遇到你之前，我只是想要很多钱，多到可以买下一座大房子、再也不用饿肚子……” “可是遇到你之后，什么都变了……我开始变得贪得无厌，我想要钱，更想要很多爱;我不想再流浪，我想要你永远陪着我……” “所以我答应了你的收养合约……因为我知道我会拥有你……” 女孩儿那双平日里一贯冷漠骄矜的大眼睛如今终于显露出一丝孩子气，她迷茫又坦然，将所有的善恶与狡诈都袒露给面前的男人。 “我知道你也许会厌弃我的所做所为，可是我就是天生如此，我永远欲求不满，何塞普·瓜迪奥拉。” “……” 所有的爱恨与欲望都是纠缠不清，回想起在萨顿俱乐部的初见，瓜迪奥拉的心脏酸涩作痛。 他知道她并非纯良，可又怎么舍得将她抛到一边。 男人沉默良久，然后逐渐收拢手臂，将她死死箍在了怀抱里。 “尽管放马过来吧，estela。” 他靠在她耳边低语，深埋在女孩儿身体里的性器开始重新运作，“如果你是坏种，我会为你建造一片安全的‘为祸区’;如果你需要归家，那就回到我为你准备的巢穴里;如果你永远欲求不满……那就让我成为填补你的一部分。” “……” 当灵魂的震颤直达上帝所在的方向时，estela浑身赤裸的紧紧拥抱着瓜迪奥拉，不顾一切的疯狂亲吻他、与他做爱。 这是她的父亲。 这是她的爱人。 他们病态的相爱相需，共同在道德禁忌的边缘燃起一场熊熊烈火。 就这样违背一切的相爱吧。她在这片野火里纵身起舞，即使被烧得骨肉粉碎也心甘情愿。就算变成飘荡渺小的灰烬，也会陪着他一起在全世界游荡，权当蜜月旅行。 ——她至死都渴望有人暴烈的爱她。 这场近乎癫狂的性爱一直持续到了天明。 中途他们短暂的寐眠，等到张开眼睛时，就仿佛是隔了好几个世纪的重逢，然后再次拥吻、交缠。 等到熹微的天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房间里时，女孩儿浑身赤裸的趴在床上，接受窥视般的探究目光。 肉感匀称的后背上布满了青紫色的吻痕，乍然收紧的腰线让两瓣隆起的臀肉更显得丰满挺翘，上面的红肿指痕让其显得更加欲色生香。 被性爱透支掉的双腿无力的敞开，腿间的净粉色花穴已经变成被滋润过的成熟嫣红色，一缕缕乳白色的浊液正从肉缝里溢出，将整个阴户糊得乱七八糟。 “带上我一起走吧，” estela昏昏沉沉的依偎在他胸前，静静聆听着他的心跳声，“无论浪不浪漫，无论你会不会成为一个无名小卒，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瓜迪奥拉将她拢在怀中，手指穿梭在她那一头乌黑蓬松的卷发里，“那你就没办法反悔了;就像我们签下的收养协议书一样。” “我永远不会后悔。” estela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她紧紧抱着年长男人的腰，像说梦话一样喃喃道：“我曾经以为我是喜欢巴塞罗那，但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只是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而已……”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等一觉醒来，我们会一起去其他地方寻找新的开始。” 瓜迪奥拉垂首亲吻女孩儿的眉心，然后无声凝望着窗外巴塞罗那的新生初阳。 ——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拥有在阳光下爱她的机会，但那并不妨碍他们背着全世界拥有彼此。 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他们共享的新生。 tbc. Chapter36.告别 “叮咚——” “拜托！莱奥！开门！” “叮咚——叮咚——” “开门啊喂！别闹脾气了！”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和女孩儿的叫喊声一起响个没完，estela抱着一只巨大的糖果罐子和道歉鲜花、气鼓鼓的瞪着紧闭的院门。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翻墙了！我可是认真的！”她皱着眉头大喊，“我数到三！一、二——” 话音刚落，院门就哐得一声打开。 阿根廷人探出脑袋，板着一张小熊脸面无表情的说:“我没有认输，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我这里受伤而已。” “我知道啊！” estela笑眯眯的将糖果罐子和鲜花塞给梅西，“我就知道莱奥不会不理我的！” “……” 梅西叹了口气，随即就带着女孩儿往家里走去。 作为足球界的巨星，梅西的家虽然很豪华，但是并不张扬。无论是室内简洁温馨的布置，还是那面朝艳阳的大花园，都是无比舒适宜居的。 花园的泳池边，梅西低头默默的给身边的女孩儿冲马黛茶，而estela则是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然后轻声说:“你……还在生气吗？” “我应该生气的，” 阿根廷人将加了蜂蜜的马黛茶塞给estela，一脸郁闷的说:“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这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公平。” “……对不起嘛，” 女孩儿抱着马黛茶悻悻的道，“就是因为知道你会难过、所以才很为难……”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整个巴塞罗那都知道了瓜迪奥拉即将离开的消息。众人为之震惊、不解，同时又不舍。 这在巴萨队内几乎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消息，但只有梅西一个人觉得瓜迪奥拉一定会留下来。 阿根廷人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傻瓜般的偏执与天真，所以当瓜迪奥拉离队的消息确定之时，他感到无比失望以及生气。 告别仪式在三天后举行，届时巴萨要在诺坎普对战西班牙人，但就在众人积极训练筹备主教练的告别赛时，梅西选择了请假。 对此众人束手无策，在皮克、哈维都连续吃到闭门羹后，estela忍不住亲自上门骚扰了。 梅西自顾自的盯着泳池波光粼粼的水面发了会儿呆，然后就低声问:“那你呢，你也要和佩普一起离开吗？” 闻此，estela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失落的情绪，她抱着膝盖闷闷的说:“虽然很喜欢巴塞罗那，虽然很喜欢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他一起……” 阿根廷人侧过头望着身边的女孩，那双一贯温和的眼睛充满了不舍。 “那你还会回来吗？” 他问，“离开巴塞罗那、去其他地方，会遇到比我们更有趣的人，更有意思的事情……到时候你还会记得我们吗？” “当然！” estela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坚定的回答说:“无论去哪里，你们都会永远在心里！” 梅西静静凝望着女孩儿的蜜棕色大眼睛，仿佛是要将她现在的模样永远的用目光镌刻下来。 “永远别忘记这里的一切，estela。” “我答应你！” estela笑容灿烂，她牵起阿根廷人的大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陪我踢球吧，莱奥！就像以前！不许赢我！” 女孩儿一本正经得意道:“等到以后，我会向全世界的人炫耀！我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可以打败莱奥·梅西的人！” 阿根廷人无奈的笑了起来，他捡起院子角落里的足球，朝对面的女孩儿发起“进攻”。 足球在绿色的草坪上滚动，在他们两人的双脚之间传来跳去，仿佛在给他们缠绕上一道道看不见的丝线，将其牢牢捆绑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梅西陪estela踢球，这个在赛场上几乎无所不能的阿根廷人，此时心甘情愿的让她成为赢家。 从第一次遇到她，她就注定成为他唯一的“赢家”。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一切就早已注定呢。 也许是从“萨顿俱乐部”的第一次见面开始; 也许是从他第一次从她手里接过糖果开始; 也许是从那句“我永远不会对星星”说谎开始…… 梅西早已经记不清。 她是他的一个糖果般的、五彩缤纷的梦。 但如果这个梦注定会结束，那他会给它一个最盛大的闭幕式。 三天后，巴萨在诺坎普迎战西班牙人。这是他们这个赛季在主场的最后一场比赛，同时也是瓜迪奥拉在诺坎普的最后一场比赛。 看台上挂着瓜迪奥拉的巨幅海报，观众席不少球迷都自发举起印有瓜迪奥拉头像的旗帜以表达不舍之情。巴萨高管们难得整齐现身诺坎普，而身穿红蓝色球衣的estela，也最后一次坐在诺坎普的观众席上。 比赛开始的第11分钟，巴萨赢得禁区前任意球，梅西球绕过人墙直挂近门柱死角，比分来到了1-0。 上半场比赛临近结束时，梅西骗过门将，球打中右侧立柱弹入网，比分改写为2-0。 下半场比赛开始，西班牙人左路传中被头球顶出禁区，阿德里亚诺后场长传，将足球传至梅西脚下，随着他左脚的低射破门，这场加泰罗尼亚德比已经失去悬念。 第78分钟，梅西主罚点球，骗过门将推右侧破门，巴萨4-0大胜西班牙人。 这是一场近乎完美的盛大仪式。 莱奥·梅西的大四喜。 巴萨罗那的蔚蓝色天空。 高唱着胜利之歌的红蓝色诺坎普球场。 estela看到梅西跑到场边与瓜迪奥拉拥抱，看到所有巴萨球员与他拥抱。 一切，似乎都如人所愿。 在众人的掌声中，诺坎普上空的大屏幕上放起了短片。 从面相青涩的毛头教练到一次次的举杯与庆祝，estela通过这种方式，目睹了这个男人与巴萨的所有故事。 瓜迪奥拉站在诺坎普球场中央，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块屏幕。他面带坦然的、舒展的微笑，仿佛释然，仿佛怀念。 尽管相隔甚远，但是estela觉得他眼睛里一定有眼泪。 短片放完后，球场中响起了加泰罗尼亚音乐家、路易斯·拉赫的《quetinguemsort》，在场的所有球迷都在合唱这首离别之歌: “如果你要对我说再见，但愿那天天气晴朗，没有任何一只小鸟停止婉转歌唱;但愿你有好运，能找到在这里缺失的……” “如果你说‘我爱你’，但愿太阳让日子更长，这样，就可以从摆停的钟那里窃取时间……” “但愿我们都好运，愿我们都得到所有昨日我们没有的;就这样获得你所有可以获得的果实，和你一点点为明天而写的路……” 没人不为这一切动容。 瓜迪奥拉举起话筒发表短暂的讲话，然后朝观众们挥手告别。 在巴萨球员们的目送下，在这场盛大喧嚣到极点的仪式下，他将背影留给了他心爱的红蓝色之地。 有人在依依不舍，有人在挥手告别。 告别仪式结束后的晚上，estela最后一次参加皮克他们举行的派对。 像以前一样，皮克为她准备了一套漂亮的裙装，法布雷加斯开着跑车来接她出门;当他们来到伊涅斯塔家时，布斯克茨正在和哈维一起摆弄烧烤架。 estela四处寻找了一圈，就忍不住问:“莱奥呢，他没有来吗？” “他估计还在难过吧;你知道的，他总是很难摆脱那些离他而去的人或事，” 皮克耸肩解释，而estela则是有些失落。 也许是因为离别的伤感，尽管今天晚上的派对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热闹，但是estela依然开心不起来。 这种情绪似乎是感染到了其他人，于是他们便借机集体喝起了闷酒。喝醉之后，这群男人便像一条条大型犬一样躺在estela身边说醉话。 “啊～虽然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但是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皮克将头枕在女孩儿大腿上，故作伤春悲秋状的说:“佩普离开巴塞罗那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要和他一起离开呢……没有你的日子我该多么无聊，小黛拉～” “因为他是我父亲！” estela没好气的揪了揪西班牙人的脸，结果却换来对方嬉皮笑脸的笑。 “如果当你爸爸就可以让你永远跟着我，那我或许——唔——” estela黑着脸将一块烤肉塞进皮克嘴里，阻止了他接下来的疯言疯语。 “巴塞罗那没有estela……” 一向克制的伊涅斯塔今天晚上也有点喝多，他靠在女孩儿的腿边，皱着眉嘀咕说:“世界会变得很安静吧……会安静到不习惯……” “我还以为你会说，没有我给你闯祸，你就省心很多。” 对于小白的话，estela既感动又好笑。一想到自己在巴塞罗那这几年，小到弄坏巴萨训练器材，大到偷溜出去和皮克等人飙车，都是伊涅斯塔给自己打掩护，就忍不住心酸的笑了起来。 “你确实让我不省心，但是我觉得你离开我之后，会让我更不省心，因为我没办法再继续帮你……” 伊涅斯塔靠在她腿边，闭着眼睛、神情凝重的吐槽着。 “……” estela吸了吸鼻子，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心里，装作淡定的说:“怎么可能……就是离开这里，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我可是estela·carmen·guardiola！就算是你们几人，不也总是只有被我欺负的份吗？” 众人无奈的轻笑出声。 法布雷加斯扬起手，醉醺醺的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是的、是的、谁敢欺负你呢……你可是estela！” “如果被欺负——就回到这里吧。” 原本一直背对着女孩儿的哈维忽然嗓音低沉的开口，“最起码在巴塞罗那，永远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estela心头狠狠一触，她红着眼睛看着哈维的背影，听到他一字一句道:“或许这里没有你期待的那么完美，但它足够为你遮风挡雨。” “……” 在马德里流离失所的时候，estela曾经发誓自己永远不要哭，除非是极度开心和喜悦的泪水。 而现在，她却忍不住流下了半是悲伤半是幸福的眼泪。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流浪，直到来到巴塞罗那，遇到这里的人们; 巴塞罗那啊……这个地方好像已经彻底成为她的魂归之处呢。 夜色澄静，在初夏的蝉鸣声中，他们就这样胡言乱语了许久。 一直到半夜时分，喝多了酒的众人打通了梅西的电话让他帮忙送estela回家。 从瓜迪奥拉告别仪式开始就消失了阿根廷人再次出现在了estela面前，他开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沉默无言。 “你去了哪里，莱奥……今天晚上为什么不来参加派对……” 女孩儿委屈的询问，“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 听到这话，梅西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干巴的解释着。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也很难过……所以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不理我了。” 女孩儿喉咙里的呜咽声让人心软，梅西有些愧疚的抿住了嘴唇。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等到estela下车时，梅西紧随其后。 “这个，是送给你的。” 他从车里拿出那颗沾了绿色草汁的足球，递给面前的女孩儿，轻声说:“我希望它能代替我们陪在你身边、代替我陪你玩儿。” estela呆呆的接过，忽然意识到这就是他今天上演大四喜告别仪式的那颗球。 足球上用黑色的墨水笔写着“lionelmessi＆estela”和“你永远是全世界唯一的胜利者”。 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上面的字迹，所有的情绪顿时化作开闸的眼泪、一齐倾泻而出。 “你是笨蛋！莱奥！——” estela扑在阿根廷人怀里嚎啕大哭。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自己的这种失控时刻，而且她真的很讨厌在别人面前展现狼狈的一面……可是现在她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了。 “我爱你，黛拉。” 梅西轻轻吻了吻女孩儿鬓发，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们都爱你。” ——所以，离开这里，也要继续幸福。 他在内心虔诚的为她祈祷。 前路漫漫，爱是行囊也是港湾。 请继续勇敢的走下去吧。 爱会陪伴你一路生花。 tbc. Chapter37.纽约之行 纽约的城市景象逐渐在眼前变清晰，estela从沉梦中醒来，一动不动的看着舷窗下方的城市发呆。 “睡得还好吗？” 瓜迪奥拉将她揽在怀里，亲昵的吻了吻她的脑袋。 “一直都在做梦，所以感觉有点累。” estela将脑袋埋进年长男人的怀里，静静聆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呢喃道:“我第一次发现我离过去已经如此遥远……那些发生在巴塞罗那和马德里的事情，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 瓜迪奥拉拉起毯子，将两个人裹起来，同时也在这副遮挡之下，紧紧牵住了女孩儿的手。 “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会在这里重新出发。” 他的吻温柔的落在estela眉心，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静候飞机降落在这片完全陌生的国度上。 八个多小时前，他们从巴塞罗那机场起飞，与所有“纽约客”们一起挤上了这架飞往美国的飞机。 这是一片与巴塞罗那截然不同的土地。 由钢筋水泥构造而成的现代森林、头顶狭小的直线型天空、永远拥堵吵闹的马路;时代广场的kfc广告透屏、曼哈顿上东区的大都会博物馆、第五大道上直冲云霄的帝国大厦; 各种肤色、各种衣着的人们都在聚集，estela坐在明黄色的出租车里，趴在车窗边用那双大眼睛好奇的观望着外面的景象。 当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时，她那张充满欧陆风情的姣好面孔立刻引来路边年轻男孩子的口哨声;而停在她隔壁的奔驰长轿车里，更是有西装革履的白人男性试图和她搭讪、递上明信片。 对于这一切，estela感到新鲜且得意。正在她要伸手接过明信片时，瓜迪奥拉一把拉过她、关上了车窗。 “别把这里当成巴塞罗那。不要随手乱接别人递过来的东西。” 年长的加泰人黑着脸教训身边的女孩儿，结果estela却像只没骨头的猫一样爬到了他怀里。 “你吃醋了，对不对！”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一边在他脸上用力的亲吻、发出夸张的响声，一边嬉笑说:“别担心，我不会被别人拐走的！” 前方的司机时不时用后视镜传达偷窥的目光，而瓜迪奥拉则是将热情的女孩儿摁在怀里，提醒说:“这不是在西班牙，注意你的举止，艾拉。” 对于老男人时不时表现出的道德人士模样，estela忍不住腹诽——在床上有多花就在外面多正经吗？果然男人都是这样的“又当又立”生物呢。 虽然心里在这样吐槽，但她还是乖乖靠在瓜迪奥拉身边不再乱动。 出租车在纽约艾迪逊酒店门口停下，estela一看到这座时髦华丽的酒店，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了出租车。 “您的小妻子可真够迷人的，” 司机打量了一眼女孩儿窈窕妩媚的身影，对着正在付车费的瓜迪奥拉发出了意味深长的赞美，“蜜月愉快，先生。” “……谢谢。” 在一瞬间的呆滞后，瓜迪奥拉平静的回应了对方。 ——他觉得他开始爱上这里了。没有足球，没有媒体，她可以是他的女儿，也可以是他的小妻子，一切都很完美。 这次的纽约之旅，莫妮卡直接为他们在麦迪逊酒店预订了一间视野绝佳的套房。于是乎，estela一进门，就成功被那面足以欣赏到大半个曼哈顿景色的窗户吸引了。 “真不敢想象我们就这样到纽约了！！” 女孩儿扑倒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发出心满意足的感叹，“这种感觉可真好！我们应该早点儿来这里享受的……” 瓜迪奥拉看着床上摊成大字状的人，不禁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如果你想，我们以后每年都可以来这里。” 闻此，estela的嘴角狡黠的上扬，她眯着眼睛、故作引诱姿态的朝门边的男人伸出了手，“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呢……papa～” papa。 这个本应作为父亲昵称的发音，在他们之间变成了一种隐晦的性暗示。 estela对此乐此不疲，她非常喜欢用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称呼去引诱年长的加泰人，而每当对方为此失控，她总是得意又满足。 这种招数已经上演过好几次，每一次瓜迪奥拉都会心甘情愿的陪她玩。 “我们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 他走到床边，牵着她的手，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我们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吗？” “我们当然会好好休息，” estela咬着嘴唇坏笑，她缓缓起身，用空着的那只手，从大腿一路轻抚至他胯间，“当我们做累了之后，昏睡一整天都没关系……” 在年长男人的幽暗目光下，她熟练的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 “你想要我吗？papa～” estela睁大眼睛，像个无知而清纯的小处子一样望着瓜迪奥拉，只是嘴唇却在他穿着黑色西裤的胯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配上她今天穿着的黑色蕾丝连衣裙，整个人像极了那些引人堕落、吸人精血的小魅魔。 面对这样的诱惑，瓜迪奥拉脊背都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他盯着女孩儿那时不时蹭过关键部位的嘴唇，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脑袋。 “帮我解开，estela。” 他的声音低哑，语气中却带着指挥球员般的命令态度。 对此estela心中窃笑，但表面上依然装作清纯无辜。她塌下腰，乖巧的用牙齿咬下他的裤链，当那隆起的一大包硬物隔着内裤触到她的脸颊时，她皱着眉头、像个矫揉低劣的电影演员般娇嗔道:“讨厌这家伙，它把我脸都弄脏了！” ——它会把你弄得更“脏”。 瓜迪奥拉咬紧了牙关，他原本放在女孩儿头上的手，忍不住暗自施加力道，将她往自己的双腿间摁去。 “所以你得让它变‘干净’，你这个坏家伙……” estela“不情不愿”的瘪了瘪嘴，然后十分“委屈”的伸出了舌尖。在像小猫舔奶一样小小的舔舐了一下那濡湿的深色内裤，她蹙眉嫌弃道:“好咸！不好吃！我不要吃！” “……”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瓜迪奥拉一脸漆黑的看着胯前的女孩儿，忽然从她那双看似纯真的琥珀色猫眼儿里，领悟到了几分恶作剧得逞的意思。 于是他不再忍耐，直接将她摁向自己的已经肿硬的部位，“别再玩了！我本来不想强迫你做这些的！” ——果然是急不可耐的老男人呢。 estela非常满意瓜迪奥拉为自己抓狂、失控的时刻，为了这个，她愿意好好“奖励”他。 于是她隔着内裤去揉捏那已经灼热的膨胀物，用舌头小口小口舔舐着它，促使那粘稠的水液将薄薄的黑色布料晕得更湿。 “好粘哦……” estela的手指隔着内裤在伞头上画着圈圈，恶劣的调侃说:“papa知不知道你这里又硬又烫……像那种刚出炉的烤肉肠一样。” “那么你想吃吗？” 年长的男人用拇指蹂躏着她的丰润红唇，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女孩儿狡黠的笑了起来，直接当着他的面，用牙齿咬着内裤边缘，将它彻底扒了下来。 硬物从衣物中跳脱而出，胀头胀脑的冲estela流浊液。 “看来你忍了很久，” 她用指尖轻轻勾勒着柱身上勃起的青筋，以附身仰视的姿态，笑着凝望着他，“你想要我怜爱它吗？嗯？” 所有人都觉得这会是只猫。但是只有瓜迪奥拉知道，这是一只会在高潮时候咬断男人喉管的小猞猁，即使她俯身于你身下，但她永远不会臣服于你。 “是的，” 瓜迪奥拉沉沉的叹息，仿佛认输般的低声道:“我需要你怜爱它。” estela笑弯了眼睛，她伸出殷红的舌头，缓缓舔舐起掌中那根粗硕的阴茎。 年长者的性器是成熟的紫红色，可怖的脉络像一条条小蛇般裹缠着柱身，然而estela一点儿也不畏惧它，她热烈的舔舐、吮吻，将它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膜。 男人的动情低喘成了她的催情剂，在犹豫了几秒钟后，estela终于忍不住便直接用嘴巴含住了那肉红的伞头。 “唔——” 瓜迪奥拉发出愉悦低哑的闷哼，他闭上眼睛，一边按着女孩儿的脑袋，一边用力的在那温热潮湿的口腔里进出起来。 “唔、哼、嗯——” estela皱着眉头发出呻吟，脑袋像是不堪承受一般的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他的性器实在太大，将她的撑成一个大大的圆，以至于嘴角都在隐隐作痛; 他的动作太多粗鲁，每次都连根进入，硕大的伞头直抵咽喉，在她颈部薄薄的皮肉上撑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弧; 浓密的体毛就扫在她的脸上，又刺又痒。estela只能扶着年长男人的腰、闭着眼睛极力躲避。 “嗯———” 瓜迪奥拉发出沉沉的喟叹，他一手扶着女孩儿的脑袋，一手滑进她的领口，探进内衣里揉捏她俯身垂坠的丰满乳肉。 只有上帝才能明白她到底多要命！ 在被她的舌头、喉眼吮吸吞咽时，他的头皮都在发麻，一度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她吸噬走。 “唔——呼……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温热的液体终于喷射而出，estela来不及完全躲避，于是被喷了一脸一嘴。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又有点茫然的看着这些乳白色的精液从自己的脸上滑落进胸口。嘴中的咸腥味与粘稠感让她不适，于是她便吐着舌尖，任由它们滴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不好吃、又苦又腥……” 她委屈的抱怨。 穿着精致黑色蕾丝连衣裙的女孩儿像个打扮精致的洋娃娃一样被变态恶意弄脏，瓜迪奥拉心中的隐晦欲望开始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头，不顾女孩儿气鼓鼓的瞪视，用残留的精液将她涂成了小花猫。 “你很熟练、一定吃过不少糖果。” 年长的加泰人恶趣味的调侃，然而estela却忍不住脸色一变。 这句玩笑之言意外的让暧昧气氛变得凝滞，瓜迪奥拉反应过来之后，眉目瞬间变得严峻，“除了我，你还给谁做过这件事？” “……” estela悻悻的起身，“干嘛……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很无聊啊你……” “回答我！estela。”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满眼妒火的逼视着她，“除了我，还有谁。” estela成功被他震慑住了，她咽了口口水，眼神闪躲，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回答说:“若、若泽……哦不对！穆、穆里尼奥……” 这个回答成功让房间的气氛凝固下降至冰点，瓜迪奥拉静静凝望她半晌，倏地伸出手，用力的将她推倒在了大床上。 在estela还没回过神时，年长的加泰人就熟练的拉下她连衣裙的拉链，将她变成了一只光溜溜的面团。 身上的连衣裙被丢至床下，紧接着瓜迪奥拉像座山一样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永远都有无数种惹怒我的办法，” 他哐得一声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搜出避孕套戴上。虽然他努力冷静，但是声调里却难掩怒火，“你就非得逼我教训你吗？” “不、不是——啊……” estela眼睁睁的看着那紫红色的肉龙被套上一层乳白色的胶衣，正在她蠕动着打算逃跑时，就被瓜迪奥拉握着双腿打开了私处，狠狠的被贯穿。 解释的话语变成了失控的媚叫，而胸衣也被一把扯下，两团跳脱的丰硕乳肉像是果冻一样被顶得不停晃动。 瓜迪奥拉的深邃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星，他忍不住朝着像故意勾引人般的淫荡肉团扇了一巴掌，皱眉斥责道:“你也是这样勾引他的吗？小浪猫！” “嗯～哈啊啊啊……不、别……” 胸前那敏感的两团就这样被人又打又揉、又舔又咬的，estela又痛又爽，她委屈得不停推搡身上的年长男人，“只有你、啊、现在……唔——” 也许是因为有了避孕套带来的安全感，瓜迪奥拉进得又快又狠，每一下都精准的顶在身体最深的宫口处，彻骨的快感顺着神经传遍四肢，estela被刺激得连眼泪都沁了出来。 吃醋的男人此时哪有心情去听她的狡辩，他满脑子都是女孩儿为他口交时的诱人淫态。 一想到这些早已被他的对手领教过——瓜迪奥拉甚至都能想象到葡萄牙人满意于自己“调教”成果时的得意笑容。 胸腔里的怒火与欲火一同暴涨，他惩罚性的粗鲁对待身下的女孩儿，恨不得将她操死在自己身下、融进自己的骨血，与之交欢至世界末日。 “啊啊啊～～～” 当伞头隔着避孕套埋进自己宫腔时，estela尖叫哆嗦着达到了高潮，她那两条布满丰腴软肉的大腿开始瑟瑟发抖，夹裹着粗硕性器的花穴也痉挛的喷出一大股透明的水液。 ——她被操到潮吹了。 尽管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性爱，但是estela依然羞耻得几乎晕厥过去。 看着身下女孩儿绯红的脸蛋，和噙着眼泪的大眼睛，瓜迪奥拉心中的怒火终于稍稍平息，他得意的去吻她的嘴唇、啄吸她的乳头，“就这样，很棒，艾拉……我会教给你更多，比他更多……” 说完，他就再次挺腰运动起来。 “你、你太过分了！” estela咬着嘴唇眼泪汪汪，但她很快就只能发出呻吟声了。占有欲爆棚的老男人根本不允许她在床上出现除了叫床声以外的话语。 来到纽约的第一天就这样荒淫无度的开始了，他们做爱到中午，垃圾桶里堆了三只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洁白整洁的床单也一片狼藉。 estela现在真成了那个和“丈夫”一起来纽约度蜜月的“小妻子”，她被做得浑身酸软，从胸前到大腿，浑浊的精液覆盖在一颗颗青红色的吻痕上。 在瓜迪奥拉抱着她去浴室清理的时间，酒店的工作人员十分敬业的将房间收拾干净。 而此时的estela已经没有精力去细想酒店员工们会如何议论他们，困倦极了的她一头扎在瓜迪奥拉怀里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晚上七八点才被饿醒。 疯狂的性爱之后，他们心灵与肉体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于是在收拾一番后，estela和瓜迪奥拉借着夜幕的掩饰出门“约会”。 夏季晚上七八点的纽约是每天最热闹的时期，人们都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外出玩乐或聚餐。 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在床上的粗暴对待，瓜迪奥拉特地订了一家价值不菲的西餐厅作为弥补。 这家名为jean-georges的餐厅位于曼哈顿上西区，环境十分高雅，不仅服务生身们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就连前来用餐的人们也都一个个衣着正式。 对比起他们，穿着休闲西装的瓜迪奥拉一看就是欧洲来的“外乡人”。 “早知道我应该让你穿那套衣服的，” estela一边点菜一边小声吐槽时，“不过美国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讲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英国呢。” “1607年？” 瓜迪奥拉无比自然的接上了话。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虽然对美式上流文化尚在接受期间，但是这家餐厅的菜品确实不错。 黄鳍金枪鱼、帝王蟹紫菜烩饭、挪威龙虾、鱼子酱海胆炸土豆丝、柚子鲷鱼刺身、柠檬鸡尾酒、树莓冰沙轮番登场，若真要找出不足之处，恐怕就是那道“西班牙凉菜汤”在他们这两个西班牙人看来，真的一点儿也不“西班牙”。 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以高昂的价格和苛刻的定位条件过滤了百分之八十的纽约客，因此尽管他们行事低调，但还是有人认出了瓜迪奥拉，并邀请他们一起去刚高级的隐秘包厢共进晚餐。 对此瓜迪奥拉只是礼貌的拒绝，直到一个看起来对足球颇为痴迷的年轻美国男人主动来到他桌边、用西班牙语与之交谈，才让瓜迪奥拉对他打开了话匣子。 在他们交谈期间，estela起身去往洗手间整理妆容。 正当她对着镜子摆弄自己那头倔强的自然卷长发时，一个穿着浅蓝色印花长裙的女孩儿来到她身边。 “你的裙子很美。” 对方一边洗手，一边微笑着说。 estela被这陌生的搭讪弄得一愣，她扭过头好奇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儿，发现她长着一张一点儿也不“美国人”的面孔:眉眼精致温和，鼻子小巧挺翘，像是电影里的那些法国女明星。 出于对美丽的欣赏，estela回她以友好灿烂的笑容，“谢谢，它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礼物。” “这是cristobalbalenciaga已经绝版的裙装，你父亲很用心。” 女孩儿的语气从容优雅却又没有距离感，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让人很难不喜欢。 “他从一个西班牙老朋友那里发现了它，于是就送给了我。” estela朝对方伸出了手，笑眯眯的自我结束说:“我叫estela，很高兴认识你。” “freya，你可以叫我芙蕾雅。” 女孩儿与她握手，然后好奇的问:“你来自哪里？欧洲还是南美？” “西班牙，我和我爸爸一起来这里旅行。” 说完，estela便挑眉反问:“你呢，你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吧？” 芙蕾雅垂眸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温柔如百合花，“事实上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且定居了，你可以把我当做纽约本地人。” “但你看起来可一点儿不像——你美过头了。” estela抱着胳膊一本正经的评价，而芙蕾雅则是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说:“你很有意思，estela……或许我们应该交换个联系方式？我想我们是有机会一起吃饭逛街的……” “当然！” 有谁能拒绝美女的邀请呢！ 反正estela觉得自己不行。 纽约之旅才刚开始，谁会介意在这里多个朋友呢！ tbc. Chapter38.新年快乐 比起在巴塞罗那的悠闲日常，estela很快就适应了纽约的快节奏生活。没有媒体的追踪与球迷们的呼声，她可以在这里尽情享受与瓜迪奥拉二人世界生活。 在过去的两周时间里，他们登上帝国大厦102层的观景台鸟瞰整座城市;在纽约西村的寿司店吃饭时会偶遇两个人都喜欢的日本摇滚歌手; 借着夜色从布鲁克林大桥漫步至曼哈顿市中心，他们会借着夜幕的掩饰像情侣一样在街头拥吻。 甜蜜的轻松气氛始终包围着他们，就像一个个在阳光下散发着彩虹光泽的晶莹泡泡。 闲来无事的夏日傍晚，瓜迪奥拉带estela来到了康尼岛游乐园。 橙红色的夕阳像是被打翻的油画颜料一样铺洒在淡蓝色的天空上，配上沙滩、海洋以及游乐园，简直就像无忧无虑的乐土。 在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上轮流尖叫一番后，estela吃着冰淇淋、在沙滩上散步。 她像个孩子般光着脚踩在沙滩上，任由粗粝的沙子从指缝溢出，带来绵密的包裹感；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卷发和珊瑚红色的印花长裙，整个人宛如刚从海里化出双脚的小美人鱼。 瓜迪奥拉就这样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漫无目的的闲逛。他替她拎着鞋子，像父亲一样亲密，像情人一样亲昵。 吃完手里冰淇淋后，estela倏地出声询问:“你好像有心事，是关于球队的吗？” “……” 瓜迪奥拉苦笑，只能感慨的想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果然已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是否有说出口，她都一清二楚。 尽管他们来到了美国，但远在欧洲的媒体们却依然没有放过他。他成了被报纸们安排的“大忙人”，从切尔西到曼联，从皇马到拜仁，它们几乎所有球队都给他安排了一遍。 远在纽约的瓜迪奥拉看着这些新闻很是无奈，尽管他确实已经收到了好几只球队抛来的橄榄枝，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被当做话题中心，尤其是这些新闻的边边角角还提到了estela的存在，向外界暗示她会成为影响他选择的存在。 瓜迪奥拉对此感到冒犯，因为他并不希望estela的生活被外界打扰，更不希望人们将过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我只是想考虑我们的以后而已。” 他牵着她来到沙滩边的长椅上坐下，弯腰替她擦干净脚上的沙子。 estela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为她穿鞋子的男人，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微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亲了一大口:“反正我都可以——只要和你在一起。” 瓜迪奥拉起身亲吻她的眉心，然后与她一齐坐着欣赏在夕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那如果我选择去英国呢？”他满眼溺爱的望着身边的女孩儿，状似打趣的问:“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英国……” estela的眉头蹙起，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就小声吐槽着说:“那里的雨水也太多了、冬天也冷得要命……不过你要是决定去的话，那我也只好认命了。” 她那略带哀怨的语气让瓜迪奥拉感到好笑。他掐了掐女孩儿的脸颊肉，道:“好吧，那如果去其他地方呢？比如德国？” “听起来好像比英国好一点点……” estela盯着海面上鸣叫的海鸥发了会儿呆，就轻声对瓜迪奥拉说:“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希望我成为影响你选择的因素……” 说着，她顿了一下，然后才耸耸肩、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道:“虽然这种能左右别人想法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因为这让我看起来似乎很重要……” 年长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就读懂了女孩儿的这种别扭心思。他的喉咙里发出愉快而低哑的笑声，然后伸出胳膊，将故作淡定的女孩儿搂进的怀里用力亲吻。 “你于我而言一直很重要，所以这个选择不仅是关于我个人的，还关系到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做出决定。” 瓜迪奥拉怜爱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们会在巴塞罗那以外的地方拥有第二个家；我发誓，你在那里会同样的幸福快乐。” 他的话让estela觉得感动又甜蜜，她心满意足的依偎在年长者的臂弯里，像只难得乖巧的猫。 这种被人安排进“未来计划”的感觉真的很好。尽管她有很多时候都很懊恼于这个男人的掌控欲，但是此时此刻，在他的坚实可靠怀抱里，estela觉得自己都要化成一摊松松散散的热巧克力酱，什么都不用去思考的那种。 两天后，英国曼联球队的传奇教练弗格森爵士在纽约的一家豪华餐厅约见了瓜迪奥拉。 当那位白头发红鼻子的老人看见estela与他一同出现时，表情有点意外，但他仍然从容的笑着和estela打招呼，用不大熟练的西班牙语称赞她是个美人儿。 “她的英语比我熟练，所以我只好带上她作我的‘翻译官’。” 瓜迪奥拉用玩笑话向弗格森解释，而弗格森则是摆摆手，笑着表示没关系。 这家环境优雅的餐厅藏在曼哈顿中城的隐秘角落里，是媒体与记者都无法偷窥的存在。 整个吃饭过程，瓜迪奥拉和弗格森一直在聊与足球有关的事宜，从巴萨、曼联，到关于曼彻斯特这座城市的样貌，弗格森极尽详细的讲述着一切。他的英语语速很快，每每看到瓜迪奥拉似懂非懂的皱眉时，他便转而向estela诉说，由她代为翻译。 整个用餐过程都很愉快，直到弗格森将起草的合同文件拿出来时，瓜迪奥拉的脸色才变得认真。 晚餐结束后，他们三人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在离开前，弗格森非常认真的嘱咐了瓜迪奥拉一句“再仔细考虑一下”。 对此瓜迪奥拉没有点头、没有回复，只是礼貌的与他告别。 estela以旁观者的角度目睹了这场谈判的失败。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她看着表情怅然的年长男人，便主动抱住了他的胳膊，调侃说:“看来我们注定得多留在纽约一段时间了。” 只穿着一件短袖衫的光胳膊被女孩儿夹在胸前的柔软里，瓜迪奥拉知道estela是在用这种方式哄自己开心，于是便十分配合的露出笑容，揽着她的肩膀道:“是的，我现在就是个遭遇失业危机的可悲中年男人；在努力寻找新工作的同时，还得看好我的小妻子不会离我而去。” “说什么呢你！” 女孩儿对他的这种比喻感到十分不爽，于是便气鼓鼓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你如果找不到工作的话，干脆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estela灵机一动，天马行空的替他做着计划:“去找个美国三流小球队当教练，然后买个小房子；即使不在大城市也没关系，只要附近有超市就行……” 听到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瓜迪奥拉忍不住无奈的大笑。他抱着女孩儿，像吸猫一样用力蹭了蹭她的长卷发，沉声笑着说:“听起来不错，说不定在美国我们可以修改一下我们之前签的合同，比如改成婚姻合同之类的……” estela红了脸，一边没好气的推开他，一边骄矜的说:“那你可得给我准备一枚10克拉的钻戒做签字费才行！不然我才不会答应你！” …… 纽约的夜晚是车水马龙的喧嚣，以及霓虹彩灯所制造而出的魅影。 他们两个就这样自在的、坦然的拥抱牵手，像是热恋的情侣，或是蜜月期的夫妻，即使偶尔有球迷的拍照或者媒体的跟踪也完全不在乎，因为他们是“父女”，他们在借着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最背德的相爱。 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一位德国人的到来。 当乌利·赫内斯做客艾迪逊酒店的天台酒吧时，瓜迪奥拉正好也在这里约见estela新认识的朋友。 赫内斯显然早就和瓜迪奥拉产生过联系，于是在这里遇到后，他们也并不意外，且很快就寻了个僻静角落聊起天来。 当他们两个在角落里抽着雪茄、喝着马蒂尼谈话时，estela也在和新认识的女朋友芙蕾雅闲聊。 “你爸爸在和谁说话？” 芙蕾雅好奇的询问。 “德国拜仁球队的主席，”estela抿了一口鸡尾酒，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接下来大概就要去慕尼黑生活了。” “慕尼黑？”芙蕾雅有些犹豫的蹙眉道，“我觉得那里可没有纽约有意思。” “也许吧，”estela叹了口气，表情惆怅，“但是从我被他收养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决定要一辈子跟着他；所以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和他待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芙蕾雅不禁动容，于是她举起酒杯与estela轻轻碰了个杯，温柔而真诚的笑着说:“那我祝你在那里生活愉快，斯黛拉。” “嗯哼～我也会欢迎你来找我玩的！” estela对她挑眉，然后两人一起举杯共饮。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estela与芙蕾雅结下了十分深厚的友谊。她们两个有着差不多的年龄，出奇一致的兴趣和审美，同时还都是资深古着爱好者。 这期间，芙蕾雅带estela逛遍了纽约大大小小的古着店和私人买手店，从1922年的爵士风格水晶垂坠礼服、到詹尼·范思哲生前设计的巴洛克风格大垫肩夹克，一切简直就像一场趣味横生的寻宝之旅。 estela本以为这位朋友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和很多有教养有品味的富家小姐没有两样。 直到上周末，她受邀前往长岛做客。当芙蕾雅载着她来到那座像城堡或宫殿一样的豪宅前时，estela惊得连眼珠子都差点瞪掉。 koch. 在那座豪宅大厅的天花板上，estela看到了芙蕾雅从没说出口的姓氏。 她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小有闲钱的大小姐。而是那个有钱到在欧洲都威名远扬的美国石油家族继承人。 而在estela还没回过神时，她就见到了芙蕾雅的父亲与叔叔，他们一个叫埃蒙德，一个叫德里克，长着相似又相去甚远的两张脸。 埃蒙德冷漠高傲，德里克笑容殷切。 他们和芙蕾雅之间却极为亲密，亲密到让estela觉得熟悉——透过他们三人的相处，她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和瓜迪奥拉的日常模样。 一种诡异感就这样在心头产生，于是那天晚上，在与芙蕾雅共寝时，estela便试探性的向她质问。 结果可想而知，两个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儿立刻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也许是因为她花了太多时间和芙蕾雅相处，瓜迪奥拉有些吃醋。在他的要求下，estela只好将芙蕾雅介绍给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一向随和的瓜迪奥拉在了解到芙蕾雅的来历之后，居然一点儿也不支持estela与她来往，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她们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少来往才是最好的。 可estela哪里会是乖巧听话的人，对于瓜迪奥拉那些严令禁止的行为，她往往都是明知故犯的！ 当中央公园的树叶开始染上秋季的金黄色时，瓜迪奥拉开始在纽约大学学习德语。 有时estela会陪他一起去上课，两人一起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借着前方人影的掩护，estela对瓜迪奥拉动手动脚。 在课堂上将年长的加泰人撩拨得面红耳赤后，下课铃声一响起，他们就模仿美国青春电影桥段在大学洗手间里偷欢； 但更多时候，被“运动”透支掉精力和体力的estela都会懒得起床，一个人在酒店里昏睡到下午。 等到瓜迪奥拉从学校回来时，她往往就穿着他的衬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或看电视剧。 日升月落，秋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从他们溜走。 圣诞节的到来让纽约进入了最繁忙与最冷清的时节。大部分的商铺与银行选择在这个时候关门，而正在营业的百货公司则是在忙着推出各种各样的圣诞限定商品与折扣。 艾迪逊酒店的大堂里竖起了数米高的圣诞树，estela也没有忘记装饰他们所住的套房。 以前的圣诞节，他们总是会回到桑特佩多市和瓜迪奥拉的父母及家人一起度过，等回到巴塞罗那时，家里往往就会堆满巴萨和皇马众人送来的圣诞礼物。 今年虽然在纽约，但礼物仍然没有缺席，包装精美的礼盒堆满了整个房间角落，它们跨越3500多公里的距离来到了estela面前。 estela逐一翻过包装外系着的标签，只见上面分别写着克鲁伊夫、梅西、哈维、皮克、法布雷加斯、伊涅斯塔、布斯克茨;拉莫斯、莫德里奇、阿隆索、卡西利亚斯——甚至连某只葡萄牙老山羊都“不情不愿”的寄来一个未曾署名的包裹，里面是一条星型钻石项链。 这样的心意叫人如何不感动。 estela无比珍惜，同时也在默默希望自己给他们准备的礼物、也都是符合他们心意的。 12.31日，estela与瓜迪奥拉一起参加时代广场的跨年活动。 他们挤在拥挤的人群里一起欣赏了coldplay的跨年演出，在时代广场五彩缤纷的绚丽灯光下，他们和人们一起等待水晶球的释放时刻。 时至半夜，漆黑的夜空开始飘落雪花，但寒冬也不能阻挡人们对今夜与未来的火热期待。 随着零点的倒数，那颗高悬在曼哈顿上空、由无数水晶片和led灯组成的水晶球在人们欢呼声中的豁然开启。 成千上万的许愿纸从高空洒落，随着寒风与冬雪一起飘扬。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小纸片，每一张纸条上面都写着一个愿望，新年的起始，便从这些飞舞的心愿中开始。 estela扬起头，震惊而痴迷而欣赏着这些飞舞的纸片。她试探性的伸出手抓住一张，只见上面写着: 【我希望抓到这个愿望的人，可以亲吻最爱的那个人。新年快乐，陌生的先生、夫人、小姐、孩子！】 心中瞬间被注入一股激荡的热流，estela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面前含笑的瓜迪奥拉。 “这里人很多，搞不好我们会上头条……” 女孩儿有些期待，有些犹豫的说。 “没关系，就当是给这个世界的‘爆炸性’新年礼物吧。” 瓜迪奥拉笑着捧住了她的脸，然后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这是多么奇妙而美好的一夜。 带着雪花凉意与火热心跳的吻。 天空中的烟花迸裂出绚丽的花穗，照亮了地面上的每一张笑脸。 无论肤色，无论人种，无论国籍; 无论富有或贫穷，无论年轻或年老; 无论是家人还是情侣，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朋友; 他们都在拥抱、欢笑、亲吻，在这人声鼎沸的喧嚣处一同期待那个充满未知性的未来。 “新年快乐，estela。” 瓜迪奥拉将额头与她抵在一起，声音低哑的呢喃道。 “新年快乐，瓜迪奥拉先生。” estela咧开嘴、灿烂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 旧的故事已经结束，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新年快乐，estela。 tbc. Chapter39.德国的新开始 新年开始后不久，拜仁慕尼黑在官网上宣布了瓜迪奥拉的加盟。对于这位巴萨前主帅的选择，媒体们众说纷纭，而德国人对此则是既期待又担心。 在一个不算友好的阴天里，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慕尼黑机场的停机坪上。estela望着舷窗外灰蒙蒙的低沉天气，忍不住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默默在心里抱怨德国为什么也会有如此恶劣的气候环境。 刚出机场，立刻就有专职人员前来接机。estela被载往位于慕尼黑市中心的酒店，一路上，她都在好奇的观望着这座新城市的面貌。 ——这里看起来与巴塞罗那完全不同，甚至与马德里、纽约、伦敦也没有重合之处。 这里没有很出挑的高楼大厦，因此天空倒显得辽阔宽广；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生硬的直线型和冷色调的外观，有种独属于德国的森冷气质。 estela并不能欣赏这种有点刻板的建筑风格，于是很快就觉得视觉疲惫，缩在座位里打起了哈欠。 瓜迪奥拉比她早一周落地德国，因为在去新的球队上任前，他有许多事情需要和球队高层沟通，其中有很多事项不仅仅是关于球队的，还有一些是关于他在这里的个人生活。 比如对于拜仁高层所提出的几处居所，他几乎都不太满意，于是就只好先在酒店安居。 estela带着自己那十六个大箱子的行李住进了位于慕尼黑市中心的酒店，身体刚一沾到床，就立刻睡了个昏天黑地。 长时间的飞行和时差让她筋疲力尽，一直睡到晚上七点，她才被瓜迪奥拉唤醒。 “已经很晚了，要起来吃点儿东西吗？” 他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女孩儿的脸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唔……” estela无意识的嘤咛，然后便皱着眉头将脸埋进了瓜迪奥拉身上的毛衣里，“这里也太冷了……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 “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时，就不会冷了，”瓜迪奥拉像抱婴儿一样将她抱进怀里，吻着她的长发轻声道:“我会在房子里装满壁炉和供暖，把每个角落都烤的热乎乎的，这样你就能睡个好觉……就像在巴塞罗那时那样。” 女孩儿甜甜的笑了起来，她抱着年长男人的脖子，眯着眼睛撒娇:“而且还要像在巴塞罗那时那样，给我修一座漂亮的花园，以及红色的漂亮秋千。” “一切都会有的。” 加泰人吻了吻她的额头，沙哑的嗓音里满是宠溺。 两个人腻歪一会儿后，就一起出门吃晚餐。得知estela今天落地德国，拜仁高层特地邀请了她与瓜迪奥拉一起共进晚餐。 晚餐地点是在一家名为schwarzreiter的餐厅，位于凯宾斯基四季饭店一楼，当她和瓜迪奥拉到达时，几个德国人已经坐在餐桌边配着红酒聊天。 “欢迎来到慕尼黑，瓜迪奥拉小姐。” 赫内斯站起来用英语笑着迎接estela，而estela也回以他热情的拥抱和贴面礼。 一行人坐定之后，侍者开始上菜，几人也开始闲聊。 这家餐厅的环境非常高雅，只是菜品不太符合estela口味。菜单并不十分丰富，都是些德国本土风味的西餐。 炸猪排的面皮与肉是分离的，面皮干且油腻，即使蘸完了所有柠檬汁都难以下咽；而当那几根暗红色的香肠来到estela面前时，她的舌头就仿佛变成了被盐生腌的腌肉，配上一旁酸到掉牙的蘸酱，她整个人内心叫苦不迭。 瓜迪奥拉和赫内斯等人在不停用德语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孩儿的表情。 estela郁闷的瞟了一眼他们，只能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打算出门后再去超市觅食。 “吃不惯这些吗？” 坐在她对面的德国男人关心的问。 estela闻声抬头，隔着餐桌上的暖色烛光看向对面的人，这才发现这个话不多的德国人，长着一张堪称俊美的脸，尤其是金发碧眼的面容特征，简直就是典型的日耳曼美男子。 “要么太咸要么太酸……我觉得我在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第一次进城、吃不惯山珍海味的土妞。” 女孩儿耸肩无语道。 男人被她逗得低头噗嗤一笑，随即就招手叫来了服务生耳语了几句。 estela好奇的看着他们，不一会儿，她面前的香肠被撤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由白葡萄酒烹饪的西班牙贻贝。 她惊喜又惊讶，瞪大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时，只见他微笑道:“或许这里离巴塞罗那很遥远，但是我想有些东西是可以跨越距离的。” 他的声音轻和而斯文，像是图书馆里簌簌翻动的书页。 对于这个外表儒雅平静，实则心思细腻的中年男人，estela充满了兴趣，于是她便眯着眼睛，像只狡黠的猫一样好奇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多夫·弗罗因德。” 他目光温和的望着餐桌对面的女孩儿，“很高兴认识你，estela。” 晚餐一直从七点多进行到十点多仍未结束，因为在这期间瓜迪奥拉一直在和高层谈论与拜仁球队有关的事宜。 他们几个聊个没完，而estela则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看着意兴阑珊的女孩儿，弗罗因德便主动提出先送她回酒店。瓜迪奥拉向其道谢，在吻了吻estela的鬓发后，就目送她先离开。 也就是这样短短的一段路程，弗罗因德彻底扭转了estela对于德国的刻板印象。 虽然身为拜仁的体育总监，但他却并不高傲冷漠，相反，他为人亲切随和，无论estela说什么都会回以愉快的笑容；配上那张端正英俊的脸，就连中年男人眼角的细纹都给他增添了一种红酒般岁月沉淀的风味。 estela喜欢长得好看又有趣的人，于是便毫不掩饰对弗罗因德的好感。 当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时，弗罗因德与她道别说晚安，在下车前，estela闪电般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晚安，弗罗因德先生。” 女孩儿笑眼弯弯，然后便像只迅捷灵动的猫咪一样跳下车子离开，而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在呆愣了几秒后，才不由得无奈的笑了起来。 他坐在车子里凝望女孩儿的背影，一直等到她走进酒店之后，才放心的驱车离开。 两天后，瓜迪奥拉正式亮相了拜仁的发布会。 酒店的房间里，电视正在播放发布会情况，而开放式厨房里的estela则是一边搅拌怀里的面粉，一边盯着德语字幕皱眉。 ——听不懂也看不懂……难道她也要开始学习德语了吗？ “……上周我们3比1赢了马拉加，真可惜你不在现场，不然你就能看到小白的精彩表演了……” “我们前两天在莱奥家里举办烧烤派对了，塞斯克那家伙拿碳火扔我，结果差点把浩克（梅西的狗）的毛给烧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度假？巴塞罗那没有你真的很无聊，黛拉……” 手机里的皮克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从比赛情况到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是恨不得将整个巴塞罗那都搬到她眼前一样。 estela放下手里的面粉，挑眉回答说:“等休赛期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那你在德国的生活怎么样？” 手机里传来了伊涅斯塔略显担忧的声音，“我听说德国人都很刻薄难搞。” “虽然天气很恶劣，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隔着几千里的距离，得到众人关心的estela觉得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佩普今天下午就开始负责训练了，所以我下午也会带上点心去看他。” “点心？”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手机重新被皮克抢回手里，“你在烤点心吗？！你在给那群德国人烤点心！？你甚至只给我们烤过6次！你不能这样对——” “hey.冷静点儿杰拉德……” 电话里的布斯克茨笑嘻嘻的将发疯的西班牙人拉到了一边，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哈维的平静淡漠腔调:“在新的地方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那里待的不开心就回来。” “我知道……” estela感动的笑了起来，“我会很想你们的……你们也要过得开心。” ——这大概就是有家的感觉吧。无论去哪里都会有人等你回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个地方一直包容接纳你。 estela隔着手机亲吻那些里面的人，然后依依不舍的挂掉了这通时常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基地里，拜仁众人一边训练一边时不时的对场边的赫内斯、瓜迪奥拉投注目光。 “他们聊天到底是用德语还是西班牙语？” 施魏因施泰格一边将球踢给穆勒，一边调侃道。 “当然是德语，”曼朱基奇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子，道:“有报纸说瓜迪奥拉在纽约提前好几个月学习了德语。” “这种感觉可真够怪的，” 里贝里叉着腰看向场边的新教练，“一年前他还是我们的对手，现在就是我们的新‘老板’。” “希望他能吃得惯德国的白肠。” 穆勒意味深长的话语惹得众人默契一笑，而一个身影的出现，则是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一头羊毛般的黑色长卷发，脸蛋小巧精致，但眼睛却很大；鼻子挺翘，嘴唇小而丰满，有种欧洲与拉丁人混血的感觉。 在德国冬天的酷寒里，她依然穿着短裙，无论是脚上那双亮面的黑色皮革长筒靴、还是外面套着的那件大红色羊绒大衣，都让她显眼得要命。 训练场上的众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她，直到女孩儿满脸笑容的扑进自家教练怀里、旁若无人的接受年长男人的爱吻时，才缓缓回过神。 “是她……对吗？” 诺伊尔捡起地上的球，向穆勒缓缓道:“那位绯闻小姐。” “她看起来确实不赖，但似乎也没漂亮到能迷倒那么多球员的地步。” 施魏因施泰格幽幽评价。 “别聊那么多无关的事情了，” 菲利普·拉姆皱着眉打断了队友们的话题，“别让其他事情影响到我们。” 众人不可否置，于是便收声专心训练。 比起新上任的主教练，他们私下议论最多的，是他的那位“女儿”。 这位大名鼎鼎的瓜迪奥拉小姐几乎常年做客各种花边报纸，西班牙的媒体时不时的就会拍到她与哈维、皮克、梅西等巴萨球星在巴塞罗那街头约会，更是有内幕消息传言，她与皇家马德里的一些球员也有关系不浅的来往。 对此他们心中半是好奇半是厌恶——他们好奇于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迷倒那么多顶级球员，又厌恶于她年纪小小就“放荡不羁”的作风。 所以对于她的到来，拜仁众人是既关注又排斥，同时还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探究欲。 estela对于自己的新生活往往是充满信心与期待的，于是在做客拜仁训练基地的第一天，她就亲生制作了精致的饼干和点心当做见面礼——她已经咨询过赫内斯并且得到了他的允许。 借着大家在基地的餐厅里吃午饭的机会，estela亲手向在场的工作人员们送出了那一只只包装精致的礼盒，每个人都对她回以拥抱和赞美，而如果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完美的。 当estela抱着礼盒来到正在吃饭的拜仁众人面前时，她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有兴趣试试我亲手做的点心吗？先生们。” 几人自顾自的吃饭没有出声，而穆勒则是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礼盒，咧着嘴，用生硬的英语打趣说:“里面应该没有加泻药或者违禁药吧？我有点害怕。” “当然没有！我只会给你们加成倍的‘甜蜜’。” estela游刃有余的应对着这不算礼貌的调侃。而有了穆勒的打头，其他几人也纷纷给予了回应。 其中的施魏因施泰格以“健康管理”为由拒绝了礼盒；而姗姗来迟的拉姆则是收下礼盒笑着向女孩儿道谢。 等到这里分发完毕后，estela注意到了坐在另一边独自吃饭的男人。于是她捧着最后一份礼盒走近，微笑着问:“你好，有兴趣试试我自己做的点心吗？” 克罗斯抬起头，看了看女孩儿那张努力表达友好意味的笑脸，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礼盒，就冷冷的说:“这么费劲的讨好别人，你不会累吗？” “……”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串叽里咕噜的德语，estela一脸茫然，但是从语气和表情里，她能感觉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 她捧着礼盒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克罗斯盯了一会儿她之后，就发出一声无奈的鼻息，伸手接过来那最后一份礼盒。 “谢谢。” 他用不熟练的西班牙语道谢，而得到回应的estela则是重新拾起了笑容。 ——虽然好像有点不顺利，但是德国人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相处。 转身离开餐厅的estela如是想。 tbc. Chapter40.新环境 熬过冬天之后，estela在慕尼黑的新生活都还算顺利。 瓜迪奥拉在索菲恩大街上找到了一处合适的房产，并且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装修计划，预计在盛夏到来时就搬进去。 慕尼黑的生活十分简单而平静，每当瓜迪奥拉去球队之后，estela就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闲逛。 虽然性格外向，但她在这座新城市没有交到朋友，这或许与德国人的冷淡性格有关，因为他们并不习惯与人热情的拥抱或亲吻。（最起码estela是这样觉得的） 有时候她会和瓜迪奥拉一起去拜仁的训练基地。像是在巴萨时那样，她会带上很多自己做的点心与球员们分享，尝试与他们接触做朋友。 然而这些男人表现得十分冷淡自持，仿佛在极力避免与她接触一般，对此estela感到奇怪，同时又有些失望。 但她并不是一个会轻易退缩的人，于是在周末的时候，她又带着点心来到了拜仁训练基地做客，努力学着和这群难搞的德国人打交道。 训练结束后的更衣室，众人一边换衣服，一边说笑。 期间，曼朱基奇扬了扬手里的点心盒，嗤笑说:“难以想象她就是凭这个征服巴萨和皇马……这玩意儿看起来真的很蠢。” 说完，他就直接将盒子扔进了更衣室的垃圾桶。 “但是她手艺很不错，点心很美味。” 穆勒将点心盒塞进了背包，挑眉打趣说:“我真的很好奇是不是所有西班牙女孩都像她这样没心没肺……她好像根本不明白、你们不喜欢这些。” “我倒是很佩服她的脑袋，居然能想到送运动员这些东西，”施魏因施泰格满脸无奈，他一边将点心扔进垃圾桶，一边吐槽说:“她爸爸难道没有和她说过球员应该健康饮食吗？” 听到点心盒哐当一声落进垃圾桶的声音，拉姆忍不住皱眉，“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转送给其他人……万一被她发现的话——” “这里是慕尼黑，不是巴塞罗那；她没法儿像在巴萨时那样随意出入球员的更衣室。” 施魏因施泰格一边穿衣服，一边态度随意的回答。 “我觉得她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一旁的诺伊尔望着手里的点心盒、自顾自的说，“……最起码她做出来的饼干很可爱。” 点心盒里是一只只小熊模样的巧克力饼干，圆头圆脑的憨厚模样，让人几乎不忍心吃掉。 诺伊尔合上盖子，小心的将它放进了背包的底部。 注意到自家门将的动作后，施魏因施泰格就意味深长的提醒道:“我承认某些媒体是好事之徒，但有些事情不会是空穴来风……她很‘擅长’讨好别人，所以，小心为上，manuel。” “她是我们教练的女儿，巴斯蒂安。” 诺伊尔下意识的反驳，“我只是单纯觉得她没有做错事，也没有冒犯我，仅此而已。” “我觉得我们可以停止议论她了，伙计们，” 拉姆开口打断了队友们的谈话内容，冷静的提议说:“如果不想被她干扰，那就忽视她，别再提起她。” “我同意，” 穆勒举起手，耸肩坏笑道:“讨厌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当她不存在——我想大家应该都可以做到吧！” “很无聊，托马斯，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诺伊尔有些无语的吐槽，然后就背起背包准备离开，“随便你们怎么决定吧，我还有约会，要先走了。” 诺伊尔离开后，一直保持沉默的克罗斯也紧随其后的离开。 然而克罗斯并没有直接离开基地，他穿过走廊来到教练办公室，只见那个女孩儿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办公桌上玩积木。 瓜迪奥拉不在，于是他就直接走进去，将那两盒点心盒扔在了女孩儿面前。 “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试着学习德语；别再花时间去做没用的事情了。” 克罗斯用不甚流利的英语对estela说。他面容冷漠，语气也并不友好，说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estela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一头雾水，她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点心盒，只见白色的外观沾着一层秽迹，上面还有她做的标记——为了表示心意，她甚至在丝带上写上了每个人的名字。 她看着上面的曼朱基奇、施魏因施泰格二人的名字，心中错愕之余更是生出一股怒火。 反应过来后，将饼干扔进垃圾桶，直接一脚踩碎。 望着垃圾桶里的一片狼藉，estela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在犯蠢——她被巴萨和皇马的那群人惯坏了、已经天真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友好，就会获得回报。 愤怒与羞耻感吞没了她，estela几乎要抓狂。 她没法儿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能一声不响的离开，回到她的“安全屋”里冷静。 新球队需要了解与交接的事情太多，瓜迪奥拉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到酒店。 刚一进门，他就发现estela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待在客厅里等他回家。 ——看来又发生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瓜迪奥拉一边这样想，一边叹气。他走至卧室，果然发现女孩儿正背对着他蜷缩在大床上。 “今天这么早就睡觉吗？” 他躺到她身边，将她搂到怀里，怜爱的亲吻着estela的长发与脸颊，“这可一点儿都不‘estela’……”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委屈不已的女孩儿直接将自己埋进了年长男人的怀抱。她紧紧抱着他的腰，闷声道:“我不喜欢这里！一点儿也不喜欢！” 尽管早有预料，但瓜迪奥拉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他无奈苦笑，一边抚摸她的脊背给她顺毛，一边问:“发生什么？艾拉。是谁欺负你了吗？” estela陷入了沉默。她愁肠百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瓜迪奥拉那件事。 ——是我自己犯蠢，“讨好”你的球员失败了。 ——你的球员把我送给他们的饼干扔掉了。 无论怎么说，听起来都很幼稚且无足轻重。estela知道这不算什么大事，但她就是觉得难过极了。 “我不喜欢德国！这里无聊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瓜迪奥拉的衬衣里，咬牙切齿道:“而且这里的人都是坏家伙！他们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好吧，我明白了，” 年长的加泰人吻了吻她委屈成一团的眉眼，温柔的安慰说:“也许并不是你一个人不受欢迎……在某些事情上，我想我和你有同样的烦恼。” “你也被排挤了吗？” estela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算不上排挤，只是一些意见不同而已；但是我必须得说、德国人真的很难讨好。” 瓜迪奥拉无奈的笑着说。 “我们两个真是个倒霉鬼。” estela抱紧瓜迪奥拉的脖子，安慰性的蹭了蹭他的颈窝。 “所以你得留下来陪我，” 加泰人将女孩儿压在身下，将一个个火热的吻烙在她的脸颊、脖颈上，“我无法想象没有你陪伴的生活……那会孤独到让我想要发疯，estela。” 吻从脖颈蔓延至胸口，estela眼中逐渐浮现出意乱情迷的水光，她茫然无措的盯着天花板，手足并用的缠紧了瓜迪奥拉。 “留下来……estela……” “我需要你……” “你不能离开我……” 加泰人的低哑嗓音回荡在她的耳边，estela满脸通红的躲在他的身下，根本没办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又是一夜欢好。 在冷淡的德国，estela于瓜迪奥拉怀抱里享受着互相依靠的温暖。 此后的一段时间，她不再经常去拜仁训练基地做客，即使偶尔露面也只待在教练办公室。 对于这个迹象，拜仁众人自然有所察觉，因为他们已经足足有两个星期没有收到任何点心礼盒。 有时候他们会在基地的餐厅里遇到女孩儿。如果是以前，她会冲他们微笑一下，然后热情的用德语和他们打招呼； 然而现在，她对他们视若无睹，即使穆勒走上前用半吊子西班牙语挑逗她，她也只是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端着盘子走开。 所有人都被她忽略和冷待，可有一个人是例外。 因为某一天，当穆勒等人来到餐厅吃午餐时，他们十分惊讶的发现那个女孩儿正坐在克罗斯对面吃饭。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用英语说些什么，克罗斯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却并没有赶她走，只是安静的听她说个不停。 午餐结束后的训练场上，穆勒笑眯眯的勾着克罗斯肩膀开始八卦打听，“你和那只小野猫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居然都一起吃饭了吗？” “只是一点儿普通来往，” 克罗斯将球踢向门框前的诺伊尔，平静而简短的回答，“她问我能不能教她德语。” “她为什么会来找你？” 施魏因施泰格皱着眉询问，“她完全可以去请专门的老师。”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大概是孤独到快要发疯才会来找我。” 克罗斯不甚在意的说着，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她已经盯上你了吗？” 博阿滕的语气略带嘲讽，“试图像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时那样，和球员们混成一片？……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是瓜迪奥拉，她看起来和那些疯狂的足球骨肉皮没什么区别。” “如果她是骨肉皮，那只能证明某些球员自己就是个定力不够的软蛋，” 克罗斯犀利而尖锐的回讽，“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盯上我，因为我没空管那么多闲事。” 说完，他去往训练场另一端独自训练，不再参与话题。 而此时的estela对于拜仁球员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站在阳台上俯瞰训练场，发现克罗斯似乎和队友发生了点儿矛盾，之后就一直一个人训练。 她轻轻蹙眉，有些疑惑与不解。 ——她不是德国人、所以不受待见也可以理解；可他明明是德国人，为什么好像也不太受待见呢……真是够奇怪的呢。 就在estela趴在阳台上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来到了她身边。 “在这里的新生活还适应吗？” 弗罗因德温柔的看着她，笑容和煦的问:“冬天过去之后，慕尼黑似乎也没你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 estela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还行……只是作为一个外地人不太受本地人待见而已。” 闻此，年长的奥地利男人不由得无奈一笑，“确实如此……要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似乎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行。” “所以我累了，” 女孩儿歪着头靠在胳膊上，像只倦怠慵懒的小猫，“我决定不再讨好这里的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把我当成傻瓜对待。” 也许是因为她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的样子太可爱，男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那一头蓬软的黑卷发，轻声安慰道:“你可以不用做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好好对待的人，是自己。” “……” estela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弗罗因德，问:“他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还愿意这样对我呢？” “也许是因为我是成年人？” 年长的奥地利人哭笑不得。 “作为一个体育总监，我想我还没有老到识人不明的地步，”弗罗因德的目光沉和而温润，像是宽阔包容的海洋，“你应该自信起来，estela。你可以不用讨好任何人。” ——她没法儿不为这番话动容。 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estela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底气与勇气。 于是她灿烂的笑起来，紧紧拥抱了弗罗因德，道:“谢谢你！你现在是我眼里、全慕尼黑最可爱的人了！” “好吧，那确实是我的荣幸……” 男人无奈又好笑，只能伸出手回抱住她。 他们距离训练场尚有一段距离，可拥抱在一起的画面却如此显眼。 训练场上的人们没有错过这一幕，只是在拉姆的提醒下，他们选择闭口不谈，当做没有看到。 拉姆的目光遥遥地落在那面阳台上，心中生出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慕尼黑即将因为一个女孩儿而掀起飓风，而且这场飓风会把很多人都牵扯进去。 场上传开队友们的呼唤声，他收回目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tbc. Chapter41.恶作剧 七月盛夏来临后，整个巴伐利亚州被笼罩在一片胜火骄阳中。 与被丘陵、大海环抱的巴塞罗那不同，慕尼黑的夏日始终带着一股锐利的凉意。这股凉意来源于被浓密绿叶过滤之后的碎光，来源于从城市中缓缓流过的伊萨尔河，也来源于那建筑物的铜绿色屋顶。 当夏蝉开始滋滋做鸣时，瓜迪奥拉和estela搬进来新的住宅里。 这座豪华别墅位于幽静高雅的富人区，周围的茂密绿植隔绝了媒体们的窥探目光，很好的保护着他们的隐私。 瓜迪奥拉按照巴塞罗那的旧宅布置这里，从卧室、绘画室、衣帽间，再到花园里的铃兰与红丝绒秋千，每一处都延续着estela在巴塞罗那时的习惯。 除了三层楼的巨大别墅对于两个人来说显得过于空旷以外，estela对这里是非常满意的。 住进去这里的第一天，estela就发现拜仁的体育总监弗罗因德也住在这条街上，她对此感到惊喜，因此时常和瓜迪奥拉一起去他家里做客，或是一起骑自行车在附近漫游。 比起习以为常的西班牙记者，德国的媒体们显然十分关注estela。无论什么事情，他们总能在报纸上给她找到安放之处。 他们蹲守在别墅附近拍到她与瓜迪奥拉携手外出的照片，就会说「胜似情人的父女:瓜迪奥拉与爱女十指紧扣散步」； 跟踪她独自在市区购物，就取一个名为「奢侈生活:瓜迪奥拉爱女于德国疯狂购物」的标题，放大加粗的摁在头条上，完全不顾她只是在mac柜台买管口红而已的事实真相； 有一两次拍到她和弗罗因德一起骑自行车或跑步，那更是不得了。报纸上明晃晃的写着:「瓜迪奥拉爱女与拜仁体育总监约会」、「攻略拜仁高层的新战略？瓜迪奥拉养女与体育总监来往密切」等标题，吸引一堆吃瓜群众目光的同时，更是让拜仁高层都忍不住找到弗罗因德谈话。 对于这种骚扰，estela不胜其烦，于是瓜迪奥拉直接在私下给那些媒体送上了法律文件，要求他们禁止跟踪狂式报道。 在和媒体们的拉锯战中，时间就这样不急不缓的来到七月中旬。 今年是赫内斯的60岁生日，因此拜仁高层特地为他举行了一场名为“赫内斯杯”的友谊比赛作为庆祝，而这场友谊赛的对手也不是别人，正是瓜迪奥拉的前东家队伍——巴萨。 时隔一年多没有见面，巴萨众人刚一落地，estela就迫不及待的与他们会和。 “莱奥莱奥莱奥！！！——” 酒店大堂里，女孩儿小跑着冲向了正在柜台前办手续的阿根廷人。 梅西还没回过神，身上就被挂了一件重物。他向后一个趔趄，然后条件反射性的紧紧抱住身上的女孩儿，无奈道:“你又变重了，黛拉……” “我才没有！” estela抱着他的脑袋，气鼓鼓道:“我明明瘦了5磅！而且连腰都细了！” “是吗？” 一旁的皮克趁机伸出手去握她的腰，一本正经的调侃说:“哪里细了？明明还是像小猪一样圆滚滚的。” “你走开！” 女孩儿翘着嘴巴拍开他的咸猪手，作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而伊涅斯塔则是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皱眉道:“好像确实比以前瘦了？……是因为在这里过得不好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纷纷关心的看向女孩儿。 “一点儿也不好……这里无聊得要命。”estela趴在梅西肩头闷闷的抱怨，宛如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 “那你应该回巴塞罗那的，” 法布雷加斯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自从你离开之后大家都很想你。” 心脏像是被浇了一杯柠檬蜜水般又酸又甜，estela努力对他们扬起一个笑脸，轻声道:“我不能走；因为我不能把佩普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心没肺的坏猫……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我们呢！” 皮克扯着她的脸吐槽，引来女孩儿的白眼加鬼脸反击。 等到他们一行人在酒店安顿好后，estela就带他们去餐厅吃晚餐。 这家位于慕尼黑老城区的小餐馆外观不太起眼，但在本地的名气却不小。estela从弗罗因德那里得到推荐，从此成为常客，等巴萨众人来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的带他们来到这里尝鲜。 餐厅的装修为粗犷温馨的德国乡村风格，烤肋排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高高的大圆玻璃杯里装满琥珀色的啤酒，伴随着舞台上的民谣表演，氛围十分闲适舒坦。 estela和巴萨众人坐在角落的长桌里吃饭聊天，期间皮克和法布雷加斯不停说着巴塞罗那发生的事情，从克鲁伊夫去打高尔夫结果不小心闪了腰、到哈维上山采蘑菇采了三天没有回来，害得大家差点要去报警…… 各种乱七八糟的琐碎日常在被他们两个用夸张的语气描述一通后，就变得分外喜感。 estela举着一块烤肋排笑得连眼泪都差点飙出来，餐厅里回荡着女孩儿清脆的笑声，让舒缓的民谣演奏都变得节奏欢快。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哈维一边给estela剃肋骨肉，一边面无表情的解释说:“我明明有给莱奥说过我要在山上待三天的。” “他可什么都没和我们说，” 布斯克茨喝着啤酒，笑眯眯的看向了对面的梅西，“开完烤肉派对，莱奥就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阿根廷人摸了摸脑袋，面色尴尬没有说话。 而皮克则是将话题对准了estela，问:“你呢，在德国怎么样？那群拜仁球员对你有没有改善态度？” “别提了，” 女孩儿瘪瘪嘴，耷拉着眼睛眉毛道:“他们对待我、就像我身患某种致命病毒一样……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搭理我，甚至还把我烤的点心扔掉、当着我面用德语议论我……” “他们居然这样做吗？” 法布雷加斯一脸震惊，“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因为不熟悉你，所以才不理你……” “这真的很过分，” 伊涅斯塔看着身边的女孩儿，一脸愤然的说:“这已经不算是‘失礼’，而是光明正大的欺负你了。” “所以你们真的很难想象我在这里多么难熬，” estela愁眉苦脸的戳着盘子里的烤肉，抱怨说:“而且那群媒体也不放过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对。” “那就回巴塞罗那！” 皮克难得一脸严肃，他重重的手里放下酒杯，大声道:“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看那群家伙的脸色？你明明不用勉强自己接受这些不开心的事情，estela。” “……” estela陷入了沉默。她的内心在动摇，她一边想着自己或许应该回西班牙，又一边有声音在告诉她，她应该留在这里、陪在瓜迪奥拉身边。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几个德国男人聊着天走进了餐厅。 estela闻声抬头看，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呆在原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穿着休闲服装的穆勒、施魏因施泰格、诺伊尔、博阿滕沿着走道走来。她下意识的想要回避，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因为穆勒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在看到estela时，穆勒的眼睛里轻轻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他下意识的咧开嘴、笑着朝她挥手打招呼，结果在发现她周围簇拥着的巴萨球员后，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你们好啊，” 穆勒走到桌边和巴萨众人招呼，一副友好随和的热情态度。 “早知道她带你们来这里，我就应该直接来蹭饭的。” 穆勒耸肩说着玩笑话，目光时不时的扫过一言不发的estela。 而与他所表达出来的热情友好不同，他的队友、施魏因施泰格几人始终站在几步之外，他们静静的看着巴萨众人，显然并不打算上前打招呼。 巴萨众人当然不会错过那几个德国人的冷漠脸色，于是皮克就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挑眉问:“那你现在要来点儿点心吗？” 穆勒刚要开口，西班牙人就立刻冷笑着打断了他，悠悠道:“哦不，你们当然不需要；比起被你们拿去扔掉，这些点心还是留给我们自己享用比较好。” 如此明显的阴阳怪气，穆勒当然不会不明白。但他仍然装作随和，举起双手无辜道:“我可没有做过扔点心这种事，不信你可以问问estela、她可了解我们了。” 忽然被点名的estela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德国人，就冷冷的说:“我可从没了解过你们，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外乡人’而已。” “你不去吃饭吗？托马斯。” 也许是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施魏因施泰格便抬步走过来“支援”自己的队友。他看了看桌边这群面色不善的巴萨人，最终将目光定着在了estela身上。 “别打扰他们的‘浪漫晚餐’了，” 施魏因施泰格转过头对身边的穆勒幽幽道:“他们这些‘老朋友’大概有很多知心话要聊……说不定就包括一些明天比赛的战术交流呢。” 他的话意有所指，直接将矛头对准了estela。 被内涵到的女孩儿眉头皱成一团死结，她刷的一下站起来想要反驳，结果却被一旁的梅西按住。 “明天的比赛没什么可交流的，” 从来平和的阿根廷人难得板着一张脸，沉声道:“我们会赢你们——即使是在安联球场。” “是吗？可你们输给我们两次了。”施魏因施泰格淡定的回应:“在这一点上，我们德国人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从来不喜欢说大话，只用胜利证明自己。” “hey！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好吗？” 皮克脸上挂着匪夷所思状的嘲讽笑容，“最起码在西班牙我们尊重女人，从不欺负女人。” “你们从哪儿听到这些的，” 此言一出，穆勒终于忍不住加入了“战局”，“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女人？” “在西班牙，我们不喜欢的东西会直接拒绝，而不是在别人背后扔掉、说坏话，” 法布雷加斯从容的开口道:“我们尊重别人，友好对待他人；可对于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们自然不会客气。” “我们从来没有欺负过任何人。” 施魏因施泰格的眉头深深皱起，“我们只是尊重事实而已。” “所以什么是事实？” 哈维的目光像寒冰一样扫视着这几个德国人，“把别人的心意扔掉？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议论她？” “我们只是不想被麻烦缠上而已。” 博阿滕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闲适平静的开口解释说:“谁都知道你们的这位‘巴萨小姐’和很多球员来往密切……我们无心和她发展过多交集，更不想成为她的战利品；仅此而已。” “请你们给我放尊重一些，” 听到这话，伊涅斯塔耸着眉毛眼睛站起来与其对峙，“你们可以不喜欢她，但绝对不能侮辱她！否则我们不会客气！” “我们说的是事实。” 施魏因施泰格的心中也生出一些火气来，他提高了音量，厉声道:“报纸上都写得清清楚楚，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吗？” “你这家伙——” 一向好脾气的伊涅斯塔也终于忍不住上前攥住对方衣领。 而施魏因施泰格则是重重挥开对方的手，一副并不惧战的样子。 面积不大的餐馆里顿时充满了火药味，诺伊尔和博阿滕拉住了施魏因施泰格，并试图替他出头，而穆勒则是隔在两方人马中央试图打圆场； 皮克和伊涅斯塔试图上前与他们争辩，哈维和法布雷加斯拉住他们的同时，则是十分生气的要求德国人为他们的言行道歉； 场面混乱不得了，在发现这群人的身份后，周围的顾客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听闻动静的老板试图出声阻止，但却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话。 就在餐厅老板焦头烂额的准备掏出手机报警时，estela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大声吼叫道:“都给我安静一点啊！——” “……” 听到这道贯彻天花板的声音，一群男人默契的停住了动作。 “明天不是还有比赛吗？” estela红着眼睛看向这群男人，凶巴巴道:“你们难道不比赛了吗？！想集体进警察局啊！” 她咬住嘴唇，强忍着眼泪不要掉下来。 看到她那充满委屈又故作镇定的模样，众人心中仿佛是被针刺了一下。他们呐呐的收回手，一言不发。 “吃完东西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estela就拾起手边的刀叉，低下头、大块大块的往嘴里塞烤肉。 她将脸颊塞得鼓鼓的，只是眼泪却像漏水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的落在餐盘里。 ——她委屈得要死，也难过得要死。她从没想过让任何人为难，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遇到这些事。 estela吸了吸鼻子，用狂吃东西的行为来掩饰自己的难堪——她才不要因为这件事哭！那些家伙才不值得她掉眼泪呢！ 原本和谐温馨的晚餐就这样匆匆了结，而这场闹剧也注定了明天的“友谊赛”不再“友谊”。 一切精彩，才刚刚开始呢。 tbc. Chapter42.一场闹剧 前两次的比赛巴萨惨败于拜仁手下，之后不久，巴萨主帅瓜迪奥拉就转会至拜仁； 时隔半年后这两支队再度在安联球场重逢，尽管并非什么正式比赛，却也足足赚足了眼球和关注度。 所有人都想知道没有瓜迪奥拉的巴萨会是什么模样，同时又在期待拜仁在他的带领下会是什么样子； 而estela作为观众席上的一员，则是感到左右为难，她既不想巴萨输给这群德国人，又不想瓜迪奥拉因此被质疑；她觉得她像个即将精神分裂的躁郁症患者，烦躁又不安。 这里是慕尼黑，这里是安联球场。红蓝色的巴萨球衣寥寥无几，只有刺目的鲜红色拜仁球衣在汇聚成翻涌起伏的波浪。 观众席上的estela听着身后德国人的高歌与欢呼，整个人显得郁郁寡欢。她垂眸扫过那群时不时对她亮起闪光灯的媒体，心想着自己估计又要因为“臭脸”上头条了。 念及此处，她干脆就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默默在心中对镜头竖中指。 因为昨夜的冲突加上过往的“宿怨”，哨声刚一吹响，两队便像发疯的非洲水牛群一样开始你死我活的追赶搏斗。 那颗黑白色的皮球变成了被奥林匹斯神坛上被众神争抢的金苹果。 estela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拜仁球员将球踢向巴萨的门框。就在她心脏一坠时，皮球被巴尔德斯倒地扑出，巴萨成功化解了拜仁的第一波攻势。 然而足球比赛瞬息万变，很快赛场上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拜仁球员右路送出传中，巴西裔球员丹特于禁区内头球摆渡，穆勒火速跟进之后小角度头球破门，拜仁1-0巴萨，安联球场内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比起场边的愉快气氛，场上的巴萨、拜仁球员则没那么轻松了。 先是一名拜仁球员犯规铲倒梅西，哈维等人上前理论时却被对方回以“拉玛西亚影视学院”的侮辱称号。 于是一向温吞沉默的加泰人终于忍不住动起手来，而施魏因施泰格护着队友将其一把推开，随后皮克和其他巴萨队员也叫骂着加入战局。 一片混乱之中，菲利普·拉姆试图叫停两方，但还是引来了裁判的出手。 好不容易结束这场混战之后，新一轮的比拼很快开始。 场上两队人马你来我往，足球几次险些落入对方门框，但都被拦截或化解。 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下半场，哈维于右侧角球开出，禁区内巴尔特拉脚背捅射被诺伊尔摘下。 就在观众席上的拜仁球迷稍松一口气时，仅仅是两分钟后，身为后卫的皮克忽然就宛如上帝附体一般带球跑至拜仁门前，他与梅西以近乎狡诈的配合一起戏耍了拜仁众将，在他们一团忙乱时，皮球被梅西推送入网，巴萨扳平比分。 得意的西班牙人围着安联球场疯跑，他用挥舞的胳膊回应全场的倒彩声和骂声，同时还不忘跑到博阿滕等人面前嚣张的挑衅。 “胜利不会永远眷顾拜仁，” 皮克不顾伊涅斯塔的阻拦，笑嘻嘻的凑到施魏因施泰格面前道:“尤其是‘幸运之星’并不属于你们的时候。” “等你们赢了再得意也不迟，”高个子的德国人冷冷的回应:“最起码我们不把胜利的期望寄托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hey！注意儿你的嘴巴，” 皮克皱着眉打断了他，“如果你们必须输得一塌糊涂才不嘴硬，那我们可以成全你们。” “别和他们吵了，杰里。” 梅西走过来拉住了皮克，决心将他们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比赛上。 受到挑衅的拜仁众人开始进行反击。 一番争抢后，他们终于候到时机。阿拉巴左路接里贝里直传后送出传中，门前的穆勒已经恭候多时，他抢点捅射破门，再度将比分拉至2-1。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随着哈维的一记头球入门，比分扳平至2-2。 以梦三为基的巴塞罗那银河战舰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声，他们带着新仇旧怨闯进安联球场，可刚建立起三冠王朝的德意志战车同样坚固顽强。 这是一场一点儿也不“友谊”的比赛，因为所有人都对它抱着过高的期待。 观众席上的球迷们期盼着主队能像以前一样挫败宿敌； 场边的瓜迪奥拉背对着所有人注视着这场比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vip看台上的拜仁高层也在全神贯注，他们试图用这种比赛来审量新的教练、展望球队的新未来； 所有人都对这场比赛的结果翘首以盼，只有estela是一个不期待输赢的旁观者。 比赛直至尾声，当拜仁球员们略显疲态时，场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维、伊涅斯塔、梅西组成了经典连线，足球在他们三人脚下变成了游弋跃动的精灵。小白与梅西的连续撞墙配合直接撕破了拜仁的防线，随着阿根廷人的一击精妙射门，皮球穿过诺伊尔的腋下应声落入门框，全场唏嘘声大作，巴萨3-2拜仁慕尼黑。 安联球场的鲜红色球衣被染上一层灰翳，此时此刻，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一场“友谊赛”。 像是为了示威或是证明些什么，原本被队友们簇拥环抱着庆祝的梅西忽然挣脱他们，朝着安联球场的南看台跑去。 在无数闪光灯的照射下，阿根廷人张开双手、敞开怀抱，像老鹰拥抱群山一样的跑到了南看台前，对着观众席上的estela，做出了心形手势。 「这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 身后是德国人铺天盖地的嘘声与骂声，而estela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只能看到梅西开合的嘴唇，读出他在万众喧嚣下宛如哑语的沉默爱意。 她看着他高高扬起左臂、亲吻手上的那句「我永远不会对星星说谎」的纹身，视线忽然变得模糊，眼眶里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在里面聚集。 estela红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场上的阿根廷人，在嘘声中用力为他鼓掌，清脆的掌声与球场中的所有声音逆行，显得格外抓耳。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在唏嘘。可她仍在疯狂鼓掌，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她一直都会是他的支持者。一直。 「赫内斯杯–拜仁3–2憾负巴萨」 「瓜迪奥拉是否值得期待:拜仁3比2输给巴萨」 「莱奥·梅西当众示爱瓜迪奥拉养女」 「瓜迪奥拉爱女与前爱徒梅西疑似恋爱」 「梅西新纹身曝光–疑与瓜迪奥拉养女定情」 …… 赫内斯杯过去的两周后，整个德国足球圈都飘荡关于这场比赛的新闻。除去那场激烈且精彩的比赛，人们讨论得最多的，是瓜迪奥拉和estela。 前队伍战胜了现在的队伍； 拜仁球队主帅的女儿与巴萨球星传绯闻；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戏剧化。 在这两周的时间里，estela的社媒主页已经被“爆破”，所有的评论都在质问她与梅西的关系、质问她到底是站“德国”还是站“西班牙”。 而这些近乎癫狂的辱骂和攻击让她无动于衷，甚至是想笑。 瓜迪奥拉和公关经理都提议过她暂时私密化账号，但是estela选择了拒绝。 她冷漠的看着自己鼓掌的照片被人们放大p成各种乱七八糟的丑照、贴上五花八门的辱骂字体，不给予回应，也不生气，以近乎反叛的态度去漠视一切。 又过了几天，瓜迪奥拉收到了拜仁高层的谈话邀请。 得知此事的estela表面平静，内心实则充满担忧——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不在乎瓜迪奥拉；她一点儿也不想瓜迪奥拉因为自己而被为难。 于是她不顾瓜迪奥拉的反对跟着他来到拜仁训练基地。在训练场上布置完今天的任务后，他和弗罗因德一起前往会议室，徒留estela一个人忧心忡忡的坐在场边发呆。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曼朱基奇面露不悦，“她不是应该回巴塞罗那了吗？” “你听谁说的？” 穆勒抖了抖鞋面上的露水，悠声道:“我们教练一看就不会放她离开；毕竟谁愿意看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前队球员恋爱呢。” “我只是听别人闲聊时说的，” 曼朱基奇压低了声音，装作不经意的说:“听说高层已经不太想让她留在德国了；因为她给球队招徕了很多负面信息。” “有这么严重吗？” 诺伊尔一边整理手套一边皱眉道:“她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似乎还没到那种程度。” “她如果能回巴塞罗那，于我们而言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施魏因施泰格冷静的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最起码不会再有人干扰我们比赛和训练。” ——他显然对两周前的比赛心有不甘，并且觉得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儿，他们一定不会输给巴萨。 听得此言，场上几人不由得纷纷看向场边的estela。 在盛夏的清晨里，女孩儿只穿着一套简单的白色运动服，那一头蓬软的羊毛卷发也被干净利落的束在头顶。她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将一颗球顶在足尖上颠来颠去，看起来很是娴熟轻松的样子。 穆勒叉着腰欣赏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咧着嘴角笑着说:“她看起来像个足球宝贝，而且还是可以上杂志封面的那种。” 闻此，其他几人就不禁发出戏谑的起哄声，他们用露骨的言语调侃着穆勒，直到里贝里笑着打趣说:“听说她在巴萨的时候，经常和他们一起踢球……看样子她确实学到了一些把戏。” “那我们也可以和她一起玩玩儿。” 穆勒突发奇想，一脸兴致勃勃的提议，“就当逗一下猫咪？我还挺好奇她在巴萨时是怎么和他们相处的。” “很无聊，托马斯。” 施魏因施泰格毫不犹豫的拒绝，“与其花时间陪她玩过家家，还不如多花点时间训练。” “拜托，巴斯蒂安，来点儿幽默感！” 穆勒搭上队友的肩膀，无奈的笑着说:“万一她真有点儿本事呢？说不定你还会对她改观呢。” “她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不会待在这里、而是去加入女足队伍……” 虽然口头上不太情愿，但是在穆勒的撺掇下，施魏因施泰格还是同意了这个“恶作剧”提议。 “咳咳……你好啊，estela。” 穆勒走到女孩儿面前，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 estela停下颠球的动作，抬起头，谨慎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邀请你一起来踢球而已。” “踢球？邀请我？” “是的。” 面对女孩儿满脸狐疑的样子，穆勒淡定的耸耸肩，道:“听说你在巴萨可是梅西的陪练……要来给我们露两手吗？” “……”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邀请，estela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反常。 正在她要开口拒绝时，博阿滕将球踢到了她脚边，挑衅般的冲她大声道:“如果害怕的话也可以拒绝，毕竟即使是巴萨，也曾在我们面前输得很惨。” “这没什么可害怕的，” estela站起来，用力的将球踢回训练场，冷冷的看着他们说:“反正这不过是你们想玩的游戏而已，我的输赢无所谓。” 说完，她就抬步走向了他们。 见此，拜仁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了得意又狡黠的笑。 他们一本正经的商量着游戏规则，其中包括他们不能铲球、不能触碰estela身体；门将诺伊尔也只能在几步范围内活动等等一系列。 在这以外，他们约定好，只要estela踢进一个球，他们就集体拍摄道歉视频、且完成她的一个指令——任何事物都可以。 巴西球员丹特在这场“比赛”里充当了裁判，当他吹响手指做成的口哨后，这场堪称幼稚园级别的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estela其实并不喜欢足球，因为她不喜欢健身、更讨厌运动。可是她在巴塞罗那时，经常因为触犯和瓜迪奥拉的“家法三章”而被罚去和巴萨众人一起训练，久而久之，她也逐渐从那群顶级球员身上学会一些基本操作。 时至今日，她知道这些德国人只是想恶作剧她，可她不想低头，更不想认输。于是她笨拙的盘带、过人，一次次的将球踢向对方的球门，却又一次次的被穆勒等人拦截。 这群出身世界上最顶级球队的球员几乎不需要出力气就能把她耍得团团转。 他们放任estela将球踢到门前，然后在她即将“赢”得胜利时，嬉笑着将球踢回原地。 一次次的靠近，又一次次的回到起点。 看着女孩儿跑得满脸通红、不停流汗的样子，穆勒和诺伊尔等人只是觉得可爱，甚至有种想要把她弄哭的冲动。 ——比起那只作臭脸、给他们敌人鼓掌的坏猫咪，他们觉得还是这只气喘吁吁的笨拙小猫比较可爱。 抱着玩闹和报复心思，他们一群人玩得非常起兴，可estela就完全不这么想了。 她累得要命，也狼狈得要命。喘着粗气汗流不止，可仍咬牙着不肯认输，因为，她知道这群家伙都在看她笑话！ 又是一次短传，皮球从博阿滕脚下轻飘飘的滚到了施魏因施泰格脚边。 estela冲过去试图抢断，结果身材高壮的德国人却以灵巧的动作转身躲避，同时脚上的球也跟着他一起，挑衅般的转了一圈。 “……” estela抬起头，咬唇怒瞪着面前的男人。 施魏因施泰格低头望着面前的女孩儿，垂下眼睫，无动于衷。 随后estela再次不甘心的想要抢夺球，但是施魏因施泰格就像逗弄一只跳脚小猫般的逗弄着她。 黑白色的足球在他双脚间转来转去、跳上跳下，estela无论怎么追赶都碰不到半分。 周围的人被这一出“逗猫”戏码弄得齐齐笑出来，而在这哄笑声中，恼羞成怒的estela直接踢向了施魏因施泰格的裤裆。 施魏因施泰格脸色一变，急忙闪躲开来，而失去落脚重心的estela则是整个人一滑，以斜歪的姿势摔在了训练场中央。 夏季清晨的训练场上还有未干的露水，estela以极其狼狈的趴地姿态摔在了地上，青草的涩味和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同时耳边还响起了男人们的哈哈大笑声和掌声。 羞耻感和愤怒感让她死死揪住了草坪。她咬牙，极力忍耐着不要哭出来，结果却被右脚踝处的剧烈肿痛感刺激得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estela忍着喉咙里的哽咽，撑着胳膊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却发现脚踝已经痛到根本动弹不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拜仁众人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们急忙围过来查看情况。 “你还好吗？是伤到哪儿了吗？” 穆勒一边询问，一边试图伸手将estela扶起来，结果却被她狠狠推开，用泥土砸了一头一脸。 “你们都给我走开！！” “你们赢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吗？！——” estela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大叫着朝这群德国人扔草皮、扔泥土，然后抱着膝盖，埋头放声大哭。 ——这下子算是完蛋了。 刚才还在捧腹大笑的拜仁众人，变成了一群手足无措的傻狍子。 他们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诺伊尔试图跑去叫队医时，一个人穿过他们的包围圈，径直走了过来。 “你可真是个笨蛋。” 克罗斯弯下腰，一把将estela从地上抱起。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但是却将她牢牢实实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膝弯。 estela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伸手抱住对方的脖颈。她呆呆望着眼前的冷脸男人，楞楞着问:“你、你……” “你就非得自讨苦吃吗？” 克罗斯一边抱着她往医疗室走，一边无语道:“都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脑袋还没灵光起来。” “……” estela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来到医疗室，当队医沃尔法特看到他们这组“意外来客”时，表情颇为惊讶。 “她估计是不小心扭到了脚踝，麻烦您处理一下。” 克罗斯自顾自的将怀里的女孩儿放到诊疗床上，仿佛根本没看到队医的惊讶表情。 “哦，那当然没问题。” 沃尔法特平复下心情后，就蹲下来查看estela的脚踝。 经过一番检查后，estela确诊了脚踝扭伤。 在沃尔法特去隔壁房间拿冰块和冰敷袋的时候，克罗斯就低头看着医疗床上的estela，皱眉问:“你明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答应比赛？” “……因为，不想认输。” estela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垂下脑袋，嗫嚅着回答。 “……” 比起以前每次出现时的光彩照人，此时的她，真的狼狈极了: 一头原本整齐利落的马尾如今潦草凌乱，甚至还沾着草屑；身上的白色运动体恤也被绿色草汁和黄褐色泥土染的邋邋遢遢； 一张原本神采奕奕的小脸如今满是泪痕和泥土，整个人就像一只刚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流浪猫，让人又可怜又好笑。 克罗斯没法儿再说重话，只能无奈的沉沉叹气。 “你没办法让所有人都爱你，” 他按着她的脑袋，用衣袖粗鲁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和泥土，“所以与其讨好别人、向别人证明，不如让自己强大起来……” estela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脸呆滞，她瞪着那双残留着泪光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因为当你够强大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你；也不需要向别人进行莫须有的证明。” 收拾好那张花猫般的脸，克罗斯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知道estela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在某个瞬间闪过非常温柔的光芒；转瞬即逝，快到让她来不及捕捉。 “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德语有所长进。” 说完，克罗斯就转身离开了医疗室，徒留estela呆在原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tbc. Chapter43.道歉 因为脚踝扭伤，estela被迫在家休息半个月。 瓜迪奥拉是从队医沃尔法特那里得知这件事的。气急了的加泰人当即就要去找那群拜仁球员谈话，但却被estela给阻拦了下来。 原本estela并没有打算告诉他，因为她知道，瓜迪奥拉知晓之后肯定又会生气动怒。 书房里，estela正在专心研究手里本“德语日常三百句”，而瓜迪奥拉则是给她拿来点心和茶，皱眉道:“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如果不是队医告诉我、我甚至还被你蒙在鼓里。” “因为我不想影响到你，” estela耸肩，一边从他手里接过点心，一边无语道:“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去惩罚那群球员，尤其是在你还没有完全掌控他们的时候……毕竟这里不是巴塞罗那。” “……” 对于她的这个回答，瓜迪奥拉表现得十分意外。 “我觉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他坐到女孩儿身边，有些难以置信的笑着说:“如果是以前，你大概早就闹着要把我他们狠狠教训一顿。” “或者，你可以将这视为‘为你着想’，” estela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这里我们两个有一个人被排挤就够了……我可不想成为你和球员关系恶劣的矛盾点。” 闻此，瓜迪奥拉无奈的笑了起来。他将其抱在怀里，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半是欣慰半是辛酸。 ——他忽然意识到从前那个肆意妄为的小丫头正在逐渐长大，她变得成熟、理智，同时又多了些成年人的隐忍和沉默； 任性与稚气正在逐渐褪去，她或许会于某一天成为一个足够清醒强大的女孩儿。 瓜迪奥拉为此感到欣慰，又略有一丝失落。他想他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保护者”，他没有给予她最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生活，也没有保护好她正在流逝的天真；于是他只能祈愿她能慢一点长大，让他可以再庇护她一段时间。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吗？” 加泰人像抱着一只小熊崽儿一样抱着怀里的女孩儿，用下巴上的粗糙胡茬去蹭她的脸颊，“我可以不做惩罚，但或许去找赫内斯他们谈谈？” “不用。我受到的欺负总有一天会亲自还给他们，毕竟我可是estela！” 女孩儿骄矜的扬起下巴，像只狡黠又得意的小虎斑猫。 瓜迪奥拉被她可爱到心坎里，就忍不住将她抱得紧紧、不停的用力亲吻她的脸颊——只有上帝才知道他有多么喜爱这个小家伙！ 一个意外之客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腻歪时间。 瓜迪奥拉起身去开门，惊讶的发现菲利普·拉姆正抱着鲜花、礼物站在门口。 “下午好，佩普。” 德国人带着歉意的微笑，“原谅我的贸然拜访，我是来向estela小姐道歉的。” “哦，这没什么……进来吧，菲利普。” 对于这位高情商的拜仁球员，瓜迪奥拉选择礼貌的将他迎进门。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estela还好吗？” 拉姆关心的询问，内心却在替那群队友叹气。 事发当天他请假了不在训练基地，结果一回来就被穆勒告知了“恶作剧”事件。 这群平时喜欢打打闹闹的男人、像被泼了水的猴子一样坐在更衣室里一声不吭，同时对队长投以“求助”的目光。 对此拉姆感到头痛，他仔细询问了前因后果，越听越无奈——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群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男人、居然像小学生一样去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儿。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得有个收尾。拉姆不希望教练因为这件事和队员产生过节，更不希望球队成绩受到影响。 “她这几天一直乖乖待在家里，难得安静……” 瓜迪奥拉一边带他往书房里走，一边坦然道:“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菲利普……但是我想estela似乎并不适合在这里生活，所以我想把她送回巴塞罗那。” “……” 就在德国人于心里猜测着这句话的用意时，书房里传来了女孩儿的声音:“是谁来了？弗罗因德吗？” “不，是菲利普。” 瓜迪奥拉带着拉姆走进书房，只见estela正窝在沙发上满脸不善的望着来者。 “菲利普是来向你道歉的，”加泰人开口缓和着尴尬气氛，“所以，友善一点儿，艾拉。” “我可从不知道他们身体里还有‘向别人道歉’这个基因……” 女孩儿小声嘀咕吐槽，而拉姆则是上前将花和礼物递给她，一脸歉意的说:“如果那天我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真的抱歉，estela。” “……” 也许是因为这束浓淡相宜的粉白色芍药花过于美丽，尽管estela心有不平，但还是伸手接过他的道歉鲜花。 看着拉姆欲言又止的神色，瓜迪奥拉便离开书房，将谈话空间留给了他和estela。 “所以你是来替他们道歉的？” 女孩儿抱着花，直勾勾的打量着面前的德国人，直白且略带嘲讽的说:“你看起来像个被推选出来的倒霉蛋，还是十分无语的那种。” “是的，” 男人垂首无奈的笑，“所以我和你一样埋怨他们。” 这句话的出现，成功让estela的心情稍稍了平复一些。她又打量了他一番，就说:“那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来道歉……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的。” “它的确与我无关。可是我是他们的队长，所以不会有比我更适合道歉的人选了。” 和其他德国人的板正凌厉面孔不同，拉姆的浓眉大眼长相让他看起来亲切和蔼很多，他说话时的语气平静而舒缓，让人难以反感，于是estela就也逐渐放下的防备。 “我真的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因为我是个西班牙人？因为我和巴萨球员关系要好？为什么你们要这对我，我真的不明白……” 她望着怀里的花，郁闷的问。 女孩儿脸上的失魂落魄表情、让拉姆的心脏宛如被猫咪尾巴轻轻触碰了一下。他思索了一番，就轻声说:“是因为一些误会……我们曾经在报纸上看到一些你的讯息，所以——” “所以你们就相信了？” estela一脸愠怒，“如果报纸上把我写成杀人犯、你们是不是也会直接把我拷起来送进警察局？！” “不是这样的，” 拉姆慌忙解释起来，“只是一些误会而已。有人可以不顾争议、看清本质；也有人会因为这些报道而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产生误解，这一切其实都情有可原……” “那你呢，你是属于哪一种？” estela盯着他，犀利的提问。 “……” 拉姆沉默片刻，最终选择如实回答:“我也曾相信一部分报道，可我不会因此全盘否认……每个人都是复杂的，短暂的相处或几次聊天都很难完全了解一个人。” 对于这个回答，estela没有做出过多回应。她像个谨慎多疑的猫一样观察着这个德国人，然后看向他放在桌子上的礼物盒，问:“这是什么？” “……马卡龙。” 面对女孩儿那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拉姆红着耳朵的解释说:“我在媒体上看到你经常去买这家店的马卡龙……” “好吧。” estela忍不住微微漾起了嘴角，她扬起下巴傲娇的表示:“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教我德语。” 拉姆一愣，睁大眼睛呆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等你教会我了，我就原谅你们。” estela自顾自的拆开礼物盒，拿起一颗马卡龙放进嘴巴里。当那抹艳粉色的点心接触到她丰润的红唇时，整个人有种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成熟媚感。 “而且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了解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狡黠又骄傲，仿佛胜券在握，又仿佛是在引诱别人踩进她精心设计的陷阱。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挑衅。 抱着一丝隐秘的征服欲和探究欲，拉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背着其他人开始了一段隐秘友谊，而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意外，他们或许可以保持下去。 在4比1战胜汉诺威后，拜仁的更衣室里充满了愉快的气息。 众人一边换衣服一边讨论待会儿该去哪里吃饭放。期间诺伊尔提出一起去“zumdurnbraeu”餐厅吃饭的提议，成功得到了大家的支持。 就当他们说笑个不停时，拉姆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离开，见此施魏因施泰格便出声问:“你要去哪儿？不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吗？” “不用了，我已经和别人有约了……” 拉姆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准备离开，结果一个浅粉色的小东西忽然从他衣袋里掉出来，吸引了所有球员的目光。 “这是什么？” 在拉姆急忙弯腰去捡时，穆勒就一个箭步的冲过来将东西拾起。他打量着手里这枚浅粉色的缎带蝴蝶结发饰，脸上忽然露出促狭的笑容:“看来你不仅是有约，而且是有约会吧，菲利普……” “别开玩笑了，托马斯。” 拉姆试图从他手中抢回蝴蝶结，皱着眉辩解说:“这是别人的东西、快还给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别人的、我只是很好奇——” 穆勒一边笑嘻嘻的躲避，一边仔细翻看着手里的蝴蝶结，结果在垂落的丝带上，他发现了一闪而过的“estela”刺绣。 穆勒笑容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蝴蝶结就被拉姆抢了回去。 “你交往了新女友吗？菲利普。” 施魏因施泰格望着拉姆小心将蝴蝶结收回口袋的动作，装作随意的问。 “不，我没——” “那那个小玩意儿算怎么回事？” 诺伊尔打断拉姆的解释话语，笑着调侃说:“我真的很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难道是还在戴蝴蝶结的未成年女孩儿吗？” 他饶有兴趣的询问，引得在场的其他人哄笑起来。 在这笑声中，拉姆难得露出窘迫的神情。 他尴尬的拉开更衣室门逃走，而穆勒则是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tbc. Chapter44.啤酒节 “午饭，mittagessen.” “午饭，mitt……agessen。” “我正在吃午饭——ichessegerademittagessen。” “ich、essegera……” 餐厅里，男人正一字一句的教女孩儿德语。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儿则是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相。她努力想要捋清楚自己的舌头，最终却还是气恼地扔下手里的刀叉，大声道:“我不要学了！好难！” “别那么轻易放弃好吗？” 拉姆将一块烤牛排切好、放到estela面前，然后笑着说:“事实上你已经进步得很快了……可以不用学得那么急。” “你每次都只会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安慰我，” estela一边吃牛排，一边郁闷的说:“我觉得我在你们面前看起来像个傻瓜……或者是蠢妞。” “完全没有这回事好吗？” 拉姆微微蹙眉，认真的解释道:“我没有必要去说好听的话讨好你；而且你也不是傻、你很聪明。” “那你们为什么看不起我？” estela轻飘飘的反问，“是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聪明？还是不够讨人喜欢？” “……” 拉姆被她堵得百口莫辩，只能无奈的说:“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但我从来没有这样看待过你——我对上帝发誓！” 看着男人一脸认真发誓的模样，estela忍不住露出了得意又狡诈的笑容，“好吧，我愿意相信你的誓言，菲利普·拉姆先生。”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让拉姆意识到他又被“捉弄”了。对此，他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又会心甘情愿的陪她玩这种“无聊”小把戏。 吃完午饭后，两人在餐厅门口道别，而拉姆则是叫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estela。 “这是你前几天掉在我车上的东西。” 他拿出那只蝴蝶结发饰、将其递给女孩儿。 “居然在你这里吗？？？” estela一把抢过那枚发饰，翻来覆去的查看一番后，就小心翼翼的用手抹平缎带上的褶皱，略显失神的道:“我还以为弄丢了呢……害得我难过好久……” 难得看到她这副表情，拉姆忍不住好奇的问:“它对你而言很重要？” “当然！它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任‘爱人’送给我的礼物！” 女孩儿理直气壮的说着“爱人”一词。 而拉姆望着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任‘爱人’吗？听起来可真够隆重的……你在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15岁生日后的两个月。”estela将蝴蝶结别回头上，十分坦然的回答。 “15岁？” 拉姆反问，一副不可思议又觉得好笑的样子，“15岁你就拥有了‘爱人’？” “对啊。” estela平静而认真的回答，“就是因为15岁的时候就遇到，所以才能叫‘爱人’；只有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在乎的爱一个人，才能称之为‘爱人’。” 对于她的这副奇特逻辑，拉姆既觉得古怪，又觉得可爱。他看向女孩儿的目光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温柔，然后问:“那他现在在哪儿？还在和你‘相爱’吗？” “他回意大利了……回到他以前待过的球队；他早就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 拉姆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表达同情、还是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 “别那样看着我好吗？” 看着德国人那张神色纠结的脸，estela忍俊不禁。她抱着胳膊，坦然自若的微笑道:“我不需要安慰或者怜悯，因为这没什么可难堪的……” 说着，她嘴角的笑容忽然多了一丝怅然与失落，“虽然我觉得我以后再也不会像15岁时那样爱一个人、再也不会拥有一个像他那样的‘爱人’……但是一切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 平时狡黠如猫的女孩儿就这样表露出最失魂落魄的一面。 拉姆看不懂她的黯然神伤，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垂眸时、眼下的一缕阴翳——那是阳光透过茂密睫毛时于皮肤上刻下的一丝光影，宛如一道浅浅的泪痕，让人想要伸手拂去。 她笑着与他告别。 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可她发上的那只粉色蝴蝶就这样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 estela。 一个像星辰一样闪耀又神秘的女孩子。 拉姆克制着心里的那点悸动感，默默驱车离开。他努力不去回想、思考，却不知道，这已经是沦陷的开始…… 夏末秋初的季节，啤酒节的到来让慕尼黑这座城市陡然变得热闹非凡。 当全世界的游客与德国人都涌向特雷西亚广场时，拜仁慕尼黑也为此录制了特别活动视频。 视频里，高层及教练、球员们都穿上了德国传统服装，白衬衣配灰马甲，外面穿配套的灰棉麻材质的西式外套，而下身则穿及膝短裤。 这套装扮放在五官端方、身材结实的德国人身上还算正常，但是到了瓜迪奥拉身上就显得尤为喜感。 estela毫不留情的取笑了他，惹得恼羞成怒的加泰人用力拍她屁股。 这次的活动拜仁众人要一起去特雷西亚广场参加啤酒，内容不是非常正式，因此可以携带家人一起处境。 estela自然也参与其中，为此她特地穿上了一身充满名族风情的巴伐利亚传统服装:白色的轻纱泡泡袖上衣、绣着精美玫瑰花刺绣的绯红色复古背带连衣裙，腰间还围着一片金色蕾丝花纹围裙。 她那一头浓密乌黑的卷发辫成了粗粗的发辫垂在身后；发辫上系着茉莉花与红缎带的装饰，头上则戴着用白蔷薇、黄桔梗、红康乃馨做成的花环，整个人俏丽又妩媚，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赫内斯一看到她就大呼“美丽、精彩”，然后笑着上前亲吻她的手背； 弗罗因德则是满眼惊艳的看着她，称赞她漂亮得像个精灵； 而被她调侃为“西班牙老农夫”的瓜迪奥拉则是将她搂在怀里，笑着亲吻着她的脸颊； 对于这些夸奖，estela既得意又开心。 而一旁的拜仁众人，也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诺伊尔遥遥看着教练身边的女孩儿，一句接一句的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见过足够多的漂亮女孩儿，已经无动于衷了呢。”丹特笑着调侃说。 “但她不是金发，也没有蓝眼睛，” 穆勒咧开嘴，打趣说:“即使是这样，你也觉得她很美吗？” “当然。” 诺伊尔摊手，皱眉道:“虽然我觉得金发和蓝眼睛很美，但是不排除她也很漂亮……” “把眼睛都收回来吧，”施魏因施泰格语气冷淡的提醒说:“她又不是什么巨星。”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原本一直乖乖待在瓜迪奥拉身边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克罗斯面前。 “我好看吗？” estela扬起裙摆转一圈，笑眯眯的问。 “还不错。” 德国人抱着胳膊平静的回答。 “……只是还不错？” 女孩儿面色一僵，问。 “所以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 克罗斯挑眉望着面前的estela，嘴角憋着一丝笑意，“难道你希望我像赫内斯那样、像个色眯眯的老国王一样亲吻你的手背吗？” “……” ——果然是不解风情的德国男人。 estela默默放平了上扬的嘴角，然后翻着白眼准备离开，结果却在转身之际、被克罗斯一把抓住身后的发辫。 她被扯得一个趔趄。 estela扭过头、龇牙咧嘴的怒瞪着身后的男人。 “我说‘还不错’，是因为觉得你会有比现在更美的时候。” 克罗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近乎玩笑的笑容。他将她发辫上的红色缎带系成一个精美的花状结，然后才松开手。 女孩儿故作凶恶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estela红着脸转身离开，小跑着追上了瓜迪奥拉的步伐。 而目睹这一切的其他拜仁球员则是一脸费解。 “……他们刚刚是在调情吗？” 戴着墨镜的博阿滕、面无表情的问。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施魏因施泰格望着女孩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到底有什么魔力？她并不优雅，也不温柔，只是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 “他们两个这样不也很正常吗？” 拉姆十分平静的回答了队友的问题，对于一些事物，作为旁观者的他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清楚，“毕竟托尼可从来没有讨厌过她。” “……”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让球员们各有所思，但随着工作人员的吆喝声响起，他们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每年的慕尼黑啤酒节都在特蕾西亚广场举行，人们在这里搭起帐篷、建起各种娱乐设施，一边享用啤酒，一边享受大型聚会带来的热闹欢欣。 当拜仁的球员们来到活动现场时，毫无疑问的引来了人们的尖叫与欢呼。 球员们穿着德国传统服装、握着一满杯啤酒与球迷们合影、签名，就连瓜迪奥拉这个西班牙人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在他们被球迷们重重包围时，作为体育总监的弗罗因德主动承担起了“看住”estela的“任务”。 喜欢热闹与新鲜事物的女孩儿，对广场上的娱乐设施充满了兴趣。她拉着弗罗因德登上过山车，在一场长达5分钟的酣畅尖叫后，精力丝毫不减，并很快就转战至海盗船。 这下子奥地利人算是彻底明白了瓜迪奥拉为什么会时常用充满无奈的语气描述这个“女儿”——她的活力实在太过充沛，以至于常人难以招架。 于海盗船上结束“冒险”后，estela终于参与了一个不太刺激的项目:她握着一朵粉色的棉花糖、骑在旋转木马上笑着对镜头比造型，而弗罗因德则充当着一名合格的摄影师。 当他们从旋转木马下来时，拜仁众人也结束了和球迷的互动，正要去往广场边的木屋喝啤酒。 弗罗因德和estela去与他们汇合。结果弗罗因德刚从estela身边离开，曼朱基奇就意味深长的调侃说:“我们的巴萨小公主约会回来了～” “不是说要去喝啤酒吗？怎么还不走。” estela直接忽略了这个看起来不太顺眼的男人，叼着棉花糖幽幽问。 “我们的确要去喝啤酒，不过你确定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博阿滕的玩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意味，“你确定你爸爸允许你在18岁之前喝酒吗？我看西班牙报纸上曾经说你因为和巴萨球员一起偷溜出去喝酒、而被惩罚……我们可不想替你承担你爸爸的怒火。” 听到他言语里的“巴萨”，estela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瞬间凝固。 “放心吧；即使我可以喝，也绝对不和你们一起！” 她冷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鬼才要和他们一起喝酒呢！她宁愿去喝伏地魔的洗澡水都不要和这群家伙一起喝酒！ …… tbc. Chapter45.偶遇 “她人呢？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木屋酒馆里，拉姆疑惑的看了看曼朱基齐身后，并没有发现estela的身影。 “她说她不想和我们待在一起，所以去其他地方了。” 博阿滕一边在桌边坐下，一边不慌不忙的解释着。 “然后你们就让她一个人离开了？” 拉姆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拜托菲利普，她都已经17岁了，又不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 曼朱基奇从侍者接过啤酒，无所谓的说:“我们没工夫给她做‘保姆’……就让她自己去玩儿吧。” 拉姆被队友的这副态度弄得有点生气，他只不过是先离开一步，就又出这种事——他不敢想象，如果那个说着半吊子德语的小丫头在这里出什么意外、瓜迪奥拉会怎么对付他们。 但他已经无心去和他们理论，只能匆匆起身去找弗罗因德商量该怎么找回estela…… 而一气之下脱离了队伍的estela则是独自来到了广场中央的大帐篷，比起隐秘性较高的木屋酒馆，她还是比较向往这座热闹拥挤的“集市”。 帐篷外，她看见德国人用华丽的马车运送啤酒桶；每个啤酒桶的桶圈上，甚至还装饰精致的花环； 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巨大啤酒帐篷被挤得满满当当，人们一边欣赏巴伐利亚铜管乐队演奏的民歌乐曲、一边举着酒杯大声谈笑庆祝。 estela穿梭在拥挤的人群里，用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观望打量。一路上，时不时有年轻的德国男孩儿红着耳朵向她搭讪、递啤酒，结果没说两句，就又沮丧的离开。 对此estela颇为无语，以为对方是被自己这“潦草”的德语吓跑，于是只好闷闷离开。 走累了之后，她试图找个位置坐下，结果没想到帐篷里的座位实在稀缺。每当她发现空座试图落座时，就会被一旁的人一脸遗憾的告知这个座位已经被其同伴预定。 就这样被拒绝几次后，estela有些失落。她觉得即使这里很热闹，但她依然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这种落单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感到无所适从，只能一脸落寞的转身离开。 “hey！你要坐这里吗？” 一个男人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estela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中年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那种。 “……我可以吗？” 她犹豫的问着，同时谨慎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具体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虽然戴着儒雅斯文的细框眼镜，却又留着一脸粗糙的胡茬； 他笑得很灿烂，以至于estela觉得这种笑容出现在德国人脸上实在有些违和； “当然！这里没有人。” 男人拍了拍桌子，笑着招呼她坐下。 面对这久违且难得的热情，estela可没道理拒绝。于是她在他身边坐下，好奇的望着他与对面的友人用德语交谈。 等他们结束对话后，estela适时的开口道:“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当然不会，这没什么可打扰的。” 男人用那双含笑的蓝眼睛望着她，试探性的问:“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没有人陪你一起？” “我和我papa一起来的……不过他可没时间管我。” 说这话的时候，estela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幽怨。 而她身边的男人则是低声笑了起来，安慰道:“看来他在这里的工作很忙……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代他好好照顾你，欢迎你来德国，小家伙！” “……” 这句听起来很热情的话语，却让estela忍不住蹙眉，“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其他国家？……你认识我吗？” 闻此，男人便无奈耸肩道:“你的德语可一点儿也不熟练，所以当然不会是德国本地人。” “……” 心头的疑虑就这样被打消。estela喝了口水，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该死的德语”。 “要来点儿啤酒吗？今天我可以请客。” 男人笑着问。 “黑啤酒，谢谢。” 女孩儿大大方方的接受他的善意，然后问:“话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estela。” “尤尔根。你可以叫我尤尔根。” 克洛普意味深长的笑着自我介绍，只觉得这个小家伙实在可爱，像只傻乎乎的小猫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赛程之间的难得空隙时间，他大概是不会跑到慕尼黑参加啤酒节的。 而当他准备借这个机会和朋友一起放松一下时，万万没想到居然还能碰到这个女孩儿——他的对手教练，何塞普·瓜迪奥拉的女儿。 看着头上戴着鲜花花环、打扮得像个精灵一样美丽的小姑娘，克洛普很难想象那个精明如斯的加泰人，居然能养出这样一个女儿。 他早就在比赛现场和报纸上见过她，如今仔细看到真人，只觉得她看起来倒没有报纸上写得那样“放荡不堪”；而唯一与报道符合的一点，大概就是她确实有着一张“如猫咪般聪慧狡黠”的脸——看来即使是抹黑，他们也没法否定她的美貌。 穿着巴伐利亚传统裙装的金发女孩儿，一口气拿着13杯啤酒来到他们桌前；那些装啤酒的直筒把手杯都大得吓人，它们堆成壮观的金字塔状，由那两条纤细的胳膊托起，然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稳稳当当的降落在桌子上，连泡沫都没有溢出来一点儿。 estela被这堪比杂技难度的“表演”惊得目瞪口呆，她呐呐的从那个德国小姐姐手里接过酒杯，咽了口口水。 ——这一杯喝完真的不会醉到抱着路边电线杆狂亲吗？…… 而她身边的克洛普一口气就喝掉了大半杯，他用余光注意到了身边面露难色的女孩儿，就贴心的嘱咐说:“如果喝不完你可以倒给我一些，可以不用勉强……” “少占别人便宜了，尤尔根！” 坐在克洛普对面的中年男人戏谑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本正经的对estela胡说八道:“在德国，只有妻子才能把喝不完的啤酒倒给丈夫……别给这个老流氓占你便宜的机会，小姐！” “hey！——” 克洛普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发小，“你能不能别在外面说这些疯话，哪有这种——” “不用帮忙。我可以解决。” estela对他们笑了笑，然后直接举起酒杯咕噜咕噜狂饮一大口。 “拜托，小家伙……别那么逞强好吗？” 克洛普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却忍不住在担心万一她喝出事、自己该如何向瓜迪奥拉交待。 当estela抱着啤酒豪饮时，另一边的拜仁众人则是在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从弗罗因德那里得知estela一个人出去游荡时，瓜迪奥拉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她拎回自己身边，因为无数次的经验都在告诉他，只要她一个人参与这种大型活动，往往总会闯出一些祸来。 碍于球队和电视台的录制任务，瓜迪奥拉无法脱身，于是弗罗因德和拉姆、穆勒等人自发搜寻。 今天是啤酒节的第一天，整个特蕾西亚广场挤满了十几万人，从下午到天黑，他们几个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estela的踪迹。 就在弗罗因德准备联络负责啤酒节安全的警察时，他们收到了克罗斯的电话，表示他已经找到了estela，并将其送回了家里…… “唔……想吐……” 出租车的后座上，estela闭着眼睛絮絮叨叨，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而坐在她身边的克罗斯则是一脸淡定，他降下车窗，将她脑袋靠在窗边，道:“想吐就吐车外面，我绝对不会帮你付洗车费。” “……” 女孩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睛缝，像是为了报复或是撒娇，她直接一脑袋扎进了他怀里乱蹭，“你说话是一直都这样难听吗？……还是说你只对我这样。” 听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控诉，克罗斯只好用手摁住了她那颗乱动的脑袋，“我一直都这样；你如果不爽，就应该离我远点儿。” 被他钳制住的estela乖乖趴在他的肩膀上抽了抽鼻子，委屈的小声道:“哪有像你这样的……一边叫我离你远点儿，一边抱着我不放……” “……” 男人无言，只是默默伸出手，用力扯了扯她的脸颊肉，一直到怀里的女孩儿发出吱哇乱叫的抗议时，他才停止这种行为。 “你们德国人总是欺负我！” 借着酒劲，estela直接嗷嗷的撒起泼来，“你们都是变态吗？！是不是欺负我你们就会开心啊！你们凭什么都那样对我！我讨厌你们！……”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针对你，” 面对女孩儿的借酒撒泼行为，克罗斯表现得非常镇定，甚至还略带自嘲的说:“他们对其他人也这样，甚至包括我。” “……” 这下子轮到estela沉默了，她红着鼻尖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犹豫的问:“你、你和其他队友关系不好吗？” “我的队友很好，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克罗斯冷漠的回答，一副并不想多谈的样子。 “真是奇怪……” estela重新趴回他的肩头，闷声闷气的说:“我不是德国人，所以不受欢迎；可明明你是德国人，为什么也不受欢迎呢……”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太异类吧。” 克罗斯轻描淡写的回应着她，然后微微侧过头，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发辫上系着的花状结丝带。 “为什么你要找菲利普当你的德语老师？” 他倏地的问。 “因为……他人还不错……” estela趴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就只有这一个原因吗？你和他接触了多长时间就觉得他人不错？” 睡意朦胧间，她听到了男人略显愠怒的质问。于是就哀怨的解释说:“我明明提出过让你教我的……可是你拒绝我了，所以我只能找别人……” “……” 出租车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只有司机的电台在不停播放justinbieber的《boyfriend》。 听着美国男孩儿特地压低嗓音的吟唱，郁结的德国人直接伸手摁了电台，引得司机回首驻目。 “你也可以来找我，” 他别扭的在女孩儿耳边道，“别再去找那家伙了……” …… tbc. Chapter46. 克罗斯其实很早就开始关注estela。 因为在她和瓜迪奥拉来到慕尼黑之前，各种小道消息就已经在球队里传播开来。 从皇马到巴萨，几乎所有有名球员都和她产生过暧昧绯闻。拜仁众人对此讳莫如深，他们一边用真假掺半的玩笑口气说“我们才不会被一个小丫头勾引”，又一边翻来覆去的咀嚼她的各种信息。 克罗斯对此嗤之以鼻。他低头看向手机里的八卦头条，上面正好是estela叼着棒棒糖对着狗仔镜头竖中指的照片（她身边的哈维·埃尔南德兹甚至还难得露出一抹宠溺微笑）。 ——虽然不知道传闻真假，但他觉得这个小家伙可比人们传言的有意思多了。 抱着一丝期待，他在两个月后见到了那个“劣迹斑斑”的西班牙女孩儿。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那个初到德国、便热情的给大家塞自制点心的西班牙傻妞。那时候克罗斯觉得她看起来有些天真、有些热情过头的憨气； 在德国冬天略显阴郁的天气里，她总是喜欢穿那些颜色鲜艳的服装，仿佛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一样。 对此，那些明面上很讨厌她的拜仁球员们，私下却忍不住一遍遍的议论调侃，说她穿着长靴的腿有多么性感、说她身上又换了另一种香水等等。 克罗斯将这些都听在耳朵里，却从不参与这些话题，因为他觉得这十分无聊且无趣；他不想费劲当这种边骂边夸的两面派，只是在心中对这个固执又泼辣的女孩儿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探究欲望。 尽管她知道她自己不受欢迎，但她依然把那些包装精美的自制点心送到众人手里。 在克罗斯眼里，她就像只笨拙又讨巧的猫一样坚持着试图讨好这群陌生人。对此他感到好笑、无语，生气，以及，一点失望。 ——他实在搞不懂到底这群家伙到底有什么值得讨好的；他本来以为她会锐利到不向任何人服软呢！ 于是他捡起被丢进垃圾桶的点心盒、直接扔在她面前，试图用最直接且粗暴的方式叫醒这个傻瓜。 然而事实证明，他确实达成了目的。那个傻妞没有再来给他们塞点心，但同时，她也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没有再收到小熊饼干的诺伊尔对此颇为失望，而施魏因施泰格则是淡定的表示没有她的干扰世界变得清净很多。 而如果没有那场恶作剧，克罗斯觉得他也会逐渐放下这股探究欲，重归自己的平静生活。 可意外往往就在不经意时产生。 在结束与巴萨的友谊赛后，她在拜仁更衣室的风评降至谷底。球友们都在奚落或嘲讽她是个“西班牙爱国者”，或是戏谑的转发网络上的恶劣报道以做支持。 最终穆勒提出了恶作剧计划，所有人都成了这场游戏的参与者。 克罗斯在训练场的角落里目睹了这件事的发生。他冷静的旁观，试图保持自己的独立位置，可当他看到她像只可怜的猫崽儿一样被一群大型犬围起来欺负时，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你没法儿让所有人都爱你。】 【学着让自己强大起来。】 他只能用这种直白了当的话语安慰她，就连擦眼泪的动作也十分生疏粗暴——他从来没给别人做过这种事，因为他通常是让别人哭的那种角色。 此后回想，克罗斯觉得他与她的交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她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出现，期间他曾隐晦的向瓜迪奥拉打听她的动静，而加泰人则是笑着表示她在家里养伤，并且在努力学习德语。 可就在他隐约期待着她的回归时，他们的队长、菲利普·拉姆，以一只既刺眼又不起眼的粉色蝴蝶结发饰搅乱了他的思绪。 在所有人都在猜测拉姆的新伴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时，克罗斯的心中被一股莫名的嫉妒情绪填满。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拉姆； 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此而不爽； 这种别扭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啤酒节。 克罗斯原本打算不再理她。可当她像只绚丽的蝴蝶一样跑到他面前、满眼期待的向他展示裙装时，他又一次的心软了。 作为“报复”，他故意将她发辫上代表单身的蝴蝶结，改系成了代表“名花有主”的花状结。 ——她这只花蝴蝶已经招惹到很多人了，没必要再吸引更多可怜伤心人。 克罗斯在心中赞叹自己是个为别人着想的好心人。 虽然早有预感她不会乖乖和球队待在一起，但是要在聚集了十几万人的啤酒节上找到她绝非易事。 他和拉姆等人分头寻找了很久，一直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才在啤酒帐篷外发现了被尤尔根·克洛普抱在怀里的醉酒猫崽。 没错，就是隔壁多特蒙德球队的主教练，尤尔根·克洛普。 克罗斯很难表达出自己心中的不解与震惊。 穿着一身便装的尤尔根·克洛普将怀里的女孩儿交给了他，然后一脸歉疚的笑着说“她喝多了，麻烦你照顾她”。 克罗斯觉得匪夷所思。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这只花蝴蝶到底是怎么飞到隔壁教练的怀里的。 虽然疑惑不已，但他还是按照嘱咐送她回家。 出租车在索菲恩大街的豪宅外停下，克罗斯抱着怀里早已熟睡过去的女孩儿、摁响了门铃。 一名女佣走出来替他们开门，在把estela送回她的房间后，克罗斯便礼貌的与女佣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没有选择继续坐车，而是独自漫行在夜影斑驳的林荫大道上。 他捻着一朵红色康乃馨，边走边思考。 这是一件遗失物，或者一份纪念品。 他捻着花梗转来转去，绯红的颜色与起伏不平的花瓣边缘使其看起来像一团正在他指尖上燃烧的火焰。 ——就像她一样，一束永远都在别人心尖上作舞的艳色赤火。 克罗斯将这朵红色康乃馨收进掌心，同时也将一束野火藏进心底。 在啤酒节上一口气干了4大杯啤酒的estela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瓜迪奥拉对于她这种“破坏合约”的行为进行了惩罚，内容就是禁足半个月不准出门。 estela差点被他气笑，在努力抗（耍）议（赖）之后，这个惩罚被改成七天。 于是乎，三天后登门授课的拉姆成功收获了一只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哼哼唧唧的颓废猫咪。 “你来了……” estela耷拉着眼睛，扫了一眼走进门的拉姆，有气无力的道:“你是探监的还是来传话的？” “事实上我是来给你上课的。” 拉姆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孩儿，便忍不住笑着调侃说:“别这样垮着脸，会提前变成老婆婆的。” “……” 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儿竖着眼睛怒瞪他一眼，然后就直接使坏，攥着他的衣角狠狠一扯，让他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 拉姆猝不及防就被摆弄一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estela就直接用力的倒在他肚子上，活像一只坏心眼的猫。 “我如果变成老婆婆，那你也一定会早我十几年变成老爷爷！” 她哼了一声，傲娇的回怼。 而敢被腹部暴击的拉姆则是选择举手投降，叹气道:“好吧好吧，我错了……请原谅我，estela小姐。” “带我出去玩儿我就原谅你。” estela抓着拉姆的手，像把玩什么玩具一样，把他的手指掰来扯去。 拉姆纵容她躺在自己肚子上，折腾自己的手指，苦笑着说:“如果佩普知道我把你带出去、肯定会很生气。” “那就直接带我去见他吧！我想去你们基地转转！” estela爬起来，一脸期待的望着拉姆。 而拉姆一想到自己队友对于她的态度，就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 “不行，我可不能为了你而去得罪我的教练。” 他故作严肃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惹得女孩儿十分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 面对拒绝，estela可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主。 很快，她就对拉姆开展了“大力报复”行为。 “这个单词的意思是‘专业’……等你之后去大学里学习估计会用到……’ 房间里，拉姆正对着书本一字一句的认真教导。而全身心投入教学任务的他，甚至没有发现estela正紧紧的凑在他身边。 “听起来好复杂……” 女孩儿苦恼的看着书本上的单词，手中握着的羽毛笔却在若有似无的骚动着拉姆放在桌子上的手。 拉姆被着酥酥麻麻的痒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想挪开手，结果身边的estela却一把凑近，用那双可爱的琥珀色大眼睛望着他道:“可以再说一遍吗？老师。” “……” 忽然被叫“老师”的拉姆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见她越靠越近，一脸关切的问:“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奇怪哦。” “没什么。” 拉姆努力镇定下来，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那我再给你讲一遍、这次可要记清楚了……” “你就不能讲慢一点吗？老师。” estela故作委屈的娇声抱怨，同时将身体紧紧贴在了他的怀里。 拉姆被她挤得无地可去，只能被迫用胸膛来接纳她的存在。 她靠得实在太近，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体温；那一头水藻般妩媚的黑色卷发就搔在他的下巴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小动物的亲昵示爱； 拉姆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得小心谨慎，他极力克制着狭呢的心神，想要将她稍稍推开，结果刚一动胳膊，就贴上一块丰软的物体。 他脊背一僵，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只见她胸前那对包裹在白衬衣里的丰满软肉，像两座隆起的小山丘一样夹抱着他的手臂。 “你、靠太近了……很热……” 拉姆手忙脚乱的想要挣脱开来，然而“奸计得逞”的estela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德国人。 “你很讨厌我吗？” 她被推开，然后用那双泛着点儿水光的大眼睛望着拉姆，活像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小猫。 “我知道我很笨、如果你不想教我……我可以走……” estela低头吸了吸鼻子，随即就要起身离开。见状拉姆顿时慌乱起来，他急忙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不！我没有、我只是——” 他握上她的手腕，在还没来得及使出什么力气时，女孩儿就重心不稳一般的倒在他怀里。 温软的一大团就这样抱得满怀，拉姆的心脏悸动不已，像是随时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可他怀里的estela却像是毫无感知一般，她穿着半身格子裙，无所顾忌的坐在他大腿上蠕动，像是要起身，又像是要坐直。 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这样夹着他的大腿摩擦，隔着衣物，拉姆都能感觉一股燥热正从下腹直冲胯间。 没有人比estela更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体变化了。感觉到他紧绷的下腹、与悄悄抵在自己大腿上的硬物，她趴在拉姆肩膀上、背对着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似乎无论过去多久，她永远擅长这套在马德里红灯区学会的招数伎俩。 “你硬了……老师……” 她小小的低吟，语气委屈，宛如一个正在被家庭老师诱哄欺骗的纯真少女。 拉姆只觉得气血翻涌，他一边极力维持脑袋的冷静，一边沉声道:“那是因为你坐在我的大腿上……快起来，estela。” ——男人的嘴硬程度果然和老二硬度成正比。 estela内心在嗤笑，但表面上却还在极力诱惑这个冷静自持的德国人。 “你身上是塞了什么东西吗？好硬……”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摸去，柔软的手掌隔着衣物轻轻抚摸，勾惹起身体里一股股的电流。 在她即将触到自己胯间时，拉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强迫性的抬起她的头，与那双狡黠的猫眼对视起来。 “你可比报纸上写得还要恶劣，estela·carmen。” 拉姆平日里的温和目光此时变得凌厉而深沉，他显然已经反应过来这个女孩儿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estela却一点儿也不畏惧，反而挑衅般的笑了笑，直接向他展示了自己最狡诈的一面:“那你不也是心甘情愿的钻入了我的‘圈套’吗？菲利普·拉姆先生。” 拉姆被很多人评价为“聪明”，他虽从不自显于面上，但心里却对此十分认可。可现在，他被怒火与失败感所击垮，以至于有些失去理智。 ——他以为他可以招架住她；他以为自己可以“驯服”这只狡猾的野猫； 被挫败感填满的拉姆伸出胳膊、用力抱住怀里的人，直接吻了上去。 而刚才还在使出浑身解数挑战这个男人底线的estela，如今却抗拒不已。 她只想试探他，却又不想承担后果。更何况这实在不是一个体验感很好的吻，因为愤怒的德国人是在用牙齿咬她、用近乎侵略的方式攻占她的口腔。 “唔、你——放……唔……” 玩过头的estela开始拼命反抗，然而拉姆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惯着她。他以男性运动员的体力优势轻松的制服了她，在这种近乎征服的快感里，他大力的拍向了她的臀部，狠狠惩罚着这两瓣招人的嫩肉。 estela的痛呼被拉姆尽数吞下，她拼命反抗，根本没有余力去应付他这凶猛的吻。 他的巴掌一下下的落在自己屁股上，而另一只手甚至直接掀起短裙裙摆、钻进了内裤里揉捏那丰满的臀肉。 estela无法抗拒这过度的快感。平日里用温和面孔伪装自己的男人如今在她面前暴露出了隐藏至深的一面。 她有些得意于是自己让他失控，又因为他用力咬自己舌头的行为而疼得呲牙咧嘴。 安静的房间里，如今只能听到秋风吹拂落叶的沙沙声、两人意乱情迷的喘息呻吟，以及唇齿相接时粘稠水声。 就在拉姆试图将手伸进她的胸衣里时，门外忽然响起了瓜迪奥拉的声音: “你在房间里吗？艾拉。” “……” tbc. Chapter47.红色康乃馨 当瓜迪奥拉推开门走进房间时，estela正以僵硬的腔调朗读德语单词，而令他意外的是，菲利普·拉姆也在这里。他正坐在书桌边一脸专注的辅导着estela、并时不时的纠正她的发音。 整个房间异常和谐平静，平静到敏锐的加泰人感到一丝古怪。 “你也在这里、菲利普。” 瓜迪奥拉走上前与笑着拉姆打招呼。 “只是抽时间来教estela德语而已……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贸然到访。” 沉和内敛的德国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哦，这当然没问题。” 瓜迪奥拉一边回答，一边看向桌边专心研究德语、无动于衷的女孩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与拉姆闲聊了几句，期间手机响起了，他便转身走出去接电话。 而瓜迪奥拉刚一离开，estela就立刻从书本里抬起头、看着拉姆，坏笑着道:“你刚才的‘表演’可真不错，这也是你们德国人的特长之一吗？” “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可绝不能完成这么精彩的‘演出’。” 拉姆走到estela面前，低头凝望着她那双如猫咪般妩媚张扬的大眼睛，以及那被略显红肿的丰满红唇，“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告诉我，你也是这样对待巴萨那帮人的吗？” 既然他们已经摊牌，拉姆索性也不再伪装自己。他承认他在被这朵“恶名在外”的野玫瑰吸引，但一想到刚才这般的事情曾经在其他人身上，他就十分不满。 “所以你是在嫉妒他们吗？” estela挑衅般的笑了笑，然后俯下身，缱绻乖巧的将脸颊贴在他的怀里、撒起娇来，“男人有这么强烈的嫉妒心可不是一件好事，菲利普……如果你做不到远离我、那就最好接纳我的一切。” 女孩儿隔着衣物轻轻在他怀里蹭动、刚才那场被匆忙终止的情事之火又这样被她勾起。 褪去平日里的温和面具后，拉姆表情冷淡。他一手抚摸着女孩的脑袋，一边在心中思索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几分钟前，拉姆在这个狡猾的小丫头面前输得一塌糊涂。从来克制、冷静的人，第一次在挑衅与诱惑下暴露出了最鲜为人知的欲望之面。 他亲吻了她、拥抱了她、甚至将手伸进了她的衣物里……那股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始终存留在他的手掌上，像毒品一样上瘾，让他心惊不已。 拉姆在晚饭前道别离开，而在他离开之后，瓜迪奥拉找到了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estela。 “所以最近有发生什么故事吗？” 他在她身边坐下，倏地开口问。 “什么？” estela忙着电视屏幕上的枪战游戏，完全在意这个问题的样子。 “你和拉姆是怎么回事？” 瓜迪奥拉开门见山，缓缓说:“他很聪明，绝对不会花时间做无用之事；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动他estela。” 他那听起来平淡的话语凭空让estela一抖，她停下手中的游戏手柄，起身看向身边的加泰人，就说:“只是一点儿私下交情而已，因为在拜仁的所有人里，只有他对我存有耐心。” “但这里不是巴塞罗那，estela，” 瓜迪奥拉的眉头微微皱起，语重心长的说:“在巴塞罗那，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会保护你、包容你；可这里是德国，他们不理解你、更难以接纳你，和他们走得太近也许并非一件好事。” “但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选择和谁相处。” 女孩儿蹙眉反驳。 而瓜迪奥拉则是忍不住狠狠一愣。他看着眼前的estela，第一次意识到她已经17岁，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习惯性依赖他的女孩儿。 他感到失落、无力、或者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到了晚上，这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就转变成了更具体的表现。 女孩儿的哭泣与呻吟声久久回荡在别墅里。 灰色的大床上，浑身赤裸的estela被迫以一种极度羞耻的姿势跪趴在瓜迪奥拉身前、接受他的粗暴顶撞。 她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过分行为，整个人狼狈极了； 一张小脸已经哭花、从脖子到胸口都残留着乳白的精液流痕、甚至还有一条灰色的猫咪尾巴正从她隐秘的臀缝处垂落，有气无力的扫在床单上。 “停、停下……呜呜～” estela的胳膊撑在床垫上瑟瑟发抖，她哭叫个不停，眼泪和嘴角的精液一起滴落在大床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为什么要停下？你明明很喜欢——唔、” 年长男人挺着腰胯刺入，将女孩儿那两瓣过分丰腴的雪白臀肉都撞得啪啪作响。 年轻紧致的身体紧紧裹缠着他的阴茎，爽得让人头皮发麻。瓜迪奥拉一边闷哼，一边扶着estela塌陷的腰肢用力冲撞。 “啊啊啊、你——” 因为这突然加快的进出动作，estela的喉间发出了一阵绵长的、刺耳的，近乎痛苦与快乐的之间的尖叫呻吟。 因为跪趴的姿势，她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也变得像怀孕的母猫一样垂坠着，它们随着身后男人的大力捣干而在空中剧烈晃动，时不时的像鼓掌看戏般的互击起来。 estela又疼又爽，她想要伸手托住这对沉甸甸的乳肉，结果却被坏心眼的年长男人按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告诉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说话、estela……” “……你可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家伙……” 加泰人像拉扯缰绳一样反握着女孩儿的胳膊，他咬牙切齿的威逼利诱，宛如一个西班牙暴君。 可已经被操得完全失神的estela哪里听得到这些话，她的下腹处宫腔已经被顶得隐隐发麻，而男人那粗大的阴茎也堵不住那些潮喷的透明淫水，水花淅淅沥沥的将灰色的床单浇成深黑色，既色情又淫靡。 她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哭腔与娇吟，双腿颤抖着迎来身体的失控高潮，就连阴蒂都因为这过度的高潮而在酸麻作痛。 “放过我、呜呜……求你……” “我不要了……呜呜……” 已经被操怕了的女孩儿趔趄着向前爬行想要逃走，瓜迪奥拉目光幽深的望着这只试图从他身下溜走的色情小母猫，静静欣赏着她那正溢出白浊的红肿阴户。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抓着她的脚踝将她拖回来，然后重新埋进她的身体，在女孩儿的尖叫声中恶劣的抵磨她的子宫口。 “你会越来越不听话吗？还是说等你长大之后、你就会和其他人走到一起？……你是个恶毒的小骗子，estela……” 心中郁结的瓜迪奥拉用力抽打着她雪白浑圆的屁股，惹得女孩儿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加泰人心中就又急又气。 他过了太久的舒适安逸日子，他意识到他再也离不开这个恶劣的女孩儿。 瓜迪奥拉亲手抚养她长大，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埋下了一颗开不出来花的种子。 ——他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可一想到她即将长大、即将变成另一个男人怀里的女友甚至妻子，他就难过的要命。 瓜迪奥拉拼命想要抓住这点儿在他掌心里缓慢流逝的沙子，然后似乎他握得越紧，一切就消失得越快。 他感到悲哀，痛苦，像个罪孽深重的信徒一样抱着estela疯狂欢爱，宛如明天即是世界末日。 这场性事持续到凌晨才结束，estela早已累得沉沉睡去，而瓜迪奥拉没有像以前一样选择体贴的帮她清理，而是用那颗猫尾巴肛塞，恶意的将精液堵在她的身体里。 从来理智的年长男人想要放纵一次。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儿盯着窗帘缝隙里的月光发呆，最终还是沉沉叹气一声，然后心忧难安的睡去。 七天的“禁闭”时间结束后，estela在第一时间里做客了拜仁训练基地。 虽然她明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稍稍打扮了一番。 在慕尼黑略显萧瑟的深秋里，她穿着浅黄色的驼马绒连身裙，一头蓬松的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在秋光里伸懒腰的小橘猫，可爱又慵懒。 她坐在场边围观拜仁众人训练，引得众人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 “我发誓、今天她闻起来绝对会是柠檬蜂蜜蛋糕的味道。” 穆勒将球传给里贝里，笑着调侃说。 “你想吃东西了就直说，托马斯，” 博阿滕挑眉道:“还是说你是想直接拿她当‘点心’？” “她如果能乖乖被我吃掉，那或许也不错。” 穆勒戏谑的应承下这句话。而施魏因施泰格则是有些奇怪的问:“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不来了吗？” “也许她只是想要见见某个人？” 诺伊尔一边将球丢给他们，一边随口道。 听到这话，原本正在专心训练的拉姆忽然忍不住闪了一下脚步。他快速看了一眼场边的女孩儿，然后就一脸平静的说:“她的爸爸就在这里工作、偶尔来做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倒是发现她又带上了那些点心，” 施魏因施泰格有些不悦的吐槽起来，“但愿她不会像以前一样、给大家塞那些傻玩意儿。” “她只带了一盒，巴斯蒂安。” 穆勒拍了拍他的肩膀，耸肩调侃说:“我猜那绝对不会是送给你的。” “……” 被队友哽住的德国人选择一言不发的投身训练。而穆勒则是忍不住和拉姆一起讨论那唯一一盒点心是用来送给谁的。 结束训练后，estela在餐厅外的走廊里等到了克罗斯。 自从啤酒节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就一直处于一种别扭又微妙的关系。estela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只知道自己不讨厌，甚至还隐隐觉得期待和欢喜——明明这个德国人并不温柔讨喜的！ “给你的！” estela大大方方的将一只白色的点心盒递到克罗斯面前。 望着女孩儿一脸“你不接过去我就一直这样递着”的表情，克罗斯发出一声无奈的鼻息，然后接过礼物盒，道:“我承认你的点心做得很好吃，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人可以天天吃吧。” “我才不管你吃不吃，反正我只是想让你收下而已。” estela抱着胳膊傲娇的说。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不甚在意，但是克罗斯的心里却暗藏一丝甜蜜。 他拿着礼物盒，一边往更衣室走，一边问:“所以你来找我什么事，不去和拉姆学习德语吗？”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来找你！” estela逐步跟在他身后道:“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啊？你明明有说过你要教我的、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闻此，克罗斯难得生出想要逗逗这个小家伙的念头，于是就故作冷漠的说:“是吗？我这么不记得我说过……我只记得某个醉猫在赖在我身上睡了一路、还让我不得不抱着她、把她送回家……不得不说这可是我抱过的最重的女人，简直像个小猪崽儿。” “喂！你这家伙！——” estela又羞又气，她追上前想要敲这个德国人的后脑勺，结果没想到对方却忽然转过身来。 她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扑到他怀里，被他用一只手捏住脸颊、好一通揉捏。 “看来还不止是小猪崽儿，还是想偷袭人的坏猫。” 克罗斯满意的欣赏着女孩儿那张被自己揉成包子状的脸，嘴角笑容恶劣，但眼神却十分温柔。 “明明就是你说话不算话！” estela拍开他的手，委屈的嚷嚷着。 “等后天的比赛结束后、再提这件事吧。”德国人那双深邃的湛蓝眼睛含笑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儿，“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可不像拉姆一样有耐心；如果你是个笨学生，我绝对会揍你屁股。” “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estela冲他做了个鬼脸，“反正学费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如果不好好教我，我就要去法院上诉你！” 说完，她就像只嚣张跋扈的波斯猫一样踱步离开。 克罗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随即就有些好奇的打开了手中的点心盒。 这一次，里面不再是点心，而是一枝大红色的康乃馨，其绿色的枝梗上，还用红丝带系着花状结。 嘴角的笑容弧度逐渐扩大，克罗斯盖上礼物盒，脚步轻快的走向更衣室，心里已经开始期待后天与美因茨的比赛了…… tbc. Chapter48.更衣室矛盾 周六下午，拜仁慕尼黑在主场迎来了美因茨的挑战。 白色的安联球场被身穿红色球衣的拜仁球迷填满，在一声声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起伏翻涌的红球衣宛如沸腾的鲜血。 比赛才刚刚开始，拜仁便。先是穆勒右路传中穿过了美因茨的整条防线，后有曼祖基奇中路打空门得手，不到一会儿功夫，拜仁便1-0领先。 身后的球迷们高唱着“拜仁之歌”，estela拢紧脖子上的围巾，紧盯着球场上的局势。 虽然她不喜欢那群家伙，但不得不说，这支德国球队确实是充满魅力的存在。 严谨的战术体系和高效的进攻手段，球员们在场上犹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极致。 这群在生活里略显幼稚可恶的家伙，到了绿茵场上却组成了一部强悍的装甲车，以所向披靡的姿态瓦解对手的全部力量。 当比赛时间过半时，拜仁从左路发动攻势，左后卫精准传中找到了禁区内的施魏因斯泰格，后者轻松头球破门，拜仁2-0！ 而在第72分钟时，被战斗机器围剿的美因茨突然像困兽一样反击起来，丹特在禁区内踢倒了鲍姆加特林格，裁判果断判罚点球，绍洛伊大力抽射命中，诺伊尔扑错了方向，拜仁2-1美因茨。 estela心脏紧绷起来，比赛就这样拉扯到了八十多分钟。 第82分钟，场上再次出现争议局面，穆勒于禁区内被狠狠放倒，主裁判仍然没有给点球。 补时第2分钟，拜仁右路发动攻势，千钧一发之际，克罗斯不等皮球落地直接射门得手，拜仁3-1战胜美因茨！ 场边的瓜迪奥拉兴奋的振臂高呼，队员们开始拥抱庆祝；而在万众瞩目之下，克罗斯脱离了队伍，张开双臂、跑向了南看台，对着观众席上的estela做出心形手势。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那个“销声匿迹”多时的“瓜迪奥拉小姐”再次出现在安联球场。 摄像机像疯了一样闪个不停，快门的咔嚓咔嚓和人们的尖叫声让estela脊背发抖。她瞪大眼睛看着场上的克罗斯，只见他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又骄傲的坏笑。 ——好吧，他是在挑衅，也是在证明。 estela耳朵红红，咬紧嘴唇，忽然后悔今天要来这里看比赛。 上一次出现在安联球场时，她穿着巴萨球衣，梅西进球后在一片嘘声与骂声中隔空拥抱她； 这一次，她出现在安联球场，穿着拜仁39号球衣，为球队取得胜利的克罗斯在德国人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主动“拥抱”了她； 多么奇妙的反差与对比。 媒体们将镜头对准了她身上的鲜红色拜仁球衣、对焦在隔空对视的她和克罗斯身上； 周围是人们高举起来的手机，头顶上飘扬得是拜仁的白红色旗帜，而他们就这样遥遥的相望对视，不顾所有喧嚣，不顾所有吵闹，仿佛整个世界只能看得到对方的存在。 不出意外的话，这张宛如名画般的照片即将登上各个媒体报纸的头条，而在新的网络风暴来临前，比赛结束后的拜仁更衣室就提前迎来了风波。 尽管3比1赢了比赛，但是大家似乎兴致并不高，他们自顾自的洗漱换衣服，或者低头看手里的手机，无声之中，一股暗流涌动。 当克罗斯洗完澡走出来换衣服时，这股诡异的气氛达到了巅峰值。 “不给我们解释点儿什么吗？托尼。” 穆勒第一个开口，他走到克罗斯身边，一边搭着他的肩膀，一边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你什么时候和那位小姐产生了如此‘强烈’、‘深厚’的友谊？” “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克罗斯套上体恤，语气坦然平静，然而更衣室却像是被人凭空丢了颗炸弹一样“砰”得一下被引爆。 “你难道不知道她的事迹吗？” 施魏因施泰格刷得一下站起来，拧着眉头大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会给你自己、还有球队惹上麻烦！” 闻此，正在穿鞋的克罗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冷，“如果有麻烦、那也只会是关于我自己的……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把你们牵扯进来的。” “你们两个别吵了，” 拉姆从中调和开口，然后就对克罗斯说:“我觉得巴斯蒂安说得是对的……她是教练的女儿，我们理应和她保持距离。” 听到这句话，靠在角落里围观这一切的穆勒、忍不住无声的嗤笑了一下，他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恕我直言，菲利普……在所有人里，你是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的。” 克罗斯目光犀利的盯着拉姆，“很多事情我选择不说出来，是因为我足够尊重你；所以，请你别来指教我了。” 拉姆神情一滞，眼神顿时变得意味不明。 而施魏因施泰格则是有些生气的逼近到克罗斯面前，怒吼道:“你是疯了吗？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对待我们——” “我没有疯，相反，比起你们，我理智得不了。” 克罗斯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审讯结束了吗？结束了话我就要走了。” 说着，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见此，盛怒之下的施魏因施泰格直接伸手去抓他的肩膀，而克罗斯则是重重挥开他的胳膊； 一场肢体冲突就这样产生，克罗斯和施魏因施泰格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更衣室里扭打起来。 众人没想到事态会升级至此，于是便纷纷上前试图将他们拉开。 拉姆一边大声制止，一边试图将他们分开，结果手忙脚乱之余，又不小心在克罗斯脸上增添了几记新伤；而里贝里则是挡在克罗斯身前，试图将施魏因施泰格推开； 几人混战成一片，更衣室里的动静也很快引来了工作人员的关注。事情最后，参与此次斗争事件的球员被轮流叫去谈话，尤其是克罗斯和施魏因施泰格，直到半夜时分才从赫内斯的办公室里离开。 estela一直在车子里等到睡着都没有等到克罗斯。 原本两个人约定好比赛结束后要一起去吃东西，结果克罗斯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才来到停车场。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estela被开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克罗斯后又迅速放松了神经，重新躺回了座椅里。 “怎么这么久才出来……要不是你的车还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 女孩儿打着哈欠，睡意朦胧的抱怨着。 “被一点事情耽误了，” 克罗斯一边插车钥匙，一边解释，“今天先送你回家吧，不然佩普大概会不放心。” estela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忽然发现他颧骨上有着一块显眼的青紫痕迹。 “你的脸怎么了？” 她皱着眉问，试图伸手去碰；克罗斯条件反射性的转头看向她，不小心暴露出了红肿的嘴角和侧脸。 “你、你到底是干什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estela被惊得一愣，她捧着德国人那张板板正正的帅脸仔细端详起来，紧张的问:“你是被人抢劫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疼不疼啊？” 克罗斯任由女孩儿两手小手不停扒拉着自己的脸，望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原本郁闷气愤的心情瞬间得到了化解。 他克制着嘴角的笑意不要太明显，淡定的应付说:“不小心被门撞了而已，过几天就会好。” “……” estela的嘴角无语扯动着，但是她仍然保持善良，所以没有拆穿这个男人的嘴硬发言。 “可怜的托尼呀……” 她叹着气，抱着男人的脑袋玩起来搞怪的游戏，“怎么可以被门伤害得这么惨呢……要不要体验一下治愈之神的‘痛痛飞走’咒语？嗯？” “少玩这种无聊把戏……” 德国人红着耳朵从女孩胸前抬起头。他在座位里端端正正的坐好，装作不经意的、将脱下来的外套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用以遮挡，好在estela完全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自顾自的抱怨着今天错过的晚餐…… 【瓜迪奥拉女儿再现安联球场】 【39号球衣？瓜迪奥拉养女疑似与克罗斯交往】 【当众示爱:托尼·克罗斯讨好瓜帅爱女？】 …… 一个个放大加粗的黑色新闻标题通过网络传播、发散至世界各地。 就在德国人观察着克罗斯会不会因此得到瓜迪奥拉“赏识”、从此一飞冲天时，他却意外的出现在了替补席上，甚至身边还坐着一个同样脸色不佳的施魏因施泰格。 这是个充满戏剧化的场景，于是有不少人开始猜测瓜迪奥拉是否是因为“爱女”被撬墙角，所以开始对其进行惩罚； 可在此同时，更有一些隐秘舆论传言拜仁更衣室产生不合，因此克罗斯和施魏因施泰格两人才被摁在替补席上； 各种八卦与小道消息在坊间流传而出，作为事件起源的estela却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她正在忙着应付那些远在西班牙的人。 “你和那个德国人到底怎么回事？” 电脑屏幕上，皮克拉着一张大长脸严肃的问，“才过去多久你就穿上了拜仁的球衣吗？你已经被那群德国人招安了吗？” 视频这头的estela正在悄悄用手机回复拉莫斯的讯息，听到皮克的话，她当即抬起头反驳:“说什么呢你！佩普现在可是拜仁的教练、我当然要支持他的工作啊！” “但是你明明讨厌他们的，” 哈维那张不爽猫脸出现了屏幕上，“你之前和我们吐槽过他们很多次。” “……” 被戳中脊梁骨的estela咽了咽口水，只能梗着脖子嘴硬道:“那是因为有的人真的对我很糟糕……但有的人对我还不错，所以我没理由讨厌他……” “你就是个小骗子，黛拉。” 伊涅斯塔在一旁幽幽吐槽。 “难怪大家都说女人都是容易变心的……看来你也是个容易变心的坏家伙。” 皮克不甘落后的进行补刀。 听到这些话，estela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她心虚不已，只能打着马虎眼儿扯开了话题。 因为不想自己给克罗斯造成太多舆论影响，estela决定在风波平息前和他分开几天。 她的德语日渐熟练，已经可以顺利与别人的沟通交流。于是在无所事事的周末，她给自己报名了马术课。 estela虽然不喜欢运动，但也并不妨碍她想成为那些穿着马术服、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女骑手。 然而，就在她兴致盎然的牵着一匹小白马、走出马厩时，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男人正骑着马儿满场跑动。 “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小绯闻天后也在这儿！” 穆勒骑着马儿踱步来到她面前，笑得露出一口不甚平整的大白牙。 estela僵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就说:“希望我现在要回我的学费还来得及……真是不巧哦，穆勒先生。” “你居然还在这里交了学费吗？” 穆勒戏谑的挑眉道，“你应该直接来找我的，我可以免费教你！” “不用了，我爸爸教育过我，免费的东西通常都是不安全、不可靠的……” 说着，estela就皱着鼻子眉毛、一脸嫌弃的躲开穆勒骑着那匹的棕色阿拉伯马。 然而这匹马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的恶劣。 “你能不能管管你的马！它是发情了吗？！” estela忍无可忍，只能闪躲到一边、冲骑在马上看戏的穆勒嚷嚷。 闻此，穆勒紧了紧手里的缰绳，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说:“看到美女就会产生兴趣，是所有物种的天性；更何况我的‘黛拉’还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呢……另外说一句，它还没和其他马儿交往过呢！” 他得意的拍了拍马儿的脖子，而estela则是面色铁青。 ——给一匹公马取名叫“黛拉”，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那你可赶紧带它离我远点儿，” 女孩儿冷冷一笑，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白色小母马，大声道:“要知道我这匹名为‘托马斯·穆勒’的小马可是个纯洁的天……它最讨厌那些喜欢乱发情的公马了！” ——不就是恶心人嘛，谁还不会！ …… tbc. Chapter49.生日派对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在德国待了大半年，estela的生日如期而至。 如果像以前一样在巴塞罗那过生日，那estela大概会邀请一大帮人来家里开派对；可现在她在慕尼黑，身边除了瓜迪奥拉就是一帮性冷淡的德国人，完全没意思。 就在estela计划着如何度过只有两个人的平静生日时，赫内斯在与瓜迪奥拉闲谈时知道了这件事。 这位富有又慷慨的德国人立刻表示自己可以筹划一场非常不错的生日派对，尽管瓜迪奥拉委婉拒绝了他的提议，但是仍然难以阻止他的热情。 于是乎，赫内斯包下了一座位于施塔恩贝格湖畔的豪华酒店作为派对举行地点，甚至邀请了拜仁上上下下所有人员一起出席。 临湖的宫殿式建筑一到夜晚就变得格外浪漫。明亮的灯光从一扇扇拱形长窗里流泻而出、给暗蓝色的湖面镀上一层碎金般的粼粼光影； 酒店四周环境清幽，隐隐可见远方的阿尔卑斯雪山。在这种德式的旷远宁静氛围里，再喧闹的派对都多了几分恬淡温馨的感觉。 当穿着一身银色亮片长裙的estela、挽着瓜迪奥拉胳膊来到宴会厅时，众人立刻朝她喷洒彩带、高呼“allesgutezumgeburtstag”； 赫内斯带头举起酒杯高唱生日歌，弗罗因德则是将一只山茶花花环戴在了estela头顶、以充当生日帽； 每个人都围在她身边，而习惯了他们日常生活中严谨模样的estela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她僵硬的微笑、然后被他们逐个拥抱祝福，仿佛过得不是生日、而是在举办婚礼。 “生日快乐，小艾拉！” 赫内斯亲吻她的鬓发，开玩笑般的问:“就像我对你承诺的那样、今天晚上没那么糟糕对吧？” 闻此，estela尴尬的笑了笑，而赫内斯也继续说什么，只是热情的招呼她入座。 这间曾经用来招待茜茜公主的豪华宴会厅如今坐满了德国足球界的大小人物，estela四处环视一圈，发现拜仁球员也一个不落的出现这里。 其中施魏因施泰格不知道在和拉姆聊些什么，穆勒也正凑在克罗斯身边说笑。比起那些西装革履的球队高层，他们都只穿着各自的休闲服装，仿佛只是日常聚餐活动一般。 “你在看什么？” 瓜迪奥拉温柔的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儿，觉得这种看着她长大的感觉十分奇妙——这是他亲手种出来的花，没有任何事物比她更珍贵、更美好的了。 “在看有哪些人在这里。” estela耸了耸肩，随口回答。 瓜迪奥拉以为她是在想念巴塞罗那，于是就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说:“等你下次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巴塞罗那举办一场最盛大的生日派对……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参加，” 闻此，estela笑了起来，她轻轻在瓜迪奥拉脸上吻了一下，刚准备说点儿什么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走进了大厅。 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去看，然后齐齐的瞪大眼睛呆在原地，似乎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赫内斯第一个走上前去迎接，而来者正是在足球界有着“皇帝”之称的贝肯鲍尔。 “希望我没有迟到太久，” 贝肯鲍尔一边同赫内斯拥抱，一边道:“邀请函在今天中午才到我手里，所以我只能在晚上赶回来……” 说着，他便看向了一旁的瓜迪奥拉与estela。 “你好，何塞普。” 他友好的同瓜迪奥拉握手。 “你好，弗朗茨。” 两人一番简单招呼后，这个穿着一丝不苟黑色西装的银发男人便来到了estela面前。他微笑着望着面前的女孩儿，像是审量，也像是欣赏； “你好，estela。” 他用西班牙语叫出她的名字，有点意外，又有点亲切。 “你好，先生。” estela回以他笑容。心想自己总算是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弗朗茨·贝肯鲍尔。 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在克鲁伊夫的家里。年长的荷兰人喜欢和她畅聊以前的故事，而“弗朗茨”这个名字总是会时不时的从他嘴里跳出来； 每每不经意时聊到这个人名，克鲁伊夫就会面露懊恼、然后匆匆转移话题；而当estela试图追问时，他就立刻摆出各种借口、逃避问题。 这段让克鲁伊夫讳莫如深的“陈年旧事”、让estela好奇的要命，因此当贝肯鲍尔和她落座同一张餐桌后，她便忍不住频频侧目。 除了拜仁球员与高层，赫内斯邀请许多政府官员以及商界名流一同出席今天晚上的生日派对，尽管他们几乎都不认识estela，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借这个机会进行社交。 而最后一名受邀嘉宾、贝肯鲍尔的到来，则让这场生日宴彻底变成了德国人的社交酒会，他们聚在一起交谈磋商，聊着estela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话题。 这场生日派对非常“豪华”，字面意义的那种！无论是从西班牙空运过来的海鲜龙虾，还是特地从美国请来的maroon5乐队，都表达出了赫内斯的十足诚意。 可是estela仍然觉得意兴阑珊，她看着被赫内斯拉去与德国人聊天的瓜迪奥拉，觉得这次生日派对还没有两年前的家庭烧烤聚会有意思——最起码那时候每个人都围在她身边、皮克和法布雷加斯也一直都在闹笑话，整个房子都是热热闹闹的。 maroon5在舞台上表演着颇具律动感的音乐，人们在舞池里举着酒杯尽情热舞、嗨歌，而身为生日派对主人公的estela就这样独自坐在餐桌边看着他们，因为这里是德国，因为这里没有人邀请她跳舞。 “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儿吗？” 贝肯鲍尔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estela抬头一看，只见对方正端着酒杯、缓缓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不想去破坏他们的兴致，” 女孩儿耸肩，继续趴在椅背上发呆，“我不想硬挤进去……那样会显得我很突兀。” 闻此，年长的德国人沉默了一会儿，就说:“我听赫内斯说，你在这里生活得不太开心……” “是的，先生，” estela将脑袋枕在胳膊上，像只失意落寞的猫咪一样望着他，“我觉得我在这里不讨人喜欢……或者说、很多人都讨厌我。” 贝肯鲍尔沉默片刻，然后倏地问:“那如果我邀请你跳舞呢？” 女孩儿一愣、呆呆看着面前这位一头银发的德国老男人。 “不过我可不会跳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曲子……探戈或许可以？” 贝肯鲍尔一脸认真的提议，而estela则成功被这个风趣的老男人吸引、笑着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现代的流行音乐就这样变成了一首复古气息爆棚的《porunacabeza》，众人不自觉的围在舞池旁，惊讶的望着翩翩起舞的一老一少。 穿着黑西装的德国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即使是一头银发也难掩其魅力，他轻搂着怀里的女孩儿，举止亲近却不狭呢。 在跌宕起伏的小提琴音乐声中，他们默契配合。 拖步、快步、转身； 细带高跟鞋与方头的旧式黑皮鞋； 飞舞旋转的银色亮片裙与一丝不苟的笔挺西裤； 每一个推拉与拥抱都在诠释暗流涌动的暧昧感，让人心神摇曳。 “你们看到了吗？” 里贝里握着一杯威士忌、长大嘴巴机械性的说:“他们在跳舞……弗朗茨·贝肯鲍尔、以及……estela。”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施魏因施泰格表情不解，语气不甘，“为什么连弗朗茨都会——” “我想我也应该学探戈的，” 穆勒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他们两个的动人舞姿，悠悠道:“也许等到下次，我也可以邀请她一起跳探戈、让别人嫉妒又羡慕的那种！” 他的直白话语不知道刺疼了哪些人的心脏。 拉姆第一个转身离开，随即克罗斯也回到餐桌边继续享用那些昂贵的香槟酒。 而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estela则难得感到一丝紧张，尽管她在被瓜迪奥拉收养后也曾专门学习探戈舞，可等到真正在人前表演时，她又忍不住心生慌乱。 她几次都跳错舞步，但好在贝肯鲍尔是个完美的舞伴，用精妙的配合将这些瑕疵给掩盖了过去。 estela感到羞窘，于是便小声说:“真希望音乐快点结束……我的舞步真的很差劲。” “跳错舞步没关系；即使再乱得也得一直跳下去，就像人生一样。” 年长的德国人用胳膊将她圈在怀里、踩着弦音一步步移动起来。他的下巴就贴在她的鬓发上，是略显拘谨的亲昵姿态，“况且你跳得很美，小小姐。” 他那玩笑的口吻很好的缓解了estela的紧张。 于是在共舞之余，她也忍不住开口调侃，“您看起来很精通探戈……您是否经常与女士共舞？贝肯鲍尔先生。” “我只和我的妻子、还有母亲跳过舞，”他无奈的笑着回答，“因为我以前对她们亏欠诸多浪漫，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 “那您和约翰可完全不一样……约翰总是说他年轻时和很多女孩儿跳过舞、可他明明舞技烂得不能再烂。” 这是一句有口无心的玩笑话，然而贝肯鲍尔却因此跳错一个节拍。 “是吗？他曾经这样对你说？” 他平静的问。 “是啊，” estela虽然疑惑，但还是十分诚实的说:“以前我的每个生日他都会陪我跳舞……真搞不懂丹妮阿姨是怎么忍受下来的……他不会在婚礼上也跳那么烂的舞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年长的德国人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来源的落寞，“因为我没有参加过他的婚礼，也没有见过他和别人跳舞。” …… 一支舞就这样在闲聊中结束，谢幕之后，他们成功赢得满堂掌声与欢呼。 越过人群，estela的视线自动锁定在了角落里的克罗斯身上——他正坐在餐桌边远远望着自己，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我希望你刚才有为我鼓掌，” 女孩儿踱步走到他面前，骄矜的昂起下巴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美妙的舞姿！” 克罗斯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他还是决定配合她的把戏，于是便故作讥讽的“回击”说:“哦，那当然了！我不仅应该用手给你鼓掌、还应该把脚也举起来给你一起鼓掌！” 这略显夸张的话语让estela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应该邀请我跳舞的！” 她牵起男人的大手，理直气壮的撒娇:“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应该主动邀请我跳舞！” 女孩儿像个傲娇的猫咪一样等着人去顺毛抚摸，克罗斯看了看自己那只被她握住的手，就说:“我不擅长跳舞；我爸爸曾经说过、和我一起跳舞的女孩儿大概得穿一双铁质的靴子。” “跟着我一起跳就好！” estela蹙眉，一把将这个不解风情的德国人从座位上拉起来，“这是我的生日派对！我们可以像两只兔子一样在舞池里乱跳乱蹦、绝对没有人敢笑话我们！” ——是所有西班牙人都像她这样热情吗？ 克罗斯有些怀疑，却并不反感她的行为。他顺从的起身、被女孩儿一把拉入了舞池。 “imissthetasteofasweeterlife, （我怀念曾经的甜蜜日子） imisstheconversation, （我怀念温柔的你侬我侬） i’msearchingforasongtonight， （今晚我只求情歌来疗伤） i’mchangingallofthestations， （但怎么寻找都难寻佳音） iliketothinkthatwehaditall, （曾经认为我们天造地设） wedrewamaptoabetterplace, （共同描绘未来美好蓝图） butonthatroaditookafall, （但途中我不慎失败受困） ohbabywhydidyourunaway…… （可宝贝为何你要抛弃我）” ………… “iwasthereforyouinyourdarkesttimes, （在你最黑暗的日子里我为你不离不弃） iwasthereforyouinyourdarkestnights, （在你最忧郁的时光里我为你不离不弃） butiwonderwherewereyouwheniwasatmyworstdownonmyknees, （但如今当我陷入人生低谷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 andyousaidyouhadmybacksoiwonderwherewereyou, （你不是说过会支持我的么但如今你又在哪） whenalltheroadsyoutookcamebacktome （无论你如何选择离开我都能发现你）……” 舞台上的maroon5乐队在演唱最新歌曲《maps》，这首颇具动感的音乐成功让生日派对变成了大型蹦迪现场。 这群平日里严谨端正的德国人，借着酒精的作用在音乐声里撒欢。 宴会厅的灯光被调成了暗色调的party模式，人们的五官和轮廓变得模糊，但是欲望却在身体的摩擦中逐渐诞生。 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香槟，克罗斯满眼只有estela、无数个estela。 那个穿着银色紧身长裙、像美人鱼一样人群里闪闪发光的女孩儿； 她的笑容、她的黑色卷发、她那张忽然凑近又忽然远离的美丽脸庞； 克罗斯感到自己的眼睛正在逐渐失去焦距，心跳也在狂跳不停；他觉得这是醉酒的表现，又觉得不完全是……总而言之，他已经分辨不清了。 “你还好吗？” estela终于发现了克罗斯的异常，因为周围吵闹的音乐声，她只能凑近男人耳边开口询问。 温热的气息轻扫在耳畔，她身上的玫瑰香味像弓箭一样射穿了他仅存的理智。 克罗斯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猫眼、望着那两片忽张忽合的丰润红唇，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坍塌。 estela被男人一把捧住了脸颊。她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反应、一双蔚蓝色的眼眸就像海浪一样逼近到她面前。 嘴唇被重重的贴上，某个柔软灵活的物体也撬开了自己的唇缝、钻进了自己的口腔； 一股香槟酒的气味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estela猝不及防，大脑像死机了一般无法再做出任何思考。 ——他在亲吻自己。 ——托尼·克罗斯，亲了estela·carmen。 …… estela的心脏后知后觉的惊跳起来，她呼吸急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克罗斯怀里…… tbc. Chapter50.拉姆H 开满山茶花的花园在夜色中有种油画般的静谧与浪漫，而如果不是因为过量酒精破坏了气氛，这里或许也非常适合约会。 “怎么样？你还好吗？” 门廊下，estela强忍着笑意给这个男人拍背。 而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克罗斯则是回过头“瞪”了她一眼，无语道:“想笑就直接笑吧；虽然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听到这话，estela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她扶着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拍着男人的肩膀笑道:“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喝香槟会喝醉……拜托、那你以后结婚怎么办，用气泡水来替代吗？” 要面子的德国人直接低头不说话，只有那对红彤彤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思。 十几分钟前，酒劲上头的克罗斯当众亲吻了estela。但好在宴会厅里视线昏暗，周围的人也都沉浸在热烈的派对里，所以无人察觉到这一惊世骇俗的大新闻。 这个不可思议的吻只维持了数秒就结束。就在estela晕乎乎的倒在克罗斯怀里、接受他的热情舌吻时，男人却像一只吃到打虫药的猫一样梗住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回过神来的estela急忙扶着克罗斯来到花园透气。在山茶花的清香里，他们那被躁动音乐与酒精搅乱的脑袋，终于得以清醒。 看着德国人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estela便笑着问:“是在这里坐坐，还是回去？” 闻此，克罗斯犹豫片刻后，就直接拉着她在台阶上坐下，道:“那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里面太吵了。” 他们两个并肩坐着，看那些开成胭脂色的山茶花、看夜空中洁白耀眼的月亮、看草坪上正攒着水珠的草尖……他们把眼睛看遍所有可以看到的地方、都不敢落在对方身上，像是唯恐惊到对方，让那原本就局促不安的心脏变得更慌乱。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坐了良久，直到一个闷钝的喷嚏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氛围。 estela吸了吸鼻子，刚要开口说点什么时，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夹克外套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生日快乐。” 克罗斯忽然开口，“祝你生日快乐，estela。” “……谢谢。” estela裹着身上的外套，心中的甜蜜让她嘴角都控制不住的上扬，“老实说，今天确实有收获到很多惊喜……” “比如弗朗茨吗？” 克罗斯下意识的反问，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里，带着一股强烈醋意。 “他算是其中一个，不过最大的，应该是你。” 女孩儿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他，宛如一只偷吃到咸鱼的坏猫。 而被其抓包的“咸鱼”克罗斯则是难得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色，他一边暗恼自己做出的失控蠢事，一边嘴硬说:“哦，那当然……毕竟是你的生日，所以吻你一下不算什么。” “……” ——这个男人是一直都这样欠揍吗？ estela故作妩媚的笑容当即化作一条被扔上沙滩、被太阳暴晒的抽搐死鱼。 “居然只是因为这个吗？那我可真够自作多情的。” 她面无表情的自嘲，然后就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我受够坐在吹冷风了……你一个人慢慢坐吧，我要先走了。” 说完，estela就直接起身离开。她发誓！接下来的一个月她都不要理这个男人了！ 看到她要起身离开，克罗斯就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悠悠问:“你一直都这么任性吗？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时都是这样？”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都是这样，” 女孩儿抬起下巴骄矜的回怼，“怎么？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就应该松开我的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忽然生气，” 克罗斯没有松开手，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也没有粗暴对待过你……为什么你要生气？” “因为我搞不懂刚才那个吻到底意味着什么！” estela几乎要被他逼到抓狂。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西班牙傻妞，可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让我觉得若即若离！mr.germany！！” 她小声尖叫，像只焦躁不安的猫。 而克罗斯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她，像个沙包一样任由她发泄情绪。 “我搞不懂你们德国人的社交规则！因为在西班牙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都很简单！” estela郁闷得要命，她想要大声咆哮，却又只能克制情绪，“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你亲了我，就应该直接告诉我‘我爱你’……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很蠢很疯狂、但在西班牙，我们最起码不会否认任何爱意和亲——” 所有话语都被一个炙热而凶猛的吻打断。 女孩儿呆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克罗斯将estela死死抱在怀里、用力亲吻那片让人又爱又恨的红唇。他粗暴的撬开她的唇缝，在她口腔攻城略地。 他疯狂吮吸那带着巧克力蛋糕味道的甜蜜液体，抽空她所能呼吸的所有空气；即使是那试图将他抵出去的小舌头也被他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estela的痛呼也被克罗斯一并吞没。她完全招架不住这个“热情”起来的德国男人，没一会儿就开始脑袋缺氧、双腿打颤。 “唔、哼……” 她发出求救般的嘤咛，男人也终于松开了紧摁在她后脑勺上的手。 estela靠在克罗斯怀里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找回灵魂，她被吻得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也红肿发亮。 “所以……刚才这些这又意味着什么……” 她委屈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哽咽着问。 “意味着，你以后可以叫我托尼。” 克罗斯的大手捧起了她的脸颊，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不再是冰封的湖面，而是两束熊熊燃烧的蓝色烈火，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如果你除此之外还需要更多解释，那么……” 他顿了一下，然后吐出了一句简短的西班牙语: “teamo。” 咯噔一声。 estela仿佛听到了苹果从树上坠落的声音，某个失去地心引力的东西就这样在她左胸腔里乱动个不停，她抓不住也控制不了，只能任由它作祟。 宴会厅里传来欢快音乐声与人们的谈话说笑声，花园里因此显得更加悠远静谧。 一朵朵硕大丰容的胭脂色山茶花点缀着墨绿色的枝端上，是满园旖旎的绮丽色调。 酒店门廊下的象牙色长柱上，克罗斯和estela像一对偷情的情侣般耳鬓厮磨。经历完那场别扭的拉锯战后，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逐渐失控。 “唔……” estela蹙眉发出猫咪幼崽般的呜咽呻吟，过多的涎水从她嘴角溢出，沿着雪白的脖颈滑至锁骨，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暧昧痕迹。 看着女孩儿这副娇气不已的样子，克罗斯下腹中的欲火又在重燃。他将她抵在柱子上，沿着那雪白的脖子一路吮吻，沙哑着嗓子道:“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大麻烦……” “那、啊——” estela刚要反驳，胸口就被人轻轻咬了一口。 今天她穿着一件低胸紧身的礼服裙，荡领的设计隐隐露出沟壑与饱满弧度，此时那两团软肉就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让人眼热得很。 克罗斯的嘴唇已经流连至她的胸脯上，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雪白的肌肤上，引来女孩儿的战栗与轻抖，而他就这样恶劣的挑逗她、用牙齿细细啄咬着她乳房边缘的软肉。 “你是某些人的噩梦……更是某些人的春梦……”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吮吸着她左胸处的乳肉，留下一个刺眼的红色吻痕。 而第一次享受到花园偷情般刺激快感的estela则难以控制喉咙里的阵阵娇喘，她的手无力的攀附着克罗斯的肩膀，不知道是要将其推开，还是抱住。 “啊～你、你别摸……啊哈～” 男人的手顺着大露背款式的礼服滑进了臀部，estela脸红得像醉酒，她一边轻轻扭动挣扎、一边咬着嘴唇隐忍呻吟。 克罗斯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满手丰盈，他重重的贴在怀里这具柔软的身躯上，下腹中焚烧的欲望之火让他喘起了粗气。 因为那只不断揉捏臀肉的大手，银色亮片礼服裙也崩得紧紧的、不断起伏变换。estela嘴唇微张，用那双水光蒙蒙的眼睛哀怜的看着克罗斯，像是在祈求更多抚慰一般。 胯间的硬肿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抵在了女孩儿的大腿上，克罗斯埋首在她胸前、隔着衣物亲吻咬噬那两团高耸的乳肉。他欲火焚身又天人交战，犹豫着到底是将她带到酒店楼上的房间，还是理智打断着件事。 就在克罗斯打算放纵一次时，拉姆的声音忽然在花园里响起: “你在这里吗？estela？” 原本情动不已的两个人立刻僵在了原地。 “estela——” “佩普在找你！estela！” “你到底在哪儿？” …… 拉姆的声音逐渐逼近。而听到“佩普”这个称呼，estela立刻浑身一震，然后手忙脚乱的推开了克罗斯。 “我爸爸在找我……我、我得先走了……” 她低头整理身上被扯乱的礼服，羞得完全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 “他如果发现这件事，会责怪你吗？” 克罗斯给她整理好衣领，以遮挡脖颈上的红痕。 “……” estela有些心虚的胡乱应付了两句，然后便迅速逃离了现场。 短暂的激情与悸动后，她又开始感到迷茫和不知所措；她没办法否认对克罗斯的心动，那瓜迪奥拉呢？要怎么样面对他？而且克罗斯如果知道的话…… 想到这个，estela像是从头到脚被贯彻一阵冷风、整个人不自觉的瑟缩起来。她心慌意乱，匆匆离开花园，然后一头撞上前来寻找她的拉姆。 “原来你在这里。” 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拉姆并没有表现出惊喜或惊讶，只是平静的说:“佩普在找你，跟我来吧。”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estela跟上他的脚步，皱眉问。 “他喝多了，一直问我你在哪里。” 拉姆没有回头，语气冷静坦然。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登上了客房电梯，一起远离了人群视线。 而克罗斯在平复好情绪后才重新回到宴会厅，里贝里一看到他就上前问:“你刚才去哪儿了，好半天都没看到你。” “只是出去醒了醒酒……” 克罗斯揉了揉被冷风吹痛的脖子，不经意间的一扭头，就发现瓜迪奥拉正坐在角落里和贝肯鲍尔等人喝着酒聊天。 像是想到些什么，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成一团。 “佩普一直都在那里吗？” “当然，他都和弗朗茨他们聊了一个晚上，开心得不得了……”里贝里幽幽的吐槽，“也不知道他们一个德国人、一个西班牙有什么好聊的……” 听到这些话，克罗斯忽然有种想要跑回花园寻找estela的冲动。但他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某个聪明狡猾的家伙，在他眼皮子底下拐走了猫咪。 克罗斯面色僵硬，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 由古老宫殿改造而成的豪华酒店自带幽深狭长的走廊，整个走廊静悄悄的，且一眼望不到尽头。 estela跟在拉姆身后，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我爸爸就在这里吗？” 她忍不住问。 “是的。” 拉姆将她带到其中一间客房门口，用房卡刷开了门锁，“他就在这里等你。” 他整个人平静得近乎面无表情，estela觉得他很古怪，却又具体说不出来，只能谨慎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了酒店房间。 房门被啪的一下反转上锁，女孩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刷得一下回头看，然而在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大力摁到墙壁上亲吻。 “唔！嗯！你！——” 蛮横的吻重重的落在自己嘴唇上，estela拼命去推面前的男人，结果却被他以极其灵巧的姿势压制在了墙壁上。 面对女孩儿的反抗，在人前一向情绪稳定的拉姆显得尤其急躁不耐烦。嫉妒如藤蔓一样缠满血管，一想到在刚才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把这个恶劣的的女孩儿的吞进肚子里吃掉。 ——吃掉吧她。 ——把她咬得鲜血淋漓。 ——把她塞进你的身体里，彻底与你融为一体。 无数个恶魔在拉姆的脑海里嘶鸣叫嚣，他的理智几乎要被嫉妒之火焚烧殆尽。 他的胳膊死死禁锢着怀里的女孩儿，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唇齿磕磕碰碰的贴合在一起，拉姆强硬的闯进她的嘴巴，最终被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味彻底拉断理智的弦。 “唔——” 舌头被重重咬了一下，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estela痛得眼泪都飚出来，她死命推搡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结果没想到这具不算高大的身材，却是如此难以撼动。 “你又成功了对吗？” 拉姆松开怀里快要晕厥过去的女孩儿，一双平日里看起来像松鼠般温和无害的眼睛此时盛满了心碎与愤怒，“除了我，你还勾引了谁！？” 他用力捧住estela的脸颊，死死盯着她那张狼狈又美艳的脸庞、一下下的质问，“从巴萨到拜仁，你到底还要勾引多少人！是不是每个球员都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你才会满意！” “呵……” estela强撑着神智冷笑起来，一双猫咪般眼尾上挑的琥珀色大眼睛因此显得更加清冽妩媚，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挑衅与魅惑感:“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是我的裙下之臣吗？可是我都还没有掀开裙子、你就已经乖乖向我爬过来了……我亲爱的菲利普！” 拉姆的手暴起青筋，他咬牙，再次对着那张恶劣无比的红唇吻去。 所有的理智都被愤怒取代，一场原本充满狭呢意味的热吻变成了二人你死我活的拉锯战。 拉姆隔着礼服裙握上了那对饱满的乳房，像是想要将其捏碎一般大力揉捏。 “唔、哼——” estela的舌头嘴唇被他又啃又咬，现在连胸前那团最敏感的软肉也被狠狠拿捏住，她痛呼呻吟，又推又蹬，拉姆却不动分毫。 “你和托尼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乖吗？” 拉姆掐着她的乳房，像是要硬生生将其从衣物中挤出来一样用力，“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不乖？” “你给我滚开！” estela恼羞成怒，她扬起手就扇暴面前的男人，结果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反挽在背后。 “托尼知道你有这么野蛮吗？” 拉姆幽幽反问，但手中的动作却极其粗鲁，他用力扒下她礼服裙领口，直接将那团丰满的软肉掏了出来。 因为身穿礼服的关系，estela没有穿内衣，而是只贴着一对花朵状的裸色乳贴。这是非常正常的女性用品，然而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色情。 白盈盈的软肉失去衣裙的托垫后就这样俏生生的挂在领外，粉嫩的乳晕和奶头被一对裸色的花朵胸贴裹贴住，estela羞愤欲死，拉姆却几乎双目起火。 ——她看起来像个特地露着奶子勾引人的站街女，或者是在俱乐部里大跳脱衣舞的小雏妓。 拉姆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毫不留情地将那淫靡的乳贴撕扯下来，estela疼得呜咽了一声。 一双平日里接触惯了足球与草坪的粗糙大手就这样附着了上去。男人狠狠揉弄着这团像牛奶凝冻般的硕肉，故意用粗粝的指纹蹂躏挺立的乳尖。 两颗粉嫩的乳头就这样被揉得肿胀发亮，拉姆再也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温热口腔包裹住了小小的乳头，像个初次尝试母乳的婴儿般对其又舔又咬。estela羞气之余还是难以抵挡这过激的快感，“啊！你、啊——” 她呻吟叫唤，扭动着身体试图逃离，结果却只能使乳球跳动得更欢、让那白嫩的乳肉不断摩擦接触男人的侧脸。 “安静，estela。” 拉姆吐出那颗红亮亮的乳头，忽然伸手在那白花花的乳肉拍了一巴掌。整个奶子就这样被扇得晃悠悠，挂在衣领外一颤一颤的，可怜得要命。 女孩儿低声尖叫，嘴中咒骂个不停，而拉姆则是淡定的扯下另一边的衣领。 左胸的乳房就这样跳脱而出，而当视线定着在那颗红艳艳的吻痕上时，拉姆整个人一滞，呼吸都变得冰冷。 “啪！” “啊——”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就会和托尼做这件事？” 拉姆扬起巴掌，一下下的扇打着那只烙着吻痕的淫荡奶子； 他一改往日的和善从容，整个人面无表情，“他知道你有这么骚吗？他知道你有这样一对又浪又贱的乳房吗？” “啊！痛、痛……呜唔～～” estela终于忍不住叫痛，她哭了起来，哭得奶子一抖一抖的，引来更加粗暴野蛮的对待。 可这次拉姆没有心软，他盯着那团跳来弹去的乳房，一下又一下的掌击。凌厉的巴掌就这样落在乳根上、乳肉上、乳头上，将那白花花的嫩肉都扇得红通通的、把那浅粉色的乳晕和乳头都扇成了熟妇般的殷红色。 estela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狠狠惩罚了一通。 就这样打到掌心发麻，拉姆终于停了手，他欣赏着那遍布红色指痕的奶子，怒火终于稍稍平息。 “在你觉得你赢了我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这一天的准备，” 拉姆解开裤子，牵起estela的手就放在在自己胯间的硬物上，强迫她像个招徕客人的小妓女般上下抚弄。 “我承认我像那些白痴一样爱上你了，”他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但现在，我只想把你操成属于我一个人的荡妇。” 他牵引着她的手，将他的裤子褪了下来。一离开衣物的束缚，那根粗长的阴茎就完全挺立在空气中，它因为欲望而青筋暴起，顶端洞口还有略微的水光，狰狞可怖的样子与拉姆的外表完全不相匹配。 拉姆将怀里的女孩儿调转身体，强迫她背对着自己双手撑在墙上，像只受罚的小母猫一样。 礼服裙的下摆被撩起，而estela的身体也早就在和克罗斯纠缠时湿透。 浅紫色的蕾丝丁字裤就这样被拉姆撕坏，estela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探进去手指。 拉姆迫不及向小穴中探入，还把自己勃起的性器与她的大腿相互摩擦，把精液蹭得到处都是。 “放开我！” “你个疯子、” “啊！——” estela剧烈挣扎叫骂，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也哭得乱七八糟。 拉姆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不予理会。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就伸进了肉道，不断进出开拓着已经春水泛滥的潮湿地。 他在她身体里来回搅动，有些粗暴地捻挤着被层层肉花掩护住的小阴蒂，使得女孩儿发出近乎叫春般的委婉泣鸣。 ——她大概早在十五岁时就被男人玩透了；没有哪个纯洁的处女会有这么淫荡的身体，轻轻一碰就可以让她的小嘴不停往外吐水，像开凿了一条小溪似的。 拉姆手中进出的动作越来越快，流出来的水也越来越多，淫液打湿了女孩儿胯间的浓密细毛，也将地毯晕成湿透的深色。 一切已经就绪，于是拉姆不再犹豫，他扶着自己肿胀的性器抵在她的臀缝间，将那流着精液的伞头，一点点嵌进狭窄的缝隙、挤进那湿哒哒的肉穴里。 estela的呼吸几乎是瞬间就急促起来。身体被巨物撑开，又条件反射般的包裹吸附住侵入之物，撑胀感几乎要将她逼疯，她哭着求饶，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唔……” 拉姆发出舒适的低喘，他紧紧握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肢，逐渐用力的冲刺起来。 “你知道你有多舒服吗？” “哈～轻、轻点呜呜……” “你在巴萨时也是这样征服他们的吗？” “啊！那里！别～啊……” “你是他们更衣室的公用物品吗？嗯？就像小报上说的那样吗？……” “啊哈！你混蛋！啊！” ……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拉姆已经口不择言，他只想在女孩儿身上获取更多快感，无论是语言还是肉体。 已经完全埋进肉道里的阴茎剧烈摩擦着娇嫩的肉壁，可早已习惯男人爱抚的身体不但不反抗，反而还违背主人意愿、讨好裹缠着那恶劣的大家伙、用那细密的肉褶磨吮着阴茎上裹缠的青筋。 高跟鞋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estela被钳制着只能踮着脚尖站立，拉姆的阴茎还插在她穴里，每动一下，强烈的快感就从脊椎直冲头顶。 肉道被完全撑开，男人直接撞击到最深处。这种被深入到子宫的感觉爽得estela失声尖叫，因为背对着拉姆，所以她只能用手抓着他的手臂，用指甲在上面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就着后入的姿势，拉姆掐着estela的臀肉更加凶猛地冲撞起来。 ——他早就眼馋这里已久。 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知道她就是个极品尤物；明明年纪这么小，却长着一对格外丰满的乳房，每当她穿着羊绒衣裙出现在拜仁训练场时，球员们总是会在私底下猥亵的讨论她的奶子到底是被哪些西班牙人揉大的； 还有这对可恶的肉臀！她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诱人一般，整天穿着一些鲜艳性感的衣物在别人晃来晃去，拉姆尽管从未参与过讨论，但还是忍不住暗自偷窥她的身材。 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他握着这对白晃晃的臀肉，将其揉捏成各种形状；绵软的臀肉从指缝溢出来，带来刺激的视觉冲击与更强烈的欲望快感。 拉姆发了狂，粗硬的阴茎插进了女孩儿身体最火热的地方，estela挣扎着前后摇摆屁股，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取悦了身后的男人。 拉姆被迷惑了神志，有力精瘦的腰像打桩机一样将阴茎疯狂抽插，动作激烈到甚至想将囊袋插进去，就连那白皙无暇的臀肉也都被撞得啪啪作响。 “啊、啊——” “慢点、慢、呜……” “啊、哈……唔——” estela被插得连咽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她喉咙里被顶出接连不断的呻吟呜咽，红肿的乳头蹭着冰冷的墙壁，下面的水更是喷溅似的，一股劲地全都洒出来。 拉姆喘着粗气，用力地顶住记忆中的那一点上。estela宛如被电流击穿般的猛烈弓起身子，女孩儿丰软的身体形成了一道完美而性感的弓弧曲线，她呜咽着到了高潮。 肉穴发疯般的痉挛收缩，拉姆猝不及防，他粗喘一声，就这样用精液灌满了她的子宫。 本以为到这里就已经结束，estela扶着墙、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身后的男人，“总有一天我会我会把这些还给你！” 如果不是因为双腿间正滴落乳白精液、那张妩媚美艳的小脸也被操得狼狈动情，她这句话或许是具有威胁力的。 拉姆嘴角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你足够聪明的时候，我会很乐意迎接你的报复。” 他将试图扶墙逃跑的女孩儿一把抱起，走向了那张洁白整齐的大床。在她咒骂声中，拉姆将她身上那件礼服裙剥了下来，随手扔在地毯上。 “你就是个龌龊的混蛋！菲利普·拉姆！” estela用胳膊抵住男人向她压来的身体，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是的，然后你也正在和混蛋做爱。” 拉姆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的口水，一把握住女孩儿抵抗的手腕、将它们禁锢在了脑袋两边。 至此，他终于得以窥见她最完整的身体面貌。从丰硕的双乳到平坦小腹，从莹润的大腿到双腿间被黑色毛发覆盖的花园地，每一寸皮肤都在彰显人类骨子里最原始的性欲望，宛如圣经中引人堕落的黑夜女神莉莉丝。 拉姆弯下腰，一改以前的暴虐，像虔诚的信徒般膜拜着这具足以令所有雄性生物臣服的胴体。 “你是我的天堂，也是我的地狱……” “我想爱你，也想毁了你……” “我想弄脏你，将你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天使……” 他亲吻她的嘴唇、亲吻她的脖颈、亲吻她的乳房、亲吻她胯间的黑色毛发，每落下一吻，就宛如祷告般喃喃自语起来。 拉姆沉下腰肢，再次将阴茎刺进了她的身体，estela像蛇一样扭动起来，发出介于痛苦与快乐之间的娇吟。 性器一通到底，彻底撑开了穴内皱褶，肉壁疯狂地蠕动和挤压着异物，大量湿漉漉的体液失控地涌出，两人身下的床单湿成一片。 拉姆喉咙间发出沙哑低沉的满足喘息，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那么粗犷猛烈，而缓慢的动作则让estela的身体更加敏感，她无比仔细的感受着那绞缠在阴茎上的凸起血管，实实在在的感觉到那可怕硬度和形状。 “啊、你、你不行了吗？……” “慢、慢死了！” estela几乎要被这股快感折磨疯，她咬着嘴唇叫嚣，而拉姆则是目光幽幽的望着她，开始慢慢加快节奏。 “你和托尼在一起也会这么爽吗？” 拉姆张嘴吸住了女孩儿的乳尖又舔又咬，手也来到了两人交合的地方，捻弄着颤抖着的小花核，“他看起来可并不温柔……他会让你哭出来吗？” “唔、呵……” estela的声带被顶得七零八嘴，她拧着大腿试图夹紧他在自己腿间作弄的手，梗着脖子嘴硬道:“他比你厉害一万倍！他是我经历过的最爽、最爽的男人！” “……” 拉姆脸色一沉，当即就用指尖狠狠掐了一下她的阴蒂。 可怜的estela尖叫一声，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痛爽感弄晕。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整个大床都是哗哗作响，身上的男人不要命似的疯狂进出，强烈的刺激立刻窜向了四肢，快感也立刻席卷而来。 平坦的小腹不断地被顶起一个圆润的轮廓，estela反抗挣扎，试图阻止他这种发疯式的宫交，结果却还是被拉姆恶劣的用力按下。 黏腻的水声与肉体碰撞声互相呼应着，拉姆将estela的腿扛在肩上，而那深埋至宫腔的阴茎似乎又涨大了几分。 他以顶级足球运动员的体力与精神猛烈的挺动了起来，大开大合地操动着饥渴肉穴，同时冷冷道:“那么如果托尼知道你的子宫里灌满了我的东西呢？你会不会装着我的精液去找他乞怜？嗯？” “啊啊啊、你啊……混蛋！唔——” estela满眼通红，她含着泪花控诉，一副恨不得咬死这个男人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不服气，拉姆就越想磋磨这个坏家伙。一想到她不仅招惹了自己，甚至还和自己的队友偷情，拉姆就像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一样怒不可遏。 他拉着身下的女孩儿翻来覆去的做，直到床单被他们弄得脏乱不已，他也没有停下。 就这样不知道做了多少次，estela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月亮逐渐偏移。她双眸失神，嘴唇发白，整个人像脱水一般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任由男人发泄。 “唔！” 随着一声低喘，拉姆最后一次闯进了她身体隐秘处的子宫。卵囊“啪”地一下砸在水淋淋的阴户上，连接处的水声吱吱作响，大量粘液被捣成了白沫。 estela眉目皱起，被这电击一样强烈快感折磨到发出小猫般的哀鸣，她身体无力的颤抖着，艰难的吞吐着男人的阴茎，因为脱水而变得苍白的肌肤也泛上一层异样的潮红。 长久积压的欲望像炸弹一样在她宫腔里爆炸开来，这近乎极端的快感彻底将estela送上了欲望的云端，她呜咽戳泣，哭个不停。 “如果你一直这样乖乖的该多好，” 拉姆维持着相连的姿势紧紧抱住她喘息，吐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estela泪眼朦胧的接受他的爱吻。 “记住今夜estela……” 他亲吻她湿漉漉的眉眼，低沉道:“生日快乐，从今天开始，你会一直属于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直到世界末日也不会……” 这宛如恶魔般的低语让estela忍不住哆嗦起来，可是她已经疲倦不堪，没办法去思考任何事情，只能昏昏沉沉的睡去，将烦恼留给明天去解决…… tbc. Chapter51.六秒违约期 清晨的施塔恩贝格湖宁静悠远，当整个酒店都在睡梦中尚未苏醒时，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了虚弱无力的脚步声。 estela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发、扶着墙趔趄前行。过度的性爱导致她身体疲惫不堪，她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里，非常懊悔没有在离开之前扇拉姆两巴掌。 她现在真是狼狈极了，整个人只裹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运动服外套，里面的礼服肩带和拉链都已经被扯坏，只能半缠半挂在身上; 被男人掌掴之后、又揉来吸去一整晚的乳房仍在火辣辣的发疼，内裤也不知道被丢在房间哪个角落里，双腿间被操弄得红肿不堪的肉花在行动时互相挤擦、传来阵阵刺痛与不适。 一夜的狂欢之后，她来不及清理就被人搂着沉沉睡去，那些射在大腿上的精液经过一夜风干后形成一层半干的乳白膜，带来黏糊糊的不适感； 而那些被身体暖烘着的流动液体此时也随着行走动作逐渐溢出身体、顺着雪白的大腿慢慢滴滑至小腿和脚踝。 ——该死的拉姆！ estela又在心里咒骂起了那个男人。她停止步伐，费力的弯下腰去擦拭小腿肚子上的液体，结果刚一俯身，腰椎便传来了令人窒息的僵痛感。 她痛呼一声，立刻就像折断枝干的柳条般向地上倒去。就在estela惊恐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坚硬的地板时，一双强壮结实的胳膊忽然牢牢托住了她—— “你还好吗？” 头顶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estela抬头一看，发现诺伊尔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我没事！” 她慌忙起身，结果紧拢在胸前的运动服外套就这样散开，两只布满红色指痕的乳房也从衣服中跳了出来。 牛奶布丁般的丰腴乳肉在空气里摇晃着波澜，就连那被吸得尖尖的、凸凸的乳头乳晕也像熟透得小红果子一样弹跳不止; 诺伊尔呼吸一滞，死死盯着这两团淫乱的软肉，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欲望从大脑直窜下腹、使那刚解决完晨勃的性器不受控制的勃起。 注意到男人滚烫的视线，estela更加羞耻慌乱。她浑身哪里都不利索，只能一手拢住摇摇晃晃的乳房、一手去拉敞开的衣领。 一通手忙脚乱的操作后，她终于将那两团调皮的乳肉塞进了衣物里。estela羞耻得咬住嘴唇、不言不发的准备离开，结果却被诺伊尔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就打算这样离开吗？” 男人静静的望着她，眼神晦暗。 “这、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啊！” estela被这个身材高大的门将盯得有些胆怯、忍不住皱眉挣扎起来。 男人的手又大又宽，像抓小鸡一样把她的小臂紧紧钳在掌心里。她拼命蠕动挣扎，结果却无法撼动他半分。 “你和谁一起做了这件事？” 诺伊尔低头注视着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与酸涩。这层楼的所有房间都住着前来参加生日派对的球员，而因为昨天晚上的过量酒精摄入，他一大早便在头疼中醒了过来。 他本想去楼下寻找早餐和解酒药，结果没想到在走廊里撞见了estela。 看着她凌乱的长发、脖颈上的吻痕、以及从大腿间滴落至地面的乳白色液体，诺伊尔不需要花什么心力，就能想象到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多么激烈的性爱。 ——她被人狠狠扇了奶子，双腿间的淫穴也被操得肿烂、以至于连正常走路都做不到;那个在她身体里射满精液的家伙一定还在沉睡着没有醒来、不然他一定不会放任这只被灌满浓浆的小骚猫溜走…… 诺伊尔表情沉郁，他一想到这个女孩儿和他的某个队友狂欢一夜，就觉得怒火中烧、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以为她不会是报纸上描述的那种“足球骨肉皮”;他以为他的队友们都像口头所说的那样讨厌她。 可眼前的一切像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诺伊尔死死握着estela的手臂，一双眼睛怒视着她，宛如一只被鲑鱼的白熊。 “我和谁做这件事，难道还需要你同意吗！” estela大叫着反驳，整个人又羞又气。 她和诺伊尔的来往并不多，充其量只是送饼干时候的几个照面。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生气，只能使劲儿捶打着他的胳膊、一根根的去掰他的手指，试图将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 诺伊尔任由女孩儿像只被提溜住的小猫一样挥着爪子挣扎反抗，继续逼问道:“所以到底是托尼还是托马斯？” 说着，他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便更冷，“难道是弗罗因德？你已经——” 话未说完，诺伊尔就发出一声痛呼。他松开estela的胳膊，虎口处也被她咬出了一圈见血的牙印。 “反正是谁都不会是你！” estela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瞪着他，像只凶恶的小狼，“你们都是些混蛋！全都是混蛋！” 她带着哭腔的大骂，然后便跌跌撞撞的离开。 诺伊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半是愤怒半是失落，他低头看向右手虎口处的伤口，终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摆脱诺伊尔后，estela迅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来到浴室、将浴缸放满了热水，结果双乳和阴唇一接触到水便传来灼烧的刺痛感。 estela咬牙，含着眼泪忍耐这种不适感，一点点的将自己埋进了浴缸里。 该死的拉姆！ 该死的诺伊尔！ 该死的德国人！ …… 眼泪一颗颗的掉进浴缸，estela自虐式的擦洗着身上的吻痕，心里把拜仁所有人都给痛骂诅咒了一遍。 从小在马德里红灯区长大的她，早就见多了这些男人强迫女人的把戏，可当这一切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仍然觉得痛苦和羞耻; 丽塔曾经告诫过她所有男人都是坏种，可estela仍然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足够聪明强悍、不会有在男人身上栽跟头的一天。 她知道拉姆是个非常“聪明”的家伙，更知道很多人骨子都看不起自己这种“二流货色”;可她天性恶劣，就是想看到那群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聪明人”因自己而失控。 只是她仍然低估了拉姆，她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会疯狂至此…… 想到这里，estela便恨恨的抹了一把眼泪，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 那位“绯闻小姐”又从大家眼前消失了。 某天的赛后更衣室里，拜仁众人忽然发现了这件事情…… “说不定她只是有了新‘乐子’而已，”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最近一直待在替补席上的曼朱基奇冷笑着说，“她就像只蜜蜂一样;蜜蜂可永远不会只围着一朵花采蜜。” 此言一出，正背对着大家换衣服的拉姆忽然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一旁的克罗斯冷冷扫了一眼曼朱基奇，而后又瞟了一眼拉姆，最终只是默默低头穿鞋; 穆勒将他们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兀自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并不做点破。 “可我前两天才遇到她和弗朗茨、还有弗罗因德一起去打高尔夫，” 里贝里忽然开口，语气平常，却又充满暗示，“她似乎很受高层的喜爱……” 这句话使得曼朱基奇脸色大变。他像是被激怒，随即提高了音量，大声讽刺道:“可不是嘛！如果谁想在这儿踢球、那就最好去钻她的裙摆！她如果在高层们耳边美言几句，说不定下一个金球先生就是自己呢！” “注意你的言辞，马里奥，” 拉姆眉头紧皱，“别把她和高层扯到一起;她在这里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曼朱基奇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拉姆一眼，最终一言不发的甩门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诺伊尔思绪沉沉。这么多天过去，他仍未放下那天在酒店走廊里的偶遇，他在心中不断猜测那个和她一夜狂欢的男人到底是球员还是高层，只因这段时间关于她和拜仁官员关系暧昧的传言在球员之间流传不止。 更衣室里的众人各自一番心事，而自带风波体质的estela则是正在马场里悠闲骑马，享受着清静自得的生活。 “下午好！公主殿下！” 穆勒牵着自己的那匹棕色阿拉伯马来到她面前、做了个弯腰的骑士礼。 看到这个笑得像动画鲨鱼一样男人，estela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骑着自己小白马走开，幽幽道:“别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们对我是什么德行。” “你这样说话可太伤我心了，” 穆勒骑上自己的马，紧跟在她身后，“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有点儿误解，可——” “误解？” estela挑眉冷笑，“我们可没什么误解，我就是外界所说的那样恶劣——哦不对，是比他们说得更坏，所以你可得离我远点儿！” 面对冷若冰霜的女孩儿，穆勒不仅没有被她吓退，反而嬉笑的凑上去道:“那可正好;你是坏蛋，我是‘batman’，我们正好天生一对！” estela被他这幅厚颜无耻的样子气笑，她正想好好怼这家伙两句，身下的小白马便忽然发出不安的嘶鸣、不听使唤的原地打转。 “安静！托马斯！” estela一手扯住缰绳、一手安抚马儿，结果它却愈发躁动不安、甚至试图将她颠下马背。 见状穆勒赶紧呼唤了马术教练的名字。而在专业人士的辅导下，“托马斯”终于恢复了平静。 “它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estela轻轻抚摸着马儿的脑袋，有些担心的问。 “不，它只是长大而已，” 教练一边给马儿喂胡萝卜一边道:“它快进入繁育期了，有时候会精力太旺盛;如果你愿意，或许可以带它去野外散散步什么的……” “那正好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去，我也很久没有和‘艾斯黛拉’一起去散步了。” 穆勒挑眉提议，而estela则是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马场周围是一片被归类于自然保护区的林地，入冬之后整个树林便愈发显得静谧空旷，除了几只偶尔从树枝草坪上略过的觅食松鼠，就是几只还没能找到避寒所的山雀。 一棕一白的两匹马儿于林间悠闲地漫步，马蹄踩在干枯的金黄落叶树枝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碎响，比起两个不说话的主人，“艾斯黛拉”和“托马斯”的感情显然很好: 高大的棕马习惯性的靠在小白马身边、时不时的探头去蹭小白马的脖子;而面对公马的骚扰，白色的小母马则是亲昵的回应，时不时拿尾巴轻扫公马的屁股。 “你们能不能离我们远点儿！” 又被顶得一个趔趄后，estela终于冲穆勒抱怨起来，“你的马是学不会正常走路吗？它都要把我挤到地上了！” “这又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的‘托马斯’长得太漂亮，” 穆勒强忍笑意，一脸无辜的回应了她，“别那么刻薄，黛拉，我们可不能当着它们的面做一对‘不和谐’的‘父母’。” “……走开啊你！” 女孩儿又窘又气，然后便驱着马儿远离了身后的男人。 他们就这样一路散步至溪边。冬日之下，溪水仍然潺潺不绝，就连草地上也残留着一片青嫩可爱的苜蓿。 estela和穆勒在溪边坐着休息，而“艾斯黛拉”和“托马斯”就于他们身后的草地上依偎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难得进行户外活动，estela感到心中的郁气得到了缓解，她望着面前的小溪发呆、漫无目的的空想。 穆勒难得没有拉着她打打闹闹，他静静注视着身边的女孩儿，发现她今天没有化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穿着精美鲜艳的服装;入乡随俗了一般，她套着一件暗蓝色冲锋衣、扎着简单的高马尾，看起来简直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穆勒觉得这样的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吸引人。 “你有心事吗？” 他随口找了个话题，“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说得好像有哪一天我很开心一样……” 女孩儿有些没好气的回怼，然后捡起一颗石子丢进了溪水里，“我下周就回西班牙了，这样你们和我就可以互不碍眼了。” “回西班牙？” 穆勒提高了音量，他皱着眉头，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要回去？佩普不是在这里吗？” “他是在这里;可是我不适合这里，” estela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一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琥珀色大眼睛如今多了层灰蒙蒙的阴翳，“我没法儿讨你们的欢心，我尽力了。” 穆勒陷入了沉默，他低头看向脚尖，好半天之后才吐出一句，“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其实并不讨厌你。” 穆勒抬起头与身边的女孩儿对视，“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你看起来确实有点儿……‘特别’，但你确实很吸引人。” “……” 面对忽然正经起来的男人，estela反倒有些不习惯。她有些局促的挪开眼睛，道:“别玩这些恶俗的把戏了……我不需要你的这些说辞。” “拜托，我可没和你开玩笑;要不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不会对说这些话……” 穆勒耸肩无奈的笑，“老实说我本来在学习探戈舞的、因为打算找机会和你一起跳……你在生日派对上跳舞的样子真的很美……” 闻此，estela忍不住楞了一下，然后便觉得耳朵发烫。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呐呐的问，“别告诉我你是忽然回心转意、决定讨好我……” “我希望你留在这里，” 穆勒一改往日的戏谑态度，一脸认真的看着estela，“你可以拿我当朋友，或者是玩伴。总而言之，我觉得我们会相处得不错。” “为什么？” estela疑惑不已，“你根本不缺朋友，为什么要——” “就像我刚才说过的，你很吸引人，” 穆勒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笑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可以打个赌。” “……什么赌？” “你坐在原地不动、乖乖数100下，等你数到100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到你面前;而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就可以直接带我的马一起回西班牙。” “……” estela满头黑线，“这也太无聊太幼稚了。” “所以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穆勒意味深长的问，而estela则是莫名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看透摸准。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也不会吃亏，” 她压下心中的那点儿激荡，嘀咕道:“反正你不回来我就直接带走你的马……” 穆勒笑了起来，然后便转身离开。 听到背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estela也忽然感到一阵患得患失的不安。 她捡起身边的石子，一颗又一颗的往小溪里扔，从一到十，又从十到几十……石子坠入溪水，空旷的森林里也响起了咚咚的回响声，estela默默数着数，感到一阵失魂落魄。 ——她为什么答应这个无聊的把戏？ ——她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等在原地？ ——她为什么还会对其他人怀有期待？ 明明…… 她一直都是那个被抛弃的那个人，不是吗？…… 从1一直数到90，身边早已没有石子可投，而穆勒也依然没有回来。 耐心早已消耗殆尽，estela咬唇，决定放弃这个无聊的赌约。可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遵守约定！” estela浑身一僵，她瞪大眼睛回过头看，只见穆勒正握着一大束三色堇向她走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遵守约定，” 他走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得意，“所以我决定也不遵守约定——94秒，我回来了。” 穆勒将那束带着寒露的三色堇递到她面前，estela呆呆的接过，嘴巴微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怀里这一大捧黄紫色花朵。 “留下来吧，就当为了这六秒的违约时间。”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顶，estela身体微微一颤，一颗寒露也从三色堇的花瓣上滑落，恍如一颗无名泪珠。 …… tbc. 黄色三色堇话语：含有忧愁和欢乐的双重情感。 紫色三色堇话语：意味着默默无闻的爱和对恋人的无条件之爱。 Chapter52. 自从生日派对之后，拉姆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儿。他知道对方在回避他，可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却在日以继夜的折磨他。 ——他渴望见到她，渴望和她说点儿什么，从旁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的消息时便会不自觉的投以十二万分的关注。 拉姆觉得自己的这种状态很不对劲，他觉得自己像个病人，得了一种名为“estela”的精神疾病。 他对此感到愤怒，感到慌乱；他懊恼于自己的大意、以至于沾染上这种“疾病”，又对于自己“身患疾病”的现况感到手足无措。 尽管拉姆努力伪装，可他这段时间的异常情绪仍然被众人所察觉。施魏因施泰格再三追问其原因，可拉姆却避之不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更衣室里仿佛藏着一团无形的飓风，随时会将表面上的宁静和谐摧毁撕碎。其他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各有一番思考。 “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聚餐过了。” 训练结束后，施魏因施泰格主动开口道。 “我今天晚上我已经有约了。” 克罗斯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老是神神秘秘的消失。” 坐在他身边的里贝里好奇地问。 “只是约了人一起看电影而已。” 克罗斯平静的回答声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尤其是拉姆，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警觉的看向了克罗斯。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吧？” 罗本戏谑的问。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孩子？” “拜托！托尼看起来是那种会和男人一起去电影院的人吗？” …… 更衣室里难得响起了哄笑声，而面对众人的调侃，克罗斯十分淡定从容:“说不定你们以后会知道她是谁；不过现在，我得去赴约了。” 说完，克罗斯就潇洒的打开更衣室大门离开，而拉姆盯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等等，托尼。” 走廊里，拉姆叫停了克罗斯。 “有什么事吗？菲利普。” 克罗斯用那双蓝眼睛，冷冷的望着自己的这位队长。 “你今天要和谁一起去电影？” 拉姆装作轻松随意的问，“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她吗？” “没什么可介绍的，因为那个女孩儿就是estela。” 克罗斯耸肩笑着回答，嘴角的弧度莫名有种嘲讽的意味。 “……” 虽然早有所料，但到了亲耳所闻时，拉姆仍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嫉妒。于是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强作镇定的说:“看来你和她的关系又进展了一大步……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关系？要知道、瓜迪奥拉如果得知的话——” “别在这里试探我，菲利普。” 克罗斯冷漠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有我们自己的选择，至于你——”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尖锐，“——她生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拉姆浑身一震，尽管内心感到慌乱，但他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所以你是在威胁我吗？托尼。” “我没兴趣做这种蠢事。” 克罗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缓缓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别再去骚扰她，也别再插手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然的话——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做‘聪明人’，菲利普。” “……” 拉姆呆在原地，目送克罗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脸色很是难看，反应了好半天后，才在墙上猛锤一下，懊恼地骂了句脏话。 当克罗斯驱车来到电影院门口时，远远的便看到estela等蹲在马路边和两只流浪猫嬉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看到那个人，心脏就会变得柔软、雀跃；是甜蜜的期待，也是相见时的欢喜……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关于那一个人的而已。 “你来了。” 蹲在地上的女孩儿笑眯眯的看着他。 “嗯……等很久了吗？” 克罗斯挪开眼睛，有些不自在的问。 “还好，只是一小会儿。” estela从地上站起来，笑着说:“希望陪我看电影这件事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如果连这件事都要感到无聊，那世界上应该没多少有意思的事情了；” 克罗斯注视着女孩儿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认真道:“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挑剔，所以，你可以放松一点儿。” “我才没有……” estela挽住了他的胳膊，强忍着嘴角的上扬弧度，转移话题:“好了，电影快开始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estela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克罗斯一起来看电影。 当她决定留在德国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找到克罗斯。她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想要见到这个家伙、和他坐一会儿、聊一会儿……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和他一起。 《thenotebook》上映快十周年，电影公司选择重映这部经典爱情。当瑞恩·高斯林和瑞秋·麦克亚当斯那两张年轻可爱的面孔重新出现在大荧幕上时，人们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会因为“爱情”而悸动的时光。 今天影院里坐着很多人，年轻的情侣、带着儿女的中年夫妻、两鬓斑白的老夫妇……像电影里的诺亚与艾莉一样，荧幕前的看客也在无形之中演绎着关于“爱”的一生。 在这种环境里，estela觉得她和克罗斯格格不入——他们不是情侣，更不是夫妻；尽管他们接吻过、拥抱过，可他们之间仍然清晰不明。 当电影里的诺亚和艾莉第一次在老旧的别墅里尝试身体接触时，后方的座位忽然传来了热烈的口水交缠声。 estela回过头去看，发现是一对年轻情侣正忘我的接吻、你侬我侬。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嫉妒，于是在“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后，便有些闷闷不乐的低下了头。 “要爆米花吗？” 一旁的克罗斯随手将爆米花筒递到了她面前。 “不用了，谢谢……” ——她哪有心情吃得下啊。 estela郁闷的腹诽，可她如果此时稍稍抬头，便会发现身边男人那双含笑的蓝眼睛。 时常123分钟的电影在已经老去的诺亚与艾莉的拥抱长眠中结束，当estela和克罗斯离开电影院时，慕尼黑的街头也已亮起昏黄的灯光。 “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是7岁那年。” 马路边，estela像玩跳房子游戏一样，踩着那些石砖蹦蹦跳跳，“那个时候我和一群小孩一起钻进了电影院的后门，然后又从后门溜到了影院角落，最后不花一分钱的看完这部电影。” 克罗斯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散步，在听到她的讲述后，就说:“那你比我好一点儿，我小时候除了足球就是足球，假期和娱乐时间都很难得。” ——他选择性的忽略她话语里的一些东西，他不想深究她小时候的贫苦经历，更不想带给她虚伪的怜悯与同情。 “看来我们两个曾经都是可怜家伙……” estela无奈的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我们想看多少电影都可以，甚至可以直接包下整个电影院！” “如果你想的话，下次我们就这样做。” 克罗斯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看向她的目光很是温柔。 “……” estela被德国人这难得一现的温柔弄得措手不及。她呆了半晌，后知后觉的脸红，然后有些不太自在的转移话题问:“……你喜欢今天的电影吗？我觉得还不错。” “电影很美；不过我不太喜欢男主角的选择。” “……为什么？” “如果我是他、如果我真正爱上一个女孩儿，那我一定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家世与地位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我在认真爱一个人、并且那个人给予我同样的爱。” 德国人那严肃的样子让estela感到一丝慌乱，她心跳如雷，最终鼓起勇气问:“那你有遇到这样的女孩子吗？她是谁？” 克罗斯注视着她，沉默片刻后就说:“我觉得我应该有遇到。” “……她是什么样的？” “有点聪明又有点笨，和我一样，都不太讨人喜欢；她很会烤饼干、蛋糕也烤得不错，可同时还是个酒量不太好的酒鬼，喝醉酒之后就会各种耍无赖……大家既爱她又恨她，只有我觉得她是个傻得可爱的笨——” 男人的话语忽然被一个吻打断。 克罗斯深深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最终伸出手，闭上眼睛，用力的回吻住了她。 [你好，有兴趣试试我自己做的点心吗？] [这么费劲的讨好别人，你不会累吗？] …… [你没办法让所有人都爱你。] …… [你应该邀请我跳舞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应该主动邀请我跳舞！] …… ——这一切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 就像尘埃微粒与大气层摩擦而产生流星；就像板块与板块的碰撞导致火山喷发；就像、就像……还像什么呢？大概就像冬天的热可可与棉花糖，就像昏黄的路灯与歪斜的人影，就像爱带来奇迹、把你带到我面前。 他们用力的拥抱、用力的接吻，像是恨不得拼尽全力的去爱对方。 “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很多电影了……” 一吻结束后，estela紧紧搂住了克罗斯的脖子，笑容灿烂甜蜜:“每天都可以看一部、每天都可以约会一次。” “我不介意每天约会一次，但是不能每次都看电影。” 男人低头在女孩儿鼻子上咬了一口，然后便继续去吻她的嘴唇。 两人就这样在马路边旁若无人的接吻，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正有摄像机瞄准他们。 第二天一早，克罗斯和estela一齐登上了报纸头条，两人于马路边拥吻的照片传遍了德国、西班牙，一时间舆论哗然。 【克罗斯与瓜迪奥拉爱女约会热恋中】 【绯闻传遍后情定克罗斯？瓜帅养女新恋情曝光】 【瓜迪奥拉喜得新婿:克罗斯新女友为教练之女】 …… 舆论将球员与教练一起推上了舆论巅峰，拜仁公关部门紧急开会的同时，球员们私下也在议论纷纷。 “托尼这是疯了吗？” “……真是太疯狂了。” “你们为什么那么意外？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 众人的小声议论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拉姆心烦意乱，胸腔里像被塞了一把爆竹。 “照我看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她不会再来骚扰其他人。” 曼朱基奇刻薄的嘲讽话语落进了耳朵里，拉姆终于再也无法忍耐，他重重的甩上更衣室大门，大吼道:“够了！” 整个更衣室变得鸦雀无声，看着一改往日温和面孔的拉姆，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以后别在这里讨论关于她的事情了！无论她做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之后，拉姆便直接背起背包离开。 紧接着，一直保持沉默的穆勒和诺伊尔也起身离去，徒留施魏因施泰格站在更衣室里满脸怒容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她还是选择了托尼。 ——她主动惹了他，最后却选择和别人纠缠不清。 拉姆的理智几乎要被妒火燃烧殆尽，天知道他有多想去质问那个恶劣的女孩儿为什么这样做，但同时他又有个无比阴险的期愿——如果托尼也发现她的“本性”就好了； 或许他可以告诉托尼，她一点儿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美好:她阴险狡诈、她淫荡无耻、她就是个恶魔…… 可那又怎么样，她不再属于他了，她的所有美好和恶劣都将属于另一个男人。 拉姆紧紧握住方向盘，几乎无法喘息。 他把车窗将至最低，用力踩着油门冲出停车场。 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明朗，刚来到基地大门口，他就看到克罗斯的车子就停在前方。 那个许久没有出现的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拉姆的心脏漏掉了一拍，他屏住呼吸，静静看着estela满脸笑容的走到了克罗斯车边: 她弯腰靠近车窗，克罗斯便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得到亲吻的女孩儿笑容更加明艳甜美，她绕过车子坐进了副驾驶座，然后两人便一起离开。 拉姆自虐般的看完了这一切。他浑身冰冷，像个石雕一样僵硬的蜷缩在车座里，久久没有回过神…… tbc. Chapter53. 瓜迪奥拉是从报纸上得知这件事的，在看到报纸上的【托尼·克罗斯与瓜迪奥拉爱女当街拥吻】的标题，以及照片里那对接吻男女后，他刹那间的凝滞，紧接着胸腔中就燃烧起一股快要将他理智吞没的滔天怒火。 ——这是一场背叛。 他想。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瓜迪奥拉将报纸丢进了垃圾桶，一言不发的开车回家。 回家的路上，慕尼黑下起了雨。无边延绵的乌云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砸向人们头顶，这种阴沉沉的寒雨天气让人自心底的厌恶，瓜迪奥拉抓着方向盘小心的穿梭在雨帘里，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慕尼黑。 当他披着一身湿漉漉的雨水回到家里时，estela也紧随其后的回到了家里。 是克罗斯送她回来的。 车子停在别墅前，瓜迪奥拉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那个德国人撑着雨伞把她送到家门口，然后estela站在台阶上，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这一幕刺眼得不像话，瓜迪奥拉“唰”得一下拉上窗帘，坐进沙发里发起了呆。他想他需要点儿时间去思考消化了…… estela在进门之前就发现了院子里的车，她知道是瓜迪奥拉回来了，尽管心中忐忑不安，但她还是决心直面他的怒火。 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estela缓缓推开书房大门，便看到瓜迪奥拉正背对着她沙发里抽雪茄，那冉冉升起的烟雾在这个昏暗的雨天里似乎变成了盘旋于空气中的鬼魂，让人觉得心神不宁、烦躁不已。 她一步步的走近沙发，坐到瓜迪奥拉对面，然后望着他幽幽道：“你答应过我要戒烟的。” “你也答应过我要戒糖，” 加泰人与她对视，眼中是望不到底的深沉，“我想我们都没有遵守承诺、estela。” “……” estela沉默了许久，最终抓着膝盖上的裙子缓缓道：“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你喜欢他？” 瓜迪奥拉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了茶几上，怒极反笑般的问：“那我呢？你喜欢我吗？除了这些你还喜欢些什么？嗯？” estela并没有因为这阴阳怪气的话语而生气，而是平静的解释说：“这不一样，他能给我你不能给我的。”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剑一样刺穿了瓜迪奥拉的内心，他凝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儿，胸腔中愤怒几乎要把他烧成灰烬。 “他能给你什么？” 他声音沉哑，像是极力压制，又像是深深的无力，“他能给你什么我不能给你的？” estela缓缓起身来到瓜迪奥拉面前，以一种缠绵而亲密的姿势拥抱着他，像梦呓一样轻声道：“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爱。我想要光明正大的牵着一个人的手走在街上，我想要全世界都憎恨我这高调夸张的爱……我想要一个人不顾一切的爱我。” “但是我爱你。” 瓜迪奥拉埋首于她的怀抱，像痛苦而虔诚的信徒，像被蜘蛛热烈拥抱的昆虫，“我给了你爱、estela……我给了你家、给了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还需要多少‘爱’？” “不够。永远不够。” 女孩用力的抱着他，像是要与他融为一体一样用力，“我爱你，所以我不想毁了你；我爱我自己，所以我想要一场不再像偷情一样的恋爱。” 瓜迪奥拉像株被砍倒的树一样靠在她的怀里，他无法反驳，只能沉默如海。在她赐予的这密不透风的怀抱里，他感到窒息却又舍不得抽身离开……他觉得自己正在被一个无底洞疯狂的汲取生命力，只剩下一具干枯空洞的躯壳。 estela……estela…… 他的estela…… 绚丽如满天繁星，灼热如欲望之火。 樱桃般的红唇落在瓜迪奥拉的唇上，潮湿温热的气息勾引着他堕入深渊。 “我爱你，papa。” 她伏下身体，像小猫一样趴在瓜迪奥拉膝上去啄吻他的唇瓣，用像女妖一样含情脉脉的言语喃喃道：“你会原谅我的，不是吗？你爱我的，不是吗？” ——她就那样自上而下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大眼睛满是蜜糖般的纯真无邪，像粘稠的蜂蜜将其牢牢裹住； 瓜迪奥拉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失神的望着她。哪怕是不靠近，他也能看清她眼底那如野猫般的狡诈神色……她是如此恶毒、恶劣、自私、胜过历史上的任何毒妇； 可她是estela。她叫estela·carmen。是出身于马德里红灯区、最妖艳最惑人的“洛丽塔”……他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他的罪恶，他的灵魂。 ——自己居然有一天居然会沦为“亨伯特”。 瓜迪奥拉在心中苦笑着嘲讽自己，最终缓缓低头在女孩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是的，我爱你。” “我爱你……estela·carmen。” 他们就这样别扭的依偎在一起，像是两株长歪了的树一样交错共生。慕尼黑的清冷雨季绵延不绝，离开巴塞罗那的艳阳后，他们是对方唯一能够依赖的温暖……就这样病态的拥抱着吧，像苔藓一样阴暗而蓬勃的感情。 最近拜仁队内弥漫着一种既和谐又诡异的氛围，和谐的是他们比赛十分顺利，几乎每场都是以碾压的局面取胜；而诡异的是，他们曾经最讨厌的那位“绯闻小姐”，和他们的队员谈恋爱了，并且毫不避讳的出双入对…… 对于这段恋情，众人各有各的看法。有像施魏因施泰格那样极力反对不理解的，也有像博阿滕那种冷嘲着看热闹的，还有像拉姆、穆勒和诺伊尔这样的，他们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圣诞节的那个月。在0-7大胜不莱梅后，他们决定用一场聚会来庆祝这次的胜利和不久后的圣诞节，可是直到聚会的前一天，他们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克罗斯。因为这场私人聚会大家决定带上各自的伴侣，如果他去的话，那么有很大几率那位“绯闻小姐”也会出现在现场…… 训练日后的更衣室里，趁着克罗斯在淋浴间洗澡的空隙，里贝里犹豫着问：“真的不告诉托尼这件事吗？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觉得可以和他说一声，反正以他的性格会不会来都不一定。” 博阿滕耸肩道。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和她谈恋爱，” 曼朱基奇一边整理鞋带一边幽幽吐槽，“托尼看起来可是个眼光很高的家伙。” “可能是因为她真的有点儿特别之处吧……毕竟她看起来很漂亮，而且性格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 里贝里随口应和道。 话音刚落，克罗斯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见此穆勒就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明天晚上有圣诞聚会，要一起来吗？可以带伴侣一起。” 闻此，克罗斯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穆勒，就说：“看情况，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时间。” “哦，那当然了，托尼现在可是正在恋爱的‘大忙人’，” 里贝里笑着起哄打趣，“放心吧托尼，你如果带伴侣来，我们绝对不会捣乱的！” “我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克罗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如果她不感兴趣的话，那我们就下次再聚吧。” 此言一出，更衣室里的众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铁了心要和那位“绯闻小姐”统一战线，如果他们和她发生矛盾，他会毫不犹豫站在她那边。 施魏因施泰格没有说话，拉姆也没有作声，只是穆勒恍若未知，一个劲儿的撺掇着他带伴侣一起来参加聚会…… 在长达一个月的雨季结束后，慕尼黑已经彻底进入了隆冬。当整座城市都在为圣诞节做准备时，estela享受到了人生中最难得的愉快安逸时光。 她进入了慕尼黑大学学习绘画，交到了两三个不错的朋友，同时也和克罗斯保持着一段甜蜜而美好的关系。 克罗斯是个不算“完美”的完美男友。他会来接她下课、带她去约会；也会在她说一些乱七八糟、没有头脑的话时，毫不留情的嘴毒她……然后在她快要炸毛的边缘，将她拉进怀里亲吻安抚。 这是一段很轻松幸福的时间。estela可以理直气壮的牵着他的手在街头闲逛，对着狗仔镜头接吻挑衅。 就像现在，他们坐在甜品店里享受刚出炉的舒芙蕾蛋糕，而马路对面的记者就在对他们拍个不停。 对此estela毫不在意，克罗斯也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两个人就这样当着全世界人的面，理直气壮的恋爱。 “他们居然会邀请我一起去？” estela含着叉子惊讶的问。 “是的，如果你不想去话，明天晚上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吃饭。” 克罗斯一边帮她挑掉蛋糕上的杏仁碎，一边平静的说：“老实说，我觉得那些家伙不怀好意。” “我也觉得，” estela扯了扯嘴角，“我可没忘记他们之前有多讨厌我……而且我一点儿也不想因为我而导致你被他们取笑。” 她耸肩道。 闻此，克罗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任何麻烦……如果真有，那也一定是你因为你太笨了。” estela被这猝不及防的“毒舌攻击”弄得呆住了，当即皱眉问：“拜托！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第一，如果有人想要取笑某个人，那么不管什么事都能成为他们的借口；第二，关于你成为我女朋友这件事，没有半点儿可笑的。因为我们很认真的对待彼此，明白吗？” 德国人那双像海一样深邃漂亮的蓝眼睛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她，estela像是被烫到一样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那颗从来漂泊不安的心脏就这样彻底安定了下来，一股陌生的、温暖的热流将其包裹吞没； estela既觉得酸胀，又觉得甜蜜，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飞快的起身在克罗斯脸上印下一吻： “谢谢你，我爱你。” 她生涩的表白，像个第一次表达对心仪之人表达好感的小孩子。 就在她亲完要离开时，克罗斯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脖颈，而那双满含笑意的蓝眼睛就这样化作了夏日艳阳下波光粼粼的加勒比海： “让我教你爱一个人的第一件事，” “你永远不用对真心爱你的人说谢谢。” 说完，他就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瓣，给予了她一个比酒精还要热烈醉人的深吻。 一吻结束后，estela晕乎乎的坐回了座位上。一向泼辣狡诈的马德里小猞猁就这样满脸通红，害羞得几乎不敢直视对面男人的眼睛。 “走吧，我带你去吃晚饭，今天想吃烤肉还是寿司？” 克罗斯一边牵着她起身一边问。 闻此，estela如梦初醒，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犹豫的小声说：“佩普今天晚上想见你。他、他邀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克罗斯半天没有回答，而estela也在小心观察他的神色。 “那就去吧。” 他将女孩儿拉到身边，与她十指紧扣着说：“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 “……” estela没有想到克罗斯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她有些惊喜，同时又有些担心，因为她也不知道瓜迪奥拉会和他聊些什么，尽管他答应了她不会干预这件事…… 当二人一起回到家里时，女佣已经将晚餐准备好，内容有西班牙菜也有德国菜，看来瓜迪奥拉没有打算给克罗斯难堪。 除了球场和俱乐部活动，这还是瓜迪奥拉和克罗斯第一次在私人场合见面。 餐桌上，瓜迪奥拉表现得非常随和，他与克罗斯聊比赛、聊足球、聊德国与西班牙足球的区别，唯独就是不聊他与estela的恋情； 对此estela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又插不进去他们之间的话题，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这场“最后的晚餐”赶紧结束…… 然而事实通常都不会如她所愿！ 晚餐结束后，瓜迪奥拉将克罗斯单独叫进了书房，estela没法跟进去，只能郁闷的溜到花园，坐在那架红丝绒秋千上，隔着书房的窗户观察他们的嘴型。 “要来支雪茄吗？托尼。” 书房里，瓜迪奥拉一边打开雪茄盒一边问。 “谢谢你了佩普，不过我不习惯抽这个。” 克罗斯礼貌的拒绝他。 瓜迪奥拉兀自笑了笑，就夹着雪茄在他对面坐下，道：“这是个很好的习惯。要知道estela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抽这个……” 克罗斯低头笑了一下，就说：“她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毕竟你是她的父亲。” 闻此，瓜迪奥拉夹着雪茄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他沉默半晌，然后目光锐利的看向这个年轻的德国人，问：“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她？”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爱她。” 克罗斯毫不怯场的与自家教练对视，冷静的回答。 “你爱她吗？她才来德国半年，而且她一点儿也不受你们德国人欢迎……” 加泰人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皱着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不相信你没有看过报纸上的那些报道，托尼……我并非怀疑你的人品，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人可以利用她来为自己谋利，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面对这番犀利又直接的言辞，克罗斯并没有生气或失控，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 “是的，我认识她确实不算太久……而且确实像报纸上说得那样，她是个不太聪明的蠢妞……她很笨，会傻乎乎的想要讨好别人；偶尔有点小聪明，却又总是用不到正确的事情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定她，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同样不讨人喜欢吧。” “至于拿她谋利，我从未想过我要贪图她什么、利用她去做什么。如果真有，那么就是我希望她能以同样的真心对待我……” “我不知道你会如何看待我们，但无论是你同意我们、还是会选择利用权利将我按在替补席上，我都会坚持我的立场。” “……” 瓜迪奥拉静静望着克罗斯，直到手中的雪茄白白燃掉大半也没有抽一口。他心中五味杂陈，一种挫败感也自胸腔深处蔓延而出。 他起身踱步至书房窗前，目光幽远的落在了那架红丝绒秋千上——或者是秋千里的人身上。 “……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只有15岁。” 他缓缓说着，声音沉哑得像被风吹坏的榉树，“我知道她会长大、她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但是我从没想过这一天会这么快。” 看着自家教练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克罗斯感到不解的同时，又有一种隐隐的不适：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父亲看向女儿的样子。那是痴迷、那是眷恋、像威士忌酒杯里的息息之火。 就在克罗斯试图继续观察时，加泰人就迅速收起了所有外泄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我没有滥用职权的习惯，也不想让她不开心。就像你自己说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永远别伤害她。” 瓜迪奥拉拍着克罗斯的肩膀叮嘱，目光中甚至带着一股恳切的意味。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错觉。 听到瓜迪奥拉的话，克罗斯松了口气，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 …… tbc. Chapter54.圣诞聚餐 圣诞聚餐活动定在了一家私密性极高的餐厅，除了穆勒和拉姆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带了女伴一起出席。 现场的气氛十分欢快和谐，球员们一边喝酒、一边时不时与女友亲昵调笑，而作为单身汉的穆勒则是无动于衷，像是闲着无聊一样，他笑眯眯的凑在拉姆身边问：“你猜托尼今天会不会来？” “不知道。” 拉姆冷淡的吐出这句话后就自顾自的喝酒不再出声，而坐在他们对面的诺伊尔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就道：“我觉得我们应该猜他是会一个人来，还是会带——” 话还没说完，诺伊尔的腿就被穆勒轻轻踢了一下，他顺着穆勒的目光疑惑的看去，只见克罗斯正牵着estela缓缓向他们走来…… 在慕尼黑的寒冷冬天里，克罗斯只穿着一件白色圆领卫衣，而他身边的女孩儿则是套着一件明显属于男士的黑色皮夹克外套，隐隐露出外套下的紫色丝绒连衣短裙、以及时隐时现的深v领口； 克罗斯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定，而estela则是翘着嘴巴、一副和身边人赌气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的走了过来，而众人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吓到还是因为感到意外，总而言之、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刚才找不到停车位，所以才会晚到。” 克罗斯牵着estela在穆勒为他们预留的座位上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为之，两人正好坐在了穆勒和拉姆中间：克罗斯挨着拉姆，estela身边则是坐着穆勒。 这种座位安排给本就气氛尴尬的聚餐活动更添上了一股诡异氛围，拉姆和克罗斯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句话都没说，反倒是一旁的穆勒拉着estela说个不停。 也许是因为实在受不了这种“最后的晚餐”的既视感，诺伊尔最终主动举起酒杯道：“祝福你和estela，托尼。” “谢谢，希望你和凯瑟琳也是。” 克罗斯握起啤酒杯回应他。 间他们两个这样喝起来，于是穆勒就也拿着啤酒和estela碰了个杯，挑眉道：“我以12万分的真心祝福你和托尼，黛拉！” “真的假的……有点不敢相信呢。” 女孩儿凉嗖嗖的补刀，但还是和他碰杯作为回应。 有人带头互动之后，原本凝滞的气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众人开始边吃东西边喝酒聊天，气氛来到高潮处时，他们都已经不坐在座位上，开始到处逮人拼酒；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样，施魏因施泰格等人抱着啤酒围攻了克罗斯，一杯又一杯的不停灌他;对此estela有些看不过去，想要开口阻止时却被穆勒拉住： “如果托尼不愿意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喝。” 穆勒笑眯眯的对她说，“他最近心情不错，让他自己开心会儿吧。” ——他的话意有所指。estela耳朵有点红，但还是没有阻止克罗斯和他们喝酒，只是问：“你们今天晚上是真的欢迎我来这里吗？为什么会忽然改变态度？” “我一直都很欢迎你来……只是没有想到你有一天会以托尼女友的身份来参加我们的聚会。” 穆勒给她倒了杯果汁，脸上露出了好奇与戏谑的表情，“为什么会是托尼？黛拉。我真的很好奇你选择他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是你们这群人里唯一不混蛋的那个，” 女孩儿翻着白眼无语道：“在你们都讨厌我的时候，只有他愿意接受我的饼干。” “别说得这么难听行吗？明明我也有好好对你。” “……是指你给你的马取我的名字吗？” “……” 穆勒默然，他与estela对视半晌，然后便同时噗嗤一笑，默契的碰了个杯； “你是个不错的玩伴，但是托尼是全世界最棒的男友。” estela望着他耸肩道，“我很少这样认真的对待一段关系……感觉非常奇妙。” 听到她这样说，穆勒脸上的笑意忽然多了几分深意，他看着estela的眼睛，轻轻和她碰了下杯，说：“我真的很想说服我自己真诚祝福你；我不想说托尼的坏话、也不想给你们泼冷水、但……好吧。我很羡慕你们，祝你们两个好运。” 闻此，estela若有所思，她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时，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瓜迪奥拉的电话，于是就起身去餐厅外面接听。 眼见着她起身离开，施魏因施泰格就一屁股坐到了穆勒身边，一边与他碰杯一边面无表情的问：“你也拜倒在她裙下了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醉话呢？巴斯蒂安。” 穆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我们待在一起很久了，别在我面前做伪装。” 施魏因施泰格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站哪一边而已。” “我哪边都不站，巴斯蒂安。” 穆勒迅速的回答了他，甚至连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减去半分，“这不是搏斗游戏，也不是足球比赛，我们不需要分成两队。” 施魏因施泰格沉默良久，他将手里的啤酒喝完之后起身，然后才开口说：“她之前不是都决定离开慕尼黑了吗？为什么会忽然留下来。” “也许是因为托尼？” 穆勒挑眉。 “我希望是因为他，而不是因为德国的三色堇太漂亮。” “……” 此言一出，穆勒的笑容一僵，然后表情便变得更加玩味，“你一直有关注她的instagram，对吗？” “你应该提醒她少在instagram上晒照片、尤其是不要把你那匹马也照进去。” 施魏因施泰格丢下这句话后就去了洗手间，而穆勒则是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餐厅外的走廊里，estela正在应付瓜迪奥拉的查岗电话——虽然加泰人同意了她的恋情，但是他似乎仍然做不到真正的放手。 ——也许他在尝试做个普通的“父亲”，就像很多男人会担心自己女儿被其他人拐跑一样。 estela于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就在她好不容易挂掉电话准备回到包厢里时，拉姆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她背后。 “……” 这还是自从那天晚上以来，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estela一直有在努力忽略他的存在，而这次也不例外。 “麻烦让一下，你挡到我路了。” 她侧过身避开他，满脸不耐烦。 “当初你让我教你说德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拉姆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冷冷的逼视着她：“你是故意的对吗？惹了我还要去惹托尼、你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对吗？！” “那不然呢！” estela冷笑着回嘴，“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我没有去法庭告你强奸就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对峙？” 拉姆盯着她那张写满嚣张与嘲讽的脸，只觉得内心火冒三丈，他死死攥着手里握着的那截胳膊，僵硬的说：“明明是你先主动勾引我的。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estela清脆的笑声打断，她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乐得不可开支，甚至连眼角都渗出了泪珠：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拒绝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怀好意、为什么不拒绝我呢？” “……” 拉姆的胸膛不断起伏，脸上平静理智的表情也在逐渐崩裂、露出了鲜为人知的狰狞一面，他一把将女孩儿摁在走廊的墙上，对着她那张令人憎恨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是那样用力、那样粗暴，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恨不得把所有愤怒发泄在她身上;他用牙齿嘴唇粗暴的磨吻她的唇瓣，蛮横地闯进口腔、卷起舌尖吸吮，estela发出呜呜哼哼的闷叫，拼命推搡乱踢、却还是被吻至了大脑缺氧。 ——每次遇到她事情都会失控。 拉姆为自己感到悲哀、愤怒、更是为自己的失控而感到羞耻——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在这样一个年轻小丫头身上栽跟头，更没办法接受自己居然会被她抛弃、玩弄！ 他接受不了自己以这种方式“输”掉！ 心中越是不甘，拉姆便吻得越发狂放，他不顾怀里人的拳打脚踢将其死死摁在墙上强吻、一副完全不怕别人发现的样子; 而拼命反抗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的estela则是气得腿都在打颤，她急中生智，先是假意装作顺从，主动拥抱他、伸着舌头回应他，然后便趁着拉姆失神的一瞬间，狠狠咬了他一口—— 她这一口用了十足的力气。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开来，拉姆闷闷的痛呼一声后就迅速退了出去，estela抓住机会、抡圆了胳膊在拉姆脸上扇了一巴掌，尖叫道：“去死吧你！菲利普·拉姆！” “……” 拉姆被这一巴掌扇得半张脸都失去知觉，他还没缓过神来，女孩儿就已经快速走进了餐厅。 ——gottverdammt! 在心里痛骂一声脏话后，拉姆只能对着墙角的垃圾桶吐干净嘴中的血沫。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搞砸了些什么，但却又根本没办法弥补和解决。 一向聪明的德国人在此时竟感受到一种走进死胡同的无奈感。拉姆站在餐厅外面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平复心中的情绪，一直等到面上的表情重新恢复成平时的温和平静模样后，才转身回到室内。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人几乎都已经醉得差不多，此时正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笑闹个不停。拉姆环视一圈后没有发现estela的身影，于是就皱眉问：“托尼他们呢？他怎么不在这里？” “他喝醉了，所以就和女朋友先回家了。” 一旁诺伊尔向他解释着。而今天晚上他是唯一一个和拉姆一样保持“清醒”状态的人。 “哦，是这样啊……” 拉姆装作随便的应付一声，但内心的各种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只能隐忍不发。 “你刚才去哪儿了？菲利普。” 诺伊尔一边给他手边的杯子倒上啤酒，一边问。 “出去透透气而已，这里的空气有些闷。” 拉姆端起啤酒喝了一大口，随口扯着理由道。 而诺伊尔没有拆穿拉姆的谎言，只是借着对酌的机会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在施塔恩贝格湖举行生日派对的那天晚上，有人和她进行了‘肢体接触’……” “砰”得一声巨响，拉姆觉得自己脑袋里憋塞着的那只气球爆炸了；他被诺伊尔的话炸得七零八落，就连握着酒杯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为什么诺伊尔会知道这件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拉姆一边疯狂思考，一边定定的望着身边的男人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第二天早上我在酒店走廊里遇到她了；她那时候看起来很狼狈、就像被人侵犯过一样……” 诺伊尔垂眸出神，仿佛是回忆某些事情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拉姆的错觉，他居然从自家门将的表情里看出了一点类似于“迷恋”的东西。 “那你觉得，那天那个人是谁？” 拉姆声线紧绷，小心试探着问。 “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会是托尼，” 说到这里，诺伊尔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那天晚上托尼喝多了，是我把他送回房间的……而且他的房间是在四楼、如果是托尼、那她不会一大早出现在五楼的走廊里……” “我去问过酒店工作人员了，那天晚上住在五楼的人，除了你我就是托马斯和巴斯蒂安……巴斯蒂安那么讨厌她，肯定不会接触她，那么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应该就是……” 诺伊尔有些迟疑的拉长了尾音，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拉姆悄悄握紧了掌心。 “——我怀疑是托马斯。” 门将凑到队长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耳语着，“毕竟那天之后就一直有传闻说她要回西班牙，结果不久后她就和托马斯一起出去骑马、然后就留在了这里……” 在这充满暗示性的话语里，拉姆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冷静的思考对策，就问：“除了我，你还和谁说了这件事？” “只有你。” 诺伊尔耸肩道，“毕竟这是件不小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我只是很好奇她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托尼……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在故意气托马斯。” “……你好像知道很多关于她和托马斯的事情？” 拉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信息，但仍然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 “托马斯给自己的马取名叫‘estela’。”诺伊尔半是嘲讽半是调侃的说：“虽然很幼稚，但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不是么？……而且他不是一直对她很感兴趣吗？当初捉弄她的计划也是他提出来的……听说他们还经常在同一个马场约会呢。” “……” 很好，非常好。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自己毫无察觉！托尼、托马斯、自己……甚至连眼前的诺伊尔看起来也对她关注度很高。 ——她到底还和多少人有牵扯！ 拉姆心中阴云密布，他一边疯狂猜想着所有与其产生过联系的人，一边敲响了危机警钟： 他忽然意识到现在整个队伍都在因为一个女人而暗流涌动，而随着她与托尼的公开恋爱，这种冲突恐怕也会更加明面化。 拉姆心乱如麻，想到自己确实得花点儿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在外人眼里，estela与克罗斯的恋情是一场充满“目的”与“阴谋”的骗局！ 媒体们觉得克罗斯在借教练女儿上位为自身谋取利益;拉姆觉得这是estela在享受克罗斯带给她的刺激感;其他球员和高层觉得这就是一场“交易”、两人都各怀鬼胎。 可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知道，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恋爱。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吵架、拥抱、接吻，会挑剔对方衣着，也会互相分享各自喜欢的食物与音乐。 estela很享受和克罗斯在一起的感觉，她珍惜无比又小心翼翼，唯恐对方会像以前的美好事物一样稍纵即逝。 今天晚上与拉姆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事重重。回去的路上，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克罗斯身上汲取温暖与安全感，但即使是这样她也犹嫌不足，甚至想要将手伸进他的卫衣里…… “这是出租车，不是酒店。” 男人摁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无奈的低声说：“回去之后再让你胡闹，好吗？” “……” 他怀里的女孩儿沉默半晌，然后倏地出声问：“如果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你会离开我吗？” “那得分是什么样的情况。” 克罗斯调整了姿势，将她整个人都塞到了自己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亲昵的依偎在一起，大有一种不顾其他人死活的甜蜜感。 “……什么情况？” “如果是过去发生的，那对于我来说就没关系。因为我是打算和你一起生活在未来，而不是过去；如果是你想要做坏事，那我会极力阻止你，直到你打消这个念头……” “可如果是你正在做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么我希望从今天晚上之后、你不会再继续做这样不好的事情，明白吗？” 克罗斯平静又不失温和的语气让estela瞪大了眼睛，她呆呆的与面前的男人对视，心脏像是被泡进了柠檬蜂蜜水里一样又酸又涩——她还以为他会像她遇到的那些人一样、毫不犹豫的离开或将她看进尘埃里。 “为什么你会这么好？托尼。” estela用尽全身力气的抱紧了克罗斯，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你让我觉得这一切像个梦……” “这不是梦。” 克罗斯抚摸着她长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们正在真实的相爱，艾斯黛拉。” …… tbc. Chapter55.猜硬币 m yuz haiw u. c om 来到德国的第一个圣诞节，estela决定留在德国度过。对此瓜迪奥拉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强迫她和自己一起回西班牙，只是在叮嘱她一番后，就独自回了加泰罗尼亚。 拜仁的球员门在圣诞节期间也迎来了假期，原本estela以为自己会借此机会和克罗斯度过一个完美的、温馨的圣诞节，却没想到临时发生点儿意想不到的变动…… 厨房里，estela正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将一盘姜饼送进烤箱，而她身后的克罗斯则是一边搅拌着怀里的面粉盆，一边偷看她那因为弯腰动作而露在裙摆外的雪白大腿； ——他不知道她是特地这样打扮的还是怎么样，但是他必须得说她这身印着红色小樱桃的白色蓬蓬连衣裙，真的短得只能刚好遮住屁股；而且配上那条蓝格子的小围裙之后，她看起来真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摆弄一下才好的那种。 圣诞节将至，他们的约会也从外面转移到了家里。瓜迪奥拉回了西班牙之后，克罗斯便被estela邀请到了家里一起制作过圣诞节要用的姜饼屋和甜点。 “好了、只需要再烤30分钟就好了。” 设置好烤箱后，estela直起腰、满意的拍了拍手，然后笑嘻嘻的凑到了克罗斯身边，一边索要亲吻一边道：“圣诞快乐！托尼～” 克罗斯揽住她的腰，配合的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说，艾斯黛拉。” “什么事？是关于圣诞礼物的吗？” estela迈开腿、直接跨坐在了克罗斯的膝盖上，层层迭迭的蓬纱制裙摆像花一样铺开，而只有克罗斯知道，在这裙摆之下，他们的私密部位正隐秘的贴合在一起。 这种堂而皇之的勾引让克罗斯不禁眼睛一暗，他握着女孩儿腰，目光幽深的抬头看着她那双狡黠的大眼睛，悠悠道：“在圣诞节那天正式到来前，我可不会揭晓这个答案。” “好吧。” estela失望的撇撇嘴，就靠在他肩膀上嘟囔道：“那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嘛……” 闻此，克罗斯思考了几秒，就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吗？” “……你说什么？”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家过圣诞节？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 他的话里没有半点儿玩笑意思，estela僵硬的抬起头，用那张写满“呆滞”二字的脸看着他，好半天之后才冒出一句：“你……你是认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克罗斯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随后就反问：“我和你说得哪一句话不是认真的？怎么？你不想去吗？” “不、不是……”想看更多好书就到：a yus huwu.c om estela一脸为难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讪讪的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太意外了……我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我不会强迫你和我一起回去，” 克罗斯将想要“逃离”的女孩儿重新拉回怀里坐着，并向她解释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足够正式，所以才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们；但你如果觉得这太匆忙、不想去，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的，反正以后也会有机会……” “……” estela没有想到克罗斯会这么认真的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深深的为之感动，同时也又为之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拿出什么样的东西“回报”给他、才对得起他这样的“认真”。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想堂堂正正的和他回家、去见他的父母，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现状，她就完全没有底气； 她知道克罗斯的父亲是足球俱乐部青年队的教练，母亲是德国羽毛球全国冠军，还有一个弟弟菲利克斯也是足球运动员；他们一家人都足够优秀，而自己……自己截止目前没有任何成就或者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克罗斯那严格又优秀的一家人。 一向不在意任何人看法的estela第一次感到畏缩，而这居然是因为自觉无颜去见心上人的父母……她都要为自己感到悲哀了。 “那就等以后再去见他们吧。” estela吻了吻克罗斯的嘴唇，靠在他肩膀上闷闷的说：“我希望我变得更优秀一点再和你一起去见他们。” “事实上，你不需要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压力，” 德国人似乎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读懂她的内心，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些罕见的温柔：“我爱你，无关你是差劲或者优秀；我想带你去见我的家人，也只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会想我一样喜欢你，仅此而已。” estela鼻头发酸，她紧紧抱着克罗斯，像是恨不得一辈子都和他贴在一起一样用力； ——她是多么感激上帝让自己遇到他！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棒最棒的人！ “我会为了你努力的！托尼！” estela一边啵啵啵的不停亲吻着克罗斯的侧脸，一边大声道：“我爱你！” 克罗斯被她这像“啄木鸟”一样的吻给逗笑了；他掐着她的后颈皮，以近在咫尺的距离笑看着她的眼睛，道：“为了你而努力吧，笨蛋。” 说完，他便吻住了她的嘴唇。一股饼干的香酥甜蜜气味在两人口腔之中蔓延开来，estela呼吸急促，睫毛颤抖，觉得自己要像一块被炉火烤化的巧克力一样融化在了他的致命温柔里。 ——如果可以，真希望这样的幸福可以永远维持住呢。 estela一边与克罗斯接吻，一边迷迷糊糊的想。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幸福与爱情会如此唾手可得，但现在，她想上帝终于开始眷顾自己了…… 克罗斯最终决定独自回家一趟，在离开之前他向estela保证自己会在圣诞夜之前赶回她身边。 estela满心期待与甜蜜的和他告别，然后就收到了来自穆勒的逛街邀请。 慕尼黑的圣诞集市在全球都具有名气。天黑之后，市中心的广场上亮起了金色的彩灯，一座座小木屋里亮着暖色的灯光，而冒着热气、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肉串、香肠则是驱散了寒冷，尽管天空中飘着小雪，但是人们依然络绎不绝。 和穆勒在一起，一向爱美的estela便懒得再做打扮。她没有穿那些短裙、高跟鞋，而是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和格子围巾，连妆都懒得化，就这样握着几只肉串边吃边逛。 穆勒跟在她身边帮她拿东西，他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兜帽，整个人混进人群里完全不起眼，因此倒也没有球迷认出来他、上前打扰他们。 当路过那间售卖“火焰红酒”的木屋小摊时，穆勒拉住estela，笑眯眯的问：“要不要去试试那个？” 闻此，estela看了一眼那些杯面上燃着蓝色火焰的红酒，就皱眉迟疑的问：“这个真的能喝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慕尼黑的特色！” 穆勒揽着她走向摊子，直接要了两大杯火焰红酒。 两人就近在小木屋旁边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帐篷下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两大杯火焰红酒放到了他们面前。 “这个要怎么喝？” estela好奇的询问。 “很简单，直接端起来喝。” 穆勒挑眉，然后便直接端起热红酒喝起来。 estela原本的惊悚震惊表情只维持了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酒面上的火焰在穆勒端起来之后就因为酒液的摇晃而熄灭，看起来那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远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吓人。 看到他平安无事，estela就也学着他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醇厚的红酒香气里带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香与焦糖浓香，被烧得滚烫之后，从舌尖一路暖到心里，让人全身的神经都不由得一松。 不得不说，这次穆勒真的没有骗她。 “怎么样，我都说了还不错吧？” 穆勒看着她笑着问。 “是还不错，” estela一口气喝了小半杯，然后随口道：“不知道老板愿不愿意告诉我配方……如果把它加入我和托尼的圣诞大餐肯定很不错……” 听到她的话，穆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沉默几秒后，就以一种不经意的闲适口气说：“那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心思了，托尼从来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饮料酒。” 闻此，estela不禁有些扫兴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可就在她准备和他“冷战”时，穆勒就又开口问：“话说托尼圣诞节不是要回家吗？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去。” “我才不要现在就去见他的家人……” 女孩儿撇撇嘴，有些郁闷的说：“现在去见他的家人，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底气……我想等我拿到不错的美术奖项时再去见他们，再不济也得是有一份不错的学历吧……” “我非常支持你的想法，” 穆勒喝着红酒，幽幽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为了你自己而去做这些，而不是为了别人……” “……” estela有些怀疑的看着对面的穆勒，似乎是没有搞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没必要为了别人去做这些事情，你得学着为了自己而努力。” 穆勒罕见的露出了严肃板正的一面，“假如托尼没有邀请你去见他的家人、你还会做出这些努力吗？拜托，黛拉，如果你这辈子只能做个为了男人而努力的女人，那可就太失败了一点儿……” 猝不及防被揭露内心的estela感到窘迫与羞耻。她脸上发烧，又不肯低头示弱，只能梗着脖子犟嘴说：“即使没有托尼，我还是会努力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只不过他的出现加快了一些计划而已！” “这样是最好的，” 穆勒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重新露出戏谑的笑容，“可别让我失望，‘超级黛拉’！” “……” estela无语的扯扯嘴，选择低头继续喝酒。 坐在她对面的穆勒隔着一张桌子注视着她，他托着下巴，脸上带着笑，目光温柔得像在欣赏什么有趣而美好的事物； 猝不及防的安静与注视让estela忍不住脸红，她局促的瞟了两下对面的穆勒，最后就装作没好气的说：“看着我干嘛！我知道我今天没有化妆啦！” “圣诞节到了，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穆勒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挑眉笑着问。 “什么游戏？” “猜硬币。” 穆勒将桌子上的两只空酒杯倒扣过来，笑着解释说：“就猜硬币在哪个杯子下面，如果你赢了，你就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或者指使我做一件事；相反，如果你没猜中，你就得回答我一个问题，或者为我做一件事。” “任何问题、任何事情都可以吗？” estela抱着胳膊骄矜的问。 “当然。” 穆勒笑得露出几颗白牙，像极了他马场里养得那匹大棕马。 “那就玩吧。” estela欣然答应。心想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 随着一二三的响起，两只杯子在穆勒手中飞快的挪动穿梭起来。estela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认真的玩，一时间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罩着硬币的杯子混淆进了一片残影里…… “好了！你猜哪个？” 穆勒按着两只杯子坏笑。 “……右手。” estela知道自己这局输定了，于是就随便指了一个。 穆勒应声拿起杯子，里面果然是一片空白； “第一个问题，” 隔着木帐篷里暖色调的灯光，穆勒认真的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是真的喜欢托尼吗？” 这个问题让estela感到意外，但她仍然回答得非常果断：“当然喜欢。如果不是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正的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很好。” 穆勒咧开嘴对她开怀一笑，像是欣慰，像是失落，“那么第二局开始了！” 杯子再次飞快的变动起来，这一次estela使出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终于盯清了那只罩有硬币的杯子： “硬币在哪里？黛拉。” “还是右边。” 杯子拿起来，那枚硬币在桤木的桌子上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穆勒笑吟吟的看向对面的女孩儿，问：“我输了，轮到你了。” 于是estela傲娇的扬起了下巴，问：“你有丢过我的饼干吗？” “……饼干？” “就是我来这里时、给你们烤的饼干。你有丢掉过吗？” “……” 穆勒没有想到estela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他呆滞了半晌，随后哑然失笑，就耸肩笑着回答说：“没有。从来没有。你送我的，我从来没有都没有扔掉过。” “哦。” estela垂眸，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平复心中的莫名悸动。 “最后一回合，这局结束之后我会祝你圣诞快乐。” 穆勒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然后便开启了最后一局游戏。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一丝悸动余波，这次estela没有再集中注意力，像第一次那样，她掉进了他的“陷阱”。 一阵飞快的变换后，杯子落定： “硬币在哪儿？嗯？” “……”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回答似乎很艰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隐隐作祟，带来期待、带来不安，带来一地怅然若失的茫然。 estela忽然很后悔玩这局游戏，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结束，于是就随手指了其中一个，道：“左边这个吧。” 杯子打开，意料之中的一片空白。 两人四目相对，estela带着一丝忐忑的等着穆勒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托马斯·穆勒吗？” “……” 这个问题彻底让estela楞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搜寻出一点儿“玩笑”、“戏谑”的样子，结果却一无所获； 穆勒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她，里面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某种柔和的、深邃的、广阔的事物……estela做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形容或比喻，只觉得自己心脏发麻发胀，带着一股让她想要逃离的慌乱； 她就这样静静的与穆勒对视，像是无言以对，像是等待答案； 周围是喧闹的圣诞集市，外面是驯鹿的铃铛声与过路人的聊天说笑声，帐篷里有情侣在喃喃说着情话，有友人在互相祝贺圣诞快乐； 黑蓝的夜空，金色的彩灯； 墨绿色的槲寄生，殷红色的热红酒； 所有颜色、所有事物都在他们周围汇聚成一条浓墨重彩的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像傻子一样呆坐着的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estela终于回过神，可就在她准备开口回答的一瞬间，穆勒却忽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圣诞快乐。” “‘艾斯黛拉’很喜欢‘托马斯’。’ 他自嗓子里发出沙哑的笑，像是开玩笑般的代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estela嘴唇张合，似乎是要说点儿什么，但最终却只是露出一个半是无奈半是落寞的笑容，轻声道：“圣诞快乐，托马斯。”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