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似风不是风》 风起 又一次独自的走在奇台的晚街,吹进耳朵里的依旧是冬月的风,不过相较于去年便又略带着一丝夏日的苦涩以及对一位人的怀念,与她一同度过的日子里那些快乐的、难过的、伤心的等等各种不同味道的调味瓶在苦涩中一同被打翻在名叫回忆的风里。我也已然不记得这是她离开后我第几次独自漫步在浅夜,第几次在旧街红了眼眶,第几次在故地排练和她的一些往事。或许在我们彼此的世界里,我们互相不过都像风一样,分不清是对自我存在的缥缈还是对另一半的缥缈。或许我爱的只是风,或许她本就不是风,或许我便是那阵风,或许本就没刮过风。 人在什么时候最有诗意?正解是孤独的时候,至少于我而言是的。像这样的烂漫的分手小感言曾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奇台这个小地方的淡淡浅夜来固定地怀念同一位人。我也很是享受这样的时光,漫步在霓虹下,举首于明月间,陶醉于夜风中,受虐在回忆里。不过有一说一冬天的晚风还是很凛冽的,本人还是更喜欢初秋的轻柔,毕竟总归回忆都是烈的。 路过一家熟悉的奶茶店,想要进去点杯热的红豆奶茶坐下暖和暖和,借着回忆正凶写下那么一两句,不过伸手摸摸衣兜空空荡荡再低头看看手表正正好好,十一点了!到了打烊的时间,便也算是给我的穷困找了件蛮华丽的外套。在我打算临了之际伴着一声意图吓人的吼叫,一双肥硕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介于因寒冷而起的一阵哆嗦和突如其来的一剂惊恐之间我整个人便在短短三秒内瘫软坐倒在地,一阵熟悉的奸笑从后背传来,这下都不用抬起头确认了。 “老狗干嘛呢,大晚上还不回去,不怕你妈揍你呀?”我边起身边说道。 “呵,合着就你有特权可以这么晚不回家啊。” “好好说,出来干嘛来了,这个点能出来属实不像你的风格也属实不像你爸妈的风格呀。” “啊哈!他们俩今天双双被单位给控住了。”他一脸阴笑地答道。“今晚可以到我们家去过夜哟。”满脸充斥着油腻与猥琐。 如果会有人“有幸”目睹这番表情我打赌你会笑的要死,那种来自史前的光泽从他那张长着许多红色疙瘩的脸上折射入你的双眸,这位从梦工厂出逃的疯狂原始人名叫李桦斌,自从她走后他便在我的生活中扛起了我近乎贴地的精神大旗。 “好啊”我伴着一声冷笑答道,因为我知道在我接受了邀请之后他大概率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想喝几杯吗?” “嗯?”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应答我满是疑惑。“我以为你要说我忘了某某东西了,要不下次吧诸如此类的话呢。” “老狗,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低端吗?” “可能更低端也许你的期望太高了。”我带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 他把他那厚实的嘴唇向上一嘟用他限量的油腻来表达出他内心的气愤,好笑极了。 他用带着一丝恼怒的语气再次问到“问你话呢,能不能喝!” “看您喽,要是李总肯高抬贵手报销所有的花费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我伴着一阵坏笑说道。 说罢他身一转径直走进奶茶店旁的一家超市,我站在门口无聊地翻起了手机,这时手机顶上划来一条qq推送“一年前的今天”我好奇地点了进去,是一条一年前独自看完冯小刚导演的《只有芸知道》后发的一篇说说“有你的日子,就是我想过的日子。”突然头一晕不知是幻境还是现实的确卷起了风,四周的树木的枝条被风吹得乱摇乱摆,这时我感到眼睛里的余光开始逐渐变小直到眼里只剩下眼前手机里的那一句文案和一张电影票根的图片,随后屏幕开始变成了一条通道,尽头很远但仍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东西,我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压着闷得很难受,身体的感知开始变得敏感,风在我脸上划过的每一下都变得异常明显,通道尽头的画面伴着风变得越来越清晰可见,我脑中那些我曾为了规避思念而锁起来的记忆也再一次的被风卷起,直到那一幕幕情节,那一句句台词,那一条条qq消息再一次在我的脑海中变得棱角分明的时候眼前的通道消失了,记忆中握在手中的票根也好似被风卷跑,风好似也停了。 “喂,傻了?过来搭把手呀!重死爹了。” “啊—啊好的。”我从意识世界中挣脱后吭吧的答道。 “你没事吧?又想起来她了?” “没有,没啥事,这不老毛病了嘛都。” “没事,今晚多灌你几瓶,喝断片喽好好睡一觉再起来就忘掉了。” “如果可以,那倒也好。”“话说就我们两个人你还买两箱子,我酒量也就是个两三瓶,钱多你捐给我呀。” “哪那么多话,快些我们俩一人抱一箱往我们家走。” 街上已经鲜有人踪了,月亮也近乎被云遮住。在路上老李头在我的身侧哼唱,所幸没听出是哪一首歌,但我依旧一声不发的听着,因为与我此时而言也是对我长时间的孤寂内心的一种慰藉。 不知在这条沉积着黑夜与寒冷的路上走了多久后到达了他家,进门后按照他的指示我费劲地把那一箱啤酒放在了他家阳台然后猛的一下扎进了他家的沙发并缓慢地拉下身上羽绒服的拉链,这是他们家以前的房子因为离学校很远所以他们家便搬到了学校附近的另一个小区,这个房子便成为了他们家的一个远程大号储物间也变成了我和他经常畅谈的场所。选择阳台也是如此,因为没电所以既符合了事理也成全了诗意,在沉寂的夜等待云儿散去,满心期待月儿的再次粉墨登场。 我们借着从云缝中出逃的一缕月光坐在阳台上聊了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我们聊了许多,从校内聊到了校外,从老师聊到了朋友,从学习聊到了日常后来他问我:“对了,话说你这个寒假啥打算?” “这个还真是没啥打算”我稍加思索后答道 “因为去年的寒假太过难忘了吗?”边说着边夹带着他脸上的招牌阴笑。 我笑着答道“也许是的。” “她寒假回来吗?” “托人问过说是会回来。” “老狗,还说已经放下了。” “死鸭子嘴硬呗。”伴着我的一声叹气边说边缓缓地站起身走向打开的窗户边。 望向窗户外不远处的一段小路,我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啤酒,向嘴里猛地灌了一大口,论喝酒我不算是经验老道毕竟算上这次也只是屈指可数的三次。啤酒的苦涩与内心所谓思念的苦涩先是彷徨在我的嘴巴里随后被一同咽下肚去。醉意携来一阵晕眩,这本沉静的夜也吹起一阵风,这种感觉很凄冷却也很熟悉,像极了几小时以前卷起的那阵风。随着一切再一次的发生,眼前的那条通道也再一次的出现,尽头就是那条小路。回忆又一次的冲上脑海,是风起了,于是我借着回忆伴着风起回到了一年前曾经起风了的地方,窥探故事的原样。 可曾有尽头(1) 视野尽头的那段路连接着故事的开始与结尾,记录着我与她从新鲜走到煎熬的全过程。 这段路的首尾两点分别是学校和我家。初中时期我走过三条如此首尾的路,第一条路是和初中班里几位曾经的死党一同走过的,第二条路是和低迷期的自己一同走过的,第三条路便是这条和她一同走过的这条路。这三条路也分别承载着我初中时期友情的退化以及爱情的萌芽。 借着这段记忆,风带我回到了位于学校对面的第一条路,按照时间顺序上来讲倒也不算是第一条路,因为我也并不是一上初中就开始走这所谓的第一条路,只不过按照意义来划分的话,这“第一条路”的称号也算来的实至名归。时间顺序里的第一条路是一出校门左拐的那条。沿着这条路走,在人堆的交接处有一个小店,上了半天课的学生们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前的十多分钟便开始惦记这了,这可比家里的饭菜香到哪去了。卖的东西不多,就一些烤好了的串还有一些在热锅里的麻辣烫,初中时期的孩子们当然都知道这玩意不健康但就是好这一口,一小碗里装两三四个丸子几个香肠再舀那么一勺辣汤,哎呦绝了!有条件的还会买几个烤串别提有多舒服了,由这几样小食品组成的一小碗可还真叫个供不应求,这队直接是从校门口就开始排了,像我这样的“有车一族”每天一放学就带着我的自行车与这浩浩长队做起了斗争,后来也是因为接受不了这般的热闹才将路线换到了马路的对面。 走在马路对面的日子里,我按时地收获了初中时期的第一份友谊。 这份友谊起初算上我一共有七个人,并且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至于动机呢?除了我是为了规避隔岸的“热闹”而来,其余六人则本就因为同路,起初虽说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过因为初中开学的时间并不算太久,所以在这条路上碰见的彼此也都藏着彼此的热情于内心,后来渐渐的,一个人与一个人便慢慢凑出了话题,随之我们七个人也越走越近,聊的也越来越多,每天中午、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班的后门便总是会有六位男生一遍遍地喊着最磨蹭的那一位的名字,然后伴着打闹和嬉戏走出交错着宁静与喧闹的教学楼,去营造我们自己的“热闹”。 累初一过后,有的人因为搬家所以换了路线,有的人因为辅导班所以换了路线,有的人因为交通工具所以换了路线,最后这条路只剩下了三个人。只剩下了三个人的路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冷清,反倒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得绚烂起来。在这条路上有一个公交站台,站台旁边有一摞积的很高的雪,这堆雪上躺过、埋过许多人,我们后来把这里称作“老地方”,每次只要一路过这,我们三个人中的任意两位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眼神交流把剩余的那一位推入这雪堆,如果身旁有我们仨以外的新人那么他也是不可幸免的,只得被迫地接受这份特殊的“厚礼”,就是这个无聊的活动,打包了这条路上我们仨一学期的笑料。 这条路上的“我们”就这样陪我度过了初中三年时间的二分之一,在下一个二分之一开始的时候我发现我丧失了我本引以为傲的幽默感,丢失了以前的那种热场能力,我抛出去的所有段子和梗没有一阵笑声来回应,一次次的尬场不断地打击着我,在那路上我也无不在感受着被孤立的感受,说来也是我自己孤立自己,他们两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一句话的空间是留给我去加入他们的,直到有一天一句正面而来的“你的幽默就在于讲这些冷段子吗?”彻底扎破了我努力缝缝补补多天的自尊心,我也知道这就只是一句玩笑调侃,但对那个时期的我来说真的太致命了,这个我原本拿来炫耀的人格却变成了我留给别人去踩的尾巴,我不是怕被笑话,我只是怕被给我命的东西要了命。于是我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条路。 出逃以后的我找到了一条小道,也就是那第二条路,我留给自己的退路。我把放学后的自己藏在这条路上,开始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我尽可能的规避与别人的接触以及对话,因为我怕还会再一次的引起冷场。我开始把自己锁在了雨天的屋子里,仅通过缝隙中流动的风去打探世界,我试图用这种畸形的方式去等待晴天,晴天来的很晚,留给晴天的只剩下了那个畸形的自己。 可曾有尽头(2) 在那段自锁在“雨中小屋”的日子里我并未能及时的等到哪怕一缕光的照射,反而就这样适应了这般阴郁。自走上那第二条路起,我的睡眠时间开始变得越来越短,头靠在枕头上首先袭来的并不是正在折磨着自己的睡意,取而代之的是白日里的以及自我幻想的那些冷场的画面,这一切就像电影镜头拍的一般真实,这些冰冷的段落胶卷被锁在脑海深处的放映机里,怎么躲也躲不掉,怎么换也换不掉。就这样,我在孤寂的小路和不眠的夜里度过了那学期燥热的夏天。 接着,风带我回到了2019年的暑假,那较为阳光的两个月。2019年的暑假过得很普通,不过我也开始渐渐地摆脱了一点阴郁的情绪,我的幽默渐渐开始回暖,喜欢的歌手也在那个夏天发了四首新歌,睡眠质量也好了起来,这貌似就是我所等待着的晴天。 三年的初中随着暑假的结束也来到了最后一段的初三,比起其他的两个年级我们开学要早一个星期。也就是在这早开学的一周里,那个她以风的形式吹进了我的世界里。 记得很清,是8月31日,刚刚考完令人作呕的开学测试,这项考试说是为了检测学生们在假期有没有好好的完成复习以及预习的工作,但在学生们心中真的是多此一举,因为就完成暑假作业来讲,又会有几个人能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完成它们?但自然也不是一个也没有,反正像我这样的学生通常留给暑假作业的时间不会太长。 考完试回归班级后我的新同桌便是她,她的学习很好,是个典型 的学霸,也是我最害怕在一起相处的一类人,再加上我本身就不太会也不太敢主动和女生说话,所以刚开始我和她并没有过多的交谈。上课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流除非老师要求同桌在一起讨论,就这样和她坐过去了第一天,这一天过得压抑极了,甚至有了想要换个同桌的想法。 到了第二天,我觉得不能再那么被动了,下午的历史课上我开始试探性的用恢复了些许的幽默感说了那么两三个段子,这样哗众取宠的行为本以为会招来她的白眼,可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笑了。这是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太阳的光芒由锋芒变得柔和起来,是日落的光,在这个特定的时间下,一抹订制的透着红晕的霞光打在了她侧脸上那抹尚未消失的浅笑上。这来的漫不经心的一幕映射进我的眼眶,就这样,我望着她,就只是望着。不久后她转过头带着笑问我怎么了,我顿时又回到了最初的语塞 “没…没怎么,就…就是看你那…那个头发上粘了一个橡皮渣。” “啊哈,我还以为是班主任在后门呢。” “那…那倒没有。” 就是这简短的几句对话却给了我只有老师突然叫我回答问题才会有的那种紧张和恐慌,不过这一次后我逐渐地打开了我自己,并在放学时对她说了一句极其羞涩的再见。在那条往日压抑的路上我也更是罕见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内容也从平日的苦闷变得轻快起来。 或许正是她那抹笑的魔力,那晚连我的失眠也都变得很安详,浅觉里也没有了放映机。盖着被子躺了很久却也还是没有睡意,侧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那耷拉着的时针已然指向了3,于是我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与其在床上躺着干耗一夜,不如睁着眼起来自己造梦。 对于后来来的每一天,除去我已交出的三分之二的盼望,我好似也再没有什么可以给到的了,这样的每一天不知是循规蹈矩还是别出心裁,白天睁眼探索未来,晚上闭眼回忆过去,我舍不得拿仅剩的三分之一去换一顿好觉。望向窗外的一片黑,装点着满是霓虹和星,这些在黑里闪着光的希望们却只有月告诉我该睡觉了,白色的月光掠过坐在地上靠在床边的我,这般温柔的场景我好似在哪里见过,我闭着眼开始回忆在哪里呢?从房间打开的窗户外吹来的一阵风替我想了起来,是那个几小时前的下午,是那个泛着红晕的日落,是那个坐满了人的教室,是她的那抹浅笑。这一切场景都是那般的梦幻,我却不敢稍加停留,我怕留给后来的那三分之二被梦骗去,我又睁开了眼,回忆过去,回忆着未来,回忆今晚三分之一骗来的梦。 回忆到这,房间里的风便将我从回忆里吹回到了现实,现实里的我仍站在阳台窗户边,视野的尽头也依旧那段和她走过的小路,也就是风尚未带我去回忆的那第三条路。 “喂,站那干嘛呢?不冷吗?赶紧把窗户关上!冻死爹了。”身后的那位“原始人”表达了他的不满。 “喧的也喧的有些困了站着凉快凉快多舒服。”我笑着辩解道。 他打着哈欠说道:“不然咱睡吧,也挺晚的了。” “可以啊。”我说罢他便起身一摇一晃地关上了门走进了卧室。 出于对风的眷恋,我将今晚安眠的地方安置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厚重的羽绒服,开着窗继续着与风的交流。望向窗外的那一片黑,与回忆里的那夜相比,差了些许色彩,差了些许生机,不过却多了份安宁,来自执念的安宁。 在风里,不管是曾经逃离了的第一条路还是后来让我变得畸形了的第二条路,到最后依旧都变成了回忆里的路,那个当时正走在路上的我不会预知未来,那个我也不会知道路上将会发生什么,可是我仍会在路上选择离开,去逃离去找寻新的安居地,目的只是为了逃离这条路上所面临的当下,可是那些路又可曾会有尽头,与其提心规避难受,不如痛快选择接受,反正没到尽头,凭什么要收手。 或许我爱的只是风第四章. 风吹花又开 在这片夜里的安宁中,我与窗外黑夜里的星星一同清醒着,或许是因为酒后的这阵晕眩,心里对她的长达几个月的思念在此刻被推向了高潮,在这阵复杂情绪的教唆下我最终还是翻开了那个良久没有打开过的手机相册。 手机相册是记录着我所有往事记忆以及果断与纠结的地方,在诸多记录着回忆的相册中回味最浓的那个相册便是关于她的这一个,我把所有和她有关的记忆放进这里,在这里我曾经纠结过内存与回忆,也纠结过将来与过去,纠结过继续与放弃,纠结过打开与关闭。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是一朵她送给我的用纸做的一朵花儿,即使这朵花是以像素的形式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视界里,纵然它失去了当初那份捧在手里的温度,可它却还仍绽放着故事的刚开始与她的那份回忆以及她所给予给那个陷入迷乱的我的那份温暖,于是风又一次在我脑海里的精神世界吹起,卷起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寄存着故事的那段时间,回到了九月的那个初秋。 回顾九月的天气,并没能凸显出过多秋日的特征反而充斥着满是夏日的燥热,在这样的季节里连风都是热的,站在一片榆荫以下那种清凉也会不期而遇,可比起这,那时风中的我则更期盼着与她的日子。 风接上场回忆里的那三分之一的“梦境”,在那晚我就一直看着夜空里的星与月与雾,与它们在陆离中一同徘徊,直到我亲眼将它们一一送走,夹带着残存的一丝的目光,我与朝霞撞了个满怀,可我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和它道声早上好,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是僵硬的将身一转面向床,双眼一闭扎进了松软的被单里。当时睡得很死,这阵风也并没能带我回想起当时有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直到床头柜上的闹铃响起,我才算是与前一夜做好了道别。 早餐被安排的很丰盛,可我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随意地拣了两筷子于是便出门了,那天早上的天气很好,空气很干净泛着一股似雨下过后才有的清香,路对面的榆树在初晨的阳光下显得是那般的娇嫩,光泽绽放在那个初晨阳光下的每一个事物上,那一路的光点似乎也偷偷地绽放在了暗中,在暗中缩短了这条日日走的路的长度。 到校以后的我很快的坐到了座位上把日常杂乱的课桌收拾的干干净净,把课桌旁窗台上的花摆到了目光所及最舒服的角度,低头将校服仔细打理了一番并不断不经意地往向后门,当时也不知以上的那些过度“诡异”的潜意识是出于为何,不过现在看来好似是有了答案。在我不停张望后门的时候,她却突然从前门走了进来,起初我并没有察觉到直到她渐渐地出现在我视角余光的188°内。我迅速的将头转了回来,于是双眼便极其不自然地直直望向了她,她微微将头向左侧去,眼睛向上轻轻挑起仿佛在问“怎么了嘛?” “呃…早上好。”我艰难的在尴尬到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哈!早…早上好。”她带着笑略带一点结巴的地回复道。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板凳往后拉了一小段距离后坐下,坐下后她将她那个淡粉色的书包轻轻地放在她的课桌上,缓缓地拉开书包拉链将书包里的作业一本一本地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而这时的我则显得很是茫然,只好把已经很是整齐干净的桌子再一遍一遍地收拾,看她已经将书包放进课桌柜子后我才停下了收拾。 “那个,要不我们交一下作业吧。”我从桌上拿起一张昨晚的英语卷子问道。 “啊对,等一下下。”说罢她在面前桌上的那一摞书中翻找起来,可就是死活都找不见。 “那啥,姐我记得你昨天自习课上写完后把卷子放到一个夹子里了。”我很是谨慎地说道。 “嗯?”她随即陷入了思索当中,想了不久后才恍然大悟般的跟了一句“啊对。”接着她便又撂下了桌上的那一堆杂乱又低下腰把头伸向柜子里去寻找那个书夹,在一番折腾以后她终于是找到了那张卷子。一切作业交完以后便开始了早读。 本对于英语发音并不注重的我却突然好于面子的在她旁边一个音标一个音标的谨慎地读了起来,还时常读的读的便转过头去偷看她一眼。她的脸很是标致,轮廓刚好,眉毛由内至外由浓转淡,金丝眼镜下的那一双满含柔情的眼睛里又夹杂着一丝伶俐的锋芒,她的嘴唇与她棉花糖似的脸颊都很是粉嫩,当她笑的时候嘴巴里的两颗小虎牙也会随着一起出现,那抹笑是充满了魔力的,让人顿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可爱极了。不明为何对她我会突然变得如此,或将是叫做幼稚也或将是叫做心动。 在那一天我在前一天所准备的一些段子也都效果不错,至少每一次她都是笑着的,笑完后还会笑着给我也将两个段子,这对于当时的我无不算得上是极大的慰藉,和她说话时的那种结巴也消失了不见,也许是被风吹走了,吹进了我的耳朵里溜进了我的心,然后悄悄地告诉了我“你好像有点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