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来自宋代》 分卷阅读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 书名: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文案 前世,她习武弄药,守护小姐,暗恋大少爷; 今生,她骑马拍戏,叱咤歌坛,玩转娱乐圈。 丫头本该潇洒快活,奈何爱情横插一脚,让她不知如何招架。 他,他,还有他,飞越了八百年,老天想让她遇上的,到底是哪一个? ================== ☆、1+2、莫名穿越(一)(二) 山路弯弯,如一条青黑的带子,蜿蜒伸展。上下都是树,深浓浅碧的颜色,被雨水冲洗得越发鲜亮,仿佛有绿色要顺着那清晰的叶脉流下来。这片绿里也不知藏了多少鸟儿,一大清早,便比着赛地叫起来。不见影儿,只是高高低低地叫,似乎也高兴昨夜一声透雨,驱走了连日的暑气。偶尔有一两只飞出来,扑愣愣拍着翅膀,把停在树叶上的水珠震下来,那些透明的小粒子便攸地一下钻进泥土,与先到的同伴一起玩乐了。 野生的芍药花开得正旺,大朵大朵地吐着香。这样的深山里,连蜜蜂都没有寻来,所以没有嗡嗡的吵闹,只有嫩黄的蕊裹在里,浅浅地招摇,与偶尔路过的风嬉戏,顺便把花粉扬出去。 这样的景致,若是有诗人或者画家寻来,自是极妙的,放眼皆是画,提笔就是诗。可惜,来的不是他们。 山路上,两匹马渐行渐近,马背上一红一绿两个人影儿,大呼小叫着闯过来。 “,慢点。你这样跑法,马儿受不了。”后面的绿衣丫头着急地嚷嚷,一边却又提了马速往上撵。 “不跑快点,万一他们追上来怎么办?我可不想被抓回去,嫁给那个整日寻花问柳的齐三公子,呕死了。” “是是,不嫁。咱们这不逃出来了吗?老爷他们肯定想不到咱们会往这山上跑,追不过来。你让马停下,歇口气成吗?” “不行。就算我爹想不到,我那狠心的大哥未必想不到。枉我平日里跟他那么好,什么话都愿跟他说,他倒好,把自己亲妹子往火坑里推。” “大少爷也是没法子。齐家掐着咱们绸庄的进货通道,眼见着各地的店铺都要关门,他实在是没辙了啊!” “关门就关门呗,我们邹家的产业又不只有绸庄,光那些地租也够一家老小吃喝了。还不是为了钱,这狠心的哥,以后我不认了。” “,别说气话。大少爷疼你,全府上下都看着呢!就算这次他强硬了点,也是为你好。那齐家的确得罪不得,咱们这一赚还不知道大少爷怎么跟齐家交待呢!” “大少爷、大少爷,才刚离开,你就开始念着他。他那么好,你怎么不跟了他呀?”红衣女子有些恼了,抬鞭子就往绿衣丫头的马上抽来。 那绿衣丫头面色一变,缰绳一勒,马儿生生煞住了脚步,两条前腿立起来,不满地嘶叫着。绿衣丫头抬手抚抚马儿的脑袋,它才安静下来,站在那儿,张大了鼻孔喘着气儿。 “,你又说这个。不理你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跑吧,我要回府了。”也不知是热是羞还是怒,绿衣丫头脸上飞红,秀挺的鼻尖上挂着薄汗,竟比那带露的芍药花还美。 “瞧,又恼了不是,知道你就听不得这个。明明心里有他,还不敢声张,活该你憋屈,天天看着他跟我那狐媚的嫂子亲亲热热,换了我是你,早离开邹家了。有那一身武艺,哪儿还活不了。今儿我也算成全了你,别使性子了,走吧。” “老爷待我有恩,我这辈子哪也不去,就留在邹府。,大少爷是主,我是仆,以后你别再拿这个开玩笑,蝶儿受不起。” “什么主呀仆的,我拿你当过仆吗?还是我哥她给你摆过主子的架子。我看,他也是惦着你的,只是怕做小,委屈了你。算了,这事以后再说,眼下得先逃得远远的,被抓回去可不是好玩的。” “翻过这座山,就是永昌地界了,咱们可以到县城寻个小客栈,歇歇脚再做打算。” “不能住客栈,大哥肯定已经派了人出来查,住客栈太不安全。咱们就找户山里人家吧,使点银子住一宿,再换身衣服。” “好,就按说的。这马也得歇歇了,一整晚这样跑法,把它们累坏了。” “就没见过你这么疼马的,我坐得屁股都要破了,也没见你问一句。” “,那不是你自找的吗?放着细软铺着的花轿不做,偏出来遭这份罪。可怜了我的毛儿和豆儿,跑了这一身汗。” “得得,回头我赔你两匹好马,行了吧?赶紧赶路,雄也得让它们给我快跑!” 说着,红衣女子又是响亮的一鞭,两匹马箭一般往山下跑去。 转眼已近晌午,尽管是山里,但仍热得厉害。太阳转到了头顶,树阴眷顾不着小路,两人两马都水洗过似的,嗓子里却又能冒出烟来。 终于,红衣女子翻身下了马,钻进路边的树阴就仰躺下来:“累死我了。这山路,看着近,怎么跑起来这么远。都几个时辰了,还没下山。” “这大青山方圆三百多里,咱们丑时才进山,跑得够快了。先歇口气,等日头不那么毒了再赶路,天黑前怎么也能下山。” “不管了不管了,我要睡一觉,这一路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红衣女子使劲抻了抻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要闭眼。 “先起来,我找些树枝给你铺上,刚下过雨,地上潮,当心作病。” 一边说着,绿衣女子纵身一跳,就上了旁边一棵大树,“咔咔咔”折下些树枝,抱了回来散在地上:“呶,,你睡吧,水袋里的水不多了,我去附近找找水。” “你快些回来。顺便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咱带那些干粮得省着点吃。” “是。那蝶儿去了。”绿衣女子看看地上蜷着的人儿,无奈地笑笑,又回身拍拍两匹马,转身往山上走去。 密密层层的都是树,一直听不见水声。她脚程快,又走了一会儿,隐隐听见轰轰的声音,像极远的闷雷,明明是弱弱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强大的力量。 心下好奇,便往声音的方向赶,那声音越来越响,连带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果然是水!心下大喜,她提了轻功,飞速地掠过去。竟是一条瀑布,大约有十丈宽,从断崖上倾泻下来,腾起一片烟雾。那迷蒙的烟雾在阳光照射下,竟化作一道道彩虹,红橙黄绿,美得不似人间。只是那水石相击发出的巨响,敲得人心里发颤,青绿刀水泛着雪白的浪,又似要把人吞下去。 “要是没有这股子声音,这儿可真是个好去处。”蝶儿摇,走近水潭,取了水壶弯腰开始灌水。潭水映出一张小脸儿,红得什么似的,头发也乱糟糟,饶是从不注意形象,蝶儿也被自己现在的样子逗笑了。灌完水,她挽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 起袖子洗洗胳膊,又痛痛快快地往脸上泼了几把水,只后悔没把带过来。 天色突然变暗,抬头一看,竟有块云彩飞上来,正挡住了太阳。风也起了劲儿,刮得那些小水珠直往她身上泼,转眼间,胸前衣衫竟湿了个透。 “这鬼天气,不是要下雨吧,得抓紧赶路才成。”一边说着,蝶儿一边拎起水袋就要往回走。 陡然间,水袋射出一股亮光,直冲上天,把天色都晃亮了。拟直照到天上的黑云上,竟形成一种奇怪的图案,看着有些眼熟,蝶儿想起什么,忙低头去看,果然见挂在水袋上的一块儿古玉正放着光,盈绿盈绿的,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奇怪,这块玉是大少爷上次从吐蕃带回来给她的,她看着喜欢,又没有随身戴首饰的习宫就挂在了水袋上。此刻,这石头作的是什么怪?莫非大少爷找人在这上面施了法,要抓她和回去? 想到这,蝶儿抬手就想把那水袋扔了。可是,任凭她使足了内力,竟然甩不掉;相反,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把她往上吸,似要把她吸到那云彩上去。 情急之下,她抽出随身的宝剑就向水袋砍去,可箭身刚一靠近,就被弹了回来,“当”的一声,师傅送她的宝贝,竟然断成了两截。 “可恶,你到底想怎么样?”蝶儿气得伸出另一只手就去抓那块玉,恨不得把它捏碎。什么吐蕃公主的稀罕物件,跟她的宝剑比,根本就一文不值,就算大少爷生气,她也顾不得了。 可是,她的手刚一触到那块玉,整个人竟瞬间飞了起来,那是她的毛儿和豆儿也不曾跑出来的速度,迅速压过来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四周变得一片白,耀眼的光刺得她脑子里也一片白,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z市市郊,蓝田马场,方圆千亩绿草绵延,几匹血统纯正的荷兰温血马正拉风地驰骋。障碍赛场上,一位身形高挑的骑士手握马缰,轻轻一抖,同时小腿用力一夹马腹,高头大马便迅速地飞奔起来,接连跨越几道障碍,行云流水般直逼终点。一人一马,同样的优雅出众,同样的高贵不鞍,引得不远处传来几声口哨。 “钟少,这马被你调教得不错啊!什么时候借咱玩玩?” “是啊,也指点指点哥几个。每次赛马都你一个人赢,也太没劲了。” “免谈。就你们几个,那屁股连椅子都坐不稳,还想骑马。撵摔残了,再找我报个工伤,不划算。”被称作钟少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摘下帽子,甩甩贴在额上的头发,那马儿竟也同时抖了抖鬃毛,与主人不是一般的默契。 “你这损人的功夫真不比骑马的能耐差。得,不学也罢。咱们也就是闲着没事兜两圈,这玩意儿,哪有跑车过瘾。谁像你,一天天泡在马场里,跟马比谁都亲。” “可不,咱哥们可有日子没聚了。要不是我们几个今天上这儿来抓你,你打算消失多久?” “就是。今天说什么也得把你绑走。赚去洗澡换衣服,晚上消遣去。” 几个人也都下了马,把缰绳交给骑师,拥着钟少就往更衣室走。 其它几匹马都被牵回马厩,只有钟少的“艾玛”仍被骑师牵着,在外面做放松运动。这匹“艾玛”是钟少托人从荷兰买回来的,寄养在马场,有专门的骑师照顾和训练。这匹纯种的温血马,性子却有些烈,有陌生人靠近,它就蹬着硕大点子使劲踏地,鼻孔喷着气,一副大牌气场,正对钟少的脾气,宝贝得不得了。 那边几人都进了浴室,开了水,哗哗地冲着。一般高大的身形,又都注意健身,倒三角的上身,六块腹肌随着动作时隐时现。尤其是钟少,长期日晒,皮肤成了健康的古铜色,却丝毫不粗糙,弹润的质感让水珠都不舍得滑下来,当他裹了浴巾走出来,还有一颗颗晶莹在胸前背后骨碌碌地动。 后面几人还没出来,他也没急着套衣服,去饮水机打水喝。正弯腰接水,身后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掉了杯子。 “啊!哪里来的登徒子,看打!”钟少刚转过身来,一记拳头就迎面而来,正打在鼻梁上,只觉“嗡”的一声,他眼泪和鼻血就一齐往外冒了。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闯进来的?”钟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防着后面的攻击,泪眼朦胧,他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觉得一团绿影围着他转来转去,拳头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 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练习场上,从来没被这样打过。他又恼又怒,也顾不得捂鼻子,手脚并用防着来人的招数,却始终没寻到反击的机会。更倒霉的,身上的浴巾受不住这大动作,掉了下来,他惊呼一声就去捞,对面也是一声惊叫,转过身去没了动作。 “别转过来啊,要是敢转,你死定了。”色厉内荏地威胁着,他胡乱地系好浴巾,没等抬头,一只脚又直踢过来,他忙一闪身,那绣花鞋擦着命根子掠过,好险,差一点他就废了! 这下钟少是真火大了,嚎叫一声:“女人,你找死!” “钟少,怎么回事——哎,你是谁?” “哪来的野丫头,怎么闯进男浴室了?” “莫非是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管理员,管理员!” 三个人裹着浴巾冲出来,一边嚷嚷一边往上冲,见钟少被打得这副惨样,又小心地戒备,这女人,是不是人啊? 那团绿影也老实不客气,一人身上招呼了一顿拳脚,眼见外面又有人冲进来,弄不清当下的状况,也不敢恋战,寻了缝隙就往外冲。 “今天先放过你们几个登徒子,管好你们这一身皮肉,最好别再让我撞上。”喊着,人已经冲了出去。 ☆、3、街头奇事 这边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狼狈,偏偏身上还都只围着浴巾,不能追出去。况且,也没有谁敢追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不快去追。在你们马场里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必须给个交待。”钟少冲仍搞不清状态的工作人员吼,牵动嘴角的伤,疼得直皱眉头。 “是,钟少请放心,这事我们一定处理好。”一个负责人满脸歉意,不住地点头。 “还啰嗦什么,快去啊!” “是,快通知警卫处,务必拦住那个可疑女子。”负责人下了命令,几个工作人员跑出去。这边几个浴巾男咒骂还没出口,那位负责人又返了回来,脸上的表情甚至是惶恐:“钟少,那女子截了您的艾玛,骑着往马场外面跑去了。” “什么?”钟少腾地跳起来,顾不得腿上的伤就往外冲,可放眼一片碧绿,哪还有他的艾玛的影子? “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艾玛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拦不住。”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 “门卫干什么吃的?大门呢,大门怎么会开了?” “那女子骑着艾玛直往大门冲,根本不减速,门卫怕撞伤了您的马,不得以就开了门。” “什么叫不得以?什么叫不得以?号称z市最好的跑马场,连马匹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我看你们不用干了。今天艾玛要是回不来,明天你们就给我关门!” “是是,钟少,您放心,我们已经报了警,很快就会把马追回来的。” “告诉他们,不能开,别惊了马。” “是,已经交代过了。” “去吧去吧,别在这“是是”了,听着就烦。” “是,钟少。您的伤?” “不用你密,快走快走。” 负责人又向另外几位“伤员”道了歉,才抹着汗小跑着出去。 这爆四个花样美男各自检查着自己的伤,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凄惨。 “这疯婆子,什么来路,下手这么狠。”先出声的是何晋,他抬手抚着乌青的左眼眶,一只眼睛瞟向钟少,换来个大大的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靠,就我这张脸,她也下得脚态真不是女人啊!”程远弋见自己半边脸肿得老脯气得磨牙。 “你还能指望一个疯子怜香惜玉?没踢断你鼻梁骨,算是幸运了。”冯京和程远弋向来不对盘,凉凉地扔过来一句。 “冯小四,数你伤得最轻,刚才是不光猫后面了,不够朋友啊!为了钟少,就算毁容也得往前冲不是?” “得,别在这儿腻歪了,收拾收拾帮我找马去。找到了,晚上我请“水上皇家”;找不到,今天都别给我睡觉。” “钟少发话,走吧。”何晋最先行动,几人都去衣柜拿了衣服往身上套,程远弋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钟少,刚才你是不让那疯婆娘参观了?” 一个沾满黑脚印的浴巾飞过来,正蒙到他头上。他卜愣着脑袋甩下来,正要开骂,见钟少的眼正冲着他喷火,生生掐住了话头。 四个人从小一起玩到大,钟允奚一直是他们的头儿,要找到根源,还得追到幼儿园的时候。那时他刚回到钟家,像只小野猫,见谁都伸爪子。一天,他们几个串通好了,要教训教训这个傲气的,结果却是,三个人都被打得哇哇大哭,何晋还牺牲了两颗门牙。当然,钟允奚也挂了彩,可一双乌亮的眼睛一点儿没湿,就那么狠狠地瞪着他们,像被夺了食的小老虎,让他们三个硬是不敢看,只一声比一声哭得响。 几个孩子都是幼儿园里祖宗级的人物,可把老师吓坏了,当即通知了家长。结果,他们三个回去都领了顿揍,据说钟允奚却啥事没有,还得到一顿麦当劳作为安抚。 按说该结下仇,可他们却从此服了这个能打的黑小子,心甘情愿在他后面做跟屁虫。算起来,他本是几个人里最小的,可骨子里透出来的纳傲气和冷漠,让他有一种摄人的气场,让他们觉得跟着他混,不丢人。 所以,钟少的忙,他们说什么也要帮的,何况那艾玛可是他的心尖子。几个人出了更衣室,往停车场走去,来的时候一个个英姿飒爽,仿若中世纪骑士,现在却个顶个一身乌青,出来见人,还真有些难为情。 程远弋忍不住放狠话:“这个疯婆子,抓到她,我非把她那蹄子拧下来不可。” “怕是你拧不动,我看,她那蹄子,比艾玛的还硬。”冯京又唱反调。 “这事是有点怪,那艾玛平时咱们一靠近都直跺蹄子,今天怎么乖乖让那女人骑了?连关着的大门都敢闯,这一人一马也太勇猛了。” “艾玛本来就勇猛。那疯子,脏了我的马,我非得跟她好好算算这笔帐——我去城东,你们各自负责一片,天黑之前,务必把艾玛找回来。找到了,给我电话。” 说着,钟少钻进他的保时捷,一阵风地驶了出去。 其余几人也各自上车,分头驶向城西城南城北,几个电话同时打出去,轰轰烈烈的找马运动开始了。 其实,这马并不难找。因为那绿衣女子并不避人,骑着马,就在大马路上飞奔。 艾玛也真是好样的,跑了那么远,脚步仍是极快,所到之处卷过一阵风,见到的人还都以为眼花了。不像是拍电影,后面没有摄像机,但这人的打扮也实在手。一身绿色的古装衣裙,脏兮兮的,裙角衣衲着风,翩翩招展,倒有几分美感。只是那丫环发髻已经散得不成样子,碎发跟身下马的鬃毛一起招摇,颇具几分野性。 不只是几分,应该是十足,不然,不会每过一个路口都引来交警追赶。马儿不认红灯,那人似乎也不认,一路猛闯,还挑着大马路的中间赚一连串的喇叭声,“呯呯呯”的汽车相撞声,交警的喊话声,再加上警车的鸣笛声,一人一马把整条马路搅得乱了套。 ☆、4、大闹警局 这情景恰巧被开着车的冯京看到了,忙拨通钟允奚电话:“钟少,我看到艾玛了,在和平大街,正往东跑,警车和电视台的录像车都跟着呢!这速度太快了,我是不敢拦,你赶紧开车过来吧。” 那边没有声音,直接挂了电话。冯京再抬头,那人和马都不见了影子,路口又有两车追尾,交警正气得在那骂娘。冯京抚额,恐怕,这次钟少要掏些银子了。 钟允奚驱车赶到和平大街,不见艾玛的影子,但从路边人们的表情来看,它应该是刚经过这里。 “,晚了一步!”钟允奚气得一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保时捷一声长鸣,又把旁边的行人车辆吓了一跳。 掏出手机联系电视台,确定了采访车的方位,他又驱车赶过去。 又过了好几个路口,总算见到艾玛的影子,可他气得差点吐血。艾玛正躺在路中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旁爆绿衣女子疯了般对几名警察又踢又鹾“谁让你们杀了它的?谁让你们杀了它的?你们还我马来,还我马来!” “还她马?到底是谁的马?”钟允奚气得拨开人群直冲过去:“够了,你这个疯女人,把艾玛折腾成这样,你满意了?” 话刚说完,他胸口又挨了一脚,这女人,被两个警察制着,竟还能飞脚来踢她。 钟允奚火大地瞪眼睛:“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还不把这疯子抓走。还有,艾玛是怎么事,你们给它打了麻醉?” “是,它这样跑法,严重扰乱了社会治安。我们已接到大量投爽可根本拦截不住它,不得以才使用麻醉。您放心,马的健康不会受到影响,只是暂时不能行动。” “不得以,又是不得以。你们一群警察,拦不住一个疯女人 呃,老警察噎住,真是拦不住。刚才,若不是这女人雄地扑在马上,他们根本抓不住她。即使戴上了手铐,由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控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 制着,她还能又踢又醅这样的女子,他从警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 “先生,一切等回了警局再说吧,我们会作出合理的处置。”老警察陪着耐心,安慰钟少。 钟允奚雄地蹲下去,摸摸艾玛,那一身的汗让他眼里又喷了火:“你们必须把这个女人关起来!” 费了好大功夫人,把艾玛弄到车上,两名警察押着那女子也要上车。这一会儿,她倒真安静,一双大眼睛始终看着艾玛,眼泪泉水般往下淌,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小沟沟。那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盛满了徬徨和无助,樱唇不时地抽答两下,竟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惜。 但是要上车时,她又闹起来:“这是什么?你们干吗要把我塞进去?我要和马在一起,我要看着马!” 她一挣起来,力气还真不小,好几个警察强按着才把她塞进警车,车门落了锁,一边一个警察夹着她,车子发动,她眼里竟露出恐怖的光。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跑起来了?你们要把我弄哪儿去?呢,是不被你们抓起来了?,……” 她喊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尖细的嗓音让车里的人恨不能拿块棉花堵住她的嘴,现在,他们完全确定:这女人不正常,而且,病得不轻。 总算到了警局,下车前,几个警察先合力困住她的脚,又把她关起来,才长出一口气。紧接着,全警局的人都遭了殃,她竟然用身子狠狠地撞那扇门,把门上碟锁撞得咣当当响,屋子里的人心都跟着发颤,她却一下比一下撞得狠,嘴里叫着:“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哪家王法,你们说啊!来啊,有能耐过来啊! 一起回来的几个警察有了经验,谁也不靠近,局里几个女警于心一忍,想过去劝,都被拉了回来。 小丫头像只被困进笼子里的小兽,扑打嘶咬,内心里却是恐慌。以她并不聪明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去打个水,怎么就掉到这么个怪地方。以前跟师傅呆在山里,见野兽的次数比见人的时候多,她都不怕。可是此刻,她是真的怕,这里,除了那匹马,没有一样她熟悉的东西,她的她的大少爷她的邹府她的世界,好像都弃了她,把她一个人扔到这陌生的地界,任她自生自灭。 也不是没这样过过,可是,那时候,起码身边的人跟她都是一样的,可是眼前,这些剪了头发,穿着奇怪衣服的人,看着怎么这么可怕。他们当她手物,到底谁手物呢? 那爆钟允奚也开车赶了过来,艾玛还被警察控制着,他当然不能走。 下了车,先看看艾玛,见它还在睡,他才跟着老警察进了办公室。 老警察示意他坐下,摘了帽子挂到一爆又拿毛巾擦了把汗,才过来坐到他对面:“这位先生,你的马今天闯了不少祸,按照法律,你得负大半的赔偿责任。” “什么?我赔偿?我是受害者好不好,是那个疯子偷了我的马,艾玛受到惊吓,才出了事故。要赔也是她赔,我还得管她要艾玛的精神损失费呢。” “当然,她要负相应的责任。可是毕竟马是你的,按照规定,马的主人要承担责任。而且——”老警察往前靠靠,手指指自己但阳,“她这里好像有问题,如果查明属实,这责任就得您一个人担了。” “靠,”钟允奚忍不住暴粗口:“这是哪门子法律,我弄了这一身的伤,马被折腾成那样,还得掏钱赔别人?我不管,你们抓紧联系那疯子的家人,让他们来协商解决。” “是,这方面工作我们正在做,你也先别急,等会儿看看那边问话的结果。”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刘队,您过去看看吧,那人可能真是脑子有问题,不好好回答问题,还直嚷着管我们要她家。” “?当这是大宋朝呢?赚看看去。” 被称作刘队的警察戴上大盖帽,示意钟允奚一起过去。钟允奚站起来,心里也好奇,这个会打人又会骑马,哭起来却一副小丫头模样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5、大宋丫环 来到讯问室,见那丫头正坐在椅子上,脚也被困住了,就一张嘴仍起劲地叫嚣。 刘队眼睛一瞪:“怎么能这样绑人?这不合规定。” “是……可是,她动不动就抬脚踢人,我们实在没法问话。”桌前两个警察站起来,一个瘦高个子的回话,看着刘队的眼里竟有几分委屈。 也是,就凭头上这顶大盖帽,再加上警校几年学出来的擒拿格斗的本事,谁敢随随便便地上脚踢他们?偏偏对方还是一个看起来又矮又瘦的女子,丢脸啊! 刘队眼睛一转,瞥到对面一双瞪圆的眼睛,半是惊恐半是慌乱,却拼命绷着一层厉色,不由一笑:“算了,就这么问吧。” 他坐下来,不待示意,钟允奚也拣了旁边的空椅子坐下来。 拿起手边的审讯记录,一个字也没有,他不禁抬眼瞪了两个年轻警察一眼,然后放柔和了表情看着对面的一小团人影:“小姑娘,你叫什么?从哪来?” “说过了,我叫蝶儿,是江宁邹府的丫头。我刚才骑了那马,只是想找我家,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们大少爷找来,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丫头、大少爷,当你拍穿越戏呢?”钟允奚心中暗道,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小姑娘,那你说这儿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去打水,水袋上那块玉突然作怪——哦,莫非这里是吐蕃?你们都是吐蕃人?怪不得打扮这么怪。跟大少爷说的倒不一样。” “吐蕃?算了。”刘队抚额,这笔录还真是没法记。 “那你有你家或者大少爷的联系方式吗?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把他们找来。” “真的?”小丫头兴奋得跳起来,连带着椅子乒乓响,“我就看你慈眉善目的,不跟他们一样。我们大少爷叫邹展峰,是江宁有名的邹记绸庄的掌柜,对了,我们绸庄在各地都有分号的,你可以找人去问问,让他们去找大少爷。” “哦——你们大少爷有没有电话,或者手机?” “电话,那是什么东西?是一种画吗?我们大少爷的确画得一手好画,你要是想要,赶明儿见了他,我可以帮你求上一幅。那个什么机是染布用的吗?邹记多的是,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种。不过,只要你帮我找到大少爷,这都好说。就是要银子,你直接开个价就是了。怎么,成交吧?” 敢情,以为他在谈价码。刘队彻底无语,伸手解开制服上面的一颗扣子,这屋里空调打得太高了。一边两个小警察忍笑忍出内伤,钟允奚干脆暴笑起来,放纵的笑声引来小丫头一记白眼:“笑什么,你个登徒子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 。该把你抓起来,重打一百大板才是。” 这下,两个小警察再也忍不住,放声笑起来,连刘队也把脸扭向一爆咧开了嘴。钟允奚一声大笑噎在喉咙里,嘴角的肌肉痛苦地抽动,指着小丫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个疯子,跟你一般见识,实在是掉了我的架。” “咳咳”,刘队干咳两声,两个小警察收了笑,努力地正襟危坐,钟允奚也往椅子里一靠,再不看对面让他火大的人。刘队清清喉咙,认真地说:“小丫头,我们会尽量联系你们大少爷,但恐怕难度很大。今天你就先待在这里,待我们处理完这事,就送你回去。” “真的?你们快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哎呀,惨了,这下肯定要被骂死了,还有我的毛豆儿,不知道下山了没有。” 这边她自说自话,那边一行四人都出了讯问室,又锁了门。两个小警察看着刘队:“刘队,您看——” “先查查邹展峰这个人吧,看有没有能对上号的。小丫头今晚就先关在警局,放出去也不安全。另外让法医来给她做个鉴定,看是不是精神问题。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小警察领了命令,分头去执行。刘队又对钟允奚说:“估计交警队那边的事故处理结果也出来了,要不要看看?” “不看,这跟我没关系,把马给我吧,我要带回去,让马师看看。” “这恐怕不行,你的马得暂时留在这,等小丫头做完鉴定,事情做出最后的处理,才能带回去。” “不行,艾玛从来不在外面过夜。” “我们也不想留它,但今天这事必须有人负责。你也看到了,那小丫头百分之九十精神不正常,所以,就算自认倒霉吧,这事你得担。” “意思是我不担就不能领走马?” “原则上是这样。好在现在的车多数有保险,也赔不几个钱,你就当给马买装备了。我不懂马,也看得出,你那马不一般,为了它,你就忍了吧。” “这叫什么事?这么着吧,艾玛我是必须带回去,我把名片留下,等有了结果你联系我,实在没辙,我也认了。天上有掉馅饼的,也有掉乌鸦的不是?” “这就对了。年轻人,看你也是个爽快人,我就做了这个主,马你先牵回去,明天事情有了说法,我再通知你。” “好吧。老实说,这地方,我是真不想来了。” 刘队陪钟允奚取了马,一再嘱咐他:“骑着马,一定不能超速,不能闯红灯。”钟允奚冷着脸应了,牵着艾玛出了警局。 看看外面车流如潮,自己挂着彩,这么骑着马招摇过去,明儿一准是头条。无奈,他拨通了马场的电话,让骑师过来牵马。马场建议用车把马运回去,他坚决不同意。马的算一离地就发慌,艾玛今天一天遭的罪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委屈它。 等骑师赶过来,骑走了马,天色已经全黑了。钟允奚上了车,感觉像脱了骨头似的,正想靠在车座上歇一会儿,电话响了,是程远弋,他懒懒地接起来,那面的声音乍乍乎乎的:“哎我说钟少,艾玛可上新闻了啊,市台省台滚动播出,网上贴子也是铺天盖地,艾玛这也算一夜成名,不错啊!” “哪儿凉快哪歇着去,别烦我。还有,晚上都散了,我没心情。”说着,也不等那边反应,就挂了电话。 ☆、6、精神鉴定 第二天一早,钟允奚就去马场看艾玛,还好,除了精神不太足,没有什么异样。他雄得亲自给艾玛刷毛,又牵着它溜了两圈,就送回马厩,连马背都没舍得上。 昨天那一番折腾,恐怕要歇上几天,它才能恢复体力。可恶的女人,他的马,他从来都不舍得那样骑法,就算心情再郁闷,骑了马发泄的时候,他都知道,艾玛虽然是好马,也怕累,更怕人不疼它。 不过,那女人看起来倒也是疼马的,昨天艾玛倒下的时候,她那眼泪可是真的。那一刻,连他都有些心软了,那么个夜叉般的女人,为了马哭成了泪人儿,他甚至打算原谅她了。可是,说他登徒子,要打他一百大板?可恶,要不是她闯进男更衣室,哪有眼福看到他的完美身材?不过,也真手,她从哪儿冒出来的,那么大一个人,闯进马场,没有理由门卫没看见啊! 心下一动,他去调了马场的监控录像,果然,录像上只有她骑着马飞奔出去的影子,根本没显示她是如何进来的。怪了,难不成,她真是从天外飞来的? 正疑惑着,刘队打来了电话,让他去警局一趟。 跟马师交代几句,他便出了马场,开车直奔警局。结果,等他的不只是刘队,还有交警队的两个警察。原来昨天因马而起的交通事故都已做完鉴定,也上报了保险公司,除了保险公司的赔付,仍有将近一百万的费用需要他和那疯女人承担。 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这数字他并不惊讶,只是转眼看向刘队:“找到那女人的家人了吗?” 刘队:“没有,叫邹展峰的倒是有几个,但都对不上号,说压根就不认识这人。刚才医生来,给她做了鉴定,精神正常。这事儿,是有点邪门。” “算了,这钱我拿吧。等车主把损失的钱统计好,你们再联系我,我送支票过来。” 两位交警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忙站起来向他致谢。其中一位大概也是个马匹爱好宅一边握他的手一边说:“先生,你那匹马真棒,跑起来太帅了。还有那个骑马的人,那骑术,少见啊!要说,昨天您的马感觉一定很畅快,而且经这一闹,它的身价肯定飙升,也算不错啊!” 钟允奚脸有点黑,冷声说道:“我不会卖艾玛。” 那交警并不生气,而是豪气地点头:“就是。要是我有这么匹好马,肯定也舍不得卖。都是通人性的呢!” 见他说起来要搂不住,身边的同事扯扯他胳膊,又冲钟允奚礼貌地点头:“麻烦钟先生了,我们会随时联系的。” 钟允奚也点点头,没说话。两位交警跟刘队告了别,就出了警局。钟允奚也要赚却被刘队拉住了:“你还不能走。” “怎么,还有什么事?” “那丫头还在里面呢,也不能一直这么关着她,这事你同意赔付,我们就得放人了。不过,怕放她出去又惹事。看昨天她对你惮度,应该是之前见过你,你能不能回忆一下,提供些线索,我们把她送回去。” “我是在蓝田马场见到的她。” “蓝田马场?倒像是她呆的地方,成,一会儿我们就把她送那去。” “不行。” “为什么?” “艾玛在那,不能让她再看到。她肯定不是马场的人,我经常在那儿骑马,第一次看到她,而且,她的出现……有点怪。” “哦,怎么个怪法?”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 “具体的你去马场问吧。反正,不能让她去马场,估计马场的负责人也不会答应。我走了。”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警局,刘队看着那嚣张的背影,摇了,富二代啊! 一个年轻的女警从外面回来,见到钟允奚,两眼直放光,看着他的背影走出老远,才跑到刘队跟前:“刘队,刚才那个真是钟允奚?” “是啊,小周,馋了?” “当然啦,”小周坦荡荡地点头,“z城四少之首啊,那么有型,还那么个性,哪个姑娘不馋啊?” “我看没什么好的。除了开开豪车,骑骑快马,花花票子,泡泡姑娘,还能干什么?” “您这是成见,这位钟少不简单的。他坚持不进钟氏,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刚办两年在业内就小有名气,而且,只要是他亲手拍的广告,效果都特别好。有些商家都出高价专门请他拍呢!” “哦,这么说,还不是个绣花枕头。配我们小周,还行!” 刘队调侃,小周却一声长叹:“得了吧。人家哪能把我放在眼里。据说这钟少是z城四少里性子最冷的一个,他宁可亲近马也不愿亲近女人,要是哪个姑娘能让他动了心,那可是前世修来的造化啊!” “噢,敢情现在的姑娘好这口,人家越不理,越是往上贴。” 刘队笑,到底惹恼了小周,一跺脚:“不跟你说了,有代沟。” 刘队哈哈笑着,走向拘留室。 隔着栏杆,看见墙角里那小小的一团,没了昨天的张牙舞爪,毛拉拉的脑袋埋在臂弯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给她送进去的早餐没吃,女警给她找来的衣服也没有换,尽管双脚已经获得自由,她却再没踹门,好像一夜之间被抽光了力气。可怜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弄成这样? 心生不忍,他开门走进去,蹲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半晌,说:“你说,我们和大少爷是不不要我了?” “不会,他们是找不着你了。蝶儿,觉得这很陌生?” 蝶儿点点头,先是轻轻的,继而用力的,两边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啊飘,仿佛也没了着落。 “那你想回去,是不是?” 又用力地点头。 “那蝶儿记得你家的样子吗?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乌黑的眸子冒出星星来,那个大宅子,是她认定的家,无数个夜里,她就在那个家里听蛐蛐儿叫,悄悄看着大少爷的窗户。窗上有大少爷的影子,他要么画画,要么读书,那侧脸是多么俊美,常看得她的心怦怦地跳。尽管,这些,她从来没跟人提过,包括天天拉着她闯祸的。 ☆、7、丫头失踪 蝶儿从回忆中抽回神来,见刘队正鼓励地望着她,回了个笑。然后,她动动酸麻的身子,扬起小脸,一脸的自豪:“我们邹府是江宁城里出了名的大户,光门前的石狮子就有一人高。门外那棵大槐树已经活了二百多年,每到春天,槐花开了,满院子的香,太太就叫我采些来,做槐花糕。我们邹府的院子也大,在府里绕一圈,得走上大半个时辰。大少爷爱花,园子里的花开得特别好,从春天开到秋天,蝴蝶到处飞,最喜欢追着去扑,常糟蹋了花,挨大少爷训。大少爷喜欢把那些花呀蝶呀的画下来,有时候也画,还画过我呢!大少爷的画,在当地是有钱都求不来的……” 她就这样喋喋不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乌亮的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虚空,好像看见了邹府的大园子,看见了她的少爷。刘队不忍打断她,蹲在那儿听她唠叨了好半天,可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姑娘,莫不逝装戏看多了,中了邪? 末了,蝶儿抬头,看到刘队皱着的眉,脸上的神采渐渐退去:“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昨儿一夜没睡,想了又想,你们这儿是跟我们江宁不一样,我也不喜欢这。我瞧你是个好人,你能想办法送我回去吗?” “好,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去。丫头,别急,先吃饭。” 刘队伸手抚抚蝶儿的头发,蝶儿眼睛又亮起来:“你说真的?”“真的。不过你得听话,好好吃饭,再梳梳头发换换衣裳,这副模样,你们见了你,都要认不出了。” “衣服不能换,要换了,才认不出呢!”小丫头笑了,嘴角右侧一个酒窝小小的,调皮地转。 “好,那不换衣服,吃饭。”刘队端了饭碗,把筷子塞到蝶儿手里。 蝶儿冲她笑笑,就大口地吃起来。喝了两口粥,又咬了口包子,弯起了眼睛:“嗯,好吃。” “那就都吃了,在这儿乖乖等我,我去给你找大少爷。” 刘队又抚了抚她的小脑瓜,站起来往外赚眼角竟然湿湿的:“唉,还是个孩子呢!” 拿了帽子,他打算去蓝田马场走一圈。里面那个小丫头,他得想着法儿给她个着落,希望这一趟能有点收获。 ———————————————————————————- “水上皇家”私人会馆,406包厢,四个男子各自散在宽大的沙发上,矮几上放着红酒,盛开在高脚杯里,灯光下媚惑地红艳。 “钟少,听说那丫头跑出来了?”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程远弋总是有点八卦。 “嗯,”钟允奚心情不错,难得地话多一点,“那个刘队打电话来,问她去没去马场,我告诉马场的人,这几天防着点。艾玛可不能再让她祸害了。” “从警局也能跑出来,真有能耐。也对,就她摩夫,真使起来,警察还真拦不住她。”何晋插话,对那天的拳脚还心有余悸。 “你们没看到那天她骑在马上的威风,简直就逝装戏里的侠女。那么小一人儿,愣把那高头大马收得服服帖帖,要说,也是个神人。我看钟少那两下,跟她比,还真差一截。” 冯京话音刚落,程远弋的话就抬了过来:“那是马好,就凭艾玛,谁骑上都跟刮风似的。当然,得是它认的人,像你这样的怂手,不等靠跟,就被蹶一边了。” “程,不抬杠你能死啊!”冯京一嗓子,把手机砸过来,程远弋接了,看到屏保上的照片,笑道:“哟,又换妞了。这个嫩哎,是不未成年啊!你丫也学着吃嫩草了。” “拿过来,咱也瞧瞧。”何晋也凑上来,程远弋一把把手机抢过来,揣进兜里:“别看眼睛里拔不出来。我可是追了半个月,花了不少银子才砸下来的,别让你们两个混小子顺了去。” “嘁,哥们什么时候跟你抢过女人?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那天在马场,咱们不是都脱了衣服一块对付那疯女人的吗?这就是感情啊,是吧,钟少。” “得,都少说几句,以后也都干点正事,别一天天地追着女人跑。你们几个,既然进了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 家里的公司,就做出个样来,别让人一天天说咱们只会烧钱。这样的聚会,以后也能省就省了吧。” “你呢?你真打算就鼓捣自己那个小公司,不进钟氏了?” “不进。” “我可听说,前几天老爷子又跟你发火,还砸了他宝贝的砚台?” “嗯,他的东西,愿意砸就砸呗,疼的又不是我。再说,那样的砚台,他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砸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我说你也是,干吗非跟老爷子拧着来。这些年,他待你也真是不错,钟氏那么大,你不接手,让他给谁?” “不是有钟瑾瑜嘛,她正等着呢!” “就是因为有她才坏事,凭她那的脑子,钟氏不得两年就让她败了呀?” “败就败吧,跟我没关,本来就是她的。” “我就不明白你了。那么大个家业,你就不动心?是不撵脑子让马给踢过啊?” “哎,我记得,那天艾玛踢的可是你啊!钟少那脑子里光装着马了,艾玛哪舍得踢它。要我看,他是让门缝给夹了。” “都歇着!想喝酒就喝,不喝滚蛋。”钟少拿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大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向程远弋,“帮我找个,纯一点的,拍那东西的广告。” “什么东西,你也说明白点儿,我好跟人家说啊!” “就是女人那东西。上次拍化妆品广告那家,新推出的产品,找我给拍,开价不低,没理由不赚。” “不是吧钟少,这你也接?你不是挺挑吗?再说这玩意儿有什么可拍的,总共没几块钱的,不都那样儿?” “少废话,后天我要见着人。要是不成,我就让你上。” “我看行!” “这个好!” 何晋和冯京一起叫,程远弋也笑:“可惜我没摩能,要不也真上上镜,还是钟少亲自给拍,保不齐就火了。” “那你家老爷子还不气得吐血。还有你那新鲜的小妹妹,哥几个可就代劳了啊!” 冯京话刚落,程远弋一个拳头就搂过来:“警告你啊,别惦记我那丫头,哥们这回可是认真的。” “得了吧,你都认真几回了。要是你认真过的都收着,都能开一了。” “你丫才开!我的女人跟钟少的马一样,别人不能碰。” “你那些花花柳柳,还跟艾玛比,别说钟少,我都不乐意!” 何晋也帮腔,程远逸气得瞪眼:“你们两个没品的,跟你们磨牙,掉我的架。钟少,要什么款的,我明儿就给你寻来。” “看着干净就行,不过得会骑马,可能在马场拍。” “真的,给她骑艾玛?”三个人都凑过来问。 “当然不是,艾玛她也骑不了,就用马场的马。到时再说,晚了,都散了吧。” 说完,钟少就起了身,其余三人也各自站起来,出了包厢。 ☆、8、午夜车祸 出来才发现,天阴得厉害,也不知是几层的黑云,把天遮得严严实实。四个人刚走到停车场,一道闪电正从头顶划过,把地晃得通亮,紧接着雷声炸响,停车场里一片车子报警声。 知道这场雨来势不小,几人不敢耽搁,各自上了车,迅速发动引擎,转眼间,四辆车就驶上了车道。 过了几个路口,就剩钟允奚的保时捷了。雷一声比一声紧,他把车速提到最快,路两边的银杏树次弟被车灯照亮,转眼又被甩进黑暗。 来往的车辆极少,甚至没赶上红灯,但还是没能躲过大雨。终于,在一声炸雷之后,那些云似乎再也禁不住雷声的敲击,抖下了雨点。从来没见雨点这样大,又这样密,仿佛顷刻间,天地一片,雨刷频繁地摆动,却还是有雨水趁着空隙扑上来,模糊了视线。 “该死!”钟允奚烦躁地一拍方向盘,不得不换档,减速,车子在雨帘中往前冲,能清晰地听到车轮卷起的水声。 最后一个路口,差几秒钟就要变灯,保时捷提了速,冲过停车线。却不妨突然冲出一个人,大概被疾驰的车子吓到,站在马路中间竟忘了反应。 “!”一脚刹车踩到底,没系安全带,钟允奚胸口狠狠地撞上方向盘。直起身来,顾不上疼,他先抬眼去看前面的人,却见那人贴着车前脸,缓缓地倒了下去。 心下一凛,顾不上外面的大雨,他推门下了车。 大雨点砸下来,单薄的polo衫瞬间湿透,粘到身上,凉气逼人。地上的水已经有三四寸深,他大步趟过去,见车前躺着一个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半边身体浸在水中,头发凌乱,贴在额前鬓间,紧闭着眼睛,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这张脸,让钟允奚恨得磨牙,但还是把她从水中捞起,大手毫不留情地拍着那巴掌小脸:“喂,喂!醒醒!” 没有反应,只有纤瘦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摇晃。钟允奚认命地把她搬上车后座,又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有车驶过来,这毕竟是十字路口的正中间,太不安全。他皱眉看看后座躺着的人,发动了车子。 很快,车子停到楼下,熄了火,钟允奚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到我家里来一趟。” “现在?”那头的声音还带着睡意,“你发什么疯?” “不是我疯,是撞了个疯子。你过来给看看。” “撞人了?”那面声音一些,“那快送急救啊!” “没撞到,只是吓着了。三十分钟,你不来的话,我就把她扔大街上。” 说完,也不等那面反应,他就挂了电话。他知道,那个人,心软得厉害,绝对听不得有人昏迷中被扔到路爆而且是在这样的雨夜——他知道,他干得出来。 低咒一声,他下车抱起后座上的人,大步走进单元门,按了电梯。 还真轻得可以,这身子骨,明显是发育不全。钟允奚撇嘴,想起那天四人在更衣室被教训的惨相,这小剂子,也不知道从哪爆出来的纳子劲头,疯起来,驶吓人。 开门进去,看看平整干净的床单,再看看浅驼色水牛皮沙发,眉头拧了拧,他干脆把人放到地板上,没醒,看来是吓得不轻。这么大的雨,在马路上疯跑,这小丫头果然是有毛病。就是往哪撞不好,偏又跑到自己的车前面,要是刚才反应再慢那么一点儿——算你命好。钟允奚忽然很想抬脚踢踢地上的人儿,看她还嚣张不嚣张,但到底是大男人,这么做,不像个样子。他把目光从地板上的一滩水渍上移开,烦乱地头发,拿了浴袍走进浴室。 热热的水淋下来,暖意浸透了四肢百骸,可左肋下那个地方,还是痒痒地酸疼。 最怕这样的雨天,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让他忆起那一场痛。很奇怪,过了这么多年,似乎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此刻他闭上眼睛,那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 一幕就放电影一样从他脑子里过,每一个画面都是经过处理的慢镜头,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地错过。 裹了浴袍出来,屋子里仍是一片寂静,地上的人儿连呼吸声都隐去了,缩在那儿,却还是碍眼。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坐在沙发上喝,门铃响了。 来得够快,不到25分钟。钟允奚嘴角扯起得逞的笑,起身去开了门。 “人在哪儿?”外面的人进来,带着一身凉气,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问。 “那儿,交给你了。”钟允奚抬手一指,又转身坐到沙发上。 “让人家躺地板上,钟允奚,你真够冷血。” 来人一边说一边走近地上的人儿,伸手要去抱起来。然后,微愣了愣,转头看钟允奚:“她就是那天电视上报的那个骑艾玛的奇怪女孩?” “如果她算女孩。”钟允奚懒懒地啜口水。 “今天又让你撞上了?真不知是你倒霉还是她倒霉。” “当然是我。你看看这地板,还有我的车……一会儿检查没啥事,你弄走啊!” “嫌麻烦你干吗不直接送医院?交给医生不就得了。”那人弯腰伸臂,去抱地上的人儿,却因用力过大,险些被晃倒。 “你不就是医生吗?她这模样,我弄医院去怎么说啊!” “真是没有公德心。这么瘦的丫头,抱着都觉得可怜,你就把人扔地板上。归我处置了,你不许干涉啊!” 说着,那人抬脚走向次卧,把女孩放到,钟允奚快步撵过来,并没来得及阻止。 “喂,她身上脏透了,还都是湿的!”他不满地嚷嚷。 “反正你这床一直空着,沾沾人气也是好的。”那人一边把听诊器挂到耳朵上一边说,“我要开始检查了,你确定要参观?” “钟允恪!我不管,洗床单或者把这女人弄赚你选一样。” “弄走之前,我得确定她活着,过来帮忙,这什么衣服啊!” 好脾气的人终于皱起眉头,钟允奚却果断地撤离卧室:“我不碰那脏女人。” 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这边的人嘴酱起一抹笑:这回能安静地看病了。然后,他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衣服。 ☆、9、生理反应 钟允奚打开笔记本,开始构思卫生棉的广告。可窗外的雨实在聒噪,搅得他心里烦乱。干脆把本子推到一爆倒了杯红酒,慢慢地喝。 半个多小时后,钟允恪走出来,带上了卧室的门。 “没什么大事,只是体力严重透支,又没好好吃饭,刚才那一吓,暂时昏睡了。” “我就知道,那你把她弄走吧。” “不行,我明天出门,没人照顾她。而且她有些发烧,目前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 “发烧?那你更得弄走了,我不会照顾病人,我给你十倍的住院费。ok?” “no,我那里都是患宅禁不起吓。” “你也知道她吓人,那还留给我。” “人是你捡来的,当然由你负责。明天雨停了,你愿扔街上或者送警局,随你的便。不过今晚儿,得让她好好睡一觉,我给她打了退热针,有安定成分,不会半夜起来吓你,放心。” 说着,钟允恪就到玄关去换鞋,钟允奚不放心地去次卧看,然后鬼叫起来:“钟允恪,你脱了她的衣服!” “准确地说,是换。那一身衣服太湿,对她身体不好。别想歪了,对医生来说,每个患者都是一样的。” “可你走了,她会认为是我干的。这丫头要疯起来,靠!不行,你得留下!” 说着,钟允奚就来抓人,可慢了一步,钟允恪已经大步走出去。扔下一句:“没事,她目前身子弱,我保证你不会有上次惨。” 钟允奚气得磨牙,想起上次事后他去这位表哥那里处理身上的伤,惹来的一顿爆笑。他这哥哥,对别人都如二月春风,可偏偏成天想着法地挤兑他。说来也怪,正是这样的挤兑,让他成了钟家所有人中,他唯一从心里认的亲人。 无奈地关上门,他又去次卧察看了一下。的人睡得安静,床头一盏小灯晕着淡白的小脸儿,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弧黑影。头发已经散开,而且被擦干了,乖顺地伏在枕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黑的头发,包括上次拍洗发水广告的那个,拍摄前做了专门的处理,也没有这样的浓密乌黑。 忽然觉得,眼前的这幅画面很适合用来做卫生棉广告:洁白的床单,睡态安稳的女孩,健康浓密的长发。画面简单,但是唯美。就是脸色太白了点儿,好像要融到的白色里,得上点儿粉才行。 钟允奚站在那儿想着,浑然未觉自己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道闪电晃进屋子,他才醒过神来,正要往外赚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捡起来一看,他真想哭了。 这个钟允恪,竟把这丫头的裙子剪了,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貌似肚兜一类的东东,正勾在他手上。身上一阵恶寒,他忙把那些东西扔到地上,快步走了出来。 想起明早这丫头发飙的样子,他咬着牙骂:这个钟允恪,这半个多小时,都干了什么好事?早知就不该让他来。他同情心泛滥,却把个烂摊子丢给他,让他一个人对付那疯丫头。如果不是怕家里被砸,他今晚真想去住酒店。 走到卧室门口,他忽然心念一动:不如趁现在把这丫头搬出去,找个淋不着雨的地方放下,大不了捐献她一床棉被就是。 太聪明了!他几乎要为自己这个想法欢呼,迅速折回次卧,掀开被子,见的人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又把钟允恪骂了一顿,然后,把臂伸到她身下,轻松地把人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并不知道要遭到遗弃,反而向他胸前窝了窝,她的脸颊还有些烫,呼吸热热的,正喷在他胸前裸露的一块儿肌肤上。 眼前的人儿,乖巧得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忽然于心不忍,站在那儿,好一会儿脚步没动,也没把人放下来。 “大少爷。”一声轻轻的呼唤,自胸前传上来,他瞪大眼睛,看着说梦话的人,摇,不可理喻啊!该是怎样的暗恋,到了这昏迷中都要叫着人家的地步。 一双纤细的手臂向他腰上缠来,人昏迷着,力气还是有的,勒得他难受,险些把人直接扔到地上。“大少爷,你来接蝶儿了。”又一声絮絮的,热热的脸往他身上更贴了贴,那一头青丝也随着滑动,一根根像上好的丝犀滑过他的手臂,带来奇异的触感。 感觉自己身体起了变化,钟允奚皱眉,实在是丢脸。再不敢耽搁,把人撂到,又扯了被子胡乱地盖上,他转身走出去。 回到卧室,还觉得胸口那一方热热的,浑身的血液流速异常,这是什么状况,竟然对着个昏睡的小丫头……钟允奚烦躁地脱了浴袍,扑到,想想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 又爬起来把门反锁上,方渐渐地睡了。 早上起来,天已经放晴,阳光从厚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在房间里划出一道耀眼的金黄。细看,竟有灰尘在拟线中飞舞:“这钟点工,最近有点滑头了,回头得敲打敲打。”钟允奚想着,又眯上了眼睛。 忽地,他又睁开眼,弹簧一样从起来,抓了浴袍套上,想想又脱下来,换了件t恤,套上长裤,又照镜子看看头发,还好,没有爆鸡窝。尽管眼睛下有点乌青,但目光清明,坦坦荡荡,绝不像什么登徒子。 深吸了口气,他打开门走出去,脚步轻轻的,生怕吵着什么。次卧的门仍然紧闭,他贴到门板上听了听,没有任何响动,看来那丫头还在睡。 去卫生间洗了脸,又去冰箱拿了袋牛。多年的习宫他喜欢拿牛当早餐。想想,还是打开煤气,煮上几个白蛋,又插上面包机烤了两片面包。 “叮”的一声,面包从面包机里跳出来,同时,次卧里一声尖叫,吓得他差点从餐椅上跳起来。 顺手拿了把铲子,他走到次卧门口,警惕地瞪着眼前的门。门上的把手被拽得直抖,门却没有打开。看来,这丫头不会开门。钟允奚微微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并没作声,只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10、清晨混乱 “哪个蓄牲脱了姑的衣服,要是让我逮着,看不剥了你的皮!” “外面有人吗?放我出来,想锁住姑,没那么容易。快开门,别等我出去,抄了你的家!” “听见没!给我开门,开门!” 门板被砸得呯呯响,钟允奚暗自庆幸自己这实木门够结实,门锁也是德国进口的纯铜制品,不然非被晃散架不可。 里面忽然没了动静,他暗自惊讶,门上竟又一声闷响,这次,连门板都颤了。不用说,里面的人上脚了。对那骇人的脚法心有余悸,钟允奚硬着头皮开口:“喂,你别踹了,听我说。” “总算出个动静了,怕我出去踢掉你门牙是不?废话少说,快开门,放姑出来。” “你别急,我不是坏人。昨天下雨,你在外面晕倒了,我碰上了,把你救了回来。” “别拣好听的说,救我?那怎么还把我衣服脱了?你要是敢毁了我清白,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好个歹毒的丫头!钟允奚气得磨牙,但还是耐着性子说:“真是我救了你,你想想,昨晚在路口,你是不差点撞上一辆汽车?” “汽车?就是那四个轮子满街跑的东西?”里面声音低了点,但陡地又抬脯“啊,就是你,差点撞了我。下着雨,你那什么车跑那么快干吗?” “是你违反了交通规则——算了,总之你没伤着,只是受了惊吓,我找医生给你看过了,没事。” “那你干吗关着我?” “不守着,这锁你在里面也可以打开,只是你不会。” “那你给我打开,这么说话太别扭,要是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先说明白,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是——护士。护士就是现在专门照顾病人的,都是女的。你的衣服太湿,她说不换下来湿气太大,对身体不好。而且,你发了烧,吃了药体温才降下来的。” “发烧?我说昨儿怎么头晕。可那个护士干吗把我裙子给剪了,还给我穿这么肥大的袍子?” “大概是你的裙子太复杂,她解不开,就给剪了。你身上的袍子是我的,你先穿着,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衣服来。” “好吧。我权且信了你,你给我开门。” “先说好,你不许踢人,不许砸东西。好歹这次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恩,我懒得花那力气,你开门吧。” “你把门上那个铜把手往下压,压到底一拉,门就开了。”钟允奚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尽量靠近主卧的门,以防里面的人出来发飙,他好躲进去。 “呯”的一声,因为用力过大,门弹到墙壁上,里面的人走出来,脚下竟有点飘。钟允奚暗喜:“看来这一病,折腾得是不轻,刚才那一脚,说不上是攒了多少力气才踢出来的。” 不过该防的还是要防,他并不说话,两眼盯着走向自己的一双赤足。 好一双小脚!估计不过35码,脚背隆起美妙的弧度,皮肤细白莹润,五颗脚趾像剥了皮的一截截葱白,头上又圆润润的,的趾甲嵌在中央,说不出抵人喜爱。原来,一双脚也可以这样地收服人的视线。 钟允奚傻傻地看着这双脚,一时竟忘了初衷,直到下巴挨了一记拳头,才回过神来,跳脚:“你怎么又打人?” “谁让你盯着我的脚看?不知道女人的脚是不能看的吗?” “我……我只是担心你踢我。”钟允奚竟觉得有些理亏,尽管他认为女人的脚并没什么不能看的。 “知道怕就好,那就老实点。”对面的人一扬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架势,“原来又是你,从见到你我就接连气地倒霉。唉,算了,这两天我正到处寻你呢,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前的事就不追究了。” 到底该谁追究谁?钟允奚忍,问出他关心的问题:“什么忙?我绝不会把艾玛借给你。” “艾玛?是你那匹马?怎么叫这么个怪名字,那不错,不过比我的毛豆儿差点。它没事了吧?我倒是想看看它,不过,我不是让你把它借给我,放心。” “那是什么事?” “回头再说,先弄点吃食,我饿了。还有,我的衣服要跟原来差不多的样式……亵裤也要原来的。” “亵裤?”钟允奚下意识地重复。 “就是被弄坏那些衣服啦,得赔我全套。”俏脸飞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别处,透露了主人的心虚。 钟允奚也半红了脸,努力板着,走向厨房:“吃完饭再说。” 把水煮蛋和面包分头装盘,又拿了袋牛放微波炉里温一下,一并端上来,钟允奚坐在桌边看着两眼放光的小丫头。 “呀!煮鸡蛋,我最爱吃这个了。”说着,小丫头伸手拿了一个鸡蛋,往桌上一敲,三下两下剥了皮,一口咬进去大半。 “嗯,好吃。”满嘴的蛋黄蛋白,含混不清地说着,钟允奚只觉得恶心,忙扭了头。 忽然,小丫头拍着胸口直抻脖子,另一手来抓钟允奚:“水,水。” 那手上还沾着蛋黄,钟允奚嫌恶地躲开,把牛往她面前送,没好气地一顿,乳白色的汁便一荡一荡地漾出来。 小丫头狐疑地看看钟允奚,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舒服地顺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东西,喝着还不错。” “牛。”钟允奚翻眼睛,这人是从外星蹦来的? “牛?那不是给牛犊喝的?你怎么这么馋,把它挤来自己喝?”说着,那丫头又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 端起碗,一口气喝了大半,又伸出舌头唇边沾着的汁,的舌上又白又黄,钟允奚只觉得恶心,伸手拿了纸巾按到她唇上,起身离开餐桌:“快点吃,我一会儿还有工作。” “等一下,这个能吃吗?”小丫头一根手指指着面包片,一脸认真状。 “不能吃摆那干吗?快点吃,别。”钟少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回到卧室,把门摔得山响。 换了外出的衣服,走出来,见那小丫头已经吃完,正舒服地靠在餐椅上,像只吃饱睡足的猫。这动不动就伸爪子的毛病,还真是跟猫有点像,不过这食量……钟允奚:一袋牛、三片面包、四个鸡蛋,全被她送进了肚子,果真不是女人啊! ☆、11、着装问题 正要出门,衣服却成了难题。打电话叫人送来一套,那丫头说什么也不穿,坚持要她原来的那一款。 看看跟客户约的时间就要到了,钟允奚气得跳脚:“你那衣服必须得单独订,一时间上哪儿去弄?不穿拉倒,你的事,甭想我帮忙。” 这一招还真好使,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认命地点头:“穿就穿,那说好了,你必须帮我的忙。” “车上再说,没时间了。”钟允奚把小丫头推进次卧,她鼓捣了半天才把衣服穿上,推门走出来,钟允奚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她把自己那套所谓的“”套在了里面,裙子露出半截葱绿的裤腿,松松垮垮的,走在街上,十足一精神病。 “这裤子不能穿,得脱下去。” “不行,姑娘家不能随便把腿露出来。” “大家都这么穿,你嚼性个什么劲儿。快点儿脱了。” “不脱,我才不跟你们这儿那些姑娘一样,露胳膊露腿的,不知羞。” 一边说着,小丫头还抬手捂着自己的衣服,生怕钟允奚动手去扒似的。那一双眼睛黑亮亮的,警备又坚定。 钟允奚忽然觉得无力,挥挥手:“算了,随你。” 拿了车钥匙去开房门:“走吧。” “等会儿,那个……” “又怎么了?”钟允奚眉头拧成一团,四个字上都带着火苗。 “我没有鞋,昨晚不知掉哪儿了。” 倒把这茬忘了。钟允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深色地板上,一双小脚正互相蹭着,葱白的脚趾扭啊扭,楚楚可怜。 想了想,他去鞋柜里拎出一双运动鞋:“先穿这个,得了空再去买。” 小丫头愣愣地看着那鞋,呃,她两只脚塞进去好像还有余。 “没有别的吗?” “没有,要不,你就光着脚。” “不行,女人的脚不能给外人看。”说着,小丫头抬脚蹬进运动鞋,动作倒是真快。 “走吧。”她带头往门外赚大运动鞋“踢踏、踢踏”地敲在楼道里,甚是响亮。 “这下看你还怎么踢人。”钟允奚忍着笑,想到的却是这个。 进了电梯,小丫头明显地紧张,眼睛紧紧盯着红色的数字,微咬着唇。到了13楼,门一开,她就要往外冲,钟允奚一把拉住,死死地拽着。有人走进来,电梯又向下降,她才老实下来,竟没把手挣脱,看来是真的怕了。 小丫头吃瘪,钟允奚心情大好,可看看电梯里另外几人诧异的目光,忙松了手,往一边拉开点距离。领着这么个穿着异类的人,别人不打量才怪,唉,他钟少,什么时候这样怕人看了? 出了电梯,小丫头方活过来,踢踏着跟着钟允奚,大声地吵:“那铁盒子是个什么东西,怪骇人的。” 钟允奚只觉得丢脸,也不搭话,迅速取了车,开门让小丫头坐进来。 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车子,小丫头一脸戒备:“你要送我去哪?” “我要去工作,还没时间打发你。你先在车上呆着,我忙完了再安排你,上来啊!” 叫了两遍都不动弹,钟少急了,抬手就要甩上车门。小丫头忙拦着,动作真是快,在门就要合上的时候一把抓住,却被挤到了手,几根手指上瞬间齐刷刷地青紫。 眼泪汪在眼眶里,竟是没有叫,她拉开车门坐进来,又赌气地关了门,扭头看着窗外。 钟允奚其实有点自责,他想关门吓吓小丫头,哪成想她不要命地来拦?挤成那样,肯定疼得不轻,连声都没吭,倒还有点刚劲。 发动车子,一出小区,他就提了车速往公司赶。小丫头显然不适应,抓着头上的把手,瞪大眼睛,脸都白了。到了地儿,车一停稳,她就去推车门,却是推不开,使着蛮力。钟允奚伸手帮她解了锁,她一下车,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脏物溅到车门上,顺着亮眼的红漆往下淌。 “!”钟允奚有轻度洁癖,尤其讨厌车子被弄脏,一连两次,被小丫头糟贱了爱车,他恨得磨牙。摔上车门下来,本欲发火,见她伏在那儿吐得一塌,训斥的话又生生卡在喉咙里,噎得他难受。 去车里取了水,拧开盖子递过去:“给。” 小丫头接了,一连漱了好几口,才喘匀了气儿,扭头就训他:“跑那么快干吗?赶着投胎啊?” “你!”钟允奚气结,“活该你难受,吐死才好。” 放了狠话,也不管后面的人能不能跟上,大踏步往公司走。小丫头本就晕车,加上刚才这一吐,身子软得厉害,但还是撑着劲往上追,刚要追上,前面的人忽然刹车,狠狠地瞪过来:“离我远点,别跟那么近!” 鼻梁撞得酸疼,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她抬手狠狠地抹去:“谁要跟着你?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离开这鬼地方!” 任她叫着嚷着,前面的人却步伐越来越大,她只好踢踏着运动鞋往前撵,见钟少进了电梯,就要关门,她忙几个大步跨进去。 电梯启动,她悲催地发现,一只鞋甩在了外面。 骨气没有光着的脚重要,她捏捏钟少的袖口,楚楚可怜:“我的鞋掉在外面了,让这东西打开吧。” 直接给她一后脑勺,钟允奚专心看电梯上的数字。到了20楼,电梯一开,小丫头就单脚跳着窜出去,遍寻不到鞋的影子,抬头才发现与刚才丢鞋的不是一处,眼里更是迷茫:“求求你,帮我找找鞋,我不能打赤脚。” 眼里竟有泪光,不知是羞还是急,两颊都染了红。钟少无语,这丫头,露个脚能怕成这样。回身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嘱咐道:“在这等我,不许动,不然就不给你找鞋了。” “嗯,我不动。”点头如捣蒜,从没有过谍话,钟少忽觉扬眉吐气,到一楼电梯口把躺在那的鞋子扒拉进来时,感觉还不算丢人。 又乘了电梯上来,小丫头果然乖乖地贴墙站着,见他把鞋踢出来,饿虎扑食样冲过来,穿好了鞋,竟对他绽开了一朵笑:“谢谢。” 第一次,钟允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 奚看到小丫头的笑,像早春开放的迎春花,娇嫩明媚,亮亮地晃眼。嘴唇右侧,竟有个浅浅的梨窝,给这笑增添了一丝俏皮,旋呀旋的,似乎要把人的目光旋进去。 被这样礼遇,钟少一时不习宫愣了下神,硬邦邦扔出一句话:“快赚等下进了公司老实点儿,不许出状况。” “是。”小丫头应得脆生,快步跟上,运动鞋有节奏地踢踢踏踏。 ☆、12、寻找古玉 “jasmine,去买一双鞋,35码、要平底的;一条长裤,最小码;一件上衣,长袖、面料尽量薄;还有女士内衣,胸衣不要加垫、款式越保守越好。买回来送到我办公室。” 经过秘书的办公桌,钟允奚停下脚步交代,见jasmine一一拿笔记了,就又抬脚往里走。 jasmine叫住他:“钟总,伊诺这次广告的负责人来了,在会议室等您。”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去设计部叫一个人,过来照看这位。还有,衣服买来后帮她换一下。” 交代完,钟允奚拉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小丫头冲jasmine笑笑,也跟了进去。 jasmine看着重新关上的办公室门,有些摸不着头脑。跟在钟总身边两年,尽管他行事率性,常让她跟不上节拍,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离谱。让她去买女人的衣服,还得帮她换上?这女孩什么来头,能让钟总这样费心?她脚上那双鞋,明显是钟总的,nike的限量款,她见钟总穿过两次。钟总有洁癖,不喜欢人动他的办公桌,却把自己的鞋给这女孩穿,可见关系并不一般。想着,jasmine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立即整理思绪,往设计部打了内线。 钟允奚从会议室出来,远远地就听见办公室里大呼小叫,他皱了眉,紧走几步,到门边却停下来,敲了:“jasmine,我进来了。” 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jasmine一脸的无奈:“钟总,那位不肯换衣服。” “不肯?为什么?”钟允奚边问边迈步往里面走。 “说,说我买回来的内衣不正经。”jasmine尴尬得脸红,跟钟总讨论这个问题,尽管是她一直向往的,但绝不是这种版本。 钟允奚并没看她,拎起扔在沙发上的胸衣,不得不说,jasmine的眼光不错。紫罗兰的颜色,高贵典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外缘刺绣着本色的图案,下缘比普通的胸衣宽了不少,中规中矩的款式,完全符合他提出的要求。 这样还不穿?难道非让他去弄个肚兜来?有些火大,他转头对jasmine和另一位额上冒汗的员工说:“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我来。” 女员工如蒙大赦,jasmine点点头,又看了眼一脸倔强的小丫头,心下暗想:难道钟总要用强的?心里不舒服,面上仍是淡然有礼,带上门,走了出来。 “你别看我,我不穿这个。这比青楼女子的还不如,只怕看了都会长针眼。” “不穿可以,帮忙的事免谈。还有,现在我就送你去警察局,让他们收容你。” “我不去那地方。那个刘队说话不算数,答应帮我找大少爷,却只是诓着我玩。” “不是他不找,是没人找得到。现在诗元2012年,没有你那什么少爷,更没什么邹记绸庄。我不管你是看什么穿越戏看迷了,趁早醒过来,别一天天做这奇奇怪怪的梦。想当丫环,你怎么不干脆当公主王妃啊?” “我没做梦,我的确是邹府的丫环。你刚才说现在诗元2011年,那离宣和六年有多远?我应该能回去吧?” “宣和六年?还太平盛世呢!你还真病得不轻。赶紧把衣服换上,我送你去看医生。” “医生,给人瞧病的郎中?我没病,不用看。我要去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地方。” “不行,不能让你接近艾玛。” “我不是去找艾玛,我有东西掉在那儿,找到它,我可能就能回去了。” “回哪?回你的大宋朝?” “对,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事情搁眼前摆着,由不得我不信。你只要帮我找回那个东西,不管我能不能回去,都保证不再烦你,成吧?” “什么东西?” “一块古玉,是大少爷从吐蕃带回来给我的,我挂在了水袋上。那天去打水,它忽然发了光,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我寻思着,它能带我来,就一定能带我回去,所以,我必须找到它。” “你确定有这么个东西?” “确定,那天一下来,我太慌了,不知把它掉到哪了。很可能,就在那个地方,你带我去瞧瞧吧,我回去了,你也清静不是?” “那你先把衣服换上,不然免谈。” “我不穿这。” “不行,要跟我出门,就得听我的,不然,你自己去找。” “那,把我自己的亵裤套在外面成吧?” “不行,没得商量。五分钟,必须换好。” 钟允奚抬腕看看表,然后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一条腿。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五分钟具体所指,但也听明白那是时间的限制,皱眉看看沙发上的衣物,还是老老实实地拎起来,然后对钟允奚抬抬下巴:“你出去。” “那儿有换衣间。”钟允奚抬腕一指,拿起手边一份报纸展开来看。 “那也不成,女人家换衣服,你坐在外间像什么话,你上那边等着。”说着,她抬手指指jasmine办公的地方。 钟允奚本想顶她几句,但实在懒得费口舌,站起来往外赚想想又回过身来,指指小丫头托在手上的内衣:“你确定你会穿它?” “你个登徒……我是说我自己看着弄,你出去吧。” 小丫头变脸极快,恼羞未散,就堆起了一脸假笑,把钟允奚往外撵。 门在背后关上,钟允奚见jasmine看过来,也不,走到一边的等候区,坐下来,闭目养神。这一上午,累! 足足二十分钟,小丫头才开门出来,jasmine抬头,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么清纯的气质,真是少见。她自诩也算美女,可是跟眼前的女孩比起来,差别还不只是一点点。“天生丽质”这个词,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脸蛋本就生得完美,皮肤更是吹弹可破,娇小的身材不但没给她减分,反而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乖巧,尤其那双大眼睛,纯净得不像话,偏又骨碌碌四处乱转,古怪精灵的,让她的目光都忍不住跟着转。 “很漂亮。”她由衷地赞赏,小丫头却别扭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这料子太薄了,的也太贴身……” “jasmine,帮她弄下头发。”不理她的抱怨,钟少对一边的jasm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 ine说道。 小丫头的发型还是早晨自己盘的,标准的丫环发髻,见jasmine动手要拆,她伸手就去护,钟少清咳一声:“五分钟已经过了。” 小丫头这才收了手,的唇动呀动的,不知在嘀咕什么。见钟少看过来,又抿了嘴,翘起个大方的弧度,可那双眼睛早已泄露了心里的想法,钟少忍不住把一手半握拳掩在唇爆轻笑起来。 这小丫头,有爪不敢伸的样子,有意思。 ☆、13、蝴蝶离去 两人驱车驶向蓝田马场,小丫头一上车就紧张,钟少也实在怕她再污了车子,收起车篷,放慢了速度开着。 起初,小丫头只闭着眼,渐渐地,发现车不像早晨飞得那么猛,便睁开了眼睛。只一会儿,她眼里的恐惧散去,反而染上惊奇,甚至欣喜。胆子大了,她竟从车上站起来,伸开双臂,把迎面扑来的风抱个满怀,一边兴奋地跟钟少嚷:“这东西好,还可以敞着跑,跟师傅那马车一样!” 呃,保时捷顶级跑车被比成了马车,钟允奚无语,忽然想整治整治这丫头,坏心地提了车速。 车子猛地往前弹出,小丫头“呀”一声叫,一屁股坐下来。定了定神,却又笑道:“这速度,还不赖。跟我的毛豆儿有一比。就是坐在里面太憋屈,哪有马背上自在!” 怪不得这回这么适应,原来把这车当马骑了,也好,不晕就行,钟少正乐得开快车。于是,一出市区,保时捷卯足了劲地飞驰,一路有欢呼助阵,眨眼就到了蓝田马场。 钟少一进马场,就有马师迎上来,难得见他带着女孩,目光微露诧异。 “钟先生,我帮您把艾玛牵出来?” “先不用,一会儿再说。把你们负责人叫来,我有事儿问问他。” “好,您稍等。” “这里好大啊!这么多马,可以随便骑?”小丫头眼里盛着向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往那些马上溜。 “这里是高级,只有会员才可以来。” “会员?你们这儿也有商会?我家老爷是我们那商会的会长,说话可顶用了。” “是,让你家老爷使上银子,这些马你就可以骑了。”钟少没好气地回她一句,见负责人走过来,大步迎上去。 “本来就是!”小丫头鼓起了腮帮子,但并没坏了心情,仍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马,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的。 “钟少,您叫我,有何吩咐?” “是这样。那天,就是艾玛跑出去那天,这丫头有个东西可能掉在了这里,不知你们有没有看到。” “哦,是什么东西,我下去问问。” “一块古玉——喂,你来说说,那玉是什么样子。”钟允奚摆手叫在一边看马的丫头。 小丫头快步跑过来,先对负责人笑笑,开口十分地麻溜:“那玉有铜钱大小,蝴蝶形状,遍体通绿的,有可能挂在个水袋上,那水袋是黑的,一尺多长,麻烦先生给仔细寻寻,十有八九是掉在这了。” “好,稍等。钟少,我这就去问,您要不要先和艾玛跑两圈?” “不用了,下次吧。”钟少看看一边的小丫头,对她颇不放心。 “好,那您先去休息室喝杯茶,我去去就来。”说完,负责人向钟少一欠身,转身离开。 “他会给好好找吧?我们说那玉值些银两的,会不会有人捡到了不给咱?”小丫头这才记起她来的本意,眉眼中聚起些担忧。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东西也未必是掉在这里。真有这么一块玉?不会又是你异想天开吧?” “真的,我干吗诓你?”小丫头有些急了,“玉是大少爷从吐蕃带回来的,据说,还是吐蕃公主的稀罕物件,她偷着出来玩,把银两丢了,才当了它换银子。大少爷见了它,认出是个好东西,就买了下来,因着我名字里有个“蝶”字,就送给了我。那东西成色极好,瞅着透亮亮的,却不想是个惹祸的,把我送到了这倒霉的地方。” “听起来倒像那么回事,你怎么不去写小说?没准真就火了。” “信不信由你,我没事编排这样的故事干吗?可怜我们,还不知道逃没逃出去,大少爷非急疯了……” “打住,我可不想听你那少爷的。先说明白,我帮你找,不代表我相信你,只是被你吵得烦。今天找着当然好,找不着,你也不许再缠着我。” “你以为我想缠着你?找不着,我就留在这儿了,慢慢地找,跟马在一起,心里也踏实。” “不行,你以为这是你说留就能留的地方?” “我说能就能,你不信?”小丫头一扬下巴,脸上颇有几分自负,钟少一时还真没接上话,这小丫头,好像是适合呆在马场的。 负责人回来,果然没有找到玉,小丫头不死心,又央着人家带她去更衣室寻了一圈。一走进那屋子,钟少就想起那天挨打的情景,气不打一处来,自始至终没个好脸。所以,最后小丫头提出要留在马场时,不待负责人说话,他就一口拒绝了。 负责人看看钟少,又看看小丫头,实在闹不清两人的关系。想起那天艾玛被骑走时,钟少冒火的眼睛,显然是不希望小丫头碰艾玛的。于是,他婉言道:“,我们马场有严格的聘任制度,马师都要经过多重考核,还要出具健康证明才能留任。所以,我实在无权决定您留在这里,抱歉。” “我很会驯马的,管保它们喜欢我。而且我不要工钱,让我跟马住在一起就行。通融通融吧,好吧?” “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 “不当马师,干别的活计也成,洗个衣服打扫个院子的,我都能干。这位爷,求你了!” “这……”一听这称呼,负责人汗都下来了,为难地看看钟少,显然是求救。 “人家不说不行了吗?你以为这是警察局的收容所,说进就进?走吧。” 说着,钟少抓起小丫头的胳膊就往外赚小丫头不情愿,但也没有法子,只好老老实实地跟了出去。 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小丫头坐在座位上哭起来,眼泪开了闸似的,一对对往下滚,她两只袖子轮换着去擦,却总也擦不干,后来干脆就不擦了,哭得满脸是泪,小鼻头红红的,嘴里还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钟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从出了马场一直哭到车进市区,还意犹未尽的。实在烦躁,他吼道:“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要你管,反正你是个铁石心肠,我哭干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保时捷“嘎”地一声,停下来,小丫头没防备,额头撞上玻璃,眼泪掉得更快。 “既然跟我没关,下车哭去。”后面一串按喇叭的声音,钟少全当听不见,只冷冷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 睨着小丫头。 “下就下,谁稀罕赖着你。”说着,小丫头开了车门,也不看来往的车流,蹭蹭蹭,几步走到了马路边。 钟少恨得牙痒痒,却又看得心惊肉跳,这么个走法,没被车碰着,还真是命大。 后面又是一阵催促,他一脚油门踩到底,保时捷迅速地窜出去,后视镜里那小小的人影,眨眼退出视犀就像一只不小心闯进他生活的蝴蝶,贸然飞来,又悄然离去。 ☆、14、马场惊魂(一) 接下来几天,小丫头都没再出现,钟少也乐得清静,只在看新闻时会稍微留意:哪里是不有人惹出了乱子,或宅哪儿发生了车祸之类。 但是没有,一切太平,好像小丫头真如她说的,从古代掉下来,现在又飞了回去。 卫生棉的广告已经敲定了方案,程远弋给找来的也已经到位,这小子眼光不差,的模样气质都还不错,更难得的是清爽。可能是受了程远弋提点,来试镜时没化什么妆,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泛着象牙白的光,说话时微微扬着下巴,透着一股子专属于年轻漂亮的女孩的骄傲。 试了两个镜头,表现还不错,商家也比较满意,就定了下来。临走时,程远弋要敲钟少一顿酒,钟少一口给回了。小显然有些失望,但并没说什么,是个懂得进退的。 来马场拍摄这天,天气格外地晴。阳光洒下大把的金黄,甚至有些晃眼。天上有两朵云,轻飘飘地站在高处,越发衬得那天瓦蓝瓦蓝的。蓝天白云映着碧绿的草野,枣红的马儿高大轩昂,马背上的少女青春飞扬,不用任何处理,就美得入画。 女孩是骑过马的,马师带着跑了两圈,人和马渐渐状态,就开始了拍摄。 那匹纯种英血马果然不错,举蹄迈步间透着高贵,跑起来的姿态十分舒展;女孩也很抢眼,并未穿骑马装,雪白的裙裾轻灵飘逸,黑发迎风飞扬,眉宇间的阳光无须捕捉,在镜头就格外地耀眼。 钟允奚坐在摄像机前,看着镜头里的画面,神情专注。这时候的他,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没有惯常的冷漠不羁,也没有丝毫邪痞或不耐,仿佛罗丹钟情于他的雕塑,眼里那份近乎偏执的认真,令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他的黑发刚剪短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有些清瘦。刚毅的眉骨略略,眼窝有些深,棕黑的瞳仁像两汪千年寒潭,此刻,泛出了些许。 这是他极喜欢的事情,当初拗着家里学了导演,气得老爷子跳脚,甚至要把他扫地出门。他不怕,因为,如果真被扫出去,他觉得倒不是坏事。 “卡!”拍完一条,钟少摆手示意,摄像机移动,并未下马,而是俯身和马儿交流,等待的拍摄。她松了缰绳,一手抚着马儿的脖子,另一手梳着它厚厚的鬃毛,还把唇凑到它耳爆轻声地说话。马儿并不排斥这样的亲昵,静静地站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前面忙碌的人们,似乎对今天这样的阵仗颇有些好奇。 突然,有火花从哪里窜出来,发出噼啪的响声,紧接着“呯”的一声,爆出一团火光,焦糊的味道四下弥漫。 “!”钟少一声骂,被高分贝的尖叫盖住。一团红色的影子瞬间掠出去,引得众人一片惊呼,钟少心下一沉:糟糕,马受惊了! 他抬眼看过去,眉头皱得更紧:并未抓住马缰,而是整个上身伏在马背上,死死地抱着马脖子。那马儿受了惊吓,跑起来完全没了控制,速度不是一般地快,撒开的算踏得人心咚咚地响,随时都会把女孩甩下来。 已有马师追过去,可是人的脚步,怎么能追得上飞奔的马?钟少拧眉,迈腿往相反的方向跑,如果判断不错,应该能迎得上马。身边几人看出他的意图,也跟着跑,可是,大家心里都没底,受惊的马几乎是六亲不认,而且力量大得惊人,这样迎上去,拦住它的可能性极小,闹不好,性命都有危险。 “钟少,这太危险,它可不是艾玛!”一边看热闹的程远弋叫道。 “少说两句,去叫人准备麻醉。”钟少头也不回,扔出一句话,继续往前跑。 眨眼间那马就到了近前,明明是草地,却像被它踏起了尘,跟钟少靠过来的几人都眯了眼,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撤。 只有钟少一个,像角斗场里的勇士,迎着马冲上去,一把抓住了马缰。那马受到牵缚,十分不满,尥着蹄子蹬地,速度却仍未见放慢,拖着钟少一路往前猛冲。 “钟少,松开它,这样太危险!”几个工作人员急得在一边叫,可钟少浑若未闻,两手死死地抓住马缰,跟着马的脚步飞跑,想寻机会翻到马背上。可是根本不可能,且不说马背上正趴着个完全被吓呆的人,就算没有,他也没有那个翻上去的时间。 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马的速度却丝毫不减,钟少努力地收着马缰,想靠近马儿,伸手去安抚它。可是,他的靠近,无疑更增加了马的怒气,它的鼻孔喷着热气,两眼直直地看着前面,带着钟少就往障碍区跑去。 到底支持不住,钟少被马拖拽得几乎要倒地,但好几次,他都又险险地站了起来。其它人都被甩出了老远,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了他和马在角逐,而他,已经注定是那个败宅只是不甘心,他骨子里纳张扬的倔强被这马完全激了出来,拼着性命也想再赌一会儿。 眼见马跑上障碍塞道,钟少的最后一丝力气几乎被瞬间抽光,他离得近,看得清楚,马背上的身体已经歪斜,要是马儿跳跃,肯定会被重重地甩下来。况且,马这样毫无章法地跑动,能不能跨越过那障碍,实在难说,要是那样,后果会更糟…… 他果断地下令:“跳下来,我接着你。” 马背上的人毫无反应,他急得大叫:“快,前面太危险,跳下来!” 那女孩终于抬了下头,可一看到马奔跑的速度,一张脸更成了白纸,立即又埋下去,任凭钟少呼唤,再也不肯抬头。 眼见离障碍越来越近,钟少急得冒火,他的手掌已经痛到麻木,两腿也实在撑不住,一个闪神,竟也被马拖倒了。 远处似有惊呼,他已经听不清,只是咬牙抓着缰绳,想让马停下来。障碍已经近在咫超再不松手,他整个人都会撞上去,这样的速度,连急救都免了。可他就是不想松手,马背上还有一条命,那是被他召来拍广告的,他得负责。 ☆、15、马场惊魂(二) 身下火辣辣的,那一片片草叶似乎都变成了刀子,刮着他的皮肉。左肋下的伤好像又被划开,着疼痛。但很奇怪的,这痛,又带着点痛快,让他有了鲜明的存在感。被需要,被挑战,这感觉,是他想要的。 更大的惊呼传来,他以为是自己要撞到障碍物上了,但抬眼一看,还有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4 点距离,凭身体与地面的感觉判断,马跑得慢些了,这样,它能跳过那障碍的可能性更小,所以,马上的女孩也就更危险。 他又尝试着去勒缰绳,可是,红肿的双手使不出一丝力气,双臂也已被拉伸到最大的长度,仿佛一根被抻到极限的橡皮筋,多余的一点力量,都会让它们绷断。或许,他该放手,不拖着他,马还能成功跃过去,女孩安全的可能性也更大。 隐约中,听到一个声音:“允奚,放开我,你放开我!”那张哭花的脸,带着绝望带着恐惧又带着雄,他连梦里都没再看见过,现在,竟这样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听她的吧,要是听了她的,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了。于是,他松了手,仰头看天,天蓝得出奇,连那两朵轻飘飘的云,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是这般的蓝天呢!他心里想。 可草叶的并没停下来,左手仍被狠狠地勒着,是那绳子缠到了手上,仍拖着他往前跑。 心下一沉,意识也清明起来。他努力地抬头去看那绳扣,想解开它,可是看不见,眼前一片绿,没有尽头似的。只好用另一只手摸索着去解,可是太难了,在这身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时候,完成那样精细的动作,实在是太难了。 右侧肩胛骨大概已经脱臼,痛得麻木。他苦笑,罢了,随他去吧,只是这么个死法,实在够窝囊。 马前脚已经起跳,“咴咴”地叫着。“应该配合它一下,提一提缰绳,给他点劲头。”钟少想着,等待迎头而来的撞击。 可是没有,马也没有跳过去,竟然停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一切都停了,直到有人来踢他。 “喂,你还活着吗?”这声音,怎么这么讨厌?钟少转头,睁眼,阳光晃得厉害,他拿右手遮了遮,眯眼看过去,一个纤瘦的人影,周身镀着阳光,好像是从天上跳下来的。是吧?不然,她从哪来? 人影逆着光,他看不太清那张脸,但有几分眼熟,尤其那张嘴,很聒噪的样子。怎么这脸上全是马赛克?莫非又干了什么坏事,没脸见人?不对,马赛克的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别是要晕过去吧,丢脸。钟少想。 很吵,到处是哭声,只有他没哭。一个女人疯了似的,摇着他,管他要人。他也想要,可是上哪要?他追上去了,但没能拦住,眼见着那人消失,一点也不留恋似的…… 眼前全是浪,雪白的浪,他讨厌这样的白,没有一丝生气的,让人的心好像也浸到了那浪里,上上下下地浮沉。 那白浪渐渐地静止了,也没有了声响,钟允奚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白。不是浪,而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门,连他身上盖的被子也是白色的,还散发着他最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 动了动身子,浑身的关节好像散了架,尤其左半爆像泡在刚烧开的热水里,火辣辣的。 抬手按铃,一分钟后,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张大大的笑脸挤进来:“恭喜你,还活着。” “我不想在这儿躺着,我要出去。” “可以,拖鞋就在床下,穿上它,你就可以走出去。哦,在那之前,先把你手上的针拔了。” “你送我,然后,派人去家里给我打针。” “原来你还知道打针,我以为你是超人,或者奥特曼。” “少废话,我不想呆在这儿,光闻这味道就头疼。再说,又没多大点事儿。”说着,钟允奚抬手就去拔针。 一只手比他更快,按在那针上:“你敢拔,我不保证你的手背不被扎成筛子。” 白皙的手,十指修长,几乎看不到骨节,却很有力,以钟少现在肿成包子的手,根本就扛不过它。 “省省吧,别折腾了。你这虽都是皮外伤,但处理不好,也会感染。老老实实在这躺几天,一星期内,我保证放人。” “三天。” “五天。” “就三天。” “遂,没得商量了。你多呆一天,多占我一天高等病房,你以为我爱留你?我说你也是,跟一疯马较什么劲?小命差点就交代了,这么个死法,也实在太有创意了点。” “那个怎么样?” “没事,就受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马呢?” “你还惦记着马,真是比林戴玉还痴。那东西没事儿,撒够了疯,现在服帖着呢。” “是谁制服它的?我当时没看清。” “真不知道啊?就是那天你让我看的那丫头,算是还你救命之恩来了。” “她?现在在马场?” “送你来的人说,她天天在马场附近转悠,有时候趁人不注意就溜进去。今天听着里面热闹,就又进来了,没成想正赶上救了你一命。” “就她一个人,拦住了马?” “肯定是,再没人像你这么傻。据说,当时她那身手,跟拍武侠大片似的,具体的你可以问程远弋,他一说,神着呢!” “我饿了,老规矩。”钟允奚忽然换了话题,许是相比之下,觉得自己寒碜了点,不愿再继续这话头。 “成,少爷,我派人给你买去。”钟允恪站起来往外赚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用不用告诉老爷子。” “可别告诉他,包括大伯他们,谁也别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说就不说,我就勉强照顾你几天。先说好,不带骂人的啊,我这护士都胆小。” 眼见钟允奚小飞刀飞过来,他哈哈笑着推门出去,门关上,最后那声笑好像卡了半截,噎得人不舒服。 眼里一阵酸涩,钟允奚闭了眼,调整着呼吸。尽管只有他一个人,没人看得到他的狼狈,但他还是不想让这种感觉占据。发自内心的,怕。 他知道,钟允恪此时一定是同样的感受,或者比他更早,当他一身是伤昏迷着被送进来时,他一定想起了那时候。 那时候……要是可以,不想去想…… ☆、16、过路美男 钟允恪查房出来,就发现气氛不对,护士站那些小护士,一个个像注射了兴奋剂,雀跃着叽叽喳喳。有两个拿了小镜子,正忙着补妆,另外几人在“石头剪刀布”,旁边托盘里放着一瓶药水,大概是争抢着要去换药。 “我没听说院里新接收什么年轻男性患宅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钟允恪两手插在白大卦的口袋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斜倚在门上,懒懒散散的样子,透出一股出尘的清雅。 “是钟允奚啦!他的朋友来看他了,z城四少齐聚,难得一遇啊!”护士小林在刚刚一轮中输了,微垮了脸,但眼中仍是兴奋。 “我说一个个这劲头比发奖金时还兴奋,敢情这是争着去给允奚换药,姑娘们,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我自尊?”钟允恪摆出一副受伤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5 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却更深。 这位老板兼院长,全院上下公认的好脾气,除了在手术室,任何时间见到他,脸上都挂着薄笑,深得小护士们的喜欢。所以,当着他的面,她们也不避讳,仍然忙活着,一边安抚老板受伤的心灵:“院长您在我们心中当然是最帅的啦!可是,我们每天都看着您,又是一成不变的白大卦,难免有些审美疲劳了。所以,偶尔换换口味,欣赏一下过路美男,还是不错的啦!” 护士小田性格更活泼,说话竹筒倒豆子似的,引得一众小护士集体附和,钟允恪摸摸鼻子,笑道:“瞧这意思我下次出差,得呆上一年半载,再弄它一身异域风情,才能挽回你们的目光了。” “那可不行,您要是一走那么长时间,全院这患者还不把这护士站掀了啊?再说,有人可更受不了。” 小田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瞟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一个护士,只见那低头整理资料的人,头越发地低了。 “得,你们忙,我不打扰。记得,一会儿准时给其它病房的患者换药。”钟允恪只当没听见小田最后那句话,直起身来,看看一室的忙乱,笑着摇,转身走了。 直到脚步声走远,一直低着头的女孩才抬起头来,望着那抹清瘦的背影,眼中染上了落寞。 “你呀,喜欢人家又不说,院里那么多勇猛强悍的女医生,早晚把人追了去,你就后悔去吧。”小田拿胳膊肘拐拐她的肩膀,嗔怪道。 那女孩笑笑,又低头去弄资料:“我没想那么多,知道不可能 “没志气,什么叫不可能?执着追求了仍然不成才是不可能!你老这么蜗牛,可能也变不可能了。” 小田这话说得像绕口令似的,女孩只是微顿了笔,连头都没抬,她气得跺脚,“算了,懒得管你。” 这边钟少房里也正热闹着。 钟少躺在,输着夜,何晋和冯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都看着程远弋一人在中间耍宝。 “当时,只见一道人影,贴着草皮就飞过去,那速度,简直就是流星闪电,风推神助。待离马还有四五米远,只见那人一个翻身,一头长发飞旋成黑色的光影,两脚在半空几个腾挪,竟稳稳地立到了马前。那马正跑红了眼,哪容人这样贴近?何况那人影小的,站在那儿,马蹄子抬高一点都能跺着她。大家都是一身冷汗,却见那女子抬手搂住了马脖子,那马昂着头就往上跳,却愣是被压了下来,焦躁得算蹬地。可几下之后,就乖乖地一动不动了,任那女子摩挲着它汗淋淋的脖子,这一人一马,就好似亲朋旧友似的,你们说邪不邪?” 他这一席演讲,又是比划又是蹬跳,引得房中三人都笑起来 “程小二,你这是昨天做梦没梦好,抽筋了吧?要是人家当时是你这套动作,别说制服马,早让马踩成浆糊了。”冯京出口羞辱人不带脏字,气得程远弋跳起来就要去咬他。 何晋在一边扮好人:“别闹了,都消停点。咱是来探病的,可不是来闹腾的。钟少,想吃点什么?回头叫人给你送来。” “不用,钟允恪都办了。” “又是“周记”。你们哥们怎么就都好这口,跟个没牙老太太似的,喝这粘糊糊的东西。” 程远弋停了脚,见小桌上摆着“周记”的包装袋,直。回头对钟少说:“要不叫我家程夫人给你炖个竹荪土鸡汤,大补。老太太炖这个可是有一手,现在是轻易不露。咱也沾沾你的光,喝点,怎么样?” “得,你想喝自己跟老太太说,别打着我的旗号,再说,我这伤点皮毛,也用不着补。天天在这闷着,再喝那汤,更上火。” “要不,哥几个把你绑出去,喝点酒?”何晋笑道,“你那哥哥,别的都好,就是一瞧起病来,太认真。我估摸着这次你当时是昏迷不醒,要不怎么也不会让人把你送这来,是吧?” 这话说到钟少心坎里去,他难得地露了个笑,苦巴巴的。想起什么,转头对程远弋说:“你那小,这回吓得不轻,替我好好安抚安抚人家。广告估计她是拍不成了,但那天的工钱我照给。” “得,这事还是你自己去吧。那小丫头,现在把你当神崇拜,那天我去看她,一提起你来,那眼睛,装了五千瓦灯泡似的。我瞧着,这回有你烦的了。” “也是,你当时那么英勇干啥?这世上有几个美人过得了英雄关?何况,还是为了救自己身负重伤,险些光荣的英雄。” 冯京话音刚落,就招来一枕头,夸张地号叫,把正的小护士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到地上。 “吓着人小姑娘了不是?让你注意风度,见着美女兴奋也不带这么喊的。”程远弋趁机挤兑他,惹得小护士两颊飞红,娇羞的模样,哪有刚才在护士站争抢这活计时候的强悍? 两个护士给钟少换药,动作比以往更加细致缓慢,直到见钟少蹙了眉,才收拾好用粳挪着小步往外走。 门刚关上,几个大男人就一起笑起来:“钟少,我看你还是在这多住几天吧。这样,恪哥就省得给护士们发福利了!” 程远弋开口,另两人都拍手附和,钟少一瞪眼:“今儿这福利可是冲着你们仨来的,少儿在这风凉。要不下回换程小二这儿躺着,保证福利更高。” “也成,这比天天回家对付那黑着脸的老爷子,有趣多了。”程远弋顺势应了,引得另两人上来一顿拳脚,说要帮他达成心愿,要不是他及时告饶,可能真就直接加床位了。 ☆、17、马背俏人 遂时间说过也快,一大早,钟少换上钟允恪给他买来的衣服,神清气爽地走出了病房。 刚出大门,他就夸张地做了个呼吸的动作:“终于出来了,你那病房像个鸽子窝似的,再闷两天我就憋出对翅膀,飞出来了。” “我这是救死扶伤的医院,又不是酒店,难不成你还想要什么总统套房?再说今儿就算你不想出院,我也得轰你出来了,这遂,我这儿从医生到护士,只要是女性,工作状态都受到严重干扰,早知我还真不如趁你昏迷把你塞家里去,让老爷子的家庭医生好好给你念念咒。” “别介,那你还是我哥吗?知道你狠不下那个心,怎么样,去骑两圈?” “上午约了患宅不能出去。你也别去了,这伤还得养几天,还有先别着水,这大热天的,小心感染。” “知道了,那走了。”钟少向身后挥挥手,大步走向停车场,却钟允恪在身后叫他:“允奚!” “又怎么了,鸡婆?”他停下脚步,转身,摆出一副不耐的表情。 “这个给你。”钟允恪说着,从兜里掏出个白色小药瓶,扔过来。 “什么啊?”钟少伸手接了,去看那瓶上的商标,日语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6 ,他很轻松地就看明白,脸上的表情却凝了几分,抬头看着钟允恪,没说话。 “等伤口上的痂掉了,抹上点儿,免得留疤。还有你肋下那伤,怎么也不弄弄,该清理的,就清理了吧。虽然时间有点长也,不过这药挺灵的,你试试。”钟允恪对他笑,两手仍插在衣袋里,白色的大卦,一尘不染,就如他整个人一样。 阳光正明亮,从那清朗的眉宇间,钟允奚没有捕捉到一丝阴郁,尽管他已经定定地看了他好几分钟。 “哥,谢谢。”许多话在口腔里转来转去,吐出口的却是这三个字。钟少握紧了药瓶,转身又往前赚就要上车时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叫道:“那个小护士还不错,差不多就收着吧。” 远处,钟允恪连脚步都没顿,转眼便消失在门里。钟允奚出神地看着那扇门,早晨的阳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他微眯了眼睛,喃喃地说:“哥,你清理了吗?” 来接他的是jasmine,他向来喜欢自己开车,没雇司机。可眼下手还肿着,开车的确是不方便,况且,他的车还扔在马场。 “钟总,去哪儿?”jasmine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询问。她今天没有穿职业装,一身休闲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连笑容都被拆了套子似的,有点大。 “先去马场吧,我的车在那儿。” “可我不预备把我的车扔到那儿。”jasmine歪头一笑,竟有些俏皮。 头一次,jasmine跟他唱反调,钟少一愣,既而明白jasmine是不同意他开车,笑道:“那回头我让马场派人把车送回来。就是委屈你,要当两天司机了。” “愿意效劳。”jasmine笑着点头,熟练地把车子驶上公路。 一进马场,钟少的目光就被那奔跑的一人一马吸引了。确切地说,不只他一个人,许多马师都在看,有人还在拍掌叫好。 马正跑到远处,看不清马背上人的面孔,但他已猜出了大概。果然是好身手,此刻,她正倒挂在马上,身体紧贴着马儿匀称的线条,并没有随着马的动作摇晃,仿佛紧巴在墙上的一只壁虎。忽然,她的腰身迅速一挺,整个就翻了上来,重新坐到马背上,还伸手拍了拍马脖子,似乎是对马的奖励。 她跨下正是那天发疯的那匹纯种英血马,此时跑得更加舒展,修剪有型的马尾跟马背上人的长发一起飞扬,那一身枣红的短毛像都发了光,一根根银针似的,耀得人眼花。 这匹马他知道,是马场最好的两匹纯种英血马配出来的,小时候十分淘气,跟妈妈出来散步时,动不动就撒了欢四处跑,有次跑到艾玛的身爆拱着小鼻子示好,见艾玛没理它,翻了脸就往艾玛身上尥蹶子,气得艾玛直跺蹄子,它却瞪着一对毛乎乎的大眼睛,没有一点怕的意思。倒是它妈妈急得一个劲地叫,听那声音,应该是发了脾气,它才乖乖地回去。 因为太过顽劣,它比别的马早半年就开始接受训练,倒是基因优秀,跑起来真是有模有样。这次马场把它租给他们,也是想借机打个广告,没成想,关键时刻,它却坏了事。 转眼间,马已经跑过来,马背上那张因为兴奋而潮红的小脸也清晰起来。看起来又瘦了,下巴越发尖尖的,那双眼睛倒显得更大,乌溜溜的,像早春初融的湖水,清亮至极。 这是钟少第一次见她骑马,不得不说,骑术真是不错。整个人好像天生就该在马背上的,就连那飞扬的神采都跟跨下的马儿极像,满满的意气风发。 跑到大家跟前,小丫头明显更加兴奋,竟松了缰绳站到马背上。她身上穿的还是钟少上次送她的衣服,单薄的衣料灌了风,轻灵灵地抖,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整个人被抖下来。 “蝶儿,下来吧,也该玩够了。”说话的是马场里一个年龄最大的马师,看着女孩和马,目光里满是慈爱。 “再跑一圈吧,‘烈焰’还没跑够呢!”小丫头站在马上,像在踩平衡木,微微摇晃,说话的声音也一颤一颤的。 “不行,”老马师板了脸,“今天跑得不少了,烈焰刚歇过来,别累着它。” “可它自己喜欢跑,跑不痛快心里多憋屈。”小丫头坐回马上,两只纤细的胳膊搂着马脖子,“是吧烈焰。” 那烈焰竟配合得嘶鸣了一声,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老马师无奈,笑着:“最后一圈,再不能多了。” “是!烈焰,听见了吧,好好跑啊!” 小丫头答得清脆,马儿叫得响亮,一人一马就又在众人的艳羡中飞奔了出去。 钟少站在人群中,看着绿草地上掠着的光影,一时竟有些失神,这一刻,她开始有些相信,这个小丫头可能真的来自于另一个时空。像她第一天凭空掉下时一样,对这个世界,她是个新鲜的存在。 ☆、18、艾玛叛变 小丫头从马上下来,搂住烈焰的脖子,两手揉搓着它的耳后的绒毛,烈焰觉得不舒服,甩甩脑袋,拿嘴来拱她的脸,又伸出舌头了,逗得她咯咯地笑。 “师傅,奖给烈焰点好吃的吧。”小丫头和烈焰都看向走过来的老马师,一样毛嘟嘟的大眼睛,一样的撒娇亲昵。 “不行,刚跑完,不能让它吃东西。给我,我带它遛达遛达。”老马师接过缰绳,牵着烈焰去散步,回头对小丫头说:“蝶儿,去打扫马厩,不许偷懒啊!” “知道了,师傅!”蝶儿挥挥手,答得爽快。她脸上汗津津的,那些汗珠像一个个小小的镜子,反射着阳光,那笑容就显得格外地明亮。 “蝶儿,骑得真不错,我头一次见烈焰跑得这么兴奋。了不起!”一个年轻马师走过来,拍拍蝶儿的肩膀,脸上是讨好的笑,“撵,帮我也调教调教云霓,那,实在是不听话,伤脑筋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小丫头答得爽快,“只要是马,没有我教不好的。” “那是,要不张叔能这么喜欢你?那咱可说定了啊,回头请你吃饺子。” “好,要猪肉白菜馅的。”提到吃,小丫头两眼放光,站在一边的钟少想起那天早晨她的吃相,忍不住嗤笑一声。 “笑什么笑?按说你才应该请我吃饭,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小丫头早发现了钟少,只是懒得理他,见他这样笑自己,忍不住拿眼瞪他。 这么多人看着,钟少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人家说的是实情,只好压了火气,硬硬地说了一句:“那天的事,谢谢。” “哪有人道谢这么没诚意的?算了,我也没指着你谢。不过,就你那身手,也敢逞能,也算有点胆识,只可惜,人没救下来,自己倒差点交待了。” 这话够噎人,钟上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来,又咽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7 不下去,正不知如何发作,一边的马师笑着打圆场:“那天钟少表现够神勇的,要不是您及时拖住了烈焰,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昨天张叔还训我们呢,几个专业马师都让您比下去了,丢脸啊!” “哪有那么严重,我也是一时着急,现在想起来,是挺悬的。”钟少笑,只当没看见小丫头在一边撇嘴巴挤眼睛,跟马师道了别,直接去找马场负责人。 广告还得拍,“烈焰”是无论如何不能用了,他得再让马场安排一匹马。要漂亮,更要听话,经过上次那一折腾,不单是,他的整个团队都得心有余悸,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出岔子了。 马场惮度自是没话说,负责人郑重地向钟少道了歉,又推荐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母马,让马师带钟少去看。谈完了,钟少正要起身,负责人歉意地说:“钟少,负责照看艾玛的马师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这两天您身体不好,就没拿这事烦您,您看,其他马师您比较中意谁,我给您安排一下。” “我这方面倒好说,关键是艾玛,跟上一任马师处得久了,临时换人,恐怕要闹情绪,这两天它状态还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脾气有点大,也不怎么爱吃东西。我们正愁着呢,要不,您去看看?” “那我先过去。你推荐拍广告的马我也认得,顺道就去看了。”钟少说着,就站了起来,心里是真的惦记艾玛。 果然,艾玛一见他就叫,蹄子跺着地,一副焦躁的样子。他叫人拿来食料,放在手心里给它吃,它竟然拿嘴直接给拱到了地上。这脾气,越来越坏了。 钟少又气又雄,抬手抚着艾玛的脖颈,他的手还微微肿着,碰着那如丝缎的皮毛,竟然都会疼。 艾玛还跟他使性子,起劲甩着背上的鬃毛,大脑袋摇晃着不让它摸,他好笑地拍拍它的额头:“还耍,知道你又给我出难题了吧?脾气这么臭,谁爱照看你?” 艾玛听懂了似的,鼻孔喷出一股气儿,带着淡淡的味道,扑了他满脸。 “呵,还来劲了。是这两天闷的吧?赚带你去跑跑。”说着,他就抬手去解缰绳,马师在一边阻止:“钟先生,您的伤恐怕不适合骑马。” “没事,就慢慢兜一圈儿,我有数。” 钟少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解缰绳,手指不太听使,竟然解不开。马师忙上来帮忙解了,钟少接过缰绳牵着艾玛走出来。 果然,一出来艾玛就精神起来,看来这几天代班的马师偷了懒,或者是不敢带它出来。钟少雄:“再威风,到底是不会说话,还得听人摆弄。看来,真得给它务色个好马师了。” 他翻身上马,让艾玛慢慢地跑。艾玛显然是不满意,算老想撒开,他不得不控制着缰绳,手勒得发疼。一圈跑完,刚停下来,艾玛却突然看到了什么,兴奋起来,抬腿就跑过去。他被晃得身子猛地后仰,好悬没栽下去,幸好及时抓紧了马缰,才稳住了身形,右手上一阵疼,估计是又出血了。他不禁苦笑,这艾玛,还真是会给他添堵。 不过,等看清艾玛兴奋地奔向的目标,他就更堵得慌了。 小丫头手两只手上正拎着清理出来的马粪,整个人臭烘烘的,艾玛却当个宝似的拱上去,脑袋直往人家脸上蹭。 “哎哟艾玛,好艾玛,好痒,你先容我把手空出来。”小丫头咯咯地笑,放下桶,就去搂艾玛的脖子。 这下钟少的脸更黑了,他轻咳一声,下了马,见那一人一马视他如无物,又咳一声,两双毛嘟嘟的大眼睛才一齐看向他。 “手怎么破了?又逞能不是?连自己的马都骑不好,你也真能耐。”小丫头嘴上不留情,眼睛里却有些雄,一双脏手就来抓钟少的手。 钟少忙躲闪,奈何那纤细的手却铁钳子般有力,硬把他握着拳的右手抻开,掌心里两道血痕便清晰地呈现。因他刚才攥着拳,血晕开了一片,但中间两道几乎横断整个手掌的裂口,仍是骇人地红着。 “哟,这伤得真不轻。你个男人皮肉怎么还这么嫩?我们大少爷就……”小丫头习惯性地冒出半截话,但又收住了,抬眼见钟少正皱眉看她,扬了扬下巴,“堂堂汉子受这点疼皱什么眉头?得,去找人给你弄弄吧,艾玛交给我。” 钟少眉皱得更紧,敢情小丫头以为他是疼得皱眉,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手很脏很臭?他抬眼看看仍在艾玛脑门上又拍又摸的手,直想把它抓到水笼头下好好冲冲,但见艾玛一副享受的样子,忍了。掏出手机给jasmine打电话,让她把车上的药拿来,然后,他自己走向了水笼头。 ☆、19、往事如昨 处理完伤口,艾玛已经被小丫头带着跑完了两圈,这回跑尽了兴,整个儿精神了不少,就是堂堂一高头大马,跟小丫头纳粘乎劲儿,钟少怎么看怎么别扭。 送艾玛回了马厩,钟少又去看了那匹母马,还不错,很温顺的样子。便打电话告诉负责人,就定这匹马了,什么时候开拍会提前通知。负责人又问艾玛的马师的安排,钟少想了想,说:“暂时让那个小丫头照看吧。”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惊讶:“您是说蝶儿?她不是专业马师,只是负责打扫卫生。马场的元老替她求了情,那天的事她也的确帮了忙,我们才留下的。她马骑得是不错,但没有经过专业的马师培训,您放心吗?” “艾玛喜欢就好。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先这样吧。”钟少挂了电话,正见小丫头又拎着粪桶走过来,忙扭头往外走。小丫头要是知道了这安排,一定得意极了,他可不想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回到公司,伊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广告拍摄的安排。钟允奚难免有些烦躁,他这刚出院,还没找到呢,总得容个功夫务色 吧。 但毕竟是自己耽误了拍摄时间,广告时段已经买下来了,也难怪人家着急。挂了电话,他就给程远弋打电话,那小子不知在忙什么,没有接听。 jasmine送餐进来,他示意放到桌上,却一点也没有胃口。他向来对吃的不讲究,工作时间,都是jasmine买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他不喜欢浪费,这是五岁以前就养成的习宫当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里时,看所有的浪费都是犯罪。 还是拿起了筷子。jasmine很细心,知道他的伤还没全好,餐盒里是两道清淡的蔬菜,外加一份牛肉,没有他平常惯吃的辣椒,也没有海鲜之类。 努力吃了大半,实在吃不下了,他把餐盒推到一爆打开电脑查看合作过的资料,想着实在不行,就从里面选一个救急。 他有个奇怪的原则,合作过的,不喜欢再用第二次,怕烦。那些女孩,一个个精明得狐狸似的,一个弄不好,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8 很容易贴上来,他不喜欢把时间花在摆脱这样的纠缠上。所以,找的事,多半是程远弋帮他做的,他这方面人脉广,而且看女孩眼光不错,又懂得他的品味,自然,就省得他费心了。 存档的并不多,他很快看了一遍,都不理想。拿起电话想再拨给程远弋,正好有电话打进来,一串陌生的号码。 按了接听,他靠向椅背,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出去:“你好,哪位?” “是我允奚,在忙什么?” 钟允奚脸上染上些柔和,声音也慵懒起来:“没什么,还不抒告的事。” “听说你受伤了?” “允恪告诉你的?他什么时候也变大嘴巴了。” “受伤怎么不多休息几天?你不是一直都不急的吗?” “只是些皮外伤,没事,整天躺在允恪那医院里,才是真难受。再说,广告上档的时间都定了,不能耽误人家。” “有合适的了吗?听说上次那个不敢拍了。” “就是她敢我也不能用,上了马,肯定会绷着,拍不出效果。正让程远弋给我再找人呢!” “要不我来吧,钟少看行吗?”那边的声音轻快,带着些微的玩笑。 “那怎么行。你现在也算大牌,怎么会接这种广告?要是请你,合作公司得舍得砸银子才行。” “我不要他们的银子,只要你一句话。怎么样?最近正好有档期。” “一一,别开玩笑,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别拿自己声誉当儿戏。” “我没有说笑,是真想帮你。都说你的镜头能把人拍得漂亮,这对我也是好事,而且我的新戏正要上档,时机挺合适。” “真不用,一一,谢谢。” “你知道,我想听你说的不是这个。” “可我只能说这个。” “允奚,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薄情的男人。” “所以,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如果这事我说了算,早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电话那头一声长叹,没说再见,直接挂断了。钟允奚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里的烦躁又多了一重。 站起来走向窗爆20楼,视野算是开阔,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在正午的阳光里投下浓重的黑影。马路中间,乳白的护栏把整条街道切成两条,仿佛楚河汉界,那些车辆规规矩矩地在各自的跑道上疾驰,不能逆行,自然少了不少危险。 这条街扩建了,原来,街角那里有个游乐场,门卫室有个小洞,里面住着几只流浪猫。放学后,他和允恪经常到这里来,因为,有个小女孩,总比他们早到。她看猫,他们看她。扎着蝴蝶结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他就觉得那辫子怎么那么神气,总想伸手去拉一拉。有时,拉得她疼了,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他心里就慌,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总是允恪拿手帕帮她擦眼泪。所以,她总叫允恪“哥哥”,实在需要叫他时,却是一个字:“喂”。 那天,一只小猫不知怎么伤了腿,一瘸一拐的,伤口处还渗着血。也忘了那天允恪怎么没来,她头一次友好地看着他,让他帮忙给小猫包扎。他看看她手里的袋子:剪刀、绷带、消毒药水,不自觉地就点了头。 她把猫抱到怀里,他拿棉签蘸了药水去消毒,许是碰疼了,那猫一爪子挠在她胳膊上,当时就划出缩长长的道子,渗着血。他是真吓着了,手里举着棉签,一时愣在了那儿,而她却没松手,忍着泪催他:“你快点弄啊!” 他哪敢再去弄,挠挠头皮,说:“我来抱着,你给它上药。”说着,伸手就去接那猫,她犹豫一下,把猫交给它,可那受了惊的小抓住这空隙,“哧溜”一下就跑了出去。 “哎呀,快去追呀!”她急得叫起来,他忙抬腿去追,听见她的脚步就在身后。 他从来没跑得这样快,心里就一个念头:“要是让她追到了前面,多难看!” 跟他一样拼命跑的,还有那只猫,任它怎么追,离它的尾巴尖都有一截距离。慌乱之下,那猫竟跑到了马路上,那时车少,他也直直追过去,过了黄犀看着这面没车,就往前扑,没成想,有辆车逆行,踩了急刹车,还是把他刮倒了。 他躺在那儿,没受多大的伤,但惊吓不小,没出息地哼哼起来。她吓白了一张小脸,扑在他身上,一个劲地叫:“允奚,你没事吧?允奚,你没事吧?”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吧?带着哭腔,可是,怎么那么好听? ☆、20、如何开口 钟允奚走进马场时,有点挠头。他怕看见那个趾高气扬的小丫头,何况,今天他来找她,还有另一件事。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她,正牵着艾玛散步,艾玛跟在她后面,甩着尾巴,哪还有昨天纳焦躁劲?好在这还算有良心,见了他,咴咴地叫了两声,以示迎接。 他走过去,抚抚它刷得光滑的毛,心下是满意的:这小丫头,起码够勤快。 “你怎么又来了?怕我再把你的马拐跑了?” “我不排除这个怀疑。”小丫头伶牙俐齿,钟少也当仁不让。 “那还让我给你照看它,不过,这真是不错,我喜欢。”小丫头心情不错,拍拍艾玛的脑门,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的工钱怎么算?” “我跟马场签了长期合约,每年付给这里不少管理费,所以,你的工钱不归我管,你可以跟他们要。” “可我当时说了,只包吃住,没有工钱的。”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现在你去提,他们应该会给,至于数额呢,你自己看着办,艾玛的身价还是不低的。”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多要点了?”小丫头听明白了,高兴地跳起来,搂搂艾玛的脖子,“艾玛,好样的。” 艾玛也高兴地甩尾巴,还打了个响鼻,早晨吃的草料碎沫喷出来,沾到小丫头的脸上,惹得她哇哇地叫:“艾玛,高兴也不带这样的!”钟少在一边看着,忍不住放声地笑,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便在这笑声中爽朗了起来。 小丫头拿袖子抹了脸,没好气地白钟少:“笑什么?当心笑大了,把伤口抻开。” 她脸上仍沾着一粒草料,随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钟少笑得更起劲,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拂那草料。 小丫头的皮肤十分光滑,指下奇异的触感,让钟少的心莫名地起来,笑容不知不觉地敛去,只余嘴角一道浅浅的弧。小丫头被钟少的动作弄得愣愣的,长睫毛扑闪扑闪,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就去抓钟少的腕子,好在钟少反应快,及时退离,亮出拇指上一粒草料:“我是帮你拿这个。” “含谅你也不敢忘了上次在这里的教训。”小丫头嘴上厉害,脸却红了,牵着艾玛转身就走。 钟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9 少及时地叫她:“喂,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叫蝶儿。” 小丫头头也不回,估计脸还红着,钟少忍着笑,正色道:“好,蝶儿,我是真有事跟你商量!” “等艾玛遛达完再说。还有,我一会儿得打扫马厩,你要是不急,就等着!” 小丫头说完,翻身上了马,喝着艾玛小跑起来。钟少眯着眼看那一人一马,迎着晨光,成了黑色的剪影,周边却是晕着金色,又仿佛拟是从他们身上发出来的,唯美而梦幻,这样的画面,还是他不曾拍出来的。 钟少也不急,在休息室里慢慢地喝茶,直到两个小时后,小丫头才一步步蹭过来。 “师傅说你在等我。” “那位老马师是你师傅?”钟少抿了口茶,不疾不徐。 “他是我在这里刚认的师傅。他人好,不嫌弃我,还给我饭吃,给我活干。”小丫头脸上有些黯然,钟少想起那天她穿过马路的身影,多少有些愧疚,握杯的手紧了紧。 “这些日子你一直生活在马场?” “这四五天是,之前在外面转,有时偷着进来,想寻我的玉。” “找着了?” “哪有那么容易?师傅正帮我问呢?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着,找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唉,这是命吧。”小丫头坐到椅子上,两手弹拨着面前的茶杯,那声音,一下一下,似弹到了钟少心里。 “你还琢磨着回宋朝去?” “当然,我不喜欢这里。这儿连马都娇贵,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不过,师傅不让我提回去的事,说别人会笑。你也别笑,因为你之前就知道,我才跟你说的。” “我不笑,在你身上,有些事的确不通。但你的故事太过离奇,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会信,包括你师傅。”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求着谁相信。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在哪儿都是活着,好在我找到了师傅,有了安身之地,还可以骑马,也算不错——你找我什么事?我琢磨着不是什么好事。” “一般人看来,是好事。” “哦,那说来听听,好坏我自己判断。”小丫头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捧了茶杯,大眼睛瞄着钟少。钟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这还是第一次,他亲自和谈,对方又是这么个不按常理思考的主,他还真没有把握。 又喝了两口茶,眼见小丫头一双柳眉蹙了起来,他缓缓开口:“烈焰受惊那天,你闯进来,知道我们当时在干什么吗?” “他们说是拍广告,不过,我不知道广告是什么玩意儿。” “广告,简单说就是对产品的宣传。比如这个杯子,生产出来,想让人买它,就要进行广告,让更多的人知道它。” “那你们是要卖烈焰?” 小丫头最关心的还是马,钟少忍不住抚额:“不是,那只是个广告创意。不过,按照策划,拍这广告是需要骑马,所以我找你,想请你来拍。你知道,上次的受了惊吓,不敢拍了,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你们到底是要卖什么?专挑漂亮女子,不是开什么青楼吧?”小丫头瞪大眼睛,食指指着钟少,“那可不成,你少动这歪脑筋,当心我砸你的场子!” “你想象力是不太丰富了?”钟少无语,又续了杯茶一口气喝干,小丫头还瞪着他,那眼睛乌溜溜的,像三月初融的春水,纯净得不像话。在这样的目光下,钟少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尤其这次广告的那东西,叫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 烦躁地放下杯子,他站起来:“算了,我也是急昏了才来找你,没事了。” 说着,他抬腿就赚却被人抓住了衣袖,转眼间,小丫头的一对大眼睛就凑到了他脸前:“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像个婆娘,到底是什么广告这么不堪?” 说他像婆娘?钟少气得不轻,伸手去掰衣袖上那只手,奈何那细白的手指像精铁铸的,他根本就掰不动。抬眼,那乌溜溜的眼里是裸的鄙视,他火气直往上撞,干脆吼出来:“就是你们婆娘用的东西,现在叫卫生巾,嫌不堪你不拍就是了,把手松开。” 果然,小丫头红透了脸,松手、转身、跺脚,“真是登徒子,那东西是能拿来见人的吗?” 一阵风地卷出去,钟少晾在那儿,苦笑:“自己真是犯了浑,竟想求这小丫头帮忙。” ☆、21、又出意外 还是程远弋帮忙,又给找了个,没有试镜,钟少直接让她来马场拍摄。对程远弋的眼光,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马场方面也十分重视这次拍摄,担心马儿再出问题,专门派出了经验最丰富的马师,也就是小丫头的师傅协助钟少。那匹母马性情本来就温和,在老马师的牵引下,越发乖顺,两个镜头拍下来,让原本有些紧张的完全放松了下来。画面很美,钟少却不满意,感觉这一人一马都缺了些张扬的英气,与他想要的效果有些出入,但也只能这样了。 又是移动场地时,老马师牵着马去一边休息,刚走了几步,身子就往一边歪去,幸好马儿灵通,并没躲闪,就那么站住了,接住了老人歪斜的身子。 钟少正组织工作人员移动设备,听见有人惊呼,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人影已经冲到马儿身爆扶住老马师,惊慌地喊着:“师傅,你怎么了?师傅,你别吓我!” 见小丫头急得摇晃老马师的身体,钟少几个大步抢过去,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老马师,嘴里命令道:“别摇晃他,快打120。” 小丫头却似不放心,伸手要上来抢,被钟少一把挥开。这一下,颇用了些力气,小丫头一愣,但没再伸手,只在一边一个劲地叫着“师傅”。 有马师找来了一副担架,和钟少一起把老人抬到门口,眼见老人脸色青紫,额上覆满了汗珠,钟少心里猜出个大概,对另外几人说道:“把老师傅抬到我的车上,告诉急救中心,做好在半路接人的准备。” 这个时候,他俨然成了领导宅大家在他的指挥下把老人送上车,他刚发动了车子,副驾的车门被拉开,小丫头坐进来命令道:“开车,越快越好。” 钟少看她一眼,没作声,一脚油门踩到底,保时捷一阵风地窜出去,马场安排了辆车跟着,竟被他甩出老远。 已经快到市区,才迎上急救车,随行医生把老人接过去,小丫头自然也跟了上去。看着医生给老人吸氧,查看瞳孔,监测心率,小丫头一脸恐慌,两手死死地抓着老人,仿佛手一松,他就会消失似的。 到了医院,老人被送进急救室,小丫头急得在门口转来转去。钟少上来,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下不忍,安慰道:“放心吧,送得及时,应该没问题。” “真的吗?可我看着怎么那么骇人?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0 跟我阿爹当年一样。” 她阿爹?钟少一愣,既而反应过来,小丫头大概是看着她的阿爹离开世界的。心头一紧,钟少低头看向小丫头,见她两眼汪着水,恐慌而又希冀地望着他,仿佛只要他一点头,老人就会真没事似的。 不由自主地,他点头,又更用力地点头,“会没事的,一定没事。” 小丫头竟对他笑了,右边一个梨窝慢慢显露出来,“谢谢你,我看出来了,其实你是个好人。” “好人”,钟少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他没做声,只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耐心地等,一边掏出手机安排被扔在马场的一群工作人员。 小丫头也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两眼盯着自己的脚。钟少打完电话,见她盯着脚看,也不自觉地看过去,那双脚上今天穿了双小小的马靴,黑亮亮的,很英武。钟少却莫名地想到那个混乱的早上,她赤着一双脚站在地板上,脚趾不安地扭啊扭…… 黑马靴动了动,往椅背藏去,钟少惊觉,收回目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竟然想起她的赤足,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清咳一声站起来,佯装去看手术室里的动静。 小丫头紧跟着站起来,耳朵贴在门板上,一双大眼睛看着钟少:“你们这里的郎中医术高吗?刚才在车上,我瞧着他们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里看病都不把脉的?” “在急救方面西医更有效,他们用的那些仪器能迅速准确地判断病因,比把脉要好。” “真的那么神?那师傅肯定没事了?”小丫头关心的还是这个,钟少被问得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一只手伸到她头顶轻轻拍拍,“没事,放心。” 小丫头却很难放心,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终于见到急救车推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那速度,晃得钟少眼花了一下。 看到病人手腕上透明的管子,钟少心里就有了数,小丫头却跟着医生一声一声地问:“我师傅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过一会儿会醒过来,请家属放心。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 医生边说边往前赚小丫头兴奋地跳起来,转身对钟少竖起大拇指:“你说得对,这西医果然厉害,得空我也要学一学。” 那满眼兴奋的神采,仿佛小孩子在电视上看了一场精彩的魔术,便嚷着要学,钟少忍不住笑了,却不知小丫头说得是认真的,她是真想有一天把这门技术带回她的世界,让她那个一门心思研磨配药的师傅高兴高兴。 见老人没事,钟少就离开了,刚才已经预付了抢救费和住院押金,小丫头这面应该没问题,马场那边扔下弹子,还等着他去处理。只是他没想到,他花了心思拍出来的东西,隔天又被他亲自pass,究其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为了广告效果,还是为了某个人。 ☆、22、美男少爷 当钟允奚走进马场,看见正带着艾玛散步的小丫头,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一定会在医院陪着她师傅,怕艾玛闹脾气,他才来看看。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她的师傅没什么事。 钟少也松了口气,正要向那一人一马走过去,却见艾玛忽然停下脚步,拿嘴拱着小丫头,小丫头抬手抱住它的脖子,在它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艾玛也不动,仿佛真听懂了似的。 这一人一马的互动,落在钟少眼里,着实可爱,他忍不住笑起来,抬腿向他们走去。走近了他才看清,小丫头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还红通通的,偏她眼睛本来就生得大,实在是有些好笑。 但钟少却没笑出来,只挑起一边眉毛,问道:“师傅好些了吗?你不用照顾他?” 小丫头叹口气,把手从艾玛脖子上拿下来,“好是好些了,已经醒了,我要在那里照看他,他非撵着我回来。” “医生怎么说,情况不好?”钟少点点头,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情况不好?”小丫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脯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你的眼睛,还有,你的脸。” 钟少并没看小丫头,却明显感觉到她脸上的窘态,微勾了唇角,“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真的?你真愿意帮忙?”小丫头激动得抓住钟少的衣襟,钟少低头看她,却见她眼里的亮光又一点点暗下去。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是钱的问题吗?” “又给你猜着了。那郎中,不,是那医生说要在师傅的心脏上搭个什么桥,我听不懂,反正是要许多钱。师傅不肯搭,说他的命值不了这些钱,我昨晚和他说了半天也说不通,我估摸着是他没有这些钱,我想帮他拿,可是,我也没有。” “这好办,我先帮你掂上,你慢慢还我。” “真的?你真愿意帮忙?我还起钱来可能很慢,你不急?” “不急,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这样吧,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医院找你师傅,说服他手术。” “如此甚好,我替师傅好好好谢谢你。”小丫头笑起来,一双核桃大眼挤作一条,很是滑稽。笑着笑着,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正色道:“你昨天说的那个广告,会给很多钱?” “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 “那我来拍,抵师傅治病的钱,剩下的我慢慢还,行不?” “不用,广告昨天已经基本拍完了。” “哦——”小丫头微露失望,“我瞧着昨天拿娘挺漂亮,就是在马背上坐得太僵,这样广告会不会不好看?” “是有一点——你确定你想拍,而且会比她拍得好看?” “确定!”小丫头看到希望,扬起头来,脸上故意摆出几分自信,连核桃眼也又大了几分。 钟少忍不住又想笑,略一思量,点点头:“那你准备一下,明天拍个试试。” “你不是已经拍完了,还给了人家工钱?” “给是给了,但我更看重广告效果,目前拍出来的,我的确不太满意。” “好,那我就给你拍个满意的,要是不满意,我就不要工钱,成不?”小丫头脸上笑容明媚,连艾玛也感受到她的好心情,扬扬脖子,拿嘴去拱她的脸蛋。小丫头咯咯地笑,问钟少,“咱们就用艾玛拍,好不好?” “艾玛?”钟少有些犹豫,他并不曾想让他的艾玛抛头露面,连马场几次鼓动他让艾玛参加比赛,他都从未答应。但此刻,对面两双大眼睛一起看过来,他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照看艾玛吃完草料,两人一起来到医院,老马师果然不同意手术,小丫头抹了一箩筐眼泪,钟少也软言相劝,还说他认识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手术费可以打个五折,老马师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1 他点头的那一刻,小丫头兴奋得向钟少竖大拇指,被抓个正着,他把脸一沉,皱起眉头:“有什么可高兴的,我要睡觉了,你跟钟先生回去,老老实实回马场干活。” “马场的活我干完了,今天我在这儿陪您,钟少说的。” 小丫头把钟允奚拉出来,他丝毫没意外,只点头道:“是,蝶儿很勤快,早晨就把活都干完了。中午其他马师会替她给艾玛送草料,您就让她在这陪您吧,要不她也不放心。” “陪什么陪?又不是不能动,回去,你们都回去。我也累了,睡会儿觉。”说着,老马师就闭上眼睛,小丫头还要说什么,他摆手制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丫头又向钟少求助,钟少向她摇,对的人说:“张师傅,那您好好休息,我送蝶儿回马场。” 的人哼了一声,钟少拉起小丫头走出病房。进了电梯,小丫头还在抱怨:“你干吗拉我出来?师傅是嘴不对心,他心里是愿意我在那陪着他的。” “你不回去工作挣钱,拿什么还我手术费?” 钟少一句话,成功让小丫头禁了声,见她一个人对着电梯壁挤眉毛瞪眼睛,钟少只觉得好笑。锃亮的电梯反射出他嘴角的笑弧,他看得一愣:自己今天怎么这么爱笑? 两人刚坐上车,钟允奚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眼角染上一抹笑:“什么事?” 也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很快道:“我现在就去你那取,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挂了电话,他扭头对小丫头说:“跟我去见个人,跟你师傅的病有关。” 果然,后半句话成功地把小丫头的反对塞了回去,钟少发动车子,余光看到一旁专心欣赏车流的人,心情大好。 车子停在一幢叠拼别墅门外,钟允奚示意小丫头下车,然后锁了车,去按门铃。 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门里的人身上只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上,给那张精雕细磨的脸增添了些孩子气。一颗颗水珠正顺着白皙的肌肤滑下来,越发显得那皮肤光滑弹润,像上好的青花瓷,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小丫头看得完全愣了神,两眼放光,嘴角哆嗦着,在钟少鄙夷的目光中,她忽然开口大叫:“大少爷!”然后,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两个男人瞬间石化。 ☆、23、前世后世 眼见一团东西热乎乎地贴到上胸口,钟允恪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小心地控制着双手,不让它们去把身上的人拉开.同时,他斜眼看钟少,询问他这是什么状况. 钟少一翻眼皮,抬手去拎小丫头:”起来,看清楚了,这里哪有你家大少爷.” 小丫头被这一句话惊醒,抬眼见到自己刚才巴着的那副完美身材,脸上的血管几乎要爆裂:”这是她的大少爷啊!她怎么可以这样无礼?不过,大少爷这身材,真是没话说,那皮肤贴在脸上,怎么就那么光滑?” 越想脸越红,小丫头忙退后一步,目光向上移,看到一张温和含笑的脸,迅即又低下头来,含羞带笑:”大少爷,你是来接蝶儿的吗?你怎么找到了这里?呢,好吗?她有没有嫁给齐三公子?” “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没有你的大少爷,净问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开!”钟允奚不满地开口,撞开挡在门口的两人,挤进门去. 小丫头被撞得一趔趄,钟允恪及时伸手扶住她,小丫头本能地伸手去抓,抓到光滑结实的肌肤,又触电般地缩回来,猛一推钟允恪,两人险些齐齐摔倒. 连忙稳住身形,钟允恪松了手,对小丫头温和地笑:”你好,我叫钟允恪,是允奚的表哥.” “表哥?你真的不是大少爷?” “不是.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不过,能不能让我先穿件衣服再回答你?”钟允恪仍笑着,用目光示意小丫头进屋,然后大步进了卧室. 钟允奚正坐在沙发上,见小丫头走过来,拿眼横她.小丫头全当没看见,凑过去瞪大一双眼睛问道:”钟少,他真是你表哥?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我无可奉告.”钟少把手上的杂志翻了两页,眼都不抬. “可是,他真的跟我家大少爷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像,世上哪能有这么巧的事,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我跟了大少爷那么多年,怎么会认错?你说,会不会是大少爷投胎转世,成了你表哥?” “哦,那你说说看,我前世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湿润的声音传过来,钟允恪已经套了件浅蓝的t恤,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含笑走过来. 小丫头一时有些恍惚,这张脸明明是他的大少爷,可这装扮又实在不像.她的大少爷,总是穿着长衫,月白色最衬他,就如他整个人一样,清爽出尘,像天上的一轮皎月.可眼前的人却一头短发,狭长的眼睛上架一副眼镜,身上的衣服更跟她这段时间见的那些男子一样,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他望着她的眼睛,礼貎却疏离,纵是再粗线条,她还是感觉到了. 心里的失望越扩越大,小丫头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句话:”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你跟我家大少爷长得着实太像了.” “哦,这么说,你的大少爷很英俊,很潇洒?” “嗯,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人.”小丫头毫不犹豫地接口,见到对面夸张的笑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低头咬舌头. “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夸奖了.”钟允恪笑得爽朗,坐到小丫头身爆兴味盎然地看着她,”说说看,我的前世是个怎样的人.” “你相信有前世?”小丫头声音提脯又招来钟少一记白眼. “以前不信,但现在,我觉得或许真有前世.那你呢,应该是属于前世的人,怎么来到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稀里就来了,我寻了好些日子,也寻不到回去的方法.” “现在还想回去?” “当然想,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好不容易认了个师傅,还——钟少,你带我来不是说跟师傅的病有关?莫不是这位能帮忙?” 小丫头总算想起正事,钟少哼了一声,继续看杂志. “怎么,你的师傅病了?哪里出了问题?” “是心脏,说要搭个桥.钟少愿意帮忙,带我来找你.” “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钟允恪扭头看钟少,脸上的戏谑十分明显. 钟少再也无法装哑,把手里的杂志一扔,皱起眉道:”少废话,帮不帮?心脏搭桥,对你来说是小儿科.” “患者不是已经送进医院?为什么还要转院?” “信任你的技术,还有,省钱.”钟少也不转弯抹角,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2 答得干脆,钟允恪无奈地笑,扭头看向小丫头,见她正一脸惶急地看他,不由得收了笑意:”好,我帮.允奚,等患者情况稳定一些,你把他送过来,我尽快安排手术.” “太好了,谢谢你.我就说,大少爷那么好,他的转世也错不了.”小丫头兴奋得高叫,钟允奚眉头皱得更深,起身就往外赚扔下两个字:”有病.” 人都出了门,小丫头才反应过来,起身就去追.跑到门口又回头向钟允恪鞠了个躬,说道,”告辞,我师傅的事拜托了.” 然后,又往外跑去,嘴里叫着:”钟少,你等等我,我不认得路.” 钟允恪站在门边看着,保时捷已经发动,却没有开桩直到小丫头上了车关好车门,才喷出一串气,驶了出去. 这小丫头,有意思,还真不像这个世界的人.钟允恪想着,坐到电脑前,十指敲出一串字:”人类穿越时空的可能性”,然后点了””,五花八门的答案,让他看得笑起来. 穿越,似乎是小说作者为了吸引眼球,编造故事的好题材,现实中,哪来的穿越?随着人的离去,一切就都灰飞烟灭了.只是除了记忆,它往往以极端执拗的姿态存活在一角,时不时浮上来,缭乱人一腔思绪,是苦是涩,总得一次次咀嚼. 关了电脑,他起身要去医院,却见桌上从俄罗斯给允奚带回来的望远镜忘了给他.这个,这样急匆匆地走,好像是谁惹到了他似的.唔,这个人,不会是自己吧,因为那个小丫头? 有意思,钟允恪一手摩挲着望远镜,挑起唇角笑了. ☆、24、广告效应 “钟大哥,你帮我瞧瞧这个方子,写得对吗?”院长办公室里,一个清秀的小丫头手肘支在桌上,把一张写了字的纸递给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放下手中的病历,把目光投向那张纸,秀挺的眉毛微拧,接着舒展开来,上下跳动.湿润的声音带着笑意:”还不错,有进步.不过,还是有几个字写错了,我帮你改过来,你仔细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在那纸上圈圈点点,然后,把纸条还给了对面的女孩. 女孩接过纸,扫了一眼,就一下子趴到桌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怎么还这么多错,这都是第三遍了.你们现在的人也是,好端端的,干吗要把字简化了,当时大少爷花了那么多功夫教我习字,都白教了.” “怎么会白教?你有原来的繁体字基础,现在学起简化字来,才会这样快.复杂的东西都掌握了,再学简单的自然容易,不是吗?” “说得也是.钟大哥,你的字真漂亮,跟我们大少爷的一样,好像个个字都有筋骨.我就完了,以前总说我写的字薯画符,挂到门上能避邪,其实,她的字也不好看,还笑我.” “哦,那你们大少爷教你俩,岂不是很伤脑筋?” “当然了,尤其是总偷懒,大少爷罚她抄书,她就让我替她做——不对啊,钟大哥,你的意思是教我习字很头疼?你嫌我笨?” “怎么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勇敢的小丫头,这么快就适应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真的很了不起.”钟允恪伸手摸摸小丫头的脑袋,脸上挂着疼爱的笑,小丫头心神激荡,一张俏脸不由得又红了. 明知对面的人不是她的大少爷,她却不能不把他们联系起来.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甚至笑起来脸上的纹路都是一样的,总让她恍惚,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为了她,他的大少爷从八百年前追过来,变身成她的守护使者. 所以,有事没事,她总爱往钟大哥的医院跑,开始是为了照看师傅,后来就只是为了看他.看着他雪山初融般的微笑,她漂泊的心就觉得有了依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不孤单,他是她的同类. 钟大哥对她也真好,教她习字,给她讲近代的历史,见她对医药感兴趣,就教她一些基本的西医知识,还和她讨论师傅教她的那些药方,他很好学,她讲的那些中医药理,他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话和她讨论讨论.可她却总是走神,一对着他那双眼睛,她的思绪就混乱,脑子里像塞了团棉花糖,蓬蓬的都是甜. 所以,她的习字进度很慢,好在钟大哥很耐心,要是换了那个臭脾气的钟少,肯定早已经把她逐出师门. 从神游中回来,小丫头脸上的已经退去,看看墙上的表,她跳起来:”我得回去了,艾玛找不到我,又要闹脾气了.” “我看你比允奚还惯着它,这样会把艾玛宠坏的.” “宠不坏,它要是闹急了,我也真收拾它.不过,马儿会使使小性子,也是好事,要是没有脾气,哪能成得了好马?而且下个月就要比赛了,我得好好给它鼓劲,艾玛不上就罢了,既然上了,就一定得拿个状元.” “哦,这么自信,要是拿了第二怎么办?” “那我就不当马师了,上你这来,帮你写药方.” “哦,你确定你舍得?” “当然舍得,不过艾玛这状元是拿定了,我可是跟钟少拍立了军令状的,要是拿不了第一,他那臭脸还不摆到天上去?” “哈哈……”钟允恪朗声笑起来,”也是,他要是摆起脸,也实在难看.走,我送你回去,免得艾玛闹脾气,某人摆脸给你看.”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来走到门边,开了门,站在一边等着小丫头先走. 他总是这样礼貌,让小丫头浑身不自在.在前世当丫环,习惯了跟在老爷后面,虽然他们都待她很好,可到底她还是下人,从没被这样高待过.所以,每到这时候,她心里都很别扭,可又有一点喜欢,喜欢这种被尊重被呵护甚至被珍视的感觉. 两人上了车,车子刚驶离医院,钟允恪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看了一眼小丫头,眼角溢出一丝笑意. 小丫头隐约猜出电话是谁打的,竖着耳朵听,可听不见那头的声音,只听钟允恪说:”嗯,和我在一起.”……”正要回马场去.”……”好,我会跟她说,囊了.” 挂了电话,见小丫头正拿大眼睛看着他,他轻轻一笑:”是那个摆臭脸的人,让你快点回去照看艾玛.说要比赛了,别丢他的艾玛的脸.” “他又去马场了?这阵子他怎么这么闲?” “他守心艾玛,从他把艾玛买回来,这是它第一次在大赛中亮相,他当然希望艾玛能跑出点样子了.” “当时不准艾玛参加比赛的是他,现在天天催着训练的也是他,真是个怪人.” “这也不能怪他.从上次那支广告播出,你和艾玛也算都出了名,现在又一起参加比赛,自然会受到媒体关注,他是怕你和艾玛跑不好,要面对舆论压力,所以提前打预防针.” “你告真有那么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3 好?这些日子我上你这里来,坐车的时候,常有人问我是不是拍’伊诺’广告那个.我都悔死了,早知道你能免了师傅的医药费,我横竖也不会拍你告,臊死人了.” 小丫头说话像倒豆子,说完了才意识到这话不适合拿来跟钟大哥抱怨,脸上又是一阵红,扭了头不再作声,专心看外面的风景. 钟允恪一边开车一边拿眼瞄她,见她粉面含羞,一双大眼睛却骨碌碌地转,明显不是在看风景,忍不住想笑,这小丫头,就是有轻易让别人快乐起来的本事. 想起什么,他问道:”听说最近不少商家联系你,想让你拍广告,你都拒绝了?” “嗯,我可不想再拍那劳什子物件,一天天在人前晃来晃去,哪是正经人家该做的事?” “不过你那支广告确实漂亮,你很具备明星潜质,不想试试?你问过允奚的意见没有?” “没有,不用问也知道,他没意见,我的事跟他又不相干,他才懒得管.” 小丫头脑袋贴在窗上,懒洋洋地回答,钟允恪笑笑没作声,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傻丫头.” ☆、25、钟少受伤 下车进了马场,小丫头老远就看到师傅带着艾玛在做跨越训练,她几个大步跑过去,一把夺过师傅手里的缰绳:”不是说让你歇着的吗?怎么又上了马?快下来.” “没事,我就跟艾玛跑两圈,天天躺着,这身上的螺丝都要锈了.” “不行,您老痛快下来吧,钟大哥可刚走,要不我打电话叫他回来了!” 小丫头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伸给师傅,老师傅也不伸手,跟她对峙,结果,艾玛不耐烦了,一个响鼻喷到小丫头脸上,惹得她哇哇叫.老师傅心情大好,爽朗地笑着下了马,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蝶儿,功夫还得下啊,艾玛对你有意见呢!”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离开了跑道,小丫头气得冲那背影挥拳头,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戳艾玛的脑门,艾玛倒乖巧得很,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水盈盈的.小丫头到底受不住这目光的攻势,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艾玛,给我拿出精神,跑起来吧!” 然后,她故意把那一声”驾”喊得格外响亮,引得已经走远的师傅看过来,拿眼瞪她,她就喊得更响,艾玛飞奔的算载着她飞扬的笑声,这般的欢快,连风儿都嫉妒. 程远弋走进马场,见到那一人一马,就忍不住打了个唿哨,扭头对钟允奚说:”钟少,艾玛更帅了哎.这神气,绝对的大牌啊!” “以前就知道艾玛跑得好,可没成想好到了这地步,这小丫头,有两下,把艾玛的潜力都挖了出来.”冯京难得没抬杠,两眼盯着跑道上飞掠的人影,由衷地赞道. “艾玛的资质好,换谁调教,都差不了.”钟少脸上波澜不惊,停下脚步,看那一人一马渐渐跑近,甚至微拧了眉. 艾玛飞速地向他们跑近,却一直不减速,眼看就要撞过来,冯京和程远弋都惊呼出声,跳到了一边,钟少却像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艾玛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下来,小丫头伶牙俐齿先发制人:”你怎么不躲开啊,没看人家在练马吗?要是踩了你,可不是好玩的.” “练马?就是让马只听你的,把别人的安危当儿戏?”钟少绷紧了脸,声音里冒着寒气,小丫头被冻得一瑟缩,嘴上却半分不让:”是你们闯到跑道上来,怎么怪得着我?再说,不是你说的吗?比赛临近了,让艾玛抓紧练习,我这是在完成你交代的任务,难不成也错了?” “错没错你自己心里清楚.下来,把艾玛给我,你一边歇着去.” “不行,艾玛累了,谁也不能骑了.”小丫头说着,跳下马来,牵着马缰,从钟少眼前扬长而去.偏艾玛在经过钟少身边时,还配合地甩甩尾巴,长长的尾巴扫到钟少脸上,气得他差点抓着那尾巴把那一人一马都捞回来. 在一旁参观了全过程的程远弋和冯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程远弋一边笑一边说:”今天这趟算是来着了,钟少受挫,难得一见啊!” “我就说这小丫头不简单,有意思.钟少,你碰到克星了.”冯京也在一边接腔,钟少气得磨牙,也不答理他们两个,大步追上小丫头,直接伸手去夺马缰,小丫头猝不及防,被拉得一趔趄,然后,她跳起来一腿扫出去,我们英俊潇洒的钟少,就以极不雅的姿态趴在地上了. 身后两声暴笑传来,钟允奚气得七窍生烟,把手边的草叶揪成一坨,吼道:”你们两个,再笑当心断了肋骨,过来扶我起来!” 冯京程远弋齐齐噤声,这风向不对,火烧到他们身上了,还是小心为妙.两人走过去把钟少扶起来,才发现那人一条腿不能动,额上冷汗直冒,看来疼得不轻. 程远弋感觉钟少扶着他的手都有些抖,心下一惊:”哟,这是怎么了,这一下怎么摔这么重?” “还能走吗?要不我去把车开进来?”冯京也紧张起来,扶着钟少的手加大了力气. “没事,别鬼叫了,还嫌不够丢人是吧.”钟少蹙着眉,借着两人的力量往大门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喂,你怎么这么不禁踢,难不成是面捏的?” 程远弋只觉得肩头一阵火辣辣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了,他扭头对钟少低叫:”我说钟少,惹了你的是她,你别跟我这儿使劲啊!我这肩膀要变成豆腐渣了.” 钟少一张黑脸更黑,也不说话,只步子越迈越大,比冯京程远弋两条好腿走得都快.程远弋想再说句什么,扭头见他一脑门子的汗,又把话咽了回去.唉,今天嚷着来马场,悔呀! 三人来到钟允恪的医院,他正在查房,两个小护士接待了他们,像捡了宝一样,两眼直冒星星.见钟允奚伤了腿,其中一个立刻推来辆轮椅,要送他去拍片.钟少一口拒绝,仍让程远弋和冯京扶着,进了电梯. 两个小护士亦步亦趋,目光直往三人身上瞟,程远弋大方地送上迷人的微笑,冯京也笑得风度翩翩,只钟少一副”怒火中烧,闲人勿近”的气场,让两个小护士的兴奋降了些温.目光不再往他身上转,可又总会借一切转身的机会偷偷瞄他. 程远弋心中暗笑,女孩往往是这样,越不待见她们的,她们越想往上贴,这大概就是他们z城四少中,钟少身价和呼声最高的原因.不过,要让他像那人一样,整天板着一张冰山脸,他还真学不来,别人不说,自己就得先冻得够呛. 片子很快出来,竟然是髌骨折,尽管心中已经有数,钟少还是气得磨牙,这小丫头,这一脚竟然下了狠劲,跟他就这么大的仇?偏他又不能拿她怎么着,艾玛粘她粘得什么似的,他这个主人实在是窝囊.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4 冯京和程远弋不约而同地想到第一次见小丫头时,更衣室里那一幕,后脖颈子一阵发凉:这个小丫头,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啊! ☆、26、准备手术 钟允恪查房回来,见到办公室里等着他的三人,吃了一惊,等看了钟少扔给他的片子,转而笑了,问道:”这是谁的手笔?” “你还看不出来?”钟少气哼哼的,好像惹到他的是钟允恪。 “是蝶儿?你怎么惹到她了?” “谁稀罕惹她,说伸蹄子就伸蹄子,比艾玛还不如。” “嗯,这腿出得是狠了。髌骨折且明显移位,不能有丝毫大意,准备住院手术吧.” “没别的办法?” “没有。” “不手术会怎么样?” “也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跛了或者瘸了,不会危及生命。” 钟允恪说得云淡风轻,钟少气得磨牙,手中的片子都捏变了形,喘了好几口气,才又问道:“那手术后最快多长时间恢复?” “视患者的恢复情况而定,正常情况下,需要六周。” “六周?这么长?这六周我都得瘸着腿走路?” “准确来说,前两周不能走路,但要进行康复训练,练得好,你可以早一点脱离拐杖,但要控制运动量,不能负重,不能做过激运动。” “尽快给我安排手术,怎么训练,你给我列个计划,要时间最短的。”钟少将手里的片子一扔,烦躁地头发,又扭头对程远弋和冯京说:“你们俩回去吧,这段时间别来看我,招蜂引蝶的,看着烦。” “哎我说钟少,我们可是好心来看你,帮你排解寂寞,别好心当了驴肝肺啊!”程远弋先不干了,鬼叫起来,看看钟允恪,又笑道:“再说我们这也是变相给大哥这里的护士发福利,不是挺好吗?” “得,你们一来,我这儿的护士都没心思工作,我还真担心他们给患者拿错了药。所以,我跟允奚的意见一致,你们还是少来为妙。” “大哥,你一直挺厚道的,怎么今天说话跟允奚一个调调啊?”冯京也嚷嚷起来,程远弋叫得更欢,两人又闹了一阵,把钟允奚送进病房才说笑着离开。 钟允奚打了个电话,让jasmine把他的电脑送过来,然后,躺在闭目养神。膝盖用了药,仍火辣辣地疼,他越想越气,这小丫头,这么长时间了,还改不了这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他必须得想想招,收服她那一身的爪子。 电话响起来,他以为是jasmine,拿起来一看,并不是,上面闪烁的名字让他微拧了眉,但还是很快按了接听,低沉的声音顺着话筒传出去:“一一。” “允奚,在忙吗?” “没,正闲着。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那边的声音带着一点委屈,钟允奚的口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当然不是,今天的戏拍完了?” “嗯,今天下雨,提前收工。再有三五天,我的戏就全拍完了,允奚哥,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钟允奚想都没想,两个字直接扔出去,说完了才觉得有些伤人,忙接口道:“我过两天要出门,你来了会扑空。” “哦,你去哪,我正好休假,跟你去玩一圈吧?” “不行,我有工作,恐怕没时间陪你。你自己好好放松放松,等我闲着了给你电话。” “可是,你这两年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那面的声音又有些低沉,钟允奚揉揉额头,有些无力:“你知道我不爱说话,而且,你不是经常打给我吗?” “那怎么能一样?你知道,你一个电话会让我多高兴。” “一一,我还有事,挂了吧。” “我就知道你不爱听。不说了——对了,那个小丫头还在马场?她那支广告真不错,你把她拍得那么漂亮,我真想亲眼见一见她了。” “有什么可见的?一个疯丫头。” “可我觉得她很不一样,而且,你对她也不一样。” “瞎说什么,挂了吧。”钟少没再给那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一这样没耐心,这是怎么了?因为她提到了那个疯丫头,还是因为,她戳中了他的心事? 心里更烦,钟允奚把手机扔到一爆随手打开了电视。 偏巧,电视上正播小丫头那支广告,她穿着一袭白裙,长发飘飘,骑在艾玛身上,宛如云端飘落的仙子。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顾盼生辉,仿佛吸去了日月的,又好像有星子在里面闪耀。 画面播放到最后,那一句台词说得洒脱又娇媚,他听着都有一种入骨的酥麻。想起当初拍摄的时候,不知ng了多少次,小丫头头上的火苗越窜越脯他也气得想开口骂娘。 到后来,他到底没忍住,喊了几句狠话,那丫头干脆撂了挑子,跑到一边抹眼泪。这是第一次,他见她哭得这么委屈,仿佛他给了她天大的气受,他的一肚子火,便被这眼泪冲没了。等她哭够了,好言让她继续拍,她却拿起了把。结果他以她师傅的手术相要挟,她才乖乖让化妆师补了妆,站到镜头前,还气鼓鼓的。 可没想到,这次,她却很快了状态,许是这一哭,哭出了灵感,很快完成了的拍摄。 剪辑的时候,他真不舍得下手,可广告时间是提前定好了的。短短的一段视频,他看了无数遍,才狠心剪成了现在的样子。广告一播出,伊诺方面十分满意,当下表示要签小丫头为他们的代言人,他直接替她拒绝了。这些商人,鼻子都灵得很,已经嗅到小丫头身上的星味儿,提前捡个便宜,算盘打得的确够精。 可是,他们看错了小丫头,她根本不屑于抛头露面,听张师傅说,每次看到这支广告,她都嚷嚷着调台,说是丢脸。也真是个怪胎,多少女孩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却连眼皮都不抬,一门心思在马场训练艾玛。更怪的是,看她这般表现,他心里竟是松了口气,后悔让她拍广告的那点小心思,也渐渐地淡了。 一连几支广告播完,屏幕上唱起了某红得发烫的电视剧的主题曲,字幕后面,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时闪现,钟少调台的手又停住了。这么一看,她真是变漂亮了,当初那个丑小鸭,真的成了天鹅。 ☆、27、丫头探病 钟少的手术很顺利,只是,术后活动很不方便,一些特殊需要,他又不愿叫那些小护士,可辛苦了钟允恪,堂堂一院之长,还要当他的护工。手术后第三天,他就开始了康复训练,都是极简单的动作,他却做得一头汗。钟允恪批评他太急进,他也不听,只问了来查房的医生,练习强度尚在合理范围内,心中便有了数。 这天,当他做完一组训练,正靠在休息,声响起来。以为是护士送药,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5 他随口喊了声“进”,门开了,却没有脚步走进来。他不悦地抬头,眉头蹙得更深——小丫头站在门口,正犹疑不定,见他看她,硬挤出了一层笑。 “你好些了吗?” “你看像好吗?”钟少没好气,心里却莫名地窜上些愉快。 “我没想能伤得这么重,那一脚我没使多少力气。” 这意思是在说他娇气?钟少火又往上窜,低头翻报纸,不理她。 “艾玛这两天练得挺好,也没使脾气,师傅说,比赛时肯定能拿第一。” 知道小丫头在讨好他,钟少心里气消了不少,但仍抿着嘴不作声。小丫头等了两秒,不见回音,又自顾自地说道:“钟大哥批评了我,说我不该随便踢人,让我跟你道歉。其实我不是成心的,你……别生气了。” 又是钟大哥,自从让这丫头见了允恪,她就天天把钟大哥挂在嘴爆他的话就那么好使?钟允奚心里不是滋味,鼻子里哼了一声,仍旧不抬头。 “下午马场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儿照看你吧,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小丫头难得地好脾气,说完了,也不等钟允奚说话,自顾自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拿出字贴写起来。 一见她掏出来的字贴,钟允奚眼珠差点没瞪出来,小丫头这手,拿拿棒拿鞭子都行,拿支钢笔怎么看着这么怪异? 意识到他的目光,小丫头停了笔,抬起头:“钟大哥让我练的,他说生活在现代,都要会写硬笔字。这笔刚拿时有点怪异,用久了,倒是比毛笔灵活。” 钟大哥钟大哥,钟允奚恼得丢了报纸,粗声粗气扔出一句话:“我要训练,过来帮我。” “哎!”小丫头答得脆生生,立刻站起来,一个梨窝放大在钟少面前,竟让他有片刻失神。清咳一声,钟少扭过头去,把手压在小丫头肩上,试着站起来。 一阵钻心地痛,他咬着唇不作声,汗却立即爬了下来。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等想起来,连忙松手,纵然再强悍,到底是女孩子,这细弱的肩膀哪经得起他这大手按捏? 低头看过去,却见小丫头微低着头,长睫扑闪扑闪,颊上一片淡淡的,连带着耳朵都变得。这小丫头,看来是害羞了。也是,她若真来自宋代,对男女接触定是十分介意的,如今却鼓着勇气扶他训练,不能不说,这大大地了钟少。趁小丫头看不到,他嘴角绽开一抹笑,手下又微微加了些力道,然后,就真认真地练习起来。 又出了一身汗,钟少让小丫头送他回休息。走到床爆也不知怎的,小丫头一脚绊在床腿上,眼见钟少身子不稳,她顾不上其它,忙伸出两手去扶,而钟少的身体已经往前倾,正把小丫头压到了身下。眉眼相对,两人俱是一愣,小丫头的脸腾地烧红,忙把头扭向一爆不想唇却恰好擦过钟少的脸。 那脸上还挂着汗,热热的,触感甚殊滑,小丫头意识到自己触到的是什么,一张脸更红到爆,两腿踢蹬着要把钟少从身上扳开。钟少只觉得一股火苗从颊上点燃,迅速蔓延,被小丫头刮蹭到的某物急急地抬头。生怕再被视作登徒子,他尴尬地想拉开两人的身体,却不想受伤的膝盖被小丫头踢到,一阵钻心帝,他整个人又重新扑了回去。 “哎,你倒是起来啊!” 小丫头急了,叫起来,见钟少疼白了一张脸,意识到出了问题,声音也跟着发紧,“碰着伤腿了?要不要紧?我去给你叫医生。” 说着,她手上一个发力,就把钟少推了起来,紧接着,她站起来把钟上扶到,便跑出去叫医生。 看着那慌乱的背影,钟少忍不住笑起来,小丫头慌乱窘迫的样子,还真是入他的眼。 医生赶来,见了钟少的腿,面色不善,碍于钟允恪的面子,没说什么。护士忙推着钟少去拍片,一番折腾下来,还好没什么大碍,不需要进行二次手术,只是近期活动都要注意,康复时间可能要延长。 整个过程,小丫头一直陪在钟少身爆她知道是自己那一跤害得钟少成这样,脸上满是自责,两只手不停地绞着衣襟,像个惹了祸不知所措的孩子。 见她这样,钟少心下好笑,脸上却摆出黑面孔。等医生护士都出去了,他见小丫头还在床边站着,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忍不住心软了,出声道:“我饿了,去弄点吃的。” “你想吃什么?”小丫头两眼放光,看向钟少,脸蓦地又红了。 钟少猜到她想到了什么,清咳一声说:“去‘周记’买份薏米百合粥,一屉烧麦,配两样小菜。你喜欢什么,自己挑。” “恩,你等着,很快就来。” 小丫头说着,人已经冲了出去,但很快又折回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人——钟允恪。 他手里拎着两个‘周记’的包装袋,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然后转头看钟少:“刘医生刚才跟我告状了,怎么弄的?” “不小心磕了一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钟少看了眼小丫头,答得漫不经心。小丫头脸上却明显紧张,两眼看着钟允恪,似乎生怕他责怪。 钟上心里不爽,拿过钟允恪拎回来的包装袋,弄得哗啦啦响,打开一盒粥就吃起来。 “瞧瞧,饿成这样,让蝶儿看了,好像我这些天虐待了你。” 钟允恪笑着,拿出一盒粥递给蝶儿,小丫头伸手接过,有些受宠若惊:“给我的?” “当然了。知道你在这,多买了一份,喝喝看,很甜的。” 小丫头鼻子凑到粥上闻闻,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钟大哥,知道我最爱吃甜食了。” 那笑容甜得发腻,钟允奚翻翻白眼,喝了一大口粥,里面两颗桂圆,被他整吞了下去。 ☆、28、意外来客 两周以后,钟允奚强行出院,当时钟允恪不在,院里的医生护士没人敢拦他,他便拐着一条腿,大大方方地招摇而去。jasmine开车来接他,把他送回家,人刚坐稳,公司就来了电话,说有人上门洽谈广告,jasmine问明了钟少的意思,便驱车赶了回去。 钟少一个人练习了一会儿,心头就有些烦躁,他从没觉得家里这样大,空荡荡的。看看表,每天这个时间,小丫头应该快到医院报到了,那丫头状况频出,可的确调剂了他的住院生活,要不,这两周他非闷出病来不可。可让他恼的是,这两天钟允恪出门,她竟也不来了,他一个人困在病房里,训练一累,脾气就越发地大,那些原来喜欢往他病房凑的小护士,都吓得躲得远远的。今天他强行出院,估计有人正在烧高香呢! 还不都是那个小丫头,眼里只有她的钟大哥,每天假惺惺地来陪他,其实还不是为了多接近钟允恪。她的大少爷?笑话,难不成他们一家子集体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6 穿越,过几天她的老爷也会冒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门铃响了,会不会是小丫头去医院找不到他,追到了这里?明知可能性不大,心里还是燃起一丝期待,钟少故意着去开门,门口映进来的笑脸着实让他一愣。 “怎么是你?” “我来慰问伤员,怎么,不请我进去?” “进来吧。”钟少说着,转身往里赚一只柔滑的手臂缠上来,挽住他的胳膊,钟少皱眉看过去,费了好大劲儿,才没把它拂开,只是脚步走得更快。 “想喝什么,自己倒。”钟少坐到沙发上,看那女孩把手中的拉杆箱放到一爆熟门熟路地去卫生间洗了手,又打开冰箱取出一并弱碱水。 “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钟允恪告诉你的?” “是啊,要不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我就猜到趁允恪哥不在,你会自作主张出院,在家里没人照顾怎么行?所以,我来了。” “你打算住在这里?” “是啊,当你一天24小时的陪护。” “我不需要,而且,你在这里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以前也不是没一起住过。不过,如果你愿往歪了想,我不反对哦!” “别胡闹,歇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去酒店。” “不去,我这段在外面拍戏住够了酒店,我要找找家的感觉。”说着,艾一一打开拉杆箱,把衣服掏出来,自动地挂到次卧的衣柜里。 看到衣柜里挂着一套古怪的女装,她拎出来看看,满脸惊奇:“允奚,你拍广告还需要古装?这套女装好漂亮,以我的经验,应该是宋朝的吧。” “别动,把它放那儿。” 钟允奚像是被人挖到了秘密,声音有些恼,拄着拐大步走过来,伸手把衣服抢过去。 “一套戏服,干吗这么宝贝。”艾一一有些生气,但了解钟允奚的脾气,如果她发作,他肯定立即把她撵出去。于是,她转而放柔了声音,“允奚,我上次拍的古装戏正要上档,导演说我的表演很有突破,正好你这段时间闲着,陪我看看,给点意见好不好?” “这个我是外行,给不了什么意见。”钟允奚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语气缓和下来,把那套古装卷卷拿在手里。 “你怎么会是外行,你拍的画面都那么漂亮。我们导演看了你的广告还说,‘要是你进军导演界,不少人都得给你让路。’” “你们导演太高看我了,我没这志向。你先收拾着,我去叫外卖。”钟允奚说着就往外赚他把那套女装塞到自己衣柜底层的角落,然后去拿手机打电话。 拿电话的手被按住,他抬头,看到一张如花笑靥。不得不说,一一很美,饱满的额头,略深的眼窝,挺俏的鼻尖,丰润的嘴唇,她的美是惊艳的,带着点欧式的性感,在屏幕上,不知俘获了多少男人的心。可这些人不包括他,虽然一直包容呵护着她,但他心里清楚,那里没有半点爱的成分。一一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换了别人,早被他打出了他的世界,可对方是一一,不可以。毕竟,在那灰暗空茫的日子里,她曾是他生命中惟一的亮色。 “生病哪能吃外卖?我给你煲汤,你等着。” “不用,我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你受了伤,必须补补。乖乖坐这等着,很快就好。” 说完,一一像只花蝴蝶飞进了厨房,可不到半分钟,又退了出来:“允奚,你这儿什么食材都没有,叫我怎么做?” “我并没叫你做,叫外卖吧。”钟允奚说着,又去拿电话。这次一一速度更快,直接把电话抢过去,扔到一焙“说了不许叫外卖,我去超市买材料,车钥匙给我。” “你开车去超市?” “这样更能减少被认出来的几率,好不容易休两天假,我可不想被围观。”一一脸上皱出几分苦恼,娇俏的样子越发可爱,钟允奚笑笑,把钥匙放到她手上:“慢点开。” “放心吧,我的驾驶技术好着呢。”一一一边说着,一边换了鞋,钥匙哗啦啦响着往楼下去了。 看来,一一这次是铁了心要跟他耗几天了。钟少有些头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手机拨了串号码。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听,钟少本来就有气,一嗓子吼过去:“钟允恪,你干的好事。” “干吗这么大气,生气对你身体恢复没好处。”那面的人大概刚睡醒,声音慵懒,带着笑意。 “谁让你告诉一一的?你什么时候变长舌了?” “哦,那天她打电话,顺便提了两句。我知道你在我那儿呆不住,回到家没个人照应怎么行?” “那也不能叫一一来,你明知道……” “我没叫,是她自己来的。不过,你认为还有谁能来照顾你?瑾瑜?你爸?还是你同意用钟点工?” 钟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真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钟允恪,他真不知道还有谁能让他放松身心地依赖钟。脑子里忽然浮上一张清秀的小脸,他甩甩头,又甩了出去,那个没良心的丫头,他才不稀罕。 “我又没瘫,为什么一定要人照顾?一一是你弄来的,你负责弄回去。”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那边被吵醒的人握着电话,无奈地,允奚啊允奚,你什么时候嘴能不这么硬? ☆、29、雨中寻人 早晨,钟少是被雨声唤醒的。秋天的雨,没有响来得那么热烈,但不眠不休的,敲打着窗子,执拗地要引起人的注意。 习惯性地去摸拐杖,拄着出了卧室。香气扑鼻,开放式的厨房里,一道纤细的人影正站在流理台前,手里拿着勺子,轻轻搅动锅里的食物。很熟悉的气息,应该是香米红豆粥,小时候,妈妈最爱给他做这个,难为一一还记得。钟少站在那里,心里忽然生出些温暖,这些年,他几乎忘了这种味道:有个家,有个人,有个为他而馨香的早晨。 他就站在那儿,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忙碌的人转身,看见他,眉眼扬起明亮的笑:“允奚,你醒了。” “做了什么,这么香?”钟允奚收起神思,笑笑走过去。 “香米红豆粥,你小时候最爱吃了。”一一盛了一勺粥吹吹送到他面前,“尝尝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钟少看看那勺粥,粘粘糥糥的,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两颗红豆已经煮得裂了皮,露出里面粉紫的豆沙,口感定是极好的。 但他还是摇:“没刷牙呢,一会儿吃。” 一一没说话,只把勺子又往他唇边凑凑,两只大眼睛执拗地看着他,亮晶晶的,一如窗外的秋雨。 钟少摇,张嘴把那勺粥含进嘴里,然后点点头:“好吃。” 一一脸上的笑瞬间荡开,一手把他往洗手间推:“那就快去洗漱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7 ,马上开饭。” 钟少笑着进了洗手间,见台面上摆着许多女士洗护用品,眉头微皱,这个一一,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在他面前,她从来没这么自信和强势,这样的她,他很不习惯。 吃过早饭,钟少开始训练,一一就打扫起了房间。她还特意让钟少给钟点工打了电话,让她这段时间不用过来,说她会全权负责钟少的饮食起居。 钟少本来是不同意的,想想钟点工来了也是麻烦,一一毕竟是明星,要是被认出来,怕对她影响不好,便由着她了。他点头的那一刻,一一兴奋得奔过来,搂过他的脖子就在他颊上亲了一下,钟少被弄得一愣,正要伸手去推,一一已经放开了他:“允奚,我从现在开始,你由我包办了。” 看着她那张扬的笑,钟少再也冷不住脸,转头轻斥一声:“以后不许胡闹。”然后,就又闷头练习起来。 正练着,手机响了,一一帮他拿过来,顺手按了接听。电话是马场打过来的,问蝶儿是否跟钟少在一起。 “怎么,她不在马场?”钟少意外地皱眉,握着电话的手紧了一分。 “两天前她说去医院看您,就没回来。” “两天不见人,你们怎么刚打电话?” “您说过,让我们这几天准许她自由活动,我们就没太在意。直到昨天晚上,帮她照看艾玛的马师来汇报,我们才知道她一直没回来。” “那昨晚你们就没派人去找?” “蝶儿平时除了呆在马场,哪里也不去。我们都以为她在您那儿,因为太晚了,就没打扰。” “以为以为,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清楚?算了,我现在派人去找,你也问问张马师,看她可能去了哪。” “好,我这就叫人去问,您看艾玛这笨” “就这两天,翻不了天,先让人帮忙照看着。” 钟少挂了电话,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爆想想又捡起来,拨出一串号码:“来接我一趟,在家。” 不知那边嚷句了什么,他眉蹙得更紧:“给你五分钟时间穿衣服,二十分钟后到我楼下。” 不理那边的鬼叫,钟少直接挂了电话,见一一正看他,说道:“我得出去一趟,出了点状况。”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外面人太杂,你去不方便。” “没事,我有装备,你等着,我马上就好。”说着,一一就扔了抹布,要去卧室换衣服。 “一一!”钟少的声音严厉起来,“你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要是不听话,你现在就住” 一一愣了一下,没想到钟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眼里迅速汪了泪,然后扭头往卧室跑:“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 卧室门“呯”的一下关上,钟少在原地站了两秒,还是转身回了房间,开始换衣服。 二十分钟后,他下了楼,正见到一辆黑色宾利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个刹车停在他脚边。 车窗摇下,程远弋冒火的脸探出来:“搞什么,一大清早的,让我扔了香窝美人来给你当司机,事要不急,我可跟你急啊!” 钟少也不理他,打开后排车门坐上去,收好拐杖:“开车,去允恪的医院。” “别告诉我你的腿又出问题了啊,就说不让你出院吧……”程远弋像个老妈子唠叨起来,钟少直接打断:“那丫头不见了。” “不见了?这么神秘,莫不是飞回宋朝了?”程远弋一脸兴味,见钟少拿眼横他,笑道:“哎,我说你这嘴脸怎么跟丢了媳妇似的?啥时开始对小丫头这么上心了?情况不对啊!” “开好你的车,少废话。”钟少把头扭向一爆自动关闭耳朵。 雨还在下,层层叠叠的雨点扑上来,破碎、滑落。车窗上蒙了一层水汽,几乎看不出去,只能看到来往如织的车流,还有各色的伞,漂浮在湿冷的空气中。 这样奠气,那丫头能跑到哪去?直觉不会在医院,可是,还想去确定一下。 果然,到了医院,护士们都说这几天就没见到蝶儿,两人调头又出来,上了车,钟少掏出电话打到警局,叫那面给查查有没有消息,程远弋也调动人马,四处撒网。 安排妥当,两人开着车在马路上兜圈子,两圈下来,程远弋肚皮叫了,见钟少瞄他,他理直气壮:“看什么看,不都是为了你,一大早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昨晚还运动过度,我这胃都快抽筋了。” “是运动过度还是疲软?一会儿前面街口给你拎瓶鹿鞭酒。” “钟允奚,现在是你求我。去给我买早餐,立刻,马上!”程远弋一张脸成猪肝色,士不可饿,更不可辱! ☆、30、遭遇高手 两人转了一整天,仍是没有眉目,钟少越发烦乱,心里强压着的不安不断抬头。好在警局那面并没有什么坏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了。这样的雨天,手术的创口本就难受,又总窝在车里,好像全身的血流都不畅,钟少终于耐不住,冲程远弋一挥手:“不找了,回去。” “总算发话了,我还琢磨着你是不要在这路上过夜,那我前面可挑头了啊。” 程远弋见好就收,车开得十分麻溜。把钟少送到楼下,他倒正了神色:“别急,应该是没什么事,许是小丫头贪玩,跑哪玩去了。回头我那边有了消息,再call你。” “谢了,欠你的酒下次给你。”钟少拍拍他的肩,说得诚恳,然后,在程远弋跳脚怒骂中进了电梯。 拿出钥匙开门时,钟少才想起一一还在家里,心里有些愧疚,进门时,脸色也柔和下来。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叫了两声,没有人应。难道真是赌气走了?走到次卧,开了门,也是一片静悄悄,正要转身,冷不防一道人影扑上来,吓了他一跳。 el 的香水,不是很浓,却瞬间盈满口鼻,一一的脸颊在他肩颈上蹭来蹭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允奚,我以为你生了我的气,不回来了。” “傻瓜,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那你不生气了?” “本来也没生你的气,是我脾气不好。饿了,弄点吃的吧。” “好,你等着!其实,我也饿了,午饭都没吃呢!”一一抬手按了墙上的开关,一室灯光,照着她光洁如玉的脸,眉眼微皱处,那一点点委屈,让钟少心里一片。他抬手抚抚一一的长发,笑道:“那多做点,少了不够吃。” 一一响亮地应着飞进厨房,钟少回房间换衣服,目光触到躺在衣柜角落的女式古装,动作微滞。伸手把衣服拿出来,光滑的衣料上,一只只蝴蝶振翅欲飞,就像马背上的小丫头,衣袂翩翩,神采飞扬。现在,这蝴蝶飞到哪去了?难道真的凭空飞来,又凭空飞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8 去?其实,对小丫头的故事,他大半是信了的,尽管这实在荒谬,可小丫头身上的一切,也惟有用荒谬,才解得通。 晚饭很丰盛,可见一一是提前做了准备的。两人吃得很安静,偶尔一一问什么,钟少也答得比较耐心。但一一始终没问他去做什么了,他也懒得说,乐得安静。 吃完饭,一一自动去洗碗,钟少坐在沙发上,活动着伤腿。电话响起,他立即拿过来按了接听,但硬是压住了要冲口而出的话,屏息等着那面的声音。 “钟少,蝶儿有消息吗?” 悬着的心迅速回落,似乎听到了那一声响,钟少抬手揉揉额:“暂时没有,艾玛怎么样?” “还好,今天开始,请了张马师回来照顾它。” “那他不知道蝶儿的去向?” “不知道。前几天他已经搬出了马场,蝶儿总去看他,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头。” “我知道了。艾玛就辛苦张师傅了,一定让他注意身体,有消息再联系。” 钟少挂了电话,厨房里的水声才又响起。知道一一悄悄在听他的电话,他也懒得计较,靠进沙发里,疲倦地闭上眼睛。 ――――――――――――――――――――――――――――― 深夜,y市郊区,位于半山的别墅,三楼某房间的窗子徐徐打开,一个人影探出来,四下看看,然后,一个翻身跳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被风扬起,夜色中,如一只迅疾扑向水面的沙鸥。 落地无声,脚步迅速移向大门,却不防撞上一堵肉墙。 “你要去哪?” 黑影一顿,也不答话,转身又往另一个方向跑。一阵风贴面而起,来人已经又挡在她面前。 “你——让开。” “齐叔有吩咐,你不能出去。” “我怎么不能出去?你们这是犯法。我说多少遍了,我不姓齐,也不是你们老板的千金。让我出去,要不我不客气了!” “齐叔明天一早就回来了,有什么话,当面好好说。别耍小孩子脾气。” “谁耍小孩脾气了?怎么跟你就说不通呢?呶,你们说的那个齐雨筝跟我是有几分像,可你仔细瞧瞧,她的脾气秉性都跟我一样?她也能跟你对打?咳咳,我承认,我打不过你,那她呢,也有这几下功夫?” “雨筝向来精灵古怪,这次一跑大半年,又跑到哪学了什么也不一定。” “合着你就认定我是齐雨筝了是吧?我指天发誓,我真不是。要是我留在这,撵那个真的齐雨筝回来了,还不说我冒充?到时,这责任你担?” “一切等齐叔来了再说。” 来人丝毫没犹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眸子,但蝶儿分明感觉到那双眼里的笃定和沉稳,似乎完全把当成个闹脾气的小孩,连哄都懒得哄。 一肚子气,她往回走了几步,猛然转身,抬脚就向那人胸口飞去。可那人好像提前预知,身形未动,一只手提到胸前,牢牢握住她的脚脖。 那双手铁钳一般,握得她的脚丝毫动弹不得,但又不至于很疼。尽管隔着棉袜,蝶儿还是感觉被轻浮了,一股灼烫从脚脖直抵胸口,她粉脸飞红,挥拳就招呼上来。 那人上体向后一闪,松开她的脚,紧接着双掌迎上来。掌风如电,挟着迫人的力量,让蝶儿占不到半点便宜,但那招招虽然疾进,却并不狠厉,这于蝶儿,无疑是更大的羞辱。 “拿出真本事来,打就打个痛快,打赢我,我就跟你回去。”蝶儿心高气傲,自掘陷阱,气恼之下,并未看到那人嘴角衔起的笑意。 若不是一心想跑出去,蝶儿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打斗的。自从来到现代,她的功夫就成了她的硬伤,动不动就闯祸。可在古代,她并不是什么顶尖,每次与一些高人过招,就算是输,也颇为爽快。 眼前这人用的招数虽然怪异,但的确让她周身的神经兴奋起来,所以,当被对方困住双手,按到地上,她并没有预想中的懊恼,只扭头说了一句:“你用的什么功夫,撵传我两招。” “女孩子不用学这些,刚才得罪了。” 那人伸手拉她起来,她扭头哼了一声,自己从地上跳起来,往回走去。这戏码,被抓到这的两天内已经是第三次上演,蝶儿不得不确定,逃跑无望。那就静观其变吧,来日方长。 ☆、31、误认齐雨筝 蝶儿没想到,跟被那块木头称为“齐叔”的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 的确是满头白发,根根银丝白得发亮,仿佛每一根都吸收了岁月的精髓,在它们映衬下,那虽爬满皱纹却不失红润的脸显得越发矍铄,尤其是那双眼睛,精明犀利,仿佛能看透一切。蝶儿本指着这双眼睛能认出自己是冒牌的,没想到一见了她,那眼里的精明迅速掩去,只余慈爱,外加一点无奈。 “雨筝,总算回来了,快来,让看看。” 蝶儿着不肯过去,那个齐叔在一边瞪眼睛,站在她身后的木头暗地里拿手一推,她就乖乖向老人扑去。 抢着空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她又拧回头来,干笑两声:“好。” “瞧瞧,黑了,也瘦了,个子也不见长。这大半年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刘嫂,中午多做几个菜,拣着蝶儿爱吃的做。” 听到厨房里应声,她拉着蝶儿坐到沙发上,笑容宠溺:“跟说说,这半年又玩了什么好玩的?” “,”蝶儿吞吞口水,迎着老人期待的目光,她真有些说不出口,“我不是雨筝,我姓……我姓钟,我不是这家的人,是他们弄错了。” 一边说,她一边抬眼去找那块木头,巴巴地等他证实。 可木头转过脸不看她,她正要急,老人拍她的脑瓜:“傻孩子,又说气话。上次的事你爸都跟我说了,是他不好,我已经教训了他。他要是再敢跟你伸巴掌,我就把他从家里轰出去。给你撑腰,别怕!再可不许跑了,这大半年,想死了。” 说着,老人抬手去抹眼泪,那眼泪仿佛浇到火药上的水,让蝶儿立时成了哑巴。 她两手绞扭着手指,只觉得眼睛发酸,无论前世今生,这都是第一次,有一位慈爱的老人这样为她流泪。这种感觉让她依恋,尽管她知道,老人的泪,是为那个叫齐雨筝的女孩流的。 老人的情绪调整得很快,抬眼看见站在一边的男子,硬声道:“念耕,庄毅把雨筝给找回来了,你也学着好好当回爹,把那臭脾气收一收。要是再把她打跑了,我老太婆就跟她一起走。” “是,妈,您别动气,儿子记着就是了。雨筝,累了,扶回房歇息,有话以后慢慢说。” 他的语气谦恭温和,老人展颜露笑:“行,那就看你的表现。我还真有点累了,去躺会儿。雨筝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29 不用陪我,也跟你爸说说话,他呀,就是嘴硬,心里惦念着你呢!” 见老人起身,蝶儿忙伸手去扶,一直把老人扶到二楼的卧室,又安顿她躺下。见老人闭了眼睛,她正要转身出来,手腕却被握住,老人的声音疲惫沙哑,一点不似刚才在楼下的响亮:“雨筝,答应,不许再跑。怕再等不到你回来……” 蝶儿身子一顿,不知该如何安慰老人的伤感。可这头,又如何点得?见她一直不出声,老人睁开眼睛,另一手也覆上来:“知道你有委屈,你爸也不容易。信的,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为你好。齐家这么大家业,他想将来你能担起来啊!听的,别老和他拧着,现在不想进公司,咱就不进,但唱歌演戏什么的,能放就放放,就算是为了,行吧?” 蝶儿听得有些,她不知道齐雨筝和她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更无权替她做出这个允诺。“我不是齐雨筝”的话差点冲口而出,可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 她另一手去握老人的手,送进被子,然后绽开一抹乖巧的笑:“,您累了,先睡吧。有话咱们慢慢再说。” 老人隐隐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闭上眼睛。 蝶儿走出老人卧室,轻轻带上门,正要下楼,就见眼下的那个爸爸正站在楼道那头等她。她走过去,那人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却威严:“跟我来书房。” 这么牛!刚才在面前还表现得像只绵羊,蝶儿鼻腔里轻嗤,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一扬下巴,跟上脚步。 “不找你就不回来是吧?玩了大半年还没玩够?”关上书房门,齐念耕坐到椅子上,声音态势都一副家长风范。 “那块木头没告诉你?我不是你们家的齐雨筝,你教训错人了。” “你!”男子气得一拍桌子,上面的茶盏都颤动起来,“白养你这么大,教训两句就不姓齐了?听到得多伤心!” “所以刚才我没说。我真不是齐雨筝,是你们弄错了。那块木头不信,非要等你来了再说,现在跟你说明白了,我得走了。” “往哪卓”男子气得头上冒火,“刚回来就不安生——你给我站住。” 眼见蝶儿拿他的话当过耳风,径直去开门,他气得胡子都要竖了起来,见到外面守着的人,一口气才缓过来:“庄毅,这几天看好她,别让她再跑了。” 庄毅点头,站在门口岿然如山。他身材偏瘦,但肌肉精壮,加上个子高到要顶到门梁,还真让蝶儿头皮发麻。 冲不出去,她索性把庄毅拉进来:“木头,你告诉他,我是不是齐雨筝。” 被她拉进来的人微微愣怔,看看捏在衣袖上的几根葱指,脸竟微微地红了。 “雨筝,别闹,好好跟齐叔说话。” “说了我不是齐雨筝,你们怎么都这般固执,要不在这再打一场?” “庄毅不敢。刘叔,我先出去。”庄毅说着就往外退,蝶儿一把拽住他,挥手就朝他抡去,庄毅措手不及,加上在齐念耕面前有所顾忌,生生吃了她一拳。这一拳落在他胸口,却震得蝶儿手指火辣辣地疼。这么硬,莫不是铜铸的?蝶儿微愣,脑中灵光一闪,竟似回到前世,有这么个人,也震得她手麻腿软,几次交手,却连他的样子也不曾瞧得。 “一个女孩子家,拳打脚踢像什么样子?庄毅,不用让着她,让她吃点苦头,知道自己的斤两!”齐念耕气得又拍桌子,“是我错了,早就该找你回来,在外面呆了这大半年,学得越发不成样子!” “齐叔,您消消气,我先带雨筝出去。她刚回来,还没转过弯来,您给她两天时间,慢慢来。” 庄毅说着,把蝶儿推出了书房,蝶儿一甩手,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心里的怨气都记到了这块木头上。要是他不把她抓来,哪会有今天这般麻烦? ☆、32、烦乱的石子 月华如练,静静地泻下一地清幽,夜晚的半山空气清新凉冽,草地里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叫,忽长忽短,仿佛在试着新编的调子。“咚咚”的声音次第传来,带着轻微的回响,那是一颗颗小石子被送进水中,涟漪平了又起,摇着一圈圈细碎的月光。 沿着石子飞跃的弧线往回看,一个娇小的人影正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捡着旁边装饰用的卵石往水里扔。几天了,庄毅第一次见这小丫头表现出如此耐心,这一个枯燥的动作,她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当然,他知道,这一颗颗扔出去的,其实都是烦乱。 他脸上平静如常,心里却像那湖面,波纹回荡。雨筝这次回来,是变得有些奇怪,学了一身功夫不说,还总是嚷着自己不是齐雨筝;虽然还像以前一样欺负他,但明显地陌生甚至敌视;听说了的病情,她不像以往那样焦急雄,眉宇间却满是纠结。 不知道外面有什么这样吸引她,让她跟他如此生分,这样地想要离开,想到这个,他感觉左边肋骨下有什么东西隐隐地绷紧,像被什么勒住了,挣扎不开。 但他从未怀疑眼前的人不是雨筝,即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长得如此相像,连声音神韵都一模一样。而且,抓她回来那天,她的衣服在打斗中撕裂,他还恰巧看到了她腰上那块蝴蝶形单记,怎么会错?要说他庄毅会认错齐雨筝,这笑话也实在开得太大了点。 “喂,木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正在出神,前面的人影扔出最后一颗石子,拍拍手站起来,仰脸看他。 “什么?”他不解。 “我真不是齐雨筝,可要是像你说的,的病已经拖不了多久,我这样走了,是不心肠太硬?” 庄毅略一犹豫,点点头。 “可要是我留在这假扮齐雨筝,撵发现我是假的,不更难过?” “不会。”这次庄毅答得十分爽快。 “为什么不会?”小丫头挑眉。 “不会看出来你是假的。” “可我知道自己是假的,这么白占着的宠爱,有罪恶感。而且,这齐家家大业大,爸爸难免动不动给我买点这个弄点那个,那我不成了白吃白拿的骗子?” “雨筝,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有没有受过什么伤,尤其是脑部?” 庄毅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蝶儿一时没闹明白,先直觉地反对:“说了我不是雨筝,我叫蝶儿。你看我这身子骨像受过重伤?我看你脑袋才被马蹄子踢了,不由分说把我抓回来,现在倒好,收拾不了了。” “我是说,你是不是受伤造成失忆,忘记了一些事情?”庄毅很耐心,不理会蝶儿的打击。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不是雨筝,那和那个爸爸也不会相信了?” “是。”庄毅言简意赅。 “那只有一个办法,你寻个理由带我出去,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齐雨筝,找到了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0 把她送回来,不就成了?”蝶儿两眼放光,急急地等着庄毅点头。 “不行。”庄毅,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行?” “齐叔不会同意,而且,我没把握你不会逃跑。” “有你看着,我跑得了吗?这几天我跑了几次,不都被你擒回来了?” 那个“擒”字让庄毅一皱眉,好像她自己是老鹰爪下的小鸡。知道他们都很难被对方说服,他选择结束这场谈判:“太晚了,进去吧,明天再说。” 刚一转身,衣角被人从后面抓住:“那我暂时先留在这里。我在z市有师傅,还有几个朋友,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告诉他们我很好,让他们放心?而且我师傅还病着,身边没人照顾,你顺便帮我看看他,行不?” “师傅,就是上次你去医院要看的人?” “不是,他只是我照看的马的主人。对了,还有艾玛,它挑得很,也不知别的马师能不能照看好它,我还说要带它参加比赛呢?” “你学会了赛马?” “我本来就会,骑得好着呢!说吧,帮不帮,要是你帮,我就答应在这住一阵子。当然,你得一边派人去找那个齐雨筝。” “好,我答应你。齐叔过两天回z市,我跟他一起去,顺便帮你。” “他要去z市?那能不能顺便也带上我?” “这你得去问他,如果你表现乖一点的话。”庄毅发现自己今晚话有点多,及时收了口:“进去吧,晚了,要睡觉了。” 蝶儿歪了歪脑袋,还要说什么,终变成一声叹息,徐徐地吐出来。庄毅走在前面,感觉那气息仿若都长了手脚,缠到他的身上,留在这里,她就这么不快乐? 心里有些气恼,脚步加快,身后的人竟也兵着追上来。感觉像是她在追逐着他的脚步,庄毅被愉悦了,扭头看向她:月光下,她白瓷般的脸像镀了一层釉,泛着姣好的光晕,大大的眼睛水波鳞鳞,长睫弯翘,这样的光线下,竟一根根地格外明晰。 “那支广告很漂亮。” 他突然开口,身边的人脚步微顿,脸竟微微地红了:“闹着玩的,快别提了,我都悔死了。” “你不是一直想拍戏?” “我?你是说齐雨筝吧,我可不想。我拍你告是为了挣钱救我师傅,结果钱也没用上。钟大哥免了师傅的所有医药费,他可真是个好人。” “钟大哥,所以,你改姓钟?” 蝶儿真被问住了,昨天一时着急,她随口诌了个姓,现在想想是有些怪。为什么要说姓钟,要编,也应该姓邹才是,跟她的老爷一个姓。 总不能告诉庄毅她那个姓是胡编的,那他更要认定她是雨筝了。她烦躁地挥挥手:“改什么改?我本来就姓钟。”自知底气不足,也不再跟庄毅多说,先行跑进了屋子。 庄毅看着那纤细的背影,怎么看都有落慌而逃的嫌疑,她在逃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她同意呆在这就好。他从来没有过高的奢望,只想守着她,看着她快乐。可是,要是她不快乐,他该怎么办? 庄毅仰头看天上的月亮,那么明润盈透,为什么就照不到他的心里去呢? ☆、33 、茶要热了喝 两天后,齐念耕带庄毅去z市,别墅里只留下蝶儿和刘嫂陪着。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说起话来朗声朗气的,蝶儿总疑心她的病是齐念耕和庄毅编出来诓她的,可齐念耕说这话时脸上的悲戚又实在不像装的。 所以,当他们两人走时,蝶儿虽然巴巴地想跟着,还是老老实实留了下来。只在庄毅上车时,殷勤地送到车门口,又一个劲跟他使眼色,直到庄毅几不可见地向她点点头,她才咧开嘴笑了,冲着驶出去的车子使劲地摆手。 车内,齐念耕和庄毅都看着后视镜,齐念耕脸上难得露出个笑:“这丫头,这两天看起来安分了些,庄毅,谢谢你把她找回来。” 他很少说这样感性的话,正在开车的庄毅扭头看过来,脸上却依然平静:“齐叔,您太客气了。” “但愿她这两天别惹生气才好。这丫头,我真是不放心。” “不会。齐叔您放心,雨筝会慢慢长大的。” “唉,都是小时候让我宠坏了,现在天天跟我拧着来,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知足了。” “齐叔过奖。雨筝聪明,如果她想学,公司的事会很快上手。” “以后你还得多带她,也帮齐叔盯着点她,别让她再起什么花样。” “嗯,我会的。”庄毅话不多,齐念耕也闭目养神。可看似平静的两个人心里都不平静。 这次去z市,一个极重要的洽谈在等着他们。与钟氏的合作已经到实质阶段,双方就利润的分配问题仍存在争执,钟氏想要多占五个百分点,而念齐当然不愿给。 钟氏显然是看准了念齐最近的资金运转吃力,想趁机敲一把,钟鼎坤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够精,但念齐毕竟是百年老牌,这点小风小浪,还不至于受人约制。 当初母亲从她父亲那里继承家业,从单一的制作皮鞋发展到服装服饰一条龙。扩展中也曾出现危机,是父亲一直在她身边力挺她,协助她让公司站稳脚跟,在整个江北服装界占稳了一席之地。于是,母亲和这位曾经的鞋店小学徒走到了一起,家庭事业都日益稳固。可天降灾难,一场大火带走了父亲,也带走了他的弟弟念耕,还有念齐刚刚在江南建立起来的第一家工厂。消息传来,母亲受到严重打击,当场昏厥。 可镇定下来,这个坚强的女人亲自赶到江南,安抚死去的工人家属,发放抚恤金,又亲自把丈夫和儿子的骨灰带回来。那个晚上,他清楚地记得,母亲抱着父亲和弟弟的遗像坐了一宿,脸上的枯败沉寂让他怕极了,但又不敢去打扰,就静静地在门外守了一宿,直到早晨讨债的人上门,他才去叫母亲。 当时,母亲站起来,把父亲和弟弟的遗像端端正正地放好,又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才牵着他的手走出来。母亲的手是那样凉,好像血液都被长夜的寒冷冻住了,他一个瑟缩,但更紧地握住了。 犹记得当时母亲转头对他笑,就是那个笑,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从那以后,和母亲一起经历了一次次大风大浪,但他们都挺了过来,公司涅槃重生,正式更名为“念齐”。 现在,母亲早已把公司交给他,但他仍习惯性地,遇到重大决铂先与母亲商议。昨晚临来前,他又去找母亲,母亲没给他任何建议,只把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念耕,妈老了,公司的事,以后你都自己拿主意。现在形势变化快,看准了什么想干就干,不用顾忌妈的想法。当初你外祖父把它交给我,也没指着它能发展成今天这样,妈这几年看着呢,你行,不次于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1 你爸。现在公司是你的,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妈是不管了,就等着享清福了。来喝茶,茶要热着喝,要是凉了就不好喝了,口小点,别烫着。” 当时,齐念耕端起那杯茶,看向母亲,母亲冲着她笑,那笑,就如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给了他安定的力量。 可他心口像有什么堵着,母亲的病,她自己知道多少,他不知道。但肯定是知道的,母亲那样透彻的人,怎么能瞒得住?好在雨筝回来了,这个丫头,但愿别再让母亲心,好好地陪她这最后一段路。 从回忆中回神,齐念耕睁开眼睛,庄毅的车开得很稳,却很快。高速公路两边的风景迅速倒退,离z市越来越近,快了,他的那杯茶,也要热着喝。 车到z市,齐念耕也没休息,直接赶到钟氏办公大楼。到人家主场谈判,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会议室,当钟鼎坤迎上来握他的手,他就知道,这一战,他赢定了。 从钟氏出来,齐念耕明显是累了,但精神很好。让庄毅开车到一个僻静的私家菜馆,两人吃了饭,又回了酒店。晚上还要见这里的一些官员,免不了一场酒战,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庄毅关了齐念耕的房门,看看表,离晚上的饭局还有一段时间,便驱车赶往蓝田马场。 这个马场他前几天来过,是从电视上看到了雨筝的广告,查出那匹马属于这里,便赶来找她。这大半年,也不是没找雨筝,但齐叔真生了气,不让管她,他也不好自作主张,只是的人时不时地会送来她的消息。可一个多月前,听说她跟一些人去西藏爬山,便再没了音信。 他担心得不得了,派人去查,好在并没听说有人登山遇难,他才渐渐放下心来,只当这个说风就起浪的丫头去跑到哪玩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支广告,那一刻,他的目光被粘到了电视屏幕上,广告结束,他甚至拿了遥控器要回放,才想起来眼前的不是电脑。于是,他发疯似的在各个台找这支广告,甚至把它录了下来,存在手机里,随时拿出来看。 屏幕上的雨筝,真的蜕变了,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马背上翩翩飞翔。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她总吵着要演戏,要是她走上这一行,要不了多久,就会是一颗耀眼的新星。 他为她高兴,尽管他知道这样只能让她离他越来越远。可是齐叔看到这支广告却动了怒,让他立刻把她找回来。也就是这时候,查出心脏严重衰浆生命堪忧。所以,他才狠心把她带了回来。 她手他的,他知道。从小到大,哪次她不怪他呢?在他面前,她总是跋扈尖利,是吃准了他不舍得伤她。 ☆、34、蝴蝶飞去了 钟少接到马场电话的时候,正在做热敷,不知一一从脑来的方子,说这样热敷有利于髌骨更快恢复,不留后遗症。吃过早饭,她不顾钟少阻止,一个人跑出去,拎回来一大包中草药,又进厨房亲自熬起来。屋子里飘满药香,熏熏的,带着些让人安沉的气息,钟少因为小丫头而烦乱的心,便在这香气中沉静下来。 当一一把装着药汁的木桶拎过来,他便从一一手里拿过毛巾,要自己来。可一一坚决不同意,硬是把他按坐到沙发上,自己戴了塑胶手套,把毛巾浸湿,敷到钟少膝盖上。 热热的毛巾触到腿上,微微有些灼痛,但又奇异地舒服,仿佛每一根血管都在这热气中扩张,血液舒畅地流动。等毛巾变温,一一拿下来,重新浸了药再放回去。这个过程中,她始终蹲在钟少面前,神情专注,仰脸看钟少时,有些孩子气的邀功,钟少忍不住笑了,点点头:“很舒服。” 一一便也笑起来:“当然,这可是皇家秘方。以后我每天给你敷,包管我休假结束前,就让你活蹦乱跳。” “不用,太辛苦了,以后我自己来。”钟少由衷地。 “哪里辛苦了?我快乐得不得了。老实说,要不是我的假期太短,我巴不得你慢点好。每天这样守着你,给你做饭吃,我觉得很幸福。不怕你笑,多年前,我就梦想过这样的情景。” 到底是女孩子,说到后来有些害鞋低下头去,佯装查看毛巾的热度。 “一一,我不值得。”钟少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又不能不说。 “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算。你不用有压力,我又没让你以身相许。”一一扬起头来,脸上一个明朗的笑,“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我的爱慕者遍布世界各地,等着跟我一起上头条的人多了去了。倒是你,要当心点,撵我失去了耐心,可就跑了。” “是,你魅力无敌,是我目不识珠。”钟少也笑,靠向沙发,拉开和一一的距离。 一一扬起一个自豪的笑,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满室静谧,只有药香氤氲,空气中浮动的,说不清是暧昧还是尴尬。 手机铃声响起,钟少感觉松了一口气,扫一眼显示,立即按了接听。那边说了什么,他的眉头张开又蹙起,一一正把重新浸了药的毛巾往他膝上敷,蓦地,他觉得膝上滚烫,腿不由得一抖,一一被惊到,疑惑地抬头。 感觉到一一的视犀他微侧了头,声音波澜不惊:“知道了,就这样。” 挂了电话,他向一一展开一抹笑:“是马场打来的,汇报艾玛的情况。” “哦,艾玛好吗?好想去看它。” “等几天带你去。” “真的?不许反悔哦?”一一兴奋得伸出小指要与他拉钩钩,看看自己手上笨重的手套,放声笑了。 那笑一声声像银铃欢快清脆,可敲到钟少鼓膜上,声声刺耳,好似全是对他的嘲笑。 小丫头已经回了家?看起来家里条件很好,还给张师傅捎来不少钱?问候她师傅,问候艾玛,就忘了他吗?那他这几天四处寻人搅得朋友兵荒马乱算什么?他在这里担心受怕胡思乱想,她却躺在家里的抱着枕头呼呼大睡? 钟允奚,你真是好好地傻了一回,让个黄毛小丫头耍得团团转。大宋朝的丫环,蝴蝶形的古玉,这都是哪家千金穿越小说看多了闲着无聊的恶作剧,亏你还当了真! 他越想越气,手里的手机竟一直忘了放下。直到一一轻声唤他:“允奚,药温差不多了,把脚泡进来吧。” 猛然回神,恰看到一一移开的目光,透着星星点点的失落,他这是在干什么?甩甩头,把手机扔到一爆他把脚泡进药汁里,温热的药汁迅速漫过膝盖,这样泡着,还是有些热,但应该是舒服的。可为什么,他却觉得火辣辣的,想一脚踹开这木桶? 泡完脚,一一把木桶端赚便没再过来。钟少坐在沙发上,烦乱又趁虚而入。他苦思冥想,总算找到了烦乱的根源:小丫头张罗着要带艾玛参加比赛,名都报了,她却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2 ,比赛怎么办?而且,艾玛让她惯坏了,这两天跟着张马师都还动不动闹脾气,以后让他上哪给它找合适的马师?是了,就是因为艾玛,他的火气才如此大。 钟少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可闷在胸口的一口气还是出不来。恰好,有人撞上了口。 “什么事?”钟少接了电话,没有好声气。 “蝶儿的事你听说了吗?” “马场打电话告诉我了。” “哦,知道了就好,怕你担心。”钟允恪声音仍是静静的,一点不像他这般火药味四溢。 “你怎么知道的?”心下诧异,就问出来。钟允恪并不是马场的客户,按道理,那面不会给他电话。 “刚才她的家人来医院了。说是蝶儿专程让他给我们送消息,说她很好,唔还有,向我道谢。” “那不是很好,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钟少火气更大。 “觉得你会关心啊!对了,来人高大英俊,开着辆奔驰s600,对蝶儿很关心的样子,但看起来不是她哥哥。” 钟允奚觉得今天的钟允恪异常聒噪,他眉头皱得能挤死一只蚊子,但一直忍着没挂电话,隐隐地,他在等什么。 “还有,来人叫她雨筝,好像是蝶儿的真名。” “雨筝,”钟少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把这两个字嚼得烂碎,好个耍得他团团转的雨筝。 “没事我挂了啊,你的腿没什么问题吧。”末了钟允恪不忘他医生的职责,问道。 “没事,基本能走了。” “还要小心,别太急。囊了。” “嗯。”钟允奚鼻子里哼出一个字,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利落地去按那红色按钮,直到听筒里的声音消失,他才把手机拿离了耳朵。 其实,他想问。那个雨筝现在的家,在哪里。可是,他知道,他问不出口,即使电话那面是自己在他面前完全透明的钟允恪,他还是问不出口。 看来,这只蝴蝶是真的离她而去了。雨筝吗?希望不要再碰到。 ☆、35、如果是木头 庄毅与齐念耕回到半山别墅时,小丫头正陪着在园子里散步。也不知她说了什么,逗得哈哈地笑,拿食指戳她的脑门。小丫头也笑,抬手揉揉被戳到的地方,皱出一脸的娇嗔。 很奇怪,距离并不近,庄毅却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那眉眼间的颜色,比天边的夕阳还要美。 “念耕,庄毅,你们回来了。快来听听雨筝的笑话!” 见两人从车上下来,招手叫他们,脸上的笑意起伏荡漾。 “哦,什么笑话这么好听,说来听听。”齐念耕心情大好,远远地接了话,庄毅跟在他后面走过去,小丫头挥手跟他打招呼,他嘴角绽开个笑,招呼道:“,雨筝。” “让雨筝再讲一遍吧,我要一讲,没等你们笑,自己就先笑了。” “不讲了不讲了,笑话只能讲一次,讲多了就不好笑了。”小丫头挥着两手,脸上红红的,让庄毅这样极度缺乏好奇心的人都好奇起来。 “给爸爸讲讲,爸没听过呢。”齐念耕站定,看着蝶儿,脸上难得地慈爱。 “不行不行,只给一个人听,这个家里我就跟好。是吧?” 小丫头两只胳膊抱住,露出个俏皮的酒窝。又喜又嗔,捏她脸蛋:“你呀,这样说话,爸爸会伤心的。” “唉,真是伤心啊!我这个爸爸,没地位呀!”齐念耕说得懊恼,声音里却满是轻快,一家人都笑了。 回了屋子,齐念耕向说了这次和钟氏谈判的结果,一边摆弄着她的兰花一边听,似乎并不太关心。等齐念耕说完了,她放下手里的喷壶问:“项目谈成了,就得派人驻到z市了吧?” “当然,最晚下个月,正式开始推进。起步阶段我得过去盯一下,以后我想把那边交给庄毅打理。” “嗯,庄毅是个可靠的孩子,这些年跟在你身边也学了不少。把雨筝带去吧,让她也接触接触公司的事。” “雨筝我还是想让她在总部这边开始,这面的运作成熟些,有利于她学习,而且离您也近,每天都能回来。” “念耕,你应该知道,从一个项目的起步阶段开始跟进,是最容易学到东西的。况且,雨筝跟庄毅熟,庄毅也能多带带她。以她这性子,要是进了总部,那些老人会看得箍” “您说得是,那我再问问雨筝和庄毅的意见。” “雨筝这面你就不用问了,她肯定喜欢去z市,这两天没少给我讲那面的事。” “这丫头,人回来了心还在外面,放她出去还真是不放心。要不,还是先让她在家里陪您吧,业务的事以后再学。” “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陪什么陪,再说z市离这里又不远,让她常往回跑跑不就行了。最关键的还是雨筝愿不愿意学业务,依我看,也先别提,就让她跟着庄毅,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那就按您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您老又要一个人在家,儿子也不能陪您,这……” “行了行了,你怎么显得比妈还老,磨磨叨叨。去吧,洗个澡睡会儿,一会吃饭让刘嫂叫你。” 挥挥手,又拿起了喷壶,齐念耕站了一会儿,就转身上了楼。 这面小丫头见庄毅上楼回房间,便迅速地跟了过去,可走到门边她又有些犹豫了。在她的概念里,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室,还是不好的,但又实在想知道师傅的消息,她便在那门边打起了转,的手举起又落下。 当她终于横了效手去,门呼地从里面拉开了。庄毅已经换了一套清爽的家居服,立在门爆像初秋的一棵树,成熟挺拔。 “有事?”庄毅挑眉,微微侧头示意蝶儿进来。 “嗯,就是想问问你师傅的情况。” “在这里说?” “那你出来一趟好不好?去湖边。” “进来说吧,几句话的事,不必走那么远。”庄毅面无表情,已经折身进了屋子。 蝶儿跟进去,并未关门,急急地问:“师傅他好吗?有没有担心我?” “他很好,正在替你照顾那匹马,马场对他很关照,他说让你放心。” “哦,这就好。那他的病呢?没有大碍了吧?” “他说都很好,还说自己都可以骑着马去参赛了。” “那怎么成?钟大哥说他的心脏不能累,更不能激动,怎么就不听,非要逞强。” 又是钟大哥,庄毅眸子一暗,抿唇没说话,他知道,她关心的还有什么。 “那……钟大哥呢?我突然不见,他有没有找我?” 来了,果然沉不住气。庄毅微勾嘴角,淡淡开口:“找了,还有那匹马的主人都在找你。听说你回了家,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你是说钟允奚也在找我?哦,她一定是嫌我把艾玛扔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3 了不管,要不他才不会找我,恨不得让我有多远走多远。” “钟允奚?那匹马的主人是钟允奚?”难得的,庄毅声音里露出惊讶。 “是啊,有什么奇怪吗?”蝶儿不明就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庄毅。 庄毅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浪。钟允奚,他怎么没想到,把雨筝的广告拍得如此漂亮的那个新锐导演,另一重身份是钟氏董事长钟鼎坤的独子,而钟氏,正是念齐这次珠宝项目的合作方。雨筝怎么会和他搅到一起,还当了他的马师? 心里千回百转,脸上仍一片平静,他淡淡开口:“是有点意外。闻名全省的z城四少,他是其一。” “嗨,什么四少不四少的,我看就是个火药筒,脾气臭得要命,沾上他,准没好事。”蝶儿不屑地撇撇嘴,庄毅暗笑,看来,雨筝跟那个钟少不太对盘。 “你刚才说钟大哥也在找我?那他问没问我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说你回了家。但我没具体说齐叔的身份,只说家在y市。” “那他没再说点别的?” “没有,他很忙,有病人要手术。” “哦,钟大哥总是很忙。”小丫头的语调明显下沉,头也低下去,“那我出去了,庄毅,谢谢你。” 这是第一次,这次回来,她叫他的名字。庄毅看着那垮着肩的背影暗想:前几天,她都叫他木头。其实,有时候,他倒希望自己是块木头。 ☆、36、字贴与cd 一连几天,庄毅都早早地跟齐念耕出去,很晚才回来。蝶儿跟呆在家里,陪侍弄侍弄院子里的花草,给讲两个笑话,日子过得十分轻松。闲着的时候,她就躲在房里练字,钟大哥给她写的字贴没带来,很可惜。好在她在齐念耕的书柜里找到了本词典,有古今汉字对照,她就照着上面学,时间多得是,她学得挺快。 她还有了另一个爱好,就是听歌。齐雨筝的房间里,整整一面墙都是cd架,上面摆满了各种cd。起初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一次庄毅从外面回来,来敲她房门,送了她一张cd,说是蔡依琳的最新专辑。 当时,她正在练字,因为没有字贴字写不好看,正在恼火,兴致缺缺地把cd接过来,就塞到架子上。 庄毅的眸子暗了暗,一手扶上门框:“怎么,不听听看?” “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这满墙都是,看得出那个雨筝很喜欢,可惜我不是她。”说完,她又坐回座位上,手中的笔在纸上懒懒地戳着。 她很少这么有气无力的,庄毅心下诧异,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纸,吃惊地挑眉:“你在练字?” “嗯,写不好,正烦着。” “练字怎么不拿字贴?搬本词典干什么?” “不认得的字好查一查呗。我也想用字贴,可钟大哥给我写的字帖我没带过来。” 怪不得像遭了霜似的,原来是睹物思人了,不对,并没睹物,但照样思得厉害。庄毅抓纸的手稍用了力,纸在手中形成一个明显的弧度:“雨筝,你这字还不如以前了。以前像个小学生写的,现在,学龄前。”纵使心情不好,看到那一笔一画搭火柴棍似的字,庄毅还是忍不住轻勾唇角。 “想笑就笑,不用忍着,跟你说了我不是雨筝,字没她写得好,有什么奇怪。”蝶儿劈手夺回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见她气恼,庄毅的心情却好起来。他坐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你看,这个词应该这样写,笔画要舒展开,不要太拘谨。词典上的字都是打印的,跟手写差距很大,照着它练字,怪不得你的字一个个都写得像木头块。” 蝶儿本想有骨气地不去看,可又实在忍不住,眼角悄悄往那瞄。这一看,她的目光就再收不回来,那两个字好像长了筋骨,在纸面上,有力的笔画几乎穿透纸背,直扎着她的眼睛。 再顾不上什么姿态,她凑过去,翻开词典刚才写的那页,伸出手指指指:“这几个词,你都帮我写写。”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耳后袭来,瞬间包裹了庄毅,他悄悄地贪婪地深吸口气,香气从鼻腔直抵肺腑。这是雨筝的味道,她喜欢用的茉莉花沐浴露,一点香,一点甜,淡淡地撩人鼻息。 左肋下那东西又有些不听使唤,庄毅忙凝神笔端,一笔一画在纸上缓缓呈现。小丫头看得入神,头越俯越低,以至她鬓边几缕散落的碎发都拂到了庄毅的脸上。 痒痒的,像有电流细细地通过,庄毅只觉得整张脸都热了起来。偏那丫头一点都没发觉,大眼睛仍盯着他运笔的手,嘴中喃喃出声:“原来你的字也这般好,真是羡煞人了。” 这文诌诌的赞美方式,让庄毅忍不住轻咳一声,笔下仍写着,状似不经意地问:“和你那个钟大哥的字比,哪个更好。” “都很好,但又不一样,钟大哥的字飘逸一些,你这个偏于硬朗。用大少爷的话说,这就叫‘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大少爷?”庄毅听得。 “啊?”小丫头微愣,挠挠头发干笑了两声道,“大少爷是马场里的一位马师,平时行事像个少爷似的,所以我们都这样叫他。” “哦,你说话是受了他影响?” “什么?”轮到蝶儿一头雾水。 “文诌诌的,好像古人。” “哦,有一点吧,大概是他天天在我耳边聒噪的原因。” 蝶和脸上微微地不自然,站直了身子,正好庄毅最后一个字写完,把笔塞给蝶儿:“给,写写看。” “写不好不许笑,要笑也别让我看见。”蝶儿一边威胁,一边坐到椅子边。庄毅点点头,唇角已经含了笑意,见蝶儿拿眼瞪他,立刻敛了回去。 看了一会儿,蝶儿也得了些法,写起来的确比刚才大方了许多,只是结构和笔画都很一般,字显得有些散。 庄毅在一边耐心地指导,小丫头果然听话,他说什么是什么。写“家”字的时候,下半部分那几个撇她总是安排不好,庄毅指导了几次,她都找不着感觉,最后庄毅干脆握上她的手,带着他写。 当他用大手握住蝶儿的小手,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一滞,整条手臂都变得僵硬,紧接着,一股大力就往回拽。他手上加了把劲,捏按她的手指:“别动,不然字就写歪了。” 角力不过,蝶儿果然安静下来,他一边写,一边向她讲解字的结构要领。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触感略有些粗砺,指腹的茧摩挲着蝶儿细嫩的手指,让蝶儿整张脸红了个透,连那长睫也不停地抖,遮不住眼睛里的慌乱窘迫。 庄毅的目光虽然落在笔尖上,可眼角还是看到她的窘态,这样的雨筝是他所不熟悉的。以前雨筝喜欢欺负他,也时常跟他撒娇放赖,难免肢体接触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4 ,闹得他续隆隆,可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在雨筝眼里,他几乎是没有性别的,所以,他一直把心思藏得极为隐秘,心甘情愿当她的兄弟。 可这次回来,雨筝跋扈依然,却增添了几分娇羞。动不动会脸红,会躲闪,就连瞪眼睛时,都不似以往那般霸道,目光中缺乏了点底气。这样的她,让他觉得越发危险,应该远离,应该回避,可是,一颗心哪由得他控制?就像此时,字已经写完,五指却像生了根,都不愿从她手上离开。 下巴上一疼,庄毅回神,小丫头竟拿头顶了他,脑袋够硬,撞得他火辣辣的。低头看去,小丫头慌乱地躲闪:“我自己来写,你看着就行。” 他点点头,后退一步,呆得时间不短了,应该走了。可是,又舍不得。走到cd架爆把刚买的cd拿下来,拆了包装,放到cd机里,点击播放。 蔡一琳的声音很快响起,小丫头也放了笔走过来,看着cd机,眼露惊奇。 “这是她的最新专辑,好听吗?” 蝶儿点点头,注意力全被那cd吸引了。来到这个世界,也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歌,但她从未觉得这样好听,这小小的东西,原来有这般魔力,好像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窗,以后呆在齐家的日子,她又有了打发时光的好法子了。 ☆、37、或许有轮回 在齐家的这段日子,蝶儿真正开始融入这个社会。她不仅学会了放cd,还学会了摆弄家里的各种电器,甚至学会了上网。这些大多是她偷偷学的,而上网,则是庄毅一手教的。她去找庄毅请教时,庄毅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满的惊讶,蝶儿不以为意,仍是重申那句话:“有什么好奇怪,我早说了,我不是雨筝。” 庄毅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坐到她身爆认认真真地教她使用电脑。蝶儿从来不知道自己这样聪明,他一点拨,她就记了个差不多,只是键盘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字母让她很伤脑筋,颇费了些心思才记下来。 从那天开始,她就习惯了上网,多数是看新闻,对她不知要生活多长时间的这个世界,她决定要好好地了解。越是了解越是惊异,八百年,原来可以改变这么多,时事变迁,岂只是沧海桑田。 她还专门查了宋朝的历史,发现自己离开两年多后,北宋灭亡了,尽管后来又建了南宋,但那已不是她心中的大宋朝。这一认知,让她沮丧了好几天,尤其担心老爷一家,在那样的动荡中能不能保得安然。一时间,她恨死了这莫名其妙的穿越,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她本应该站在大少爷身爆与他一同进退,可是,她与他,岂只隔了万水千山?这八百年的距离,她又如何跨得过去? 一连两天,她都恹恹的,动不动就坐在那里愣神。发现她情绪不对,以为她是在家里闷了,让庄毅带她出去转转。她本不想去,庄毅却很积极,专门抽了空开车载她出去。 他带她去的,竟是海边。蝶儿从未见过海,乍见那连天的蔚蓝,低落的心情的确兴奋了起来。她在沙滩上奔跑欢叫,细细的沙子灌进鞋子里,磨得脚不舒服,却不敢像其他女孩一样打赤脚。这些天上网,她知道在现代脚已经是什么金贵的部件,跟胳膊腿一样,都可以随意地裸露。可是,她不能接受,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想成为这个时代的人。 她站得离海水很近,以至浪花扑来,会有水珠溅上她的鞋子。看着那浪一波波涌上来,她心里的快乐却一波波沉淀,直至消失。不用回头,也感觉得到身后那追随着她的目光,探询的,审视的,甚至是怀疑的。 “想问什么,说吧。” 她忽然出声,让庄毅微微惊讶,这小丫头,比他认为的要。 向她走近几步,他的声音被海浪压得很小:“你是谁,从哪来?” “说过了我叫蝶儿,我来的地方,只怕说了你也不相信。” “说说看。”庄毅挑眉,目光看着海上的一只海鸥,它刚从水面掠过,衔了条小鱼飞向高空。 “我来自宋代,用你们现在的说法,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这答案实在出乎庄毅的预料,他不自觉地重复,上扬的尾音明显带着不相信。 “知道会是这样,没人会相信这样黄的事,包括我自己。” “你的情况,z市那些人知道?” 庄毅没置可否,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师傅和钟大哥知道,他们也不太信,师傅不让我再跟外人说。还有那个钟少,我一下来就撞上他,他把我当成个疯子。”蝶儿语气淡淡,但其中的苦涩无须咀嚼便品得到。 “你——是怎么来的?” “我也闹不太明白,应该是跟一块古玉有关。” “古玉?就是昨天你在网上查的那种蝴蝶形的玉坠?” “嗯。我想找到它,或许能回去。” “这里不好?” “也不是不好,但不如我们那里。而且我惦记的人都在那里,我想和他们在一起。” “我一直以为你是雨筝。” “我知道,可我一开始就说我不是。我瞒着你我的身世,不是想霸着雨筝的位子,只是寻思着说了你也不信,不如不说。而且,我早说过,等那个雨筝回来了,我就走。” “我会再去找雨筝,这段时间你还不能离开。那里,你要小心,是极聪明敏锐的人,我怕她怀疑。” “这些日子对我这般好,我心里很愧,所以我想早点离开,要不你找个理由,送我出去吧。” “我会看着办,你不要太急,现在齐家就是你的家,你只管安心住着。放心,你是在帮我的忙,我会尽量帮你,不让和爸爸怀疑。而且你一直做得很好,很喜欢你。” “喜欢的是雨筝,不是蝶儿,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亲近她。我没有爹娘,更没有爷爷,师傅又是个粗人,从这里,我真正尝到了被宠着的滋味,挺贪恋的。所以你放心,只要在这里一天,我就会好好地让开心。” “其实我应该道歉,是我不由分说把你抓了回来。你和雨筝,太像了。” “这些天我看了雨筝的照片,我也纳闷,怎么会有和我这么像的人。你说,会不会是转世?” “不会,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轮回,关于这方面,这两天上网,你一定也看了。” “是看了。可是我呢?我怎么?我应该在八百年前,却稀里掉下来,不是很怪?” “是。也许,你说得对。”庄毅从没觉得自己的大脑这么混沌,这小丫头的出现,颠覆了他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认知,他甚至不敢肯定,自己刚才的话是对的。 两人都再无言,静静地站着,蝶儿习惯性地跟庄毅拉开些距离,一脚划拉着脚下的沙子。很快,那的沙滩上出现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5 一个大大的字——“家”。这是庄毅那天教她写的,她已经写得有模有样,可是,写好它容易,要找到它,却比登天还难。 庄毅心里仍是波浪翻滚,小丫头带来的消息他还要消化一阵子。海面上,又一只海鸥掠向水面,他不知道,跟刚才那只是不是同一只,太像了,他无从分辨。 手机铃声响起,他收回目光,掏出手机按了接听,刹那间,他脸色突变:“雨筝,快回去,出事了!” 今天一更,明天补上。感谢收藏与推荐的亲,对陌陌来说,每一份微小的支持,都是的能量。 ☆、38、发病的原因 下车的时候,庄毅看着蝶儿惨白的脸,有些自责,他把车开得太快,她晕车了。这种情况,在他抓她回来时就出现过,当时他还疑惑雨筝怎么会突然晕车,却丝毫没想到,他抓回来的不是雨筝。 蝶儿极力压住了胃里的翻涌,但下车时,脚步还是虚浮得厉害。庄毅见她走得飘飘悠悠还急匆匆地往前抢,伸手揽住她的腰,她慌忙去挣,低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别动,省些力气,上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果然不再动,乖乖贴在他身侧,只努力地加快步子,惨白的脸因为羞涩而略显红润。明知她不是雨筝,可这样地贴近,还是让庄毅心慌气乱,进了电梯,她刚要挣脱他就松了手。 医院里的电梯总是很忙,塞满了人,两人站在电梯一角,庄毅把蝶儿护在身后,小心地为她隔出一段空间,两眼盯着电梯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对周围觑觎的目光视而不见。 出了电梯,两人快步走向急救室,远远就看到刘嫂站在门爆六神无主。一见他们,她立即迎上来:“你们可来了,吓死我了。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倒了。” “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看那神色可不太好。”刘嫂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的神经因为肩上担子的移交而变得瘫软。 “怎么办,庄毅,会不会有事?”蝶儿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两只手不停地绞扭,望向庄毅的眼睛水雾盈盈。 “没事,会好的,我给齐叔打个电话。”庄毅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坐下,然后拿着电话走向一边。 蝶儿坐到椅子上,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心里的焦灼已经要燃烧起来。脑子很乱,这些天跟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那样慈爱的老人,说倒下就倒下了?先是师傅,现在又是,这里怎么了?她喜欢的人一个个出状况,是不是她做得不好?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庄毅打电话回来走到她身爆她都没发觉。 看着那张迷茫空蒙的脸,庄毅心里涌上一阵雄:这个小丫头,单纯得像初融的春水,在这完全陌生的世界,她是怎样熬过了那最初的孤独与惶恐?赶来医院的路上,她的焦灼担忧甚至胜过了他,明明是跟自己毫无瓜葛的人,却这般掏心地对待,再想想自己一度对她的怀疑猜忌,还真是惭愧。 他走到蝶儿身边坐下,小丫头仍是没有反应,一颗泪在眼窝里储了许久,终于滑下来,骨碌碌地滚过淡白的小脸,凝在下巴上,摇摇欲坠。想也没想,他伸手抹去那滴泪,下巴上的触感让小丫头一惊,猛地眨眼,又有两滴泪落下来,庄毅仍抬手抹了去。 见她看他,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别哭,不会有事。” “我今天不该出去,应该陪着她。” “别想了,会没事的。”庄毅拍拍她的脸,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小丫头并没躲闪,许是已经意识不到这些,一门心思都在自责。 急救室的灯熄灭,几人齐齐站起来迎向医生:“医生,她怎么样?” 小丫头急急地开口,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肃:“病人抢救过来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病人的心脏已经十分脆弱,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小丫头急得去抓医生的衣袖,庄毅及时握住她的手:“谢谢医生,辛苦了。雨筝,先去看。” 这句话果然成功转移了蝶儿的注意,见护士推着出来,她一下扑上去,叫着:“,,怎么没醒啊?” “病人还会昏睡一会儿,这是正常现象。家属不要吵,病人醒来以后也要少跟她说话,让病人充分休息。”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庄毅和蝶儿跟护士一起把送进病房,静静地守着。 插在身上那些管子,蝶儿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但她还是怕,怕那些冰冷的东西把身上的热量一点点抽离。任凭庄毅怎么说,她都守在那不动,两手抓着的手,并不出声,乖巧得像一只担心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齐念耕来得很快,见还在睡,先去见了医生,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的神色越发严肃,看着的目光里,掺杂了更多的痛惜和自责。 黄昏的时候,转醒,见蝶儿守在病床爆对她笑了。这一笑,把蝶儿的眼泪又招了出来。那些泪来得很凶,她不停地去抹,可怎么也抹不掉。仍戴着氧气罩,不能说话,但手上微加了力,捏着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心。蝶儿也努力地要笑,可那笑,实在是别扭得难看。 “雨筝,别哭了,醒了就好。”齐念耕凑过来,弯腰看着,脸上的笑安定沉稳,“妈,醒了就好,没事了。” 点点头,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看到庄毅,向他眨眨眼。 “。”庄毅走过来,规规矩矩地叫。 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温暖慈爱,然后,似是叹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等再醒来,精神明显好多了,医生来检查,撤了氧气,蝶儿这才感觉真的回来了,围在床边转来转去,还是庄毅强行把她拉到一爆按到沙发上,不然,他担心的头会被她转晕。 刘嫂来送饭,蝶儿侍奉吃。刘嫂念叨了一阵子,出门回去,庄毅眼在她后面也出了门。 “刘嫂,我送您。” “不用,我搭公车就行,你快回去,身边需要人。” “没事,雨筝在那里,您等一下,我去提车。” 说完,庄毅就大步走向停车场。刘嫂站在那里等他,多年的了解,她知道庄毅有话要跟她说。 车子驶了一段,庄毅才开口:“刘嫂,是怎么发病的?” “本来是好好的,张罗着让我给雨筝的房间换换床单和窗帘。我正换着,她也进来了,见雨筝的电脑没关,就去看。谁知,人刚坐下,就发病了。听见身后咚地一下,我的魂都吓飞了!” “刘嫂,辛苦你了。” “嗨,有什么辛苦。不过庄毅,你不觉得雨筝这次回来怪怪的?也发现了,昨天还跟我念叨。” “雨筝淘气,这次离家的时间又长,难免有些变化。” “可再变也不能连家里的电器都不会用了啊!而且,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6 她原来喜欢吃辣,现在一点辣都不能吃。那天我做了她最喜欢的剁椒鱼头,她吃了一口就喊辣,整顿饭再没碰一下那菜,不是很怪?” “刘嫂,人的口味会变。难不成你怀疑她不是雨筝?” “也不是。那模样声音神态,都是雨筝,可哪里又不对劲。许是我多心了,雨筝不爱吃我做的菜了,我心里别扭。” 说到这里,刘嫂笑了,庄毅也笑,可心里一根弦却绷起来:他意识到,的发病,大概跟小丫头的身世有关。 ☆、39、曝光的恋情 的身体恢复很快,天天念叨着出院,齐念耕请医生确定了很多次,才办理了出院手续。出院时,宋医生也就是的主治医生亲自来送她,并一再叮嘱齐家人,千万不要再让老人情绪激动。而对于这一次发病的原因,老人一直闭口不提,刘嫂也说不明白,齐念耕问了几次,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蝶儿更加尽心尽力地陪着,也依旧像以前一样谈笑风生,又是几天过去,齐家上下惶惶的人心渐渐安定下来。 庄毅要正式进驻z市了,因为的病发,齐念耕坚决不同意蝶儿跟庄毅一起去,也没再坚持。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庄毅把蝶儿叫到湖爆两人静静地坐着,却都好久没说话。 “知道为什么发病吗?”庄毅一开口就直指要害。 蝶儿摇,心下已猜到与她有关。 “那天去你房间,见电脑开着就过去看了看,正看到了你发爹子。” “你是说她看见了我找雨筝的那个贴子?那天叫我时,我是正在看回贴,然后下楼就跟你走了。我没关页面?” “嗯,我跟刘嫂从医院回来,去你房间,电脑上还是那页面。” “天,这么说知道了?那这几天她为什么不说?” “是极沉得住气的人。我想,一是她还不能确信,二是不想伤你。” “可我骗了她,不行,我得找坦白去。” 说着,蝶儿撒腿就往回跑,被庄毅一把拉住:“雨筝,别冲动,听我说,真想为了好,你必须得坚持下去。” “坚持?怎么坚持?就算赶我赚我还得赖在这?” “不会赶你。她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这很正常,连刘嫂都看出你变了,没理由精明的看不出。”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的身子骨不经吓,我该怎么办?” 说着,小丫头又掉下了眼泪,庄毅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坚强倔强的丫头是如此能哭,可她这每一滴眼泪,流的都是真诚善良,让他忍住又想伸手去碰触,那滴滴晶莹,似乎让他的心也跟着湿了起来。 五指握紧又松开,他抬手按上蝶儿的肩膀:“听我的,继续呆在这,做好雨筝,让放心。” “可怎么能做好,我从来没见过那个雨筝,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性情?我又不是戏子,怎么能天天演戏给看?” “不用演戏,以前怎么做,就还怎么做。我归纳了一些注意事项,现在说给你听,这些方面你留意一下,就没问题了。” “你知道我性子急,我怕我弄砸了,你还是赶紧把那个雨筝找回来吧。” “正在找,可是,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况且,就算真的雨筝回来,你们俩也不能在面前明目张胆地交换,那的心脏绝对受不了。” “那你说吧。我听着,为了,我试试。”小丫头抹抹泪,重新坐回地上,庄毅坐在她身爆一条一条地口述起来。 听到最后,小丫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庄毅,好一会儿,她开口叫:“庄毅,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雨筝?你明明就把这个人装进了心里,那怎么还能由着她胡乱地跑,不早点把她逮回来?” 这样突兀的发问,让庄毅一愣,然后,他自嘲地笑了:“喜欢她只是我自己的事,跟她无关。以她的性子,总被困在家里,不会快乐。” “她就那么好?我听着怎么霸道又任性的?” “好不好,各人眼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好了,别心别的了,刚才说的都记住了?” “差不多。有忘了的我再问你。” “要问现在问,明天我就走了。” “走了不是还会常回来?又不远,再说,还有手机。” 小丫头已经能熟练地使用手机,庄毅想起他帮她买回新手机,她拿着手机装模作样摆弄的样子,不禁笑了,这个小丫头,真难为了她。 庄毅走后,蝶儿的生活并没多大变化。虽然一心想扮好齐雨筝,可不能跟之前的表现反差太大,所以,多数时候,她不用演戏。只偶尔在领时,提起自己想唱歌,不再碰辣的,提起自己要走淑女路犀不再穿火爆的衣服,或宅把网上看来的娱乐新闻津津乐道地跟讲,换来宠溺的笑。她想从那笑里看出点端默可是没有,似乎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尽管这样,这对蝶儿仍是一种煎熬,她怀念以前在马场自由自在骑马的日子,宋朝是回不去了,那个马场,却还是可以落脚的。所以,她一边耐心地陪,一边盼着庄毅带回好消息,让真正的齐雨筝出现。 赛马的时间已经过去,她上网查,果然艾玛退了赛,那个钟大少,肯定是不屑于亲自去参赛的。可惜了艾玛,练得那么好,却没有到人前展示的机会。 关于艾玛退赛的消息,网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带过,倒是与钟少有关的另一消息,炒得沸沸扬扬,几乎成了各大网站娱乐版的头条。 标题五花八门,中心只有一个:汛风传媒当家花旦艾一一恋情爆光,男友系z城四少之首钟允奚,据说两人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艾一一休假期间专程到z市陪男友,二人双双出入马场,姿态亲密。有记者蹲守,两人疑似同居,艾一一对此低调处理,并未否认。 一条条新闻滚动下来,蝶儿嗔目结舌。这个时代,戏子的影响力已经如此,他们深受万千宠爱,一举一动都在大众关注之下,一段小小的恋情,更是激起千层浪,实在是了得。 众多网友爹子中,多数是为艾一一惋惜的,也有赞二人般配的,更有一部分人,因为钟少有了恋情而难过。那个又臭又冷的,竟然受到那么多女孩子喜爱,蝶儿真是汗了。她把这些讲给听,听后,看着她,惊讶地问:“蝶儿,你不喜欢那个钟允奚了?” “我?我怎么会喜欢他?” “不是你说将来要当明星,还说一定要让那个钟允奚给你拍广告,然后趁机拿下他?” “咳咳,”蝶儿一口水呛出来,“,我那是说着玩的。” “我还当是真的,天天把他挂嘴边上。这次你那个广告,我看了还惊讶,这丫头还真能,不等成明星就先让人家给拍上广告了。怎么,真接触下来,不喜欢了?” “嗯,别提了,又臭又冷,牛到天上去,这样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7 的人我才不喜欢。” “不喜欢好,也不喜欢,敢对我们雨筝摆臭脸的男孩,当然不能嫁。” “!”蝶儿娇嗔地扑进怀里,惊出一身汗。好险,哪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庄毅怎么没说? ☆、40、突降的噩耗 这天,庄毅回来了,人显得很憔悴,进门跟打了招呼就上了楼,直到吃饭时才出来。 当他是累了,嘱咐刘嫂加几个他爱吃的菜,可他吃得很少,筷子几乎光戳着碗里的米饭。亲自把菜送进他碗里,他礼貌地致谢,默默地把菜吃完,安静得就像不存在。 蝶儿坐在她对面,也没像往日那样叽叽喳喳,好几次,他偷偷拿眼瞟对面的人,一肚子狐疑:这个,半个多月了才回来这一趟,却这么闷着,这是唱的哪一出? 晚饭后,庄毅倒没上楼,坐在沙发上陪看电视,蝶儿落得清闲,自己回房间上网。 看看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她下楼去,却见已经回了房间。电视没开,偌大的客厅,只亮着盏壁灯,沙发里一个人影暗暗的,仿佛凝了一身化不开的忧愁。 想了想,她还是走过去:“怎么还坐在这里,睡着了要生病的。” “睡着了吗?” “不知道,我以为她还在楼下。” “陪我出去走走。” 庄毅说完,就带头往外赚蝶儿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来到湖爆庄毅却不说话,蝶儿也懒得理他,一个人无聊地扔着小石子,呯呯的声音在夜空中传得很远,仿若掉进无尽的空旷。 “蝶儿,雨筝她,不在了。” “什么?”仿佛一块的石头落入湖心,蝶儿耳朵嗡嗡响:“什么叫不在了?” “她跟几个旅友去登山时,失足跌到瀑布,直接被水卷走了。” “瀑布?不是去登雪山,哪来的瀑布?” “开始的确去登了雪山,下来后遇到另外几个驴友,说要去贵洲看瀑布,雨筝也跟着去了。” “只她自己跟着去的?” “嗯。她跟那些人住到了当地一个小寨子里,那里很闭塞,跟外界没有通讯。几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请了当地一个向导,快到山顶时下了大雨,向导建议下山,他们不同意,顶着雨爬上去。雨后石头湿滑,雨筝去看瀑布时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 “那他们当时没去救?” “怎么救?那么高的瀑布,水那么急,还下着大雨。” “那他们就把雨筝扔在了那儿?” “还能怎么办?雨越下越大,向导强行把他们带下山,这样几个人还都受了伤。雨筝手机也掉下去了,他们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加上暴雨阻断了村子跟外界的通路,消息现在才传过来。” “会不会弄错?也许那不是雨筝。” “是她告诉那些人她叫齐雨筝。在她留下的p5里,都是蔡依琳和林宥佳的歌。还有,她留在山寨的衣服鞋子,今天我看到了,虽然不是雨筝以前的衣服,但尺寸跟她一样。” “这么说,雨筝她,真的死了?” 庄毅没说话,只点点头,仰脸看向天空,没有月亮,天色灰沉沉的,但在这样的夜色下,蝶儿还是看到了他脸上滑过的泪。 他哭得极安静,就像晚餐桌上一样,仿佛不存在。可蝶儿分明感到了他身上浓浓的悲伤,隔了厚重的夜色,传到她身上。犹豫好一会儿,她伸出一只手去轻握他的胳膊,眼前迅速一暗,她被庄毅紧紧地拉进怀里,他的头伏到她肩上,整个上体剧烈地抖动。 肩膀上的湿意越来越热,蝶儿的身体放松下来,她抬起一只手,轻拍着庄毅的背,一下一下,像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的鼻子也一阵阵发酸:该是怎样的悲伤,让一块木头这样地流泪;又该是怎样的爱,让一个堂堂男儿这样地承载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毅松开了她,看看她湿透的肩头,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蝶儿本想拒绝,可他的手很有力,按在她肩上又有几分执拗,她干脆就由着他去了。况且,也真是冷了。在这样更深露重的秋夜,听到这样悲哀的消息,任谁,都会觉得冷吧。 “那以后怎么办,这事是不应该告诉齐叔和?” “那里坚决不能说。我会找个机会跟齐叔谈,听他的意思。” “也好,肯定受不了。”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蝶儿叹息一声:“庄毅,我掉下来时,也站在瀑布边。” “真的?当时你也在瀑布上面?” “不,是底下。我去打水,看那瀑布实在壮观,就看了一会儿。正要往沙袋里装水时,囊在水袋上的玉突然发了光,直把我往里吸,我急得挥剑去砍,连剑都砍断了,然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那你记不记得,你掉下来的时候是撵?” “六月十六,正是我们要成亲的日子。” 庄毅迅速掏出手机去查日历,片刻,他抬起头来,握手机的手不停地:“雨筝遇难的日子,是7月21号,农历正是六月十六。” “这么说,是我抢了她的阳寿?”蝶儿觉得不可思议,喃喃问道。 “不知道,这事是很诡异。蝶儿,或许是你和雨筝做了交换也不一定。” “交换?你信会有这样的事?” “不信,可这事实在离奇。雨筝的事你跟谁都先别说,等我理理清楚再告诉你。” “嗯,我也没有头绪了,只求别太难过就好。” “蝶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 “有你在,这个晚上,我好像没有那么悲伤。当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想回来告诉你,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你是我的一个出口。” 蝶儿并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和齐叔还要靠你。” “嗯,我会撑过去。夜深了,回去睡吧。”庄毅点点头,拉起蝶儿的手往回走。蝶儿看着那交握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尽管仍不喜欢男子触碰,但这个特别的晚上,就让她当一次火炉,帮他烤化心上的寒霜,给他送去一点暖意吧。 开门进屋,两人自然地松手,庄毅要去喝杯咖啡,蝶儿直接上楼,在楼梯拐角时,她往下看,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今晚注定是睡不着的吧。 ☆、41、一张报告单 庄毅一走又是几天,这几天,蝶儿的心始终吊在半空中,她小小的脑袋怎么也理不清楚,对于她与去世的雨筝,老天到底算了怎样一笔帐。如今她在这里替雨筝陪着,床前尽孝,那雨筝是不也去了宋朝,替她服侍,回报老爷? 而那条改变她们命运的瀑布到底在哪?找到它,她是不还有回去的可能?她开始在网上查,贵州境内的瀑布很多,哪里都像,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8 哪里又都不像。那条几乎摄走她魂魄的瀑布,在她脑子里扎了根一样,可如今在这小小的屏幕上,她却无论如何也辨别不出来了。 她决定等庄毅下次回来,一定要问问他,或者让他带她去一趟,雨筝离开的地方,他定然也想去看一看的。 可是,她没等回庄毅,却等回了齐念耕。看着齐念耕的车驶进大门,她的心就开始呯呯狂跳,她不知道庄毅跟齐念耕说了没有,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面对他。 容不得她多想,齐念耕已经下车,见她跟正在侍弄花草,走过来责怪她:“雨筝,怎么又让弄这些?医生不是让多休息?” “别怪雨筝,是我自己闲不住。一天天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闷了您就出来走赚这些东西,让刘嫂和雨筝弄不就行了?” “您还不知道,对这些花草宝贝着呢,我要弄她还不放心呢!这些花可比孙女要娇贵,是不是?” “瞧这丫头,是不乐意了。”笑着放下剪刀,“在眼里,这世上哪有比我们雨筝还娇贵的东西?” “哦,那爸爸呢?”小丫头歪着头,坏坏地问。 一怔,接着把沾着泥土的拇指按上她脸蛋:“这鬼丫头,净给出难题。去,跟你爸亲近亲近,别在这烦我老太婆了。” 齐念耕看着这祖孙俩的互动,哈哈地笑,蝶儿走过去把他手里的包接过来,一边擦脸上的泥一边告状:“爸,你看,净欺负我。” “嗯,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让欺负,我们雨筝长大了。” 齐念筝抬起手臂搂上蝶儿的纤腰,用力一夹,娇小的蝶儿就被夹了起来。两腿乱踢蹬的同时,她的心也扑腾腾跳。在她心里,齐念耕完全是个陌生人,这样地接近,她本能地抗拒,但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毕竟眼下他们是名义上的父女。 “放我下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和是一伙的!”她又羞又急,一张脸已经红透,齐念耕和倒笑得格外爽朗,把在屋子里忙活的刘嫂都吸引了出来。 蝶儿就这样被一路夹进了屋门,齐念耕面不改色气不喘,而她倒倒沙发上倒剧烈地喘起来:“哎呀,我快被勒得上不来气了,不跟你们玩了,我得保持安全距离随时警戒。” 天天上网,一些现代词汇她已经用得很溜,然后,在和齐念耕的笑声中她跳到厨房帮齐嫂干活去了。 按照惯例,齐念耕回来,餐桌上少不了芹菜。他血压有些脯在外面又难免喝酒应酬,所以只要回家,都抓紧给他吃降压的蔬菜,芹菜就是其中的主力。 拿了几棵芹菜,蝶儿一边摘一边琢磨着刚才的事。这么多天,她与齐念耕呆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而他一般也都端着个父亲的架子,鲜少像今天这般跟她逗笑。这是什么兆头?难道庄毅没告诉他?还是他明明知道了,却装作不知,决心要把她困在这里? “哎呀,雨筝,这芹菜都让你摘成光杆了。”刘嫂一声叫,蝶儿回神一看,可不,手里的一棵芹菜,枝叶都被她掐了去,只留下个光秃秃的粗杆,像截马鞭子,似要抽她呢! “呃,我把这芹菜当成的花了,就想掐个精光解解气。”她笑着甩甩手里的芹菜杆,惹得刘嫂又笑起来:“我们雨筝真是越来越活泼了,瞧天天把逗的。这大半个月,笑得要超过了前面那大半年。真好,真好!” 刘嫂是家里的老人,照顾也有几十年了,说到这,她动情地抹了抹泪。蝶儿原想再说几句话逗逗她,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如果大家都拿她当了真正的雨筝,恐怕她再也没法抽身了。让这些曾经这样爱着她的人伤心,她如何狠得下心? 晚上吃饭的时候,齐念耕接了个电话,没说上几句,神色就变得严肃,起身走到了门外。这边饭都快吃完了,他才回来,对笑笑:“是张秘书,汇报上一批服装出口的事,说话啰里啰索的,这么多年也不见长进。” “他呀,年轻时话就多,如今老了,嘴更要碎了。”笑笑,抬手把齐念耕的饭碗端起来,“雨筝,给爸爸换碗热饭来。” “好嘞。”蝶儿脆生生地应着,拿着碗进了厨房,不一会儿走出来把碗放到齐念耕面前,齐念耕看着那压得瓷瓷实实的一碗饭直皱眉:“雨筝,你当爸爸是饭桶?” “吃得多了才有力气夹人不是?”蝶儿无辜地眨眨眼,脑门上挨了一筷子。 “这孩子,还记着这茬呢!”齐念耕看着被的筷子敲得嗷嗷叫的雨筝,心情大好,刚才接电话带来的沉重压抑,暂时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刘嫂请了假,她的一个侄女生了孩子,她得去看看。专门准备了份礼物,让她搭齐念耕的车一起走。 蝶儿主动请缨包揽家务,当然是乐呵呵地答应。 整理齐念耕的房间时,见他换下来的衣服搭在衣架上,蝶儿便拿去挂进衣柜。 刚挂好,她看见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有一张纸露出一角,心下好奇,便拿了出来。展开一看,那是一张医院的报告单,上面打印着“dna亲子鉴定报告单”几个黑体字。 这种报告单东西她从没见过,本想放回去,可上面“齐念耕”的名字吸引了她的目光,一路扫下去,奇奇怪怪的数字符号她一头雾水,但最后一句话她大体读懂了:肯定父系关系=99.97%或更大的生父或然率。 两耳轰鸣,续如雷,报告单在手中剧烈地抖动,她猜出了这是什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已经被怀疑、被调查,然后,又奇迹般地被证实! ☆、42 、彼此的出口 到底只是猜,她把报告单重新放回去,飞身跑回房间打开电脑查询,很快,猜测证实,她身上的力气也几乎同时被抽光。 气愤、恼怒、震惊、疑惑、不甘……种种情绪像压力十足的打气筒一齐向她灌充,胸口胀得生疼,似乎下一秒,她周身的神经就会齐齐绷断,把她已经麻木的大脑震开花。 是?是齐叔?是庄毅?她不知道该怀疑谁,只觉得他们齐齐地背叛了她,她出于善意呆在这个家里,却被他们疑成骗子,毕竟只有十八岁,她没有那么高的城府,像他们一样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拉开门就往外冲,拐过半截楼梯险些撞上正 上楼的。 “干什么这么鲁莽,火烧屁股了?”皱着眉嗔她,手里还拿着一碗冰冻樱桃。 “,你……怎么冒出来了?” 蝶儿也被吓了一跳,一肚子的质问都被皱着的眉头挤了回去。明明应该理直气壮,明明应该义愤难平,可当着的面,她就像充足了气的皮球,被人戳了一针,“扑”的一声,就瘪了。 “这不,刚才翻冰箱,看见这些冻樱桃,正要给你送上去。”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39 “冻樱桃,樱桃不是早都下市了?” “所以才要冻着啊!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今年园子里樱桃正好的时候,我和刘嫂专门挑了给你冻的,个顶个的又大又甜。冰箱底层抽屉里有好几袋,你回来了这么些日子,我倒把这个忘了,今天一翻冰箱看见了才想起来。” 说着,把碗交给蝶儿,蝶儿接过来,捏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冰凉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牙齿不由得咬紧了,眼里的泪也挤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雄得要来给她擦泪,她抢先抬手去抹,可那泪越抹越多,她索性哭起来,边哭边说:“坏,非要把我眼泪招出来。” “怎么吃个樱桃还伤感起来了?快别哭了,一会樱桃都让你哭化了。”笑着逗她,抬手要去把樱桃拿回去。 “我的,不许抢!”蝶儿挥手一闪,那碗在手里没站稳,啪的一声摔到地上,樱桃骨碌碌洒了一地,顺着楼梯往下兵。一只上好的瓷碗已经四分五裂,碎片和樱桃混在一起,红的红白的白,竟有几分好看。只是,那碎片的断裂面锋利尖锐,好像化作了一杆杆钢,直扎到蝶儿的心上,狠狠地疼。 “哎哟,快闪一爆别扎着脚。”一边叫着一边把蝶儿往一边拉,她却挣脱的手,蹲下去一颗颗捡起樱桃来。 “还捡什么,快别要了,想吃冰箱里还有的是哪!”又来拉她,她吸吸鼻子没有抬头:“不要怎么行?这是冻的,得好好吃。” 拗不过她,转身下楼去拿笤帚,等她的脚步拐过去,蝶儿把脸在衣服上狠狠地蹭了蹭,的针织家居服竟把脸蹭疼了,不过,泪真的干了。等再走上来,她已经捡了一大把樱桃,托在手里给看:“瞧,都干净着呢!” 拿眼瞪她,弯腰扫地,她把的手拉过来,把手里的樱桃一股脑倒进去,然后拿笤帚扫起地来。边扫边威胁:“这些樱桃刚才我一颗颗数了的,不许偷吃!” 看着她一张跋扈的小脸,又气又笑,小心地下了楼去洗樱桃。这一番折腾,那樱桃都软了,装在碗里,很快出了一汪水。蝶儿下来,一口气把它们吃了个精光,末了,连碗里的水也喝了,看得直瞪眼睛:“这什么吃法,怎么又不吐核?” 蝶儿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心中暗想:这一点,她和雨筝倒是一样的吗?吃个樱桃都有这样的玄机,那平时呢,她是漏了多少马脚让怀疑?可又有什么错,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这是天大的事,怎么就不准人去查了? 现在查是查了,假的成了真的,她该怎么办?是走是留?赚怎么走得?留,又如何留啊? 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她需要一个出口,把无处排放的委屈怨怼输导出去。当“出口”这个词蹦进混乱的脑子,她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在几天前曾经说她是他的出口,那现在,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趁午睡,她拿了手机到湖爆拨通了一串号码。“嘟——嘟——”的声音传来,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蝶儿?”庄毅的声音带着意外,让蝶儿意外的是,他这么快就习惯了叫她蝶儿。 “嗯,在做事吗?” “是。不急,你有事吗?” “雨筝的事你告诉齐叔了吗?” “没有,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我也没想清楚,很乱。” “有什么乱的?我明明就不是雨筝,你干吗不直接告诉他,这样骗人有意思吗?” “你别急,给我点时间,我还要证实一些事情?” “证实什么?证实我不是雨筝?不用了,他已经证实过了。” “什么意思,蝶儿,你知道了什么?” “今天我在他房里看到了张报告单,dna检测,上面写着“肯定父系关系百分之九十九”,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哈,真得感谢你教会我上网,我查过了,这是说我是她闺女,比真的还真!庄毅,这是不太黄了?不黄吗?”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变得尖锐,声声如利箭,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了。 那面的庄毅更是惊讶,他好一会儿没作声,只听着话筒那面的人喘息和抽泣的声音。 “蝶儿,也就是说,齐叔和已经认定你是雨筝。” “你知道我不是,他们认定有什么用?去做鉴定的时候他们怎么没认定?你马上打电话跟齐叔说明情况,然后,我要赚我必须住”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打电话,或宅直接告丝” “我……”蝶儿没想到庄毅有这一问,一口气提上来,噎不下去,半天没了下文。 “承认了吧,蝶儿。你不忍心,不忍心看为失去雨筝难过,不忍心让她再受到刺激发病,不忍心让她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面对这个残忍的真相。蝶儿,你太善良,你想让我做恶人,可你做不到,我又如何能做到?” 蝶儿从不知道庄毅的口才这样好,她愣愣地听着,听着他字字句句直接剖开她的心,把她真实的想法清晰地抖出来,堵得她无话可说。可她必须得说点什么,静默了一分钟,她弱弱地反驳:“你做不到怎么成?你不是早答应了我,等找到真的雨筝就放我卓”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蝶儿,现在雨筝走了,老天把你送了来,你的到来和她的离开在同一时间,你的基因组合和她一模一样,你已经得到了和齐叔的一致认可,在他们心里,你已经成了齐雨筝,你让我再以什么理由再把你送卓” “你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蝶儿的反问已经没有丝毫力度,而那爆庄毅的答案更是无力:“蝶儿,我宁可你骂我小人,我也不能像你希望的那样去做君子。因为,不只是和齐叔,还有我,我希望你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蝶儿变成了哑巴,她愣愣地握着手机,不知何时挂断的电话。的手机躺在手心里,安静乖巧,给她时间梳理心里的千万条线。 十几分钟后,短信提示音响起,她打开,跳入眼帘的一行字让她眼睛起了雾:“对不起,蝶儿,我需要你做我的出口。” 点击推荐都见涨,谢谢亲,陌陌在努力,争取把文写得更好,不让看文的亲感觉是浪费了时间。 ☆、43、要打几只碗 晚上,刘嫂没能赶回来,蝶儿张罗着要给做饭,却被撵出了厨房。到底情绪不脯她也没再坚持,坐在沙发上恹恹地看电视。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综艺节目,几个主持人彼此开着玩笑,嘻嘻哈哈,把现场观众逗得前仰后合。 嘉宾出场,现场一片尖叫。一袭金色单肩小礼服,长发半挽,看似随意却是无限风情,右侧手臂上一串夸张的臂环,显得那手臂越发纤细盈白,8吋的高跟鞋踩着节拍款款而来,仿佛是舞台的女王,周围疯狂的掌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0 声和尖叫,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是艾一一,因为网上她与钟少的传闻,蝶儿记住了她的名字。真是漂亮,比她在宋朝时跟女扮男装混进香月楼,看到的那位京城第一名妓还要美。怎么说呢,她的美毫无脂粉的气息,又不是单薄的清纯,而是把女人与女孩恰到好处地融合了的,让无论男女老少都移不开眼睛的美丽。 蝶儿平时并不喜欢这样的娱乐节目,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调台,一来根本没有看电视的心情;二来,因为某个人的关系,对艾一一的确多了一层关注。 果然,节目最后,主持人抛出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一一,这段时间网上疯传你的恋情,你的粉丝以及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对此都十分关注,今天在这里能不能透露点内部消息?你知道,我们节目收视率是很高的哦!” 主持人的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现场一阵轻笑,可每一个人都竖了耳朵等着一一的答案。 一一也笑,然后执起话筒,神态变得认真:“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希望大家关注我的演技胜过其它。当然,能在这么多人的祝福中走向真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只能说,我的爱情正在路上,它是我生命中与演戏同样重要的东西,我会好好珍惜,我信奉惟一,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现场掌声雷动,有人甚至流下了眼泪,把手中一一的海报照片举得更脯一一站起来,向大家深深地鞠躬,拉近的镜头里,脸上是幸福的笑。 电视机前,蝶儿也被感动了,看来一一真是爱惨了钟少,才这样在节目里公然回应。那个臭脾气的够有福气,被这样出色的女孩这样深深地爱着,做梦都会笑醒吧。 又想起了大少爷,如果当年她也有一一这样的勇气,那大少爷会不会看到她的心?只可惜,没有如果,那样的时代,那样的身份差距,她暗恋都觉得罪孽深重了,怎么可能厚着脸皮冒着被天下耻笑的危险去表白? 正胡思乱想着,一只手拍到她肩上:“看什么这么入迷,叫你吃饭都听不到?” “没什么,乱看的。”蝶儿没像以往一样与嬉闹,乖乖站起来关了电视,“赚去吃饭,尝尝做的好不好吃。” “长时间不做了,还真有些手生,吃吃看。”笑吟吟地坐下,并未动碗筷,看着蝶儿。 蝶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口肉丝竹笋,边嚼边呜呜地说:“嗯,好吃,比刘嫂炒得有味道。” “忽悠是吧?刘嫂的菜吃了也有几十年了,在过去,y市一般的大厨都比不上她。做菜这斤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刘嫂做菜是好吃,但稍微有那么一点油,做的更清淡些,我更喜欢。” “雨筝,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肉?只是天天嚷着要保持身材演戏唱歌的,才控制着吃?现在真不馋了?” “嗯,时间长吃习惯了,而且,吃素对皮肤也好呢!”蝶儿又夹起一块山药送进嘴里,滑滑的,但没太入味,的确稍差了些。而更让她觉得无味的,是刚才的话,雨筝留下的影子,她要多久才走得出? “雨筝,刚才你看那个节目我知道,以前你就喜欢,怎么,还想当明星?” “不想了,我也就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的。当明星太累,天天生活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多不自在。” “真不想了?今天这里就咱们祖孙俩,你跟说实话,或许能帮你。” “真不想了,现在的我已经对那个不感兴趣了。” “那,想不想进公司?”明显对她的回答是高兴的,接下来的问题来得很快。 “进公司?做什么?”蝶儿一时跟不上。 “当然是帮你爸的忙了。念齐摊子越来越大,你爸也忙不过来,既然你已经收了心,早点熟悉公司的业务,也是好的。” “,我不想进公司。”蝶儿直接反对,也顾不上礼貌。 “为什么?并不是让你一下就接多重的担子,只是先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这样将来接手起来也容易。”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进公司。” “为什么,雨筝,在这个问题上你怎么总是这么倔?”眉头微皱,语速也有些急切,蝶儿感到了明显的压力。 是啊,为什么?让她怎么说,能说她不是齐雨筝,齐家的家业跟她没关系,她也不想要? 咬着筷子不知该怎么回答,蝶儿也微微地恼了,心底的委屈又开始汇集,她抬了头正想说什么,门响了,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我回来了。” “庄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么晚往回赶,z市那边出了事?” “不是不是,,那边一切都正常,我只是回来取两件衣服,也是突然决定的,忘了给您打电话。” “哦,没事就好,快洗洗手坐下吃饭。雨筝,去拿碗筷。” “嗯。”雨筝点点头走进厨房,拿碗时,心还在快速地跳:庄毅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因为她那通电话吗?是怕她赚怕她乱说话,还是只为了回来安慰她? 不管怎么样,他都影响到了她,这般的续,不是激动是什么? 她拿了碗回到餐厅,庄毅也已经坐到桌上,她把盛好的饭递过去,庄毅伸手来接。他的大手触到她的指尖,蝶儿只觉得手上一麻,迅即缩回手,那碗险险地就要扣过去,庄毅忙伸出另一手稳稳接住。 在一边嗔:“蝶儿,刘嫂就请这一天假,你要打几只碗?” 蝶儿嘿嘿地干笑两声:“,这不是没打吗?” ☆、44、浓缩的怨气 吃饭的时候,庄毅仍然话不多,只是礼貌地回答的问题。饭后,蝶儿收拾碗筷,他竟破天荒地走进了厨房,把随手带来的空碗放进水池里:“来,我洗。” 蝶儿瞪大眼睛看她:“你一个男人洗什么碗?一边歇着去,我一会就洗好了。” 庄毅没再说话,只挽了衣袖,从她手中拿过洗碗布,捏了一只碗洗起来。他的动作竟然很熟练,碗在他手中飞转,滴了洗涤灵的水随着打旋,冒出一个个泡泡。 蝶儿在一边看得吃惊,忍不住赞道:“庄毅,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洗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没有什么会与不会,而且,我一向自立。” 庄毅扭头看她,答得轻松,嘴角还擒着一丝笑意。 “可平时从不见你洗碗——你这是在讨好我吗?”蝶儿管不住自己的嘴,话溜出来,随即脸色通红,差点咬舌头。 “我做得有那么明显?”庄毅脸上的笑容扩大,直到眼角。 他他他,这是承认了?蝶儿的脸更红,把刚腾空的两个盘子往台面上一放,噔噔噔就往外缀“好好洗,洗干净点。” “嗯,放心,保证无残留。” 庄毅追过来的话彻底擂到她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1 ,她脚步迈得更快,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却见看着她笑:“雨筝,最近跟庄毅处得很好?要不,你跟他去z市,先从基本学起,怎么样?” “去z市?”那个地名吸引了蝶儿:师傅、钟大哥、艾玛、马场的几位马师,包括那个牛气的钟少一一闪过她的脑子,好像,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看出她的迟疑,了然地笑:“懂了,这事,包在身上。” 蝶儿回神,觉得的笑有几分诡异——她懂了什么? 当蝶儿坐上庄毅的车前往z市时,她也不知道懂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是真的从齐家出来了。当然,只是暂时的,现在那个位于半山的别墅,已经真正成了她的家。 尽管这样,当车子驶出别墅大门,她仍是觉得松了口气。不用再在面前演戏,不用再听到雨筝的种种习宫与她相合的不相合的,都让她头疼难过。 车子开得不快,她把窗子摇下了一半,风呼呼地吹进来,大力地扫着她的头发脸庞,也扫走了她心头这几日积蓄下来的烦闷。她微眯了眼,靠在座椅上,听着车子行驶的声音,心里难得的平静无波。 庄毅打开音响,蔡依琳的声音传出来,她睁开眼睛,皱眉:“换首歌吧。” 庄毅伸手去调,声音与歌手的声音同时传出来:“对不起。” “什么?”蝶儿脑子一半在放空,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而来。 “这段时间我们都强迫你在做雨筝,从来没问过你喜欢什么。” “嗯……我也习惯了。”一下子受到安慰,小丫头反而不适应,想了想,开口问道:“庄毅,你心里是不还疼着?” 庄毅转头看她,好一会儿,徐徐地,点头。 “总要慢慢地好的。庄毅,我有一个要求。”不等他把目光收回,蝶儿开口。 “你说。” “不要把我当成雨筝,你知道我不是。和齐叔那是没有办法,在你这儿,我不想再被雨筝的影子困着。” “我知道。”庄毅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攥紧,声音仍是淡淡的。 “那——你为什么同意带我来z市?” “这是和齐叔决定的,我左右不了。当然,我没有反对,我以为你想来这里。” “是的,谢谢你。等到了那儿,我可不可以先去趟马场?”蝶儿的声音扬起期待,庄毅点头,把车子驶下高架桥:“不过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是齐雨筝,即使在z市那些朋友面前,身份也不能改。” “为什么?”蝶儿瞪大眼睛,明显地抗议。 “因为人多嘴杂。既然你已经决定留下来做雨筝,就要做得彻底。而且,念齐在这里有一定的知名度,现在新的合作案正在推进,你这时候进公司,自然会受到关注,我不希望你的身份成为媒体的话题。” “可我不想骗师傅和钟大哥,就对他们俩说实话吧,他们绝不会伤我。” “不行,这样总归是有风险,一旦有差错,后果很麻烦。” “不会的,我会小心。”蝶儿不死心,语气放软。 “小心也不行,如果你做不到,只能回y市。”前方红灯,庄毅一脚踩下刹车,无奈地捏捏眉头。 “你威胁我?我还就不做雨筝了,你能怎么样?”蝶儿恼了,眉目都竖起来,几乎下一秒就要开门闪人。 “蝶儿,你知道你做不到,最起码,在世这一段,你做不到,那就别让的身体面对一点风险。” 庄毅的话直掐到点子上,蝶儿直直地瞪着她,却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只把两腮鼓得越来越大,像只被人拿在手中逗弄的青蛙。 车子重新启动,她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庄毅也不发言,只安静地开车。交通拥堵,车子走走停停,蝶儿越来越坐不住,看着长得不见头的车河,更加地怀念起在宋朝骑着马儿尽情驰骋的日子来。 一声叹息逸出樱唇,庄毅侧头看看,正迎上一记白眼,他摸摸鼻子,掩住嘴角的笑,俯身从置物盒里掏出一盒牛:“饿了吧,先掂点,还得等会儿到。” 蝶儿也不伸手去接,鼻子里哼了一声,又把头扭向窗外,庄毅的手臂僵在半空,停了三秒才收回。后面的车已经按喇叭催促,他放下牛,启动了车子。 又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酒店。下了车,庄毅接个电话,蝶儿甩开大步往楼里赚电梯正停在一楼,可她不知道该上几层,讪讪地站在门边。见庄毅走过来,她抢先一步进了电梯,与那个人形成对角,只恨这电梯做得太小。 可当电梯启动,她还是紧张,再也绷不住凌人的气势,身体往电梯壁上紧贴,心脏仿佛缩了一圈,连带着那些怨气都被挤压得浓缩了。 因安排有变,这两天一更,亲们请谅解。抱抱 ☆、45、艾玛的委屈 下午,雨筝去看了师傅,师傅见了她十分高兴,并没有因她变成了千金而略显疏远。马场其他马师听说她回来了,也过来看,但见了她身边门神一样的庄毅,说话都不自在起来,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再不像以往那般逗她。 蝶儿也很不适应,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雨筝,再不是那个骑在马上疯疯颠颠一个人表演全马场热闹的小丫头。可是,看到大家目光里的疏离礼貌,她心里还是别扭,几次想撵庄毅先赚可见那低眉敛目一副跟班模样,她到嘴边的话就都分解成了二氧化碳。 聊了一会儿,她提出去看看艾玛,师傅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走到马厩外,见艾玛正在槽前吃草料,挑挑拣拣的,嘴巴左拱右掀,把不对口的都撅到了地下。她走近,轻轻叫了声“艾玛”,那猛地扬头,两只耳朵上下动动,大眼睛眨了两下,竟扭过了头去。 “这,是闹脾气了。”蝶儿笑着靠近,伸手去抚它的脖子,它猛地甩头,算还在地上跺跺,一副别惹我正烦着的样子。可蝶儿偏不怕它这副威风,干脆两手去搂它的脖子,大力抱着,把脸贴上去:“好艾玛,想我了是吧,还闹脾气,真小” 艾玛的脖子还在扭,蹄子蹬得越发有力,庄毅在一边看出了一身汗,浑身的神经已经绷紧,只等发生情况立即冲上去。 情况是发生了,但跟他预想的不一样,那马儿拧了几下拧不过,忽地转回头来,大鼻孔对着蝶儿,“扑”地喷了一串气,草料混着水珠就都沾到了蝶儿的脸上。 “艾玛,你怎么还使这招?”小丫头哇哇地叫,松了手去拉那马儿的耳朵,马儿好像提前预知,一低头躲开了。然后又挺起了脖子,两只耳朵抖了两下,毛嘟嘟的眼睛看着蝶儿,颇有几分得意的味道。 蝶儿把脸蛋就往它脖子上蹭,嘴里嚷着:“你给我弄脏的,你给我擦。” 那马哪肯老实,但脖子上像粘了块粘皮糖,甩也甩不掉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2 ,也只好作罢了。师傅在一边看着呵呵地笑,这是他的蝶儿,没错。不管是千金还是没人要的小丫头,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活泼,一样的惹人——嗯也惹马喜爱。 庄毅更是看得眼睛发直,他从来不知道,人和马还可以这样的互动。不同于马术比赛时那优雅默契的配合,拿腔作势的,这一人一马互相挤兑互相缠磨,活脱脱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没有嫌隙,没有隔阂,闹脾气耍性子反而更显得真。 “师傅,我可以骑它去溜两圈吗?”知道今时不同以往,蝶儿小心地请示。 “这个……可能不行,钟少有话,不让外人碰艾玛,马场有人看着,师傅做不了主。”刘师傅面有愧色,实在不忍心让这一人一马失望。 “哦——那算了。那个钟少常来吗?” “不常来,他的腿刚好,还不适合骑马。不过昨天倒来了,跟他那几个朋友,骑了两圈,也不知有什么事又回去了。” “这人,养了艾玛也不常来陪它,又不许别人碰,艾玛跟了他,真是倒霉。”蝶儿忿忿地念,师傅不好接茬,只在一边呵呵地笑。看看时间不早,他对蝶儿说:“晚上在师傅这吃吧,师傅给你做点,这次回来,马场允许我开伙,工作时间也宽松,说起来,还是钟少帮的忙。” “你帮他照看艾玛,他自然应该照顾你。师傅,你真会做饭?” 蝶儿眼睛亮晶晶的,馋相都摆在脸上,庄毅在旁边清咳:“雨筝,晚上齐叔回来,说等你一起吃饭。” “知道,我又没说要留下吃。”蝶儿终于逮到机会白了眼庄毅,回头对师傅笑:“师傅,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撵我再来,你得给我多炒上几盘,我胃口大着呢!” “好,师傅等着。”刘师傅乐呵呵的,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张卡道:“对了蝶儿,噢不,雨筝,你上次捎来的钱我都存在了这卡上,你拿回去,师傅现在用不着,你收着,啥时师傅需要了,再跟你吱声。” 说着,他就把卡往蝶儿手里塞,蝶儿烫着似跌出老远:“师傅,你什么意思,你不认我了?” “哪能不认?你对师傅的好,师傅都知道。但这钱师傅不能收,太多了。再说,师傅眼下真用不着。” “用不着就留着。万一撵需要了,我又不在身爆怎么办?” “没事,马场人多。再说,还有钟少和钟大夫,他们都是好人。” 师傅执意把卡往回送,蝶儿绷了脸:“师傅这是分了里外了,他们都是好人,就蝶儿不好,抛下了师傅,自己跑了。” 说着,她抬手就去抹泪,这可把刘师傅弄慌了,忙把卡装进兜里:“别哭别哭,师傅收着就是。别哭了,啊!” 小丫头也不答理,眼泪仍往下掉。脸上忽地暖绒绒的痒,是艾玛拿脑袋在蹭她的脸。小丫头感动得稀里哗啦,搂过艾玛的脖子:“艾玛,还是你好,不会喜新厌旧。” 最后一个词,听得刘师傅头皮发麻,庄毅忍笑上前,道:“雨筝,该走了,别错过了齐叔的班机。” 蝶儿这才放开艾玛,又跟师傅道了别,走出马场。师傅怕艾玛闹情绪,留在那没出来送她。她跟庄毅走出了十几步,就听马厩里一串“咴咴”的叫,她认得,这是艾玛的声音。它在叫她,依恋委屈恼火抱怨的,她听着难受,步子越迈越大。庄毅跟在她身后,正看到一粒晶莹的东西掉在他脚前的草地上,“扑”的一声,他似听到了声响。 上了车,两人直奔飞机场,飞机准时降落,齐念耕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神色疲惫。 庄毅上前接过箱子,叫了声齐叔,蝶儿也别别扭扭地叫了声“爸”,齐念耕笑着冲他们点头,几人一起出了机场大厅。 蝶儿走在齐念耕左手爆听着他跟庄毅谈着公司里的事,冷不丁后背挨了一下,一回头,一张放大的脸贴在眼前:“雨筝,果然是你!” 蝶儿愣愣的,这个辨不清性别的人是谁?跟雨筝很熟的样子,她该如何招呼? ☆、46、空降的林帆 “林帆,你也这班飞机?” 不等蝶儿求助,庄毅已经站住脚步,向剪着板寸的女孩打招呼。 “这么巧,吓了我一跳。”蝶儿赶紧应和,向庄毅投去感激的一瞥。 “是啊,只是齐叔叔坐的是头等舱,我坐的是经济舱,唉,差别啊!” 林帆可怜兮兮地感叹,见齐念耕看她,立刻站直了身体,乖巧地道:“齐叔叔好。” “嗯,小帆,学校放假了?” “嗯,学业基本都完成了,留在那也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齐叔叔,我回来的事我爸还不知道,您能不能先不告诉他?”林帆脸上几分讨好几分可怜,偏她完全中性的打扮,这表情做起来怪怪的。 “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跟你爸闹情绪?” “不回家怎么成?你爸妈找不着你,会担心的。” 齐念耕话落,雨筝也自然地接话,招来林帆一记白眼:“雨筝,你是不是朋友?以前你闹出赚可都是我收留你!” 说完,才意识到齐念耕在身爆转头干笑:“叔叔,三天后我保证自己回家,拜托您了,就为我保持三天沉默,行吧?” “你们这些孩子啊。走吧,既然碰上了,一起吃饭。” 齐念耕无奈地,悄悄向雨筝示意。蝶儿明白这是让自己扣下她,便抬手去拉林帆:“走吧,我保证,不向你爸妈告状,还免费收留你。成吧?” “这还差不多。不过,雨筝,你怎么会在z市?我本来没想在这碰上你,看来是老天雄我的口袋,哈哈!谢啦!” 林帆也不推辞,乐呵呵地应着,于是一顿晚饭,变成了四人行。 吃完饭回了酒店,林帆嚷嚷着累了,要先倒时差,洗了澡倒头就睡。见她躺下不超过三分钟就睡着了,蝶儿暗暗松了口气,关了屋里的灯,走出来。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的,这么软的东西,就这么拿鞋子踩来踩去,现代人,实在是奢侈。蝶儿边想着,边走到庄毅门前,正要抬手,想想又不妥,孤男寡女的,在酒店共处一室,容易引人闲话。于是,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到楼下来一趟。” 乘电梯下了楼,刚到大厅的沙发坐下,庄毅就来了,不过,不是从楼上下来,而是从外面回来。 “我以为你在楼上。”蝶儿开口,仰头看庄毅。 “有点闷,出来透透气。”庄毅并没坐下,像一堵墙挡着蝶儿面前的灯光。 蝶儿干脆也站起来:“我也正想出去走赚有什么好去处?” “现在?”庄毅挑眉。 “就近转转,远处就不去了。”蝶儿说着,带头往外赚庄毅跟在后面,两人的影子在灯下渐渐拉长。 酒店后面有块不小的绿地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3 ,假山池沼,还种了大片的菊花。夜色里,并看不清那花冠的颜色形状,但一朵朵都有碗口大小,想来是极漂亮的。 “菊花!”蝶儿欣喜地叫,紧走几步,“大少爷最喜欢菊花了,画了不少菊花的画,挂在书房墙上,走近了都能闻着香味似的。” “大少爷?”庄毅挑眉,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前世,这丫头,还是高兴起来就不管不顾,但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俩。 “你很喜欢那个大少爷?”对于自己的八卦,庄毅丝毫没发现。 “是佩服,大少爷什么都好,功夫一流,文采一流,画画一流,做生意的头脑更是一流,在我们江宁,大少爷可是许多大户们心仪的对象。” “哦,驶厉害。你的功夫是他教的?”继续八卦。 “不是,我是跟师傅学的。师傅是世外高人,我只学了点皮毛,师傅说够用了,一个女孩子家舞弄棒不好。唉,我真后悔,当初再多学些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被我抓去齐家了,是吧?” “让你猜着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说说那个林帆吧,今天真让她吓了一跳,要不是你在场,我当时就得露原形。” “她是雨筝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因为他爸爸跟齐叔叔有生意上的往来,两家一直走得比较近。林帆的性格像个男孩,从小就护着雨筝,她和雨筝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后来她去了加拿大读大学,雨筝坚决不肯出国,留在国内说要考电影学院,试了两年也没考上,加上齐叔反对,也就作罢了。” “那她家也在y市?” “嗯,在另外一个区,这两年她很少回来,跟雨筝见面也不多,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那她说起什么过去的事,我都不知道,不是很麻烦?” “没事,她很粗线条,你有什么不对她看出来也不会放在心上。放心,不要有压力。” “唉,今天是一个林帆,明天不知道又是谁,我还不如呆在齐家的好。” “要成为雨筝,总要融入她的生活圈子,没关系,我会帮你。” “你又不是什么都知道,还不得靠我自己?唉,怎么就答应了这鬼差事,我现在要是跑,你肯定会把我擒回来吧?” “当然。”庄毅答得简洁,蝶儿猛地把头撞向一朵大菊花,语气悲哀:“啊,我撞死算了。” 那花被撞得扑簌摗掉了好几片,庄毅在一边看着又是好笑又是雄,他强加在这个小丫头身上的,似乎太多了。 ☆、47、酒吧击鼓手 “雨筝,看我这样还行吗?”林帆一把按下蝶儿手中的报纸,站到蝶儿面前,摆了个优雅的造型。 “说实话?” “当然。” “不伦不类。” “好啊!你存心打击我是吧?”林帆伤势跳上来掐蝶儿的脖子,见蝶儿脸上并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立刻蔫了,“真的不好看?” “嗯,跟你很不符。” “唉,我知道,你是说我不女人吧?我也想改变一下,真的那么糟?” “眼下看是不太好。关键是你的发型……不如弄得爽利点,这裙子不适合你。” “那算了。唉,我也知道,明明是只鸭子,非要扮成孔雀,是奇怪了点。”林帆低头扯着裙摆,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哪有人这样贬自己的。其实你五官挺好,而且耐看着呢。” “真的?你没骗我吧?这么说我有希望?”林帆一把抓住蝶儿的手,劲头之大,连蝶儿都皱了眉。 “什么希望?” “就是我这次提前回来的目标。雨筝,今晚你得陪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白天走了那么久,你还不累?” “当然累啊,但为了爱情,这点累不算什么。陪我去吧,我一个人有点没底。”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林帆卖了个关子,从箱子里翻了套衣服,又哼着歌换起来。 蝶儿忙又拿起报纸挡在脸前。虽然都是女孩,但在她的观念里,那些隐秘的地方,是不该在外人面前露的。林帆倒完全把她当透明人这一会儿功夫,脱脱穿穿好几遍,蝶儿都担心自己明天会长针眼了。 总算折腾好了,看看表,已经快9点了,林帆拉上蝶儿就往门外赚路过庄毅的房间,蝶儿想跟他打声招呼,想了想,还是算了。 两人拦了辆出租车,七拐八绕到了一家酒吧门前。下了车,看着灯光幽暗的店面,蝶儿有些疑惑:“林帆,来这里干什么?” “带你见一个人。” 林帆说得神神秘秘,拉了蝶儿就往门里走。酒吧里面灯光也很暗,舞池上方霓虹旋转,光线扫过,带来红红绿绿的光影。一些人正在舞池里扭动,奇奇怪怪的姿态让蝶儿不敢正眼去瞧,吧台前,调酒师正把个瓶子耍得上下翻飞,这是做什么,她没见过,但隐约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些污浊。 “林帆,咱们回去吧。”她拉拉林帆的手,声音被震耳的音乐盖住。 “刚来怎么能回去?你不是最喜欢泡吧?这酒吧很有味道的。”林帆反抓住她的手,找了个靠近演出台的位子坐下,招手叫来侍宅要了两杯酒。 “来这里要见谁?人来了吗?”蝶儿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催问林帆。 “快了,演出10点开始,看到他,包管你尖叫,先说好,不许和我抢啊!” “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里的驻唱歌手兼鼓手,也是我喜欢的人。你看,来这里的女孩居多,有八成是为了他,这会是一场恶战,雨筝,你得帮我。” “怎么帮?” “这个我也没想好,反正你得站在我这边。再说一遍,不许和我抢,你都有钟允奚了。” “钟允奚?”蝶儿一愣,莫非这个齐雨筝喜欢钟允奚,如此不避人? “怎么,一提他就没魂了?我听说你还真让他给你拍了广告,厉害!当时我就给你打电话,可联系不上,你也不上q,含重色轻友。” 待者送来了酒,林帆端起来喝了一口,斜眼看蝶儿。 “我哪有,是出了些事情。”蝶儿有些紧张,端起酒来,想转移话题。在心里,她偷偷地骂钟少,非诓她去拍你告,惹了多少麻烦。 “怎么样,霜冻玛格丽特可是这儿的调酒师最拿手的酒,很爽吧?”林帆有些得意,献宝似的。 “还好,不烈。”蝶儿其实想说这酒很淡,比她当年偷喝的师傅的女儿红差得远了。一口接一口,杯里的酒转眼就进去了大半杯,林帆在对面叫:“雨筝,你不是不太能喝酒?练得这么厉害了?” “没有,只是这酒确实好喝。”蝶儿放下杯子,提醒自己时刻注意,不能再贪酒,这里毕竟不是宋朝,况且,眼下在这样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4 乱的环境。 “来了来了,怎么办,雨筝,我的心脏要停工了!”林帆突然猛摇雨筝的胳膊,一双眼睛大大的,装满兴奋。 雨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支乐队上了台,一共四人,那个鼓手坐在右面靠后的位置,面孔隐在阴影里,可照样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战辉、战辉!”许多女孩子开始尖叫,林帆也起劲地叫,挥舞着双手,一手还抓着蝶儿一起挥。 那个叫战辉的男孩鼓棒向前一指,在场内划了半个圈,全场立刻安静下来,鼓棒清脆地敲击几下,紧接着,四射的音乐就响彻整个酒吧。 人群沸腾了,连灯光也变得闪耀,镭射灯下,每张脸都变得光怪陆离,蝶儿强忍着掩住耳朵的冲动,看着眼前的人群,只觉得恍惚,这场面,太诡异了。 一曲演奏结束,叫好声四起,有人点了歌,和小费一起放在侍者的托盘里,送到战辉面前。 他拿歌卡,目光往侍者指的方向看去,微微颔首。前奏响起,冲撞着人们的鼓膜,似在宣泄似在叫嚣,引领着台下的一片沸腾。转而,音乐转缓,磁性忧伤的声音敲上心坎: “有谁能做我的安眠药 有谁能让我的灵魂好好睡个觉 空气中你的味道 散落在每个街角 擦不掉 脑海有太多疼痛记忆 天使的笑容打乱回忆的轨道 囚禁在你的依靠 像没有效的解药 睡不著……” 蝶儿第一次听这样的歌,雨筝的cd里没有,庄毅的车里也没有,她只觉得自己被震憾了,不知不觉地,跟着一起舞动双臂,甚至在第二遍的时,跟着一起唱起来。奇怪,她竟然会唱,当时她没发觉,等演唱结束,看着林帆流泪的眼睛,才检省到自己的失态。 感觉有目光看着这爆像是在台上,又像在身后,这让她极不自在,想到刚才过格的表现,只想赶紧离开。 “林帆,看也看了,咱们走吧。” “才刚开始,怎么能走。雨筝,你帮我录下来好不好?我太激动录不了。” “听着就好,干吗要录?” “录了拿回去听啊!战辉很个性,不发专辑,网上的视频也总会被酒吧及时处理掉,我找不到。求你,帮我录吧,你不知道夜里想着他的声音,睡不着,是多么痛苦!” “好吧,录完就回去。”蝶儿无奈地掏出手机。 “嗯。”林帆点头,心中暗喜,录完了再说。 ☆、48、录像的风波 庄毅给蝶儿买的这支手机,像素很脯录像效果很清晰。蝶儿一边录一边看着屏幕里的人,清冷的、高傲的、狂放的、孤独的。奇怪,明明是在嘈杂的酒吧,明明有这么多人在追捧着他,蝶儿却感受到他的孤独。 屏幕上忽然一黑,蝶儿抬头,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挡在她面前:“,这里准许录像。” “对不起,我不知道。”蝶儿歉意地笑,感觉不少目光射过来,有些窘,慌乱地要收起手机。 可是手机却被按住:“请把手机给我,把刚才的视频删除。”语气彬彬有礼,动作动明显强硬。 蝶儿有些不知所措,林帆已经堆了笑去捏那手机:“我们保证视频不会传到网上,拜托,通融一次。” “不行,不能破例。” “那我自己删,呶,删完了,现在可以了吗?”林帆从雨筝手里在拿过手机,动作麻利地按了两个键子,把手机在那人面前一晃,就要往兜里揣。 手腕却被抓住,那人把手机拿过去,就要翻查文件。 林帆急了,跳起来就去抢:“手机里有我的私人文件,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 “放心,我只看文件创设的时间,确保刚才的文件已经删除。” “那也不行,快还我!”仿佛什么要被抢赚林帆像头护食的豹子,两只手死死抓住那手机。那人有些恼了,抬手一挥,林帆站立不稳歪到桌子上,碰倒了桌上的酒杯,酒杯摔破,碎片正扎到她的胳膊。 “哎哟,好疼!”林帆疼得叫起来,台上的音乐恰好停止,她这一声叫显得很响亮。 这一下,吸引了更多的目光,已经有人在起哄。台上的战辉往这边看了一眼,厌恶地扭过头去,起身离了座位。林帆被那目光戳疼了,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再也提不起勇气:“雨筝,咱们走。” 蝶儿没做声,低头察看她的伤口,还好,不算深,只是流了不少血。她掏了纸巾帮林帆按住伤口,抬眼看那个保安:“向她道歉。” “是她自己摔倒的,与我无关,我只是按店规办事。” “店规?哪门子店规规定你们可以查看顾客的私人物品?你若是不推她她能摔倒?这么多人看着,闹开了谁都不好看,快道歉。” 惊讶于这个看似文弱的小丫头竟如此强硬,那保安愣了愣,正待开口,一个声音插进来:“什么事这么吵,影响到其他客人了。王伟,怎么做事的?” 蝶儿抬头打量来人,见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身材窈窕,披着一头浪,脸上化着浓妆,举步间一身的冷艳妖娆。 一见来人,膜作人员神色变得肃整:“芳姐,她们偷拍战辉的视频,被我发现了,要删除,她们不配合。” “,这就是你们不对了,门口贴着店内不许拍照录像,两位没看见?” 雨筝看林帆,林帆心虚地不敢抬头,她吸口气转眼看那被称为芳姐的人:“这个我们确实不知。但这位动手抢手机,还伤了人,定是不对的,人是在你们店里伤的,你们应该负责。” “哟,伤得还不轻,还好看起来没伤到筋骨。小姑娘,以后注意,这种地方要是来不起,就别来,免得危险。”芳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了几张大票放到桌上,“去诊所看一下,王伟,送两位出去。” 林帆看着桌上的钱,呼地抬头:“谁要你们的臭钱,少拿这个侮辱人。” 蝶儿脸也白了几分,一手按着林帆的胳膊,义正严辞:“你认为负责任只是钱的问题?我们不缺钱,只要求道歉。” “这个不太好吧。,王伟他只是在按规定办事,如果我让他向你道歉,你说,以后我还怎么领导这里的几十号员工?” “拿钱拍人,嘴上没德,本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领导。”林帆全身的毛都竖起来,说话不管不顾。 “谁让你这样说芳姐?小丫头,胆子太大了点。”那保安插话,身子往前挺了挺。 “怎么,还想打人?打就打,谁怕谁?”林帆气红了眼,抓起桌上雨筝那半杯酒就扬过去,对面两人都未幸免,两张脸立刻红红绿绿的。 “过分了啊。王伟,带他们去办公室,别在这影响其他客人。” 芳姐的语声一厉,那王伟得了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5 号令,冲上来就扭林帆的胳膊。林帆哪里肯老老实实地被捉?舞着两手就要跟他撕打。 身后一股力量一扯,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已经站到了蝶儿的身后,紧接着眼前一花,就见那王伟已经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演出台上。 片刻愣怔后,他恼羞成怒,嚎叫一声站起来,拳头带了风向蝶儿招呼过来。蝶儿也不慌,在他的拳头快击到面门时,两掌一夹,向内一拉,接着翻腕向下一扭一推,那人一条胳膊就耷拉了下来。 “废物!”芳姐变了脸,叫道:“还看什么,快把这个砸场子的丫头弄出去。” 话声未落,已经又有七八个男子围上来,蝶儿和林帆被围在中间,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几乎都看不到他们。 “怎么办雨筝,他们人这么多。”林帆声音已经抖起来,蝶儿拍拍她的手,扬声道:“录像是我录的,人是我打的,场子是我砸的,有气冲着我来,别伤我朋友。” 那几个男人本来就没把林帆放在眼里,即使对蝶儿,他们也仍是轻视的,一个小丫头,在他们忘情酒吧,还能翻出天去? 对方人多,有两个手里还拿着,蝶儿不得不小心防范。见有个矮个子已经耐不住要冲上来,她抢先出击,一脚直踢向他胸口。那人感到劲风袭来,本能后仰,却没能躲过,“呯”地一声砸到旁边的桌子上,哗啦啦杯蝶声响成一片。 这一脚,力道的确够大,看热闹的人只觉过瘾,竟有人喝起彩来。另外几个保安见蝶儿如此嚣张,都警惕起来,几个人齐齐往上冲。 蝶儿丝毫不敢怠慢,拳脚并用,躲闪腾挪,无奈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在撂倒对方三人以后,她肩膀上挨了一下,身子一晃向后错了好几步。一只大脚趁机从她背后袭来,她并未回头,身子略向下蹲,两手抓住那脚往肩上一背,猛地发力,竟把那人从肩上甩了过去,“咔嚓”一声清晰传来,地上的人脸扭成一团,估计是头断了。 这一招够狠,另外几人面面相觑,都没敢轻易上前,蝶儿抓紧时间喘息,眼睛扫着那几个人:“还来吗?” ☆、49、杜仲伯出手 “好身手!”二楼围栏爆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斜眼看身边的人:“你真不打算出手?”“关我什么事?”那人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目光掠过人群,冷冷地看着人群的中心。那个丫头,明显在死撑,胆子真是不小。 “我瞧着怎么不是这么回事?喂,你拿的是我的酒。”杜仲伯好笑地指指那人手里的杯子,“我记得你有洁癖。” 果然,那人把杯子往桌上一顿,嫌恶地皱眉,抓起自己的酒杯,看已经空空的,干脆站起来:“走了。” “真走了,不担心那丫头?” “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我的谁。” “那我出手可不算夺人所爱了吧。这么好的功夫,要是撵搬上屏幕,你可别后悔。” “随便。”某人磨牙。 “好嘞!今天这趟算是来着了。” 杜仲伯乐呵呵往下冲,到一楼挤到前面,见打斗已经又开始了,因为有伤,小丫头动作受到限制,有些被动,但气势上仍然丝毫不弱。 “芳姐,这场打戏演得也太久了点吧。”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芳姐扭头,见杜仲伯的脑袋已经凑到身后。 “你看到了,这小丫头太难缠,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像地球人。”芳姐烦躁地呼气,“不收了她,我这场面上怎么过得去?” “这么多打一个,已经很难看了,而且,恐怕也未必打得过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她大摇大摆地出去。” “那就卖我个面子?” “你?看上这丫头了?”芳姐眯眼看杜仲伯,片刻,了然地笑,“是块材料,只怕你驯不服。” “驯服驯不服,得试试才知道。这么说,芳姐同意了?”杜仲伯拍拍芳姐的肩,芳姐向她摊手:“保证我面子上过得去。” 杜仲伯笃定地一笑,拨开面前的人走过去:“各位,先别打了,听我说一句。” 他声音不脯但正经起来,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打斗的几人都住了手看过来。 他几步走到蝶儿身爆两手按着她的肩,上下检视一番,雄地开口:“还好,没怎么受伤。”蝶儿不知这人从哪冒出来,又是唱的哪一出,张口正要说话,他忽地把头凑近,竖起食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蝶儿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他向她挤挤眼,转身面向众人,“各位,这个小丫头是我的助理,我听说这里有个歌手人气不错,让她来看看,并不知犯了店里的规矩。也怪我没说明白,这丫头脾气又倔,还砸了老板的场所子,对不住,影响了各位的心情。今晚的酒钱算我的,还有老板损失的一切,我杜伯仲都包了。” 听到他的名字,周围明显有人吸气,还有人掏出了手机,他向众人挥手笑:“别忘了老板的规矩,这店里不准拍照摄像。”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然后,他又转头对几个保安道,“几位兄弟,对不住了,一会都去医院看看,药费我出。芳姐那边我已经赔了不是,芳姐也卖了我个面子,今天这事就算了。” 那几人齐齐看向芳姐,芳姐点头,他们才各自扶起地上的伤员,撤了出去。 “大家继续喝酒,今晚的表演受了影响,请大家多体谅,于芳给大家道歉了。”芳姐从吧台上端起杯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倒过来给大家看,一连串动作豪气十足,引来一片掌声。 于芳又让服务生给每人上了一杯酒,高声道:“这是杜导请的酒,难得呀。大家好好喝,玩得痛快!”又有人叫好,她冲大家笑笑,又命人收拾了前面两桌的残局,才走回办公室。 有些头疼,刚才那一闹,战辉他们再没露面,不知道走了没有。搅浑了一池子的水,他倒没事人似的,唉,这个战辉,她是宠得太过了。 再说这爆蝶儿拉起已经半呆滞的林帆,弯腰向杜仲伯鞠了一躬,出了门。 杜仲伯也跟在后面走出来,蝶儿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先生,刚才谢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他们也未必能打过你。小丫头,身手不错。” “先生过奖,实在是逼不得以。”蝶儿并不想与他讨论身手的问题,一边敷衍,一边找寻着来往的出租车。 “要不,我送送二位?”仁仲伯嘴角仍牵着笑,一副君子模样。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了,大恩不言谢。对了,先生如果方便的话,留个电话,酒吧损失的钱,由我来赔。” “这就不用了,已经说了我负责了。” “我跟先生素昧平生,怎么能让先生替我掏钱,还请留个电话,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也好,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6 手机给我。”杜仲伯向她摊手,蝶儿才想起来手机还扔在酒吧里,想回去取,想想又算了,转头看林帆,“你手机用一下。” 林帆忙拿出手机,献宝似地捧给杜仲伯,杜仲伯接过去,十指迅速在键盘上输了一串号码,还给了林帆。 “谢谢先生,我会联系你。”蝶儿又向她鞠了一躬,正好有车过来,她拉了林帆坐进车里。 看着那车驶远,杜仲伯自嘲地笑:“多久了,没有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他打包票,那丫头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转身走向停车场,一辆保时捷与他擦身而过,拉风地卷起他的衣襟。不用看车牌号他也知道这是谁的车,掏出手机打电话:“喂,你怎么才卓” 不出所料,那头咔地挂断了电话,他心情大好,在停车场爆笑起来。 上了车,蝶儿才想起林帆胳膊上的伤,让司机顺路找了家诊所,处理了林帆的伤口,才又往回赶。 街上的车已经很少,这么晚回来,但愿别被发现才好。蝶儿靠在车上,有些疲惫,林帆看着她,有些怯怯地:“对不起,雨筝,都是我连累了你。” “说哪里话,我们是朋友。”蝶儿牵起个笑,安抚林帆。 “不过雨筝,你真的好厉害,你什么时候学了功夫?我怎么不知道?” “这两年在外面乱跑,认识了个武功,她说我在这方面有天资,就传授给我一些功夫。不过拜师的事他不让我说,连家里都不知道。所以林帆,你也别往外说。”蝶儿早知道林帆会有这一问,已经打好了腹稿。 “你这功夫太牛了,要不,今晚咱们就惨了。”林帆说着,情绪又有些低落,雨筝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拍拍她的手背。 林帆转头向她挤了个笑:“雨筝,我是不很傻?” “自己觉得值得就好。”蝶儿说的是心里话,如果暗恋是傻的,那前世的她不是当了十几年的傻子? ☆、50、跌打损伤膏 车子驶到酒店门口,蝶儿一眼就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夜色下看不清脸色,但一身的焦灼是如此明显。 林帆看看她,眼里满是歉疚不安,她对林帆笑笑,轻声说:“你先上去,洗洗先睡。” 林帆点点头,不放心地看了看她,才拉开车门走下去。蝶儿也打开另一侧车门,那边站着的人显然本来就在关注这辆车,见她们走下来,大步迎上来。 见林帆看他,他点点头,明明眼里的怒火已经要窜出,却还保持着好风度。林帆露了个僵硬的笑,又向雨筝挤挤眼睛,先上了楼。 不等林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庄毅一把抓上蝶儿的胳膊就往一边拽,手腕被抓得生疼,蝶儿咬牙忍着,就是不出声。 “你们去哪了?”如果声音能伤人,蝶儿身上一定已经多了两个窟窿。 “酒吧。”蝶儿揉揉手腕,没有抬头。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丢了。” “丢了?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打了几十个电话,都要急疯了?现在是凌晨一点,你玩得是不太疯了点?” “发生了点意外,也由不得我。” “什么叫由不得?你手机丢了,林帆的总在,有事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都说了由不得我,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蝶儿一晚上又是打架又是挨骂,心情很不好,不想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要上楼。 庄毅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什么由不得你,把话说清楚。” 他正抓到蝶儿受伤的肩膀,蝶儿吸了一口凉气,咬唇压住,头也不回,淡淡地问:“以前雨筝出去,你也这样管她?” 庄毅被问得一滞,松了手说道:“对不起,只是太晚了,我很担心。” “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在林帆面前露马脚?放心,这两件事都没发生,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蝶儿依旧没回头,只觉得身心疲惫。若在宋朝,她跟出去受了伤,回来后总会亲自给她擦药,那几天对她也格外好。因为,她的伤多数是为负的,闯祸,她收拾摊子,但她很快乐。要是被大少爷知道,难免连她一起训,训完了,却又亲自给她配药,安排人给她送来。那时候,她捧着那些药,觉得受伤是如此幸福的事。 可是现在,一样弄得一身疼,却没人管没人问,还要受这劈头盖脸的责骂,她是真不想受了。 抬手推开酒店大门,刚走到电梯门爆庄毅追了过来,握住她的胳膊:“你受伤了?” 他按的,是她没受伤的那一侧,她惊讶地抬头,不解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用左手开的门,还有刚才,你肩膀有些抖。” 不得不承认,这适时出现的关心软化了蝶儿,她点点头:“没什么大碍。” “我看看!”庄毅伸手就要往一边拉她的衣领,见她猛地后退,把两手举起来:“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很严重?” “不重,擦些药就好了。” “有药吗?” “明天去买。没事,我先上去了。” 蝶儿说着就去按电梯,胳膊却又被拉住:“不行,得去看看。”蝶儿看看庄毅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叹息一声:“庄毅,我累了,只想睡个好觉。” 庄毅这才松了手,看着她进电梯,没有跟上来。 林帆已经睡了,蝶儿也懒得洗漱,直接爬到,浑身疼,一时竟睡不着。正闭着眼睛驱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有人,持续三声,隔了一会儿,又是三声。她本不想去开门,想了想,还是下去了。打开门,外面并没人,地上放着个塑料袋,拿起来一看,是药店的包装袋,里面躺着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一卷绷带,还有一瓶止痛喷雾。 拿着药进了房间,蝶儿照着镜子自己抹上,肩膀上一片青肿再加上药膏的颜色,显得越发难看,但她的心却在药香中安定下来。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她,不是齐雨筝,只是她,来自大宋朝的小丫环。 她就那样站在镜子前,待药膏干了些,把衣服重新穿好躺回。这一次,很快睡着,一觉到天亮。 蝶儿的生物钟很准,尽管昨天睡得那么晚,早晨她还是准时醒来。肩膀仍是疼,不太敢动,她去洗手间洗了洗,重新擦了药,又洗漱完换了衣服,才下楼吃早餐。 齐念耕和庄毅都在,见了她,齐念耕招手:“雨筝,没有睡懒觉?” “嗯,睡好了。”蝶儿点点头,自己动手去取餐,回来坐到齐念耕身边。庄毅在他斜对面,点头对她笑:“雨筝,早。” “早。”她回了一句,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香浓的小米粥,入口粘滑,很好喝。 “今天还陪着林帆?”齐念耕问。 “不知道,一会她醒来问问。”蝶儿放下碗,礼貌地回道。 “晚上有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7 个宴会,钟氏的老板为她女儿办生日会,让庄毅带你去吧,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趁这个机会,认识认识圈里的年轻人,对你有好处。” “嗯,知道了。” “上午要是林帆没什么事,让她陪你买买衣服打扮一下。我女儿第一次在z市商业圈露脸,得漂亮些。” 齐念耕心情不错,乐呵呵的,蝶儿点点头,只觉得自己又偷了人家的东西。抬头看庄毅,他也正看她,目光相撞,她慌地移开,夹口菜送进嘴里,不妨里面掺了粒辣椒,正钻进气管,呛得她咳起来。 她一手掩着嘴,一手拍着脖子,一张脸都咳红了,庄毅起身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她,又把纸巾放到她面前,她点着头,“谢”字被咳声阻着,怎么也出不来。 林帆起床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听说蝶儿要参加宴会,自告奋勇当参谋。庄毅开车送两人到一家高档服装商场,停了车并未赚而是跟她们一起进了商场。 林帆一路走过去,一路拿起各种衣裙在蝶儿身上比划,都被蝶儿pass了,那些衣服,多数袒胸露背的,要不就整整一个肩头在外面,蝶儿自然接受不了。转了一大圈,她也没往身上试一件,林帆有些扛不住了:“大,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说说看啊?” ☆、51、打开这扇门 蝶儿也没有主意,如果可以,她想选长衣长裤,但林帆说这样的晚宴必须穿礼服,这是对主人的尊重。她不想惹那个没见过面的钟不高兴,更不想丢了齐念耕的脸,可,这又实在为难她。 “这件怎么样?”庄毅起身走到货架爆抽出一条裙子示意蝶儿看。 那是一条改良款的旗袍,下摆做了鱼尾处理,后面有三十公分曳到地上。包肩的设计,领子服帖地竖着,只在胸前有一条两厘米宽的缝隙,两边是手工钉坠的珍珠和亮片,呈蝴蝶状分散,配上紫罗兰的颜色,优雅迷人。尤其拎在庄毅的手上,与他的高大健硕两相对照,更显得那衣服纤细娇巧,似乎可以看到穿上它的人小鸟依人、亭亭而立的样子。 “哇,庄毅,太有眼光了,我怎么没想到?”林帆欣喜地扑过来,拎过衣服啧啧地赞,“太有味道了,这才是女人的衣服,雨筝,快去试试。” “这个,我能穿吗?”蝶儿看看林帆再看看庄毅,眼睛里明显地挣扎。 “怎么不能?穿上它保管你今晚惊艳全场,快去快去。”林帆边说边推着蝶儿走向试衣间,拉开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爆等着接驾。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蝶儿出来,林帆有些耐不住了:“,好了没,我要砸门了!” “就好了,出来了。”蝶儿应了一声,又了一分钟才出来。 试衣间的门打开,店内几人都看过去,瞬间,林帆石化了,庄毅惊艳了,店员羡慕嫉妒欣喜了。 “,您穿这裙子太漂亮了,比效果都好,简直就是为您量身订做的。”店员上前帮蝶儿打理一下后面的裙摆,由衷地赞。 而林帆围着蝶儿转了一圈,又把脸凑近她仔细地看:“你是齐雨筝,没错吧?” 蝶儿退后一步,嗔道:“林帆别闹,这行吗?” “怎么不行,这不行还有行的吗?” “这里会不会太了?”蝶儿指指胸前那道盈白,不自然地把衣料往中间拉。 “,这已经是最保守的设计了,一般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这款,您男朋友真有品味。” “不是,你弄错了。”蝶儿两颊飞红,急急地,“他不是,他是……是我哥哥。” “哦,兄妹都这么漂亮,父母真有福气。”店员又及时地赞,蝶儿更窘得厉害,转身就往试衣间缀“我去把衣服换下来。” “不喜欢吗?穿上多漂亮!”店员不甘心,追着她问。 “再看看吧,不是太满意。” 蝶儿逃也似地进了试衣间,林帆追在她后面正要叫,庄毅摆手制止,对那店员说:“开票吧。” “哎,好嘞,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店员眉眼弯弯,看着庄毅。庄毅目光往饰品区一扫,扯下一条白色的真丝披肩:“还有这个。” “先生,您眼光太好了。那条裙子是限量版,全z市仅此一条,这条丝巾与裙子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之手,配在一起,很搭的。” 店员一边说,手上不停,等蝶儿换好衣服出来,庄毅已经刷了卡,坐在沙发上等她。 店员把裙子包好交给蝶儿,蝶儿还有些发愣,林帆直接抢过袋子:“发什么愣,庄毅帮你拿主意,买下了。走吧,去找双鞋子。” 然后,也不管蝶儿抗议,夹着她就往店外走。 几人很快选了双鞋子,林帆又把蝶儿拉到美发店,把她往座位上一按,对理发师说:“把她往古典了弄,越漂亮越好。” 理发师也不含糊,很快把蝶儿的一头长发盘成发髻:头发斜分,刘海从额前抹过优雅的弧度,束到脑后,一把长发松松地卷起,用几枝发夹固定,又斜插上一枝盛开的枙子花。香气袅袅,蝶儿整个人都像沐浴着晨光的枙子,清雅、美丽、纯净、芳香。 楼上就是美容院,化妆师看到蝶儿身上新换的裙子,已经嗅出来者的身价,使出了全部功力。一个小时后,当她把焕然一新的蝶儿送到楼下,整个店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只有理发师手中的吹风机呼呼地响,似乎也在惊叹身边的美艳。先前给蝶儿做造型的店长走过来,看看蝶儿,面露微笑:“,我可以给您拍张照片吗?” “对不起,她赶时间。”没等蝶儿回答,庄毅直接拒绝,到前台刷了卡,拎起蝶儿换下来的衣服就拉着她走了出去。 “这样对人家不是很不礼貌?”蝶儿甩开手,不满地看着庄毅。 “你喜欢把自己的照片展到外面给别人看?” “不是,那也应该礼貌一点。” “庄毅做得对,不能白让他们做广告。雨筝,我怎么觉得我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你。看你这副模样,我真想找个棉花垛撞死算了。我决定了,今晚的宴会,我不陪你去了。” “不去怎么行?我一个人多无聊。” “不是还有庄毅?再说,我打包票今天晚上你会是众多青年才俊追捧的对象,到时,你都没功夫答理我了。” “不许胡说,说好陪我去的,不能反悔。要不,回去让他们给你也化化妆?” “得了,我可不想东施效颦。要去也行,那我就扮男装,帮你赶退那些豺狼虎豹。” “瞎说什么。”蝶儿嗔怪地拍她一下,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盈白,又拿手拢了拢,“林帆,你说这里别个胸针可不可以?” “扑!”林帆笑喷出来,“雨筝,别告诉我你穿上旗袍就从良了,以前你那些礼服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8 哪个不比这件?”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蝶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坐正了身体不再理林帆。 后视镜里,庄毅的目光正迎向她,她本能地抬手去捂胸口,却见镜子里那人扯起嘴角笑了。蝶儿又羞又恼,狠狠瞪他一眼,转头往窗外看。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外,蝶儿下了车,颇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她参加这样的宴会,那扇门里面,等待她的不知是什么。但她知道,当她推开这扇门,她的生活,会有很多不一样。 ☆、52、钟家的晚宴 走到门口,庄毅把胳膊弯了弯,示意蝶儿挽上,蝶儿有些尴尬,反倒把手往后缩。庄毅附到她耳爆轻声说:“这是礼节,也是身份。” 回头看看林帆不知跑到哪去了,蝶儿只好把手塞进庄毅的臂弯里,小心地悬在虚空。庄毅感受到她的紧张,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带着她走进去。 有人通报,钟鼎坤亲自来迎接,钟瑾瑜就站在他身爆看到蝶儿,倨傲的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 “这是雨筝吧,真漂亮。”钟鼎坤脸上挂着亲切的笑,一点也不像齐念耕,总给人距离感。 “钟叔叔好,瑾瑜生日快乐。”蝶儿礼貌地点头行礼,又从庄毅手里接过礼物递给钟瑾瑜,“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一点心意。” 钟瑾瑜接过礼物看也没看,嘴里吐出两个字:“谢了。” 钟鼎坤微微皱眉,旋即笑道:“瑾瑜,带雨筝好好玩玩,她刚来z市,带她多认识认识这里的朋友。” “那后面的客人怎么办?只叫的人迎接不太好吧。”钟瑾瑜显然不喜欢陪着蝶儿,想推搪过去。也是,她今晚精心妆扮,本来自我感觉很好,可这个齐雨筝一出场,惊艳四方,她再自欺欺人也看得出自己的差距,与她站在一起,不是自找不痛快? “客人来了再说,雨筝可是今晚的贵客。雨筝,一会好好玩,别拘束,以后也常来钟叔叔这坐坐,你这孩子,投叔叔的眼缘哪!” “谢谢钟叔叔,雨筝定会叨扰的。瑾瑜可是今晚的寿星,一定忙着呢,就不用照顾我了。钟叔叔你们聊,我去那边坐坐。” 蝶儿向钟鼎坤微微颔首,又对瑾瑜笑笑,才转身往窗边走去。那里有一排沙发,没有几个人坐,她拣了个空隙大的地方坐下来,看看四周,并没见林帆,掏了手机正想给她打电话,身边的沙发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 出于礼貌,她抬头微微笑笑,又低头拨号码,那面没有接听,她收了电话,感觉右侧那道目光仍是不避不藏地射过来,心里很不舒服,可面上还要保持微笑。 “齐是吗?我们见过,不记得了?” 蝶儿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不动声色,转头看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长满青春痘的脸,这张脸本来应该不算难看,可实在被这些痘痘破坏了,让人看了心里疙疙瘩瘩的。 脑子飞快地转着,她琢磨着应该怎么接这人的话茬。听口气,他跟雨筝应该并不熟,干脆装不记得吧,呃,本来她就不记得。 她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嘴角的微笑有些歉然,仿佛忘记对方是件多么不应该的事。对方耐心却极好,鼓励地看着她:“再想想,在蓝田马场。” 这句话可非同小可,蝶儿直觉地认为自己在马场当马师时,这人去过,如果他当众戳穿自己马师的身份,岂不很给齐念耕丢脸?况且,真相他到底知道多少? 手心里微微出汗,没成想宴会还没开始就遇到这么个大麻烦。蝶儿有些惊慌,脸上仍笑得淡定:“对不起,实在想不起来了,马场我倒是常去的,不知是什么时候?” 那人有些失望,但还是热心地提醒:“去年秋天,你骑马险些撞了我,还是钟少出手控制了马。后来,你坚持要请我们吃饭压惊,在水上皇家,想起来了吗?” “哦,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不好意思,那天太紧张了,连记忆都受了影响,真是抱歉。”蝶儿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也暂时落地。不过,那人提及的那个名字,让她隐隐不安。 “没关系,我这人本来就是大众脸。不过你变化可真大,我差点没敢认。” “是吗?今晚场合太正式,其实我也不习惯。”这是实话。 “很漂亮,真的。刚才你一进来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就是因为多看了几眼,才认出了你。” 这人倒实在,蝶儿掩嘴轻笑:“你真会开玩笑。” “呵呵,是真的。想吃什么?我去取。”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蝶儿实在不想继续这场谈话,趁机站起来走向中间摆放食物的长桌,那人也跟他一起走过来,中间被一个朋友叫住,才跟她打了招呼离开了。 蝶儿只觉得长出了口气,胃里似乎真第空了,夹了几块蛋糕坐到沙发上吃起来。 两块蛋糕下肚,宴会也正式开始了。先是钟鼎坤热情的讲话,然后钟瑾瑜如公主般被簇拥上台,切蛋糕倒香槟,和众人一起唱生日歌。 蝶儿第一次见到这种西洋化的生日派对,倒觉得有几分有趣,就像当初跟去看戏一样,看着台上的一幕幕表演。 不过,台上的钟瑾瑜多少有点心不在蔫,她涂着厚重眼影的眼睛不时地往门口看,似在等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直到舞会开始,她等的人也没来,她眼中的失望已经藏不住,不过嘴角仍然笑着,和一个上前邀舞的男子一起为大家开舞。舞池里的她,还是很漂亮的,舞步轻盈,挺直的腰板略向后仰,下巴微扬,脸上的倨傲根本不加掩饰,仿佛与她跳舞,是对身边男子的一种恩赐。 那男子的眉目间有一丝得意,的确,能邀得公主的第一支舞,还是很有地位的,所以,他跳得很卖力,把一支快步华尔滋跳得四射,钟瑾瑜在他的带动下不停地旋转,金色的小礼服紧贴着曼妙的身材,把一众目光都旋到了身上。 陆续地,有人上场跳舞,还有个男子向蝶儿走来,优雅地做了个的手势。蝶儿忙摆手:“对不起,我不会跳。” 那男子显然是不信的,但很有风度,向她点点头离开。蝶儿微松了口气,再不敢贪看眼前的热闹,趁没人注意,向一旁的小门溜去。 她刚走到门爆胳膊突然被拉住,心下一惊,她猛地回头,一道声音正在耳边响起:“还没跳舞,怎么能离开呢?” ☆、53、摔坏的礼物 蝶儿不认得眼前的人,却记得这个声音,迅速地,她扬起笑脸:“先生也在这里,好巧。” “噢,看到我你好像很高兴?” 这人,有这么往上贴的吗?蝶儿心下腹诽,脸上堆笑:“当然,先生帮过雨筝,能再见到恩人,当然高兴。” “哦,那能说说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49 我姓什么吗?” “啊?”蝶儿大脑短路,他姓什么,这个她应该知道吗?咽了咽口水,她干笑道:“真是失礼,我……好像忘记了。” “哈哈哈,你倒是很诚实。”杜仲伯朗声大笑,引来不少目光,蝶儿迅速感到自己强台风波及了,直觉告诉她,得远离这个男人。眼珠转转,她做出个要离开的姿势:“先生不去跳舞吗?” “我的理解,这是在我了?”杜仲伯挑起一边眉毛,好笑地看着她。 “呵呵,先生真会开玩笑。您往四周看看,等着与您跳舞的人都排到别墅大门外了,我就不凑热闹了。那个,我出去找一下我的朋友。” 说完,也不等杜仲伯说话,开了门就溜出去。杜仲伯正要去抓人,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仲伯,你怎么迟到了,人家本来想跟你跳第一支舞的。” “路上塞车。瑾瑜,生日快乐。”杜仲伯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递过去。 钟瑾瑜迫不及等待地打开,见里面躺着的是一块玉坠,看起来已经有些历史了,她不喜欢这么老土的东西,但还是堆起满脸的笑:“真漂亮,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你觉得现在适合?”杜仲伯并不动手,打量着她身上的金色小礼服。 “嗯,早知就穿得古典些了,都怪你,也不提前告诉我。” “又不是非得今天戴,要是所有礼物都戴到身上,今晚你还跳得了舞吗?”杜仲伯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懒懒地靠到一边的沙发靠背上。 “对呀,跳舞去。赚你欠我一支舞。”瑾瑜说着就去拉杜仲伯,她并没把那玉坠装到盒子里,手下一滑,它就飞了出去,“啪”地一声落到地上,断成了两截。 “仲伯,”瑾瑜一张脸都白了,看着地上的玉坠,“对不起,我不小心。”说着,她伸手就去捡,杜仲伯把她拉起来:“算了,坏都坏了,别捡了。” “那怎么行,那是你送我的……” “没事,过后再补你一个。” “可是……” “别可是了,钟叔在叫你。” 钟瑾瑜往那边看看,果然钟鼎坤在喊她,她看看杜仲伯:“那你不许生气,我去去就来,一会儿你要请我跳舞。” 她难得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杜仲伯笑笑捏捏她脸颊,扳过她的肩把她往那边推。她脸蛋被捏得微红,心情愉悦,冲杜仲伯做了个“等我”的口形,扭着腰肢向钟鼎坤走去。 杜仲伯看看地上的玉坠,唉,可惜了。来得匆忙,忘了买礼物,只好把它拿了出来,竟这样毁了。也罢,放到瑾瑜手里,她也不会当什么好玩意。 他又看看地上的碎片,终没有弯腰去捡,一步跨过去,出了露台,掏出手机打电话,那并没接听,也不知到底回没回来。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会,总该露个脸的。 深秋的夜空总是特别干净的。星星莹亮,一弯月牙浅浅地挂着,衬得那天幕越发地青黑。 蝶儿坐在紫藤架下的秋千上,藤叶已经枯萎了不少,但仍算浓密,从她坐的位置,月亮正好被遮去,只有散散落落的星星眨眼瞧着她,好像要窥探她的心事。 是的,小丫头是起了心事。这样的秋千架,在的园子里也有一个,只是很少去坐。有一次,她看见新婚的大少坐在上面,大少爷在后面推着,两个人都笑得像那藤上的花儿一样。当时,她正躲在假山后面,眼泪不知怎的就下来了。以至回去后,看到她哭红的眼睛都起了疑心,又是骂她没出息,又是嚷着去找姥爷作主,把她许给大少爷。 她说了不少软话,后来拿出走要挟,才作罢。现在,她真的出走了,且走得如此彻底。不知大少爷会不会想她,想是想的,总不会有她这么想吧。毕竟,她事独的那一个。 眼泪不知不觉地就下来了,四下静寂,她听到了什么声音,仔细辨别,才发现是自己在呜咽。她吓了一跳,四下看看,幸好没人,忙抹了抹眼泪,又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下了秋千往回走。 经过一座假山,她又想起刚才的回忆,有些出神,不妨脚绊上了什么,整个人往前扑去。正想运用武功收住身形,一双大手已经稳住了她。 不过,那手并不友善,抓得她有些疼,她心下有些恼,一抬头,愣住了。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火药味不小。 “唔,有点意外。” “其实我更意外。我该叫你什么?蝶儿,还是齐雨筝?” “我……”蝶儿一时知如何回答,她还没做好面对他和钟大哥的准备。“发生了一些事,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不用说,都跟我没关。提醒你一句,你打钟家的主意,不用打到我身上,我没那么有用。” 嗯?这话什么意思?蝶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也没问,他对她的误会看来不少,随便吧。用他的话说,反正跟她没关。 绕过那人走过去,仍从小门回到宴会厅。舞会还在热闹地进行,庄毅和林帆都不知去了哪里,她只好坐到沙发上等。 先前那个青春痘男又走了过来,她正担心他要请她跳舞,他却坐了下来,又热情地跟她聊起了天。 她耐着性子一句句地回,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幸亏她最近常上网,无论他说什么,都能搭上两句。但是,很累,她不喜欢这样说话,拿着捏着,什么都懂似的。 那扇小门又被拉开,有人走进来,带着夜晚的清凉。她没有抬头,是谁,跟她无关。可青春痘男却兴奋起来,站起来冲那边挥手:“钟少,这边。” 收藏连续看涨,真的很高兴。喜欢的亲,动一下鼠标,或留下只言片语,对陌陌来说,都是莫大的动力。 ☆、54、重现的古玉 这一声让蝶儿心里一惊,猛地抬头,那人正在犹豫,见了她惊吓的目光,嘴角邪肆地笑,走了过来。 “我就说你得来,瑾瑜的生日,你怎么能不到呢?你看这位,还记得吗?” 青春痘男更加兴奋,指着蝶儿,献宝似的。 钟允奚挑眉:“没什么印象了。” “嗨,你们怎么都一样,刚才她也说忘了,我一提醒才记起来。去年秋天,在蓝田马场,她的马差点撞了我,是你拦下的,过后她还请咱们吃的饭,想起来了吗?”青春痘男竹筒倒豆子说了一串,为自己的记忆力很是得意。 “没有,我对不相干的人一般不放在心上。”一句话,让青春痘闭了嘴,一脸尴尬地看着蝶儿,好像比她还要难堪。蝶儿无所谓地笑,目光转向别处,瞬间,被定住。 她失了控似的,拨开前面几人走到沙发那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整个人都在颤。 由于她的动作太大,被她拨开的女孩脚下没站稳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0 ,正撞到送酒的侍者身上,哗啦啦,几杯酒一齐扣下来,其中一杯正浇到她的头上,粘粘的,带着酸甜的气味,糊了一脸。 她似没有察觉,两手捧着捡起的东西,眼睛里两行泪涌出来,在酒液包围中左冲右突,滑下脸颊。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无礼,有没有家教啊?”被央及的女孩不干了,她一身雪白的礼服,下摆红了一大块,血渍一般,还有酒水正顺着她的长腿蜿蜒向下,看起来恐怖又引人联想。 “对不起,我帮您擦擦。”年轻的侍者脸上都变了色,拿起桌上的餐巾就要给她擦。 女孩一把挥开他:“你往哪擦呢?一边去,不关你事。” “喂,说你呢,撞了人不道歉,蹲那装死啊?”女孩是气急了,也不管这是高雅的私人晚宴,口暴粗话。 蝶儿没听到一般,只拿着手里的两截碎玉努力地往一块拼,拼不上,断了,是真的断了,她与大宋朝最后一丝的联系。 “呵,你还哭上了。起来,道歉!”女孩见她一动不动,火气上撞,干脆拿脚去踢她,她被踢得摇摇晃晃,却仍蹲在那,被施了咒一般。 青春痘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过来,被钟少一把按住:“别多事。” 他扭头看钟少,那眼中的冰冷让他一瑟缩:难道,钟少跟这丫头有仇? “梓昕,怎么了?”钟瑾瑜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见乔梓昕一身狼狈,叫道:“这是怎么弄的?” “还不是她?瞧瞧。”乔梓昕一努嘴,指指蝶儿,“好像有病。” 钟瑾瑜弯腰看看,怪声怪气地叫起来:“哟,这不是雨筝吗?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说着,她向旁边的人一使眼色,两人把蝶儿拉起来,蝶儿脚下不稳,猛地一踉跄,扶住了沙发靠背,抓着玉坠的手却没松,玉坠碎裂处锋利的棱角刺破了皮肤,血水顺着掌纹流下来。 怎么流血了?瑾瑜是有些惊到,这个齐雨筝,怎么突然变傻了? 她去掰她的手,费了好大的劲却掰不开,但从露在外面的一角,她还是认出了她手里的东西。 “哟,这不是我刚才摔坏的玉坠吗?怎么,你给捡起来了?” 这句话,成功唤起了蝶儿的注意,她转头看她,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静静的,好半天:“玉坠——是你的?” “是啊!朋友送我的礼物,没戴就摔坏了,我也雄了好一会儿,可惜了。怎么雨筝,你喜欢它?” 蝶儿愣愣地摊开手掌,没点头也没,掌心里,那块玉裹了血水,竟越发地剔透,嗜血一般。 瑾瑜打了个激灵,唇上却挑起个鄙夷的笑:“我当是什么事呢,还掉了眼泪。一块玉有什么大不了,你要喜欢,胳我送你一块。” “这玉——哪里来的?”蝶儿又看她,黑眼睛里有一丝光亮。 “朋友送的,具体从哪里来我没问。当然,价钱不会便宜,今天这日子,到场的哪有便宜东西。再怎么样,碎了也就碎了,有什么好雄的。快扔了吧,别让人看笑话。” 钟瑾瑜说得好心,其实,她自己就在看笑话,且看得好不快活。 雨筝却蓦地把手收紧,两眼警惕地盯着她,怕她把玉抢走似的。 四周一片轻笑,钟瑾瑜也笑了:“哟,这是什么眼神。按说这玉呢,就算破了也是我的,雨筝就这样捡了去,护在手里不给,可是很丢齐家脸面呢!” “这玉,能送给我吗?”她最后一句话蝶儿还是听进去了,是了,她是齐雨筝,不是蝶儿。可这玉坠,她不能不要。 “我没听错吧?一块碎玉你也这么稀罕?一直听闻齐伯伯对你挺严厉,但总不至于苛克到这地步吧,一块碎玉,值得你这样开口?看你今晚这装扮,也是花了些钱的,啧啧,可惜了这披肩,真丝的,染上酒了。” 眼见这面人聚得越来越多,钟瑾瑜有些得意,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让她给齐雨筝一个下马威。说不出为什么,对这个小丫头,她就是敌视,觉得她不是她圈子里的人,杵在眼前,很是碣眼。 “既然是一块不稀罕的碎玉,何不就送了这个人情?大家都好看。”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钟瑾瑜心上一抖,他没走吗?本来听到这声音应该高兴的,可是眼下,她好像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都怪这个讨厌的丫头。 她变脸一样堆起妩媚的笑,看向那声音的主人:“虽说是一块碎玉,可是杜导送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人家实在舍不得呢!” “哦?我刚才听着,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为了安慰雨筝嘛,她那么喜欢这玉,向我要,我又实在舍不得给,只好这样说了。” “噢,因为舍不得,所以让它躺在地上,供这么多人踩来踩去?”杜仲伯眸色黑了黑,两臂抱在胸前,仍是一副悠然的样子。 “我……刚才忙着招呼客人,忘记了,这不是回来取了吗?雨筝,给我。” ☆、55 、你往哪里走 瑾瑜被说得有些恼了,索性伸手就去抢那玉,蝶儿正愣神,冷不妨玉被抢赚整个人疯了似的就扑向钟瑾瑜,两手用力,把她的手腕向后一扭,瑾瑜吃痛,手一松,那玉就落了下来。眼看又要着地,蝶儿急急地去救,玉是救起来了,整个人也因为不在状态,摔倒在地,姿态狼狈,引来一阵哄笑。 “你,你太过分了。”瑾瑜哪吃过这样的苦头,眼泪噼哩啪啦就往下掉,又羞又怒,抬脚就去踹地上的蝶儿。 蝶儿不躲不闪,对身边的一切都无知无觉,只看着手里的玉,呆愣愣的。 眼见瑾瑜的高跟鞋就要落到她身上,人群后传来一声断喝:“够了。” 这一声不怒却威,引得人们都看过去,钟允奚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里一片清冷:“瑾瑜,闹下去不好看,这是你的生日宴。” “可是她……” “好了,毕竟是家里请来的客人。一会爸爸来了,你更不好交代。” “可那玉坠……” “我再补你一份生日礼物,比这更好的。”杜仲伯也在一边接口。 “你们都向着她,一个不知轻重的臭丫头!”钟瑾瑜火了,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咚咚咚地走开。围观的人群也散了,但眼中的兴味却没散,三三两两议论着刚才的好戏。齐雨筝,一战成名。 “来,起来。”杜仲伯向蝶儿伸出一只手,她犹豫地看看,没有把手伸过去,独自爬了起来。 杜仲伯摸摸鼻子,见她仍紧攥着手里的玉坠,小心地问:“我能问一下,这块玉为什么这样受你青睐吗?” “玉是哪来的?”小丫头没回答他,看了眼手中的玉,淡淡反问。 “去开封拍戏的时候,从古董店淘的。” “开封,可否带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1 我去看看?” “唔?”杜仲伯承认自己被雷到,“这块玉有什么特别吗?” “能带我去吗?” “我得安排下时间,或者我的助理可以……” “仲伯,你今晚很闲?”一个凉凉的声音插进来,杜仲伯又摸摸鼻子,“我还以为你没来。” “去看看瑾瑜,毕竟今天是她生日。” “好像惹到她的是你。” “你清楚咱们两个谁更能惹到她。”钟少笃定的语气让杜仲伯接不出下话,无奈:“败给你们兄妹,照顾好她。” 他指了指蝶儿,又向钟少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才姗姗离去。 钟少看看犹在神游的蝶儿,走过去蓦地捏起也手里的玉,在她正要伸爪时又放回去:“这就是你说的那块玉?” 蝶儿点点头,她没有精力再去编什么谎话。 “你到底是齐雨筝还是蝶儿?”钟少声音猛地一厉,蝶儿抬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空空的,好一会儿,费了很大心神似的:“是啊,我是谁?” 这答案让钟少抓狂,抓了她的手腕就往外拽,却不妨一股更大的力量往反方向拽去,他扭头一看,庄毅正站在蝶儿那一侧,牢牢握着蝶儿的胳膊。 “钟少,要带雨筝去哪?” “有些事问她。” “可以胳吗?您也看到,她受伤了,我得带她去处理一下。” “耽误不了几分钟。” “钟少该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呆在这。” 钟允奚神色阴冷,庄毅目光清明,两人各不相让,暗中较着劲,手上都加了力道,但又很有默契地,怕伤了蝶儿,所以,位于两座火山之间,蝶儿仍站得稳稳的。 片刻,钟少松了手:“齐,冒犯了。” “钟少失陪。影响了今晚的宴会,很抱歉。” “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不是主人。”钟少淡淡的,已经转身离开。庄毅看看蝶儿,叹息一声,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一路上,迎来不少目光,他微笑着迎接,把蝶儿护在身后,直至上了车。 可开了车门,他却变成另一副样子,把蝶儿狠狠往车座上一甩:“你是怎么回事?” “庄毅你看,这是我那块玉。” 庄毅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她掌心里一片斑驳的暗红,血已经止住了,颜色却更加狰狞。 “你就是为了它跟瑾瑜起争执?” “嗯,她不给我,这是别人给她的生日礼物。” “你确定这是你那块玉?” “嗯,没错,我一眼就认得出来,这纹路,我夜里摸过无数回的。” “你那么发疯地抢它,是想回宋朝?”庄毅的火气要压不住,烦乱地扯开领带。 “可是,它碎了,还能送我回去吗?” “不能,当然不能!说好了你留在这里做齐雨筝,你还想回哪?你以为是英国法国,哪怕是南极洲,你铁了心要去,都能去得。那是宋朝,八百年的时间,你怎么走得过去?就凭这么一块破玉?醒醒吧!” 庄毅恨不得把那玉从窗口扔出去,但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她会疯了般地去捡。她已经没了理智,他不能。 “那……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做齐雨筝。在现代,你一样能生活得不错,而且比在宋朝要好很多。” “好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你如何能知道?” 庄毅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好一会儿才吐出来:“是,你说了算,今晚你把这宴会搅得一团糟,你的大名现在已经在z市上流社会传开,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他真是气,想到来之前齐叔的嘱托,一拳打到方向盘上,汽笛急促地响起,吓得蝶儿一颤。 “所以,我当不好雨筝,还是让我走吧。” “赚往哪卓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身上流的血都是雨筝的,你往哪卓”庄毅抓过她的肩膀猛烈地摇着,恨不能把她摇醒,小丫头的脑袋被摇得一晃一晃,连带着她胸前那只蝴蝶也一抖一抖,好一会儿,她说:“庄毅,我晕。” 然后,人就真的晕了过去。 庄毅被吓着了,用力拍她的脸颊,脸已经拍红了,她也没转醒,他只好发动了车子,一阵风地驶向医院。 也不知闯了几个红灯,街口摄像头的光频频在眼前闪亮,晃得他心里一阵发寒。他身侧,小丫头寂然无声,脸不断被过往的车灯晃亮,上面的苍白就越发地刺眼。该是多大的刺激,让她晕了过去,庄毅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烦恼又自责。 ☆、56 、林帆去哪了 接到齐念耕电话的时候,蝶儿心头一颤。经过昨夜那一场昏迷,她已经彻底醒过来。那块碎成两半的玉还躺在她床头的抽屉里,可是,心里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望已经飞了,回不了大宋朝,她只有做好齐雨筝。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无论用肉眼凡胎还是用高科技手段来察看,她从里到外都是齐雨筝。 齐念耕的话很严厉,批评她昨晚的失态,她老老实实地听着,偶尔反驳一句。是的,齐雨筝也会反驳,这样才像她。 训话持续了半个小时,齐念耕对她的认错态度还算满意,末了,对她说:“实在喜欢那玉坠就去买一块,多花点钱没什么。再不许这么没出息,别人会说我齐念耕的孩子没教养。” 蝶儿嘴上应着,心里自嘲:她可不就是没教养,从小没爹没娘,师傅把她放在山里散养,后来进邹府当了丫环,一身的野气也是改不了。不过,昨晚那几个豪门千金就有教养了?那个钟瑾瑜原来是钟允奚的妹妹,不愧是兄妹俩,一样的鼻孔长到天上,论教养,他们恐怕还在自己之下。 林帆昨晚没回来,她今天早晨才意识到这点,忙打她的手机,那面关机。她有些慌了,去敲庄毅的房门,半天没有回音,看来已经出去了。 又窝回房间里,她一遍遍拨着林帆的手机,始终没开机,心里越来越不安,她干脆穿了衣服去外面找。 首先想到的是忘情酒吧,那是林帆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正在路边等车,一辆汽车从她身后滑来,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一张俊逸的脸探出来:“蝶儿。” “钟大哥!”蝶儿意外又欣喜,眼睛亮闪闪的,叫完了又局促起来,她还不知该以什么面目面对钟大哥,是雨筝,还是蝶儿。 “是在拦车吗?上来,我载你。”钟允恪温和地笑着,伸手推开副驾的车门。 蝶儿犹豫一下,坐进去。 “钟大哥,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我没什么事,去哪?” “忘情酒吧。”明显地,她感到钟允恪发动车子的手一顿,侧头望过去,他已经稳稳地把车子驶上主路:“怎么去那?这个时间酒吧应该不营业。”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2 “我有个朋友昨晚开始联系不上,我想她或许在那。” “不会,即使昨晚在,现在肯定不在了。很好的朋友?” “嗯。” “再想想她平时还喜欢去什么地方?”钟允恪问,抬手打开车内的音响。 什么地方?蝶儿真的被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犹豫着,电话响起,接了又挂断,她都糊里的。 “怎么了?”钟允恪看过来,眼中的柔和温暖让蝶儿安心。“警察打话,说林帆在警察局。” “哪个分局?”钟允恪依旧淡定,这个男人,好像没有什么能惊到他。 “呃,我没注意听。” 钟允恪无奈地笑,从她手中拿了电话回拨过去,挂断后把电话还给她:“和平分局,离咱们很近,” 到路口挑头,钟允恪把车速提得快了些,蝶儿感激地看他,他总是这样体贴,让她心里又升起久违的熨贴的温暖。 “这段时间还好吗?”钟允恪侧头问她,蝶儿没来由地眼眶一热,忙低了头:“还好。” “听说你回了z市,没想到这么快遇到。” “是啊,钟大哥还那么忙?” “嗯,患者总是很多,医生是个很痛苦的职业。”钟允恪自嘲地苦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 “钟大哥是个好医生,辛苦你一个,幸福很多人。”蝶儿俏皮地歪头看她,在他的笑容里,她了好久的心,奇妙地舒展。 “这么说,我是雷锋啰!” “雷锋?”这个词蝶儿很陌生,想了想,点点头,“嗯,钟大哥就是雷锋。” 钟允恪朗声笑了,抬手抚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蝶儿,你还是那么可爱。” “钟大哥,我现在的名字叫雨筝。” “雨筝,很诗意,但不适合你。我还是叫你蝶儿吧?行吗?” “好啊,就叫蝶儿,我喜欢钟大哥叫我蝶儿。”蝶儿是真的高兴,在钟大哥面前,她就是容易缷下全身的伪装,一下子就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环。 “不过钟大哥,昨天我闯祸了。”想起昨晚的事,她小脸又苦下来,一声叹息轻悠悠的。 “怎么了?” “我去参加钟瑾瑜的生日宴会,结果,差点跟她打起来,我好像把她得罪了。” “瑾瑜啊,她就那性子,被宠坏了,你不用放心上。用不用我把她约出来,你们一块玩玩,疙瘩就开了。” “别了别了,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别害得钟大哥在中间难做。” “不会,瑾瑜比较听我的话。正好昨天她生日我临时有一台手术没赶过去,给她补庆一下,怎么样?” “还是算了,缓些日子再说吧。说实话,我不喜欢她,鼻孔要长到天上去的样子。要比起来,我们……” 她兀地住了嘴,咬住了舌头似的,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钟允恪,而他好像没有察觉,扭头过来:“怎么了,怎么不讲了?” “呃,没什么好讲的了。我忘了,你是她哥哥,不能在你面前说她坏话,钟大哥,你不会告状吧?”蝶儿避重就轻,脑瓜转得飞快。 “我看起来那么长舌吗?”钟允恪抬手一记敲到她脑门上,小丫头捂着脑门哇哇叫,见钟允恪已经笑着开了车门,才知道到了。 下了车,两人直接进了办公室,坐在里面的老警察一见蝶儿,满脸的皱纹都要开花,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这不是那个骑马的小丫头吗?怎么,找到家了?” 蝶儿当然也认得他,刘队,一个不坏的老头。她点点头干笑道:“嗯,回家有一段日子了。” “回了大宋朝?”刘队很有幽默感。 “呵呵,其实我家在y市,上次,是跟家里堵气跑出来,闹了那么一场,给您添麻烦了。” “丫头,不是我说你,这警察局是好来玩的吗?不过你演技还真不赖,能去拍电影了。” “真的?其实,我就是因为想演戏家里不同意,才从家跑出来的。这么说,我可以试试?”蝶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自己的‘出走’编排了个合适的理由,脸上绽出几分俏皮。 “别,你回去再跟家里拧着干,还不说是我老头子教唆的。走吧,去看看里面那丫头——她是你们什么人?” “朋友。她父母都在y市,昨天之前,她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她怎么了?” ☆、57、对自己好点 “酒后闹事,没你当初动静那么大,不过,影响也挺坏,险些出了人命。”刘队嫩往哪戳,“现在的年轻人要都像你们这样,我们就没好日子过喽。” 小丫头被说得脸上通红,担心林帆,也顾不得反驳,忙问道:“那你们会怎么处治她?” “处治?”这个词有点重,刘队笑笑,“按照规定,得罚些款,好在没造成伤害,拘役就免了。” “罚款?要多少?”蝶儿想起自己走得急,并没带齐念耕给她的那张卡,钟允恪拍拍她的肩:“我去办,你去看看她。” 蝶儿感激地点头,跟刘队来到关着林帆的屋子。 这屋子她也呆过,想起蹲在里面时的徬徨无助,她眼睛里就发酸,对林帆更多了一分雄。 林帆正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林帆。” 林帆抬起头,眯了眯眼,看着她:“雨筝,我又给你制造麻烦了。” 那样豪爽的林帆,那样没心没肺的林帆,像个犯错的孩子,坐在那儿,仰头看她,眼里茫然的低落让蝶儿的心也被扎了一下:“傻瓜,没事了。我来接你出去。” 刘队开了门,她进去拉林帆出来,她的手真凉,刚摸过冰块似的,蝶儿攥紧了,提高了声气:“早饭还没吃呢,饿死了,快赚我都能吃下一头牛。” 林帆任她拉着,出来钟允恪正好办完了手续,几人告别刘队,正要出门,林帆往隔壁的屋子看了看,问蝶儿:“能不能,把他也带出去?” 蝶儿微惊,转头看过去,正迎上一双冷冽的眼睛,就像三九天凿开的冰窟窿,幽冷幽冷的浮着水光,让人看着心里就发寒。 “是我害他进来的。”林帆不敢往那边看,只低头跟蝶儿说,两手绞扭着衣摆。 蝶儿看向钟允恪,想问问他的意见,毕竟眼下还得他掏钱。这一看,她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被那冰窟窿冻伤了。 钟允恪脸上一层寒霜,唇角一惯的弧度不见,眼眸似比平时缩了一圈,定定地看着里面那人。 “钟大哥?”蝶儿怯怯地叫,低头看他握得泛白的关节。 钟允恪没有反应,林帆看看蝶儿,意识到自己又闯了祸。 “林帆,咱们先走吧,钟大哥一会儿还有事。”蝶儿拉了林帆的手,又扯扯钟允恪的衣袖,“钟大哥,回去了。”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3 钟允恪却对她笑了,脸上的寒霜已经不见:“再等一下。”然后,他转头看向刘队,彬彬有礼,“刘队,如果我交了罚款,可以带他走吗?” “嗯……可以,反正我们通知的也是他朋友,他说他没有家人。” “很巧,我们认识,那我去办手续。蝶儿,等我一下。”他对蝶儿笑笑,又转身去交罚款。林帆感激的看蝶儿,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蝶儿心里却有些不安,直觉告诉她,钟大哥和里面这个人,曾经发生过什么。 认识钟大哥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即使当生命垂危的病人送到他面前,他脸上也只是郑重紧张,却从没有这样的森冷,甚至愤怒。能让和煦如春风的钟大哥动怒的,是什么事,她猜不出来。 钟允恪办完手续,亲自推开那扇门,却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那人也迎视着他,眼中的清冷丝毫未减,依然骄傲得像只豹子。 “走吧,可以回去了。”钟允恪开口。 那人也没说话,起身走过来,穿过钟允恪径直走向门口。经过林帆的时候,他的脚步丝毫没缓,就像一阵风,刮了出去。 林帆头垂得更低,刘队摇:“年轻人,太没礼貌了,多碰几次壁就好了。”这是他的口头禅,曾经用在钟少身上。 “刘队,麻烦了,那我们就告辞了。”钟允恪礼貌地和刘队握手,几人出了警局。 林帆仍然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只想快点回酒店。蝶儿看看钟允恪,有心想请他吃饭谢谢他,可不知这样的情况下合不合适。 “一会儿还有点事,我就不陪你们吃饭了,直接送你们回酒店吧。”钟允恪一边把车驶上公路一边问。 “那钟大哥不用送我们了,我们前面下,打车就回去了。”蝶儿知道耽误了钟允恪不短的时间,忙开口道。 “把你们两个女孩扔在马路笨蝶儿,你这是在侮辱我。”钟允恪笑,嘴角的弧淡淡的。 “蝶儿?”林帆现在脑子不灵光,还是听了出来。 “哦,我习惯这样叫雨筝,她喜欢蝴蝶。”钟允恪笑容未减,说得极自然。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雨筝,你不是讨厌昆虫?” “蝴蝶怎么能算昆虫?要我说,它比鸟还厉害,鸟还有骨架,它就靠那软软的身子飞,多了不起!”蝶儿得意起来,说到她喜欢的蝴蝶。 钟允恪微笑,林帆深思,关于蝴蝶的话题,就由蝶儿一个人继续下去,直到酒店门口。 蝶儿跟林帆两人下车,钟允恪也开门下来,林帆知趣地先赚蝶儿抬眼看看钟允恪,说道:“钟大哥,谢谢你。刚才你掂了多少钱,回头我还你。” “跟钟大哥还说这个,上去吧,好好安慰安慰你朋友。”钟允恪挥挥手,示意她先走。 蝶儿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钟大哥,那个人——让你不高兴?” 钟允恪被问得一愣,然后抬手抚抚她的长发,长叹一声:“不,是钟大哥不好,钟大哥做错了事。” “怎么会?钟大哥是脾气最好的人,对谁都那么好。” “蝶儿,别把我想太好。我也是人,也会犯错、后悔。怎么,觉得钟大哥不完美了?”见蝶儿皱眉,他把拇指按到她眉间,轻笑。 “不,钟大哥做错事,一定有不得以的原因,已经过去了,就别后悔。钟大哥对那么多人好,更应该对自己好,不是吗?” 她的眸子亮亮的,钟允恪在那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但是清晰的,这个小丫头,这样就把自己看清了吗?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原来是这样一颗玲珑的心。 他把目光转向一爆呼口气,又转回来:“嗯,蝶儿说得对,要对自己好。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做好自己,记住了?” 话题转回自己身上,蝶儿一时跟不上,但很快点点头:“那钟大哥,我上去了,再见。” 不敢再停留,她脚步匆匆。在钟大哥面前,她无所遁形,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这叫她在他面前,怎么能不难堪? ☆、58、战辉的故事 林帆睡了大半天,起来后就像被注入了真气似的,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饿死了,赚今晚我请你吃大餐。”她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着,就拉着蝶儿要往外走。 “天这么凉,头发不擦干,要生病的。”蝶儿按住她,扔给她一条毛巾。 “我这点头发,一出去就干了。”林帆说着,还是拿毛巾在头发上抹了两下,又拉着蝶儿往外走。 一出门,正迎上庄毅,他高高大大的,堵在门前,把两人吓了一跳。 “庄毅,你这样神出鬼没,要吓死人的!” 林帆拍着胸口叫起来,庄毅看了眼她,转向蝶儿:“雨筝,去哪?” “跟林帆去吃饭,有事?”蝶儿心里还有怨气,爱理不理的。 “齐叔打电话过来,让你明天开始进公司,想跟你商量下明天的行程。” “你安排就好,我听你的。那先走了。” 蝶儿始终没正眼看他,庄毅微皱眉,退后一步,看着两人走出去,微叹了口气。这丫头,倔起来,比雨筝还厉害。 林帆拉着蝶儿到了“意萨”西餐厅,两人点了批萨、牛排、沙拉、金鱼沙律、薯条、洋葱圈,外加一大客冰淇淋,林帆甚至还要了一瓶红酒,蝶儿看着那高高瘦瘦的瓶子,瞪大眼睛:“林帆,就咱们俩喝酒?” “不行吗?你的酒量看涨,这一瓶咱俩喝,醉不了人。” 说着,她拿高脚杯给蝶儿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端起来先喝了一口:“我喝这东西都一个味,也不知哪好,值这个价钱。” “那你还要,多浪费。”蝶儿还在雄几百块钱的酒钱。 “雨筝,你变了,以前你从不认为花钱是浪费。” “这两年疯跑,也有钱上犯难的时候,长了些教训,而且大手大脚的花钱,也不见得快乐。”蝶儿圆话的本事越来越高。 “是啊。这次回来,我挺羡慕你,你变得更勇敢、更有担当,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胡闹。可我,原地踏步,因为个看不上自己的人,还把原来那点洒脱劲弄丢了。” 林帆一大口把酒灌进去,伤感起来。 蝶儿也不知如何劝,陪她一起喝干了酒,放下杯子,那酒粘滑滑的挂在杯壁上,缓缓向下汇集,颗颗晶莹似带血的泪。 “雨筝,以前看你为钟允奚痴狂的样,我是真不理解,不就是个男人吗,满世界都是,干吗非凑着热面孔往上贴。可我认识了战辉,我才知道不一样,满世界,也只有一个他。” 蝶儿知道她要讲的故事会有些长,把牛排切了送到她面前,示意她边吃边说。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么喝法,她的胃肯定受不了。 林帆并没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4 吃,摆弄着手里的叉子:“我和战辉是在加拿大认识的。那天我在公园散步,看到一只小猫,很乖巧的样子。你知道,我一般不喜欢那些带毛的东西,可那只猫,我却一眼就喜欢上了,见它趴在长椅上很老实,就把它抱了起来。谁知那爪子厉得很,我刚抱起来,它就挠了我,我又疼又气,一把把它扔到地上。这时猫的主人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我当然不干,就跟他争执起来,到底,他带我去打了猎犬疫苗。因为疫苗一打要一个月,所以我就讹着他,让他每到打针这天都送我去防疫站。他脸子很难看,可很守信,不算吵架那次,后来我们五次见面,他跟我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可是,我就这样喜欢上了他,是不很搞笑?” “就这样,他回国你就追了回来?” “不是。他在加拿大居住了一年,也在一个乐队里唱歌,他的歌很好听,特别打动人,当地迷他的女孩很多,可他谁也不看,只唱自己的歌。我故意接近他的队友,想知道更多他的事,听他们说,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后来女孩出意外死了,他就再没谈过恋爱。” “也是个痴情的人。”蝶儿叹息,仿佛又看到那双冰冷的眼睛,面对那个女孩的时候,那眼睛里一定也是有温度的吧。 “是啊,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迷恋他。为了他,我甚至悄悄地改变,试着留长发、穿裙子、学着化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看我。后来有一天,我去找他,发现他不在那了,乐队的人说,有个喜欢他的女孩的父亲是当地的黑社会头目,因为遭到他拒绝,那女孩回去闹自杀,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女孩的爸爸急了,把这事怪到他头上,要废了他的手,当时,那些人那么打他,拿刀尖对着他的手腕,他就是不吭声。他们挑了他一只手筋,女孩来了,哭着求他爸爸救他。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德国,最好的医生帮他治手,然后,就没了消息。” 讲到这儿,她停了下来,喝了一大口酒,看着窗外。蝶儿也看过去,路边的霓虹已经亮起来,把一栋栋高楼顶部照得五光十色,却仍是一片黑暗。来往的车亮得晃眼,拟利箭似的,呼地一下,就从眼前窜过去了。 这样的节奏,仍会使蝶儿感到眩晕,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她扭头又看林帆:“昨晚,你又去找他了?” “嗯,在钟家刚下车,我看到一个人,好像是当年他们乐队的成员,走过去一看,果然是。他认出了我很高兴,正好他也不喜欢参加那样的宴会,我们一起去吃饭,他把战辉也叫了出来。 战辉很给他面子,真的来了。聊起以前的事,话有点多,我和那个人都喝多了,只有战辉还算。出来时战辉开车送我,我仗着酒劲跟他说了很多话,可他都没反应。我气急了就抢他手里的方向盘,然后,就出事了。 到了警局,他坚决不同意跟我关在一起,那嫌恶的目光让我的心凉透了。很奇怪,虽然醉了,但心还是的,雨筝,那时候我真后悔,抢他的方向盘的时候,没能一下子撞死。” 林帆的泪终于流下来,蝶儿伸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却没开口。说什么呢?这时候,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来到这个世界,她发现爱情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不像她那时候,喜欢了没有希望,就藏在心里。现在的女孩,都勇敢了,可因为勇敢,受的伤也更大了。 ☆、59、念齐的危机 “这样也好,死心了,也就轻松了。雨筝,明天我就回y市。”林帆嘴角牵起个笑,蝶儿看着都觉得苦苦的。 “你真的能放下?” “放不下又怎么样?本来就不是我的。不说他了,喝酒!” 林帆又倒了一大杯酒,端起来往蝶儿的杯子上响当当地一碰,一口气灌了下去。 “慢点喝,当心醉了。”蝶儿伸手去按她的杯子,可哪里按得住?罢了,醉了也好,暂时忘了眼前的烦恼,醒过来,就是另一天了。 “说说你吧,雨筝,你对那个钟少还是一往情深?” “没有,我那时只是贪玩,哪有什么真感情。” “哈,别蒙我了。以前是谁着了魔一样地迷他,收集他的种种喜好,专门记在小本子上,动不动就拿出来看。他喜欢什么颜色,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欣赏什么型的女生,甚至是他习惯用哪只手接电话,喝咖啡喜欢热的还是温的,你都要记下来。只要一来z市,就打听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故意制造偶遇,为了他,不顾你爸反对,坚决要考电影学院。别告诉我说,这些都是你一时一兴起,你这一时,也太长了点。” “呃……”蝶儿真被噎到了,她不知道齐雨筝喜欢钟允奚到了这般地步,与她比,自己对大少爷的那点心思,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了。 “那是因为那时没真正了解他,与其说是迷他,不如说是迷自己的一个梦。后来接近了一些,才发现他根本没有想的那么好,那份心思自然就淡了。”蝶儿说的,有一半是真的,他实在看不出钟少哪里好,冷冷臭臭的,比不上钟大哥十分之一。 “真的?你怎么接近他了?你的大计划真的实行了?”林帆已经有些醉意,靠近她,语气神秘,声音却很大。 “什么大计划?”蝶儿有些头大。 “不是你说的?要变身纯情少女,空降到他的生活中,让他时时处处感受到你的存在,从讨厌到喜欢,到欲罢不能非你莫属,甘愿跳进你爱情的圈套?” 林帆说得晃脑,蝶儿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我说的?” “是啊,当时还写了口号贴在你床头,说要卧薪尝胆,做长期准备,一战而——” 最后一个“成”字被林帆吞回肚子里,她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蝶儿身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蝶儿见她这副模样,也转过头去,瞬间,被强冷空气秒杀。 在她身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左面那个面无表情,一身森冷,黑眸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几乎能将她冻成冰块。右面那个嘴巴张成o形,处于极度惊讶状态,见她看过来,想挤出个笑,没有成功,表情显得很怪异。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蝶儿。她站起来挥挥手,语气平静:“程少、钟少,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 “是啊,好巧,呵呵呵……”程远弋干笑两声,被钟少一个眼神噎回去。 “来一起坐吧,人多了热闹。”林帆反应过来,看看钟少又看看蝶儿,一门心思地想给雨筝制造机会。 “我们换一家。”钟允奚扔下一句话,调头就走。程远弋想要叫他,张张嘴,没叫出来,跟蝶儿和林帆挥挥手,追了出去。 林帆酒喝得有点多,一时跟不太上,问蝶儿:“他怎么走了?”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5 “不知道。”蝶儿耸耸肩,叉起一个洋葱圈送进嘴里。 “雨筝,你真的不喜欢他了?怎么这么平静?” “你终于信了。”蝶儿点点头,“我干吗要喜欢那种目中无人的。” “也对,”林帆比她更用力地点头,“男人看不见咱们,是他们的损失,咱们才不伤心。来,喝酒!” 又来了,蝶儿看看已经要倒空的酒瓶,有些头疼。 拜这瓶酒所赐,第二天林帆和蝶儿都睡过了头。林帆手忙脚乱收拾好东西,就打车去了车站,跟蝶儿道别时,连伤感都没来得及。蝶儿也跟庄毅去了公司,庄毅在会议上正式介绍了她。 说是会议,参加的不过七八个人,念齐在z市的分公司刚刚开始运营,需要的人手并不多。这几人多数是从总部派过来的,都是业务精英,有点小清脯见了蝶儿,表面上尊重,骨子里是看不起的。只有一个负责接待的女孩是本地人,对蝶儿格外热情,她叫张爽,性格和名字一样爽快,蝶儿也很喜欢她,出来进去,有了个说话的人。 这天午饭时,张爽吞吞吐吐地问她:念齐会不会撤回这次的珠宝开发计划,取消z市分公司。 蝶儿很奇怪:“才刚开始,为什么撤回?各方面不都在按计划推进吗?” “看起来是这样啊?可背地里大家都在议论,说念齐这次的危机太严重,为了节约开支,有可能关闭几个分公司,还要大规模裁员。” “什么危机?”蝶儿吃了一惊,齐念耕和庄毅从未向她提起。 “你不知道?”张爽也吃了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嘴巴有些大,忙改口道,“那看来就没有这事,我都是瞎打听的。你知道,我不是总部的人,要是z市分公司关闭,我就得另找饭碗了,念齐的待遇很好,我舍不得。嘿嘿,可能是我多想了,吃饭。” 说完,她就夹了一块麻辣鳕鱼塞进嘴里,堵上了自己的嘴巴。蝶儿急得摇她胳膊:“张爽,不管你听说了什么,都说给我听听。” “没什么好说的了,快吃饭,这鳕鱼做得真入味,念齐的职工餐就是好。”张爽打哈哈。 “张爽!”蝶儿气得叫,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忙往四周看,幸好其他几人都吃完先走了。她又转回来,瞪了张爽一眼,“实话实说,要不,分公司真撤回总部,没人帮你说话!” 这话正戳到张爽软肋上,她眨眨眼睛,凑近蝶儿:“我要是说了,而且是真的,你保证回总部时带上我?” “我尽力。”蝶儿点头。 “要不是真的,你保证不怪我,而且不上庄经理那告状?”张爽又问。 蝶儿白她一眼,拿了餐盘作势要赚她忙按住她,压低了声音:“前一段念齐出口加拿大那批丝绸不是出了问题吗?齐总亲自去加拿大处理,赔了不少钱,对方还取消了以后的合同。这件事影响很坏,听说整个澳洲的市场都完了,这几天念齐的股票也跌得很厉害。念齐本来近期资金运转就吃力,不然珠宝开发项目也不会与钟氏合作,现在这情形,合作能不能进行下去还不一定,有风言说钟氏那面要撤资。” “撤资?签了合同怎么能说撤就撤?” “他们说,合同上有规定,若是哪一方在珠宝上市前出现严重的运营问题,另一方有权……” “张爽,说什么呢?”一道声音插进来,不软不硬,却让张爽一个机灵,忙转头干笑:“没什么庄经理,我们吃完了,正要走呢!” 说完,也不管蝶儿,一个人端了餐盘,匆匆跑了。 ☆、60、新品发布会 日子一天天过,蝶儿的工作越来越上手,庄毅不止一次当着员工的面大肆表扬她。她知道,这是在帮她竖立形象,所以,当张爽暗地里向她竖大拇指时,她的笑,也只是浮在面上。 念齐的危机,再没人向她提起,但她留了心,多少嗅出了些味道。这些事,不是她能心的,她也没想这个心,仍然老老实实地跟在庄毅后面,按他的指示办事。他是个不错的老师,什么事,会告诉她为什么这样做,有时也会与她商量,只有两个人时,她会说:“不用与我商量,你知道,我不是雨筝。” 庄毅总是深深地看她一眼,从不接话。 转眼到了珠宝发布会的日子,这一天,齐念耕亲自赶来坐阵,连和刘嫂也来了。钟氏那爆钟鼎坤携钟瑾瑜登场,并没见到钟少。 蝶儿坐在后场,穿着露肩的白色礼服,任化妆师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心里打鼓似的。 今天的走秀,请了专业的队,可庄毅坚持最后让她出场,展示这套设计的核心之作“梦幻星空”。她脖子上这串项链,镶了大大小小一百多颗钻石,从镜子里一看,星河似的,晃得她眼花。但不得不承认,设计师设计得很漂亮,参差错落的钻石,看似无序实则有心地铺排,嵌在星星造型的白金底座里,每一颗都似从天上摘下来的,晶莹闪烁,没有人工雕饰的浮夸,只有自然而露的星芒。 为了配合这条项链,化妆师专门给她搭配了式样最简洁的礼服,白色的齐腋裹着,使她日渐挺拔的愈显,下摆仅及膝盖,芭蕾舞裙一样向外伸展,衬得一双长腿纤细笔直,仿佛春日湖上一只亭亭奠鹅。 “天,雨筝,你今天真漂亮。”张爽忙里偷闲跑来看她,一脸羡慕,“你是吃了增高剂还是怎么的,这半年个头长了这么多,到我身上,怎么长得就只有赘肉啊?这太打击人了。” 镜子里她垮着一张脸,引得蝶儿忍不住笑,转头要看她,脸又被化妆师扳了回来。 “张爽,你很闲?”没等蝶儿说话,有人开腔,张爽转头,呆住。 她知道他们的庄经理很有帅,身材很有型。可是这这,这也太过了吧,简直就是韩流明星。不,比那些花样美男更多了些阳刚的气质,穿起这套念齐首席设计师手工缝制的西装,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又透着那么点不羁,迷死人了。 她看得呆呆的,直到蝶儿在身后一声清咳,她才回魂,捧着小心脏一溜烟地跑了。中间不知绊倒了什么东西,哗啦啦的,引得监督后场的工作人员轻声呵斥。 蝶儿呵呵地笑,化妆师上完定妆粉,两手扳着她的肩转向庄毅:“看,漂亮吧?” “漂亮,真漂亮。”庄毅由衷地说,看着她颈上的项链,目光亮闪闪的,好似那一颗颗星星,都钻进了黑眸深处。 蝶儿些微的不自然,更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胸前那白花花的一片,刚才她就在懊恼,早知要穿得这样,她说什么也不应下这差事,现在推是推不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都好了?”她问。 “嗯,嘉宾和媒体来得差不多了,一会齐叔和钟董一起主持会议。” “哦,那今晚你能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6 轻快些了。”这些天他的忙碌她是看着的,真的很辛苦,对于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可以连续两天不合眼的庄毅,她打心眼里佩服,还有一点点雄——当然,她藏得很好,他并不知晓。 “嗯,好像没什么事做了。”庄毅笑笑,然后接口,“一会我和你一起上。” “什么?”蝶儿反应不过来,见化妆师抿嘴笑,意识到是他和她一起走秀,这这,这会不会太引人误会?而且,钟氏那边会不会有想法?如果她代表念齐,那另一个要代表钟氏才好,她脑子里晃过一冷冷的俊颜,又自动删除,抬头对庄毅说:“这样最好,要是我紧张得走不了,你可得救场。” “放心,有我在。”庄毅又笑了,这个晚上他的笑容有点多,而且他笑起来很好看,眉目不再那么肃整,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有人,蝶儿抬头看去,惊喜地叫:“钟大哥!” 钟允恪含笑走进来,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脸上:“蝶儿,你今晚真美。” 蝶儿脸上飞红,不自觉地低了头,无限娇羞的模样,一边的庄毅看了,浓眉微皱,转身走了出去。 “钟大哥,你怎么来了?” “无论从钟氏还是从你的角度,我都应该来捧场,怎么,不欢迎我来?” 钟允恪笑笑的,把手中一束香水百合交给蝶儿。蝶儿接了花,凑上去深吸一口:“真香,好漂亮的花。” “今晚你比这花还美。”钟允恪又赞到,抬手触上她颈上的项链,“蝶儿,你变了,现在的你,更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钟大哥又笑我。”蝶儿不知如何接话,只低头摆弄着花。 “一会好好赚钟大哥在台下给你鼓掌,我先出去了。” 钟允恪抬手想拍她的肩,见到那裸露的圆润肩头,又收回去,向她摆摆手,走了出去。 蝶儿捧着手里的花,一时愣愣的。今天,对于真正的蝶儿,是个特殊的日子,往常这个时候,大少爷都会给她准备礼物,钟大哥送的这束花,来得这样巧,叫她如何不感动。好不容易在心里把他与大少爷分成两个人,此刻,他们又重叠在了一起。 发布会进行很顺利,钟鼎坤和齐念耕的讲话,都自信满满,颇有成功商人指点江山的气势。当一个个依次走上t台,会场里的闪光灯就没停过,那一款款精心设计、高雅而奢华的钻石饰品,完全牵引了场内每个人的目光,以至们那一张张精雕细琢的脸都成了陪衬。 当最后一个走回来,督场的人向蝶儿做个手势,她把戴着手套的手塞进庄毅臂弯,深吸了口气,迈步向前走去。 在她的身爆庄毅配合着她的步子,不大,但稳稳的,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仿佛他是她惟一的依靠。 ☆、61、醉人的红酒 生平第一次,蝶儿成了人群的中心,闪光灯频繁地晃着她的眼睛,以至近在咫超她都看不清台下人的表情。 脚步有些虚浮,尽管练了很多次,可在这样的关注下,无法不紧张。好在庄毅的步伐还是那么稳健,他知道要去哪,在哪停留。蝶儿干脆放任自己跟着他,脸上的微笑一直荡漾,白皙的脖颈衬着梦幻般的星星,脚下银色的高跟鞋仿佛是灰姑娘的水晶鞋,这一刻,庄毅是他的王子。 所有的都走上台来,蝶儿和庄毅站在中心,迎接着台下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是成功的代表,她扭头看庄毅,他也在看他,唇揭着笑,几分淡定,几分自豪。她也笑了,唇形吐出两个字:“恭喜”,这唇形让庄毅表情微滞,继而笑容更大。她在恭喜他吗? 闪光灯又在闪烁,蝶儿转头看台下,这次,她看清了,齐念耕、、刘嫂都在笑,尤其,看着她,那脸上骄傲的光芒挡都挡不住。还有钟大哥,他的笑一惯的温润,见她看过去,向她竖起大拇指,俏皮地眨眨一边的眼睛。在他旁爆钟瑾瑜也在笑,但那笑假假的,面具一样浮在脸上;钟鼎坤真是在笑,志得意满容光焕发的。 只有一个人没笑,站在钟鼎坤身爆看戏一样看着台上,手上也和其他人一样在拍掌,可那频率节奏,与其他人的格格不入,倒像是在唱反调。 他什么时候来了?蝶儿忽然觉得不自在,感觉那冷冷的目光比台上几千瓦的灯光还要灼人,她迅速调回视犀脸上微笑不变,心里的愉快却降温了不少。 真是倒胃口的人,蝶儿想着,只盼着这一场秀快点结束。 终于,轮到她退场了,左边的一转身,她就迅速地跟上,却没注意踩到那的礼服下摆,整个人被往前一带,脚下的高跟鞋本来就不稳,她几乎就要向前扑倒。台下已经有人在惊叫,她想运用武功稳住身形,又觉得在这样的场所,实在不妥。电光火石间,一双大手固定在她腰际,带着她一个旋转,等她再站稳,只觉得鼻息间盈满男性的气息,庄毅英挺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而她的目光正对着他的唇,带笑的,性感的,让她脸红续的。 身后传来善意的轻笑,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越发欢快,她忙轻推开庄毅,转身往后台走。一路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以防一不小心,就要跑起来。 晚上安排了聚餐,整理完会场,两方的员工就都聚到了“天香阁”,齐念耕和钟鼎坤也都到了场。蝶儿本想跟张爽他们一桌,却被钟鼎坤硬叫了过去,她见还有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她的左手边坐着庄毅,右手边是钟瑾瑜,一抬头,那个钟少冷着脸,正坐在她对面。 还真是倒胃口,蝶儿想着,身体又坐正了些,侧头听齐念耕和钟鼎坤谈话。 “刘总,你这女儿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真让我羡慕啊!”钟鼎坤示意服务员给蝶儿倒红酒,一边对齐念耕说。 “哪里,瑾瑜不是更漂亮,又能帮你打理公司。雨筝她还太小,玩心大,这些年,多亏了有庄毅在我身边。” “是啊,说来这个更让我羡慕。这个项目是庄毅一手抓起来的,年轻人,敢想敢做,心思细密,后生可畏啊!” 钟鼎坤一边说,一边扫了钟少一眼,钟少只当没看见,不奈地皱着眉,抬腕看了眼时间。 “哈哈,不是我自夸,庄毅的确是块好材料,比你我当年强啊!不过,这次合作案推行如此顺利,刘副总也没少出力,有这两员干将,是你我的福分啊!” “齐总过奖,我们这些小辈,怎么能跟您比。以后合作中,还需要齐总和钟总多多提点,您往哪指我们往哪打,一定努力把咱们的珠宝开发做大做强。” 坐在钟鼎坤身边的刘副总,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工作中接触过几次,十分圆滑精明,遇到需要担责任的事,总会寻了理由往外推,邀功时倒蛮积极。蝶儿不喜欢他,听了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7 这番马屁味暗藏的话,脸上不由地浮起个笑,感觉有目光注视,一抬头,又是那钟少,嘴角一分戏谑,似乎冲着她。 她也懒得答理,敛了眉眼,专心吃菜。 一块香芋还没吃完,她盘中多了一块黑椒牛仔骨,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夹的,她道了声谢谢,夹起牛仔骨送进口中,嫩嫩滑滑的,果然不错。 刚吃完,盘子里又多了两样,琥珀山药、清蒸鲈鱼,都是她爱吃的,她也没道谢,只低头吃着,心里暖暖的。 “庄毅对雨筝真是照顾啊,比允奚这个做哥哥的都强。”私下里,钟鼎坤似乎有点八卦,弄得蝶儿脸一红。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感情是亲近些。庄毅总让着雨筝,今年雨筝算是长大了,以前庄毅没少挨她欺负。” 齐念耕心情不错,翻起了雨筝的旧帐,蝶儿脸上更红,低声嗔道:“爸。” 齐念耕哈哈地笑,庄毅在一边开口:“雨筝现在很懂事了。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没少分担,而且她很聪明,学什么都快,继承了齐叔和的优点。” “这我也听说了一些。齐总,没想到,你这女儿比我这儿子都强啊!来,雨筝,钟叔叔敬你一杯,打见第一眼,钟叔叔就喜欢你。” 钟鼎坤说着,向蝶儿举了举杯子,蝶儿忙搁了筷子站起来,端起酒杯:“钟叔叔,雨筝是晚辈,要敬也是我敬您。祝你身体健康,生意兴隆,万事吉祥。” “好,好个万事吉祥。来,干了!”钟鼎坤爽快地喝干了一杯白酒,蝶儿也不含糊,把一杯红酒喝个精光,两人各自向对方一举空杯,赢来满桌喝彩。 有了开头,后面就搂不住了。从刘副总开始,钟氏那面的员工轮番向雨筝敬酒,起初,庄毅帮她挡着,可总引来别人取笑,几次三番,蝶儿受不住了,坚持自己来喝。 转眼大半瓶酒下肚,她脸上微微有些,可目光仍然清明。齐念耕都惊讶了,他记得一年前,雨筝喝上两杯红酒就嚷着天旋地转,不一会儿就会倒头大睡。今天不知已经喝了几个两杯,看着却还,这丫头,什么时候练了酒量? ☆、62 、蝶儿的生日 到底不放心,又喝了两杯,齐念耕就不让雨筝再喝了,有他发话,那些员工自然不敢硬劝,一波敬酒暂时压了下去。 蝶儿已微微有些头晕,这红酒,后劲太大,她真是喝不惯。她暗暗舒了口气,接过庄毅给她盛的玉米羹,连喝了几口,才觉得口里叼味冲淡了一些。 “雨筝,我敬你。”耳边一道娇媚的声音,让蝶儿微皱了眉头,她放下汤匙转过头去,脸上已是明艳的笑:“我正想吃两口东西压压酒,再敬你的,倒让你抢到了前头。” “这么说,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那得喝个痛快了。服务员,换白酒!”钟瑾瑜抬手招呼服务员,蝶儿的杯子却快她一步被人按住:“雨筝不能喝白酒。” “哟,庄毅,你这护得也太明显了啊,雨筝自己还没说话呢。” 庄毅脸上并不变色:“雨筝爱逞能,你要喝白酒,她定然会陪着。不过,她要喝多了,遭罪的可不只是她。” 话说到这,一桌人都用了然的目光看着蝶儿和庄毅,蝶儿头虽然晕晕的,也觉得那目光别有深意,尤其对面那人,目光像箭似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钟瑾瑜干脆笑出了声:“庄经理,这么说是要驳瑾瑜的面子喽?” “我替他喝。” 说着,庄毅端起眼前的杯子,向瑾瑜一示意:“庄毅敬钟。” “慢着,”钟瑾瑜压下他的杯子,“要喝,我也是和雨筝喝,你排不上。要不,当着齐总和雨筝的面,你说一句,你能代替雨筝?” 这话明里暗里,是在提醒庄毅的身份,不过是帮人家打工的,庄毅脸上笑容不变,杯子仍端得稳稳的,齐念耕正要说话,蝶儿抢在了前面。 “于公,庄毅是我上级,是念齐的顶梁柱;于私,他是照顾我多年的大哥,无论怎么看,都是代替得了的。不过,这么多年,我欺负这大哥的是多了点,今晚就不劳烦他了,这杯酒,我喝。” 说着,她从庄毅手里拿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56度的五粮液,虽然绵润,辣还是辣的,她又喝得急,不由得咳了两声,一张脸更红了。 “吃点东西,说不让你喝吧。”庄毅盛了勺八宝豆腐直接递给她,嘴上微嗔,眉眼中尽是雄。 刚才听蝶儿那样说,他竟有些恍惚,仿佛站在他身边的真是雨筝,第一次,这样在人前明目张胆地袒护他,声明他的地位,这样的回报,他盼了多久?要是来得早一点,会不会不一样?一时间,心下百感交集,以至杯子被拿了去他都没有反应。 “爽快!雨筝,来日方长。”钟瑾瑜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深意。 刘副总带头叫好,小小的敬酒风波大圆满收场,齐念耕和钟鼎坤互相看看,也都笑了。 “后生可畏啊,齐总,你说咱们能不老吗?” “是啊?今天,我觉得雨筝都不像我女儿了,长大了,长大了。瑾瑜也是好气度,颇有些男儿风范,好啊!”齐念耕是真的高兴,这些天,总听庄毅说雨筝工作上手很快,甚至一同派来z市的几个业务骨干也先后夸奖过她,他都没太在意。雨筝是他女儿,他又在这样的位子上,别人在他面前说她几句好话,人之常情。 可是今天,他亲自见证了雨筝的蜕变,心中的感觉已经不能用欣喜形容,而是惊讶,更多的是欣慰和自豪。 蝶儿并不知道庄毅和齐念耕心中波澜,只知道自己头晕得厉害,不敢摇晃,只要轻轻一动,眼前的东西就都跟着晃了。 若光是白酒,喝这些她或许不怕,在师傅那,她最高纪录是偷喝了半坛子的酒,晕是晕了,但没有这般厉害。果然不是现代人,这洋酒,她喝不了。 雨筝想着,只觉得脸上燥热,她起身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庄毅侧头看他,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她笑笑:“我没事,去去就来。” 站起来,脚步还是稳的。她去洗手间,拧开水笼头洗了把脸,感觉那燥热稍降了些,但心头的烦躁还在。若是今晚陪她喝酒的是大少爷,该是怎样的情形?不知今年大少爷又会给她准备什么稀罕的物件作为礼物? 伸手去兜里掏出那块古玉,抚摸着那齐刷刷的断痕,一时悲从心来。出了洗手间,她并没往包间赚而是顺着走廊一直往前,从侧面的楼梯下去,到了外面。 起风了,凉风灌进脖颈,她才想起没穿外套。时候已经接近五月,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她抚了抚胳膊,走到一侧的石凳上坐下来。 难得酒店里还有这样的去处,她身边是一片芍药园,大部分都还是花骨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8 朵,只有少数几朵展开了,香气已经传了出来,被夜风一搅,淡淡的飘过鼻息。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她掉下来那天,大青山里那遍开的芍药。“这里比江宁早了一个节气,你们倒还都习惯。”她伸手摘了片在指间把玩,掌心里,还落着那两块碎玉。 身后有脚步声,有人走到他的身侧,她扭头看,夜色里看不真切,但那高高大大的身形,大概也猜得出来是谁。 “庄毅,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后面没有回答,她自言自语:“梦幻星空发布的日子,当然是4月28号。我是说阴历,今天是三月二十二,是我的生辰。” “师傅说小孩子要忘生,可他年年还想着给我做好吃的,他的手艺真不怎么样,不过,他烤的兔肉还是挺香的,配上他自酿的女儿红,喝得他红光满面。每年的这时候,他也允许我喝点,我酒量很好,看得师傅直瞪眼睛。” “呵呵,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放心,我只跟你念念,今天晚上……今天晚上我有些想家。庄毅,在家里,大少爷也会给我办生日,没有瑾瑜的生日那么热闹,但也真是快活,大少爷的礼物总是变着花样,其实你知道,不管他送我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庄毅,你说,要是现在我突然回去,会不会吓他们一跳?哈哈,准会跳起来,捏我的腮帮子,问我这大半年跑哪去了。你说,我要是跟她说了我来了这里,她会不会跟我瞪眼睛,说我拿话诓她?” ☆、63、被掠的初吻 “你骗的恐怕不是她吧。”比夜风更冷的声音,让蝶儿一个激灵,这不是庄毅的声音,虽然醉了,她还分得清楚。 腾地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身体险些向前栽去,一只大手捞住了她:“干吗吓成这样,你不是胆子很大?” “钟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是哦,我也来透气。我透好了,你慢慢透,我先回去。”蝶儿舌头有点大,但话语还是蛮有逻辑的。 “去哪?这么急着躲开,怕什么?”钟少并没松手,反而将另一只手固定到她腰上,略一施力,蝶儿被一个转身,按到了树干上。 头有点晕,蝶儿闭闭眼,又睁开,放大的俊颜在她脸前,黑眸被夜晚着了墨,几分嘲笑,几分恼怒。 “钟少,我惹到你了?”脑子里还清楚,她是齐雨筝,不能动武。 “告诉我,你是谁?”盅惑的声音吹拂在耳畔。 “钟少开什么玩笑,我是齐雨筝啊!” “哦,齐雨筝,那刚才师傅少爷的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有个丫头也念叨过这些。不过,她可不叫雨筝。” “呵呵……那个,是台词啊。我喜欢演戏,庄毅知道,有时没事了就陪我练一段。刚才喝了点酒,又见这园子里景致不错,就信口来了几句,怎么,钟少也被我的演技唬住了?” “嗯,演技不错,还可以去写剧本。” “钟少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那我上去了。” 雨筝暗暗较劲,挣脱钟允奚的手,转身就往前赚身后一句话把她拉了回来:“齐的玉坠,不要了?” 她转头看,她的玉坠正躺在他掌心,该死,什么时候让他拿去了? 她脸上扯起一丝笑,伸手去钟少手心里拿玉坠,却不妨那手被一下子攥住了。 “齐想拿回玉坠,可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蝶儿本能地戒备,一双大眼睛瞪着她,握紧了拳头,以防它们一不留神溜到对面的俊颜上。 “齐以前好像挺喜欢我,现在,怎么倒总躲着我了?” “谁说我喜欢你了?我只是……” 蝶儿本能地反驳,说完才想起齐雨筝是曾经非常非常喜欢钟少的,然后,后半截话就卡在了她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她愣愣地定在那,只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恨不得在钟少的脸上剜出两个窟窿。 “只是什么?”钟允奚一手拂上她脸颊,鼓励似的。 蝶儿周身一阵恶寒,忙退后一步:“只是以前不懂事,不知道钟少是我不能高攀的。现在,我有了自知之明,自然要躲着点钟少,免得给您造成困扰。” “哦,好像是那么回事。那么我的艾玛呢?齐为什么还去招惹?” “艾玛?”蝶儿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这半年一得空,她是会去看师傅,顺便看看艾玛。艾玛见了她,总会别别扭扭地闹一闹,但其实是十分欢喜她去的,她也喜欢缠着它玩一阵,有两次,还央着师傅让她骑了一圈。 “这个……艾玛的确太招人喜欢,我毕竟带过它一段,马也有感情的,是吧。”心里嘀咕,小气,把艾玛看得这么紧,不知道艾玛不快乐? “可据我所知,齐以前并不会骑马,而且,并没参加过什么马术培训,怎么骑术会突然有这样大的进步?” “这个,是兴趣啊,有兴趣就能很快学好。” “哦,按理说,齐在对我有兴趣的时候,对马术应该更有兴趣才对,怎么那时不见你骑得这样好呢?” “我是突然开窍行不行?”处于失控的边沿,蝶儿火气越来越大,“钟少是不管得太宽了,这些我没有必要一一向你交代吧?” “好吧,”钟少点点头,把手里的玉举起来,“那这个呢?我记得有人曾经哭着求我帮她找它。”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当然得找回来,我喜欢这块玉,从一而终,有什么不对?问题问完了吧,把玉给我,我要回去了。” 蝶儿有些恼了,抬手就去抓那玉坠,钟少却及时地把手扬高。蝶儿抓了个空,火气更大,也不再顾忌,两腿一施力,人就跳了起来,抓住钟少的手一掰一扭,那玉就落入了她的掌中。 倒是有酒意,落地时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她稳住了身形转身欲赚却发现自己握着玉的手被反握住了,紧接着整个人被往回一带,转了半圈,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切来得太快,她还来不及反应,温热的唇就向她唇上压下来。这惊吓无异于火星撞地球,她双眸瞪到极限大,大脑彻底死机,呼吸细胞也瞬间停止了工作。 而那唇并不满足于浅尝辄止,灵巧的舌撬开她的齿关,在她湿润的口腔里横扫漫卷,所到之处,点起一串串火花。这样湿湿的、热热的、让她脑袋轰轰作响的触感,是完全陌生的,她甚至不知自己被轻薄了,只是本能地吞咽着因他的唇舌而不断溢出的津液。时间似乎静止,她的眼睛仍然瞪着,长睫迅速地抖动,像秋风中找不到落点的叶片,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眼睑,似是诱哄似是安抚,她的睫毛刷过那掌心的薄茧,竟安稳地沉静了下来。 然后,恢复工作的是耳朵,她听见了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59 自己的续,隆隆的,好像还有他的,震得她神经几乎要绷断。紧接着,意识归位,她隔在两人之间的手终于有了力量,正要朝那人狠狠推去,那人却忽地放开了她。 本攒足了劲要教训人的她眨眼成了被蒸软的茄子,两腿站立不稳,软软地要向下滑,钟少好心地捞起她,嘴角邪肆地笑:“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齐貌似不会接吻,在这个开放的时代,是不是有点奇怪?” 然后,他松开她,也不管她站不站得稳,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蝶儿看着那背影,恨得差点把牙根咬断,她想冲上去狠狠教训这个登徒子,可是,没那个胆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要是再面对他,会不会羞愧而死。 明明应该推开的,怎么就中了盅似的动不了?这下要被他嘲笑个痛快了,听他最后那个问题,摆明了这是他底,想把她打回原形,她怎么就没先看出来呢?话说回来,要是看出来,她就躲得过吗? ☆、64、不过是替身 回到包间,蝶儿明显感觉庄毅的脸色不太好,但实在懒得答理,心情最糟糕的应该是她好不好? 对面的位子已经空了,显然那浑蛋没有回来,这让她多少松了一口气,要是还得继续面对那张欠扁的脸,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场呕死。 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刘副总拉着齐念耕和钟鼎坤说着他那些计划啊构想啊,明摆了想往上爬却故意放低姿态的样子让她看得更烦,索性不抬头,专心地对付桌上的食物,拿它们出气,总不会有什么错的。 可是她错了,那些食物也懂得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刚从酒店出来,她胃里就翻搅起来,有齐念耕在场,她不好表现,死撑着回了住处。 这是齐念耕半年前置下的产业,登记在雨筝名下。三居室,不太大,但也足够他们三人用。齐念耕在z市的时间不多,多数时间这里只有他和庄毅,为了避免两人单独相处的尴尬,蝶儿建议请了个小保姆,也住在这里,这样,她每天和庄毅一同进进出出时感觉才不会那么怪。 保姆已经睡下,齐念耕喝了酒,也直接回房休息,庄毅冷着脸不理她,她也直接猫进房间。 胃里帝痛越发厉害,抽屉里或许有药,她也懒得去翻,弓着腰像只猫咪似地窝在,闭着眼睛只盼着周公快点召见。 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窜进脑子里的不是周公,而那欠扁的俊颜。冷冷的、犀利的、嘲弄的、狡诈的,让她恨不得拍扁揉碎扔到江里去喂鱼的;可又是让她耳朵发烧嘴唇发烫,再无法拿平常心对待的。这个该死的,干吗要来招惹她?她是谁又干他什么事?蝶儿在心里咒骂,逸出唇的却是一声——胃疼,似是更紧了。 额头上开始冒汗,那些食物上涌的劲头越来越强,终于,她再压不住,从跳起来直冲卫生间,捧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 这一吐,吐得好不痛快,直吐得她胃里空空的,再呕也呕不出东西,她才两手扒着马桶边沿站起来。冲了水,卫生间里都充斥着一股酸臭的气味,混着酒气,让她皱起了眉头。 想伸手推开窗子,却使不上力气,身上软得厉害。这半年,跟着庄毅拼命三郎似地干,吃饭常不应时,再加上每逢跟齐念耕或一起吃饭,她总要强迫自己多吃些辣的,硬是把胃弄坏了。 她站在窗边自嘲地笑,老天把她和雨和筝造得这么像,为什么就没给她们两个一样的胃?要不,也不至难受到这般田地。 放弃了开窗的念头,她拿冷水洗了脸,开门走出来,正要爬上床,被杵在床边的身形吓了一跳:“庄毅,你怎么在这?” 扭头看看,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墙上的钟表指着深夜十一点,这个时候,他为何出现在这,蝶儿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这是胃药,把它吃了。”庄毅深深看他一眼,淡淡开口。 “哦,谢谢。我睡一觉就好了。”蝶儿感觉自己的胃拒绝再摄入任何东西,懒懒地趴回。要是平时,庄毅在这,她定是不肯这样的,现在,身上软头上晕胃里疼心里乱,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床边半晌没动静,然后响起脚步声,她以为是庄毅走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却不妨整个人被拎起来,一杯温热的水送到嘴焙“吃药。” 两个字,耐着性子,带着火气。 蝶儿眼睛掀开条缝,见庄毅黑着的脸,也懒得再计较,张口把药含了,喝了口水送下去,又趴回了。 庄毅回身把杯子送到床头柜上,并没有赚就站在床边看着她。然后,大手把她翻过来,在她出声抗议之前,掌心已经熨上了她的胃。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春风揉弄初开的花,不疾不徐的,却分明又是有一些力度的。蝶儿被虐待一整晚的胃得到安抚,舒服地窜出两团空气,带着酒味,等她意识到那是自己在打嗝,一张脸窘成猪肝色,忙把庄毅的手往下拿:“不用揉了,吃了药,一会儿就好了。” 她窘得恨不得在扒出一条缝,只怪自己一时贪恋了那手掌熨贴的舒服,没有立即把它移开。她窘迫的模样,倒了庄毅,他黑了大半晚的脸色开始缓和。 “喝那么多酒,又吃那么多东西,铁打的胃也受不了。” “你都看到了,喝酒是没办法,本来是想着多吃些东西能压压酒的,没想到倒坏了事。” “晚上出去那么长时间,酒没醒一点?”庄毅状似无意地问,眼睛却紧盯着蝶儿。 蝶儿恰恰不敢看他的眼睛,把半边脸埋进枕头里:“吹了会儿风,是好了些,可头还是晕。又吃了那些东西,胃也跟着闹腾了。” “头晕,只是喝酒的问题?”庄毅故意咬重的那个字音,让埋头当鸵鸟的人一惊,意识到庄毅撞上了什么,她腾地从弹起来: “庄毅,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大半夜地过来,就为了跟我打哑迷?”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倒让庄毅松了口气,他停了手上的动作,两眼不躲不闪地看着蝶儿:“既然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蝶儿,离钟允奚远一点,他那个人心机很深,你在他面前,完全透明的。” “哈,你不也一样,我在你面前不也一样被看个透?你把我当成齐雨筝管着我,她把我当成齐雨筝挤兑我,我不过是个替身,被看透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谁说你是替身?你不是。” “怎么不是?关于雨筝的事,你告诉我那么多,怎么就没告诉我她当初喜欢钟允奚?还不是你把我当成了雨筝,希望这次,雨筝别再喜欢上别人,光看着你。可惜,你心里知道,我不是雨筝,就算你今晚看到的是真的,被欺负的也不是雨筝,你大可不必大半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0 夜跑过来兴师问罪,还假腥腥地给我拿药揉胃。”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额上又开始冒汗,可她硬撑着就是不趴下,两眼盯着庄毅,不肯输他半分。 庄毅却忽地叹了口气,抬手把她僵直的身子搬倒放平。较力气,她是较不过他的,只气鼓鼓地瞪着他。他抬手抹去她额头的汗,又把她额前的头发往一侧顺顺:“蝶儿,我承认当初隐瞒钟允奚的事是有私心,但那不是把你当成雨筝垫身,而是因为,你是你。” 说完,他站起来,给她拉开被子:“睡吧,太晚了。明天没有工作,不用早起。” 当他走出去关了门,他最后那句话还在蝶儿脑子里转悠,头晕得厉害,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65、无风也起浪(一) 梦幻星空的销售超过了预期,这些日子,念齐z市分公司里天天祥云笼罩,每个人脸上都喜滋滋的。销售好,效益就好,效益好,工资分红就会上涨,这年头,没有人不爱人民币。 况且,这是这个团队的第一战,打得这样响亮漂亮,每个人脸上都有光彩。那几个精英骨干,再见到蝶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真挚,蝶儿自然也笑得灿烂,她知道,她终于获得了认可。 张爽尤其高兴,再也不提分公司解散的事,得空就拉着蝶儿看网上关于梦幻星空的新闻或贴子。发布会那天蝶儿和庄毅走秀的视频,更被她点击了无数次,每次都看得一脸梦幻满眼星空,结尾的总结性陈词也都一样:“早知道,就直接让你和庄毅代言,还找什么艾一一。白白让她拿了那么多代言费,我看广告还没你拍得漂亮。” 开始,蝶儿还和她讨论几句,后来就由着她去了,因为她发现,张爽看视频时,目光更多地是看着庄毅,之所以总是夸她,不过是给她自己一遍遍看视频找个合适的幌子。拉着个人一起看,总比一个人偷偷看更快乐些,喜欢的感觉也更光明正大些。 她没有戳穿张爽,她知道暗恋的滋味,无望地喜欢一个人,已经很痛苦,若是再被人当了话题挂在嘴爆该有多么难堪。她也想过暗中提醒庄毅,帮他看到张爽对他的好,可又一想,若他不是没看到,而是看到了当没看到,只是不想回应,那她戳破这层窗户纸,岂不等于戳破了张爽的希望?别人的爱情,她插不上手,只能老老实实地当听众,继续听张爽夸奖她和庄毅,批评艾一一。 其实,梦幻星空销售这样火,艾一一的明星效应明显起了作用。而且,钟允奚那支广告拍得也的确美,那样浪漫纯情的画面,足以打动每一颗向往爱情的心,哪个女孩又不希望自己抒告中的女主角,在现实中上演一次恒久的浪漫? 不管怎么样,看着梦幻星空的销售节节攀升,她是从里到外的乐,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次有了这样鲜明的存在感,甚至觉得,在这里生活也没有那么坏。 可是,命运总喜欢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给她致命的一击,就像夏日的暴雨,总爱在艳阳高照时突然造访,打得人们措手不及,湿冷透心。 这天是周末,庄毅出差,她一个人正在逛超市,接到张爽的电话:“雨筝,你快去金辉国贸,有消费者说她买的梦幻星空的项链是假的,闹得很厉害。” “假的?怎么可能?那不是钟氏的商场?” “是啊,商场梦幻星空专柜的货都是咱们直供的,不可能假,可消费者咬得很死,还拿出了鉴定证书,钟氏那面的人已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庄经理不在,这事只能你去了。” “嗯,我这就去,中间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张爽,这事先别报告总公司。” “我知道了。金辉那面说消费者火气很大,你小心点。” “没事,放心吧,挂了。” 蝶儿挂了电话走出超市,拦车直奔金辉国贸,车子飞驰,她的脑子也在飞转。 这事有点蹊跷,按张爽说的,那消费者不像是无理取闹,可梦幻星空的钻石怎么会假?莫不是同行的商家看梦幻星空销售过热,故意使坏?若是处理不好,这事影响会极坏,不管怎么说,先事宁人为重。 她心扑通扑通地跳,掏出手机想给庄毅打个电话,想想现在他人在加拿大,打过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白白跟着担心,就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车子停稳,她下了车,抬眼看看金辉国贸那气势磅礴的大楼,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加油,蝶儿,你能行!” 推门走进去,就听见争吵的声音,主要发音器是个尖细的嗓音,从声音判断,应该并不年轻。 她走过去,费了好大劲扒开人群挤进去,看见专柜服务员在一边抹眼泪,一个商场负责人模样的人正站在一个中年妇女旁爆低声地完全被高分贝的叫嚷覆盖。 “齐,你来了,这位雇客说她买的……” “你就是齐雨筝?你个骗子,你还敢来?”那中年妇女像充足了气的皮球,从椅子上弹起来,指尖指着雨筝的鼻子,“看你们生产的好东西,十几万,买串玻璃,你们的心也太黑了点。还敢大肆地做广告开发布会,你们拿消费者当傻子耍是不是?” “这位太太,您消消气,有话咱们慢慢说,我想这里面是不有什么误会?”蝶儿不卑不亢,并没被那妇女兵的气势吓到。 “误会?这是商场的销售小票,这是你们的信用卡,这是珠宝部门的鉴定书,你看看,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有什么误会?” 雨筝从她手中接过那几张纸片,一一看过,的确没有假,又把目光投向商场负责人,他也点头:“东西是从商场买回去的,店员还有印象,那天售货的恰好也是王颖。” 顺着他的视犀雨筝看了眼那个年轻的售货员,眼睛还红红的,显然这位妇女一进来就把气撒到她身上,小姑娘不明就里,受了顿骂。 她向女孩绽开一个安慰的笑,又转头看那妇女,妇女眼中有些得意:“是你们的梦幻星空,不会错的。说吧,怎么解决?” “太太,您的心情我理解,十几万不是小数目,若是买了假货,当然会气不过。但是,这事情实在不小,我们无法立刻答复您,需要上报公司调查核实,您能不能先把东西留在这,等我们和公司沟通好,再给您个说法?” “还调查什么?证据都摆在这呢,我看你们就是想赖帐。我把东西放在这,你们偷偷换了,我上哪知道?不行,对你们念齐和钟氏,我是再也信不着了。” “太太,话不能这么说。这么多年,念齐的声誉您是知道的,一个把信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公司,怎么会生产假货,而且还这样大张旗鼓地曝光在公众眼皮下?念齐的招牌,远远比梦幻星空的品牌价值大,我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1 们怎么会为了一点小利而自毁前程,您不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66、无风也起浪(二) 大概觉得雨筝说得有道理,妇女愣了一下,接着机关又响起来:“别欺负我们消费者无知。念齐以前是不错,但那是老皇历了,前一段你们出口加拿大的丝绸就出了质量问题,股票都下跌不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八成是窟窿太大堵不上,你们才出了这损招,蒙混消费宅拿玻璃当钻石,亏你们想得出!” “太太,咱们就事论事,不要牵扯其它的。这样,如果您不放心,项链还是您拿着,我向公司汇报,有了回复后再联系您。您放心,只要东西是念齐的,我们一定会承担相应的责任,给您一个公道的处理。” “说得好听,那就拿出诚意来,我不要等,就现在。这东西放在我手里一天,看着就窝火。” “太太,您这样实在让我们为难。那咱们先去办公室,我现在就联系公司,好不好?”看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蝶儿心里冒火,可嘴上一点火气也不能有,耐着性子说好话。 “哈哈,怕丑了是吧?那就别卖假货啊!我哪也不去,就在这说,你现在打电话给我联系!”妇女看出蝶儿的顾忌,态度更嚣张。 “太太,解决问题也总得有个过程,您这样闹,对商场影响不好。如果您再不配合,我只能叫保安了。” “哈!叫保安,你们还来脾气了,以为这是你们地盘我就会怕?你去叫,你去叫啊!” 那妇女这一下午听惯了软话,蝶儿这一句话不顺耳,她火气立刻冲了上来,两手使劲地推搡着蝶儿。她的块头本来就大,蝶儿瘦瘦的,被她这样一推,像秋风里摇晃的一片树叶。 头晃得发晕,蝶儿本能地抬手拂了一下,没想到竟把那妇女拂了个跟头,她坐到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蝶儿,又看看被摔飞出去的项链,整个人像发疯般的冲上来:“你们还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娘是小瞧了你,不让你尝尝厉害,你不知道老娘也是出来混的。” 她两手抓住蝶儿的肩膀,屈膝狠狠地向蝶儿的小腹撞去,蝶儿本想躲闪,可怕控制不好力道,再弄伤了对方,更不好收场,只好生生吃了这一下。小腹一阵钻心地疼,接着第二下,第三下,疼痛越来越强烈,她护着肚子蹲下来,却被人揪着头发又揪起来,紧接着脸上挨了一下。 “啪!”这一下极为响亮,蝶儿感觉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立即禁了声,右半脸颊麻麻的,嘴里有咸腥的味道,估计是牙龈出血了。她捂着脸,缓缓转眼去看那妇女,却意外地,看到一张英俊的脸。 好像撒旦从地狱里走来,遍身肃杀的气息,脸上的冰霜泛出森森的寒气,原来,他是人群安静的根源。 “钟少?”这个时候看到她,蝶儿竟有些委屈,眼睛里瞬间要汪出泪,被她硬压了回去。 “太太这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闹事的?”冷冷的声音,并没对着她。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不管我是谁,都有权管这事。商品质量出了问题,该鉴定鉴定该赔偿赔偿,太太这样出手伤人,是不是太过了点?” “那她们把一串玻璃卖十几万,不是更过?这样教训她还是轻的!” “哦,太太的意思是,这十几万的责任应该她担,或者说,是她直接造成了您的经济损失?” “这……她是齐念耕的女儿,又在发布会上戴着这项链招摇,造假的事,她大半脱不了干系。” “太太也说大半,也就是说,也有可能她跟您一样,是个受害宅对项链的问题并不知情。您认为一个骗了您十几万的人会有胆量代表念齐和钟氏双方出头,来面对您的怒火?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事有她的责任,好像也轮不到太太亲自动手惩罚,警察尚且没这个权利,您,更没有。” 钟允奚这番话,不温不火,却字字含锋,直说得那妇女无言以对,不甘心自己满身是理却这样收场,她扬起脖子叫:“是她先推倒我我才教训的她,至于这事她有没有责任,得念齐和钟氏出来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先生怜香惜玉也分个时候,这事,最好还是别掺和得好。” 从钟允奚蹈吐和气度,她已嗅出他非等闲之辈,所以,说话也留着客气,只希望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赶紧走。 “掺和不掺和,不劳太太费心。我只知道,您刚才的行为是冒犯了这位,按理应该道歉。” “道歉?没门,应该道歉的是他们,我是受害人,凭什么道歉?” “太太认为被骗了十几万算受害,挨了巴掌不算受害?或宅您的眼里只看得到钻石,看不到人的尊严?” “你!”那妇女像被石头砸到脚一样,气得跳起来,“你算哪根葱,少在这教训老娘。” “太太,嘴巴放文明点,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钟允奚黑眸微眯,明显泄露着不耐。 “钟少,算了。”蝶儿及时出口,抬手拉了拉钟少的衣襟,“我又没什么事。”然后,她又转向那位妇女:“太太,刚才我并不是有心要推倒您,造成您误会,抱歉。项链的事,我会向公司汇报,您可以在商场做个登记,我们保证在最快的时间内给您答复。” “保证,你的保证有什么分量?不行,今天就得有说法。” 妇女仍然不依不饶,钟允奚伸手拉了蝶儿就往外赚边走边扔下话:“宋经理,这里交给你了,钟氏拿钱不是白养你们的。” 嚣张的姿态,不容阻挡的气势,人群自动地给他让出条道,他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牵着蝶儿在众人瞩目中扬长而去。 那妇女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嚣张,见他们都走远了才缓过神来,恶狠狠地对在一旁抹汗的宋经理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人哪里来的?” “他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钟少。” “钟少?既然是钟氏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待顾客,这就是你们处理问题惮度?”妇女火又往上撞。 “他不是钟氏的人。” “什么,你不刚说他是你们董事长的儿子?” “是倒是,但他拒绝进钟氏,钟氏的事,他从来不过问。” “那今天怎么来了?”妇女有点蒙。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碰巧。”宋经理更蒙,钟少这一搅和,这事恐怕更难处理了。看看对面难缠的贵妇人,他又想擦汗了。 没有67章 ☆、68、致命的打击 以后的很长时间,再回忆起那顿饭,蝶儿都会想起一幅画——《最后的晚餐》。那不是她与钟氏兄弟的最后晚餐,但却是她幸福平静生活的最后的晚餐。是的,幸福平静,在这半年多,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第二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2 天,当蝶儿走进公司,就见到坐在会客室里的几个大盖帽,他们要找这里的负责人,齐念耕不在,庄毅不在,眼下,负责人的确是她。 他们言简意赅,有人举报念齐与钟氏合作推出的“梦幻星空”系列钻饰是假冒产品,且出具了相关证据,现在,他们要立案调查。在这期间,念齐z市分公司的资金流向与商业活动都要受到他们监控,作为企业负责人,她有义务配合调查。 还能说什么?调查就调查吧。 蝶儿让张爽给几位大盖帽倒了茶,然后配合他们的问题,一一回答。钻石是从南非进口的没错,完全符合4c国际规范,她手上有权威部门的认定书。一边说,她一边让张爽把购进钻石的单据和认定书拿过来,大盖帽接过去看了看,说:“我们要把这个拿回去鉴别一下,请齐配合。” “没问题,我相信您会代我保管好他。”蝶儿没有这方面经验,但直觉告诉她,要坦荡,真金不怕火炼。 对方又问了些问题才离开,她笑着把他们送到门口,自始至终,方寸不乱。 回到办公室,她坐到椅子后,揉揉额角,脑子里乱乱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后盾。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她拨通庄毅的电话,那面却守机。有些奇怪,庄毅出差时,一般都是不关手机的,而且每天都往公司打电话,也会打她的手机,这两天,却没有动静。 放下电话又往家里打了一个,这边的动静不知传没传到耳朵里,还好,那边一切照常,她一再嘱咐刘嫂这两天好好照顾,寸步不离地守在身爆才挂了电话。 然后,齐念耕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雨筝,关于梦幻星空的调查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我们的钻石有假?”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不会的。” “钻石不是你和庄毅亲自到南非取了直接送到比利时切割的?中间有其他人插手吗?” “没有,我们一直很精心地保管,到比利时切割时,切割师傅还说这钻石颜色和净度都极好,是钻石中的上上品。” “但那消费者的举报不像是空来风,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或宅我们被人设计了。雨筝,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件事,恐怕很棘手。” “我知道,爸爸,您放心,我会尽量处理好。” “庄毅那边我联系不上,如果有他的消息让他立即回国,其他事都缓一缓,尽快把这事处理好,把影响压缩到最小。” “嗯我明白,我会转告他。” “那面一定不能透露半点风声,最看重的就是信誉,要是她知道这事,她的身体恐怕接受不了。” “这个我懂,我已经嘱咐刘嫂这几天好好照顾。爸,您也注意身体,对不起,给你制造了麻烦。” “傻孩子,说什么呢!爸很高兴,你终于开始关心公司的事,而且有担当了。”那头齐念耕短暂的沉默,然后笑了,他的雨筝,长大了。尤其在这场风暴的洗礼中,会变得更加成熟。 可是风暴比他们预料的要凶,当天下午,梦幻星空造假的事就在网上炒得沸沸沸扬扬,网友的跟贴和转载铺天盖地。不少购买了梦幻星空系列钻饰的人纷纷打电话到公司,要求退货,有些情绪激愤的消费者甚至砸了商场的专柜。 第二天,齐念耕从香港飞回来,亲自到z市分公司坐阵,十几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却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消费者和合作商。雪上加霜的是,念齐的其他产品都受到冲击,当天销售量几乎为零,有些已经定了货的商家宁可付违约金也要求解除合同,从z市分公司刮起的风暴,迅速席卷了整个念齐。 迫于舆论的压力,工商局行动速度很快,隔天就又来到公司,出示了相关部门的鉴定材料,不仅是先前那位妇女购买的项链,他们从梦幻星空各专柜抽走的样品,经检验都不是钻石,而是立方氧化锆,一种常见的钻石替代品,从外观上看与钻石并无差异,价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预料到最坏的后果,却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后果,若所有的钻石都是赝品,那他们从南泛进的真钻流去了哪里?念齐所有能活动的资金包括钟氏注入的资金,都用于这批钻石的购买加工和营销,这是个多么大的窟窿,仅是想想,蝶儿就脖颈发凉。 公安人员随后就到,带走了齐念耕,他是企业法人,念齐出了这样大的问题,他自然难辞其咎。当那些警察带走他时,蝶儿第一次那样强烈地意识到,齐念耕是自己的父亲,虽然没有骨肉相连,但在这半年多里,她已经从心底认同了他。 她哭着求那些警察不要带走父亲,他们会如数赔偿消费者的损失,并愿接受罚款,可是,齐念耕还是被带走了。事件的影响已经太大,不仅是网络,连中央的新闻都开始关注这事,上级有指示,严格查处,谁也没有胆在这个关口放水。 当两位警察一左一右地带齐念耕下楼,蝶儿也紧紧地追上去,泪眼婆娑地看着齐念耕,他的脸上有悲戚,但却很平静,语气与往常一样的沉稳:“雨筝别怕,爸爸会没事的。摊子都扔给你了,你要照顾好,还有联系庄毅和钟氏那爆一定要尽快把消费者的钱退回去。” “嗯,爸,我知道。您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您出来。” “爸没事,放心,去吧。”齐念耕抬手摸摸她的头顶,“爸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分公司的员工都跟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悲戚与惶惑,这才几天的时间,祥云散去,乌云压境,这是怎么了?念齐奠,要变了? ☆、69、墙倒众人推 庄毅打话的时候,蝶儿正坐在电脑爆屏幕上,是钟氏的新闻发布会。 钟鼎坤坐在台上,他的旁边坐着刘副总。镜头里,钟鼎坤显得有些苍老,语气再不是新品发布会那天的豪迈激昂。他诚恳地向消费者道歉,并称会与念齐协商,保证全额返还消费者的损失,如果念齐无法支付,他会一力承担。 他还出具了一份合同,上面清楚地写着此次合作中双方的权利与义务,念齐负责原料的购进、产品的设计与加工,钟氏负责营销策划与广告宣传,双方各注入50%的资金,利润所得念齐占60%,钟氏拿40%。一份中规中矩的合同,本来只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此时,却成了把念齐推下悬崖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明显,合同一公布,钟氏便从这次事件中把自己择了出去。产品从设计到加工,他们都没参与,那么钻石是真是假,便都与他们无关了。充其量,他们只是在商品的销售过程中,没有发现它是赝品,与消费者一起上了当。 多么华丽的隐退,蝶儿看着屏幕苦笑。钟氏的智囊团反应够快,能这样迅速地让钟氏全身而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3 退,并且,这般谦虚主动惮度,就先从消费者那里拿了高分。眼下钟氏各商场的销售情况是受了些影响,但估计这只是暂时的,这一仗,他们反击得漂亮。而相对应的,念齐残存的一点信誉,也彻底被击垮。 更可怕的是,按照合同,是念齐在合作中不诚信,存在非法作,这样,钟氏有权追回注入的资金,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也就是说,念齐莫名其妙背了黑锅不说,还欠下了钟氏一笔巨额的债务。算来算去,钟氏顶多是跟着念齐在风头浪尖上飘忽几天,然后,稳稳归港,几乎是毫发无伤。 这就是合作伙伴,不会和你一起破釜沉舟,只会落井下石,在背后狠狠推你一把。蝶儿算是开了眼界,第一次见识到商战的残酷,而最残酷的,还是处心积虑给念齐挖陷阱的人。到底是谁,这样大费周章地想置念齐于死地,她百思不得其解。 电话里,当蝶儿听到庄毅略显疲惫的声音,有种想哭的感觉。这几天,她扛了太多,每天都有消费者上门来闹,记者明采访暗偷拍,代理商又退货又索赔,工商管理部门一次次地调查问话……这桩桩件件都像鞭子抽打着她,让她像个陀螺,几乎是24小时不停地转。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限,好像只要谁再轻轻一拉,就会绷断。 还有一件事也让她焦虑,就是庄毅失去音信。如今,再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握着话筒,听庄毅不疾不徐地问她目前的情况,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庄毅,怎么办?我真的是没办法了,现在爸爸还关在里面,念齐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赔偿,钟氏又甩手不管,念齐恐怕要挺不住了。” “别担心,会有办法。”庄毅的声音稳稳的,带着安定的力量。 “有什么办法?总部的几个副总都束手无铂念齐的市场这几天全面瘫痪,营业额连续为零。十几条生产线都停产,工人情绪不稳,有几位设计师都跳槽了,庄毅,怎么会这样,现代人难道就一点义气都不讲吗?” “义气?对他们来说,义气是太奢侈的东西。”庄毅的口气忽然有些发冷,但立刻又调整回来,“蝶儿,有些事,不是你个人能改变的,别之过急。当前最主要的是尽一切可能返还消费者的损失,封住媒体的嘴巴,挽救念齐的品牌形象。再有就是说服其它在线商品的代理商,让他们不要解除合同,实在不行,把目前生产出来的产品都以最低价销给他们,回笼一部分资金,念齐才有活路。” “可是,这些代理商怎么会听?他们都吵着要解除合同,并且,说是念齐的信誉导致了他们的损失,还要求赔偿。墙倒众人推,我算是见识了。” “这个交给我,我想办法与他玫通。他们中有不少都与我打过交道,我的话,他们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可你还在养伤,这样太劳神了,还是我先试试吧。” “不,如果你谈不通,他们有了防御心理,我再出面希望也不大了。还是我来,打电话还是没问题的。怪我,不该在这时候出车祸,把摊子都扔给了你。” “庄毅,你是不很疼,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你,你行吗?”蝶儿突然转换了话题,庄毅愣愣的,握着听筒,好一会儿才说,“我很好,已经没事了,只是前两天在监护室,医生不让用手机,我才没法联系你。” “医院这样监护,说明伤得很重了,庄毅,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要是你也出了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蝶儿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地抽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隔了千万里,像一根无限延长的犀缠到庄毅的心上,很紧,也很疼。 “傻瓜,我不会有事,放心。只要我能行动,会立刻回去,你再顶两天,我们随时电话联系。”怕再听那哭泣自己会忍不住马上飞回去,庄毅又嘱咐蝶儿几句,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他有些出神:蝶儿,等我,为了你刚才那句牵挂,我也要让你在我身边。 有了庄毅的话,蝶儿感觉有了点底,当天下午,她去看齐念耕,把钟氏的行动和庄毅的对策都向他做了汇报。齐念耕沉吟了一会儿,说:“雨筝,钟氏这样做,似乎是有准备的。当初洽谈时,我的本意是双方各派代表督导产品的设计生产与销售过程,钟董也赞成。后来不知为什么,下次再谈的时候,他提出双方各负责一块,念齐负责生产,他负责销售,说这样是各取所长。而且由于整个产品开发过程钟氏参与的少,他愿意少拿5个百分点,我觉得有道理,便斟酌了一下,提出念齐拿60个点,他也同意了。当时,我还觉得这个案子谈得不错,做好了,念齐这段时间的颓势都会扭转,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现在想想,对此,钟氏像早有准备似的,你不觉得奇怪?” ☆、70、彻底的变天 庄毅是行动派,一天后,他就给蝶儿打了电话,说几个大的代理商同意延续合同,但要求比原价低五个百分点进货。他们愿意预付一些货款,帮念齐度过眼下的危机,作为在这样关头承担风险的回报,他们要求持有念齐的部分股份。 这应该算个好消息,庄毅打电话时,语气透着几分轻快。可蝶儿却隐隐担心,问:“这几家一共要拿多少股份?” “加起来百分之二十五,不过,不是空股,他们会注入资金,算起来,还是可行的。” “那就是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在我们手上,对于念齐,我们还是拥有绝对主权的。” “嗯。蝶儿,你要知道,目前的念齐,股份与其说是资本不如说是风险,就是以后的几年内,念齐也很难翻身。这个时候,有人愿拿钱换股份,只要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对我们是好事。” “这个我懂,庄毅,可这事实在不小,我得去跟爸爸商量商量,让他拿主意。” “蝶儿,你叫他爸爸?”庄毅在那边问,蝶儿心里也一顿。 平时,她单独跟庄毅说话时,都习惯称齐念耕为齐叔,在她的意识里,他是齐雨筝的爸爸,不是她的。可是,这次的危机,让她忽然格外珍视这段父女缘份,自然而然的,称呼就变了。 “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庄毅,我好像——是变了。”她没说哪里变,但庄毅明白,短暂沉默后,是他低沉的声音:“蝶儿,祝贺你,这么容易就过了心里这道坎。” “这两天,看了太多的人走茶凉,我想,起码在这个时候,我要做好一个女儿。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商人,我从心里敬佩他,也有一点爱他。” 把话说得这么深沉,她忽然觉得心头又有些沉重,那头庄毅也不作声,两人就这样握着听筒,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一会儿,庄毅的声音传来:“护士叫我去做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4 检查,我挂了。” 不待蝶儿回应,那头就挂了电话。蝶儿愣愣地握着电话,才想起没有问他身体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他不高兴了? 齐念耕的活动忽然受了限制,蝶儿想见他,费了很大周折。不过他的精神还好,只是人清瘦了些,眼窝深深地凹陷,老态愈加明显。 听蝶儿说了股份的事,他没置可否,而是问道:“雨筝,这是庄毅提出来的?” “嗯,是他做了那那些代理商的工作,他们才愿意在这时候向念齐注资。” “雨筝,念齐破产与落到别人手里,你比较能接受哪一种?” “不爸爸,哪一种都不会发生,念齐会挺过去的。” “我是说假设,你认为哪一种略好一点?” “我不做这种假设,爸,不会的。有了资金,我们把消费者的钱返还,把那些罚款违约金的也填上,念齐就可以运转了。大不了,我们把几个分公司都关闭,只要有念齐的牌子在,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雨筝,那就是你希望爸爸接受这些人的资金了?” “这个我不太懂,爸。这几天我们能想的方法都想了,实在是没有通路了,如果一周内再拿不出赔偿金和罚款,您短时就无法从这里出去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傻孩子,爸爸没事。这几天爸在这里,也想了很多,我最牵挂的,是念齐上上下下那么多的职工,如果念齐破了产,他们怎么办?他们中有些老师傅都是从那时起就跟着念齐的,我不能让他们到老了,还因为念齐的错误而再去奔波讨生计。” “可是爸,已经有不少员工走了。有两家咱们的对手公司趁机挖人,林副总和张秘书他们已经尽力挽留了,可是,他们铁了心要赚咱们也没办法。” “唉,走就走吧,只要他们有更好的去处。我已经跟张秘书说了,要走的员工,不要亏待,工资该补齐的就补齐。消费者已经闹得很凶了,一定不要让工人再闹起来。那是曾经为我们卖血汗的人,我们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爸,有您这副心肠,念齐一定会好起来的!”蝶儿彻底地被感动了,她两手抓住齐念耕的手,“爸,咱们接受那些资金吧,给他们些股份,念齐不会倒,咱们齐家也倒不了。” “爸不反对,你再和几位副总商量一下,一定要考虑周详。现在这节骨眼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雨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怕,只要咱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不了。” “嗯,爸,咱们一家人,一定会在一起。”蝶儿对齐念耕说,也对自己说。从今天起,她决定,只做齐雨筝,至于蝶儿,就让她留在大宋朝吧。 最终,念齐还是选择了用股份换来投资,当然,最后落笔敲定的还是齐念耕。资金缺口堵上,齐念耕再有一星期就可以结束拘禁,各媒体关于念齐的负面报道陆续减少,甚至有了个别对念齐有利的言论,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还没等到一星期,念齐就彻底变了天。首先是念齐的股票稳定了两天后,突然更大幅度的下跌,接着网上爆出消息说念齐即将破产,股民们惊惶之下纷纷抛售股票。而第三天开始,有一只神秘的黑手开始吃进念齐的股票,在谁也没弄清他是谁的情况下,他已经拿到了念齐百分之十六的股份。 一切都脱线到不可控制,蝶儿和公司的几位副总只能看着念齐的股票跌到谷底,看着那神秘人物不断吃进,仿佛蚕食桑叶,无声无息、无休无止的,令人恐慌。 而最令蝶儿恐慌的,是齐嫂的一个电话:病危,被送进了医院。 电话并没打到她手机上,而是打到了公司,找张秘书,张秘书接了电话,看了蝶儿一眼,目光怪异复杂,然后,交待几句就出去了。 后来,她从张秘书交代工作的人那里听说了的病情,仿佛被扔进北极的冰水,她感到透彻骨髓的凉意。,知道了什么? ☆、71、雨筝的遗物 蝶儿发疯般地冲下楼,也没叫公司的司机,自己跑到马路上拦车。仿佛与她作对,出租车集体失踪,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一辆空车,她再也等不及,撒开腿向下一个路口跑,一边跑一边找寻着过往的出租车。 又是一道诡异的风景,一个脚穿8厘米高跟鞋的女孩,在马路上狂奔,风扬起她一头散落的发,纤细高挑的身影仿佛一株被劲风吹得摇晃的竹子,人们总担心她会折断或扑倒,而她却倔强地站立。 总算前面有辆车,她刚要跑过去,有人快她一步坐了上去,车子还没启动,她一手扒住车门:“先生,能不能先把车让给我?我赶时间。” 座位上的男子没有作声,司机有些为难,转头看看他们,说:“要不,你们两个拼车,我送完一个再送另一个。” “我去y市,没法拼车。”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两人俱是一愣,这也太巧了。 司机乐了:“去y市,车费可不少呢!你们俩搭伙,一人少掏点,多好的事。,上车!” 男子没置可否,蝶儿拉开后面的车门上了车:“师傅,麻烦快点,先送我去y市第一医院。” “好嘞,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别急,我保证最快的速度把您送到。” 司机没有夸张,他的车速果然很快,又压在规则许可范围内,下车时,蝶儿腿有些软,不知是晕车还是紧张的缘故。 也顾不上等双腿适应,她迈开脚就往里跑。“,您的车钱!”司机在后面叫了两声,她才回头,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语气微窘,“对不起师傅,我忘了带钱包。” “,这可不行。十块八块的您没有也就算了,这么远的路,您能白蹭车?” “我……我去医院里找到人就拿钱给你。” 蝶儿又羞又急,苍白的脸上泛起。 “算了,她的那份我出。”副驾位上的男子说道,一边掏了200元钱交给司机。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先生,您去哪?”司机收了钱,笑得开朗。 “也是这。”说着,男子推门下车,司机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也巧得过头了吧。 这面蝶儿已经进了门诊,直接去找的主治医师。恰逢医师查房,她又奔到住院部,从心血管科的病房一间一间地看过去,没见着,也没见着主治医师,她正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忽然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你还有脸来!” 蝶儿身形僵住,转过脸,是刘嫂。 “刘嫂,她怎么样了?”顾不上研究刘嫂脸上的怒气为何而来,她急急地问。 “,你还配叫她?枉她对你那么好。” “到底怎么样了?刘嫂,你先别生气,先带我去看看她。” “少在这假惺惺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5 的。想让她好,你就离她远点,别再来害人。”刘嫂声音十分尖刻,甚至动手往外推她。 “刘嫂,我知道这次梦幻星空的事是我不好,可是,我也不想这样。害发病,我心里比您难过一千倍,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带我去看,好不好?” “什么梦幻星空,你少揣着明白当,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骗人。” “刘嫂,您说什么?”蝶儿是真了,眨着眼睛,不相信眼前这个对她冷若冰霜的人就是那个每天琢磨着给她炖汤喝的刘嫂。 “刘嫂,我朋友来了,要是这里不需要我那我就先回……”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一个一身干练的女孩走过来,见到蝶儿,她的瞳孔忽然放大,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你是雨筝?” 蝶儿看过去,从那张写满惊恐的脸上,她捕捉到了什么,脑子里似有惊雷炸响,不会的,不会是这样。 “她不是,她是冒充的。我们雨筝,我们雨筝……”刘嫂说着抹起了眼泪,狠狠地推了蝶儿一把,“方,不送你了,我回去给太太取点东西。” 蝶儿被她撞得后退了好几步,腿硌到身后的椅子上,竟一点也没觉察。她整个人木木的,站在那儿,似被人剪断了控线的木偶,那个方犹豫一下,上前扶住她:“,你还好吗?” 蝶儿缓缓地转头看她,费了好大劲儿,从嘴里挤出一串话:“麻烦你,能告诉我,怎么了吗?” 女孩探究地看着她,点点头:“咱们去外面坐坐。” 说着,她带头往电梯走去,蝶儿跟上,脑子里一团纷乱的犀看着电梯里跳动的红色数字,一时不知自己处在哪里。 来到外面,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她似才苏醒过来,跟方一起坐到石凳上,静静地等她开口。 “你跟雨筝,真但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你认识雨筝?”蝶儿没有接话,问道。 “我们是在旅游时认识的。在西藏,我们偶然遇到,听说我们要去看贵州瀑布,她就跟了过来。” 女孩边说边看着蝶儿的眼睛,蝶儿两眼盯着地上一只拖着面包屑的蚂蚁,一动不动,但微颤的睫毛示意她在听。 “雨筝热情开朗,待人很慷慨,我们都很喜欢她。她还跟我们约定,下次一起去雅鲁藏布看峡谷。可是……” “可是,她掉到了瀑布底下,再不能去看峡谷了。”蝶儿接口。那只蚂蚁已经放弃了面包屑,估计是回去搬援兵了。 “你知道这事?”方脸上更加惊讶。 “嗯。是怎么知道的?”蝶儿又问。 “我前几天整理东西,才发现雨筝一只手镯裹在我的行李里,那手镯看起来很名贵,我想还是应该给她的家人送回来,那也是雨筝留下的一个纪念。我联系了贵州当地警方,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雨筝家,没想到,她见到我手里的手镯,听我说起雨筝离世的事,就发了病。是我鲁莽了,我不知道……” “这不怪你。方……” “我叫方芷伊,叫我芷伊就行。” “芷伊,我不是有心要骗。” “这个不用跟我说,我只是个外人。” “嗯,我也是外人——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了。”蝶儿仍看着草地,那只蚂蚁又回来了,好像还是它一个,没有援兵。 “芷伊,耽误了你的时间,谢谢。” 她扭头,扯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那笑容就像一滴极小的水珠,落到湖面上,来不及荡开波纹,就消失了。 ☆、72、从此一个人 方芷伊走了,蝶儿就那样在那坐着,那只蚂蚁终于把面包屑拖赚她目光的落点空空的,再没看到什么东西。 天暗了,起风了,下雨了。湿冷的雨点砸到身上,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抬头看看天,灰蒙蒙的,雨像一张无边的网向她罩下来,密密层层的,让她无处躲闪。天地间好像只有她自己,这感觉,跟刚掉下来时那个雨夜一样。 眼睛里进了雨水,终于把泪勾出来,仿佛体内积聚太久的焦虑忧伤都寻到了出口,那泪来得很凶,比天上的雨点掉落的速度还快。 哭了一会儿,身上好像倒有了力气,她站起来,走向住院部大门,在里面,无论如何,她得知道她的消息。 她低着头只管往里赚一下撞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眼前发花,一片黑影越扩越大,然后,她身子一歪向前栽去。 “喂,喂,你醒醒!”战辉看看倒在他怀里的人,无力地望天:“这是什么状况?这个小丫头,跟他抢出租车,让他掏车费,现在,居然倒在了他怀里。” 用力拍拍那瘦得尖尖的小脸,怀中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认命地抱起她,转身往楼里走。进了电梯,其他乘客自动给他让出空地,但目光还明里暗里地射过来。这样浪漫的姿势,这样冷漠的表情,再加上他怀里那丫头一身湿透人事不省的样子,着实让人疑惑,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医生迅速做了检查,小丫头并没什么问题,只数度疲劳和精神刺激太大暂时昏迷。打了针,她仍沉沉地睡着,战辉开门想赚到门口又退回来,打电话跟芳姐请了假,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 他打量着的人,瘦瘦的一条,躺在显得那病床尤其地宽大。皮肤真是好,吹弹可破的,像刚煮熟剥开的鸡蛋。脸上没施任何脂粉,可这样睡着,仍让人觉得是极美的。 想起那个晚上,她为了保护手机里的视频,和人打架时那么拼命,强悍的功夫让他看得都暗暗吃惊。可现在看,她录那视频应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帮林帆,不然,今天再次见面,同乘一辆车,她没理由认不出他来。 真是个矛盾的丫头,为了别人的事,可以做到那地步,可对自己,她好像不太上心,要不怎么会弄成这副惨样? 她的衣服还湿着,当然他不会好心到帮她换衣服,能留下来,他自己都佩服自己了。看看她的药水差不多滴完,他去叫护士,护士不知在忙什么,都没在。返回来,他干脆自己动手,指尖触到她的手背,他被那上面的温度吓了一跳——她在发烧,而且温度不低! 拔了针,他又去找护士来打退热针,并且请她们帮她换了病号服,又换上干爽的被褥。一番折腾,护士微有怨言,可看到他礼貌地笑,捧着湿被褥离开时脚步就有点飘了。 真是折腾人,直到大半夜烧才退下去,他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睛,见那已没了人影,只有被子散乱地堆着。 看来是又有精神了,他牵牵嘴角,进洗手间洗了把脸,也离开了病房。想想既然都多留了一夜,应该再去看看住在这里的那位,他临时改变主意,按了电梯上行键。 一出门就听到吵闹声,意外地,他又看到了那个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6 丫头。穿着肥大的病号服,一手死死地抓着一个老年妇女的衣服,像个任性的孩子。 “都说了不让你见,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妇女的声音有点尖刻。 她也不说话,只是两手丝毫不松劲,骨节都攥得发白了。 “你怎么回事?快松手,太太等着吃粥呢!”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以为你进去太太就会再上你一次当?算了,赶紧走吧,还等着警察来抓你不成?”那妇女急得去掰她的手,可丝毫没有作用。 “刘嫂,这里交给我,你去吧。”一个老年男子走出来,示意那妇女。 “我们谈一谈。”他又对小丫头说。 小丫头点点头,松了手,妇女又念叨了两句,进去了。 那男子带着小丫头走向一边的椅子,战辉越过他们走向朋友的病房,小丫头跟昨天一样,没看到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蝶儿。” “哦,蝶儿,是庄毅找你来冒充雨筝的?”与其说刘秘书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确定。 蝶儿点点头,又摇:“他抓我回来的时候,真以为我是雨筝,后来才发现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没有离开齐家?” “本来说好了,等他找到雨筝我就走。结果,雨筝死了。”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代替了雨筝的位子?”刘秘书的语气很平淡,可小丫头一个机灵,抬眼看看他,目光又一点点地低下去,似是默认。 “我不是齐家人,没有资格评判你的所为。但这些日子你为念齐做的我都看到了,我个人认为,你没有不良的居心。” 蝶儿睫毛抖了抖,刘秘书接着说:“不过,你太善于演戏了,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其实现在相信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念齐很快就变天了。” 蝶儿忽地抬眸,想说“不会”,可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两颗泪骨碌碌爬出眼眶。 “这是老董事长的遗嘱,她早就拟好的,她去世后,她持有的念齐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和庄毅各百分之十。” 蝶儿眼中又有一颗泪爬出来,刘秘书接着说:“刚才我去见过她,她坚持不修改遗嘱,让我直接拿给律师。” “我,我不要!”蝶儿终于发出声音。 “你知道在这关头,念齐的股份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敌是友,当然是不赞成把这股份给你,可是老董事长的决定从来不是别人能改变的。不过,如果有一天,律师把这部分股份移交你,你有权选择放弃。” “我懂了。”蝶儿擦擦脸,明白了刘秘书来找她的意思:“念齐的什么我都不会要。只是,能不能让我再看看?” “她目前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说她的身体最忌刺激和惊吓,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看着眼前那泪湿的脸,无神的大眼睛,刘秘书有一刻觉得自己很残忍。 “我就从外面看一眼,行吗?” “对不起。”刘秘书站起来,“我一会儿要回z市,你跟我回去吗?” 蝶儿摇,也站起来,现在她有什么颜面再坐刘秘书的车? 她站直了身体,向刘秘书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电梯走。电梯门口站了很多人,她并未停留,直接走向了步行的楼梯。 一级一级地走下去,寂静的楼道,只有自己的脚步和呼吸。从此,又是一个人,哈,真好!蝶儿笑了,两颗泪掉到地上,发出啪地声响。 ☆、73、驼色反毛鞋 天气一下子热起来了,街上爱美的女孩都穿起了短裙短裤,露出长长的腿,像刚从水中捞出的莲藕,尚未经过日光的照射,白皙盈透,吸引着一众热辣辣的目光。 蝶儿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在人流中游荡,不时有人看过来,她知道自己的打扮很怪异,虽比不上刚掉下来时,但也足够引人眼球。 广场边的电视墙正播报新闻,她本无心去看,但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画面正切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眉眼端正如故,谈吐淡定如昔,但举止间那份自然而露的自信,多少有一点陌生。念齐服饰集团的新任总裁,庄毅?蝶儿感觉脑子中有什么断了,嗡嗡的响,震得她周身的神经齐齐地颤动。 看看旁边的大钟,上面显示的日期是6月18日,真吉祥的一个数字,距离梦幻星空上市不足两个月,速度实在是快。 她有些站不住,索性蹲下来,这两天都在医院附近游荡,也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又闹腾起来了。掏出手机开机,一连串滇示音响起,她也没看,直接按出一串号码,那面很快接听,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说了一句:“我在y市开放广场,叫人来接我。” 挂了电话,又蹲了一会儿,眼前不时有人走过,她看着那形形色色的鞋子,高跟的、平底的、方头的、圆头的、牛皮的、帆布的,有时独自匆匆地移动,有时两双并排在一起,有时一双小小的鞋子欢快地跑在前面,后面一双高跟鞋嗒嗒地追……这双鞋也太干净了点,驼色的反毛皮,连折痕都极淡,露出一圈黑色的磨砂鞋底,灰尘都不往上面沾。 穿着这鞋子的人,一定不太好相处,太注重细节,对别人也容易挑剔。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双鞋子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 缓缓抬头,阳光很刺眼,那人又逆着光,脸上的轮廓一时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来了。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她并没觉得惊讶,半晌,她伸出手去:“拉我起来,我的腿麻了。” 那人真就伸出了手,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把她的手包在手心,毫不力地把拉她起来。 “兜里有钱吗?我饿了。”赶得太急,眼前有点花,但她还是及时松开了那人的手。 没有回应,但那双驼色的皮鞋开始往前赚她就在后面跟着,进了附近的一家粥屋。 这人好像极喜欢喝粥,进门的时候,蝶儿这样想。 已过了饭口,店里人不多,她就拿了勺子慢慢地喝,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偶尔看她一眼,难得地没有冷着脸。 一碗粥,两个茶叶蛋,一张小小的葱油饼,好像并没太饱,但他没有再要的意思,她就拿纸巾擦擦嘴,走了出来。 他的车就停在附近,他示意她上车,她摇:“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他眉头微蹙:“上车。” “不行,一会儿接我的人就来了。”她坚持。 他没再说话,开了车门,直接把她塞进去。要是以往,她是绝不会叫他这样顺利完成这串动作的,可是现在,一是她身上没力气,二是坐谁的车,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车子驶得并不快,大概是怕她刚吃了那么多东西,会反上来。蝶儿感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7 觉到了他爹心,往车座深处靠了靠,这软软的座椅,是比医院外面的长凳舒服多了。 车子停稳,钟允奚侧头看看睡得正香的人,她总有能耐把自己弄成各副惨相。 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他真疑心是他的视力出了问题。他以为,她和庄毅的计划漂亮地实施,她现在应该正窝在庄毅的房子里享受她的新生活。却没想到,她像只流浪狗似地蹲在广场上,穿着大大的病号服,那么多人看她,她就不知道找个人少点的地方出丑吗? 不过,若是她去了人少的地方,他恐怕就抓不到她了。这样的流浪狗,他本是不屑的,可抓回来也好,免得她又四处去闯祸,再弄个什么身份套到身上。 钟允奚嘴角微勾,并没意识到,自己这样轻易地就信了这个小丫头,尽管她未开一口为自己辩解。 看来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她睡得够沉,连路上她手机响了都没听到。他伸手拿过来,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并未挂断。只在铃声终于结束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静音。果然,他刚作完,手机上提示的灯光就亮起来。 当蝶儿睁开眼睛,车里已经只有她自己,车座被放倒,她躺得很舒服,怪不得睡得这么久。 开门走下来,这地方似曾相识,她正四下打量,钟允奚从车子另一侧走过来。 “我睡得太久了。”睡饱了,心情好了很多,她主动打招呼。 “驶能睡,上去吧。”他好像心情不坏。 “不,我不上去,这就走了。” “你去哪?”他问。 “回……去庄毅那,我有些事要问问他。” “你确定要现在去?”他抬抬腕,他腕上的表镶着颗钻,恰好被路灯映亮,晃了下她的眼。 “太晚了吗?”她有些犹豫,不同以往,现在,她不适合太晚出现在那个家里。 “或者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哦,下午他曾打给你。” 他把电话递给她,仍在静音状态,显示21通未接,她打开一看,都来自同一个人。犹豫了一下,回拨过去,那面几乎是立即接听,声音有些恼意:“你去哪了?” “临时有事,我就离开那了。” “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明天早晨我会去你公司。” “蝶儿,有些话我本来想跟你说……” “见面再说吧,我等着听你说。”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钟少:“我走了,谢谢你。” “你确定你有地方去?”他看着她,目光滑过她宽大的病号服。 “对这,我比y市更熟悉些,就不劳钟少费心了。” 似乎她又要恢复伶牙利齿,钟允奚有些头疼:“我饿了,也累了,不想出去吃,你上楼帮我做好饭再走。” “呃?”蝶儿有些错愕,他刚刚的表情,怎么好像有一丝撒娇? 今天临时有事,影响了更新,尽管看文的亲不是很多,还是要说声抱歉。回头看看,文的前半情节有些拖沓了,努力调整中。能看到这段留言的亲,都是真正支持陌雨的亲,认真说一句:“谢谢。” ☆、74、性感的睡衣 想想是自己睡得太久,让钟少错过了晚饭,蝶儿心里有些愧疚,只好跟他上了楼。其实,还有些她不愿承认的东西,在这个全世界都抛弃她、背叛她,不,是认为她背叛了他们的时候,有个人愿这样走近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眼下的她,都有些贪恋。 蝶儿并不会做什么吃的,何况,某大少的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她找了卷挂面煮了,又用凉水过一遍,打开一袋面酱和鸡蛋一起炸了,就端上了餐桌。 鸡蛋有些粘锅,炒得碎碎的,和酱搅作一团,某大少看得直皱眉:“就吃这个?” “这个比较快,而且我也不会做什么,要是嫌不好,你就出去吃。” 蝶儿拿筷子挑了一碗面,又盛了勺酱拌在里面,面条立刻变得发红,钟少又皱皱眉,把碗推到她面前:“给我盛上。” 蝶儿鼻子里嗤了一声,给他挑了满满一碗,又淋上两勺酱,送到他面前。 “你喂猪啊?”面条太满,钟少拿筷子一拌,有两根面都掉到了外面,偏偏大半还在碗里,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那两根面掐折,不满地瞪眼。 “你不是饿了吗?”蝶儿夹起一筷子面,边吃边说。 看她吃得蛮香,钟少也不再跟她计较,夹起面呼噜呼噜吃起来。 “再给我一碗。”一碗面见底,他把空碗推到蝶儿面前。 刚才不还嫌人把他当猪?蝶儿翻翻眼睛,又给他盛上。结果,两人把一锅面条吃得一根不剩,钟少擦着嘴角,优雅地靠在餐椅上,蝶儿收了餐桌把碗筷洗干净,走出来对正看电视的某少说:“我走了。” 某少抬眼她:“这么晚,你出去若出了什么事,警察会来找我。” “我不会出事,你知道。”蝶儿已经有了斗嘴的心情。 某人磨牙:“去洗洗澡把你这身衣服换了,看着碣眼。” “我没有衣服。”蝶儿低头看看,这衣服是脏了点,大响的,好像都有味了。 “次卧衣柜里有,你能穿。”某人把目光移向电视,掩饰自己的脸红。 “我明天自己去买。” “你有钱?” “我向庄毅要,怎么说他都欠我一点。” “你敢?你还想和他搅在一起?”某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直接把她推向次卧,“去拿换洗衣服,洗澡!” 蝶儿被直接推进门,看着门从身后关上,她抬起来砸门的手又放了下来。 想起那个混乱的清晨,她也是这样砸门,门外那人紧张得先给他打预防针,然后,因为穿衣服的问题,两人争执了好久。 记忆与现实重叠,在她又一次被抛弃的时候,又是他接纳了她,感动吗?意外吗?好像都没太有,只觉得是他,她不奇怪。 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拎起里面的那套衣服,她眉头拧了起来。 这是一条真丝睡裙,肩上两根细细的带子,下摆宽松,镶着花爆鹅黄的颜色娇嫩柔媚,看长度,应该不及她的膝盖。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艾一一的睡裙,她的身材比她还要高一些,穿上这裙子,会是怎样的风光,想想就让她脸红续。 忽然觉得自己是闯入了别人的领地,她忙把衣服放回去,出了卧室也不看沙发上的人,径直走向门口:“我走了。” 那人被她忽然的动作弄得一愣,继而跳起来直冲过来,赶在她打开门之前按住她的手:“怎么了,忽然又要卓” “没怎么。只是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不合适。” “那有什么,又不是没住过。”他有些急,说完又觉得不妥。 蝶儿以为他说的是他和艾一一同居的事,脸上更红:“那是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8 别人,我不行。” “什么别人——你是说一一?”钟少反应过来,似乎明白了她忽然闹着要走的原因,咧嘴笑了,“你吃醋?” “什么吃醋?我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蝶儿一句流行语蹦出来,引得钟少放声大笑,然后又忽然变了脸:“既然是打酱油的,还怕什么,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说完,他拉了蝶儿的手就往屋里拽,蝶儿有些恼了,另一手上去掰,用了些功夫。 钟少疼得嘶地一声,手腕一阵酥麻,他气得甩手:“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谁让你硬拉着我,掰疼你了?”蝶儿有些惭愧,她这样,貌似叫恩将仇报。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把你喂饱了,又睡足了,又有力气耍威风了是吧?”钟少磨牙,揉着自己的手腕。 “对不起,我就是一时着急,其实没使多少力气。” “没使力气?你要是使了力气我这手腕不得折了?”想起她确实曾经让自己的腿折过,钟少身上一阵恶寒,他不就是那个心软的农夫,救了条没良心的小涩被咬了一回不过瘾,又送上门来让人家咬。 “算了,懒得跟你争。你睡这,我走。”他气乎乎地走到茶几爆抓起车钥匙就走。 刚开了门,衣襟被人拉住,身后的声音蚊子似的:“你也别走了,我没关系。” 钟少的嘴巴瞬间咧大,防止,没有回头:“你确定不会再打人?” “不会,我保证。”蝶儿举起右手。 “那你去洗澡换衣服。”某人继续提条件。 “只有那一件?”蝶儿发愁。 “什么叫只有那一件,你还想要几件?” “那你现在就回卧室,我洗完澡出来,你不许看。” “你怎么这么多事!”钟少又想发火,转过身来看见眼前红透的一张小脸,火气顿时化成空气,“回就回,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也不等蝶儿反应,他就登登登回了卧室,顺手把门摔得通响,以示声威。 蝶儿看了那门一会儿,笑了,几天了,这是她第一个笑容。 钟少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起手机还在外面,出来取一下。然后,卫生间的门就开了,然后,他就看见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往上,是鹅黄的裙摆、的曲线、性感的琐骨、纤细的脖颈,最后,是一双既惊且羞的眼睛。 “啊……”一声尖叫震得他耳朵疼,紧接着,一条湿毛巾飞了过来。 ☆、75、该把帐算清 毛巾正好砸到鼻子上,微热的气息,还带沐浴露的清香,那是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钟少只觉得气血涌得越发欢快,顺手拿那毛巾抹了下脸:“我只是来拿手机,谁知道你偏现在出来。” 一边说,他一边到沙发上拿了手机,一转身,身后已经没了人影,小丫头比他速度还快,已经进了卧室。 脑子里回放出刚才的画面,他又觉得热了,倒了杯凉开水,咕嘟嘟喝下去。 那睡裙应该是一一的,前一段一一住在这里时,也曾穿着它出出入入,他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今天……他又喝了半杯水。小丫头这大半年没少发育,罩杯起码大了一号,偏她刚才没穿胸衣,真丝衣料下,那两点挺俏那么明显……不行了,不行了,再想要流鼻血了。 一向以对美色有免疫力而自居的钟少,脑子里频频出现限制级画面,他又喝了杯水,不淡定了。 真丝衣料贴在皮肤上,凉凉滑滑的,有胜于无。蝶儿一夜好矛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色大亮。这下可睡足了,算一算,昨天她一共睡了15个小时的觉,赶得上前面四五天睡的了。 听听外面没动静,她下了床,小心地拉开门,擦出颗脑袋,正见钟少端了烤好的面包往餐桌上送。她急急地收回脑袋,却忘了半只脚还在外面,结果,门夹到脚掌,疼得她“哎呀”一声轻叫起来。 “怎么了,毛手毛脚的。”钟少放包就要来看,蝶儿赶紧关上门:“没事没事,脚夹了一下,不要紧。” 钟少也没坚持,其实,他也没信心面对她裸露大半的肌肤,再去观察她那双的脚。他犹记得,那个清晨,她的一双脚在地板上蹭啊蹭,十个趾头葱白一样,盈盈地诱人。 “衣柜里还有一套衣服,你找找看。”清了清嗓子,他开口道。 里面悉悉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惊喜的叫:“呀,真漂亮!这是我的?” “拿来拍广告用的,不过还没穿过,你在家里先穿着吧。”钟少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像受了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他可不想告诉她衣服是专为她买的,那她还不得踩着他的鼻子笑? 又一阵悉悉窣窣,小丫头半天才出来,一开门,眼睛亮亮的:“这衣服真合身,好看吗?” 她脸上是不确定的表情,羞涩而期待,钟少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好看,就手里怪气的。” “现在看,是有些怪。可真的很好看是不是?”小丫头不甘心,要再确认一遍。 “是,先说好,不许穿出去。吃饭吧。”钟少绷着脸,不让笑意泄出来,转身去拿牛。 小丫头进了卫生间,水流哗哗地响,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她竟然给自己挽了个发髻,并不是丫环的发式,而是把全部头发都束到脑后,简单地盘起来,中间以一支牙刷固定。那牙刷是钟少昨晚找出来给她用的。 见钟少看她,她笑笑:“我想这牙刷反正也废了,就拿来用一下。” 钟少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什么叫牙刷废了,就是她一会儿就打算走人,再不回这里了? “吃饭,一会儿还有事做。”他冷冷地开口,把筷子丢给她。 “哎,真是饿了。”小丫头心情大好,坐到桌爆拿面包时,宽大的袖子不时扫在桌子上,钟少瞪她,她就吐着舌头笑。 刚吃完饭,门铃响起来,有人来送东西。钟少开门接过来,回手扔给蝶儿:“去换上,一会不是要出门?” 蝶儿接过袋子打开,又看看身上的衣服:“那我可不可以把身上这套带卓” “不可以,我拍广告还要用。”钟少没有好脸色,转身进了卧室。 蝶儿换好衣服出来,见钟少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她回头又看了眼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的衣服,缓缓关了卧室门。 她的动作全数落进钟少眼里,他一边嘴角翘起来:“走吧。” 下楼上了车,钟少开车把蝶儿送到念齐z市分公司楼下,并亲手替她解了安全带:“去吧,我在等你。” 蝶儿愣愣地,看着他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按,安全带立刻弹开,她脑子里好像也有个什么开关,“啪”地开了,里面的风景还没来得及呈现,就被她塞了回去。 “不用等我,已经很麻烦了。” 她伸手去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69 开车门,门却立即落了锁,她扭头,眼里不知是气恼还是慌乱。 “或宅我陪你上去?”那人声音懒懒的,斜睨着她。 “这是我的事,不劳钟少费心。”蝶儿迎视着他。 “一个小时,如果超过时间我就上去。”他解了锁,一侧头,示意她下车。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又不是你的谁!”蝶儿有些恼了,抬眼看看楼上某个窗口,急着下车。 “那他呢?”黑眸微眯,一丝危险。 “谁?”蝶儿反问,但迅即明白过来,“他是我有帐要算的人。” “那你尽管去算帐,该要的要该还的还,算完了下来找我,我不上去,就在这等你。” 钟少让了一步,蝶儿看看时间,也不再和他纠缠,开门下了车。 刚出电梯就看到张爽,她见到蝶儿,神色一怔,紧接着快步迎上来:“雨筝,你还好吗?” “我挺好,大家呢?” “嗯,庄总,我是说庄经理让大家都留在这,新的产品很快会开发。” “哦,挺好。张爽,我找他有点事,咱们回头聊。” 蝶儿拍拍她的手,往经理办公室走去,张爽拉住她:“雨筝,你怪庄经理吗?” 蝶儿笑了:“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该怪他的,不是我。” “我听说,明天齐总就能出来了?” 蝶儿一怔,想起是应该到了齐念耕解除拘禁的日子,点点头:“嗯,放心,他不会上门来算帐。” “庄总在大会上说,念齐不会有什么改变,齐总仍是念齐的大股东,会替他在公司坐阵。” “哦,他这么说吗?挺好。张爽,我得过去了,时间到了。” 张爽又拉她:“雨筝,你会走吗?” “我?”蝶儿笑,“我本来就是呆不住的人,张爽,放心,我们还是朋友。” 张爽不再说什么,蝶儿大步走到经理室门口,深吸口气,抬手。 ☆、76、酒吧的新人 蝶儿从经理室出来时,脸色很白,但脚步很稳。庄毅没有送她,陪她出来的,只有一串从窗子灌进来的凉凉的空气,把她身后的门啪地一下关上。 路上看到两个念齐的员工,见了她,些微不自然,但发现她苍白的脸色,都友善地关切。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也没心情闲聊,笑笑进了电梯。 空荡荡的电梯,四壁明亮,映出她苍白的脸,她抬手抚到脸颊上,用力揉搓,然后深吸几口气。 庄毅的故事,不是不悲伤,但这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和要挟她的法码,她不是齐雨筝,不欠他,更不想替齐家还债,况且,齐家还的已经够多了。答应他吊件,只是不想让他再去伤害无辜,尤其那些她爱的人。 一出电梯,迎接她的竟然是记者的镜头和话筒,她全然没预想到,在记者都蜂拥上来时,才想起突围。 “齐,念齐易主,是为了走出梦幻星空造假事件的阴影而采取的策略吗?” “听闻您和庄总好事将近,那念齐是不还会归属于齐家?” “庄总已公开回应与您的恋情,对此您怎么说?” “有传闻说您和钟少走得很近,有人抓拍到您今早从他公寓走出来,您能一下吗?” 一连串的问题霹头盖脸,她再一次见识到记者的强大,放弃了突围的想法,她就近抓过一个记者的话筒。 “我只说三句话:第一,至今为止,我跟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关系都很清白,没有恋爱没有暧昧短期内更不会有婚姻;第二,梦幻星空造假事件,念齐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而且代价,希望媒体不要再抓住这件事不放;第三,念齐会不会再姓齐,这事的决定权不在齐家,但有一点需要强调,念齐是齐家几代人的心血,齐家当然不愿将他拱手送人。” 说完,她推开眼前的记宅低头就往外赚闪光灯啪啪地闪,把她的脸晃得更白。 那些记者紧追不舍,她走到停车场,正担心等在那里的人冲出来,却见那辆红色保时捷已经不见了。看来,明哲保身他还是懂的,蝶儿舒了口气,心头却淡淡地失落。 干脆抬腿跑起来,那些记宅几个绑一块也是跑不过她的,很快便被她甩得没了影。 肚子又有点饿了,她有些后悔没把自己的包拿回来。马路爆一家蛋糕店门开着,里面传出甜甜的香味,蛋糕师正把一个蛋糕从烤箱里拿出来,她盯着那蛋糕看了一眼,调开目光,旁边竟然是忘情酒吧。这个时间,酒吧并没营业,但门是开着的,她想了想,走进去。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迎上来,她开口道:“我找芳姐。” “你有什么事?又想来闹场子?”那人竟认得她,一脸戒备。 “相反,我想问芳姐需不需要人帮她看场子。” “你想应聘?”对面惊愕。 “嗯。”她点点头。 “芳姐在睡觉,你晚点再来吧。” “那我在这等她。”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那人看看她,没再说话,转身走到吧台里,摆弄起电脑。 拖鞋的声音踢踢踏踏地响过来,蝶儿抬头,芳姐正站在她面 前,肆意地打量她。 “你要来我这里工作?”懒懒的声音,带着一丝颓废。 “嗯,我可以当服务生,也可以当保安,你知道我的功夫。” “我这里只录用男的。” “这我知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聘了我一个,你可以少用几个人。” “哦,这么自信?” “可以先试用一个月,工资随你给,但要包吃住。” “为什么想来我这儿?”芳姐看她,目光变得犀利。 “因为你这儿安全,我会省去不少麻烦,而且,刚才我正好走到了这里。” 芳姐笑了:“够直率,我喜欢。好吧,我就暂时收留你,试用期一个月1500,期满翻倍。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得罪了客人,立即走人不说,还得赔偿我的损失。” “我会注意的,那我今晚开始上班?” “嗯,这里正好有间空屋子,你就住那吧。不过,战辉他们来工作时,那是他们的休息室,只有每天凌晨3点到晚上7点,屋子归你用,屋子里不要摆放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你的床,别的不要动。记住了?” 蝶儿点点头,芳姐想起什么,又问一句:“你不是为战辉来的吧?” “芳姐看我像吗?”蝶儿直视她。 “算了。强子,带她去看看屋子,再给她拿套工作服。看她需要什么帮她准备一下,晚上7点开工,别晚了。” 芳姐冲吧台后面的男孩招呼一声,打了个呵欠走了。 那男孩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也不看蝶儿:“跟我来。” 蝶儿跟她走进酒吧后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0 面的小屋,眉头蹙了起来。屋子不大,仅放了一张单人床,对面是一组沙发,茶几上散落着杂志和饮料瓶,地上也是,烟灰缸里的烟头掉出来了不少,旁边一个谱架,上面是手写的谱子,乱糟糟的,好像是在创作。 最不能忍受的是,床单皱皱的,枕头和被子乱堆着,一边还扔着两件男式t恤,不知是哪个歌手扔在这里的。 她开始动手清理,除了那个谱架,别的都该整理的整理该扔的扔,又把床单被罩枕巾撤下来洗了,看看表,差十分钟六点。 她找强子借了纸笔,写了张“房屋使用公约”贴在门上,毕竟从现在起,这屋子她有大半的主权,她可不想每天生活在猪窝里。 强子来叫她吃饭,她走出去,见外面已经坐了几人,芳姐也不介绍,那几人多半听说过她,打量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也不在意,一一友好地笑过去。 吃完饭,换上强子给她拿来的衣服,肥大了点,但也还好。照照镜子,一头长发有些碍眼,但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剪的,若是撵老天突然送她回大宋朝,没了长发怎么行? 上工了,店里的员工真不少,估计在三十人上下,大家各自工作状态,尽管还没有顾客上门,但芳姐的管理是很严格的。 ☆、77、借我三百元 “辉,这是什么状况?”推门走进休息室,键盘手浩子鬼叫起来。 “不会是芳姐叫人打扫房间了吧,她怎么突然这么好?”贝斯手阿眯眼睛眯着,作为队里唯一的女孩,她也看不上这些大男孩人前光鲜,背后邋遢的作派。 “靠,这有个什么公约,敢情这屋子有主了。”浩子又叫起来,阿眯和战辉都凑过去看。 看完了,阿眯吹个响亮的口哨:“这女孩我喜欢,有意思。” 浩子瞪她一眼,看向战辉:“辉,这是在向咱们挑衅,是不应该回敬回敬她?” “你很闲?”战辉扔出三个字,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许在室内吸烟,遗漏个人物品一旦丢失后果自负,制造的垃圾自行清理……这都什么鬼规定,当她是这里的老大啊!”浩子愤愤地,一屁股坐到。 “哇,连床单也撤了,这也太过了吧。”他又叫起来。 懒得理他,阿眯走到战辉身爆坐了下去。 “辉,冷风的手术费你打算怎么办?” “在想办法,还有几天时间。” “要不,跟芳姐开口吧。” “就算芳姐肯借,咱们什么时候能还上,欠人那么多,你好意思?” 浩子插口,本来想躺到的,现在只有坐着了。 “这两天唱片公司又跟我联系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阿眯小心地问。 “钱的事我来解决,你们就不用心了,开工。”战辉站起来拉开门,正见到站在门外的蝶儿,他一愣,是她? 这次,蝶儿认出了他,并主动打招呼:“你好,战辉。” 战辉看着她,点点头。 “我来想跟你们说下使用房间的事。”蝶儿走进来,战辉侧开一步给她让道,关上了门。 “是你,那天晚上那个侠女?”浩子一下从蹦起来,凑近蝶儿仔细瞧。 蝶儿清咳一声:“那个,可能是我。你好,我叫蝶儿。”她伸出手,浩子看看那纤细的手掌,两手握上来,用力地摇晃:“你好,我是浩子,乐队的键盘手。能再见到侠女很高兴,你也来忘情酒吧了?” 蝶儿点点头,抽回手指指门上的公约:“这个,你们看到了吧?” 浩子的脸僵了一下,早知刚才就不那么热情了。 “看到了,是你写的?”阿眯双臂抱在胸前,颇有意味地打量着蝶儿。 “嗯,以后,我们轮流使用这个房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我认为还是先写明了比较好,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战辉代两人回答,看了眼蝶儿,回头对另外两人说:“开工了,别让客人等。” 蝶儿让开一步,三人依次从她眼前走过,浩子还冲他挤了挤眼睛,滑稽的样子,让蝶儿忍不住笑起来。 工作到深夜,尽管多半时间只是站着,但还是很累。回了房间,蝶儿一头栽到,和衣而睡。床单和被罩都没干,干了她也不打算用,明天出去另买一套。 正要睡着,想起明天是齐念耕出来的日子,要去接他吗?想了想,她摇,他一定不想看到她,还是别去惹人不痛快了。只是真的惦记,有时间,要让张爽帮她问问刘秘书,的病情是不稳定了一些。 一觉睡到中午,吃饭时没见到芳姐,今天值班的是李勇,上次先和她打架的人。 了一会儿,她开口道:“李勇,能不能借我300块钱?” 李勇抬头看他,去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她。 她接过来,拿了三张,剩下的送回去:“这些就够了,谢谢你李勇。还有上次的事,对不起。” 李勇把桌上的钱推回来:“拿去,300够干什么。” 她笑了,很真诚:“够了,在这吃住都不花钱,连穿衣服的钱都省了。我出去一下,上班前回来,要是芳姐问起来,你跟她说一下。” 李勇点头,也没收桌上的钱,拿起架子上的酒杯开始擦。 蝶儿换了衣服走出门,又折回来,向李勇摊开手:“给我几块零钱,我坐公交。” 李勇又从兜里掏出一把零散的票子,塞到她手上:“真麻烦。” 蝶儿笑了,把钱塞进兜里往外赚然后又突然停下来:“李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可爱?” “啪啦。”一个杯子掉到地上摔碎了,蝶儿笑出了声音,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坐公交车到了市中心,先买了电话卡和万能充,又去挑了套特价的用品,然后进19元店买了套睡衣,外加一个两条,看看手里还有50块钱,又买了香皂毛巾洗衣粉和一瓶儿童润肤乳。拎起来,也是不小的一包,比在她在大宋朝时麻烦多了。 正在等公交车,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停在她面前,紧接着,有人气势汹汹地从车里走出来,站到她面前:“为什么不接电话?” “电话没电了。”她说,看看那辆车,副驾上,坐着一个女孩,戴着大墨镜,正侧脸看她,她认出是谁,视线收了回来。 “昨天临时有事,我……” “昨天我没能准时出来,你也没必要一直在那等我。车来了,我先走了。” 蝶儿转身要上车,手腕却被拉住,“你去哪?”他看她手里的东西。 “我找了份工作,在哪不方便告诉你。但我很好,谢谢你,钟少,再见。”蝶儿另一只手拉开他的手,见公交车门打开,走了上去。 钟上抬脚也要追上去,宝蓝色跑车的门打开,有人在叫:“允奚。”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1 站台上已经有人在往那车里看,钟允奚皱皱眉,转身往跑车走去,开了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在公交车发动的前一秒,跑车嗖地一下弹了出去。 “刚才那个怎么那么像艾一一?” “听说因为代言梦幻星空的事,她被新剧组解除了合同,是不来这儿散心了?” “那刚才那个不就是她的绯闻男友,钟氏集团的钟少?”站台上,几个年轻的女孩八卦起来,兴奋的声音从公交车打开的窗子飘进来。 蝶儿甩甩头,抬手把飘进嘴角的一丝长发拨出去,今天的风很凉爽,是个舒服奠气。 ☆、78、开满花的树 生物钟调整过来后,蝶儿习惯了忘情酒吧的工作节拍,多数时间没什么事,只是给人端端酒上上拼盘。偶尔有客人喝多了闹事,他们出面制止一下,一般都是那些男生出头,她一个女生,现在又不想过多地抛头露面,所以多数时候都猫在后面。也没人攀她,大家渐渐接纳了她,都待她不错。在这里,她属于稀有物种,又有那一身功夫,这些男孩对她的感觉怪怪的,既想呵护,又有两分惧怕。 战辉乐队的成员都跟她相处得不错,尤其是浩子,总爱缠着她讨论武功啊秘笈啊的,他还教了蝶儿弹贝斯,蝶儿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这么有灵性,很快就能上手弹些小弹唱了。浩子很以此为荣,说蝶儿这是“名师出高徒”。其实,他的贝斯弹得并不很棒,在队里是最弱的一个。不过,战辉和阿眯都懒得跟他争,他就理所当然地以“名师”自居了。 蝶儿也听说了另一位贝斯手的故事,他与战辉一样,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前不久,在回z市孤儿院看望小朋友的时候,发生了车祸。车祸不重,可到医院检查时,却意外发现了白血病。 幸运的是,骨髓库里就有与他合适的配型,但对方远在台湾,因个人原因无法到这里来,冷风要想接受骨髓,只能到台湾去。这样手术的费用就会大大提脯这让他们几个人很伤脑筋,蝶儿好几次都听到他们讨论这事,有一次,阿眯还因为是否唱片公司的事跟战辉争执了起来。 这天是七夕,情人节,中午,蝶儿刚醒过来就接到浩子的电话,说请她吃饭。她本不想去,可受不了浩子一大箩筐的话,就简单收拾一下去赴约了。 不出意外,战辉和阿眯也在,几人兴致都很脯喝了不少酒。聊着聊着,又说到的事上,酒后真言,阿眯和浩子都表示很想,这样在酒吧像只猫似地过日子,他们受够了。尤其拿了金,冷风立即能做手术,再回到他们的团队,多好。 两人一左一右地劝战辉,可战辉就是不吐口,阿眯气极了,骂战辉冷血,一杯红酒都浇到他的身上。然后,她扔了杯子转身就跑了出去,浩子急忙去追,饭桌上只剩下蝶儿和战辉了。战辉不说话,只一杯一杯地喝酒,蝶儿想劝又不知如何劝,结果战辉喝多了,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饭店弄出来。 拦了车,把战辉塞进去,她打电话给浩子,可打不通,她看看歪在车座上的战辉,干脆直接把他弄回了忘情酒吧。 值班的人大概是偷跑出去约会了,蝶儿拿钥匙开了门,把战辉弄进自己的小屋,刚把他放到,他就吐了起来,蝶儿躲闪不及,被吐了一身。她气得一边骂一边给战辉和自己清理,战辉也没个声音,橡皮泥一样软在,任她摆布。 看看他一件黑色t恤已经狼狈不堪,蝶儿咬咬牙,动手给他脱下来。她尽量不看战辉裸露的肌肤,可目光还是扫到了,他身上遍布的伤痕触目惊心,让她惊得忘了羞窘。这些伤痕,有的像烫伤,有的像被硬物抽伤,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蝶儿心上揪痛,这个男孩,都经历过什么,才养成了这样冷漠的性子。 叹口气,她扯开凉被给他盖上,转身又拿起脏衣服去水房清洗。 因为是情人节,酒吧上人早,不到9点,楼上楼下已经满座了。 浩子和阿眯还没来,蝶儿急得打了好几遍电话,总算浩子接了,说在路上,马上就到了。战辉一直不醒,芳姐发了脾气,直接进去拉人,结果刚拽起来,人就又赖回了。这副样子,就是上了台也没法打鼓唱歌,芳姐气得抬手就要照他背上打,可看看那一身的伤,手又收了回来。 浩子和阿眯赶到,浩子先进来看了战辉,然后难得地沉默,转身出去,拉阿眯上了台。 两人一连唱了三首,观众开始不买帐,扯着嗓子喊“战辉”。当两人又要开唱第四首,有人起哄往下轰,阿眯本来就生战辉的气,这下脸上挂不住,索性把琴一摘,下了台。 剩下浩子一个杵在电子琴爆唱也不是,下也不是。还是芳姐经验丰富,早有准备,叫酒吧里一个活泼些的服务生上台,组织大家玩了几个情侣小游戏。 来的多数是情侣,玩得很嗨,又有礼品拿,大家都高兴起来。可也不能一直玩游戏,等那个服务生从台上下来,芳姐一推蝶儿,她就被浩子拉着上了台,浩子手里还拿着阿眯的贝斯。 蝶儿被弄蒙了,低声问浩子:“你打的什么主意?” “救场啊!蝶儿,你要不救我我今天会死得很惨。”浩子又贫起来,一边把贝斯交到她手上。 蝶儿像被烫到似的不肯接:“不行不行,我要是上,咱俩都会死得很惨。” “跟你一块死,我会比较幸福。后面都看着呢,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快!”说到后半句,浩子正经起来,把贝斯塞给蝶儿,又冲她一竖大拇指,坐到了琴凳上。 见有新面孔上台,观众们安静下来,多半是好奇,也有等着起哄的。 “这位青春无敌的美女是我们乐队的新成员,蝶儿。她选择在七夕情人节在忘情酒吧首演,是想送给大家一个惊喜,大家喜不喜欢?” 浩子颇具煽动力的话音响起,配上的电子琴伴奏,果然赢来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蝶儿在这掌声中硬着头皮靠近话筒:“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一次给大家唱歌,有点紧张。要是我唱得好,大家就鼓掌,要是我唱不好,大家就喝酒,好不好?” 里里外外,她都不吃亏,大家为这幽默机智的开场白笑了。 浩子趁机弹起前奏,是她跟他学的第一首歌:《越单纯越幸福》。 她也专心地弹拨起贝斯,最简单的和旋,她弹得很用心,每一个音都从心头到指尖,轻灵地飘出。 “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 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 秋天里风吹花儿轻舞 阳光会碎落成一面湖 陌生的城市让人想哭 又一次爱情已经辜负 能不能把未来看清楚 寻着流星方向可不可以找到幸福……” 她的歌声没经任何修饰,但甜美纯净,仿佛清晨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2 流过山涧的清泉,汩汩地润进人们酗,在这个燥动的午夜,一群燥动的男男女女,都因为这歌声沉静下来。 “越害怕越孤单谁的付出多一点 越躲藏越相爱越怕输 越长大越怀念少年时有多勇敢 骑单车摔多痛也笑着哭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 二楼围栏旁爆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静静地听着她的歌。“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说的是她吗?为什么她在哪里都可以活得这样快活? ☆、79、浪漫七夕夜 到了乐队演唱结束的时间,战辉也睡醒了,找人借了件衣服,匆匆套上走出来。 外面气氛很好,他微微放了心,毕竟是七夕,他突然缺席,会惹客人不高兴。 然后,他听到了清灵的歌声,是他熟悉的声音,但他从不知道,她可以唱得这么好。在酒吧驻唱不是一天两天,蝶儿是她见过的最有灵性的歌手,她的歌很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随着她的节奏呼吸,想和她一起唱。 然后,他就这样做了。直接走上台,在浩子能杀人的目光中,拿过话筒,在蝶儿唱完一句的时候,接着唱起来: “夏日的热情打动春天的懒散 阳光照耀美满的家庭 每一首情歌都会勾起回忆 想当年我是怎么认识你” 台下掌声响到震耳,蝶儿看看战辉,笑了,然后,和他一起接着唱下去。两人的互动很自然,对视、微笑、牵手、和声,都像合作多年的搭档,连浩子在一边看得都羡慕又嫉妒,剜向战辉的目光更带了狠劲。 听我说 手牵手一路到尽头 把你一生交给我 昨天已数去 明天更多回忆 今天你要嫁给我 当最后一个字音在室内回旋,现场不少女孩眼里都有了泪光。更让观众疯狂的是,战辉从不唱这种甜腻的歌曲,而此刻他眼中温柔的笑意,让他们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然后,一些女孩子心里开始泛酸,手上掌声却是拍得更响。 蝶儿选这首歌,本来是作为结束曲,送给在座的情侣,可战辉这一出现,根本退不了场,他们又合唱了两首歌,观众还是不罢休。最后,蝶儿把阿眯拉上来,四人带动酒吧里所有的人一起唱起了花儿乐队的《我们能不能不分手》,观众嗨成一片,有的还跑到台上来拥抱他们,战辉头一次没有冷着脸,耐心承受着观众的热情。 有个女孩兴奋得抱住他不放,被男友打横抱下台去,狠狠地惩罚了个长吻,引得大家集体叫好。 忘情酒吧今晚没有忘情,而是热情如火,浓情如漆,连芳姐在一边看了,都兴奋得又是笑又是叫,让强子开了酒,给每人都倒上一杯,大家的兴奋劲又窜升了一大截,一时间,酒吧里歌声笑声碰杯声响成一片,偏偏有人在这大好的气氛下突然离席,走出去时,带起一阵风,引得不少人侧目。 芳姐高兴,放蝶儿提前下班,她刚想拱回小窝睡觉,就被浩子拉住了,说要请她吃宵夜,庆祝她完美出师。 蝶儿已经累得没了力气,不想去,难得战辉也开了口,再看看一边仍然僵着脸的阿眯,她换了衣服跟他们一起出去。 到底是七夕,已经过了12点,街上还有不少人,几个人也没叫车,边走边聊着。主要都是浩子在兴奋地嚷嚷,他和蝶儿的师徒合璧,天下无双。 忽然一辆车停到跟前,把正眉飞色舞的浩子吓了一跳,他张嘴就要骂,车里的人下车绕过来,两眼直视着蝶儿:“上车。” 两个字,酒味很重,蝶儿皱皱眉:“有事吗?我要和朋友去吃饭。” “上车再说。”对面的人眼睛眯了眯。 “你喝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她抬脚绕过去,那人忽然拉住她手腕,直接把她往车里塞。 “松手,你干吗?”蝶儿有些恼,但碣于战辉他们在场,并没出手。 “她让你松开,你没听见吗?”冷冷的声音近在耳畔,战辉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 “关你什么事?”醉酒的人脾气很不好。 “我们一起出来,我当然要对她的安全负责。就算是朋友,这样把人强拉上车,是不也太无礼?”战辉迎视着那人的目光,声音更冷。 “我不想打架。”那人看看战辉握着蝶儿的手,耐心已到边沿。 打架?这里谁能打过她?蝶儿很想狠狠捧那人一顿,但看他喝得眼睛都红了,只好呼了口气:“战辉,我没事。你们先去吃饭,我一会儿过来。” 战辉看看她,犹豫一秒,放了手,然后直接往前走。浩子和阿眯也跟上去,浩子边走边对蝶儿做了个口形:“快点。” 蝶儿笑笑冲他挥挥手,旁边一道寒流把她笑容冻住,她转脸面对那寒气的发源体:“说吧,钟少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上车。”还是那两个字。 “就在这里说吧,我不想坐醉鬼的车。” 这一句话,成功激怒了那人,蝶儿被当成一棵卷心菜塞进车里,保时捷风一般地冲出去。掠过战辉他们身爆卷起一阵凉风,浩子跳脚骂:“开这么快,找死啊!哎,蝶儿可在那车上呢,这小子什么来路?” 边说,他边斜眼看战辉,战辉脸上没什么表情,两眼看着前面,那是车子消失的方向。 他是成心的!蝶儿在心里骂,嘴上却不敢说,眼见那人把汽车当成飞机开,只得抓紧头上的扶手,瞪大眼睛看前面的路,他醉眼朦胧,又被不知哪来的愤怒冲昏了头,一旦有车辆行人什么的突然出现,她得提醒他。 总算车停下来,蝶儿下车先喘匀了气,才发现他们来到了马场。这个时间,马场还会开门? 她正愣怔着,钟少已经拉了她的手腕,直接往马场走。 是不是艾玛出什么事了?蝶儿的心忽然狂跳,紧跟他的步伐,手腕被抓疼了也没抗议。 门卫被他们砸门吵醒,骂骂咧咧地出来,一看是钟少,也没敢再吱声,开门把他们放进去。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腕,径直往里赚他们的脚步踩在脚下的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被静夜放大了不少。 路过艾玛的马厩,钟少并没停下来,蝶儿觉得不对,开始用力挣:“去哪?不是要看艾玛?” 钟少握得更紧:“别吵,别人都睡觉了。” 他还知道别人睡觉?大半夜地砸门进马场,难道只是为了在草地上散步? 醉酒的人手劲也大了不少,蝶儿没使功夫,竟然挣不开。她权衡一下,眼下还是不惹他为妙,直到他拉她到一间屋子前,开门走进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3 去,她看看屋里的摆设,愣住了。 ☆、80、失控的午夜 这是蝶儿以前在马场时住的屋子,那时,屋子里的床品用具都是马场提供的,很简单,但蝶儿并不挑,住着也乐呵呵的。但是现在,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可里面的陈设都变了样。 窗帘和床品都换成粉紫色的,配着蝴蝶的图案,面料一看就精细。床头一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一盏台灯,灯罩下沿一颗颗水晶球晶莹剔透,另一侧是一组两人沙发,靠垫抱枕都软蓬蓬的,让人忍不住想陷进去。床的对面是衣柜和梳妆台,同样粉紫的颜色,让她疑心这是哪个做着公主梦的富家女的房间。 隐隐猜出了答案,但蝶儿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这是眼前醉熏熏的人为她准备的。他不是那样的性子,她也不是值得他那样的人。 钟少终于松了她的手腕,两手按住她的肩,把她安置到沙发上:“喜不喜欢?”声音沙哑,不似刚才的他。 “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住这里。”蝶儿别开头,假意打量着窗帘。 下巴被人捏住,转回来:“别装傻,你知道,这是你的房间。” “那数去了,现在我住在忘情酒吧,挺好的。这里还是留给别的马师吧。” “好?有什么好?是因为有那个战辉?忘情酒吧,你真会找地方,你去那是想忘了谁?庄毅,钟允恪,还是——我?”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捏着她下巴的手加了力气。 蝶儿恼了,一抬手挥开他的手:“为了谁或者想忘了谁都跟你无关。你愿意这么看我,很好,咱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回去了。” 她立即站起来走向门爆却转眼被收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不准赚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说走就卓每次都是这样!” 蝶儿好笑:“钟少这一会儿就忘了?不是我要来的,是你劫我来的。” “那也不准住”他把她箍得更紧,恨不得嵌到骨头里,“不许再回那个忘情酒吧,不许再见那个该死的战辉,就留在这儿,我让你留在这!” 蝶儿确定钟允奚是喝醉了,的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她有些无奈,像对着撒泼耍赖的小孩子,但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让她的续得如此狂乱。 尤其他埋在她颈间的脸,鼻息间喷洒着热气,带着淡淡的酒味,从颈后传过来,让她整个人酥酥的。但,奇怪的,她并不排斥,甚至有一点贪恋。他的身体真热,隔着衣料烫着她,让她身上也热起来, 耳朵一阵阵发烧。 “钟少,别闹了。”她想掰开那人的手,冷静地跟他说话,可没有成功,那人像贴在她的身上,她往后退他就往前进,然后,她被他压着,两人双双倒在。 他还真重,砸在她身上,有一下,她呼吸不了。他从她身下腾出一只手,支在,给她喘息的空间,她刚要坐起来,他另一手抚上她的脸,紧接着,他的唇覆了上来。 的双唇,带着酒气,热热地吮吸着她,灵活的舌描绘着她的唇瓣,竟是极耐心的,每一下都似诱哄似挑逗。偏她的脑子里一片轰响,意识里只余唇上的,当他唇舌试探着打开她齿关时,她毫无抵抗,乖乖弃甲。 他似低笑了一声,然后,吻变得,灵巧的舌在她口腔四处,扫荡着她最后的理智,又挑起她的舌与他纠缠,甚至把它拖进他的口腔,着它,贪婪地吞咽她甜甜的津液。 蝶儿头晕晕的,感觉里胀满了呼不出去的空气,她想推开她,可是手脚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她全身能活动的,似乎只剩唇舌,在他的带动下不知休止地纠缠。 好在他终于放开了他,她大口地喘息着,不敢睁开眼睛,意识渐渐回归,刚才那样,真是羞死了。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见他的脸就贴在眼前,微红的眼睛温柔一片,深深地凝着她。她本能地想避避,想找个东西把自己遮起来,两手一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抓着他的衣服,现在这一扯,把他当成了遮盖物,而他极其配合的,又覆上来。 这次是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耳朵、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停在她衣领下裸露的肌肤上。 他的舌上像通了电,让她身体一阵阵酥麻,两手更紧地抓着他,却忘了该往外推,而不是往里拽。 胸口忽然烫得厉害,竟是有东西摩挲着她的挺俏。蝶儿整个人一僵,脸上轰地一下,似是所有的血管一齐爆炸。她惊得忘了动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只有胸前两团在那惹祸的大手的下时圆时扁地颤动。 钟少其实并不比她好多少,酒劲上涌,他整个人晕晕的,手掌似乎不受大脑支配,又似忍了好久的,终于按它的本意行动。她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刚好握满一手,峰尖上的坚挺在他手心轻蹭,让他满足地叹息。唇又覆上她的,急急地吻,一不留神,牙齿咬到她的唇,嘴里一丝腥咸的味道,这淡淡的一丝,像夏日燥热的午后吹来的风,让他片刻,继而掠夺得更加疯狂,手掌滑过她平滑的小腹,向探去…… 同样的,唇上的痛让蝶儿的理智瞬间回炉,但也只是可怜的一点点,待它们终于集结成兵与周身躁动的细胞抗衡,钟上的手已经触及她幽谷的边沿。 “啪!”响亮的一声,震得两人连同身下的床都颤起来。钟少抬头,眯着眼看她,似是不确定,又似是在犹疑挣扎,然后,他从他身上滚下来,并没起身,直挺挺地躺在。 蝶儿急急地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羞怒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开门就往外跑。 他没有追上来,但她的脚步仍不敢停,把脚下的草地踏得唰唰响,直奔门口。 大门却守着的,等她找来门卫开了门,一条人影也掠了过来。 ☆、81、飞来的车祸 有很长时间了,蝶儿没有这样痛恨这个时代。她施展了轻功,跑得飞快,可他的车总能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就像追赶着羊的狼,并不急着吃它入口,先溜着它玩一玩。 跑到一个十字路口,眼见着是红灯她也不管,脚下丝毫不减速,直直地闯过去。 侧面开过来一辆车,大概没想到会有人以这样飞快的速度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她,蝶儿吓得闭上眼睛,却听得耳边一声呼啸,紧接着是的撞击声。 然后,世界安静了,她的续静止了。 午夜的街头,车辆极少,路口正中,粘在一起的两辆车像个悚人的怪物,刺激着她的眼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钟少,钟少!” 发疯般跑过去,拉开车门,见钟少伏在方向盘上,紧闭着眼睛,鲜血从额头蜿蜒而下。她拼命地摇他,可他丝毫没有反应,蝶儿只觉得自己的指尖变得冰凉,一直凉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4 到心窝。 她使劲地拍他的脸,打得啪啪响,他竟被她打醒了,睁眼看看她,目光从她头顶移到脚底,然后,他冲她笑了,那嘴角刚翘起一丝儿弧度,他便又晕了过去。 “钟少,钟允奚,钟允奚!”蝶儿叫了好几声,他都再没反应。她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钟大哥,允奚他、他出了车祸!” 那头钟允恪虽然吃惊,声音却镇定,这多少给了她一点力量,她向他报了出事地点,又听他嘱咐几句眼下要做的事,挂了电话。 然后,她觉得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当急救车终于赶过来,她觉得仿佛过了八百年,够一只乌龟从大宋朝爬到现在。 医护人员往下搬运钟少,她就在一边跟着,一边左右张望着找钟允恪。一个年轻的医生告诉她:“钟院长不在这里,我们医院离伤者较近,他打电话让我们先赶来救治,他随后就到。” 她机械地点着头,不再东张西望,只专心地看着眼前的人。另一辆车中的人也被抬了出来,所幸车里只有一位司机,钟少的车从副驾一侧顶上来,他伤得不是很重,还着。 他上了救护车,见到钟少,忍不住嚷起来:“这人是不疯了?这不要命的开法,想死也别拉我垫背啊。” 蝶儿抬眼看看他,他立即噤了声,碰上这两个不要命的,算他倒霉。 车到医院门口,钟允恪也赶到了,和医生一起把钟少推进手术室,蝶儿跟他们一直走到手术室门口,钟允恪拦住她,两手扶着她的肩:“蝶儿,放心,他会没事。乖乖在这等。” 蝶儿点点头,眼泪这才流下来。钟允恪也不再多说,转身让护士给他套上手术服,抬头又看蝶儿一眼,进了手术室。 蝶儿就在手术室门边坐下来,耳边有什么声音,响起又停了。然后,又响了。她这才反应到是自己的手机,拿起来接了,是浩子打来的,说他们都已经吃完了,问她在哪,用不用来接她。 她说不用,临时发生了点事,但她没事,叫他们不用担心。也没心情跟浩子多说,她就挂了电话。 这个晚上的震撼太多,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从她脑子里过,放到最后,只剩一个镜头:一辆车要撞上她,然后,红色的保时捷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轰地巨响,比车身更红的血…… 那位司机已经被推出手术室,一只胳膊吊着,腿上打了绷带。可钟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中间有一次护士出来拿血浆,她想上去问问,可看她神色匆忙,没敢问。 是的,她怕,怕那“手术中”的灯拖得太长,更怕它突然熄灭,连同她的希望,还有她刚刚识出滋味的爱情。 直到天边大亮,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她迎上去,两眼紧盯着护士推出来的床,还好,上面插着各种管子。钟允恪走在后面,见了她,疲惫的脸上绽出笑:“没事了,他命大。” 蝶儿点点头,又点点头,然后猛地扑到钟允恪身上,放声地哭起来。 钟允恪摊着两手,无奈地苦笑:“蝶儿,我刚做了四个小时的手术,还有,我身上很脏。” 蝶立即儿离开,低头抹着泪:“钟大哥对不起。” “傻丫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是这小子发疯,等他醒了,我教训他。现在,去好好睡一觉,他用了药,也要睡上一阵子。” “嗯,钟大哥,你也去睡觉。”蝶儿努力挤出一丝笑,钟允恪点点头,又交代护士些事项,去了医生办公室。 蝶儿跟护士一起把钟允奚送进病房,然后就在一边守着。应该是钟允恪有安排,这是一间高级病房,除了病人的床,陪护者也有一张,但蝶儿并没往上面躺,尽管她全身已经瘫软无力。她执拗地就那样坐着,等着那人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见她。 结果,她还是睡着了,中间钟允恪来,把她抱上了床。他并没立即放下她,而是就那样抱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轻轻地把她放到。然后,一声叹息,若有若无的,和房间里消毒液的气味一样,徐徐飘散。 先醒过来的是钟允奚。身上到处痛,痛得他眉毛拧成了团,头顶一片讨厌的白,他试着转动脖子,可动不了,脖子被什么给卡住了。 “该死!”他在心里咒骂,又试着活动双手,还好,有一只手是自由的,再试试腿,状况一样,右肋骨处很疼,估计也断了两根。还不错,给他留了一半好使的部件,他扯起个笑,牵动了伤口,眉毛拧得更紧。 他伤成这样,就被孤零零地扔在了医院?他那个救死扶伤奠使表哥呢?还有那个小丫头,又吓跑了吗?昨晚一定是吓着她了,他也不想的,可是一时没控制住……都是酒惹的祸,喝多了,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溜了出来,真是害人! 可是,她就那么讨厌他?那巴掌,真她妈响;还有她逃跑时那样子,狼在后面撵似的。他就那么可怕?这么多年,总算又为个女孩子动了心,却这般被人嫌弃,还弄成这副惨相,实在太窝囊了点。 现在,比较紧急的,谁给他口水喝? ☆、82、暂时吃饱了 “醒了?我去叫钟医生。”护士走进来,看见钟少正睁着眼睛蹙着眉,惊喜地轻叫,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该死,他还没来得及要水喝。钟少心里火大,脸上却是丝毫不敢有动静,闭上眼睛,等待钟允恪的嘲笑。 忽然,一双凉凉的小手触到额上,带来淡淡的香,似有发丝扫过他的脸颊耳朵,那里没有包纱布,所以,触感仍然灵敏,纤细轻柔的,却暂时轰走了满身帝痛。他蓦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乌黑清澈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会儿,问:“你认识我吗?” 钟少好笑,以为他被撞傻了是吧?他也看着她,摇,极小的范围。 “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我?那你看这是几?”她竖起两根指头,离他眼睛不足半尺远,他恨不得把那两根葱白似的东西拿下来咬一口,不,还是那的唇比较好,湿嘟嘟的,他正渴得厉害。 “不错啊,醒得挺快。”一道戏谑的声音插进来,蝶儿看向门口,钟少闭上眼。 “钟大哥,怎么办?他好像不认识人了。”蝶儿急急地对钟允恪说。 “哦,这可有点严重。”钟允恪一副深沉的样子,走到病床爆贴到那人耳边轻声道:“允奚,别玩了,小丫头已经被你吓坏了。” 那人黑眸嗖地睁开,射向他的目光凶巴巴的,钟允恪笑起来:“你看,没傻,还知道瞪人!” 那人眼中更加了狠劲,蝶儿却是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理会钟少骗他的事,拉着钟允恪的衣襟问:“钟大哥,他醒了是不就没事了?会不会留后遗症?” “还要观察观察,目前看,还是存在后遗症的可能。比如跛脚啊,手臂不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5 能提重物啊,记忆力减退啊,不过,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充其量就是比别人老得快些。” 钟允恪一边说,双手一边在钟少身上动作,查看他的伤口有没有渗血,蝶儿听得张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钟少那一身的纱布,那她不是把他害惨了? 听到旁边小护士的轻笑声,再看看钟少那要吃人的眼睛,她才知道钟大哥这是在逗她,或者说逗那个一身是伤的人。她缓过一口气,说:“钟大哥,你净吓我。” “哦,你替他担心?”钟允恪检查完,站起来,含笑看着他。 “我……他是因为我受伤的。” “这个啊,你不用有负罪感。应该是他惹你在先,你连累他在后,他这是承担自己犯错的后果,是不是?” “钟大哥,你怎么知道?”蝶儿嘴巴张成o型。 “我知道什么?”钟允恪看他,脸上的逗弄十分明显。 “哎呀,钟大哥,你变坏了,不理你。”蝶儿被问得脸蛋飞红,一跺脚往门口赚“我去给他买些粥喝。” “病人手术后六小时内不能进食,水也不能喝,蝶儿,交给你了。”钟允恪很忙,医院那面还扔着一堆患宅他走到门爆把要开门的蝶儿拉回来,自己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了蝶儿和钟少,她走回病床爆见钟少正看着她,那幽深的眼睛让她想起昨夜的吻,脸上开始不自然,没话找话:“你喝水吗?”然后发现自己说错了,接着说,“你忍着点,再有三个小时就够六小时了。” 钟少没出声,其实,他的嗓子又没手术,可他就是不想说话,现在看着小丫头脸红的样子,他嘴里更干了。 索性闭上眼睛睡觉,她总不至于这个时候把他扔在医院里。 悉愁窣窣的,小丫头在屋里轻轻地走动,还有她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他抿唇笑了:她也没吃饭吗?都快是午饭的时间了。 似乎为了应和他的想法,有护士来,送来个餐盒,说是钟医生让给患者家属拿来的,她早晨没吃东西。 蝶儿接过那个餐盒,脸上一朵笑,钟大哥整起人来也挺有一套的,她要配合他吗? 肚子又叫了几声,她瞄眼的人,正沉着脸眯着眼睛,那她就当他睡着了吧。 熬得粘糯糯的米粥,吃起来真香。一会儿功夫,一盒粥外加两个小菜一个鸡蛋饼就都被她吃光了,抹抹嘴,好饱。 抬眼看那人,却意外地见他正瞪着她,她吓得打了个嗝:“你,要吃吗?” “过来。”钟少嗓子有些哑。 哦,他可以说话啊!蝶儿感觉自己像做了坏事,乖乖走过去,俯身问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又渴又饿,你还当着我面吃那么大声。” 呃,她已经注意不发出声音了。蝶儿心里在嘀咕,嘴上笑得讨好:“再坚持一下,快了,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粥。” “可我等不及了。” “那怎么办?” 蝶儿最后一个字刚吐出一半,就被人往下一拉,紧接着,唇被攻占了。 他他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随时会有护士进来?!蝶儿想要挣扎,可他一只手紧压着她的后脑,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她不敢太用力,怕扯到他的伤口,只好老老实实地弓着腰,任他吻得七昏八素。 感觉她不再抗拒,钟少在心底偷偷笑了。这一战,不成功,便成仁,貌似他是后者。他换了口气,尽情享受他胜利的果食。她嘴里还残留着米粥的香气,小舌头滑滑的,像裹着沙拉的,让他忍不住拖进嘴里慢慢地吮吸,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它吸进肚子里。 蝶儿的腰已经发酸,双脚也要站不住,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栽到他身上,又开始拿手推他,结果眼睛看不清,正推到钟少受伤的手臂上,他嘶地一声,松了口。 “弄疼你了?要不要紧,我去叫医生!” 蝶儿慌乱地叫,转身就要往外跑,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唇边的水润会被人抓个正着。 钟少忙抬手拉她,用力太大扯疼了伤口,他皱了皱眉:“我没事。” “真的?”蝶儿不确定。 “嗯,我吃饱了。”钟少满足地笑。 “你!”蝶儿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想抬手打他,却不知往哪里下手,又放了下来,“你是病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她扭头想去一边坐着,钟少却没松开她胳膊:“那我病着这段,你都不会发脾气说跑就跑,对吧?” 这是那个又冷又臭目中无人的钟少吗?她怎么觉得像个怕被人抛弃的小孩子?蝶儿母性泛滥,点点头:“那你不许再欺负我。” “我尽量。”某人欢快地回答。 “你!必须!”蝶儿竖起眼睛。 “我伤口疼,可不可以先去叫医生?”钟允奚再次示弱,蝶儿果然紧张起来,跑去喊医生。 望着她慌张的背影,钟允奚笑了,不过,伤口真的很疼。 ☆、83、我并不稀罕 蝶儿发现,钟允奚的人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他住院两个星期,除了刚开始程远弋他们几个一起来看过他,再就没人来过。哦,ja**ine有时候会来,但都诗事,汇报完了就赚很忙的样子。 连钟瑾瑜和钟鼎坤都没有来,这让她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在他们的概念里,她还是齐雨筝,一个落魄的富家,而且,这落魄,应该有他们不小的功劳。 钟允恪曾建议钟少转到他的医院,钟少不干,并且坚决拒绝找护工,说不喜欢陌生人插手他的生活。无奈,蝶儿只能每天往医院跑,晚上再回酒吧上班,睡眠不足,白天钟少打针时,她常常会睡着,他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见她睡上一会儿,就扯着嗓子鬼叫,要喝水要吃水果要上厕所,她一靠近他还会趁机偷香,好几次,蝶儿都想甩手走人了,可看看他病房冷冷清清的样子,下不了狠心。只能忍,一忍再忍。 偏偏每天她照顾他吃完晚饭,要回忘情酒吧时,他都黑着一张脸,好像她是把孩子老公扔在家,自己出去快活的小媳妇。第二天,她到得晚一点,他电话就打过来,嚷嚷饿了。 这天,他吃饭时,又挑剔她买回来的菜不好吃:油太多了,莴笋炒老了,排骨上没肉了……到底把蝶儿惹急了,她把他吃到一半的饭往下一端,直接倒进纸篓,然后洗把手拎包走人。 钟少急了,单脚跳着下地拦人,可哪拦得住?他跳到门爆蝶儿已经开门出去,门“啪”地弹回来,险些撞趴他的鼻子。 “你明天早点,我要吃周记的薏米粥!”他拉开门,伸长脖子喊,引得值班室几个护士齐齐看过来,钟少呯地甩上门,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闹吵架啊! 回到,生起了闷气。他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老早让程远弋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6 放出消息,谁也不许来看他,拒绝转去钟允恪的医院,只是希望多点时间跟她在一起。 可小丫头面对感情很蜗牛,她对他有感觉的,他吻她时,能清楚地感觉到。可,她总是拒绝跟他更近一步,每次被他强吻了,都是一副“你是病人,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虽然天天来这里陪他,可不说话,也不愿靠近他,像个花钱请来的护工似的。不对,就算是护工,但凡是女的,也不会对他这样的美男这般无视。 门上传来响声,他心下乐了:到底舍不得他,小丫头又回来了。 抬起头,刚要嚷,看清来人,嘴边的话咽回去,脸色变得森冷:“你怎么来了?” “我儿子都差点没了,我还不能来看看?”钟鼎坤压着火气,坐到床边。 钟少往里让让:“死不了,不用担心,我不会也那么命短。” “你妈的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欠的又不是我。” “当年的情况,我确实是没办法,你妈性子太硬,也没给我跟家里沟通的时间,就那么走了,这边瑾瑜的妈妈家婚期又催得紧……” “别说了,我没兴趣听。这些年你的风流韵事也不少,我妈不过是其中之一,别说的那么重要。况且,当年就算她等你,就算你知道她肚子里有了我,你就会娶她?没有苏家的联姻,你还如何坐上钟氏继承人的交椅,拥得这大片江山?” “允奚,不许这么说,我毕竟是你爸爸!” “不许?这些年,你哪个不许我听了,省省力气吧,你自己又哪点像个爸爸?哦,对钟瑾瑜,你还算不错的,把你的关心留着回去给她吧,我这,免了。” “允奚,犯倔也得有个度。这些年,你玩得也差不多了,你是知道的,瑾瑜不是这块材料,钟氏弹子,还得你接。” “我没兴趣,谁爱接谁接。” “什么话,难不成送给个外人?这次你伤好了,就回公司上班。还有,那个雨筝,以后少跟她在一起,那丫头心思太复杂,她接近你,恐怕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是怕她找上我,来报负钟氏?” “允奚,别嘴硬,梦幻星空的事,你提前不是也知道?你其实也是乐于看着这个结果的,是吧?念齐的手伸得太长,想借着珠宝合作全面进军z市市场,我钟氏怎么能随便答应?” “合作这张牌,你打得是漂亮。不过,要是没有那个庄毅,你这戏还真不好唱。” “嗯,说起来,还是庄毅先找上的我,那小子,够阴。枉齐念耕那么多年把他当儿子养,仇人的孩子,喂不熟啊!” “自己的孩子,一样喂不熟。” “允奚!”钟鼎坤提高了声音,“你以为这样气我几句,我就会对你放任不管,任你在外面胡闹?这次梦幻星空广告的事,你的公司也受到了影响,正好,干脆别干了,该处理的处理,马上进钟氏。”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明知是假货,还让我拍广告,还连累了一一。” “你刚才说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这次,你愿意拍这广告,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一既然成了你的女朋友,你不希望她在演艺圈里抛头露面,又不想直接阻拦她,就用了这招。小子,对付女人还算有一套。” “跟你比,差得太远。”钟少声音冷冷的,对钟鼎坤的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就跟我项吧,怎么,那小丫头今天没来?” “来了,走了。” “明天请个护工,别让她来了,现在还是时期,让人看着不好。” “有什么不好,有免费的护工干吗不用?” “你呀,玩玩可以,千万别纠缠不清,一一对你,可是一门心思的。”钟鼎坤站起来,“我走了,别忘了我说的,抓紧处理公司的事,钟氏下个月有新的项目,你来做。” “我不会去钟氏,不送。”钟少懒懒地靠在,钟鼎坤回头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出门。 门一拉开,他愣住了,然后回头看看钟允奚,又转回头:“雨筝?你什么时候来的?” ☆、84、酒吧闹事者 钟少听到那名字,一下从跳下来,伤腿碰疼了也顾不上:“蝶儿,你进来!” 蝶儿看看钟鼎坤,礼貌地弯了下腰,侧身进去:“我的手机落在这了。” “蝶儿,你听见什么了?”钟少看着她苍白的脸,一颗续得飞快,脑子里一团乱,刚才他都说了些什么? 蝶儿看看她,拿起手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钟少,请个护工吧,那点小钱,你应该不在乎。” “我不请护工,你听我说……”钟少紧紧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 “钟少请松手,这样纠缠不清,让人看了不好。”蝶儿看着腕上的手,声音平淡得像一汪死水。 “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不怕人看!”钟少叫,额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 “很遗憾,我不喜欢你,把你的手拿开,我不想害你这只手也受伤。” 蝶儿还看着那只手,仿佛听她说话的是它。 钟允奚看着她,手一点一点地松开:“蝶儿,你不信我喜欢你?” “信,怎么不信?不过,我不稀罕。”她帮他一把,把他的手彻底从自己腕上拿开,大步走了出去。 “蝶儿,你回来,听我!”钟少追得太急,摔到地上,伤腿钻心地疼,他狠狠地捶了下地,吼道:“该死!” 钟鼎坤回身走进来,伸手去扶他,他一把挥开:“不用你管!现在你满意了?” 钟鼎坤点点头:“这丫头有点骨气,你听到了,人家不稀罕你。” “赚你快住”钟少眼睛里充了血,像只困兽。 钟鼎坤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医生来了,看到屋子里的状况,头疼地皱眉,处理伤口时,钟少身上那森森的寒气更让他直冒汗。总算折腾完了,他出了门,长舒口气:这个患者真是麻烦,当初钟院长要给他转院,他还偏不转。这下好了,再有十天八天也出不了院。 生活又回到原样,不同的是蝶儿每天晚上都会登台唱两首歌,有客人很喜欢她,指名让她唱,还会给小费。当然,这里多数是男客人,有时,遇上不喜欢的嘴脸,她就真不给唱,偏那些被卷了面子的客人也不恼,变着法地讨好她。于是,蝶儿得到一个结论:男人都是贱骨头,尤其那些有钱的公子哥,被缠着捧着惯了,偶尔有人不待见他,他还挺新鲜挺快乐。 但也有例外,这天,蝶儿像以往一样唱了两首歌,在叫好声中下了台,却被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拦住:“,我们老板请您喝杯酒。” 蝶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见一个中年男子,过早地泄了顶,眼睛色眯眯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7 的,冲她举了举酒杯。 “请转告你们老板,我不想喝他的酒。”蝶儿收回目光,对眼前的男子说。 她迈步往前赚却又被拦住:“,请别让我们为难。” “到底是谁让谁为难?凭什么他请我喝酒我就得喝?请让开!”蝶和有了些火气,但声音还算冷静。 那男子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说话会如此冲,往那边看一眼,那个秃顶男人一挥手,又一人走过来,手里一沓钱拍到蝶儿眼前:“,只是喝杯酒,我们老板很诚心的。” 蝶儿斜眼看看那沓钱,很想把它们拿起来狠狠拍到那人光亮的脑门上,但她忍住了,芳姐不在,她不想给她添乱子。 深吸口气,她唇边绽开个笑:“你们老板大概弄错了地方,花钱买女人,不该在这里。” 说完,她一侧身,从两人之间走过去,那两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女子能在他们俩夹击中轻松过去,然后,脸上挂不住,先来的男子伸手来扣蝶儿的肩,蝶儿一闪身轻松躲过,冷笑道:“先生是想动手?这里这么多人,是不不太好?” “阿虎,不得无礼!” 一声呵斥,颇带了几分威严,那秃顶起身走过来,一巴掌扇到阿虎脸上:“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这么轻漫蝶儿?” 那阿虎被打得脑袋一歪,迅即低下头,退了一步。 “训练有素啊!比狗听话。”蝶儿心里想着,面上不动声色,等着秃顶的下文。 “,阿虎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秃顶笑得和煦,却让蝶儿想起了来到鸡窝前的黄鼠狼。 “不必。”蝶儿扔出两个字,话锋一转,“他们不过是太听主人的话。” 秃顶朗声笑了:“我想蝶儿是误会了,只是喝杯酒,田某并没别的意思,能否赏个薄面?” “不能。”蝶儿硬硬地回过去,“先生的酒,蝶儿喝不起。” “哦?这么不给面子,好个性!” “我一惯这样,并不是针对先生,先生慢慢喝,蝶儿先走一步。” 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看过来,蝶儿不想多纠缠,转身往后面走。 “慢着!”秃顶的声音陡地提高了,“这样,那就别怪田某不讲情面了。” 蝶我站住脚步,缓缓回身:“在田老板这里,我们有情面可讲?” “好,好好!”那秃顶冷笑几声,“阿虎,给我砸!” 话音刚落,酒吧里七八个人跳出来,乒乒乓乓地砸起来。蝶儿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暗抽口凉气,抬手就攻向对面的秃顶。 没想到,这是有些功夫的,一来二去,蝶儿虽略占上风,但始终没能攻到他要害。秃顶也吃惊不小,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清清弱弱的小丫头,竟然如此能打,他一边出手一边道:“好功夫,我喜欢!” 蝶儿也不搭话,眼见着酒吧里好几个保安都被撂倒,急得恨不得一招解决了他。眼前忽然人影一闪,有人向秃顶出手,她心下一跳:“战辉,快让开,别伤着你。” “我没那么没用!”战辉冷声说着,又踢出一脚。 “哈,来了帮手,是不因为这小子,才不肯与我喝酒?”秃顶目光阴险几分,出招狠狠击向战辉,很快,战辉肩上挨了一下,倒退好几步。 蝶儿扶住战辉,见他疼得冒汗,又气又急:“先生逼人太甚,怪不得我了!”说着,她飞起来,人腾到半空中,两腿夹住那秃顶的脖子,脚上发力,“啪”地一声,秃顶被摔到地上,脖子险些被夹断。 秃顶被摔得眼冒金星,心中更是冒火,又一声令下:“给我抄!今天不怕闹大了!” ☆、85、是他救了她 蝶儿万万没想到,秃顶说的是,转眼间,已经有好几个乌的的口顶在了酒吧保安的身上,其中一支对着战辉,正顶着他但阳。 蝶儿不敢有丝毫怠慢,飞身掠向地上的人,只要控制住他,那这些都不敢走火,可那人比他更快,一声厉喝:“要想他们活命,就乖乖别动。” 蝶儿果然不敢动了,眼见阿虎的手往战辉头上又顶了顶,她强稳住声音问道:“田老板,到底想怎么样?” “跟我赚否则这些人都跟你陪葬。”秃顶的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来,带着丝得意。 “虽不殊天化日,可到底是法制社会,田老板这样做,就不怕后果?” “哈哈哈……”寂静中,秃顶的声音有些惨人,“我田七这些年过的就是刀尖上血的日子,怕?怕能混到今天?说,走是不卓” 他已从地上站起来,活动着脖子,两眼鹰一样盯着蝶儿。 “好,我跟你赚放了他们。”蝶儿迎视着他,目光没躲闪。 “好,够气魄!” “蝶儿,不能去!”田七和战辉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浩子也在那边叫:“人渣,为难个丫头,你们算什么男人?” 战辉当即挨了一托,鲜血顺着额头蜿蜒而下,浩子那边原没人有拿指着他,这下惹火上身,被乓地一下揍倒在地。 “住手!放开他们!”蝶儿厉声喝道,“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跟他们没关,田老板说话算话,放了他们。” “好,都住手!”田七大手一挥,一副大哥风范,“阿虎,带上人,咱们住” “蝶儿,不能去!”“别信他们,这些人渣!”战辉和浩子还在叫,蝶儿看他们自身不保,却这样护着自己,心里又酸又涨:“放心,我不会有事。” 然后,她就跟一左一右夹着她的两个人走了出去。田七出门前,看看一地狼藉,高声道:“转告你们老板,这儿的一切损失,田七来出!” 蝶儿跟着这些人走到一辆车前,一个平头男拉开车门,让她上车,她一弓身,假意上车,却在口离开她的瞬间猛地转头,一挥拳打掉身边一人的,紧接着一个回身,另一人的已经在她手里。 她拿指着秃顶,厉声喝道:“都别动,小心我要了他的命!” 几人果然都被定住了,秃顶看着她,缓缓举起手,嘴上说着:“丫头,冷静点,可不是好玩的。” “叫他们都把扔过来!”蝶儿叫道。 秃顶挥挥手,那些人都把扔了过来。 “都转过去,往前住”蝶儿又道。 那些人都听话地往前赚蝶儿拿着一步步跟着,却不妨后脑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把放下!” 蝶儿心下一惊,看来是他们的同伙,不知因为什么,在里面耽搁了。她闭了下眼睛,缓缓向下蹲去,把放到地上。后脑的一直贴着她,像个叮准了人的蚂蝗。 她看着前面,那些人都已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往回赚要是他们把都捡起来,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来不及犹豫,她猛地向右一侧身,同时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可是那人早有防备,胳膊一晃躲过了她。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8 心下一沉,她迅速转身,却见那人的胳膊被一个黑影扭住,接着一声响,酒吧的玻璃哗啦啦地掉下来。 后面的人都冲上来,她正要转身迎战,手被人拉住:“快住” 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恍如隔世,她顾不上多想,跟着那人跑起来。身后是纷乱的脚步,有子弹贴着耳朵飞过去,她什么也顾不上,只跟着那人,跑得飞快。 他的脚步更快,拉着她,很快把那些人甩到后面,可声还在追上来,转弯的时候,他把她护在里面,她明显感觉他身子一僵,紧张地问:“你中了?” “没事!”他没多说话,拉着她拐进一个弄堂,七拐八绕,那些声终于消失了。两人又跑了一段才停下来,蝶儿这才意识到两人交握的手里都是汗,忙松了手。 那人抬手捂上右臂,轻微地抽气,她心里格登一下:“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擦破点皮,不要紧。”他声音微颤,手臂躲开蝶儿触过来的手。 蝶儿咬咬唇,低头撩起自己的裙子,“嚓”地把底边撕下来一条,借着人家窗子里射出来的灯光,给他包扎起来。 他没再躲闪,蝶儿这才发现伤口流血很多,不只擦破皮那么简单,所幸,子弹没留在里面。 草草包扎好,她说:“不行,得去医院。” “不行,他们可能还在外面,再等等。”那人靠着一棵树坐下来,整个人更掩进了阴影里。 蝶儿也挨着他坐下来,半晌,谁都没说话。 “那酒吧你不能去了。这些人是黑社会,得罪了他们,你得暂时避一避。” “我知道,可是芳姐那会不会有麻烦。” “她开得了酒吧,自然有办法,你心自己就好。” “你——怎么会在这?”蝶儿犹豫一下,还是问出来。 “我最近经常来,只是你没看见。”那人看他一眼,黑暗中,不明情绪。 “谢谢你,庄毅。”蝶儿开口,转过头去。 “为什么要唱歌?”庄毅叹口气,问道。 “因为喜欢。”蝶儿不愿多说,面对庄毅,她无法再做到像从前一样。 “喜欢就去正规的地方唱,酒吧,不是女孩子该待的地方。” “那我去哪?回宋朝,我回不去;回齐家,你已经帮我把路堵死;去你的‘庄诺’,你知道,我做不来。” “你喜欢唱歌,我帮你找个公司吧。”庄毅没接他的话,回道。 “谢啦,用不着,我这样很好。”蝶儿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凉凉的,但很舒爽。 “那个战辉,很在乎你。” “不只是他,浩子,阿眯,芳姐,还有酒吧里的员工,对我都很好。庄毅,我现在比在念齐时快乐,你不用因为我内疚。” “你不恨我?” “恨!怎么不恨。但恨也改变不了什么,活不回来,庄诺也不能再更名回念齐。” “你知道去世的事?”庄毅有些惊讶。 ☆、86、会有办法的 “知道,”蝶儿看着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却都裹着一室温暖,她又想起那个慈爱的老人,想起她墓碑上带笑的照片,心头漫起一片凄凉,“到底没舍得怪我,她的律师来找过我,的遗嘱上,继承人仍然是我,我没接受,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呵呵,蝶儿,你骂人比以前艺术了。”庄毅低沉地笑,声音在里回荡,“其实,我有时也恨自己,这么多年,这么执着于这件事,现在做成了,反而觉得没劲。” “但重来一次,你还是会这么做。庄毅,你把仇恨当成了正义,却不知道或许你的仇恨本就是一场误会。” “这话什么意思?”庄毅猛地抬头,“你听说了什么?” “你知道应该去问谁,我不能给你答案。”蝶儿站起来,“走吧,他们应该撤了,去医院看看你的伤。” 庄毅也站起来,他坚持不去医院,要送她去酒店住下,但蝶儿坚持先回酒吧看看。 庄毅无奈,陪着他回酒吧。远远的,有几个人冲过来,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一下子抱住她:“蝶儿,你没事,太好了,吓死我了!” 浩子的大嗓门里竟带了哭腔,蝶儿笑着拥紧他:“我不是女侠吗?哪那么容易出事。” 浩子笑了,抱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她被交到战辉怀里:“有人比我还担心,现在又不说,嘴巴属锁头的。” 蝶儿身体微僵,感觉面前的怀抱比她更僵,她一下就放松了,两手环抱着战辉的肩臂:“战辉,谢谢。今天晚上我很感动。” 战辉没说话,只是回抱了她,用了更大的力气。 阿眯也走上来,已经哭红了眼睛:“对不起,蝶儿,我……” “阿眯,有你们,我好高兴。”蝶儿知道阿眯是为刚才没冲上来帮她来自责,可她一点都不怪她,她出来,只能害他们更担心。 几人总算留意到庄毅的存在,浩子豪爽地握他的手:“谢谢你救了蝶儿。” “不用,我比你们更关心他。”这样的道谢让庄毅很不痛快,他冷着脸,让浩子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硬。 “我走了,记得不要再回酒吧。有事打我电话。”庄毅转头看蝶儿,然后直接拦了车坐上去,并没回酒吧去取他的车。 蝶儿看着那车子消失,心里不是不难过,然后,她转头抱住阿眯的腰:“阿眯,今晚你得收留我。” 回到阿眯的小屋,两人洗漱后躺到,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按照她们的生物钟,正是最困的时候,两人却都没有睡意。 阿眯第一次聊起了冷风,原来,她一直爱着冷风,但表面温和的冷风却和战辉一样,心上有道门,她怎么也走不进去。几度表白都碰了软钉子,她有些绝望,父母又一再催着她回老家,在那,她有一门娃娃亲,从去年起男方家就催着结婚。阿眯本不拿这婚事当回事,十五六岁就从苗寨里出来闯荡,她做的事,桩桩件件在寨子里的老人眼中都是伤风败俗,她不在乎。 可是,冷风对她的疏离防备让她心寒。那天,当她借着酒意爬上他的床,像藤蔓一样缠上他,撩拨起他的,他竟然在最后时刻刹了车,冷冷地推开他,眼中的鄙弃像刀子一样,剜着她。 她当即离开,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就上了车,却在中途接到浩子的电话,冷风出了车祸。 当时,她急得差点从火车上跳下来,在最近的一站下了车,为了最快赶到z市,转了三次车。一路上,她给浩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听说冷风发现她走后发疯地找她,开车心不在焉出了车祸;听说冷风手术成功,脱离危险;听说冷风血液查出问题,医生怀疑是血癌。她的心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同座的人见她哭得那么凶,甚至以为她有什么事想不开,不停地劝慰她。 总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79 算赶到医院,冷风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她也不在乎,只管乐呵呵地在他身边转,有时,感觉到他偷偷瞄她的目光,她的心里快活又苦涩,一遍遍地祈祷,是医生弄错了,上天不会对冷风那么残酷。 可,她的祈祷显然没有奏效。当医生宣布冷风确诊为血癌,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瞒住冷风,他却已经知道了。 他依然平淡温和,仿佛得这样的病是情理之中。他不排斥药物,不排斥化疗,不排斥战辉和浩子,不排斥孤儿院里来看他的大大小小,却独独排斥她。 那天,战辉和浩子强行把她带离医院,她气得和浩子打了一架。在这样的时刻不能陪着冷风,这让她抓狂,可又没有办法,她知道战辉是对的,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冷风要手术,需要大额的手术费,他们必须筹到这笔钱。 说到这儿,阿眯长长地一声叹息,蝶儿感觉脸上凉凉的,摸一摸,竟都是泪。 “那钱的事,有着落了吗?”她轻轻地问,隐约觉得阿眯今晚跟她说这些,是有些用意的。 “有家唱片公司很想签下我们,可战辉始终不同意,蝶儿,我想让你劝劝他。” “我?”蝶儿自然地反问,“他哪里会听我的。” “会!”阿眯的声音有些急切,“今晚找不到你的时候,战辉都快疯了,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他这样。蝶儿,你在他心中有份量,你说话,他或许会听。” “不,阿眯,你看错了,我和战辉只是普通朋友。战辉表面冷漠,实际对人很真诚,作为朋友,他当然看不得我出事。” “蝶儿,你这是自欺欺人。要说,我对战辉比你对他更了解,我不会看错。他喜欢你,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 “阿眯,别说了,我答应帮你劝劝他,但不要抱太大希望。不过,战辉为什么这么排斥?能站在一个正规的舞台上唱歌,不是很好?” “这好像跟战辉的妈妈有关,她妈妈就是个歌手,为了登上舞台,抛弃了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自己从来不说,问冷风,他也只是一两句话带过。” “哦,阿眯,那让他,是有点强人所难。钱的事,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哪有什么办法啊?我们这些年唱歌挣点钱,除了挥霍,就都捐给孤儿院了。”阿眯又叹口气,声音里满满的无奈。 “阿眯,别急,会有办法的。”蝶儿轻轻的一句,语气却很坚定,“老天不会一直这么残忍。” ☆、87、世界真是小 第二天,蝶儿和阿眯是被电话声吵醒的。话筒那头,浩子的声音焦急慌张:“阿眯,医院打话说冷风不见了。” 阿眯惺忪的睡眼瞬间放大,然后跳下地就往外面冲。 蝶儿拉住她,示意她换衣服,然后从她手里拿过手机问:“浩子,你们现在在哪?我和阿眯过去。” “战辉已经先去y市了,我在楼下,你让阿眯下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蝶儿一边说,一边看向阿眯苍白的脸,她把衬衫扭子都扣串了,却没有发现。 “不,战辉不让你出来,你就呆在阿眯的房间里,有事我们给你打电话。” “我眼你们去,不会有事的。” “不行!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冷风可能去哪,你并不知道。我们三个就够了,你让阿眯快点下来。” 浩子说话很少这么果断,带着命令的意味,蝶儿不再坚持,送阿眯下楼,从窗口看着浩子的二手本田飞快地窜出去。 房间里一下变得很空,她整理了床铺,又煮碗面条解决了午餐,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芳姐打电话。 “芳姐。”电话接通,她叫了一声,有些惭愧。 “还行,知道给我打电话,在阿眯那里?”芳姐的声音依旧懒懒的,但透着疲惫。 “嗯。昨晚的事对不起,芳姐。” “不关你事,是他们欺人太甚。”话筒那爆芳姐好像在磨牙。 “酒吧会不会受到影响?” “没事,人都没受什么大伤,砸了些桌椅杯子,田七说都算他头上。” “您见过他了?” “嗯。他是来闹我的场子,你只是恰好成了由头,说起来,这事怪我。”芳姐声音低沉下来,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蝶儿,那田七在z市是号人物,昨晚闹那么大,他脸上也不好看,他提出以后不准你再在忘情酒吧唱歌。” “嗯,我知道芳姐,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唉,”芳姐叹了口气,“人在江湖,总有很多无奈,别怪芳姐。” “不,我不怪您,相反,很感谢您在那个时候收留了我。” “说来你在这的这段时间,还是我赚着了。不说了,有去处吗?用不用我给你介绍朋友?” “不用,芳姐,等我安顿好再联系你。” 蝶儿礼貌地跟芳姐道了再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酒吧不会因为她受影响,她心里也会安宁些。不过想到要离开忘情酒吧,离开战辉他们,她心里多少有些难过。来到这个世界,她好像一直漂着:马场、念齐、忘情酒吧,好像是她的一个又一个驿站,她随着命运的河流漂来漂去,却不知最终要停靠的地方在哪里。 心情有些低落,又在屋里闷了一会儿,她决定出去走赚顺便看看哪有招工的。 外面竟然在下雨,不大,雨丝细细的,伴着凉风,已经是秋天的感觉。 她也没带伞,不一会儿身上就有些湿了。走到公交车站,见有车驶来,也不管开向哪,直接坐了上去。 车的终点竟然是金辉国贸,金碧辉煌的大厦,在雨中显得低调了许多。她想起那天下午,因为梦幻星空的事,那个中年妇女对她的指责甚至打骂,原来,她也有那般窝囊的时候。 嘴角一丝自嘲的笑,她抬脚向商场走去。门口铺着地毯,把客人脚上的雨水都吸了去,里面的瓷砖通明锃亮,映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简约而大气。 她乘电梯上了男装部,想挑些礼物送给强子他们,昨晚因为他,他们也吃了苦头。这些男孩待她真的不错,她平时不表达,但要离开了,想让他们知道她心里的感谢。 售货对她并不热情,她也乐得清静,慢慢地逛着。礼物真不好选,挑来挑去,给他们每人买了一条围巾,这些纯棉布的格子围巾,颜色有素雅有活泼,她根据每个人的喜好细细地选了,请店员包起来, 拎着也是不小的一包。 正要离开,想起战辉的鼓槌昨晚好像弄折了,正好送他一副。乘电梯到顶楼,各种乐器应有尽有,她请售货推荐了几款鼓槌,选了副价钱最贵的,掏钱时有些雄,但心里还是觉得值得。 到了一楼,看看外面雨下得大起来,干脆到旁边的咖啡厅坐坐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0 。 人有些多,估计有不少是被大雨隔在这的。 她的座位靠着窗户,她捧着咖啡,看着窗上的雨,那些雨点扑到玻璃上,模糊成一片,再汇成流淌下来。单调的重复,倒叫她看出了趣味,那些水珠总会选择不同的路犀她一边看着,一边猜这次水会从哪里流下来,倒觉得很有乐趣。 “这里有位子,咱们坐这吧。”有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没有扭头,也能感觉到那是一对情侣,女人的声音很甜美,糯糯的,搬到屏幕上,会迷倒无数耳朵。 男人没有出声,但她感觉到了他的气场,有点冷。唉,这世界实在是不大,她在心里想。 女孩招来服务生,要了咖啡,其中一杯的要求很啰嗦,她猜是给那男人要的。她仍然没回头,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一口,有点凉了,苦味略重了些。 “雨筝,是你吗?”惊喜的声音,她躲不了了。 “你好,一一。你认识我?”她转过头来,礼貌地笑。 “当然了,从允奚给你拍了广告,我就认识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真是太巧了!”一一的声音里染着兴奋,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允奚,你看,真是雨筝,多巧啊!” “是啊,真是巧。”蝶儿字咬得有点重,她可不喜欢这样的巧。 “你来逛街?”一一看向她手边的购物袋,左手极自然地伸到钟允奚肩上,拿下上面的一根头发。 “瞧我,就是这样爱掉头发,多讨厌!我真怕等老了,自己会是个秃头老太婆。”见蝶儿看过来,一一皱皱鼻子,俏皮地笑。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哪那么容易老,就是老了,也一样是美女。”蝶儿也笑,雨点敲击窗子的声音更大了,不知它们现在流的路线是什么样的。 “雨筝你可真会说话。要我说,你才是自然美女,不用化妆都那么漂亮,是不是,允奚?”一一歪头看钟允奚,蝶儿有种拔腿就走的冲动,但她忍住了,风度,她怎么也比那人多一些。 ☆、88、敲开她脑袋 “女人谈到美貎的问题,都喜欢口是心非。”钟允奚抬头看了眼蝶儿,淡淡地说。 蝶儿回视她,也淡淡地笑:“钟少这话,可是得罪了所有女人,不过,男人在这方面,也不见得比女人差。” 钟少听出她的话意有所指,脸上淡漠破裂,是熊熊怒火。 一一在一边笑起来:“雨筝,真厉害,能把允奚噎得说不出话来。”说着,她两手抱上钟少的胳膊,“回头我把你小时候的糗事都讲给雨筝听,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糗事,我一定不会比某个人多。”钟少看看她,眼角又扫了眼雨筝。 一一脸上微微一僵,接着抬手捶打他:“还不都是你设计我,害我出丑,你躲在一边笑。不过,拍戏以后我发现,戏里很多贵公子这样整人,都是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呵呵,你被我识破了。” “生活又不是演戏。还有,那边有人看你,快喝,咱们走。” 钟允奚不着痕迹地避开一一的手臂,端起咖啡。 “看就看,反正我也不打算再拍戏,现在我很享受被人关注的感觉,不用怕爆绯闻,也不用把恋爱弄得像拍谍战戏,多好!” 一一脸上挂着笑,甚至大方地往那边看了看,点点头,那边传来兴奋的叫声,但并没有人走过来。 蝶儿不想再坐在这和他们一起演戏,拎起桌上的包:“一一、钟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再坐一会儿吧,外面还下着雨,很想和你多聊一会呢!” “我时间真来不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拜拜一一。”蝶儿笑笑,冲一一挥挥手,那人连个头也没对她点,她也只当他是空气,转身走了。 一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有点黯然:“允奚,我怎么觉得她不喜欢我?” “不相干的人,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钟少喝了一大口咖啡,烦躁地伸长腿,踢到了对面的凳子,“乒啷”,有什么东西倒了。 一一探身把东西捡起来,惊讶地拿给钟少:“咦,是一对鼓槌,会不会是雨筝落下的?” 钟少看着哪槌,眼睛眯了眯,然后一把拿过来:“一一,等我一下。” “哎,你去哪?” 一一叫他,他只当没听见,脚步越迈越大,干脆改成了跑。 一一气得咬紧了唇,狠狠踢了下对面的凳子,引来不少目光,她尴尬地扯出个笑,扭头看向窗外。 雨还是不小,蝶儿走向公交车站,小心地护着手里的袋子。 忽然有人扯住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回手把那人推了出去。雨大路滑,那人站不稳,倒退两步,竟一屁股坐到地上。 “乒啷”手里的鼓槌掉到地上,蝶儿看见,雄地跑过去捡起来,拿衣服擦上面的雨水。 钟少脸色铁青,屁股湿漉漉的,他从来没这么出糗过,但他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冒火的眼睛看着那个眼里只有鼓槌的女人。 蝶儿垂眼看他,想起刚才一一说的糗事,“扑哧”一下笑起来。 钟少眼里的火苗更盛,大有把雨水直接烧开之势,蝶儿忍了笑,伸手把他拉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来给我送鼓槌。” 钟少狠狠地瞪着她,一句道歉就行了? 一一把鼓槌包进袋子,对钟少露出一个极为友善的笑:“谢谢你,那我先走了。” 刚转身,手就被拉住,这次她没有甩,转过来问:“还有事?” “去给我买条裤子。”声音冷冷的,命令的。 “嗯?”雨筝一时反应不过来,不会吧?他的裤子只是湿了一点,就叫她给他买裤子,天知道他钟大少一条裤子得多少钱? “我的裤子湿了,这样没法见人,一一还在等我。”某人简单地阐明要害。 “那,你去开车,我帮你把一一叫过来?”一一看到他的湿裤子总没什么吧,就连裤子里面的内容,她也应该早都见过了。 “不行。”某人直接回绝。 “那就没办法了。你看到了,我的钱都买了这些东西,不够再给你买裤子。而且,你的裤子只是那里湿得多了一点,你再在这里站一会儿,就看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办法?钟少彻底怒了,拉了蝶儿就往停车场赚蝶儿想甩开,怕他裤子再湿得更多,只好跟着他缀“你干吗?我真的没钱!” 钟少也不说话,开了车门,直接把她塞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座上,车子轰地启动。 “一一还在等你。”蝶儿好心地提醒换来一个大白眼。 她索性靠在座位上不说话,下雨天,有现成的车坐,也是件好事。 只是,当看出车停的位置,她觉得不好了,也不等车停稳,她就开门下车:“既然钟少已经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1 回家,就不用买裤子了,我走了。” 车门却是落了锁,她推不开,那人挑衅地望着她,她有些烦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少看着她,说得不紧不慢:“你知道,我伤刚好,刚才泡了雨水,很不舒服。” “所以?”蝶儿想起他受伤的过程,有些惭愧。 “你不觉得应该为我做点什么?”钟少挑眉。 “可是,我能做什么?”蝶儿咽了口口水。 “上去就知道了。”钟少扭头开门,貎似笑了。 好吧,看在他曾为他受伤的份上,忍了。蝶儿也推开门,跟他进了电梯。 开门进屋,钟少就进了浴室,把蝶儿晾在客厅里,蝶儿身上也湿漉漉的,看看水牛皮沙发,坐,不坐白不坐。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响,蝶儿又想起他湿裤子下的内容,脸上发烫,不自在起来。 一会儿,那人出来,洗得神清气爽,见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被热气蒸过的眸子更温热了几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蝶儿问。 “我要吃炸酱面。”钟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 “什么?”蝶儿跟不上,吃炸酱面跟他的伤有关?知道钟少在整她,她冷了脸,“钟少,我没那么闲,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不是小孩子的游戏?你买这些,就是成人游戏?我没猜错的话,这是送给战辉的吧?”他从蝶儿的袋子里抽出鼓槌,可能的话,真想拿它们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89、伤口复发了 蝶儿想起“成人游戏”的另一层意思,脸上发红,她一把抢过了鼓槌,塞进口袋:“我爱送谁送谁,要你管?” 钟少把那脸红理解成另一层意思,气得不轻,她这副娇羞模样,就为了那个拽拽的鼓手?他有什么好,这世上的女人都中了他的盅?要不是他,当初允恪也不会那样失魂落魄,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 他实在是气着了,眸危险地眯着,两手撑到沙发扶手和和靠背上,把她圈在里面:“我要是奋不可呢?” 蝶儿本能地往后缩,眼睛警惕地看着他:“我从来不知道钟少这么闲,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对我,你知道什么?”钟允奚继续逼近,鼻尖几乎触到她的。 “我的确不知道什么,也没兴趣知道。我要走了!”蝶儿心慌,推他一把要站起来。 可是,不待她直起身,他重新把她扑到沙发上,一手覆上她后脑,吻便霸道地袭上来。 她倒下时惊呼一声,他的舌便趁机攻占她的口腔,四处掳掠。他知道,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让她软下来,不然,回应他的定是一顿拳脚。 他得逞了,蝶儿脑子很快晕晕的,被动地仰着头,承受着他,只觉得她嘴里的东西又软又滑,勾得她不住地吞咽津液。而她的舌受到邀约,与他的厮磨,甚至他的领地里,在他的引导下滑滑地舞动。 蝶儿想叫停,可她发不出声音,手脚也使不上力气,只能任他掌控她的呼吸。她觉得所有的空气都被他抽去了,她已经软得要窒息,可他依然攻势十足,空着的一只手竟然不怕死的再一次游移向她的身体。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撩起她的衣服,只是隔了衣料轻轻地刮着她,颈项后背腰际胸口,每一处好像都点了火,烧得她脑子轰轰的。他甚至放开她的唇,去咬她的耳朵,小小的耳垂,像一只的蝶,在他的逗引下轻轻地颤,一阵传来,她不禁抖起来,捏在他腰上的手加大了力气。 “小丫头,这么。”钟少停了动作,在她耳边轻喃,脑子轰响间,蝶儿听到了这句话,恼得抬手就要扇他。他却更快地制住她的手,拉到她头顶按住,防止她更大动作的反击,他的唇又欺上来。 这次,是极耐心地舐,仿佛她唇上涂了鲜油,一层层的,让他不尽叼美。蝶儿又被掳去了呼吸,被她按住的手渐渐松开,整个人软成了泥巴。 然后,她发现,他身上某个硬物越来越大,紧紧地抵着她,即使隔着衣物,她都感觉被顶得陷进去了些。 不知死活的,那东西在她身上轻轻蹭了蹭,蝶儿残存的理智被蹭活了,她屈膝狠狠撞上去,偏了点,可也撞得那人鬼叫:“你干什么,会死人的!” “死了正好,省得祸害人。”蝶儿脸仍红得像蕃茄,使了两次劲,才从沙发上坐起来。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慌乱地整整衣服,起身就要往外赚不解气地,又一脚踹到他身上。这下使足了力气,钟少整个人趴到地上,他痛得踡起来,打了下滚,然后,蝶儿的眼睛放大了。 血!他的左边裤腿上渗出好多血,她记得那是他的伤腿! 她一下就慌了,扑上去托起他,让他靠在她怀里:“你怎么样?没事吧?” “你说有没有事?”他疼得抽气。 “我给钟大哥打电话。”蝶儿伸手去沙发上够手机,钟少按住她:“你想让钟允恪看笑话?” “那怎么办?”她急得差点掉眼泪。 “你雄我?”钟少抬手抚上她的脸,艰难地扭头,看她的眼睛。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蝶儿气得又想打他,“咱们去医院。” “没事,只是伤口挣开了,不要紧。去医院也得挨医生骂,他们本来不让我出院。” “那你干吗还——”蝶儿没说完,她想到了艾一一,一定是一一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出院跟她在一起。医院哪有家里方便? 她脸上变了色,咬着唇没把的话说完。 “你想到了什么?”钟少好气又好笑,看她瞪他,他正了神色:“我和一一,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是哪样关我什么事?赚快去医院。”蝶儿把他架起来坐到沙发上,起身要去找他的外套。 他伸手拉住她:“没事,卧室里床头柜里有个小药箱,你去拿来。” “不行,得去医院!”蝶儿坚持。 “听话,我疼。”最后两个字像是咒语,蝶儿乖乖住嘴去翻药箱。看到躺在药箱旁边的某个东西,她眼前一亮,急急地伸手去拿,想想又放下,捧了药箱出来。 伤口位置太脯她在钟少指挥下,拿剪刀剪开睡裤的裤腿,撕出一个大口子,他的男性肌肤呈现在她面前,健康的古铜色,覆着稀疏却粗壮靛毛,看得她脸上发红,迟疑着不敢再动手。 “先包扎完再欣赏好不好?”钟少苦笑着提醒她。 她脸更红得滴血,抬头瞪他一眼,开始清洗伤口。 这样的活,在大宋时她没少干,给自己、给师傅、还有一次是给大师兄,可是从来没这么紧张,许是很久没做了,她的手都有点抖,还有好几次,棉签戳到了他迸开的伤口。 钟少疼得抽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2 气,却十分欣赏小心翼翼雄地皱蹙眉的样子,这才像个女人。 见她已经开始包扎,他知道一会儿她就会走人,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蝶儿,我承认提前出院与一一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到他看出了她的心思,蝶儿不作声,小心地缠着绷带。 “一一因为梦幻星空广告的事受牵连,被剧组赶出来,有些黑心的记者趁机挖出她很多事,她受不了,跟一个诽谤她的记者打了起来。你知道这影响很坏,她要来这边静一静,这个时候,我没办法不陪她。” 蝶儿手上仍动作着,耳朵却听得格外认真,她不承认也不行,她在乎,比她以为得要在乎得多。 见她脸上不动声色,钟少叹口气,接着说:“那天在病房,我爸那样说,我没反驳,是因为想气他,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还有梦幻星空的事,我虽然是提前知道了些,可我知道时,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我没有揭穿,一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爸,二是因为那时这对念齐已经是致命的。” “可是,你也乐见其成,这事一抖出来,我就得离开念齐,离开庄毅,对吧?”蝶儿终于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 ☆、90、幸福花儿开 钟允奚一愣,这个小丫头,比他认为得要聪明。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我承认,我有点私心,我不喜欢看到你跟那个庄毅在一起。” “所以,你就任这事发展下去,看着钟氏在风暴中漂亮地翻身,看着念齐被庄毅窃了去,看着我被撵出来,成了爸爸和眼中的罪人?” “我……蝶儿,我找庄毅谈过,听说了他的事。所以,我没有再干涉这件事,我也认为他只是拿回了他该拿的部分,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 “他该拿的部分?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只会自以为是,觉得全世界都欠着自己,却看不到别人的好。” 蝶儿有些怒了,把器具收起来,乒乒乓乓地响。 她把药箱送进卧室,走出来,钟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她也不看他,弯腰拎起装围巾的袋子:“我走了。” 钟少没说话,却猛地跳起来抱住他,腿疼又袭上来,他也不管不顾:“蝶儿,我不让你走。我不知道你走了我还有没有机会。以前我总是骄傲,爱上了也不说,失去时一个人痛上好多年。这次我不要错过,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爱上了你,可我就是这么不可救药,我不能放你去那个战辉身爆我怕一松手你就被他抢了去,那种感觉让我抓狂,不然梦幻星空的事我也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是嫉妒,嫉妒让我发狂,可我充其量只是知情不报,连帮凶都算不上,原谅我,给我机会好不好。” 这番话很长,很动人,蝶儿从来不知道冰山一样的钟少会这样说话,她一时愣在那儿,不知作何反应。 钟少怕她一开口就是拒绝,手臂更用力地拥紧她:“从跟你在一起,你就总害我受伤。第一次,我莫名其妙被你打得鼻青脸肿;第二次,我被你踢骨折;第三次,我为了救你开车撞向那辆车,差点丢了命;第四次,我刚好的伤口又挣开,要不是现在抱着你,我可能都站不住。蝶儿,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不是想让你感动,我只是想说,为你受伤,我很快乐。我的童年经历有点复杂,所以我不信任人,更不愿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可是那天看你要被那辆车撞上,我第一次有了拿自己去交换的想法,过后我自己都不理解,我会爱得这么深,甚至是偏执。我没救了,蝶儿,我清楚我自己,如果不争取你的爱,我又要痛苦好多年,我不要。所以,你也试着接受我,不是要你现在就喜欢我,但,别把我打入死牢,公平地给我机会,好不好?” 高傲的钟少,把自己裹在铠甲里的钟少,这样地低头,这样毫无保留地自己的,谁能不感动?况且,蝶儿知道,她对他,早就有了感觉,不然,哪会任他一次次地索吻,却提不起力气推开? 在那个午夜,他为了她去撞车,她的心已经被撼动了,只是,念齐与钟家的事,让她耿耿于怀,她不想再与那段岁月有任何牵连。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就像她从八百年前的大宋来到现在,就算她挣,又挣得过吗? 她半晌没说话,钟少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抖了个干净。他的心七上八下,抱着他的手却渐渐放松,她要挣,一下就能挣得开。况且,他已经要站不住,他不怕她恨,不怕她气,只怕她没感觉,他说了这么多,若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哪来来得脸皮缠着她? 他固执地把头埋在她发间,着上而的香气,给自己一点力量。忽然,有个翠绿的东西在他眼前晃动,他开始以为是自己恍惚,但不是,那翠绿越来越清晰。然后,一个声音也清晰地爬进耳朵:“这个,你怎么弄好的?” 他终于与她拉开些距离,但一手仍扶在她腰上,借一点力量。另一手抚上那翠绿:“可惜,还有一点痕迹,要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多好。” “你找人修了它?”蝶儿问,眼睛盯着他手掌里那一抹绿。 “嗯,庆功宴那晚,在芍药花园爆你走后我捡到了它。然后我就找了最好的珠宝师傅,那师傅花了不少时间,修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不把它还我?”蝶儿又问,眼睛看向他。 “我想等机会合适了再给你,也想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除去这痕迹。” “傻瓜,已经摔坏了,哪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要是我能弄去呢?你能不能把念齐的痕迹也抹去,试着接受我?” “不用了。”蝶儿把那玉坠上的线一提,玉坠从钟少手心里被抽赚落到蝶儿手上。 钟少眸光眼里的神采一点点敛去:“你说过,不稀罕我的喜欢。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说这痕迹不用抹去了,留着挺好。” “什么?”难得的,钟少发懵。 “我说我喜欢这个痕迹。” “什么意思?”钟少又抓住她的肩,用力过重,抓得她有些疼。 “唉,我没经验,说不太明白。”蝶儿两手勾上钟少的脖子,向下拉了拉,钟少傻傻地看着她,然后,然后,唇上奇异地,哗啦啦,心里花开一片——她吻了他,第一次,主动地,吻了他! 在这事上,我们的钟少怎么能甘于被动?他一手抚上蝶儿后脑,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反客为主,舌头长驱直入,用更疯狂地搅动来释放它的欢快。好几次,他的牙齿都磕到了她的,她也咬他,成心地,让她记住这滋味。 终于,他放开她,声音不稳:“蝶儿,我站不住了。” 蝶儿把头埋到他肩上,把他拉向她,将他的重量移到她身上,钟少乐于享受这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3 特殊的待遇,深深嗅着她发间的香气:“蝶儿,我说过吗?你好香,与众不同。” “那你的“众”有多少啊?”蝶儿声音阴冷,作势掐上他的腰。 “你的温柔能不能持续得时间长点?我现在是伤员!”某人叫起来,更紧地抱着蝶儿,又吸了一大口,哑声说:“没有众,本来就没有,现在起更没有。” ☆、91、尽量是最好 似乎为了响应钟少的话,门开了,艾一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内的男女。 蝶儿同样瞪大了眼睛,脸红到耳根,慌乱地推开钟少,没想到他站立不稳,险些向后栽倒,蝶儿忙又抱住他。钟少刮了下她的鼻子:“才多一会儿,就要谋杀亲夫。” “不许乱说话!”蝶儿红着脸威胁。 他眼底都是笑,把重量移到她身上,转身看一一:“一一,对不起,临时有事,我没能回去。” “有事,这就是你的事?”一一尖叫,一根手指指着蝶儿。 “一一,把手放下,你知道,你没有资格这样。” “没有资格?哈哈哈……”一一笑起来,“这么多年,我只看着你,你说我没资格。那她呢?她有资格,你准备给她资格是吗?” “不是我给,是我请求她接受这个资格。一一,别闹了,去洗个热水澡,一会儿我送你去酒店。” “不用。我祝你们幸福!”一一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摔门离去。 蝶儿要去追,钟少拉住了她,她气得把他扔到沙发上:“都是你惹的债。” “我是无辜的。”钟少看着她的脸色,有点委屈,“还有,能不能再给我包扎一下?” 我们高傲冷漠的钟少,像只向主人讨饭吃的小狗,蝶儿看他刚绑好的绷带又渗出了血,气得磨牙:“让你不老实!” 一边说一边蹲下去解绷带,这次,某人很老实,手脚乖乖地放着,除了一双眼睛老往蝶儿脸上瞄,嘴角要翘到天上。 包扎完,某人借着腿伤哼哼叽叽,要吃炸酱面,蝶儿无奈,进厨房煮了给他端上来。看他吃得香,蝶儿也饿了,自己也挑了一碗慢慢地吃。 忽然,钟少长臂向她探过来,她往后躲闪,他却及时捏住她下巴,然后,他的唇凑过来,在她唇上。 “酱有点咸。”他咂咂嘴,坏坏地笑。 “你!”蝶儿气结,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吃完饭,钟少撑得不能动,蝶儿收拾了碗筷,问他:“你的腿能不能动?” “怎么,你想做什么运动?”某人一旦有点阳光,就灿烂至极。 蝶儿横他一眼:“去看看一一,她现在需要你。” “你放心?”某人一边眉毛挑得老高。 “放心,是我的就是我的。”蝶儿微微一笑,拿毛巾让他擦额上的汗。伤口一定还是疼的,这,也算坚强。 这关心了钟少,她抬手接毛巾的功夫,他顺势把她拉过来,抱到腿上:“可是,你太放心,我感觉怪怪的。” “怎么,希望我左手拿右手持棒,赶走你身边的莺莺燕燕?”蝶儿回头看他,却被他偷袭了耳朵,气得瞪他。 “如果可以,我很喜欢看。”某人很诚实。 “甭想。”蝶儿站起来,“不能去看,打个电话安慰安慰她,今天她受到的刺激不小。” “不,她早就知道。”钟少懒懒地靠回椅子,对蝶儿这么轻易挣脱他的怀抱不满,想起这丫头的武功,他有些头疼。 “什么叫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今天才……”见那人好整以暇的目光,蝶儿及时住口。 “说啊,我们今天才什么?”钟少一脸奸笑。 “你再这样不正经,我收回刚才的决定了!”蝶儿佯怒,狠狠地瞪他。 他正了脸色,看着蝶儿:“蝶儿,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爱哪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是你气我!”蝶儿没想到他这般认真,有点理亏。 钟少笑笑,看着蝶儿的脖颈,又想把她拉过来,但忍住了:“我说的是真的。一一早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今天在你面前才表现得和我这样亲昵,我没阻止她,是想气气你。还有,关于我和她的绯闻,我没出面澄清,也是给她留了面子,她自己心里明白,过了这阵儿,自然就转过劲来了。” “你这样,会不会太狠心?”蝶儿想起战辉对林帆,钟大哥对那个小护士,是不是因为不爱,就可以无视? “不,蝶儿,这不是心狠。不喜欢对方,却用根不长不短的绳子把人拴在身爆这才是不公平。给不了爱,就该明白地表示自己惮度,这样才不耽误别人,也不会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可你还是制造了。”蝶儿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又替一一觉得心寒,忍不住拿话戳他。 “唉,蝶儿。”钟少头疼地抚额,“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和尖锐,女人傻一点才可爱。” “这世上的傻女人已经太多了,不缺我一个。”蝶儿又拿起自己的购物袋,“我真得走了,你最好还是给一一打个电话。” “天这么早,忙什么,你不是七点才上班?”钟少在后面叫。 “我已经离开酒吧了。”一一回头,觉得这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他。 “离开了?太好了,为什么?”钟少差点欢呼,看见一一凌厉的目光,假惺惺地问一句。 “昨晚有人闹场子,我给芳姐惹了麻烦。” “是什么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钟少急得跳起来,脸上的担心货真价实。 蝶儿心中一动,返回去把他按回座位:“没事,要不还会站在这里?只是,我不打算再回酒吧了,那样恐怕他们还会再来找麻烦。” “告诉我是谁,我去解决!”钟少按住她的手,见她,又重复一句,“不管是谁,我都有能力解决,告诉我!” 蝶儿还是,拍拍他的脸:“都过去了,芳姐说了会没事。” “你宁可麻烦别人也不愿信我?”钟少有些挫败,把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想想又攥进手里。 “公平点,那是今天之前发生的事,我保证以后有事都先告诉你,还不行?” “你说的?”钟少乐了,又把她的手按回脸上,轻轻地摩沙挲。 “嗯,我保证,在跟你交往的日子,我自己解决不了的事,会第一个通知你。” “什么叫与我交往的日子,好像有个期限似的。是以后,永远,无论有什么事都先告诉我!”钟少纠正,把她的手放到嘴里轻咬一下以示惩罚。 他孩子气的动作,可爱又好笑。蝶儿抬起另一只手,抚抚他的头发:“好吧,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保证!”钟少不依。 “未来太长,我们没法保证。就像我从大宋朝来到现代,如果当时我跟谁保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4 证过什么,不都得食言了?”蝶儿又拍拍他的脑袋,“所以,尽量,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好的保证。” “好吧,尽量就尽量。那今天能不能尽量呆得时间长点,或宅你干脆搬来我这?”某人打蛇随棍上,结果吃了蝶儿一个暴栗,捂着脑门叫:“你可不可以学得温柔点?” ☆、92、一起去签约 蝶儿去了忘情酒吧,又是只有强子在值班。听说她要离开,强子并不意外,也没多说什么,但他的关心与担心蝶儿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 当她拿出礼物让他转交,并把为他挑选的那条挂到他脖子上时,他脸上别扭得可爱:“有娘味的男人才爱戴这个。” “不戴拉倒,我自己留着,我喜欢还没舍得买呢!”蝶儿边说边往下扯围巾。 “哎!”强子终于不淡定,一把按住围巾,“小气,送了就送了,哪有往回要的。”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蝶儿想起那个徬徨的下午,她走进来,强子对她爱理不理,不情不愿地带她去看房间;想起她向他借钱,他掏出一把票子也不数,直接塞给她;当然,也想起昨晚,他打得拼命,见她被带赚受伤而愤怒的低吼。 在她几乎流落街头的时候,遇到一群这样的人,真好。告别时,她拥抱了强子一下,转身走掉,身后是强子干涩的声音:“缺钱的时候说话。” 回到阿眯的小屋,他们还没回来,她给浩子打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蝶儿,我们找到冷风了,阿眯想在z市陪他,暂时不回来。我和战辉晚点儿去接你,有事和你说。” “哦,那我等你们。”蝶儿挂了电话,想做些吃的,可是找了一圈,家里什么也没有,只好算了。 战辉和浩子很晚才到,蝶儿下楼,和他们一起去吃饭。 几个人去吃火锅,热气腾腾的,可气氛总是有些冷。浩子比以往沉默得多,战辉习惯性冷场,蝶儿问了问冷风的情况,也不知道往下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吃着。 “蝶儿,我和战辉有事和你商量。”终于,还是浩子开口。 “什么事?说吧。”蝶儿放下筷子,看着浩子和战辉。 “今天我们让冷风吓坏了,虽然他不是要轻生,可他那样的身体,离开医院,你知道非常危险。阿眯更吓着了,一个劲地哭,到底把冷风又哭回了医院,她不肯再离开,就我们俩回来了。” “哦,这个我知道,阿眯放不下冷风。”蝶儿接了话。 战辉迅速地扭头看了眼蝶儿,大概奇怪阿眯会把这话跟她说。 “阿眯昨晚给我讲了她和冷风的故事,她请我劝战辉同意和唱片公司,拿了钱给冷风治病。” “那你怎么看?”问话的是战辉。 “老实说,我不知道。你坚持不,自然有你的苦衷,而冷风目前的确需要钱,孰重孰轻,应该你自己掂量。我想,过去的就过去了,而还能挽留的,我们应该尽量珍惜。” 战辉看着她,缓缓地,喝了一口酒:“可是,现在这事要你说了算。” “什么意思?”蝶儿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会她说了算? “阿眯跟唱片公司接洽的,一直是我们三个,可是现在她没法放下冷风,如果冷风去手术,她必然会跟着。如果一个乐队只有键盘和鼓手,而没有贝司手,你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战辉说到这停了一下,蝶儿猜出了大概,轻声问:“所以?” “所以,我们想请你加入,就算是为了冷风,请你帮忙。” “蝶儿,我们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可要是没有你,这个约就签不成了。拜托拜托,我知道你最善良了,帮帮忙吧。何况你那么有天赋,不唱歌可惜了。” 见战辉表达太简练,浩子急急地接口,两眼巴巴地看着蝶儿,生怕她。 蝶儿是真的为难,她看看浩子又看看战辉:“非我不可?” 两人一头。 “你们在圈内认识的朋友就没有适合的贝司手?” 两人一起。 “那可不可以我替阿眯照顾冷风,让她回来唱歌?” “你认为阿眯会答应?那她不得跟你急?”接话的是浩子,今天阿眯的表现,把他都擂到了,冷风也终于不再对阿眯冷着脸,这个时候,让她离开冷风,她还不得拿刀砍人? “可是……” “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我们再想办法。”战辉截断蝶儿的话。 “有什么办法?只要有一点办法,还会拖到现在?”浩子叫起来。 “我们可以跟唱片公司沟通,让他们找贝司手与我们合作,或宅我们不演奏,只唱歌。” “那他们能给多少钱?咱们都只是地下歌手,就算你身价高一点,咱们这样求着他们,那些资本家还不得使劲压价?再说,如果不演奏,咱们就失去了自己的风格,你以为人家还会签?” “签不签,试试才知道。” “所以,你打算放下身段去求他们,战辉,你确定你能做到?” “能。” “那我试试,唱不好你们别怪我。” 战辉的一个字,被蝶儿的话给盖住了,浩子惊喜地看向蝶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太好了!蝶儿,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不帮忙,太好了,乐队有救了!”他过度兴奋,干脆把蝶儿扯过去,给了个大大的拥抱,蝶儿也回抱他,笑了。 尽管有些为难,可是有人这样需要她,这样重视她,她也觉得温暖。 浩子终于放开她,她回头看战辉,战辉对她笑了。她从来不知道,战辉笑起来这样好看,好像日月的光都集中在那眼睛里,慢慢向外扩散,整张脸都生动而明亮。 她向战辉伸出手去:“队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战辉也握住她,笑容更开。然后,她一声惊呼,被战辉拉到怀里,紧紧地拥住,她身体僵硬,战辉从来不这样与人亲近,昨晚是个特例,可是今晚,她呆呆的,两手不知该往哪放,耳边是战辉好听的声音:“谢谢你,蝶儿。” 她知道,战辉的感谢,该有多重。她摇,两手缓缓抱到战辉腰上:“遇见你们,我很幸运。” “喂,你抱的时间太长了!”浩子在一边鬼叫,两人松了手,对视一眼,都笑了。 继续吃火锅,这次真是吃得热气腾腾,蝶儿也喝了些白酒,出了一头的汗,感觉很痛快。 浩子畅想着几人进军歌坛后的种种,畅想着冷风和阿眯回归后的神勇,彻底喝多了。战辉也喝了不少,但目光更清亮,停留在蝶儿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蝶儿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又几杯酒下肚,就放开了,跟浩子一起大呼小叫,把个火锅店搅得好不热闹。 ☆、93、下面怎么办 合同的签订很顺利,唱片公司的星探曾来忘情酒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5 吧听过蝶儿唱歌,十分看好她。本来还想跟战辉商量同时签下他们四个,现在蝶儿代替了阿眯,在他们来看,更满意一些。 只是蝶儿的贝司水平还要提脯这段时间,一有时间战辉就教她。战辉果然是不错的老师,话不多,但都说在点子上,再加上他手把手地示范,蝶儿学得很快。 只是,一忙起来,她就把自己已经是人家女朋友的事忘到了脑后。偏手机又不知掉到房间哪个角落,找了好几回也没找到,所幸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会找她,她就心安理得地练功,得空找找手机,一晃就是一个星期。 这天,她正在练功,有人,她以为是战辉和浩子来了,一边开门一边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正有问题要问。” 一开门,门外黑着的一张脸吓了她一跳:“钟少?” 来人推开她,大步走进来,狭小的空间立刻显得逼仄起来。他就站在屋子正中,看着她,皱着眉,不悦全摆在脸上,蝶儿自知理亏,把沙发上的曲谱腾一腾:“坐,你的腿好些了吗?” 他不说话,向她走进一步。 蝶儿本能地后退,脸上堆起笑:“这段时间有点忙,我……” “忙到连个电话也不能打?忙到我要向别人打听我女朋友的下落,这是不太过了点?” “我手机不见了,没法打电话。” “楼下不就有电话亭?” “我记不住号码。” 钟少成功被气到,坐到沙发上,烦躁地把那些曲谱挥到地上。 “你怎么找到这的?”蝶儿小心翼翼地问,他并不知道她住在这里,不然看今天这气势,应该早就杀过来了。 “你想还有谁知道这里?开门看不是他,失望了是吗?”钟少脸色更阴沉,头上嘶嘶冒火。 “胡说什么?大老远找到这里,来吵架的?”蝶儿也没好气,她又没卖给他,只是一个星期没联系,至于这么大火气? 果然,那人气焰降了不少,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看着她,像只青蛙。 蝶儿觉得好笑,平时看着拽拽的,一副有为青年模样,怎么一谈起恋爱像个小孩子? 她也到沙发上坐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腮帮子:“行了,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不联系你的。” 钟少把她的手指拉过来,直接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她疼得叫起来,他得意地笑了:“看你还敢不敢!”然后,又把她的手指拿到手边轻轻地揉,一边抬眼看她:“我等着你的。” “什么?”蝶儿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三对深深的牙印,他还真咬! “这些是什么意思?”钟少眼睛扫了扫地上的曲谱,又抬眼看她。目光中传递一个讯息:坦白从宽。 “我在练贝斯,战辉他们跟唱片公司,缺个贝斯手,让我加入。” “所以,你答应了?” “嗯,昨天已经了。” “很好。合约上你叫什么名字?” “钟蝶。”蝶儿老老实实地回答。 听到那个姓氏,某人的怒气得到些许安抚,又问:“你不是没有身份证?” “战辉托朋友办了,很快就能拿到,公司说可以过后再上交复印件。” “好好,那个战辉很能干。记得你那天答应过我什么?” “什么?”蝶儿摸不着头脑。 “你的尽量。” “哦,战辉说他能办,而且我想这毕竟是乐队的事,就让他办了,而且,你的腿也不方便。” “你还知道我的腿不方便?你怎么做人女朋友的?我在医院躺了一星期,你不闻不问,然后我再找到你,你已经签了唱片公司,要是我再晚来两天,你是不已经走了?” “你住院了?是腿伤严重了吗?我看看!”蝶儿有些着急,伸手要挽他裤子,被一把打下来:“没事了,伤口发炎,消炎后重新缝合,现在好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蝶儿知道过程一定很痛苦,不由得伸手抱住他的腰:“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某人的身体像放进蒸锅的茄子,渐渐变软,终究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能对你要求太高。” 他抬手回抱蝶儿,却还是带了气,勒得蝶儿生疼:“我要透不过气了。”蝶儿抗议。 “是吗?那怎么办?” “什……”蝶儿的疑问被吞进肚子,排山倒海的吻让她招架不住,迅速瘫软在他怀里,呼吸又被人控制,天旋地转间,她终于明白他说的“怎么办”是什么意思。 好一通耳鬃厮磨,他才放开她,满意地看着她红肿水润的唇,拉过来又响亮地一吻。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玩这样游戏?蝶儿脑子昏昏的,仍趴在他身上。耳边一声低笑:“笨,都几次了,还不见长进。” 蝶儿心头火起,猛地抬头撞向他下巴,不想他却躲开了,看着她笑得眉眼弯弯:“你速度变慢了。” 明显嘲笑她被吻得迟钝,蝶儿气更大,坐直了身体扭头不理他。 一会儿,他从后面抱住她:“唱片公司的事,想好了?” 蝶儿也不说话,扭着身子要挣脱,却没挣出来,最近,她功夫好像退化不少。 “说真的,别闹。你知道,那条路并不好赚而且,不会是你喜欢的。” “我知道啊,可是他们有难处,急需那笔金。” “要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出,不是钟氏的,是我的。”知道她会拒绝,他先强调。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战辉他们也不会同意,而且,合同已经签了。” “唉。”身后一声叹息,徐徐地绕过脖颈钻进耳朵,蝶儿再也无法保持这样的姿势,转过来“我只做一年,等冷风的病情好转,阿眯能回来,我就退出。” “你以为,是你想退就退的?” “我不要光环,不贪钱,有什么退不得?”蝶儿眨眨眼睛,单纯得透亮。 “算了,反正你本来也没打算问我的意见。什么时候卓”钟少松开他,语气又随意起来。 ☆、94、我还有机会 “还有十来天吧,合同是从下个月一号开始。芳姐那爆也需要时间再找其它乐队。” “这么快,公司在哪儿?” “北京,离这也不远。” “远不远有什么,你也不像会留恋的人。”钟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伸手往沙发后面摸。 “谁说我不留恋?我这两天就想着去告别,师傅、钟大哥、芳姐,我还想去看看雨筝的爸爸,还有的墓地,对这里的经历,我的留恋肯定比你深。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习宫而我算是投胎,这一年多,每一天都装在我记忆里,你以为我想卓” 蝶儿语气变得激动,钟少看看他,没再说话。她索性也不说,弯腰收拾地上的曲谱,一张张摆好。 钟少翻完沙发又翻床,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6 蝶儿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赌着气,也不理他。终于,他在卫生间洗衣机里的脏衣服里翻出了手机,扔给她,以一种嫌恶的眼神看她。 蝶儿没想到手机会在那儿,讪讪地:“我就说找不到吧,谁会想到在那里?” “只要有心,总会找得到。”钟少看她,扔过来一句深沉的话,然后大步走向门口:“我走了,记得开机。” 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蝶儿干脆坐在那没动,听着那门关上,声音并不响,却还是让她心头一颤。 手机已经没了电,她换过电池开了机,一会儿,一条条提示信息跳出来。 几十条未接,基本来自同一个号码,一连三天,拨打的时间大都间隔半小时。也有几条信息,她一一打开,语气真是不怎么好,拽拽的,她看着看着却笑起来。尤其最后那单独的一个问号,让她想起他发送时拧起来的眉毛,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 钟大哥也打来过电话,还发了短信,她打开,上面一行字:“蝶儿,恭喜。还有,他在住院,来看看他。”一行字,她看了几遍,想像着他向钟大哥炫耀的样子;想像着他不愿住院,皱着眉头找人晦气的样子;想像着她不去看他,他被钟大哥奚落的样子……想着想着,心就软了,满满的歉意升上来。 她打开短信箱,一字一句地发送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疏忽你,给我时间慢慢习惯。还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按下发送键,看着那小小的信封图片在屏幕上旋转,很快显示“发送成功”,她释然地笑了。是啊,喜欢就说喜欢,没什么大不了。 放下手机,她拿起琴来练习,刚弹两分钟,有人砸门,她急得跑去开门,门外的人丰神俊朗,一双眼睛亮得出奇:“蝶儿,我请你吃饭,快点,我饿了!” 蝶儿看着他,歪头笑了:“好吧,那麻烦钟少先出去等一下,我要换衣服。” “我就在这里……” “啪!”剩下的声音被关到门外,门外的人叫,门内的人笑,却一样的快活。 吃饭的时候,战辉打话,说人在她门口,她抱歉地说自己在外面,那面很快挂了电话。 钟少就在对面看着他通话,左手肘撑在桌上。她挂了电话,他看看她:“四十三秒,一会儿还我。” 蝶儿被逗得笑起来。出来的时候,她说只有一个小时,还要回去练琴,他这般跟她斤斤计较算时间,实在别扭得可爱。 吃完饭,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大半,他却不舍得送她回去,说要在街上走走。蝶儿看看他的腿:“还是回车上吧。” 上了车,一扭头,旁边广告牌上正是艾一一,蝶儿问:“一一怎么样了?” “回去了。” “回去?她不是要来散心?” “是啊,结果心情更糟,就回去了。说要看剧本,想接两部戏。” “唉,是我害她心情不好。”蝶儿叹口气,“不过,罪魁祸首还是你。” “我们可不可以不浪费时间来谈这个?”某人皱眉。 “那你说干什么?”蝶儿问。 “做点有益身心的事。”钟少说着,唇就欺上来,蝶儿无奈,这人上瘾了。偏偏她抗拒不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她也成瘾?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忙碌的,蝶儿每天白天练琴,晚上和钟少一起吃饭,十几天过得飞快。 要起程的前两天,她和钟少一起去看了师傅和艾玛,师傅见了她很高兴,艾玛却连脾气都懒得和她耍,对她爱理不理的。后来她带着它出来跑了一圈,到底是骑术好,哄得艾玛高兴起来,一人一马在马场里开始了即兴表演,引得马师们一阵阵喝彩。 钟少在一边看得心痒痒,可碍于腿伤,蝶儿不许他骑马。想我们钟少几时这样听话过?可如今,不敢不听,人家有功夫,况且,他很享受这种被她管着的感觉。 又跑了一会儿,两人离开,直接去了钟允恪的医院,正赶上钟允恪要进手术室,也没说上两句话。进门起,钟少就拉着蝶儿的手不放,蝶儿浑身不自在,钟允恪看着他们,只是笑,更笑得蝶儿毛毛的。 “蝶儿,你想好了?这小子脾气这么臭,你受得了他?”钟允恪终于不笑,却惹得那人拿眼睛抛飞刀。 “受不了也没办法,有人那么赖。”蝶儿配合钟允恪,气得钟少瞪回来。 “早知我也学他,多赖一赖,蝶儿会不会喜欢上钟大哥?”钟允恪满眼都是笑意,闲闲地问道。 “我本来就喜欢钟大哥!”蝶儿迅速回答,说完又觉得这话有歧义,脸迅速红透。 “那我还有机会喽,允奚,你要小心。” “你敢!”钟允奚狠歹歹地两个字,也不知说的是蝶儿还是钟允恪,两人都笑起来,他却不笑,“你的手术时间到了。” 钟允恪收了笑,走过来拍拍蝶儿的肩:“蝶儿,既然选择了,就坚持到底,无论怎样,钟大哥支持你。要是撵累了,就回来。” “嗯,钟大哥,我知道。”离别的伤感终于袭上来,蝶儿眼眶发红。 钟允恪迅速地拥抱她,在她耳边说:“我们的小丫头长大了,不需要大少爷了。” 然后,在钟少出声警告之前松开蝶儿,“后天我去送你。” 蝶儿愣愣地,还在回味他刚才的话。在这个世界上,钟大哥是第一个相信她的故事的人,他说他是她的大少爷,是她喜欢和依赖的人。有这样一个人,真好! ☆、95、你敢听试试 去墓地的时候,蝶儿坚持没让钟少陪,她买了一束白菊花,一个人坐上了开往y市的车。 手里的白菊花安静淡雅,她想起园子里那一园子的菊花,秋天时开得轰轰烈烈,各种颜色的都有,可独爱白色,说它们更显菊花的高洁。如今,去了,也不知那一园子的花还有没有人经管。就是有,又如何像那般懂它们疼惜它们? 墓地里很安静,并不是扫墓的时节,没什么人,只是一排排黑色大理石碑,安静地肃立。 她走到墓前,轻轻把花放下,又依古代的礼磕了头,坐在墓前絮絮地说着她近期的生活。里面躺着的并不是她的亲,可却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用雄过她的人,她想让她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她的徬徨她的无奈她的快乐她的幸福,都想一一说给她,说给这个明知她不是齐雨筝却愿把大笔的遗产留给她的老人。 太阳很大,渐渐地晃得她有些眼花,她正想站起来,头上投下一条阴影,回头看,竟是齐念耕。 她慌忙站起来,低了头叫:“齐叔叔。” “蝶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齐念耕看着她,脸上一派温和。 “我就要离开了,想来看看。” “哦,去哪?” “去北京,我参加了一个乐队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7 ,与北京的唱片公司签了约。” “你也喜欢唱歌?这点倒跟雨筝很像。” “对不起,齐叔叔。”提起雨筝,蝶儿心里的愧疚又翻涌起来。 “其实你没什么对不起的,雨筝不是因为你才离开。相反,是你给了我和一段快乐的日子,最后还念着你的好。” “可是,是我害了念齐。要不是我不懂,钻石也不会被调包,或许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事情都过去了,要怪也怪我太大意,跟你没关系。或许,当年的事我早应该告诉庄毅,他心里装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却每天在我身爆一定很难熬。” “那现在齐叔叔为什么不说与他听?或许还能挽回念齐。” “唉,过段日子再说吧。现在的庄毅,我说了,他也未必信。我也累了,也不想再管公司的事。走了,雨筝也走了,我要了公司又有什么用?” “齐叔叔,那您自己要多注意身体。”蝶儿抬眼看齐念耕,眼睛又酸又胀。这些日子他明显老了,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连嘴角都有些向下垮了。 “你是个好孩子,其实叔叔也是打心底喜欢你的。”齐念耕犹豫了一下,抬手抚上蝶儿的肩,“以后,能不能常回来看看叔叔?” “嗯!”蝶儿用力点头,两颗泪珠从眼眶滑落,迅速被甩到地上,“齐叔叔,只要您不生蝶儿的气,不烦蝶儿,我一定常回来看您。” “那这么说定了!”齐念耕笑了,拉过她的手,“走吧,好久没人陪我一张桌子吃饭了。” 蝶儿被她拉着,落后半步,看着他后脑的白发,又想流泪。半年前,这背影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却这般的萧索落寞,不过这落寞里,又藏着怎样的豁达和坚强啊! 吃过午饭,齐念耕亲自开车送蝶儿到车站,蝶儿上了车,他也没赚看看离发车还有二十分钟,蝶儿索性下来,陪他领。她没忽略齐念耕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毕竟自己有跟雨筝一模一样的脸,她能理解他的心情,虽然知道不是为自己,蝶儿还是动容。 列车员开始催大家上车,蝶儿跟齐念耕挥挥手,刚要上车,手腕却被拉住,齐念耕往她手里塞了个翠绿的镯子:“这是送给雨筝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收着它。” 蝶儿抬手去摸那镯子,通体翠绿的颜色,晶莹剔透,成色丝毫不比她那玉坠差。她知道这是极贵重的东西,抬眼看齐念耕:“齐叔叔……” “拿着吧,知道是你戴着它,一定也高兴。” 蝶儿点点头,把镯子戴到手腕上:“齐叔叔,您要快乐一点,等我安顿好,给您打电话。” 齐念耕挥挥手,蝶儿上了车,一路上,她一次次腕上镯子,对于自己身为齐雨筝的那段生活,她终于释怀。无论过程是好是坏,总算,她没有伤别人太深,齐叔叔能这样地原谅她,以后,她多替雨筝尽一份孝心便是。 出发的日子一晃就到,早晨,蝶儿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钟少就来了。脸上还臭臭的,因为昨晚良宵美景,他却是被蝶儿一脚踢出去的。 蝶儿也有些尴尬,昨晚当他把手探到她,她是真惊到了,不管不顾就出了脚,还好他的伤没事。她仍是气,气他胡作非为,也气他那一下就逗得她那里又湿又胀。 正红着脸不知如何发作,他先炸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动不动就上拳上脚,早晚被你踢残了!” “是你招惹我的,怕踢残你离远点啊!”蝶儿正羞恼中,哪会说软话? “这世上谁谈恋爱不是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就你这么不解风情,离远点,远了还怎么谈啊?” “那就不谈啊!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这世界上的人,你们这男男女女苟且偷欢的事我也做不来,你要是抻不住,咱们就散。” “苟且偷欢,我的爱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不堪的不是爱,是你脑子里琢磨的那些事!” “好好,我不琢磨,我离你远点,你做你冰清玉洁的圣女吧!”钟少真是火了,摔门就赚把餐桌上他精心准备的烛光都熄灭了。 当时走得那般气势,蝶儿以为他今天不会来,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早,心下不是不感动,她却不知说些什么,只任他提了包,跟他下楼,上了车。 到了火车站,战辉和浩子已经在等她,还有钟允恪、芳姐、强子、李勇都来了,阿眯照顾冷风,走不开,专门给她打了电话。 毕竟是个全新的开始,让蝶儿多少有些前路飘摇的感觉,看见这么多人来送她,心里暖暖的,话也多了起来。芳姐特意把她拉过去,嘱咐她:“蝶儿,娱乐圈很复杂,你不玩心机,有的是心机等着你。既然选择扎进去,就得打起精神,把你那鲁莽的性子收一收,别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圈里我有几个朋友,我都告诉战辉了,你糊里的,怕也记不住,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们,我打过招呼了。” “嗯,芳姐,谢谢你。”蝶儿郑重地点头。她知道芳姐也曾是个半红的歌手,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离开了。她这番话,定是经验之谈,她当然要听。 又与强子和李勇告了别,两人仍是没什么话,钟允恪话就多了些,认真嘱咐她一番,末了还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蝶儿抱着他,眼睛热热的,一抬头,旁边进来起就充当雕像的人脸更黑了。 钟允恪松开她,她着走向钟少:“我走了。” 对面点点头。 “你的伤还没好彻底,自己多注意,暂时别骑马。” 对面又点点头。 “我安排好给你打电话。” 还是点点头。 蝶儿的脸挂不住了,他这是来送行的还是来让她看脸子的?她从他手里拽过包转身就要上车。 没想到包又被拽了回去,她扭头正要发作,唇就被堵住了。 他吻得很有分寸,并没深入,但还是让她心慌气短。那么多人看着,她的脸瞬间红透,举手想把他往外推,可刚使上力气,又犹豫了,两手只握成拳搁在两人之间。 他却很快放开她,俯身在他耳边说:“我保留这个权利。还有,你说的,怕踢残就离远点,要是有男人敢对你有苟且的想法,你要踢得用力点。” 蝶儿终于被他逗笑了,抬头瞪他一眼:“小心眼。”然后,抢过包就往站里走去。 怕大家看到她红透的脸,她没回头,只向身后挥着手,浩子的大嗓门却是就在耳焙“蝶儿,那个钟少有什么好,好像大家都欠他似的,干脆甩了他得了!” 蝶儿但笑不语,兜里的手机很快震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你敢听那小子的话试试!” 想象着那人愤怒扭曲的表情,她又笑了。 ☆、96、闪光的新星 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选歌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8 、录音、拍海报,出席宣传活动,准备首场演出,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尤其蝶儿还得见缝插针地练琴,每天晚上倒在,累得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 好在忙碌还是初见成果,唱片录出来,公司很满意,战辉听了也表扬她唱歌又有长进。照片拍得也漂亮,她多数是一身中性打扮,站在战辉与浩子中间,一丝不羁一丝高傲,她甚至都不认识这样的自己。 首场演出安排在圣诞节,他们进公司已经近两个月。这并不是专门为他们举办的演唱会,而诗司每年一次的圣诞歌会,届时,公司的一线歌手都会到位,还会请来不少明星大腕。同时,每年这时候,公司都会推出新人,今年除了他们,还有一对美少女组合和一个唱怀旧风的男生。 他们不像别人又唱又跳,排练就简单得多了,第一场彩排,导演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经纪人叶子高兴极了,张罗着请他们吃北京烤鸭。 席间,叶子端着杯酒敬他们:“我来公司五年,做了两年助理,带了三年新人,你们是我这五年里见到的最有锈的新人。不是潜质,是锈!我保证,圣诞演出,你们肯定一炮打响,来,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干杯!”浩子已经站起来,脸上飞扬着自信,“那是,我们战蝶组合是最棒的!” “加油!”蝶儿也站起来,战辉比她略慢一点,几个人杯子碰得响当当,一饮而尽,胸中都是一股豪气。 可正式演出这天,还是出了点意外。 他们出场的顺序比较靠前,是三组新人中首先亮相的。上台前,叶子告诉他们:“别紧张,就当坐的都是萝卜白菜,老实说,他们有一多半唱歌没你们好。你们尽管放开了唱。” 蝶儿看看那些萝卜白菜,现在瞅不太清,可她刚才坐在台下的时候,可看得清楚,里面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常在电视上露脸的,在这些人面前唱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看看战辉浩子,似比她放松得多,战辉还抬手拍拍她的肩:“放心,有我们在。” 她笑了,是啊,有他们在,她不怕。 没想到,观众如此疯狂,表现出来的热情比前面任何一个节目都高。他们拍手、欢呼、挥着荧光棒,举着他们的海报照片,甚至还有人在间奏的时候高呼他们组合的名字。 原来,那是从z市赶来的粉丝团,特意来为他们的首场演出助威。在他们带动下,现场观众一片沸腾,蝶儿也被感染了,声线放得更开,拨弦的手指越发有力,歌声配合着琴声,敲击着现场每个人的耳朵,也敲击着她自己兴奋的心。 脚下突然一晃,紧接着,升降台迅速向下降去,可他们的歌才唱到一半!战辉的歌声丝毫未停,但声音却在变小,蝶儿琴声顿了一拍,整个人随即一个空翻,跃到舞台的前沿,稳稳落地,琴声继续,歌声飞出。 台下先是惊呼,继而是排山倒海的掌声,观从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演,几乎是疯狂了。战辉与浩子的歌声琴声还在传来,但仿佛都成了背景,蝶儿一个人,站在聚光灯下,拨弦唱歌,挥洒自如,连坐在前排的歌手们脸上都是赞叹。 歌近尾声,随着她一个高音,升降台竟又升上来,战辉的鼓声越敲越响,迅即一个响亮的终结。镭射灯闪烁,晃着台上三个定格的人影,张扬的、自信的、的、引人为之倾倒为之疯狂的! 毫无疑问,战蝶组合成了当晚最亮的新星,而蝶儿那个利落的空翻,更成了之后很长时间,看过那场歌会的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一场意外成了一段佳话,歌会本就是现场直播,一夜之间,战蝶火了,蝶儿火了,比他们预想的快了太多太多。 新年的前一天,公司安排了庆功酒会,战辉和蝶儿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浩子却很兴奋,早早地让化妆师给他设计造型。叶子更兴奋一些,亲力亲为,硬是逼着蝶儿穿上了一件露背的礼服。 走进会场蝶儿就不自在,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的后背,让她想把自己贴到墙上去。可又总有人来与他们来打招呼,碰杯微笑,简单的活动做得蝶儿手脸发僵,再加上脚下8厘米的高跟鞋,她觉得这简直是受刑。 总算公司的几大头头都打了照面,她向战辉使个眼色,悄悄地溜了出来。 可一出来,蝶儿就后悔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她的外套还留在会场里,她这一身,能上哪啊? 公司租用的是酒店一楼大厅,楼上都在正常营业,她在门口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来往的人都往这边看,还有两个女孩认出了她,跑过来要和她合影。 她怕再引起别人注意,匆匆与她们合了影便往酒会大厅里赚冷不防手腕被人拉住,她吃了一惊,正要甩脱,一张脸压到她肩上:“怎么,当歌星才这么几天就要把我甩了?” 认出这声音,她回头瞪过去:“胡说什么?快松手,这儿人太杂。” “跟我来。”那人并未松手,却拉着她往外走。 刚出大门,冷风吹来,她冷得一哆嗦,那人脱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就势拥着她往停车场缀“穿成这样,活该你冷!” “是叶子逼着我穿,又不是我想穿的。对了,你怎么来了?”衣服暖暖的,还带着水貂毛领,她拿脸往上蹭蹭,舒服地眯了眯眼。 “谈个合约,客户请吃饭,在你们楼上。” “谈合约?你怎么亲自来了?以往不都是jasmine代表?” 某人白她一眼:“我想某个没良心的东西了,行不行?她不回去看我,我只好来了。” “这还差不多,小同志,诚实点才可爱嘛!”蝶儿抬手去捏钟少的脸,被他拉下来,送进嘴里咬了一口。 “怎么又咬人?”蝶儿跳开,看看四周人影不少,又缩回去,猫腰上了钟少的车。 ☆、97、我是替代品 “你换车了?”发现车子变了样,蝶儿好奇地打量。 “也不算换,那辆在z市。” “那这辆你打算专门在北京用?”蝶儿睁大眼睛看着价值不菲的车子,不带这么浪费的吧。 “来看你方便些,而且,我陆续也会在北京接拍些广告。” “可多数时候这车不还是闲着?你来的时候打车不就得了?省钱又方便。” “你确定你能跟我一起打车?钟蝶?”钟少横她一眼,车内热气打得脯她脱了外套,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裸露的后背线条。一个晚上都穿成这样,便宜了多少色狼的眼睛! “唉,说起来是有点烦,允奚,我有点后悔了。” “当初我就劝过你,这条路不好玩。” “我也知道,可没想到这么严重。不过,冷风已经动了手术,挺成功,阿眯告诉我医生说他完全可以再唱歌,是不值得庆贺?”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89 “嗯,如果你觉得唱歌是好事的话。” “对冷风一定是,他喜欢。” “你又知道?”钟少又斜她一眼。 “战辉说的,他从小就喜欢唱,天赋比他还要好。” “含又是战辉!可不可以不要提他?” “允奚,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战辉,是因为钟大哥吗?” “你听说了什么?战辉告诉你的?”钟允奚猛地侧头,降低了车速,蝶儿被晃得向前冲去,紧接着后面一股大力的冲撞,宝马车向前滑出好远,停下来。 蝶儿惊出一身冷汗,钟少黑了脸,侧头看看她没事,开门下车。后面车的司机被卡在车座里,见钟少出来,他张口骂起来:“靠,怎么开车的?快车道上突然减速,你玩呢?” “叫什么叫?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什么叫没出事?我这车可是新的,还没来得及上保险……” “钱我会赔你,一分不会少,别嚷了,先看看你能不能下来吧。” 钟少伸手拉开车门,那人费了好大劲才下来,蝶儿也从车里走出来,看看人没受什么伤,松了一口气。 “找交警吧。”那司机知道钟少该负全责,掏手机毫不犹豫。 “别找交警,要多少钱,你开价。”钟少拦下司机的动作,又转头看蝶儿,“你上车等着。” 蝶儿知道钟少担心什么,只好先回了车里。两辆车挡在路上,影响交通,交警很快来了,结果几人都被请进了交通局,折腾了好长时间才被放出来。 钟少掏钱不吝啬,那司机也算满意,临走时还拍拍他的肩:“兄弟,以后开车专心点,有些事,还是回家去做保险!” 蝶儿知道她误会了什么,脸红了个透,那司机更觉得自己猜中了,冲钟少眨眨眼,走了。 好心情彻底跑光,蝶儿想起自己这样跑出来,并没跟战辉他们打招呼,急着回去,钟少臭着一张脸,把她送回住处,也没下车,直接走人。 看着宝马车嚣张的尾气,蝶儿翻翻眼睛,转身往回走。 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是战辉,手上拿着她的外套和包。他把外套披到她肩上,看她穿好,又把包递给她。蝶儿有些惭愧,问:“等了很长时间?” “没有,就一会儿。” “哦,我提前离开,没出什么事吧?” “是有点事。公司每年这时都有投奖游戏,总裁抽到了你,但你不在。” “啊?那怎么办?” “叶子替你领了奖,说你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哦,谢谢你们,战辉。” “谢什么,上去吧。” “嗯。” 蝶儿往楼里赚想想又走回来:“战辉,你跟钟允恪和钟允奚之间发生过什么?” 战辉一顿,看了她一会儿:“你想知道?” “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话。”蝶儿抬眼看他。 “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那,找个地方坐坐?” 蝶儿点头,两人就近去了家咖啡厅,要了咖啡,热热地捧着。蝶儿也不急着喝,等着战辉开口。 “其实故事很简单。我在德国治手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住在我隔壁,叫司南楠,那段日子我很颓废,她主动照顾我。你知道,我不喜欢与人交往,尤其排斥女生,但她温柔安静,不像一般女生那样惹人烦,我渐渐就接纳了她。南楠喜欢动物,尤其喜欢养猫和骑马,这两点和我都很像,所以她课余的时间,我们一起出去的就多了些。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知道她有个不错的男朋友,她给我看他们的照片,讲他们认识的过程,还给我看他们一起养的猫。老实说,我有点羡慕那个男生,他一看就家境优渥,眼睛里都是阳光。可我缺的正是这个,所以,在南楠面前,我有些自卑,也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 后来南楠回国,我在德国又呆了一个月,也回来了。我在忘情酒吧唱歌,并没联系她,可那天她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玩,看到了我,哦,一起来的还有钟允奚。南楠很高兴,把我介绍给他们,我们一起喝了几杯,亲眼见到她的男朋友,我更确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对南楠的那份心,就只能放下了。 后来,南楠好几次一个人来这里喝酒,喝多了就跟我哭爽原来是钟允恪家里不接受南楠,他家是大家族,而南楠虽然家境也不错,但与他家比就差了许多。钟允恪对南楠仍然很好,为了南楠的事跟家里闹得很僵。南楠太善良,不愿看到他为了她跟父母闹,可又不舍得离开他,心里很苦。 偏偏这时候南楠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急需钱用,钟家家长找到他爸爸,他爸爸接受了钟家的钱,让南楠离开钟允恪。南楠那天哭得很伤心,酒也喝得多,看她那样,我控制不住就抱了她,这时候,钟允恪来了,我们打了一架。 然后,就听说南楠跟钟允恪分手了。她更喜欢来酒吧,一坐就是一整晚,钟允奚来陪过她几次,也不怎么说话,两人各喝各的酒。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她要去旅游,去雅鲁藏布,钟允奚也去。还说回来后,她要开始新的生活,结果,她没回来,在那里出了事,掉进了峡谷下的水里。” “落水?”蝶儿惊声叫起来。 “嗯,怎么了?”战辉看到蝶儿惨白的脸,有些担忧。 “没什么,只是太巧了。那后来呢?”蝶儿喝口咖啡,放下杯子又问。 “没有后来了。听说钟允奚为了救南楠,左肋被石头划出了很深的口子,他也没去医院治,后来感染得很厉害。还有钟允恪到底没同意家里安排的婚事,也没接受家族产业,自己出来创建了医院。南楠的父母也都搬去了外地。就这些了。” “那个南楠,真的很可爱是不是?”蝶儿眼睛望望窗外,喃喃地问。 “嗯,蝶儿,你和她——有些像。不是性格,是眉眼那里,还有下巴,她右颊上也有个酒窝。” “哦,这么巧。”蝶儿拨着手里的咖啡,“战辉,你说我会不会又是一个替代品?” ☆、98、不会再犯错 “蝶儿,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叶子刚进公司,就风风火火地把蝶儿拉到一爆塞给她一份报纸。 “什么?”蝶儿一头雾水。 “这里,你自己看!”叶子翻开报纸,指着一个版块,“头条,你真是火了。” 蝶儿低头去看,黑体字的标题十分醒目:“歌坛新星夜会男友,违章驾驶发生车祸。”还配了图片,她半个侧脸,露出一大片后背,钟允奚站在他旁爆侧脸看她,神色略有些不耐。照片够清晰,拍摄角度也够专业,蝶儿皱眉,这就是传说中的狗仔? 她又扫了眼的文字,文采不错,大意是说她在公司酒会中途离场,私会男友,两人在车中不知有什么激烈行为,导致汽车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0 追尾。末了还指出该男子疑似影星艾一一的绯闻男友,z市钟氏集团的继承人,新锐广告导演钟允奚。 她看完,仍捏着报纸不放,叶子把报夺回去,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出道就出了这样的事。昨晚抽奖你又不在,aimee的脸色很难看。”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蝶儿揉揉额角,“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先得堵住媒体的嘴巴,那男人是怎么回事?” “是我男朋友。” “可我看着的确是艾一一那个绯闻男友。” “是他。”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叶子看了她好一会儿,“算了,事情已经出了,你想想一会儿怎么跟aimee。态度好点,她发火,你低头听着,过去就好了。” “嗯,叶子,给你添麻烦了。” “行了行了,去吧,我就是干这个的。”叶子挥挥手,拿起报纸走了。 蝶儿坐到座位上,战辉和浩子也走了进来。 “蝶儿,昨晚怎么先走了?酒会挺热闹的,你还中了奖。”浩子一进来就直奔她,“哟,脸色这么差,生病了?”说着,他伸手就往蝶儿额头上触,被战辉拉到一边。 战辉接了杯水给她:“没睡好?” “有点。”蝶儿点头,一口气把水喝了。 见她不爱说话,战辉也没多说,回到位子上,浩子也看出她情绪不好,说:“十点钟咱们专辑的新闻发布会,你能参加吗?” “能,怎么不能?”蝶儿抬手抚了把脸,大声道。 还是被aimee叫去训了一顿,因为发布会在即,她也没时间多训。但一个嘱咐让蝶儿抽了口凉气:“一会儿发布会记者肯定要问这个,怎么应对你跟叶子商量好。我的意见,你刚出道,不适合有公开的男友,况且,那男人跟艾一一还有些牵扯不清,这对你影响太不好。如果你有点团队意识,我想你知道怎么做。” 蝶儿不知道怎么做,她心里乱乱的,从昨天听完战辉讲的故事,她一夜都没睡好。她怪自己有时候太聪明,钟允奚喜欢南楠,可是她是钟允恪的女朋友,所以,他只能在一边看着。 如果她不是和南楠长得有几分像,如果她不是碰巧会骑马,如果她不是碰巧也喜欢钟允恪,那他还会不会喜欢她?她记得清楚,初见她时,他脸上的嫌恶那么明显,是在她见过钟允恪并把他当成了大少爷喜欢亲近他以后,钟允奚对他惮度才一点点有所改变。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是想把曾经在钟允恪那里输了的东西找回来吧? 昨晚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她可是记得清楚,她只是提了战辉和钟允恪,他就那么慌,是因为那个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人吗? 脑子好像大了一圈,她甩甩头,不再乱想,静心准备发布会的措辞。她算见识了记者的可怕,那张报纸,还只是冰山一角,以后等着她的,还不知会是什么。 果然,发布会到了提问阶段,一个女记者率先提问:“钟蝶,我想问一下,我手里这张报纸上是您本人吗?你是否与钟氏的继承人在恋爱?对前段时间钟允奚与艾一一的传闻,您怎样看?” 蝶儿向那记者点点头,微笑道:“大家知道我是新人,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这样受到关注,在这里我谢谢各位厚爱。” 场下一阵轻笑,蝶儿待笑声过去接着说,“我与钟允奚的确是朋友,大家知道我来自z市,我与他表哥钟允恪是很好的朋友,认识他并不奇怪。昨天我从公司年会的宴会厅出来,恰好遇上他,他说起一个朋友住院,我想同他一起去看看,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出了车祸。就昨天的事件,我的确应该道歉,我不该从公司年会上逃跑,不该害钟少和我一起上了头条,让艾一一误会,在这里我郑重地道歉。” 她的话清晰幽默,没有一点躲闪藏掖,场下的记者都算满意,她刚松一口气,问题又来了。 这次是对战辉:“战辉先生,听闻您在z市酒吧唱歌时,人气就特别脯曾有多家唱片公司联系您,您都拒绝,为什么今年会突然改变主意?据悉钟蝶也是今年才加入你们乐队的,这是不是和她有关?” “我承认,我以前是排斥,我个人喜欢安静的生活,不喜欢被打扰。今年决定,是有一些原因,在这里我不便告诉大家。我只能说,我不是为钟蝶,相反,她加入我们,最初是缘于帮忙,在这里我要谢谢她。” “战辉先生能说具体些吗?您的真正原因?”那位记者追问。 “对不起,我刚才说了,暂时不便告诉大家。不过,我排斥的原因很清楚,正是害怕您这样无休无止的问题。” 那位记者弄了个半红脸,场下又一通轻笑,aimee看看战辉,显然不满意他这样惮度,可战辉并不看她,只当没看见。 或许是领教了战辉的软刀子,记者的问题变得专业起来,回到了与专辑有关的话题,这多数由战辉和浩子作答,蝶儿倒显得轻松了。 总算发布会结束,记者离席,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叶子走到蝶儿身爆说:“不错,还懂得权衡轻重,我真怕你不管不顾什么都招了。” “有些东西是会改变的。放心,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蝶儿的话让叶子有些不明白,她也没,转身走出了会场。 ☆、99、我就放不下 倒是偷了半日闲,发布会结束后,叶子忙着去处理报纸的事,战辉和浩子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来烦她,aimee没再叫她去问话,蝶儿成了整个公司里最清闲的一个,喝水听歌混了一个下午,然后比每天都要早地窝回住处。 是叶子开车送她回来的,一路防备着记宅到楼下停了车,她先下车四处看看,才放蝶儿下来。 蝶儿好笑:“不至于吧,我又不是什么腕儿,哪有那么多记者盯着。” “错!”叶子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那些人的鼻子灵着呢,他们嗅出你身上的星味儿,当然想及早地开发,这样,你要是火了,他们也成了。” “那恐怕他们要失望了。”蝶儿耸耸肩,她并没想当明星。 “对,是得防着点他们,还没到炒作的时候。”叶子把蝶儿的话理解为另一层意思,然后想起什么,拦住正要转身的蝶儿,“今天的事有点奇怪,我想还是得跟你说说。” “什么?”蝶儿扭头。 “我去拦截报纸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比我们更快地出手了,而且力度很大,那家报纸的负责人很重视,跟我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透着意思,说你有后台。” “后台?我?”蝶儿差点抬手去指自己的鼻尖,“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在北京真的不认识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1 ?” “没有,没头没脸的我都不认识。” “那就怪了。不过,这总归是好事,消息拦截的快,加上记者会上的澄清,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上去吧,今晚好好睡,明天正常开工。” “是!该叫你叶扒皮。”蝶儿笑笑跟叶子挥挥手,转身上了楼。 楼道里有声控灯,她却懒得把它们弄亮,练过功的关系,她的眼睛在黑暗中视力极好,所以,她一拐上楼梯,就看见了站在她门口的那个人,甚至认出了他是谁。 她跺了下脚,头顶的灯亮起来,那人抬头看她,眼睛却没被那灯光染亮分毫。她觉得有些冷,想了想,还是没掏钥匙去开门,站定了问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不欢迎?”他挑眉,眼底一丝嘲讽。 “不是,有点意外。” “意外?你再意外会有我意外?钟蝶,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承认跟我谈恋爱很丢人?就算你要搞地下恋情,麻烦知会我一声,我也犯不着大老远颠颠地来看你,惹你不痛快,还得对着记者编瞎话。” “没能及时通知你我很抱歉,对不起。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我累了。” “我站这等你两个小时,就为听你一句对不起?好,你说,哪里对不起,是对不起隐瞒了我们的关系,还是对不起跟我gameover?”钟少两根眉毛要扭到一起,使了好大劲,才按住口袋里的手,没让它们出来行凶。 “你知道,我听不懂英文。不过,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我说对不起,的确是因为我隐瞒了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想,反正已经要结束了,那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拿来当话题了。” “谁说要结束了?我怎么不知道?凭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蝶儿,我真是低估了你,玩弄人,你真是个!” “这样说太抬举我了,我只是认清自己的斤两,虽然稍迟了点,但还不算晚。” “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钟少忽地逼近,两手抓着蝶儿的肩,捏得她骨头疼。 “说明白了也是这个意思,”她两手向上一拨,拂开他的手,“相信钟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回去吧,让人看到不好。” “哈,那我要是就拿不起放不下呢?”他眯了眼,眼里寒光更盛,“我想,以你现在的行情,跟我谈恋爱,还不算掉价。就算你要红要紫,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这么急着撇掉我,怎么,眼里有别人了?” “别胡说!大家好聚好散,恶言相向就没意思了。” “我刚说两句就受不住了,怎么,戳到你痛处了?”钟少向她贴近,嘴巴几乎咬到她耳朵,热热的气流徐徐吹过她耳廓,“咱们分开才两个月,这么耐不住寂寞,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你——恶心!”蝶儿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响亮,刚刚熄灭的声控灯一下子又被震亮了。 钟少没料到她会出手,被打得一愣,右手缓缓抚上脸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出击前的豹子:“恶心?我还就恶心了!” 说完,不待蝶儿反应,一伸手把她扯过来,唇就压到了她的唇上。他吻得毫无章法,胡乱啃咬着她的唇,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蝶儿紧紧抿着唇,很快尝到一丝咸腥的味道,她扭着头要挣脱,可他却下了狠劲,唇就像被强力胶粘到她唇上,怎么都拽不下去。她抬手捶他后背,一下下使了狠劲,他闷吭一声,却丝毫没放开,反顺着她的手劲往前,推得她连连倒退,直贴到门板上。 蝶儿的腰狠狠硌在门锁上,疼得她抽了口气,他的舌趁机攻入,在她的口腔里扫荡。那舌上好像带着火苗子,蝶儿口腔里每一处都要被点燃,呼吸焦灼在一起,混着他嘴里微微的酒香,让她的头渐渐发晕,两手也使不上力气,一下下虽还在砸着,可就像是弹棉花,哪还有一点威力? 腰上帝渐渐发麻,仰头的姿势也十分不舒服,蝶儿又试着拿手往下拽他,可哪里拽得动?他就像长在了她身上,吸着她嘴里的营养,要把她那点残存的理智吸干。 终于,他也吻累了,可唇却没有离开她的,只静静贴着她,一动不动,剧烈地上下起伏,压得蝶儿也随着他一起一伏。也不知是谁的续,隆隆的,好似敲在门板上。 这时候,蝶儿只消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扒拉到一爆可她却没有动,好似难得的这样安静,两个人,像母亲体中的连体婴儿,一个脐带里呼吸,亲密依偎相安无事。 手机的响声异常突兀,他好像被吓了一跳,缓缓从她身上起来,看着她伸手去摸手机,然后目光与她一起盯向手机屏幕。 “战辉”,这两个字了他的眼睛,想也没想,他劈手夺过手机,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壁。 “哗啦!”一声,手机四分五裂,铃声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蝶儿爆发了。 ☆、100、宝贝对不起 “你发什么疯?手机招你惹你了?”蝶儿叫着,推开钟少冲过去捡手机。 可怜的手机被摔成好几块,她装上电池,安上后盖,看见机身上磕出来的一大块疤,恨不得直接把它砸到那人头上,让他出块更大的疤。 但她忍了,磨着牙按下开机键,手机没反应,更用力地按了几次,屏幕还是一片黑。 蝶儿彻底怒了,抓着手机气势汹汹地走回去,冲那人一扬:“你干的好事!” “不就是个手机吗?有什么大不了?赔你就是。” “好,你手机拿来。” “干吗?”钟少警惕,后退一步。 “你赔我手机怎么也得明天,我现在就需要用,把你的先给我 “想拿我手机给那小子打电话?急成这样,怕那小子等不及吗?昨晚他都等得了,今天就等不了了,这么急着走马上任?” “这话什么意思?昨晚你跟踪我们?” “话别说这么难听,我只是好不容易来看你一回,呕着气离开觉得划不来,回来找你,正好撞见你跟那小子出去。含两个人在咖啡厅一坐就是两个小时,那么多话!我可记得某人每次跟我约会都限时一小时,怎么,莫非他深更半夜在跟你传授唱歌弹琴的经验?” “我们谈什么你管不着,我只能说,我和战辉光明正大,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么肯定,你敢说那小子不喜欢你,你敢说你对他没好感?那你这莫名其妙地分手,为的是哪一出?” “我说分手是认真的,自然也有理由,但我现在不想说。你走吧,大家好聚好散,我不欠你。” “你说不欠就不欠?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付出一次真心,你就随随便便地践踏,这就是你的尽量?你能做到的就是这程度?告诉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2 你,分手的事,没门!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新人,就算你成了巨星,该是我的,也还是我的,你休想对别人**!” “你——”蝶儿气得差点抬腿踢他,这人蛮横起来怎么像个被惯坏的孩子,以前知道他脾气不好,可这也太霸道了点。 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分不分手是我的事。现在,你让开,我这一天应付记者应付公司的头头还得应付你的坏脾气,我累了,让我回去睡觉。” 钟少僵了一会儿,真就敛了声,让开一步。蝶儿也没看他,拿钥匙开了门,刚要进门,有人比她快一步,一下把门推开,大步就往里走。蝶儿眼疾手快,抓住那人的脖领就往外拉,那人被拉得连连倒退,一口气好悬没上来,两手扒住门框叫:“快松手,要出人命了。” “你快松手,不然后果自负。”蝶儿狠了心,手上加劲。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歹毒,就算分手也不必置人于死地吧。” “松手,我数三个数,你脸上哪里磕坏了,别怪我。一、二……” “行了行了,你松开我!”钟少松了手,两手抚上脖子,猛咳一阵,泪眼婆娑地盯着蝶儿,“算你狠。” 咳完了,他脸上的红还未散去,可眸中的火渐渐冷却,变得一片死灰:“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我以为你只是负气,或宅是情势所逼。看来我错了,你是认真的,那就分手,如你所愿。” 他嘴角扯开个笑,转身往外赚想想又折回来,从皮夹里掏出一沓钱,拍到蝶儿的手里:“赔你的手机钱,应该够了。既然分手,就利落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转身带起一阵风,冻得蝶儿一个机灵。她抬头看他的背影,这才发现战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道拐角处,看着她。 他从战辉身边经过,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快地向楼下冲去。很快,是汽车发动,飙出去的声音。 蝶儿站在那没动,战辉走过来:“你不接电话,再打都打不通,我怕你出事,过来看看。” “我没事,放心吧。”蝶儿抬手抹了一把脸,想挤个笑,没有成功。 “是不是昨天我的话多了,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都结束了。战辉,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早点休息。”战辉点点头,转身走了。他也没有弄亮楼道的灯,脚步声越来越远,只余黑暗和寂寞,蝶儿感觉,要把她吞没。 报纸事件平息下来,专辑销售很火,aimee的脸色越来越好看,叶子天天快乐地唱着蝶儿他们专辑的主打歌,把他们的行程排得满满的,说要大大加快她的推星步伐。 浩子很兴奋,蝶儿很平静,战辉很无奈。但三个人都一样配合着叶子,陀螺一般地旋转。只是越来越的粉丝让蝶儿和战辉有些难以招架,尤其是战辉,他越是冷漠,歌迷就越是。 在一次现场演唱会后,一个女粉丝不顾一切冲过保安的封锁跑到台上拥抱战辉,甚至吻上了他的脸颊。蝶儿站得近,暗叫不好,正要冲过去解围,可战辉已经狠狠推开了那个粉丝,女孩本就太过兴奋,站立不稳,整个人趴到了台上,一片嘘声。浩子忙扶起女孩,蝶儿拉着战辉悄声示意他道歉,他扭着头就是不肯。 蝶儿急了,抬手狠狠掐上他后腰,笑着面对观众:“对不起,战辉还在歌曲的情绪中没走出来,把粉丝当成抛弃了他的女友了。” 台下有人笑,但也有人不买帐,也不知是谁带头喊起来:“道歉,道歉!”声浪越来越脯震得蝶儿鼓膜发疼,她在战辉腰上更狠地掐了一把:“道歉,如果不道歉,今天肯定下不了台。” 她眼中的焦急和担忧是那么明显,战辉抬眼看她,凝视了好一会儿,那目光,竟然让的观众安静下来。一片寂静,大家都屏息等着战辉的反应,只见他突然坐回鼓凳,鼓棒飞扬,鼓声响起,带着撼人的力量。 蝶儿和浩子反应过来,也各自拿起乐器,早已赶上台来的保安把仍在啜泣的女孩接到台下,战辉的歌声从话筒传了出来。 怕你多情,怕你多情,怕我不忍心. 雨下不停,雨下不停,心情也不定. 一千朵玫瑰给你,要你好好爱自己. 一万万句对不起,离开你是不得以. 宝贝对不起,不是不疼你, 真的不愿意,又让你哭泣; 宝贝对不起,不是不爱你, 我也不愿意,又让你伤心.” 他唱的是草蜢乐队的《宝贝对不起》,内容虽然不同,但的确含了道歉的意思。加上战辉饱含真情的演唱,很快安抚了观众,他们又挥舞着荧光棒,欢呼尖叫,跟着一起唱起来。 蝶儿不会唱这首歌,只偶尔作一下合声,浩子也默契地与她同步,这首歌,成了战辉的独唱。他唱得很投入,目光飘得很远,冷漠的眸中染上深沉的温度,浩子在心底叹息:战辉,你是在给谁唱歌? 一百章了,一路写得很寂寞,咬着牙坚持。回头看看,文的有些情节安排是有些与初衷相离,亲们如果不喜欢,陌雨理解,但真的真的哪怕一丝一毫的肯定。无论怎样,感谢能读到这里的亲。抱抱! ☆、101、可以不拍吗 事情到底有些余波,网上关于战辉的批评多了起来,不过,忠心护他的粉丝也不少,两波人对骂得热热闹闹,当事人却没事一样,连一个贴子都懒得看。 那天他唱完歌,的确深情款款地说了声“对不起”,不过,那几乎被他处理为歌曲的一部分,有几分诚意,大家都看得清。好在观众很好哄,尤其那个粉丝,实在是爱战辉爱到了骨子里,等蝶儿他们下台,她虽然还在哭,可眼泪却变了味道,亮晶晶的眸子怯怯地看着战辉,好像刚接受男友表白又羞于点头的小女孩。在她听来,战辉那首歌只为她一个人唱,感动得她稀里哗啦,哪还记得刚才的一推之仇? 蝶儿把一张签了名的专辑交给女孩,看她兴奋得捧着宝贝似的,不禁笑了,女孩这样傻傻的孤勇,倒让她羡慕。曾几何时,她自己也是这样来着? 对于战辉这件事,aimee自始至终不闻不问,蝶儿暗暗松口气,对aimee,她始终有些惧怕,更怕战辉的脾气受不了她两句冷刀子,拍屁股走人。 倒是某一天,aimee忽然把他们几人连同叶子一起叫过去,扔过来一个广告文案,两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施施然飘出一句话:“这是酷乐饮料的广告方案,酷乐方面想请你们拍这支广告,并且明年这一产品的代言都交给你们,公司方面希望你们能接受。对方开价不低,而且酷乐跟咱毛司合作也有很长时间了,你们也应该知道,这里面有多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3 少好处。” “太好了!aimee,酷乐的老总太有眼光了,这广告咱们当然得接,什么时候签合同?”她话音刚落,叶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见aimee拿眼瞪她,才讪讪地坐回去,拿胳膊肘捅捅蝶儿。 “叶子你来公司年头也不短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怪不得你带的人都这样,遇到点事就炸。” 这话明显地含沙射影,战辉抬头看她,张口欲说话,蝶儿先按住他的手:“aimee,我不太清楚,拍不拍广告,我们是否有选择权,还是一切由公司说了算?” aimee被问得一愣,然后椅子旋转30度,正对着她:“跟你们签合同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会有广告代言,所以合同没涉及这方面内容,也就是你们可以选择。如果你们接受这个代言的话,按照公司规定,收入的55%归公司,45%归你们所有。” “那是多少钱?”浩子问得直接,见aimee看过来,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正犯了aimee刚才说的毛病。 “都写在这上面呢,简单的数学题,我想你们都会算。至于代言的利害,就由叶子跟你们讲吧,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经济收入。” “明白了,我们会好好考虑。那aimee,我们出去了。”蝶儿接话,叶子还要说什么,被她拉起来。 几人出了aimee的办公室,叶子恨不得拿手中的文案敲蝶儿脑袋:“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有钱赚不说,最重要的,能天天在观众面前露脸,这对新人来说多重要,你们知道吗?只要这个代言成了,凭你们几个的实力,未来的星路就是一马平川,我天天琢磨这道还琢磨不着呢,现在送上门来了,你们还想往外推,想气死我啊?我说你们几个,脑子是不一齐让驴给踢了?” 蝶儿挨她最近,被吵得耳朵疼,她伸手挖挖耳朵,然后两只胳膊抱住叶子的肩:“我又没说拒绝,不是说会好好考虑了吗?” “考虑个大头鬼?中了彩,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去领奖?” “我不同意拍广告。”战辉冷冷的一句话,让叶子的气焰瞬间冻结,她眨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战辉,“你说真的?” “你看我像是玩笑?” “这可是你们成名的最好机会。” “我有说过想成名吗?” 一句话,让叶子险些跌到身后的墙上:“不想成名,你跟公司签的什么约?当你的地下歌手,继续玩你的鼓不是挺好?” 战辉的脸也变得不好看:“是不得以,但到这就够了,我不想走得太远。” 叶子彻底被雷倒,看向蝶儿,眼神里竟带了几分迷茫几分心伤,蝶儿心下不忍,瞪了眼战辉:“咱们回去慢慢商量,他一个人的意见,又不能代表我们三个。赚别在这儿站着啊!” 的事,到底如了叶子的愿,因为阿眯那边来了信,冷风突然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医生几次下了病危通知单。他用了最好的抗排异药物,每天呆在无菌室中,花钱如流水,阿眯手里的钱日渐紧张,再加上冷风的病情前景未卜,她一给蝶儿打电话就掉眼泪,蝶儿听着她的哭泣,心也跟着拧了劲。再提代言的事,战辉果然不反对,就这么定了下来。 还记得蝶儿把这决定以及让战辉改变决定的原因告诉叶子时,叶子盯着她看了好久,蹦出一句:“这时代,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我真怀疑,你们是不宋朝官窖出土的文物?” 呃,猜得这么准。蝶儿暗笑,只是不好意思,把战辉和浩子也拐上了。 广告开拍这天,叶子开车载着蝶儿几人来到拍摄现场,化妆师给三人化了妆,又换上服装,刚打理完,就有人来船说要开拍了。 三人走出来,见到坐在摄像机前的导演,蝶儿微愣,恰好那人也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又转回摄像机镜头。 蝶儿觉得片场的灯光太亮,晃得眼睛难受,看看还没开拍,她到旁边找把椅子坐下。战辉坐到她旁爆递给她一瓶水,她摆摆手:“不喝了,一会儿还不知得喝多少饮料呢!” “这么没信心?”战辉笑,自己拧开水喝了一口。 “嗯,我一看见镜头手脚就不知往哪放。” “可平时在台上,你挺自如,连我都佩服。” “那不一样,唱起歌来我就不紧张了。” “哦?那要不要跟导演商量一下,把剧本改成用唱的?” “嗯,是个好主意。”蝶儿笑,知道战辉是帮她放松,深吸口气,“战辉,你说是不是冤家路窄?” “没那么严重,不过胜作,放松点。” “我有预感,今天会很惨。我可不可以不拍了?”蝶儿皱皱鼻子,眼里几分俏皮,战辉知道她是玩笑,配合地笑了。 就这么巧,这一刻,周围忙碌的人都没了声音,像是有人指挥似的。两人的笑声显得有些突兀,然后一个更突兀的声音:“开工!” ☆、102、预感准不准 事实证明,蝶儿的预感还是挺准的。 钟少的“卡”喊得一声比一声急,她喝了一肚子的饮料,只觉得胸口跟肚子一样,胀得难受,好像一张嘴就要有气泡从喉咙里冒出来。 战辉和浩子也好不到哪去,战辉还沉得住气,浩子每次一听到卡,就气得要骂人,蝶儿还得安抚他,免得他气大了撂了挑子,明天还得重遭这份罪。 总算勉强拍完两条,机器挪动的功夫,蝶儿去卫生间,排出了不少水,胃里却还是胀,忍不住关上门在里面对着镜子骂人。骂够了,她开门出来,却见有人正在窗口边吸烟。手里的烟头已经不长,看来是站了一会儿了。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自己刚才慷慨激昂的那一通骂,蝶儿目不斜视,往片场里走。 “不就是分手了吗?至于成了仇人?”凉凉的声音从背后追来,蝶儿停了脚步转身:“是钟少说的,不想再看见我,我还算知趣的。” “这你倒记得牢,那之前那些话呢?都就着三餐吃了?” “我脑子容量小,装不了那么多东西,已经无用的,就自动清零了。” “呵呵,清了好,清了痛快。”钟少冷笑两声,掐了烟大步走上来,唇附到蝶儿耳爆几乎要咬着她的耳朵,“只是我很奇怪,现在你的脑子里装着什么有用的,连个广告都拍不好,叫只猪上来,也会比你强些。” 说完,他朗声大笑,留给蝶儿一个乖张的背影。蝶儿看着那背影,倒给气乐了:“这么无聊,还真是小孩子气。” 最后一条拍起来就更难了,要求浩子把酷乐扔给战辉,战辉再扔给蝶儿,还要配上潇洒利落的动作。这动作对蝶儿来讲倒是小菜一蝶,只是最后那两句台词让她犯绕,总说得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4 像背书,她自己听着都别扭。 之前是练习过的,三个人配合得不错,况且瓶子的抛接可以后期剪接,他们并没想的这么复杂,如今被“卡”了又“卡”,几人都没好脸色,就是战辉也开始沉不住气,在一次抛酷乐差点砸到蝶儿后,火大地要拒拍。 蝶儿拉住他,到一边调整情绪,眼角瞥到那人嘴边的嘲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手捂上战辉的耳朵,让他听她说台词。 她的手指微凉,触在战辉耳上奇异的舒适,就像春天清晨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带着点清新的香,让战辉焦躁的心瞬间舒展。他看着她的唇,并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却点头微笑,向她竖起大拇指。然后,观察着她的唇形,在她又一次说完前半台词后,跟上后半部分,两人唇舌的动作默契的一致,蝶儿把手从他耳上拿下来,竖着手掌看他,他歪头一笑,两掌击上去。 浩子去换气回来,看到这一幕,也凑上来跟他俩分头击了一下,然后一只胳膊一个把两人搂到腋下,压低声音:“这就对了,咱们不气,自然就有人气!” 三人都笑了,正笑着,有人来叫他们,是钟少的助理,小姑娘脸上要哭似的,一看就是在某人那里受了气。 蝶儿不免同情,笑着冲小姑娘点点头,叫上战辉和浩子往场中走。这次竟然一次通过,当钟少那声“ok”终于喊出来,整个片场里的人都松了口气,浩子的嗓门尤其地脯还拐出两个怪音,引得场内几个小姑娘吃吃地笑。 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开始整理现场,蝶儿正要去换衣服,听见叶子在那边叫她,她一边应着一边走过去。一个工作人员扛着块背景板从她身边经过,她侧过身,让膜人先赚然后又迈开脚步。 身后有人惊呼,她正要扭头看,却听得头上一阵风声,心头一紧,她下意识地低头,一个翻身滚出几米远。 身后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被砸到了,她回过头去,惊得张大眼睛,惶恐像只无形的手,瞬间捏得她无法呼吸。地上有鲜血蜿蜒出来,细细窄窄的一沟,蛇一样缠上她的心,她感觉自己也被砸到了,就要站不住,两腿像被磁铁往地上吸一样,软软的一步也迈不出。 “钟导,钟导!”已经有人叫着冲过去,七手八脚地抬起压在钟少身上的酷乐造型的道粳其实并不是很重,但从高处坠下来,又不偏不斜正砸到钟少脑袋上,这一下到底是什么后果,每个人都没底。 现场乱成一团,蝶儿看着这一切,像看着电视机里的快放镜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摇晃钟少的肩膀:“钟允奚,钟允奚,你醒醒,你怎么样?” 这样的话,就在几个月前,她也曾如此慌乱地喊过,如今,又是这样,一时间,往事一幕幕乱了阵形地往她脑子里钻,她又是怕又是悔,一个劲地重复着一句话:“钟允奚,你醒醒!” 有人把她拉到一爆几个工作人员把钟少抬到开到门口的车上,车子正要发动,她冲过去抬手把坐在副驾的人扯下来,关了门,扭头对司机道:“快住” 司机被她弄得一愣,扭头看看坐在后排扶着钟少脑袋的人,那人冲他点头,他这才一脚踩下油门,发动了车子。 中途与120的急救车对接,钟少被转移到急救车上,蝶儿也坐上去,看着医生给钟少检查,一双眼睛里都是紧张:“医生,怎么样,他要不要紧?” “目前看没有生命危险,但病人头部受了重创,具体情况还得回院里检查后再看。” 这一句话,几乎是把蝶儿的心拎出来吊在了半空里,她两手抓着钟少的手,狠狠地攥着,似是要给他些力量,嘴里喃喃着:“没事的,会没事的。” 也不知前面出了什么状况,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车内的人齐齐向前倒去,钟少的担架也往前冲,眼看要撞上前面的车座。蝶儿拼了命地稳住身形,拉住那担架,一嗓子吼出来:“你怎么开车的?再撞了他脑袋怎么办?” 司机在前面也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蝶儿还是骂跟救护车抢路的行人。不过,要是他骂蝶儿也是白骂,蝶儿一个字也没听,一心检查着钟少的脑袋有没有撞坏。就在她俯了身,围着他脑袋细细地看的时候,他的双眸忽然睁开,正对上她的目光,蝶儿眼中一喜:“你醒了?!” ☆、103、一张骑马照 钟少皱皱眉,又闭上眼睛,蝶儿以为他又晕过去了,拍着他的脸叫:“喂,允奚,你怎么样?” “别吵,头晕。”钟少费力地抬起手,把她的手拨到一爆蝶儿老老实实地攥住两手,小心问医生:“医生,他醒了,是不没事了?” “不是让你别吵了?到医院再看。”中年女医生没好气,给蝶儿一个后脑勺。 蝶儿摸摸鼻子,扭回头又看躺着的人,那人嘴角微勾,疑似在笑。她眨眨眼睛再看,没有,应该是眼花了。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还好,没什么大碣,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来时在后座抱着钟少脑袋的人跟蝶儿一起把钟少送进病房,看他打量着病房皱眉的样子,揶揄道:“别挑了,这可是首都,病房这么紧,弄个单间不错了。还有,你的住院费检查费都是我掏的,赶明出去,记得还我啊!” “少不了你的钱!”钟少恶声恶气,那人笑起来,看蝶儿,“你看看,这臭脾气,怪不得你甩了他。” 蝶儿脸上一窘,这人谁啊,这么自来熟。 钟少一个枕头扔过去:“你可以消失了。” “嫌我碣眼了是吧?好,我赚你们好好聊。”那人冲蝶儿绽开一个迷人的笑,缓缓晃出去,还好心地关了门。 蝶儿一下局促起来,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瞪着轮液管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也回去了。” “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钟少瞪他,仿佛她是狠心的巫婆。 “那,我帮你打电话叫一一来照顾你?” “我又不是为救一一受的伤,凭什么要她照顾我?你有没有良心?” “那,你要不要喝水。”蝶儿无奈,其实她想说,“我没要你来救我,事实上,你的确也没救到我,倒把自己给砸着了。”可看看他额上厚厚的纱布,她觉得这样说很不厚道。 “我不渴。”三个字硬邦邦的,明显赌着气。 “那晚饭你想吃点什么?”问这个总对吧? “你去给我买粥,顺便给我买些洗漱用品,医院但破,不能用。还有,我需要,你一道买回来。” “啊?”蝶儿脸迅速红透,“这个可不可以让你的助理送过来?”“我的助理是个女孩,你让我叫她给我送这个?” “那我也是……” “你不算!”一句话,堵得蝶儿结结实实,她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5 翻翻眼睛,不跟病人一般见识:“叫你刚才那个朋友送也行啊!” “他?你没见着他那副嘴脸?我不想制造把柄给他捏。” “但我从来没买过这个。” “买没买过有什么,又不是生孩子,有什么难的?别想歪了,我不会借机赖上你。快去吧!” 钟少侧过身去,一副拒绝再说话的样子,蝶儿无奈,转身走几步又退回来:“那个,我身上穿的还是拍广告的服装,包也没带,你有没有钱?” 那人一骨碌转过来,瞪着她,没有好气:“钱包在我上衣口袋里,自己拿。” 蝶儿点点头,去他上衣里掏钱包,打开一看,一沓花花绿绿的卡,现金倒不算厚。她想了想,抽出一张,怕万一不够,又抽出一张。某人穿的,应该是不便宜的,保险起见,得一次买两条,她可不想明天再去转男式专柜。 正要把钱包塞回去,发现夹层里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容易折到。她伸手去塞塞,却鬼使神差地把东西抽了出来。然后,她惊悚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的人。 那人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忽地转过身来,看见她手里捏着的东西,“呯”地跳下来,“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 “我只是……它露出来了一个角,我想塞进去。” “拿来!”仿佛被发现了什么罪证,钟少急急地把东西抢回去,连同钱包抓在手里,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不淡定,眼睛看向别处,“你别多想,我只是没来得及换掉。” “你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我怎么不知道?” “要你管?去买饭吧。”某人懒得多说,又牛气地躺回。 蝶儿咽下一肚子的话,走出房间。忽然觉得,这一趟走得不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了。 面对自己,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她在乎。当看见他钱夹里那张照片,她的心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起了热腾腾的泡泡,每一个泡泡破裂,释放出来的都是幸福甜蜜。他竟偷拍她的照片放进钱夹,这实在是她没想到的,骄傲别扭的钟少,会做这样细腻的事。 而且从时间看,这照片拍得很早,她还穿着马场专为她制作的马师装,难道那时,他就喜欢上她了?那算一算,他岂不喜欢她很久了,可她那时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那时,他每天对她吹胡子瞪眼,处处找她麻烦,现在想想,这还真有点像这个别扭的人别扭的喜欢人的方式。 蝶儿笑笑,又想起那张照片,拍得真漂亮,背景是一片晨曦,她骑在艾玛的背上,眉眼明亮,长发飞扬,说不出的生动。这样的她,是很漂亮很讨人喜欢的吧?她自己都觉得好看! 蝶儿一路想着,心情大好,连买时,面对售货了然的笑容都没有太尴尬。 回到病房,里面静悄悄的,那人应该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到小桌上,避免塑料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然后,就坐在床边 静静看着他。已经有了夜色,看不太清他的脸,但那侧脸的线条就像剪纸的样板,每一次高低起伏都恰到好处,让她忍不住想伸手从上面划过。 犹豫了一会儿,见他睡得熟,她缓缓伸出手,一寸一寸地移向他的额头,眉峰、鼻子、嘴唇……刚要移向下巴,手忽地被人抓住,他已经睁眼,定定地看着她。 像偷吃帖被抓包,蝶儿脸蛋迅速红透,使了力气挣开,从床边弹起来。他也从坐起来,并没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转头看看桌上的口袋:“饭买回来了?我饿了。” ☆、104 、漫天的飞雪 “嗯,去洗手吧。”蝶儿说完,又想咬自己的舌头,这语气怎么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不敢回头看,她假装专心地解装粥的袋子,一个活扣,却解了半天都没解开。一只大手覆上来,把她的手拿到一爆然后另一只手从她身侧绕过来,十指灵活地解着袋子。这样暧昧的姿势,蝶儿脸红得更厉害,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怕稍微一动,自己的哪个部分就会蹭到她。 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仿佛只是为了解袋子,解完了,立即放开她,仿佛丝毫没意识到刚才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头。 蝶儿低头摆弄着餐盒,听见他的脚步移向卫生间,微微松了口气,却听到自己的续越发地响,仿佛要从里撞出来。下了决心等他出来她立刻就赚再不能在这里让他取笑。 她迅速摆好床头的小桌,把粥和小菜一样样端上去。刚摆好,钟少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见小桌上的粥,他目光一暖,嘴角微勾:“还不错,还记得我爱吃薏米百合粥,我以为你连这个也忘了。” “恐怕没有周记的好,你凑合着吃吧。”蝶儿不接他的话茬,看他坐到床边拿起勺喝粥,果然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又盛了第二勺。 “你慢慢吃,我回去了。东西都给你买回来了,在那里。”蝶儿下巴朝床头的小桌示意一下,“还有,今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不用我救,你也好好的,是我自以为是了。”钟少放下勺,看他一眼,语气不紧不慢,淡淡地自嘲。 蝶儿不知道他哪里不对,但满脑子都想着赶紧离开,也不与他争辩:“那我走了,晚上你一个人,有事就叫护士。” 钟少没有答话,她走到门爆手刚搭上把手,他的声音传来:“蝶儿,我们可不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 “谈什么?”蝶儿的手并未从把手上松开。 “我们可不可以都诚实一点,承认喜欢对方,很丢脸吗?今天我伤着,你的表现,明明白白地说明你还在意我,要不,你也不会任我差遣,连都愿意帮我买。” 见蝶儿转过身张嘴欲辩白,他急急地摆手,不让她插话,“是,是我逼你的,换个人,逼你你就去?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你忽然就把我驱出了局,所以,我想听你说明白,只要你的理由够充分,我绝不纠缠。” 这才是钟少,看事冷静透彻的钟少,果然,她的小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 蝶儿转过身,脸色倒镇定了:“既然你说开诚布公,那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是某个人的影子?” “什么意思?谁的影子?”钟少拧眉,对她的话有些费解。 “司南楠。” 蝶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直直地看着钟少的眼睛,果然,他的眸色迅速变暗,仿佛里面有什么在汹涌。闭上眼,不想再看,蝶儿转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就是我的开诚布公。” 说完,她拉门就赚刚走出两步却被人从后面拉住:“蝶儿,你听我说!” “放手,没什么好说的了。”蝶儿甩手要挣脱他,可他死揪着她不放:“你回来,我们谈谈,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迎面两个小护士走来,蝶儿不想跟他纠缠,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6 狠心使了劲,抽出自己的手跑向电梯。见电梯都停在别的楼层,她脚步也不停,跑向安全通道,一步两个台阶地往下跑。 后面追赶的声音消失了,她还是毫不减速地跑,一直跑到一楼,跑到外面的夜色中,才停下来喘气。 摸一摸,脸上是干的,还好,不算没出息。她裹紧了衣服走出医院,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灯,想起自己没带钱,而北京这样大,要走回住处,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更关键的,她不认识路。 好在手机在身上,她掏出来,拨了战辉的电话,然后就坐在医院旁边的的公交站牌下等着。 公交车来了又赚她看着上面的乘客,男男女女,都在奔一个归宿。而她好像被遗忘了,孤独地坐在这里,陪着她的,只有头顶橘黄的路灯。 脸上有凉凉的东西,她仰起头来,下雪了。这雪一来就是大片大片的,像被扯碎的棉絮,被路灯晕上些微的暖意,但落到脖颈中,却是透骨的凉。 她抱紧了胳膊,低头看着脚下的雪,已经把地面盖上了薄薄的一层,像重磅的纱。伸手接下一片,转眼间化成手心里一滴晶莹,她不禁感叹,这样微小的东西,却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占据了天,占据了地,此刻,还占据了她的心。 战辉赶来的时候,她就那样直僵僵地坐着,有候车亭挡着,身上没落雪,但任谁看了,都会生出些萧瑟之感。 战辉下车,走到她面前,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到她身上:“怎么不在里面等着,天这么冷。” 她缓缓抬头,扬起一抹笑:“战辉,你来了,这么快。” 战辉抿紧了嘴没说话。下雪,路上车堵得更厉害,他赶过来花了四十多分钟,她竟然说快? 他把手伸向蝶儿,蝶儿握住它,那指尖的温度让战辉眸色更沉,另一手揽上她的肩:“走吧,我送你回去。” 蝶儿点头,跟他坐上出租车后座,司机发动了车子。 蝶儿缩在后座上,看着外面的大雪,这才感觉到了冷。她身上还是拍广告时穿的皮夹克,虽然挡风,可到底单薄,像铁片一样裹在身上,大雪中又冷又硬。 现在,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车里,又披着战辉的羽绒服,她渐渐回暖,被冻僵的手脚又痒又麻,似有无数虫子在爬,顺着细细的血管,一直爬到她的心里。 路上车堵得更厉害,司机接了个电话,是家里嘱他注意安全。胖胖的司机说话大声大气,堵车堵得心烦了,他说话没有好态度,那头却似极耐心,絮絮个不停。直到车子又重新启动,司机才挂了电话,扭头对两人说:“我媳妇,天天念经似的。” 话语不耐,脸上却是满满当当的幸福。蝶儿笑了,她扭头看战辉,他也在笑,那笑,比刚才她手心里那滴水还莹亮似的。 这是战辉的笑,蝶儿至今也没见过几次,在这个大雪漫天的日子,这笑就像一豆灯火,在蝶儿的心头划过一道细弱的光。 回到住处,战辉却没赚跟蝶儿上了楼。蝶儿头晕得厉害,但撑着礼貌,去厨房给战辉烧水喝。战辉把她拉出厨房,按到沙发上,又塞给她一个大大的抱枕,然后自己进了厨房。 他烧好水,又煮了面端出来,却见蝶儿窝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她真是瘦,窝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巴掌大的小脸上遮着两绺碎发,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控制了又控制,战辉抬手去帮她把头发塞好,指尖触到光洁如玉的肌肤,灼人的温度让的飘忽的思绪瞬间回炉:她在发烧! ☆、105、宜家好男人 蝶儿睁开眼睛,屋子里还有些黑,但从厚窗帘里透进的微薄光亮来看,应该快到早晨了。 她缓缓转头,有什么东西从额上掉下去,贴在耳侧,触感温湿。抬手拿起来,是她的毛巾,这东西怎么会在? 她拿着毛巾端详一会儿,蓦地想明白什么,正要坐起来,手上的毛巾被人接过去:“醒了?”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额头,接着是略显沙哑的声音:“还好,烧退了。” 蝶儿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战辉:“昨晚你一直在这里?” “嗯,你烧得厉害,喂了药也不见退。见你烧得迷迷糊糊的,我不放心,就留下来了。” 战辉站起来,因为长时间伏在床爆腿麻得厉害,整个人就要往前扑倒,蝶儿忙伸出一只手稳住他:“你没事吧?” “没事,腿麻了,活动一下就好了。”战辉转头冲她笑,“早餐想吃什么?” “我昨天晚饭是不还没吃?”蝶儿歪着头问,一手抚上肚子,一副吃了亏的模样。 “是啊,我煮好面出来你就睡着了,叫你吃饭也不肯,好歹吃了药就又睡了。” “哦,战辉,谢谢你。”蝶儿声音认真起来,“我昨晚烧得有些了,麻烦了你。” “说什么呢?”战辉抬手一记弹在她脑门上,“有小米吗,我给你做点小米粥,这个快些。” “我来,你去洗洗吧。”蝶儿两手撑床就要下地,却被战辉按住,“还是我来吧,米在哪?” “在橱柜上排左面的格子里。”蝶儿一边说一边比划,“还是我来吧,你会吗?” “会不会等着看不就知道了?”战辉笑笑把她放平到枕头上,“再睡会儿,这样感冒好得快,饭好了我叫你。” 蝶儿还想再起来,战辉战辉一个眼神扫过来:“我今晚可不想再来照顾病人。” 一句话,果然让蝶儿缩了脖子乖乖猫进了被窝里。可哪里还睡得着?烧退了,人也清明起来,昨晚的一幕幕开始在眼前浮现。 当她提到那个人名时,钟少晦暗犹豫的眼神了她,猜测是一回事,亲口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在那样一张照片出现,她紧闭的心门又敞开缝隙时,灌进来的冷气犹如台风过境,彻底卷走了她残余的希望。草木萧瑟,鸟虫消匿,那场雪,还真是应时应景。 暗嘲自己没出息,都说了不在乎,他一出事,她却比谁窜得都快,再要见面,恐怕他要嘲笑得更厉害。 胡思乱想着,头上的被子被掀开:“起来吧,开饭了。” “嗯。”她坐起来耙耙头发,战辉已经弯腰把拖鞋给她摆好。她把脚伸进去,看看战辉身上的围裙,忽然冒出一句:“战辉,看不出来,你还挺宜家。” “是吗?我当这是夸奖了。” “嗯,比奥斯卡金像奖还金的奖,要是哪个女孩嫁给你,一定幸福!” “去洗手吃饭吧。”战辉笑笑没置可否,蝶儿热情的笑僵在脸上,逃进了卫生间。 战辉煮的粥很粘稠,上面一层厚厚的粥皮,正是蝶儿喜欢的,她足足喝了两碗。只拿盐和味素拌的黄瓜也很爽口,要不是战辉管着,她差点都吃了。最后那个水煮蛋,她实在吃不下去了,只吃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7 了蛋黄,把蛋清派给了战辉。 抚着鼓溜溜的肚皮,看着战辉收拾碗筷,再看看窗外茫茫的大雪,蝶儿忽然冒出个想法:“幸福的家庭是不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分吃一锅热腾腾的粥,吃鸡蛋一个吃黄一个吃白,然后,在漫天大雪中相拥着去上班,或者再有一个小,依在两人中间,雪地里三串脚印歪歪斜斜却始终彼此不离左右。” 想着想着,眼睛竟然发酸,一滴泪爬出眼眶,颤颤地挂在睫毛上,没有掉下去。 战辉洗碗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蝶儿。脸蛋因为发烧的缘故略显苍白,头发也凌乱地散着,几分憔悴几分慵懒。但那双眼睛好像被雪水洗过,清明透亮,眼睫上一滴泪像融化在手心的雪,让人生怕一不留神它就钻入指缝,再寻不见。 忽然好想把那泪掬到手心,战辉大步走到她面前,却在最后一刻失了勇气,抬手抚她的头发:“发什么愣呢?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上,我去公司了,替你请个假,你今天就在家歇着吧。” 蝶儿回神,抬头看他,眨了下眼睛,那泪终于滑下来。她这才意识到,忙抬手去抹,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叫得更大声:“请什么假,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等会儿,我十分钟就好。” “在家休息一天吧,广告已经拍完,今天又没什么通告,去了也没事。” “所以更要去啊,去了也是歇着,还不会嫌闷。等我啊!”蝶儿说着,到衣柜里翻出两件衣服,就夹着进了洗手间。 战辉坐在那里,听着洗手间里的声音,也抬眼望向窗外:这场雪真大,下到早晨还没停,停在楼下的几辆车,车顶都积了十几公分厚的雪。 而正对着蝶儿窗口的那辆不知什么时候开走的,昨天半夜,他睡不着,掀开窗帘往外看时,还见那车里一星红色在闪。如今,那里只剩一个空白的车位,隐约可见两道车辙,转了急急的弯,通向小区大门。 接到叶子电话时,两人正往楼下赚蝶儿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到了叶子本人。 话筒里没了声音,紧接着“扑”的一声,叶子手机掉到地上。她慌乱地捡起来,转头看看四周,然后立即打开车门:“快,上车!” 蝶儿知道她误会了,可也来不及,配合着她,作贼样上了车,战辉也被叶子塞进后座,然后,比亚迪一个挑头,在雪地上拧了两拧,迅速驶向大门外的车道。” “你们两个,胆也太大了吧。这要是让狗仔拍到,这个春节就别想消停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烧了,有点严重,战辉是来照顾我。” “发烧?我瞅着你目光清明面带桃花,哪里像发烧?”叶子狠狠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 “真是发烧了,不信你问战辉,你知道,他从不说假话。”蝶儿急了,这涉及到原则问题,她可不想叶子误会。 叶子从后视镜里看战辉,战辉好像没听到两人蹈话,专心闭目养神。 “你看,战辉为了照顾我,晚上都没睡好。”得不到战辉的支援,蝶儿拿眼瞪他,可惜他看不见。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度没睡好?”叶子翻翻眼睛,又看眼后视镜。 “什么运动过度?”在这方面,蝶儿还是短根弦,等她反应过来,狠狠地掐叶子胳膊,“你说什么呢?” “哎,我开车呢哎!”比亚迪又扭了两扭,车里前排两人都老实了,战辉睁开眼,吐出两个字:“无聊。” ☆、106、这是你的家 再次看到叶子手中的报纸,蝶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些狗仔,也太敬业了点,那么大的雪,竟然在她家门外蹲守了一夜,比警察蹲点抓嫌犯都要执着。然后,报上的结论是:战蝶组合两大主唱战辉与钟蝶整夜在一起,似已同居,为二人打掩护,经纪人清晨开车来接。 蝶儿脸上表情变化多端,最后却笑了。这一笑可把叶子激怒了:“你还笑!我说什么来着?狗仔无处不在,要时时小心防范。你们倒好,专门给人制造机会。这次比前几次可严重多了,同居啊!得有多少歌谜心碎一地,口水还不把你们淹死。” “哪有那么严重,我们什么都没做,清者自清,他们愿说说去吧。” “你说得轻巧。房间里就你们两个人,呆了一整夜,你说清,谁来证明?”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自己的生活关他们什么关系?我唱的是歌,他们爱听就听不听就算,我为什么要他们?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跟战辉好了,犯了哪家王法,值得这般兴师动众?” 没想到她的火气这么大,叶子被她噎得直瞪眼,末了,烦躁地耙耙头发:“总之这事你别轻易开口,到底怎么跟记者,我得请示aimee。还有战辉那,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你劝劝他,千万别跟记者起冲突,保持沉默就好。” “行,我知道了。”蝶儿也不知自己脾气为什么这么大,见叶子脸色不好看,有些懊悔,“对不起叶子,突然看到这个,我有些烦躁,你别往心里去。” “算了算了,我就这命。我去找aimee了,你别忘跟战辉谈谈。” 说完,她迈着大步噔噔噔地走了,蝶儿站在那儿,手里还捏着报纸,叹了一声,答应加入这个圈子,看来真是个错误。 叶子说得没错,这次的绯闻来势汹汹,她去报纸发行方要求追回报纸澄清事实时,碰了软钉子,对方再不像上次那般合作。与此同时,网上也炒得沸沸扬扬,也不知从哪翻出来那么多照片,每一张角度都拿捏得特别好。战辉在台上深情地看着她,战辉手搭在车顶护她上车,战辉帮她把塞在衣领里的头发挑出来,战辉被她捂着耳朵,两人一样的口形说着一样的话……单看这些照片,蝶儿都怀疑自己跟战辉是有什么的,战辉眼里的东西虽藏得深,但被技巧高超的拍摄者捕捉,仍然点点滴滴地呈现。 蝶儿开始有些怕,不知是怕这些照片,还是照片背后传递出来的东西。 她找战辉谈的时候,措辞很小心,可战辉却依然一派淡然:“有什么可担心的,没有的事,他们哄哄一阵就过去了。” 说这话时,他正擦拭着手里的鼓棒,那是蝶儿送给他的。蝶儿看看鼓棒再看看他,心里的不安怎么也再说不出口,战辉都没有挑明,她说得太直白了会不会是自作多情? 接着就是春节长假了,本来有两场演出,但战辉和浩子不同意,说要去台湾看看冷风。绯闻的事件还没平息,aimee权衡一下,还是给了他们假。蝶儿也沾了光,浩子她一起去台湾,她拒绝了,正是风口浪尖上,她可不想再生出些什么事端。 想了想,她坐车回了z市,先去忘情酒吧看了芳姐和强子他们,又到马场看了师傅和艾玛,去看钟允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8 恪时,不巧他出国了。从医院出来,她就直接坐车去了y市。 当她站在半山的别墅门口,刘嫂来开门时,脸上的欣喜一闪而过,却被她抓了个正着。她热情地给了刘嫂一个拥抱,刘嫂别别扭扭地推开,转身通报了齐念耕,就去忙活晚饭了。 齐念耕见她来了,更是高兴得紧,当即让她留下来过春节,蝶儿想想,点头笑了:“齐叔叔,我很能吃的!” “能吃好,这屋子里,就是缺陪我吃饭的人。”齐念耕呵呵地笑,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拿出巧克力,还专门剥好一块送到她嘴里,“来,尝尝这个,以前雨筝最爱吃了。” 蝶儿张嘴含住那巧克力,入口微苦,但很快就感觉到芳醇叼,她使劲地点了下脑袋:“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反正你怎么也吃不胖。”齐念耕干脆把巧克力盒子塞给她,让她抱着,那神态,像一个父亲找回了丢失了孩子,无处安放的父爱总算有了着落。 蝶儿抱着大大的盒子,只觉得沉甸甸的,这份爱,她接受起来,心里总是一丝丝的惭愧。要是她不出现,这位老人也许还在纵横商场、指点江山,不会这么早就像现在这般,守着一大盒巧克力,盼着一个能吃出它甜味的人。 七天的假期过得飞快,蝶儿要走时,齐念耕与她长谈了一次。直言他曾经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显示蝶儿是她的女儿。事实为什么会这样,以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把利润精确到小数后面六七位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当蝶儿告诉他自己来自宋朝,她来到的日子与雨筝离世的日子正是同一天时,老人呆了好久,然后,他一手抚上蝶儿的脑袋:“这么说,你还是我女儿啊!她替你去了宋朝,你替她来了这里。也许现在,她正在你那个大少爷家,喝茶领,而我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孩子,对不起!” 从没奢望这一声对不起,蝶儿再也控制不住,一下扑进齐念耕怀里:“齐叔叔,您一点没有对不起我。您这样包容我,像爱雨筝一样爱我,我又惭愧又感动。是我不好,害了,还害您丢了念齐!” “傻瓜,没有你,庄毅的计划也一样进行,这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别自责了。来,抬起头来,”齐念耕把蝶儿的脑袋从胸口扳起来,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忙,偶尔回来看看,我就知足了。在外面有什么风雨,有什么不顺心,都要记得,你在这里,有个归宿。” “嗯,齐叔叔,我记住了。” “还叫叔叔?”齐念耕责怪地刮她鼻子。 蝶儿看着齐念耕期待的眼神,嘴唇翕动,眼泪骨碌碌又掉了两颗,才吐出两个字:“爸爸。” 声音很低,几不可闻,齐念耕却响亮地应了一声,又把她搂进怀里。刘嫂来送茶,在门缝里看见了,也拿袖口悄悄地抹泪。 ☆、107、这是干什么 “不行,这是什么馊主意。好不容易记者不闹腾了,你又兴什么浪?”蝶儿抬手扒拉扒拉叶子,嫌她挡住了晒到她身上的阳光。 “什么叫我兴浪?说清楚了,这可是上面的意思,我只是来传达。” “上面?上面是谁?aimee,总监,还是总裁?他们哪个闲到有时间牵红线当月老?” “你还不信,真是aimee找我了,说是上面的意思,具体上面到哪个层次我就不清楚了。蝶儿,这是好事,可见公司现在对你和战辉多重视。” “这样的重视法,我可吃不消。让我和战辉假恋爱,他们怎么想的?别说我,就战辉那性格,你认为他会配合?” “肯定会。他巴不得假戏真做呢。”叶子凑近一些,脸色变得神秘,“以我女人的直觉,战辉对你不只是动了心,而是毒入骨髓,所以,我觉得这次对你们是个机会。郎情妾意,趁早大白于天下,不用偷偷摸摸,多好。” “好个头!”蝶儿拿起桌上的一本曲谱拍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郎情妾意了?就算你忽然转了向,想把我们捏成一对,也不带这么随口胡诌的吧。”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那个下雪的早晨,你们……” “打住打住,”见叶子一脸暧昧,蝶儿立即叫停,“跟你说多少遍了,那晚我发烧,战辉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我病得都了,哪有你想得那么乌七八糟?” “错!首先,那不是乌七八糟;其次,以战辉的性子,换个人病了,你认为他会照顾一整晚?” “怎么不会?要是浩子……” “浩子不行,换个女的。” “要是阿眯……” “这个我没见过,不知道。再换一个!”叶子挑肥拣瘦,偏偏蝶儿还真再说不出一个跟战辉有交集的女孩的名字。 “你也别费心琢磨了,就我吧,我病趴那儿了,战辉会不会一晚上照顾我?” “这个,应该会吧。”叶子好心给她提出一个人选,蝶儿倒有些犹豫了,战辉跟叶子,好像有些不对盘。 “什么‘应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他半拉眼也看不上我。不只是我,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你也不是没见跟你们一起进公司的那对美女组合是怎么跟他示好的,他连哼都懒得哼一声。那些小助理更不用说,迷他迷得什么似的,哪一个他多看一眼了?” “那当然不一样,我是他搭档。” “你这是自欺欺人!”这回轮到叶子要拍人了。 “所以,我更不想弄得复杂。”蝶儿忽然改了口气,让叶子一愣,不自觉地转正了身体,听着她说。 “战辉的心思,他从来不说,我也的确不太清楚。但他对我好,这点我是能感觉到的,所以,我更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复杂。我挺珍惜现在的感觉,彼此信任,彼此支撑,我有病他可以整夜地照顾,他有事我也义不容辞。所以,叶子,你说的事真不行,别让我们为难。” “那可是战辉,你一点没感觉?”叶子不死心。 “有,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蝶儿站起来,晒了一会儿,背上热热的,很舒服。她拿了水杯要去接水,一抬头,却见战辉站在门口。 “战辉?你们回来了?”说话的是叶子,蝶儿的嘴像被强力胶粘上了,一时竟张不开。 “嗯,刚回来,来看看。”战辉走进来,脸上还透着些许疲惫。 “不是给你们假了吗?刚下飞机,怎么不在家休息?”叶子也有些不自然,拿眼角瞄蝶儿。 “不累,又不是很远。”战辉坐下,蝶儿给他接了杯水,他抬手接过来,倒没说谢谢。是他风格。 “我想起来,aimee刚才叫我过去,我得去了,你们聊。”叶子开溜,出去前还好心地关了门。 屋子里只剩两个人,蝶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99 儿第一次在战辉面前局促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开口:“刚才叶子说……” “阿眯给你带了礼物,在我那里。还有冷风,让我跟你说声谢谢。”战辉的话比她晚一秒响起,蝶儿被打断,微微一滞,接着笑起来:“他们俩真客气,冷风好吗?” “嗯,再观察一段,应该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那他们是不会回北京?会回到乐队吗?” “看情况,阿眯有这个打算。冷风嘴上不说,心里应该想,他是真的喜欢音乐。” “哦,真好,那你们又可以聚齐了!”蝶儿唇边的梨涡更深,却浑然未觉把自己给排除在了乐队之外。 战辉眉头几不可见地皱皱,放下水杯站起来:“我先回去。晚上浩子在忆水澜庭订了桌,到时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就行。”蝶儿也站起来,竟有微舒口气的感觉。 战辉看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出去。 笔直地赚没有回头,他伸进衣袋里的手握紧,一个小小的盒子硌得掌心发疼。精恤选的新年礼物,急急地跑来,却没有送出去。 下了出租,看着停车场上挨挨挤挤的车,蝶儿不禁感叹的年文化,从大宋朝到现在八百多年,这一点倒是没变。每逢春节,新朋旧友的总要聚上几日,吃吃喝喝,说些吉利话,最火爆的就瘦子,最欢喜的就是小孩子。 在迎宾指引下上了三楼包间,一进门,浩子大大的拥抱就送上来:“蝶儿,想我了没?这么晚才到,我都出门看了三回了。” 蝶儿笑着从他怀里挣出来,伸手摘脖子上的围巾:“说得这么好听,战辉去公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跟他一起去看看我啊?” “还不是这小子有私心,出去根本没叫我,害我一个人在家里苦等。”浩子剜眼战辉,脸上神色颇为复杂。 “我看是苦睡吧。”蝶儿揭穿他,浩子哀嚎:“蝶儿,我们八天没见了,不带这样的!那边阿眯和冷风秀甜蜜,这边你们俩一起挤兑我,我怎么这么命苦?” “坐下喝酒吧,废话那么多。”战辉及时出声,蝶儿正不知怎么接茬,感激地看眼他。那目光被浩子劫获,他越发感觉受挫,霍地一声坐到座上:“对,喝酒!今天要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浩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坐的。三个人都喝了不少酒,下楼的时候,浩子的脚步都飘了。战辉一手扶着他,蝶儿走在前面,手里抱着浩子从台湾淘回来的据他自己说是超大超个性超前卫的包。 包的带子不知怎么垂到地上,蝶儿没留意,一脚踩上去,被带子一拉,整个人就向下扑去,眼见离地面还有好几个台阶,战辉急得松了浩子就来拉她,而同时,蝶儿正要旋身跳起来,亦同时,从走上来的人,伸手抓住了蝶儿的胳膊。 场面有些诡异:两个男人一上一下,各扯着蝶儿一条手臂;蝶儿瞪大眼睛看着凭空冒出来的人,不知作何反应;坐在楼梯上的浩子醉眼朦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108、骨头泡软了 “蝶儿,你也在这里,这么巧?”湿润的声音,像晨露般唤醒蝶儿,她的目光越过抓着她的人停在后面,钟允恪一袭白衣,纯净得像从天宫飘落的仙子,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 “钟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蝶儿下意识地甩脱抓着他的两只手,从钟少身侧绕过去,走到钟允恪身边。 “今天刚来。”钟允恪抬手抚她的头发,“去看钟大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错过了让我这个遗憾。本打算明天去找你的,正好在这碰上了,一起上去坐坐吧。” “我……我们刚吃完。”蝶儿抬眼看战辉,他已经扶起了浩子,但钟少没让步,他们也站那儿没动。 “走不走啊?杵这干吗,喂,你以为你是路灯啊?”浩子舌头都大了,不过,比舌头更大的,是他的神经,他甚至伸手去推钟少,被战辉及时按住:“浩子,你喝多了,老实点。” 钟少的脸色更黑,但还是侧身一步让开了路,战辉扶着浩子往下赚浩子还故意拿肩膀撞了他一下,嘴里念着:“我知道你是谁,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们蝶儿,她,不喜欢你。” 钟允奚牙磨得咯咯响,握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蝶儿紧张地看着楼梯上,真担心他一拳挥到浩子脸上。但难得的,他没有动,目光并不看浩子,而是落在战辉身上。 战辉浑然未觉,扶着浩子下了楼,走到蝶儿身焙“走吧。” “我……”蝶儿有些为难,扭头看钟允恪。 “陪钟大哥坐会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放心,我保证她没事。”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战辉说的。战辉点点头,从蝶儿手里拿过浩子的包,扶着浩子走了。 浩子还在叽哩哇啦喊着什么,被战辉挟着出了旋转门,声音终于消失了。 “咱们上去吧。”钟允恪伸手拉蝶儿,蝶儿却挣了一下,“钟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另找地方?” “哦,蝶儿也会怕人?”钟允恪笑了,眉眼生动,“放心,都是你认识的人。今天这顿有一半是为我准备的,我离席好像不好。” “那走吧,先说好,我不喝酒了。”蝶儿点头,毕竟这诗共场所,人多眼杂,她与钟允恪这样站着,一不小心被谁拍了去,又是麻烦。 楼梯上的人早已经走了,钟允恪拉着蝶儿也走上去。还是三楼,最里面的包间,一开门,蝶儿就听见说笑声。她有些后悔,刚才真应该拒绝钟大哥。 “哟,这不是钟蝶吗?谁这么大脸面,把大歌星请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倒没藏着什么恶意,蝶儿向她温柔地笑:“程远弋,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程远弋没料到蝶儿是这样的反应,要是以往,她定会牙尖嘴利的回击。一时间摸不清状况,他收起尾巴,笑得纯净无害。 “哪里,跟程少身边的美女比,差远了。”蝶儿笑着对那女孩点头,果然见女孩戒备的眼中泛起笑花。 “真的是钟蝶啊,一进来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我超喜欢战蝶的歌,你本人比台上更漂亮。”另一个女孩叫起来,挥着手引起蝶儿的注意,然后八卦地问,“战辉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刚才在这,先回去了。”蝶儿笑笑,把大衣脱下来,钟允恪帮她挂到衣架上。 “啊?早知我就跟允恪哥一起上来了,有你在,他总会给面子合个影吧。” “呃,这个还真不一定。”蝶儿靠向椅子,“他的脾气不怎么好。” “不会吧,你们不是……” “喂,身边坐着这么一帅哥,你老打听别的男人,也太伤我自尊了吧。”女孩旁边的人开口,还拿筷子敲敲面前的盘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0 子,以示警告。 “嘿嘿,人家好奇嘛。”女孩的声音甜糯糯的,扭头拿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胸膛,“不许吃醋哦。” “晚了,已经吃得太多,骨头都要泡软了,你再戳,都能出个坑了。”那人把女孩的手捉到手里,惩罚性地捏捏,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来各位,还是喝酒好,不会把骨头喝软。” 大家都举杯,钟允恪已经给蝶儿的杯中换了饮料。 “不带的啊,恪哥,你这护的也太明显了,什么情况?” 有人的确不知道情况,嚷起来,钟允恪笑道:“蝶儿是我拉过来的,她刚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那就更得喝了,刚才能喝,到这不喝,不是不给哥几个面子吗?”那人不依,站起来就过来给蝶儿倒酒。 “她那份我喝,行吧?”钟允恪按住蝶儿的杯子,仰脸看站在身边的人。 “不行,除非你老实交代,你们俩是能替酒的关系。”那人不依,挑眉看着钟允恪,没注意那边程远弋递过来的眼神。 “倒吧,但说好,我只喝这一杯。”蝶儿受不了桌上人形态各异的眼神,抬手拉钟允恪的手,“钟大哥,我喝一杯没事。” “是你自己说的啊,醉了别怪我。”钟允恪无奈,移开手,看着蝶儿,眼中有几分嗔怪。 “没事,你不是负责送我回家吗?”蝶儿吐吐舌头,神色几分俏皮。 隔了两个座位,蝶儿还是感到有冷空气袭来,她目光就不往那边落,与一桌子想要灌她酒的人小心周旋,不知不觉,竟已经喝了三杯红酒。 头开始发晕,加上之前喝的白酒,她自知到了量,借故去卫生间,想躲躲酒。 在卫生间了半天,她走出来,见有人靠在窗边吸烟,认出是刚才桌上敲盘子的人,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当没看见。 “真不认识我了?还是我这么不招人待见?”那人开口,突然移动身形,插到蝶儿身前,看着蝶儿的眼睛里笑意点点。 “怎么会?只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招呼。”蝶儿抬眼看那人,眼神坦荡。 “唉,怪不得允奚在你这受挫,像我这么优良的品种,你也不感兴趣,还是,你真的喜欢那个战辉?” “喜不喜欢好像不关你的事。”他忽然提到战辉,让蝶儿目光一凛,语气里也有了几分冷冽。 ☆、109、拖他出苦海 “按说是不关我的事,但看那小子这些日子这副怂样,我想多说几句。”那人换了个姿势,两手抱臂看着蝶儿,“我真没瞅出有多好,怎么就让那小子动了凡心?这些年,我跟他混在一起,知道他最不当回事的就是女人。他皮相好,家世不错,摆弄的又是招小姑娘稀罕的玩意儿,喜欢他的女孩可真不少,可他连看都懒得看。这些年,他身边也就有个一一,但一一不是,起码从他这边讲不是,这点我们哥几个都清楚。” “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这跟我没什么关系。”蝶儿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抗拒。 “当然有关系,性子这么急,怪不得你们两个总是拧。”那人笑笑,干脆伸手拉了蝶儿的手腕,带她走向拐角处的经理办公室,“在这儿说吧,免得再让记者拍了去,我还得麻烦。”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麻烦?”没心思琢磨为什么他会随便进办公室,蝶儿开口问道。 “反应够快,不错。”那人示意蝶儿坐到沙发上,自己与她隔了一个座位坐下来。 “你和他开车追尾那次,记者拍了照,还登了报。过后他下令让我8小时内把那家报社摆平,要不你们的人去了,报社怎么会那么配合?” “那件事,是你帮的忙?”蝶儿的确诧异,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越发地大。 “是我,但更准确地说,是他。他不想给你造成麻烦,说你刚走上这条路,不能拖你后腿。没想到,话说完还不到两小时,你就把他给踹了。” “我……是另有原因的。” “我知道,司南楠是吗?”那人打断她,镜片后的目光直视着她,透出几许犀利。 “你怎么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当时他也不知道,是年前受伤那次才想明白的。那天你从医院里出来,他很快就追了出来,在你楼下守了一夜,看着战辉跟你进去,看着他再没出来,然后天还没亮透就来砸我的门,让我跟他喝酒,要不是看他受了伤,我真想揍他了。”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看蝶儿,叹了口气,“他对这事本就一根筋,先是司南楠,后又是你。好不容易喜欢了,人家又不要他,从这方面看这小子他真他妈命苦。” 蝶儿没说话,她还在消化他抖出来的消息,那个晚上,他一直在窗外,他不顾自己的伤,那么急着追出来,是想说什么?难道只是告诉她他和司南楠的过往? 蝶儿有些不敢往下想,蜗牛的鞋让她腾地站起来:“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先走了。” “这么急着赚你怕什么?”那人也站起来,一只手臂横在蝶儿身前,“我就不明白了,看那天的表现,你明明是喜欢他的,那还有什么好推着拒着的?还是女人都好这口?” “少拿你那些女人的标准来衡量我!”蝶儿有些恼,想也没想扔回去一句,说完又觉得不妥,吸了口气,“我们之间已经说开了,不劳你费心,不过,那次报纸的事还要谢谢你。” “你以为只是报纸的事?我费了多少周章才说服酷乐让他拍这个广告,倒不是他拍得不好,关键是酷乐跟别的广告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合同。他从不求人,下死令地让我把那个广告拿下,宁可不要制作费,为的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 还有z市那个田片一个月前已经进去了,是他鼓捣进去的,田七跟他从无过节,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出口气?在这段感情里,他付出的远远比你看到的要多,眼见着一腔心思打了水漂,自己还连个屁都不放,我看不过去,啰嗦两句。你要是能听进去些,就回去琢磨琢磨;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反正这丢人现眼的事我干这一次也就够了。” 蝶儿放在门上的手定住了,听到田七的名字,她实在意外。那件事她只轻描淡写地跟他提了两句,过后他也没问,没想到他竟一直搁在心上,还大费周章地替她报了仇。再不感动,她自己这关都说不过去。 缓缓地扭过头,她看着那人,说来好笑,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刚才酒桌上,别人应该招呼过他的,她没留心记。 似乎会读心术,那人嘴角扯起自嘲的弧度:“敝人凌肃,钟允奚校友兼死党,你终于关心这个了。” 被识破心思,蝶儿越发惊讶,这个凌肃太厉害,她有种小学生面对大学教授的感觉,多少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1 有些不自在,想问的话在舌头边打了好几个转儿,就是问不出口。 “瞅你挺爽利一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司南楠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你不如问问钟允恪。这哥俩,对你可都够好的,恪哥看你那眼神,连南极冰川都能化了。小丫头,趁早想好趁早决断,最好是能把那小子拖出苦海,也算解救我于水深之中。我这正热恋着呢,禁不起他折磨,先谢了啊!” 最后一句话,让蝶儿“扑哧”一下乐了,她歪头笑道:“要不要我帮你那位找战辉要个签名照?” “免了,我这看还看不住呢。走吧,回去,都等着呢,咱俩一起消失这么长时间,回头那小子又得审我。” 说着,他开门走出去,见蝶儿回身打量办公室,他笑笑:“这是我的地儿,有时候会过来,不过一般都是个摆设。” 蝶儿点头,看来这位凌肃的实力不容小覤,不过,对这个她并不怎么关心。 回到包间,里面喝得正热闹,蝶儿本想跟凌肃拉开点空隙再进去,可却被他直接拎了进去。他一边拎还一边笑:“这个上卫生间的,差点顺道逃了,被我抓回来了。” 桌上一通乱嚷,大多是要罚酒,钟允恪关切地凑到蝶儿耳焙“怎么样?要不要先撤?” “没事儿,透透气好多了。”蝶儿笑笑,端起桌上的茶正要喝,被钟允恪按住,给她换了杯热的。 蝶儿看着他倒茶,嘴角衔着笑,不期然目光撞上一道冷空气,她没躲闪,倒大大方方地笑了过去。 ☆、110、如此第一次 脑子里好像钻进了无数虫子,蝶儿抬手抚上太阳,用力地按按,慢慢睁开眼睛。 片刻朦胧,然后,瞳孔瞬间放到最大: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刀削般的鼻子几乎抵着她的额头,喷出的气息温热热地扫到她脸上。一张薄唇正对着她眼睛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弧度,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不对,是不自己在做梦?蝶儿抬手掐下自己的大腿,很疼!她又抬眼往上看,见自己确确实实躺在那人臂弯里,一条修长的手臂正横在她腰上,牢牢禁锢着她,怪不得她感觉沉!更严重的是,那手臂光滑滑的,什么遮掩都没有。 这一惊非同小可,蝶儿腾地一下坐起来,被子滑落,看见自己身上的睡衣,她忍不住放声尖叫了。紧接着,“呯”的一声,重物落地,遭殃的某物挣扎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你干吗啊?” “我才要问你,你干吗,为什么呆在我房间里?” “你让我来的,不记得了?”某物又回到,伸手拉蝶儿怀里的被子。 蝶儿警惕地把被子抱得更紧,牢牢护在胸前。瞪大眼睛看那人,正看到胸前两点暗红,忙把头扭向一爆咽了咽口水:“可是,你为什么在我,还脱了衣服?” “这个,还用我说得更明白吗?”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蝶儿,慵懒的样子迷人又性感,可惜,蝶儿没心情注意这个。 “昨晚……我喝醉了。” “我知道啊。”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长长一声,没有下文。 蝶儿呼气,又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你认为该发生什么?” “就是……就是……我……你……” “这个啊!我刚才的话你好像没听懂,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那么热情,我又不是柳下惠。” “不可能!”蝶儿本能地反驳。 “什么不可能?”某物掀作势要掀床单,“要不要给你看看证据。放心,我不会赖帐。” “不要!”蝶儿尖叫,把头更深地埋进被子作乌龟状,声音嗡嗡地传出来,“你怎么不拒绝,明知道我喝多了。” “我拒绝了的,可是,你知道论武力我比不过你。况且,我是个正常男人。” 难道,她那么强悍?蝶儿无语了,只觉得皮肤红到爆,恨不得自己变成爆竹,呯地一下爆开得了。 眼见她往被子里越缩越深,某物好心地把她往外捞,声音盅惑地安慰:“好了,发生都发生了,没什么大不了。我承认,其实我是很情愿的,所以你不用自责。” 她自责?她也是受害方好不好?蝶儿烦恼地揪自己的头发,揪得头皮生疼,却了一些,脑中忽地闪过什么,她猛地钻出头:“昨天我明明让钟大哥送我回来的,这个我还记得,怎么变成你了?再说,就算你送我回来,送到家就好了,怎么还跟了进来?你是蓄意的,是不是?!” 惊讶于她态度的变化,钟少片刻愣怔,然后绽开个无害的笑:“本来是钟允恪要送你回来的,可他临时有事,中途把你转交给了我。我好心送你回来,谁知路上你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就抱着我不放……你知道,我对你容易有反应,要说犯罪,我顶多算个从犯。” “你可以不从的!”蝶儿底气瞬间泄尽,吐出一句话让钟少险些笑翻。 “这个,是我的错误。不过,你热情的样子实在可爱,我抵挡不了。好了,这样也挺好,省去了不少程序,也省得你一天天缩在壳里像个蜗牛。现在,壳里壳外都被我看光了,你是我的人了。” “谁要做你的人!” “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比我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我可以谁都不嫁,反正男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不是好东西。”钟少难得顺着她,抬手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顺便吻吻她的耳垂,“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是,这是我想了很久的事。” 见她又扭动挣扎,他抱得更紧,抬手抚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毛驴,“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很多不情愿。但事实改变不了了,你是我的,认命吧。”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昨晚动情的时候,你一直叫我的名字。至于我,你放心,我现在只有你。以前的人和事是会留下些影子,但那数去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某人的影子,明白?” “你想好了?我其实不用你负责任。” “傻瓜,说什么呢?”钟少抬手刮蝶儿的鼻子,看她脸蛋红通通的,忍不住又啄一下,“我巴不得你让我负责任,是你一直不要我。那天你突然问到南楠,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让你误会了。过后我很快追出来,一路都没看到你,我就在你楼下等,结果看到了你和战辉。” “我和战辉是清白的。” “我知道,昨晚我亲自证明了。”钟少笑,震着蝶儿的后背,气得蝶儿拿胳膊肘顶她,“还说,战辉才不会像你这么趁人之危。” “他敢试试?”钟少声音提高八度,搂着蝶儿的手臂紧了紧,“以后离那小子远点,他动机不纯。”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2 “凭什么听你的?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有,昨晚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否则,你知道我的拳头不太听话。” “这么严重?好,我不说。不过,今晚还有没有待遇?”钟少对着蝶儿的耳朵吹气,结果诱哄不成,还被踢下了床。 “我要换衣服,你先避一避。” “还避什么,昨晚都看光了。” “你再说?”一个枕头飞过来,钟少接住,在某人目光的威摄下老老实实地抱起衣服躲进卫生间。 面对镜子,他的嘴角要翘上了天,凌肃这个点子,损是损了点,不过还真奏效。把右手举到眼前,看着上面小小的破口,他笑得更加诡异:这小伤口立了大功,他决定今晚吃些好的,好好犒劳犒劳它。 不过,要是等到那一天,小丫头发现那层膜还在,会不会毙了他?想到这,钟少郁闷了,早知,不如昨晚彻底把事办利索了。 ☆、111、恶意的草莓 晕乎乎地吃了早饭,晕乎乎地到了公司,晕乎乎地被人拉着吻别,蝶儿始终感觉自己的两脚踩在棉花垛上。昨天见面还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似的两人,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锅里熬化登稀,粘粘热热的,甜得不像话。 在那人火辣的目光中一溜小跑,进了公司,她脸上还发烫。叶子见到她,一把把她拉到墙角:“什么情况,我怎么在你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春意?” “胡说什么?”蝶儿一把推开她,掩饰地拢拢头发,转身往走。 “哎,还说没情况,证据都留下了啊!”叶子发现新大陆一般,揪着她的脖领,“这种得够大的,位置还弄这么显眼,不摆明了让人看吗?” 蝶儿本能地缩脖子,拉高了衣领,对叶子干笑两声,“是被蚊子叮的,你想哪去了。” 说完,也不等叶子追问,撒腿就跑。叶子在后面笑:“现在可是冬天,蚊子还寄居在你家呢?” 蝶儿只当听不见,大步跑进,第一件事就是找镜子,可她照了半天,也没看到叶子所说的。莫非是叶子诈她?又跑去卫生间,把小镜子举在脑后,对着大镜子照,调了好一会儿角度,她终于看到后颈正中那红艳艳的一块,气得差点吐血,得下了多大力气给她啄成这样?还有,他明明知道她脖子后面有这东西,却不提醒她系条丝巾,显然是成心让她出丑。 蝶儿不淡定了,回去掏了手机就拨那人电话,刚响一声那面就接起来:“才这么一会儿,想我了?” “想你个头!你说,我脖子后面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出来后才看到的,再说,我告诉你它就不在那里了吗?” “起码我可以遮一下,这下好,一来就让叶子抓着了,丢死人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这是幸福的标志,要不,晚上你给我也来一个。” “想得美,晚上我才不见你,这几天你离我远点,别来惹我!” 蝶儿真怒了,很有气势地挂了电话,暴住 浩子来叫她,战辉休假期间为新专辑写了两首歌,让她去听听看。一路上,她故意落在浩子身后,每当浩子扭头看她,她就立刻转动脖子,保持与浩子百分百的面对面,以至浩子关心地问:“蝶儿,你脖子不舒服?” “啊?嗯,”蝶儿声音一唱三叹,“昨晚酒喝多了,睡觉没枕枕头,有点落枕。” “落枕?那脖子是不很疼?一会儿我帮你,我跟人学过两招,挺管用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活动活动就好!”蝶儿连连摆手,更后悔自己扯的这个谎,脖子越发不自然了。 练歌的时候,战辉不怎么说话,冷着一张脸,好像是谁惹了他。蝶儿本就想溜爆更乐得当隐形人,浩子看着这两人,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莫非昨天发生了什么?他捶捶自己的脑袋,一喝多就掐片子,错过了什么精彩都不知道。 不过,也算有好事,叶子再没提对外公开她和战辉恋爱的事,不知是蝶昨天惮坚决度起了作用,还是她在战辉那里碰了钉子,总之,一天风平浪静,除了蝶儿心里熊熊的小火苗一直在燃烧。 当下班看见等在外面的人时,这火苗终于再藏不住,嗖地窜了出来。 蝶儿很想装作没看见,可那人很拉风地把车停在公司正门口,靠在车前,两手插兜,车模似的摆着造型,她想忽视都不行。 浩子怒目而视:“蝶儿,你又跟这小子混在一起了?” “呃,”可不可以不用“混”这个字?蝶儿吞吞口水,“昨天吃饭时遇到,他说今天要找我问点事。” “什么事要问你?用不用我和战辉过去?”浩子边说边看战辉,这个木讷的,他都急冒烟了,人家还是那副冰山面孔,他真想找个锤子敲开他的脑袋,再玩深沉,小丫头可真让人家拐跑了。 “不用不用,我过去一下,你们放心,先走吧。” 这个时间出出入入的人不少,蝶儿不想多在这停留,跟战辉和浩子挥挥手,快步走向那人的车。却不妨身后的浩子突然叫起来:“蝶儿,你的脖子!是不那小子欺负了你?” 蝶儿脚步一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听身后战辉清冷的声音:“走了,不是你该管的。” 蝶儿不敢回头,只把满腔怒火都发在给她开车门的人身上,恨不能在他身上剜出俩窟窿,那人却笑得一派温柔,抬手为她遮着车门上边的棱,慢动作地关上车门。 他是成心的,让她在这展览!蝶儿气得想揍人,可还是忍着,等那人缓缓地倒车,转弯,悠悠然地驶上车道。 “想吃什么?”对蝶儿熊熊燃烧的火气浑然未觉,钟少温柔地开口。 “什么也不吃,送我回去。” “虽然我也很想早点回去跟你享受二人世界,但饭还是要吃的。中餐西餐?” “钟允奚,你到底什么意思?”蝶儿怒了,一嗓子吼出来,火气十足。 “什么什么意思?干吗这么大火气?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吃吃饭,游游车河,不好吗?” “可我们昨天还——算了,我是说你得给我时间适应,一下子弄得这么高调,你让我很难做。” “为什么难做?怕我影响你的星路?想让我当隐形男友?”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那不结了。我们现在做的,是情侣之间最平常的事,哪里高调了?我承认昨晚是我把持不住,但主导者是你,你自己也承认的,你这样把责任都归到我身上,这有失公平。” “可我不是说这两天不让你出现的?我想一个人好好理一理。” “然后呢?你理清了,发现跟我不合适,又要把我被踢出局?蝶儿,坦白点,喜欢就喜欢,有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3 那么难吗?我承认,我之所以这么主动地在你公司出现,就是想提醒你,你是我女朋友,该大大方方地接受我。也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认清情况,免得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 钟少话说这么坦白,反倒把蝶儿一肚子火都堵了回去,她脑子里转了半天,才喃喃出一句:“我没有要把你踢出局,只是事情发展太快,我需要适应。难道你不是?” “不,我早做好了准备。你知道,我轻易不会喜欢上人,喜欢了,也不会轻易放弃。” “你……真的喜欢我?”蝶儿眨巴着眼睛看钟少,还是有点不了状况。 一声叹息飘过,紧接着是急刹车的声音,蝶儿身子往前一晃,以为又发生了车祸,正要张嘴询问,却被人一把捞进怀里,下一秒,的唇就贴了上来。 ☆、112、捣乱三人行 带着点惩罚的吻,丝毫不温柔,却霸道得让蝶儿心尖发颤,随着他辗转吮吸,她放软了身子,把全部重量偎在他身上,任他予取予求。 感受到她的配合,他受到了鼓励,大手探向她的衣服。遇到紧裹的底衫,低声咕哝了一句,还是屈不挠地把手塞进去,指尖成功触到一团,感觉指甲刮到的小东西瞬间,他低低地笑了,在她耳边吹气:“还说不喜欢我,反应这么快。” 蝶儿羞恼得要推他,他却抱得更紧,大手移向另一爆轻拢慢捻,把那的小东西夹在指间轻轻提拉。满足于它的乖巧,五指移向她莹滑的背,若有若无地滑过,处处煽风点火。她在他的怀中要化成一滩水,抑不住的扭动,不自觉地贴他更紧。 终于,他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抬手刮下她的鼻子:“反应这么大,想要了?要不,直接去你那儿?” “还不是你使坏?”蝶儿钻出来,不敢抬头看她,把脸转向窗外,“快开车,我饿了。” “想好了吗?吃什么?”他笑,重新发动车子,并入车道。 “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蝶儿急急地补上后半句,让钟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还想雪藏我?” “少些麻烦总没错,那些记者实在可恶。”蝶儿皱皱鼻子,配上绯红的脸蛋,说不出的可爱。 被她的小动作掠去神智,钟少也不再计较雪藏的问题,开车直奔忆水澜庭,车停下时,蝶儿倒犹豫了:“怎么是这儿?” “这儿人少。” 某人回答十分简练,把钥匙丢给车童,大方地揽着她的腰往里走。 不错,这里人是不多,可出出入入都是些有头脸的人,在这里碰上几个星呀腕呀的,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喜欢这里,也是因为隐私能得到较好的保护,凌肃的管理很严格,从不会让狗仔混进来,即使是停车场外,也不会有记者蹲守。 迎宾认识战辉,直接带他们到了三楼包厢,征求他意见,没给凌肃打电话。 两人点了菜,包厢门关上,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蝶儿眼睛不知往哪瞄,钟少就定定地看着她,像逗着老鼠玩的猫。终于,蝶儿抻不住了,没话找话:“钟大哥回去了?” “嗯,早上走的。” “哦,这么快,我还想请他吃饭呢。” “算了吧,再喝多,还得人送回去。”钟少坏坏地笑,蝶儿想起早晨的情景,脸又红了个透,说什么也不让服务员给她倒红酒了。 钟少其实不是个很有情调的人,他的嘴更喜欢做些实惠的事,比如吃,比如接吻。这一餐,他把这两件事落实得很好,以致差点一时混淆,把小丫头的丁香小舌当滑溜里脊吞下去。 正厮缠间,有人,钟少大概猜到来者何人,极不情愿地放开蝶儿,没有好声气地道:“进来。” 他猜对了一半,另外两位造访者在他意料之外。杜仲伯一脸欠扁的笑:“我们好像不太受欢迎。” “知道不受欢迎还来。”钟少黑着脸,也不让座。 “看看,我就知道会这样,你还非赖着要来,不挨卷不舒服。”凌肃讥诮地看着杜仲伯,一边不忘绅士地拉开座椅:“一一,坐。” 一一大大方方地入座,看向蝶儿:“好久不见,我该叫你雨筝还是钟蝶呢?” “就叫蝶儿吧,听着习惯。”蝶儿不理会她话里掉衅,淡淡地笑,一边帮她倒了杯饮料。 另外两人也各自落座,杜仲伯故意挤到蝶儿身爆笑脸相迎:“蝶儿,看到我有没有一点点高兴?” “当然高兴。能和大名鼎鼎的杜导同一桌吃饭,多少人求之不得啊。” “这‘多少人’也包括你?”杜仲伯嘴角挑得更高。 “不包括,她对你没任何兴趣,包括你的戏。”钟允奚声音冷冷的,恨不得把某人脸上的笑冻成冰茬。 “你这才搞定了不到24小时,牛什么?还得凌肃出手,要是我,丢不起这人啊!”杜仲伯一脸鄙视,气得钟少把一只蟹壳砸过去,没吃尽的蟹黄溅到雪白的针织开衫上,果然让风流倜傥的杜导演破了功。 一边摸纸巾一边吐出一串不雅词汇。 凌肃又加了菜,几个人吃得热热闹闹,一一比蝶儿预想的要开朗,似乎已经从失恋,或者说单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们的话题多数是生意呀拍戏呀的,蝶儿不感兴趣,就闷头吃,偶尔谁调笑她,她就回敬几句,小嘴刀子似的,噎得杜仲伯直瞪眼,连称她被钟少带坏了,原来多纯洁一孩子啊!说得好像他曾经多了解她似的。 直到十点多,几人才散,临走时,杜仲伯趁钟少不备,突地搂过蝶儿,嘴巴贴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又眨眨眼,然后,在钟少拳风赶到之前松开蝶儿,顺势往钟少怀里一推,“抱好吧,抱不结实,没准明天又被人踹了。” 钟少火大地要甩手抽人,见蝶儿偎在他怀里,神游太虚的样子,收了手改骂的:“不扁你不痛快是吧?警告你啊,以后蝶儿身边方圆十米内你不许出现,你爱哪祸国殃民就哪去!” 杜仲伯也不恼,有两个认出他的客人跟他打招呼,他还笑得十分绅士。“天生演戏的料,还满世界淘演员。”钟少极鄙视地扔下一句话,拉着蝶儿扬长而去。 上了车,蝶儿仍是没回神的样子,钟少也不说话,把车开得飞快,似乎成心想让蝶儿难受。可蝶儿没有,满心思琢磨的事,让她忘了晕车。 车停到楼下,蝶儿解了安全带,跟钟少说声:“我上去了”,开门就往下赚那个利落劲,彻底惹恼了某人,他呯地下车绕过来,把她按到车门上:“杜仲伯那浑蛋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蝶儿扭头,不看他。 “没什么你魂丢了一半儿?” “说他拍戏的事。” “是一一?一一是他新戏的女二号,我也是今晚才知道,我很长时间没和一一联系了。”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4 “哦。”蝶儿并没意识到他是在一一的出现,只简短地应了一声。 “你这什么反应?哪里不对,你说个话,闹什么别扭?”钟少急吼吼地,摇着蝶儿的肩膀。 “没什么,他开玩笑的,跟咱们的事没关。他不是你朋友吗?”蝶儿被吼明白了些,耐心地回答,绽了个笑:“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你想拍戏?”钟少扯住她衣袖,凉凉地问。 “没有,他是闹着玩的。”蝶儿惊讶地转身,他知道? “他不是。” “那也都一样。回去吧,别多想,晚安。”蝶儿踮脚在钟少脸上啄了一下,转身跑进了楼。 钟少抚着脸上被啄过的地方,太快了,一点温热都没留下。她要是想拍戏,他不反对,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安? ☆、113、杜仲伯来访 走进aimee办公室的时候,蝶儿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杜仲伯。aimee为他们介绍,她礼貌地握手问好,故意忽视杜仲伯嘴角一丝意味丰富的笑。 “杜导是大忙人,我就有话直说。钟蝶,杜导执导的新片正在务色女一号,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去试镜。”aimee开门见山,习惯了波澜不惊的脸上明显挂着欣喜。 “杜导错爱了,我对拍戏不感兴趣。”蝶儿礼貌地笑,谦虚的语气惹得杜仲伯嘴角倾得更厉害。 “钟蝶,干吗这么急着决定。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要知道拍杜导的戏,没有不红的道理,这是多少艺人梦寐以求的。” “aimee,我以为你了解我,我对红不红不感兴趣,太多人关注,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 “话是这么说,可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为什么不走得更远呢?” “可我只会唱歌,并不会拍戏。” “你是在质疑我作为导演的嗅觉?”一直旁观的杜仲伯突然开口,“我挑演员向来只凭感觉,你行!要不,我也不会来找aimee要人。” “杜导太抬举我了,我没有演戏的经验,也不想接触这一行,这次杜导的嗅觉恐怕是偏差大了点。” “钟蝶!”aimee皱眉叫道,提醒蝶儿注意说话的分寸。她意识到蝶儿跟杜仲伯应该是认识的,蝶儿对他甚至有些敌意,但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白白放过,她急得要敲桌子。 “aimee,可不可以让我跟钟蝶单独谈谈?”杜仲伯摆手制止她,脸上笑容不变,礼貌地询问,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好,你们谈。”aimee痛快地站起来,出门前不忘用眼神警告蝶儿,蝶儿收到,皱皱鼻子,没有如她所愿地点头。 “为什么非要找我?”门刚关上,蝶儿就不耐烦地开口,“我可不会自恋地认为这戏非我不可。” “还真是这样。”杜仲伯换个姿势,倾身向前,“如果我没看到过你的功夫,那比你强的或许有两个,但我看到了,找到了最好的,我就不想退而求其次,这是我一贯的原则。” “地球都得围着你转,你想用谁谁就得颠颠地报到?”蝶儿翻翻眼睛,这人也过于自恋和自信了。 “事实上,我的确没遭到过拒绝,你是第一个。”杜仲伯挤挤眼睛,“这让我很受伤,但我不会放弃。” “你说,要带我去看卖那块玉的人?”蝶儿忽然跳了话题,杜仲伯笑道:“还是这个对你有力,那玉那么重要?有什么玄机?”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我不拍戏,能带我去看看吗?” “免谈!”杜仲伯一根手指慢慢摇晃,气得蝶儿想把它掰下来。 “这是剧本,不管接不接戏,你先看看。女主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制的,外形气质性格经历,这个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所以,我建议你试试,就算你不想成名,但也总想有机会做回自己吧。” 这话蝶儿听得不太明白,但拿到剧本,扫了眼题目,她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你知道我的事?” “听说过一点。” “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那天他喝多了。”杜仲伯耸耸肩,想到那小子知道今天这事后会有的反应,他有些头痛。 “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想想,想好了,我给你电话。”蝶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收起了剧本。 “好,我等你消息。”杜仲伯站起来,开门之前,蝶儿叫他:“那块玉坠的事,还烦你好好帮我问问,怎么落到那里去的。” “成,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真想靠它回去?”杜仲伯回头,目光变得深究而犀利。 “如果可能,我是想。” “那他怎么办?” “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再说回去的可能性太小了。” “我会把这事告诉他,如果他不同意,我不会帮忙。你们俩,我坚决站在他那边。” “那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拿这事吊我?” “因为,我觉得你的到来已经是不可思议,想原路返回,百分之一千没戏。” “知道这样,那告不告诉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徒增烦恼。”蝶儿淡淡的,把话堵回去。 “我真怀疑,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他。”杜仲伯摇,拉开门走出去。 蝶儿慢了几步,也走出来。回去,本来已经连梦都不做了,可当杜仲伯提起那个卖玉的人,提起他神秘的通灵,她呯地动心了。知道希望渺茫,可那压在心底的,又蠢蠢欲动。 接到钟少电话时,她松了一口气,他临时有事返回z市,她暂时自由了。两人的关系这次跨越太大,她一时还应不了,尤其他总有意无意地提醒她那夜的霸王硬上弓,让她连拒绝亲热的立场都没有了。好在,他总会在最后时刻刹车,看着他脸上痛苦纠结的表情,她有些甜甜的欣慰又有些小小的感动。其实,已经做过了,他要是来硬的,她也阻止不了。 刚刚分别就开始想念,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想回宋朝的想法迅速被挤到角落。正在翻锅烙饼,有电话打了进来,然后,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z市。 齐念耕躺在病,看起来还好,见她走进来,慈爱地笑了。她的眼泪忽地就涌出来,紧走几步:“齐叔,怎么突然发病了?” “早就说心率不齐,也吃了药,以为没事。谁知它突然要罢工。”齐念耕笑,见她抹眼泪,拍拍她的肩,“别哭,还没到老天收我的时候。” 她这一说,蝶儿的泪流得更凶,三抹两抹,倒把齐念耕的泪意勾出来了,他拉过蝶儿的手,感慨道:“真好,还有个孩子坐在我病床前哭,就是此刻闭了眼,也知足了。”他说的是真的,人在失去过多后反而容易满足。不管叫爸爸叫齐叔,她的眼泪不是假的,这样扔了工作急急地赶回来,换成雨筝,也不过如此。 “齐叔不许这样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5 说,你要好好的,这世上,我就你一个亲人呢!”蝶儿眼睛瞪得圆圆的,眼圈还发红,一看是真的着急。 “嗯,为了蝶儿,我也要多活两年,我还等着看你披嫁衣呢!” 齐念耕也笑,蝶儿娇羞地埋头:“那您得慢慢地等着,我可不着急呢。” 两人说笑一阵,齐念耕就觉得累了,蝶儿看他睡了,才悄悄退出来,去医生那里问了情况。她很奇怪,齐念耕发病,为什么是在z市,而不是在y市的家里。 结果,她遇到了个熟人,打照面的时候,两个人都一愣,继而,那人脸上浮起了笑:“蝶儿,我正想找你。” ☆、114、再来打一场 再见庄毅,蝶儿的心情是平静的,她脸上的冷淡疏离让庄毅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是不在乎他,连怨都懒得怨了,原来那个一遇事就乍毛的小丫头,真的变了。 “是我送齐叔过来的,我刚问了刘主任,他的身体没什么事了,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哦,谢谢,辛苦了。”蝶儿对那位刘主任点点头,语气真诚。 “有时间吗?聊一聊。”庄毅看蝶儿,见她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告别了刘主任,带头往外走。 坐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两人都没说话。窗外驶过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蝶儿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人,要是他在这车中,看见了她,一定会走下来,然后,冲她瞪眼睛。 她不自觉地笑了,那笑笼着柔和的光彩,了庄毅的眼睛。 “工作还顺利吗?”不让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先开口。 “嗯,还好。”蝶儿收回目光,看他一眼,又低头搅着杯里的咖啡。 “齐叔是我接来的,我想把董事长的位置还给他,他不肯,说起些往事,他有些激动,就发了病。” “哦。”好奇他为什么改变主意,把处心积虑弄到手的公司再送回去,但她没问,等着他继续讲。 “你看看这个。”庄毅从兜里掏出张纸推过来,蝶儿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字,瞳孔瞬间放大,“庄毅,你也得了这病?” “看来,你早知道。”庄毅笑,苦得像他手中没加糖的咖啡,“怪不得上次你说我的仇恨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可是,这么多年,没人给我这个误会,相反,他们都捂着,我以为我知道的就是全部事实,的善良,让我成了彻彻底底的恶人。” “事情都过去了,该放下就放下吧,你的病怎么办,找专家看了吗?” “看了,你知道,这病治不好,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多活一年少活一年也没什么区别。” “别这么悲观,霍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你现在有条件,好好看病,其它的先别想。” “蝶儿,你关心我?”庄毅抬头,定定地看着蝶儿,眼底升起一抹亮色。 “这跟我关不关心你没关系,生病了就要好好治,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蝶儿目光躲闪了一下,这样的庄毅,她不知该怎么面对。 “是,我会去治,起马不会像我爸那样,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庄毅垂眼,自嘲地牵下嘴角。 “你怨他吗?”蝶儿想想,还是问出来。 “怨,当然怨。他自己选择了逃避,却让我承受了二十几年的煎熬,然后,还给我这么一笔特别的‘遗产’。你知道吗?我对他的记忆不算多,可每一面都是高大英武,当年我妈离开的时候,他都不许我哭,说男子汉不能流泪。可是他呢,死得像个男人吗?” “庄毅,你不能这么说。他当时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公司面临倒闭,自己又得了病,他大概就是一直太追求完美,所以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 “然后就让一个小孩子去面对?要不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可我却——我他妈的真不是人!” “你并不知道,这不能全怪你。”蝶儿犹豫一下,伸手握住庄毅放在桌上的手,“太善良,她不想破坏你爸爸在你心中的形象,她更怕你知道了这种病,心里会有阴影。不管怎样,最后并没怪你,你也别自责了。” “别说了,是我混蛋。”庄毅仰面吸一口气,两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蝶儿,我想把公司交给你,我现在这样,估计很快就没法管理公司了。” “我?不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 “我会教你,就是以后,也都有人负责,你只要统筹一下就行。你知道,现在这公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包袱,背着他,我很难心安。齐叔那天说他已拿你当女儿,按理公司也应该是你的,你要能说服齐叔,就让他回来,你在一边帮帮他。不过,他的身体,也不适合劳。” “不,你知道这公司跟我一点没关系。齐叔愿拿我当女儿,我很高兴,但除了分一点他对雨筝的爱,别的我什么都不会要。” “蝶儿,别那么任性,就算是帮我!” “真的不行,我不适合做这个。庄毅,你好好看病,别这么悲观,会好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庄毅看了她一会儿,徐徐地吐气。 “不,这跟原不原谅没关系。庄毅,以后咱们还是朋友,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但这个不行。” “呵呵,蝶儿,你还是太善良,要是我现在没病,你一定不愿拿我当朋友的吧。不过,你的怜悯,我很愿意接受。” “庄毅,别这么说,你知道,跟你一起工作的那段日子,是我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的开始,你教会了我很多,我应该谢谢你。” “哦,怎么个谢法?”庄毅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开起了玩笑。 “这顿我请。”蝶儿也笑,俏皮的洒窝旋出来,“我有一个提议,敢不敢接受?” “我怎么听着像陷井?说来听听。” “找个地方打一场,怎么样?” “嗯?”庄毅意外地扬眉,接着笑了,“现在就开始欺负病人了?不过,想赢我,现在还不行。” “那打着才过瘾啊,怎么样,同不同意?” “成交!”庄毅这次是真笑了,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要是我打赢了,可要把你抓回去了。” 想起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逃跑被他擒获,对着他一张木头脸,她有火没处发的情景,她也笑了。 第二天,她刚照顾齐念耕吃完早饭,庄毅就来接她了。她跟齐念耕打了招呼,又嘱咐刘嫂两句,下了楼。 庄毅正靠在车前抽烟,她见了,皱了下眉:“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没事,也不怎么抽。”庄毅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抬手替她拉了车门。 她坐进车里,见他上车,扣安全带,打火,起车。嘱咐他以后不要自己开车的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没说出来。 ☆、 分卷阅读105 - 分卷阅读10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6 115、回头收拾你 想到了要见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蝶儿和庄毅都打得一身是汗,蝶儿头发凌乱,脸蛋红润,娇喘吁吁,一只手还被庄毅握在手里,刚才他一时收腿不及,踢到她的腕上,尽管他减了力度,可那手还是红了一大块。 “怎么突然发愣了?”庄毅小心地揉着那嫩嫩的红肿,又雄又自责。 “我……突然想事。”蝶儿并没看自己的手,目光还直勾勾地盯着庄毅。 “怎么,突然想起你有点喜欢我?”庄毅抬头,见她额角一滴汗就要流下来,想也没想,抬手抹了一下。 蝶儿似没察觉,仍看着他的脸:“庄毅,我见过你。” “唔,好像是的。”被他一脚踢了?又没踢到脑子,庄毅摸不清状况,只觉得她傻傻的样子很可爱,很想……抱在怀里,可是,他忍住了。 “不是,我是说在宋朝的时候,我见过你,咱们俩还打过架。” “宋朝?你是说我的前世?”庄毅不信这个,但又为蝶儿的这个认知窃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缘分岂不是跨越了八百年。“嗯,我想应该是。那次我跟大少爷去汴梁城,路上抓了个小偷,你来管我要人,我不给,就打了起来。我……打不过你。” “哦?然后呢?” “后来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劫匪,大少爷中了他们的毒箭,我和几个随从也受了伤,是你出手帮了我们,我才知道,那小偷是你安插在市井中到子,你正在追查这群劫匪。那天,那小偷其实是来送信让我们小心,但我光打架了,把他塞给我的字条给扔了。” “那你喜欢上我了吗?”庄毅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那时我眼中只有大少爷,哪会喜欢你?”蝶儿翻翻眼睛,“不过,后来又见过你几次,你跟大少爷成了朋友,大少爷的确说过,要把我许给你,气得我好几天不跟他说话,他才作罢。” “哦,”庄毅拉长了声音,淡淡的遗憾,又问:“那你为什么今天才认出我?” “一共就见过那么几次,你的穿着和发型又都变了,我哪会记得那么清?刚才打的时候,我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你的神态,明明赢得很轻松,却故意逗着人玩的样子,太像了。” “哦,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可以理解为你穿越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我。走吧,去喝点东西。” 庄毅笑笑,小心地拉着蝶儿的手走出来,蝶儿想往回抽,犹豫一下,又忍住了。 一出门,就看到道馆经理的笑脸:“庄总,去上面休息一下?” “不了,弄点喝的,我们这儿坐会儿就行。” 庄毅话刚说完,就听到经理扬高的声音:“钟少程少何少冯少,今天聚得这么齐啊!” 这四位少,让蝶儿头皮发麻,她忘了手还牵在庄毅手里,扭头看过去,不出意外的,看见一双冒火的眼睛。 “庄总也在这,真巧。”说话的是程远弋。 “是啊,今天道馆的风比较好。”经理笑道,“几位楼上请。庄总,我立刻叫人送茶,还是普洱?” “嗯,配几样茶点。”庄毅点点头,向那几位看去,“几位慢慢玩,我们去那边坐坐。” “庄总,既然碰上了,切磋一下?”冷冷的声音,带着挑衅,蝶儿皱眉,“这人,跟庄毅叫板,又想骨头折了?” 想也没想,她已经喊出了口:“不行!” 几人目光齐齐聚到她身上,她尴尬地清清嗓子:“我们已经打完了,你们玩吧。” 对面的人眉头几乎拧了个个,她还明目张胆地护着他?当他这个正牌男友是瞎子还是聋子? “只是玩玩,庄总不会不给面子吧?”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庄毅笑着点头,见蝶儿又要阻拦,把她的手拉过来,轻轻捏了捏。 把这小动作尽收眼底,钟少终于不能再忽视某人的存在:“你怎么回事,还不过来?” “不是上楼吗?”蝶儿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庄毅手里抽出来,看着对面几人,最后把目光停在发怔的经理身上。 “对,几位楼上请,我这就叫人去泡茶。”经理走得飞快,好像生怕火烧到身上。这边六人一起上楼,钟少打头,蝶儿跟在庄毅身爆落在最后。她抬眼,正看到走在钟允奚身侧的冯京回头看她,那眼里的鄙夷,都不屑于隐藏。她热情地送过去一个笑,果然,那人厌恶地扭过头去。 蝶儿和庄毅先坐着喝茶,那几人开始热身。蝶儿发现,这几位少也不都是绣花枕头,除了何晋的招式不敢恭维,其他几人还都是那么回事。打得最好的还数钟允奚,出腿干净利落,掌风强劲,带着股狠厉。她不懂跆拳道,但这样的身手,应该能跟她过两招,当初怎么会被打得那么惨? 不禁又担心庄毅,他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的身体,不知吃不吃得消。见她看过来,庄毅回她一个安抚的笑,她也笑了,接着就听场上一声惊呼:“靠,你怎么不防啊?” 钟允奚被程远弋一脚实实地踢上胸口,倒退了两步,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从场上走下来,“你们打,我歇会儿。” 他坐到蝶儿左侧,蝶儿瞬间感觉到身边强大的气场,挣扎了几下,低声开口:“齐叔病了,我回来看看他,还没来得及和你联系。” 没来得及?没时间给他打电话,有时间跟庄毅切磋武艺?钟少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翻也不翻。 “要不,我和庄毅先卓”感觉自己影响了某少的心情,蝶儿想要消失,那人这次迅速抬眼,狠狠地瞪过来,然后,目光转向庄毅:“庄总,休息好了吗?过两招?” “好,还请钟少多赐教。”庄毅笑笑站起来,见蝶儿紧张地瞪着两人,抬手按按她发顶,“乖乖坐着,吃点点心。” 某少的拳头捏得咯咯响,陷入危险的红色警戒,蝶儿责怪地看眼庄毅:他适意的! 然后,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钟少走了两步突然转身,以迅雷及掩耳之势在蝶儿脸上啄了一口,然后贴在她耳边道:“老实等着,回头收拾你。”他脸上是暧昧的笑,声音却丝丝冰凉钻进蝶儿脖颈,蝶儿叹气,惹毛了这个小心眼的少爷,好像有点麻烦。 ☆、116、男人的问题 某少电话打进来时,蝶儿正帮齐念耕读报,还没接听,她先看了眼表:1小时59分,电话接完,正好两小时,卡得够准。 看了齐念耕一眼,她并没出去,而是直接接起来:“喂。” “时间到了。”依然的简洁。 “嗯,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医院楼下,你下来吧。” “你知道我在医院?”蝶儿有些诧异,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扎眼的保时捷, 分卷阅读106 - 分卷阅读10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7 在众多车子中,她一眼就找到了。 “等我一下,马上。” 她挂了电话,回头见齐念耕正冲他笑,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帮齐念耕把床放平:“齐叔,你睡会儿吧,我出去一下。” “嗯,去吧。是钟家那小子?” 蝶儿微微惊讶,继而羞涩地点点头:“您知道?” “你的事,齐叔当然关心。” “齐叔,您会不会不高兴?”想到钟鼎坤对念齐的算计,蝶儿有些脸红。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高兴的?我虽然老了,却懂得恋爱自由,不管你喜欢谁,领回来,齐叔一样认。不过,这小子不错,眼他爸不一样,有才气,有正气,也有骨气。丫头眼光不错!” “真的?您真这么想?”蝶儿眼睛亮亮的,钟鼎坤的认可,真的让她欣喜。 “你这么看重齐叔的想法,齐叔高兴。快去吧,别让人等,那小子脾气不太好,这个你得板。” “嗯。那我走了齐叔,晚饭我直接买上来。” 齐念耕跟她挥挥手,蝶儿关门下楼,脚步轻快。 保时捷停在那儿,她开门坐进去,那人鼻子里哼一声:“这么慢。” “跟齐叔说了两句话,耽搁了。”蝶儿心情大好,不跟他计较,“去哪儿?” “先吃饭。” “我刚才吃过了,你没吃吗?”蝶儿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果然,钟允奚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她,好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她一赚他就再没心情练习,瞅着表盼着两个小时快点到。推掉了本来约好的午餐,惹那三个一致嘲笑,早早地开车来到医院,巴巴地盼到1小时59分,多那一分钟都不想等。她倒好,吃饱喝好,根本没想等他! “嘎”地一声,他把车停下,蝶儿吓了一跳,不就是没等他一起吃饭吗?至于这么大火气? 正琢磨该不该灭火,他解了安全带欺身过来:“我饿了,等不了了。” 蝶儿眨眨眼睛,脑子就要明白过来时,他的吻压上来,然后,她又彻底了。 身子好像在半空飘着,她攀紧了她的颈项,虚软得要坐不住。这样的吻真是要命,带着惩罚,带着贪婪,带着一点点叼腻,让她招架不住。一声轻吟逸出口,她把舌又向他唇里勾勾,想更多甘甜,却毫无征兆地被推开,眼前一张俊脸云雾迷蒙:“知道错了吗?” “呃,刚才那是惩罚?”可不可以再来一次?蝶儿咬咬唇,脸埋在他颈间,坏心地使劲呼吸。热热的气息扫着他颈上的皮肤,往更深处钻去。 “磨人的东西!”钟少咬牙切齿,把肩上的人捞起来,用鼻尖蹭蹭那作乱的小鼻子,然后,更深地吻下去。 直到两人都感到缺氧,钟少才放开她,满意地看着她一双眸子水雾盈盈,大掌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着的脸颊:“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给我打电话!”蝶儿努力地呼吸,脑子反应倒还快。 “怎么,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这么难?从交往到现在,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是不我太宠着你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不是的!”蝶儿急急地否认,没有错过他黑眸深处那一抹受伤,“我想过给你打电话的,可是……” “可是什么?”他又吻上她的耳朵,慢慢地诱哄。 “可是,我怕你不方便。”蝶儿撒了谎,她不敢说,对这份爱,她还不敢投入太多,她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替身。尤其那天晚上,她本来已经被凌肃的一席话说服,可后来去洗手间碰到艾一一,她的几句话,又兜头浇了她一下。她依稀记起,回去的车上,她仗着酒力问钟允奚到底还爱不爱司南楠,他冷着脸不回答,只是嫌恶地挥开她拍到他脸上的手,把车开得更快。 拜他的车速所赐,她好了很久的晕车病又犯了,吐得稀哩哗啦,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早晨起来,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她真的震悚了,她不太相信自己会硬上了钟允奚,可事实摆在那,骄傲如他,肯定不屑于强要一个醉鬼。所以,往最好了想,她也是主动配合,这跟第一种情况一样要命。来到现代一年半,她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她丢脸得想跳黄河。 偏偏他还动不动就拿话奚落她,她更觉得抬不起来头,所以,不敢有一点缠他,这样,只要他有一点想放弃的意思,她就会自动撤退,不会让他为难。 但是,她这些小羞愧小懊悔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不知道,所以,听到她说“怕他不方便”,刚得到安抚的钟少又炸了。 “是我不方便还是你不方便?跟别的男人一起去道馆的是你,可不是我!” “你也跟别的男人一起去的。”蝶儿分辩,声音弱弱的。 “我——那能一样吗?我跟男人去完全正常,你,不行!” “好了,我以后不了,行吧?”蝶儿自知理亏,主动撒娇认错,脑袋往他肩头拱拱,“我们去看艾玛,好不好?我想它了。” 这个女人,真会捏他的七寸,知道他雄艾玛,也喜欢看艾玛跟她亲近。钟少哼了一声,狠心拨开肩膀上的小脑袋:“不行,我要先吃饭。” “好,吃完饭去看艾玛。”蝶儿坐直了身体,笑得眉眼弯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让钟少一肚子戾气彻底化成了浆糊。 保时捷风驰电掣,赶着赴一次两个人的宴会。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慢条斯理,一个人对着满桌子的好菜揉着饱饱的肚子咽口水,顺便把某人从头到脚腹诽了一遍。 ☆、117、钟家的晚宴 从马场出来,钟允奚接了个电话,眉宇中的不耐越来越深,后来,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烦躁地说了句:“行了,我会过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还有事?那我自己回医院吧。”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蝶儿自动开口,免得成为麻烦。 却被狠狠地瞪回来,某少一边开车一边说:“往医院打个电话,晚点回去,跟我去个地方。” “不行,我答应齐叔买晚饭回去的。” “我派人送过去。” “那也不行,我是回来照顾齐叔的,一天都没陪他。” “我只占了半天,另外半天不归我负责。”钟少把车提了速,又开了音响,明显不想再跟蝶儿争论。 “那,你早点送我回去。”蝶儿无奈,提起上午的事,某少肚子里某种气体就迅速膨胀,她还是不要点火的好。 不过,当她看清车子停靠的地方,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好像一不小心,上了贼船。看看身边的人,唇仍是紧抿着,眼睛里透着冷漠,可触到她的目光时,还是浮上了一层温暖。他下车绕到另一侧,替她开了车门,第一次绅士地向她伸出手。 把手送 分卷阅读107 - 分卷阅读10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8 进他掌心,心略略安定了些,她没问为什么,也大略猜出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是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她把手向上移,挂在他的肘上,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向里走。 这是一处别墅,跟齐叔在半山的别墅不同,这里的装修高调奢华,处处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身价。四层的别墅内灯火辉煌,晃动的人影并不多,看得出,是个小型的家庭聚会。 刚到门口,就有人迎上来,礼貌地对钟少颔首:“您回来了。”钟少微微点头,那人目光落在蝶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迅即换上礼貌的笑:“,欢迎您,里面请。” 大门打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蝶儿握在钟允奚肘上的手紧了紧,他转头对她笑笑,把她的手拿下来,接着伸手揽上她的腰,让两人贴得更紧。 大厅里的人并不多,此时都转头看过来,形态各异的表情,反而让蝶儿的心安定了。 “哥,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先过来的是钟瑾瑜,她一手指着蝶儿,脸上的防备仿佛强敌入境,“这个女人先算计了齐家,现在又来算计我们钟家,你这么做,不是引狼入室吗?” “瑾瑜,注意你的用词,我肯带她回来,因为这里还算是我名义上的家,我从来就不需要你们认同,我的女人也不需要。” 钟允奚声音冷冷的,透着丝丝寒意,钟瑾瑜一张脸白了又白,长声叫道:“哥!” 这一声哥,还是带着点真感情的,钟允奚也缓了语气:“去玩去,这不关你事。” 钟瑾瑜鼓着眼睛又瞪了蝶儿一会儿,才一跺脚,转身走了。一个保养得宜的贵妇人嗔怪地说了她一句,迎着蝶儿走过来,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是允奚的朋友吧?欢迎欢迎。” 蝶儿也端庄地笑回去,微微点头,不卑不亢。 钟允奚仿佛没看到那女人,拉着蝶儿往里赚径自在沙发上坐下来。蝶儿这才发现钟允恪也在,他冲蝶儿笑笑,眨眨眼睛,蝶儿在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找到一丝熟悉的亲切,也俏皮地笑了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钟鼎坤目光自蝶儿身上转开,对懒懒靠在沙发上的钟少说:“允奚,跟我上来一趟。” “有话在这说吧,反正没外人。”钟允奚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你这什么态度?天天连家都不回,今天难得回来,就是专程来气我的?” “您太高估了我,也高估了自己。我只是想我现在毕竟姓钟,应该把我要过一辈子的女人带回来给你们认识。如果你不欢迎,我现在就走。” 说着,他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人拉住他,是蝶儿。 蝶儿对她笑笑,笑容平静无波:“去吧,好好跟长辈说话,我在这儿和钟大哥聊会儿。” “有什么好说的,不用听也知道会说什么,何必浪费那时间?”钟少反手想拉蝶儿起来,但蝶儿真跟他较起劲,哪是他能拉动的?他定定地看了蝶儿一会儿,确定那眼睛里没有气恼,终于叹口气:“你等我。” 蝶儿安抚地笑笑,还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好好说话,不许张嘴就吼的。” 柔柔的小手贴在颊上,钟少的心瞬间无缘熨帖,他终于笑了,抬手刮下她鼻子:“允恪要是说我坏话,你不许听。” 钟允恪难得没形象地在一边大笑,蝶儿也笑,抬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点上楼,那边钟鼎坤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钟允恪很贴心地没有问东问西,也没有再逗蝶儿,仿佛她出现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正聊着,有人从楼梯上走下来,钟允恪拉着蝶儿站起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妈。” “爸,妈,她是蝶儿,允奚的女朋友。” 钟允恪像爸爸,温和的笑容,淡淡的书卷气,让蝶儿看着感觉很亲切。她的母亲也不似瑾瑜的妈妈看起来那般精明,只是眉梢眼角也掩着干练。 蝶儿立即礼貌地叫了叔叔阿姨,钟爸爸含笑应了,她妈妈却微微一愣,迅速扫了钟允恪一眼,脸上的笑已经绽开:“蝶儿真漂亮,允奚好福气。” “阿姨过奖了。您和钟叔叔才般配呢,钟大哥有这么好的父母,怪不得脸上天天挂着笑。”蝶儿甜甜地说着,转头看眼钟允恪。 “是啊,我爸妈是标准的模范夫妻,好得都嫌我这儿子碍眼,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他们跑瑞士享受二人世界。” 钟允奚说得委屈,脸上的笑却十分明快,他妈妈又深深看他一眼,也笑了:“这孩子,这张嘴越来越像允奚了。” “又说我什么呢?”被点到名的人从楼梯上下来,一身凌厉的气息还没散去,脸上却挂着笑:“大伯母,这么长时间没见,还那么漂亮。” “就你会说话!”钟太太笑着去拍他的脑袋,钟允奚也笑着躲闪,看起来,他跟这位大伯母关系不错,但那深邃的眼睛里并无笑意。就连一边的钟允恪,神情也不复刚才自然了。 ☆、118、你留了余地 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保姆进忙出地端菜,钟家果然是大家子,雇的厨师都是四星酒店水平,一道道菜肴异常精致,摆满了长长的餐桌,红酒香槟、鲜花烛光,一个家庭聚会这样大劫干戈,蝶儿多少有些意外。 很快,他的意外得到了。门铃依次响起,每次进来三个人,前面一行让钟瑾瑜欢笑着去迎接,后面一行让钟允奚眉头紧锁,脸上更冷了几分。 一进来,当然免不了一番介绍,介绍到蝶儿时,钟鼎坤抢先开口:“这是允奚和允恪的朋友,钟蝶,歌坛上的红人,年轻人都喜欢。” 这样的话音一落,齐雨筝的脸上是得意,钟太太的脸上是惊讶,钟允恪脸上依旧是笑,钟允奚脸上冰封更重。神色最平静的,还是蝶儿,她礼貌地向对面一身名牌,化着精致妆容的点头笑笑,对方没有伸手,她也没主动去握。 餐桌上还是比较热闹的。瑾瑜的妈妈十分热情,倒酒布菜,把客人照顾得十分周到,就是蝶儿,也分到她亲自夹过来的一只龙虾和几块鲍鱼。当她又把一只竹篾鸭腿夹过来时,还没送到蝶儿碗中就被钟少夹了去:“给我吧,她不吃辣的。” 瑾瑜的妈妈筷子僵在半空,尴尬地笑笑:“幸亏允奚细心,是我冒失了,钟要唱歌,自然得保护嗓子。”说完,她转眼去看坐在钟少另一边的女孩,见女孩低头抿嘴,戳着盘里的海参,忙换上笑脸,夹了几块山药递过去。 “来,斯雅,阿姨记得你爱吃山药,女人多吃这个好,滋阴养颜的。” 女孩礼貌地端盘接过去,弱弱地说了声“谢谢”,瑾瑜的妈妈脸上乐开了花,“谢什么,这孩子总是这么有礼貌,段太太,您是怎么教的,真让我羡慕。” 一旁的段太太脸上浮起些笑意:“ 分卷阅读108 - 分卷阅读10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09 我们斯雅从小就乖顺,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没有家教怎么行?尤其到别人家里做客,从穿衣到举止,都是要有分寸的,这是对主人的尊重。” 说着,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飘过蝶儿,蝶儿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家常的打扮,牵起嘴角笑了。钟允奚夹过来一块糯米糍,被她直接送了回去,我就不尊重了,家教不好,怎么办? 餐桌上一声轻笑,发自钟瑾瑜的鼻腔,她翻翻眼睛对着空气说:“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斤两,以为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不过,勇气倒真是可嘉。” “飞上枝头能不能成凤凰我不知道。不过,也有些人,一出生就在高高的树枝上,以凤凰自居,一腔心思都用在显示自己的高贵不凡上,连只虫儿都不会自己捕。我看,倒不如做那林间的麻雀自由快活,也不用担心撵掉了毛会变丑。” 蝶儿悠然地放下筷子,直视钟瑾瑜,说得不疾不徐。 “你,你少拐着弯骂人!”钟瑾瑜气得啪地一拍桌子,带到了筷子,筷子又碰翻了高脚杯,杯中的红酒洒出来,一时间声音和色彩都很丰富。 “哦,我和钟一样,都说的是‘某些人’,并没说这人就坐在这桌上。按钟这样理解,莫非刚才你的话也是意有所指?” 蝶儿拿起纸巾抹抹手,靠到椅背上,看着对面的忙乱:瑾瑜的妈妈再也撑不住笑脸,开口说了她几句;而被红酒危及的那位金龟男友,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钟瑾瑜终于撑不住站起来,把餐巾往桌上一扔:“我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哥,这就是你领回来的女人,一来就把这个家搅得鸡犬不宁,你都看清了吧?” “瑾瑜,不许乱说话。”不待钟允奚说话,瑾瑜的妈妈先出声阻止,同时心虚地看眼斯雅母女。钟鼎坤也不得不出声道:“瑾瑜,这么多客人,闹成这样像什么?去上楼换件衣服,快点下来!” 钟瑾瑜挨了训,一跺脚跑了,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毕竟都是场面上的,一个个粉饰太平,不一会儿,就又其乐融融了。 蝶儿坚持到最后,冷眼旁观着桌上的表演。任谁都看得明白:这场家宴的目的是联姻,在钟氏遭到重创的时候,钟鼎坤想用儿女婚姻为钟氏拓宽生路。而另外两家,显然也是乐意的,所谓的强强联手,也算商场上的优良传统。 所以,她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尤其钟氏的危机是庄毅一手促成的,在这其中,她扮演了什么角色,钟家的人恐怕已经给定了位。 回医院的车上,两个人都不说话。难得保时捷的车速不快,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蝶儿靠着车窗,看着外面流动的车灯,能感觉到左侧不时探过来的目光,但她什么都不想说,风暴前的宁静,多一会儿是一会儿。 果然,当她下了车要往楼里走时,钟少一把拉住了她。 “你生气了?”语气有点别扭,但还是放低了身价。 “没有,只是有点累。” “我早就说了,我不同意。是他们一厢情愿,今天带你回去,就是想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那我呢?你考虑我的感受了吗?”蝶儿忽然提高了声音,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 “我坐在那儿,被人当个笑话看,还得竖起全身的神经防备那些明的暗的招数。按我的性子,我一分钟都不想在那儿坐,可是,是你让我去的,我得把这出戏唱完。现在,你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吧。” “唱戏?你认为我叫你回去只是唱戏?” “不是吗?钟允奚我是喜欢你,也可以迁就你的臭脾气,但是,你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老实说,我不想和你家人弄拧,你和他秘系本来就不好,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弄得更僵。你没尝过举目无亲的滋味,不知道亲人的重要,但我不一样,我珍惜这世上每一个爱我的人,也希望能受到更多人的爱护。可是,你把这一切搞砸了,现在,你们钟家的门,我是一步也不想进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钟少蓦地捏紧蝶儿的手腕,力气大得蝶儿不由得抽了口凉气。她甩手拨开他的手,看着地上摇晃的树影,语气淡淡的:“放心,我不是说分手,他们对我的影响还不至于这么大。但是,我很生气,这是事实。所以,你让我静一静,你也好好想一想,那么大的钟氏,你真的不想要?如果它真的倒了,你不会自责?钟家毕竟是你的家,人也不能太自私。还有,那个斯雅,我看是真心喜欢你的,别太伤了人家。” “斯雅的事不用你心,钟氏也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蝶儿,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在咱们俩之间,你一直留了余地,转身可以干净利落。所以你今晚才这么生气,气我带你去钟家,把这余地给挤没了,是吧。” 钟少说得不疾不徐,语气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发火都要平和,可是,蝶儿却感到森森的凉意,因为,她好像无法辩驳。 ☆、119、战辉失踪了 早晨,蝶儿刚到公司楼下就被记者拦住了:“钟蝶,请问战辉真的是同性恋吗?天娱报的报道是否属实?” “据说战辉在加拿大期间与黑社会有染,曾参与贩毒,这是真的吗?” “战辉的母亲曾经是位三流歌手,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战辉是私生子吗?” “您与战辉是否在恋爱,能说一下战辉现在在哪里吗?” 一连串的问题,四面八方支过来的话筒,蝶儿吸气又吸气:“对不起,我休假今天刚回公司,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并不清楚。但我相信战辉,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了解他的人品。请各位不要急于报道,以免歪曲了事情的真相。况且,艺人也是人,也会有隐私,请各位给战辉一些空间,相信他会给大家一个答案的。” 说话间,公司的保安已经过来接应,她在两位保安的带领下强行突围,后面苍蝇般嗡嗡的声音终于被关在了大门外。 上了楼,果然战辉浩子都不在,叶子也不知去哪忙了,电话也打不通。蝶儿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干脆敲了aimee的门。 aimee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笔,靠向椅背:“看来,你还知道关心战蝶的事。” “我当然关心了,战辉在哪?” “不知道。”aimee摊摊手,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会不会被那些人绑架了?” “应该不会。看浩子的表现,应该知道他的去处,但是不说。” “那我去找浩子,他有情况回头跟你汇报。” 蝶儿说完就往外赚aimee叫住她“这是他们新住处的地址,你去那找浩子。酷乐广告已经要开拍了,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尽量说服战辉,让他出面澄清事实,他的话,歌迷还是会听的。” 分卷阅读109 - 分卷阅读11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0 “嗯,我尽量。”蝶儿点点头,拿了钥匙出去。 aimee派了司机送她,两人乘电梯直接到地下车库,那里竟然也有蹲守的记宅好在蝶儿早有准备,抢在他们发难之前坐上了车。 浩子来开门,见到蝶儿,脸上有些怨气:“你还知道回来,这边天都要塌了。” “怎么回事?把经过跟我说说。” “还不是战辉着了别人底。那天他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被人下了药,拍了许多不堪的照片,对方还是个男人。” “你呢?你怎么不陪着他?” “本来是一起去的,中间有人叫我,我出去了一趟。回来人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发现事不好,叫来叶子,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后来叶子找了aimee,她动用了关系,酒吧才肯配合,找到战辉时,就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身上什么也没穿。妈的,这些人太阴了!” “是什么人干的?战辉说了吗?” “没有,战辉回来后就不说话,我怕他出事,不敢离开,外面又都是记者。是aimee安排了这个新住处,趁记者不备带我们出来,开车在城里转了好几条街,甩掉记者才搬进来。” “那他现在去哪了?没告诉你?” “留了个条子,你看吧。”浩子走进屋去,一会儿拿了张字条出来,那字条曾经被人揉成一团,又摊开的,皱巴巴的纹路里,一行字有些潦草:我去处理些以前的事,别来找我,我会自己回来。 “就这些?”蝶儿把那行字来回看了好几遍,失望地问。 “就这些。”浩子点点头,“这小子,电话也关了,成心不让我们找到他。” “他可能去哪?你是不知道一些?” “不知道。” “不可能!你秘系那么好,他有什么以前的事要处理,你会不知道?浩子,这不是义气的时候,战辉可能有危险,难道咱们就这么等着?” “你怎么知道他有危险?”这回轮到浩子吃惊,“战辉跟你说过什么?” “他没说,我听林帆说过一些。是不是加拿大那面的人找过来了?是那个黑社会,那女孩的父亲?” 浩子看着她,没点头也没。 “你也认为有可能,是吧?不然,没有谁有必要这样针对战辉,就是有,以战辉的性格,也不会这样逃跑。” “还有一个人。”浩子看看那张揉皱的纸,开口道。 “谁?”蝶儿惊问。 “也有可能是战辉的父亲。” “他父亲?他父亲不是死了?” “没死。当年他母亲走后,他父亲受到的打击不小,天天喝酒,喝多了就狠狠地打战辉。后来他跟一伙偷渡的人走了,战辉才被邻居送进了孤独院。” “如果是他,怎么能那样污陷战辉?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 “最近战辉接电话,我听到一些,是他回来了,好像现在挺有钱。他不让战辉唱歌,战辉不听,可能才出了这样的事。” “天,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战辉从没跟我说过他的事。” “那去查战辉的通话记录,总会有的吧。”蝶儿站起来,浩子却在后面拉住她:“你确定你要插手?以战辉的脾气,他肯定不希望我密这事。” “不管怎么办?你知道这事对战辉的打击得有多大?他那么骄傲,那样的照片被摆上报纸,你让他以后怎么登台?” “找到了又能怎么办?” “让他们出面交代,把设计战辉的人绳之以法,总之,必须还战辉清白。” “这哪有那么容易,你能做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那我和你一起去。” “别,人多了也没用,目标反而更大。我先去查通话记录,回来咱谬滤一下,哪个号码的可能大一些,你在家等着吧。” 浩子不再坚持,看着蝶儿关门出去,他对战辉的雄略略减少了一些,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跟他一样,是真的雄战辉。 查通话记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涉及到保护客户隐私,移动公司方面拒绝配合。又是aimee找了警察,才调出了战辉的通话记录。 的工作就简单了,战辉联系的人并不多,蝶儿和浩子很容易找到了那个号码,打过去,那面的人并不意外:“钟,我正想找你。” ☆、120、爱情糊涂债 与战辉的父亲谈完,蝶儿的心揪得更紧了。不是他,这个在生死边缘几度徘徊过的男人,一脸沧桑,愤世嫉俗,但对战辉的爱倒是真的。他觉得亏欠战辉,想尽量补偿他,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战辉当歌手的事实。 但当这样的污水泼到战辉身上,他还是怒了,他的动作比蝶儿快,已经查到战辉的去向。果然是去了加拿大,是那个女孩的未婚夫,看不了女孩心里装着别人,偏女孩在电视里看到战辉后,又执意与他解除婚约。他一时接受不了,找人做了那晚的事。 女孩知道后,二度自杀,所以,战辉才急急地去了加拿大。 更让蝶儿意外的是,在这事之后推波助澜的手——钟鼎坤。关于战辉的那些报道,出来得太快太多,她本来也奇怪,短短两天之间,记者怎么会挖出这么多消息。那些消息中,不管是战辉的父亲还是加拿大一方,都有不希望被世人知晓的,却都被抖了出来。 现在,答案昭然若揭,战辉是倒霉的靶子,钟鼎坤针对的,应该是她。估计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她跟钟允奚再牵扯下去,关于她的种种也会很快见报。 果然是卑鄙的人,只会用卑鄙的伎俩。蝶儿气得牙根发痒,一个电话直接打到钟鼎坤那里,她不怕,她从来就不是会受胁迫的人。 钟鼎坤也彻底撕开了伪善的面粳直接拿话敲打她,原来,是那个斯雅的家里在上面有人,按斯雅母亲的意思,要直接让她混不下去,只是斯雅善良,没让她母亲这么做。 听完钟鼎坤对斯雅的夸奖,蝶儿笑了:“钟伯父,不愧是您看好的女孩,跟您一样聪明。” “是吗?我听这话倒不是褒义。斯雅很单纯,不像你那么多心机,让庄毅跟允奚都对你死心塌地。允奚能娶了她,是允奚的福气,你如果为允奚好,就不该挡着他的前程。” “这话,你应该对允奚说。作为父亲,您应该了解允奚的脾气,他最恨的就是欺骗跟威胁。所以您和斯雅共同选择了迂回战术,可惜,我不吃这个。我珍惜我的朋友,更珍惜允奚,朋友因为我受的伤,我会努力弥补,但如果您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离开允奚,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好一张伶牙利齿,怪不得齐念耕都又被你哄得团团转。好自为之吧,钟,以后 分卷阅读110 - 分卷阅读11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1 的路还长着呢!” “谢钟叔叔提醒,我会的。”蝶儿挂了电话,长舒口气,可还是觉得心头闷闷的,虽然战辉的事不直接因她而起,但的确是因为她让战辉受了更大的伤害,她当即决定去加拿大,无论如何,也要带战辉回来。 走之前,她去了一趟忆水澜庭,去找凌肃。凌肃不在,但大堂经理认识,帮她联系了凌肃。听了她的要求,凌肃笑了:“你怎么跟那一个德行,求人都这么横的?” “这不是横,是急。如果战辉回来时,这些负面消息还不消失,我怕他无法面对。” “战辉不过是你的搭档,你这样劳心费力,是不有点过了?” “不过,是朋友就不过。” “不怕那小子吃醋?” “怕,怎么不怕?”蝶儿皱皱鼻子,“所以才求你啊,我俩的事,你已经掺和了一脚,所以,你得负责。” “哦?这道理挺新鲜,好人不能当啊!”凌肃笑着靠向椅背,“可是,你知道这次的问题没那么简单,显然是有人要闹大。” “我知道,所以才求你。对了,我昨天跟可儿通了电话,说起战辉的事,伤心极了。她说她绝对相信战辉,还说要发动歌迷声援战辉。” “你——谁让你去招她的?行行,我服了,我帮你成吧?女人恶毒起来,真是可怕!”凌肃又是又是叹气,末了,补上一句,“那偏看上你,有他受的了。” 蝶儿大方地一笑,站起来:“谢了!等战辉回来,我会帮可儿跟他要签名和合影的。” “你敢!”凌肃瞪起眼睛,蝶儿哈哈笑着向他挥挥手,转身往外走去。 她的脚步声刚消失,凌肃就拨通了钟允奚的电话:“喂,你的女人刚才来过了!” 加拿大,当蝶儿找到战辉,也看到了病的kaitlyn。kaitlyn并不特别美,但纯净,丝毫不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她的眼睛不大,但眸子很漂亮,灰蓝的颜色像深邃的海。鼻头微微上翘,配上饱满的额头,带着点可爱的孩子气。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时,像个乖巧的洋娃娃,只是唇上少了些血色,左手腕上白色的纱布让人触目惊心。 kaitlyn的男友在病房里,见了他们,态度并不友善。kaitlyn倒比较热情,说话不算多,但客气有礼。需要翻译时,她就看战辉,眸光柔和带着点讨好和歉疚,蝶儿看着心里发酸,一边偷眼瞄他的未婚夫,他眼里明显压着火气,但更多的是无奈。蝶儿不禁感叹,感情,真是一笔债。 滞留了三天,战辉终于同意回国。kaitlyn的身体也基本康复,上飞机时,她和未婚夫一起来送行。登机前,她终于忍不住拥抱了战辉,紧紧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栗。然后,在她男友的注视下,她吻了战辉的脸颊,轻轻的一句话,竟是中文:“辉,再见,你要好好的。”战辉脸上难得的动容,他回抱着kaitlyn,什么也没说,只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好一会儿,他松开kaitlyn,看向她的男友,说了什么,蝶儿听不懂,但看那男人的脸色约略明白一些。那是一种宽恕,一种嘱托,或宅是一种祝福。 飞机上,战辉仍旧沉默,蝶儿也静静的,空姐来送餐,战辉什么也不吃。蝶儿硬塞给他一盒牛,他握在手里,着上面的吸管,神色空茫。 蝶儿把那牛拿过来,替他插了吸管,再递回去,他终于笑笑,把吸管含进口中。 “战辉,对不起。”蝶儿很快的一句,让战辉微微错愕,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这次的事,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我跟kaitlyn的未婚夫谈过了,除了把那晚的照片发给报社,他没再做别的。其他的消息,是允奚的爸爸捅出去的,他是想威胁我,又怕惹恼了允奚,所以,选择了对你出手。” “我没什么。”战辉把牛搁到桌上,“你不用怕他。” “叶子说,这两天关于你的报道少了很多,也出现了一些正面的消息。kaitlyn也同意澄清那晚的事,他会拿钱,让拍那些照片的人出来承担法律责任。还有你爸爸,他也很担心。” “你见了他?”战辉急急地打断他,声音里有了怒意。 “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当时找不到你,浩子说起你接过他的电话,我们怕这事与他有关。是我们错了,他很爱你,战辉。” “他的爱,我不稀罕。” “我知道,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可怜的老人,那天说起你,他的自责不是假的。” “别说了!”战辉打断她的话,靠向座椅,戴上了眼罩。蝶儿看着他起伏的胸口,终是把话都咽了下去,拉起薄毯盖到他身上。 十一请假一天,有等文的亲,抱歉。最近出了些事情,每天只有一更,所以更感谢坚持看文的朋友。祝大家节日快乐! ☆、121、某人变性了 飞机停稳,战辉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蝶儿叫他:“战辉,下飞机了。” “你先赚我一会儿自己回去。”战辉摘下眼罩,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些,眸光仍是灰冷的。 “一起走吧,没什么的。” “让你走就住”战辉忽然提高声音,还没下飞机的乘客都看过来,已经有人指指点点。 蝶儿笑了:“你看,你已经引起别人注意了,我现在走已经晚了。一起吧,你帮我拿行李。” 说完,也不待战辉反对,她伸手就去拉他。她的手劲何其大,战辉跟他较了半天的劲没拽脱,倒涨红了一张脸,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干脆笑出了声。 出口果然有记宅很倒霉,他们跟出国比赛的男家男篮同机,尽管他们走在前面,吸引去了记者的注意力,可当蝶儿和战辉出来时,还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一声惊呼,摄像机就围了过来。 战辉推着行李车的手明显紧了紧,蝶儿安抚地握握他的手肘,抬头大方地对记者微笑。 战辉仍是不说话,她就当代言人,把记者的各路问题都堵回去,一边在人群的缝隙中寻找叶子。可始终不见这的影子,眼见战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蝶儿也有些急起来。 “钟蝶,对于战辉的个人趣向,你应该比较有发言权,对此,你能说两句吗?” 问题越来越恶毒,蝶儿看向提问的人,长发披肩,戴着副眼镜,外形也静静的,思想却这么龌龊。 想起刚才两个刁钻的问题也是她提的,话里话外,意思都是她跟战辉有染。她不禁又多看了那人一眼,果然,她手里的话筒上,写着“天娱”二字。 有什么浮上脑海,她正想说话,战辉伸手拉了她就要往外冲。她握握战辉的手示意他冷静,然后重新看向那人:“对于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她 分卷阅读111 - 分卷阅读11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2 没什么发言权,如果你问我的趣向,她倒是可以回答。”一个闲闲的声音插进来,记者们都扭过头去,看清来人,眼里放出了光,话筒唰地都戳了过去。只是,那位天娱的记者这次明显慢了半拍。 “钟少这话的意思,是愿意公开您和钟蝶的恋情了?”一个矮胖的记者率先发问。 钟允奚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先把蝶儿揽在怀里,低头亲昵地说:“我只晚来了一会儿,你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还真应该把你圈在家里。”食指点点蝶儿的鼻头,又在她头顶印下一吻,他才抬起头,看看那位记宅又看看其他人,“我不回答问题,只有一个声明:我和钟蝶正在热恋中,并且已经见过双方家长。如果各位不过多掺合的话,我想,我们好事将近。” 语毕,一片哗然。记者的追问一句叠着一句,他全似没听到,拉着蝶儿大步就往外走。或许是他气场太过强大,那些记者竟没阻拦,连战辉都跟在他们后面,顺利地出了机场。 上车时,蝶儿想和战辉坐后座,那人把眼一横,蝶儿乖乖地坐到前排。一路上,他专注地开车,有战辉在,蝶和也不好说些什么,想起上次回z市,两人最后不欢而散,她一时还闹不明白这位骄傲的大少怎么就这样与她冰释前嫌了。 蝶儿让钟少把车子直接开到战辉住处,蝶儿坚持送战辉上楼,那人也不请自到。浩子见到这诡异的三人组,脸上先是惊讶,接着拳头就往战辉身上招呼:“你不是能跑吗?还回来干什么?” 战辉两下就挡住了他的拳脚:“我只是去处理些事情,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那叫什么告丝整个一留书出赚要不是蝶儿去找你,你这辈子都打算在加拿大看枫叶了是吧?” “这季节加拿大没有枫叶。”战辉淡淡地说,浩子张大眼睛:“还懂得反幽默了,你没事了吧?” “能有什么事?”说话的是蝶儿,“就是坐飞机累坏了,飞机上的饭也太难吃,浩子,你得请客。” “为什么是我请?”浩子叫,眼睛往屋内唯一的金主身上瞄。 “因为你是地主,我从z市来,他们从加拿大回来,理应你来接风。”钟少把蝶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扔出一句话,浩子惊得张大嘴巴,蝶儿也抬眼瞪着他,甚至没注意到两人过于亲昵的姿势。她脑子里只回旋一个问题:他竟然跟浩子开玩笑,几天不见,这人怎么转性了? 只是,下一句话,某人又回到原形:“不过现在我得先把她借赚这顿记着,忆水澜庭,我记得你们喜欢去那里。” 浩子愣怔,战辉深思,两人目送钟少和蝶儿下楼。 上了车,蝶儿抬手摸向钟少脑门,钟少毫不客气地拍下去:“摸什么?刚跟别的男人呆了一整夜,想来讨好我?” 呃,从加拿大到十多个小时的航班,飞机是飞了一整夜,蝶儿气结,正要抬手揍人,见到那人眼中流转的光芒,又笑起来。 “我记得是有人巴巴地到机场接我,到底是谁讨好谁呢?” “我是想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现在还有最后一分钟,你不想说点什么?”钟少并没开车,坐在座位上睨着蝶儿。 “你想听什么?”蝶儿很谦虚。 “你应该知道。”某少打太极。 “该知道的,你不是都知道了?”蝶儿恢复正色,看着钟少的眼睛,“所以刚才在机场你才那样说,是不是?” “女人,笨一点会更好。”钟少抬手敲蝶儿脑门,蝶儿没有躲,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不是后果,是结果。你说过,我不给你留余地,我也检讨了,可是现实是,我一旦留了余地,你很可能就溜之大吉。所以我决定把你绑在身爆手段卑劣点没什么,关键是结果:你是我的。” 蝶儿看着他,没说话。然后突然,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拽过来,唇就贴了上去。她的唇清凉,贴在钟少唇上,像嫩嫩的薄荷叶,又像涂了罂粟,竟让钟少一时傻傻的不知反应。一会儿,蝶儿唇中隐约逸出一丝轻笑,某少感觉被鄙视了,大手立刻扶上蝶儿后脑,大大加深了这个吻。 只是纯粹的吻,却搅得两人悸动难耐,过后,蝶儿趴在钟少怀里,喘息了好一会儿。钟少的手抚在她脸上,她从他的指缝中看他,唇一开一合轻蹭着他的掌心:“凌肃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 ☆、122、他是块至宝 当战辉回到公司,关于他的负面报道果然消失,倒是蝶儿又上了几天报,都守于她与钟少的恋情。 报道很低调,不是头版头条,也并没有大肆渲染,好像只是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并不希望引起太多的关注。蝶儿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无奈苦笑:这算不算赶鸭子上架? 让她意外的是,钟家并没有再找她,连个电话也没打,仿佛并不知道报上说的事,又或宅知道了却不愿承认,又奈何不得,所以干脆装作不知。总之蝶儿是乐得清静,对于公司中那些明里暗里打量揣测的目光,也一概屏蔽。 前一段连她请假带战辉出事,新专辑录音的事一直搁浅,现在正式开始,她也忙碌起来,以至钟少每次来接她,都要抱怨一阵,最后,总要她主动以吻封住他的口,那人才勉为其难地谅解。每次事后,蝶儿气息不稳血流过速时,脑子里都会模模糊糊地冒出一个念头:这人变性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大有向深闺儿怨妇发展的潜质。 至于为什么钟少总在北京转悠,并不急着回z市,蝶儿问过几次,都被他拿话岔了过去。直到酷乐的第二支广告开拍,蝶儿见到jasmine,才知道他已经在北京开了分公司,去年九月份就开始运作,现在,公司已经成形,她也从z市调了过来,配合他工作。 jasmine说这话时,蝶儿刚拍完两组画面,钟少正指挥摄像机移动。有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看着场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忘了是谁说过,专注于工作的男人最迷人。此刻,蝶儿就看到了他身上迷人的光彩,现场几千瓦的灯光似乎都成了他的赔衬,映射着他眼中的自信,也把那本就俊逸非凡的脸烘托得更加耀眼。第一次,蝶儿这样痴痴地自豪地看着他,不愿移开眼睛。 仿佛有感应,他忽然转过头来,准确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她并未躲闪,直直地迎视着他,唇边漾起一个浅笑。他眼中浮上一缕温柔,紧接着却蹙起眉头大步走过来,她有些不明就里,看着他气势汹汹地逼近,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像个不知为什么罚站的孩子。 “怎么不穿外套?还得等一会儿开拍,着凉了怎么办?” “呃,不冷,空调打得挺高。”蝶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无袖t恤 分卷阅读112 - 分卷阅读11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3 ,下意识地抚抚胳膊。不是因为冷,而是她仍不太习惯别人注意她裸露的肌肤,即使这个人是他。 “还说不冷!”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夹克搭到她肩上,“本来就笨,手脚再冻得僵一点儿,别人都跟着麻烦。” 知道他说的是她刚才连续ng两次的事,蝶儿吃瘪地一抿嘴角,在他眸子里看见自己无辜的表情:“谁让你要求那么高。” “我的口味一向都很脯这你还不清楚?”他忽然欺近,声音扫着她的耳廓,甚至使坏地了下她的耳朵。 蝶儿惊得差点跳起来,抬头见jasmine已经移步走向一爆才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同时退出几步远:“你干吗?现在胜作时间。” “你占了我那么多私人时间去工作,我从你工作时间里偷一点出来办私事,有什么不可?”他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蝶儿耳后的迅速扩大,心里对他刚升起的那一点崇拜迅速土崩瓦解,她一跺脚,咽下骂他的话,扭身去准备拍摄。 身后爽朗的笑声响起,蝶儿感觉像鞭子在抽着自己的脚,恨不得马上离他远远的,告诉所有人,他的笑跟她没关系。穿着高跟鞋走得太急,她脚下一歪差点滑倒,身侧一只手及时捉住她,惯性作用,她跌进那人怀里。冷冽清淡的气息,加上视线中那一角格子衬衫,她没回头就先道谢:“战辉,谢谢你,要不我可糗大了。” 扶着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同时,她背上冒起一片寒气,蝶儿这才意识到不妙,更不敢扭头,忙着要甩脱战辉的手。战辉却没松手,反而把另一手扶上她的肩,让她身体站正,这才松了手,一边把目光转向半空中升降的摄像机一边说:“小心点,要是出了差错,大家都麻烦。” 呃,怎么跟那人一个口气?蝶儿有些想抚额,但感觉到后背冷气越来越强,她扭头冲战辉挤了个笑,就匆匆往前走去。 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又碰到了jasmine,蝶儿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自在。正想找些话题,jasmine忽然说:“我真羡慕你。” “哦?”蝶儿隐约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应对。 “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我一直以为,他对女人的冷漠是天生的,作为他的助手,我为他挡过的女人可不少,我甚至曾经自恋地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尽管他不是喜欢我,但起码不像排斥其他女人一样排斥我,我还想过,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也愿意。很傻吧?” jasmine忽然自嘲地笑了,蝶儿仍不知如何接口,低头看着杯里的水,白气氤氲,熏得她眼睛热热的。 “可是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他眼里也有不同的女人。你那么容易就挑起他的火气,他动不动就被你气得跳脚,这样的他,都是我以前没见过的。尤其是去年九月末,他忽然说要在北京建分公司,我当时还有些诧异,后来在电视里看到你加入了战蝶,就明白了。有一段,他情绪很糟,动不动就喝醉,喝多了就吵着停止分公司的项目,可第二天酒醒了,照样督促筹建进度,我在一边看着,真希望那个让他醉成这样的女人是我。呵呵,很好笑吧?” 抛出最后的问题,jasmine不再说话,只是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蝶儿抬头,那面还没有叫开工,明明距离不远,可是仿佛是两个世界,那面忙碌纷乱,这边安静压抑。 徐徐吐出一口气,她抬起头,对jasmine挤出一个笑:“jasmine,我只能说我很幸运,其实,你比我优秀得多。” “呵呵,优秀有什么用?爱情需要的是嗅觉,可惜,在我这里,他嗅觉完全失灵。放心,我不是跟你抱怨,更不会破坏你们,我知道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我只是想告爽要珍惜他。你得到的,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想拥有的至宝。” “我知道,jasmine,谢谢你。其实,允奚他很需要你,看得出,他在工作上很信任你,这足以证明他对你的欣赏。” “这也是我聊以的地方。不过,我可能会考虑换个工作,外面的空气对我来说,更自由一些。” “我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允奚一定不舍得你走。”那面有人在船蝶儿放下杯子,真诚地看着jasmine的眼睛。 jasmine也看着她,唇边一缕苦笑:“其实,我多少能理解钟总为什么喜欢你。你很特别,尤其你的眼睛,那么真诚那么坦荡,这是现在极少见的。我想换成一般的女人,在听了我刚才的话后,都希望把我赶得远远的。” “不,我不会。我信任你,更信任允奚。”蝶儿拍拍jasmine的肩,脸上的笑毫不做作:“那面叫我,我先过去了。” jasmine抿着杯里的水,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走到场爆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披到钟少身上。正看镜头的钟少突地抬头,大概没想到她会在人前主动做这样亲昵的动作,表情竟是愣怔的,然后,他对她笑了,那笑,真的很晃眼。 ☆、123、又一道难题 新专辑的发售比上一张还要火,尤其是战辉写的主打歌曲《我想我爱你》深受欢迎,随便走在街上,都能听到个十几遍。 叶子乐得合不拢嘴,直称“因祸得福”。因为上次的事件导致战辉的身世被揭露,这反倒让歌迷对他更加雄,网上关于他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叶子斗志满满,直称照此下去,战蝶一定能评为华语乐坛“年度最佳新人”。 战辉三人对这态度都淡淡的,公司对他们倒的确更重视了。所以,当杜仲伯的助理再来谈请蝶儿拍电影的事,aimee直接代她应允下来,当她通知蝶儿这一决定时,蝶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眼睛看着aimee:“这事公司为什么要替我作决定,我有自己的选择权,我不同意。” “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把最后的决定权留给了你。” “什么意思?公司还没与杜仲伯签合同?” “当然,只是口头上的应允。我不,知道这事如果你不吐口,我也没办法,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干。”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第一,以杜仲伯的影响力,这戏足以让你名声大噪——别急,我知道你不关心这个,先听我说——第二,这部戏的剧情你很喜欢,我知道那个剧本就在你桌上,你经常翻看,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不可否认,这是事实;第三,如果你接拍这部戏,戏里的主题歌和插曲将都由战蝶演唱,这对战蝶的发展意义重大;第四,我知道杜仲伯和你有些私人关系,即使我不答应,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接拍,不如我做了这个顺水人情;第五,也是最重要的,这部戏有很丰 分卷阅读113 - 分卷阅读11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4 厚的酬劳,我想你很快会用得上它。” “这话我有点听不懂,aimee,你认为我最近会缺钱?” “你看看这个。”aimee没说话,把一张报纸推向她,唇上抿着一道颇具深意的笑。 蝶儿疑惑地拿起报纸,aimee那笃定的笑容让她心中惴惴不安,顾不上多问,她打开报纸迅速看起来。很快,她眼中的惊诧转为了然,放下报纸,她抬头看aimee:“你是想告诉我,段家从钟氏撤资,以及钟氏各商场最近遭受的各种检查,都与我有关,也算是我间接地把钟氏向谷底推了一把?” “准确地说,是钟允奚。他拒绝了与段家的联姻,并且以那样极端的方式伤害了段的一颗芳心,爱女心切的段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钟家倒台,他们也或多或少地能得到一些利益。” “可我还是看不出,这和我赚不赚这些片酬有什么关系?” “蝶儿,你其实聪明着呢,应该已经想明白了,非让我帮你说?好吧,那我就说。看得出,钟允奚对你是真的,你也喜欢他,认真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如果你们的结合不受他家人祝福,以后的路会多难赚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知道钟允奚跟他父亲之间有什么疙瘩,我只知道,你太过善良,如果因为你而导致钟氏垮掉,钟允奚父子关系彻底决裂,你一定会难过。所以,如果你有能力扭转这一切,为什么不去扭转?” “可是,片酬再脯对于钟氏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错!当一头骆驼已经负重到极限,再添一根稻草也会要了它的命。但如果拿下它一部分负担,哪怕是极少的一部分,它也能挺过去。况且,重要的是你惮度,钟氏能把商场开到全国各地,自有它的实力,它不会那么轻易地垮掉。而在它危机重重的时候,你能主动伸出手,哪怕遭到白眼,他们心里对你排斥的城墙也会松动。” “aimee,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蝶儿基本听明白了,aimee的分析不无道理。尽管她并不知道钟氏,包括钟允奚会不会屑于拿她的钱。 “说高尚点,是爱才。我经手的艺人不在少数,由歌手向演员成功转型的也大有人在,他们的发展通常比那些只专心唱歌的艺人好,而对于你,我信心更多一些。说感性点,蝶儿,我欣赏你,从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你的纯真正直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子,跟年轻时的我很像,我不希望你栽跟头,尤其在感情上。一个女人,再要强,也终归是女人,幸福的家庭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说到这儿,aimee把目光调向窗外,“我就曾因为太要强,不肯让步,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你让一步,钟允奚在你和他家人之间呼吸的空间就会大一些,别都让他扛着,撵他扛不住了,你奠恐怕也就塌了。” “aimee,可不可以问个问题?”蝶儿看着aimee,她的目光放得太远,显得有些空蒙,似乎有什么在那空蒙中缓缓凝聚,却又迅速飘散,蝶儿抓不住,但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个很好的故事。 “问吧,反正今天我的话已经是多了。” “对于我和允奚还有钟氏,你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不认为你对每个艺人都这样。” “呵呵,真让你问着了,我的确是受人所托,说出来也无所谓:钟允恪,你的钟大哥,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明白了,aimee,谢谢你,也谢谢钟大哥。拍戏的事,我会好好考虑。”蝶儿点点头,唇边扬起一抹笑,“我不会让允奚拥有了我,却失去了其它的所有。” “明白就好,去忙吧。还有,允恪他只是希望你努力获得钟家的认可,不建议允奚用太极端的方式。拍戏的建议,还是我提的,接不接受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嗯,我知道了。钟大哥是我最尊重的人,我会听他的建议。那我出去了,aimee。” “去吧。还有,如果你决定加入剧组,最好带上战辉,他跟你一起,我放心些。” “嗯,我会考虑的。”蝶儿站起来冲aimee点点头,走了出来。 关上aimee办公室的门,她靠在墙上有一会儿没动,心头像被什么沉沉地压着,她用力地吐了几口气,仍不见缓解。她只是遭遇了一份爱情,想要一份平淡的幸福,为什么,在牵涉到这么多人? ☆、124、沙发太小了 说服钟少,比蝶儿预想的顺利,他虽然仍是黑着脸,可听她说真的喜欢拍这部戏,也没太反对,只是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杜仲伯,说这笔帐他先记着,还让他必须看好蝶儿,不许让任何苍蝇蚊子借机靠近。 杜仲伯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实在不放心,你也跟着去吧,我把导演的位置让给你。” “得,我不稀罕。先跟你说好,床戏吻戏什么的统统删掉,跟男演员的肢体接触尽量减少,不然,拍到中途没了女主角,你可别后悔!” “哟,人还没来呢,这条条框框先圈上了?行,就依你,反正本来也没多少那样的戏份,你知道,我不喜欢那口。” “就是知道这个,才勉强让她去,不然,想都别想。对了,还有一一那儿,你看着点,俩人要是掐起来,你拉着点儿。”钟少话刚说完,下巴上已经挨了一拳,那头杜仲伯听着话筒里“呯”一声闷响,又听得钟少的怒吼加惊叫,笑得直不起腰:“钟少,现在,用不用我去拉着点啊?” “你去死!”钟少扔了电话,见蝶儿已经躲到沙发那头,气哼哼地扑过去:“你这女人,怎么说伸手就伸手?” “谁让你说我会和一一掐起来,我才不会为了你争风吃醋!” “那不是以防万一吗?你心眼那么小,万一一一在你面前说点什么,你又胡思乱想,倒霉的可是我。不行,你还是别去了,越想越不放心。”钟少说着,把蝶儿捞进怀里,让她的背贴在他胸膛上,他的下巴抵着蝶儿的肩窝,说话时,气息贴着蝶儿衬衫的衣领直往里钻。 蝶儿只觉一股四处乱窜,忙抬手把他的头扶正,转身侧坐在他身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难得地嘟起嘴做撒娇状:“不行,你都答应人家了,不能反悔。” “反正还没签合同,不用掏违约金,怕什么?”钟少享受着她的小女人姿态,一手抚上她脸颊,拇指轻轻地蹭,见她卜愣着脑袋抗议,他里震着低沉的笑声,“不反悔也行,你得拿出点表现。” “什么表现?”蝶儿扭过头问,唇正好擦过他凑近的唇瓣,脸上又是一热,脑袋连忙往后缩。 “就是这个。”钟少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伸手捉住她的下巴,唇又压到她的唇上。一通耳鬓厮磨,两人的喘息都 分卷阅读114 - 分卷阅读11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5 越来越重,等蝶儿的唇终于重获自由,她理智回炉,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把钟少向后一推就急急地站起来。 钟少不知何事,以为她又恼了,忙伸手来抱她,结果下巴被她的脑袋撞了个正着,牙齿正咬到嘴唇,血丝立即冒出来,他抹抹唇上的血,瞪大眼睛叫:“你干什么?” “我想起来厨房还褒着汤,要干锅了,我得去看看!”说完,蝶儿一路跑进厨房,去抢救她的莲藕排骨汤。 钟少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实在无法接受他唇上的伤竟没有一锅排骨来得重要,正琢磨着一会儿怎么惩罚那个小东西,就听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是蝶儿短促的一声惊叫。 心上一抖,他跳起来就往厨房冲,见蝶儿在厨房中央又是甩手又是跺脚,想也没想,抓过她的手就往水笼头底下送。他把水拧到最大,水流哗哗地冲着蝶儿手上的红肿,果然,一会儿功夫,那两道红就退去了不少。 “笨,那么热的锅,怎么直接拿手端?” “我看汤都干了,一时着急,忘了拿垫布。” “不就一锅汤吗?干了就干了,有什么好雄的?”钟少想起自己唇上的伤,狠狠瞪了蝶儿一眼。 蝶儿一缩脖子,脸上皱出几分委屈:“我褒了一个多小时的,想让你尝尝我新学的手艺,怎么能不雄?”一句话,成功浇熄了钟少的火气,他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说你笨还不承认,连个汤都做不好。” “我就是笨怎么了?嫌笨你离我远点,不用你管!”蝶儿也来了火气,胳膊肘把钟少往旁边一拱,自己关了水笼头,甩甩手就去卫生间拿毛巾。水珠一颗颗珠圆玉润,溅到钟少洁白的t恤上,气得他磨牙,可他还是压了火气,拿垫布把汤端上餐桌又把碗筷摆好,盛上米饭,仍不见蝶儿从卫生间出来。 他在卫生间门口绕了两个圈子,再也沉不住气,抬手去。里面没有动静,他轻轻一转把手,门开了,探头进去,见蝶儿正坐在马桶盖子上,眼泪爬了一脸。他吓了一跳,大步走过去,蹲下来问:“怎么了,不就说了你两句吗?跟你闹着玩的,怎么哭上了?” “不要你管!”蝶儿扭过头去,两手狠狠抹着脸上的泪,可越抹越多,她干脆扭过头来,扯了钟少的t恤就去擦脸,钟少雄地叫:“哎!” 蝶儿抬头瞪他,眼眶红红,像只被惹恼的小狮子,他只得竖起两手,道:“擦吧,随便擦,你不哭就行了。” 蝶儿也不理他,低头又专心地去抹眼泪,好一会儿功夫,那泪才抹完,蝶儿站起来,洗了手去餐桌。钟少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t恤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内容实在丰富,挣扎了一会儿,他把t恤脱下来,扔进水池,才拉门走出去。 “谁让你脱衣服的!”蝶儿一见他出来,就捂着眼睛叫。 “衣服脏了当然得脱了。”钟少说得理所当然,坐到桌边拿起筷子。 一顿饭,两人吃得很快,那汤味道还不错,只是剩道少,咸了一些。钟少一边吃,一边拿眼瞄蝶儿,她低着头也不出声,脸恨不得埋进饭碗里,耳朵后面淡淡的让钟少忍不住想笑,看来小丫头的气已经过去了。只是,他实在弄不明白她这么大的火气从何而来,绝不是一锅汤那么简单。 吃完饭,钟少主动收拾碗筷,他忙完刚出来,蝶儿就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困了,你也回去吧。” 这就撵人了?钟少不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衣服脏了,没法出去。” “反正你开车,也没人看得到。” “没人看也不行!谁知道你这附近有没有记者埋伏?” “那你更不能赖在这不走了!”蝶儿急了,抬手就去沙发上拉人。 钟少灵巧地躲过:“谁说要赖在这不走了。你把我衣服洗了,衣服干了我就走。” “那可不行,等衣服干了一夜都过去了。” “那没办法,我只能在这将就一下了。”钟少说着,就躺了下去,嘴里还抱怨:“这沙发太小了点,明天给你换个大的。” ☆、125、忽然的情动 “嫌小你还赖这,快起来!”蝶儿站在沙发爆拿膝盖顶着钟少蜷缩的腿,钟少被顶得摇摇晃晃,却坚持闭目沉息,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喂,别装了,快起来。”见他没反应,蝶儿又往上挪一步,到底不敢碰触他光祼的上体,仍照着他的腿使劲。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沙发上的人再也沉不住气,眼睛张开一条缝,危险的气息尽露:“你往哪里顶?考虑好后果了?”蝶儿被她问得一愣,低头看见他牛仔裤腰部异样的凸起,脸立刻红了个透:“真是个登徒子!” “弄清楚了,是你招惹的它。它不听话,禁不住撩拨,难道怪我?” “当然怪你!”蝶儿红着脸叫,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脚一跺,转身往卧室赚“不管你了,冻着活该!” 她动作快,却有人比她更快。就在她伸手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有人从她身侧挤进去,“哧溜”一下,已经滑上她的床。 蝶儿又惊又恼,也加速往床边冲,想把钟少拖下来。可手刚抓上他的手,却反被他向下一带,她本就没站稳,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身上。 胸前的绵软重重挤压在他坚实的胸肌上,蝶儿只觉脑子轰地一下,似有什么被点着了。顾不得拽回被他抓着的手,她扭着身子就往下蹭,却听得他一声闷汉“别动。” 声音里竟有几分痛苦,蝶儿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小腹正压在他的某物上,那东西受了刺激,挺得更脯她甚至感觉到它仍在奋力抬头。 残余的几根脑神经齐齐绷断,又不知是否弄疼了他,蝶儿真就傻傻地趴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了。 钟少低笑几声,轻轻地震动,蝶儿绷紧的身体也随着动。感觉到自己的摩挲着他的肌肤,她再也趴不住,一骨碌就要下来。可钟少却顺势与她一起翻滚,只是转眼间,她就被压到了身下。 “喂,你干什么?你起来!”蝶儿急了,手脚并用往下推他。 他在他头上吸气,把脸埋进她颈窝:“让我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隐忍,蝶儿竟不忍心再伸手推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放平自己的身体,尽量减少,不让任何一个细胞有机会煽风点火。 可是,有些时候,火是会自己着起来的。 先是耳朵,一阵阵酥麻,他的啄吻很轻很轻,蜻蜓点水一般,扰着她的呼吸,占据了她全部的声音。她扭动着脑袋躲闪,他也耐心地追逐,脸颊、下巴、脖颈、鼻尖、额头……被他吻到的位置越来越多,蝶儿的脑子也越来越混沌,明明应该推开的,明明应该叫停的,可那些被 分卷阅读115 - 分卷阅读11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6 吻到的没被吻到的地方却都叫嚣着讨要,讨要更多。 终于,在他的吻再次落下的空当,她抬手支开他的脑袋,朦胧的目光触到他眼中满满的,心下一跳,再不敢耽搁,手上加大了力气。 没成想,他的手牢牢贴在她腰侧,仿佛附了上好的磁石,怎么都分不开。翻滚、躲闪、追逐、推拉,两个人在展开了拉锯战,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间,他的几次覆上她的,虽只是短暂的一触,又隔着厚厚的衣料,却也让她血脉,越来越多的湿滑让她觉得自己像不良少女,羞得恨不得直接跌进冷水池。 这次,又一轮较量中,她发了狠力,明明两人已经滚到了床爆他的手肘已支起来叫停,她却不管不顾,径直往下冲,想籍由身体帝痛让自己。掉到地上的那一刻,她并没觉得疼,只是腰上硌得厉害——他的两臂紧紧地圈住她,硬给她隔出一个缓冲带,而他的膝盖正支在她的腿两侧,他几乎没有一丝力量压在她身上。 这样短的距离,他是怎样做到的,蝶儿不知道。只知道看着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痛楚,还有他眸中受伤的颜色,心头一窒,为自己刚才那样强烈的抗拒而有些懊悔。 她躺在那里,咽了咽口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已经抽出一只手臂,翻身坐到地上,另一只手把她拥起:“摔傻了?还不起来。” 声音里没有不悦,可这因为这,才不正常! 蝶儿坐到,顺势拉着他也坐上来,她要起他的裤腿察看他的膝盖,他抬手制止:“哪那么娇气?我皮厚。” “给我看看!”蝶儿也不抬头,仍专心对付牛仔裤硬硬的裤管。 “说了没事。你睡吧,我回去了。”钟少站起来就往外赚情急之下,蝶儿拉住他的皮带,“啪”的一声,那皮带极配合地开了。 “喂,你干什么?”钟少急急地按住裤子,好在裤腰本就随体,不会掉下来。 “我……你生气了?”蝶儿看看仍抓在手里的皮带,不敢抬头,要是在大宋朝,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会不会笑倒在地上? “要是我生气了,你怎么办?”他转过来,双臂抱在胸前,笑笑地看着他。 “我……不是想让你摔着。” “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蝶儿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词穷。所以什么?她不知道怎么说,说她其实没那么生气他跟她用强?说她其实很喜欢他的亲近触碰?说她只是没准备好,她希望两人的第一次应该更庄重?可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的第一次已经被她强讨过来了,那今天这样的抗拒,他会不会笑她,已经放浪过来,再反过来装清脯是不是很傻? 她忽然觉得抬不起头来,晚上手烫着后那种无力感又袭上来。在大宋朝,熬汤煎药的事她常做,从来不会被烫着,那样娇气的伤,不适合她。在大宋朝,女人的第一次至关重要,新婚第一夜,那块染了血的白绢要拿去示人,而现在,她却糊里地弄丢了,连那作为罪证的床单也被她洗净后扔了出去。 她忽然很怕自己的这些变化,怕今晚这样的情动。要是撵老天忽然让她回去,她该怎么办? ☆、126、擦枪没走火 “所以了这么半天,有结果了吗?”钟少成心不放过蝶儿,向后靠到墙壁上,两眼仍盯着她,幽深的眸子里情绪莫名。 “唉,总之你不生气就行了,越说越乱。”蝶儿松开握在手里的皮带,看着钟少不紧不慢地重新系好,目光盯着呐朴而贵气的皮带扣,就是不再往上转。 仿佛是间的对峙,两个人都静静的,等着对方先动。好一会儿,一声悠长稻息从蝶儿头上飘下:“我走了,你锁好门。” “嗯。”蝶儿站起来,跟在钟少后面,看着他出门,又轻轻地把门关上。好一会儿,外面都没有脚步传来,她也靠在门内没动,隐隐地,心中有一丝期待。 总算那脚步响起,又渐渐消失,她吐了口气,也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望,回到房间拿了睡衣直接去洗澡。 热水冲在身上,抚慰着四肢百骸,也渐渐抚平了她心中一整晚莫名的焦躁。自从决定加入杜仲伯的剧组,这种焦躁就时常攀上来,她并不是很排斥拍戏,尤其那是部穿越剧,的确引起了她不小的共鸣。她不信任自己的演技,但信任杜仲伯的眼光,他那样执意地他加入剧组,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 可是,就是焦躁,总觉得这一步迈出去,后面的路都会不一样。甚至,她又一次次想起回宋朝的事,不再是以往单纯的企盼,而掺杂了一些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好像期待,又好像害怕。 纷乱的思绪好像被头上洒下来的水流梳理,渐渐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拿浴巾擦干了身子,穿好上衣,见小裤裤落在外面,就直接开门走出来,打算回卧室再穿睡裤。 关上卫生间门,感觉声音比平时响了一些,她也没在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卧室走。一抬眼,见到门口杵着个人影,她愣在原地失去了反应,两秒钟后,才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不许看,你怎么进来的?” 她慌乱地扔了一个又一个抱枕,却始终忘了应该先挡住自己的某些部位,被砸中的人一边抵挡着继续飞来的各种物体,一边从衣架上扯下一件风衣,大步走过去,利落地把风衣围在蝶儿的腰上,衣襟对合,捏在他掌心,连同她整个人也被他收进怀里。 蝶儿扭着身体想挣出来,又不敢有太大动作,想起刚才自己的窘态,埋在他胸前的脸再也不敢抬起来,干脆一口咬到他裸露的肌肤上,贝齿下子狠力。 钟少疼得“嘶”的一声,抽出一只手来扳她的小脑袋,却怎么也扳不起来。他干脆松了手,把她更深地捂进胸口。蝶儿呼吸受限,又挺了一分钟,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那里会有两排深深的齿印。钟少一点不恼,心情反倒彻底好了起来,俯在她耳边轻笑:“出够气了?” 蝶儿不说话,小狗一样在他怀里哼哼。 “平时看着挺精明的,关键时刻还是犯傻。光拿枕头砸有什么用,不先护住自己,都让人看光了。” “你还说!”蝶儿终于抬头,眼里的威胁红果果。 “好好,不说。坐这儿,我帮你擦头发。”钟少安抚的低语,顺便啄了下她嘟起的唇瓣。 “不用,我自己来。”蝶儿抬手就把钟少往外推,她动作太大,钟少没防备,手中的风衣一下脱了手,两人都急急地去补救,“啪”的一声,蝶儿的手压到钟少手背上,而钟少的手压着风衣一角,手掌大部分触到的是柔滑的肌肤,而他的中指指尖,不偏不斜,正抵着她幽谷的入口! 蝶儿瞪大眼睛 分卷阅读116 - 分卷阅读11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7 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转眼拳头就抡了出去。钟少这次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制到她身后,同时躲过她另一只手的袭击,把她两手牢牢握在掌心,声音低哑:“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真怕你今晚都穿不上裤子。” 蝶儿果然老实了,任由他拿风衣重新把她裹了,又抱着她回了卧室。蝶儿一坐到就要往里爬,可是更快的,他捉住了她,唇立即覆到她唇上,再也不给她多留一秒钟。 没有一点抗拒,蝶儿软软地承受了这个吻,刚沐浴过的她全身上下散发着馨香,像顶着晨露的茉莉,撩拨着钟少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再也没心思管那件风衣,钟少两手捧着蝶儿湿漉漉的脑袋忘情地深吻,好像穿行沙漠的人终于看到了水源,怎么都汲取不够。 蝶儿并不比他好过,她觉得脑子轰轰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每一根反射弧似乎都变得特别长,把每一缕悸动缓慢地却极清晰地传向大脑,让她努力收集了一个晚上的理智集体跑光光。 遮体的风衣已经形同虚设,蝶儿本能地去拽被子,可被子被两人压在身下,根本拽不出来。她只好又去抓那件风衣,因为唇被控制着,她看不见的情形,这一拉,反倒把那风衣彻底拉了下来。 感觉一凉,她惊得叫起来,可是那声音没等逸出,就被钟少的唇舌吞了进去。接下来,他的动作让蝶儿彻底忘了呼吸,闭着的眼睛瞬间放大,羞怯、恼火、不敢置信,混着丝丝膨胀的,在她瞪大的眸中交错闪现。 钟少也睁了眼睛,看着她眼中的怒意,手却没停,手掌在那上方摩挲了一会儿后,两根手指直接向幽谷深处探去。 触手湿滑,嫩嫩的紧窒包裹着他的手指,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手指一上一下挑逗着她的生涩。 蝶儿的眼睛又死死地闭上,两腿拼力夹紧,想把他挤出去。钟少看着她,忍不住轻笑起来,唇贴着她耳朵轻轻吐气:“这么湿,是不是想要了?” 蝶儿眼睛突然放大,脸上闪过各种颜色,然后发了狠地就抬脚去踹他。钟少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的腿按下去,又用两腿紧紧抵住,同时上体伏到她身上,气息不稳,语带轻笑:“别态踢坏了,受苦的可是你。” 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浮?蝶儿一张脸红到滴血,恨不得把压在身上的人连骨头带肉都拆了,可是,她的腿却老老实实地没动。她不知道,男人的那东西是不是很娇气,如果这时候她一脚下去,是不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 这个险,她还是不冒的好。 ☆、127、凡事都有他 钟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当两个人都一身是汗气喘血热,他的宝贝抵着她的湿润只差他身上那两层薄薄的衣料,他却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想起那个早晨从他手指上滴下来的那几滴血,他悔得几乎要吐血了。 而此刻的蝶儿,闭着眼睛躺在他身下,的长睫和紧抿的唇都透露着紧张,那努力压抑却依旧急促的呼吸却像是邀约,不用他用强,她应该会迎接他。 细细吮吻着她的眉眼,钟少心里竟涌上些歉意,这个傻丫头,真的以为已经把她给了他。却不知,在没有完全确定她心意的那时,他不敢要,她骨子里的传统,容不得他轻易地冒犯,即使心和身体都已经想她想得几近发狂。 又厮磨了好一会儿,他只是吻她,抚摸她。而这亲昵,此刻对两人却都是折磨。蝶儿终于发现钟少不对,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他脸上异样的潮红还有额上细密的汗,她不禁有些雄,可那一句话,在嘴里翻了几百个个,却始终没法说出口。 把她的纠结看在眼里,钟少满足地笑了,她雄他,而且应该愿意给他,这个晚上,他的收获已经太大了,不能太贪心。 又在她额上啄下一吻,他翻身下来,拉过被子帮她盖好,自己进了卫生间。 蝶儿一个人被扔在,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但心中又升起一些欢喜:他是珍惜她的。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可是,她不说要,他就强管住了自己。难道这种事都是要女人先开口的吗?她不太懂,但有一点她是弄明白了:那个醉酒的晚上,她一定是主动到强悍,华丽丽地扑倒了他。实在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蝶儿把头缩进被子,脸埋进枕头,恨不得立即化身成床单上那只驮着硬壳的蜗牛了。 钟少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扭动的一团被子,等他的脚步靠近,那被子保持一个奇怪的形状,不动了。 无声地笑笑,他掀开被子把蝶儿挖出来,拿了她的小裤裤要给她穿。意识到他的动作,蝶儿“呯”地一下从弹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小裤裤和睡裤,又猫进被窝里鼓捣了一阵,最后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个筒,声音嗡嗡地从筒里传出来:“我要睡觉了。” 钟少站在床边看着那卷被子,刚平定下的气息又开始上涌,挣扎了一会儿,他还是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把蝶儿抱过来搂在身前。 他上身仍然什么都没穿,的胸膛烫着蝶儿后背的肌肤,想起刚才让人脸热续的抚触,蝶儿的耳根红透,扭着身子要往外挣。 钟少手上揽得更紧些,声音低沉沙哑:“别动,让我抱抱。” 蝶儿果然就老实了,僵着身体躺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竟格外明亮:“允奚,你很喜欢我?” “你说呢?”他轻蹭下她鼻尖,热热的气息扑到蝶儿脸上。 “你觉得我值得?” “什么?”他状似在问,好像又无心那个答案,把她的一只手握在手里,依次吻咬着她的指尖。 “我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家里给钟氏施了压。” “我没那么多女朋友。”他嘴上加重,疼得蝶儿嘶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是说,那个段斯雅,家里好像对钟氏有不少动作,她一定是很喜欢你的。” “这跟我无关。” “可要是钟氏因为你垮掉了呢?” “不会。垮了也不是因为我。” “万一呢?” “没有万一。”他放了她的手,改而进攻她的唇。在把她吻得七荤八素之后,他翻身向上躺着,把她安在他的臂弯:“睡觉。” “你不走了?”蝶儿总算想到了这个大问题。 “嗯。”钟少哼了一声,已经闭上眼睛。 “不行,你在这我睡不着。”蝶儿抬手拉他,他皱了皱眉,“那你当我不在。” “那怎么行?”蝶儿坐起来就要伸手拉他,他却把她重新按倒,“快睡觉,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想到那“别的”画面,蝶儿只得老老实实地躺下来,枕着他的臂弯,小心地呼吸。 身后好久都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开 分卷阅读117 - 分卷阅读11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8 口:“今晚为什么哭?” “嗯?”蝶儿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装。 “是因为段家吗?谁跟你说什么了?”他转过身对着她,把她往怀里靠了靠。 “不是,没人跟我说这个。” “那为什么哭?” “不知道,突然想哭。” “你不是爱哭的人,说实话,怎么了?”他难得地耐心,一手抚上她的脸,“眼睛都哭红了。” 蝶儿半晌没说话,他也没急着要答案,一室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允奚,要是哪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往哪卓你想回去?”搂着她的手忽然施力,蝶儿被挤得一痛,抬手抓住他的手,“不是。可是,我来得这样突然,也许哪一天,又会突然地回去,想一想,挺可怕的。” “你怕你会回去?”他又问,轻轻的,声音里抑不住地一丝紧张。 “嗯,我——不想离开你。” 没有回答,只有更紧的拥抱,仿佛要把她嵌进骨头里。蝶儿也两手回抱着他,良久,一声叹息:“允奚,我是不变蝎快?才不到两年……” “不快,怎么会快?不过,以后不变就行了!”钟少打断好,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轻声道:“睡觉,别想那么多,以后凡事有我。” “嗯。”蝶儿点头,脑袋往他肩窝更靠了靠。是的,以后凡事有他。她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留在这个人身爆这个她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义地爱上的人。 结果,说睡不着的人很快睡着了,钟少却睁着眼睛,久久没有睡意。凝视着眼前宁静的睡颜,他的心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满足,老天还是待他不薄,花了这么大功夫,从八百年前帮他把她带到这里来,他一定要好好看着,不让这个小脑袋再有机会生出一丝逃离的想法。 想起刚才离开又回来,他暗自笑了。走的时候真是给她气着了,可是,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她坐在马桶上哭的模样就总在他眼前晃,又硬着心肠驶出了一路段,决定不再跟自己别扭,他调头开回来。 结果一上楼就收到一份大礼。那一刻,看着她莹洁如玉的腿,他几乎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再也顾不上什么,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爱一场。 可是,他竟然忍住了,原来对她的这份珍惜,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期。 小丫头明显也被她吓着了,竟一直忘了问他哪来的钥匙,但愿明天早晨也不要想起来才好,不然,他得再找机会多配上几把了。 上一章有补充,已经看过的亲如果想看,可以再看一次。昨晚更新太急,抱歉。还有,不知是哪几位亲常给陌雨推荐票,陌雨在这里说声谢谢。 ☆、128、台词惹的祸 蝶儿与战辉正式加入了《深宫》剧组。 拍戏的日子很艰苦,常常十一二点才睡觉,凌晨四点又被叫了起来。而让蝶儿最头疼的,是每天要背那大段大段胆词,她一个人背不下来,就爱拉着与他演对手戏的人一起背。可是,遇到两个人时,这办法就行不通了,一个是男主角时诺,一个是女二号艾一一。而偏偏,她与这两个人的对手戏很多。 时诺是杜仲伯上一部电影的男一号,正红得如日中天,所以,身上也少不了被影迷宠坏的傲气。剧组里的很多女生都迷他,而他在不拍戏的时候,很少与人说笑,跟戏里那个冷酷霸道的阿哥一样,总端着个架子。蝶儿曾经不止一次地腹诽,杜仲伯把他找来演这角色,还真是绝配。 至于艾一一,表面上与蝶儿还是挺亲近的,但蝶儿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人家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还拎得清。所以,碰到与他们俩对戏的时候,战辉就倒了霉,总要被蝶儿抓来帮他对台词。 好在战辉的戏份不多,又很有语言天赋,更主要的,他也乐得被蝶儿纠缠。每当看蝶儿捧着剧本皱眉苦脸,故意拿腔拿调地把那些台词说得肉麻兮兮,他总会忍不住笑,笑完了,还要板起脸来训上两句,要是没有他督促,估计蝶儿天天都得被杜仲伯骂。 其实这样挨的骂也不少,杜仲伯严苛起来,简直非人类,开拍第一个镜头,蝶儿就ng了二十次,杜仲伯的脸一次比一次黑,后来甚至指着她的鼻子开骂,那火气,几乎把身边的摄像机烧着。全场只有蝶儿一个人跟他对视,昂着头听他骂,骂完了,再拍。等那一条终于过了,蝶儿的手心也被自己掐破了。收工时,时诺从她身边走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不会演就提前多下功夫,免得拖着别人跟你一起受罪。” 蝶儿很想回他一句,可人家说的是实情,她只好把一肚子气记到杜仲伯头上,没事拉她来拍什么戏?就算她不行也是他的错,身为导演识人不利,不怪他怪谁? 晚饭时,杜仲伯跟她一桌,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给她,她直接甩了回去,那鸡腿砸到杜仲伯眼前的紫菜汤里,汤汁溅了他一身,还有两滴飞到他眼镜上。 他一边抓起纸巾擦着身上道水一边瞪蝶儿,可目光经那狼狈的眼镜一折射,怎么看怎么滑稽,蝶儿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这一笑,让桌上的人隐忍着的表情全部破功,最后,杜仲伯竟也跟着笑了。 于是,这晚钟少接到了两通电话,都向他告状。不偏不向,两人都被他训了一顿,理由基本一样。对杜仲伯:“谁让你拉她去拍戏的?”对蝶儿:“谁让你同意跟他去拍戏的?” 结果,在这晚的某个时刻,杜仲伯和蝶儿一致对外了。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身在千里之外的某人临睡前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后背直冒凉风。 这天下雨,剧组放了半天假。蝶儿一得到消息就去找杜仲伯,让他带她就找那个卖玉的人。杜仲伯一句话给他堵了回来:“少琢磨那些没用的,先把戏拍好再说,就你那台词,回去好好下功夫,别老因为你一个人拖剧组后腿。” “拖后腿怎么了?你以为我愿意拖?还不是你拉我来的?你说带我去找那个人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蝶儿一连四个问题,尾音一个比一个脯杜仲伯停下手里的活,皱眉看她,最后倒笑了:“这伶牙俐齿的劲头,拍戏的时候使出来不就行了。撵你戏拍得好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人。” “真的?”蝶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杜仲伯点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还有,那武打动作都是武术导演编排好的,你不能总是随便改,张导找我抱怨好几次了。” “他编的动作那么假,打起来不过瘾。再说了,要是真打架,那两下早叫人摔趴下了。” “所以这不是真打,是拍戏,要讲究画面效果。行了,我也不能指望你在这方面太听话,专心练好 分卷阅读118 - 分卷阅读11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19 你台词就成了。” “说好了,我拍好了你就带我去。” “嗯,说好了。”杜仲伯笑,蝶儿感觉他的笑里带着算计,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老老实实地去背台词了。 不出例外的,战辉又被他拉了过来。 明天要拍的是感情戏,时诺饰演的三阿哥在朝堂上受到皇上训斥,心中苦闷一个人喝酒,蝶儿饰演的宫女锦衾开导他,两人擦出了火花。 这一串台词比较长,既要晓之以理又要动之以情,这可难坏了蝶儿,常常背完上句就不知道下句怎么接了。好在战辉耐心足够,陪着她磨了不少遍,总算记了个差不多。 但更大的问题也来了,她一想到面对那个时诺,就不知道该怎么“动情”,剧本上说的那种深深地爱着却努力压抑的感觉,她怎么也找不着。更关键的,还有一场吻戏,准确地说是三阿哥强吻了锦衾,被吻后锦衾那几句酸酸沉沉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好。 战辉也没辙,两人又都饿了,干脆去吃饭。剧组的人都去放松,他们也就近找了个小店,很僻静,下着雨顾客也不多,两人叫了火锅,热气腾腾地吃着,还顺道喝了点酒。 吃饱了,精神也更足了些,回去的路上,蝶儿一路走一路和战辉对台词,正对得投入,一辆车好像突然失了控,直向街边冲过来,蝶儿没发现,战辉一把抱住她,几个转身闪到绿色带里,车子擦着他们的耳朵呼啸而过。 又一辆车子驶来,车灯晃过,蝶儿看见战辉惨白的脸,从他的臂中抽出来的手顿住了。就是这一个停顿,战辉唰地又把她的手拉回去,紧接着唇覆了上来,极短的吻,蝶儿还来不及惊讶,他就抽身而退,然后,看着蝶儿的脸:“就是这样。” “什么?”蝶儿还在混沌中。 “被三阿哥强吻后的表情。”战辉嘴角扯出一个笑。 “你是在教我演戏?”蝶儿眼睛张大。 “你以为呢?”战辉反问。 “战辉,我,我……” “嘘,不要说。”战辉一根手指压到她唇上,“不要说,我都明白。真的只是在帮你找感觉,看你被杜仲伯训,我很想抽他。” “战辉,谢谢你。”蝶儿想了半天,只能说这个。 “嗯,我收着了。”战辉举步往前赚“快回去吧,雨要大了。” “嗯。”蝶儿跟上,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细细长长,被雨雾晕得很淡很淡。 ☆、129、谁搅浑了水 第二天拍戏果然顺利了许多,好几条都是一遍通过。蝶儿按昨晚钟少滇议,把对面的人想成大少爷,真就找到了那种想爱不能爱的感觉。只是,在她想象的时候,眼前时常几个人影交叠,也不知到底是大少爷人,是钟少,还是戏里的三阿哥。 总之杜仲伯很满意,连时诺也在那场吻戏之前主动来找她陪养情绪,却被她顶了回去:“这个不用培养,反正是强吻,我越没有准备越好。” 结果,时诺当即冷了脸,甩袖而去。拍戏的时候,他故意弄疼了她,掐着蝶儿脖子的手使了狠力,差点把她掐断,蝶儿急了,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完全在剧本之外,随着那“啪”的一声,全场寂静,蝶儿甚至听到有人抽冷气的声音。杜仲伯竟没叫停,蝶儿迎视着时诺眼里的火,按着剧本往下唱,一直到完全拍完这一条,杜仲伯才喊停。那一声“好”,听得蝶儿心里这叫一个爽。 休息的时候,战辉给她递水,她选了个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冲战辉做了个鬼脸,那种小把戏得逞的得意劲,惹得战辉摇着头笑了。 下一场是蝶儿和艾一一的对手戏,她去补妆的时候,艾一一正坐在那里酝酿情绪。见她过来,她竟笑了:“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够结实,这会儿时诺的化妆师一定愁坏了。” “打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样更真实。反正接下来的戏是连着的,脸上有痕迹应该也没关系。”蝶儿也笑,一边看着镜子里化妆师给她上定妆粉。 “说得也是。他同意你拍吻戏?” 艾一一忽然转移了话题,蝶儿看见镜子里化妆师的手一顿,目光向她看了一眼,她对着镜子笑了:“当然不同意,昨晚谈判了很长时间,据说电话都打杜导那去了。” “这个人还是这样霸道。我刚出道那会儿,一连两年他都不准我拍亲热戏,弄得圈里都说我太挑剧本,人傲气。其实哪是傲气,我是被逼的。不过,现在想起我第一次拍吻戏时,他兴师问罪的样子,还是觉得很可爱。” 这番话,明显地是在示威,蝶儿扭头看看艾一一妆容精致的脸,抬手松了松夹得她耳朵疼的耳环,笑道:“嗯,我能想到他那副样子,瞪着眼睛拧着眉毛,一副别人欠了他多少的样子。他这人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气,不能宫只要你沉得住气,他就沉不住了。就像昨晚,摔电话的是他,但又打回来别别扭扭道歉的也是他。哦,刚才那场戏,其实也是他教我演的。” “他让你打时诺?”艾一一不禁提高了嗓音,这是他的作风。 “怎么会?”蝶儿抬眼看看后面的化妆师,“只是教我找感觉,让我把对面的人想成他,所以,他哪能让我打他自己?” “呵呵,这样啊!刚才你拍得的确不错。”艾一一笑笑站起来,“得去准备了,但愿这次咱们也能一条通过。” “一定。”蝶儿点点头,也随后走出来。 拍得不太顺利,只是这次出状况的是时诺,一连被杜仲伯“卡”了好几次。终于通过,蝶儿经过他身边时,淡淡扔出一句:“不会演就提前多下功夫,免得拖着别人跟你一起受罪。”看着时诺黑透了的脸,她嘴角快要翘上了天,这句话,终于还给他了。 只是,蝶儿的嘴角很快就垮下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杜仲伯就把她和战辉叫了过去,扔给他们一份报纸,语气不善:“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蝶儿和战辉互看了一眼,战辉没动,但眼里的墨色明显深了一些。蝶儿拿起报纸,只扫了一眼题目,就头疼得抚额:“《**》剧组好戏上演:战辉钟蝶雨夜深情拥吻,钟蝶对时诺大打出手。” 具体的内容她没再看,把报纸递给战辉,战辉也扫了一眼就放下了。然后,他缓缓抬头,对杜仲伯说:“这事怪我。” “怪你?这手谁不怪谁的问题吗?戏才刚开拍,就给狗仔送去这么大一炸弹,你没能耐啊!” “不是我们,是他们太能耐了。”蝶儿本能地反击。 “到现在还不知错,要是你们不做,他们怎么能拍了去?” “我没做。”蝶儿叫。 “没做?没做这是什么?你敢说这不是你,还是这照片是合成的?” “是我,但事 分卷阅读119 - 分卷阅读12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0 实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事实是怎么样我不关心,眼前观众看到的就是这样!”杜仲伯拍桌子。 “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我们问心无愧就行。”蝶儿也拍桌子。 战辉起来把蝶儿拉到沙发上坐好,眼睛看向杜仲伯:“前晚我是在帮蝶儿熟台词,对那场吻戏她总是找不到感觉,是我自作主张。” “好个自作主张,这主张你也敢做!”杜仲伯又拍桌子,“这次我本来只想要她,是你们那个aimee非让把你也带上,我看你外形和感觉都不错,就临时把别人换了下去。为了把你俩弄进来,我费了多少周章,让你们来就是给我添乱的?” “对不起,如果你困扰,我可以走。”战辉平静的声音不卑不亢。 “卓水已经搅浑了,你拍拍屁股要卓” “那你想怎么样?杜仲伯,是你要请我们来的,我们并没求着你。拍戏这几天,我天天睡不好,头发都掉了一大把,要不是战辉帮忙,我那台词根本背不下来。就算我们做错了,也是为了拍戏,就狗仔的一张照片,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蝶儿又跳起来,抓着战辉的手,“战辉,咱们赚他是这剧组的导演,剧组出了状况,他当然负责摆平,没咱们事!” 说完,真就拉着战辉一阵风地走了出去。杜仲伯看着被震得忽扇的门,苦笑:把这丫头弄进来,他真是招了个麻烦。 拿起手边的报纸,他神色逐渐变得凝重:战辉和蝶儿拥吻是在外面,被拍到情有可缘;可蝶儿掌掴时诺是在拍戏时,记者从哪混进来的?而且,还知道蝶儿临时篡改了剧情?莫非剧组里有人专门走漏了消息?那么这人目的何在呢? ☆、130、可怕的蛇毒 事情还没有完,网上出现了更多关于《**》的爆料,矛头无一意外地都指向蝶儿。包括战辉给她递水时两人亲昵的笑,包括蝶儿扔回杜仲伯的鸡腿,包括蝶儿私自篡改武打动作导致武术导演不满,包括蝶儿与时诺严重不合恶语相向……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报道,蝶儿差点给自己下一个定义:目中无人水性杨花。 杜仲伯郑重地给剧组开了会,暗示有人往外泄露消息恶意炒作,让那人适可而止,否则一旦被发现,绝不姑息。 在外面他一定也采取了动作,报道渐渐减少,一些没能阻止的消息一旦发布就迅速被删除。但舆论还是造成了,从叶子浩子钟允恪甚至齐念耕都打来了电话,就可见影响有多大。 当然,打电话最多的是钟少。 让蝶儿意外的,他并没有指责蝶儿,而是提醒她小心别人的圈套。在蝶儿已经竖起了全身的刺准备与他理论时,他这样的表现,让蝶儿的心着着实实地被撞了一下,只觉得一整天堵在心头的石头瞬间被击碎。虽然心头还沉甸甸的,但总算能透过气来了。 握着电话,她一时说不出话,钟少在那头轻笑:“怎么,是不发现我比你想的好?” 这人,干吗要这么聪明?蝶儿翻翻眼睛,却老老实实地点头,虽然他在那头看不见:“允奚,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不生气?那个战辉,对你动机不纯!” “不是的,战辉他是帮我入戏。”蝶儿觉得底气不足。 “算了吧,别拿我当小孩子哄。不过,我对你有把握就行,你要是会喜欢上他,也不用等到现在。” “你不怕我变心?”蝶儿笑。 “怕,但我知道你舍不得。再说,你都是我的人了。”那头也笑,声音低低地传过来。 “讨厌。”蝶儿不禁想起他开门闯进来的那晚,两人虽没做到最后,但也算得上疯狂。脸上一红,她话里也含了几分娇羞。 “说实话,想我了吗?”钟少诱哄。 “嗯。”难得的,蝶儿没有打击他,老老实实地承认。 “乖,忙过这两天我去看你。真后悔让你进了这个破剧组,离那么远,我都够不着。” “别来了,你也忙。钟氏那面怎么样了?”蝶儿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还那样。这个用不着你心,好好拍你的戏,既然都去了就拍得好点。还有,一一那儿,你小心一点。” “你怀疑她?” “只是感觉,你刚进剧组应该是没得罪什么人。” “有,时诺,他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我还打了他。” “不会,他没这个必要。而且,网上那些消息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允奚,这事你别插手,我自己能解决。” “不用费心去解决,有杜仲伯在呢!以后留点心就是了。” “嗯,囊了。” 蝶儿说完,那边好一会儿那边没动静,她也就握着手机没动。两个人的呼吸静静地起伏,就在蝶儿想按下挂机键时,钟少突然说话:“蝶儿,等你拍戏回来咱们结婚吧。” “结婚?”蝶儿意外地重复,声音低下来,“会不会太快了?” “不会。我倒觉得太慢了,难道你没想过?” “是没有。”蝶儿老老实实地承认,隔了一会儿,听得那头一声轻叹,“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总之,你必须嫁给我。” 那边先挂了电话,蝶儿看着手机屏幕由亮变暗,弯唇笑了:“既然说必须嫁给他,还还让她想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算得上风平浪静,除了时诺的脸色还不怎么好看,蝶儿感觉一切都好。 她注意与战辉保持合适的距离,战辉应该是觉察到了,可什么都不说,依旧陪着她练台词,在她拍打戏出汗时,递上一条毛巾。 在戏里,他把个赏金猎人演得冷漠绝情,而内心深处那压抑的却连蝶儿都感觉得到。杜仲伯豪不吝惜他的夸赞,直称战辉是个惊喜,蝶儿听了,自豪得了不得,可战辉却淡淡的,与戏中人物一样,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 这天,剧组转移拍摄地点,挪到山里的一个峡谷中。一进峡谷,蝶儿周身的神经就兴奋起来,这里的景致那么熟悉,她甚至找到了当年跟师傅住在山里的感觉。 剧组工作人员忙着安营扎寨,她就四处乱跑,战辉不放心,跟在她后面,但并不离得很近,只是远远地能看到她就好。 峡谷有条河,河水清澈见底,水中几块大石头突兀地立着,蝶儿就蹦到那石头上去,赤着脚插进水中。清澈的河水冲刷着她的脚丫,她闭着眼睛仰躺在石头上,阳光暖暖地洒在脸上,眼前的红绚目明亮,她想起了逃婚那天穿的红裙子,也是这样的晃眼…… 脸上有热热的东西滑下来,她抬手一抹,竟是眼泪。到底还是想家的,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景致,勾起了她压在心底的眷恋。所幸没人看见,她也不抬手去抹泪,就那么躺着,感受着眼前的绚丽的红,任眼泪汹涌着从紧闭的 分卷阅读120 - 分卷阅读12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1 眼角往外流。 远处忽然一片嘈杂,声音里透着慌乱,她坐起来看过去,战辉正向他跑过来,隔着哗哗的水声,她听不清他喊什么,但从战辉脸上难得一见的慌乱,大约猜出事情的严重。 几步跳到岸爆她跑向战辉,这才听清他的话:“那边出事了,艾一一被蛇咬伤了。” 心里格登一下,在这样的山里,有蛇出没是正常的,但愿不是什么毒蛇才好。她迅速跑过去,拨开人群,心往下沉了一些:艾一一伤在脚脖,被咬的位置已经青紫一片,肿得老高。再抬头往上看,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覆满了汗,眼中的恐惧丝丝扩大。 剧组的医生正在医药箱里翻找着药物,一脸凝重。 “有药吗?”蝶儿蹲下来,细细察看那伤。 “药倒是有,但这蛇毒看起来挺重,不知药会不会起作用。” “我知道有一种草药,这就去找!”蝶儿又看了眼那伤,心里大概有数,拔脚又往溪边跑。 “钟蝶,你回来,不许乱跑!”杜仲伯急得大叫。 “放心,我有数,一会儿就回来。先看着她,尽量帮她排一排毒血!”蝶儿一边说,一边施展了轻功向溪边掠去。 这边一群人都瞪大了眼睛,甚至都忘了艾一一的伤。原来不只是戏里,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功夫。 ☆、131、还好来得及 蝶儿找药回来,艾一一已经不在原地,战辉在那里等着,告她诉她艾一一已被送往山下。 剧组停车的位置离这里很远,蝶儿知道他们走不快,便又一路追过去。果然,艾一一已经昏迷,整个脚脖肿得粗了一倍,一直蔓延到膝盖上面。 她让人把担架暂时放下,杜仲伯不同意,红着眼睛喊:“人命关天,你别捣乱!” “就是人命关天,才必须先处理。不然,她根本撑不到医院!”蝶儿吼得比他更大声,然后强行按住了担架。 她使起力气来,哪是剧组里的人能抵挡了的?抬担架的几个小伙子惊疑于她的力气,不等杜仲伯发话,已经放下了担架。 “你可想好了,要有什么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杜仲伯声音放低,透着担心。 蝶儿抬头冲他笑:“放心,这伤我见过,这药应该管用,好在及时。” 听她这样说,杜仲伯再不阻拦。蝶儿叫人找来了锤子,把手中的草药捣烂,均匀地敷在艾一一的整条腿上。接着,她又剪开艾一一的衣裤,在足三里、神阕、中脘等几个重要位上也敷了药,又分别拿布缠上,才叫人抬着艾一一继续往山下走。 剧组的医生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眼露惊奇:“钟蝶,你懂草药?” “嗯,小时候被蛇咬伤过,懂一点。” “你怎么知道附近会有这草药?” “有毒蛇出没的地方一般都有,这不奇怪。”蝶儿无心多说,担忧地看着前面的担架:草药没经过熬制,效果会差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行。 正想着,一个水瓶挡在眼前,里面的水晃动着,晶莹透亮。蝶儿接过水,对时诺露出个笑:“谢谢。”时诺也笑了,递她一包纸巾,指指她一脸的汗,什么也没说,又去追前面的担架。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迅速给艾一一注射了血清,又做了检查后,年过六旬的老专家连连点头:“看来,你们队里有行家,不然这姑娘今天就没救了。” 几人都把视线投向蝶儿,她长舒一口气,迎着大家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冒险试试,并没多少把握。” 这一折腾,大家都累了,杜仲伯让一个人留下照顾艾一一,其他人先去吃饭。随行的只有蝶儿一个女生,她自动留下来,时诺要替她,她不同意,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说:“一一现在的样子,你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快去吧,给我带点吃的回来就行。” 时诺这才往外赚走到电梯口还回头冲她笑了笑,蝶儿眼前一花,这男人,笑起来也太帅了点。 艾一一还在睡,看看药滴完还早,她也搬了椅子趴在床边想眯一会儿。朦胧间,有脚步响动,她睁开眼睛,看见跟杜仲伯一起走进来的人,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人冲着她笑,那人皱眉头,那人走过来把她按进怀里,她才把鼻子在那人身上蹭了两蹭,问道:“允奚,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还行,鼻子还好使。”钟少摩挲着她的后脑,又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看到我怎么不高兴,吓傻了?” 杜仲伯在后面咳嗽:“这还有人呢哎,别秀恩爱了。” “知道自己碣眼还不出去。”钟少松开蝶儿,回头白了杜仲伯一眼,这才低头去察看艾一一的伤情。 那已蔓延到腿根,暗紫的颜色十分骇人,他皱皱眉,手在那青肿上拂过,隔了层薄薄的空气。并未转头,他对蝶儿说:“听说是你救了一一?” “也算不上。”蝶儿耸耸肩。 “行,奖励一个!”钟少也不直起身,抬手挎上蝶儿脖子把她搂下来,照她颊上就亲了一下。 “哎哟喂,还来劲了!”杜仲伯在后面叫,蝶儿红着脸往后跳,一抬眼,却撞上一一睁开的眼睛。 “一一你醒了?” 一一点头,目光转到钟允奚身上,眼泪忽地就出来了:“允奚,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傻瓜,怎么会?这不是没事了?”钟少俯身与她对视,眼里透着关切,“还疼吗?” 一一先是,接着又迅速地点头,泪水都被她的动作甩了出来。钟少抬手帮她抹泪,一边轻声安慰:“没事了,不哭了。” 蝶儿在一边看着两人,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就轻轻走出来,顺便拉上了杜仲伯。 “放他们两个在那,你放心?”杜仲伯唯恐天下不乱。 “有什么不放心的?是我的就是我的。”蝶儿伸出一只手,“给我带的饭呢?” “呃,接到允奚电话我就忙着跑过来,忘了这茬了。” “那你请我。” “好吧,应该犒劳你一下。”杜仲伯笑着揽上蝶儿肩膀,被蝶儿一抖肩给甩了下去。 两人饭刚吃到一半,杜仲伯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把电话递给蝶儿:“找你的。” 蝶儿接过电话,把嘴里的批萨咽下去才说话:“怎么了?” “你去哪了?” “吃饭。” “吃饭怎么不等我?” “你也没吃?” “我坐了半天的飞机和出租,你说呢?”那边有火气。 “那一会儿我给你带回去点。” “现在就回来。” “我没吃完呢。” “多买些带回来,让杜仲伯付帐。” “那好吧。” 蝶儿挂了电话,把钟少的意思转达,杜仲伯气得磨牙:“这小子,来看望家属还得 分卷阅读121 - 分卷阅读12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2 我安排伙食——服务员,装俩花卷!” 当然,西餐厅里没有花卷。蝶儿拎着批萨和给艾一一买的粥回去,见病房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钟少仍坐在艾一一床爆艾一一仿佛没发现其他人的存在,眼睛只看着他,楚楚可怜。 见蝶儿进来,钟少立即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批萨:“这么慢,我都饿了。” 蝶儿翻翻眼睛,没说话。屋子里这么多人,她可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 她拿了粥去喂艾一一,艾一一却看着钟少:“允奚,你喂我。” 咳咳,人家不领情。蝶儿退后,把粥放到小桌上。 钟少看看艾一一,又看看蝶儿,还是伸手端起了粥。杜仲伯及时出声:“一一这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钟蝶,今天你留下照顾一一,明天我派人下来换你。” “好。”蝶儿点头,其实她想说“我也回去”,但不知那人会不会掐她脖子。 时诺走的时候看了眼蝶儿,没出声,但那目光里透着责怪。蝶儿奇怪,自己又哪招着这位大明星了?等看到他留在茶几上的餐盒,才想起来人家专门给他带了饭,而她根本忘了领情。 ☆、132、真实的梦境 晚上陪床的时候,问题来了。房间里只有一张陪同床,当着一一的面,蝶儿总不能和钟少挤一张床。 蝶儿主动提出她去住酒店,可钟少坚决不同意。看了一下午两人卿卿我我,蝶儿也腻了,直接从钟少兜里掏出钱包拿了几张钞票,一边把钱包塞回去一边说:“我没带钱,本来你也要住酒店的,这钱你出。”然后,她转身看一一:“一一,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一一含笑点头,目光亮闪闪的,蝶儿感觉那目光像根根银针一样直扎过来,她立即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身后是钟少急切的声音:“一一,你先自己呆一会儿,我送她过去。” 然后,他的脚步就追了出来,蝶儿故意走得飞快,可身边的人像粘皮糖一样,她怎么也甩不掉。 到了楼下,蝶儿正气势汹汹地冲向大门,却被钟少一把拉进旁边的树丛,他两手固定住她的腰身,使劲把她往怀里带,可蝶儿耗上了力气,他根本带不动,只好把自己倒贴上来,一边嗅着她脖子上的香气一边笑:“小东西,倔起来真不可爱。” “不可爱你还追!”蝶我没好气,抬手把她往外推。 “嘘,让我抱抱。”钟少声音轻轻的,像施了魔咒,“想死我了,一个下午都只能看着,不能抱。” “去抱你的一一呀,她病得楚楚可怜,正需要你的温暖安慰。” “吃醋了?”钟少抬头看她,眉眼带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表现那么大度。” “谁吃醋了?我才没有。快上去吧,一一等着你呢。” “不急,我抱会儿。”钟少重新把蝶儿搂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蹭,“跟我上去好不好,晚上让我搂搂。” “不行,一一在那儿。” “可我明天就得回去,只有这一晚。” “那也不行,那对一一太残忍了。要不,你多留一天?” “舍不得我卓”钟少满意地笑了,在她额上啄了一下,“小丫头还是这么善良,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让着一一,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她自己心里明白。” “可她毕竟受伤了,又没有亲人在身爆需要人疼爱。” “傻瓜,那你呢?不想我疼爱?” “当然想,以后你都是我的,不差这一晚!还有,你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我就休了你,一一主动也不行!” 蝶儿霸道地竖起眼睛,两手拉着钟少的耳朵以示威胁,钟少忍不住笑了,一把把她拉过来:“小东西,这么可爱,我哪舍得出格!” 接着,他的唇就覆了上来。想念了一个月的味道,津甜,蝶儿的理智瞬间遗失,心里开始后悔,这一晚就这么把他让了出去。 这个吻好像有一世纪那么长,有两次路上有人走过,看了过来,蝶儿吓得赶紧往外挣,钟少却把她搂得更紧,以更深的吞噬惩罚她的不专心。终于,蝶儿瘫软在钟少怀里,他趁机说:“跟我上去,好不好?” “不好。”蝶儿硬撑着从他怀里站起来,“已经出来了,哪能再上去?” “你带身份证了?”钟少问道。 “没有,用你的开房。”蝶儿想也没想。 “我很乐意,把一一扔在这儿?”钟少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开了房间你就回来。”蝶儿认真。 “你确定不会生气?”钟少看着她的眼睛。 “不会,我信你。”蝶儿也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要是会喜欢一一,不用等到现在。” “聪明!”钟少奖励她一个吻,“那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其实,蝶儿希望他再坚持一下,尽管自己不会改变主意,可还是希望他不是答应得这么痛快。 开好了房间,钟少又跟蝶儿腻了一会儿,才被她轰了回去。 蝶儿钻进被窝里,感觉很累了,却睡不着,生平第一次,她有了那种,而且很强烈,她闭上眼睛,幻想着他在身爆抚摸她、亲吻她、爱她。 这样的心思让她羞愧,可又停止不了。 迷迷糊糊总算睡着了,梦里却还是这样的情景。 他从后面搂着她,亲吻她的耳朵、脖颈,手抚上她的,轻轻地,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蝶儿,蝶儿……” 太美的梦境,蝶儿不愿醒来,可身体的感受越来越鲜活,她开始扭动,两腿夹紧抵挡越来越强的涨热。有手指探进来帮她舒缓,蝶儿舒服地哼了一声,转身去抱那手的主人。真的抱到了,毛拉拉的头发,热乎乎的气息,蝶儿瞬间惊醒,张大眼睛看着身边的人,那人也看着他,眼里是戏谑是柔情:“舍得醒了?小睡猫。” “你怎么跑来了?”蝶儿抓住他仍作乱的手,迷离的眼里却堆不起责怪。 “快早晨了,我给一一留了条子,说去买早餐。” “天色好像还不亮,现在几点?” “四点。” “这么早,你上哪买早餐?”蝶儿瞪他,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 “这里啊!”钟少说着,就吻了上来,一边吻一边嘀咕,“那么久也不醒,急死我了。” 软软的呢哝,带着孩子气的不满,蝶儿的心一下就化了,她不再抵挡,顺着自己的心意,两手攀上他的肩,热切地回吻。 没想到她会这样热情,钟少险些被夺去主动权,他轻笑一下,重新掌握了节奏,一边吻手指一边在蝶儿身上游移,直吻得蝶儿浑身颤栗,竟然很快攀上了巅峰。 陌生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蝶儿把钟少紧紧抱到怀里,忍不住叫起来。钟少不动,等着她平息,等她紧闭 分卷阅读122 - 分卷阅读12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3 的眸子微微张开,不解而羞涩地看着他,他低低地笑了,唇在她颊边啄了一下:“小东西,这么容易就饱了。” 他让蝶儿躺回他臂弯,蝶儿伏在他身上,感受到他胸膛上的薄汗,忍了又忍,还是问道:“允奚,你难受?” “嗯。”他哼了一声,握起她的手指啄一下,“我挺得住,只要你老实点。” “我……帮你?” 声音像蚊子一样,却让钟少鼓膜一震:“你说真的?” “嗯,”蝶儿点头,羞涩却坚定,“我想了,既然我们相互喜欢,早晚都要在一起。况且,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该再这样苦着你。” “蝶儿,其实……”钟少想坦白,告诉她,她仍是完好的。如果这样她仍愿意把她给他,他会要得毫不犹豫,而且,一遍不够,这个短暂的早晨,他要充分利用。 可是,没有机会,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那头一一的声音透着委屈:“允奚,你去哪了?我疼。” ☆、133、止疼药过期 蝶儿到底被钟少强拉着一起去医院。开了门,一一一见到她,眼里的光芒迅速淡去,她低垂着头,也没跟两人打招呼,睫毛着,竟有泪挂到了上面。 “怎么,疼得厉害?”钟少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走到床边。 “嗯,疼得睡不着。”一一点头,一颗泪正好落到钟少的手背上。 钟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帮一一抹了泪:“我去叫医生,看能不能用止疼药,再忍一会儿。” 他刚要转身,蝶儿已经开了房门:“我去吧。” 关上门出来,她故意走得慢一些,一一目前最好的止疼药已经在房里了,尽管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想跟她争。 医生正在忙,她就在外面等着,等医生忙完了走过来,她才跟着一起回病房。 医生查看了一一的伤情,说情况还算不错,又开了适当剂量的止疼药,让蝶儿拿着药方去取。 取药回来,房间里气氛不太好,一一靠在床头,睫上还挂着泪,钟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神色平静。蝶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也没做声,把药拿给钟少,让他照顾一一吃。 钟少抬眼看她,然后接了药走到床爆还没等他开口,一一就说道:“我自己来。” 钟少也没反对,把药放进她手里,又转身取了水递过去,一一吃了药,把床放低躺了下去,面朝里,把两人晾在一边。 蝶儿看看钟少,他也正看他,嘴角牵起一个自嘲的笑:“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一一不吃吗?”蝶儿还受不住,问了出来。 “我不想吃,你们吃吧。”回答的是一一。 “不吃饭怎么行?多少吃一些吧,身体快点恢复,还得拍戏呢。” “我说了不吃,也用不着你们可怜!麻烦你们吃完了就出去,我想静一静。” “一一,怎么说话呢?”钟少声音沉下来,“蝶儿好心留在这照顾你,别不懂事。” “我说过用她照顾了吗?我不相信她那么好心,不过是想在我面前炫耀炫耀罢了,恭喜你,成功了,我看到了,现在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吧?” “一一!”钟少彻底火了,迈步就要冲向床爆蝶儿反手拉住他,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沉静:“一一,你受了伤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请不要随便以你的想法揣度别人的心思。允奚本来就是来看我的,如果你不是受了伤,恐怕连这样跟他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感谢就罢了,何必出口伤人呢? 你喜欢允奚,我尊重,正如我爱允奚由不着我自己一样,如果你认为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就注定要成为仇人,我无话可说。但我知道,允奚对你是珍惜的,我不想因为我们让他难做。早晨允奚是去找我了,如果你因为这生气,实在没有立场,分别了一个多月,只有这一天的相聚,我们当然想多在一起一会儿。这不是炫耀,因为我认为,没这个必要。 你的早饭放在这儿,如果想吃,一会儿叫护士帮你,也可以等允奚回来喂你,我不介意。既然你不喜欢我在这儿,那我们出去吃。“允奚,咱们走。” 长长的一串话,她说得没有一丝停顿,以致一一根本插不上话,只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泪流得越发凶。终于她说完了,一一也彻底地哭出了声音,她一边哭,一边指着门:“你们出去,现在就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蝶儿干脆利落,开门率先走出去,钟少停了一会儿,看着一一,叹口气:“一一,早晨我跟你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你好好想想。一会儿我就就回z市了,你的伤自己多注意,还有,蝶儿那,再不许你动她。” 说完,他也拉门走出来,走廊里已经不见蝶儿的影子,他心下有些慌,快步走向电梯口,却见蝶儿正站在那儿,眼睛盯着电梯上红色的键头,听见他走过来,也不扭头:“允奚,为了你,我彻底成了恶人。” “怎么会,我喜欢你刚才的样子。蝶儿,能不能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只对我一个人说。” “哪句?”蝶儿装傻。 “就是那句,你知道的。” “我刚才说了那么长一串,我哪知道哪句?” “就是‘一一喜欢我’后面那句。” “我尊重。”蝶儿转转眼睛,想了出来。 “再后面那句。” “再后面?” “嗯。”钟少急切地点头。 “忘了。”蝶儿佯装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歪头一笑,吐出这两个字。恰好电梯上来,她一步跨进去,躲过了钟少的追击,钟少紧贴着他进了电梯,本想给她个小小的惩罚,可电梯时站满了人,他只好作罢,只把蝶儿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让她尽量远离别人的气息。 “钟蝶,你是钟蝶是不是?”电梯里,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蝶儿被迫看过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正拨开人群向她走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最喜欢战蝶的歌了!” “是吗?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战辉也来了吗?他没和你在一起?”女孩打量着钟少,见那人脸色瞬间转黑,立即转开视线。 “呃,没有,我来办点私事。” “前几天的报道我看了,那些嚼舌根的记者太讨厌了,我们都相信你!而且,我支持你和战辉在一起,你们要是分别跟别人谈恋爱,我才接受不了呢。不过时诺也不不错……” 女孩太过兴奋,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蝶儿感觉电梯里的人视线全落过来,而身边那人的气场越来越冷,忙截住她的话:“我和战辉只是好搭档,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啊?这样啊?”女孩脸上写满失望,目光又瞄向钟少,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手指竟差点戳到钟少脸上, 分卷阅读123 - 分卷阅读12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4 “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蝶儿感谢它停的还算是时候,忙跟女孩摆摆手:“我还有事,再见了。” “再见!哎,你还没给我签名呢!”女孩在后面叫。 蝶儿回头想停下来,可被钟少拉着大步往外赚只好抱歉地对女孩笑了笑。女孩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脑子里灵光闪过的东西彻底接上了头,然后,她叹息一声:“唉,这个人看起来好霸道,我不喜欢。为什么不是战辉呢?” 另一爆蝶儿看着某少黑沉沉的脸,心情大好,结果直接导致某少把刚才未及进行的惩罚进行得十分彻底。 然后,那个上午,某少上飞机前,专门拉着蝶儿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活动。蝶儿不解,问他为什么,某少的回答是:制造绯闻。 ☆、134、她会回来的 余下的十几天,戏拍得很顺利,蝶儿与时诺的合作也越来越默契。拍感情戏时,尽管蝶儿还是有些放不开,但有时诺带着,她也很快能全情投入。而最让她痛快的,是在青山绿水间好好地打了几场。武术导演专门与她商量,改了不少动作,有时甚至让她即兴发挥,这让蝶儿过足了瘾。 等艾一一归队,补拍了她的戏份,电影基本就要杀青了。只是要等老天配合——杜仲伯需要一场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在响,这样的雨并不少见,可是,他们上山的这些日子,却是朗晴。 又等了四五天,这雨才姗姗来迟。不过,也不枉大家等它,它一来,便是轰轰烈烈。像是有人拿着盆从天上泼,雨线如黄豆般粗细,连成一片,哗哗的响声裹挟着吞噬一切的力量,竟叫人有些胆寒。 等了几天的演员们却都很兴奋,一早化好了妆,只等开拍。 时间紧迫,大家都格外投入,一条条顺利通过,转眼就到了最后一条。 蝶儿站在因暴雨而猛涨的溪爆单薄的衣裙早已被雨水打透,薄薄的身子着,像风中的一片树叶。她凝着脚下的水,脸色苍白,眼睛空洞,那透彻骨髓的枯寂和绝望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屏了声息,只有雨声嘶狂。 良久,身后一声轻唤:“锦衾!”焦急的声音,到恐惧。 水边枯木般的人攸地一震,继而转身疯狂地叫:“别过来,你要数来我就立刻跳下去!”边说,边往后又退了一步。 “锦衾你别激动,我不过去,我听你的!”男子一只手向前伸,脚步却丝毫不敢动。 “呵呵,听我的?你何曾听过我的?”女子凄冷的笑声,穿过雨帘敲上男子心坎:“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为了你的梦想,你的大宋江山,你利用了我,又抛弃了我。三阿哥,不,应该叫你太子殿下,追到这里来,是发现锦衾又有什么用处了吗?只可惜,锦衾没那份力量了,要叫太子殿下失望了。” “不,锦衾,我什么也不用你做,你只要回来,回到我身边来,让我保护你!” “保护?太子殿下的保护就是让锦衾落到今天这地步?这样的保护,锦衾不敢再受了。” “以前太多事,我是不逼不得已,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锦衾,再信我一次,让我证明给你看!” “不用了,就当我信了,殿下若是想求心安,可以回去了。” “锦衾!你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说,要这一生都做我的被子,再不让我一个人冰冰冷冷?我现在天天夜里都会冻醒,你回来给我盖被子,像以前一样给我暖手,好不好?” “锦衾现在连自己都暖不了,如何暖得了殿下?再说,锦衾以前太傻,现在明白了,殿下的心,不是锦衾能捂热的。” “能,你能!它已经热了,不信你摸摸看!”男子脸上光芒闪动,两眼温柔地注视着女子,脚步轻轻地向女子移动。那样的注视,得要叫人融化,女子一时愣怔,待反应过来,男子离她已不过一步距离。 “你别过来!”女子蓦然惊叫,一边往后退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男子已经飞扑上前,一下拥住了女子,两人扑倒在地上,翻滚几次,女子终于被男子压在身下。剧烈的喘息,久久的凝视,然后,是把天地都遗忘的吻…… 镜头拉远,茫茫的雨帘,滔滔的河水,迷蒙的群山,此刻,只为见证。 “ok!”杜仲伯一挥手,响亮的一声把沉浸中的众人唤醒,有人带头鼓掌,兴奋的口哨和尖叫瞬间庚了雨声。 时诺把一只手伸向蝶儿,蝶儿会意地一笑,握住那手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眼前是时诺的笑脸,满身狼狈掩不住的神采飞扬,蝶儿也笑,笑着笑着双脚离了地,竟是时诺把她举了起来。 她看见战辉走过来,看见杜仲伯走过来,看见剧组里不少人都走过来,每个人脸上都绽着笑,被雨点一折射,晶莹璀璨。 她从时诺身上跳下来,拉着他正要迎过去,却感觉脚下的石头一斜,紧接着两人就向下滑去。 “不好!”时诺惊呼一声,握着蝶儿的手瞬间捏紧。 蝶儿也牢牢回握着他,一边想寻找落脚点,借力弹上去。 可是太快了,蝶儿只听得岸上一片惊呼,石头转瞬已要落入水中。就在石头落水的那一刹那,她猛地运力,两手握住时诺的腰,把他向上推去。身高近一米九的时诺,就被她像抛篮球一样地抛了上去,可因为强大的反作用力,她自己却被迅速弹入水中,膝盖重重地磕到石头上,破碎的声音清晰入耳。 顾不上锥心帝痛,她一从水里探出头来,就立即往上看,还好,时诺已经被拉了上去。此时,岸上的人都紧紧地看着她,尖声叫着她的名字,在岸边追着她跑。 她看见了战辉,他挣扎着要跳下来,被杜仲伯紧紧地拉着。她张开嘴,努力地躲避想要灌进来的急流,大声叫喊:“我没事!谁也不许下来!” 声音急促却不凄惶,让岸上的人略略安了心。不知杜仲伯跟战辉说了什么,他安静下来,只是紧紧地注视着水面。大雨不知让这河水涨了有多深,原来露在水面上的大石头全部没入水中,放眼一片白色的急流,蝶儿就在这急流中漂浮,像掉落水面的一片羽毛,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打到水底。而更可怕的是水下那些石头,一旦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蝶儿比战辉更清楚这条河,平时不拍戏时,她总喜欢来这河边坐坐,想不到,今天就是这条河,可能要了她的命。 膝盖已经痛到麻木,那条腿完全使不出力量,反而要把她往水下拖。她努力地摆着双臂,小心躲避水下的石头,可是还有几次,都撞了上去,尽管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的两条腿,定已是多处被划开了皮肉。 岸上的人都追着她跑,可哪跑得过那湍急的水流,不多时, 分卷阅读124 - 分卷阅读12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5 他们的视线中,便只剩雪白的浪,一排排无休无止的,着他们心底脆弱的希望。 时诺懊悔地揪扯自己的头发,两眼喷火地冲过来劝他的人嘶吼。战辉却是极安静,黑眸只是盯着河水,追逐的脚步一刻不停。就连艾一一,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河面,脸上的悲戚掺杂着一丝忏悔。 杜仲伯是最冷静的,他挑了些年轻的小伙子,沿着溪流向下找,又叫人往山下去,到能打通电话的地方,求助当地警方。然后让其他人都先回去营地,等待消息。 雨声不停,冰凉的雨点不遗余力砸下来,寻找的人已经忘了身上的湿冷,只是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这样找下去,还有希望吗? 只有战辉,每当有人劝他回去的时候,他都重复一句话:“再找找,她会回来的。” ☆、135、齐府的喜事 有人家在办喜事,到处一片喜庆的红。从门前那长长的鞭炮和出出入入的家丁来看,这是个大户人家,连门槛都比寻常人家高出了许多。 围观的人可真不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来了”,大家都伸长脖子看过去。晨光中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额前用红绸系着花,马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形,因为逆光,尚看不清长相,但那轩昂的器宇是挡不住的。在他身后,是一顶八抬的轿子,轿前胖胖的喜娘捣着小步,步步都踩着喜气。看起来,应该是桩美满的婚事。 门上的鞭炮响起来了,乒乒乓乓的,震得小孩子们都捂上了耳朵,人群慢慢后退,给马上的人让出道来。那人走到门口,翻身下马,后面的轿子也已经落地,喜娘掀开轿帘,他伸手把里面蒙着红盖头的新娘扶了出来。 “恭喜齐三公子!”“贺喜齐三公子!”“齐三公子早得贵子啊!”人群中有人在嚷,好像并不是府上请来的宾客,只是当地的百姓。看来,这齐三公子在当地还颇有人气。蝶儿想着,只见那人回转身来,冲众人抱拳,朗声道:“谢谢各位给齐某捧场,齐某已备下酒席,各位里面请!” 举手言谈间,风度立显,人群中有人叫好,蝶儿却愣在当场——这齐三公子怎么会是允奚? 难道,允奚也跟她一样,来到了宋朝?她是来找她的吗?可是怎么会这么快成亲? 不由自主地,她跟着人群往里赚因为着急,还不小撞到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扁扁小嘴,哇地一声哭起来。 这一哭,把蝶儿哭慌了,她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在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之前,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忙着伸手去扶那孩子,却有一双手比他动作更快,已经扶起孩子,声音里满是宠爱:“峰儿摔疼了吗?爹看看,怎么好端端地走路还摔了跟头?” 这声音!蝶儿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巴动了又动,才发出声音:“大少爷!” 对面的人像是没看见她,依旧低头与怀里的小人儿说着话。 蝶儿急得去拉他衣袖:“大少爷,我是蝶儿,你看看我,我是蝶儿啊!” 那人抬起头来,终于看向她,一刹惊喜,黑眸中情意灼灼:“清音,你终于肯回来了?” 清音?蝶儿狐疑地转头,果然见到一个女子站在自己身后,一袭素雅的紫罗兰衣裙,鬓上别一枝坠着青花的银钗,不是大少是谁? “蝶儿出嫁,我怎能不来?”女子笑着,伸手自男子怀中抱过小人儿,那哭泣的小人一见女子,果然不再掉泪,胖胖的脑袋拱到女子怀里:“娘抱,峰儿想娘了。” 蝶儿在一边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她终于承认,他们看不见她,她就站在她的大少爷身爆可他根本看不见她!而且,今天是蝶儿与齐三公子的婚礼,她在这里,那里面那个蝶儿是谁?莫非——她忽地明白什么,拨开人群往里面赚反正大家看不到她,她也不用再担心失态。 终于挤进礼堂,她看见新郎新娘开始拜天地,新娘双亲的位子上坐着老爷,正满目慈爱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人儿。站在一爆一边笑一边抹泪,她身侧一个高大的男子说她句什么,她气得瞪眼睛,还在那人脚上狠狠踩了一下。等等,那男子可是庄毅?不,应该是那个跟她和打过架的邢部侍郎,莫非他跟在一起了? 蝶儿脑子乱乱的,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场景,知道自己彻底被遗弃了。这些她所爱的人,已经把对她的爱转稼到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眼前正与齐三公子夫妻对拜的蝶儿。如果没猜错,她想那盖头下的脸,一定跟她一模一样——齐雨筝。 这样也好,等她回去,可以告诉齐叔,雨筝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她身边的人都很爱她,她还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既然雨筝在这里,她怎么也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在现代?脑袋嗡嗡地响,她看见新娘已经被送入洞房,允奚被人拉着去喝酒,四周宾客大肆的说笑声扰得她头疼。又看了眼那正举着杯子灌下一大杯酒的人,她走出了院子,沿着青石街道四处走着。 曾经熟悉的叫卖声,如今变得这样陌生。她一路赚一路努力回忆,想起来了!她随着剧组上山拍戏,拍最后一场戏时下了暴雨,她为了救时诺掉进了河里,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怪不得大家看不见她,是不她已经死了?因为死了,灵魂才能自由活动,回到了这里? 这个发现让她惊得立在原地,脑子几乎要裂开,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耳边有人说话,是对她说吗?不是大家都看不见她吗? 蝶儿脑子还是嗡嗡的,她吃力地睁开眼,看见白色奠花板,一盏吊灯发出昏暗的光。不像是阴间,这又是哪儿? 她吃力地转头,看见身边站着一位老人,须发皆白,眼睛正关切地看着她。莫不是天上的神仙?蝶儿真的懵了,她张张口,试着发出声音:“我这是升天了?” 声音沙哑,不似她的声音,头上又一阵眩晕,她正要闭上眼,听到含笑的声音:“姑娘,你还在地上,好好地活着呢!” “我……活着?”蝶儿又问,声音略高了一些。 “嗯,你福大命大,眼下受了些伤,但没有大碣,调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老者的声音在耳畔变得清晰,蝶儿目光也终于清明起来。她又打量了一圈屋子,问:“是您救了我?这是哪儿?” “这是山里的道观,那天你从水上漂下来,冲到岸边的石头上,我正好去打水,救了你。” “噢,谢谢师傅。” “谢什么,你好好养着,等养好了,我送你下山。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这里没有女人,不过跟我一个老头子,你也不用难为情。” “嗯,知道了师傅。能不能先给我口水喝?” 蝶 分卷阅读125 - 分卷阅读12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6 儿眨眨眼睛,身上仍疼得厉害,尤其是嗓子,火烧的一样。 “好,我有煮好的金银花水,这就去给你拿。”老者说着,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蝶儿躺在,又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出来:“允奚,我还活着,我还活在现代!” ☆、136、高人老道士 蝶儿这一躺,躺了半个多月,主要是头疼得厉害,时常陷入昏睡,时,耳朵也总嗡嗡地响。老道士告诉她,她是顺水漂流的时候,头部撞到了石头上,幸好撞伤处比太阳高了半寸,否则,就算他医术再脯也无力回天了。即便这样,到她醒来时,也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天。 腿上的伤也不轻,左腿膝盖应该是折了,老道士给他夹上了夹板,现在仍不能下床走动。看看大腿上两处缝合的伤口,再看看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淤青,蝶儿感觉自己真是命大,若不是碰上这位精通医术的老道,自己多半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又想起梦里的情景,蝶儿总觉得怪异,那情景太清晰,就像亲眼所见一样,尤其梦中的自己成了别人看不见的魂魄,还真跟她昏迷的境况相吻合。 联系当初也是稀里来到这世上,蝶儿更觉得有可能在她昏迷时,她的魂魄回过宋朝。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和允奚,就是前世定下的缘份了? 这问题困扰着,她想弄个明白,可是,除了每天时躺在胡思乱想,她也做不了什么。 这天,她正想着,老道士推门进来,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问:“姑娘,在想什么,瞧你有心事的样子。” “师傅,你说人是不真有魂魄?” “为什么问这个?”老道士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含笑望着她。 “我昏迷那些日子,做了个怪异的梦。梦里我成了魂魄,回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我格外熟悉,有很多我想见的人,现在想来,就像真的一样。” “哦,什么地方?” “师傅,说来您可能不信。那不是这个朝代,离现在有八百多年,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那是宋朝了?怪不得……”老道士捻捻胡子,似有所悟的样子,点了点头。 “什么怪不得,师傅您是不看出了什么?” “丫头,一把你救上来,我就觉得你不一样。你当时已经没有脉象,却有一丝气悬着,瞳孔也没有散。我尽力救治,一连几天你都是那样,不见好转可也不像是死亡。这种情况我以前见过一次,我猜你是不跟她一样。后来我看到你脖子上的东西,更觉得有可能,如今听你这么一说,也算证实了我的猜测。” “您见过这个?难道您就是杜仲伯说的那位高人?”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高人?但你这东西我的确见过,快两年了,那天我在道观外面捡到它,就觉得有悬机。这东西看起来历史颇为久远,色泽又极为明润,不像是普通的玉器,是个灵透的东西。”“这么说,师傅您知道穿越这回事,您曾经送人穿越时空?”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碰巧见过一次。穿越时空这事,说起来实在诡异,我想,还没有人能控制得了,一切只看机缘吧。” “那您是说,我从宋朝穿越到现在,也是机缘而定了?” “你说呢?这个,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吧。”老道士不再说话,捻捻白胡子,又看着蝶儿笑了。 “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蝶儿被看得红了脸,一手抚摩着脖子上的玉坠,轻声地问。 “哈哈哈……这就着急了?”老道士朗声大笑,“你大难不死,上天自是要圆你的姻缘,不急不急,等这腿能走路,岔道自会送你下下山去。” “谢谢师傅,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的照顾。”蝶儿的脸更红,真诚地向老道士道谢。 “能搭救于你,也是我与你的机缘,不必言谢。姑娘且记住贫道一句话:机缘天定,事在人为。做好你所能做的,上天定会不负于你。” “嗯,我记住了,谢谢师傅。”蝶儿点点头,心里重复着那八个字,“机缘天定,事在人为”,看来她和允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坎坷,她都绝不会再放手。 这一个多月没见,真的想他了,自己掉进河里就没了消息,他一定吓坏了,说不定,还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有钟氏,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再加上齐叔、庄毅、钟大哥,还有战辉和浩子,在这个世界上,值得她惦念的人还真不少。她一定要尽快练习走路,早点下山。 又过了两个月,老道士才送蝶儿下山,因为蝶儿心急,他提前半月允许她下地练习走路,但每次都只能走上一小段时间。有几次蝶儿偷偷练习,被他发现,他摇着头嗔怪:“欲速则不达。姑娘如果不听贫道的话,腿伤复发,耽误了下山的时间,可莫怪贫道。” 蝶儿被训得一吐舌头,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到,按老道教的做简单的恢复动作。 总算等到下山这天,蝶儿心情雀跃,脚步也变得轻快。山路陡峭,老道士做了个拐让她拄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下。 又见到那条河,蝶儿颇感慨了一阵。夏季雨多,河水涨了不少,但已不似那天一样汹涌。蝶儿发现河上有座木桥,应该是老道士修的,两人过了桥,又走了一段,竟有辆马车在那里等候,老道士扶蝶儿坐上去,嘱咐赶车的人把她送到车站,又塞给她些钱做路费,才与蝶儿告别。 蝶儿握着那钱,眼泪就在眼圈里转。 “师傅,谢谢您,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去吧,贫道这里一切都好,不用惦记。记住我说过的话:姻缘天定,事在人为,一切莫急!” “嗯,师傅,我记下了,您保重!” 蝶儿俯身给老道士一个拥抱,老道士冲她挥挥手,又嘱咐了赶车人两句,才让他们上路。 赶车的小伙子很健谈,一路说着老道士给村里人治病的事,也说些村子里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 “三个月前,村子里热闹了一阵子,城里来了不少人,找一个拍电影的明星,说是拍戏时掉进了这河里。那些人看起来来头不小,在村里住了些日子,还给留了不少钱。” “那那些人呢?还在村里吗?”蝶儿急切地问,引得那小伙子看过来一眼,又接着道:“不在了。上个月就走了。当时雨下得那么急,人掉进河里,早不知冲到哪去了,那些人却不死心,一直找了一个多月才回去。” “哦,是这样啊。”蝶儿应了一声,心里想着,来找她的应该是杜仲伯派来的人,但一定也有允奚。想着他找不到她,渐渐绝望的心情,她更加着急了,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爆便对小伙子说:“小师傅,能不能再快点?” “已经很快了, 分卷阅读126 - 分卷阅读12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7 放心,通县城的车是下午两点,轻松赶得上!”小伙子一扬鞭子,大声说道。 ☆、137、允奚订婚了 飞机降落,蝶儿的心却没有落下来,相反,它雀跃得更厉害,仿佛要从胸膛里飞出来,直奔那个它朝思暮想的人。 走出机场,喧闹的景象让她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也可以说是隔世了,三个月,算得上生离死别,她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还回大宋朝转了一圈,如今,回到她一心想归属的地方,只恨脚步不能迈得更快。 坐上出租,报上他分公司的地址,心里的急切又紧了几分。看看座位上有张报纸,她拿起来打发时间,刚翻开,目光却蓦地被定住了。 几乎占据了报纸整个版面,都是他的消息。左上方,他穿着黑色的礼服,慵懒地靠在窗爆段斯雅偎在他肩上,垂眸看着自己横在他胸前的手上的钻戒,无限娇鞋幸福荡漾。 怕人看不明白,旁边黑体字的大标题格外醒目:“钟氏集团新任总裁昨日高调订婚”,蝶儿第一次觉得简化后的汉字竟是如此难认,她把那标题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勇气看的内容。 司机年纪有些大,从后视镜里见她一直拿着报纸看,笑着说:“报纸是早上一个小姑娘落在车上的,跟你一样,看了一道。还说,这订婚的男主角是一直是她的目标,现在被别人抢去了,她的心都碎了。呵呵,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都懂得心碎了。” 蝶儿听着他的话,抬起头来,配合地牵了牵嘴角。也是好笑的吧,她的实际年龄也是十八九岁,不懂心碎吗?那左肋下那一下下扎进骨头里的撞击是什么? “师傅,前面调头吧,去爱乐唱片。”蝶儿对司机说了一句,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去了?”司机很意外。 “嗯,忽然想起有点别的事。”蝶儿不愿睁开眼睛,轻声说道。 车子停到公司门口,门卫见到蝶儿,惊讶得瞪大眼睛,瞬间化身成雕像。 蝶儿实在撑不起精神向他挤个微笑,只点点头,走了进去。出了电梯,她正走向aimee的办公室,后面一阵风刮过来,紧接着,她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蝶儿,真的是你,我就说你会回来的!” 的声音,的臂膀,蝶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战辉。她想转身,却被抱得太紧动弹不得,只好把一只手覆上紧抱着她的手臂:“战辉,我回来了,我没事。” 后面没有声音,只有压抑着的呼吸,好一会儿,那人松开她,两手扳着她的肩缓缓地把她转过来:“瘦了,一定遭了不少罪吧。” 冰冷的心却承受不住这突来的温暖,蝶儿终于忍不住,抱着战辉,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放纵地流起泪来。 战辉也不说话,只轻轻地拥着他,一手拍着她的背。他大概猜出了她的泪为什么而流,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庆幸,此刻,给她依靠的胸膛的,是自己。 “喂,战辉,这是什么状况?” 大嗓门从身后传来,蝶儿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连忙稍稍离开战辉,抬手抹泪。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那人狐疑地凑上来之前,蝶儿转身:“嗨,浩子。” “你——你——蝶儿!你没事!”浩子的眼睛瞬间瞪到极限,待肢体恢复反应,一把把蝶儿抱了起来,“哈哈,蝶儿回来了,太好了!” 他抱着蝶儿就在走廊里转起了圈,大嗓门引得各个门口都有人探出头来,紧接着,杂乱的脚步涌过来,把蝶儿围在中间,一片叫声笑声。蝶儿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不熟悉的脸,荡漾着一样的感动,心头又软了几分,一一与他们打招呼,刚才压着她的那份绝望,竟真的淡去了不少。 “蝶儿,你怎么才回来,你个没良心的,故意躲起来吓我们是不是?”有人杀进人群,抬手就给了蝶儿一拳,杏眼圆睁,一副问罪的架势。 “好不容易脱离你的魔爪,我真想不回来着,只是天天打喷嚏,实在受不了。”蝶儿笑笑的,看着叶子眼睛里汪了泪,只好哄她,“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一能走动我就回来了吗?我现在可是病号,你不许欺负我。”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拥着蝶儿回了办公室,众人又嘻笑了一阵,才慢慢散去。 蝶儿这才想起了正事,要去找aimee报到,叶子告诉她aimee出差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对了蝶儿,战蝶的队伍扩大了,冷风和阿眯加入了进来,上周已经正式亮相了。” “他们回来了?这么说冷风的身体没事了?”蝶儿真的高兴,这三个月,还是有好消息的。 “嗯,听说你不在了,阿眯可哭了好几场。”说话的是浩子,“本来找不到你,战辉已经无心唱歌,咱们战蝶差点就解散了。我费了不少嘴皮子才说服了他,又把阿眯和浩子找了回来。要不是有违约金牵着,这小子肯定早跑到那河边搭个茅草房当和尚去了。” “少说两句,没人拿你当哑巴。”战辉回到屋子以来第一次说话,蝶儿竟不敢看他,转头问浩子:“那阿眯和冷风现在在哪?” “冷风例行复查,他们去医院了。要是阿眯知道你回来了,非乐疯了不可,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 “好!必须不醉不归!”叶子也在一边挥着手叫。 蝶儿点头,是应该不醉不归,喝醉了,可能就不会痛了。她是要去找允奚问个明白,可得在她攒够了勇气之后,她相信允奚爱她,可这爱,真的只够他悼念三个月?为什么他这么急着订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可是允奚的性子,不是会受威胁的人。到底为了什么?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告诉自己不想,却又忍不住胡乱猜测。 晚上,几个人自然喝得东倒西歪,直到阿眯哭花了妆,浩子吐脏了自己和冷风的衣服才宣告结束。 送蝶儿回到住处,战辉一直陪着她上楼,看到空了三个月的屋子竟然干净得像每天有人打扫,蝶儿把目光投向战辉。 战辉不自然地四下看看:“我找人配了钥匙。我想你要是回来了,屋子干净些才好。” 酒意上涌,蝶儿再没办法轻描淡写,她看着战辉,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战辉,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战辉也笑,“所以你要相信,有人会对你比我还好,不要轻易相信你听到的。” ☆、138、希望的夹缝 握着战辉留下的那部手机,蝶儿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删除,她的心,也在这输入与删除间起起落落。 酒喝得不少,却不足以撑起她把手指按到通话键上的勇气,终于把手机扔到,埋头进了被窝。 但是睡不着,三个月来疯长的思念,此刻全 分卷阅读127 - 分卷阅读12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8 变成了一根根长着毒刺蒂蔓,缠得她呼吸不了。再顾不上多想,她坐起来拿起手机,输入那串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爆闭着眼睛,放轻了呼吸,收敛了续,似乎只等待那头的宣判。 “嘟——嘟——”的声音如此绵长,他从来不屑于用彩铃,每次打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这单调的声响。不过,他不会让这单调持续多长时间,总会很快地接起电话,然后,想着法地诱哄她说些他爱听的话。 但这次,似乎是为了考验她的勇气,这声音持续了六七声仍然空寂地回荡,就在她要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那边忽然传来话音:“喂,哪位?” 的声音似惊雷炸响,蝶儿一时失了话语,握着手机,竟不知作何反应。 “哪位?有事吗?请讲话。”那边催促起来,这催促终于唤回她的神智,她迅速掐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爆身子不自主地往床头缩了缩,仿佛这样,就安全了,仿佛这样,电话那头那个有着温软声音的女子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泪开始无休无止地往下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脆弱,包括那个下雪的晚上,她从他的病房里逃出来时,也不曾这样地绝望。毕竟那时,还没开始,她还不确定自己拥有,可是如今,她以为已经把那份爱牢牢地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抽了个精空,这样的洞,她不知拿什么去填。 刚才打电话时她看了一眼时间,深夜十二点,接他电话的是个女生,不用思考也知道,这个时间两个人在一起,代表着什么。给自己找了一晚上的理由,都被那轻轻软软的声音压垮,可是,心里却还有一丝不甘的火苗,让她更急切地想要印证。 抹掉最后一颗泪,她从弹起来,从衣柜里随便翻了衣服套到身上,抓起钥匙手机钱包就往外冲。 拦了车,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票,在候车室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她上了车。 时间开始变长,等她终于下了车,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初的冲动过去后,她有些后悔,就这样疯子一样地赶过来,只为了让那不死的心死个透吗?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他已经忘了她,对她的悼念都在她订婚那天宣告结束;或宅他还爱着她,但他要娶段斯雅?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但她又必须面对,只因为,在这种种可能之后,还藏着小小的、挤在夹缝中的一丝希望。 打了车到他公司,付了车费,却有些不敢下车了。抬头望望20层,他所在的地方,在这个摩天大厦林立的城市,真的不脯为什么,她却觉得难以跨越? 司机忍不住催促,她才下了车,又抬头望望那楼层的高度,不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大步走进去,按了电梯。 出了电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等她叫,那人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的惊讶疑惑终换为礼貌的笑:“钟?” “jasmin,是我,我来找允奚,他在吗?” “钟总他现在在钟氏总部,这里暂时交给我打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我去找他吧。jasmin,谢谢你。” 蝶儿冲jasmin笑笑,摆摆手,又去按电梯。 jasmin站在那里看着她,担心地问:“钟,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去忙吧。”蝶儿抬手抚抚脸颊,有那么明显吗?被人抛弃的憔悴慌乱都写在她脸上了? jasmin不再说话,只陪她等着电梯,却在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的一刻忽然说:“钟,别怪钟总,他……也是不得以。” “我明白,我只是有些事想问明白。放心吧,谢谢你。”蝶儿抬起头,对jasmin绽出个笑,不知这笑是不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抱歉,忙乱了一天,才挤时间码出了这些。因为明天还要忙,不敢太熬夜,先发上来吧,明天补齐。 ☆、139、带她去美国 钟氏大楼,恢弘的气派果然不同凡响。蝶儿站在楼下,仰着头,眯着眼睛一层一层往上数着。那个人现在应该坐在这大楼的最顶端,从他的角度俯视她,会不会如蚂蚁一般渺小? 忽然有些头晕,大概是一夜没睡又没吃早饭的缘故,她收回视犀低头等那阵眩晕过去,迈步往楼内走。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猝不及防,她被拉了一个趔趄。眩晕感又袭上来,她忙抬手拨开那人的手,稳了稳神看过去。眼前那人的脸仿佛被切割成无数马赛克,又用各种颜色的颜料涂了,她实在看不清,不过这声音她倒还认得出来。 “真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死了吗?”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把蝶儿也放到那牙齿中间一并咬了,这么恨她吗? 蝶儿苦笑一下,努力适应眼前变幻的光影:“是啊,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你跑到这来干什么?又来找我哥,你害他还不够?”那声音得理不饶人的,仿佛蝶儿是沾之即蚀的毒药。 “我来找他想问清一些事,问完了我就走。”蝶儿不想再和她纠缠,举步往楼内赚却又重新被拖住了:“你不能去,他都已经订婚了,你还跑去找他干什么?钟氏刚缓过来一口气,你成心让它垮掉是不是?” 蝶儿眨眨眼睛,费力地消化她的话:“你说,钟氏是我害的?” “不是你是谁?”钟瑾瑜声音抬脯引得正往楼里走的两个人看过来,她猛地意识到什么,拉着蝶儿就往一边赚“你跟我来。” 蝶儿任由她拉着,上了车,又随她走进了一家咖啡馆。一坐下,钟瑾瑜就絮絮不停地说着,蝶儿静静地听,握着手里的咖啡,始终忘了喝上一口。 “现在你还打算去找他吗?如果你爱他的话,就该放了他!喂,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到没有?” 钟瑾瑜讲到口渴,见蝶儿仍然看着手里的咖啡杯,没有反应,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说话呀!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应该明白,现在真正能帮到他的人只有斯雅。可是如果你出现在他眼前,说不定他真敢退婚,你就愿让他往这死路上赚这样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你会快乐?” 蝶儿第一次发现钟瑾瑜很会讲话,她这几句话的确切中了要害。她总算知道,他不是不爱她,只是无奈加误会,造成了今天的状况。要是她能早两天回来,也许一切都不一样。现在,她别无选择,钟瑾瑜给她指的路,似乎是惟一一条不让他受伤害的通道。而她自己,她确定她无法看着他痛苦,却说自己很幸福。 她抬起头来,对钟瑾瑜笑笑:“你不用担心,我明白。我早晨看到了jasmine,麻烦你告诉她,我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愿意退出?” “不是退出,是结 分卷阅读128 - 分卷阅读12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29 束,谢谢你的咖啡。”蝶儿站起来,拿起那杯咖啡一口气喝光,转身走了出去,留下钟瑾瑜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似乎太容易了,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叶子,麻烦你,别让公司对外宣布我回来的消息。” “回头再跟你,一定要彻底封锁。还有,我会退出战蝶。” “放心,我会付违约金。” “战辉和浩子那,你帮我挡着,适当的时候我会联系他们。” “别说了,记住,一定要封锁。” “aimee会同意的,你放心。” “好了,我没事。回头再跟你联系。” 从咖啡馆出来,蝶儿先打电话给叶子,交代完后,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念齐。 很顺利地找到了庄毅,庄毅看见她,倒没像其他人那样惊讶,反而很平静地对她笑:“还能看见你,真好。” “庄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怎么帮?你说吧。” “借我一笔钱,付公司的违约金。还有,我需要个僻静的地方,我想了一圈,只有你会帮我。” “好,”庄毅回答得十分干脆,“钱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支票给你你尽管填。至于另一件,你确定你想让我帮你?” “确定。而且,你必须帮我。” “好吧。”庄毅认真地看看她,点点头,“正好,我下周要去美国接受治疗,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美国?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庄毅笑道,“目前还好,去做个检查,能控制尽量控制。” “墨司这面怎么办?” “我已经把公司更名为‘念齐’了,这段时间齐叔会来。主要的工作都有副总盯着,他只要在公司坐阵就行。你的事,要不要告诉他?” “别了吧,以后机会合适我再告诉他。”想起梦中看到齐雨筝结婚的情景,她笑了,“庄毅,也许你不信。我昏迷的那些日子,真的回了趟大宋,我看见雨筝结婚,她过得很幸福,老爷大少爷他们对她都挺好,她也嫁给了她爱的人。” “哦,那个人是谁?”庄毅抬眸盯着她,脸上的笑似是玩味似是审视。 “是……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我还看到了你的前身,那个邢部侍郎,他竟然跟在一起了。” “噢,我还以为会是雨筝。”庄毅收回视犀嘴角又上翘了几分,似是自嘲。 “庄毅,你是不还想着雨筝?”蝶儿后知后觉,想起庄毅曾经对雨筝的爱,一时有些不忍,“其实,她可能是爱着你的,只是到了那里没有办法。” “嗯,我接受你这个假设。饿了吧,想吃什么?”庄毅转移话题,拿起电话叫秘书订餐。其实他想说,如果雨筝在那个世界嫁给了那个邢部侍郎,那他和蝶儿在这个世界是不就多了一份可能?可惜,不是他想的那样,蝶儿刚才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已经猜出那个人是谁,真的是跨越了八百年的缘份吗?才要这样互相折磨,以至于也为了他,意愿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隐形? 或许,他应该一个电话打给钟允奚,钟氏的问题,如果他想帮忙,也不是不能解决。不过,他不想那么做,老天仁慈,在他终于下定决心去美国治病的时候,让她来了,那么,他就自私一点,留她在身边。况且,他并不知道如果把她送去钟允奚身爆等待她的是什么。谁知那个钟少会不会像他爸一样,为了事业,抛弃爱情呢? ☆、140、签名与合影 “庄毅,怎么了,是不腿又出问题了?” 首都机场,蝶儿走进大厅,正要去办理登机手续,庄毅的脚步突然顿住。感觉到他身体突然的僵硬,蝶儿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样?要不咱们改签下个航班吧。” “没事儿,一会儿就能过去。” “要不你坐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站一会儿,你先去办登机牌。” “好,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蝶儿担心地又看了眼庄毅,见他冲她挥手,才转身走向柜台。 将机票和身份证交给工作人员,她不放心地回头张望,却不经意看到另一道身影。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逃离的最后一刻见到他,蝶儿慌乱地扭回头,抑制不住心呯呯地狂跳。 想快点逃开,又想多看一眼,挣扎间,那两人却走到了他隔壁的柜台前。 “允奚,等你忙完咱们去看尼亚加拉瀑布好不好,我一直想去,可从来没去过。” “我不喜欢瀑布。” “那咱们去拉斯维加斯,好好地玩上两场。对了,咱们在那登记好不好,这可是我多年的梦想呢!” “你不怕输光了回不来?” “有你在,当然不怕了。登记的事你到底同不同意嘛?” “随你。” “真的?” “嗯。” “,你的登机牌。?” 工作人员把办理好的登机牌交给蝶儿,叫了她两遍她都听不见,只好又提高了声音。 “哦,谢谢。”蝶儿回神,慌乱地接过登机牌,转身就往回跑。 “,还有你的身份证!”工作人员又扬声叫,蝶儿听见,只好又跑回来,正要伸手接身份证,那证件却中途被另一只手截了去。 修长的手指,修剪得极短的指甲,他极讨厌长指甲,一点点都不行。蝶儿看着她的证件夹在那人指缝中,却没有力气开口去要。 “允奚,你怎么拿了人家的证件,快还给人家啊!”段斯雅的声音清新甜美,蝶儿看见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攀上他黑色的针织开衫衣袖。 “,你的身份证。”那人的声音,没有情绪,似乎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陌生人。但只有了解他如蝶儿,才知道此时的他是真正的盛怒。 她不敢抬头,伸手接过身份证,只庆幸自己今天以防万一,戴了帽子和墨镜,但愿段斯雅没有认出她来。 “谢谢。”不敢多说一个字,她转身就走。 每一根神经都在防备,还好,身后没有声音,他没有追上来。蝶儿舒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失落。 甩甩头,不允自己再胡思乱想,他走回去,把登机牌交到庄毅手里。见他身体已不似刚才僵硬,她轻声问:“好些了吗?能上飞机吗?” “没问题,走吧。”极自然的,庄毅牵起她的手,她正欲挣脱,却立即顿住,任他握着安检,登机。 到了纽约,两人走出机场直接打车去了医院附近的宾馆。 一切安顿好,已经是晚上了。庄毅建议出去走赚蝶儿没同意,坚持让他留在宾馆,泡泡热水澡,等待检查。 果然,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的脸色十分严峻。他说的是英语,蝶儿听不懂,但从他的神态语气就可以判断出,庄 分卷阅读129 - 分卷阅读13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0 毅的病情不容乐观。 医生低头填写病历的时间,蝶儿问庄毅医生说了什么,庄毅轻描淡写:“没什么,跟国内说的差不多。” “那有好的治疗方案吗?” “没有。” “那怎么办?不是说美国的医学很发达的吗?怎么会没有办法?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医院看看。” “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庄毅按住她的手,“逗你玩的,他说会尽快研究治疗方案,问我愿不愿意在这儿接受长期治疗。” “哦,这太好了!当然要治了,有什么愿不愿意的!”蝶儿真的高兴,脸上的神色立刻明快了不少。 庄毅看着她,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她这样笑过。这笑容是专门为他绽放的吧,就为这个,他也决定试一试。尽管刚才医生说了,他的情况比较严重,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能尽力延缓。美国人真是坦白得残忍,不过,这残忍他一个人面对就行了。赚了她陪在身爆还让她为他担心,他觉得那样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治疗的日子有些无聊,蝶儿时时陪在庄毅身爆比专职的护工更尽职。 每次那位主治医生来查房,跟庄毅交流的同时都会跟她打招呼,她也用仅懂的几句英语与他对话,对面绅士的笑容让她对美国人的印象提高了不少。 这天,医生帮庄毅做完治疗并没急着赚而是看着蝶儿面露难色,转头又对庄毅说了什么。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蝶儿笑,蝶儿听懂了那句“please”。 “她说什么?”蝶儿问庄毅。 “她请您给她签名,如果可能,跟他拍个合影。” “我?为什么?”蝶儿禁不住问,见那医生尴尬地看过来,忙回了个礼貌的笑。 “她的女儿是你的影迷,听说你在这儿,让他帮忙要你的签名,还要求他爸爸跟你合影。” “我的影迷?有没有搞错?” “没有。你还不知道,你拍的那部《**》前两天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她女儿看了你的电影,就成了你的影迷。听说你在这里,她还吵着要来呢。” “她女儿没跟他在一起生活?” “嗯,跟她前妻在一起。但他很爱她的女儿,所以没法拒绝她的要求。” “这样啊!这很容易啊,不过,他得保证把你的病治好。”蝶儿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庄毅把她的话翻译给医生听,不知道是怎么译的,说完后,两个人都笑了。 笑完后,那医生郑重地拿出签名簿,让蝶儿签名,然后庄毅又帮两人照了张相,医生才拿着签名簿满意地离开了。出去前,他还用汉语说了句:“,你真美,他很幸福。” 蝶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句汉语,还说得这么专业。一时看着庄毅,不知作何表情,庄毅以为她介意那句话的意思,耸耸肩:“我没教他。” 无辜的表情,逗得蝶儿一下笑了。她送庄毅回了病房,见没有什么水果了,便下楼去买。 刚出医院大门,停在旁边的一辆车突然打开了车门,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就把她往车里拉。她吓了一跳,回手就把拳头往那人脸上挥去,结结实实的一拳,那人没躲,她却愣了,抬眼去看,那人脸上一个苦笑:“这么狠,出气了吗?” ☆、141、要你记住我 应该在拉斯维加斯领结婚证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哦,大概是已经领完了证,来向她这个旧人展示一下吧。 蝶儿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立场,却管不住自己的脸色,她把被那人抓住的手猛地一甩,一边开车门一边说:“我哪有什么气要出,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动作极快,以至钟少抓住她的手时,她一条腿已经迈到了地上。车里的人成心跟她较劲,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路上有人来来往往,蝶儿不敢声张,只运足了力气往外抽手。 就在她要成功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声音:“misszhong,doyouneedmyhelp?” “oh,tharouble。”蝶儿抬眼看看站在面前的米勒医生,脸上有些尴尬,一边挤出笑容一边迅速组织出一句英语。车内的人及时松开了她的手,米勒医生的目光落到她手腕的红肿上,片刻又移上来,眸中是明显的怀疑,但绅士的风度使他没有开口。 “heismyfirend.”蝶儿硬着头皮指指车内,她的英语水平实在让她不知如何继续的对话,而米勒医生眼下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正在她苦恼时,那人开门下了车,走到米勒医生面前,友好地打了招呼,用英语与他熟练地交谈起来。 两人语速很快,蝶儿只偶尔抓到几个熟悉的单词,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几分钟后,米勒医生冲她笑笑,说了句再见,然后,那人就理所当然地拉着她上了车。 蝶儿想要挣脱,看看并没走出几步的米勒医生,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上了车。 车子发动,那人专心地开车,似乎把她当成了透明的,蝶儿忍了又忍,开口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庄毅等着我呢。” “看来你这个护工当得挺有乐趣。” 那人转头看过来,唇上挑了一抹笑,蝶儿觉得那笑容十分碍眼,没好气说:“庄毅是我的朋友,他需要人照顾,我当然愿意帮忙。” “哦,只是朋友?我还以为有点别的。” “你——无聊。”蝶儿没想到他话在这等着,狠狠白了他一眼,索性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他。 “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 就在蝶儿以为他也要和她一起沉默下去时,那人忽然开口,声音里淡淡的落寞让她的心猛地一抽。 “找你干什么?”她干脆装不懂。 “你认定了我会和段斯雅在一起是不是?”那人有点咬牙切齿了。 “这不是由得我认不认定的事,不过,我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你也别纠结了,好好珍惜段斯雅。” “这事轮不到你来教我!”那人突然扬高了声音,一掌拍到方向盘中央,车子发出刺耳的鸣叫。 蝶儿吓了一跳,紧接着火气更大:“我知道,本来我没想多嘴,是你引起来的话题。放我下车,我要回去!” 那人只当没听见,反倒把车提了速,蝶儿气得伸手去抢方向盘,一边叫着:“我叫你停车,听见没有?” 钟少没防备,方向盘被她拉得猛地一扭,车子在路上划了个很大的弧犀眼看冲上旁边的车道。 “快松手,你干什么?”钟少急得大吼,连忙把方向盘往回扳,一辆呼啸的急救车擦着他们车子飞奔而过。 蝶儿也惊出一身冷汗,后怕地看着前面的车子,却倔强地不肯认错,只更大声地重复那两个字:“停车!” 分卷阅读130 - 分卷阅读13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1 这次有人帮忙,车子很快停了下来。一位警察敲开车窗探头向里面看了看,目光停在蝶儿脸上:“ihelpyou?” “no,thanks.”蝶儿僵硬地笑笑。 那警察又把目光移到钟少身上,说了句什么,钟少伸手从兜里掏出护照和驾驶证递过去,警察详细地核对之后才还给他,向他们敬了个礼,严肃地说:“pleasedrivecarefully.” 钟少点点头,收起护照和驾驶证。一起车,速度却是飞快,气得那警察追着车子跑了两步但终又停下。 蝶儿也被这狂飙的车速吓着了,手紧紧拉住头上的扶手,抿着唇不作声。 车子停下,蝶儿抬手去开车门,地发现门仍锁着。 她回头看驾驶座上的人,正要让他开门,他的唇却堵了上来。 舌头直接攻进她口腔,四处扫掠,强硬的味道更像惩罚。蝶儿狠了心地推拒,却被紧紧地按住了后脑,紧贴着他结实的肌肉,挤压得她呼吸不了。 她干脆把手伸到他身后,狠狠地砸他的背,他被砸得一顿一顿,每顿一下,他着她的力量就更大一分。蝶儿的舌根被拖得生疼,连带着许多津液溢出,他毫不犹豫地全吞了去,闭着眼睛只是一味地索取,对后背帝痛置若罔闻。 舌已经被勾缠得柔滑酥软,呼吸开始投降,手指也不听使地要攀上他的背,一一抚摸那些被她砸疼的地方。仅存的理智长敲警铃,蝶儿一口咬到他唇上,尝到腥咸的味道,感觉那人终于停止了动作她才松口。 弹簧一样迅速撤到窗爆她警惕地看着他,仍是那两个字:“开门。” “你总是这么狠。”钟少抬手抹着嘴角的血,脸上的笑像苦涩枯寂,“整整一百天,你没有一点消息。然后突然出现,却是和另一个男人远走高飞,蝶儿,我真是低估了你,我甚至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 沙哑的声音像被锉刀磨过,蝶儿看着他唇上的红色,随着他说话轻轻地跳动,心像被什么揪住了,良久,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她转开目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开门吧,我得回去了。一会儿恐怕庄毅要报警了。” “你就那么惦记他?”没有发狂地怒吼,一字字却锥子一样扎着蝶儿的心。 她掀起一个苦笑:“是啊,我惦记他。在我无处可去的时候,他收留了我。” “谁说你无处可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会要段斯雅不要你?” “我一回来就坐车去你公司,在出租车上,我看见了你定婚的消息。还有,那天夜里12点我打你电话,接电话的是段斯雅。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认定?” 不想看他一副理直气壮质问的样子,蝶儿索性把话抖出来。 “你给我打过电话?就因为那个电话,你就判了我死罪,连找我对质都懒得找?” “我没给你判罪,甚至没怪你。是我消失了三个月,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我知道,你接受段斯雅还有其它的原因,我都理解。我只想让大家都平平静静地生活,这有错吗?” “平平静静?那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干吗回来?” “呵呵,我也这么想,可惜我没死。” 钟少的质问刺伤了蝶儿,她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眼里的泪终于找到出口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我想消失的,谁让你非那个时间出现在机场,我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消失了,你还要怎样,难道真要我去死?” 钟少被她最后一个字烫得一跳,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不许死,再也不准说死!你必须活着,等我,你等我两个月,一切都会好的。” 说到后来,他觉得语言太无力,干脆又用唇封上她的嘴。这次蝶儿没有推,比他更疯地吻他、咬他,两人嘴里都是咸腥的气味,然而他们此时就像噬血的鲨鱼,把这咸腥当作甜美的滋味,不停地吮吸,怎么也吸不够。 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捉住一团毫不怜惜地蹂躏。她也掀起他的衣服,十指抓着他光滑的背,在上面留下一条条她的印迹。 “疯了,真疯了!”蝶儿脑子里浑浑地想,可是,她停不了。“就把这当成最后的疯狂吧,允奚,我要你记住我。” 心里想着,她开始扯他的皮带,慌乱中,却怎么也扯不开。他意识到她的意图,身体忽地一顿,两手捧住她的脸,凑到眼前仔细地看,她脸色酡红,眼里的迷离让他沉醉。去他妈的理智!他复又把她搂进怀里,两手毫不犹豫地解开她裤子的钮扣,大手探进去,转瞬间,触到她的,湿润的幽谷正在迎接他! 这章略长一些,补齐周五欠缺的字数。书近尾声,有些纠结,本来想写得更长的,可是收藏太少,写得真但寂寞。感觉坚持读文的亲,因为你们,陌雨不会放弃。 ☆、142、她的第一次 意乱情迷,焦渴难耐。两个人仿佛穿行沙漠的人终于见到水源,迫不及待地汲取。 蝶儿仍与那皮带较劲,脸颊上已经渗出了汗。埋首在她颈间的钟少轻笑一下,握住她的手拨动的卡扣,把腰带拉开,又引领着她解开裤子上的钮扣,拉开拉链,握着她的手一直送到它应该到达的地方。 触手坚硬,粗壮滚烫,蝶儿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这东西可以英挺到这地步,一时脸更红到爆透,手指就要往回缩。他却按着她,让她圈住他的宝贝,轻轻地上下滑动。 不可抵制地,他一声低呼,手上速度加快,一边埋首她一边的。那小小的红色在他的舌尖盛开挺俏,满意地感受到她的,他松开的手,任她摸索着在他身上动作,复又把手探进她幽谷。 那里已经湿润到有泉水流出,他缓缓把手指插进去,抽动了一下,她瞬间夹紧了双腿,小腹。 “乖,放松点。”他在她耳边低语,顺便啄啄她已经红透的耳垂。 她紧闭着眼睛,耳朵躲闪着她的追逐,腿却已经打开。满意于她的配合,又啄啄她抖动的眼睫,他的手重新动作。这次一下下送得很深,她的嫩滑包裹着他,加上她的手在他宝贝上不知轻重地动作,他险些把持不住倾泄出来。 “小妖精!”他低哼一声,把她的手拿开,起身把座椅放平,把她的两腿分开,然后翻身覆上她。 宝贝对准她的幽谷,只待一举刺穿。她紧张得紧紧抓住他掀起的上衣,腿不由自主地再次绷紧,脸上竟有些决绝的毅然,仿佛是要慷慨就义。 怜惜感动混合交织,涨满他的胸腹,尽管恨不得立即吃掉她,他却努力地忍着。复又吻上她的唇,厮磨间,轻声诱哄:“放松点,不会让你疼,很舒服的。” 她不作声,只渐渐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转而十指在他背上缓缓摩挲。 分卷阅读131 - 分卷阅读13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2 尖尖细细的十指,仿佛通了电,一阵阵酥麻直抵大脑,他再也顾不上她准没准备好,宝贝毅然地向她挺进。 然而,却遇到阻碍,她扭动着往后躲,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把他推出去。 已经没办法再停滞,他抓住她的两只手举到头顶,挺进的更加坚定。的让她忽地变成刺猬,理智竟在这疼痛中复醒,她两腿往回勾住他的腿,想要把他支出去,嘴里一边胡乱地嚷:“疼,你出去。我不要了,你出去!” 钟少已经一头是汗,但不敢过于强硬,这个武力完全在他之上的丫头,要是突然要把他踢出局,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可是,的又怎么允许他停下来? 啄住她乱叫的唇,他深吸气停缓的动作,松开她两手,捧住她的脸,只专心地吻她。空气都被他吸赚蝶儿瞬间缺氧,脑子昏昏的,只觉得他满脸的汗粘到她脸上十分地难受,张开眼睛,看到他眉宇间忍耐的痛苦,她忽然雄得想哭,眼里真就立刻汪出了泪,那泪顺着眼角往下流,钻进钟少的手掌下。 等他反应过来那是泪,她的脸上已经泪湿一片,张眸触到她眼里的悲伤,他忽地停住了动作,定定地凝着她,然后,一下一下,着她的泪。 他似虔诚的信教徒,膜拜她脸上每一颗泪滴,每吸一下,唇都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蝶儿一脑子的混乱,竟在这唇下明皙起来——她不要他难受,尤其现在! 她的手猛地缠到他腰上,紧紧地抱着他,把他往自己身上压,钟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审视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眼里是是怀疑是犹豫是挣扎,然而,最终在她的倔强之下,他弃甲投降,两手攀住她的肩,一个大力地挺进,一举成功刺穿。 蝶儿忍不住呼出声,但没有松开抱着他的手,反而搂得更紧,在她的缠箍下,钟少动作受到影响,他轻缓地律动,忍得一头是汗。 终于,他再动作时,感觉她抱着他的手不再那么死缠着他,他抬手拉开她的手,举到她头上,放心大胆地律动起来。 好像所有的感觉都消失,又好像所有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蝶儿只觉得自己被推上云端,一次次的被充盈让她忍不住要叫,却知道这是在车里,外面随时会有过往的人而死咬着唇。 “放心,这车子隔音好,外面听不见。”感受到她的压抑,他在在她耳边低语,同时更深地撞了一下。成功听到她释放的娇呼,他满意地笑了,撞得更加卖力。一边仍低声诱哄:“宝贝,我喜欢听你叫,告诉我,你在。” 所有的羞涩都已经靠爆她放纵地迎合着他,放纵地叫着,一波一波的热浪袭来,她感觉到没顶的快乐。而他的呼吸也粗重了几倍,已经顾不得在她耳边说话,只是每一下都专心地深入。 终于,两人同时到达顶点,空白的,蝶儿到了云端的云端,脑子里白光一片,却听到他在耳边一声一声地叫:“蝶儿,蝶儿,蝶儿,蝶儿,蝶儿……” 紧紧地相拥,告诉他她听见了,良久,两人都没说话也没动,只是那么拥着,隔音良好的汽车,把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而她的世界亦然。 就这样吧,一辈子。蝶儿在他身下想。 车内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他从她身上下来,细细地帮她穿衣服,然后又给自己穿好。自始至终,蝶儿没有再说话,目光也躲闪着他。 “我住在这酒店里,上去洗个澡吧。”他帮她把头发绑好,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地问。 “不用,我回去洗。”蝶儿不敢看他,两眼只凝着他车里挂的琉璃工坊的平安扣,他不喜欢在车里挂东西,不知这车他租的还是借的。 “上去吧,我想帮你洗。”他诱哄。 “不了,我得走了。”蝶儿也不抬头,伸手去开车门。 “这就卓再呆会儿。”他把她抱得更紧。 “出来时间太长了,庄毅会着急。” 又是庄毅,但现在钟少不跟他生气,座椅上那一小团红色的东西让他心情大好。 ☆、143、这只是补偿 “好吧,我送你回去。不过我的车怎么办?”钟少好笑地看着蝶儿越缩越低的脑袋,轻声问道。 “车怎么了?”不会他的车这么娇气,连车震都受不了吧?想到刚才的疯狂,蝶儿脸上又是一红,一边抬眼打量着车子。 “车是借朋友的,这套羊剪绒座垫要七八万,你弄脏了,怎么办?” 她弄脏的?是他的液体更多好不好?蝶儿想反驳,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瞪大两只眼睛看钟少,然后,在他的目光示意下,她看向刚才被他们蹂躏的座垫,眼睛瞬间放大。 “这,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钟少含笑看着她,鼓励她说下去。 “你说上次……你骗我!”眼睛又大了一分,她抡起拳头就朝他挥去。 途中却被他捉住,顺势送到唇边吻了吻。 “我们的第一次,这么美好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你没有记忆?” “可你上次为什么那么说?” “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啊!”他抱紧她,脸埋在她颈间深深吸一口气,“你把自己裹那么紧,我连个缝都撬不开。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让你老老实实地留在我身边。” “那那天晚上我没有把你怎么样?” “其实有的,但我抵抗住了。”他又笑,见她瞪他,忙正色道,“蝶儿,你不知道这有多辛苦,所以你应该奖励我。” “奖励?”刚才是谁把她吃干抹净?蝶儿后半句话噎在嗓子里,钟少却听出来了:“这次算是补偿,不是奖励,下次才算。” 还要下次?蝶儿有心打击他,但想到自己之前下定的决心,改了主意,暂时稳住他才好。 “你先送我回去,如果你今天不走的话,明天再打电话。” “今晚。”他打蛇随棍上。 “不行,晚上庄毅还有一组治疗,我得陪他。” “做完治疗我去接你。” “不行!” “好吧,明早,八点钟我准时接你。我下午的航班回北京。” “她呢?没跟你一起?”蝶儿忍不住,还是问出来。 “她先回去了。蝶儿,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钟少正了神色,扳过蝶儿的脸让她看着他,“我承认,我们是订了婚,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说好的。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把这些都处理好。这两个月先让庄毅照顾你,相信我,嗯?” “没关系,你慢慢处理,我答应过瑾瑜,说会彻底消失,你别让她知道你找到了我。包括钟大哥,都先别告诉。” “好,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许再逃。”他盯着她,一瞬不瞬,等着她点头。 “我答应你,不逃了。”她答 分卷阅读132 - 分卷阅读13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3 得极爽快,他却反而怀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究看不出什么,发动了车子,送她回去。 路上,段斯雅来了电话,钟少看看蝶儿,伸手接起来,电话极短,不知那面说了什么,他只“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看看蝶儿,她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他开口道:“其实斯雅她……” “没事,我明白。我也很高兴她能帮到你。算我自私,我一方面想要你,一方面又想让你要你的钟氏,她愿意帮你,挺好的。” “可是,你都不吃醋?” “说不吃是假的,但轻重缓急我还拎得清。以后你都是我的,借给她几个月,没什么。” “你真这样想?” “真的。” “那我保证完璧归赵。”他看着她,幽默地一笑,但那笑容背后,却是有些飘忽。 蝶儿没让钟少送她回医院,只让他在附近的便利店停车,买了些水果,才回医院。 庄毅正靠在看报,见她进来,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放下报纸道:“你回来了。” “嗯,有点事耽搁了一会儿。” “正好渴了,削个苹果给我吃吧。”庄毅指指她拿回来的袋子。 庄毅的手现在已经不能做一些精细的动作,蝶儿听他这样要求,心中一沉,没说什么,拿起水果刀迅速地削起来。 削好苹果递到他手上,她说:“我去洗个澡。” 庄毅没答话,只把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卫生间里响起水声,庄毅放下苹果,发现苹果上竟有血丝,他刚才用力过大,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她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明显的位置,显然那人是有意为之。她这么急着洗澡,明显是事后没有洗,如果是她情愿的,为什么不洗好了再回来,难道他对她用强? 想到这,庄毅恨不得把手中的苹果砸到墙上去,但他忍住了,反而拿起苹果把上面带着血丝的部分咬下来,咽了进去。 知道她躲不开,只是没想到他办得这样彻底。那天在机场,他都看见了,她一见钟允奚,就慌乱的不成样子,竟把身份证落到了柜台,还落进他的手里。以他的性格,当时没揪住她,反而等了这么些天,已经够难得了。或宅当时他碣于段斯雅在场,不好行动? 那段斯雅明明是喜欢男人的,所以两个人才一拍即合,这也是他最近叫人调查才得知的。要告诉她吗?或者他已经告诉了他?那她打算回到他身边吗? 心里乱糟糟的,他拿起苹果又咬了一大口,正要把它放回桌上,那苹果却骨碌碌掉到了地上。 他看着自己僵硬的手,嘴里的苹果就那么含着。这手指多么会找时机,在这时候狠狠给了他一鞭子,一个连双手双脚都不能自由活动的人,还妄想什么把她留在身笨 那就让她幸福好了,她想要什么,他帮她。 蝶儿洗完出来,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庄毅知道那毛巾真正的用处,没有揭穿,只无奈地笑着看她:“帮我把苹果捡起来吧。” “怎么,手又出问题了?不是治疗效果还不错吗?”蝶儿忘了自己的羞窘,大步跨过来,并没管地上的苹果,而是来看他的手。 果然,手指还僵硬着。她看看庄毅,他脸上的神色倒很平静,一时间心头微痛,她把他的手指抓过来,轻轻地。 ☆、144、我们去结婚 “庄毅,请个护工吧。”蝶儿一边着,一边轻声说。 “你要回去了吗?”庄毅并不意外,抬眼看她。 她在他床边坐下来,仍给他揉着手指:“今天他来找我了,我……你应该知道了。我想离开。” “跟他一起回去吗?他那边都安排好了?” “不,我不会跟他走。我想换个他找不着的地方住,只是你这里我不放心。” “为什么不跟他回去,你们今天没有说开?” “说开了,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庄毅,你知道,我虽脾气不好,可从不屑于做伤人的事,可是今天我做了,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下定决心,彻底离开他。可惜我找不着回宋朝的路,要不我真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但我需要钱。”她抬眼看他,“庄毅,对不起我不能再照顾你。你需要住院,这样咱们走到哪里他都会找到。” “你一个人躲起来,他就找不到了?” “我会让他找不到的。庄毅,答应我,你要好好地看病,要不我会难过。” “好,我答应你。”庄毅看着蝶儿真诚的脸,再也忍不住,抬起手臂把她拥进怀里。 只是轻轻地拥着,他的手指仍在僵硬中。下次见面,他可能连这样的动作都做不了了,就让他放纵一次吧。 “蝶儿,你再好好想想,其实那个段斯雅不会和他在一起。” “你别提她,一提我就惭愧。” “她不会介意你和钟允奚在一起的,你要相信钟允奚,他既然爱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是我介意,我宁可自己受委屈,这是我自找的。” “蝶儿,你还是那么傻,什么事总往自己身上揽。” “呵呵,是有点傻吧?我也觉得。不过你放心,以后我自己会好好地生活,等安顿好了,我也会给你打电话,只要你保证不去找我。” “那要是我快死了,都不能见你最后一面?” “不许这样说,不会的。” “傻瓜,不说就不会发生了?反正是迟早的事。米勒医生已经跟我说明白了,我这样的病,治疗也只不过是拖延生命。眼下我还愿意拖延着,只是蝶儿,如果再也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这样残活着。” “你放心,我会来看你,我一定回来看你!你要好好治病,不是还有希望吗?就算像霍金那样只有手指能动,你还有你的脑子啊,你是经商奠才,你不能浪废老天给你的脑子。”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答应我,不能让我失去消息。” “那你保证不把我的消息告诉他?” “好,我保证。” “你要帮我照顾好齐叔,还有我师傅。还有,允奚他可能会来找你,你得拦着他。” “知道了。给我这个病人扔下一堆麻烦,你自己跑了,好像是不太好哦!” “呵呵,我也觉得。所以,你得耐心等着,等我将来回报你。” “怎么回报,以身相许?” “也说不定啊!”蝶儿坐直身体看着庄毅,轻声地笑了。庄毅也笑,她知道她只是说笑,他们俩,早在他从她手里把那袋钻石悄悄换成立方氧化锆时,就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这样的性子,容不得他的欺骗。可是换成了钟允奚,好像又不一样了。 果然,第二天 分卷阅读133 - 分卷阅读134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4 早晨八点,钟少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蝶儿上了车,看到座垫已经换掉,想起昨天的情景,脸上一阵红。 钟少眼底是促狭的笑:“昨天那套送干洗店了,这是票据,你要付现金还是刷卡?” 蝶儿瞪他一眼,脸上忽尔绽起抹笑说:“那你先把昨天的服务费结了。” “什么?” “据说第一次,要价都挺高的,况且你这样有钱的大少爷,出手不会太小气吧?” “你——”钟少磨牙,眼睛狠狠地看过来,那架势,几乎要把蝶儿吃了。看到蝶儿眼中得逞的笑,他也邪肆地挑起嘴角:“那就一起算吧,买得多了,总要打折的。” 脸皮厚不过她,蝶儿干脆把头转向窗外,不再跟他斗嘴。钟少心情大好,伸手开了音响,里面传出来的竟是战辉的声音,蝶儿蓦地扭头:“这歌是你装进去的?” “不是,我这朋友喜欢你们的歌,我没说我开着他的车要来见你,要不,不会有清静日子。” “他是人?” “不,是美国人。我和杜仲伯大学时的同学,后来回国接手了家族企业。” “他不想做导演吗?” “想,可人在世上,总有很多身不由己。” “允奚,你最近是不是很累?钟氏的情况还好吗?你父亲,他的身体没事吧?” “雄了?”钟少看看蝶儿,腾出一只手抓住她放在膝上的小手,“累点没关系,心不疼就好。他这一病倒,我才知道了一些事,对他,也恨不起来了。眼下钟氏需要我,而且钟氏面临的问题的确有一部分因我而起,我必须担起来。但是,我不会放弃我喜欢的东西,尤其是女人。所以,别再想着逃跑。嗯?” 蝶儿微微有些心惊,他竟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佯装轻松的笑:“我才不逃呢,好不容易钓上个大总裁,巴不得赖上一辈子。” “真的?一辈子?” “嗯,一辈子。”蝶儿不敢抬头,故作镇定地说。 他不再说话,只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提高了车速。 见钟少把驶进了机场,蝶儿惊讶地看他:“你要干吗?怎么来这里了?我不能回国,庄毅还在医院呢!” “放心,不会绑你回国,我说过,这两个月让他暂时照顾你。但有件事要先办一下。” “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了。” 钟少也不多说,拉着蝶儿就赚直奔柜台伸手从蝶儿兜里掏出她的护照和身份证,连同手里的机票一起交给工作人员。 坐上了飞机,蝶儿隐隐明白了什么,她拉着钟少的手说:“我们不去了,我说了会等你的,你不是下午还要回国吗?” “那儿有直飞北京的班机,我从那儿飞回去。” “可是,我答应庄毅早点回来的。” “办完手续我就送你上飞机,用不到晚上,你就能回来。” “可是这太匆忙了,允奚,你不能这么冲动。” “谁跟你说我是冲动?一年前我就做好准备了,除非你说你不想跟我结婚。你说吧,你要是说得出口,咱们现在就下飞机。” “我……”蝶儿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有审视有紧张有期待有,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她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个“不”字说出口。 ☆、145、黑森林蛋糕 看着手里小小的本子,蝶儿觉得晕乎乎的,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还没等逃,却先被他绑来,成了她的合法妻子? 钟少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她从蝶儿手里拿过本子放进兜里,又把她拥进怀里,在她额上印了个吻:“新婚快乐,钟太太!” 那吻温温润润的,一直到心里,蝶儿忍不住回抱他:“新婚快乐,钟先生。” 两个人静静地相拥,都笑了。 然后,他拉起她的手:“快赚要来不及了!” 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蝶儿只好跟上他的脚步。两人没有叫车,在路上狂奔,风飞扬起他们的衣襟,鼓胀胀的似乎都是幸福。 蝶儿比钟少略略错后一步,第一次,她这样甘于跑在一个男人的后面,只为享受被他牵引着的感觉。抬眼就能看见他,他的黑发,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她爱惨了的这个男人,就在她身爆牵着她。 这一刻,蝶儿想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走进那间古老的手工作坊,蝶儿惊讶地四下打量,钟少走到柜台边与一位老者交谈。片刻,老者弯身从柜台里取出一对戒指,交到钟少手里。 钟少拿起一枚戒指,牵过蝶儿的无名指,把戒指轻轻戴了进去。不大不小,刚合适。指圈上古朴的雕刻图案,是两只蝶,比翼齐飞。蝶翅相依处,镶嵌着一颗钻石,不是很大,但极为纯净,在古老的水晶灯下,亮闪闪地映着蝶儿的泪光。 “很漂亮。”钟少把她的手送到唇爆轻轻一吻,又把右手伸向她:“给我戴上。” 蝶儿抬眼看他,盈在眼里的两颗泪骨碌碌滑下脸颊,他倾身吻掉那两颗泪,期待而鼓励地看着她。 蝶儿着拿起那枚戒指,缓缓地送向他的无名指,他顺势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蝴蝶相依,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 老者站在柜台后,含笑望着他们,对钟少说了一串英文,钟少笑着向他说声“thanks”,又把签好的支票放到柜台上,拉着蝶儿走出来。 “他刚才说什么?”蝶儿好奇地问。 “他说这戒指跟我们很相配,他为他新手为我们打造了这对戒指而感到幸运,他相信这戒指会给我们带来幸福。” 幸福吗?尽管像是偷来的,但好像舍不得放手了。蝶儿扣着钟少的手指又紧了紧,低头欣赏着手上的戒指,没有看见,钟少扬起的唇角和眼底那终于卸去的防备。 回到医院,蝶儿进门前把戒指摘了下来。庄毅见她回来,也没多问,只指指桌上的蛋糕:“饿了吧?先吃一块,挺好吃。” 蝶儿洗了手,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味道是不错,巧克力味香浓,却不会觉得太过。 “蛋糕是谁买的?”已经吃下去一块,她想起来问。 “管它是谁买的,又没有毒,你只管吃吧。”庄毅笑道,“知道你喜欢,我可只吃了一块,都给你留着呢!” “嗯,好吃。那我可不客气了。”蝶儿又拿起一块大口地吃着,仿佛怕有人跟她抢,竟被的蛋糕噎得直伸脖子。 “喝口水。”庄毅无奈地看她,“蝶儿,别这么吃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蝶儿吞咽蛋糕的动作瞬间顿住,然后抓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庄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表现得太明显。说吧,又有什么变化?” “庄毅,我……结婚了。”蝶儿犹豫一下,把戒指 分卷阅读134 - 分卷阅读135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5 掏出来,“他今天带我去了拉斯维加斯,我们在那登了记,他还买了这个。” 庄毅摊开手心,她把戒指放上去,庄毅把手掌凑近眼睛看了一会儿:“这戒指是定制的,他早有准备。” “是啊!所以,我矛盾了,庄毅,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庄毅又把手伸到蝶儿面前,让她取了戒指,冷冷地说。 蝶儿略有些惊讶,抬眼看看庄毅,叹口气:“你很讨厌我这样出尔反尔吧,我也是。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 “这不关我的事,我也称不上讨厌。只是,我觉得你没必要非拉个人来帮你说话。” “什么意思?” “你明明已经有了决定,却不敢面对,非让我帮你说出来。蝶儿,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让我告诉你:留在他身爆你跟他结婚是对的,他会给你幸福的?你觉得我会发自内心地想这么说?” 庄毅的话有些尖刻,跟昨天完全不一样。蝶儿并没深想,只觉得自己这样变来变去,让庄毅也伤了心。她抱住脑袋,把脸埋到,“是我不好,可是,我该怎么办?” 庄毅看着她,那颗毛拉拉的小脑袋在床单上轻轻地蹭,像无助的小兽。他多想把她拥进怀里,把那小脑袋压上自己的肩头,可是不可以,她已经是别人的妻。 桌子上的黑森林蛋糕是新出炉的,那送蛋糕的人现在并没走出多远。叫他怎么告诉她,段斯雅知道钟少来找了她,并且,来跟他谈,让他劝蝶儿放手? 良久,他伸手戳戳她,她果然抬头,无辜地看着他。他无奈地笑笑:“治完这个疗程,我打算回国,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为什么回国?不是治得好好的?”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你也看到了该发展的病情一样在发展,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跟我回去吧,我想这两个月内,钟允奚无暇顾及你,有我照顾着你,他会放心一点。” “不,庄毅,我不能再要你的照顾,这对你不公平!”蝶儿犹记得刚才庄毅的冷漠,摇。 “刚才是我脾气不好,你别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你结婚了,我应该祝福你,回去我给你补份大礼。而且对我来说,能时常看到你,比不知道你人在哪里要好得多。” “你——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的资格?行了,去买饭吧,我饿了。” “那我去了?谢谢你庄毅。”蝶儿站起来,忽然给了庄毅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了。 庄毅愣在那里,看着未及温暖就变得空虚的怀抱,苦笑:蝶儿,但愿这次我能帮到你。 ☆、146、奇迹与传说 米勒医生坚决不同意庄毅回国,蝶儿也不停地劝他,可他铁了心就是不听,终于在一周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蝶儿很生他的气,在飞机上对他爱理不理,他倒乐得清静,戴上眼罩睡了一路,吃饭时还胃口很好的样子。 要下飞机时,庄毅对蝶儿说:“蝶儿,从现在开始,你得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相信我,能做到吗?” “能!”蝶儿看看他,认真地点头。 “不论谁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无论发生什么也不。相信我,我的目的是把你送回钟允奚身边。明白?” “我明白。”蝶儿又点点头,“可是庄毅,你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我也算赚了。”庄毅神秘地一笑,再不说话。 飞机停稳,两人并没急着动,待乘客下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起身往下走。 刚到出口,就看到许多记宅蝶儿不由得紧张地看了庄毅一眼,庄毅扭头看她,脸上是安慰的笑,还带着一点宠爱。那笑内容有些丰富,蝶儿感觉,自己像落进了一个陷阱,只是陷阱里是什么,她不知道。 果然,记者拥了上来。 “钟蝶,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您的消息,您是去国外治疗了吗?” “您跟庄总双双归来,这是否代表着什么?” “对于钟少与段的婚约,您如何看待?” “您凭借《**》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您有什么感想?今后是否打算专心走表演之路?您还会回归战蝶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蝶儿措手不及,她看看庄毅,他含笑站在一爆似乎并不准备帮她。 她只好对着记者的镜头微笑:“对不起,我们赶时间,不能回答大家的问题,请各位理解。” 一边说,她一边试着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位记宅可那记者根本不让路,反而把话筒更往她唇边送了送。 “钟,说点什么吧,您这样回避惮度,更容易引起猜测。” “我只能说,大家想知道的,在日后自然会知道。谢谢各位,请让一让。” 蝶儿微微板了脸,但语气仍是耐心的,可眼前的记者显然不买帐。 这时,庄毅总算有了反应,他微微向前一步,那位机敏的记者立刻把话筒伸向他,他礼貌地对记者笑笑说:“各位,大家都知道我们俩可都是病号,今天刚回国,能不能容我们先安静地休息休息?对于各位的问题,我只能说,请相信你看到的。至于蝶儿会不会继续拍戏,或者是回到战蝶,那要看她的身体状况,只要她想做,我都会支持。” 他亲切的称呼与最后的表态,记者自然抓住了重点,“庄总在感情问题上向来低调,今天这样与钟蝶高调亮相,是否二位好事将近?” “我们没想高调,只是正常地下飞机出机场,让我们高调的可是各位。所以各位还是放过我们吧,还是那句话,请相信你眼睛看到的。谢谢各位。” 说完这话,庄毅胳膊拥着蝶儿往前赚脸上仍是笑,可明显已经不容阻挡。记者们虽有不甘,也只好作罢,让开一条道,让两人顺利出了机场。 上了车,蝶儿忍不住问:“庄毅,记者是你找来的?” “为什么这么认为?”庄毅一手抵在额上,似是有些疲惫。 “我看了,跟我们同一时间出机场的,并没有什么名人。那么多记者守在那儿,总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咱俩今天回国的事,如果不是你授意,我想别人不会把消息放出去。” “嗯,变聪明了。”庄毅把手放下来,“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只是,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是怕钟允奚误会吧?” “不是!”蝶儿立即反驳,声音大得自己都觉得有些此地无银。庄毅呵呵地笑了:“放心,如果钟允奚这么沉不住气,他也不配娶你。我相信,他比你我更聪明。” 他的话说得不清不楚,蝶儿也不好深问,但心里仍是隐隐地担心,自己跟庄毅回来,是不是错了。 接下来几天,z市大小报纸头版头条都 分卷阅读135 - 分卷阅读136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6 是蝶儿的消息。 第一天,齐念耕公开宣布,钟蝶就是自己的女儿齐雨筝,因为雨筝坚持要进演艺圈,父女俩关系闹僵,对外封锁了父女关系。如今雨筝历经大难健康归来,作为父亲再也不想放女儿一人在外,愿意公开向女儿道歉,迎接雨筝回家。 第二天,齐念耕将手上持有的念齐股份全部转到女儿名下,齐雨筝成为念齐新任董事长,由庄毅协助,行行使董事长权利。 第三天,庄毅接受采访,称齐雨筝一直是自己爱恋的人,无论她是钟蝶还是雨筝,从未变过。并且他第一次就曾经接手念齐,并将其更名为钟诺的事做出,坦言是自己的误会伤害了念齐。齐念耕是他今生最感恩和敬重的人,他会倾尽全部心力,协助雨筝将念齐做得更强。记者问起他与雨筝的婚事,他笑得含蓄,说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得到雨筝的爱。 第遂,念齐宣布与钟氏合作,即日向钟氏注入资金,协助钟氏走出低谷。接受采访时,记者问及念齐这样决策的动机,庄毅代蝶儿作答:作为商人,看重的是纯粹的利益。 第五天,从不接受采访的战辉首次回答记者问题,称战蝶永远为蝶儿保留位置,他相信蝶儿不会缺席年度最佳新人颁奖。在他眼里,钟蝶从来就不是富豪千金,而是一个正直热情,与他一样深爱音乐的人。记者问及他与蝶儿的关系,他认真回答,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并且将永远都是。 一时间,钟蝶成了传奇,齐雨筝成了佳话。置身于这美丽的旋涡的中心,蝶儿反而是极平静的,她一直没正面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只是每天按时到念齐上班,下班后就回家陪齐念耕,记者几次蹲守,都被她以不变的微笑应付过去。 倒是在与钟氏合作的仪式上,蝶儿与钟允奚并肩签字的照片被印上报纸,有记者开始作文章,说这是爱情上分道扬镳的两人在商场上一场真正的较量。对此,蝶儿说了一句话:“我从未想与任何人较量,作为商人,我考虑的只有利益。这一点上,庄总和钟总都是我的老师。” ☆、147、沉稳的女人 果然,段斯雅找上门来。 这天,蝶儿约好了陪庄毅去医院,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齐你好,我是段斯雅。”那边自报家门。 “你好,有事吗?”蝶儿礼貌应对。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聊。” “现在?我马上要和庄毅去医院。” “那等你们从医院回来好吗?我今天都有时间,等你电话。” “好吧。那就中午十二点,半岛咖啡厅见吧。”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蝶儿想着刚才电话里段斯雅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不像一个正牌未婚妻的与情敌说话的口气,这段斯雅与一般被惯坏的豪门千金不一样,还是有些修养的。思及此,她心里的犯罪感又开始抬头。 陪庄毅做检查时,她有些心不在焉,庄毅看出她有心事,也没多问。等检查完出来,见庄毅的情况跟上周基本一致,蝶儿松了口气:“这周这么忙,我真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所以你要抓紧学,齐叔年龄大了,这摊子你早晚得接。” “我说过了,我不要。这本来就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既然雨筝在那边已经代替你成了蝶儿,那你就应该在这里代替她做好雨筝。你没看这几天齐叔多高兴,你还忍心拂了他的意?” “还有你,庄毅,你是最配得上继承念齐的人。我知道眼下你和齐叔是为我好,所以我都接着了,但我不会真的接手念齐的。” “就算我肯接,你认为我这身体又能管到撵?你忍心让一个四肢都不能动甚至话都不能说的人来管理一个公司?” “不会那么严重的,你要有信心。将来你也会有你的孩子,他肯定继承你的头脑,把念齐交给他,多好!” “呵呵,蝶儿,你倒是为我想得长远。不会的,就算能活那么长,我也不会要孩子,我不想再弄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到世上受这样的苦。” “干吗那么悲观,这病也不一定遗传啊!”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有事吗?” “你又看出来了?段斯雅找我。” “动作挺快,没事,去吧,她说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觉得愧对她,我……好像是挺坏。” “傻瓜,坏的那个不是你。段斯雅并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在美国时,她来找过我,那盒黑森林蛋糕就是她送的。她让我劝你离开钟允奚,要不是她,我也不会下决心带你回来。” “她去找你?你怎么没跟我说?” “说了也是让你徒增烦恼,说它干吗。我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单纯善良,对段斯雅,你可以把你的负疚感扔得远远的,挺直腰杆面对她,明白?” “好吧,我试试。”蝶儿笑着和庄毅一起上了车,先让司机送庄毅回公司,然后她才调头去了半岛咖啡。 她提前了二十分,没想到段斯雅比她更早。她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见蝶儿走进来,站起来扬手叫她,蝶儿边笑边走过去,落座后目光直视着段斯雅:“段真早。” “我没什么事,过来得是早了些,喝点什么?”段斯雅招手叫来侍者。 “一杯拿铁,谢谢。”蝶儿转头对侍者笑笑,又转回来,看着段斯雅,等她开口。 “齐,我想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吧?”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 “呵呵,齐咱们别兜圈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为允奚的事来的。” “我想,段能与我扯上关系的,也没有别的事。不过,回来后我真的没与钟少联系,不知段要与我谈什么?” “允奚他一定没告诉你我们的婚约是怎么来的吧?”段斯雅不答反问,这让蝶儿愣了一下,但迅即笑道:“我听钟瑾瑜说了一些。”“那是她的版本,想不想听听我的?” “如果段想说的话,我无所谓。”蝶儿啜了口咖啡,向后靠到椅子上。 “其实那次咱们在钟家见面时,我并没想嫁给钟允奚,看见他拉着你走出去,我还挺高兴。” 段斯雅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似乎等待蝶儿发问,但蝶儿并没问,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只好继续说,“因为,那时的我,不喜欢男人。”成功地看到蝶儿眼睛眨了眨,脸上有短暂的错愕,她笑了:“钟好修养,一般人听到这个,第一反应都会叫起来。我的确喜欢了一个女人,而且喜欢了整整五年。可是前不久,她结婚了,她说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那段时间我很崩溃,真的,这跟正常人失恋的感觉一样,感觉自己被背叛,被抛弃,心里很恨,却又很无力。 分卷阅读136 - 分卷阅读137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7 我家里其实知道我的事,所以也一直逼着我相亲,这次,他们把握住了时机,让我去见钟少。当时我心灰意冷,见就见吧,反正又不会怎么样。 父母为了逼我接受允奚,故意对钟氏做手脚,让钟伯伯对允奚施压,可是,他全都扛着,也不肯接受我。这倒让我有了兴趣,我可以不要男人,但男人不应该不要我。所以,我就顺着家里的意思,父母高兴得了不得,对钟氏的动作也大了些。 你出事时,钟氏也正处于危机,即使那样,允奚还是放下一切去找你。结果,有人趁机对钟氏落井下石,局面已经不是我爸爸能控制。 允奚没找到你,却更不肯接受我,而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了他。 后来有人举报钟氏偷漏税款且数额,钟伯伯在警察去找他的当时就发了病,是我爸爸花了很大功夫打通关节,压下了这事。但把柄也捏在了我爸爸手里,只要我爸反悔,钟伯伯还是要负法律责任。他这次发病已经造成下肢瘫痪,允奚不可能再让他面对官司。为了这,他才同意跟我订婚,当然,前提是我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只想拿他当个幌子,给家里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曾经最让我痛苦的事,如今却成了我的筹码,要不,他可能还不会答应我。” “段的感情,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尊重。尽管我这个旁观者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蝶儿笑笑,“我佩服你的勇敢。” “不,你不是旁观者。你知道,允奚的心现在还在你那里。我看到了他那枚戒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有一枚,那戒指是在前不久预订的,我们在机场看到你之后。” 果然,她是知道的!上次在机场她就认出了她!蝶儿不禁抬眼,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上次见面,她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好像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样子,骨子里,却是这样胆大而沉稳,允奚如果跟她一起,对钟氏的帮助一定不小。 ☆、148、如何离开他 被提到戒指的事,蝶儿又觉得是自己对不住段斯雅,但庄毅的忠告还在耳爆她喝了口咖啡,抬眼看着段斯雅说:“我不否认我这里有一枚戒指,但请段相信我,如果允奚要娶你,我绝对不会阻拦。事实上,我已经在努力地退出。” “呵呵,雨筝,这就是胜利者的姿态,因为有把握他爱的是你,所以敢说接受他的选择。不过,你说在努力地退出,我不赞同,这次念齐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你的回归,无非是要告诉钟家:你的身份,足以与允奚匹配。尤其念齐又向钟氏注了资,现在钟伯伯改变了态度,允奚不用再顾虑他的反对,更可以安心地娶你回家了。” “不,我不是胜利宅爱情本来也不是战争。不过,段应该知道,以允奚的性子,最讨厌别人的要挟和欺骗,我认为你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我,而是钟的诚意。你是否真的毫无保留的爱允奚,不是,不是算计,只是爱,钟觉得,自己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让爸爸拿钟氏偷税的事要挟允奚?” “段自己其实比我更清楚。现在阻止,也还来得及。” “哈,雨筝,你在为他考虑是吗?你知道他会和我分手,又担心我家里拿钟氏漏税的事作文章,想让我先帮他解决?那我能得到什么?我干吗要这么做?” 段斯雅突然激动起来,说到后来,几乎用喊的,而她这一喊,蝶儿的背反而挺得更直。这样的段斯雅,她倒不怕了。 “如果你爱她,就不会问为什么这样做。” “爱?我为什么要那么卑微地爱一个男人?一个碰过别的女人的脏男人,跟我作爱时还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我只觉得恶心!” 段斯雅更加歇斯底里,蝶儿却被她最后一句话击到,瞪大眼睛看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乱。 “哈哈,吓到钟了是吗?的确,我和允奚发生了关系,而且非常不幸的,一次命中。”段斯雅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过来,蝶儿没有去拿那张纸,但她已经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目光转到别处,却仍是觉得。这消息太意外,蝶儿只觉得心上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一些刚刚还很坚定的东西,现在变得不清楚了。 “我想过了,我不想再让别的男人碰,所以这个孩子我打算生下来。钟认为,我给你看它,是为什么呢?”见到蝶儿脸上的受伤,段斯雅平静下来,在与蝶儿的交锋中,她总算占了上风,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你想好了?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成为你报负允奚的工具。” “是啊,所以我要把他生下来。孩子需要健全的家庭,齐既然这么有爱,肯定更懂得这一点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蝶儿无力地闭了下眼睛,她的确狠不下心来伤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尽管她并不能确定,那小生命的降临会不会更是个错误。 “你知道,只要有你在,允奚就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结婚,那样孩子也不会幸福。所以,我希望你彻底地离开他。” “这个我试过,可是很快就被找到了。” “这办法太傻,如果你不见了,他肯定又要满世界地找。我不用你躲,有个更好的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配合。其实这对你也是好事,如果你真的决定再不招惹允奚的话。” “什么?”看着对面段斯雅得逞的脸,蝶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但又忍不住问。 “嫁给庄毅。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值得你托付。而且,现在媒体不正炒着你俩的恋情吗?” “不行,这样对庄毅不公平!” “呵呵,这你就不对了。依我看,庄毅会乐晕过去,他喜欢你,这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我不喜欢他,这对他是欺骗。” “也许他甘心受欺骗呢?不信你回问个试试,就算他反对,也是假惺惺的。对男人来说,爱就是,你以为他会那么甘心把你送到允奚身笨” “那对女人说呢?爱是什么?”蝶儿很想把面前的咖啡泼到段斯雅的脸上,想想自己还曾经对这个女人心怀愧疚,她就想连带着扇自己两个耳光。 “爱是成全。你爱允奚,所以应该成全他。至于我,像你说的,我对允奚还不算爱,所以你这话打击不到我。现在我只想他,没有他的心,有他的身体,没有他的身体,也有他妻子的名份。” “那我祝你如愿以偿。”蝶儿站起来,掏出五十元钱压到桌上,“我的咖啡钱我自己付,我会离开允奚,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待他,作为女人,你已经很失败,千万不要再做一个失败的母亲!” 段斯雅气得咬牙,蝶儿已经挺直 分卷阅读137 - 分卷阅读138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8 脊背走了出去。 竟然飘雪了,今年的雪来得真早。蝶儿抬头看看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仍觉得冷风直往脖子里钻。出租车生意都好了起来,她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车,干脆一路往回走。 地上的雪并没盖住地面,被风吹得四处飘,她看着那飘舞的雪花,看似张扬,其实是最最空虚无力,连个归属的地方都没有。 心头一阵悲哀,对于允奚与段斯雅发生关系,她还是接受不了,就是段斯雅不要求她离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了心里呢。可自己不接受是一回事,被迫放弃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叫她去哪?再离开吗?他不想伤害齐叔,那个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的老人。 回来后她给齐叔讲了灵魂回到大宋朝的事,想让老人安心,让他知道雨筝在那边很幸福。齐叔真的很高兴,说这是天意,还说,那从今后,她就是他真正的女儿,命令她替雨筝尽孝,当时,她含泪答应了的。 嫁给庄毅吗?那把庄毅当成什么了?可是除这以外,还有什么路可以卓她太了解允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新书《弃妇重生也潇洒》今天已上传,陌雨自信会比这个故事精彩很多,亲们支持陌雨,多多围观啊! ☆、149、你选哪一个 庄毅打来了电话:“蝶儿,还在那吗?下雪了,我让司机去接你吧。” “没有,我已经出来了。我下午不去公司了,一会儿打车回家。” “怎么了?段斯雅说了什么?”庄毅在那头警觉地问。 “没什么,回头再跟你说吧。先挂了,我上车了。” 蝶儿挂了电话,沿着马路往前赚一辆黑色宝马从她身边驶过,在她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忽然停住。蝶儿并没在意,从那车的右边走过去,车门忽然打开,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 很突然,蝶儿却没有叫也没有挣扎,因为她认出了那双手。犹豫一下,她顺着那手的力量坐进车里。 暖气开得很足,她却还是觉得冷,忍不住吸了下鼻涕,扭头笑:“好冷啊!连车都打不着。” 那人看着她,慢慢收回抓在她腕上的手,重新启动了车子。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中午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没想到下雪了。”蝶儿皱皱鼻子,看着窗外的雪花。 “吃饭了吗?”那人歪头看她。 他这一问,蝶儿才觉得胃里空空的,怪不得那么冷,但她可不想被他拉去吃饭,就笑了笑说:“吃了,很大的一碗牛肉面。” “那陪我吃点吧。” “不行!”蝶儿本能地反对,见他看过来,又挤了个笑,“我得赶回公司,庄毅有事和我商量。” “你认为在公司的事上,你的意见很重要?” “呃,可毕竟我顶着这个名头,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吃完饭再回去也不晚。” 说话间,他已经把车停在路爆推门下来,又绕过来帮蝶儿开了门。 蝶儿坐在车里看着他,叹息一声,还是钻出来,任由他握着手进了饭店。 是家不大的小店,客人不多,钟少拉着蝶儿走到最里面的位子,坐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又抬眼看蝶儿:“你要什么?” “我不吃。” “再来一份牛肉面吧。”钟少扭头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点头离开,蝶儿抬眼看钟少,不明白他怎么就看出来自己撒了谎。他看着她笑:“你刚才说牛肉面的时候,咽了口水。” 呃,她有这么没出息?蝶儿心虚地笑,“我是正打算吃饭呢,却被你拉上了车。” “这么冷奠,出来怎么不叫司机跟着?”他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捉过去,拢在手心里慢慢地揉搓。 四下看看,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爆蝶儿也实在贪恋这样的温暖,只好任由他握着。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传进血液,僵硬的十指渐渐变得,他摩挲的速度放慢,把玩着她纤细的指尖,凝神看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什么?”蝶儿心下一慌,手也抽了出来。 “段斯雅约了你?”他目光一闪,重新捉住她的手,握得有些紧,蝶儿竟感到微微帝。 “嗯,刚才是跟她见了一面。” “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 “你认为我会相信,她找你没什么?”他捏得更紧,蝶儿疼得皱眉,挣了一下,他手上微微放缓了力道,“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要记住,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管,相信我就好。” “知道了,瞧你紧张的,哪有那么严重?”蝶儿轻松地笑,“其实她挺可怜的,说起来,还是我们对不住她。” 一个“我们”让钟少的心松了下来,他揉揉她手上被她捏疼的地方,温柔地看她:“我们没有对不住她,一切都是事先说好的。而且,她并不喜欢我。” 正好服务生送来了面,蝶儿抽回手,从桌上拿了筷子递给他:“吃面吧,真是饿了。” 埋头挑起一,吹了两下送进嘴里,还是烫,呼噜呼噜地吞下去,烫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忙抓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钟少看着她直,拿纸巾帮她擦了下嘴角的水,挑起面慢慢地吃起来。 两人好长时间没这样相对坐着吃饭了,一时间,心里都升起些珍惜,静静地,谁都不说话,只有面条入口时轻微的声响。 一碗面下肚,蝶儿觉得胃里有了热气,人也精神了不少。再看钟少,竟然把面汤也喝光了,她忍不住笑,想起什么,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钟伯伯身体怎么样了?” “情况已经稳定了,正在做康复训练,医生说,还是有站起来的可能。” “哦,那就好。” “段斯雅告诉你的?” “嗯,上次瑾瑜也提过。” “那她是不说了我和段斯雅婚约的事?”他还是问了,一边抽出纸巾抹着手,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嗯。允奚,段斯雅她其实是喜欢你的。你别皱眉,人是会变的,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不会错的。” “所以呢?”他挑眉,脸上看不出表情。 “没有所以了,只是想告诉你。唉,连不喜欢男人的女人都能喜欢上你,我真是有危机感了。” 蝶儿忽然一吐舌头,开起了玩笑,钟少定定地看着她:“蝶儿,这不好笑。” “是吗?”蝶儿挠挠头皮,“我骄傲嘛,显摆一下还是可以的。” 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钟少,那表情,真像一个得到了某种稀罕的玩意儿的孩子向同伴炫耀的样子,钟少到底忍不住,“扑哧”一下笑起来,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就好。” 钟少坚持送蝶儿到公司楼下,她要下车 分卷阅读138 - 分卷阅读139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39 时,他忽然拉住她,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乖乖等我。”蝶儿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逃也似地下了车,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钟少以为她怕公司的人看见他,苦笑,车子调头驶了出去。 正在窗边的庄毅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来,不是去见段斯雅的吗?怎么跟他一起回来的?难道已经摊牌了? 正看着窗外的雪出神,就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蝶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他眼前二十厘米处站定:“庄毅,两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150、齐府的婚礼 “你确定让我选?”听蝶儿说完,庄毅问道。 “嗯,你选哪个?”蝶儿咽了口口水,大眼睛看着他。 庄毅把目光调向窗外,看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 “你可以不问吗?” “不可以,你给我这两个选项,一个让我替你床前尽孝,一个让我立即娶你为妻,这都关系到我后半生的生活,我总得问个明白。” “你不想娶我?”蝶儿声音弱弱的,刚才进屋时努力壮起来的那点气势全然溜走。 “想,想得不能再想。但我总得知道,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是什么。总不会你出去转了一圈,突然想明白了你心里爱的是我。” “庄毅,你一定要爱吗?这个我暂时给不了,但可以慢慢来的,是不是?” “那身体呢?你确定可以把你的身体给我?这可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义务。” “我……”蝶儿语塞,她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应该迅速与钟少做个了断。刚才意外的见面已经动摇了她的决心,她不能再等下去。她看了太多不幸的孩子,战辉、庄毅、允奚,包括她自己,都没有享受到父母双全的爱,她不想让另一个无辜的孩子也这样。可是,庄毅的问题,叫她如何回答? 她心虚地不敢看庄毅,然后忽然调头:“算了,当我没说。” 逃也似地走到门爆手刚触到门把手,就听庄毅说:“我选第二条。”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缓缓转身,大眼睛看着庄毅:“我选第二条,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选了,你不许再逃。” “庄毅……” “你和钟允奚在美国的那个登记,他还没去旧金山的领事馆认证,在国内暂时没有法律效力,所以,咱们可以结婚。” “可是……” “要不要先签个书面协议,明确双方的权利和义务?放心,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勉强。” “庄毅,你要不要再想想?这对你很不公平。” “我觉得划算就行,婚礼想在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 “那……我先出去了。”蝶儿再不敢停留,拉开门大步走出来。靠在走廊的墙上,她捶着自己的脑袋,怎么脑袋一热就真跟庄毅提了,现在怎么办?真要马上跟庄毅结婚吗?那个人会不会冲到婚礼现场来杀了她? 庄毅却没给她反悔的机会,晚上回到齐家,就告诉了齐念耕他们要结婚的事。当时,齐念耕手里翻着的报纸忽然一顿,看看庄毅,又看看蝶儿:“你们两个都想好了?” 庄毅不说话,看着蝶儿,蝶儿硬着头皮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那就好,婚礼得好好办办,咱们齐家好久没热闹了。” “我们想简单点,办个小型的婚礼,然后我带蝶儿出去转转。公司的事,我会提前安排好。” “那常来往的朋友客户也是要通知的,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哪能马虎?这事齐叔做主,要办,要好好地办。” “不用了齐叔,我和庄毅不喜欢太热闹。”蝶儿弱弱地插话,眼睛不敢看庄毅。 “那怎么行?这事就交给齐叔了,你只要准备好当个漂亮的新娘就行。” 齐念耕很少这样摆出家长派头,蝶儿不知该怎么反对,抬眼看庄毅,他竟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就听齐叔的吧。” 孤立无援,蝶儿也只好点头。又聊了一会儿,蝶儿回房,齐念耕叫庄毅留下,说是要谈公司的事,两人在书房中谈了很久,蝶儿心里惦记,几次出来看,都见书房的门紧闭着。 再后来,她听见庄毅回了房,想去问问他婚礼的事到底怎么办,却始终拿不出勇气,只一个人在辗转反侧,半夜起来下楼喝水,见庄毅房间的门下也透出一线灯光。 庄毅在得病后就尽量生活规律,很少在十点以后睡觉,蝶儿看着那一线灯光,感觉像一支利箭,这头刺着她,那头刺着庄毅,她冲动地走到门爆想推门告诉庄毅取消婚礼,却在食指即将敲到门上的一刻泄了气。 她想起庄毅说过,这辈子不会再找女人,更不会生孩子。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呵护,那自己是不也能做好?她不傻,庄毅急着跟齐叔说结婚的事,就是怕她变卦,那他心里应该是想要这婚礼的,那就这样吧,作为回报,她努力照顾好他就是了。 接下来的日子蝶儿忽然清闲起来,齐叔不再叫她去公司,只叫她在家里陪他,偶尔出去做做脸试试礼服,专心等待做个漂亮的新娘。 呆在家里,除了陪齐念耕领,她就上网,看看钟氏的动向,了解关于那人的一切信息。可是,信息并不多,根本不足以慰藉她心里浮浮沉沉的想念。 有一张照片,她看了几百遍:段斯雅挽着他的手参加一个商业酒会,他一身纯黑的手工西装,越发衬得长身玉立,微笑的眉宇间更多了一份自信;段斯雅身穿一件纯白的小礼服,高腰的设计,裸露出香肩,配上柔顺的长发,显得乖恬可爱。照片下的小字称赞他们是金童玉女,还说整个酒会上钟少对伴侣照顾有加。 是不是段斯雅已经告诉了他孩子的事?高腰的礼服,是因为肚子已经能看出来了吗?蝶儿看着这照片出神,只觉得心上被什么东西咬出了个洞,每看一次,那洞就大一些,她不知拿什么缝补,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婚礼的日子一晃就到。 一大早,化妆师就帮蝶儿换上礼服忙碌起来,足足两个小时后,他才满意地收工,对着镜子里的蝶儿说:“齐,你真漂亮,庄先生好福气了。” 蝶儿腼腆地笑笑,深吸了口气。从昨晚起,她就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可是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没有什么好让她担心的。 齐叔别出心裁,把婚礼安排在位于y市半山的齐家别墅,这样,就省了接亲的麻烦,以庄毅现在的身体,是无法把她抱上花车的。 整个宅院焕然一新,红毯从大门一直铺到别墅门口,玻璃幕墙构架起的空间如一条水晶长廊,玻璃夹层中是精致的干花,灯光从顶上打下来,在玻璃上形成美丽的光晕,把那些花烘托得越发精致。礼台后面和两 分卷阅读139 - 分卷阅读140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40 侧,同样围着玻璃,粉紫的纱缦轻轻飘动,两边由香水百合组成的花架散发着熏熏的香气。人工湖中抛洒了无数玫瑰,红毯上为宾客们准备了不少座椅,每把座椅上,都插着一枝玫瑰。 来宾不是很多,但都是有身份的人,也有一些记者到场,齐府一律热情接待,还专门为记者准备了座席。 ☆、151 、幸福的新郎 蝶儿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喜庆的音乐和服务生们走动的声音,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林帆开门进来,见她这副样子,笑道:“干吗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抢亲呢!” “当然紧张了,外面那么多人,我就说别把场面弄这么大了。” “那怎么行,齐叔就你这一个女儿,又是嫁给他一直看好的庄毅,他当然高兴了。不过说真的,庄毅的病,你真不在乎?” “当然不了。”说起这个,蝶儿倒轻松了,“庄毅是个好男人,有责任,有担当,嫁给他是我的福气。” “哟哟哟,以前可没听你这么说,那时候总是看不上人家,早知道如此,何必绕那么大圈子。对了,那个钟允奚,会不会来参加婚礼?” “不会吧,爸爸应该没请他。” “你还介意?” “尴尬总是有一点。好了,叫你来当伴娘,怎么那么多话。一会儿战辉会来,别怪我没告诉你啊!” “真的?他们昨天不是还在上海?” “今天早晨飞过来啊!我说不用来了,可他们说一定要来,阿眯还跟你抢着要当伴娘呢!” “那怎么行,伴娘必须是我的。不过,你这个新娘也太漂亮了,跟你一比,我黯淡无光。” “不会啊,你减肥成功,人也变得有味道了。说实话,你还想着战辉吗?” “哪那么容易放下?不过我想明白了,就像个普通的粉丝一样,听听他的歌,看看他的演唱会,挺好。结婚后你再回战蝶吧,这样我看你们的演唱会还能弄个贵宾票,多好!” “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庄毅现在需要我照顾。今天你好好表现,回头我跟阿眯说一声,他们到哪演出,你要看的话,让她给你票。” “这还差不多!”林帆高兴地给蝶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化妆师敲了门匆匆走进来:“要开始了,让我看看,用不用补妆。” “不用了,你已经把我化得太漂亮了。”跟林帆闹了一阵,蝶儿心情放松下来,跟化妆师开起了玩笑。 “这就对了,一笑多漂亮。刚才化妆时,您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还以为对我的技术不满意呢!” “怎么会?我是太紧张了,现在续得好快呢!”蝶儿拍拍自己的胸口,故意做了个深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连化妆师都看出来了,出去后她一定要笑,要快乐地笑! 可是,走上红毯,她紧张得差点笑不起来。外面的人太多了,齐叔不是说少请些人的吗?怎么还有那么多摄像机?难道来了记湛 她侧头看齐念耕,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笑容亲切慈祥。这笑容带着安定的力量,让蝶儿扑扑跳着的心渐渐找到了节奏。她抬眼向前看,庄毅站在红毯的那头,正深情地看着她。她也笑着看过去,目光交汇,流淌的是感动,是默契。 齐念耕把她的手臂交到庄毅臂弯,台下掌声响起,闪光灯频频地闪动,她微微侧头看着庄毅,他也看她,目光中是无须言说的宠爱。 花童在后面洒,林帆开始在一边抽鼻涕,这个伴娘,婚礼才刚开始,她就哭得稀哩哗啦! 终于,两人在台前站定,司仪开始四溢的演说。他刚说到“新郎”两个字,话音就被庄毅打断,他示意伴郎帮他拿过麦克,微笑着注视全场:“感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婚礼。我想,是时候请真正的新郎上台了。” 随着他的话音,台下一片哗然,蝶儿更是睁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对蝶儿安抚地笑笑,又看向台下:“我曾经说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得到雨筝的爱,现在,我做到了。因为今天我以哥哥的身份把她送上了红毯,送到一个她深爱着也深爱着他的男人身边。跟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说,这也是齐家对新郎的一次考验,雨筝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值得爱的女孩,作为哥哥,我当然要要求他无论发生什么,都珍爱雨筝。现在,这位新郎经过了考验,他的坚定,让我们齐家感动,也让我这个哥哥佩服。现在,就让我们请今天最最幸福的新郎出场吧。” 他话音落下,全场一片寂静,林帆止住了哭,诧异地看着蝶儿,蝶儿隐隐猜到什么,续隆隆,然后,在排山倒海的掌声中,她看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 纯黑的手工西装,长身玉立,自信的脚步一步步向她靠拢。泪光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那人影从灯光下走来,像坠入凡间的神神祗。 还在恍惚中,庄毅把她的手抽出来,交到钟允奚手上,郑重地对他说:“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兑现你的承诺。” 钟少看着他,用力地点头,然后,握紧了蝶儿的手。 司仪最快地适应了眼前的状况,又开始了更加的演说。大屏幕上,一直空缺的新郎新娘名字双双出现,画面跳动,一幕幕都是他和她。蝶儿从不知道,自己和他还有这么多合影:在马背上,在机场,在医院,在山顶,在海爆在拍摄现场……原来她和他,已经走过了那么久。 整个婚礼都像在做梦,她由他牵引着,向双方老人行礼,看到齐念耕欣慰的笑,看到钟鼎坤坐在轮椅上冲她点头,蝶儿的泪滑得更凶。他伸手为她拭泪,携着她的手点蜡烛、倒香槟、向来宾们敬酒,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蝶儿的心却在这笑容中起起落落:他在生气,生很大很大的气!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一场责罚,可是眼前是这样幸福,责罚就责罚吧! 换礼服时,林帆抓着她的手严肃地问:“雨筝,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相信我,我不比你知道的多,我以为新郎是庄毅。” “庄毅明明是爱你的,刚才他讲那几句话,感动了全场,他干吗要把你送给钟允奚?” “是我不好,我欠庄毅的。林帆别问了,我现在很乱,快换衣服,咱们出去吧。” “哎呀,这伴娘我当不下去了。你怎么那么幸福,霸占着三个男人的爱?” “三个?” “还有战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听吧,外面沸腾了,应该是战辉来了。” “林帆,你生气了?” “咳,我生什么气?是我自己不够好,我要是男人都会喜欢你。我猜得出来,你爱着钟允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迫离开他对不对?你个傻瓜,怎么可以这么傻,要不是庄毅大 分卷阅读140 - 分卷阅读141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41 度,你这辈子不就毁了?” “好了别说了,我傻,但我很幸运,遇到了很多好人。走吧,去看战辉唱歌!” 蝶儿拉着林帆的手出了换衣间,果然听见外面热情的尖叫,战辉和浩子阿眯冷风四人已经在台上唱起来: 他将是你的新郎 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紧密相关 福和祸都要同当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别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顾对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他多爱你几分 你多还他几分 找幸福的可能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 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着的都是 ”我们” 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 -------------------------------------- 即将结局,再为新书求下关注,亲们去看看,如果喜欢记得收藏哦。这两天的成绩看得陌雨心里灰灰的,貌似这本还是很冷啊! ☆、152、我只在乎你 “蝶儿,新婚快乐!”蝶儿还没找到钟少,有人向她走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里闪着惊喜:“钟大哥,你来了!” “你和允奚的婚礼,我怎么能不来?傻瓜,还想瞒着钟大哥?” “我……钟大哥,我是不做错了?” “呵呵,你不需要跟我道歉,钟大哥只要看到你幸福就好。钟家的人都来了,在那爆一会儿允奚会带你过去,我先来跟你打个招呼。” “那段斯雅呢?她怎么办?” “你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个?先想好晚上呢怎么过吧,这小子这次可是气急了,不过,他还能委曲求全地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我挺佩服他。”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心里一定是冒着火呢!” “别怕,现在你是把他吃得死死的了,他不敢拿你怎么样。庄毅这么整整他也挺好,看着挺过瘾。”钟允恪很少笑得这么孩子气,蝶儿也跟着他笑:“钟大哥,你变坏了。” “以后你就是钟家人了,允奚要是敢欺负你,告诉钟大哥,我给你讨回公道。嗯?” “知道了。” “那我先过去,敬酒时你看着点允奚,他要是喝多了,你呢更不好过。”末了,钟允恪颇具同情意味地看看蝶儿,见蝶儿皱皱鼻子一脸苦相,开心地笑着走了。 阿眯忽然从台上跳下来,把蝶儿拉上台,不待蝶儿推脱,把话筒塞到她手里:“各位来宾,大家知道,雨筝是我们战蝶的一员,而且是最出色的一员。今天她的婚礼,最应该唱歌的就是她,是不是?” “是!”台下一片响应,浩子的键盘和冷风的贝斯更是响得欢快。战辉没有打鼓,手里只拿了一支麦克,正鼓励地看着蝶儿。 “我们就听雨筝说几句,看看她今天想唱什么歌,好不好?”阿眯很会煽动气氛,场下又是一片尖叫,婚礼几乎成了演唱会现场。 蝶儿无奈地看了眼阿眯,拿起话筒,面对大家先深深地吸气,唇绽了个笑:“老实说,我很紧张,比以往任何一次登台都紧张。” 台下是友好的笑声,浩子的琴声和冷风的贝斯声也滑稽地抖了抖。 “首先感谢各位来宾来参加我和允奚的婚礼,你们的热情让这个婚礼充满了难忘的记忆。更要感谢远道而来的我的朋友,有你们站在身爆这一天才显得更加美好。最最要感谢的是我的爸爸和我的哥哥,是他们给了我这美好的一切,站在这里,我感觉像是在梦中,而我知道,这个梦即使醒来,也一样美好!” 台下一片掌声,她静静地站着等着那掌声平息,红色的礼服包裹着玲珑的身姿,犹如风中一朵楚楚开放的玫瑰。 “还有一个人,我不对他说谢谢,我把想说的话放在歌声里,大家替他一起听,帮他记住,今天站在这里的这个新娘,有多爱他,好吗?” “好!”台下的掌声已经沸腾,有女宾感动得流泪。钟允恪赞许地向蝶儿竖起大拇指,这个聪明的小,已经懂得提前低头,看那小子还舍不舍得教训! 庄毅和齐念耕坐在一起,看着台上发光的人儿,心中的波动甜蜜而酸涩,这样美好的蝶儿,这样美好的幸福,是他们一手促成的,尽管有些失落,但值了。 蝶儿转头向浩子说了句什么,键盘响起,贝斯声紧接着跟上,前奏过后,蝶儿执起话筒静静地唱: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音乐变得很弱,整个庭院里都飘着她干净的声音,像礼台两侧的香水百合,随着风,绕入人的鼻息,让人忍不住连呼吸都放轻了。战辉没有唱,只是站在一爆像所有的观众一样望着她,这样的蝶儿,让他想起在忘情酒吧,那个他醉酒的晚上,当他醒来就看见她在台上唱歌,一个人静静的,仿佛把全世界都忘了。而此时,这个幸福的小女人,应该是拥有了全世界,尽管这世界不是他给的。 一曲结束,蝶儿如愿地看到那个人向她走来,在众人的欢呼中把她拥进怀里,蝶儿把话筒扔到地上,紧紧地回抱他,却听到他贴在耳边的声音:“不要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我错了。” “现在承认太晚了。” 强势的臂膀,勒得蝶儿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把头埋在那人肩上,轻轻皱了皱鼻子:“你今晚可不可以轻点?” 她在挑逗他!钟少再也不敢贪恋她这娇羞乖巧的样子,松开怀抱拉了她匆匆下台,本想把她拉进换衣间好好地惩罚一下,却横里伸出一只手:“往哪跑,新娘子都到手了你还急什么?过来,你刚才的酒还没喝完呢!” 声音很熟悉,蝶儿抬眼看去,竟是杜仲伯,跟他坐一起的,有凌肃和程远弋、何晋等,凌肃的身边是他那位娃娃女友,而杜仲伯身边还坐着艾一一。 原来大家都来了,眼看着一桌子人都向她看过来,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竟挥挥手,说了声:“嗨!” “新娘子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凌肃“扑”地一下笑起来,然后揽揽身边的小女友:“学着点儿,刚才那歌唱的,多动情啊! 分卷阅读141 - 分卷阅读142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42 ” “好啊!我也弄个替身新郎,然后,你中途来救场,最好你是从礼台上面飞下来的,那多帅!”那娃娃女友依然没心没肺,一句话引得大家更看着蝶儿笑,程远弋几人眼里,明显替钟少不公。 果然,他带头站起来:“这一杯,我敬新娘,能把我们钟少耍成这样,我算见识了爱情的力量,新娘好本事!” 旁边冯京配合着拿了个空杯,倒了半杯白酒,他端起来递给蝶儿:“来吧雨筝,给个面子。” 蝶儿看着那酒杯,不知道该不该接,不接吧,这一桌人明显不会放过她;接了吧,他们更不会放过她。 ☆、153、再来八百年(结局) 正犹豫着,一只大手已经把程远弋手里的杯子拿了下去:“她今天不能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哎,哥几个,你们说这杯酒能替吗?”程远弋不干了,伸手就按住了杯子。 “不能!”桌上其他人一起喊。 “能不能我说了算,给你们酒喝不错了,别找事啊!”钟少笑呵呵地把程远弋的手拂开,端杯就要喝。 程远弋脸有些拉了下来:“不带这么玩的,哥几个大老远地来给你捧场,这点面子也不给?她又不是不能喝,女人太惯着了可不行啊!” “这酒我喝!” 不待钟少说话,蝶儿把他的手上的酒拿下来,又自冯京手边取了酒瓶倒满,把杯子端起来面对众人盈盈一笑:“别说这一杯,就是这一瓶程少让我都喝了,我今天也没有怨言。蝶儿不懂事,伤了允奚,你们是他的朋友,替他不公,我为他有这样的朋友高兴。这杯酒就代表我惮度,以后,就算他拿拿棍赶我赚我都不会走。” 说完,一杯酒举起来送到唇边一饮而尽,倒是程远弋的半杯酒还端在手里。见蝶儿这样,他看看桌上的众人,凌肃先笑道:“满上吧,程少喝酒总不能输给个女人啊。” “行,我满上,这酒喝得痛快!”程远弋也不含糊,满满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 他把酒杯一晾,钟少看都没看他,只皱眉看着蝶儿:“不让你喝非逞强,再不许喝了!” 这么明显地护着,程远弋几人算看明白了,他们帮人家出头,人家还不待见,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果然,剩下几人再没敬酒,倒是蝶儿主动敬了大家一杯。敬完了,她转身正要赚艾一一忽然叫住她:“蝶儿,我敬你。” 蝶儿回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艾一一端起一杯果汁:“我不喝酒,就以果汁代,你随意。” 蝶儿点点头,略一犹豫,倒了半杯白酒,端起来看着艾一一。 “你跟允奚走到今天不容易,我是既羡慕又嫉妒。别的不说了,只愿你好好珍惜。” “谢谢,我会的。”蝶儿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一个字,举杯把酒干了。胃里空空的,连喝这么多酒,感觉很辣,她微微皱了下眉头,钟少伸手揽上她的腰,道:“去拿块糕点吃,一会儿长辈那面还得敬呢!” 艾一一看着蝶儿腰上那只手,只觉得倒进嘴里的果汁苦涩涩的,就算她现在倒进嘴里的是满杯高度白酒,恐怕那人也不会看她一眼了。爱情,还真是别人的蜜糖,自己的毒药。 一圈敬下来,蝶儿还是喝了不少酒,她又固执地不肯吃东西,钟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结果,等宾客们散了,她也醉得一塌了。 齐念耕并没让他们住在半山的别墅,而是随钟家人一起回了z市,婚前的考验归考验,已经结婚了,当然要遵照习俗,当天晚上,要住到婆家。 月色朦胧,钟少看着趴在的人儿,又是气又是笑:“他们都走了,起来吧,别装了。” “嗯?”蝶儿把眼睛掀开一条缝,看着站在床边修罗般的人,眼睛立刻闭得更紧,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不想起来那就趴着听吧。我要去美国出差,大概半个月,外面没准备新房,平时你就住在这里,生活起居都有保姆照顾。这卧室里的衣柜是空的,桌上有附卡,你可以自己买衣服放进去,也可以回齐家去取。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说着,人就往门边走。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蝶儿再也趴不住,腾地从跳起来就跑到门爆一下从后面搂住他,紧张地问:“你去哪?你不住这里吗?” “你知道,我一直自己住在外面。” “那我呢?” “你是钟家的儿媳妇,当然是住在钟家。” “我想和你一起住。” “不行!” “为什么?我们结婚了。” “斯雅在我那里。” “我也要去……什么?段斯雅,她住在你那?那你为什么娶我?”蝶儿脑子好像更晕了,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像是受伤的小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中了弹。 “因为齐念耕和庄毅要挟我,要不就从钟氏撤资,你知道钟氏现在经不起折腾。” “可是,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不让他们撤资的。” “你总是骗我,我怎么敢信你?” “可是我……你可不可以不去段斯雅那里?我爱你,允奚,我爱你,我不让你走。”她像突然明白过来,两手死死地抱着他,她手劲大得很,又因着酒力,勒得他几乎呼吸不了。 脖子里一阵,她哭了。钟少习惯性地想要抬手去抹她的泪,却狠心顿住,改为使劲地拉开她的手:“不行,斯雅她需要我。” “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吗?” “是啊!你都知道。”钟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可惜某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未发觉。 “孩子更需要你是吗?他得有个完整的家。” “对啊!所以,还不松手?” “一分钟,再过一分钟我就松。”蝶儿吸吸鼻子,更紧地搂着他,钟少在心里数数,果然,一分钟,她缓缓地松开他:“你去吧,我今晚会留在这。明天我回去跟齐叔说,不让他撤资,让我搬回齐家住。” 她吸吸鼻子,转身往回赚像个被松开了线的木偶,就要摔倒。 果然,她右脚绊到自己的左脚上,整个人就往地上栽去,没有一点自我保护的措施。 “该死!”钟少胸中的火已经要把他烧爆,他伸手捞住她,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让她翻身背对着他,巴掌啪啪就往她屁股上落。 床垫都被震得一颤一颤,她却一声不吭,一连十几下,钟下再也下不了手,把她翻过来,却见她满脸是泪,嘴唇已经被咬破。 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一下子把她拉进怀里,箍得紧紧的:“小浑蛋,你非要折磨我是不是?”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没要去段斯雅那,你只是生我的气,很生很生气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答应 分卷阅读142 - 分卷阅读143 丫头来自宋代 作者:陌雨清寒 分卷阅读143 段斯雅要离开你。” “还有呢?” “因为我要跟庄毅结婚。”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她在他怀里撑起头来,费力地想。 “没有了吗?你凭什么就相信段斯雅怀了我的孩子,都不来问我一句就定了我的罪,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你没有?” “没有,连爱都没做,哪来的孩子?” “可是她说……” “她说?不是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只管信我,你是怎么答应的,啊?” “你没碰段斯雅,她没有你的孩子?”蝶儿根本不理会他的质问,只重复着他关心的问题。 他真想把她翻过来再给她两巴掌,可是看她两只大眼睛急切地看着他,他点不点头就决定她生死的样子,他只好认命地点头。 “太好了!允奚!”她忽地从他怀里弹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唇就凑到他唇上,他还气着,伸手往下拉,可是怎么也拉不开。她的唇从没有过的强势,迅速攻占他的口腔,与他的唇抵死纠缠,终于搅散了他一腔怒气,他长叹一声,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回吻着她,与她一起沉溺。 长长的一个吻,两人都不想先结束,等蝶儿终于受不住,伸手把钟推开,两人都是气喘连连。 他看着他,想积攒起些怒气,还是破了功。蝶儿依进他怀里,心里衡量了几个来回,小声问道:“你这样跑去跟我结婚,段家会不会为难你?” “不会。”本想再逗逗她,可他实在禁不起她胡思乱想。 “为什么?不是说他们掌握了钟伯伯的把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掌握了他更严重的把柄。” “什么?” “行滑走私。” “这么严重?” “嗯。” “那他们再也不敢找我们麻烦了是不是?” “应该是。” “那段斯雅呢?她会不会不死心?” “她去了美国,那里的国情更适合她。” “你还认为她只喜欢女人?” “不是吗?” “不是,她喜欢你,只是这喜欢有点变态。” “变态,还好意思说,你要把我送给一个变态?” “我……我以为她有了孩子。” “我真想敲开你这颗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钟少咬牙切齿,抬手在蝶儿额头上狠狠敲了一记,“这世界上可以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只有一个,可惜那人却不自知,一心要把我往外送。”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知道,我再也不这样了。以后谁要跟我抢你,我就跟她拼命!” “真的?” “真的。” “我拿拿棒赶着都不跑了?” “不跑了。” “那起来吧。” “为什么?你还要卓”蝶儿紧紧搂着他,说什么也不松手。 “起来,别以为你放赖就可以躲过去。” “什么?” “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 “哎呀,”蝶儿脸蛋突然烧红,头反而往钟少怀中埋得更紧,“不行,大家都还没睡呢!” “我保证他们听不见,除非你叫得实在太大声。” “那也不行,我会紧张,你们家人本来就不太喜欢我。” “我有个办法,让他们很快喜欢你。” “什么?” “给我生个儿子。” “这哪那么容易啊?” “只要我们努力,会很快的。” “可是……” “别可是了,会影响我儿子出生的。”用唇堵上那张问题无数的小嘴,钟少抱起蝶儿直奔浴室。 亲自除去两人身上的束缚,他才看到蝶儿惨不忍睹的屁股,刚才一时气急,下手实在重了些。雄地抚上那红肿,手掌不敢施一点力,轻声问:“疼吗?” 蝶儿先摇,又用力地点点头,两手直想往那屁股上盖:“别看,丑死了。” “打疼了怎么不叫?就闷着声等着打?” “一叫大家都会听到,而且,你当时那么气,我吓都吓死了。” “傻瓜,咱们俩要是有一个被吓死也得是我。” 钟少苦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浴缸,看她立即侧身翘起了屁股,忍不住想笑,某物也更加抖擞了一下。 抬脚踏进水里,挨着她躺下来,配合她的姿态蜷缩自己的身体,紧密贴合着她,钟少只觉得一股热气随着水流在周身乱窜。偏那红肿的屁股挡在面前,提醒他小心加耐心,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费了好大气力敛住心神,他迅速地帮两人洗干净,又找来药膏涂在那俏红的小屁股上,轻轻了好一会儿,才正题。 可是,屁股总是捣乱,弄得她一身汗,他也一身汗,两个人的新婚之夜,尝试了各种姿势,等终于把可能制造出儿子的那些送到她身体里,钟少只觉得苦尽甘来,拨开云雾见太阳。 搂着已经瘫软如泥,连屁股贴到床铺上都不自知的人儿,钟少心中开始思量:“以后惩罚她,再不能打屁股,太影响生活质量。可是,该用什么招呢?拿这个鬼灵精怪有时又善良得缺根筋的丫头,他该怎么办?” 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熟睡的人儿动了动,那小屁股立起来,紧紧贴着他的小腹。两人像两只汤勺,每一寸肌肤紧密贴合,刚刚得到满足的某物又蠢蠢欲动。钟少抬手扒拉扒拉那枕在他胳膊上的小脑袋,贴在她耳边说:“先别睡,它还想要。” “不行,我困,累死了。” “这是惩罚。” “唔?”费力翘开一只眼,眼带迷蒙面带娇羞语带微嗔。 “对你的惩罚还没完呢!” “还没完?那得到什么时候才完啊?” “当然是——一辈子了!” 是啊,最原始也是最美妙的惩罚,从这个以红肿的屁股为标志的夜晚开始,无限期地延续。 一辈子哪够?如果可以,她想约上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最起码,也要再来一个八百年! 完 分卷阅读1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