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自由度》


 第1章 重逢的那天

    吕清稚再次站在季洲面前已经是五年后了。
    诧异和惊喜在吕清稚的脸上转瞬即逝，心跳加快之后，她的目光牢牢地落在季洲身上。
    吕清稚认真的上下打量着，他变了，不再是校园里的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年了，而是一身迷彩的行头，利落的平头，袖子挽到臂弯，眉眼间多了几份坚毅，小麦色的皮肤更衬得整个人沉稳。
    而季洲，握着帽子的手拧了又松，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她没变，依然是刘海儿加马尾，依然是那个身形和气质，依然是她钟爱的白衬衫牛仔裤。
    正站在两人中间的老蔡指了指吕清稚，说道：“这是上级给我们指派的吕清稚工程师，帮我们进行一段时间的机器人培训，指导雷区工作，人我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待啊！”
    “我不要。”季洲瞄都没瞄吕清稚，就很直接的说道。
    吕清稚这才回过神来，对他说出的话并不奇怪，脸上毫无波澜。
    老蔡反而觉得有几分尴尬，瞪着季洲：“为什么不要？就咱这破地方，好不容易找了个人过来给我们做指导，你还不要？飘了吧你？这是死命令！把人妥善安置了！”
    “明白！”季洲这才看和吕清稚对视了一眼，道：“我让武邕来。”
    “这还差不多。”老蔡这才满意，说道：“明天上午的追悼会安排好了吗？”
    季洲点头：“都安排好了。”
    “那就行。”
    季洲利落地把手里的帽子扣在头上，用力压了压帽沿，遮住他眸子里的微光，转身出了屋子。
    吕清稚用尽全力忍住没去望他的背影，仍然微笑着跟老蔡说：“那我先去装备中心调试设备。”
    “好好好，我一会儿让武邕去找你。”
    武邕是很和善的，至少比季洲和善：“小吕工程师就在家属楼住一阵吧，这里是我们特战连最舒适的地方了。”
    “谢谢您啦！您叫我落落就好。”
    武邕帮她把行李箱拎上楼，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这里是边境城市，雷区多，也挺危险的，您能来我们这里，是我们要谢谢您呢。对了，明天的追悼会是上午九点，我来接您。”
    “好。”
    临走，武邕好像若有所思的说道：“要是您的机器人能早点来，也许姚远就不会……”
    “我会尽力的。”这是吕清稚唯一能说的话了。
    “那您早点休息。”
    吕清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两套换洗衣服而已，没有很多。
    收拾差不多后，吕清稚就轻轻的在窗边的桌前坐下，那窗户刚好能看到训练场的一角，近视眼五百度的吕清稚抻着脖子望了一眼，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季洲。
    季洲好像在发火，他的一举一动把记忆带回了七年前的那个秋天。庆州科大的机器人技术中心，吕清稚在实验室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季洲，季洲总是用那苏淮口音喊她名字，愣是把小吕喊成了小落。
    是季洲把吕清稚拉进了机器人的世界里，也是季洲教了她matlab，也是季洲说“你就要成为我的软肋了”，两年后还是他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吕清稚的世界。
    吕清稚看着桌上的那台笔记本，这是季洲推荐的电脑型号，已经换了三台笔记本电脑的吕清稚依然选择了苹果电脑，即使macos苹果操作系统会给吕清稚的工作带来很多麻烦。
    在电脑旁边还有被季洲留在实验室器材箱里的那块stm32f407，板子年代久远了些，基础模块还能用，没有扔的原因之一是那上面有他的影子。
    吕清稚俯在桌子上，季洲啊季洲，用了五年才习惯你的不告而别，你为什么又一次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呢？
    阳光褪去的快，很快就是夜幕降临。
    季洲没吃晚饭，训练结束就回了办公室。他随意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指尖夹着半截烟，看向藏在抽屉里的那本《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这是从吕清稚手里抢来的，非要当作送给他的中秋节礼物，大学的那两年是到目前为止，季洲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季连，文件。”武邕敲门进来，把文件放在季洲的办公桌上。
    季洲回过神来，接过去，翻看了几眼便皱起了眉毛：“机器人辅助排雷作业？”
    “是，上级领导的指示，老蔡特地补充的。”
    季洲吐了个烟圈出来，雷区环境复杂，即使身经百战的排爆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吕清稚她不过是个机器人专家而已。
    过了一阵，季洲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都安排好了？”
    “啊？”武邕想起来了点什么，道：“你说吕工程师那边？”
    季洲淡淡的一声：“嗯。”随手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
    武邕说道：“都安排好了，给她选了咱们家属楼比较好的房间，开了网线和热水。”
    “告诉炊事班把韭菜鸡蛋换成黄瓜鸡蛋。”季洲随口说道。
    “……您，以前不挑食的吧？”武邕弱弱的问道。
    季洲一边签文件，一边道：“她不吃韭菜。”
    “……”
    季洲抬头看他：“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很闲？”
    “没有没有，我走了。”
    吕清稚还在专心的写代码，正想得出神，没想到洪姝的来电把她吓了一跳：“喂？”
    “你干嘛去平城县？你疯了？那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落儿啊落儿，我知道你喜欢部队，那你也不能哪里都去啊，你是不是疯了？”洪姝一顿吐槽。
    吕清稚听她啰嗦完，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跟她说：“我见到季洲了。”
    “……哪个季洲？在哪？动手没？受伤没？”
    吕清稚扶额：“……我们都是文明人，动什么手？”
    “拉倒吧你，当初把季洲用拖把按在厕所里的是不是你？”
    吕清稚：“是我吗……但是我没动手。”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看见他？”
    “他在特战连，当连长。”
    洪姝表示有点不可思议：“……当兵？他怎么去那了？想当年他可是大数据的系草啊！”
    吕清稚扯扯嘴角：“系草是什么鬼？他哪有那么好看？”
    “反正你也别多想，那个男人，爱死不死的。”
    吕清稚拿起一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咬牙切齿地说：“姝儿，你说他多么的无耻，他还是个人了？”
    “他不是，他一直都不是！乖啊，咱不想了，权当他是空气，不理他。”
    吕清稚知道洪姝是安慰自己，便静静听她絮叨一阵，才问：“robotdog怎么样了？之前那个算法优化完成了没？”
    “算完成了吧，鹏哥说是换了方向，具体的我也没听明白。”洪姝接着说道：“你就放心吧！咱公司这边我和老斩帮你顶着呢，不过你也得早点回来哈。”
    “嗯那，交给你了哈！”

 第2章 铁树要开花

    早上，初秋的平城县寒意料峭，微凉的风吹着窗户。吕清稚早起，换了身黑色的正装，去了追悼会的现场。不仅是特战连，还有很多其他连队的战士都来了。
    季洲胸前戴了白花，在前面高喊一声：“敬礼！”
    吕清稚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只是觉得安静又寒冷。吕清稚站在后头，前面的人群遮住了吕清稚的视线，并也看不清那个叫姚远的小伙子的样貌。
    仪式临了，吕清稚打算上前看看去，武邕挡在她前面，说道：“小吕工程师，人都炸飞了，别看了，怕吓坏你。”
    吕清稚还没开口，季洲冷言道：“让她看。”
    武邕便没有再拦，吕清稚慢慢靠上前去，看着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真的很难和墙上那张英俊的照片联想到一起。
    好久之后，吕清稚张口说道：“我爸，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满脸是血……”
    武邕好像想起了什么：“您父亲？”
    吕清稚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言语。
    等到追悼会接近尾声，吕清稚才和武邕说道：“那我先回去准备培训会了。”
    “我送您吧。”
    “不用了，你们忙吧。”吕清稚把手里的花放在台子上，转身离开了。
    季洲看着吕清稚的那一抹背影，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许是不告而别的愧疚？又或许是什么其它的。
    “季连？”武邕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事。”
    季洲瞪了他一眼：“没事喊我干什么？”
    “我是想提醒您，一会儿有培训会。”
    “这么点事儿我能记不住？”季洲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要不是武邕提醒，这种乱七八糟的会议根本不在他的日程表上。
    武邕从来不和他争辩，只是应了一声：“哦。”
    吕清稚溜达着直接去了会议室，开始准备今天的培训会。
    武邕把一杯绿茶放在吕清稚的面前，见吕清稚有点诧异，便解释说：“这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吕清稚心头一颤，武邕解释道：“上等龙井，季连长的宝贝。”
    “谢谢。”原来，他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季洲从外面进来，径直找了位置坐下，连看都没看吕清稚。
    吕清稚调整好投影仪，说道：“大家好，我是来自顷际特种机器人研究中心的吕清稚，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我们顷际耗时五年研究成功的scare智能机器人……”
    季洲看着台上那个侃侃而谈的女子，不禁有点出神。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是那个刚入学的时候，被题目难到撅嘴的吕清稚了，现在的她分外自信，分外有魄力。
    吕清稚向来不擅长理工的，但是现在却在最复杂的特种机器人行业做得风生水起，五年了，那份执着与倔强好像一直都没变过。
    “大家看一下手里的这份材料，我们从头捋一遍。scare机器人是我们在实验室里多次测试过的产品，安全性能比较好，一般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份手册一定要了解，不然很有可能误触雷。我们出厂设置了安全锁，在她感应到触雷的时候会报警，并且不会轻易引雷……”
    会议临了，人都散了差不多。老蔡和吕清稚走在后面，问：“小吕工程师为什么选择特种军用机器人行业啊？服务机器人不是挺火的吗？”
    吕清稚微微一笑：“因为做军工行业是我初中就有的梦想啊。”
    “你是哪里毕业的啊？”
    “庆州科大。”
    “高材生啊，难怪！”老蔡笑说：“对了，小季，你也是庆州科大毕业的吧？我记得……额，是学大数据的吧？”
    走在前面数地砖的季洲应了一声：“嗯。”
    “那你俩认识不？”老蔡就是话多了点。
    季洲继续淡然说道：“没印象。”
    吕清稚好像早就猜到了季洲的回答，并没有多少惊讶。
    老蔡点点头：“那你们俩也可以增进交流嘛！都是校友，小季，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吕工程师……”
    “蔡文强同志，您操心的事儿太多了。“季洲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蔡的话。
    老蔡只好叹口气，说道：“你们这帮小年轻啊，就是嫌我啰嗦！罢了罢了，吕工程师，周五的雷区试验还要麻烦您了。”
    季洲停下脚步，转过身和他说：“雷区试验不安全。”
    吕清稚倒是说道：“好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行，麻烦了。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个会，先走了啊。”老蔡这才夹着资料小跑过去。
    季洲冷冷的声音从吕清稚的头顶飘过来：“明早，我让武邕送你走。”
    “理由？”
    “这里不需要你。”季洲冰冷的说道。
    “到底是不需要我，还是你不想见到我？”吕清稚看着季洲，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出的话却像石子一样击中季洲。
    “随你怎么想，明天你必须离开特战连。”说完，季洲就往外走去。
    吕清稚在身后冲他喊：“你什么时候能不这样霸道？”
    季洲稍稍一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仅仅因为一个新兵脱靶了，季洲就在训练场像雷一样炸了，把老班长都吓得楞在原地，还罚了全体十公里。星河边跑边跟武邕吐槽：“我看这个小吕工程师，不是什么善茬儿！”
    武邕撇了他一眼：“瞎说什么？”
    “我哪有瞎说？我看啊，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咱们头儿都变了。”
    武邕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怕是季连这棵老铁树就要开花了。”
    “那也不能是这个女人啊！一看就是红颜祸水！哪里比得上我们路干事。”
    武邕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少在这儿嚼舌根！”
    季洲隐约听见有人在点自己的名字，莫名的又是一阵不爽，冲着排尾的二人喊道：“星河武邕！在最后头磨磨叽叽干嘛呢？没吃饭啊！”
    “来了来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铺成金黄的地毯，秋露在树叶上跳舞，轻轻落在土里，仿佛在唤醒沉睡已久的韵味。
    七点半，武邕准时在吕清稚的房门前站好，刚好吕清稚开门要出去，吕清稚愣了几秒：“找我有事？”
    武邕站得笔直，给她敬了礼：“小吕工程师，季连让我送你回庆州。”
    “先进来吧。”吕清稚把武邕请进了屋子里：“在门口等了很久吧？”
    “没有，季连说你每天会在七点半准时出门，我是掐着时间来的。”武邕如是说道。
    吕清稚给武邕倒了杯水：“他倒是算得挺准的。”
    武邕接过杯子，试探地问：“您和季连……真的不认识？”
    吕清稚笑了：“您觉得呢？”
    武邕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手表，说：“季连给你买了九点半的机票，您要抓紧时间了，您也别为难我。”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第3章 是智慧女神

    雷区试验场。
    吕清稚依然是很优雅的拎着机器人器材箱来到了场地。
    季洲看着吕清稚，眉头微皱，说道：“星河，去家属楼看看。”
    “看什么？”
    季洲的冷眸瞪了他一眼，星河连连道：“我马上去。”
    不知道吕清稚和旁边的战士说了些什么，就开始调试设备了。季洲大步过去，伸手合上器材箱：“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工作。”吕清稚倔强的眼神刺痛了季洲。
    “你要是对我不满就直说，我奉陪到底，部队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季洲的话彻底地激怒了吕清稚：“是我在闹吗？我看是你吧？季洲，你怎么还跟上学那会儿一样霸道？真不好意思，我来这儿不是因为你，这是我的工作！”
    季洲的态度也很坚决：“我不想和你废话，马上离开……”
    “喂喂喂，你俩干嘛呢？”蔡文强从后面过来。
    季洲站得笔直，说道：“蔡文强同志，我申请把吕清稚调离特战连。”
    “为什么？”
    “这里不需要她！”季洲还是那句话。
    “别跟我扯王八犊子，吕参谋长一会儿就来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吕参谋长？”吕清稚瞬间有点惊讶：“什么时候？”
    蔡文强看看手表，四处张望一阵：“快了吧。哦，来了来了，那儿呢。”
    “首长好！”战士们都站得笔直。
    吕祈回礼示意：“同志们辛苦了，那个工程师呢，叫来看看。”
    “好的。吕清稚，吕清稚……快过来，你躲他身后干嘛？”蔡文强把吕清稚从季洲身后拉出来：“首长，这就是我们请来的工程师。”
    “吕清稚，是吧？”吕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吕清稚。
    “对对对。”蔡文强问道。
    蔡文强点点头：“那你给首长演示一下这个机器人吧。”
    “额，好。”
    吕清稚心里还有几分紧张，模拟实验的时候倒是一切正常，但是这雷区的情况毕竟和实验室不同。
    小小的机器人快速的进入b111雷区，然后四周的探测器不停的寻找着目标雷的位置，越往中心，雷的密度越大，scare走得越慢。
    但是仅仅几分钟，scare就找到了1009号雷，警报器随之响了起来。吕清稚轻轻按下按钮，scare自带的图像识别传感器迅速进行扫描，确定地雷的类型和雷管位置，紧接着给出了排雷方案。六自由度的机械臂快速开始工作，所有的动作都十分流畅。
    随着警报器的声音消失，1009号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排除了。整个过程仅仅三十一分钟，耗时是人工排雷的五分之一。
    吕祈带头鼓起掌来：“看来小吕工程师对我们的帮助很大呀！由于局势受限，排雷排爆工作一直进行得很困难，这很好嘛，有了scare，我们以后的工作简直如虎添翼啊！”
    “谢谢首长夸奖。”吕清稚平静的语气中有几分得意。
    吕祈颇为赞许的看看吕清稚：“那行，你们忙，我跟这个小吕工程师说几句话。”
    吕清稚乖乖地跟在吕祈后面，走出老远，吕祈才说道：“你不是说你在庆州吗？怎么在这儿？”
    “额，这不是差不多嘛！”吕清稚有几分尴尬的撩撩刘海儿。
    “地图上相距378.98公里，都不是一个省，你跟我说差不多？”吕祈看着吕清稚：“我看你是要变坏了。”
    “……没没没，我哪敢啊。”吕清稚赶忙岔开话题：“爸，您来这儿干嘛呀？”
    吕祈好笑的说：“……我在这儿快五年了，你问我为什么？装什么糊涂？”
    吕清稚吐吐舌头：“额，我忘了。”
    “那你妈妈的祭日你忘了没呀？”
    吕清稚摇摇头：“那当然没忘，我机票都订好了。”
    “我这边走不开，这些事儿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这些事儿我会安排妥当的。”吕清稚说道：“但是，爸，我这些工作我放不下。”
    吕祈摸摸吕清稚的头发：“我知道做军工行业是你的梦想，但是务必要注意安全，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千万要小心，明白没？”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爸。”
    scare的优良性能很快就在全连传开了，吕清稚也快速走红，只是走红的原因不只是这个机器人，而是因为她的那杯迷药。
    吕清稚刚进会议室，就看见大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吕清稚想了一阵，拿出手机照了又照，确定了自己脸上没有异物才放心。
    但是随着武邕进屋，议论声和笑声渐浓，吕清稚没忍住，问旁边的战士：“你们在笑什么？是有什么喜事吗？”
    小战士摇摇头，看了一眼武邕，说：“您知道您收获了一个头衔吗？”
    “什么头衔？”
    “智慧女神。”
    吕清稚刚要追问缘由，大家像被点了穴，都不做声了。
    吕清稚转头就看见季洲走了进来，便道：“那我们开始吧，昨天的那个scare拆雷大家也都看到了，整个过程比人工拆雷省时省力，退一万步说，即使炸了也不过一百多万。今天我们就说说这个详细的操作过程，请翻开操作手册，我们先看一下机器人的概况。能帮我把机器人搬上来吗？”
    武邕离得近，刚要起身，就见季洲微微弯腰，把机器人搬到了桌子上。
    “这个机器人整个重23.789千克，为了减小触雷风险，我们在设计时将双轨与地面接触面积降至不到100平方厘米。机器人主体是一个六自由度机械臂，从概念上来说，自由度是具有确定运动时所必须给定的独立运动参数的数目，不准确地来说就是指可旋转关节数目，换句话来说，自由度越多就越灵活。六自由度是目前世界上比较先进的，可以满足全方位空间需求……”
    战士们多数没接触过机器人，学起来困难很多，培训会在十二点才结束。大家都奔着食堂去了，季洲悠悠道：“星河，武邕，去我办公室。”
    季洲有几分无奈地看着武邕：“你可真棒！被一个小丫头迷晕了？”
    “……我真不知道她能给我下药。”武邕也是很无辜。
    季洲看看旁边偷笑的星河，说道：“你，明天起，把吕清稚的一举一动列表发给我。”
    “……一举一动，发给你？”星河有点惊讶的说道。
    季洲伸手点了一支烟，说道：“我的决定还要跟你解释？”
    “不用不用，我马上去办。”星河看着季洲的那张脸：“季连，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季洲缓缓抬起头：“滚！”
    “好嘞！”

 第4章 奇怪的雷区

    于是，每天早上星河都会准时出现在季洲的办公室，在季洲洗漱的时候跟他汇报吕清稚前一天的行程：“吕清稚昨天是七点二十出门的，在餐厅喝了一杯牛奶就去了装备中心，上午一直在调试设备还有编程，中午好像没吃饭，倒是在装备中心睡了好久，下午做了培训会，晚饭在装备中心吃了一个苹果，一直到九点多才回房间。然后房间是凌晨两点半关灯的。汇报完毕！”
    季洲愣了一下，说：“给她送两串香蕉，两串葡萄，中午让炊事班加一个青椒土豆，晚上做一个红薯蛋糕，记我账上。”
    “……”星河诧异的说道：“您这是，为了吕清稚？”
    季洲不痛不痒的说道：“你最近话很多，实在太闲的话去练体能去！”
    “不不不，我马上去。”
    季洲叼着烟，叫住他：“等会儿！别告诉她这些是我吩咐的。”
    “额，行！”
    吕清稚诧异的看着星河把这些东西搬进自己的房间里，问道：“你这是干嘛？”
    星河拍拍那些个大箱子，说道：“额，就是给您的福利。”
    “……给我的福利？现在特战连都这么有钱吗？”吕清稚笑问：“你拿回去吧，给战士们，我不用。”
    “这东西给您的就是给您的，战士们有战士们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吕清稚知道推脱不掉，说道：“那好吧。不过，这真的是给我的福利？”
    星河真的觉得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那当然。”
    吕清稚说道：“我知道了。”
    星河走了几步，又转回头说：“还有个事儿，老蔡让我跟你说，后天我们去后面的a209雷区进行排雷作业，想用机器人。”
    “行。”
    季洲是唯一一个反对让吕清稚带着机器人进a209雷区的人，蔡文强满脸的不理解：“不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咱这机器人这么棒，为啥不用啊？”
    “机器人可以用，吕清稚不能去。”
    蔡文强若有所思的看着季洲：“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季洲淡淡的说道：“不为什么。”
    “你以前从来不会感情用事的，不管你和吕清稚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必须提醒你，要以大局为重。”
    季洲想了一下，说：“那明天团部的会议我申请让武邕代我参加，我请求参与a209雷区排雷任务。”
    “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蔡文强看着季洲。
    季洲向来是不怕这些的：“请领导批准。”
    蔡文强闷闷地：“很好！你就作！”
    回到办公室，凳子还没坐热，星河就尖叫着跑进来：“头儿头儿头儿，路干事回来了。”
    “跟我有关系？”
    星河兴致勃勃地说道：“难道没关系吗？您啊，也老大不小了，路干事那么喜欢你，你就从了呗。”
    “如果喜欢我的人我都要答应的话，那我不用生活了。”
    星河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你这是在炫耀什么吗？”
    “没有，只是你想的太多了。”
    “行，就是赶我走呗。”星河极其不乐意的出了门，就撞上了路泳菲：“路干事，找季连啊？在里面呢。”
    “谢谢你呀。”
    路泳菲敲了门，钻进了季洲的办公室：“给你带的。”
    季洲看着那个单片机开发板，说道：“拿走。”
    “这个单片机开发板是我从中科院讨来的，收着吧。”
    “拿走。”季洲只是重复了一遍。
    “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了。”路泳菲还是把那个单片机开发板留在桌上，就转身离开了。
    本以为他好歹能挽留一句或者说声谢谢，但季洲真的一声未吭，并且随手把东西扔进了门后的垃圾箱。
    a209雷区。
    季洲一行人到达a209雷区的时候，吕清稚已经到达多时了。星河有几分感叹说道：“这小吕工程师工作还挺认真，咱这已经都提前到了，结果她比咱们还早！”
    她的手表向来早五分钟，她参加重大活动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现场。季洲清楚地记得吕清稚的那些小习惯。
    星河瞅了季洲一眼，季洲的眼睛随着吕清稚不停地移动，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儿，便道：“老大，你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季洲瞪他：“滚！”
    吕清稚看着他俩：“你们谁来？”
    四周瞬间鸦雀无声，吕清稚又问了一遍：“你们谁来检查调试方案？”
    季洲远远喊道：“我来！”
    吕清稚循着声音望去，季洲大步朝这边过来，她把电脑推给季洲：“有问题吗？”
    季洲扫了几眼：“没问题。”
    scare脚步轻轻，在那雷区里慢慢走过，没多久，周围的地雷分布就显示在屏幕上了。
    吕清稚眉头微皱，问道：“这片雷区哪来的？”
    “战争时期留下的。”季洲看吕清稚咬着下唇，问道：“什么问题了？”
    “你有没有发现，雷的数目一直在变。”吕清稚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季洲有几分不安的看着那片雷区：“是设备问题吗？”
    “应该不是。在b111雷区的时候是正常的。”吕清稚说道：“先让它停下来。”
    季洲敲几下键盘，让scare原地停下，雷的数目依然在变。季洲也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确实有问题。”
    “你们是第一次进这片雷区吗？”吕清稚问道。
    季洲说：“我的人没有进过这里，以前有没有人进去我们不清楚。”
    一边的星河说道：“我们刚搬来这里不久，只进过b111雷区，还损失了一名排爆手。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非把这东西交给我们？直接派工兵来就好了啊！”
    季洲没有多说，问吕清稚：“你怎么看？”
    “撤出来，收集记录资料，重新分析雷区。”吕清稚的思路很清晰，丝毫不慌乱。
    季洲点点头：“同意。”
    季洲在电脑上小心翼翼地操作着，scare慢慢朝着出发地靠拢。
    “信号不见了！”吕清稚被星河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吕清稚看着屏幕上已经消失的坐标信号，也紧张起来。季洲看着吕清稚越来越严肃的神情，
    “我再想想，”吕清稚出乎意料的冷静，并且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进去看看。”

 第5章 受伤的优待

    “绝对不可以！”季洲不给吕清稚一点缓和的机会。
    “就是，这片雷区没人进去过，你绝对不能进，”星河说道：“我们能不能再试试别的路线和操作？”
    吕清稚言语中透着冷静：“scare失联，现在的路线规划是否正常我们一概不知，一旦触雷，风险太大，把它拿出来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太冒险了吧？”
    突然，就听季洲说：“我去。”
    吕清稚对上季洲的目光：“绝对不可以。我宁愿把那一百万扔掉，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为什么你可以进，我不行？”季洲的眼神深邃平淡，俯视着吕清稚。
    “因为那是我的东西。”吕清稚说得颇有道理。
    “这是我的地盘。”
    吕清稚就那么看着他，说道：“那也不能去。”
    “头儿头儿，快看快看，那个是不是scare？”星河的话又一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scare确实自己往这边走过来了。
    星河感到奇怪：“但是这屏幕上为什么还是没有显示呢？”
    吕清稚看着远处了scare，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太对，让大家撤出去20米。”
    季洲丝毫不敢耽搁，立刻说道：“马上带人后退20米。”
    “那你还等什么呢，快走。”季洲飞速地把那些设备放进手提箱，拉着吕清稚往外走。
    没走出几步，吕清稚就听着手提箱里的设备发出警报声：“快跑！”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个瞬间，吕清稚紧紧的把季洲掩在身下，身后升起的火光震动着那半截山坡，带着数不清的燃烧着的树枝，还有土块石头四处飞溅。
    季洲第一时间翻过身，紧张的看着身上的吕清稚：“吕清稚，吕清稚，醒醒……”
    “头儿，你没事儿吧？”
    “救护车！叫救护车！”季洲看着吕清稚胳膊上的擦伤，还有后背上衬衫烧出的洞，心里煎熬难耐。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边填写医嘱，边说道：“现场惨烈啊。”
    季洲焦急地问：“人怎么样？”
    医生抬眼看了他一下，说：“人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外伤比较多。这额头吧，磕到石头上了，创面比较大，缝了几针，脑震荡啥的还说不好。”
    “会留疤吗？”星河问道。
    医生看了星河一眼：“看个人体质吧。而且她的后背有烧伤，估计会留疤，面积不大，但是也够她受得了。要严防感染，一旦感染，那可是致命的，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其他的地方伤也有，但是养一阵就没事儿了。”
    “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季洲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吕清稚的。
    “现在就可以，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人会醒，伤口应该会疼，到时候找护士打点止疼针。”
    “麻烦您了。”
    “季洲！”走廊里，正好看见路泳菲小跑着过来：“我听说雷区爆炸了，你没事吗？”
    见季洲没有要理她的意图，武邕插了一句，说道：“是吕工程师保护了季连。”
    “是这样啊。”路泳菲点了点头。
    季洲推开路泳菲的手：“武邕，星河，送回去。雷区引爆是大事，上面肯定会下来调查，你们帮我应付着，连里的事儿你和武邕先顶着。”
    路泳菲抬头看着季洲，说道：“既然是吕小姐保护了你，我也想进去看看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过分。”季洲招呼了一声：“武邕，弄走。”
    武邕得令：“路干事，我送你。”
    路泳菲知道在这儿不好发作，便压了口气：“不用了，我自己走。”
    送走了路泳菲，季洲推门进去，看着吕清稚乖乖地躺在那里，额头上好大的一个纱布，戳疼了季洲的眼睛。
    季洲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吕清稚。五年了，人都该变了。她瘦了，没有上学的那时候胖了；她好看了，至少脸上会涂护肤霜了；她有魄力了，做事冷静有序了。
    上学那会儿，季洲陪着吕清稚减肥，一起不吃晚饭，就在寒冷的深秋里，坐在马路牙子上，听校园广播里两人点的《小幸运》，这也是季洲手机里唯一缓存的歌曲。甬道上人来人往，偶尔看到熟人，和他们挥手示意，然后那帮人用一副“狗子，你也有女人了”这种表情看着季洲。
    后来，为了帮吕清稚争取一个培训机会，季洲答应无偿跟着老师做项目，兼职跆拳道陪练，没少挨打。两人吵吵闹闹好久，相爱相杀了有一阵子，但是日子着实过得开心。
    “嘶～”
    季洲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看向吕清稚皱巴巴的脸：“疼？”
    吕清稚转头看向季洲：“还行。”
    季洲起身去把护士叫了过来，护士来看了几眼，说道：“今天之内只能打这一针，要是还是疼的话只能忍着了。这个药膏也可以止疼，你可以给她抹抹。”
    吕清稚点点头：“谢谢护士。”
    季洲伸手给吕清稚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递到吕清稚嘴边：“喝。”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轻轻抿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坐起来。”季洲伸手要把吕清稚扶起来。
    吕清稚用那清澈的眸子看着季洲：“慢点儿，疼……”
    季洲知道吕清稚是很少喊疼的人，便道：“忍一下。”
    季洲用被子遮在吕清稚身前，说：“把扣子打开。”
    “干嘛？”吕清稚瞪着大眼睛问他。
    “上药。”
    吕清稚眨眨眼睛，道：“不用了吧？”
    “想让我来？”
    “不不不，我来。”吕清稚乖乖地把病号服的扣子打开，偷瞄着季洲。
    季洲看着吕清稚身上的那四处伤痕，心里终究是难过的。季洲把那药膏涂在棉签上，刚一碰到皮肤，吕清稚就往前缩。
    季洲拉住吕清稚：“别躲。”
    “……哦。”
    话是这样说着，可季洲一上药，吕清稚还是本能的往前躲。季洲叹口气，坐到吕清稚面前来，把吕清稚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无处可躲。
    季洲清晰的听着吕清稚忍受的呼吸声，还有那微微的颤抖：“疼的话就抓紧我。”
    “……还行。”
    又是这句话，她的口头禅就是还行、随便、都可以。季洲不顾吕清稚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虚汗，还有她紧紧的抓着自己迷彩服的手，飞速地把药上好。
    季洲没有把吕清稚推开，说道：“好点了吗？”
    “嗯，还行。”
    依旧是这两个字。

 第6章 这话真扎心

    吕清稚轻轻闻着季洲身上那股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和上学的时候一样。
    季洲侧头看向吕清稚，才发现，她已经因为止疼药的副作用，睡着了。
    季洲就那么一动没动，吕清稚也就这么睡着了。来换点滴瓶的护士诧异的说道：“你这男朋友真好，就这么让她趴着？不累吗？”
    季洲没回，而是问：“躺着疼，这样会舒服一些吧。”
    “烧伤在后背上是最煎熬的，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也就这姿势能舒服一点吧。”护士笑说道：“这姑娘可真幸运，能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啊，羡慕羡慕啊。”
    吕清稚是半夜疼醒的，季洲感觉到她又一次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问道：“疼得厉害？”
    吕清稚透过昏黄的夜灯，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睛，说：“让我躺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季洲轻轻扶住她，道：“我不困，你先睡。”
    吕清稚摇摇头：“你还是让我躺下吧。”
    “抓着我会好些吗？”季洲自动跳过吕清稚的那些话。
    吕清稚慢慢抬手，小心翼翼地抱紧季洲：“谢谢。”
    季洲感受得到她的谨慎：“对不起。”
    吕清稚愣了一下：“没事儿，就算是星河，或者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的。”
    “你没有义务这么做，也不需要这么做。”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确实，吕清稚就是这样的人。
    安静了几分钟，吕清稚开口：“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不能。”季洲猜得到吕清稚想问什么，说：“过来，上药。”
    吕清稚好像有几分失望的道：“哦。”
    季洲把那些药膏细致的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叮嘱：“给我好好休息。”
    吕清稚侧过脸问他：“我明天能不能出院？”
    “不能。”季洲的语气不容缓和。
    吕清稚轻轻的往季洲的怀里靠靠：“晚安。”
    大早上的，医院走廊里。
    “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吕祈自然是无法忍受自家女儿受这么严重的伤的。
    季洲站的溜直：“报告首长，是我的失误，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你是能替她承受疼痛还是能把雷场变回来？”吕祈有几分虎视眈眈的看着季洲。
    “参谋长……”吕清稚趴在门口，轻轻的喊着吕祈。
    “我的小天使啊，赶紧回去歇着吧你，出来得瑟什么。”吕祈赶紧把吕清稚塞回病房。
    吕清稚看着吕祈满脸严肃的样子：“那机器人是我控制的有问题，所以这事儿不能怪季洲，你说是吧。”
    “你别说话，这事儿我有衡量。”吕祈瞪了季洲一眼：“你自己看，这头上的疤，这后背上的疤，以后怎么嫁人啊？以后怎么穿婚纱啊？”
    “……”吕清稚赶紧拉住吕祈：“参谋长啊，干嘛说这个啊？现在化妆技术这么发达，我只要化化妆就好了啊。”
    “就你那化妆技术？我还不如让你整容呢！”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你这话，真扎心。”
    吕祈看向季洲，问：“说话啊！”
    沉寂了很久的季洲说道：“我会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包括整容、精神损失费等。”
    “……你们俩在对我进行二次攻击？”
    吕祈看着季洲：“你看着办吧。”
    “是！”
    “病好了马上回庆州，别在这儿瞎忙活。”吕祈说道。
    吕清稚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把这边弄完就回去。你不忙吗？我知道参谋长工作很忙很忙，您赶紧走吧，行不？”
    “行行行，我走了。照顾好她。”
    季洲道：“明白！”
    把吕祈送出去之后，吕清稚轻轻吐了一口气：“没事儿了。”
    “参谋长是你爸？”
    吕清稚摸摸鼻子，试图瞒天过海：“不是。”
    季洲不和她争辩，便伸手去解吕清稚上衣扣子：“上药。”
    吕清稚很配合的把衣服解开，季洲看着那有点瘆人的伤口：“等出院了，就回庆州。”
    “等我把这些事情做好，我再走。”
    季洲不听她的：“听我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吕清稚故意跟他抬杠。
    季洲手下动作没停，然后侧目看着吕清稚的眸子：“回去吧，我放心。”
    “……”吕清稚犹豫了很久，那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过了一会儿，说道：“等我出院，你能不能陪我再去一次a209？”
    “不能。”季洲回绝得很坚决。
    “那我自己去。”吕清稚小声的嘀咕。
    季洲看了她一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吕清稚梗着脖子看他。
    季洲看着她倔强的小眼睛，她是真的敢。于是最后还是从了她：“我来安排。”
    “那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季洲从来不知道吕清稚这么磨人，说道：“消停点！”
    “……哦。”
    “吃饭。”季洲有几分粗鲁的把饭递给吕清稚。
    吕清稚下午就没见到季洲了，倒是看见了星河在自己的病房里。
    星河不怀好气儿的说道：“醒了？”
    “嗯。”
    星河在一边道：“这下老大摊上事儿了。雷区炸雷可是奇谈，就因为这事儿，我们都成为全军的笑谈了。本来以为来个机器人儿能帮的上我们，结果可倒好……”
    “季洲去团部了？”
    “昂，这么大的事儿，上头儿不得问责？估摸着这回季连晋升的事儿是无望了。”
    吕清稚皱了一下眉头，坐起来：“送我去团部。”
    “啊？”
    “我说，送我去团部！”
    吕祈坐在会议室里，静等着季洲。蔡文强说道：“参谋长，这个季洲在医院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您看……”
    “我等他就是了。”
    “……额，季洲他……”话说了一半，就听见有人喊：“报告！”
    吕祈看了一眼来者：“进来，坐。”
    “是！”
    吕祈调整了坐姿：“人到齐了，我就说说这个a209的事儿。雷区炸雷是大事，这意味着这片雷区已经不稳定了，各位怎么看？”
    季洲站起身说：“报告参谋长，这次任务都是我的失误，我愿意承担责任。”
    “怎么承担？进场拆雷？还是直接引爆？”吕祈的话倒是没好气儿。
    季洲就站在那，听那一堆领导说个不停。

 第7章 他拈花惹草

    季洲刚要说话，门外就有人敲门：“报告。”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吕清稚还是一身整齐的工装，被这么多领导盯着也不怯场：“我能进去吗？”
    季洲低声道：“出去等我。”
    吕祈看了季洲一眼：“别别别，这是吕工程师吧，我倒也想想听听你的意见。”
    吕清稚走进来，说道：“报告首长，问题的根源是我操作机器人失误导致雷区情况不稳定，我愿意承担责任。”
    “我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承担这个责任。”吕祈就在那看着吕清稚，等她回答。
    “如果可以，我愿意进雷区排掉所有的雷。”
    吕祈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吕清稚微微一笑：“不可能，按照雷区现在的局势，你们不可能让任何人进入雷区，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全封闭雷区，划定安全区。观察状态，伺机而动。如果是这样，我愿意移交机器人，无偿延长培训时间，最大程度协助你们工作。前提是只有我一个人承担责任，不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您能接受吗？”
    果然是自己的女儿，机智！吕祈打量着吕清稚：“谁给你的勇气和我做这样的交易？”
    吕清稚丝毫不胆怯：“我们顷际的机器人已经超过了装备研究院，并且我们的报价和其他服务都以部队为先，你们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厂家，顷际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你们不会放弃我们，我说的解决方法也是你们唯一的解决方法，我想您会答应的。”
    吕祈起身，说道：“吕工程师的嘴巴和机器人一样厉害，把我想说的都说了，我答应你，如果雷区需要，顷际机器人公司必须无偿给予帮助。”
    “合作愉快！”吕清稚的微笑倒是把吕祈惊到了。
    “散会。”
    人群很快散去，季洲看着吕清稚：“谁让你来的？”
    “我只是承担自己的责任。”
    季洲说道：“我送你回去。”
    “直接送我到装备中心吧，数据还需要处理。”
    “立刻，马上，回去休息。”季洲道：“数据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吕清稚就这样抱着那堆数据在房间了呆了整整一天，最后，是季洲闯进了吕清稚的房间，逼着她吃了饭，换了药。
    “你要是再不按时吃饭，按时换药，我立刻把你送回庆州。”
    吕清稚抬头看着他：“我还没处理完呢。scare一直都是很稳定的，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那种情况，而且那段时间scare失联，后台根本没有数据。”
    季洲冷冷地看着她：“只要你在特战连一天，你就必须听我的。”
    “哦！”吕清稚有几分丧气。
    “明天下午，在a209等我。”
    吕清稚激动的连连点头：“好好好。”
    吕清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见人三分笑，温柔得很，但是任谁也想不到，吕清稚在团部舌战群儒。而吕清稚照常在家属楼和装备中心来回往返，忙着做机器人，忙着编程。
    星河听说季洲还在晋升少校的名单里，整个人都沸腾了：“老武，你说，这是咋回事儿？”
    “还用问？当然是小吕工程师了。”
    “真是那女人？”
    “能说得动吕参谋长的估计只有她了。”
    “为啥？”
    “听说，吕清稚工程师闯了团部，和参谋长硬刚来着，然后就搞定了。”
    星河挠挠头：“这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那谁知道。”
    授衔那天，吕祈亲自给他换了少校的肩章，跟他说：“再有一次，吃不了兜着走。”
    “感谢首长信任。”
    路泳菲在下面给大家拍照，喊道：“大家都笑一下哈，看这里。”
    季洲连合影都不会笑的，一边的吕祈戳了他一把：“面瘫啊，和我一起合影很委屈你么？笑一下会不会啊？”
    “会会会。”说着，季洲无奈的扯了一下嘴唇。
    再一次面对这a209这块神奇的土地，吕清稚和季洲的心里还是打怵。吕清稚看着显示器，说道：“我们，这一次换一条路线吧？”
    “嗯。”
    scare还是那么灵巧的进入了雷区，一切看似很顺利，但是很快，雷的数目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吕清稚赶紧让scare停下来，说道：“又是这样！”
    “撤出来吧。”
    “先等我五分钟，我收集一下数据。”吕清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着，就在这时，scare又一次从显示器上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季洲也紧张起来了。
    吕清稚说道：“没关系，昨天我设置了紧急处理，他会立刻原路返回的。”
    没多久，scare果然回来了。季洲这才舒了一口气，吕清稚有几分遗憾的看着电脑屏幕：“可惜啊，就差最后的三十秒了。”
    季洲缓缓说道：“明天起a209就会转交工兵连。”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就不能再来这里了？”
    季洲点点头。
    吕清稚说道：“也好，我就放心了。但是我不会放弃这片土地的，我会找出拆弹的方法。”
    季洲把吕清稚送回家属楼就匆匆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吕清稚就听有人敲门，以为是季洲，开门却见是个女孩子。
    “你是……”
    路泳菲微笑着说道：“我是路泳菲，特战连宣传干事。我能进去吗？”
    吕清稚点点头：“请进。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听说你是庆州科大毕业的，我也是，我和季洲是一届的，人文艺术学院的。这样算来，我还是你的学姐呢。”
    吕清稚摸摸手腕上的那个伤疤，这种人怎么会忘记呢？
    吕清稚从脸上挤出灿烂的微笑：“是呀，我知道。您找我是想说什么？”
    路泳菲用她那能苏死人的声音说道：“你是因为救季洲受伤的，我理应来看看你。”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路泳菲微笑着说：“上学的时候，就听过你和季洲……”
    “路干事，我和季洲只是萍水相逢，只是同事，您不要想太多了。”
    路泳菲笑笑：“你这个小妹妹还真是有趣，我还没开口呢，你就什么都知道。既然你不喜欢他，希望你能保持那种合适的距离。”
    “很抱歉，我有自己的准则。您能明白我的话吧？”
    路泳菲点头：“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不送。”

 第8章 别等我喂你

    吕清稚很早就知道路泳菲，学生时代的校花，怎么会不认识？季洲，这个坏男人！到处沾花惹草！
    要问理由？吕清稚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就是最好的理由，路泳菲打碎了防化玻璃溅到了吕清稚的额角还有手腕，额角的疤痕藏在头发里看不见，但手腕上的疤痕可忘不掉。但她说的没错，保持距离总没错，而且百利无一害。
    季洲再来的时候，吕清稚把他堵在门口：“有事？”
    “换药。”
    吕清稚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谢谢。”
    季洲虽觉得奇怪，也没问别的：“嗯。”便走了。
    吕清稚把药扔在床上，褪了上衣，照着镜子鼓弄起来，没抹上多少药，却扯到伤口疼了个不轻。
    吕清稚干脆把药撇得老远，倒在床上睡了起来。
    技术培训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上午还有培训会，吕清稚睁开眼的时候时间有点紧巴，早饭也没来得及吃，便匆匆带上电脑就朝着会议室去了。
    向来习惯打好提前量的吕清稚难得卡着时间点进入会议室，吕清稚还是那微笑脸：“抱歉，来得晚了点。”
    武邕在一边说道：“不晚，刚好。”
    季洲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脸有些微红，天气虽算温暖，但她开了窗还挽着袖子多少也会冷的吧。
    吕清稚依旧是很细致的讲述产品的细节，毫无保留的那种，季洲的眼神跟着她的动作，一起跳跃着，就在吕清稚侧身的时候，季洲看到了她白衬衫上的红色印记。
    这女人上辈子是笨死的吧！也不知道换药吗？就知道逞强！
    季洲不时的看看手表，期待着培训会早点结束。向来尽心尽责的吕清稚就很耐心的有问必答，把会议拖到了中午。
    终于挨到了散会，吕清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想动，任冷风吹进来，兜起自己的衣服。
    季洲绕到她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你后背怎么回事？”
    “没事儿啊，就是忘了换药……”季洲没听她说完，直接把吕清稚打横抱起。
    “……放开我！”吕清稚被营区里来来往往的人看得很不舒服，说道：“我能走！”
    季洲不理她，吕清稚干脆闭眼捂脸，装树袋熊。
    “落进我的怀抱很丢人吗？还捂脸？”
    吕清稚不作声，继续装树袋熊。
    季洲一直把她送回房间里，有几分粗鲁地把她放在床上，说道：“药在哪？”
    “我自己来。”
    季洲瞪了她一眼，自己去找来了药箱：“脱。”
    “……”吕清稚无动于衷。
    季洲向来不是好脾性，伸手把她的衬衫扯开，吕清稚伸手去拦，却被他钳住双手。吕清稚知道争不过他，也不和他争抢，任他弄。
    季洲暴力的扯下她的衣服，吕清稚被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季洲看着已经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渗出血来，就觉得很气愤：“你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当回事儿？”
    “不劳您费心。”吕清稚比他更冷漠。
    季洲不和她呈口舌之快，耐心把药膏抹在她身上。季洲的手刚碰到她，她就缩了身子，季洲制住她的手，还是坐在她身前，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窝，让她无处可躲。
    季洲已经尽可能的轻柔，可吕清稚还是觉得疼得厉害。季洲又伸手摸摸她额头，转身去取药：“吃。”
    “什么药？”
    “扑热息痛。”
    吕清稚扭头不理：“不吃。”
    “吃！”季洲把药丸放进她手里。
    “没发烧吃什么药？”她像是故意作对一样，把药丸放回桌上。
    季洲真佩服这傻丫头，自己发烧也没感觉：“别等我喂你。”
    “季洲，我不用你照顾！”吕清稚昂头看着他。
    季洲伸手拿过药丸，压住她的手，任她一顿扑腾，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药丸扔进去，灌口水进去，合上她的嘴巴，直到看到喉头把药咽了下去，才松手。
    吕清稚被水呛到，嘴里却清晰地说：“你这么……想我死吗？”
    季洲没搭话。
    吕清稚咳了好一阵，听着一边的手机响起来，季洲好心的伸手把电话递给她，就离开了。
    吕清稚接起电话：“洪姝，怎么了？”
    “你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不过明天就是阿姨的忌日了，你能赶得回来吗？”洪姝一边签着文件一边说道。
    “估计是赶不回去了，你代替我去一下吧。”
    洪姝有几分惊讶：“我去？这么多年你可是一次也没落下过。”
    “雷区这边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我妈，会理解我的。”吕清稚说道：“你还记得吧，在靖园，76号。”
    洪姝点点头：“我知道，那明天我一早就过去。”
    “嗯，拜托你了。”
    吕妈妈是在去学校探望吕清稚的路上救了人，意外去世的，吕清稚至今还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说想吃醉虾，吕妈妈或许不会去世。正所谓世事难料。
    吕清稚躺在床上，给吕祈打了电话。或是因为工作忙，或者是什么保密规定，吕祈的电话很少会接通，今天也没有接通。
    吕清稚只好给他发了微信：“爸，这边的工作没处理完，不能去看妈妈了。我叫了洪姝代我去，妈妈会原谅我的吧？爸爸，我也想你了，抽空回家陪我吧。”
    第二天早上，吕清稚才看到吕祈的回信：“妈妈当然不会怪你，五一假期，我回去好好陪你出去转转。好好照顾自己，有事找季洲。”
    前几句看得吕清稚还挺开心，但是为什么又是季洲？莫名其妙。
    吕清稚拎着电脑去了装备中心，武邕带着几个战士正在尝试调试设备。吕清稚在旁看了一会儿：“先伺服给电，然后打开菜单，再导入指令，不然再怎么插入指令，机械臂也不会动的。”
    武邕挠挠脑袋说：“这个小小的机械臂还这么多门道呢。小吕工程师，你真厉害。”
    “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落落就行。”吕清稚浅笑：“其实摸透了的话很简单的。”
    武邕嘿嘿笑说：“你一个女生，居然能把这些东西弄的头头是道。”
    吕清稚把电脑连接到模块上，说：“这有什么，就像我跟你们打靶，肯定比不过你们这些常年训练的，都是一个道理。”

 第9章 你说谁是猪

    吕清稚问道：“对了，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出去买点东西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里距离县城还是有点距离，得开车去。要不你想买什么，就写下来，我去给你买。”
    吕清稚顿了一下，姨妈巾这种东西要怎么写下来？武邕见她不好开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也行，下周赶上连队生日，队里有庆祝晚会，需要置办些东西。”
    “连队生日？”吕清稚兴致勃勃地问道：“是有什么好玩的嘛？”
    武邕兴致勃勃地说：“那你可猜对了，你真是赶上好时候了，确实是有好玩的，为了不影响工作，我们历来都是把活动定在连队生日这周的周六，上午布置屋子，下午集体包汤圆和饺子，晚上有我们战士们策划的晚会。你要不要一起来？”
    吕清稚没那么爱热闹，但是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觉得有几分新奇：“我也可以一起去吗？”但是想到季洲和路泳菲也许也会去，便说道：“算了。”
    “怎么算了呢？一起去看看呗，特热闹呢，多好的机会啊，错过了多可惜啊。”武邕道：“你要是想唱个歌跳个舞啥的，也可以。”
    吕清稚向来不愿唱歌，后来腰伤之后更不愿跳舞了，但武邕盛情相约，吕清稚便说：“唱歌跳舞就算了，去凑个热闹还行。”
    武邕赶紧应道：“那周六早上，我去接你，一起去镇上。”
    “谢谢你。”
    “客气啥。”
    季洲还是按时按点地来给吕清稚换药，吕清稚还是堵在门口：“不劳您费心。”
    季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不想在这里给你上药，也不想让其他人通过监控看到你的身体。”
    “季洲！”吕清稚对于季洲的突然开车有点措手不及，从齿缝里喊他的名字。
    季洲伸手推开吕清稚挡在门口的胳膊，径直进了屋子。
    吕清稚有几分恼火的甩上门，看他坐在沙发上摆弄那些药，说：“明天别来了，我自己可以。”
    “等你伤好再说。”
    吕清稚叉腰站在他面前：“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没必要！”
    季洲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开心，但也没有去问，只是道：“过来。”
    吕清稚杵在那里不动，季洲耐着性子，伸手把她拉过来。
    吕清稚的力量完全无法和他抗衡，只得被他拉着，不怀好气儿的坐下来。季洲在她身后给她上药，她就撅着嘴，不给他好脸色。
    季洲有几分被她逗乐了，上学那会儿就这样，不开心就撅嘴，也不言语，当然也没好脸色。
    季洲戳了一把她的脸蛋儿，道：“少撅嘴。”
    “要你管！”
    季洲嘴角微扬：“别人会以为你要吻他。”
    吕清稚转过头来，很认真地跟他抬杠：“我撅嘴不是要亲亲，是想说你是……猪～”
    季洲一年到头也难得乐一次，能逗乐他的，怕是只有吕清稚了，但那笑容只是一瞬间，就被他敛了去。
    季洲：“你说谁是猪？”
    吕清稚用下巴指指对面的人，季洲微微起身，慢慢靠过去，吕清稚往后躲，就在马上要撞上柜子的时候，季洲伸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吕清稚诧异又惊慌地看着面前这个放大的脸，和五年前并无变化，那颗细小的泪痣还在那个位置，那熟悉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也还在他身上，不过是额角多了道伤疤。
    吕清稚还在发呆，就听季洲说：“这句话我不喜欢，给你一个机会撤回去。”
    吕清稚眨眨不大的眼睛：“就！不！”
    说着，吕清稚暗中攥了拳头要偷袭他，结果却被季洲抓了个正着，季洲迅速向后倒去，吕清稚就这样趴在了他的身上。
    季洲的大手握住吕清稚的小拳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又重了。”
    吕清稚脸颊微红，飞快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才没有！”
    季洲倒是对她撅嘴巴的事情很执着，但怕扯到她的伤口，也不和她闹：“再敢胡言乱语后果自负。”
    “嫌难听别惹我啊！”吕清稚气呼呼地说。
    季洲这才明白，但仔细想来却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季洲眼睛微眯：“那你也可以惹我啊。”
    “我才不会拈花惹草呢！”吕清稚脱口而出。
    季洲这才了然于心，这连队除了她，就只剩下路泳菲一朵花儿了，但还是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怕不是吃醋了吧？
    吕清稚被他盯的发毛：“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季洲转过头，拿起茶几上吕清稚喝过的半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径直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
    吕清稚有几分嫌弃的看着茶几上的杯子，转身把杯子扔进池子里洗干净。
    季洲下了楼，抬头望向吕清稚的窗子，灯光悠悠，温柔无比，就跟吕清稚一样。
    季洲顺路溜达回寝室，没想到半路遇见路泳菲。
    路泳菲有几分激动的跳到他面前：“好巧啊，你这是去哪啊？”
    “无可奉告。”季洲向来不喜欢路泳菲，打小就不喜欢，长大也不喜欢。
    路泳菲跟在他身后：“昨天季叔叔还给我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你要不抽空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季洲突然转身，吓了路泳菲一跳：“你最近很闲吗？”
    路泳菲笑着道：“还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
    “离吕清稚远一点。”
    路泳菲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又是她？你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她？五年了，怎么她一回来，你的世界里就都是她？”
    “离吕清稚远一点，对你好。”季洲不想和她纠缠，说完就离开了。
    路泳菲气得直跺脚。
    吕清稚记得自己和武邕的约定，早早起来换了身休闲的背带裤，编了麻花辫，画了淡妆就下楼了。
    吕清稚在楼下稍站一会儿，武邕没看见，倒是老远看见了季洲。
    吕清稚故作没看见，继续等武邕。
    季洲上前跟她道：“不用等了。”
    吕清稚不理他，季洲又道：“不上车的话我走了。”
    季洲当真不会有耐心等她，直接转身走了，吕清稚经过深思熟虑，终究还是小跑跟了上去。
    季洲载着她去了县城，问她：“去哪？”
    “超市。”

 第10章 零食是她的

    季洲载她到超市，随她一起进去。季洲自然在后头给她推着购物车，吕清稚刚把零食扔进购物车，季洲就悄悄地把垃圾食品又放回架子上。
    吕清稚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知道打不过季洲，她就又撅起嘴巴，只能用眼神威慑他。
    吕清稚最后才打算去挑姨妈巾，让季洲在原地等着，自己小跑去找了一圈，并没有自己喜欢的牌子，便随便拿了看上去包装还不错的。
    吕清稚再回来找季洲时，季洲却不在原地了。吕清稚一时间乱了阵脚，赶紧挨排货架找起来，即使超市并不大，却依然找不见。他是不是又不告而别了，又抛下自己一个人了？
    望着超市里三三两两的人群，吕清稚有点微微红了眼眶，他的话怎么能相信呢？本来就不应该对一个惯犯抱有期望的。
    这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喊她：“喂！”
    吕清稚猛地回头，看见他在远处，平静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自己最喜欢的抹茶巧克力和抹茶蛋糕。
    季洲慢慢朝她走过来，走近些才见到她红了的眼眶，微微皱眉问她：“怎么了？”
    吕清稚摇摇头，吐出两个字：“没事。”
    眼睛红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季洲把那些想要关心她的话生生憋回去：“结账去。”
    吕清稚跟在他身后，看他拿出卡，结帐，装好买的东西，再跟着他上车。
    车上很安静，好像听得到吕清稚微微哽咽的声音，然后就听她问：“你会走吗？”
    “去哪？”季洲有点不明所以。
    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最后只是道：“没事。”
    季洲便发动车子，两人又去了市场，定了些食材什么的。吕清稚生平最不爱去的地方之一就是菜市场，但她还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吕清稚从来不是听话的人，而是跟射手座一样热爱自由，随心而去。但今天吕清稚难得听话，季洲反而有点不习惯。
    季洲一只手拎住那几包的食材，另一只手伸给了吕清稚，吕清稚用冰冷的手轻轻的握住他温热的指尖，季洲转头看了他一眼，反手抓紧她，带着她走了几家摊，才算把这事儿搞定。
    回到营区，炊事班的老王和武邕一起帮忙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季洲提醒道：“零食是她的。”
    季洲伸手把那一大兜零食塞到吕清稚的怀里，武邕看着吕清稚情绪低落，说：“吕小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在怪我爽约吧？今天临时有任务，才没去接你的。”
    吕清稚有几分闷闷不乐，道：“没有。”
    “那是我们头儿惹你了？”
    季洲侧目瞪他，赶紧澄清：“没有！”
    “就是他。”吕清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季洲还真是无辜。
    当事人都发言了，武邕一副看透真相的样子，吕清稚撂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人就走了。
    武邕推推季洲：“你这也不行啊。”
    “滚！”
    武邕摊摊手：“是你自己要陪她去的，又不是我逼你去的，怪我咯？”
    季洲不理他，一个人走了，倒是老王乐得不行：“你们这帮小孩子哟，难搞哟。”
    连队生日是个大日子，吕清稚看得出大家都很期待这个日子，连培训会上都没几个人专心听讲了。
    吕清稚合上电脑，说：“还剩下十分钟空闲，大家聊聊天吧，连队生日晚会策划怎么样啦？”
    武邕笑说：“一切顺利，小吕工程师有没有什么意见啊？要不要表演个节目啥的？”
    吕清稚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除了做机器人，写写文章，没啥才艺。”
    “写文章？”星河有几分激动：“那可太好了。”
    “嗯？”吕清稚笑说：“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情不怀好意。”
    “我写了个歌，打算晚会上唱的，但是缺几句词，你要是能写一下的话就太好了。”
    吕清稚皱了眉头：“但是我没写过啊。”
    “那有什么关系，谁都有第一次的啊。”星河怂恿她：“这首歌我们可是写了好久了，不能折这儿啊！”
    在星河的鼓动下，吕清稚应了下来。星河连连说：“那下午，我去找你。”
    “好。”
    “下午有训练。”季洲在一边不冷不热的说道。
    星河把训练计划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整理了一遍：“没有训练啊，没有啊……”
    武邕踢了他一脚，星河看着他挤眉弄眼的，也没明白：“没有就是没有啊，我也不能撒谎啊？”
    整个会议室发出一阵笑声，季洲站起身：“临时加了四百米障碍。”话完，季洲就走了出去。
    星河愣在座位上：“这怎么呢？怎么就加了四百米障碍呢？”
    吕清稚微笑着道：“你放心，我会认真帮你写歌词的。”
    吕清稚向来文笔不错，写几句歌词算不上什么难事，上网找了些写歌词的技巧，花了半个下午就写了差不多。
    吕清稚闲来无事，就趴在窗边望训练场，营区的楼房都很矮，视线被营区里的树木遮住大半，隐约可以看见训练场上的人影。吕清稚踮了脚尖，目光不由自主地去寻季洲，或许是眼睛的度数又涨了，也分不清那一个个小点点。
    倒是老斩打来的电话打断了吕清稚的胡思乱想，吕清稚接起电话：“咋啦？”
    “就问问你那边咋样了？这回你和老方分开行动，一个人去的平城，进展还顺利吗？”
    吕清稚趴在窗台上吹风，说：“差不多了，下周应该就回去了，家里还好吧？”
    老斩看着桌上的那堆文件，说：“老方比你快点，明天回来，公司还好，robotdog和红星机械臂进展挺顺利的，极光的研发也快提上日程了。有几个零件生产商出了点问题，我们已经在协调了，问题不大。”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要不是这里的雷场有点奇怪，耽误了点时间，我明天也该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第11章 眼里有星星

    老斩挂断电话，洪姝追问他：“你怎么不跟她说啊？侵权不是小事。”
    老斩微微叹了口气，说：“事情我们还在查，别让她一起担心了。”
    “可是万一，事情失控怎么办？”
    “哪有那么容易失控？”老斩还是很乐观的：“咱顷际遭受的挫折还少吗？哪次不都过去了。”
    洪姝觉得他说得又有几分道理：“那赶紧把事儿解决了吧，落落那鬼丫头机灵得很，省得我提心吊胆的。”
    连队生日那天，整个连队都是张灯结彩的，热闹程度跟春节有一拼。吕清稚午饭后就被拉去包饺子和汤圆了，季洲忙前忙后的，又是擀皮又是和馅，一样也不拉下。
    季洲是南方人，吃汤圆比吃饺子多，而吕清稚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都是吃饺子为主。但是季洲会包饺子，吕清稚却不会包汤圆。
    武邕在一边笑的不行：“小落落这汤圆包的，就没有完整的，都露馅了。”
    吕清稚笑笑：“我还是适合包饺子。”
    季洲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皮儿：“这样捏。”
    吕清稚看得认真，手也巧，捏了几个就找到了窍门儿。
    路泳菲拎着相机进来采景，见吕清稚也在，便打招呼：“小吕工程师也在啊。”
    “嗯，凑个热闹。”吕清稚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地跟她说。
    路泳菲看着她身侧的季洲，道：“那大伙儿往中间聚聚，给大家拍个照，来来来。”
    吕清稚和季洲被众人挤在中间，吕清稚笑颜如花儿，季洲冷若冰霜。路泳菲笑问：“季连帅不帅？”
    “帅！”路泳菲按下快门，留下这个瞬间。
    大家围过来看照片，星河笑说：“路干事这照片拍的真好，就是季连这脸拉得老长。”
    季洲没做声，继续团着手里的汤圆。
    星河眼珠子一转：“路干事，我给你们也拍一个吧，你在我们连净给别人拍照了。”
    路泳菲没拒绝：“好呀，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星河哟呵一声：“来来来，咱再来一个啊，季连，这回你可得笑笑啊。”
    吕清稚向来很识趣儿，侧了身子给路泳菲。
    没想到，季洲紧跟着吕清稚往右边移动，吕清稚再往右边动，季洲依然跟着她往右边去，丝毫没有要和她分开的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路泳菲只好顺次站到空位，星河举起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来，然后看着相机里的人，路泳菲笑颜如花，而季洲和吕清稚，面如冰霜……
    季洲继续团着手里的汤圆，吕清稚也学着他的样子团汤圆。吕清稚向来心灵手巧，这些东西一学就会。
    武邕笑说：“小落落是北方人吧？”
    “对，我是庆州人。”
    “庆州是个好地方啊，浪漫之都啊。”
    吕清稚眼角弯弯，微笑说：“我家那边还有很多风景不错的地方，欢迎你们来庆州啊，我做东，带你们尝尝庆州的海鲜。”
    “小落落会亲自下厨吗？让我们大饱口福！”
    季洲扬了下嘴角，冷不丁说道：“那你们想多了。”
    吕清稚歪头瞪了他，武邕愣了一下，说：“……是真的吗？”
    吕清稚有几分尴尬的说：“我做饭，确实，可能，不太，好吃。不过我一直在学习的，而且我做面点还是很厉害的。”
    “真，真的吗？”武邕有点不相信她的手艺。
    吕清稚信心满满：“那当然啦。”
    吕清稚伸手掐了一小块面剂子，放在手里团团，然后捏了几下，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就出现了。
    星河在一边惊叹：“好厉害啊。”
    吕清稚得意的拿给季洲看，季洲瞥了一眼，又是冷冷的几个字：“有长进。”
    一下午，大家就没闲着，在餐厅里忙前忙后，这些年净不停地研发编程了，吕清稚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大家边吃饭边看晚会，军营里也是藏龙卧虎，各种乐器都搬了上来，小品相声也都妙趣横生。
    星河在台下拉着吕清稚，让她上台和自己一起唱歌，吕清稚把嘴里的汤圆吞下去：“那就免了，我不会唱歌。”
    星河怂恿她：“这可是你帮我写的词儿，你不上都多遗憾啊，一起来呗，你小声唱呗。”
    “我唱歌真要命，不去不去，在这儿吃会儿汤圆挺好的。”
    季洲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她身后：“你俩干嘛呢？拉拉扯扯的！”
    星河如实招待，季洲听完说：“我跟你唱。”
    “什，什么？”星河受宠若惊：“您，要唱歌？”
    “不行？”
    “哪能啊，您唱啥都行，但是落姐，你一起呗。”
    季洲又来了一句：“她唱歌真的要命。”
    吕清稚又瞪他：“要你管！”
    星河呵呵一笑：“那我叫上路干事，咱一起吧。”
    “等会儿！”吕清稚叫住他：“路干事也去？那我也去。”
    星河一脸迷惑的看着吕清稚：“可以啊，但是不会出人命吗？”
    吕清稚温柔地对他说：“你试试就知道了。”
    星河在一边看着吕清稚认真的记节拍，然后默默安慰自己，吕清稚说话声音温柔，想来难听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
    但是吕清稚一开口，却惊到了星河。这怎么算难听呢？明明很好听啊！
    吕清稚不喜欢唱歌，是因为小时候上音乐课，老师跟她说，她的条件不适合唱歌，而她就真的没再在公开场合唱过歌，连合唱都没有，并且极其讨厌唱歌。但不适合并不意味着吕清稚唱歌难听得要死。
    吕清稚唱的很小声，季洲就站在她身侧，不经意地看着她的侧脸，舞台上的灯照着她的脸，闪着她长长的睫毛，她侧脸看向季洲的时候，仿佛眼睛里都是星星。
    就像在语言训练中心里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她戴着耳机，盯着屏幕，然后被那道题气的撅嘴，或许是她的眼镜儿反射了屏幕，又或者她的眼里真的有星星。
    季洲的眼神就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直到紧急铃声响起。
    季洲反应极快，把手里的话筒扔给吕清稚，转身跳下那个小舞台，随一大屋子的人蜂拥而出。

 第12章 欺骗我感情

    吕清稚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摇曳，然后消失在拐角处的黑暗里。整个活动中心瞬间恢复安静，吕清稚收好那些音响话筒，没吃完的食物归拢到一起，然后一点点地把打翻地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关了灯断了电才离开。
    吕清稚早上醒来的时候，操场上已经有了早操的口号声。吕清稚飞速的收拾好自己，下了楼，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那人是否平安回来了。
    吕清稚没敢靠近，老远看了一下，并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倒是遇见了从楼里出来的星河，星河总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见到吕清稚就问：“落姐，你明明唱歌挺好听的，都快赶上我们路干事了，还骗我说你唱歌难听。”
    “没骗你，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台上唱歌。”吕清稚浅笑着答他，然后问：“任务顺利吗？”
    星河点点头：“挺顺利的，就是头儿受了点伤。”
    “严重吗？”吕清稚追问。
    星河有几分无奈地说：“山上的落石砸了他后背，石头挺大的，感觉挺重的，但他死活不去医院，这会儿正在楼上写行动报告呢。”
    星河见她微微皱眉，抬头望向他的窗口，说：“你要不上去看看？”
    吕清稚婉尔道：“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一天下来，吕清稚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满脑子都是季洲，纠结来纠结去，吕清稚带着怀里的机器人出去了。
    季洲习惯性的趴在窗口偷摸儿地吸烟，就看见吕清稚抱了个小小的机器人，在楼下到处溜达。最让季洲没想到的是，那个机器人朝着这边过来，竟然顺着墙壁往上爬，并且稳稳的在自己的窗口停下。
    季洲从窗口望下去，看着晚风吹乱了吕清稚的刘海儿，身后的阳光就那么洒在吕清稚的发辫儿上，真好看！
    季洲伸手把那个小机器人拿起来，那小玩意儿竟然跟自己打招呼：“你好，姐夫。”
    “……姐夫？”
    那小玩意儿说道：“是的，姐夫。”
    季洲微微一笑，把它放到地上，说道：“去找姐姐。”
    “好的。”
    季洲跟着那小玩意儿走出去，慢慢下了楼。季洲知道吕清稚不喜欢烟味儿，把烟头踩灭，才慢慢朝着吕清稚靠近。
    吕清稚弯腰蹲下来，问它：“姐夫帅不帅？”
    “帅呆了！”
    季洲俯视着吕清稚，她竟像个孩子一样，抬头笑着看自己：“他姐夫，给他取个名字吧？”
    “老三。”季洲伸手掐了片树叶在手里把玩。
    “……为什么叫老三？”吕清稚问道。
    “第三代智能机器人能做的这么好，不错。”季洲把树叶叼在嘴里，说道：“什么时候回去？”
    “想我走？”
    或许是叶子味道不好，季洲咧咧嘴，吐了那叶子，随口道：“少在这儿给我添堵。”
    吕清稚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楞楞地说道：“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吕清稚打量着他：“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今天你最温柔。”
    “我以前不温柔？”季洲颇为有趣的问道。
    吕清稚歪着头，说：“确实不够温柔。”
    吕清稚看着站姿端正的季洲：“有话说？”
    “没有。”
    “那我就说了。”吕清稚看着季洲：“为什么不去医院？”
    “没必要。”季洲看得出她的犹豫，便说：“有话就直说。”
    吕清稚纠结了一下，然后把困惑了很久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
    季洲俯视着吕清稚都是期待和疑惑的眸子，不冷不热的说：“不为什么。”
    吕清稚焦急地追问：“那你为什么突然说不喜欢了？”
    “不为什么。”
    “为什么参军？”吕清稚瞪着他：“别再跟我说不为什么了，我不想听。”
    “为了一个人。”
    吕清稚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路泳菲，难怪，难怪！
    吕清稚气呼呼的转身就走，这个人确实变了，和以往不同了！
    倒是季洲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弯腰抱起老三，回了办公室。
    武邕难得看见一向优雅的吕清稚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老远问她：“小落落，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季洲！”
    武邕看着吕清稚气势汹汹地走开，自言自语道：“这季连长真是的，好好一小丫头，看给人家气的。”
    吕清稚没走出几步，又跑回来问他：“有酒吗？”
    武邕摇摇头：“我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武邕招招手，吕清稚赶紧把脑袋靠过去：“听说，星河那里有。”
    “走！”
    两人在活动室捕捉到星河，然后经过严刑拷打，成功缴获了啤酒三瓶。
    三人在后山脚下找了块空地坐下来，吕清稚撬开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瓶。
    武邕赶紧拦住她：“酒不能这么喝啊，慢点儿慢点儿。”
    吕清稚看着他俩：“你俩倒是喝啊，来，干。”
    武邕和星河很配合的举起没开封的酒瓶和她碰了一下，然后说：“违反纪律的，就意思意思哈。”
    星河很八卦的问她：“我们头儿怎么你了？”
    吕清稚白了他一眼：“他？欺骗我感情！”
    吕清稚向来是喝不醉的，但是借着酒劲儿，有选择性的、添油加醋的、生动形象的给二人讲起了那些陈年恩怨。
    二人听得津津有味，然后跟着吕清稚一起吐槽季洲的种种罪行。
    最后吕清稚一个人闷了三瓶啤酒才罢休，然后起身，把酒瓶子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你俩回去吧，我也回了。”虽然喝的不多，但是夜色有点朦胧，吕清稚也有点飘忽。
    二人没敢让她一个人回去，悄悄跟在她身后，直到在半路，和季洲还有路泳菲撞了个正着。
    季洲看她朝自己过来便发觉了异样，然后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过来，毫不客气地撞开马上就要扑过来的路泳菲。
    季洲闻着她身上的酒味，伸手拉住她有几分冰凉的手臂：“谁让你喝酒的？”
    “要你管！”吕清稚用余光瞟瞟路泳菲：“你还是管好她吧。”

 第13章 你又欺负我

    吕清稚要走，季洲却不放：“以后少胡闹！”
    吕清稚用尽力气也没挣脱他，说：“那你到处招惹就不算胡闹？”说着还扫了路泳菲一眼。
    季洲绕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把她背起来就走。
    路泳菲一人留在原地，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心里阵阵波澜。
    季洲知道吕清稚的酒量向来很好，估计着路泳菲走远，便调侃背上的人：“别装了，下来。”
    吕清稚在他背上挂着，死活不下：“就不下！”
    季洲便继续背着她往回走，问：“为什么喝酒？”
    “明知故问！”
    “哪门子明知故问？”
    吕清稚不和他讨论，每次都这样，他总有各种理由搪塞。
    “你喜欢路泳菲？”
    这丫头又吃醋了，上辈子怕不是醋缸成精吧？
    但季洲心情瞬间舒畅，便问她：“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她的？”
    “那不是你说的么，你是为了她参军的。”
    季洲停下脚步，然后突然放手，吕清稚直接从他身上掉到了地上。
    “哎哟！！！”吕清稚坐在地上揉着屁股，然后怒视着他：“你还是个人吗？！”
    季洲蹲下来，看着她那因为酒精作用有点涣散的眼神：“我可没说我是因为那个女人参军的，她还没那个分量。”
    吕清稚倒是听的一清二楚，心中可有几分窃喜，然后赖在地上不起：“背我！”
    “你都说我不是人了，我凭什么背你？”
    吕清稚开始和他耍赖：“季洲！你混蛋！”
    “行，我混蛋，我走了。”
    吕清稚伸手拉住他的裤脚，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季洲：“背我！”
    季洲俯视着地上的她：“我混蛋，我不背。”
    “你又欺负我。”吕清稚小声嘀咕。
    “我哪儿欺负你了？”明明是你说我混蛋，怎么成了我欺负你？季洲还真是无辜。
    “我不管！快点儿，背我！”
    季洲最终还是从了她，吕清稚得意的趴在他背上，把她的脸蛋儿靠在他的耳边：“季洲，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还爱我。”
    季洲知道吕清稚是趁着酒劲儿作呢，这种事才不会应，吕清稚继续说：“如果我赢了，我就娶你，如果你赢了，我就嫁给你。”
    季洲嘴角微扬，说：“就这么想嫁给我？”
    “你就说你敢不敢！”
    季洲没应，却问：“谁给你的酒？”
    “那能告诉你么？我才不会出卖我的兄弟们。”
    “武邕和星河？”
    三瓶啤酒还不至于让吕清稚失去逻辑思维，她口齿清晰的说：“少诈我！”
    季洲把她安稳地放在床上，她心安理得看他拿毛巾过来，然后乎在脸上，粗鲁的蹂躏着自己的脸，吕清稚挣扎着喊：“……隐形眼镜没摘。”
    季洲很少这样照顾过人，不过还是大发慈悲的给她拿了隐形眼镜盒，给她安顿好才走。
    季洲的脑海里都是吕清稚的样子，笑着出了家属楼，被躲在暗处的武邕和星河吓了一跳。
    星河八卦地问道：“头儿，什么事儿笑的这么开心啊？”
    武邕也笑眯眯的问：“头儿，看来这小落落是深得你心啊。”
    季洲清清嗓子：“我说二位，你们的酒藏的挺好的啊。”
    二人对视一番，武邕选择走为上策：“那酒可不是我的，我先走了，你俩慢慢聊。”
    星河看着形势不妙，也撒腿跑开。季洲在后头喊：“十公里，谁也别想逃！”
    吕清稚第二天一早还是照常去会议室准备培训会，找了一圈儿才记起来，昨天一气之下把老三落在了季洲那里。
    那个小不点儿将近一百万人民币了，可都是钱呐，但是想让吕清稚主动去找季洲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决定潇洒一回，权当捐给了组织。
    吕清稚把编程平台打开，给大家介绍这款机器人：“这个就是我们编程的平台，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编程的，考虑到大家的实际工作需求，我和我们的工程师将python模块封装在这些功能块中，大家只需要将所需要的功能块拖到这里，然后在功能块之间建立通讯，然后这边是机器人的模拟图，就可以预览机器人的状态，这样也可以更安全一些。”
    大家都等着吕清稚给大家演示，吕清稚笑笑：“不好意思啊，机器人被狗叼走了，今天可能没法演示了……”
    她竟然说自己是狗，士可忍孰不可忍！季洲把大长腿伸到吕清稚那边，瞄准她的小白鞋，吕清稚快他一步，直接给他踩了个正着。
    季洲强忍着痛才不至于骂出来，而吕清稚一脸得意地继续说：“不过这个机器人用得很少，主要是教学表演用的，大家可能也用不上。拆弹机器人与地面接触部分十分关键，即使我们的机器人再智能，大家在使用操作的时候也要慎重，侦察机器人的功能虽然单一，但是图像处理部分很重要，千万不要和强磁物质接触。
    我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拆弹机器人和侦察机器人的部分也给大家介绍差不多了，给大家留个我的联系方式和邮箱，有任何技术上的问题或者是工作上的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一边的小战士还有点不舍，问她：“小吕工程师，你这是要走了吗？”
    吕清稚点点头：“快了吧，不过后期的机器人维护我们公司还是会负责到底的，但是不一定是我来维护，可能是我的其他同事，他们也很专业的，有缘的话到时候再见。”
    “谢谢小吕工程师。”
    会后，人都散了差不多，吕清稚扫了季洲一眼，就听他开口：“这里有个错误。”
    吕清稚绕过去，看着他的屏幕：“你是不是傻，你用vb的语法规则写c语言程序，当然有错误了。”
    吕清稚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编译运行，跳出了一串数字。
    吕清稚总觉得眼熟，啊，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无聊：“没事儿写我学号干嘛？”
    “谁说这是你学号的？”
    吕清稚并不想和他掰扯，拎上电脑包就走。

 第14章 公司出变故

    下午，季洲去装备中心找吕清稚的时候，她正戴着防护面具，拿着焊枪焊接铁板。
    吕清稚丝毫没察觉季洲的靠近，直到季洲拔掉了电源，吕清稚才回过神来：“又来折磨我来了？”
    季洲看着蹲在地上的吕清稚，说道：“收拾东西，送你回庆州。”
    吕清稚把焊帽放在一边，摘了手套，看着他：“我后天的票，不至于这么催我吧？”
    “路上告诉你。”
    回庆州的路上，吕清稚实在是忍不住了：“到底怎么了？”
    季洲这才说道：“现在的顷际加上你只有四个人。”
    吕清稚疑惑的问：“为什么？人呢？”
    “罢工了。”
    吕清稚拿出手机，就要打给洪姝，季洲拦住她：“洪姝不让我跟你说。”
    吕清稚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一。”
    “就今天？”
    “……不是，上周一。”
    “上，上周一？”吕清稚是个急脾气：“都已经一周了，你现在才告诉我？”
    季洲没说话。
    吕清稚觉得火气蹭蹭上涨，肚子里一阵翻腾，紧接着疼得厉害。
    季洲看她疼得缩在座椅上，问道：“药在哪？”
    吕清稚皱着眉头：“药没带。”
    季洲看了眼时间：“最近的服务区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抽屉里有水，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吕清稚只觉得腹痛得厉害，连水也喝不下去，就一直窝在座位上。
    季洲在服务区给她买了药，还顺手给她接了点热水。吕清稚闻着那药丸就难以下咽：“我一会儿就不疼了。”
    季洲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最好别等我喂你吃。”
    吕清稚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季洲就冷着脸俯视她，任她再委屈也没有得到赦免，还是吞了药。
    刚吞下去几分钟，吕清稚真就把药又吐了出来。吕清稚忙起来就不顾饭点儿，午饭也没吃，这会儿倒是把胃液吐出大半。
    季洲给她拍拍背，喂她喝了点水，然后又把药丸递给她：“吃。”
    吕清稚吐得眼圈儿红红的：“……还吃？”
    “用我喂你？”
    吕清稚连忙摇摇头：“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来。”
    几分钟之后，吕清稚又一次吐得天昏地暗。折腾了几次，吕清稚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调皮的阑尾还在挑战吕清稚的极限，一阵抽疼。
    季洲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颇为心疼，虽没体验过阑尾炎发作有多疼，但也见过星河阑尾炎那会儿疼得满地打滚。
    吕清稚侧过头跟他说：“给我片止疼药呗？”
    “不行。”季洲早先知道，阑尾炎的疼不是止疼药能止住的，而且万一发生肠穿孔等症状止疼药很可能会延误病情。
    吕清稚的小脸儿刷白，望着他：“真的疼……”
    季洲当然知道肯定是疼得厉害她才会要止疼药，道：“直接送你去医院，手术。”
    “我不能去，至少也要等公司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季洲的暴脾气被点燃了：“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倔？”
    每次季洲的暴脾气要炸的时候，吕清稚都选择不和他搭话，让他自爆。
    季洲用余光看她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滚，最后还是没忍心，伸手把一盒止疼药扔给她。
    吕清稚吞了两片药，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季洲车开得快，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庆州，吕清稚觉得好了不少，没那么疼了，就照着镜子认真的涂了口红，给苍白的脸添了点血色，还在车上换了衣服。吕清稚确实不常打扮自己，但是装束得体这一条倒是一直严格遵循。
    吕清稚是急性子，就直接拎着行李去了公司。吕清稚看着冷冷清清的办公室，整个人都沉入了谷底。
    “落落？你怎么回来了？”洪姝诧异地问道：“额，季洲……”
    吕清稚越过了这个问题：“公司怎么样了？”
    洪姝犹豫了一下，扫了季洲一眼：“挺好的，就是出了点小问题。”
    “人都罢工了，你跟我说是小问题？！”吕清稚很少这么大声说话的。
    洪姝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说：“落落，你别激动啊，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问题出在哪了？”吕清稚捂着右下腹问道。
    “这事儿我和老斩看着就行了，你不用担心……”洪姝应付着说道。
    程鹏走进来：“哟，落落回来了？那边儿忙完了？”
    吕清稚冷冷的看着他：“你们一个个的，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洪姝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说道：“我、老斩、鹏哥都知道你身体不好，都怕你担心，我们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想帮你分担……”
    “这代工厂的事儿什么时候解决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小落……你，回来了？”老斩从外面进来，看着吕清稚也是吃了一惊，而缓缓转身的季洲，让他更加吃惊：“你怎么在这里？”
    吕清稚看着洪姝：“工厂怎么了？”
    洪姝赶紧给老斩使了眼色，老斩说道：“工厂挺好的啊，就是最近在找一款材料，工厂那边做起来有困难，就找了代工厂，这些事儿你就放心吧，没事儿。”
    吕清稚也不是好糊弄的：“姝儿，把账务报表给我看看。”
    洪姝看看老斩和程鹏，又看看季洲，有几分无奈的说道：“额，你从来不看报表的，你不是说你看不懂吗？财务那边有我看着，你就放心吧。”
    吕清稚尽量平和地说道：“你拿来，我看看。”
    洪姝又一次向老斩、程鹏和季洲投去求助的眼神。
    最后是季洲，把几颗药丸和水杯放在她手上：“如果你连洪姝都不相信了，那你还能相信谁？”
    吕清稚看了季洲一眼，把那药水都喝下去，又问道：“为什么会罢工？”
    “额，因为……”洪姝又一次语塞了。
    “直说！”
    洪姝只好直接说道：“因为我们受中科院委托的项目被上面停了。”
    “哪个项目？”
    无人发声，程鹏上前说道：“是robotdog。”
    “为什么要停？我们团队从大学开始就在做这个项目，我们做了四年了，为什么停？”
    “因为……侵权。”

 第15章 侵权大风波

    吕清稚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怎么可能？robotdog是我们所有人一点一点做出来的，马上就要通过检测了，现在不仅停了我们的项目，还说侵权？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吕清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而被迫停下这个项目。
    程鹏继续说道：“核心部件，单片机测试编程代码，和他们手里的代码完全一致。”
    吕清稚更压抑不住了：“我们的代码都储存在我们自己的服务器云端，他们怎么会有我们的代码？”
    程鹏也是焦燥万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老斩已经看过服务器云端了，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那你们现在是想告诉我闹鬼吗？”火气一上来，吕清稚更是觉得阑尾疼得厉害：“那人呢？就因为这点儿事儿就罢工了？”
    洪姝在一边说道：“在通知项目停止的那天，朱院长对着我们的人一顿诋毁，然后大家没搂住火儿，把人打了，上面下了减薪的处分，大家气不过去闹了一顿，反而雪上加霜，再加上你在平城，陆陆续续就有人没来上班了。”
    “顷际是装备院投资的企业，不是装备院的附属单位，真是欺人太甚！”
    “落落，你先别着急，别着急，我们还在跟上面交涉，一切会好起来的。”
    “洪姝说得对，我还在和上头说这件事儿呢，一切都会解决的。”程鹏说道。
    屋子里这才安静下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洪姝说：“落落，那我们去忙了，你有事儿再叫我们。”
    季洲也随着出了办公室：“让她一个人静会儿吧。”
    洪姝迎过来问道：“她没事儿吧？我看她脸色不好。”
    “阑尾炎犯了。”
    洪姝有几分无奈的说：“这丫头，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肯手术，每次都疼的不行！”
    季洲透过玻璃望着正抱着肚子伏案工作的吕清稚，说道：“照顾好她，我先走了。”
    “你不跟她说一下吗？”
    “不用了。”季洲也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
    洪姝点点头：“还是谢谢你送落落回来。”
    “嗯。”季洲便下了楼。
    老斩大步跟上去：“季洲！”
    电梯旁，季洲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有事？”
    老斩看季洲的眼神并不友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必要告诉你吗？”
    老斩警告他道：“那我劝你一句，离她远一点。”
    季洲看了他一眼：“你是她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告诉我？”
    “我是她的朋友，就凭这一点，我就比你有资格。”
    季洲有几分心虚了，确实，自己或许没资格。他没回应老斩的警告，转身进了电梯。
    季洲越想越烦躁，伸手点了颗烟，一脚油门回了营区。
    洪姝打量着老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声问程鹏：“老斩和季洲，啥关系啊？”
    “这还不明显？当然是情敌关系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洪姝一脸蒙圈的看着程鹏。
    程鹏悄咪咪的说：“你知道我是学大数据的吧？”
    “知道啊。“
    程鹏又问：“你知道季洲是我的同学吧？”
    “知道啊。”
    程鹏接着问：“那你知道老斩是学通信工程的吧？”
    “知道啊。”
    “那你知道季洲和老斩是老乡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老斩追了落落五年吗？”
    “不知道……等会儿，老斩，追落落，五年？我知道老斩喜欢落落，但是真没想到会这么久，这么劲爆啊？”
    程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和落落是闺蜜吗？我怎么感觉你都断片儿了？”
    洪姝戳了他一把：“当然是啦。赶紧详细说说，让我八卦一下。”
    程鹏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那也不能不说啊，快说啦！”
    “季洲和落落吵架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落落整个人都很低沉，后来因为机器人大赛，在实验室认识了老斩。已经拿到了软件著作权的老斩觉得落落有一种稳重敢拼的韧劲儿，几乎是一见钟情，后来两人又一起拿下了机甲大师的全国总冠军。”
    程鹏喝了口茶水，继续说：“老斩一开始就知道季洲的存在，而落落一直说的是不会在大学期间谈恋爱，老斩愿意一直等下去，就等到了现在。”
    洪姝看看办公室里还算熟睡的吕清稚，说道：“这两个男人，不知道要落落怎么选呢？”
    “不必选，落落，足够幸福了。”说着，程鹏拎着他那个老干部茶杯打热水去了。
    临近晚上，洪姝进屋把外卖放在桌子上：“醒了？好点没？”
    吕清稚四处打量一番，洪姝说道：“季洲回去了，吃饭吧，不然又该疼了。”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吃。”吕清稚抬手看看手表：“挺晚了，你们都回去吧。”
    “那你呢？你不回去？”
    吕清稚指指堆在地上的文件，说道：“我看看这些天的文件，你们先走吧。”
    “好。”洪姝也没推辞，从办公室里出来。
    老斩和程鹏围着洪姝：“怎么样？”
    “人还行，落落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估计今晚就住办公室了。你俩早点回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程鹏看看两人：“你俩都在，那我也留下来好了。”
    天慢慢亮起来，城市的霓虹慢慢退去，阳光很快照进吕清稚的办公室，而吕清稚依旧准时在六点半的时候醒来。
    吕清稚小声的出了办公室，就看见洪姝、老斩和程鹏睡在办公区的圆桌上，旁边的电脑早已经耗尽了电，成叠的文件都散落在一边。
    吕清稚看得鼻子一酸，想着给三个人披点衣服，可自己根本找不到可以保暖的衣物。那么多科技难关，那么多疼痛挫折，吕清稚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季洲担心了吕清稚一整个晚上，最后还是选择把电话打给了洪姝。
    洪姝的手机调了静音，吕清稚扫了一眼手机，随手接了起来。那边说道：“落落怎么样了？”
    “挺好的，醒了。”

 第16章 最后的机会

    季洲愣了一下：“记得吃药。”
    “……季洲，我想哭。”吕清稚的声音哽咽：“为什么，我每次想努力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困难跳出来呢？”
    季洲也不擅长安慰人，只是继续听她碎碎念。
    “……我可以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但是我接受不了所有人陪我一起风吹雨打……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一个人的青春……没有几个四年……我不能拿着所有人的青春打赌……”
    季洲看看桌角的那个老三，然后说：“但是这是一场一定会赢的赌注，为什么不赌呢？”
    吕清稚愣了一下，季洲继续道：“还相信我吗？”
    “不信了，五年前就不信了！大骗子！”
    季洲扬起嘴角：“那你为什么敢和我一起进雷区？”
    “……”
    季洲笑说：“我会继续像你相信我一样相信你。”
    这句话让吕清稚忍不住落了泪，季洲道：“不许咬嘴唇，不许哭。”
    “……你凶我！”
    季洲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没凶你，在安慰你。”
    吕清稚这才吸吸鼻子：“……你什么时候休假？”
    “可能要很久。”季洲说道。
    “可以等你吗？”
    季洲犹豫了很久很久，吕清稚在电话那边喊：“喂！你掉线了？”
    “好。”
    吕清稚挂断电话，洗了两把脸，回办公室换了身衣服，把那些化妆品翻出来，仔细的给自己化了妆，打开摄像头录了一份视频。
    “伙计们，很抱歉在顷际困难的时候没有陪在你们身边，但请你们相信，我从未遗忘过这里。在平城工作的这一个多月里，我亲眼看到了一线官兵在雷区工作，也亲身经历过那些惊险的瞬间。我想跟你们说的是，我们是为了梦想在这里汇合，我们所从事的机器人行业是我们的奋斗目标，作为目前国内最年轻的机器人研究团队，中国机器人的发展少不了我们的身影。
    很感谢各位三年来的包容和支持，这一次，无关名利，无关得失，只是为了我们共同热爱的机器人行业，我愿意和你们一起迎接那些挫折和困难，我和顷际等着你们迎风归来。”
    视频群发的效果很显著，下午人就陆陆续续的来齐了。吕清稚站在门口，说道：“欢迎各位归来，我宣布，所有科研项目正常进行。”
    整个办公室很快被掌声填满，吕清稚说：“老斩，我们去一趟装备研究院，和上级再交涉一下。”
    特种装备研究院。
    “高总工，好久不见。”吕清稚微微笑说。
    高总工点点头：“好久不见啊，吕工，唐工，都坐吧。二位想必是因为robotdog的事情吧？”
    吕清稚坐下来，说道：“这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但是在这话题之前，我们聊点别的。”
    高总工好奇的看着吕清稚，说道：“请。”
    吕清稚说：“上两周，我在平城的特战连交流学习，我到那里的第一天就参加了一位十九岁拆弹英雄的葬礼。那烈士的父母在葬礼上都已经没有眼泪了，就木讷的站在那里。
    期间，我带着scare进雷区，和死神擦肩而过。为了救三名驴友，年轻的连长带着人闯入一片连续爆炸过的雷区，他们根本没想着能活着走出来。还好上天是和善的，给了他们活下来的权利。
    高总工，顷际是我们这群年轻人从研究生就开始筹建的了，是我的导师孟院长竭力推荐，让我们顷际有缘和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成为研究院投资的唯一一家国有控股研究中心。
    与其说这是一种缘分，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天意。特种装备研究院一直都是重型机甲领域的佼佼者，而顷际在中国特种军事机器人方面突飞猛进，这是一种天意。我们双方都在军工领域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振兴中国军工，而恰好，robotdog是中国机器人赶超世界的最好产品。
    我们团队从本科起，就一直在研究robotdog，这个项目是我们全部的科研重心，而这个产品，将在特种作战和武装侦察方面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我可以接受这个产品没有大规模装配部队，但我不接受这种半途而废，至少我希望我们的这些努力，可以减少战士的伤亡率，为中国军人做出一点点贡献。”
    高总工看着吕清稚：“吕工，真的很喜欢和你聊天，你的每一句话都能打动我这个花甲之年的老军工人，但是我必须遗憾的告诉你，这是军区总部下的命令，恐怕无力回天。”
    吕清稚点点头：“我明白，但是我希望您能再帮我们从中斡旋一次。”
    高总工犹豫了一下：“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您请说。”
    高总工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帮助你，你怎么办？”
    “我们会想别的办法，这个项目是我们几乎是竭尽所有换来的，我们不会放弃这个项目。”
    高总工又问：“如果最后上级依然要求停止项目，或者说这件事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你怎么办？”
    吕清稚犹豫了一下：“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上级的命令我们必须服从，但是，我们希望能保留项目的相关数据，无偿进行研发，直到成品通过检测。如果依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至少我们努力了，我们就不会觉得遗憾。”
    高总工起身，说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您能带我去见见朱院长。”
    高总工竖起大拇指：“你周一，军区总部有一次研讨会，我们一起去。”
    “谢谢您。”
    洪姝看着吕清稚快步走进办公室，就跟了进去：“看来有转机啊！”
    吕清稚潇洒的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一口饮尽，才抬头看看她：“被你说对了。”
    “话说，我和老斩去的时候怎么就不行呢？你一出马就搞定了？”
    吕清稚有几分小得意：“高总工是个非常和善，非常有情怀的老人，他对于我们年轻人是很关怀的，这就要看说话的技巧啦！”

 第17章 季连想媳妇

    洪姝打量着吕清稚：“你这是哭过了？”
    吕清稚照照镜子：“才没有。”
    “早上那会儿我没带眼镜，没看清楚，你这眼睛都肿成啥样了。”
    吕清稚摆摆手：“没事儿。”
    “咱这一路上多少艰辛，都没见你哭过，今儿怎么了？”
    吕清稚翻出遮瑕膏认真的涂抹起来：“我才没哭呢。”
    洪姝拍拍吕清稚的肩膀：“你啊，就是太倔了。”
    涂完遮瑕膏，吕清稚还给自己涂了口红：“我可以输，但是我不能让你们跟我风里雨里，我是顷际的负责人，我必须对你们负责。”
    洪姝有几分心疼的说道：“你真的需要有个人帮你分担这些。下次别一个人哭，知道不？”
    “我不能当着你们的面哭，如果我哭了，整个顷际就垮了。”吕清稚转过身，问她：“好看不？”
    “好看好看。”洪姝上前抱抱吕清稚：“落落，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咱俩认识了十年，天塌了我也会陪着你。”
    “姝儿，你真好。”
    “我可是你女票！”
    好消息给大家不少信心，一切工作正在慢慢恢复。见吕清稚忙了大半天，老斩给吕清稚点了杯抹茶送过去。
    “谢谢。”吕清稚微笑着说道。
    “既然有转机，就不用这么焦虑的。”
    吕清稚心不在焉的用吸管挑着浮在抹茶上面的小泡泡，她是在纠结这个项目被暂停而带来的损失吗？是，也不是，她脑海里的背景图是季洲。
    吕清稚不提，但不代表老斩不知道。老斩早就知道季洲就是那个让吕清稚魂牵梦绕的人，但却不会主动提。
    吕清稚看得出老斩想问什么，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工作，便主动和他说：“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季洲。”
    老斩只是淡淡的一句：“嗯，那我先去忙了。”
    “老斩，落落……”洪姝刚走过来，老斩就走了。
    洪姝坐下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吕清稚摇摇头：“没什么。”
    洪姝看得出吕清稚心事重重：“别这样好不，搞得我也心里乱糟糟的。”
    “我们去吃火锅吧？”
    洪姝看看手表：“现在？才三点？”
    “我想吃火锅了嘛～”
    洪姝道：“那就走呗！”
    蔡文强在会上问起来：“今儿怎么没见吕工程师呢？”
    季洲转着手上的笔：“公司有急事，回庆州了，让我跟您打个招呼。”
    蔡文强点点头：“这样啊，那行，也没什么大事儿，散了吧。”
    散会后，蔡文强瞥了他一眼：“干嘛这副德行？想人家了？”
    “谁？”
    “小吕工程师啊！”
    季洲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夹带上笔记本：“我去训练了。”
    武邕正带人打靶，靶场上一片热火朝天。季洲从嘴里吐出一圈圈烟雾，眯着眼睛看那新兵颤抖了好久才打了一个六环，还把那群新兵蛋子乐够呛。季洲把叼了一半的烟踩灭，才靠过去。
    武邕立正敬礼：“季连长好！”
    “你们练你们的！”
    “是！”
    季洲在箱子里摸了一把步枪，拿起来掂了两下，在排尾找了个空位，慢悠悠地卧在地上，瞄准，然后射击。
    五发子弹“啪啪啪”连续集中远处的靶子，场内瞬间一静，看着季洲又慢悠悠地爬起来，吆喝了一声：“报靶！”
    “报告！50环！”
    场内瞬间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季洲平静如常。旁边的新兵也许是被吓到了，哆哆嗦嗦也没开枪。季洲重新在他身边趴下来，稍稍移动目标方向，握住他扳机上的手，道：“打我的靶子，瞄准十环。”
    季洲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话音一落，子弹刚好被击发出去，一连几枪，干脆利落。
    所有人都满心期待地看着远处的靶子，季洲拍拍那战士的肩膀，道：“去把那个靶纸拿回来。”
    那战士小跑过去，然后在靶子前发呆了一会儿，把靶纸拿下来，满脸疑惑地跑了回来。
    大家围着那靶纸看了起来，这是有情况啊？
    武邕瞄了一眼那靶纸上的爱心，跟大伙儿说：“季连长这是想媳妇儿了啊！”
    “扯淡！”季洲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信仰！”又指指那个小战士：“你，回去把它挂床头，必须把它守住了！”
    “……是！”
    训练结束，武邕又见他抽烟，便跟他说：“心脏不好少抽烟。”
    季洲没理，倒是说：“那几把破枪后座力还挺强的，戳的我心窝子现在还疼。”
    “旧伤疼了？”
    “可不咋地！”
    “是不是那天石头砸的？”
    季洲摇摇头：“没有。”
    武邕听着他并不地道的东北方言，笑道：“那赶明儿跟上级说说换换装备。”
    “是呢呗！”
    武邕问他：“看上小吕工程师了？”
    季洲看了他一眼：“谁说的？”
    “那么明显还用别人说？”
    季洲把最后一口烟轻轻吐出去，然后踩灭烟头儿：“七年前就看上了。”
    “行啊你，深藏不漏啊！”
    武邕在季洲身边坐下来：“要是喜欢就去追呗。能遇见合适自己的人不容易。”
    季洲颇有深意的看看武邕：“你也是这样追嫂子的？”
    武邕点点头，有几分无奈的说：“我和你嫂子是相亲的时候认识的，你嫂子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长得好看，她一眼看上了我，我一个苦出身，不想连累人家。后来是你嫂子猛烈追击我们才结婚的。这么多年了，陪着我流落在这个偏僻的县城，倒是亏欠她不少。”
    “我也不敢喜欢她。”季洲好像是自言自语：“人家保送研究生，我连大学毕业都费劲！人家机器人行业的精英，我呢，穷当兵的。”
    季洲踢着路上的石子儿：“不配！”
    武邕自然不会追问他为什么，便说：“配还是不配，她比你更有发言权。”
    季洲把那石子儿踢进绿化带：“你今天怎么文绉绉的了？跟个女人似的！”
    武邕知道他在郁闷和发火边缘徘徊，与其冲别人发火，让他一个人郁闷着甚好，便不再啰嗦了。

 第18章 就非他不可

    九宫格。两个人点了麻辣火锅。
    洪姝看着吕清稚脸上淡淡的忧伤：“我说，公司基本恢复正常了，你咋还愁眉苦脸的？”
    “我没啊。”
    洪姝咬着吸管：“因为季洲？”
    吕清稚没做声，洪姝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掰扯明白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顺其自然吧。”
    洪姝点点头：“好吧，你说，就你俩这么硬刚啥时候是个头啊？你也不开口，他也不开口，不管是误会还是怎么样，至少说说清楚吧？”
    吕清稚大口吃着虾：“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说清楚啊？”
    “那你俩谁会先低头呢？”
    “我们都低头了，向这五年的时光低头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洪姝才说：“都五年了，都快忘了吧。”
    “是快忘了，但是又想起来了。”
    洪姝抽掉被子里的吸管，端起杯子道：“别想了，来，干杯！”
    “干杯！”
    洪姝把酒杯给她满上：“要我说啊，又不是非他不可。”
    “在遇见他之前，确实不是非他不可。”吕清稚盯着杯里的啤酒，然后一杯饮尽。
    洪姝母胎单身快三十年了，这些事儿她是无法理解的：“那现在呢？”
    “姝儿，你知道吗？他是我初恋，而且我们约好了，硕士毕业就结婚的。”吕清稚抬手又一杯酒进肚。
    “不就是一个季洲吗？忘了他，会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吕清稚再一次把酒杯满上：“爱人不需要是最好的，他只是最想要的那个。”
    洪姝拉住吕清稚的手，说：“但是现在你们已经结束了，你必须学会忘记了。”
    “无疾而终和结束了不一样。”吕清稚纠正她：“前男友结束了那也就忘了，但他是我唯一一个谈婚论嫁之后无疾而终的爱人，是无疾而终。”
    正如吕清稚说的，前男友是可以放手和忘记的青春，但无疾而终是永远的遗憾和不甘心。
    洪姝也不和她拗：“反正我一直挺你！”
    “来，干杯！”
    吕清稚和洪姝喝得踉踉跄跄才回到家，洪姝把吕清稚扔在沙发上：“赶紧换鞋。”
    “……”
    “赶紧去洗漱去。”
    “……”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
    洪姝没想到这人能这么重，正打算想个办法把沉重的吕清稚拖回房间，就听见吕清稚的手机在一边响个不停。
    洪姝重新把吕清稚扔在地毯上，去接电话：“这谁啊，真是的……季洲？喂，季洲……”
    “额……回家了吗？”
    洪姝看着趴在地毯上睡得正香的吕清稚，说：“回家是回家了，但是……”
    “但是什么？”
    吕清稚“腾”地一声坐起来：“季洲来电话了？”
    洪姝要被她气死了，戳着她的脑门儿：“你又装醉？！”
    吕清稚直接扑向手机：“季洲～”
    “我的天，你慢点儿，别摔着……”
    季洲听着这声音还真是妖娆：“喝酒了？”
    吕清稚眼睛微眯，趴在茶几上说道：“嗯～你想我了么？”
    “嗯。”季洲在电话另端逗她：“那你呢？”
    “我？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想你……”
    洪姝听着两人的甜言蜜语还真是被狗粮噎着了：“我去给你拿解酒汤，你别到处跑。”
    季洲随口问：“然后呢？”
    “然后？”吕清稚很认真的想了一番：“想啵～”
    洪姝差点打翻手里的解酒汤，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这还是上午那个雷厉风行的工程师吗？这就是一女色狼啊！
    洪姝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来，喝汤。”
    “不喝～”
    季洲听闻，说道：“喝吧。”
    “好。”
    “阑尾还疼吗？”
    “……现在不疼。”
    “少喝酒，不利于恢复。”
    “哦～”
    季洲道：“公司的事情都解决了？”
    吕清稚认真地说：“嗯，没，下周一才知道。”
    “好好休息。”
    吕清稚乖乖地应他：“嗯嗯～那你忙不忙？”
    “现在不忙。”
    “那，那你可不可以，多给我打电话～”
    “好……”
    洪姝见她快睡着，拿起她的手机：“她啊，睡着了，今天喝的有点多，你别介意。”
    “不会。公司的财务状况还好吧？”
    洪姝把吕清稚安顿好才回他：“公司一切都好，你的那笔注资非常有效，不过账务报表，你确定不给落落看看嘛？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季洲回复：“不必告诉她了。”
    “这么大的一笔钱，你哪来的？总不是你随口说几句，人家昌临集团就和我们合作了吧？”洪姝追问。
    “首席财务官不会不明白吧？”
    “明白，你是昌临集团的大股东，变现一部分股份还是可以的，用昌临集团的工厂做我们的代工厂也是可以的，转手投资我们顷际也是个明智的决定。”
    “嗯。”
    洪姝嘀咕着：“但是，你拿走了我们顷际百分之十股份。”
    “这不违反国家法律规定。”
    “我知道，但是这中间那么多手续，你是怎么做到的？”洪姝还是表示疑问：“而且你的那些股份决定了你要参加接下来的董事会。”
    “我会让人代替我去。今天打电话给你，只想说一句话，顷际发展太快，要小心树大招风。”季洲嘱咐道。
    洪姝回：“我明白。”
    季洲挂断电话，满脑子都是吕清稚可爱的样子，脸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意，又痴又傻的笑了。
    一阵敲门声之后：“季连长，我可以进来吗？”
    季洲脸上冷下来，看看路泳菲：“有事儿？”
    路泳菲慢慢走进来，说：“我听季叔叔说，你拿了一千万？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不当讲。”
    但路泳菲还是讲了出来：“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吕清稚？”
    季洲抬头看看路泳菲：“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路泳菲眨了眨眼睛，说：“你们已经结束了，吕清稚的身边有唐远歧。”
    “你什么意思？”
    路泳菲说道：“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是装备院竭尽全部勇气才扶持投资的研究中心，全部启用全国最年轻的团队，所有管理层堪比世界企业，而且据我所知，顷际还在初创阶段……”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19章 酒后少说话

    路泳菲在办公桌的这边俯视着他：“加上你从澜姐那里拿的三千万，给顷际了吧？”
    “代工厂违约，是你做的？”路泳菲是什么样的人，季洲最清楚不过了，她打小就被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为人处事更是任性。
    路泳菲忽然笑了：“我只是提醒了一下，顷际名义上是国有控股企业，实际上却是装备院的附属单位，没那么多利润可捞，顺便帮他们介绍了新的合作单位，又顺便帮他们解决了一部分违约金。只是我没想到，你和季叔叔会因为一个吕清稚吵起来。”
    季洲的眼神含了几分怒火：“只要我在一天，就没人能伤吕清稚。”
    “我陪在你身边十几年，还比不上那个黄毛丫头？”路泳菲也是丝毫不让：“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保护她。”
    周一，吕清稚早早的就赶到军区总部，高总工看着已经等候多时的吕清稚：“哟，小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守时。”
    “那是当然的，今天可是决定我们顷际这群年轻人这么多付出何去何从的关键。”
    高总工赞许地点点头：“吕工，为了你们这几个优秀的年轻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会议室里。
    装备院的朱院长，中科院的黄院士，还有那些高级工程师，当然，这个场合也少不了参谋长吕祈，不过，为什么季洲也在？
    这次会议就是一个研讨会，分析这些研究成果在基层部队的成效，顺便确定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季洲比吕清稚看见自己更先看见她，吕清稚是见人三分笑，在座的又都是她的前辈、老师、领导，季洲到最后也不知道吕清稚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笑。
    吕清稚对着那些人寒暄一圈儿，转身在季洲的旁边坐下：“季连长好。”
    “嗯。”
    吕清稚犹豫了一阵，开口说：“那天晚上，我不是……”
    季洲转过头看着她：“酒后少说话。”
    “嗯？”吕清稚反应了一阵，说：“谢谢提醒。”
    “不用。”
    “不过我是想问，可不可爱？”
    季洲手中的笔停了下来，认真思考了一阵：“嗯。”
    那些个领导在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季洲偶尔站起来说几句。突然高总工点了吕清稚的名字：“吕工，你跟大家说说。”
    吕清稚站起身：“各位领导前辈，你们好，我今天来这儿是想恳请各位领导，恢复robotdog项目的开发。”
    朱院长放下笔，说道：“这个项目据说是因为抄袭才被停止的吧？我看也未必要继续下去了。”
    吕清稚说：“robotdog是我们顷际所有人四年的努力成果，我们所有数据都存储在加密云端，这个项目是有可能在世界军事机器人领域拔得头筹的，而我们倾尽全部青春和努力的东西是不可能抄袭的。我不想打感情牌，我只希望上级领导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查清这件事情的原委，恢复robotdog的开发。”
    高总工说道：“朱院长，这批孩子是我们装备院响应军地融合的典型代表，他们的品性我是清楚的，事情到现在没有定论，倒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您看呢？”
    朱院长又看看吕祈：“参谋长，您看呢？”
    吕祈看看高总工：“高总工是我军自动化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他的眼光。”
    朱院长想了一下：“一周，就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后没有查清真相，我们就回收所有数据，终止项目。”
    吕清稚有点小激动：“谢谢参谋长，谢谢朱院长，谢谢高总工。”
    散会了，吕清稚小跑着溜进吕祈的办公室：“吕参谋长！”
    “谁让你进来的？”吕祈睨了她一眼：“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怎么项目被人停了？”
    “这事儿您不知道？”吕清稚瞬间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了。
    吕祈说道：“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你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不能啊，我那么久一直在平城，什么都没做啊。”
    吕祈拉吕清稚坐下来：“你回去仔细查查看，我觉得啊这事儿有猫腻。”
    “我觉得也是。”吕清稚试探着问：“季洲，怎么来了？”
    “不该问的不问。”
    这六个字吕清稚从小听到大，便撇撇嘴，不再问。
    吕祈放下笔，认真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季洲？”
    吕清稚的眸子暗了几分，继续翻着他桌上的《军事地图集》：“怎么会？”
    “也好，也许他确实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吕清稚有点好奇：“您……这是什么意思？”
    吕祈又换了方式试探自家女儿：“没什么意思，季洲的工作危险性太大，也许小唐那样的商业人才才适合你呢！”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老斩不可能的，我和他只是好兄弟。你别一会儿季洲，一会儿小唐的，缘分这东西急得来吗？您哪，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工作，常常回家。”
    吕祈乐了，挥挥手：“行啦行啦，我知道，赶紧回去吧，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吕清稚潇洒的扛着包，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走啦！”
    “报告！”
    吕清稚迎面撞上正要敲门的季洲，连忙把包背好，理好衣服，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走了。
    吕祈看看门口那个心神已经被吕清稚带走的季洲：“杵在门口干嘛？进啊。”
    季洲走进来：“报告参谋长，您找我？”
    吕祈坐到办公桌前：“小季，找你来是关于工作调动的事情……”
    “季少校，你的调令。”
    季洲双手接过去：“穷奇特战营营长？”
    吕祈点点头：“这是我们最新组建的特战营，也有段时间了，之前你卧底回来，上边还在对你进行评估，也怕你压力太大，才没把你调过去。穷奇抽调的都是各个部门的人才，你可要好好利用。对了，还有个事儿，a209雷区，你们要妥善看管。”
    季洲问道：“雷区不是给工兵连了吗？”
    吕祈看了他一眼，扔了个文件夹过去。
    季洲继续往下翻：“是那晚紧急任务，去救的三个驴友？”
    吕祈说道：“没错，那三个驴友是偷渡入境的，根据警方的接触了解，怀疑行为不单纯，所以特派穷奇特战营参与调查，这是穷奇特战营的第一个任务，希望你们能旗开得胜。”
    季洲：“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第20章 胖胖美人计

    “公事说完了，还有点私事和你说。”
    “您说。”
    吕祈脸上的严肃神色散了散：“你是我带的最后一批新兵，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特战。还记得吗？你刚进部队的时候，你用两倍的努力得到了去特战连的机会。”
    季洲点点头：“当然记得了，您当时对我说，特战连是王者的集结地，在那里更能体现一个军人的价值。”
    吕祈伸手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入伍不到两年，就被派去做卧底，打击制毒窝点时收到公安的牵连，你被犯罪分子殴打了三天两夜，才被我们的人救出来。
    之后你又铤而走险，重新返回卧底，因为和外围沟通失败，导致你身份泄漏，差点被淹死。但是你帮助公安端掉了东部地区最大的制毒窝点，这个呢，是你卧底之后得到的二等功奖章，不能给你戴上，只能给你看看。”
    “我明白。”
    吕祈问道：“你是清稚的校友？”
    季洲点点头：“对。”
    “你是清稚的初恋？”
    季洲纠结了一下：“……对。”
    “善待她，不是命令，这是我对你的请求，也是商量。”
    季洲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吕祈：“参谋长，您言重了。”
    “她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务必善待她。”
    季洲看着吕祈：“参谋长，您这是？”
    吕祈指指自己的头：“我是一把老骨头了，我头里的碎片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大，头疼得厉害，耳鸣得厉害，医生建议我手术取出来，但是风险很大。一直在等穷奇特战营组建起来，也一直在等清稚的依靠，也许你是最好的人选……”
    “参谋长……”
    吕祈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我不知道我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如果你还爱吕清稚，那我希望你能娶她为妻，如果你不爱吕清稚，那我希望你能把她当作亲妹妹。”
    季洲几乎是毫不犹豫：“我明白。”
    “也许这是个很自私的请求，但这是我唯一的期望。”
    季洲平淡却坚定的说道：“我会尽力。”
    “谢谢。”
    季洲道：“是我要谢谢您。”
    “那没事儿了，你先回去吧。”
    “是！”
    望着季洲的背影，吕祈心里想着，老婆，你舍命救下的那个孩子长大了，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至少还有他能陪着清稚。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
    吕清稚忙得像个陀螺：“鹏哥，你把那个说我们侵权的那个雷电公司联系方式找出来，我去会会他们。”
    “好嘞！”
    洪姝一拍桌子，激动道：“啥情况，你要自己去工厂？”
    “昂，当然不是，我跟老斩一起去。”
    洪姝眼珠转转：“你和老斩？”
    吕清稚抬起头看看她：“你什么意思？我和鹏哥一起去也行。”
    “……那就不必了。”
    吕清稚放下笔，说道：“鹏哥喜欢你那么久了，为什么不答应？鹏哥性格好吧，脾气好吧，会赚钱吧，专业强吧，你还有啥要挑剔的？”
    “他？”洪姝叹口气：“算了吧，我啊，还是想要那种潇洒、温柔、多金的大暖男，像朱一龙那样的就再好不过了！”
    吕清稚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可得了你，天天张口闭口居老师的。那这样吧，你和鹏哥去，我去工厂看看。”
    “那行，你去工厂……等会儿！你要去看工厂？”
    吕清稚起身拿包：“昂，好久没去了，我去看看。”
    “不行！”洪姝尖叫起来，拦在她面前：“你不能去！”
    吕清稚诧异的看着她：“为啥？”
    “额，我是说，工厂环境不好，你…不适合去那里，我和鹏哥去工厂，你去雷电公司，你看怎么样？”
    吕清稚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目光里有秘密：“不怎么样！我怎么感觉，自从我回来，你就奇奇怪怪的？”
    洪姝笑笑：“什么奇奇怪怪的？我还感觉你奇奇怪怪的呢！”
    “我哪里奇怪了？”
    洪姝挑挑眉毛：“季洲学长～居然送你回来，这还不奇怪？”
    “这很奇怪吗？因为那天没有机票车票了，只能送我回来。”吕清稚郑重其事的说道：“亲爱的姝儿，你心思不要太多。”
    “你觉得不可能，也许人家觉得有意思呢？”
    吕清稚捋捋刘海儿：“提前修完学分，参军到特战连，不就是为了躲着我么？我们啊，是真的不可能。”
    洪姝知道吕清稚是不愿再纠结这些事情的，便说道：“行吧行吧，那我跟鹏哥去工厂了啊，你和老斩去雷电公司看看。走了啊！”
    “喂！”
    吕清稚拎上包，出了办公室，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老斩，只好一个人开着车去了雷电公司。
    吕清稚在前台那站定，问道：“打扰一下，我想问问雷总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见他一面。”
    “您有预约吗？”
    吕清稚笑了，把手插在腰上，显露出完美的身材，说：“您觉得，我需要预约吗？”
    那姑娘默默咽了口口水，说道：“小姐，没有预约，您不能进的。”
    “你是新来的吧？连我你都不认识？”吕清稚把那高跟鞋一踩：“你们老总是不是习惯了翻脸不认人啊？他昨天晚上做的事儿，今儿个就不想认了？”
    “小姐小姐，您别喧哗，我马上跟雷总联系。”
    “这还差不多！”
    接待那姑娘的态度倒是好得很：“小姐，这边请。”
    吕清稚门也没敲，直接闯进去：“猜猜我是谁呀？”
    “雷总，这位小姐就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雷总眯着眼睛，打量着吕清稚：“腰这么粗，腿这么壮，肉这么多，你谁啊？”
    吕清稚哼笑一声：“我看雷总是贵人多忘事啊，您要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您回忆回忆。”
    吕清稚倒是把关节掰得嘎蹦响，高跟鞋往那茶几上一踩：“您觉得怎么样啊？”吕清稚还真不是吓唬他，学了那么久的散打，总得有用武之地吧？
    “别别别，小姐您冷静，让我想想啊，是丽丽？不对啊，丽丽比你白，那就是海伦，那小妮子就这般肉乎乎的。也不对啊，那也没有你这么胖啊……哦，我想起来了，是珍妮吧？一定是……”

 第21章 小心自己人

    “我真想给你一个大嘴巴子！”被说成这样了，是个女人都应该生气的吧？
    “啊？那我猜错了？您倒是把这墨镜摘了，我仔细看看哪！”雷总就是想看清楚这女人的脸。
    吕清稚把墨镜摘下来，说：“我摘了，你也未必认识我！”
    “不，你到底谁啊？”
    吕清稚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那质地超棒的小卡片很明显的说明了这主人公的性格：“吕清稚？顷际机器人的那个吕清稚？”
    “正是，您这回认识我了？上头写着了，我的英文名叫promise，普尔米思！”吕清稚一张口喷了雷总满脸口水。
    雷总扇呼着小手帕：“你这个女人还真是……”
    “腰粗腿胖赘肉多，不难记吧？”吕清稚在雷总的对面坐下来。
    雷总一脸横肉，笑起来更是连眼睛都看不到了：“久仰大名，这江湖上都传说是个秃头的老头儿，没想到这个让特种装备研究院这么重用的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竟然交在你这样的小姑娘手里。”
    “哪样的小姑娘啊？腰粗腿胖赘肉多？”
    “不，胖是胖了点，但是五官精致，有脸蛋儿啊；顷际的掌门人，有才华啊；特聘的工程师，有能力啊。”雷总就是这样油嘴滑舌。
    吕清稚笑笑：“还真是谢谢您啊，还没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那今天这话就好说了，您也是做机器人的，说我们抄袭侵权的机器人给我拿过来看看。”
    “哟，您这性格和这脸蛋儿不匹配啊。这么温柔的脸蛋儿，这么火爆的脾气？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
    吕清稚笑得更灿烂了：“您拿我们的东西不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拿了你们的代码？”
    吕清稚站起身：“您也是厉害了啊，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代码啊？雷总怕是夜晚运动太多，脑子缺氧了吧？”
    “你这小丫头，嘴巴倒是很厉害！我们的产品已经先一步上市，你们，来不及了。”雷总这得瑟的面孔就是让人不爽。
    吕清稚侧身坐在雷总的办公桌边：“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哎呦，还真就不疼呢！商场如战场，谁抢占先机，谁就是赢家！你吕大工程师确实是研究机器人的好手儿，但是混迹商场，还是嫩了点儿。要是有兴趣，来我们雷电公司，上市公司首席技术官，总比你那个一辈子都被装备院压着的顷际好吧？”
    “您这话还真是差矣，顷际怎么着也算是半个铁饭碗，您这要是倒闭破产了，我找谁哭去啊？”
    雷总笑笑：“你这嘴还真是不饶人呢！铁饭碗又如何？有的时候，还不如我们这种民营企业更靠谱呢？至少信得过。”
    “……信得过？”吕清稚总觉得雷总这话有点奇怪：“您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这就需要你自己品味咯！”
    吕清稚倒是觉得这话很有味道，说道：“那雷总，我就不打扰了。”
    “我也是大开眼界，年轻人，我看好你哟！”
    吕清稚开着车回了公司，老斩和程鹏正在办公室里嘻闹着，见吕清稚回来了，老斩站起身：“回来啦？怎么样？”
    吕清稚浅笑：“挺好的。鹏哥，姝儿呢？”
    “茶水间呢。”
    吕清稚点点头：“等看见她，你俩来我办公室一趟，给我说说工厂的情况。”
    “行。”
    老斩见吕清稚进了办公室，小声跟程鹏说：“那个工厂你没跟她说吧？”
    “没说呢，姝儿说，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老斩点点头：“这事儿至少也要等这风波过去，再跟她说。”
    “是呢呗。姝儿回来了，我先去了啊！”
    “行。”
    洪姝给吕清稚递了一杯茶：“上回你那杯子不是打碎了吗，我特地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绿色的，金属水杯打不碎的哦，当然还有你最喜欢的龙井。”
    吕清稚对那个杯子爱不释手：“真棒！来，说说咱工厂咋样了。”
    程鹏看看洪姝，说道：“一切都好啊，集成电路是我们比较关键的一个问题，工厂那边也知道我们大概的需求是啥样，成品的质量非常高，和我们的机器人契合度非常好，控制上也非常好。”
    “那我就放心了。”
    洪姝说：“你就放心吧，财务和外联有我，运营和工厂有老斩，技术有你和鹏哥，没问题的。”
    程鹏也说道：“放心吧。”
    吕清稚点点头：“我们这都是多少年的默契了，无懈可击！”
    “你那边呢？那个代码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程鹏突然问道。
    吕清稚犹豫了一下：“是雷电公司拿了我们的代码，但是我们也没有证据，就得这么耗着。”
    程鹏摸摸下巴：“这事儿也还真是奇怪，我们的服务器两套密钥，一个在你那儿，另外一个在我们这儿，密钥从优盾随机产生发送到我们的加密邮箱，只有在两个端口同时输入密钥才能登录，要想转走代码还需要上级的密钥，而且我们还找不到任何入侵的痕迹，这怎么可能呢？”
    吕清稚叹了口气：“这事儿挺复杂，但也急不来。”
    迪哥突然敲门进来：“吕工，打扰一下，我找程工签个急件。”
    吕清稚点点头：“行，赶紧去吧。我这儿没事儿了。姝儿，你陪我看看淘宝。”
    “行。”
    吕清稚伸手关了门，拉了窗帘。洪姝见吕清稚这么严肃，问道：“你是不是有啥想说的，就直说呗，咱俩谁跟谁啊？”
    吕清稚把她拉到一边问：“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谁怪怪的？”
    “谁啊？”
    “就因为不知道是谁，才问你的！”吕清稚皱着眉头说：“其实我们这都已经很安全了，最关键的，没有入侵痕迹。”
    “你是想说……有内鬼？！”
    吕清稚示意洪姝别声张。
    洪姝这可犯了难：“能做到这个的人不多吧？知道我们服务器密钥管理方法的只有我，你，鹏哥，老斩……再就是装备院的高总工或者是上级了吧？”
    “对，这里除了你，其他人都能做到没有任何痕迹，但是这些人，我都不希望是。”

 第22章 引蛇出洞了

    洪姝拍拍吕清稚的肩膀：“你也别太紧张了，也许不是呢？”
    吕清稚摇摇头：“我今天去见雷总，是雷总跟我说的。”
    洪姝也没话说了，只好说：“那也急不来啊，慢慢查。”
    “我跟朱院长立了军令状，一周的时间。”
    “啊？”洪姝瞪大了眼睛：“就一周的时间，你怎么查啊？”
    吕清稚也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做才好，洪姝道：“你啊，做做机器人还行，要是到了人情世故，你可就没法子咯！”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姐姐我也是有智商的好吧？”
    “那你想好怎么做了？”
    “额，尚未。”
    “那不就得了？”洪姝拍拍吕清稚的肩膀：“你啊，不能太紧张，我先陪你看看淘宝，给你买几件衣服。”
    “买衣服做什么？”
    “公司的事情是公司的事情，我们也还得生活下去不是？”洪姝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穿衬衫？还有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啊，我给你挑。”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审美？”
    洪姝思来想去，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了季洲。
    季洲听了个大概：“这种事不是她不会做，只是她不希望得到结果。”
    “我知道啊，但是那也不能让她这么耗着啊。”洪姝添油加醋的把吕清稚的近况告诉他：“你不知道，吕清稚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办公室里，我都快熬不住了，更别说她那个小身板了。距离回收数据的时间只有四天了，这对于吕清稚来说，压力山大啊。”
    “我知道。”
    “那你倒是说个法子啊，我是真不忍心看着吕清稚这样煎熬下去了。”
    “按我说得做。”
    深夜的顷际依然是灯火通明，吕清稚从办公室出来，问程鹏：“这干嘛呢？怎么不下班？”
    “大家想利用最后的这点时间，再做点事，毕竟这是我们四年全部的努力。”
    吕清稚有几分无奈的点点头：“辛苦大家了。”
    没一会儿，吕清稚和洪姝把五大袋的外卖拎进来：“开饭了。”
    “谢谢落姐！”
    吕清稚这一分东西，才发现老斩不在，便问程鹏：“老斩呢？”
    “不知道啊，走了吧？他最近就精神恍惚，可能是太累了吧。“
    吕清稚点点头：“那行。大家都别客气啊，等过了这阵儿，请大家吃顿好的！”
    洪姝挨着吕清稚坐下来：“最近你和季洲联系了没？”
    “没有，怎么了？”
    洪姝戳着碗里的米饭，说道：“季洲，其实对你挺好的。”
    “那又怎么样？”吕清稚饿坏了，有点狼吞虎咽。
    洪姝把最爱的土豆端到跟前：“不怎么样啊，我就是告诉你，我是不会忘记，他是怎么伤害你的。”
    吕清稚笑说：“你啊，一天天的，好好研究你的账本行吗？净瞎想！”
    “那个叫财务报表好么……”洪姝试探着问：“从顷际成立开始，你就没看过，你真就不担心？”
    吕清稚打量着洪姝：“担心什么？你做真账都很费力，你还会做假账？就算你真的做了假账，我怎么看得出来？”
    “你还真是……佛系！”
    吕清稚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麻辣烫，说：“这不是佛系，我们相识了十年，这十年不是白认识的，除了父母，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
    “谢谢你，落落。”洪姝招招手，说道：“过来，我还有件事儿和你说。”
    “提前召开董事会？”吕清稚诧异的看着洪姝。
    “嗯。”
    吕清稚觉得并不合适，说道：“不是吧，我们现在局势这么紧张，这个节骨眼儿开什么董事会啊？”
    “让你开就开嘛，这可是帮着您呐！”
    “季洲让你做的？”吕清稚小心翼翼的问道。
    洪姝说道：“咳咳咳……你们俩真的是心有灵犀。”
    “这么做，是为了……咋呼一下？”
    “这你问谁？我哪知道啊？”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试试看吧。”
    装备院的主管和高总工加上员工代表也有个十几个人了，大家伙儿都坐齐了，吕清稚推了洪姝一把：“那个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哦，那个啊，咱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卖了，就他买走的。”
    吕清稚非常吃惊：“卖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一阵子啊，我都跟装备院那边交接过了，确认没问题了，我们才走程序的。”
    吕清稚小拳头朝她飞过去：“你啊，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我，我真该去翻翻账务报表了！”
    “嘿嘿，我是不会害你滴！”
    “还说！赶紧去坐下。”
    吕清稚站在前面：“今天召开董事会挺仓促的，但是最近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和大家说清楚。
    首先是我们公司的财务状况，我已经让洪姝整理好了，目前公司运作正常，财务状况良好，我们的工厂和生产线，材料商，配件商都运转正常，没有问题。稍后会把报表一起公布在工作网站。
    然后是我们的项目问题，robotdog不仅仅是我们顷际成立以来全身心投入的项目，还是我们所有成员用全部青春换来的项目，这个项目现在确实遇到了问题，但我们永远不会放弃。
    其他的项目也在正常进行，scare拆弹智能机器手臂2.0争取尽快上线，第三代智能侦查机器人的研发工作也不能松懈，极光空中机器人也要着手进行，赤星工业机器人控制系统的研发也要尽快交付合作公司，有智智能服务机器人控制系统和语音交互系统的研发也要尽快开展，其他的合作项目也不能忽视，军用民用都要重视起来，不能拖。”
    把这些项目和账目交代清楚之后，吕清稚补充说：“至于robotdog项目代码失窃的问题，我们已经找到了思路，是有人拿走了优盾，利用其中的密钥导出了代码。”
    高总工问道：“难道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吕清稚的目光在所有人中扫了一圈，最后看向了程鹏：“我们还在调查。”
    “如果真是内部的问题，吕工，你要面临的是什么处境，你可要想清楚了。”高总工又看看程鹏：“程工有什么想法吗？”
    程鹏摊摊手：“我没想法，又不是我做的。”

 第23章 黎明降至时

    吕清稚表示质疑：“我也没说是你做的呀，你急什么呀？难道是沉不住气了？”
    程鹏站起身：“吕工，我们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相信证据。”
    “好，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程鹏气呼呼的离开了会议室。
    高总工叹口气：“程工是个不错的小伙儿，你务必要掌握确凿证据，别冤枉了人家。”
    吕清稚点头：“我明白，我会谨慎处理的。”
    董事会倒是结束得很快，公司董事会不大，股份构成很简单，内容也很简单。吕清稚倒是故意放出风去，等待着有人自乱阵脚。
    散了会，吕清稚倒了一杯美式放在老斩的面前：“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了？感觉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儿了？”
    老斩顿了一下：“能出什么事儿，还不是担心你？代码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吕清稚摇摇头：“没什么进展，今天是第四天了，要是周一还没有结果，项目可能就真的要停了。”
    “但是程鹏不会那么做的，他不会泄漏机密的。”
    “那我能怎么办？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老斩呢喃着：“真的要停了？这可是我们四年的努力啊。”
    吕清稚坦然地说道：“也许是命中注定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查到了，我也少不了处分，横竖都是死，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这么多人的四年努力白费。”
    “落落，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吕清稚浅笑：“没事儿，我们还有别的项目。”
    吕清稚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老斩来电的手机：“老斩，电话响了。”老斩看了那电话好久也没拿起来。
    “怎么不接？”
    老斩：“没有必要接。”
    “雷总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老斩犹豫了一下，伸手第三次挂断了电话，然后关了机，说道：“代码不是鹏哥泄漏的。”
    “我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五年，我待你不好？还是顷际待你不好？”吕清稚就那么看着老斩。
    老斩淡淡的笑了：“我喜欢了你五年，还是不及那个无疾而终的季洲，你待我好吗？你把公司运营都交给我，让我代表员工入股，好像是很好，但是我为什么就得不到你的心呢？”
    “老斩，这件事和代码没关系的啊……”
    老斩打断了吕清稚：“有关系啊！你生病的时候是我陪着你的，顷际的第一笔投资赞助是我拉来的，顷际的第一个专利是我申请的，顷际的第一批量产机器人是我牵线的。季洲呢？他做了什么？他除了伤害你，他还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你爱而不得的人这么执着呢？”
    吕清稚有时候真的觉得老斩很陌生：“老斩，那批代码是国家机密啊，你这是犯法的啊，这跟季洲没有关系啊，老斩，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啊？”
    老斩苦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季洲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就那么不堪吗？”
    吕清稚拧了拧眉毛，解释说：“你比季洲努力付出多，你比季洲专业技术高，你比季洲运营能力强，你比季洲好太多。”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吕清稚的眸子淡如止水：“对不起，你来晚了。”
    老斩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我明白了。”老斩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往外走去：“代码的事我会处理，我会一直等你。”
    “唐远歧！”
    老斩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夜笼罩在城市上空，云遮住了闪烁的星星，但各种灯光依旧映亮了天空。吕清稚在楼下超市买了一打鸡尾酒，才拎着上楼。洪姝从里面探出头来：“回来啦？吃饭呀。”
    “姝儿……”吕清稚抱着洪姝就不撒手了
    洪姝问道：“这怎么啦？跟我说说。”
    “心里难受。”
    洪姝愣了一下：“我知道你最近压力确实大，所以哈，你也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吕清稚拉着洪姝不放：“姝儿，我对你挺好的吧？”
    “好呀，当然好啊，怎么了？”
    吕清稚点点头：“老斩说，我对他不够好。”
    洪姝说：“你对我，鹏哥，老斩都是很好的，这点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你组建顷际，让我们入股顷际，我可能一辈子都是个银行职员，鹏哥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是个码农。这些事儿确实都是小事儿，但是是你让我们的梦想有了实现的机会啊。”
    “姝儿……”
    洪姝拍拍吕清稚的肩膀：“我做了煎饺，还有你最喜欢的醉虾，还有好多你喜欢的菜，先吃饭，吃完饭洗个澡，睡一觉，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姝儿，你真好。”
    “你能不能改改这个心情不好就喝酒的毛病？”
    “你怎么说得跟我像个酒鬼一样？”
    “反正酒不许喝，我帮你收起来了，等顷际过了这个坎儿，再开杯庆祝。”
    “姝儿～～”
    “别跟我撒娇哈！不好使！吃饭！”
    洪姝知道吕清稚又没睡着，拿着手机不由自主的打给了季洲，能让吕清稚走出这个漩涡的应该只有她：“落落状态不太好，代码的事儿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她会解决的。”
    洪姝说：“落落今天和老斩闹了不愉快，她会不开心的吧！”
    “她向来重情义。代码不是唐远歧做的，安抚好落落。”
    洪姝点点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知道代码是谁泄漏的？”
    “嗯，我会处理。”
    洪姝觉得很好奇：“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昌临集团？”
    “我给你发一个好友名片，吕清稚或者顷际如果有困难，找她，她会帮你的。”
    洪姝看着那个好友名片：“澜精灵？这人谁啊？”
    “季澜。”
    洪姝想了一下：“昌临集团执行总裁？”
    “嗯。”
    洪姝笑说：“学长，你这背景很强大啊！”
    “别告诉吕清稚。”
    洪姝笑说：“你这样做，落落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你的好？”
    “我不需要她知道，有事儿联系我。”
    “谢谢季学长。”

 第24章 柳暗又花明

    大早上，吕清稚到了公司就没见到老斩，倒是程鹏去给吕清稚送文件。
    “挺担心你会罢工的，但是好兄弟就是不会让我失望。谢谢鹏哥在董事会上帮我演了一出戏。”
    程鹏翻了个白眼：“我也想罢工的啊，但是这么多项目在这，我不来怎么行呢？”
    吕清稚笑笑：“委屈你了。”
    “没事儿，这些事儿不算什么。”程鹏随口道：“老斩两天没来公司了。”
    “哦。”
    “手机关机了。”
    “哦。”
    “你们吵架了？”
    “哦。”
    程鹏说道：“你们俩这些年吵来吵去的，累不累啊？”
    “我们没吵。”
    “落落……”
    “我相信老斩。”吕清稚抬头坚定地看着他。两人都安静下来，吕清稚抬手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把姝儿叫进来开会。”
    “吕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朱院长准时打开视频会议。
    吕清稚点点头：“朱院长，经过我们一周的调查，事实证明，造成代码泄漏的原因，是我管理不利，雷电公司的雷总已经承认有人泄漏了代码，并且也承认他们的代码就是从我们这里拿走的。我会把音频证据发送到您的邮箱备案。”
    “很好，那么责任人呢？代码到底是怎么泄漏的，我需要一个交代。”
    吕清稚说道：“根据雷总所说，有人把内部代码泄漏给他们，他们也借此机会推出了他们的产品，但是没有申请专利，所以我们的产品现在配备也有极高的价值。同时，我们会启用备用代码，可以让robotdog按照预定计划下场检测。”
    “我在问，责任人是谁，是谁泄漏的代码？”
    吕清稚深呼一口气：“是我，是我管理不利，导致优盾密钥外泄。”
    “吕工，我希望你想清楚，责任人是要承担严重处分的。”
    吕清稚点点头：“我明白，但是确实是我的责任，我接受所有的处罚……”
    “等等！”老斩从外面进来：“朱院长，代码是我泄漏的。”
    “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老斩说道：“前阵子公司楼层断电抢修，由于着急登陆服务器修改模块，我去了对面的网吧上网，我已经检查过网络环境了，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操作的，但是还是被人复制了我的优盾，破坏了服务器防火墙，导致代码外泄。这是网吧的监控，还有那个复制我优盾的网管亲口承认的录音，是我大意了，我接受所有处分。”
    几位领导商议一阵，朱院长叹口气：“好吧，把相关材料整理好发给我，等我们研究讨论之后另行通知。”
    “谢谢朱院长。”
    “不用谢我，这段时间尽快修复服务器安全系统，一定要引以为戒！”
    “明白。”
    吕清稚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气，洪姝问：“老斩，这些东西你是哪里弄来的？”
    “找来的。”
    洪姝也是高兴的：“原来你两天没上班，就干这个去啦。简直太好了，我们的项目应该可以恢复了。”
    老斩看着依然淡然如水的吕清稚：“谢谢。”
    “没什么，在顷际，没有责任人，所有责任一起承担。”吕清稚说道：“老斩，你也累了，放你一天假。”
    “不用了，公司挺忙的，我先去忙了。”说完老斩就出去了。
    洪姝撇撇吕清稚：“这个坎儿，算过去了吧？”
    吕清稚伸手拉过键盘和鼠标：“鹏哥，叫上迪哥，老方，重修服务器防火墙和安全系统。”
    “明白。但是我们的代码已经泄漏了，我们怎么进行接下来的研发？”
    吕清稚递了一个优盘过去：“这是我在大二的时候，一个人用ros开发的一套代码，还不是很成熟，调整之后同时上传到装备院的服务器和我们备用的云享服务器，这一次代码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
    “明白。”
    高总工打来电话正式宣布robotdog项目恢复研发的那天，所有人都开心的像个孩子，吕清稚却依旧很淡定：“今晚九宫格，我请客，不醉不归！”
    其实吕清稚内心和大家一样开心，但她就是这宠辱不惊的态度。吕清稚第一时间把喜讯告诉了季洲，季洲特别淡定的回复：“嗯。”
    季洲当然也开心，把窗台上快要枯死的多肉浇了水，还逗老三跳舞来着。
    星河看他心情不错，凑过去说：“头儿，您这是多大的喜事啊？”
    季洲把老三继续安置在办公桌最显眼的地方，说道：“与你何干？”
    “那当然有关了，你心情好，我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季洲冷冷的指了指窗户，说：“再废话，就从这儿出去！”
    星河可不想从楼上被踢出去，赶紧把文件夹递过去：“最近接到举报，在研究院附近经常有人打探机密，但是说不明性质，因为涉及我们的相关问题，所以需要我们配合。”
    “和之前雷区那帮人是一起的吗？”
    星河摇摇头：“不清楚，上回那帮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所有的个人账号信息都停止了。”
    “停止了？”季洲不禁觉得有点奇怪，账户信息停止意味着没有金钱交易，没有通话往来，这不像一个现代人的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换了身份。
    星河说：“确实比较奇怪，他们最后去的地方是庆州市。但是我们查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大多数军工机构都不在庆州这样的大城市，所以我们也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季洲一听到“庆州”第一反应就是吕清稚，说道：“去查顷际机器人研发中心。”
    “这，不是落姐的公司吗？”星河这才反应过来：“难道，他们要对落姐下手？”
    “还说不好，顷际也算是和军工机构关系比较密切的组织单位，先查查看。”
    “明白。”
    季洲接着说道：“正好我休假回趟庆州。”
    “回庆州，找落姐？”
    季洲抬眼看他：“怎么？你也想去？”
    “可以带我去吗？我还没去过庆州呢。”星河还有点小激动。
    季洲把文件夹扔给他：“大白天的就做白日梦呢，放着好好的门不走非要跳窗！”

 第25章 冤家路最窄

    晚上，九宫格。
    人多就是热闹吧，一大屋子的人倒也吃得开心。吕清稚坐在中央，说道：“这一阵子辛苦大家了，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是我的失职，让大家一起承担了这么多压力。这一杯，敬大家的陪伴。”
    鹏哥说道：“落姐，顷际是我们所有人的，我们会一直陪着它的。”
    吕清稚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满上：“我们这帮人聚在一起，挺不容易的，我和姝儿认识了十年了，和鹏哥、老斩认识了七年了，最短的也认识了三年了，我们一点点看着顷际成长起来，也看到了自己一点点成熟起来，顷际带给我们的是最靠近梦想的感觉。这一杯，敬我们的梦想。”
    吕清稚又是一口饮尽，虽然酒度数不高，但是两杯下肚倒也挺吓人的。吕清稚伸手又要满上，洪姝拉拉她：“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吕清稚道：“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吕清稚伸手又满上一杯：“顷际已经走过了两个年头了，我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我和老斩去融资的时候，53个融资总监把我们拦在门外，27个执行总裁拒绝了我们的项目，有一个公司的执行总裁跟我们说，你们几个穷学生，拿什么引领市场？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段走过来的，在这个拼爹的时代，你们找份工作安稳的过一辈子也许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回复他的是，我们在寻求实现梦想的机遇，颠沛流离也许比平淡温润更幸福。
    最后是装备院的高总工主动联系我们，愿意让我们一试，那是我们拜访的第81家企业。从第一笔融资到第一桶金，从第一个合作项目到第一个专利，从最开始的工业机器人流水线到特种机器人，非常感谢大家的全力以赴。这一杯，敬我们的未来。”
    洪姝把酒瓶拿出老远：“别喝了，知道吗？”
    吕清稚放下杯子：“你们吃，我去一趟卫生间。”
    吕清稚酒量惊人，三杯白酒下肚都没有醉意，只是脸上有点红。吕清稚去卫生间里洗了把手，洪姝靠在门口：“小妞儿，你怎么千杯不醉啊？”
    “天生的。”
    洪姝伸手挽住她：“行吧，走吧，回去。”
    两个人刚走出去，就被一个女人撞了满怀，那女人直接晃晃悠悠的闯进了卫生间，洪姝把吕清稚扶起来：“没事儿吧？我看看？”
    “没事儿。”
    “这人也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道歉啊？”洪姝倒是有点不满：“好在你没事啊！这人……还真是眼熟。”
    两个人刚一抬头，就看见季洲朝这边过来。季洲的便装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衬衫长裤小白鞋，从来就没变过。
    洪姝跟他打招呼：“季洲，好巧啊，你也来吃饭？”
    季洲点头应着：“嗯。”目光却一直落在吕清稚的身上。
    卫生间里传出女人喊叫的声音：“季洲……”
    洪姝诧异的看看季洲：“里面那人……是怎么情况？”
    季洲道：“没什么，不熟。”
    “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吕清稚道：“走吧。”
    洪姝有几分尴尬的说道：“那，我们走了，回见。”
    “嗯。”
    吕清稚有几分不高兴的说道：“到处瞎管什么闲事？人家的青梅竹马你也有兴趣？”
    “青梅竹马……不会是路泳菲吧？难怪这么眼熟。”
    吕清稚伸手比了个十，说道：“恭喜你答对了，加十分。”
    “你不会真喝多了吧？”
    “你看呢？“
    “落姐回来了？一起玩游戏吧？”鹏哥说道：“要我说啊，咱这最好玩儿的，最经典的，就是真心话大冒险。来来来，上牌！”
    “规则就不用我说了吧，直接上！石头剪刀布，行吧？”鹏哥喊道。
    “石头剪刀布！”
    大家齐刷刷的出了石头，唯独吕清稚出了剪刀。众人也起哄，吕清稚说道：“约好的吧？”
    “今天就任凭你们祸害一次！“
    程鹏伸手拦住她：“落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是不是要表达一下诚意啊？“
    “你想怎么着？“
    “真心话大冒险，一样来一个。”
    吕清稚伸手出了两张牌出来，大家伙儿都围了过来：“什么啊？”
    “说出和初恋的故事。”
    程鹏顿了一下，说道：“这个话题不好不好，落姐重新抽一个吧。”
    吕清稚看着大家：“不用了，就这个吧。我和初恋，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不到两年。”
    “就，就没了？”
    吕清稚笑问：“那你们想听什么呀？”
    “比如说浪漫的事儿啊，悲伤的事儿啊，什么的。”
    吕清稚说道：“我们浪漫的事儿就是一起在实验室写代码，调试设备。悲伤的事儿就是两年走过之后，无疾而终。”
    大家瞬间都好安静，程鹏看着老斩的脸色也怪怪的，说道：“来来来，我们看大冒险了啊。落姐请翻牌！”
    吕清稚把那牌放在桌上：“打开手机短信和社交软件里一直没有清除的对话框，告诉对方，想你重新爱我。”
    洪姝笑说：“这牌吧，挺那啥的，要不落落，你换一个？”
    吕清稚打开手机，说：“微信里一直没删除的对话框是我妈，qq里一直没删除的对话框是姝儿，短信里一直没删除的短信是……一个老朋友。”
    “不会是落姐的初恋吧？”
    洪姝摆摆手压下大伙儿的起哄：“你们这帮人啊，一个个的，狼子野心，就欺负我们家落落了！”
    程鹏说道：“落姐就是落姐，爽快吧！来来来，下一局下一局……”
    最后，一群人玩到十点多，直到店铺打烊才收拾往外走。吕清稚站门口儿叮嘱道：“都喝酒了，不许开车哈，一律打车回家，或者找代驾。好好休息，周一开工哈！”
    “知道了，落姐再见！”
    把大家都送走，吕清稚才说道：“咱也走吧，回家。”
    吕清稚伸手在路边拦了辆车，车门刚打开，路泳菲就踉踉跄跄的跑出来，季洲也从后面跟出来：“小姐……不好意思，让我先…先上吧……”

 第26章 暴风雨来临

    对此，洪姝也是不满意的，喊住她：“季学长，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吕清稚看着那个差点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伸手按住车门：“理由呢？”
    路泳菲抬头看着吕清稚：“哟，是清稚呀，不好意思啊……我喝的有点多，我和季洲，想早点，回家……”
    吕清稚推开她，让她自己站好：“我也很不好意思，我也想早点回家。姝儿，上车！”
    “出了学校大门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
    吕清稚淡淡地说道：“请不要倚老卖老外加套近乎，我们不是很熟。望自重。”
    吕清稚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季洲一眼，就直接带着洪姝上车了。
    “你和季洲，怎么了？”
    吕清稚云淡风轻地说：“没怎么啊。”
    洪姝一脸不信的样子：“路泳菲又是哪来的啊？”
    “不知道，不熟。”
    季洲把路泳菲送到家里，路爸爸皱眉：“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喝成这样？”
    “同学聚会。”
    路爸爸说道：“以后这种地方少带她去！”
    季洲说：“是她拉着我去的，酒也是她抢着喝的。”
    “你！你还有理了？这可是你未婚妻啊！”
    季洲冷冷地说道：“那是您和我父亲的约定，不是我的。路泳菲只是我的同事，没有其他关系。另外，我有喜欢的人。”
    “你你你……”
    “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您早点休息。”说完季洲就潇洒的离开了。
    季澜一大早就被季长枫的电话吵醒了：“你赶紧好好管教好你弟弟，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爸，您先听我说，季洲不是小孩子了，他的婚姻他自己可以做主，您瞎掺和什么啊？您以为还是封建时代啊？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啊，就安稳的喝喝茶，看看报，没那么多事儿需要您操心哈，我先挂了哈，抽空回去看您哈！”
    季澜出了卧室，看见季洲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哟，不错嘛！”
    季洲给季澜倒了杯牛奶：“谢谢夸奖！”
    季澜说道：“咱爸又打电话给我，说你和路泳菲的事儿。你俩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不喜欢路泳菲，就这么简单。”
    季澜点点头：“我也不大喜欢这个路泳菲，骄纵惯了，无法无天，心思太多，不好不好。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顷际的负责人啊？”
    季洲抬眼看她道：“您操心的也挺多！”
    “你是我弟弟，未来的弟妹我可得好好选选呢。”季澜又去拿了个橙子，切了几瓣儿放进盘子里：“那个负责人听说是年少有为啊，在机器人方面超级厉害，而且特别神秘，都没几个人见过，我还真是特别好奇呢。”
    季洲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说：“知道的太多不好。”
    季澜翻了个白眼：“我可听说了啊，2019年国际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大会就要开幕了，看这势头，估计顷际那边会出席，也许就见着了呢！小老弟，陪姐去看看呗？”
    季洲看了她一眼：“别喊我小老弟！”
    “姐错了，亲爱的弟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嘛～～”
    季洲想了一下：“好。”
    “爱死你了！”
    “不用太爱我，一会儿记得洗碗。”季洲把最后一口牛奶饮尽，转身出了门。
    “你去哪啊？”
    “约会？……你也信？”
    季洲在三环上绕了好几圈，然后去了国安局。季洲在附近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停车的地方，这大楼设计的像迷宫似的，也没个指示牌，季洲绕了一圈才找到门。
    刚一进门，季洲就被人拉住：“同志，您找谁？”
    “周祥宇。”
    “周祥宇？周祥宇是谁？”那人明显是怀疑他的意图。
    季洲掏出手机，却发现这栋楼里没信号。周祥宇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会正下楼寻人：“季营长，这儿呢。”
    安保人员喊了一声：“宇哥。”
    季洲扭头看他；“你不说你不知道周祥宇是谁吗？”
    安保挠挠脑袋，憨憨的说：“我知道他是宇哥，但是全名我还真不知道。”
    周祥宇拉了季洲一把：“这是刚来的毕业生，跟他计较什么，这边走。”
    会议室里，周祥宇说道：“介绍一下，这是穷奇特战营营长，季洲，之前在平城对我们要找的人有过接触，这一次也会配合我们的‘暴风行动’。”
    季洲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便开始介绍了案情：“大概一个月前，我们接到任务，有人误闯了雷区，需要我们前往营救，当时是两个男子，一高一矮，就是你们资料里的亮哥和猴子，二人当时穿着登山装备，没有异样，后来做了笔录就离开了。他们提到是去登山寻宝的，二人笔录一致，没有可疑。
    但是根据我们随后的调查，二人在离开后来到了庆州，之后的身份信息处于停滞状态，不符合我们现代的生活状态，如果不是去世了，我们可以初步怀疑他们换了身份。”
    周祥宇补充道：“最重要的是，那二人来到庆州后，有人反应在装备院周边有可疑人员出没，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
    “没错，所以我觉得这是有问题的。”
    底下有人问道：“那我们现在能不能确定他们现在还在境内？”
    周祥宇说：“按照目前市内的经济状况和其他相关数据，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离开，或者说，他们在目的达成之前，不会离开。”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周祥宇想了一下：“我们目前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但是我们已经联系了装备院，那边会加强防护管理。”
    季洲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问：“你们怎么确定他们的目标是装备院呢？”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他，周祥宇说道：“目前庆州只有那一个军工科研机构啊。”
    “那其他军民共建单位呢？”
    “我们查过，目前我市军民共建单位并不多，早些年的路氏集团，昌临集团都是，经常负责军民共建的合作项目，但是近些年合作几乎为零。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的……”刚说了一半，周祥宇愣了半秒钟：“你是说，刚建立没多久的新企业？”

 第27章 冉遗要来了

    季洲点点头：“就我所知，顷际机器人研发中心就是其中之一，并且他们和装备院联系密切，承担部分科研任务。”
    旁边有人说道：“这家企业我查过，我看他们的经营范围是工业机器人和plc，都是些大型生产制造装备，我就给略过了。”
    周祥宇道：“如果真的是承担重要的科研任务，肯定不会写在明面上，赶紧重新排查。”
    “是！”
    季洲补充说：“过几天人工智能大会要开幕，会很多高精尖装备仪器露面，国内相关的企业也会参加，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会以昌临集团的名义参会。”
    “好，我们全力配合你。”
    顷际是最后一个收到邀请函的公司，能参加这种国际会议简直是莫大的荣幸。吕清稚还是那副淡如止水的模样：“我，姝儿，加上鹏哥，老斩，代表我们顷际的团队出席吧。”
    洪姝都激动的不行：“不是吧，落落怎么不激动啊？”
    吕清稚指指那邀请函的正文：“请携带一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代表作品出席本次会议，优秀作品将优先申请专利，优秀企业单位将优先获得专项科研基金。”
    鹏哥摸摸下巴：“这个可真是个技术活儿，但也是个非常大的机遇。把握好这个机会，顷际就能一步跨上世界舞台。”
    吕清稚点点头：“但是我们只有两周的准备时间，两周要怎么打造属于我们顷际自己的东西呢？”
    老斩说道：“我们顷际一直是做工业机器人和军事机器人的，受众一直很有限，想迅速拓宽路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程鹏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我们目前在做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一个是scare智能拆弹机器手臂，一个是第三代智能侦查机器人，还有一个是极光空中机器人，再就是robotdog了。”
    吕清稚说：“robotdog是我们完全按照我们国家军事需求设计的顶尖军事机器人，现在绝对不能公开。scare和老三都是军事机器人，没有装备院的指示也不能公布。”
    “那我们现在不就是只剩下那个极光空中机器人了吗？”洪姝说道：“难道是我们效率太低了？”
    吕清稚说道：“机器人的研发是一个长周期的过程，一款机器人从构想到推广至少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我们顷际的产量已经很高了。”
    “现在时间那么紧，我们要尽快定下我们的代表作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吕清稚打开旁边的文件柜，说道：“除了极光，也许这个冉遗也是个不错的宝贝呢。”
    “冉遗？”
    吕清稚把一堆文件从柜子里拖出来：“我大二参加的全国电子设计大赛的参赛作品，这是一个用于协助潜艇侦查、潜艇探伤、水下布雷的水下机器人。”
    “不过，您家这鱼名字还真奇怪呢。”
    吕清稚看着洪姝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解释说：“说起这冉遗鱼，是一种上古怪鱼，和一般鱼类的主要不同是这种鱼长了四只脚，有点像侏罗纪时代的鱼类。鱼身，蛇头，马的眼睛，传说吃了这种鱼可以使人不患梦魇症，还可以防御凶灾。”
    “这么棒呢？”
    “那是，不过当时的技术有限，有很多潜能还没开发出来。”吕清稚说：“不过，这可是当年的国家级三等奖呢，你们看呢？”
    程鹏打量着那图纸：“从这上面来看，这鱼甚是厉害啊！”
    吕清稚看向老斩：“你看呢？”
    “我同意。“
    “那就定了，就是它了，冉遗！”
    “ok，我马上联系工厂，尽早出样品。”
    吕清稚点点头：“辛苦老斩了，鹏哥，这个代码还是我五年前写的，咱几个人得详细地把代码做到最好，ros是现在机器人编程行业的潮流，这个代码也是我们这次的亮点。”
    “但是，目前我们的团队，使用ros的人并不多，能用ros把冉遗完美做出来的人更不多。”
    “尽力吧。”吕清稚说。
    “其实算起来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没几天了。”程鹏说道。
    吕清稚点点头：“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的，顷际已经经历了很多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了。”
    洪姝也附和说道：“说得对呀，你们就努力的做研发，资金和后勤服务我全包了！”
    其实对于科研人员来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真的不算多。洪姝知道吕清稚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早早的就跟吕清稚说好了：“明天就要出发去北京了，今天下午带你去逛街，然后去看看礼服。”
    “礼服？”吕清稚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
    “你好歹也是要参加国际大会的人，总不能还是衬衫长裤吧？”洪姝说道。
    “那你也不用那么正式啊，还礼服？”
    洪姝把吕清稚手里的电烙铁抢下来：“别在这儿整这玩意儿了，你就听我的，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吕清稚被洪姝拉过来拉过去，一会儿试试这个，一会儿试试那个。洪姝最后颇为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正式多了。”
    吕清稚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裙：“这是一个科技工作者该有的样子吗？”
    “难道工科女就应该满脸辐射黄？邋里邋遢？”洪姝颇有道理的说道：“你现在代表的可是我们顷际的形象，当然要好好打扮了！”
    吕清稚随手翻了一眼价签：“我的乖乖，48888？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么贵，就买了这么个半透明的裙子？”
    洪姝趴在她耳边：“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要不是因为这是比较小众的品牌，价格还会高……那么一丢丢。”
    吕清稚在商场里逛了一圈：“都这么贵？我买它干嘛啊？浪费钱玩儿啊？”
    洪姝拉住她：“当然不是，这次活动这么重大，而且你可是我们顷际的门面，岂能儿戏？要不你试试那个？那个也挺好看的，刚好还是你喜欢的绿色呢。小姐，帮我找个合适的码。”
    “我说姑娘，你们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就别乱试，要是有了损失，你们别承担不起。”服务员冷嘲热讽倒是让吕清稚很不爽。

 第28章 初次见季澜

    吕清稚微笑着说：“几件衣服而已，还没到买不起的地步吧？”
    “就你们穿着打扮，一身下来也没有这一件衣服贵吧？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打肿脸充胖子！”
    洪姝最听不惯这语气，一脸假笑地回她：“小姐，您说话之前别忘了，你的身份是工作人员，我们能走进这里自然是有底气的。麻烦您帮我们把那条裙子取下来。”
    “哼，我们是服务上层社会的名媛的，至于你们俩，想得美！”
    吕清稚这倔脾气上来，直接自己上前，想要把裙子取下来，就在吕清稚苦于身高有限的时候。
    就见身后有一双手越过自己的头顶，把那条裙子取了下来。
    吕清稚转头说道：“谢谢！”
    那人对上吕清稚的眸子：“嗯。”
    吕清稚回眸的微笑像一颗子弹，射入了季洲的心窝。吕清稚的身高绝对不算矮，但是跟季洲比确实小巧了一些，那笑容很快消失在吕清稚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洪姝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吕清稚和季洲，安静了好一会儿，吕清稚说道：“姝儿，我去试一下。”
    季洲看着吕清稚的背影，心里有点怪怪的。洪姝走过来说道：“好巧啊，在这儿碰见了，您……来买女装？”
    季洲道：“是她想来买衣服。”
    一位优雅的女人从后面走过来，只见她的长发盘成了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身黑色的收腰连衣长裙，白色明线压边装饰多了几分温柔。那女人开口说：“你好呀，我是季澜。你不介绍一下？”
    季洲有几分木讷的说道：“洪姝。”
    洪姝吃惊的点点头：“是昌临集团的小季总呀，你好，我是洪姝。”
    季澜微微一笑：“是呀，我也知道你，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首席财务官，对吧？”
    洪姝有几分受宠若惊：“您知道我呀？”
    “我一直都在关注顷际呢。”季澜悄咪咪问道：“难道你就是我们家季洲的初恋吗？”
    “额，我不是……”
    季洲用下巴指指从试衣间里出来的人：“那位才是。”
    吕清稚从试衣间里出来，倒有几分惊艳。吕清稚是有点肉肉的，但是这条绿色的裙子在吕清稚身上倒是挺好看的。
    季澜看着吕清稚有点被诱惑了：“哇塞，这裙子好漂亮呢！小姐，这条裙子还有吗？我也想试一试。”
    服务员一脸职业微笑：“不好意思，女士，这位小姐身上的是本店最后一条了，因为是今年春季的限定款，所以售完不补。”
    “难得遇见这么好看的裙子，有点遗憾诶。”
    服务员跟吕清稚说：“你要是不买就让给人家，这一条可是五位数！”
    “我说过我不买吗？”吕清稚的语气冷冷的。
    季澜打量着吕清稚：“也许这裙子到我身上就不及这位姑娘好看了呢！”
    季洲伸手递了一张卡过去：“麻烦您帮这位小姐包起来。”
    就在服务员惊讶的时候，吕清稚婉拒了季洲手里的金卡，道：“刷我自己的卡，还有刚刚的那条白色长裙，军绿色风衣，格子西装套裙，白色蝴蝶结高跟鞋，黑色镶钻高跟鞋，一起包起来。”
    服务员更是满脸的惊讶，感情儿这位深藏不漏啊！更让服务员吃惊的是季澜。
    季澜拦了吕清稚，笑说：“清稚，这种事儿就该让他来。季洲，去帮忙把清稚的这些衣服装起来。”
    吕清稚转头看着季澜：“您认识我？”
    洪姝走过来介绍道：“她就是昌临集团的ceo季澜小姐呢。”
    季澜笑一笑：“你是顷际的掌门人吕清稚，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也算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
    季澜笑说道：“我经常听季洲提起你，也有个六七年了吧，当然算是老朋友了。一直就很想见你，本来以为要等到国际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大会呢，没想到缘分提前到了。今日一见，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是我季澜的未来弟妹的模样。”
    “您是季洲的姐姐？”
    季澜点点头：“对呀，就是我。”
    吕清稚好像是舒了一口气：“您过奖了，昌临集团是民营军工企业中的佼佼者，顷际还需要继续向前。”
    季澜的微笑特别有亲和力：“顷际从成立以来就是我们国内军工行业的黑马，不容小觑，很期待与你的合作。”
    吕清稚很官方的和她握了手：“来日方长。”
    季澜颇为满意：“季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遇见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不领回家呢？要是被别人撬走了多可惜啊？”
    吕清稚解释道：“季总，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季澜很是随和：“不用季总季总的叫，你就随季洲，叫我姐就行。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是一切皆有可能。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他对你的爱护已经超出了对我这个亲姐姐呢。”
    吕清稚玩着包包上的小玩偶：“澜姐，我和季洲没那么简单。”
    季澜拍拍吕清稚的肩膀：“但是，就像你说的，来日方长。”
    季洲把购物小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又把那些衣服递给洪姝，说：“姐，走了。”
    季澜点点头：“清稚，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能给爱你的人一个机会，也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会仔细斟酌的，谢谢您。”
    “那大会上见。”
    “大会见。”
    洪姝看着手里一堆的衣服：“行啊小妞儿，赚了啊！”
    “真正赚了的，是认识季澜。”
    “咱也走吧？明早还要赶飞机。”
    “有道理。”
    国际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大会就是那种高手云集的地方，世界顶尖的企业都在这里，顷际可以说是最年轻的了，但是吕清稚就是那种无论如何也不会怯场犯怂的人。
    首都机场，主办方细心的安排了接机，但是来接机的不是鲜花，而是给每个团队都发了大信封。
    洪姝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不是好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第29章 机器人大会

    工作人员说道：“这是这次大会的新项目，每个团队都下发了同一道题目，将利用你们面前的agv小车、单片机开发板、机械手臂和机器人模型以及其他元器件，完成你们的开发。时间为48小时，结束后将把所有人的作品连同你们的代表作品一起回收，放在招标会上，来自国内外的行业专家学者以及国内外企业将对此进行评判，选出前十名的代表上台进行答辩，最终将决出一个最佳科技奖，一个最具商业价值奖。也就是我们在邀请函上写的，优先获得专利申请和专项科研资金。”
    洪姝感觉到这压力并不小，问道：“您方便透露一下，一共有多少个参展单位吗？”
    “一共是149个单位。”
    洪姝有点惊讶：“149个？那么多？”
    助理说道：“现在请各位上交您的手机和通讯存储等电子设备，我们为您准备了电脑以及您可能用到的资料库和相关设备，室内的13个摄像头将持续关注你们的动态，如有违规立即取消资格，并在大会公布名单。”
    “收手机和电脑啊？”洪姝撅着嘴巴：“这可是我们的命根儿啊！”
    吕清稚倒是配合得很，把东西都交了出去。
    “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计时将在两个小时后启动，有任何问题可以通过这台电话呼叫我们，祝您好运。”
    “谢谢。”
    吕清稚伸手拆开那个信封：“海之蓝。”
    程鹏不禁吐槽：“广告商吧？”
    “那这广告商对我们也太和蔼了吧？”吕清稚站起身：“我们的代表作品就与水有关，但是主办方提供的agv小车、单片机开发板、机械手臂和机器人模型完全不能和水有关，要怎么把它们结合起来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而且时间这么短，任务太艰巨了。”
    吕清稚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我们最多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敲定我们的思路。”
    “水上扁舟？”老斩说道：“要不要试试水上扁舟？水上打捞和投放装置？”
    程鹏说道：“这个是不是有点老套啊，实用性能上差了点，很难拿到那个点。这些设备可能也不适合浮在水面上。”
    吕清稚说：“既然水上有点老套，要不要试试一个新领域，两栖机器人？”
    程鹏和老斩对视了一下：“就这个了。”
    昌临集团那边儿，季澜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你说，你的小女朋友会做什么项目？”
    季洲说道：“反正不会是平常的东西。”
    季澜点点头：“那倒是，不过，我们要做些什么呢？你们一线战士缺什么呢？”
    “缺的东西多了，你这两天可做不完。”
    季澜看着他：“既然做不完，那不如把最基础的做精。”
    季洲看了她一眼：“随你。”
    季洲继续盯着那份参会单位的名单，乍一看没什么不对，但还是拍了照片给周祥宇发过去：“查查看。”
    当所有作品都陈列在展厅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科技大会。开幕式也才姗姗来迟，主持人站在台上：“尊敬的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上午好。在这个春风……￥@#*$&\jdhe”
    吕清稚是很不喜欢这种官方话的，抱着手机开始刷电子资讯。
    “别玩手机，你要注意形象。”洪姝忍不住提醒道。
    “开场白有什么听的？”
    “别玩儿了，步入正题了。”
    吕清稚这才从微微抬起头，就听主持人说着：“下面向大家介绍本次大会的来宾，他们是，国际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大会组委会秘书长罗苏·哈林顿，中国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协会主席曲耀，中国特种装备研究院院长朱玉龙，中国科学院自动化所所长高时，安灵惠自动化有限公司董事长池田行彦……”
    “这高总工和朱院长都来了，看来这活动还真是有点分量呢！”洪姝不由得称赞道。
    吕清稚看着台上的大佬们，跟洪姝说：“安灵惠是目前世界唯二的减速器供货商，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就算是在机器人行业立足了。”
    “唯二？这个日本鬼子那么厉害？”
    吕清稚说道：“机器人学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高技术领域，其有五大关键技术，即伺服电机、减速器、运动关节、控制器以及执行器，目前世界上的高精度、高性能的减速器都只能依靠仅有的两家日本企业提供，而这个安灵惠则是专业做rv减速器的，另外一家专业制作谐波减速器的就是suer公司。姝儿，这两家公司，您能谈妥一个，你就厉害了。”
    洪姝翻了个白眼儿：“这东西我们中国就不能做？咱没有这两家公司的产品，不也正常的做着机器人呢吗？”
    吕清稚戳了她一把：“你都跟我们混这么久了，怎么还跟小白似的？我们目前做的机器人对于精度的要求不是那么的高，而且军事机器人的相关信息要完全保密，更何况我们中国的减速器也在进步了，所以才能继续做下去。要是开发手术机器人或者其他精度非常高的机器人，应该只能选择这两家企业了。”
    洪姝有几分无语：“你说说我，每天帮你做账本，真账做得跟假账似的，我容易吗我？还学机器人，您可饶了我吧！”
    吕清稚笑笑：“等有空我做个机器人，把你的活儿都揽走。”
    “你可别，我不想被一个机器抢饭碗！”
    随着来宾一起转动那个“智慧之心”，大会就算是正式开幕了。
    主持人这才步入正题：“各位来宾，接下来的48小时是作品评审时间，参展单位只能有一个人进入展区对设备进行调试展示，其他人员可以在展区之外的区域自由活动，评委会将对参展的149组作品进行评估，最后将有10组作品获得答辩的机会。下面我宣布，国际机器人与人工智能大会开幕式到此结束！”
    众人都前往展区开始调试设备，季洲跟在季澜身后，迎面看着路泳菲走了过来。

 第30章 高定的西装

    季澜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至于原因，也许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也记不太清，好像是路泳菲故意当众撕了她三好学生的奖状。
    季澜一脸假笑：“菲菲呀，好久不见呀。你也跟路叔叔来玩啦？”
    路泳菲的眼神盯着季洲就没放开：“嗯，就是来凑个热闹。”
    季洲并没有瞧她，提醒说：“姐，快迟到了。”
    “对，我们还着急调试设备，我们先走了，等回庆州，来家里做客哈。”
    ”好的，谢谢澜姐。”
    程鹏看看吕清稚：“那你去调试，我们溜了？”
    吕清稚点点头：“好，别走远了，注意安全。”
    “加油。”老斩朝她伸出一只拳头：“我相信顷际。”
    吕清稚笑了：“当然，加油！”
    洪姝道：“那我们走了哦，晚上酒店见。”
    “嗯。”
    不远处的季澜眼珠一转：“那你留这儿，我走了。”
    “为什么？这跟八爪鱼一样的东西我又不熟。”
    “你居然说它丑？”季澜伸手揪着季洲的耳朵。
    季洲把季澜挣脱：“你这个女人！我什么时候说它丑了？我就说它像八爪鱼而已。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这么难看的东西？”
    “你看你看，你还是说它丑！”
    季洲叹口气：“不丑不丑，行了吧？”
    季澜翻了个白眼，道：“让你在这儿你就在这儿呗，别跟我装，这玩意儿你玩的溜着呢！我要带我的团队出去撸串了，你弄完到时候来找我们。”
    “你是亲姐吗？”
    “当然是啊！乖～～”季澜伸手拍拍季洲的肩膀就走人了。
    季洲在展区找到昌临的展区后，就发现了季澜的意图。昌临集团的展区和顷际的展区刚好挨在一起，这距离不是一般得近。
    季洲的小心脏扑腾了好几下，才跨进展区里。吕清稚的余光早就看见了季洲，只是一直没有抬头而已。
    吕清稚腰椎不好，站了没一会儿就累了，盘腿就要坐在地上，季洲随手把自己的外套叠成一块，恰好扔在了吕清稚的屁股下面。
    吕清稚微微侧脸看着他，季洲正低头看着电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吕清稚毫不客气的坐在那衣服上，意大利名牌又如何？独家定制又如何？现在还不一样在姐姐我的屁股下面？
    吕清稚就蹲坐在那团衣服上，把那些个电路全部检查好，然后给机器人插上电源，试运行起来。水下机器人没有水，运行起来总是有点有心无力，性能也无法保障。吕清稚拉住旁边的工作人员：“请问，我能要一个模拟水池吗？”
    工作人员说道：“水有，在出门左拐的卫生间里有，池也有，在门口的器材站，不过根据组委会的要求，这水池需要您自己建。”
    “自己打水，自己建？”
    “对。”
    吕清稚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吕清稚去器材站看了一眼，瞬间就犯了愁，一个和自己双臂展开差不多长，和自己腿差不多高的方形水箱，要是注上水，自己根本搬不动。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站在那里犯愁，但是好像不包括那个穿着普通衬衫也难掩军人气息的季洲。吕清稚看着季洲双手插兜，眼睛扫向了器材站的其他设备，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伸手抓住了那个agv小车，两个人又同时松了手。季洲开口问道：“怎么引导？”
    “手动。”
    “越长越懒！”
    吕清稚白了他一眼：“这叫能省则省。”
    “承重两千克的小车，怎么转移巨大的水箱呢？”
    众人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两个巴掌大的小车，如何运载巨大的水箱呢？
    季洲说道：“轮子才是车的灵魂。”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动起来吧。”
    吕清稚和季洲转身回到各自展区，把能用的轮子都拆了下来，吕清稚把那些轮子扔给季洲，自己拿起纸和笔计算承载量。
    季洲看着她问：“怎样？”
    “还是不够。”
    季洲点点头：“那就一个水池搬运两次。”
    “好。”
    两个人的举动让评委会大开眼界，高时笑说：“你们，落空了吧？”
    朱院长点点头：“我们以为这帮工程师会写个程序呢！还寻思着看看这帮年轻人的应变能力呢。”
    高时说道：“既然有最省时最省力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写程序呢？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省时省力。咱们啊，真是越来越不如年轻人了。”
    “是啊，老咯！”
    这次大会就是一个发现好点子的机会，国内外很多企业都在这里寻找最巧妙的思维，发现最诱人的商机。吕清稚是个完美主义者，把程序修改到最优才满意，然后收拾好场地，随手拎起地上的那件西装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才断电离开。
    吕清稚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了好多吃的，烧烤，麻辣香锅，串串香，鸡公煲……反正全是好吃的。
    吕清稚刚坐下，洪姝他们就进来了。洪姝小跑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哒？”
    “就刚刚。”
    洪姝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水果什么的，还有喝的。附近挺偏僻的，好在有一家奶茶店，给你带了茉莉绿茶，绿色的哟！”
    吕清稚接过来，用吸管戳开，闻了闻那沁人的茉莉花香：“知道啦！你们吃饭了吗？”
    程鹏指指桌上的那一堆说：“早就吃了，这些都是你的。”
    “这我可吃不完。”
    “这里头还有夜宵呢，这几天太累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老斩说道。
    洪姝把东西都归拢好，说：“后天晚上有个闭幕酒会，咱几个可得好好准备。”
    吕清稚点点头：“对啊，我们几个是顷际的门面儿，至少从气势上不能丢人。”
    “放心吧。”洪姝看着扔在沙发角落里的西装外套：“这谁的外套到处乱扔？”
    吕清稚正吃着美食，嘴里含糊不清：“我的……”
    “你的？这男装吧？”洪姝是满脸疑惑，悄咪咪的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吕清稚缓缓转过头：“你是居吗？”

 第31章 会场出意外

    洪姝翻到内口袋，才看见上面的字母jz：“jz是什么？急着？节奏？健在？……”
    “是季洲。”老斩开口道。
    吕清稚道：“我明后天就还回去。”
    洪姝看看老斩，又看看吕清稚：“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大家本来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但是刚过七点，工作人员就来敲门了。面对着睡死的三人组，吕清稚只好爬起来去开门。
    工作人员说道：“吕小姐，您的代表作品出现了问题，可能需要您的团队去一趟展区。”
    吕清稚的心里“咯噔”一声，问道：“我能问一下具体是什么问题吗？”
    工作人员把照片递过去：“我们今早进入展区的时候发现，您的展区有火灾痕迹，您的参赛作品大面积受损，幸好模拟水池里的水扑灭了火情，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我们已经请了专业人员进行火情勘测，分析事故原因。”
    吕清稚一时有点发懵，老斩被吵闹声叫醒，从房间里走出来：“落落，怎么了？”
    “我们的展区被烧了。”吕清稚转头跟工作人员说：“谢谢您，我们半小时后到达展区。”
    “好的。”
    大家飞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展区。评委会已经开始作品审核了，吕清稚看着差不多都要烧光的展区，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评委会的罗苏.哈林顿先生走过来，说道：“你就是顷际的负责人？”
    吕清稚微微欠身：“你好，我是顷际的负责人吕清稚，这是我的团队。”
    罗苏.哈林顿扫了一圈，然后说：“你们好。叫你们来，是想听听你们对于这次事故的看法。”
    吕清稚问道：“在此之前，不知道我方不方便知道事故的原因？”
    罗苏.哈林顿微笑着说：“也许我更想听你说说你的看法。”
    吕清稚说：“从研发者的角度来说，我们的代表作品在来到大会之前已经进行过模拟实验，不存在线路安全问题，我们的开发模型也是利用组委会提供的器材开发的，自然也不应该存在安全问题。昨天设备调试结束后，我确定我是关闭了电源插座才离开的，所以我不认为这次事故我们应该负全责。”
    罗苏.哈林顿冲着高时说道：“高院士，你的学生果然名不虚传。”
    高时走过来，指指地上的一摊狼藉：“其实我们更想知道你的解决办法。”
    吕清稚想了一下，说：“如果可以，我愿意向评委会提交我们代表作品的源代码。”
    “落落，不可以……”老斩在后面拉住吕清稚。
    程鹏也说道：“落落，这可不是小事啊，绝对不行啊。你可要三思而后行。”
    罗苏.哈林顿说道：“你可知道源代码对于机器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吕清稚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错过这次专利申请和专项资金的机会，这是顷际最好的成长机遇。我也相信评委会的各位前辈在学术界的威望和权威，各位前辈和老师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评价。”
    “好吧，”罗苏.哈林顿看看高时，又看看其他人：“你们看呢？”
    曲耀说道：“但是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公平呢？”
    罗苏.哈林顿转头看向吕清稚道：“你怎么看？”
    “我看过了受损情况，明晚之前我可以修复好我们的代表作品。”
    罗苏.哈林顿摇摇头：“我只给你们八小时，你们不能更换器材元件，只能利用工具修复。另外，我不需要你们的代码，但是我要看到你们的流程图。”
    吕清稚一口答应下来：“我不能保证完成修复，但我想您会看得到我们的智慧。”
    “好；那就拭目以待。”
    程鹏拉着吕清稚：“不更换元件，八个小时根本不可能的，都烧成这样了，拿什么拯救啊？”
    吕清稚道：“你们俩去连接电路，洪姝帮忙调试线路，电烙铁和焊枪交给我就行了。”
    “调试？”洪姝惊讶的问道：“我，我不会啊。”
    “学着学着就会了。”
    洪姝默默地摇摇头：“我咋学啊，这玩意儿这么宝贵……”
    程鹏把她拉到一边：“我教你。”
    吕清稚却一直默默的忙碌着，她比谁都清楚，其实这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元件已经烧毁，不更换元件根本无法运作，即使连接好所有线路也是徒劳。
    季洲去找了主办方，要了所有的监控视频，已经在房间里看了大半天了。
    季澜道：“又心疼你那小女朋友了？”
    “路氏集团是不是也参加了这次大会？”
    季澜继续吃着葡萄：“路氏集团那么大一企业，怎么可能不来？难不成，是他们搞的鬼？”
    季洲拄着下巴，继续盯着屏幕：“火势不大不小，只烧了那一小块，连消防警报器都没有触发，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确实够奇怪了，不过也要有证据啊。”
    “会场都是封锁的，也没人进去过，那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呢？”
    季澜笑说：“这个很简单啊，会场里那么多机器人，只要在移动端安装软件，想控制机器人完成这一切很简单啊。”
    季洲颇为赞许的朝季澜点点头：“也许你是对的。”
    季澜朝着屏幕看过去：“但是为什么是顷际的机器人自己动呢？还能控制机器人自杀？”
    季洲说：“共用一个服务器，想更改路径控制不难吧？”
    “这招还真是高明呢！”季澜道：“但是这也算不上是证据，全场所有参赛单位都可以做到。”
    “但是可以给那些人提个醒。”
    季洲直接把视频发给了路泳菲：“戏不错，辛苦了。”
    路泳菲很快回复道：“你也辛苦了。”
    忙碌起来的八个小时很快就过了，罗苏.哈林顿看着依旧一片狼藉的地面，说道：“看来你们并没有修好它。”
    吕清稚道：“我们连接好了所有烧毁的线路，只是伺服机构有一块单片机烧毁，集成板融化，无法修复。”
    “很抱歉，你们可能要失去这次机会了。”

 第32章 尴尬的晚宴

    吕清稚双手递过去一份产品说明：“您还没看过我们的产品说明。”
    罗苏.哈林顿接过那份产品说明，和旁边的专家讨论了好久。最后，他才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如果没有烧毁，我很想看看这条可爱的冉遗鱼。”
    “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罗苏.哈林顿说道：“未来是你们的，机会也是你们的，我很愿意让年轻人有更好的机遇，也很高兴能得到你的解说，让我看到了中国青年的智慧。”
    “您过奖了。”
    大家一时间都舒了口气，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但好歹努力过了。
    吕清稚看了眼手表：“好晚了，我们去撸串吧？”
    “走着呗，都快饿死了！”
    大早上的，老斩就坐在电脑前了。程鹏走过来：“起这么早？”
    老斩还在紧盯着屏幕：“答辩的名单出来七个了。”
    程鹏问道：“没有我们？”
    “嗯，暂时没有。”
    老斩道：“落落还没起？”
    “没呢，估计昨晚喝的有点多，我去叫她？”
    “让她多睡会儿吧。”老斩看着屏幕：“出来九个了。”
    程鹏喝了口水进肚，然后说：“我们真的尽力了，落落都亲自拿着焊枪上场了，虽然机器人没有修复全部功能，但是我们的产品说明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就算我们没有获得答辩资格……”
    “我们入选了。”吕清稚从房间里跑出来。
    “你说什么？”程鹏赶紧围到电脑前：“第十名，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冉遗水下机器人。”
    “我们成功了！”洪姝也是激动的不行，抱着吕清稚不撒手。
    “请以上单位准备答辩展示，于明天上午九点在学术报告厅召开产品报告会，诚邀所有参会单位到场交流，并为您喜欢的作品投上您宝贵的一票。”老斩看看吕清稚：“加油。”
    “嗯。”
    意料之中，昌临集团稳坐第一的宝座，答辩报告的顺序是倒着来的，吕清稚自然是第一个上台。
    吕清稚没拿优盘，也没拿翻页笔，说道：“各位前辈，各位同行，你们好。既然是产品报告会，那我想产品一定比ppt演示更具有说服力，所以我想通过我们顷际的产品，直接告诉大家实际经济效益。我面前的是我们的代表作品冉遗水下机器人的零部件，外部物理结构，伺服机构，减速器，驱动系统，交互系统，感应器等……”
    别出心裁的展示方式对于投资商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诱惑，台下的季澜笑说：“这丫头说的真好，我都想投资了。”
    季洲的目光都停留在台上了：“她一直很优秀，和顷际合作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你姐姐我也是很厉害的！”
    季澜作为昌临集团的代表自然也不能示弱，寥寥几句交代了所有的产品特性，风趣幽默的语言足以吸引所有人的关注，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最后主持人上台说道：“感谢各位的聆听，现在请各位扫描二维码，参与投票。您的宝贵意见将对本次大会的最佳创意奖和最具商业价值奖评选具有重大影响。好的，后台结果已经出来了，本次大会的评选结果将于今晚的酒会晚宴上揭晓，感谢各位的到来……”
    离场时，季澜朝着吕清稚走过来：“表现不错，很棒。”
    “谢谢。”
    季澜毫不吝啬地表扬她：“作为一个商人，我倒是很想和你合作呢。”
    吕清稚微微一笑：“能和昌临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
    “嗯，那酒会见。”
    “酒会见。”
    刚下楼，季洲就被路泳菲瞄准了。路泳菲缠着季洲不放：“季洲，进展怎么样？还顺利吗？”
    季洲看了她一眼：“谁让你来的？”
    “我都来了好几天了，上次就想见你呢。”
    “我不想看见你。”季洲毫不客气的说道：“在我和你算账之前，回到路氏集团的房间去！”
    路泳菲有点沉不住气了：“不就是一个吕清稚吗？她到底哪里好？”
    特地来给季洲送西装的吕清稚刚好撞见见两人拉扯不清，瞬间有点怒火中烧，伸手把那件西装扔进垃圾桶。
    转身走出几步过后，又觉得过于奢侈，伸手又捡了回来，拎回去当擦脚布刚刚好。
    季洲最后还瞪了她一眼：“她的好与你无关！”
    “季洲，你听好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路泳菲转身往外走，就撞上了季澜。
    季澜看着路泳菲生气的样子：“你骂她了？”
    “没有。”
    “又来无理取闹了？”
    季洲没吱声，季澜忿忿地吐掉嘴里的车厘子核说道：“最讨厌这样的女孩子了！过分的嘞！车厘子，吃吧，新鲜的呢。”
    “没心情。”
    季洲看着周祥宇发来的信息文件，完全没有头绪，都很正常，也都很完美，难道问题不出在这里？事情一下子进入了死胡同，但是季洲很清楚，表面越安全，实质越复杂。
    晚宴其实就是个给大家合作的机会，酒杯纵横，美食交错，岂不快哉？吕清稚一进会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吕清稚算不上好看，虽然有点肉嘟嘟的，但这前凸后翘的身材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洪姝和程鹏，还有老斩都带着任务去找目标人物洽谈合作了，这么好的合作机会，哪能错过啊？吕清稚就负责觅食保持体力。
    季澜一直推着季洲去找吕清稚：“这可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帮你争取来的大好机会，到嘴的鸭子别放飞了。”
    “她不是鸭子。”
    季澜都急了：“你看看，那么多男的过去凑热闹，你还犹豫啥？”
    季洲还是不动声色。
    不少男士靠过去，倒也难免总有那么几个难缠的主儿：“你好，吕小姐有男朋友吗？”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说：“你好，抱歉。”
    吕清稚中指上的戒指很明显地告诉对方，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那人却不服输的歪了一下头，耳饰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那又如何？尚未结婚，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抱歉，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

 第33章 星星耀夜空

    那人笑了：“吕小姐，您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苏尚雷达的总经理侯良，这是我的名片。”
    吕清稚接过那名片看都没看直接随手压在了桌上。
    那人有点不爽：“看都不看？”
    吕清稚捏着手里的酒杯，瞥了他一眼：“没兴趣。”
    那人说道，“直说了吧。我只想要你。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你到我这儿来？”
    吕清稚也扬起嘴角：“我的条件您达不到。”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会做人，会说话。我看您一条也做不到。失陪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季澜疯狂地拍着季洲，一脸花痴的表情：“看看看，快上啊，英雄救美，多么美好。”
    “不必了，有人保护她。”
    吕清稚转头要挣开他，老斩跑过来：“松手。”
    “你谁啊？”
    老斩一把将那人推开，紧张的问吕清稚：“你没事儿吧？”
    吕清稚摇摇头：“没事儿。”
    “你也别不识趣儿，吕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看看看，被人家捷足先登了吧？”季澜拉着季洲朝吕清稚过去：“我跟你说，感情嘛，就是这么来的。”
    季洲被季澜挟持着过去，季澜说道：“清稚，今晚好漂亮啊。”
    吕清稚微微点头：“谢谢，不及您的气质迷人呢。”
    两人举杯喝了点香槟，季澜眼角弯弯，颇有趣味地说：“季洲今天的领带颜色倒是和你的晚礼服不谋而合，好看。”然后给季洲使了个眼色，转而说：“这位就是顷际的首席运营官了吧？我有些问题很想和你交流一下呢，这边请。”
    老斩看了季洲一眼，跟着季澜去了隔壁桌，留下的季洲和吕清稚就那么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
    从进入会场的第一时间，路泳菲就盯上了吕清稚，这些天都是技术论坛，没找着机会和她玩玩，这酒会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想着，路泳菲就靠过来了：“呀，是清稚呀，好久不见啊！”
    “嗯。”
    路泳菲很自然的挽住季洲的胳膊，季洲直接躲开了：“希望你自重。”
    “我怎么不自重了，我不就是喜欢你吗？”
    “狗皮膏药就是不自重。”
    吕清稚眼睛金贵得很，实在看不得这样惺惺作态的场面：“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呀，清稚呀，真不好意思，撒了你一身香槟。”路泳菲故作有几分尴尬的笑着说：“不过我看着衣服挺便宜的吧？还真是什么样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忍了这么久了，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是hellokitty？吕清稚轻轻扬起嘴角，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全浇在了路泳菲的脸上：“口不择言也是不自重。”
    “你！竟然敢泼我？”
    “您都敢这样说话，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路泳菲抬手就朝着吕清稚的脸打过去，季洲像一面墙一样挡在吕清稚的面前，路泳菲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季洲的脖子上，手上的戒指直接划破了季洲脖子上，留下两道血印。
    季洲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冷冷地道：“我最后说一遍，请你自重！”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季澜小跑着过来：“呀呀呀，这怎么回事儿？酒会酒会，又不是拳击赛，这干嘛呢都？清稚，你带季洲去处理一下，菲菲，我们去那边坐吧。打扰大家了，抱歉抱歉……”
    吕清稚拉着季洲去了洗手间，季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吕清稚微微踮着脚尖儿才勉强看得清：“流血了。”
    季洲胡乱抹了一下：“没事。”
    “一直流个不停，会死吗？”
    “不会。”季洲俯视着吕清稚的发顶，听着她的话莫名想笑。
    “那就好。”
    季洲看着吕清稚那紧张的小表情：“表现不错。”
    吕清稚微微一笑：“谢首长夸奖。”
    等两人回到宴会厅，晚宴刚好开始，主持人就上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最佳创意奖和最具商业价值奖即将揭晓，话不多少，下面就请上罗苏.哈林顿先生上台为我们揭晓获奖单位。”
    罗苏.哈林顿走到台上：“很高兴能在中国看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飞速发展，国际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大会定在中国召开的时候，很多人表示怀疑，但是今天的中国企业向全世界展示了中国智造的魅力，尤其是最佳科技奖和最具商业价值奖的两家获奖单位，昌临工业制造集团和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是你们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未来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之路，谢谢你们！”
    罗苏.哈林顿把奖杯交给季洲和吕清稚：“感谢你们为世界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作出的贡献，加油。”
    “谢谢。”
    颁奖结束后，主持人说道：“今天晚上，我们特别设置了一个环节，叫做星耀夜空。科技时代的今天，连夜晚都是霓虹，可以说，电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他带给我们的是温暖，也是幸福。今晚，我们整栋科技大厦将熄灯断电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请大家拥抱你身边的人，也许他是你的合作伙伴，也许他是你奋战多年的战友，甚至她是与你深爱的人，更甚至他是你暗恋多年的女孩，希望这五分钟可以让大家感受到没有电和科技的夜晚一样很温暖。”
    这个环节的设计别出心裁，让不少人都觉得独有特色。季洲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吕清稚的一天，她在语言训练中心，被英语竞赛的题难到撅嘴，而上一次拥抱她，已经是五年前了。
    “请大家和我一起倒数，五，四，三，二，一，请熄灯。”
    灯熄灭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没有了麦克风的主持人在台上喊道：“大家可以拥抱你身边的人了。”
    季洲深呼吸，果断地走向那个早就锁定的位置，从身后抱住她。吕清稚先是一愣，刚要转身，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对不起。”
    吕清稚的嘴角扬起了微笑：“没关系。”
    季洲的身上还是那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好闻，吕清稚的身上也还是那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是大学时候的吕清稚总是顺手给季洲买洗衣液，买着买着，两个人连气味都一样了。
    在灯点开的前一秒，季洲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吕清稚。

 第34章 为什么爱他

    大会持续了快一周才结束，大家收拾了行李，陆续准备离开。倒不是什么生死离别，但是这栋大厦里确实发生了不少故事。吕清稚故意拖了时间，依然没遇见季洲，只得先去了机场。
    季洲走得晚了些，留下来把这次参会的公司状况都摸了个遍，并未发现异常。再加上有些展览会是完全对外开放的，人员流动频繁，想查个一清二楚可不容易。
    季澜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推给季洲：“想什么呢？赶紧走了。”
    “哦。”季洲检查了一遍没有东西落下，就和季澜离开了。
    季澜看了他一眼：“怎么样，这次大会没白来吧？”
    季洲转身看了一眼这大楼：“凑合吧。”
    “你……是不是跟我执行秘密任务来了？”季澜神神秘秘地问他。
    季洲转头看了季澜一眼：“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来这些天，你没有认真听过讲座，没有认真看过展品，你觉得你来是干嘛的？打哈哈吗？”
    季洲有几分嫌弃她的口音：“还打哈哈？你都跟谁学的？”
    “落落啊，庆州方言，就是只走过场不干活的意思。”
    季洲揽过季澜：“你啊别操心我了，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吧，走了，回家了。”
    “呦呵，还嫌弃我了？”
    刚下飞机，吕清稚说道：“给你们三个放半天假，回去休息休息，这几天太紧张了，放松一下吧。”
    洪姝问她：“那你呢？”
    “我回公司，这么长时间了，公司肯定有不少事儿等我回去处理。”
    洪姝知道吕清稚是个倔脾气：“行吧，那我把你的行李箱给你带回去吧。”
    吕清稚又嘱咐了一句：“嗯哪，今晚到我们那儿去吧。”
    “嗯啦嗯啦，我和落落商量好了，今晚弄顿火锅，一起聚聚。”
    程鹏伸了个懒腰：“那最好不过了。”
    吕清稚笑笑：“那麻烦你俩了，把洪姝送回去，车我开走了。”
    程鹏把胳膊放在洪姝的肩膀上：“放心吧。”
    吕清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桌子上超多的文件夹。吕清稚放下包，就坐在桌前开始翻阅那些文件。
    自从大家发现吕清稚回来了，办公室又要被挤爆了。
    “落姐，先看我这个，急啊……”
    “落姐落姐，我这个比他急……”
    “安静！运营类文件拿到我这里来。”老斩穿过人群：“别挤哈。”
    吕清稚看看老斩：“你没回去休息？”‘
    “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季洲休假也快结束了，季澜看着季洲正在收拾行李：“这就走了？”
    “嗯。”
    “不去见见清稚？你这一走，可就是一年。”季澜在继续身边蹲下来：“你和清稚，就差一个服软的人。”
    季洲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吕清稚那么倔强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服软呢？我这么固执的人，怎么可能服软呢？”
    季澜劝他说道：“季洲，服软在爱情里不是妥协，而是为双方再争取一个机会。”
    季洲还是无动于衷，季澜有点急了：“你的床头放了七年她的照片，你的手机屏保挂了七年她的照片，你的行李箱里放了七年她送给你的书，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呢？”
    季洲不说话了，季澜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了，那么多千金名媛没有一个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你却惟独喜欢了她七年，就这么错过，你不后悔吗？”
    “后悔，但我们没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不告而别本就是你的错，为什么不承担责任？为什么不主动道歉？你还是那个敢作敢当的季洲吗？”季澜说着还有点激动：“你要是还把我这个姐姐的话放在心上，那你就带上你整理了三个月的数据亲自交给吕清稚，亲自跟她说清楚。”
    说完季澜就离开了，季洲一个人坐在地上，看着行李箱里的那本《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爱的开始就是一个眼色，而爱的尽头应该是无尽的苍穹。
    顷际机器人研发中心。
    吕清稚还在修改仿真图，“落姐，楼下有人找。”前台打了吕清稚的办公电话。
    吕清稚想了一下：“今天没有预约吧？”
    “没有。这位先生说是您的老朋友。”
    吕清稚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就是季洲，有几分小激动，道：“让他进来吧。”
    吕清稚抽出在抽屉里压了很久镜子，还好，不算邋遢，口红都还在，然后伸手快速把办公桌收拾干净，等着那人敲门进来：“请进。”
    吕清稚起身：“坐吧。”
    吕清稚知道季洲还是喜欢白开水多一些，伸手打了一杯温水过去：“找我有事儿？”
    季洲把口袋里的优盘递过去：“前几天没事干，做了一个一线官兵拆弹数据库。”
    吕清稚愣了一下，接过那个优盘：“谢谢。”
    季洲抬手喝了一口温开水，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吕清稚问他：“什么时候归队？”
    “明天。”
    “那，一路顺风。”吕清稚明明有千言万语，可当着他的面又实在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也不知要从何说起，气氛就这么尴尬的凝聚了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嗯。”
    “那你说，我听着。”吕清稚特别激动的等着他说。
    “我……”
    “落落，工厂那边的样品出来了……”老斩很不合时宜的闯进了吕清稚的办公室。
    季洲看了老斩一眼：“那你忙，我先走了。”
    吕清稚想叫住他，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再见。”
    吕清稚在窗口看着季洲的那辆军用吉普渐行渐远，两个人之前说过的，买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军用吉普车，一起在山川之间寻找他们的浪漫故事。
    吕清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遗憾，也许是激动，归结到一起，应该是爱。
    “落落，他怎么又来了？”
    吕清稚看了老斩一眼，然后绕到办公桌前坐下：“样品拿过来我看看。”
    老斩站在她的对面：“落落，你为什么还是喜欢他？”

 第35章 调皮的老三

    “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吕清稚抬头看着老斩。
    老斩愣了半秒，说：“落落，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吕清稚放下手里的文件：“老斩，真的是我不理智吗？”
    老斩深呼一口气，最后还是顺从了她：“算了，你看文件吧，我先走了。”
    吕清稚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爱情也许就是这么玄妙，只要爱，就愿意等待一个世纪。
    季洲要准时回营区销假，正在收拾行李，就听见楼下的门铃响了。
    季澜去开门，拉开门的一瞬间，季澜觉得自己恋爱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大长腿，单眼皮也可以这么迷人吗？有点相貌端庄，有点好看吧？周祥宇礼貌的问她：“你好，我是季洲的朋友，他在吗？”
    季澜疯狂地点头：“在在在，季洲！有人找。那你进来坐吧。”
    “不用了，我拿个资料就走。”周祥宇对这种优雅的女人无感，他喜欢像吕清稚那样可盐可甜的。
    季澜又说了一次道：“进来吧，没关系的。”
    “不用了……额！”
    进来吧你！季澜生生把他拖了进来：“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
    周祥宇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难搞，用手机给季洲发了消息：“快点下来。”
    季洲很快从楼上下来：“宇哥，喏，这是这次调查的部分资料，其他的我发你邮箱了。”
    “好，谢了，辛苦了。”周祥宇这就起身：“那我先走了。”
    季澜忙不迭跑过来：“你这就要走了？”
    季澜给季洲使了个眼色，出于孪生姐弟的心灵感应，季洲说了句：“好不容易来一趟，喝点咖啡再走，这可是我姐的独家定制嗷，味道很好的。”
    周祥宇又坐下来，开始慢慢品味咖啡：“不错哟，味道挺好。”
    季洲用侦察兵的眼神看向季澜，季澜的眼睛落在周祥宇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然后猛地踢了季洲一脚。
    季洲故作镇定，随口问道：“宇哥结婚了吗？”
    “结婚？”周祥宇苦笑地摇摇头：“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季洲看向季澜，和她进行了一波神秘的眼神交流，然后帮助季澜成功地和周祥宇成为微信好友。
    季澜恋恋不舍地看着周祥宇离开，然后追着季洲问东问西：“他哪里人？家里几口人？人怎么样？”
    季洲拎着行李箱，送她三个字：“自己问。”
    季洲的生活一直就很单调，回到部队的生活就更单调了。吕祈是铁了心要组建这支全军最优秀的特战营，从全军里选拔了一批尖兵。但是对于季洲来说，穷奇特战营的生活并不好过。
    全营上下五百人，没一个不跟季洲做对的。老班长迟迟不上交党课材料，炊事班在季洲的餐盘里放了鸡蛋壳，后勤处唯独没有为季洲的寝室除蚊子，总之处处不如意。
    星河又一次横冲直撞的闯进季洲的办公室：“头儿，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就那个蔡文强，以前人模狗样的，现在你跟他平起平坐了，就开始离间你的战士们。”
    但季洲还是很淡定：“你要学会不和狗一般见识。”
    “大哥，他们合谋搞你呢。还回回只搞你一个人，这谁顶得住啊？”
    季洲抬起头来：“怎么搞？”
    “据说要开展魔鬼周训练活动。为了看你的笑话。你说说这帮人，过分不？”
    季洲继续伏案写文件：“魔鬼周我应付不了？”
    “不是，你的身体啥样你自己没数儿？”星河说道：“你从执行任务回来之后身体就不好了，心脏也不好，您考虑考虑您自己行不？”
    “老子心脏好着呢，更何况我还有这里！”季洲戳戳自己的脑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星河倒也不再说话：“行，你就拗吧！”
    季洲向来大度，不理会这些细节：“机器人们还好吗？”
    星河笑眯眯的看着季洲：“哟，你这倒是头一次关心后勤部门啊？”
    “那是技术部门，不是后勤部门。”季洲道：“特战的伤亡率比较高，技术手段必须发挥最大作用。”
    “行行行，等过一阵儿，我向上级申请，让吕工程师过几天再来培训一次。”
    季洲瞪了她一眼：“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这就是为了丰富我们科技部门啊。”
    “你要是敢去，我就弄死你！”
    星河连连点头：“好好好，你亲自去请，我不和你抢。”
    “你很闲吗？要不要考虑去二十公里？”季洲颇有意味的看着星河。
    “这就不用了，我事儿特别多呢。我先撤了哈！”
    季洲默默叹口气，伸手点了今天的第六支烟。上学那会儿季洲就抽烟，但是是一个月一盒的那种，这其中的多数还是点着烟，只闻味儿不进嘴。吕清稚从来不会让他戒烟，只是说少抽烟。后来参军，烟味儿会暴露特战队员的行踪，季洲也就慢慢的戒了烟，再后来去卧底，为了更像混混，季洲又重新叼起了烟卷儿，烟瘾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部队，季洲也不是新兵蛋子了，也没人管他，这烟瘾也戒不掉了。抽了这么多年烟，季洲只抽人民大会堂，因为吕清稚只有闻这个牌子的味道才不咳嗽。
    季洲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角的老三，伸手拉了电源，给它充上电。
    老三缓缓开口：“探测到姐夫心率不齐，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季洲道：“不需要。”
    “那姐夫是不是想念姐姐了？”
    “……”这小机器人咋想的这么邪恶？
    季洲伸手点了一根烟，老三随即说道：“已监测到烟雾，吸烟有害健康。”
    “姐姐倒是把你设计的很可爱。”季洲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结果就听老三说道：“已拨通姐姐的电话，请注意接听。”
    季洲伸手想拔掉电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吕清稚看着手机上的来电，缓缓接起电话：“老三？”
    老三用仅存的一点电量说道：“您的小可爱被姐夫拔掉了电源，无法接受您的讯号。”
    吕清稚不禁笑了：“电话通了，说吧。”
    “……没事儿。”
    吕清稚放下手里的文件，说：“但是我准备好要听了。”

 番外1 初见是最美

    吕清稚一路小跑的冲进实验中心的大楼，在楼里飞奔了快十分钟，才找到202房间——机器人技术创新实验室。
    “……李老师，学生会那边……有点事儿，迟到了……”吕清稚累得气喘吁吁，飞奔过来的。
    芳芳老师招招手：“没事没事，不着急，过来吧。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实验室，参加我们的机器人项目。”
    “我？”吕清稚有点惊喜：“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大一这批新生里第一个运行仿真海龟的呀。”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我看好你哟。”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点点头：“嗯嗯，那欢迎你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数据学院大二的季洲……”
    吕清稚回头看那人，那人都没转身，只看到那挺拔的身型。
    “嘿boy，转个身那么费劲吗？”芳芳老师道。
    那人才慢慢转过身，吕清稚第一次发现平头也能这么好看，他可能是因为近视却没戴眼镜，显得眼睛不大，但是却透着凌厉，嘴里还叼着半截儿烟，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一双小白鞋，简单至极，手里还拿着记录册和笔。
    芳芳老师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踩灭：“去扔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实验室抽烟，你就别想毕业了！”
    季洲慢慢弯腰用纸把烟头捡起来，撇到窗外去。
    芳芳老师转身说：“小可爱呀，我那边还有个报告会，我先走了，你先熟悉熟悉环境哈。”
    “好哒。”
    季洲没多看吕清稚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吕清稚在他不远处观望一阵，缓缓伸出手：“你好。”
    季洲没抬头，直到把那一行写完，才把沾满润滑油的手伸过去，吕清稚愣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握住了他的手。
    “嫌弃？”
    “……没。”
    他继续低头写记录册，然后说：“二号试验台是你的，抽屉里有实验室的备用钥匙，实验中心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单独一个人不能在实验中心过夜，这个实验室的工业机械臂只有工作日才会开通气压管道，其他时间不能操作。你是进入这个实验室的第五十二个人，希望你能打破最低记录。”
    “……什么最低记录？”
    “在实验中心工作时长的最低记录。”
    吕清稚慢慢走到二号桌前：“那恐怕你要失望了。”然后就坐下来，随意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都是些机器人大数据的书，看得不是太懂，但还能大概明白书上写的内容。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直到晚上保安大叔来清楼。两个人很默契的理好实验器材，关好窗户，关好水源，拉下电闸，锁好实验室的门，下楼，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寝室。
    芳芳老师来实验室的时候，吕清稚正在打扫实验室。芳芳老师笑说：“小丫头就是爱干净哟，之前那些脏小子两个月打扫一次实验室，桌子上全是灰，嫌弃得嘞。”
    吕清稚笑笑：“还是干净点好。”
    季洲看着干净的实验室反而有点不习惯，几乎每天，吕清稚来到实验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实验台擦一遍，把地上的垃圾扫出去，包括季洲藏在角落里的烟头儿。
    季洲每天被她搞的晕头转向，终于还是没忍住：“你倒是挺勤快的。”
    这是两个人近三个月来的第一次正常对话。
    “随手而已。”吕清稚慢慢回应。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学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吕清稚歪着头问他。
    季洲倒是对她有了兴趣：“你学了什么？”
    “……没什么。”
    话说到一半却不说了，这让季洲更加好奇了。季洲绕到吕清稚的实验台前，把桌上的书看了几遍：“你在学ros？”
    吕清稚把扫把放回卫生角：“随便看看。”
    季洲看着她放在一边的学习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每个阶段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就像一颗颗小星星在季洲的眼前亮了起来。
    季洲转过身，把一串钥匙递过来，道：“这是604的钥匙，窗边有箱子，你去把箱子搬过来。”
    当吕清稚看见那四个纸箱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吕清稚发现箱子里装着满满的零件器材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想揍季洲的想法。
    吕清稚把箱子慢慢放到地上，一点点推到创新实验室，蹲在门口：“……季洲！你……还是个人了？”
    季洲在吕清稚面前站定：“我没说我是。”
    what？！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儿：“那么多箱子，你就不能搭把手？”
    “不能。”
    吕清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嗯，就在这儿等你，还有三个箱子，加油。”
    等吕清稚把所有箱子都搬过来，季洲已经拼好了一辆小车：“门锁了？”
    “……锁了！”
    “过来。”
    “……不去！”
    “把那个传感器拿给我。”
    “……不拿！”
    季洲慢慢朝她走过去：“我发现你胆儿肥了！”
    吕清稚累的坐在地上瞪他：“你咬我啊？”
    季洲弯腰看着她：“我不跟小狗一般见识。”
    吕清稚一个拳头飞过去，季洲伸手接住她的小拳头：“你知道我是跆拳道俱乐部的助教吗？”
    “……不知道！”
    季洲被吕清稚的小眼神逗乐了，拉住她的手：“赶紧起来，地上凉！”
    季洲把她从地上拉到椅子上，然后跟她说那箱子里器材的使用方法。季洲看着吕清稚认真工作的侧脸，这丫头，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呢……
    “喂，喂！”
    季洲回过神来：“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季洲向来不会这样关注一个人，突然被这样看着，吕清稚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季洲收回自己的眼神：“没事，引脚查到了吗？”
    “查到了，pb14.”吕清稚还是觉得他怪怪的：“你真的没事儿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接线，烧录。”
    “额……”吕清稚看着他手里的传输线：“那个线，在你手里……”
    季洲伸手把线插上，起身说：“我去买包烟。”
    吕清稚叫住他：“那个，能帮我买点棒棒糖吗？什么口味都行。”
    季洲竟然大发慈悲的说：“好。”

 番外2 多亏低钾症

    季洲迷迷糊糊的去了超市，推开门就问售货员：“棒棒糖在哪？”
    “这儿，中间的那个架子，都是，你要什么口味的？要多少？”
    “……一样来二十个。”
    季洲拎着好大一个箱子回到实验室，吕清稚正蹲在地上调试小车电机。
    “回来啦？”吕清稚转头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大箱子，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季洲把箱子放在吕清稚的实验台下：“本大爷赏你的。”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儿：“……那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不用。”
    “我不想欠别人的。”
    季洲扫了她一眼：“少啰嗦！”
    吕清稚也不理他，蹲下来自己吃棒棒糖。
    吕清稚成为学生也十二年了，得出结论是她最不适合上体育课。吕清稚正坐地上看篮球场里飞驰的篮球，眼看着球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
    “啊！”吕清稚瞬间觉得天翻地覆。
    小谭跑过来：“我天！有没有事？活动活动看看？”
    吕清稚真是坐着也中枪：“……我就是有点懵现在。”
    “疼吗？”
    “……好像还行。”
    罪魁祸首们赶紧跑过来，程鹏连连道歉：“有没有事？对不起，对不起……你还不赶紧过来给人家道歉？”
    球的主人弯腰把球捡起来：“用不用去医院？”
    吕清稚抬头看他：“……”
    天呐，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笨的女人！季洲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她：“不认识了？”
    小谭跳起来：“你什么态度啊？把人砸了不知道道歉啊？”
    季洲蹲下来，撩起吕清稚额前的刘海儿，说道：“等我。”
    季洲小跑去医务室，买了点外用药膏，才回到篮球场。季洲半跪在地上，用棉签沾了点药水，点在她的额头上。
    “抬头。”季洲道。
    吕清稚乖乖的昂起小脑袋，季洲的短发上还挂着汗珠，剑眉，长睫毛，高鼻梁，薄嘴唇，要是这眼睛再大点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还算赏心悦目啊！季洲伸手扶住她的脑袋，消毒之后贴了创可贴，说道：“以后离篮球场远点。”
    小谭白了他一眼：“篮球场又不是你家开的，管得着么你？清稚，我们走。”
    吕清稚也许自带特殊体质，特别招球喜欢，就隔了一天，就在送文件的路上再一次中招。程鹏又抱歉又好笑：“小学妹，又是你啊？”
    吕清稚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您真是热心，给我额头来一对称的。”
    程鹏把吕清稚扶起来，然后把文件收拾起来：“抱歉抱歉，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
    “那就行，老季的小女朋友真坚强。”程鹏就像在哄一个小朋友一样：“你叫什么名字呀？哪个专业的？”
    “我叫吕清稚，机器人的，但我不是季洲的女朋友。”
    “我叫程鹏，电信院学计算机的。”程鹏笑说：“季洲那人冷，你是他唯一一个愿意靠近的女孩子，不是女朋友难道是妹妹啊？”
    “额……也不是妹妹，我们没关系……我还要帮老师送文件，我，我先走了。再见。”
    实验室里，季洲看着吕清稚的额头，调侃道：“长犄角了？”
    “你才长犄角了！”吕清稚坐下来：“去勤公楼路上被你那好兄弟的球砸了。”
    “程鹏？”季洲道：“你最近可以买彩票了。”
    “我得把运气留到我这代码上。”
    季洲绕过来：“还没调出来？”
    “还是有错误。”
    季洲查看了一下运行日志，敲了几下键盘，错误值就变成了零：“小吕同学，你上辈子笨死的吧？”
    “就你聪明！”
    “比你聪明！”季洲回她：“赶紧调下一个。”
    吕清稚向来是没课就去实验室的，最近在实验室的时候却少了，临近晚上才来。季洲道：“程序差多少了？”
    “三分之一吧，能烧录的都烧录了，好用。”
    季洲见她蔫儿了吧唧的，问道：“天塌了？”
    “快了。”吕清稚瘫在椅子上：“洲哥，如果一个你很认真很认真做过的比赛，没有得到你预期的结果，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洲转过身：“你才大一，想这么多干什么？”
    季洲见她没搭话，喊道：“睡着了？吕清稚……”
    季洲见情况不对，赶紧背起吕清稚往医院去了。
    季洲看着医生慢悠慢悠的从急诊室里出来，赶紧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啥事儿，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季洲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啊，你这小女朋友就是睡着了，深入睡眠的那种。”医生扶扶眼镜：“至于病症呢，可能有点多。病人有慢性阑尾炎，再加上最近压力太大，炎症有点多，饮食也不规律，所以情况比较突然。”
    “那，医生，她严重吗？”
    医生说道：“慢性阑尾炎倒是不严重，严重的是低钾症。”
    “低钾症？”
    医生解释说：“对，低钾症通俗点说就是缺钾，钾这种微量元素会影响心脏机能，如果长期钾含量低，会导致心衰，甚至直接危及生命。”
    “那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医生说：“我们已经给病人注射了氯化钾，后期吃点钾片，一定要注意用量，如果钾摄入过多，会导致心动过速，同样会增加心脏负担，会导致房颤，一样会危及生命。病情稳定之后多吃香蕉，可以补钾，另外就是葡萄，土豆，红薯之类的，都可以补钾。”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道：“没事儿，病人睡醒之后再观察一阵就可以出院了，问题不大。”
    “麻烦您了。”
    季洲以为这丫头要睡个三天三夜呢，结果没一会儿就醒了。吕清稚感觉自己就像时空穿越了一样，问季洲：“这是哪儿啊？我穿越了？”
    “穿个屁，你在实验室睡着了。”
    吕清稚问道：“怎么可能？少骗我！”
    “我骗你干嘛？又没有肉吃。”
    吕清稚疑惑的问道：“那我在医院干嘛？干嘛不回寝室睡？”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季洲说道：“医生说，你是阑尾炎加低钾症。”
    “哦，这样啊。”吕清稚道：“医药费多少？我给你转账。”
    季洲给她掖好被子：“医生说这是最近压力大导致的，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
    季洲冷冷的看着她：“给你三个数，三，二……”

 番外3 请假的代价

    “你知道吗？为了获得国赛资格，因为没有经验，我们在雪地里抱着电脑答网考，有一个队友肺炎发烧一周，我们去企业调研不知道看了多少脸色，我一个人做了三个队伍的ppt和调研报告，还不算论文。我们真的很努力了。”
    吕清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季洲清楚的看到她的干涩的眼眶，听得出她哽咽的声音。
    季洲说道：“上个暑假，我第一次参加电子设计大赛，老师让我跟着那个大三的学长一起做，但是只有第一天见到了那个学长，只和他接触了十分钟，于是我就和程鹏两个人从头做到尾，三天四夜，眼都没闭，也没吃饭，喝了两箱矿泉水。”
    吕清稚转过头问他：“结果呢？”
    “省三。”
    吕清稚又问他：“那么努力了，只有这个结果，遗憾吗？”
    “不遗憾。”季洲说道：“我是学大数据的，硬件方面根本一窍不通，是那个学长给了我一个学习硬件的机会。我们拼尽全力，不遗余力，那就没有遗憾。”
    吕清稚继续盯着天花板：“但是我遗憾。全省这么多高校，我们可能是最努力的几支队伍之一。”
    “但是你们也是最年轻的队伍之一，你们还有无限的可能，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会比那些队伍更加优秀。”季洲转着椅子：“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心如意，问心无愧就行。”
    吕清稚淡淡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的。”
    吕清稚看着季洲，季洲把自己的手垫在她手下给她暖手：“芳芳老师那边请过假了，睡醒再回去。”
    “谢谢你。”
    “少啰嗦！”
    吕清稚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会怼人，冷不丁的听他鼓励人还真觉得奇怪呢。吕清稚笑眯眯地睡着了，梦里，她拿了一个国家级的奖项，所有不该有的不平衡和忐忑都消失了。
    勤劳的吕清稚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寝室的，躺在床上正刷着微博，就看见季洲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八点装备院的高总工程师来实验室培训。”
    “明天我有课。”
    “机会难得。哪个老师的课？”
    “周兴老师的控制数学。”
    “那你悬了。”
    “我知道周老师不给假，但是高总工程师很难见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吕清稚有几分好奇。
    季洲回她：“早点休息。”
    没头没脑的开始聊天，莫名其妙的结束对话。吕清稚倒是习惯了，扔下手机去洗漱，然后早早上了床。
    吕清稚和小谭正在餐饮中心吃早饭，就看见季洲朝着这边过来。
    季洲一直就是自带光芒的存在，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吸引了几乎整个餐饮中心的女生目光。
    小谭踢了吕清稚一脚，吕清稚差点被粥呛到：“干嘛？！”
    “季洲学长。”
    “谁？”
    吕清稚慢慢转过头，看他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来，然后把一张假条递过来：“周老师给假了，一会儿跟我去实验中心。”
    吕清稚和小谭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
    “高总工不喜欢迟到，快点吃。”
    “啊？好。”
    被好多人盯着吃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吕清稚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季洲把自己手边的鸡蛋推给她：“吃。”
    小谭又一次诧异了。
    “……”吕清稚说道：“额，我饱了。”
    “你那么笨，多吃点儿。”说完，季洲伸手把鸡蛋敲碎，剖开，扔进吕清稚的碗里。
    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吕清稚用筷子把鸡蛋扎起来，放进嘴里，以后每天一个鸡蛋，肯定比你聪明！
    吕清稚正这样想着，季洲就伸手把两个人的餐盘放到一起，往回收处走去：“还不过来？你还剩七分钟。”
    吕清稚赶紧拎上书包：“小谭，我先走了啊，你慢慢吃，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去吧去吧小吕呀，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季洲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有点紧，转头拉住吕清稚的书包带就往外跑。
    我去！这是大逃亡吗？
    吕清稚向来体力不好：“……刚吃完饭跑步，容易胃下垂。”
    “谁让你跑步了？上来，小吕同学。”
    小吕？这俩字儿在他嘴里冒出来怎么那么奇怪呢？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小落？
    “发什么呆呢？上来啊？”
    “啊？上哪？”
    季洲道：“自行车不认识啊，快点儿，少废话！”
    吕清稚慌乱的坐上后座，还没坐稳呢，车子已经飞出去了：“喂，慢点儿！”
    “抓紧了。”季洲转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盖着自己的小裙子，说道：“帮我拿一下书包。”
    “哦，好。”
    “以后少穿这么短的裙子。”
    “天这么热，不穿这个穿什么？”吕清稚马上明白了什么，牢牢抱住季洲的书包。
    “那个蓝色的，衬衫长裙。”
    “……”吕清稚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条裙子？”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那个。”
    “不可能，第一次见面那天学生会有活动，我穿的是白上衣黑裤子。”
    季洲嘴角微扬，开始抱怨她的体重：“你该减肥了，太沉了你！”
    “……是你太弱了吧？！”
    “你是不是有120斤？”
    吕清稚差点气得吐血：“滚！”
    一上午的培训讲座搞得吕清稚头大，比上课还累。中午，小谭老早买好了饭，在餐饮中心等吕清稚。
    吕清稚看着餐盘：“一猜就知道是锅包肉。”
    “嘿嘿嘿，我还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红烧鱼，小蘑菇，怎么样？”
    “嗯，都是我喜欢的。”吕清稚看着小谭不动筷子：“你不吃？”
    “吕清稚同学，你火了。”
    “我怎么了？我火了？”吕清稚吃惊。
    小谭把手机递给她：“表白墙，贴吧，论坛，都是你和季洲学长的新闻。”
    吕清稚拿过手机：“这都什么啊？这帮人怎么都看图作文啊，能不能讲究一下事实啊？”
    “那你和季洲学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谁追谁啊？”
    “谁也没追谁，我们就是赶去一个培训会，其他的啥也没有，别听他们瞎说。”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系草都被你搞定了，我也算光荣了！”
    吕清稚看着小谭一脸花痴的样子：“少说话，多吃饭！”

 番外4 失控机械臂

    小谭问：“那你下午还去实验室吗？”
    “去啊，还有好多设备没调试呢！”
    小谭点点头：“那行吧。”
    吕清稚去实验中心的时候不见季洲的身影，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季洲向来是扎根实验室的。
    芳芳老师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几本书放在吕清稚的桌子上：“来，你不是机器人工程专业的第二批学生么，咱学校还没有配套教材，这几本书你和季洲参考一下，结合企业送来的资料和我们实验室的设备，写一下半实物仿真和离线编程的教材，开学之后给我就行。”
    “季洲今天还没来，我一会儿给他送过去吧。”
    “也行，反正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吕清稚有几分感到奇怪：“为什么？”
    “他被周老师抓了。”
    吕清稚更迷糊了，芳芳老师解释说：“他跟周老师请了个假，但是你知道的，周老师的课缺一节就大挂，要想弥补的话条件是帮周老师完成一件事。”
    “什么事？”
    “好像是帮周老师做一个项目，外加当他的跆拳道陪练。”
    “陪……练？”
    芳芳老师点点头：“其实我觉得还挺划算的吧，至少周老师可以按照正常标准给分。”
    季洲本来就挺忙碌的，系学生会主席的事儿挺多的，再加上实验室，现在又来了周老师，季洲就像一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吕清稚偷偷去了跆拳道馆蹲点儿，老远就看见季洲和周老师从里面出来。
    周老师摸摸下巴：“找你的？”
    “不清楚。”
    周老师把吕清稚打量了一番：“还凑合，女朋友？”
    季洲道：“还不是，以后会是。”
    周兴笑了起来：“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老师再见。”
    季洲朝她走过去：“有事儿？”
    吕清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给你的。”
    季洲粗鲁地打开袋子：“……云南白药？”
    “额，我听芳芳老师说，你在给周老师当陪练，毕竟你是为了帮我请假……”
    这女人，还算有良心。季洲一个脑瓜嘣儿飞过去：“你是不是傻？”
    “啊！”吕清稚白了他一眼：“你才傻呢！”
    “我怎么可能被周老师打？”季洲虽然这样说着，嘴角却衔着笑：“一瓶云南白药就收买我了？”
    “那你还要怎样？”
    季洲抬起胳膊揽住吕清稚的脖子：“陪我吃饭！”
    “喂！你好重啊！快放开我……”
    季洲是习惯了众人目光聚集的感觉，却不知道吕清稚不习惯。吕清稚跑去给季洲买了饭：“只剩这些了，凑合吃吧。”
    “实验室怎么样了？”
    “挺好的，芳芳老师说，让我们出一本教材，给了参考资料。”吕清稚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给他：“说暑假回来之后给她就行。”
    “好。”
    吕清稚一眼就看见了季洲胳膊上的淤青：“你的胳膊没事儿吧？”
    “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季洲笑眯眯的问她：“心疼我啊？”
    “少自作多情！”
    吕清稚很善良地选择送他回寝：“住哪个公寓？”
    “尚远公寓。”季洲问他：“要送我回寝啊？”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嘴硬：“我顺路而已！”
    “毓琇公寓好像不顺路！”
    吕清稚转身就走：“少说话会死啊？”
    “快点！小吕同学。”
    吕清稚小跑着跟上：“你为什么一喊小吕，我就感觉是在喊小落？”
    “那是我家那边的方言，不可爱吗？”
    吕清稚瞪了他一眼，可爱个大头鬼！
    季洲才不理她，还是一口一个小落的喊着。一路上，季洲遇上了不少熟人，包括路泳菲：“好巧啊，季洲。”
    季洲向来不待见路泳菲：“不巧！”
    “季洲，明天大学生活动中心有一个丝绸之路的演出，一起去吧？”
    季洲冷冷地说道：“没空。”然后伸手拉住吕清稚往前走。
    吕清稚感受得到季洲的低气压：“那个丝绸之路的演出，票很难抢。”
    “你想看？”
    “没……”
    “那你啰嗦什么？”
    吕清稚愣了好一会儿：“不是送你回寝吗？怎么往这边走？”
    “送你回寝。”
    吕清稚没敢说话，就任凭季洲把她塞进公寓楼里，然后一脸茫然的看他转身离开。
    眼看着快到考试周了，周兴才放了季洲去实验中心，但是却没见到吕清稚。季洲看着机械臂防护玻璃缺了一大块儿，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芳芳老师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他：“今天不当陪练了？”
    “老师，这玻璃是怎么回事儿？”
    芳芳老师一提起这事儿就犯愁：“昨天，吕清稚带人文艺术学院的同学来实验室参观，然后机械臂失控了，直接把玻璃砸碎了。”
    “严重吗？”
    “哎，应该还好吧！”芳芳老师道：“就是吕清稚受了点伤，你知道的，防护玻璃都是高硬度玻璃，机械臂的冲击力非常大，所以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好，我这边儿还得交一个事故说明。”
    “会下处分吗？”
    芳芳老师想了一下：“应该会吧。不过我们看了监控，吕清稚的操作是没有问题的，是人艺学院的学生操作失误。”
    说完，季洲就飞了出去。季洲给吕清稚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小谭：“吕清稚呢，在寝室吗？”
    “在，睡着了。”小谭说道：“你别找她了。”
    “伤得严重吗？”
    “大大小小七八处划伤，有一处在脸上，还有一处缝了针。”小谭说道：“正常情况下，机械臂的运行速度根本不会击穿防护玻璃。”
    “你什么意思？”
    “去问问你的路泳菲吧。”小谭说：“我奉劝你，别招惹吕清稚了，她现在连期末考试都不一定能参加了。”
    季洲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季洲毫不客气的闯进了阶梯教室，那老师问：“迟到了？”
    “我找路泳菲。”
    众目睽睽之下，路泳菲从后门走出去：“什么事呀？”
    “吕清稚为什么会受伤？”
    “这事儿你问我啊？她操作失误也要怪我？”
    季洲道：“我看过了监控，她的操作没有问题。”
    “那怎么着，机械臂什么时候发疯还要通知我一声？”
    季洲冷冷的语气真的很瘆人：“离她远点儿。”
    说完季洲转身就走。
    “你以为，我离她远点就够了吗？科大有多少女生的眼睛看着她，你知道吗？”
    季洲停下脚步，转头说道：“管好你自己。”

 番外5 相爱又相杀

    吕清稚就是一头倔驴，带着身上的胶布去了实验室。季洲看着她脸上的纱布，手腕上的纱布，胳膊上的划痕，脖子上的划痕，心里微微一颤：“谁让你来的？”
    “好几天没来了，就来看看。”
    “明天考试周，这里不需要你。”
    吕清稚不晓得这人为什么又生气了：“怎么了？出事儿了？”
    季洲不应，吕清稚又问：“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季洲依旧不应，吕清稚又道：“那你是……”
    季洲大步朝她过去，把吕清稚推到墙上：“明天就是考试周了，还来实验室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额……”
    “机械臂失控不会躲吗？你知不知道承重50公斤机械臂失控有多危险？”
    “我……”
    “被人套路了不知道反击吗？你要是真出点事儿值得吗？你知不知道你就要成为我的软肋了？”
    “那个……”面对着季洲的n连问，吕清稚懵懵地看着他。
    “说话！”
    吕清稚这才插上嘴：“机械臂失控的操作就是按下急停开关，我的操作没什么问题，至于我被人套路了，我也知道，那边的处分也下了，也算我的反击了吧。我这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虽然现在写字会疼，但是还能应对考试，你放心。”
    季洲默默平复了情绪：“以后保护好自己。”
    “哦。”吕清稚跑到他面前：“你的口水……都飞出来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脏死了！”
    “你还嫌弃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洲的考试科目比吕清稚多，要晚两天才离校。吕清稚走之前把实验室都收拾干净了，还在芳芳老师的办公桌上留了零食，在季洲的实验台上留了糖果。
    吕清稚还在高铁上，就看见季洲发来的消息：“真难吃。”
    吕清稚回他：“那你别吃。”
    “那我吐给你。”
    吕清稚回他：“真恶心。”还翻出扔粑粑的表情发过去，季洲竟然回她三坨。
    这真是有味道的聊天……
    吕清稚问他：“什么时候考完？”
    “明天下午。”
    季洲想了一会儿：“三四十天见不到我，会想我吗？”刚要发送，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吕清稚回了个：“哦。”
    “到家跟我说一声。”
    “好。”
    起初倒也不是故意，qq上的两个人就有了小火苗儿。吕清稚慢慢开始每天都给季洲发1续火苗，季洲也会回她一个1.两个人的交流仅限于此。
    吕清稚更新了自己和洪姝出去玩的动态，季洲在底下评论：“这裙子真丑。”
    吕清稚默默的给他发了扔粑粑的表情，私信给他：“这裙子哪里丑了？你怕不是瞎？”
    季洲道：“没有那条蓝色衬衫长裙好看。”
    “……你是对那条裙子有什么执念吗？”
    季洲回：“可能是第一印象吧。”
    “净瞎掰，我第一次见你穿的是白衬衫黑西裤，哪有蓝色衬衫长裙？”
    “刚入学，英语大赛，在语言训练中心。”
    吕清稚吃了一惊，仔细想了起来：“我是参加过英语大赛，但是我都不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什么了。”
    “就是那个蓝色衬衫长裙，那天题很难，到最后你气得撅嘴巴。”
    “……这你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参加数据分析大赛，答辩那天你的队友被评委老师问哭了，是你淡定救场；你参加定向越野比赛，19个点位你却打了20个点，你坚持说没打错，带着老师把所有点位置走了一遍，才发现是打卡器出了故障。”
    吕清稚越听越觉得慎得慌：“打住！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了。”
    “就你那鱼的记忆，你当然不记得了。”
    “这么说，你一直偷窥我？”
    “少做梦了，就是碰巧。”
    吕清稚已经不对他的嘴抱有什么期望了：“好好考试，别挂科。”
    “就我这智商，还能挂科？”
    “少得瑟！”
    季洲问她：“假期跟男朋友去哪？”
    “没有男朋友，但是并不影响我去贵州。”
    季洲回她：“挺好。”
    吕清稚反问他：“那你和女朋友有什么安排啊？”
    “没女票，搬砖挣钱。”
    吕清稚笑了，给他发消息：“系草不应该很多追求者么？”
    “她们追我就要答应？”
    吕清稚道：“也不是，好看的小哥哥还是有资本的，可以任意撩。”
    季洲不禁有几分气愤，扔了手机没再回她，谁说长得好看就要不断撩妹了？谁说追求者多就不专情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吕清稚以为季洲是有事要忙，但是他连续三天没跟自己发一条消息，这才意识到这男的可能是生气了。
    吕清稚给他发消息：“给你发的文件看见没？”
    那边也不回。
    “你生气了？”
    那边还是不回。
    吕清稚有几分泄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别生气了嘛，我错了。”
    季洲隔着屏幕都想得到吕清稚撅嘴巴的委屈样子，给她回复：“错哪了？”
    “……”吕清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这真是个死亡问题。
    季洲回她：“我专情的时候比谁都专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吕清稚很欠揍的问他：“那你还撩我？”
    “不行？”
    吕清稚回他：“撩出感情来你负责？”
    “我负责。”
    吕清稚的小心脏停跳了好几秒，好久才回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又没骗你。”
    整个暑假，两个人就在“相爱相杀”的状态里完成了编写教材的任务，眼看着快开学了，新一年的创新创业项目也要开始申报了，吕清稚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就把文件转发给了季洲：“要参加吗？”
    “那你参加吗？”
    “我没想好。”
    “你参加我就参加。”
    吕清稚问：“为什么？”
    “跟你一队。”
    吕清稚笑了：“那我和老方他们聊聊立项的事儿。”
    “和我聊不行？”
    “额，也行。”
    季洲问她：“有什么特别想做的项目吗？”
    吕清稚想了一下，说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做军工类项目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毕竟这个行业太窄了。”
    “那就做军工类。”
    吕清稚有点喜出望外：“你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
    “之前芳芳老师说太冷门。”
    “冷门竞争力小。”季洲紧接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
    “8月24吧。”
    “那么晚？”
    “学校热，不想回去。”
    “但我想见你。”
    “额，那我也24号回去。”
    “那你不想我吗？”
    “不想。”吕清稚很不解风情的说道。
    季洲也不勉强她：“开学之后把项目申报表填了。”
    “好。”

 番外6 项目起风波

    开学季，新生到。迎新的工作向来是学生会负责的，吕清稚也担负起引导新生的工作，从早上七点就没有停下来过，太阳正晒，吕清稚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报名处了，趁着午休，赶紧在活动中心坐下来喝口水。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喂，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来实验室，创新项目出问题了。”
    吕清稚的心立马紧张起来，飞奔去了实验室。
    机器人技术创新实验室。
    季洲也是刚到，芳芳老师看看两个人：“孩子们，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变故。”
    季洲问：“出什么事儿了？”
    芳芳老师说道：“孟院长问我们愿不愿意把我们的项目分给隔壁实验室的魏小移。”
    “为什么分给他？”吕清稚问。
    芳芳老师说：“他们在申报网站上看到了我们的项目，知道我们这是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里的第一个军工类项目，所以他们觉得前景很好。”
    “前景很好就想要？”季洲道：“孟院长是什么意思？”
    “孟院长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做，魏小移的意思是把我们的项目分成两部分。”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说道：“小落，这是你的项目，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吕清稚想都没想，坚定地说：“我不同意。”
    季洲说道：“老师，魏小移确实有能力，但是我们不会放弃我们自己的项目。”
    芳芳老师点点头：“那我明白了，孟院长还在办公室等我们，走吧。”
    孟院长把烟掐灭，看看吕清稚和季洲，又看看魏小移，说道：“小吕呀，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你们能做出来吗？”
    “我们做不出精致的，我们总能做出粗糙的。”吕清稚脱口而出。
    孟院长又看看魏小移：“那你们就组成一队，强强联合不是很好吗？”
    魏小移说道：“孟院长，我们都大三了，吕清稚才大二，我们被一个大二的领导着，多尴尬啊？”
    季洲冷冷地说：“我不觉得尴尬。”
    孟院长看了两人一眼，说：“学术面前哪有什么年龄，只有能力。不必多说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好的创意了，就这么定了，你们组成一队，吕清稚做项目负责人。”
    “孟老师，这不好吧……”魏小移很明显是不愿意的。
    但是让吕清稚没想到的是，季洲和魏小移在截止报名的那天退出了项目组，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紧接着，当天下午又出了乱子。芳芳老师怒气冲冲地进了实验室：“气死我了，那个马老师竟然说我抢她的学生，我的天哪，我堂堂一个班主任，带着百八十号人，还稀罕她那一个半个学生？太过分了！”
    吕清稚给芳芳老师倒了杯水：“老师别生气，喝点水。”
    芳芳老师说道：“真是可怜了季洲，那么好的孩子，被马老师毁了。”
    “季洲？”吕清稚诧异：“他怎么了？”
    “马老师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撂挑子了，就想让季洲回去背锅，但是季洲拒绝了。马老师在教研室说季洲胳膊肘往外拐，还说了他很多黑料，逼他去马老师的项目组。”
    吕清稚瞬间愣在那里：“那季洲他……”
    “季洲做了一个很正义的决定，”芳芳老师道：“他放弃了申报大创项目的机会。”
    吕清稚更加诧异：“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大创项目了，他就这么放弃了？”
    芳芳老师点点头：“季洲向来是个很傲气的人，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作为他的老师，对他的这个决定由衷的佩服。”
    “哦……”
    芳芳老师说道：“我知道这很可惜，但是你知道吗？他是想保护我们创新实验室，保护你。”
    吕清稚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你应该换个角度来看，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考研，做其他的，也挺好。”芳芳老师问：“那个什么小移的不是撤出去了吗，那我们现在人够了吗？”
    “差不多了，孟院长找了几个人来。如果季洲撤出去的话，我们就四个人上报项目，人数是够了的。”
    “那就行，孟院长人还是很好的。”芳芳老师又安慰了一阵，就匆匆夹上课本去上课了。
    吕清稚坐在实验台前，只是打开电脑，把项目申请书写了一遍又一遍。
    “喂，你干嘛呢？”季洲从身后蹦出来。
    吕清稚腾的一声站起来，不仅把季洲吓了一跳，还把他的脸化了一道印子，季洲冲他道：“你要吓死我啊？”
    “那个，我改改……”
    季洲扫了几眼，道：“有什么可改的，不都写好了吗？”
    “季洲，那个，你真的不参加了吗？”
    季洲倒是云淡风轻：“我去年都参加过了，今年无所谓了，过几天数学建模，我倒不如准备一下那个，毕竟国一的话可以保研。”
    吕清稚点点头：“哦。”
    “干嘛这么丧？”季洲道。
    “没有。”
    “那就该干啥干啥去。”
    吕清稚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闷闷地继续查资料，列元件清单然后申请采购。
    季洲一个脑瓜嘣儿飞过去：“那就开心点好吗？看见芳芳老师了吗？”
    “在博士研究站。”
    季洲敲门进去，把请假单递给芳芳老师：“我想请个假。”
    “现在就要走？这么急？”
    “外公今早去世了，我想回家看看。”
    芳芳老师道：“那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老师，我处理完就回来。”
    “不用着急，人之常情。”
    “谢谢老师。”
    正好赶上国庆假期，吕清稚理所当然的认为季洲回家了，也没有多想，拎上行李卷回家去了。
    吕祈和李瑞瑶都在家里，这可给吕清稚高兴坏了：“您二位大忙人都在家，难得啊。”
    李瑞瑶笑说：“我们三口人都在家，更难得吧？”
    “那是呗。”
    吕祈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李瑞瑶拉着吕清稚看淘宝，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悄咪咪地问：“我的小可爱，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吕清稚道：“并没有。”
    “为什么呀？庆州科大作为工科类的高校，男孩子不少吧？”
    “还行吧，七比三。”
    李瑞瑶若有所思地道：“七比三你都找不到男朋友？”
    “……这能怪我吗？”
    “不行不行，得给你买点化妆品，要不，把我们学院的那些学员介绍给你吧？都是兵哥哥哟！”
    吕祈插了一句：“绝对不行！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不行不行！”
    “怎么五大三粗了？你居然这么说我的学生们，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吕清稚扶额，说道：“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轻易找到男朋友呢？”
    “就是就是，吕太太的学生最可爱，行了吧，赶紧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番外7 男友已上线

    吕清稚再见到季洲的时候，就觉得他变白了，话少了。吕清稚试探着问他：“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季洲边收拾东西边应她：“嗯。”
    “你这是要搬家？”
    “嗯。”
    吕清稚的心紧了起来：“为什么？”
    “我申请了考研自习室。”
    吕清稚不明白，考研自习室和实验室到底有什么区别：“那你以后不来实验室了？”
    “再看吧。”
    说完，季洲抱着那个箱子走了，只留给吕清稚一个背影。
    小谭不知道吕清稚为什么会跟掉了魂一样：“你怎么了？最近怪怪的。”
    “有吗？”
    “有啊，不舒服？”
    “应该是。”
    “要不要去看医生？”
    “医生治不了。”
    “为什么？”
    “相思病。”
    小谭差点被口水呛到：“就你？相思病？”
    “我咋了？”吕清稚瞪了她一眼，义愤填膺说：“我就不能有心上人啊？”
    “谁啊？”小谭笑眯眯的问：“季洲学长啊？”
    吕清稚微微红了脸：“才不是。”
    “我说你俩到底在一起没有啊？”
    “没有啊。”
    “那你这就是单相思咯？”
    “我觉得，我不是单相思吧……”
    小谭的眼睛都冒出光亮了：“那季洲学长也对你有意思？”
    “不知道啊，他撩了我大半个暑假外加一个月了，现在突然从实验室走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那么久啊！那你去问啊，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吕清稚趴在桌子上：“我怂……而且好像是他家人刚刚去世了，我不想这时候打扰他。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我感觉他好像不太想那啥……”
    “你跟孟院长抬杠的时候可没见你怂。”
    吕清稚唉声叹气的：“那能一样吗？那是学术纠纷，这是情感纠纷……”
    小谭眼睁睁的看着吕清稚丧了快两个月，最终忍不住跳上椅子喊道：“想他就去啊，磨磨唧唧的多没劲！来，我带你去。”
    “别，过一阵再说吧？”
    “支棱起来啊，其他的都是借口！”小谭拖着吕清稚就飞奔了出去。
    小谭把吕清稚拉到图书馆的考研自习室，在近千个座位里挨个寻找，终于看见了季洲。
    季洲抬头看她俩：“有事儿？”
    小谭很霸气的说道：“出来，有话和你说。”
    吕清稚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图书馆。小谭把小短腿踩在长椅上：“听说你撩拨小落落了？然后撩出火花儿了还不负责任？”
    季洲转头看看吕清稚，说道：“我没不负责任。”
    “那你干嘛把她一个人扔在实验室？”
    “我不想打扰她做大创。”
    “那你干嘛不跟她在一起？”
    “是她说她找人算过了，今年不适合谈恋爱。”
    小谭差点被吕清稚气死，这死丫头竟然这么愣？吕清稚被小谭瞪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我，真的是那个算命的大叔说的。”
    小谭扶额：“你是大学生啊，祖国的栋梁啊，你要相信科学啊！”
    “我相信科学啊，我可相信了……”
    小谭打断她：“我现在不想和你这个神棍说话，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家小落落。”
    吕清稚尴尬到伸手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拉拉小谭，小声说：“能不能不要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季洲站起来，把吕清稚头顶的帽子拉下来：“小谭家的落落同学，我可以喜欢你吗？”
    “……”吕清稚的小眼睛扑闪扑闪，也没回话。
    小谭在旁边冒出来一句：“我代表她回答，你可以，youcan！”
    “那我可以带她去吃晚饭了吗？”
    “你可以，youcan！”
    吕清稚吃惊的看着小谭，这哪是室友，这就是个人贩子啊，说卖就卖了？！
    季洲拉着吕清稚的袖子问她：“怎么了？”
    “没……你……”
    季洲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以前可没这么磨叽。”
    “没有。”
    季洲道：“你再不把手伸出来，我就亲你了。”
    吕清稚赶紧乖乖的把袖子卷上去，把手心里的冷汗在裤子上擦干，然后伸过去。
    季洲看着那道伤疤：“好多了吧？”
    吕清稚点点头。
    季洲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吃什么？”
    “随你。”
    吕清稚迷迷糊糊的度过这个晚上，呆呆的吃饭，呆呆的看着季洲刷题，呆呆的让季洲送自己回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屋子里也没开灯。吕清稚刚打开开关，就被气球声吓了一跳。
    吕清稚定在原地，小谭冲上来道：“恭喜我们507的落落同学，成功脱单啦！姐妹们，上啊！”
    吕清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室友们把自己围在中间，噼里啪啦的接受了整个通宵的爱情教育，最后几个丫头困得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在吕清稚看来，自己只是名义上有了男票，实质上自己依旧是单身，不过是多了个有小船的网友而已。季洲给自己发消息的内容都是知识、技术、术语，吕清稚看得都头大。
    终于，等到了季洲约自己：“下午三点，博慧楼二区109，我等你。”
    吕清稚激动了好一会儿，翻了班级的通知群才知道，下午三点在博慧楼二区109有机器人大赛培训会。
    吕清稚瞬间觉得心好累，然后拎上书包去了教室，边看手机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就看见手机里弹出一个对话框。
    “你来。”
    吕清稚抬起头，把近百人的会议厅扫了一圈又一圈，才看见季洲，然后回他消息：“……不去。”
    “那我过去。”
    “别，我过去。”吕清稚无奈地起身朝他过去，刚走到不远处，路泳菲就坐在了季洲旁的空座上。
    季洲开口道：“这里有人了。”
    “人不是还没来呢吗，我先坐一会儿。”
    季洲不和她磨叽，拿上书和背包，朝着吕清稚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手，在会议厅第一排坐下。
    “……你，要坐这儿？”
    “第一排能直接接受老师的关爱，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吕清稚看着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总觉得忐忑。
    “坐。”
    孟院长把电脑包放在讲桌上，然后看着季洲和吕清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学生愿意在我的课上坐第一排。”
    季洲得意的道：“我们这不是热爱学习么？”
    “好事儿是好事儿，”孟院长继续说道：“这也是你作为机器人学院的女婿的本分啊。”
    会议厅里瞬间响起了笑声，吕清稚悄悄地把脸深深地埋在书本里。
    孟院长把吕清稚脸上的书拿开：“没必要害羞嘛，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机器人学院第一个不能让，大家说对不对？”
    满屋子的人都应道：“对！”
    吕清稚更是红了耳朵。

 番外8 直男的表白

    孟院长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开始上课，拿出你们的小本本……”
    培训会进行了整个下午，七点多才散场。季洲边收东西边问：“去哪？”
    “实验室。”
    这丫头又怎么了？又减肥？谁又惹她了？季洲把书包拉上：“去餐饮中心。”
    “……不去。”
    季洲伸手把吕清稚拉起来，吕清稚一脸的不乐意。季洲问她：“吃什么？”
    “不吃。”
    “一楼二楼？”
    “随便。”
    “喝不喝水？”
    “不喝。”
    季洲也不和她脑，随便点了两份餐，放在桌上：“又生什么气？”
    “没生气。”
    季洲没收了吕清稚的筷子：“因为孟院长知道我们谈恋爱？”
    “……没……”吕清稚不说话。
    “因为路泳菲？”
    “……没……”吕清稚还是不说话。
    季洲伸手握住吕清稚的手：“成年人谈恋爱没必要遮遮掩掩。”
    吕清稚把爪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么多人呢……”
    “吕清稚同学，你是觉着我配不上你？”
    “……不，不是，我觉得我们……”吕清稚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原因。
    季洲用几十秒把白米饭吃进去，然后把她的筷子拍在桌子上：“我饱了。”
    “啊？我……还没吃呢……”
    季洲直接把餐盘放回回收处，一个人走了。靠，谈个恋爱这么憋屈！
    吕清稚垂头丧气的又去取筷子，芳芳老师看着她：“小落落呀，怎么啦？这么垂头丧气的？”
    吕清稚摇摇头：“没事呀！老师也来吃饭么？”
    芳芳老师在她对面坐下来：“嗯呐，咦？我怎么看见季洲呀，人呢？”
    “额，走了。”
    “吵架了？”
    吕清稚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粒儿，道：“我也不知道，算是吧……”
    “为什么呀？”
    “额，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我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吧……”
    芳芳老师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公开呀？”
    “我觉得，我们差得距离太大了，我可能不够好。”
    芳芳老师说：“从成绩上来说，你绩点第五，他绩点第二；从科研上来说，他两个国家级项目，你一个国家级一个省级；从业余生活来说，你是签约作家，他是跆拳道运动员……要是非说有差距的话……”
    吕清稚瞪大眼睛，期待地看她：“是什么？”
    “……你没他高！”
    “啊？”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和季洲都很优秀，除了季洲，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配得上你。”芳芳老师说道：“谈恋爱嘛，有争吵很正常的，不要气馁，平静地谈谈，会好的。”
    “……我怕他打我。”
    芳芳老师噗嗤的笑了：“季洲确实长得高了点，但是学跆拳道的人入门课就是礼仪，所以你放心好了，他是不会打你的。就算他打你了，不还有我呢么？”
    “嗯嗯，谢谢芳芳老师。”
    吕清稚抱着手机看了好久，还是没有等来季洲的消息，这人怕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吕清稚烦躁的挠挠长发，跟小谭哭诉：“小谭哪！我错了！”
    小谭萌萌的转过头：“你咋的了？偷吃我什么东西了？”
    “我把季洲惹毛了，好像。”
    小谭在听了吕清稚的叙述之后，说道：“soeasy啊！手机给我。”
    吕清稚还是学聪明了：“不给。”
    “那你就慢慢纠结吧！”小谭翘起兰花指：“我告诉你哦，这个时候你的一句话非常关键哦！”
    尽管吕清稚疯狂的摇头，并且抱着手机又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给季洲发消息：“你忙吗？”
    估摸半个多小时吧，季洲回复她：“还好，有事？”
    “没事。”然后吕清稚又补了一句：“我想见你。”
    季洲大半天才回复她：“图书馆还是实验室？”
    “哪都行。”
    季洲回她：“那两个小时以后见。”
    “额？你不问我在哪吗？”
    “我知道在哪。”
    吕清稚今天没在实验室，也没在图书馆，而是在不常去的离线编程教室。吕清稚也不焦虑，就慢慢编程序，慢慢的等他来。
    这两个小时过的真慢，吕清稚等不及了，起身要去找季洲。刚站起身，就看见门口的牛奶。
    吕清稚弯腰捡起牛奶，看见上面写着：“followme！”
    吕清稚一路上捡了好多吃的，糖、饼干、蛋糕……一直到实验中心楼下，才见到季洲，还有一大个惊喜。
    地上放了好多个单片机组成的点阵，亮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吕清稚呆愣的不知所措，小谭跑过去，把吕清稚拉到季洲面前：“是不是你做梦都想的那个人？”
    吕清稚傻傻的点点头：“……芳芳老师，怎么也来了？”
    “那你以为这么多单片机，季洲怎么调出来的？还不是芳芳老师的帮助？”
    季洲看她：“不知道怎么表白，买了点单片机送给你，应该够你学一阵子的了。”
    四周的人群中响起了笑声，季洲有点不情愿道：“你们笑什么？单片机不比巧克力、玫瑰花好多了？”
    人群又一次发出笑声，吕清稚说道：“是是是，好好好。”
    “那你还不接着？”
    吕清稚蹲下来，看着满地的单片机发懵：“谢谢。”
    “就没了？”
    “那还有什么啊？”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结果你可倒好！没心没肺……”
    吕清稚踮起脚尖儿，突然亲了季洲的脸，然后笑着跟他说：“谢谢你，你真好。”
    季洲把吕清稚紧紧揽在怀里：“那是呗。”
    吕清稚看着手里的一大箱子单片机，问季洲：“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
    吕清稚道：“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就确定是我了？”
    “是一年零三个多月。”
    “但是我认识你才几个月。”
    季洲转头俯视着她：“那你后悔了？”
    “那倒没有。”吕清稚歪头看他：“你是不是日常偷窥我？”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闲着偶尔看见你。”
    吕清稚笑而不语，季洲道：“又傻笑什么？今天乐得嘴都合不上？”
    “才没有！”吕清稚问：“你说，这恋爱会持续多久啊？”
    季洲伸手又一个脑瓜嘣儿：“这才刚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吕清稚梗着脖子给他说：“那如果我们最后没结婚的话，我干嘛浪费时间谈恋爱啊？”
    “我也不做无用功。”季洲也是不冷不热的说道。
    话里的意思倒是很明显了，吕清稚笑着：“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送你去实验室，然后我回图书馆。”
    “……”这男人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此时不应该趁热打铁去约会吗？

 番外9 机器人大赛

    季洲看她好像不太乐意：“不愿意？”
    “这么大好的日子，就奉献给学习了？”吕清稚小声嘀咕着。
    季洲心里还是有几分小窃喜的，说道：“你以前怎么没有这么粘人？”
    吕清稚白了他一眼：“以前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啊。”
    季洲摸摸她的头发：“没看出来啊，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啊！说吧，去哪？”
    “哪也不想去。”
    两个人就在科大女神脚底下坐着，入秋的天气冷着，季洲紧握着吕清稚的爪子：“去图书馆或者实验室不好吗？这里这么冷。”
    “我听学姐说，科大女神除了给每一位学子智慧，还会带来幸运。”
    季洲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又迷信？”
    “哪来的又啊？”
    “你上回还说算命的不赞成你今年谈恋爱。”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你还答应我？”
    “额，哎呀，你就想想好的方面不好吗？”
    “好的方面是啥？”
    “……”吕清稚真的是无言以对了：“我们换个话题不好吗？”
    季洲慢慢地把吕清稚从长椅上拉起来：“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顺着同心路往前走，就是上山的方向了。吕清稚拉住他：“你要干嘛去？”
    “上山啊！”
    “天都快黑了，不安全……”
    “有路灯，哪里不安全？”
    “不是，我们今天才确定恋爱关系，你不能太放肆……”
    季洲半拖着吕清稚：“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吕清稚就感觉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要被拖进小黑屋了。
    季洲把吕清稚拉到山顶，吕清稚才发现学校后山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科大的全部美景尽收眼底，轮滑社团的训练场地在闪着灯，健美操训练馆在飘着动感音乐，田径场上有足球在飞，大学生活动中心有霓虹灯亮起来，实验室的灯光和图书馆的灯相互呼应……
    总之，景色甚好。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参加定向越野比赛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好幸福啊。”
    “我觉得也是。”
    吕清稚笑起来：“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古惑仔呢！”
    “因为我抽烟？”
    “嗯，后来才发现你还是不错的。”吕清稚歪头看他：“你现在好像不怎么抽烟了？”
    “怕二手烟危害到你。”
    “这样啊……”
    “知道我对你好了吧？”
    “不知道，还早着呢！”
    “你说什么？”
    “自己领会去！”
    机甲大师邀请赛的邀请函和入选参赛队的名单同时到了吕清稚手里，吕清稚开心的不得了。季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住吕清稚欢呼雀跃到无处安放的手：“行李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不过……”
    季洲见她顿了一下，说道：“是你的箱子装不下了？想让我塞到我的箱子里？”
    “嘿嘿嘿，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就你那小箱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季洲说道：“一会儿就拿给我吧。”
    吕清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已经装好了。”
    季洲摸了一把：“什么东西，这么大个儿？”
    “不许偷看啊！”
    “你不是带了个筐吧？”
    “才不是！”
    季洲打量了好久：“你这是不是违禁物品啊？”
    “不是！就一双高跟鞋。”
    “这么早就准备庆祝了？”
    吕清稚说：“倒也不是，比赛输赢无所谓啦，毕竟我们第一年参加，但是不能输场面。”
    季洲点点头：“不错，有长进。”
    吕清稚说道：“这个比赛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好紧张。”
    “慌什么？有我呢！”季洲说：“这次赛程有点紧，总共一周时间，五天比赛日，至少十场比赛，记得带好随身物品就好，迪哥，鹏哥，老闫，老方他们都是狠角儿，其他的有我和孟院长，陈博士，还有芳芳老师，这么多人给你保驾护航呢。”
    吕清稚点点头：“好的。”
    “好好休息，明天七点，校车送我们去机场。”
    校车刚上去机场的高速，就抛锚了。孟院长和陈博士带着队员们把车推到一边，芳芳老师看了眼时间：“时间有点紧啊，怕换车来不及啊。”
    季洲看了看车的状况：“我们修一下吧。”
    孟院长摸摸下巴：“我看可以，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于是，一堆人就蹲下来，拿上各种工具，哐哐啷啷的弄起来。没多久，车子就动了起来。
    孟院长得意的笑起来：“我们这一帮纸上谈兵的家伙实践起来也是很不错的嘛！”
    陈博士笑说：“还真是，这帮小孩子也是不错哦，优秀！”
    虽然在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一瞬间冲上飞机，但好歹没有误机，深圳是个好地方，聚集了中国机器人的最前沿技术，组委会接机的车都已经等候多时了，直接带着大家去入住了酒店。
    其实赛场如战场，整个酒店都是参赛选手，有来自各省高校的，还有来自各国的。季洲看看身边的吕清稚，然后就那么一直盯着她。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今天口红没涂好？”
    “都不是……”季洲伏在她耳畔：“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和你住一起。”
    “……你做梦！”吕清稚赶紧把自己的箱子拉走，站到芳芳老师身边：“老师，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整个队伍就咱俩个是女孩子，当然要一起住了。”
    吕清稚颇有几分得意的朝季洲眨眼睛，季洲就笑笑不说话。
    孟院长给大家分好房卡，说道：“下午两点调试设备，大家务必准时到达。”
    “收到！”
    五个功能机器人就位，六位队员也就位了。季洲颇为满意的看着机器人们：“硬件应该问题不大。”
    吕清稚点点头：“程序都弄完了，软件问题也不大。”
    季洲转头跟其他人说道：“就看我们的操作了，来，一起加油吧！”大家的手都叠在一起，就像力量都汇集到一点。
    在季洲看来，吕清稚手脚不协调，操作和遥控这种事是不适合她的，便让她守在显示器后面，关注着设备的参数。
    吕清稚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各种波形图，还有机器人的状态，生怕错过细节。第一回合结束，辽东科大还是占了上风的。
    季洲和大家一起给机器人重新补充弹药，充电，吕清稚给大家送了水，短暂的休息之后，第二回合比赛又开始了。
    结果很完美，意料之中的2:0结束战斗，季洲只是淡定的冲吕清稚微微一笑，而孟院长和带队的老师们高兴得不得了。

 番外10 吃醋的季洲

    回到酒店，季洲把所有的数据都导出来分析一遍，查找不稳定因素，调整机器人状态，而吕清稚也没闲着，不断的优化程序，减少机器人反应时间。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庆州科大从第一天一直比到了最后一天，从全国三十强进入了半决赛的赛场。
    季洲的情绪一直没有多么激动，也许是他太累，吕清稚觉得他很憔悴。早上，季洲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假寐，吕清稚给季洲点了杯牛奶，点了碗粥，还要了些鸡蛋和水果放在他面前。季洲懒洋洋地抬头看她，吕清稚说道：“不喜欢喝牛奶也要喝！”
    季洲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喂我。”
    吕清稚瞪了他一眼：“不可能。”
    季洲也不勉强，伸手拿起勺子就开始喝粥，把餐具弄的一阵响。吕清稚突然一顿：“怎么不用右手？”
    “多用左手可以开发思维，打今儿起我得练练我的左右脑协调。”
    吕清稚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右手怎么了？”
    “这不好好的吗？”
    吕清稚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毛病，只好道：“随你。”
    吃着吃着，季洲突然问道：“如果我们最后没有夺冠，你会失望吗？”
    “不会啊。比赛嘛，尽力就好了。我们这么年轻，比不过那些老牌队伍是应该的。”
    季洲点点头，没说话。
    吕清稚暗中观察季洲了，他没有任何不对劲，他的手也没有。但是吕清稚不放心，在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之后，去了季洲的房间。
    开门的是程鹏：“落落呀，找季洲？”
    “对，他在吗？”
    “他跟着孟院长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你要不进来等一下？”
    “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
    “也行。”
    季洲倒是给吕清稚发了消息：“听程鹏说你找我？”
    “额，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想看看你。”
    “哦，今天挺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吕清稚放下手机，心里还是不踏实，直到第二天，吕清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手的无人机上安装了激光笔，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季洲的眼睛，季洲只得不停闪躲，高强度的操作，让他的手腕旧伤复发。
    第一轮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季洲手里的遥控器直接掉在地上。吕清稚跑过去，问他：“疼得厉害？”
    季洲摆摆手：“小事儿，不疼。”
    “不疼你满头大汗？”
    “脑力活动嘛，累的。给我拿瓶水，渴了。”
    吕清稚伸手给他够了瓶水，还贴心的拧开了：“下一轮我上吧？”
    “瞧不起我？”
    “没有，你要不去歇会儿吧？”
    季洲道：“不用，忍忍就过去了，一轮才五分钟。”
    季洲的手一直在抖，但却不影响他的操作。两队势均力敌，一直打到赛点局，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却因为一颗弹丸而败给了青华大学。
    队员们的心里还是会有小失落的，季洲拍拍他们的肩膀：“尽力就好，不亏，来年再战！”
    孟院长站在场边，开心得像个孩子：“百年科大，超越期望！”然后场馆里一起喊着：“百年科大，超越期望！”
    返程路上，吕清稚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练跆拳道的时候伤的，不碍事。”
    “孟院长说，你偷偷去打了封闭。”
    “……这事儿他也和你说？”
    吕清稚说：“下回得告诉我一声吧，免得我提心吊胆的。”
    “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吧。”
    季洲和吕清稚在一起的事儿随着机器人大赛的获奖信息飞速的传遍校园，路泳菲只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吕清稚正在实验室调程序，就接到学生会的通知，便扔下东西飞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吕清稚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我们办这个活动好不好？”路泳菲的身影还是那么温柔。
    季洲冷冷的道：“随你。”
    “季洲，你好歹也是副主席嘛。”
    “文艺部的事不归我管。”季洲起身：“没事的话我走了。”
    “季洲！”路泳菲问道：“是去找女朋友吗？”
    “与你无关吧？”
    “她就是个小丫头，真的那么优秀吗？”
    季洲转过身，说道：“她的勇敢率真是你所不及的，我对你只是出于两家世交的关怀，你不要想太多。”
    季洲伸手拉开门，正巧看见不知所措的吕清稚。
    “……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
    季洲问：“值班？”
    “菲姐说唐书记找我写份材料。”
    季洲转头看向路泳菲，路泳菲微笑着说：“没事了，唐书记说不用了，你回去吧，麻烦你了。”
    季洲二话不说，拉起吕清稚就往外走。
    吕清稚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都没敢说话，直到季洲慢下脚步，才说：“那个，菲姐，她喜欢你呀？”
    “不用理她。”
    吕清稚点点头：“她可是公认的校花啊，能歌善舞，成绩又好……”
    “你也很好！”季洲打断吕清稚的话：“你也成绩优异，你也多才多艺，我只喜欢你！”
    “不是，我是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必纠结。”
    季洲伸手抱住吕清稚：“我明白。”
    吕清稚拍拍他的背：“我没那么小气，走，请你吃火锅去！”
    “我要吃九宫格。”
    “好！”
    在季洲眼里，吕清稚就像一个小超人，别人不愿意做的棘手的事她都能做，而且还会做得很好。
    周末，季洲买了奶茶，正要去实验室，还没进屋，透过实验室的落地玻璃就看见了吕清稚正和一男的在调设备。
    季洲狂躁的推门进去：“迪哥今天有空来实验室？”
    迪哥抬眼看他：“嗯，闲着没事，来看看。”
    吕清稚早就盯上了季洲手里的奶茶：“洲哥，想要。”
    “你们这是调什么呢？我帮你看看吧？”季洲慢慢走过去。
    吕清稚朝他眨眼睛：“想要……”
    迪哥笑了：“不用了，我们已经解决了。谢谢你，落落，实验室那边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没事儿，迪哥再见。”
    送走这个碍眼的迪哥，季洲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吕清稚：“你要端正你的身份。”
    “啊？”吕清稚有点疑惑：“我挺端正啊。”
    “创新实验室这么多设备仪器，无关人等不宜入内。”
    吕清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吃醋了吧？”

 番外11 祸事不单行

    季洲就是不说话。
    吕清稚拉着他的衣角：“别气了，下回我肯定注意。”
    季洲白了她一眼，扔下手里的奶茶就走了。没多久，就见他搬了个大箱子回来。
    “你这是，从考研自习室搬回来了？”
    季洲边把书理好，边说：“如果女朋友和考研自习室的座位二选一的话，我选女朋友。”
    吕清稚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什么叫我开心就好？过来，检查作业！”
    “……那你还是回自习室吧。”
    “别等我抢。”
    “好嘞，马上来。”
    在大多数人眼里，呆萌又温和的吕清稚就像季洲的小跟班儿，但只有熟悉吕清稚的人才知道吕清稚的本性。
    数学建模选拔赛很快开始了，季洲本来打算还是专心考研的，无奈还是被基础部的老师抓去参加集训了。
    后山草坪上，季洲把苹果扔给吕清稚：“数模你不参加？”
    吕清稚摇摇头：“我数学不行。”
    “但是国赛一等奖的话，可以保送的。”
    吕清稚摇摇头：“不了不了，正在准备电子设计大赛，安心把那个弄完吧。”
    “你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你是靠我才能获奖的吧？”
    吕清稚坦白说：“我又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想听闲话。”
    季洲点点头，然后拍拍她的发顶：“那你加油，争取拿国二，一起保研。”
    “行了吧你，暑假不能回家了吧？”
    季洲慢慢躺下来，眯眼看着蓝天，说：“那有什么关系？你不也不回家吗？我们一起坚守阵地吧？”
    吕清稚也跟他一起并排躺在草坪上，枕在季洲的外套上：“你数模比赛完，是不是就校外实习了？”
    “不会，我应该还会继续准备考研，以防万一嘛。”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你还能再陪我一阵。”
    “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吕清稚扭过头去，道：“才不是！”
    “吕清稚同学，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不能！”
    放暑假的校园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影。实验室里的长桌上堆得满满的零件仪器，各种电烙铁、钳子、扳手到处横飞，迷迷糊糊地就上交了作品。
    吕清稚熬了三天四夜，还没倒过时差，就被芳芳老师喊起来去承办院校参加省赛。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的ppt是怎么做出来的，答辩是怎么过的，就跟一场梦一样。直到芳芳老师冲进自己的寝室，亲手把获奖名单递过来，吕清稚才意识到成功了。
    季洲却没有吕清稚那么激动，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吕清稚撅着嘴巴问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这可是机器人学院建院以来的最好成绩。”
    季洲道：“因为我知道你能成功。”
    吕清稚笑了：“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了，你要加油呀！”
    “就剩一周开学了，你还要回家？”
    “那我也要回家啊，我的老母亲和老父亲该想我了。”
    季洲点点头：“嗯，那注意安全。”
    数学建模竞赛通常是在九月的第二个周末，吕清稚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很忙了，季洲竟然还有时间找自己吃饭。
    吕清稚问他：“你们现在时间都这么充裕嘛？”
    “还好。”
    “那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建模。”
    “你就这么着急？”
    “不是啊，我怕你着急。”
    “硕士毕业，就结婚吧？”季洲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
    吕清稚惊的筷子都掉落了：“……结婚？谁？”
    季洲点点头：“我和你，不愿意？”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还好吧。”
    “额……”
    “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
    吕清稚经过一秒钟的激烈心理斗争：“行！”
    季洲这才笑了，问她：“你拿的这什么书？”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要看吗？挺好看的。”
    季洲点点头：“送我吧？当中秋节礼物吧？”
    “你好好比赛，别老看这个。”
    “知道啦！”季洲像摸乖顺的小猫一样：“乖，餐盘收了，我走了。”
    “好哒！”
    数模不如电赛进程快，需要些日子才能下结果。季洲完全没有吕清稚那样焦躁，反而是很淡定的等待。
    获奖的消息最初还是吕清稚带给季洲的，季洲只是微微一笑，合上正在准备考研的资料，说：“意料之中。”
    “好开心呀！”吕清稚笑的跟地主家的傻闺女似的。
    “别笑了，赶紧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确实发生了。季洲在数学建模教研室的门口拦住苏老师：“老师，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复。”
    “没什么好说的。”
    “你把我们的论文给了别人，最后竟然是我们抄袭作弊，您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苏老师还是那句话：“我没什么要说的。”
    “就因为那是你的侄女吗？”
    苏老师表情一愣：“事情已经发生了，计较那么多有意义吗？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找一个优秀的硕士生导师，并且复试我会帮你，这件事就这样吧。”
    “苏老师，您这样做已经违背了师者的道德底线。”
    “我明天就会办理退休手续，从事高等教育三十年，没什么在乎的了。就算你提出申诉，也没有导师愿意在你的推免申请上签字的。”
    “但我不会放弃！”
    季洲向组委会提出申诉，但调查总归需要时间。吕清稚本打算找季洲去实验室，结果qq微信不回，电话关机，闹起了人间蒸发。
    一个大活人，在学校里不见了，吕清稚实在不能接受。第二天一早，家里传来噩耗，吕清稚带上随身物品就回了家。
    吕清稚扑在吕祈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吕祈才告诉她，妈妈是因为救人才去世的。吕清稚赖在家里不愿回学校，最后吕祈把她关在门外，这才被逼着回了学校。
    刚回学校的那一个月，吕清稚就像掉了魂儿一样，每天窝在寝室里，哪也不去，和她说话也不回。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的状态很担心，就约了她吃火锅。
    芳芳老师点了吕清稚喜欢的菜，然后放到锅里去：“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嘛，也不常来吃火锅啥的，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带你出来散散心。”
    吕清稚点点头：“谢谢老师。”
    “我知道你最近家里出了变故，肯定心情不好，但是你妈妈肯定希望你更好的生活。”
    吕清稚慢慢地说道：“我妈，人特可爱，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们有吵过架。她从来不会要求我要如何如何优秀，她总是和我说要怎样做更好的自己，她性格特别可爱的，真的，虽然总是嘴硬，但是见义勇为的事儿她做了好多……”
    “小落落，我虽然只在开学的时候见过你妈妈一面，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也不知道为啥，我很深刻的记得那天家长会，她温柔和我说话的样子。她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一定很开心，而你要变的更优秀，让你的妈妈一直以你为傲。”
    “谢谢老师。”

 第47章 结婚申请书

    吕清稚眨着不大的眼睛：“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更帅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季洲把虾仁放进吕清稚的盘子里：“少转移话题，说，同不同意？”
    吕清稚把虾仁吞下去：“我不同意的话，你会不会揍我？”
    “不会，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季洲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代你签就是了。”
    吕清稚看着季洲的眼神，肯定一肚子坏水：“不敢麻烦您老，我自己来。”
    季洲看着她在纸上飞快的落下自己的名字，说：“你这手怎么这么小？还没我的一半大。”
    “……因为我可爱啊。”吕清稚说道。
    “拉倒吧！和你这个120斤的体重完全不符！”
    “季洲！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季洲的手机响了起来：“你好。”
    “是……明白！”
    电话很快挂断，吕清稚看着季洲：“有任务？”
    季洲点点头：“要走了，可能来不及送你回家。”
    “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吕清稚向来善解人意。
    “到家给我发消息。”
    “嗯。”
    季洲把那张结婚申请书小心的折好，放进上衣口袋里，然后很温柔的亲吻了吕清稚的脸颊才走。
    季洲这一走就是好多天，也没个消息。吕清稚的工作也忙得很，倒也不见得有多想念。
    自打俩人和好了，洪姝就发现吕清稚的脸上笑容多了，幸福多了，甚至觉得她都变好看了。
    洪姝趴在茶水间的台子上望着吕清稚发呆，程鹏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给她吓了一跳：“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嫉妒了。”
    程鹏打量着吕清稚：“确实，你早就应该有这点自知之明了。”
    洪姝真想一杯水浇死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程鹏笑说：“你啊，也不要羡慕，你和落落不一样。”
    “她哪哪都好，真让人羡慕。”
    “你这样也很让人羡慕。”程鹏伸手揉揉她的发顶，道：“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多开心！”
    洪姝瞪他：“你要是再不消失，你就死定了！”
    穷奇特战营。
    季洲大早上就接到消息，说是有新闻中心的人要来采访，便打发了星河去接人。星河在营区门口看到了路泳菲，立刻意识到即将开启世纪大战。
    “路干事？”星河看着她那么多行李，问道：“您这是要常住？”
    如果说吕清稚的微笑是春风拂面，那路泳菲的笑容一定是骄阳灿烂：“算不上常住吧，快年底了嘛，穷奇特战营又被评为全军先进集体，所以我们打算深入采访，出期高质量的专栏。”
    星河点点头：“那是好事儿啊，但是最近这个家属楼比较挤，可能委屈您住在顶楼了。”
    路泳菲说：“没事儿，我住哪都行。”
    星河心道，马路牙子也行？
    星河又补充道：“季营长你也知道，他工作至上，所以这个你知道吧？”
    路泳菲笑说：“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他工作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先走了，你先休息。”
    星河小跑出去，赶紧去找武邕分析局势。武邕沉思一阵：“此事确实复杂啊，那头儿不知道她来吗？”
    “头儿只知道有人来采访，应该并不知道这人是路干事。”星河认真分析了一番：“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瞒着营长？”
    “但是咱这营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俩人总归会遇见的。”武邕说：“最近头儿和小吕工程师正好着呢，别因为这事儿再出了乱子。”
    “说的是啊！”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
    周祥宇带了两个人去顷际，他长得到不凶，但是气场强大。门口的迎宾机器人问：“您好！请问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周祥宇亮出证件，说道：“没有预约，我们要见你们的法人和负责人。”
    “吕总在楼上实验室，您先在这里稍等。”
    “不用，我们上去。”
    “请留步，实验室涉及我们的产品技术信息，除非您有装备院的申请文件，否则闲人免进。”
    周祥宇也没强求：“那好，我们在这儿等。”
    过了一会儿，吕清稚下楼看见周祥宇正在逗那个迎宾机器人。
    吕清稚喊道：“宇哥。”
    周祥宇抬眼，笑道：“清稚。”
    吕清稚把他们请进办公室，顺手倒了水。周祥宇笑说：“堂堂顷际的ceo亲自倒水，不错！”
    “这点小事ceo也能做的。”吕清稚坐下来：“我们上一次聚会是三年前硕士毕业的时候吧？真的好久没见了，我还以为你调离庆州了呢。”
    周祥宇抿了一口水，感慨道：“一直都在庆州啊，只是啊工作太忙。”
    吕清稚点点头：“那你这次来是有事？”
    “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件，关于你们顷际的。”
    吕清稚连忙说：“我们一直都是认真纳税，合法经营的。”
    周祥宇乐了，解释说：“不不不，我们是说上次炸弹的事。我们对事故现场进行了调查，发现你去拿的传感器样本不见了。”
    “传感器样本？那不是都炸毁了吗？还有人拿那个？会不会是炸飞了没找到啊？那个传感器就四平方厘米。”
    周祥宇摇摇头：“我们特地派专人去找过的。按照常理，即使爆炸，也应该存留痕迹，但是现场完全没有传感器的痕迹。你能具体说一下那个传感器吗？”
    吕清稚起身去抽屉里拿了个样品过来：“这个就是那天我去取的传感器，这是我们顷际完全自主设计集成的一款传感器，尔欧公司负责帮我们生产，主要适用于空中机器人，也就是无人机的信号传输方面，主要是图像回传、机器定位。”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传感器的核心结构和样式只有你们有？”
    吕清稚道：“基本可以这么说。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目前世界上的集成电路都已经趋近小型化，大多数可能有雷同，但核心处理器和耦合方式应该存在差异。”
    周祥宇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递给她：“那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个传感器是不是你们的产品。”

 第48章 传感器被盗

    吕清稚接过去，扫了几眼，表情有点复杂。
    周祥宇问：“怎么了？”
    吕清稚皱了眉毛：“光从外观我不好断定，封装方式有很多种，我不确定内部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但是我能确定的是，这个产品是新的。”
    “你怎么知道？”
    “每个厂家的产品都会有型号标注，但是我在机器人行业也混了很久了，这个标注我确实没见过。”吕清稚心里也很是好奇：“你稍等一下，我问问我们技术官。”
    程鹏看着屋子里的人也有点不好的预感，吕清稚把传感器递过去：“鹏哥，你看看这个，你见过没有？”
    “这个，目前市面上没有吧。”程鹏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周祥宇问：“你确定没有？”
    程鹏说：“百分之九十九。我们做机器人很多年了，市面上所有传感器我们基本都试过，这个确实没见过。但是哪里怪怪的？落落，这个……！”
    吕清稚点点头：“是有点像我们的那个lk132。因为极光无人机主要是军用，也是为了核心技术保密，我们设计lk132时引脚位置与市面上常见的产品不同，我们多做了一个输入端，同时把接地端和置零端交换了位置，倒是和这个有点像。”
    周祥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那你现在能不能通过拆解或者怎么样，确定这个产品是不是你们设计的。”
    吕清稚说：“能，只要把这个和我们的测试板相连，检测出这些引脚信号和我们的设计是否一致，就可以了。”
    程鹏道：“那我去试试。”
    吕清稚奇怪地问：“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来的？”
    周祥宇这才说道：“我们在黑市上遇到的。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我们发现有人在试图窃取部分军用设备数据信息，而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顷际。”
    “顷际确实承担部分军用设备的研发工作，但是我们的员工都是经过核查和培训的，我们的工作信息存储器和办公电脑会统一上锁处理，都不会带出这栋大楼，我们的一切都是按照装备院的标准执行的。”
    周祥宇说：“我明白，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有了部分线索，所以还得你们积极配合我们。”
    “没问题。”
    没一会儿，程鹏小跑着进来：“是一样的。”
    吕清稚“腾”地站起来：“你确定？”
    程鹏点点头：“我试了三次。”
    吕清稚当机立断：“通知工厂，所有lk132全部封存等候调查，不许生产使用。通知项目工程师暂停工作，检查核心文件状态和备用图纸。”
    “好。”
    周祥宇看着吕清稚紧张的样子，问：“这款产品对你们来说影响很大吗？”
    吕清稚坐下来，说：“其实我们不是只有这一个元器件，他对于整个产品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并不能影响什么。但是如果流通的多了，一些专业人士会发现我们设计习惯和风格，甚至可以推测到程序代码的思路，这对于我们军用机器人是大忌。所以我们有和装备院一样的保密措施，所有军用项目都是这个处理标准。”
    周祥宇钦佩地点点头，说道：“我好像明白，为什么装备院会把军用项目交给你们了。”
    吕清稚淡淡地笑起来：“既然选择做军工，就得有军工的标准。”
    送走了周祥宇，程鹏道：“落落，这个怎么办？”
    “召集所有项目负责人，还有工程师，开会。”
    吕清稚是一个极其讨厌开会的人，大多数的会议都会压缩成群公告，除非非开不可。
    大家都猜到了肯定是发生了大事，吕清稚说道：“最近的lk132发生了问题，市面上出现了和我们一样的产品。迪哥，具体什么情况？”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迪哥，迪哥一脸懵，慢慢说道：“我还不太清楚，我们所有研发流程都是按照保密要求进行的。”
    “现在整个项目列入调查范围，所有人近期不要离开庆州，配合上级调查。同时启动备用方案，具体的老方你负责。”
    迪哥似乎有点不乐意，说道：“那lk132是不是就全部销毁了？”
    “暂时还说不好，但是这批货不能再用在极光上了，一切等上级调查结果吧。”
    迪哥看着吕清稚，问：“你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场面突然尴尬起来，吕清稚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是军用产品，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那为什么让老方接手？这是我们的项目，我们电子部弄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心血。”
    吕清稚说：“按照保密规定，你们不能再接触这个产品了，保密规定我们必须遵守。”
    吕清稚看着迪哥拍案离去，只是默默叹了口气，说道：“鹏哥，这几天调整一下办公局域网，所有设备加强保护，重置实验室进出磁卡，绝对不能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好，我们马上去办。”
    吕清稚满脸愁容，阑尾区的疼痛更是让她深感烦躁，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幸好产品还没提交检测，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吕清稚从抽屉里放了两粒药吞下去，又喝了两大杯热水，总算觉得好了点。
    季洲每天一堆事情要处理，闲下来的时间就是和吕清稚煲电话粥：“东西收到了吗？”
    吕清稚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回他：“收是收到了。”
    “不喜欢？”
    吕清稚试探着问他：“没有，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才送我原谅套餐的？”
    “不是。”季洲说：“仅仅因为你喜欢绿色。”
    “其实，你只要和我说实话，我就会原谅你的。”
    季洲觉得有点奇怪，问道：“我犯什么错了？”
    吕清稚还是没沉得住气，直接说道：“路泳菲去你们那儿采访了？”
    “路泳菲？不清楚。”
    “她在朋友圈发了她在你们营区的照片。”
    “那是她没按照保密条例办事。”
    “季洲！”吕清稚说：“你要正视你的错误。”
    “我真不知道她来。”
    “那你也没看到她的朋友圈？”

 第49章 202计划

    “我没有她好友。”
    吕清稚听了有点小开心：“真的假的？”
    “明天我就让她走。”
    吕清稚连连摆手：“别别别，搞得跟我多小气似的。”
    “那你也不要太大方，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吕清稚把脸上的面膜撕下来，机灵地说：“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还差一个路泳菲？再说了，就我这人格魅力，是吧？”
    季洲听着她的声音，都想象得到她得意的表情，说：“我会处理好的。”
    季洲随口问：“阑尾炎最近还有犯吗？”
    “……没有啊。”
    “你确定？”
    “确定！你啊就不要担心我啦，我身体好着呢，倒是你，要注意安全嗷。”
    “知道了。”
    “那你早点睡。”
    “这就想挂电话？”
    “那你还要怎么着？”
    “你说呢？”
    听着季洲不怀好意的语气，吕清稚轻轻的对着话筒“啵”了一声，完美的结束了聊天。
    洪姝从浴室出来，问道：“跟谁啵啵呢？”
    “你猜？”
    洪姝贴心的把热水和药拿给她：“那你阑尾炎犯了也不告诉他？”
    “没必要嘛，而且有你陪着我啊。”
    洪姝叉着腰：“那我是你的佣人嘛？”
    吕清稚跳上沙发，扑在洪姝的怀里：“姝儿，你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哟哟哟，那季洲算什么？”
    “他也是最好的人啊。”
    “呵，女人的嘴！”
    季洲起身去了星河的寝室，把他推醒：“手机给我用用。”
    星河把手机撇给他：“你没手机吗？”
    “指纹，快点儿。”季洲把他的手按在屏幕上，成功的解开密码，打开微信，去路泳菲的朋友圈里逛了一圈。
    并没有吕清稚说的那条动态，看来这朋友圈只是给某些人看的。
    “路泳菲在哪？”
    “什么路泳菲？”
    季洲一巴掌把他拍醒：“清醒点！路泳菲在哪？她来这儿干嘛？”
    星河这才坐起来：“是采访团，在家属楼呢。”
    “她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额，这不是怕你俩上演世界大战嘛！”星河说：“其实路干事这次来是工作，所以你也别为难人家。”
    “我为难她？”
    “那不然呢？而且路干事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受到处罚了。”
    季洲盯着星河：“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
    “给你一句忠告，别陷太深。”
    高时难得来顷际一趟，上上下下参观了一番，才发现人都在会议室里开会呢。
    吕清稚把高时迎到办公室：“高总工，您也不打个招呼您就来了。”
    “要不怎么叫突然袭击呢？”高时打量一番：“做得不错，绕了一圈，我看保密工作做得还是可以的。”
    吕清稚点点头：“我正要和您汇报，国安局正在调查lk132的事情。我首先检讨自己工作失职，让元器件信息泄漏。我们已经启动应急程序，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知道，这个也不能怪你。而且我们装备院也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高时顿了一下：“是极光无人机制导系统部分泄漏。”
    “又是极光？！这确实是大问题啊，那后果岂不是很严重？”
    “极光是空中第一道防线，自然是很多人都在看着。”高时说道：“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我们虽然已经追查到相关人员，但是资料泄漏了多少我们不清楚。你研究生期间一直在做控制制导方向研究，我们可能需要你帮助我们。”
    “没问题，我一定竭尽全力。”
    “但是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说另一件事。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你们内部有人参与泄密活动。”高时把一个机密档案袋递给她：“这个人我们现在还不能确认，但是根据这些证据，我们有理由怀疑就在你们之中。所以你们需要配合。”
    “我明白。”
    高时叮嘱说：“极光的总体设计一直是你们在负责，制导部分是整个项目的核心，所以我们装备院也很重视，希望能尽早让无人机配备使用。”
    “明白。”
    “除了这份机密文件，还有一份绝密文件。”高时把有一个档案袋递给她：“上级结合实战考虑，计划开启202和平守卫计划。202计划主要围绕地空智能武器、现代智能控制展开，除了军队科研院所，顷际是唯一一家军民共建研究机构，所以你们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吕清稚郑重的接过档案袋：“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根据文件指示，我们需要完成地空侦查防御网络，计划详细内容我会逐步与你交接，在正式公布之前不要公布，所以你这边要做好相关工作。”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高时从包里抽出一页文件：“这是你们最近的任务，测试robotdog。”
    吕清稚有点惊喜：“真的吗？终于可以测试了吗？”
    高时也很高兴，点点头说：“没错，虽然之前发生了一点小风波，但是上级对你们的改进方案很满意，已经批准测试了。也到年根儿底下了，但是这个项目耽搁不起，实验室测试需要尽快开始，所以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吕清稚看着高时别有深意的眼神，说道：“谢谢高总工。”
    “没事没事，这是你们应得的！”
    临走前，高时还叮嘱：“顷际的专业能力我是相信的，但是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明白。”
    送走高时，吕清稚便抱着手机看日历。眼看着到了腊月，还真是快到新年了。往年都是和洪姝一起旅行过春节，今年好像行不通了。
    吕清稚见程鹏正和洪姝玩闹，问道：“老斩呢？”
    “茶水间呢！”
    “那等他一下，咱四个开会。”
    待人到齐，吕清稚道：“快到年底了，我有好多话要对你们说呢。”
    洪姝调侃她：“哟哟哟，快发年终奖了，知道和我们唠唠了？”
    吕清稚笑说：“可不是嘛！咱今年状况应该还好吧？”
    老斩说道：“我昨天刚看过，上一年度状况良好，可以考虑涨涨年终奖。”
    吕清稚在脑海里假装盘算了一遍，道：“这个钱我是真心算不明白，你们就看着涨点吧，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还有个事儿，高总工跟我说，我们内部可能有问题，让我们仔细调查。”

 第50章 危机又四伏

    程鹏说：“这怎么可能？我们顷际一直以来都很稳定。”
    “我知道很稳定，但是我们做军工行业必须谨慎嘛。”吕清稚说道：“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们期待了很久很久很久的robotdog要下线测试了！”
    “耶！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程鹏激动得不得了：“这天大的好消息我现在就去告诉老方。”
    “等等等一下，等我说完，因为时间很赶，所以需要立刻开展实验室测试，春节前应该完不成，你问问老方春节期间可不可以加个班。”
    老斩紧接着说：“春节嘛，还是让老方回家陪陪父母吧，我跟你一起吧。”
    “那也好。”吕清稚道：“行，那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啦！会议内容严格保密哈！正好也到下班时间了，大家早点回家吧。”
    下班难免会赶上晚高峰，吕清稚和洪姝就被堵在了高架桥上。吕清稚伸手点了首歌，温柔的曲调在车厢里响起：“姝儿，刚才有些话我没说，但是我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呗。”
    “高总工说，机密泄漏不只是我们的问题，装备院好像也发生了类似的问题。我需要你清查我们所有员工的经济状况和人际关系。”
    洪姝转头问道：“不是两年查一次嘛，去年刚查过啊。难到真的是我们的人？”
    “顷际成立了三年多，从没发生过泄密事件，我也相信我们的人既然选择这份工作，就一定会遵守职业道德，但是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顷际停电，老斩去了网吧就被人拷贝了文件，我们设计的传感器又抢先出现在市面上，我真的很难相信都是巧合，我们必须要做到心里有数。”
    “行，那我重查。”
    “时间比较急，先从新员工开始，然后查经济状况，没问题当然最好，但是也不要放过任何一点点线索。”
    洪姝说：“我知道了。那你春节咋办，不回家了？”
    “估计回不去了，你早点回家陪叔叔阿姨，别等太晚，路上肯定人多，别丢三落四的。”
    “嗯啦嗯啦，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呀？”
    “切，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车流慢慢涌动起来，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分散移动。两人在超市里买了东西才回家去，吕清稚正拿钥匙开门，洪姝指指失掉一角的对联，说道：“谁这么缺德，撕别人家的对联。”
    吕清稚笑说：“也许是别人有需要呢。”
    “需要别人家的对联？”
    吕清稚开门把东西放进屋子，说道：“我姥姥她们说，右眼皮跳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个时候呢就要撕一点别人家的对联贴在右眼皮上，就不会跳啦。”
    “真的假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吕清稚看着那一堆食材，说：“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呢？”
    “让我看看微博上有什么好吃的，我们copy一个。”
    两人吃了好吃的，喝了好喝的，看了好看的，就准备上床睡觉了。吕清稚有睡前刷微博的习惯，但是今天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吕清稚慢慢从床上坐起来，飞速的冲上洪姝的床。
    洪姝被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吕清稚伸手拉过被子，把两人罩在被子里：“我觉得不对劲。”
    “屋里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
    吕清稚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今天回家的时候，一进门我就觉得怪怪的。门口的拖鞋，歪了一只。”
    吕清稚问：“要不要，报警？”
    “我们先打电话给鹏哥和老斩吧，万一，是我们的错觉呢？”
    “好。”
    洪姝道：“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不许去，多危险啊。”
    “那就干等着吗？”
    “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他们来吧。”
    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数着时间，洪姝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他怕不是爬来的？这么久还没到。”
    “估计是，等等看吧。”
    两人听着门口传来敲门声，便要激动的下床开门，就听见一声尖叫。
    两人跑到门口，程鹏正坐在地上捂着脑袋，额头上正在往下滴血。洪姝蹲下身子：“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搞的啊？”
    “老斩呢？”吕清稚焦急地问。
    “追出去了。”
    洪姝一个没抓住，吕清稚就追了出去。
    洪姝叹口气，把程鹏扶起来：“你这怎么搞的？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儿，简单包一下就行。”
    洪姝拿出医药箱，细致地帮他上药：“流了好多血啊，真的没关系吗？”
    “真没事儿，那个老伙计下手真狠。”
    “他俩不会出啥事儿吧？”
    “有老斩呢，不会的。”程鹏捂着脑袋说：“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行行行，多关心关心你！”
    吕清稚一路追到楼下，老斩就没了踪影，过了一会儿才绕回来。
    小区路灯昏暗，吕清稚见他身上沾了血迹，问道：“你没事吧？”
    老斩抖抖衣服：“没事，上去吧。”
    到了楼上，吕清稚才看见布满他左臂的血：“你真的没事吗？流了这么多血，至少也得包扎一下吧？”
    吕清稚边给他包扎边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和洪姝还没到门口呢就听到你俩尖叫了。”
    程鹏生动形象的讲述起来：“我俩寻思在楼下集合，然后上楼找你俩，刚摁完门铃，门就开了，我还没看清人呢，上来给我一棒子，然后老斩在我后面，就没打着，紧接着就追出去了。”
    老斩接着说：“我追出去之后那人就往大门方向去了，他不是很熟悉路，就进了小区的那个还没修好的路，我就追上去，动了手，没想到他拿出刀，就这样了。”
    “那还是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别感染了。”吕清稚道：“我给你放假就是了。”
    “不用吧，也没多深。”
    吕清稚坚定的说：“那也不行，明天你俩一起去做个全面检查我才放心。”
    老斩只好从了：“对了，你们家里丢了什么没有？”
    洪姝摇摇头：“我刚才查了一下，什么都没丢。”
    “那就好。”

 第51章 勤俭又持家

    程鹏感到有几分疑惑道：“这就不合理了，什么都没拿，那他图什么呢？”
    “但是钱和东西真的都没丢。”洪姝说道：“那是不是为了别的东西？比如资料？”
    吕清稚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飞奔去书房查看，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吕清稚眉头微皱：“果然，是冲着我的电脑来的。”
    洪姝问：“那东西还在吗？”
    “应该还在的。他尝试解锁了，但是没打开。而且我的电脑上并没有什么重要资料，资料都在云端。”吕清稚心生不安：“通知大家做好个人防护吧，云端24小时监测数据。”
    “好。”老斩道：“我明天去查查小区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姝叹口气：“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出这种事情。”
    吕清稚拉拉洪姝的手：“没关系哒，我们会解决的。”
    季洲不喜欢采访，从来也不接受任何采访，所以把这种露脸的事情交给蔡政委去做。
    路泳菲虽然觉得诧异，但又意料之中。蔡政委见她心不在焉，问道：“路干事有心事？”
    路泳菲微笑着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没有采访到季营长，多少有点遗憾，处长还特地交代我们要好好采访季营长呢，这样一来我也不好交代。”
    蔡政委道：“小季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那蔡政委，你能不能帮我说说，也用不了多久的。”
    话已至此，蔡政委只好道：“那我问问。”
    季洲知道自己如果不露面，一时半会儿还真送不走这尊大佛，只好答应下来。
    路泳菲却说：“我们这几天计划采景，你的采访要往后延了。”
    季洲听得出她的意图，道：“我只有今天有空。”
    “但是我今天没空。”路泳菲的媚眼直勾勾地落在季洲身上：“人啊，有的时候要学会珍惜机会。”
    季洲扭头就走。
    季洲是从周祥宇那里得知吕清稚家中被闯的，立刻给吕清稚打了电话。
    吕清稚正在会议室和大家讨论仿真图，手机静音也没接到。
    季洲直接出现在顷际的会议室时，吕清稚有点惊喜，结果那人的声音有点沉闷：“怎么不接电话？”
    吕清稚四处翻找一阵，才在一堆图纸下翻出了手机：“十九个未接？对不起嗷，我开会没听见。”
    季洲冷冷地说：“你的工作就这么重要？”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两人。
    吕清稚摸了一把刘海儿，说：“对不起，最近工作有点多，我……”
    话还没说完，季洲突然伸手抱住吕清稚，把她紧紧放在怀里：“手机别静音，不许让我找不到，也不许说对不起。”
    “……哦好，你先放开，这么多人呢。”吕清稚疯狂地摆手，示意大家离开，众人便带着姨母笑离开了会议室。
    季洲好久才放开她，仔细的打量了吕清稚：“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啊，我好好的啊。”吕清稚反问他：“怎么突然来找我了？是不是宇哥告诉你的？”
    季洲给她捋捋刘海，说：“想你了，就来了。”
    “我没事的，人和钱都好好的，放心吧。就是鹏哥脑袋磕了个口子，老斩胳膊被划了一下。”
    “老斩？”季洲并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他那么好？”
    吕清稚敏锐地感觉到这是送命题：“为什么这么问？他对我是很好，但不及你好。”
    季洲松了她的手：“我走了。”
    吕清稚赶紧伸手拉住他：“别啊，才六点，一起约会吧？”
    “不了。”
    吕清稚歪着头，笑问他：“吃醋了？”
    季洲傲娇的昂起头：“没有。”
    “那季先生，今晚可否与你约会？”
    季洲摸了她的刘海，说：“不行。”
    吕清稚仰头看他：“为什么？”
    “今天有事。”
    “有事你还来找我？”这回轮到吕清稚不高兴了：“你还不如不来找我呢！”
    季洲把吕清稚揽在怀里：“约会虽然不成，但是可以吃顿饭。”
    “这还差不多。”
    季洲问她：“那你想吃什么？”
    吕清稚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麻辣烫最符合自己的胃口。季洲笑她：“给我省钱？”
    “那是呗，我得勤俭持家啊。”
    比起西餐料理，麻辣烫既能吃饱又能省钱，对于吕清稚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季洲毫不犹豫的给她选了少油少辣的套餐，吕清稚撅嘴抗议，季洲道：“阑尾炎不能吃油腻刺激的食物。”
    “那好吧。”
    季洲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说：“吕参谋长让我给你的，收好。”
    “什么东西？”
    “回去再看，绝密级。”
    吕清稚看着他，问：“那你今天不是特地来找我？”
    “是，借着给你送文件的名义，上头才能给假。”季洲把她爱吃的蟹黄包放进她碗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知道啦。”吕清稚的笑容甜甜的。
    季长枫看着发来的季洲和吕清稚约会照就生气，一把把照片都撇在地上。他实在想不通，路泳菲到底是哪里不好，季洲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季妈妈逐张捡起来，端量起来：“小落落还真挺可爱的。”
    “你少说话吧你！现在公司状况不好，娶她能有什么用？可爱能当饭吃？”
    季妈妈道：“那娶路泳菲就能有好处？路氏和昌临是同时起家的，做的都是传统工业，能有多大转机，你用你那个猪脑子多想想好不好？”
    “你懂什么？只要我们两家合作，我就不信传统工业还能输给那些花里胡哨的搞怪玩意儿！”
    “老古董！”季妈妈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你少给我耍花花肠子！昌临一路到现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做不了我的主！”
    “你！”季长枫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什么你？上床睡觉！”
    一早，季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落落呀，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季澜问道。
    吕清稚还在翻看着邮箱里的信函：“应该是昌临集团对我们停止供货的事情吧。”

 第52章 中止供货了

    季澜抓了一把头发烦躁的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我爸私自就定了这事儿。我这一晚上想了不少办法，还是没有办法说服那些老头儿。”
    吕清稚倒不是很焦虑，道：“澜姐，没关系的，我会寻找其他厂商，没问题的。”
    吕清稚放下手机，洪姝满心期待地问道：“澜姐怎么说？”
    “澜姐已经努力过了。”
    “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吕清稚拍拍洪姝的肩膀：“这是我们的顷际，本来就要靠我们自己。召集电子部和工程部负责人，八点开会。”
    老斩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公司，问道：“昌临集团为什么停止了对我们的激光雷达供货？”
    洪姝摇摇头：“不清楚，我刚才查过了，他们给了我们一部分违约金，数额不是很大，听那意思尾款一时半会儿不会给我们。”
    吕清稚想了一下说：“这就是个套路啊，本来我们顷际的资金流就很脆弱，他把钱卡在那里，我们很难周转，你先联系老厂商小批量生产，一定要保证产品质量。老斩你这边整理一下可以合作的厂商名单，我们再去试试。”
    吕清稚没吃早饭就到了公司，这会儿难受得很，趴在卫生间的水池边吐了起来。本来就没吃东西，胃部更是难受。
    老斩给她递了纸巾：“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
    吕清稚摆摆手：“没事。”
    老斩看着他淡白的的脸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嗯？没有啊。”吕清稚对于发烧一点也不敏感。
    “必须去医院，没得商量。”
    吕清稚拉住他：“还要开会，我答应你，开完会我就去。”
    会议室里，吕清稚召集了大家开会，待人到齐便说：“这次事发突然，我需要和大家商量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内容。迪哥，电子部需要尽快完善各元器件的设计，激光雷达这边我们在想办法了，极光项目还是需要尽快完成。”
    迪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还是点点头：“我明白，我们尽快把其他部分改好。”
    “老方，工程部这边需要尽快做好整体设计。再加上robotdog需要尽快开始实验室测试，我们的任务挺重的。”
    老方一口应下来：“没问题，那robotdog之前一直是我们在跟，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因为上级比较着急，这不也快到春节了嘛，我和老斩加加班就行，你们回去陪陪父母家人吧。”
    大家又简单对了几句就散会了，吕清稚起身叫住迪哥：“迪哥等一下。”
    迪哥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吕清稚说：“lk132的事上头在查了，我也知道我们一路走过来不容易，我也绝对相信你们的能力，但是你也知道我们顷际的性质，所以还希望你理解。”
    迪哥看着她：“我明白我们的工作性质，我也理解你的决定，我们会继续做好极光的研发工作的。”
    说完就离开了。
    老斩伸手拉起她，直接扔上车：“去医院！”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了哦，发烧呢，我看你这个血象，阑尾炎比较严重，考虑手术吧。”
    “这不可能。”吕清稚直接否定：“我还有很多工作，真的没时间。”
    医生看了她一眼：“不行，万一发生穿孔就危险了。”
    “但是我真的没时间。”
    医生又看向老斩：“你劝劝你女朋友吧，不手术真的很危险，我不是威胁你。”
    “他不是我男朋友，”吕清稚看了老斩一眼，道：“而且我最近有工作，不能手术，我能不能还和以前一样，保守治疗？”
    那医生见劝说无望，道：“那好吧，挂点滴没问题吧？”
    “好。”
    老斩帮她取药后带着她去了注射室，吕清稚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老斩把降温贴放在她额头上，道：“顷际有洪姝他们，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老斩，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老斩望着吕清稚，道：“连这些都不可以吗？”
    吕清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斩看着她的眼睛不做声，吕清稚轻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告诉季洲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也没必要告诉他。”
    “但他至少应该来看看你。”
    提到季洲，吕清稚的脸上就多了点温柔：“没关系哒，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更何况我还有你们呢。”
    老斩看着她脸上的微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如果，我比季洲更早认识你，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吕清稚眉头微皱，道：“老斩，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人生苦果甜果都有，但是唯独没有如果……”
    老斩打断她：“算了，你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看着。”
    吕清稚乖乖合上眼睛，老斩就在床边望着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爱上了她，心甘情愿跟她做自己并不喜欢的特种机器人行业，又千辛万苦和她创立顷际，并不是为了伟大的理想，只是为了爱的人而已。因为有的人一旦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刻骨铭心。
    春节也快到了，季洲谋划着找个借口请假陪吕清稚。蔡政委老早就发现了他的心思：“你想都别想了，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嫂子不想你吗？”季洲问他。
    蔡政委看他一眼，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带孩子来这里和我们一起过春节。”
    季洲瞬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道：“挺好。”
    蔡政委看着手机上各种款式的钻戒照片就头大，便道：“快帮我看看，哪个好看？”
    季洲对这些东西也不敏感，道：“都差不多。”
    蔡政委瞥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你看这些，这是求婚戒指，这是结婚对戒，而且你看，工艺啥的都不一样。”
    “你和嫂子结婚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起买戒指了？”
    “因为我们结婚那会儿赶上我爸病重，家里条件也不允许，就简单买了个戒指，我们快到十周年纪念日了，所以打算给她补一个。”蔡政委看看季洲道：“我看你结婚申请都交了，订婚戒指也买了吧？哪买的？多钱？给我参考参考。”
    “没有。”

 第53章 秘密的小会

    蔡政委诧异地问：“没有？那你没求婚？”
    “没有。”
    蔡政委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就这？”
    “嗯。”
    “那小吕工程师心真大！”蔡政委怀着一颗八卦的心关切地问：“你和小吕进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了？”季洲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别给我装！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一起……做某些事情？”
    “没有。”季洲如实回答他。
    蔡政委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会不行吧？”
    what？季洲竟然被质疑了，便说道：“比你行！”
    蔡政委也不计较，哈哈笑起来：“小吕工程师真不错，你可得拉紧了。”
    “那还用你说？她是我的！”
    受到蔡政委启发，季洲决定在春节策划一场求婚，便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还召集了星河和武邕开秘密会议。
    武邕是一路小跑赶来，问：“这么急着喊我们，是有新任务吗？”
    “没错！”季洲清了一下嗓子，很严肃的道：“我，计划在春节求婚。”
    星河和武邕面面相觑：“这就是你说的任务？”
    季洲第一次用珍藏多年的茶水招待了二位：“没错，我需要二位帮我出谋划策。”
    星河最喜欢凑热闹，说道：“那你可得弄的浪漫一点。”
    “比如？”季洲问。
    “比如，邀请我为你们高歌一曲！”
    季洲白了他一眼，送他一个字：“滚！”
    武邕问：“那你戒指买好了吗？”
    “还没，你们来帮我看看。”季洲也在各种款式的戒指里挑花了眼。
    星河看着手机上的报价，瞬间觉得自己需要攒一大笔老婆本：“戒指而已，这么贵？”
    武邕作为过来人很有发言权：“那可不，这都是比较普通的，有定制的什么的，都得六位数，可以在庆州买个厕所了。”
    季洲指了指最后一个，说：“这个怎么样？”
    星河光是看着报价就已经头大了，问道：“就这？这么简约，10.1万？”
    “嗯，我觉得会很适合她。”
    武邕除了对价格不满意，其他的还是很满意的：“简约的才适合小吕工程师。”
    季洲很满意地点点头：“好，接下来第二个议题，求婚地点。”
    星河道：“那这样吧，就在后山啵，那里有几棵梅花快开了，应该还不错。”
    “梅花？你脑子瓦特了？”武邕都嫌弃他。
    “那冬天除了梅花也没别的了。”星河说：“我们可以买点星星灯，气氛肯定也不错。”
    季洲颇为敬佩的看着星河：“你没少泡妞吧？挺有经验啊。”
    “哪能啊！这不是为了您的终身大事嘛，我可是把我的毕生所学都搬出来了。”
    季洲很认真的听取了二位的意见，并逐条记录在备忘录里。
    季洲想立刻告诉吕清稚一起过春节的想法，吕清稚还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又想我啦？”
    季洲光是听见她的声音就很开心：“听你这意思我好像不应该想你。”
    “当然不是！我也想你呀！”
    老斩听着二人的电话很不是滋味儿，把车停在楼下，道：“把包带上，还有这个，记得按时吃。”
    吕清稚跟老斩道：“那好吧，明天见，今天谢谢你。”
    季洲听着这边的声音问：“你在和谁说话？”
    “老斩，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季洲很明显是不高兴的：“他为什么送你回家？”
    “因为我们离得近，洪姝今天和鹏哥约会去了呀。”吕清稚问：“你刚才说春节怎么了？
    季洲在电话那头道：“我说，你春节来我这里一起过。”
    吕清稚推开门，直接慵懒地歪倒在沙发上：“你这是通知我还是征求我的意见？”
    “各占一半。”
    吕清稚略带遗憾地说：“最近有任务，春节恐怕没时间。”
    “什么任务这么重要？”
    吕清稚回他：“不该问的不问。”
    “不能推掉？”
    “应该不能。”
    季洲的语气好像有点失落：“那好，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一下！”吕清稚思来想去，说：“春节那天我会去见你。”
    季洲这才心情好了许多，但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好，我等你。”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
    年底积压了各种琐事，老斩去了吕清稚办公室的时候，她正仰面靠在椅子里小憩。
    吕清稚向来睡觉浅，听见脚步声就醒了。她朦胧的声音悠悠传过来：“是为了激光雷达的事儿吧？”
    老斩点点头：“我联系了很多家公司，只有六家有合作意向，而且都是不知名的公司，产品质量一般。”
    吕清稚坐起来，伸手理了理头发：“那我们去谈谈看吧，至少也要解决燃眉之急。”
    “我也是这个意思。”吕清稚披上棉袄，说：“但是我最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感觉还会有大事发生。”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再大的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
    “嗯。”吕清稚拎起包：“那我们走吧。”
    两个人跑了好几天下来，一家也没谈成。要么就是趁火打劫，要么就是资质有限，再加上极光项目工期紧，想达成合作确实不容易。
    洪姝见吕清稚很晚才回家，就猜到了进展不顺利，问道：“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有没有按时吃饭？”
    “像我们这种吃货是一定会按时吃饭的。”洪姝问道：“进展到哪了？”
    吕清稚叹口气，瘫倒在沙发上：“几家公司都跑了一遍，要么要价太高，要么资质不够，还有的等年后才能开工。”
    “年后可不行，我们资金链撑不了那么久。”
    “说的是啊，所以我们都觉得不合适。”吕清稚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我们的年度报表做好了吗？”
    洪姝道：“做倒是做好了，只是我们今年承担的军用项目增多了，但是我们的收益还是停滞不前，甚至还要拿出一部分收益贴补军用项目，导致我们今年的年终奖也少了。”
    “这不行，这会影响大家的心理，我们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至少要给他们一些利好消息。从我名头划钱，至少要保证和去年一样。”

 第54章 天上掉馅饼

    洪姝吃惊地看着她：“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保守估计得六位数以上。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当然不是，大家需要从年终奖这里观察公司的财政状况，毕竟人心惶惶的也不利于大家工作。”
    洪姝向她竖起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阔气！”
    大早上的，老斩就来接吕清稚开始新的一天。谈合作就是这样，起早贪黑还要看人脸色。老斩猜到她没吃早饭，特地做了三明治带给她：“吃点东西，不然阑尾炎该犯了。”
    吕清稚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还是比较心动的：“谢谢啦。”
    老斩说道：“前几天我看了一家初创企业，苏尚雷达，创立应该不到一年，好像实力还不错，我们要不要试试？”
    “我们现在真是进退维谷了，也只能回去先看看了。”
    刚走到半路，吕清稚就接到了洪姝的电话：“落落，你们在哪呢？”
    “在外边呢，正准备回去呢，怎么了？”
    “苏尚雷达的张总来了，要见你。”
    吕清稚有几分吃惊地看了老斩一眼：“苏尚雷达，要见我？”
    洪姝说：“是啊，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儿啊。”
    “行，那我们回去看看。”
    挂断电话，老斩问道：“找上门了？”
    “是啊。”
    “这也太巧了吧？说曹操曹操到，也许是老天爷也要帮我们。”但是老斩并没有看出吕清稚的喜悦：“怎么了，你好像并不开心啊。”
    “我只是觉得这家公司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老斩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啊？”
    “也许吧，那我们先回去看看。”
    “行。”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
    张磊的过于热情让吕清稚心生不安，老斩迎过去：“你好，我是唐远岐，这位是我们的ceo吕清稚。”
    张磊很激动的和两人握手：“吕总，你好你好，没想到顷际的负责人这么好看啊。”
    吕清稚只是微微一笑：“谢谢。”
    张磊扶了一下那副金丝眼睛：“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苏尚雷达的项目总监张磊。”
    “嗯嗯，听说您想和我们合作激光雷达？”
    “对啊，”张磊从公文包里翻出一堆文件：“这是我们的产品，请您先看看。我们公司虽然还很年轻，但是我们的产品肯定是没话说。”
    吕清稚翻看了几眼，上面的核心数据显示，他们的产品对于顷际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张磊又补充一句：“这个合作条件您不用操心，我们小厂商，就是想找几个合作伙伴，维持收益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吕清稚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馅饼就快砸死人了。
    “嗯，我们就是图个合作，挣钱这也得慢慢来。”
    “您这心态可不错。”吕清稚给老斩使了个眼色，老斩随后说道：“这事儿我们还得和技术负责人讨论一下，您看可以吧。”
    “当然，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期待我们的合作。”
    送走了张磊，吕清稚上天眼查这家公司，并没有异常，便跟洪姝说道：“这几天做个调查吧。”
    洪姝点点头：“行，我明天就去查。没其他事儿了吧？”
    吕清稚抬头看她：“你这是有情况？”
    洪姝摆摆手：“不是，就程鹏，非要带我吃法国大餐。”
    吕清稚笑了：“那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拜拜！”
    “你也早点回家哟！老斩，你可得把落落安全送回去哟。”
    老斩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好，谢谢啦！”
    老斩把吕清稚送到楼下，刚好看见了楼下停了辆吉普。吕清稚一眼认出了那是季洲的车，便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嗷。”
    “嗯，晚安。”
    吕清稚轻手轻脚的下了车，偷偷跑到车旁，刚要吓唬吓唬正在玩手机的季洲，却被他突然摇下的车窗吓了一跳。
    吕清稚站在车窗外，有几分失望的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看见了唐远歧又送你回家。”
    听着他酸溜溜的语气，吕清稚有几分小得意：“叱咤疆场的季营长也会吃醋啊。”
    “笑话！我用不着！”季洲从车上下来，道：“赶紧上楼，我都在这里冻了一个小时了。”
    吕清稚还是心疼他的，赶紧牵起他的手，给他暖暖：“今天也不是周五，你怎么有空来找我？”
    “只要我想你就有空。”季洲有几分嫌弃她冰凉的爪子，反手抓起她的手：“你的手多凉没点数吗，还给我暖手？”
    吕清稚白了她一眼：“好心当成驴肝肺！”
    吕清稚拿钥匙开了门，季洲这是第一次去她的家，本以为会是和实验室一样冷清严肃的风格，但没想到是淡绿的小清新style。
    吕清稚给他倒了杯水：“坐啊。”
    季洲四周打量了一番：“你和洪姝一起住？”
    “嗯呢，这是我俩一起买的房子，一个人住不太安全，而且房价还是很高的。”
    季洲转头看她：“你不是ceo吗？连套房子都买不起？”
    “ceo也是挣工资的好吧。买倒是勉强买得起，但是你不觉得很浪费吗？”
    “我可以搬来。”
    吕清稚道：“不！用！”
    “那我住哪？”
    “打地铺，沙发，哪都行。”
    季洲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闺蜜是亲闺蜜，男朋友就不是亲男朋友了？”
    “那你想住哪？”
    “你卧室。”
    “做梦！”吕清稚很果断的拒绝他：“别想占我便宜。”
    两人正在冒出爱心泡泡，洪姝就开门而入。
    三个人愣了好几秒。洪姝开口说：“要不要我去住酒店？”
    季洲开口道：“不用，我该走了。”
    “去哪？”吕清稚问。
    “当然是回部队，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你往返几个小时就为了看我一眼？”
    “嗷，我是不是对你超好？”
    “勉勉强强。”吕清稚笑了：“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我走了。”
    洪姝八卦的问她：“是不是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吕清稚道：“并不是。”
    “那我勉强相信吧。”

 第55章 雪中的等候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robotdog的实验室测试也被提上日程，吕清稚和老斩开始日常驻守装备院的力学实验室。春节无论怎么说都是中国人最重视的节日，吕清稚和老斩提早做完了测试项目，预留了一天半的春节假期。
    吕清稚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说：“今天早点回去吧，下午包包饺子，看看春晚。”
    老斩把仪器归拢好，道：“那我送你回家？”
    吕清稚点点头：“好啊。”
    吕清稚披上棉袄，戴好围巾出去。外面正飘着雪花，吕清稚最讨厌雪花落在头上，便伸手拉了帽子扣在头上。
    白雪遮盖了底层的冰，走起来还有点滑。老斩道：“你小心点，别摔……”
    “啊！”
    老斩话还没说完，吕清稚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斩蹲下来查看：“没事儿吧？起来活动活动。”
    吕清稚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我的天，摔死我了！”
    老斩看她揉屁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吕清稚看他：“这么好笑吗？”
    老斩哈哈笑起来：“确实好笑，哈哈哈……”
    吕清稚气呼呼的撅嘴巴，然后趁他不注意，伸出自己的咸猪脚，把他也绊倒在地上，结果吕清稚躲闪不及，又一次坐倒在地。
    两人坐在雪地上哈哈哈笑起来，老斩道：“那年冬天我们测试机器人极限性能，在操场蹲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后来才知道可以去极限条件实验室模拟户外环境，现在想想好傻啊，那时候啊，就是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吕清稚也笑起来：“我们现在也是啊，只要我们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对，顷际一定会越来越好！”
    北风呼啸，吕清稚的脸都快冻麻了，笑说：“一定会的。”
    老斩看着她脸上久违的笑容：“你明天有安排吗？”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我答应季洲去他那里了，今天任务完成得早，我打算一会儿就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老斩有几分失落，然后慢慢的点点头：“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雪花在阳光半露空中肆意飞舞，落在大地上映射着蓝天，从高架桥上远远望去，辽东科技大学的灯牌还在原处，和那一片生机盎然的校园朝相辉映。
    庆州的冬天经常下雪，雪花对于从小在庆州长大的吕清稚来说并不陌生，但吕清稚极其讨厌雨雪天气。说起原因，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父母工作忙，吕清稚只能一个人早起赶校车，而雨雪天气需要早起半个小时才能赶得上车，所以吕清稚向来厌恶雨雪。
    吕清稚没有告诉季洲提前到达的事情，到那儿的时候雪还在下。
    哨兵不认得吕清稚，拦了她不让进，可能是见她慈眉善目，又是弱女子，便说道：“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吕清稚只好给季洲打电话，话筒响了很久，却还是没人接。哨兵也有几分遗憾的说道：“那我不能让你进，请到警戒线外等候。”
    “那，麻烦你了。”吕清稚只好乖乖退到警戒线外等着。
    对于北方人来说，雪天打伞是个古怪的行为，但吕清稚还是撑了伞。雪天不是太冷，但寒风还是迎面扑来。
    路泳菲和同事来门口取快递，刚好看见撑着伞站在雪中的吕清稚。
    那同事乐了起来：“哪有人雪天打伞的？真是奇怪？”
    路泳菲微微扬起嘴角：“有的人就是矫情，对了，我们今天去采访季营长吧？”
    “今天吗？今天是除夕啊？大家都忙着过节呢吧？”
    路泳菲道：“节假日肯定比以往更有趣，你说呢？”
    节假日向来是巡逻的重点，季洲一早就去和相关人员开了会，紧接着又去各处巡逻查看，手机调了静音就一直扔在桌子上，吕清稚的电话自然一个也没接到。
    雪花一直在翻飞着，落在季洲的短发上，季洲烦躁的摸了一把头上的雪花，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就赶紧去找星河安排他心中的浪漫仪式。
    星河也不知道去哪了，季洲绕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他人，就被路泳菲拦在会议室里了。
    “你是故意的？”
    路泳菲摊摊手：“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今天的采访会更有看点。”
    相比于和她纠缠，季洲选择接受采访，尽快结束战斗。
    路泳菲像是和同事约好了，从季洲入伍开始聊，一直聊到现在，快十年的事情每一件都要刨根问底。
    季洲看着外面的雪花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心里想着后山的梅花怕是要被雪花打落了。
    季洲最终还是没忍住：“同志，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已经配合你们三个多小时了，我可以走了吗？”
    那同志看看路泳菲，路泳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微笑说：“好的，我们也采访的差不多了，感谢您的配合。”
    季洲起身大步离开，一出门就撞上了星河。
    季洲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雪，问到：“你去哪了？”
    星河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哦，路干事说她们房间漏水，我就去天台修了一下。”
    “上个月刚修过。”
    星河皱了皱眉：“对啊，难怪什么都没发现。”
    季洲没多问，说道：“后山都安排好了吗？”
    “武邕在呢，应该差不多了吧？”星河满脸期待的说：“嫂子什么时候来啊？”
    “我跟她约了明天。”
    “那她不知道这事儿？”
    季洲一巴掌怼过去：“不是你说的这叫惊喜吗？惊喜哪能随便透露啊？陪我去后山看看。”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
    吕清稚在大雪中等了三个多小时，哨兵实在是不忍心，走过去道：“同志，您要不上车等吧？”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就行。”吕清稚怕季洲看不到自己。
    那哨兵又说：“你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
    “我都打了七个了，他可能是在忙呢，我再等会儿。”
    “那要不，我去帮您找一下季营长？”
    “不用，太麻烦了……”吕清稚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老斩在电话那边说道：“你在哪？”

 第56章 掉入了陷阱

    “我们的服务器有被入侵的痕迹。”
    吕清稚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通知鹏哥了吗？”
    “联系不到，他应该是在去度假的航班上。”
    吕清稚望了一眼营区的大门，来都来了，却无功而返，但服务器确实不是小问题，她最后咬了一下下唇：“等我，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吕清稚跟哨兵说：“我临时有事要先走了，麻烦您了。“
    说完，吕清稚已经跳上车，掉头离开了。
    季洲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了，看着手机上吕清稚上午发来的消息：“你的新年礼物已经在路上啦。”
    季洲的心里是一阵愉悦，这丫头还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呢。看着这么多未接来电，季洲就赶紧给吕清稚播了回去，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季洲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去了警卫室。哨兵站得笔直：“季营长好。”
    “嗯。”季洲道：“把那个来访记录拿给我看看。”
    “报告，今日没有来访人员。”
    季洲觉得有几分奇怪：“那有人来找我吗？”
    “报告，我是下午来接班的，下午没有。上午我不清楚。”
    季洲摸了把被冻红的耳朵：“行，我知道了。”
    吕清稚一头扎进网络安全中心，和老斩盯了六七个小时，才算把这个问题搞定。
    吕清稚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终于搞定了！”
    “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已经让安全部的人取消休假，二十四小时盯着了。”
    吕清稚点点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等这阵子过了给他们拿点补助，记我账上。”
    “那我就代替他们谢过老板了！”
    吕清稚乐了：“不客气。”
    老斩看了一眼时间，跟吕清稚道：“事情总算解决了，要不要一起吃饭去？”
    吕清稚按了手机电源键，发现已经耗光了电，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是夜晚时分了，便说道：“好啊，都快饿死了。”
    老斩选了一家很不错的酒店，吕清稚看了几眼那个大楼：“看来这是顿大餐啊！”
    “今天换换口味，吃点日料，你不喜欢？”
    吕清稚微微笑说：“你忘啦，我是海的女儿，日料很合胃口的。”
    吕清稚随手点了一份地狱拉面，手握饭团，老斩笑说：“这是要给我省钱吗？”
    “不是啊，这些已经很多了。”
    老斩点点头：“那我也一样吧，再加一份水晶绿茶。”
    两个人也没聊别的，绕来绕去还是公司的事情。
    吕清稚是喜欢绿茶的，饭没怎么吃，就已经喝了两杯水晶绿茶了。
    吕清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半呀……我怎么就困了呢？”
    老斩也有点迷糊说道：“我……好像也困了……”
    两个人就趴倒在包间里。服务员推门进来：“抬到楼上的房间吧。”
    一切打点完毕，服务员给那人打了电话：“季董，安排好了。”
    “我知道了，辛苦了。”
    老斩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瞬间觉得情况不妙。老斩赶紧起身找衣服，就听见门铃响了一声，正要开门，就听一声巨响。
    “季洲……”
    季洲推开老斩，看着床上的吕清稚，转身一拳砸在了老斩的脸上：“你混蛋！”
    老斩挣扎着站起来：“到底谁混蛋？你说走就走，落落一个人等了你五年，你看看清楚，你才是混蛋！”
    季洲又是一顿拳脚过招，老斩怎么会打得过季洲呢？
    “别吵了……”吕清稚慢慢坐起来：“你们干嘛呢？”
    季洲伸手扔了一件浴袍给吕清稚：“把衣服穿上。”
    “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季洲的语气冰冷刺骨。
    吕清稚睁开眼睛就看见老斩挂了彩：“你俩干嘛呢？季洲，你的拳头能打死人的，你不知道啊？”
    吕清稚爬下床，看看老斩脸上的伤：“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季洲拉了吕清稚一把：“你居然关心他？！”
    “不是，我……”
    老斩突然哼笑了一声：“季洲，你除了会打人，你还会干什么？”
    季洲上去又是一拳，要不是星河拉着，季洲怕是要把老斩打出个好歹。
    “季洲！你干什么！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季洲看了吕清稚一眼：“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季洲就离开了。
    季洲一阵烦躁，跟星河喊道：“开车！”
    “是。”星河瞄了他一眼。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吕清稚回到公司的时候，整个公司都被舆论炸都翻了天，程鹏和洪姝根本压不住这局势。
    吕清稚的现身让大家躁动起来，吕清稚说道：“我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积极配合上级的调查，对于辜负各位的期待再一次表示抱歉，如果各位有新的想法，可以直接与上级沟通。”
    “落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吕清稚转过头，老闫说道：“我们只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吕清稚笑了，点点头：“我挺好的啊，越到这样的时刻，我们越不能放松。”
    “我们知道，我们安全部随时待命，二十四小时监控服务器。”老闫说道：“落姐，顷际有我们，您放心！”
    吕清稚笑说：“加油！”
    洪姝拍拍吕清稚的肩膀：“落落，真的没事吗？”
    “清者自清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我最清楚，话说现在公司状况怎么样？”
    洪姝说道：“一切照常，合作企业正在交涉，问题不大。”
    吕清稚点点头；“所有产品只能比以前好，不能比以前差，如果有企业毁约终止合作，一律不挽留。技术研发不必着急，一定要稳中求进，保住我们的招牌。”
    洪姝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那你咋办啊？”
    “照常工作啊，既然是陷阱，又何必在意？”吕清稚的脸上还是挂着自信的笑容：“这点事儿还压不倒我。”
    季澜发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季洲打了电话：“落落那边怎么样？”
    “我看她挺好的。”季洲的语气难听的要命。
    “少跟我阴阳怪气的，你最好去查查清楚。”
    “什么意思？”
    季澜说起这事儿就发火儿：“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自己查去！吕清稚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还要我解释给你听？”
    季洲有几分烦躁的挠挠头，焦躁的语无伦次：“星河！去把那个哪儿的监控视频，从昨晚到今早的，全给我拿来。”
    “那个哪儿是哪儿啊？”星河愣愣地问道。
    季洲瞪了他一眼：“……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去，我马上就去！”

 第57章 现在你有我

    吕清稚心思焦虑，便打算早点回家，结果记者早就把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吕清稚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本以为回家躲一会儿也是好的，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堆人。摄像机，麦克风，是记者没错了。吕清稚把洪姝送到小区门口，自己一打方向盘，直接出了小区。
    毕业了这么多年，除了家，就是公司，哪里还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吕清稚干脆在四环上绕起了圈子，四环已经接近郊区，清江大学城就在这里，吕清稚在庆州科技大学外溜达了一圈，愣是没敢进去。
    最后还是孟院长看见了她，把她叫住：“吕清稚？”
    吕清稚有几分尴尬地从车上下来，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孟院长。”
    “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有事儿？”孟院长打量了她一番。
    吕清稚摇摇头，摆手说：“没什么事儿，我，我就是路过。”
    孟院长道：“没事儿的话进去坐坐吧，去看看实验室。”
    “我还是不去吧？”
    孟院长愣是把她拉了进去：“回母校而已，干嘛搞得鬼鬼祟祟？”
    吕清稚像上学时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随他漫步在校园里：“您最近怎么样呀？”
    孟院长乐了：“老样子，上课，带研究生。”
    吕清稚点点头：“那芳芳老师呢，她怎么样？”
    孟院长颇为欣慰的说：“她啊，订婚了。”
    “嗯？终于要结婚了吗？”吕清稚一直也对她的终身大事感到担忧呢。
    孟院长点点头，说：“你离校的那一年送了她一张机器人博览会的门票，她就在那遇见的，自动化所研究员，博士海归，人不错。说起来你还是他们的红娘呢，两人也好几年了，刚订婚。”
    吕清稚是打心眼儿里为她感到高兴：“她都没跟我说啊。”
    “她是怕影响你工作，打算等婚礼再告诉你呢。”
    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实验中心，那个智慧之光的雕像在蓝天下闪着光，门旁的“国家机器人驱动控制实验中心”的牌匾还在那里，有下了课的学生正从楼里出来。
    孟院长颇为得意地指了指旁边的：“你看，我们还申请建立了国内第一个特种机器人智能训练中心。”
    吕清稚看向旁边那个崭新的牌子：“这是……！”
    “没错，就是依托你筹划创建的特种机器人研究小组，现在这个小组有两名博士，五名硕士，十二名本科生，可比你那时候好多了吧？”
    吕清稚这才笑了：“我们那时候加上我才四个人。”
    正说着，芳芳老师从楼里出来：“呀！是小落落！”
    吕清稚朝她招招手：“芳姐！”
    芳芳老师兴奋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额，没，就是路过。”
    孟院长在一边道：“她都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了，就是没好意思进来。”
    芳芳老师赶紧跟她炫耀起自己手上的戒指：“小落落呀，我要结婚了嗷！”
    吕清稚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说：“孟院长跟我说了，你一定要幸福呀！”
    “你也是哦。”芳芳老师笑眯眯的问她：“你呢，找到男朋友了么？”
    吕清稚的眼神忽闪而过，道：“我不知道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什么意思？你喜欢不就行了么？”
    吕清稚认真的回答她：“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但是……”
    芳芳老师猜了又猜：“不会是季洲吧？”
    吕清稚瞬间觉得有点惊奇：“这你也能猜中？”
    芳芳老师得意地说：“自从我谈了恋爱，我就觉得我自己荣升为感情大师，我告诉你哦，喜欢就够了啊，其他的问题总会迎刃而解的。你们这么多年了，能重逢本来就是幸运。”
    师生三人组抱着一堆气泡水在后山坡上喝了个饱，待到华灯初上才散场。
    吕清稚被撑的要命，正在车上思考今晚去哪家酒店落脚，没想到季澜的电话倒是很及时：“小落落呀，你在哪呢？”
    “澜姐，我在……外面呢。”
    季澜说道：“来找我吧，昌林别苑，101号。”
    “我就不去了吧，我现在，只适合一个人。”
    季澜笑说：“我要是怕记者的话，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半个小时后，季澜把吕清稚迎进家门：“进来坐吧，快来，看看我的这个机器人。”
    吕清稚进门：“澜姐，我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季澜潇洒的一挥手：“你管他呢，反正你是我弟妹，四舍五入那就是我妹妹，那些个四五六，我才没空管呢。”
    吕清稚蹲下身子，说道：“昌临集团的机器人，真的要给我看吗？”
    “偷偷的给你看看，知道你能看出很多东西，但是你会保密的哈？”
    “嗯。”吕清稚说道：“你要听实话吗？”
    “额，听，不听白不听。”
    “设计上没问题，slam地图构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吕清稚把那机器人放回地上：“可爱倒也是真的。”
    “跟你的老三比呢？”
    “嗯？”
    季澜咬了口苹果：“跟老三比，哪个更可爱？”
    吕清稚实事求是地说道：“差不多吧。”
    “但是你的老三做成了植物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季洲喜欢植物的？”
    吕清稚笑说：“之前，学校有一只猫，跑进了我们的教室，季洲吓得一节课都没敢动。他说他最讨厌动物了。”
    季澜点点头：“他现在，应该可以接受军犬了。对了，季洲今晚回来，留一下吧，一起吃饭。”
    “不用了，他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吧？”
    季澜看着吕清稚：“你不相信季洲？”
    “这种事，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在乎的。”
    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我在乎的只是你。”季洲从外面进来，带来一阵寒风。
    季澜站起身：“这么早？你们聊，我去安排一下我们的晚饭。”
    吕清稚看着季洲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来，便起身：“我马上走。”
    “谁允许你走了？”
    吕清稚回他：“我自己。”
    “你都没听我说话，就想走？”
    吕清稚抬眼看了他：“我不想听你说我不检点，也不想听你骂我。”
    季洲的站姿依旧是挺拔的：“我为什么要骂你？”

 第58章 光速的复合

    “就那天早上嘛……”即使这件事并不属实，但她还是越说越心虚。
    季洲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去找我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吕清稚如实和他说：“我本来是打算给你惊喜的。”
    “那你为什么突然走了？”
    吕清稚昂起头，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服务器被入侵，我必须回去。”
    “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吕清稚很耐心的一点一点和他解释：“网络安全中心有信号屏蔽器，接不到电话。”
    “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呗！”
    季洲好像是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以后不许单独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
    “我经常需要应酬……”
    季洲又说：“以后不许夜不归宿。”
    “我经常在办公室过夜……”
    季洲紧接着说：“以后不许所有事情自己扛。”
    “我一个人也可以……”
    “吕清稚！”季洲冷冷的看着她：“我没和你开玩笑。
    吕清稚昂头看着他，小声说：“我知道。”
    季洲继续用那凛冽的眼神看着她：“表个态！”
    “你真的不介意嘛？属于我的清白问题。”吕清稚扶了把眼镜，问他。
    季洲看着吕清稚：“在意，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不后悔。”
    “我自己不后悔？”吕清稚打死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你真的愿意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季洲认真地答：“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你真的可以原谅我吗？”
    季洲道：“可以，事实与真相都证明你是被人设计了。”
    吕清稚瞪着小眼睛：“不会吧？”
    “这你不必操心，我会安排好。”季洲说：“有我在。”
    吕清稚也说不上缘由，季洲的这句“有我在”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最后道了一声：“哦。”
    季洲看着吕清稚脸色苍白得很：“你不舒服？”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
    季洲伸手探过去：“别躲。”
    吕清稚乖乖的任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烧。”
    季洲去柜子里找了点药：“吃了。”
    吕清稚像乖巧的娃娃：“……哦。”
    吕清稚转身去拿水，季洲扫到她裤子上的血迹：“你亲戚来了。”
    “嗯？快了。”
    季洲道：“卫生间在那边，柜子里有，我去给你找个裤子换一下。”
    吕清稚的脸红得熟透：“……哦。”
    晚饭的气氛很奇怪，极其安静。
    季澜都快两人别扭死了：“你俩说说话啊倒是，这么安静干嘛？”
    吕清稚缓缓开口：“嗯。”
    季洲吃饭快，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了：“你们慢慢吃。”
    “你去哪？”季澜问。
    “部队。”
    吕清稚抬头对上季洲的眼睛，呆呆地说道：“这么快？”
    “嗯。”季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道：“出来送我。”
    “好。”吕清稚小跑跟过去。
    车前，季洲说道：“老实点儿，照顾好自己，多长几个心眼儿。”
    “嗯……”
    “走了。”
    “……季洲。”吕清稚喊住他。
    “嗯？”
    “对不起。”
    季洲伸手掐掐吕清稚的脸：“对不起个屁！”
    “……别掐脸！”
    “就掐！”
    吕清稚表示抗议：“……你还是个人了？”
    “咋不是呢？”
    季洲伸手，霸气地把吕清稚放进怀里：“我不在的五年里你孤身一人，但是现在你有我了。”
    吕清稚的脸被他掩在怀里，小声说：“我知道，在学校里我可以一直依赖你，但是现在，我不想。”
    季洲把她抱得更紧：“我知道，但是你要相信我。”
    “好。”
    季洲临走告诉她：“下次去找我请别傻乎乎的在雪里等我，我会心疼。”
    吕清稚的脸蛋儿上浮起红晕：“知道了。”
    季洲走了，但没有直接回部队，而是回了家。季长枫正在和季妈妈看电视，气氛还是不错的。
    季洲可不管这些，站在季长枫面前：“吕清稚是我认定的人，我就会无条件的相信她，您不必用其他手段来破坏我们的生活，我们没那么容易服输。还有路泳菲，我永远不会喜欢她，请您转告她，好自为之。”
    季长枫的怒火蹭蹭直冒，刚要反驳，季洲已经走出老远。
    “这活生生一个白眼狼！大过年的不知道回家，一回家就跟老子吼！”
    季妈妈看着季长枫被气得不行：“就是活该，你没事儿掺和孩子们的事儿干嘛？”
    “你一个女人，不懂就不要瞎说！”
    “不就看上了那么个靠山吗？有啥用？该完蛋一样完蛋。”
    季长枫气得拍大腿：“你！就不能望我点好？”
    季妈妈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能不作我就盼你好。”
    季长枫说不过她：“果然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
    “哟哟哟！昌临集团要不是我，能有今天的规模？”季妈妈可不信他：“我就不信了，怎么着，路泳菲是唐僧啊？娶了她能长生不老还是咋地？长得狐狸脸，还心机重重，要她作甚？”
    “你能不能别给我添堵？”
    “不能，还有最后一句，心眼用得多，死得快！”
    季长枫气得跳脚：“你个死老婆子！”
    “睡觉，你今晚别上我的床，你心眼儿太多。我怕把我弄死。”
    “哼，我还不想和你一起睡呢！”
    在季长枫的字典里，就没有善罢甘休这个词，暗箭不上套，那就只有明枪射击了。
    季洲回到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路泳菲赶了出去。
    星河越来越摸不透他了，问道：“头儿啊，这大晚上的，你让路泳菲她们几个女生去哪啊？”
    “这不是我要操心的。”
    星河这是第一次和他不统一战线：“哥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路泳菲啊？”
    季洲直视着他：“路泳菲从小就可以因为嫉妒撕掉别人的奖状，长大后又可以因为嫉妒划伤别人，你觉得我应该喜欢她吗？”
    星河皱了眉毛：“小时候的事情那都是不懂事，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大三的时候她击碎了实验室的防护玻璃，吕清稚的手腕上现在还有伤疤，这样的话我可以讨厌她了吗？”

 第59章 红色大礼包

    星河便不说话了，道：“头儿，那路干事她……”
    季洲心里清楚得很，吕清稚在商场混迹这些年，门门道道也摸了差不多，有些事情并非她猜不透，只不过她懒得计较而已。
    她可以懒不计较，但季洲不行。季洲看了他一眼：“你看着办。”
    求婚的事情季洲只字未提，吕清稚依旧浑然不知。季洲拉开抽屉，取出那个精致的盒子，里面那枚戒指格外耀眼。季洲第一次知道戒指也有尺寸，就凭着记忆里吕清稚的小手定了戒指。
    正发着呆，武邕拎了个快递盒子进来：“喏，洲哥，你的快递。”
    “我的？”
    武邕点点头：“对啊，放门口好几天了，我就顺手给你带过来了。”
    “我没买东西。”季洲看着上面的商品名称“噼里啪啦大礼包”就觉得这么憨憨东西肯定不是自己买的。
    武邕颇有趣味的笑了：“收件人洲哥，明摆着是小吕给你买的东西嘛。”
    季洲伸手取了小刀，划开包装盒，里面是红彤彤的一片。
    武邕乐了出来：“小吕可真体贴啊，你瞅瞅，可真喜庆啊！”
    季洲脸上乐开了花，还小气的把武邕赶了出去：“你赶紧忙你的去！”
    季洲目送着武邕走了，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红帽子、红围巾、红毛衣、红袜子，甚至还有红内裤！
    季洲翻到最底下，还有一个贺卡，上面写着：“洲哥，新年快乐，平安喜乐。”
    季洲虽然对这些红彤彤的礼物没什么感情，但只要是吕清稚买的，再丑也能穿！
    正想着，吕清稚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你干嘛呢？”
    “拆快递。”季洲见她心情好了许多。
    “对了，我前阵子给你买了大礼包，你收到了吗？”
    “你说的是这个吗？”季洲把镜头调给她看。
    “对对对，就这个，一定要穿哦。”吕清稚道：“我看过了网上的运势分析，你今年运势欠佳，一定要穿红。”
    季洲有几分无奈的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脱离神棍的组织？好好一工程师、ceo怎么又迷信？”
    吕清稚笑起来：“我不是迷信，只是想寄托一下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季洲不同她计较，问道：“生活条件不错啊，吃火锅了？”
    “……你怎么知道？”
    季洲道：“你身后的桌子上放了衣物除味剂。”
    吕清稚笑笑：“嗯哼，羡慕不？”
    “还行！”
    吕清稚打断他：“等会儿，那个锦盒是什么？”
    季洲伸手把摄像头反转回来，然后锦盒扔进抽屉里：“没什么。”
    “我不信，肯定是首饰一类的！”吕清稚笑了：“是不是给我的呀？”
    “是。”季洲如是说道：“但现在不能给你。”
    “为什么啊？”吕清稚急切想看到属于她的盒子里是什么。
    季洲道：“因为我要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亲手送给你。”
    “那好啵……”
    “早点睡觉，别熬夜。”
    “知道啦！”
    吕祈从别人嘴里得知了自家女儿的种种事迹，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家女儿的品行，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精心挑选了些吕清稚向来喜欢的海鲜回家去了。
    吕清稚早就习惯了吕祈越到节假日越不着家，这冷不丁回家一趟还怪别扭的。
    吕清稚顶着鸟窝头，两眼冒星的看着那一堆海鲜：“我亲爱的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好久没有吃海鲜了？”
    吕祈一脸嫌弃的道：“赶紧去洗漱，脏死了。”
    吕清稚飞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趴在一边看吕祈做饭。
    海鲜的香味儿窜出来，吕清稚可是馋得不行：“首长，今年春节你怎么回家啦？还带这么多好吃的？又是鱼，又是虾，还有什么夏威夷贝、皮皮虾、梭子蟹、牡蛎、海蛏，花了您不少大洋吧？”
    吕祈看了她一眼：“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才知道，我女儿脚踏两只船。”
    吕清稚一下子噎在那里：“原来您这是兴师问罪啊？”
    吕祈把一整盘的虾递给她：“我要是想兴师问罪就不会拖到现在才来了。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吕清稚迫不及待地拎起一只大虾，吃了起来：“嗯嗯嗯～就是这个味儿！”
    吕祈取了一只螃蟹剥起来，边说：“那你，喜欢季洲？”
    吕清稚边吃边说：“他不好吗？”
    “没有不好，只要你喜欢就是好的。”吕祈随口说道。
    吕祈的爽快让吕清稚心生不安：“您这话背后不会还有一个但是吧？”
    “没有但是，你喜欢，你幸福，就足够了。”
    吕清稚放下筷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未来到底会不会幸福，但是我知道，他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我了。”
    吕祈把剥好的蟹肉放进她的盘子里：“季洲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未来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料，但是你们在一起，我放心。”
    吕清稚嘴角微扬，朝他装模作样地敬礼：“谢谢首长同志关怀！”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敲门。
    吕清稚跑去开门：“老斩？”
    老斩有几分尴尬地说：“我能进去吗？”
    “当然，进来吧。”吕清稚把他迎进来：“首长同志，老斩来了。”
    老斩有几分手足无措，生硬的和吕祈打了个招呼：“叔叔好。”
    吕祈点点头：“坐吧。吃饭了吗？一起吃吧。”
    “额，不了不了……”
    吕清稚：“一起吃点吧，添双碗筷而已。”
    老斩显得有几分拘谨，吕祈便说：“我去书房回个邮件，你们聊吧。”
    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吕清稚道：“找我什么事儿啊？”
    “上次的事儿，我很抱歉。”
    吕清稚道：“老斩，我们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是个误会。”
    “我知道，其实，那天我确实怀着侥幸心理，我以为你可以趁此机会，我们的关系可能会有转变，但是我发现是我错了。对不起，季洲那边没事吧？”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既然是误会，当然是已经解开了。”
    “那就好。”
    老斩一直在负责运营的相关细节，向来是果断直接的，今天的他却格外的犹豫。

 第60章 竟是X组织

    吕清稚开口说：“老斩，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相处下来你是什么人我们都很清楚，这些琐碎的事情不会破坏我们这么多年积攒的情谊的，至于那些流言蜚语，随着时间自然就消失了。”
    “落落，谢谢你。但是我……”
    吕清稚打断他的话：“老斩，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搭档和合作伙伴，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老斩愣了一会儿，深呼一口气：“我明白了，谢谢你。”
    各种意外状况的到来，让春节假期的快乐瞬间减半，连高时也是连夜返回庆州，组织上上下下的人开始清查装备院所有服务器的安全系统。
    吕清稚很久没见高时这般憔悴了，敲了一会儿门，他才抬头看过来。
    吕清稚进去，把报告书递给他：“高总工，这是我们这次事故的报告书。”
    高时接过去看了几眼：“都是些专业术语，做教材倒是不错，结果如何？”
    吕清稚把报告书翻到最后一页，道：“ip地址多层加密，我们差一点就追到了，可以确定就在我国境内。”
    高时看了她一眼：“上次跟你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吕清稚道：“在查了，近半年顷际所有员工都没有出境记录，账户没有巨大金额交易，家庭状况没有巨大波动，人际关系也趋于稳定。接下来我们计划清查五年来和顷际合作的所有企业动态。”
    高时点点头：“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和装备院不同，还有正常的民营部分，所以这个尺度一定要把握好。”
    “嗯，明白。”
    好在robotdog的实验室测试进展还算顺利，等到正月底也就差不多了。俗话说，正月里来是新年，过了正月年也就算是过完了。紧接着该到了实地测试阶段，洪姝向来善解人意，特地把实地测试的第一站让给了吕清稚。
    吕清稚看着实地测试方案书，去里面找自己的名字，测试地点，穷奇特战营，测试工程师，吕清稚，对接责任人，季洲。
    不自觉地，吕清稚的脸上就荡起了笑容。两个人的名字挨得有点近，就像大学时获奖证书上的署名一样亲近。
    正看着，季洲的电话就打来了，那边传来一阵低沉但轻愉的声音：“吕清稚工程师你好，我是本次实地测试的对接责任人季洲，想和你核对本次实地测试的相关事项。”
    吕清稚被他的正经逗乐，然后清了嗓子回他：“你好，我是吕清稚。实地测试方案书我稍后发到您的邮箱，由于本次测试设备涉及环节较多，所以另有随行人员两人，名单和个人信息也会一起发给您。给您和组织单位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季洲不是第一次和她在工作中交集了，但这是第一次和她并肩作战。季洲也有那么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光。
    愣了一会儿，季洲问道：“什么时候来？”
    吕清稚笑说：“想我了？”
    “说工作呢，正经点！”季洲忍住不笑。
    吕清稚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下周一。”
    季洲道：“我去接你。”
    “不用，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我认得路，你忙你的吧。”
    季洲不听她的：“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去接你。”
    吕清稚便道：“你周一不忙吗？”
    季洲伸手拿笔把桌上备忘录里的会议和训练划掉，然后告诉她：“不忙。”
    吕清稚说：“那好吧。”
    “这次来待多久？”
    “按照方案书，一个月左右。”吕清稚想想都激动：“我就可以天天围着你转了。”
    季洲看着手里满满当当的训练计划，天天见面这任务好像有点艰巨，但还是说道：“好。”
    两人就隔着电话，停了好一会儿，就听季洲说：“我想现在就见你。”
    “坚持就是胜利啊，再过四天，你就见到我啦。”吕清稚也想早点见到他啊。
    星河的敲门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吕清稚连忙道：“那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忙我的了。”
    “好。”
    季洲把手机放进抽屉里，道：“什么事？”
    “机要文件，国安发来的。”
    季洲拆开档案袋，一沓子文件出现在里面。星河凑过去：“这是什么情况啊？”
    “终于有眉目了，”季洲道：“还记得落落车上的那个炸弹吗，就是他们干的。国安那边说疑似x组织。”
    “x组织？”这三个词刺进眼帘，季洲剑眉微拧，胸口一阵巨疼向他袭来。
    星河上前扶住他：“头儿，没事儿吧？
    季洲摆摆手：“没事儿，二级戒备。”
    “明白。”
    季洲抓了颗止疼药，拎上外套和文件夹，去了团部。
    吕祈正被一堆文件包围着，见季洲来了，便道：“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季洲等了好一阵，吕祈才抬起头：“是因为x组织吧？”
    季洲点点头：“是。”
    吕祈从柜子里拎了点茶叶出来，随手从饮水机里打了点热水泡上，递给季洲：“不要太紧张，我们战胜过他们，这一次更无所畏惧。”
    季洲心里甚是不安：“参谋长，上次，我们也是险胜。”
    吕祈道：“我明白，上次的胜利是你用命换来的，这一次我们也有信心战胜他们。”
    季洲沉思一下，直接说道：“我是担心清稚。”
    吕祈瞬间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季洲，你要相信她，她从不胆怯。退一万步说，x组织的目的是窃取机密，伤害吕清稚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你是她的依靠，如果你怕了，她更手足无措了，你能明白吗？”
    季洲深呼一口气：“我明白。”
    吕祈起身，拍拍季洲的肩膀：“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把x组织连根拔起！”
    “是！”
    吕清稚像小学生等待春游一样期待着下连实验，洪姝看着她收拾行李箱，一边调侃她：“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行李箱都快塞不下了。你再想想你以前下连，两套换洗衣服能撑一个月。”
    吕清稚一脸妩媚的微笑：“此一时彼一时嘛！”
    洪姝看得出，季洲对吕清稚而言就像380v的工业电一样，有了他才能更好的运行。
    洪姝趴在吕清稚的床上看她把行李箱塞的满满的：“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非常非常幸福的。”
    吕清稚点点头，认真的说：“当然，一定会。”

 第61章 陪我待会儿

    傍晚，吕清稚给季洲发视频邀请，发了好几次才接通。
    季洲跟她说：“刚才开个小会，没接到。”
    “嗯呐，”吕清稚见他脸色有点苍白，问他：“不舒服吗？”
    季洲摇摇头：“没有，最近有点忙，没休息好。”
    吕清稚点头，欢呼雀跃地跟他说：“我明天就要去见你啦。”
    “几点到？”
    “大概九点吧，不用接我，我真的可以的，而且还有老方和迪哥。”
    季洲还是放心不下她，说：“我去接你。”
    深夜被微微照亮，朝阳还有一会儿才会落进穷奇特战营的营区，连夜会议刚刚结束，季洲一夜未合眼。
    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五分，星河打着哈欠说：“您赶紧去眯会儿吧，天亮了还有其他会。”
    季洲搓了一把脸：“把会推了吧，我有事出去一下。”
    “那我找个人送您，疲劳驾驶不安全。”
    季洲叫住他：“不用，这几天训练累，别吵他们了，我自己去就行。”
    “那行，有事儿您随时叫我。”
    季洲洗了把脸，就一个人开着车去了镇上的高速出口。
    阳光露出半张脸，照在季洲脸上。季洲摇下车窗，微微的寒风涌进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季洲微微合上眼，任由光和风窜进车厢。
    不知多久后，高速站的工作人员朝他走过来：“同志，需要帮助吗？”
    季洲慢慢醒来：“不用，我等人。”
    “是那位姑娘吗？”工作人员指了指正蹲在马路牙子上玩手机的吕清稚。
    季洲抬头望过去，吕清稚的小脸儿冻的有点红，豆绿色的外套衬得她白嫩许多，整个人和绿化带里的灌木似的，并不显眼。
    季洲推门下车，大步朝她走过去。吕清稚就还是蹲在那里，季洲高大的身材为她遮住了微微刺眼的阳光：“怎么不叫我？”
    吕清稚站起身：“不想打扰你啊。”
    起身的眩晕让吕清稚有点站不稳，季洲伸手扶住她：“慢点儿。”
    吕清稚从马路牙子上跳下来：“游戏又输了，掉星了都。”
    季洲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我帮你上星。”
    季洲张望一阵：“老方和迪哥呢？”
    “我让他们先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季洲抓住她冰凉的手：“天冷，多穿点。”
    “我这里面好几件呢，已经穿得很多了。”吕清稚伸手蹂躏了季洲的脸：“倒是你啊，就穿一作训服。你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冻的？”
    季洲抓住她的小手：“军装比你想象的暖和得多。”
    吕清稚一脸羡慕的打量着：“那我也想要。”
    季洲微微笑了，一本正经地调戏她：“回去脱给你穿。”
    星河担心季洲的身体，眼看着测试工程师都到了，季洲却还没回来，正急着要去找找，刚要出门就看见季洲开车回来了。
    季洲见星河着急忙慌的，喊住他：“你干嘛？”
    “这不是急着找你去吗？你熬了几个通宵，你心脏不是……”
    季洲跟他使了个眼色，道：“我没事儿，工程师们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安排了，家属楼呢。”星河扫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吕清稚：“嫂子好！嫂子今天真好看。”
    吕清稚还没开口，季洲道：“你嫂子哪天不好看？”
    “是是是，嫂子哪天都好看！”
    季洲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牵着吕清稚去家属楼。吕清稚挽着他走在甬道上，问他：“你心脏怎么了？”
    “没怎么。星河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吕清稚很认真的说：“我是你女朋友，这点知情权总要有的吧？”
    季洲云淡风轻的回答她：“之前受伤感染了，心肌炎而已。”
    吕清稚皱眉：“就这样？”
    “真的就这样。”
    吕清稚赶紧拿出手机百度一番：“我的天，致命的？”
    季洲拿过她的手机，塞进口袋里：“网上都是吓唬人的。如果真的很严重，上级早就让我转业回家了，怎么可能让我留在这里？”
    吕清稚听着还算有道理：“那你胸口疼不疼？打针吃药了吗？”
    季洲拉紧她的手：“看见你就不疼了。”
    “啧啧，小嘴儿挺甜啊！”
    季洲把她送到家属楼，还是上次那个房间。吕清稚对这里还是满意的：“洲哥，我困了。”
    季洲转头看她朝自己眨眨眼睛，扑扇着长睫毛说：“躺会儿呗。”
    季洲笑了：“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季洲上前几步，揽住吕清稚的腰，轻轻一转，两人便跌落在柔软的床上。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引狼入室。”季洲看着身下的人儿眸子澈亮，唇红齿白的模样确实好看，轻轻唤她名字：“落落。”
    “嗯？”
    季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辈子能遇见你，无憾！”
    吕清稚环住他的脖子：“我也是。”
    季洲也不知道吕清稚是哪里吸引了他，反正就是爱到了骨子里。
    吕清稚侧身和他一起躺在床上：“陪我睡会儿，行吗？”
    季洲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有会要开。”
    “那十一点五十我喊你。”
    或许是太累了，季洲的手被她攥着就睡着了。等吕清稚醒来，季洲已经走了。吕清稚掏出手机，看见他给自己留的消息：“责任如山，不敢松懈，晚上等我。”
    吕清稚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是很担心他的身体，怕他硬撑着不说。
    下午，吕清稚和老方、迪哥去了设备中心做实地测试准备，不过是归零校验而已，工作并不复杂，甚至有点无聊，早早的就结束了。
    迪哥随手拿了根烟叼在嘴里，吕清稚指了指地上的各种油剂：“敢在这儿抽烟？”
    迪哥笑了一下：“我去卫生间抽。”
    “行。”
    老方伸了个懒腰，道：“落姐，这儿的伙食咋样啊，管饱不？”
    吕清稚转着手里的笔：“伙食挺好的啊，当然管饱啦。”
    老方道：“这还差不多，迪哥还担心来着，说是他们吃饭可快了，荒郊野岭的也没有外卖，焦虑好一阵了。”
    吕清稚笑笑：“他们吃的是快，但是吃饱这种基础需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那我们这几天是不是不能出去了？”

 第62章 约会被跟踪

    “不太方便吧，得走流程手续。”
    “行吧！”
    吕清稚把东西收拾好，拎上包道：“那我先走啦，你俩收拾收拾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晚冬的风已经不算寒冷，加上阳光明媚，温度还算适宜。这里的生活似乎比平常更无聊，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声声口令，仿佛是铃铛声一样清脆。吕清稚也不知道季洲什么时候会忙完，就一个人在甬道上晃悠，直到天都黑了才溜达回房间。
    季洲已经比她更早回去，还带了她喜欢的菜。吕清稚惊喜的看着他：“今天这么早？”
    “洗手吃饭。”
    吕清稚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以为你要很晚才会回来呢，我在外面溜达好几圈才回来。”
    “外面怪冷的，别瞎溜达。”季洲把她最喜欢的虾递到她面前，然后剥起来。
    “还不是为了等你下班啊。”吕清稚注视了他几秒，问道：“抽烟了？”
    季洲一边剥虾一边道：“嗯。”
    “是有什么事儿吗？”
    季洲把虾仁放进她的碗里：“没有，工作上的事儿。”
    吕清稚没再追问下去：“周末，你是可以外出的吧？”
    季洲说：“理论上是的，怎么了？”
    “我想跟你去约会。”吕清稚满脸期待的看着季洲。
    季洲抬眼看她，微微笑道：“好，我尽量安排。”
    吕清稚是固定六点半起床的，老方和迪哥去了雷区看地形，于是她就落了单。去吃饭的时候刚好会遇上早训结束的季洲，季洲跟在队列后面，跟星河低头说着什么，偶尔还会调整步伐，跟上队伍。上学时的季洲很随性，不会纠结脚步不一致，也不会纠结摆臂高度，现在的他却恰恰习惯了这些。
    季洲抬头看见吕清稚，就站在原地等她：“去餐厅？”
    吕清稚点点头：“嗯，累不累呀？”
    “早就习惯了，不累。”
    吕清稚微低着头，偷偷摸摸的去勾季洲的手，还一边瞄着他。
    季洲突然抬手把吕清稚揽在怀里：“偷偷摸摸的多没劲。”
    “这么多人呢……”吕清稚红着脸儿。
    “你刚刚调戏我的时候咋没说这么多人呢？”
    “……”
    季洲拉着吕清稚，吕清稚死活不进餐厅：“要不……要不我不去了吧？”
    “想饿死？”
    “不……不是……这么多人呢……我……”
    季洲贴在她的耳边：“你要是不进的话，我就抱你进去。”
    “我进！”
    两人一进餐厅，星河就带着大家起哄：“哟！这谁呀？”
    季洲喊了一嗓子：“叫嫂子！”
    然后一餐厅的百八十号人一起喊：“嫂子好！”
    吕清稚被那声音震得头皮发麻：“大家好！”
    “人齐了吗？”季洲问星河。
    “齐了。”
    “开饭！”
    军营的生活有几分快节奏，所有人吃饭都很快，包括吕清稚。大家都起立离开的时候，吕清稚也会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跟着一起离开。
    星河笑着说：“嫂子，你不用着急，慢慢吃呗。”
    吕清稚的嘴里含糊不清：“唔……不了不了……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吕清稚的这一天还会钻进装备室，不过今天装备室里多了一个小伙伴。那只小花猫就在那儿看着吕清稚的一举一动，然后懒懒的趴在吕清稚的脚边，吕清稚去哪它就跟去哪。
    星河给吕清稚送文件，顺手摸摸那只小花猫，说道：“这只猫，是季营参加缉毒行动的时候带回来的，由于制毒工厂的污染，这只小可怜刚生下来没多久，她的妈妈就死掉了，好在她命大，才活到现在。
    刚带回来的时候，她只跟季营一个人好，只吃季营一个人给的食物，现在偶尔也会怕生。”
    “她，喜欢跟着我，是因为我身上有季洲的味道？”
    星河笑笑：“也许吧。”
    季洲从外面进来：“你俩干嘛呢？”
    星河赶紧跑得老远。
    吕清稚起身，把猫咪抱起来：“在说这个小可爱。”
    季洲伸手揉揉猫咪的头：“喜欢她？”
    “嗯，我可以带走吗？”吕清稚眼巴巴的看着他。
    季洲道：“不可以，组织财产。”
    “噗～”吕清稚惊讶的说：“你还给它上户口了？”
    季洲点点头：“对，但是我允许你养一只公猫，可以和她配一对儿。”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动物的么？”
    “你记错了。”季洲理直气壮地说道：“那是七年前的季洲。”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儿：“说吧，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吕清稚拉着季洲在地上的马扎上坐下：“说吧，怎么了？”
    “没怎么，今天周五。”
    “我知道啊，怎么了？”
    “……”季洲道：“我特地把今天空出来的。”
    “嗯？约会么？”吕清稚问道：“为啥啊？不是说周末才有空的吗？”
    “……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了。”
    吕清稚赶紧拉住季洲：“去去去，当然去了。”
    吕清稚兴奋得像小鸟一样，跟着季洲上了车，一个劲儿追问：“你今天为什么有空啊？”
    “我不能有空吗？”季洲抬头道。
    吕清稚含着笑。
    车子往市区行驶，突然季洲的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坐稳了。”
    “怎么了？”
    “有人跟踪。”季洲把手机扔给吕清稚道：“打电话给星河。”
    吕清稚：“星河，我和季洲好像被跟踪了，现在在清江大街往东南方向。”
    季洲道：“打开城市天眼，帮我们反跟踪。”
    “收到。”
    吕清稚的脸上丝毫看不到惊慌，季洲问：“不害怕？”
    “这是我这个月里第三次被跟踪。”
    季洲惊奇的问道：“知道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
    季洲想了一下：“旁边有一个回字转角，到那里之后你下车，去汇侨广场一楼等我。”
    吕清稚点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在吕清稚下车之后，那辆车真的慢慢消失了。季洲不清楚是什么人要紧盯着吕清稚，又怕这是调虎离山计，赶紧去了汇侨广场。

 第63章 那是天使啊

    吕清稚还算安稳，季洲在她身边坐下：“点了什么？抹茶？”
    吕清稚点点头：“抹茶慕斯和抹茶红豆。”
    “嗯。”季洲道：“以后有这种事记得跟我说。”
    “不是什么大事，怕你担心。”
    季洲摸摸吕清稚的发顶，把她的刘海儿胡乱抓了一团：“这身军装不是白穿的，任何事情有我在。”
    “嗯。”吕清稚拉起季洲的手：“我没事儿，放心吧。”
    季洲的手机很快响了起来：“星河，怎么样？”
    星河道：“没查到，车辆开往城郊之后就消失了，车牌也是假的，驾驶员带了鸭舌帽，提取不到面部信息，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了。”
    季洲点点头：“先把所有材料备份，等我回去。”
    “是！”
    吕清稚像个孩子似的到处逛，季洲也很温柔地跟在她身后。吕清稚知道季洲担心在外逗留不安全，两人溜达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刚到营区，吕清稚就看到了吕祈的车：“那个是吕参谋长的车吧？”
    “嗯。”
    “怕不是有大事儿吧？”
    季洲车刚停稳，星河就跑过来：“参谋长来了，一级战备，就等您呢。”
    “你先回去休息，晚些去找你。”季洲把吕清稚扔下，赶紧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
    “报告！”
    吕祈说道：“请进。人都到齐了，长话短说，迁阳市公安局需要我们配合行动，时间地点待定，全营一级战备。”
    星河问：“……参谋长，具体的行动方案呢？”
    “保密。”
    季洲看了星河一眼，星河只好说道：“明白！”
    吕祈看了他一眼：“季洲留下，其他人散会。”
    吕祈示意季洲把门关上，伸手打开投影仪：“这是一次打击走私团伙的行动，这个团伙有组织有纪律，有重武器，还有我们的老朋友。”
    “老朋友？”
    吕祈点点头，抿了口杯子里的水：“看，眼熟么？”
    “这是之前误闯雷区的那伙人。”
    吕祈咳嗽几声：“这个胖一点的叫王大虎，绰号虎哥，这个矮一点的叫张海，绰号海娃，目前已经可以断定，他们误入雷区是为了走私探路。根据迁阳警方的调查，这个团伙组织严密，涉案金额上亿，我们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
    季洲有点吃惊：“上亿？这是走私毒品？”
    “应该是军火。”
    “这帮人胆子不小啊。”
    “所以务必注意安全，这帮人不同于往常。还有一件事……”吕祈顿了一下，说：“我怀疑，吕清稚应该被他们盯上了。”
    季洲心里一惊：“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盯上她？”
    “因为顷际。”
    “顷际是目前国内很成功的军工科技初创公司，他们的产品性价比很高，特种装备更是如此，所以，顷际将是他们的目标。”
    季洲点点头：“那您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吕祈说：“他们应该不知道顷际的详细内容，他们只是想试一试顷际的这个女掌门到底有多少料。”
    “可是，清稚会不会有危险？”
    吕祈笑了：“他们只是为了寻求合作，如果清稚发生意外，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你看呢？”
    季洲道：“我明白了。”
    吕祈今天气色倒是怪怪的，季洲问道：“您不舒服么？”
    吕祈摆摆手：“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季洲看着吕祈额头上的汗：“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我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季洲点点头：“是。”
    季洲刚走出会议室，就听见里面发出声音，季洲赶紧返回会议室：“参谋长，参谋长……”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这也就是吕参谋长这种硬汉，生生的疼晕过去。已经输了液，目前病人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里的弹丸不能再拖了，已经影响他的身体状况了。”
    季洲点点头：“谢谢医生。”
    “没事。”
    星河跟季洲说：“头儿，你回去休息吧，这儿我看着。”
    “不用了，我在这儿，安心。”
    星河问：“落姐那边知道吗？”
    “不知道，等过几天再跟她说。”季洲说道：“你先回去吧，队里的事儿你和老蔡多操心。”
    “明白。”
    季洲看着吕祈依旧是一头冷汗，刚要去给他擦擦汗，吕祈就醒了。
    “参谋长，您醒了？”
    吕祈点点头：“吓坏你了吧？”
    季洲把床摇起来：“没有。疼的厉害吗？”
    吕祈好像是想了一下：“还好。清稚不知道我在医院吧？”
    “不知道，我没跟她说。”
    “嗯，那孩子心思重，要是知道了该担心了。”吕祈还算乐观的说道：“这弹壳虽小，疼起来也挺难熬的。”
    “医生让您尽快做手术。”季洲给吕祈递了杯水。
    想再多陪陪清稚，舍不得她。”吕祈说的云淡风轻：“那是我的天使啊，宁愿多疼几年，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
    “那您就这么疼下去？”
    吕祈看了季洲一眼：“等你有了女儿就知道了，总也和她待不够，总也会想她，怕她受委屈，怕她报喜不报忧，更怕她遇人不淑。”
    吕祈的眉头微皱，季洲道：“我去找医生，再开点止疼药吧。”
    “不必了，止疼药已经不好用了。”吕祈很淡定的说道：“还挺得住。”
    “做手术吧。”季洲说：“落落才会安心。”
    吕祈摆摆手：“不急，我还没看到她出嫁。”
    季洲说：“我已经上交了结婚申请，快批下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自然也不会强求……”
    季洲轻轻打断吕祈：“我爱了她七年，我季洲这辈子非她不娶。”
    “……”吕祈笑了：“谢谢，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季洲点点头：“您好好休息。”
    季洲放心不下，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手机里吕清稚发来的消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晚安。”
    季洲看了好久，回她：“我们订婚吧。”
    吕清稚没多久就回复了：“额……这么仓促吗？”
    “不仓促。”
    吕清稚脸上荡起笑容：“好呀，我听你的。”
    季洲没多说，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按时吃饭，早睡早起。

 第64章 危险已来临

    季洲在长椅上坐了一夜，早上去买了点早餐给吕祈。
    吕祈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季洲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说道：“我刚才喊了医生加药，半小时之内会奏效。”
    “很多年了，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今年格外严重。”
    季洲无奈到只能给他倒了杯水。吕祈继续说道：“去帮我办理出院吧，在这里住着不踏实。”
    季洲想了一下：“好。”
    吕清稚还在训练场演示无人机，就通过采集回来的影像看到了吕祈和季洲。
    吕清稚操控着无人机，在吕祈的身边转了好久，吕祈笑着跟那无人机说：“小丫头，怎么还调戏起我来了？”
    “好看不？”吕清稚慢悠悠地走出来，手中的操纵杆四处转着。
    吕祈笑说：“当然好看，你闺女做的最好看啊！”
    吕清稚微笑的样子真迷人：“您也好看，如山如石。”
    吕祈点点头，伸手摸摸吕清稚的头发：“好好工作，好好休息。”
    “您也是，照顾好自己嗷，你之前还说陪我出去玩几天呢，您啥时候兑现啊？”
    吕祈笑说：“放心吧，亏不了你！”
    吕祈打了个闪儿就离开了，吕清稚没有任何察觉。
    晚饭，季洲去家属院找吕清稚的时候，吕清稚还在看数据。
    季洲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正坐在桌前的吕清稚，把她放进怀里：“落落。”
    “嗯？”
    “就想抱抱你。”
    季洲恋恋不舍的样子让吕清稚觉得有几分好笑：“你以前可不黏人。”
    “怎么？不乐意？”
    吕清稚站起身，和他面对面：“很乐意！”
    “饿不饿？”
    吕清稚笑了：“想约我吃饭就直说呗。”
    “但是只能去餐厅。”
    “我又不嫌弃。”
    星河见季洲和吕清稚身前身后进了餐厅，满脸笑容地迎过来：“嫂子好。”
    吕清稚微笑说：“你好呀。”
    季洲抬手把吕清稚揽在自己的怀里：“少套近乎啊，吃你的饭去！”
    “好嘞，嫂子再见。”
    餐厅里来来往往不少人，认识吕清稚的也不少，都喊她一声嫂子。
    季洲给吕清稚打了饭，放在她面前：“吃。”
    吕清稚把自己碗里的排骨放进季洲的碗里：“吃。”
    季洲丝毫不客气，吕清稚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嘛？不就喊了声嫂子么？”
    “吕清稚工程师，你要清楚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别人的嫂子。”
    吕清稚乐得不行：“行啦行啦，知道了知道了，啊哈哈哈……”
    “不许笑了！”
    “我不笑了……啊哈哈哈……”
    季洲一筷子敲过去：“你还笑！”
    “嗯啦嗯啦，好好吃饭，记得了记得了，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迪哥和老方从雷区回来，把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画了简图，吕清稚看着皱起了眉毛：“这地形可不好，难度挺大的。”
    老方说：“可不是咋的，全是坑坑洼洼，scare根本进不去。”
    吕清稚想了一下：“暂时先不要进雷区，等我消息吧。”
    迪哥问：“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吕清稚笑了一下。迪哥马上反应过来：“不该问的不问。”
    吕清稚道：“我们先地形建模吧，无论如何也要把前期工作做好。”
    “好。”
    迪哥抱着电脑回到房间，左思右想一阵，试探性的打开一个插件，开始检测拦截信号。
    吕清稚发送了加密邮件给高时询问是否可以启用scare特种模块，高时很快回复她：“事情不急，再等等。”
    吕清稚只能听从命令，继续等待。就在这时，电脑提示有人在截取自己的邮件。
    吕清稚心里紧张起来，一边开始加密清理文件，一边给季洲打电话。
    季洲的电话接的很及时，没等吕清稚说话，他就道：“我们已经开启了信号保护。”
    “重点设备一定要做好隔离。”
    “放心。”
    吕清稚清除了云端服务器的所有数据，但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给迪哥打了电话：“迪哥，刚才有人拦截我的邮件。”
    迪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也发现不对劲了，现在所有网络连接和数据传输都是断的，原来是你那边出了问题。”
    吕清稚点点头：“但是我已经删除了，应该没有得手。”
    迪哥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就好。”
    吕清稚发觉他的声音异常：“迪哥，你没事吧？听起来状态不好。”
    “我没事，刚才杯子打碎了，给我吓一跳。”
    “没事就好。”
    吕清稚正要出去，就看见老方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敲门：“是不是出事儿了，刚才信号断了。”
    吕清稚点点头：“是出了点问题，进来说吧。”
    老方听了一番，道：“按照你这么来说，在信号保护之后，就没人再动你的邮件，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你没信号了他也没信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离我们很近？”吕清稚突然想起来。
    老方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咱也没证据啊，还不好说。”
    吕清稚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起身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吕清稚跑去季洲的办公室，屋里挤了十几个人，吕清稚没敢贸然进去，伸手敲了门：“打扰一下，我能进吗？”
    季洲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尽快完成修复加密。”
    吕清稚跑进来：“我觉得有问题。”
    “你是不是想说，你觉得拦截邮件的人就在附近。”
    吕清稚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在我们开启信号保护后，对方的信号也消失了，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反抗，这不合理。”
    吕清稚道：“所以我们现在很危险，有人在试图盗取数据信息。”
    “是的，很危险。通过我多年的经验，他们不会和我们正面交手，所以他们的目标只可能是你。”季洲严肃的看着她。
    吕清稚的心跳得飞快，从未想过危险来的这么突然，也从未想过危险这么接近。
    “那他们的目的，是我的数据？”

 第65章 合理的请求

    “应该是的。”季洲拉住她的手：“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但是你知道的，国家利益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季洲笑着逗她：“那我呢？”
    吕清稚认真的想了一下：“和我爸并列第二。”
    季洲摸摸她的头发：“别把自己放在最后，有的时候也要自私一点。”
    “我做过最自私的事情就是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onlyone！”
    季洲故作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他常在文件上批注的那几句话回复她：“合理请求，予以批准。”
    突发的状况让营区加强戒备，几乎是从里到外的检查了清楚。
    即使吕清稚就在营区里，但季洲还是不放心，带了一大堆的文件去了吕清稚那里。
    吕清稚给他倒了杯茶：“你这是要把我的房间变成办公室啊？”
    季洲尝了一口来自媳妇儿的茶：“多陪陪你不好吗？”
    吕清稚看着他在奋笔疾书，凑上去看了几眼：“你看文件都这么认真的吗？”
    “怎么？”
    “不会觉得很麻烦吗？”
    季洲道：“作为负责人，写好每一份训练意见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你都能记得住？”
    季洲反问她：“顷际也是几百人，你都认得全吗？”
    “那当然啦，我们共事那么久，都认得差不多啊。”
    “你都能认得全，更何况我比你聪明，我当然也记得住。”季洲敲敲她的脑袋瓜儿：“别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吗？你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
    吕清稚点点头：“有道理。”
    于是两个人并排坐在书桌前，像上大学时在图书馆里看书时的那样。
    相比于季洲经常通宵，吕清稚在熬夜这种事向来都坚持不了多久，代码写到一半就睡着了。
    季洲把文件都处理完，然后慢慢在桌上趴下，看着吕清稚可爱的睡相。
    眼镜微微遮住了她长长的睫毛，台灯上的光落在她的额前，双颊轻轻泛起绯红，吕清稚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却长了南方人的精致脸庞，小鼻子小嘴巴的轮廓颇为可爱，丝毫没有攻击性的长相常常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但是她骨子里还是直率和坚韧的。
    季洲把自己作训服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把她整个人都罩在里面了。
    吕清稚好像做了梦，睡的不太安稳，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然后突然惊醒。
    季洲见她脸色苍白着：“做噩梦了？”
    “我，梦见我爸，出事儿了。”
    季洲愣了一下，说：“怎么会？参谋长好好的，昨天开会还看见他了。”
    吕清稚点点头：“对哈，梦嘛，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季洲把她放在自己的怀里：“你啊，就是压力太大了，赶紧睡觉。”
    “嗯呐。”
    高时着急忙慌的赶到特战营，星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高时倒是奔着吕清稚去了。
    吕清稚还在和迪哥、老方调试程序，高时把吕清稚叫出来：“你来，有事和你单独说。”
    吕清稚跟他出去，就听他说：“前几天的事儿我听说了，国安和特战都在查了，但是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而且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也跟我上次的推测有关。”
    吕清稚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也觉得这个人就在我们之中。”
    “所以现在的任务，就是一定要保护数据和你的安全。你可是我们特种装备院宝贝，退一万步说，就算数据丢了我们也不能把你丢了，你在防空识别领域的研究已经引领国内发展，所以你绝对不能出问题。”
    吕清稚笑笑：“你放心，数据安全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我会注意的。”
    数据安全一直是最大的难题，吕清稚的压力很大。下午，吕清稚把调试的任务扔给迪哥和老方，便跑去找季洲了。
    季洲还在办公室开会，吕清稚在门口徘徊一阵也没进去，刚要离开就听季洲喊：“进来吧。”
    吕清稚有几分尴尬的走进去：“……大家好哈。”
    季洲看她的眼神只有温柔：“按照刚才说的做就行，有问题再联系。”
    人都散去，吕清稚才走近，绕到他身后，然后像只小熊一样挂在他背上。
    季洲拉拉她的手：“今天怎么到这儿找我了？”
    “高总工来了。”
    “说数据安全的事儿？”季洲一猜便知：“其实你是不愿意怀疑他们。”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的。”
    季洲站起身，把她拉到自己的椅子上：“落落，很多事情是要仔细思考的，忠义两全没那么容易。”
    吕清稚抬头问他：“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做？”
    “我啊？”季洲想了一下：“我相信证据，我要对得起我这身军装。”
    吕清稚揽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好烦啊！”
    季洲微微乐了，伸手蹂躏了她的头发：“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吕清稚在季洲的带领下，猫着腰，偷偷潜入厨房。吕清稚见他大摇大摆的：“你能不能小心点，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不会，这个点儿训练呢。”
    吕清稚这才舒了一口气：“那我们吃什么啊？”
    “火锅。”季洲在柜子里拎了个袋子，把厨房里各类蔬菜食物都拿了遍：“拿着，我去切点肉片儿去。”
    季洲手法娴熟的处理好食材，带上锅碗瓢盆，就地开始搞起来。
    吕清稚做饭是不好吃的，当然也不会做火锅。季洲慢慢的把东西都处理好，然后给她调好油碟，还把她爱吃的夹到她碗里。
    在认识季洲之前，麻酱才是吕清稚的喜好，后来尝过季洲的油碟，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就改了吃了二十年的麻酱。
    吕清稚看他娴熟的动作，跟他说：“我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这样宠我。”
    季洲放下筷子，有几分得意：“那你还不赶紧以身相许？”
    吕清稚朝他翻了个白眼儿：“我正煽情呢，煞风景！”
    季洲笑着，用筷子点点她的鼻子：“对你好，这件事永远不会变，不管我在哪。”

 第66章 对你好这事

    “你怎么证明？”吕清稚调皮地问他
    “遗书为证。”季洲接着说：“之前出任务，非要写遗书，现在封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最后一句，我活着是为了祖国，我牺牲了一定为你。”
    吕清稚就是觉得鼻子一酸：“季洲，值得吗？”
    季洲笑笑：“这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关于你，一切都值得。”
    季洲的语气虽然轻松，却还是把吕清稚的眼泪儿逼了出来：“你不是说眼泪是珍珠，哭多了会变猪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季洲起身过去，认真的给她擦眼泪，说：“第一次见你，你头发还没干，随便挽了起来，还在滴水，那件蓝色的衬衫裙很好看，你被题目难到撅嘴皱眉，哈哈！”
    吕清稚用小拳头捶他：“哪有啊！”
    季洲任她抱住自己：“落落，在爱你这件事上，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你。”
    吕清稚奇怪的看他：“干嘛这么煽情啊？”
    “你是不是傻啊？”
    吕清稚不乐听这话：“你才傻呢！”
    季洲在她身前蹲下来，把口袋里的锦盒和已经审核通过的结婚申请递到她面前：“结婚吧，我和你。”
    吕清稚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刚要说话，就被门外战友们拎着家伙事儿，的“嫁给他！”呼喊声吓了一跳。
    “我季洲，永远热爱祖国热爱党，忠于人民忠于你。”
    吕清稚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季洲！”
    “到！”
    “是不是早有预谋？”
    季洲看看门外的人：“还真不是。”
    班长把家伙事儿往身后一藏，乐呵地说：“小吕工程师，您这可猜错了，我们今天训练结束得早，这碰巧赶上这么大的喜事儿！”
    季洲把戒指和结婚申请又往她眼前递了递：“你到底要不要？”
    “要！怎么找也有五位数，不要白不要！”
    季洲这才得意地把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道：“还有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
    “大件儿，不好拿，得去取。”
    说着，季洲拉起吕清稚的手，冲出人群，奔着营区外去了。
    吕清稚问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季洲笑着说道：“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
    吕清稚没问出口：“……哦。”
    “怎么？怕我给你卖了？”季洲说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就在城边，车子驶进了小区。
    “和雅苑？”吕清稚看着这些豪华房屋：“你在这里买了房子？”
    季洲道：“喜欢吗？”
    “不是，这里的房子六万块钱一平吧，你哪来那么多钱？”
    “别人给的。”
    “给的？”吕清稚这就更好奇了：“季洲，你是不是犯错误了，或者是违纪了？你这样……”
    “打住！”季洲把车在一栋小别墅前停下来：“你这小脑瓜儿想啥呢？我是那种人？”
    吕清稚摇摇头：“不是，但是，这里的房子它……”
    “是我妈送的。”
    “阿姨送的？”吕清稚诧异的说道：“为什么要送房子？”
    “明知故问！”季洲伸手开门：“当然是娶你。”
    “……”吕清稚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什么时候？”
    “随时。”
    吕清稚一直蒙蒙的，季洲喊她：“坐。”
    “……哦。”
    季洲给她介绍说道：“房子是我前几天装修的，总共也才一百平米，两个人住而已。设了客房，老人来这里也方便，我妈还给弄了个儿童房。没有弄成金碧辉煌的样子，用了绿色的墙纸，按照你们女孩子的话来说，叫什么森系，我也不太懂，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
    “季洲……”吕清稚打断了季洲的话。
    “怎么了？”季洲见吕清稚表情怪怪的：“不喜欢？”
    吕清稚摇摇头：“谢谢你。”
    “谢什么？”季洲把吕清稚揽在怀里：“我说过，我想给你一个家，幸福快乐并且安全踏实的家。”
    “今天到底是什么发大财的日子啊？又是钻戒又是房子的，我瞬间就成暴发户了！”
    季洲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好笑的说：“七年前的这一天，我们正式见面的。”
    “……你咋记得这么清楚？”
    季洲笑说：“芳芳老师选你去实验室不只是因为你第一个运行了仿真海龟，还因为，是我推荐了你，我向她保证，一定在机甲大师比赛获得前三。”
    “所以，是圈套？”吕清稚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时瞬间觉得，脑子真是个好东西，早就该觉察到的啊！
    吕清稚呆呆的样子倒是很好笑，季洲拉着吕清稚上楼：“洗澡，睡觉。”
    “……”吕清稚瞪大了眼睛：“今晚？在这儿住？”
    “不愿意？”
    吕清稚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季洲笑说：“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啊？半推半就？”
    “……不是，你……喂！”
    季洲已经把吕清稚扛起来，扔进了浴室里。
    吕清稚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飞速跳跃，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给了洪姝。
    “怎么了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难不成去泡男人了么？”洪姝正敷着面膜，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去泡男人了？……不是不是……”
    “哇哈哈哈哈，不打自招啊你，你啊总算是长大了，知道泡男人了。”
    “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洪姝不怀好意的说道：“是季洲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怎么，季洲伺候的不好？”
    “……没有，他挺好的……”
    “不是吧，这才几点啊，你俩就那个了？”
    吕清稚重复了一遍：“那个了？”
    “就是……睡前运动啊！”洪姝自认为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吕清稚吐出几个字：“你赶紧洗洗睡吧！”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老女人，还睡前运动，呵呵～～
    吕清稚慢吞吞的冲了澡，洗了头发，然后慢吞吞的到处找衣服。后来才发现，柜子里的盒子放好了吕清稚常穿的牌子的贴身衣物。
    等吕清稚从浴室里出来，季洲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手机：“洗好了？”
    “……嗯，你，我……今晚……”
    季洲坐起来：“你今天口吃啊？”
    “额……没，没有……吧……”吕清稚越说越觉得心虚。
    季洲慢慢站起身，向着吕清稚靠过去，直到把吕清稚逼到墙角：“你，很紧张？”
    “额……没，没有……吧……”吕清稚越说越忐忑。
    “给你五分钟平静一下，你的脸都快熟透了。”说完，季洲就钻进了浴室里。

 第67章 一切都是套

    吕清稚伸手捂住乱跳的小心脏，你要冷静啊，就当出差，住酒店了呗！
    不不不，今天有人占了二分之一的床啊，还是个男的！
    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洗澡睡觉而已，干嘛这样纠结？
    “落落？落落？……”
    季洲喊了她好几声：“想什么呢？过来睡觉。”
    吕清稚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洗完澡并且盘腿坐在床上的季洲：“这……我们……一起睡？”
    “有什么问题吗？”
    “额……这个天气，是吧，有点热啊……要不我去楼下睡？”吕清稚眨着眼睛看季洲。
    “三月份，很热吗？”
    “……额，对！很热！”吕清稚向来不适合撒谎的，当然也不适合说违心话。
    季洲不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抓住吕清稚的手腕，直接把她拉上了床。吕清稚被他压在身下，小心脏都快飞出来了，就听他说：“落落，我要是想做点什么，你去楼下也没用，知道么？”
    吕清稚疯狂的点着头：“我我我……我知道，你你你……可不可以先起来？我……”
    季洲扬起嘴角，伸手关掉了灯：“你想什么呢？赶紧睡觉。”
    吕清稚翻来覆去了好久也没睡着，然后侧过身子端详季洲的侧脸，坏坏的喊他：“季洲啊季洲……”
    吕清稚以为他睡着了，不料他突然翻身和她四目相对。
    吕清稚赶紧慌张的闭紧眼睛，季洲看她可爱的模样，慢慢靠过去，吕清稚在慌乱后退中，还是被吻了额头。
    季洲伸手给她盖盖被子，然后轻轻牵住她的手：“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吕清稚的手被他牵着，一种久违的踏实从心底涌来，很快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吕清稚就被季洲摇醒：“干嘛呀？让我再睡会儿。”
    “五点了，快醒醒。”季洲开始掀她的被子。
    没睡醒的吕清稚睁一只眼眯一只眼，也丝毫不甘示弱：“我不要！给我放开！”
    “快起来！”
    吕清稚抬起胳膊，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然后把手上的戒指拿给他看：“你到底听不听我话？”
    季洲好笑的看着她：“都听你的！”
    话了，季洲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马桶上坐好，然后快速地帮她洗脸刷牙投喂早餐，直接拖回营区了。
    俗话说得好，晚起毁上午，早起毁一天，于是吕清稚这一天都有点昏昏欲睡。老方在一边嘲笑她：“活力满满的小落落今儿怎么了？困成这样？”
    “额，不知道啊，就是好困啊好困啊。”
    “那你回去睡呗，这儿有我俩呢。”
    吕清稚摆摆手，瞪大眼睛：“不用！我能坚持！”
    三个人合力，太阳快下山才算把设备调试好。老方伸了个懒腰：“咱这个是明天下雷区吧？”
    吕清稚点点头：“按照计划是明天。”
    “害，咋说呢？雷区条件太差，咱这调试都尽力了，但是结果还真说不好。”
    吕清稚道：“scare2.0已经改进了履带式移动，这种仿生移动方式已经不错了，在运动控制上也做了不少功夫，模拟实验也还可以，问题不大吧。”
    “行，顷际出品，没问题的！”
    见吕清稚差点困倒在桌上，老方的八卦之心还是挺强的，问她：“听说季营长跟你求婚了？”
    “嗯……你们怎么都知道啦？”
    老方笑笑：“这么大的事儿，整个营区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这营区是能随便闯的？还不是班长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就带人去抓小偷，结果谁成想是你俩。”
    吕清稚好像有点恍然大悟：“你说的那么几分道理。”
    “我还听说，你俩昨晚没回来？”老方继续神秘的问。
    吕清稚浑身一个激灵，坐起来说：“我们可什么也没发生啊，你别瞎说。”
    “我们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啊？”老方笑说：“咱顷际最要紧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我们都等很久了，你说是吧，迪哥？”
    迪哥慢慢回过神来：“可不是咋滴。”
    吕清稚摆摆手：“别瞎起哄啊，还早着呢！”
    迪哥最近情绪低迷得很，吕清稚问他：“最近咋了？情绪不高啊？”
    迪哥没说话，老方道：“可能是担心花花吧。”
    “花花怎么了？”
    迪哥道：“花花早产儿嘛，一直身体也不好，前几天一直流鼻血，老发烧，去医院检查，说是疑似白血病。”
    “那严重吗？”
    “下周去庆州科大附属医院查查看，才能确诊。”迪哥有几分沧桑：“还能撑一阵儿吧。”
    老方在一边说道：“害，那孩子也是命苦，生下来就听不见，是去年吧，刚按上人工耳蜗，现在又病了。”
    吕清稚拍拍迪哥的肩膀：“会好的，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
    迪哥点点头没做声。
    晚上，迪哥一个人躺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收到汇款十万元。
    迪哥认得这个账号，是吕清稚的。吕清稚向来是这样的，谁有困难她都会帮。之前老方结婚，丈母娘非要个全款新房，吕清稚二话没说就给结了账，现在老方还给顷际免费打工呢。钱在她眼里，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儿。
    手机铃声的响起惊扰了沉思的迪哥，上面那个境外号码格外瘆人。
    迪哥犹豫再三，颤抖的接起来：“喂？”
    “数据拿到了吗？”
    “……还没有。”
    “废物！你离吕清稚那么近，这点小事都完不成？”
    迪哥攥紧了拳头：“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崔迪，这条船，你上了就下不去了！你坐牢是小事，你要想想你那个可爱的女儿！”
    “你别欺人太甚！”
    “那你就暂且试试！”
    女儿！女儿！女儿！
    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等回庆州，我再试试。”
    “等你的好消息。”
    迪哥摊在床上，内心乱成一团。
    原本只是想贷款给孩子治病而已，没想到变成了巨额利息，巨额利息也就算了，竟然被要挟用研发数据还债。
    孩子是他心中的弱点，是这个弱点让他误入歧途，但也是这个弱点给了他坚持到现在的勇气。
    如果可以，他最想回到大学那会儿，无畏无惧，无所牵挂，只顾着往前走便好。

 第68章 问题很严重

    天边的太阳还在散发着光芒，几片乌云围绕在他周围，本来温暖的天气多了几分阴郁。
    雷区试验是大事，季洲老早去了现场。但吕清稚依然比他到得更早。
    季洲双手环胸站在帐篷下，即使是随意的站姿依旧挺拔，帽沿下的双眸紧紧的看着她熟练的调试好设备，然后认真的留存数据。
    一边的星河见季洲看得入神，还是忍不住问他：“嫂子这么好看吗？”
    “那当然！”
    季洲夸自己媳妇儿从来不吝啬。
    星河撇撇嘴：“单身的我不懂你的快乐。”
    “那是当然。”季洲不由得想起重逢那次，是她在爆炸的一瞬间，用她那小身板保护了自己，怎么说呢？属实傻！
    数据测试采集主要就是检测机器人的性能，对以后的研发和实地测试具有一定的意义，所以任务还是很艰巨的。
    硬件都搭了差不多了，老方和迪哥搬了板凳监测数据，吕清稚早就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喂！想什么呢？”吕清稚看季洲在一边盯着文件发呆，抬手轻戳他的梨涡：“不会是因为我的颜值沦陷了吧？”
    季洲把手放在她的发顶，然后把她的头发搞得一团糟：“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吕清稚调皮的跟他吐舌头：“就不！”
    “你工作时间少调戏我啊！不然高总工该说我耽误你工作了！”
    吕清稚很认真的说：“你少自恋了，在我心里工作才是第一位。”
    毕竟琐事繁多，季洲在雷区逗留没多久就走了。试验顺利的在晚上结束，吕清稚头一回比季洲下班还要晚。
    季洲充分发挥一位贤妻良母的潜质，准备好了一桌子吕清稚喜欢的菜。
    吕清稚吃得超级开心：“是不是等我很久了？数据处理的晚了点。”
    季洲把她喜欢的都放到她的碗里：“你下班早不也得我做饭吗？”
    “嘿嘿嘿，”吕清稚尴尬的笑了一下：“如果我一直都不会做饭，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嫌弃你，但是我希望你会做饭。”
    “我才不要，远离油烟，坚决不要变成黄脸婆！”
    季洲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吃饭，而不是点外卖。”
    吕清稚从未想过，季洲希望自己会做饭的原因是这样：“那就让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吧？”
    “难不成你还想换人？”
    吕清稚眨眨眼睛：“我听说，军婚不能离啊？”
    “双方无过错的前提下，只要我不同意，就不能离。”
    吕清稚略微遗憾的说：“那这个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季洲扬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结婚申请都下来了，来不及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吕清稚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束手就擒这个词儿！”吕清稚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就冲你的厨艺，我都不能放过你！”
    “算你有眼光！”
    饭吃了差不多，吕清稚自觉的去厨房洗碗，季洲拿了拖布收拾收拾屋子。
    吕清稚的手机响个不停？：“洲哥，帮我接一下。”
    季洲把手机递到她耳边：“好像是高总工。”
    吕清稚瞬间有了不详的预感：“高总工，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吗？”
    高时道：“我给你发一个链接，马上核对数据是否匹配。”
    “收到。”
    “此事不要声张，你亲自去做。”
    “明白。”
    季洲帮她收好电话：“有任务就去，这里我来弄。”
    “麻烦贤惠的洲哥啦，我去去就来。”
    吕清稚坐到电脑前，将高时发来的链接数据和雷区测试的数据进行比对，看到第一张波形图的时候，吕清稚就感到情况并不乐观，数据几乎一模一样。
    这对于正在试验的项目是致命的打击。
    高时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朱院长急了，要开紧急会议。”
    “明白，我马上回去。”
    季洲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明白!”
    两人对视了几秒：“有任务……”
    几乎是异口同声，季洲道：“收拾东西，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有点急，我先走了。老方和迪哥留下来处理后续工作。”
    “好。”
    凌晨四点的装备研究院。
    连夜的会议并不常见，这在吕清稚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朱院长摆摆手：“赶紧坐，大家也看见了，这篇帖子的速度可以说是飞速了，我们白天的测试数据，晚上就被人公布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了。scare2.0的项目是我们在智能化排雷试点工程的核心部件，相关数据也是十分重要的，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影响巨大。”
    高时接着说道：“朱院长，我们和部队那边已经在核查相关情况了，这次的项目数据泄露也暴露了很多问题，我们会联合顷际尽快完成安全排查。”
    朱院长是有点恼火的：“现在问题已经发生了，并且是接连发生，我很难相信这是巧合，我甚至怀疑，问题就出在我们当中！”
    此话一出，台下有了小声的议论。
    朱院长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目前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装备院的情况相对而言比较好控制，但是……顷际的问题值得我们仔细思考一下。”
    吕清稚正盘算着如何开口，高时按住吕清稚的胳膊，开口说道：“我们会尽快排查事故原因的，给装备院一个交代。”
    出了会议室，吕清稚跟高时道：“谢谢您。”
    高时乐了：“就这？”
    吕清稚也笑了起来：“等事情过了，请您吃您最喜欢的梭子蟹。”
    “这个可以！”高时转过身，拍拍她的肩膀：“闺女，接下来的任务，会更重。”
    吕清稚点点头，说：“时刻准备着！”
    高时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吕清稚把顷际带领得很好，便说道：“我们联合部队那边，把目前能接触到数据的所有人员都展开了调查，包括你在内，所以，这几天辛苦了。”
    “没关系，我们一定全力配合组织调查。”

 第69章 产品大跳水

    顷际数据泄漏的事情以惊人的速度传播起来，洪姝敏锐地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吕清稚回到家的时候，洪姝还在电脑前奋斗着。
    吕清稚悄悄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顿熟练地计算，虽然看不懂在算什么，但一直都是负数。
    洪姝刚要起身倒点水喝，就被吕清稚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我的妈呀！你咋回来了？进屋也不说一声，会吓死人的好吧？”
    吕清稚笑笑，弯腰把她的杯子捡起来，然后伸手给她倒了杯水：“你这杯子还挺抗摔啊。”
    “去去去，就不能夸夸她可爱吗？”
    吕清稚问她：“你这干嘛呢？这么认真？”
    “可能是坏消息。”
    吕清稚的表情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昌临集团已经和路氏达成初步合作意向，而这份数据泄漏也是他们率先发现并且公布出来的，不仅如此，路泳菲也在昌临。”
    吕清稚瞬间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你的意思是，有预谋的！”
    洪姝点点头：“这几天你不在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路泳菲回路氏之后，掀起了腥风血雨啊！”
    吕清稚有些日子没关注了，但还是一下就想到了：“所以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对立，昌临集团和路氏机械更是联合对抗顷际了。”
    洪姝点点头：“对，目前庆州甚至是全国，特种机器人的领军企业都形成了这种对抗的局面。随着这次数据泄漏情况的发生，特别是保密级别高的项目，像我们这种资历尚浅的企业越来越没有机会了。”
    “不仅如此，很多企业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很大原因也是我们的军工特色产品有保障，现在出了问题，恐怕正常运营都会出问题。”
    洪姝也有几分犯愁：“是啊，现在咱们的工业机器人和服务机器人市场也不算太好，老斩这几天天天不着家，就是在处理这些事情呢！”
    只要有老斩在，吕清稚从来不愁销售的事情，但如今情况越发严峻，不得不愁。
    吕清稚拉拉洪姝的手：“别想这么多了，我既然回来了，我绝对不会让顷际有任何问题。”
    “所以呢？”
    “所以，现在乖乖回去睡觉，上班迟到要扣工资的！”
    吕清稚早上到公司的时候，老斩就躺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睡着。
    吕清稚没打扰他，轻轻地把空调调高的几度，然后就进了办公室。办公系统里的文件早就变成一个个红圈圈，然后罗列在列表中。
    吕清稚挨个点了一遍，多数是资金审批事宜。她看着紧急程度，做了简单的回复，随手又翻了翻最近的文件，最近的事情确实很多，从研发到运营，老斩一样不落的都处理清楚。
    老斩醒来，简单洗了把脸，就去了吕清稚的办公室：“昨晚回来的？”
    “嗯呢，紧急会议，就回来了。剩下的工作迪哥和老方在处理。”吕清稚接着道：“最近机器人市场好像有点风浪。”
    老斩点点头：“昌临集团和路氏算是正式联手了吧，一直在压低价格，看这架势，是想垄断北方的工业机器人市场。”
    吕清稚微微皱了眉头：“如果真是这样，对我们的打击应该是挺大的。”
    “影响确实挺大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杨哥，比咱们大一届的，他现在也还在做销售推广，我也在联系他，希望可以借这个机会打开国外市场。”
    “当然记得啊，如果真能进军国际市场，那我们也有了新的发展机遇。”吕清稚想了一下，说：“今天，是你生日吧？”
    “今天吗？都27号了？”老斩看了一眼手机：“我以为今天才25号呢。”
    吕清稚笑了：“下班早点走吧，今晚，咱几个聚一下，去我那儿。”
    老斩点点头：“好。”
    晚上，四个人还是老项目，火锅。下班之后去超市买了不少东西，洪姝看着价签很不满意：“就这菜，都老成啥样了，咋买？”
    “这位大厨还很挑剔嘛！”程鹏笑说：“你就不会挑点嫩的买？”
    “你看看那价格，都高成啥样了？”
    老斩看了几眼那菜：“快赶上肉的价钱了，是吧落落？”
    吕清稚笑起来：“反正我也不是很懂，你们挑吧，我买单。”
    正一转身，就看见了极其不想见到的人——路泳菲。
    路泳菲先打的招呼：“落落，好巧呀，你也来买菜呀？”
    吕清稚微微一笑：“嗯，确实很巧。”
    路泳菲扫了一眼吕清稚的购物篮：“这买的什么呀，蔫了吧唧的。”
    吕清稚依旧是微微一笑，又看了看路泳菲购物篮里的面包蟹：“菠菜，绿叶菜，健康。”
    路泳菲的阴阳怪气让洪姝极其不爽，便说道：“落落，我想吃皮皮虾了，我们走吧。”
    “好。”吕清稚走了一步，然后转过身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能也没有那么熟，叫我吕总比较合适，您说呢？路总？”
    洪姝不愿意看见路泳菲那张画着浓妆的脸，拉着吕清稚就走。
    出了超市，洪姝才道：“真是哪儿都能看见她，烦死个人。”
    吕清稚挽住洪姝：“你跟她计较什么？多不值得！走，回家吃好吃的了！”
    洪姝拉了下吕清稚的手，于是惊奇的发现她手上多了一枚钻戒，超闪的那种！
    洪姝尖叫起来：“求婚了？”
    老斩的心里颤抖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吕清稚，吕清稚乐了一下：“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啊？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嘛？”
    程鹏笑起来：“是意料之中，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就是就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吧。”
    “我的天，那你不早点告诉我？”洪姝一拍脑门儿：“不会是泡男人……”
    吕清稚赶紧捂住她的嘴：“并没有！赶紧上车回家了！”
    火锅的历史也数不清是多久了，但是热气腾腾的样子就很是喜人。四个人倒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就是聊天罢了。
    于是，就把洪姝这个小酒包喝醉了。吕清稚很无奈地把她扔进房间里，任她拿着台灯高歌一个小时，然后直接上了洪姝的床把她按倒在床上，听她说了一夜的醉话：“落落！你居然比我早结婚……你……赶紧生个孩子给我玩玩！你的娃儿……必须喊我干妈……你听见没？”
    “嗯嗯嗯，赶紧睡，乖。”吕清稚随便迎合了几声，两个人就这么睡着了。

 第70章 季父的交易

    “啊！！！”洪姝大早上的从床上跳起来：“都七点半了，要迟到了！”
    吕清稚被那大嗓门儿吓得差点背过气儿去：“……谁让你喝酒的？”
    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去了车库取车打算去公司。吕清稚一连启动了好几次，也没有打着火。洪姝也纳了闷：“电瓶没电了？”
    “不对啊，那车窗怎么能打开呢？这昨天还好好的呢！”吕清稚也感到奇怪。
    “落落，季董……”洪姝推推吕清稚。
    吕清稚抬起头来，顺着那边看过去，季长枫就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去看看，你车上等我。”
    吕清稚含着笑走过去：“季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下次找我可以直接去楼上，1606，车库多憋屈啊，您说是吧？”
    季长枫嘴角也衔着笑：“顷际的女掌门还是那么的有魄力啊！今天找你来，是有点私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我的荣幸！”吕清稚跟洪姝说道：“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好。”
    季长枫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吕总好像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都是商人，我就直说了如果你能离开季洲，昌临集团可以用最优惠的价格为贵公司提供最佳的服务，如果你不愿意，那昌临集团会终止和顷际的一切合作，包括你们的命脉，伺服电机。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我们昌临集团收购了顷际一直以来的合作企业飞历电机。”
    在短暂的吃惊之后，吕清稚笑了：“没想到，我终于成为了你父母用几千万逼迫离开的女人了！”
    季长枫说道：“顷际已经用了很大资金和外国企业合作，现在的顷际恐怕很难再寻找有实力的企业了。即使有特种装备院的扶持，顷际又能走多远呢？孰轻孰重，希望吕总考虑清楚。”
    “那是自然。感谢您的教导，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您请便。”
    季长枫从背后叫住吕清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吕清稚依旧是脸上挂着微笑：“我不会放弃顷际，但季洲我也不会放弃。”
    “姑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做人，别太贪心。”
    吕清稚转过头来：“共勉！”
    “你！！！”
    吕清稚好像仓皇而逃一样的上了车，直到看着季长枫的车驶离，才放松下来。
    洪姝问道：“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去修车。”
    吕清稚极快的连接好电路，然后回到车上，发动车子。
    洪姝看着吕清稚心不在焉的样子：“到底怎么了？那个老头儿说什么了？”
    “没什么，别问了。”
    “喂喂喂！红灯！”洪姝赶紧拉住吕清稚。
    已经窜出白线大半个车身了，洪姝惊魂未定地说道：“要不，我来吧？”
    “好。”
    洪姝看着吕清稚脸色苍白，说道：“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饭？”
    “姝儿，现在公司账面还有多少钱啊？”
    “大概五千万，怎么了？你要用钱？”
    吕清稚摇摇头：“就问问。”
    洪姝道：“要是想用钱，我那还有十几万，你先拿去应急。”
    “那是你的嫁妆，少打那心思，我会帮你看好的！”
    “得了吧你！守好自己的嫁妆就不错了！”吕清稚对她的车技很不自信：“你好好开车，要是再敢把我的车刮花，你就别想做我的车！”
    “你少小瞧我，我最近进步很大的！”
    工作总是很多很多，吕清稚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吕清稚拿起手机给季洲发了自拍，本以为要很久才会回复，结果几乎是秒回：“好看。”
    “今天不忙吗？”
    那边回：“刚开完会，一会儿去训练。”
    “注意安全。”吕清稚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补充上去：“我想你了。”
    那边：“今晚值班，明晚回去陪你过周末。”
    “好。”
    洪姝在一边打趣儿地说道：“是季洲吧？看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
    吕清稚微微笑说：“他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爱的一个。”
    “呵，女人！那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当然是心里。”
    “你的心里怕不是个小区吧？”洪姝笑着继续唱起来：“还有好多邻居～～”
    “少扯！来我办公室干嘛？”
    “想你了呗？”
    “恶心死了你，赶紧说，啥事儿！”
    洪姝这才把一堆文件扔给她：“样板出来了，连夜测试过了，挺好的，就马上给你拿过来了。”
    “连夜？”
    洪姝笑说：“鹏哥他们你还不知道吗？典型夜猫子，越到晚上越精神，就抓紧时间把这个弄出来了。”
    “少熬夜，早睡早起身体好啊！”
    “这您就不用操心啦！”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多调试一段时间，千万不能出差错。”
    “知道。你给签一下，那边工厂就下单了，这一批是100个板，我一会儿去那儿盖章。”
    吕清稚随手写上去，却没想到写到了甲方下面。
    “……落落，你这一笔又多金贵么，你一哆嗦很可能公司就没了。”
    吕清稚这才回过神来：“额。你再打印一份呗！”
    “行。不过，你没事儿吗？自从见了季总，你就一直怪怪的。”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啊，昨晚追剧追到凌晨，没睡好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去忙吧！”
    吕清稚坐在桌前，什么文件都看不进去，又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发呆，连老斩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喂！小落落想什么呢？”老斩笑问。
    吕清稚侧头看过来：“爱情和事业，你选哪一个？”
    “……爱情和事业啊？让我想想……要是刚毕业那会儿，肯定选事业，”老斩顿了一下：“但是现在的话，选爱情。不过……”
    “不过什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对你来说绝对不算问题啊。”
    “为什么啊？”
    “因为你肯定选事业的。”
    “这样啊？”
    老斩明显感觉到了异常：“你今儿怎么了？”
    吕清稚扭头望向窗外：“没有，就随便问问。”
    “这种事儿你问谁都没用，就得问你自己，你自己需要哪一个，你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哪一个，要是真的很难选，那就用排除法咯！”
    “……排除法？不错！”

 第71章 撩出火苗啦

    “好啦！别瞎想了，人生那么长，珍惜才重要啊！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个单子签了。”
    吕清稚接过文件，仔细的阅读一番，才签上自己的名字。
    周末总是来得很快，季洲就要回来了，想着新房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吕清稚特地请了假，大早上就去了菜市场，买了活鱼，鲜虾，肉类，还有蔬菜什么的，又去了超市买些水果，饮品。
    回到家里又是一顿安置，归拢物品，打扫房间，然后还在网上订了些装饰收纳用品，然后把这个高冷的新房装扮的有了烟火气儿。
    吕清稚隐隐感觉到阑尾疼了起来，去包里翻出了药，胡乱的吞了两颗进肚，就开始忙活做饭了。
    吕清稚是不擅长做饭的，但是照着菜谱也能弄个差不多。季洲知道吕清稚从来不用天然气做饭，也怕出现什么危险，所以家里的灶台都是用电的，作为一个机器人工程师和电子工程师，当然用起来是得心应手。
    番茄炒蛋，醉虾，水煮鱼，糖醋里脊，小炒西兰花，豆腐紫菜汤……
    吕清稚生平第一次做这么多菜，还都是新尝试。吕清稚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一一尝过了，然后自我感觉良好。
    季洲也是归心似箭，到了时间就冲出办公室，一心想着回家的他愣是没顾得上老蔡的啰嗦。
    回到家里，一推门，门竟然也没锁，也不怕进小偷？
    季洲立刻就被菜香吸引了，这丫头！哪是不会做饭啊，就是懒！
    季洲随手把作训服搭在沙发上，然后上楼找了一番，也没见到人影，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在家，难不成被绑架了？！
    正想着，就听那熟悉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呀，你都回来了？”
    吕清稚小跑着扑过去：“去洗手，马上开饭。”
    “你上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吕清稚把手里的开瓶器拿给他看，道：“我去隔壁借个开瓶器而已，没带手机。”
    “下次记得提前跟我说一下！”
    吕清稚笑笑：“好好好！”然后把季洲推去洗手。
    吕清稚拉着季洲坐下来：“我第一次做饭，不过我都尝过了，没毒。然后买了红酒，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反正我是要喝的。”
    “我确实不能喝，我喝橙汁，你少喝点儿。”
    吕清稚点点头：“很高兴可以做你的未婚妻，在这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家的温暖，谢谢你。”
    季洲一脸嫌弃：“干嘛这么肉麻？”
    “……别打断我，我这还酝酿情绪呢！算了算了，吃饭吃饭！”吕清稚拿起筷子：“我给你剥虾。”
    “出什么事儿了？”季洲明显感觉到她的异样。
    吕清稚挽起袖子开始剥虾：“没事儿啊，你还希望我有事儿啊？”
    “落落，你不适合撒谎。”
    吕清稚笑说：“我没撒谎啊，怎么了？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落落！你……”
    “吃饭吧，行么？”吕清稚把虾塞进他的嘴巴里，顺润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委屈。
    季洲没多说，重新拿起了筷子。
    吕清稚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们明天出去玩吧？去游乐场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我的男朋友去一次游乐场。”
    “好。”
    吕清稚把虾放到季洲的碗里：“那你可不可以尽量不要半路走掉啊，如果可以的话晚一点回部队，行么？”
    “好，听你的。”
    “嗯嗯嗯，我去给你盛汤。”
    饭后，季洲很自然的去收拾碗筷，吕清稚就跟在他身后：“碗筷在这里，盘子盆啥的在这里，这边是调料，那儿是米面什么的……还有啊，冰箱里我已经整理好了，有速冻水饺啥的，吃之前记得看保质期。”
    吕清稚一刻也没停下，一直转圈圈。季洲实在是忍不住了，说道：“你上楼洗澡休息吧，这儿我来就行了。”
    “不要，我想看着你。”
    季洲笑说：“以前可不见你这么粘人。”
    “嘿嘿嘿……”
    上了楼，季洲看着床头的那块布，伸手拿起来瞧瞧，这……是睡衣？就这么小？能遮得住？
    吕清稚一把抢过去：“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别弄坏了。”
    季洲眯眼看着她：“你要穿这个？”
    吕清稚在身上比量起来：“难道不好看吗？”
    “还好。”
    吕清稚还朝他抛了个媚眼：“等我回来。”说完就钻进了浴室。
    花洒里的水倾泻而下，浇在吕清稚的身上，雾气缭绕之间，满脑子都是季洲的身影，他打球的样子，他做实验的样子，他穿军装的样子，他工作的样子……总之，季洲就是那个最喜欢的样子。
    洗完澡，季洲见吕清稚坐在床边发呆：“怎么不吹头发？”
    “落落，落落！”季洲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
    吕清稚抬头看着季洲，然后弯起眼角：“要抱抱。”
    季洲像宠闺女一样把她搂进怀里：“你是八爪鱼嘛？”
    “专门黏你的，”吕清稚昂起小脑袋看他：“我们睡觉吧？”
    这小丫头，今天竟然主动撩火？
    躺在床上，吕清稚还是很兴奋：“明天就要去游乐场啦！我要玩极速摩托，过山车，海盗船……”
    “落落……你不困的么？”
    “困啊，但是我还是好激动啊，第一次和男票去游乐场，以前都是看别的情侣虐狗，现在终于可以虐别人了，想想就兴奋！”吕清稚看着还在处理文件的季洲：“你工作很多？”
    “还好，正常。”
    “哦……”吕清稚想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那要不明天在家休息吧？”
    季洲抬眼看她：“用不着！”
    “那你什么时候能弄完呀？”
    季洲合上电脑：“你很着急？”
    “嗯嗯嗯嗯，着急睡觉，咱们睡觉吧？”吕清稚眨着大眼睛等他的回复，季洲伸手拿过吹风筒，道：“先吹头发。”
    “不要，关灯睡觉吧？”吕清稚扑灵着长睫毛看季洲。
    季洲伸手取出吹风机，插上电，然后轻柔的吹着吕清稚的巧克力色长卷发。
    季洲边吹边说：“发量又少了。”
    “……那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季洲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吕清稚愣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就要涌出来了，她吸吸鼻子：“真啰嗦！”
    还是老语气！
    季洲微笑着继续给她吹头发，吕清稚调皮的玩着吹风筒的电源线，直到悄无声息的把电源扯掉。

 番外12 该学会坦然

    芳芳老师紧接着说道：“还有件事儿，季洲他离开了，他的去向我们需要对你保密，他说也没什么留给你，实验室的那些考研书和电子元器件是给你的，希望你们未来相遇的时候都能变得更好。”
    吕清稚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上完课，我就去实验室。”
    “你也可以再休息几天的，不着急。”
    “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想回到大一的那段时光了。”
    “好。”
    吕清稚一夜之间恢复正常，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但其实，吕清稚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
    季洲如风，吹散了吕清稚的生活。吕清稚偶尔还会想起他，还会不自觉地走过以前一起走过的路，去图书馆看他喜欢看的书，用他以前用过的电烙铁和内六角扳手，只是这些都没人知道。
    机器人大赛又要开始了，吕清稚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就自己一个人报了名。
    孟院长冲进实验室，批评了她一顿：“这么重要的比赛，就胡乱的报了名？立刻，马上，去把今年的队伍组建起来，然后修改报名表！”
    “我们找不到去年那么优秀的团队了。”
    孟院长愣了一下：“季洲离校了，程鹏那帮孩子们又都考研实习了，去年的队伍只剩你一个了。”
    “但是我一定会参加的，这个比赛我一定会参加，把我们去年错过的冠军奖杯拿回来。”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为了季洲，又或者是为了那段美好时光。
    孟院长特地安排了一个机器人大赛训练营，想趁着比赛前的这段时间，组建起这个小组。开营那天，芳芳老师指了指台上发言的那个男生：“他就是唐远歧，创新创业联合会的主席，各种专利软著加身，sci第一作者，已经保研通信工程专业，特厉害。”
    吕清稚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如果季洲在，应该和他相当吧？
    开营只不过是个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是被关进小黑屋里参加培训会。吕清稚正要随着人群离开会场，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吕清稚！”
    吕清稚回头看过去：“您有事？”
    唐远歧道：“我想问，如果机器人行走机构卡顿，电机又没有故障，您觉得哪里会有问题呢？”
    “减速器。”吕清稚很自然地回答。
    唐远歧又问：“国内的减速器有什么推荐吗？”
    “没有。”吕清稚说：“减速器推荐日本厂家，这是常识。”
    唐远歧微微点点头：“谢谢。”
    “没事。”
    培训会就是不停的编程测试，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份枯燥的工作。吕清稚总是早早的到达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记好笔记，然后输入代码，编译调试。高强度的培训让八十人的训练营最后只留下了包括吕清稚和唐远歧在内的十个人，吕清稚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也是成绩最好的。
    国赛在即，大家在手忙脚乱之中乘机赶往参赛高校。芳芳老师给吕清稚要了杯热水：“喝水。”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还记得吗，去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一堆人拿着工具修车。”
    吕清稚笑笑：“是啊，那时候还挺有趣的。”
    “去年，坐在你身边的还是季洲吧。”
    吕清稚点点头：“对啊。”
    “放下了吗？”
    吕清稚没有回答，只说：“今年，我会带着我们的队伍走得更远。”
    由于赛程比较紧，大家下飞机就赶去了承办高校参加抽签。没一会儿，孟院长芳芳老师就回了大巴车。
    孟院长把参赛手册扔给吕清稚：“明天，对抗赛就开始了，我们对战东北工业大学。”
    吕清稚点点头，有几分自嘲：“这是死亡之组吗？”
    芳芳老师说：“确实是死亡之组，这是去年的全国季军，我们去年可是侥幸赢了他们。”
    吕清稚说：“有点悬。”
    “是啊，除了你，其他的队员都是刚接触这个比赛，太难了。”
    吕清稚起身：“我最怕的是我们的硬件。东北工业大学他们有自己的厂商，即使我们统一品牌和设备，但是硬件应用可能比我们有优势，而且他们是国内机器人的佼佼者，软件方面也是压倒性优势，很难胜。”
    “那你这意思就举白旗？”
    “那当然不能。”吕清稚道：“我先去调试设备，晚上我改改代码，背水一战吧。”
    芳芳老师说：“只好这样了。”
    吕清稚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时间比较紧。”
    “去吧去吧。”
    吕清稚刚到场地，张恒阳就跑过来：“出事儿了，reset了。”
    “你说什么？”吕清稚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reset了？没事儿重置干什么？赶紧重新烧录啊！”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吧，最关键的是，我们重新烧录之后不好用了。”
    吕清稚卸下机器人挡板：“线烧了，把串口点了，去拿备用板，重新焊接接线。”
    吕清稚赶紧拿起电脑修改程序，时间本来就挺紧，如此一来又浪费时间了。
    唐远歧在她身边坐下来：“代码发给我一份，我去调一下通信。”
    吕清稚头都没抬：“云端地址发你了，自己下载一下吧。”
    唐远歧飞速的打开电脑，跟着吕清稚的思路，把程序从头捋了一遍。吕清稚就趴在地上，一边把烧毁的零件重新焊接好，唐远歧这边就开始调试。两个人配合极好，没一会儿就把机器人放进了场地里。
    确保设备正常运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吕清稚伸了个懒腰：“谢谢。”
    “没事，吕清稚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吕清稚问：“传说的什么？”
    “传说你拼命三娘，拿奖拿到手软。”
    吕清稚笑了：“拼命三娘倒也有点夸张，我只是付出我该付出的努力，拿奖拿到手软也是不真实，我没那么厉害。”
    “那你也很优秀了，能让孟院长称赞的人可不多，这次入围国赛的有二十支队伍，一百五十三人，只有两个女孩子，你说说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这么争强好胜啊……”
    等唐远歧抬头看她，她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幸好场地铺了海绵软垫，不至于太难受。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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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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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2 该学会坦然

    芳芳老师紧接着说道：“还有件事儿，季洲他离开了，他的去向我们需要对你保密，他说也没什么留给你，实验室的那些考研书和电子元器件是给你的，希望你们未来相遇的时候都能变得更好。”
    吕清稚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上完课，我就去实验室。”
    “你也可以再休息几天的，不着急。”
    “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想回到大一的那段时光了。”
    “好。”
    吕清稚一夜之间恢复正常，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但其实，吕清稚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
    季洲如风，吹散了吕清稚的生活。吕清稚偶尔还会想起他，还会不自觉地走过以前一起走过的路，去图书馆看他喜欢看的书，用他以前用过的电烙铁和内六角扳手，只是这些都没人知道。
    机器人大赛又要开始了，吕清稚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就自己一个人报了名。
    孟院长冲进实验室，批评了她一顿：“这么重要的比赛，就胡乱的报了名？立刻，马上，去把今年的队伍组建起来，然后修改报名表！”
    “我们找不到去年那么优秀的团队了。”
    孟院长愣了一下：“季洲离校了，程鹏那帮孩子们又都考研实习了，去年的队伍只剩你一个了。”
    “但是我一定会参加的，这个比赛我一定会参加，把我们去年错过的冠军奖杯拿回来。”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为了季洲，又或者是为了那段美好时光。
    孟院长特地安排了一个机器人大赛训练营，想趁着比赛前的这段时间，组建起这个小组。开营那天，芳芳老师指了指台上发言的那个男生：“他就是唐远歧，创新创业联合会的主席，各种专利软著加身，sci第一作者，已经保研通信工程专业，特厉害。”
    吕清稚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如果季洲在，应该和他相当吧？
    开营只不过是个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是被关进小黑屋里参加培训会。吕清稚正要随着人群离开会场，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吕清稚！”
    吕清稚回头看过去：“您有事？”
    唐远歧道：“我想问，如果机器人行走机构卡顿，电机又没有故障，您觉得哪里会有问题呢？”
    “减速器。”吕清稚很自然地回答。
    唐远歧又问：“国内的减速器有什么推荐吗？”
    “没有。”吕清稚说：“减速器推荐日本厂家，这是常识。”
    唐远歧微微点点头：“谢谢。”
    “没事。”
    培训会就是不停的编程测试，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份枯燥的工作。吕清稚总是早早的到达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记好笔记，然后输入代码，编译调试。高强度的培训让八十人的训练营最后只留下了包括吕清稚和唐远歧在内的十个人，吕清稚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也是成绩最好的。
    国赛在即，大家在手忙脚乱之中乘机赶往参赛高校。芳芳老师给吕清稚要了杯热水：“喝水。”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还记得吗，去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一堆人拿着工具修车。”
    吕清稚笑笑：“是啊，那时候还挺有趣的。”
    “去年，坐在你身边的还是季洲吧。”
    吕清稚点点头：“对啊。”
    “放下了吗？”
    吕清稚没有回答，只说：“今年，我会带着我们的队伍走得更远。”
    由于赛程比较紧，大家下飞机就赶去了承办高校参加抽签。没一会儿，孟院长芳芳老师就回了大巴车。
    孟院长把参赛手册扔给吕清稚：“明天，对抗赛就开始了，我们对战东北工业大学。”
    吕清稚点点头，有几分自嘲：“这是死亡之组吗？”
    芳芳老师说：“确实是死亡之组，这是去年的全国季军，我们去年可是侥幸赢了他们。”
    吕清稚说：“有点悬。”
    “是啊，除了你，其他的队员都是刚接触这个比赛，太难了。”
    吕清稚起身：“我最怕的是我们的硬件。东北工业大学他们有自己的厂商，即使我们统一品牌和设备，但是硬件应用可能比我们有优势，而且他们是国内机器人的佼佼者，软件方面也是压倒性优势，很难胜。”
    “那你这意思就举白旗？”
    “那当然不能。”吕清稚道：“我先去调试设备，晚上我改改代码，背水一战吧。”
    芳芳老师说：“只好这样了。”
    吕清稚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时间比较紧。”
    “去吧去吧。”
    吕清稚刚到场地，张恒阳就跑过来：“出事儿了，reset了。”
    “你说什么？”吕清稚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reset了？没事儿重置干什么？赶紧重新烧录啊！”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吧，最关键的是，我们重新烧录之后不好用了。”
    吕清稚卸下机器人挡板：“线烧了，把串口点了，去拿备用板，重新焊接接线。”
    吕清稚赶紧拿起电脑修改程序，时间本来就挺紧，如此一来又浪费时间了。
    唐远歧在她身边坐下来：“代码发给我一份，我去调一下通信。”
    吕清稚头都没抬：“云端地址发你了，自己下载一下吧。”
    唐远歧飞速的打开电脑，跟着吕清稚的思路，把程序从头捋了一遍。吕清稚就趴在地上，一边把烧毁的零件重新焊接好，唐远歧这边就开始调试。两个人配合极好，没一会儿就把机器人放进了场地里。
    确保设备正常运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吕清稚伸了个懒腰：“谢谢。”
    “没事，吕清稚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吕清稚问：“传说的什么？”
    “传说你拼命三娘，拿奖拿到手软。”
    吕清稚笑了：“拼命三娘倒也有点夸张，我只是付出我该付出的努力，拿奖拿到手软也是不真实，我没那么厉害。”
    “那你也很优秀了，能让孟院长称赞的人可不多，这次入围国赛的有二十支队伍，一百五十三人，只有两个女孩子，你说说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这么争强好胜啊……”
    等唐远歧抬头看她，她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幸好场地铺了海绵软垫，不至于太难受。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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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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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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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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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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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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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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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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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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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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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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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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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第87章 案件调查中

    吕清稚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上班，季洲依旧做好司机的工作，顺便会问她晚饭吃什么。
    吕清稚向来对吃没什么要求：“都可以。”
    “好。”临下车，季洲叮嘱她：“按时吃药。”
    “嗯。”
    洪姝见吕清稚脸色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丧？”
    吕清稚抬头：“没有吧，我挺好的啊。”
    “额，是么？出什么事儿了？”洪姝问道：“还是为了环保局那事儿？”
    吕清稚点点头：“确实是个问题，多停一天，智造中心的损失就多出六位数。”
    洪姝说道：“我们一直在催了，但是那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在调查。”
    “嗯，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
    “但是，这事儿确实蹊跷，到底会是什么人干的？”
    “不清楚，敌在暗，这对于我们来说太不利了。”
    “会不会是季董啊？”
    吕清稚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你呀，就别瞎猜啦。”
    “这事儿真的是很难受啊，不疼不痒却让人心烦。”洪姝向来不擅长这种事，便道：“这些事儿我虽然不灵光，但是还是有个好消息给你，我们的项目和资金周转一切正常啦。”
    “那就好。”
    刚说着，吕清稚的手机就响了：“您好。”
    那边：“你好啊，我是张平平，你们工厂的那个案子已经完事儿了，没问题了，你们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这么快？”
    “还好吧，现在简政放权嘛，我们办事效率早就高起来了。”
    吕清稚笑笑：“那谢谢您了，改天请您出来坐坐。”
    “可别，我们有规定，坐不得坐不得，哈哈哈。”
    吕清稚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会。”
    “嗯，再会。”
    洪姝问：“环保局？”
    “对，说是完事儿了。”
    “这么快？”
    吕清稚点点头：“无论如何，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嗯，那我去跟李总说一下，准备开工。”
    “嗯。”
    季洲看着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夹，对正在品茶的政委说：“政委同志，您不打算帮我分担一点吗？”
    蔡政委道：“您这小半个月了，迟到早退，多处理几份文件怎么了？”
    季洲坐下来：“特殊时期。”
    “既不是蜜月期，也不是分娩期，算哪门子特殊时期啊？”蔡政委倒是很关心战友生活：“话说你那结婚申请开了那么久了，也不见你领证，你和吕工到底怎么肥事？人家高学历，条件也好，干嘛晾着人家撒？”
    季洲抬眼看他：“两盒沂蒙清茶。”
    “得嘞！队里所有事儿，我顶着。”
    季洲道：“想要茶可以直说。”
    “我可没跟你要，是你自愿的。”
    “是是是，以此纪念我们的革命友谊。”
    季洲问道：“队里最近怎么样？”
    “挺好，没啥大事儿。队员训练正常，作息正常，巡逻正常，一切照旧。”
    “嗯。”
    蔡政委一拍脑门儿：“差点忘了一大事儿，咱过几天，有个干部考核。”
    “我知道，连级以上军官大考核。怎么着？心慌？”
    蔡政委道：“慌个鸟儿？主要是说什么所有指战员混合组队，连参谋长司令员都得参加，咱也不知道能和啥人组到一队，还说什么末位淘汰制，落后的还要撤离一线，进行培训学习，这有点难搞哟……”
    季洲道：“穷奇特战营的兵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须是第一名！”
    吕清稚搬回去住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季洲依旧接她下班，回到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吕清稚感受得到季洲已经是一身疲惫了，还在忙碌着做饭，她便绕到厨房里：“我来吧。”
    季洲冲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来。”
    “你比我辛苦，我只是脑力活动而已。”
    季洲这才放手：“我帮你处理一下食材。”
    “嗯。”
    “其实……”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季洲道：“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要说什么？”
    吕清稚有几分尴尬：“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啊你？”
    季洲笑了：“好好好，那我先说。绑架你的人还没抓到，我们还在尽力调查。我过几天有演习，不能回来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回洪姝那里住吧，等我结束了再去接你。”
    “其实不用麻烦，我和洪姝也挺好的。”
    “特殊时期，特殊保护。”
    “哦。”吕清稚道：“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我想说，张磊那边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对张磊的警惕是不是可以放松了？”
    “不要，张磊始终是个危险人物，谨慎交往，有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
    两个人一起做了几道菜，搬上桌，就是一番幸福佳肴。
    季洲看着吕清稚吃得正香，突然笑了起来。吕清稚问：“很好笑么？”
    季洲笑说：“上学那会儿，电子设计大赛，半夜去办公室偷方便面，结果就剩一盒了，我们用开水泡着，结果睡着了，等醒来发现，全被程鹏吃了。”
    吕清稚也笑了：“然后我们追着他打，他一屁股坐电烙铁上了，刚开始没感觉，后来才发觉，被烫了好几个泡，之后的项目里，他就站了一天两夜。那时候，是真的快乐。”
    季洲反问道：“现在不快乐吗？”
    吕清稚想了一下：“那时候鹏哥也在，杨哥、毅哥都在，也算快乐吧？”
    季洲道：“彼此都好，就是快乐。”
    两个人把饭吃完，季洲道：“我先上去了，碗筷我明天收。”
    吕清稚看着季洲脸色不好：“我来吧，你是不舒服么？”
    “没有，着急看一份文件。”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
    季洲上了楼，从口袋里偷偷摸了两粒药，这些天往返于两座城市，除了工作训练还有一些琐事乱七八糟，心肌炎又想出来作祟。
    吕清稚很快收拾好厨房，端了牛奶上楼。电脑还在开着，季洲趴在桌子上。
    季洲慢慢坐起来：“楼下收拾完了？”
    “嗯，身体不舒服？”
    季洲摇摇头：“以后这种事我来就好。”
    吕清稚看得出他身体抱恙，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量一下。”
    “不用麻烦了。”
    “量一下。”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第76章 相互搀扶着

    “营长！”星河企图说服季洲。
    “赶紧走！”季洲冲他喊道。
    吕清稚看着楼房突然垮塌，呆呆地愣在那里。
    星河喊着：“营长！坚持住！”
    救生艇慢慢移动着，看着季洲身上那亮橙色的救生衣在眼前慢慢变小，一直没有吱声的吕清稚突然喊道：“季洲！”
    季洲只是在雨中朝她摆摆手，仅此而已。
    救生艇走出没多远，那小楼就在一股水流之中倒塌了。
    水流突然被风卷起，湍急起来，冲锋舟也在一瞬间倾翻在水中。好在身上的救生衣起了作用，不至于一下子被水淹没。
    星河费力的浮出水面，把冲锋舟重新放在水面上，把获救人员又拉到舟上。
    “嫂子呢？嫂子呢？”星河慌了起来，四处寻找吕清稚的身影。
    “那儿呢！那儿！”
    “快救人，快点！”
    “不行啊，滑坡了！”
    冲锋舟把群众送到了安全地带，张处长看着一群人微低着头走进来，心里暗觉不妙：“出事儿了？”
    众人都安静了，星河抹了把脸上的水，道：“季营长和吕工程师被洪水冲走了。”
    整个临时指挥部的人都安静了，老斩走到星河面前：“你们不是说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吗？人呢？人呢？！”
    “我们在附近找过了，确实没找到。”星河如是说道。
    老斩也很焦急：“我？这不是你们的职责吗？救人不是你们的强项吗？”
    “营长也丢了！我们也很着急！”星河冲动上前揪住老斩的领子：“你们不是有什么机器人吗？为什么帮不上忙！”
    “你给我放开！落落失踪这事儿我还没问你呢！……”
    武邕赶紧上去拉架，结果是三个人扭在一起。
    “别吵了！”吕祈从外面进来喊道：“吵能解决问题吗？！”
    “参谋长！”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吕祈把被雨水淋湿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道：“老远就听见你们呜嗷乱叫！”
    星河垂着脑袋说：“参谋长，季营长和吕工程师失联了。”
    “所以你们就乱了阵脚？”
    星河没吱声，吕祈说道：“季洲是非常优秀的指战员，吕清稚也是优秀的机器人工程师，我们不会放弃他们的。”
    星河把帽子扣在头上：“报告参谋长，我请求立即派人寻找季营长和吕工程师。”
    “批准你的请求。”吕祈道：“务必平安归来。”
    “是！”说完，星河和武邕就出发了。
    吕清稚醒来时不知道被冲到了哪个小山坡上，耳朵里、嘴巴里，全都是泥土的沙粒。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只知道浑身上下仿佛被岩石蹂躏了一番，只有痛感袭来。
    季洲用自己的身体尽全力护住吕清稚，滚落的砂石都砸在背上。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吕清稚不知所措，只能一块一块地搬开身上的石头，这石头怎么这么多啊？为什么还是搬不完啊？
    终于，吕清稚掀开身上的季洲：“季洲！季洲！醒醒，醒醒！”
    吕清稚想把季洲脏兮兮的脸擦干净，结果却越擦越脏：“季洲，你混蛋！就我一个人儿，我特么怎么带你离开这里啊！你混蛋！大混蛋！”
    季洲突然抬手抓住吕清稚的手腕：“……咳咳，还学会爆粗口了，我哪儿混蛋了？”
    “……哪都混蛋！”
    季洲撑着爬起来：“哭个屁！”
    “你才哭了呢！你站都站不稳了你！”吕清稚扶着季洲站起来：“这是哪儿啊？”
    季洲摇摇头：“不清楚，这边走。”
    “你不清楚还这边走？”
    “不走你就留在这儿！”
    “走，当然走。”
    季洲行动困难，吕清稚就把季洲搭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往外走。
    “要不要歇会？”
    “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这里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滑坡。”季洲尝试从吕清稚的肩膀上脱离下来：“男女授受不亲。”
    吕清稚哼笑一声：“哼，该亲的早就亲过了！”
    季洲没再做声，不是因为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实在没力气了。
    “你怎么样？歇会儿吧。”吕清稚扶着季洲坐下来。
    季洲明显感觉得到水平面还在上升，跟吕清稚说道：“你走吧。”
    “一起走。”
    “快走，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吕清稚依旧道：“一起走。”
    “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没跟你开玩笑！”
    吕清稚坚定的看着季洲：“我从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不把你带下山，我是不会走的！”
    “我已经和你无关了，走吧！”高烧使得季洲迷迷糊糊的已经看不清人影。
    “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对你的帮助，你别想太多！季洲？喂，季洲，醒醒……”
    季洲就那么缩在吕清稚的怀里，像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吕清稚顾不得阑尾的疼痛，奋力地把季洲扛起来，往山下走去。
    任凭吕清稚祈祷了一万次，阑尾炎的疼痛依旧让她满身大汗，耗尽了最后一点意志力：“季洲，就是死，你也别想离开我！”
    季洲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呼吸声依然沉重：“所以……为什么分手？”
    吕清稚看看肩上的他，费力的抗着他：“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是不是我爸？”
    吕清稚歪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别瞎猜。”
    “你别告诉我，还能是因为唐远歧？”
    吕清稚没答：“你怎么这么重啊？沉死了！”
    “如果，如果不是那里碰巧有，巨石拦截，我们早就死在这里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吕清稚问他。
    “咳咳……”季洲被泥浆呛得难受：“所以，告诉我，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像你的想的那样。”
    季洲点点头：“所以，是他……”
    “季洲？清醒点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
    吕清稚把他往身上拉拉：“再坚持坚持，不然，不然你可就亏大了！”
    吕清稚相信季洲的方向感，沿着路一直走下去，就在指挥部不远处的地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
    吕清稚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疗站了。
    老斩尖叫着跳起来：“落落，你醒啦？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蓝色的天花板？吵杂的脚步声？泥土的味道？吕清稚摇摇头：“我，这是在医疗站？”
    “对，本来吕叔叔想把我们送回市区的，但是来这边的路都堵死了，所以只能留在这里了。”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2 该学会坦然

    芳芳老师紧接着说道：“还有件事儿，季洲他离开了，他的去向我们需要对你保密，他说也没什么留给你，实验室的那些考研书和电子元器件是给你的，希望你们未来相遇的时候都能变得更好。”
    吕清稚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上完课，我就去实验室。”
    “你也可以再休息几天的，不着急。”
    “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想回到大一的那段时光了。”
    “好。”
    吕清稚一夜之间恢复正常，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但其实，吕清稚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
    季洲如风，吹散了吕清稚的生活。吕清稚偶尔还会想起他，还会不自觉地走过以前一起走过的路，去图书馆看他喜欢看的书，用他以前用过的电烙铁和内六角扳手，只是这些都没人知道。
    机器人大赛又要开始了，吕清稚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就自己一个人报了名。
    孟院长冲进实验室，批评了她一顿：“这么重要的比赛，就胡乱的报了名？立刻，马上，去把今年的队伍组建起来，然后修改报名表！”
    “我们找不到去年那么优秀的团队了。”
    孟院长愣了一下：“季洲离校了，程鹏那帮孩子们又都考研实习了，去年的队伍只剩你一个了。”
    “但是我一定会参加的，这个比赛我一定会参加，把我们去年错过的冠军奖杯拿回来。”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为了季洲，又或者是为了那段美好时光。
    孟院长特地安排了一个机器人大赛训练营，想趁着比赛前的这段时间，组建起这个小组。开营那天，芳芳老师指了指台上发言的那个男生：“他就是唐远歧，创新创业联合会的主席，各种专利软著加身，sci第一作者，已经保研通信工程专业，特厉害。”
    吕清稚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如果季洲在，应该和他相当吧？
    开营只不过是个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是被关进小黑屋里参加培训会。吕清稚正要随着人群离开会场，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吕清稚！”
    吕清稚回头看过去：“您有事？”
    唐远歧道：“我想问，如果机器人行走机构卡顿，电机又没有故障，您觉得哪里会有问题呢？”
    “减速器。”吕清稚很自然地回答。
    唐远歧又问：“国内的减速器有什么推荐吗？”
    “没有。”吕清稚说：“减速器推荐日本厂家，这是常识。”
    唐远歧微微点点头：“谢谢。”
    “没事。”
    培训会就是不停的编程测试，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份枯燥的工作。吕清稚总是早早的到达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记好笔记，然后输入代码，编译调试。高强度的培训让八十人的训练营最后只留下了包括吕清稚和唐远歧在内的十个人，吕清稚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也是成绩最好的。
    国赛在即，大家在手忙脚乱之中乘机赶往参赛高校。芳芳老师给吕清稚要了杯热水：“喝水。”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还记得吗，去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一堆人拿着工具修车。”
    吕清稚笑笑：“是啊，那时候还挺有趣的。”
    “去年，坐在你身边的还是季洲吧。”
    吕清稚点点头：“对啊。”
    “放下了吗？”
    吕清稚没有回答，只说：“今年，我会带着我们的队伍走得更远。”
    由于赛程比较紧，大家下飞机就赶去了承办高校参加抽签。没一会儿，孟院长芳芳老师就回了大巴车。
    孟院长把参赛手册扔给吕清稚：“明天，对抗赛就开始了，我们对战东北工业大学。”
    吕清稚点点头，有几分自嘲：“这是死亡之组吗？”
    芳芳老师说：“确实是死亡之组，这是去年的全国季军，我们去年可是侥幸赢了他们。”
    吕清稚说：“有点悬。”
    “是啊，除了你，其他的队员都是刚接触这个比赛，太难了。”
    吕清稚起身：“我最怕的是我们的硬件。东北工业大学他们有自己的厂商，即使我们统一品牌和设备，但是硬件应用可能比我们有优势，而且他们是国内机器人的佼佼者，软件方面也是压倒性优势，很难胜。”
    “那你这意思就举白旗？”
    “那当然不能。”吕清稚道：“我先去调试设备，晚上我改改代码，背水一战吧。”
    芳芳老师说：“只好这样了。”
    吕清稚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时间比较紧。”
    “去吧去吧。”
    吕清稚刚到场地，张恒阳就跑过来：“出事儿了，reset了。”
    “你说什么？”吕清稚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reset了？没事儿重置干什么？赶紧重新烧录啊！”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吧，最关键的是，我们重新烧录之后不好用了。”
    吕清稚卸下机器人挡板：“线烧了，把串口点了，去拿备用板，重新焊接接线。”
    吕清稚赶紧拿起电脑修改程序，时间本来就挺紧，如此一来又浪费时间了。
    唐远歧在她身边坐下来：“代码发给我一份，我去调一下通信。”
    吕清稚头都没抬：“云端地址发你了，自己下载一下吧。”
    唐远歧飞速的打开电脑，跟着吕清稚的思路，把程序从头捋了一遍。吕清稚就趴在地上，一边把烧毁的零件重新焊接好，唐远歧这边就开始调试。两个人配合极好，没一会儿就把机器人放进了场地里。
    确保设备正常运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吕清稚伸了个懒腰：“谢谢。”
    “没事，吕清稚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吕清稚问：“传说的什么？”
    “传说你拼命三娘，拿奖拿到手软。”
    吕清稚笑了：“拼命三娘倒也有点夸张，我只是付出我该付出的努力，拿奖拿到手软也是不真实，我没那么厉害。”
    “那你也很优秀了，能让孟院长称赞的人可不多，这次入围国赛的有二十支队伍，一百五十三人，只有两个女孩子，你说说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这么争强好胜啊……”
    等唐远歧抬头看她，她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幸好场地铺了海绵软垫，不至于太难受。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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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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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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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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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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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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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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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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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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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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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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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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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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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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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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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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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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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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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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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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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闺女，要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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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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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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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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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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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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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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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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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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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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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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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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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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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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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可怕冷战期

    刚出门没多久，吕祈的电话就打来了：“清稚啊，在做什么呢？”
    吕清稚平静了语气，才道：“回家路上呢。”
    “开车呢？”
    “嗯，怎么了爸？”
    吕祈道：“你靠边停车，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大事儿，非得停车说？”
    “那肯定是大事儿啊。”
    吕清稚找了个路边停了车，道：“我停车了，你说吧。”
    “你妈妈的去世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事情发生的突然，怕你伤心，事故细节也没和你说清楚……”
    “爸爸，我不想听这件事。”
    吕祈说：“孩子，你听我说完，有一次视察连队，我遇见了季洲，一眼认出了他，但我没有提及这件事，而他的表现也很出色，任务完成得也很好，所以在我手术前，我会把你托付给他，因为我相信他绝不会负你，而恰巧你也喜欢他。嫁给一个有担当、有胆识的人，我想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
    你妈妈选择救人是因为她和我一样军装加身，你妈妈去学校看你也是她的选择，你不要把这件事归结在季洲的身上，更不该归结在自己身上。
    季洲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别被困在这里面出不来，如果是这样，那你妈妈的牺牲就毫无价值了。孩子啊，人生苦短，不值得纠结。”
    吕清稚听他说完，有点湿了眼眶：“爸，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你不要因为你妈妈而另眼看他，他对你的好是真的，他对你的爱也是真的。撇开他和你妈妈的事来看，如果你还爱他，那就慢慢地接纳他，开心的生活；如果你不爱他了，那你就好好想想他哪里不够好，如果还是不能达成一致，爸爸愿意尊重你的决定。”
    吕清稚听了个大概，一时半会儿实在很难说清楚。吕祈说道：“这些事儿肯定不能一下子就想明白，你要慢慢想，仔细想，但不要纠结执拗。有的时候觉得某些事无法原谅是很正常的，但人的一生啊，最难的不是如何原谅别人，而是如何和自己和解。”
    “爸爸，我想你了。”
    吕祈笑了：“乖乖，等过阵子，我回家，带你吃大餐。”
    “爸，你真好！”
    吕清稚回了自己家，洪姝猜得到大概是因为季洲的缘故。洪姝给她下了点好些天前包的饺子，说：“吃吧。”
    吕清稚狼吞虎咽，不顾吃相。
    洪姝给她倒了杯水：“慢点吃。”
    “嗯。”吕清稚喝了口水，问她：“公司什么情况？”
    “自从我们开始建设智能制造中心，资金一直不太稳定，最近可能要上新装备，不太宽裕。”
    “我问的是昌临。”
    洪姝说：“我听老斩说，不太顺，股票大跌，人心惶惶，内忧外患。”
    吕清稚点点头：“知道了。”
    “知道啥了？”洪姝告诫她说：“昌临的事儿你不要掺和，你只是季董的儿媳妇儿，始终是外姓人，尤其是您这边还有顷际呢。别给外界非议的机会，更不要趟这趟浑水。”
    吕清稚把最后一个饺子吃下去：“澜姐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昌临也是因为我，所以我得帮一把。”
    洪姝听这语气，不再劝他：“谨慎才好。”
    “知道。”
    洪姝其实很想问季洲的态度，但吕清稚没有主动提，她也不好问。
    吕清稚吃完道：“我想去洗澡，你能洗个碗吗？”
    “搞得跟你洗过碗一样，我来吧，早点洗漱完，早点休息。”
    吕清稚起身进了卫生间，温热的水倾泻而下，额前刘海儿落在脸上，眼睫毛上的水珠忽闪忽闪，心里像被揉成一团。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不够好吗？是自己太容易被骗吗？是自己太执拗吗？吕清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季洲的问题，还是妈妈的问题，又或者是两个人的问题，导致现在的局面。
    吕清稚胡乱洗了几把，就上床睡觉了，打算去梦里躲个清静。
    季洲坐在客厅里一夜未睡，嘴里的烟卷一直没断，微弱的火光映着他暗沉的神色，还有紧锁的眉头。
    季洲的电话嗡嗡响起来，看着是蔡政委的来电，便接起来：“什么事？”
    蔡政委听着他沙哑的声音：“过几天，联合演习，你总得在场吧？”
    季洲只是应了一声：“我知道，明天下午吧。”
    “行，你先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蔡政委又补了一句：“少抽烟！等老了，病都得找上来！”
    季洲悠悠道：“酒咱也不能碰，只能抽点烟了。”
    蔡政委也是过来人了，说道：“这种时候解决问题比抽烟祸害自己更重要，只要你和小吕工程师在，一切就有希望。”
    季洲苦笑，小吕工程师吗？她吗？
    蔡政委也是默默叹口气，道：“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太年轻，还不懂，给彼此点时间吧。”
    “知道了，不劳您费心。”
    早上，吕清稚刚到医院楼下，就看见了季洲。
    毫无疑问，季洲也看见了她。
    吕清稚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搭话，季洲也在等她开口。两个倔强的人就是这样，总是习惯等待。
    两人就这样静止着，直到飞奔过来的救护车朝着吕清稚过来，季洲大步跑过去，飞速把她拉到一边。
    “车来了不知道躲吗？”季洲有点恼火，这女人怎么傻乎乎的？就傻站着，像个憨憨！
    吕清稚还是呆呆的望着他，他出门前都会仔细的刮了胡子，即使海洋系列沐浴液味道不错，还是闻得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儿，除了淡淡的黑眼圈透露出他前夜失眠，其他并无异样。
    季洲转过身，淡淡地说：“不上去吗？”
    吕清稚这才小跑着跟上去。
    季澜还是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异样，护工细心的帮她清洁按摩，然后给两人说她的状况。
    吕清稚偷瞄了季洲好几眼，就是没和他搭话，细细想来自己并无过错，搭话要从何开始呢？
    季洲察觉得到她的眼神，只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服软搭话从来不是他的强项。

 第109章 升级准妈妈

    房间里一时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季妈妈本以为屋内无人，推门进来才看见两人像雕塑一样杵在那儿。
    季妈妈盯着两人看，问：“你俩干嘛呢？”
    “……”季洲没应，吕清稚也不知怎么应：“……”
    无人应她。
    “你俩吃饭了么？一起吃点儿？”
    “……”“……”
    还是无人应她。
    季妈妈也不问了：“你俩啊，真是莫名其妙！”
    季洲过了一会儿说：“妈，我下午回部队，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季妈妈看看在一边发呆的吕清稚：“落落？小落落？”
    吕清稚回过神来：“嗯？”
    “你也回去上班吧？”
    “哦，好。”
    季妈妈不知道两人怎么搞的，说道：“小洲，你多关心关心落落，感觉她脸色不太好，一会儿带她去吃个饭啥的，别让她开车了。”
    季洲说：“好。”
    季洲像完成任务一样，带着吕清稚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家常菜。季洲随口点了两个菜，问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
    季洲又点了个吕清稚喜欢的龙井虾仁，加了个牡蛎汤。因为吕清稚是最喜欢海鲜的，什么海鲜都喜欢，尤其是虾。
    菜上齐了，吕清稚看了几眼，便觉得反胃：“……我去趟卫生间。”
    吕清稚干呕一阵，胃里难受得很，翻江倒海的难受。
    季洲见她眼里含着氤氲：“吐了？”
    吕清稚点点头：“胃不太舒服。”
    季洲看着她苍白的脸，给她要了杯热白开：“喝热水。”
    吕清稚浅浅的抿了一口而已。
    季洲吃饭向来很快，没一会儿就把碗里的饭吃了干净。
    吕清稚看着剩了半桌的菜：“打包吧，省得做了。”
    “好。”
    季洲在前面走，吕清稚紧紧地跟在后面，连季洲转身她也没反应，直直的撞上去了。
    “看路！”季洲低沉地说道。
    吕清稚点点头：“哦。”
    季洲把她按在车上，去药房拿了点胃药给她：“吃了。”
    吕清稚乖乖的照单全收，季洲这才发动车子。
    到了公司楼下，吕清稚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季洲紧跟着下了车，道：“你的车我找代驾给你开回家。”
    “谢谢……”
    “过几天联合演习，时间比较久，”季洲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她说一下的，还添了一句他最常说的：“照顾好自己。”
    “嗯。”吕清稚觉得他大概是说完了，便转身要走。
    季洲猛地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吕清稚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心里的忐忑与不安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踏实与安心。
    季洲在她的头顶说：“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我就是喜欢你。”
    听着他语气里依旧不变的高傲，吕清稚不作声，只是伸手抱住他，用动作告诉他：“我也是。”
    季洲喜欢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摸着她的头发：“上去吧。”
    “再抱一下。”
    季洲扬起嘴角：“好。”
    心情愉悦是能提升工作效率的，吕清稚飞速的处理了积压的文件，还顺带着协调了各部门的资源。
    洪姝也算舒了一口气，调侃她：“今天心情不错啊？”
    “还行。”吕清稚把桌上的龙井虾仁推给她：“吃吗？”
    洪姝笑说：“你不是很讨厌在办公室里吃外卖吗？还说味儿大？”
    “……这不是今天中午没吃饭么？”
    洪姝点点头：“行，您老说啥都对。”
    两个人挤了地铁回家，还顺路在楼下超市狂扫一顿，等饭做好，吕清稚却连说想吐。
    洪姝给她倒了点热水：“你胃炎犯了？”
    “没吧。”
    “那你咋的了？”洪姝看了眼手机日历：“大姨妈也没来啊？”
    吕清稚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姨妈？”
    洪姝点点头：“对啊，你之前不是例假期会恶心想吐么……难道是？”
    洪姝好像瞬间明白了：“等我，我去买。”
    洪姝飞奔出去，然后没多久又飞奔回来，直接把吕清稚塞进卫生间。
    过一会儿，吕清稚从里面出来，洪姝焦急地问：“怎么样？”
    吕清稚摊开手，都是两道杠。
    “你，有宝宝了？”
    吕清稚点点头：“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这根本就是啊？”洪姝见她似乎没有那么欢呼雀跃，便道：“你不开心？”
    吕清稚摇摇头：“也不是。”
    洪姝在她旁边坐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闹腾，但是孩子既然来了，就要保护好他啊。”
    吕清稚说：“我是嫌弃孩子闹腾，但是这是我和季洲的孩子，肯定是喜欢的。我只是担心，最近事情太多，我的情绪一直波动很大，而且我还吃了药，我怕对孩子不好。”
    洪姝说：“这样啊，你说得也是，要不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听听医生怎么说，再做决定。”
    毫无疑问，吕清稚确实怀孕了。医生说目前来看孩子还好，只是吕清稚有低钾症，要多多补钾，对孩子好。
    医生又啰里八嗦的嘱咐了一堆，开了些营养素什么的，吕清稚拎着手里的药，跟洪姝说：“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洪姝笑说：“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莫名其妙就有了孩子，对啦，你要不要和季洲说一下，他肯定会开心的吧？”
    吕清稚说：“他最近演习，应该挺忙的，我给他打电话是关机，信息也没回，等他回来再说吧。”
    洪姝点点头：“无所谓啦，走，回家啦。”
    走廊转角处，刚好遇见了路泳菲。路泳菲的笑容总让人觉得阴森：“好巧呀，在妇产科遇见你。”
    吕清稚冷冷地道：“不巧。”
    洪姝拉着吕清稚：“我们走。”
    洪姝向来不待见路泳菲，道：“怎么哪都能遇见她啊？”
    吕清稚说：“管她呢，回家。”
    吕清稚的孕吐还是很严重的，每天吃一丢丢东西还都吐了个干净。
    吕清稚靠在椅子上，轻轻摸着小腹，这孩子不过才三个月，也不会动，也没有明显的胎动，但吕清稚还是找了资料着手胎教，有些事趁早才好，对了，还要让季洲给孩子取个好听的名字。

 第110章 有车祸降临

    吕清稚正想着，洪姝见她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想季洲了：“喂！又发呆？”
    吕清稚转过头：“才没有！”
    洪姝笑说：“那还不赶紧吃饭？这么多好吃的，我干女儿可不能饿着！”
    “还干女儿？要是儿子怎么办？”
    “儿子我也喜欢！”
    洪姝拿过吕清稚手里的车钥匙：“我来开，上车！”
    两人去买了些食材，然后随着拥挤的车流涌动。吕清稚突然说：“姝儿，有人跟着我们吧？”
    洪姝诧异的说：“不会吧？”
    “后面的那个吉普车，他跟了我们好久了。”
    洪姝说：“也许就顺路呢。”
    “他已经跟我们三天了。”
    洪姝瞄了一眼后视镜：“你认识？”
    吕清稚摇摇头，洪姝说：“季洲不是说绑架你的人抓到了么，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吕清稚说：“一会儿下桥，直接回家吧。”
    “行。”
    车子下桥，后面的吉普车也下了桥，这让洪姝心里也紧张起来：“我们绕小路吧。”
    “好。”
    车子一直钻小路，而且车速还很快，即使这样后面的吉普车依旧穷追不舍。洪姝看着不远处的红灯，心里有点不安，安全起见，洪姝还是在白线上刹住了车，但那吉普车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吕清稚的心揪起来，握住洪姝手里的方向盘，往一侧偏过去，但那司机反应极快，还是撞上了吕清稚的车。
    车子被撞出老远，直接飞出隔离带，幸好被几棵老树拦住，才没有滚下山坡。
    洪姝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喊了吕清稚几声也没人答应，便伸手摸了手机，打了120。
    洪姝伤得不重，也就磕破了点皮，胳膊和肋骨有点骨裂。
    洪姝最担心的就是吕清稚和她的孩子，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跟她说：“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洪姝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大人呢？大人有没有事？”
    医生说：“病人多处擦伤，右臂骨折，头部外伤比较严重，颅脑内部可能轻微损伤，还不需要开颅治疗。还有一件事，病人天生子宫壁薄，想再怀孕可能比较困难，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洪姝深呼一口气：“只要能救活她，什么都好说。”
    “那你跟护士去签字交费吧。”
    “谢谢医生。”
    洪姝焦急的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给季洲打了很多遍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最后只好给吕祈打了电话。
    吕祈赶到医院，吕清稚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洪姝说：“叔叔，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孩子……有点可惜，落落子宫壁薄，再怀孕的机会可能比较小。”
    吕祈在她床边坐下来：“可怜兮兮，我的乖乖。姝儿，你也受伤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吕清稚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呢？”
    吕祈只是告诉她：“这孩子回天上，重新选择他的爸爸妈妈了。”
    吕清稚微微红了眼眶，张张嘴，愣了好久好久：“是我这个妈妈做得不够好吗？”
    吕祈给她倒了热水：“不是，缘分未到而已。”
    吕清稚从前不理解为人母的喜悦，每每看着电视剧里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总觉得艺术效果渲染的过甚，但今天，她深切地感受到了那种溢于言表的难过。
    吕清稚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育儿网站，一点一滴的学习着当一位好妈妈，她甚至连要怎么教孩子玩机器人都想好了。已经安排好的一切突然陡转急下，添丁进口的喜悦突然被冲散，竟然这般难受。
    吕清稚没掉眼泪，也没像电视剧里那样哭的撕心裂肺，但心中的痛楚有过之无不及。
    甚久，吕清稚淡淡地说：“没关系，我才29岁，孩子还会有的。”
    吕祈并未跟她说她不易受孕的事情，只是安慰道：“生孩子太遭罪了，领养一个也好。”
    吕清稚微微笑了：“都好，到时候看吧。”想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孩子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我没来得及跟季洲说，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也伤心。”
    “好。”吕祈最心疼的就是宝贝女儿：“伤口疼不疼？”
    “疼……超疼！”
    季洲任务结束已经是两周后，打开手机就看见了洪姝的几十个电话，还有吕清稚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消息，让他最诧异的是那封人流手术通知单。
    季洲不知道发件人是谁，也不知道吕清稚有了孩子，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擅自作主把孩子流掉了。
    季洲给吕清稚打了电话：“你在哪？”
    吕清稚开心的接起电话：“我在家里收拾一下东西，你……”
    却听见他冰冷的嗓音：“在家等我。”
    吕清稚没来得及多问，季洲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季洲到家的时候，吕清稚正在厨房忙碌着，一见到他，吕清稚就满心欢喜地跑出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呢。”
    季洲直接把手机上的照片递给她看：“为什么做人流手术？”
    季洲的语气冰冷至极，吕清稚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这孩子与我们没有缘分。”转身钻进厨房继续熬汤。
    季洲跟进厨房：“你凭什么替他做这个决定？这是我们的孩子，至少你得知会我一声吧？！”
    吕清稚的眸子直视着他：“你人间蒸发半个月，我怎么知会你？我在医院的时候也联系不到你，就连手术通知单都是洪姝给我签的，你想要我怎么知会你？我不能用麻醉剂，术后疼得不行是我爸在照顾我，我到底要怎么知会你？”
    “那是你自找的！”季洲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台子上：“澜姐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伤害孩子？”
    “放开我，你放开我，烫到我了！”
    “回答我！”季洲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话。
    吕清稚扯了嘴角：“季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随便就相信了一条匿名信，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有仇必报的蛇蝎女人吗？”

 第111章 落落离开了

    冰冷的语气在她耳边飘过：“你想怎样报复我都无所谓，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但你别拿孩子开玩笑！”
    季洲顺势推开她，吕清稚的腰撞翻灶上的锅，热汤顺着台子翻下来，溅在吕清稚的腿上、脚上。
    季洲也没料到会撞翻热汤，诧异的愣在那里。
    片刻的沉寂之后，吕清稚伸手关掉灶台上的火苗，对上季洲有几分闪躲的眼神：“孩子是因为车祸才没有的，你如果不知道真相就不要兴师问罪，你没资格！”
    吕清稚穿上高跟鞋，拎上包，伸手拦了车，远离了那个房子。
    吕清稚回到和洪姝的小窝，洪姝正抱着一堆零食在看剧。
    “你不是刚给我打电话，说今晚陪季洲，不回来了吗？”
    洪姝看着她满脸的死寂，还有腿上脚上的水泡，问：“怎么搞的？”
    吕清稚道：“锅上的热汤，洒了。”
    洪姝在她身边蹲下来：“冷水冲过了吗？”
    “没有。”
    “其他地方呢？有没有伤到？”
    吕清稚慢慢转过身，后腰处的衣服烧成洞洞，清晰可见的伤痕留在那里。
    洪姝给她冲了冷水，翻遍了医药箱也没找到合适的药，最后给程鹏打了电话：“去医院。”
    洪姝把她推上车，晚八点的中央大街还在堵车，程鹏焦急的一直按喇叭也无济于事。
    洪姝道：“再坚持一下下，就快到了。”
    “姝儿，你说我是坏女人吗？”
    洪姝噗嗤笑了：“就你？还坏女人？你要是坏女人，这世界没好人了。”
    “你不要骗我，我没少给竞争对手挖坑，也没少笼络人心，更是锱铢必较。”
    洪姝说：“商场上利益为先，你如果不争，顷际这么多人不得喝西北风？”
    “但是季洲说，澜姐住院和失去孩子，是我故意在向他讨债。”
    洪姝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的这还是人话吗？你没跟他解释？”
    “他都不相信我了，解释了他又不会信。”吕清稚转过头来问她：“姝儿，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其实从澜姐出事的那天起，就已经不一样了。”洪姝握住她的手：“你别想太多了，你要相信自己的选择。”
    吕清稚把脑袋放在洪姝的肩膀上：“姝儿，他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他傻！你呀，别想太多了，你还有我们呢！”洪姝催着程鹏：“你到底行不行，开这么慢！要不是新车没到，我才不用你呢！”
    程鹏道：“这不正动着呢吗！”
    渐渐的，吕清稚微眯上了眼睛，洪姝唤了她也没反应：“这是睡了？还是晕了？”
    “那我哪知道？”
    “那你还不快点开！”
    吕清稚是被腰上的伤口疼醒的，医生在很粗鲁的给她上药：“这傻丫头，做饭还能把后腰烫了，真是的，太不小心了。”
    洪姝在一边附和她：“可不是么！”
    带着白发的老医生见她醒了，说：“丫头醒了？发不发烧？”
    洪姝伸手替她摸摸：“好像有点热。”
    老医生把纱布贴上：“那我去开点药，给她打一针。”
    吕清稚一夜半睡半醒，也记不起做了多少梦，但就像倒带一样，从澜姐出事那天一直到现在，熟悉的画面一遍遍播放。
    吕清稚不想在急诊占着床位，就带着药回家了。吕清稚翻出已经被扔进废纸篓的《关于公派工程师赴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进修博士学位的通知》，然后填好申请表，给高时发了过去。
    高时问她：“你不是说这边还有你的小家，走不开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了？”
    吕清稚浅淡的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充充电。”
    “跟季洲说过了没有？他什么意见？”
    吕清稚为了不让他担心，随口扯了一句：“他支持我的。”
    高时道：“那你最近办好手续，月底可能就要出发了。”
    “好，谢谢高总工。”
    吕清稚是理智，极其理智的。
    吕清稚伸手抽了纸和笔，提笔写了封信，然后收进信封里。
    洪姝把吃的给她送到卧室，问她：“确定了要去德国了？”吕清稚点点头：“嗯，确定了。月底就走。”
    “那这几天我陪你把护照办了。”
    季洲把那封匿名邮件发给了星河，顺便让他去调了吕清稚的就诊记录。
    “头儿，邮件是从东城湖别墅区发出的，嫂子前几天出车祸了，还流产了。”
    星河忐忑地看着季洲铁青的脸，然后听他问：“查清是什么人干的了吗？”
    “交管部门说是普通事故，人已经落网了。这个人以前在路家做过保镖。”
    本来季洲就有一双剑眉，看着冷漠不少，而今天的脸色更是吓人，仿佛要把那人抽筋剥皮一样，然后随手扔给他一个厚厚的的档案袋：“把这些证据交给公安局，我要让路泳菲吃不了兜着走！”
    “是！”
    季洲叼上烟卷儿，看着烟圈层层叠叠，一不留神，竟然被烟呛到了。
    季洲苦笑，还真是应了吕清稚的话，越活越回去了。十年了，都十年了，竟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季洲看着静静躺在通讯录里的名字，愣是没敢给她发消息，带着前所未有的愧疚刷了一遍她的朋友圈，记录了她最平淡的生活，最简单的幸福。
    吕清稚抽空去了医院跟季澜告别，给她添置了一些东西，给护工塞了小费，然后把那封写好的信压在床头柜的杯子下。
    吕清稚前脚刚走，季洲就发现床头柜上压着的信封，上面写着“季洲收”。
    季洲认得那字体是吕清稚的，迫不及待拆开来看。
    “季洲：我联系了美国的康复专家负责澜姐的后续治疗，昌临和顷际的合作我希望能让洪姝和老斩继续交涉，槐花飘香的庆州科大给予我们青春所有的美好，所以我希望把项目收益捐赠给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学院，也当告慰我们的孩子。
    季洲，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就当我们未曾见过。季洲，我不爱你了。吕清稚2020年12月31日。”
    信封里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好了字。季洲迫不及待的打给了洪姝：“吕清稚去哪了？”
    “德国。”
    “为什么去德国？”
    “公派留学，进修博士研究生。”
    季洲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季洲的心揪得更紧，就听洪姝道：“季洲，放过她吧。”

 第112章 两年后重逢

    季洲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十点半，现在已经登机了。”洪姝接着说道：“作为你和落落的朋友，有些事你有必要知道。对于澜姐的事情，落落一直很愧疚，比你更难过，她整夜整夜失眠，她白天还是照样工作，冒着所有风险帮助昌临，扛起两家公司的运营。
    你以为她真的不喜欢孩子吗？她说，她是嫌弃孩子闹，但是她一想到这是你们的孩子就开心的不行，不告诉你是怕你难过，尽管误会越来越深，她也甘愿听你呼来喝去，忍受你的暴脾气，她说就当补偿你了。”
    洪姝的话就像一个个小石头敲击着季洲的心，她继续说道：“落落确实能在机器人领域撑起半边天，但她不是机器人。她说她不需要男人保护她，她只想有个家停靠一下而已。她还说，遇见你之前她没想过结婚，但是遇见你之后结婚只和你。她爱你，是不计得失，倾尽所有的爱，就连顷际的名字都是你们名字的谐音，顷际的logo都是你送她的第一个单片机做成的。
    我希望你也可以像她爱你一样爱她，守护她，爱护她，包容她。你明白吗？”
    季洲沉默了很久：“……她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两年。”
    季洲淡淡地说道：“我等她。”
    挂了电话，季洲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发呆，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像八年前吕清稚找不到季洲的那天一样，安静地胡思乱想。
    吕清稚走的那天晚上，季澜醒了。季洲听医生说：“一切正常，一切会好。”
    季澜见季洲在一边发呆，便问他：“怎么了你？”
    “没什么。”季洲敷衍道。
    季澜撇撇嘴：“落落呢？没跟你一起？”
    季洲玩弄着手里的烟，说：“走了，去德国了。”
    季澜问：“去德国干什么？”
    “读博士。”
    “那，你们岂不是要分居很久？”
    季洲认真端详那根烟：“她给我留了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季澜诧异地道：“你俩怎么了？我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月，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洲也不知要怎么解释，便道：“我的错，说来话长。”
    季澜一猜便知是季洲的问题：“你有外遇了？”
    季洲摇摇头，季澜又问：“那是因为你成天不着家？”
    季洲把香烟小块小块的捏碎，权当抽过这只烟了：“不是，别瞎猜了。”
    “不会是因为我受伤的事吧？”季澜不死心地追问。
    季洲最后把烟蒂也扔进垃圾桶，然后给她掖掖被子：“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季澜把她刚掖好的被子撇开：“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是路泳菲把我推下去的，因为当时她的美甲刮到了我，这跟落落没有任何关系。”
    “姐，这两个月经历了好多事，你不懂。”
    季澜说：“我确实不知道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的。”
    季洲难得好脾性，就随她一顿絮叨，也不搭话。
    季洲回营区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转业申请去找吕祈，吕祈问：“几个意思？”
    “没别的意思，现役军人不能出国，我想去德国。”
    “扯淡！我不批！”
    季洲道：“我去找我妻子。”
    “你是军人，你要明白你的职责！清稚不会喜欢这样的季洲！”
    被驳回申请的季洲像一只笼子里的老虎，没了往日的爆脾气。星河那天突然问他：“最近不回家？嫂子不想你？”
    季洲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训练场，一个人跑圈，不停地跑。蔡政委走过来，说道：“小吕工程师外派德国，两年。”
    于是，整整两年，整个营区没人再提过吕清稚。而季洲疯狂的训练，疯狂的带兵，用了很多甚至违规的带兵方法。
    吕祈已经是第四次因为这件事找他了：“你冷静点会死？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
    “我很冷静。”
    “你放屁！这么带兵会出事的！”
    季洲不回他，吕祈道：“给你放个假吧。”
    “不用。”
    “两年了，回去看看。”
    “家里没有我想见的人。”
    吕祈道：“好好生活，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不会见了。”
    “但是，你的父母和姐姐，不能再错过了。”
    季洲难得回家，季澜早就和常人一样走路了，还忙着做饭，季长枫和季妈妈在看电视，一切都很好的样子。
    季洲上楼，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都是吕清稚。她和自己抢马桶，她朝自己撒娇要抱抱，她整理衣柜的样子，她温柔地听自己说部队里工作上的困扰，她认真地坐在书桌前敲代码……她的一切一切都在这里。
    饭后，季澜去了季洲的房间，说道：“机器人大会又要开幕了，一起去吧？”
    “不去了。”
    季澜道：“去吧去吧，带你出去散散心，顺便让你看看，两年来的机器人变化。”
    季洲拗不过，只好答应了。
    庆州气候好，槐树长得好，花开的当然也好。
    季洲看着展区里来来往往的人，莫名有些伤感。两年前，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吕清稚还在……那人，好眼熟！
    季洲推开人群，飞奔过去，那女人却不知了去处，训练有素的特种作战营的营长，却跟丢了目标。
    季洲苦笑了一下，转身要往回走。
    那女人就在他身后：“您好，您是在找我吗？”
    季洲诧异的看着她，她剪了咖啡色的齐肩短发，发尾有了波浪，还是老习惯，出活动的时候会把框架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没变的是白上衣黑裤子的工装，还有那眼神中的清澈和倔强。
    “好久不见。”季洲愣了很久很久，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吕清稚在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心脏突然疼了一下，一滴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季洲上前，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吕清稚微微侧过头躲开他，自己伸手擦干脸颊，然后疑惑地看着他：“先生，我们认识吗？”
    季洲愣了几秒，不知该如何回答。刚好洪姝来找吕清稚：“落落，你怎么在这儿……”
    季洲看着洪姝吃惊的样子：“好久不见。”
    “姝儿，这位先生是谁呀？好眼熟。”

 第113章 季先生您好

    洪姝回过神来：“他，是你的大学同学，季洲。”
    “哦，你好……”
    洪姝催促她：“你先回去吧，跟鹏哥把那个传感器调了。”
    吕清稚道：“好。”
    洪姝和季洲在楼下的咖啡馆坐了下来。洪姝说道：“落落昨天刚回国，她之前出过车祸，脑子里有个血块，一年前病发了，就做了脑部手术，有些事儿她记不太清，医生说是手术后遗症。”
    季洲问：“那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头发新长出来的，比以前茂盛了。”
    季洲点点头：“那就好。”
    “她不记得你，也许是好事。”
    季洲抿了口咖啡，没再作声。
    洪姝道：“我只有一句话要跟你说，别伤害她。”
    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影子。
    程鹏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
    “我刚刚遇见一个人，特别特别眼熟，但是我却记不起来了。”吕清稚道：“洪姝说，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叫季洲。”
    程鹏手下一顿：“哦，那可能是你们大学的时候玩的比较好吧？”
    “你不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吗？你认识他吗？”
    程鹏说：“认识，一个不错的人。”
    “哦，这样啊。”吕清稚道：“但是我觉得不是。”
    “什么不是？”
    “我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关系。”吕清稚说道：“你知道吗？我见到他的瞬间，我哭了。”
    “哭了？”程鹏有几分诧异：“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特别……特别委屈吧，特别特别委屈。”吕清稚说道：“我感觉，他是我很亲很亲的人。”
    “别瞎想了你。”洪姝把吕清稚最喜欢的抹茶放到她怀里：“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都会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洪姝说：“因为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发现，我不想影响你的判断。”
    “哟哟，说得这么有哲理。”
    杨哥走过来：“各位大佬们，这是本次大会的主题。”
    “是什么？”三个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爱！”
    吕清稚说道：“是爱？”
    杨哥点点头，把那参赛卡读给大家听：“尊敬的工程师、学者们，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它是惺惺相惜，也是荣辱与共，它是默默相守，也是生世不离。人工智能正在改变世界，但爱依然给予世界全部的美好。请各位工程师学者们利用电子元器件，在72小时内以“爱”为主题完成一件作品，我们将在网上开放投票，评选年度最佳品牌。愿我们在智能时代与爱相遇，携爱奔跑。”
    程鹏听的云里雾里的：“这是啥意思啊？我们到底要做个啥出来呢？”
    吕清稚想了一下：“确实比较难。慢慢想，应该没问题。”
    另一边，季澜拿着这参赛卡也是摸不着头脑，问季洲：“你想做什么？”
    “可以试试。”
    季澜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有想法了？”
    季洲说：“99个发光二极管，9个stm32，蜂鸣器，语音模块，杜邦线若干。”
    “就这些？”季澜道：“这么重要的场合，就这些？”
    “嗯，硬件应该够了，重点是算法。”
    季洲动作很快，也就半天，就把硬件组装好了。季澜拉着他去吃晚饭，刚要下楼，就看到了吕清稚一行人也在电梯里。
    “落落！”季澜激动的喊道。
    吕清稚微笑着说：“澜姐。”
    电梯上，季澜说：“好久不见呀，你不是说你去出差吗？怎么一去就两年多没有消息啊？”
    “……在德国读博士来着。”
    季澜看看季洲，说道：“你们这是，已经见过了？”
    吕清稚点点头：“我上午在会场见过这位先生了。”
    “……先……生？”季澜诧异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季洲开口说：“姐，餐厅到了，我们走吧。”
    “那，回见。”
    自助餐厅里，季澜追问季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洲云淡风轻地说：“她之前出过车祸，脑子里有个血块，一年前就做了脑部手术，有些事儿她记不太清。”
    “所以她记得我们，然后唯独不记得你了？”
    季洲道：“好像是，你要吃点什么？”
    “季洲！那是你妻子。”
    “我知道，有些事儿她忘了也好，就当我们重新来过。”季洲说道：“西红柿牛腩汤，水煮肉片，蘑菇西兰花，可以吗？”
    “季洲，我在和你说落落，没让你点餐。”
    季洲放下手里的盘子：“她是我妻子，给我们点时间吧。”
    洪姝向来是个慢性子，但是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了，吕清稚还是没想到要做什么作品。
    程鹏问：“您老到底想要什么？”
    吕清稚坐在椅子上：“爱是惺惺相惜，也是荣辱与共，爱是默默相守，也是生世不离……其实爱的起点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吧……”
    洪姝道：“你魔怔了？”
    吕清稚说道：“我跟你讲，我刚才打盹儿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人，送了我一片亮起的单片机点阵，还送了我一束满天星……”
    程鹏自然知道这不是梦，而是她记忆的一部分：“那你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吕清稚摇摇头：“记不起来了，我感觉那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应该是我的白马王子吧……”
    洪姝调侃道：“感情您这儿做了一个春梦？”
    “……才不是，我好像知道做什么了。”
    展示厅很快被来自各个企业的作品填满了，但是洪姝却没看见自家的作品。
    吕清稚隐约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工作人员走过来：“您好，请问是顷际机器人研发中心的吕清稚小姐吗？”
    “我是，请问我们的作品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没有展出？”
    工作人员说道：“麻烦您跟我到组委会办公室一趟。”
    吕清稚看见季洲也出现在办公室里，更觉得好奇了：“季先生，您也在。”
    季洲点点头：“嗯。”
    工作人员说道：“经过我们的审核，二家企业提供的作品雷同成分高达百分之九十，所以组委会想知道原因，特地邀请二位来配合调查。”
    季洲说：“我们都是专业的机器人工程师，不会存在抄袭的现象，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智能算法的详细代码。”
    吕清稚看季洲看得出神，“吕小姐，吕小姐……”
    “嗯？”吕清稚把眼神从季洲身上撤回来：“我们的态度和季先生一样，可以提供代码配合调查。”
    “好的，我们会在一个工作日之内将代码提交评审委员会的专家进行鉴定。请二位耐心等待。”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

 第115章 疫情很严峻

    洪姝把医生的话告诉了季澜，季澜把季洲的情况也告诉了洪姝，二人觉得情况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场调解。洪姝和季澜商量一番，决定让二人说开这件事。
    季洲死活不肯赴约：“我忙着呢，相什么亲啊？胡闹！”
    吕清稚也不愿意：“我最近想去实验室，没空，你先给自己相个亲吧。”
    最后两人在哄骗和套路中有了一个坐下聊聊的机会。
    两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诧异的，季洲给她拉开椅子：“你也是被她们骗来的？”
    “嗯，非说是给我相亲。”
    季洲在她面前坐下：“不是相亲，是复合。”
    吕清稚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是我妻子，受法律保护的。”
    吕清稚放下杯子，笑说：“我听程鹏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但是我怎么可能是你妻子？”
    “我们是大学同学，你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约定硕士毕业就结婚的。后来因为交通事故，你妈妈为了救我去世了，我转而参军了，五年后我们又遇见了，结婚了，后来因为误会，是我负了你，你就离开了。”
    “你，你等一下，”吕清稚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往事一幕幕浮现，却连不成完整的记忆：“……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故事？”
    “这是我们这十年来的亲身经历，无一编撰。”季洲平静的讲述起那段过往：“落落，我们已经走散了两次，这次我不想再错过了。”
    吕清稚头疼欲裂，这些故事从何而起，为何而止，一点也不清楚：“等，等一下，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有点头晕，我没法回复你，我，先走一步。”
    “我送你。”
    吕清稚推开他的手：“不用了。”
    季洲目送着她走远，她变了，说到底是自己变了。
    季澜不明白这场约会为什么结束的那么快，季洲只是说了句：“她没失忆。”
    季澜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
    “她只是不想原谅我而已。”
    “所以，她是装作失忆？”季澜想了一阵：“好像也说得通，但是这她为什么这么做？”
    季洲呢喃了一句：“是我负了她。”
    吕清稚越来越喜欢窗台那个位置，继续选择坐在那里望楼下。洪姝给她沏了杯茶，送过去：“落落，想什么呢？”
    “没什么。”吕清稚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私自约了季洲？”
    吕清稚摇摇头：“我是在怪你他是我丈夫为什么不告诉我。”
    洪姝说：“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我不想让你想起来。”
    吕清稚扯起嘴角，微微笑了：“可是我从来没忘过。”
    “……嗯？你没忘过？”洪姝以为她是记起来了，便说：“有些事记起来了就是为了更理智的面对。”
    “姝儿，我以为我暗示自己忘记了，就真的可以让自己忘记，但是我看见他还是会心跳加速，过往的一幕幕还是会浮现，我忘不掉。”
    洪姝这才听了个大概：“你是装作忘记他？”
    吕清稚没应，说道：“即使我妈妈为了救他而牺牲，即使我害澜姐受伤，即使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失散，但我的心，依然是他的。”吕清稚指着自己的心窝：“即使这里面是埋怨，愧疚，遗憾，但每一丝每一毫，都是他的。”
    洪姝张开胳膊抱住她：“落落，我不想劝你，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你，但是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开心的生活。”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快乐的感觉了。”
    洪姝心疼她，她以前可以很理智的分析公司的状况，带着所有人孤注一掷；她以前可以很开心的期待着下班，冲出大厦拥抱那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并且深爱的人；她以前可以很肆意的和自己爱的人撒娇，即使是幼稚又无理的要求依然会得到满足。
    但现在，她很保守，她很安静，她很懂事。
    春节刚过，一场疫情突然爆发。庆州是流动人口众多的一线城市，也是出入境人口较多的边境城市，眼看着疫情越来越严重，上级已经开始建立了方舱医院。季洲第一个写了请战书，上级很快批了。
    庆州高新开发区，方舱医院。
    季洲跟着医护人员学习了如何穿戴防护用品，然后带着人去巡逻站岗，偶尔还帮着运输设备。
    和他一起执勤的是邻省的战友，问他：“跟你搭伙好几天了，咋就没见你笑过。”
    季洲望了一眼那些故去的同胞：“笑不出来。”
    “那你也应该乐观点，你得相信，咱们大中国一定会赢。”那伙计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但依然很正能量。
    季洲点点头：“对，一定会赢。”
    “121，121……”
    季洲拿起对讲：“121收到，请讲。”
    “一批医疗机器人即将进入医院支援，请相关人员引导工程师进入安全区，是否明确？”
    机器人三个字在季洲的脑海中自动转化为吕清稚，他愣了一下：“121明白。”
    季洲有几分期待的去了大门口迎接，吕清稚没见到，倒是看见了程鹏。
    程鹏朝他招了招手，离的老远喊他：“你这身衣服安全吗？”
    “安全。”
    程鹏摆摆手，拿出个测距仪：“还是离得远点好。”
    季洲张望一阵，也没看见吕清稚，最后颇有几分失望：“这边走。”
    程鹏插了一句：“落落在省人民医院，一会儿过来。”
    “她也来？”话刚出口，季洲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按照她的性格，不来才怪呢。
    程鹏和老闫按照指示换了防护服，随他到安全区，俩人刚调试了pc端，吕清稚就来了。
    隔着厚重的防护服，吕清稚也认出了季洲的那双眼睛，也没和他搭话，就投入了工作，便开始往病房里去了。
    季洲带了几个人帮忙一起布置磁条，拿惯了刀枪的战士做这种细活难免不太适应，吕清稚就一点点教他们。
    厚重的防护服密不透气，没一会儿就被汗水打湿了，护目镜上也浮起雾气。吕清稚坐在地上歇着，程鹏道：“累坏了吧？去歇会儿吧，这点儿我弄吧。”
    吕清稚摇摇头：“没事儿，快完事儿了。”
    吕清稚咬咬牙又爬起来，继续把最后一排磁条铺设好。
    脱了防护服，身上的衬衫都能拧出水来。季洲递了条毛巾过来：“你要是感冒了这里的机器人可就没着落了。”
    吕清稚这才用被汗水泡的发白的手，接过毛巾：“谢谢。”

 第116章 终于康复了

    吕清稚马不停蹄的和程鹏开始调试设备，把可爱的机器人放到病房里去。病房里突然出现机器人是个稀罕事儿，病人患者和医护人员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也难免有人上手触碰，吕清稚还要负责机器人的消毒工作。
    整整两天，四十多小时，吕清稚都没合过眼，直到确定机器人轨迹都正确无误，她才认真的吃了顿饭。
    季洲每天带着人来送饭，星河见着吕清稚都觉得不可思议：“落姐，你回来了？”
    吕清稚看他穿了防护服，也认不出来。星河急得跳脚：“我星河啊，你不记得我了？”
    吕清稚笑了：“没有，就是一下子没认出来。”
    星河把饭分给大家，说：“机器人团队的待遇不错啊，可比我们好多了。”
    季洲捶了他一把：“就你话多！”
    星河吐吐舌头，跟吕清稚抱怨：“嫂子，他又欺负我，您可得管管他！”
    吕清稚还没开口，就听季洲说：“你哪来那么多话？赶紧走。”
    季洲偷摸摸把一只大苹果放在吕清稚面前：“注意安全。”
    不知道是何缘故，两人之后一连几天也没有见过，吕清稚每天的工作除了调试机器人就是码代码，苹果吃完了好几天，也不见人来续了，这很明显不是季洲的作风。
    吕清稚拎了水杯去热水房打水，前面的几个小护士议论着：“a病区今天又多了好几个重症，还有一个是部队的呢。”
    “是那个大帅哥吗？季……季洲？对吧？”
    “对对对，来的时候特高冷，一聊天就是说他媳妇儿怎样怎样好的那个，可惜啊，这才几天，就重症了……”
    吕清稚手里的杯子瞬间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两位护士吃惊地转过身，一人问她：“……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不好意思。”吕清稚转身飞奔出去。
    病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着季洲。倒是星河飞奔着过来找吕清稚，吕清稚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季洲在哪？”
    星河尝试安稳她的情绪：“嫂子，您先别急……”
    “他在哪！”吕清稚喊道。
    “a病区。”
    吕清稚的脑子嗡的一下，a病区是危重症病区：“原来，是真的……”
    “是真的，他帮忙转移病患的时候，病患癫痫发作，浑身抽搐，抓破了他的防护服，就没躲过去。”星河说：“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去见他一下？”
    “他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他特地叮嘱让我们瞒着你，但是我们看得出来，他最牵挂的是你，他发烧时意识不清，医生说他情况很危险，所以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哪怕在扩音器里和他说说话？这也许是他最大的心愿。”
    吕清稚朝着a病区飞奔过去，被门口的院感医生拦在门口：“同志同志，里面不能进！”
    星河追过来，帮忙拦住她：“嫂子嫂子，你冷静一下，头儿肯定没事的。”
    吕清稚的眼睛死死地望着那条窄窄的消毒通道，仿佛能透过通道看见病房里的季洲。
    最后，吕清稚在负压病房的监视器里看见了季洲。季洲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吸氧，隔壁床的病人情绪焦躁，对面床的女人一直在哭，斜对面的老人正在急救，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季洲看着机器人朝自己床边过来，然后把药品托盘放在桌上，却没有离开。
    吕清稚走过来：“先生，您对我们的机器人还满意吗？”
    季洲的眼睛里闪起光，久违地笑了：“……满意。”
    吕清稚要在他床边坐下，季洲却说：“你出去。”
    “我有话和你说。”
    季洲看着她密不透风的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出去，别让我担心。”
    “我不走。”
    季洲微微扬起嘴角：“离婚协议我签好了，在我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别像我这样，只会伤害你。”
    吕清稚反问他：“你不要我了吗？”
    季洲温柔的告诉她：“我，不值得……你快走。”
    吕清稚不走，反而拉得更紧了：“季洲，我们打个赌吧？就赌你还爱我。如果我赢了那我就娶你，如果我输了，我就嫁给你。”
    “我才不要，和你赌……”季洲慢慢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季洲的呼吸越发艰难，直到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跌落谷底。医生冲进来，然后给他插上各种管子，各种药剂被推进他的身体。
    医生们拼了命把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之后就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医生说，病情已经稳定住了，只是还在发烧，还需要吸氧一段时间。
    吕清稚工作挺忙，但有空还会在病房门口偷看躺在病床上的季洲。吕清稚每天都会给季洲发信息，就是些日常句子，说说每日见闻罢了。终于有一天，季洲回复了她的消息：“我也想你。”
    吕清稚看着那消息，傻乐了好久，能玩手机了，那就说明他的身体至少是安全的。
    吕清稚是这病区里机器人的指挥官，和医生护士混的都挺熟。那医生见她总在季洲病房外看他，就追问她：“病房里的那个帅哥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情侣？好像不是？夫妻？好像也不是？吕清稚最后是这样说的：“老朋友。”
    那医生当然不信：“拉倒吧，还老朋友？我看是男朋友吧？”
    吕清稚微微有几分害羞，那医生笑了：“不用担心，他快出来了。”
    吕清稚愣了几秒，甚至有几分恍惚：“他好了？”
    那医生点点头：“检查结果已经转阴了，十点多会有一批患者出院，在东门，你不如去接他？”
    “谢谢医生！”吕清稚飞奔出去。
    季洲已经完好的站在那里，正准备去隔离点进行观察。
    吕清稚跑得气喘吁吁，眼镜上浮起了雾气，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朝他飞奔过来。
    “别过来。”季洲叫住她。
    吕清稚只好站在原地，待眼镜上雾气消退，视野里的他越发清晰，便冲他喊：“等你好了，我去接你。”
    “好！”

 第117章 我们谈谈吧

    季洲每天就在隔离地点数日子，他不知道吕清稚花了多少心思，能够在自己每顿饭的饭盒上贴上便利贴。
    季洲看着她那两个字“等你”，就觉得想象得到她呆萌的样子。
    隔离期满，吕清稚真的来接他了。季洲戴着口罩，双手插兜，大风吹起了他的大衣衣角，但他依旧身姿挺拔，完全看不出大病初愈。
    吕清稚也带着口罩，寒风吹起了她小外套的一角，吹红了她的耳朵尖儿。
    季洲走到她面前，用自己的大衣遮住她：“天冷，别感冒了。”
    吕清稚昂头看他瘦了不少：“不冷。”
    季洲微微扬起嘴角，给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谢谢。”
    吕清稚把他送回家，门口看着那栋小别墅，既熟悉又陌生。季洲站在门口喊她：“进来坐吗？”
    吕清稚看看他，突然说：“不用了。”
    季洲就在那看着她，她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洲还未开口，吕清稚就上车走了。季洲远远的望着她车辆的背影，最后苦笑着进了屋子。
    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是面对季洲，心里要说的很多，能说清楚的却没有。
    疫情慢慢地稳定下来，各自的生活仿佛回归正轨，季洲的变化肉眼可见，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阴郁了。而对于吕清稚来说，有的缘分就是一辈子的纠葛。
    新一年的机甲大师邀请赛要在庆州科大举行，孟院长老早就给吕清稚打了电话：“小吕啊，这可是我们科大第一次承办机甲大师邀请赛，而且闭幕那天还是我们科大百年华诞，双喜临门啊，你作为大赛组委会秘书长一定要来。”
    盛情难却，即使吕清稚不太愿意踏上那片土地，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孟院长，你这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荣幸，我肯定去。”
    “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吕清稚向来对答应下来的事情认真的很，主动跟着组委会去检查赛前准备工作。实验室还是老样子，202还在那个位置，只是屋子里换了人。
    孟院长笑说：“怀念了吧？走，进去看看。”
    屋子里的三个男生正在调试设备，因为一个技术难点吵得不可开交。
    孟院长喊他们：“你们的偶像来了。”
    那三个男生纷纷转过头来：“吕清稚！”
    吕清稚被他们盯地有点不自在：“你们好，我是顷际的吕清稚。”
    “师姐师姐，给我们签个名吧！就签衣服上……”
    于是吕清稚被围着，和他们讨论了好久机器人。即使实验室的人越来越多，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吕清稚丝毫也不急躁，认真的和大家分享自己的经验。
    比赛进行的很快，吕清稚第一次作为评委参与了整个过程，每一位选手都很努力比赛，拼尽每一分努力，每一位评委都很认真评审，不想辜负每一分期望。
    机甲大师邀请赛的闭幕式上，吕清稚代表组委会致闭幕辞：“各位老师们朋友们同学们，上午好，我是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和大家在这里相遇。我是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2017级本科生，也是机器人科学与技术2021级硕士生，这里是我机器人梦起航的地方，这里也留下了我七年的青春故事。看着各位选手富有朝气的面孔，我参加机甲大师邀请赛时的场面历历在目，和机器人在一起的瞬间是我大学生活里最美好的回忆……”
    吕清稚微微抬头，看见季洲站在会场最后一排，他着身军装，肩上的三颗星星在灯光下闪烁着。
    吕清稚的发言也到了结尾：“青春不负奋斗，时光不负遇见，奖杯只有一个，但每个追梦人都独一无二。今天也是庆州科技大学百年华诞，百年科大，超越期望，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能为梦想竭尽全力，向未来奏响凯歌！谢谢大家！”
    吕清稚远远望着季洲，手捧着鲜花，沿着台阶慢慢走下来。
    在会场内所有人的注视下，季洲把那束风雨花递给她，没说多余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吕清稚愣了片刻，大步追了上去。
    “季洲！”
    季洲转过头，等她从台阶上跑下来。吕清稚有点气喘吁吁，她用那深邃的双眼看着他：“季洲。”
    季洲轻轻地应她：“嗯？”
    吕清稚抿了一下嘴唇，深呼一口气，开口道：“你……为什么？”
    季洲俯视着她，凝望她温柔深邃的目光：“在爱你这件事上，我永远赌不赢，我的心放不过你。”
    爱一个人可以很简单，但当爱一个人变成习惯，忘记就注定不可能了。
    “那就这样一辈子惦念吗？”
    “不会，”季洲抬手帮她撩开遮住她明眸的刘海儿，道：“还有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生生世世。”
    吕清稚迎着光，看着他难得温柔的脸：“值得吗？”
    “只要关于你，一切都值得。”季洲的回答斩钉截铁，字字珠玑。
    吕清稚不再是当年那个热情奔放的她了，现在的她不敢赌，不敢信，不敢追，甚至不敢问。
    两人站在原地，冬日暖阳灿烂的落在大地上，高大的季洲刚好为吕清稚遮住了四射的阳光，让她被温暖环绕着。
    季洲的手机铃声响起，就听他一直在回答“是！”，就猜得到又要出任务了。
    季洲挂断电话：“有任务，先走了。”然后就从台阶上飞奔下去。
    吕清稚的心揪成一团，冲他喊：“季洲，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季洲转头看了她一眼：“好，等我！”
    老街区的一辆临时指挥车上。
    周祥宇说侯良在庆州冒泡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将这颗毒瘤铲除。
    周祥宇在指挥车上盯着侦查机器人传回的画面，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季洲看着那片老居民楼，问：“这地方可是闹市区，那么多武器放这儿合适吗？”
    “是啊，这一片儿都是些老人，在这儿住了很久的那种。”周祥宇道：“可能就是要赌一把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楼上情况怎么样？”
    “不明朗，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反正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悄悄疏散居民了。”
    季洲点点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第118章 最后的决战

    一直到半夜，侯良才有了动静，开始往楼后车上搬箱子。
    周祥宇在对讲里说：“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现身，各小组可以开始靠拢，周围环境复杂，注意不要误伤群众。”
    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就连季洲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愣是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你好。”
    “季洲，你见没见到落落啊？”
    “没有，怎么了？”
    洪姝焦急的快哭出来了：“她今天本来是参加完校庆活动就要回家的，但是我在停车场等到天黑也没看见她，她现在联系不上，学校有学生说看见她上了一辆面包车，我……”
    季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周祥宇看了他一眼，问：“面包车？！什么面包车？车牌号记住了吗？”
    “说是白色金杯，本地车牌，最后一位是六，其他的记不清了。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啊……”
    是侯良的车！
    季洲的心凉到谷底，一时间有点失神，周祥宇拍了拍他肩膀：“各单位注意，目标可能挟持一名女性人质，一组便衣去看看，注意不要暴露。”
    季洲紧紧握着对讲机，等待侦查员的消息，没多久，传来声音：“老家老家，车后座上有个女人侧卧着，不能确定详细情况……”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传来打斗声，看来是暴露了，周祥宇等不下去了：“上上上，救人救人！！！除了狙击手，其他人赶紧赶紧！”
    季洲飞速的跳下车，朝着那边跑去。吕清稚，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现场的混乱不堪，周祥宇和几个警察拼命把季洲按在不远处，季洲透过人群的间隙，隐约看见侯良把吕清稚挡在身前，一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吕清稚的头发已经散乱，额头上还有伤口，嘴角挂着几丝血，身上的外套已经满是灰尘，小白鞋早就变成了脏脏鞋，她从未如此狼狈过。
    侯良已经是穷途末路，还在和警察讨价还价：“我知道这个女人是顷际机器人的ceo，装备院的机器人首席工程师，而且她手上有两款侦查机器人的所有研发数据，她还是穷奇特战营营长季洲的老婆，哦不对，前妻，总之，她的价值，可太高了。但是我不和你们谈，我要找季洲。”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你现在放手来得及。”吕清稚的声音有几分颤抖。
    “女人，你少说话！”侯良喊道：“我只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让季洲来见我，否则我一定开枪打死她……”
    季洲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我在这儿。”
    “季洲，你还记得我吗？”侯良脸上那个邪恶的笑浮了上来：“我哥哥，十年前，死在你的枪下，他曾经那么信任你，把你当他的好兄弟，结果呢？结果呢？！”
    “你哥哥窃取机密，数目特别巨大，是他罪有应得……”
    季洲还没说完，侯良一枪打在脚边，激起满地的石子儿，他左手一把扼住吕清稚的脖子，吕清稚像缺了水的鱼儿一样无力的挣扎：“你要是再乱说，这下一枪就指不定打在哪儿了！还有楼上的狙击手，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如果不下楼，我马上打死她！”
    “好，我不说，狙击手马上撤，她一个女人，也跑不动，而且你要找的人是我，我换她，怎么样？”
    “逗三岁小孩儿呢？她用处大着呢！”
    季洲问他：“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哥，死的时候，中了三枪，一枪在左腿，一枪在左肩，一枪在心脏，你还了这三颗子弹，我就放了她。”
    吕清稚的声音沙哑着：“不要，季洲，别这样，不值得。”
    “你是人质，还是老实点比较好。”侯良道：“你不愿意？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这就送她上路……”
    季洲太清楚这种人的心狠手辣，无论如何也不敢赌一把，就见他快速的抽出腰间的手枪，利落的上膛，然后紧接着按动扳机，子弹出膛，直直的射在他自己的肩膀上。
    吕清稚傻傻的看着鲜血从他的肩膀涌出来，飞快的浸透他的迷彩服，还在慢慢往下渗，而他却面不改色：“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放了她，我替她。”
    侯良的笑容透着阴森：“小落落，看来季营长对你的爱不减当年啊！但是，我可没答应你放了她，让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
    侯良的眼神盯着季洲：“现在是我在威胁你，知道吗？你还有两枪，你怎么还？”
    “即使我还了，你也未必会放了她。”
    “果然是聪明人，”侯良道：“让我在天亮前去码头，不然还指不定死多少人呢。”
    周祥宇在季洲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跟侯良说：“我们答应你让你去码头，前提是你别伤害她。”
    “当然。”
    侯良开着车，前往码头，大队警车在后面跟着，吕清稚一直转着头看，想再看看季洲的脸。
    侯良的笑有点瘆人：“吕小姐，我不会伤害你的。”
    吕清稚转过头来看他：“为什么？”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在机器人大会上。”
    侯良点点头：“不可否认，你很有魅力。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更幸福，你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当然也不会在身上留下那么多疤痕。”
    “不必了。”吕清稚只是回了他三个字，还是侧身盯着跟在后面的季洲，距离有点远，看得并不清晰，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周祥宇开车一路追赶，季洲的脸色越来越差，鲜血还在顺着手臂向下，周祥宇道：“抽屉里有纱布。”
    季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没事儿，小伤。”
    周祥宇没再强求：“你就这么在乎她？”
    “废话，那是我老婆！”
    “不是离婚了吗？”
    “军婚没那么好离！”
    周祥宇有几分乐了：“套路深啊！”
    季洲转头白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
    车稳稳的停在码头上，一艘私人渔船已经等候多时了，侯良把吕清稚拉下车，先是把包扔上船，便要挟持她上船。

 第119章 一切都值得

    船一旦驶入公海，多年以来的斗智斗勇将葬送于此，这颗毒瘤将一直存在并将继续威胁国家安全。季洲飞奔下车，喊道：“你已经到了码头，把她放了。”
    “你当我傻子吗？等我到了公海自然会放她。”侯良颇有趣味的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吕清稚，道：“你还欠我两颗子弹呢，你怎么还？”
    季洲的耐心就要消磨殆尽：“我告诉你，你不要和我讨价还价，立刻交出数据材料，赶紧放人！”
    侯良说着就把枪对准了吕清稚的腿：“看来你是想让她来还这颗子弹了？行，反正你俩都是一家人，谁还都行。小落落，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三、二……”
    “等等！”季洲怒视着他：“我的债我来还，你别伤害她。”
    “不可以季洲！不值得！”吕清稚的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焦躁和恐惧笼罩着她。
    季洲用尽量温柔的笑容安慰她：“相信我，只要关于你，一切都值得。”
    话音刚落，又是一颗子弹射进季洲的身体里。季洲强忍着疼痛，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很快连成一片，他愣是没有一丝动摇，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吕清稚的眼泪瞬间像决堤的洪水，翻涌而下：“季洲……我真的不值得……”
    “信我的，只要你在的地方，那我一定飞奔而来。”
    侯良留下一撇笑：“就怕你没这个机会！”说完就随着小船驶向海中。
    季洲随着周祥宇赶紧上船追，踉跄了几步才踏上船。
    双方船速都很快，吕清稚看着身后警艇上的季洲那张苍白的脸，心里就是一阵阵刺痛。
    双方相离的距离也在缩进，季洲的手指在暗示着什么，吕清稚好像领会了：“就要追上来了！”
    侯良赶紧再一次转头催促：“再快点儿，再快点儿。”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吕清稚快速撞开侯良，纵身跳入水中，季洲紧随其后，落入海水中朝她而去。
    周祥宇立刻发起进攻，警艇快速包围渔船，受了伤的侯良一头扎进水里，几位警察也随之而去，将他牢牢抓住。
    吕清稚本就不会游泳，又被捆住双手，眼看着要沉入水中，季洲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使得上劲，再加上失血过多，很难将她带上岸，便帮她拆了手上的绳子，然后潜入水中拼命的向上托起吕清稚的身体。
    季洲拼尽最后一口气将她浮上水面，直到慢慢的失去意识。两人慢慢被寒冷的海水淹没，吕清稚摸索着季洲的手，紧紧的攥住他，努力地把他拉到水面上。
    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吕清稚紧紧地拉着季洲的手，试图把他的头露出水面：“季洲！季洲！醒醒，快醒醒。”
    他并没发出声音，吕清稚还在喊他的名字：“季洲，快醒醒吧，求你了，醒醒吧……救命啊！有人吗？……”
    即使有浮力的帮助，季洲也很快就将吕清稚的体力也消耗殆尽，就在即将没入水里的最后一瞬间，吕清稚听见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吕清稚在噩梦中惊醒，梦见最后一颗子弹，从枪膛里划出，对准了心脏，然后砰地一声炸响。
    吕清稚慢慢坐起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是医院没错了。
    护士正好来换药，道：“吕小姐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吕清稚摇摇头，焦急地问：“季洲呢？季洲在哪，他怎么样了？”
    护士道：“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军人吧，他还在手术室，失血过多，而且大脑缺氧太久，情况不是很乐观。”
    吕清稚的眼前又浮现出季洲的面孔，他开枪射中自己时的果断和倔强像一颗巨石压在她心里。她翻身下床跑出去，飞奔到手术室门口。
    那里围了不少人，吕祈见了她：“清稚。”
    吕清稚跌跌撞撞的过去，抓住吕祈的胳膊：“爸爸，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吕祈安慰道：“清稚，他是你丈夫，我不能瞒你，情况很不好，但是你要相信医生，国内顶尖的专家都在这里，会有转机的。”
    “有几成把握？你告诉我，是一成还是两成？”吕清稚很少如此慌乱。
    吕祈望了一眼亮起的“手术中”，道：“百分之三。”
    吕清稚的心颤抖了，然后仿佛是自我安慰一样：“没关系，季洲运气好着呢，他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医生正从里面出来，道：“病人情况不乐观，一会儿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如果大脑损伤严重，可能会永远沉睡，也可能失去智力，这个下病危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吕清稚接过那张纸，病危通知书五个字击中她的心，眼泪慢慢落下来：“医生，救救他，救救他，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和他说。”
    医生有几分同情的道：“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吕清稚提笔的手有几分颤抖，她用病号服的袖子拂去模糊视线的泪水，慢慢在角落里签上名字，然后在关系一栏里写上“夫妻”。
    他病重的消息只告诉了季澜，没敢知会两位老人。季澜看见吕清稚在病房外的玻璃窗前发呆，道：“他上次也是这样安静的躺在那里，和平时那个桀骜不驯的傻小子完全不一样。”
    吕清稚没做声，季澜道：“季洲之前有句口头禅，我想把它送给你，会好的。”
    “会好的？”吕清稚轻轻重复着：“对，会好的。”
    两人就在那儿驻足凝望，突然，吕清稚开口道：“姐。”
    “嗯？”
    “我后悔了。”
    季澜转头看着她：“后悔什么？”
    “我好像从来没有像他爱我那样，爱着他。”吕清稚看着身上被插满管子的季洲，道：“我一直都低估了他的爱。”
    “落落，你值得。”季澜揽过她的肩膀：“落落，你们把最好的十年给了对方，不后悔不退缩，一切都值得的。”
    时间还在流逝，病房里的仪器显示，季洲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很久，生命体征还在衰退。医生紧急叫了家属，如果天亮还没有好转，就很有可能陷入脑死亡。
    吕清稚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哭，眼泪没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医生，我能进去和他说说话吗？”
    “这样也好，可以给病人一些鼓励。”

 第120章 美好的时光

    吕清稚踏着颤抖的步伐进了病房，正在滴滴响的仪器敲响冷漠的背景音。她挨着床边坐下来，想拉着他的手，却避不开手上的针管，便轻轻拉住他的指尖：“洲哥，醒醒吧，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我们不是说好了任务结束后好好聊聊吗？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你是不是不会继续爱我了？”
    吕清稚越说越委屈，渐渐带了哭腔：“从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个瞬间，我就意识到我永远都逃不掉了。十年了，你对我独一无二的宠，我感受得到的，所以你醒醒好不好，你还说你要宠我一辈子呢？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都把我宠坏了，以后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仪器上的数字突然发生波动，医生护士循声赶来，吕清稚被拉出病房，趴在玻璃上看着季洲在病床上任人摆布。
    “姐，怎么办啊？”吕清稚在季澜的怀里嚎啕大哭，季澜拍着她的背：“相信他，会好的，会好的。”
    过了一会儿，季澜尖叫道：“醒了醒了，他醒了！”
    吕清稚转头看过去，季洲正侧头朝这边看过来，嘴里在和护士说着什么。
    护士听了好像是笑了，然后走出来时告诉吕清稚：“他让我告诉你，他会永远宠着你。”
    季洲恢复的很快，没多久就转去了普通病房，吕清稚衣不解带的贴身照顾他，就差把他挂身上了。
    吕清稚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和他说：“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我好像还没好吧？”
    吕清稚给他削苹果：“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儿了，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明天吧，我给你办出院手续。”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胸口疼？”
    吕清稚抬眼看他：“胸口疼？我看看。”
    季洲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给你看。”
    吕清稚的手有些凉，在他胸口摸的痒痒的：“是这儿吗？”
    “嗯嗯。”
    吕清稚一个拳头砸过去：“少来！”
    季洲伸手握住她的拳头，把她拉进怀里：“不想和你分开。”
    “谁说我要和你分开了。”吕清稚转过身，和他说：“明天，我送你回家。”
    “哪个家？”
    “我们的家。”
    季洲愣了几秒，然后傻笑着：“我们的家……”
    “别傻笑了！好好睡觉！”
    庆州的冬天还是挺冷的，吕清稚特地让他多穿了衣服，结果办完手续回来就看他只是毛衣长裤加风衣而已。
    吕清稚瞪他：“穿这么少，也不怕冻死？”
    季洲看了看她身上的粉色外套：“你穿的也不见得很多吧？”
    “你管我！”
    吕清稚把车稳稳的停在楼下，眼前的小楼格外的不真实。
    季洲走到台阶上，转头看她：“你又要食言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就是很久没来了。”
    “进来看看。”
    吕清稚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屋内的摆设都和之前一样，依旧是那样安静整洁。
    季洲好像有强迫症，喜欢把各种东西都摆放整齐，茶几上的纸巾和遥控器也不例外。
    吕清稚慢慢地绕了一圈，然后往冰箱里看去：“家里没菜，出去买点吧？”
    “好。”
    “要一起吗？还是你在家里休息一会儿？”
    季洲道：“一起吧，可以帮你拎东西。”
    吕清稚还是和之前一样，对挑东西一点也不擅长。季洲就跟在她后面，把她挑的蔫儿巴的蔬菜换成色泽饱满的。
    季洲喜欢往抹茶口味的架子里钻，吕清稚一顿好找：“你别乱跑，我很难找你的。”
    季洲认真的挑了热量比较低的抹茶蛋糕：“这个怎么样？”
    “这个不利于恢复，你不许吃。”
    “给你买的。”
    吕清稚接过去，看了一圈：“我吃你看着。”
    季洲微微乐了：“好。”
    两人买了好多东西，吕清稚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一次搬走。季洲伸手拎起一个袋子：“我来。”
    “不行，小心抻到伤口。”
    季洲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我没有那么脆弱。”
    季洲腿长得很，吕清稚一路小跑才追得上他：“你慢点儿！”
    两人近三年来，第一次一起吃了晚饭，还破天荒的一起看了偶像剧，一起休息，然后第二天一早，在太阳的召唤下醒来。
    季洲看着阳光落在吕清稚的脸上，给她长长的睫毛挂上温柔，落在她脸上的头发肆意的散着，一切就很美好。
    吕清稚轻轻翻了个身，季洲看到了她腰上的伤疤，心里咯噔一声。
    吕清稚皱了皱眉头，哼叽一声然后扭过头来，眯着一只眼睛看他：“……几点啦？”
    “八点多。”
    吕清稚又翻身搂住季洲的胳膊：“再睡会。”
    “落落。”
    “……嗯？”
    “你腰上的伤疤是之前烫的吗？”
    吕清稚迷迷糊糊的说：“嗯，我走的前两天吵架，磕在灶台上……打翻了汤，烫的……”
    季洲这才记起来，原来，是这样。
    季洲侧侧身，揽过吕清稚：“对不起。”
    “……嗯？”
    “你后背和额头的伤是为了救我，你手腕的伤是因为我，你腰上的伤也是因为我。”
    吕清稚有点清醒了：“……还有手术刀疤，也得算你的。”
    季洲抱紧她：“对不起。”
    “这几件事情上，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回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遵从内心意愿的机会。”吕清稚淡淡地说：“两年前的我没有成熟的看待问题，选择了逃避让我们两个人都陷入了困境，这一次，我希望我可以和你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落落，对不起。”
    吕清稚合上眼睛要睡：“对不起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季洲没再和她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
    吕清稚再醒来已是中午时分，见季洲不在身边，便披了衣服下楼。厨房里的吸油烟机还在作响，季洲已经做好了午饭，传出阵阵香气。
    季洲看了她一眼：“吃饭吧。”
    吕清稚拉了椅子坐下来，给两人盛了饭，就吃了起来。
    两人都未作声，房间安静得很。吕清稚咬着筷子，偷瞄季洲，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第121章 补办婚礼吧

    季洲把她喜欢的虾放进她碗里：“看我干嘛？”
    “你生气了？”吕清稚看着他问。
    季洲没应，继续给她剥虾。吕清稚又说：“我承认我说的话不恰当，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积压一辈子。”
    季洲还是没回，只是继续给她剥虾。
    “我，我一直就是这样对事不对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哎呀，反正……”吕清稚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然后继续戳着饭碗里的饭：“季洲，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十年前了？”
    季洲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剥好，然后把盘子一起推给吕清稚：“时间确实回不到十年前，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和十年前一样爱你，从来没变过。”
    吕清稚看着季洲的眼睛，深邃，有光亮，和在实验室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事业和爱情中抛弃了后者，在亲人和爱人中选择了前者，在守护和质疑中相信了后者，是她做的不够好，至少在两人之中比较确实不够好。
    “季洲，是我不够爱你。所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走近你。”
    “你站在原地等我来就可以了，不用强迫自己。”
    吕清稚看着面前一盘子的虾，抬头和季洲说：“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办个婚礼吧？”
    季洲诧异的看着她，吕清稚笑了：“我还没穿过婚纱呢，但是我也喜欢秀禾服，我们要拍好多婚纱照，以后给我们的孩子们看，好不好？”
    提到孩子，季洲依然选择瞒住她，只言不提：“好，听你的！”
    在这半个月里，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久在一起，而且没有工作的打扰，安静的过着书上写的“一屋，两人，三餐”的生活。两人偶尔会牵着手去小区散步，或者一起在厨房研究美食，又或者一起在淘宝上置办生活用品，总之，这样的生活从梦里变成了现实。
    吕清稚每天自然醒，十几年的生物钟也被打破了。早上门铃声响个不停，吕清稚推了季洲一把：“……开门去。”
    季洲翻身下床，摸索着开门去了。一开门，就看见季澜和季长枫还有季妈妈，拎着大包小裹的来了。
    季洲叫住三人：“停，消毒了吗？”
    季澜挤了点门口的洗手液，说道：“我们好心好意来探望你们，你们还怕我们有病毒诶？没良心！”
    季洲把从她手里接过的东西放进厨房：“您三位来得真早啊。”
    季妈妈笑说：“是不是吵醒小落落了？还是影响你俩那啥了？”
    季洲手下一顿，然后继续整理冰箱：“您想多了。”
    季长枫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听见楼上有人喊：“洲哥，谁来啦？”
    季洲回她：“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吕清稚还没睡醒，就下楼去了，走到一半，看见有人朝自己招手：“小落落，早上好呀。”
    吕清稚没戴眼镜，走进了才看清是季妈妈。吕清稚转身就往楼上跑，季妈妈看看季长枫：“小落落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季长枫看了她一眼：“她啊，上楼化妆了吧？”
    “你怎么知道？”
    “你年轻那会儿不也这样？”
    季洲把东西放好就上楼去，吕清稚正跟他抱怨：“爸妈来怎么不说一声？”
    “我不知道他们来。”
    吕清稚飞速的洗漱完毕，然后化了淡妆：“这样还可以吗？”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你，不用这么正式。”
    “那也不行。”
    吕清稚曾经以为，这一桌人不会再坐齐了，更没想到大家今天还是其乐融融。
    季妈妈一个劲儿给吕清稚夹菜，说：“小落落呀，你这说出国读书就出国读书，一去就是两年……”
    “妈，”季洲打断季妈妈的话：“过去的事甭提了，吃饭吃饭。”
    “我都快想死小落落了，还不能提了？”季妈妈白了他一眼：“你都瘦了，多吃点。”
    吕清稚微微点头：“谢谢妈。”
    季洲看得出她的低落，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你不是不好意思在桌上吃虾吧？”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额。”
    季澜在一边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撸起袖子，吃呗。”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不顾吃相？”季洲毫不犹豫的怼了季澜，然后起身把整个盘子端到跟前：“我给你剥。”
    “爸，你看他！”季澜直接跟季长枫告状。
    吕清稚拉了他一把：“这样不好吧？”然后偷偷瞄了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季长枫。
    季长枫说了句：“你是该注意注意吃相了，多跟人家落落学学。”
    “爸，你也这样！”季澜转过头向季妈妈求助：“妈～”
    季妈妈安慰她：“哼叽个什么劲儿，来，吃这个，有营养。咱闺女吃相难看怎么了？不就是找不到对象吗？妈养你啊！”
    季澜放下筷子：“爸爸，妈妈，弟弟，弟妹，我不是找不到对象。”
    季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好：“那你是……我的天，你不会是喜欢……？老季，咱闺女完了，我再也抱不到外孙了，这可怎么办？”
    这年头思想都这么开放吗？还是我太保守？季澜说：“我找到对象了。最重要的，是男的，我亲爱的妈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
    季妈妈瞬间心花怒放：“男的？不是女的？”
    “？？？”季澜还是很佩服老年人的想象力的：“当然是男的，而且你俩应该都认识。”
    “我认识？”吕清稚也是一脸雾水，转头又问季洲：“谁啊？”
    季妈妈迫切想知道是谁能把自己女儿收了：“谁啊？”
    “宇哥。”季洲回答。
    吕清稚差点被噎到：“……宇哥？哪个宇哥？我认识的那个么？”
    “对。”
    吕清稚好奇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上次，联谊，就我们一起去的那次。”
    “都这么久了？”
    季妈妈焦急地问：“这个宇哥是谁呀？”
    吕清稚介绍说：“我中学同学，做保密工作的，周祥宇。”
    “哇塞，是不是像电视剧里的那样？不错不错。”季妈妈这才算满意。
    季洲接着说道：“我也有个事儿想和你们说一下，我和落落想补办个婚礼。”

 番外1 初见是最美

    吕清稚一路小跑的冲进实验中心的大楼，在楼里飞奔了快十分钟，才找到202房间——机器人技术创新实验室。
    “……李老师，学生会那边……有点事儿，迟到了……”吕清稚累得气喘吁吁，飞奔过来的。
    芳芳老师招招手：“没事没事，不着急，过来吧。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我的实验室，参加我们的机器人项目。”
    “我？”吕清稚有点惊喜：“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大一这批新生里第一个运行仿真海龟的呀。”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我看好你哟。”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点点头：“嗯嗯，那欢迎你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大数据学院大二的季洲……”
    吕清稚回头看那人，那人都没转身，只看到那挺拔的身型。
    “嘿boy，转个身那么费劲吗？”芳芳老师道。
    那人才慢慢转过身，吕清稚第一次发现平头也能这么好看，他可能是因为近视却没戴眼镜，显得眼睛不大，但是却透着凌厉，嘴里还叼着半截儿烟，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服，一双小白鞋，简单至极，手里还拿着记录册和笔。
    芳芳老师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抽出来，踩灭：“去扔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实验室抽烟，你就别想毕业了！”
    季洲慢慢弯腰用纸把烟头捡起来，撇到窗外去。
    芳芳老师转身说：“小可爱呀，我那边还有个报告会，我先走了，你先熟悉熟悉环境哈。”
    “好哒。”
    季洲没多看吕清稚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吕清稚在他不远处观望一阵，缓缓伸出手：“你好。”
    季洲没抬头，直到把那一行写完，才把沾满润滑油的手伸过去，吕清稚愣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握住了他的手。
    “嫌弃？”
    “……没。”
    他继续低头写记录册，然后说：“二号试验台是你的，抽屉里有实验室的备用钥匙，实验中心早上六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单独一个人不能在实验中心过夜，这个实验室的工业机械臂只有工作日才会开通气压管道，其他时间不能操作。你是进入这个实验室的第五十二个人，希望你能打破最低记录。”
    “……什么最低记录？”
    “在实验中心工作时长的最低记录。”
    吕清稚慢慢走到二号桌前：“那恐怕你要失望了。”然后就坐下来，随意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都是些机器人大数据的书，看得不是太懂，但还能大概明白书上写的内容。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直到晚上保安大叔来清楼。两个人很默契的理好实验器材，关好窗户，关好水源，拉下电闸，锁好实验室的门，下楼，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寝室。
    芳芳老师来实验室的时候，吕清稚正在打扫实验室。芳芳老师笑说：“小丫头就是爱干净哟，之前那些脏小子两个月打扫一次实验室，桌子上全是灰，嫌弃得嘞。”
    吕清稚笑笑：“还是干净点好。”
    季洲看着干净的实验室反而有点不习惯，几乎每天，吕清稚来到实验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实验台擦一遍，把地上的垃圾扫出去，包括季洲藏在角落里的烟头儿。
    季洲每天被她搞的晕头转向，终于还是没忍住：“你倒是挺勤快的。”
    这是两个人近三个月来的第一次正常对话。
    “随手而已。”吕清稚慢慢回应。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学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没学？”吕清稚歪着头问他。
    季洲倒是对她有了兴趣：“你学了什么？”
    “……没什么。”
    话说到一半却不说了，这让季洲更加好奇了。季洲绕到吕清稚的实验台前，把桌上的书看了几遍：“你在学ros？”
    吕清稚把扫把放回卫生角：“随便看看。”
    季洲看着她放在一边的学习笔记，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每个阶段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就像一颗颗小星星在季洲的眼前亮了起来。
    季洲转过身，把一串钥匙递过来，道：“这是604的钥匙，窗边有箱子，你去把箱子搬过来。”
    当吕清稚看见那四个纸箱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吕清稚发现箱子里装着满满的零件器材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想揍季洲的想法。
    吕清稚把箱子慢慢放到地上，一点点推到创新实验室，蹲在门口：“……季洲！你……还是个人了？”
    季洲在吕清稚面前站定：“我没说我是。”
    what？！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儿：“那么多箱子，你就不能搭把手？”
    “不能。”
    吕清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嗯，就在这儿等你，还有三个箱子，加油。”
    等吕清稚把所有箱子都搬过来，季洲已经拼好了一辆小车：“门锁了？”
    “……锁了！”
    “过来。”
    “……不去！”
    “把那个传感器拿给我。”
    “……不拿！”
    季洲慢慢朝她走过去：“我发现你胆儿肥了！”
    吕清稚累的坐在地上瞪他：“你咬我啊？”
    季洲弯腰看着她：“我不跟小狗一般见识。”
    吕清稚一个拳头飞过去，季洲伸手接住她的小拳头：“你知道我是跆拳道俱乐部的助教吗？”
    “……不知道！”
    季洲被吕清稚的小眼神逗乐了，拉住她的手：“赶紧起来，地上凉！”
    季洲把她从地上拉到椅子上，然后跟她说那箱子里器材的使用方法。季洲看着吕清稚认真工作的侧脸，这丫头，其实还是挺好看的呢……
    “喂，喂！”
    季洲回过神来：“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季洲向来不会这样关注一个人，突然被这样看着，吕清稚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季洲收回自己的眼神：“没事，引脚查到了吗？”
    “查到了，pb14.”吕清稚还是觉得他怪怪的：“你真的没事儿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接线，烧录。”
    “额……”吕清稚看着他手里的传输线：“那个线，在你手里……”
    季洲伸手把线插上，起身说：“我去买包烟。”
    吕清稚叫住他：“那个，能帮我买点棒棒糖吗？什么口味都行。”
    季洲竟然大发慈悲的说：“好。”

 番外2 多亏低钾症

    季洲迷迷糊糊的去了超市，推开门就问售货员：“棒棒糖在哪？”
    “这儿，中间的那个架子，都是，你要什么口味的？要多少？”
    “……一样来二十个。”
    季洲拎着好大一个箱子回到实验室，吕清稚正蹲在地上调试小车电机。
    “回来啦？”吕清稚转头看着他和他怀里的大箱子，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这么多？都是给我的？”
    季洲把箱子放在吕清稚的实验台下：“本大爷赏你的。”
    吕清稚翻了个白眼儿：“……那多少钱，我微信转你。”
    “不用。”
    “我不想欠别人的。”
    季洲扫了她一眼：“少啰嗦！”
    吕清稚也不理他，蹲下来自己吃棒棒糖。
    吕清稚成为学生也十二年了，得出结论是她最不适合上体育课。吕清稚正坐地上看篮球场里飞驰的篮球，眼看着球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
    “啊！”吕清稚瞬间觉得天翻地覆。
    小谭跑过来：“我天！有没有事？活动活动看看？”
    吕清稚真是坐着也中枪：“……我就是有点懵现在。”
    “疼吗？”
    “……好像还行。”
    罪魁祸首们赶紧跑过来，程鹏连连道歉：“有没有事？对不起，对不起……你还不赶紧过来给人家道歉？”
    球的主人弯腰把球捡起来：“用不用去医院？”
    吕清稚抬头看他：“……”
    天呐，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笨的女人！季洲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她：“不认识了？”
    小谭跳起来：“你什么态度啊？把人砸了不知道道歉啊？”
    季洲蹲下来，撩起吕清稚额前的刘海儿，说道：“等我。”
    季洲小跑去医务室，买了点外用药膏，才回到篮球场。季洲半跪在地上，用棉签沾了点药水，点在她的额头上。
    “抬头。”季洲道。
    吕清稚乖乖的昂起小脑袋，季洲的短发上还挂着汗珠，剑眉，长睫毛，高鼻梁，薄嘴唇，要是这眼睛再大点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还算赏心悦目啊！季洲伸手扶住她的脑袋，消毒之后贴了创可贴，说道：“以后离篮球场远点。”
    小谭白了他一眼：“篮球场又不是你家开的，管得着么你？清稚，我们走。”
    吕清稚也许自带特殊体质，特别招球喜欢，就隔了一天，就在送文件的路上再一次中招。程鹏又抱歉又好笑：“小学妹，又是你啊？”
    吕清稚默默翻了个白眼儿：“……您真是热心，给我额头来一对称的。”
    程鹏把吕清稚扶起来，然后把文件收拾起来：“抱歉抱歉，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
    “那就行，老季的小女朋友真坚强。”程鹏就像在哄一个小朋友一样：“你叫什么名字呀？哪个专业的？”
    “我叫吕清稚，机器人的，但我不是季洲的女朋友。”
    “我叫程鹏，电信院学计算机的。”程鹏笑说：“季洲那人冷，你是他唯一一个愿意靠近的女孩子，不是女朋友难道是妹妹啊？”
    “额……也不是妹妹，我们没关系……我还要帮老师送文件，我，我先走了。再见。”
    实验室里，季洲看着吕清稚的额头，调侃道：“长犄角了？”
    “你才长犄角了！”吕清稚坐下来：“去勤公楼路上被你那好兄弟的球砸了。”
    “程鹏？”季洲道：“你最近可以买彩票了。”
    “我得把运气留到我这代码上。”
    季洲绕过来：“还没调出来？”
    “还是有错误。”
    季洲查看了一下运行日志，敲了几下键盘，错误值就变成了零：“小吕同学，你上辈子笨死的吧？”
    “就你聪明！”
    “比你聪明！”季洲回她：“赶紧调下一个。”
    吕清稚向来是没课就去实验室的，最近在实验室的时候却少了，临近晚上才来。季洲道：“程序差多少了？”
    “三分之一吧，能烧录的都烧录了，好用。”
    季洲见她蔫儿了吧唧的，问道：“天塌了？”
    “快了。”吕清稚瘫在椅子上：“洲哥，如果一个你很认真很认真做过的比赛，没有得到你预期的结果，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季洲转过身：“你才大一，想这么多干什么？”
    季洲见她没搭话，喊道：“睡着了？吕清稚……”
    季洲见情况不对，赶紧背起吕清稚往医院去了。
    季洲看着医生慢悠慢悠的从急诊室里出来，赶紧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啥事儿，就是睡着了。”
    “睡着了？”季洲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啊，你这小女朋友就是睡着了，深入睡眠的那种。”医生扶扶眼镜：“至于病症呢，可能有点多。病人有慢性阑尾炎，再加上最近压力太大，炎症有点多，饮食也不规律，所以情况比较突然。”
    “那，医生，她严重吗？”
    医生说道：“慢性阑尾炎倒是不严重，严重的是低钾症。”
    “低钾症？”
    医生解释说：“对，低钾症通俗点说就是缺钾，钾这种微量元素会影响心脏机能，如果长期钾含量低，会导致心衰，甚至直接危及生命。”
    “那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医生说：“我们已经给病人注射了氯化钾，后期吃点钾片，一定要注意用量，如果钾摄入过多，会导致心动过速，同样会增加心脏负担，会导致房颤，一样会危及生命。病情稳定之后多吃香蕉，可以补钾，另外就是葡萄，土豆，红薯之类的，都可以补钾。”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道：“没事儿，病人睡醒之后再观察一阵就可以出院了，问题不大。”
    “麻烦您了。”
    季洲以为这丫头要睡个三天三夜呢，结果没一会儿就醒了。吕清稚感觉自己就像时空穿越了一样，问季洲：“这是哪儿啊？我穿越了？”
    “穿个屁，你在实验室睡着了。”
    吕清稚问道：“怎么可能？少骗我！”
    “我骗你干嘛？又没有肉吃。”
    吕清稚疑惑的问道：“那我在医院干嘛？干嘛不回寝室睡？”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季洲说道：“医生说，你是阑尾炎加低钾症。”
    “哦，这样啊。”吕清稚道：“医药费多少？我给你转账。”
    季洲给她掖好被子：“医生说这是最近压力大导致的，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
    季洲冷冷的看着她：“给你三个数，三，二……”

 番外3 请假的代价

    “你知道吗？为了获得国赛资格，因为没有经验，我们在雪地里抱着电脑答网考，有一个队友肺炎发烧一周，我们去企业调研不知道看了多少脸色，我一个人做了三个队伍的ppt和调研报告，还不算论文。我们真的很努力了。”
    吕清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季洲清楚的看到她的干涩的眼眶，听得出她哽咽的声音。
    季洲说道：“上个暑假，我第一次参加电子设计大赛，老师让我跟着那个大三的学长一起做，但是只有第一天见到了那个学长，只和他接触了十分钟，于是我就和程鹏两个人从头做到尾，三天四夜，眼都没闭，也没吃饭，喝了两箱矿泉水。”
    吕清稚转过头问他：“结果呢？”
    “省三。”
    吕清稚又问他：“那么努力了，只有这个结果，遗憾吗？”
    “不遗憾。”季洲说道：“我是学大数据的，硬件方面根本一窍不通，是那个学长给了我一个学习硬件的机会。我们拼尽全力，不遗余力，那就没有遗憾。”
    吕清稚继续盯着天花板：“但是我遗憾。全省这么多高校，我们可能是最努力的几支队伍之一。”
    “但是你们也是最年轻的队伍之一，你们还有无限的可能，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会比那些队伍更加优秀。”季洲转着椅子：“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心如意，问心无愧就行。”
    吕清稚淡淡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的。”
    吕清稚看着季洲，季洲把自己的手垫在她手下给她暖手：“芳芳老师那边请过假了，睡醒再回去。”
    “谢谢你。”
    “少啰嗦！”
    吕清稚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只会怼人，冷不丁的听他鼓励人还真觉得奇怪呢。吕清稚笑眯眯地睡着了，梦里，她拿了一个国家级的奖项，所有不该有的不平衡和忐忑都消失了。
    勤劳的吕清稚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寝室的，躺在床上正刷着微博，就看见季洲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八点装备院的高总工程师来实验室培训。”
    “明天我有课。”
    “机会难得。哪个老师的课？”
    “周兴老师的控制数学。”
    “那你悬了。”
    “我知道周老师不给假，但是高总工程师很难见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吕清稚有几分好奇。
    季洲回她：“早点休息。”
    没头没脑的开始聊天，莫名其妙的结束对话。吕清稚倒是习惯了，扔下手机去洗漱，然后早早上了床。
    吕清稚和小谭正在餐饮中心吃早饭，就看见季洲朝着这边过来。
    季洲一直就是自带光芒的存在，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吸引了几乎整个餐饮中心的女生目光。
    小谭踢了吕清稚一脚，吕清稚差点被粥呛到：“干嘛？！”
    “季洲学长。”
    “谁？”
    吕清稚慢慢转过头，看他在自己的对面坐下来，然后把一张假条递过来：“周老师给假了，一会儿跟我去实验中心。”
    吕清稚和小谭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
    “高总工不喜欢迟到，快点吃。”
    “啊？好。”
    被好多人盯着吃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吕清稚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季洲把自己手边的鸡蛋推给她：“吃。”
    小谭又一次诧异了。
    “……”吕清稚说道：“额，我饱了。”
    “你那么笨，多吃点儿。”说完，季洲伸手把鸡蛋敲碎，剖开，扔进吕清稚的碗里。
    狗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吕清稚用筷子把鸡蛋扎起来，放进嘴里，以后每天一个鸡蛋，肯定比你聪明！
    吕清稚正这样想着，季洲就伸手把两个人的餐盘放到一起，往回收处走去：“还不过来？你还剩七分钟。”
    吕清稚赶紧拎上书包：“小谭，我先走了啊，你慢慢吃，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去吧去吧小吕呀，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季洲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有点紧，转头拉住吕清稚的书包带就往外跑。
    我去！这是大逃亡吗？
    吕清稚向来体力不好：“……刚吃完饭跑步，容易胃下垂。”
    “谁让你跑步了？上来，小吕同学。”
    小吕？这俩字儿在他嘴里冒出来怎么那么奇怪呢？怎么听起来有点像小落？
    “发什么呆呢？上来啊？”
    “啊？上哪？”
    季洲道：“自行车不认识啊，快点儿，少废话！”
    吕清稚慌乱的坐上后座，还没坐稳呢，车子已经飞出去了：“喂，慢点儿！”
    “抓紧了。”季洲转头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盖着自己的小裙子，说道：“帮我拿一下书包。”
    “哦，好。”
    “以后少穿这么短的裙子。”
    “天这么热，不穿这个穿什么？”吕清稚马上明白了什么，牢牢抱住季洲的书包。
    “那个蓝色的，衬衫长裙。”
    “……”吕清稚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条裙子？”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的就是那个。”
    “不可能，第一次见面那天学生会有活动，我穿的是白上衣黑裤子。”
    季洲嘴角微扬，开始抱怨她的体重：“你该减肥了，太沉了你！”
    “……是你太弱了吧？！”
    “你是不是有120斤？”
    吕清稚差点气得吐血：“滚！”
    一上午的培训讲座搞得吕清稚头大，比上课还累。中午，小谭老早买好了饭，在餐饮中心等吕清稚。
    吕清稚看着餐盘：“一猜就知道是锅包肉。”
    “嘿嘿嘿，我还给你买了你喜欢的红烧鱼，小蘑菇，怎么样？”
    “嗯，都是我喜欢的。”吕清稚看着小谭不动筷子：“你不吃？”
    “吕清稚同学，你火了。”
    “我怎么了？我火了？”吕清稚吃惊。
    小谭把手机递给她：“表白墙，贴吧，论坛，都是你和季洲学长的新闻。”
    吕清稚拿过手机：“这都什么啊？这帮人怎么都看图作文啊，能不能讲究一下事实啊？”
    “那你和季洲学长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谁追谁啊？”
    “谁也没追谁，我们就是赶去一个培训会，其他的啥也没有，别听他们瞎说。”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系草都被你搞定了，我也算光荣了！”
    吕清稚看着小谭一脸花痴的样子：“少说话，多吃饭！”

 番外4 失控机械臂

    小谭问：“那你下午还去实验室吗？”
    “去啊，还有好多设备没调试呢！”
    小谭点点头：“那行吧。”
    吕清稚去实验中心的时候不见季洲的身影，这种情况倒是不多见，季洲向来是扎根实验室的。
    芳芳老师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几本书放在吕清稚的桌子上：“来，你不是机器人工程专业的第二批学生么，咱学校还没有配套教材，这几本书你和季洲参考一下，结合企业送来的资料和我们实验室的设备，写一下半实物仿真和离线编程的教材，开学之后给我就行。”
    “季洲今天还没来，我一会儿给他送过去吧。”
    “也行，反正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吕清稚有几分感到奇怪：“为什么？”
    “他被周老师抓了。”
    吕清稚更迷糊了，芳芳老师解释说：“他跟周老师请了个假，但是你知道的，周老师的课缺一节就大挂，要想弥补的话条件是帮周老师完成一件事。”
    “什么事？”
    “好像是帮周老师做一个项目，外加当他的跆拳道陪练。”
    “陪……练？”
    芳芳老师点点头：“其实我觉得还挺划算的吧，至少周老师可以按照正常标准给分。”
    季洲本来就挺忙碌的，系学生会主席的事儿挺多的，再加上实验室，现在又来了周老师，季洲就像一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吕清稚偷偷去了跆拳道馆蹲点儿，老远就看见季洲和周老师从里面出来。
    周老师摸摸下巴：“找你的？”
    “不清楚。”
    周老师把吕清稚打量了一番：“还凑合，女朋友？”
    季洲道：“还不是，以后会是。”
    周兴笑了起来：“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老师再见。”
    季洲朝她走过去：“有事儿？”
    吕清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给你的。”
    季洲粗鲁地打开袋子：“……云南白药？”
    “额，我听芳芳老师说，你在给周老师当陪练，毕竟你是为了帮我请假……”
    这女人，还算有良心。季洲一个脑瓜嘣儿飞过去：“你是不是傻？”
    “啊！”吕清稚白了他一眼：“你才傻呢！”
    “我怎么可能被周老师打？”季洲虽然这样说着，嘴角却衔着笑：“一瓶云南白药就收买我了？”
    “那你还要怎样？”
    季洲抬起胳膊揽住吕清稚的脖子：“陪我吃饭！”
    “喂！你好重啊！快放开我……”
    季洲是习惯了众人目光聚集的感觉，却不知道吕清稚不习惯。吕清稚跑去给季洲买了饭：“只剩这些了，凑合吃吧。”
    “实验室怎么样了？”
    “挺好的，芳芳老师说，让我们出一本教材，给了参考资料。”吕清稚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给他：“说暑假回来之后给她就行。”
    “好。”
    吕清稚一眼就看见了季洲胳膊上的淤青：“你的胳膊没事儿吧？”
    “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季洲笑眯眯的问她：“心疼我啊？”
    “少自作多情！”
    吕清稚很善良地选择送他回寝：“住哪个公寓？”
    “尚远公寓。”季洲问他：“要送我回寝啊？”
    吕清稚看了他一眼，嘴硬：“我顺路而已！”
    “毓琇公寓好像不顺路！”
    吕清稚转身就走：“少说话会死啊？”
    “快点！小吕同学。”
    吕清稚小跑着跟上：“你为什么一喊小吕，我就感觉是在喊小落？”
    “那是我家那边的方言，不可爱吗？”
    吕清稚瞪了他一眼，可爱个大头鬼！
    季洲才不理她，还是一口一个小落的喊着。一路上，季洲遇上了不少熟人，包括路泳菲：“好巧啊，季洲。”
    季洲向来不待见路泳菲：“不巧！”
    “季洲，明天大学生活动中心有一个丝绸之路的演出，一起去吧？”
    季洲冷冷地说道：“没空。”然后伸手拉住吕清稚往前走。
    吕清稚感受得到季洲的低气压：“那个丝绸之路的演出，票很难抢。”
    “你想看？”
    “没……”
    “那你啰嗦什么？”
    吕清稚愣了好一会儿：“不是送你回寝吗？怎么往这边走？”
    “送你回寝。”
    吕清稚没敢说话，就任凭季洲把她塞进公寓楼里，然后一脸茫然的看他转身离开。
    眼看着快到考试周了，周兴才放了季洲去实验中心，但是却没见到吕清稚。季洲看着机械臂防护玻璃缺了一大块儿，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
    芳芳老师从外面进来，正好看见他：“今天不当陪练了？”
    “老师，这玻璃是怎么回事儿？”
    芳芳老师一提起这事儿就犯愁：“昨天，吕清稚带人文艺术学院的同学来实验室参观，然后机械臂失控了，直接把玻璃砸碎了。”
    “严重吗？”
    “哎，应该还好吧！”芳芳老师道：“就是吕清稚受了点伤，你知道的，防护玻璃都是高硬度玻璃，机械臂的冲击力非常大，所以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好，我这边儿还得交一个事故说明。”
    “会下处分吗？”
    芳芳老师想了一下：“应该会吧。不过我们看了监控，吕清稚的操作是没有问题的，是人艺学院的学生操作失误。”
    说完，季洲就飞了出去。季洲给吕清稚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小谭：“吕清稚呢，在寝室吗？”
    “在，睡着了。”小谭说道：“你别找她了。”
    “伤得严重吗？”
    “大大小小七八处划伤，有一处在脸上，还有一处缝了针。”小谭说道：“正常情况下，机械臂的运行速度根本不会击穿防护玻璃。”
    “你什么意思？”
    “去问问你的路泳菲吧。”小谭说：“我奉劝你，别招惹吕清稚了，她现在连期末考试都不一定能参加了。”
    季洲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季洲毫不客气的闯进了阶梯教室，那老师问：“迟到了？”
    “我找路泳菲。”
    众目睽睽之下，路泳菲从后门走出去：“什么事呀？”
    “吕清稚为什么会受伤？”
    “这事儿你问我啊？她操作失误也要怪我？”
    季洲道：“我看过了监控，她的操作没有问题。”
    “那怎么着，机械臂什么时候发疯还要通知我一声？”
    季洲冷冷的语气真的很瘆人：“离她远点儿。”
    说完季洲转身就走。
    “你以为，我离她远点就够了吗？科大有多少女生的眼睛看着她，你知道吗？”
    季洲停下脚步，转头说道：“管好你自己。”

 番外5 相爱又相杀

    吕清稚就是一头倔驴，带着身上的胶布去了实验室。季洲看着她脸上的纱布，手腕上的纱布，胳膊上的划痕，脖子上的划痕，心里微微一颤：“谁让你来的？”
    “好几天没来了，就来看看。”
    “明天考试周，这里不需要你。”
    吕清稚不晓得这人为什么又生气了：“怎么了？出事儿了？”
    季洲不应，吕清稚又问：“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季洲依旧不应，吕清稚又道：“那你是……”
    季洲大步朝她过去，把吕清稚推到墙上：“明天就是考试周了，还来实验室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额……”
    “机械臂失控不会躲吗？你知不知道承重50公斤机械臂失控有多危险？”
    “我……”
    “被人套路了不知道反击吗？你要是真出点事儿值得吗？你知不知道你就要成为我的软肋了？”
    “那个……”面对着季洲的n连问，吕清稚懵懵地看着他。
    “说话！”
    吕清稚这才插上嘴：“机械臂失控的操作就是按下急停开关，我的操作没什么问题，至于我被人套路了，我也知道，那边的处分也下了，也算我的反击了吧。我这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虽然现在写字会疼，但是还能应对考试，你放心。”
    季洲默默平复了情绪：“以后保护好自己。”
    “哦。”吕清稚跑到他面前：“你的口水……都飞出来了。”
    “还不是被你气的？”
    “脏死了！”
    “你还嫌弃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洲的考试科目比吕清稚多，要晚两天才离校。吕清稚走之前把实验室都收拾干净了，还在芳芳老师的办公桌上留了零食，在季洲的实验台上留了糖果。
    吕清稚还在高铁上，就看见季洲发来的消息：“真难吃。”
    吕清稚回他：“那你别吃。”
    “那我吐给你。”
    吕清稚回他：“真恶心。”还翻出扔粑粑的表情发过去，季洲竟然回她三坨。
    这真是有味道的聊天……
    吕清稚问他：“什么时候考完？”
    “明天下午。”
    季洲想了一会儿：“三四十天见不到我，会想我吗？”刚要发送，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吕清稚回了个：“哦。”
    “到家跟我说一声。”
    “好。”
    起初倒也不是故意，qq上的两个人就有了小火苗儿。吕清稚慢慢开始每天都给季洲发1续火苗，季洲也会回她一个1.两个人的交流仅限于此。
    吕清稚更新了自己和洪姝出去玩的动态，季洲在底下评论：“这裙子真丑。”
    吕清稚默默的给他发了扔粑粑的表情，私信给他：“这裙子哪里丑了？你怕不是瞎？”
    季洲道：“没有那条蓝色衬衫长裙好看。”
    “……你是对那条裙子有什么执念吗？”
    季洲回：“可能是第一印象吧。”
    “净瞎掰，我第一次见你穿的是白衬衫黑西裤，哪有蓝色衬衫长裙？”
    “刚入学，英语大赛，在语言训练中心。”
    吕清稚吃了一惊，仔细想了起来：“我是参加过英语大赛，但是我都不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什么了。”
    “就是那个蓝色衬衫长裙，那天题很难，到最后你气得撅嘴巴。”
    “……这你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参加数据分析大赛，答辩那天你的队友被评委老师问哭了，是你淡定救场；你参加定向越野比赛，19个点位你却打了20个点，你坚持说没打错，带着老师把所有点位置走了一遍，才发现是打卡器出了故障。”
    吕清稚越听越觉得慎得慌：“打住！这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了。”
    “就你那鱼的记忆，你当然不记得了。”
    “这么说，你一直偷窥我？”
    “少做梦了，就是碰巧。”
    吕清稚已经不对他的嘴抱有什么期望了：“好好考试，别挂科。”
    “就我这智商，还能挂科？”
    “少得瑟！”
    季洲问她：“假期跟男朋友去哪？”
    “没有男朋友，但是并不影响我去贵州。”
    季洲回她：“挺好。”
    吕清稚反问他：“那你和女朋友有什么安排啊？”
    “没女票，搬砖挣钱。”
    吕清稚笑了，给他发消息：“系草不应该很多追求者么？”
    “她们追我就要答应？”
    吕清稚道：“也不是，好看的小哥哥还是有资本的，可以任意撩。”
    季洲不禁有几分气愤，扔了手机没再回她，谁说长得好看就要不断撩妹了？谁说追求者多就不专情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吕清稚以为季洲是有事要忙，但是他连续三天没跟自己发一条消息，这才意识到这男的可能是生气了。
    吕清稚给他发消息：“给你发的文件看见没？”
    那边也不回。
    “你生气了？”
    那边还是不回。
    吕清稚有几分泄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别生气了嘛，我错了。”
    季洲隔着屏幕都想得到吕清稚撅嘴巴的委屈样子，给她回复：“错哪了？”
    “……”吕清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这真是个死亡问题。
    季洲回她：“我专情的时候比谁都专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吕清稚很欠揍的问他：“那你还撩我？”
    “不行？”
    吕清稚回他：“撩出感情来你负责？”
    “我负责。”
    吕清稚的小心脏停跳了好几秒，好久才回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又没骗你。”
    整个暑假，两个人就在“相爱相杀”的状态里完成了编写教材的任务，眼看着快开学了，新一年的创新创业项目也要开始申报了，吕清稚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就把文件转发给了季洲：“要参加吗？”
    “那你参加吗？”
    “我没想好。”
    “你参加我就参加。”
    吕清稚问：“为什么？”
    “跟你一队。”
    吕清稚笑了：“那我和老方他们聊聊立项的事儿。”
    “和我聊不行？”
    “额，也行。”
    季洲问她：“有什么特别想做的项目吗？”
    吕清稚想了一下，说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做军工类项目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毕竟这个行业太窄了。”
    “那就做军工类。”
    吕清稚有点喜出望外：“你同意了？”
    “为什么不同意？”
    “之前芳芳老师说太冷门。”
    “冷门竞争力小。”季洲紧接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学校？”
    “8月24吧。”
    “那么晚？”
    “学校热，不想回去。”
    “但我想见你。”
    “额，那我也24号回去。”
    “那你不想我吗？”
    “不想。”吕清稚很不解风情的说道。
    季洲也不勉强她：“开学之后把项目申报表填了。”
    “好。”

 番外6 项目起风波

    开学季，新生到。迎新的工作向来是学生会负责的，吕清稚也担负起引导新生的工作，从早上七点就没有停下来过，太阳正晒，吕清稚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报名处了，趁着午休，赶紧在活动中心坐下来喝口水。
    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喂，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来实验室，创新项目出问题了。”
    吕清稚的心立马紧张起来，飞奔去了实验室。
    机器人技术创新实验室。
    季洲也是刚到，芳芳老师看看两个人：“孩子们，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变故。”
    季洲问：“出什么事儿了？”
    芳芳老师说道：“孟院长问我们愿不愿意把我们的项目分给隔壁实验室的魏小移。”
    “为什么分给他？”吕清稚问。
    芳芳老师说：“他们在申报网站上看到了我们的项目，知道我们这是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项目里的第一个军工类项目，所以他们觉得前景很好。”
    “前景很好就想要？”季洲道：“孟院长是什么意思？”
    “孟院长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做，魏小移的意思是把我们的项目分成两部分。”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说道：“小落，这是你的项目，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吕清稚想都没想，坚定地说：“我不同意。”
    季洲说道：“老师，魏小移确实有能力，但是我们不会放弃我们自己的项目。”
    芳芳老师点点头：“那我明白了，孟院长还在办公室等我们，走吧。”
    孟院长把烟掐灭，看看吕清稚和季洲，又看看魏小移，说道：“小吕呀，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你们能做出来吗？”
    “我们做不出精致的，我们总能做出粗糙的。”吕清稚脱口而出。
    孟院长又看看魏小移：“那你们就组成一队，强强联合不是很好吗？”
    魏小移说道：“孟院长，我们都大三了，吕清稚才大二，我们被一个大二的领导着，多尴尬啊？”
    季洲冷冷地说：“我不觉得尴尬。”
    孟院长看了两人一眼，说：“学术面前哪有什么年龄，只有能力。不必多说了，我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好的创意了，就这么定了，你们组成一队，吕清稚做项目负责人。”
    “孟老师，这不好吧……”魏小移很明显是不愿意的。
    但是让吕清稚没想到的是，季洲和魏小移在截止报名的那天退出了项目组，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紧接着，当天下午又出了乱子。芳芳老师怒气冲冲地进了实验室：“气死我了，那个马老师竟然说我抢她的学生，我的天哪，我堂堂一个班主任，带着百八十号人，还稀罕她那一个半个学生？太过分了！”
    吕清稚给芳芳老师倒了杯水：“老师别生气，喝点水。”
    芳芳老师说道：“真是可怜了季洲，那么好的孩子，被马老师毁了。”
    “季洲？”吕清稚诧异：“他怎么了？”
    “马老师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撂挑子了，就想让季洲回去背锅，但是季洲拒绝了。马老师在教研室说季洲胳膊肘往外拐，还说了他很多黑料，逼他去马老师的项目组。”
    吕清稚瞬间愣在那里：“那季洲他……”
    “季洲做了一个很正义的决定，”芳芳老师道：“他放弃了申报大创项目的机会。”
    吕清稚更加诧异：“这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大创项目了，他就这么放弃了？”
    芳芳老师点点头：“季洲向来是个很傲气的人，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作为他的老师，对他的这个决定由衷的佩服。”
    “哦……”
    芳芳老师说道：“我知道这很可惜，但是你知道吗？他是想保护我们创新实验室，保护你。”
    吕清稚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你应该换个角度来看，他有更多的时间准备考研，做其他的，也挺好。”芳芳老师问：“那个什么小移的不是撤出去了吗，那我们现在人够了吗？”
    “差不多了，孟院长找了几个人来。如果季洲撤出去的话，我们就四个人上报项目，人数是够了的。”
    “那就行，孟院长人还是很好的。”芳芳老师又安慰了一阵，就匆匆夹上课本去上课了。
    吕清稚坐在实验台前，只是打开电脑，把项目申请书写了一遍又一遍。
    “喂，你干嘛呢？”季洲从身后蹦出来。
    吕清稚腾的一声站起来，不仅把季洲吓了一跳，还把他的脸化了一道印子，季洲冲他道：“你要吓死我啊？”
    “那个，我改改……”
    季洲扫了几眼，道：“有什么可改的，不都写好了吗？”
    “季洲，那个，你真的不参加了吗？”
    季洲倒是云淡风轻：“我去年都参加过了，今年无所谓了，过几天数学建模，我倒不如准备一下那个，毕竟国一的话可以保研。”
    吕清稚点点头：“哦。”
    “干嘛这么丧？”季洲道。
    “没有。”
    “那就该干啥干啥去。”
    吕清稚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儿，只是闷闷地继续查资料，列元件清单然后申请采购。
    季洲一个脑瓜嘣儿飞过去：“那就开心点好吗？看见芳芳老师了吗？”
    “在博士研究站。”
    季洲敲门进去，把请假单递给芳芳老师：“我想请个假。”
    “现在就要走？这么急？”
    “外公今早去世了，我想回家看看。”
    芳芳老师道：“那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老师，我处理完就回来。”
    “不用着急，人之常情。”
    “谢谢老师。”
    正好赶上国庆假期，吕清稚理所当然的认为季洲回家了，也没有多想，拎上行李卷回家去了。
    吕祈和李瑞瑶都在家里，这可给吕清稚高兴坏了：“您二位大忙人都在家，难得啊。”
    李瑞瑶笑说：“我们三口人都在家，更难得吧？”
    “那是呗。”
    吕祈一个人在厨房做饭，李瑞瑶拉着吕清稚看淘宝，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悄咪咪地问：“我的小可爱，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
    吕清稚道：“并没有。”
    “为什么呀？庆州科大作为工科类的高校，男孩子不少吧？”
    “还行吧，七比三。”
    李瑞瑶若有所思地道：“七比三你都找不到男朋友？”
    “……这能怪我吗？”
    “不行不行，得给你买点化妆品，要不，把我们学院的那些学员介绍给你吧？都是兵哥哥哟！”
    吕祈插了一句：“绝对不行！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不行不行！”
    “怎么五大三粗了？你居然这么说我的学生们，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吕清稚扶额，说道：“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轻易找到男朋友呢？”
    “就是就是，吕太太的学生最可爱，行了吧，赶紧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番外7 男友已上线

    吕清稚再见到季洲的时候，就觉得他变白了，话少了。吕清稚试探着问他：“我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季洲边收拾东西边应她：“嗯。”
    “你这是要搬家？”
    “嗯。”
    吕清稚的心紧了起来：“为什么？”
    “我申请了考研自习室。”
    吕清稚不明白，考研自习室和实验室到底有什么区别：“那你以后不来实验室了？”
    “再看吧。”
    说完，季洲抱着那个箱子走了，只留给吕清稚一个背影。
    小谭不知道吕清稚为什么会跟掉了魂一样：“你怎么了？最近怪怪的。”
    “有吗？”
    “有啊，不舒服？”
    “应该是。”
    “要不要去看医生？”
    “医生治不了。”
    “为什么？”
    “相思病。”
    小谭差点被口水呛到：“就你？相思病？”
    “我咋了？”吕清稚瞪了她一眼，义愤填膺说：“我就不能有心上人啊？”
    “谁啊？”小谭笑眯眯的问：“季洲学长啊？”
    吕清稚微微红了脸：“才不是。”
    “我说你俩到底在一起没有啊？”
    “没有啊。”
    “那你这就是单相思咯？”
    “我觉得，我不是单相思吧……”
    小谭的眼睛都冒出光亮了：“那季洲学长也对你有意思？”
    “不知道啊，他撩了我大半个暑假外加一个月了，现在突然从实验室走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那么久啊！那你去问啊，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吕清稚趴在桌子上：“我怂……而且好像是他家人刚刚去世了，我不想这时候打扰他。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他，我感觉他好像不太想那啥……”
    “你跟孟院长抬杠的时候可没见你怂。”
    吕清稚唉声叹气的：“那能一样吗？那是学术纠纷，这是情感纠纷……”
    小谭眼睁睁的看着吕清稚丧了快两个月，最终忍不住跳上椅子喊道：“想他就去啊，磨磨唧唧的多没劲！来，我带你去。”
    “别，过一阵再说吧？”
    “支棱起来啊，其他的都是借口！”小谭拖着吕清稚就飞奔了出去。
    小谭把吕清稚拉到图书馆的考研自习室，在近千个座位里挨个寻找，终于看见了季洲。
    季洲抬头看她俩：“有事儿？”
    小谭很霸气的说道：“出来，有话和你说。”
    吕清稚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图书馆。小谭把小短腿踩在长椅上：“听说你撩拨小落落了？然后撩出火花儿了还不负责任？”
    季洲转头看看吕清稚，说道：“我没不负责任。”
    “那你干嘛把她一个人扔在实验室？”
    “我不想打扰她做大创。”
    “那你干嘛不跟她在一起？”
    “是她说她找人算过了，今年不适合谈恋爱。”
    小谭差点被吕清稚气死，这死丫头竟然这么愣？吕清稚被小谭瞪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我我，真的是那个算命的大叔说的。”
    小谭扶额：“你是大学生啊，祖国的栋梁啊，你要相信科学啊！”
    “我相信科学啊，我可相信了……”
    小谭打断她：“我现在不想和你这个神棍说话，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家小落落。”
    吕清稚尴尬到伸手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拉拉小谭，小声说：“能不能不要问这么露骨的问题？”
    季洲站起来，把吕清稚头顶的帽子拉下来：“小谭家的落落同学，我可以喜欢你吗？”
    “……”吕清稚的小眼睛扑闪扑闪，也没回话。
    小谭在旁边冒出来一句：“我代表她回答，你可以，youcan！”
    “那我可以带她去吃晚饭了吗？”
    “你可以，youcan！”
    吕清稚吃惊的看着小谭，这哪是室友，这就是个人贩子啊，说卖就卖了？！
    季洲拉着吕清稚的袖子问她：“怎么了？”
    “没……你……”
    季洲问她：“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以前可没这么磨叽。”
    “没有。”
    季洲道：“你再不把手伸出来，我就亲你了。”
    吕清稚赶紧乖乖的把袖子卷上去，把手心里的冷汗在裤子上擦干，然后伸过去。
    季洲看着那道伤疤：“好多了吧？”
    吕清稚点点头。
    季洲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吃什么？”
    “随你。”
    吕清稚迷迷糊糊的度过这个晚上，呆呆的吃饭，呆呆的看着季洲刷题，呆呆的让季洲送自己回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屋子里也没开灯。吕清稚刚打开开关，就被气球声吓了一跳。
    吕清稚定在原地，小谭冲上来道：“恭喜我们507的落落同学，成功脱单啦！姐妹们，上啊！”
    吕清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记得室友们把自己围在中间，噼里啪啦的接受了整个通宵的爱情教育，最后几个丫头困得抱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
    在吕清稚看来，自己只是名义上有了男票，实质上自己依旧是单身，不过是多了个有小船的网友而已。季洲给自己发消息的内容都是知识、技术、术语，吕清稚看得都头大。
    终于，等到了季洲约自己：“下午三点，博慧楼二区109，我等你。”
    吕清稚激动了好一会儿，翻了班级的通知群才知道，下午三点在博慧楼二区109有机器人大赛培训会。
    吕清稚瞬间觉得心好累，然后拎上书包去了教室，边看手机边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就看见手机里弹出一个对话框。
    “你来。”
    吕清稚抬起头，把近百人的会议厅扫了一圈又一圈，才看见季洲，然后回他消息：“……不去。”
    “那我过去。”
    “别，我过去。”吕清稚无奈地起身朝他过去，刚走到不远处，路泳菲就坐在了季洲旁的空座上。
    季洲开口道：“这里有人了。”
    “人不是还没来呢吗，我先坐一会儿。”
    季洲不和她磨叽，拿上书和背包，朝着吕清稚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手，在会议厅第一排坐下。
    “……你，要坐这儿？”
    “第一排能直接接受老师的关爱，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吕清稚看着满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总觉得忐忑。
    “坐。”
    孟院长把电脑包放在讲桌上，然后看着季洲和吕清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学生愿意在我的课上坐第一排。”
    季洲得意的道：“我们这不是热爱学习么？”
    “好事儿是好事儿，”孟院长继续说道：“这也是你作为机器人学院的女婿的本分啊。”
    会议厅里瞬间响起了笑声，吕清稚悄悄地把脸深深地埋在书本里。
    孟院长把吕清稚脸上的书拿开：“没必要害羞嘛，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们机器人学院第一个不能让，大家说对不对？”
    满屋子的人都应道：“对！”
    吕清稚更是红了耳朵。

 番外8 直男的表白

    孟院长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开始上课，拿出你们的小本本……”
    培训会进行了整个下午，七点多才散场。季洲边收东西边问：“去哪？”
    “实验室。”
    这丫头又怎么了？又减肥？谁又惹她了？季洲把书包拉上：“去餐饮中心。”
    “……不去。”
    季洲伸手把吕清稚拉起来，吕清稚一脸的不乐意。季洲问她：“吃什么？”
    “不吃。”
    “一楼二楼？”
    “随便。”
    “喝不喝水？”
    “不喝。”
    季洲也不和她脑，随便点了两份餐，放在桌上：“又生什么气？”
    “没生气。”
    季洲没收了吕清稚的筷子：“因为孟院长知道我们谈恋爱？”
    “……没……”吕清稚不说话。
    “因为路泳菲？”
    “……没……”吕清稚还是不说话。
    季洲伸手握住吕清稚的手：“成年人谈恋爱没必要遮遮掩掩。”
    吕清稚把爪子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这么多人呢……”
    “吕清稚同学，你是觉着我配不上你？”
    “……不，不是，我觉得我们……”吕清稚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原因。
    季洲用几十秒把白米饭吃进去，然后把她的筷子拍在桌子上：“我饱了。”
    “啊？我……还没吃呢……”
    季洲直接把餐盘放回回收处，一个人走了。靠，谈个恋爱这么憋屈！
    吕清稚垂头丧气的又去取筷子，芳芳老师看着她：“小落落呀，怎么啦？这么垂头丧气的？”
    吕清稚摇摇头：“没事呀！老师也来吃饭么？”
    芳芳老师在她对面坐下来：“嗯呐，咦？我怎么看见季洲呀，人呢？”
    “额，走了。”
    “吵架了？”
    吕清稚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粒儿，道：“我也不知道，算是吧……”
    “为什么呀？”
    “额，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我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吧……”
    芳芳老师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公开呀？”
    “我觉得，我们差得距离太大了，我可能不够好。”
    芳芳老师说：“从成绩上来说，你绩点第五，他绩点第二；从科研上来说，他两个国家级项目，你一个国家级一个省级；从业余生活来说，你是签约作家，他是跆拳道运动员……要是非说有差距的话……”
    吕清稚瞪大眼睛，期待地看她：“是什么？”
    “……你没他高！”
    “啊？”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和季洲都很优秀，除了季洲，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配得上你。”芳芳老师说道：“谈恋爱嘛，有争吵很正常的，不要气馁，平静地谈谈，会好的。”
    “……我怕他打我。”
    芳芳老师噗嗤的笑了：“季洲确实长得高了点，但是学跆拳道的人入门课就是礼仪，所以你放心好了，他是不会打你的。就算他打你了，不还有我呢么？”
    “嗯嗯，谢谢芳芳老师。”
    吕清稚抱着手机看了好久，还是没有等来季洲的消息，这人怕不是真的生气了吧？
    吕清稚烦躁的挠挠长发，跟小谭哭诉：“小谭哪！我错了！”
    小谭萌萌的转过头：“你咋的了？偷吃我什么东西了？”
    “我把季洲惹毛了，好像。”
    小谭在听了吕清稚的叙述之后，说道：“soeasy啊！手机给我。”
    吕清稚还是学聪明了：“不给。”
    “那你就慢慢纠结吧！”小谭翘起兰花指：“我告诉你哦，这个时候你的一句话非常关键哦！”
    尽管吕清稚疯狂的摇头，并且抱着手机又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给季洲发消息：“你忙吗？”
    估摸半个多小时吧，季洲回复她：“还好，有事？”
    “没事。”然后吕清稚又补了一句：“我想见你。”
    季洲大半天才回复她：“图书馆还是实验室？”
    “哪都行。”
    季洲回她：“那两个小时以后见。”
    “额？你不问我在哪吗？”
    “我知道在哪。”
    吕清稚今天没在实验室，也没在图书馆，而是在不常去的离线编程教室。吕清稚也不焦虑，就慢慢编程序，慢慢的等他来。
    这两个小时过的真慢，吕清稚等不及了，起身要去找季洲。刚站起身，就看见门口的牛奶。
    吕清稚弯腰捡起牛奶，看见上面写着：“followme！”
    吕清稚一路上捡了好多吃的，糖、饼干、蛋糕……一直到实验中心楼下，才见到季洲，还有一大个惊喜。
    地上放了好多个单片机组成的点阵，亮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吕清稚呆愣的不知所措，小谭跑过去，把吕清稚拉到季洲面前：“是不是你做梦都想的那个人？”
    吕清稚傻傻的点点头：“……芳芳老师，怎么也来了？”
    “那你以为这么多单片机，季洲怎么调出来的？还不是芳芳老师的帮助？”
    季洲看她：“不知道怎么表白，买了点单片机送给你，应该够你学一阵子的了。”
    四周的人群中响起了笑声，季洲有点不情愿道：“你们笑什么？单片机不比巧克力、玫瑰花好多了？”
    人群又一次发出笑声，吕清稚说道：“是是是，好好好。”
    “那你还不接着？”
    吕清稚蹲下来，看着满地的单片机发懵：“谢谢。”
    “就没了？”
    “那还有什么啊？”
    “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结果你可倒好！没心没肺……”
    吕清稚踮起脚尖儿，突然亲了季洲的脸，然后笑着跟他说：“谢谢你，你真好。”
    季洲把吕清稚紧紧揽在怀里：“那是呗。”
    吕清稚看着手里的一大箱子单片机，问季洲：“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问。”
    吕清稚道：“我们才认识几个月，你就确定是我了？”
    “是一年零三个多月。”
    “但是我认识你才几个月。”
    季洲转头俯视着她：“那你后悔了？”
    “那倒没有。”吕清稚歪头看他：“你是不是日常偷窥我？”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闲着偶尔看见你。”
    吕清稚笑而不语，季洲道：“又傻笑什么？今天乐得嘴都合不上？”
    “才没有！”吕清稚问：“你说，这恋爱会持续多久啊？”
    季洲伸手又一个脑瓜嘣儿：“这才刚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吕清稚梗着脖子给他说：“那如果我们最后没结婚的话，我干嘛浪费时间谈恋爱啊？”
    “我也不做无用功。”季洲也是不冷不热的说道。
    话里的意思倒是很明显了，吕清稚笑着：“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送你去实验室，然后我回图书馆。”
    “……”这男人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此时不应该趁热打铁去约会吗？

 番外9 机器人大赛

    季洲看她好像不太乐意：“不愿意？”
    “这么大好的日子，就奉献给学习了？”吕清稚小声嘀咕着。
    季洲心里还是有几分小窃喜的，说道：“你以前怎么没有这么粘人？”
    吕清稚白了他一眼：“以前你也不是我男朋友啊。”
    季洲摸摸她的头发：“没看出来啊，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啊！说吧，去哪？”
    “哪也不想去。”
    两个人就在科大女神脚底下坐着，入秋的天气冷着，季洲紧握着吕清稚的爪子：“去图书馆或者实验室不好吗？这里这么冷。”
    “我听学姐说，科大女神除了给每一位学子智慧，还会带来幸运。”
    季洲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又迷信？”
    “哪来的又啊？”
    “你上回还说算命的不赞成你今年谈恋爱。”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那你还答应我？”
    “额，哎呀，你就想想好的方面不好吗？”
    “好的方面是啥？”
    “……”吕清稚真的是无言以对了：“我们换个话题不好吗？”
    季洲慢慢地把吕清稚从长椅上拉起来：“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顺着同心路往前走，就是上山的方向了。吕清稚拉住他：“你要干嘛去？”
    “上山啊！”
    “天都快黑了，不安全……”
    “有路灯，哪里不安全？”
    “不是，我们今天才确定恋爱关系，你不能太放肆……”
    季洲半拖着吕清稚：“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吕清稚就感觉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要被拖进小黑屋了。
    季洲把吕清稚拉到山顶，吕清稚才发现学校后山还有这样美丽的地方。科大的全部美景尽收眼底，轮滑社团的训练场地在闪着灯，健美操训练馆在飘着动感音乐，田径场上有足球在飞，大学生活动中心有霓虹灯亮起来，实验室的灯光和图书馆的灯相互呼应……
    总之，景色甚好。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参加定向越野比赛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好幸福啊。”
    “我觉得也是。”
    吕清稚笑起来：“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古惑仔呢！”
    “因为我抽烟？”
    “嗯，后来才发现你还是不错的。”吕清稚歪头看他：“你现在好像不怎么抽烟了？”
    “怕二手烟危害到你。”
    “这样啊……”
    “知道我对你好了吧？”
    “不知道，还早着呢！”
    “你说什么？”
    “自己领会去！”
    机甲大师邀请赛的邀请函和入选参赛队的名单同时到了吕清稚手里，吕清稚开心的不得了。季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住吕清稚欢呼雀跃到无处安放的手：“行李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好了。不过……”
    季洲见她顿了一下，说道：“是你的箱子装不下了？想让我塞到我的箱子里？”
    “嘿嘿嘿，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就你那小箱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季洲说道：“一会儿就拿给我吧。”
    吕清稚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已经装好了。”
    季洲摸了一把：“什么东西，这么大个儿？”
    “不许偷看啊！”
    “你不是带了个筐吧？”
    “才不是！”
    季洲打量了好久：“你这是不是违禁物品啊？”
    “不是！就一双高跟鞋。”
    “这么早就准备庆祝了？”
    吕清稚说：“倒也不是，比赛输赢无所谓啦，毕竟我们第一年参加，但是不能输场面。”
    季洲点点头：“不错，有长进。”
    吕清稚说道：“这个比赛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好紧张。”
    “慌什么？有我呢！”季洲说：“这次赛程有点紧，总共一周时间，五天比赛日，至少十场比赛，记得带好随身物品就好，迪哥，鹏哥，老闫，老方他们都是狠角儿，其他的有我和孟院长，陈博士，还有芳芳老师，这么多人给你保驾护航呢。”
    吕清稚点点头：“好的。”
    “好好休息，明天七点，校车送我们去机场。”
    校车刚上去机场的高速，就抛锚了。孟院长和陈博士带着队员们把车推到一边，芳芳老师看了眼时间：“时间有点紧啊，怕换车来不及啊。”
    季洲看了看车的状况：“我们修一下吧。”
    孟院长摸摸下巴：“我看可以，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于是，一堆人就蹲下来，拿上各种工具，哐哐啷啷的弄起来。没多久，车子就动了起来。
    孟院长得意的笑起来：“我们这一帮纸上谈兵的家伙实践起来也是很不错的嘛！”
    陈博士笑说：“还真是，这帮小孩子也是不错哦，优秀！”
    虽然在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一瞬间冲上飞机，但好歹没有误机，深圳是个好地方，聚集了中国机器人的最前沿技术，组委会接机的车都已经等候多时了，直接带着大家去入住了酒店。
    其实赛场如战场，整个酒店都是参赛选手，有来自各省高校的，还有来自各国的。季洲看看身边的吕清稚，然后就那么一直盯着她。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今天口红没涂好？”
    “都不是……”季洲伏在她耳畔：“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和你住一起。”
    “……你做梦！”吕清稚赶紧把自己的箱子拉走，站到芳芳老师身边：“老师，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整个队伍就咱俩个是女孩子，当然要一起住了。”
    吕清稚颇有几分得意的朝季洲眨眼睛，季洲就笑笑不说话。
    孟院长给大家分好房卡，说道：“下午两点调试设备，大家务必准时到达。”
    “收到！”
    五个功能机器人就位，六位队员也就位了。季洲颇为满意的看着机器人们：“硬件应该问题不大。”
    吕清稚点点头：“程序都弄完了，软件问题也不大。”
    季洲转头跟其他人说道：“就看我们的操作了，来，一起加油吧！”大家的手都叠在一起，就像力量都汇集到一点。
    在季洲看来，吕清稚手脚不协调，操作和遥控这种事是不适合她的，便让她守在显示器后面，关注着设备的参数。
    吕清稚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各种波形图，还有机器人的状态，生怕错过细节。第一回合结束，辽东科大还是占了上风的。
    季洲和大家一起给机器人重新补充弹药，充电，吕清稚给大家送了水，短暂的休息之后，第二回合比赛又开始了。
    结果很完美，意料之中的2:0结束战斗，季洲只是淡定的冲吕清稚微微一笑，而孟院长和带队的老师们高兴得不得了。

 番外10 吃醋的季洲

    回到酒店，季洲把所有的数据都导出来分析一遍，查找不稳定因素，调整机器人状态，而吕清稚也没闲着，不断的优化程序，减少机器人反应时间。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庆州科大从第一天一直比到了最后一天，从全国三十强进入了半决赛的赛场。
    季洲的情绪一直没有多么激动，也许是他太累，吕清稚觉得他很憔悴。早上，季洲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假寐，吕清稚给季洲点了杯牛奶，点了碗粥，还要了些鸡蛋和水果放在他面前。季洲懒洋洋地抬头看她，吕清稚说道：“不喜欢喝牛奶也要喝！”
    季洲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喂我。”
    吕清稚瞪了他一眼：“不可能。”
    季洲也不勉强，伸手拿起勺子就开始喝粥，把餐具弄的一阵响。吕清稚突然一顿：“怎么不用右手？”
    “多用左手可以开发思维，打今儿起我得练练我的左右脑协调。”
    吕清稚才不会信他的鬼话：“右手怎么了？”
    “这不好好的吗？”
    吕清稚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毛病，只好道：“随你。”
    吃着吃着，季洲突然问道：“如果我们最后没有夺冠，你会失望吗？”
    “不会啊。比赛嘛，尽力就好了。我们这么年轻，比不过那些老牌队伍是应该的。”
    季洲点点头，没说话。
    吕清稚暗中观察季洲了，他没有任何不对劲，他的手也没有。但是吕清稚不放心，在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之后，去了季洲的房间。
    开门的是程鹏：“落落呀，找季洲？”
    “对，他在吗？”
    “他跟着孟院长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你要不进来等一下？”
    “不了不了，我先回去了。”
    “也行。”
    季洲倒是给吕清稚发了消息：“听程鹏说你找我？”
    “额，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想看看你。”
    “哦，今天挺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吕清稚放下手机，心里还是不踏实，直到第二天，吕清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手的无人机上安装了激光笔，总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季洲的眼睛，季洲只得不停闪躲，高强度的操作，让他的手腕旧伤复发。
    第一轮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季洲手里的遥控器直接掉在地上。吕清稚跑过去，问他：“疼得厉害？”
    季洲摆摆手：“小事儿，不疼。”
    “不疼你满头大汗？”
    “脑力活动嘛，累的。给我拿瓶水，渴了。”
    吕清稚伸手给他够了瓶水，还贴心的拧开了：“下一轮我上吧？”
    “瞧不起我？”
    “没有，你要不去歇会儿吧？”
    季洲道：“不用，忍忍就过去了，一轮才五分钟。”
    季洲的手一直在抖，但却不影响他的操作。两队势均力敌，一直打到赛点局，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却因为一颗弹丸而败给了青华大学。
    队员们的心里还是会有小失落的，季洲拍拍他们的肩膀：“尽力就好，不亏，来年再战！”
    孟院长站在场边，开心得像个孩子：“百年科大，超越期望！”然后场馆里一起喊着：“百年科大，超越期望！”
    返程路上，吕清稚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练跆拳道的时候伤的，不碍事。”
    “孟院长说，你偷偷去打了封闭。”
    “……这事儿他也和你说？”
    吕清稚说：“下回得告诉我一声吧，免得我提心吊胆的。”
    “我没那么脆弱，放心吧。”
    季洲和吕清稚在一起的事儿随着机器人大赛的获奖信息飞速的传遍校园，路泳菲只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吕清稚正在实验室调程序，就接到学生会的通知，便扔下东西飞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吕清稚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我们办这个活动好不好？”路泳菲的身影还是那么温柔。
    季洲冷冷的道：“随你。”
    “季洲，你好歹也是副主席嘛。”
    “文艺部的事不归我管。”季洲起身：“没事的话我走了。”
    “季洲！”路泳菲问道：“是去找女朋友吗？”
    “与你无关吧？”
    “她就是个小丫头，真的那么优秀吗？”
    季洲转过身，说道：“她的勇敢率真是你所不及的，我对你只是出于两家世交的关怀，你不要想太多。”
    季洲伸手拉开门，正巧看见不知所措的吕清稚。
    “……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
    季洲问：“值班？”
    “菲姐说唐书记找我写份材料。”
    季洲转头看向路泳菲，路泳菲微笑着说：“没事了，唐书记说不用了，你回去吧，麻烦你了。”
    季洲二话不说，拉起吕清稚就往外走。
    吕清稚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都没敢说话，直到季洲慢下脚步，才说：“那个，菲姐，她喜欢你呀？”
    “不用理她。”
    吕清稚点点头：“她可是公认的校花啊，能歌善舞，成绩又好……”
    “你也很好！”季洲打断吕清稚的话：“你也成绩优异，你也多才多艺，我只喜欢你！”
    “不是，我是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必纠结。”
    季洲伸手抱住吕清稚：“我明白。”
    吕清稚拍拍他的背：“我没那么小气，走，请你吃火锅去！”
    “我要吃九宫格。”
    “好！”
    在季洲眼里，吕清稚就像一个小超人，别人不愿意做的棘手的事她都能做，而且还会做得很好。
    周末，季洲买了奶茶，正要去实验室，还没进屋，透过实验室的落地玻璃就看见了吕清稚正和一男的在调设备。
    季洲狂躁的推门进去：“迪哥今天有空来实验室？”
    迪哥抬眼看他：“嗯，闲着没事，来看看。”
    吕清稚早就盯上了季洲手里的奶茶：“洲哥，想要。”
    “你们这是调什么呢？我帮你看看吧？”季洲慢慢走过去。
    吕清稚朝他眨眼睛：“想要……”
    迪哥笑了：“不用了，我们已经解决了。谢谢你，落落，实验室那边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没事儿，迪哥再见。”
    送走这个碍眼的迪哥，季洲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吕清稚：“你要端正你的身份。”
    “啊？”吕清稚有点疑惑：“我挺端正啊。”
    “创新实验室这么多设备仪器，无关人等不宜入内。”
    吕清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吃醋了吧？”

 番外11 祸事不单行

    季洲就是不说话。
    吕清稚拉着他的衣角：“别气了，下回我肯定注意。”
    季洲白了她一眼，扔下手里的奶茶就走了。没多久，就见他搬了个大箱子回来。
    “你这是，从考研自习室搬回来了？”
    季洲边把书理好，边说：“如果女朋友和考研自习室的座位二选一的话，我选女朋友。”
    吕清稚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什么叫我开心就好？过来，检查作业！”
    “……那你还是回自习室吧。”
    “别等我抢。”
    “好嘞，马上来。”
    在大多数人眼里，呆萌又温和的吕清稚就像季洲的小跟班儿，但只有熟悉吕清稚的人才知道吕清稚的本性。
    数学建模选拔赛很快开始了，季洲本来打算还是专心考研的，无奈还是被基础部的老师抓去参加集训了。
    后山草坪上，季洲把苹果扔给吕清稚：“数模你不参加？”
    吕清稚摇摇头：“我数学不行。”
    “但是国赛一等奖的话，可以保送的。”
    吕清稚摇摇头：“不了不了，正在准备电子设计大赛，安心把那个弄完吧。”
    “你是不想让别人觉得你是靠我才能获奖的吧？”
    吕清稚坦白说：“我又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想听闲话。”
    季洲点点头，然后拍拍她的发顶：“那你加油，争取拿国二，一起保研。”
    “行了吧你，暑假不能回家了吧？”
    季洲慢慢躺下来，眯眼看着蓝天，说：“那有什么关系？你不也不回家吗？我们一起坚守阵地吧？”
    吕清稚也跟他一起并排躺在草坪上，枕在季洲的外套上：“你数模比赛完，是不是就校外实习了？”
    “不会，我应该还会继续准备考研，以防万一嘛。”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你还能再陪我一阵。”
    “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吕清稚扭过头去，道：“才不是！”
    “吕清稚同学，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不能！”
    放暑假的校园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人影。实验室里的长桌上堆得满满的零件仪器，各种电烙铁、钳子、扳手到处横飞，迷迷糊糊地就上交了作品。
    吕清稚熬了三天四夜，还没倒过时差，就被芳芳老师喊起来去承办院校参加省赛。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的ppt是怎么做出来的，答辩是怎么过的，就跟一场梦一样。直到芳芳老师冲进自己的寝室，亲手把获奖名单递过来，吕清稚才意识到成功了。
    季洲却没有吕清稚那么激动，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吕清稚撅着嘴巴问他：“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啊？这可是机器人学院建院以来的最好成绩。”
    季洲道：“因为我知道你能成功。”
    吕清稚笑了：“那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了，你要加油呀！”
    “就剩一周开学了，你还要回家？”
    “那我也要回家啊，我的老母亲和老父亲该想我了。”
    季洲点点头：“嗯，那注意安全。”
    数学建模竞赛通常是在九月的第二个周末，吕清稚也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很忙了，季洲竟然还有时间找自己吃饭。
    吕清稚问他：“你们现在时间都这么充裕嘛？”
    “还好。”
    “那你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建模。”
    “你就这么着急？”
    “不是啊，我怕你着急。”
    “硕士毕业，就结婚吧？”季洲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
    吕清稚惊的筷子都掉落了：“……结婚？谁？”
    季洲点点头：“我和你，不愿意？”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
    “还好吧。”
    “额……”
    “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
    吕清稚经过一秒钟的激烈心理斗争：“行！”
    季洲这才笑了，问她：“你拿的这什么书？”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要看吗？挺好看的。”
    季洲点点头：“送我吧？当中秋节礼物吧？”
    “你好好比赛，别老看这个。”
    “知道啦！”季洲像摸乖顺的小猫一样：“乖，餐盘收了，我走了。”
    “好哒！”
    数模不如电赛进程快，需要些日子才能下结果。季洲完全没有吕清稚那样焦躁，反而是很淡定的等待。
    获奖的消息最初还是吕清稚带给季洲的，季洲只是微微一笑，合上正在准备考研的资料，说：“意料之中。”
    “好开心呀！”吕清稚笑的跟地主家的傻闺女似的。
    “别笑了，赶紧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但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确实发生了。季洲在数学建模教研室的门口拦住苏老师：“老师，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答复。”
    “没什么好说的。”
    “你把我们的论文给了别人，最后竟然是我们抄袭作弊，您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苏老师还是那句话：“我没什么要说的。”
    “就因为那是你的侄女吗？”
    苏老师表情一愣：“事情已经发生了，计较那么多有意义吗？我答应你，我会帮你找一个优秀的硕士生导师，并且复试我会帮你，这件事就这样吧。”
    “苏老师，您这样做已经违背了师者的道德底线。”
    “我明天就会办理退休手续，从事高等教育三十年，没什么在乎的了。就算你提出申诉，也没有导师愿意在你的推免申请上签字的。”
    “但我不会放弃！”
    季洲向组委会提出申诉，但调查总归需要时间。吕清稚本打算找季洲去实验室，结果qq微信不回，电话关机，闹起了人间蒸发。
    一个大活人，在学校里不见了，吕清稚实在不能接受。第二天一早，家里传来噩耗，吕清稚带上随身物品就回了家。
    吕清稚扑在吕祈怀里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吕祈才告诉她，妈妈是因为救人才去世的。吕清稚赖在家里不愿回学校，最后吕祈把她关在门外，这才被逼着回了学校。
    刚回学校的那一个月，吕清稚就像掉了魂儿一样，每天窝在寝室里，哪也不去，和她说话也不回。芳芳老师看着吕清稚的状态很担心，就约了她吃火锅。
    芳芳老师点了吕清稚喜欢的菜，然后放到锅里去：“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嘛，也不常来吃火锅啥的，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带你出来散散心。”
    吕清稚点点头：“谢谢老师。”
    “我知道你最近家里出了变故，肯定心情不好，但是你妈妈肯定希望你更好的生活。”
    吕清稚慢慢地说道：“我妈，人特可爱，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们有吵过架。她从来不会要求我要如何如何优秀，她总是和我说要怎样做更好的自己，她性格特别可爱的，真的，虽然总是嘴硬，但是见义勇为的事儿她做了好多……”
    “小落落，我虽然只在开学的时候见过你妈妈一面，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但也不知道为啥，我很深刻的记得那天家长会，她温柔和我说话的样子。她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一定很开心，而你要变的更优秀，让你的妈妈一直以你为傲。”
    “谢谢老师。”

 番外12 该学会坦然

    芳芳老师紧接着说道：“还有件事儿，季洲他离开了，他的去向我们需要对你保密，他说也没什么留给你，实验室的那些考研书和电子元器件是给你的，希望你们未来相遇的时候都能变得更好。”
    吕清稚只是呆呆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上完课，我就去实验室。”
    “你也可以再休息几天的，不着急。”
    “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了，想回到大一的那段时光了。”
    “好。”
    吕清稚一夜之间恢复正常，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但其实，吕清稚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
    季洲如风，吹散了吕清稚的生活。吕清稚偶尔还会想起他，还会不自觉地走过以前一起走过的路，去图书馆看他喜欢看的书，用他以前用过的电烙铁和内六角扳手，只是这些都没人知道。
    机器人大赛又要开始了，吕清稚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就自己一个人报了名。
    孟院长冲进实验室，批评了她一顿：“这么重要的比赛，就胡乱的报了名？立刻，马上，去把今年的队伍组建起来，然后修改报名表！”
    “我们找不到去年那么优秀的团队了。”
    孟院长愣了一下：“季洲离校了，程鹏那帮孩子们又都考研实习了，去年的队伍只剩你一个了。”
    “但是我一定会参加的，这个比赛我一定会参加，把我们去年错过的冠军奖杯拿回来。”吕清稚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为了季洲，又或者是为了那段美好时光。
    孟院长特地安排了一个机器人大赛训练营，想趁着比赛前的这段时间，组建起这个小组。开营那天，芳芳老师指了指台上发言的那个男生：“他就是唐远歧，创新创业联合会的主席，各种专利软著加身，sci第一作者，已经保研通信工程专业，特厉害。”
    吕清稚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如果季洲在，应该和他相当吧？
    开营只不过是个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是被关进小黑屋里参加培训会。吕清稚正要随着人群离开会场，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吕清稚！”
    吕清稚回头看过去：“您有事？”
    唐远歧道：“我想问，如果机器人行走机构卡顿，电机又没有故障，您觉得哪里会有问题呢？”
    “减速器。”吕清稚很自然地回答。
    唐远歧又问：“国内的减速器有什么推荐吗？”
    “没有。”吕清稚说：“减速器推荐日本厂家，这是常识。”
    唐远歧微微点点头：“谢谢。”
    “没事。”
    培训会就是不停的编程测试，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份枯燥的工作。吕清稚总是早早的到达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记好笔记，然后输入代码，编译调试。高强度的培训让八十人的训练营最后只留下了包括吕清稚和唐远歧在内的十个人，吕清稚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孩子，也是成绩最好的。
    国赛在即，大家在手忙脚乱之中乘机赶往参赛高校。芳芳老师给吕清稚要了杯热水：“喝水。”
    “谢谢老师。”
    芳芳老师说道：“还记得吗，去年，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一堆人拿着工具修车。”
    吕清稚笑笑：“是啊，那时候还挺有趣的。”
    “去年，坐在你身边的还是季洲吧。”
    吕清稚点点头：“对啊。”
    “放下了吗？”
    吕清稚没有回答，只说：“今年，我会带着我们的队伍走得更远。”
    由于赛程比较紧，大家下飞机就赶去了承办高校参加抽签。没一会儿，孟院长芳芳老师就回了大巴车。
    孟院长把参赛手册扔给吕清稚：“明天，对抗赛就开始了，我们对战东北工业大学。”
    吕清稚点点头，有几分自嘲：“这是死亡之组吗？”
    芳芳老师说：“确实是死亡之组，这是去年的全国季军，我们去年可是侥幸赢了他们。”
    吕清稚说：“有点悬。”
    “是啊，除了你，其他的队员都是刚接触这个比赛，太难了。”
    吕清稚起身：“我最怕的是我们的硬件。东北工业大学他们有自己的厂商，即使我们统一品牌和设备，但是硬件应用可能比我们有优势，而且他们是国内机器人的佼佼者，软件方面也是压倒性优势，很难胜。”
    “那你这意思就举白旗？”
    “那当然不能。”吕清稚道：“我先去调试设备，晚上我改改代码，背水一战吧。”
    芳芳老师说：“只好这样了。”
    吕清稚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时间比较紧。”
    “去吧去吧。”
    吕清稚刚到场地，张恒阳就跑过来：“出事儿了，reset了。”
    “你说什么？”吕清稚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为什么reset了？没事儿重置干什么？赶紧重新烧录啊！”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吧，最关键的是，我们重新烧录之后不好用了。”
    吕清稚卸下机器人挡板：“线烧了，把串口点了，去拿备用板，重新焊接接线。”
    吕清稚赶紧拿起电脑修改程序，时间本来就挺紧，如此一来又浪费时间了。
    唐远歧在她身边坐下来：“代码发给我一份，我去调一下通信。”
    吕清稚头都没抬：“云端地址发你了，自己下载一下吧。”
    唐远歧飞速的打开电脑，跟着吕清稚的思路，把程序从头捋了一遍。吕清稚就趴在地上，一边把烧毁的零件重新焊接好，唐远歧这边就开始调试。两个人配合极好，没一会儿就把机器人放进了场地里。
    确保设备正常运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吕清稚伸了个懒腰：“谢谢。”
    “没事，吕清稚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吕清稚问：“传说的什么？”
    “传说你拼命三娘，拿奖拿到手软。”
    吕清稚笑了：“拼命三娘倒也有点夸张，我只是付出我该付出的努力，拿奖拿到手软也是不真实，我没那么厉害。”
    “那你也很优秀了，能让孟院长称赞的人可不多，这次入围国赛的有二十支队伍，一百五十三人，只有两个女孩子，你说说你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这么争强好胜啊……”
    等唐远歧抬头看她，她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幸好场地铺了海绵软垫，不至于太难受。

 番外13 一切皆美好

    吕清稚没一会儿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躺在观众席的椅子上。不远处的芳芳老师走过来：“累了吧？趴地上就睡着了？”
    “额，昨晚通宵来着。”吕清稚看看身上的外套，是唐远歧的。
    芳芳老师说：“怎么样？”
    “机器人已经调试了，程序能优化的都优化了。”
    “不是，我是说唐远歧。”
    “啊？他啊，挺好的啊。”吕清稚很客观的说道。
    芳芳老师点点头：“走吧，工作人员要清场了。”
    早上，吕清稚被吕祈的电话叫醒的：“……爸……干嘛呀？大早上的？”
    吕祈说道：“今天不是要比赛吗？怎么还没起床？”
    吕清稚看了一眼时间：“我们下午的比赛，还早呢。”
    “闺女，要加油呀！”
    “知道了。”
    “看一眼微信，给你发了红包，祝你旗开得胜。”
    吕清稚还是很爱钱的：“亲爱的爸比，你真好。”
    吕祈挂断电话，跟一个新兵一起看起了直播：“同志，这个比赛难度很大吗？”
    那小同志说：“这是国内等级最高的机器人大赛，国内很多名校都会参加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洲。”
    吕祈点点头：“季洲，这名字不错，那这个比赛你参加过没？”
    “参加过，银奖。”
    “那也不错啊，我闺女要是能拿第二我就知足了。”
    季洲笑了：“您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拿金奖。”
    吕祈愣了一下，不禁调侃道：“啧啧，你女朋友？”
    “……没。”季洲问道：“老班长，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那可不！”吕祈掏出手机：“来，咱俩加个微信，你把这个网址发给我，我回头也关注一下。”
    “行！”
    季洲看着吕祈的备注大吃一惊：“吕……参谋长？”
    “啊？没事没事，也不战备，而且还是休息时间，不要紧张。”吕祈笑笑：“你刚刚不还喊我老班长呢么，真没事儿，来，继续看比赛，你跟我说说，这怎么看的？”
    七天六夜的比赛，吕清稚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没有一天正常吃过三餐。用芳芳老师的话来说，这傻姑娘拼了命的夺下了奖杯。
    国赛闭幕式暨颁奖典礼，领导专家致辞之后，是优秀参赛选手上台发言。吕清稚起身上台：“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来自庆州科技大学机器人工程专业的吕清稚，很高兴能参加本次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吕清稚的声音清清温婉，如同溪流流淌在会场：“……高考那年，我放弃了保送国内顶尖高校青华大学古汉语文学专业的机会，来到庆州科大机器人学院，可能遗憾过，但我不后悔，能和中国机器人行业一起成长是我最幸福的事；也是那年，我的一位学长带我发现美妙的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他……”
    吕清稚微微顿了一下，季洲的面孔就在眼前浮现，冷峻的脸上却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吕清稚微微笑了：“他已经告别了校园，但我会一直探索机器人和人工智能领域，让中国智慧走向更远的未来。愿科技让未来触手可及，愿机器人让世界异彩纷呈。谢谢大家。”
    在返校的前一晚，大家一起在酒店附近的大排档吃了晚饭。带队老师和学生们点了满桌子的吃的，还点了几杯酒。大家一起闹到了半夜，最后发现孟院长酒量最差，临了，只有吕清稚和唐远歧还清醒着。
    唐远歧看看吕清稚，举起酒杯：“你确实很特别，谢谢。”
    “谢谢，如果没有你，比赛也不会这么顺。”
    喝完了最后一杯，唐远歧去结了帐，两人又拖又拽的把所有人送回房间。
    吕清稚是很少熬夜的人，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返校路上睡了一路，连候机都能睡着。
    回到学校就已经是仲春时节了，芳芳老师参与了工学学士学位的毕业设计答辩，吕清稚帮忙整理论文备案，吕清稚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个名字。
    但学士学位拟授予名单上还有季洲的名字，吕清稚只觉得是一种释然。后来吕清稚才知道，季洲虽然失去保研的资格，但最后申诉成功，是苏老师的侄女偷走了打算备份的论文，苏老师主动向组委会告发了自己的侄女，那女生也理所当然地被撤销了奖项，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吕清稚不知道的是，答辩那天季洲回了一趟学校，在隔壁毕业答辩现场远远看了吕清稚一眼，看着吕清稚忙着给老师和学生整理资料，就没上前，而是随手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封存在手机里。未来，希望我们一切都好。
    读研的生活也很单调，作为孟院长的学生，吕清稚每天跟在他身后到处忙着实验，做项目，一切平淡而又自然。临近毕业，孟院长给她发了一份资料，机器人学院和科技部想合作建设机器人产业孵化中心，吕清稚想了很久便答应了下来。
    孟院长问她：“想好这个工作室叫什么名字了吗？”
    “顷际机器人研究中心吧。”
    “顷刻之间，改变世界。这就是现代科技的力量啊！”孟院长点点头：“挺好的。”
    “顷际还是challenge的谐音，也希望希望我们能战胜一切挑战。”吕清稚微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层含义，顷是吕清稚的清，际是季洲的季……
    “人选好了吗？”
    吕清稚摇摇头：“没有，我听您的吧。”
    “别，这是你们的工作室，如果这个人你不喜欢，那这个工作室一定没有前途。”
    “那我选通信工程的唐远歧，大数据的程鹏，其他人我们再定。”
    孟院长点点头：“好，详细的资料我再看看，慢慢来。”
    孟院长真的很用心，帮助吕清稚一点点把所有的细节都完善，各种手续政策都安顿好了，甚至把门面都安排好了。
    吕清稚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还有墙上那个电路板形状的logo，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后来，顷际从这个小店面搬进了科技大厦，再后来和陆军特种装备研究院达成合作，搬进了工业园，和各大企业一起撑起中国未来的科技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