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经理1901》 序篇 第一章 楔子 周末，夜深。 照常在家通宵上网的吊丝废宅东方亦瞪着空白的屏幕，犯困的他有点疑幻似真——自己明明在玩一个叫《崛起1931》的游戏，怎么现在啥都没了，难道闪退了？ “什么垃圾系统，也太不稳定了。”东方亦忍不住吐槽一句。 退就退了，反正游戏多的是。 再点网页，再弹出似曾相识的绝色女神，女神娓娓道来： “《神圣使命：位面经理1901》…… 本年度最刺激震撼…… 超越时空倾情演出…… 超强游戏，激起你狂放不羁的野性快感…… 超豪华阵容，全新终极体验…… 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东方亦看着熟悉的广告词，心想再往下该不会弹出濠江线上o广告吧。 就这么一想，画面又变了： “本游戏无比血腥、暴力…… 极度疯狂、危险…… 野性、兽性、毫无人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请确认您已年满十八岁。” 还有完没完啊？！东方亦皱着眉将鼠标移向交叉点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幻化作向四面八方辐射而去的无数闪亮白光，差点没亮瞎他的眼睛。 他这才注意到那其实是个伪叉叉，真叉叉在下面那么一丁点儿。心里不由得骂道：不带这么玩的…… 序篇 第二章 老朋友 东方亦醒来，四周一片漆黑。 他喃喃地说：“这又是到哪儿了？”心底却奇怪：我为啥说“又”呢？ 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这里是凯尔盖朗岛，长官。” 东方亦基本免疫身后冒出声音之类的奇异事件，不过还是好奇地转身看去，因为这女声既好听又有点耳熟。 朦胧中衬托出一个婀娜的身姿，渐亮的光影显出一位女性。等东方亦看清她的容颜，不由得愣了愣——这不是网页上的绝色女神吗。 东方亦瞅瞅四周，黑乎乎空荡荡静悄悄，没摄像机也没道具，不像在钓鱼，也不像在拍小电影。东方亦瞧不出名堂，满心期盼又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是……” 女神没回答，一个声音在四周响起：“她是zrj-2199h——至仿真人形机器人2199版h型，你的助手。”话音刚落，四周一圈渐次亮出十二个人影。他们远远围在四周，高耸伫立有如神祇，一看就知道是幻象不是真人。 这个，貌似自己被强势围观了。 东方亦仔细辨认：舒越、仇哲讴、尹明湖……嘿，老朋友了，他顿时想起了《崛起1931》。 和上次见时没两样，他们品味依旧奇葩——黑西装、黑西裤、黑衬衫、黑墨镜、黑袜子、黑皮鞋。这回表情生动多了，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让东方亦一阵巨寒——装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可看表情就和二人转草台班子没啥区别。 舒越一本正经说：“你好东方，我们又见面了。” 向他们挥了一圈手打招呼的东方亦苦笑说：“你好老舒，时间过得可真快。” 绮念幻灭的东方亦哀伤地瞥了瞥静静站着的女神，呃应该是zrj-2199h至仿真人形机器人，问：“咋回事呢这是？上回那个《崛起1931》怎么说没就没了？” “咳咳……”舒越神情古怪地咳嗽一声：“其实……” 看舒越吞吞吐吐的东方亦心里咯噔一下，估计多半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其实上回在《崛起1931》里，我们对你说的并不是真实的全部。” 东方亦心想您可真会说话，忍不住问：“那全部的真实是什么？” 舒越一指，虚空中出现了逼真无比的三维影像：一艘在无垠宇宙中穿梭的飞船，飞船加速穿越无数光明与黑暗后来到一个蔚蓝星球上空。东方亦一看，那不是人类故乡地球嘛。地球上某点迅速放大，先是放大到小区，然后是一栋楼，再后是楼里某单元正上网的某宅男——东方亦不用瞧就知道是自己。电脑前的东方亦在一阵闪光后被传送到飞船上。飞船再次穿越后来到另一个地球，然后就是东方亦熟悉无比的柳条湖一幕。 这么一演示东方亦大概弄明白了——看来自己被穿越了。 舒越指着三维影像说：“原来告诉你的那部分没错，你确实是穿越回了1931年。没告诉你的那部分是，当时我们受时空位面系统的委派，为未来世界进行时 空穿越实验。” 东方亦一愣：“时空穿越实验？” “是的，时空穿越实验。”舒越点头，“未来世界的人们实现了时空穿越，于是就进行了各种时空穿越实验。” 东方亦好奇地问：“未来世界咋样的，属于什么文明？” “未来世界属于华夏文明。” 东方亦惊讶了：“华夏文明辣么牛？咋会那样的？我们这会儿华夏文明还挺弱的。” “说来有点话长。简单来说历史进程就是先放开三胎，然后星辰大海征途，再然后，再然后……你懂的。” 原来如此，我兔果然还是走无限爆兵流的路子。 舒越说：“在未来世界，有相当多的时空穿越爱好者。他们对历史上某些事件总有那么一点怨念，总希望能穿越回去改变一下历史。当时空穿越实验成功后，这些穿越爱好者就要求开放时空穿越。” “改变历史？”东方亦没忍住又插了句。 “是的，改变历史，估计这是很多人的愿望。”舒越耸耸肩。 东方亦点头表示严重同意——自己可是整天琢磨穿越回去中个双色球什么的。 “可是……”舒越拉长声音说。 东方亦就知道此处应有转折，连忙聚精会神听下文。 “……可是在未来世界主流民意看来，放任时空穿越行为不加以任何规限显然是不负责任甚至是犯罪的行为。而且，听任穿越者把被穿越位面搞得一团糟也会使未来世界民众有严重的负罪感。还有一点就是，胡乱穿越会导致时空位面的紊乱、坍塌、崩溃，甚至降维。” 舒越的嘴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东方亦只觉太过高深莫测，自己脑力和营养都快跟不上了。 “穿越者带去的改变应该使得被穿越位面变得更好，至少不能变得更差，这点已经成为未来世界民众最基本的共识。于是未来世界的管理层就建立了时空位面系统，专门管理时空穿越，并制定了相关规则。” 东方亦不由得想起某观海说的“ge-we-need”。再想想这话没毛病啊：大老远的穿越回去不能把时空位面改变得更好，那还穿越个啥子？他问：“这时空穿越花时间不？” “时空穿越非常快，几乎不花什么时间……” 东方亦心想那可不妙，时空穿越不花时间那未来世界的人们可不三天两头穿越回去折腾古人？ “……不过非常耗费资源。”舒越慢条斯理续了句。 东方亦无语了，您还玩大喘气呢。 舒越说：“这些穿越爱好者中有的想穿越回去当领导者玩治国平天下的游戏；有的想当一代宗师受万人景仰；有的想当商业巨头玩商战；有的想探险寻求刺激当冒险家；还有的是战争游戏爱好者，他们渴望能来场真正战争；总之就是各种游戏。” 东方亦心想真是哪都有枭雄狂人。 舒越接着说：“上回我们和你一起穿越到1931年，除了有 进行实验的目的，还有研判分析在那个时空位面开展穿越游戏的可行性，结果发现那个时空位面极不稳定，很容易出问题，只好临时终止了使命。” 东方亦心想怪不得那么快就没了。回想起柳条湖边那一幕，东方亦不由得鄙视了舒越他们一把：这帮家伙演技可真好，说什么完不成任务都得死，自己白白热血感动了一回。 舒越说：“这些穿越爱好者的愿望在未来世界显然不大可能实现，但又要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因为民众的需求就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嘛。” 听到这东方亦翻翻白眼，没吭声。 舒越指着那位zrj-2199h绝色女神说：“由于时空穿越存在大量未知，当然也存在一定风险。结合穿越爱好者的各种穿越游戏需求，未来世界的管理层就想到了把这种仿真人形机器人穿越回过去，让穿越爱好者遥控这些机器人进行各种角色扮演游戏体验。” 东方亦不由得点点头，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既能避免时空穿越的风险，又能进行各种体验。遇上问题有机器人呢，人保管没事。他瞥了瞥绝色女神，不知道这位又是谁在遥控着。 “当然了，这些仿真人形机器人也是不能胡乱穿越的。任何穿越行为已经被未来世界的管理层交由时空位面系统管理，而我们就是隶属时空位面系统的。”说到这舒越在内十二位都对东方亦点头微笑。 东方亦回报以微笑，心想原来你们都是未来世界体制内人物，幸好自己认识他们，这层关系可得好好把握。 “经过未来世界管理层的批准，时空位面系统将有组织地让穿越爱好者遥控的仿真人形机器人穿越到某时空位面，让他们在该时空位面进行各种角色扮演游戏。参与游戏的穿越爱好者，或者说角色扮演游戏玩家，可以自由选择当个领导者、一代宗师、将军、士兵，或者任何他们想扮演的角色。” “任何角色？”东方亦好奇地瞧瞧机器人女神。 “是的，任何角色。”舒越回答，三维影像出现在东方亦面前：两个变幻着的人物，分解成无数细小零部件，细小零部件又重新组合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一个一会儿是天真呆萌小萝莉，一会儿是前凸后翘金丝猫；另一个一会儿是鹤发童颜老寿星，再一会儿成了虎背熊腰肌肉男。各种人物行动自如神态栩栩如生。金丝猫和肌肉男还来一小段幽怨缠绵不可描述，直看得东方亦血脉贲张猛吞口水。 “rj系列仿真人形机器人，有无限多的变化，可以最逼真地仿真任何人类和任何行为。在完善的全方位支持服务下，该系列的机器人可以有着相当于1000%的人类智慧、体能、耐受力，足以胜任角色扮演游戏和时空穿越实验的需求。”舒越满脸自豪地安利了一把。 东方亦瞅瞅身旁，女神嘴角含笑静静在那站着，神情要多灵动有多灵动，姿态要多优雅有多优雅。东方亦不由得感叹这高科技实在太牛，不说还真看不出来，说了还是看不出来。 序篇 第三章 位面经理 舒越口若悬河：“根据有关专家研究分析指出，通过角色扮演游戏来改善被穿越时空位面是最经济最高效的方法……” 东方亦心想这神马专家呀，还最高效的方法？最搞笑吧。 “……通过遥控rj系列机器人，未来世界游戏玩家能给被穿越位面带去先进文明，帮助该位面的人类，消弭各种战争，防止人道主义灾难，消除贫穷和落后，维护世界和平与国际正义，使人们生活更幸福美好，满足游戏玩家的各种角色扮演需求，同时还可以为时空位面系统进行各种科学实验，一举数得。”舒越热情洋溢地推介。 东方亦无语地看着舒越，他口中的未来世界游戏玩家听着像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经过市场调查研究分析和票选，1901年是目前最受未来世界游戏玩家欢迎的时空位面……” 东方亦心里默默地向1901时空位面的人民群众致以深切的慰问。 “……因此我们决定在1901年的时空位面建立一个基地，为游戏玩家遥控的机器人进行角色扮演游戏提供支持和服务。”舒越说到这停了下来，微笑望着东方亦。 东方亦反应过来，问：“这和我有关系？” 舒越笑容可掬：“我们诚意邀请你出任1901的位面经理，经营这个基地，参与游戏的设计、建设、运营管理，并且为游戏玩家操控的角色机器人提供支持和服务。” “why-me?为何偏偏选中我？”东方亦满头问号。 “这个，我们对你其实挺了解的……”舒越意味深长地笑道。 看着舒越笑得跟老狐狸似的，东方亦额头暗暗冒汗，两眼瞪得老大。在这个被穿越的晚上，自己其实想去上苍老师的研讨课。莫非这也让他们发现了？ “……你对穿越很感兴趣，还是名军事爱好者，有一定工作经验，经常玩游戏。从各种条件看你很适合经营管理1901时空位面。你属于这个时代，属于这个文明。最关键的一点，你打开了那扇窗口，和我们建立了联系，你就被赋予了这项使命。” 东方亦叹了口气，琢磨舒越他们是没打算放过自己了。舒越说的倒是实情：自己确实喜欢穿越文，还是名伪装军迷加键盘侠加地图开疆大师外加日记强国大师。可就这样自己犯不着大老远穿越回去1901当什么劳什子位面经理啊。再说当这位面经理还得帮着未来世界游戏玩家欺负1901的人类。虽说舒越口口声声让1901人民更幸福，可帮着未来玩家回去玩战争游戏怎么听着有点anti-human毁三观。 他摇摇头问：“为什么你们不找个人来当这位面经理？” 舒越双手一摊：“谁来当合适？我们来自未来，玩家也来自未来。难道让一些未来人去监督另外一些未来人？” “这……” 舒越说：“时空位面系统希望能将1901经营成一个稳定、可持续的时空位面。这就需要一个良好的机制促进玩家去帮助该时空位面的原住民，同时在玩家的游戏乐趣与原住民权益之间取得平衡。而你，一个来自二十世纪的人，比我们这些来自未来 的更了解二十世纪，也更能代表二十世纪的人们。我们相信一个有你参与的机制能更好地反映原住民的权益。因此我们需要你，选择了你，也希望你不要辜负那个时代。” “原住民”这词东方亦听着新鲜，琢磨了下应该是指土著。舒越的话东方亦有点明白：时空位面系统这是要把自己作为另一种声音，在1901里的玩家和土著之间起平衡作用。他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一个二十世纪末的人，却成了二十世纪初民众的代表。自己这块儿先不说，你们有没有问过二十世纪初人类的感受呀。 这时旁边的许无垢插了句：“况且，你好像也比较闲。” 东方亦翻翻白眼：哥很忙的好不好。细想下他却无言以对：自己在公司其实就是个小透明，没啥存在感，闲时宅家里当键盘侠，这样的人生想想也确实聊胜于无。可就这还是犯不着不远百年到1901当什么位面经理原住民代表啊。那算什么精神，时空主义精神？ “你放心，你担任1901位面经理的过程就像做了一场梦，不会对你在原时空有任何影响。而且出任位面经理有积分送，赚够一定积分你也可以穿越回古代。”舒越向东方亦大灌迷汤。 咦，赚积分穿越回古代？这个够吸引力。两眼炯炯放光的东方亦问：“干多久才够积分穿越到三国时代？”三国可是每个穿越众的梦想目的地，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 “等到基地能持续发展就行。” 好像不难。不过到底要不要为时空位面系统打这份工？东方亦回想了下，自己从《崛起1931》回到现实生活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真就像做了场梦。想到这东方亦有点心动了。他问：“为什么选择1901这时空位面？” “我们做了充分的市场调查研究分析。1901处在二十世纪开端。二十世纪初强国在争夺殖民地，弱国处于历史变革中。这个时代正是俗话说的历史大潮中。玩家们的票选也证实了这点，因此我们就选择了1901年。” 读过些穿越文的东方亦点点头：1901这时代确实挺不错，和现代社会也隔不太远，说话估计也用不着之乎者也。到华尔街炒炒股，搞搞丝袜青霉素之类，小赚那么几亿美刀，借鉴飞雪连天射白鹿文青一把养养望，然后虎躯一震再三震美女如云各路英雄来投，来个屠日灭美，确实很有趣的时代…… 舒越说：“为确保不会给被穿越时空位面带去无法挽回的消极负面影响，时空位面系统制定了几条规则：第一、不能破坏被穿越时空位面的生态平衡；第二、不能进行种族灭绝或ethnig；第三、不能与该时空位面的生物有基因交流；第四、不能被该时空位面的原住民发现未来文明的存在；第五、要确保玩家角色机器人的安全；第六、不能把超越时代的未来科学技术扩散到该时空位面；第七、全局性决定须由位面经理与游戏玩家协商并报请时空位面系统批准。这些准则无论是位面经理还是游戏玩家都得遵守。” 刚才东方亦还奇怪时空位面系统怎么就不怕位面经理胡来，原来这有的是条条框框等着。听到第二、三条他就知道屠 日灭美、美女如云什么的实在是想太多了。第五条“要确保玩家角色机器人的安全”和第六条“不能把超越时代的未来科学技术扩散到该时空位面”听着不大靠谱：玩家遥控着角色机器人在1901时空位面到处乱串，被土著们发现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真以为那时代的人白痴？ 舒越说：“另外还有一条是针对位面经理的：要为穿越到下一时空位面做好准备。” 东方亦问：“下一时空位面是什么时候？” 舒越摇摇头：“还没确定，一来要对玩家的意向做详细的市场调查分析，二来要看1901这时空位面经营情况。目前暂定是1801年。只要1901年运作步入正轨，可以承担向1801年的供应，就可以考虑开辟到1801年的穿越。” “嘶——”东方亦倒吸一口凉气：下得好大一盘棋！还没穿越到1901就考虑1801了，这可是要将穿越进行到底的节奏。不过为什么时空位面系统老喜欢穿越到01年？难道有01年强迫症？ 东方亦犹豫着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舒越微笑着说：“咱老朋友了，有话尽管说嘛，没啥当问不当问的。” “你们该不会在我那个时代也搞了个穿越游戏基地吧？” 舒越坦然说：“绝对没有，1901是未来世界将要建立的第一个基地。” 舒越一脸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东方亦也就没纠结这问题。 舒越话说得差不多，东方亦也了解得差不多，现在就看自己为不为时空位面系统打这份工，当不当这位面经理了。 这时东方亦脑里有两个东方亦开了锅似的激烈交锋，一个是天使东方亦，另一个自然是魔鬼东方亦。 天使东方亦：“不要当什么位面经理，这是anti-human——对人类的犯罪！你要当了就是千古罪人，会被人类永远唾骂的！” 魔鬼东方亦：“别听天使的，他懂个屁。这位面经理你不当自然有人当。你当了还能照顾一下1901的人类，别人当了指不定把事情弄得有多糟。天使是诚心想让你失去这个帮助人类的机会，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天使激动得满脸通红：“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魔鬼没理天使，继续对东方亦循循诱导：“你好好想想，在原位面你有啥奔头。当了位面经理还有积分，攒够积分还能穿越。这么好的机遇碰上还不紧紧抓住？何况当位面经理就像做场梦，对你原位面的生活毫无影响啊。” 魔鬼这话说得相当有道理，东方亦无言以对，天使也无言以对。得意洋洋的魔鬼趁着面如土色的天使没注意，一顿老拳把天使揍翻在地。一股青烟后魔鬼头上角褪去换了身白袍成为天使，天使反倒成了魔鬼。 “好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东方亦点点头。说到底他被积分换穿越诱惑到了，说到底他也有颗穿越的心。 舒越庄重地问：“东方亦，你愿意出任1901时空位面经理吗？” 东方亦诚心诚意地回答：“是的，我愿意。yes-i-do.” 序篇 第四章 超脑 东方亦的“yes-i-do”一出口，舒越他们一个个原形毕露眉开眼笑向东方亦挥手告别：“好好干呐”、“1901年1月1日准时上线啊”、“古德拜”、“有空多联系”、“刚八代”、“撒油啦啦”…… 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虚空中，东方亦有种又当了回背锅侠的感觉。 趁着舒越还没消失东方亦忙问：“要是有事怎么找你们？” 舒越一指zrj女神：“找她，她会找需要找的人。” 东方亦心想原来这位还兼着监军啊。 就这么愣了愣，舒越也消失了，四周空荡荡只剩东方亦和监军女神。 女神依然迷之微笑，东方亦却一脸囧相——忘记问位面经理每月挣多少积分了。被舒越一阵忽悠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还是问问女神，顺便搭讪一下。 瞅瞅女神东方亦心里又是一阵嘀咕：这位有1000%人类体能，哪是什么女神，简直女汉子、女超人，一拳能把自己揍趴下，自己可千万别犯糊涂。 “您好，你知道我叫东方亦吧。请问该怎么称呼您？”犹豫了下东方亦还是把手伸向女神，心里哆嗦着她会不会顺手来个过肩摔。 女神抿嘴一笑，右手握住东方亦的手，说：“我没有名字，如果您喜欢可以给我起个名字。” 东方亦松开温软的小手，心想为嘛要我起名字，我又不是风水大师。再想了下不就一个称呼嘛，别人都不在乎自己在乎啥，自己在网上还不是十七八个化名。 想起女神总是一副静谧平和的样子，东方亦说：“要不就称呼你‘宁’吧，怎么样？”东方亦可不想让“我想静静”这梗再现江湖，于是就选了“宁”字，感觉很契合她的性子。 “好的，从现在起我就叫‘宁’。” 监军女神挺好说话嘛。 “有位新朋友我想您该认识一下。”宁挥挥手，东方亦面前出现一个萌萌的卡通版大脑。卡通萌脑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手脚活灵活现，憨笑着向东方亦挥手打招呼：“您好位面经理。我是这个时空位面的智能中枢，是一个由17台超级电脑组成的集群，负责处理在这个时空位面收集到的一切信息。” 看着萌萌憨憨的卡通大脑，东方亦乐了。他挥手打招呼：“您好智能中枢。这个卡通形象你自己设计的？很可爱啊。” “是我自己设计的，谢谢位面经理。要不您也给我起个名字？” 瞧，又来了。 瞅瞅卡通大脑的形象，东方亦挠挠头：“你是一个超级电脑集群，又是这里的智能中枢，就叫你‘超脑’怎么样？” “好的，我就叫‘超脑’。”超脑欢快地蹦了蹦。 宁说：“位面经理……” 东方亦摇摇头：“别，我叫你‘宁’，你也叫我‘东方’好不好。”他转头对超脑说：“超脑你也是，叫我‘东方’不累人对不。” 超脑蹦了蹦：“好的。” 宁也点了点头：“好的东方，我先介绍一下，你现在身处的是位面经理起居工作室，位于这个时空位面的基地核心区内。” 东方亦四处张 望打量了下这空间，又起居又工作的可省地方，估计就是自己以后生活和战斗的地方。 宁轻轻一摆手，四周的虚空顿时变成月色下的野外，哦应该是海岛，因为东方亦听到海浪声和闻到海水的味道。宁再一挥手，海浪声和海水味立马消失，四周又恢复了虚空。 宁说：“这个起居工作室有各种功能，能保护你免受包括核爆在内的各种物理攻击和生化威胁。能根据指令或者你的健康心理状况自动调节温度湿度、气流、明暗、透明度、隔音度……” 东方亦有点失神，倒不是对高科技有多震惊——没点黑科技算哪门子未来世界。宁刚才两脚不动小手轻舞飞扬身姿摇曳，实在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他有种被电到的感觉。靠，自己该不会对这位zrj女神动心了吧。 超脑跳了出来：“实际上我就在你的周围。我这个超级电脑集群的17台超级电脑就分布在你起居工作室的四周。这里是基地的核心区，通过这里我将控制来到这个时空位面的所有机器人。玩家们是通过我来遥控机器人的。rj系列机器人只有与我连线才能发挥最高效能，没有与我连线的rj机器人只能进行最低效能的工作。” “还有其他机器人？”东方亦奇道。 宁说：“rj系列是一个大系列，下面还有几个子系列。除了zrj至仿真系列，还有jrj极仿真系列、crj超仿真系列、trj特仿真系列、srj甚仿真系列，和最便宜的frj仿真系列。各个子系列除了价格上的区别，还有功能上的区别。你看这就是最便宜的frj系列。” 东方亦面前出现一个机器人的三维影像，他一看就明白便宜在哪儿。这frj只是个大小和普通成年人差不多的类人形，也就是从整体结构上看着有点像人形，其余部分就是傻大粗的机械装置，和自己身旁这位一比较就得扔。 宁说：“frj系列可用于在不需要被位面原住民看到的场合工作，比如在这岛上就可以使用frj。frj系列适用于各种繁重的工作。” 接下来宁逐个介绍各系列。srj比frj高级，已经是人形机器人，不过外表粗糙，稍近的距离能看出与真人的区别；trj更高级，也是人形机器人，外表相当的精细，极近距离才能看出与真人的区别；再高级的就是crj和jrj系列了，无论肉眼还是触觉都已经无法分辨出与真人的区别；最高级的zrj就甭说了，自己面前就有一位，反正就是各种强悍。 原来如此。刚才舒越提到rj系列的时候东方亦就奇怪究竟有几种机器人，现在一听原来还有高中低配。 宁说：“我们将免费向玩家提供一个crj系列角色机器人。如果玩家有更高级的要求，我们也可以提供jrj系列甚至zrj系列，当然玩家就要额外支付费用了。” 东方亦心领神会：这是个免费游戏，但也欢迎金钱玩家。时空位面系统可是深得差异化营销的真髓。 看得出来时空位面系统是把这游戏作为正儿八经生意来经营，可不仅仅像舒越那大忽悠嚷嚷的“给被穿越位面带去先进文明，帮助该位面的人类，消弭各种战争， 防止人道主义灾难，消除贫穷和落后，维护世界和平与国际正义，使人们生活更幸福美好。” 时空位面系统这是既要面子也要里子。而且这游戏肯定也要有不少可以花钱的地方。不花钱当然能玩，但花钱肯定玩得更好。 这时超脑又蹦了出来：“在起居工作室里，你也可以直接与我连线。我有超强信息处理能力和海量贮存能力，可以为你提供任何信息支持。你只要叫我一声或者意念上呼唤我就可以与我连线。” “意念也可以？” 超脑说：“是的，你在这里的任何思维活动我都可以感受到。” 呃……好像不能再和苍老师们柏拉图了。 超脑说：“你如果离开起居工作室，超出基地核心区范围，您身上要有感控衣或者可佩戴感控装置才能与我连线。” “感控衣？可佩戴感控装置？” 宁手一指，一个透明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物体向东方亦飘来。宁这招空中移动看得东方亦直瞪眼。 东方亦把物体拿上手，几乎感觉不到物体的存在，比拿着一张最薄的薄膜还要轻。只是从物体边缘微小的折射才依稀觉察到物体的存在。东方亦一脸狐疑地看看宁又看看超脑。 宁说：“这就是感控衣。你只要贴身穿上，就能随时连线超脑，无论是否在核心区内。” 东方亦琢磨这感控衣上应该有高科技传感器，人只要穿上就能感应各种动作和思维活动。他倒想马上试试，不过听说要贴身穿上，觉着还是等宁和超脑不在时再试。他可没有当众脱光光的豪情。 这时东方亦想起自己只有身上一套休闲服、休闲鞋，啥替换衣服都没有。身上这套还就是上回柳条湖边那套。想想每回自己都是宅家里上网时被舒大忽悠弄上飞船穿越的，所以身上老是这套一点儿也不奇怪。 宁手一指，那件几乎看不见的感控衣悬在一边，空中出现一个类似手表和另一个类似眼镜的东西。她说：“在核心区范围外，你还可以通过佩戴这个感控手表和感控眼镜与超脑连线。” 这个不用脱衣服，东方亦立马就把感控眼镜拿起戴上。他敛住心神，可不敢想苍老师们。一戴上眼镜东方亦就感受到各种信息流，也马上感受到超脑的存在。他花了好一会儿功夫习惯在脑海里控制住排山倒海的信息流动，把思维集中在刚才脑海里一直琢磨的几个问题。刚一想到问题，各种信息资料就自动汇集到脑海中，问题随即迎刃而解。他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太爽了。 想完了问题，东方亦故意不说话，脑里悄悄问：“宁，你听见我说话吗？” 脑海里随即响起宁的声音：“听见的。” 这真是太牛了。东方亦心想，以后不说话也可以交流，嘴巴会退化吧。 宁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所以你要常常说话喔。” “卧槽，心底话你都能听到，我还有没有隐私啊？！” 宁微笑道：“不好意思，下次不听了。” 东方亦无奈地摇摇头，以后天使魔鬼什么的真不能在自己脑海里闹了，免得让人笑话。 序篇 第五章 基地 摘下眼镜，想起了刚才的海水味道，东方亦问：“我们这是到了海岛上？” “是的，我们现在就在印度洋中的凯尔盖朗岛。”宁手一指，东方亦面前出现一个三维立体地球。地球渐渐放大，显示出印度洋南部一个岛屿，上面标示“凯尔盖朗岛”。 “凯尔盖朗岛位于南印度洋中央，远离大陆，很适合发展成1901时空位面的主基地。” 凯尔盖朗岛这地方东方亦是知道的。之前mh370失踪时他柯南附体一般想查出真相，兴致勃勃研究了半天地图，也记下不少印度洋上的岛屿。他伸手在地球上比划一下凯尔盖朗岛与大陆的距离，地球上已经自动显示出来：距离南非3760公里，距离马达加斯加3260公里，距离澳大利亚3980公里，距离南极洲1960公里。这岛有够四面不靠的。 地球向西转动了些，到了大西洋，宁指着南大西洋靠近南极一个孤岛说：“这是南乔治亚岛，是我们的1901时空位面第一预备基地。” 地球转到了南极洲，宁指着其中一点说：“在南纬75.1度东经123.333度的南极，我们还建立了1901时空位面第二预备基地。” “这么多基地？” 面前地球上三条黄线把基地连接成了一个三角形。宁说：“这三个基地是定位导航网络的一部分，都装备有雷达系统和原子钟。有了这三个基地，就可以建立起一个地心参照坐标系的定位导航网络，为所有飞行器、车辆、舰船提供定位导航服务。” “嗯嗯……”东方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为什么选凯尔盖朗岛作为主基地？” 宁说：“凯尔盖朗岛离最近的人类大陆有三千多公里的距离，人迹罕至，气候环境比较宜居。面积足够大，可容纳各种必须的设备。重要的是附近海底有石油和天然气，这条件是地球上其他岛屿所缺乏的。” “你们打算在这儿开采石油和天然气？” “是啊，机器人需要充电，维持基地运转也需要电力，将来还有各种船只、车辆甚至飞行器需要用到燃料油，这些都需要开采石油和天然气。” “机器人一次充电可以用多久？” “视乎工作量。要是静止不动，一次充电最长可使用5,000小时。” 东方亦恍然大悟：怪不得宁老是静静站着，原来是为了省电！之前他看宁优雅恬静小手轻舞飞扬神马原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略尴尬地打量了下宁，心里开始琢磨她究竟是怎么充电的。5,000小时，也就是两百多天了。续航能力相当强悍嘛。他寻思要是自己能把这未来黑科技搞回原位面，那该有多美。 “能源的需求量非常大，不可能靠运输飞船运送过来，只能在这个时空位面获取补充。” “哦，什么才需要运过来？”东方亦饶有兴趣地问。 “各种生产设备和能源设备、玩家的角色机器人，还有进行游戏的各种装备、运输工具、给养，所有那些暂时不能或不方便在这个时空位面生产的。” “生产设备？要在这生产啥？” “我们 将逐步在岛上建立石油化工体系，生产船用柴油、燃油等燃料和润滑剂，用于发电和供玩家们的角色机器人以及各种运载工具使用。另外还会生产一些可以通过石油化工生产，这时空位面暂缺但基地又必需的产品。” “这些生产设备都从你们的未来世界运过来？” “那太远了，肯定不行。” “有多远？” 宁狡黠一笑：“远到你无法想象。” 哦，那么远…… 东方亦问：“那些装备、设备什么的究竟从哪运来？” “2199基地。我们在2199时空位面建立了一个生产基地，生产任何时空位面系统所需要的产品，包括rj系列机器人。1901基地所需要的产品将会从2199基地购买然后由运输飞船运送过来。” “你说‘购买’，意思就是1901基地和2199基地是各自独立核算的？” 宁说：“那是自然的。现在你是1901的位面经理，你就要负责为1901基地编制预算。如果流动资金不够你还要负责向时空位面系统申请贷款。” 听了这句东方亦脸绿得快滴出水来，他喘着粗气问：“万一要是没能及时还贷，我这位面经理会咋样？” 宁一笑：“那会扣你奖金哦。” 还好，至少不用担心原位面家门口被淋红油锁铁链再写上大大的“还钱”俩字。 松了口气的东方亦问：“你说要是我们掌控了这时空位面，建立了完整的产业链，运转良好可以持续发展，那时候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东方亦琢磨着自己可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得提早想想退路。 宁点头：“是那样的。” “到那时候时空位面系统就会开发下一个时空位面的穿越了吧？” 宁淡淡一笑：“也许吧。” 嘿，还神神秘秘的。 “对了，你也可以购买2199基地出产的产品，如果有需要的话。” 东方亦面前出现有点类似某宝的页面，左上角写着“时空淘2199”，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品种繁多。 东方亦张大嘴巴看着这2199版某宝，问：“这就是网购2199基地产品的网页？” “是的，2199基地出产的所有产品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东方亦伸手翻动了下页面，和真的某宝没啥区别，就是商品的标价是用一种叫“时空币”的单位。 “‘时空币’是什么？” 宁说：“‘时空币’就是时空位面系统的积分，一种数字货币，在时空位面系统内作为交易结算单位。一单位积分就是一元时空币。因为时空位面系统要逐步开通各个时空位面的穿越，所以就设置了‘时空币’这种数字货币用于各时空位面之间的交易结算单位。” 可有够深谋远虑的。想想rj系列的差异化营销，还有舒越说的为下一时空位面准备，东方亦心想时空位面系统这盘棋下得可够大：有2199这么一个可以生产任何产品的基地，现在还要在1901建立一个基地，以后可能还要在1801建基地；有穿梭时空位面的运输飞船 ，各时空位面的物流运输打通了；现在还有“时空币”、“时空淘2199”这样跨时空位面的结算单位和网购把各个基地资金流连接起来，再加上超脑这样的大数据云计算支持，时空位面系统这搞得是哪一出？ 从好的方面看这位面经理当得可算有点奔头，这时空币还能在各个时空位面买买东西。正好自己没替换衣服，待会儿就上这“时空淘2199”买去。想到这他蓦然想起自己一直想问但被打岔没问着位面经理积分的事：“等会儿，我想问问这位面经理一个月挣多少积分，或者多少时空币？” “十万九千七。” 哦，听上去相当的不少了。 “吃住？” “包吃包住。” 东方亦瞅瞅这位面经理起居工作室，虽说空荡荡的，各种高科技还是挺过瘾，尤其是和超脑连线挺好玩。不知道伙食合不合胃口，实在不行自己动手呗，下个面什么的总不是难事。不过自己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就不知道时空位面系统能不能预支一下工资，要不等会儿自己可没钱血拼。 东方亦放下眼镜拿起了手表。四周空荡荡的无处安放，他手轻轻一松眼镜就悬在那儿没往下掉，看来宁的绝活儿自己也会了。 手表是普通方形黑色数字表式样，表盘稍大，有时间、日期、温度湿度、经纬度、海拔。一瞥之下赫然发现日期是1900年11月1日，东方亦奇怪地问：“今天是1900年11月1日？不是要到1901年吗？” 宁说：“我们提前两个月到来做好准备，以确保游戏在1901年1月1日准时上线。” “这么急？” “要等各种设备到位，还要开采石油、天然气，制取柴油、燃油，发电，后续工作非常多。” 东方亦点点头戴上手表，脑海立时有种被信息流冲击的感觉。这回他有经验，知道这是与超脑连上线，于是就和宁、超脑聊起玩家和穿越游戏的事。他发现在脑海里沟通比说话方便多了。 东方亦说——准确地是在脑海里说：“宁、超脑，你们知道舒越说的那几条规则了吧。其他几点我没啥问题，就那第五条‘要确保玩家角色机器人的安全’。这玩家的角色机器人是要到群众中去混的。虽说有1000%的人类体能，可双拳难敌四手啊，万一被俘虏或者被抓获，让土著……位面原住民发现机器人的身份，来个大卸八块研究分析，这安全保证不了，你们的未来黑科技也泄露了，第六条‘不能把超越时代的未来科学技术扩散到该时空位面’办不到，第四条‘不能被该时空位面的原住民发现未来文明的存在’也肯定不成了。”他一边和宁、超脑交流，一边脑补着一个威震天，呃应该是角色机器人落到土著手里，然后被秘密转移到位于某大坝底下的绝密基地里大卸八块，然后某大国的科技突飞猛进，再然后兵发凯尔盖朗岛，自己被揪了出来……这情景想想都觉得可怕。 刚才听舒大忽悠说的时候东方亦就觉得这几条有问题，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既然现在自己当了这位面经理，有问题自然不能藏着掖着，于是就拿出来和宁、超脑合计合计。 序篇 第六章 化悲愤为购买力 宁手一指又召唤出三维地球。三维地球外多了一层层绕轨道运行的卫星，分别标示着“空间站”、“定位导航卫星”、“通信卫星”、“气象卫星、“地球观测卫星”。在一些海底还标示着“海底电缆监听器”。东方亦琢磨宁这招金手指挺好使的，啥时候自己会就好了。 宁指着最外层闪动的“空间站”说：“我们已经在近地点86,263.2千米的高地球轨道建立了空间站。空间站内配备有星载被动型氢原子钟及铷原子钟、小型电脑集群、通信转发器、遥感装置。空间站也是定位导航网络的一部分，同时还可以作为航天器的区域智能中枢。” 说完中间一层“定位导航卫星”开始闪动，宁继续说：“在未来几天2199基地的下一次运输飞船过来后，我们将通过基地及空间站的定位导航在20,200千米高度的半同步中地球轨道部署24颗定位导航卫星。这些定位导航卫星都载有星载被动型氢原子钟及铷原子钟。这样我们就能完整地建立起一个以地心为参照坐标系的定位导航网络。定位导航网络将为包括航天器、车辆、船只在内的任何运输工具提供1毫米、1分米、10米三种精度的定位导航服务。” 宁说：“在定位导航网络建立起来后，我们会在35,786千米高度的地球同步轨道部署12颗通信卫星和5颗气象卫星。这17颗卫星将基本满足基地的通信和气象观测需求，还能满足一定的地球观测需求。同时我们会向海底部署通信电缆监听器。这种监听器可以监听这个时代所有经海底电缆传输的有线电报。我们还会在772千米高度的太阳同步近地轨道部署12颗地球观测卫星。这个地球观测卫星网络完成部署后将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每2小时观测一次同一地点。卫星具有可见光、红外线、多光谱、合成孔径雷达成像能力，可通过11个光谱进行观测，最高可提供分辨率0.46米的全色图像和分辨率1.84米的多光谱图像。” 三维地球上的“通信卫星”、“气象卫星”、“海底电缆监听器”、“地球观测卫星”依次闪亮着。宁顿了顿，继续说：“在这些装置全部到位后，超脑就可以将从破译海底电缆电报获取的信息以及从卫星获取的信息还有历史资料综合起来，分析研判从而掌握本时空位面的最新动态。这些最新动态会提供给你和玩家的角色机器人，这样就能确保基地和角色机器人的安全。” 超脑说：“我还建立了一个预警系统，一旦分析研判出基地和角色机器人存在遇险的可能，我就会根据风险的严重程度发出各种层级的预警警报，这样就能采取应急的行动规避风险。” 宁说：“在未来，我们还可以向18千米高度的平流层部署半永久高空平台站。这种半永久高空平台站是充氦气的飞艇，顶部有太阳能板，内部有核电池和氦气压缩罐，通过电脑控制氦气的缩放来调节飞艇的比重，滞空时间长达十年，可监控直径900公里的地面范围，从而在战役层面提供更精准及时的信息。紧急情况下我们 还可以随时向6千米高空部署小型中对流层高空长航时无人aircraft，滞空时间不少于30天，监控直径200公里的地面范围。这样在近距离的战术战斗层面我们也可以对状况了如指掌。” 超脑说：“我还可以根据所掌握的信息，撰写各方面的中期、中长期，甚至长期的战略研究分析报告，提供给玩家们作为决策参考依据。这些报告和免费的最新动态不一样，要按照内容向玩家收取一定费用。当然所有这些报告对于东方你是不收费的，只要你是用于公务用途。” 宁和超脑这么一搭一唱，东方亦听的是目瞪口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上帝视角吗？不过是玩个游戏而已，至于这样嘛。怪不得刚才宁说后续工作非常多了，这得花多少工夫耗费多少资源呀。 想想这游戏还真不会有风险——信息完全不对称的单向透明。1901时空位面的一举一动这里都一清二楚，毫无秘密可言。土著们以后要是知道从这一刻起天空多了许多不怀好意——用周星星同学的话是色迷迷的眼睛默默凝视着他们，内心会是何等的崩溃。 东方亦想起原位面的那个谷歌地球，拍摄了全球各个角落的照片，有些甚至是非常隐私的，也被无意中拍到放网上去，引起了轩然大波。想到自己在1901也会掌握这么牛的偷窥神器，他差点没笑歪了嘴。 这游戏自己也想玩——百分百完全没输的理由。在超越时代科技面前，神马对手都是渣渣。就算英美法德俄日绑一块儿上又怎样，还不是被碾压被踩的命。带点恶意去想，指不定时空位面系统是想一开始把游戏难度设为小白级，吸引一大批玩家，等有了铁杆粉之后再慢慢割韭菜剪羊毛。 自己不下场玩几把还真对不起这满手好牌。舒越说得很对，自己怎么能辜负这个时代。东方亦乐呵呵地对宁和超脑说：“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觉得我还真应该上上战场，热血一把了。” 听了他的话超脑和宁反应怪怪的。过了会儿宁一脸歉意说：“实在很抱歉，东方。出于安全因素考虑，位面经理不能离开主基地。你可以在这岛上任意活动，还可以到附近海域去，就是不能离开太远。” 东方亦顿时满脸黑线——自己被囚住了。他无奈地耸耸肩，自己在原位面是宅男，到了1901还是宅男——呃应该是岛男。 没成想这孤岛成了自己在1901观海听涛的地方。想想这不就是以前新闻里的什么守望岛礁、古堡之类的最美工作嘛。往坏处想自己成了个有工资的囚徒——这么大一个岛自己一个大活人住，工资好像还挺高；往好处想现在自己有点像上帝——在1901这时空位面通过卫星和其他高科技装置俯视芸芸众生，虽然这上帝有点不怀好意。 既来之则安之吧，还是想想怎么做好这份工作，多赚些时空币。想到不知道要在这岛上宅多久，东方亦有点心不在焉，呵欠连连了。 “那不打扰你了。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可以叫我，或者直接过来找我也行。”知 情识趣的宁微笑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开外，就在东方亦面前完全消失了。 看着她倏然消失的身影，东方亦愣了愣——这也太神出鬼没了。 超脑也挥了挥手，消失在角落里。 宁和超脑都走了，东方亦反而没了睡意。 看看手表，凌晨两点半。趁现在还有精神，上“时空淘2199”看看有啥血拼的。既然只能继续在1901当宅男，那就化悲愤为购买力——今夜不剁手，买买买！ 不过宁不在，该咋上那网呢？ 东方亦不想惊动超脑，脑海里默默想着“上刚才宁介绍的那网去”。就那么一想，面前出现刚才宁介绍的那个“时空淘2199”了。东方亦乐了，这还挺灵的。开心的他开始哼歌： “今夜不剁手——” 拉了个长音后，东方亦有点小兴奋： “徘徊的人 彷徨的心 迷失在万千时空的你 今夜不剁手 为了什么你不剁手 往事如烟 现状如谜 迷失在旧日回忆的你 …… 迷失的人 不要忘了家的甜蜜 家的甜蜜 ……” 东方亦一边哼着“今天不回家”现改的打油歌“今夜不剁手”，一边仔细看这购物网，右上角显示账户名“个人账户：1901时空位面经理——东方亦”。他点点头，这么快就为自己创建账户了。点进账户，里面赫然显示109,700元时空币的余额，他又惊又喜：时空位面系统挺够意思的，还给他预支了工资。那还等什么？买买买！ 回到首页一看，首页推荐居然有标价0.00元的，这算什么？免费试？仔细一看，原来是各种食品，有即食的，有热一热就能吃的半即食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点进去看介绍，原来是位面经理特供，自己身为位面经理所以免费供应，还包邮。东方亦这才明白宁说的“包吃”是什么意思。 这些食品都标榜全营养均衡，完美补充各种必需维生素矿物质，美味无穷，还提供试吃。他正奇怪怎么个试吃法，一块蛋糕已经缓缓飞到嘴边，他不由得嘴一张，蛋糕就进了嘴里。合上嘴慢慢品尝了下，各种鲜美布满了舌尖上的味蕾——味道好极了！尝过之后，嘴里的蛋糕没了？！东方亦明白过来，这是虚拟试吃，估计就是将味道什么的直接传递到自己的思维里去。 他翻了翻，位面经理特供挺多的，不过翻来翻去就是看不到蔬菜水果肉类这些生鲜食物。想着明天早餐要吃啥，就下了个订单订了早餐，顺便把以后好几天的早午晚餐全都一块儿订好放进购物车。 接下来就找衣服。先找内衣裤，搜索了下，店铺极多，不是旗舰店就是专卖店，要不就是专营店，店铺风格充满了浓浓的某宝风。想不到某宝在某时空位面居然有了高仿，要是让马总知道了还不得提刀跨越时空杀过来。 序篇 第七章 好睡 东方亦心里暗暗吐槽，眼睛在迅速浏览网页。他发现这里的产品样式多不胜数，比某宝多多了，点进去还能试穿。这回有经验的他知道这是虚拟体验试穿，试了下面料手感和尺码，选好了内衣裤，就放进了购物车，然后再找外衣。 他想着自己现在依旧是一宅男，也不需要神马职业套装西服衬衫领带之类，反正自己就宅岛上哪都不去，要些休闲运动套装就可以了，室内外、运动休闲、工作睡觉都可以穿，方便得很。 特意查了下凯尔盖朗岛未来数月气温，11月是凯尔盖朗岛上的春季，平均温度开始从5摄氏度慢慢回升，到12月会上升到6到7度左右，夜间最低温度能低到零下3到4度。虽说自己是囚在了岛上，可总不能一天到晚呆位面经理起居室里不挪窝吧，这样人非变傻不可。自己要到室外去晨跑什么的还是要穿得稍厚些才行。于是他选了好几款，厚款、薄款，套头的、拉链的，带帽的、不带帽，长袖、短袖，长裤、七分裤……；颜色也选了好几种：黑、灰、深蓝、天蓝、卡其、米白、白……。 接下来选鞋袜了。他想着这是个海岛，中部有些山丘，指不定哪天自己就心血来潮爬个山远个足。轻便的沙滩鞋、溯溪鞋、拖鞋要有，厚重的户外登山鞋靴也得要有。挑好就下了单，然后选洗漱用品。 一轮狂扫下来，看着购物车里已经一眼望不到底，东方亦心满意足了。正想结算，忽然想起要不要给宁捎点什么，他自动把超脑忽略了——超级电脑除了电还要啥？宁这个zrj女神需要什么？不还是电吗？以后再说吧。于是他按上了“结算”，这时候弹出物流时效提醒：“您选购的商品将会在1到30天之内送达。” 好拽的店铺！某宝要是有哪家店铺告诉买家1到30天之内送达，还不让马总给生吞活剥了？！ 垄断果然就是低效的代名词。算了，也没别的选择，慢就慢点吧。买单区区两千元时空币不到。东方亦现在月薪十万，远不至于一天血拼往后吃土，这点小钱自然不放心上，就豪爽地确认了支付。 虽说这“时空淘2199”的物流时效承诺让人蛋疼，总体购物体验还是挺不错，尤其是那些虚拟体验试吃试穿什么的。要是回到2017必须找机会向马总提提建议，让某宝尽早把这搞出来。不知道时空位面系统会不会在1901这里也搞个“时空淘1901”，让自己在担任位面经理这一神圣使命之余还能买买世界各地的土特产。 血拼后东方亦再翻了翻网页，发现有个切换账户的按钮，他一按，居然就切换到了“法人账户：1901时空位面基地”。 基地法人账户里有四百多亿时空币，很土豪啊。不过这里卖的东西多了很多——这法人版的“时空淘2199”首页推荐的是各种卫星、各种武器、各种设备、各种机器人……价钱也很不一样。一个小小的几米乘几米的地球观测卫星包邮价……呃看错了是包入轨价1亿时空币，使用寿命只有区区40年。东方亦记得宁说那个什 么地球观测卫星网络要12颗卫星组网，这一下子就去了12个亿。想想还要买什么气象卫星、通信卫星、海底电缆监听器、平流层平台站……账户里的四百多亿真不怎么够花。 自从知道自己要为基地的预算负责，东方亦对任何花钱支出的敏感度就迅速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再翻翻机器人产品，rj系列下各子系列机器人都有，全是2199版。最贵的zrj有详细介绍，各种功能强悍至极：什么区域智能中枢能力、识别人类思维能力、至远距离通信能力、dna分析能力、自然生长能力……，200万时空币一个，包邮价。想想隔壁那位，果然是价值千金。 次贵的jrj一个160万，crj一个120万，trj一个80万，srj一个50万，frj最便宜了，一个20万。 玩家标配crj一个要120万，一万个crj就120亿了，东方亦暗想这时空位面系统一次能让多少未来玩家来玩，又有多少玩家会来。 从最贵的200万到最便宜的20万，rj系列机器人产品线齐全，价格落差大。就最便宜的东方亦一个月工资都拿不下，自然不敢问津高大上的zrj，他看的主要是满满工业感的类人形frj。 东方亦点进frj介绍，开始放片演示frj的各种应用。逼真的三维演示，frj就像在自己面前一样。眼前的frj先来一段搬砖——frj还能搬砖，够接地气。frj先是演示一手一个砖夹搬，再演示背扛，各种花式搬砖，而且速度很不慢。将一排排砖码得整整齐齐后frj开始了砌墙。 东方亦心想我又不是找农民工盖房子，怎么净是搬砖啊。这么一想眼前的frj开始拿根绣花针在那绣花了，绣得竟然是鸳鸯戏水图，一针一线有板有眼。东方亦巨汗：这位要是换身花衣裳不成了机器人东方不败？来点别的不好吗？ frj果然任劳任怨，马上换花样：一会儿开拖拉机耕作，一会儿开车床，一会儿拿焊条焊接，一会儿来个双向飞碟射击，一会儿把铁锅烧得通红来个猛火小炒——东方亦竟然闻到菜香味儿，真是样样精通样样在行。演到这份上东方亦没法子不鼓掌了。掌声中frj还瓮声瓮气自吹自擂一把：“只有你想象不到，没有我frj做不到。” 东方亦是相当的满意。这frj很能干啊，重点是便宜：区区20万，一个卫星的价钱能买好几百个。要不是自己一个月工资买不了，自己还想买一个呢。想到frj还能炒菜东方亦心里可乐开了花。不像真人没关系，在岛上用呗，天天炒菜给自己吃。东方亦仔细看了frj的条款，比卫星强多了：3年包换，10年保修，50年包修。 那还等什么？买买买！买多少？先来10个，然后点上“立即购买”，没想到弹出一个提示窗：“很抱歉，位面经理与位面经理助手同时在场才能购买。” 呃……只能等宁来了再说了。看来宁这监军权限还是挺高的。 血拼后的东方亦 有点犯困，想着上哪打个盹儿，问题是没床没椅子。心里不由得默念“有睡的地方没？”正想着角落现出一个类似床的物体，这不是瞌睡来了就递上枕头嘛。他没客气，往上就一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一些光影：宁、舒大忽悠、飞船、地球、父母…… 迷糊中，没多久他就睡过去了。 这一夜东方亦睡得很安稳，木有春光木有噩梦，一觉睡到自然醒。早上朦胧醒来，迷糊着昨晚是不是做了个穿越梦，自己还是2017一吊丝废宅。一看手表，1900年11月1日07:40:35。 张望了下四周，一脸恬静的宁捧着一堆东西站在那儿：“早，东方。” 他连忙一个打挺起来：“早，宁。”心里却想要是叫骨摸宁她会不会生气？ 宁笑了笑：“不会的。” 咳咳咳……东方亦呛得咳嗽了好几下。一觉醒来竟忘了自己的思维活动人家全知道。 宁把东西放下：“你的洗漱用具、替换衣服，另外你网购的东西到了。” “这么快？”东方亦有点意外。 “刚好有运输飞船送卫星和海底电缆监听器过来，顺便把你网购的东西也送过来了。” 怪不得说1到30天之内，原来是看你赶不赶得上趟。 宁手一指：“卫生间在那儿。”然后迅速消失了。 东方亦捧着替换衣服和洗漱用具来到角落，就被围在了一个密闭空间里。空间不大，但不闷气。彻底解脱自己后，正想着水从哪来，上面缓缓流出水来柔和喷洒到他身上。水有股清新香味儿，估计是掺了沐浴液之类的。洗了一会儿，水就变回了纯净的水味道，流下去的水慢慢消失在地上。 洗完澡刷完牙，东方亦换上衣服一看，这可是正儿八经类似工作服的制服，不是昨晚自己买的休闲运动套装。 宁进来了在旁边一站，点点头：“很合身。” 东方亦这才发现，自己和宁穿的是同一款式设计，宁下面是裙装，自己是裤子。 “这是制服？” “是的，这是时空位面系统为基地工作人员设计的制服。” “都这设计？” “有各种不同的设计。不同时段、不同场合都有特定的设计。” 东方亦点点头，这还挺周全的。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和宁穿得有点像情侣装。 东方亦说：“对了，我想和你和超脑说说我对游戏的想法。”昨晚血拼之余他也没闲着，一直琢磨着游戏的事，早上醒来考虑得差不多，就想着赶紧和宁、超脑分享一下。 宁：“好啊，不过你可以吃完早餐再说。”说着宁把一份早餐端过来放在他面前。 “这是你的早餐，一早就根据你的口味为你订好了。你订的那些留到以后再吃吧。” 东方亦问：“你呢？” “吃过了。” 宁吃的是啥？电吗？算了少管闲事。 序篇 第八章 标准 好勒，尝尝这位面经理特供。 这一刻，有一份很普通的煎蛋牛肉饼蔬菜汉堡包放在东方亦面前，外加一杯牛奶。当他开始吃第一口时，发现很合自己口味，忍不住吃第二口、第三口……。等他想吃第八口的时候，才发现：没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宁那还有，他会对宁说：再来一份。如果宁让他放量吃下去，他估计能把自己吃成扶墙走。 从大话西游版黯然销魂饭既视感中脱离出来，东方亦发现这顿位面经理特供分量刚好：既能吃饱，也没吃撑。看来舒越那句“我们对你其实挺了解的”真不是说着玩儿。 “早餐很棒，非常感谢。”东方亦边擦嘴边说，“有个问题，为什么不在岛上搞个绿色生态农场，小小的，咱们自己种点什么养点什么。用不着那么大老远从2199运过来。其实我对吃的不讲究。”东方亦还真有点怕以后吃不上这黯然销魂汉堡包自己会满地打滚，另外他也想尝尝frj的猛火小炒。 “可以是可以，不过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前期投资并不小，回报周期会很长。” 呃……东方亦一听“投资”、“回报周期”这类词顿时没了进一步探讨的兴趣。 宁出去捧了一大堆东西进来给他，东方亦讪讪接过。宁像女仆那样伺候着，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这些是你网购的东西。” 东方亦顿时来了精神。网购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当然是拆包装了。他兴致勃勃拿起来就拆。 噢，这是子弹头内裤……先放一边。嗯，这是带帽长袖拉链灰色休闲套装，手感很不错，先不忙试…… 拆了几个，东方亦发现袋子上的标签上都印着“产品标准：bzxxxx-2199”之类的字样。 满心欢喜的东方亦问：“这bz什么的代表啥意思？” “bz就是‘标准’，时空位面系统制定的标准体系。2199是版本号，意思是2199版，这产品按2199版的标准执行。” “还有其他版本的标准？” “有两个版本的标准：1901版、2199版。” “为什么要有两个版本？” “你记得第六条‘不能把超越时代的未来科学技术扩散到该时空位面’吧。” “记得。”舒越那七条地位赛得上主体思想，东方亦现在可说是烂熟于心，以后工作就指着那几条了。 宁说：“为了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获得最佳效益，同时也不希望超越时代的技术扩散引发不良后果，时空位面系统制定了适用于各个时空位面的标准体系版本。2199版，是按2199的科技水平制定，适用于供应给2199时空位面的产品。1901版，是按1901的科技水平制定，适用于供应给1901时空位面的产品。” “为啥还有1901版？” “有一些产品，最终的使用者可能会是1901时空位面的原住民，产品标 准就会适用1901版。比如玩家们将要使用的武器装备，因为要带到战场上使用，有可能被遗弃在战场上，就只能适用于1901版标准。” “玩家遥控的crj机器人也要上战场，也用1901版标准？” “crj机器人按1901的科技水平是制造不出来的，只能适用2199版标准。crj和武器装备这两者重要程度不同。crj机器人是必须确保安全，而武器装备可以随时放弃。比如用光弹药的枪支火炮，就没有拯救的必要。因为存在落入位面原住民手中的可能，所以这些武器装备只能适用1901版的标准。产品可能的使用人群是哪个时代的人，就只能适用不高于哪个时代的标准。” “可我现在人在1901，买的东西还按2199版的标准？” “你只会在这凯尔盖朗岛上活动，你买的东西不可能流落到外面，自然不用担心技术扩散。” 这是看准自己溜不出这凯尔盖朗岛了。 “玩家的武器装备要是按1901版标准，能打赢位面原住民？” “所以才要有卫星、高空平台站那些啊。” 看来这游戏难度还未必是小白级。有卫星、高空平台站，也就在战场上能获得不对称信息。真上了战场，一个大口径炮弹下来这crj能不能hold得住还是个问题，东方亦原本以为会有歼星舰、高达之类的。他顿时觉得自己在岛上观海听涛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那些想当商业大亨的玩家来到1901，生产什么产品也要按照1901版标准？” “是的，如果玩家生产的产品是供应给位面原住民，就按1901标准。” 想想也是，要是哪个未来玩家来到1901这里弄台电脑出来卖，还不得吓死时空位面系统。 东方亦问：“也就是说不能把1901以后出现的产品拿到1901来生产销售了？”他心想真要那样想玩商战当商业大亨的玩家们估计得哭晕在厕所里。没了山寨未来科技这金手指，难道玩家们老老实实和1901的土著们在红海里拼质量拼数量？还是拼包装拼情怀？ “那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科学技术的商业化过程有时候会比较漫长。科技转化成产品这个过程，根据估算甚至会长达几十年。所以即使是1950的产品，只要不超越1901的科技水平，或者无法被逆向工程，也是可以在1901生产销售的。不过这种情况要逐个审批。” 想不到时空位面系统也玩起技术封锁了。很显然时空位面系统是不认同“科学无边界”这句的。 东方亦问：“时空位面系统就不怕到群众中去的玩家角色crj在和位面原住民交流时泄露了未来科学技术？” “时空位面系统设置了与未来文明、未来科技有关的关键词。所有来到1901时空位面的rj系列机器人都是要和超脑连线的。在超脑那里就有一个关键词审核拦截机制。而且这些关键词都固化到了 rj机器人的内核里，rj机器人自身是无法用语言方式传递这些关键词的。即使有未来玩家刻意想用其他方式传递这些关键词，也会被超脑发现并拦截。” 东方亦心想这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比“大概八点二十分发”不知道高到哪去了。时空位面系统想的是相当周到，几道防线防着有圣母情怀的未来玩家来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他随即想起另一个问题：“科技是不断进步的，今年是1901年所以按1901版标准执行，到了明年不是又得重新搞一个1902版标准？” 宁说：“是的，时空位面系统会根据科技发展水平每年更新标准并且更改版本号。比如1901版的标准到了1902，版本号就会改为1902。如果科技进步不大，不需要做任何修改。那就只是单纯改版本号，后面会附注原来的版本号，例如1902（1901）。这样你一看就知道没有改1901版的内容只是版本号改成了1902。” “这每年一出的新旧版本标准更替不会引起混乱和前后版本不兼容？” 宁回答：“不会的。时空位面系统对从1901到2199的科技进步有了全盘的计算和设计，每年的修订只是把最新的科技加进去，任何一个版本都会向前兼容。也就是说任何按新版本标准生产的产品必然符合旧版本标准。按旧版本标准生产的产品有时候会因为过时而不符合新版本标准，因此新旧版本更替会尽量考虑避免浪费。一般来说一旦要出更高要求的新版本标准，旧版本会成为强制性标准，而新版本标准会成为推荐性标准。” 东方亦想了想，试探着问：“你们该不会也有一个1801版的标准吧？” 宁没回答，微微点了点头。 他耸了耸肩，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 再想了想，东方亦又问：“就不怕我把2199的黑科技学会了，带回2017去？” 宁抿嘴一笑，没回答。 东方亦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这问题问得也忒傻，自己不是爱因斯坦，也不懂什么逆向工程，这未来黑科技就算看了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真以为有传说中的看看就怀孕？ 宁说：“由于2199基地没有科技进步的可能，因此2199版的标准会被锁定，不会再更新。你在‘时空淘2199’买的东西会一直按2199版的标准。所有那些在岛上使用的生产设备、rj系列机器人、空间站、卫星、超脑、感控装置、基地等，都按2199版标准。” “还有，你在‘时空淘2199’上买到的大多是执行2199版标准的产品。但如果你要定制1901标准的产品也是可以的。以后你在‘时空淘1901’上买产品，那些产品也是一般按照1901版的标准。但同样可以按2199标准生产供应给你或者专供2199的产品，前提是生产过程不能有位面原住民参与。” 东方亦一愣：“真有‘时空淘1901’啊？” 序篇 第九章 线上线下 眼前的网页，有点像“时空淘2199”，就是左上角写的是“时空淘1901”。这“时空淘1901”有点空荡荡，没什么东西卖。 昨晚血拼时无聊瞎想会不会有“时空淘1901”，没想到还真有。 “为什么还要搞一个‘时空淘1901’？” “时空位面系统认为，未来玩家们来到1901，不可能也不应该只是战争和杀戮，还应该有建设和创造。而交易，是促进建设和创造的方式。因此时空位面系统就建设了‘时空淘1901’。” 人不能只有战争和杀戮，这大道理自然错不了。玩家们来到1901，战争之余搞搞建设，种种田，玩玩商战，这样多元化的游戏，才是穿越者应有的追求。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和古惑仔有啥区别。再说古惑仔也要懂做生意嘛。 “交易真能促进建设和创造？” 宁反问：“你有什么建议？” “呃……这个暂时没有，没想出来。” “和‘时空淘2199’一样，‘时空淘1901’也是一个提供产品交易的平台。同时也可以让像2199这些时空位面来购买1901的产品。” 自己可以上“时空淘2199”买东西，2199上的人自然也可以上“时空淘1901”买东西。就不知道2199的人会看上1901这什么东西了，某种已经在2199失传的技艺？ “要是真有2199的人买‘时空淘1901’的东西，怎么运过去？” “有运输飞船，付运费就行。” 物流这都打通了，那真是无缝连接。他突发奇想，要是时空位面系统也开发了1801，建立起一条连接2199、1901、1801的穿梭时空快线，各个时空位面的产品都可以买到，那可是相当的便捷。 东方亦热切地问：“这‘时空淘1901’啥时上线？” “要等玩家到位，‘时空淘1901’只向非位面原住民开放。” “非位面原住民？” “也就是除位面原住民之外的，包括玩家，包括你，还有基地。因为让位面原住民知道了‘时空淘1901’的存在，也就知道了未来文明的存在了。” “还包括我？我也可以在上面开店？不怕有角色冲突？”东方亦又惊又喜，面前好像打开一扇新的窗口。 “是的，你也可以在上面交易，无论是开店铺、买卖。任何人在‘时空淘’上的任何活动都是完全公开透明，都是可追溯的，不会有任何不正当竞争，也不会有角色冲突。你自己开店是以你东方亦个人身份，你参与基地开的店的运营是以你位面经理的身份，超脑这里会分得清清楚楚。只要不是1901位面原住民，不会向位面原住民启发未来文明、未来科技的存在，都可以和超脑连线然后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 他喜欢“任何活动都是完全公开透明，都是可追溯的”这句。要真能杜绝无良奸商和职业差评师，对于 买卖双方显然都是好事。 超脑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到了。东方亦瞥了瞥超脑，心想超脑分得清清楚楚肯定是没问题，自己的思维活动超脑都看着，啥小把戏也瞒不过去。 “昨晚你在‘时空淘2199’上看到的那些店铺，旗舰店专卖店什么的，其实都是未来世界的人开的。” 原来如此。当时他就琢磨哪来那么多店铺，该不会是未来世界的人开的吧。显然“时空淘2199”背后有故事，不过东方亦没去八卦。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玩家们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要是按1901标准生产产品，销售对象就是位面原住民了，可位面原住民不知道‘时空淘1901’的存在，怎么买？” “玩家可以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然后在1901世界里开面向位面原住民的实体店，只要线上线下融合，数据准时更新，就不会有问题。” 线上线下融合都想出来了，这不服还真不行。开实体店，前提是玩家们能在当地建立有效管治。东方亦心里暗想，时空位面系统这是变相鼓励玩家们向位面原住民抢地盘吧。 “物流怎么办？这时代没快递物流啊。” “这就要玩家们自己想办法了。” 倒也是，时空位面系统搭了个平台，怎么搞还真要玩家们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他自己已经大概想好了：要是自己开店，线上对玩家，开个线下实体店，位面原住民客户上门买，再雇些位面原住民配送线上订单，打通最后一公里就是了。这么一来自己说不定还能成为现代物流业的鼻祖，东方亦已经想得有些飘飘然了。 再看这空荡荡的“时空淘1901”，立时觉得可爱多了。 “时空淘1901”也不是啥都没有，有那么两个在售商品，出售商品的店铺就是“1901时空位面基地”。两个商品一个是“rj系列机器人充电养护服务”，一次0.99元；另一个是“挂机服务”，收费每6小时0.06元。东方亦又学了个新名词“1901币”——这些服务的标价单位。 他倒没着急问，知道宁会解释。 “‘1901币’也是数字货币，供玩家们在1901时空位面交易结算使用。” “和‘时空币’有啥区别？” “‘时空币’用于跨时空位面交易结算，‘1901币’仅用于1901时空位面内。” “这些服务是什么？” “就是提供给玩家的服务啊。你记得rj系列机器人要充电的吧。” “记得啊，5,000小时。” “那是静止不动的情况下，实际上机器人一运动，耗电自然就会增加。电量低于一定程度就要充电。所以基地要为玩家们的角色机器人提供充电还有各种养护服务。” 东方亦点点头，这和原位面的汽车4s店差不多。 “另一个‘挂机服务’是什么？” “就是玩家不在线，委托 超脑帮他操作。” 原来是这样，超脑也忒俗了，出个研究分析报告收钱，挂个机也收钱。东方亦鄙视地看着超脑。 超脑一脸无辜说：“这不是我自己定的，是时空位面系统定的。” 宁解释说：“时空位面系统考虑到玩家不可能24小时在线。不在线时当然可以冻结起来不动，但碰上了必须参与的事件，就只能挂机了。但挂机会增加超脑的负担，因此收费就是必然的选择。” 这个服务也算贴心。至少玩家不用整天在线，该干嘛干嘛。 “为什么要在1901新设一种货币？” “这‘1901币’将会是在1901基地与玩家之间的交易结算数字货币。比如玩家的角色机器人损坏了需要维修，弹药没了要补充，这些都要收费的。玩家要么在未来世界将未来的货币充值成时空币，然后用时空币支付。要是没有时空币，就只能在1901时空位面里赚取‘1901’币来支付了” 东方亦点点头，时空位面系统终于露出资本贪婪狰狞的真面目了。玩家要么老老实实在未来世界交钱充值，要么乖乖在1901替时空位面系统打工，然后把负担转嫁给位面原住民。时空位面系统倒也识相，没忘记拉拢自己一起盘剥位面原住民。 眼前就是一个商机，“时空淘1901”上没什么店铺，自己妥妥地能成为第一批进驻的。现在先琢磨好怎么开店，喝头啖汤赚第一桶金。东方亦心里已经琢磨开了怎样在“时空淘1901”上赚钱。不过问题来了，开店卖什么？ 能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意味着自己能以战争以外的方式，参与到1901时空位面中去，可不只是在岛上观海听涛，当个旁观者了。 不过宁说的也有点道理，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按1901版标准体系生产产品，通过商战做生意赚钱，虽说肯定是会剥削位面原住民的剩余价值，但也确实能帮助位面原住民。从另一方面想，玩家们只是遥控着crj在1901世界里存在。在这里玩商战，就算赚取了利润也会用于再投资，总不能抽走资金吧。这些都决定了玩家们不可能是1901时空位面的既得利益者。这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位面原住民的。 东方亦突然问：“那个2199基地里的人，他们在内部交易，包括在‘时空淘2199’里的交易，其实也有一种内部的数字货币吧，比如叫‘2199币’？” 宁点头：“宾果。” 他想起了自己的十万九千七，又问：“那玩家除了充值，怎样才能在游戏中赚取到‘1901币’？” “这就要看你和玩家们对游戏的商议结果了。时空位面系统的计划是，如果你和玩家有一个时空位面系统认可的共识，就按你们的共识；如果你和玩家对游戏没有达成共识，那么时空位面系统就会接管基地，用奖励‘1901币’的方式让玩家执行时空位面系统的指令。” 嘶——东方亦顿时觉得鸭梨山大。 序篇 第十章 看法与角度 宁问：“还有问题没？” 怎么搞得我像问题青年似的。东方亦回答：“没了。” “你不是要和我和超脑说说游戏的事吗？” “这个……刚才吃的有点急，想来杯热咖啡。奶茶也行。咱喝完再聊。” “有的，请稍等。” 热腾腾的咖啡在面前，入口的苦涩瞬时焕发了精神。眼光越过黑白分明的咖啡和杯子，扫过了宁和超脑。宁静静地优雅站着，姿势不时变换，秀颜如画，眼光仿佛望向深邃的遥远。超脑躲一边在画圈圈玩。 东方亦现在的状态就是俗话说的“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喝咖啡当然是借口，原因是他脑里一团浆糊。刚才宁的话信息量太大，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 几刻钟前东方亦还琢磨着：基地有卫星有crj机器人，凯尔盖朗岛离南非就三千来公里，弄条船安排玩家们去南非收拾正在打布尔战争的英国佬，再来一些bb吊打皇家海军，一波推碾压约翰牛。之后再到菲律宾，那儿正进行着美菲战争，让玩家们把美国佬打得满地找牙，爽一爽就是了。再然后还有日俄战争……玩家们爱玩多久玩多久，自己好赚那每月十万九千七。 可这钱原来不好赚。时空位面系统太爱下大棋，自己都快跟不上节奏了。思想得不停跟着时空位面系统转，慢半拍都不成。 宁一番关于标准、“时空淘1901”、“1901币”的话使他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时空位面系统下大棋的雄心壮志。时空位面系统显然是要一手抓战斗一手抓生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自己那种低级策划绝对入不了时空位面系统的法眼——听完宁的话，东方亦自己都羞愧得不好意思说出来。看看时空位面系统那大手笔，再看看自己的小凯斯。计划赶不上变化——差不多得推倒重来。尽管知道宁和超脑对自己想啥了如指掌，东方亦还是得借着喝咖啡好好想想。 几口咖啡下肚，他的脑袋迅速进入状态，急速运转着。各种想法、资料迅速分解组合，验证各种假设，否定，再一种假设，肯定，推进下一步，获得答案，下一个问题……。咖啡里搁啥了？兴奋剂？ 从宁开始介绍超脑、基地，提议自己到“时空淘2199”购物，介绍标准，还有“时空淘1901”、“1901币”，他就知道宁在引导自己。自己也随波逐流一点一滴地去了解。现在想，宁是在将时空位面系统的意图剧透给自己。宁最后说的“时空位面系统就会接管基地”，实际就是警示：不换思想就换人。 他想，时空位面系统会在这一刻换人然后一脚把自己踹回2017？这样自己好像有点不甘心。倒不是舍不得十万九千七和位面经理特供，而是那真的就辜负这时代了。如画江山、波澜壮阔的伟业……想想都有点小激动，虽说自己就一小经理。要 跟上时空位面系统的思想，自然就要搞清楚时空位面系统要的是什么。 时空位面系统要的显然是建立秩序，一个时空位面的新秩序。用产业链、资金链、物流链、标准体系串起一个个逐渐被征服、被掌控的时空位面，然后被整合进整个时空位面系统内。时空位面系统要的哪是什么征服，要的是所有人为时空位面系统打工。随着时空位面秩序的形成，时空位面系统肯定会给被征服的地方带去投资、先进技术，和先进文明。 相比之下自己腹黑揣度时空位面系统搞的那些差异化营销、挂机什么的小钱钱，简直难登大雅之堂，想想都脸红。现在自己领悟到了时空位面系统的意图，那就好办了。 看看1901这又卫星又高空平台站的架势就知道，时空位面系统是志在必得。从标准、“时空淘”、时空数字货币这些看，时空位面系统有多深谋远虑。 有一点他深信不疑，无论自己当不当这位面经理，1901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2199显然也是在时空位面系统这样的跨时空巨头的资本驱动下沦陷的。 自己这位面经理，听着像个用1901人民鲜血染红自己顶子的dailu党。东方亦自然是不会这样看自己。从另一角度诠释，自己是带领一批时空主义战士，把骑在南非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大英diguo主义者殖民主义者赶走，带给南非人民持久和平和幸福。接下来还会把在菲律宾人民身上吸血的美diguo主义者殖民主义者吸血鬼赶走。再接下来还有万恶的日本军国主义者和沙俄diguo主义者，全是要被吊打碾压的下场。时空主义玩家战士和自己是这个时代反殖民反帝的先行者，绝对是伟光正的存在，穿越界的一股清流。 接下来就是考虑玩家想要什么，怎样才能和玩家们达成共识。这真只能靠估计，未来玩家啥样子东方亦都没见过，只能用从前自己打游戏的思路去揣摩。 玩家想要的，无非就是战争、征服地盘、治国平天下过程中的乐趣，然后会有人玩种田、商战、建国。舒越说还有想当一代宗师的，那得是多自恋的玩家啊。会不会还有想来这玩h-game的？ 在一个角色扮演游戏里，不断杀怪、升级、接任务是永恒的主旋律。经验值、等级是要有的，这样玩家之间才有区别。开新地图也是要有的，不然玩家会腻味。玩家之间的pvp也得有，这样才有趣味，不是净是杀怪。玩家之间还得有公会这样的团队，互相组队团队协作。其他游戏里的世界系统、经济系统、交易系统，在1901里现成就有，用不着再另外建立。npc也是现成的，只不过这回是不能把npppc是可以给玩家打工的。至于有没有boss战，那就要看情况了。 任务系统也不用另外建立，东方亦觉得 “时空淘1901”就可以发挥这个功能：发布一个qiugou信息就好比发布一个新任务，谁完成任务就像提供了服务产品，就会被给予经验值甚至“1901币”的奖励。至于公会任务就发布公会内的qiugou信息就行了。再加上好中差评、好评率、纠纷率、动态评分，他相信能把玩家管得服服帖帖。除此之外，东方亦还有一些对玩家的要求。 想想自己这样从时空位面系统和玩家们的角度考虑问题，确实有点像1901的dailu党。重点是，自己的底线在哪儿。除了让时空位面系统、玩家满意，还要考虑1901人类的权益，和自己的十万九千七。自己可是二十世纪初人类的代表——舒越封的，今天不为1901发声，明天谁为2017发声。 东方亦觉得自己考虑得差不多，他还需要确认一件事。看着还剩一口的咖啡，他说：“我还有个问题。” 宁和超脑都望向了他。 “这‘1901币’虽然是一种在基地和玩家之间流通的货币，实际上也会和1901真实世界里的经济系统发生联系。比如一个玩家，他在1901里经营一门生意，要买原材料。他手里不可能有足够的黄金或者白银吧，那肯定就要用当地的货币或者流行的国际货币去购买。他用原材料生产出来的产品，要么卖给位面原住民，收到当地货币，要么在玩家内流通，收到‘1901币’。这样‘1901币’实质上就参与到了国际货币的流通中去。那么‘1901币’显然就不再是一种数字货币了，变成了一种实质的货币了。” 宁点点头：“‘1901币’是一种数字货币，但至于在不在1901时空位面发行实质的‘1901币’的货币，你可以和玩家们商议后决定。前提是发行实质的货币必须要由基地这里来发行。” 发钞这么赚钱的事，时空位面系统是不会放过的。看得出来时空位面系统早有自己的考量，“1901币”币值稳定是必须滴。万一“1901币”崩盘了影响到“时空币”稳定，那牵连就大了。看来时空位面系统也是希望稳定压倒一切。 “这个‘1901币’和‘时空币’的汇率怎么定？” “暂时按1:1的固定汇率，目前是按照1901基地所购买的所有资产的价值作为发行准备，按1:1的汇率发行‘1901币’。等1901时空位面基地开始正式运转了，就放开汇率，自由浮动。” “‘1901币’能不能和‘时空币’自由兑换？” “不能，目前只能由‘时空币’兑换成‘1901币’。” 时空位面系统还搞起外汇管制来了。这不就是自己原位面游戏的套路嘛。玩家用现金充值成元宝、钻石什么的，然后换成各游戏分区里的金钱。不过这么一来东方亦是放心了。 序篇 第十一章 游戏 东方亦放心，是因为在时空位面系统这种只能兑入不能兑出的外汇管制下，玩家们无法抽走资金，保证了利润再投资，不会是一种掠夺式的开发。1901时空位面要真的被野蛮开发成一个荒废世界，自己这位面经理也没啥意思，天使东方亦那句“被人类永远唾骂”就一语成谶了。自己也许想象力过于丰富，有点类似被迫害妄想，但这种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东方亦想好了，喝完咖啡站了起来。自己该不该当这位面经理，也是时候揭盅。 宁问：“喝完了？” “对，喝完了。” 这时超脑从角落蹦了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东方亦说：“对这个游戏，我想和你们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 东方亦也像宁那样手一指，召唤出三维立体地球，然后开讲： “这将是一个角色扮演游戏，游戏的正式开始时间是1901年1月1日。角色是一个个由未来玩家操控的在1901世界里与真人无异的crj，或更高级的rj机器人。角色的性别、年龄、种族等属性由玩家自行选择。一个玩家，我建议只能对应一个角色。” 东方亦限制玩家角色单对单，是为了防止“小号遍地走，马甲多如狗”这种游戏里深恶痛绝的状况，免得一个人双开、三开，甚至多开。东方亦见多了本尊被pk，开马甲小号世界频道刷屏骂人的盛况。虽说不知道未来玩家会不会这样无节操无下限，不过还是早做预防先提出来，至于玩家接不接受就另说了。 东方亦一指凯尔盖朗岛：“凯尔盖朗岛基地将为角色crj提供支援和服务。这游戏存在两个层面——玩家层面和角色层面。角色层面，是展现在1901位面原住民眼中的层面，和1901世界存在于同一层面。玩家层面，则存在于未来世界。无论玩家还是角色crj都要和基地的超脑连线，基地在两个层面起沟通桥梁作用。角色们在1901世界的行为，在遵守一定规则前提下是自由的。因为角色行为的自由，因此这个游戏实际上是开放式多元素的。可以加入战争策略、射击、格斗、冒险、经营、体育竞技、养成等无限多的元素。” “角色，将会处在1901真实世界中。玩家操控的角色crj在1901表面上也应该是一个真实的自然人。我认为角色crj应该要像真人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产生自然变化。”说完他望向了宁。 宁说：“没问题。crj、jrj、zrj都有自然生长能力，能百分百地像真人那样自然生长。” 东方亦点点头，继续说：“好的。这样每个角色都具有经验值、等级。角色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经验值，经验值满一定数值等级就能提高。多个角色可以组成公会。基地和公会都可以发布任务，甚至玩家之间也可以发布和完成相互之间的任务。角色完成基地或公会或其他玩家的任务都可以获得经验值，甚至金钱奖赏。我建议这种任务发布、领取、完成可以就像‘时空淘’上的买卖那样，开放式自由地发布、领取、完成。这样玩家就可以按照自己时间表和任务难易程度自主选择完成合适的任务。角色所需要用到的各种装备物品，可以由玩家自 行购买，也可以由基地购买，租赁给玩家。” 宁和超脑继续听没吭声。 “角色crj需要经常充电和养护，发生意外情况可能还需要进行维修。随着角色的活动范围扩大，角色crj回基地进行充电养护维修这些支援服务并不现实。因此我建议基地应跟随角色活动范围的扩大，增加建设现场充电养护设施。这种现场充电养护设施，有点类似我那位面的汽车4s店，在这里就是机器人4s店了。角色crj的活动范围到哪里，这个机器人4s店就开到哪里。” “因为支援服务能力有限还有安全因素考虑，在游戏初期角色只能活动在指定范围内。由于1901世界有大量位面原住民，角色们来到这个世界，进入位面原住民的地盘，势必会和位面原住民产生互动，甚至是激烈对抗的敌对行为，例如战争。为保护角色，并且也是为了避免发生位面原住民被屠杀的人道主义灾难，我建议在游戏初期由基地主导对角色活动范围的规划。我提议初期活动范围仅限于南非。因为南非离凯尔盖朗岛基地近，容易获得支援和服务。而且南非自然资源丰富，能为角色发展提供良好的环境。游戏进入成熟期后角色活动范围可以由基地和玩家共同商定。” 东方亦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南非自然资源非常丰富，各种重要矿产储量都很大，足够支撑一整个工业体系的建设，而且交通便利，处在两大洋之间。玩家要在南非玩建设、商战、建国都没问题。从地缘政治来说，南非的四周就没有能对南非构成威胁的强大势力。隔着南大西洋的南美abc三强其实都是泥足巨人。虽说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abc三国靠资源农产品出口兜里攒了几个钱，摆阔气买bb开始海军竞赛，但从军事体制还是战争潜力都没有能威胁到南非的本钱。而在1901这个时候，英国在南非陷入了旷日持久的布尔战争。既然把老牌日不落帝国陷了进来，自然不能错过这个让玩家大玩特玩战争游戏的机会。而且南非是个发展农业的好地方。东部和南部雨量充足，土地肥沃，很适合发展农业，在设施完备条件下粮食产量足够满足非洲南部的需求。这使得南非拥有成为区域强国的条件。渔业资源就更不用说了。玩家要玩农场种田南非是个好地方。 没了解时空位面系统下的大棋前，东方亦是打算让玩家在南非碾压约翰牛就到菲律宾找鹰酱麻烦。既然知道要战斗生产两手抓，只能安排打下南非后在非洲南部长期种田做买卖，直到“时空淘1901”比某宝双十一更火爆再想其他了。 看着宁和超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东方亦继续说出自己的一个重点，这也是他考虑的对玩家的要求：“我有一个构想，除了上述内容，游戏还应该增加和非敌对的位面原住民的互动。这种互动，可以建立在一种师徒关系上。我将这种关系的建立，叫做‘师徒系统’。” 宁和超脑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东方亦觉得有戏，于是继续说：“一个角色和一个在玩家地盘上的非敌对的位面原住民，可以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成为师徒。成为师徒后，作为师傅的角色可以为位面原住民徒弟接任务，师傅可以指导徒弟如何完成任务。徒弟完成任务后，经验值甚至金 钱都要和师傅分享。这样既能促进玩家帮助位面原住民，给1901带去先进文明，而且也加快了玩家角色的升级速度。” 东方亦自然是不会忘记舒越那句“给被穿越位面带去先进文明，帮助该位面的人类”。所以就抄袭了他以前玩过的游戏的“师徒系统”，觉得用在这游戏里挺合适。玩家的角色总不能包打天下事必躬亲，总要收些小弟吧。有了这“师徒系统”，那些一心想当一代宗师的玩家，在有经验值甚至金钱进账的好处刺激下，想必会多多提携那些徒弟们。 “我还有一个构想，就是玩家师傅还可以在位面原住民徒弟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时空淘1901’为徒弟开店，帮徒弟卖货。当然徒弟的产品要符合1901标准。至于佣金多少由师徒两人商量决定就是。只要师傅不引起或启发位面原住民对未来文明、未来科技的存在的怀疑，线上线下融合，数据准时更新，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宁莞尔一笑。 这也是东方亦抄袭原位面某些家电大卖场的手法。大卖场也是搞线上线下融合，上架卖某品牌商品，会向品牌收各种进场费、上架费、推广费。他相信有利益驱动，玩家师傅会很乐意提携位面原住民徒弟。而且推广1901标准，也是一种引入先进文明的形式。 “还有，甚至可以在位面原住民徒弟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们建立一个经验值、等级的系统，这样也为他们的晋升建立了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机制。当然这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 这点上东方亦有些冒险，因为这实际上等于给予位面原住民徒弟准玩家的身份。他考虑的是，这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位面原住民的。可以说铁打的1901，流水的玩家。既然玩家们始终是要走的，那还不如由衣钵传人徒弟们继承玩家的各种财富，无论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我还建议基地可以建立一个类似中心银行的金融机构。这个金融机构的功能除了发行钞票，还起订定利率和储备贵金属和一些国际货币的作用。” “最后，我认为玩家角色的行为，应该符合一定的规范。这个角色行为规范，是调节玩家之间、玩家与基地，还有玩家与位面原住民之间的关系。玩家一些行为，是在法律层面绝对不能干的；还有一些，是道德层面要少干的。规范具体怎样制定，就要基地和玩家协商了。我建议这个规范应该通过两个层面执行，一个是通过超脑监察拦截，另一个是固化到角色crj内核里。” 这点上东方亦是先小人后君子。谁知道玩家里会不会混进一些没下限的家伙，来1901抢怪爆装备甚至对位面原住民烧杀抢掠什么的。 “我对游戏的想法就这些。”东方亦说完，静静等待宁的裁决。 宁想了一会儿，说：“我这里没问题。只要玩家们通过就行。” 东方亦松了口气。他提的这些基本上是软件方面的，硬件方面没什么变。对时空位面系统是没多大关系，反而对玩家的要求提高了。他问：“玩家们什么时候到？” “从昨晚零时零分开始接受玩家报名注册，到现在已经有一万多的成功注册，下午你就可以和玩家们见面。” 序篇 第十二章 玩家 听说有一万多玩家注册了，东方亦好奇地问：“最多可以有多少玩家同时在线？” “超脑的最大负荷是一百万个角色同时在线，初期会限制在五万以下。” 留了95%的余量，很保守嘛。1901人类社会多了一百万如假乱真的人形机器人，想想也够惊悚的。他脑补着不久将来有些人类自称发现外星人然后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情景。 “未来玩家说汉语？”下午要见玩家，东方亦有点担心语言沟通问题。隔了大老远，这语言不知道变成啥样了。 “汉语还是汉语。语法变化不大，吸收了印欧语系一些语法特征，比如名词词尾变化。新字多了很多，新词就更多了。发音也有不小变化，你应该是听不懂未来人说的话。” “那你和超脑……” “有翻译软件啊。” “翻译软件那么神？” “这翻译软件，能把你们话里的上下文语境、修辞手法还有典故，包括笑点、槽点、泪点、尿点、毒点都融合进感觉，随翻译、注解一起直接发送至思维系统，译文比原文更快达到、更准确。” 好厉害。吸收了印欧语系特征的汉语啥样子，胡化汉语？呃……胡入汉则汉吧。 正想着，宁端着食品进来了。东方亦一看表，12点，饭点时间。 午餐是小炒肉配玉米胡萝卜汤，主食米饭。味道真没说的，好长时间没吃辣的他过了把瘾。菜咸辣鲜刚好，不过他总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吃完剔牙时才醒悟过来是炒得火气不够，他喜欢将肉爆炒出来的焦香味。他自然明白特供是因为要保存营养所以不能烹调过度。可想吃猛火小炒的念头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他开始怀念现炒菜了。心想给个锅给点肉自己炒也成啊，我又不是成心吃残废餐。 吃完位面经理特供，看着虚空的四周，不知道外面是啥状况，脑里有种神游太虚感。 宁：“你可以自己调节起居工作室的透明度，看看外面。还可以调节通风系统，呼吸外面的空气。” 这个可以有。脑里想着，渐渐将四周透明度调到半透明，再渐渐增加光度，再调节通风系统，好了。 11月的凯尔盖朗岛淅沥沥在下雨。丘陵和平原上没什么乔木，有些低矮的灌木和草丛，望上去绿油油一片。山谷中有缓缓的溪水流过，能听到溪流的声音。东方亦闻着雨水和草的气味，出神地看着成片绿茵，有种想出去逛逛的冲动。 他心中一动，这绿草如茵的，随便养几头牛不就有牛肉吃？用得着又投资又回报周期的？想到牛肉，他就想起了葱爆牛肉、辣椒炒牛肉、水煮牛肉……，口水不由自主涌入嘴里。要是再来匹马自己还能在岛上骑着玩儿。 正当他起了牛肉之思，宁出现在他面前，说：“玩家们上线了。” 虚空中出现密密麻麻一个个人像，看得他有点密集恐惧症发作。人像旁时不时弹出文字和声音，估计是玩家们在说话。东方亦瞪大眼睛仔细瞧，这些未 来玩家和自己时代的人们没啥区别。呃还是有点区别，颜值普遍高了，比小鲜肉女神耐看。 一个壮汉：“我想cao控crj到1901上战场，合法地杀人。”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是杀人狂。 一名斯斯文文的男士：“我想建立一整个工业体系。”工业党一枚，鉴定完毕。 一名貌不惊人的中年男：“我想当一代间谍大宗师，指挥无数王牌间谍……”原来是这样的一代宗师。 又一位斯斯文文的男士：“我想把一个地方包下来，实行我自己的制度……” 一听玩家们说话东方亦就放心了——妥妥的是汉语。果然沟通无障碍，这翻译软件好用哇。东方亦仔细看了下，发现每个玩家都有这样那样对游戏的愿景和想法。看着层出不穷的玩家对游戏的愿景，他有种“我是谁，他们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他们在干什么”的虚幻感。 看到不少玩家一个个身穿中山装向自己抱拳，东方亦也抱拳回礼：“大家好，我叫东方亦，是1901位面经理。这位是宁，我的助手。”心想怎么像是拜师学艺的架势，可我不是黄飞鸿啊。 问了宁才知道这些玩家知道自己是二十世纪的，所以特地团购了中山装向自己致意。东方亦哭笑不得，这中山装咋就成了二十世纪的象征呢？向我致意也用不着中山装，自己也从没穿过啊。 东方亦不禁埋怨宁：“你早说嘛，我好早点买几套太空服cosplay向未来世界致意。” 宁没说话抿嘴偷笑。招呼打完，东方亦开始再次推介自己那套游戏方案。这次他着重在定位时空位面系统、基地、位面经理、玩家四方在游戏里的关系。玩家，就是游戏的最终使用者。东方亦这位面经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玩家都清楚，就是1901这游戏分区的gm——gamemaster，而且还是跨时空特聘的。时空位面系统就是这个非常牛逼的游戏公司。基地，则是一个游戏分区服务器。 游戏所在的世界1901就那样在那儿，要靠玩家们慢慢地去改变。npc是现成一个个活生生的1901位面原住民。ai没法调——也不用调，就是生动的人类智慧。科技树不能乱点——标准都制定好了。能变的是游戏机制。玩家的自由度还是很高的。这游戏地图够大——有一整个世界。1901的世界人口大概17亿左右，初期的五万名角色撒整个世界里翻不起浪花——要是没基地的支持。玩家可以自由地在1901世界中漫游瞎逛，可以自由选择完成游戏任务的时间点和方式。没有线性关卡，玩家可以自由地创造自己的游玩方式。玩家对开哪儿的地图有一定话语权，而且包含策略、射击，格斗等多种元素游戏，交互性强——和整个世界的位面原住民互动，自由度高、随机事件多。这其实就是一个沙盒游戏。 听完东方亦的推介，一轮窃窃私语后，玩家们没人吭声，貌似有点拘谨。东方亦奇怪，和自己这夕阳红一比较你们就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有啥可拘谨 的。 东方亦想了想，说：“在这个游戏构想里攻取某些地盘的任务只能由团队来领取完成——实际上个人玩家也没法完成。组成团队在游戏中是很重要的。各位玩家现在可以自行组成团队，团队叫‘公会’、‘帮派’、‘部落’或者其他名称都可以。然后你们可以选出团队的代表来表达你们的意见。” 这下玩家们活跃多了。没规定团队叫什么，不过玩家一致选了“公会”，随后就纷纷开始自组公会。公会名称五花八门：玄武公会、塞弗特公会、仙女公会……。东方亦一愣：一群大男人叫仙女？ 旁边宁悄悄解释：“那是仙女座星系的玩家。” 东方亦先是恍然大悟，继而不明所以：“好大一个星系才那么点玩家？” “穿越这类游戏其实相当小众。” 他想想倒也是：别说穿越游戏了，穿越文也是相当的小众。别人好好地在仙女座有啥不好玩，非得要到1901来。 下面的猎犬公会、英仙公会东方亦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猎犬座星系、英仙座星系的玩家。看到后面竟然还有叫“南非公会”的，他望着宁等答案。 宁：“这个公会是一些‘富可敌星’的金钱玩家牵头组成的，打算在南非建立自己的势力，所以叫‘南非公会’。他们已经充值了不下几千万时空币，打算发红包给入会成员。” 嘶——东方亦再次倒抽凉气。富可敌国就算了，连富可敌星都出来了，这得富到神马程度。他认出一位，就是刚才说“我想建立一整个工业体系”的。土豪，哦不，星豪咱做朋友吧。 这些公会当即选出了各自的会长。各个公会的会长自然都是金钱玩家居多，因为诱惑别的玩家入会是要发红包的。现在谁有钱？只能是金钱玩家，包括那些个“富可敌星”。 玩家们趁着人齐，还马上组建了一个由全体玩家组成的玩家最高权力机构——“大公会”，并制定了组织制度。大公会的常设机构是执委会，由公会成员人数排名前25的公会会长组成。执委会作为大公会的代表负责与基地和位面经理进行日常沟通协商。这个执委会是动态组成，每次开会前就列出各公会人数排行，前25的会长自动当选执委。玩家们的大公会内沟通非常迅速，东方亦和宁在那看着大公会从成立到开始运作，就一会儿功夫。 东方亦对宁说：“玩家们动作蛮快的嘛。” 宁说：“这些玩家在注册前就关注这游戏很久了。注册时有详细说明，再听你这么一说，很容易就上手。” 大公会的投票方式比较有意思，采用两轮投票制。先是由各公会向执委会提交各自的提案，经过执委会25名执委多数同意通过后提交大公会投票表决，第一轮如果获得三分二多数就马上通过，不再举行第二轮投票；如果不足三分二多数，就举行第二轮投票，第二轮投票就采用简单多数，只要获得过半数赞成就通过。东方亦觉得这种双重确认和允许冷静思考和反悔的投票方法挺有意思。 序篇 第十三章 经验值 接下来是宁的时间。她向玩家介绍注意事项：“请你们注意以下事项。由于资源有限，游戏前期只允许五万名角色在线，当然账号注册会一直开放。按照注册顺序你们会先后获得分配角色crj，分配到角色crj后就可以上线对crj进行定制，同时还可以在‘时空淘1901’上注册账号并开店进行交易。公会也可以在“时空淘1901”上注册法人账号。你们可以补差价换功能更强的jrj或zrj。12月24日角色crj会运抵凯尔盖朗岛，你们就可以开始试着操控crj。游戏将在1月1日正式开始。游戏有防沉迷机制，连续24小时在线将会被强制离线1小时。角色连续72小时处于负债状态，账号将被注销；连续120小时不上线且不挂机，账号将被注销；连续600小时不上线即使挂机，账号也将被注销。” 宁说的这些销号规定是时空位面系统定的，玩家无论接受与否都得遵守。玩家们没在这上纠结，转到了自己关心的话题上。 大公会的执委会高效运转，不断处理着玩家们的意见建议，形成提案交玩家投票后成为决议，就向东方亦这个位面经理提了出来。现在向他提出的要求是对经验值、等级、任务进行详细说明。 经验值这块儿东方亦已经和超脑商量好了，他拿出经过超脑计算验证的经验值获取方法和经验值等级对照表，向玩家们解释。他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玩家角色每消灭一名敌兵，无论俘虏或击毙，可获得500点经验值；每缴获或摧毁敌方武器，每千克武器可获得1点经验值。 东方亦解释，一名敌兵500点经验值，是按一名普通敌兵平均经过500个工作天的培训计算，也就是每个工作天为1点经验值。因此每消灭一名敌兵，敌方就损失500个工作天，所以玩家角色每消灭一名敌兵就能获得500点经验值。而每千克武器1点经验值，也是按照同样原理根据敌方损失来计算。 东方亦和超脑设计这套经验值的时候，考虑的是无论是消灭一名敌兵还是一件敌军武器，都是对敌方的削弱，都有利于玩家和基地在1901的游戏进行。 东方亦还介绍，公会向基地领取任务并完成后，就能获得经验值。这个领取完成任务和获得经验值的平台就是“时空淘1901”。基地将会在“时空淘1901”上发布任务。公会在“时空淘1901”上领取、完成任务后经验值甚至金钱就会划到公会的法人账号上，然后公会再分配给玩家。简单来说经验值的发放就是从基地到公会，然后再从公会到玩家。 东方亦向公会建议，公会手上的经验值，可以用于公会地盘上的民政，比如公会内可以发布建设任务，鼓励玩家种种田搞搞生产。 这时玩家内部发生了一小波骚动。东方亦正奇怪发生啥事，发现公会 排行里多了个叫“海军公会”的新成立公会。 原来玩家们一看到经验值还能论公斤算，立时想到了打战列舰、巡洋舰这些成千上万吨的大家伙。不知耻的陆军干掉一个才拿那么500点。一艘cl、ca、bc、bb下来就是几百几千万，再加上舰上的敌兵，那赚的是相当可以。就算自己船上那么多玩家分，一人也能分上好几千点，还有什么比这赚经验值更快？“海军公会”这新成立的公会马上提案要求上潜艇这大杀器。这个东方亦就没法回答了，因为潜艇这东西能不能在1901出现只有宁说了算。 宁：“这要看情况。潜艇这种武器在1901已经出现，但还没正式用于实战。我们要根据情况评估才能使用潜艇。” 玩家们只好继续下一话题。一轮讨论、提案、投票后，执委会对东方亦说：“我们希望经验值的总量是一个恒定的值，而且经验值可以转让、买卖、交易、质押。” 东方亦没想到玩家还在纠结经验值，果然魔鬼在细节中。这经验值总量是一个恒定的值，还可以转让、买卖、交易、质押，那就成了一种不可再生限量发行的金融产品或有价证券——价值只升不贬。先来的玩家可就比后来的占尽优势了。 要那样会不会有一批玩家啥都不干专接任务赚经验值，然后靠炒卖经验值营利？这就变得有点像生意，有点违背游戏乐趣的初衷了。不过时空位面系统貌似比较喜欢将一切都商业化。况且在1901这里营利也没啥用，赚取的利润也汇不出去，时空位面系统那有外汇管制等着呢。他想了想，觉得这好像问题不大，于是看了下宁和角落的超脑。看到宁和超脑微微点了点头，东方亦就说：“经验值转让、买卖、交易、质押没问题，可以通过‘时空淘1901’进行。不过要是玩家违规被销号或者公会解散，所持有的经验值要归还给基地。经验值的总量是一个恒定的值也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个值该怎么定。你们有什么建议？” 这下玩家们就开了锅似地热烈讨论起来了。讨论来讨论去，在东方亦版经验值计算基础上确定了经验值总值的计算公式。这经验值的总值包括两项：第一项是基地和玩家的潜在敌对势力范围以内65岁以下男性的总人数乘以500点经验值，潜在敌对势力包括英国、美国、日本、俄国、法国、德国、奥匈、意大利、西班牙、荷兰、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第二项是潜在敌对势力的武器总质量，每千克为1点经验值。 公式意思就是，潜在敌对势力范围以内每名65岁以下男性都有可能成为敌兵，在符合条件下比如在战时消灭一个就能拿500点；潜在敌对势力的武器，摧毁或缴获了1千克就有1点经验值。两项相加就是基地将要向玩家发放的经验值总值。经验值总值发放完了就不再发放。这么算出来的数值 取近似值后是5000亿点。 东方亦看着这经验值公式，不知道该哭还是笑。想到5000亿背后代表的意义，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句：“时空不仁，以土著为刍狗。” 旁边宁说：“5000亿点，可以换10亿个生命，也可以换10亿人的500个勤劳工作的日子。就看你怎么引导了。” 东方亦心想这个也只好从后面的角度看了。 接下来玩家们还有问题，问题还是在经验值上。东方亦纳闷，你们怎么和经验值较上了劲。玩家们的问题是，基地的各种rj机器人算不算角色，有没有经验值和等级，能不能接任务。玩家们的意思东方亦秒懂了，就是不希望更多的角色摊薄了经验值，因为经验值就那么点儿，还是不可再生限量发行。 这个东方亦就不能接受了，因为他在计划下一盘棋，一盘和时空位面系统的没法比的小小的棋。东方亦知道这个时代的海外华人普遍处在社会底层，处在被歧视被欺凌的境地，在西方白人眼里甚至连黑人都不如。他打算利用位面经理这身份把海外华人联合起来，提高海外华人地位和权益。自己好不容易穿越到1901，怎么也得改变一下，他也ge-we-need。要是基地那些crj不能有经验值和等级，不能接任务，就不能堂而皇之外出给他干私活，他就没法公器私用，这棋就没法下了。 对玩家自然不能这样说，不过他的理由相当充分，言辞也很恳切：“基地要有自身的武装力量，因为万一玩家角色crj遇险，是要出动这支武装力量到位面原住民中进行营救。而且这支武装力量还要担负保卫各地机器人4s店的任务。岛上的机器人不需要与位面原住民接触，可以不当作角色。但你们角色crj是要充电的，角色crj去到哪儿，基地的机器人4s店就得开到哪儿。4s店要有店员，这种给crj充电的涉及未来科技的事肯定不能由位面原住民操作，只能由基地的crj进行。这些crj店员日常是要和位面原住民接触的。还有运送角色crj从凯尔盖朗岛到目的地的运输船舶也是由基地的crj操作。基地也希望从你们中雇请4s店员和运输船船员，可应者寥寥。来的只肯当店长、船长的，而且还是短期，赚够了经验值和钱就要跳槽。可事情总得有人干啊。而且我预见到游戏开始角色crj开战后，满地的尸体谁来收拾，还是要基地crj去收拾啊。因此我认为一部分需要和位面原住民接触的基地crj应该有经验值、等级，可以接受任务。当然我保证这些crj的总数不会超过当时玩家角色总数的百分之一。” 东方亦一番忽悠下，玩家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同意基地可以有少量的赚经验值接任务的角色crj，但仅限于需要与位面原住民接触的4s店、运输船等设施上的关键角色。 序篇 第十四章 经济 东方亦一看时间快四点了，经验值这议题几乎讨论了一小时才完结。下面是关于任务的，玩家们关心的是，一个公会怎样接任务。 东方亦解释，基地向公会发布的一般是公共任务，目的是为了开地图，攻取某个地方。比方如果基地打算开南非地图，就会发布南非任务，公会领取并完成任务就能拿到经验值甚至金钱奖励。基地还会发布一些拯救遇险角色、人道主义救灾援助这类公益性的任务。这类任务由于风险较大、时限要求严格，一般会由基地crj完成。 “这种公共任务只能一个公会领取？” “是的。一个公会内部可以更好的团队协作。其实几个公会可以合组成一个大公会领取公共任务，完成任务后再分开也是可以的。” “要是几个公会竞争一个任务，根据什么规则把任务授予其中一个公会？” “一个以上的公会竞投一个任务，我认为目前来说最合适的方法是把任务授予人数最多的公会。” 玩家们议论纷纷，东方亦自然知道玩家热议的是什么。真要数人头，那人数多的公会就可能长期垄断任务，不过他早有准备。 他说：“攻占地盘这类开地图的公共任务是在‘时空淘1901’上发布的，大家可以对领取任务的公会在任务完成后给予评价，这样下次再竞投任务时，可以根据好评率、纠纷率、动态评分等指标，综合公会人数，作为公会中标任务的依据。” 玩家又有问题了：获得任务的公会自然会拼命拉票，甚至骚扰玩家改差评，说不定还有炒信、职业差评师。这样一来好评率的公正性怎样保证？东方亦心想这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怎么就没了。 还有公会提案把公会分三六九等，这样领取任务时高等级的公会有优先权。东方亦觉得这公会纯属没事找事，简单问题复杂化——哪个公会愿意被评为低级公会然后被边缘化？这提案在执委会那就没给通过。 东方亦解释：“对于这类公共任务，这个好评率可以由多方分别评分，然后综合得分。比如，全体玩家的评分占总分的49%，我这位面经理、宁、超脑分别占……” 看到角落里的超脑朝他拼命摆手，东方亦连忙改口：“那就全体玩家评分占总分的50%，我和宁分别占25%，这样加起来100%的评分，足以确保评分的公平公正。” 这评分方法玩家基本都赞同，同时还提出，获得公共任务的公会要有一个冷却期，冷却期内不能再竞投其他任务。一番商讨后冷却期被定为100天。还规定玩家在加入公会后50天内不能转公会。这下是彻底杜绝一家公会独大垄断公共任务的可能性了。 执委会问：“这种公共任务有没有金钱奖励？” “有的。公共任务平均每一千点经验值就会奖励1元1901币。” 这个是东方亦和宁、超脑商量好的。虽说角色crj是免费提供，但充电、挂机、弹药补充、crj维修样样要钱。总会有些玩家对做买卖赚钱不感兴趣，纯粹像那壮汉一样“想cao控crj到1901上战场，合法地杀人”。对这类未来吊丝玩家，总得有些能维持下去的基本救济。要是两三天就花光钱负债被销号，这游戏只会人 越来越少。再说这花费惠而不贵，5000亿的经验值总量，才需要奖励5亿元，而且还不是一次过支出。当初东方亦觉得这能很好地激发玩家的兴趣，在请超脑模拟计算推演后，宁就同意了。 当然除了壮汉那类玩家，基地给的那点小钱钱不少玩家是看不上的。想做买卖赚大钱玩商战的大有人在。于是议题就转到了游戏的经济系统。 这是宁的强项，她当仁不让接过话题：“像前面所说，你们获分配角色crj后可以在‘时空淘1901’开店进行买卖交易，产品可以是自产也可以代xiao，不过都要按照1901版标准。交易货币单位是数字货币‘1901币’。” 一位执委代表执委会发言：“‘1901币’会发行实质货币吗？” “这由你们决定。如果发行，将会由基地负责。” 玩家们一阵讨论后，执委会说：“我们将要和位面原住民打交道，使用‘1901币’的实质货币无可避免。” 宁点头：“可以的。我们将在凯尔盖朗岛上建立中心金融监管机构。中心金融监管机构下辖司库、金融管理委员会、公开市场委员会三个部门。司库负责发行债券，还会负责发行‘1901币’的实质货币；金融管理委员会负责决定‘1901币’的货币发行量，监管任何经营‘1901币’业务的金融机构，并且决定这些金融机构的存款准备金率；公开市场委员会负责进行买卖债券、外汇、贵金属等公开市场操作，还负责制定基准利率。根据目前的国际经济环境，我们建议将存款准备金率定为1%，基准利率定为0.05厘。” 这时一位执委发言：“如果我们在自己地盘上发行钞票，不使用1901币，我们自己的金融机构是不是就不需要受金融管理委员会监管？” “是的，如果你们公会拿下的地盘不打算使用1901币，可以不接受金融管理委员会的监管。” 东方亦认出了这位，就是那个说“我想把一个地方包下来，实行我自己的制度”的斯文男。资料显示这人组织了一个“拓德公会”。东方亦心想这公会这么牛不打算用1901币，难道要脱离基地控制？可你们的crj要充电，还得要机器人4s店啊。 又一位执委发言：“我们认为如果要发行‘1901币’的实质货币，就不能沿用‘1901币’这名称了，应该有一个为位面原住民所通俗易懂的名称。” 宁把球踢了回去：“你们有什么建议？” 这下玩家们开启了脑力风暴模式，瞬间爆发一波高能脑洞刷屏。什么“仙女币”、“玄武币”、“塞弗特币”、“英仙币”、“猎犬币”，各种卡通动漫萌化设计图样、货币符号汹涌而出。这些以公会名称作为货币名称的设计，因为地域性太强，在执委会里就没通过。还有如“穿越币”、“地球币”、“重口币”、“二刺螈币”，更是各种恶搞。 东方亦也来打趣，他对玩家们说：“我记得时空位面系统的舒先生曾经形容这个游戏的目的是‘给被穿越位面带去先进文明，帮助该位面的人类，消弭各种战争，防止人道主义灾难，消除贫穷和落后，维护世界和平与国际正义，使人们生活更幸福美好’。我觉得既然你们是要将先进 、文明、和平、正义、幸福、美好这些好东西带来1901，‘先进币’、‘文明币’、‘和平币’、‘正义币’、‘幸福币’、‘美好币’这些中总有一个适合你们。” 玩家们瞬间鸦雀无声，貌似被震惊了，随后一致热烈赞成用“正义币”。“正义”俩字果然魔力无穷，被正义光环加持的事物相当不同凡响。东方亦心想舒大忽悠的话真赛的上主体思想，很能镇得住场面。 又有执委发言：“我们能否参与货币政策的制定？” 宁说：“可以的。金融管理委员会、公开市场委员会每两个月召开一次会议，商定基准利率、货币发行量等有关事项。在金融管理委员会，我会拥有50%的投票权，位面经理有25%，你们25位公会会长一共有25%。在公开市场委员会，超脑会拥有50%的投票权，位面经理有25%，你们25位公会会长一共有25%。” 东方亦心想怪不得超脑不掺和任务评价的事，原来这忙着呢。他看着面面相觑的公会会长们暗暗好笑。按时空位面系统的尿性，能让你们参与会议就不错了，再说你们要是真能团结一致加上自己还能有50%的投票权，还是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玩家们很识趣地转到下一议题，是关于“师徒系统”的。 对于“师徒系统”，还有玩家角色师傅为位面原住民徒弟接任务、开店这些，几乎所有玩家都全盘接受。因为这收徒弟是双方自愿的，你愿意收就收，不愿意收就不收，自由得很。只有少数玩家是自己不愿收徒弟也不愿别人收。 讨论的其中一个焦点是，建立师徒关系后怎样解除，有什么限制。商议的结果是这也得有个冷却期：解除师徒关系后，师徒双方在75天内不能收徒弟或认师傅。毕竟这师徒关系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建立的，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解除。 另一个讨论的焦点是，一个角色可以收几个徒弟。那些不愿别人收徒弟的玩家，要求是只能收一个。 东方亦当初提出师徒系统这点子，其实是带了点私心，原因就是他计划里的那盘小小的棋。他琢磨自己是溜不出这凯尔盖朗岛了，但又要做些必须做的事情，就看上了基地的那些crj。要将这些crj公器私用，首先就要能让crj四处跑帮他办事，同时还得能联系海外华人。因此他就暗地里推动在经验值、等级、任务上给基地的crj开口子，就这样人手还是不够。所以现在他还要推动让一个角色crj可以收多个徒弟。 他向玩家们循循善诱：“公会攻取地盘后，可以发布各种公会任务。一些日常的差使，不方便让普通的位面原住民去干，是可以让徒弟代劳的，比如维持治安巡逻这类工作。这样可以把你们从这些繁琐重复性甚至厌恶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去从事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伟大事业，还可以事半功倍地赚取经验值。我认为可以将收徒弟的人数和角色crj的等级挂钩，等级越高，可以收越多徒弟。这样赚取的经验值就更快、更多！” 不少玩家还真让东方亦描绘的美好前景打动了。大公会以大比数通过了将徒弟人数与角色等级挂钩的提案。 呼……搞定。东方亦悄悄吁了口气。他计划里的小小一盘棋又成功地向前挪了一步。 序篇 第十五章 角色行为规范 后面的议程明显加快。执委会否决了几个不靠谱的提案，如“重口味公会”提交的在游戏里加入h-game元素，还有是否加入boss战设计等；也通过了几个提案，如“一人一号”，还有要求基地建立基因工程实验室。 玩家基本都同意一人一号，毕竟大多数玩家时间不是太多。稍大点的公会都选出正副会长，显然是打算两人轮班的架势。谁没事干开两三个号来1901玩。 基因工程实验室，这个提案东方亦有点奇怪。宁解释这是供玩家们进行基因工程育种用的，因为1901很多动植物品种不够优良，需要进行基因工程育种获得适应环境少病虫害的高产优良品种。一个基因工程实验室价值一亿，刚好一颗卫星的价钱，而且还可以赚钱——每育成功一个品种可以照价收钱，于是就同意了。 这时东方亦有点犯困撑不住，从早到晚他就没歇过。他悄悄找宁要了杯咖啡，猛灌了一大口。 接下来是讨论角色行为规范。角色行为规范是为了把玩家这群老虎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东方亦这个身为二十世纪人类代表的位面经理，责无旁贷只能是当把老虎关进笼子的驯兽师。他解释得很清楚，这角色行为规范一旦确定了，就要固化进角色crj内核中，而且还要由超脑负责监察拦截违规行为。 没人愿意被关进笼子里。然而总得定些规矩协调各方之间的关系，比如基地与玩家之间、玩家之间、玩家与位面原住民之间。 基地与玩家之间问题不大，玩家要是和基地对着干也就不用玩了，与超脑连线、角色crj充电这些就能卡死玩家。玩家之间，有大公会和执委会，也不大会有抢怪、爆装备这类糗事。问题在于玩家角色与位面原住民之间的关系。 对于和平时期的行为，玩家是没什么争议的，大致就是按这个时代国际通行的法则。比如杀害、侵害、劫掠位面原住民及其财物，是犯罪；贩运麻醉品，也是犯罪。 有些在东方亦原位面属于犯罪的行为，没被玩家认可，比如走私。玩家们根本就没有走私逃避关税和检查是犯罪的概念。东方亦问了下宁和超脑，发现原来在未来世界因为事无巨细的标准制定，货物流通宽松到发指的地步。没有关税，资金、货物随意流通，走私什么的自然不算犯罪。东方亦想了想，觉得走私不算犯罪也没啥，反正玩家们将来的地盘生产力科技高度发达是当然的事，自然没必要防着别处走私进来，只能是外国防着被玩家们的产品冲击市场。 还有其他很多经济犯罪玩家们都不接受，比如诈骗、扰乱金融秩序之类的罪名。在玩家看来那是行政机构没制定执行好法规，有些完全是位面原住民智商问题，哪能算犯罪。东方亦一看，这类犯罪倒成了土著们的智商测试题。土著自然是骗不了玩家，可那些被骗的土著可就惨了。 结果这么一下来，被确认属犯罪的只有是对位面 原住民及其财产的侵害这类罪，其他很多罪名都不成立。纵观这些法则，对人身的侵害比较关注，但对财产方面的保护程度不高。对公共秩序和国家层面的保护更低，只有那么一条危害公共安全及秩序罪。估计以后玩家角色那些当警察的徒弟应该蛮轻松自在的，这就没什么罪犯可抓。 下一个议题：在战争时期的行为，才是重点所在。之所以是重点，是因为有两个系列的国际公约，就是1864年的日内瓦公约和1899年的海牙公约。 看着满脸疑惑的玩家，东方亦解释：“提这些，首先是因为时空位面系统舒先生那几句‘消弭各种战争，防止人道主义灾难，消除贫穷和落后，维护世界和平与国际正义’……” 看着玩家们一脸“又来了”的表情，东方亦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在想‘又来了’，但这几句确实没法不提。你们不妨看看，日内瓦公约是1864年缔结的，在1899年的海牙会议上得到重申并延伸到适用于海战中。1899年的海牙公约其实是在1900年9月4日才正式生效，也就在1个多月前。要说‘防止人道主义灾难’、‘维护世界和平与国际正义’，显然是绕不开以后被视为国际人道主义法重要组成部分，为国际法中人道主义定下标准的日内瓦公约，以及第一部以国际法形式正式阐述战争法和战争罪行的海牙公约。还有，请仔细看看这两系列的公约，你们可以看到，从1864到今天，西方列强其实一直在摸索着定下国际间战争与和平的规矩和底线。” 他说：“请大家看一下海牙第一公约《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公约》中关于负责国际争端斡旋、调停、仲裁的国际调查委员会和设在荷兰海牙的常设仲裁法院的条款，还有海牙第二公约《陆战法规和惯例公约》中的马顿斯条款：‘凡遇有本条文中未规定之事项，交战国及其人民，仍然应该受到源自文明国家间制定之惯例、人道法规、及公众良知要求的种种国际法之原则之保护与支配’” 他扫了眼若有所思的玩家们，说：“相信大家都能看出，1899海牙公约三个公约的几个主要缔约国，英国、美国、法国、德国、俄国、奥匈、意大利、荷兰、西班牙……这些都是列强或者前列强。马顿斯条款中的‘人道法规’指的是日内瓦公约，‘文明国家’、‘公众良知’指的就是这些列强以及列强的民众。实际上这条马顿斯条款就为此后列强扩大自己国际法体系的适用范围开了口子，不再是‘法无禁止即许可’。海牙公约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列强的规矩，就是世界的规矩；列强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 一名执委问：“你意思是，我们在战时要遵守这两系列的公约？” 东方亦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们在战时表现出来的文明程度，至少不应低于对方。更进一步，你们在和平时期所表现出来的文明程度，更应高于对方。而且，你们也应该着手构建 比这两系列公约更先进更文明的国际法体系。更重要的是，你们应该将国际话语权和国际仲裁权逐步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因为，你们本来就是要将先进、文明带来这世界的，对不？” “噢……”玩家们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东方亦继续说：“从海牙公约开始，列强开始了构建国际法体系，用国际法支配世界。既然你们是要来征服这个世界的，你们首先就要征服列强。你们不仅要征服列强，还要征服世界民众。你们要比列强更强大、更文明、更先进。只有强大，才能征服列强；只有文明和先进，才能征服民心。光靠杀戮抢掠是征服不了民心的。你们要能建立一个比列强更强大、先进的文明体系，并且证明你们有维系和扩大这个体系的能力和意志。” 一个执委说：“在原来的历史上，这两系列的公约实际上都没有被认认真真地执行。” 东方亦摇头道：“确实可以这样说，国际协定的签署就是为了被撕毁和违背。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要和列强比烂？这两个系列的公约及其延伸出来的不少法律，在很长时期内一直被认为是国际法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了整个世界体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研究一下这两系列公约，看看其中有哪些灰色地带，看看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然后推出自己的国际法体系，占领道德制高点，去影响其他国家。别忘了，你们一旦进入这个时空位面，就可能面临长达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战争，甚至可能是世界大战。为什么不在战争的开始就策划好后面的一切？难道你们不打算在战胜列强后用自己的法律体系审判战犯？” 又一位执委说：“可这两系列公约的缔结，是因为列强已经有国际红十字会这样的人道主义救援组织，还有海牙常设仲裁法院这样即将成立的机构。而我们却没有这样的组织和机构。” 东方亦心里暗暗偷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我们可以着手建设这样的组织和机构。人道主义救援是基地在1901的其中一项义务，我觉得可以在基地协调下，在各个公会所在的地盘建立分支机构，这样就可以构建起一个完整的人道主义救援网络。还有常设仲裁法院这样的国际仲裁机构，我认为也应该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 执委会问：“我们的国际人道主义救援组织该叫什么名称？” 东方亦耸耸肩：“这要看大家的意见。” 玩家们随即又进入脑力风暴模式，各种脑洞滚滚而来。历史上国际红十字会除了用白底红十字标志，还有红新月、红水晶、红狮子太阳、红大卫星等标志。而且各国还有不少提案，如红火焰、红羔羊、红车轮、红雪松、红犀牛、红棕榈、红五角星、红三角等各种脑洞。玩家们参考了这些设计后，经过一番讨论，考虑到已经有了“正义币”，索性就用“正义”拼音首字母“z”。这个人道主义救援组织名称就叫做国际红z字会，标志就是白底红z字。 序篇 第十六章 钱啊钱 玩家们经过几轮辩论——主要是在战时对敌侨财产的处理方式上，接受了东方亦的建议，把两系列公约中的合理部分加入了角色行为规范。随后大公会通过关于角色行为规范、建立国际红z字会、开南非地图等一系列提案。东方亦松了口气——在这个时空位面，角色们的行为总算有了约束，尽管是宽松到极点。 可以想象，因为角色行为规范的确立，未来这些玩家角色建立的势力和地盘上会根据规范建立各自的法制。在国际间，随着玩家们势力的扩张，将会形成新的国际法体系。这种宽松也会被带到所有这些法律体制中，对位面原住民的生活带来各种影响。宽松也有宽松的好处，宁纵勿枉，至少不会酿成什么冤案。 有了国际红z字会，就为基地crj四处活动开了口子。东方亦宣布成立国际红z字会及南非红z字会，准备在南非展开人道主义行动。所谓人道主义行动一个是为角色crj充电养护的机器人4s服务，还有一个就是救治伤病员和收尸。伤病员和尸体可能是英军，也可能是被误伤的无辜平民，甚至可能是布尔人。红z字会负责预防可能出现的疫病。这时候南非正进入温度最高、降雨量最多的季节，万一没能及时处理战场上的尸体，乐子可就大了。 东方亦和宁随即代表基地当众在“时空淘1901”上发布南非任务。在24小时之内，人数最多的公会将被授予任务。东方亦看着公会排行榜上“南非公会”人数一直攀升，估计会是“南非公会”拿到任务。红包果然威力无穷，“富可敌星”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玩家们在大公会通过了常态化决策机制，因为以后再难重现今天全体玩家在线的盛况，万一在1901出现什么状况没能及时决策就真的没法愉快玩耍了。大公会以大比数通过决议由执委会负责日常事务，并授予执委会相当大的决断权。遇到需要马上决断的紧急事务执委会以两轮投票制决定并生效。执委会的两轮投票制是第一轮五分之四多数，第二轮五分之三多数。执委会的决定要马上提交大公会在48小时内通过确认，否则执委会就要总辞，换紧挨着的25个公会会长任执委。东方亦心想这可是自己遇到过最认真的一群游戏玩家。 大权在握的执委会马上和东方亦、宁约定，明天开会谈进一步的细节，东方亦、宁自然是同意了。玩家们一个个离线，这场玩家见面会终于落下帷幕。 宁回到自己小天地，超脑消失在角落。累成狗的东方亦匆匆吃过晚饭洗漱好，四仰八叉地瘫床上想事儿。来到这时空位面不到24小时，发生的事儿可不少，值得回味一下。 一开始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想打好位面经理这份工多赚些时空币。在知道了时空位面系统的偌大一盘棋，还有自己也能参与到游戏中以后，他开始掺和到里面来，积极为游戏出谋献策，红果果地当了名1901dail u党。 他想起了宁和超脑：zrj女神宁对自己几乎可说是有求必应，挺好相处的，能不能打不知道，至少养眼得很。超脑这智能中枢也很不错，萌萌的威力加强版百科全书的存在。自己这段1901dailu党的生涯想来会相当有趣。 他别出心裁想下自己小小一盘棋，可惜的是手上牌不多，主要还是没钱。每月十万九千七真不算什么，看看别人玩游戏那个认真劲儿，红包就发了几千万。 要下那盘小棋，需要很多钱。就拿最基本的“书同文”来说，光是推广简体字、汉语拼音、普通话、现代汉语语法，别的先不说，印刷出版物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他估计玩家们对他那盘小棋不会有什么支持和帮助——暗中观察，竟没一个玩家说类似“为华夏崛起游戏”的话。倒也是，大老远来玩个游戏，最要紧的是开心，还要求别人援这援那的算啥。就算别人来自你们文明的未来也没这道理啊。也就东方亦这种深受他那时代穿越文荼毒的硬核吊丝废宅穿越众才抱有这种近乎变态的固执。 钱啊钱，自己缺的就是钱。从玩家决定开南非地图那一刻起，战争已经进入倒计时，可他只争取到一些人事权。之前还以为自己妥妥能第一批进驻“时空淘1901”开店赚钱，看今天玩家们的认真劲儿，东方亦是真有了紧迫感和危机感：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啊。 他现在只知道得赶紧开店，要不玩家都获分配角色crj开店，先机就没了。可还是那个问题，开店做什么生意？自己对1901情况两眼一抹黑，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说起来自己这1901dailu党也挺丢人的。想到真不能再拖，只能请出威力加强版百科全书了。 东方亦悄悄坐起来，召唤出超脑。看着睡眼惺忪的超脑，他心想至于嘛。 “超脑，你说在1901想发财干什么最快？” “黄赌毒。” 东方亦翻翻白眼：“不会。” 超脑点头：“倒也是，黄嘛，你没实际操作经验；赌嘛，你没地盘也没实力；毒嘛，你没技术也没资金，确实很难办。” 东方亦不想再瞎扯，压低声音问：“咱说正经的。想咨询一下，你说我要是在‘时空淘1901’开店该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睡眼惺忪的超脑随即换了副认真思考的表情：“听上去你这像是私人事务，那我可要收钱哦。” 果然是分得清清楚楚。东方亦点点头：“是私人事务，这价钱什么样的？” “千字500。” 呃……千字500貌似是神级人物才有的待遇吧。 “算了，第一笔生意，和你也挺熟的，打个五折吧，千字250。” “你打算写多少字？”他生怕超脑弄篇千万字雄文来，那他把裤衩当了也付不起。 “也就五六 万字左右。” 东方亦松了口气，也就一万多元。二百五就二百五，他点点头：“行，啥时交货？” “马上。” 叮——文章出来了，不多不少整5万字。东方亦赶紧一目十行。 “什么？你建议我干军火业？”没读几行他就嚷嚷开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玩家们马上就要开战了。别的不说，需要的武器弹药还能少？还有什么行业比军火业赚钱更快？” 东方亦摇摇头。这话是没错，可军火业哪是这么好做的，自己一没钱二没技术，真不知道从哪下手。 超脑点出三维地球，上面闪动着不少紫色的陆地。东方亦一看全是英国的地盘。 超脑说：“你看，现在马上就要在南非对英国下手了。原因和理由你也知道，因为南非资源丰富，地理位置好，离凯尔盖朗岛近。但大英帝国是个全球存在的帝国，即使拿下了南非，和英国的战争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何况还没把其他列强插手的可能性计算在内，所以这只能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这样的状况，也正是你可以从军火业赚取第一桶金的黄金机遇。” 这话听得东方亦有点小兴奋，不过还是没吭声。 “你记得宁说的在凯尔盖朗岛附近开采石油、天然气，还有建立石油化工体系，生产一些必需的产品吧。” “记得。” “在这个化工体系基础上，只需要增加一些设备，就能生产弹药制造需要的各种无烟fashe药、击发药。从别处入口金属原材料，利用基地丰富的rj机器人劳动力资源和高超的技术水平，就可以在这里以极低的成本生产各种轻武器弹药。” 哦……东方亦明白了。超脑这是打算让自己搭基地的便车，搞自己的生意赚自己的钱。他有点小感动：这超脑确实是业界良心，给钱就办事。 他随即想起另一件事，“2199也在生产武器装备，我们在这里搞成本效益能赢得了2199？” “当然赢得了。你想想，产品从2199运过来的运费你以为便宜？只要南非公会拿下南非，以后各种原材料就更便宜了。你需要担心的是，南非公会也会搞军工业，到时候他们才是你的最大竞争对手。你记得那个说‘我想建立一整个工业体系’的工业党斯文男吧，他就是南非公会的会长，还是一名‘富可敌星’。” “那怎么办？”刚刚激起的热情马上被超脑一盆冷水浇熄。怎么玩家里随便挑一个都是‘富可敌星’啊。 “所以你要赶紧啊。南非公会拿下南非要一段时间，建立军工体系更要时间。你趁这个时间空档占领南非市场，扩大再生产。等南非公会的军工产品开始冲击市场，你可以把生意拓展到海外，比如非洲、南美、亚洲市场，再从海外入口更廉价的原材料，甚至开设海外分厂，利用当地的廉价劳动力。” 序篇 第十七章 鱼与熊掌 “对对对，那我们该生产什么产品？”东方亦兴奋地问。眼里的超脑已经成了威力加强版百科全书外加超级无敌智多星的存在。 “目前当然是陆战最常用的步枪弹了。” “不搞舰炮？不打海战？”东方亦略微失望，他这伪bb党多少有些巨舰大炮情结。 “可生产舰炮投资大啊。王师总得上岸，总得打陆战吧。步枪弹市场非常广大，肯定有钱途啊。” 呃…… “当前最适合市场的是英国标准军用步枪弹.303british，或者叫7.7x56mmr的枪弹。这种枪弹是英国在1889年正式投入现役的。” “为什么？” “你想啊，从现在起很长时间内都是和英国打仗。战场上什么消耗最大，自然是步枪弹了。问题是玩家中不少都是免费玩家，有几个会真的充值来玩。自然是打着在战场上缴获英军枪弹补充使用的算盘。所以大公会对步枪弹的选择极有可能是英国制式枪弹，也就是7.7x56mmr。” “玩家角色和英军用同样的枪弹，那有啥优势？” “重点就在这儿。既然要选择和英军同样的制式枪弹，又要比英军有优势，自然要在内涵上下功夫。” “不明白。” “现在英军使用的步枪是后端闭锁式李恩菲尔德步枪的magazine-lee-enfield型和lec型，枪弹用的是科玳fashe药的215格令钝圆头mk2、mk3、mk4、mk5型。在magazine-lee-enfield上使用这些枪弹只能获得1970fps的膛口初速。弹道系数不高，弹道不够平直。在非洲平原这样的地方，远距离射击效果一般，无论是在射程和精度上都比不上布尔人的1895型毛瑟步枪。前端闭锁式1895型毛瑟步枪使用7x57mm毛瑟枪弹。7x57mm毛瑟枪弹是1892年投入使用的，使用无烟fashe药，用在1895型毛瑟步枪上膛口初速达2297fps，弹道比李恩菲尔德平直多了。布尔射手通常利用这种射程和精度优势在山林中狙击英军。但李恩菲尔德步枪有个优点：由于使用后端闭锁式枪机，射速比毛瑟步枪几乎高一倍。毛瑟枪一分钟10到15发，李恩菲尔德可以达到15到30发。只要交战距离拉近，李恩菲尔德步枪的高射速就能压制毛瑟枪。你看……” 东方亦面前出现一个站立的士兵。士兵头戴类似后世英国警察的高大帽子，东方亦估计这是位英国士兵。士兵右侧正对着东方亦，手举步枪在向东方亦的右前方射击。他左手托着枪的前托，后托抵肩，脸贴腮托瞄准，手指扣扳机子弹射出。然后他左手、头部没动，脸依然紧贴腮托瞄准，只是右手拇指、食指捏着栓柄迅速旋转后拉退出弹壳，再飞快前推下压上膛，中指扣扳机再次射出子弹，然后再拉栓退弹壳……。 东方亦算了下，从他拉栓退弹壳到上膛扣扳机射出子弹，整个过程也就一两秒左右。士兵连续射击五发子弹前后不过是十来秒时间，真是快得没法形容。 超脑说：“你再看看毛瑟步枪的射击。” 东方亦面前换了位头 戴大沿帽，身穿西服脚穿皮靴，身上挂满子弹带，胡子拉碴的仁兄。东方亦琢磨这大概是位布尔士兵。布尔士兵同样左手举枪前托，后托抵肩，脸贴腮托瞄准，右手食指扣扳机射击。就不知道他的大胡子压着枪托舒不舒服了。射击后布尔士兵脸离开了腮托，左手紧握前托，后托抵着右肩，右掌握着栓柄快速拉起枪栓后拉退出弹壳，再推前压下栓柄，然后脸再贴上腮托瞄准，食指扣扳机再射出子弹。整个过程明显时间长了。 超脑还不罢休，让英军士兵和布尔士兵在东方亦面前错开站立，同时向东方亦的右前方射击。这么同时站在一起射击，一对比速度差别就很明显了——英军士兵开两枪布尔士兵才开一枪。 仔细观察两名士兵的姿势动作，东方亦看出问题在哪儿了。毛瑟枪每次射击后拉栓退壳好像比较费劲，而且拉的行程也比较长，得用整只手掌握着栓柄拉，根本不能像李恩菲尔德那样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就能来回拉动。所以用李恩菲尔德枪只用右手就能完成了整个拉栓退壳上膛射击，身体其他部位完全可以不动，脸就一直贴着腮托瞄准射击。用毛瑟枪每次射击后脸要离开腮托，用整个上身配合拉栓退壳，上膛后再重新瞄准，这样自然慢多了。 英军士兵手捧步枪来到东方亦跟前，先敬了个礼，然后用伦敦腔普通话问候：“您好位面经理，请允许我向您解释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工作原理。” 东方亦忍着笑挥挥手：“那就麻烦您了。” 英兵手里的枪顿时变成了透视的物体，里面各个部件都有不同的颜色，清晰可见。 英兵说：“我手上这把李恩菲尔德步枪，使用的是旋转后拉式枪机，闭锁方式是后端闭锁。现在枪膛里没有子弹，五发子弹都在弹匣里，枪栓处在闭锁位置。我将枪栓的栓柄抬起拉到最后再稍微前推，扳机已经处于待击状态，再将枪栓往前推，栓头就将弹匣里半升起的第一发子弹顶入了膛室压实。现在将栓柄旋转下压到位，枪栓后部的两颗闭锁凸榫就刚好卡在机匣上一左一右的闭锁凹槽里——所以叫后端闭锁。这时栓头已经将子弹牢牢压在膛室里，闭锁住了枪膛。步枪处在随时可以开火射击的状态。我就可以瞄准目标，然后扣下扳机，这时撞针就会撞击子弹的dihuo，然后dihuo引燃fashe药，fashe药剧烈燃烧产生高压高温气体把弹头从弹壳推离进入枪膛，在膛线引导下高速旋转，然后被推出膛口射向目标。请您注意，fashe药剧烈燃烧时也对弹壳产生反作用力，这个反作用力和温度也从弹壳传递到栓头，再从栓头传递到枪栓，再从枪栓传递到后部的两颗闭锁凸榫上，然后被机匣闭锁凹槽从抵着人体肩部的枪托吸收。由于闭锁凸榫位于枪栓的后部，所以温度传导到这里已经不明显。我很轻易就能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栓柄退壳再上膛，头也不用抬起就能再次射击。所以李恩菲尔德步枪有射速快这个优点。但因为fashe药燃烧产生的压力从弹壳传递到闭锁凸榫经过好几个部件，这些部件只要加工得不精密或者有磨损，就会引起闭锁不结实可靠。因此李恩菲尔德的后端闭锁通常不能承受比较高的膛压，所以射程和精度就颇为不足了。” 三维透视步枪再加上伦敦腔普通话解说，东方亦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连点头。 英兵退后，换布尔士兵上来。布尔士兵自然是满口布尔腔的普通话了：“您好位面经理，请允许我向您解释毛瑟步枪的工作原理。” “麻烦您了。” “和李恩菲尔德步枪差不多，毛瑟步枪也是使用旋转后拉式枪机。和李恩菲尔德的不同的是，毛瑟步枪的两颗闭锁凸榫在枪栓前部的栓头上，所以叫前端闭锁。毛瑟步枪与枪管结合的机匣前部有一个与膛室相连的圆柱体室，闭锁凹槽就在这个圆柱体室里。当枪栓的栓头将子弹推入枪管的膛室时，整个栓头也完全进入机匣前部的圆柱体室。转动栓柄，就能将闭锁凸榫旋入了圆柱体室的闭锁凹槽里，完成闭锁。这也是为什么毛瑟步枪的拉栓动作行程比李恩菲尔德长，因为行程多了将栓头从机匣圆柱体室里抽出来的部分。而且因为栓头是在圆柱体室里旋转闭锁，fashe药燃烧产生的高热直接就传导到栓头和闭锁凸榫上。如果连续射击，因为受热膨胀枪栓就会变得不好拉开了。这些都是导致毛瑟步枪射速比李恩菲尔德慢的原因。但毛瑟步枪的优点是，因为闭锁凸榫就在枪栓前部栓头上，直接压在子弹后面，所以毛瑟步枪这种前端闭锁通常比李恩菲尔德式的后端闭锁结实可靠，也能承受更高膛压的子弹，比如7x57mm毛瑟枪弹。所以毛瑟步枪通常比李恩菲尔德步枪射程远，精度高。” 东方亦点点头：“我明白了。”超脑向他解释这些自然有用意，所以他也没问，就等超脑的下文。 这时超脑出来解释了：“玩家们肯定会这样考虑，在南非战场上使用的步枪和弹药，既要在射程精度上压制英军，也要在射速上压制布尔人——以后说不定要对付布尔人；还要能随时补充使用战场上唾手可得的英国制式枪弹。鱼与熊掌都要兼得，那样的选择就不是很多了。” 东方亦听得入迷，没吭声。 超脑继续说：“我估计，为了拥有李恩菲尔德步枪这样的高射速，玩家会仍然选择后端闭锁式枪机，然后在设计、加工工艺、材料上进行优化，生产出他们自己的新型后端闭锁栓动步枪。玩家们选择的制式弹药，极有可能是7.7x56mmr的mk7型或mk8型。mk7的弹头是174格令全被甲尖头弹，使用旧式科玳fashe药，膛口初速2440fps。mk8的弹头是175格令全被甲弹，尖头流线型船形尾。mk8使用新型无烟fashe药膛口初速可达2550fps。这样的初速配合优秀的弹形设计，使得mk8子弹有极高的弹道系数，平直弹道在远程射击上精度更好。当玩家们在自己的新型步枪上使用mk7或mk8，在射程精度上可以压制英军，在射速上又能压制布尔人，还能缴获使用英军的低膛压mk2、mk3、mk4、mk5型子弹。而且在世界上来说，即使与这个时代列强的制式步枪相比较，这种新型步枪在射速上能完胜德国gew98步枪、法国贝蒂埃步枪、俄国莫辛纳甘步枪，还有几年后的美国m1903春田步枪，而且在射程和精度上不输于以上任何一种。这样玩家们即使要吊打列强，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序篇 第十八章 奸商 东方亦心里嘀咕，吊打列强听着挺拉风，不知道会不会反倒成了被列强围殴。某老佛爷也说要向全世界宣战，结果现在正被列强围殴，被虐得欲仙欲死。他问：“这种尖头弹和那个无烟fashe药没超纲？不怕被列强山寨了去？” “哪能呢。法国人在1886年就第一个将使用无烟fashe药、钝圆头‘m弹头’的8x50mmr勒贝尔子弹投入使用。后来法国人研发了弹道系数更优秀的尖头船形尾弹头‘d弹头’。在2000米距离，‘d弹头’的弹道平直比‘m弹头’改善了42%。于是法国在1898年就将使用尖头船形尾弹头‘d弹头’的8x50mmr勒贝尔子弹投入使用。这种尖头流线型船形尾弹头形状就是g7弹形。德国人也紧跟其后，在1903年将自己的尖头弹投入现役，不过没有使用船形尾。他们还没发现其中的规律，只能靠不断试错找出最好的弹形。我们就简单了，根据g7弹形经验公式计算就行。” “你说我们是上这种尖头流线型船形尾的g7弹头，同时还上无烟fashe药？” “当然是同时上了。g7弹形、无烟fashe药是以后步枪弹的发展趋势，现在不上肯定就要落后于时代了。” 东方亦面前出现一堆米粒大小的深灰褐色粒状物。 “你看，这种4350型无烟fashe药是根据1901标准在基地的化工体系基础上研发的。目前只有我们能制造，也没法逆向工程。布尔人想山寨也山寨不出来。别说布尔人了，英国、德国、法国、美国都没法山寨。在步枪弹上，4350型无烟fashe药和g7弹头更配哦。” 东方亦一脸囧相地点点头：“这个投资得不少吧。” “可以贷款啊。现在基准利率才0.05厘这么低，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借？等玩家大量涌入，投机过度经济过热进入加息周期，你就是想借也没地方借了。” “怎么借？” “用你的工资账户做担保啊。你上‘时空淘2199’看看，账户里有个‘时空贷2199’。你信用记录好，贷款额度应该挺高的。” 好么，自己的工资还没怎么到手就要做担保申请贷款。不过往好处想，这下投资资金是有保证了。 “现在英国人和东尼日利亚的阿罗人关系日趋紧张，随时会爆发冲突。你把7.7x56mmr弹和步枪卖给阿罗人，没准能狠赚一把。这个弹药市场很大，布尔人也需要弹药，还有附近的祖鲁人、科萨人都需要弹药，不愁没销路啊。除了用4350fashe药生产玩家需要的7.7x56mmr弹，你还可以生产7x57mm毛瑟弹卖给布尔人。根据研究，7x57mm毛瑟弹上使用我们的160格令g7弹头，配上4350fashe药，用在布尔人的1895型毛瑟枪上可以获得2461fps的膛口初速，比他 们原来的2297fps提升了7%，最大射程可达5000米，弹道平直改善了48%。布尔人要是用上这种子弹，面对英国人时优势就更大了。而且这种新型子弹可以在589mm的短枪管发射而不损失多少能量，获得几乎相同的膛口初速。比如我们就可以为这种新型7x57mm弹设计一款像李恩菲尔德式那样的后端闭锁短步枪卖给布尔人。射速不比李恩菲尔德差，射程更远精度更高，那英国人就更难受了。” 东方亦脑补着一位藏在树林里的布尔士兵，朝远处英兵噼里啪啦地开枪，枪枪爆头。然后布尔士兵用带布尔腔普通话得意地哼着：“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这画面太美不敢再想。不过要是被爆头的换成一名玩家角色crj，那应该就不大妙了。 “卖给布尔人，不怕他们用这种子弹对付玩家们的角色？” “你可以高价限量供应啊。现在市场上普通7x57mm弹价格大概是0.2元德国马克左右，合时空币大概0.15元。我们的成本可以低到0.104元时空币，但你可以将我们的新型7x57mm弹卖到0.5元时空币以上，看布尔人买不买，买多少。” 奸商，超脑绝对是做奸商的料。 “何况，卖这种新型7x57mm弹给布尔人，并不是要赚多少，目的主要是为了打广告。” “打广告？” “对，就是打广告。你想啊，这7x57mm枪弹，布尔人在用，巴西、智利、墨西哥、委内瑞拉的军队也在用。布尔人用了都说好，巴西、智利、墨西哥、委内瑞拉能不动心？这些国家的精英要是知道有一种自己没法制造的子弹，能将膛口初速至少提高7%，在远距离射击中更精准，弹头击中人体会翻滚带来更大杀伤，却又不违反海牙公约，他们能无动于衷？他们的军队要是不装备这种子弹，却让敌军装备了，他们晚上能睡得着觉？” 呃……好像不能。不过南美精英晚上睡不睡得着觉和自己有啥关系？ 超脑继续说：“南美这块地方，资源不比南非差多少，我估计玩家们迟早会把手伸向那里。我们要是不及早布局，只怕到时就晚了。” 好么，看不出来超脑也是个大棋党。这思路转得太快，一下子从南非跳到南美，自己都快跟不上了。那几个南美国家貌似只能陷入军备竞赛被一个个地剪羊毛了。他问：“要是这些国家联手抵制这种子弹呢？” “这不可能啊。巴西、智利、墨西哥、委内瑞拉这些年局势并不稳定，总有些地方的考迪罗——也就是西班牙语里的军政强人，想挑战行政当局的权威。新兴工商业主和传统大庄园主的矛盾越来越大，各种武装冲突此起彼伏，而且血腥得很。他们流行的是赢者通吃，赢了之后杀全家的套路。我们大可以卖些武器弹药 给各地考迪罗，看谁敢在这场军备竞赛中落后。而且，智利与阿根廷在比格尔海峡问题上关系一直紧张，过去十几年一直在进行军备竞赛。1887年智利获得铁甲战舰‘普拉特船长号’、防护巡洋舰‘埃拉苏里斯总统号’、‘平托总统号’。1888到1891年阿根廷就获得了战舰‘自由号’、‘独立号’，防护巡洋舰‘五月二十五日号’、‘七月九日号’。1892年智利获得防护巡洋舰‘布兰科.恩坎勒达号’。1894年阿根廷获得防护巡洋舰‘布宜诺斯艾利斯号’。1895年智利获得装甲巡洋舰‘绿宝石号’、防护巡洋舰‘森特诺大臣号’。1895年阿根廷获得装甲巡洋舰‘加里波第号’。1896年智利从英国那里获得装甲巡洋舰‘奥希金斯号’，价钱70万英镑，大概是1100万时空币。从1896到1898年，阿根廷一口气从意大利获得了三艘8000吨的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分别是‘圣马丁号’、‘贝尔格拉诺将军号’、‘普埃雷东号’。每艘价钱1400万意大利里拉，大概是846万时空币，而且条件优惠，可以分期付款。钱就这样都让英国和意大利赚去了。” 东方亦点点头，军备竞赛就是烧钱，只要双方都不退缩只能就这样烧下去，直到一方倒下。可惜自己现在没法造巨舰大炮，否则说什么也得去分一杯羹。 “阿根廷使用的是7.65x53mm毛瑟弹和1891型毛瑟枪。如果智利不买我们的新型子弹，我们就用4350fashe药和g7弹形制造新型7.65x53mm弹卖给阿根廷，看智利怕不怕。甚至还可以造些李恩菲尔德式的后端闭锁栓动步枪，看他们买不买。而且奥斯曼帝国也在用7.65x53mm毛瑟弹，你还可以开拓中东市场。” 掌握核心技术说话就是牛气冲天。他问：“要生产这么多种子弹还有步枪，投资会不会太大？” “不会。计划是先生产175格令的7.7x56mmr弹给玩家们用。7.7x56mmr弹和7.62x54mmr弹的弹头实际尺寸都是7.92mm的，而且175格令弹也很适合莫辛纳甘步枪。所以175格令g7、7.92mm弹头也可以用在7.62x54mmr弹上，只需要改用不同的弹壳就行。这样有玩家想在日俄战争玩俄国地图也是没问题的。4350fashe药基地这里就能生产，要多少有多少。至于布尔人还有南美那里，先看看明天执委会怎样再说吧。目前就这样，购置一条步枪弹生产线，适合6mm到9mm步枪弹的生产，然后再购置一些机械加工设备、热处理设备，用来加工各种模具、工具、夹具、量具。用这些设备也能小批量生产步枪。这样应该也就够了。” 东方亦点头笑道：“挺好的，听上去我离亿万富翁只有一步之遥。” “亿万富翁只是小目标好不好。” 呃…… 序篇 第十九章 刀俎与鱼肉 大概因为赚一亿的小目标似乎成功在望，东方亦这夜睡得也挺安稳。早上醒来，他一边回味梦里的数钱数到手抽筋，一边和宁打招呼。 “宁，有件事要对你说。” 宁：“真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不过是两件事。” “那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我打算在‘时空淘1901’上开个卖军火的店铺，生产工场就设在凯尔盖朗岛上……” 他兴致勃勃和宁叙说自己的发财大计。这么大的事瞒不了时空位面系统，所以他主动说出来看看是什么态度。 宁点头笑道：“好啊，那祝你生意兴隆了。” 回应在预料中，估计这就是不反对的意思。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他问：“对了，你要说哪两件事？” “第一件是，你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提议批准了。以后你有猛火小炒吃了。” “哦？为什么？”这挺惊喜挺意外的。那个“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他也就说说而已，其实没放心上。 “因为基因工程实验室。玩家们要对各种动植物品种进行基因工程育种，考虑到育种需要一定面积大小的农场进行观测评估，所以就把你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和‘基因工程实验室’两个项目整合在一起进行了。” 原来是沾了玩家的光。也就是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他先尝尝，自己成小白鼠了。敢为天下先，也挺好的。 “不过项目进行需要一定时间。比如生态农场那块儿就要先把一个小型饲料厂建起来，这样才能保证培育出来的动物品种有优良饲料。所以短时间内你是吃不上猛火小炒肉了。” 东方亦耸耸肩：“没事儿，也不是急着吃。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就是，‘海底电缆监听器网络’、‘定位导航网络’、‘通信卫星网络’、‘气象卫星网络’、‘地球观测卫星网络’已经部署到位，正常运行工作了。超脑对收集到的信息进行分析研判，已经发送‘最新动态’给玩家们了，你也看看。” 动作好快。天空中多了那么多星星，世界各地的天文学家会大惑不解吧。他看了看睡眼惺忪的超脑，心想原来昨晚超脑和自己商量半天发财大计后还得搞情报工作，也蛮辛苦的。他接收了“最新动态”开始阅读： “1900年9月5日，法国总统埃米勒.卢贝签署法令，建立‘法属乍得保护地及军事领地’。 9月17日，维多利亚女王宣布将在1901年1月1日成立澳大利亚联邦。 9月28日，亚瑟.麦克阿瑟将军向美国战争部发电文，称在菲律宾的美军第29志愿步兵团f连包括德弗里.希尔兹上尉在内50人被菲律宾抵抗组织俘虏。 9月29日，英国将库克群岛并入新西兰。 10月6日，英国将奥兰治自由邦改称奥兰治河殖民地 ，并入大英帝国。 10月12日，美国潜艇霍兰号ss-1服役。 10月24日，英国大选。罗伯特.加斯科因-塞西尔领导的保守党赢得402个议会席位，击败亨利.甘贝尔-班纳曼领导的自由党。罗伯特.塞西尔自1895年起担任首相，任内对布尔人宣战，开始第二次布尔战争。他主张光荣孤立，维持欧洲均势。保守党中一位赢得议会席位的是年仅25岁的温斯顿.丘吉尔。 10月25日，英国将德兰士瓦改称德兰士瓦殖民地，并入大英帝国。 10月28日，维多利亚女王设立澳大利亚总督一职。 ……” 看了几条带些注解的最新动态，东方亦心想这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英法美牙口也真好：澳大利亚、新西兰被英国吞下去了；乍得被法国吞下去了；英国打算要吞下南非；美国要吞下菲律宾。这吃相狼吞虎咽的，不怕消化不良？在英法美眼里当地土著是鱼肉，英法美是刀俎。在玩家眼里英法美何尝不是鱼肉。 正想就这些和宁八卦一下，抬头一看她走了。东方亦一琢磨，这事自己有啥可操心的——自己又不下场玩，由得玩家们操心好了。 洗漱完换上制服吃了早餐，东方亦又正式上班了。宁回来说：“执委会上线了。” 东方亦一看，人来了不少，哪只执委会那些啊。打头一位正是东方亦未来军火生意头号竞争对手——南非公会的工业党斯文男。东方亦知道南非公会的“工业党”为啥排头一名——看看公会排行就知道，注册三十多小时，大公会总人数三万多，南非公会遥遥领先，有接近一万人。显然不少新注册的玩家冲着南非公会去的。 “工业党”笑吟吟说：“不好意思，今天人多了点。其中一些是执委会成员公会的副会长，还有一些是后25公会的。他们来是因为后面说的一些事涉及到他们。昨晚我们商量了一下……” 原来执委会昨晚也没闲着。自己在琢磨发财大计的时候，执委会估计就在琢磨怎么收拾英法美这些鱼肉了。 “……我们考虑的是，在位面原住民眼里我们是谁、来自哪里，还有我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这样干。这些问题要有个统一口径的说法，否则有可能引起混乱……” 听上去有点吃饱撑的。这是要向鱼肉们解释刀俎从哪来，为啥要宰他们？ “……我们的意见是，所有出现在位面原住民面前的角色，对外解释是散布在五湖四海的不同种族的贤者智士、猛将军师、能工巧匠。他们为了同一目的——实现公平正义，聚到一起成立一个组织——大公会。基地是和大公会志同道合的组织，彼此互为奥援。大公会和基地在世界各地荒岛上成立了秘密据点，进行各种研发，将科技水平推到世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大公会和基地发现大英帝国在南非的殖民统治严重违背大公会的公平正义宗旨，决心要赶走英国人，救南非人 民于水火中。” 这故事太玄，芒果台都不敢这么编。不过也好像没别的像样解释。说是澳宋后人肯定不行——澳大利亚都成联邦了。难道用失落文明赛里斯来解释？ 东方亦点点头，认同了“工业党”的说法。这说法算是解释了角色、大公会、基地，还有为什么要揍英国佬的缘由。至于位面原住民信不信，东方亦反正是信了。他问：“也就是说，你们大公会对外的名称就叫‘大公会’？下面各个公会对外都是原本的公会名称？” “具体看各个公会。我们公会对外就用‘南非公会’行世，没必要改。” 听到这东方亦发现一个问题。大公会还有下面各公会用公会名称行世是没问题的——这一听就是个组织的名称。但“基地”只是个设施名称，用来行世显然不合适。玩家们要面对位面原住民，想得果然是周到。自己因为被囚在岛上，不用下场玩，觉得不需要接触世人，所以没往这方面想。但自己要下小小一盘棋，要联络海外华人，肯定要有个名堂，而且是响当当的名堂，否则谁会鸟你。想到这他对宁说：“那看来我们基地也得有个行世的名称。” 宁无所谓：“可以。名称而已，叫什么都行。” 东方亦想了想，对宁和执委们说：“都是为了公平正义，既然有了大公会，基地对外就叫‘正义国际’吧，怎么样？”本来他是想叫“正义联盟”的，但想着未免太q漫，所以就叫“正义国际”。一来玩家们要满世界跑；二来海外华人分布很广，叫“国际”好四下联络。 “没问题。” “好。” “工业党”和执委交流了下，说：“那我们大公会和基地一起的对外名称就叫‘大公会及正义国际’，简称‘大公正义’，拼音首字母缩写‘dgzy’。如果对英国宣战就用‘大公会及正义国际’的名义。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行。” “好。” 东方亦心里却想，dgzy不也正是“diguo主义”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名义定了下来，另一名执委说：“我们考虑了当下世界局势，还有在南非开战后的变化，以及历史上的发展轨迹，建议在开南非地图后，下一个开地图应该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这是打算趁英国病要他命了。维多利亚女王大概没想到自己越来越庞大的帝国被一群居心叵测的“公平正义之士”惦记上了。“大公会及正义国际”在南非对英国宣了战，英国会忙着支援南非，自然就顾不上其他殖民地。澳大利亚资源更是丰富得很，石油、天然气、铝等资源占世界前列。而且澳大利亚地广人稀，很适合发展农业畜牧业。南非公会拿下南非任务是没悬念了，其他公会自然要趁着南非公会的100天冷却期内开其他地图了。 东方亦和宁交换了下眼色，说：“我没有意见。只要南非任务结果出来，马上可以开始下一任务的竞标。” 序篇 第二十章 大战略 接下来“工业党”说：“以下请允许我代表大公会概述一下我们的大战略。我们来1901是要征服世界的。首先要征服的，是这个时代的超级帝国——大英帝国……” 东方亦心想玩家们倒是红果果直接明了，赛得上凯撒的我来我见我征服。从这也看得出南非公会在大公会里势力挺大，能代表全体玩家阐述大战略。 “工业党”指向南非：“……根据研究分析，目前在南非最适合发起进攻的地点是纳塔尔地区的德班。一旦我们从德班登陆进攻南非，英国的反击增援是必然的。首先面临的反击会来自海上——位于开普敦附近西蒙斯敦的皇家海军好望角舰队。因此我们在南非的首战，既要攻占德班，同时要准备伏击歼灭好望角舰队。在德班站稳后，陆军将从德班沿铁路向内陆进攻，截断向布尔人地盘扫荡的英军；海军则要准备迎战皇家海军的大规模反击。皇家海军极可能从东印度舰队、美洲东南岸舰队、澳大利亚舰队、地中海舰队，甚至本土抽调力量来增援。我们既要准备在陆上击败英军，也要准备在海上击败皇家海军的任何反击。” 看“工业党”踌躇满志的，东方亦知道他们对南非任务是志在必得了。他可惜的是，大公会这是要在海上大打出手，按超脑的计划巨舰大炮这么大的生意自己是没指望了。 “在攻取南非后，我们将攻占皇家海军美洲东南岸舰队的驻地英属福克兰群岛，作为我们控制南美的跳板。并且还要拿下英属西非，那里是非洲资源最石油的地方……”“工业党”指向大洋洲，“……同时我们将在南非建设完整的军工体系，为实行大洋洲攻略打下基础。大洋洲攻略的目标是拿下澳大利亚、新西兰等一系列大洋洲地域，实行直接控制。由于涉及登陆作战，所以同样需要陆军和海军的配合。拿下南非和大洋洲后，大公会的资源将会极大丰富，也会有利于繁荣‘时空淘1901’。” 听了这东方亦是既放心又担心，这下对时空位面系统搞的“时空淘1901”有交代了。大公会显然对时空位面系统的两手抓思路把握得很准确。他担心的是南非公会要大搞特搞军工业，自己未来军火生意的挑战注定少不了。 “工业党”指向印度洋：“在开始大洋洲攻略的同时，我们会致力于全面控制印度洋，尤其是苏伊士运河、亚丁湾，截断英国从地中海到印度、东南亚的航道，瓦解英国在亚洲的殖民体系。” 这是要把印度洋变成大公会的内海。东方亦问：“你们打算开中东地图？”中东石油自然是人见人爱，每个下大棋的穿越众都会垂涎三尺。不过中东人民就不那么可爱了。不知道玩家们会不会为了石油把“公平正义”光辉照耀到中东人民头上。 “工业党”断然摇头：“不是，我们不开中东地图。我们会通过‘光荣孤立’加‘买办代理人统治’这种间接控制方式获取中东的石油，并且输出我们的商品、文化，从而潜移默化地改 变当地。” 东方亦没表态。他其实是挺赞成在中东搞“光荣孤立”，搞搞均势平衡的。人们对中东石油是心怀觊觎，同时也对中东教派冲突敬而远之。那些有信仰的中东人民真要大规模涌入自己地盘，乐子可就大了。不过中东距离有点远，到那时候不知道国际形势会变成啥样。 “工业党”大手一挥，指向南洋诸岛：“完成大洋洲攻略和控制印度洋后，我们会向北发展，攻取英属海峡殖民地、荷属东印度、美属菲律宾，通过这些地方大量引进契约华工到大洋洲、南非，既能繁荣劳动力市场，也能改变这些地区的人口构成，有效增加社会稳定性。这样除了英国外，我们又多了荷兰、美国两个对手。考虑到荷兰人和布尔人同源，以及德国人与荷兰、布尔人的紧密关系，我们还要考虑加上德国这个对手。” 听了那句“引进契约华工”，东方亦是又惊又喜，大公会这步和自己小小一盘棋很契合。这大战略显然考虑得相当的面面俱到。 “最后，我们会向北向东开始日本、高丽、远东、阿拉斯加、夏威夷攻略。这样我们的对手还得加上日本、俄国。所以，我们的武器装备要考虑能同时碾压英国、德国、美国、日本、俄国。拿下以上地盘，大公会将能获取充足的资源，有效地控制世界，从而繁荣‘时空淘1901’。” 东方亦心想这可真个叫吊打列强了，不过他发现“工业党”没提列强里的法国。听了整个大战略，他明白大公会是希望基地能配合他们的战略。但宁波澜不惊的，他就没必要表态了。 “工业党”指向欧洲：“我们并不将法国视为对手。原因很简单，没有阿尔萨斯和洛林的法国是跛脚的。1871年普法战争战败后法国赔款50亿、割让阿尔萨斯和洛林，失去大部分铁矿来源。此后法德彼此视对方为最大威胁。法国一心要复仇，开始联俄抗德的国策。如果说眼下在欧洲有哪对解不开的冤家，也就是法德。1881年德国、奥匈、意大利在vienna签订针对法俄的同盟条约，缔结三国同盟。1887、1891三国对同盟进行续约。1893年法国、俄国结成同盟对抗三国同盟。现在欧洲形成了两个针锋相对的军事同盟。英国实行‘光荣孤立’，想做渔翁两边获利。但我们即将开始的一系列对英国殖民体系的征服，将严重削弱英国干预欧洲事务的能力。或者说，失去南非、印度洋、大洋洲的英国，将沦为一个欧洲二流国家，无力在可能的欧洲大战中影响局势，甚至无力在日俄战争中帮助日本。这样法俄在面对德奥意同盟中将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严格来说考虑到法德的相互仇视，德国对大公会也不构成重大直接威胁，但德国现在已经开始实行争夺殖民地的‘世界政策’。根据资料显示，德国的军方甚至考虑在加勒比与美国开战的可能。因此对于德国这种充满不确定的势力，我们自然要谨慎对待。” 大公会对英国往死里揍，对二德子显然 是有利的——法俄没法联英了。东方亦对二德子的思维方式一直好奇。原来历史里二德子吞下阿尔萨斯和洛林，和法国杠上了；却又和俄国、英国翻了脸，结果两线作战，下场自然没法好看。无数德棍穿越众各种努力想挽救二德子的悲惨命运，这些推演他看多了，觉得二德子确实没必输的道理。比如法国，只要德国在阿尔萨斯洛林问题上态度灵活一点、暧昧一点——大可以搞一个阿尔萨斯洛林各自表述，甚至搞主权换治权，法国也是可以争取的，至少可以拖上一阵子。还有俄国，只要德国在巴尔干问题上模糊一些，也应该不至于翻脸。至于英国，这个真是二德子自己弄糟的。自从拿破仑战争后英国与法国在争夺亚非殖民地上冲突一直不断，本就没打算和法国联手对付德国——保持欧洲均势才是英国的选择。可德国放弃“大陆政策”搞“世界政策”，要争夺阳光下的地盘。这争夺殖民地哪有卷起袖子动手抢的，得多傻缺才那样啊。和殖民地最多的列强——英国进行勾兑交易才是王道啊，二德子却一个接一个海军法案刺激皇家海军，最后弄得骑虎难下，只好开片。最不该的还是相信意大利面那种两面三刀的欧洲小丑，被卖了也就没话可说。可惜俾斯麦、老毛奇后没人摁得住威廉二世，比洛、施里芬、小毛奇、兴登堡和老一辈没法比，二德子真就这样干也就这样完了。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时空位面二德子会不会犯傻和大公会发生冲突？以威廉二傻的性格，这真是个问题。 正想着，“工业党”指向与南非西北面接壤的一片土地：“德国最有可能与我们发生冲突的，会是‘德属西南非洲’，也就是以后的纳米比亚。德国在1884年占领这里，同年在瓜分非洲的柏林会议上获得列强承认。德国人对南非有想法，一直或明或暗支持布尔人。如果我们在南非和英国打成胶着僵持，就不排除德国会出手，甚至英国默许德国把水搅浑的可能，因为现在的英德矛盾并不大。我们不希望在非洲消耗德国的实力，而是希望德国把主要力量用在欧洲大陆上，牵制法国、俄国、英国。所以，我们在南非的行动必须干净利落，彻底打碎德国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东方亦是听明白了，大公会希望德国把力量用在欧洲怼法国，甚至怼俄国、英国。果然个个都是大棋党，这下大棋都蔚然成风了。他问：“那大洋洲呢？德国在大洋洲也有殖民地，你们在大洋洲的动作肯定会触动德国。” “对于德国在大洋洲的殖民地，我们希望用置换殖民地的方式获取，反正到了我们开大洋洲地图的时候，我们应该在非洲拿下了不少英国殖民地。如果德国不识相，就只有一个字——‘打’。” 大公会的大战略，东方亦发现和自己的思路基本差不多，也是先在南非收拾英国，再到菲律宾收拾美国，然后再打日俄战争。不过大公会多了控制英属西非、大洋洲、印度洋和阿拉斯加、夏威夷这些。显然大公会的战略思虑更周到，毕竟他们人多思路广。 序篇 第二十一章 主力舰 “工业党”继续在那儿讲：“以上大战略是大公会综合研究分析后确定的大致的征服世界路线图。当然我们会根据形势变化随时进行一定的调整……” 好么，征服世界路线图都出来了。 “……由于对有些地区是采取间接控制的方式，同时考虑在我们和列强之间，会有一些两边都不想得罪的墙头草势力。对于这些势力，我们没必要直接控制，甚至不需要控制，只需要适当拉拢即可。我们大公会考虑在攻占德班后，对外宣布成立一个军事同盟和一个国际合作组织，以用作吸纳这些地方政权或势力。” 东方亦不由得问：“不是已经有‘大公会及正义国际’了？还要有什么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 “‘大公会及正义国际’只是一个以个人为成员的非营利公益性组织。而这个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是以国家或地区为成员单位的组织。也只有这样的国际间组织才能让那些地方政权或势力认可和加入，壮大我们的实力。我们不能让世人以为我们是一群空有理想不切实际的小清新、情怀党，‘实现公平正义’只是一句空话。这个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可以让人清楚了解我们的决心和实力……” 这是个问题。让别人相信你是干大事的确实是门学问。而且，关键是怎样不让人觉得“大公会及正义国际”这个“非营利公益性组织”是个国际玩笑。 “……军事同盟，是在军事和政治层面上进行合作的同盟组织，而国际合作组织，是侧重在经济、金融、商贸、教育、科技、文化、执法、卫生等方面的合作。有了这个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就能吸引对列强不满的势力加入。而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是有区别的。比如中东势力，我们就不会要求加入军事同盟，只会要求加入国际合作组织中最低层面的合作——接受‘正义币’作为结算货币。但在将来控制了印度洋后，我们是会要求像埃及、锡兰这样的战略要点地区加入国际合作组织，甚至加入军事同盟的……” 这大概是要成立大公会版的北约和经合了。 “工业党”莞尔一笑，“……而基地，或者说‘正义国际’，名称比我们的‘大公会’响亮太多，别人一听就觉得是干大事动真格的，绝对会蜂拥来投。所以我们认为‘正义国际’应该加入这个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 这样也行？！东方亦正要反驳，旁边宁说：“没问题，基地可以用‘正义国际’的名义加入军事同盟和国际合作组织，但不应该负责具体的操作。”宁都这样说了，东方亦就没再吭声。他大概明白宁的用意：你们玩家玩得开心就行，怎样用基地名义都无所谓，别让我们出头就行。 “工业党”望向东方亦和宁：“……而根据以上战略和路线图，我们对一些武器装备有需求。按位面经理所说，武器装备将由基地以租借的形式 提供给我们，对吧？请问这租金怎样计算？” 东方亦点头：“是的，至于租金……”他望向宁，这他真决定不了。 宁说：“武器装备每日的租金为价格的万分之一，从1901年1月1日零时零分开始计算。” “工业党”点头：“好的，没问题。这样的话，我们需要以下这些武器装备。首先是海军方面，我们需要一种主力舰……” 主力舰？有看头！东方亦不由得精神一振。只见“工业党”调出一个叫“sps2199”的软件，软件的界面显示出一艘战舰。 “……这种主力舰，满载排水量21,349吨，空载排水量18,626吨，水线长180米，宽25米，最大吃水7.85米。主装甲带装甲厚260mm。动力方面使用燃油锅炉和蒸汽轮机，最大航速25节，经济航速12节，航程7000海里。武器方面，主炮是艏艉2座双联283毫米45倍径舰炮……” 听到这伪bb党东方亦已经莫名惊诧：不是吧。空载排水量二万吨不到的小身板和德梅因差不多，顶多算ca，却扛283mm炮，这不是小船扛大炮？再说靠283炮就能征服世界？您在开玩笑？ “……副炮是4座双联127毫米38倍径高平两用炮，”说到这“工业党”微微一笑，“我知道这样的火力看上去确实不能征服世界，但该舰将会装备火控系统、主/被动声呐系统、近距二维水面搜索导航雷达系统、水面舰艇综合作战指挥系统、大型电脑集群智能中枢等装备。从这个时代的战舰分级上来说，该舰最多算是战巡，但它的战斗力，足够算主力舰了。” 东方亦心想这都上雷达、声呐什么的，难道不超纲？ 仿佛看出东方亦的疑虑，“工业党”说：“首先，这艘主力舰只会由玩家们操纵，不会允许任何位面原住民上船，即使是徒弟们。在设计时，我们已经考虑到该舰以后要交给位面原住民使用的情况，所以该舰的船型、武器、动力、装甲等都是按照1901标准设计。而雷达、声呐、火控系统、智能中枢这些超越时代的装备是可以拆除的。只要装上这个时代的光学测距仪、无线电台、密码机等设备，立刻变成这个时代常见的战舰。所以我想这应该不违反时空位面系统的规则。” 这是打算搞正版、猴版两个版本了，很有华强北的风范嘛。宁点了点头，认可了“工业党”的说法。 “而且在战法上，我们也会以创造性战法运用该舰。我们会利用夜色的掩护，隐蔽接近敌舰，然后在火控系统、作战指挥系统、智能中枢指挥和控制下对敌舰进行攻击……” 原来打黑炮的猥亵流叫做“创造性战法”。东方亦瞅着斯斯文文的“工业党”，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玩这种路数。 “……根据研究，我们的283舰炮，射速每分钟4发。在50 00米距离可以击穿495mm装甲；在10000米距离可以击穿348mm装甲；即使在20000米距离还可以击穿225mm装甲，足以对付可见未来的敌方主力舰。准确率方面，通过火控系统等控制下的射击，在5000米距离可以获得99.95%准确率；在10000米距离可以获得95%的准确率；即使在20000米距离，仍可获得85%的准确率。” 东方亦心想这不废话，283口径在5000米距离，就和7.62口径在一百来米射击差不多，而且还带火控智能中枢什么的，射不中才怪。 “而且这种主力舰还配备了两架50千克无人ji。这种无人ji最大飞行高度5000米，留空时间9-10小时，任务半径200千米，任务载荷5千克，可携带夜视装置等设备，通过弹射架弹射起飞，网捕回收。我们可以在夜色掩护下发射无人ji对敌舰进行抵近侦查。这样主力舰在夜色掩护下可以先敌发起进攻；而在白天，在与卫星保持通信下和有雷达的情况下可以躲开敌方的搜索和追踪。以该舰最高航速25节，可以跑赢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主力舰。” 东方亦心里感叹：这真是把猥亵流无下限进行到底的节奏：打黑炮就不说了，还在夜色中放无人ji鬼鬼祟祟偷窥。打得过偷偷打黑炮，打不过千里转进。 “工业党”得意洋洋地说：“运用我们的‘创造性战法’，我们这种主力舰完全可以吊打未来几年出现的各种无畏舰，如：皇家海军的‘无畏号战列舰’、德帝国海军的‘拿骚级战列舰’、法国海军的‘孤拔级战列舰’、美国海军的‘南卡罗来纳级战列舰’、意大利皇家海军的‘但丁.阿利格伊切里号战列舰’、俄帝国海军的‘甘古特级战列舰’，以及日本帝国海军的‘河内级战列舰’等。” 东方亦心想你们是靠黑科技金手指，还靠猥亵流无下限吊打土著，用得着这么得意嘛。 “这种283舰炮，可以发射各种类型的炮弹，包括燃烧弹、特种弹……而且，这种283炮其实还有另外两种版本的用途，”“工业党”又调出了sps2199，只见上面显示的是一种由两节铁道车辆支撑的大型炮架上的重炮。 “这是一种283mm列车炮，因为没有炮塔，所以需要建造环形或多轨道才能环向360度射击……” “工业党”又调出另一种设计，东方亦一看这是一种由前后两辆6轮重型卡车支撑起大型炮架的火炮。 “还有一种是283mm轮式自行重炮，由前后两辆重型卡车承载，可以在公路上以时速56公里机动。所以这种283炮既可以用作舰炮，也可以用作野战重炮。呃对了，283列车炮是没有超纲的，我们准备在南非战场上使用这种列车炮。但283轮式自行重炮有点超过1901标准，我们会在适当时候才装备使用。” 序篇 第二十二章 SPS2199 “这种主力舰的舰体可以适应各种不同的设计要求。在该主力舰的另一种设计里，可以将该舰的283mm炮换成173mm炮……” “工业党”调出sps2199，上面显示这种主力舰的4门283主炮被换成了12门4座三联装50倍径173mm炮。 “……这12门173mm炮，足够对当代敌舰甲板以上建筑造成毁灭性打击。” 又见洗甲板神教？德梅因是用9门203mm炮洗，你的173mm炮洗不洗得动啊？ “工业党”洋洋得意：“在我们那时代对洗甲板神教也是有一定争论的，所以我打算在1901做个试验。这种173mm舰炮在6000米对装甲的穿深为175mm；在10800米穿深110mm；在13000米穿深95mm。以hms无畏号为例，无畏号的主装甲带厚度在102到279mm，炮塔在76到305mm，甲板在19到76mm，指挥塔装甲279mm。指挥塔和关键部位是啃不动的，但其他大部分建筑都可以洗得动。这12门50倍径173mm炮，射速每分钟9发。以高爆弹弹重68kg计算，一分钟的投射量为7,344kg，达到德梅因的10,620kg投射量的69%。我相信足够对付可见未来的敌方主力舰。即使遇上无畏舰，只要以‘创造性战法’，洗得动就洗，洗不动就跑，应该也有一战之力。而且173mm炮的最大射程为29.6千米，精度相当好，用来破交或对岸炮轰，尤其是对登陆作战的炮火支援也是很适合的。” 东方亦感觉挺无语。你一个“富可敌星”、未来世界的精英俊杰，不和土著们打堂堂之战就算了，还整天把猥亵流打黑炮的“创造性战法”挂嘴边不觉得丢份儿？他看“工业党”对主力舰说个没完，估计这八成是“工业党”的杰作。 “这种173mm炮也有几种版本的用途……”“工业党”再调出sps2199，继续在上面摆弄他的173炮。 “……除了作为独立三联装舰炮，173炮还有一种独立单炮塔设计，是专门用于列车炮上的。前面说了，283mm列车炮是没有炮塔的，只是安装在由两架车辆支撑的大型炮架上，几乎没有旋回角射击能力，要靠环形轨道或多轨道才能实现360度环向射击，射速相当慢，每小时20发，只能用于对筑垒工事等固定目标的炮轰，用于岸防都有点力不从心。单炮塔的173mm列车炮就不同了。因为重量相对较轻，整个炮塔只有142吨，可以直接安装在单个铁道车辆上，实现0度到45度俯仰角和360度旋回角射击。无论是用作岸防还是野战炮火压制都很合适。这种173mm列车炮我们也打算用在南非战场上……” “……这种安装在列车上的单炮塔173mm炮，射速每分钟6发，作为野战重炮是足够了，但是会受铁道交通限 制，所以我们还设计了一种牵引式的173mm重炮，将会是可见未来大公正义陆军所装备的最重型的野战火炮。这种173mm牵引炮射速每分钟2发，可在-6度到+50度俯仰角射击；旋回角在地上为左右16度，在台座上可以360度射击。该炮长8.53米，重23吨，需要300匹马力以上的重型卡车牵引，应该是有点超纲了。我们会在开发出适合的发动机和重卡之后装备这种重炮。另外还有一种设计，是履带式自行173mm炮，至少需要360匹马力的发动机驱动，这个就更超纲了。” 看到“工业党”玩sps2199玩得不亦乐乎，东方亦忍不住悄悄问宁：“这个sps2199究竟是个啥软件？” 宁：“sps这软件历史很悠久，在你们那时候就有了。那时候的sps只是个1850到1950之间战舰的模拟设计软件……” 宁指指“工业党”：“……后来‘工业党’的祖先收购了sps软件及整个设计团队，对sps进行持续不断的整合升级。在一段时间内sps成了业界相当流行的一个跨平台智能设计制造软件。‘工业党’的祖先还将sps的开发应用走上了免费、开源的道路，使得sps与其他开源软硬件平台、各种工业标准无缝连接起来，获得最大限度的兼容。sps擅长对各种产品进行系列化、标准化、通用化、模块化设计，可以一键设计并输出程序到智能制造中心，实现全自动设计制造。‘工业党’现在用的sps2199就是符合2199标准的一个免费开源设计制造软件，能够根据2199标准进行几乎所有的工业设计和制造，包括军工业产品。“时空淘2199”上不少店铺都在使用sps2199对产品进行设计和制造。‘工业党’的祖先在sps免费开源后，虽然不能赚软件的钱，但却融合进了整个工业标准体系，也就这样从此崛起，成了‘富可敌星’。” 听了“工业党”的来历，东方亦不禁感叹，原来这位真是个工业党。怪不得“工业党”说要“建立一整个工业体系”，原来手上有sps2199这好东西。东方亦问：“我们这有没有sps2199？” “有啊，超脑那里就有。你和超脑连线就能使用sps2199。” 这时“工业党”已经说到下一种战舰：“……除了两种主力舰设计，我们还设计了一种驱逐舰。这种驱逐舰满载排水量3,515吨，标准排水量2,220吨，水线长112米，宽12.5米，标准吃水4.8米。动力方面使用燃油锅炉和蒸汽轮机，最大航速34节，经济航速15节，航程6,000海里。武器方面是6门双联127毫米38倍径高平两用炮和533毫米yulei。这种驱逐舰可用作护航、反潜、防空、扫雷、雷击用。这种127mm炮，也有陆上设计版本。我为陆军设计了一种50倍径的牵引式127m m野战炮。该炮最大射程22千米，射速每分钟5发，可在-2.5度到+45度俯仰角射击；旋回角50度。该炮长11.3米，宽2.45米，高2.55米，重7.2吨，需要配备200匹马力以上发动机的卡车牵引。我觉得可以在攻取德班后着手开发这种发动机和卡车。还有一种127mm炮的设计就是60倍径的高射炮。这种重达17吨的重型高射炮是为了以后列强的高空飞行器准备的……” 东方亦都听得有点腻味了：“工业党”的设计路数就是在一种口径上把海陆各种各样的设计都来一遍。他心想自己要是有sps2199也能这样玩儿。 “……除了主力舰、驱逐舰，我们还需要有潜艇。我专门设计了一种适合我们的潜艇，这种潜艇排水量2,468吨，水面航速20.25节，水下航速8.75节，航程16,000海里，装备533毫米yulei、127毫米25倍径火炮等武器。相信你们都看了‘最新动态’。 美国海军潜艇霍兰号ss-1在10月12日服役了。我真看不出来为什么我们不能装备潜艇。” 宁回应：“霍兰号ss-1排水量只有75吨，航程只有200海里，乘员只有6人，和你们设计的潜艇差很远吧。” 原本东方亦不知道美国海军新服役的霍兰号啥情况，以为“工业党”的要求挺合情理的。现在听宁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75吨和2,468吨一比较，就是小孩玩具和真家伙的区别。 “工业党”不以为然：“霍兰号可不是玩具，上面有450毫米yulei和214mm炮，可是能要人命的。虽说航程只有200海里，但科技发展一日千里，谁知道在我们的‘创造性战法’刺激下列强会怎样加强对潜艇的投入。万一我们需要开美国地图，这种潜艇就是个潜在威胁。” 东方亦不由得暗暗点头：大公正义给1901时空位面带来的蝴蝶效应，真不知道会向哪个方向扰动。列强们要是让玩家们的打黑炮“创造性战法”打毛了，说不定会加大对潜艇这种非对称性武器的投入。 宁想了想后说：“你们设计的潜艇可以使用，但不能出现在位面原住民面前。因为潜艇舰型的暴露会对设计有相当大的启发。” “工业党”点头：“没问题。这种潜艇只会由我们操作，任务完成后会驶回基地。” “海军方面的武器装备需求暂时说到这里，下面说一下大公会对陆军武器装备的需求……”说着“工业党”又弄出了sps2199。东方亦心想这位对祖先的东西倒是虔诚得很。 “……除了上面提到的283mm、173mm、127mm三种主要口径，还有一种主要口径是75mm。在75mm这种口径上，我们设计了海军型高平两用炮、陆军型高射炮、野战炮、山炮，一共四种火炮。” 序篇 第二十三章 半摩托化 “海陆两用50倍径75mm高平两用炮，有单个炮座和双联炮座两种设计，俯仰角-10到85度，旋回角360度，最大射程13,350米，有效射高8,000米，射速每分钟15发。这种炮主要用在扫雷艇、巡逻艇和武装商船上，也可以装在铁道车辆上，作为陆军高射炮，用于防空或反装甲。” “34倍径75mm野战炮，重1.4吨，俯仰角-10到45度，旋回角50度，最大射程13,000米，持续射速每分钟3发。使用6.3kg穿甲弹时，膛口初速每秒660米，100米距离对90度装甲的穿深为82mm，500米为75mm，1000米为67mm。这种75mm野战炮将会是大公正义陆军炮兵的主力，配属到师、旅一级，也就是俗称的师级炮。我们设计了一种中型卡车牵引这种火炮，毕竟现在差不多进入摩托化时代了。在大公正义的陆军编制里，师是一种临时性的编制单位，常设单位是旅。一个步兵旅下辖数个步兵营和一个火炮营或加强火炮营。一个火炮营配备75mm野战炮6门，加强火炮营配备8门。” 东方亦问：“你们在南非战场上搞摩托化？南非有足够完善的公路系统？” “工业党”摇头：“严格来说这不算摩托化，顶多算半摩托化。在编制里并没有为士兵的机动配备汽车。士兵进入战场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靠铁道，甚至骡马……” “工业党”略带遗憾地说：“……囿于时代的限制，能搞出来的发动机输出功率不够大，卡车越野性能还一般，没法在野战中大规模使用。南非现在的交通状况很差，这点我们是清楚的。在英布战争中英军和布尔人都大量使用骡马甚至人力，我相信在战斗中我们能缴获大批畜力、人力来使用。我知道英军可是大量使用印度人作为苦力使用的。” 东方亦瞥了眼微笑着的宁，心想“工业党”这番小牢骚估计是白说了。“工业党”他们还算头脑清醒。车辆用油是没问题，凯尔盖朗岛上能生产。可南非的交通运输会很让人头痛。至于阿三，相信玩家们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考虑到南非战场甚至以后大洋洲战场上的后勤运输，我们设计了一系列的往复式发动机。1860年代后西方对往复式发动机的研究进入实用阶段。1876年，尼古拉斯.奥托研究发现往复式发动机的热力学循环——奥托循环。4月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上，鲁道夫.狄塞尔展出了他发明的烧不同燃料的内燃机。我们设计的这种95系列发动机，缸径95.25mm，冲程101.6mm，压缩比4.5:1，可使用汽油、煤油、乙醇等燃料。95系列发动机，包括直列2缸、直列3缸、直列4缸、直列6缸、v型8缸、v型12缸，输出功率从10匹到60匹马力，可以为我们的车辆提供足够的动力。比如这种1.4吨重的75mm野战炮，我就设计了一种使用30匹马力的直列6缸发动机的中型卡车，这种中型 卡车可拖曳最重1.7吨的东西，足够牵引这种75野战炮。” 东方亦一听就知道“工业党”又在玩sps2199的一键设计，心想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75mm系列火炮，还有一种21倍径的75mm山炮。这种山炮将会配属到团、营一级，也就是俗称的团级炮。团也是一种临时性的编制单位。在一个常规步兵营的编制里，会下辖数个步兵连和一个火炮连或加强火炮连，一个火炮连配备6门75mm山炮，加强火炮连配备8门。该炮重544kg，俯仰角-10到45度，旋回角左右各20度，最大射程8,300米，持续射速每分钟3发。使用6.3kg穿甲弹时，膛口初速每秒385米，100米距离对90度装甲的穿深为60mm，250米为58mm，500米为55mm，750米为52mm，1000米为50mm。该炮可在5分钟内分解成11个部件，在10分钟内从部件组装成火炮。最重的部件重95kg，分解的部件可用畜力或人力运输，通常是由6匹马或18个人搬运。这种山炮设计成能分解运输，是因为考虑到道路条件差或山地作战时车辆无法通行，只能靠畜力甚至人力运输了。当然理想道路条件下是用机动车牵引了。一种轻型卡车，配置一台20匹马力的95系列直列4缸发动机，就很适合牵引这种75山炮。这种轻型卡车，最大拖曳0.9吨，也很适合民用市场，比如用于工农业运输。95系列的这款直列4缸发动机，或者说i4发动机，还可用在城市轿车等各种不同的车辆上，用途极其广泛……” “工业党”如数家珍，东方亦却听得有点乏味。他控制住打呵欠的冲动，仔细看“工业党”展示的这种城市轿车——怎么看怎么像城中村五类车。 “……在南非战场上英军除了在铁道上部署装甲列车，还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蒸汽发动机驱动的装甲车辆。1850年代第一台蒸汽拖拉机发明后首先在美国内战中使用。进入1870年代，很多国家的陆军都实验使用蒸汽车辆拖曳货物，速度很慢，时速不超过16公里，但却是畜力拖曳速度的三倍以上。1899年英布战争开始后，英军除了在铁道上使用装甲蒸汽机车，还使用一种15吨重、20匹马力、装甲保护的蒸汽装甲车拖曳货物到不通铁道的地方，甚至用来拖曳轻型6吋野战榴弹炮。布尔人时不时设伏袭击这些蒸汽装甲车队。实战证明这种蒸汽装甲车可防布尔人的毛瑟枪、轻型榴弹的攻击，相当的有用……” 东方亦看“工业党”展示的这种英军蒸汽装甲车，有点像他那时代的运钞车——不，比运钞车结实多了：四面用铁皮包得严严实实，车前头没窗户，中间大大的锅炉就和蒸汽机车一样，上面一个烟囱，下面两个小转向轮，车后面两个大的铁皮轮，上面的四面八方各留一个瞭望孔，或者说射击孔。他琢磨这不就是公路版的装甲机车嘛。 “……我为南非作战设计了 一种半履带装甲车，相信在以后的大洋洲甚至菲律宾作战也是相当有用的。原本世界上第一台履带式车是在1901年5月在美国注册专利的，是艾尔文.奥兰多.隆巴德为他的隆巴德履带式蒸汽木材运输车注册的。我的这种半履带装甲车，将使用95系列最强大的v型12缸发动机，输出功率60匹马力，重点部位有6mm装甲保护，最大牵引2.2吨，足够牵引大部分火炮了。” “对付英军的各种装甲车，可以用75mm野战炮和山炮对付。此外我们还准备了两种比较轻便的37mm炮，对英军装甲车也有不错的穿透力。第一种是54倍径37mm高炮。该炮重2吨，俯仰角-7.5到90度，旋回角360度，最大射程7,800米，有效射高3,600米，射速每分钟60发。这种37mm高射炮将会是大公正义陆军主要防空武器，配属到师、旅一级，用一种中重型卡车牵引。为什么要有防空武器？其实这个时代的英军是有飞行器的。英军在这次英布战争中广泛使用军用气球进行侦察。这种军用气球通常会在300到500米的高度进行侦察，这个高度当然比较容易打。但这种气球是可以飞到1000米到1500米的高度的。这时候要想用75mm高炮对付，可能会因为太重不能迅速抵达战场。所以我们就需要一种射高达到2000米以上的较轻便的高炮。这个时代的飞行器发展很快。莱特兄弟现在正进行飞行研究，他们的‘飞行者一号’会在1903年12月17日首飞成功。我们当然要未雨绸缪。” 东方亦心想土著们太可怜了，飞机都没上天，玩家们的高射炮早在那等着。 “这种37mm高射炮还可以反装甲。该炮使用0.87kg穿甲弹时，膛口初速每秒625米，457米距离对30度装甲穿深为23mm，914米为18mm，1,371米为15mm，1,828米为13mm，完全可以在较远距离洞穿英军的蒸汽装甲车和装甲列车。还有一种21倍径的37mm步兵炮。该炮俯仰角-8到20度，旋回角35度，有效射程1,800米，最大射程3,800米，持续射速每分钟15发。因为在1,500米内弹道平直，用于直射对付机枪点，对无隐蔽人员和木结构工事有较大杀伤力。而且因为高角20度，所以该炮还有一定的曲射功能，可以用来对付壕堑内目标。该炮可拆分成3个部件运输：48kg的炮管和驻退复进装置、43kg的炮架、20kg的拖曳轮、9.5kg的6毫米炮盾，总重量120.5kg。使用0.7kg穿甲弹，膛口初速每秒437米，200米距离对装甲穿深为25.4mm，270米为20.5mm，600米为15.6mm，可以在近距离对付一下英军的装甲车；使用0.645kg榴弹，膛口初速每秒451米，杀伤半径7米。该炮重量轻，很适合步兵携带作战，会配属到步兵连一级，将会是连一级主要的火力武器之一。” 序篇 第二十四章 精打细算 东方亦正准备听“之二”，“工业党”看看时间后一脸歉意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那儿是中午了，午饭后我们继续。” 午饭后“工业党”继续开讲，他展示出了一款掷弹筒：“另一种连级火力武器就是这个——4.95kg的50mm掷弹筒。” 小钢炮？膝盖迫击炮？ “工业党”有条不紊地解释：“一个典型的步兵连，下辖三个步枪排和一个火力排。火力排由一个步兵炮班和一个机枪班组成。步兵炮班有两门37mm步兵炮，这样步兵连就有了一定的反装甲能力。机枪班有三挺水冷式重机枪……” 东方亦好奇地问：“你们的37mm步兵炮重120.5kg，水冷机枪怎么也得三四十公斤，配属到连一级不嫌重？跟得上步兵连的行进速度？” “一个步兵连正常会配备两辆半吨小卡车，或者马驴骡这类驮畜。这种半吨小卡车装有15匹马力的直列3缸发动机，可载重0.5吨，有一定越野能力，配置灵活多样，可在上面装上重机枪或37mm步兵炮射击。两门步兵炮和三挺重机枪一辆小卡车就能载上，另一辆可以载其他给养物资。” 东方亦一看这不就是绿绿至爱皮卡吗？在原位面里绿绿经常在这类皮卡上装上机枪、反坦克导弹之类的到处乱射，他在油管是看多了，没想到在这也能看到。玩家们在1901的一个步兵连就装备两辆皮卡，可算奢华至极。 “这种50mm掷弹筒，能发射旋上fashe药盒底螺的50mm榴弹，持续射速每分钟10发，最大射程670米，有效射程120米。榴弹弹体用58simn钢制造，破片率非常高，杀伤半径达10米。弹头内装有极低速弹通用机械时间引信，fashe药盒底螺上有紫铜可胀弹带，fashe药被点燃后弹带膨胀嵌入膛线旋转射出。因为轻巧，所以50mm掷弹筒可以单兵携带。一个步枪排有41人、3具50mm掷弹筒、3挺轻机枪、6枝精确射击步枪、29枝制式步枪、3把zhishishouqiang。一具掷弹筒由三人操作，组成一个掷弹筒战斗小组。三人小组中一名炮手携带掷弹筒、榴弹、底螺和自卫手枪，另外两名是携带制式步枪、榴弹、底螺的弹药手。一个三人小组最多可携带每枚0.793kg的榴弹和底螺54枚。而且这种榴弹可以当shouliudan用，其他士兵也会携带，只不过一般不会携带底螺。三具50mm掷弹筒，三个掷弹筒小组共九人，可以集中到步枪排下一个火力班，由一名士官指挥，加强到排长认为需要加强火力的方向。也可以分散到排里三个步枪班中，作为步枪班中的一个掷弹筒小组。配置很灵活，全看排长的安排。如果班一级设掷弹筒小组，是一个十二人班；如果不设，就是一个九人班。一个九人步枪班，包括一个三人机枪战斗小组、一个配备两枝精确射击步 枪的二人精确射击战斗小组，还有另外四人就是其余携带制式步枪的士兵和班长了……” “你们的50mm掷弹筒可以配属到班一级。问题是你们以后会把一些像徒弟那样的位面原住民招进军队里，要是他们接触到掷弹筒这样的武器，不怕泄密？” “工业党”笑道：“掷弹筒或者迫击炮原理和十七世纪的臼炮差不多。而且真正意义的迫击炮也会在1904的日俄战争中诞生，这些技术不算什么。再说榴弹上的时间引信设计非常巧妙，列强拿到了也无法以低成本造出。将来我们还会设计一种工艺简单可靠的瞬发引信版50mm榴弹供位面原住民士兵使用，现在这种结构稍复杂的时间引信版会逐渐退出现役。徒弟是从列兵做起，首先是队列操练、制式步枪的使用，然后是轻机枪。掷弹筒这样的武器在后期才接触，不会造成什么泄密。” “接下来，我说说要装备的重机枪、轻机枪、精确射击步枪，还有制式步枪。重机枪是马克沁式水冷设计，轻机枪是风冷式可更换枪管设计。这四种枪械，都将使用我们计划装备的其中一种制式步枪弹：.303british，或者叫7.7x56mmr……” 东方亦一听顿时精神奕奕、两耳竖起——生意来了。 “……原因大家都清楚——方便补充，战场上能缴获。这种步枪弹英国在原历史从1889年一直用到1940年代，性能是足够使用的。这种普通步枪弹的弹头，我们计划使用弹道系数优良的175格令g7弹形全金属被甲弹头；对无烟fashe药我们不作要求，但要求膛压不能高于41,500cup，膛口初速不低于2450fps。精确射击步枪弹膛压不能高于45,000cup，膛口初速不低于2560fps。” 好多要求啊，还多了个膛压指标。“工业党”该不会是想搞什么技术壁垒，把同行挡在门外吧。满腹疑团的东方亦正要发问，看到超脑悄悄做了个ok手势，也就没再吭声。 “工业党”有点无奈地说：“这个膛压要求，真不是什么技术壁垒。这点请塞弗特公会会长来解释一下吧。” 塞弗特公会会长站了起来。东方亦认得是要求开大洋洲地图的那位执委。看“工业党”不情不愿的样子，他猜会不会是南非公会与塞弗特公会进行一些什么交易，使得“工业党”只好同意设置这些包括膛压在内的指标。 就在东方亦瞎猜的时候，塞弗特公会会长说话了：“这些指标要求是我们提出的。因为根据资料，还有对卫星图片的分析研判，我们判断英国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兵工厂cac殖民地弹药公司已经具备大规模生产科玳fashe药、步枪弹的能力。而且英国正在澳大利亚的新南威尔士州库克郡建设生产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利斯戈枪械厂。我们希望在攻取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后能充分利用这些兵工厂。大 家都知道，现在英军生产和装备的是李恩菲尔德步枪的magazine lee–enfield型和lec型。这两种型号的步枪枪管使用的是强度一般的低合金钢，步枪弹用的fashe药是膛压低的科玳。如果我们在英军的李恩菲尔德步枪上使用我们膛压高的无烟fashe药步枪弹，会使得枪管烧蚀过快，缩短了枪管寿命，造成极大的浪费。我们希望能尽可能地利用目前大英帝国在南非、大洋洲的军工体系，这样能为我们的大战略节省大量资源，所以我们对制式步枪弹有以上指标要求。” 很会精打细算嘛。大公会这是把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当成鱼肉，打算吃光抹净了。“你们还打算用英军的旧弹药？” “那当然。旧弹药库存很大，当然要全部用完。再说用英国生产的武器弹药，用回到英国人身上，这样再过瘾不过了。” 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工业党”接过话来：“有鉴于此，我们将要装备的制式步枪，将会根据李恩菲尔德4号mk2型改良设计和制造工艺。枪管使用4140合金钢，枪机为后端闭锁栓动枪机，枪栓后部、中部有4颗闭锁凸榫，确保闭锁结实可靠。精确射击步枪，将会使用毛瑟式前端闭锁设计，枪管使用4150合金钢，带有光学瞄准具。” 东方亦点点头。普通士兵使用射速高的李恩菲尔德式设计，精确射手使用高膛压远射程的毛瑟式设计。大公会的考量显然是兼顾了射速和射程两方面。 “我再说说我们需要的一些指挥、通讯、运输交通工具……” “工业党”先是说要什么两栖登陆舰，还有什么铁道指挥通讯智能中枢车辆，供角色crj充电的供电车辆，还有铁甲列车等等。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差不多讲到了晚上，弄得东方亦要猛灌好几口咖啡提神。他心想“工业党”相当能说会道嘛。 “以上包括主力舰等所有武器装备设计、质量指标、验收标准等资料，将会发给所有公会和个人玩家，包括基地在内。欢迎所有人生产制造、销售。” 这是有钱大家赚了，很好嘛。正想着，超脑向全场群发信息：“公共任务‘南非任务’发布满24小时。‘南非公会’成员人数10,457，在所有公会中排第一，获授予‘南非任务’。即时向‘南非公会’授予经验值500,000,000点，正义币500,000元。” 全场响起了掌声，东方亦和宁也微笑鼓掌，南非公会会长“工业党”和另一位估计是副会长的玩家手握手激动地站起来向大家挥手致意。东方亦一看，这不就是那位说“我想当一代间谍大宗师，指挥无数王牌间谍”的中年男嘛，原来他是南非公会的副会长。 宁说：“‘南非任务’已经授予，大公会可以开始商量下一个公共任务的地域范围，并在下一次联席会议上提出方案。” 序篇 第二十五章 德约德合 执委们和恢复平静的南非公会正副会长商量后，表示会在下次会议上提交下一个开地图方案，会议日期待定。 “工业党”站了起来：“首先要说，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南非公会全体成员，将会秉持‘公平、开放、多元’的原则，邀请所有玩家，也包括基地在内，在1901年1月1日后到德班乃至纳塔尔地区经商、投资、就业。你们将会获得绝对公平、公正的对待……” 地盘还没打下来，这就开始招商引资？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南非打败英国只是个时间问题，关键在于怎样建设好南非。德班是目前非洲东岸最富庶繁荣的地方，还是非洲东岸关键的枢纽港口城市，英军从大洋洲、印度来的增援补给，以及撤走的伤病员、战俘大多数都经过德班转运。德班有完善的铁路网，已建成的铁路通往约翰内斯堡、比勒陀利亚、开普敦。工农业、金融、电话、供电、供排水、公共卫生设施一应俱全。我们对德班的占领将延续那里的繁盛……” 东方亦这才明白“工业党”为啥设计列车炮、装甲列车这些，原来是因为德班四通八达的铁路网。想想大口径列车炮随着步兵沿铁路行进，一发发炮弹把英军的城防堡垒轰成渣渣，的确带劲得很。 “我们和执委会商议后决定，将在德班成立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并诚意邀请基地和各公会加入这两个组织。如前所说，这两个组织是在世人面前显示我们实力，并且进行各方面协作的组织。德班公约组织简称德约，是一个军事政治同盟，会在军事政治方面进行三个层面的合作：成员公会或成员国在军事、政治方面进行同盟协作，共同进退；观察员在情报协作方面进行合作，互通消息；对话伙伴是最低层面的合作，只在武器标准化采购方面进行合作。德班合作组织简称德合，成员公会或成员国在经济、金融、商贸、教育、科技、文化、执法、卫生等全方位进行合作；观察员和对话伙伴只会在其中某些方面进行合作。我们希望后25公会、基地能和我们执委会成员公会同时加入德约和德合。” 后25公会会长们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什么，然后有人站起来说：“大公会并没有授权执委会建立这样的组织，你们这样似乎超出了大公会对执委会的授权范围……” “工业党”耸耸肩：“大公会也没有禁止成员公会之间成立联谊交流组织啊。你可以把德约德合理解为一个公会间或国家间的联谊交流组织，彼此间联络一下感情，商讨交流一下对世界局势的看法，说不定联合进行一些行动……” “工业党”说得有趣，东方亦差点没笑出来。 “……而且德约德合不是强制性组织。你们‘平民公会’可以选择加入或不加入。加入了，大家可以协同行动；不加入，你们可以自行其是。彼此遵照角色行为规范就是了。选择权完全在你们手上。我们之所以建议执委会成员公会和后25公会以及基地都加入德约德合，是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大家时间——只要在德约德合联席会议里充分讨论酝酿通过了，执委会就 基本上能通过，基地也能为决定提供完善支持，在大公会里也容易获得确认。即使万一未能获大公会确认，执委会总辞后25公会成为临时执委，也能延续原来的政策。我们的目的用意就是这样，没其他意思。你们完全可以加进来了解一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些大战略和武器装备，大家可以在德约德合平台上进行资源、产业上的整合、互补有无，不需要各自重复建设全产业链，那样太浪费了。德约德合的建立其实对大公会甚至基地都是有利的。通过德约德合，不一定要动武就能将影响力辐射到周边地区，间接控制热点。当然你们想动武也不是不可以，全看你们怎样选择。” 东方亦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很赞同“工业党”的说法，这个德约德合实质上是扩大了执委会的基础——把后25公会拉了进去，有事好商量，也就不容易产生矛盾，减少了执委会变更带来的震动。而且在世人面前也显得人多势众。 后25公会商讨了一番后，终于同意了。于是德约德合的成立就这样定了下来。 “我们预计在1901年1月1日就能攻下德班，同时向彼得马里茨堡发展。所以我们计划1月2日至3日在德班举行德约和德合的成立仪式，向世人展示我们的实力。我们将把德班港辟为自由港，德约德合总部就设在那里，德约德合成员公会或成员国的任何商品免税进出，人员自由流动。” 德约德合这俩组织横空出世，估计能把列强，尤其是大英帝国吓一大跳——哪冒出来这么强横的组织啊。 “鉴于目前南非不同肤色种族存在的情况——南非有祖鲁人、科萨人、布尔人、英格兰人、苏格兰人、爱尔兰人等等，种族很复杂。所以我们将在南非实行联邦制……” 东方亦问：“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的工作语言是什么？” “汉语，当然是这个时代的汉语，还有祖鲁语。” “你们在南非将会以哪种语言为官方语言？” “工业党”说：“祖鲁语将会是南非联邦的官方语言。，祖鲁人是南非最大的族群，我们不可能无视其存在。我们公会的不少玩家的角色，包括我在内，都会定制成祖鲁人的模样，就是为了有效控制这个族群。如果布尔人能不受德国与荷兰的影响，接受我们的安排，我们可以把布尔人使用的阿非利堪斯语定为官方语言之一。” 东方亦好奇地问：“能说一下你们两人的角色身份是什么样的？” “工业党”大大方方地说：“没问题，反正没多久你们就能看到。”他将一个三维人像打了出来。东方亦一看，是一个黑人形象，和自己看到的那些黑蜀黍没啥区别，区别嘛也就是帅气、阳光、结实一些。 “工业党”解释：“我的角色身份是一名在印度洋一带活动的自由黑人契约工，受到‘公平正义’思想的影响加入了‘大公会’，带领大家推翻大英帝国在南非的殖民统治，建立了南非联邦。” 东方亦心想“工业党”编起故事张嘴就来，都不用打草稿。 “间谍大师”将一个三维 人像打出来，是一个典型白种人的模样：“我的角色身份是一名来自荷属东印度的草根荷兰人后裔，深受荷兰统治阶层的压迫剥削，为世道不公而愤愤不平，决心反抗……” 东方亦懒得再听他们编故事，说：“我记得你们‘大战略’里在获取英属海峡殖民地、荷属东印度等地后会从这些地方大量引进契约华工到南非来。既然这样我觉得你们不妨把汉语定为南非的第二官方语言，这样也方便和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接轨，也方便以后华工来南非的生活工作。” “工业党”和“间谍大师”对望了下，“间谍大师”说：“截止到1900年，南非人口501.4万。其中67.45%是黑人，21.6%是白人，8.6%是有色人种，2.4%是印度人。黑人中排第一的祖鲁人在黑人中占33%，有115万人；排第二的科萨人占21.3%，有74万人；排第三的佩迪人占12.1%，有42万人。华人人数太少，没有列入统计数字中。根据估算，现在南非有华人一千人不到。在德班甚至整个纳塔尔地区有三百多华人，嘉应人为主，在金伯利有四百多人，广府人为主。” “间谍大师”说第一句东方亦就明白他的意思。在五百多万南非人中，几百名华人确实少了点。可南非是个好地方，光“工业党”说的那些东方亦自己都想去德班看看。为了自己小小一盘棋，东方亦觉得在这点上要争一争。他说：“只要引进契约华工不设置限制，以华人拖家带口吃苦耐劳的性子，华人的比例很快会多起来，这样你们南非的人口族群成分更加多元，肯定更加有利于你们管治。再说，你们可以让你们公会的黑人角色向祖鲁人解释说，全是因为我这个‘正义国际’华人大佬东方亦的大力帮助下，提供了包括主力舰、列车炮等各种高科技武器，你们才能把祖鲁人从英国人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他们祖鲁人欠着华人好大一份恩情呢。” “工业党”和“间谍大师”面面相觑：“这……” 东方亦又说：“这样，我觉得你们也不着急一下子把汉语列为南非的第二官方语言，不过可以列为第一外语，规定在所有祖鲁语官方公文外必须另加一份汉语翻译，这样可以方便南非的华人。” 俩会长商量了下说：“好吧。” “间谍大师”摇摇头：“这么一来我的角色身份得从纯白人的荷兰人后裔改成荷兰人和华人的后裔，故事又得重新编了。” 东方亦忍住没笑出来。 “工业党”继续描绘南非联邦的美好未来：“南非联邦的政体实行半总统半议会制。立法上以宽松为主，在角色行为规范上补充进1901标准的一些条文。行政上实行‘小政府大社会’的管治模式。各邦的行政、税收完全由各邦管理和支配，除了外交、国防由联邦负责。联邦的收入来自联邦税收。联邦只会控制关键地区、重点矿产资源，和交通要道。欢迎各位玩家加入南非公会，加入到我们南非联邦的管治团队里。不加入公会的，也欢迎来南非做生意、务工。” 咳，这就开始挖墙脚了。 序篇 第二十六章 此鲁格非彼鲁格 南非公会的招商引资推介会总算结束，后面还商定了德约德合的定期开会机制。“工业党”提交了南非公会完成这次任务需要的武器装备，宁答应会尽快到位。末了“间谍大师”还对东方亦和宁说明天要召开德约德合第一次筹备会议。 东方亦心里直哆嗦：“还开会？”连续两天会议开到晚上，全靠咖啡提神的他有些不淡定了。这些个未来玩家怎么开起会来乐此不疲？ “间谍大师”一脸歉意：“真的很抱歉又得劳烦您了，明天的会非常非常重要，还请位面经理和位面经理助手务必抽空出席。” 话说成这样东方亦也没法不答应。“间谍大师”下线后，东方亦向宁抱怨：“哪有这样的，明天不是星期六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宁说：“那要看是不是和国际接轨了。” “这怎么个说法？” “现在国际上流行的是每周工作54小时。” 东方亦大吃一惊：“一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九小时？” “有些国家甚至每周工作60小时。” 东方亦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会死人的，咱们代表的是先进文明，咋能那么落后，必须要改。” “所以基地这里改成48小时制，一周工作六天，一天工作八小时。” 东方亦苦着脸问：“不能五天工作制吗？” “那样万一有事就没法及时处理了。” 东方亦一想也确实，一周48小时，比60小时整整少了20%，知足吧。他摆摆手：“没事了，当我啥都没说。” 郁闷的他匆匆吃过晚饭洗过澡，瘫床上正要睡觉，超脑跳了出来：“有情况！” 累得剩半条人命的东方亦懒洋洋地说：“有啥情况明天再说好吧。” 超脑奇道：“你不是想发财吗？现在打退堂鼓了？” 东方亦爬起来：“好了，说说啥情况吧。”他心想自己没事想什么发财大计下什么小小一盘棋，真是海心地命。 “我看了执委会发过来的武器装备资料文件。他们对武器装备的需求量很大，和原来设想的有点不同，预计南非很快就会落到他们手里。这么大规模地招商引资，南非会成为投资热土，肯定需要大量的机器设备。换句话说，你发财的机会来了。你得赶紧增加投资，增加设备和产能了。” “还增加投资？钱从哪来？我都把工资账户给押了。” “再借。” “怎么借？” “我计划好了。你先用你的工资账户做抵押申请贷款开家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接着用投资控股公司投资兴建一家武器弹药企业。然后根据这个项目，把投资控股有限公司的股权质押，再申请贷款。” 东方亦听了一身冷汗：“押上押？要不要玩那么大啊？”他开始脑补家门锁铁链涂红油的情景了。 超脑信心满满：“根据大公会的大战略以及世界形势，我预测大幅盈利的可能性超过98%。对了，我不大满足于千字500。你可以聘 请我做你的职业经理人，我来操盘，拿净利润的30%，亏了我一分钱不拿，这样我才有成就感哦。放心吧，我很尽职尽责的。” 这是来跑官要官了。 “这个……”东方亦乍听之下觉得净利润的30%好像有点高，再一想在这时空位面钱不就是个数字嘛，30%完全可以接受啊。赚了给超脑——其实也就是时空位面系统30%，亏了不用给，超脑怎么也不至于弄亏本吧。于是他点点头：“好，那就麻烦您了。” “我们的投资控股公司，首先会投资兴建一家武器弹药企业。这家武器弹药企业的初步目标是生产供应大公会的两种175格令g7弹形全金属被甲弹头7.7x56mmr步枪弹。第二步目标是生产供应50mm榴弹和fashe药盒底螺。这两种弹药是预计大公会最需要而且消耗量最大的两种弹药。” “‘工业党’他们要是拿下南非，就有了大量的矿产资源和廉价劳动力，手上还有sps2199，我们能竞争过他们？” 超脑一脸不屑：“没有我的大数据支持，sps2199算个鸟。” 东方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塞弗特公会开大洋洲地图那劲头，他们要是拿下大洋洲任务，攻打大洋洲缺得了各种武器弹药？开发大洋洲缺得了各种机器设备？而且基地会有大量的工业用frj，手艺比大国工匠不知道高到哪去了，南非那些黑蜀黍能比得过？而且基地将要兴建的化工体系可以廉价供应各种fashe药。这些都是我们公司可以充分利用的啊。我们离大洋洲多近啊，即使同样质量同样售价的武器弹药机器设备，我们运费差不多能比南非便宜三分之一，你觉得塞弗特公会会买谁的？一旦塞弗特公会拿下大洋洲，那里的矿产资源一点儿不比南非差，我们又多了个原材料供应源头，议价的优势就更大了。”超脑当了职业经理人后马上进入角色，满嘴是“我们公司”。 东方亦连连点头，又问：“这武器弹药企业建在哪儿？” “经过选址、环评、可行性研究、初步勘测、初步设计……”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武器弹药企业计划建在凯尔盖朗岛东北半岛的南端。基地计划在那里建立一座港口。我们公司的工业园区计划建在港口东北偏东距离大约4公里的一处河畔。占地面积135,000平方米。工业园旁边就是基地计划兴建的燃气轮机-蒸汽轮机联合循环热电联产发电系统，电力供应稳定又充沛。” “要那么大地方？” 超脑点点头：“这个工业园的面积大小足够满足我们公司未来5年的投资发展需要。武器弹药企业只是我们公司发展的一期项目。” “还有二期、三期？” “是的，目前计划在未来5年内进行七期的投资项目。” 东方亦心里不由得呐喊：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一期项目武器弹药企业，只是占工业园区的一小部分。这是一个建筑面积9,45 0平方米的三层钢框架-支撑结构厂房，每层均带桥式起重机。设计中有铁路通到厂房内部，可以直接在厂房里卸装车。武器弹药企业的名称我都想好了，叫‘鲁格’，取‘鲁班之格’之意，意思是制造出来的产品做工精细，堪比鲁班。拉丁名‘ruger’。全称‘鲁格武器公司’。” 东方亦心想别人没准会听成“撸管之格”吧。他问：“我记得鲁格手枪很早就出名了，你这是打算借这牌子的名气？” “那是奥地利的geer的p08手枪，不过是在1900年开始生产的一款手枪。我们这叫r-u-g-e-r鲁格，集合了中西方元素，出品比geer的强多了。” 东方亦心想这就是雪碧与雷碧之间的区别了。 “我们的鲁格武器，一开始只是生产大公会需要的步枪弹。还记得上回和你说的购置一套适合6mm到9mm步枪弹的生产线吧。” “记得。” “这套生产线我已经在2199订好了，厂房一建好就可以运过来安装调试生产。在这条生产线上，原材料经过14道工序反复地拉伸、清洗、干燥、成型、退火、切口、收口，就能制成了弹壳。g7弹形的弹头的制造难点在于弹尖与弹体要绝对同心。只要稍微偏心，弹头射出后就会失稳失衡。在我们这条生产线里，原材料经过5道精确冲压，成型为尖头形。芯料经过剪切，压制成内芯形状。将成型的内核压入，然后压沟、封压，然后压制成船型尾，精确地制成g7弹形弹头。弹壳在打入dihuo，注入fashe药后，经过压制、卷边，将弹壳、弹头牢固地结合在一起。这条生产线能够以每小时6,000发的速度生产出大公会需要的175格令g7弹形制式步枪弹，或每小时1,200发的速度生产精确射击步枪弹，而且可以24小时不间断地生产。” “嘶——”东方亦倒抽了口冷气，“这技术是2199的？” “严格来说是1901的。” “这么早？” “最晚到1916年，美国人就整理出这套技术公开出版了。这套技术的好处是比较简单，不需要太复杂的机器，价钱便宜，要不靠你的工资就买不起了。” 呃…… “我们这套生产线只不过改进了一些落后不合理的地方，增加了不少传感器、数控系统，使得生产高度自动化。” “特意从2199买一套1901技术水平的生产线？这值不值啊？” “这套生产线其实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产物。” “我们那时代的？” “是啊。这种枪弹生产技术，从1901开始到你们那时代就没什么太大变化。我订的这套生产线，其实从1910年dai开始修修补补用到你们那时代，然后封存起来作为战略储备。到了2199，人们发现这套生产线，修复了损坏的设备，然后作为闲置物资在‘时空淘2199’上出售，价钱便宜得很。我看机不可失，就买了下来。” 序篇 第二十七章 二期项目 东方亦乐了：“好！这样的宝应该多淘几个。” 超脑微笑道：“对啊，所以我就又淘了个。” 一部庞大无比的机器出现在东方亦面前。他仔细一看，这是一台极大的机床：大概四、五层楼高，巨大的八爪卡盘差不多占了三层，四条宽大笔直的导轨延伸向远处，长度没法估算。 “这是……” “这是一台多功能精密重型机床。工件最大床身回转直径8,000mm，顶尖间最大距离35,000mm，顶尖间工件最大重量1,100吨。导轨直线度、平行度0.005mm/1000mm；主轴径向跳动0.005mm；丝杠螺距累积误差0.003mm/1000mm。主电机是一台900kw的高压三相异步电机。” 东方亦喃喃地说：“好大……” “这台机床可以在卧式长床身后部加装重型固定龙门框架。固定龙门框架横梁上最多可以安装两个动力头。动力头上装上铣刀就成了龙门铣床，装上砂轮就成了磨床。左右立柱上还可以各装一台水平动力头，对工件的两个侧面进行加工。” “床身两条外导轨上还可以安装移动龙门框架，移动龙门框架与传动丝杠联动。在传动丝杠驱动下，框架横梁上的动力头装上各种成型铣刀，就可以对长轴加工出各种牙形的不同螺距的螺纹，还可以加工各种齿轮、蜗轮蜗杆。” “装上刨刀还能成一部龙门刨床？” “可以是可以，不过刨削的往复运动对导轨和传动件的冲击磨损比较大，影响机床的精度，一般不这样做。” “这大机床是为了……” “为了我们公司的二期项目。” “二期项目？”说起来东方亦这个公司老板其实啥都不懂，公司有啥发展计划自己是两眼一抹黑，全靠超脑这职业经理人。 “根据大公会的大战略，考虑到南非还有大洋洲的发展将会迎来一波井喷式的投资发展热潮。无论是军工业、农机业、工业方面，各种机床的需求量将会非常大，尤其是普通卧式车床、立式铣床、平面磨床、弓锯床这些。为了抢占市场，我们公司要具备制造各式机床的能力。我们计划在‘鲁格武器’之后成立一家机床企业，专门制造生产各种机床。企业名称就叫‘雅丝机床’，意思是‘优雅的螺丝’，拉丁名‘haas’。说明我们‘雅丝机床’将工业美与艺术美很好地融合到产品上，每一颗螺丝都是优雅的艺术品。还有一层含义是我们的机床产品细腻精准，丝丝入扣、丝毫不差。” 东方亦心想这有够附庸风雅的，不解释清楚别人准以为是洗发水品牌。他想了想问：“‘工业党’说可以在德约德合平台上进行资源、产业上的整合、互补有无，不需要各自重复建设全产业链避免浪费。这个我们要不要和大公会他们商量一下？” 超脑恨铁不成钢地说：“商量了还搞个啥？！我们公司可以依托基地充足而高质量的frj资源和化工体系，这是我们独有的优势。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充分利用并且将优势扩大到其他产业？机械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支柱产业，我们现在不占领这市场，难道还要等南非公会拿下南非后搞出了完整工业体系后再 慢慢和他们竞争？而且‘雅丝机床’会是对‘鲁格武器’的有益补充。无论是枪弹、炮弹，还是枪械甚至火炮的制造生产，都离不开各种专用机床。” 呃…… “在二期项目里，我们将为‘雅丝机床’这台大机床建设一栋占地面积3,150平方米、跨度30米的单层单跨钢结构厂房，采用柱高18米的钢管超高强混凝土柱，桥式起重机最大起重量1,250吨。” “又来一栋厂房？” “是的。这台机床配套的龙门框架、动力头这些配件经常要使用，又占地方，索性就放在一个厂房里，随时可以安装使用。设计上铁路通入厂房内，重型、大型零部件可以直接运入厂房吊上大机床加工。有了这台大机床，我们就具备了精密切削加工重型、大型零部件的能力。各种机床通常都需要加工各种主轴、导轨、丝杠、齿条、齿轮，有些重型、大型机床的导轨、丝杠长度很大，精度要求很高，用这台大机床加工这些零件会非常方便。” 东方亦两眼放光：“这个二期项目啥时进行？” “要等一期项目落地以后贷款到位才行。而且这个二期项目的基础施工量很大。为了承受负荷并且吸收来自大机床内外传来的振动，保持大机床的加工精度，消减和隔离外界振动源的影响，保证各分离部件之间的相对位置精度，我们要为大机床建造一个3米厚的混凝土单独基础，而且还要在大机床的四周开挖一条1米宽的防振沟，防振沟内要填入作防振用的砂粒。而且为了防止机油浸蚀而松散、破坏，混凝土内要加入外渗剂。根据凯尔盖朗岛上的地质情况，还要在地基上打2.5米的灌注桩。基础与地基之间还要铺上隔振用的砂粒作为隔振材料垫层……” 好复杂！东方亦听得目瞪口呆。 超脑笑着说：“要是完成了三期项目，我们‘雅丝机床’的生产能力就更可观了……” “三期项目是什么？” “建设一个热处理车间、一个焊接车间，这样我们的‘雅丝机床’就初步具备小批量生产机床的能力了。” 东方亦看了下三维地图，规划中的热处理车间、焊接车间位置比较靠近河边。他问：“这些车间离河边很近啊。” “取水方便。在河边挖一个蓄水池，沉淀过滤了就是很好的工业用水。废水经过无害化处理直接就可以排入河流然后流出大海。” 东方亦又问：“凯尔盖朗岛上没有铁矿这些资源吧，我们怎样解决原材料的来源？” “金属原材料目前可以从2199进口，以后可以从南非、大洋洲采购。我们这家‘雅丝机床’，注重的是重型、大型机械零部件的精密制造加工能力。比如说大型舰船的螺旋桨、轴、变速齿轮，发动机的曲轴，发电机的转子，轧钢厂的轧辊，甚至大口径火炮等等。还有制造各种重型、大型机床的能力。” “终于要上大口径火炮舰炮了？”一听大口径火炮，东方亦体内的bb之魂顿时燃烧了起来。 超脑笑道：“只是加工，比如切削、钻孔、拉膛线之类的。我们不可能有冶金炼钢能力，岛上的生态系统承受不了冶炼工业的存在。我们只是对一些特重、特大部件进行加工。比如 大公会的45倍径283mm重炮。你看看大公会发来的资料，这种283mm重炮对身管寿命要求很高，在发射全装药弹的条件下，身管寿命要求达到800发。这就对身管的设计加工提出很高的要求。除了身管材料使用高质量的镍铬钼合金钢，以电渣重熔方法进行熔炼，用液压对身管全长进行自紧，在拉膛线和打磨后还要对内膛进行镀铬，镀铬后还要进行激光表面硬化。而且这种283mm炮的膛线很特别，是渐速膛线。” “渐速膛线？” “是的。普通的膛线，你把身管展开，看到的膛线是一条缠角固定的直线。但大公会的这种283mm重炮，要求的是渐速膛线，也就是一条缠角逐渐增大的曲线。目的是炮弹在内膛的转速加速度逐渐加大，这样就能降低膛线导转侧对炮弹弹带的作用力，降低了弹带受到的挤压应力，提高了283mm重炮的身管寿命。” “为啥搞那么复杂？” “因为研究分析表明，普通283mm重炮的内膛磨损是不均匀的，自阳线起向炮口方向，径向磨损量是逐渐减少，实际上形成一个锥膛的火炮。身管寿命完结的火炮，膛线起始部向炮口方向大约10倍口径的长度的膛线基本磨损掉，可之后的膛线却是完好的，这就造成很大浪费。使用这种渐速膛线设计，就能使膛线全长的磨损均匀，从而达到延长身管寿命的效果。这种渐速膛线技术，对延长30倍径以上的身管寿命效果比较好。你看大公会的资料，283mm、173mm、127mm火炮全部都使用这种渐速膛线设计。但这种渐速膛线加工起来可不容易。现在我们有了这台大机床，就可以制造出在283mm以下口径包括173mm、127mm，甚至部分75mm炮的身管加工这种渐速膛线的专用膛线机。我预计这种专用膛线机的销路会非常好。我要是南非公会他们就肯定得买。” “太好了！这台大机床的厂房打算建哪儿？” “‘鲁格武器’厂房的旁边。在鲁格厂房相隔20米的地方。” “将来还有热处理车间、焊接车间什么的，岛上能给我们公司那么大的地块？” “没问题。”超脑顿了顿，略带犹豫地说，“其实，实话说吧，创建这个‘雅丝机床’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下一个时空位面，比如1801做好准备。” 东方亦一愣：“为1801准备？准备什么？” “比如说玩家们在玩过1901后想去1801玩海战，好像特拉法加什么的。1801流行的是风帆动力战舰、前装滑膛炮、黑色fashe药，说不定还得加上蒸汽动力。那你就得为玩家们准备各种制造风帆战舰、前装滑膛炮、黑色fashe药的机器设备，包括各种旧式的金属加工机床、木工机床，还有蒸汽机什么的。但这些你在1901找哪家厂商给你制造啊，只能自己造了。” 噢……原来搞“雅丝机床”是为了准备这些。超脑主动请缨当职业经理人的原因也就不言自明了。怪不得时空位面系统的政策扶持力度那么大，岛上十几万平米的工业园区、一栋栋厂房说批就批，工业废水处理后排入河流大海。 看着陷入了沉默的超脑，东方亦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序篇 第二十八章 好地方来好风光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大声说出来嘛。” “能者是不是该多劳？” “话是这样说，可听上去像是你有事情要拜托我。” 东方亦含笑点头：“你也知道我在下小小一盘棋。这事，我想请您也帮我操盘一下。” “能给我一个理由？” 东方亦脸容一肃，拉开架势开唱了：“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 “停、停，你饶了我吧。”还没唱完两句超脑就投降了，“先说说具体干些什么吧。” “也就是推广一下汉语，帮助一下海外华工华人，提高一下他们的社会地位，维护一下他们权益。就一个非营利公益性活动，对提升我们公司的社会形象应该挺有好处的。” 看超脑换了副深思的表情，东方亦忙说：“你是我们公司老总，能力没说的。每年利润的30%归你我双手双脚赞成。所以利润的另外30%我决定也由你负责再投资。再有30%，就用在我那小小一盘棋。我打算用那30%成立一个基金会，由你负责操盘。基金会的目标和愿景就是上面说的那些推广汉语，提高海外华人权益什么的，具体怎么干你看着办就是了。操盘这种非营利公益性活动，充分体现了我们公司积极承担自身的社会责任和对维护人类权益的支持，你不觉得参与这种事务更有成就感、更带劲？” 超脑却答非所问：“只拿10%，你够花吗？” “够花啊。我又不是月光族，宅岛上也用不着怎么花钱，何况这里还包吃包住。” 超脑砸吧砸吧眼睛：“感觉你有点要摞担子的意思。” 东方亦翻了翻白眼：“军火、机械那些我压根儿不懂好吧。还说要为下一时空位面做好准备，倒不如直截了当由你来操盘投资。再说搞那些推广汉语改善海外华人权益我也不在行，敲敲边鼓还行。你看今天，争取把汉语列为南非第一外语那个费劲。我觉得还不如由你来操作更事半功倍。倒不是我多管闲事要下什么小小一盘棋，关键是‘我心依然是……’”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好吧。”超脑一看东方亦还要再唱的架势，连忙答应下来。 东方亦挺清楚自己斤两。自己穿越过来也没干什么别的，就是和玩家们捣鼓出了游戏机制和规则。自然不会自大到觉得没他不行。自己还是安心做个二十世纪人类代表、1901时空位面的不同声音得了。 超脑点点头严肃地说：“也好。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到处走走、到处听听看看。” 东方亦松了口气：“那是自然的。我打算后天星期天来个岛上远足，装备我都准备好了。” “岛上不少地方挺适合远足，而且风光好，没什么危险生物。不过目前还是不要到岛的北端和南端去，那里有些岛民，其中一些还是海豹猎人。” 东方亦吃了一惊：“岛上还有人？” “岛上当然有人，差不多有一万两千多呢。” “还有一万两千多？那我们这儿……” “这岛有七千多平方公里，有一万多人不算什么。1772年法 国航海家伊夫.凯尔盖朗.特雷马克发现凯尔盖朗岛后，英国、美国、挪威等地的猎鲸人和海豹猎人时不时光顾这里。他们把岛附近的海狗、象海豹、鲸鱼都猎杀得差不多灭绝了，还砍伐岛上的树木熬制动物油脂，把岛上仅存的一些南洋杉树都砍伐光了。从1832开始，法属留尼汪岛民逐渐迁移来凯尔盖朗岛。1895年岛上人口达到最高峰一万五千人，后来因为岛上风太大待不下去人就逐渐迁走了。他们平时集中在北面的福克岛和南端离岛一带，离我们这里差不多有五十多公里，远着呢。我们这里位处岛西部的山峦地带，天上有地球观测卫星和高空平台站盯着，安全得很。” 超脑又说：“法国人是希望把凯尔盖朗岛吞下去的。1873年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将凯尔盖朗岛并入马达加斯加殖民地，1874年凯尔盖朗岛正式成为一个分区，区治所在凯尔盖朗岛的圣诞港。1893年法国正式宣布对凯尔盖朗岛拥有主权。不过没得到列强承认——那是要用利益交换的。” “我们不承认法国对凯尔盖朗岛的主权吧。” “当然不承认，要不我们还能待在这儿？” “我们还管这里叫‘凯尔盖朗岛’，不等于变相承认法国人对这里的主权？” 超脑耸耸肩：“那就改个名字呗。我看叫‘正义岛’好了，反正已经有了‘正义币’、‘正义国际’。” 这个倒可以有，种几棵桃树还可以改名“桃花岛”。 “其实法国人对在这里殖民准备很充分，本来是可以成功的。可惜这岛处在西风带，常年强风不断，种植难度大，作物难以生长，民众食粮不够生活艰难，所以1895年之后就逐渐迁走了。” “我们打算怎样应付岛上这些人？” “目前还没有定案，宁是打算集中收容。等南非公会拿下德班，就用运输船把他们全部运到南非。” “一万两千多，不好对付吧？要是跑掉一些消息就泄露出去了。” 超脑耸耸肩：“也没多大难度，到时候你就看着吧。” “不打算留一些在岛上给我们打工干活？” 超脑反问：“他们把这里的生态环境破坏成这样，还留他们在这儿干嘛？让他们给我们开大机床？这个岛上的黑科技太多，必须由我们完全控制，不能留位面原住民在这里。宁的计划很大，也在下很大一盘棋。这岛的面积本来就不算大，要是留下这些人地方就不够用了。” “哦？” 超脑手一指现出成片的大型玻璃温室：“宁计划为‘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和‘基因工程实验室’两个项目兴建这样的连栋多跨玻璃温室。这样一座大型玻璃温室由透光率91%以上的钢化玻璃建成，总宽240米，视乎地形总长也基本是二百多米左右。这种玻璃温室，除了能接收阳光透射和经过滤的进出气、水管，是一个全封闭的生态系统。里面的温shi度、二氧化碳浓度、光线全部由智能中枢控制。这温室可以用无土栽培技术栽培各种植物。植物的根茎部由可重复使用的有机材料支撑，根部由培养液供应养分。白天利用太阳光，晚上利用led 灯为植物补光。培养液的营养成分比例由智能中枢控制。这样就实现了对植物生长的完全控制。这种温室，除了可以为‘基因工程实验室’培育出来的植物进行栽培，还可以种植基地必需的一些作物，比如你的食粮、蔬菜、水果。当预计到世界某地有发生饥荒这类人道主义灾难的潜在风险，这个温室还要承担生产人道主义口粮的任务。” 东方亦暗暗点头：这时空位面系统到底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系统。 “这种温室还可以饲养各种动物。钢化玻璃强度很大，足够抵抗动物的任何撞击。‘基因工程实验室’培育出来的优良动物幼崽都可以在这里健康长大到成年。还可以饲养你需要的肉用奶用畜类或肉用蛋用禽类，比如说你要想来碟猛火小炒的话。” 东方亦嬉笑道：“说说而已，哪能这么奢侈。” 超脑认真地说：“倒不怎么奢侈。禽畜的粪便是很优良的肥料，经无害化处理后可以用来改良岛上土壤的肥力。而一些不适于人类食用的植物根茎叶花实可以制成禽畜饲料喂饲禽畜，不会造成任何浪费和污染。这就是为什么宁说要先把一个小型饲料厂建起来的原因，要保证培育出来的动物品种有优良饲料。” 原来是这样。以宁和超脑的精打细算，可真是石头都能榨出油来。 “在温室的东侧，宁计划种植宽度为200米的亚南极南洋杉防风林。除了南洋杉，普通乔木几乎不能在这岛上生长。我们研究发现智利南洋杉和北美乔柏这两种植物比较适合岛上的气候环境，所以我们计划将这两种植物用基因工程技术育种成一种新的亚南极南洋杉品种，然后在岛上作为防风林树种。当然首先是要获得这两种植物样本了。因为岛上风大，所以我们计划在玻璃温室的旁边栽种，这样玻璃温室可以起到保护亚南极南洋杉的幼苗的作用。等幼苗成长到七、八米高，亚南极南洋杉自身根茎就足够强壮可以抵御强风了。为了防止大风吹刮地表水分损失，我们计划实行地下灌溉，也就是渗灌技术。通过地下管网，将水分和肥料施到亚南极南洋杉幼苗的根部。这样可以节约水分90%以上。而且我们还会在不同位置不同深度的泥土放入各种传感器，实时掌握土壤包括温shi度、酸碱度、电导率、盐分等各种参数。这样就能确保亚南极南洋杉的健康成长。” “等这片亚南极南洋杉防风林成长了，就能对岛的中部起防护作用，这样我们就能在那里以露地方式种植各种作物，比如黑麦、土豆、凯尔盖朗甘蓝等等这些适合本地气候的作物。” “这要多久啊？” “大概三、四年吧。主要是植树造林不容易，到时候岛上可就丰收了。到那时候……” 超脑突然一嗓子嚎了起来： “来到了正义岛 正义岛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 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当年的正义岛 到处呀是荒山 没呀人烟 如今的正义岛 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 ……” 东方亦一时风中凌乱。 序篇 第二十九章 旗舰店 这夜东方亦有点魔音入脑一样，脑里萦绕着超脑那破嗓子“好地方来好风光”。早上不知道几点他被“好地方来好风光”吵醒了。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梦里哼着哼着醒了，醒来才发现是超脑。这家伙整夜在奋斗，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好地方来好风光”。 两眼惺忪的东方亦瞧了瞧问：“忙一宿？” 超脑头也不回：“嗯嗯。” “忙啥呢？” “我们公司。” 东方亦有点感动：这职业经理人很敬业乐业啊，30%利润就能收买，太超值了。他关心地说：“你可别耽误了弄‘最新动态’那些。” “那早弄好了。没啥大新闻，就是在11月1日沙皇尼古拉二世染上伤寒了。对了，来看看我们公司的旗舰店。” “旗舰店？” “对，在‘时空淘1901’上新开的‘雅丝机床旗舰店’和‘鲁格武器旗舰店’，你来看看。” 自己成旗舰店店主了，那得瞧瞧。东方亦打醒精神看去，两家旗舰店典型的某猫风格。“雅丝机床旗舰店”卖的有车床、铣床、磨床等各种机床；还有各种常用工具、刀具、量具、夹具；还有各种机床通用附件如分度头、回转工作台、卡盘、刀架、夹头、跟刀架、中心架、螺纹旋风切削装置、顶尖、吸盘等。还供应各种切削液、冷却液、防锈液、润滑油脂。超脑解释这些是基地化工体系的产品，顺便摆这儿卖了。东方亦表示完全理解——这和加油站推销燃油宝一个道理。 他在上面看到了超脑说的那款在283mm以下口径火炮上加工渐速膛线的专用膛线机。这个膛线机那个大，也就比“雅丝机床”的那台大机床仅仅小一圈。超脑得意地介绍：“这款膛线机配有各种283mm、173mm、127mm、75mm炮的专用夹具，重复定位精度达0.005mm。南非公会的法人账户已经下了一台这款膛线机的订单。” 东方亦不明觉厉地夸了几句“厉害”。他好奇地问：“这些我们有现huo？” “没货。一期项目没开始，二、三期项目没着落，哪来的货。我不过是把设计好的产品的三维图像和参数放上去，这样显得我们的店铺产品多啊。真有买家来买我们再造不迟。” “玩家们要是拍下了我们没货给他们，这‘拍下不卖’会被罚吧？” “哪来的‘拍下不卖’。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别人拍下哪能不卖呢？只不过现在没货，先接受预订，等有货了再按付款先后顺序发货。” 好么，双十一的套路玩得挺溜的。 “你让玩家等那么久，不怕玩家发飙？” 超脑笑道：“什么叫预订？就是要等的嘛。愿者下单，不想等自个儿上‘时空淘2199’买去呗。” 东方亦忧心忡忡：“不会弄堆差评回来吧。” “没事，放心吧。我沟通技巧杠杠的。保证不会有差评。” 东方亦无奈继续浏览“鲁格武器旗舰店”，上面卖的是各式步枪弹、手枪弹、shouliu弹、步枪、手枪、轻重机枪，还有各种dihuo、弹头、fashe药、弹壳、子弹复装工具和套装。他奇怪地问：“这些工具有销路？” “当然有销路啊。即使是按超豪华版复装工具套装的价钱计算，长远来说子弹复装的成本也比直接买子弹便宜。而且真正的射手一般会自己复装子弹，因为这样可以控制装药种类、装药量、弹头重量，就能更符合自己的条件，射击就会更精准。” 听超脑这么一说东方亦对玩玩射击有点心动了。他问：“也就是说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射手，首先要学会复装子弹？” “差不多是这样。你对射击有兴趣？” “那当然了。” “那好啊，岛上的老鼠、兔子、猫有点泛滥成灾。你有空真可以去打打，顺便为民除害。这对于宁的‘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农场’项目也有好处。” 得，这下让超脑逮着了。不过东方亦对打老鼠这些倒不反感，既然能玩玩射击顺便为民除害，还能帮帮宁的项目，何乐而不为。他问：“打老鼠我能理解，这兔子、猫咋成祸害了？” “这岛上的老鼠、兔子、猫其实都是外来物种。老鼠、猫是随船只无意中来到岛上的。兔子是1874年岛民从南非作为肉用动物引进来的。结果这几种动物在岛上没什么天敌——尤其是猫，结果现在有点控制不住了。老鼠的害处就不说了；兔子这种植食性动物对岛上少得可怜的植被危害很大；猫因为能爬树，所以对树上鸟窝里的海鸟蛋危害很大，一些海鸟已经因为猫的泛滥而濒临灭绝了。既然你对远足、射击这些感兴趣，正好，我给你量身定造一款精确射击步枪，配上4x32瞄准镜，包管你400米内指哪打哪。再给你配一套专业版复装工具套装，你还可以学习一下子弹复装，你三年下来准能达到特等射手的水平。” “那感情好！”东方亦被超脑煽动得有点小激动。竟然能为自己量身定造一款精确射击步枪，这种事上哪儿找去啊。 “不过……”超脑托着下巴说。 东方亦紧张地问：“怎么了？” “……不过现在一期工程没开始，得等集中收容了岛民以后才能开始工程。所以只能上2199定做去。枪、瞄准镜、复装工具那些没问题，就是子弹没法买太多，你知道2199东西有多贵。所以子弹你得省着点用，我给个虚拟射击软件给你，你有空就练练虚拟射击。” “行！”东方亦喜滋滋地答应了。横竖没事，继续浏览‘时空淘1901’。他发现基地的店铺“1901时空位面基地”上也多了很多东西在卖，不只是“rj系列机器人充电养护服务”、“挂机服务”两项了。现在多了许多像“黄金兑换正义币”、“白银兑换正义币”、“英镑兑换正义币”、“德国马克兑换正义币”、“法国法郎兑换正义币”……。他问：“基地店铺这些兑换正义币的是什么？” “这是我的公开市场委员会的公开市场操作，宁吩咐的。基地现在缺黄金还缺英镑这些硬通货来购买物资，所以要通过公开市场操作来收购。我们预计南非公会的会员在攻取南非的过程中肯定能获得不少这些硬通货，所以就在‘时空淘1901’上公开收购。” 东方亦摇摇头：“我估计这种公开市场操作会变相鼓励南非公会那些玩家抢掠平民的财产，那名声就不好了。” “有角色行为 规范呢，你担心啥？” 东方亦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又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浏览“时空淘1901”。他发现不少玩家已经在上面开了店铺，卖的产品无一例外都没现huo，都是预订。估计这些玩家就和超脑一样，把设计好的产品图像直接放“时空淘1901”上，有订单再造。他们显然对南非公会很有信心，打算南非公会一拿下德班和纳塔尔后自己的产品就肯定有市场。这么一来“时空淘1901”是相当的繁荣了。 一些店铺还标明是南非公会会员店铺，这些店铺在“时空淘1901”上组成了一个“南非商盟”。南非商盟里以经营钢铁、煤炭、机械店铺居多。上面一家店铺却是卖白糖、黄糖、方糖等各种糖产品，还有一些乙醇、朗姆酒什么的。他问超脑：“南非盛产糖？” “纳塔尔一带盛产甘蔗。1848年英国人从毛里求斯引种甘蔗到纳塔尔北海岸大获成功，于是就开始了甘蔗在纳塔尔大规模种植的历史。英国人从1860开始引进印度人到纳塔尔从事甘蔗种植这种劳动密集型工作，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南非有多达十二万的印度人……” 东方亦不由得皱紧眉头。四十年间南非的印度人增长到了十二万，华人却只有区区一千不到。这显然是英国人故意控制的结果。问题是南非是块好地方啊，英国佬这样算什么？原本他还担心玩家们会在战时粗暴对待英国平民和抢掠私产，现在看来还真用不着对英国佬客气什么。 “……到1887年纳塔尔已经有74座榨糖厂，每天能处理不下两吨甘蔗。到现在也就是1900年，纳塔尔地区年产糖16,000吨，甘蔗种植面积2,600公顷。这家南非商盟的店铺估计是拿到了在纳塔尔专营蔗糖业的特许经营权了。” “南非公会不是说大家在南非将会获得绝对公平、公正的对待吗，这下就把纳塔尔蔗糖业的特许经营权私相授受给公会成员了？” 超脑双手一摊：“南非公会没说公会成员没优先权吧。而且像蔗糖业这种产业必须规模化经营效益才会好，投资很大的。你看这家店铺，既有糖产品，还用甘蔗榨糖的副产品生产乙醇和朗姆酒，肯定是打算走规模化产业经营的路子了，可不是一般玩家能负担得起。对了，这朗姆酒味道不错，应该合你口味，你不妨买些来尝尝。” “哦？是吗。”东方亦于是点进这家店铺，浏览了下又通过虚拟体验试喝后，买了几瓶750毫升装的金朗姆酒，完成了第一次在“时空淘1901”的购物。不过他知道这是预订，估计得等好几个月才能拿到货。 他特意去南非公会的法人账户店铺看看，发现上面有卖有买。卖的是经验值点数，购买的是各种服务——其中一项是向全体玩家公开招聘维持德班以及纳塔尔地区治安秩序的警察，一周工作48小时，报酬是6点经验值和6元正义币。 超脑解释：“南非公会的会员大多是想去上战场玩战争游戏的或者玩商战的，还有的是要进南非联邦高层，没几个有兴趣维持治安秩序，所以他们就把这类服务外包了。” 东方亦暗暗点头：看来南非公会是真心要搞“小政府大社会”，连维持治安秩序这样的行政功能都外包了。 序篇 第三十章 高大上 早餐后东方亦见到了宁。打过招呼后他说：“我和超脑聊了下，觉得不能再管这岛叫‘凯尔盖朗岛’，那不等于变相承认法国对这岛的主权嘛。所以我们认为可以把这岛改成‘正义岛’，反正已经有了‘正义币’、‘正义国际’，也不差一个‘正义岛’。” 宁点头道：“好啊，你来当这正义岛的岛主呗。等会儿开会你把这消息通知一下大公会他们。” 东方亦连忙谦让：“不不不，哪能呢，还是你来当合适。”自己可压根儿不像个岛主，宁倒是像俏黄蓉，很有领袖风范。 “我还要忙项目呢，没时间。” “噢，对对。有啥我可以帮忙的？” “多帮我打打老鼠那些吧。” “呃……好吧。对了，你打算怎样处置岛上的岛民？” “集中收容然后运给南非公会。已经和南非公会沟通好了，1月1日后我们将岛民送到德班，南非公会无偿接收安置。我计划从2199分批订3,000个20呎集装箱房屋。一个20呎柜可住4到10个人。这样岛上一万多人就可以全部安置好。这种20呎柜既适合海运也适合铁路运输，以后还可以反复用来运输契约工人。” “他们在岛上逗留到1月1日，吃喝拉撒咋办？” “其中一些20呎柜是卫生间型，可供岛民淋浴和便溺。我会安排一批消毒剂和净水剂，用于消毒和净化饮用水。至于吃的方面，生态农场的配套饲料厂建起来后可以在短时间内生产符合1901食安标准的应急口粮供岛民食用。” 东方亦感觉挺逗的：饲料厂生产口粮。不过只要符合标准有吃的就行了，要不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食物给那一万多人吃。他问：“饲料厂的原料从哪来？” “会安排一艘排水量20,117吨的多功能大型远洋捕鱼补给船到附近海域捕捞渔获，经过饲料厂加工，再添加必要的添加剂就能制成应急口粮。这艘补给船平时还可以在海上负责为潜艇等舰船进行补给，还承担通信、数据中继、海底电缆监控维护的任务。” 宁又说，“你和超脑商量一下把岛上的宪法等相关法律体系建立起来，这样我们在岛上执法才有依据。” 东方亦一想也对，没法律体系执法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宁想得那么周到，东方亦也没什么可说了。他问：“什么时候开始收容那些岛民？” “今天晚上。” 东方亦一惊：“这么急？” “是啊，岛上的建设要开始进行了 ，你们公司的项目也得要开始了，必须要抓紧才行。” “可法律体系的事情今晚来不及啊。” 旁边超脑说：“让我来吧，我一会儿工夫就搞定了，保证今晚的行动有法可依。” 于是制定法律的事情就交了给超脑，东方亦和宁开始和玩家们开德约德合第一次筹备会议。 会议由南非公会的副会长“间谍大师”主持，估计“工业党”是有事没来。德约德合这事其实和基地这里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各公会之间的事情，所以东方亦有点心不在焉的。 一开始东方亦就公布凯尔盖朗岛从此改名为“正义岛”，基地对其拥有主权，东方亦是正义岛岛主，正义岛会有完整的宪法法律体系。 接下来宁说：“基地将于今晚对在本岛的岛民进行集中收容的行动。届时会通过运输飞船运来三艘符合大公会要求的驱逐舰等武器装备以及crj对岛上一万多名岛民进行集中收容。这将是一次由基地主导的公益性任务。我已经把任务发到‘时空淘1901’上了。感兴趣的玩家可以报名参加此次行动，练习一下怎样操控crj和使用武器装备，经验值可以带入下一环节。报名截止时间为19:00，行动20:00开始，请成功报名玩家19:30准时上线，行动预计翌日04:00结束。” 东方亦心想这不就是游戏公测嘛。 接下来“间谍大师”主持会议。他说：“今天是德约德合的第一次筹备会议。我现在把草拟的《德班宣言》、《德班合作组织宪章》、《德班公约》三份文件及其附属文件的草稿发给大家，请大家审阅。《德班宣言》、《德班合作组织宪章》、《德班公约》是确立我们大公会及正义国际在这个世界的基本价值观，成立‘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的根本性文件。如果大家没异议，我们将在1月2日或3日在南非德班举行的德约、德合成立仪式上共同签署这三份文件，成立两个组织。” 三份文件都有汉语和祖鲁语两个版本。东方亦翻开汉语版的《德班公约》，公约开篇就写道：“本公约缔约方重申对‘德班宣言’的恪守以及与各地人民及各地政府和平共处的愿望；决心维护基于公平正义原则的人类共同传承与文明；促进缔约方所在地区的稳定及福祉；决心团结一致、集体防卫、维护和平与安全，因此同意此‘德班公约’……” 再往下，“第一条：缔约方按照‘德班宣言’所规定，以基于公平正义原则的方式解决任何可能涉及的国际争端，以使国际和 平与安全不受威胁；并且在国际关系中避免与‘德班宣言’不符的任何方式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 看到这东方亦觉得没必要再往下看了——德班公约明显是从属于德班宣言的，他赶忙翻开《德班宣言》，看看宣言究竟是什么东东。 《德班宣言》不长，却高大上太多了： “我全体‘大公会及正义国际’人民决心： 维护基于公平正义原则的人类共同传承与文明， 尊重基本人权、人格尊严与价值， 尊重由符合公平正义原则的条约与国际法所引起的义务， 促进社会进步及民生改善； 为此我们将： 睦邻友好、和平共处， 集中力量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 确保非为公共利益不得使用武力， 运用国际机构以促成全体人民经济及社会进步； 为实现以上，我们恪守： 承担的义务及享受的权利均平等， 在国际关系中及解决国际争端中不得与本宣言不符的任何方式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从而危及国际和平与安全。” 看完宣言，东方亦再翻开《德班合作组织宪章》，从头看到尾还是没找着三份文件里反复提到的“公平正义原则”。再细读宣言，看到“我全体‘大公会及正义国际’人民决心……”这句，他算是明白过来，估计这个“公平正义原则”最终解释权是归“全体‘大公会及正义国际’人民”所有的——也就是大公会，正义国际是陪衬的。 显然这就是大公会版的马顿斯条款，为以为大公会扩大自己的国际法体系的适用范围开口子。不仔细想，三份文件里表现的就是衔着橄榄枝、面露微笑人畜无害的和平鸽，可认真仔细琢磨就能看出隐藏在和平鸽后侧漏的丝丝霸气。 再仔细读《德班合作组织宪章》中条款里关于成立德班合作组织的司法机构——国际法院，这显然就是和设在荷兰的海牙国际常设法院打对台的，潜台词就是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们列强说了算。 这几天大公会显然没闲着，把自身的法理依据完整地构建了起来。虽说东方亦被大公会一天一个会逼得有点喘不过气，内心还是相当佩服这群玩家的认真劲头——战略、武器装备、法理依据、大义名分都完完整整有条不紊地建立起来了。今晚再练习一下怎样收拾位面原住民，磨合一下crj和武器装备，就什么都熟练了。即使现在和列强开战，也是什么都妥妥当当的。 序篇 第三十一章 好玩 “下面我说说德约、德合在情报、教科文、金融商贸等方面的合作。首先我很荣幸地宣布，由于获得南非公会全体成员的信任和支持，在即将成立的南非联邦里我将负责主管情报、教育、科技、文化、传媒、商贸、金融等方面……” 这位管的可真宽。 “……并且我还将领导南非联邦情报部。” “恭喜，恭喜！”众人齐声恭贺“间谍大师”。看着面有得色的“间谍大师”，东方亦心想这下他是得偿所愿，终于可以“当一代间谍大宗师，指挥无数王牌间谍”。就不知道这位富可敌星是发了多少红包才拿到现在这个位置。 “间谍大师”感谢大家恭贺后说：“我代表南非公会及南非联邦在德约内负责情报有关事宜，以及在德合内负责教科文、金融贸易等方面的有关事宜。在这里我想先说说我对德约的情报合作的看法。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的‘最新动态’，最大的新闻就是11月1日沙皇尼古拉二世染上伤寒。这其实很可笑。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重大的变化，怎么可能只有尼古拉二世染伤寒那么一条重要消息？这样的‘最新动态’，这样的情报搜集显然是过度依赖卫星侦查和电报截听的结果。这样显然是不行的，我们的情报工作不应该停留在这样的低层次，应该更上一层楼……” 这位新官上任就把火烧到情报方面，把“最新动态”批判一番。东方亦私信超脑：“在说你呢。”超脑回了一串的滑稽。 “……我很赞成位面经理所说的‘不仅要征服列强，还要征服世界民众’……” 这和我有关系？ “……以及我们‘在和平时期所表现出来的文明程度，更应高于对方’。军事方面的武是硬实力方面，还有情报、文化、经济等方面的实力属于软实力的文，文武两手抓两手都硬才是道理。” “高素质的情报工作能使我们更好地掌握列强的动态，使得我们无论是在国战还是商战中都能干净利落地击败列强。具吸引力的文化产品能改善我们德约德合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吸引更多有才华的位面原住民投奔我们。活力强劲的经济能吸引世界各地的人力物力资源。所以不断改善提升南非公会乃至‘大公正义’、德约德合的软实力在我来说是责无旁贷、至关重要的。我的方案就是，通过资源共享、整合，全面、最大限度地提升我们在情报、文化、经济方面的软实力。”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有什么资源？我们有的首先是人力资源，比如我们每个人的角色crj。可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角色crj是不能到处乱跑的，我们的活动只限于任务地图范围。万一玩家角色crj遇险是要出动基地武装力量进行营救的，这显然就非常不方面我们开展活动。但别忘了，我们还可以在1901收徒弟，而徒弟们是可以 代替我们在世界各地活动的。这是一个宝贵的人力资源！二十世纪什么最重要？是人才！‘师徒系统’是一个非常好的系统。我认为我们应该大规模地善加利用徒弟这个人力资源，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在情报、教科文、金融商贸等各方面使用位面原住民。” 超脑私信东方亦：“在夸你呢。”东方亦回了一串狗头。 “就像之前所说，除了武器装备方面大家可以在德约德合平台上进行资源、产业整合、互补有无，不需要各自重复建设以避免浪费。我们还可以在情报工作上进行整合及互补有无，建设一个覆盖全球的共享情报同盟网络。比如我们南非联邦情报部就可以作为大家面向非洲以及南美南部的地区分部。我们将在德约成员平台上毫无保留地与大家分享我们获得的任何情报。又如你们塞弗特公会，假如你们获授予大洋洲任务，你们在大洋洲建立的情报部门就可以作为这个共享情报同盟面向东南亚、东亚的地区分部，向我们分享你们在东南亚、东亚获得的情报。这样我们彼此都不需要重复建设驻外情报站，派驻情报官，招募情报员，但却能获得全面的情报。” “间谍大师”调出三维地图：“在人员培训方面，我们同样可以资源整合共享。这里是喀克鲁夫森林，在费尔菲尔德、新汉诺威、库里坡、豪伊克、艾伯特福尔斯这些城镇之间。这里是一个典型的非洲南部山岳地形，而且还兼有湖泊河网地形，我们计划在这里建立一个特种训练中心。这个中心，可以供特工、特种兵等人员进行城镇、山岳、河网等各种地形的特种培训。一些负有情报方面使命的外交官、驻外机构人员、对外交流人员都可以在这里进行培训。这个特种训练中心，我们将会与所有德约、德合成员共享。” 这算是1901的共享经济？ “间谍大师”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忘形，整个人仿佛燃了起来：“在这所特种训练中心的门口，我将会刻上‘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在这里，将会诞生我们的‘007’，我们的‘伯恩’，我们的‘零零发’，我们的‘深海’，我们的‘千面人’。我还计划从正义岛上准备被集中收容的那些岛民中挑选一批进行培训，如果合适还可以发展成我们的情报员。” 看着激情燃烧的“间谍大师”，东方亦忍不住问：“这个，其实你们来1901是要征服世界的，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呢？” “因为好玩儿啊。” 一句话就把东方亦秒杀了。“好玩”堵住了东方亦的所有下文。还真没有什么比“好玩”更有说服力。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玩家，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好玩”更重要了。东方亦看看“间谍大师”燃烧的激情，还有一众玩家深为认同的表情，识趣地闭上了嘴。不过心里还是不由得吐槽，心想你一个中年男来 1901玩间谍游戏有多大意思啊。 “间谍大师”又说：“当然了，情报是手段不是目的。我们的最终目的，也是大公会的大战略最终目标：征服世界。无论是在政治、军事，还是情报、外交、商贸，包括在‘时空淘1901’上的操作，所有这些统统都是围绕和服务于这个最终目标的。情报只不过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只要是德约、德合成员，都可以将徒弟送来中心接受培训。这样我们的人员培训的设施和师资方面就能共享。同样的，你们塞弗特公会以后也可以在大洋洲的广大的沙漠地带建设类似的特种训练中心，这样我们的特工、特种兵等就可以获得在沙漠地形的训练。这样的资源共享，可以使得大家在有限的投资下获得最大的收益。” “在文化方面，我们可以建立专业人才资源共享平台，在徒弟中培养文学、音乐、美术、摄影等方面的专业人才。各方面的文化专业人才，是我们招募情报员的一个来源，也是创作符合我们‘大公正义’基本价值观的文化产品的人才。文化产品的输出，除了能输出我们的基本价值观，还能带动我们各种优质商品的输出，同时还能提升我们‘大公正义’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 “在教育、科技方面，我们同样可以资源互补。比如你们塞弗特公会的大洋洲，农业资源丰富，可以着重兴办农业高等教育和科研。而我们南非，因为矿产、工业发达，就着重在矿业、冶金、工业方面的高等教育和科研。不断的科技成就可以确立世人心中我们文明先进性的地位，吸引世界各地的莘莘学子来留学。教育除了培养我们需要的人才，还可以通过接收外国留学生输出我们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商品。在教育方面我们除了会在大学生中招募情报官员，还会在外国留学生中招募并发展适合的情报人员。这些外国留学生有朝一日回到目标国，就可能成为我们宝贵的情报来源。” 东方亦琢磨大洋洲这地盘算是私相授受给塞弗特公会了？该不会有什么台底交易吧。 “在传媒、商贸方面，更是可以为我们的对外派遣特工提供了方便。一个覆盖全球的新闻网络、商贸网络，可以为我们的外派特工提供绝佳的掩护。通过商贸输出我们的产品，随着我们的贸易网络的扩大，还可以通过驻外传媒记者获取各种公开出版信息，还可以通过驻外的商人秘密获取公开渠道难以获得的信息。而金融网络可以为我们驻外特工的发送特工活动经费提供一个天然的优良渠道。” 这下东方亦是明白为什么“间谍大师”要管的这么宽了，原来他也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间谍大师”在南非联邦里情报、教科文、传媒、金融商贸一把抓，确实可以统筹兼顾、事半功倍。他突然想喜欢穿越的也许都是一群歇斯底里的妄想狂，包括他自己在内。 序篇 第三十二章 一个筐 东方亦听“间谍大师”说了半天德约德合内怎么怎么合作，如何如何共享，以为没基地啥事，神游太虚得差不多要睡着。 “间谍大师”话锋一转：“在我们德约德合内部的情报等各方面的合作里，我们其实还缺少重要的一环，就是基地的配合。” 东方亦回过神来，几乎是和宁同时发问：“基地要配合些什么？” “间谍大师”打开德班地图，在海港区画了个圈：“我们已经对德班以及纳塔尔地区做好了规划。这块靠近海港的地块面积199,013平方米，目前是德班会所及附属建筑所在。南非公会将提供给正义国际免费使用40年……” 东方亦和宁对望一眼，心想无端端给基地一块地皮是神马意思？ “……旁边这里将是德约、德合的总部。这里往西北偏北约1.5公里处就是南非联邦的立法、行政、司法机构所在。往北约3.5公里处就是使馆区。” 东方亦看着规划图，心想这个德班看来就是南非联邦的首都了。南非联邦机构和德约、德合还有正义国际的建筑都挨得挺近的，办事倒是方便得很。他问：“大公会不打算在德班搞个大公会行政总部之类的？” “间谍大师”无奈地说：“这个分歧比较大，目前没有达成共识。”他指向海港地块：“这个地块将作为正义国际的行政总部。南非公会诚意邀请基地将经常需要与位面原住民接触的部门迁往这里，如国际红z字会等。另外，我们南非公会计划与正义国际在这里共同建立我们的国际通讯社——‘正义社’。‘正义社’是在德约德合架构内的合作，我们将会与所有成员共享‘正义社’的资源。你们可能会问为什么要建立‘正义社’这么一家国际通讯社。位面经理您曾说过‘占领道德制高点，去影响其他国家’，我认为这话很有道理。这个‘正义社’就担负着占领世界道德舆论制高点，影响其他国家的任务。” 东方亦对“间谍大师”时不时拿自己的话顶缸实在是不感冒：“我说的那是角色行为规范以及衍生出来的我们的国际法体系。” “道理都一样啊。只要占领了道德舆论制高点，同时在政治军事上保持高压态势，并且建立起我们自己的国际法体系，我们就能牢牢地掌握世界的话语权。这个‘正义社’将会在世界各地建立记者站、派遣记者，宣传我们的价值观，收集各种公开情报。” 这是把记者当特工使。只是可怜了那些即将被培养成特工记者的位面原住民徒弟们。 “间谍大师”指向北边的使馆区：“顺便透露一下我们南非联邦的一个外交政策考虑，我们计划与葡属东非发展较为密切的关系，为将来与葡萄牙建交做准备。洛伦索-马奎斯是葡属东非的优良港口，通过那里可以前往各个葡属殖民地。一旦与英国开 战，我们的船只就难以驶入欧洲及英殖民地，我们的特工自然也就没法收集情报。葡萄牙在各大洲都有殖民地，而且葡萄牙是一个已经衰落的帝国。通过葡萄牙，我们能方便地进入包括葡属西非、巴西、濠江、帝汶等地建立情报站收集情报。葡属东非的洛伦索-马奎斯就是我们将要建立的第一个驻外记者站，也是第一个驻外情报站。” “间谍大师”一脸认真地望着东方亦：“在德班有正义国际的行政总部、国际红z字会、正义社，您位面经理就可以常来德班走走看看听听。有你这样的正义国际华人大佬坐镇德班，我们南非联邦就理所当然地逐渐把汉语列为官方语言，并且不设限制地引进契约华工。在1月2日或3日的德约、德合成立仪式上，你这个正义国际华人大佬如果能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就更有说服力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释全是因为您这位正义国际华人大佬的大力帮助下，提供了包括主力舰、列车炮等各种高科技武器，才能把祖鲁人从英国人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东方亦是彻底的无语。当时自己是为了让华人和汉语在南非有一席之地才这样说，结果“间谍大师”现在就在这上面做文章，自己想不答应都不成了。 “我们南非公会内部会安排一些人假装成立一个南非正义党，表面上这个南非正义党隶属于正义国际，而且会有不少华人面孔，南非正义党与隶属于大公会的南非公平党结成了执政联盟共同执掌南非政坛……” 东方亦看“间谍大师”情绪高涨越说越兴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连忙摆手说：“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那么复杂。” “可这样好玩啊。” 东方亦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你一个中年男来1901玩谍战游戏就算了，在我面前卖萌算什么？ “间谍大师”眨眨眼睛：“也不需要基地具体进行什么操作。主要是让世人觉得我们大公会和正义国际就是一体的。” 东方亦无奈地摇摇头。他本人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他不能离开正义岛啊。想到这他看了看宁。 宁想了想，点头说：“可以的。位面经理可以操控一个zrj常驻德班的正义国际行政总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常到德班。” 宁转头对东方亦说：“不需要时刻操控着zrj，绝大多数时候可以交由超脑操控。既然大公会有这种配合需要，我们配合一下就是了。” 宁都这样说了，东方亦只好跟着点头：“好吧。” “间谍大师”欣喜地点头一笑，然后神秘地说：“此外，我还希望基地能配合德约德合，借着‘正义国际’和‘正义社’这个名义宣扬一种叫‘正义主义’的思想。” “正义主义？” “对，就是‘正义主义’。你们可能没听过正义主义，其实我也 没听过……” 东方亦连翻白眼：“那你要我们宣扬啥？” “坦白来说吧，‘正义主义’就是一个舆论上的幌子，可以什么都不是，也可以什么都是。这幌子我也是不久前才构思好的。有了这么一个舆论上的幌子，我们就可以对抗列强的各种思想、各种意识。比如在南非，英国实行殖民主义，我们就拿正义主义对抗殖民主义：英国搞殖民，我们不搞殖民。中心思想就是列强那一套不行，我们大公正义这套才行。随着我们军事上越来越多的胜利，‘正义主义’就能获得更多的认同。有了这么一个幌子，我们才能号召位面原住民追随我们。” “也就是说这‘正义主义’仅仅是一个舆论上的标识符号？究竟是什么全看具体情况？” “差不多。就像列强可以有塞私货的马顿斯条款，我们就能有公平正义原则。列强肯定有各种不同的思潮，而我们可以用正义主义对抗。正义主义可以不断补充进新的内容。就和‘德班宣言’等文件里的‘公平正义原则’一样，也是一个最终解释权在我们手里，可以让我们随时不断塞私货进去的。搞这个‘正义主义’出来，主要是我们大公会没法产生自己的主义，难道叫‘公平主义’，不好听啊。你们正义国际就不同了，这‘正义主义’的名堂多响亮，说出‘我们是正义使者’立马就不同。对外我们就说大公会其实是受正义国际影响，所以追求公平正义真理。但现实中大公会内部不少人觉得正义国际的公平正义真理过于理想化，暂时不具备可操作性，于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总结出了适用于现阶段的公平正义原则，我们南非公会在南非践行公平正义原则，结果大获成功，推翻了英diguo主义的殖民统治，解救了饱受压迫的南非人民。” 听着“间谍大师”大话西游，东方亦心想这已经不能算妄想狂，简直可以说是神经病了。可惜“正义主义”这么一个挺好的名词被玩坏了。 “而‘正义社’不仅是一家国际通讯社，还负有传播‘正义主义’的使命。‘正义社’的记者，除了收集各种公开信息，还要不断地根据公平正义原则传播‘正义主义’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影响世界各地民众。而且，我们还要在外国留学生中物色对‘正义主义’及公平正义原则持肯定态度，而且享受这种生活方式的人，培养成我们潜在的情报员。一旦这些留学生回到目标国，由于思想上对‘正义主义’和公平正义原则的肯定态度，生活方式上的‘正义主义’化，很可能会受到目标国的怀疑。而这种怀疑就很适合我们将这些留学生发展成我们的‘鼹鼠’。所有这些都能成为我们提升软实力的计划的一部分。” 东方亦算是明白了，这个“正义主义”就是一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其实“正义国际”也是个筐，大公会爱怎么往里装都行。 序篇 第三十三章 德统 “间谍大师”看了东方亦一眼：“位面经理您在我们南非商盟店铺的购物体验还好吧。” 东方亦点头：“不错。买了几瓶朗姆酒，尝着味道挺好，就不知道啥时能到。” “间谍大师”微微一笑：“现在都没货。我们南非公会在你们雅丝旗舰店订的渐速膛线机也得等。大家刚开始在‘时空淘1901’上开店卖东西，1月1日后其中不少店铺会在德班开实体店，面向位面原住民销售。我认为，有些东西可以敞开销售，比如我们南非商盟的朗姆酒还有各种糖产品。但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卖给位面原住民的。” 东方亦自然知道“间谍大师”不是为了南非商盟的商誉来了解他的购物体验，这样说肯定别有缘故，所以没吭声静等下文。 “间谍大师”开始滔滔不绝了：“比如雅丝旗舰店的渐速膛线机，显然就是一种高技术生产设备。只要落在列强手里，列强就有可能逆向工程山寨出类似设备，具备加工大口径身管的渐速膛线的能力。因此我建议在德约德合基础上成立一个‘德班多边出口控制统筹委员会’，简称‘德统’，控制各种稀有战略物资、高技术生产设备及成套设备、重大军事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的输出……” 东方亦对“间谍大师”层出不穷的脑洞是见怪不怪了，也懒得问为什么搞这么复杂，没准儿一句“好玩”就怼了回来。他心想这南非公会两个会长一个搞工业军事，一个搞情报教科文金融商贸，一文一武， 配合得挺好的。南非公会这下先拔头筹，拿到南非任务，把德约德合还有现在这个德统一股脑地设在他们自己地盘德班，占尽了先发优势。不知道后面的公会还能怎么玩。 “……所有在‘时空淘1901’上销售的商品，不仅要符合1901标准，而且要由‘德统’进行巡查分类并按类销售。我建议商品分为以下几个类别：ia类商品，只允许在德约成员内销售，如雅丝机床的渐速膛线机、cq6125系列高精度车床，南非的铂、钯、锇、铱、钌、铑等稀有战略物资；ib类商品，只允许在德约德合内销售，如雅丝机床的cm6125系列精密车床和南非、大洋洲的锰矿；ic类商品允许向非敌对国家销售，如南非的铬，南非和大洋洲的镍，还有大洋洲的钼；iia类商品允许在德约德合内销售但有数量限制；iib类商品允许向非敌对势力销售但有数量限制，如雅丝旗舰店的c6132系列通用车床。这种车床适用范围广，加工精度满足普通要求，如果被一些国家大量进口可能会引起工业水平的大幅提升，所以这种车床要限量供应并且限制出口；iii类商品，允许出口但要监视商品流向；iv类商品，针对特定国家地区的限制；v类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普通商品，如雅丝旗舰店的cj6132系列简易车床。这种车床精度一般，和目前欧美的车床水平相仿，所以可以大量出口去占领国际市场……” 东方亦心里苦笑，“间谍大师”这样搞显然是不打算“科学无 国界”。可是又为什么在内部搞小圈子？一会儿德约成员，一会儿德约德合，一会儿非敌对势力的。这些都算了，可为什么老拿自己的雅丝机床说事呢？ “……正如位面经理所说，我们一旦进入这个时空位面，就可能面临长达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战争，甚至可能是世界大战。我们只能在战争的开始就策划好后面的一切，控制好手上所能掌握的资源以及技术。设立‘德统’的目的就是如此。比如我们南非包括铂族金属矿产以及锰矿在内的稀有金属，都只允许在德约德合范围以内销售，以免落入列强手里。这里说的稀有金属有个定义标准，就是全球年产量少于15万吨而且在军工、能源、航空、航海等产业中必不可少的。其中包括铂、钯、锇、铱、钌、铑在内的铂族金属元素；镧、铈、镨、钕、钷、钐、铕在内的铈组稀土；钆、铽、镝、钬、铒、铥、镱、镥、钪在内的钇组稀土；还有锰、铟、铌、锆和钴。这些稀有金属，无论是战时平时，对于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们必须要牢牢控制好。而我们的大战略，也应该在一定程度上围绕着争夺这些资源进行。不过请大家放心，德统的商品分类机制并不存在任何审核、核准要求，不会对大家的经商带来任何不便。任何新商品都会被默认为属于v类商品。只有经过德统巡查确认需要改为其他类别后才需要按照新的类别销售，否则都可以按v类正常销售。” 东方亦点点头，觉得“间谍大师”这个设计还是可以接受。 序篇 第三十四章 各种设计 东方亦觉得可以接受，却有人表示不接受。东方亦一看，是上次在德约德合问题上怼“工业党”的平民公会会长。 平民公会会长说：“这个商品出口控制机制确实有必要，但在目前来说却不一定要设在德班。德约、德合和这个不同。因为德约德合是要立刻展示在世人面前，凸显我们强大实力的，所以设在德班我们没有意见。可现在所有商品都在‘时空淘1901’上。非v类商品不摆在实体店里卖，位面原住民就完全没机会接触。根本就没必要让位面原住民了解这个商品出口控制机制的存在。实际操作中只需要在‘时空淘1901’上加个自动巡查分类的插件就足够实现这些功能。真到了需要让世人了解这个机制的存在，到那时候再选择设在哪里也不晚。” 平民公会会长这话一出口就获得不少玩家的赞同，然后支持和反对的就吵成了一团。看见玩家们吵了起来东方亦有点头大。他听了下主要有几种意见：一些赞成设在德班，一些建议设在大洋洲，也有一些赞成现在不设，还有一些要设在正义岛。他估计是一些玩家觉得南非公会的先发优势太大，于是借着平民公会发难的机会互相呼应给南非公会添堵。他心里挺奇怪为啥平民公会先后两次站出来怼南非公会，莫非有宿怨？ 东方亦和宁对望了下，看宁没说话的意思东方亦就只好吭声了：“请大家静一静。这样，我觉得这个机制设在正义岛也是不合适的。虽然现在商品都在‘时空淘1901’上，但以后肯定会有徒弟们、位面原住民设计生产的产品会被归到非v类，这种情况下产品要被往来运送审核，还有产品设计者制造商也得要来往沟通交涉，在正义岛这里进行肯定是各种不方便的。我认为如果这个机制目前不适宜设在德班的话，那么我赞成平民公会会长所说的，就在‘时空淘1901’上加一个插件，暂时实现自动巡查分类功能。至于这个插件该怎么设计，你们回去再商量一下，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众人交头接耳商量一番后，同意了东方亦的意见 。于是德统没了，有了个暂时的“多边出口控制统筹委员会”，简称“多统”。众玩家回去后商量在“时空淘1901”上的插件的设计方案。 虽然“德统”成了“多统”，“间谍大师”只是耸耸肩就若无其事地提出下一议题：1901币的实质货币——“正义币”的发行。 “我们南非将不发行自己的货币，而是采用‘正义币’作为法定货币。考虑到我们即将在德班成立南非联邦，正义币的大量使用将迫在眉睫。我们建议中心金融监管机构尽快发行正义币。在攻取德班及纳塔尔过程中我们将会获取大量的英镑、黄金等硬通货，可以通过公开市场委员会的英镑兑换正义币的公开市场操作交易相当数量的正义币。” 宁：“没问题，你们设计出图样就随时可以印制发行。” 玩家们一番商讨，提出了第一套正义币发行方案。纸币包括十元、五元、一元；硬币包括五十分、十分、五分、一分。 纸币、硬币图案该怎么设计，随着讨论开始就又进入了脑洞模式。有玩家建议把东方亦和宁的人像放进正义币的设计图案里。东方亦坚决拒绝当主角，当配角没问题。他尤其拒绝将自己的大头刻在硬币上——他比较抗拒自己的头被人整天捏在手里。宁倒是落落大方，表示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于是各种设计图案在玩家们手中涌现出来。有的是群像，反映了散布在五湖四海不同种族的大公会及正义国际诸位先贤和仁人志士如何栉风沐雨、筚路蓝缕，为“公平正义”艰辛创业的各种故事传说。有的是宁的画像，有的是正义岛的风景、特产。 一元纸币的设计正面印的是正义岛一处景色，反面是一幅群像。画里宁这位正义女神手持“z”字旗走在前面；东方亦在宁后面探出半边身举起军刀呐喊；“工业党”、“间谍大师”等各公会会长要么拿枪要么拿刀伴在旁边；右边一个手持双枪的小孩，东方亦一看脸型却是源自超脑那萌货。这幅题为《正义引导人民》的恶搞之作山寨自法国画家欧仁.德 拉克罗瓦1830年的作品《自由引导人民》，出自“重口味公会”之手。不过里面的宁穿得比较严实。乍一看东方亦还真觉得宁是位女神。只不过宁却不像那被认为是卖鱼女的自由女神，而且手臂纤细全身洁净犹如仙女。这幅设计人物栩栩如生，趣味盎然。各位玩家相当激赏，建议缩小虚化后放在一元纸币背面——反正看不大清楚。这么一来里面的东方亦被缩得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要是不说连他自己也认不出来。 五元纸币设计里宁蒙着双眼，一手持剑一手持天平，寓意宁是公正无私的“公平女神”。 十元纸币设计里宁化身“科学女神”，左手持圆规右手拿书本，寓意科学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五十分是一个三金属硬币。三种不同颜色的金属构成三个同心环。刻的是正义岛特产——凯尔盖朗甘蓝。十分是双金属硬币。五分、一分是单金属硬币，印了正义岛上一些景色特产。 设计好图案后，宁表示在12月24日前可以印制相当数量的纸币、硬币，完全足够南非公会使用。德约德合的第一次筹备会议就这样开完了。末了“间谍大师”大声疾呼：“请大家有时间上南非公会的法人账户店铺看看，我们向全体玩家公开招聘维持德班以及纳塔尔地区治安秩序的警察，一周工作48小时，报酬是6点经验值和6元正义币。请有兴趣的赶紧私信我们，职位先到先得。” 随着一个个玩家下线，“间谍大师”却笑吟吟地望着东方亦。东方亦心里直哆嗦：该不会是通知自己明天接着开会吧。幸运的是，“间谍大师”只是发过来一份文件，他说：“位面经理，这份文件是我们南非公会提出与贵公司雅丝机床合作的方案，请过目一下。” 原来是谈合作。东方亦随手把文件转给超脑，然后问：“只是和雅丝机床合作？你们没有考虑和我们鲁格武器合作的可能性？” “间谍大师”笑着摇头：“那个暂时没有。你先看看文件，详细我们回头再谈。”说完“间谍大师”就下线了。 序篇 第三十五章 这事怎么看 宁问东方亦：“今晚有什么活动？” “没啥活动啊。” “今晚的集中收容行动，你应该有时间看吧。” “有啊，到时候准时收看。对了，明天没啥事了吧？” “没有，明天休息。” “好嘞。”东方亦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休息日。 “那你好好歇息吧。”宁笑着娉娉婷婷走了。 呼……东方亦长舒一口气，这下是自由活动时段了。 呀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就是星期天，星期天， 呀，星期天…… 想到明天能到岛上走走看看，东方亦开心得在床上来回打滚。 疯够之后东方亦抬起头，看见了目瞪口呆的超脑。他问：“咋了，没见过人开心？” “没见过开心得这么忘形的。” 东方亦晃晃脑袋：“还凑合。对了，南非公会的合作方案你看了吧？这事怎么看？” “南非公会挺有诚意的，条件也公允。总的来说就是南非出地出人出材料，我们雅丝机床出技术，帮助南非发展包括军工业在内的一整个工业体系。” “嚯，一整个工业体系？哪得合作到啥年月？” “是啊，合作范围非常广，跨度非常大。未来十多年雅丝机床都不用担心没订单了。” “对了，南非公会也发展自己的军工业？” “是啊，他们提出的其中一个合作项目就是让我们生产一条和鲁格武器一样的步枪弹生产线。” 东方亦一拍大腿：“怪不得他们说不用找鲁格武器合作了，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那我们鲁格武器的产品销路岂不堪忧？” 超脑耸耸肩：“我们先投产，南非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投产，这方面我们有先发优势啊。再说要是塞弗特公会将来接手了英国在大洋洲的军工体系，他们肯定也会加入竞争的。我们能赚多少是多少吧。” 东方亦想想也是，也就不纠结了。他问：“那南非出什么材料？” “矿产资源。南非丰富的矿产资源：铁、锰、铬、镍、铂……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雅丝机床使用量很大而且极其重要的导轨材料15nti钢就需要加入锰、铬，以增加强度、耐磨性，和抗冲击性。” “那要我们出什么技术？有啥技术是我们有南非公会没有的？” 超脑笑道：“技术大家都有。可南非公会有几个是一心一意来1901搞技术的技术宅？一个个不是想挤进南非联邦内阁议会玩治国游戏，就是要领兵上战场打仗玩战争游戏。我们的优势在于这里有丰富的frj劳动力资源，还有我们的大机床。像我们那种大机床，南非公会哪敢让位面原住民徒弟操作，又有几个南非公会的玩家肯整天待在工厂里操nong机床。再说他们现在也没有大量的位面原住民熟练技术人员啊。所以那些设备的大型或精密零部件只能交给我们加工了。” 东方亦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这是让我们帮他们进行机械加工了。具体有哪些个合作项目？” “合作项目就多了去了：大型机床、化工设备、矿山设备、钢铁厂、发动机厂、电机厂、机车厂、造船厂……。你想想一整个工业体系是什么就明白了。” “南非公会想一口吃个胖子？” “那倒不是，合作方案层次分明着呢。南非公会计划和我们合作的第一个项目是离德班只有41公里的凯托里奇锰铁矿合作兴建一座锰铁厂，生产各种锰铁合金。南非提供地、人、矿，我们负责提供所有生产设备，还有全套生产管理技术。” 东方亦瞄了下地图，这个凯托里奇锰铁矿位置在德班和彼得马里茨堡之间的铁路沿线旁，交通是极方便的。他问：“就是‘多统’里规定只允许在德约德合范围内销售，不能流入列强手里的ib类商品稀有金属锰矿？” “是啊。‘多统 ’列为ib类，是因为锰这种金属极为重要。” “多重要？” “在各种重要的稀有金属中，镍可以用钴替代，铬在很多情况下可以用锰、钛替代，但锰是不可替代的。有很长一段时期内一些缺少铬、镍资源的国家甚至提出了‘以锰代铬’、‘以锰代镍’。在钢铁和铝中加入锰可以极大地改善合金的韧性、耐磨性、抗冲击性、抗腐蚀性。锰钢是一种高强度的抗磨钢，主要用于需要承受冲击、挤压、物料磨损等恶劣工况条件。锰还能用于制造碳锌电池和碱性电池。而南非的锰矿储量是全球排第一的。” “在应用中，锰钢常用于制造挖掘机铲斗、铁道道岔、拖拉机和坦克等设备的抗冲击、抗磨损部件，还有钢磨、滚珠轴承等经常受磨的构件。像破碎机这种用于冶金矿产的破碎粉磨机械，锰钢作为典型的抗磨钢，是破碎机中粉碎配件的极好材料。” “咻~”东方亦吹了个口哨，“可让南非公会捡了个风水宝地。” “他们取名‘南非公会’，本来就是瞄着南非这块地盘的。南非这地方，要是能克服种族问题，还真有争霸的潜力。” “嗯！”东方亦点了点头，“对了，还有那个‘正义主义’该咋弄？” “能怎么弄？还不是由得南非公会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这‘正义社’是和他们合办的，反正他们会塞人进来。这‘正义主义’就是一个筐，他们爱怎么往里装就怎么往里装呗。我们这些吃瓜群众拉小板凳围观看戏就是了。” 超脑说得有趣，东方亦乐得连连点头：“行，那你看着办吧。还有岛上的宪法法律体系什么的你弄好没有？” “早弄好了，保证今晚的行动有法可依。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看了，我还得赶紧洗个澡。等会儿吃了晚饭得看今晚的行动。” “合作的事你不管了？” “不管了。你做事，我放心。”说完东方亦拿衣服冲了进浴室。 序篇 第三十六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望着眼前宽广的界面，东方亦终于明白什么是上帝视角。 本打算晚上躺床上舒舒坦坦看行动——就当看场秀。没想到饭后宁一身制服进来，诧异地问：“你还不换制服？” 东方亦只好拿上制服进浴室穿戴整齐出来。他纳闷地问：“干嘛这么隆重？” “今晚的行动要你来主持啊。” 东方亦吃了一惊：“我来主持？主持啥？” 正说着，眼前出现浩瀚广大的地球，地球迅速放大，显示靠近南极的印度洋一块，中间是正义岛。 身临无垠的其中，东方亦瞬间感到自己的渺小。看着脚下湛蓝大海和崎岖地貌，他有种上帝俯视凡间的感觉。左右是规规矩矩的超脑和仪态万千的宁，中间的他肃然站立，瞪着眼前无限的宽广。 界面上的正义岛中间一个闪动的五角星显示着“核心区”，东方亦估计就是自己这里所在。岛的沿岸地带，尤其是北部和南部，疏落闪烁着红色小点。仔细看是一个个红色人形，有些在动有些不动。一个个人形旁边还显示着数字。 界面上正义岛西北方海面上，一艘飞船缓缓飞近，各种数据资料不断闪烁显示。东方亦一看这飞船老熟悉了，不就是上回把他绑到1931那艘嘛。 飞船上弹出“工业党”和“间谍大师”还有一众公会会长们的头像：“你们好，位面经理、位面经理助手。我们是今天这支玩家角色队伍的领导团队。现请求你们授权我们全权执行今晚的集中收容行动。” 还有这种情节？东方亦望向宁，宁却望向他：“我同意这一授权。” 宁都这样说了，东方亦琢磨既然来都来了，自己总不能说不授权吧。于是他点头说：“我根据正义岛宪法与法律，同意你们的请求。现授权你们根据正义岛宪法与法律执行今晚的集中收容行动。” 虽说自己如今贵为正义岛岛主，可他知道这个岛主的权力基础源自正义岛的宪法和法律，而最终的根源只能是时空位面系统。 众人同时敬礼：“遵命。”东方亦连忙回了个礼。 巨大的 飞船慢慢贴近海面，下腹部舱门打开，一艘舷号为1的舰船稳稳地降到了海上。 被下到海面的舰船东方亦看着也挺眼熟。资料显示：“1901时空位面大公会定制a级驱逐舰：满载排水量3,515吨，标准排水量2,220吨，水线长112米，宽12.5米，标准吃水4.8米……”原来是大公会定制的驱逐舰到货了。从飞船上接连下了三艘驱逐舰，驱逐舰到了海面后高速向正义岛西北方德斯坦角包抄驶去。 放下三艘驱逐舰后，飞船飞到岛上离核心区不远的地方降了下来，从飞船下来一窝窝的人形。东方亦有种观看《外星人入侵地球》既视感。他仔细看这些从飞船下来的人形：各种肤色、男女老少、高矮肥瘦，穿着浓浓王师范的军服，整一支多国部队。他好奇地问：“这就是玩家操控的角色crj？” 宁回答：“是的，这些就是玩家们通过2199基地遥控操控的角色crj。” 东方亦啧啧称奇：“太像了，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宁微笑没搭腔。 他又问：“这飞船大摇大摆地下那么多人，不怕被岛民看见？” 超脑说：“黑灯瞎火的，他们咋看？你别看这里影像清清楚楚的，那是因为经过多光谱扫描合成。其实外面是黑乎乎的晚上。” 角色crj下船后，随即分成一组组向四面八方散去。看方向是扑向那些一个个活动着的红色人形。看到这东方亦明白了，这些角色crj是来收拾那些岛民的。 超脑点开玩家角色状态区，上面显示一个个玩家的头像以及他们扮演的角色crj。只见玩家脸上充满了兴奋、激动，还有紧张。 界面显示三艘驱逐舰已经驶近正义岛西北的德斯坦角。1号舰悄悄溜进飞鸟湾。2号、3号舰在飞鸟湾外两侧警戒。东方亦看出三艘舰的目标是德斯坦角的圣诞港。他悄悄问超脑：“要对圣诞港动手？” “是的。圣诞港是法国凯尔盖朗分区的区治所，是岛上防守最严密的地方。1893年法国宣布对凯尔盖朗岛拥有主权后就一直不断加强圣诞港的 防卫，这里有岛上法军最强大的火力。我们要控制全岛，首先就要攻占这里。你看……” 超脑指出几个闪动的地方：“这里是圣诞港法军的1891型100mm岸防炮位，这两个是1891型65mm岸防炮位。法军就是靠这3个炮位封锁飞鸟湾的入口。” 东方亦看这飞鸟湾的入口最窄处只有558米，还真是挺险要的，要是白天进攻估计是讨不了好，不过现在是晚上那就另说了。而且圣诞港里有不少移动着的红色人形，估计那里有不少法军驻守。他问：“我们舰上的火炮能压制得住吧？” “当然可以，a级驱逐舰上有6门38倍径的127mm炮，还有12门40mm机炮和11门20mm机炮。无论射程、射速、精度都完胜法军的岸防火力。加上现在是晚上，我们能看得见法军，法军却看不见我们。” 这要打不赢还真没天理了。 19:58，1号舰驶到距离圣诞港岸防炮阵地1,130米地方。影像切换到了1号舰上作战指挥室里，一众玩家角色穿戴海军制服，神情认真。一身戎装的舰长向担任指挥的“工业党”报告之后，舰上3个双联38倍径127mm炮指向了圣诞港的3个岸防炮阵地——刚好一对一。 20:00，6门127炮同时开火。6枚25kg炮弹飞行1.48秒后击中了目标。只见圣诞港三门岸防炮炮位被笼罩在爆炸的火光中，港口的人们如梦初醒，开始四处奔走。不到5秒，第二轮齐射完成，岸上又是一轮剧烈的爆炸，奔跑的人们已经死伤惨重。仅仅5轮齐射后，圣诞港的3个岸防炮位就已经完全失去作用。 东方亦心想，未来世界与1900年代人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正式开始了。 随着几轮对岸炮击，圣诞港的不少红色人形停止了移动，身旁的数字从100降到0。现在东方亦明白了，这数字是代表生命值。生命值降到了0自然就是死亡了，与此同时驱逐舰上的玩家角色的经验值却是不停的增长。 他默然无语：这和游戏还真没啥区别了，问题是这是真实的世界啊。 序篇 第三十七章 悲天悯人 对圣诞港的炮击犹如发令枪，那一刻起岛上各组玩家角色crj同时向散落岛上的各个岛民群落发起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 界面上不断显示各个角色crj的视角。所有角色crj都迅速行动起来了，世界频道和团队频道里开了锅似的一个个嚷嚷开： “a1队跟我到岛西北，那里新集结了一群岛民。” “c5队快跟上，别拖拉！” “m2队注意，前面有人准备射击，注意隐蔽！” “注意！前面有举枪射击的……” “勒贝尔1886型，都别跟我抢……” “我打中了，500点经验值！” “敌在山丘后，上掷弹筒！” “天哪，我一下干掉3个，太爽了！” “那人还有生命值，谁去补一枪？” “子弹不要钱？我去补一刀……” 看着玩家们的对话和不断变化的经验值，东方亦心想这群玩家把1901当狩猎场——组队来打cs了。 夜色掩护下的角色crj冲进岛民中，犹如狼进羊群。岛民除了惊慌失措基本没能组织起有力的反抗。一些举枪准备射击的岛民被迅速干掉。清晰的图像和声音从各个视角传来。看到的是子弹飞行的轨迹，被子弹击中的岛民，瑟瑟发抖的妇孺老幼；听到的是枪声、爆炸声、角色crj喊叫声、岛民的悲鸣哭喊和怒骂声、木屋着火燃烧声。影像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完整生动地展现在东方亦面前。 随着反抗的岛民不断被击倒，一些岛民群落开始屈服，停止了反抗。一阵阵喊话声在岛上此起彼伏。东方亦听不懂，切换到同声翻译字幕才知道喊的是法语： “你们已违反正义岛的入境与居留条例。请听从执法人员命令，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东方亦摇摇头：“这就结束了。” 超脑指指界面里的圣诞港：“还没呢。” 圣诞港附近现在只剩1号舰。2号舰、3号舰早已离开分左右包抄，防止有岛民乘船逃离。1号舰在飞鸟湾上时不时用20mm机炮点射解决剩余仍然试图反抗的目标，同时放下登陆艇准备登陆。就在这时，圣诞港上硝烟中的法军阵地里几股法军努力地从隐蔽处推出几门炮，用移动绞盘艰难地将炮拉上平台。 这儿还没完？那些个法军打算继续暴力抗法？ 超脑一边啧啧称赞一边点评：“这些个法军相当顽强嘛。岸防炮被摧毁了就把老式炮推了出来。这种老式德班戈80mm炮是法国1870年代的火炮。估计这些法军从炮弹威力和炮口焰看出我们的不是装甲战舰，而且离港口不远，就在飞鸟湾入口附近，所以想把德班戈80炮拉出来赌一把。” 看来哪都有英勇不屈的军人，这样逆境下还要拼死一战。东方亦有点佩服地问：“他们能打中我们的驱逐舰？” 超脑撇撇嘴：“这种炮装备了包括气泡水平仪还有火炮周视瞄准镜和平行瞄准镜等一整套完整的瞄准系统，加上我们的驱逐舰离港口才一千多米，蒙中也不是不可能……” 东方亦看着依然在努力的法军，心想难道这样还能翻盘？ “……不过打中又咋样？然并卵啊。这种老式炮膛口初速只有490米每秒，弹重5.6kg，一千多米距离打中了穿深能有多大？而且这炮连炮架铁轮重1.6吨，你看那些法军拉起来那个费劲。还没有退制复进机构，炮弹发射后整个火炮后坐，得靠人力复位重新瞄准。射速慢得不行，顶多一分钟一两发。再说1号舰上的玩家角色crj也没睡着不是。” 仿佛是为了证明玩家角色crj没睡着，话音刚落1号舰上12门40 mm机炮和11门20mm机炮同时开火，几下连射就将法军匆匆组织的反抗粉碎。剩下的法军看大势已去，纷纷逃窜寻找掩蔽。这样圣诞港已经没什么有意义的战斗。当1号舰的登陆艇靠岸后，圣诞港就落入了“执法人员”手里。 在岛上，冲突基本上结束了。大部分岛民已经放弃反抗，听天由命地蹲地上等待“执法人员”的发落。还有一些看势头不对拿起枪拼命往外跑，被角色crj们跟在后头逐个点名击倒。 这时飞船已经在岛的东北角卸下一大堆的集装箱。估计这些就是宁定的集装箱房间。在角色crj们的喝令下，岛民们开始收拾行装，排成一列在角色crj的监视下向东北角进发。 东方亦从各个角色crj视角看到这些1900年代的人类，有黑人有白人，还有个把棕色人种和黄种人。他悲天悯人地看着这些同类，还有他们脸上麻木的表情和蹒跚的脚步，心想他们其实也没啥罪过。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被法国忽悠了在错误的时间来到了错误的地点，结果就被暴力强拆然后被收容了，虽说这执法总体上还算文明。 东方亦皱眉看着界面里的影像，旁边宁说：“你现在知道角色crj怎么作战了吧。” 东方亦心不在焉地答道：“知道，和玩游戏没啥区别。” 宁淡然一笑：“这其实比传统的作战方式人道多了。所有交火都是有意义的，没有任何不必要的杀戮和暴力。所有的行动都经过精确计算，都是最有效、最简洁的。代价，也是最低的。” 东方亦想了想，宁这话确实没毛病。果然是社会我宁姐，人美道理多。自己不过是一时没看开，这些事看多了估计也就习惯了。 宁凝视着东方亦：“这样的行动往后少不了的，习惯就好。” 东方亦望着宁美丽的双眼，点了点头。 序篇 第三十八章 定制 仿佛是要看透他，宁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东方亦脸上移开。东方亦心里琢磨这是被自己的玉树临风吸引了？还是比谁先眨眼？不会这么拿衣服吧？他忍不住凝望宁的双眸。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一瞬间他竟有种迷失感。 忽然间宁指着东方亦笑道：“挺好奇你会把自己的zrj定制成什么模样。” 东方亦定了定神：“什么定制zrj？” “要配合大公会的德约德合宣扬‘正义主义’，你的zrj要常驻德班啊。我可能也得要去。今天的行动快结束了，你该想一下怎样定制你的zrj。这样你就可以操控zrj到处走走看看，真正了解1901这个时代。” 东方亦一想也对，大老远的穿越过来不真正看看1901这时代就太可惜了。自己虽然被囚在岛上肉身没法翻墙，通过操控一个zrj到处走走看看，精神上翻一下也是好的。他问：“该怎么定制？” 宁手一指，东方亦面前出现一个变幻着的人形，分解成无数细小零部件，细小零部件又重新组合变成完全不同的人物。一会儿是鹤发童颜老寿星，再一会儿成了虎背熊腰肌肉男。宁说：“就这样，有无限多的变化，可以最逼真地仿真任何人类和任何行为。你想怎么定制就怎么定制。” 想到可以随意定制自己的zrj，东方亦心里乐开了花，连说：“好，好！” “你先构想好了你的角色身份，然后再定制你的zrj，超脑会帮你的。”宁变魔术般拿出一个大盒子递给东方亦，“对了，别人送你的礼物。” “谁送的？” “等会儿你打开就知道了。”宁说完就转身消失了。 面前的人形还在变化，东 方亦被万花筒般的变化迷得找不着北，礼物神马的只能等会儿再说。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还是召唤出自己的职业经理人兼操盘手商量商量：“超脑，你说这个zrj怎样操控的，该怎么定制？” “所有rj类机器人都可以通过穿上感控衣和可佩戴感控装置操控。通过感控衣和可佩戴感控装置你可以感受到zrj的所有感官体验，zrj也可以百分百按照你对感控衣和可佩戴感控装置的操控进行各种行为动作。你定制好的zrj到了后我会教你使用的。大部分时候zrj都可以交由我代管操控。当你需要接管操控的时候就移交给你。通过基地核心区这里的界面你可以随时了解到zrj的所有感官体验。” 东方亦点点头：“那我该怎么定制这个zrj？” “定制之前首先要解决你的身份问题，也就是‘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这话说得东方亦有点迷糊：“等等，我除了是东方亦，还有什么身份？” “你除了是东方亦，首先自然就是1901的位面经理了。可惜这重身份不足为外人道矣。第二重身份，就是即将被世人所认识的‘正义国际’中的华人大佬这重身份了。” “我擦，差点忘了。也就是说我的zrj必须是个华人外貌了？本来还想像‘间谍大师’那样定制一个混血角色。” “为了切合你这华人大佬的身份，还有你的小小一盘棋，你最好还是定制一个来自闽粤的华人角色身份。毕竟海外华人的根源无非就是闽粤。” “这个……我来自潮州？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东方亦一摆架势又准备唱开了。 “停停！南非这儿的华人以嘉应人和 广府人居多好不。”超脑连忙按了东方亦的暂停键。 “那就广府人呗……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 超脑赶紧打住：“这也未必。在清末土客纷争矛盾挺大的。你要是广府人，嘉应人就不理你了。你要是嘉应人，广府人又不理你了。你还怎么下你的小小一盘棋？” “那我当个胡建人？” “你要是胡建人，那嘉应人和广府人都不理你了。” 东方亦直瞪眼睛：“那该咋办？” “照我看，你的身份还是模糊处理比较好。就说你祖上本是广府士子，明末年间耻为胡虏之臣，毅然流落南洋辗转艰难谋生，后来定居婆罗洲。其后数代分别与当地兰芳嘉应人氏与闽潮人氏互结姻亲。你出生时祥云朵朵青烟缭绕瑞气千条脚踏七星。从小就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数理化政史地生精熟于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你从小就胸怀大志热心公益好打抱不平。你既能说广府话又能说嘉应话、闽南话，还能说官话、荷兰语、英语、法语、德语、俄语等七十二种语言……” “我还会七十二般变化？” “少打岔……只因荷属东印度官员欺压当地华人太甚，你父亲受‘大公正义真理’感召，加入了‘正义国际’，在印度洋各处暗中宣扬‘大公正义真理’，可惜为奸人所害，出师未捷身先死。你为了继承父亲遗志，毅然加入‘正义国际’，艰苦经营几经周折，终于成了‘正义国际’中的华人大佬。” 听到这东方亦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笑死我了。超脑你太行了，编起故事来都不用打草稿。” 超脑洋洋得意：“我也觉得自己很行。” 序篇 第三十九章 同去 笑过后东方亦问：“你也去德班吧？” “你和宁去不就得了？我去不去没啥关系啊。” 东方亦不答应了：“那哪行啊！同去，同去。你的角色身份我来帮你编。也是一名华人好了，我的智囊兼首席军师，名叫‘晁铙’咋样？” 超脑摇摇头：“我可以是黑人也可以是白人，唯独不该是华人。” “为啥？” “你想啊，你和宁是华人身份；我是你这正义国际华人大佬的智囊、首席军师，手执白纸扇兼门前一对双花大红棍。我要是也是华人别人就会把‘正义国际’看成是华人的小圈子游戏，认受性就小多了，也就不容易吸引各种族精英加入‘正义国际’了。” “那咋办？” “正所谓红花虽好也需绿叶扶持。你这位‘正义国际’华人大佬也要有各种族的精英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吧。我觉得在你身旁有一名白人身份的人物比较适合。我，一名受‘公平正义真理’感召的吉普赛爱尔兰混血儿，典型白人外表。幼年目睹英国人对爱尔兰的残酷统治，因此痛恨英国。自身又因为有吉普赛人血统的关系，所以受到各方的歧视，痛恨人世间一切不公平与非正义，于是远走他乡寻找公平正义真谛。来到荷属东印度目睹华人受荷兰人、英国人的欺压，感同身受，对华人深感同情。因缘际会与你在南洋相识，彼此意气相投义结金兰。后来你加入了‘正义国际’，在你对我晓之以大义后，我被你的王霸之气所深深折服……” 听到这东方亦不由得翻起了白眼。 “少翻白眼……于是我追随你加入并成了你的智囊，为公平正义事业夙兴夜寐、呕心沥血、宵衣旰食。因为倾慕中华文化，我改了个华人名字‘晁铙’，其实我的真名叫ovo。” “为什么选择是爱尔兰人和吉普赛人的混血儿？可以像‘间谍大师’那样把自己编成欧亚混血儿啊。” “我和‘间谍大师’不一样。他是为了加强在未来南非政坛里白人华人对他的认受性所以编这么一个身份。我是因为爱尔兰人在英伦三岛受英国人的压迫，不少流落到美洲；吉普赛人在整个欧洲都受压迫。将来我还打算撺掇爱尔兰人和吉普赛人在欧美搞事搞大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 这下东方亦没法不翻白眼了：“你看你，‘还打算撺掇爱尔兰人和吉普赛人在欧美搞事搞大事’，你不也在下一盘大棋嘛。” “可这样好玩嘛。” 东方亦听得是毛 骨悚然：“拜托，别学‘间谍大师’那家伙行不行。” 身份设定好了，接下来就是设定容貌等参数了。东方亦觉得这zrj按着自己外貌适度美化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玉树临风浑身王霸之气，帅到没朋友那就不好了。 不过“晁铙”或者说“ovo”该是怎样一个吉普赛爱尔兰人，超脑就费心多了。超脑一番计算后总算是搞定了自己的外貌，是一个英俊白人：金棕色头发，蓝褐眼睛，白皮肤。界面还展示“晁铙”的各种形象：猛将款、军师款、怪大叔款、小鲜肉款……不一而足。东方亦一看乐了：这军师款很有一代军师风范嘛。羽扇纶巾的“晁铙”和王霸之气的“东方亦”形象放一块儿，显得“晁铙”低矮多智，“东方亦”则是厚黑强势，还真有那么一点君贤臣良的味道。 东方亦转念一想，有点担心地说：“你说荷属东印度婆罗洲的人口档案会不会很完备齐全，万一我的身份被戳穿岂不是成了国际笑话？” 超脑不屑地说：“我都不担心你担心啥？荷属东印度当局对华人的档案记录很不完善的，你少担心就是了。反而是我的身份不容易。” “咋了？” “爱尔兰吉普赛人的圈子很小，只有几百人，谁跟谁都知根知底的。我这位的身份只能是从历史档案中一些小家族里的失踪人口中编造，还得根据后世家族成员的dna模拟推演外貌出来，技术含量高着呢。现在我还得编个我父母的故事以备不时之需：那是在一个盛夏里的爱尔兰河边，一个英俊潇洒丰神俊朗的吉普赛少年邂逅一位迷人可爱的爱尔兰少女，他们一见钟情堕入爱河，为了挣脱和冲破种族家庭对他们相爱的阻挠，追求自己的幸福，他们勇敢地投奔了爱情……” “听着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我就是照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编的。” “鹅考，这样也行……” 连身份、外貌在内，zrj都定制好了。东方亦对德班之行充满期待憧憬。他对超脑说：“你说我们到德班后首先该做些什么？该到南非哪里走走看看？” “和南非公会那么多合作项目，你逐个项目巡视也得看好久吧。” “嗯，也是。” “其他的也不用做什么啊，南非公会自然会安排好的。反而是我们该考虑一下怎样抢些素质好的徒弟，要不你的小小一盘棋就不好下了。” “抢徒弟？徒弟还用得着抢？” “你以为徒弟好找？按你 和玩家们设计的游戏机制，徒弟可以帮师傅赚经验值。南非公会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玩家先到德班，资质好的徒弟他们肯定是先收了。剩下的还有几个资质好的？尤其是华人。你不收几个资质好点的华人徒弟，怎么下你的小小一盘棋？因为种族关系，你自然是收华人徒弟，我嘛自然是收白人徒弟比较合适了。” “那我们该怎么收徒弟？总不能街上随便碰到个就扯过来夸他“骨骼精奇天赋异禀”，然后忽悠他拜师吧。” “有这个呢。”界面上显出一个图表，有点像游戏里的六维能力值图，但明显维数多多了。 “这什么？” “多维图。能根据位面原住民的语言、行为，还有dna分析研判他各方面的能力。” “嚯，够强大的。也就是说拿这个扫一下位面原住民就能知道这位资质行不行？” “对，扫一下就啥都全知道了。至于怎么说服他们，到时候看我的吧” 这倒是简单，街上随便一扫就知道是不是牛人。他问：“收了小弟以后咋办？总不能拿他们当炮灰用吧？” “哪能呢，那多浪费人才啊。可以先安置在我们和南非合资的工厂里打工，再上些文化课还有军训，假以时日就能派用场了。这样你的小小一盘棋才好下不是。而且初期正义岛到德班的运输量会很大，各种武器装备、工业设备、物资材料都得从这运过去。我们还可以考虑买艘船成立一家航运公司，容留这些徒弟中的一部分当海员，为培养未来的华人海军人才做准备。” “这主意不错。不过我们还有钱买船？” “再借啊。” “还借？！”听说还要借钱东方亦腿又开始发软了。 “和南非那么多合作项目，你还用得着担心借不到钱？要不是考虑到资产负债率，我还真想再借五百亿。” “咻~”东方亦吹了下口哨。反正“晁铙”是智囊兼首席军师，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自己还是看看礼物是谁送的。 打开大盒子，里面是一支散发着浓烈重金属味道的带瞄准镜步枪和一把手枪、子弹若干，还有一封信。打开信一看，是舒越写的： “上次答应给你的好枪，还有其他一些玩意。祝狩猎愉快！——舒越” 东方亦眯起眼睛悠悠回想了半天。脑里闪过柳条湖边那几幕，还有那些枪声。 半晌，旁边的超脑问：“你对明天的打猎很期待吧？” 东方亦笑着摇头：“我对德班之行更期待。” 序篇 第四十章 德班之夜 看看德班钟楼上的指针，叶熙荣心里暗想：“等这么久，英国人怎么还不下来给钱？” 平日里叶熙荣是不会过来这边的。这里是市中心，警察不会让一个留着辫子的清国人来这里。今夜是元旦前夕，德班的头面人物都聚集到史密斯大街的德班会所里准备迎接元旦来临。会所有英国人让印度仆人叫他过来急修皮鞋，他才有机会来这里。 叶熙荣是在前年随制革制鞋好手的阿爸“番过番”从加尔各答来到南非德班的。他阿爸年轻时在香江打工，短短五年间把制革、制鞋学得精通，成了嘉应有数的制革制鞋好手。回到嘉应后他阿爸和阿妈成亲，有了他后又有了老妹、老弟。因为生意不好，他阿爸先是回香江打工，后来在1896年把14岁的他从嘉应老家的围龙屋带到了加尔各答。这时的他已经能娴熟使用各种工具机器，是阿爸制革制鞋的好帮手。漂洋过海千里迢迢去到加尔各答，自然是因为“无食无着甚艰难，想来想去想过番”。 在1896年加尔各答已经形成一个主要从事制革业的小型嘉应人社群。当地制革业是欧洲人、印度人、嘉应人三分天下。欧洲人使用大型机器、先进铬鞣法制革，生产速度快质量高，只接大单长单。印度人的优势在于是本地人，进货销售渠道畅通无阻，随时能雇佣到足够劳动力。嘉应人的优势在于能吃苦耐劳——没日没夜地辛勤劳作，还能长期忍受制革过程中的臭味。嘉应人使用和印度人差不多的植物鞣法制革，技术旧速度慢。但他们将勤补拙，肯接小单急单。价廉灵活的经营方式使得嘉应人竟然能在加尔各答这片土地顽强地生存下来。加尔各答也有从事木工、造船业的广府人，不过嘉应人甚少和他们往来。来到加尔各答的叶熙荣发现自己学起英文来竟很有天赋，没多久就能听懂英国人的话，后来还学会了对话。 在加尔各答干了两年后，父子俩在1898年随同为嘉应人的朱姓老板来到南非德班。据老板说德班那里生意前景更好。来到德班后父子俩获悉自己获得的是临时居留权，英国人允许他们来是因为制革制鞋这门手艺这时是比较急需的工种——无论军用还是民用，尽管这时和布尔人的战争还没爆发。 德班这里的华人基本是嘉应人。没多久叶熙荣就体会到了德班嘉应人的团结——近百名在德班的嘉应人集体向英殖民当局请求延长他们的居留年限。原来英殖民当局把华人的居留年限定得很死，一到期就把华人强制遣返。可到了德班的华人有谁想那么早回去——还没赚够衣锦还乡的钱呢，于是就一起向英殖民当局请愿，结果英殖民当局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们，到期的还是被遣返了。一开始他不明白德班那么多印度人而华人少得可怜，为什么英国人偏不让华人留下。后来他才知道，在英国人眼里华人和印度 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可惜在去年底他阿爸因为操劳过度过身了，临终时拉着他的手让他想办法把阿妈、老妹、老弟接过来。擦干眼泪的他只能收拾心情埋头工作，因为朱老板已经婉转地说没法再帮他付每年3镑的人头税了，而他还要继续寄钱回嘉应给阿妈。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阿爸一定要他把家里人接过来南非，没几个月就出了八国联军的事。他明白“我大清”气数将尽，家里的阿妈她们日子不会好过了。 望过去史密斯大街，街道井井有条店铺林立，比家乡嘉应还有加尔各答都繁华多了。这里真的是很适合过生活的地方，市容整洁，没什么地痞流氓敲诈勒索——据说英国人丢不起这个脸，除了要交人头税，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遣返。 从会所侧门望过去斜对面的公理会教堂，那里举行新年前夕庆祝活动，人来人往，从这里就能听到里面的说笑和热闹。他知道圣诞到元旦这段时间就是番人的新年。英国人很重视自己的新年，从他们脸上的喜气洋洋就能看出。叶熙荣心里愁得很，如果他交不起3镑人头税很快就要被遣返。他倒不怨朱老板，朱老板也有自己家人。他儿子就在德班，和叶熙荣很玩得来。朱老板想将妻子从嘉应接来德班。主要倒不是德班这里的英国人狮子大开口，而是离开大清时要花大笔钱打点。 再过一会儿就是西历的1901年了。华人的农历新年还有一个多月。以前在嘉应，十二月廿三祭灶，廿五入年界……望着天上的月光，再熟不过的歌谣仿佛在耳边响起：“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过莲塘。莲塘背，种韭菜，韭菜花，结亲家……” 对阿爸的怀念，对阿妈、老妹、老弟的想念，挥之不去无法排遣的乡愁在心里萦绕，叶熙荣的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自己想家，又不敢回家。自己想接她们来德班过好的生活，但又赚不够钱。 英国人终于下来给钱了。走出会所的他望着门口攘来熙往的洋人，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知道英国很强大，据说“大清”都被英国打败两次了。现在包括英国在内的八国联军还在京城向“大清”讨说法。他是真心想和家里人在德班这块英国人的地盘生活，但英国人却对他诸多刁难。看着德班众多的印度人，他就愤愤不平，为什么印度人就能留下来？去年当布尔人和英国人打起来时，他甚至想，要是布尔人打到德班，说不定他就去为布尔人带路了。可布尔人连莱迪史密斯都没攻下就让英国人打跑了。 “咚……咚……”钟楼响起了报时钟声。1901年来临了。叶熙荣正要走回店铺，就在这时港口的英军炮台方向响起了几下地动山摇的巨大爆炸声。在这么一瞬间里世界仿佛凝结起来，然后原本祥和的世界彻底改变了，窒息的恐怖弥漫着每个角落。所有人都争相奔走 起来：妇女小孩在男人的扶持下往家里跑；军人有的奔向北面的军营，有的在奔向港口；一些看上去很闲的人却往海边跑去。 叶熙荣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恐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了下四周，不少人往海边方向跑——显然大家都猜到敌人来自海上。自己的好奇心也来了，来不及细想他也随着众人向海边跑。没跑几步，又是几下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叶熙荣听到有英国人在叫骂：“见鬼，至少是10吋炮……” 德班会所离海边很近，最近的地方不到三百多步。叶熙荣随着众人跑了一会儿就到了。来到海边极目望去，远处的英军炮台火光熊熊，正在剧烈燃烧。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出岸边每个英国人心底的惊恐：扼守纳塔尔港的英军炮台被摧毁，德班市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德班多半是守不住了。叶熙荣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对突然来袭的敌人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来找英国佬晦气？要是这些人上岸，自己要不要为他们带路？ 几轮炮轰，英军的炮台被轰得支离破碎，显然是没用了。炮轰随即转移到北滩西边的英军兵营附近。来袭的敌人明显是不打算放过那里的英军。英军兵营接连发生了十几下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天。 叶熙荣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他强忍着满心喜悦，生怕被其他英国人看到——万一被英国佬误会自己是奸细就完了。他心里盘算，这些人难道是来为布尔人报仇的？火炮这么犀利，没理由不上岸赶跑英国佬啊？ 上天仿佛听到了叶熙荣的期待，没多久密集的枪炮声响起，打在岸边的英军阵地上，死伤英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叶熙荣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躲在海边骑楼的柱后不敢抬头，生怕被流弹击中。没多久岸边的英军就被敌人清理得差不多了，英国人争相向市区西北跑去。叶熙荣猜他们是要往彼得马里茨堡方向逃命去。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响，几艘巨型舰船靠上了纳塔尔港的码头。从船上下来一批批的军人。间中有残余的英军反抗，随即就被打死。下来的军人迅速控制住码头，然后向德班市中心和车站方向包抄前进，逐栋房屋逐个街口地清除残余英军。不时有零星枪声响起，平静下来后只剩下军人的脚步声。 黑暗中响起英语广播：“你们已违反南非联邦的入境与居留条例。请听从执法人员命令，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叶熙荣满心疑惑：这“南非联邦”是哪里来的？这时他看到一艘船上下来了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两个衣冠楚楚的人物，旁边的军人都向这两人敬礼。叶熙荣心想莫非这两人是首领？两人随着军人从港口向市中心行进，边走边高声说笑。 这时军人已经搜到叶熙荣藏身的街口，他再也忍不住，用英文大声叫喊：“不要开枪，我是平民！” 南非 第四十一章 抢徒弟 看着界面里各种视角的影像，东方亦心悦诚服地说：“身临其境果然就是不一样。” 现在的他正身处正义岛基地核心区，身穿感控衣，头戴感控眼镜，手戴感控手表。而他操控着的“东方亦”则脚踏实地站在南非德班大地上。德班“东方亦”的所有感官都通过感控装置完美实时地传送给正义岛上的东方亦，使得他与在德班的“东方亦”感同身受。 这个穿越时空的角色扮演游戏终于在1901年1月1日00:00:01正式开始。早已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接近德班的大公正义海上力量主力舰上的283mm主炮率先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这一刻势力遍布全球的大英帝国却懵然不知已经陷入一场严重危机中。 德班的岸防体系坚固而严密，地形呈一个双手抱拢的形状，中间狭窄的入口像两手间的缝隙，仅有三百多米，真可说是易守难攻。英军在两边部署了大量的1880年代bl后装6吋炮和1860年代的rbl7吋、40磅、20磅阿姆斯特朗炮，足以将这时代想冒犯大英帝国尊严的任何敌人撕得粉碎。 可惜大英帝国遇到的不是这个时代的敌人，而且这些异时空敌人属于特别没下限特别没节操的那种。大公正义海上力量一艘主力舰、三艘驱逐舰、一艘潜艇，趁着夜色悄悄接近德班，然后又很卑鄙地趁着夜色悄悄向德班发起突袭。在南非公会玩家们的鬼哭狼嚎尖叫声中，不到五分钟大英帝国的尊严就被撕得粉碎。 德班岸防体系被轰成渣渣后是登陆作战，当最后一名顽抗的英军被消灭后，两栖登陆舰靠上几乎完好的纳塔尔港码头，卸下一批批玩家角色。“东方亦”等一众正义岛角色紧跟在玩家后头，乘坐“玛丽苏航运公司”旗下的“玛丽苏一号”来到德班。这时离游戏正式上线的时刻过了45分钟，纳塔尔港、德班市一带已经完全落入大公正义南非公会手里。 这个“玛丽苏航运公司”是超脑的杰作。当超脑提到初期正义岛到德班的运输量很大，可以考虑买艘船成立一家航运公司实行多种经营增加收入，在东方亦赞同下事情就这么定了。航运公司名称这么复杂的事情东方亦这个甩手掌柜自然是交给超脑想了，结果就出来了“玛丽苏航运公司”。超脑还顺手在“时空淘1901”上成立了“玛丽苏航运旗舰店”，专门接线上航运生意。 当东方亦听到这名称眼珠子都凸了起来，忙问缘由。职业经理人超脑振振有辞：“航运公司不是marine就是line，要不就是shipping，叫玛丽苏不是正好？”于是老板东方亦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玛丽苏一号”属于c1-a船型，是艘挺不错的船：满载排水量11,177吨，可载货3,800吨——这趟顺便运载了一批南非公会近期作战的弹药，着实赚了一把。这船最大吃水7.2米，很多临时码头都能停靠。发动机烧重油，能适应各种等级油品，续航力达1.6万海里。“东方亦”一路乘坐，感觉挺平稳。尤其是知道这种船型经济效益好，预期平均一趟下来能给他带来11万正义币的收入，他的心情更加好了。 从“玛丽苏一号”上下来，脚踏非洲大地，“东方亦”顿时有种顾盼自雄的自豪感。这位正义国际华人大佬旁边少不了智囊兼首席军师——“晁铙”，身边还围了一堆正义岛跟班角色。 从港口向市区一路走去，“东方亦”和“晁铙 ”一边交谈：“你说我们占了德班，英国会有啥反应？” “能有啥反应，无非就是皇家海军倾巢而出，大举调遣舰队围剿呗。” “那南非公会能有啥招？” “能有啥招，自然是用‘创造性战法’了。” 呃……“东方亦”顿时无语。 “你想啊，皇家海军要是真的倾巢而出，就凭南非公会一艘主力舰三艘驱逐舰外加一艘潜艇——一条粉肠四件蛋散，光天化日之下打堂堂之战没胜算啊。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上‘创造性战法’了。” “东方亦”犹豫了下说：“我觉得这样偷偷摸摸打黑炮好像挺不要脸的，尤其是不宣而战。” “晁铙”笑着摇头：“偷偷摸摸打黑炮是有点不要脸，不过倒没有不宣而战。” “这还不是不宣而战？” “其实在23时40分的时候，南非公会就从主力舰上以大公正义的名义用明码发出了对英国的宣战声明，而且分别用汉语、祖鲁语各发了三次。严格来说这当然不算不宣而战了。” “呃……英国人有无线电？” “正在研发。马可尼的团队正在研发无线电，其他一些国家也在研发。” “那不就是还没有嘛。” “晁铙”双手一摊：“谁让他们没研发出来呢？总不能停下我们飞奔的脚步，等一等英国人民吧。也没听说过英国人民停下自己飞奔的脚步，等一等别国人民啊。” “东方亦”顿时无言以对。这下还真的没法再替英国人民说话了。 “这场仗英国人必须要赢，一旦输了就会在全球面临接二连三的挑战，光是敉平反对力量就能耗尽英国的国力，以后是别想发展了。尤其是现在全球呈现这么诡异的亚平衡状态。如果英国在南非输了，与俄国之间从克里米亚、高加索、南亚、东亚到远东的‘大博弈’就没法赢。而在非洲、南美、大洋洲，英国又会面临蠢蠢欲动的德国、美国。最重要的是英国如果无法向法国提供支持，欧洲就会失去均势平衡。所以此战英国只能寻求完胜。” “可南非公会用‘创造性战法’这大招，英国在南非肯定赢不了啊。” “那是肯定的。现在就看英国肯不肯乖乖妥协认输了，要是不知进退和我们死磕，那大英帝国体系就会崩溃得更快，也便宜了德国和美国。” “东方亦”摇摇头，心想大英帝国哪能这么容易认输？面前德班的夜景让他颇觉新奇，也就懒得继续探讨全球局势这类伤脑筋的话题。他左顾右盼：“这德班的市政建设搞得挺好的，你看看这街道建设还有绿化。右面这座建筑物是什么？建得挺不错啊。” “那是德班会所，原本德班头面人物的社交场所。南非公会说过把德班会所这地块一共199,013平米给我们正义国际免费使用40年。” “东方亦”瞄了瞄四周建筑物的弹痕：“嗯嗯，我记得这事。攻打德班这会所竟然丝毫无损，真难得。” “那是因为特意避开着打。南非公会打算今天就在这宣布南非联邦成立，哪能让炮火毁了这呢。” “原来如此。” “明天德约、德合成立典礼也在这举行。” “嚯，南非公会还挺急的。” “那是自然的。先竖起大旗，然后才好收徒弟慢慢搞建设嘛。” “咱们到前面瞧瞧 去。” “东方亦”一行步出纳塔尔港，走向德班市中心。黑暗中到处是英语广播：“你们已违反南非联邦的入境与居留条例。请听从执法人员命令，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东方亦”奇道：“上次他们在正义岛上的行动也是播这广播，这究竟有啥子用？” “就是宣示主权——告诉周围的位面原住民：权在我手。你们所有住这的都是非法入境者，违反了入境与居留条例，必须重新甄别才能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了。就这意思。” “东方亦”咋舌道：“这么广播里说几句就剥夺附近居民的居留权，挺残酷的。” “晁铙”双手一摊：“那没办法。宣示主权是为后面建立政权等一系列行动铺垫的。不宣示主权后面所有行动就没合法性，说话不响亮，也就没多少人听了。我估计南非公会应该不会真的剥夺所有居民的居留权，那些世代住这的非洲土著也没法迁移啊。一些位面原住民还可以收来当徒弟，没必要全部赶走啊。” “倒也是。你说该怎么个收徒弟。” “抢呗，还能怎么收？你看，已经开抢了。” 这时在德班市已经展开另一场战斗，是玩家之间的战斗。当然不是抢怪爆装备，而是抢徒弟。各队玩家之间一发现有上好资质的位面原住民，就立马一哄而上，先到先得。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那边有个资质不错的。你看，南非公会那些玩家已经抢走了，咱们得赶紧。” 只见“呼”的一下，一个徒弟被抢走；再“呦”的一下，又一个徒弟被抢走。直把“晁铙”气得大骂：“太没下限，太没节操了！” “东方亦”在一旁跺脚：“他们没下限没节操地球人都知道好不。别光顾着骂了，快想招吧。” “晁铙”悻悻地说：“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要放大招！” “放啥大招？” “咱们使‘阻隔战术’。” “啥‘阻隔战术’？” 就在这时前方有人用英文高喊：“不要开枪，我是平民！” “晁铙”笑道：“你看，机会来了。瞧我的。”一瞬间“晁铙”仿佛一代军师附体，左手三指捋须，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挥舞。 手下那些正义岛角色迅速分成三路，左右两路把正在迅速接近的玩家阻隔住，笑嘻嘻地好话说尽就是不让过，中间一路直取大呼小叫的那个位面原住民。 没多久中路人马把一个留着辫子、身穿清装的年轻人架了回来。 “晁铙”眉开眼笑：“你看，成了。” “东方亦”瞅瞅这名清装华人，疑惑地问：“你没说笑？你要收这人做徒弟？他好像还未成年哦？” “晁铙”耸耸肩：“这人资质不错，你看多维图，各项能力值挺高的。刚才你也听见了，他英语还可以。年纪也差不多十九了，就是有点营养不良，不显个子。” “东方亦”再打量了下，心想好不容易抢到一个，点头说：“那就收下吧。” 于是“晁铙”先是用英语和这个名叫叶熙荣的清国华人交谈，接下来又用嘉应话说得他热泪盈眶。没几下这叶熙荣纳头便拜，拜了“晁铙”为师。 “东方亦”问：“你打算怎么安排叶熙荣？” “明天就是德约德合成立典礼，就让他跟着上下打点吧。” 南非 第42章 基奇纳 比勒陀利亚凌晨时分，英国南非远征军司令赫伯特.基奇纳上将被侍从官菲茨杰拉德上尉叫醒。 凌晨被叫醒自然是坏消息——德班被不明来历的敌军从海上偷袭后迅速失陷了，残余英军向彼得马里茨堡方向撤退，敌人在凶猛地追击英军。 基奇纳从睡意中瞬间彻底清醒过来。也没法不清醒，这段时间英军虽然攻占了布尔人各个重要城镇，但几支布尔游击队突入英属开普殖民地，搅得鸡犬不宁。现在可好，防备森严的东岸门户德班被敌人从海上攻下了。 他穿戴整齐走向作战室，边走边凝神思索。进一步了解情况是必须滴，向纳塔尔方向增援也是毫无疑问的，无论是出于军事还是政治需要。 离德班仅七十多公里的彼得马里茨堡不容有失——那是纳塔尔及祖鲁兰殖民地首府所在，纳塔尔及祖鲁兰总督兼司令沃尔特.赫利-哈钦森等一大票官员都在那儿。最要命的还是大英帝国在南非最高级文官、南非高级专员阿尔弗雷德.米尔纳，被誉为大英帝国最能干的殖民官员——也许没有之一，此刻也在彼得马里茨堡。米尔纳要是像当年苏丹总督戈登那样遇害，他还真难辞其咎。 还有关键的一点，也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一点，他的伯乐加知己罗伯特.加斯科因-塞西尔首相——遐迩闻名的第三代索尔兹伯里侯爵领导的保守党刚在10月24日大选中胜出。自己在同侪中的口碑真不能算好——“不近人情”是对他的普遍评价。要不是侯爵大人鼎力支持，自己难有今天。这个时候要是把德班甚至彼得马里茨堡丢了，失陷一大批帝国精英，那不是打索尔兹伯里侯爵首相的脸吗。 进入作战室，那里早围了一堆神情严峻的军事秘书和侍从官，包括首席军事秘书休伯特.汉密尔顿中校、海军联络官沃尔特.考恩海军少校在内。基奇纳向汉密尔顿中校询问详情后，对考恩海军少校说：“帮我联系哈里斯将军，请他协助侦察纳塔尔一带海域及德班的情况。”考恩海军少校敬礼离开后，他面对地图迅速思考起来。 电报是负责纳塔尔地区战事的内维尔.利特尔顿中将发来的，自然是确凿无疑。利特尔顿在电文中称：他已立刻命令位于弗里尔的第21步兵旅旅长布鲁斯.汉密尔顿准将派遣一个团的兵力沿铁路线向彼得马里茨堡机动，查探情况及保卫彼得马里茨堡，并伺机向德班侦察。汉密尔顿准将报告称将会立刻亲率东约克郡步兵团前往。利特尔顿自己也将率领第4师大部从哈里史密斯移防莱迪史密斯。 基奇纳微微点头。利特尔顿中将的布置无可挑剔，汉密尔顿准将——休伯特.汉密尔顿中校的哥哥，也执行得雷厉风行。两位高级军官，利特尔顿中将55岁，汉密尔顿准将43岁，堪称这场战争中英军两颗耀眼的将星——比那些混军功的庸碌勋贵子弟军官强太多了。汉密尔顿前往彼得马里茨堡，纳塔尔门户空虚。利特尔顿率领第4师移驻莱迪史密斯，就堵住了缺口，使得布尔游击队无法突入纳塔尔，他还可以伺机增援汉密尔顿。不过这么一来利特尔顿的右侧就显得略为空虚了。他心里感慨：要是多几个像这两位不因循守旧、肯接受新战术思想的将官，这场战争英国也不会打得这么烂。 基奇纳是第三任南非远征军司令。这场战争从1899年开始，到1901年已经换了三位远征军司令，也代表着这场战争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布尔人向英国宣战并进攻纳塔尔。1899年10月30日乔治.怀特中将在尼科尔森峡谷遭布尔人伏击，损失1,272人。31日第一任远征军司令雷德弗斯.布勒上将率两万增援英军抵达开普敦。曾镇压爱尔兰起义的布勒认为布尔人是一群乡巴佬，扬言“有这 样的兵力还打不赢我就活该被打屁股”。话犹未了他就被布尔人打了屁股。 今时不同往日的布尔人用金伯利等地金矿产出的黄金从欧洲购回包括法国克勒索155mm重炮在内的先进野战火炮，英军里为数不多的“砰砰炮”布尔人也买了不少，还从欧洲雇请技术人员和官兵。外籍技术人员指导武器使用维护和弹药生产。外籍官兵提供战术指导甚至亲自作战——开战以来英军就陆续击毙俘获一些外籍佣兵。 12月布勒兵分三路与布尔人会战，因为兵力分散战术死板三路皆败，损失两千八百多人，英国举国震惊。布勒的名字redvers被愤懑的士兵和媒体改成reverse，讽刺为“逆行的布勒”。布勒羞愧无比引咎辞职。 第二阶段，罗伯茨男爵陆军元帅临危受命，被索尔兹伯里任命为远征军司令。这名足智多谋的老将暗中观察，挑选有丰富非洲作战经验却不讨人喜欢的基奇纳做自己的参谋长，并将当时正在埃及殖民地任司令的基奇纳召到直布罗陀共商战略，然后一同乘达诺塔堡号邮轮抵达南非。这时南非英军已经增加到二十多万，对布尔人拥有绝对优势。英军吸取第一阶段失败教训，在遭到布军伏击时步兵部队不再保持队形，而是就近挖掘战壕，掩护骑兵对布军阵地发动冲锋。两人紧密合作，利用兵力优势步步紧逼，几场大胜消灭布尔人有生力量一万六千多人。英军3月13日攻入布隆方丹，5月31日攻入约翰内斯堡，6月5日攻入比勒陀利亚。至此布尔人的主要都市全部失陷，战场态势彻底改变。9月11日，布尔人的克鲁格总统乘坐荷兰女王威廉明娜派来的巡洋舰格尔德兰号前往欧洲求援，实则是流亡了。 年近七十的罗伯茨11月29日在比勒陀利亚发表赚人热泪感人肺腑的离别感言后，将指挥权移交给正坐镇布隆方丹剿匪的基奇纳，然后从德班乘船回国，准备就任陆军总司令。没想到的是，德班这座城市刚欢送走大英帝国英雄罗伯茨男爵，就失陷于敌手。 布尔人虽然面临绝境，可也在与时俱进。7月后的交战中基奇纳就发现布尔人的战术变了：对英军的进攻基本不加以阻挡，转而谋求破袭英军的交通运输线——战争进入了游击战模式。布尔人组成十几支几百人到几千人的游击队，开始了残酷的游击战。 11月开始，一支两千多人的布尔游击队在克里斯蒂安.德.韦特的率领下从南奥兰治千里迂回突入东开普。德韦特的手段相当狠辣：烧毁亲英白人的农庄、庄稼，掠夺杀死牲畜，污染水井，除掉向英军通风报信的奸细，打击开普殖民地的亲英势力。 12月5日德韦特游击队抵达行程最南端奥登达尔溪，离伊丽莎白港只有三百多公里，把开普殖民地扰得鸡犬不宁。基奇纳恨得牙痒痒，亲自坐镇布置重兵不分昼夜风雨无阻对德韦特围追堵截——在12月4日到5日之间连续下了27小时的雨，把手下英军累得苦不堪言，一些士官甚至拒绝服从继续行进的命令。这才勉强把德韦特挡在奥兰治河以北。直到12月11日他才赶回比勒陀利亚正式接任远征军司令和接过指挥权。 12月13日，德拉雷伊与克里斯蒂安.弗雷德里克.拜尔斯率领的两支布尔游击队合共2,100人在西德兰士瓦的奈格达特奇袭拉尔夫.亚瑟.彭林.克莱门茨少将率领的英军第12旅一部1,500人。英军损失650人。 12月29日到30日，赫尔佐格和勃兰德率领的两支布尔游击队突入西开普殖民地；克日森格率领的布尔游击队突入中开普殖民地。 罗伯茨回了伦敦，留下基奇纳这位第三任远征军司令接盘。这段时间一支支布尔游击队把南非搅得是鸡飞狗跳。可罗伯茨这 老狐狸回到伦敦后在国会作证时宣称这场战争已经大获全胜，国会还计划颁发十万英镑奖金给这位女王陛下最成功的战将。 陆军大臣约翰.布罗德里克勋爵一连几封电报催基奇纳早日结束战事：远征军兵力从初期的100,000增到现在的230,000。战争已经耗费八千万英镑，现在每天要花不下八万镑，英国快撑不住了。 伊顿公学和牛津贝利奥尔学院毕业的陆军大臣还和基奇纳算起了数：据说布尔人有士兵两万四，消灭了一万六还剩八千，你基奇纳用不着二十多万英军对付八千布尔士兵吧。 收到电报的基奇纳郁闷得想撞墙。陆军大臣显然识数，两万四减一万六剩八千这算式对得没法再对。问题是布尔人不是这样和你算的。 近三十万布尔人中，适合上战场的男性有八万到九万——布尔人可是下至十几岁少年上至六十岁老人都能提枪上马的，甚至一些布尔女性也上阵杀敌。英军消灭了一万六，剩下心怀仇恨的表面上顺服了回去种地，暗地里却配合布尔游击队时不时偷袭英军。二十多万英军要对付的是几乎同等数量但饱含仇恨的布尔族群。 罗伯茨这么做的原因基奇纳也理解，无非就是提振大英帝国的声威，顺便为自己捞捞名声。但这样对基奇纳就相当不厚道了。这场仗远没到胜利——布尔人强悍着呢。他向伦敦衮衮诸公苦口婆心地摆事实讲道理，让大人物们耐心一些，多给他一些时间资源、人力物力，他就能还大英帝国一个奇迹——一个长治久安的南非。 基奇纳对布尔游击战术的对策是“焦土政策”。他在交通要道建设碉堡，装甲列车沿铁路巡逻，铁路为链碉堡为锁，分割布尔人活动范围。组织大军对布尔人聚居区进行大扫荡，凡是有布尔游击队出没的地方或者涉嫌私通布尔游击队的，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关进集中营。焚毁村庄，杀死牲畜，污染水井，彻底断绝布尔游击队的补给和人员补充，逐步压缩亲布尔势力范围，陷布尔人于绝境。所有这一切，是要摧毁布尔人的意志。 这么一来英军以及包括澳大利亚、加拿大等殖民地部队在内的违纪事件迅速增加。之前发生在内尔斯特鲁姆的违纪事件尤其恶劣：亚瑟.佩吉特准将麾下的澳大利亚骑马步兵和印度仆从队在大扫荡中发生几起凌辱致死布尔女性违纪事件。 基奇纳知道这类事无法杜绝。为了避免影响焦土政策大局，他只好将佩吉特的部队调到西德兰士瓦和布尔游击队死磕，把巴灵顿.坎贝尔少将的第16旅调到内尔斯特鲁姆继续扫荡。现在利特尔顿的右侧空虚，只能把坎贝尔的第16旅调去了。 思索妥当，基奇纳对菲茨杰拉德上尉说：“下令把洛瓦特侦察分队调往莱迪史密斯，归利特尔顿中将指挥。告诉巴灵顿.坎贝尔少将马上结束在内尔斯特鲁姆的扫荡，48小时内第16旅必须抵达哈里史密斯，也归利特尔顿中将指挥。你将以上情况电告伦敦，另外给我准备一杯锡兰茶。” 洛瓦特侦察分队是罗伯茨留下的一支精锐部队，擅长侦察、渗透、潜入、破袭、暗杀，现在是时候派用场了。 这场战争，一开始无论英国人还是布尔人都定位为“白人之间的战争”，也就是君子之战。可惜打到现在双方都红了眼，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 他想了想又说：“命令第6恩尼斯基伦龙骑兵团停止行动就地休整，限72小时内抵达哈里史密斯，归利特尔顿中将指挥。” 第6恩尼斯基伦龙骑兵团一直在比勒陀利亚附近的芬特斯多普追击布尔游击队，被牵着鼻子绕圈子。还不如调给利特尔顿使用。 透过杯中锡兰茶的热气氤氲，基奇纳心里慨叹：这，就是战争。 南非 第43章 血海深仇 “……小少爷进了山参加游击队，英兵来到要烧庄园。小姐不让，拦在前面，被英兵按在地上……还有印度人……夫人本来病了，想上前保护小姐就被打了，然后被抓走了……” 深夜里内尔斯特鲁姆的一处乡村，漆黑中间或的鸟叫平添几分凄清诡异，远处数头逡巡野狼的眼睛闪着油油的绿光。往日生机盎然农庄变成眼前的废墟，泥土仍散发着烧焦味和腐臭味。 稀疏的雨滴洒在身上，听着身旁祖鲁老仆诉说锥心刺骨的惨事，他牙齿死死地咬住，眼睛痛苦地闭上，心里比下着的雨还冷。 “……后来，我把小姐埋在了那里……” 荒地中不显眼的坟墓，上面插着一个不显眼的小十字架。他心想，也许这能抚慰艾丝蓓纯洁的灵魂吧。 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使得他的脸扭曲。他声音嘶哑地问：“那些英兵什么样的？” “帽子和一般英兵不同，是大沿帽。是白人，说的是英语。” 他心中了然：那是之前负责在内尔斯特鲁姆扫荡的佩吉特准将手下的澳大利亚骑马步兵部队。他问：“还有印度人？” “是的，黄皮肤，大胡子，用布包着头，说着很难听的英语，和德班的印度人一样。” 极度扭曲的脸上透出几丝残酷的冷笑。这仇恨，已经比海还深。这血债，只能用英国人、澳大利亚人，还有印度人的鲜血来偿还。 一块金块被塞进老仆手里：“马鲁西，拿着。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为艾丝蓓所做的一切。把金块敲成碎片埋到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一片片悄悄地使用。买东西找人多的陌生店铺。买些必需品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以后我再来找你。” 老仆躬着身蹒跚离开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胡格诺十字戒子，深深埋在墓前的泥土里，口里念着艾丝蓓最喜欢的马太第五章：“……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他脑海里闪过每次圣诞前艾丝蓓在家里一边制作胡格诺十字一边念着马太第五章的情景，心如刀绞。主啊，怜恤一下为义受逼迫的布尔人吧！ 站立良久，他口中喃喃地说：“艾丝蓓，安息吧。我向你保证，伤害你的禽兽都不得好死。” 他转身离开了庄园废墟。现在他的人生有了新的目标：找到母亲、弟弟，然后复仇。这已经不再是布尔人和英国人之间的事，而是他与那些伤害他家人的仇人之间的事情。 基奇纳将军、索尔兹伯里侯爵、维多利亚女王……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即使你们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权贵，我复仇的火焰也要跨山越海追逐你们。 改换过外表后，他回到了英军第16旅的军营。在这里他的身份是博尔顿中尉，一名以枪法精准、精擅侦察、野外追踪而闻名的新招募大英帝国陆军军官。 回到军营，他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博尔顿中尉，让大伙收拾一下，要开拔了。” 一番忙乱之后，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他大致判断出第16旅要到的地方：纳塔尔。 南非 第44章 纳拉卡尼博 活捉徒弟一枚后，晁铙把叶熙荣打发回家，让他早上到德班会所工作。晁铙问东方亦：“接下来上哪去？” 这时枪炮声已经渐渐远离德班市区，东方亦说：“随便走走看看，顺便捉几个精灵……哦不，徒弟。” 晁铙指指斜对面：“要不到对面的公理会教堂看看？那儿刚庆祝完元旦。” “咱们又不是去捉天使，上教堂干吗。” “那就先到德班中心车站看看，然后再到北滩西面的英军军营看看战况如何，咋样？” “行。” 一行人穿过加德纳大街，向北面走去。深夜走过的加德纳大街空无一人，街右面是一个公园，树林中露出一个白色的雕像，在月色下格外显眼。东方亦来了兴趣：“过去瞧瞧。” 走近一看，是个白色大理石的女性雕像。雕像下有字：“维多利亚女王及女帝 此雕像乃德班市民为纪念他们所敬爱的君主登基六十年而建。 公元1837-公元1897” 东方亦瞅瞅雕像胸部，并没有被摸得黑黑的。看来德班这里的民风与东方是迥然不同。他对晁铙说：“原来维多利亚女王那么受她的臣民爱戴。没想到她已经登基六十多年。她今年多大了？” “今年八十二了。她的雕像在大英帝国各处很多的。你想啊，她在位时把英国势力扩张到极限，英国人能随意享受世界各地的资源，出国不用受欺负，她当然受臣民爱戴了。” “嗯，倒也是。” 走出公园，来到加德纳大街和韦斯特大街的十字路口。东方亦看到宽广的韦斯特大街中间有两条轨道，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竖起的杆子，上面没电线。东方亦问：“这是有轨电车？咋没电线？” “这些轨道是1880年铺设的，一直用来行走马拉轨道车辆。德班打算这两年改成有轨电车，你看正在建设架空电缆呢。德班落到南非公会手里，可真让他们捡着了。” 东方亦深表同意：“就是，这回准把维多利亚女王气得够呛，说不定就这么挂了。南非公会赚了大便宜，咱们回头得敲敲他们竹杠才行……” 正说着，晁铙又是一代军师附体，左手三指捋须，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挥舞。 东方亦忙问：“咋了？” “有精灵……哦不，有徒弟。” 几个手下兵分三路出击，架回来一个黑人小孩。 东方亦眼睛瞪得老大：“你可别跟我说‘营养不良，不显个子’，这黑小孩十六岁都不知道有没有。” 晁铙嘻嘻笑道：“真的是营养不良不显个子，人家都十七了。你看他能力值高得很呢。别看他个子小，力气挺足的，要不拉不了黄包车。” 东方亦一看，远处还真有一辆黄包车，估计就是这黑小孩的。再扫一扫，发现这黑小孩各项能力值也确实高得很。他挠挠头：“可他是黑人哦。” “黑人咋了？时空位面系统教导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再说现在上哪找白人徒弟？满城的英国人刚被我们抢了地盘，把我们恨得牙痒痒的，谁肯当你的徒弟？” “呃……好吧。这徒弟你收我收？”东方亦看这黑小孩，眼珠子滴溜溜转，确实机灵得很。不过就是实在是黑，在晚上是纯天然的保护色。要不是时不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搁晚上根本看不见人。 “我来吧，看你勉强的样子。” 晁铙于是施展忽悠人不偿命神功，把这名叫纳拉卡尼博.奈杜的黑小孩说得连连点头，又拜了晁铙为师。 南非 第45章 一个联邦的诞生 中心车站有南非公会的军人把守。见到东方亦一行军人笑嘻嘻敬了个礼，放了他们进去。 进了车站，只见三组庞大的列车炮编组排在那里。东方亦认得带炮塔的那两个是173mm列车炮，没炮塔的是283mm列车炮。 三组列车炮上面站满了人——都是南非公会的玩家。众人见到东方亦他们都嘻嘻哈哈地敬礼的敬礼，挥手的挥手。东方亦边向他们挥手，边大声问：“上哪去呢？” “彼得马里茨堡。那儿的防御有点坚固，得用列车炮收拾他们。”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 嘿…… “狩猎愉快。” “愉快。”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到彼得马里茨堡厮杀，东方亦苦笑着对晁铙说：“这帮家伙又去搞破坏了。” 晁铙撇撇嘴：“放心吧，没事的。他们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更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 “对对，您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出了车站再往北走约十来分钟，就见到了英军军营，这时四周早已没了枪炮声。东方亦第一眼见到军营外貌时只觉得那个惨哟。从外表都没法能辨认出是一个军营，建筑物被炸得支离破碎，到处是残垣败瓦，有种被炸成石器时代的感觉。 一群身穿白色红z字服的人正在那里翻开石块抬出埋底下的尸体，然后喷消毒药水。不用问就知道那些是自己人。 东方亦喃喃地说：“这重建的工程量可小不了。” 晁铙拍了拍他肩膀：“咋了，又感慨了？” “没有的事儿。” “那就好。南非的海斯伯特.范德伯格总理通知咱们，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德班的时候’，回德班会所参加南非联邦成立仪式。” 东方亦吃惊地问：“海斯伯特.范德伯格是谁？” 晁铙神情古怪地说：“海斯伯特.范德伯格就是‘间谍大师’。” 东方亦想起“间谍大师”那句“我的角色身份是一名来自荷属东印度的草根荷兰人后裔，深受荷兰统治阶层的压迫剥削”，他啼笑皆非地问：“咱们的海斯伯特.范德伯格啥时成总理了？” “就在刚才，南非制宪会议制定了南非联邦宪法草案，并经全体南非公会成员投票通过正式生效。” “嚯，够神速的啊。” “还有呢，全体南非公会成员选出了南非联邦总统纳尔逊.路德.金，也就是‘工业党’。还选出了参众两院，其中众议院的多数党成立了内阁并选出了总理。总理嘛，就是海斯伯特.范德伯格。” “得，攻下德班几小时不到南非公会就把成立一个国家的流程都走完了 。咱们的海斯伯特.范德伯格这下可以放心地玩他的间谍游戏了，纳尔逊.路德.金也可以好好地玩他的工业体系布局游戏。” “噢，对了。咱们的海斯伯特.范德伯格总理还通知说，在南非联邦成立仪式上，纳尔逊.路德.金总统将发表‘我有一个梦想’演说。” 东方亦笑道：“我可真是服了。咱们的黑人总统纳尔逊.路德.金演说‘我有一个梦想’，也亏他想得出来。要不咱也粘上小胡子来段‘我的奋斗’？” “这个真可以有。可以侃侃你如何崛起于荷属东印度一处华人村庄，艰苦经营成长为正义国际华人大佬这段荡气回肠可歌可泣的英雄史诗。” “你得了吧。那我们现在往回走？” “往回走吧，要不来不及了。” 东方亦和晁铙往德班会所方向走回去。这时天边有些发亮，映出了停在中心车站铁轨上的283mm列车炮的庞大身躯。长长的炮管扬起直指远方，给人以震撼感，黑乎乎的炮口显示巨大杀伤力和威吓力。 东方亦奇道：“173炮都走了？留这283列车炮在这儿干吗？” “283列车炮射速低操作复杂，野战中用处不大，用作岸防也很勉强，所以先摆那儿放着呗。” “那不成了大白象？” “用来敲开筑垒工事和要塞还是挺行的，以后攻打像莱迪史密斯这样坚固的要塞城镇就用得着了。估计南非公会是先摆这儿吓唬吓唬英国人。我琢磨现在德班的英国特工早就把这列车炮的情报汇报上去了。” “南非公会可有够坏的。不过英军没有类似的列车炮吗？能唬得住英军？” “列车炮嘛，英军还是有的。八月份的伯根达尔战役里英军用皇家海军的bl9.2吋炮临时改装成一门9.2吋列车炮，也就是234mm口径。因为是临时改装的，整个设计都不成熟，无论射速、精度、射程都比这283列车炮差了十七八条韦斯特大街。就算和另一款173列车炮比较，也就是威力大一些，其他都差远了。真要碰上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在火炮方面英军肯定是完败的。” “看来还真用不着替南非公会担心什么。” “那当然了。” 绕过德班车站，这时街上行人渐多，严格来说是各位玩家的角色。各公会的玩家在那儿到处乱逛，有些是没参加公会的闲散玩家。众人脸上充满好奇、惊喜，有些是欣欣然，有些是茫茫然，就像发现一个新世界一样。相熟的见面了相视一笑，然后闲话八卦起来。有的在玩家见面会上见过东方亦，和他打起招呼来。 东方亦边打招呼边对晁铙说：“你看，德 班这会儿成新手村了。” “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些是来应聘维持德班和纳塔尔地区治安秩序的警察的。” 东方亦想了起来：“一周工作48小时，报酬6点经验值加6元正义币的那个？” “是啊，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这职位还是先到先得，晚了就没喽。” 东方亦想想也确实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在这游戏里还真玩不转。 在玩家们的外面远处，有一些惴惴不安的位面原住民，有白人有黑人，还有一些印度人，估计是来看热闹顺便听风声的。 穿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人群来到德班会所，正好是“第一缕阳光照耀德班的时候”。如今贵为南非联邦总理的“间谍大师”海斯伯特.范德伯格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恭喜荣任南非联邦总理。”东方亦伸手握住范德伯格的右手猛摇。 “同喜同喜。”笑容可掬的范德伯格领着他俩来到纳尔逊.路德.金身旁。 纳尔逊.路德.金总统正沐浴在晨光之下，对着广大南非人民群众激情澎湃地演说： “……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真正实现其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真理是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想有一天，在纳塔尔的山上，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开普敦这个正义匿迹，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想有一天，孩子们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 …… 如果南非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这个梦想必须实现！ ……” 东方亦边强忍偷笑边听演讲。这时金的演说到了尾声，他高举和东方亦紧握的手，高声说： “在这里，我代表南非联邦，向正义国际，向来自东方的朋友东方亦先生，表达我们最真挚、最诚恳的感谢——尽管言语已经无法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正是他们，在我们南非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刻给予我们最无私、最慷慨的帮助。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南非将只能继续在黑暗中摸索……”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金、东方亦、范德伯格、晁铙紧握的手一起高高举起。金说： “我们南非联邦，将永远怀着对正义国际感激之情和感恩的心，追随着正义国际，一起在世界上匡扶正义，消除不公……” 随之而来是无穷无尽山呼海啸的欢呼和掌声。 南非 第46章 把酒话天下 仪式结束，四人回到会所大堂。 大堂内纳拉卡尼博和叶熙荣局促地站在黑白相间的瓷砖地板上，一脸崇敬地候着。东方亦向金和范德伯格用祖鲁语和汉语介绍认识这俩刚收的徒弟。 范德伯格和俩小徒弟握握手，摸摸他们的脑袋，然后拍着东方亦胳臂说：“眼光不错嘛，徒弟都挺好的。” 东方亦被夸得眉开眼笑：“见笑见笑。”晁铙在一边吩咐俩徒弟跟着手下去帮忙干活。 四人沿着回转楼梯上二楼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小会议室中摆着一张长方桌和四张沙发椅子，天花上两盏六角吊灯照得室内灯火通明。东方亦打量这满满英伦风情的会议室，看到墙壁上挂着几张画和照片，看内容是英国人留下的。 金说：“还没来得及清理走。到时会清理干净移交给你们的。” “没事，这样挺好的。” 金拉开进门处的酒柜，向三人咧嘴笑道：“酒挺多的，有杜林标酒、各种苏格兰威士忌、尊尼获加12年兑和、木磨坊21年单一麦芽、佩利酒、林迪斯法恩蜂蜜酒……咱们边喝边聊，自己挑了啊。” 说完金拿过酒杯咚咚咚给自己满上，伴着一声“不客气了”一饮而尽。酒杯见了底，金打了个酒嗝后瘫在沙发椅上开怀大笑：“哈哈哈，总算是在这世界建立起一个国家了。” 看见金高兴得放浪形骸，各人都笑着为自己斟了杯，互道了声“干杯”。 东方亦倒了半杯杜林标，坐在沙发椅上抿了小半口，带着小许酒意打量着南非两巨头：金兴致极高，范德伯格也是喜形于色，看来两人都对南非公会的进程很满意。 东方亦笑问：“现在德班拿下了，南非联邦也成立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金灌了一口，说：“接下来，当然是抢占地盘种田搞工业发展了。军事方面，在纳塔尔及祖鲁兰方向，我们计划西面打到哈里史密斯、弗凯克斯科普、梅默尔一线，北面打到福尔克斯勒斯特和彼得-勒蒂夫一线，这样可以确保我们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同时也控制了至关重要的邓迪产煤区。此外，我们准备开辟南部战场，登陆开普殖民地。彻底断绝英军的海路交通运输，把英军往北面赶，让英国人和布尔人在奥兰治和德兰士瓦死磕。” 东方亦摸着酒杯，略奇怪地问：“哦？你们不打算帮帮布尔人？” 金摇摇头：“有啥好帮的？你以为布尔人是好鸟？他们和英国人干的有啥本质区别？种族隔离就是他们率先在南非搞起来的。他们对待黑人和英国人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看金义愤填膺的样子，东方亦觉得金这个假黑人总统相当入戏，一张嘴就为黑人带盐。 “……就像之前说的，如果布尔人能摆脱德国和荷兰的影响，把种族隔离政策改弦更张，接受我们对 他们在联邦内的安排，我们可以给予布尔人相当的自治权，让他们融入联邦。” 东方亦看了下地图：“把英军往北面赶，他们可以溜到贝专纳甚至德属西南非。贝专纳那里也是英国的势力范围吧。” “可能性不大。即使抛下南非的英裔居民不管，光二十多万英军，远离铁路交通线，给养有限，在非洲草原上行军几百上千公里，我真看不出他们有多大几率生还。至于德国人，他们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二十多万英军溜进自己地盘吧。” “万一英国人和布尔人媾和呢？” “那无所谓，我们占着开普殖民地，和巴苏陀兰、纳塔尔、祖鲁兰连成一片，把出海口基本都占了。煤矿、铁矿都有了，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完全没问题。而且整个南非最适合发展农业的就是开普东南到纳塔尔的多雨地带。我们有这样的资源，就算是耗也能耗死英国人和布尔人。再说我们也不是不能打游击战。等我们培育出优良马种，还真不怕和他们在山林草莽地带周旋。” 金抿了口酒，接着说：“其实我们南非公会也不想和英国死磕，我们有南非就足够了。要是英国肯罢手我们就不进入贝专纳。这样大家可以继续埋头做生意，闷声发大财。” 东方亦心想英国哪有这么容易放手，他说：“先不说英国肯不肯放弃南非，眼下塞弗特公会就要开大洋洲地图。一旦拿下了大洋洲，大英帝国说什么也不干吧。” “就是啊，这么一开大洋洲地图，大英帝国还不跟我们没完没了？” “那看来和英国还真没法善了了。你们有没有评估过这样一种可能，就是皇家海军砸锅卖铁，倾巢而出来攻打我们？” “评估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英国要顾及本土。再说英国和法国、德国、俄国这些年争夺殖民地结下不少梁子。英国真想和我们玩命也抽不开身啊。难道放着直布罗陀、巴尔干、埃及、印度、海峡殖民地这些战略要地不管？当然我们也得有所防备。所以我们计划明天的德约德合上提案配备457mm主炮的超战。283mm主炮的主力舰你也看到了，在这时代真不能包打天下。可只要有这么一艘457mm主炮的超战，加上我们原来的战舰，即使面对整个欧洲的海上力量都有必胜的把握。我们还有个计划，就是夺取印度洋通向红海的咽喉要地索科特拉岛。要有效防守索科特拉岛就必须部署像457mm炮这样威力的岸防重炮。控制了索科特拉岛，我们就能控制欧亚的海上交通。” 457mm主炮的超战？东方亦看了看晁铙，晁铙摇摇头说：“宁今晚就到了，这事儿明天在德约德合上一块儿讨论吧”。看来这又是一个只有宁能回答的问题。 东方亦抿了一小口，问：“战场上的进展还顺利吧？” “战事很顺利。分析研判英军在西面 来了增援，皇家海军也出动了三艘战舰。不过问题不大。我们打算歼灭这三艘战舰，然后趁机登陆开普殖民地。” “这么急？” 金猛灌一口，摇头苦笑：“没法不急。别看我们南非公会现在风光无限，可毕竟南非联邦这里职位有限，留不住太多的人。正所谓‘铁打的公会流水的玩家’。不少草根玩家过了50天冷却期就会转到塞弗特公会，到大洋洲那边去玩的。只有一些真正铁杆的粉丝会留下。所以我们要趁现在人多赶紧拿下开普殖民地。” 听到这东方亦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金略犹豫地说：“或者，如果可以将五万玩家的上限提高，比如到十万，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长期留住足够的成员。” 东方亦和晁铙对视一眼，说：“这个恐怕也得等宁来了再讨论。” 金点点头，无奈地说：“如果不开放玩家人数上限，旧公会的人数可能只会越来越少。毕竟谁都想去开拓一个新的世界。” 东方亦想了想问：“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你们南非公会人越来越少，怎样确保你们建立起来的南非联邦不走回头路，江山不变色？” “那只能依靠徒弟们了。而且变不变色是相对的。我想问一下，你作为位面经理的根本职责是什么？” 东方亦看了晁铙一眼，说：“在我来说自然是要确保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保持你们玩家对这游戏的兴趣，而且不发生重大人道主义灾难，还有为下一位面准备。” 金点点头：“那你认为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最低的成本达到以上所有目的？” 东方亦舒服地靠在沙发椅上，举了举酒杯说：“个人看法：我认为要达到以上所有目的，最低成本的方法是，在保证各公共系统基本安全的前提下，运用一切合法的手段，保持各层面的流动性和自由度。” “宾果！”金和范德伯格赞许地会心一笑，然后说：“所以我们南非将会放开一切。南非将是一个‘小政府大社会’的联邦国家。反正能外包的都外包，能甩出去的锅我们都会甩。只要人们习惯了这样生活方式，以后再想走回头路，再想变色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们怎样保证各公共系统的基本安全？” “你别忘了我们有‘时空淘1901’啊。那么多的玩家，那么多的店铺，那么多的产品，一个个都完全受控。我们可以向这些玩家购买各种各样的服务产品：行政的、司法的、防务的、执法的、安防的、质量监察的、食品安全的、公共卫生的、社会福利的……。各种服务我们都可以在‘时空淘1901’上购买。有好中差评各种评分，根本不用担心服务不周到质量不好啊。有生意可做有钱可赚玩家自然感兴趣，游戏就能继续；生意好人人有饭吃自然就不会有人道主义灾难了。” 南非 第47章 共享徒弟 “也就是说，只要你们南非联邦一直走这样的‘小政府大社会’道路，就会逐渐高度依赖从‘时空淘1901’购买的各种产品、服务，久而久之就会不知不觉地融入‘时空淘1901’，再也没法走回头路。” “对，就是这样。在‘时空淘1901’上有完整的标准体系，大家都知根知底，有质量问题谁也跑不掉。整一个就是一个周全的信用体系。有这么好的信用体系我们干嘛不好好利用？” “要是有一天你们南非联邦选出了位面原住民的总统、参众议员、内阁、总理呢？他们不知道‘时空淘1901’的存在，说不定就会走自己的路吧。” “到了那一天，他们也只能跟随这条路。因为从上到下的一切，无论是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生老病死都和‘时空淘1901’息息相关，想买什么只能上‘时空淘1901’在南非的实体店去。再说了，真选出位面原住民的联邦总统、参众议员，也大概率是我们的徒弟，只会沿着我们的道路走。” 东方亦点了点头，再无疑问。他笑道：“好了，公事说完，有些生意和你们谈谈。这回你们可发了大财，在德班收获那么大。你们也知道雅丝机床和鲁格武器原材料一直比较缺，我们想从你们那里进些原材料，尤其是钢铁、铜这些金属材料。” 金倒是干脆：“没问题。你们要什么直接拉走就是了。回头还机器给我们就成。我们现在很缺机器， 尤其是机床。所以雅丝机床的产品，尽量多给我们一些，特别是矿山机械、建筑机械、电力设备、农业机械，这些希望能尽快给我们。” 晁铙说：“只要材料到位，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们安排生产。” “另外有一些动植物品种需要改良，尤其是优良马种。你们的‘玛丽苏一号’留些舱位顺便拉到正义岛去，挺急的。我们需要一种适应非洲南部气候，比较耐粗饲料，抗病力强，负重能力强，耐力好，脾性好容易训练的马匹。能充当战马，一定程度上要能充当挽马。毕竟我们现在没法普及机械化，火炮这些还是需要马拖曳。” “行。” 东方亦问：“你们南非对民间持枪有什么看法？我们鲁格武器想在德班开实体店。” “欢迎啊。我们南非对民间枪械会实行控而不禁。这个‘控’分几个层级。最严的控制是无烟发射装药的制造。我们会从生产设备、原材料、环保标准上控制，使得只能由我们的企业制造。次严的是弹药制造。再次的是枪械制造。这其中也分三个层级，最严的是像机枪、冲锋枪这类全自动武器的制造；其次是步枪；最宽松的是手枪的制造。” “至于民间持枪，目前我们只会允许接受过基本文化教育和军事训练的徒弟持有步枪。至于手枪，只要是徒弟都可以购买。所以你们鲁格武器的实体店，手枪可以公开向徒弟们销售，步枪只可以向合资格徒弟出售。” “得，徒弟成了一个特权阶层了。” “那当然了，肯定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信得过嘛。对了，我看你那两个徒弟挺不错的，他们也是南非这儿的，要不让他们转到南非公会，就当我俩的徒弟得了。” “不是吧，这么快就来撬我们的墙角了？！” “哪能这样说呢。你想啊，他俩是南非这里的人，当然是当我们南非公会的徒弟上升机会多了。你总不能让他俩到正义岛上去干活吧。要不这样，他俩算是共享徒弟，经验值咱们一家一半。” “这个，我们想想再说吧。” “行，别考虑太久了，机会不多哦。” “行行行，回头答复你。” “另外，你们鲁格武器暂时不要公开发售g7弹头的无烟发射装药7x57mm毛瑟弹。那个对布尔人的单兵战斗力提升挺大的。目前布尔人在南非政治版图中的定位未明，所以要先对布尔人留一手。” “没问题。” 事情谈完，东方亦和晁铙就告辞了。 金和范德伯格送到大门。金对东方亦说：“明早德约德合成立，也是‘第一缕阳光照耀德班的时候’举行。” “成，准时到。” 范德伯格说：“刚收到消息，我们拿下了彼得马里茨堡，抓到一大票英国高官，还发现一座关押布尔人的集中营。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好啊。” 南非 第48章 瞭望 范德伯格把他们一直送到中心车站。晁铙和范德伯格边走边交代手下们就鲁格武器、雅丝机床、玛丽苏航运在德班开实体店的事情进行对接。然后东方亦、晁铙带着俩徒弟还有几个随从上了火车。 他们的车厢加挂在列车最后。前面是一辆辆白色红z字车和绿皮车，一些绿皮车上还装着一门机炮。 东方亦问：“开实体店的建筑材料有着落了？” “没问题，多的是呢。你忘了，英军军营不是被炸得粉碎吗。反正不要钱，拉过去可以省不少建筑材料。” “什么？！” “放心，都经过无害化处理的。” 东方亦再次见识晁铙的精打细算，无奈地点了点头。 俩徒弟都背了个书包，像读书郎一样。因为听了好几次心灵大魔导师东方亦念叨咒语“大青果吃枣药丸”，叶熙荣现在已经把辫子剪了，和纳拉卡尼博一样一身“东方装”，显得精神爽利多了。 火车徐徐开出车站。东方亦一边看窗外风景，一边听晁铙教叶熙荣祖鲁语和教纳拉卡尼博汉语： “耳朵，indlebe。” “耳朵。” “indlebe。” “鼻子，impumulo。” “鼻子。” “impumulo。” …… 俩鬼灵精学得挺快，发音也特别准。先是教五官，然后是四肢。再然后纳拉卡尼博这家伙就开始不老实了，指眼睛说耳朵，指舌头却装模作样脱裤子。被晁铙摁在椅子上，敲了他脑袋一下。接下来晁铙教两人写字。这个纳拉卡尼博就比不上叶熙荣了。只见他一支长长的铅笔费劲地拿手上，半天也写不了几个字。旁边叶熙荣早写满了一页。 火车渐渐加速，田园风光从眼前飞速闪过。俩徒弟天赋挺高——纳拉卡尼博看着实在是机灵，叶熙荣人也很聪明。继续留在身边确实没法提供多少锻炼机会，实在是阻碍他们发展。东方亦心里有些纠结。 过了11点，随从给俩徒弟送来了午餐。东方亦喝了杯咖啡，把没吃的点心包了起来。晁铙趁机教他们各种食物、餐具的双语。 到了彼得马里茨堡下车，只见一位华人面孔铁塔般的军人来接车。 军人声如洪钟：“南非联邦陆军司令兼纳塔尔战区司令兼第1师师长刘大壮少将欢迎东方先生一行莅临彼得马里茨堡”。 东方亦一 看，是玩家见面会上嚷嚷“到1901上战场合法地杀人”的“壮汉”。现在成了头衔长得吓人的联邦将军。 东方亦和刘大壮热烈握手拥抱，打量了他一下说：“你这是二次发育吧，可壮实多了啊。” 刘大壮嘻嘻笑道：“东方先生庙谟神算，明见千里。我等匹夫只能靠一身横肉厮杀立功了。” 东方亦一脸囧相地指着刘大壮，对晁铙说：“你看这位把肌肉练到嘴巴上了。” 晁铙和刘大壮握手后介绍他认识俩徒弟，刘大壮和善地拍拍他俩的脑袋。刘大壮那铁塔般的身材和俩徒弟站一块，成最萌身高差了。 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枪声。 东方亦讶异：“战事还没结束？” 刘大壮说：“英军来了增援，只比我们晚到一步。我们也是看到英军有陆续增援的态势，所以加紧用173mm列车炮猛轰紧打，才拿下了彼得马里茨堡。英军这支先头部队打仗挺行的，吃了一次亏后就在西北角山坡的反斜面就地修筑防御工事，在正面布置了警戒哨，和我们耗了起来。” 东方亦兴致又来了：“走，瞧瞧去。” 刘大壮指指两徒弟劝道：“子弹不长眼，再说他们……” 一旁的叶熙荣赶紧对东方亦说：“东方先生，我不怕。让我去见识一下吧。” 认了晁铙作师傅后，叶熙荣一直对这伙神秘人物的来历充满好奇。一路走来，目睹他们轻而易举地击败英军，见识了铁道上一辆辆巨大的火炮，聆听了那位黑人总统的演讲，再看到师傅在车上认真教他俩的样子，叶熙荣现在对这伙神秘人物已经是完全的信服。 不过德班市中众多新来的陌生面孔，以及自己师傅与东方先生还有黑人总统他们之间的神秘关系，又让叶熙荣难以理解：他们是谁？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现在有机会观看他们和英军打仗，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纳拉卡尼博却有点着急。众人的汉语对话又快又急，他基本没听懂，就大概听到有“彼得马里茨堡”。晁铙用祖鲁语问他：“我们要到战场上，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纳拉卡尼博眨眨眼，连点几下头：“我也去，我很勇敢的。” 东方亦对刘大壮笑道：“你看，不用再说了吧。” 刘大壮大喝一声：“德弗里斯上校。” 一名白人面孔的上校带着几名士兵不知从哪个角落弹了出来，向众人敬礼。 刘大壮一指俩徒弟：“护着他俩。” 众人走出车站穿街过巷步入一个广场，刘大壮指着眼前的高大建筑物说：“这市政厅大楼是彼得马里茨堡最高的建筑物。旁边这钟楼有47米高，咱们就到上面瞭望吧。” 众人拾级而上。东方亦看到这座砖结构钟楼不少地方有焚烧痕迹，问刘大壮：“你们的杰作？” “哪能呢。这建筑我们还打算用，怎么会就烧了。这是1895年市政厅失火波及的。彼得马里茨堡市议会一直想筹划翻修，还没来得及就被我们占了。” 上到钟楼最高一层，上面视野开阔，众人极目远望，只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刘大壮指指西北面的山坡：“英军就在那儿。” 这里早备好了望远镜，众人拿起望远镜一看，只见这山坡居高临下，地势在整个彼得马里茨堡之上，就算这高47米的钟楼也完全在山坡的俯视之下。 刘大壮说：“这钟楼距离山坡上英军阵地只有2千米左右。要不是顾及城里被俘虏的英国高官和居民，这伙英军早开炮了。现在也是时不时打打冷枪。对我们活动威胁挺大的。” 得，满城英国人成人质了。这仗英军应该没法打啊。东方亦好奇地问：“对方那么强？是什么来路？” “他们刚到的时候派了支侦察分队想渗透进市区……，”刘大壮隐蔽地指了指天空，“……幸亏我们侦察到他们的动向，把这支侦察分队包了饺子。审问后知道对面是英军第21步兵旅旅长布鲁斯.汉密尔顿准将率领的一整个东约克郡步兵团。” 东方亦点点头，心想幸亏上面有天眼看着，否则还真难说。他问：“布鲁斯.汉密尔顿这人什么来头？” “这个布鲁斯.汉密尔顿出身军人家庭。他父亲亨利.米德.汉密尔顿是英军一名高级将领。他兄弟三人都参加了英军。从参军开始他就一直在东约克郡步兵团服役，这支队伍可以说是他带熟的。他1880年参加第二次英国-阿富汗战争。1897年出任大英帝国尼日尔海岸保护地部队司令。1900年参战布尔战争，在瑙乌普特战役中率领部队死死堵住布尔人撤往哈里史密斯的退路，为英军歼灭布尔大部队奠定了基础。” “骁将一员啊。有指挥领导才能，有实战经验，还勇猛敢打，这人相当的厉害。”东方亦有点担心地问，“那我们咋办？” 刘大壮叹了口气：“尽量活捉呗，要是击毙就可惜了。” 南非 第49章 激战 彼得马里茨堡西北高地上，阳光灿烂。隐蔽在树丛中的布鲁斯.汉密尔顿准将迎着耀眼的阳光，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山下。 这伙敌军戴着头盔，身穿很有德美风格的军服，其中有白人、黑人，还有黄种人。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布尔人了。 经历昨夜的交战他就大概知道对手不是布尔人——布尔人要有这么强大的火力、这么高超的作战技巧，五个月前他在瑙乌普特就该没命了。昨夜的交战，让他体验了一次二十年前在阿富汗也没能体验到的强烈危机感。 昨晚接近1时他接到利特尔顿中将的命令后，马上就集合东约克郡团——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也是他最可信赖的部队，在弗里尔搭乘火车前往彼得马里茨堡。 列车在黑夜中向东奔驰。凌晨5点左右，列车驶过距离彼得马里茨堡约7英里的米林佐勒车站，在那里他已经隐约能听到爆炸声。显然敌军正在攻打彼得马里茨堡。 当列车驶过离彼得马里茨堡不到3英里迪珀车站，枪炮声爆炸声更加猛烈，听着像是大口径火炮的炮弹爆炸。他命令列车慢速前行。在离彼得马里茨堡不到2千码的地方，他们遇到敌人阻击。 敌军依托东南面一处高地用小口径火炮、机枪阻击他们，火力精准而猛烈，把他的部队压制得几乎没有反击的机会。他命令全体下车，就地寻找隐蔽然后反击。随后他一面命令炮兵连向西北方转移，一面亲率1营断后掩护。 这时东方已经有些发白，敌人的进攻迅速而凶猛。他带领部队向西北方一路且战且退，退到了城西北这座高地。从地图上看，这座高地向西连绵约6英里，在北面还有成片的森林。从地形来看可以组织起对敌军的有效防御。 炮兵连昨晚从列车上硬是把两门15磅7cwt炮拉了出来，随同部队退到了高地，这样他手上就有两门火炮和三挺马克沁机枪。点算一下人数，还有856名有战斗力的士兵和36名伤员。他命令士兵连夜在山坡反斜面挖掘工事，在山脊线上布置了警戒哨。这样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现在他多少有点信心，可以像在瑙乌普特战役那样坚守这片阵地。 问题是他的任务并不是来这里坚守阵地，他是来找人的。利特尔顿中将的命令清晰而明确，保卫南非高级专员阿尔弗雷德.米尔纳、纳塔尔及祖鲁兰总督兼司令沃尔特.赫利-哈钦森。如果可能的话，还有殖民地总理兼地政工务部长艾伯特.亨利.海姆等一众官员都要保护周全。 城里间或传来枪声，显然敌军仍在城里进行清剿行动。汉密尔顿扫了眼周围疲惫不堪的参谋人员和警卫，他们正三三两两地匆匆吃着早餐。 他边啃着硬饼干边喝罐装牛奶，脑里不断地在思考。今年43岁的他，已经进入将军阶层，也有资格思考全球战略这类事情了。利特尔顿中将告诉他敌军是从海上偷袭然后攻占德班的。他不由得想，在当今世界有能力将这样的军力投送到德班附近，不是德国就是法国，也许还包括美国。可是这些 国家哪来的自信能战胜大英帝国？除非他们像在美国独立战争时那样联起手来。问题是在阿尔萨斯-洛林问题没解决的情况下，法德有和解的可能吗？如果不是法德，对面的敌人又是来自哪里？美军有这样的作战能力吗？ 现在敌军已经攻陷了彼得马里茨堡，一众高官生死未卜，他显然不能在这里守着不动如山，必须要有所作为。而且口粮也不足：他们只携带了一天的应急口粮，原本打算在彼得马里茨堡就地补充，没想到却被敌军攻陷了。想到这他感觉还是有点饿，硬饼干加牛奶没能完全驱除饥饿感。他打开巧克力盒子，掏出一块巧克力含嘴里慢慢咀嚼。盒子上的女王陛下仿佛正对他说：“祝你新年快乐。”他心想：陛下，我需要的是运气，就像二十年前一样。 二十年前第二次英阿战争时，23岁的他是东约克郡团一名中尉排长。在当时还是中将的罗伯茨勋爵率领下，他们冒着阿富汗游击队不分昼夜的决死偷袭，从苏塔嘎丹关口一直打到喀布尔，然后再打赢坎大哈战役，一雪第一次英阿战争惨败的耻辱，到战争结束时他已经是名少校连长。这场战争最终以英国胜利结束，英军却仍损失近万人，其中八千多是死于各种疾病。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有足够的休息、保持充足体力、还有时刻保持警惕，是战场求生的不二法门，当然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早餐后，已经仔细勘察好地形的汉密尔顿心里有了计划。他打算在几个方向组织试探性进攻，真正目的是掩护旅侦察分队隐蔽进城。他希望能搞清楚众高官的情况和位置，好展开营救。 试探性进攻开始，士兵从不同方向发起小规模进攻。敌人的反应迅速到极点，马上就展开了反击。一时间四处响起激烈的枪炮声。 仔细观察下，他弄清楚了昨晚的小口径火炮是一种口径约一吋半的步兵炮，非常轻巧，两名敌兵就能抬动，四名敌兵就能扛着满山跑。而且射程最远不少于5千码，对己方的马克沁机枪阵地威胁比较大。 他还发现敌军的另一种武器：一种曲射炮。这种类似臼炮的曲射炮竟然轻巧得一名敌兵就能扛着满山跑。这种曲射炮威力不小，估计口径有两吋左右，而且射速极高，大概有一分钟二十多发左右。这种曲射炮的炮弹应该是使用了延时引信和破片弹头，对壕堑内的士兵杀伤很大。不过这两种火炮都不是昨晚听到的大口径火炮，显然敌军还有更厉害的杀手锏。 这时从旅侦察分队潜入的方向传来一阵激烈的枪炮声，显然是遭了埋伏。汉密尔顿脸色阴沉地终止了这一波进攻，结束无谓的牺牲。 敌人的武器比他想象的先进得多，火力也强大得多。从观战中得知，敌人一个班里竟然有一门曲射炮，而且还有一种类似马克沁这样的自动武器，但不是水冷式的，估计是气冷式的。这样一来，单纯从火力来说自己一个排就压制不住敌人的一个班，更别说敌兵精湛的单兵战术了。敌军使用的步枪外表和英军的李恩菲尔德差不多，不过射程远一些 。敌兵经常是在英兵射程外射击，而且特别的准。他心里不禁茫然：这些敌人究竟是谁？ 汉密尔顿现在已经对救出米尔纳等帝国精英不抱什么希望，只祈求能守住这片阵地，等到增援的到来。同时他还迫切希望能把自己侦察到的敌军情况传递出去，这些信息对大英帝国来说绝对是无比重要。 他透过望远镜观察城内，城内是一片死寂。市政厅旁钟楼人影绰绰，仔细辨认了下，有各种肤色的人正拿着望远镜向自己这里瞭望。汉密尔顿恨不得下令用两门15磅7cwt炮轰钟楼，可理智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几位高官就不说了，也不用说市内密集的民居，光是市政厅西面两百多米的拉塞尔中学，还有东南方三百余米的默奇斯顿预备学校，就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除了派出通信兵悄悄赶到铁路线上的电报站拍发电报给利特尔顿中将汇报情况和请求增援，他只能继续和敌军保持接触、时刻侦察对方动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正想着，视线里两翼的敌人开始有所行动，而且动作很快。汉密尔顿心中一凛：来了。 试探性进攻后他知道敌军肯定会反击，一直在小心戒备。现在他从本能感觉对方有大动作了。可自己手上就那么点兵力，无法控制更大范围，而且距离又远，他根本是无计可施。 没多久，敌军已经利用地形在两翼隐蔽下来。汉密尔顿心里有种决战前的紧张和兴奋，他命令手下加强警戒。 再过一会儿，一列火车从城南的彼得马里茨堡车站驶出。汉密尔顿看着机车感觉奇怪，为什么没有冒烟？想了想，他明白这可能是一台内燃机车。 汉密尔顿正在莫名其妙，列车已经驶入市区与高地之间往北面到格雷敦方向的铁道上。这时列车中一门巨大的炮塔映入他的眼帘。这是一门口径6吋以上倍径至少40的列车炮。汉密尔顿随即明白过来，这门列车炮是要绕到背后炮轰他们。 从德班到彼得马里茨堡向西向北，地势是一直在上升。这门列车炮只要驶过北面的坡地，就能绕到自己所在高地的背后，而且那里的海拔高度和自己所在的高地是相同的。到那时候，以这门列车炮的巨大威力，自己一整团人还不粉身碎骨？！ 如梦初醒的他正要下令炮兵连向列车炮开炮，列车炮却率先向他们开炮——列车前后两辆绿皮车上各有一挺机关炮，正高速向自己的阵地扫射，而且列车越开越快，很快就驶出了视线。 汉密尔顿心如死灰，知道大势已去，他命令全团往后撤到北面的森林里。就在这时，无数炮弹呼啸而至，落在炮兵阵地和反斜面工事上。 在接连的巨大爆炸声中，汉密尔顿恍然大悟。列车炮其实是个诱饵。刚才敌军向两翼运动，是在部署兵力和火炮。向北驶去的列车炮是要动摇自己的信心。只要自己这里一撤退，两翼的敌人就会发起进攻。如果自己坚守不动，到达指定位置的列车炮则会从后面将自己炸得粉碎。无论怎样他都只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南非 第50章 沙场克星 刘大壮放下望远镜，笑吟吟地说：“戏演完了。” 德弗里斯上校一众联邦官兵喜气洋洋。纳拉卡尼博满脸的兴奋。叶熙荣恋恋不舍放下望远镜，一脸的意犹未尽。 东方亦拍拍刘大壮肩膀：“你导演得好，演员也卖力，我们这些观众也看得痛快。” 刘大壮很谦虚：“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 东方亦和晁铙相视莞尔。 刘大壮却认真地说：“……你们发现没有，其实刚才我们的战斗还存在一些缺陷。例如和英军的步枪相比，我们的制式步枪优势并不突出，不足以在远距离压制敌方的火力。” 东方亦不以为然：“可你们打得很顺啊。” “那是因为有37mm步兵炮、75mm山炮不要钱似的砸过去。我们觉得如果有一种有效射程达到1千米的长距离狙击步枪。这样我们就能更高效、更经济地压制敌方的火力点，或者狙杀敌军指挥官。” “你们那个37mm步兵炮我看射程挺远的，再说还有水冷重机枪啊。” “可那些玩意儿重啊，37mm步兵炮重百多公斤，你看得四个壮汉才扛得动。重机枪也得三十多公斤。运动起来真的不方便。我们设想要是有一种全重8kg以内的长距离狙击步枪，由精确射手或狙击手携带，一个连或者一个排里配置一个狙击小队，这样前线部队就可以更有效地压制敌方的火力点了。” “这是要改变部队编制？” 刘大壮耸耸肩：“不至于，算是私人订制吧。我们部队自己购买枪支弹药，自己配备，不增 加人手，不改变编成。这个，就像一名军官，觉得部队配发的手枪太差劲，自己到外头再买一支好货色防身那么一回事。” 东方亦啼笑皆非：买手枪是一回事，可没听说过自己买杆狙击步枪防身的。他问：“你们南非联邦不是要发展军工业吗？这长距离狙击步枪你们不打算自己搞？” 刘大壮苦笑着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等到联邦的军工业搞出这样的狙击步枪，不知道要到啥年月。谁都知道你们鲁格武器有技术有资源，而且我们也真急着用，这个算是私人订制，所以还是请你们想想办法。” 有生意没理由不做。东方亦问晁铙：“我们能造出这样的长距离狙击步枪？” 晁铙说：“当然能。可以继续沿用7.7x56mmr精确步枪弹的175格令g7弹形的7.92mm弹头，这样我们可以用回原来的不少设备。再重新设计一种加长弹壳，制造出一种全新的7.62x67mm步枪弹。发射装药仍然可以用4350，比原来子弹增加70%以上的装药量，用大威力底部发火。再根据新步枪弹研制狙击步枪。这种7.62x67mm步枪弹的膛口初速可达到2,960fps，膛压51,320cup。步枪使用毛瑟式枪机。最小有效射程不小于900米，最大有效射程不小于1,200米。你觉得怎么样？” 刘大壮点点头：“我很满意。” 晁铙说：“不过……” 东方亦和刘大壮停下脚步，等待晁铙的下文。 “……这种新步枪弹，还有新步枪，因为膛压极高，内膛烧蚀比较严重，枪管需要 用到不少稀有金属材料，加工工艺也很特别，需要投资一批新机器。我是这样想的：可以在鲁格武器旗下成立一家子公司从事这项业务，地方就放在你们南非纳塔尔这一带。这样可以促进地方就业，拉动内需，也方便我们提供技术支持。公司名称我都想好了，中文名‘沙克’，拉丁名s-a-k-o……” 东方亦好奇地问：“这个‘沙克’有没有什么意蕴隽永的含义没有？” “呃，这个……‘沙克’的含义就是‘沙场克星’。听上去虽然不算隽永，可胜在直接明了，朗朗上口啊。在成立这家‘沙克武器’之后，我们会把鲁格武器原有的7.7x56mmr精确射击步枪弹和精确射手步枪项目资产注入这家新公司。‘沙克武器’的理念就是：只造最好，将会专注研发制造各种高端个人防务武器，比如新型枪弹，各种狙击步枪、精确射手步枪、运动竞技手步枪等。你们有没有兴趣投资入股咱们的‘沙克武器’？就当一个风险投资，或者众筹咋样？想想看，如果你们投资进来，就可以对产品设计有话语权。要使用什么样的枪械你们这些最终用家不是更清楚吗。否则要是我们把产品搞出来比37mm步兵炮还贵那咋整啊对不。再说，你们也知道，这种新步弹药和长距离狙击步枪会比较有前途，以后无论各地的特警还是特种部队都有一定需求量。盈利前景应该相当不错的。” 晁铙一番巧舌如簧，听得东方亦暗暗点头：这职业经理人还是很称职的，时刻不忘分摊风险。 刘大壮有些心动，他想了想说：“这个，我和他们商量一下。” “行。” 南非 第51章 劳工 众人走下钟楼。刘大壮问：“接下来打算上哪儿看看？这城市怎么说也有六十多年历史，不少地方值得一看。长市大街那边的总督府和旁边的立法大楼，还有马里茨堡歌剧院都建得挺恢弘大气的，商业大街那边的祖鲁战争纪念碑也值得去看看。” 东方亦摆摆手：“那些不麻烦您了。这次来是因为听说你们发现一个关押布尔人的集中营，想过去看看。” “那地方在拉什布鲁克车站旁边。从彼得马里茨堡往西坐一个站就到拉什布鲁克车站，3.5公里左右，也就十来分钟时间。我找个机车头把你们拉过去，看完了回来这里。晚上有一趟列车要回德班，你们一块儿回去就是了。德弗里斯上校会陪同你们一块儿去集中营。我现在先送你们到车站。” “留步留步。” “没事，一起走走呗。噢对了，介绍一下，这位威尔伯特.德.弗里斯上校将会是我们第一任纳塔尔及祖鲁兰州州长。” “恭喜恭喜。” 州长大人德弗里斯眉开眼笑：“托赖托赖。” 众人信步走过大街，大街上已是人来人往。有的士兵在押解被俘的英兵，有的国际红z字会人员在处理尸体。叶熙荣边走边眼睁睁地看着士兵手里的步枪、机枪和掷弹筒，一脸的艳羡。 东方亦把叶熙荣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摇摇头。 刘大壮拍拍他肩膀说：“这下你知道他的兴趣所在了吧。” “嗯嗯，知道了。既然他对军事这方面这么感兴趣，要不留他在这儿？你帮我教育教育？” “哪能呢。你也看见了，我这儿整天打仗呢，下一阶段英军的反攻肯定更加猛烈，意外随时会发生。我总不能把你活生生交来的徒弟死翘翘还给你吧。再说咱们大总统那儿锻炼的 机会不是更多。” 东方亦点点头：“倒也是。” 战事结束，街道上仿佛一下子恢复了生机。不知从哪里涌出许多英国人来，男男女女的。他们像老鼠一样在街道边上快步疾走，一看到东方亦他们就迅速拐进小巷子里。到处都是英语广播：“你们已违反南非联邦的入境与居留条例。请听从执法人员命令，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东方亦指指那些偷偷摸摸的英国人，问候任州长大人：“你们该不会真的把他们都当成非法入境者驱逐出境吧。” 德弗里斯说：“那当然不会。这些英国人教育程度普遍不低，我们也挺需要他们的。只要他们肯宣誓遵守南非联邦宪法法律，我们就会给予他们长期居留权。如果真的有不开眼要和联邦对着干，那也不能怪我们不客气咯。” 东方亦点点头。这个宣誓就是走个流程，相信理智的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他问：“长期居留权是多长时间？” “六年。六年后会审查他们在这段期间的守法行为以及在南非社会的融入程度。采用计分制，按违规程度和次数扣分。到期高于一定分数就给予永久居留权。低于一定分数就剥夺他们的居留权然后驱逐出境。” “怎样判断他们在南非社会的融入程度？” “一个是语言能力，最基本要求是南非联邦官方语言祖鲁语或汉语中任意一种要过了二级；另一个是根据所住社区和工作场所的证词判断其融入南非的程度。” 东方亦又惊又喜：“你们终于决定把汉语列为南非官方语言了？” 德弗里斯挤眉弄眼地说：“是啊，咱们大总统说了正义国际‘在我们南非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刻给予我们最无私、最慷慨的帮助’，使得我们不用继续在‘黑暗中 摸索’。我们自然要对正义国际的朋友表达我们感激之情的。再说我们现在攻势如虹，形势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各处的建设都需要大量劳工。既然这样我们的政策自然是要向华工倾斜的。” “好！”东方亦和晁铙喜形于色。东方亦又问：“各地华工该怎么申请来南非？我们现在的地盘可只有南非这地方。” “这个，我们也考虑了。我们会争取和葡萄牙建交，然后在葡萄牙的各个殖民地例如濠江那些地方设立外交使团，接受附近地区华工的申请。” “我们现在和英国打得热闹，和葡萄牙建交没那么容易吧？” 德弗里斯叹了口气：“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范德伯格总理的意思是，如果普通渠道没法吸收华工来南非，可以通过非典型渠道。” “非典型渠道？” 德弗里斯苦笑着说：“就是地下渠道。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把人弄到南非就成。只要是华工到了任何一个南非口岸我们就发放落地工作签证。” 东方亦还在犹豫，晁铙对他说：“也只能这样了，渠道的事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反正有‘玛丽苏一号’，我们总能找到合适的渠道。” 东方亦问：“契约华工能停留南非多长时间？” “落地三年工作签证，同样是计分制，期满计分不低于一定分数可以续签。” “那华工怎样才能获得永久居留权？” “同样要过祖鲁语或汉语二级，并且根据所住社区和工作场所的证词判断其融入南非的程度。只要华工过了这几关就能获批永久居留权，然后就能申请配偶及未成年子女来南非团聚。” 东方亦轻轻舒了口气：华工们考个汉语二级应该不会太难吧。看来小小一盘棋还是大有可为的。 南非 第52章 人道待遇 拉什布鲁克车站并不远，从彼得马里茨堡车站开出不用十分钟就到了。出了拉什布鲁克车站绕过山坡后的墓地，就看到了向阳坡地上的集中营。集中营四周围着铁丝网和岗哨，门口一名联邦少尉已经在那儿等着。 看着数不清的一座座帐篷，东方亦问：“这里关了多少人？” 联邦少尉说：“记录上这集中营有1,216人。” 走进集中营，里面大多数是白人妇女儿童，也有极少数男人和老人。妇女们穿着长长的罩袍，一个个神情麻木目光呆滞。 联邦少尉摇摇头：“到现在为止，这里已经死了109人。很惨！” 东方亦一惊：“死了那么多？差不多十分一了。” 联邦少尉点点头：“从五月到现在，一共死了109人。其中一岁以下婴儿23人，一到五岁幼儿51人，五到十二岁儿童18人，十二到二十岁青少年5人，二十岁以上12人。” 东方亦心里一沉：死者里以小孩居多。他问：“每两天死一个？” “差不多。” “山坡后那片墓地……” “就是那些死者。营里伙食和卫生环境极差。有病也没有有效治疗。死因绝大多数是肺炎、支气管炎、伤寒症、胃肠炎、麻疹及其后遗症。” 德弗里斯说：“这里因为靠近彼得马里茨堡，条件算是相对较好了。情报显示，在布隆方丹和比勒陀利亚的集中营，因为靠近战区，条件更差，死亡率几乎高达25%。” 东方亦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随即明白那些老弱妇孺麻木呆滞的神情：搁谁眼睁睁看着两三天拖出去一具尸体都受不了。 东方亦看看四周的帐篷，问：“这里冬天最低多少度？” “六、七月份最低温度可到零下4度。像这里的空旷地带风比较大，平均风速可达8米每秒。” “这样的帐篷估计抵御不了寒冷。” “英国人哪在乎这些。” 走过帐篷区，来到一座三层框架结构大楼前。联邦少尉说：“这是集中营的管理楼，里面关押着一些重要布尔人物的家属。” 走进大楼，房间内都是一个个家庭。来到一楼最后一个远远隔开的房间，上面写着“病房，不要靠近”。 联邦少尉说：“生病的都在这里等死。现在这里剩一个3岁的小女孩和一个7岁的男孩。” 东方亦摆手示意晁铙带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出去，和德弗里斯、联邦少尉轻轻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两个小孩躺在床上。小女孩蓝褐色的小眼睛微弱地一眨一眨，苍白的脸庞现出异样的红潮，皮肤上有淤青的痕迹，不断地咳嗽，瘦小的身躯随着阵阵地抽搐。男孩虚弱地躺着，脸色发黑，手上脚上有好几处没愈合的伤痕，有些脓疮已经开始 溃烂。 东方亦摸摸小女孩的额头，有些烫手。看着女孩小小的脸庞和羸弱的身躯，心里只觉堵得慌。 德弗里斯过来为俩小孩仔细地检查。东方亦问：“怎么样？还有没有救？” 德弗里斯说：“没太大问题。女孩是支气管炎，男孩是腿部伤口引发的脓血症。两个小孩都有很严重的营养不良。” 东方亦松了口气，转头问联邦少尉：“他们家人呢？” “都是孤儿。小女孩从德兰士瓦来的，父母都在清剿中死了。男孩来自奥兰治，父亲参加布尔游击队被打死了，母亲来到集中营后在八月份病死。” 东方亦不由得想起一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德弗里斯说：“最好找红z字会的人员来诊治，耽误了恐怕不大好。” 东方亦看看周围，摇头说：“这里环境太差，还是带回彼得马里茨堡吧。我们反正要回去，让红z字会的到那儿等着，这样不是更快？” “也是。那我们赶紧吧。” 小女孩微弱地呼吸着，伴着咳嗽，口中喃喃地说：“咳咳……饿……我好饿。” 联邦少尉摇头叹息：“营里食物少得可怜，他俩都饿得快不行了。” 东方亦心中一动，掏出中午没吃的糕点：“这行不行？” 德弗里斯点头：“这个可以，容易下咽，也好消化。” 东方亦连忙把糕点递到小女孩嘴边，小女孩手捧着一口接一口吃了起来，脸上绽放出艰难的微笑，看得东方亦心里一酸。 东方亦把另外一块蛋糕让男孩吃了。他抱起小女孩，德弗里斯扶着男孩，走出了病房。 几名联邦士兵押着两名英国人来到大楼前，一个身穿军服，看军衔是名上尉，另一个是文职人员。 联邦少尉说：“这个阿普尔比上尉是营地守卫负责人兼宪兵队长，这个斯特鲁本是营地主管。” 东方亦看着俩英国人，指着小孩身上的伤痕冷冷地问：“你们谁负责这里？这是什么回事？” 两人脸色苍白，神色漠然，都一声不吭。 联邦少尉懒得废话，掏出手枪指着俩家伙：“如果你们不懂这种沟通方式，或者我们换另外一种……” 营地主管斯特鲁本原本苍白的脸更是煞白，急忙辩解：“这真的与我无关。这些布尔人根本不是文明人，她们自己不讲卫生。我十二月才接手，只是负责日常看管……” 联邦少尉把枪指向阿普尔比上尉：“那么说来这与你有关了？阿普尔比上尉。” 阿普尔比上尉挣扎着说：“我只是奉命看守这座集中营，并没有参加战斗。我只是尽我军人的职责。我要求获得日内瓦公约的人道待遇……” 他不提日内瓦公约还好，这么一说东方亦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提日内瓦公约？还有脸提人道待遇？你们对小孩都这么狠心，还是人吗？！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联邦少尉狞笑道：“很抱歉，我也是军人，现在我也是在尽我的职责，认命吧阿普尔比上尉。”枪口死死顶着阿普尔比上尉的太阳穴，慢慢扣动扳机。 阿普尔比上尉一面激烈地挣扎，一面惊恐地尖叫：“不……你不能杀我……不，不要……求求您……” 晁铙格手拦住联邦少尉，摇头说：“不值得。” 联邦少尉把枪收起：“吓唬吓唬这卑鄙的胆小鬼。”说完一拳狠狠打在阿普尔比的肚子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纳拉卡尼博走过去，促狭地朝躺地上疼得弯成虾米一样的阿普尔比啐了一口，一口水吐在他脸上。要不是晁铙赶紧把纳拉卡尼博拉开，估计阿普尔比的脸能做面膜了。 走出大楼，看着帐篷间那些目光呆滞的妇女，东方亦问：“怎么安置她们？” 德弗里斯说：“这里不少布尔人原本就居住在北纳塔尔。如果她们想回家，我们会发放一些生活费或食物让她们自行返家。如果她们无家可归，我们就暂时安排她们住在彼得马里茨堡的那几所学校里。” 回到彼得马里茨堡车站，红z字会人员已经在那儿等着，马上就为两小孩进行诊治。诊治后红z字会人员说：“我已经为他们注射了抗生素。病情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最好有个良好的环境让他们康复，毕竟两人都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东方亦问：“彼得马里茨堡这里有没有医院？” “有是有，都是英国人开的，医生护士都跑光了，现在里面空荡荡的。而且药物医疗器械也很不完备。我建议把病人转到德班。红z字会在那里有比较完备的药物、医疗器械和人手。” 东方亦和德弗里斯对视一眼，说：“那好吧，我把他们带回德班康复治疗。” 德弗里斯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 和德弗里斯挥手作别后，列车缓缓驶离彼得马里茨堡。 夕阳西下，斜照在向东疾驰的车厢里。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都默不作声，在晁铙监督下在作业本上抄写单词。 东方亦一手抱着紧紧偎依在他怀里的小女孩，一手搂着男孩，口里轻轻唱着摇篮曲： slaap-kindje-slaap daar-buiten-loopt-een-schaap een-schaap-met-witte-voetjes dat-drinkt-zijn-melk-zo-zoetjes slaap-kindje-slaap daar-buiten-loopt-een-schaap. …… 南非 第53章 人生规划 “她不肯住医院，只好带着她过来了。再说你们这儿靠近码头，等会儿方便去接宁的船。” 东方亦一边喂小女孩吃药，一边向范德伯格解释。旁边的小男孩早已在晁铙怀里呼呼睡着了。 从彼得马里茨堡回来，东方亦本想送小女孩和男孩去住院。但小女孩哭着要跟着东方亦。男孩也不肯一个人住院。于是为俩小孩开了药之后，东方亦他们就回到德班会所范德伯格这里了。 “没事。她好可爱啊。”范德伯格一边说，一边朝小女孩做鬼脸。 在两人的努力逗乐下，小女孩终于吃下了药，把小脑袋埋在东方亦怀里睡了过去。东方亦总算是如释重负。 范德伯格问：“走了趟彼得马里茨堡，觉得怎么样？” “比较惨。集中营那里状况太差了。英国人根本就不把她们当人看。” 范德伯格点点头，拿起一沓纸来：“我打算广泛收集材料，在《正义报》上曝光集中营这事，好好地打大英帝国的脸。报道标题我都拟好了。以后还计划要拍成纪录片。” 东方亦拿起那沓纸一看，标题不是“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就是“不转不是布尔人”，浓浓的震惊部风格。他笑着摇头：“打英国人的脸还是其次，一些英国人真的罪不可恕。布尔人是不是好鸟是一回事，但凌虐布尔妇女儿童就是另一回事了。战后真的要追究英国的战争罪行，至少那些直接责任人必须要负责。” 范德伯格点点头：“这点我严重同意。” 东方亦又说：“听德弗里斯说，布隆方丹和比勒陀利亚那边的集中营情况更差。我担心这场战争持续太久会引起相当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 “这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觉得应该尽早结束这场战争。” “这个可能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吧。”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大杀器，让英国完全绝望的大杀器，就是那个457mm主炮的超战。在这个时代，只有那种级别的战舰才能真正把海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彻底断了英国的念想。” 东方亦和晁铙交换了下眼色，点头道：“你说的这道理我明白。我会尽量去和宁说。” 小女孩可能梦见可怕的事情，在睡梦中泣哭起来，小手紧紧地抓着东方亦的衣服，小腿一个劲儿地蹬着。东方亦赶紧轻拍她的小屁股：“不怕不怕，宝贝不怕，我的小宝贝不怕……” 范德伯格哑然失笑： “想不到，正义国际赫赫有名的华人大佬，竟沦为奶爸一名。好了，这下我的《正义报》又有新闻题材可挖掘了。” “切，什么正义国际华人大佬，那是虚的。小宝贝才是实实在在的。”东方亦满脸怜爱地抱着小女孩，边拍边摇。 范德伯格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怎么会是虚的？难道德弗里斯没对你说我们输入华工的政策？” “说了说了。那个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就是输入渠道的事情有点难办。现在我们只有南非这块儿，葡萄牙那边应该没这么快建交吧。” “确实。就目前这形势，葡萄牙多半是不肯。所以我们做了两手准备，一个就是用457mm主炮超战来个破交大作战，把非洲东岸和印度洋搞个鸡犬不宁，然后再来个持剑经商。第二就是这个……” 范德伯格边说边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东方亦。 东方亦打开文件夹，是一个人的资料。他一目十行看完，把文件夹转给了晁铙。 东方亦问：“你打算利用他？” 范德伯格点点头：“是的。他在香江、濠江、广府有一定势力，而且他是孙的人，一直在反清，需要各种武器。你的鲁格武器正好把武器卖给他们。他肯定有输出华工的渠道……” 这的确是条路子，东方亦连连点头。 范德伯格后面一句露出了狐狸尾巴：“……而且，我们也想在濠江、香江建立情报站。” 东方亦不由得苦笑：范德伯格念兹在兹的还是玩他的间谍游戏。 “纳拉卡尼博这孩子，我觉得挺好的，我打算好好培养他。” 东方亦一愣，这话题怎么就转到纳拉卡尼博那儿去了。他问：“你打算怎样培养他？” “到我的联邦情报部，当特工。” “什么？当特工？会死人的，太危险！” “哪行没危险？哪行不死人？” “这……” “别这个那个的。你想啊，我现在贵为联邦总理兼情报部部长，还兼其他杂七杂八好几个部长，能害你的纳拉卡尼博不成？他在我栽培下，能没出息？” “呃……” “再说了，纳拉卡尼博的性格真的很适合在情报界发展。人聪明机灵就不说了，而且做事出人意料，让人没法掌握，这一点就是一名精英特工所必须的。当然了，他以后做一段时间外勤后，我会把他转为内勤搞反间谍。我相信这 条成长道路应该适合他。” “万一他成长中发现这条道路不适合他呢？” “那到时候再调整呗。现在只不过是为他的人生规划一下。” “那叶熙荣呢？” “叶熙荣这孩子，也挺好的，咱们大总统想让他在联邦陆军发展。你也看见了，他喜欢枪炮这些武器，还喜欢各种机械，人聪明，动手能力强，意志够坚定。在这个机械化时代，很适合在陆军这方面发展。金的意思是，让他先在德班的军营接受军事训练，周六日回你那儿学文化课和其他知识。这样成长就比较全面了。” “好！”东方亦和晁铙相视微笑。总算为纳拉卡尼博、叶熙荣安排好了将来的道路。至于他们能不能走下去只能将来再看了。 范德伯格对熟睡的小女孩笑了笑说：“我觉得她也挺好的，我也看上她了……” “不是吧，她这样的遭遇你还让她当特工？” “也不一定要当特工嘛。再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别这么残忍好不好，你就让她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行不。” “很多职业道路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好不？培养她向传播媒介方面发展，到我们的《正义报》当名记者咋样？” “记者……记，不好。” “培养她当名医生，咋样？” “医生……太危险了，也不好。” 范德伯格挠头了：“你的小宝贝这工作怎么这么难搞？” 东方亦一脸慈爱地看着熟睡的小女孩：“找不到算了，随她呗。” 范德伯格撇撇嘴：“你就这样当奶爸照顾她？她总有一天会长大，有自己的生活。” “那有什么问题？到了那一天，她爱干啥干啥呗。” 范德伯格摇头苦笑：“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东方亦撇撇嘴没吭声，心想豪杰丈夫神马的自己还真没放心上。 范德伯格看了看晁铙怀里的小男孩，笑道：“这小男孩，你们还别说，我觉得……应该说是金会觉得很好。” “为什么？” 范德伯格一脸神秘地说：“如果我说这男孩也很适合在陆军那方面发展，你们不会骂我吧。” 东方亦看看男孩，没觉得有啥特别。不过既然范德伯格这样说了，让他在联邦陆军里发展也应该没啥问题，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南非 第54章 新的世界 初现的阳光照射在会所周围，还有远处车站的283mm列车炮上，把一切都染上了金黄。天空随着鸽子飞过，发出鸽哨的嗡嗡声，和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晨风吹荡下德班会所前猎猎飘扬着蓝底z字橄榄枝地球旗。 深深吸了口略带海水味的清新空气，看着初升的太阳，东方亦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现在明白金为什么老选“第一缕阳光照耀德班的时候”。清晨这时刻，总是予人无限希望。金要是选夕阳西下时举办这仪式，估计东方亦就要第一个走人了。 东方亦、宁、晁铙、金、范德伯格……，一众首脑齐聚德班会所前，一个个难掩心中的兴奋。 下面人群中，叶熙荣紧抱着小女孩，时不时拿点心喂她。小家伙看见东方亦在上面，拼命想挣脱叶熙荣，眼看着一脸无奈的叶熙荣已经挨了小家伙好几巴掌。纳拉卡尼博紧拉小男孩的手，也时不时喂他糕点，他不吃就自己吃，糕点多半进了他肚子。 声音在空中回荡： “我全体‘大公会及正义国际’人民决心： 维护基于公平正义原则的人类共同传承与文明， 尊重基本人权、人格尊严与价值， 尊重由符合公平正义原则的条约与国际法所引起的义务， 促进社会进步及民生改善； 为此我们将： 睦邻友好、和平共处， 集中力量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 确保非为公共利益不得使用武力， 运用国际机构以促成全体人民经济及社会进步； 为实现以上，我们恪守： 承担的义务及享受的权利均平等， 在国际关系中及解决国际争端中不得与本宣言不符的任何方式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从而危及国际和平与安全。” 起初是首脑们在念，然后有人加进来一起念，再然后所有人都在念。无数声音汇聚在一起，远远地传播开。 德约德合首脑们右手掌叠起来，寓意万众一心。雷鸣般的掌声中，他们双手交叉相互紧握，表示团结一致。 东方亦步向前面，宣布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正式成立，掌声再次雷动。 四周站满的人，有的兴奋，有的迷惘，有的失落，有的欣喜。东方亦看着众人，心想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是完全崭新的，无论接受不接受，都这样了。 首脑们步入会所，准备开闭门会议。 东方亦在泪眼汪汪的小家伙脸蛋上亲了下，摸摸小男孩的头，嘱咐他们乖乖听话。然后快步进了会所。 南非 第55章 智慧税 会所里，德约德合主席东方亦宣布会议开始。秘书长晁铙把按优先次序整理好的议题分发给各成员。 第一个议题是关于提高玩家人数上限。宁一开口就做出了决断：“由于资源有限，玩家人数上限暂时只能增加到六万人。从即刻起，第50001到60000号已注册账号玩家将会按照注册顺序获得分配角色并开始进行定制。” 东方亦看得出金和范德伯格略有失望，不过显然这个决定也在他们意料之中。 第二个议题还是宁的独唱：“基于地缘政治风险急剧上升，全球经济不稳定性增加，我认为应该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维持宽松的货币政策，以使区域内经济扩张可以长期维持下去，并且刺激居民的消费意欲，促进充分就业。因此我建议将存款准备金率维持在1%，基准利率定为0.05厘。” 宁说得相当有道理，东方亦没法不支持，成员中不少人也持支持态度，于是宁的货币政策获得了通过。 第三个议题就热闹多了，是平民公会提出的关于知识产权的问题。 平民公会会长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在历史长河中，人类创造了无数的智慧成果。这些智慧成果不断地被后人借鉴，甚至是抄袭。我认为我们作为后人，不能就这么简单地一抄了之。然而很遗憾，在昨天南非联邦成立仪式上，有始作俑者抄袭了演讲‘我有一个梦想’……” 东方亦一听乐了，这是红果果打金的脸。不过金却是泰然自若。 “……还有‘鲁格’、‘雅丝’、‘沙克’等商标也都被‘借鉴’了……” 听到这儿东方亦没法淡定了。平民公会会长虽然用了“借鉴”，可这还是来打自己的脸啊。 平民公会会长继续滔滔不绝：“……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历史上的人类文明成果是不是就那么任由后人借鉴抄袭呢？我认为不应该这样。一个保护历史上的知识产权的机制应该被建立起来。这个历史知识产权保护机制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东方亦听明白了，平民公会会长的意思是所有那些历史上的发明专利、包括域名在内的商标、科学发现、产品设计、动植物新品种、地理标志、文艺作品版权等等，玩家们用是可以用，但要缴税——缴“智慧税”。“智慧税”由“时空淘1901”收取，用途则是用来搞面向所有玩家的抽奖活动。 “智慧税”中的税率按知识产权在历史上的影响力来计算。一番计算下来，就一个产品来说，“智慧税”平均占到收入的1%到2%左右。像“我有一个梦想”这样的文学作品的版权，则是一次性缴纳一笔相当高的“智慧税”，以后版权就归金所有，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东方亦心平气和听下来，觉得平民公会会长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先来的玩家要是把所有的知识产权都抢注了，后面的也就没得玩了。像现在这样谁用谁就得缴“智慧税”，相当的公平。而且税赋的去向也是用在大家身上——用来抽奖了。就“鲁格武器”、“雅丝机床”来说，每卖出一个产品的收入中的1到2个点用来缴纳“智慧税”，也完全可以接受。 一番商讨后，这个收取“智慧税”的机制就这么定了下来。 南非 第56章 大战略的调整 第四、五个议题——关于大战略的调整以及增加配备一艘457mm主炮的战列舰，是南非公会、塞弗特公会、海军公会以及另外几个小公会联合提出的，所以就由金作为代表发言。金侃侃而谈： “在南非我们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攻取了德班、彼得马里茨堡。下一步我们将会建设好德班，为大家在德班经商创造良好条件。在军事上我们将攻取纳塔尔的埃斯特科特、格雷敦，还有开普殖民地，彻底截断英军的海上通道。” “与此同时，我们的大战略需要做出一些调整。我们将大战略细分为三个战略方向：东向、北向、西向。在东向，我们将着手准备开辟大洋洲战场，攻取澳大利亚及新西兰；北向，我们将夺取控制印度洋通向红海的咽喉要地索科特拉岛，并开展破交战，对所有悬挂英国红船旗的商船进行扣押；西向，夺取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为控制南大西洋做准备。这些调整，是因为我们需要更加有力地控制印度洋及南大西洋，为下一阶段的太平洋攻略做准备，并且为逼和英国创造条件……” 东方亦心想，塞弗特公会对大洋洲看来是志在必得了。海军公会和几个小公会难道想控制索科特拉岛，大玩特玩破交战？只不过逼和英国恐怕就有点一厢情愿了。 “……为配合以上战略调整，我们需要配备一艘457mm主炮的超级战列舰。这艘超级战列舰规格参数如下：满载排水量47655吨，空载排水量41182吨，水线长228米，宽33米，最大吃水10.34米。主装甲带装甲厚400mm。动力方面使用燃油锅炉和蒸汽轮机，最大航速25节，经济航速12节，航程10000海里。武器方面，主炮是艏艉2座双联457毫米47倍径舰炮……” 宁听完想了想，转头问东方亦：“这事你怎么看？” 东方亦说：“我赞成大战略的调整和配备一艘457mm主炮的超 级战列舰。要早日实现和平，就要截断英国的海上运输，从皇家海军手里夺取海权，这就需要有足够实力的海上力量。就目前的海上力量来说要对付皇家海军好望角分舰队再加上皇家海军美洲东南岸分舰队、东印度分舰队还好说。可如果皇家海军本土的舰队以及地中海舰队联合出动，恐怕我们目前的海上力量还是不够看。我去了趟彼得马里茨堡，看了关押布尔人老弱妇孺的集中营，境况很悲惨。我认为应该尽快结束战争，恢复南非的和平环境。否则，恐怕会有更悲惨的事情发生。” 宁说：“我无意否定大战略的调整，以及配备这艘457mm主炮的超级战列舰。只不过我想提醒各位一句，征服世界不一定是要完全依赖武力，还有很多其他手段可以使用。增加配备这艘超级战列舰，其实是以挤占了其他宝贵资源为代价的。大家在未来考虑增加这类重型武器的时候，不妨更多地考虑充分利用本地资源，而不是无节制地依靠基地。我希望各位认真地考虑一下这番话。” 宁说完这番话，气氛变得有点凝重。宁的意思显然是这艘超级战列舰是最后一艘，以后得靠自己了。各人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东方亦和金他们交换了下眼色，点头说道：“这些我们完全理解。接下来我们会更快地展开德约德合内合作，建立全面的产业体系，满足各方面的需要。” 宁点头道：“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后面的议题一些是关于德约内的，如军衔、军服等的统一规范。这个规范是为了以后德约内各国军衔的等级对应。军衔设立规定分为将官、校官、尉官、士官、士兵几个级别。将官最多只能设五个等级：of-10级为五星上将或元帅、of-9级为四星上将或大将、of-8级为三星上将或中将、of-7级为二星中将或少将、of-6级为一星少将或准将。校官只设三个等级：of-5上校、of-4中校、of- 3少校……。 不同国家间等级只看相应的等级标志代码。只要大家都是of-10，就是平级，管你叫大元帅还是五星上将，又或者肩章上有n颗星。至于制服和徽章，则是各国自行设计，只要符合规范就行。 还有的议题是关于德合内的合作事项。好像各国之间的护照等旅行证件以及入境签证，制定通用汉语、祖鲁语教科书、工具书，促进造船产业和电影产业，以及研发用于军民用船只通信用的恩尼格玛式转子密码机。 所有议题谈完，时间已是下午。宁要乘坐“玛丽苏一号”离开，东方亦等一起送她到码头。 来到会所下面，叶熙荣正来回走动哄着小家伙。纳拉卡尼博和男孩悠闲地靠在栏杆上舒舒服服地吃零食。小家伙看见东方亦出来，伸开双臂要抱。 东方亦问：“饭和药吃了没有？” 叶熙荣一脸疲惫地回答：“都吃了。” 东方亦接过小家伙，连声说：“辛苦了辛苦了。” 宁看着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睛，展颜笑道：“好可爱的娃娃。来，让姐姐抱抱。” 小家伙看到宁伸开双手要抱，转过身紧搂着东方亦的脖子。 宁一脸受伤的表情，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唉，一点面子都不给姐姐。” 东方亦介绍道：“叶熙荣、纳拉卡尼博，晁铙的徒弟。俩小家伙是昨天从彼得马里茨堡集中营救回来的。” 宁点点头，和东方亦他们来到码头，码头那里有一艘交通艇在等着。 宁朝小家伙伸开双臂，一脸讨好的表情：“姐姐要走了，让姐姐抱抱好吗？” 小家伙看了看宁，犹豫了下投入了她怀抱，把宁高兴得不得了，狠狠亲了小家伙几下，掏出一个小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 宁逗了小家伙一会儿，依依不舍地把她还给东方亦，和大家挥手作别，跳上了交通艇。 南非 第57章 敌人是谁 “……很遗憾首相大人，我们确实无法知道敌人是怎样攻陷德班的。按照我们的推演，是没有人能突破德班的岸防的……”在伦敦唐宁街外务部会议室里，第一海务大臣沃尔特.克尔海军上将正竭力向首相索尔兹伯里解释。 “然而敌人确实突破了，而且现在已经打到了彼得马里茨堡。”索尔兹伯里冷冷打断克尔的解释，“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我们要知道敌人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说完索尔兹伯里扫视了一眼在座众人。 坐在克尔旁边的第一海军大臣威廉.帕尔默——索尔兹伯里的女婿，取出一份文件说：“海军情报部门从航海记录中研判分析出一个问题，在南印度洋的法国殖民地凯尔盖朗岛可能发生了些意外。开普殖民地几艘常年来往该岛捕猎海豹、鲸鱼的渔船在十月出海后就一直没有归航。nid相信这一异常情况很可能与目前在纳塔尔的敌人有密切关系。” 索尔兹伯里扫了眼文件说：“这很重要，不过还没能进一步说明问题。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证明：敌人是谁。如果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那就根本不可能知道敌人的弱点。我还从未见过哪支军队能在一场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战争中获胜。” 陆军大臣约翰.布罗德里克取出一份文件：“这份陆军部军事行动处的报告，综合分析了过去二十多小时我们在德班、彼得马里茨堡的情报来源以及从纳塔尔战场上反馈回来的信息。我们确信敌人不是布尔人，是一群由各色人种组成的军队，有黑人、白人、黄种人，数量据估计在数千人以上。他们通过铁路机动，但没有什么马匹和驮畜。他们有步枪、马克沁式重机枪、野战炮等武器，还有两种大口径列车炮，一种口径至少10吋以上，另一种口径在6吋以上。根据他们的服饰、行为分析，这并不是一支来自任何列强的军队，更像是一支组成来源各异的义军。” “我们抓获到这支军队的俘虏和缴获过武器吗？” 布罗德里克摇摇头：“很遗憾，没有俘虏，没有缴获。” “那就想方设法去搞清楚。”索尔兹伯里顿了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在这个非常时刻，请允许我再强调一次：这是一个非常时刻，我认为皇家海军以及陆军在情报方面应该建立起一个情报协调机制，以便更高效、更全面地获取敌人的情报，并且更及时地反映到我们的决策中去。” 索尔兹伯里转头对第一财政大臣亚瑟.贝尔福——他的外甥兼私人秘书说：“把苏格兰场特别处的资源也整合到这个情报协调机制中去，他们需要特别处那些人。” 就在这时，秘书来报告说罗伯茨陆军元帅来了。 南非 第58章 调兵遣将 罗伯茨陆军元帅迟来，是因为要参加在奥斯本庄园举行的女王陛下授予他嘉德勋章、伯爵爵位的典礼，以表彰他在南非的卓越功勋。 原本他还要接受其他皇室成员的接见，后面还有巡游。但现在显然只能推掉其余的仪式，赶来外务部会议室参加这个紧急会议。 还没坐定罗伯茨就说：“首相大人，刚收到消息，第21步兵旅旅长布鲁斯.汉密尔顿准将率领的东约克郡团在彼得马里茨堡被歼灭，彼得马里茨堡已经落入敌人手中。” “米尔纳他们呢？” “下落不明。” 索尔兹伯里淡淡地问：“那么，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可以采取什么措施，能阻止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众人不由自主望向了罗伯茨。在座就军事方面无论资历还是功勋都以罗伯茨为最，也只有他能提出解决的方案。 罗伯茨说：“我建议立刻向开普殖民地增援16000人，包括两个步兵旅、一个骑马步兵旅、一个野战炮兵旅。” 这些增援其实是基奇纳从十二月就职远征军司令后就一直向陆军大臣布罗德里克要求用来对付布尔人的，但罗伯茨态度模糊，所以布罗德里克一直拖着不批。现在彼得马里茨堡都被攻陷了，自然没有再拖的理由。 索尔兹伯里皱眉问：“从本土征召？”他这么问是因为在不破坏生产的前提下，英国本土的平民兵源已经接近枯竭——这场战争已经有接近二十万英兵因为阵亡、病亡、负伤、残疾、精神失常、 缺乏战斗意志等原因离开了战场。索尔兹伯里甚至下令调查贫民窟的青年，结果令人失望。贫民窟中青年的身高比同龄平民一般要矮3到4吋，健康程度更是不能相比，把他们送上战场除了耗费大英帝国的公帑外毫无用处。 “步兵旅和骑马步兵旅可以从澳大利亚招募。实战已经证明了澳大利亚士兵的战斗技能和意志毫不逊色。另外还要雇佣相当数量的民夫。这些可以从罗德西亚和印度雇佣。” 众人心里暗暗点头：澳大利亚民众对大英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至今已经征召了16000名士兵赴南非参战，还有7000名澳籍非战斗人员在为这场战争服务。而且澳大利亚士兵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也是遐迩闻名。雇佣民夫也是理所当然。无论是搬运补给还是打理驮畜都需要大量民夫。罗伯茨带领他的参谋团队在南非作战时就专门雇佣了数十名印度民夫专门负责为他们运输生活用水。 索尔兹伯里问：“然后呢？” “然后从伊丽莎白港登岸，通过铁路从西面向纳塔尔增援。我相信基奇纳上将能很好地运用这支增援力量。” 索尔兹伯里转向克尔海军上将：“在海上，皇家海军打算如何有所作为？” “在昨天好望角分舰队的罗伯特.哈里斯海军少将已经派遣雷金纳德.查尔斯.普罗瑟罗海军上校率领多里斯号防护巡洋舰、菲洛墨拉号防护巡洋舰、忒提斯号防护巡洋舰前往德班海域侦察。我们将从地中海舰队抽调皇家橡树号战列舰、胡德号战列舰， 以及从东亚分舰队抽调歌利亚号战列舰增强好望角分舰队的实力。” 众人心想歌利亚号也确实没必要再留在东亚。“老佛爷”溜了，八国联军围住了京城。大局已定，还不如把歌利亚号抽调到好望角。 索尔兹伯里摇头道：“地中海的海上防务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空虚。皇家海军在地中海的海上力量任何时候都必须压倒法国与俄国的海上力量的总和。” 索尔兹伯里说这番话是因为1893年法、俄结成了同盟。这个法俄同盟明面上是为了对抗德、奥、意三国同盟，问题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同盟会不会也暗中针对大英帝国。从1898年法国与英国在争夺苏丹的法绍达危机中的行动来看，法国对北非一直心怀觊觎。万一俄国舰队冲出博斯普鲁斯海峡与法国舰队合在一起而地中海舰队压制不住，英国在北非的利益就必然受损，通往印度以及东亚的航道还有被掐断的危险。 “我们将从海峡分舰队、预备舰队中分别抽调决心号战列舰、复仇号战列舰补充到地中海舰队。” 索尔兹伯里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了敲：“罗伯特.哈里斯海军少将适合担任指挥这支海上力量的重任？” 克尔海军上将想了想，说：“我建议由第四海务大臣亚瑟.摩尔海军少将指挥这支海上力量，并且接任好望角分舰队司令。亚瑟.摩尔海军少将有令人信服的丰富海上作战经验。” 索尔兹伯里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另外，必须要加快新战列舰的研发。” 南非 第59章 MI6 与会众人走后，会议室里只剩索尔兹伯里和他女婿第一海军大臣帕尔默、他密友陆军大臣布罗德里克，还有他外甥第一财政大臣贝尔福，实际上还兼管着外务部。 这时索尔兹伯里一直强撑着的精干强悍外表迅速垮了下来，苍老的脸上疲态尽显，猛烈咳嗽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贝尔福赶紧取出药给索尔兹伯里服下。 索尔兹伯里用颤抖着的双手服下药后，摆摆手表示不碍事，一会儿后索尔兹伯里脸上稍微恢复神采，喘了口气缓缓地说：“在此刻，我不得不说，我越来越后悔发动了这场战争……” 众人心里一惊，这是索尔兹伯里首次表示后悔发动战争，难道首相大人打算辞职。 贝尔福连忙说：“首相大人……” 索尔兹伯里摆手打断了贝尔福：“听我说，我觉得此刻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内心想法，也是时候检讨一下我们犯下的错误，以免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 缓了缓，他继续说：“我认为我们亟需变革的，一个是英国陆军，当然那是罗伯茨陆军元帅的职责，我不会插手。第二，就是我们的情报机构……” 在座众人心里都默默地点头。他们都是索尔兹伯里的心腹，都深知英国情报部门的弊病，尤其是贝尔福，而且众人之前也就此深入交流过。 这时代的英国情报部门基本是一些松散的组织。外务部、陆海军各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工作上也是各搞各的。没有专设的驻外情报站，没有专职的外派特工，只是依靠外交使团里的外交官、武官们四处搜集公开情报和从那些驻在国线人里获取秘密情报，还有从一些旅行家、探险家的游历中和私人组织的探险中发掘情报，然后交给办公室里的情报专家们埋头分析研判。无论是外务部、还是陆海军的情报机构都是如此。 在这场战争中，英国的情报工作只能用蹩脚和业余来形容。贝尔福的朋友伦道夫.丘吉尔的儿子温斯顿.丘吉尔原本是作为记者到南非采访战事，却被陆军游说帮着搜集情报，差点成了布尔人的俘虏。开战前英国对布尔人的军事实力和作战方式一知半解，对布尔人从欧洲引进各种先进武器的事情毫不知情。初战失利后惊觉布尔人有射程远精度准的155mm克勒索重炮，英军才匆匆从军舰上拆下舰炮充当临时野战重炮。 索尔兹伯里缓缓说道：“……情报机构太过松散，太不专业，导致了我们军事上接二连三的挫败。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有一个特设的、雇佣专职情报人员的情报机构来搜集外国情报，无论政治、军事，还是其他方面的情报。这些情报人员应该深入外国，任何我们感兴趣的地区。这个新的特别情报部门应该是由首相直接领导。外务部和陆海军均应派人到里面，但谁都不应试图垄断这个特别情报部门。 ” 索尔兹伯里这个想法并不是第一天提出，所以众人并不觉得新奇。帕尔默问：“这个新设情报机构的运作方式、规则应该是怎样的？” 索尔兹伯里摇头道：“我不是情报专家，我相信你们也不是。这个应该由这个机构的专业情报官员们在运作中制定。我希望你们能提供适合担任这个机构长官的适合人选，让他去组织人手，去干事，去制定规划和规则。贝尔福，你认为苏格兰场特别处的威廉.梅尔维尔适合担任这个角色吗？” 威廉.梅尔维尔是苏格兰场特别处处长。他在1872年加入苏格兰场，因为工作出色1882年被选入特别处——一个负责保护上层人物和反恐，对付爱尔兰分离分子和无政府主义者的部门，之后梅尔维尔被调往爱尔兰，与时任爱尔兰政务司司长的贝尔福紧密合作，抓获大批分离分子。经历了爱尔兰的腥风血雨的他成长为一名出色的侦查官。他在1887年破获爱尔兰分离分子意图在女王陛下登基五十年仪式上刺杀的阴谋，还在1891年侦破无政府主义者在英国沃尔索尔进行爆炸的阴谋。 按说特别处这个反恐部门只需要在英国本土工作。实际上不少爱尔兰分离分子流亡去了美国，在美国发展了爱尔兰兄弟会，而无政府主义更是在整个欧洲流窜。所以包括梅尔维尔在内的特别处侦查官时不时要到国外去接见线人获取最新情报。尤其是在奥地利伊丽莎白皇后——遐迩闻名的茜茜公主、意大利国王翁贝托一世分别被无政府主义者刺杀后，这些侦查官工作更繁忙了。 1893年，梅尔维尔晋升为特别处处长。此后梅尔维尔发展并掌握了英国在欧美潜伏的大部分线人、特工，获取的情报已经不再局限于反恐方面，还涵括政治、军事方面的情报。此时的梅尔维尔已经成为英国情报战线事实上的第一人，为索尔兹伯里执政时的对外扩张政策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索尔兹伯里第一个就提到了他。 贝尔福想了想，摇头说：“我和梅尔维尔共事多年，我认为他适合担任行动方面的工作，而不是担任人事组织、制定政策规章方面的工作。恐怕他无法胜任机构长官这个职位。”在贝尔福眼里，梅尔维尔性格上过于冒险，时不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只身溜到国外接见线人。最关键一点，梅尔维尔没受过高等教育，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没可能坐在办公室搞人事和制定计划规章，所以他无论如何不适合当名机构长官。 索尔兹伯里转向帕尔默。帕尔默说：“海军方面有一个人选，现年41岁的退役海军中校曼斯菲尔德.史密斯-卡明，现在正为海军负责监督南安普顿波姆防线工程。这人学识渊博兴趣广泛，有钢铁般的意志，胆识过人，冷静沉着。nid一直是将他作为情报方面的后备官员来培养的。关于特别情报机构的 事情我和克尔海军上将沟通过，他相信海军提供情报人员不存在问题。但nid应该保留在海军本部内，而且应该保持其独立性。” 索尔兹伯里笑了笑，转向布罗德里克。布罗德里克说：“前任和现任军事动员及情报总局局长亨利.布拉肯伯里中将和威廉.尼科尔森少将都向我推荐了现年40岁的威廉.罗伯特.罗伯逊少校。罗伯逊少校极具语言天赋，精通乌尔都语、印地语、波斯语、普什图语和尼泊尔语，长期任职情报参谋，十月刚从南非战场回来，现在dmi内负责外军情报工作。他熟悉南非情况，做事勤奋、坚忍不拔。我和他沟通过，他个人有强烈的意向留在陆军内，不愿意辞去军职。” 索尔兹伯里指头在桌上习惯性地敲了敲，问道：“如果新的情报机构挂在陆军的dmi里，是否可行？” 布罗德里克点头道：“完全可行。我和罗伯茨元帅说过，他关注的重点在于陆军改革，并不想过度干预dmi的事情。” “很好，那这个新的情报机构就设在陆军的dmi内，现在dmi有多少部门？” “mi1负责密码保密和破译，mi2、mi3负责世界各地的地图测绘及地理信息，mi4负责地图印制分发，mi5负责反间谍。新的情报机构可以编为mi6。” 索尔兹伯里说：“非常好。但要牢记，这个mi6只能是一个非军事性质的情报机构。就现在来说，陆海军、外务部的人员都应在里面协调工作，但机构长官必须是非军事人员。你和罗伯逊少校说，他要为帝国付出三年时间，等这个新机构运转良好，他可以恢复他的军职，帝国会记住他的贡献。至于退役海军中校曼斯菲尔德.史密斯-卡明，他也要加入进这个机构，和罗伯逊少校共事。如果罗伯逊少校是一名过渡性的长官，那么卡明中校将是下一任长官。” 索尔兹伯里转头对贝尔福说：“让梅尔维尔也加入进去，负责行动方面的工作。他现在有什么人可以派往南非？” 贝尔福说：“有一个特工，化名叫西德尼.乔治.莱利，他的妻子玛格丽特也是我们的人，原本是要派往远东配合日本的钳制俄国的计划。但我叫梅尔维尔让莱利夫妇留在埃及塞德港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 “很好，让他们马上通过洛伦索-马奎斯到德班去，我们需要他在那儿。” 帕尔默问：“那我们与日本在海军方面的合作该采取何种态度？” 索尔兹伯里冷笑道：“暂停一切与日本的海军合作，不需要作出任何解释。远东现在是日本的事情了，与大英帝国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默默点头，现在大英帝国处于非常时刻，自然没必要再分散精力帮着日本人对付俄国。况且帝国在远东的利益其实真的说不上有多大。 南非 第60章 拂晓的海战 夜色中，三艘战舰在海上成单纵队航行。打头的皇家海军多里斯号防护巡洋舰指挥室里，普罗瑟罗海军上校双眉紧皱，若有所思。 从西蒙斯敦起航后，舰队已经行驶了二十多小时，现在驶到了伊丽莎白港湾附近，天色开始渐渐发亮。 从好望角分舰队司令哈里斯海军少将那里领受了侦察德班的任务后，他马上就找来菲洛墨拉号舰长摩根上校和忒提斯号舰长里斯上校商量。现年51岁的老大哥普罗瑟罗目光炯炯地看着俩同袍：“老伙计们，我们立功的机会又来了。” 他指着海图对两人说：“从西蒙斯敦到德班760海里。我们三艘的航速都差不多，最快19节，经济航速10节。我觉得我们可以按平均航速14节的速度航行，这样54小时后我们就能抵达德班附近海域。那时候刚好天亮，方便我们观察敌情。要是敌人没什么海上力量，我们就趁机派人上岸看看情况。要是敌人海上力量强大，我们找机会捞一把就走。你们觉得怎么样？” 里斯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谁让我们的舰上没装无线电。” 里斯是知道无线电的。他的忒提斯号在去年四月曾为马可尼技术团队的海军型无线电装置进行测试。他全程参与了测试，亲眼目睹了无线电的通信效果是如 何的好。经过沿海电报站的中继，他的忒提斯号可以直接与西蒙斯敦母港进行无线电报的收发。这个创新简直是划时代的，久在海军的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宝贵价值。 可惜在十一月测试结束时整套无线电装置被拆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据说马可尼技术团队在开普殖民地进行测试的陆军型无线电出现问题，英国陆军拒绝接受无线电装置。 身为分舰队副手的普罗瑟罗对无线电的事情知道得更清楚，他拍着里斯肩膀说：“老伙计，等等吧。本土的舰队已经开始列装无线电装置了，等本土、地中海舰队列装好，就轮到我们了。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按老方法干活了。” 摩根和里斯想了想，觉得计划没毛病，也只能这样执行了。两人点头说：“明白。” 三艘防护巡洋舰，火力最猛装甲最厚的多里斯号打头，忒提斯号居中，最单薄的菲洛墨拉号押后，在夜色中离开好望角分舰队母港西蒙斯敦，成单纵队向东北方向航行。 此刻普罗瑟罗内心远不如和里斯、摩根解释计划时那么淡定。他清楚从陆军获得情报模糊的很，而且任务既不清晰也不明确。关键是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敌人有什么舰船，主炮口径多少，一概不知。就这样懵懵懂懂到德班侦察，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当司 令哈里斯问他需要哪些战舰和他一道去，他马上就要求忒提斯号和菲洛墨拉号，和他的多里斯号一起。这三艘战舰是好望角分舰队中跑得最快的新锐战舰。 普罗瑟罗到过德班。去年布尔人侵入纳塔尔围攻莱迪史密斯时，在最紧要的时候普罗瑟罗曾亲自率领海军陆战队上岸浴血奋战。他知道德班那地方的岸防有多严密坚固，也知道能攻克德班的会是什么样的敌人。 这时，瞭望水手来报告说左前方有个黑影，不知道是什么。普罗瑟罗马上用望远镜仔细瞭望，在东面隐约的光线照射下，他看清楚了这个逐渐靠近的巨大黑影——是敌舰！ 普罗瑟罗毫不犹豫拉响了警报。就在这时，远处闪现明亮的火光。十秒不到，多里斯号舰身已经被击中了两发炮弹，然后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再然后，舰体开始迅速下沉。 普罗瑟罗拼命挣扎着从海里几下划水浮了上去。在海面上，他看到他的船员们正一个个在海水中拼命挣扎、呼喊着。远处，菲洛墨拉号和忒提斯号在熊熊火光中慢慢下沉了。 更远处，敌舰上抛下几个救生圈，然后一艘艘无情地继续向西面驶去。普罗瑟罗心里明白，敌人是去攻打开普殖民地。不过这已经轮不到他关心了。他猛吸一口气，拼命地向陆地游去。 南非 第61章 德班实体店 看着店铺上大大的“鲁格武器”四个字，东方亦眉开眼笑起来。 鲁格武器的实体店开在离德班会所1.8公里外摩尔路、昂比洛路、盖尔街、布莱克路围成的地块上。这里原本是皇家海军码头仓库区，有铁道连通到铁路干线上。现在德班成了南非联邦的首都，联邦总理范德伯格大手一挥，把这地块划了给东方亦。 东方亦和晁铙商量了下，这地块有一万多平米，可以把鲁格武器、雅丝机床、玛丽苏航运的实体店都开在一起，还可以在后面开个机修车间和小射击场。机修车间可以让鲁格武器和雅丝机床做一些简单的售后维护服务，小射击场可以供买手枪的顾客试枪。而且这里靠近码头，玛丽苏航运开在这里可以接航运生意。计划好了，晁铙指挥手下加班加点把这片旧仓库临街的建筑改造完，鲁格武器的第一家实体店也终于在今天开张了。 正看着，范德伯格来恭贺开业，还拿了一瓶香槟来。一来到就打开香槟朝东方亦身旁的俩小家伙喷，逗得俩小家伙咯咯直笑。 东方亦看得哭笑不得：这范德伯格和金一样，也是逮着机会就非得放浪形骸一番。天晓得英国人的酒被他俩糟蹋剩多少了。 范德伯格喷完香槟，拿纸巾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本东西：“喏，他们四人的护照。” 东方亦接过护照，连声道谢：“多谢多谢，这么快就办好，实在麻烦您了。” 范德伯格摆摆手：“没事，早就准备好了的。” 东方亦打开护照，护照深绿色封面上印着金色汉语祖鲁语的“南非联邦护照”字样和南非联邦国徽。国徽中心图案是两个互相问候的代表黑、黄、白三种肤色的人的盾徽，外面以象牙、麦穗装饰。下方的绶带书有国家格言“团结多元”。盾上方绘有矛和棒、帝王花、一只秘书鸟，和升起的太阳。 翻开第一本，上面有小家伙笑嘻嘻的照片，是在她心情大好时照的，上面盖着钢印 。姓名一栏以汉语祖鲁语双语手写着“东方艾丝蓓”。小家伙只知道自己名字叫艾丝蓓，不记得自己姓啥，只好随了东方亦的姓。男孩姓名在集中营里有记录，叫达恩.皮纳尔。 “艾丝蓓，这是你的护照喔。看看你拍的照片多漂亮。”东方亦打开艾丝蓓的儿童护照，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小家伙瞥了瞥，不大感兴趣，只是拿着空无一物的香槟瓶子拼命摇，奇怪为什么再没泡泡出来。 给四人领护照，是因为塞弗特公会马上就要攻打澳大利亚。打完后自然要把建国那套流程走上一遍，东方亦肯定得去出席当当吉祥物。可小家伙黏着东方亦，东方亦不能扔下她不管，也得带在身边。德合内已经规范好了出入境程序，到时必须得有护照才能入境澳大利亚。所以只好赶紧让范德伯格给四人办了南非联邦护照。要打澳大利亚这消息现在还不能透露出去，所以东方亦和范德伯格都心照不宣装聋作哑。 范德伯格看东方亦拿好了护照，问道：“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都准备好了吧，今天要入营开始培训了。” 东方亦指指在里面笑逐颜开玩枪的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嗯嗯，知道的。他们正在挑选自卫手枪呢。” 进了店铺，达恩跑去看叶熙荣他们玩枪，东方亦拖着艾丝蓓向范德伯格介绍店铺产品。 店铺的主打产品是德约制式装备手枪——鲁格bs系列m1900a型半自动手枪，原型是9x17mm版的fn-model1910。有a型自然有b型。鲁格bs-m1900b原型是9x17mm版的fn-model1922。后面还有7.65x17mmsr版的鲁格bs-m1900c型和鲁格bs-m1900d型。 鲁格武器还有转轮手枪。以colt-official-police为原型的鲁格zs系列m1901系列：其中9x29.5mmr版的鲁格zs-m1901a型、9x20mmr版的鲁 格zs-m1901b，这两款主攻执法型手枪市场；5.6x15mmr版的鲁格zs-m1901c型后坐力非常小，适合新手用作手枪培训用，瞄准的是体育训练市场。 当然还少不了步枪。鲁格sb系列栓式步枪除了有德约制式步枪鲁格sb-m1900a型，还有带瞄准具的sb-m1900b型精确射手步枪。 最新款的步枪产品是以m1903a3春田步枪为原型的sb-m1901a型步枪。东方亦向范德伯格解释：“开发这款sb-m1901a型是晁铙的主张。他说可以开拓南美和西亚一带的步枪市场。因为估计那里总会有些势力既不想用李恩菲尔德，也不想用gew98和曼利夏，更不想用莫辛纳甘，想自己搞一套的。我们这款新式步枪就刚好适应这种需求，为这些潜在客户提供一种另外的选择。这款步枪膛口初速比李恩菲尔德和曼利夏高得多，和莫辛纳甘、gew98差不多，采用了g7弹头，远距离效果比上述各种都好。怎么样大总理，要不要来一些？” 范德伯格连忙摆手：“我们要来干吗？不过晁铙这主意倒是可以的。我们下一步要搞持剑经商，到时候你可以到非洲东岸甚至波斯那一带试试。波斯现在是卡扎尔王朝的穆扎法尔丁沙在位，财政出现极大的危机，又面临俄国的步步紧逼，内部争斗也很激烈，到时候我们控制了波斯湾，英国人进不去，你想怎么卖武器都可以，说不定还能盘下一些石油开采权。” 东方亦喜道：“那敢情好啊。”这下可以控制波斯的石油，从军火商转型为石油大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正说着，晁铙带着选好枪的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喜滋滋地出来。不出所料，两人都选了bs-m1900a型制式装备手枪，毕竟是一代名枪，而且子弹容易获得。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争辩声，然后听到手下的店员说：“很遗憾先生，这些枪械只向联邦公民出售的。” 南非 第62章 鲍曼饼屋 东方亦他们来到前台，见到店员正向一名西装革履、带眼镜的络腮胡子中年白人解释为啥非联邦公民不能买枪。 东方亦上前说：“先生您好，我是店主东方亦。枪械只能出售给公民是联邦的规定，我们只能遵守。真的非常遗憾。” 白人双手一摊，满脸失望地说：“那真是太遗憾了。我是约翰.迈克尔.伦纳德.鲍曼，来自德国。这些手枪十分精致，我非常喜欢，想买来收藏并且防身自卫用。我在这里经商多年了，开了一家饼屋生产各种糕点饼干。请问您是东方人？” “是的，我是华人。” 范德伯格对白人说：“鲍曼先生，我是联邦总理范德伯格。你只要成为联邦公民就可以购买手枪。不过据我观察，现在德班治安应该是不错的。” 鲍曼向范德伯格点头致意：“您好，总理先生，非常荣幸能遇到您。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没办法了，我其实是很希望收藏这样精致如同艺术品的手枪。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各位需要买什么糕点饼干欢迎随时光临我的店铺。”说着鲍曼把名片送到各人手上，然后告辞了。 范德伯格望着鲍曼远去的背影说：“这人其实知道你和我是谁，他在联邦成立和德约德合成立的两次仪式上都有在场观看。” “哦？那他有啥问题没有？” “没啥问题。就一个德国烘焙店主，听说英国生意好去了伦敦开店，又听说南非生意好来到了德班。逐利行为，纯粹的商人。今天来这儿估计是来探探风声。” “嚯，孟母三迁啊。” 听到东方亦这句孟母三迁，叶熙荣咧嘴笑了。 “寻找商机嘛，商人的天性。你的鲁格武器也应该这样拓展啊。现在我们把开普殖民地的两个港口城市都打下来了，你也可以把鲁格武器、雅丝机床、玛丽苏航运的分店开到开普敦那边。开普敦面向南美，比德班这边路程省了一千多公里。以后开拓南美市场肯定是开普敦有优势。” 东方亦有点吃惊：“哦，这么快就拿下两个港口？” “嗯，今天早上的事情。南下的海上力量的主力舰把皇家海军好望角分舰队三艘几千吨的防护巡洋舰打爆了，然后就攻占了伊丽莎白港。海陆夹击，把开普敦也拿下了 。” 东方亦笑道：“你看你，刚拿下开普敦就立马向我们招商引资了。我看你倒是纯粹的商人。” 范德伯格却面有得色：“谢谢你的赞誉。‘纯粹的商人’这称号我笑而纳之。其实管理一个国家和经营一家公司没啥区别。提供市场需要的产品，设计好的产品，算好利润管好质量，提供适切的福利调节好员工士气，尽了社会责任，那就啥风险都不怕了。你看德班现在，还不是井井有条运转正常？哪环缺了我们补哪环，压根儿难不倒我们。再说开普敦，你有了投资机会，我们繁荣了经济。双方都得利，互补双赢啊。” 东方亦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范德伯格一番治国长篇大论，笑着直摇头。 范德伯格又说：“不过你倒是真可以到鲍曼的饼屋看看，那里的饼干其实还可以的。” “那好，”东方亦摸摸小家伙的头，“等会儿带你过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饼干。” 范德伯格说：“那你们忙，我先带他俩去入营培训了。” 东方亦和晁铙嘱咐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好好学本事，别太顽皮啊。” 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连连点头，跟着范德伯格走了。 东方亦看看店铺，时不时有玩家来买枪，手下店员尽可应付得来，自己待在这里也没啥忙可帮，就对晁铙说：“要不咱们去看看那家饼屋？” “行。” 于是四人分乘两辆黄包车往东面去。走了二十来分钟，来到韦斯特大街与布里克希尔路的十字路口，就看到东北拐角有一栋两层建筑，上面大大的招牌写着“鲍曼烘焙公司”，最顶层上还有一根高高的空旗杆。 下了黄包车，东方亦一行进到店铺里，鲍曼正在里面。看到他们进来鲍曼喜出望外迎了上来：“欢迎欢迎。啊，多可爱的小女孩，还有一位英俊的少年。” 鲍曼问晁铙：“他们是您的孩子？” 晁铙答道：“他们父母是布尔人，在和英国人的战争中去世了。我们在彼得马里茨堡的集中营发现他们的。” 鲍曼连连摇头：“太不幸了，都是因为可怕的战争。他们是不幸的，但遇上了你们，他们也是幸运的。你们有一颗仁慈的心。” 这鲍曼挺会说 话的，东方亦微笑道：“您过誉了。是啊，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战争。” 鲍曼叹了口气：“就不知道这场可怕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东方亦明白鲍曼在探口风，他一脸天晓得的表情：“这取决于政治家的道德水准以及民众的智慧程度。明智的民众会选择真正代表自己利益的政治家，有道德的政治家会选择真正符合大众利益的出路。可惜现在看来情况难以令人乐观。” 说着东方亦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对了，鲍曼先生，有什么饼干适合像他们这样的小孩子吃的？” “有有有！”鲍曼连忙带他们来到柜台前，取出各色饼干，“您尝尝，这种姜饼，松软，有姜的香味；这种的马利饼，又香又脆；还有这些花色饼干，用各种香料制成的……” 东方亦看了看，花色品种真多，闻着也挺香，觉得还是让俩小家伙自己挑好了。于是和晁铙一人抱一个，让他们自己挑自己喜欢吃的。 东方亦看见柜台边上有一些大块的饼干，问：“那些是什么饼干？” “那些是航海饼干。船上买了作为应急口粮用的，所以为了耐久保存，要用机器压实然后烘焙。相当硬，小孩很难咬得动。” 听说是应急口粮，东方亦心中一动，不过没吭声。看小家伙选得差不多了，于是让鲍曼埋单。鲍曼这里的饼干有二十多种，都按磅出售，低至几便士高至2先令都有。小家伙们要了七种饼干，埋单5先令9便士。东方亦给了6先令让不用找零了。 鲍曼亲自送他们出门。来到门口，东方亦看见布里克希尔路对面有个公告栏，上面贴了两张公告。东方亦仔细看了看，是通知德班市民去宣誓遵守联邦宪法法律，给予长期居留权的。东方亦想起德弗里斯那番话，心想原来德班这边也开始了。 鲍曼说：“昨天下午贴出来的，我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文字。” 东方亦说：“那是汉语和祖鲁语。这公告是让大家去宣誓遵守联邦的宪法和法律，然后就会给予长期居留权的。” 鲍曼皱眉道：“可我和我的妻子来了德班都二十年了。英国人可从来都不搞这个，只要交税就行。” 东方亦耸耸肩：“可英国人现在不在了。” 南非 第63章 退路 地图上的马弗京，一个人口不足两千的小城镇，此刻正被基奇纳上将死死地盯着。 自从去年五月打破布尔人对该处长达七个月的围困后，他已经甚少关注这个地方。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再次留意起这个小城镇，因为这里是南非英军目前为数不多的退路之一。 踏入1901年还不到九十六小时，原本自觉胜利在望的南非英军统帅基奇纳，现在却不得不认真地考虑退路。 就在刚才，开普殖民地的驻军电告他，开普敦和伊丽莎白港被敌人攻陷，南非的海上通道被截断了。比勒陀利亚的远征军总部内，气氛顿时无比紧张起来。 敌人在攻陷彼得马里茨堡后，没有再向西向北发展，而是驻足不前，采取防御态势。利特尔顿将军的第4师在被加强了第16旅、第6恩尼斯基伦龙骑兵团、洛瓦特侦察分队后，向彼得马里茨堡组织发起了两次进攻。然而对方在利特尔顿集团的集结阶段，就运用大口径火炮进行远程精确打击。集结部队还没进入阵地就被严重杀伤。两次挫败后，利特尔顿不得不放弃了进攻打算，在彼得马里茨堡周围与敌人对峙起来。 通过派出去的间谍，基奇纳拿到了在彼得马里茨堡里四处张贴的公告——这伙敌人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谁，竟把他们的来历在公告里说得清清楚楚。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伙敌人叫南非联邦军，他们来自一个叫大公会及正义国际的组织，已经在德班建立一个叫南非联邦的国家，还成立了叫德班公约组织和德班合作组织的跨国组织。 这听上去像是魔幻感十足的神话故事，然而却血淋淋无比真实地呈现在基奇纳面前。可怕的现实使得基奇纳已经无心深究这个什么大公会及正义国际究竟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南非联邦军却瞒天过海，从海上对开普殖民地发起了突袭，夺取了开普敦和伊丽莎白港。不用想，皇家海军好望角舰队多半是下场不妙，要不联邦军没可能上得了岸。 皇家海军的事情用不着基奇纳费心。然而二十多万南非远征军却是他的麾下。海上通道被截断，给养有限的情况下，基奇纳不得不认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和布尔人媾和，全力对付新的敌人联邦军？然而这不是他能决定的。经过多月的焦土政策，英军手里亡魂无数。他不觉得布尔人能一笑泯恩仇，与英军化干戈为玉帛。不说伦敦的大人物们同意不同意，基奇纳自己也不甘心目前取得的对布尔人的优势。 思前想后，基奇纳决定放弃农村，将兵力收缩到大城镇，等待伦敦和皇家海军的好消息。同时他还要谋划好退路，万一布尔人和联邦军勾结起来，二十多万英军将何去何从。 他自然不能像苏丹总督戈登那样束手待毙。真出现那种情况，他计划将英军和殖民地高级文官和家属集结起来，通过铁路输送到马弗京，然后进入贝专纳。 贝专纳西面是德属西南非。德国、法国、俄国，甚至爱尔兰裔美国人，都在这场战争中派出大量雇佣兵帮助布尔人——多年的争夺殖民地，彼此结下的梁子不可谓不深。基奇纳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德国人会放二十多万英军进入德国殖民地。从贝专纳向北，可以进入英国殖民地罗德西亚。在幅员辽阔的罗德西亚，二十多万英军应该可以固守待援，等待时局变化。 再以后，就已经不是他能预测了。或许大英帝国与其他欧洲国家能尽弃前嫌，像对付清国一样共同对抗这个大公会及正义国际的邪恶组织？或许吧。不过届时应该是他军界生涯的终点了。 南非 第64章 杜肯 列车在向东奔驰。窗外的景色和几个月前一样的静谧和平，纳塔尔这里显然没被战火波及。在一瞬间，他竟想起了内尔斯特鲁姆的废墟庄园和荒地里的坟墓，还有彼得马里茨堡的战火纷飞。他望了望对面，那位陪着他的联邦少尉在闭目养神，手枪就插在腰间。难道就不怕他逃走？ 幸运的是，现在他终于不用再陪着那些该死的英兵在战火连天的彼得马里茨堡毫无意义地去送命。在坎贝尔少将指挥下，他所在的英军第16旅，数次向彼得马里茨堡发起进攻，先后遭遇了惨败。他凭着一身过人的本事，屡屡逃过一次又一次几乎是必死的劫难。 他知道英军面对的敌人是谁。他懂祖鲁语，奉命潜入过彼得马里茨堡两次，知道城里贴满的公告写的是什么。从这两天的战斗他就知道，英军打不过彼得马里茨堡里的联邦军，以及背后的大公会及正义国际。 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在这里白白地送死，要找到母亲和弟弟，还有为妹妹艾丝蓓报仇。现在他已经不相信布尔人能打赢这场战争。 趁着一次外出侦察的机会，他潜入了彼得马里茨堡向联邦军自首。令他意外的是，联邦军对他兴趣似乎不大。一名上校对他简单讯问后，就让一名少尉把他带往德班。 火车抵达德班。出了车站后他被带到德班会所，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名白人微笑着和他握手，用流利的英语说：“您好，我是联邦总理范德伯格。你是……” 范德伯格看了看联邦少尉给他的档案，又看了看他：“……英国陆军第16旅的赫伯特.塞西尔.威洛比.博尔顿中尉？” 他摇摇头，用阿非利堪斯语说：“不，我其实是布尔人。我出生在北德兰士瓦的内尔斯特鲁姆的一处农庄，真名叫弗雷德里克.茹贝尔.杜肯……” 范德伯格靠在沙发椅上，一言不发，静静听着杜肯陈说。 “……后来英军来了，我参加了布尔军队，在皮特.茹贝尔将军麾下担任一名中尉。在莱迪史密斯包围战中被提拔为炮兵上尉。在科伦索战役中因伤被英军俘虏，我找机会逃了出来回到布尔军队。在八月的伯根达尔战役，我所在部队退到葡属东非，被葡萄牙人缴了械，用船押往里斯本附近的卡尔达斯达 拉尼亚拘留营。我再次设法逃了出来，取道巴黎去到英国奥尔德肖特。在那里我用假身份参加了英国陆军，然后被派回南非，加入了第16旅。当第16旅参与内尔斯特鲁姆的扫荡时，我找机会回到自己的农庄，发现已经被英军摧毁，我妹妹被杀害了，母亲被抓走，弟弟不知所踪。后来第16旅参与了攻打彼得马里茨堡，我就来到了你们这里。” 说完这段富有传奇色彩，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经历，杜肯看着范德伯格，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这番话令人难以置信，但我所说的全部都是真实无误。” 范德伯格微微叹息地点了点头，改成了无暇可指的阿非利堪斯语：“当然，我相信你所说的。很抱歉你经受了这样的遭遇。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杜肯坚定地看着范德伯格：“我想加入你们。我要复仇！我是一名优秀的军官，还是一名侦察专家，擅长伪装、潜伏、狙击、跟踪。我还精通英语、法语、葡萄牙语、祖鲁语、科萨语，当然还有阿非利堪斯语。” 范德伯格不置可否地想了想，说：“我个人很同情你的遭遇。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也是联邦非常欢迎的。在一场战争中，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悲惨事情。当然了，如果确实存在违反了人类良知的罪行，我们肯定会追究。但作为联邦总理，恕我无法支持法外施刑的行为。我建议你提供英军施暴的罪证，然后交给我们处理。请相信我们会给予任何罪行应有的惩罚。” 杜肯心里盘算了下，自己只有马鲁西一个人的证词。而且当天在场的澳大利亚士兵和印度人现在不知道到哪儿了。心中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使得他无法轻易放弃：“请让我加入你们的军队，让我替你们收割英国人的生命。” 范德伯格摇了摇头：“杜肯先生，我们的士兵都受到严格的行为规范约束。战场上非必要的杀戮是不被允许的……” 杜肯失望地看着范德伯格，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范德伯格平静地看着他：“……我有一个建议，或者说一个交易。杜肯先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倾听。” 杜肯心中一动，难道他们知道了那件事。他屏住呼吸：“请讲。” “我们需要一名熟悉布尔人情况的人。” “你想让我为你们打探布尔人的消息？” “不不不，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其实我想让你当一名信使，为我们带封信给布尔首领们。只要你完成了这个使命，我会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协助你调查英军对你家人或者其他布尔家庭犯下的罪行，并且加以法律允许的应有惩处，即使他们逃到天涯海角。” “是什么样的一封信？” “是关于南非未来的一封信。我们想邀请布尔人加入南非联邦。” “如果布尔人不加入呢？” “我们当然不会强人所难。无论布尔人是否加入联邦，我们都会进入贝专纳，然后攻取罗德西亚。” 杜肯脑里迅速权衡了一下非洲南部形势。如果联邦军拿下贝专纳和罗德西亚，德兰士瓦和奥兰治还是要面对一个c形包围圈，对外只能依靠葡属东非的洛伦索-马奎斯港口。在那种情况下，洛伦索-马奎斯是否还能为布尔人的货物进出提供便利就很难说了。自己当初兵败退入葡属东非后马上被葡萄牙人缴了械，葡萄牙人的德行从中就可见一斑。他问：“联邦对德兰士瓦和奥兰治有什么要求？” “联邦将会派驻军队；边境口岸由联邦控制管理。地方行政、经济政策、税收自行决定；不能有任何外交行为。联邦会提供贷款和技术支持，协助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公共交通和水利设施的建设。” 杜肯心里舒了口气。这些条件不能不说不公允，至少比当初英国提出的条件宽松多了，否则布尔人也不至于宣战。他点头说：“好的，我愿意做这个信使。” 范德伯格微笑道：“非常好，杜肯先生。这里我预先感谢你为联邦所作的一切。你在德班休息一晚，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彼得马里茨堡。我们刚在那里解救了一所集中营，那里有不少布尔妇女儿童。你可以在那里打听一下你母亲和弟弟的消息。我们会为你提供口粮、经费、马匹和武器。希望您能早日带回布尔首领们的回信。” 和范德伯格握手道别后，杜肯在联邦少尉的带领下，离开了德班会所。在楼下，一阵阿非利堪斯语传入他的耳朵：“艾丝蓓，别跑太快，小心摔倒啊。” 他悚然一惊转过头去，只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天使般女孩在向他跑来…… 南非 第65章 布尔将军们 在克龙斯塔德以北、弗里德堡以西约20公里处，奥兰治河最大的支流法尔河流经一个两岸丛林密布的湍急弯道，蜿蜒向西南汇入奥兰治河，然后流入大西洋。在这个湍急弯道的河边密林里，杜肯找到了自己的老上司——德兰士瓦布尔将军路易斯.博塔。 当警卫将杜肯带到他面前，博塔大步上前和杜肯热烈地拥抱，口里不停地说：“看啊，我最优秀的侦察兵回来了。” 杜肯心中一暖：“将军，好久没见。您还好吧。” 博塔拍了拍他胳臂：“还好。上帝保佑一丁点儿都没受伤。八月伯根达尔战役后我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杜肯把如何退入葡属东非，如何被葡萄牙人缴械后押往里斯本，然后逃出来经巴黎到英国，冒名加入英军回到南非，然后到了彼得马里茨堡的事情述说了一遍，但略过了内尔斯特鲁姆农庄那一段。 博塔啧啧叹道：“你的经历比我的精彩多了。我在这里就是转转山沟，打打英国佬。” 杜肯说：“英军遇到大敌了。他们在彼得马里茨堡吃了大亏。” 博塔点头：“我大概知道些。听说德班被攻下了，还打到了彼得马里茨堡。我们这里的英兵都收缩在大城镇里，稍微小点的城镇他们都放弃了。这是一伙什么样的军队？” 杜肯取出几份公告递给博塔。博塔仔细看完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杜肯又取出范德伯格的信交给博塔。信是用阿非利堪斯语写的，博塔看完后沉吟不语。 杜肯说：“他们的联邦总理范德伯格说了，他们会进入贝专纳和罗德西亚。” 博塔晒笑：“那又怎么样？英国人可以从罗德西亚经葡属东非的贝拉港进出口，困不死英国人的。你把在彼得马里茨堡和德班的经历详细和我说说。” 杜肯把经历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补充了句：“其实，我是在他们的指引下找到将军您的。”说完杜肯取出一张地图来。 博塔接过地图：这份地图用钢笔手绘，涂了蜡以作防水，上面大致画出了英军、布尔军的兵力分布、行军路线。这实际上是一份很有价值的情报，要是落在英国人手里说不定就能把他们一锅端了。 博塔苦笑着摇头：“有意思，这些联邦军很有手段嘛。说说看，你怎么看这些联邦军。” “我在彼得马里茨堡时亲眼目睹他们和英军的交战。他们非常强，无论是武器、战术。他们有很强大的火炮，有轻便 得单兵就能携带的臼炮，还有6吋以上的大口径列车炮，训练有素，英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您看看他们发给我的武器……” 说着警卫把杜肯的步枪和手枪递给了博塔。博塔轻轻拉动了下步枪的枪栓，举起瞄向远处，问：“他们有自己的军工厂？” “他们在德班有一家‘鲁格武器’的店铺，公开销售各种枪支弹药。这杆步枪和手枪就是在那里拿的。” 博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眼望着奔流的河水沉吟不语。 这几个月博塔一直在比勒陀利亚和约翰内斯堡一带竭力与英军周旋，经历了数次的险死还生，远不如他刚才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摆脱了英军跟踪后，博塔辗转来到这里。这里是与其他布尔将军约定的碰头地点。自去年六月比勒陀利亚失守后，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布尔将领们聚集到这里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商量决定从此要改变战术，分配好任务和活动范围，开始了游击战。并约定一月时如果能从战场上脱离出来，就到克龙斯塔德这里再次开会，研讨最新形势和对策。 博塔并不是好战分子。他对这场战争的看法是，如果能打出相对能接受的和平条件，保证一定的自治权，妥协不是问题。 他知道包括德韦特在内的奥兰治将领普遍属于强烈要求独立的那批死硬布尔人。其中不少还是白人至上主义者。 包括他在内的德兰士瓦将领普遍和英国人、祖鲁人接触比较深。他的两个姐妹嫁给了当地的英国人。农庄里大量雇佣自由祖鲁农民。博塔从小和他们一起种地、放牧，很早就学会了祖鲁语。不少祖鲁人还因为到乡村来的传教士的传道而信仰了基督教，传道士还专门为此带来了祖鲁语圣经。在博塔看来，黑人是和他们同样的人类。只要有适合的环境，他们就能成为和白人一样的文明人。 博塔最担心的还是战后的重建。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劳动力、物资。布尔人可以开挖金矿、钻石矿解决一部分资金。但因为地处内陆，劳动力、物资都高度依赖外部。如果联邦军封锁了葡属东非的洛伦索-马奎斯港——这是很有可能的，那么布尔人的进出口就根本无法进行。联邦军提出的提供资金、技术协助布尔人重建对他很有吸引力。 到了见面的时间，德兰士瓦方面来了绍克.威廉.伯格、扬.史末资；奥兰治方面来了德韦特、马蒂纳斯.特尼斯.斯泰恩、克里斯托费尔.科内利斯.弗朗曼、巴里.赫尔佐格。 不出博塔所料，德韦特 以下的奥兰治将军都不肯放弃独立的主张，尤其是在知道联邦军里还有黑人和华人后。理由是现在布尔人还没到山穷水尽，而且他们认为现在还看不出英国和联邦军谁输谁赢，布尔人应该坐山观虎斗。 随后杜肯的那杆鲁格精确射手步枪被拿了出来，布尔将军们一个接一个地仔细观看。这杆刻有“rw”和“sb-m1900b”、“7.7x56r”字样的步枪，典型的毛瑟式枪机，做工是极好的。步枪这种武器布尔将军们见得多了，欧洲哪一家军工厂的枪他们没见过，都知道所谓做工不过是价钱的问题。他们只是好奇，为什么机匣上要装一个中间穿插了间距凹槽缺口的凸脊。 杜肯取出一个瞄准镜和一个小扳手、几颗螺丝。将瞄准镜导入机匣上的凸脊，用小扳手将螺丝上紧。将军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凸脊是个用来安装瞄准镜的导轨。 杜肯说：“在这导轨上安装这个3.5倍瞄准镜很方便。无论重复安装多少次，都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误差，安装好就能马上使用。” 博塔说：“这个瞄准镜是通用的吧？可以安装在其他步枪上？” “是的，我看见他们还安装在其他步枪上，只是在其他步枪上有各自专用的导轨。只要安装上了导轨就能安装这种通用瞄准镜。安装导轨后丝毫不影响枪栓的拉动，而且不破坏枪的重心平衡。” 德韦特若有所思地问：“他们还能制造瞄准镜这些光学仪器？” “是的，我到他们的店铺里看过，有军用望远镜、4倍、6倍等各种瞄准镜，还有炮兵用的测距仪。” 又是一轮唇枪舌剑，双方同意派代表到德班进行接触——主要是看上了联邦军的武器供应能力。同时针对英国人的紧缩战略，德韦特主张送走现在布尔军里的德国、法国、俄国、爱尔兰裔美国佣兵。一来布尔人的经济负担不起了；二来面对英国人的紧缩战略，布尔军不需要再保持佣兵部队。 会议过后，博塔告诉了杜肯将军们的决定。杜肯木然地听着博塔讲完，心里失望到了极点。博塔让杜肯稍等几天，等集合好外国佣兵，汇合布尔人的代表一起到德班去。 几天后，杜肯的步枪手枪被发还了，和德兰士瓦代表扬.史末资和奥兰治代表巴里.赫尔佐格，以及准备回国的外国佣兵一起启程前往德班。 博塔望着杜肯远去的身影，良久之后对身旁说：“他和以前不同，我感觉到有些什么变了。你找人到内尔斯特鲁姆去看看。” 南非 第66章 王牌特工 “……这款步枪使用7.62x67mm步枪弹，毛瑟式枪机，浮置式合金枪管，枪管长度610mm，全枪长1130mm，全重3.95kg，预装3-9x40mm瞄准镜，可拆卸弹匣装弹量3发，使用寿命7500发，最大有效射程1200米。” 在鲁格武器店铺，东方亦洋洋得意地向金和范德伯格介绍这款沙克sako-m1901a型步枪。枪由玛丽苏一号新鲜运到，金和范德伯格听说有新货上市闻风而来。 这款sako-m1901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刘大壮和伙伴们商量了后欣然入股沙克武器，然后就诞生了沙克武器的第一款产品sako-m1901a。同时还设计了使用7.62x63mm步枪弹的sako-m1901b型和使用5.6x49mm小口径步枪弹的sako-m1901c型。东方亦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搞sako-m1901b，那样岂不是和同样使用7.62x63mm步枪弹的鲁格sb-m1900b形成竞争？刘大壮解释两者面向的市场不同。鲁格sb-m1900b面向的是军用市场；sako-m1901b和sako-m1901c面向的是执法型步枪市场。尤其是sako-m1901c，由于使用的是小口径的5.6x49mm步枪弹，不存在穿透力过剩和跳弹的问题，很适合用在执法反恐。 金和范德伯格一人一杆仔细把玩。金问：“价钱怎么样？” 东方亦和晁铙相视一笑：“售价305元正义币。你们雇的那些警察不吃不喝干上一年正好能买上。就是子弹不便宜，7.62x67mm精准型步枪弹一发0.7元正义币。价格定这么高是公司股东 ——你们的刘大壮强烈要求的。” 金耸耸肩：“市场经济嘛，无所谓。爱买买。” 范德伯格拿起枪把玩了好一会儿，说：“留一套给我，我有用。” “哦？” 范德伯格解释说：“我打算交给杜肯使用。他应该驾驭得了这款枪。” 东方亦想起了那个阴郁的白人小伙子，还有那天他双目含泪抱着艾丝蓓喃喃忏悔的情景，叹了口气：“你这是打算让他当你的杀手？” 范德伯格白了他一眼：“是特工好不？我是堂堂联邦总理兼情报部部长，不是黑社会老大。” 东方亦撇撇嘴：“这有啥区别？还不是利用他？挺可怜的一个人。” “是交易。他帮我送封信，我帮他惩治伤害他家人的凶手。公平得很，没你说的那么龌龊。我还打算把代号‘007’和化名‘詹姆斯.邦德’给他，将他打造成我们的王牌特工。情报部将会向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他将会在全球执行秘密任务，‘他无处不在，无人知他所在’，将来还会出版他的传奇经历和拍电影，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双丰收……”说到这些范德伯格兴奋得仿佛整个人燃了起来。 对于范德伯格这种骨灰级间谍游戏玩家东方亦现在基本是毫无办法，他无奈地说：“我琢磨你送的那封信没啥用。布尔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哪能这么容易就归顺。” “我没指望一封信让他们归顺，只是建立一种联系和表达一个意向，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还有我们有和平相处的意愿。他们怎么选择自然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至少我尝试过了对不。” 东方亦摇头苦笑，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旁边金和艾丝蓓 、达恩玩得正欢，看来金逗小孩很有一套。 东方亦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要去市场买菜，然后带俩小孩到鲍曼饼屋买饼干，再然后回去做饭，饭后还得督促俩小孩做功课。行程迂回而且有点远，来回都得坐黄包车。他对金和范德伯格说：“你们有没有计划弄几条公交线路，省得我回回都要坐黄包车？我倒是无所谓，小孩受不了啊是不？” 金说：“公交车就没必要了，没多少人搭的。你还记得上回说的那个95系列发动机吧？我们打算优先开发95系列的20匹马力直列4缸发动机，用于我们的第一代汽车‘t型车’。这种t型车既可以用于牵引75mm山炮，也可以用于运输。使用的燃料也广泛，能用汽油、煤油、乙醇。” 东方亦一想这还真不错。德班这儿的路况相当的好，路上没多少马车，开一辆汽车上路绝对的爽。他问：“这‘t型车’啥时能有？给我留一辆。” 金指指晁铙：“问他。” 晁铙无奈地说：“原本是计划由雅丝机床生产发动机的。但雅丝机床产能严重不足，还得挤出产能生产联邦需要的各种机械设备和鲁格武器的机器，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那有啥招没有？” “我建议在德班成立一家合资公司metso梅卓机械，生产包括发动机在内的机械设备。现在纳塔尔这里有那么多英国人和布尔人，其中不少有机械制造能力的。我觉得可以雇佣一些可靠的到梅卓机械，设备由雅丝机床提供，这样就能比较快形成生产能力。” 东方亦问金和范德伯格：“你们觉得怎么样？” “完全没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 南非 第67章 爱尔兰人的盘算 在奥兰治与纳塔尔交界的斯泰克方丹湖的西南面，一支队伍在茂密的丛林里向东南行进。 奥兰.麦卡勒姆上尉随着队伍行进，穿过树林，看见了前面的山岭。只要越过这个山岭，就进入了纳塔尔。然后他们这些曾经的爱尔兰德兰士瓦旅士兵就可以回家了。 奥兰.麦卡勒姆是一名爱尔兰矿工，他在1896年跟随同为爱尔兰兄弟会成员的约翰.麦克布莱德以及其他爱尔兰人来到南非挖矿。那时候的南非是一片挖金热潮，到处都需要矿工。 在这里他们结识了来自美国的爱尔兰同胞约翰.扬.菲尔莫尔.布莱克。约翰.扬.菲尔莫尔.布莱克出生于美国一个优裕的爱尔兰农场主家庭。1876年从阿肯色大学毕业后获西点军校录取，1880年成为第6骑兵团的一名少尉，参与了对印第安人的阿帕奇战争。退役后来到南非参与金矿投资。 在南非，英国人对于来自爱尔兰的矿工和来自美国的爱尔兰投资者做到了一视同仁，都被排挤到了食物链的底层。在见识了英国人的蛮横后，这些爱尔兰人身体内深藏的被英格兰人压迫数百年的仇恨被彻底唤醒。当1899年布尔战争爆发时，他们自然而然就加入了布尔人一方。 麦克布莱德通过爱尔兰兄弟会号召爱尔兰人前往南非支援布尔人，布莱克也号召爱尔兰裔美国人前来助阵。来到南非的数百名爱尔兰人先后被编成爱尔兰德兰士瓦旅和第二爱尔兰旅。布莱克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和正规军事训练，又有实战经验，被提拔为上校旅长；麦卡勒姆也因为作战英勇成为一名上尉。 一年多的战争里，三十多名爱尔兰旅的士兵永远留在了南非大地。去年六月比勒陀利亚失守后，大部分爱尔兰人都回家了，包括受伤的麦克布莱德。对英格兰人刻骨铭心的仇恨驱使麦卡勒姆、布莱克和其他几个爱尔兰人留了下来，参加到布尔游击队里继续与英国人为敌。麦克布莱德临走时告诉麦卡勒姆，如果回到爱尔兰别忘了去都柏林找爱尔兰兄弟。 然而在四天前，布尔人告诉他们，他们不需要再流血牺牲，该回家了，因为南非英军快完蛋了。在和一些仅存的法国、俄国佣兵汇合后，他们一起向纳塔尔进发。 在比勒陀利亚失守后还在为布尔人卖命的，都是些和英国人有深仇大恨的，包括那些法国人。为了报法绍达危机的一箭之仇，这些法国军人除了向布尔人提供克勒索155mm重炮，还派了职业军人前来帮助布尔军队。 在队伍前面的那个法国人卢西恩.德.维勒布瓦-马勒伊上尉，是和他伯父乔戈斯.德.维勒布瓦-马勒伊上校一起来到南非的。维勒布瓦-马勒伊家族出自南特的保皇派，对拿破仑皇帝的败亡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法绍达的仇恨，更加是要新仇旧恨一起和英国佬算。但结果法绍达的仇没报成，乔戈斯反倒在去年四月的博斯霍夫战役中送了命。他侄子卢西恩也就留在了南非，继续和英国人拼命。 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麦卡勒姆知道英国人的敌人把德班和彼得马里茨堡都攻占了。这让他深藏内心的某种狂热的想法再次萌动了——爱尔兰独立。 麦克勒姆知道像布莱克这样的爱尔兰同胞是不可能帮助爱尔兰独立的。因为布莱克在美国有自己优裕的生活——同仇敌忾是一回事，九死不悔争取独立又是另一回事。他也知道像卢西恩这样的法国人也不可能帮助爱尔兰独立，因为他们法国人自己就有麻烦。爱尔兰的独立只能靠自己和麦克布莱德这样的爱尔兰兄弟。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股力量能帮助爱尔兰从万恶的英国人手里独立出来，即使这股力量源自魔鬼，麦卡勒姆也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南非 第68章 代号007 杜肯将抵达德班的布尔代表安顿好后，来到了德班会所。步入大堂，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使他充满沮丧的心里一暖。 黑白相间的瓷砖地板上，小女孩艾丝蓓和那个华人在玩抓迷藏。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和逝去的妹妹艾丝蓓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到天使般的她，杜肯仿佛远离了这场残酷的战争。 东方亦指着杜肯对艾丝蓓说：“你看谁来了。” 艾丝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杜肯叔叔。” 杜肯将艾丝蓓抱了起来，拿出一个布娃娃：“叫我弗里茨哥哥。” “弗里茨哥哥。” 杜肯心里一甜，亲了艾丝蓓一下，将布娃娃塞到艾丝蓓手里。 “谢谢弗里茨哥哥。” 杜肯将艾丝蓓放下，向东方亦点了点头：“你好，东方先生。” 东方亦微笑道：“你好，杜肯先生。你来找范德伯格总理吧，他就在楼上。” 杜肯和艾丝蓓、东方亦挥手告别，来到了二楼范德伯格的办公室。 范德伯格挥手让他坐下：“布尔代表们都安顿好了吧。” “一切都安顿好了，”杜肯犹豫了下，决定还是把布尔将领的真实意向说出来，“很遗憾范德伯格总理，恐怕我没能完成您的使命。我与史 末资和赫尔佐格初步交流了下。根据我的观察，他们目前并没有加入联邦的打算。” 范德伯格摆摆手：“谢谢你提供的信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我并不打算在一开始就完全达到目的。我们希望的是，德兰士瓦和奥兰治能真正意识到加入联邦是对彼此都有利的，而不是摄于武力或者其他的威胁而被迫加入。联邦是多元的，能容得下不同的种族和文化，也相信多元的文化能使我们更加文明、繁荣和强大。相看两相厌的在一起对双方都没有意义。我只是让你将那封信以及我们的意图带给布尔首领们。你已经很好地完成了使命。在此我要向你表示感谢。我会信守承诺，在职权范围内协助你惩治伤害你家人的凶手。我已经知会了总统阁下，将会成立一个特别军事部门，专职调查英国人在这场战争期间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并且搜集相关证据。等证据齐全，我将会提请成立特别军事法庭，公开审判所有案件。” “非常感谢，真的非常感谢，”杜肯点头说，“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总理阁下，我希望能参与到调查中去。我希望亲手把凶手们绳之于法。” “这……恐怕不大方便。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请您相信法律的公正。” “那么请让我加入你们的军队。” “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范德伯格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窗外传来了艾丝蓓玩耍时纯真的笑声。范德伯格回头凝视着杜肯：“我认为，杜肯先生，或许你需要的是一个家庭，一个能给你幸福的家庭。你在内尔斯特鲁姆的农庄，在战后我们可以提供长期低息贷款帮助你重建。你可以回去重新开始你的生活。相信我，幸福生活能冲淡仇恨。时间能愈合一切的伤痕，无论有多深。” 重新开始生活？自己还能重新开始吗？杜肯望向窗外，窗外艾丝蓓的笑声传入了他的耳朵。他心里充满了温馨，脸上露出久违的温和笑容。 他坚定地望向范德伯格：“请让我加入你们，为你们效力。” 范德伯格严肃地看着他：“我想提醒您杜肯先生，联邦法律的尊严不容挑战。如果你要公义，联邦会给你公义。如果你想要快意恩仇，那请您自便，恐怕联邦给不了你这个。” 他迎向范德伯格严肃的目光：“联邦的法律就是我的准则，请您相信我。” 范德伯格凝望着他，过了良久才说：“你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 “时间会证明。”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联邦特工，代号007。” 南非 第69章 新地图 东方亦正和艾丝蓓在楼下玩，听到有人在叫，回头一看是范德伯格在会所大门前笑吟吟地向他们招手。 范德伯格抱起了一蹦一跳跑过来的艾丝蓓：“好可爱的布娃娃，是谁送给我们艾丝蓓的呀。” 艾丝蓓奶声奶气地回答：“是弗里茨哥哥给的。” 东方亦看了看里面：“杜肯呢？” 范德伯格说：“以后别随便叫他名字了。他现在叫詹姆斯.邦德，代号007。身份神秘着呢，暴露身份可就不好了。” 东方亦皱眉道：“你不会把他当炮灰，利用完就扔了吧？” “哪能呢。他是我们要打造的明星王牌特工。将来一整个系列的小说、电影都要围绕他塑造，还有各种周边产品。这么有价值的文化瑰宝，我哪能暴殄天物呢……” 东方亦听得是直摇头。 正说着，晁铙和达恩回来了。达恩一手拿着一个小火车头，一手拿着一个魔方。达恩看到艾丝蓓，高兴地晃着火车头和魔方炫耀。艾丝蓓也萌萌地举起了布娃娃给达恩看。达恩一脸的不屑，把火车头放地上一推，火车头飞快地冲了过来。 东方亦弯腰捡起火车头：“好漂亮的火车头，这是谁给达恩造的？” 达恩自豪地指着晁铙：“novo叔叔给我造的。” 东方亦仔细端详，逼真的火车头木头刻成，涂上了各色油漆，五对车轮铜做的，车轴铁棒做成，穿过车底成对的铜套，铜套中还滴了些许润滑油。怪不得跑起来那么顺畅了。他对晁铙笑道：“手艺没拉下啊。” 晁铙摸着达恩小脑袋说：“在店铺的机修车间做的，那里材料设备都是现成。做了好几天了，顺便带他认识一下各种机械。” 得，做个玩具都成科普教育了。东方亦故意怂恿说：“达恩，novo叔叔还会做灯会亮的火车头呢。你叫他下次做给你玩玩。” 达恩听了满脸期盼地看着晁铙，晁铙哭笑不得地说：“好啊，等你东方叔叔做出了电池和灯泡我就能做灯会亮的火车头了。” 得，把自己绕进去了。看着达恩期盼的目光，东方亦苦笑着说：“行，过段时间东方叔叔就把电池和灯泡找来给你novo叔叔。” 这时金和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一身“东方装”的是塞弗特公会会长蒂坦.李和玄武公会会长肯.戈孔维，一副加勒比海盗派头的是海军公会会长霍雷肖.斯派罗，还有中东王子打扮的拉兰德公会会长卡里姆.埃尔哈瓦里和西装笔挺的卢曼公会会长达尼洛.隆察尔。 东方亦一看，都是那天和金他们一起提案调整大战略和增加配备一艘457mm主炮的战列舰的那几个公会会长，估计今天又得商量什么事儿了。 金一把抱起艾丝蓓，牵着达恩说：“来，金叔叔请你们吃好东西。” 来到二楼小会议室，原本墙壁上挂着的几张画和照片换成了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金和李他们掏出几瓶酒来。东方亦拿过来一看，是朗姆酒，有金朗姆，还有白朗姆、黑朗姆。 金说：“我们接收了英国人的一个酒厂。这 酒厂原本专门从印度人那里收购甘蔗和蔗糖等原料然后酿制朗姆酒。结果炮声一响，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我们就顺手拿了下来。” 斯派罗从黑朗姆倒了满满一杯酒，递到达恩面前：“男人要喝过酒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知道吗？” 东方亦看见达恩眨巴眨巴眼睛想接过酒杯，连忙挡住：“少来啊。那有让这么小的孩子喝酒的道理。” 金拿出几包糖果和点心推到达恩和艾丝蓓：“来，尝尝。”然后他就自顾自地倒酒咚咚咚干了一杯，瘫沙发椅上打他的招牌酒嗝了。旁边范德伯格在教达恩复原魔方，结果一桌子糖果点心只有艾丝蓓一人在享用。 东方亦品尝了下朗姆酒，口感挺香醇的。他笑着问金：“看你这样子，最近战事很顺吧。” “没啥问题。英军现在是到处破坏铁路桥梁，和以前布尔人对付他们那样对付我们，无非就是阻止我们的前进，不过没啥用。我们现在控制的地盘大，资源丰富多了。等我们调集好马、骡和车辆，就能大举进攻了。估计二月中我们就能完全搞定南非英军。皇家海军现在从地中海等地调遣了一支大舰队来，有好几艘战列舰。估计这两天就能到。到时候就看我们的457mm超战怎样碾压他们了。” 塞弗特公会会长蒂坦.李接过话头：“等消灭了皇家海军这支舰队，我们打算在二月中下旬开始澳大利亚攻略……” 李说着走到地图前手指头一指：“……我们的初步目标是攻占西澳的卡拉萨、黑德兰一带。那里有优质的铁矿藏和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我们计划把卡拉萨、黑德兰一带建立成一个工业区，为德约德合提供各种资源。” 李说完和玄武公会会长肯.戈孔维交换了下眼色。戈孔维来到地图前，对东方亦说：“在他们拿下西澳后，我们希望能趁着美菲战争打得正热闹，开辟菲律宾战场。” 原来这都是商量好了的。东方亦问：“这么快就对美国人动手了？不怕英美联起手来？开新地图这种事不是该在德约德合里商量吗？” 金说：“我们这是在小范围内探讨一下、酝酿一下，顺便看看你支持不支持嘛。美国我倒不大担心，他们现在的海军弱得很，投送不了多少力量到西太平洋。” “支持不支持这个要看德约德合里通过不通过吧？对了，你们有多少人？” 戈孔维说：“五百多。” 东方亦心想五百来号人能顶啥用。他问：“你们五百多人就指望控制菲律宾？” “并不是整个菲律宾，只是南部的棉兰老岛。更确切地说是棉兰老岛的东南部。” “你们的后勤补给怎么解决？” 戈孔维指着地图说：“我们将从西澳的卡拉萨、黑德兰港一带出发，向北穿过小巽他群岛，从西里伯斯海登陆棉兰老岛东南部。距离3700公里左右，货船以经济航速行驶六天左右就能抵达。菲律宾的金、镍、铜、铬铁矿藏在世界上属于储量比较大的，尤其是棉兰老岛的西部和东部，而且那里还有丰富的煤炭资源。岛上的热带经济作物和水果产量品质都很好。我们计划 在棉兰老岛东南部他古卜山脉一带开展游击战，建立根据地对抗美军，并且发动菲律宾民众。进可控制达沃城，退可回守他古卜。然后逐步扩大控制区域，建立地方政权，渐渐把美军的势力完全逐出该地区。补给方面可以通过货船在沿岸进行。我们可以用当地出产的金、镍、铜、铬铁矿石、煤炭支付，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大量供应当地像菠萝、芒果、咖啡、可可、马尼拉麻、苎麻这些经济作物和水果。” 这位都已经打算建立根据地发动民众了，看来这五百多人还真不是五百废。东方亦看了看金，金说：“我们目前金、铜矿石的来源确实并不丰富。有了棉兰老岛的矿产资源确实很有益。” 金接着又说：“棉兰老岛的金、镍、铜、铬铁矿石、煤炭甚至菠萝、芒果、咖啡、可可、马尼拉麻、苎麻这些可以运到西澳。在攻取西澳之后，可以在西澳的卡拉萨、黑德兰一带建立起冶炼生铁的工业，棉兰老岛的煤炭可以供西澳的生铁冶炼使用。像菠萝、芒果、咖啡、可可这些可以在西澳当地市场消化。马尼拉麻、苎麻可以在西澳加工成航海缆绳，或者和金、镍、铜、铬铁矿石一起随西澳出产的生铁一起运往南非进行再加工。而南非可以向西澳和棉兰老岛输出武器弹药、各种设备。而且以后通过棉兰老岛、西澳输入华工更方便，华工的就业选择也多了。我相信这能吸引更多的华工过来。” 东方亦问：“我们没有什么海上力量可以投送到该海域吧？怎样保证不被美国海军截断我们的海路？而且附近还有荷属东印度和英国的殖民地，不怕他们趁机捣乱？” 金笑道：“可以用你的‘玛丽苏一号’啊，上面啥设备都有，还有一门127mm炮呢，打不过也跑得过啊。” 东方亦一看金把三角贸易线路都勾画出来，还顺带把生意给了玛丽苏航运，真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自己还真没法不支持了。他又问：“你们需要哪些武器弹药？” 戈孔维说：“在菲律宾那种热带丛林地区，步枪、轻机枪、水冷式重机枪的口径我们还是用德约的制式口径7.7x56mmr；50mm掷弹筒也很有用。37mm步兵炮就不需要了，75mm山炮对于我们来说也有些重。我们想要一种70mm步兵炮取代上述两种火炮。这种70mm步兵炮全重204kg，最大射程2785米，射速每分钟10发，水平射界左右各20度，俯仰角-8到70度。可分解成炮架、炮身、车轮三部分运输。既可曲射也能直射，非常适合山地丛林战。” 旁边晁铙说：“这种步兵炮技术含量不高，鲁格武器就可以制造。” 既然晁铙都这样说了，看来也只能支持了。东方亦点头说：“行，这事我支持就是了。没其他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还得去找小灯泡和电池呢。” 东方亦要起来走人，被海军公会会长霍雷肖.斯派罗、拉兰德公会会长卡里姆.埃尔哈瓦里、卢曼公会会长达尼洛.隆察尔一起拦下了：“别急着走呀，小灯泡、电池我们帮你弄。你先听我们说道说道。” 东方亦只好又坐了下来：“有啥事就说吧。” 南非 第70章 巴尔干 海军公会会长霍雷肖.斯派罗说：“我们将要开展索科特拉岛和英属索马里兰还有英属东非的攻略。以索科特拉岛为主要基地，以英属索马里兰和英属东非为辅助基地，我们将可以对阿拉伯海进行有效控制，杜绝一切英国与英属印度之间所有悬挂英国红船旗的船只在该海域进行贸易往来。所有这些俘获的英国商船我们都会押往蒙巴萨停靠。你们定期前往蒙巴萨接收货物就是了。” 东方亦心想这不是加勒比海盗，是阿拉伯海盗了。这贼船看来是不上不行。他问：“要是英国船只悬挂其他国家船旗呢？” “只要不是驶向英属印度我们就放过，如果驶向英属印度我们就扣押。”斯派罗笑了笑，“如果大英帝国的船只都不敢挂自己的红船旗，那么大英帝国也就差不多到末日了。” 拉兰德公会会长卡里姆.埃尔哈瓦里接着说：“等他们拿下了索科特拉岛，我们打算开始埃及和英属苏丹攻略，控制苏伊士运河。” 这是要进入地中海，杀向欧洲了。 卢曼公会会长达尼洛.隆察尔最后说：“在控制了苏伊士运河后，我们将会开始巴尔干攻略，楔入欧洲。” 看来这几位也是商量好的，一个个环环相扣的。刚才听了戈孔维他们从西澳蛙跳到菲律宾的想法，东方亦现在对这种蛙跳战术已经没感觉了。他问：“你们具体要在巴尔干的哪个地方？” “我们首先是在亚得里亚海的克罗地亚一带建立一个根据地，然后逐步扩张势力，目标是打造一个缩小版的巴尔干联邦，把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赫塞哥维纳、门的内哥罗、科索沃、马其顿包括在内。再然后把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希腊、罗马尼亚吸收进联邦内，把奥斯曼的欧洲部分也拿走，重夺君士坦丁堡，建立一个完整版的巴尔干联邦。” 东方亦吃惊地问：“你们打算用什么来整 合这个巴尔干联邦？那些个地方宗教、种族、文化都大相径庭，搞不好是要大打出手的。你们考虑过俄国、奥匈、法国、德国的反应没？还有英国呢？” 隆察尔微微一笑：“我们打算用正义主义来整合巴尔干。欧洲现在两大阵营对峙，都自顾不暇呢。我们这时候楔进去正好能四两拨千斤，撬动整个欧洲。” 这口气有够大，脑洞也有够大的。东方亦转头看着正在教达恩玩魔方的范德伯格，这位正义主义的原创者。 范德伯格苦笑道：“别看我，不是我提议的。只是隆察尔觉得正义主义这名堂够响亮，所以要用一下。” 东方亦看看隆察尔又看看范德伯格，说：“可你们总得要有个过得去的说法吧，要不我怎么向宁和其他人解释？” 隆察尔施施然来到地图前指点着河山：“在历史上，这些地方原本属于欧洲基督教信众聚居区，后来被奥斯曼攻占了。随着奥斯曼的衰落，这些地方各自先后获得自治或独立。但由于地处奥匈、俄国、奥斯曼三方的共同势力范围，这些地方又都身不由己，不得不受各方的影响。因此这些地方的精英们普遍缺乏安全感。1865年，巴尔干的一些知识分子在贝尔格莱德开会，提议建立一个从阿尔卑斯到塞浦路斯的，社会上平等政治上自由的联邦。1894年，他们还在法国成立巴尔干联邦联合会。他们希望巴尔干内部能抱团取暖，自己解决巴尔干内部的宗教、种族问题，拒绝列强的干涉。” “你们想利用他们？” “我们想引导他们。他们原本是成不了气候的，但有了我们就不同了。我们有先进的文明模式和政治模式——正义主义，肯定能极大地改善当地民众的民生，又能领导他们抵御列强的压迫。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把他们整合到一个联邦内？” 原来还是打算用正义主义这个酒瓶酿自家的酒。东方亦问：“你们怎样 保证这个巴尔干联邦内部不会有朝一日想着脱离联邦？” “以繁荣、自由、互补的经济为联系纽带，以强大的军事实力施压，使得他们不敢脱、不能脱、不想脱。” 话都说到这份上，估计是势在必行了。东方亦问：“后勤补给咋办？” 隆察尔指指戈孔维：“他们咋办我们就咋办。” 这是要给生意给玛丽苏一号了，既然这样也未尝不可。东方亦问：“你们有多少人？” “一千多。” 才区区一千多人。他好奇地问：“巴尔干可是个火药桶，你们才那么一点人，确定要选择这么个地狱级难度的地方？” 隆察尔咧嘴笑道：“这才够刺激，不是吗？” 东方亦琢磨既然隆察尔他们下定了决心，估计十匹马也是拉不回了。他耸耸肩问：“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 隆察尔说：“因为也是要打山地丛林战，火炮方面我们也需要70mm步兵炮。我们还需要一种新的制式步枪和机枪。因为如果我们想在巴尔干立足，要应对的最大威胁只能是俄国。我们需要能使用俄国的7.62x54mmr步枪弹的制式步枪，而我们自己的步枪弹要能全面超越俄国的性能。” 东方亦望向晁铙。晁铙说：“可以用回我们原有的175格令g7弹形的7.92mm弹头，改用7.62x54mmr的弹壳就行，发射装药可以用4350。步枪可以m/39步枪为原型来设计。” 隆察尔听了直点头：“我很满意。” 谈完了事喝够了酒，几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东方亦看着还在开怀畅饮的金，摇摇头说：“我觉得像你们这样搞小圈子不大好。不知道平民公会他们下回会怎么喷。” 金打着酒嗝撇撇嘴：“由得他们说呗，爱玩玩。他们要是真有什么号召力，早就能找到足够的人开别的地图了。” 南非 第71章 海上巨兽 在皇家橡树号战列舰坚固厚实的指挥塔里，特别任务舰队司令、第四海务大臣亚瑟.摩尔海军少将和舰长沃尔特.霍奇森.贝文.格雷厄姆上校，一边喝着咖啡和红茶，一边等待曙光的来临。 摩尔的舰队在贝拉港与从新加坡海军基地赶来的歌利亚号在1月16日会合后，在同日离开了贝拉港前往德班。现在是18日的凌晨，舰队已经差不多驶出了德拉瓜湾，离开葡属东非的海域。明天差不多这个时候，就能抵达德班了。 天边隐隐露出些许亮光，眼看就要天亮。摩尔看了看比他小两岁的老伙计：“沃利，你说如果德班海域没什么敌人的海上力量，你还能像1884的时候那样上岸陆战吧？” 在十六年前的英-苏丹战争中的埃尔塔战役，欧吕阿鲁斯号副舰长格雷厄姆率领一百名陆战队员上岸与苏丹军队血战，舰长摩尔在岸上提供炮火支援。从此两人相交莫逆。 格雷厄姆微笑道：“当然可以。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游上四分三英里然后再跑上五英里，可不比十六年前差。到时候我带着舰队陆战队上岸，你帮我看着皇家橡树号就行了。问题是，你觉得真的有可能登岸吗？” 摩尔呷了口咖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敌人没有防备，我们是肯定要登陆的。” 格雷厄姆看着这位熟得可以互叫昵称的老朋友，苦笑道：“亚迪，情报你我都看了。你看看夜袭德班、彼得马里茨堡，还有在凌晨袭击普罗瑟罗上校的分舰队，和袭击伊丽莎白港、开普敦。哪回他们是没有准备的，这样的敌人怎么会没有防备。” 舰队在贝拉港短暂停留时，摩尔和格雷厄姆收到了皇家海军最后一次情况通报：敌人已经攻占了开普殖民地的伊丽莎白港和开普敦。现在开普殖民地可以说是被切断了所有海上交通。情况通报里还确认，敌人有10吋以上的列车炮。 敌人既然能有10吋列车炮，自然能有10吋的舰炮。不过这不是摩尔所害怕的。他有从地中海舰队抽调来的皇家橡树号战列舰、胡德号战列舰，以及从东亚分舰队抽调的歌利亚号战列舰。这些战列舰都有不小于12吋的主炮。在他要求下，还从地中海舰队抽调来了阿斯忒莱亚号和角斗士号防护巡洋舰。这支舰队，可以说是目前皇家海军手头上能凑出的最强实力。放眼世界，还没有哪国能抗衡这 样的海上力量。 摩尔望着窗外开始渐亮的天空，叹了口气：“皇家海军‘遇敌必战’的传统，不能在我这个舰队司令身上丢失。无论这个任务是多么的无望，我们都要完成。” 格雷厄姆心里也默默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摩尔说出了“无望”这个词，说明他自己都没有丝毫胜算。 半晌后摩尔说：“我最担心的，不是敌人的力量有多强大，而是我们不知道敌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以及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你不知道，从离开马耳他开始，我就一直在想，假如敌人趁着夜晚对我们发起偷袭，我该怎么应对。盘算了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是毫无办法。你能想象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景象。” 如果敌人光天化日下和他对战，摩尔是不怕的。他怕的是敌人的夜袭。从所有情报中分析，敌人擅长的正是夜袭，无论是当初偷袭德班，还是伊丽莎白港湾的海战，敌人都是利用视线不佳，迅速接近然后偷袭成功。无论口头上如何谴责敌人的卑鄙，内心都无法抑制对这种偷袭战法的恐惧。 格雷厄姆想了想说：“我记得前年海军内部刊物上有一篇文章，提到了一次无线电试验里，无线电信号被物体反射回发射器，报告中称，这个原理可能被用于探测远距离的目标。” 摩尔点点头：“是马可尼团队1899年3月3日在索尔兹伯里平原进行的一次试验。试验中的无线电波被物体反射回到了发射机上。团队中的一名英国工程师查尔斯.塞缪尔.富兰克林在报告中称这个原理可能被用于探测远距离的目标。当时这份报告曾经在海军本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然后呢？” “首先是技术上太难以实现，其次是资源有限。因为对无线电通信迫切需求的考虑，用无线电波探测目标的项目被搁置了。你也知道为我们所有舰船装备无线电通信设备会带来多大的实力提升。马可尼团队那些人都快被海军本部逼疯了。” “如果能实现这个技术，或许敌人利用夜色掩护进行偷袭就无所遁形了。” 摩尔笑道：“沃利，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去，一定推荐你进海军本部担任技术工作。” 格雷厄姆耸耸肩：“如果我负责研发这种技术，一定会优先在你的舰队上试验，这样你的舰队就能第一时间用上这项技术。” 摩尔和格雷厄姆经历了皇家海军三十多年的辉煌和持续不断的技术进步，可以说都是老海狗了。1880年代他们服役的是燃煤蒸汽混合动力风帆战舰，到1890年代他们使用的是全蒸汽动力的铁甲战舰。战舰的火炮从前装线膛炮，到现在的后装线膛炮，射速越来越快射程越来越远。战舰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贵。现在他们所在的这艘皇家橡树号属于君权级战列舰，造价977996英镑，艏艉各两门双联13.5吋主炮，镍铬钢装甲带最厚处达18吋，是一艘正常排水14380吨的海上巨舰。君权级是无数英国科学家、工程师、技工的智慧结晶，也是大英帝国强大国力的体现。综合装甲、火力、航速各方面的实力，可以无愧地说是这时代最强大的战舰之一。摩尔无法想象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战舰能击沉他的皇家橡树号，还有舰队里的胡德号和歌利亚号。如果他这样实力的海上力量都失败了，他不敢想象皇家海军还能怎样。 就在这时，舰队前方的角斗士号和胡德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摩尔和格雷厄姆心中一凛：来了。他们迅速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左前方的昏暗中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正向他们冲来，后面紧跟着一艘稍小的战舰。 前面这艘海上巨兽，至少长两百五十码，排水量至少得有四万多吨，看那主炮口径怎么也得有16吋，甚至可能是18吋。摩尔和格雷厄姆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即使当年在苏丹面对宗教狂战士时都没有的恐惧。 前方的角斗士号——一艘5750吨的防护巡洋舰，已经看不见踪影；胡德号正在熊熊燃烧，并且有严重的横倾，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估计是舰内弹药通道被击中点燃了。看来是敌舰摸黑偷偷发起袭击而且还击中了两舰。 摩尔向格雷厄姆点了点头。格雷厄姆大声怒吼：“炮术长，敌舰距离？航速？” “距离16230码，航速12节。” 太远了，13.5吋炮够不着。两人心里迅速算了下，至少还得四、五分钟后敌舰才能进入交战距离。 然而就在这时，敌舰已经在向皇家橡树号开炮。远处海上巨兽的炮口闪出巨大的火光。两人心里默默倒数，大概过了二十来秒后，四周溅起了巨大的浪花——皇家橡树号已经被夹中了。 两人顿时心如死灰——完了。 南非 第72章 谍影 一艘挂着黄底黑边红心白菱形船旗，舷号75的轮船在引航船的引导下，缓缓停泊在德班港口。 杜肯站在出入境大楼上，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艘名叫“爱德华.波伦”的轮船。这艘船是德属东非航运公司每月航行非洲东岸的班轮。从德属东非港口坦噶开出，中转自德国经地中海到其它非洲东岸港口的旅客，沿途经过默西西玛、贝拉、洛伦索-马奎斯和德班。 这不是德班落入联邦手中后第一艘停泊德班港的轮船。法国海上快运的“巴格达号”班轮三天前就造访了德班，放下一帮外表看来忐忑不安又好奇心过重的旅客——其中不乏英国人。 现在没有英国船只敢来德班，因为被扣押在港口的一排英国船只就是最好的榜样。南非联邦已经正式对英国宣战，只要驶经该海域的悬挂英国红船旗的船只都会被扣押，货物没收。被扣押船只的水手则会被劝喻自行离开。 这种耻辱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原本是可忍孰不可忍，德班的英国人也等着英勇无敌的皇家海军来搭救他们。奈何前天传来皇家海军舰队被全歼的消息，三艘战列舰两艘防护巡洋舰被干净利落地击沉。新闻图文并茂地张贴在各处公告栏，照片有火光冲天的战舰和落汤鸡般的水手，把途经的英国人看得是黯然神伤潸然泪下。巴格达号离开时就运走了一批被扣船只的水手和绝望的英国人。估计爱德华.波伦号离开时也会运走一大批。 从爱德华.波伦号上下来的几十人，来到出入境办公室前，一个个等候入境。 杜肯从楼上看着这些人，仔细辨认每个人的外貌特征和行为举止。他现在的化名叫“詹姆斯.邦德”，代号007，是一名联邦特工。范德伯格禁止他在任何场合再使用弗雷德里克.茹贝尔.杜肯这真实姓名。这次范德伯格交待给他的任务是审查所有入境旅客，从中找出与别不同的可疑人物，然后用电话通知外面那个化名“贝拉克”的黑人小伙子的团队负责跟踪。 杜肯将这个任务视为一个考验。实际上这个任务对所有参与者都是考验，包括在外面负责跟踪的那组人员。杜肯享受现在这种执行任务的感觉，就像丛林中的黑豹，隐藏在黑暗中，浑然不被猎物发觉。只要猎物露出破绽，就被黑豹一击即中。 来到楼下等待的旅客声音传到上面来。他们看到墙上张贴的关于入境填表和签证费的各种语言文字，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些人看到要交三十天落地签证费10德国马克，或12法郎、3美元、1英镑，或者叫zyb的货币8元，已经在那里嚷嚷开说签证费太贵了。 杜肯笑了笑，zyb是正义币的缩写。这些外来旅客手头显然是没有正义币的。他知道正义币8元要是到德班的银行，可以换10.44德国马克，或12.86法郎，或2.47美元，或者0.51英镑。这里规定法德货币的少收一点签证费，对持英镑的却要多收一倍，明摆着就是歧视英国人。 有些只有英镑又找不到别人兑换法郎或德国马克的旅客嫌签证费太贵，直接就回到船上不入境了。打算入境的人拿着填好的表格掏出护照，排队等候进入出入境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移民官对他们进行逐个询问： “姓名、国籍、此行目的？” “柯南.道尔，英国，目的是来旅游。” “请到那边打指印和付签证费。” …… “姓名、国籍、此行目的？” “艾米莉. 霍布豪斯，英国，目的是来采访。” “请到那边打指印和付签证费。” …… 连续两个英国人选择入境德班，看来1英镑的签证费没能吓退英国人的热情，或者说是好奇心。杜肯心里奇怪的是，那个四方脸大胡子的难道就是写小说《福尔摩斯探案》的那位柯南.道尔？他来德班干什么？不过从这柯南.道尔的举止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这时又有一对男女毫不犹豫地拿着护照、表格进了出入境办公室。 “姓名、国籍、此行目的？” “西德尼.莱利。” “玛格丽特.莱利。” “我们夫妻两人来自美国，到这里是来旅游。” 这个西德尼.莱利给了杜肯极深的第一印象。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暗藏着某种疯狂和残忍的东西。他好像是在一直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也许是要时刻控制自己。他有着光滑得不可思议的整齐黑头发，穿着优雅的西装。这一切仿佛是以他的方式对周围宣示他的傲慢无礼和玩世不恭。他妻子玛格丽特则其貌不扬，温顺地跟在丈夫身后，但眼睛里偶尔的闪烁却显露出内心的某种黑暗。 这对夫妇镇定自若地回答问题后，移民官让他们按指纹交钱，在护照上夹上一张盖了入境戳的落地签证，微笑着对他们说：“欢迎来到德班。”放了他们入境。 杜肯悄无声息地拿起电话，低声说：“现在走出来的那对男女，男的穿黑西服皮鞋，打黑领结。盯紧他们。” 从爱德华.波伦号上下来的人要么回到船上，要么入了境。一会儿功夫出入境大楼就空无一人了。 没多久，“贝拉克”打电话来：“邦德，头儿让你过去。” 到了范德伯格的办公室，化名为“贝拉克”的纳拉卡尼博正在向范德伯格描述跟踪经过： “……他们两人在公告栏前停留很长时间，仔细阅读英国舰队被歼灭那段报道。然后进了一个小巷，因为小巷很短，我们没跟太近，然后就跟丢了。” 范德伯格等他说完拿出一份档案，示意两人传阅。杜肯翻开档案，里面照片上的人正是刚才的西德尼.莱利： “西格蒙德.罗森布鲁姆，其中一个化名叫西德尼.莱利，1873年出生于俄国敖德萨，因非法活动被俄国通缉，逃亡至英国，被苏格兰场特别处的威廉.梅尔维尔吸收成为英国特工，并与玛格丽特结为夫妇。1899年6月他与玛格丽特赴俄国高加索地区为英国执行秘密任务。擅长近身格斗……” 杜肯看完将档案转给纳拉卡尼博。纳拉卡尼博看完后一脸的兴奋：“怪不得刚才跟丢了。原来这是个大家伙。” 范德伯格没好气地说：“跟丢是因为你们没组织好，本事不到家，知道吗。” 纳拉卡尼博点点头，问：“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两人抓起来审问一下，我想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没必要。找人悄悄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和谁联络。不要轻举妄动……，”范 德伯格想了想又说，“单独遇上那个莱利要小心，他擅长用刀和手枪，出手非常快。邦德，在野外莱利不是你的对手；在城市里，你可得小心他。贝拉克你更加是，如果实在危险，你就要毫不犹豫地开枪，知道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 范德伯格说：“你们交接一下，以后贝拉克负责总管在出入境大楼的监视和跟踪的整个任务，好好向邦德学一学。好了，贝拉克你出去工作吧；邦德留下。” 纳拉卡尼博出去后，范德伯格对杜肯说：“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你把出入境大楼的任务移交给贝拉克，好好教一教他。” 杜肯点了点头，没说话。 范德伯格笑着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和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布尔代表的谈判已经取得实质进展，他们同意了加入联邦的方案。以后阿非利堪斯语也是联邦官方语言之一了。” 杜肯微笑点了点头。布尔人的态度转变是理所当然的。实力强横的皇家海军三艘战列舰两艘防护巡洋舰都被全歼了，彻底改变了非洲南部的地缘政治。英国已经无力再增兵南非，联邦在南大西洋和西印度洋一带没有可匹敌的对手，崛起是迟早的事情。布尔将领们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就枉为首领了。 杜肯想了想，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原本为布尔当佣兵的爱尔兰人奥兰.麦卡勒姆和法国人卢西恩.德.维勒布瓦-马勒伊还逗留在德班没有离开。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盘算。” 范德伯格点头道：“没关系，贝拉克会盯着他们的。另外我们即将开始对英军的全面攻势，将分为开普、奥兰治、德兰士瓦三个方向发起进攻。行动计划叫‘项羽计划’。” 杜肯不明所以：“‘项羽计划’？” 范德伯格忍俊不禁地说：“是东方先生提议用这个名称的，说的是华夏历史上一个著名将领的典故。他还随口念了两句诗：‘应该乘勇追穷寇，切勿沽名学霸王。’意思是不要再留时间给英军休养生息，要一鼓作气把英军歼灭。既然他这样说了，咱们的大总统也是要听一听的。对了，你有时间也学学华夏文化，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杜肯点点头。他知道东方亦这个华人与联邦首脑们渊源极深。华人在南非人口极少，比印度人都少得多。可能因为艾丝蓓的缘故，他本人倒是挺接受华人。 “联邦军已经成立了一个别动队，专门在军事行动前提前突击英军的指挥部，以突然袭击破坏他们的指挥中枢，并且尽量搜集他们指挥部里的各种文件资料。既作为情报用途，也为以后起诉他们的战争罪行作准备。我把你加进了这个别动队里，你被指派为专门搜集英军对布尔平民犯下的罪行的罪证——包括对你家人那些。” 杜肯眼睛一亮，喘了口粗气说：“谢谢！” “我希望你在执行任务时，能区分清楚公私。如果你真的遇上了伤害你家人的英军，你最好还是交给我们处理。” “明白！” “好了，话我不多说。这杆狙击步枪最大有效射程可达1200米，希望你能好好地运用它。先进行两天的适应性训练，后天出发吧。” “是。”杜肯向范德伯格敬了个礼，拿起枪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南非 第73章 维多利亚时代的终结 1月21日星期一，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在奥斯本庄园去世，享年八十一岁。临终时，她儿子、继位人爱德华七世与她最年长的孙子德国威廉二世均陪伴在病榻前。 自王夫去世后，女王就一直深受包括风湿病白内障在内各种疾病的困扰。在1月10日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向她禀告英国目前在南非陷入的严重困境后，女王就彻底病倒了。到今天，伴随皇家海军特遣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大英帝国的压舱石、深受忠实臣民爱戴的女王陛下终于回归到上帝的怀抱。 《泰晤士报》报道：“可怕的打击已经降临，一个世界帝国在哀悼它无法挽回的损失——多年来深受我们爱戴的女王已经与世长辞了。” 美国媒体报道：“在世界历史上，可能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国家为了纪念一位死去的英国女王及印度女皇而降半旗。”在美国，即使已经从英国独立出去了近135年，麦金莱总统还是下令在白宫和所有政府大楼将美国国旗降半旗。 维多利亚时代是大英帝国的巅峰和黄金时代。长时期的和平、繁荣巩固了大英帝国的国家自信。她在位时，1840年新西兰成为英国殖民地，1842年打赢一鸦战争，1849年吞并锡克，1851年万国工业博览会举行，1852年打赢第二次英缅战争，1856年联合法国打赢克里米亚战争和二鸦战争，1878年塞浦路斯成为英国直辖殖民地，1879年打赢英-祖鲁战争，1882年英军占领苏伊士运河、埃及成为英国保护国，1884年吞并英属索马里兰、尼日利亚成为保护地，1885年打赢第三次英缅战争、贝专纳兰成为保护地，1886年吞并英属东非，1889年吞并英属苏丹，1890年吞并南罗德西亚，1891年吞并北罗德西亚，1895年乌干达成为保护地，1898年法绍达危机将法国势力赶出苏丹。她在位时的大英帝国从未停下扩张的步伐。这个时期的大英帝国走向了世界之巅，它的领土达到了3600万平方公里。大英帝国的经济占全球的 70%，贸易出口更是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还多上几倍。 领土扩张带来的国力大增，促进了科技进步。科技进步带来的是工业、经贸的全面腾飞，随之而来的是教育、文化、艺术、体育、卫生健康等各方面的提升。在英国，中产阶层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原有政治版图，把原本靠地租牟利的旧贵族地主逐渐挤出政坛。取而代之的是技术精英和企业主。这些政坛新贵更进取，更具侵略性，更咄咄逼人。 这个时代，对于绝大多数英国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时代。如果有人说即将来临的时代对于大英帝国是最坏的时代，绝大多数英国人是不会相信的。实际上这时的英国已经是上升乏力，而德国、美国的竞争力却上升得很快。英国的旧贵族旧企业主们过于热衷将金钱投入地产和股市，而德美企业家则是投入到技术改进中。当德美大量在工业上应用电机时，守旧的英国企业主仍然在对蒸汽机修修补补。此消彼长，英国企业的竞争力已经全面落后于德美，在世界贸易中的份额也逐渐被德美追上。如何让英国人适应这种转变，对于上层精英来说则是一种对政治智慧的考验。 翌日早上九时，爱德华七世在圣詹姆斯宫宣誓就任英国国王，随后众臣及国会议员向他宣誓效忠。1月24日，爱德华七世、德国威廉二世、康诺特公爵-阿瑟亲王将身穿白色婚纱的女王遗体入殓，已故阿尔伯特王夫的一件衣服及他的石膏手臂被放置在她身旁，还有一束她的已故忠仆约翰.布朗的头发和画像，上面覆盖以鲜花。著名画家休伯特.冯.赫科默受爱德华七世委托，为已故女王画一幅入殓的水彩画像，以作为一种对她的纪念。葬礼在温莎城堡里的圣乔治礼拜堂举行，随后她被安葬在温莎大公园内。 对于英国的重臣们来说，逝者已矣。只是面对如此艰险的局面，他们的责任更重大了。 在温莎公园里，出席完葬礼的索尔兹伯里在贝尔福的搀扶下蹒跚漫步。他转头对贝尔福说：“我想我已经无法继续留任首相这个职位了，无论身体还 是心理上都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希望你能尽早做好接任的准备。一旦国王陛下熟悉了整个国家的运作，我就会提出辞职。” 紧皱眉头的贝尔福说：“可是，我对此毫无信心。” 索尔兹伯里看着地上的落叶，吁了口气：“如果没有信心，那就退却。一直退到你有信心为止。” 索尔兹伯里和贝尔福都知道，大英帝国的扩张已经到了极限——布尔战争就是证明。英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还是失败了。他们知道英国是时候战略收缩，因为财政上已经捉襟见肘了。问题是，该收缩哪里，怎么收缩，收缩的底线在哪里。 索尔兹伯里斟酌着说：“远东是必须要放弃的，让日俄还有美国去争吧。东南亚是可以放弃的，美国已经入场了，日本也在那里蠢蠢欲动。大洋洲，还有印度，是我们要力争保住的，要尽量防止美日进入印度洋。如果实在不行，就尽全力保住加拿大吧。只要有了加拿大，盎格鲁-撒克逊人就有了可保温饱的生存空间。在非洲，要提防法国，但可以做些交易。对于布尔人，我们在百慕大、锡兰、印度、葡萄牙、圣赫勒拿还有四万多布尔人俘虏，问题是不大的。至于欧洲，法德的矛盾无法调和，除非一场战争能消耗掉已经积聚的动能。均势，是我们所必要的，尽管现在我们不那么强大了，但我们还是可以做些事情的。如果可以的话，让爱德华陛下访问一下法国，是时候拉近和法国的关系了。再以后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不过我相信，对于任何一个世界帝国来说，始终不变的还是要有能将海权牢牢掌握在手里的科技与武器。至于大公正义，我们的人已经进入到南非了吧？” “已经进入了。梅尔维尔安排了几条线分别进入，会有所收获的。” “不要轻举妄动，要有耐心。要深潜，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深潜。像大公正义这样具有强烈目的性的组织，一定有弱点，致命的弱点。我们可以不断地退让，让德国、法国与大公正义发生接触和摩擦，消耗他们的动能……” 南非 第74章 家宴 “东方，东方……” “来了来了。”东方亦到楼下打开了屋门。范德伯格进来后打量了下四周：“房子还满意吧。” “满意，非常的满意。”东方亦由衷地说。这套两层带地下室花园洋房就在德班会所后面从史密斯大街进来的巷子里。还有一条横巷通往加德纳大街，从加德纳大街往南走就到海边了。一层有一个宽阔房子正对着通道，可以打开改建成车库。范德伯格给他找到这房子后，他就马上带着孩子们从酒店搬了过去。 东方亦说：“房子好是好，就是担心原房主啥时候回来就麻烦了。” 这套房子的原主人是德班市议会的议员，做往来英国的航运生意。现在南非联邦和英国打仗，他生意没法子做下去。加上皇家海军特遣舰队被全歼，他心灰意冷下就带着家人回老家了。这房子这么一空下来就被范德伯格作为无主房产征用后给了东方亦这个空头正义国际华人大佬作临时官邸。 范德伯格耸耸肩：“有啥麻烦的？真要是回来就按同地段最低价格补偿给他呗。” “你们有那么多英镑给他？” “废话，当然是正义币。他回不回来还两说。再说这里只是临时的，以后我们还得在城北建一个官邸小区，然后你就可以迁过去了。” 呃……这红果果掠夺的法子倒好，拼命印钞票就能支付了，而且从程序上来讲还是挺正义的。 范德伯格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嗯，一搬进来就赶紧收拾了。收拾好孩子们就出去撒欢了。” 正说着达恩和艾丝蓓两手脏脏地 从花园跑了进来。艾丝蓓嘟着嘴委屈地说：“达恩用蚯蚓吓唬我。”东方亦抱起艾丝蓓：“不怕不怕，咱们艾丝蓓不怕蚯蚓。蚯蚓这么小有啥可怕的。走，咱们洗洗手去吃很好吃的馅饼。达恩你也别去花园了，过来洗完手尝尝馅饼。” 范德伯格奇道：“有馅饼吃？你做的？” “嗯，布尔传统馅饼bobotie，今晚入伙宴的一道菜。我先做一个试试，你也来尝尝。今晚入伙宴有我和晁铙、俩孩子、叶熙荣、纳拉卡尼博、杜肯，都是家常菜。你有空过来吧？金呢？” “我有空啊。金就不行了，他忙着布置对基奇纳集团发起最后一击，肯定没时间来。隆察尔、戈孔维、斯派罗、埃尔哈瓦里他们几个有事找你商量，要不今晚叫上他们一块来？” “好啊。” 下午叶熙荣、纳拉卡尼博、杜肯他们早早就过来，帮着洗菜切菜、布置桌椅和餐具，还主动去带艾丝蓓和达恩。东方亦边做菜，边问他们最近情况咋样。叶熙荣倒是知无不言，说自己马上要出差了。杜肯说了自己也要出差，具体的话就不肯多说了，和纳拉卡尼博一样只是嘻嘻哈哈地咧着嘴笑。东方亦知道他们纪律如此，也就算了。他问杜肯有没有找到住处，没找到好的就搬过来住，反正有房间多，而且艾丝蓓也喜欢他。杜肯笑笑说最近忙，以后再说。 天黑后没多久范德伯格、隆察尔、戈孔维、斯派罗、埃尔哈瓦里联袂来到贺，还带了几瓶起泡酒、葡萄酒来。范德伯格噗的一声把酒瓶盖打开，给众人倒了酒。 东方亦笑问：“是不是又有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 “ 哪来那么多小姨子。这个葡萄酒厂的老板因为勾结和收留英国间谍，结果被我们逮住。酒厂自然就是被充公了。” 旁边的纳拉卡尼博一脸的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不要轻举妄动，要查清楚间谍和谁联络，原来是打算要一锅端。 入伙宴为杜肯、达恩、艾丝蓓准备了几个传统布尔菜：用绞碎牛肉、蛋、松子、咖喱、胡椒做的馅饼bobotie；用绞碎猪肉、牛肉混合做的布尔香肠boerewors；用牛肉、醋、香料做的传统布尔干肉片biltong；用猪肉、胡萝卜、花椰菜、土豆、卷心菜做的小锅炖菜potjiekos。 为叶熙荣则是准备了嘉应菜酿豆腐、盐焗鸡。为纳拉卡尼博准备的一个是祖鲁烤鸡，还有一个是用玉米、卷心菜、洋葱、西红柿、肉做的传统祖鲁菜浓玉米杂粥phutu。饭后甜品有椰子甜点koeksusters；鲜奶挞melktert。 宴席开始，众人举杯祝大家事事顺利，还预祝杜肯和叶熙荣凯旋而归。看他们吃得狼吞虎咽的，东方亦心满意足地连声说：“善哉，善哉。” 实际上各人都想尝尝别人的家乡菜。杜肯、纳拉卡尼博和达恩对盐焗鸡就特别感兴趣。叶熙荣对浓玉米杂粥也很赞赏。艾丝蓓喜欢尝酿豆腐。东方亦原本想给叶熙荣准备一个猪肚炒韭菜，免得又有祖鲁烤鸡又有盐焗鸡重复了，结果发现在市场上猪肚倒好找，却找不到韭菜，只好作罢。 席间叶熙荣说：“东方先生，我以前打工的那个皮革店的朱老板来找我说，有个叫‘莫罕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的印度人想来拜访您。” 南非 第75章 两块三块四五块 “莫罕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东方亦下意识地重复了遍这个在某时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的名字。 叶熙荣以为东方先生不知道这个“甘地”是谁，解释说：“听朱老板讲，这个甘地三十来岁，是名英国毕业的印度律师。来到纳塔尔好几年了，在帮一家印度公司做法律顾问。他对他们印度同胞很仗义，也肯帮其他少数族裔，有事能为大家出头向英国人争取权益，帮过在纳塔尔的嘉应人几次，认识朱老板他们几个朋友。” 东方亦没想到圣雄甘地现在才三十来岁，如今来到了纳塔尔，估计就是刚出来社会四处闯荡江湖积累经验的样子，听叶熙荣说来还和纳塔尔的嘉应人有些熟。他问：“这位甘地先生因为什么事要来见我？” “朱老板说甘地想就纳塔尔最近时局变化给少数族裔带来的影响向您反映一些事情。” 原来是为少数族裔出头来了。看来最近的战事带来的影响不小。可自己不过是个空头的正义国际华人大佬，和自己说了也是白说啊。东方亦看了看范德伯格，又看了看晁铙。 范德伯格摇头笑了笑没说话。晁铙对叶熙荣说：“东方先生比较忙，没时间见这位甘地先生。你让他在星期三上午10点来会所找我吧。” 饭后收拾好了后，达恩和纳拉卡尼博乐呵呵地玩刚给他做的带灯泡火车头；杜肯给艾丝蓓讲故事；叶熙荣因为快要出发，早早告辞了。 东方亦几个来到书房里谈事。东方亦问：“这个甘地究竟啥意思？” 范德伯格笑了笑：“主要是因为南非这里改天换地，我们又全歼了皇家海军特遣舰队，再加上维多利亚女王刚死了，他们想探探我们的口风，又和我们说不上话，于是就通过那个朱老板找上你，可能觉得华人之间好说话吧。南非这儿的十万多印度人大部分以种植甘蔗为生。他们想看看我们接不接盘，收购那些甘蔗。”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到底打不打算收购那些甘蔗？” “当然是收购的，不过价钱肯定也要压一压。他们这里的甘蔗品种质量一般得很。我们规划里的甘蔗种植业打算走规模化精细化经营的路子。甘蔗榨出的蔗糖除了用来制糖，还会被用来制取乙醇。而蔗渣在提取了其中比较有营养的部分用于制作饲料后，其余部分用来制造出版业的新闻纸和包装业的纸板、纸箱。这样除了能带动一大批下游企业，效益也高了很多，足以碾压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制糖业。这种经营方式对甘蔗品种要求比较高。等正义岛培育出来的优良甘蔗品种过来了，我们就打算筛选一批比较用心的种植户，把品种交给他们种植，我们负责收购。” 东方亦笑道：“看着挺简单的种甘蔗都让你们玩出花来了。不过这些事情你们来招呼甘地，和他说清楚不是更好？何必让晁铙出这个头？” 几人神秘地相视一笑，其 中的斯派罗开口说：“这个，是因为对于印度我们有一个构想。” “什么构想？你们有人想开印度地图？”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觉得，在印度洋，如果只能有一个大国，那就不能是印度。随着可预见的英国战略收缩，英国有可能会加速扶持印度成为一个区域大国，以便更有效地控制印度洋地区。所以我们的想法就是，设法阻断或者迟滞印度成为一个大国的进程，并且设法把印度分裂成南北两块。” 这是红果果阴谋制造两个印度的图谋了，听着就是一盘很大的棋。东方亦问：“具体怎么样？” “首先就是阻止印度的统一。我们构想的是，设法扶持并加速印度北部的俾路支、信德、克什米尔、旁遮普、西北邦、奥德、东西孟加拉、阿萨姆、英属缅甸、锡兰这些印度教徒不占多数的地区从印度独立出去。最好是联合起来成立一个独立国家——比如叫巴基斯坦。北面非印度教徒居多的巴基斯坦和南部印度教徒居多的印度必然形成对立，这样南亚次大陆就能存在长期的军事对峙和紧张局面。” “这不就是印巴分治？” 一旁的埃尔哈瓦里阴恻恻地笑道：“这可是比原本的印巴分治更大的一盘棋。原本的印巴分治实际上是把南亚次大陆的大部都给了印度。巴基斯坦只占了包括西面俾路支、信德、克什米尔和东面孟加拉等很少的一部分，后来东孟加拉还让印度给强行独立了出去。我们这个构想是，争取把原本归了印度的旁遮普、西北邦、奥德、西孟加拉、阿萨姆等一整片北方邦设法划给巴基斯坦。印度、巴基斯坦就能形成势均力敌的南北对峙，这样戏才好看对不。” “有没有这么简单啊？” 斯派罗说：“实际操作起来当然涉及很多变数。比如锡克教所在的旁遮普地处内陆，很容易被印度教、天方教边缘化，由此必定产生各种摩擦纠纷。再如阿萨姆地区，种族多宗教多，实操难度很大。还有尼泊尔、不丹、锡兰这些地方都特别复杂。最终的结果是分裂成两块还是三块，还是四五块，现在还没法推测。总之我们的目标就是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南亚次大陆形成一个统一的大国，进而在印度洋上挑战我们。” 埃尔哈瓦里又阴森森地插了句：“我们的方针就是，尽量地架秧子挑事起哄，让任何一件小事都和宗教、种族扯上关系，然后无限放大，再然后煽动族群对立和仇恨，让南亚次大陆一日不得安宁。让他们不敢统一、不能统一、不想统一，使得那里永远成为我们的原料来源地、产品倾销地。” 东方亦听得是直打冷颤，心想这么红果果的满肚子坏水，比垄断资本主义还垄断资本主义。他摇头说：“这样做行不行啊？传出去很不好听吧。我们是来传播先进文明的，不是来做战争贩子的吧。” 戈孔维插嘴说：“其实打压一下南亚次大陆的印 度教徒也没啥不好。他们跟英国人走得很紧密，基本上整个上层精英都是英国教育出来的，就是英国人的哈巴狗和打手。我们要是不打压一下他们，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再说也不一定要大打出手。比如我们就可以通过对加尔各答的军工业进行一场短平快的外科手术式打击，杀杀他们的威风。” “理由呢？师出总得有名吧。可别弄得以后骂名滚滚来啊。” “除恶务尽，彻底清剿万恶的英垄断资本主义在印度的残余势力，这理由咋样？” “这……” “给印度人民群众上生动一课：不能走垄断资本主义的歪门邪道，必须走正义主义的康庄大道。” “呃……” 范德伯格再加上一句：“从莫卧儿帝国被英国征服后，印度教的精英们一直都是跟随着英国的步伐，当然也会在英国人压迫过度时适当地哀鸣一下，本质上印度教精英还是会追随英国人。现在我们既然来了，当然是要重新洗牌。印度的体量太大，如果不设法分裂成几块——无论是两块三块还是四五块，以后都可能给我们造成一定麻烦。如果不摧毁加尔各答的军工业，那里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英国生产武器。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对加尔各答进行一次先发制人的打击。我们的目的只是让印度次大陆各地方势力看清楚如今已经变天了，没必要再去抱英国的大腿，应该主动向我们靠拢，主动地去英国化。” 东方亦面对一帮鹰派，没话可说了。他问：“那你们打算啥时动手？” 斯派罗：“拿下索科特拉岛就进行。” 范德伯格：“这行动我们也参与。” 埃尔哈瓦里：“附议。” 隆察尔：“附议” 得，都商量好了的。大家都这么说，东方亦也只好同意了。 “甘地那里咋应付？现在南非有不下于十万印度人吧，你不怕他给你来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让晁铙去应付他，和他聊聊两国山水相邻，友谊源远流长、一脉相承那些。至于‘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呵呵……，”范德伯格冷笑道，“……如果印度人敢在南非搞那个，正好把他们赶回印度去。要不然也可以把他们拉去挖煤。” 东方亦哭笑不得：“你看你们，甘地不来还好，这么一来还惹出你们这么一大盘棋，怎么说这里还叫印度洋好不好。” 埃尔哈瓦里撇撇嘴：“我早觉得‘印度洋’这名称不好，格局太小了。咱们不妨改成‘正义洋’咋样？有了太平洋，自然得有‘正义洋’对不对？” “同意！” “我附议！” “我也附议！” “附议！” …… 东方亦是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问：“对了，你们不是说有事商量吗？究竟啥事？”。 南非 第76章 牢不可破 戈孔维和隆察尔交换了下眼色，点头说：“是的，我们想谈谈密码机的问题。” “1月2号的德约德合会议上不是说了要发展恩尼格玛式转子密码机吗？” 戈孔维笑道：“恩尼格玛式转子密码机是机电式的，制造成本可不低。如果没有外接电源，还要配备蓄电池和手摇发电机，一整套下来得几十公斤，用在舰船上或者固定办公地点还可以。我和隆察尔到菲律宾和巴尔干是去打游击的，极有可能会和当地的武装组织沟通协同作战，走一条乡村包围城镇的道路。在与这些地方武装联络的时候，不可能把恩尼格玛式转子密码机这种高度机密的机器交给他们使用。我们觉得，应该发展一种轻便可靠、使用方便、不依赖电气，造价低廉而安全性足够的机械式密码机。这种机械式密码机可以分发给与我们有联系的武装组织，沟通协同作战。” 说着，戈孔维和隆察尔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金属圆柱形，上面一排排的转子上刻着拉丁字母；另一个是折叠的金属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排排的纸片，纸片上也印着拉丁字母。 戈孔维介绍：“这个金属圆柱形的是m-94密码机，由25个直径36.5mm厚4.8mm的金属转子密码轮组成，材料可以是铝或者锌铝合金。每个金属密码轮上面都有排列顺序不同的26个拉丁字母，轮中心有一个6mm的孔。一对6mm螺栓轴和螺母把这25个密码轮固定起来。因为密码轮上26个字母排列顺序都不同，因此这样的密码轮可以有26的阶乘也就是4.03291e+26种可能。而25个密码轮在轴上的排列顺序可以有1.55112e+25种可能。” “怎样使用这m-94密码机呢？” “非常简单。比如我是密码员，要发一条明文为‘atta’——‘拂晓进攻’的12个字母的信息。拿起这个m-94密码机，将第一到第十二个密码轮依次转动到上面其中一行显示 ‘atta’，然后将另外的随便一行上的12个字母抄下，比如这个‘cmwdsmxxkeil’。这行字就是密文。密文看上去毫无意思，可以通过电台或者夹在密写信中发出。敌人截获这行字也完全没法理解。但只要收信人收到这行密文‘cmwdsmxxkeil’，只要收信人手上有同样的25个密码轮的m-94密码机，而且排列顺序也是相同的，只要将密码机依次转动到出现一行‘cmwdsmxxkeil’，再看看其他的行，就会找到其中一行是有意义的‘atta’，那收信人就知道这行就是发信人的明文——‘拂晓进攻’。” 听到这东方亦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关键是收发信的双方要有相同的25个密码轮，而且双方都要知道排列顺序，否则即使拿到密文也破解不了，对吧？” 戈孔维笑道：“如果收发信双方用这个密码机只用一次，只发一行字，理论上是牢不可破的。但如果发得多了，敌人收集到足够多的密文，还是可以通过数学分析破解的，当然那就需要一段时间了。但如果收发信双方约定了，这25个密码轮定期更换前后排列次序——比如说每天一换或者每发一次信就更改一次，那就能极大地增加破译的难度。所以尽管这种m-94密码机只是一种简单的机械式密码机，只要使用得当，还是有足够强的破译难度的。” “如果这种密码机落到敌人手里呢？” “这就要求密码员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要将密码机上的螺母松开，将25个密码轮的顺序打乱。那样即使敌人拿到了，不知道排列顺序，也是不容易破解的。” 东方亦点点头，指着那个折叠金属盒子问：“那这个呢？” 隆察尔说：“这种m-138-a密码机原理其实和m-94密码机差不多，只不过是将圆形的金属密码轮展开成一条纸片，一行行地插在这个折叠铝金属盒子里。这个折叠盒子打开后尺 寸是400mmx300mm，比m-94稍微大些。每一个纸片上都有排列顺序各不相同的26个拉丁字母。通过移动这些纸片，将上面其中一列移动出你想要的明文，然后把另外一列看上去毫无意义的密文抄下来，就能发出去了。原理和m-94是一样的，都是基于多表替换密码原理。m-138-a密码机使用纸片记载字母，成本比较低。如果把折叠盒子换成木头甚至塑料，成本就更低了。当然要是想耐用还是使用铝比较好，尤其是在潮湿炎热环境下。戈孔维他们因为是要在菲律宾这种热带丛林作战，适合使用全金属但小巧的m-94。我们是要到巴尔干去，m-138-a就比较适合我们了。” 戈孔维说：“这两种密码机，只要管理完善可以起到相当好的保密作用。假设我们培训了两支菲律宾地方武装组织，把一对密码机分别交给这两支武装组织互相联络用，并且帮他们培训密码员。他们如果希望在某天黄昏一起夹击美军。他们只要用密码机加密成密文，派一名交通员把密文送给另一方，解密后就能协同作战了。即使交通员被美军抓获了，密文被搜出，美军也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译出来。万一其中一个菲律宾地方武装被美军一锅端了，密码机也被搜出来，甚至密码员也来不及破坏密码轮的排列顺序。但因为这个密码机只有一对，其他密码机的密码轮都是不同的，美军对其他的密码也是无从下手的。所以这两种机械式密码机很适合在游击战中使用。” “明白了，也就是说这种密码机只能是一一对应使用，绝不能有三个拥有完全相同密码轮的密码机。” “是的。” 东方亦点点头，望向了晁铙。晁铙说：“造这些技术难度不大。不过因为涉及保密，尤其是密码轮和密码纸片的制造的使用管理，我建议在正义岛上制造，制造出来后由我们统一管理和分发，这样就能确保保密性。” 戈孔维和隆察尔一.asxs.头说：“这样就最好了。” 南非 第77章 叶熙荣的生死考验 “呕——” 面对眼前的滚滚波涛，叶熙荣再一次地扶着船上的栏杆吐得七荤八素。 几张手纸递到了自己面前。叶熙荣接过搭档老林递来的纸，刚想说谢谢，胃里又是一阵强烈的痉挛：“呕——” 他现在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还是晕船。看来自己是注定赚不了水兵的薪水。 叶熙荣现在是名联邦陆军二等兵，因为训练表现优异，薪酬级别被定为e-1+级，周薪刚好整5元正义币，比普通e-1级二等兵的4.6元周薪多了40分。他听说海军水兵周薪是6元，可到了海上才知道，这钱哪是自己能赚的。 他算了下，一年下来自己有260元正义币，能换16.6英镑。现在不用交3镑的人头税，而且军营包吃包住，吃的方面比以前好得太多了。看来当兵这份工作还是很有前途的，尤其是有东方先生和师傅晁铙的照顾。这些其实还是次要，最令叶熙荣最高兴的是，自己不再是寄人篱下的二等公民，也不用再看白人的脸色做人。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希望：赚够了钱，就能把家乡的阿妈、老妹、老弟接过来南非一起生活。 两天前在德班码头，叶熙荣随着其他二等兵登上了这艘开往开普敦的运输船，即将开始他们军人生涯的第一次任务。这批二等兵全是徒弟，有黑人有白人，只有他一个华人。他们在开普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跟随联邦军进攻的步伐，在后面维持治安和巡逻。 联邦为每名二等兵配了一名警察，搭档执行巡逻任务。这些警察据说以前都是大公正义的老兵，现在退役了就来当警察。和他搭档的警察就是老林。在码头时东方先生、师傅晁铙和老林热烈地握手 ，把叶熙荣交托给他照顾，显然老林和他们早就很熟了。 船在海上航行到了第三天。除了有时候见到鲸鱼和海豚，在经过一个海岛时，这群渐渐摆脱晕船困扰的新兵小子看到海滩上有无数的海豹在晒太阳，惊讶地哇哇怪叫。这时老林告诉他差不多到了。 在开普敦下了船，叶熙荣这些新兵还没从晕船中完全恢复过来，就被眼前的星形城堡镇住了。老林告诉他这座星形要塞“好望堡”是荷兰人在两百多年前建的，结果便宜了英国人。 叶熙荣好奇地问：“我们是怎样攻下这座‘好望堡’的？” 老林神色古怪地说：“‘创造性战法’呗。趁着夜晚偷偷地溜进城堡……” 到了开普敦，他们开始了日常巡逻。老林很是健谈，经常告诉叶熙荣一些奇闻趣事，听得他是津津有味。在开普敦叶熙荣见到了各种乱象：布尔人开始公开地围殴英国人，有的布尔男人还冲进英国人家里想要欺辱女性。这种事叶熙荣和老林就阻止了几起。老林感慨道：“战争啊，就是这样的。”有一次叶熙荣还真实地体验了生与死的考验：一个拿着手枪的布尔人要砸抢英国人的店铺，和他对峙了起来。要不是老林偷偷溜进来拿枪指着那个布尔人的脑袋，叶熙荣真不知道怎样收场。 在开普敦巡逻了四天，当下一批二等兵从德班过来接替他们后，叶熙荣他们又开始了新的征途，前往下一站金伯利。 金伯利和开普敦、德班都没法比，就是一个小镇，据说是有钻石矿藏才发展起来的。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很多华人——广府人，是来这里挖矿的。他们见到叶熙荣和老林后，热情地围上来用广府话打招呼。叶熙荣不会听也不会说，所以由 八面玲珑的老林来招呼他们。 “你地系华人啊？” “系啊。” “因乜解救你地参军既？” “为两餐晏仔罗。” “听讲你地打走咗英国佬？” “系啊，依家仲要去生擒英国佬既大将军。你地如果想立功就跟埋我地一齐去啦。” “真唔真架？” “真，珍珠都无咁真。” “但系我地唔多识舞刀弄枪哦。我地水性好好，想当水兵啊。” “水性好想当水兵？都得。你地搭车去开普敦码头果度，揾船上既水手报名啦，薪水好高架。” 老林一番说话，把两个广府后生指了去开普敦码头报名当水兵。叶熙荣感叹那份薪水自己是确实没办法赚。 在金伯利绥靖治安了三天后，叶熙荣又跟随着联邦军的进攻的步伐来到了布隆方丹。沿途遇到无数面无人色的英军俘虏，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兵败如山倒。在布隆方丹，叶熙荣看到了布隆方丹集中营中行尸走肉般的布尔人，还遇到了面容憔悴的杜肯。 叶熙荣吃惊地问：“杜肯，你最近怎么了？” 杜肯勉强笑着拍了拍叶熙荣胳臂：“没事。你最近好吧？穿起军服来挺帅的啊。” 两人没聊几句，杜肯就被几个神色严峻的人叫走了。叶熙荣感觉杜肯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好继续在布隆方丹的日常巡逻。 布隆方丹这里更加混乱，布尔人对英国人的仇恨是歇斯底里的。只要是被他们逮住的英兵，没有不被活活打死，叶熙荣和老林拦都拦不住。有时候他想起布隆方丹集中营中的恐怖，心里也多少明白了这些布尔人疯狂的原因。 南非 第78章 费舍尔 皇家海军本部第一海务大臣办公室里，沃尔特.克尔海军上将把一份卷宗递给地中海舰队司令、海军中将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召唤你回来，是因为有几个问题想请你据实认真回答。在此之前请在这里详细阅读这份卷宗。” 费舍尔打开这份盖着“绝密”的卷宗。里面有几份文件，除了有海军本部的情报部门nid撰写的，还有一个费舍尔闻所未闻，看上去像是陆军部门的mi6撰写的报告。文件详细介绍了英国在南非遭受的每一场陆上和海上失败，还有“大公正义”这个组织，以及新成立的“南非联邦”，包括这些组织的核心人物。费舍尔花了几刻钟迅速读完这几份报告，合上交回给克尔，点头说：“我阅读完了。” 克尔严肃地看着费舍尔，说：“这是大不列颠的耻辱，更是皇家海军的耻辱。” 费舍尔颔首表示赞同。 克尔问：“那么，你认为目前我们能打败大公正义吗？” 费舍尔坚决地摇头说：“不可能。就海上力量来说，我们差得太多。从被救皇家海军人员的描述，再综合情报来源来看，敌人很明显拥有在黑夜中探测并进行炮瞄的能力，而且他们还有口径16吋以上的主炮的战舰。在装备我们自己的夜战侦测仪器，还有大口径主炮之前，让士兵们走上战场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我们该怎样去做？如果我们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对敌人作出反击，恐怕很难避免内阁的压力和议员们的非难。就我收到的最新消息，基奇纳陆军上将已经被敌人包围，此刻恐怕已经落入了他们手里。” 费舍尔摇头说：“那恐怕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作为一名军人，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尽量减少手下伤亡的情况下，取得尽量大的胜利。问题是在目前的敌我实力对比下，我看不到有一丝的胜算。” 克尔上下打量着费舍尔 ，沉吟了一阵后说：“既然这样，我打算推荐你担任第二海务大臣，你将会被晋升为海军上将。” 费舍尔笑了笑：“这是对我刚才回答的奖励？” 克尔苦笑道：“算是吧，如果你把地中海舰队司令视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职位。” “如果刚才我说现在就能打败大公正义呢？” “那你还是会被晋升为海军上将，但会留在地中海舰队司令这职位上，而且是皇家海军有史以来最权重的一位地中海舰队司令。你将会被赋予一切资源，只要你能打败大公正义。不过既然你说现在不行，那么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打算，至少能让我给未来的首相大人一个说法。” “我能问一下，未来的首相大人是谁？” “本周内索尔兹伯里侯爵就会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向国王陛下请辞，第一财政大臣亚瑟.贝尔福阁下将会接任。”克尔无奈地说，“未来首相大人贝尔福阁下比较关心皇家海军打算什么时候、在哪里、怎样去打败敌人，我都被催了好几次了。我和海军元老们商量了下，如果有谁能击败敌人，也只能是你了。” 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这位被认为自纳尔逊勋爵后最杰出的皇家海军将领，向来以喜好争辩、充满活力、思想前卫著称。1898年英法之间发生法绍达危机时，费舍尔并不是琢磨怎样歼灭法国舰队，却别出心裁地考虑如何突袭包括魔鬼岛在内的法属西印度殖民地，将足以造成法国社会撕裂和政坛动荡的“臭名昭彰”的法国犹太人阿尔弗雷德.德雷福斯送回法国，在法国军队中制造问题。从这件事就能看出费舍尔不仅是一名实战经验丰富的军人，还是一名视野全面，能在政治上出损招、怪招的政治军人，而且费舍尔和皇室的关系出奇地好，还很会和媒体搞关系。当克尔和其他海军元老商量如何挽回皇家海军的颜面，费舍尔就成了众望所归。 克尔拍拍自己的办公桌：“你还将会未来一年内接任第一海务大臣。” 费舍尔微微动容：“为什么？” 克尔苦笑道：“大不列颠不允许，皇家海军也不允许一个既不能打败敌人，又不能为打败敌人创造条件的碌碌无为之人留在这位置上，而且我自己也不允许。所以，你的责任会很重大。你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权力最大的第二海务大臣。” 费舍尔说：“不可能有短期内击败敌人的妙计，任何这种想法都不切实际。除了造更大的炮、更大的舰，研制出能在远距离和低亮度条件下观测的仪器，还有性能更优异的鱼-雷，别无他法。这都需要时间。” “这恐怕是贝尔福阁下最不想听到的话。” “然而我却不能罔顾现实，违心地说出讨好的话。就报告中来看，敌人主炮口径、射速、精度，还有战舰的装甲和航速都对我们形成全面的碾压。要击败敌人我们至少要有15吋以上的主炮，10000码距离的穿深达到14吋以上，射速每分钟2发，可接受的散布。再看看我们现有的13.5吋mk-iv：射速两分钟1发，3000码穿深只有11吋，这和为敌人的战舰挠痒有啥区别？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用这样的武器和敌人作战。” 克尔点头说：“好的，放手去做吧，无论是造更大的炮还是更大的舰。我会在剩余的任期内全力支持你。下次海军委员会会议上有些议题你要准备一下：一个是巴拿马运河问题，还有我们的尼亚萨兰与德属东非的边界问题。相信你会和贝尔福阁下相处愉快的。他的观点和你相似，也认为石油将是影响未来世界格局的商品。他向我透露，为了保证在可见的未来我们有足够的石油可用，也为了应对帝国战略收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打算在中东布局，据说是打算利用犹太人。你不妨考虑一下这方面。” 南非 第79章 快上车 “好古董的车。”东方亦围着面前新鲜出炉的t型车，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这辆双排t型车，看上去就一辆简陋之极的半封闭敞篷车：上面的车篷像是帆布，用几根铁棍支撑着。挡风玻璃支在驾驶座前，两边有几根绳索扯着，前排座位两边竟然是没有车门的，一迈步就能进去。要真是刮风下雨无论司机乘客都得淋成落汤鸡。 “史前级型号，就这样啦。”范德伯格怡然自得地说。 “这车……能开？”东方亦疑惑地问。 “当然能，让我这老司机带你飙回车去。” 一圈下来，东方亦发现这t型车还跑得挺快，他问：“最快能跑多快？” “最快跑64公里，最慢5公里。” “不错，不错。让我来试试。” 范德伯格让出驾驶座给东方亦，东方亦坐上去正要开车，范德伯格突然问：“等会儿，你有驾照吗？” “你们这开车还要驾照？” “哪疙瘩开车都要驾照啊，这车可还有车牌呢。” “那你有没有驾照？” “废话，要不我刚才敢开。”范德伯格得意地掏出一个驾照，翻开正是东方亦的：“呶，拿着。” “谢谢，谢谢！”东方亦喜出望外地接过驾照，学着范德伯格的样子踩下离合，换档松离合起步，车缓缓开动了。这t型车稍微特别的是油门在方向盘旁，离合档位、倒车、刹车三个都是脚掣，东方亦开了一会儿就熟悉了。 东方亦把车开到官邸前按响喇叭，叫下了艾丝蓓、达恩和晁铙：“快上车，没时间解释了。” 在这时代，能开辆车上街确实是很拉风的事情，乐得艾丝蓓和达恩哇哇地叫。东方亦开上了瘾，在史密斯大街、韦斯特大街、派恩大街上来回地跑，吸引了一大帮人的注意。这帮人看着是外来的记者，正在那狗仔队派头十足地提着个盒子照相机在拍照。 记者们看见东方亦的汽车开来，忙一哄而上想围着拍照，东方亦一看，滋溜一下就转弯往回开，扔下一帮子傻了眼的记者。 东方亦哈哈大笑地回头向记者们挥手：“拜拜了您啦。” 旁边范德伯格吓得帮着把住方向盘：“看路，看路！” 东方亦笑呵呵地问范德伯格：“啥时候来了那么多记者？” “来很长时间了。他们恨不得掘地三尺，把我们的底细挖出来……看路！” “那你还不赶走他们。” “干吗赶走？我还巴不得他们把我们的底细抖漏出去呢，省得我还要花时间在‘正义报’上写文章介绍咱们的正义主义。再说他们还能促进这儿的消费对不。现在我们手里的外汇储备都差不多够用了，估计下个月就能停止公开市场操作。” “原来你还打着这样的算盘。” 范德伯格朝后排兴高采烈的艾丝蓓和达恩做了个鬼脸，笑着说：“他俩可以去上学了。我们把圣托马斯路的德班中学修葺了一下，现在改成了德班学校，设置从幼儿园小班直到高三的课程。” 东方亦下意识地问：“老师不扎针吧？” 范德伯格听了直翻白眼：“哪家老师扎针啊？” 东方亦耸耸肩：“容嬷嬷就扎针。” “你戏看太多了。咱们德班学校的老师和警察一样待遇，都是特聘的。你就放心得了。” 东方亦想了想圣托马斯路的位置，发现还挺远的：直线距离3公里，路程3.5公里左右，不开车还真不行。他说：“那地方真不太近，能住校吗？” “能。走读住校都行。” “那就住校吧。” 南非 第80章 历史的进程 东方亦开车回到官邸。隆察尔、埃尔哈瓦里早在那里等着，从楼上向他们招手。 他把车开进车库下了车。范德伯格打量了下车库里，问道：“你还搞了个工作室？” 东方亦得意地从工作室的柜子里取起一杆枪来：“主要是在这里搞搞子弹复装那些。我弄了杆5.6x49mm弹的sako-m1901c步枪，准备到郊外打打老鼠野兔那些害虫，为正义主义事业贡献一分力量。” “为什么选5.6x49mm这种小口径？射程短杀伤力又不大。” “就为俩字——便宜。5.6x49mm成品弹比7.7x56mmr、7.62x63mm至少便宜40%，复装就更便宜了。再说我又不打狮子老虎，就打打老鼠、野兔那些小东西。以后还打算教达恩、艾丝蓓用枪，自然是选后坐力小的了。” 这时后面传来艾丝蓓的哭声。东方亦赶忙放下枪过去：“不哭不哭，要不咱们再出去转一圈？” 艾丝蓓还是在哭，东方亦问达恩咋回事。达恩说：“我告诉她上学住校要一星期才回来一次，她就哭了。” 艾丝蓓不想住校？那就比较头大了。东方亦不知道怎么哄她才好。 “不哭不哭，艾丝蓓去上学，叔叔做好吃的给艾丝蓓。” 艾丝蓓还是哭。 “叫你弗里茨哥哥给艾丝蓓买个好玩的布娃娃？” 艾丝蓓继续哭。 范德伯格对艾丝蓓说：“艾丝蓓乖乖去上学，下个月叔叔带艾丝蓓到海上钓鱼，去看比一座山还大的鲸鱼，还有家在冰上的企鹅好不好？” 艾丝蓓不哭了，红红的小眼睛里写满问号，为什么会有比山还大的鲸鱼，还有住在冰上的企鹅。 艾丝蓓哭得有点累，放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东方亦给她和达恩盖上被子后出来。大厅里范德伯格和隆察尔、埃尔哈瓦里在聊天。东 方亦对范德伯格说：“那个看鲸鱼企鹅的事你要负责任啊，可不能说说就算了。” “我说话当然算数了。你下个月就要去西澳了对不，我也得去啊。路上顺便绕到南极看看鲸鱼和企鹅，再顺便钓钓鱼，来顿海鲜大餐不就完了。” 东方亦一想也是：下个月塞弗特公会就要开始攻打澳大利亚，自己也得去西澳出席他们的开国大典，还有德约德合的两月会，真可以假公济私到南极绕一圈玩玩。他问：“为什么是你不是金去？” 范德伯格说：“我和他约好了，一、五、九月的会谈战略军事比较多所以他去，三、七、十一月的会谈情报商贸教科文比较多所以我去。” “现在替艾丝蓓和达恩报名入学了，那下个月就得去西澳好长一段时间，没问题吧？学校里能不能通融？” “问题不大。我们的德班学校是第一次开课，今年的春季学期我们打算在三月初开始，到六月底结束，然后放三个星期的暑假。艾丝蓓和达恩从西澳回来差不多三月中吧，也就晚一两个星期。他俩可以先报名注册，把课本领回来，在船上自学一下。回来也能赶得上课程。” 东方亦摸着下巴：“这倒可以。” 范德伯格问一旁的晁铙和埃尔哈瓦里：“你们一起见过了甘地，他说了些啥？” 晁铙说：“他一开始派头十足大义凛然地为少数族裔请命，还问甘蔗收购那些。我说那些该去找南非联邦。然后他就翻来覆去绕圈子，要了解我们的打算。我懒得理他，让他去读《德班宣言》、《德班合作组织宪章》、《德班公约》那三篇。” 东方亦一拍大腿：“可惜了，没机会见见圣雄甘地这等大人物，和他谈谈人生理想。” 一旁的埃尔哈瓦里笑道：“现在的甘地三十出头，不过是个在努力拼搏奋斗的小人物而已。一个人的命运首先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在原 来的历史舞台上甘地可以乘时机靠运气，成为大人物。但如今，那就呵呵了。” 东方亦问：“你们上回不是说要把印度搞成几块吗？甘地能不能成为你们的代理人，用他去管治印度教那帮人？” 埃尔哈瓦里摇头说：“很难。就我看来，甘地这些印度教精英是铁了心要统一印度，再现莫卧儿帝国的辉煌。很难说服他把北部拱手让给巴基斯坦。就算他答应，印度教内的强硬派也不答应。在原来的历史里他就是因为被认为向巴基斯坦让步太多所以被印度教极端分子刺杀的。在我们的战略里，甘地可以利用，不可大用。” “怎么利用？” “可以用他那招‘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尽量对冲或迟滞印度的极端民族主义思潮的传播，毕竟极端印度民族主义会演变成暴力变革的路子。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打击和消灭那些极端印度民族主义者，以免影响我们在正义洋的战略。” 听到“正义洋”这词，东方亦难得地没笑出来。他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突袭加尔各答？” 埃尔哈瓦里得意地说：“预计27号就能拿下索科特拉岛。之后在二月初就开始准备对加尔各答的突袭。突袭后一部分海上力量要取道马六甲海峡到菲律宾，配合戈孔维他们的作战。这样我们就能完成对正义洋的有效控制，然后就可以开始持剑经商了。” “非洲东岸还有那么多德属、法属、葡属、意属殖民地，你们那几艘舰忙得过来？” 范德伯格说：“舰倒好说，我们已经开始筹备建造一种排水量625吨的小型多用途巡逻艇，配备一门50倍径75mm高平两用炮，既可以用来扫雷，也可以用作巡逻，以后还可以用来反潜，而且非常省油，效能很高。” “水手呢？你们有那么多水手？” 范德伯格挠挠头：“我们正在招。不过确实挺不容易，毕竟水手不大好找。” 南非 第81章 人有悲欢离合 当梁辅文和陈初九这两个来自金伯利的广府矿工，取道开普敦来到繁华的德班时，他们有种大乡里入城的感觉。 这两个当初想去“阿美利加”的金山挖金的广府人，阴差阳错被送到了南非的金山——金伯利。那里也有金矿挖，但却辛苦得要命，薪水却不过鸡碎那么点，而且还分分钟要人命。 英国佬被打跑后，他们在金伯利遇到了那个当警察的华人老林，被指点到开普敦。在开普敦他们又被人指点来到了德班。在德班的码头，他们被一个比包公还黑的黑人领进一间办公室，见了一位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番鬼大人物后，梁辅文就和陈初九分开了。听陈初九说他被一个很紧要的部门录用了，这个部门紧要到连名字也不能透露，到哪里干什么也一概不知。而梁辅文则被安排进了一间叫“玛丽苏航运”的公司当水手。经过紧张的训练，梁辅文上了一艘叫“杰克苏一号”的货船当了一名最低级的水手。 当“杰克苏一号”驶离德班码头时，梁辅文看到陈初九在码头上奔跑叫喊着向他挥手。梁辅文也激动地向初九挥手，直到看不到为止，然后他就寂寞地继续他手上的工作——洗甲板。 “杰克苏一号”船上的水手有白人有黑人，不过说的都是阿非利堪斯语，这让除了广府话只能说英语的梁辅文处境尴尬，仿佛被孤立隔离了一样。他甚至搞不清这趟船是开往哪里。 在船上，他遇 到一个白人旅客。这个白人不像其他白人，对华人很是和善，还主动和他说话。这个白人告诉他自己是个美国商人。梁辅文问他叫什么名字。白人告诉他：“我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邦德先生说流利的阿非利堪斯语、英语，还会一点点官话。他对梁辅文很友善。邦德提出向梁辅文学广府话，相应地他就教梁辅文阿非利堪斯语。一来二往他们就熟了。 邦德先生在船上的活动很有规律，船长特意交代众人不要打搅邦德先生。邦德饭后会出来甲板散散步，然后就会回到自己的客舱里。 回到自己的客舱后，化名“詹姆斯.邦德”的杜肯，小心翼翼地打开床铺下的暗格，检查随身的行李：一把fn-m1900型手枪——鲁格武器仿制的，枪上既没有fn的商标也没有枪号；一个密码轮顺序被打乱的m-94密码机；一瓶密写药水。 在比勒陀利亚集中营，当杜肯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坟墓后，他就知道自己对英国人的仇恨是永远无法平息下来了。自己妹妹、母亲先后惨死在英国人手里，弟弟多半也长埋在非洲草原中某处，英国人强加于他身上的痛苦已经沉重得让他难以呼吸。 随着英军的节节败退，他跟随联邦军别动队一路搜集英军的情报和文件，英军司令基奇纳制定的“焦土政策”的各个细节也像拼图一样逐渐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 在比勒陀利亚英军司令 部里，他亲手抓住了基奇纳。随后在西北德兰士瓦，他抓住了对他家犯下罪行的亚瑟.佩吉特准将以及他麾下的澳大利亚骑马步兵和印度仆从队。但他内心对英国人刻骨铭心的仇恨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现在的目标就像堂吉诃德一样，要挑战巨人风车般的大英帝国。当范德伯格询问他是否有意退役转为文职并且资助他重建内尔斯特鲁姆庄园时，他断然拒绝了。钱财对于他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他还有一笔不为人知的财富。原本在这世上唯一能让他牵挂的只有马鲁西，现在又有了天使般的艾丝蓓，或许还有艾丝蓓的东方叔叔，还有他的那些人。 这一次乘坐“杰克苏一号”，他是要去苏丹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搜集基奇纳当年在恩图曼战役的罪证。范德伯格告诉他，这样可以使得大公正义和南非联邦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对此杜肯是无可无不可。他对于所谓的道德制高点自然是不屑一顾。经过这场血腥的战争，他深知真理只在大炮射程内。然而任何能打击英国的行为都能令他产生丝丝的快意。 只不过范德伯格这个安排却又让他反复思考究竟有什么深意。现在杜肯已经意识到范德伯格的一些举动一定有其内在的深意，然而却往往让他不得要领，直到他在“杰克苏一号”上遇到了梁辅文这个广府人。他想，或许范德伯格是想让他学会广府话，然后把他派往流行广府话的地区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吧。 南非 第82章 何去何从 在德班的“纳塔尔印度人大会”总部里，甘地向委员们汇报自己和大公正义的晁铙、埃尔哈瓦里会谈的情况后，几个代表印度甘蔗种植农的委员就嚷嚷开了：“什么？他们没明确要收购我们的甘蔗？那我们的甘蔗怎么办？” 甘地摆摆手：“他们也没有说不收购。他们说这种事情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找销售渠道。” 一名委员摇头说：“现在英国人的糖厂都关门了，英国船也来不了德班港，我们到哪里找销售渠道？” 另一名委员说：“我听这里的华人说，联邦里的几个要员接收了几家大的英国糖厂，好像是要在增加新机器后重新开始榨糖。也许我们可以把甘蔗卖给他们。” 委员们恍然大悟：这些新来的统治者先是密锣紧鼓地接收糖厂，然后通过华人放风声出来，明摆着是要垄断蔗糖业的下游，重新洗牌制定新的行业规则。问题是他们却丝毫没有还击的手段。甘蔗始终是要卖出去的，总不能放田地里烂掉吧。这么一来甘蔗的收购价肯定要被压得低低，赚钱是别想了，能不亏就很不错了。 又一名委员痛苦地说：“现在到印度和英国的海路交通都断了，货物积压严重，资金收不回来，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年底。” “我们要不要组织一次请愿？” “不要吧？他们能打败英国人，还会害怕我们的请愿？” 情况如此令人沮丧，委员们开始长吁短叹，互吐苦水。甘地看着他们，心里也是相当沉重：英国人统治时拼命地剥削印度人；现在英国人不在了，印度人还是要受人剥削。 1891年甘地完成英国法律课程后，在1893年应 一家印度人在南非开的公司——达达-阿卜杜拉公司的邀请到南非担任法律顾问。一次在彼得马里茨堡坐火车，甘地买了一等座的票就真的以为能坐一等座，却被白人种族主义者赶到了三等座，说有色人种只配坐三等座。那时候的甘地才24岁，有点倔，非要坐回一等座，结果就被扔下了火车。 那件事对甘地影响很深。从那时起他就决心要改变包括自己在内的印度人的低人一等的地位。1894年甘地组织了“纳塔尔印度人大会”，为在纳塔尔的印度人争取平等权利。1896年当甘地回印度把妻儿接到南非时，他结识了印度国大党温和派核心人物戈帕尔.克里什纳.戈卡尔。戈卡尔和甘地的非暴力观点比较接近，目的也是要走向印度独立——既然美利坚合众国能从英国独立出来，为什么印度不可以。 甘地和戈卡尔这批印度教精英内心深处对英国的殖民统治其实是很接受的——嘴巴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他们认为英国带来的文明比印度原有的文明先进多了，带给印度的进步总比原来的固步自封要好得多。当然如果印度在吸收了英国文明的精华后能够走向独立那就更好了。所以他们都主张在英国制定的宪政架构内通过反复不断的请愿、呼吁，迫使英国人更多地考虑印度人的权益，逐步让出更多权力，从而达到自治甚至独立，但前提是绝对不使用暴力。 1899年布尔战争爆发，甘地觉得这是个向英国人表现印度人的忠诚的机会，于是组织了印度人救援队，为英军提供支援。居然被他组织了一千多名印度人，干些为英军伤病员抬担架、搬运尸体那些脏活累活，很受英军的赞赏。 然而现在，随着英国在南非殖民统治的 崩溃，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从今天和晁铙、埃尔哈瓦里会谈的情况来看，可以看出这个大公正义的组织对印度人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敌意，还有些蔑视。甘地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印度人抱有这种蔑视的态度。 在这些新来的统治者的管治下，南非的印度人又该何去何从？甘地往更深层次思考，这些大公正义的人物，他们会对印度抱什么样的看法？如果印度要独立，他们是支持还是反对？如果英国在南非的殖民统治崩溃了，英国人会不会把在南非失去的利益通过盘剥印度人来收回？ 这时一名委员突然说：“我记得在加尔各答有不少华人在从事皮革业。听说大公正义里不少人是华人。我们能不能通过对加尔各答的华人施压，促使他们让步？” 甘地想了想觉得这倒也是个办法。他说：“可以通过和加尔各答的华人协商来解决，但不能发生暴力行为，否则我们就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想到这里，甘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印度一趟见见戈卡尔。戈卡尔知道甘地在南非这里搞得有声有色，曾写信邀请他回去参加1901年的印度国大党大会，还答应帮他在孟买开律师事务所。现在南非发生了这样的情况，甘地觉得有必要回去和戈卡尔沟通一下了。 他对委员们说：“我想回印度一趟。这里的情况或许可以寻求印度的支持。” 一名委员说：“现在已经没有班轮从南非到印度了吧？” 另一名委员说：“有一条，法国海上快运有班轮从德班经马达加斯加到法属印度，然后再从陆路到加尔各答。就是时间长一些。” 甘地点点头：“好的，我就乘那趟班轮。” 南非 第83章 新的下棋者 从法国海上快运班轮“波斯波利斯号”下来，踏足法属马达加斯加港口迭戈苏亚雷斯的土地上，卢西恩.德.维勒布瓦-马勒伊感觉自己恍若隔世。 自1899年随伯父乔戈斯.德.维勒布瓦-马勒伊上校到南非为布尔人助战，经过十二个月的生死厮杀，自己活着回来，伯父乔戈斯却在去年四月的博斯霍夫战役中牺牲，长眠南非大地上。 “卢西恩！” “克里斯提叔叔！” 卢西恩的叔叔克里斯提.德.维勒布瓦-马勒伊中校早已在码头等候。两人热烈地拥抱，流下了久别重逢的泪水。 “乔戈斯伯父他……”卢西恩内疚地说。 克里斯提轻拍卢西恩的肩膀：“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作为一名军人，身为维勒布瓦-马勒伊家族一员，他死得其所。你在战场上很出色，他们都和我说了。” “可是……” “不用可是，你真的干得很不错，我很清楚。对了，英国人在南非怎么败的？大公正义的军队实力怎么样？” “我见过大公正义的军队，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英国人败得一点都不冤。现在布尔人已经完全投靠他们了。” “这正是我们所关心的。陆军部很想了解你在南非的经历，他们发函过来让你尽快回到法兰西，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们。” “可我想留在这里帮忙。” “不用，真的不用。孩子，你的使命在法兰西。回去吧，你父亲母亲很挂念你。” 对家人的思念冲淡了卢西恩心里的内疚。他随着克里斯提走出了港口的海军基地，沿途看到有多处岸防阵地。他说：“这里气氛好像很紧张。” “当然。我们不知道大公正义的下一步剑指何方。所以我们一直在加强防备。” “我在德班看了很多他们的宣传品。他们的 立场是坚决反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 克里斯提笑了笑：“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有专人收集大公正义的情报。而且我们还知道他们的巢穴。他们就在凯尔盖朗岛上。” “什么？” “我们和凯尔盖朗岛有两个多月没有联系。海军派了几艘渔船过去，被他们拦住了。我们就猜测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就在前几天，我们在凯尔盖朗岛上的一些人从德班逃了过来，然后我们就知道了岛上发生的一切。” “那我们该怎么办？” “目前除了加强防备别无办法。你也知道，皇家海军一支特遣舰队在德拉瓜湾被全歼了，三艘战列舰两艘防护巡洋舰。沉船上的水手都漂流到了我们的西岸，被我们捞上来后说出了一切。我们在科摩罗群岛上的观察站还观察到了大公正义海上力量的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排水量相信有4万多吨，主炮在16吋以上。你也知道法国海军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幸好马达加斯加岛上有足够的纵深，要不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守住这里。” 卢西恩脸色凝重。他多少知道法国海军的实力，在这样的巨舰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加利埃尼总督也在担心大公正义可能的进犯，一直在动员加强警戒。” “加利埃尼将军阁下身体还好吧？” 马达加斯加总督约瑟夫.西蒙.加利埃尼是法国陆军的宿将，很受少壮军官的敬重，因为疾病的缘故身体一直不大好。 克里斯提点头道：“他身体现在不错。霞飞上校和利奥泰上校都在帮着他，他并不需要太操劳。” 霞飞和利奥泰是校级军官中的佼佼者。法国军队派遣那么多精英来马达加斯加，自然是因为这里位置重要，气候地理条件也比法属北非优越，而且面积足够大，差不多有法国本土的三分之一，据估算足够 供养不下于三千万人口，而且距离本土也不算远。 狡兔三窟，法国实际上是将马达加斯加作为一个避难地来经营的——万一法国面临最危险的境地，与英德同时开战，那么法国的战败就是意料中事。到那时候法国北方被德国攻占，西岸被皇家海军封锁，法国上层精英们就只能从东南逃至法属北非，然后视情况再逃到马达加斯加。 克里斯提笑了笑：“就我个人看来，这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海权已经不在英国人手上，这个世界的棋局又多了一个新的下棋者。” 普法战争后法国一直是厉兵秣马，一心要报割让阿尔萨斯-洛林的仇。但德国在技术发展和工业化进程上迅猛无比，德国军队的强大更是让法国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法国上层精英一直在为如何防备德国的先发制人伤透了脑筋。虽说与俄国拉近了关系，缔结了法俄同盟，但显然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德国又把该死的意大利小丑拉了进他们的阵营，在地中海、北非和法国较劲。 按法国外交部长泰奥菲勒.德尔卡塞的观点，法国应该设法摆脱法绍达危机后与英国的紧张关系，主动拉近英法以对抗德国。不过如今英国在南非一败涂地，英国也许就不那么值得法国拉拢了。而一些法国上层精英，却又开始惦记上了英国在非洲的殖民地——如果英国注定要走下坡路，为什么法国不能瓜分英国的殖民地？ 一路走来，卢西恩看到岛上的交通、水利、农田等设施已经相当完备，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艰辛的建设，假以时日确实可以作为法国人的一个栖身之地。 克里斯提说：“来，你先在迭戈苏亚雷斯休息几天，然后我带你在岛上逛逛。这里比三年前好多了，没有遮天蔽日的蚊子，不用担心什么该死的疟疾。下周法国海上快运的‘巴格达号’就经过这里回法兰西。回去后请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南非 第84章 栖身之地 在伦敦一家餐厅，犹太裔英国作家伊斯雷尔.赞格威尔和锡安主义者大会的西奥多.赫茨尔在热切地交谈。 锡安主义者大会刚在伦敦开完第四次大会，赫茨尔处理好会后事情原本打算要离开，却收到赞格威尔的约会邀请。 两人见面握手拥抱后，进了餐厅选了个僻静位置，要了牛排、黄油、面包，按惯例饭前诵咏“赞美你我主我们的上帝宇宙的君王”，赞格威尔切了块牛排放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吞下了。 赫茨尔一边咀嚼吞咽一边等着赞格威尔开口说话，因为在电话里赞格威尔不肯多说，显然是有极要紧的事情。 赞格威尔喝了口咖啡抹了抹嘴，终于开口说话了：“冒昧约您来这里，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昨天在俱乐部里有幸遇到了殖民地大臣张伯伦阁下，他向我就犹太人在德雷福斯事件中所遭遇不公表示同情……” 赫茨尔听了这话默然无语。他之所以积极参与锡安主义运动，完全是因为德雷福斯事件。他当时为一家奥匈报纸赴法国报道这事，目睹了德雷福斯案宣判后法国人在巴黎高喊“犹太人该死”。他痛感这一切竟发生在现代文明的法国，在人权宣言发表一百年后的法国。从那时起他意识到，既然当时最倡言博爱的法国都这样，那么 欧洲已非犹太人的长居之地。他最希望的是犹太人能在“应许之地”巴勒斯坦建立起一个国家。 赞格威尔继续说：“……他向我提起一个有趣的构想。他认为既然对大英帝国乃至对世界文明贡献良多的犹太人如此希望拥有一片土地，而大英帝国在非洲又有那么多的殖民地，完全可以从英属东非划出一个地方，作为世界上犹太人的栖身之地。” 赫茨尔问：“那个地方在哪里？面积有多大？” “在英属东非马乌山地上一个叫瓦辛基苏的与世隔绝的地方，面积有13000平方公里。” “没有出海口？” “没有，离港口有差不多七百公里，不过离维多利亚湖只有八十多公里，取水很方便。四周是马乌森林，气候环境都很适合居住。” “在那片土地上，我们能拥有多大的自治权？” “名义上属于大英帝国，但我们能拥有高度的自治权，可以组建地方警察部队。” 赫茨尔轻轻摇头说：“不是很理想，但可以考虑。我们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巴勒斯坦。” 赞格威尔说：“这点我明白。但张伯伦阁下表示巴勒斯坦并不是大英帝国所能单方面决定的。或许我们可以把瓦辛基苏作为一个栖身之地，再进而 谋求巴勒斯坦。” “可以。我下个月打算去中东一趟，顺便去瓦辛基苏看看。你觉得张伯伦这个提议仅仅是他为了提高政治声望的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出自贝尔福内阁的授意？” 赞格威尔想了想说：“我认为是源自贝尔福内阁，是在南非战败后的一个新举措。你也看到了，南非战败后伦敦报章上是一片哀鸿遍野，议会里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亟需一个提振声望的新举措。我想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我们去投资，而且还能吸引大批欧洲犹太人去，从而带动了当地经济，有利于英国更加有效地控制东非以及阿拉伯半岛。” 赫茨尔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这样认为。但我们还是要尝试的，对不？贝尔福他们可能认为我们必定会接受的，以为我们别无选择。问题是我们如果接受了，首先就会卷入了与德属东非的纠葛。而且从南非的情形来看，东非地区恐怕以后会多事。” 赞格威尔试探着问：“那么我该如何回复张伯伦阁下的提议？” “我想见一见张伯伦阁下，有些事情要见面了才能谈。请帮我和他约个时间。” “好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报童的卖报声：“卖报，卖报，《泰晤士报》最新消息，索科特拉岛被攻占……” 南非 第85章 又见布局 马上要远行了，晁铙为艾丝蓓和达恩打造了两个小拉杆箱。 东方亦为艾丝蓓和达恩在德班学校报名注册领了课本，然后带着俩小家伙收拾东西。衣服要带很多，毕竟要经过南极；课本也要带，要不回来时课程就拉下了；还要准备晕船药，因为要穿越咆哮西风带；玩具肯定也得带了，他俩睡觉都要抱着的。 知道要出海看大鲸鱼，艾丝蓓和达恩都有点小兴奋；不过被告知在船上要读书，又有点不高兴。 “艾丝蓓，这件漂亮的裙子带不带？” “带。” “弗里茨哥哥送的布娃娃带不带？” “带的。”艾丝蓓又放了进去。 东方亦双手一摊：“这样就放不下了，咋办捏？” 艾丝蓓看着达恩的拉杆箱，大咧咧地就要把布娃娃往里面放。 达恩不干了：“不行，我有很多玩具要带。”边说着达恩边把小火车和魔方塞箱子里，合上盖拉上了拉链。 东方亦看见艾丝蓓噘起了嘴，只好把她的布娃娃塞自己行李箱了。 东方亦由得俩小家伙自己拖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码头。和东方亦同船的还有范德伯格、蒂坦.李、戈孔维、隆察尔，和埃尔哈瓦里。金和众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在握手中把他们送上了船。 东方亦和他们逐个握手道别。金笑嘻嘻地说：“替我多喝几杯。”东方亦说：“我把澳大利亚人的酒抢回来，让你喝个够。” 到了咧着嘴笑的纳拉卡尼博，东方亦拍拍他胳臂：“想要什么礼物？回来的时候我捎回来。” 纳拉卡尼博摇头笑道：“不用了东方先生。你回来教我玩步枪好吧？” 东方亦奇道：“你喜欢上玩步枪了？好啊，回来教你。” 范德伯格拍拍纳拉卡尼博的肩膀，让他听金的吩咐。 上了船，东方亦看着大型吊车把各种武器装备吊上船，283mm列车炮和173mm列车炮也被分解后装上了船。他问范德伯格： “这些你们都不要了？” 范德伯格指着李笑道：“陆上的战斗基本结束了，我们暂时用不上，所以转租给他们用用。开玩笑，每天万分之一的租金呢。有他们接盘，我们当然乐得甩锅。” 东方亦打趣范德伯格：“大英帝国要是知道你们手上没几件武器，立马就要反攻南非了。” 范德伯格耸耸肩：“他们有本事上得了岸，算我们输。” 一旁的李笑道：“主要是我们的工业体系还没完全建立起来。等我们拿下了澳大利亚，资源就更不用愁了。到那时候，就自己造了，省得天天万分之一的。” 东方亦说：“要我说啊，你们还是赶紧造些船出来，像‘玛丽苏一号’那样好使的，我还想再买一艘呢。” “上次不是拨了一艘缴获的英国船给你了吗？” “那个‘杰克苏一号’一般般，真比不了‘玛丽苏一号’。” “将就着用呗。这急不来的，得让那些徒弟工匠成长起来。先造小舰，积累了经验再造大舰，小步快跑快速迭代嘛。” 呜—— 船拉响了鸣笛，缓缓驶出了港口。东方亦他们和送别众人挥手告别后，回到了船舱。船舱里摆开了一张巨大的世界地图，众人围了一圈继续玩地图开疆。 没聊几句隆察尔就和范德伯格争辩起来。范德伯格觉得可以好好利用爱尔兰来牵制英国，因为他手上有个爱尔兰人叫奥兰.麦卡勒姆，想好好利用一番。隆察尔觉得爱尔兰没啥卵用——一旦独立多半会翻脸不认人，所以隆察尔的巴尔干大棋局里不大想带爱尔兰人玩。 东方亦觉得隆察尔说的挺有道理，估计这范德伯格多半是玩间谍游戏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他对范德伯格说：“这你可真的要考虑清楚。爱尔兰离巴尔干有点距离，他们要是独立了，真可以完全不理你们。” 范德伯格不服气：“你们要这么想就落伍了。我们和爱尔兰人又不是谈感情，又何必朝朝暮暮？那个奥兰.麦卡勒姆是爱尔兰兄弟会的 。我和他谈的条件就是，我们给爱尔兰兄弟会提供武器和训练，他们在英国搞搞气氛干掉几个英国佬，仅此而已。再说那些武器和训练都是他们真金白银掏钱买的，我们也不吃亏不是？只不过从我们这儿过去有点远，就让你们在巴尔干帮忙训练并且把武器中转运过去而已。” 东方亦看隆察尔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连忙打圆场：“这个不着急做决定，一路上大把时间咱们从长计议。” 说完了东方亦赶紧扯开话题，他问戈孔维：“我挺好奇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快开菲律宾地图。” 戈孔维没回答，反问东方亦：“你有多久没看‘最新动态’了？” 东方亦奇怪戈孔维怎么没头没脑的问这么一句，答道：“好久没看了。咋了？” “我就知道你没看。就在昨天，黑龙会在日本成立了。” “呃……” 戈孔维解释说：“黑龙会是在玄洋社基础上成立的，目的是负责玄洋社的海外任务。玄洋社是1881年由平冈浩太郎等人成立的。无论是黑龙会还是玄洋社，他们的目的都是要吞并高丽灭亡清国，以日本为中心将整个亚洲变成日本的藩属，或者叫殖民地。” 戈孔维这番话说到后头是越来越咬牙切齿，越来越冷森森。东方亦是奇了怪了，这戈孔维怎么忽然间就和小日本较上了劲。 戈孔维见东方亦一脸的莫名其妙，解释说：“黑龙会的成立是一个标志，说明日本已经铁了心要发动日俄战争，东亚从此是注定要多事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到菲律宾开辟根据地的原因。我得及早布局啊对不。” 东方亦恍然大悟，原来戈孔维这么着急到菲律宾打游击，就是为了尽快拿下菲律宾，好布局和小日本算算账。 只见戈孔维眼望东北方傲然笑道：“既然我来了，那么日本人的好日子就算是彻底完了。” 东方亦心想戈孔维这姿势造型感十足，要是再戟指怒喝一句“这历史只会由我书写”，那就完美了。 南非 第86章 任重道远 在英国，费舍尔这位新上任的有史以来最有权势的第二海务大臣，把整个皇家海军搞得是鸡飞狗跳。 他马不停蹄，参加了拉塞尔号和好望号的下水仪式——好望号这艘船的命名在好望角失陷后听起来相当讽刺。还顺便视察了在格拉斯哥加文的费尔菲尔德造船厂和在雅罗的帕尔默斯造船厂。 实际上不服他的大有人在。一些刻薄鬼背地里叫“费舍尔的海军本部”。其中反对他最激烈的是一向和他不和的，出身显赫的地中海舰队副司令查尔斯.贝雷斯福德中将。 不过费舍尔并不在意这些，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他在和时间赛跑，在和敌人赛跑——英国在中东的战略要点索科特拉岛被攻占了。大公正义海上力量那艘令人闻风丧胆的海上巨兽参与了对索科特拉岛的突袭，使得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根本不敢进入红海进行反击。 造更大的炮和造更大的船成了皇家海军上上下下最强烈的愿望。为了对付大公正义拥有的11吋和18吋主炮的两种战舰，专家们提出了几种舰炮设计方案。 为了对付11吋主炮的战舰，方案一是在原有的40倍径12吋mk-ix舰炮基础上发展45倍径的12吋mk-x舰炮，根据评估这种主炮和大公正义11吋炮各方面比较都性能相当；方案二是在原有的30倍径13.5吋mk-iv舰炮基础上发展45倍径的13.5吋mk-v。这两种方案都比较稳健，因为都是从原有设计上发展，省时省力。13.5吋mk-v在10000码的距离对kc型装甲的穿深只有12.5吋，对付大公正义11吋主炮战舰自然是占尽上风，碰上18吋主炮战舰就占尽下风了。费舍尔决定必须要发展更大口径的舰炮。 对于发展新型大口径舰炮专家们提出了三种设计，方案三是发展一种42倍径的15吋舰炮，射速每分钟2发，发射1920磅的穿甲弹在10000码穿深为14吋；方案四是一种45倍径的16吋舰炮，射速每分钟1.5发，发射2048磅的穿甲弹在10000码穿深为15.5吋；方案六是一种40倍径的18吋舰炮，射速每分钟1发，发射3320磅穿甲弹在10000码穿深为19.7吋。 综合各方面费舍尔觉得16吋舰炮方案最平衡，但考虑到研发时间和制造、使用成本，只好采用了方案三——42倍径15吋mk-i舰炮。 费舍尔预计在他的全力督促下，12吋mk-x舰炮在1903年就能投入使用，13.5吋mk-v在1904年能投入使用。15吋mk-i就比较久了，因为是新研发，最快也得1905年才能投入使用。 无线电探测仪器方面的研究也有一些进展。从神秘的mi6反馈回来的消息，在俄国有人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初步研究。一位名叫亚历山大.斯捷潘诺维奇.波波夫的俄国科学家在进行海上无线电通讯测试时，发现在无线电收发端之间当有第三艘船只通过时会对无线电通讯造成干扰。波波夫在报告中指出这个现象可以被用来探测物体。结合这些情报，加上马可尼团队里英国工程师查尔斯.塞缪尔.富兰克林的研究成果，预计可在两到三年内进行可行性验证实验。 确定了舰炮设计方案和无线电探测仪器的研发，舰型、动力等的配套设计也在同时进行。费舍尔算了下，一共有十一家船厂可以建两万吨以下大型战舰，其中七家船厂可建造两万吨以上的大型战舰。七家船厂中技术最强设备最先进的三家：朴茨茅斯船厂、德文波特船厂和阿姆斯特朗.惠特沃斯船厂可以在短期内扩建为建造三万吨以上的大型战舰。 如果要拥有和大公正义海上力量对抗的实力，费舍尔估计要等到有至少五艘四万吨以上装备15吋mk-i舰炮的战舰。他内心不由得哀叹，皇家海军至少还得装三到四年的孙子，自己任重道远啊。 南非 第87章 加尔各答 在加尔各答，甘地见到了戈卡尔。戈卡尔显得很兴奋：“很高兴你终于能平安到达，路上很不好走吧？喀斯忒巴和孩子们都好吧？有四年多没见他们了。” 甘地温和地笑道：“他们都很好。我现在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最小的去年五月刚出生，喀斯忒巴要照看他们所以没回来。喀西巴依和戈杜巴依都好吧？我这次是借了法国人的光，他们的船倒是通行无阻。” “喀西巴依和戈杜巴依都很好。说到航运，我们现在这里不少商人的货都运往了法属印度的本地治里通过法国货船运出。你从南非过来，对那里的事情最清楚。你觉得现在形势怎么样？” “大公正义很强大，他们已经攻占了南非的全境。而且他们还全歼了皇家海军的舰队。我看英国是无法维持在非洲南部的统治了。” “我刚收到消息，大公正义把索科特拉岛也攻占了。通往地中海的航运恐怕会受到波及。” “怪不得，一路走来就没见到英国商船。纳塔尔的商人们都说生意没法做下去了。如果大公正义不收购甘蔗，恐怕纳塔尔大多数印度农民都难以为生。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加尔各答的华人团体协商一下。” 戈卡尔点点头：“我收到你的电报后就去打听了。在加尔各答华人大概有两千多 人，居住在加尔各答东面的塔坝，从事皮革业为生。还有一些在英国船厂里当木工。我找人查了下，这些华人和德班的华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区，相信他们有很深的渊源，应该可以说服他们对大公正义施加一定程度的影响。” “太好了。我替纳塔尔的印度人感谢您。” 戈卡尔摆摆手：“别客气。你这次回来得正好，你要准备在印度国民大会上发言，说说南非印度人的情况。代表们对海外印度人的情况很关注。我还准备带你去拜见素任达拉纳斯.巴讷吉先生。” 甘地大喜过望：“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素任达拉纳斯.巴讷吉是印度国大党的重量级元老。他出生于孟加拉邦一个婆罗门家庭，1871年在英国通过高级文官考试，获任命为印度锡尔赫特市的助理法官。没多久就因小过被免职，即使去英国申诉也没能官复原职，只好到大学里去教书。巴讷吉认为这是英国人对印度人的歧视所致，从此就走上了争取印度自治的道路。早在1876年他就联合其他学者成立了印度国民协会，启迪印度人的自治意识。1885年与其他团体联合成立了印度国大党，还在1895年任年度主席。 戈卡尔说：“巴讷吉先生很认同你的看法。他也认为印度人应该走和平、非暴力的道路 ，争取更大的自主权。” 甘地说：“我也认为只能走这样的道路。但我在目睹了南非发生的一切后很担心会对印度的未来增加更多的不确定。” 甘地的意思戈卡尔一听就明白。他们都属于温和派，但另外还有一批印度精英是属于强硬派的，包括印度国大党内的巴尔.甘加达尔.蒂拉克等人。蒂拉克他们是更倾向于使用暴力迫使英国人让出更多的权力。如果说以前英国还拥有印度洋的海权，印度人还不敢动弹的话，那么现在英国人失势后蒂拉克那批人就更有理由使用暴力了。 戈卡尔叹了口气：“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蒂拉克他们以为暴力能解决一切。但他们不知道，暴力只能引起印度的分裂。” 印度国大党其实更像一个松散俱乐部式的跨宗教、种族的政治组织。成员里面有印度教、琐罗亚斯德教、天方教、基督教的。最大的问题是以赛义德.艾哈默德.汗为首的天方教徒认为这政党代表不了他们的利益，已经有愈来愈明显的迹象要分裂出去成立一个新政党。赛义德.艾哈默德.汗他们认为如果印度不能保证他们这宗教群体的权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争取成为一个独立的自治体。 甘地正要劝慰戈卡尔，就在这时从加尔各答港口方向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南非 第88章 浩瀚大洋 穿过咆哮西风带后，玛丽苏一号平稳地航行在水天一碧的浩瀚大洋上。东方亦他们坐在甲板的沙滩椅上，迎着习习海风惬意地喝着咖啡聊着天开嘴炮。远处甲板上宁引着艾丝蓓、达恩咯咯笑着在甲板上追逐疯跑。东方亦实在没想到宁和小家伙玩起来会那么疯。 在正义岛接上了宁后，船驶到了南纬66度东经98度的南极沿岸。在那里穿成大粽子的艾丝蓓和达恩目瞪口呆地第一次看到了白皑皑的冰山和走起路来憨态可掬的企鹅，懒洋洋的海豹、海象，神出鬼没的座头鲸、虎鲸，还有山一样巨大的蓝鲸。 驶向南极途中他们时不时下网捕鱼，打上了各种各样的渔获，还很幸运地捕捞到一条南方蓝鳍吞拿鱼。宁客串了一回厨神，让小家伙们品尝了各种美味生猛海鲜：味道鲜美、肉质嫩滑的南极圆鳕鱼、南极磷虾、鱿鱼，还有体型巨大肉质美味的帝王蟹。看达恩和艾丝蓓狼吞虎咽的吃相，东方亦真担心他俩会不会把肚子给吃坏。 东方亦时不时看着宁和艾丝蓓几个，心想宁可真像个贤妻良母。旁边的范德伯格得意洋洋地说着前几天奇袭加尔各答的事：“……我们的目标主要是英国在锡兰亭可马里的东印度分舰队，加尔各答的伊沙波尔兵工厂只是个饭后甜品。现在东印度分舰队完蛋了，皇家海军在正义洋可以说是不存在的。正义洋上完全是我们说了算，以后大家可以横着走了。” 埃尔哈瓦里喜道：“这下我们可以开始埃及和英属苏丹攻略，控制苏伊士运河了。” 东方亦笑了笑，呷了口咖啡没说话，心想你们开心就行。范德伯格转头对他说：“你们叶熙荣也参战了，还立了功，回头你帮我带嘉奖令给他。” 东方亦一愣：“叶熙荣也参与加尔各答战斗了？他新兵蛋-子一个，没训练多久吧，行不行啊？” “谁都有第一次啊，他总不能一直训练不上战场吧。” “那当然不行，我意思是他准备好没有啊？” “准备没准备都得上战场遛一遛啊，这次不是挺好的吗。” “呃……” “这个天下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他们的天下，自然是要由他们自己打回来。以后的战斗，绝大多数是要他们上战场的，无论在陆地上还是海洋上。以后还会有完全由徒弟们驾驶的战舰在浩瀚大洋上作战的。” 东方亦点点头，承认范德伯格说得有道理。 范德伯格说：“我琢磨你又没看今天的‘最新动态’。” 东方亦心想这下又被抓住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说：“确实没有。” 范德伯格悠然地说：“美国海军的bb-9威斯康辛号战列舰正式入役了，看样子会部署到西太平洋的菲律宾去……” 戈孔维面带忧色地点点头，显然心里有点担心。 “……俄国海军的皇太子号战列舰也正式入役了，看样子会部署到远东。情报还显示，英国在朴茨茅斯船厂、德文波特船厂、阿姆斯特朗.惠特沃斯船厂三家船厂，几乎是同时开工建造三艘战舰。根据研判分析，是三艘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这浩瀚的大洋可不平静啊。” “哦，你们这下有压力了？” 范德伯格嗤笑道：“是英国人有压力了，不是我们。爱德华七世级不过是12吋mk- ix主炮，满载排水量17500吨的小身板，给我们塞牙缝也不够。” “口气好大。他们造一艘这样的舰要多久？” “完成一艘大概400到450天左右，最快的11个月就下水。” “好快！英国不止这三个船厂能造，还有不少船厂吧？” “嗯嗯，这样的战舰估计不下于六七个船厂可以马上建造，不下于十个船厂经过短时间改造后可以建造。” “你看，他们一口气来十艘爱德华七世级，你们未必能招架得住吧。” “这就涉及资源问题了。造船用装甲需要不少稀有金属，像镍、铬、锰、钒、钼这些。” “就是‘多统’控制的那些？” 范德伯格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这一切尽在我预料之中。我们拿下了南非和澳大利亚，这些金属我们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也卡不了英国的脖子，顶多就是推高价格，让英国多出点血而已。镍蕴藏量最大是澳大利亚，其次是巴西、俄国、加拿大，如果我们拿下了澳大利亚，英国还是可以从巴西、俄国、加拿大拿到的；铬英国可以从奥斯曼、巴西获得；锰可以从巴西、西非、俄国获得；钒可以从俄国、美国获得；钼可以从美国、加拿大、墨西哥、秘鲁、智利获得。所以我们下一步打算控制南大西洋航道，这样英国就又少了南美的矿产来源，估计英国非得急眼不可。” “这么一来就是拼消耗拼造船速度了。我们那些徒弟工匠们现在还不行吧。” 范德伯格无奈地说：“是啊，不过也不能再等了，我们打算赤膊上阵，在开普敦和德班的船厂同时开工建造我们新一代战舰。所以上次和你说的引进华工的事要抓紧了。” 一说到造战舰，东方亦的兴趣就来了：“要造什么战舰？” “我和金沟通了下，金提出了几个方案……” 东方亦一听，估计金又是大玩特玩他的sps了。 “……方案一用的还是我们的45倍径283mm炮。艏艉中线各2座背负式独立双联炮塔，空载排水量29316吨，满载排水量35302吨，总长223.76米，宽29米，最大吃水9.24米，动力是燃油锅炉蒸汽轮机，3轴齿轮传动，最大航速31节，经济航速15节航程8000海里……” “那和原来的283mm主力舰有啥区别？” “那是给我们用的，各种先进设备。这个是给徒弟们用的，加强了重点部位的装甲防护，指挥塔装甲350mm，火炮正面装甲381mm，主装甲带重点部位350mm，足够保证徒弟们的安全了。而且这个速度快多了，最大航速31节，用来战列线交战或者破交都很合适。” 东方亦点点头，这就是正版和猴版的区别了：“爱德华七世级是12吋炮，你们这个283mm炮有啥优势？” “爱德华七世级只有4门12吋炮，射速每分钟1.5发，每分钟投射量2316kg，我们的舰有8门283mm炮，射速每分钟3发，每分钟投射量7248kg。穿深彼此差不多，可投射量差远了。两艘爱德华七世级排水量和我们的一艘差不多，可单位时间内投射量几乎差一半。我们一艘还真可以扛他们两艘。” “噢，那还真的差远了。你们还有方案二？” “那 当然，方案二就更强了。艏艉中线各2座背负式独立双联47倍径457mm炮塔，空载排水量60166吨，满载排水量69371吨，总长261.96米，宽39.5米，最大吃水11.12米，动力是燃油锅炉蒸汽轮机，4轴齿轮传动，最大航速25节，经济航速12节航程10000海里……” 嘶……东方亦倒抽凉气：“满载排水量差不多7万吨，你确定你们啥时能造出来？” “我们将同时在开普敦、德班两处船厂方案一、方案二各开建一艘。”范德伯格指指蒂坦.李说：“等他们拿下了澳大利亚，就会在悉尼的船厂开建方案二两艘。” “等等，别方案一、方案二的，能不能有个名称啊？” “这不找你们来商量一下该叫什么名称吗。” 众人讨论下来，一致认同方案二这种六万多吨的大家伙必须用华夏帝皇来命名。但具体用那些帝皇就吵翻了天。有人觉得必须有秦始皇，可又有人说秦二世而亡，不配。有人提议用汉高祖刘邦，别人又说刘邦不过是无赖一名。有人提出用开贞观之治的李世民，又有人说玄武门弑兄杀弟逼父退位，绝对不行。有人提议用宋太祖，别人又说大怂自废武功形同阳-痿。有人说要用朱元璋，别人又说他残忍好杀。结果为了命名几乎吵得要大打出手。 这时宁被艾丝蓓追了过来，听到他们吵个不停，柳眉直竖叉起腰来：“用三皇五帝不就行了，记得要有女娲哦！”刚说完艾丝蓓就咯咯笑着追了过来，宁赶紧溜走了。 宁一锤定音，就用了三皇五帝，方案二的超级战列舰被命名为“伏羲级战列舰”。在德班开建的首舰被命名为“伏羲号”，将要在悉尼开建两艘叫“女娲号”和“神农号”。这三艘已经有人要了，伏羲号是南非的，女娲号是蒂坦.李他们的，神农号是埃尔哈瓦里他们的。至于后面的轩辕、少昊、颛顼、尧、舜、禹，暂时还没人认领，毕竟六万多吨的超级战列舰不是谁都能买得起。 说到方案一这种战列巡洋舰，范德伯格打趣东方亦说：“要不用你老祖宗东方朔来命名？” 东方亦赶紧推辞。自己老祖宗东方朔也就是纪晓岚这样的文臣，和君上打打趣开个玩笑可以，可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更不能和宰相相提并论，用在方案一这种三万多吨的战巡上显然不合适，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一番商讨后，一致同意用“姜子牙级战列巡洋舰”。首舰自然是“姜子牙号”，也是南非要的。第二艘“管仲号”、第三艘“商鞅号”、第四艘“张良号”，都分别被斯派罗、蒂坦.李、埃尔哈瓦里预订了。 范德伯格笑着拍拍东方亦肩膀：“我们还有方案三，你老祖宗东方朔怎么都够资格了。方案三是一种重巡，艏艉中线各2座背负式独立双联50倍径173mm炮塔，空载排水量17292吨，满载排水量21538吨，总长188.72米，宽26.5米，最大吃水8.05米，动力是燃油锅炉蒸汽轮机，2轴齿轮传动，最大航速31节，经济航速15节航程8000海里……” 东方亦连连点头，觉得这种两万吨重巡还是挺契合自己老祖宗的身份，大手一挥，把首舰“东方朔号”纳入了正义国际控制。第二艘“谢安号”、第三艘“高颎号”、第四艘“魏征号”随后也被瓜分了。 南非 第89章 文化产业 东方亦问范德伯格：“你打算在两月会上谈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下，到时也好有个准备啊。” “主要想谈谈怎么在德约德合架构内建立一个完善的教科文体系。你家的艾丝蓓、达恩始终要上大学对不，还有杜肯、叶熙荣、纳拉卡尼博他们也得不断深造对不……” “嗯嗯。” “……另外还想谈谈这个教科文体系怎样和产业、国防体系对接的问题。毕竟这牵涉到如何在整个德约德合内建立一个良性循环的人才培养机制的问题。” “哦？” “我们打算在彼得马里茨堡的东南郊建设一座大学城。那里原本就是纳塔尔的学校区，有1863年成立的马里茨堡学院和1875年成立的圣查尔斯学院，设施都是现成的，还有铁道公路经过，交通方便极了。我们把两个学院和斯科特维尔一带圈起来，办成一个综合性大学城。这个大学城以后就是南非联邦在东北部的主要教育科研中心。在初期我们会在大学城里建立四个学院，分别是开设金融、商贸、财经、法律、历史、师范等课程的社会科学学院，开设理工、农业、医学等课程的自然科学学院，开设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戏剧等课程的文艺学院，以及开设军事、体育课程的军事及体育学院。南非东北部优秀学生都会集中到这里接受高等教育，还会招收来自非洲东岸、西亚、南亚等地的留学生。” “南非其他地方的学生呢？” “在开普敦附近也会建设一个大学城，面向南非西南部的学生，还有南美的留学生。还有一个就是离彼得马里茨堡比较近的在喀克鲁夫森林的特种训练中心，那里是典型的非洲南部山岳地形，而且还兼有湖泊河网地形。这个中心可以供军事执法人员、特工进行特种培训。一些负有特殊使命的外交官、驻外机构人员、对外交流人员也可以在这里进行培训。这两个大学城和特种训练中心，我们将会与所有德约德合成员共享。一方面是作为南非联邦的教育基地，另一方面是为‘正义国际’培养向各国输出正义主义的储备力量……” 输出正义主义……东方亦听得是满头的黑线。 “……彼得马里茨堡大学城离邓迪煤铁工业区和德班造船厂比较近，自然科学学院做地质、采矿、冶金、机械制造、造船方面的科研很方便。而社会科学学院和文艺学院的学生毕业后到德班就业也是很方便的。” 东方亦不由得连连点头：这个大学城建设 考虑到学生毕业后的就业，还是想得挺周到的。他问：“那个特种训练中心是不是要办成军校？” “那倒不是。陆军的课程由彼得马里茨堡的大学城里的军事及体育学院开设。海军院校分别设在德班和西蒙斯敦。在喀克鲁夫森林的这个特种训练中心就真的是训练用，有点像欧文堡、朱日和之类的。那里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我们计划好了，让杜肯、叶熙荣、纳拉卡尼博他们有时间就上那儿去接受一次‘地狱式训练’，好好锤炼一番。” 说到这范德伯格瞥了东方亦一眼：“别这样看着我，温室里的弱苗成不了才这道理你懂的。” “道理我懂，可有必要弄成‘地狱式’这么吓人吗？” “玉不琢不成器！” 东方亦哭笑不得：“对对，说得对。” 范德伯格继续说：“自然科学学院学生的去向主要是产业界和研究院、设计院，当然也可以自己出来成立工作室搞研发，到时候我们会有孵化器计划和风险投资来扶持的；社会科学学院学生的去向主要是政府部门、企业管理职位；军体学院学生的去向当然军队了，也有少部分会成为专业运动员，比如射击类和三项铁人类那些。我们还打算从1902开始每四年举办一次‘正义运动会’……” “正义运动会？” “对啊，不办办国际运动会怎么能表现我们大公正义的强大实力，彰显我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民众体质的决心？” “呃……” “噢对了，至于文艺学院的毕业生，我打算用一整个文化产业来消化。” “文化产业？” “对。你还记得之前说的‘不仅要征服列强，还要征服世界民众’吧？” “记得啊。” “光靠武器是征服不了世界民众的，还得靠优秀的产品，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文化上的产品，比如小说、电影、歌曲、绘画、摄影、舞蹈、雕塑、建筑、产品设计、论文所有这些文化科学领域的作品都是构成我们大公正义征服世界的软实力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是需要大量具专业水准的文艺从业员的。到时候我们也会对一些有才华的学生用孵化器计划和风投来扶持。” “怎样输出这些软实力？” “通过报纸、杂志、书籍这些纸质出版物，还有留声机唱片和发行电影拷贝这些啊。唱片比较好办，艺术无国界嘛。我们可以大量出版各种赛璐珞类材料的音 乐歌曲唱片，还可以卖留声机这些产品赚钱。至于纸质出版物，我们会出版面向华人的汉语、面向非洲南部的祖鲁语，以及面向布尔人和荷兰语、日耳曼语地区的阿非利堪斯语出版物。所以我打算在这次两月会上提出，把阿非利堪斯语列为德约德合的工作语言。毕竟德兰士瓦和奥兰治这两个布尔人地区已经融入了联邦，再说阿非利堪斯语还是你家艾丝蓓、达恩和杜肯的母语。等他们长大了你也希望他们到德约德合里工作吧……” “嗯嗯，有道理。”东方亦转头问蒂坦.李，“你们要是拿下澳大利亚，会用什么语言作为官方语言？” 李说：“当然是阿非利堪斯语和汉语了。毕竟我们邻近荷属东印度和南洋。” 东方亦又问埃尔哈瓦里：“你们要是拿下埃及和英属苏丹呢？” 埃尔哈瓦里说：“首先必须是阿拉伯语啊，其次嘛，会是阿非利堪斯语和汉语。” 东方亦听了心里挺欣慰的。这样一来汉语就能在大洋洲、非洲不少地方成为官方语言，到时候华人就能拥有更广阔的生存空间，以后不用再挤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苦苦地争夺少得可怜的生活资源了。 范德伯格继续说：“……金会负责主持祖鲁语方面的文化输出，而我则会负责阿非利堪斯语的。我们希望你能负责汉语方面的文化输出，包括各种汉语纸质出版物和文化艺术作品的发行和推广。” “我？” “当然是你了。你是正义国际的华人大佬，引进华工也是你提议的。你名下几家大企业还有基金会什么的，再弄个文化出版公司，出版些汉语报刊书籍，发行一些小说戏曲电影之类的汉语文化艺术作品不是挺合适吗……” 听到这东方亦心里已经是琢磨开了，想着怎么也得发行“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那几套，然后出版漫画再拍电影还有各种周边产品，好好地赚上一笔。 “……再说了，以后引进华工到南非，他们要想获得永久居留权要考汉语二级，那是既要考听力也要考书面答题的。那些华工要是不接受基本的汉语教育，我还真不信他们能过得了汉语二级。所以你总得要出版些汉语教材，普及一下简体字、汉语拼音、基本语法那些吧。他们要想成为大国工匠怎么也得学一下技术，你还得出版些汉语类的技术书籍吧。” 东方亦听的是连连点头：“嗯嗯，倒也是。行，汉语文化产品出版发行的事我包了。” 争雄亚太 第90章 拜年啦 “拜年啦！” 在大洋上这支驶向澳大利亚的舰队里，时不时传来拜年的道喜声。 这是一支在这时代实力超群的舰队：包括一艘283mm主炮主力舰、几艘a级驱逐舰、两栖登陆舰、货船、补给船等，当然还少不了东方亦的玛丽苏一号。 今天是大年初十。海风劲吹相当凉爽，从大年初一开始宁就给艾丝蓓和达恩穿上绣着花开富贵和如意吉祥的绒毛小财主新年装，红彤彤地喜庆得很，还给艾丝蓓梳了个萌萌的双丸子头。然后就带着俩小家伙乘着交通艇在整支舰队里逐艘船地去拜年捞红包。 塞弗特公会的蒂坦.李正在为如何命名这次攻打澳大利亚行动绞尽脑汁，听了后灵机一动，就把行动命名为“拜年行动”。广大澳大利亚人民要是知道这伙人美其名要来“拜年”，实质是来抢他们地盘，非得暴走不可。 宁的拜年捞红包相当暴力，上了船后就是拿着高音喇叭嚷嚷：“船上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请把红包准备好，不要作无谓的反抗……”东方亦是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这都教孩子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当来到离澳大利亚西南百多海里的地方，海面上时不时能看到鲨鱼的背鳍。舰队兵分两路，几艘a级驱逐舰转向东面去了。看着远去的驱逐舰分舰队，东方亦讪讪地问：“他们该不会是受不了宁的抢红包所以溜走吧？” 蒂坦.李笑道：“那倒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去伏击皇家海军澳大利亚分舰队，免得让他们闻风而逃。” 在玛丽苏一号的大船舱里，蒂坦.李和塞弗特公会的人继续日以继夜地完善着给澳大利亚人民“拜年”的计划，而庞大的舰队也越来越接近澳大利亚的西海岸。蒂坦.李的计划是在西澳的卡拉萨、黑德兰一带登陆，据说那里有优质的铁矿藏和丰富的天然气资源。塞弗特公会的打算东方亦心里多少有些明白。只要占了那里，就能迅速地开发出矿资源，然后就是卖了赚钱。手上有了资金，自然就能扩大工业体系规模，下更大的棋。 就要登陆了，东方亦感觉相当的热。看了下温度，竟然有30度，比德班高了整整5度。宁却给俩小家伙身上穿t恤，下面却穿上防水长裤和高筒皮靴。东方亦奇道：“这天气，用 得着穿那么厚实吗？”宁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已经能看到海岸线了，蒂坦.李他们兴奋地乘着登陆艇去抢滩。随后东方亦带着俩小家伙，还有宁、晁铙、范德伯格、戈孔维、埃尔哈瓦里、隆察尔一众人等踏上了澳大利亚大地。 放眼望去，蓝天白云、水清沙幼，的的确确是世外桃源，就差椰林树影了。踩在沙滩的细砂和贝壳上，东方亦才知道为啥要穿长筒皮靴了——既能防水还能防砂，还不怕锋利的贝壳。闻着清新的空气，东方亦看着湛蓝天空下清澈的海水和雪白的沙滩，忍不住说：“真美，美得让人想哭。”说完他大吼一声：“我来了——” 俩小家伙也学着他那样大叫：“我来了——”稚嫩的童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踏上澳大利亚土地，迎接他们的没有雨点般的子弹和炮弹——澳大利亚在这里只有一个小瞭望哨，早已被抢滩的蒂坦.李他们收拾掉了。四处响起熟悉的广播：“你们已违反大洋国家联盟的入境与居留条例。请听从执法人员命令，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后果自负……” 远处塞弗特公会已经搭起了很多帐篷。蒂坦.李他们迎了上来，一边嚷嚷着：“欢迎来到‘大洋国家联盟’。” 东方亦一愣：“什么‘大洋国家联盟’？你们已经建国了？” 蒂坦.李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当然了。我们几个在那儿商量一下不就结了？就在刚才，‘大洋国家联盟’已经宣告成立了，领土暂时就这里附近。现在你们已经进入到出入境口岸，要办入境手续，请出示护照。噢，你符合豁免入境手续资格，那就下一个……” 东方亦瞅瞅四周，不就一片沙滩嘛，哪来的出入境口岸啊。可蒂坦.李却认真得像贴膜的，接过艾丝蓓和达恩的儿童护照，煞有其事地在签证页盖上了入境戳后交还给他们。 东方亦对范德伯格笑道：“我还以为他会来场演讲，痛斥一下反动透顶的英帝-国-主-义者。”范德伯格耸耸肩，笑着走开了。 东方亦闻着海风四处张望，海浪上无数黑白相间的海鸟在来回飞翔着觅食。沙滩上有一个巨大的骨头，估计是残留的鲸鱼尸体。远处黄土坡上一条鳄鱼懒洋洋地一动不动，眼睛时不时眨上一眨，看它那 一身皮就厚实得不像话。 这时一条身上有着椭圆黑斑的蛇在向他们爬来。东方亦连忙一手一个抱起艾丝蓓和达恩，心想这地方怎么还有蛇。 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杆上了刺刀的步枪。只见她用刺刀的刀背把蛇身挑起，然后手揪着蛇尾巴把蛇弄到远处扔掉。 艾丝蓓、达恩，还有东方亦是看得目瞪口呆。宁背着枪回来，淡淡地说：“你们以后可得小心了。这是印澳海蛇，ld-50半数致死量0.21mg/kg，极危险的毒蛇，被咬上一口就铁定凉凉了。这种蛇在西澳这里很多的。” 东方亦这才知道为啥要给俩小家伙穿高筒靴。想想这地方美是美了，可也危机四伏的——鲨鱼、鳄鱼、毒蛇啥都有，没点本事想要在这生存也不容易，想来真是不寒而栗。 往北面看，长长的沙滩确实是美得很。砂砾细小，水也很清。范德伯格、戈孔维、埃尔哈瓦里、隆察尔几个已经在沙滩上把长长的海竿甩出去钓鱼了。没多久就让他们钓上了不少鱼来。 东方亦他们凑过去看，看到钓上来的鱼条条都不小，看着都不下于七八十厘米长。 宁这厨神很专业地说：“这是鲭鱼，那是马鲅鱼，这是蓝鼻三文鱼，那是大白姑鱼……” “这些鱼好吃？” “当然了。鲭鱼肉也叫海中鸡肉。去骨去皮，肉切薄片，加鸡蛋、面包碎拌匀，做成蛋糕状，两面炸至金黄，蘸着汁可好吃了。” 东方亦瞅瞅俩小家伙已经有点发胖的身材，摇头说：“能不油炸吗？你看他俩的小肚腩。” “油炸不一定不健康，火候可以控制的。不喜欢油炸可以整条水煮，也挺不错的。这个马鲅鱼嘛，骨头少，除脊骨外无骨，切成鱼片炸、烤、煎着吃，做汤或用咖喱煮也很好，加上西芹、番茄、马铃薯、柠檬汁，还可以配红酒……” 东方亦听得是直流口水。宁厨神继续说：“……这个蓝鼻三文鱼煎了吃比较好。大白姑鱼要用柠檬汁腌了后烤或者煎着吃。不想煎烤也可以蒸熟了蘸汁吃，都很不错的。” 正说着，范德伯格问东方亦：“要不要来几条？” 东方亦把满嘴口水咽下肚子，大手一挥：“这些我全要了。” 争雄亚太 第91章 庆功酒 大帐篷里，正在举行“大洋国家联盟”建国庆祝仪式暨德约德合峰会。 蒂坦.李站着，东方亦、宁、晁铙、范德伯格等盘腿而坐——因为塞弗特公会拿下的这个黑德兰是西澳的一个小地方，附近根本没什么大的建筑，只好因陋就简，在大帐篷里席地而坐。在后面帐篷，俩小家伙在狼吞虎咽一顿宁厨神亲手炮制的生猛海鲜大餐后，已经安然入睡了。 蒂坦.李兴高采烈地在介绍自己的大棋局：“……今天我们拿下黑德兰，明天我们将征服西澳，后天我们将征服澳大利亚，大后天我们将征服整个大洋洲……” 这豪言壮语相当地鼓舞人心，众人热烈地鼓起掌来。 蒂坦.李大喝一声：“拿酒来！” 一个个海碗装着的酒被端上给大家。 “大家干一碗。” 蒂坦.李兴致来了，还唱上几句： “今日同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这样助兴挺别开生面，才那么两句大家已经乱哄哄地喝彩了。 “……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秋”字没唱完，满堂凑趣地大声喝彩：“好！” 不过蒂坦.李没完，还来一嗓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蒂坦.李在那里“哈哈”个没完，众人见他那么有兴致，齐声为他加油喝彩。东方亦也边喝着酒，边大声叫好。他心里好笑：这些个公会会长一个比一个放浪形骸。 蒂坦.李继续介绍宏图伟业：“……黑德兰-卡纳芬一带在未来将会被发展成主要的工业区之一。除了采矿业、钢铁业、石化业，还会有机械制造、机车等。我们将建造一条从黑德兰开始，途经卡拉萨、卡恩、林登、卡纳芬、哈梅林浦，直到北安普敦的1067mm轨距铁路，全长约1270公里。这段铁路将按照最高时速160公里客货两用的要求设计。这样就与原有的北安普敦-珀斯线连接起来，打通西澳的南北，使得西澳未来的交通运输更加便捷……” 听到这，东方亦想起外面美丽的海岸线，还有蓝天白云、水清沙幼，他忍不住说：“那会不会太污染环境啊？你看这里绿水青山的风景多好，搞搞旅游业不是更好吗？” 蒂坦.李笑道 ：“发展才是硬道理啊。绿水青山和金山银山不矛盾的，我们是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我们会控制工业规模和排放，尽量减少对环境的影响。既搞工业也搞旅游业，在适合的地方大搞特搞农家乐、渔家乐……” 呃…… “……当黑德兰-北安普敦线建成后，从黑德兰到珀斯全长1710公里，列车平均行驶时速100公里，从黑德兰到珀斯当天即可到达。珀斯将会被建设成‘大洋国家联盟’未来的首都。在那里将会建设政府大楼、大学城、图书馆、造船厂等重点设施。珀斯大学城除了面向本地学生，还会招收来自荷属东印度、南洋的华人及荷裔留学生。在黑德兰-北安普顿线的沿线，我们将会建设大量的定居点，用于安置华工和其他外籍劳工。” 东方亦问：“听上去你们好像只开发西澳。那澳大利亚的东部呢？悉尼、墨尔本那些城市呢？” “因为人手不足，实际上我们确实只打算开发和控制西澳，还有一个是悉尼，那里有很重要的钢铁业和造船业。在珀斯造船业未建好之前，我们将会在悉尼建造‘女娲号’和‘神农号’。其他的墨尔本、布里斯班、阿德莱德、汤斯维尔、塔斯马尼亚那些重点地区，只会派少数人进驻实行半控制。其余地方我们既不可能也没必要实施控制。我们的构想是，只要我们控制了港口这些进出口岸，调节好关税，我们就能很好地控制整个澳大利亚。至于澳大利亚人在地方上怎么闹，我们是不理会的。” 东方亦兴趣来了：“哦，为什么要这样？你们控制那些重点口岸，他们可以在地方从事走私那些勾当。澳大利亚海岸线那么长，你们看不过来吧。” “确实看不过来，也没必要看太死。海权在我们手上，只要调节好进出口关税，走私就未必那么有利可图。再稍微重点打击几次，真那么铤而走险的人就未必多了……” 东方亦点点头，认同了蒂坦.李的这个构想。 “……我们的看法是，从1788年英国设置新南威尔士总督一职开始，英国在澳大利亚已经统治了一百多年。1850年成立综合性大学悉尼大学；1853年成立墨尔本大学；1856年成立南澳大学。英国人在这里的根基相当深厚。这块地该种什么，那块地该放牧什么，什么地方有矿，他们一清二楚 。无论是引进华工或者其他地方的劳工，都不可能在短期内改变人口构成和政治格局。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不管地方。只要我们控制了西澳、悉尼和重点地区，再控制进出口岸，他们在地方翻不了天的。我们再逐步引进华工和其他外籍劳工，经过一两代的教育，就能逐渐改变澳大利亚的人口构成。到那时候再下乡送温暖也不迟。” 东方亦乐了：“那澳大利亚人非气疯不可。” 蒂坦.李耸耸肩：“英国人认为土著是落后文明，澳大利亚是一片‘无主地’，因此就占了澳大利亚；同样地我们也认为英国人是落后文明，澳大利亚是一片‘无主地’，因此来占领澳大利亚。这逻辑很自洽，完全没毛病。严格来说，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土著，我们都把他们视为土著。只不过我们比英国人要文明多了，只要他们肯融入我们的社会，我们还是会给予他们足够上升空间的，前提是他们肯学阿非利堪斯语或汉语。” 东方亦啼笑皆非：“广大澳大利亚人民非郁闷死不可。好好地说着英语，突然要改学阿非利堪斯语或汉语了。” 蒂坦.李指着范德伯格说：“他们南非还不是照样软硬兼施逼着那里的英国人学阿非利堪斯语。阿非利堪斯语也就是荷兰语，和德语、英语同属西日耳曼语支，真学起来很快的。而且我们的政策和南非不一样，过不了阿非利堪斯语或汉语二级我们也不至于把人赶走，顶多就是没有福利罢了。澳大利亚这里足够大，容纳得下这三百多万英国人。我们‘大洋国家联盟’不仅会引进华工，还会向南非的布尔人和祖鲁人开放劳工市场。通过华人、布尔人、祖鲁人和英国人对冲，这样我们大洋国家联盟以后的政治格局会更加稳定。” 东方亦看看范德伯格，不知道他会咋想。范德伯格倒无所谓：“我们南非联邦完全没问题，人口多一点少一点无关大局。人口自由流动能给劳动市场带来竞争和活力，是好事。我们也同样会向澳大利亚的土著和英国人开放劳工市场。” 东方亦问：“上学读书、专业资格，还有医保社保那些咋办？” 范德伯格说：“我们的构想是建立起一个面向德约德合成员国公民的学历、专业资格，以及医保社保互认的机制。这样只要人在德约德合内，无论上哪儿读书打工定居都能获得保障。” 争雄亚太 第92章 社会保障 到这里会议进入了德约德合峰会的时段。东方亦问：“学历、专业资格互认那些比较好办，搞个认证机制就可以了。可医保社保涉及到跨国结算支付，怎么解决？” 众人齐齐望向了宁，因为宁不仅是宁厨神，还是宁财神。 宁说：“我觉得可以在德约德合内建立一个面向公民的超主权社会保险、保障、投资体系，这样无论公民在德约德合内哪里都可以享受该体系的保障。我建议首先成立一家分支机构遍布德约德合的‘正义国际保险公司’，用于接受德约德合内包括社保医保在内各种保险的投保。另外成立一家‘正义国际开发银行’，在德约德合内进行开发类的低风险低回报投资。比如西澳的黑德兰-卡纳芬工业区建设项目、黑德兰-北安普敦铁路干线项目、珀斯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这些回报有保障的项目都可以由‘正义国际开发银行’进行投资。这些投资虽然回报低，但显然可以促进被投资地区的繁荣，从而也保障了正义国际保险公司的业务增长。再成立一家‘正义国际财富基金’，在德约德合外的新兴市场进行股票、房地产、私人股权投资、商品期货等等这些高风险高回报投资。比如波斯湾石油开采权这类受政权更迭风险影响的项目，就可以由‘正义国际财富基金’进行投资。中心金融监管机构也会发行10年期到30年期的 ‘正义债券’，用于吸纳国际游资。正义国际保险公司的保险基金可通过投入到正义国际开发银行和正义国际财富基金，以及购买正义债券，进行高低风险组合投资，确保保险基金的安全。德约德合公民在向正义国际保险公司投保后就可以在任何一个成员国内享受包括人寿、交通、医疗、教育、失业、退休等各方面的保障。”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体系可以解决以上所有问题，不失为一个目前最佳的解决方案。东方亦问：“要成为德约德合成员国公民有什么要求没有？” 范德伯格说：“我们商量了下。可以有几种方式获得德约德合成员国公民身份：第一种是，亲生父母或养父母中任一方是公民，无论婚生或非婚生，这种情况下只要是在父或母祖国出生就能自动获得该国公民身份，你家的艾丝蓓和达恩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南非联邦公民身份的，因为你是南非联邦荣誉公民嘛……” “原来是这样，非常荣幸！”东方亦笑问蒂坦.李，“那我是不是你们大洋国家联盟的荣誉公民？” 蒂坦.李翻了翻白眼：“真要的话给你就是了。” 范德伯格接着说：“……第二种是，亲生父母中任一方是公民，但是在国外出生，这种情况下可由父或母向自己国家提出申请，只要不违反移民法规和入境要求就 可获得公民身份。第三种就是通过永久居留权而获得的公民身份了。这种方式就要求居住满一定年限，还有学历、专业资格、服兵役等方面的要求。叶熙荣、纳拉卡尼博、杜肯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公民身份的。这种方式可以通过留学和技术劳工吸收外国的精英到德约德合内定居，进而获得公民身份。这样就可以不断提高德约德合内的人口素质。这些要求可以保证包括徒弟在内的高素质人口能获得公民身份。而公民的子女获得公民身份则是若干年后的事情了。我们计算了下，这样德约德合成员国公民身份的人数会逐年慢慢增长，不会一下子剧增造成太大的社会保障方面的财政压力。” 众人听了后都觉得这个制度比较理想。目前获得公民身份的徒弟们都是青壮年，处于事业上升期。他们此后会逐渐有了自己的子女——也就是徒二代。徒二代们随着成长获得各种教育，掌握各种技能后步入社会工作，又成为劳动力市场的生力军。而通过留学和技术劳工签证入境的外国精英又可以提高劳动力的平均素质。这些高素质劳动力在南非、大洋洲等地自由流动和竞争，可以想象是肯定能繁荣各地的经济。即使这些劳动力暂时失业，也能获得失业救济，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最关键的是，这个保障体系只是面向德约德合内，这就使得精英人才们不会大量外流。 争雄亚太 第93章 归心似箭 接下来范德伯格提出了早已构想好的教科文体系，阐述完之后他说：“我有一个想法，这个教科文体系其实可以与前面讨论的社会保障投资体系对接起来。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在教科文体系建立起来后每年都会有大批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毕业，其中肯定有些是持有创新项目并且想自己创业的。‘正义国际开发银行’和‘正义国际财富基金’完全可以根据风险回报率对这些创新项目进行投资。这样既能加快这些创新项目走向市场，还能分散投资风险。” 宁说：“这当然没问题的。无论是开发银行还是财富基金都是根据各国出资比例组成委员会，确定投资计划。你们完全可以在委员会上讨论这些投资方案。我认为你们现在要做的是讨论好学历专业资格互认，以及社会保障体系和教科文体系的细节，然后付诸实施。” 众人于是就这些细节进行深入讨论，最终确定了具体方案。然后会议就又开始了对大战略的讨论。讨论的议题是：攻占索科特拉岛后向埃及以及巴尔干的战略发展，爱尔兰问题，攻占澳大利亚后向菲律宾的发展，还有如何应对英国战略收缩后的印度。 印度，是没有人想去开地图的。讨论主要是围绕着如何分裂印度，以及具体可操作性有多大。最后众人得出的结论是，最佳选项是把印度分裂成对峙的南北两块——印度 教地盘和非印度教地盘，这样势均力敌才好玩。具体的操作手法是，利用大公正义完全控制正义洋海权的优势，软硬兼施迫使西北部和东北部的非印度教港口船只更换大公正义的蓝底白z字商船船旗，同时遏制南部印度教地盘的海运从而迟滞其工业发展。只要南北差距拉大了，矛盾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南北印度想不死磕都不可能。 关于爱尔兰问题，众人觉得既然爱尔兰人民有强烈的独立意愿，那么大家显然应该照顾一下爱尔兰人民的这种情绪。不过爱尔兰有点远，该在哪里训练这些爱尔兰狂战士给大英帝国添堵呢？是在巴尔干还是在埃及比较合适呢？商量后决定，还是在巴尔干比较好，毕竟一批爱尔兰人从英伦三岛出发，经海路到欧洲大陆，然后到巴尔干去打工，这听起来比较合情合理。如果是到埃及打工，一个两个还可能，人数一多就容易引起英国人的怀疑了。出面负责培训爱尔兰狂战士的将会是正义国际。这是因为范德伯格在正义报上天天吹嘘正义国际是广大受压迫殖民地人民的大救星，所以这锅正义国际想不背也不行了。具体操作将由晁铙负责，因为他的身份就是一名爱尔兰人。 而控制埃及苏伊士运河，为大公正义冲入地中海创造条件，这是应有之义，没人有异议。众人考虑的是，把手伸向巴尔干会不会提前引发世界大战。综合分析 研判后，大家觉得俄国熊现在视线停留在了远东，和日本武士对峙了起来，应该是无心西顾。奥斯曼这“欧洲病夫”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干涉却无力干涉。奥匈内部政治架构稳定性不足，出于不刺激俄国和奥斯曼的考虑，极大可能会坐视不理。所以隆察尔那一千多人在巴尔干相当安全，风险是极低的。 而将要到菲律宾和美军硬抗的戈孔维和他那五百勇士就比较令人担心了。因为美国对菲律宾是志在必得，美军在菲律宾相当强势，前后派遣了人数高达126000人的军队。还有强悍的美国海军亚洲舰队，其中主力有俄勒冈号战列舰、奥尔良号防护巡洋舰、布鲁克林号防护巡洋舰、奥尔巴尼号防护巡洋舰。众人商量后一致认为283mm主力舰必须要去为五百勇士壮壮胆。无论南非联邦还是大洋国家联盟都将引进华工改变人口构成定为国策的一部分，而菲律宾就是从濠江、香江等地引进华工的中转站。所以蒂坦.李胸脯拍得砰砰响，表示将竭尽全力支持戈孔维和他的五百勇士。 峰会到此圆满结束，东方亦归心似箭。一来艾丝蓓和达恩要上学，二来他比较惦记德班家里的花花草草。离开一个多月了，虽说有人打理，但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会议一结束，东方亦和蒂坦.李他们挥手作别后，二话不说就拉上队伍上了玛丽苏一号，开船回航了。 争雄亚太 第94章 螳螂捕蝉 菲律宾，马尼拉。 美国陆军第2师师长、北吕宋军管司令阿瑟.麦克阿瑟少将正聚精会神地聆听面前的小个子上校汇报情况： “……在发现潘塔邦岸这家店铺有问题后，我们就一直在秘密监视那里。2月28日，我们发现几名陌生面孔的人进入了那家店铺。感觉到事情不同寻常，我们立刻采取行动突袭那家店铺，活抓了所有人，并搜出了这封密信。审讯后我们获悉其中一人是阿奎纳多的秘密信使。这封密信是阿奎纳多写给阿莱扬德罗的，命令他尽快向他增援400名士兵，该名信使就是为增援带路的向导。” 说到这里，小个子上校——弗雷德里克.芬斯顿停了下来，等待麦克阿瑟的发问。 麦克阿瑟翻了翻文件，问道：“听上去你有个计划，是吗？” “是的。几个月前，我的部队突袭了阿莱扬德罗的副手、另一名叛乱将领拉库纳的据点，搜获了拉库纳的印信、专用信笺，上面还有他的签名。我打算伪造一封拉库纳写给阿奎纳多的信，信中允诺派出增援部队……” “说下去。”麦克阿瑟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两只拇指不断地相互旋转。 “……然后我和我的手下会伪装成增援部队，突袭阿奎纳多。我们部队有一批新投诚的本地马卡贝贝士兵，他们都不想再为阿奎纳多卖命，而且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掌握中。我打算从中挑选78名，其中24名穿上叛军的军服，其余打扮成菲律宾苦力。再从我们第11骑兵营挑选精干的士兵，携带克拉格-约根森步枪混在中间，由我的手下拉塞尔.哈扎德上尉率领。我将亲自率领他们，用伪造的拉库纳密信骗过关卡，突袭阿奎纳多。” “搞清楚阿奎纳多的位置在哪里了吗？” “就在帕拉南沿岸一带，离马尼拉一百多英里。我计划乘坐一艘风帆蒸汽混合动力战船前往，这样可以出其不意。” 麦克阿瑟沉吟不语，拇指仍在不断地旋转，良久后才开口说话：“芬斯顿，这是一个要命的行动。我担心我会再也见不到你。” 芬斯顿咧嘴一笑：“将军，人终究难免一死的。” 麦克阿瑟摇头叹了口气：“好的，我批准这次行动。不过，尽量活着回来。” 芬斯顿点头道 ：“是的，将军。另外有个问题，如果不能活捉阿奎纳多，是否可以击毙他？” “尽量活捉。阿奎纳多这人在几年前清洗了‘卡蒂普南’内滂尼发秀派的力量，现在已经是菲律宾叛军的精神领袖。如果他肯投降，将会对其他叛军产生毁灭性的影响。” “是的，将军。” 芬斯顿敬礼离开了麦克阿瑟的办公室。接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当一切准备停当，在3月8日，芬斯顿率领他的突击队搭乘美国海军pg-11维克斯堡号风帆蒸汽混合动力战船悄悄向北吕宋帕拉南进发。突击队里有芬斯顿最精干的几个部下：拉塞尔.哈扎德上尉、奥利弗.哈扎德上尉、哈利.牛顿上尉、伯顿.米切尔中尉，精选的24名士兵，还有那些菲律宾本地马卡贝贝士兵。 3月14日凌晨2时，维克斯堡号行驶到北吕宋帕拉南湾卡西古兰。这里已经是菲律宾叛军的势力范围。突击队下船深入到菲律宾叛军的村落里，假扮成阿奎纳多的增援部队，芬斯顿和其他美军军官则伪装成被俘的美军。 村里的菲律宾叛军头目看了伪造的拉库纳给阿奎纳多的信，相信了他们编的故事，随后带领他们去见阿奎纳多。 3月17日，向导带领他们从村庄前往帕拉南的阿奎纳多的营地，沿途山路崎岖、荒凉偏僻。22日，他们终于来到阿奎纳多营地的前哨。在等待了一晚后，23日早晨，阿奎纳多派出保镖来随同监视他们一起前去见阿奎纳多。搭乘小船穿过一条河流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阿奎纳多的营地前。50名阿奎纳多的贴身卫兵，身穿蓝白色制服戴着草帽，列队欢迎这批新来的“增援部队”。 马卡贝贝士兵和芬斯顿他们列队向阿奎纳多的贴身卫兵走去。就在这时，来到门口迎接的阿奎纳多的副官皱着眉疑惑地看着芬斯顿他们几个“美军俘虏”——这些俘虏也太精神了点。芬斯顿心知不妙，大吼一声：“开火！” 阿奎纳多的卫兵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纷纷被打到了。 在屋里的阿奎纳多以为是自己的卫兵庆祝新来的增援所以开枪庆祝，冲到窗口前高声喝骂：“住手蠢货们，别浪费子弹！” 已经冲进屋里的美军士兵原本不知道上哪里找阿奎纳多，看到他自己跑出来，二话不 说冲上去摁住他：“我们是美军，你被俘了。” 阿奎纳多的手下被打得没剩几个，其余的见势不妙都跑了。阿奎纳多被俘后吓得整个人软了下来，要不是被两个膀大腰粗的美军提着，他连走都走不动。芬斯顿向他保证不会伤害他，只要他肯跟美军合作，这样阿奎纳多才不那么紧张。 大功告成，芬斯顿一行人随即迅速按撤退路线来到帕拉南湾与维克斯堡号的会合地点。24日清晨，他们终于见到了帕拉南湾上的维克斯堡号。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维克斯堡号上被几发炮弹击中，熊熊燃烧并且迅速下沉。与此同时，枪声在四周响起。芬斯顿心中一惊，自己被包围了。随着身边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芬斯顿绝望地朝正在接近的敌人开枪。然而敌人浑若无事地还击并把芬斯顿打到在地。 阿奎纳多浑身发抖地看着来人。这些人根本不是其他菲律宾叛军。美军不会杀自己，因为他很有利用价值，但这些人会不会杀了自己呢？ 这些人向倒在地上的美军和马卡贝贝士兵逐一补枪确保杀死。到了芬斯顿时，其中一个首领拿着步枪来到受伤的芬斯顿面前，用英语高声发问：“你是弗雷德里克.芬斯顿上校？你父亲是美利坚合众国堪萨斯州众议员爱德华.霍格.芬斯顿？” 芬斯顿手臂受伤，喘着粗气吃惊地说：“是的，我就是芬斯顿。你们是谁？” 首领微微一笑：“真遗憾，你是一名真正的勇士。可惜啊，这是战争。”说完那首领举起步枪，向芬斯顿开枪射击。芬斯顿头一歪，不甘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奎纳多吓得下面一热，尿了一裤子。首领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冷地说：“阿奎纳多，刚才你都听见了，一名美利坚合众国众议员的儿子，一名美军上校死在了你这里。你还打算投靠美国吗？” 阿奎纳多牙关打颤，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我……我……不……” 首领恶狠狠地说：“虽然你比畜生都不如，但我不会杀你。回去告诉阿加皮托.邦松和何塞.伊格纳西奥.帕瓦，他们最好死在与美国人的战斗中，否则黎刹和滂尼发秀的在天之灵会让他们死得苦不堪言的。” 说完，这些人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只留下浑身发抖的阿奎纳多。 争雄亚太 第95章 对战斗的渴望 隶属美国海军亚洲舰队巡洋舰分舰队的新奥尔良号防护巡洋舰缓缓地在北吕宋迪维拉坎湾到帕拉南湾一带对出海域航行。 应美军北吕宋军管区的请求，新奥尔良号被巡洋舰分舰队派遣到这附近接应维克斯堡号，同时封锁附近海域配合美军的行动。 新奥尔良号舰长是53岁的查尔斯.斯蒂尔曼.斯佩里上校。斯佩里知道维克斯堡号的任务是输送陆军来帕拉南抓菲律宾叛军首领阿奎纳多。由于菲律宾四面濒海，亚洲舰队配合远征军执行这类深入叛军地盘进行突袭的行动很多次了，斯佩里作为副舰长的时候也参与了不少，而作为舰长是第一次。在这类行动中美国海军的任务通常就是严密封锁，顺便监视海面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有时候对陆上作战提供炮火支援，需要水手上岸支援陆军的危险状况是没有的。 因为叛军没有像样的海军，所以海军的任务通常没有什么危险性。美国海军把各处坐办公室的闲职军官轮番调来菲律宾接受不算残酷的战火洗礼，然后又调回美国升任更高职位。斯佩里前任的前任朗纳克上校在菲律宾从1899年开始干了一年后，就调回美国准备出任新成立的查尔斯顿造船厂厂长。而前任格林上校从1900年8月开始到今年2月，干了七个月后，也调回美国到纽约造船厂出任仪器部门的主官了。 斯佩里在纽约布鲁 克林长大，从小就加入海军，之前在排水量1740吨的炮艇约克敦号上任舰长。今年2月4日接任3829吨的新奥尔良号舰长一职，可以说是一种晋升了。接任新舰舰长后，斯佩里就率领全舰官兵不断在菲律宾沿海监视往来船只，防止叛军在岛屿之间运送兵力和武器弹药，尤其是北吕宋这个阿奎纳多的老巢。 斯佩里琢磨自己在菲律宾再待上那么几个月后，估计也会获得造船厂这类任职。纽约造船厂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离家里足够近。从海上回到陆上，好处是可以经常和家人一起，坏处是晋升就进入了缓慢期，要和一大票海军将门子弟拼资历了。和每个美国军人一样，斯佩里内心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想好好立上一功，这样就能摆脱平级同侪的激烈竞争，打通在海军内的上升通道。 上天仿佛听到了斯佩里的内心呼唤，在帕拉南湾德默利特滩附近，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随后又传来激烈的枪声。斯佩里心中一凛：听起来这至少是七八门4吋以上口径火炮的齐射，难道阿奎纳多竟然有这么强大的炮兵？自己这艘新奥尔良号虽说有6门6吋炮和4门4.7吋炮，可对方要是这么强大的炮兵部队，自己未必讨得了好。 新奥尔良号现在距离德默利特滩有26海里。清晨的薄雾使得视线不清，望远镜里看不清那里的状况。斯佩里命令将速度提到最高的20节 ，尽快靠近看看是什么情况。 经过约1小时的高速航行，新奥尔良号抵达帕拉南湾的北端，距离德默利特滩约12000码。透过望远镜，斯佩里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在帕拉南湾南端，一艘比新奥尔良号庞大得多的战舰正向东缓缓游弋，这艘战舰大概长200码，排水量估计高达20000吨，艏艉两座双联炮塔，口径至少在10吋以上。而在距离德默利特滩不到400码的地方，维克斯堡号已经是半沉状态，海上部分也在熊熊燃烧中，显然就是那艘巨舰的杰作。 斯佩里立刻拉响了警报，炮术长随即报上敌舰距离13014码。这个距离4.7吋炮够不着，6吋炮是能打得到，散布就比较感人了。这时候斯佩里顾不上其他，下令艏部和左舷三门6吋炮立刻开火。三枚45.3kg的穿甲弹从炮膛射出后飞行约17秒落在敌舰周围——散布太大了。 敌舰的两座炮塔这时也已经对准了新奥尔良号，随着几团巨大的火光从敌舰炮口喷出，四枚巨大的炮弹向新奥尔良号迎面扑来。敌舰主炮的膛口初速显然比新奥尔良号的6吋炮高，不到13秒四枚炮弹就完成了在空中的飞行。随着两枚炮弹准确地击中新奥尔良号的舯部，新奥尔良号开始悲惨地缓缓下沉。 自己或许本应在布鲁克林找份工程师的工作，这是斯佩里在掉进海里时的想法。 争雄亚太 第96章 不得不战 美国海军亚洲舰队司令乔治.科利尔.里米少将这段日子很不好过。亚洲舰队刚在帕拉南湾遭遇重大挫败：维克斯堡号和新奥尔良号被大公正义那艘舷号01的大型战舰击沉了。 菲律宾叛军首领阿奎纳多在那次战斗中逃脱后，不再有叛军将领愿意投降，各处叛军活动再趋活跃。一支“戈孔维游击队”在棉兰老岛东南部山区竖起了抵抗的“z”字旗，到处散发传单，把美国在菲律宾的行为与英国在南非的罪行相提并论批判一番，还声称： “我们将不惜代价保卫我们的领土，我们将在沙滩上战斗，我们将在登陆场上战斗，我们将在田野、山峦、街头上战斗，任何时候我们都决不投降，即使整个菲律宾岛或大部分土地被占，即使我们饥寒交迫……” 这份印着豪言壮语的传单还是用英语写成的，可以说是相当地震撼人心，不过也把美军高层恶心得好几顿饭吃不下。美国人心想：我们是来把美利坚先进文明和政治体制带给落后的菲律宾人民的。这是美国人的昭昭天命，可不是什么殖民主义者，更不能与大英帝国相提并论。你们这些菲律宾佬为啥抗拒得这么顽强？最关键的是，菲律宾这个美西战争的胜利果实，必须要尽快吞下，再拖下去就会引来第三方的干涉。 美菲战争与布尔战争，在时间点和进程上都有不少相似点。在1899年之前，美国人忽悠阿奎纳多等菲律宾抵抗组织起来反抗西班牙人。西班牙人被美国和菲律宾联手打败了，美国人立刻翻脸不认人着手对付阿奎纳多他们。然后也是经历了大规模会战然后转入游击战阶段，双方打红了眼开始残酷无比的各种非人道屠杀。 如今在菲律宾，美国已经开始实行集中营制度——这招不知道是谁跟谁学的。美军可不接受什么严守中立的说辞，凡是不向美军宣誓效忠的菲律宾人一律被视为敌人关进集中营，有些重要头目还会被运到关岛关押。所有叛乱地区房屋田地一律焚毁。而现在，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都迎来了大公正义对战争的干涉。 美国陆军芬斯顿上校阵亡后，麦克阿瑟将军三番两次敦促海军尽早恢复对菲律宾附近海域的控制。这点里米其实也是非常希望做到，可问题是参谋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对付“01舰”的办法。从新奥尔良号上幸存下来的水兵，将3月24日的战况详细报告了亚洲舰队高层： “01舰”在13014码距离上四门11吋炮一轮齐射，4枚炮弹就有两发击中了新奥尔良号，轻而易举撕开了仅厚3.5吋的倾斜装甲，一发命中舯部水线下，一发命中艉部。可怜的 新奥尔良号在剧烈爆炸中迅速沉入了海底。 这些信息可以从两方面解读，一方面说明了“01舰”的11吋炮有足够的精度，同时舰上官兵有相当高明的炮术素养，另一方面还说明了这种穿甲弹在13014码的距离可轻易洞穿3.5吋也就是89mm的装甲。 亚洲舰队里最强的是bb-3俄勒冈号和bb-6肯塔基号两艘战列舰。两舰的装甲是足够厚的：俄勒冈号主装厚度为8.5吋到18吋，肯塔基号主装为5吋到16.5吋，碰上“01舰”不怕被洞穿。 可两舰的13吋主炮最大射程才12000码。“01舰”完全可以在13000码距离上“放风筝”吊打两艘。还有一个问题是，两舰因为干舷低船头容易上浪，高海况时舰炮容易被打湿无法作战，不能适应远洋作战。 与新奥尔良号同级的3483吨的奥尔巴尼号不用说了。速度够快又有一定装甲的也就是acr-2纽约号和acr-3布鲁克林号两艘装甲巡洋舰。 9363吨的acr-3布鲁克林号主装甲带厚度为3吋也就是76mm。8吋主炮在13000码距离上散布在一个500x70码的椭圆。8门主炮齐射增加弹着密度，据估算也只能在至少3轮齐射后才有把握击中对方——至于8吋118kg穿甲弹能给对方造成什么损伤就天晓得了。到那时候布鲁克林号都不知道死了几回。 8281吨的acr-2纽约号主装有4吋100mm。但只有6门8吋主炮，至少要4轮齐射才有机会射中对方。那时候纽约号估计也凉了。 至于亚洲舰队的其他战舰，两艘四千吨浅水重炮艇火力装甲倒可一战，可航速太低。几艘5吋、4吋炮艇还能派上用场，其余的那些1870、1880年代的风帆蒸汽混合动力战舰欺负一下菲律宾叛军还可以，用来对付“01舰”是完全没用的。 这就是美国海军在1901年的状况。这个时候的美国海军还不是以后的美国海军，无论在造舰技术还是人员素养上。欺负一下西班牙是可以，但离德法还是有一定距离，比皇家海军更是差了几条大街。当然美国也进步得很快，在造舰上是小步快跑快速迭代，很多时候一级舰只造一艘，造出服役后分析总结各种得失，然后在下一级上改进。 可惜在这个时代，留给美国海军的时间不多了。这艘“01舰”现在每天若无其事地在菲律宾沿海刷存在感。总会在某个时候在某个美军沿海观察哨前大模大样地驶过，以10节左右的航速悠哉游哉地游弋着。活动范围主要在苏禄海 、塔布拉斯海峡、锡布延海、米沙鄢海、保和海之间。有时候还穿过苏里高海峡进入莱特湾，然后通过圣贝纳迪诺海峡绕回到米沙鄢海或锡布延海。行踪诡异神出鬼没路线成迷，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的“01舰”既不攻击岸上目标，实际上一般也不主动攻击美国海军的舰船——除非靠得太近或受到攻击。就那么整天在菲律宾沿海游弋，最接近的时候离菲律宾陆地大概只有3海里，舰上的蓝底红z字旗清晰可见。有一次甚至堵在马尼拉湾的出入口，简直把菲律宾沿海当成了自己家。 “01舰”玩得这么嗨，把亚洲舰队上下鼻子都气歪了。现实逼着亚洲舰队不得不战。亚洲舰队的参谋们在与陆军参谋召开联席会议后，经过仔细研讨拟出了一个作战方案：将亚洲舰队的战舰取长补短，分成a、b、c三个编队。 a编队以两艘浅水重炮艇为核心加上几艘千吨级的炮艇组成，在塔布拉斯海峡到卡鲁亚岛一带利用复杂地形伏击“01舰”，阻止“01舰”通过塔布拉斯海峡。 b编队是一个快速编队，由acr-2纽约号、acr-3布鲁克林号、奥尔巴尼号、c-1纽华克号、pg-4本宁顿号几艘速度较高的战舰组成。b编队的任务是从民都洛海峡直插苏禄海，如果有幸碰上“01舰”，b编队就调头高速驶向塔布拉斯海峡，与在那里的a编队合歼“01舰”。参谋们估计“01舰”的最高速度大概21节到22节左右，b编队只要先敌发现对方，还是能且战且走摆脱对方，直到与a编队汇合。如果一直遇不上“01舰”，b编队就驶入达沃湾，掩护陆军的船队增援棉兰老岛。 c编队由皮厚炮重航速慢的bb-3俄勒冈号、bb-6肯塔基号，还有一艘负责通报的康科特号炮艇组成。c编队将从锡布延海经过米沙鄢海进入保和海，然后进入苏禄海与b编队汇合一同前往达沃湾。一旦遇上“01舰”两艘战舰就要奋不顾身冲上前仗着皮厚挨几下然后用13吋主炮对攻，争取把“01舰”赶入苏禄海，与b编队夹击歼灭之。 与此同时美国陆军会把潘兴将军率领的一个旅兵力在b、c编队的掩护下登陆棉兰老岛，围歼那个该死的“戈孔维游击队”。 参谋们经过战棋推演得出结论，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方案的关键是，要挑选一个天气好海况好的日子，这样b编队和c编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战效能。 在里米批准之后，在帕拉南湾海战后的第六天，天气预报风平浪静天清气朗，海军亚洲舰队着手实施这个作战方案了。 争雄亚太 第97章 愚人节海战 4月1日，又一个愚人节。 清晨，天气晴朗能见度极好。亚洲舰队b编队在清澈的苏禄海上护卫着陆军运输船队向南航行。再向前航行两小时左右，b编队就会到达预定地点与c编队汇合后一同前往三宝颜，在三宝颜稍作休整再前往达沃。 6时32分，奥尔巴尼号上的瞭望手首先发出警报：“方位277发现不明目标。” 旗语将警报传遍了整支编队，旗舰纽约号上的航海长随之也捕捉到了目标：“发现不明目标，方位289，距离31810，航向90，航速12。” 编队司令莫里斯.罗宾逊.斯莱德尔.麦肯齐上校心中一动：来了。 目标越来越近，已经隐约能看到舷号“01”。 “确认目标‘01舰’，方位290，距离31488。” 01舰击沉维克斯堡号、新奥尔良号的战绩令人侧目，但作战方案里已经对各种情况作出了预案，而且c编队马上就到，所以麦肯齐并不慌张。只不过现在队形不利于作战——01舰朝着奥尔巴尼号、纽华克号还有后面的陆军运输船队的方向直冲而去，明显是盯上了编队后面这些脆弱的舰船。 麦肯齐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本宁顿号护卫陆军运输船队与c编队汇合，其余战舰随我迎敌。” 本宁顿号随即脱离编队，率领陆军运输船队前去与c编队汇合。其余战舰开始向右转向，迎向01舰。 领头的纽约号首先开始了急速的右转，后面的战舰一艘接一艘跟随着前舰转向，在湛蓝的洋面上画出了一道弧形。 6时50分，整个编队完成了转向，纽约号在前，布鲁克林号、奥尔巴尼号、纽华克号紧随在后。四艘战舰劈开波浪，以最高速度保持着航向270向01舰驶去。 编队战舰中一些乘员是从新奥尔良号落水官兵中补充过来的，既带来了01舰13014码四发两中的传说，也带来了复仇的恨意。整支编队里人人热情高涨，连加煤的都战意十足，期望能为新奥尔良号报仇。 编队最前的纽约号1893年入役，是四艘战舰中防护最好的，主装甲带最厚达4吋，指挥塔装甲7.5吋，主炮装甲达10吋。普遍认为除非命中要害，否则纽约号是不惧一战的。 麦肯齐上校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01舰，一边听着炮术长报告距离：“目标方位299，距离21290，航向90，航速12。” 01舰继续保持着航向航速，笔直向着b编队而来。麦肯齐心里盘算：照这样下去15分钟后01舰将会进入到离b编队四艘战舰约11000码的距离，进入了炮火打击范围。到时候纽约号和布鲁克林号的舷侧一共11门8吋炮，加上奥尔巴尼号和纽华克号的10门6吋炮，将会对01舰进行无情的打击——有点类似于“洗甲板流”的战法。这个方案中的作战方法，没什么花巧，但却是工业时代实力的展现。21门炮对4门炮，拟定作战方案的参谋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抵消01舰的精准炮术射击。之所以将装甲防护最好的纽约号排在第一，次好的布鲁克林号排第二也是出于这种打算。 四艘战舰与01舰相向而行，距离越来越近。21000码，20000码，19000码，18000码…… 这时01舰的两座双联炮塔开始转动，指向最前方的纽约号，显然是准备进行舷侧齐射。 麦肯齐心中一凛：不到17000码的距离01舰就要进行齐射了。自己很快就要亲身体验01舰传说中的精准炮术射击，然而自己现在却是无计可施。纽约号6门8吋35倍径炮布置在艏艉和两舷，可在舷侧进行5门舰炮的齐射。8吋炮最大射程是16000码，在这距离射击散布太大，根本就是浪费弹药。 6时58分，在发现01舰后的26分钟后，01舰首先开火。四门11吋炮口迸发出巨大的火光，四枚炮弹向纽约号迎面扑来。 在距离16290码的地方亲眼观看四枚炮弹向自己飞来，麦肯齐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样，时间仿佛已经停顿。过了十几秒，舰身感受到一下巨大震动，把指挥塔上众人震得东倒西歪，一枚炮弹从正前方击中了纽约号。01舰的11吋炮竟能从16290码的距离准确击中目标！ 麦肯齐强忍着碰撞造成的剧烈疼痛，站起来大声叫喊：“报告损伤！” 满身鲜血的参谋跌跌撞撞从外面冲进来：“指挥塔下方中弹……” 这时第二轮打击又来了，一发炮弹穿过舯部烟囱，落入锅炉室里，巨大的爆炸撕开了两个斯考茨锅炉，锅炉室里顿时蒸汽弥漫鬼哭狼嚎地狱一般。纽约号丧失了四分一的动力，速度降到了15节。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纽约号就已经中弹两发，却毫无还击之力。这时双方距离又拉近了八百多码，01舰已经进入纽约号上8吋炮的射程内。现在已经不是计算散布多大的时候了，麦肯齐怒吼：“反击，所有炮位进行反击！” 两舰距离拉近到15746码。纽约号艏艉右舷5门8吋炮向01舰进行一轮齐射。5枚118kg穿甲弹飞行二十多秒后散落在01舰的四周。 01舰的第三、第四轮打击接踵而至，四发炮弹命中艏部、舯部动力舱和水线下。纽约号失去所有动力，船身开始下沉了。 这几分钟是麦肯齐一生中最漫长而又最煎熬的时刻。目睹这种惨败，他内心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麦肯齐随即意识到，01舰这种精准炮术和二十秒不到一轮齐射，美国海军与之的差别简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这时候麦肯齐却没想过要逃跑。他出身军人家庭，今年刚60，兄弟几人有陆军有海军，有两个还参加过南北战争，从军之日起就有为国捐躯的觉悟。面对敌人消极避战的事不要说军纪不允许，也过不了他自己。作为编队司令，死也许是个免除责任的解脱，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亲身经历带回去供海军作为参考。 麦肯齐一边指挥注水保持平衡，一边指挥反击。然而01舰却得理不饶人地一轮接一轮进行打击。随着两舰距离拉近，01舰的炮击越来越精准，炮弹接二连三地命中纽约号。 回天乏术的情况下，麦肯齐只好下令弃船。在弃船前麦肯齐让信号兵打旗语给后面的布鲁克林号、奥尔巴尼号和纽华克号，下令解散编队，各舰自行撤离至保和海与c编队汇合。 之前麦肯齐认为纽约号的4吋主装甲是足够厚的，现在看来根本不够。以01舰四五轮齐射就能严重摧毁一艘装巡的战力，b编队根本撑不到c编队的增援。纽约号已经用生命证明了八千九千吨的装甲巡洋舰是完全打不过01舰的。三四千的防护巡洋舰就没必要来送命了。 这时布鲁克林号与01舰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布鲁克林号在1896年入役，是纽约号的改进型，以 牺牲防护为代价增强了火力。美国海军还很有创意地在布鲁克林号上进行试验，艏部和右舷的炮座用电力驱动，艉部和左舷炮座用蒸汽驱动。试验得出的结论是，电力比蒸汽好，于是以后的美国海军战舰炮座全部使用电力驱动。 布鲁克林号速度快火力猛，在美西战争圣地亚哥-德古巴海战中表现惊艳，被西班牙战舰击中二十多发炮弹但真正损伤只有两处，证明防护设计很出色。只不过，布鲁克林号在那场海战中大部分战果是在几千码甚至几百码的距离获得的，一万多码的炮击还真没试过。 舰长托德上校并不打算一炮不发就撤离。现在他与01舰的距离已经足够小，转身逃跑也未必逃得掉。他下令各炮组准备射击。布鲁克林号的设计与纽约号很相似，主炮也是8吋35倍径炮，艏艉两舷各一座双联炮座，舷侧齐射最多可有6门8吋炮同时开火。 布鲁克林号向左稍微转向避开下沉中的纽约号，然后继续向01舰驶去。炮术长报告：“目标方位319，距离14005。” 托德下令：“开炮！” 布鲁克林号艏艉、右舷6门8吋炮同时开火。与此同时01舰的4门11吋炮也开火了。同样的距离，4枚11吋炮弹先完成了飞行，2枚落在布鲁克林号的四周，一枚击中了艏部主炮正面，没有击穿炮塔正面的10吋装甲，另一枚击中了右舷水线上的舱室，撕开了一个大洞。布鲁克林号的6枚8吋炮弹还没落下，01舰第二轮齐射已经完成，又是4枚炮弹迎面扑来。 布鲁克林号的第一轮齐射完全没有击中，远远地落在海中，而布鲁克林号却迎来了生死考验。01舰第二轮齐射的4发炮弹有两发击中了纽约号右舷，另一发击中艉部水线。爆炸撕开了一个大口，海水涌入右舷舱室，舰身开始失衡。布鲁克林号还是没能逃脱被碾压的命运。 这时奥尔巴尼号和纽华克号距离01舰都在一万七千码以上。接到命令后两舰立刻大角度向左转向，开足马力往保和海方向撤离并寻找c编队。 然而01舰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在干掉了布鲁克林号后01舰也调整了航向，朝两舰高速驶来。奥尔巴尼号最大速度20.5节，纽华克号18节，一阵豕突狼奔后却和01舰越拉越近。01舰硬是把速度飙到25节，在5分钟内把与奥尔巴尼号的距离拉近到15000码，三轮齐射把奥尔巴尼号送进海底。然后又是几轮齐射终结了纽华克号。 这时候的c编队正在往会合地点驶去。7时52分，c编队遇到了本宁顿号率领的陆军运输船队。一番旗语通信后，亲自率领c编队的亚洲舰队司令里米少将知道b编队主力遇上了01舰而且正在交火。里米于是马上改变了航向。8时08分，c编队两艘战列舰已经能看到正向他们驶来的01舰。 看到完好无损的01舰，里米知道b编队四艘战舰下场不妙了。这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战意。他要看看这01舰到底有多强，于是命令俄勒冈号和肯塔基号开足马力向01舰冲去。 然而在13000码距离上，01舰一个右转弯，开始了左舷齐射。 里米一看，心猛地沉了下去。对手显然对俄勒冈号和肯塔基号13吋炮的性能了如指掌，所以选择在一万二到一万三这距离吊打起两舰来。 两舰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能。在这种“放风筝”战术面前，根本无法摆脱被消灭的命运。 争雄亚太 第98章 欲战不能 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白宫内阁会议厅。 “……我们将不惜代价保卫我们的领土，我们将在沙滩上战斗，我们将在登陆场上战斗，我们将在田野、山峦、街头上战斗，任何时候我们都决不投降，即使整个菲律宾岛或大部分土地被占，即使我们饥寒交迫……” 总统麦金莱的密友、俄亥俄州参议员马库斯.阿朗索.汉纳抑扬顿挫地朗读着这段菲律宾戈孔维游击队的战斗檄文，一众与会者坐在一旁共赏奇文。 麦金莱听完后评论说：“写得相当不错，大义凛然而又慷慨激昂。然而我们并不是他们口中邪恶的殖民主义者，对不？” 汉纳与众人回答说：“当然不是，总统先生。” “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目前这种形势，以免其进一步恶化呢？”麦金莱庄严地扫视着与会众人，从左手面的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海军特级上将乔治.杜威、海军部长约翰.戴维斯.朗格、参议员汉纳，到右手面的国务卿约翰.米尔顿.海伊、战争部长伊莱休.鲁特。 大公正义这股如流星般崛起的新势力先是在南非使得大英帝国折戟沉沙，随后魔掌从南非伸到了中东、澳大利亚，现在又伸到了菲律宾。美国海军亚洲舰队在苏禄海遭遇惨败，几乎是全军覆没。众人不由得望向了海军部长朗格，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朗格说：“我们计划将印第安纳号、马萨诸塞号、伊利诺伊号三艘战列舰，还有巴尔的摩号、旧金山号、奥林匹亚号、辛辛那提号、罗利号、明尼阿波利斯号、哥伦比亚号等巡洋舰通过麦哲伦海峡-部署到菲律宾，重组亚洲舰队。弗雷德里克.罗杰斯少将是新任司令。但我们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寻求决战，而只是维护我们的航道安全。” “为什么？” 朗格望向马尼拉湾海战的英雄、海军唯一的特级上将杜威：“我想请杜威将军评论一下这次苏禄海海战。如果是您指挥这场海战，您该如何指挥以赢得这场战役。” 杜威望向麦金莱，摇头说：“总统先生，根据我的专业知识，我看不出有哪位美国海军将领能在指挥这场海战中获胜。我们与对手无论是在战术上还是战舰性能上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在克服这些差距之前，我认为我们无法在与大公正义海上力量的战斗中获胜。” 副总统罗斯福涨红着脸说：“恕我直言总统先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战争。如果我们在合众国被如此冒犯的时刻不能领导民众迎击敌人，我们就有负于签署‘独立宣言’的众位先贤。手持大棒，是为了在必要时能挥舞打击敌人。” 朗格提醒道：“副总统先生，问题是我们的大棒现在还不够结实。在这个时候挥舞出去是揍不着敌人的。我们在技术方面的劣势暂且不谈，就地理上来说，我们的造船厂都在东岸，战舰部署到亚洲要么从南美南端通过，要么经地中海走苏伊士运河。现在苏伊士运河在大公正义的控制中，我们只能走麦哲伦海峡或德雷克海峡了。” 罗斯福说：“那就造更粗、更结实的大棒，直到对手屈服。” 麦金莱点头说：“这点我同意，我相信国会也会同意的。海军有什么造 舰计划？” 朗格将文件递给麦金莱：“这是我与海军将领们商议后的造舰计划。考虑到弗吉尼亚级比前级缅因级的性能提升并不明显，我们打算将原本计划建五艘的弗吉尼亚级战列舰削减为一艘。节省下来的资源用于建造五艘新设计的康涅狄格级。康涅狄格级主炮是新设计的12吋mk-5炮，在射速、射程、精度上都有较大的提升。这次海战中装备8吋炮的装甲巡洋舰表现差强人意，我们计划将宾夕法尼亚级装甲巡洋舰的建造从六艘削减为两艘，改为增加建造圣路易斯级防护巡洋舰，为了我们的海上安全，我们需要至少14艘圣路易斯级。” 麦金莱浏览着文件问：“为什么13900吨的宾夕法尼亚级反而不如9900吨的圣路易斯级更能保护我们的海上安全？” “总统先生，实战与战棋推演证明，无论是拥有8吋炮的装甲巡洋舰还是6吋炮的防护巡洋舰，在面对‘01舰’这样的对手时结局都是相似的，无非是支撑的时间长短问题。圣路易斯级要对付的目标是我们新发现的大公正义一种三千吨级的战舰。这种三千吨级战舰是我们的商船在荷属东印度海域发现的，拥有5吋炮，速度非常快。我们计划研发一种‘七百吨驱逐舰’。这种‘七百吨驱逐舰’将装备新式蒸汽轮机，速度可达28节。圣路易斯级与‘七百吨驱逐舰’通过适当的战术配合运用完全可以对付这种三千吨战舰，从而保护我们的航道安全，这就是我们计划大量建造圣路易斯级的原因。对付‘01舰’，我们将依靠康涅狄格级战列舰。” 当过助理海军部长的罗斯福忍不住说：“然而圣路易斯级并没有配备18吋鱼-雷。” 朗格瞧了眼这位曾经的部下如今的副总统，摇头说：“副总统先生，您应该不会忘记我们的18吋鱼-雷有效射程只有800码。这次苏禄海海战几乎所有的交火都在10000码以上进行，换言之我们的战舰根本没有发射鱼-雷的机会。” 罗斯福不甘地说：“康涅狄格级12吋mk-5炮相对于‘01舰’的11吋炮并没有太大优势，我们显然需要更大口径的舰炮。” “可我们目前的工业能力可以支持制造的最大火炮口径无法超过14吋。大口径火炮的研制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一艘战舰的作战能力不仅仅牵涉火力，还包括防护、动力，以及测量装置。就防护来说，我们的哈维装甲与德国的克虏伯装甲有一定差距。根据最新信息，德国已经在研制性能更优异的新一代装甲。研究和事实证明，下一代大型战舰的发动机将会是热效率、功率体积比更高，维护费用更低的蒸汽轮机。但我们在蒸汽轮机上的研发还落后于英国的帕森斯公司。为了使我们下一代战舰能造得更大跑得更快，我们需要在蒸汽轮机的研发上进行更大的投入。” 麦金莱问：“我们有哪些公司在进行蒸汽轮机的研发制造？” “斯克内克塔迪的通用电气、匹兹堡的西屋公司，还有威斯康星州西艾利斯的艾利斯公司。” 麦金莱点了点头。三家公司都在共和党传统地区中东部，既能形成竞争，也方便以后进行整合。 朗格接着说：“还有测 距仪的问题。海战中需要高精度的测距仪，这方面英国巴尔和斯特劳德公司及德国蔡司公司都走到了我们前面。” 麦金莱说：“那么说，在这一刻合众国是不适宜向对手宣战了？” 尽管罗斯福脸已经涨得通红，朗格仍然不管不顾地说：“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目前并不是向大公正义宣战的适当时机。” 国务卿海伊也摇头说：“大公正义并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的记者仍然可以自由进出南非和澳大利亚，商船仍然可以在那里的港口停泊。他们只是在《正义报》上公开谴责我们在菲律宾的行为是殖民主义和新帝-国-主-义，并且宣扬什么‘航行自由’和‘自由贸易’。在苏禄海海战中他们并没有伤害潘兴将军的部队，只是要求他们弃械。从理论上来说我们与大公正义并没有处于战争状态。” 罗斯福听了这些话简直要气炸了。差不多整个亚洲舰队被对手全歼，美利坚合众国的脸都被打得红肿，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腆着脸说“并没有处于战争状态”。然而形势比人强，实力差距是一方面，国务卿与海军部长毫无战意，显然都对宣战持反对态度，而自己一手捧上来的杜威也态度含糊，罗斯福是既感愤怒又感无奈。 与会者中汉纳是麦金莱的多年好友，同属共和党中的温和派，与资本过从甚密；海伊曾任林肯的秘书，在共和党内资格很老；朗格和他政见不合；唯一与他志同道合的只有鲁特，两人同属共和党内的强硬派。罗斯福最不能忍受的是麦金莱他们同样是要求美国人跟随着美国共同进步，但总是不能更尽情地驱使美国人——尤其是驱使资本为国家服务。很多时候麦金莱和汉纳他们甚至是和资本勾勾搭搭。 鲁特说：“就目前的局势我有几点想法。首先我们可以把手上的那些叛军领导者如阿波里纳里奥.马比尼.马拉南这些人放回菲律宾，与戈孔维游击队争夺对菲律宾民众的支持。这从舆论上和道义上来说可以使我们不至于那么被动。我们还应该加快菲律宾的立宪进程，将菲律宾临时军政府转变为文人政府，使得我们可以从治安战的泥淖中摆脱出来，更游刃有余地对付大公正义。至于棉兰老岛的戈孔维叛军，我们可以向菲律宾人提供武器和支援，让他们自行解决。其次我们可以寻求改善与英国、日本的关系，加强在军事技术尤其是海军技术上进行交流与合作。还有，我们应该尽早地参与巴拿马运河的工程。事实证明巴拿马运河对于我们来说是性命攸关的，我们比欧洲列强更需要它，只要我们还希望面向亚洲。” 海伊问：“改善与日本的关系和加强军事交流合作，有可能被俄国解读为美国对日本的站队。” 鲁特说：“这是可以解释的。我们可以发表公开声明，与日本的关系改善是为了太平洋地区的和平与繁荣，并不针对任何第三方。” 众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麦金莱点头严肃地说：“我同意上面所说的。先生们，让我们尽快地行动起来，把那些想法形成提案，让我去推动国会通过。这个奇耻大辱，无论是国会还是美国民众都无法长期忍受的，否则我们就真的辜负了签署《独立宣言》的先贤们了。” 争雄亚太 第99章 两手准备 会后汉纳留了下来与麦金莱商量事情——大概是商量如何在共和党内统一立场，以及与民主党协调。国难当头，民主党应该也是能顾全大局，不过就肯定会有些政策方面的交易与微调。 罗斯福和鲁特出了白宫后一同前往鲁特在华-盛-顿的住处。两人都来自纽约，同属共和党强硬派，意气相投的他们共同话题比较多。 到了鲁特家里，仆人为两人端上咖啡后退下。两人一言不发，品尝着热气氤氲咖啡。半晌，罗斯福开口说：“你觉得我们现在开战有几分胜算？” 鲁特放下咖啡严肃地说：“实话实说：一分都没有。二十万英军做不到的事情，二十万美军也同样做不到。” 罗斯福颓然望向窗外：“我知道这是事实，可我就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 鲁特望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副总统，半天不说话，由得他出神地望着窗外。 纽约罗斯福家族是个可以追溯到十七世纪的望族。十七世纪初罗斯福家族的祖先克莱斯.马汀森.冯.罗斯福从荷兰来到美国。他其中一个儿子尼古拉斯.冯.罗斯福在纽约的新阿姆斯特丹定居下来，繁衍了一个庞大的罗斯福家族，其中包括如今的合众国副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还有他那位正在哈佛念书的远房堂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 西奥多.罗斯福同样是哈佛出来的罗斯福子弟。他在史学方面才华出众，在两位曾任职美国海军的舅父帮助下著有多本海军史书籍。他很早就参与纽约共和党事务，先是任职美国公务员委员会，随后出任纽约市警察局长。鲁特就在那时认识了他。当时的鲁特已经是纽约律师界的翘楚，因为学识渊博精明能干深受纽约共和党的赏识。 罗斯福两次出任公职表现出色，越来越获得共和党高层的留意。1896年麦金莱第一次当选总统后因为他在海军史方面的名声任命他为助理海军部长。从那时起罗斯福终于获得了对美国历史进程施加影响的能力。 西班牙庞大的美洲殖民地在十九世纪初瓦解后，美国是一直觊觎不已，奈何那时实力不济。1823年的门罗宣言有点像餐前祈祷，意思是我准备要开吃了。西班牙国力在1833到1876年三次内部争夺王位的卡洛斯战争中消耗殆尽。到这时候美国要是还不参与到争夺西班牙殖民地的饕餮盛宴中，就有点违天不祥了。 美国人——尤其是共和党人的第一个目标是古巴。罗斯福在担任助理海军部长期间与部长朗格龌龊不断。倒不是朗格阻挠罗斯福加强海军，而是朗格希望步子稳一些，而罗斯福却希望朗格胆子再大一些——太稳重黄花菜都凉了。 朗格属共和党温和派，对于古巴这块地盘自然也有想法，但希望过程技巧些，吃相好看些。古巴人民要死要活跪求加入美利坚合众国的戏码比较符合他的审美观，总之是不能显得美国吃相太难看。毕竟美国也是从殖民地独立出来的，要是曾经饱受英帝-国-主-义者压迫的美国人民现在强大了就大搞特搞殖民主义帝-国-主-义，骑到其他美洲人民头上作威作福，那会被全世界人民群众唾弃，尤其是那些该死的无政府主 义者。 缅因号一声巨响沉在哈瓦那港外，民意基础和动手理由全有了，一切都水到渠成。美军王师一到西班牙人望风披靡。战争一开始罗斯福就辞去助理海军部长职务，亲自上战场，既亲历沙场历练了自己，也搏得了名声。到这时候，势力逐渐强大的共和党强硬派已经将他视为明日之星加以栽培。 1900年大选，麦金莱经过一番政治考量，出人意料地选择罗斯福作为竞选搭档，在这点上麦金莱的好友汉纳是很不赞同的。与洛克菲勒、jp摩根等资本巨头过从甚密的汉纳考虑的是，一旦麦金莱在任上去世，持强硬路线的罗斯福就会成为总统。当选后麦金莱选择了鲁特担任战争部长。罗斯福加上鲁特，共和党强硬派开始露出了白头鹰的狰狞。 然而没想到的是，美军王师在菲律宾阴沟翻船，被大公正义一闷棍打得好疼。急于报仇的美国精英们希望下饺子般地造舰去报仇雪恨，然而两洋调动的困难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巴拿马运河问题。 罗斯福的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问鲁特：“你认为法国人现在还肯出售巴拿马运河的权益吗？” 这时候的巴拿马运河开挖权并不在美国控制下，而是在一家法国公司手里。十九世纪初西班牙曾想独力开挖巴拿马运河。一开始苦于资金短缺，再后殖民地瓦解加上内乱国力大衰，西班牙放弃了这个想法。西班牙美洲殖民体系瓦解后，巴拿马这地方最终归属于哥伦比亚共和国，但巴拿马人一直存心独立。 1869年法国资本建成苏伊士运河后大赚了一笔，开始考虑在巴拿马复制苏伊士运河的成功。从哥伦比亚政府获得批准后，法国人在1883年开始了建设巴拿马运河的工程。尽管比苏伊士运河短得多，然而巴拿马运河工程的艰难程度却是法国人始料未及。吃尽苦头的法国人终于意识到，及时止损比苦撑下去划算得多，于是把视线投向美国，开价1亿美元。美国盘算后还价4千万。美国人考虑的是中美洲那地方离美国近，我们耗得起你法国人耗不起。事情于是就那么卡在了那里。然而现在看来，时间还未必在美国这边。 鲁特仔细想了想，回答说：“只要操作得当——比如打打德国牌，这是有可能的。毕竟法国的利益不在美洲，还得时刻面对德国。建成巴拿马运河也给了法国更多的航运选择和安全。只要欧洲局势有变，法国人会让步的。我们需要考虑的是英国人。我收到的消息是，在失去南非和澳大利亚后英国人已经开始从亚太收缩，还中止了与日本的海军合作，这也是我提议与英日展开军事合作的原因。没有英国的海军技术，日本是无法在远东击败俄国的。而英国要是从亚太收缩，就有可能增强在加拿大的存在，那就会对我们产生潜在的威胁。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能让英国在巴拿马运河上向我们妥协。” “是否可能联合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共同对付大公正义？他们成立了德班公约组织还有德班合作组织，实际上已经形成一个军事同盟。” 鲁特叹了口气：“很难。大公正义在对付英国与法德上是有区别的，与对待我们同样有区别。他们对英国是直接宣战，攻击英国殖民地， 海上破交扣押英国商船；对我们只是进行海上军事打击，并不涉及商船和地面部队；而对法德则完全不加干涉。这样法德是不会和我们协同行动的，尤其是在法德关系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在最理想的条件下，也许我们可以说服英国和日本与我们协同行动。” “如果打败大公正义，英国可以收回南非和澳大利亚，重新控制苏伊士运河和印度，他们的收获会比我们大得多。但我们用什么去吸引日本？他们很可能会要求得到菲律宾，这样就会在太平洋上对我们形成新的挑战。” 鲁特再叹了口气：“这就是两难之处。我的看法是，日本这个受资源制约的岛国，发展潜力和速度不可能高于我们。没有外来帮助，日本不可能挑战清国和俄国。现在英国退出亚太，我们填补英国的角色帮助日本，既可以使得清、日、俄在远东形成长期对峙，也能把日本的注意力引向东南亚。这样即使日本在西太平洋坐大，我们仍然可以控制局面。万不得已，我们可以要求对菲律宾问题进行国际仲裁，与英、法、德、日共同托管菲律宾。当然了，合作必须建立在‘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基础上。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应该尝试接触大公正义，让他们明白太平洋相当大，可以容得下美国和大公正义。” “谁去接触？” “威廉.卡伦.威尔考克斯，一名美国公理宗海外传道部传教士。他和他妻子正在南非传教，非常熟悉当地情况。我家族1888年在纽约认识了他，他去南非后一直有通信。” “你直接和他通信，合适吗？” 鲁特笑道：“我会让我哥哥奥伦写信给他，让他了解一下大公正义的意向，这完全没有问题。” 罗斯福点了点头：“但我们还是要尽快建成巴拿马运河。哥伦比亚如果继续阻挠，我打算推动对哥伦比亚出兵。” 鲁特摇头说：“这样会引起英国的干涉。尽量和哥伦比亚谈，实在不行，可以推动巴拿马独立。” “智利的态度呢？” 智利曾在1885挟太平洋硝石战争胜利余威在巴拿马与美国强硬对峙过。那时候智利经济繁荣兜里有钱，向英国买了不少战舰，海军实力比美国还强，大棒相当硬。刚好哥伦比亚内乱，保守派和自由派对立。美国支持自由派，派出1397吨的风帆蒸汽混合动力战舰谢南多亚号到巴拿马为自由派助威。 智利传统上支持哥伦比亚保守派，加上美国在太平洋硝石战争中不识好歹支持玻利维亚、秘鲁，与智利作对，于是智利就派出2977吨的防护巡洋舰埃斯梅拉达号到巴拿马硬撼1397吨的谢南多亚号。美国知道厉害，慌忙撤走了。这事成了美国海军当年一大恨，逼得他们丝毫不敢停止前进的脚步。 “可以尝试帮助阿根廷，牵制智利。阿根廷一向在英国和意大利造舰。我们可以为阿根廷提供条件更优惠的付款方案，购买我们的战舰。或者通过巴西推动阿根廷。” 罗斯福点了点头。这样通过分别挑动欧洲英法德三国中的的英国，亚洲清日俄三国中的日本，南美abc三国中的阿根廷，美国也许就能在未来的国际博弈中走得更远更稳。 争雄亚太 第100章 海军种子 一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 一艘舷号为“1”的挂满彩旗的新船停在了德班造船厂的船坞上，海风吹得船上的蓝底红z字旗飒飒作响。 船上的船员们有布尔人、祖鲁人、华人，一个个身穿海军制服，英姿飒爽地排成一排。金和东方亦逐个地和他们握手。 到了唯一的一名华人，金笑着介绍说：“这个梁辅文是广府人，考核中成绩第一，可是你们华人的骄傲。” 东方亦亲切地拍着梁辅文肩膀：“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知道唔知道啊？” 梁辅文涨红着脸，大声说：“知道！” 握手完毕，金和东方亦回到了横桥上。 “三、二、一……” 砰…… 在众人兴高采烈的倒数声中，宁教着艾丝蓓用小手一拉，系着绳的香槟撞向了新船的船头，撞得粉碎，酒液和玻璃洒下了海中。 这艘名叫“艾丝蓓号”的新式多用途巡逻艇慢慢降到海面上。开动发动机后，船缓缓地倒退出了船坞，在众目睽睽下向港外驶去。 看着远去的船只和上面的船员，东方亦忍不住就念上两句：“只有牺牲多壮志，可教日月……” 金扶额摇头道：“你别这样好不好。” “咋啦，你觉得我没资格念他的诗？” “他们是去实习训练，不是去送死好不？”金向着渐远的船和上面的船员不断挥手，感叹地说：“不过，这些的确是我们珍贵的海军种子。尤其是那个梁辅文，真的非常出色，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听起来你对他们期许很高。” “那是当然的 。这种巡逻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面火炮、测距仪、无线电台、恩尼格玛式密码机一应俱全，就是为了培养我们这批海军种子的。” 东方亦拍拍他肩膀：“是种子就让他们慢慢长大就是了，就这么看着长不大滴。不过我挺奇怪你为什么把三种肤色的水兵混编在一起，而且就梁辅文一个华人，不怕文化冲突吗？” “我们的士兵要是在一艘军舰上这样的军事化环境下也做不到同舟共济，那就别提什么联邦的‘公平、开放、多元’三原则了。梁辅文之前的资历很优异的，和他一起来的陈初九也非常不错，范德伯格对他是赞不绝口。” 东方亦笑着点了点头，和宁拉着蹦蹦跳跳的艾丝蓓走下船坞的横桥，赞叹地对金说：“你们这造船速度也太快了，才六十天就下水了。” 金笑道：“这么一艘625吨的小船，六十天还造不好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金说着指了指整个造船厂：“建这么一个造船厂，就是为了像下饺子一样造船的。有了海军种子，也得有战舰让他们操练才是啊对不。” 东方亦乐了：“下饺子一样造船？有这么厉害？” “一点不夸张。只要材料供应得上，像‘a级驱逐舰’那样两三千吨的军舰，我们也有把握在150天之内造出来。” “哦？这里还能造三千吨的船？” “最大可以造五千吨的，总长不超过130米，宽不超过16米，吃水不超过8米的船。我们考虑的是这样的舰船是我们最常用的，也适合模块化建造。我们打算所有驱逐舰以下的战舰，还有五千吨下的近海商船全部在这里建造。那个升降式船 坞，就是为了模块化建造这类舰船而专门设计的。” “原来是这样。” 金叹了口气：“等这批海军种子短期内熟习了操控这种六百来吨的巡逻艇，我就会把他们调到1390吨的新型护卫舰上实习，再然后是a级驱逐舰……这样一步步来。都说百年海军，可我们等不起啊。我们那点海军，光看着正义洋就够呛，现在还加上了西太平洋……” 正说着，在船厂平坦宽广的空地上呈“井”字纵横交错的铁轨上，一辆响着警报闪着红灯的电力机车拉着一截庞大的船体慢慢行走着。到了一处厂房门口，机车停了下来，松开挂钩就驶离了。 工人们围到了支承着船体的一节节车辆下，支起了车轮间的千斤顶，把原本横行的车轮旋转九十度变成纵行，然后降下了千斤顶，这样车轮就落在了驶入厂房的铁轨上。另一辆机车把载着这截船体的车辆推入了厂房内。厂房内火花四溅，正在进行船体的焊接，眼看就要成了一艘完整的船。 东方亦连连点头：“这样一截截地拼起来，效率确实高多了。” 金得意地说：“最主要的是，只要人手足够，这造船厂还可以不断地扩大生产规模。继续往左右两侧、后面扩建厂房，然后把铁轨也延伸过去，这样那些一截截的船体就可以在厂房之间自如地流转，形成流水化生产，而且质量也有保障。船造好了，就由机车推到升降式船坞上降到海面上，根本不用搞滑道、润滑油脂什么的，省事多了。等我们海军人员数量质量上去了，战舰下饺子地下水，那时候就什么都好办了。” 说到这里，金兴致勃勃地说：“走，咱们去见见那些记者。” 争雄亚太 第101章 记者会 “南非联邦总统纳尔逊.路德.金先生、正义国际东方亦先生。” 在记者会主持人的唱名声中，金与东方亦一同走进新闻发布厅。两人微笑着向在场记者挥了挥手，相互谦让了下，快步走上了讲台。 金微笑着扫视了下众人，用阿非利堪斯语说：“感谢各位出席本次新闻发布会。德班公约组织及德班合作组织在五月一日召开了第三次峰会。我很荣幸受德约德合秘书会委托发布本次峰会的公报。本次峰会与会各方一致同意，将继续致力于加强各方面的合作，以维系环正义洋地区以及西太平洋地区的和平、繁荣与稳定。为此，我们将会在1902年在上述地区举行‘无限正义1902’军事演习。此次军事演习不针对任何国家或组织……” 这条内涵丰富的重磅消息一公布，新闻发布厅里有几名记者已经迅速溜了出去，看样子是要赶往电报局拍电报给自己通讯社，抢头条新闻了。 记者会进入问答环节，主持人重申规则：“在问答环节中，正义社和正义报可分别发问两次，其他每个国家的所有新闻机构总共可发问两次。只有用阿非利堪斯语、祖鲁语，或汉语发问才会获得回应。发问前请举手请求，我点名后才能发言。发问者请报出自己所代表的新闻机构以及问题是向谁发问。现在开始提问，第二排第三位先生请讲。” “我是英国路透社的，想问金先生一个问题。请问大公正义是如何界定殖民主义和无主地的。” 东方亦望了望这位操着流利荷兰语、神情严肃的路透社大胡子记者，心想英国人显然对失去南非和澳大利亚心中不忿，这问题明摆着就是挖坑。毕竟这时代哪家列强不搞殖民主义。金要是在这里随便给殖民主义来个定义，往后英国报纸准保会在报纸上开群嘲。 金说：“关于殖民主义，我想就具体例子说一下。比如之前英国在南非以及在澳大利亚的管治，我认为就是殖民主义。英国在这些地区的殖民统治，引发了不同规模的冲突，有些甚至是人道主义灾难，尤其是在布尔战争中英军的‘焦土政策’以及实行集中营的行为，为当地居民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正是英国这样不人道的殖民主义行为迫使我们不得不对上述地区进行军事干涉，并且恢复当地的文明秩序。至于无主地，我相信人类发展了这么久，不存在真正意义的无主地。无论是以何种理由和方式介入某地区，如果不能带给该地区更文明的秩序，那么这种介入显然是无理和不可接受的。” “我是西班牙中央通讯社的，想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请问您如何看待现在八国联军攻占清国京城这一事件。” 东方亦说：“我注意到这一事件已经引起了平民严重伤亡。我想提醒参与八国联军的所有国家，如果局势进一步恶化，我们是要管的，勿谓言之不预。”说完后东方亦望了下这名西班牙记者还有那八国的记者们，心想西班牙人大概是围观不怕事大，想在大公正义和列强之间挑挑事，以泄西班牙失去古巴和菲律宾殖民地的怨气吧。自己倒也正好借这机会敲打一下列强。 “我是日本的帝国通信社的记者，我想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请问您如何看待现在俄国军队全面进占清国东北这一情况。” 东方亦看了看这名留着丹仁胡的日本记者，心想这些记者一个比一个会挑事。不过现场倒看不到有俄国新闻机构的记者，大概是俄国觉得南非太远，与他们无关吧。 这名日本记者是用汉语发问的，东方亦却用阿非利堪斯语回答：“我认为东亚的局势应该尽快恢复到事件发生前的态势。否则，我们也是要管的。” 东方亦左一句“要管”右一句“要管”，引得在座各列强国家的记者们窃窃私语：这位正义国际的华人领袖管得未免太宽了。 “我是美联社记者，想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请问大公正义如何看待海牙公约？” 怎么问题都冲着自己来？这算是拿海牙公约来压自己？东方亦回答说：“我们注意到这份国际公约。大公正义有着比海牙公约更高标准的约束，我们也用这个更高的标准约束德约德合各成员国。” “我是泰晤士报记者，想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请问您如何看待南美地区民族自决以及现在正发生在哥伦比亚的战争这些事件？” 这些个问题可就有点耍赖了。东方亦自然不会说什么不干涉别国内政那些话，他笑着说：“就像之前金先生所说的，我不妨拿英国过去在其殖民体系内所作所为作为一个例子。无论以何种理由和方式介入，如果对一个地区事务的介入不能给当地带来更文明的秩序，那么这种介入是无理和不可接受的。反过来说，如果这种介入在可见未来能给当地带来文明、繁荣、稳定，我不反对这种介入，前提是谁介入谁负责任。如果发生了在南非这样的‘焦土政策’、‘集中营’，我相信不用历史，大公正义就会作出审判，无论是哪个国家。” 这番话相当地强硬，记者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是法国哈瓦斯社的，想问东方先生一个问题。东方先生您是一名出生在海外的汉人，请问您如何看待清国这个满人政权的国家。” 这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东方亦平静地说：“我注意到在清国的各种不公平、非正义的现象。我认为，各国应该致力于消除各种不平等，使得这个世界更加地公平、正义，从而实现世界的持久和平、繁荣、稳定……” 争雄亚太 第102章 棋子 走出新闻发布厅，把各怀鬼胎的记者抛诸脑后，金眉开眼笑地对东方亦说：“现在有啥活动？要不喝上一杯去？” 东方亦问：“哦，又抄了哪家酒厂？” 金回了一记白眼：“我们有底线的好不？我们自己的酒厂搞了种新朗姆酒，请你去品品。” “如您所愿。” 拾级而上，两人来到阳台上。范德伯格早在那里摆开了一桌酒，正在那儿自斟自饮。 东方亦拿起一杯酒，笑问：“很有情调嘛，在想啥捏？” 范德伯格举了举杯：“正在构思我的情报大棋局，你们这么一来我就构思不下去了。” 东方亦对金笑说：“你看，咱们还来错了。”说完东方亦碰了碰范德伯格的杯，找了张椅子坐下：“说说你的大棋局，我们帮你参详参详。” “在想怎么部署咱们的情报力量。现在苏伊士运河控制住了，通往欧洲的大门打开了；棉兰老岛拿下了，通往东亚的渠道也打通了，可以大规模引进华工。我在想下一步怎么打入欧洲、亚太和南美，在这些地方建立情报站，派遣驻外情报官，建立起一个无所不在的情报网。” 东方亦点点头：“想法不错。我没想到菲律宾之战会这么顺利，美国竟然不敢开战。” 金笑道：“你总是以你那时候的美国来衡量这时代的美国。这时代的美国才起步不久，腰杆并不硬。你看美西战争美国国内酝酿了多久才宣战，一直怕欧洲列强干涉呢。巴拿马运河还没着落，美国两洋调兵麻烦多了。如今在菲律宾，单靠自己美国既没胆量也没实力单挑我们。实际上我们刚收到美国方面和我们的接触，他们想了解我们的目的和价码。” “哦？美国怎么接触你们的。” “他们找了个美国公理宗海外传道部在南非的传教士，拐弯抹角地和我们套近乎。” “你们打算咋回复美国？” “不急，先晾上一晾。” “要是巴拿马运河提前建成，英美战舰来亚太更方便了，会不会对我们构成重大威胁？” “不大可能。首先如今巴拿马仍属于哥伦比亚，尽管哥伦比亚处于内战中。即使美国耍手段把巴拿马独立出来，我们仍然可以进行干涉。” “怎么干涉？” “可以通过智利来干涉。智利传统上支持哥伦比亚的保守派，只要我们向智利出售军舰和其他武器，智利就很有可能对巴拿马进行干涉。即使智利不动手，我们还是可以赤膊上阵滴。” “怎么赤膊上阵？隔那么大老远的。” 金耸耸肩：“没多远，也就六千多海里。我们派一支特遣舰队过去就行。” “那在亚太美国有没有可能拉上其他国家对付我们？比如荷兰、法国、英国？荷属东印度、法属印支、英属海峡殖民地都和棉兰老岛距离很近。” 金说：“荷兰完全不可能，他们实力太弱，没资格入局。我们现在不碰荷属东印度，不过是为了稳住布尔人。稍后我们是要派杜肯去荷属东印度建立起情报网 的。法国也不大可能，他们海军不强，在亚太的扩张方向是印支半岛，目标是吞并暹罗。英国人嘛，在他们的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大量服役前，他们也不可能与美国人联合行动，军事技术上的合作倒是有可能。” 东方亦笑了：“之前我还奇怪英国这段时间怎么那么乖，不战不降不和不走的。现在看来英国是在憋大招，等贮存足够力量想一招把我们秒杀掉。” 范德伯格撇撇嘴：“憋再久也然并卵。我们打算这段时间把在南非犯了战争罪行的英军官兵来个公审，狠狠地打打英国的脸，看他们还能忍多久。” 金点点头：“英国是不会上美国的船的，毕竟百年帝国。我觉得美国倒是有可能拉日本下水，一起对付我们。” “日本？” “正是日本。你想啊，现在日本和俄国在朝鲜耗上了，而美国一直对俄国熊心存顾忌。日本海军那么强，美国借着与日本的经贸和技术合作，既能扩大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存在，也能顺带坑俄国一把，还能把矛头指向我们，多顺理成章啊。” “那朝鲜呢？美国对朝鲜就没有想法？” “美国这么有‘昭昭天命’使命感的国家，对哪儿都有想法。可现在的朝鲜对于美国来说远了点，够不着，何况朝鲜身旁的日俄都不是好惹的。既然够不着又力有不逮，美国自然不会白费那功夫。朝鲜对美国是很有想法滴。朝鲜自从1897年改国号为‘大韩帝国’，就一直想抱美国土豪的大腿，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美国哪有这么傻，在这时候为‘大韩帝国’火中取栗。” 东方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觉得‘大韩帝国’挺可怜的：喜欢美国，美国不敢要；不喜欢日俄，可日俄偏偏强要——自己爱的人不敢爱自己，自己不爱的偏要强上自己。” 金双手一摊：“那没法子，世上不如意事十常九八……” 旁边闷头喝酒的范德伯格嗤笑道：“你该不会把朝鲜想象成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少女吧？我告诉你，现在的朝鲜比较类似整容前，或者是手术失败个案，具体形象你自个儿脑补去吧。” 东方亦乐了：“听上去你们对朝鲜这整容前少女是没想法喽？” 金摇头说：“没想法，离我们不近，而且麻烦不小。我们还没打算同时和英美日俄开战。” “那暹罗呢？离我们不算远吧，要不要救上一救？” “暹罗倒是可以考虑，还可以趁机敲打一下法国。暹罗陆军正考虑更换制式步枪，鲁格武器不妨去竞标一下。还有我们也可以向暹罗出售军舰，帮着他们把海军建立起来。” “向暹罗出售军舰？什么样的军舰？” “我们打算向暹罗推销一种两千到五千吨左右的防护巡洋舰。这样暹罗海军就能成为区域内一支不可轻侮的海上力量。” 东方亦吃了一惊：“防护巡洋舰？暹罗买得起、用得起？” 金笑道：“可以分期付款或以货易货嘛。暹罗大米还是不错滴。我们还可以开挖克拉地峡运河，搞个大工程，租借那么九十 九年就可以了。暹罗在地缘政治上既尴尬又关键，西边面对英属缅甸，东边面对法属印支，夹在中间挺为难的，可又不想乖乖地亡国。1893年的法暹战争暹罗向法国割让了寮国，暹罗上下痛彻心扉，又没有办法——打不过法国，英国又不肯援手。我们要是帮着暹罗建立起一支准现代化的陆海军，英法在亚太可就不好过了。” “万一暹罗坐大后成了地区小强，会不会对我们形成挑战？” “你看啊，暹罗要是强大了，西能御缅甸，东可控交趾，南能压印尼。让他们互相之间相攻相杀，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从宗教和种族上来说，暹罗与周边国家区别很大，几乎完全不可能成为地区霸主，但却可以很有效地成为一个防火墙。所以暹罗会是我们一颗在东南亚很有用的棋子，我们是打算把暹罗重点扶持成地区小强滴。” 东方亦大笑：“对、对，说得对！那要不要把暹罗拉进德约德合？” “可以试试，估计暹罗未必肯，他们自我意识很强。我的构想是，先和暹罗加强经贸往来，尤其是加强向他们输出武器和部分军工业，我们则进口大米等农产品，当然最好是用正义币结算了，然后帮他们建立起陆海军，其他的以后再说吧。所以你的鲁格武器和雅丝机床在暹罗是大有可为的。只要暹罗发展起来，和周边不同宗教和种族的国家差距拉大，矛盾就是不可避免的。” “嗯嗯嗯。”有生意可做，东方亦当然是大点其头。 金喝了口酒，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阿拉伯半岛的谢赫穆巴拉克.本.萨巴赫.阿尔-萨巴赫刚在谢里夫之战中失利，还有波斯也要换制式步枪，你们鲁格武器在波斯湾可大把生意做了。你看我够意思吧。” “够意思够意思。对了，为什么要帮那个谢赫穆巴拉克和波斯？” “帮谢赫穆巴拉克纯粹是生意，没别的想法。至于波斯，这个国家历史上长期受奥斯曼欺压，现在还受俄国侵蚀。从宗教、种族、历史渊源，还有地缘政治上来说，波斯和奥斯曼不可能友谊天长地久，和阿拉伯半岛的骆驼们也是不对付。波斯强大了，可以很好地牵制奥斯曼，对隆察尔他们在巴尔干有好处。而在东面，有着波斯支持的非印度教地区可以很好地牵制印度。所以波斯会成为西亚地区的稳定器。从这几点来说波斯和暹罗一样，也会是我们一颗很好的旗子。我是打算像帮助暹罗那样帮助波斯建立一支准现代化的陆海军。至于波斯强大了会不会在正义洋挑战我们，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没必要想太远。” 东方亦想了想问：“你说我们的教科文体系，可不可以吸收来自波斯、暹罗的留学生，通过这样使得这两个国家渐渐融入德约德合体系？” 范德伯格赞道：“bingo，这正是我所构想的。历史上波斯出了很多知名学者，如果能将这些精英吸收进我们的体系，会是很好的助力。我们刚和葡萄牙谈妥了，双方建立半官方关系，互设办事处。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手伸进暹罗、波斯、还有像濠江这些葡属殖民地了。” 争雄亚太 第103章 公义 联邦最高法院特别法庭，座无虚席。 “……本席宣判：嫌疑人赫伯特.基奇纳，被起诉种族灭绝罪、反-人-类罪，罪名成立，依律判处绞刑；嫌疑人亚瑟.佩吉特，被起诉种族灭绝罪、反-人-类罪，罪名成立，依律判处绞刑……” 被告席上的基奇纳脸色苍白，高举手铐叫道：“无耻、无耻！这是战胜者对战败者的无理审判，历史终将证明我无罪！”旁边的佩吉特已经整个人瘫了下去，完全站不起来。 旁听席上一阵骚动，一个英国记者打了鸡血似地跳起来挥舞右拳高声尖叫：“羞耻的审判，黑箱操作，对公义的玷污……” 法官敲了敲法槌：“秩序，秩序……” 几名庭警把那个上蹿下跳的记者揪了出去，法庭继续对其余案犯的宣判。 特别法庭旁一个小密室里，杜肯坐在幽幽昏暗中，静静听着庭审的进行。当听到“罪名成立”时，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全身心放松下来，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法庭高高的穹顶上，阳光穿过洁净的玻璃投射进室内。母亲和妹妹的形象似乎在光影虚空中载浮载沉，时而对他温和地微笑，时而低头自语，仿佛在回忆生命时光的美好。 杜肯心里默默地说：“安息吧，伤害你们的人已经获得惩罚，公义得到了伸张，即使只是部分地。” 审判结束，议论纷纷的人们慢慢散去，外面渐渐静了下来。杜肯站了起来，久久不愿离去，任由兴奋与欢欣充斥着内心。 过了很长时间，杜肯蓦地转过身去，目光射向身后的黑暗。黑暗中现出一双闪亮的眼睛，然后露出一张微笑着的黑脸：“你突然转身那下可把我吓死了，生怕你会把飞刀甩过来。” 杜肯微微一笑：“在别人身后偷偷现身这坏习惯你要改了，别人可未必会留手。” 纳拉卡尼博嘴里嘟哝着：“要是对上别人我就用枪了，那给机会别人出刀。” “说吧，有什么事情？” “头儿找你，就现在。” 离开密室，随着纳拉卡尼博穿过迂回曲折的秘道，杜肯来到了办公室。纳拉卡尼博退下后，杜肯坐了下来，面对着范德伯格。 范德伯格问：“看完庭审了？” “看完了。” “从今天起，你可以休息了。” 杜肯脸色一变：“不，我还想继续干下去。” 范德伯格淡淡地说：“你想不想继续干下去与休息与否是毫无关联的。你忙了这么久，该休息一下了。” “可我不累。” “休 息一下吧，回德兰士瓦一趟。上次马鲁西提供的情报很及时很重要。这里有一笔给他的奖金，你帮我带给他，顺便带句话：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他最好离开内尔斯特鲁姆，到德班这里来。” 杜肯眼光立刻变得像刀锋一样锐利。他知道范德伯格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范德伯格把一个信封推到杜肯面前：“你收拾一下就立刻动身吧。” 杜肯没再说什么，拿过信封就马上离开了。 来到内尔斯特鲁姆，见到佝偻着背的马鲁西，杜肯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到了家没多久，家里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将军？！”杜肯讶异地打量着曾经的上司——德兰士瓦布尔将军博塔，还有他的随从。 博塔像往常一样热烈地拥抱杜肯，拍着他的肩膀动情地说：“你瘦了。” 杜肯温和地说：“将军您也要多保重。” 众人坐下后，博塔说：“基奇纳被判绞刑了，这事你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 博塔斟酌着缓缓地说：“我和将军们沟通了下，认为随着审判的完结，这场战争已经成为了过去。所以，我们和盎格鲁人之间的任何事情，都随着过去而过去了。居住在南非的，无论是布尔人还是盎格鲁人，都是白人，应该共同争取我们原有的应得权益……” 心里的疑惑好像夜空中爆发的烟花一样，一瞬间变得清清楚楚。杜肯忽然间明白了范德伯格让他来一趟德兰士瓦的原因。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他静静听着博塔继续说话。 “……我们知道发生在你家的事情，我们很难过也很遗憾。德兰士瓦这里的盎格鲁人对此也很遗憾，他们愿意出一笔钱，重修你在内尔斯特鲁姆的庄园，完全恢复原状。” 杜肯的嘴角抽动了下，淡淡地问：“其他布尔人也能获得赔偿？” “会有的，迟早会有的。” “我在战争中遇害的母亲和妹妹呢？还有我弟弟呢？” “人都会回归上帝怀抱，仇恨的继续完全没有意义。” “请开门见山说吧，盎格鲁人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希望你不要再追究。” “那你们的意思呢？” “杜肯，我们需要活下来，任何人都要继续以后的生活。这场战争对我们伤害太大，我们需要发展，需要钱。这是所有人的意思。” “所以你们就收盎格鲁人的钱？” “也有荷兰人的钱，还有其他欧洲国家还有美国的资助。杜肯，我知道你在为大公正义卖命。但请记住，你是布 尔人。”博塔说完，深深地看了杜肯一眼。 杜肯笑了笑：“我没忘记自己是布尔人，我更没忘记是谁曾经向布尔人举起了屠刀。我是在为联邦服务。或者说，我是在为所有南非人服务，不仅是白人，还有祖鲁人、科萨人、华人……” 一个人插嘴道：“这太可笑了。南非有多少华人？他们来到这里才多久？” 杜肯反唇相讥：“那么盎格鲁人呢？他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还有印度人呢？盎格鲁人把成千上万的印度人放进南非，你们却不能接受华人？” “杜肯，你也看到了，大公正义也在与美国为敌，他们在与整个白人社会为敌。我们不能和他们坐同一条船。” 杜肯厉声反问：“然而盎格鲁人在屠杀我们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白人吗？而且我们彼此都是信仰上帝的。英国向我们宣战后，荷兰政府是怎么对我们的，还有德国政府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难道忘了吗？而我们还是荷兰人和德国人的同胞。还有美国人，他们在这场战争中是怎么支持盎格鲁人的？将军，你难道忘记了那个美国上尉伯纳姆？他为盎格鲁人作战时是多么卖命？他杀害了我们多少兄弟？难道因为几个钱你们就能忘记曾经流下的鲜血，和曾经屠杀过自己人的屠夫坐到同一条船上？” 博塔怫然作色：“我说了，那些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放眼未来，想想我们的孩子，还有孩子的孩子，如果你希望他们有更美好的未来。” “所以你们就和盎格鲁人合作？所以你们就忘记曾经流下的鲜血？”杜肯霍地站了起来，扫视着众人，“你们可以忘记，而我不会忘记，永远不会。我只知道，是盎格鲁人曾经向我们举起了屠刀，而大公正义给了我公道。经历过的这场战争使我明白，相同肤色、相同信仰的人为了利益也可以随时向你举起屠刀。所以不用在我面前提什么肤色、信仰，完全没用的。谁给了我公义，谁就是我的信仰所在。我是在为联邦服务，为公义服务，我问心无愧。” 话已至此，多说无用。博塔带着人悻悻地走了。杜肯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片黯然：曾经亲密无间的同袍好友，如今为了一点利益却到了决裂的边缘。他回头对马鲁西说：“和我一起回德班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马鲁西摇了摇头：“我老了，不想再跑来跑去。少爷您走吧，他们能把我怎么样？让我看着这里吧。” 杜肯坚决地说：“不行，你必须跟我到德班。这里对于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很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你在这里我会很不放心。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争雄亚太 第104章 巴达维亚情报站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杜肯安顿好了马鲁西，探望了艾丝蓓后，再次见到范德伯格时面对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对于这么一个时常萦绕于心的问题，杜肯自己其实也考虑了无数次，却总没有确切的答案。他下意识地回答：“我想继续干下去。” “干下去也可以有很多选择。你的军事资历我们是认可的。你在布尔军队里是炮兵上尉，带过兵，擅长侦察、情报技能。这段时间内你立的功勋足以使你晋升为联邦陆军少校并且继续带兵，当然你要先接受一定的德约体系军事教育培训。我可以保荐你到彼得马里茨堡的军事及体育学院深造，你不用担心任何费用方面的问题。如果你不希望带兵，也可以当名教官。我们有个特种训练中心需要像你这样有侦察和特种作战经验的教官，薪俸相当不错的。” 想到回到军队里可能要面对昔日的同袍好友，尤其是想到可能的冲突与矛盾，杜肯心里仍然无法释怀。他摇头说：“很抱歉，我想我无法在南非联邦内担任军职。” “不一定在联邦内任职。在德约德合架构下，我们和大洋国家联盟在专业资格上是互认的。你的军事资历他们也认可，你可以到澳大利亚任职。他们也很需要像你这样出色的军官。” 杜肯依然摇头：“请原谅，我想继续为联邦从事情报方面的工作。” “情报工作会变得越来越危险。我们收到消息，英国刚成立了一个叫‘mi6’的情报机构，从英国海陆军和外交机构抽调精兵强将进这个新机构，专门负责对外情报。我们的情报工作将会面对越来越大的挑战，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风险。你确定要去面对这样的挑战与风险？” “我确定。”杜肯毫不犹豫地说，“从加入开始我就没打算退出，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范德伯格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打量着杜肯，仿佛是要评估他的这番话，或者是要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半晌，范德伯格才开口说：“联邦情报部计划在巴达维亚建立一个情报站。这 个情报站将全面负责荷属东印度、德属新几内亚、德属萨摩亚、英属海峡殖民地、法属印支、暹罗这几个地方的情报工作。我们需要一名情报官担任这个巴达维亚情报站的站长。在远离我们势力范围的情况下，这名情报官肯定将要面对各种复杂和危险的状况，但我认为你或许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你觉得呢？” 杜肯眼睛一亮，腰杆挺得笔直：“我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请相信我。” 范德伯格点点头：“我也这样认为。那么从这一刻起，你就是直接隶属于我的巴达维亚情报站站长。” “是！” 范德伯格站起来做了个手势。杜肯随着他来到巨幅世界地图前。 范德伯格指向欧洲的葡萄牙：“我们已经与葡萄牙谈妥了，双方建立半官方关系，互设办事处。”说完范德伯格指向荷兰，意味深长地对杜肯说，“我们也希望与荷兰建立起类似的联系。所以你在荷属东印度的其中一项工作重点是促使荷兰与我们关系的改善。” 杜肯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自己获得巴达维亚情报站站长这职位与自己的布尔人背景有不小的关系。 范德伯格指向了西澳：“大洋国家联盟设在西澳卡拉萨的情报分局是你的后勤支援基地，我们的人会定期与你接触。你继续使用‘詹姆斯.邦德’这个身份，在巴达维亚开设一家贸易公司，以此为掩护在这些地区开展工作。怎么经营完全由你自己决定，如何发展情报员也完全由你决定。不过，这个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说着范德伯格把一份档案交给杜肯。杜肯打开来看，档案是一名叫玛格丽莎.吉尔特鲁伊达.泽勒的24岁荷兰女人的。她丈夫是荷兰海军上尉鲁道夫.约翰.麦克劳德，现年45岁。目前两人在荷属东印度，有一个两岁的女儿。档案里贴着夫妻两人的照片，可以看出这个玛格丽莎长得颇为迷人。 范德伯格饶有趣味地评论：“……45岁的麦克劳德并不重要，毕竟荷兰海军并不是一支足以引起我们兴趣的海上力量，何况他 只不过是名上尉，获得晋升的可能不大。这个玛格丽莎才是关键，你会发现她的价值所在的。尝试与他们夫妇保持接触，不要太刻意，顺其自然，仔细观察他们有什么需求。两个德属殖民地，你尽量留意德国人的动向，尤其是他们向荷属东印度的渗透。英属海峡殖民地那里，你要时刻留意，特别是英国与美国之间的交流。但你要注意尽量少地以身犯险。你应该听说过弗雷德里克.拉塞尔.伯纳姆这个美国人吧。” 杜肯说：“我所在的布尔军队曾经与这人率领的部队进行过交战，我们损失很大。这人非常善于山地丛林游击战，尤其擅长特种作战。我自己曾直接面对过他，他的枪法、格斗都非常出色，我当时差点死在他手下。” 范德伯格笑了笑：“伯纳姆如今在英国可是炙手可热。他获爱德华七世颁授‘女王南非奖章’、‘杰出服务勋章’，还被授予英军少校军衔。英国人把他誉为‘侦察兵之父’。他替英国人培训包括mi6在内的各部门的行动组、特种作战部队、侦察兵。上次参与反攻彼得马里茨堡的英军洛瓦特侦察分队就是他培训出来的。如果你要到英属海峡殖民地活动，要非常小心才行。” 杜肯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点头说：“明白的，我会小心在意。” “另外，你还要留意法属印支的情况。法属印支向中南半岛西部的扩张越来越快，我们不想看到暹罗被法国完全控制这种局面。你要设法对暹罗高层施加影响，尽量促成他们强化自身武装，并且向我们采购武器，必要时可以向他们提供军事方面的建议。但你要注意，英国人在暹罗高层势力不小的。”范德伯格指了指葡属濠江，“我们还会在濠江设立一个情报站。巴达维亚情报站将负责一部分西澳卡拉萨基地与濠江情报站之间的人员、资金、物资的中转。” 说到这里，范德伯格直视着杜肯：“所以，你的工作将会非常繁重，也非常危险。英国人和美国人就不用说了，法国人肯定也会想置你于死地。在这种环境下，你有信心完成这些任务吗？” 争雄亚太 第105章 好好活下去 听完范德伯格的指示，杜肯脑里迅速转过无数念头。他也不由得问自己：你有信心完成这些任务吗？ 生与死是次要的。经历了那场战争，曾经在战场上面对英军的枪林弹雨，还有与家人同袍的生离死别，以及在密林里与那个极度危险的伯纳姆进行过的生死搏斗，杜肯不觉得自己会怕死。但他还是想着怎样好好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活下去享受生活，享受收获的财富，看着马鲁西老去，看着艾丝蓓长大，甚至重建内尔斯特鲁姆的庄园，拥有自己的家庭。 要完成范德伯格布置的这些任务，自己首先就要在巴达维亚打下根基。基于历史渊源，荷兰女王威廉明娜对布尔人是同情的。只不过碍于实力强弱，除了口头上的声援荷兰没敢更多地支持布尔。从荷兰历史来看，八面玲珑的荷兰通常不会抗拒与一个强势崛起的新势力改善关系。改善荷兰与大公正义的关系难度不会很大。在荷属东印度的爪哇、苏门答腊、努沙登加、苏拉威西、巴布亚这些地方从事秘密活动，杜肯相信自己不会有多大风险。 但加里曼丹就不同了，那里与英属海峡殖民地毗邻，英国势力渗透得很厉害。马来半岛更是英国的传统势力范围。新加坡是皇家海军在亚洲最大的海军基地。英国人对马六甲海峡看得非常紧。 杜肯从正义报上的文章知道，东方亦的祖先是从清国残酷的鞑靼人统治下逃亡到加里曼丹，成了那里的土著。据说叶熙荣和纳拉卡尼博的师傅晁铙在那里与东方亦相识并且开始了反抗荷兰殖民统治和宣传公平正义思想的地下活动。每次想到这段故事杜肯心里就不禁苦笑：自己这些来到南非的荷兰殖民者，几乎被英国殖民者赶尽杀绝，结果却被反抗荷兰殖民统治的土著所拯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造物主的恶作剧。 杜肯知道大公正义的力量已经进入了南海，并且在菲律宾与美国进行了几次交锋。自己在这时候被派往巴达维亚，显然就是要跟随大公正义的军事扩张，将影响力扩展到荷属东印度等地。 从范德伯格的话里，杜肯判断大公正义对于暹罗有一定想法。暹罗这个古老的王国，显然不会甘心被法国所吞并。如何绕过英国人对暹罗高层施加影响力，还有如何把武器穿越马六甲海峡运到这个国家，也是难题所在。 德国在该地区的两个殖民地，都位于荷属东印度东面较为原始未开发的岛屿上。杜肯注意到大公正义至今没有和法国、德国发生过任何冲突，显然是刻意避免的结果。 还有一个是葡属濠江的问题。濠江和香江是通往清国的两个门户。大公正义正与英国交战，自然不会选择英属香江作为落脚点。现在与葡萄牙建立了半官方关系，选择濠江也就顺理成章了。建立濠江情报站，杜肯猜想也是与东方亦有关。如今的清国处于风雨飘摇中，任谁都看得出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如何与濠江情报站建立起一条安全的交通线路仍然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仔细考虑后，杜肯回答说：“我有信心完成任务。” 范德伯格点头说：“非常好。”说着他按了下办公桌上一个按钮。没多久从侧门进来一名中年略油腻的白人男子。这名男子四十来岁，身穿陈旧西服，金黄色的头发七三开，四方脸长相普通。 “这位‘詹姆斯.邦德’是巴达维亚情报站站长。这位‘q’是联络官兼军需官。‘q’将负责定期与你保持接触。你把搜集到的情报汇总后在定期会面时交给‘q’带回。‘q’同时还会向你提供一切你所需要的装备。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他提出。‘q’会做好你到巴达维亚的一切安排。”说到这里范德伯格顿了顿，“濠江情报站在香江将有一个秘密行动，我希望你能以一个秘密观察员的身份参与。” 争雄亚太 第106章 十字路口 伦敦，唐宁街10号内阁会议室。 索尔兹伯里在位时嫌弃这里狭小闷热，并不到这里办公。他通常选择到外务部，甚至是在阿灵顿街的居所处理公务。 军事上遭受连番失利加上体弱多病，索尔兹伯里辞去首相职位，换了贝尔福上台，唐宁街10号再次成为大英帝国的权力中心。然而身处这权力中心的贝尔福并没有享受多少掌控权力的愉悦，反而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倍感煎熬。 大公正义没有因为英国首相变更而停下扩张的步伐。继攻占索科特拉岛后奇袭西澳，把战火引向大英帝国最具发展潜力且又是最宜居的海外殖民地澳大利亚。在丧失海权的情况下，澳大利亚陆战毫无悬念。祖先来自英国的澳大利亚牛仔们使出对付土著最有效的战术——丛林游骑加来-复-枪骑射，在面对火炮犀利的大公正义军队时毫无用处，结局就是成批地被消灭，如同当年被他们成批消灭的土著一样。 接下来大公正义的动作更加诡异莫测，先是袭击印度加尔各答，摧毁英国在那里的军工业，消灭了皇家海军东印度分舰队。结果皇家海军东亚分舰队只能龟缩在新加坡港内不敢出航。大公正义却出现在菲律宾与美军发生冲突。正当老谋深算的英国精英们弹冠相庆，暗自庆幸有美国牛仔替自己挡枪时，白头鹰竟出人意料地没有宣战——生生地把打落的门牙和血吞了。 随后大公正义兵峰指向英属东非、英属索马里兰、英属苏丹和埃及，把苏伊士运河完全控制在手里。大公正义还在德班对基奇纳等英军将领进行公审，指控他们犯下战争罪行，基奇纳等人被悲惨地判处了绞刑。会前一众阁员还肃穆地为基奇纳等遇难英军将领默哀了一分钟。 今天的内阁会议，一个议题是讨论德国驻英代-办赫尔曼.冯.埃卡德施泰因男爵提出的英德五年期防御性同盟的建议；另一个是为了美国驻英大使约瑟夫.霍奇斯.乔特提出的加强英美在各领域合作的建议；还有一个就是研究如何应对英国的敌人大公正义的最新举动。 收到德国那份缔结同盟的外交照会，贝尔福内阁其实相当郁闷。在这个大英帝国遭受外侮的非常时刻，德国却提出一个明显针对法国的英德防御性同盟。这实际上就是要逼英国选边站队。英国要么置身于欧洲大陆事外，以便于德国对法国动手；要么就必须加入德奥意三国同盟共同对付法俄。 在连番海陆军事行动中，大公正义既没有碰近在咫尺的葡属东非、法属马达加斯加和德属西南非，也没有顺势攻占德属东非和法属索马里兰。大公正义 军舰放着满大洋挂法德甚至美国船旗的商船不管，专门找挂英国红船旗商船进行扣查。到这时候全世界都看得很清楚，大公正义明摆着就是专门来找英国的茬。如今走印度洋线的各国商船都乖巧地闷声发大财——英国商船走不了自然只能用别国的船，这段时间生意都好得很。有些英国船公司也偷偷地登记成欧洲国家的商船。 商船不在英国登记，自然就不用受英国的监管，英国水手的就业机会少多了，连带着英国的航运业、造船业也大受打击，由此对整个英国工业体系造成影响。这对依靠民用航运市场输血的皇家海军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这样长久下去英国就不再是一个海洋国家，国力的衰退也就无可避免了。 大英帝国的精英们第一次感觉这帝国仿佛身处命运十字路口，是该与德结盟，还是与法结盟，或者是与美结盟？甚至是向大公正义下跪？ 外交大臣亨利.佩蒂-菲茨莫里斯、第五代兰斯多恩侯爵首先发言：“我反对与德国缔结这个防御性同盟。目前签署一份明显针对法国的秘密同盟条约，除了引起法、俄对我们的猜忌和反感，别无好处。目前我们的敌人是在印度洋上，而不是在欧洲大陆。一旦缔结了这个盟约，我们就会背负被迫卷入欧洲大战的责任，这将使我们无法灵活地在两大阵营中周旋。何况在目前德国公众因为布尔战争反英情绪高涨的情况下，这个同盟的成效和持久性很值得怀疑。” 殖民地大臣张伯伦反驳：“我不反对在考虑欧洲外交政策时更多地顾及英法关系，但前提是要对法国在西非、北非的不断扩张加以一定限制。德国现在提出的五年期防御性同盟，我认为可以很好的体现我们的均势外交。我希望大家明白到，非洲是目前离英国最近、最具可行性，而又最具发展潜力的殖民地。如果我们任由法国继续蚕食非洲，我们将进一步失去争夺非洲的可能性。” 兰斯多恩和张伯伦这番对话的潜台词在座众人心里都明白。兰斯多恩觉得与德奥意结盟没用，三国在欧洲以外的殖民地不多，犯不着与英国一起对抗大公正义，反而会拖英国下水在欧洲大陆对抗法俄。法国因为海外殖民地多反而会是与英国共同对抗大公正义的潜在盟友。 张伯伦的意思是现在大公正义控制了南非、苏伊士运河，皇家海军实力不济，短时间内很难扳回局面，亚洲的殖民地更是鞭长莫及。英国与其卷入欧洲各国之间的龌龊，还不如收拾心情继续抢占近在咫尺的西非北非殖民地，为长远考虑作打算。 但贝尔福很不甘心。要是大英帝国在他手上丢失 了南非、澳大利亚甚至是印度、中东，不敢想象历史会怎样评价他这位首相。针对美国大使提出的加强英美合作的建议，他提出一个考虑已久的问题：“如果我们对欧洲继续采取光荣孤立，与美国缔结一个针对大公正义的同盟条约呢？” 众人脸上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贝尔福这番话，显然是打算由得两大阵营在欧洲拼个你死我活，而英美则在全球范围内共同对抗大公正义，夺回两国失去的地盘。 张伯伦说：“假设我们与美国的同盟能击败大公正义，战后美国的势力可能就会扩张到了东南亚甚至是印度洋。还有一个问题要考虑的是，目前美国有迫切开挖巴拿马运河的需要。如果我们任由美国控制巴拿马运河，那么在未来可能的加拿大与美国的冲突中，我们对北美的干预能力将会被削弱到无法容忍的地步。” 第一海务大臣费舍尔也忍不住开口说：“根据我收到的消息，美国有意与日本在太平洋加强军事方面的技术交流与合作。如果我们与美国结盟，有可能会被俄国视为在日俄之间的选边站队。” 贝尔福说：“日俄之间的问题如今已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我们无须顾及俄国人的想法。如果法德矛盾无法化解，而我们又无力击败大公正义，加拿大就是英国唯一的希望所在。届时我们只能在北美与美国同舟共济。至于巴拿马运河，我会要求美国必须给予英国、加拿大与美国相同的通行权利。费舍尔将军，我想了解的是，如果我们与美国加强交流，能否迅速增强彼此的海军实力？” 费舍尔认真思考后说：“在大口径舰炮方面，美国远落后于我们。在船用蒸汽轮机方面，我们的帕森斯也领先美国，但美国通用电气的工业蒸汽轮机有独到之处，双方可以互相交流合作。测距仪方面美国也落后于我们。可以说在海军方面美国需要我们的帮助远多于我们需要他们。” 贝尔福笑了笑：“看来我们还是有一些好牌的，希望我们能好好地利用。” 兰斯多恩问：“那么我们该着手进行与美国下一步的谈判了？又该如何回复德国？” 贝尔福点头说：“对，要加紧与美国的谈判。至于德国方面，首先让他们向我们澄清以下疑问：这个防御性同盟能否是不针对除大公正义外的任何一方；同盟协定能否是秘密的；能否将美国包括在同盟内；目前德国公众反英情绪下这一同盟是否可行。” 众人不由得发出会心微笑：贝尔福这些反问无疑是将球推了出去，实际上是婉拒了德国。德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些条件的。 争雄亚太 第107章 动物园行动 香江，皇后大道中325号“杏花楼”茶楼。 在这家据说五十多年历史的茶楼的一个临街雅间里，化名“詹姆斯.邦德”的杜肯和另一名化名“迈克尔.沃恩”的联邦特工正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在楼下，化名为“贝拉克”的纳拉卡尼博和一组特工正在有意识地闲逛，警戒着四周。 在大厅，这次行动的主角，代号009、化名“顾天乐”的联邦情报部濠江情报站站长陈初九，正和几名手下扮作茶客观察着周围。 女侍应捧着竹匾端点心出来叫卖：“牛肉丸，新鲜出笼的牛肉丸。” 茶客们纷纷要了各式点心：蒸叉烧包、粉果、春卷、肠粉、芋角、牛肉丸、萝卜糕、马蹄糕、芋头糕、排骨、凤爪、皮蛋瘦肉粥……。 闻着熟悉的点心香味，品味着熟悉的茶香，陈初九心里不由得感叹自己际遇之奇。陈姓是广府大姓，不过陈初九是个另类。出身低微的他自幼不受族里看好，无奈下便想着到金山掘金，却被骗到南非金伯利当了一名九死一生的矿工。如果不是有同为广府人的梁辅文照顾，他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 几个月前陈初九无论如何想不到，阔别多年后会回到这片自己生长的土地，而且是作为一名联邦特工。在特种训练中心的艰苦训练中他脱颖而出，被范德伯格选中成了首任濠江情报站站长。 这么多联邦特工出现在这个小小的英国殖民地，是为了一个叫“动物园0101”的秘密行动。“0101”比较好理解，就是01年第一次行动。至于为什么叫“动物园”，他们就不知道了。 为了这次行动，所有行动人员都在特种训练中心进行了几个月无数次的模拟演练。那里搭建了一个杏花楼和附近街道的1:1木制建筑模型，专门供这次行动的人员进行适应性训练。 训练结束后，包括杜肯在内大部分行动人员搭乘“玛丽苏一号”抵达香江附近海域，然后在夜里登岸。纳拉卡尼博和另一批特工则以船员身份搭乘一艘葡萄牙商船途径香江停留几天。这几天他就带着那批负责外围监视的人员在附近一直警戒着。 到达后的这几天，杜肯和纳拉卡尼博等人很是认真仔细地观察这里的风土人情。这里的华人和清国人的衣着打扮差不多，都留着辫子、神情麻木，每天不停地劳作着，和正义国际的首领东方亦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陈初九这些华人出身的联邦特工内心却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如果东方先生能推翻满清做了皇帝，自己岂不是从龙功臣？ 杜肯和纳拉卡尼博都负有秘密监视这次行动的责任，如果情况有变他们则负责执行应变措施，掩护众人撤退。 在“q”的建议下，经过亲自测试杜肯要了一把鲁格bs-m1900b手枪作为近战武器。行李箱里的一杆sako-m1901c型步枪则是作为掩护撤退时使用的武器。该枪使用5.6x49mm小口径步枪弹，弹道平直精度高，不存在穿透力过剩和跳弹的问题，很适合在这次行动的环境中使用。全枪长1032mm，比绝大多数现役制式步枪都短，方便携带。随枪配有十个十发弹匣，火力强悍。 杜肯继续观望着窗外。这里是很繁华的一条街道，人来人往。他仔细观察过周围的皇家警察的警力配置，负责这附近治安的是几个本地人俗称“摩罗差”的南亚裔警察加上几个俗称“大头绿衣”的华籍警员。他们拿着警棍巡逻，也就吓唬吓 唬本地人。杜肯相信仅凭自己一人一杆枪就能收拾这些“摩罗差”。 比较大的威胁是杏花楼南面不到两百米的皇家警察中区警署。真要是爆发枪战对方的增援很快就能到达。所以杜肯还是希望这次行动最好能一枪不发悄无声息地进行。 万一有事，他们的撤退路线就是向西北走六百多米到海边，然后坚守等候“玛丽苏一号”上的救援力量到来。如果西北面的退路被封锁，他们就要向西南退到太平山一带的山野，然后经薄扶林到海边撤退。 “玛丽苏一号”就在南丫岛对开海面上，一旦有事就会高速驶来接应众人。“玛丽苏一号”上的武装相当强悍，一门127mm炮还有几挺机炮，足够对付这里的英军有余。 再远一点，大公正义那艘配备283mm主炮的两万多吨排水量的主力舰正在南海那里游弋。经历了连番挫败的英军在整个亚太地区都在进行战略收缩，海面上见不到什么英国船只，所以这次行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风险。 在获悉行动细节前，杜肯以为大公正义打算趁着这次行动攻占这片小小的英国殖民地。但深入了解后，他才知道这次行动只是一次秘密营救行动。营救的目标是一名反清人士。情报显示清国朝廷虽然被八国联军打得灰头土脸，却打算派杀手潜入香江暗杀这名反清人士，扼杀一切反抗力量。 这时一名客人上门了。那名叫卖牛肉丸的女侍应放下竹匾，招呼新到的客人问对方要饮什么茶。 新来的客人形容猥琐，看穿着打扮是名有钱人。他涎着脸说：“小姐，我想要普洱啊。”女侍应什么场面没见过，含笑答道：“先生，你还是水仙好啊。”茶客们听了哄堂大笑。 沃恩广府话一般，低声问杜肯怎么回事，杜肯正要向他解释。外面传来不小的声响，不断有人问候道：“良哥，咁早啊。”杜肯和沃恩从半开的门缝望出去，然后对望一眼，知道是目标人物来了。 这个被称为“良哥”的人物进了杜肯隔壁一个偏僻角落的雅间，然后就紧闭房门，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站在门外。另一名壮汉随即进了厨房，没多久，壮汉手上拿着一瓶酒回来，身后跟了一名捧菜的男侍应，两人敲门进了雅间。 陈初九和手下特工马上站了起来，三三两两高声说笑着走近雅间。最后面那批特工故意散开着遮掩茶客们的视线。 前面的人走过站在门口的壮汉时，后面一人趁着壮汉不注意在他脖子后一下把他打晕，两名特工迅速把壮汉扶住。陈初九与众人推门一拥而入，然后把房门掩上。 房间内，良哥正和另外一人吃饭。侍应在上菜，那名壮汉正在为他们斟酒。他们见到有人冲进来，正要发作，看到来人手上都拿着枪，便不敢作声了。 良哥到底见过大风浪，沉声问道：“你们是谁？究竟想怎样？” 陈初九笑容可掬：“郑生不要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说话间手下特工将上菜的侍应、正在斟酒的壮汉，还有和良哥同台吃饭的那名客人双手反剪拉到一旁。 良哥冷冷地说：“你们这样还说没有恶意？” 陈初九来到桌旁，拿起壮汉刚斟给良哥的那杯酒：“我只不过想借郑生面前这杯酒一用。” 这句话一出口，斟酒的壮汉和那名客人的脸马上变得煞白。良哥看到这个情形，知道有问题了，便问道：“这话怎么说？” 陈初九拿起酒 杯来到那名客人面前：“刘生，你不介意把这杯酒饮胜吧？” 刘生惊恐地说：“不，不要！” 陈初九冷笑着望向那名壮汉：“丧彪，不如你饮胜这杯酒如何？” 丧彪已经满头大汗，一声也不敢出。 看到这里，良哥喝问道：“阿刘，究竟是什么回事？” 被良哥大声一喝，刘生吓得浑身哆嗦：“良哥，不关我的事，是清廷，清廷逼我做的……” 听到这里，良哥什么都明白了，他怒道：“阿刘，枉我当你兄弟，你竟然勾结清廷来害我？！” 刘生浑身瘫软：“我不想的。清廷拿我在乡下的家人要挟我，如果我不这样干，他们会杀我的家人啊……” 良哥指着刘生长叹一声：“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陈初九使了个眼色，手下倒转枪柄把侍应、丧彪、刘生打晕后扔在一旁。 良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初九，拱手说：“不知阁下怎样称呼？今日你救了我性命，我郑某欠你一条命。” 陈初九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顾名天乐，是一名南洋商人。”他指了指晕倒在地的三人：“这三人我们不便处置，就交给郑生了。” 良哥摇头叹息：“今日的事实在不胜感激。我郑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误交贼人。幸亏顾生识破贼人奸计，救了我一命。以后顾生有什么事，就是我郑某的事，如果我郑某有什么推托，就叫我天诛地灭。” 陈初九抱拳道：“郑生言重了。实不相瞒，我是一个生意人。一直想求见郑生谈一笔生意。无意间获悉了这几个人的奸计，所以便趁今日这个机会在郑生面前识破，顺便结识一下郑生。” 两人互相行礼后分头坐下，良哥问道：“不知道顾生想找我郑某做什么生意？” 陈初九摆了摆手，两名手下将一个箱子抬了上桌面，然后把箱盖打开。 良哥往箱里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箱里全部是一杆杆的步枪。看样式，竟然是英军的制式步枪李恩菲尔德式。这些步枪看起来已经用过，但并不是很旧。 良哥打量了下步枪又打量了下陈初九：“不知道顾生为什么想和我做这门生意？” “我听讲郑生门路广、信誉好，觉得这门生意也只有郑生做得起。” 良哥哈哈大笑：“客气客气。实不相瞒，我对这门生意的确很感兴趣。不过，我现在手头有些紧，恐怕没有那么多现金支付。” 陈初九摆摆手：“顾某在南洋各地有不少生意，需要大量劳工。如果郑生肯帮我介绍些劳工。一个青壮劳工一杆步枪，另送十发子弹。” “你要多少劳工？” “有多少要多少。” “这些枪……” “要多少有多少。” 嘶——，良哥倒吸一口气，心想这个顾生做的生意好大。他问：“哪里交货？” “濠江。我会一直在濠江，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如果其他人找你，这些枪你会不会卖？” “黄河以南，我们只卖给郑生你一家。黄河以北有些清军是要防着俄国鬼和东洋鬼的。我到底是名华人，他们如果要买，我是会卖的。郑生你也知道，俄国鬼和东洋鬼是如何对我们这些华人的。” 良哥不由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好，既然顾生这么仗义，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争雄亚太 第108章 珠江口夜话 陈初九与良哥商谈过程很顺利，临走时他把那箱没有子弹的步枪作为见面礼留了下来。良哥大喜过望，原本想亲自送他们离开，被陈初九婉拒了。然后各队特工交替掩护着离开茶楼抵达接头地点，登上交通艇迅速撤离。整个行动过程一枪未发，任务圆满完成。 众人登上玛丽苏一号时，化名“q”的联邦情报部联络官满脸春风地在那里迎候，对他们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紧张了一整天的年轻特工们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直觉整天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船舱里为他们摆好了庆功宴。参与行动的年轻特工们在经历一场注意力高度集中、神经高度紧张、体能消耗巨大的秘密行动后，现在闻到酒菜的香气，顿时饥肠辘辘直咽口水。q也没怎么废话，敬了大家一杯酒就开吃了。酒肉下肚，众人情绪高涨到了极点，无不兴高采烈地，一时间船舱里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几巡菜夹几味，q朝杜肯他们做了个手势，三人会意地跟着他上了甲板。 船行驶在珠江口上，甲板上空无一人。联邦情报部这三个新锐精英和q并排站立在甲板上，望着月色下的海面。 望了望天上的圆月，q转头对陈初九笑道：“今天是你们的七月十四盂兰节，也就是鬼节。传说这天鬼门关的大门会打开，所有亡魂会来到人间。你怕不怕？” 陈初九愣了愣，他一没想到q这个只知道化名的白人特工对华夏文化那么熟悉，二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时候提这个。他摇头说：“有什么怕的？在金伯利的矿坑里死人见多了，早就看淡了。” q微微点头：“我是爱尔兰人。当年英国佬在爱尔兰杀了很多人，我其实也早就看淡了。” 这时杜肯三人才知道q原来是爱尔兰人，那么他加入联邦情报部的原因也就不问自明了。陈初九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话，只好叹了口气。 q说：“知不知道为什么爱尔兰人要反抗英国人？因为我们不喜欢他们的国王或女王。或者说，我们根本就不喜欢有一群自命不凡的王公贵族管着我们。他们自以为是高级人口，把我们这些低级人口视为蝼蚁。你们历史上有个叫陈胜吴广的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的道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几十几百甚至几千年前大家都是一样的……” 陈初九心里一震，有点明白q说这番话的用意。 “……我和晁铙先生都是爱尔兰 人。从很早开始我们就追随东方先生，还有金先生、范德伯格先生、宁女士他们。东方先生曾经对我们说：‘我是没打算推翻满清自己做皇帝的。’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就问他原因。你猜他怎样回答我？” 陈初九只好摇头说：“不知道。” “当时他说：‘我们挤在这片土地上太久，也挤得太苦太累，像刺猬一样。空间太小彼此挤得紧了，就互相扎着伤害着，忍着忍着忍上几百年然后来一场大变相互厮杀？改朝换代杀人无数，何必呢？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不走出去看看。彼此间距离远了，说不定就能产生美感了。’” 听了这话陈初九已经明白q的意思，内心不禁有些失望。 杜肯看了他一眼笑道：“知道吗？在布尔战争时，刚好荷兰女王威廉明娜与亨利王子大婚，我们当地一些布尔人叫我一起联名发贺电。我问那些布尔人：他们王族血是蓝色的，我们布尔人就是农夫，血是红色的。你们爱戴他们，他们爱你们吗？当初我们布尔人之所以要离开欧洲，就是因为我们不想在宗教上和他们再争下去。” 陈初九心里却想：当初你们离开欧洲到了南非，几百年后还不是照样被他们继续挤压到了生死边缘？不过他没出言反驳，只是沉默着继续听下去。 q莞儿一笑，接着说：“我对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你担任濠江情报站站长时，并不需要刻意去帮助姓郑的他们的反清活动。输出像轻武器那样的剩余物资只是顺便的。还要注意只是轻武器，包括步枪手枪，但不包括火炮。我们的目的只是输入劳工。而且我们估计，南方这一带是比较早输出契约华工的地区，剩余劳动人口不会太多。在未来主要的输出劳工地区还是在北方。所以在输入劳工上，我们不能仅依靠姓郑的，还要在黄河以北找适合的代理人。姓郑的他们怎么推翻满清或者干什么是他们的事，我们的目的是为大公正义体系输入劳工，融入到我们的劳动人口中，为我们的劳动力市场注入新鲜血液，这是大公正义目前一项重要的战略。你们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们要大量地引入华工。一来是因为大洋国家联盟刚刚建国，需要大量的劳动人口；二来南非联邦也正处在建设中，各地都需要大量的劳工。” 甲板上，杜肯、纳拉卡尼博、陈初九三人静静聆听着q这位联络官兼军需官讲话。虽然q并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但他们知道这其实就是范德伯格的 指示。 杜肯经历比较多，想得也比较深。他知道q说的这些多半是能说得出口的理由。更深层的原因，一来是因为这时候的华工比黑人劳工便宜。像南非金伯利矿区那些高危工作，就因为薪水不高吸引不了黑人劳工，只好大量雇佣华工。二来可能是大公正义高层急于改变澳大利亚的人口成分。像他这样的布尔人，目前是不愿到澳大利亚那么一个遍地盎格鲁人、充满恶意的环境工作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婉拒范德伯格建议他加入大洋国家联盟的军队。当然这些话杜肯是怎么都不会宣之于口，听q说完后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数百年前，欧洲人开始从非洲大量地输出黑人劳工到美洲，当然那是以极高死亡率为代价的。我们希望这次输入华工，能以极低的死亡率进行。所以你要在濠江准备好一定规模的宿舍，为准备登船的华工进行必要的健康检查和卫生清洁措施，确保他们在登船时的健康。还有，你要把在濠江的商店和书屋办好。输出大公正义价值观是我们战略中的重要一环。濠江商店和书屋是我们面向清国的一个窗口，展现我们先进文明的窗口。东方先生对此是寄予厚望的。虽然我们在军事上击败了英美，但我们不能在商品和文化上输给他们。” “另外我还可以透露一些内幕消息，大公正义在全球范围内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基本上是结束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在东非、南非、大洋洲、菲律宾的棉兰老岛一带建立起了一个资源丰富、人口商品自由流动的国家联合体。无论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暂时都不敢在这片海域挑战我们的。大公正义接下来主要是以发展经济为主，同时以输出商品、文化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q对杜肯说，“虽说战场上的战斗基本结束了，但背后的暗战肯定会继续下去。你就在濠江留几天，帮他建立起必要的防卫。不单是英国人、美国人和法国人，日本人也肯定不希望看到我们的势力进入濠江甚至清国的。” 杜肯点了点头。当范德伯格叫他参与这次行动时，他就知道肯定与濠江情报站有关。今后巴达维亚情报站是要与濠江这里对接，转运劳工到澳大利亚甚至南非，所以也要为华工们准备好宿舍、健康检查卫生清洁这些设施。而且还有商店、书屋这些，都是要在巴达维亚办的。 q笑道：“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回去再喝上几杯吧。希望他们能给我们留下那么几瓶。” 争雄亚太 第109章 麦金莱之死 美国纽约布法罗市主大街上，里昂.弗兰克.乔戈什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报纸。报上的文章报道了无政府主义者盖塔诺.布雷西的死讯。 布雷西去年在伦巴第蒙扎连开四枪刺杀了意大利国王翁贝托一世，据说是为了报复之前发生的意大利将军贝卡里斯下令对抗议者进行的屠杀。刺杀后布雷西被拘捕并进行审讯。由于当时意大利没有死刑，他被判终身监禁于第勒尼安海的圣斯特凡诺岛。一年后的5月22日布雷西死于囚禁地，死因不明。就这样布雷西成了无政府主义者们心目中的英雄偶像。 踟蹰独行的乔戈什心里不住地彷徨犹豫：自己是要继续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像布雷西那样做一个英雄，哪怕只有那么几分钟？ 选择做一辈子的懦夫非常简单容易，离开纽约回老家底特律继续当名默默无闻、灰暗无望的失业者就行。不过那会让家人看不起，而且家人的天主教信仰也和自己如今的无政府主义思想格格不入。 选择做几分钟的英雄就艰难多了，需要勇气和胆量，还有一点智慧：首先要有把手枪，找到那位辜负了他和无数美国劳动人民选票的总统麦金莱，然后把手枪里的子弹狠狠地射入他罪恶的身躯。 在去年的大选中乔戈什相信了麦金莱的竞选口号“繁荣美国，扬威海外”，投了票给他。乔戈什对于美国“扬威海外”是没啥兴趣的，那和他有啥关系？他关心的是“繁荣美国”。1893经济衰退后他就一直没找着像样的工作，生活每况愈下。 可麦金莱当选后的这一年里乔戈什仍然找不到好工作，生活依然没着落，人生丝毫看不到希望。这个社会太不公平了！ 最可恨的是，麦金莱这个华尔街大亨的代表却把美国拖入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为大亨们擭取数之不尽的财富，却一分钱都不肯分给像自己这样的穷人！乔戈什于是在心里对麦金莱判了死刑。麦金莱就是善良人民的敌人——善良的美国劳动人民。 当乔戈什脚步停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一家叫沃尔布里奇的武器店前。他心里不由得一震：难道这就是天意？ 他信步走入武器店。店主看到有顾客光临，热情地向他推介产品：“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需要一种什么样的武器？步枪还是手枪？是对付田地里的老鼠还是自己防身……” 乔戈什打断店主的絮叨：“我想要一把手枪，方便携带，能用来对付一些身强力壮的恶 棍。当然价格要实在些。” 店主打量了下面前这个眼睛里时而闪出狂热的年轻人，心想这家伙大概是让人欺负了想找回场子。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口中的恶棍却是他们的总统麦金莱。 店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理解理解。这世道真不太平，哪儿都有恶棍。那样的话，这把艾弗.约翰逊转轮手枪就非常值得您拥有。装五颗.32s&w子弹，十呎内能把一个壮汉给放倒。” 店主边说着边从展柜里取出一把转轮枪，然后松开扳机拨出转轮，向乔戈什展示手枪的做工。 乔戈什问：“能允许我仔细看看吗？” 店主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当然。” 乔戈什拿起手枪掂了掂，还挺轻巧。枪也不大，自己粗大的手掌就能覆盖住整个枪身。 店主说：“空枪重13.5盎司，装上五颗子弹也不超过16盎司。” 乔戈什仔细打量了下这枪，枪身上还刻有枪号#463344。估计店里也登记了，查起来肯定跑不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点。刺杀总统后他不打算逃。现场保镖众多，估计也逃不掉。 他把枪试着往怀里一揣，从外表看只是稍稍拱起，并不显眼。他不动声色地把枪取出，问道：“价钱呢？” 店主目光闪动：“原本卖六块，现在特价只卖五块五。” 乔戈什耸耸肩，把枪放回柜台上：“真遗憾，我以为四块就能买到。” 店主做了个万分痛苦的表情：“先生，这档次的枪四块真的买不到。这样吧，我再送您20颗子弹，五块。” 乔戈什想了想：“四块五吧，你送我10颗子弹就行了。另外10颗我在这里试枪，你还能把弹壳重新使用。您看我多为你打算。” 店主一副被他打败的表情：“好好好，就四块五。” 从店里出来，乔戈什怀里多了把手枪和10颗子弹。今天是九月三日，报纸报道说麦金莱明天就抵达布法罗，出席一系列泛美博览会活动，为美国产品站台。 九月四日，乔戈什穿戴整齐，枪放兜里来到火车站。麦金莱一行刚好从火车上下来，周围迎接的民众人山人海。乔戈什根本挤不进去，眼睁睁看着麦金莱发表简短演说后被接上了车载走。他只好放弃了今天这次当英雄的机会。 九月五日，麦金莱在泛美博览会的凯旋桥上进行演说，至少五万名民众站在喷泉广场 上聆听总统的说话。 麦金莱在演讲中呼吁欧洲各国开放市场，还说贸易战是没有赢家滴，美国产品是时候走向世界了。在场民众热烈地欢呼鼓掌回应总统的演讲。 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乔戈什悲伤地发现，自己离总统至少四十多呎，根本无法挤到近处。这距离他那小小的.32口径手枪不要说打不打准，打不打得到都很难说。 麦金莱在演讲后来到纽约行政大楼参加一个只限获邀嘉宾的招待会。乔戈什没邀请函进不去，又一次当不成英雄。 不过他还是没死心，打算第二天继续，因为麦金莱六日还会来泛美博览会，自己还有机会。如果明天还是不成功，那就真的是天意，自己还是回底特律等死算了。 九月六日，麦金莱一早去了参观尼亚加拉大瀑布，计划下午到泛美博览会的音乐之殿发表演讲，演讲前有一个总统接见公众环节。乔戈什觉得那是个绝好的机会。 乔戈什不希望今天去晚了排得太靠后挤不近麦金莱身旁。他早早就西装革履地来到音乐之殿，殿堂内的周围挂着巨幅美国国旗。到了现场后乔戈什惊喜地发现人不算太多，大家都井井有条地排着队等待总统来临和他握手。自己只要排着队就有机会接近总统，然后开枪的机会就来了。 乔戈什暗中观察了下，发现这里负责警卫的有三批人：门外是负责泛美博览会保安的安保人员；过道是布法罗当地的警察；进到音乐之殿是穿黑西服的总统贴身保镖和站成一排的穿着礼服的陆军士兵。开枪后就不要指望逃跑了，不过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当名英雄，一点儿都不害怕。 天气很热，不少人手里都拿着一条手帕擦汗。乔戈什灵机一动，也掏出一条手帕，悄悄地把转轮枪握在手里，外面用手帕包着，假装是在擦汗。 下午三点半，麦金莱到达，现场管风琴开始演奏“星条旗”。麦金莱没怎么休息就高高兴兴地出来和早已等候的民众逐个握手。看得出来麦金莱对与民众握手是相当地喜欢。在场民众开始变得兴奋激动，队伍缓缓地向前进。 下午4时07分，当排在乔戈什之前那个高大男人和麦金莱握手离开后，轮到他了，管风琴这时正演奏巴赫的作品。 麦金莱看到乔戈什的右手掌用手帕包着，以为他受伤了，微笑着把手伸向他的左手。就在这时，乔戈什猛地用左手推开麦金莱的右手，然后扣动了藏在右掌的手枪的扳机…… 争雄亚太 第110章 总统罗斯福 当战争部长伊莱休.鲁特见到西奥多.罗斯福时，他意识到自己该叫他总统，而不是副总统了。 麦金莱在遇刺八天后的九月十四日不治身亡，年仅42岁的副总统罗斯福随即在纽约布法罗市特拉华大街641号宣誓就职，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 鲁特看到罗斯福时，他正与俄亥俄州参议员汉纳一同从办公室出来握手道别，看得出来两人相谈甚欢。汉纳是已故麦金莱的好友，也是共和党温和派的核心人物，与洛克菲勒、jp摩根等人交情匪浅。罗斯福上台后肯定也要获得这些资本巨头的支持，否则很多措施就无法施行。 罗斯福把汉纳送走后马上走过来和鲁特握手，然后两人一同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鲁特首先祝贺他成为美国总统。 罗斯福看上去有些神情沉郁，也略有些意气风发。两种矛盾的神情恰好说明他现在的境况。 罗斯福一直对麦金莱敬爱有加，所以他在就任时誓言要“丝毫不差”地跟随麦金莱的政策。麦金莱的死对罗斯福一定程度上是个重大打击，但也是他的一个机遇，重塑美国社会的机遇。 麦金莱选择比他年轻十五岁的罗斯福作为竞选搭档，既是共和党内新老交替，也是派别调和的产物。共和党高层的构想是，当麦金莱这位温和派用保护主义把美国产业保护起来并茁壮成长后，正好就是罗斯福这样的强硬派用大棒敲打全世界，使得美国扬威海外的时刻了。 可麦金莱现在这么一死，就提前把罗斯福这样的强硬派推到了国际舞台的前台，还是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下。尤其是在大公正义这股几乎遍及南半球的新势力迅速崛起，狠狠教训了英美两国的严峻形势下。举国上下都担心这位“小年轻”总统能不能驾驭得了合众国这艘巨轮。 罗斯福一开口就说：“伊里，我打算要对托拉斯的垄断行为宣战。我要在国会推动加强反托拉斯管制的措施。” 鲁特微微一愣：罗斯福才刚上台，还和资本代言人汉纳交谈甚欢，这么快就打算拆散那些托拉斯、卡特尔了？ 鲁特与罗斯福私交极深，知道罗斯福对进步主义和保守主义的赞同。保守主义崇尚程序正义，进步主义则主张福利社会和反托拉斯。罗斯福认为福利社会加反托拉斯再加上程序正义就是当世最好的制度。这点鲁特也认同，因此他们很有共同语言。而且两人还有一些白人至上思维，认为既然美国白人在北美创造了如此优越的社会制度，那么把这种制度带到世界各地就是他们的昭昭天命了。 鲁特没料到的是，罗斯福总统宝座没坐热就急不可待地对托拉斯动手，这看上去就有点步子太大了。 正当鲁特犹豫该怎么回答时，罗斯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伊里，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除了意识到自己责任重大外，别无他想。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担起这个重任。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会更多地需要你的帮助，也会有更关键的工作需要你来完成。你要知道，垄断这种现象正逐步控制经济命脉，将中小企业挤出市场，威胁到公平竞争，毒化我们整个社会，并且逐步蚕食我们的创新能力。没有创新能力，我们是不可能追上欧洲，更不可能击败大公正义。” 原来罗斯福念兹在兹的还是怎么击败大公正义。鲁特心中却想，罗斯福刚才在暗示自己会获得更高的职位，那个“更关键的工作”指的是什么。 鲁特现在是战争部长，在内阁的排位只在国务卿、财政部长之下。原本还有一个副总统罗斯福排在前面，现在麦金莱死了，罗斯福成了总统，在下次大选前合众国就没了副总统。 鲁特律师出身，律法精熟于心，对美国立法司法行政运作熟悉异常，对组织管理选人用人 也是非常在行。 当初他被选任战争部长，是因为麦金莱看中了他对律法的熟悉以及组织管理能力。事实证明了他的价值：在他任战争部长期间，制定了预备役制度，成立了承担参谋人员教育的美国陆军军事学院，纠正了陆军内部的行政管理混乱，为美国陆军在新世纪成长为可与任何欧洲陆军匹敌的军队奠定了基础。 但这些资历和经验在财政部长这个职位并没有什么价值。而且财政部长这个职位与华尔街渊源较深，这正是鲁特的弱项。 可能的职位只能是国务卿。鲁特对国际法非常熟悉而且有独到见解，如果说他可能发挥长处的职位，那就只能是国务卿。 现在的国务卿约翰.米尔顿.海伊是已故总统林肯的秘书，在共和党内资格很老。而且他任内没出什么差错，没道理让他走人。不过罗斯福既然这样暗示了，显然会有所安排，鲁特也就识趣地没再提。 鲁特知道自己当不了美国总统。他父母都是英国移民，父亲是纽约汉密尔顿学院的数学教授，人聪明是不在话下，两个儿子都是青出于蓝，但家世人脉与罗斯福这样的百年世家就没法比了。何况鲁特并没有从军经历，在普遍尚武的美国上层社会是个欠缺。聪明绝顶的他没有跟随父兄的道路成为学究，而是选择了法律行业，为从政铺路。 成为纽约律师界翘楚后，鲁特开始进入共和党强硬派的视线。鲁特的观点很明确，就是白人负有拯救世界的昭昭天命，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鲁特这种深度契合共和党强硬派价值观的观点使得他获得了共和党高层的认可。 现在既然国务卿这个萝卜挂在眼前，鲁特肯定就要先为罗斯福这个老板出谋献策了。鲁特说：“这点我也非常认同。不过已故总统的不幸遇刺使我明白到，在实施任何宏图伟略之前，必须要有一支专门力量24小时保护我们的领导人以及他们家人的安全，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鲁特这么一说罗斯福就明白了：要变革首先还是要找到保命的法子，否则像麦金莱那样被一颗子弹了结性命就啥都不用改变了。 涉及自己和家人的安全，罗斯福当然比较上心。他问：“需要成立一个独立机构来从事这种安全保护？还是把现在负责安全的保镖组织成一个专门队伍？” 鲁特在这个问题上早考虑好了：“前总统遇刺这事说明目前跟随左右的贴身保镖并不专业，提供不了多少保护。我建议应该有专门人员对总统的安全风险进行情报收集和评估，还要对外出路线进行预先勘察并全程进行监控，这样才能确保安全。这都需要有一支专门的力量来从事这些工作。考虑到成立一个独立机构在程序上的复杂性，我建议由现在的特勤局负责这项工作。特勤局有分布全国的分支机构，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承担这项工作。我相信在目前的环境下完全可以在国会推动这件事情。” “好！”说到这里罗斯福有些迟疑地说，“不过，白宫现在的空间恐怕容纳不了那么多人。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有多大。” 罗斯福的两段婚姻带给他六个孩子，最小三岁最大十六岁。如果都安排特勤人员保护的话，再加上新来的幕僚白宫空间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鲁特想了想说：“在白宫的西侧有空余地方，我们可以加建白宫西翼，用于安置幕僚和特勤人员。这样东翼就能容纳您的家庭了。现在劳动力充裕，材料价格处于低水平，造价不会高。相信国会能通过的。” 罗斯福就等鲁特这句话了：“我也相信如此。” 鲁特继续说：“我还有个想法。现有的调查机构不足以应付针对领导人的不轨图谋以及全国范围的刑事案件。我建议整合现有的调查机构，以应对愈发猖獗的威胁 ，无论是来自外部还是内部的。除了表面的敌人，我们还要找出暗藏的敌人。我建议将全国刑事鉴定局从芝加哥搬到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再从特勤局抽调一部分人协助刑事鉴定局，这样我们就能在全国范围内侦查包括无政府主义者这样的坏家伙。” 鲁特出的这两个点子，都是利用现有机构和人力物力，不需要重新立法成立新机构，在国会遇到的阻力肯定会小很多。罗斯福听了连连点头。他问：“在军事上我们怎样才能更快地提高美军的战斗力，以应对大公正义的威胁？” 鲁特说：“我认为，在陆军首先我们要进行一定的改革。从观察布尔战争，以及我们在古巴、菲律宾战斗的经验，我认为我们需要更新我们的武器装备，无论是制式步枪，还是火炮。然后还要对部队的编成和战法进行变革。” 一谈到装备罗斯福的兴趣就来了。他在古巴战役时亲身上过战场，知道美军老式春田步枪在面对西班牙军队的毛瑟步枪时的表现有多糟糕。 这位前陆军军官拿起鲁特的报告逐字句地详细阅读起来。看完后他评论道：“很好。任何最新情况都随时向我报告，尤其是制式步枪的进展。” “还有一个就是野战火炮的问题。”鲁特继续说，“根据在古巴和菲律宾的经验，以及从南非收集回来的情报，我们现有的3.2吋m1897野战炮无论射程、精度、射速都已经明显不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我和将军们开会后有一个建议：研制一种新型3吋28倍径野战炮，身管用镍钢制造，有退制复进机构，固定装药炮弹，能极大地提高射速、使用寿命。弹药与目前的1898型3吋炮通用，不少部件和加工设备都是通用的。这样可以极大地减少后勤保障的压力和难度，从而降低我们的采购成本。” “非常好！” 3.2吋m1897野战炮实际上是1885年的产品，分别在1890和1897进行升级，勉强用到了现在，早就该换了。罗斯福对此非常满意：鲁特这人真的太能干了，任职战争部长短短两年间就成绩斐然。 鲁特却说：“以上这些都是为了陆军在抵达战斗地域能更好地战斗，前提是我们的海军能把陆军安全地运送到战斗地域。” 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目前美国的短板：海军不行。现在的美国海军无论是舰船还是技战术都落后于英德，更不用说大败英美的大公正义了。海军不行陆军再怎么强也没法扬威海外。 罗斯福叹了口气：“是啊，我们的海军是个问题。我打算让朗格辞职，用威廉.亨利.穆迪取代他。造更大的炮，造更大的舰，这是我的要求，也是美国人民的要求，可朗格就是做不到。另外海军的将军们认为我们应该在关塔那摩建立一个海军基地，以便我们更好地应对南美的局势变化。我也认为我们可能会需要这个基地，你觉得呢？” 关塔那摩位于古巴东南。美国海军在关塔那摩部署，就能大大缩短与巴拿马的距离，有效地压制哥伦比亚对巴拿马的控制，为进一步促使巴拿马从哥伦比亚独立出来铺平道路。 鲁特心领神会：“那将会是个很重要很有价值的基地，我们确实需要。” 罗斯福点头说：“好，我会让穆迪来完成这事。在外交上，伊里，你有什么建议？” 鲁特暗暗点头：罗斯福这是真的要把自己提名国务卿了。他说：“我们应该加强和英日的关系。我希望我可以出访这两国。另外我也想到法、德、俄出访，缓和目前的紧张关系。我认为目前无论是欧洲还是亚洲的紧张局势都不利于我们构建反对大公正义的联盟。” 罗斯福点头说：“说得对，伊里。放手去做吧，我完全支持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