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乱七八糟的脑洞（H）》 普通炮友chap01 咖啡厅内。 沉慕娅啜了口冷萃，看了眼表，面前的男人已经说了不下十五分钟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我知道沉小姐从小家里宠爱，比较娇贵，婚后也不用你上班，对了，我听说你是个模特是吗，正好也可以辞了，我听说里头水特别深……” 沉慕娅忍无可忍，有想把手里的咖啡泼他一脸的冲动。面前的男人丝毫不会看人脸色，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迎面而来的冰块裹挟着咖啡液浇了一身。 沉慕娅被这走向搞得懵了下，看看男人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咖啡，最后眨眨眼，看见站在桌前的男人。 对面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正想发火，待看清面前男人的脸后，连忙赔笑道：“齐总，您这是？” 齐颂言面无表情：“抱歉，刚手滑。” 他又看向沉慕娅，意味明显。 沉慕娅扯出一个笑，一边在心里骂他装逼一边对狼狈的男人道了句我们不合适。 语罢，她戴上墨镜潇洒离去。 出了门，齐颂言侧头看了眼女人精致的脸，“你母亲安排的？” “嗯。”沉慕娅懒懒应了声。 “那就好。”齐颂言顿了顿，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呢。” “毕竟把人睡了就跑怎么看都不像是沉小姐的风格，是吧？” 沉慕娅长睫轻颤，墨镜很好地遮掩了她此刻的表情。 要是把时间倒流回去，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还能跟齐颂言再有交集。 昨天夜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彼时沉慕娅刚拍完一个赶了很久的平面，广告方要求很高，细节处删删改改，终于在昨天下午拍完。 体谅到大家的辛苦，对方助理小袁过来邀请他们一起吃个饭，小鱼原本还在愤愤不平，听到这话又来问沉慕娅要不要一起。 沉慕娅想着也没什么事，就一起去了。 谁知道在那里吃饭的不止他们，还有云城一中的同学聚会当夜也碰巧在那里举行。沉慕娅原本没注意，还是一个眼熟她的男人叫住她。 “哎、那个、沉慕娅！” 沉慕娅疑惑转头，那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上来，惊喜道：“还真是你啊。” 沉慕娅打量了下他，终于想起：“你是……钱杨？” 面前的男人和高中时大有不同，沉慕娅一下子没想起来。 “是我是我。” 沉慕娅示意小鱼他们先上去，自己则留在原地，“你这是？” 钱杨一拍手，“看我这脑子，我们正办同学聚会呢，你看有没有空，进来看看？” 同学聚会。沉慕娅心颤了颤 ，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也有可能会在这里。沉慕娅握紧手包，一瞬间，她生出了拒绝的心思。 似是看出她面上迟疑，钱杨又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是担心阿齐的话……他没来。” “进来看看吧，你跟大家也好久没见了吧？” 沉慕娅还是跟着他进了包厢，确认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这才放下心来。后来的时间就跟开了倍速键似的，沉慕娅只记得自己喝得微醺，这个班的大部分人她都关系不错，一来二去的就喝得多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见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她皱皱鼻子，怎么这个人连在梦里都这么叫人讨厌。 “人我先带走了，今晚我请。” 齐颂言把人打横抱起，对钱杨颔首，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包厢。包厢陷入一瞬的沉静，而后又炸开来。 秦芳语拽拽钱杨的袖子，“你不是说他今晚不来么？” 钱杨笑笑，意味深长道：“那谁知道呢。” 刚开始钱杨给他发消息时，他只简短回了两个字“不去”。直到刚才，钱杨给他发了张照片，对面迅速传来一条消息。 「地址。」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钱杨开了瓶酒，和秦芳语碰了碰。 钱杨一开始其实没有太喜欢沉慕娅，他觉着这个女生不仅有点大小姐脾气，还爱使唤人，齐颂言要是真的跟她在一起，估计会被折腾得够呛。 齐颂言没有说什么，直到某次他看见齐颂言在替沉慕娅订正她的卷子，看到她在卷面下写的“我要喝珍珠奶茶，七分糖”时，齐颂言唇角微弯，在那句话的下面写了一个“好”字。 随后钱杨就看着他出了趟校门还带回来一杯奶茶，看到他脸上神情时，钱杨终于悟了，敢情这都是人自愿的啊 ，那他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就这样的情况来看，齐颂言怕是陷得深呢。 普通炮友chap02 沉慕娅对于昨晚的记忆仍旧模糊不清，但却能清楚地记得男人腹肌的触感、手背蜿蜒的青筋以及他粗重的呼吸吐在自己脖颈间。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沉慕娅镇定打了个电话给小鱼，并特地在隔壁开了个房间换衣服，她绝不允许自己衣着凌乱地走出酒店。 沉慕娅感觉脸热，却还是淡定地说：“齐总想多了。” 随后她一字一顿地道 ：“昨晚只是个意外。” “意外？”齐颂言眉头紧锁，目光追随着她，“是吗？” “当然。”沉慕娅面带肯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说…… “你有女朋友了？” 齐颂言指节微蜷，语气中带了点自己没察觉的紧张：“没有。怎么这么问？” “那就好。”沉慕娅怪异地看他一眼：“我可不想做小三啊，齐颂言。” 这男的到底是装呢还是真不懂 。 齐颂言愣住，有那么一点期盼落空的感觉。 沉母的电话在这时打来，沉慕娅顿了顿，接起。 对面的沉母怒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牵的线，小连是哪里配不上你？” 大概是偏见，沉母对模特工作深恶痛绝，类似的相亲沉慕娅已经推了不下二十次，今天沉母叫她今天出来喝咖啡 ，她正好需要提神，就应了，一进咖啡厅没看见沉母的身影，才知道这是一场安排好的相亲。而她只需要走进场，配合演出。 沉慕娅对这样的把戏有些厌倦，但还是好脾气地坐下。直到齐颂言出现，她的情绪都保持得很好。 沉慕娅深吸一口气：“妈，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对面的沉母还想再说，沉慕娅快速挂断电话。 齐颂言似是看出她的疲惫，体贴提议道：“我送你吧。” 沉慕娅没有推拒，上了车报了地址后就把头偏向一边。齐颂言打开导航输入地址，发现好像是个摄影工作室。 看来是真的有工作。齐颂言看了她一眼，女人戴着墨镜看不清神情，唇彩均匀地抹在两瓣唇上，有种魅惑感。 齐颂言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晚上一起吃个饭？“齐颂言指节轻敲方向盘，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沉慕娅开车门的动作一顿，看了看他，良久才道：“行啊。” 直到看不见女人的背影后，齐颂言拿起手机搜附近评分较高的餐厅。 沉慕娅是在工作间隙出去的，留有许多拍摄任务要完成，她揉揉眉心，接过助理递来的咖啡，喝了口，酸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沉慕娅忽然就有点想吃甜的。 她揉揉肚子，叫来助理小鱼，“给我买块蛋糕呗？” 小鱼闻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祖宗，接下来半个月都有拍摄呢！”身材还想不想要了？ 沉慕娅砸吧嘴，不死心：“一口都不行？” 小鱼犹豫了下，“那我买一块，你一口，剩下的都是我的。” “……倒也不必这么抠字眼。” 沉慕娅到底还是如愿吃上了蛋糕，吃之前小鱼在她耳边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保证：“就这么一块，接下来一个月不准碰甜品。” 沉慕娅“嗯嗯”两声，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沉慕娅拍摄完已经是下午，她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 ，她点开，是一条好友验证。 沉慕娅手指微顿，点击‘同意’后退出页面，打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徐见青刚发的动态，还热乎着。 「好美。」 配图是四张雪山风景图，最后一张看起来是他拍，徐见青露了半张脸出来。下面第一条评论就是许涟星发的：「什么时候回，凯宴说想你了。」 徐见青没回。 沉慕娅勾唇，给她点了个赞，评论道：「什么时候回来？」 评论完，沉慕娅正要收起手机，一消息弹窗弹出来：「收工了？」 沉慕娅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和齐颂言有约来着。 于是她回：「嗯。」 对面秒回：「我去接你？」 普通炮友chap03 看着倚在车前一手插兜的男人，沉慕娅又看了看表，这人难道是飞过来的？离她换衣服出来才过去不到五分钟。 不过她当然不知道齐颂言特地在等她收工，否则不一定会答应跟他一起吃饭。 齐颂言带着她来到一处环境幽雅的小院，沉慕娅问了才知道这是一家做特色菜的私厨。 服务员把他们引至一处安静的隔间，并给他们拿来菜单，沉慕娅扫了眼，而后递给齐颂言，说自己吃什么都可以。 她开始有些后悔单独跟齐颂言出来。 齐颂言轻笑一声，报了几个菜，沉慕娅听着一愣，看过去，正好和齐颂言的目光相撞。 她拿起桌上的瓷杯遮住自己的脸，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齐颂言唇角微弯，“前段时间。” 沉慕娅点点头，没再发问，好像刚才的问询都只是出于礼节，而非好奇。 吃完饭，服务员送上来几道外表精美的甜品。齐颂言把叉子擦得锃亮，递给她，道：“他们家的甜品很好吃，尝尝？” 不知被戳中哪条神经，沉慕娅推开男人的手，“我现在已经不吃甜品了，你知道吗？” 齐颂言哑口无言。 他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的沉慕娅，那时的她容貌和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张扬。 当时齐颂言的高中计划里并没有‘谈恋爱’这一项，于是沉慕娅的出现显得如此叫人不容忽视。 她强势地闯进他的世界，说喜欢他、要追他，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每天都跑到高三的教室给他送各种各样的早餐、甜点以及奶茶。 直到某一天，齐颂言看着面前的珍珠奶茶七分糖，再也忍不住：“我不喝奶茶。” “啊？”沉慕娅眨了眨眼，“可是我喜欢呀。” 齐颂言：“……” 沉慕娅坐在他的课桌上，语气认真：“我是在提前让你熟悉女朋友的爱好习惯呀。” 齐颂言冷着张脸，到底是谁教她这么追人的？他叹了口气，道：“你喝吧，我不喜欢喝甜的。” “不行哦。”沉慕娅笑眯眯的，“我会一直送到你记住为止的。” “记住了……”她这样，齐颂言想不记住也难。 话音未落，面前的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吸管破开奶茶封层，吸了一口。 显而易见，专门等着他这句话呢。 齐颂言拿起笔继续刷题，女孩被他赶到邻座，正嘬着吸管和底层的珍珠做较量。午后的阳光洒进课室，连带着给两人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 时间在此刻定格。 只是他忘了，人不可能一成不变。沉慕娅……也不可能永远都喜欢他齐颂言。 “小小……” “别这么叫我。”沉慕娅匆忙打断他，“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就当做没发生。”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齐颂言，我们不要再有交集了。” 她拿起包要走，被一只大掌拉住手腕，面前的男人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拒绝：“我不同意，小小。” 沉慕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即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要不这样吧，我身边还缺一个炮友，齐总有兴趣么？” 她肯定道：“齐总别的不说，床上技术还是蛮不错的。” 齐颂言沉默半晌，轻声道：“好啊。” 总比什么都不是好。 沉慕娅惊了一瞬，属实没想到他会答应。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属于是沉慕娅亲他一下他都会别扭很久，别的越界行为是一点都没有发生。 别看他整天冷着张脸，实则是亲一下耳根都能红一个下午的类型。这还是两人接吻好几次之后沉慕娅摸索出来的，不过亲得多了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闷骚，也很少红脸了，叫沉慕娅一阵失望。 普通炮友chap04（H） 当被男人压在玄关接吻时，沉慕娅不禁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先前说的话仿佛在啪啪打她的脸。 男人的吻如骤雨般凶狠落下，沉慕娅被困在这逼仄的小方天地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着男人的亲吻。 “嗯……” 沉慕娅有些喘不过气，一手抵住男人的胸膛，两人舌头交缠、鼻息缠绕，亲吻中时而磕碰到对方的齿，齐颂言仍嫌不够似的攫取着她口中的津液，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沉慕娅脸上的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蹬掉，她其实不矮，但此刻在齐颂言面前却莫名显得娇小。 男人穿着浅色衬衫，完美的倒三角比例，腰线陷入皮带勾勒出窄腰以及腹部若隐若现的薄肌贲张。 齐颂言掌根触碰到她大腿，感受到她轻轻颤抖，带着欲色的眼眸弯了一下，“好敏感。” 沉慕娅今天穿的是短裙，黑色布料隐隐勾勒出丰满的臀线以及纤细白嫩的双腿，此刻她被吻得红唇微张，双目失神。 闻言她笑了下，双手搭在玄关处，抬起脚慢慢沿着男人的西裤往上，对上男人沉沉双眸，她脚上轻轻用力，按着他腿间的那处隆起。 男人闷哼一声，抬手抓住作乱的脚腕，盯着她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沉慕娅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快点进来，我好想要。” ——那似乎是点燃了一切的导火索。 话音未落，下一秒就被男人打横抱起，他快步走进客厅把怀中的人扔进松软的沙发。 男人粗重的喘息落在脖颈处，沉慕娅还未反应过来腿间布料就被撤下，她惊叫一声，被男人堵住唇，只能发出“嗯嗯”的音节。 齐颂言无师自通地探入她腿间，捏住那颗花蒂揉捏打转，沉慕娅“呃呃啊啊”地一通乱叫，双腿不自觉并拢，夹住那只手掌以此寻求更多的快意。 虽说两人当年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但齐颂言对她身上的敏感点可谓是了如指掌，摸哪里会舒服，亲哪里会颤抖，还有……按哪里会潮喷。 “啊——呜呜……” 沉慕娅仰着脖子忍不住叫出来，身下喷出一股又一股的花液，小腿直打颤。 “套呢？” “嗯、茶几底下……” 齐颂言沾满晶亮液体的手在龟头上摸了摸，在茶几下翻出一个避孕套戴上，提着她的腿入进去。 “呃啊……太胀了啊、混蛋。” 沉慕娅还在潮吹的快感余韵之中，就被那惊人的性器塞得满满当当，她忍不住蹬直了腿，在男人背上留下几道指甲划痕。 齐颂言额头渗出薄汗，并不宽大的沙发叫他的动作大受限制，他能感受到紧窄的甬道正吃力地吞吃着他的阴茎，他深吸口气缓缓抽动，每一下都直捣花心。 泥泞软烂的穴口含不住了似的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洇湿了底下的沙发布料。 沉慕娅肩头的吊带松松垮垮地落在她的肘弯，露出胸前大片春光，齐颂言看得眼热，抬手握住一侧乳肉，女人娇媚的呻吟断断续续，他恍若未闻，俯下身含住那一点乳尖。 快感接踵而至，沉慕娅感觉自己好像一叶在海上风暴浮沉的孤舟，她不自觉挺起胸，把自己送到他嘴边。 “别留印子。”一丝理智把她拉回来。 她的话语明显起了反作用，换来的是男人更加狠厉的抽插，她的乳头被唇舌吃得红肿，身下巨物九深一浅次次顶到沉慕娅的敏感点。 尾椎处升起一阵酥麻，大股淫水兜头浇在阴茎上，沉慕娅痉挛着身子达到高潮。尖锐的快感叫她一阵失神，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温凉的液体落在小腹，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齐颂言凑上去想吻她，却只将将碰到脸颊，他顿住，而后强硬地掰过她的脸，吻住。 一吻毕，两人分开时拉出一条细长银丝，沉慕娅的嘴唇覆上一层水光。 她也说不清自己在别扭什么，也不知道炮友之间接吻算不算逾矩，以前的她和齐颂言是情侣时亲吻过无数次，可放到现在的境况来看，怎么都觉得不对。 非要接吻的后果就是——齐颂言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赶出门，他低头看了眼皱巴巴的西裤，无奈叹口气。 沉慕娅丝毫没有要体谅他的意思，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对他说了句“不送”就啪地关上门。 齐颂言感到有那么一丝荒谬，他感觉自己这样活像是叫人嫖了，还是没有报酬的那种。 * 啊啊啊一直登不上！ 普通炮友chap05 “呀！”小鱼看到沉慕娅耳后一点红痕，惊讶出声，“蚊子咬的吗这是？” 沉慕娅含糊道：“应该是。” “我去给你找瓶药膏抹一下。”小鱼不疑有他，噔噔跑开。 趁小鱼走开，沉慕娅仰起脖子，在镜面上看见那一点红，在心里把齐颂言骂了个狗血淋头。 “啊嚏——” 办公室里齐颂言打了个喷嚏，他蹭蹭鼻子，叫来助理：“星辰娱乐的投资交接得怎么样了？” 助理小陈恭敬道：“对接程序即将完成，您要亲自去星辰娱乐么？” 齐颂言看眼表，道：“我亲自走一趟。” 沉慕娅今天没有拍摄，和旅游回来的徐见青约好一起喝下午茶，她到咖啡厅的时候，发现徐见青已经在里头等着。 沉慕娅快步走过去，“怎么来这么早？” 徐见青出去一趟头发长了些，看见她笑了下，嘴角浮现出浅浅梨涡，递给她一个包装袋。 沉慕娅接过，看到里面的包装，惊喜地发现是她最喜欢的品牌新出的香水，她上次去专柜被遗憾告知暂时没货，她只能失望离开。 她当天随便和徐见青提了一嘴，没想到今天就会收到，别提有多高兴了。 沉慕娅激动地抱住徐见青，“小青，你真好！” 徐见青失笑，对送餐上来的服务员道声谢，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女孩以及身边因为激动摘下口罩的沉慕娅，徐见青心中了然。 她戳了戳抱着自己不松手的女人，“有人在看你哦。” 几乎是瞬间，沉慕娅松开手，左右张望着，“在哪？”又拿起手机看自己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 徐见青抬抬下巴，笑道：“就那儿呢。” 沉慕娅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一脸羞涩的女孩，她扬起笑朝那女孩点头，得到鼓励的女孩踱步上前，轻声问：“可以合张照吗，慕老师，我很喜欢你！” 得到沉慕娅的肯定，她立即拿出手机对准自己和沉慕娅，咔嚓按下快门。 拍完后，女孩耳根红成一片，对着沉慕娅鞠躬一下才回到工作岗位。看着手机里的合照，女孩快速编辑微博：「今天打工偶遇到小小，好开心好开心！」 附上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左侧不施粉黛的女人笑得明艳动人，第二张则是一张她拍，女人扎着高马尾，鸭舌帽遮住脸，大概是离得远，画质有些模糊，却仍然能看出女人天生丽质。 沉慕娅订好餐厅，和徐见青离开咖啡厅，结账时特意点了一块小蛋糕，请求她送给那位和自己合照的女孩。 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的事情。 沉慕娅带着徐见青来到那家私厨，上次没吃成的甜品让她馋得流口水。徐见青打趣她真是一直都没变，看见甜点就走不动道。 沉慕娅揉揉肚子，一吐为快：“你不知道，我太难了，上一个合作方对细节的要求简直到严苛的程度，我一整个月都没吃到一口甜的。” 徐见青笑着，也不打断她，因为她知道虽然沉慕娅嘴上这么说，实则很在乎这份工作，该自律的时候从没有懈怠过。 这顿饭终究结束得不太愉快，在两人分食完最后一块甜品时，一道不敢置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沉慕娅？” 两人抬眼望去，沉慕娅嘴角弧度下去两分，还是叫道：“沉卿媛。” 沉卿媛自顾自地坐下，也不管另外两人是多么地不欢迎她，阴阳怪气道：“你多久没回南苑了？” 沉慕娅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谈不上喜欢，也懒得装：“我不回去，你应该开心才对。” 沉家只有他们两个女孩，她不回去，沉卿媛自然而然地会成为沉氏继位者。沉慕娅的心早就死水一潭，对沉父更是毫无期望。 她叫沉慕娅，沉是沉一勇的沉，娅是南娅的娅，在她还小时，母亲南娅抱着她坐在秋千上，笑着解释说，父亲沉一勇倾慕母亲南娅，所以她叫沉慕娅。 沉慕娅从没有这么希望过自己不叫这个名字，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如今的鸡毛一地，无一不彰显着她的存在像个笑话。 普通炮友chap06 沉慕娅不知道到底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一大家子，索性带着母亲南娅搬出来，左右沉一勇是没底气管她的。 沉慕娅站在别墅门口，还在想着先前沉卿媛说的话：“你还不知道吧，他又在外头养了个私生子，最近正打算把人接回来呢。” 沉卿媛说起这件事时面上没太大波动，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傍晚凉风习习，沉慕娅踌躇片刻，还是进门。 进门没看到南娅的身影，连沉慕娅请的住家阿姨都不在，她不禁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放下东西，沉慕娅喊了声：“妈？” 无人应答。 沉慕娅立即冲向二楼南娅的房间，等到门口，她松了口气，“妈。” 南娅转过头来，眼眶微红，看起来像是哭过一场：“你怎么来了？” 坐在落地窗前的妇人不复之前电话里的咄咄逼人，而是满脸疲态，沉慕娅看来鼻子一酸，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扬起笑：“妈，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糕点。” 南娅点头，语气平淡：“你有心了。” 推南娅下楼期间，沉慕娅问道：“今天怎么没看见陈姨？” “她今天家里有事，我就让她早些回去了。” 南娅话头一转：“倒是你，我给你挑的对象你都不喜欢，你打算一辈子就不嫁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姓沉的外头又养人了？这样下去你连个子儿都分不到，你可是沉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啊……” 眼见南娅越来越激动，沉慕娅连忙喊道：“妈！” 南娅怔住，旋即反应过来，不再开口。 沉慕娅剥开糕点包装，递到她嘴边：“妈，离婚吧……” 话音未落，沉慕娅悬在空中的手就被打掉，她一下没注意跌坐在地上，坐在轮椅上的南娅状似癫狂：“你还帮着外人是吗？他休想，我死都不可能跟他离婚的！只要我一天是沉一勇的合法妻子，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永远都别想有名分！” 沉慕娅沉默地撑着地板起身，好似对南娅这样的话见怪不怪，她将地上的糕点打扫干净，南娅还在念叨着什么，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听。 从沉一勇在家里宣布说要从外头接回来个女儿的时候，沉慕娅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家里不复从前的欢声笑语，南娅的脸上不再幸福洋溢，沉一勇的脸上不再慈祥宠爱，而沉慕娅，一下子失去了父亲母亲。 南娅睡着后，沉慕娅一个人站在阳台，指尖火光明明灭灭，她掏出手机，发现有未读信息，是齐颂言发来的：在哪？ 沉慕娅没回，对面又打电话过来。沉慕娅愣住，还是接起。 劈头盖脸地说：“今天没兴趣，齐总有需要的话……” “看楼下。” 可以找别人。沉慕娅舌尖含着这几个字，眼神往下面扫，果然看见一辆卡宴停在树边，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 沉慕娅露出今晚来第一个笑容。 齐颂言敏捷捕捉到她的笑意：“笑什么？” “没什么。”沉慕娅掐掉女士烟，就着电话聊起来：“齐总吃饭了吗？” 齐颂言察觉到话语里那么点意思，含糊道：“还没，今天有点忙。” 沉慕娅扬眉。 五分钟后，院子里。 沉慕娅唇角微弯，看着手里拿着糕点的男人：“好吃吗？” 齐颂言点头，认真道：“好吃。” 沉慕娅面带满意，也想拿起一块尝尝，但想到今天已经摄入太多糖类，还是作罢。 “怎么搬家了？”齐颂言状似不经意间问。 沉慕娅动作顿了下，语气平静道：“这边空气好，我妈喜欢。” 齐颂言不知道信没信。但还没等他想清楚，沉慕娅再次把他客客气气地请出了门。 沉慕娅笑成朵花：“不送，齐总。” 别墅大门已经关上，齐颂言坐在车里没动，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去星辰娱乐走了一趟，没见到她人，才找到这里来。不是他曾熟记于心的地址，他甚至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齐颂言终于感到那么一丝无力。 普通炮友chap07 就在大家以为沉大小姐终于对齐颂言失去兴趣的时候，有人亲眼看见齐颂言把沉慕娅从舞会大厅拉出去——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毫无关系。 “齐颂言！你干什么，快点放手！”沉慕娅气急，她刚跟杨又年跳完一支舞这个家伙就把她给拉出来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沉慕娅见他阴沉的脸，软下声音说道：“你慢点啊，我脚好疼……” 齐颂言闻言，脚步明显放慢，侧头看她：“脚疼还跟人跳舞，怎么想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蹲下身来，轻轻握住沉慕娅的脚腕，一看——脚踝果然发肿，还起了泡。 沉慕娅有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触碰，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别动。”齐颂言轻斥。 女孩没了动作，片刻后，他冷静起身将人打横抱起。 沉慕娅惊呼一声，看着男人的侧脸有些愣住。 “拿好。”直到齐颂言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来。 “喔。”沉慕娅两指并拢勾起高跟鞋。 齐颂言带她回了自己的课室，教学楼静悄悄的，他们像是误入禁林的王子公主。沉慕娅坐好后，齐颂言从自己的抽屉摸出酒精棉球给她消毒。 他轻声道：“忍忍，会有些疼。” 下一秒，一股刺痛感自下传来，沉慕娅“嘶”声，“疼。” “很快就好。”齐颂言不再言语，替她消毒后撕开创可贴，贴在起泡处。 沉慕娅被那卡通样式的创可贴晃了下眼，情不自禁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齐颂言面不改色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 不是……沉慕娅原本不是想说这个，但她的思路硬生生拐了个弯儿，“为什么我跟别人跳舞你会生气？” 齐颂言面上无奈，但还是轻声道：“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什么？” “我喜欢你。” 沉慕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说话有些磕巴：“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齐颂言正色道：“我喜欢你。” “齐颂言喜欢沉慕娅。” “我可以说一百遍，如果你想听的话。”齐颂言顿住，“一千遍、一万遍……每天都说，这样，你能明白吗？” 以往都是沉慕娅主动，难得他主动一回。沉慕娅怔住，随后赌气般别过头去：“你拒绝了我……” 她还在记着当时他回绝当她舞伴的邀请。 “不是这样的！”齐颂言有些着急，他只是认为要邀请的话怎么也该他来邀请，才找了个学习为重的借口，只是沉慕娅自他拒绝后就没有来找过他，他去找也见不到她。 齐颂言这才发觉，从前都是沉慕娅来找他的多，而当她不想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她有的是办法躲。他是没办法了才来舞会堵她，他如愿见到沉慕娅，却发现她的身旁有别的男人，这叫他怎么不生气。 她的第一支舞本该属于他才对，她身侧的人也该是他。 沉慕娅听着却有些生气，“如果我没跟别人跳舞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对我告白？还是你就打算看着我天天在你身后跑，你把我当什么啊齐颂言？” “一定要有危机感才能够认清你自己的内心吗？齐颂言，你这叫逃避，你今夜的告白我不接受！” 齐颂言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慕娅看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免失望：“齐颂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沉慕娅起身要走，齐颂言下意识伸手去抓，还没碰到她的裙角，就看见女孩微微湿润的眼眶，他的手停在半空，等门口看不见那抹红色，他才克制地收回手。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普通炮友chap08 那天后，沉慕娅又给南娅住的地方添了两个保镖，她知晓南娅会有一定的抗拒心理，所以并没有叫她知道。 而沉慕娅自己则是飞到一个小岛上赶拍摄。 在历经半个月的拍摄后，沉慕娅感觉再美的风景在她眼里看来都黯然失色，一旁的小鱼还在激动地规划着等拍摄结束后来个一日游。 她无声勾唇，自己陷在躺椅里刷手机，蓦地看见南娅给她发来消息：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依然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再逼你。 对于沉慕娅来说，这可算是很有诱惑力的保证了。 不知道是该说南娅在离她那么远的地方都能给她安排相亲还是该说真巧，她的相亲对象居然就跟她在同一座岛上。 沉慕娅轻叹一口气，那就去看看吧。 她起身收拾了下，得到小鱼一个震惊的目光，“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今晚秦总请客。” 沉慕娅无奈道：“临时有事。” 小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让她有事打电话。左右他们两家也合作多次了，工作人员之间都挺熟，不会有人说什么。 沉慕娅按照南娅给的地址来到一家法餐，正当她还在疑惑怎么没人时，就被坐在窗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她迟疑地走过去，“秦总？” 秦朗笑笑，“是我。” 沉慕娅顿时打通脑海关窍，一之间有些不可置信：“我的……是你？” 沉慕娅怎么也没想到南娅给自己安排的相亲对象竟然就是秦朗。 “是我。”秦朗被她的反应逗笑：“你看起来倒是很惊讶？” “啊……”沉慕娅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这次相亲吹了她的广告费还能拿到吗，她迟钝地想。 她很快笑了：“是，我以为秦总这样的人并不需要相亲。” “为什么？”秦朗看起来有些惊讶。 沉慕娅笑道：“秦总看起来不会是缺人追求的类型。” “大家都很好奇秦总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那你呢？” “我？”沉慕娅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抱歉，是我着急。”秦朗好脾气地笑笑，正色道：“我想问的是——你也是‘大家’中的一员吗？” 沉慕娅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收敛神色道：“抱歉，秦总……” “不必道歉。”秦朗温和地打断她想说的话，随后困惑道：“沉小姐对待每个相亲对象都这么客气吗，还是说独独对我？” “当然不是……”沉慕娅听出他语气中的玩笑意味，“秦朗。” 秦朗这才满意，手下切鹅肝的动作不停，“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顿了顿，他不经意道：“是上次那个来接你的男人，是吗？” 沉慕娅大方点头，“是。” 她承认得如此坚定。事已至此，秦朗作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接着问下去。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慕娅小姐。” 一顿餐饱，秦朗沉吟片刻，给她留下这么一句话。 沉慕娅听出其中意思，他是圈子里为数不多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但他此刻选择用她的真名称呼她，就表明这顿饭只发生于沉慕娅和秦朗之间，而非慕小小和秦总。他给两人之间留有余地，他们的合作不会也因为其他外在因素而改变。 这是来自商人的权衡利弊。 “需要我送你么？” “不，谢谢。” 秦朗扣上西装纽扣，对她颔首而后离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停泊在路边的车。 沉慕娅带着纷乱的思绪回到酒店，正在想事情的她没发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直到坐在暗处的齐颂言直起身子，一张脸暴露在灯光下，把沉慕娅给吓了一大跳。 她拍着胸口平复心跳，看到男人阴沉的脸，白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欠他八百万呢。 * 今天开心，多更两章，啵啵～ 普通炮友chap09 齐颂言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 沉慕娅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但不妨碍她问：“理由呢？” 齐颂言差点忘了，他们现在并非情侣，见面甚至需要一个正当理由，要真说有关系，也只是肉体关系而已。 既然如此。他站起身，逼近沉慕娅，低头迎着沉慕娅惊讶的目光吻住她的唇瓣。 “唔……”不是吧，沉慕娅睁大双眼，这男人千里迢迢跑来这儿就是为了和她打炮？ 齐颂言惩罚似的咬住她的唇，“闭眼。” 管他呢，送上门的男人不睡白不睡。沉慕娅闭上眼睛，踮起脚尖迎合他。 下一秒就被男人抱起，沉慕娅急忙搂住他的脖子。 齐颂言颠了颠她的屁股，摁住她的后脑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沉慕娅颈侧，男人撕咬啃噬着她的颈肉，强烈的攻势叫沉慕娅招架不住，却忍不住渴求更多。 两人有段时间没做，沉慕娅很快就湿得不行。齐颂言伸到她腿间摸到一手的湿黏，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齐颂言难得的没有给她做扩张，就这么戴上套入进去。湿润紧致的内壁蠕动着绞紧他的性器，齐颂言闷哼一声，咬住一侧乳肉。 “啊哈……”喉咙溢出呻吟，沉慕娅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能发出来的声音，连忙咬唇。双脚悬空，她能依靠的只有齐颂言。层迭的快感刺激着大脑皮层，两人都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 齐颂言忽地挺腰深入，把女人撞得失声尖叫。 一波又一波的淫水对着龟头兜头浇下，木质地板上浮着一层水光，倒映出交欢的男女。 齐颂言明显有气，拉着她做了一遍又一遍。沙发、阳台甚至浴室都留下两人欢爱后的气息，直到沉慕娅给了他一巴掌—— 依然没用。齐颂言反而因为这下变得更加兴奋，又压着她来了一次。也许是良心发现，也或许是看到她肿胀的阴唇，齐颂言终于停下，抱着她去清洗。 沉慕娅裹着浴巾懒懒地坐在床上，难得的没有开口赶人——主要是她现在也没力气。齐颂言这个混蛋越来越食髓知味，她实在吃不消。 两人就这么和谐地共处一室，直到齐颂言打破沉默，他问：“今晚和你一起吃饭的人是谁？” 沉慕娅面无表情：“我们只是炮友，你越界了。” 齐颂言垂着眼帘，“他能比我更让你爽吗？” 他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像只是在求证一个无比寻常的问题。 沉慕娅被他这样不要脸的发言呛到，恰好齐颂言酝酿着风暴的双眸望过来——那是沉慕娅从没见过的疯狂。 但她不知道齐颂言心中的煎熬，齐颂言本想给她个惊喜，却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相谈甚欢。 自两人重逢，他从没看过沉慕娅这么对他笑。齐颂言心底的嫉妒快要溢出来，心脏被烫出一个洞，明明是夏日，他却感到一阵凉风不断往里灌。 他真的来晚了吗？ 齐颂言自嘲笑笑：“沉慕娅，高中的时候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还陷在过去呢。 “那你呢？”沉慕娅眼睫轻颤，“你现在来问我这些话有意思吗？” “我们开始得不清不楚……”她喃喃道，目光看向他时语气忽然变调：“齐颂言，你不觉得很累吗？” 齐颂言哑口无言。 舞会过后，齐颂言终于在一个上学早上堵到沉慕娅。 “小小，我会给你解释的。你相信我，好吗？” 沉慕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选择相信他：“那好吧，你可不能食言啊。” 两人小指相勾，用幼稚的方式定下诺言。 少女笑容洋溢的脸庞还历历在目，只是后来的他们都失约了。 沉慕娅失望于他的闭口不言，齐颂言则是害怕会失去她，两人都有各自苦衷。 谁都不必细数对方过错，毕竟在人群中走散是一件太过于自然的事情。 普通炮友chap10 “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还重要吗？” 门开了又关，沉慕娅静坐在床沿，面上冷静，只有微红的眼尾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那是个雨天，沉慕娅本想跟他分享自己被鲁已大学录取的好消息，却收到一个噩耗——沉一勇带了个病弱的女人，以及一个女孩儿回家。 她看着齐颂言发来的消息，他说：小小，我在校门口的咖啡厅等你。 沉慕娅知道那个名叫[勿忘我]咖啡厅，他们曾在那个角落的座位度过很多个午后，齐颂言喜欢喝咖啡，她喜欢喝奶昔，他们的口味一点一不相同，而每当上新品的时候，齐颂言都会把点单的机会让给她，这样她就能把新品都品尝一遍。 齐颂言不会再多点另外一杯咖啡，因为他知道沉慕娅每次都喝不完——而那时候，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喝她剩下来的那杯奶昔。 甜得发腻的糖精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原来是这个味道，他想。 窗外暴雨倾盆，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齐颂言没有等到沉慕娅，他依旧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他的身旁不再有那个女孩陪伴，他等到店铺临近打烊，店员过来客气地请他离开。 齐颂言看着那条发自沉慕娅的消息：齐颂言，我们分手吧。 齐颂言呆坐了整整十个小时，从中午十二点到刚才。他甚至想象不出来她说这话时的语气，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店门，整个人暴露在雨幕之中，任由雨水将他从梦中拍醒过来。 他本想把一切都说给她听，可已经来不及了。 齐颂言回到家，等着他的是端坐在书房看报纸的齐杨。 看到齐颂言一副落水狗的模样，他嗤笑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相信女人。看，这就是你的下场。” “乖乖去国外，做齐大少爷。等你回来就能继承齐家的一切，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孩都会有的。” 说的好像一切都是为了他。齐颂言空洞的眼神移向胸有成竹的男人，冷冷嘲讽：“既然这样，母亲当年为什么会离开你呢？” “你！”齐杨气极，抄起一个砚台砸过去，他本以为齐颂言会避开，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儿，任由那尖锐的一角在他的额头砸出一个血洞。 齐颂言眉头都没皱一下。 “祝您好运，父亲。”他轻声说。 那天过后，齐颂言再也没有见过沉慕娅，也没有再和齐杨说哪怕一句话。 封闭学习直至高考后，齐颂言搭乘第二天的飞机出国，齐愿是狠下心来要他吃点苦头。恶劣的环境以及经济的短缺叫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齐颂言曾一度穷到交不起话费，从前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齐大少爷不复存在。 刚开始是齐杨停掉了他的卡，而后来是他选择不用里面的钱——第二年他的事业已经小有所成。 直到他回国—— “叮铃铃——” 沉慕娅按掉闹钟，时针指向七点。呆了片刻，沉慕娅起身。 那天过后，沉慕娅没有再和齐颂言联系过，对方也持有和她同样的默契。 沉慕娅对着镜子收拾了下自己，从衣柜随便挑出一条红色裙子穿上后出门。徐见青不久后又要离开云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于是约她和于蓁蓁一起逛街。 一下车就看见于蓁蓁坐在露天咖啡厅里，徐见青还没到，想来是堵在路上。她走过去，于蓁蓁也看见了她，站起身来朝她招手。 于蓁蓁还是一头短发，不同于以前的稚嫩，看起来多了几分坚韧。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让三人有空闲聚到一起，沉慕娅啜了口于蓁蓁给自己提前点的咖啡。 等徐见青的空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于蓁蓁笑了下，“就两天前。” 沉慕娅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甜蜜笑意，挑起眉毛，“还走吗？” 于蓁蓁耸肩：“不一定。” 徐见青终于姗姗来迟，小口喘着气：“堵车了……” 沉慕娅看她碎发贴在侧脸，拍拍她的肩膀，把水递给她。 普通炮友chap11 三个人结伴走进商场，沉慕娅本身就是模特，看到这些当季新品倒是兴致缺缺，她和于蓁蓁很有默契地给徐见青挑选各种衣裙。徐见青哪能让她们得逞，又拿下几件让于蓁蓁和沉慕娅去试。 几人像小女孩似的打闹，最后在沉慕娅拿出卡的时候，前台用带着些许歉意语气道：“这些都已经付过钱了，沉小姐。” 沉慕娅微微愣住，“是谁？” 对方没答，依旧微笑着看她。 接连几家店铺都是如此，沉慕娅顿时泄气。这样的手笔除了齐颂言还能是谁？明明那天走得毫不犹豫，现在这样又是在玩哪出？ 二十分钟前，齐颂言手指下滑，刷新朋友圈的界面，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想看的。直到许涟星发来一张图片—— 俨然是沉慕娅和徐见青她们的合照。 许涟星又发来一条消息：感谢我吧。 两人的关系一直还不错，许涟星嘲笑他回国这么些时候了还追不上老婆。 齐颂言定睛一看，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因为他发现这家商场正是齐氏旗下的其中之一。 “好了。”于蓁蓁抱住她的胳膊，“有人买单还不开心，有人想花钱就让他花呗。” 男人的钱不就是用来花的么。 徐见青也笑起来，撒娇道：“我好饿，小小……” 沉慕娅这才无奈妥协。于蓁蓁说得对，左右也不是她的钱。 饭后，徐见青和于蓁蓁都有事先走，剩下沉慕娅一个人对着月亮发呆。 “欸，沉慕娅？” 沉慕娅反射性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隐隐有些熟悉的面孔。 女人见她转头，更加确定：“真的是你！” “你是？” 女人道出她的名字，沉慕娅这才有些印象，原来是张淼，她想起来她们曾经在同一个年级，沉慕娅记得她还追过齐颂言。 “有时间吗，我请你喝杯咖啡。” 沉慕娅欣然点头：“当然。” 也许是已经过了太久，又也许是张淼心中仍旧有愧。坐在咖啡厅里，张淼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当年，不好意思啊……” 沉慕娅眉心一跳，“你在说什么？” 张淼惊讶抬头，舌头有些打结道：“你、你不知道？” 沉慕娅皱起好看的眉。 当年的张淼对这个高自己一级的学长有着不可言说的好感，齐颂言长相俊朗，成绩也好。她一向是家里宠爱，想要什么都一定要握在手心——对于他也不例外。 可还没等她开口言明心意，就被齐颂言打断：“抱歉，张淼同学，我对你并无除同学以外的感情，也许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张淼早该明白的，她送的东西每次都会凭空回到她的课桌，一次不差，齐颂言对她若有感情，怎么可能一次都不回应呢。心上人的直言拒绝在她听来如同晴天霹雳，她哭着跑开。 她以为齐颂言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这样她才能够安慰自己，不是自己不好，只是他不想谈恋爱。 直到有一天，张淼看见那个从来不喜甜的齐颂言竟然去奶茶店里买了奶茶，还是全糖。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跟上去，果然看见齐颂言把奶茶递给另一个女生，脸上的表情是宠溺无疑。 那个女孩她也认识，是跟她在同一年级的沉慕娅。 原来他真的不喜欢她。 张淼开始注意这个女孩，某天放学，她跟在沉慕娅后面。沉慕娅并没有察觉什么，而是在跟好朋友徐见青闲聊。 徐见青看她愁容满面，调侃道：“还没追到？” 沉慕娅有些气愤道：“他也太难追了……” 于是张淼在把这些话复述给齐颂言的时候，添油加醋道：“我看人家未必是真心喜欢你，也许就是跟人打个赌而已……” 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在当时的校园里盛行，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常常会想要借以这种游戏道出自己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或是为自己的行为做掩饰。 比如追到你后对你说，抱歉，这只是个游戏。显然，当时的齐颂言也在害怕。害怕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害怕她并非真心。 眼见齐颂言的脸越来越黑，张淼这才停下来。 她只是好心提个醒而已，也没什么的吧？处于少女时期的张淼并不明白这叫嫉妒，只是感到挫败的同时想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时过经年，张淼终于有勇气把这些说出来。 “你和他……现在还在一起吗？”张淼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年她听到沉慕娅和齐颂言在一起之后，心里反而有些放松。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有勇气说出来。 沉慕娅久久没能回过神来，也没有回答张淼。 普通炮友chap12 这天，拍摄完一组照片后，沉慕娅坐在镜子前，闭着眼任由化妆师给她改妆，许是因为起得太早，脸上还带着点困倦。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沉慕娅扫了眼，是住家阿姨，她接起，对面立刻传来女人焦急中略带哭腔的声音：“小姐，夫人晕倒了……” 余下的话沉慕娅已经分不出神去听，一旁的化妆师见她神情不对，停下动作。小鱼就在室内陪着，此刻正着急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来。”沉慕娅挂断电话，对小鱼说：“拍摄能不能延后？损失我赔。” “但是——”小鱼神情为难。 “是南姨那里出事了？”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的秦朗适时开口，“拍摄不急，我送你吧。” 沉慕娅犹豫了下便应下来，朝他道了句谢，坐上他的车。 到了医院，沉慕娅匆匆下车，小跑着来到秦姨跟她说的病房前。一看到她秦姨就好似有了主心骨，拉住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说是夫人的朋友，我就让她进来了……都是我不好……” 从秦姨口中得知前因后果，沉慕娅蓦地想起前段时间沉卿媛跟她说沉愿又带了个男孩回南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听见她们说什么了吗？” 秦姨摇摇头，眼眶泪花闪烁，“还好医生说夫人只是情绪过激，她要是出事我也没脸呆在这里了……” 安抚好秦姨后，沉慕娅平复心情推开病房门。 秦朗先她一步进入病房，把手中果篮放到床头柜，颔首道：“叨扰了，南姨。” 沉慕娅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果篮，正在诧异之际，南娅把她叫过去。秦朗自觉刷了个脸就足够，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母女二人。 “您怎么样？”沉慕娅担忧地看着南娅。 南娅摇摇头，随后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不是又带私生子回家了？” 沉慕娅眼睛发酸，不敢看她，低头低声道：“是……” 上次只是提起离婚便让南娅有这么大的反应，沉慕娅不敢再冒险，只能拖一天是一天，生怕她知道后会想不开。 其实南娅一直保养得很好，只不过近几年来脸色愈发灰败，好像一下之间老了十来岁。她曾经也是南家的掌上明珠，只不过当年坚持要跟沉愿在一起才和家里断了联系。 不得不说，沉愿在前十几年确实装得很好，骗过了南娅，骗过了沉慕娅。只是面具戴久了，总会有暴露的那一天。 南娅是在一场车祸后失去行走能力的，而造成她瘫痪的罪魁祸首，就是沉愿。 沉慕娅仍然记得那时候她刚和齐颂言分手，出于逃避的心情，她跟着于蓁蓁和徐见青一起到里云克散心。一直到后来，她都无比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离开，如果她能早一点察觉……也许母亲就不会横遭此祸。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那一天，大雨倾盆，花店提前打烊，南娅打算早点驱车回家。她余光瞄到有一个女人正躲在自己的屋檐下避雨，察觉到南娅的实现，女人小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忘记带伞了……” 南娅没有注意到她异常的举止，看了看这阴云密布的天空，他预感这场雨会下很久，于是她犹豫片刻，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女人脸上浮现一瞬的欣喜，随即被感激替代。就这样，女人坐上了南娅的车。 南娅本以为她只是爱闲聊，但听到女人名字的那一瞬，南娅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抖，名叫赵卿的女人还在继续说着：“他跟我说一定会离婚，可我等了好久啊……” “我和他的女儿都快成年了，她从小过着没有父亲的生活，真的太可怜了。” 她状似不经意问道：“夫人，你认识一个叫沉愿的男人吗？” 雨天路滑，谁也不知道赵卿会突然去抢方向盘，她状似癫狂，一心想要拉着南娅去死。一辆大货车驶过来的瞬间，南娅终于落下一滴眼泪，不为沉愿，而是为轻信诺言的自己。 沉慕娅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南娅下身瘫痪，医生说也许还有站起来的可能。而那个女人疯得彻底，被沉愿送往精神病院。 沉卿媛也顺理成章地被带回南苑，对此沉愿的解释是她孤身一人没办法照顾自己。 他说：“对不起，娅娅……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去找你妈妈……” 赵卿本来不是个疯子，只是固执地相信沉愿会给予她一个名分。 沉慕娅冷笑着，看透他的虚伪，宁愿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父亲。若是南家有人为南娅撑腰的话，他还敢这么随便敷衍么。 普通炮友chap13 病房内，南娅叹了口气：“你别担心，我没事。” 她只是突然醒悟，沉愿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这样。她千不该、万不该对他仍旧抱有期待。 “您也是一个母亲，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怨恨一个人，值得吗？” “您是一个聪明人，安安稳稳地做您的南家小姐不好吗？” 身着朴素的女人如是说。 南娅会晕倒是因为从她口中得知沉愿在她身怀沉慕娅的时候这个女人便已经在他身边，她想起孕期时沉愿的甜言蜜语，还有沉慕娅出生后的种种……愈发觉得他实在是太会伪装。 面前的女人是沉承恩的母亲，可事到如今南娅已经不想探究她的目的，是为自己谋利益或是为儿子谋出路。 可她有一句话没说错，那就是她还有沉慕娅。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我要离婚。” 沉慕娅激动地抱住母亲，想起母亲还没吃饭，于是下楼去附近的粥铺打包点清淡的。 沉慕娅提着粥点，在医院大厅上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微眯着眼，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 齐颂言比她更惊讶，“……你生病了？” “不是我。”沉慕娅不想多谈，“你怎么回事？” 齐颂言闷声道：“没事。” 听起来竟有些委屈的意味。 沉慕娅扫了眼他手背上的针，暗觉好笑，“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快步上楼，进门时发现秦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和南娅聊得火热。 沉慕娅看看自己手上的粥，又看看小桌上的鸡汤，顿觉自己多余。 她本想让南娅在医院多待几天观察观察，但南娅满脸不愿意，说医院哪有家里舒服，沉慕娅无奈只好带她回去。 等忙活完沉慕娅才想起——她好像，把齐颂言给忘了…… 不过也不差这点时间了，沉慕娅撸起袖子打算煮点粥，她虚心跟秦姨请教后自信地拿起包出门。 等沉慕娅到医院后已经是四个小时后，察觉到她的靠近，齐颂言掀了下眼皮，“两百四十三分钟。” 她说的一会儿，结果去了这么久。 沉慕娅自觉心虚，把保温桶放在他面前，“喏，尝尝。” 齐颂言可太好哄了，一听是她亲手做的，马上抛开先前的不快，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样？” 齐颂言毫不犹豫地说：“好吃。” 真的？沉慕娅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护士过来给他测量体温，嘀咕道：“刚才不是跟你说可以回去了么？” 毕竟齐颂言的长相很难不让人记住。 齐颂言假装没听到。 他的点滴早就输完了，他只是固执地等在这里相信沉慕娅会来，毕竟她没有理由骗他。 说实话，今天沉慕娅能理他他都觉得受宠若惊，更别提亲自煲粥。 她若想的话，他心甘情愿被她骗。 沉慕娅朝女护士道了句谢，随后拉着齐颂言走了。 沉慕娅本来确实不想搭理他，毕竟自己身上一堆事儿，没有余暇去想和他的关系。但不知怎么的，她心软了。 好歹是喜欢过的人呢。 齐颂言今天没开车，于是顺理成章地坐上了沉慕娅的副驾。 “地址。”沉慕娅指骨敲了敲方向盘。 齐颂言咬字极快地吐出一个地址名，沉慕娅听清后瞄了他一眼，齐颂言一脸镇定。 到了楼下，沉慕娅本想让他下车，奈何齐颂言抓着她的手腕不肯下车，也不说话。 沉慕娅看到他眼里红血丝，心下无奈。 “走吧，我送你上去。” 沉慕娅没想过自己上去了就下不来的可能，毕竟他住的地方离自己家也就几分钟的步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齐颂言把苦肉计用得炉火纯青，可怜兮兮地说自己一个人在家根本没人管，如果又晕倒了的话怎么办…… 沉慕娅真是佩服他，居家办公那么拼命不说，能把自己折腾进医院是她想不到的。 “我不走行了吧？”沉慕娅一脸没好气，“快睡。” 齐颂言这才闭上眼睛。 普通炮友chap14（H） 没多久，床上的人呼吸平缓下来。沉慕娅起身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果然，只有几瓶矿泉水孤伶伶在里头，连基本食材都没备。 她拿过保温桶，齐颂言没吃完，她试探性地盛了一口送进嘴里。 “咳——”沉慕娅还没咽下去就被这味道刺激得吐出来，整张脸都皱起来，“好咸！” 沉慕娅当即撂下汤勺，猛喝几口矿泉水。她确信，她就不是个当厨师的料子。 所以是齐颂言味觉有问题还是他单纯把她当孩子哄呢。 想到齐颂言进食时眉头都不皱一下，沉慕娅打了个哈欠。 算了，不管了。 沉慕娅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一天的奔波叫她困意上涌，没一会儿就陷入梦乡。 沉慕娅是被吻醒的，温热濡湿的触感让她的梦境充满旖旎，她仿佛置身一片柔软云朵，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齐颂言没有睡很久，当他醒来发现身边没人的时候，恐慌与不安交织着占据他的心脏。而当他看到蜷缩在沙发的一团，所有那些——全都烟消云散，转变为庆幸。 还好，她没有走。 齐颂言知道她心里装着事，他没有特意去查，就是等着她告诉自己。 沉慕娅睡得很熟，侧脸因为睡觉姿势压出点印子。 齐颂言不再压抑内心的想法，他倾身上前，吻住那张微微撅起的唇，睡梦中的女人仿佛有意识般嘤咛一声，齐颂言更加用力嘬吻着柔软的唇瓣。 沉慕娅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在布料的遮掩下一只大掌游移在沉慕娅的腰间，柔软滑腻的触感让齐颂言的下面立即硬挺起来。他很快摸到那只被内衣包裹的浑圆——他一只手就能掌握。 沉慕娅今天穿的是一条热裤，勾勒出挺翘的屁股和白皙笔直的腿。微微打开屈膝的双腿，齐颂言手伸进去，很顺利地脱下热裤。 当小穴被含住的那一刻，一声短促的呻吟自沉慕娅的喉咙发出，她不自觉夹紧双腿，像是欲拒还迎。齐颂言温热的舌头也因此进得更深，他像是故意发出啧啧声，把甬道溢出的液体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齐颂言舔得愈发来劲，沉慕娅的意识终于得以清醒过来，当她意识到齐颂言正趴在她的腿间吃穴时，一张脸红得彻底，连带着底下的小屄也流出更多的水来。 “呜呜……”沉慕娅一时也顾不得羞耻，双腿盘在齐颂言黑乎乎的脑袋上。 她被自己舔醒了。 这个认知让齐颂言更加兴奋，他含住那颗肉粒在舌尖打转舔弄，施展着浑身解数讨好她。 “啊——”沉慕娅无法再装睡，层迭的快感遍布每一个细胞直通大脑皮层。 小腹一阵抽搐，一股又一股的液体喷在齐颂言脸上，沉慕娅羞耻不已，这是她第一次被用嘴取悦。 齐颂言显然没有那样的顾虑，他撑起身子，嘴唇布满晶亮水光，低声在沉慕娅耳边问道：“舒服吗？” 沉慕娅浑身发抖，大腿直打颤，双眸噙着盈盈水光，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就这么失神地望着他。 齐颂言的心像被羽毛挠了下，很轻，很痒，他轻笑一声：“看来是很舒服。” “才输完液……混蛋……” 齐颂言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些，“医生建议我多运动，我觉得应该遵守医嘱，毕竟——” “做爱也是一种运动方式不是吗？” 沉慕娅无力反驳。 刚喷过水的穴依旧湿润，齐颂言挤进她的双腿间，直勾勾的看着她，性器进入她的瞬间，看到她咬唇，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叫出来，我想听。” 下一秒，齐颂言整根没入，他如愿听到沉慕娅的呻吟，她手抓着他胳膊，喉咙溢出被撞碎的音节。 “啊……呜呜。” 齐颂言扣住她的腰，腰腹蓄力，一下又一下撞击那处花心，柔软的穴肉咬着他的性器不断流水，两人身下的沙发湿掉一大片。 不经意对上男人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沉慕娅长睫轻颤，想要躲避，却被男人捏住下巴亲吻。 “唔……” 汨汨清液兜头浇在滚烫的龟头，两人双双在这个吻中高潮，浓浊的液体射在沉慕娅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往下淌，看起来极其淫靡。 沉慕娅还在高潮余韵当中，想踹他却被捉住脚腕，“你、你出去。” 齐颂言笑得暧昧，手掌稳稳包裹住她的脚，“这是我家，我能去哪里呢？” 沉慕娅身子一僵，已然忘记自己身处他家，最后她眼一闭，装死，心里暗骂再发烧可别指望她管他。 齐颂言唇一勾，把人抱起来。 “干什么？”沉慕娅猛地睁眼，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齐颂言一脸泰然自若：“带你去洗澡。” 普通炮友chap15 洗完澡，齐颂言如愿以偿地和她共享一张床，他手撑着脑袋，把玩着她垂在肩后的发丝。 眼神炙热得叫沉慕娅想睡也睡不着，她忍无可忍地睁眼，“你还不睡？” 齐颂言沉默良久，道：“小小，我从没同意过分手……” 所以，能不能重新给他一个机会呢。 沉慕娅垂下眼眸，轻声道：“我那时候，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在提分手。 她无意间听到齐颂言和钱杨的对话，彼时钱杨问他：“你出国的话她怎么办？” 这个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就在沉慕娅以为听不到他的回答的时候，他说：“那我就不出国。” 这不是沉慕娅想听的回答，她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放弃更好的机会，即便那是她最喜欢的人。 可‘爱’这个词太伟大，她担不起。她同样也有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如果某天齐颂言后悔，两人又该如何自处。 齐杨曾经找过她，谈起这事时仿佛在怀念什么：“喜欢一个人的第一课要学会放手。” 沉慕娅却笑了：“抓不住的人才会这么说。齐叔，我让他去国外不叫放手。” “您信不信，风筝会飞回来，因为那根线一直在我手中。” 齐杨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时候的沉慕娅底气足，齐沉两家差距不大，她说这番话不叫狂妄，那是一种自信，对自己，也对齐颂言。 尽管齐颂言对她有所隐瞒，可她依旧选择相信，这是她的天真。 ——可沉愿破坏了一切。 从小让她敬爱的父亲，表里不一。即便南娅出身世家，容貌不俗，他依旧会喜欢采摘外面的野花。 父亲不忠、母亲瘫痪…… 一切分崩离析，她凭什么期待自己提了分手他还能再回头呢。 她现在不确定了。 沉慕娅回过神来，齐颂言眼神炙热，她嘴比脑子快，问道：“那天你约我去「勿忘我」，是想说什么？” 齐颂言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半晌才道：“你还记得你高一的时候，那个被你带去医务室的同学吗？” 他这么一提，沉慕娅隐约有些印象，愣了半刻福至心灵，“那是你？” 沉慕娅一下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无他，就是她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俊逸的脸庞和那天那个面色苍白，看起来营养不良的人联系起来。 齐颂言笑道：“是我。” “可为什么……”沉慕娅没能明白其中关窍。 齐颂言明白她的意思。 “我一定没有跟你说过我父母亲的事情吧，”齐颂言自嘲地笑了下，“当年我母亲受不了我父亲的性格，逃跑了。” “我本来想跟着她一起走，却被父亲发现，他对母亲说要么她自己走，要么跟我一起留下来。”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她，便想尽千方百计阻止我跟着母亲。我不愿意，他就采用极端方法。” 所谓极端，就是把他关在房间，每天只给一餐，等他想清楚了再放出来。 沉慕娅见到他的第一面，便是他饿了一个多月后的模样，他假意顺从齐杨，为的就是能和母亲联系。 可事与愿违，叶玥不联系他是有原因的。 「阿言，原谅妈妈，你在他身边能有更好的生活。」 终于打通的电话传来这么一句话，可以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带齐颂言走。她就这么把他抛弃，留他孤伶伶一个人。 齐颂言浑浑噩噩地走到学校，晕倒之际听见一道清冽的的女声焦急道：“诶同学，你没事吧——” 齐颂言体力透支晕倒在她的肩窝，沉慕娅踉跄一下没能扶稳，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沉慕娅“嘶”了声，在看到男孩额头磕破一块后顿时有些愧疚，低声道：“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 这么想着，沉慕娅吃力地把他扶起，朝医务室走去。 “……输两瓶葡萄糖就行。” 校医得出结论，并让沉慕娅这个好心同学帮忙看一下，她还有别的事情。 沉慕娅手撑着脸，目光触及他的额头才想起校医忘记给他处理那块伤口了。她踌躇了下，随后从柜子里拿出酒精棉球，笨拙地为他消毒。 做完一切，她拉开书包拿出自己新买的印有卡通动物图案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覆盖住那伤口。 沉慕娅还是没有等到他输完液，因为徐见青发来消息说班导正在查缺勤，她苦着张脸回到教室。 这一切于她而言就是个小小插曲，因此她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却被另一个人记在心里。 “所以当我听你说要追我的时候，我很吃惊。”齐颂言低声说。 沉慕娅怔愣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的？” “声音。”齐颂言笃定道。 齐颂言当时没有特意去找这个女孩是谁，他的时间每天都被占得很满，自从决定要尽快变强大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 但当沉慕娅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认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沉慕娅想，难怪舞会那天她看到那张创可贴会这么眼熟。 她的喜好一直在变，但有人替她记得。 沉慕娅不知该作何感想。 齐颂言轻拥她入怀，“所以……” “我追你，并不是因为和人打赌。”沉慕娅打断他的话。 如果齐颂言心中仍有颗刺，那么她要负责把它拔掉。她现在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齐颂言那么没有安全感，既然如此，她愿意解释给他听。 “我见过你，”她陷入回忆，“也许你不记得了，在你生日的那一天。” 各个世家被邀请参加生日宴，沉家赫然在列。 齐颂言愕然看她，他听出她是在回答他那天的问题。 “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他那时问。 沉慕娅笑道：“当时我想的是，这人派头可真大，都快比上我了。” 沉慕娅最喜欢凑热闹，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但齐家公子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身着银色西服的挺拔男人跟在父亲身边，时不时应上两句，可那脸上的微笑在沉慕娅看来怎么都觉得违和。 出于好奇，沉慕娅跟着他到花园，不经意间窥到另一面：男人靠在树干上，被月光照耀的脸有晶莹泪光。 背影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沉慕娅一个没注意，踩到脚下枯叶，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人很警觉，立刻转过头来：“谁？” 本就是偷窥，沉慕娅不好意思露脸，躲在灌木丛后，昏暗的夜色替她遮挡身形，齐颂言只接到一包从远处抛来的纸巾。 等他追过去，那人早已没了身影，他垂眸看着手里上面有印花的纸巾，神色不明。 沉慕娅做贼似的回到宴厅，南娅失笑：“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沉慕娅干笑两声，“我去吃蛋糕了。” 南娅没多想，拍了下她的头。 自那以后沉慕娅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齐颂言的消息，得到的说法都很统一，那就是—— 学习好，人高冷。 沉慕娅哼哼两声，想起那天躲在花园哭泣的人。高冷？她怎么不相信呢。 十六年来这是第一个引起沉慕娅兴趣的人，她自然要好好观察。 当她把这话说给徐见青听的时候，她假装严肃道：“女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是这样吗？”徐见青朝她递了个眼神。 两人一起笑趴在桌子上。 “所以你是那位灌木丛小姐？”齐颂言手掌摩挲着她的颈部，深色近乎温柔。 沉慕娅听出来他的调侃之意，有些不好意思，咕哝道：“还不是看你太可怜了。” “是。”齐颂言道，“所以麻烦沉小姐接下来也可怜可怜我。” 虽然说沉慕娅没有给出回答，但两人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沉慕娅还有未完成的事，他也一样。 这天上午，沉慕娅下楼时发现南娅正拿着水管浇花。 她难得看到自己的母亲提起兴趣，嘴里咬着片吐司坐在南娅身后。 南娅偏头，“起来了？” 沉慕娅含糊着应声。 “你喜欢的男人长什么样？”南娅状似不经意问道。 沉慕娅差点被母亲的直白呛到，连忙拿起牛奶喝了口。 南娅小声嘀咕：“总不能是女的吧。” “妈！”沉慕娅连忙在她说出更惊人的话语前制止母亲。 南娅瞥她一眼：“你急什么？你妈我看人是有点不准，但也不到瞎眼的程度吧。秦家那个小伙子就挺不错的，你也把人给拒绝了。” 想起之前的相亲经历，沉慕娅想说您看人确实挺那啥。 “秦朗都跟您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我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有空叫人来我看看。”撂下这么句话，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妈……” 南娅知道她想问什么，“离婚协议我已经让人拟好了，找时间我会让人送过去。” 沉慕娅虽然惊讶于母亲的效率，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 真好，她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 普通炮友chap16 j ileh a i.c om 沉慕娅包里揣着那份协议，特地找了个时间回南苑，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打闹声，沉慕娅定睛一看，是沉卿媛正对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男孩怒斥：“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男孩看起来像是被宠坏了，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对着沉卿媛扯出一个鬼脸，“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你！” 一旁的保姆也装模作样地在劝沉卿媛不要和一个小孩儿计较。 像极了一场闹剧。 沉慕娅摘下墨镜。 一旁的管家阿邦先看到她，迎上来笑道：“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他的语气中蕴含着隐隐的激动。沉慕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从两父女闹僵之后她回南苑的时候可谓是屈指可数，好不容易见她回来一趟，他自然是开心的。 阿邦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沉慕娅对他笑了笑，没说话。旁边争吵的两姐弟也注意到她，沉卿媛轻哼一声，瞪了那男孩一眼，“晚点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男孩没有见过沉慕娅，但听阿邦的称呼就猜到这是自己的大姐，抬起下巴一副小主人的气势，“你就是我大姐？” 沉慕娅也不开口，就这么上下打量着他。 “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是哑巴？”沉承恩极其不满。 阿邦真想让这祖宗别再说了。 沉慕娅轻笑一声，脸上意味不明。 阿邦慌张地擦擦汗，就听见她问：“他今天在家么？” 连一句父亲都不打算喊。 阿邦答道：“先生大概会在晚饭后回来。” 沉慕娅沉吟片刻，点头：“我知道了。” 这就是要等他回来的意思了，阿邦连忙让厨房多做几个沉慕娅爱吃的菜。 沉慕娅循着记忆上楼，她曾经的房间在二楼方位最佳的位置。她太久没回来，房间里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模样。沉慕娅对这里的感情很复杂，它见证承载了太多自己的记忆。也许是环境使然，也可能是回忆作祟，沉慕娅睡得很沉。 直到阿姨来敲门请她下去吃晚饭。 沉慕娅应声，理了理碎发才下楼。 她还没到餐厅就听到里边传来的吵闹声，沉承恩正用勺子敲碗，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蛮横道：“我不要吃这些，这是谁做的？我要把你们都开了！” 沉慕娅本就有起床气，冷道：“不吃就滚。” 餐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沉承恩被她的表情吓到，一时间也不敢说话。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w enxu e7 .c om 沉卿媛直接笑出声。 沉慕娅好似没听到般自然地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开始用餐。 晚饭过半，院子里传来些许声响，徐承恩立马跟找到主心骨似的往外跑，扑到中年男人怀里，“爸！有人欺负我！” 谁能欺负到你?沉愿想问，但还是没开口，牵住他的手往里边走，当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人时，一时间竟没能认出来，“这是，有客——” 直到女人转过头来，他语气难掩惊讶：“娅娅……？” 沉慕娅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在书房等你。” “就是她欺负我！”小儿子还在控诉着什么，沉愿已经分不出神去听。沉慕娅已经很久没有踏进南苑了，最开始沉愿还会以各种理由叫她回来，但她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这次会是为什么呢。 “我不管你在外面养了多少个女人，也不在乎你生多少个孩子——” 沉慕娅抽出那张薄薄的纸，冷眼看着这个父亲，不打算再说下去。 他们之间大概也是有过真情的，起码沉慕娅自觉从小父母宠爱，但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沉愿能有如今成就离不开南娅的助力，沉慕娅没办法眼睁睁看着母亲的心血流入外人手中。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是要说这个吗？”沉愿隐隐在暴怒的边缘。 “那您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沉慕娅冷冷道。 沉愿揉了揉太阳穴，“你母亲呢？” “你不配提她。” “我要她亲自来见我。”沉愿抬了抬下巴，“否则我不会签。” 沉慕娅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眼前的人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沉慕娅冷笑一声，摔门离开。 就在沉慕娅一筹莫展的时候，南娅这边却有客拜访。 经上次一事后，秦姨不敢再随意把人放进来，便说稍等。 拄着拐杖的老人轻哼一声，秦姨加快脚步，找到正在花园的南娅，道：“夫人，外头有人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南娅：“是您父亲。”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南娅有一瞬的恍惚，良久轻声道：“请他进来吧。” “诶，好。”秦姨这才把人请进来。 南原昌进来后环顾四周，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南娅苦笑一声，“父亲。” “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南原昌斜她一眼。 南娅低头不语。 “哼。”南原昌哼声道：“我听说你打算离婚，想清楚了？” 南娅并不意外他会知道，但仍旧有一种难以明状的委屈，“是……” 她坚定道：“绝不后悔。” 看她脸上神情不似作假，南原昌脸色这才和缓下来，“我早跟你说他并非良人。” 沉吟片刻，他道：“既如此，我会帮你。” “父亲……”南娅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南娅母亲早逝，南原昌小时候虽对她严厉，却是嘴硬心软。当初她不懂他用意，如今南墙撞了，也该回头。 她不仅有沉慕娅，还有南原昌，她从来不是一个人。还好，一切都还不算晚……思及此，南娅终究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南原昌长叹一口气，眉眼间能看出些疲态，夹杂着由衷的欣慰。 沉慕娅今天要和一位男模特合拍，早早就来到化妆间试妆，忙忙碌碌两小时终于定好妆造。 秦朗今天抽空在旁边监工，他看着不远处正在熟悉拍摄动作的两人，脸上挂着一贯温润的笑意。 摄影师江原和他是老合作伙伴了，他站在一旁调试机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意道：“这两人看起来还挺配。” “……是吗？”秦朗若有所思。 江原摆摆手，“他们的脸很搭，这次说不准能爆。”顿了下，他又神神秘秘道：“你知道不，最近老有人给小慕送花儿，还不带重样的。啧。” 还没等秦朗回答，那边助理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立即正色，到摄影棚那儿去了。 “诶，小慕头往旁边点，Alan你手环住小慕的腰……诶对，就这样……” “咔嚓”一声，江原按下快门。 终于到半场休息，沉慕娅活动了下脖子，旁边秦朗递来一个包装袋，看样子不像是平日里的盒饭。 沉慕娅愣住，没想好要不要接。 秦朗失笑，“我看你们拍摄辛苦，所以点了这家我平时常去的家常菜，尝尝吧。” 沉慕娅这才看到Alan手里也提着同样的袋子，注意到她的视线，后者还对她笑了下，那笑隐含暧昧。 沉慕娅面上笑意淡下去，接过后道：“谢谢。” 小鱼见状，附到她耳侧小声道：“小小，那位齐先生又送花儿来了。” “不必客气。”秦朗看到沉慕娅发红的耳根，状似无意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没有。”沉慕娅条件反射道。 秦朗心下了然，“那么你先休息。”转过身的同时他想，是上次来接她的那位吗？ 沉慕娅从她大二起就被他挖掘来当模特，当时的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得亏她的脸很受市场欢迎，此后她拼命接通告，没课的时候基本排满拍摄行程。 观察她的言行举止，秦朗本以为她是哪家公主，可看她拼命工作的样子又不像。 直到后来才发现她就是沉家的大小姐。 她性格大方、工作能力也强。实话说，他很难不被吸引。秦朗莫名觉得有些可惜，如果…… 这世上有如果吗？秦朗不知道。 待秦朗走远，沉慕娅道：“花呢？” “噢！”小鱼这才想起来，把远处的花束拿来。 看到正中间贺卡，沉慕娅本想嘲笑齐颂言土，视线一转突然看见这花，好像有些不寻常…… 沉慕娅看了半晌，失笑摇头，说他土真的是抬举他，小鱼也凑过来，惊讶道：“这、这是……” 每一支黛安娜中间都被挖空放了一卷一卷的百元钞，俗称‘有钱花’。 不得不说，沉慕娅确实很喜欢，毕竟她本质上是个十足的财迷。 手机适时跳出一条消息：「花收到了？」 沉慕娅打字回：「嗯哼。」 齐颂言：「喜欢吗？」 沉慕娅：「还行吧，勉强及格。」 另一头的齐颂言嘴角微扬：「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直到齐杨用力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搞出一个小齐氏故意跟我作对吗？” 齐颂言笑意淡下去，“没什么意思，父亲。我只是在通知您，不是在寻求您的意见。” 齐颂言来到齐家老宅见齐杨，本就是为了齐氏的事来的，齐杨现下身子硬朗，连考虑后事的年纪都还没到。 齐颂言迟早会掌权，但他却白手起家自己创立了一个小齐氏，这叫齐杨怒不可遏。 “逆子！齐氏迟早是你囊中之物，你却急于一时，如今是要与你的父亲打擂台吗？” 齐颂言慢条斯理地给他倒茶，“您想多了。” 站起身来，齐颂言扣好纽扣，转身就走。 “哐啷”一声，身后茶具碎了一地。 齐颂言没有回头，他已经等了四年，没有耐心继续再等，他想和沉慕娅重新在一起，那就要先清除阻碍。 ——这是他给的承诺。 普通炮友chap17 真到傍晚，沉慕娅反而犯了难，因为南娅刚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回家吃饭。 还在纠结时，齐颂言的车已经开到她眼前。坐上副驾后，齐颂言问：“怎么了，不开心？” “不是。”沉慕娅迟疑道，“今晚可能要放你鸽子了。” “所以不是不开心？” 沉慕娅摇头，“不是。” 后转而问道：“你不生气？” 齐颂言手指敲着方向盘，意有所指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撞上他炙热的眼神，沉慕娅默了下。 车子行驶到竹苑三栋，沉慕娅下了车，齐颂言揿下车窗，喊了她一声：“小小。” 声音轻地像风拂过耳廓，沉慕娅立即回头，走到车窗跟前，似是想听他要说什么。 “低头。” 沉慕娅弯下腰，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包含着几分期待，垂在肩上的几缕发丝拂过脸颊，痒痒的，然后就是齐颂言覆上来的，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很轻，一触即离，却比重逢后的每一次亲密要更加暧昧。夏日的晚风裹挟着点热意，粘稠的空气在两人周围流动。 就这么对视两分钟后，两人同时开口：“你……” “你先说！”两人异口同声道。 沉慕娅率先笑了，仿佛回到校园时期。她正想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娅娅？” 沉慕娅愕然回头，不好意思地喊道：“妈。” 南娅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她滑着轮椅出来，齐颂言已经下车站在她身前，他恭敬道：“南姨。” “你是……”南娅有些疑惑，随机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道：“你是齐家公子？” “是。” 南娅在他生日会那天见过他一次，偏偏有些印象，她察觉到两人关系不一般，仍旧道：“今日家里没有多准备饭菜，也许改天你可以进来坐坐。” 不过这个改天是什么时候，她无法保证。 齐颂言心里虽有疑惑，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满，惭愧道：“是我贸然上门，下次我再来拜访您。” 朝南娅点头致意后，齐颂言驱车离开。 沉慕娅推着南娅进门，前头的人问：“就是那个小子？” 沉慕娅这回没有否认，“是啊妈妈。” 齐颂言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查当年的事，他记得从前南娅并非瘫痪，可如今看来事情好像不似他想的如此简单。 查一些往事并不难，但当那些文字组成字句涌入齐颂言脑海后，他突然发觉阅读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上面详细记录着沉慕娅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沉愿出轨、南娅瘫痪，桩桩件件…… 看到她自大二起就开始自力更生，齐颂言忽觉心脏一阵酸胀感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他想，他本该早一点知道的，而不是固执地等她开口，起码这样，她不会一个人承受一切。 沉慕娅难得的和母亲吃了一顿饭，南娅倦得容易，饭后便回到自己卧室。 在走之前，她对沉慕娅说：“我们娅娅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爱，如果你喜欢齐家那个小子，妈妈会帮你。” 沉慕娅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但她忍住了。 “谢谢妈妈。”她说。 即便经历那么多糟心事，她们依旧在对方身边，沉慕娅可以肯定，南娅一定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反之，她也一样。 怀抱着这样的心情，沉慕娅睡了个神清气爽的好觉。 沉慕娅第二天是被小鱼叫醒的，她有点起床气，还得在床上坐一会儿才会清醒，小鱼借着这个空隙给她说拍摄行程。 “……搭档alan。” 沉慕娅皱眉道：“我记得今天是单人刊。” 小鱼显然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苦恼道：“说是昨天拍的那组反响不错，那边经纪人又要求多加一组……” “如果你不想拍，我去推了？”小鱼作势就要打电话。 “算了，”沉慕娅从床上下来，“拍吧。” 洗漱完，沉慕娅在车上吃小鱼带来的早点，她摁亮手机，最上面的那条对话框显示最后的聊天时间是昨天下午。 她想了想，给对面发去一个小熊表情。 对方秒回：「醒了？」 沉慕娅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 她回：「嗯，今天有拍摄。」 沉慕娅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好巧，我今天也有工作。」 沉慕娅莫名好奇他在做什么，齐颂言发来一张图片，看布局是在书房，梨木书桌上立着一台电脑，看样子是在开会。 不过他发过来后就没了下文，沉慕娅这会儿也到了拍摄地，她放下手机。 alan走过来打了个招呼，沉慕娅回应后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我还要试妆……” “别急嘛，”alan笑着打断，“昨天的妆容我看着就不错。” 沉慕娅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她不着痕迹避开他试图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我先去上妆。” 小鱼赶紧叫来化妆师，生怕alan再有别的动作。alan笑了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小鱼愤愤地在她耳边低语：“这也太过分了。”转而变得沮丧，“早知道我就给推了。” 沉慕娅拍了拍她的头，“没事儿，你知道他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的。” 这话倒是没说错。 以往也不是没有类似事情，沉慕娅最开始还会有些无措，后面应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让那些想揩油的男人退避不及，已经很久没有人会来招她。 alan是这么久来第一个。 好在他拍摄期间没有再试图动手动脚，不过镜头外露出的笑容依旧让沉慕娅一阵恶寒，那是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 不详的预感在这晚应验，一行人来到最近较有名的名叫溢香苑的餐厅，美名其曰庆祝拍摄圆满结束。 连摄影师江原也被邀请前来，基于之前的缺席，沉慕娅还是答应下来，带着小鱼前去。 等她们到的时候，包间只剩下两个和alan相邻的位置，他抛来一个略带轻佻的眼神，沉慕娅这下再不明白他的意图就是个傻子。 “小小……” 沉慕娅看见略带担忧的目光，叹了口气，“没事，你坐我旁边。” 平常沉慕娅接触到的工作人员女性居多，但今天好像没来及几个，仔细一看只有她、小鱼和两个不太眼熟的女孩。 席间聊的话题她基本插不上去，也没必要硬聊，于是只能埋头吃菜，聚餐嘛，无非就是吃，但沉慕娅又不能吃多，只能象征性地吃几口。 她夹了筷蔬菜送进嘴里，余光瞥见手机亮起，打开看见齐颂言给她发来消息问她吃饭了吗。沉慕娅顺势拍了张照发给他，对面又没声儿了。 她放下筷子，眼前突然出现一杯绿色液体，alan的经纪人eric笑道：“尝尝这个果蔬汁，绝对低热量，不用担心。” 对方说完后便没有下文，沉慕娅心有疑虑，只小小地啜一口便作罢。 齐颂言抿了口酒，看到对话框里的图片时愣住，旋即露出一个笑容。 一旁的高彦阳难得见他这样，“哟”了一声，“笑这么开心，是女朋友？” 齐颂言不置可否，“干了。” “得。”高彦阳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碰，一口喝完。 大腿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沉慕娅打了个哆嗦，转头正好望见alan瞳孔里走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她扬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下一秒，她抬起脚，狠狠地往旁边踩下去—— 似是仍不解气，还用细细的鞋跟来回碾了几下。 “啊——” 男人的尖叫声隔着墙板传到隔壁，alan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尤为精彩。 普通炮友chap18 alan恼羞成怒，上手就要去抓沉慕娅的肩膀，嘴里骂着“贱人”，平日里的微笑面具不复存在。 沉慕娅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一时躲闪不及被他得手，她吃痛地皱起眉。一旁的江原率先站起来喝道：“alan你干什么？快点放手！” 不想却被alan的经纪人eric拦住，他笑眯眯道：“哎呀不过是一个女人，和我们alan一起她绝不会吃亏。江大您看，我们可以谈谈下一次的合作……” 江原瞪他一眼，别人不知道的他多少知道一点。沉慕娅可不是个善茬，南家的老爷子南原昌是她的外公，沉慕娅当年遭人骚扰的事情被他知道后，那男的到现在都查无此人。 更别提一个小小的alan。 主要也是她争气，那事儿就算没有南原昌插手，她也能善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防身手段，揍人还不会留下痕迹。 江原是知道那人的，听说他被料理后在酒店房间痛喊两个小时还不带停，可身上又没有任何淤青，抓不到把柄。 这事儿传出去以后根本没人敢惹她。 “行。”江原扯出一个笑，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小小！”小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去叫人！”沉慕娅冲她喊道。其实如果alan真的有后手，出去也是没用的，但是至少不能让小鱼呆在这里。她想，那杯果蔬汁绝对有问题。 小鱼眼眶含泪，重重点头后跑出去。快点，要快点找到人—— 脑袋突然撞到什么东西，小鱼抬起头，见他穿着不凡，病急乱投医道：“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小——” 高彦阳挑眉，“请问……” “我们认识吗”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齐颂言打断：“在哪？”他的眉宇染上焦躁。 沉慕娅肩膀被他拧得发痛，她咬牙蓄力往他下身踹过去，alan防不胜防被她踹中，当即发出剧烈惨叫。 沉慕娅找准机会抓过桌上的银叉往他身上戳，她已经开始有点意识不清，全靠本能在防卫。 “砰”地一声，门被踹开。 沉慕娅也有些使不上力，那边的eric见情况不对，忙要过来，又被江原拉住。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alan被陌生男人一脚踹在胸口。 看着都疼。 alan哀嚎着，感觉肋骨断裂，五脏六腑都跟着抽痛，没一会就连声音都没力气发出来。 药效上来了，沉慕娅头晕乎乎的，身子往后一倒，齐颂言眼疾手快地把她捞进怀里，看她神色明显不对，再抬头时眼中怒气喷薄而出。 “你们敢给她下药？” 没人敢说话。 齐颂言阴沉着一张脸，又给alan补上一脚，“我连跟她吃饭都要排队，你算什么东西敢觊觎她？” 视线扫过一众人，齐颂言抱着人离开。 秦朗匆匆赶来，和齐颂言擦肩而过，认出来他怀里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迟疑道：“……小小？” 正要上前，却被江原拉住，很显然，他也认出了齐颂言的身份。 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秦朗陡生出一种自己又一次来晚了的挫败感。 高彦阳很自觉地留在包间帮齐颂言料理后事，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让齐颂言让出一个点。 旁边的小鱼本来还想跟上去，被他拎住衣领，“他俩小情侣你跟上去做什么？” 小鱼抽泣道：“可、可是……” “没有可是，”高彦阳一锤定音，“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啊？”小鱼连哭都顾不上，怔怔地看他，“我可以自己回去。” 高彦阳斜她一眼，“当然，你要是不怕被报复也可以自己回去。” 小鱼打了个哆嗦，“那、那就麻烦你了。” 高彦阳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沉慕娅感觉自己浑身滚烫，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看见齐颂言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还没等想清楚，她很快就失去意识。 “开快点。”齐颂言边催促司机边摁亮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等沉慕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她眯着眼，等看清眼前房间的布局她陡然清醒。 这不是她家！沉慕娅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崭新的，不是她昨天穿的那套。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门上的门把手被扭下，她定定的看着那扇门。 齐颂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沉慕娅缩在床正中间，小脸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感，瞳仁里闪烁着细碎的光——那是防备的姿态。 沉慕娅看到来人是他，明显愣住。 “醒了？”齐颂言刚洗完澡，肩上挂着条毛巾，发梢尖尖还有水珠往下滴。 沉慕娅明显放松下来，“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语气肯定。 齐颂言“嗯”声，换了个话题，“想吃什么？” “他人呢？”沉慕娅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你以后不会再见到他。”齐颂言慢条斯理道。他有各种手段让他不敢再出现在人前，更遑论他没少祸害圈里其他人，如今算是踢到铁板一块。 “你昨天做得很好。”齐颂言放轻声音，“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嗯，小鱼呢？”沉慕娅抬眸看他。 “她没事。” 沉慕娅点头，“那就好。” 齐颂言此时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会第一时间找我吗？” “不会。” 沉慕娅很早就学会靠自己的道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一种天真又愚蠢的行为。 比起别人，当然还是自己要来的靠谱一些。 她的神情太过自然，以至于齐颂言感到一阵无力。齐颂言清楚地明白，他错过的不只是四年时光，而是如今与沉慕娅有关的一切里，都没有他齐颂言的参与痕迹。 可他还是问：“为什么不会？” 她看起来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可她应对时并不游刃有余。或者说，更像是要和对方鱼死网破。 沉慕娅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两人之间陷入沉默。齐颂言隐隐觉得这很重要，但她的沉默让他陷入焦躁怪圈。 昨天那个男人，他亲眼看见过他和沉慕娅同桌吃饭，相谈甚欢。他甚至知道沉慕娅是他手中唯一一个女模特，可沉慕娅陷入困境的时候他又在哪？ 可齐颂言知道，自己才是最没资格问这些的人。 ——可那又怎么样？ 他放手过一次，不会再放开第二次。他就是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秦朗算什么？他们之间的羁绊比他想象得要更深。 他目前仍然有耐心，可他不会放任沉慕娅离开自己第二次。齐颂言阴暗地想，也许他可以给她买一双脚链—— 为什么不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齐颂言就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也许离不开对方的人一直是他齐颂言。 他有大把的时间听她说往事，只要她愿意说，总有一天隔在两人之间的芥蒂会消去。 即便消不去，也该结痂。 普通炮友chap20 沉慕娅连着半个月没有出门，期间小鱼曾打来电话跟她说alan被雪藏，连着以前干的那些事情都被曝光，被他祸害过的女孩子纷纷站出来，对他有粉丝滤镜的人如今个个争着脱粉，还有他那个经纪人eric也被辞退，想来是再也溅不起半点水花的了。 “alan现在估计正在局子里蹲呢。”小鱼幸灾乐祸地说，要说谁最讨厌他，小鱼绝对能排在前十。 沉慕娅勾唇浅笑，听着电话那头的女孩叽叽喳喳。 “对了，”小鱼犹豫着道，“前几天齐先生找我问你的事情。” “不过我什么也没说！” “好，我知道了。”挂断前，沉慕娅这么说。 小鱼本还想问她接下来的通告怎么安排，但想想还是作罢。 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她想。 沉慕娅其实没有想太多，她当时也没让alan占到什么便宜，她当时的力道够他喝一壶的。 反正齐颂言也替她解决了，她也就懒得思考其他的事情，脑子会不够用。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偏头看向旁边处理公事的男人。 齐颂言在这方面倒是一板一眼的，跟高中时候的他重合——就算居家办公也不会穿着居家服，而是板正地套着白衬衫和西裤。 正经起来还怪像一斯文人。 齐颂言笑道：“等你答应领证。” 这话说出口，就不斯文了，倒蛮像败类。 沉慕娅瘫在柔软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我不答应的话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齐颂言但笑不语，就这么盯着她。 到底还是她先沉不住气，抓起一个抱枕就甩过去，在空中呈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齐颂言！” “嗯，我在。”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稳稳抓住抱枕。 沉慕娅瞪得眼睛都发酸，对面的男人才慢悠悠开口道：“不管去哪都要让我知道你的行程，早中晚报备……” 齐颂言洋洋洒洒列了四五条要求，一听就是早有预谋，就在这儿等着她呢。 “总之，”齐颂言把她的手机推过来，“遇到危险至少要让我知道。” 沉慕娅接过手机，左右看了看，全新的。 “这不是我原来那把。” “那把坏了。”齐颂言轻描淡写地道，“别担心，资料我全让人备份在里面。” 沉慕娅打开一看，确实如他所说，跟她之前那把没什么不同。 沉慕娅撒欢儿似的跑了，半个多月没出门，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 对话框里小鱼问有个拍摄接不接，地点在上次的岛屿，拍摄周期大概在一周，而且这次没有讨人厌的搭档。 她率先给南娅拨去电话，被告知沉愿已经签署离婚协议，不仅仅她，南娅的语气听来也是掩不住的欣喜。 她给小鱼发去消息：「接下来吧。」 正好上次小鱼说想去追鲸鱼，受她影响，她也莫名有些期待。 齐颂言估计是在忙，这两天都没找她，她犹豫了下还是给他发去消息：「我要去陵兰岛拍摄一周。」 出乎意料地，齐颂言很快回复：「好，注意安全。」 就这样，沉慕娅踏上了前往陵兰岛的飞机。心境不同于上次，眼中的世界也变得不同。 海边的空气闻起来咸咸的，浪花一阵一阵拍打到岸边，激起白色的泡沫。正值九月，游客零零散散坐在太阳椅上等落日。 沉慕娅这次要拍的是一款墨镜的广告，对她来说并不难，因此她有不少时间可以逛这座岛。 沉慕娅穿着一件细吊带搭配热裤，慢悠悠地沿着海边走。傍晚的风拂过脸庞，夹带着点燥气。不远处的摊贩吆喝着，大多是解暑饮品以及风味小吃。 沉慕娅揉揉肚子，突然觉得有点饿。一想到明天还有拍摄，她靠近的脚步又顿住。算了，等拍完再来吃也不迟。 “姐姐，这个送你。”一小女孩儿小跑着靠近她，不等沉慕娅反应，手里就多了一颗椰子——正中间凿出一个圆，一支吸管插在上面。 女孩躲在不远处的椰树后面，时不时探头看她。 沉慕娅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很快又被她否决。她往前走几步，见女孩没有抗拒之意，便走到她面前蹲下。 女孩梳着两只羊角辫，圆圆的脸蛋红彤彤的，正眨巴着眼睛看她。 沉慕娅嘬一口，夸赞道：“好甜！这是你家自产的吗？” 女孩闻言眼睛亮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点头如捣蒜，“嗯！” 沉慕娅思索片刻，“这样吧，你先带我去你的摊子。” 女孩点点头，牵起沉慕娅的手。 沉慕娅跟着她七拐八绕地才走到一家招牌叫「阿川椰汁」的小店面，门口支着一张小摊子，上面摆着十几颗椰子。 摊前的女人看过来，面上又是愤怒又是焦急：“妹妹，你又偷跑出去！” 妹妹冲她吐吐舌头，又扯一扯沉慕娅的手，“这就是我家。” 女人手蹭在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局促道：“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小真没有冒犯到你吧？” 沉慕娅摇头，“没有，她很可爱。” 接着道：“我刚尝了一下您的椰子，想多买一些，才让小真带我过来，您觉得呢？” 女人惊喜道：“真的吗？哎哟，会不会太多了？” 沉慕娅唇角微弯，“不会。您放心，我们人很多。” 小真的母亲执意给她打折，沉慕娅觉得她摆摊不易，不愿意接受。两人来回推脱一番，最后沉慕娅以八折的价格买下，正要掏出手机付款的沉慕娅发现自己居然把手机给落在酒店了。 她懊恼地皱起眉头，“那个……” 轰隆—— 天边响起一道响亮的雷声，刚还万里无云的天气瞬间阴下来，瓢泼大雨迅速降落在这片岛屿。沉慕娅一时没注意被淋到，小真母亲赶忙招呼沉慕娅进门，担忧道：“估计又要下大暴雨了。” 看沉慕娅还有点懵懵的，她解释道：“我们这儿的天气就这样，阴晴不定的。妹子，你还是在我这儿休息一晚吧，我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小真母亲招呼着小真一起把摊子收起来，沉慕娅走过去：“让我来吧，小真先进去。” 小真母亲，也就是吴晴，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两人合力把木台上的椰子一个个装进篓子里，再把支撑木摊的四个脚折迭，抬进里间。 接过小真母亲熬的姜汤，沉慕娅抿了一小口，一股暖流充盈整个小腹，她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窗外暴雨如注，沉慕娅看了一会收回眼神，不好意思地问道：“吴姐，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出门的时候给忘了。” 她突然想起齐颂言，说好要报备来着…… 吴晴爽快地拿出手机，“尽管用，你家里人估计也在担心你。” 又嘀咕道：“这鬼天气。” 沉慕娅接过来，想想还是先给齐颂言拨去电话，结果显示关机。她不死心又打出去两次，结果还是一样。 嘴上说得好听…… 沉慕娅愤愤地想着，转头拨给小鱼，那边很快接起，却不是小鱼的声音，“沉慕娅…小小？是你吗？” 男人焦急地喊着。 “是我……”沉慕娅一时卡壳，又看了看通话界面，确实是小鱼的号码没错，她轻声喊道：“齐颂言。” “你现在在哪？” 沉慕娅听到电话那头的背景音一片嘈杂，宛如暴露在雨幕之中。 这人不会跑出来找她吧？ 齐颂言的话如同雨点般劈头盖脸地砸向她：“你现在在哪？有危险吗？身边有没有人？” 半晌没听到女人的回答，齐颂言声调拔高：“沉慕娅！回答我！” 沉慕娅被他这一嗓子唤回神，忙道：“我没事。” 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清后，那头久久没有声响。久到沉慕娅以为他已经把电话挂掉的时候，他说：“我去找你。” 普通炮友chap20（完） 完全不给沉慕娅拒绝的机会，他照着沉慕娅的描述七弯八绕，终于找到沉慕娅所说的地方。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齐颂言想也不想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人揽进怀里，力道重得像是要把人给捏碎。 天知道他听到沉慕娅不见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明明他已经给她手机装上了追踪芯片，定位却一直显示在酒店。不过也对，他该想到的，她就是会心大到连手机都忘记揣在身上。 齐颂言出来得急，虽然带了伞却如同没带，也不知道在雨中呆了多久，此刻全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湿掉的头发垂在额前，狼狈得像一只落水狗。 吴晴多少猜出两人的关系，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在齐颂言打喷嚏后送上一碗姜茶。 “多谢。”齐颂言接过后一口闷。 好在这场雨最终还是停下来，离开前，沉慕娅小幅度地扯了扯齐颂言的衣袖，低声道：“那个，椰子……” 齐颂言一下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好笑地瞥她一眼，拿出手机扫描墙上的付款码。 “这样吧，刚下完雨路滑，不方便，你们给我留个地址，明儿我给你们送过去，你看行不？” 两人对视一眼，沉慕娅率先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吴晴摆摆手，“嗐，不麻烦，我还得感谢你们买下我的椰子。” “来，小真，跟哥哥姐姐说再见。” 沉慕娅摸了摸小真的头。 齐颂言按照她们先前说好的价格付了全款，两人携手散步回去。 像是怕齐颂言秋后算账，沉慕娅佯作委屈道：“我打给你了，但显示你的手机关机……” 齐颂言愣住一瞬，牵着她的那只手力道陡然加重，片刻后，他迟疑道：“是我不好……” 他极快地看她一眼，才道：“我不小心，脚滑摔沟里……手机进水了……”得亏他把她那助理的手机也带上了。 沉慕娅恍然大悟，难怪他整身衣服都湿透了。她急忙问：“有受伤吗？” 齐颂言：“我没事。” 沉慕娅半信半疑。 到酒店后她硬是把人往自己房间里带，非要亲眼看到才能安心。 腿上几块明显的淤青以及手肘处的擦伤亮堂堂地映照在沉慕娅的眼底，不止如此，背部还有两处刀疤，显然已经有些年头，她一时间没说话，神色怔愣。 齐颂言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我没事。” 沉慕娅突然就不想再计较其他，她用力地回抱，耳边是男人清晰的心跳声。 “齐颂言，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齐颂言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抓住她的肩膀，热切地看着她，“再说一遍？” 沉慕娅踮脚，唇瓣印在他脸侧，很轻很痒，“我说——” 齐颂言捂住她的嘴，沉慕娅眼睛稍稍睁大，听到他说：“不，现在不行……” “为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谈论如此话题，齐颂言难得的感到一丝窘迫。 “不是吧，”沉慕娅惊奇地看他，“你在害羞？” 宛如看到了什么奇异景象，沉慕娅捏住他微红的脸颊，笑得花枝乱颤。 “你居然还会害羞，齐颂言……” “别闹。”齐颂言无奈道。 她也不想想自己说的什么话，哪有一个人面对心爱的人的求婚能够无动于衷？更何况齐颂言想这一天想了好久，只是没想到会是她先提出。 他上次说的领证并非说笑，他本想把人用那张证绑在身边。她的拒绝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会在那把手机安上芯片。 沉慕娅对他的脸颊爱不释手，捏了又捏，齐颂言忍无可忍以吻封缄。 “唔……”沉慕娅动作顿住，就这么呆呆地看他。 “闭眼，笨蛋。”齐颂言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她的双眼。 狂风暴雨打乱了沉慕娅的拍摄，雨又下了两天，看天气预报接下来都是阴天，最后拍摄组一致决定推迟。 齐颂言本想在这呆着陪她，奈何云城那边有事不得不让他亲自去处理。 小鱼这两天一直粘着沉慕娅，得到消息时她正抱着椰子在沉慕娅身边，声音含混地跟她说这件事。 “知道了。”沉慕娅神情专注地看着平板，抓着applepencil时不时点一下。 小鱼目光集中在手机上，又看到什么，问道：“t家有个走秀活动，你去吗？” t家是最近才兴起的服装品牌，沉慕娅略有耳闻，想了想，她问：“在哪举办？” “嗯……我看看。不远，就在京都。”小鱼给出答案。 屏幕跳出‘成功’的字眼，沉慕娅抬起头，“去吧。” “好！”小鱼比她还积极，当即订好机票。 次日一早，两人飞往京都。 t家这次邀请了不少知名模特，沉慕娅是其中一个，品牌方给她和小鱼安排好了酒店，到了直接入住就可以。 两人一人一个箱子，侍从迎上来接过她们的行李，把人引到属于她们的房间。 一进门便被床上的礼盒吸引注意力，沉慕娅走过去，拿起贺卡。 「欢迎您的到来。——t」 沉慕娅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丝绒质酒红长裙，抹胸款式，大腿处作开衩设计，配套一只红色手套。 沉慕娅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好美！” 小鱼走过来时沉慕娅正好穿上那身红裙，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姣好身材，莹白细腻的皮肤在室内灯光照射下一览无遗。 走秀时间定在晚上，沉慕娅以往很少参加这类活动，这下居然有点紧张。 但显然紧张的不止她一个，在上台前她还能听到旁边的女孩紧张地吸气，给自己打气似的嘀咕着加油加油。 沉慕娅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告知她排在中间的位置，即将轮到她上台。 小鱼看起来比她还紧张，一脸怕影响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沉慕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肉。 真到上台那一刻沉慕娅反倒不紧张了，头发挽成低髻，金色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优雅又不失妩媚。 乌泱泱的人头围坐在秀台周围，走完全程下来，沉慕娅发现自己手心满是汗。 小鱼适时递来一杯水，沉慕娅喝了一口，僵硬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你表现得很好。” 一道嗓音自身后传来，沉慕娅转头，落落大方，“秦总，你也在。” 秦朗低头笑了下，“你在场，我当然要来。” 沉慕娅假装听不懂他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低头喝了口水。 “小小……” “原来你在这。”齐颂言的出现打断了秦朗要说的话，他宣示主权似的揽住沉慕娅的腰，朝秦朗颔首，“秦公子。” 秦朗嘴角上扬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沉慕娅愕然，“你怎么在这？” “想你就来了，不行吗？” “不是……”她不自觉被带着转了个弯，想转头却被齐颂言扭过下巴，他不满道：“在看什么？” 沉慕娅斜他一眼，吃的什么飞醋。但看见他一脸倦容，还是改口：“没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 齐颂言眉峰挑起，“不过，你先闭眼。” 沉慕娅依言闭上双眼，牵着她的手带她来到顶层套房，夜空中繁星点点，站在这里能够清楚地将万家灯火收入眼底。 “可以睁开了。”热气喷薄在她耳廓。 沉慕娅睁开双眼，偌大的房间此刻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红艳的玫瑰花束立在客厅中央，还有黑红两色气球飘浮在空中，沉慕娅险些没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她顿时想笑，“你怎么这么土？” “我……你不喜欢？”听来竟有些委屈的意味，亏他还仔细跟人取经，竟然被她说土。 “这是什么？”沉慕娅眼尖看到花束边上的文件袋。 齐颂言：“我名下所有财产，全都是你的。” 语气没有丝毫犹豫。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自己打包起来让她天天揣在兜里，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待在她身边做她的挂件。 “你就不怕我拿你的钱跑了？”沉慕娅笑起来。 齐颂言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你不会。” 就算跑掉，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齐颂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看窗外。” 下一秒，一束束璀璨的烟火在城市上空绽放，华光四溢，绚丽的色彩交织，给夜晚增添别样的气氛。 沉慕娅专注地看着，斑斓色彩倒映在她眼中，这一刻，她拥有整个世界。 这场烟火持续了十五分钟，不少行人为此驻足。 当沉慕娅回过神来，齐颂言已经在她面前单膝下跪，他没说话，沉慕娅却立刻懂他要做什么。 齐颂言掏出一个方形盒子，眼眶微红，“你愿意吗？” 沉慕娅玩笑道：“不值钱的话我可不要。”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伸出手。 齐颂言把那颗粉色钻戒套进她左手的无名指，面色郑重地宛如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礼物。 他起身拥她入怀，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下一秒，他听见怀里的人说：“我愿意，齐颂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