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 革命军 作者:邹容 (1903年)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革命军 作者:邹容 (1903年) <!--go--> kenwen.—— 2—— 3—— 0—— 0—— pigtail—— savage—— !—— 0—— 0—— !—— 0—— 0—— 0—— ,—— 0 革命军 作者:邹容 (1903年)在线阅读 <!--t; 革命军 作者:邹容 (1903年) - 上架感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上架感言 <!--go--> 读者大大鉴: 不知不觉写了142万字,一路上却“只知贪程,不觉蹉跎”。当然,我这一路上的“贪程”,也是因为一路上有你们陪着——我的读者大大们。 走到今天,《理想年代》终于上架了。其实上个月就接到编辑通知,所以这一个月时间的心情,有忐忑,有紧张,还夹杂一丝隐约的兴奋……更复杂的心情无法用文字表达…… 你们都知道,首订对于一个新手,真的很重要,这是飞升度劫的死关,所以我厚颜无耻的请求读者大大帮忙,一如从前陪我走过的那142万字的道路,陪我一同来闯今天的这上架一关! 纵横的订阅真的很便宜,字字汗水堆出来的一个章节,也就一廉价香烟的钱,对于你们也就是举手之劳。但是要知道你们的举手之劳,却掌握着我的命运! 我是成神还是扑街,全在你们的意志。 光景叩 壬辰年四月初八日 上架感言在线阅读 <!--t; 上架感言 - 对外宣言书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对外宣言书 <!--go--> 对外宣言书(一九一二年一月五日) 溯自满洲入主,据无上之威权,施非理之抑勒,裁制民权,抗违公意。我中华民国之智识上、道德上、生计上种种之进步,坐是迟缓不前。识者谓非实行革命,不足以荡涤旧污,振作新机.今幸义旗轩举,大局垂定,吾中华民国全体,用敢以推倒满清专制政府、建设共和民国,布告于我诸友邦。易君主政体以共和,此非吾人徒逞一朝之忿也。天赋自由,萦想已夙,祈悠久之幸福,扫前途之障蔽,怀此微忱,久而莫达。今日之事,盖自然发生之结果,亦即吾民国公意所由正式发表者也。盖吾中华民族和平守法,于天,非出于自卫之不得已,决不肯轻启战争。故自满清盗窃中夏,于今二百六十有八年,其间虐政,罄竹难书,吾民族惟有隐忍受之。以倒悬之待解,求自由而企进步,亦尝为改革之要求,而终勉求所以和平解决之道,初不欲见流血之惨也。屡起屡蹶,卒难达吾人之目的,至于今日,实已忍无能忍。吾人鉴于天赋人权之万难放弃,神圣义务之不容不尽,是用诉之武力,冀脱吾人及世世子孙于万重羁轭。盖吾人之匍匐呻吟于此万重羁轭之下者,匪伊朝夕。今日之日,始于吾古国历史中,展光明灿烂之一页,自由幸福,照耀寰宇,不可谓非千载难得之盛会也。满清政府之政策,质言之,一嫉视异种,自私自便,百折不变之虐政而已。吾人受之既久,迫而出于革命,亦固其所。所为摧陷旧制,建立新国,诚有所不得不然,谨为世界诸自由民族缕晰陈之。当满清未窃神器之先,诸夏文明之邦,实许世界各国以交通往来,及宣布教旨之自由。马阁(笔者按:即马可波罗。)之著述,大秦景教碑之纪载,斑斑可考也。有明失政,满夷入主,本其狭隘之心,自私之僻见,设为种种政令,固闭自封,不令中土文明与世界各邦相接触,遂使神明之裔,日趋僿野,天赋知能,艰于发展,愚民自锢,此不独人道之魔障,抑亦文明各国之公敌,岂非罪大恶极,万死莫赎者欤! 不特此也,满清政府欲使多数汉人,永远屈伏于其专制之下,而彼得以拥有财富,封殖蕃育于其间。遂不恤贼害吾民,以图自利,宗支近系,时拥特权,多数平民,听其支配。 且即民风习尚,满汉之间,亦必严至竣〔同:峻〕之障,用示区别,逆施倒行,以迄于今。又复征苛细不法之赋税,任意取求,迹邻掳劫。商埠而外,不许邻国以通商,常税不足,更敛厘金以取益,阻国内商务之发展,妨殖产工业之繁兴。呜呼! 中土繁庶之邦,谁令天然富源迟迟不发,则满州〔同:洲〕政府不知奖护实业之过也。至于用人行政,更无大公不易之常规。严刑竣〔同:峻〕制,惨无人理。任法吏之妄为,丝毫不加限制,人命呼吸,悬于法官之意旨;问其有罪无罪也,不依法律正当之行为,侵犯吾人神圣之权利。*鬻爵,政以贿成。凡此种种,更仆难数。任官授职,不问其才能之何若,而问其权势之有无。以此当政事之大任,几何其不误国哉! 近年以还,人民不胜专制之苦,亦时有改革政治之要求。满政府坚执锢见,一再不许,即万不得已而暂允所请,亦仅为违心之举,初非有令出必行之意。朝颁诏旨,夕即背之,玩弄吾民,已非一次。其于本国光荣,视同秦越,未尝有丝毫为国尽力之意。是以历年种种之挠败,不足激其羞耻之心,坐令吾国吾民遭世界之轻视,而彼殆无动于中〔同:衷〕焉。吾人今欲湔除上述种种之罪恶,俾吾中华民国得世界各邦敦平等之睦谊,故不恤捐弃生命,以与是恶政府战,而别建一良好者以代之。犹恐世界各邦或昧于吾民睦邻之真旨,故将下列各条,披沥陈于各邦之前,我各邦倘〔同:尚〕垂鉴之。 (一)凡革命以前所有满政府与各国缔结之条约,民国均认为有效,至于条约期满而止。其缔结于革命起事以后者,则否。 (二)革命以前,满政府所借之外债及所承认之赔款,民国亦承认偿还之责,不变更其条件。其在革命军兴以后者,则否。其前泾〔同:经〕订借、事后过付者亦否认。 (三)凡革命以前满政府所让与各国国家或各国个人种种之权利,民国政府亦照旧尊重之。其在革命军与〔同:兴〕以后者,则否。 (四)凡各国人民之生命财产,在共和政府法权所及之域内,民国当一律尊重而保护之。 (五)吾人当竭尽心力,定为一定不易之宗旨,期建吾国家于坚定永久基础之上,务求适合于国力之发展。 (六)吾人必求所以增长国民之程度,保持其秩序,当立法之际,一以国民多数幸福为标准。 (七)凡满人安居乐业于民国法权之内者,民国当一视同仁,予以保护。 (八)吾人当更张法律,改订民、刑、商法及采矿规则;改良财政,蠲除工商各业种种之限制;并许国人以信教之自由。 抑吾人更有进者,民国与世界各国政府人民之交际,此后必益求辑睦。深望各国既表同意于先,更笃友谊于后,提携亲爱,视前有加;当民国改建、一切未备之时,务守镇静之态,以俟其成,且协助吾人,俾种种大计,终得底定。盖此改建之大业,固诸友邦当日所劝告吾民,而满政府未之能用者也。吾中华民国全体,今布此和平善意之宣言书于世界,更深望吾国得列入公法所认国家团体之内,不徒享有种种之利益与特权,亦且与各国交相提挈,勉进世界文明于无穷。盖当世最高最大之任务,实无过于此〈也〉。 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文(签名) 据上海《天铎报》一九一二年一月六日(选自《孙中山全集》第2卷,中华书局1982年7月第1版第8―11页。) 对外宣言书在线阅读 <!--t; 对外宣言书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一) <!--go--> 街头围观的群众皆现露出厌恶的表情,一双双盯着他似要喷出火来愤怒的眼睛,还有兴灾乐祸的口吻和冷嘲热讽的声音,还有那不言自明的排斥与憎恨…… 一切的一切,真实的都围绕在身着城管制'服的李想身边,走马灯般地在噩梦中翻腾着。他想逃,却无处可逃,四周挤满了围观的群众。 李想还在噩梦中绝望的挣扎,身子抽风似也剧烈地哆嗦着,汗水又一次浸透了衣袍。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将一盛水的四处缺口的海碗凑在他嘴边,勉强喂入几口,紧接着,多余的水顺着嘴角溢出流进衣领。这双小手慌忙的帮他擦拭流进衣领的水渍。 “阿弥陀佛。一定要活过来啊。你死了,我白救你一回了。”这一脸篷头垢面的乞丐少年还不忘向满天神佛祈祷,声音软绵绵的稚嫩。要是李想醒着,一定会一脚踹开这个娘娘腔。 一名老乞丐从小乞丐手里接过碗去,叹道:“阿水,这个不成的了。你也别太难过,这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看他原来身上的洋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爷,当初还以为在鄂江捞上一个宝呢。能救活,我们肯定能讨到不少好处。像他这样子……”看见小乞丐铁青得吓人的脸色,老乞丐余下的啰嗦话只有咽回腹中,摇着头蹒跚的走了开来。 老乞丐蹲在火堆边,拿起烧火棍随意的拨弄,火焰似乎也在轻叹他们任世事拨弄的命运,不由自主的命运。 春寒料峭,四处透风的刘家破庙本无法遮风挡雨。几个乞丐全都围在着火堆边取暖,安安静静的,他们连说话的力气也不愿浪费。 这一年正是清.光绪三十二年,春,长江中下游地区自开春以来连降暴雨,洪水泛滥,长达数月之久,湖广一带灾情十分严重,百姓四处逃亡。 此刻,聚集在汉口刘家破庙的乞丐多是流亡的灾民。同是此刻,刘家破庙里昏迷多少天的李想还在无休止的做那个身在天朝为城管的噩梦,全不知其身已经逆流时空百年。 “在说什么呢?”李想恍惚中听到了那老乞丐和小乞丐的对话,从无休止的昏沉与噩梦里慢慢清醒过来。但神志略一恢复,身上传来的痛楚像是经受凌迟酷刑般的剧烈,使得他倒吸两口冷气,险险的差点痛昏迷了过去。 陡然间,最先想起的还是噩梦中缠绕他的一切,他蓦地一凛,一瞬间竟是忘了所有的疼痛不适。这噩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在他身边的,有关厌恶,嘲讽,排斥,甚至憎恨,这一切都只因为他是城管,这个有关天朝最大的笑话部门。 “老子是城管……又怎么了?老子又没有强奸、杀人、放火……凭什么看不起老子?”李想的嘴角微微抽搐,却已说不出话来。提起全部气力,只勉强睁开了双目。头上是现出几颗星亮的漏屋顶,一颗滚圆的水珠落下,打在他的额头,化成碎玉四溅。地上火堆光亮剌目,他又一阵头晕。 “这又是那里?”李想脑海依旧昏昏沉沉,心中多出一丝茫然,一丝疑问。半晌,才看清身处一间破庙里。这破庙破的古味十足,有一种文化沉淀出的品位,他不禁胡思乱想。 心神稍定,又想起做城管的日子,人类所能够拥有的一切负面情绪,厌恶、嘲讽、愤怒、排斥、憎恨……出现他熟悉的人和陌生的人脸上,一幅幅、一桢桢像是高倍清晰的电影画卷,从脑中掠过,最后定格在一个清新如江渚云霞的美丽女子,鄙视的神情之上…… 他心如刀割。虽然当时是为了混入天朝体制内抱个铁饭碗,却也是真是全心全意的心甘情愿做城管,如今后悔又是无法自拔……毕竟是个铁饭碗啊……但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唯独对她的不能。 唉!做城管,鸭梨真的很大。 “咳咳咳……”心思激烈动荡,剧烈的呛咳从喉中挣出,堂也随之拉风箱似的起伏不定。大团大团的冷空气吸进肺腔,慢慢冷却动荡的心神。 小乞丐正拿着竹汤勺在火堆上架起的破陶罐里舀什么,另外几个乞丐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他们听到身后声响,全都回过头来,小乞丐惊喜得跳了起来,丢下汤勺扑过来,语无伦次的叫道:“醒了?我……我还以为你再也……” 谁啊?李想傻傻的看着陌生的小乞丐,他现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一觉醒来,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这样的陌生。此刻才仔细的回忆,前因后果断断续续。怎么来的这里?来这里之前在那里?一点印象也没有。脑子以从未有过的高速运转,像是超负荷工作的cpu,想得太多太久,脑子不住隐隐作痛。 他一手扶额,挣扎的想要坐起,小乞丐立刻上前帮他。他用斜视的目光仔细打量近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是关切的看着他,可是他确实不认识这个小乞丐。 李想全身肌筋骨酸痛无比,缓缓的活动手脚,发现没有伤筋动骨,估计着是自己躺太久了欠运动。 “这是什么地方?” “刘家庙。”火堆旁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老乞丐抢着回答。 李想闻声看过去,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老乞丐边上几个小乞丐看他眼睛望过来,也连忙的点头附和。 刘家庙?这个地名实在是即大众又普及,李想是即熟悉也陌生。李想一脸白痴的看向扶他的叫阿水的小乞丐。 阿水也点点头,笑道:“是刘家庙。汉口,刘家庙。这破庙我们习惯称刘家庙,其实原来叫兴隆寺。” “汉口?”小乞丐唠唠叨叨的说着,李想忍不住重复了这句非常古老,如今已经很少使用的地名称呼,脑子更加的糊涂了,还是一脸的白痴。 老乞丐忍不住嘴道:“刘家庙不知道,刘家庙车站听过吗?” 李想还是一脸白痴的摇摇头。 老乞丐旁边的一个长得豆芽似的小乞丐也嘴道:“官家称江岸火车站。” “哦。”李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在武汉,这地他熟。 老乞丐和小乞丐们也齐齐的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刘家庙他当然不知道,他一个留洋回来的人非富即贵,怎么可能知道民间胡乱称呼的刘家庙?跟他一提官面称呼他一下就明白了。这更加坚定他们先前的猜测,他们在鄂江捞到宝了,这一身洋装的年轻人非富即贵。他们救了这位假洋大人一命,这位假洋大人总会有一点回报? 李想左看右看,这地他熟,但是看来看去,却越看越陌生。他完全可以确定江岸火车站没有兴隆寺,没有这破庙,也没有穿得他们这样破烂的乞丐。李想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这是在耍爷爷呢! 李想爆喝一声,“放屁!武汉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破地方!欺爷爷啊!” 李想这一喝,真有做大爷的威风,老乞丐很有奴才气质像是条件反的立刻一阵点头哈腰。他媚笑道:“爷,咱怎敢欺您呐!光绪二十四年张南皮建的江岸火车站,袁世凯还作为钦差南下剪彩,居今不过八年。” 李想意指气使的喝叱更使众乞丐相信李想的身份不凡,更是肯定捡到宝的窃喜,对李想更加的客气现媚。 “光绪二十四年?”李想觉得很搞笑,这群人有神病。“二十一世纪还有人这样记事。” 李想的自言自语老乞丐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这汉口这个华洋混居的大都市讨生活,还是有一点见识。“咱们小老百姓一直都是这样纪年,您是喝过洋墨水的爷,自然要用西元纪年。” 李想哭笑不得,他是地地道道的土狗子,什么时候喝过洋墨水?他怎么就这么肯定?挥挥手像是赶蚊子似的,道:“什么跟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 小乞丐阿水这他耳边脆生生的应道:“回爷,如今是光绪三十二年。” 李想微笑的看他一眼,当回味过来之后笑容却僵住了。如今是光绪三十二年,这句话真把李想吓住了,他发现自己全身像是被某个武林高手点,已完全不能动弹,张口欲语,也只在喉中含混地吐出几个音节,又是一脸很白痴的样子。 以前整蛊恶作剧的情形又再现于眼前,李想蓦地明白过来,又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有人整他,还玩的是时下最流行的穿越!以爷的智商,能让他们几句话就真相信自己穿越了?行!爷就配你们玩一场穿越秀,看谁在玩爷! 此时,天已全黑,外面风雨交集,还有洪水涛天。 李想也偎在火堆边,有点冷。他慢慢的喝着阿水送上的一碗粥,他已经饿得分不出滋味好坏,呼噜呼噜的热腾腾的希粥三两下喝下肚。他还没饱,再看几个乞丐们还在慢吞吞的喝着一碗极稀的米粥,他的碗里还有阿水给他捞的一点干货,他们的碗里却是实在的希得不能再希。阿水看李想犹有未尽的在添嘴巴,把自己的半碗希粥推了过去。李想看了,想接着,手伸出又推了回去,他要是喝了,小乞丐今晚就得饿肚子了。就算知道这是个整人的真人秀,他也是不忍心。 那老丐坐在一旁烤着火,一边呼哧的喝粥,一边对李想说道:“爷,您真是贵人大福大贵的命,还真硬。在鄂江把您捞上来时我们都以为您没得救了,阿水不放弃,一直照顾您,不想您真活过来了。” 李想不置可否,也很配合的看向阿水。在小乞丐虽然篷头垢面,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脸部清秀的轮廓,长得有点娘娘腔,说话也有点娘娘腔……李想果然这样的给他下了评论。 老乞丐又抬头向外看看如墨漆黑的天色,他又担忧地对阿水道:“一天过去了,你今日讨到了几文钱?金老大又该来收例钱了,别没由来地惹他动怒啊!” 阿水低头不语,为了照顾李想,他本没有讨到多少钱,交份子的时候挨打挨骂是少不了的啦。 (补上序章,总有人说开篇莫名其妙,如今总算前因后果完善了。)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一)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一)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二) <!--go--> 李想轻哼一声,在心里嘀咕着这做秀也太真实了,个个都是演技派。打断阿水慌慌不安的胡乱心思,只是随便的顺口问道:“金老大是谁?” 其实这句话问出来,在他的心底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撞狗屎运——穿越啦! “汉口哥老会在刘家庙的老大,咱们在这个地界讨饭吃就得给他交份子钱。”老乞丐很恭顺的回着,他现在真把李想当成宝了,也许还能借着李想摆脱乞丐的命运。 李想看他一眼,关于穿越的疑问在心底发芽,立刻就生,茁壮成长起来。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穿越的事实,却又很不愿意相信,也很害怕相信。看着老乞丐和小乞丐们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实在看不出一点点作戏的成分。作为一个优秀的被大众厌恶唾弃的天朝城管,分辨一个人是否说谎的本事比起天朝警察还是差一点,但是绝对差不了多少,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除非他们全是金**百花影帝——戏里戏外都在装。 他现在倒是希望老乞丐和小乞丐们,突然的一下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是一帮闲得蛋疼的损友在对自己坏笑:“吓傻了吧?够不够刺激?” 可是,他实在不相信,他的那些损友有这样的手笔,折腾得出这么大的真人秀,就为了整蛊他? 李想呆呆的坐在那里,又出现一脸白痴的表情胡思乱想。这真的是穿越了吗?还是光绪三十二年?这记法他不熟,也不知道西元纪年是多少年?离1911辛亥革命还有多少年? 李想想到这里,忍不住就面对摇摆不定的火焰苦笑一声。想得越多,越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荒谬,只是一回首,竟是百年身。两世为人,真的是两世为人啊! 生活在原来的时代,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身后有家人,身边有损友,活的好不自由快活。看多了穿越的小说,聊天打屁的说起穿越的话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纯粹就是不负责任的yy扯蛋。如今真正穿越来到这个风雨飘摇的年月,正是中国积弱到不能再弱的光绪三十二年,即使历史书上看得再多,真实面临时,周围的一切依旧都是那么的陌生,是使人从心底感觉恐惧的陌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身无长物……口袋里还有几张用不出去的人民币和浸过水的手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这种空荡荡四处无依无靠的感觉就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 真的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以前为了一个铁饭碗做城管,以为这样的人生可以称之为惨淡,与小贩烂仔地痞们的战斗偶尔也需要正视淋漓的鲜血,李想也以为自己曾经已经是一个真的猛士了。原来活生生的穿越,才是惨淡的人生的开始。而穿越给与李想的第一感觉竟是莫名的恐惧,这让他这个自诩的二十一世纪的猛士情何以堪? 什么问鼎天下?什么雄图霸业?什么指点江山?什么数风流人物?什么时代弄潮儿?真以为穿越是好玩,是看yy小说?李想现在连个温饱问题也没有解决,刚刚阿水给的一碗极其难吃的稀饭也没有吃饱,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该怎么生存下去?难道要加入千年传承的中华第一大帮会,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丐帮做乞丐? 穿越到这个鬼年代,他到真愿意回到百年之后,继续做那个被人瞧不起只是混吃等死的城管。这个鬼年代,连个上网也不可能…… 胡思乱想一阵,当然是什么结果也没有。但是他八成是相信自己穿越了。如此也罢,天命如此,只好随遇而安,先。 就在火堆旁,痴痴的望着跳跃的火焰,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突然就听见耳边一个熟悉的娘娘腔低唤了一声,李想的身上起了一层**皮疙瘩。 “爷!?”阿水看着一脸白痴发呆的李想轻轻唤了一声,真怕他这个活宝受到什么刺激变傻了,不然他的辛苦就全抛鄂江打水漂了,忍不住紧张的颤声连道,“爷……” 一声接着一声,李想掉了一地的**皮疙瘩。扭头就看见阿水那张篷头垢面有点娘娘腔的脸出现在面前。这小乞丐对李想满脸的关切,看得李想更是一阵阵的恶寒。 火堆边上另一个小乞丐看阿水对他那么客气,小眉头皱起来,很不屑的道:“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没规矩!”边上的老乞丐说着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打得他差点扑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的也不敢反驳。 李想想着自己大约昏迷有不少日子了吧?在这里白吃白住,还要他们照顾,这些乞丐自己都吃不饱,还要给他分食。也难怪他会有意见。 李想有些黯然收回目光,却落在风雨交加的黑夜,真是看不透这风雨的变幻。穿越百年到这里,该怎么办?难道,穿越百年就是为了做乞丐? 此刻,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打断李想的胡思乱想。几人冒雨闯了进来,不断跺脚抖落身上的雨滴,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叫道:“喂,老不死的,还有你你你……小鬼,上份子了,今天的收获全他妈拿出来!” 身边的小乞丐阿水早就吓得没有了声音,下意识的抓住了李想的胳膊。其他几个老小乞丐也早没了声音,看来平时是被他们欺负的很惨。 另一人走了过来,在李想身上踢了一脚,却是对他们的金老大怪声叫道:“咦,这小子居然活过来了?小鬼,你***,还真有一手!” 李想目光倏缩锐,凌厉如刀似剑。小时候就是他把别的的小孩堵在巷子口抢人的早饭钱,一直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惯了的他,谁敢用这如此放肆的态度对他?从来都只有他对别人耍横的份。那个被李想瞪了一眼的小鳖三被吓得心里一突。 但是老小乞丐们是听他们使唤惯了,乖乖的都把身上的铜子全翻出来献上。而小乞丐阿水害怕归害怕,抓着李想胳膊的时候却只拼命将他往身后掩送,又想护着李想,又不敢对那几人违逆半分。这使刚刚被李想吓住的小鳖三又瞬间恢复了横样。 “这是今天的份子……”小乞丐抖缩着从怀里取出几文钱,讨好般地送到小鳖三的手里。 小鳖三将铜钱在手里抛了几抛,颇为不满,纯粹是习惯的抬起一脚把小乞丐踢翻在地,叫道:“就这么点?小鬼,你***也太懒了!” 其它几个老小乞丐都吓得缩在墙角的一边,虽是惊吓之中,却人人脸现愤慨之色,却又是敢怒而不敢言。 小乞丐翻身敏捷的爬起来,弓着腰作揖求道:“对不起老大。可是下了一天雨,城里行人太少……” 李想一声冷笑,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一把扯着还在求饶的小乞丐后颈衣领拉到身后,站了起来。 李想刚起来,便给两名小鳖三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戟指喝道:“你这个小喽啰病捞给,老子滚一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李想冷哼一声,也懒得搭话,直迫上前去,一脸沉如水,双眼直冒凶光。 先前被他一眼瞪去吓住的人首先受不了李想欺压过来的威势,挥着打狗扑了过来,一棍子照李想脑门敲下。 李想飞出一脚。 “砰!” 那人给踢得打狗棍脱手,身子离地拋飞,重重撞在已经腐朽的门板上,登时一阵木碎折裂的声音。 刘家破庙内人人动容。 其它几名金老大带来的人给李想这一招吓寒了胆,退往一边。 老乞丐和小乞丐则不能置信地瞧着李想,还相信李想有这样的功夫。 李想不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横行霸道?” 金老大喝道:“哥老会的家事,阁下还是少管。得罪了我们,今后你只怕寸步难行。” 老乞丐终于鼓起勇气,沉声道:“我们一向是守规矩的,你也不用老欺负我们。” 李想指着金老大笑道:“今天我就带你欺负一下他们。” 金老大狞笑一声,使了个眼色,登时有两人扑出,亮出白惨惨的刀子,挥刀疾斩李想。 李想冷哼一声,左右开弓,在两柄刀斩下前,先一步打在两人小腹处。 那两人给击得倒跌在金老大身上,三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剩下的几个人噤若寒蝉,更不要说动手了。 老乞丐与小乞丐们则看呆了眼。 李想好整以暇地拍拍手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收份子钱?” 老乞丐一声不响,向小乞丐阿水打个眼色,硬把还想追去打人李想扯回来,道:“爷,使不得。” 金老大在庙门外跳脚大骂道:“明天,记住,明天在你小子,到晚你就准备给他收尸吧!” 几人又将那老乞丐臭骂了一通,训了一番话后,才威风凛凛地夺门而去。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二)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二)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三) <!--go--> 庙门外大雨如注,百年前的几个地头混混灰头土脸的冒雨走了。 从来只有占便宜不肯吃亏的李想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小乞丐阿水不敢看向他,放开他的衣袖,只低着头轻轻揉着被踢的隐隐作痛的口,那老乞面色尽是愁苦,不禁叹道:“爷,我们这回创大祸了,他们说得出做得到。咱们还是把份子钱凑齐,明天交过去。别为这点意气,没来由地害了爷一条命!” 接着破庙里剩下的就是沉默。 李想无奈的苦笑,知道是他们胆怯了,被欺压到这个地步,连反抗也已经是没有勇气。再看庙外,风声雨声越来越急,庙内火堆里的火光也越发黯淡,神案上破败的神像佛爷在黯淡火光之映下,曳出妖异狞狰的影子来。 这一夜,注定漫长而郁闷。 李想坐在火堆边,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头顶破败百漏的屋顶,火光明暗不定的照在他这呆滞的表情有点傻有点白痴。夜越来越深,气也越来越寒,天被捅破似的大雨没有个停歇的兆头,贼老天也不管这人间洪水涛天,生灵荼瘫。 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估计谁中了比双色球概率还要低的穿越头彩,也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回首已是百年身啊…… 身在并不遥远的、也是近一个世纪前的离乱年代,如今不再是回望过去,在故纸堆里翻着沉重的历史书,却如雾里观花,那样模糊不清,那样扑朔迷离,甚至,那样不可思议……不过再多的不可思议,也没有身处百年前历史洪流的不可思议,如今是他也是历史…… 眼前小小的火星闪动,是火堆爆开的火花。老小乞丐们熬过刚刚的沉默,开始不时低声的谈论着什么,慢慢消除了刚刚紧张郁闷的情绪和气氛。他们低声议论的声音还没有破庙外风声雨声大,是一种别样的安静。反正被金老大和李想这么一折腾,这些人不论是紧张还是什么的,有点不敢入睡,或者难以入睡。 李想即使与他们肩并肩挤在火堆边,也只觉得孤独和寂寞,这种孤独和寂寞是跨越了百年时空的距离……两世为人啊! 这些个老乞丐和小乞丐们,挣扎求存面临的惨淡人生不过如是,这里毕竟是他们从小生活熟悉的世界。而他熟悉的一切,却是在百年之后。他从事的是天朝非常有前途,却也使人鄙视的职业:城管。生活再平常不过,没有百年历史的波澜壮阔,荡气回肠,但是却平平安安,衣食无缺。 光绪三十二年,即使李想不知道今年西元是多少年,也知道光绪这个短命皇帝快死了,满清也快倒了,辛亥革命也快到了。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一个杀机四伏、危险重重、激动人心、令人屏息、中华大地已经处处埋着革命火种、热血青年怀抱着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的年代!穿越到这个年代,李想也止不住的好奇,到底,辛亥革命发生了哪些事情呢?这段历史的真相又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这个理想年代,作为那些已经超越时代局限的革命者个人,他们坚韧不屈,充满了乐观主义神和历史感,百死不挠神圣使命感。在个人英雄主义的激励下和民族主义的感召下,那么多坚忍不拔的革命士兵、知识分子,抛头颅,洒热血,以身殉志,以命酬国。 辛亥革命,这个宏大、雄壮的历史过程,正是在某些英雄个人的主观意志活动下达成的。真是期待,或许能够亲眼目睹这些英雄的风采。 李想坐在破败的刘家庙里,此时他的心情,也如这里的破庙一般空空荡荡,一时回荡到百年之后安逸的舒适生活,一时又激荡的热血澎湃在百年之前的理想年代。 “爷……”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低低的声音,“你没事吧?” 李想从无休止的胡思乱想中猛的惊醒过来,就看见小乞丐偏着头,眼神躲躲闪闪的藏在火光照不到的影里面,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长得还真是娘娘腔啊,李想顿时就下意识的想要闪人,心里一阵恶汗。还有他们张口爷,闭口爷的称呼,这也是他不舒服的原因之一。 但是他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李想只是微微摇头,道:“我没事,几个小混混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他们还敢来,我打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 小乞丐噗哧一声,又赶紧收敛了,咬着嘴唇,今晚李想给不他们出了一口气,开心是开心,却也犯愁。最愁的就是老乞丐了,他在汉口讨饭这么多年,他是最清楚长江流域帮会的势力。 “爷,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这事您就不要手了,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不妥。”他害怕把事情闹大,即使李想真是可以带离他们脱困的活宝,可总要先应付金老大,不是? 一看到这些胆小如鼠,只知道息事宁人、逆来顺受,没有一点点反抗神的天朝良民,李想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鼻子,充满不屑的冷哼一声,低声笑道:“你们越是逆来顺受,越是不敢反抗,那些敲骨吸髓的阶级敌人越是肆无忌惮,咄咄逼人。还谁还敢过来收份子,看见了,就一哄而去,打他们个生活不等自理。就像这样一样,谁还敢来份子钱。” 乞丐们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想,他们怎么也鼓不起这样的勇气,气氛又变得沉闷郁闷。 风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李想的胡思乱想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但是李想毕竟是刚刚苏醒的人,一场架打得也消耗尽了他体内储存的最后一点能量,实在的累及了,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李想做了一个梦,回的百年后的世界,他只是庞大的天朝城管队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城管。 “同志,同志……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放了我吧!” 将装满白菜萝卜的木板车用绳子拉在身后,大婶跪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挪动,屈膝行走几部,想要上前拉住李想笔直的城管制'服的裤子。边爬边讨饶着李想能够法外施恩,汗水从她层层沟豁很深的皱纹脸上一滴滴地滚落,拉车的绳节已经深陷入肩,火辣辣地痛着。 李想轻巧的退后两步,躲开了大婶指甲缝里全是泥的双手,很不行的撇了撇嘴角,很快又恢复高傲的铁面无私,要做城管,心首先就要硬。你今天放了他,他明天不会办证,只会继续无证上街,比野草顽强的多。这位大婶一看就知道是新加入的无证小贩,逃跑时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被同样初出茅庐的李想给堵住了。 闹市里人来人往,漠然的目光间或扫过,但更多的则是不言自明的排斥与憎恨……全是冲着李想这个城管的。 “看啊,这城管又在找小摊贩子的麻烦。”一人指着李想露出厌恶的表情鄙视道。 另一人挑了挑眉,有些同情的道:“你看大婶,沦落到这步田地,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要不是生活不下去,谁会去作小摊贩子?这个城管死不肯不放,是要断大婶最后一点生活的希望吗?” 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渐渐成了震耳欲聋的冷嘲热讽,人们同情大婶的遭遇,越是痛恨摆着比包公还要铁面无私的李想。愤怒道了一定程度,不知道是谁,先乱扔石块烂菜叶。开了一个头,跟着就一窝蜂的人追逐李想乱扔石块烂菜叶。 更多的人拍手称好,还要家长拿着李想做绝佳的反面教材现场教授孩子,道:“看到没有,小孩子如果不上进,送你作人人喊打的城管。” 李想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喝住几欲癫狂的人群四分之一的愣神,他回身抱头鼠串,从人群中发足狂奔出去。即使在发力狂奔,李想的身子不住地颤动着,手足是反常的冰凉。同样生活在这个社会,李想也同样是混口饭吃而已。 李想只选人少的巷子穿行,失魂落魄,却已泪流满面,喃喃地神经质似的不停重复道:“我也想要一个体面的工作……我也想为人民服务……我也想被所有人尊敬……” 一条条小巷被抛在身后,李想不知不觉在梦里已出了无人的郊区,在杂草丛生的树林中胡乱地走着。足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人竟然因为惯飞出去老远,李想似乎心疼的神经也麻木了,或者是梦里除了心里的痛之外,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顾不得自己摔到什么地方,胡乱的爬起来,背靠着一颗树,望着天空,灰蒙蒙的。 天空的颜色如他的心情,李想眼神中并不如何愤怒,只是漠然地看向远方的天际,透出深深的疲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再无关系。这个世界已经和他相隔百年时空,只留下无法穿越的思念……一段不堪回首在百年后的未来,还有永远回不去的温暖家庭。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三)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三)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四) <!--go--> 火堆还在拼命燃烧,老小乞丐不知道何时也睡下,卷屈在这一点温暖的边缘,庙门外风雨不减。在这个年月,他们没有成为路边的冻死骨,似乎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李想一颗心时而沉时起,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木然,看似平静。这梦是虚幻泡影,可桩桩件件又都是他做城管是亲眼所见,甚至亲手施为。他跟随了他师傅做城管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对这个职业,实在是了解得太深太深了…… 梦里,泪水滑落面颊,洒落在乱糟糟又湿又冷的地上。 李想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梦里被当过街老鼠追打,抱头鼠串的跑到不知道梦境的什么交流,背靠一颗树,只觉浑身没有了一丝气力。他可不知道这是梦,只是喘息着,喃喃自语地道:“不要放弃,我不会放弃,这可是铁饭碗啊……千万别放弃!好歹也是混进国家公务员的体制内……抓住的铁饭碗没有再丢掉的道理……” 李想的目光仍停在远处梦里那如他心情一般的灰蒙蒙的天空,那喃喃的低语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纷飞的石头菜叶,沸沸扬扬的嘲弄讥讽,交织成杂乱的大网,一点一点地收紧。他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关于天朝城管的笑话,不过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罢了……这也够让人郁闷的啦。 恍惚中,大婶大妈哀求的声音又回荡这周围。 “同志,同志……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放了我吧!” “同志,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 “不,不要再打我,同志!都是我不好,我不摆地摊了,咱们立刻把摊搬走,您别没收啊!” 但蓦地,那胆小怕事只懂哀求的大婶大妈们的老脸转眼成了繁华街头的群情汹涌,一双双盯着他似要喷出火来愤怒的眼睛,还有兴灾乐祸的口吻和冷嘲热讽的声音,还有那不言自明的排斥与憎恨。 “还是人吗!” 他们的脸上只有不屑与轻视,毫无感情的声音残酷得避无可避。 “果然是铁面无私,用一个小摊贩子一家人的生活来源铺展你城管的功绩而升官发财,不知道需要抓多少小摊贩子才能生一级?” “我这不也是为了生活……我的难处谁来理解……个有个的立场,谁也怨谁。”心中的酸楚竟是如此地清晰,但是给予自己的辩解亦是如此的软弱无力。 他在梦里竭力挣扎,无语问天,天灰蒙蒙的,视线却不能及远。一口气呛住,剧烈的呛咳从梦里惊醒。 李想坐起,顺着口大口喘息,竟是汗流夹背。 四下张望,还是在那个刘家破庙里。原来刚刚的才是一场噩梦,可是,穿越逆流百年时光,何尝不同噩梦一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雨终于停了,火堆快要熄灭了,风却吹得更加的冷了。此时天黑的邪门,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乞丐们冷的不行,紧紧的卷缩成了一团。李想抱来一些废柴,把火烧旺了。 只是添再多的柴,火少的倍旺,他也是觉得刘家破庙里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是那么陌生,那么遥远,那么的灰蒙蒙、惨惨、冷冰冰的。百年的时空距离,有多少东西是无法跨越的?从此以后就真是孤家寡人了,无亲无挂,无钱无权,今后又该怎么办? 刘家庙的老乞丐和小乞丐们对他也很尊重了,可是他们能够了解他的心思?只怕李想说出来,他们也只会把他当成一个神病。若被送去洋人的神病院里,他这一辈子也休想出来了。碰上穿越还不如回去做他那个恶名昭诸的城管,享受人民投过来的目光带着嘲弄,又像是讥讽。这些给他感受到的是不痛不痒,也不怕掉一块来。只是愧悔也无用了,如果那样,痛哭一场又能够回去做他的城管,那也很好。但是穿越已经成为即成事实,只能轻松坦然的却接受这个现实。只是别人穿越不是做皇帝,也是做王爷,做世家少爷,他穿越却要做乞丐。别人的路宽敞开明,他的路却是茫茫然然的皆不见。他觉得这个时代的一切对他有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陌生,孤身在这异域时空,心像泡在冰水里一样,彻骨透髓的冷,还有独苍然而涕下的茫然…… 直到天明,李想的神也逐渐好转。 李想先前在刘家庙昏睡了好几天,老乞丐还以为他死定了,阿水费尽心力,才把他救醒。穿越前后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穿越有风险,还有后遗症。 经过昨夜的翻来覆去,胡思乱想,噩梦连连,李想终于想通了:自古能成大事立大业的人,有哪一个不是几经磨难就平步青云的?那一本穿越小说的主角没有翻雄图霸业?自己孑然一身穿越道百年前,也不能输那些小说的主角啊。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叫做《篡清》的穿越小说,狗血的作者给主角徐一凡那个二百五赤手空拳降临清季,一样的数尽风流人物,一样的挽起中华天倾陆沉……那经历的磨难堪称传奇。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曾益其所不能。”,“张空拳于战文之场,策骞步于利足之途。”,连这一点小小挫折都经受不起,还谈什么雄图霸业,救国救民,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主大地沉浮,数风流人物…… 嗯……现在想这些都还有些太早,穿越在这个年代,总该在青史留下点痕迹,这个想法有志气,只是,先要解决温饱问题,最低的生活保障。这儿的风太大,破庙门已经在昨天与地痞的战斗当中打烂了,唉,战争就是破坏。 他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有点受不起风寒的样子。如今除了这破庙,他在这个年代还真的已无处可去了! 此时李想的身上,这个时代的钱分文没有,几张人民币也没有人收。 “咚,咚,咚。”刘家庙火车站那巨大的自鸣钟钟楼响起一串钟声,远远的传过来。 听见火车站的钟响,乞丐们也都起来了。 “爷,早起。” “今儿好天气。” 他们起来第一件事情,也是唯一的一件事情也就是去乞讨。他们当然不会叫上李想这个活宝,李想也不会和他们去。 他寻思找个什么发财的路子。 李想便在破庙大院里找到一口破水缸,里盛满昨夜落的雨水,就着雨水洗漱一番,打起神今日准备要进城里一趟――看看百年前长江流域第二繁华的港口汉口,那里有的是有钱人,说不定碰见个把冤大头,寻到一个什么发财的机会。 刘家庙就在鄂江边的码头不远处,离刘家庙火车站也不远。据百度载:江岸火车站建于1898年4月,建站时定名为“汉口江岸火车站”,地处刘家庙所以当地人俗称“刘家庙火车站”。现在刘家庙这个地名早已消失,年青人基本不知道。张之洞修建的京汉铁路的终点也是在这里,而不是很多书上写的玉带门车站。原先京汉铁路上的列车通过这个车站开到江边的火车轮渡越过长江,再开上粤汉铁路,去往广东。这个车站一直是连接南北的重要车站。 这里是水陆交通要道,还是长江内陆对外开放第一大商埠,从火车站铺有多条铁轨通往码头,所以这码头可不是一般的热闹,既是水路码头,又是陆路的客货集运站,还是外贸海关处。 码头夫们在此建有简陋的住房,药材布匹、粮行商号,堆栈库房,栉比鳞次。 这里就刘家庙火车站又是汉口的贫民区,那里有一大片大片低矮的蓬屋,苦哈哈们也分帮结派,由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大哥按照各自的势力划分范围,当然收保护费什么的还轮不到他们,争地盘的目的只是争取给客商卖力气的机会。这些当然就是哥老会,亦就是红帮的势力范围。 他们搬扛货物,起坡下坡,是绝不能抢了别人地盘的,否则就会酿成一场“打码头”的流血械斗。码头大哥们能武善打。坐地分成。目前势力最大的八个码头大哥号称八大罗汉,像苗刚这类一身功夫的人,若是手脚健全,说不定还能在他们身边混个打手,客商成了残废就只能沿街乞讨了。 开春了,到了汉口城边这片贫民区,却见沾染到开春的气氛,忙活起来。码头上的苦力还在搬运货物,一个个干得兴高采烈,他们不怕出力气,有活干才有饭吃。货物越多越沉重,他们越开心。 巨大的食油筒重达二百多斤,他们两个人一组,用麻绳勒在肩上,艰难的朝着库房行进着,皮油是制作蜡烛的主要材料,多用糊皮纸的大竹篓包装,每篓也有200来斤,两个挑夫用扁担抬着。扣里喊着“嗨啊哟”的号子,一步一踉跄的走着。 这是真正属于穷人的世界,这些无产无业的穷苦百姓。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升斗小民。大多都破产失地的农民,为生活所迫而背井离乡来做苦力,在河边荒郊搭起窝棚栖生。 他们被官方嗤之为“不耕、不织、不贾、不商之民”,庞杂足虑的社会不良百姓。可是谁会知道,他们要求的仅仅是有一扣饭吃,有一件衣穿? 然而,还有比他们更加凄惨的百姓。穿过一条低矮的胡同就是一座破败的刘家庙,四壁透风,比那木棚小屋更加难以御寒,真不知道那些乞丐是怎么熬过冬天的。乞丐是没有人理会的。如果生了病,他们会在寒风的呼啸声中冻得僵硬的尸体,好心的伙伴或许会为他挖个坑。再不然就往荒地里一丢喂野狗,官府也保甲里正没有人会追究。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四)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四)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五) <!--go--> 清晨的阳光明媚,不知道多少天的大雨终于消停了。汉口的花子也像是雨后春笋般层层冒出来,趁着难得的好天气四处乞讨。如果去大户人家或者饭馆客栈大多能得到些施舍,所以刘家庙里老小乞丐们都背起破麻袋在城里忙碌,庙里空空如野。湖广水灾,还不知道多少破家流民无路可走,会加入这个花子大军?这是一个国家动荡的最大因素,流民灾民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只有揭杆而起。动乱的风潮,一夫倡乱,当万夫景从。其时光绪三十二年的一场大动荡,就这样在酝酿当中。满清的朝廷在此期间,暮气深重,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把这破屋给支起来。湖广的局势满清自然有关注,他们不是想着拨震灾银两,调震灾的粮食,把因洪水闹春荒的粮价平息,物价平准,而是官商结合,囤积居奇,物价抬得天高,在这个要命的时节狠捞一笔。当然,为了防止爆'乱,调兵遣将,随时准备派兵镇压。满清朝廷对外柔颜媚骨,对内百般欺凌,这是他们的优良传统。李想似乎对这个时代有一点认识,多是故纸堆寻到的沉疴烂调,民间的嫉苦从没有切肤的体会,穿越之后总算看清楚了。李想打起神今日准备要进城里一趟――看看百年前长江流域第二繁华的港口汉口,那里有的是有钱人,说不定碰见个把冤大头,寻到一个什么发财的机会,也顺带好好的在街头观览一下百年前的汉口风物。走出庙院,外面景致果然热闹……属于中国近代通商口岸常见的一种畸形的繁华,极居中国特色。火车站和码头上,这些人流汇集发散之处,跑马头讨生活的民间艺人扎堆,高跷、龙灯、狮子、旱船、河蚌、鹤鹬……叮叮哐哐地敲着锣鼓,都涌到前门和琉璃厂一带,什么跳喇嘛、大头人、打莽式、走彩绳的,还有扮演着戏文里的各种人物,一队队吹吹打打招摇过市。人流摩肩接踵、挤挤拥拥,夹着唱秧歌的、跳鲍老的、卖粉团的吆喝声,孩子们惊叹欢呼的喊叫声,被挤倒了的咒骂声、哭声、哄笑声和噼里啪啦的鞭声,汇成一片,搅在一起。平日不山门的妇女也耐不得寂寞,七大姑八大姨的相约出门来瞧热闹儿。不过她们的心思比男人们细密碍多,有的到城隍庙捐香火钱祈佑降福,有的到观音庵求子,有的到玻璃厂小贩们那里花几个铜子儿买上几颗金鳌玉蝀石狮于牙――种蜡制的兽牙――投进附近专设的炭火盆中看着它们烧化,据说这能确保她全家终年不患牙疼病。眼前的一切并不都是喜庆,同样有泪、有汗、有血。那些火车站和码头上的搬运苦力,他们做这个世界最累的活,拿这个世界最低的工资。李想出了庙门,随着人流推动,来到了大智门,不禁被这里的热闹看呆了。一个小小的学生游行队伍,四人一排的在街上游行。并由领头的一个学生,穿着日式的学生服装,站在两个叠起的皮箱子上面,发起人讲解请愿之意义及目的。“近世各文明国之政治,无论君权立宪国、民权立宪国,皆议会政治也。议会政治者何?谓以国会为国家政治之中坚也,国家活动之心髓也。惟民权立宪国之国会,为国民全体代表之机关;君权立宪国之国会,为各阶级代表之机关。此政治上事实之问题,各国虽不尽同,而大较则然也。若国法上国会之质,则均为国民全体代表之机关。凡国民利害之调和,权义之平均,国会皆负其责。故国会与国民前途之关系最密切,而最重大者也。”言辞慷慨激昂,同学均受莫大感动,踊跃签名。只是这样意正言词的又虚无缥缈的文言文,更多围观打酱油的老百姓只听明白了之乎者也,其余也就是鸭子听雷。这些还幻想满清朝廷会立宪的书呆子,李想在边上听得直撇嘴。满清朝廷宣布要预备立宪,近数月来,国会、国会之声吠如狂疒契.仅观其表面,莫不以为国民之国家观念兴起,权利思想发达.而其实则诚如斯宾塞尔所云,政党之所为固无与于全国民.盖其上请愿书之代表,因闻政府欲以各省国会请愿之代表为资议院议员或顾问,于是皆纷纷而毛遂自荐,郭隗请始.其签名之人即上请愿书之代表,或其狐群狗党.牵衣拦道,逢人说项,若沪上野雉之拉客者.甚至盗窃捏造,或搜集无数之缙绅录、乡会试同年录、各商会及各公司、各学会及各学校之名簿.故三五日间,全省之绅商学界中人皆网罗无遗,固不患人不盈万.而其实则如旧时之绿营、防营兵籍,有不知为何许人者,有名存而人已亡者.李想摇头不止,空欢喜,空欢喜。什么好事到了满清朝廷的一干干员王臣手里,也会变成祸国殃民的坏事,满清朝廷暮气深沉,已经干不出一件好事了。“京、沪各报载:留东全部学生电禀政府,要求速开国会.而实则留学生总会馆职员不知,各省同乡会职员不知,微论全体学生也.呜呼!今之要求开国会者,其倡率生事,侜张为幻,即此亦大可见矣.而尤有昧良丧耻,人头畜鸣,如预备立宪公会者,胆敢以其暮夜乞怜、白昼欺人之惯技,欲迎合政府,以利用我国民.兹揭其请愿国会之原电如下:北京宪政编查馆王爷、中堂、保钧鉴:前电意有未尽,谨披沥再陈,冀蒙垂听.开国会者,特利用国民之策而已.”“至所谓法律上之平等权,与身体之自由、居住移转之自由、书信秘密之自由、所有权自由、信仰自由、言论著作出版集会结论诸自由、请愿自由、非宪法所载者拒绝自由等权,则决无丝毫之可望,可断言也.何也?”“夫欲为立宪国民之资格,必光明正大,忠实诚信,事事皆推心置腹,以赤诚相见.而况自命为国民之先导、提倡立宪、请愿国会者,乃欲一手掩尽天下目,臆度率请,侜张为幻,自欺欺人,饣舌政府以利用国民耶?则为朝廷所必惩,亦实有亏于立宪国民之道德.夫使政府之言立宪也、言开国会也,非欲利用国民,而实欲救国济民,岂非吾国之大幸?若政府竟纳彼党利用国民之策,而立宪、而开国会也,则政府固直接利用政党,间接利用国民,而加税,而征兵;政党则上焉利用政府,下焉利用国民,而发财,而升官.惟吾侪小民则氓之蚩蚩,虽鬻妻质子,断颈折月豆,为黑奴而吁天无路,为红夷而抢地无声,惟澌灭待尽而已.然先哲有言:“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至其谓中国之国会与万国不同,无论何国之政治家,究其学识,无足以裁决中国国会适当之办法者.呜呼!中国之国会匪特与万国不同,吾人恐求之地球以外,或太阳系外之世界,亦决无如中国之国会者也.夫真正之国会,无论君权立宪国、民权立宪国,皆为谋国利民福而开也,非为欲利用国民而开也.若为欲利用国民而开国会,则与其立宪也,毋宁专制;与其有国会也,毋宁无国会.盖君主专制,只一重之专制,而专制变相之立宪,则反加数重专制.近人谓国会为第二重之专制,非谑而虐,实自然必至之结果也.闻者疑吾言乎,则盍观中央资政院及各省咨议局、地方自治局等之办法.夫资政院议员之规定,除宗室、王公、京官、大富豪外,非有所谓世爵者乎?我国自秦、汉以来,贵族政治久归天演淘汰,虽或有世爵之名,大都有爵而无位,鲜有永久占政治上之重大势力者.今则特设贵胄学堂矣,特定贵胄游学章程矣,特派贵胄学法政、陆海军矣,特加恩录用中兴勋裔矣.此皆预备贵族内阁外,又预备贵族院议员之资格,以为将来设贵族院之基础.盖今之言立宪者,欲取法于日本,日本有贵族院,故我国亦必有贵族院.顾日本之贵族,除宗室外,则旧藩侯之子弟,维新功臣之子弟.而我国则除宗室外,有八旗世仆之子弟也,有杀戮同胞之功臣之子弟也.我国有此数多之堂堂贵族,固足以组织势力最大之贵族院,自豪于世界各国,夫岂让日本帝国专美于东亚耶?”着学生领袖台上讲话,飞扬激烈,一时热血上涌时抽出短刀奋起放血降压的冲动,割臂流血不止,不曾想到自己又血晕症,见血立刻晕倒.但是这份热血激励他身边的学生,立刻继又有刺血者十几人,更是在大幅白布上用鲜血大书“立宪救国”、“速开国会”、“誓死请愿”等大幅横的竖的标语。血淋淋的大字,阳光下异常的醒目,他们用竹竿挑挂了,拉起来游行再状声威.一帮学生整队继续游行.准备的路线计划去歆生路,经过四官殿,再转到龙王庙,准备把汉口几条最繁华的街都去逛一遍。李想纯粹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跟着,到歆生街马路时,有一候补刘姓道台坐玻璃马车对面直冲过来。游行队伍是四人一排,马路是非常宽敞,可是他们就是堵在路中军。候补道台的车夫只得将车停下,回身朝刘道打起小报告.刘道是圣人门他徒,看到这些学生,简直就像是在看苦大仇深的阶级敌人,在车内暴跳如雷的大声喝叫:“什么人大胆,不与我躲道!”学生们停步而待,却也看不过眼这候补道台的官架子,硬是不肯让路的堵在路中间。刘道应对的很熟了,在车内喝叫;“与我打!”狗腿子车夫等的就是这句话,挥鞭向学生头上乱抽。这一抽,可是不得了,激怒学生,一部分学生一哄而上,狗腿子车夫那里应付的过来,武林高手也架不住人多,何况他一个马车夫!七八只手伸出,将车夫倒拖下马车,挥拳殴打,在乱拳真能打死老师父。一个高大健壮的学生一跃上车,不由分说的将刘道由车内拖出,把杀猪似乱叫的刘道丢在地上,一群学生即刻围上,饱以老拳。还有一部分学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抠来砖头石块,将马车砸成一堆零件。而刘道已被打得翎顶飘零,补服破碎,叫喊声嘶。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五)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五)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六) <!--go--> 狗腿子车夫等的就是这句话,挥鞭向学生头上乱抽。这一抽,可是不得了,激怒学生,一部分学生一哄而上,狗腿子车夫那里应付的过来,武林高手也架不住人多,何况他一个马车夫!七八只手伸出,将车夫倒拖下马车,挥拳殴打,在乱拳真能打死老师父。一个高大健壮的学生一跃上车,不由分说的将刘道由车内拖出,把杀猪似乱叫的刘道丢在地上,一群学生即刻围上,饱以老拳。还有一部分学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抠来砖头石块,将马车砸成一堆零件。而刘道已被打得翎顶飘零,补服破碎,叫喊声嘶。 百十学生这么一闹,倒是惊天动地。 道台当街被打,即使刘道是个候补的,或许还是个捐班,可他毕竟也是大清的官员。本来看热闹的人已经够多数,这么一出西洋镜热闹的凶了,引得四下好事的纷纷涌过来瞧。 哪个地方也少不了好热闹,好生事地人物。不少人举着拳头板砖也跟在了前头混乱的队伍里面,前头闹得欢腾,后面也扯开嗓门儿乱嚷嚷,唯恐天下不乱。 大清的官是普天下皆厌恶痛恨的对象,趁此机会打太平拳,下黑手的人多了去了。这个朝廷,人心丢失,气运丢失,早已经不成样子,稍微明眼的人都看出满清日暮西山,不会长久得了。 这人堆是越滚越大,汇聚起的人气沿着歆生街汹涌着朝前而去。鼻青脸肿的刘道和他的马车夫被丢在游行队伍的后面,在他们身边还有一堆比零件还要散的烂马车。快到四官殿地时候儿,人头已经是密密麻麻,似乎半个汉口城的人气都聚在了这里! 此刻的中国正是最黑暗的时候,这些的开明的学生已经睁眼看世界,却惶恐不安看不到光明,无助的寻找一个出路。预备立宪?开国会?还期望着满清这个朝廷刷新振作?人群中的李想只是苦笑,中学的历史教科书已经告诉了他,这条路走不通。 学生们高喊着口号,忧心的国事日渐式微,无力可为的焦急,这最后的希望再成为不切实际的幻想,一场笑话,中国又该怎么办?激动处,有人挥刀自刺,有人挥泪大哭。混在当中地百姓也受到感染,想起这沉重的苛捐杂税,湖广水灾的乱象,顿时就觉得一个个都受了天大地委屈。这种游行本来就有相当大的感染力,古往今来,古今中外,莫不其外。今天这么多出大戏次第上演,到现在算是到了,到了最后,几乎所有跟着朝四官殿前行的人都放开了嗓门儿:“立宪救国、速开国会、誓死请愿。” 李想看了半日,嘀咕道:“吃饱了撑的,这样能救中国?” 李想身边一个老人,却是耳边零醒的不像老人,听到李想的嘀咕,抬起混浊的双眼一阵打量李想。李想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洋装,但是和汉口洋租界里的那些洋人洋装又有些区别,看样子多少天没有洗,邋遢之极。神采却是飞扬的,没有一点这个老大帝国的暮气沉闷。 “毕竟他们努力过了。”老人似笑不笑地说道,“谁能又能肯定这条路就错了?总要走过了才知道。立宪开国会,自上而下的改良,比起会党的暴力革命,把中国破坏贻尽,再图建设要强的多……” 李想不禁一笑,老头还有些见识,却还是不免局限于历史。但也不能怪谁,人但有选择,只会最安全的一条路走。李想不禁好笑又略带讽刺地说道:“当所有的路都走到绝处,无路可走,无计可施的时候,你不想走也只有走了。” “是嘛。”这老人无可无不可的搭腔道,“不过,未到时候,又怎么知道结果。今年不同了,各地咨议局纷纷建立,国会不就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宋时也是有过先例,这难道还不成?” 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暗骂一句老古董,嘴上忙道:“看着吧!” 此时,李想心里突然格登一下,他刚刚说的这些话,老头子完全可以指认他是革命党。这个法制极度不健全的国家,疑是的革命党人已经构成杀头罪了。李想还不想是,死了,这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连个给他收尸的人也没有。 李想警惕的沉默,老头子也不愿意耗费力。 街头有几位洋婆子修女在路边布道,传唱福音,被这么一闹,也弄得再也布道不下去了,傻楞楞地看着这帮学生带领的游行队伍一路走来。 汉口混饭吃的洋大人不少,洋教堂自然也不少,和教会相关的医院和学校也不少。 这些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袍子,手里捧着一本圣经的老洋婆子修女,还带着一群教会女校的学生。 李想正好奇的打量右手边的这清丽如江湖山色的女学生,穿着白洋布短旗袍、白线袜、白运动鞋,手里捏着一条素白的手绢,浑身上下全是白色。女要俏,一身孝。李想感叹不止,色色的双眼看着她滴溜溜的直转。 她的同伴这人流中被冲散,只一个人正随波逐流,这人流当中想不动也得动,但是却只能凝望着同伴被排挤的越来越远。她的脸略显苍白,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眸流转略现焦灼的目光动人心魄。这个朴素、孤单的美丽少女,明显的还有洁癖,浑身臭汗的男人挨着碰着她,她立刻皱紧眉头该闪就闪。 人潮慢慢消退,李想竟然非常强悍的没有跟丢小美女。这位小美女的脸蛋清秀甜美,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曼妙的身材在教会学校的学生短旗袍装勾勒而更立效加分。混乱开始消退,她的美丽立刻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尤其男子们开始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可是女学生却像什么人也没看见,什么也不觉得,汉口虽然风气开放,但是教会女校的女学生出了校门就是被围观指点的对象,当然她的美丽也加分不少,这都已经习惯了。 李想想上前去找个搭话的由头,就看到一个溜肩斜背的小子和她擦肩而过,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这小子看到背转身的小美女紧绷的小翘臂,他吼部明显出现吞咽口水的蠕动,更是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拧了一把。果熬很有弹,这小子一脸的志得意满。 任谁看到如此漂亮的女人,都要两眼放光,都会很不得上去一把屁股。 伴随着一声清脆得惨叫,一条街上围观游行过后的人们纷纷看见了这个漂亮的小女学生眼泪汪汪捂住了半边小翘臀。 李想怒发冲冠,那溜肩的小子这一,李想看得清清楚楚,他大怒……这该的人应该是老子! 不知道为什么,溜肩斜背的小子赵又诚自觉干地挺隐秘地,可是所有人地目光都注视着他,仿佛一眼看穿似的。 赵又诚这时候那叫一个窘迫,但是这时候赵又诚当然不能充孬,不然以后怎么在汉口混?虽然心里羞愧难当,可是脸上还是一片的漠然,他只是奇怪,刚刚人那么多,怎么所有人都一口就咬定自己干的呢? 围观地人类也在议论这件事,里三层外三层地人,把两头堵塞地满满当当,其中有不少五大三,跨着警棍的治安巡捕警察。 看到人群嘈杂声中有点蠢蠢欲动地迹象,赵又诚地眼光也开始凝聚了,好像有点难以下台。 赵又诚回头扫了扫那位教会女校的女学生。难怪所有人一口咬定自己呢,这个女学生一直凝视着他。 赵又诚忽然心头一颤,这位女学生的目光太清澈了。就如同一面镜泊似的清泉。被她的眼光一看,原本就有点心虚地赵又诚的罪恶感更加浓郁了,赶紧避开了。 心虚归心虚,但是面子也还是要地。 “有谁看不惯?靠!信不信爷打空这条街?”赵又诚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指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他可是汉口一霸,怕过谁? 看不惯的人是多了去了,不过看到是赵又诚这个汉口小霸王,也就罢了。 赵又诚迎着对面地人群走去,不避不让,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人巷,任由这小霸王穿过。 “靠!”刘震撼嘿嘿地笑了,额头上还留着一层白毛虚汗。 赵又诚立刻又笑不出来了,一声怒吼在人群里炸开。 “王八的蛋,给爷爷站住!”李想的血一下子全涌到脸上,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 “谁在放肆?”赵又诚歪着脖子搜寻了一番,一眼相到鲁袖子挤出人群的李想,一步一步逼将过来,狞笑着道:“你他妈是哪条裤裆里的货色?你知道她是谁?爷又是谁?” 李想十指捏得山响,冷笑一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货色,这样的行径,不抵个畜生!” “嘻!”那赵又诚做了个怪相,扭脸对几个围着瞧热闹的人道,“这个穷小子,他想管我的事,哼,我乃汉口赵家少爷赵又诚。你管得着爷的事吗?” 话犹未完,李想早挥起手掌,一记耳光掴了过去。赵又诚脸上落下五个紫红的指印,顿时膨胀起来。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六)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六)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七) <!--go--> 李想打完人,得意洋洋的偷看一眼这个之极的漂亮女学生。美女已经被几个洋婆子老修女护在中间,正愤怒的瞪着赵又诚,眼里本没有看到李想。 如此侮辱,赵又诚不由勃然大怒,又是心下凛然,脸色铁青的都快压下那五指红手印儿。 换了是任何人,在汉口稍有一点眼力劲儿,亮出名号,就算不被吓个半死,也要徨徨不安的全神戒备。那有像他这样跳出来就扇他一耳刮子?胆色能耐均非一般人物能及。可见他的又旧又脏的洋装,实在估不出他的来历。 不过此时他是势成骑虎,灰溜溜的夹起尾巴不是他的为人,这样汉口将来也没有他地儿。他冲李想叫道:“你若肯叩头认错,态度端正,爷就打个吃饭不香甜,不再计较了。不然,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李想好象这时才留意听清楚赵又诚说什么穿越以来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喜上眉梢的大笑道:”混账王八蛋的,这么爱说笑。你肯送上门来,我正是求之不得。即使你立即跪地认错求饶,我也不会饶你,打不死你。”说罢大步踏前,再朝赵又诚逼去。 刚刚赵又诚没有立刻还手,对于在城管队伍与小摊贩子有丰富斗争经验他一下子就清楚赵又诚的底线,赵又诚这小子已经胆怯了。 李想欺上前,还未出手,一股凛冽的,常年参与街头斗争的狠劲狂涌过去,以百年前赵又诚汉口小霸王这么街头斗争经验丰富狠悍高明的角色,亦不得不立即握紧拳头,缩躬背,作势以待。 挤着数百人的行人道上人人引项以待,喧声顿止。热闹闹大了,今后茶余饭后又是一个谈自。 李想的豪勇像是天生的,自然而然且漫不经意下,已造成这种不可一世的势道。百年之后的时代是他专门欺负良善,今天他也正义一回,讨个美女欢心。 李想怒目欺身而来,背挺肩张,登时生出一股一夫当道,万军莫开过的强凝气势……夸张了一点,此乃李想心中yy而已,其实也就是凭着先前抽他一耳刮子先声夺人的气势遥制敌赵又诚。 刚刚要爆走的赵又诚又悬崖勒马收缰。 赵又诚在汉口虽然横,但是也就是街头巷尾的打打烂仗,但遇上李想这样比他还要泼辣狠命的角色,还是蓄势以待下,不敢马上和他交战,在心里直打鼓。刘家庙的金兆龙练过拳脚,估计收拾他都玄。此刻的赵又诚还不知道昨夜金兆龙金老大已经李想打得吃饭不香甜了。 在赵又诚心中稍稍的一犹豫就去了其时,此消彼长下,李想立时气势……嗯,气焰更盛,沉喝一声,往前再迈步。 李想的打抱不平,步步紧逼,完全出乎群众的意料之外。招惹赵又诚,真是不得了。 事实上赵又诚背后赵府在汉口不是平常人家,还真没有多人惹得起。而李想竟又于此时强出头,谁都要对他的自信和强悍感到惊异莫名,高深难测。他这身在这个时代很超前,后现代的洋装实在使人联想翩翩。那些吃饱了撑的富贵子弟,无事可做的时候要么溜肩遛狗的祸害一方,要么正义使命膨胀的整天想拯救中国维护世界和平。公车上书,开国会请愿,闹革命反清,不都是他们吃闲饭闲得蛋疼在折腾。他们很怀疑这个正义感过剩,连小霸王也敢招惹的李想就是后者。 论只在气势上,李想到得了先着和主动。 赵又诚有些心虚,很想左右顾盼,搜索有没有熟悉的人的踪影,好拉几个帮手,只要有这么两人躲在一旁夹击突袭李想,李想打架再狠也只有认栽。只是赵又诚却发觉完全没法把注意力从直逼而来的敌人身上移开,李想逼的实在太紧,深怕此一分神将可能造成致败的因由,或许给李想再偷袭的再扇一耳刮子,他也就再也下不了台啦。 无论他多么不愿意承认,但李想确实把他给吓得不敢杰照儿。 终于不再犹豫,赵又诚沉声喝道:”爷今天收拾了你个丫头养的!” 后面的看热闹的闲汉叫嚣得凶,”就会耍嘴皮字,有本事待他们把他收拾便行!收拾不了,你就是丫头养的。” 李想已经就在赵又诚眼前,气势有增无减,也不去理会这些闲汉的风言风语,灼灼的眼神凝定在赵又诚身上。 赵又诚心中暗叹,假如他避而不战,以后不要到汉口混了,连门儿都没脸出了。最厉害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如今汉口哥老会和同盟会正在密谋大事,留洋回来和李想穿的差不多的华人多了很多,正怕李想会和他们是一伙的。赵又诚在心里就不想惹上他们。 尤可虑者是在气焰牵引下,我退彼进,赵又诚等亦未必能接得住他的招;到那时再作交手,自己更是被动受制。 还有再深一层的顾虑,是如若他退避不战,便显得非常没有胆量、风度和面子全丢。摆明了招牌,还打不赢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经这样再三衡量之后,赵又诚心知肚明已被李想逼上不能不应战的绝地。 他乃街头混老的江湖人物,什么场面未遇上过,迎战的心思一横,不再动摇,冷喝道:”不必多言,看我先把混账王八蛋宰了。”言罢拋开一切杂念,收摄心神,大步迎往敌人。 美女学生和她刚刚围过来的同学们一群女孩莺莺燕燕等人各自交换了个眼色,均看出彼此心中有些胆心李想……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呢! 此刻发狠的赵又诚确是个能令李想畏敬的可怕人物,看出他也是街头斗争经验丰富,这场烂架看来又得打。李想此时竟然还有空乱瞄,看到美女眼中的关切和支持,瞬间雄心勃勃。 两人街战高手在相距二十厘米的距离时,同时立定。 李想脸容变得无比冷酷,仰天长笑,几天没有刷牙的口臭把赵又诚熏个半死,先,才道:”单挑你,爷一只手够了。多了,爷还怕人耻笑爷欺负弱小。” 赵又诚脸寒如冰,冷笑道:”谁欺负谁,现在还说不定呢?开打了你可别落荒而逃,免致丢人现眼。” 李想微笑哂道:”看爷把打死你。” 两人一上场使唇枪舌剑,皆因在气势相持中都发觉对方无隙可寻,故设法在言语上打击对方的气势和信心。 但是观众却大失所望,特别是那个美女学生,看向李想的眼神由开始的关切变成了不屑。李想也急,可也没把握,道不敢先动手了。 倒是赵又诚,黑眼珠子在人群里乱转,看到自家的管家带着几个长随出现,知道机会来了,毫无先兆,狂吼一声,猛虎似的扑向李想。 李想毕竟一直准备着提防着,肩膀一晃就闪开,正准备反击,几个赵府的长随和管家见势,不管三七二十一,“嗷”地一声嚎叫着齐扑过来,围着李想拳脚交加。站在一旁的女学生的吓怔了,李想一边和这些人周旋,明显双拳难敌四手,一边的女学生迟疑着一咬牙,就要过来助拳。李想一见,急了,这不是添乱吗?对着她们吼道:“还不快走?” 赵又诚得意了,同样吼道:“老子这里几十号人,能叫她走了?打!别打脸!” 一时间,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骚动起来。二十多个豪奴大打出手,在人们中间横冲直撞。人们被挤得绊倒了一片,惨叫呼号乱成一锅粥。李想腰部遭了几记重拳,跟中金花乱舞,踉跄一步,被人拌倒在地下。对付金兆龙几个人还行,人再多实在吃不消。十几个长随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地狠踢猛打。 “住手!”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雷鸣般的一声大吼,“都他娘的住手!”这一声大得吓人,震得这帮恶奴都住丁手,转脸看时,是个瞒脸络腮胡子的军官,挤过纷纷逃窜的人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又诚问道:“你他娘的,凭什幺欺侮人?” 一个长随见赵又诚使眼色,冷不防从后头蹿上来,劈掌便打。那军官好像背后生着眼睛,一把擒住了,反手一拧提在怀里,“呸”地照脸一口唾沫,轻轻一送,那长随像弹丸一样冲了出去,竟接连又撞倒了两个!刘一贵见势不妙,呼哨一声,恶奴们嚎叫着狼奔豕突仓皇逃去。 李想从地上爬起来,见那军官正开心地哈哈大笑,忽然眼睛一亮,不知道转着什么坏心思,装作潇洒的拍拍尘土,叫道:“大哥,多谢大哥相助!” 军官愣了一下,诧异地看了看李想,怎么爷认了出来这是谁,叫得何其亲热,更是张着双手扑过来,双手抱住他就地旋了一圈,军官赶紧甩开,道:“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谁是你大哥?” 李想围着这汉子又跳又笑,眼泪在眶中打着转儿几乎要流了出来。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七)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七)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八) <!--go--> 李想这时按着被那帮恶奴狠奏惨了的痛处,一边还麻的讨好这个非常有正义感的军官。这个军官一脸的大胡子,又非常之仗义,看卖相也许是水浒英雄晁天王这样的武林大豪一般的人物。李想孑然一身的穿越过来,落难江湖,讨好他也不过想找他要点江湖救急金,要点仪程什么的。在李想的记忆里,古典的,近代的,现代的,新派的武侠小说都是这样写的,江湖大豪皆四海! “守旦,怎么回事?” 一把柔和儒雅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 李想往来人望去,此君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李想要高了半个头,当然,李想本身个子也不高,正如他的声音一样儒雅不群,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西装洋派打扮,却予人深厚的儒雅感觉,错不了,正是最经典的中国古典的儒雅文士气质。特别是他的上唇两撇漆黑的胡须微微上翘,一改蒙元之后胡族逆改的下垂小胡子,颇有汉唐遗风。李想心中一动,这人好生眼熟,他的胡须……是宋教仁!中学历史教科书有他的照片,不会错了。 “没什么事情。”姜守旦头也不回道,又向着看热闹的群众叱喝道:“都散了,都散了。还在这里聚着,安你们一个聚众闹事,拘你们进衙门。” 围观的一群闲汉,打酱油的一群大婶,轰的一声散开,姜守旦的军人虎皮还是很有一些震慑效果。 李想丝毫不以为忤,还站住原地,连刚刚表演的英雄救美所救的漂亮女学生也不顾了。这贼老天总算对他有点眷顾,能在汉口碰上宋教仁。在人流涌涌的街头,不知道与多少人磨肩接踵,他们的风云际会不是被机遇和命运撮合在一起,又是什么?李想忍不住得意,自己正是穿越小说的主角,有主角光环,才能有这样的际遇!得意洋洋时脑子依旧飞速运转,宋教仁为何会在汉口?同盟会有什么动作?这些先不管了,粘上宋教仁,混进同盟会上层是正经,先。 李想二话不说,一揖到地道:”唐突宋先生,在下李想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守旦兄大豪本色,倾慕不已。也非常感谢守旦兄刚刚仗义出头,那个恶少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学生,几个恶奴一起抢上来,小子还真招架不住。宋先生,守旦兄,在下就是想真心的感谢,绝无其它意思。” 李想开口宋先生,闭口守旦兄,亲热的像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友。 宋教仁一行人却是人人变了脸色,宋教仁行踪是同盟会最高机密,这人怎么就认出他来了。 宋教仁身后旋风般转过一个灰袍汉子,吐气开声。一子丹田气从鼻孔中喷了出来,身形一长劲斜着生出来两掌势如奔雷的就直奔李想而去。好家伙,李想吓了一大跳,他也是练过的一点功夫的人,可没见过这样出神入化的功夫。 李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只是一晃,换了个斜肩靠上去的架子迎向这灰袍汉子的双掌。灰袍汉子眼前一亮,想不到李想还有一点本事,双手下沉,势如千钧,一下子锁住还想挣扎的李想。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想一会后,泠冷道,“有两下子功夫,说吧,谁派你来的?瞎说废了你。” 李想真是“受宠”大惊,这才想起刚刚自己得意忘形了,宋教仁可是满清朝廷通缉的反贼匪党,他宋先生宋先生的乱叫,不引起误会才怪。大叫道:“误会,大误会啊!”说着以示清白的整理一些下想到这个时代有些后现代的款式西装,这时候宋教仁他们几个才注意到李想也是个新式洋派的人物,李想很淡定的笑道:“在东京远远的见过宋先生。宋先生和孙先生的演讲听过不少,今者中国以千年专制之毒而不解,异种残之,外邦逼之,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殆不可以须臾缓。而民生主义,欧美所虑积重难返者,中国独受病未深,而去之易…………欲享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今日中国,恰似千年破屋,败坏至极,不可收拾。不尽毁之而妄图更新,不能救中国!” 宋教仁留心倾听,倒是有点相信了,此时同盟会刚刚成立,是松散的不能再松散的组织,外围组织大大小小更是鱼龙混杂,湖广之哥老会,两江之青帮,加拿大之致公堂,横滨之三点会,各地黑社会质的会党加入同盟会的多了去了。更有一些本没有同盟会会党身份的个人英雄,大名鼎鼎的徐锡麟就不是任何党派的人,却也是混了个光荣的革命家称号。相李想这样说的心向革命,但又找不到组织的热血青年随处可见,宋教仁并不觉得奇怪。 宋教仁沉吟不语时,李想又道,“革命!我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功名富贵,非所快意。今日革命,死且不悔!我……终于找到了组织。” 李想无比深情的凝望着宋教仁,像是经历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见到延安的宝塔。 宋教仁冷冷啾着李想,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李想打动,但是有志青年向往的一腔热血又不能冷落,他们一直是同盟会争取的对象。唯一让宋教仁有点犹豫的是这里汉口,李想又如此热心肠的倒贴上门,任何东西只有倒贴上门就不值钱啦。他淡然道:“你有此种信仰铺垫,自可勇猛无畏,以达致革命的目的。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革命者。” 李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却假正容谦逊的道,“在下怎敢在宋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只是有革命之坚定信念,还不敢称只为合格的革命者。唯有抛头颅,洒热血,以身殉志,以命酬国,激发了中国国内以及海外有志青年杀身成仁的伟大志气,打破了国人对清朝王朝虚伪立宪的迷梦。” 站着说话不腰疼,李想也不怕说大话被雷劈,怎么慷慨激昂,怎么飞扬激烈就怎么说。他还不忘言语攻击一下刚刚游行请愿的立宪派,以更大的获取宋教仁等革命党人的好感。 听到这里,连守旦兄和灰袍汉子两人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舌灿莲花,使人热血涌动,又恰到好处。心里都觉得,他这张会说话的嘴,和同盟会的名嘴汪兆铭有的一拼。 宋教仁目光扫过李想,沉吟不语,显是有点意动。 要是收他做小弟,这么机警能言辞又心向革命的人才,在同盟会里必是有一番作为的,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但若李想心有他志,看他油头滑脑的样子,心里总觉得他有点不靠谱,要是出了差错,那就再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承担的责任。总得了解这小子的来历,先。 灰袍汉子忍不住用湖南话道:“我看这伢子行。” 李想心里嘀咕着,还是个老乡,宋教仁也是老乡。 宋教仁尚未回答,李想讶道:“请问宋先生,这位大侠怎么称呼?” 灰袍汉子面目普通,身高普通,但是一身功夫一点也不普通,简直是出神入化,李想简直都要崇拜死了,不会已经达到某些江湖传说的内家功夫的神变境界?李想记得宋教仁和孙中山身边有这么一个传奇人物,号称中华第一保镖的南北大侠杜心武。 守旦不耐烦地嘴道:“宋先生你都认出来了,还会认不出南北大侠杜心武?” 李想在这里磨蹭这么久的时间,他很有些不耐烦,主要是歆生街属于满清朝廷管辖的华界,安全系数比较低。 李想大喜,果然如他所料,这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或者拜他为事,也学他这样出神入化的功夫,那叫一个帅。 “不敢确定,才有这一问。”李想二话不说,再次一揖到地,面相杜心武。 “小弟仰慕大侠之风采,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杜心武适时显出他的气概,哈哈一笑,拍拍李想的肩膀,赞道:“好小子,你这个年纪,拳脚功夫底子也不耐。我全力出手,还能挣扎一下。不要叫我大侠,这都什么年代了?守旦兄管理着扬子江的会党山门,可是江南武林的盟主,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姜守旦佯怒喝道:“不可胡说,八字还没一瞥。马首领在长沙遇害后,我与龚春台兄弟,继统其众,欲为复仇。这个首领一位,还没有定。” 江南武林盟主?这里是武侠世界的辛亥故事?……龚春台?本来还有些糊涂的李想突然明白了,马首领,哥老会的首领,黄兴手下第一马仔马福益死了!又是哥老会,又是同盟会,他们原来是在为萍浏醴举义准备!一切一切豁然开朗! 这杜心武大侠敢这么吹捧姜守旦,自然大不简单。 会党首领马福益在长沙遇害后,姜守旦、龚春台,继统其众,欲为复仇。这也就是打着复仇的旗号整合马福益的势力,会党黑帮老大上位的手段之一。姜守旦曾充醴陵防营教练官,这身军官虎皮还在身上。扬子江会党不止人多又反清,其中多有稍习军事的人才,新军当中就有不少会党中人。同盟会自然而然的就与会党势力结合了。 马福益可不是小人物,据百度百科记载:清光绪十七年,马福益创立会党山堂回龙山,立山堂香水名号(山名昆仑山,堂名忠义堂,香名来香,水名去'水),挂榜收徒。湘潭、醴陵、浏阳、萍乡一带参加者万余人。山堂纪律严明,其威望日增。 光绪二十五年冬,孙中山派毕永年回湘联络会党,马即派李云彪、杨鸿钧、张尧卿赴香港与兴中会接洽,共谋革命。光绪二十六年,唐才常组织自立军,联络会党起事,回龙山曾组织会众参与其役,并派人担任东、南、西、北四路总统。长江流域会党大龙头王漱芳牺牲后,接替为大龙头,成为长江中下游地区最有影响的会党首领之一。 光绪三十年,黄兴、陈天华、刘揆一等创华兴会于长沙,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宗旨,另设同仇会,以联络会党。揆一盛赞会党旨在反清,团结仗义,劝黄兴联络马福益共图大事,黄兴遂派刘道一、万武面见马,进行策动,马表示“唯命是听”。是年初春的一个夜晚,黄兴、刘揆一、马福益秘密会见于湘潭县茶园铺矿山一岩洞中,共议反清大计。所以说马福益是黄兴手下第一马仔,毫不为过。 乙已冬,马福益为端方所捕,施以酷刑,然后杀之.同志既抱哀思,又负后死者之责,因于日本东京市大开追悼会,刊布其革命军纪十条,流行者数十万册.耳目最近之湘楚人士,愈大感动。 今年春,中国中部凶荒.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及四川东南部,即扬子江上流沿岸,皆陷于饥馑.该地工人因受米贵减工之打击,遂由萍乡矿工首先发难,这天灾人祸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有魏宗铨本明德学生,已受黄兴、宁调元、禹之谟等之革命教育,龚春台(即年之台化名)尤为激烈。当时萍、浏、醴会党派别甚多,有哥弟会、洪福会、武教师会等,如龙人杰、陈仁初、饶有寿、万木匠、廖叔保、沈益古等武教师各有门徒数百人。会党各派如龚春台、姜守旦、冯乃古、肖克昌、邓廷保等各有数千人,既有革命党人参入其中,称奉革命党孙文命令,组织革命机关以备驱策,乃在萍属蕉园秘密集会,公议立六龙山,号洪江会。推龚春台为首,在各县吸收同志入会,设总机关于萍、浏、醴连界之麻石,以上栗市全胜纸笔店为招待会友、筹划经济之所.不数月间,势力已蔓延萍、宜、分、万、浏、醴各县。 龚春台能成为红江会首领,黄兴代表的同盟会的支持功不可没。姜守旦也看得心热,扬子江第一人他也不想奢望了,但是不愿低龚春台一头,当初在马福益座下都是平起平坐的。现在心思这样热切的和同盟会合作,最近和同盟会党人联络的可勤快了。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八)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八)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九) <!--go--> 四人漫无目的的走着,李想贼眼直转,前前后后也想明白宋教仁此次来汉口的使命。 他捏拿着非常老英国府的绅士派头一整衣冠,虽说一身西装脏乱不堪,但硬是被他挤出几分潇洒的味道。停下脚步,再次一躬到地,面朝宋教仁,沧然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革命大业,小弟愿披肝沥丹,肝脑涂地,以效死力。愿为宋先生马前卒,任凭驱策。抟沙有愿兴亡楚,博浪无锥击暴秦!” 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金玉之声。秋瑾女侠二句诗,不让须眉,更激励过无数仁人志士慷慨赴死。李想转手抄来,更壮行色。 一直沉默的宋教仁停下脚步,也忍不住又对他高看一眼。杜心武和姜守旦这两个颇有古风的江湖大豪,更是怎么看他都顺眼。 杜心武猛一拍掌,大笑的向宋教仁说:“如何?带上也是一个好助力。” “人嘛,有血,是爷们!”姜守旦闷声道,说着,一脚将一块石头塌出老远,又道,“我山门里什么都不缺,就缺纸扇,草鞋。你要不嫌弃,就跟我混。” 纸扇草鞋这是黑道帮会秘语,老百姓管他叫狗头军师,外来的洋人名词管他叫参谋干事,。 “不不不,”李想连连摇手笑道,笑话,萍浏醴举义声势之大为同盟会成立后历次举义之最,但是被清廷惨无人道的血腥镇压,哥老会的龙头大佬们几乎死绝,给他做纸扇草鞋,只怕死的没好下场。 想想就背脊冒寒气儿。李想又是摇手,又是摇头,却看到“礼贤下士”的姜守旦被他拒绝,面子已经挂不上去,沉下一团浓厚的乌云。李想赶紧解释道:“小弟何德何能啊,得大龙头如此看得起,纸扇参谋如此重要一职却是愧不敢当,只怕耽误大龙头谋划和军机。如此要职,牵扯如此革命大业,小弟肩膀窄,实在担当不起。” 李想可不傻,他就是想赖上宋教仁,抱紧同盟会的大腿。只要上了同盟会的船,便不愁没有向上爬的机会,那还有闲计较身处万丈悬崖的姜守旦抛过来的高危橄榄枝。更是要赖在汉口,等待辛亥革命的到来,混个开国功臣,一生的荣华富贵就板上钉钉了。 宋教仁也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在初次见面即推心置腹,即引李想加入此次大事件的核心层?但是这样机灵的人物,捏拿着不敢用,实在可惜。 宋教仁低头漫无目的的走着,沉吟半响,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想,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只是在此暂时歇个脚。你给我留个地址,安心等待,我会派人与你接恰。” 李想有点丧气,又是鞠躬又是豪言壮语,表演的却是很累,却只是得到宋教仁这样一个口头承若。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待到和宋教仁等分手,天已近午。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四官殿码头。宽阔的沿江大道绿树如荫,草坪如茵。城市的绿化比起二十一世纪更加的出色。这里的房屋多是洋房,最多的还是哥特式的洋楼。抬头想看看最高的洋房有多高,帽子先得滑下来。巨幅的广告落在最显眼处,是一副穿着改良过,露出白花花大腿,开高叉的洋婆子模特,真是风情万种。高耸的电线杆上也贴满了狗皮鲜小广告。李想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广告业已经如此发达。但是这里的一切,非常有老上海的味道:纸醉金迷的繁华,似乎随时会被风吹雨打去。 码头向来都是最热闹的地方。远远就听见叫卖烧**卤、馄饨水饺、锅贴凉粉的叫喊声。宽阔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一个个的小摊贩,什么古董玉器、针头线脑,故衣、绸缎、泥人、瓷器、名人字画,拆字打卦、走江湖卖膏药的应有尽有。 虽然闹灾的流民已经在向汉口汇聚,乱相已生,但是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满清最后维持这个纸糊的架子不倒,汉口的市面维持着有限的秩序不倒,城市依旧充斥着畸形的繁华不倒。 李想此时真有点饥肠辘辘,昨天晚上就喝了一点希粥,能不饿?沿街喷香的小吃对他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李想咽了一口口水,挤过一段路,眼前就是四官殿码头。 码头人很多,情况和外头大街没什么两样,只是除了卖吃的外,并没有杂货。这可是大码头,货轮客轮都有分区。人流涌涌,无论古今,这些地方向来是小吃集中营。李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闻着香味走得越来越深。 小摊贩们头上冒着热汗,端着条盘,高声报着菜名,忙着往稚起的小胡桌上送饭送菜。李想的脚像是生了一样,再也移动不了。 迎面是放着个买长沙臭豆腐儿的担子,油锅正滋啦滋啦的响,十里飘香,码头上江风激烈,就是吹不散这股臭香味。这味道很正,有长沙火的风味。 守在摊旁的是一位大婶,以湖南腔高声喊叫,“长沙臭干子!”卖力的区招揽顾客。摊旁只有一老一少正在呼嗞呼嗞的津津有味吃着香气扑鼻,辣味浓厚的油炸臭豆腐儿。 在墙边有一个人看拆字先生给人拆字,却不断瞅着的与众不同一身洋装灰头土脸的李想。李想没有心思理他,只是双眼恶狼似也的泛着绿光,朝那碗里雪白瓷碗里的黑不溜秋的油炸臭豆腐死死的盯着移不开。 “老板,给我一碗臭豆腐。少放点辣椒,用油纸包好,我上船吃。” 这个声音清脆好听,但是没有臭豆腐好吃,李想这样想着,忍不住吞口水。 一双纤纤素手接过油纸包,付了两个铜板。李想恶狼似的凶狠目光稍稍离开油纸包的臭豆腐,眷顾一眼葱白的小手,秀色可餐。李想现在看什么,都能联想到吃的。 女孩儿转身夹在来往的人群里往栈台走,就在转身是很有些气愤的白一眼躇在臭豆腐摊子前的恶狼,就是这一眼,那女孩儿却忽地眼睛亮出一丝异彩,惊叫道:“是你!” “嗯,是谁?”李想艰难抬头一看,竟是在歆生街英雄救美曾救过的那位教会女校的漂亮女学生,惊喜的暂时忘了饥饿,笑道:“是你!” “谢谢!”她微微红着脸,谢过先前李想的打抱不平。此时世道,古风犹存,她还不忘问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虽说此时古风犹存,但也不会狗血到说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恩公不敢当,只是看不惯罢了(他其实当时更多气愤和看不惯的是自己还没有而被赵又诚先下手)……我叫李想。”李想有些无打采,重见美女的欣喜过后又是无尽的饥饿。圣人说饱暖思yin欲,一点不假。李想现在饥肠辘辘的,眼前祸水似也的无敌美少女,他竟然没有起一丁点的邪念,只是眼睛放绿光的盯着她手上油纸包的臭豆腐。 这女孩见过男人盯着她流口水的多了去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只是盯着她手里一包臭豆腐流口水的。他到底多少天没有吃饭才饿成这样?看他一身洋装,也是有文化有修养,却也狼狈不堪。难道是某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或者某个遇难的公子爷? 看他饿得不像样子,只恶狠狠的盯着臭豆腐看,边看边吞口水。她不好意思的把油纸包的臭豆腐递到他面前,低声道,“请李先生用一点吧,这里是在没有好的……到武昌,我请你吃顿好的。” 李想此时心里什么味儿全有,一股似酸似涩的苦水涌上喉头,实在是饿得苦胆水都回上来了,他真有点不知所措了,穿越前家里有爸妈,银行卡里有钱,这样衣食无依真是第一次。李想感慨万千,也只是一转眼的事情,他一把扯开油纸包儿,抓起一块臭豆腐一口吞,含糊不清的说道:“惭愧的很……” 李想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一点也看不出惭愧………… “这有什么惭愧的?”女孩轻笑说道,她看李想猴急的样子跟惭愧扯不上边,“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又不是神仙,想怎么就怎么着――朱洪武还要过饭呢……” 她把朱洪武的比喻打出来,李想更不觉得惭愧了,只恨不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还有点不满足的说道,“你也不要到武昌请我吃好的,再请我吃两个烧饼就够了。” 这女孩一愣,扑哧笑出来,如是夏花般灿烂。李想还真是不客气。 李想可不想讲客气,爱面子。有面子就没肚子,填饱了肚子,先。 两人又来到一个烧饼摊前,李想手一指,说道:“老板,给我烙俩饼。” “好嘞!爷,您稍等。”老板习惯成自然的又多问了一句,“爷,要加**蛋吗?” “怎么了?看不起也爷是不是?”李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连续两个异常气愤不平的反问,又伸出两指头吼道,“加俩儿!” 女孩儿在边上看着,笑得花枝乱颤。 加了两个**蛋的加量烧饼两个下肚,李想浑身都是暖烘烘的,肚子也撑饱了。偷眼瞧那漂亮女学生时,漂亮的祸国殃民,想起刚刚自己饿死鬼转世的丑态,立即浑身都不自然了。 两人走到码头栈台,她就要上船,李想抓住最后机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么?” 李想问得唐突,不敢女孩是接受新式教育的,并不这样觉得,倒是大方的说道:“我叫汤约宛。” “你家在武昌?”李想打听起她的家庭地址。 “嗯。”汤约宛点头,话说有点冷场。她默默无语地掏出荷包,里面大约有几十个铜子儿,两块洋银元儿,都倒了出来,将一股脑的送到李想面前,竟然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你收着,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不不不!”李想立刻摇起双手,饿极了蹭她一顿饭还好说,真要接一个女孩子的钱,他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简直又些惶然的说道,“这怎么成?” “这有什么?”汤约宛笑说道,“您是嫌弃?算是借给你,要还的。咨议局汤化龙是我爹,我家很容易找得到。” 汤约宛说着,把钱塞到李想怀里,头也不回跳上甲板,瞪船去了。 李想呆呆看着远去的素衣背影,随人流登上客轮的甲板。出现在船头的那个身影绝世而独立,裙裾在江风中摇曳出她秀媚身姿,青丝萦绕舞伴随之,纷纷扰扰,尘缘轻叹。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九)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九)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 <!--go--> 李想手里的铜钱和洋银还带着她香艳的温度,沉甸甸的全是温暖。鼻子有些泛酸,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感动过?在百年后的那个年代,天下太平,没有硝烟的办公室里勾心斗角战争激烈,繁华似锦,人世的熙熙攘攘却都是冷漠不可亲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却被几个同样一无所有又无亲无顾的乞丐救回照顾,一时狗血的英雄救美,却得美女重金相酬。孤身将要独闯的这个陌生世界,乱世艰难,世态和人情,无论炎凉和冷暖,本跟他这个突兀降临此世的穿越客扯不上任何关系,谁叫他是身穿越不是灵魂穿越!直到捏着手里温暖的铜钱和洋银,才感觉到与这个世界的牵系,又想起刘家破庙里几个老小乞丐们对他的照顾和恭敬,这也是牵系,他与这个世界再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不再是故纸堆里看到的历史,还有爱,还有温暖。 李想注视着千帆如云的繁忙码头,百舸争流的长江水道,手里抓紧了铜钱和洋银,心里默念道:“凡是对我有过的点滴恩情铭刻在心,眼前滚滚长江为誓,不死必当厚报!” “他怎么也在这里?”宋教仁看着栈台上痴痴呆呆的背影,一眼认出来李想一身落魄的洋装,略带吃惊的问道。 三个人都是湖南人,到码头就闻到长沙臭豆腐的味道,三人围着臭豆腐摊子前,一人咬着一块臭豆腐。 宋教仁一行人与李想分开之后,纯粹因为职业习惯,出于保险的原则,围着汉口绕了半圈,甩掉一切可能存在的跟踪者,才到四官殿码头就看到李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他跟踪了。 姜守旦伸长脖子吞下一块,连连摇头,“不可能被他跟踪,纯属巧合。有杜先生在,没有谁跟踪能不被发现的道理。” 这点,杜心武杜大侠倒是很自信的点头承认,他吃着顾不上说话。 对于杜心武的实力,宋教仁是深信不疑,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国内,有杜心武在就有安全的保证。 “看他已经到这里好一会儿,是我多疑了。”宋教仁自顾自嘲的摇摇头,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嘴角,这个职业病以后怎么改的掉? “穿着洋装也改变不了乞丐的命,跟汤家小姐说了两句话,就痴心妄想的想去攀汤议长家的高枝儿。呸,癞蛤蟆想吃天鹅,毛的没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汤家小姐是人善,见乞丐都会施舍……”凑巧金兆龙闲逛到这里,看到昨夜修理他的李想自然关注,刚刚一幕全看在眼泪,心里泛酸,又打不过李想,只是在这里干看着。看到宋教仁等关注李想,他忍不住在这里唧唧歪歪。他嘴里也正咬着一块臭豆腐。 宋教仁等全回过头来,就看到这说话的汉子外面披着老皮袄,入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气,里头就是紧身的小褂子,辫子都盘在头顶没戴帽子。 姜守旦一眼看出来,他就是哥老会的风仔马仔之流。吃完了包臭豆腐的油纸被他揉成一团远远的丢掉,随手撩起袍子擦手。也不把金兆龙当回事,就是随便的问了一句,“他怎么跟汤家小姐扯上关系?汤议长是如今武昌炙手可热的立宪领袖汤化龙?” 看到他们搭话,金兆龙倒是很热心的道:“汤议长不是他,还能有谁?”跟着又把刚刚在臭豆腐摊子边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噢,原来如此。”宋教仁收起手帕,还顺手整理了一下江岸强风吹不动的强硬直线的西装衣领。前因后果的联系起来,知道汤家小姐就是歆生街被被赵又诚屁股的教会女校的那个学生。他甚是突兀地问金兆龙:“尊驾贵姓,台甫?” “有什么事呀?”金兆龙突然警惕起来。 宋教仁笑道:“没什么事,看你尊贵得很,随便问问。” “没事,便逛去!”金兆龙不耐烦地说道,大手一挥,他显然觉得一身洋装的宋教仁太莫名其妙了,难道喝过洋墨水的人都这样?当然,他忘了自己刚才主动搭讪也是莫名其妙的很。 姜守旦脸色都变了,这些小角色看到他从来都是纳头便拜。一个小小马仔,这样不给宋教仁面子,使他也觉得没有面子。 杜心武忙上前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请教尊姓大名,无非想结交朋友……” “金兆龙!”金兆龙说着挺了挺脑袋,蒜头鼻子朝天露出一鼻孔的鼻毛,那神气派头像是系上红头绳的喜儿。汉口码头也是有他的名号,谁人不识? “那个人你认识吗?”宋教仁见他注目李想,又别转了脸,刚刚还出言讽刺,知道他一定认识,故意问道。 只见李想此时登上一艘轮渡,看样子也是要去武昌。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金兆龙满脸讥讽挖苦神色,“刘家破庙几个乞丐从扬子江捞上来的,就剩半条烂命,无医无药,挺了几天尸,到活转过来。活过来就生龙活虎,真是命硬。看他穿着洋装,可惜也只是个乞丐。洋人租界里穿洋装的乞丐多了去了。那些乞丐还把他当活宝,我看他是破家无路可走跳的鄂江,死不了就作一辈子乞丐吧!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刘家庙里金兆龙被李想修理,此时还不尽情嘲弄,“前世不修,今生报应。只要他还在刘家庙乞讨,有我修理他的时候。”说罢开心地大笑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乖样。 宋教仁听了干笑道:“未必!我看不像池中物。不信,你等着看。”说完,便对姜守旦道:“船来了,咱们也要去武昌,只怕有人在黄鹤楼等得心焦了。” 中午时分,一艘轮渡迎着凛冽的江风。 阳光懒洋洋的。江阔天低,水天是一色的青兰。一团洁白的浮云,缓缓的在风中飘逸。李想很骚包的站住船头,乘风破浪……也不知道风云际会在何时?……和宋教仁一会不算际遇,一点好长也没有捞到。 长江天际流,一船破浪前行,在蔚蓝的广阔,暗流涌动的江面,划出一条长长的浪线。此情此景,可以入画。 李想站在船头,冲起的浪花飞扬激烈,狂风夹着浪头水汽扑面而来,长江滚滚低吼之声势惊心动魄,却不见他有瑟缩畏惧之态。心思正如脚下长江之水波涛汹涌、暗潮回荡。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般的碰上宋教仁,使他心底暗生出一丝雄图霸业的狼子野心,或者说是努力奋斗的革命理想。李想是个抓着机会即会向上爬的人,凭着有限的历史知识,就像一个知道股市内幕的股民,他只要有一点本钱就够玩转证劵市场。至于到底是为一己之私的野心,还是抱着为万民请命之仁心,他那里分得清楚。要他硬着脖子说,为万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没有一点利己心思,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但是在这民族气运的最低谷,国家存亡断续的生死关头,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挣扎着向上爬的时候,也同时会去照顾自己卵翼之下能够守护到的一切,给国家民族多保存一丝元气。此时的李想也就是这么一点志向,毕竟如今连温饱问题也没有解决。 遥看水天之间,左右耸立两坐山峰。一名曰:山。一名曰:蛇山。太祖词云:蛇锁大江。端的是气势恢宏。蛇山翠绿叠障,却又飞檐走出,只是这万绿丛中露出的一角也可以看出千年黄鹤楼的风韵。李想就是在码头上看到黄鹤楼的一角,忍不住就要去游览一下。 天空不知不觉了下来,春色烟雨不期而来。李想大摇大摆的踏上登黄鹤楼的山路,百年前的黄鹤楼就在咨议局霸占的红楼后山。 他早浑忘记一切烦恼,抱着寻幽探胜的闲逸心情,依循林路小路,漫游其中。 山路一转,前方赫然出现另一小亭,建于危崖边缘处,面对着山外广阔无尽的空间,长江滚滚,烟雨霏霏的美景,教人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似与天地并行苍芒的世界。剧烈的变化,令李想震撼不已,呆立亭内,好一会后,始收拾心情,继续登山。 山路斜斜深进山中,穿过另一座密林后,是近百级石阶,直指黄鹤楼。 黄鹤楼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青苔斑斑,野草蔓生,世道不靖,黄鹤楼也显出一丝颓废,在烟雨沉的幽暗中又多了份森的感觉。 李想深吸一口气,拾级登阶。 雄奇多姿的黄鹤楼即在眼前。五层高楼似剑柱立。攒尖顶,如剑指长天。层层飞檐,翘角凌空舒展,恰似黄鹤腾飞。圆柱拔地而起,雄浑稳健;屋面琉璃瓦覆盖,四望如一。 自古便有“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黄鹤楼,历代文人墨客到此游览,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 走进黄鹤楼底层大厅,高大宽敞的大厅,其正中藻井高达10多米,正面壁上为一幅巨大的“白云黄鹤”陶瓷壁画,两旁立柱上悬挂着长达7米的楹联: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不禁又惊又喜,全面超越百年后那匠气十足的黄鹤楼的韵味。口袋几块洋银,兴冲冲向店主人说道:“今日这场烟雨如梦,怕是今春难得的一次美景。我想包下第五层阁楼,那里俯瞰长江,景致好,可以一壶浊酒品古今。我愿多出钱!” “爷来迟一步,顶层阁楼已上了客。”伙计在一旁满面赔笑道,“不过爷也别懊恼,顶层阁楼那么大,各人玩各人的,两不相干,上头总共才七八位,又都是文人,正好吟诗说话儿,小的不再接客人就罢了。” 李想无奈,只好如此。他刚要拾阶上楼,却被大厅守候的一个长随打扮的人拦住了:“你先生是谁?这里是刘歆生老爷包房,请了当地名流大家……” 言犹未毕,李想双手一伸,把着家奴推开,横着冲上楼,“黄鹤楼不是你刘歆生老爷的家,黄鹤楼迎天下人,天下来得。有钱人了不起!爷今天非上楼,慢慢把酒品尝烟雨江南不可。” 立刻从大厅角落扑出好几个壮大汉,有人吼着,“拦住这小子!刘歆生老爷包了房,就是皇帝老子也别想上!” 李想最是厌恶这些仗势欺人的人,更厌恶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今天非把事情闹大了,李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甩开膀子准备大打出手。 “住手!”姜守旦爆喝一声,震得所有人耳古嗡鸣。 “大龙头!”狗腿子们肃立一旁。 李想不禁愕然,不禁一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李先生,又见面了。”杜心武一拱手,春风满面地笑道。 李想笑道:“游所至,听说楼上正在会文,不觉技痒,也想上去凑个热闹。看来诸位也是参加楼上会文的?” 那几个狗腿子见他西装凌乱,这幅寒酸模样,便以为是来打抽丰的。当然,最大的怀疑还是以为李想是朝廷的密探,听到什么风声,到这里。 宋教仁他们却没有这样想,倒是经过金兆龙的引子,洗脱了他身上的一点可疑。 宋教仁将手一让,笑道:“既来了便是有缘。楼上请。” 楼上打着会文的幌子行密谋反清的革命大业,当然,有外人来了可以马上又变成会文。 但是无论什么理由,此刻只有请李想上楼了。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一) <!--go--> 待李想登上黄鹤楼五层楼阁,果见大厅西窗临长江一面已有了八个人,却分为三起。靠东南一桌,有两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人,都穿着灰布棉袍。另几个年轻一点的,坐在他们的下首,靠在窗前把着酒杯沉吟,见他上来,只瞧了瞧他一眼,便都转脸去赏江南烟雨、长江浪涛,很像是在分韵做诗。 另一个中年人却搬了座椅子坐在外走廊,半身倚在栏杆上看江景。 西墙下一张桌旁坐着一个大叔,打扮有些奇特,只穿一件蓝府绸夹袍,罩一件雨过天青套扣背心,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正左一杯右一杯地独酌独饮,真是古风凌然,风流潇洒的人物。见宋教仁携李想登楼上来,便亲热的合笑点头欠身道:“遁初兄,那边几位正在吟诗,你们何妨这边同坐?”又朝李想笑问,“这位兄弟面生,敢问贵姓、台甫。那边正在分韵作诗,不如坐这儿?” “多谢,”李想不客气,一边坐一边笑道,“不才李想。敢问贵姓、台甫?” 两人还真是自来熟,风流不羁而臭味相投的子,本不需要宋教仁的介绍,他们也自己找位子落坐。 李想对这大叔大有好感,一袭青衫风流倜傥,像极了焦美人扮演的李寻欢或者二郎神,自带潇洒光环。 那大叔十分洒脱,嘻嘻一笑说道,“不才陈作新。” 李想的目光也霍地一跳,刚坐下又弹起,目光灼灼的又从上到下打量了陈作新一番。忙道:“久仰,久仰!” 他就是传奇的湖南八日都督陈作新!极富艺术天才,诗文俱佳。这个人还擅丹青篆刻,喜酒大言,很有大诗人狂傲风采。 李想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感叹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造就这样的卓越气质。 看到李想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西窗的几个人物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便又坐回到桌边,旁若无人地吃酒。宋教仁也瞄他两眼,这家伙很喜欢一惊一乍,这里坐的每一个人都够他惊诧的。 风云际会,风云际会!无须多问,李想也知道这里坐的全是辛亥大人物,楚天豪杰。碰上如此盛会,顿生豪情壮烈,李想拍桌子大声传呼:“小二!取一坛老绍酒,再要四盘下酒菜…………致一点的。” 东南桌上的几个人构思正苦,猛听李想大声要酒要菜,不觉面露厌色,别转了脸不言语。 “李先生真是海量,吃得了这么多?”陈作新边饮边问。 李想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既与大家同座,理应共饮。不要客气,陈先生,宋先生,姜先生,杜先生,今天我请客。” 陈作新一笑,起身给每个人满倾一大觥,“你的酒菜还未上,先饮我的。” 伍次友笑着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陈先生也是达人!只管吃吧,若醉了,就学李太白,睡大街!” 陈作新微微一愣,真是越看李想越顺眼,仗剑载酒游江湖的李白正是他最喜欢的大诗人,转而笑道:“好!不醉不归!” “李先生,今日我在黄鹤楼宴请宾客,来者是客,美酒佳肴请尽管享用。”这中年人一袭月白长袍,自有一份儒雅。 “刘歆生先生,今天的主人。”宋教仁站出来介绍。 能在汉口修一条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商业街,当之无愧的清末民初地产大王。但是见多了历史名人大豪,有了免疫力。李想很亲热的套交情,这是财神爷,脚下抓一把泥也能榨出油。 此时楼外的烟雨如梦,天地间濛濛胧胧一片,长江水在此转折,向北而去。 李想突然端着一杯酒,走出五层大厅的外走廊,举目四望,视野开阔。这里俯瞰,大江两岸的景色,历历在望,令人心旷神怡。如果把长江、汉水、东湖、南湖以及星罗棋布的湖看成是连绵的水域的话,城市陆地则是点缀在水面上的浮岛,武汉三镇就是一座漂浮在水上的三座城市。在这个壮阔的水面上,有一条中脊显得格外突出,似龙盘虎据。从西向东,依次分布着梅子山、山、蛇山、洪山、珞珈山、磨山、喻家山等,这一连串的山脊宛如巨龙卧波,武汉城区第一峰喻家山是龙头,在月湖里躺着的梅子山则是龙尾。这是武汉的地理龙脉。黄鹤楼恰好位于巨龙的腰上。骑龙在天,乘势而为,黄鹤楼的这种选址似乎透露 出古代风水堪谕某种玄机与成就。此刻站住黄鹤楼顶层,俯瞰这一切,真是气象万千。 陈作新也跟了出来,斜倚在栏杆,一手摇着壶中酒,一手晃着杯中酒,见李想看得发呆,便笑道:“李先生,这么好的景致,何不也吟上一首?” 李想笑着一摆手道:“那边立着诗坛呢!眼见就要开坛了,我们且听听他们的,赏江南烟雨,聆大家诗歌,快何如之!” 陈作新转脸望去,果见一位凭窗而立的先生手拈着胡须,摆头吟诵: 闲抚七弦抒阮恨, 声声怨恨四夷侵, 一朵桃花卜天心, 问几时可把四周租去地, 收归故主人? 吟声刚落,宋教仁已经站起来,呵呵笑道:“好一个‘问几时可把四周租去地,收归故主人?谭人风火未除,此诗一出,又要激烈多少热血青年?” 听见“谭人风”三字,李想眼睛一亮,想不到竟在此遇到名同盟会元老级的人物。 陈作新一边替李想斟酒,一边悄声笑问:“这些个糟老头子吟个诗,也要表现的忧国忧民,真不知道累啊?” 他还真是狂风不羁,连谭人风的面子也不给。李想笑道:“歌以咏志嘛。” 陈作新笑道:“这话固是,然古往今来多少诗文,若真的篇篇诗词皆咏志,那还怎么读呢?重要的在于情发乎心,志发乎词,或寄于山水,或托于花月。” 这话李想赞同,就像后世的流行歌,全是情情爱爱的,听多了也厌烦。 谭人风听了宋教仁的话,微笑拈须道:“遁初,该你的了!” 看来今天的反清秘会要变成诗文会,也不推辞,“好,酒令大于军令,我就献臭了。”他吟道: 残月孤云了一生, 无情天地恨何平; 常山节烈终呼贼, 崖海风波失援兵。 物为两间留正气, 空教千古说英名。 伤心汉室路难复, 血染杜鹃泪有声。 海天杯酒吊先生, 时势如斯感靡平。 不幸文山难救国, 多才武穆竟知兵。 卅年片梦成长别, 万古千秋得有名。 恨未从军轻一掷, 头颅无价哭无声。 其诗,碧血丹心,与有力焉。 “‘伤心汉室路难复’一句说尽革命大业的艰难。遁初兄总不失革命党人的本。”刘歆生笑道,说罢,转脸对走廊上的陈作新道,“该听你的了。” “好,我来献丑!”陈作新十分爽快,呵呵大笑立起身来,对李想说道:“兄弟,你带两碗酒,咱们凑个热闹,他们那些个诗词,太沉闷了,辜负了烟雨江南,良辰美景!” 李想点头,这些诗却是豪情壮志,但是没有一首豪放诗词比起那位伟人的诗词。因此李想再听到这些诗词,提不起一点兴致。 陈作新说罢,从坛中倾出三碗酒,自端了一碗过这边桌子来吟道: 平生何事最关情,只此区区色与名。 这边席上的几个人,万不料不到别人都在忧国忧民,他却风花雪月。不过他们都知道陈作新的子,就是这样的狂放不羁见,只见他执酒高吟漫步而来,继续吟道: 若就两端分缓急,肯将铜象易倾城。 吟罢放声大笑。 李想不禁鼓掌笑道:“真名士,自风流!” 却是令人眼前一亮,宋教仁等人也拍手鼓掌。 陈作新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李先生,该你了。” 李想今天很和他胃口,现就想看一下他的文采如何? 李想端着酒杯的手僵住,吞尽喉咙的美酒直觉得苦不堪言。他那里会吟诗作对?他会吃喝玩乐! 大厅里一双双眼睛全集中在他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的,想要看他的笑话呢。这小子,进了黄鹤楼就大呼小叫,狂放作态的比陈作新这个狂士还要有过之无不及。本以为李想真是才高八斗,如今看他这个傻眼的样子,原来的狂傲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他们嘲笑的脸色,李想心里真不是滋味,被他们轻视了,瞧不起人。李想眼睛一转,一咬牙,有了。 李想把酒一饮而尽,像是一股火焰入喉穿肠,豪情大笑,吟道: 正是神都有事时,又来南国踏芳枝。 青松怒向苍天发,败叶纷随碧水驰。 一阵风雷惊世界,满街红绿走旌旗。 凭阑静听瀟瀟雨,故国人民有所思。 伟大领袖的这首诗不是艺术情怀最高的一首,但是却很符合当前的意境,而且比起几位革命前辈的诗要胜出几层。李想背完,就有些洋洋得意。 此时众人早已目眩神迷,啧啧称羡不能自已。 宋教仁见李想得意的样子,还真是和陈作新一个狂人做派,不禁询问地看了一眼谭人风。谭人风正满脸欣赏的目光注释李想,见宋教仁看自己,忙低声道:“还真是文采风流,‘一阵风雷惊世界’,意有两重,即寓自己是个状志雄心人,又隐喻中国经过革命的洗礼必将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仓促之间,能写出如此意喻深远的诗句,真是不简单。如此人物,也不知道你又是从那里找来的?” “街上碰到的,”宋教仁轻笑道,把玩手中酒杯,“我看他这句还有第三层意思。” “哦?”谭人风好奇的问道,“和解?” 宋教仁好整以遐的道:“在街上碰上我就向我毛遂自荐,我怀疑他已经看到风潮将起。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在看黄鹤楼的架势,你我诗词里的豪情壮志,他还不明了?我看他,第三层意思是说我们此次举义,必将震惊世界。” 刘歆生大笑起身道:“楚地有此才人,我真是有眼无珠。李先生――请坐!小二!上酒,上好酒!不,上老汾酒!上店老儿珍藏的老汾酒。” 那几个轻视他的老兄相顾之间十分尴尬狼狈。 李想狂笑道:“词赋小道,不足一谈。某自负不羁之才,学成文武艺业,踏遍中西,得出救国救民之策,归国之后,本欲一展所长,做一番惊天动地,救国救民的大业,谁曾想过今日以此邀名?” 李想这上在发牢骚呢。他可是上知五千年,下知一百年的穿越客,一个对历史先知,拥有破坏历史平衡的人物,未得看重,倒是因为抄袭的一首诗被捧为上宾。 宋教仁却以为他绝对上在大言,救国救民之道,曾国藩,李鸿章,康有为,梁启超,以及孙中山和黄兴,也只是不断的在这条路上探索而已,他却敢放狂言说得出救国救民之策!狂生耳。李白斗酒诗百篇,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救国救民之策?李想也就是一个好大言的狂生耳。再此借酒发狂,也就是想引人瞩目,哗众取宠……或许更多的是在他面前热切的自效之心,一个典型的热血青年,或许比起普通热血青年更多的是文采风流。当然也是个聪明人,不然能写出如此彩的诗句? 陈作新却眼中放出光来,简直上王八对绿豆,凑在宋教仁耳边低声说道:“遁初,此人大才。我等图谋之事,请他来参详一二,也是多一份臂力。” 宋教仁心里咯噔一下,白了一眼陈作新,他还真是看得起李想,摇摇头道:“此事干系重大,千万人的生命,我对他毕竟未能知知底。” “看他是否有救国救民之策再说。”谭人风嘴道。 “好,我就好好考考他。”宋教仁点点头,正色向李想说道:“你既自称有救国救民之策。咸同中兴之后,天下太平,朝廷也振作刷新,立宪开国会。国泰民安,何须你救国救民?”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一)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一) -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完) <!--go--> “天下太平?”李想冷笑,也太看不起人了,出这样弱智的题目考他。“瓜分之祸,迫在眉睫,你不知?东洋岛国自甲午之后,全国上下,整军备武,正预谋鲸吞中国的狼子野心,你不知?” 所有人都有些震惊,瓜分之祸喊了多年,他们也不怎么上心,但是说日本有鲸吞中国的狼子野心,却是吃惊。同盟会在东京很受日本民间黑帮社团黑龙会的照顾,日本的民间人士也对中国革命多有同情,以至于同盟会自孙中山一下都认为。 这可以从武昌举义成功,在美国孙中山一家华人餐厅洗杯具的时候闻得喜讯,决定暂时还是留在国外,走访美、英、法三国政府,争 取国际对新政权的支持,后来,孙中山自述了那时考虑这个问题的经过中看出。他对日本的看法既是,“英国则'民间多表同情,而政府之对中国政策,则惟日本之马首是瞻。”“惟日本则与中国最亲切,而其民间志士不独表同情于我,且尚 有舍身出力以助革命者。惟其政府之方针实在不可测,按之往事,彼曾一次逐予出 境,一次拒我之登陆,则其对于中国之革命事业可知;但以庚子条约之后,彼一国 不能在中国单独自由行动。”“日本则'民间表同情; 而其政府反对者也;”如今看来,孙先生当年的想法,不止幼稚,而且可笑。但是同盟会上下,当局者迷,或者说是历史的局限,多是支持孙先生的论调。 人人侧目于李想的危言耸听,他们不承认,但也不反驳。在座的人,都是当世俊杰,或许在心里早就感觉到了这个来日大敌的存在,只是下意识的在面对恐惧事物时的回避而已。如今再想想,日本自甲午之后,日本依旧在拼命的添船购,在东亚之地更是能够与老毛子,与花旗国一争长短。一个鼻屎大的岛国,要如此庞大的陆海军干神马?一旦撕开日本人谦恭和逊的外表,终于看清了藏在其背后的军国主义危险的獠牙。所有人不禁一身的冷汗。 宋教仁沉吟良久,便问道:“日本对华之绝密政策,你好像很了解?有何证据?” 聚焦大厅所有的目光,李想迟迟疑疑看着宋教仁,一下子变成了哑巴。当代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却行不通,他们没有经历那一场几乎亡国灭种的灾难。他怎么说?说:一九三七年啊,日本就进了中原啊!先打开山海关,后打到卢沟桥…………他们肯定又会认为他发狂发疯了。 一转眼,看到宋教仁略带玩味的微笑,李想忽然有倔强冲动不已,一直讨好他,却一直被他看不起,他火了!一拍桌子,站起长笑一声,道:“日本对华之一贯政策,为煽动内乱,破坏中国之统一。同盟会之排满革命,日本实援助之,助款济械,历有年所。然彼非同情中国革命,其真正目的,系欲中国长久分裂,自相残杀,彼可坐收渔人之利。” “还真像有这么一回事。”陈作新率先站出来同意,“国家之间,从来只有利益,没有道义。” 李想吁了一口气,对陈作新道:“然也。日本一面援助孙先生黄先生,一面又帮助满清反抗民党,而彼于首鼠两端之际,各取得其纵与干涉之代价焉。” 李想这样一说,同盟会党员们都坐不住了,这不是说同盟会被日本当枪使?他们怀着救国救民的崇高理想流血流汗,被李想一句话给否定了,谁受得了?除了这个狂放不羁的陈作新之外。 谭人风起身,坐到李想的对面,又叫小二沏过两碗茶来,苦笑道,“同盟会在海外并不受人待见,也只有日本对同盟会还算照顾。而在国内,我们更是难以立足。如果拒绝日本的友谊,同盟会将来的路又该怎么走?还请李先生不吝赐教。” “我哪敢赐教,只是提点意见。”李想自嘲地笑道,还有点自得,“我不是什么先生,是个革命热血青年!” 李想绕场而走,一手指天,“路在脚下,何必抬头看天。中国是个农业社会,农民是中国最庞大的阶级。我们要深入群众,发动人民群众,需求阶级的力量,打一场人民的战争!” 宋教仁诧异地问道:“人民战争?” “对,人民战争!革命绝不是某个英雄的流血牺牲可以完成的伟业。”李想苦笑,如今说这个话好像太早了,谁能了解?他不禁有些高处不胜寒。超越他们一个世纪的智慧,也是一种烦恼。 宋教仁等沉吟不已,姜守旦却兴奋不已,大笑道:“先生说的人民战争不就是农民起义。我们发动萍浏醴三乡举义,定能一举推翻满清爆政,兴汉灭满,铲富填贫!” 姜守旦江湖气息不减。 “啊?”李想万想不到他如此自信,倒觉不安,农民起义和人民战争的区别可大了,而且萍浏醴起义是失败了,但又说不出所以然,便问道:“你们准备今年萍浏醴举义?” 宋教仁等脸色大变,这件大事怎么抖出来了。 宋教仁看了一眼谭人凤,事已至此,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正是。”宋教仁一脸凝重的道:“中国中部初春连日降雨,凶荒大灾以显。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及四川东南部,即扬子江上流沿岸,皆陷于饥馑。该地工人因受米贵减工之打击,我们决定,由萍乡矿工首先发难,四处徒党起而应之!党军分三大股:在萍乡起义者多煤矿工人;在醴陵起义者多防营兵勇;在浏阳起义者多洪福齐天即洪江会党。每股约万人,以浏阳一股为主力,督师者为龚春台同志。浏阳党军于二十二、三等日发难于文家市、牛石岭、永和市、红绫铺、官庄等处。占领南街市、西乡、潭塘、高址、官眼、大光洞诸地。与萍乡上栗市、案山关等处党军相策应。” 这是他们此次举义的革命军略,李想竖起耳朵听,一字不漏。虽然经常逛军事论坛,但也不可能凭他几句抽象的论叙就找出他们计划的漏洞,但是历史也早就证明他们此次举义失败告终。 “纸上谈兵!”李想只有拿出这句万金油的论调。 虽然李想并无恶意,但是宋教仁实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热讽,便冷笑道:“请先生指点。” 李想他虽然不专业,但是胡扯的本事在军事论坛也是很猖狂的,不禁一笑,便道:“革命战略,本拨分三路进兵:一据浏阳、醴陵,进攻湘垣;一据萍乡之安源路矿为据地;一由宜春、万载东出瑞昌、南昌诸郡以进取江南.及萍乡一军先期发难,浏阳、醴陵继之。其指挥军队者皆会党渠魁,未有军事学识,故发难后虽能击败清军,而不能占据县城;且枪法虽工,而人自为战。清军则素有训练,湖广总督张之洞亦派来湖北新军步兵四大队及兵一中队。此即日前参预大之新式陆军,为清国陆军中最锐之兵。故党军终非其敌。更有会党和同盟会联盟,看似实力大涨,实与平民革命之神抵触,此次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是亦失败之一因也。” 不得不承认,李想点到他们痛处。 姜守旦不同意了,道:“革命军之宗旨,未免复杂不纯,不可能!我们檄告天下,并出布告晓谕民众,正是凝聚民心,统一革命宗旨。” 姜守旦说着,从袖子抽出几张文稿。 李想抖开一看,扉叶几个大字: 中华国民军起义檄文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四年,岁次丙午十月吉日…… 特数鞑虏十大罪恶,昭告天下,以申挞伐! 鞑虏逞其凶残,屠杀我汉族二百余万,窃据中华,一大罪也.鞑虏以野蛮游牧之劣种,蹂躏我四千年文明之祖国,致列强不视为同等,二大罪也.鞑虏五百余万之众,不农不工,不商不贾,坐食我汉人之膏血,三大罪也.鞑虏妄自尊大,自谓天女所生,东方贵胄,不与汉人以平等之利益,防我为贼,视我为奴,四大罪也.鞑虏挟“汉人强,满人亡”之谬见,凡可以杀汉人之势,制汉人之死命者,无所不为,五大罪也.鞑虏久失威信于外人,致列国乘机侵占要区,六大罪也.鞑虏为借外人保护虏廷起见,每以汉人之权利赠给外人,且谓与其给之家奴,不若赠之邻邦,七大罪也.鞑虏政以贿成,官以金卖,致政治紊乱,民生涂炭,八大罪也.鞑虏于国中应举要政,动以无款中止,而中宴饮,颐和园戏曲,动费数百万金,九大罪也.鞑虏假颁立宪之文,实行中央集权之策,以削汉人之势力,冀固虏廷万世帝王之业,十大罪也.其余种种罪恶,不能尽书,特举大略,以昭天讨…… 今政府已立,大汉即兴,鞑虏罪恶贯盈,天所不佑.凡我汉族,宜各尽天职,各勉尔力,以速底鞑虏之命,而赞中华民国之成功.用申大义,布告同胞,急急如律令!檄. 十大罪,搞得像隋唐英雄瓦岗举义,弄得李想哭笑不得。 “如何?”姜守旦急切的问道。他现在对李军事的建议很在意。 李想直摇头,本不想说,但想起即将上演的血流成河的画面,还是说了,“说句动摇军心的话,此事难成,你们最好取消此次行动。” “什么!”姜守旦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 李想盯着宋教仁,意味深长地说道:“信我的,时机未到,你们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话说出,有人要疑心是清廷密探他也管不了。 宋教仁吃惊地抬起头来,李想说得这样肯定,真是让他捉不定,想了想笑道:“革命未有不流血的,举义总是冒着绝大风险,这不是我们退缩的理由。我们不怕流血失败,即使失败,也是对中国民众的一次震撼,惊醒还在沉睡的中国民众,直到把全中国民众惊醒。” “正是!”大厅里众人齐声附和。 这才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者应有的气魄,如大海一样辽阔。 “唔。”李想若有所思地笑笑,作为那些已经超越时代局限的革命者个人,他们坚韧不屈,充满了乐观主义神和历史感,百死不挠。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才造就1911武昌举义,在中国的腹心地区,革命军打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缺口,形成了对清王朝的突破一击,进而在全国点燃了革命和独立的燎原烈火,最终迫使清帝退位,结束了中国二千多年的君主专制统治。 无量金钱武林血,这才是革命! 他所等待1911的时机,是一个流言在新军造就的偶然,也是无量金钱无量血堆积的必然。这样的历史因果,李想无力改变。 李想知道再劝无用,也不想再劝。 李想能够预言到风云将要突变,历史早已经这样写,一场劫难很快就要来临,但自己的主张又不为宋教仁、谭人风等决策者接受。 他走出大厅,独自徘徊在黄鹤楼五楼的廊外。面对滔滔长江,把栏杆拍遍,无法表达他内心的忧虑。突然想起1927年,大革命失败的前夕,毛委员同志的主张未能得到中共的理解,心情苍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是那年的春季,独自徘徊在黄鹤楼,填写了《菩萨蛮.黄鹤楼》,以舒意。 茫茫九派流中国, 沉沉一线穿南北。 烟雨莽苍苍, 蛇锁大江。 黄鹤知何去? 剩有游人处。 把酒酹滔滔, 心潮逐浪高。 此时的心境,李想体味至深。他轻拍栏杆,缓缓吟道。 黄鹤楼,烟雨江南。 凭栏处,潇潇雨歇。 (中秋团圆,祝大家全家安康幸福。另,明日切入正题,李想与北洋的正面对决,在硝烟弥漫的血腥战场……)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完)在线阅读 <!--t;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完) - 1 一百年太久(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 一百年太久(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2.war! 1 一百年太久(一)在线阅读 <!--t; 1 一百年太久(一) - 2 一百年太久(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 一百年太久(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3.war! 2 一百年太久(二)在线阅读 <!--t; 2 一百年太久(二) - 3 一百年太久(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 一百年太久(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4.war! 3 一百年太久(三)在线阅读 <!--t; 3 一百年太久(三) - 4 一百年太久(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 一百年太久(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5.war! 4 一百年太久(四)在线阅读 <!--t; 4 一百年太久(四) - 5 一百年太久(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 一百年太久(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6.war! 5 一百年太久(五)在线阅读 <!--t; 5 一百年太久(五) - 6 一百年太久(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 一百年太久(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7.war! 6 一百年太久(六)在线阅读 <!--t; 6 一百年太久(六) - 7 英雄功名(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 英雄功名(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8.war! 7 英雄功名(一)在线阅读 <!--t; 7 英雄功名(一) - 8 英雄功名(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 英雄功名(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59.war! 8 英雄功名(二)在线阅读 <!--t; 8 英雄功名(二) - 9 英雄功名(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 英雄功名(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0.war! 9 英雄功名(三)在线阅读 <!--t; 9 英雄功名(三) - 10 英雄功名(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 英雄功名(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1.war! 10 英雄功名(四)在线阅读 <!--t; 10 英雄功名(四) - 11 缺月梧桐(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 缺月梧桐(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2.war! 11 缺月梧桐(一)在线阅读 <!--t; 11 缺月梧桐(一) - 12 缺月梧桐(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2 缺月梧桐(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3.war! 12 缺月梧桐(二)在线阅读 <!--t; 12 缺月梧桐(二) - 13 缺月梧桐(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3 缺月梧桐(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4.war! 13 缺月梧桐(三)在线阅读 <!--t; 13 缺月梧桐(三) - 14 缺月梧桐(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4 缺月梧桐(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5.war! 14 缺月梧桐(四)在线阅读 <!--t; 14 缺月梧桐(四) - 15 缺月梧桐(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5 缺月梧桐(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6.war! 15 缺月梧桐(五)在线阅读 <!--t; 15 缺月梧桐(五) - 16 缺月梧桐(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6 缺月梧桐(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7.war! 16 缺月梧桐(六)在线阅读 <!--t; 16 缺月梧桐(六) - 17 缺月梧桐(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7 缺月梧桐(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8.war! 17 缺月梧桐(七)在线阅读 <!--t; 17 缺月梧桐(七) - 18 风声(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8 风声(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69.war! 18 风声(一)在线阅读 <!--t; 18 风声(一) - 19 风声(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9 风声(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0.war! 19 风声(二)在线阅读 <!--t; 19 风声(二) - 20 风声(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0 风声(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1.war! 20 风声(三)在线阅读 <!--t; 20 风声(三) - 21 风声(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1 风声(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2.war! 21 风声(四)在线阅读 <!--t; 21 风声(四) - 22 风声(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2 风声(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3.war! 22 风声(五)在线阅读 <!--t; 22 风声(五) - 23 浮生(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3 浮生(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4.war! 23 浮生(一)在线阅读 <!--t; 23 浮生(一) - 24 浮生(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4 浮生(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5.war! 24 浮生(二)在线阅读 <!--t; 24 浮生(二) - 25 浮生(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5 浮生(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6.war! 25 浮生(三)在线阅读 <!--t; 25 浮生(三) - 26 浮生(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6 浮生(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7.war! 26 浮生(四)在线阅读 <!--t; 26 浮生(四) - 27 浮生(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7 浮生(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8.war! 27 浮生(五)在线阅读 <!--t; 27 浮生(五) - 28 浮生(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8 浮生(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79.war! 28 浮生(六)在线阅读 <!--t; 28 浮生(六) - 29 浮生(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29 浮生(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0.war! 29 浮生(七)在线阅读 <!--t; 29 浮生(七) - 30 浮生(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0 浮生(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1.war! 30 浮生(八)在线阅读 <!--t; 30 浮生(八) - 31 未歇(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1 未歇(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2.war! 31 未歇(一)在线阅读 <!--t; 31 未歇(一) - 32 未歇(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2 未歇(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3.war! 32 未歇(二)在线阅读 <!--t; 32 未歇(二) - 33 未歇(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3 未歇(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4.war! 33 未歇(三)在线阅读 <!--t; 33 未歇(三) - 34 未歇(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4 未歇(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5.war! 34 未歇(四)在线阅读 <!--t; 34 未歇(四) - 35 未歇(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5 未歇(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6.war! 35 未歇(五)在线阅读 <!--t; 35 未歇(五) - 36 未歇(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6 未歇(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7.war! 36 未歇(六)在线阅读 <!--t; 36 未歇(六) - 37 未歇(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7 未歇(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8.war! 37 未歇(七)在线阅读 <!--t; 37 未歇(七) - 38 未歇(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8 未歇(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89.war! 38 未歇(八)在线阅读 <!--t; 38 未歇(八) - 39 更能消(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39 更能消(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0.war! 39 更能消(一)在线阅读 <!--t; 39 更能消(一) - 40 更能消(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0 更能消(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1.war! 40 更能消(二)在线阅读 <!--t; 40 更能消(二) - 41 更能消(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1 更能消(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2.war! 41 更能消(三)在线阅读 <!--t; 41 更能消(三) - 42 更能消(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2 更能消(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3.war! 42 更能消(四)在线阅读 <!--t; 42 更能消(四) - 43 更能消(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3 更能消(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4.war! 43 更能消(五)在线阅读 <!--t; 43 更能消(五) - 44 更能消(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4 更能消(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5.war! 44 更能消(六)在线阅读 <!--t; 44 更能消(六) - 45 更能消(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5 更能消(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6.war! 45 更能消(七)在线阅读 <!--t; 45 更能消(七) - 46 更能消(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6 更能消(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7.war! 46 更能消(八)在线阅读 <!--t; 46 更能消(八) - 47 更能消(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7 更能消(九)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8.war! 47 更能消(九)在线阅读 <!--t; 47 更能消(九) - 48 更能消(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8 更能消(十)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899.war! 48 更能消(十)在线阅读 <!--t; 48 更能消(十) - 49 更能消(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49 更能消(十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0.war! 49 更能消(十一)在线阅读 <!--t; 49 更能消(十一) - 50 几番风雨(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0 几番风雨(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1.war! 50 几番风雨(一)在线阅读 <!--t; 50 几番风雨(一) - 51 几番风雨(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1 几番风雨(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2.war! 51 几番风雨(二)在线阅读 <!--t; 51 几番风雨(二) - 52 几番风雨(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2 几番风雨(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3.war! 52 几番风雨(三)在线阅读 <!--t; 52 几番风雨(三) - 53 几番风雨(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3 几番风雨(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4.war! 53 几番风雨(四)在线阅读 <!--t; 53 几番风雨(四) - 54 几番风雨(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4 几番风雨(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5.war! 54 几番风雨(五)在线阅读 <!--t; 54 几番风雨(五) - 55 几番风雨(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5 几番风雨(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6.war! 55 几番风雨(六)在线阅读 <!--t; 55 几番风雨(六) - 56 几番风雨(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6 几番风雨(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7.war! 56 几番风雨(七)在线阅读 <!--t; 56 几番风雨(七) - 57 几番风雨(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7 几番风雨(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8.war! 57 几番风雨(八)在线阅读 <!--t; 57 几番风雨(八) - 58 几番风雨(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8 几番风雨(九)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09.war! 58 几番风雨(九)在线阅读 <!--t; 58 几番风雨(九) - 59 几番风雨(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59 几番风雨(十)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0.war! 59 几番风雨(十)在线阅读 <!--t; 59 几番风雨(十) - 60 几番风雨(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0 几番风雨(十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1.war! 60 几番风雨(十一)在线阅读 <!--t; 60 几番风雨(十一) - 61 几番风雨(十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1 几番风雨(十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2.war! 61 几番风雨(十二)在线阅读 <!--t; 61 几番风雨(十二) - 62 几番风雨(十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2 几番风雨(十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3.war! 62 几番风雨(十三)在线阅读 <!--t; 62 几番风雨(十三) - 63 归去(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3 归去(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4.war! 63 归去(一)在线阅读 <!--t; 63 归去(一) - 64 归去(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4 归去(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5.war! 64 归去(二)在线阅读 <!--t; 64 归去(二) - 65 归去(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5 归去(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6.war! 65 归去(三)在线阅读 <!--t; 65 归去(三) - 66 归去(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6 归去(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7.war! 66 归去(四)在线阅读 <!--t; 66 归去(四) - 67 归去(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7 归去(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8.war! 67 归去(五)在线阅读 <!--t; 67 归去(五) - 68 归去(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8 归去(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19.war! 68 归去(六)在线阅读 <!--t; 68 归去(六) - 69 归去(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69 归去(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0.war! 69 归去(七)在线阅读 <!--t; 69 归去(七) - 70 归去(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0 归去(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1.war! 70 归去(八)在线阅读 <!--t; 70 归去(八) - 71 归去(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1 归去(九)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2.war! 71 归去(九)在线阅读 <!--t; 71 归去(九) - 72 归去(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2 归去(十)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3.war! 72 归去(十)在线阅读 <!--t; 72 归去(十) - 73 归去(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3 归去(十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4.war! 73 归去(十一)在线阅读 <!--t; 73 归去(十一) - 74 归去(十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4 归去(十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5.war! 74 归去(十二)在线阅读 <!--t; 74 归去(十二) - 75 归去(十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5 归去(十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6.war! 75 归去(十三)在线阅读 <!--t; 75 归去(十三) - 76 归去(十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6 归去(十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7.war! 76 归去(十四)在线阅读 <!--t; 76 归去(十四) - 77 归去(十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7 归去(十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8.war! 77 归去(十五)在线阅读 <!--t; 77 归去(十五) - 78 归去(十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8 归去(十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29.war! 78 归去(十六)在线阅读 <!--t; 78 归去(十六) - 79 归去(十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79 归去(十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0.war! 79 归去(十七)在线阅读 <!--t; 79 归去(十七) - 80 鹿正肥(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0 鹿正肥(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1.war! 80 鹿正肥(一)在线阅读 <!--t; 80 鹿正肥(一) - 81 鹿正肥(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1 鹿正肥(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2.war! 81 鹿正肥(二)在线阅读 <!--t; 81 鹿正肥(二) - 82 鹿正肥(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2 鹿正肥(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3.war! 82 鹿正肥(三)在线阅读 <!--t; 82 鹿正肥(三) - 83 鹿正肥(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3 鹿正肥(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4.war! 83 鹿正肥(四)在线阅读 <!--t; 83 鹿正肥(四) - 84 鹿正肥(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4 鹿正肥(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5.war! 84 鹿正肥(五)在线阅读 <!--t; 84 鹿正肥(五) - 85 鹿正肥(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5 鹿正肥(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6.war! 85 鹿正肥(六)在线阅读 <!--t; 85 鹿正肥(六) - 86 鹿正肥(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6 鹿正肥(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7.war! 86 鹿正肥(七)在线阅读 <!--t; 86 鹿正肥(七) - 87 鹿正肥(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7 鹿正肥(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8.war! 87 鹿正肥(八)在线阅读 <!--t; 87 鹿正肥(八) - 88 鹿正肥(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8 鹿正肥(九)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39.war! 88 鹿正肥(九)在线阅读 <!--t; 88 鹿正肥(九) - 89 鹿正肥(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89 鹿正肥(十)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0.war! 89 鹿正肥(十)在线阅读 <!--t; 89 鹿正肥(十) - 90 鹿正肥(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0 鹿正肥(十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1.war! 90 鹿正肥(十一)在线阅读 <!--t; 90 鹿正肥(十一) - 91 鹿正肥(十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1 鹿正肥(十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2.war! 91 鹿正肥(十二)在线阅读 <!--t; 91 鹿正肥(十二) - 92 鹿正肥(十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2 鹿正肥(十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3.war! 92 鹿正肥(十三)在线阅读 <!--t; 92 鹿正肥(十三) - 93 鹿正肥(十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3 鹿正肥(十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4.war! 93 鹿正肥(十四)在线阅读 <!--t; 93 鹿正肥(十四) - 94 鹿正肥(十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4 鹿正肥(十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5.war! 94 鹿正肥(十五)在线阅读 <!--t; 94 鹿正肥(十五) - 95 鹿正肥(十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5 鹿正肥(十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6.war! 95 鹿正肥(十六)在线阅读 <!--t; 95 鹿正肥(十六) - 96 鹿正肥(十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6 鹿正肥(十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7.war! 96 鹿正肥(十七)在线阅读 <!--t; 96 鹿正肥(十七) - 97 先声(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7 先声(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8.war! 97 先声(一)在线阅读 <!--t; 97 先声(一) - 98 先声(二)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8 先声(二)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49.war! 98 先声(二)在线阅读 <!--t; 98 先声(二) - 99 先声(三)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99 先声(三)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0.war! 99 先声(三)在线阅读 <!--t; 99 先声(三) - 100先声(四)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0先声(四)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1.war! 100先声(四)在线阅读 <!--t; 100先声(四) - 101先声(五)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1先声(五)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2.war! 101先声(五)在线阅读 <!--t; 101先声(五) - 102先声(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2先声(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3.war! 102先声(六)在线阅读 <!--t; 102先声(六) - 103先声(七)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3先声(七)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4.war! 103先声(七)在线阅读 <!--t; 103先声(七) - 104先声(八)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4先声(八)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5.war! 104先声(八)在线阅读 <!--t; 104先声(八) - 105先声(九)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5先声(九)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6.war! 105先声(九)在线阅读 <!--t; 105先声(九) - 106先声(十)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6先声(十)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7.war! 106先声(十)在线阅读 <!--t; 106先声(十) - 107先声(十一)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7先声(十一)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8.war! 107先声(十一)在线阅读 <!--t; 107先声(十一) - 108付东流(上)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8付东流(上)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59.war! 108付东流(上)在线阅读 <!--t; 108付东流(上) - 109付东流(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09付东流(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0.war! 109付东流(中)在线阅读 <!--t; 109付东流(中) - 110付东流(下)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0付东流(下)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1.war! 110付东流(下)在线阅读 <!--t; 110付东流(下) - 111倾覆(上)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1倾覆(上)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2.war! 111倾覆(上)在线阅读 <!--t; 111倾覆(上) - 112倾覆(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2倾覆(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3.war! 112倾覆(中)在线阅读 <!--t; 112倾覆(中) - 113倾覆(下)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3倾覆(下)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4.war! 113倾覆(下)在线阅读 <!--t; 113倾覆(下) - 114高歌(上)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4高歌(上)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5.war! 114高歌(上)在线阅读 <!--t; 114高歌(上) - 115高歌(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5高歌(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6.war! 115高歌(中)在线阅读 <!--t; 115高歌(中) - 116高歌(下)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6高歌(下)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7.war! 116高歌(下)在线阅读 <!--t; 116高歌(下) - 117鄂江潮(上)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7鄂江潮(上)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8.war! 117鄂江潮(上)在线阅读 <!--t; 117鄂江潮(上) - 118鄂江潮(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8鄂江潮(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69.war! 118鄂江潮(中)在线阅读 <!--t; 118鄂江潮(中) - 119鄂江潮(下)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19鄂江潮(下)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70.war! 119鄂江潮(下)在线阅读 <!--t; 119鄂江潮(下) - 120山穷水尽(上)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20山穷水尽(上)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71.war! 120山穷水尽(上)在线阅读 <!--t; 120山穷水尽(上) - 121山穷水尽(中)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21山穷水尽(中)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72.war! 121山穷水尽(中)在线阅读 <!--t; 121山穷水尽(中) - 122山穷水尽(下a) 理想年代 作者:光景 122山穷水尽(下a) <!--go--> {wserr}未找到该文件:/war/text/book/save/6/6244/700973.war! 122山穷水尽(下a)在线阅读 <!--t; 122山穷水尽(下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