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无天佛祖》 境界划分 资料来自于网络,括号内容是我根据字面意思,并结合修真小说写的。 人仙: 打坐炼气,意守丹田,气通任督,奇经八脉,即打通小周天,大周天,待到火候十足,金丹自结。(炼气、假丹) 地仙: 将意念传入金丹,使金丹不断吸收带有意念的能量,金丹自然转化成元婴,元婴的形象与意念内容有关。(金丹、元婴) 神仙: 身体百脉皆通,杂质全部排出体外,精神虚空化,丹田元婴自然上升至祖窍,使得身体也进入虚空状态,并且元婴能出窍,出体游山玩水,即成就阳神。(祖窍、阳神) 天仙: 将阳神收入祖窍,再次炼气,身体和精神都进入虚无状态,将虚空一并忘却,高度入定,只觉下腹有一能量升起,沿任脉上升至头顶,只听得轰隆一声,此时不可起坐座,粉碎虚空!修炼成神!(洞虚、大乘、真仙) 鬼仙: 鬼灵精怪,山神土地,等级最低,不及人仙。不过我会按照【炼气、假丹、金丹、元婴、祖窍、阳神、洞虚、大乘、真仙】等9个境界进行划分。 异能者是1-9级,古武者是1-9阶。 第001章 美女尿血 平行空间,唐国,2021年。 临河县人民医院,八楼。 泌尿外科医办室。 吕品趴在桌子上,听着手机里“循环”播放的《西游记外传》,感觉很累。 来科里一周了,第一次觉得累。 今天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就没个闲。 好不容易得空儿,习惯性的在睡前听点东西,结果趴了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之时,急诊电话铃声大作,一下扰了他的清梦。 “您好,泌尿外科!” 吕品有气无力地拿起话筒喊了一句。 “外伤,血尿!”对面紧接着补了一句:“年轻女性,二十来岁。” “有彩超没有?” “有,膀胱占位。” “哦,那让病号上来吧!” “病号已经上去了。” “……” 塌懵着眼挂了电话,吕品白衣都没穿,步伐拖拉,来到值班室,敲开门进去,里面李党生已经起身,坐在床上揉着眼睛,一副欲起还休的样子,他按了下电源键,节节高r9亮了,离得那么远,吕品都能看到23点的字样。 “李哥,急诊外伤,血尿,说的膀胱占位。” “这都不能躺,一躺就来病号。”李党生有些烦躁,拽过耷拉在椅背上的白衣,屁股还没离床,发灰的白衣已然套在身上。 “猜一下,什么病?”李党生有意考校一番。 “膀胱出血呗!血憋在膀胱内太久,凝成了血块,排不出来,所以彩超才显示的占位。” “这么肯定?女性病号膀胱出血,形成占位的例子可是很少啊!” 吕品一时语塞。 李党生稍微来点精神,起身就要洗把脸,结果病号家属失心疯一般,一窝蜂的闯了进来,差点将吕品带倒。 被挤在墙角,吕品压着一肚子火,耳边充斥着叫声喊声,其中有个酒里酒气的愣头青扒开众人,冒头冲里面喊了一句:“医生快点啊,怎么那么慢?” 仿佛再慢一分,下一秒就要揍人。 这狗n养的世道。 门都不敲,直接闯进来,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人,还有理了? 也就是里面是个大老爷们,要是换成休息的女医生呢?一点顾忌都没有? 哼! 李哥说得对,古代医生是圣,现代医生是狗,没得比。 这话一点都没错,就是这么fuck。 吕品在角落里挤的难受,只能往外挤出去,临出去时,手上趁机用力推了把愣头青。 愣头青骂骂咧咧的就要跟上来,被人拦住。 来到医办室,拿起靠背上的白衣,跟着老师去了换药室。 愣头青被人拉着在走廊里说话,看到吕品背影,想要跟过来,却被人死死地拽着。 换药室内,平车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汗水沁透了发丝,嘴唇紧闭之际,双手用力捂着下腹部,一脸痛苦的蜷缩着。 李党生掀开被子,腹部入目之处满是血尿,透过厚厚的衣料渗了出来。 年轻女子有些抗拒,拉着被子不撒手。 “医生,快点救救她吧!” “用不用做手术啊?” “赶紧的,那么慢!” “就是啊!人命关天的,就不能快点吗?” “留下一个女家属安抚患者,其他人都出去,特别是男同志。”李党生转身对吵吵的众人喊道,随后吩咐一旁早就端着换药盘的段姐说:“慧敏,准备导尿。” 段姐老实的放下换药盘,往外轰着家属。 家属听说导尿后,可能就没事了,方才你一嘴我一嘴的往外走着,倒是不慌不忙了。 只有近亲之人,伸手拉了一把后面步伐慢的人,催促着赶紧离开,顺手拉上了门。 当着女病号母亲的面,李党生带上检查手套查了查体。 腹肌紧张,有轻压痛,无反跳痛。双侧肾区形态正常,无叩击痛,输尿管走行区无压痛,膀胱区膨隆,压痛明显,叩浊音,表面皮肤有几处擦伤。 腹部的衣物已经染成红色。 其他区域倒没什么! 不过仍然注意到,女病号不是板状腹,没有腹膜刺激征,初步可以排除腹腔以及实质脏器出血,刨除彩超结果推论,泌尿系统出血的可能性很大,从症状来看,又可以排除肾、输尿管中上段区域出血,那么只剩下输尿管下段、膀胱和尿道了。 某人有点小兴奋,离自己的判断越来越近了。 段姐已经准备好导尿用物,李党生带着吕品先行出去了。 “办上来没有?” “办上来了!”刘姐刘香兰撩了一下遮目的头发,在护理站刷新着电脑,一个新入科的名字跳了出来,赶紧拉了进来。 “过敏,女,25……”吕品特意看了一眼名字,转身去了医办室。 李党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拿着彩超交代病情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吩咐一句:“小吕,你补医嘱吧!” 吕品默默地开着医嘱,办公室不出意外的安静不少,只剩下李党生与几个家属的对话。 当听到可能需要急诊手术“清血块”时,现场忽然紧张起来,家属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后面有个妇女问道:“哎呀!做手术?这得花多少钱啊?” “还没过门呢,咱不能掏钱,姐你往后站站。”旁边有个女的小声嘀咕。 倒是靠前有几个家属一脸的紧张,女孩的母亲开口说:“医生,别管多少钱,我这就去交,您先给治病吧!”说着就要翻随身的手包。 这时,段姐摘了手套,在医办室门口轻声喊了一句:“李大夫,插不进去!” “插不进去?” “嗯,插不进去!” 李党生起身进了换药室,吕品紧跟着进去,只见李党生快速戴上新开封的无菌手套,拿过16号尿管进行着操作。 角度有些刁钻,看不到,吕品想要凑近看,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怕招惹闲话。 只能故作绅士不主动去看。 可是,余光出卖了他。 眼见李党生几次都插不进去,痛的美女十分抗拒,不太配合。最后一次倒是插进去了,美女疼痛之下,却是将尿管给拔了出来,李党生只能作罢。 吕品默默地跟着出去,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女子,小心脏蹦蹦地乱跳。 女子痛苦的脸庞扭作一团,像一个鬼脸,仿佛在阴森森地笑着。他吓了一跳,眨巴了下眼,却发现女子只是面容痛楚。 难道是眼花了? 第002章 清理血块 李党生来到医办室,家属们又围了上来,闹哄哄的问怎么办! “造瘘吧,肚子上打个眼儿,插个尿管进去!” “还没结婚呢,这肚子上就有刀疤了,让别人怎么想?”一旁的妇女嘀咕着。 “是呀,万一街坊邻居误会了,说我们天成是个接盘侠……” 这清奇的脑回路,简直了! 患者父母一脸的尴尬,摇摇头否决了。 “安排急诊手术吧!” 因为有自己独立的手术操作间——膀胱镜室,所以夜间小急诊手术流程比较简单——虽然院感一直让撤,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吕品打电话通知麻醉科,准备急诊手术,问病史、写相关沟通,李党生看完校准了一遍,打印出来让患者家属签字。 护士忙着备皮,写单子,抽血,等术前准备完善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局部浸润麻醉,备用静脉全麻!” 女麻醉师收了麻醉同意单,便匆匆赶去了膀胱镜室,开始准备麻醉用品。 一番准备,发现常用的膀胱镜进水,不能用。 只能去仓库寻找备用品。 吕品从膀胱镜室出来,忽然发现,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声音小了很多。 他看了一眼众人,其中明显是病号的家人特别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不明所以,急匆匆地去仓库拿备用膀胱镜,路过护理站时,刘姐神秘兮兮地拦住国兴,说道:“哎!五口,过来过来,你知道吗?这个男方一家忒不是东西,你说俩人小定这么久了,老拖着人家女孩不给准信,女孩生气跟男孩理论了两句,被男方母亲听到了,拿话阴阳她,说什么傍大款攀高枝,为了钱这么急着要嫁过来,是不是有问题啊?女孩气不过,转身走时磕到门台上……” “交钱时女孩母亲钱不够,那一家人倒躲的挺快!既然那么有钱,就不能替人垫一下?再说了,这在你家磕坏的,一句好话都不说,光特么瞎嚷嚷……” 吕品头都大了,刘姐心直嘴快,巴拉巴拉说个没停,虽然知道说的是实情,但是手术不等人,赶紧应付几句,取了备用膀胱镜,就急忙赶回膀胱镜室。 路过人群时,发现好像少了很多人,只有几个女孩家属守在门外。 无暇他顾,进了膀胱镜室,李党生便催促着吕品快点,准备消毒。 他注意到,美女患者红彤彤的脸看着吕品,中单盖在下身,严严实实。 膀胱镜密封包装分为两层,吕品打开第一层有菌包装,李党生戴着手套抓住第二层的无菌包装,熟练的将其打开。 就在李党生在台上准备用物时,一旁吕品开始干活,吩咐美女患者岔开腿来。 他准备摆体位。 截石位! 生孩子的那种。 美女患者满脸羞红地捂着下腹部的中单,痛苦地推诿着。 “不要!” 咳咳,手术区域消毒呢,能不能严肃点? 吕品无语地看着美女患者,无动于衷,作为一个医生,怎能被外物所干扰? 李党生说,医生面前,不分男女。 段姐也在一旁劝说,女麻醉师看向李党生:“要不,直接上全麻?” 李党生摇摇头,继续安装着器械。 吕品戴上手套,拿着一次性消毒刷,不由分说:“别动,腿岔开!” 忽然,灯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一个幽怨的声音响起:“佛祖,您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这样?”说着就伸过来一张脸。 “鬼啊!!” 灯棍闪了两闪,又亮了! 吕品高声大喊了半截,忽然又怔住了! 过敏畏畏缩缩地蜷着,一脸忐忑的看着吕品。 周围人被他吓的心肝儿一颤,也都在诧异的看着他。 “喊什么喊!吃错药了?下去!!”李党生板着脸吼道! “娘啊!心脏病都让你喊出来了!”女麻醉师舒了一口气,右手放在胸部,压下了腾腾的慌乱,但是幽怨的眼神出卖了她。 吕品被她看的毛骨悚然。 段姐那么好的脾气,都让他吓的口吐莲花:“神经病!” “不应该啊!” “我明明听到了什么!” “而且那么大一个脑袋伸过来,你们看不到?” “你们都瞎吗?” “还是说,我瞎?”心里有个小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当然,某人不敢把上述话语说出来,只能心里嘀咕! 委屈巴巴的摘了手套,离操作台远远地。 吕品心里发苦! 像是掏出香烟,发现打火机被朋友顺走了…… 然后,一掏另一个口袋,发现自己顺朋友的打火机,也被朋友顺走了…… 在那一刻,他感觉全世界都在嫌弃他! 他,吕品,外号“五口”,失宠了! 常言道,两个口都说不清,何况五个口…… 最最主要的是,看不到了! 呜呜!看不到了! 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辛辛苦苦一星期,结果马上就要看到了…… 谁知……上帝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 它给了他所有的希望,却又遮住了他的阳光,以为可以像蒙娜丽莎一样微笑,像那谁肚里的船一样大度,点燃一根香烟,轻轻吐出一个迷人的烟圈,优雅地说:“老子不在乎!” 可是,他,吕品,做不到! 往前挪了挪,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是,却将要看见一个技术的展现! 李党生在美女患者扭捏含羞中摆好了截石位,轻轻将中单往上拉了拉。 那一瞬间,吕品心跳加快,热血上涌,感觉世界又在眷顾他! 上帝之光又回来了! 他,吕品,终于可以看了!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看……怎么清血块! 泪流满面! 他nn的,太不容易了! 一个星期了,空空落落的,绞尽脑汁的想着,血块到底是怎么清的! 今天,他终于不用再寂寥、忧愁、哀怨、彷徨、彳亍、冷漠、凄清又惆怅了! 它,经尿道膀胱血块清除术! 像梦中飘过, 一支丁香地, 静静地进行着! 李党生拿过一支利多卡因凝胶,温柔地操作着! “唔!有点疼!”美女患者表情有些痛苦! 吕品凌乱了,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步伐不大! 没有太靠前! 因为角度不刁钻,垫脚就可以看到。 吕品很珍惜这次学习,所以很投入,每个步骤都看的很仔细。 “疼!医生慢点!疼!!”过敏咬着牙,满头大汗! “静推?”女麻醉师看了李党生一眼! “推吧!” “病号疼痛耐受力有点差!”李党生下了结论! 段姐在一旁扶着病号,生怕她掉下手术床。 只有吕品一个人在后面垫着脚目不斜视! 很快,静推麻药起效,美女患者昏昏沉沉地睡着! 李党生移身去拿接好显示器的膀胱镜,趁着这个空档,吕品脚也不垫了,目也不斜视了! 就这? 吕品有些失望! 曾经原以为念念不忘的手术,是那么的重要,一向视之为生命,是那么的不可舍弃。 冲动,激情,是青春年华久久难以忘怀的回忆! 如那一捧清凉的山泉,令人如痴如醉,神往不已! 只是! 他失望了! 人的一生可以遇到很多选择,爱的不爱的,不爱的又爱的,纷纷杂杂,迷人眼醉,一句山盟海誓,便以为此生非你不可;一句海枯石烂,又忽悠了多少青春年华? 当唯一的信仰崩塌之时,面对纷纷扰扰不休的苛责,哪怕颠倒了整个世界,却再也摆正不了你的身姿! 唉! 是谁, 寂寞了繁华? 是谁, 冷落了清泉? 又是谁, 散尽了家财? 让我们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是你吗,大郎? 第003章 全球恐慌,离奇梦境 就在吕品目不斜视学习之时,泰山之巅,空灵之声悠悠扬扬,如鸣钟礼乐,神音启示,令人如痴如醉,不愿醒来。 贵州某地,500米口径球面射电的仪器,接收了很多纷杂的信息,已经有很小一部分解密,只是不敢公布,怕震惊了世界。 南海不知深处,一轮海眼突兀地旋转起来,凭空拔起万丈高楼,却又时隐时现,过往的轮船、飞机无一不被纳入其中,成为当代未解之谜。 北极之地,冰渊龟裂崩塌,深陷的沟壑埋没了千年的浮冰,无数的鬼影叠叠重重,手持刀枪,冷漠的容颜覆冰含霜,就在千丈的沟壑尚未闭合之时,纷纷鱼贯而入,只留下一地的深海鱼兀自扑腾。 米国宇航局,玻璃罩内某个死去千年的生物体,睁开了眼睛,瞬间,周围的工作人员胆战心惊,纷纷离开原地,一个胆大的工科男推了推眼睛,小心翼翼地挪步来到近前,手刚抓住某个手柄,就要往下拉时,玻璃罩碎裂了,一只湿滑的触手卷向他…… 某个城市水位大涨,无数人陷入恐慌,著名的女神像,空洞的眼眸之中泛起一丝泪花,也不知是真哭耗子还是假慈悲。 西欧,几个城市黑夜遮蔽,恶魔当道,神灵作伥,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盼望着宙斯同志伸出援手,奈何家事牵绊,无法抽身…… 某个荒凉炎热的沙漠之中,几座山锥样式的建筑物内,突然变得阴森森的,木乃伊也是不安分地抖动起来。 其中最大的一座,内中顶层供奉着一颗水晶骷髅头,此刻竟然在淌血,法老惊恐地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来了,它来了……” 与其齐名的几座异类石像,头颅和身子竟然有分离的迹象,只是飞沙走石凭空而起,蒙蔽了世人。 “上帝保佑!” 某个风雨交加的国度,一名早就丢了文明棍的男子,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阴暗明灭的天空,紧紧抓着胸前的十字吊坠,默默地祈祷着。 孰不知,上帝能救的,只有自救之人。 啊!多么睿智而又不失优雅的托词啊! 让世人明悟于心,却又自欺欺人,总盼着有那么一位救世主力挽狂澜,驱散整个世界的阴暗和不满,降福于世人,如财富、美貌、大长腿…… 世界那么大,安分的又有几个? 在恐慌中惶惶不可终日的,可不仅仅只有世界,还有临河县人民医院泌尿外科的几个普通人! 吕品,发烧了! 真的! 真的烧! 几个小时就没退过。 吕品一旦烧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 啊呸,错了。 是吕品烧起来,就没女病号什么事。 李党生和两个护士,光围着吕品转了。 38c,不多不少,正正经经。 物理降温冇用,赶紧给予口服药,奈何,无药可救。 怕不是要烧成傻子吧? 可他吕品不够格啊! 没上40c,傻子都嫌弃他。 医生值班室内,吕品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刘姐利利索索地吊上点滴,坐了下来,拿棉签画了个圈,用手校准位置,轻轻用力,吕品痛哼一声,扭头看了一下,针头刺入皮肤,见血了。 刘姐整理了下凌乱的现场,嘴里不满地嘟嘟囔囔,端着治疗盘转身就走。 李党生看了眼病号,生命体征平稳,心情舒爽。 回转值班室内,看见某人那腌臜样子,一脸的嫌弃。 自己怎么就带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学生? 一点都不省心! 就在李党生背身关门的那一刻,吕品惊恐的表情瞬间爬满脸上,力气不知如何还复,抬起手臂指着即将关闭的门缝,牙关打颤,一句“卧c”脱口而出! 双手一撑,瞬间倒退几步,后背贴紧墙壁,臭脚乱蹬,仿佛再有几分力气,墙也得顶穿。 那一脸的光景,绿光泛滥,充满着戾气,似嘲笑般的展开。 “佛祖,您见了小女子之后,怎么就发烧了呢?”幽幽的声音袭上心头,说不出的心惊肉跳! 笑容阴森,缓缓地消失在门缝里,只留下那一抹上扬的幽幽绿光…… 李党生被吕品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的转身开门,但见空空如也,只有刘香兰端着治疗盘从病房匆匆回转。 转过头来,李党生看见吕品缩在墙角,裹着被子,嘴里淌着哈喇子,已然坠入梦乡。 奇迹的是,还没跑针! “莫名其妙!” “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李党生心中疑惑,也不敢在值班室睡了,铺盖一卷,跟刘姐言语了一声,找了个空病房,铺盖卷往上一摊。 房门一关,与世无争。 值班室内,吕品嘴里淌着哈喇子,身子慢慢地竟然哆嗦了起来。 梦里的他趴在冰天雪地内,死命地捂着口鼻,眼见一排排的阴兵押着战犯从旁走过,雪花落下,片不沾身。 脚步行走,也是寂寂无声。 那种诡异的景象压得他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口气舒展开来,惊动了阴兵,只怕以后连讨媳妇的机会都没得了。 无数的阴兵走进一个光圈,离奇的消失在当中。 当一个押送的犯人路过他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吕品一眼,满脸的蛆虫密密麻麻,只有眼球死气沉沉,另一只眼球半吊在外面,晃晃悠悠地乱转,仿佛一个喷嚏,都能掉下来。 当两只诡异的眼球望向吕品时,吕品只觉浑身透心凉,仿佛被看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他捂着口鼻的手更紧了,只是气也快不够了。 好在阴兵一枪戳在犯人腰间,犯人吃痛,赶紧跟上队伍走向光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腰间,内心想着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戳掉了,努力地想了想,大概是虫子太多,扰乱了他的思绪,什么也想不起来,疑惑地转头看向吕品原先趴着的地方,发现什么也没有,脑子就更加浆糊了,最后只能作罢,乖乖地走进光圈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吕品待在半人高的冰坑内,小心翼翼地喘着气,发现阴兵以及押解的犯人都是无动于衷,方才敢大胆地出气。 他翻手取出一件物事,竟然是个腰牌,正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可惜他不是考古学家,无缘得知其意。 背面倒是有个图案,一条东方神龙肆意张扬,爪下竟然抓着一只奇形怪状的人形生物,只是躯体是个四脚野兽。 难道是……人面狮身像? 说是又不是,说不是又有那么一点像,似是而非,给人一种奇怪的样子。 就在吕品思考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暗,大片的白色化作黑暗铺天盖地而下,血盆大口张开,即将要吃掉他的时候…… 他,吕品,睁开了眼睛! 第004章 梦中之梦,可真的是梦吗? 扭头打量四周,发现是值班室,旁边放着个空输液架子,针也不知何时被拔掉了。 呼!原来是个梦啊! 真的是太真实了,而且,醒来的时间也把握的很准确。 恰如其“分”! 哪怕慢上那么一秒,他吕品在梦中就要惨遭熊口。 虽然只是个梦,但是仍感觉到阵阵心悸。 因为,这个梦啊,真实的要命! 吕品抬手想要擦擦汗,只是下一刻就怔住了。 他手上拿着一件物事,竟然浑然不觉,只是一眼,便是惊涛骇浪。 腰牌! 那件古怪的腰牌,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慌了,腰牌瞬间在手中被抖掉,身子后撤,像见鬼一样盯着腰牌。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慢慢地镇定下来。 吕品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疼! 出人意料的疼! 这……这不是梦? 他不能自已,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他发了疯一样地冲出值班室,忽然又怔住了。 只见科室楼道内十几个病号,竟然在排着队缓慢地向前行走,一旁,李党生拿着膀胱镜,在敲打着一个步履蹒跚的病号。 李党生面无表情地拿着膀胱镜,在对着空气比划着,不小心戳到了旁边老头的肚子,结果肠子边塞边往外滑。 老头脑袋稍微停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李党生的肩膀,很是满意。 轻轻拍击之下,竟然将李党生拍倒在地,如同无骨之人,面无表情地蠕动着。 刘姐刘香兰坐在关闭的电脑前,拿着鼠标左点点、右点点,偶尔按几下键盘…… 段姐段慧敏端着治疗盘在队伍旁边跟着,闭着眼睛,边走便扭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扭着扭着,硕大的脑袋竟然掉了下来,滴溜溜地滚到吕品面前,对着吕品惨笑。 他早就吓傻了。 大喊大叫,撒丫子狂奔。 路过电脑前时,发现刘姐不见踪影,而地上却多了一滩血水,淌在地上向四周蔓延,他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湿漉漉的,趴在地上狠狠地撞了个七荤八素。 等回转过来后,入目之处,满是褶皱的脸堆在他眼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动,那张脸看去像是个老妪面容,张嘴之际,一嘴的蛤蟆残肢掉落下来,恶臭扑鼻而来,恶心的吕品脏腑之内翻江倒海,早先压抑的秽物再也压制不住,一瞬间喷了出来。 吕品想跑,刚一起来,便又滑倒在地,反而离对方更近了。 老妪享受般的舔了两舔嘴唇,意犹未尽,死鱼眼盯紧吕品的嘴,大嘴张开,主动凑上来,瞬间便亲了过去,大力吸吮着。 吕品用力地推着老妪,慌乱之中,撞到了什么实物,老妪一瞬间就被拽了过去,眨眼就化作一滩血水。 抬头看了看地上的液晶电脑显示器,竟然血淋淋胀大起来,如同一台老式“大头”电脑一样,刘姐和老妪两张脸挤在电脑里,张牙舞爪地要冲出来。 吕品着急地扑腾了几下,意外地滑出了血水范围,好巧不巧地滑到了一个小女孩旁边,小女孩转过身来,两侧鳃上红扑扑的,头上顶着两个小辫子,像是戏文里走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咿呀咿呀地唱着,只是唱着唱着,忽然一顿,整个皮竟然掉了下来,血淋淋的胳膊伸出手来,面目全非地喊着:“哥哥,你会唱皮影戏吗?”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吕品惊恐之极,推开人群冲了出去,慌不择路乱跑,跑了几十米,发现没路了,一侧的步梯门则是紧紧地锁着。 回身一看,那群妖魔鬼怪也消失了。 他硬着头皮往回跑,奇怪的是,跑过了护理站,也没有发现。 就要到达电梯时,发现电梯口站着一位护士。 背影纤长,长发飘飘,得体的护士服衬托出完美的身材,低着头在摆弄着什么。 若是放在平常,作为单身汪的他肯定会多看两眼,然而此时此刻,哪还有心思去欣赏。 他拽了一下护士,喊着让她赶紧跑,发现没有拽动。 吕品赶紧放弃,看着电梯慢悠悠地老是停,索性冲向了电梯旁边的步梯,发现大门紧锁着,无法打开。 只能回转电梯口,疯狂地按着电梯键,看着即将来到的电梯,吕品反而越发着急,结果停在七楼又不动了,听闻身后有异响,回身望了一眼,一瞬间感觉世界都要崩溃了。 只见各路妖魔鬼怪,从天花板上掉下,慢慢悠悠地涌了上来,距离自己已经不足五米,他着急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背靠着电梯门,绝望的看着涌上来的人群,已然失去了斗志。 忽然,身后一松,他瞬间倒退着坐在电梯地板上,然而,吕品紧崩地弦尚未松开,脑子霎时间便是停滞,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佛祖,你怎么不带上奴家?”一道幽幽地声音从门口飘来。 女护士轻轻踩在电梯门口,拿着50ml针筒抽吸着生理盐水,缓慢地抬过头来,诡异的笑容充斥在眼前。 竟然是美女病号,过敏! 笑着笑着,忽然戾气横生,满脸阴森绿光,针筒刷的捅了上来,下一秒整个队伍齐刷刷地奔来,只见一个个的面目狰狞,黑气缭绕,獠牙张开,嘴角的血液淌了一地。 两个人头疯狂的拖着电脑屏幕,张牙舞爪的冲来。 老头满嘴的血液,一张嘴,粪污混合着浑浊的液体喷薄而出。 李党生穿着白衣,面无表情,像是无骨的蟒蛇一样,蠕动着爬来。 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女孩爬了过来,脆生生地喊着:“哥哥,你会唱皮影戏吗?” 看着一幕幕的恐怖画面靠近,吕品大喊大叫,彻底丧失了理智,疯狂的按着电梯键。 一只只手伸了过来,吕品挣扎着,瞬间就被淹没在乱手之中。 “哐当!” 电梯门关上,留下一根膀胱镜停在地上,兀自淌着鲜血。 “啊!” 吕品翻身坐了起来,看了看浑身上下,囫囵个,一个部件不少。 再打量四周,发现又是医生值班室。 他特意下地去找那块奇怪的腰牌,也没有找到。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早上07:01。 推开门走出去,发现段姐在忙着摆放采血管,刘姐端着血压计,挨个病房测血压。 原来是个梦中梦! 可吓死个人呐! 定了定心神,开口询问:“段姐,吃什么?” 段姐一如既往的回道:“随便,都行。” 刘姐则在病房内扯着嗓门喊道:“五口,给姐买个肉夹馍,多放辣椒,不要豆皮!” 紧接着又道:“再来杯豆浆,要红枣的。” “好!” 转了两圈,没发现李党生,恰巧刘姐端着血压计出来,忙上前询问,刘姐头也不回的喊道:“在10号病房。” 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去买饭啊?老一套,不要豆皮。” 得!又是鸡蛋夹馍! 顺着楼道,一路来到电梯门口,吕品打着哈气,发现竟然又有些困了。 他不经意地低头,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根长管状事物。 吕品脑子里开始犯浑,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弯腰,捡起来,摸了一把,没有任何秽物沾染,也没有斑驳血迹侵袭,拿鼻子闻一下,也没有诸般恶臭,有的只有消毒后的气味。 奇怪! 昨天明明是个梦,膀胱镜怎么会…… “啪!”挥手打了一巴掌。 疼! “啪!” 又打了一巴掌,还是疼! 是梦吗? 就在他不死心的打第三巴掌之际,电梯门忽然开了,其内有几个上早班的护士,皆在目瞪口呆地盯着吕品。 许琳迈步走了出来,看着吕品说道:“五口,怎么回事,咋就想不开了?” 吕品尴尬的讪讪笑道:“拍蚊子……”说完推开步梯门,顺着楼梯,一溜烟的就下到了一楼! 许琳摇摇头,是决然不信的,换了衣服,准备接班。 忽然想起,吕品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来着? 第005章 录像诡异,没有病号啊 总监控室内,负责人任达明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将一段视频剪辑出来,拷贝在u盘内,踹在兜里出门了。 来到机关楼,按了门铃,楼上监控远程解锁,遂直接上顶层,来到院长办公室,任达明小心翼翼地敲敲门。 “进!” 任达明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半百老人伏案写着文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连忙说道:“方院长,昨晚的u盘我给带来了。” “插电视里,点开我看看。”方老院长戴着老花镜,头也没回,继续伏案书写。 任达明熟练地将u盘插入智能电视后面,拿着遥控器转了模式,打开一个文件,点了进去,视频随之展开。 画面上,一个年轻男子表情呆滞地打开值班室门,走了出来。 通过几个镜头拼接,发现男子来到膀胱镜室,站在门口约有几分钟,方才推门进去,片刻,便又走了出来,手里已然多了一根长棍状的事物——进水的膀胱镜! 男子拿着膀胱镜来回走动几次,摔了几跤,面目也是狰狞异常,直到来到电梯门口,对着电梯沉默良久,像是照镜子一样,时而摸头,时而拂面,时而傻笑,时而沮丧,时而神俊,时而妩媚。 兰花指撇开,按了电梯键,电梯缓慢来到八楼,门打开,男子丢了膀胱镜,走了进去。 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即将关闭的大门,一双白目睁开,歪着头,咧嘴傻笑起来,像极了一个女人的神态。 诡异! 很是诡异! 任达明剪辑之时,便心有余悸。 此时看来,仍觉得后怕。 方老院长不知何时来到身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任达明侍立一旁,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方院长的指示。 谁知老头一脸失意,喃喃自语:“真是苦了这个孩子,当初就不该带他去那个地方……” 十年前进入“那个地方”,意外地遭到妖魔攻击,吕品精神世界崩溃,行为举止,古怪乖张。 刚开始以为是妖魔附体,或者是夺舍,查看之下才知,精神识海一分为四,分别衍生出“邪”、“恶”、“善”、“欲”四种“神识”,或者说是“元神”,其中,“邪”继承本体能力、记忆最多。 甚至于,周边熟知之人,心中都在认可“邪”。 本体“善”是最废的,好吃懒做,连最基本的修炼都不会,而且经常受到“恶”、“欲”二力影响,时不时的梦到奇怪之事,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只是不久就会忘记而已。 而“恶”、“欲”,一直以来,也都未真正现身,只是通过内在力量,在一点点影响着吕品的思想和行为。 只有“邪”能依据元神黑莲,短暂的出来,也是在“邪”的口中得知,他的力量在衰减,而近几年,“恶”、“欲”的力量反而愈发强大,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会化形而出,到那时,恐怕无人能救本体。 甚至于,堕入魔道,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医院外,看着肉夹馍小摊前长长的队伍,吕品等的难免有些无聊,便拿出手机刷着朋友圈,殊不知胳肢窝里夹着的膀胱镜,捅到后面排队之人的胸脯上面。 后面女性捂着胸口,稍微拉开点距离,奈何她后面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子不老实,前后左右来回跑,一会儿从她和老人之间钻过去,一会儿又从吕品面前钻过去,这一前一后,一来一回,顶的太厉害,于是…… 胸脯,更疼了! 吕品正刷着朋友圈呢,后面用人拿手指捅了捅他的肩膀,吕品奇怪的转过身来,不料,身子不稳,稍微往后倾了一下,膀胱镜好巧不巧,刮着转了过去。 “你……耍流氓!”后面女性都要哭了,捂着疼痛之处幽怨地看着吕品,又不好意思明说。 “过敏?”吕品有些奇怪,他完全忽略流氓这个词,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昨晚刚做了手术,怎么这会儿没事人一样,跑出来买饭? 不应该躺在床上,戴着尿管观察病情吗?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啊!” 吕品注意到,过敏卫衣前有两个字——大灯! 可奇怪的是,“大”、“灯”两个字上面,竟然有几道浅浅的划痕。 过敏怔了一下,看到不老实的眼神瞄过来,迅速反应过来,小脸腾地一下胀红起来,牙关也是愈加咬紧:“感情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你不在床上躺着,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家里人呢?”说着眼睛就往过敏腰间喵:“咦?你的尿管呢?” “啪!” “你就是故意的。” “臭流氓!” 话未说完,提着手提包,铺头盖脸的甩在吕品头上,吕品被打的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我哪有耍流氓?你别冤枉好人行不行?”吕品很委屈的招架着,又不敢还手。 如果还手的话,被传到网上,大军声讨的,肯定是他。 这也没办法啊。 网路舆论太暴力,万一被熟人认出来,他还活不活了? 这不仅让他想起一件事情,男人非礼叫非礼,女人非礼提上就走,那不叫非礼,因为人家没有违背妇女意志…… “你就耍流氓了!”过敏委屈地样子令人怜爱。 排队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小伙子看着一本正经,怎么可以当街调戏人家女孩?” “看人家漂亮,就调戏人家?” 我调戏谁了?我调戏你老m啊我! 倒是有几个小伙子暗中竖起大拇指,那神情,那模样,分明是在说——哥们儿,好样的,你真是堪称我辈楷模啊! 吕品躲得远远的,暗骂这女的做手术迷糊了,尿管也不带,出血了还不得出死? 当然,暗骂归暗骂,话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是九年义务教育受益者,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怎么可以骂街? 这种不正之风要纠正! 所以,礼貌的辩解还是要有的:“你们无中生有,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他没有想到,这一幕,竟然被网友拍了下来,只是内容却是大相径庭,什么傻子自言自语,惹得七十岁老奶奶生气,拿着拐杖远远地追打…… 买回早餐,吕品一溜烟跑了。 回到科里吃了半截肉夹馍,心又不死的去病房门口看了一眼。 病房内,只见过敏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闭眼熟睡,床头桌放着肉夹馍和豆浆,而病床一侧,则挂着一个黄澄澄的尿袋…… 这……睡的也太快了吧? 难道是在演戏? 吕品疑惑了。 剩下半截肉夹馍也不香了。 但是,还是得吃下去。 毕竟……饿。 而且,有人报销,如此一想,就又香了。 “啪!” 一只手拍在吕品左肩,扭过头来,看见许琳躲向右边,连忙开口:“许姐,你又耍我!” “在这干嘛呢?” “李哥让我多观察观察病号。”吕品有些尴尬,快走两步去了医办室。 许琳探头看了看病房,空空如也。 “奇怪!没有病号啊!” 很快,交班时间到了,吕品百无聊赖的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却是有些奇怪。 怎么少了一个? 昨晚还有一个尿血的没念呢。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李党生,又看见段姐和刘姐面无表情,似乎一点意见也没有的样子。 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 第006章 “邪念”现身,感觉疑惑 平时交班,都没什么可述的,谁知今早临散会时,科主任私下宣布了一件事情——普外科的黄仁川疯了。 真的! 争科主任没争上,刚调到普外科门诊就疯了。 这个命运多舛的汉子,在临河县人民医院操劳了半辈子,临退休了,结果又被病号气疯了。 “那么大心胸一个人,怎么会被气疯呢?”吕品趴在护理站桌子前,百思不得其解。 “你没听说?” “黄仁川收了薄片植物纤维袖里乾坤长方形喜庆大红袍张张呱呱响被人举报了!”刚调来泌尿外科半年的护士周雅丽,左右看看没人,转过身搭在长台桌上,756珊瑚粉红色调的口唇上下开合,眉眼之间绘声绘色。 啧啧,一脸的嫌弃。 连措辞都改变了,以前黄老师长黄老师短,现在竟敢当众直呼其名。 “听说还被录了视频,这事直接越过医患办捅到冯院长那里了。”周雅丽移开搭在台桌上的胸脯,一脸的幸灾乐祸——刚来医院时她就暂定在普外科,黄仁川无意间插了句嘴,结果没留成。再加上这个月工资奖金公布,护士薪资水平又整体下降了,难得看到黄仁川倒霉,心理平衡了一下。 “不会吧?这么严重?黄老师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以前规培转科带我的时候,就告诫过我,千万不要收受红包!”吕品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睛,心里有些不敢认同,他不相信黄仁川会收红包的,毕竟跟过一段时间,算是半个师傅,他辩解道:“是不是病号故意报复,表面塞红包,然后暗中拍下视频,剪辑之后歪曲了原本的事实?” “毕竟以前医院就发生过这种事儿。” “哪呢,你没听说?”周雅丽眼神流转,薄唇“嘟嘟”,身子搭在台上,一脸的嫌弃。 吕品神色奇异:“又听说什么了?” 周雅丽看到王护理组长路过,拿过一般护理记录单“刷刷”写了半排字,待人走远后,方才抬头神神秘秘地说道:“黄仁川跟手术室的张红梅有一腿,被他老婆发现了,现在正在闹离婚呢。” “听说,他啊,净身出户!” 说完重重写了几个字,笔痕压的很深,仿佛很解气——输血前0.9%氯化钠冲管。 “他啊!现在穷光蛋一个,不收红包指着那点工资绩效吃什么?喝西北风去吧!” 黄老师跟手术室的张老师之间的那点事,早传了好几年了,黄老师平常除了说个黄段子,却从来没有实际行动,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当然,这只是表面。毕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吕品不可能傻乎乎地去侦破。 就像之前临河中心医院传的一件事儿一样:某科男医生“小郑”,跟手术室某女护士“小静”,俩人表面上一本正经,平常在人前开个带颜色的玩笑,大家都没在意。 暗地里却是眉来眼去,结果晚上被人堵到值班室了,“小郑”为了不让“小静”的老公现场抓奸,直接从医院三楼开窗跳了下去,当场摔断了腿——以至于,临河县全部医院窗户全换,从里面打不开的那种。 这种事,说不清的。 古往今来,哪本书能够描绘清楚? 必须得有视频才行。 “小丽,7床呼叫换液体!”王护理组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来了!” 还待再了解始末时,周雅丽缓慢起身扭捏了几下,然后慌慌张张地走了。 留下吕品一个人捂着鼻子躲开,暗呼洋葱屁真够味! 想了想,去看看黄老师? 应该用什么由头呢? 你收红包被气疯了? 你地下情东窗事发了? 尴尬不? 得,现在还是别去了,等科主任带头去慰问之时再去也不晚。 抬头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唐京时间02月01日09:05,罕见的第一次这么早下夜班,是时候该回奇点孤儿院休息了,顺手拿上准备好的换药包,准备给小北这个瓜娃子伤口换药。 临走之前,他又去病房看了一下,发现尿血病号不见了,被褥也消失了,不禁有些奇怪。 这么快就出院了? 我病历还没写完呢! 打开病历书写系统,发现没有这个病号的任何信息。 忙去问了一下李党生,李党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对,她出院了!我让她把住院手续退了,私下里少给了点儿,毕竟住院花的更多……” “病历你就别管了,我让信息科的领导帮忙注销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里,吕品不再继续问了,这个星期,李哥都这么干好几次了。 怪不得交班会上不说呢。 “咦……我怎么忽然感觉有些困呢?” 吕品脑子愈发昏沉,锤了锤脑袋,还是没有减轻,反而慢慢地垂下了头。 李党生静静地看着,有些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丝毫想要救治的意思,反而是期待地等待着什么。 只见吕品缓慢地抬起头来,无神的眼眸逐渐地有了神采,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时,竟有一种邪异魔力般,只一眼,便是勾人心魄,深陷难出。 李党生笑了:“你来了?” “嗯,他最近的幻象越来越多,我快要压制不住了……” “你的力量又削弱了?” “嗯,‘他们’……联手对付我……”“吕品”脸上忽然有些痛苦,咬咬牙,冷哼一声,方才恢复正常。 李党生起身:“你……” “吕品”摆摆手:“不要紧,我还能挺住!” “长话短说,他从‘那里’带回来一块腰牌,被‘恶念’施法摄走了,我一再的设法阻止,可惜没能成功……” “那块腰牌很重要,一定要拿到!” “怎么拿?” “你是知道的,我有一朵元神黑莲,只需要找到一朵有实体的黑莲……哪怕是莲子……不成熟的莲子都行……”“吕品”脸上又出现痛苦之色,只是话还未说完,就垂下了头。 “吕品!” 李党生晃了晃吕品肩膀,见吕品抬起头来,眼神变得普普通通,内心却是有些失望。 “李哥?怎么了……嘶~头好痛啊!” “没事,可能是晚上着凉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那李哥我先走了啊!” 看着吕品出门,李党生坐在椅子上沉思,有些疑惑,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 最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 第007章 蹊跷的黑莲 骑上心爱的电动车,吕品看着堵成狗的道路,心情说不出的郁闷,只见医院大门停了几辆五环车,就连急诊通道,都被名车堵住了。 一辆蓝天白云上,下来几个黑西装,抬着一个病号就直奔急诊科,血淋淋的,一路走,一路滴,八成得急诊手术,司空见惯,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 吕品心里嘀咕,可千万不要有他们科的事情,因为今天是他们组的刘晓宇值班,而吕品下夜班,再加上人少,急诊手术他肯定得上。 这时,一辆s奔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刺龙画虎低腰出来,冷眼看着急诊科的方向。 吕品看了一眼,心想:“有事医生干,没事干医生?” 打开手机,给急诊科的朋友发了个“微鹅通信”提醒,转身一个迈步大斜跨,骑着电动车走了。 果不其然,刚到孤儿院宿舍躺下,科里就来电话了,急诊手术,考虑膀胱破裂,需要开腹探查。吕品一个鲤鱼打挺,又赶回去加班去了。 上的全麻,常规刷手消毒铺单,一套下来,小组长吴飞主任亲自主刀,一助李党生副主任医师,二助刘晓宇主治医师,三助……吕品规培生——没错,他们小组就三个人,外加一个规培生。 人少,缺一个拉钩的。 而吕品,就是那个拉钩的…… 吴飞主任不负众望,顶着寥寥无几的“两毛顺”,戴上蓝色头套聚精会神的下刀,倒是“人模人样”的…… 灯光下,几人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果不其然,膀胱撕裂了一个小口,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小口内,隐隐有一种幽光煌煌不可视。 “怎么回事?”众人有些紧张。 吴飞主任拿刀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看着幽光越来越亮,脑门上汗如雨下。 刘晓宇撤得远远的,麻醉师、器械护士、巡回护士都跑了出去。 监控中,只见吕品轻轻触碰了一下膀胱破口,忽然幽光大盛,紧接着画面一片白茫茫,雪花飘飘,哔哔不停。 守在监控旁边办公的护士扭过头来,发现雪花屏,抬手拿过电话寻求紧急修理,却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手术间内,一朵黑色的莲花漂浮在空中,缓缓地旋转着,每旋转一次,周身的光芒就减弱一分。 时间仿佛静止,众人惊恐之色固定在脸上,吴飞主任身体后撤的举动、掉落的手术刀静止在半空,李党生、刘晓宇转身往外跑的姿势一动不动,吕品抬了半截子腿还没迈出……这一切都莫名的停滞在当场。 诡异的画面,惊悚的气氛萦绕,空中散发幽黑之光的黑色莲花缓缓静止,就在停止的那一刻,忽然幽光再次大盛,紧接着便失去了踪影。 “当!” 染血的手术刀掉落在地,仿佛释放了某种信号,场中的画面顿时活了过来。众人失势,一一摔倒在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术间面面相觑,只有吕品惊恐的呆滞着,眉头的黑色莲花印记一闪而灭。 重新刷手穿衣,四人战战兢兢地完成了手术,只有吕品魂不守舍,几次差点出错。 手术室通知了医院保卫科,调出监控,诡异的只能看到光一闪,然后就看到众人摔倒,紧接着跑了出去。 为此领导准备在大会上,批评泌尿外科无视病人安危、毫无无菌观念云云。 手术室门口,几个黑西服男子皱着眉,看着身前鹤发老人欲言又止。 医院门旁,s奔上下来几个刺龙画虎的汉子,神色不善的望着12楼手术室。 一辆褪色的银色五环车里,两个戴着空气耳麦、身着休闲装的男子,紧紧地盯着急诊通道口。 奇点孤儿院内,某个小男孩紧了紧胳膊上的绷带,抬头望了某处一眼,隐约好像是医院方向。 清泉公园内,一个半百的男人,疯疯癫癫地从小湖里趟水而出,怀里抱了只掉毛的鸭子,扑腾了半晌也没挣脱,倒是毛又掉了不少。 这时,中年男人忽然疑惑的扭扭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傻兮兮的继续拔毛。 泌尿外科,周雅丽压着声音对着同事问了一句:“你没听说?” 只有李党生坐在更衣室内,看着不远处的淋浴头下,正在哆哆嗦嗦冲凉的吕品,暗自思索着:“‘邪念’刚提到要寻找黑莲花,结果就有一朵黑莲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 手术室大门打开,看到病号推了出来,几个黑西装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有中间鹤发老人白眉紧皱,低声吩咐了几句,黑西装慌里慌张地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患者病情较重,建议转往icu观察。” 12楼手术室门口,鹤发老人关怀地询问着病号,病号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二……二叔,没……没了!”病恹恹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过去了。 “我知道……” 刘晓宇见状,也不管“二叔”有没有,再次建议患者转往icu,留待观察。 鹤发老人将签好的谈话记录,交还给刘晓宇,看着一行人进了icu,喃喃自语:“黑莲竟然自动离体,选择了新的宿主……”眼睛却是看向地板,仿佛能够看穿一样。 另一边,医护工作电梯内,吕品浑浑噩噩地瘫坐在地,无意识地看着电梯层数变化,自上而下,由繁化简,当数值停留在01时,电梯终于停了下来,他眼前忽然一暗,昏了过去。 门缓缓向两旁排开,一个肥头大耳探了进来,大手一挥,两个刺龙画虎的汉子鱼贯而入,把陷入昏迷的吕品扯将出来,随后扬长而去。 电梯门缓缓关闭,只留下一件白衣消失在门缝中。 医院外,几个黑西装慌张地跑出,看见一辆s奔顺着人行道穿将出去,纷纷咬牙跺脚。 医院拐角是个交通岗,眼看黄灯即将转红,间不容发之际,s奔轰的震天响,车子险些刮着栏杆,斜刺拐了过去。 干瘦男人看了眼后视镜,见两辆蓝天白云跟了上来,脑门上的汗突然就下来了。 “虎哥,他们果然跟上来了!” 后座上,肥头大耳睁开眼睛,缓缓说道:“慌什么,开好你的车!”说完又闭目养神去了。 第008章 我真不会武功啊 副驾驶的黄毛凑过来耳语一句,干瘦男人瞬间安静下来,反观后座上罩着黑头套的吕品,反而露出,一种期待的眼神。 一出市区,这辆被改装过的s奔,终于张开獠牙,在嗡嗡的轰鸣声中,留下一股黑烟绝尘而去。 令干瘦男人揪心的是,两辆蓝天白云紧追不舍,体表隐隐有着一丝荧光闪烁,并没有被他甩出多少,反而有下一秒被赶超的错觉。 “砰!” 蓝天白云一左一右,狠狠地别了过来,窗口更是钻出几个黑西装,9毫米的米勒78式手枪,枪焰大动,黄澄澄的子弹壳,从抛壳窗中一枚一枚地抛出,子弹壳坠落在车顶、马路上,叮当作响。 两辆车从斜后方两相夹击,称霸了黑市多年的、15发大容量改装手枪,在这一刻同时近距离驳火,犹如扇面一般泼射过来。 然而,想象中的筛子并没有出现,反而子弹被弹射出去,差点伤了另一台车上,正在开枪的同伴。 黑西装讪讪地缩了回来,显然是放弃了如此不讨好的行为。 “这么快就要用?” 黄毛没有愚蠢的去拿手套箱中的手枪去反击,反而掏出一粒弹丸一样的东西。 干瘦男人戴上墨镜,会心一笑的摇摇头。 黄毛双手夹住弹丸,作合十状,口中却是念念有词,过了几秒开窗抛了出去,透过黝黑的镜片望着后车。 “咚”的一声,弹丸炸响。 想象中的火光,并没有燃起,反而是泼洒出一片灰色污水,尽数落在一辆蓝天白云之上,车身荧光顿时明灭不定,车内人员大乱,无数蠕动的蛆虫穿透铁皮,蜂拥地爬上身来…… 不消片刻,车辆便是摇摇晃晃的穿出公路,一头扎在了泥泞的田地里。 另一辆靠后的车辆,见状慌忙拉开距离,却是不敢贴近了。 “哈哈哈!这南蛊派的玩意儿,确实好用!” 黄毛动作夸张地,拍了下干瘦男子的肩膀,就差喊个“耶”了。 “可惜只有一个,回头,可得跟胡大师多讨要几个啊……” 虽然内心有些小遗憾,没能继续干掉另一辆,不过不影响心情。 干瘦男子拿眼神示意,黄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马上紧闭嘴唇,不再言语。 “行了,别得意忘形!”肥头大耳睁开眼睛,紧接着又闭上了:“还有一辆呢!” 车辆一路行驶,眼看就要驶入村庄,黄毛扭过头来想要说话,肥头大耳却是睁开了眼睛,沉稳地说道:“不是防弹吗?是时候通知‘神箭’了,让他准备好他的弓箭导弹,好好的给王家小崽子们上上课。” 说完冷冷一笑,车内顿时阴冷下来,前座二人的身上,一瞬间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吕品感觉有点冷,头疼脑胀,感觉比偏头痛还疼。 他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透过黑头套,隐约看见车里几个黑影,下意识地想要摘下头套,却被一只刚猛有力的大手,死死地钳住脖子,然后一个冷漠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死,就乖乖地坐着。” 吕品浑噩的状态,一下子惊醒过来,挣扎了一下,结果纹丝未动,反而越是挣扎,力道越发的收紧,都快喘不过气来。 路过一个丁字路口,s奔速度不减,眼见就要撞向前方商店,却见司机迅速调整方向,车子一歪,巨大的离心力甩来,吕品屁-股也跟着迅速离座,情急之下,死命地抓住纺织物,却没有注意到,身上一阵幽光大放。 此时,脖子上的大手忽然松开,紧接着吕品身体完全失控,向前方座椅直直撞去,这一撞之下,顿时,眼冒金星,胸口也是一阵疼痛,像是被重物击打了一下。 一旁的肥头大耳,却是眼神古怪地,盯着吕品的背影。 路口房顶之上,一个身影站了起来,上身赤-裸,手中一把弓箭拉开,气势瞬间高涨。 清风吹过,弦动,箭出! 当是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如此彪悍,堪比兰博。 减速待转的蓝天白云,一瞬间爆炸起飞,翻滚着撞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只留下周身荧光,明灭不定。 通过后视镜,看着这火爆的场面,黄毛“嘿嘿”两下,得意洋洋,忽然想到什么,畏惧地一缩头,却发现,“虎哥”根本没注意他,反而是紧盯着绑票,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烫红的手掌,脸色阴晴不定。 “你会武功?” 虎哥声音寒冷,直入心脾,车内三人瞬间打了个冷颤,反抗失败的吕品尤甚,牙关磕碰不停,浑身哆哆嗦嗦。 “大……大哥,我……我不会……武功!” “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看我大哥手都被烫红了!说,你是哪个古武门派的?” 某个阴暗的地下室内,吕品坐在椅子上,周身上下被特制的钢索捆缚,黄毛拿着钢钎狠狠地敲打着他,身上的衣衫满是血道子。 他痛不欲生,开口求饶:“大哥,你们抓错人了,我真不会武功啊,也不是什么门派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虎哥也是有些疑惑,这么轻易就范的高手,难道是个假的? 可他在车内,明明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内劲迸发。 他还没有死心,暗自猜测,或许,是某个老怪物死前传功,此时,只不过还未融会贯通,有一定的随机性而已。 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样…… “能够内力外放形成火罡,伤人于无形,并且可以很好的隐藏内功修为的,除了铁掌派,我想不出别人来。” 虎哥摆摆手,制止黄毛进一步的殴打动作,脸上的横肉,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颤了两颤,肥头大耳贴近吕品,一股蒜臭味扑鼻而来:“况且,黑莲附身也不会有这个能力!” “说吧,你是哪个门派的?”冷意十足地声音再次响起,整个屋子的温度忽然下降:“为什么要插手我戚家的事情?” 吕品怔住了,透过血淋淋的头发间隙,疲惫地望着眼前的胖子,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个胖子是怎么知道,他身上吸附着那朵诡异的莲花?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无意间,闯入了某些事情的漩涡之中。 想了想,忍着浑身的疼痛,说了一句让虎哥陷入沉思的话:“黑莲花……是从那个叫王家驹的病人身上飞出的,然后化成一点光芒,就冲我飞了过来,接着就附到我的眉头上了。” 窄小的窗子里,阳光偷偷的爬了进来,照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至于什么铁掌派,我真不知道!我也不会武功啊!” 虎哥点上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蒜味的烟雾,分散在屋子里,烟云雾绕的,有一丝余大爷的乡愁,更多的是夏洛特烦恼。 “王家驹?” 沉默了片刻,忽然又感叹道:“王家的废物少爷啊!”没有人知道虎哥的心理活动,在做着怎样的挣扎。 …… 临河县人民医院,八楼,泌尿外科病房。 “知道了!” “盯紧他们,这次我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鹤发老人放下手机,走到窗口,刚好看到一辆银色五环车,冒着尾气远远驶去。 “你们的反应一如既往的慢,真是没有让我失望。” 冷笑一声,转身收起手机,大踏步离开。 路过护士站,隐约听到侄子的责任护士,在低声讨论着,“老黄闹离婚”之类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第009章 短暂交锋 “虎哥,院外来了个形迹可疑之人。”干瘦男人推开门,急切道:“鬼鬼祟祟的,手里抱着只鸭子,可能是南屿岛的生物炸-弹大师,我们要不要……” 虎哥一愣,南屿岛的生物炸-弹大师? 这里紧挨唐京,闹大了就不好了。 南海的把戏虽然有些头疼,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的——离远点就是了。 不过,这话不能说。 “虎哥!” 虎哥带人走来,矮身进了临时架设的监控室,看到废弃工厂之内,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在笨拙的抓一只鸭子。 如果吕品看到他,肯定会认出此人的身份…… “这就是个疯子嘛!”肥头大耳有些不满,一旁,黄毛如是想着,但是嘴上却说:“胡大师,这个人是生物炸-弹大师?” 胡大师神色紧张,虽然已经把所有哆哆嗦嗦的蛊虫,都封在一个小坛子内,但是满头大汗仍是出卖了他。 他紧盯着画面,嘴唇有些发白。身为南蛊派弟子,当然知道南屿岛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传说南屿岛人丁稀少,但每一个出世之人,皆是天纵奇才,这一代高手出世最多,已经有十几年了,便是有着“天地神人鬼”之称——南屿五怪。 每一个字后面都代表着一个人,其中“人”,便是有名的“人来疯”,所修之法,处处针对南蛊派。 就连南蛊派当代掌门,都败在此人手下,听说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咦,好像哪里不对劲? 哎呀呀,反正是到最后,人来疯把掌门养的几十只鸭子,都给吃没了,剩下一只本命蛊鸭被抱走时,掌门愣是没敢吭声…… 而且,有着“生物炸-弹大师”的称号,想必便是眼前此人吧。 就是……就是穿着有些别致! 这棉袄,也太破了吧? 果然,大佬都是性情中人。 虎哥也是疑惑,遂开口问道:“来妹,怎么回事?” 一旁的黄毛、干瘦男人,也是齐齐望了过来。 胡来妹紧张不安,却没想解释的样子。 就在此时,咣当一声,监控室的大门倒地,一个白发老人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地下室内。 血液顺着吕品的发际,流淌而下,额头之上,慢慢显出一朵黑色莲花,此时,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鲜血始一接触,竟如同贪婪的饕餮一般,吸了个干干净净。 吕品忽然感觉身体乏累,疲软无力,脑袋昏昏沉沉抬不起来,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己走来。 他努力抬起头,鲜血滴在眼睑上,有些难受,却是看不真切了。 潜意识里认为,对方应是个披肩长发的英伟男子,一身紫黑色的长袍飘荡,步伐极其缓慢地走来。 每一步迈出,都仿佛有一种空灵之音传来。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清对方的脸,可是总也睁不全。 满眼都是血糊糊的,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个大致轮廓。 长发男伸出手来,一指点在额头,眉间的黑莲印记一闪而没,仿佛是某种点化一样,只觉得下一刻,头脑清醒了不少,眼前模糊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等他再次抬头看向对方时,却又不见了踪影。 或许,只是个梦吧! 可是,这个梦好真实啊! 他没注意到的是,地上爬着几条白花花的蛆,转眼消失不见…… “吱……” 地下室的门开了个缝隙,吕品抬头看向门口,没发现人。 就在要低头时,一只掉毛的鸭子,晃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在门口“嘎嘎”叫唤两声。 徘徊片刻,似乎是觉得里面的人有些“瘆鸭”,又是“嘎嘎”两声,转身颠颠的跑了。 监控室内,黄毛、干瘦男人直直的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几个监控黑屏,虎哥、胡来妹则是不见踪影。 鹤发老人背负双手,面对废弃水塔上、张弓搭箭的神射手巍然不惧,缓缓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水塔就要震颤一下。 “神箭”压力很大,他被鹤发老人的气机锁定了,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很危险,作为一个努力拼搏,想要摆脱龙套身份的职业龙套手,他不甘心的放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箭。 这一箭,平平无奇! 这一箭,风轻云谈! 快要射到鹤发老人脸上之时,便直直的停下了。 突兀,又突然! 鹤发老人须发未动,抬起右手,轻轻抓住那支又细又长又黑的箭矢,只一步,便是迈过了水塔,而手中的黑色箭矢,则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身后,水塔“轰隆”一声,火光四起,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塌,“神箭”努力的张了张嘴,结束了他龙套的一生。 鹤发老人没有放松,反而紧张起来,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有个半百老人,站在远处。 他有些意外,却又并不意外,毕竟,自己可是进过那家医院的。 “方老哥啊,好久没见你出来活动了!”鹤发老人像个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 大院内,半百老人走了过来,带着老花镜,背负着双手,穿着也是普普通通,像是一个邻家老爷爷一样,但是鹤发老人却是不敢轻视他。 走了两步,似乎有些喘,停下平复了一下,方才轻声说道:“是啊!自十年前从‘那里’出来,我这身子啊,是一天不如一天,哪还敢出来碍你们的眼!”说完重重地咳嗽几声,咳出了两口脓痰,胸中方才舒坦。 “方老哥说笑了,在这个地界,谁不知道你'血斩狂刀'的名号,哪个不开眼的又敢惹你啊?”鹤发老人有些尴尬。 “别人不知道,眼下倒是有人不开眼!” 方老院长轻轻向前一步,天地转换,日月颠倒,星辰大海自身后浮现,而后贯穿天地,形成泼天的巨浪,轰隆作响,却是隐忍不发。 鹤发老人如临大敌,万钧之力加身,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方老哥这是何意?” 他心中大骇,万万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比他早一步,突破到了“那个境界”。 “王老二,别装糊涂了,十年前,我带着黑莲从‘那个地方’逃出,至于原因,你们怕是忘了吧?”方老院长眯着眼,身后星辰大海,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波动,未等鹤发老人回答,便接着道:“只是,我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你们竟然敢对我这侄儿动手!” 鹤发老人感觉压力倍增,连忙解释道:“方老哥你误会了,此次黑莲种子萌发,却被黑狱之人暗中破坏,为了保全后辈性命,方才来到老哥医院……” “谁知,方老哥的侄子,竟然将萌发的黑莲收走了,浑浑噩噩之下,又被黑狱之人掳来此地,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救出你的侄子啊……” “什么?他竟然将黑莲吸收了?”方老院长大惊失色,极为懊恼:“你们干的好事啊!” “若是吕品出了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转瞬间,星辰大海消失。 鹤发老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一屁股坐在地方。 面对方老院长之时,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坐了下来,虽感觉胸口仍是沉闷,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却是放松的。 方老头此人性情乖张,一言不合,便刀兵相向,当年被人蒙骗加入黑狱,凭借一把牛尾刀,愣是将黑狱四大天王干翻,从而脱离黑狱,就连宗教裁判所,也得礼让三分,实打实地闯出了一番名头。 唯一令人诧异的是,对这异姓侄子,却是百般牵挂,是方老头不可触碰的逆鳞。 十年前因为“那件事”,导致吕品精神世界出现异常,时好时坏,方老头悔恨不已,经常自责“不该带他去那个地方”云云。 “幸好,吕品还是救了出来!” 如果救不出来,等待他的,将是灭族危机,毕竟,方老头此时,已经突破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境界”…… 第010章 喂,你会写作业吗? 方老院长坐在办公室内,盯着电脑画面,久久无语。 只见画面之中,一个男子躺在密闭的疗养舱内,面带氧气罩,一动不动,身上各种颜色的线路穿插其中,一旁的仪器灯光,也在规律地闪烁。 此时,各项指标,均已稳定。 “不知道将他交给异能局救治,是对还是错……” “小吕精神世界屡受冲击,即将崩溃,而异能局能人异士众多,既然他们主动要求救治,想来还是有把握的!” 任达明看着方老院长点头,一时又沉默下来,也不敢主动说话。等了片刻,仍不闻声音,只好小心翼翼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他知道,院长现在需要一点空间,安静的空间。 任达明也有些烦躁,边走边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结果抽了半截,忽然神情一怔。 一个女孩儿站在他面前,紧紧地盯着他。 “哼!” 女孩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任达明叹道:“这个过敏啊,对方老院长的误会,是越来越深了,连带着对我也没有好脸色,要不是仗着有异能局的身份……” “唉,不说也罢!”摇摇头,继续抽烟,谁知烟卷浸透了水,一口烟水抽到嗓子眼儿,不由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这个过敏……竟然施展异能戏耍我……”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疗养舱内,吕品吸氧面罩不知何时已经去掉,各种仪器被收了起来,此时的他,正在经历着一些奇怪的事情。 脑中有四个光团,在急速飞驰着,一些朦胧的画面,慢慢展开,时而天寒地冻,时而大雨倾盆,场景如万花筒一样,瞬息万变。 忽然,他紧皱眉头,哇哩哇啦的喊着:“我不是无天佛祖!” 震颤的眼球,连带着眉毛都在抖动,显然是《西游记外传》看多了。 或许,“那件事情”对他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减缓,反而是在加重…… 此时,脑海中的光团,开始平缓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忽然亮了。 “吕品”,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冷漠。 看着狭小的仓库内,阴暗潮湿的环境,说不出的厌恶。 “哼,‘善念’这个废物竟然被人绑架了?” 他轻轻一抖,身上的绳索已然掉落。 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一脚将铁门踹开,此时,门外四个守卫正在打牌,闻声皆是站了起来,拿起手边的棍棒,冲了过来。 “他nn的,怎么跑出来了?” “别废话,抓住他!” “吕品”眯瞪着眼,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飞腿过去,当先一人撂倒,转身回旋踢,剩下三人,无不飞起。 没有理会这帮虾兵蟹将,他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门,“吕品”怔住了,入目之处,都是铁丝网,铁丝网对面也是铁丝网。而每个铁丝网围成的空间之内,都有一群人在活动,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唯一相同的是,一个个面黄肌瘦,骨瘦嶙峋,甚至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显然是关了很长时间。 而眼前的铁丝网之内,却只有他一个人! “吕品”始一出来,周围的目光,迅速通过铁丝网穿了过来,只是三两眼,便是收了回来,几个老头老太太看的直摇头。 “就这小身板,又能挨几日?”角落里,高老头拿着石子抛了起来,迅速抓起地上四个石子。 “前面那个糙汉子那么壮,也挨不了几日啊!”老太太在一旁幸灾乐祸,眼睛却是盯着高老头手上。 这时,旁边矮老头靠了过来,轻轻拍了下高老头,猝不及防之下,石子掉落没有接住。 高老头顿时怒了:“你这王b蛋,又来捣乱!” 矮老头被骂的面上无光,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瞥了一眼后面铁丝网,刚好看到,一群冲过来的守卫,被纷纷撂倒。 旁边老太太却是笑开了花,搓着手看着高老头说:“你输了,你输了,拿来!赶紧拿来!”伸手就要翻高老头的口袋。 高老头拍掉老太太的手,捂着口袋说:“我现在没有,日后还你两个馍片就是了!” “你这个王b蛋,耍赖是吧?”老太太张牙舞爪,很是生气的挠了过去:“啊?耍赖?我让你耍赖!今天你个老东西,要是不把馍片掏出来,看老娘不把你嘴扯下来……我让你耍赖……” 高老头东躲西跑,最后缴械投降,乖乖地掏出一个馍片,举过头顶。 老太太手势一滞,愤愤不平地收起馍片,恶狠狠地用方言咒骂一句,也不知道骂的什么。 老太太想要捡去地上的石子,却忽然发现,地上的石子不见了。只见一个年轻人蹲在地上,玩的不亦乐乎。 三个人像见了鬼一样,静静地看着男子:一子抛起,四子轮番落地,一会儿抓两个,一会儿抓三个,玩的杂乱,却又不失章法。 矮老头抬眼,看见不远处铁丝网,不知何时,竟然破了一个大洞。 地上躺着一群看守,皆在痛苦地呻-吟着。 忽然,男子一怔,石子没有接住。 “咦?这石子,硌手啊!” 男子手心展开,只见浑圆的石子上面,微微的缺了一个小口。 高老头很无语,你的意思是说,要不是这石子缺了一块,你就可以不停玩下来? 恁是来演我老头子的? 矮老头指着后面铁丝网说道:“小伙子,你还是赶快走吧,一会儿就有人来抓你了,可别连累我们!” “咦?他们怎么躺在地上?是受伤了吗?怎么不送去医院啊?”吕品好奇地站起身,想要过去看看情况。 高老头、老太太对视一眼,心想,这怕不是一个傻子吧? 忽然,男子冷哼一声,恢复冷漠表情,站起身来,径直朝下一个铁丝网走去。 手中四个石子摊开,慢慢的,竟然冒出紫黑色的火焰,指尖轻轻弹射,逐个击中铁丝网,只见铁丝网迅速转红,慢慢燃烧起来。 “吕品”隔空轻拍,中间的铁丝网掉落,随后,步伐矫健的穿网而过。 当下铁丝网内的众人,噤若寒蝉,纷纷后退,好奇地看着“吕品”一步步走来,却又不敢声张。 “吕品”目空一切,看着愈来愈近的墙头,古井无波。 当他走向最后一个铁丝网时,蓦然发现,一个黑影笼罩而下,硕大的身影扑将上来,众人惊呼,眼见就要扑倒他时,谁知那个年轻男子微微抬头,眼眸之中紫芒大盛,额头一朵黑色莲花印记浮现,整个人却是变得妖异起来。 但见他左手伸展开来,只是轻轻一带一推,便是将那巨大的黑影,推将开来。 黑影连退数步,方才停下。 “吕品”盯着左手,喃喃自语:“想不到黑莲竟然这么弱,想是我那便宜叔叔知道了,岂不是要气死?” “枉费他花那么大的代价,将此物从那里带回……咦,不对,这好像不是元神黑莲……真是奇怪,怎么会又多了一个……” “哼!”对面相扑选手冷哼一声,为了表达不满,肥大的身体行动起来,竟是如脱兔一般,极速如风。 面对小山一般的身影,“吕品”邪魅一笑,步伐飘逸,潇洒自如,就在二人接近之时,一个错身,右脚迅速踢出,只见相扑选手轰然倒下,而“吕品”竟是借着反冲之力,飞身越过最后一个铁丝网。 相扑选手懊恼地骂了一句,竟然原地驻步,没有追过铁丝网,进一步阻拦“吕品”,反而是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吕品”。 或者说,是“吕品”对面的那个小女孩。 眼神复杂,充满着畏惧,又不甘。 “吕品”始一落地,一股危机感瞬息袭上心头,侧向错身,一枚精致小巧的铅笔擦肩而过,险些伤了他的身子。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谨慎地打量着小女孩,一种极度危险感觉,始终萦绕心头,仿似小小的身体之中,潜藏着一头洪荒猛兽一样。 一旦洪荒之力侧漏,便是万劫不复。 小女孩穿着小学生服装,趴在石墩子上写作业,一边写一遍懊恼:“哎呀,太难了!真是太难了!”最后一生气,各种文具又被她摔了个遍。 一块橡皮不小心弹向相扑选手,相扑选手却是半点不敢轻视,赶忙躲开,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只见钢管之上插着一支卡哇伊的铅笔,而铅笔上面,却是又套着一块粉嫩嫩的小橡皮。 小女孩像是想起什么,一甩两个麻花辫,扭过身来看着“吕品”,嘴巴噘的老高。 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叔叔,身板挺得倒是直溜,却是邋里邋遢的,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还一身的血,顿时小眼睛里满是嫌弃,嘴巴噘的却是越发高耸。 内敛的气息缓缓消失,吕品疑惑地挠挠头,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惆怅了。 自己终究还是被囚禁了,看着几人高的铁丝网,以及高耸的围墙,心态瞬间跌入低谷。 这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喂,你会写作业吗?” 第011章 我对你过敏 “喂,大叔,你会不会写作业啊?” 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不耐烦。 周围,一群躲得远远的吃瓜群众大跌眼镜,出乎意料的是,小女孩竟然没有发作,这个小魔女可是出了名的任性,脾气暴躁,出手狠辣,稍不顺心,一支小铅笔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我?”吕品扭身看看周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真多,就问你,代数会不会?”小女孩有些生气,一拍石墩子,石墩子颤了两颤,一丝裂纹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吕品看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地点头。 “那你过来看看这道题会不会!” 吕品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数学题目,心中了然。 “男生有50人,女生有40人,女生人数比男生少几分之几?” 小丫头解:{50÷(50+40)}-{40÷(50+40)}=10/90=1/9。 嗯,括号是吕品脑补加的,怪癖,不可理喻。 “怎么跟答案不一样啊?真是太难了!” 翻开书后面的答案:1/5。 吕品又看了一眼蜘蛛网般的裂痕,头皮发麻,咽了一口唾沫,斟酌着说:“女生是40人,男生是50人,比男生少了10个人,10个人占全部男生的多少呢?” 小女孩挠挠头,似懂非懂。 吕品找了一圈笔,没有找到,看到地上不少石头碎屑,拿起来在地上边说边写:“男生的减去女生的人数,就是女生比男生少的人数,然后除以男生的总数,就是女生比男生少的百分之几”。 最后呈现在地上的是:(50-40)÷50=10/50=1/5。 “嘿,五分之一耶,真的算出来了。”小女孩有些兴奋,拉着吕品继续做下一道题。 吕品看着石头墩子,硬着头皮继续做题。 周围一群人憋出了内伤,想象之中的大战并没有上演,有些失望。 高老头喃喃自语:“看来,不仅仅是挨过几日的问题。”他想起前几日那个糙汉子的死状,不寒而栗。 老太太闻言,白了他一眼:“哪是几日的问题?如果小魔……莉莉不发脾气,定是相安无事的。” 矮老头蹲在一旁默默无声,显然在思量着什么。 只有高墙上,一个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影,在默默地注视着场中。 临河县人民医院,一个穿着“大灯”卫衣的女孩停下,看了一眼手机的信息,走进了电梯。 当电梯停在八楼之时,过敏走了出来,径直向挂着“泌尿外科”标识牌的病区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仓库,敲敲门,里面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竟然是李党生。 他看着女孩走进,邹邹眉头,有些不悦,开口询问:“怎么样?” “‘他’醒了!” “真是‘他’吗?”李党生显然知道过敏意有所指,只是把自己猜测的问了出来:“会不会是‘恶’或者是‘欲’假扮的?” “是‘他’!已经经过‘梦魇’确认。只是……醒来的时间不长!” “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极不稳定。”过敏摇摇头,有些疲惫。 李党生沉默着,忽然说道:“实验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进展,你们领导有什么看法吗?” 过敏看了一眼李党生,忽然自嘲的说道:“想来是我自作多情,领导……永远还是那样,只要是在规则内,对任何事情毫不关心!” “容忍了黑狱这么久,也不关心?” 过敏想了想:“黑狱也在规则内……” 其实异能分局早就开始针对黑狱,展开了多次秘密行动,只是收获甚少,此次好不容易有黑狱之人跳出,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 “规则内……好一个规则内!” 李党生忽然感觉很累,慢慢转走离去,背影有些落寞。 过敏有些犹豫:“李叔……” “嗯?”李党生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想问问李党生为什么一直待在医院内不走,而且还拒绝了宗教裁判所的橄榄枝,难道是因为曼姨吗? 看着李党生双鬓逐渐斑白,咬咬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事……” “没事就好!” 身影越走越远。 过敏拿出手机,看着一张合照,傻傻的发呆。 脑海里却是响起一个男孩儿的声音:“过敏!” “嗯?怎么了?”她扭过身来,注视着眼前的男孩儿。 “我……” 男孩儿站在海边看着女孩儿,身后是飞翔嘶鸣的海鸥。 “我什么我?有话快说!” “我……我对你过敏!” 男孩子低下头,小脸红的通透,直没耳后,却没有注意到,波涛的海浪涌来,急急的拍在沙滩上。 贝壳丢出去,被海浪吞没,她转过身来,喊道:“你说什么?” 男孩子看着沙滩上,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内心中涌来一股力量,就像她身后汹涌的海浪一样,他忽然站起身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冲着她喊:“我说,我对你过敏!” 身后一片海鸥惊起,在阳光下腾空而去,此起彼伏的鸣声中,充满了欢悦。 她忽然扭捏起来,有些害羞:“你说的什么吖?莫名其妙!” 足尖轻挑,沉沙飞扬。 男孩挠挠头,有些局促:“就是……就是……”说了半截,忽然泄了气似的,蹲在一旁生闷气。 她看着男孩,内心有些欣喜,又有些低落,她不忍他懊恼,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朱唇轻启:“其实,我……对你……也过敏!”没说完,自己倒是先羞红了脸。 笑容绽放,一行情泪两边落。 收回手机,叹了一声,回忆,终究还是回忆。 只是,这份回忆,隐藏的很深,很深。 …… 临河一个不起眼的民宅内,门前竟然驻守着两名警卫,一辆普通牌照的银色五环车驶入,门卫敬礼放行。 车辆直接驶入不大的院内,从中下来两个人,戴着空气耳麦,其中为首之人是个中年人,看着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凌厉无比,如鹰般的眼眸望向监控头,另一侧,坐在电脑前的人员,竟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此人是异能分局的侦查好手,外号“鹰隼”,是戴局长手下的得力干将,此次竟然亲自出手侦查案件,也是不可多得的。 一同下来的,还有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头发染的花里胡哨,活像个非主流,走路时哼哼哈哈,一歪一扭,有点不太像话,外号起的也是非主流,叫什么“葬海一哥”,简称“海哥”。 当然,内部人通常还是会叫他“小海”。 中年人司空见惯,自然无视年轻人的自嗨,径直走向一间房间,二人走进之后,房门关闭,一个看门的老头看了二人一眼,继续低头看着报纸。 识别眼角膜,内门打开,里面是个电梯,站定之后,电梯直落而下,当电梯停在负15层时,“叮”的一声,电梯打开。 负15层内,一些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无声地忙碌着。 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女接待,穿着黑色职业装,走了过来,开口道:“鹰隼队长,局长正在办公室等您!” 鹰眸上抬,直视二层,空旷的玻璃门里,一个秘书模样的性感女子点头示意。 再回身看看周围,葬海一哥循着几个职业装方向走去,此时正在扒拉着满头鸡毛谈笑风生。 直上二楼,女秘书打开门邀请他进入。 “局长,鹰隼队长来了!”女秘书倒上两杯水,扭着腰身,带门而出。 戴局长拿着笔批示着文件,抬头看了一眼,中气十足地询问道:“怎么样,有那两个黑狱余孽的消息吗?” 第013章 你是大灯? 异能分局地下16层,几十个白大褂,围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机器工作着。 透明的机器内,吕品全身赤l地躺在其中,只有下半身遮盖着一块白色中单,身上各种仪器线路贴在肌肤之上。血液顺着细长的透明管路,流淌进一个密闭的圆球仪器内,另一侧,十几根五颜六色的管路延伸而出,分别导到几个容器内,又顺着几个透明管路,连接到吕品身体各处。 几个金属环紧紧地贴在身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戴局长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示意可以开始了! 白大褂得到指令,开始忙碌起来。 几支纤长的注射器内,开始蓄积黄清色的药液,在压力增加之下,被推向透明管路之中,随着黄清色液体的流动,慢慢地注入吕品体内。 紧接着,监测仪器上的各种数值开始飙升。 等到数值飙升到一定高度时,戴局长身边几个人,闭眼的闭眼,张嘴的张嘴,有一个人甚至趴在巨大的机器上旁听。 过敏跟在最后,却并没有动,她的能力是控水,在此时丝毫帮不上忙,只能静静地看着,默默地为那个男人加油打气。 场中,吕品忽然全身颤抖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透明机器内,没有人注意到,女秘书已经离开。 闭眼的“梦魇”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戴局长,见戴局长点头,却是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施展异能。 他的能力跟他的代号一样,可以深入人体脑海,探索精神世界,此时他化身一个黑衣斗篷,进驻到吕品精神识海之中,稳固着他的精神世界。 眼前一幕幕的画面快的令人目不暇接,如同骇客帝国中的数字代码一样,眼花缭乱。 谁知,“梦魇”却是看的津津有味,有些画面快到崩溃时,施展异能极尽全力去维护。 吕品被围困在一个小岛上,看着一座座冰山融化,从中冲出无数的白色骷髅,四处飘散的鬼火,如同流星一样袭来,他穷极力量去躲避,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眼睁睁地看着鬼火汇聚一处,如同疾速燃烧的陨石一般,砸了过来。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了片刻,却是没有半分动静。 他好奇的掀开眼帘,只见一个黑色身影挡在面前,头上一朵黑色莲花熠熠生辉,撒下丝丝缕缕的紫光,将全部鬼火击溃。 黑色身影转过身来,一双紫眸望向自己,自己的心神瞬间便被摄入其中。 此人,居然生的与他端是相像。 “他”看着吕品,冷声道:“你信命吗?” “命?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吕品有些颓废,以为又进入了幻想之中。 谁知“吕品”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了看周围的虚空,仿似有些忌惮,最后犹豫了,坦言道:“我们本是同一个人,只因……那件事,将我们分开,从此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而你是‘善’,我是‘邪’,其他两个分别是‘恶’和‘欲’。” “那件事将我们分开?”吕品露出疑惑的表情,想了想,接着问道:“哪件事?” 吕品看着“吕品”,也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心脏病犯了,表情很是精彩。 “吕品”注意到,周围空间游走着几个黑影,在不断地帮助吕品守护着识海,甚至其他“吕品”也在防守着“他”。 “他”脑海里在回想着一个人的声音:“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是的!我的神识越来越弱,与其消散,还不如跟善的一面融合。” “你就不怕,你的邪力影响了他?” “一个是‘善’,一个是‘恶’,一个是‘欲’,你说我该跟谁融合呢?” “都说你很邪,想不到,你竟然也有善的一面……” “与其助长‘恶’、‘欲’,不如与‘善’融合。只是……我那便宜叔叔还有……小敏怕是要伤心了!”说到这里,“邪”竟然有些哽咽:“我三番两次将小敏的影像投射在他脑海里,结果屡次被‘恶’、‘欲’破坏,肆意更改……算了,只要能记住小敏就行……”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也会将你的意思转达给方老院长。” “你放心,我只是把力量交给他,至于其他的……我会自我封印,只有他的实力到达一定境界,方才能够开启。” “吕品”收回思绪,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吕品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会将力量赠给你,包括这朵黑莲的操纵之法。”紧接着说道:“只要你答应我,有朝一日……莫要祸乱人间。” “你,能答应我吗?” 吕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祸乱人间?别人不祸祸我,我就烧高香了,天天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阴阳眼。” “若是有朝一日,你变坏了!”“吕品”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我只要你答应我!对这个世界,手下留情!” “好!我答应你!” 吕品下意识地回答,反正脑海里不管出现什么幻想,先答应着准没错。 下一刻,在他精神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得周遭一片黑暗,如同黑雾一样笼罩自己,无数的细小黑丝刺入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瞬间充斥全身。 他大喊大叫着,紧紧地抱住头颅,就地打滚。 仪器外,张嘴的男子闭上嘴巴,趴在仪器上的男子也起身远离,周围几十个白大褂中,有几个人悄然后退。 他们通过“梦魇”作为介质,为吕品做了多重保护,如今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只待最后结果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场中的两个人,除了戴局长,以及十几个黑衣人…… 一个是剧烈抖动、昏睡不起的吕品! 一个是闭目不睁、满头大汗的“梦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是很久很久,场中的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声张。 过敏心情紧张到极点,她默默地喊着:“加油!” 终于! 吕品不再抖动! “梦魇”也不再流汗! 二人,一同睁开了眼睛! 吕品坐了起来,众多白大褂一拥而上,检查各种指标。 谁知,这个男子一把推开众人,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个通透! “梦魇”忽然晕倒,被身边的人扶住。 吕品吐完,反应过来,环视着周围的人群,竟然没有半分害怕,想来是性情多多少少发生了改变。 只是当他看到过敏时,微微一怔,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是谁。 他拍打了两下脑袋,疼痛并没有减轻半分,只是让他清醒了片刻。 一件卫衣自脑海中飘过,他抬起头来,看着场中唯一有些熟悉的过敏,问道:“你是……大灯?” 第014章 善恶邪欲齐现身 然而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紫气弥漫,一朵朦胧的紫黑色莲花,自百会穴中浮现而出,紧接着另一朵黑莲花也跟着飘了出来,只是稍微凝实一些。 地下16层内,普通工作人员皆是慌慌张张地退后,几个异能者却是挺身而出,目光谨慎地看着场中。 过敏接过一个锦囊——这里面装的是吕品的毛发、呕吐物。 看着“吕品”被“恶念”占据,心中不忍,却是不得不离去,因为她有别的任务在身。 戴子民脸色如常,仿佛预料到一般,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耳边却是回忆起方平的话语:“你要小心,我怀疑‘恶’、‘欲’二念已经突破桎梏,假冒‘邪念’现身,蒙骗于我们。” “而且,王家手中的黑莲,出事的时机很是蹊跷,我怀疑……‘他们’很可能已经与一些‘魔灵’建立了联系,你们要小心行事。” 方平的话语,这两天一直在耳边回响,戴子民能够坐上异能局华北分局的一把手,自然不是庸才,显然明白这其中隐藏的危机。 所以命“梦魇”潜入吕品的梦境,一探虚实,果然发现端倪,三个“元神”竟然都在各自模仿本体,更甚者,“恶”“欲”二念,竟然也在模仿“邪念”,显然是图谋不轨。 “吕品”全身紫黑之气弥漫,猖狂的大笑,震得周围机器玻璃碎裂,电花跳跃,头上两朵莲花竟然一瞬间合二为一,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猖狂大笑之下,携带着万千紫黑之气,竟然冲了过来。 几个不善战斗的异能者,早就退出了地下16层,而鹰隼、“葬海一哥”不知何时,竟然脸色凝重地,出现在了戴子民身后。 眼见“吕品”就要冲过来,葬海一哥迈步而出,一个照面竟然被击飞。 鹰隼一脚踏出,顺势接过葬海一哥,眼眸之中,神光爆射,高强度冲击之下,竟然将少数紫黑之气冲散。 “吕品”“呵呵哈哈”大笑,猛一听,像是“某赫”的鬼畜笑声,甩手之间,紫光迸发,竟然将鹰隼眼睛击伤,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戴局长负手而立,锁定场中气机。 “吕品”飞跃而至,随着距离越近,竟然愈加的缓慢,缓慢到脸上的神情变化,都是一帧帧的呈现,“他”抬起头来,只见天花板上,一个磨盘大的阴阳八卦,顺时针旋转,蒙蒙的白光洒落,竟然如入泥沼,难以前进。 似乎是不甘,“他”怒吼一声,紫黑之光打出,险些将阴阳八卦打崩。 戴子民闷哼一声,长身而起,身上的中山装,竟然有一股神异之气涌出,随着两手叠加,竟然化作一个莫名的符号,被他急速地打入阴阳八卦之中。 霎时间,阴阳八卦转速加快,急速之下,竟然罩向“吕品”。 “吕品”望着天上的阴阳八卦,恶意横生,黑莲紫光大放,一个圆形的光门浮现而出,无数面无表情的阴灵,手持长枪、短刀鱼贯而出,扭头看来之时,蛆虫坏肉掉落,露出可怖的面洞。 “哼!‘恶念’,你果然包藏祸心,想要祸害苍生!还不收了你这旁门左道!” 阴阳八卦下压,阴兵屈膝颤抖,刀枪晃动之下,蛆虫、死肉掉落一地,恶心至极,竟然化作血水,弥漫开来。 一个古朴的腰牌忽然出现在手中,正面四个歪歪扭扭的古篆小字浮现,如同游走的恶灵一般,明灭不定。 “恶念”长啸而起:“哈哈哈哈哈哈……你又能奈我何?就凭这个破八卦?”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只见无数的阴兵恶口张开,身子慢慢挺起,死气如同雾气一般,从地上升腾而起。 “阴兵虎符?怎么会在你手里?” 戴子民终于动容,一伸手召回阴阳八卦,竟然化作一道光芒附着在他的右臂之上,这显然是某种异能,结合道术外化所致。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十年前,是你们发动战争,将它夺走了!如今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怪不得你三番两次的模仿我现身!” “你算无遗算,可是,你终究还是遗漏了!你能模仿我出现,我为什么就不能模仿原身出现?” 紫黑的莲花飞上天空,一道黑色的身影,长发披肩,负手而立,如同灯光打照一般,出现在原地。 “邪念”邪魅一笑,大手一挥,紫黑色莲花一分为二,一道紫黑之光没入体内,只留一朵黑色的莲花在头顶,滴溜溜地旋转着。 “你!?你没死?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被融合的!”“恶念”感到本就隐隐若现的感应,竟然消失了,脸色不禁变了又变,阴沉不定。 “你没看错,我们是融合了!只是融合了一部分!” “是你主导?” “是!又不是!那又有何区别?没了黑莲,光凭借一个阴兵虎符,你又能兴什么风,作什么浪?”“邪念”站在原地,紫黑之气环绕。 “那如果加上我呢?”“恶念”身上,分出一道白色虚影,始一出现,竟然有靡靡之音响起,场中所有的人,感觉内心一阵悸动,隐隐有什么被深深地吸引着,内心中的欲望也开始蓬勃迸发。 藏海一哥捂着胸口,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幕幕荒诞不堪的画面,嘴角微张,口水流了下来,浑身燥热的不行,扣子也被他解开了两个。 鹰隼望眼欲穿,利用世间权谋,贪婪地收刮民脂民膏,躺在满天飞舞的纸币中,好不快乐。 忽然,一声断喝出现在二人耳边,惊醒之下,看到戴局长冷凛的眼神,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竟惶惶不安,后怕不已。 何尝是他们,戴子民也是有苦难言,脑中浮起猖狂大笑的自己,贪恋世间权谋,难以自拔。若非自己早已是二级异能者多年,怕是早就陷入癫狂之中。 只有那道紫黑色身影巍然不动,头上元神黑莲浮现,紫黑之气垂落,将靡靡之音尽数挡在身外。 “虽然你们二人,在我昏睡之际借助黑莲,成功掌控阴兵虎符,可惜你们终究是忘了,元神黑莲是我,我即是元神黑莲,纵使我不敌,你们也奈何不得我!” “何况……还有你们送我的礼物!”说完,头顶上的黑色莲花缩小,出现在他的手中。 “利用元神黑莲,可掌控一切被你我神识所祭炼过的黑莲,想是这几日,你二人是深有体会吧?” “欲念”与“恶念”相视一眼,忽然仰天大笑:“你以为,你掌控两朵黑莲,就能对付我二人?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恶念”则蔑视的笑道:“你何不看看手中的黑莲,是真是假呢?” “黑莲虚影么……如此说来,黑莲还在他的体内,而且还被屏蔽了……”长发之下,眼眸看向本体,露出一抹笑容。 “看来,你也不算糊涂。” “只是我想不通,你二人联手,纵使能侥幸胜我,也奈何不得我,如今突然跳出来,难道真有什么依仗不成?” “嘿嘿嘿,套话这种小伎俩,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欲念”上前一步:“不管如何,我总算是出来了,被憋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是鬼也要发疯的!” “邪念”面色凝重,紫光却是愈发兴盛,“恶”、“欲”二念相视一眼,飞身而起。 “我刚出来,还是需要恶补的!”“恶念”手持阴兵虎符,恶声奔来:“如此,你,就作为我的第一个祭品吧!!” 第015章 黑莲残缺难继往 黑色身影无喜无悲,看着无数的阴兵蜂拥而至,手中的黑莲虚影,晃动之下消失不见。 他长发飘飘,低眉负手,紫黑之气暴涨,始一抬头,邪魅尽显。 阴兵齐齐迈步,整齐划一,前冲而来之时,一股灰白死气加持缭绕,冲击在紫黑光芒之上时,竟隐隐有推进之势,只是每当阴兵前进半分之时,只见“邪念”轻轻挥手,尽皆粉碎,然而,尚未等消失,后面一群阴兵又蜂拥而至。 “欲念”想要上前,却是被戴子民挡住,右臂之上,显露出一根肱骨来,化作一道阴阳八卦浮现而出,直拍而来。 二人打斗在一起,奈何“欲念”没有实体,所到之处满是欲望,让戴子民格外痛苦,而鹰隼、海哥二人,早就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各自陷入幻境之中。 阴兵粉碎了又出现,无数的阴兵源源不断的复生,而每一次复生,体积却是越发的小,但是攻击力也是越发的凌厉,速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加快,到最后,所有的阴兵竟然化作一道龙卷风,围绕在“邪念”身周,而紫黑之气也被压制的范围越来越小。 眼见处境愈加的不妙,“邪念”却是看向远处本体,只见“恶念”手持阴兵虎符,怒目相视,显然是在极力操持,似乎是看出“邪念”力量在减弱,嘴角一歪,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谁知元神黑莲慢悠悠地浮现而出,紫光大盛之下,竟然将龙卷风击溃。 元神黑莲一出,所向披靡,黑影负手而立,抬起头来,看向“恶念”,淡淡地说道:“你初掌阴兵虎符,发挥不出十足的力量,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哼!那就再来试过!” 阴兵虎符一晃,龙卷风化作的死气,聚集在一起,竟然化作一个巨大的阴兵鬼将,始一站起来,天地黯然失色,房顶都给戳破了,地下建筑嗡嗡地乱颤。 大地震动,周围违建待拆的荒宅,轰隆隆地倒了一片,土地迅速的塌陷。 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破桎梏,从深坑之中一跃而出,始一落地,天地变色。 “邪念”闭目垂首,化作一朵元神黑莲,直直地飞去。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残卷的风波迅速聚集成型,一道黑色的飓风笼罩在鬼将周身,一脚踏出,乱石飞溅。 元神黑莲像是风中的飘叶,四处躲闪,黑色的飓风化作万千道鬼气,根根入体,像是要刺破黑莲一般。 “恶念”一晃身,出现在地表,口中念念有词,无数的小篆化作灰黑色的符号,没入面前飘浮的阴兵虎符之中,利用他庞大的神识之力,去操控阴兵鬼将。 天际,“欲念”无形无影,飘身而出,戴子民则手持阴阳八卦,紧随其后,冲天而上,诡异的精神力量交锋,竟然一时打的难分难解。 “欲念”看着阴阳八卦蒙蒙之气击来,却是不闪不避,利用无形的欲念之力,直攻戴子民本体,却总是被无形的力量桎梏,一入蒙蒙灰气之中,竟然如入泥泞,着实厉害,只能长身而起,四处躲避,以精神之力配合欲念之力攻击。 另一边,阴兵虎符脱手而出,化作一把巨大的剁肉刀,出现在鬼将手中,呼扇之下,带着狂风和暴雨冲击而来。 铺天盖地,重若万钧。 这方天地似乎都在凝固,就像是糖稀一样,锁定在元神黑莲周围。 朦胧的雨水中,元神黑莲停止转动,化作一个黑衣男子,负手而立,置于长空之中。 长发飘动之际,身上的长衫也是猎猎作响,他眼眸紫光迸发,紫黑色的莲花缓缓绽放开来,天地恍然一滞,雨水、狂风静止,就连鬼将门板大的剁肉刀挥来之际,所残留的残影,也是历历在目,清晰异常。 他轻轻一步,走了过来。 只一步,便是跨越了山川与大海! 只一步,却是屏蔽了空间和时间! 他,轻轻地走来,像是一个谪仙,超然洒脱,飘然若仙! 身后残卷的狂风和暴雨,连带着巨大的鬼将身躯,却是寸寸断裂,化作飞灰。 所有的砂石停滞在空中,就连“欲念”无形无影的身姿,也是定在了当中,而戴红军却是口吐鲜血,即将落地…… “恶念”一动不动,他觉得身体不再受控制,仿佛他的思维也在停滞,慢慢地凝固。 那道黑色的身影,在他即将凝固的神识中,一步,一步地走来,脚下一朵又一朵的黑莲化生,又如水波一样,慢慢消去。 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他眼前的砂石、碎叶仿佛在缓缓地,向后吹动,一股无形的狂风吹来,竟是迫的他神识离体。 “恶念”想不明白,朝夕相处了十年,彼此之间的实力,几乎了解,只是忽然之间发现,他与“邪念”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却是越来越远。 紫黑色的莲花,还在无休止的化生,无休止的消失。 步步生莲之间,那道身影携带着无数的紫气,像是万千道紫色剑芒蜂拥刺来,无形的发肤之间,竟然感受到阵阵痛楚,直痛到灵魂深处。 他想要“啊”地大喊大叫,却是发现,怎么也无法张嘴。 他在此刻,恐惧到极点,那种无力的恐惧感,让他几欲崩溃。 而此时他,距离那只手,却是咫尺天涯,眼见那只手就要拍向自己之时…… 不知为何,那道一往无前的身影,前冲的身子一滞,气息忽然弱了下来,到最后竟是跪倒在地,化作了一个孤零零的黑色莲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元神黑莲,终究不是完整的,它是残缺的,是不完美的,是有着重大缺陷的。 “邪念”本就削减的实力,终究还是无力支撑起这片天地。 “哗啦~” 雨水、砂石落地,狂风卷积一切,那个手持阴阳八卦的男子仰天坠地,口吐鲜血。 “恶念”神识归体,回转过来,劫后重生的他,内心的恐惧,如同潮水一样退去,他接过掉落的阴兵虎符,仰天大笑,充满了癫狂之意,弥漫的死气四起。 却是封禁了这片天地,置身于黑暗之中,他恣意狂妄,大喊大叫:“来呀!你继续呀!怎么不行了?起来打我呀……” 深深的恐惧之后,是无尽的恨意,他情绪一收,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元神黑莲,忽然一步迈出,就要去抓那朵莲花之时,一声厉喝忽然响彻天地…… 第016章 无影出,月神封 “住手!” 一声断喝之后,在那黑暗世界深处,一点亮光逐渐放大,最后照亮天际,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破空而来。 狂风卷积着飞沙,随着天空一道霹雳闪过,地上却是多了一道白色身影,手持一把利刃,无形无影,却是剑气弥漫。 那道身影抬起头来,恰巧天空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面庞。 竟然是李党生! 一身白衣,如同儒生一般,傲立当场,手中透明剑刃幽光闪烁,全身的剑意,竟在无形之中,有种实质化的表现。 举手投足,仿若一个绝世剑仙! 感受着李党生身上的气势,“恶”、“欲”二念对视一眼,一晃身,竟然融合到一起。 阴兵虎符,忽然光芒大放,上面古朴的纹路如同游走的电花,滋滋点亮,背面有一条飞舞的东方神龙,爪下抓着一只狮身人面兽,恍惚间,竟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狮身人面兽挣扎之下,掉了下来,在漫天的飞沙之中,化幻成一道光影出现在原地,仰天大吼之下,身子竟然凝实了起来。 于此同时,远在万万里之外,风沙之中的某个地域,竟也是兽吼连连,而附近一座形似金字塔的建筑顶层,法老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流血的水晶骷髅头,燥了起来,却是久久未语。 虎符之上,那个狮身人面兽慢慢地散发出一股荒凉的气息,下一刻,竟然一跃而出。 而某个风沙地域之中,却是慢慢变得死气沉沉。 李党生面色不改,扬起手中无形之剑,抚摸了一下,只见剑柄之上,隐约有两个小篆,像是跳跃的字符一样,一一亮起。 【无影】 犹如洪荒猛兽一般的石像,地动山摇地冲锋而来。 他,剑花挽起,顿时气冲霄汉,步下星辰如画。 回眸凝望,轻轻地,出了一剑! 只一剑,便是风云大动! “铛!” 清脆空灵的金铁之鸣,悄然间震响天地。 两道身影交错,各奔前去。 劲风吹过,白色的身影站定,手中的剑影震颤,背后却是传来一阵铺天盖地的轰隆之声。 “假丹巅峰?还是金丹圆满?” “恶念”感受着天地间隐隐存在的禁制波动,心有惧意,然而,天地封禁,难以逃出,只能拼命了。 一晃身,化作一道光芒,没入狮身人面像之中。 片刻,巨大的洪荒猛兽醒转过来,睁着两只硕大的兽眼,眼眸之中神采奕奕,无形的欲念之力,混合着蒙蒙死气,却是铺将开来,将全身的裂痕修复。 “轰隆”一声。 它,站了起来! 向前迈步,却是战战兢兢。 一把剑,化作弯月,轻轻划过。 于是,又倒下了…… 当它再次站起之时,脑门之上,已然多了一朵黑色莲花,此时正滴溜溜地旋转着。 狮身人面像站直身躯,往前迈步,它想要效仿“邪念”。 只一步,却是风云变幻。 只一步,便是翻江倒海。 只是,下一刻,它,又倒下了…… 因为,那把剑,太快了,比快枪手还快,根本看不见…… 飘扬起伏的白大褂之下,握剑的那只手在震颤,手中的无影剑如同兴奋一般,以一种超频振幅震动,仿佛下一刻,剑气便会破体而出。 黑色莲花滴溜溜地转着,“恶念”的身影跌落而出,阴兵虎符失去了灵力支撑,化作一块腰牌掉落在地。 剑气弥漫,森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你想要杀我?哈哈哈哈!你不怕本体死,就尽快动手吧!” “恶念”力竭之下,坐在地上,看着李党生杀意大盛,不由地惨笑起来,下一刻,他脸色一变,显露出迷茫的神色。 只见吕品抬起头来,看见李党生站在面前,喊了一声“李哥”,却是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再次安静之时,却是“呵呵哈哈”大笑起来,口出狂言:“来呀!杀我呀!你不是有本事吗?” “你不是厉害吗?假丹巅峰!?金丹圆满?怎么下不去手啊?是不是因为他啊?”说着脸上又变化出迷茫的神色,紧接着又变了回去,显然是在要挟李党生。 “哼!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不知你可曾见识过‘月神台’?” 李党生不为所动,右手持剑秉身,左手前伸,掌心之中,却是慢慢浮现出一方神台,寸许方正,洁白如玉,始一出来,一道道光晕四散而出,恍若有一仙子在云间舞动。 “恶念”脸色一变,他感到一股无形之力,在束缚着他的神识,显然这是一个针对神识的法宝,想不到末法时代,竟然还有此等宝物存世,不由地心下一惊,当下脸色变幻,却是又变成迷茫神色,他疑惑地开口:“李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围的房子为什么都倒了?是地震了吗?” 然而李党生却是轻声一笑,有些痛心:“到这时候,你还想着假扮小吕,来蒙骗于我……可耻,又可笑啊!” 当下左手轻轻一抛,月神台迎风见长,四射的光晕宛若一簇簇云团,直扑“恶念”而来,他双手挡在身前,却丝毫挡不住光晕,只一瞬间,便是将他罩在其中,随后,月神台消失不见。 吕品蜷缩在地上,识海之中,一方神台浮现,将“恶”、“欲”二念镇压、封禁在识海深处,布满裂痕的识海,竟然也在缓慢愈合。 显然这方“月神台”,不仅可以镇压封禁神识,反之,也可滋养修复识海。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识海之中,幽光一闪,一朵黑色莲花凭空出现,缓缓扎根在识海深处,幽光闪烁间,妖娆绽放,分外的诡异。 剑意消失,李党生又变成了那个镇定自若的外科医生,他捡起阴兵虎符,发现背面的狮身人面像,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他抱起吕品,轻轻转头面向黑暗处,嘴巴微张,似乎在跟什么人说话一样,却是没有半点声音响起,然后不等回应,一晃身,消失在原地。 “谢谢吗?” 远处,一座废弃楼顶,站着一个女子,三十来岁,没有多么美丽,却是给人一种十分耐看的样子。 “虽然只是两个刚触摸到假丹门槛的“残念”,可是没有我的神月台,你又该如何应付?难道任由佛……小吕死去?” “岂是你一句‘谢谢’可轻易抵消……”声音慢慢变小,有些许幽怨,些许彷徨。 当她看到废墟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爬起之时,一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中。 …… 万万里之外,某座金字塔中,法老将手盖在流血的水晶骷髅头上,叽里呱啦的念叨了一通,声音回荡在金字塔内,阵阵回音响起,就像是无数的僧侣一起在诵念。 慢慢地,血液静止,水晶骷髅头也不再躁动。 而附近沙漠之中,一个断头的狮身人面像,轰然倒塌,化作粉尘,散于地表之上。 第017章 精神科大老虎 吕品幽幽醒来,感觉浑身疼痛,一动之下龇牙咧嘴。 这时,方才注意到,小北这个爪娃子,竟然趴在自己旁边睡着了。 两条小腿呈蛤蟆状,屁-股朝天,嘴巴吧嗒两下,似乎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他爱怜地摸了一下小北的头,不料爪娃子经不起动静,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看见吕品之后,眼前一亮,高兴的叫了起来:“小吕哥哥,你醒了?” “这几天有没有乖啊?” 小北昂起脑袋,晃着手中的玩具:“小北可乖了,爷爷还给小北买玩具呢!你看,迪迦奥特曼,好看吧?” “好看!” 小北一手握着玩具,“嘿”的一声,另一掌忽然前探,比了个迪迦的经典手势。 吕品穿着病号服,装作怪兽左右晃动,慢悠悠的身体前倾,逗的小北开心的乱躲。 玩闹之后,小北突然情绪不对,带着哭腔抱着吕品:“哥哥你出去玩怎么又跟人打架啊?还不带小北……带小北,哥哥就不用住院了,小北会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齿……” 吕品鼻子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当然不会把一个小孩子的话语放在心里,只是难得这个孤儿如此挂念自己,一时心里不好受。 他抚摸着小北的脑袋,笑道:“好!下次一定带小北,让小北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齿……不,打的他们连牙齿都找不着,哈哈,你说对不对!” 小北似乎很认真,握拳作加油状:“嗯!打的他们连牙齿都找不到!” 吕品左右看看,发现是在病房,他之前虽然懵懵懂懂,可也能猜出,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要不自己也不可能住院。 对于这种离奇的事件,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三年前就莫名其妙的住过一段时间,虽然事后听人解释,说是什么车祸,撞到脑袋了,记不清事情很正常,可对作为一个医学生的自己来说,这种事情,很难骗过自己。 他偷偷的做过体检,一点脑震荡的迹象都没有。 也怀疑过甲状腺的问题,结果,屁事儿没有。 想去问清楚,可是一想,别人肯定也是为他好,万一是什么癌,自己心情肯定低落,到时候没有病死,反倒是吓死了…… 索性放下了,也乐得糊涂。 只是,这次又不明不白的住院,全身虽然酸软疼痛,可不是骨折的那种痛,就像是小北说的那样……像被人打的。 可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两天到底跟谁打架了,似乎做的噩梦倒一点儿也不少。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似乎有个胖脑袋,一嘴的蒜味,非说他会武功,而且还说什么铁掌派、什么戚家,他一直否认,对方不相信,就打他…… 似乎还辅导了一个小女孩做作业,只是那个小女孩好古怪,力气大的吓人,石头都能拍裂。 之后,似乎遇到一个女孩子,叫什么……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大灯!可是,好奇怪的名字啊…… 然后做了一个梦,遇到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全身紫黑色,神棍似的问自己:“你信命吗”。 还说有另外两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住在他脑袋里…… 嘶…… 这个梦,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精神分裂了? 怎么可能!? 听梦里面说的什么,什么黑莲,什么力量,还说他祸乱人间,这是人话吗? 他咸鱼一个,每天混点上班,怎么可能祸乱天下? 看来不是自己精神分裂了,而是梦里的人精神分裂了! 小北看着小吕哥哥脸色变来变去,还不搭理自己,以为哥哥生气了,赶紧摇着胳膊问道:“小吕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小北气了?是不是因为小北要打的他们找不到牙齿,你就生气了……”说着说着,眼泪可就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吕品赶紧哄道:“哥哥怎么可能生小北的气呢?哥哥只是在想,这两天到底跟谁打架了!隐约记得,似乎真的跟人打架了……” 小北一听,小吕哥哥想起来被谁打了,慌忙地摇着胳膊问道:“那到底是谁打的哥哥啊?小北给哥哥报仇,打的他满地找牙齿!” 吕品哪能跟一个小孩说这些,想要搪塞过去,谁知小北噘着嘴,不依不饶的晃胳膊,晃得一时间有些疼,索性开了口,边说边比划:“是一个大胖子,脑袋那么大!走路的时候,那个肉啊,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很凶!” “哦,对了,他的小弟叫他虎哥,他说什么戚家,可能是叫戚虎……” 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想一个小孩子还真能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 他哈哈一笑而过,小北却是紧了紧胳膊上的绷带,低下头说:“哦,我知道了!是个大胖子,哥哥打不过是正常的!” 这话说得,就跟你能打过似的…… 看到小北胳膊上的绷带,轻轻拉过来,问道:“怎么样,这两天有没有按时换药啊?” 小脑袋抬起来:“有,小北可乖了!一直按照哥哥的要求换药的。” “我来看看伤口怎么样……哟,长好了,过两天就可以拆掉绷带了!”说着摸了摸小北的脑袋,接着说道:“走,哥哥再给你消一次毒。” “好!” 拉着小北出了病房,谁知道有个五大三粗的护士跑了过来:“哎哎哎,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护工呢?” 接着满楼道的喊道:“3号病床的护工哪去了?” “哎,在这儿,打水呢~”一个脑袋冒了出来,是个老师傅。 “怎么回事?病人怎么可以自己跑出来?万一伤到别人怎么办?” 老师傅一脸歉意的样子,矮矮的身子端起水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等老师傅走进了,护士眨巴下略微近视的眼睛,方才回过神来,眼神不善地盯着老师傅:“张富贵,搁这儿装护工呢?你病号服呢?” 看着膀大腰圆的护士,掐着腰呵斥病号,吕品则是一脸的懵b。 大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吕品不明所以,硬着头皮说道:“姐,我不用护工的!” 看着护士冷冷的眼神望过来,只能放大招了:“其实我是今年刚分来的规培生……” “刚分过来的规培生怎么了?别说你一个刚分过来的,就是退休多年的老大夫、老干部,住进了我们精神科,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 纳尼? 精神科? 我怎么住在精神科了? 护士留意到吕品身边,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遂冲着病房内喊了一声:“孩子家长在吗?怎么留孩子在病房,不怕出事吗?”发现没人,回过头来,尽量试着用最温柔的语气去问:“咳咳……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在哪?” 可能是好久没有温柔的原因,声音略大,气势略凶。 “哥哥,我怕!”小北抓着吕品胳膊,有些畏惧地看着粗壮护士。 “小北,别怕,有哥哥在……哎哎哎,你干嘛?你把那个东西放下,哎……哎哟,别电啊……” “砰!” 几个白大褂抬起来,把他送进了病房。 小北哭着鼻子,去了院长办公室,踮脚拧了拧门,没拧动,结果小嘴噘起,委屈巴巴的又哭了起来。 走廊里,一个女人从办公室探出头来,看见小北,连忙踩着高跟鞋跑了过去,半蹲下身子,手扶着小北问道:“怎么了小北,怎么哭了呢?是谁欺负你了?跟阿姨说说……” 小北脑袋靠在胸脯上,软软的抱着,哭道:“呜呜,有一只大老虎凶我!她还把小吕哥哥抓走了,关在房间里不让出来……呜呜……” 中年女人注意到,鼻涕粘在了米色针织毛衣上,她从砖红色的外套中掏出纸巾,擦了擦,看着小北奇道:“谁呀?能跟阿姨详细说说吗?” “呜呜……” 哭腔中带着尾音,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是老虎,大老虎!” 拿纸拧拧小鼻子:“哎呀,看小北哭的,脸都花了,快哭成一个大脸猫了~” 小北很配合的用力,“呲”一声:“不要大脸猫。” 卷起卫生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小家伙儿抬头,眼睛里泛着泪花:“小北不要做大脸猫,小北不哭了!” 说完拉着中年女人往前走,指着附近的厕所,边走边“嗯哼……”的哭,带着委屈巴巴的声音说道:“阿姨,你知道吗,那栋楼有只大老虎,那么那么大一只,就像个大——衣柜那么大,她还有条尾巴,那么那么长,好吓人啊……她还凶我呢……” 到了一旁的厕所,踮起脚尖指着窗户说:“阿姨你看,就是那栋楼~” 中年女人顺着小葱儿般的手指看去,是住院三部,顿时恍然大悟,那上面可是有临河县最出名的精神科啊! 想来是哪个精神病吓唬孩子了吧? 她没当回事,打趣道:“呀呵,咱医院怎么进老虎了?是动物园跑出来的吗?” 小家伙儿挠挠头:“小北也不知道。” 摸摸小北的头,然后边说边比划着:“小北放心,动物园的叔叔,很快就会拿着大大的笼子,把它抓走的。” 小北吸溜着鼻子,大眼睛忽闪忽闪,也不哭了,反而是天真的问道:“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动物园真的会有叔叔来抓她吗?” 女人挺直身子,煞有其事的说:“阿姨怎么可能说谎呢?”然后露出很认真的表情:“说谎,可是会被大灰狼‘啊’的一口吃掉的。” 小北莲藕小胳膊伸展,画了个大圆:“那抓老虎的笼子,有这么大吗?” 阿姨笑的很开心:“当然有了。” 第018章 与“邪念”对话 小北去了哪里,吕品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被“软禁”了,而且还得按时吃“糖”,要不换来的,就是一针,或者是一顿“电”打。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至少吕品从厕所出来时,胳膊都还在打颤。 想着应该给奇点孤儿院的人打个电话,看看小北回去了没有,可是找遍了房间,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 喊了一声护士,被告知小北去了方老叔的办公室,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要做什么。 可这人呐,一旦闲下来,这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多。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却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住进精神科,难道说,自己真的精神分裂了? 自己脑袋里,真住了四个人格?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说,自己梦到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他忽然想到了最近的记忆——那个全身笼罩在紫黑色背景中的“自己”,犹记得,他说要把什么黑莲送给自己…… “黑莲?什么黑莲?” 如此想着,只觉得房间里灯光闪烁,似乎是电压不稳。 忽然,灯光灭了,黑暗顿时笼罩而下。 缓缓地,一点幽光自空中出现,就像是魔幻剧中发生的场景一样,一朵玲珑剔透的紫黑色莲花,由小变大,散发着柔和、恬静的光芒,慢慢地旋转着,绽放! 幽紫色的花蕊争相点亮,朦朦胧胧,好不真实。 吕品望着头顶幽幽的紫光落下,心神像是被紧紧吸引住,嘴巴张开,目光也是久久未移。 起初的一点点害怕,被一种熟悉的温和之感缓缓覆盖,他慢慢伸出手来,想要触摸这个神奇的黑色莲花。 谁知,空中那朵旋转的紫黑色莲花,像是与他心意相通一般,缓缓落下,漂浮在他手心,一动不动,只有当中的花蕊,在寂静中忽闪忽闪,明灭不定。 “好美啊……这,是真的吗?”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去触摸这朵神奇的黑莲,发现所接所触,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朵黑色莲花,散发的温和光芒,始一接触,竟然变得更亮了,它的花瓣、花蕊闪烁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质感,就好比百花中停歇的蝴蝶,不断地开合翅膀,又不断地闭合,很生动、很灵活的样子。 说它像是真花,可摸上去,却有一种水晶暖玉的滑润感;说它是假的,可是嫩嫩的花瓣,轻轻弯折,又像极了真花。 真是一朵奇妙的莲花呀! 就在他如痴如醉的抚摸黑莲之时,黑莲光芒大放,忽然飞走,停在半空中,下一秒,却是幻化出一个低眉的美男子,轻轻落地。 吕品吓了一跳,身子后撤:“你……你怎么……” 淡紫色的光芒,照耀在房间内,美男子抬眼,温和地笑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之感。 “你,现在相信了吧?” 吕品感觉不可思议:“你真的……真的是另一个我?” “如假包换!” 紫黑色的身影,如同戏文里的书生,翩然间转了个身子,却是化作了另一个装扮,然后站在原地,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失传已久的气质吧! “我说过的,会把黑莲给你,也希望,你能像那天一样,答应我的要求!” 吕品想了想:“不祸乱人间么?” “都说你记性差,没想到竟然还能记住这个……希望到那一天,你也能像今天一样,铭记于心吧!” 吕品汗颜!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虽然之前查过,叫什么失忆症。 可是目前的医学,尚无有效的解决办法,教授专家看了不少,有的说是局部性失忆症,有的说选择性失忆症,还有的说连续性失忆症,什么心疗交疗,什么电疗氧疗,用在他身上,通通不顶事儿。 倒是有个坐堂的老中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你啊!健忘症!小伙子平时少看点片儿,多跑跑步运动运动,这脑子啊,就好使了。” 吕品当天晚上,下了部片儿——《西游记外传》,然后边看边跑,可是最后也没管用。 他甚至一度怀疑,难道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 生活自理虽然没有问题,可是记忆缺失,总归是让人不愉快的。 他一般都是随身带着一个本子,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会忘记记录…… 可少量记录下来的内容,都是自己回忆过去的依据,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 “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吕品奇怪的看向“邪念”,摇摇头:“如果换成你是我,被关在一个房间内,出又出不去,还得一直吃抗抑郁药,你会是什么心情?” 谁知“邪念”轻笑:“你没有觉得,我的处境,跟你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可不就是像被关在小笼子里嘛?” 吕品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只听“邪念”继续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都被关在一个……‘牢笼’内,出不去的。” 吕品不可置否,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个“牢笼”,到底是哪个牢笼。 只是以为,“邪念”有心想要从他“脑子”中解脱出来,只是需要他的配合。 “难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融合’之后……你就能脱困?” 其实,当吕品看到“邪念”化形而出之时,就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问题,只是他见“邪念”迟迟不提,反而是拐弯抹角的提出“牢笼”的概念,方才忍不住主动提及。 “邪念”紫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是,也不是,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吕品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第一步?那后续怎么办?融合之后,我或者是你,有一方会不会消失?” “我会消失,也会存在。” 这话说的吕品疑惑起来,只听“邪念”接着说道:“本来你我融合之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分彼此,只是……” “只是,为了避免‘那里’的人发现,我会将自己的记忆封闭起来。” “那里?又是那里?到底是哪里啊?” “邪念”煞有介事的样子:“这是个秘密,不能说!避免被……特殊神通的人听见。” “……” 您老在唬我? “邪念”眸中紫光异动:“你决定了吗?你我融合的事。” 吕品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有些犹豫,只是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一个竹简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灯光下的自己,执笔书写下这么一段话:天之道,公与所不欲,欲者贤难为。上难天听,下难言明,谓之宵小以正视听,实窃天盗地。佛谓相背,性谓相悖。 而一旁,一个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说:“此乃是劫数,佛,有贤劫,神有离道。” “一、八小劫,无佛出世。九劫减至人寿六万岁,拘留孙佛出世,为贤劫第一尊佛。” “减至四万岁,拘那含牟尼佛出世,为贤劫第二尊佛……十一至十四小劫中,无佛出世……第十六至十九小劫,无佛出世。” “第二十小劫,楼至佛出世。” “合为贤劫千佛。” 放下竹笔,吕品脑袋瓦光蹭亮,合十询问:“世尊,为何楼至佛尊之后,再无他佛?” 老和尚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繁星说:“无佛回转,星宿之难也!阿弥陀佛!” “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明悟,便是入了道了……” 吕品脑子里忽然大乱,始终有个声音在循环:“入了道了……入了道了……” 而“邪念”紫眸熠熠生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待吕品状态平复之后,方才开口询问:“你可是‘遇见’世尊了?” 吕品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收到了某种因素影响,只听他疑惑地问:“老和尚……世尊说的那个……无佛,是不是……就是我?” “你怎么会这样想?” 其实,他没有想到,当那句“入了道了”之后,就是无尽的黑暗,所有的佛都高高在上的指责他,虽然并没有言明“无佛”是他,可每个人都在称他是叛徒。 又想起前段时间看的“西游记外传”,结合眼前“邪念”的装扮,又与“无天佛祖”十分相像,所以有此猜测而已。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有种钢管震动的错觉,他抱着头,喊道:“不管这个无天佛祖是不是我,我都管不了……我只是个凡人而已,求求你们,别再折磨我了!” “我连自己十几年的过往,都掌控不了,还要靠笔记本去回忆……很多事情做了忘,忘了做,我活的很痛苦,我活的很痛苦啊……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邪念”看着吕品抱头痛苦的样子,仿佛是自己一般,他跟着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曾经的过往你并没有忘记,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吕品忽然抬起头来,问:“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我与你融合,究竟耍的什么阴谋诡计?” 紫眸抬起,嘴唇轻启:“我,快不行了……” 第019章 大小循环和大小周天 什么? 吕品诧异地看着这个眼前,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心中的疑惑之感,却是越发的高涨。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不行了,要不是元神黑莲滋养神魂,我早就不复存在。” 三年前,三年前…… 三年前? 那不是我莫名其妙住院的时间吗?笔记本里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因为这件事情,他甚至还去拍了脑ct、mri,去甲状腺门诊做了各项检查…… 只是,后面有几张被撕掉了——夹缝里的残页能够证明。 可惜不能说明是自己撕的,还是别人撕的。 “那么,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邪念”紫眸闭合,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三年前,‘魔门’开启,跑出了几个魔尊,将你我击伤,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吕品沉默了,细细思索着“邪念”的话语,只是难以言其真假。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邪念”点点头。 吕品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叫‘邪’?” “邪念”轻轻一笑,再次幻化成一朵黑莲,声音响起:“因为它!它赋予了我力量的同时,也在侵蚀着我的心智,让我陷入癫狂,要不是方叔生死之际,突破至元婴期,利用大法力将我们分开封印,并出手压制住真正的黑莲之力,恐怕‘我们’早就不复存在了。” 吕品注意到两点,一是,方叔是什么元婴期,二是,“我们”! 他说的“我们”,而不是单单一个“我”字…… 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们本为一体,因为黑莲的影响,我们四个越发的两极化,你是逐渐的变‘善’,而我与其他二人,却是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到最后,突然发现,我竟然也残存着善,因为不知何时,竟然在下意识的护着你……否则你早就被‘恶’、‘欲’二力吞噬侵杀……” “如若真到那一天,世界恐慌,也将提早降临!” 吕品分不出真假,也分不出善恶邪欲,对于“邪念”所说的“世界恐慌”、“祸乱天下”,也一点概念都没有。 只是从“邪”的口中,分明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奈。 试想一下,如果是换做“恶”“欲”二念,会不会还与我打商量? 答案是未知的,因为他也没有真正见过其他“自己”。 可是有时候,分明感觉到,脑海里似乎有四个光点,其中一个就是自己,那么说……真的是有四个“自己”。 似乎是感觉到吕品的情绪波动,“邪念”开口询问:“怎么样?你想好了吗?” 就在吕品沉思之时,精神科护理站内,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坐在电脑前,眼白翻了出来。 一只掉毛的鸭子,“扑棱棱”地飞过,后面紧跟一个半百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棉袄,四处抓着鸭子。 女护士眼白眨巴眨巴,似乎被干扰了似得,震颤不安。 “嘎嘎~” 鸭子叫唤着,落在电脑桌上,而女护士硕大的脸盘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她翻着眼白,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鸭子,忽然张开嘴巴,四颗尖利的牙齿凸将出来,就要吞下鸭子之时,谁想一扑棱,鸭毛满天飞,甩出一坨水便来,直直的飞走了。 “啪!” 水便糊在女护士脸上,仿佛触了电一般,发间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女护士就睁开了眼睛。 她嫌弃地甩了一地粪便,看见半百男人傻乎乎地追着鸭子,不由地勃然大怒,架着胳膊,“噔噔噔”地走出护理台,大嗓门吼将开来:“黄仁川,你是不是不想住了?不想住马上滚出去。” 看见张富贵从门内探出身子,拿手一指,老头见状,紧缩脖子,“砰”地关上了门。 “哼!” 女护士掐着腰咧着嘴,踩着风风火火的步伐,奔着水笼头而去。 而此时,吕品终于下定决心,与“邪念”融合。 只见元神黑莲紫光垂下,吕品感觉浑身肌肉撕扯牵拉,一道道血雾自肌肤间浮现,万千的紫芒混合着血光,犹如扭曲旋转的血晕,紫中透红,红中有紫,像极了当年聂风祖先服下血菩提之景。 一股庞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全身经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几欲让他昏死过去,只是每次当他快要坚持不住之时,一道道幽光闪烁着点点紫芒,自花蕊之中浮现,像是梨花落雨,沾染在身上,却是化作缕缕精气,入得体来,滋养着他的神魂和体魄。 每一分力量拿捏的,恰到好处。 慢慢地,血雾不再散发,反而肌体之上,有盈盈光泽闪耀,好似新生的婴儿肌肤一般,水嫩光滑,一触之下,红晕片片。 花蕊仍在散发着幽幽紫芒,而吕品却由痛苦,慢慢地平静起来,全身竟似温热起来,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感,缓缓地充斥在神魂之间,仿佛霜寒之夜,忽遇暖暖篝火,令人喜出望外。 “邪念”盘坐在黑莲之下,静静地关注着吕品,待躯体、神魂,塑造至人体承受极点,方才作罢。 他虚幻的身影化作点点光芒,没入黑莲之中,紧接着,紫黑色光芒大涨,元神黑莲由大变小,旋转着没入吕品的百会穴之中。 吕品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是天人交战,有一种直刺灵魂的撕裂感,瞬间从识海传遍全身,那种说不得、摸不透的痛楚,让他翻滚着倒在地上,抱头大喊大叫。 识海之中,元神黑莲裹住吕品的光点,慢慢地将它包容进去,也似乎是将它打碎,均匀的吸收。 忽然,吕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痛彻心扉,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幽幽的醒来。 他坐起身来,却发现胸口贴着一堆电极片,旁边床头桌上,心电监护在上下跳动着,而房间内空无一人,透过窗户望去,走廊内却是影影绰绰,白花花的大褂来回奔走。 他去掉心电监护,将手背上的针拔下,拉开门走了出去,只见几个护士、护工,将平车上的患者,发疯地往外推。 当一个医生路过时,张开嘴巴急迫的喊着,还拉着他的胳膊,死命拽着往外走。 吕品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他本能的抗拒,可是架不住人多,推着他就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人-流奔走,脑袋仍旧嗡嗡的,路过一间昏暗的病房时,他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病号,爬着跑出来,可是还没有完全出门,就被一个黑影扯了进去。 惊恐,慌张,让人群瞬间大乱,也顾不得拉扯病号,争相往外奔走。 病房门口,一道血流喷薄而出,泼到他的脸上,吕品惊愕之下,有些许惶恐,只能听到,心跳声瞬间加快,似乎整个走廊内都是他的心跳声。 他意外的没有退却,反而是犹豫了一下,轻轻迈步走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常人遇到这种未明的血腥画面,必定是吓得屁滚尿流,第一个夺门而逃。谁知,此时像是激起了好奇心一般,轻轻地迈步,走了进去。 或许,融合“邪念”之后,真的是性情大变吧! 昏暗的房间之中,有三张低矮的病床,中间那张,有一大滩血迹,而墙壁之上,到处是滑落的不明之物。 紫光幽幽地自双眸中亮起,像是下意识的行为,在那一瞬间,整个房间在他眼中,仿佛亮了起来。 墙壁上模糊的血肉滑落下来,被褥、窗帘上,都充斥着血色,在那双眼眸中,整个房间就像是立体的3d景观,所有的信息一瞬间汇成数据,袭上心头。 “跑了?” 窗帘被风吹起,破碎的玻璃落了一地,他蹲身捡起一块碎片,定睛看去,只见上面残留着几根毛发,在紫眸中略微发光,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的体毛。 环视之下,没有其他发现,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血肉,隐隐有些不舒服,只是不知为何,竟有股莫名的力量,始终在支持着他。 这股力量…… 吕品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这股莫名的力量,像是江川大海,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澎湃气势,随着“腾腾”的心跳,游走周身。 这种力量,由内而外,又自上而下。 犹如熊熊燃烧的大火,从左心室迸发,进入主动脉,经过无数的毛细血管和组织,或化作星星之火,游走在微细的通道之中,最后迎风见长,呈燎原之势,进入右心房,蜷缩之下,化作一团跳跃的神火,完成大循环;又如奔流不息的大江,从右心房、右心室激流勇进,经过无数的毛细血管网和肺泡,化作涓涓溪流,最后汇成左右两支江流,成为惊天巨浪,一窝蜂的涌进左心房,却是化作一汪清凉净水,闭合成小循环。 心脏、动脉、毛细血管和静脉,还有无数的大小淋巴、舒缩血管神经,在大脑、小脑、中脑、下丘脑的支持下,混合着体液调节,释放着无数的激情,一往无前的奔腾、欢悦。 每一块骨骼都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其保护、支持、造血、贮存、运动等等功能,也都在潜移默化的加强、完善。黏稠的骨髓、坚固的骨膜,和愈加坚韧的软骨,以及其间无数的神经、血管,都在彼此交错地吸引着对方。 在那个透明的、虚幻的世界,每一个部位拿捏出来,都如同独立的3d画面一样,被一点点的放大、剖析。 自上而下,有一种光芒在闪耀。 而识海中,那朵黑莲不知何时,竟然与元神黑莲融合到一起。 片刻,光芒消失。 吕品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原来,医学上的大、小循环,竟然对应着道家学说中的——大、小周天?” 第020章 打的你找不到牙齿 吕品说不上来,自己为何懂的这么多,仿佛所有迷茫的事情,在某种特定情境之下,会被突然激发出来,然后之前很多不懂的东西,就会变得透彻。 用一个成语来说,那便是——水到渠成。 是的,水到渠成。 明明很多不懂的道理,经过空空如也的大脑,霎时间便有很多心得,一一浮上心头。 像什么大小周天,坐禅观想,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只要他想到什么,便有相应的心得浮现。 只是单单的,没有任何记忆,仿佛任何事物,就得按照心得去做。 事实证明,心得,是正确的! 他将这一切都归功给“邪念”! 或许,是因为他建立了“数据库”,所以才能够被轻而易举的“提取”。 他胡乱的想着,下意识地想到美女…… 果然,有些东西会有“心得”,而有些东西,却没有“心得”。 想来是,因为“数据库”里,并没有存储相关信息,所以才不会有“心得”出现。 如此想着,却是迈步走去。 穿过走廊,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却是有很多疑问浮现心头。 我现在,好像是炼气巅峰,似乎因为黑莲的缘故,可以短暂的达到假丹境…… 不知为何,受到“邪念”的影响,我的性情,甚至变得连我自己都惊讶起来。 我,还是我吗? 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假丹境巅峰期的妖兽出现? 正在他疑惑之际,一个老人家的声音突然响起:“喂,我说小伙子,你还招护工吗?你看我老人家可以吗?” 吕品回头环顾,却没有看到人,不想一只手伸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方才知道低头。 只见一个穿着电工服的老师傅,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他心下骇然:“师傅,您走路没有声音吗?”隐约想起,此人好像是叫“张富贵”。 “矮油,你这个小伙子,一点都不尊重我老人家嘛……”张富贵一脸的痛心疾首:“算了算了,我问你,你不是缺护工吗?你看我老头子行吗?” “张师傅,我不缺护工!您呢,还是另谋高就吧!” 吕品自从性情大变之后,脑子中无数的疑问浮现出来,现在脑袋乱乱的,听不得太呱噪的声音。 “唉~” 谁知道张富贵摇头叹气,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想当年仙魔大战,我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率穹高上帝,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手持封天印,封印天地,扭转乾坤,以一己之力,斩杀十大魔尊,那是何等的气魄……想不到,如今竟然落魄到,连当个护工都没人要的境地……” 双手背负,慢慢远去。 这精神科的病人,果然与众不同…… …… 异能分局原址。 看着冒着烟儿的废墟,戴子民心情沉重,这个地方可是他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的毁于一旦,让他很不甘心。 唯一令他心安的是,异能分局其他人员,早就在计划实施之后,就将所有人都移了出去。 女秘书穿着性感的职业装,站在一旁说道:“局长,总局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如实禀报就是了……算了,回头我亲自给总局汇报吧。”戴子民咳嗽两声,摆摆手示意离开。 上了车,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很快就接通:“小敏,你们那儿怎么样?” 过敏的声音传来:“很不好!戚家来的很多人,目前有一个二阶武者,一个假丹境,不过还好,都是初阶的……而且,用吕品的毛发、呕吐物制作的假人,也被对方识破了……”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戴局,要不……还是取消行动吧?” 戴子民心情一沉:“第二小组没去吗?” “没有!他们在路上被西佛之人拦住了……” “西佛?又是这个西佛……” “李茂才干什么吃的?” 过敏没有说话,虽然听惯了上层领导互骂,但从目前来说,显然不是她这个小组长能够插话的。 “你继续监视,有情况汇报!” “好!” “咦?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跑进去了,真是太快了……” 戴子民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不知道,太快了,没看清……天呐,戚家的人在飞……” 在飞?飞什么? 戴子民一脸的问号。 过敏极速奔走,靠近大院,而天上时不时的飞出一人,紧接着又落下。 戴子民在手机另一头等待,心情有些焦灼,很快,听筒里隐约传出一个小孩儿的声音:“我要把你打的满地找不到牙齿,替哥哥报仇……” 过敏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小北,可又一想,不应该啊! 她快速奔走,终于靠近了大院,可是还没等她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就见一个小黑影一闪而过。 纳尼? 到底是什么? 是妖怪吗? 姐姐还没开始,你怎么就结束了? 大院内,十几个人“哎哟哎哟”的躺在地上打滚。 她注意到,那个二阶武者,刚从一口井里爬出来,结果气血上涌,一口老血喷出来,又直直的滑了下去。 另一个假丹境修士,牙齿崩坏,满嘴的鲜血,糊的饼大的脑袋看清不面貌。 戚虎眼帘越来越重,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之时,一个念头忽然跳了出来:想我堂堂假丹修士,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暴揍,这要是传出去…… “喂?过敏,你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是戚家攻击你们了吗?” 戴子民听到手机里传来杂乱的声音,以为是受到戚家袭击。 “局……局长……”过敏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了?说呀!” 望着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扶额说道:“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 “戚家全部来犯,都解决了!” 戴子民有些生气:“过敏,你在拿我开心?” “局长,我说的都是真的,都解决了,不信你看!”过敏的声音拉远,似乎远离了话筒。 就在这时,微鹅通信传来一张照片,上面躺了十几个人,嘴角血花呼呼的往外冒…… “局长,你看到了吗?局长?”声音拉近:“喂,局长?” 戴子民回过神来,应道:“啊?看到了……怎么可能,那里面可是有两个二级势能之人……” “局长,有图有真相……” …… 医院办公楼内,粗壮女护士跪在地上,颤巍巍地讨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小妖被那黑莲勾动妖心,竟一时走火入魔,不想酿成惨祸……” 方老院长咳嗽两声,喘着粗气说道:“你虽是无心之举,可人确实是你所杀!” 女护士大骇,叩首在地:“上仙,小妖所杀之人,并非良善之辈,实是黑狱潜伏进来的探子,望上仙明察!望上仙明察啊!” “哼!你坏我好事,打草又惊了蛇,导致我的计划落空……”话未说完,重重的咳嗽起来,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往日里纵容也就罢了,此事干系重大,岂能饶你?” “念你平日里安分守己,并无害人之心,罚你面壁百日,如何?” 女护士两眼无神,仿佛认命一般,再次叩首:“多谢上仙不杀之恩!” 只是一想到要进入玲珑宝塔中,听和尚嗡嗡地念经,心下顿时没了希望。 方老院长摊开掌心,光华绽放,果然,一座宝塔浮现而出,此宝塔八面玲珑,洁白如玉,始一出来,却是磬音大作。 每一层浮现,空中皆有一老僧现身,双手合十,虔诚诵经。 一层,两层,三层……到得最后,竟是有十三层之多,而老僧也是十三个。 空中,十三个和尚嗡嗡地诵经,像是念紧箍咒一样,扰的她心怀大乱。 “呔!” 一声断喝,女护士瞬间惊醒。 方老院长见状,右手轻轻一抛,玲珑宝塔迎风见长,口中却是念念有词:“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开!” 膀大腰圆的女护士匍匐在地,化作一只花斑老虎,乖乖地走进可玲珑宝塔之中。 玲珑宝塔滴溜溜的转动,眨眼间便是缩成寸许,飞至掌中。 收回玲珑宝塔,方老院长却是看向门口,此时,敲门声恰好响起。 “进!” 李党生一身白衣,迈步走了进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方才看向桌后正主。 “党生,怎么了?” “方叔,千年虎妖是否在你这里?”声音很沉稳。 方老院长点点头,不可置否:“我罚她在玲珑塔中面壁思过!” 李党生看着对方:“如今,惊扰了兔子,计划还能实施吗?” 方老院长没有接话,反而是问:“你查出黑莲中有何蹊跷了吗?” “有倒是有,只是还不太确定,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方老院长摇摇头,接着说道:“必须弄清楚,否则我寝食难安啊!” 李党生抬眼,淡淡地说道:“我说了,我需要时间。” “你!!”方老院长一下子泄了气,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去忙吧!” 李党生转身,走到门口之时,忽然顿步,扭头说道:“忘了提醒你了,我不是你的手下。” “下一次,我不希望你再以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说完,不等方老院长开口,转身走了。 第021章 戚虎的抉择 异能分局一处安全屋。 戚虎鼻青脸肿,牙齿也崩掉了,此时望着四周凋敝的屋舍,内心复杂不已。 天呐,我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孩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真是太丢人了! 以后我该如何见人? 哎哟,我的牙啊! 又疼起来了! 他心绪大乱,以至于丹田之中,气息也跟着紊乱。 “你考虑的怎么样?” 戚虎转过身来,看着窗口那个熟悉的老者,浑身一颤:“我……” 老者一身练功服,背负双手,转过身来,盯着戚虎道:“怎么?你忘了当初萍儿是怎么死的?” 此老者,竟然是鹤发老人——王家二爷。 他恨声说道:“看来你是忘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她是怎么死的!” 劲气提起,一掌拍在戚虎胸脯,肥大的身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滚落在地。 戚虎爬起来,见王二爷还要打,忙满嘴跑风地说:“我没忘,我死都忘不了,萍儿是因我而死,她是因我而死啊,那个魔尊杀来的时候,萍儿挺身而出,她……她……呜呜呜……”说道最后,竟是痛哭流涕。 “混账东西,如若不是你执意要去‘那个地方’,萍儿又如何会死?” “你戚家助纣为虐,为何却要惩罚我的萍儿……我的萍儿啊!”王二爷说到动情之处,已然泪目。 戚虎脸色有些难看,嘴巴咧得有些疼:“魔尊降下魔咒,我戚家上下,若不听令,恐怕早就如李唐一脉,被举族灭杀了!” 王二爷瞪起眼睛:“如此说来,我的萍儿就该死了?” 戚虎跪前两步:“岳父大人,您知道的,我并无此意。” “别叫我岳父,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婿,自从十年前,你在我心中,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你,是魔尊的马前卒,我可高攀不起啊。” “岳父大人,其实,我早就有心想要脱离戚家,可是,我终究不敢呐,魔尊的噬心魔咒太厉害了,凡是被他发现有二心者,必定逆脉而亡……” “哼!” 王二爷看着面前这个肿的不成样子的猪头,眼睛迷瞪成一条直线,嘴巴也是疼得龇牙咧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遂甩袖转身,面向窗口,看着窗外稀稀疏疏的行人,一时陷入沉思。 而戚虎则是跪在一旁,战战兢兢,不敢打扰,内心之中也是激烈挣扎着。 等了片刻,王二爷转过身来,开口道:“我的计划,你必须参与!” 戚虎垂头丧气,低头说道:“是!” “你好自为之,具体的细节,到时候会详细给你说!你现在等着就行了!” “砰!” 铁门关上,只留下戚虎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另一个房间内,王二爷走了进来,见几个人盯着监控画面,微微咳嗽了一声。 过敏扭过头来,叫了声:“二爷!” 王二爷左右看看,很客气的低声问:“方老哥没来?” 过敏微微一笑:“王二爷别说笑了,他堂堂一个大院长怎么会来?人家眼里啊,哪能装下这种小事?” 王二爷闻言,略微不安的心,放了下来,双手重新背负。 “他已经答应我们的计划,抓紧时间放了吧!免得被人察觉。” 过敏微微皱眉,不过没说什么,示意手下放人。 王二爷很轻松的负手而出,看到好几个便衣,都是一级异能者,另外还有几个刚入门的,摇摇头,就这人员配置,还想与黑狱较量? 简直是无稽之谈! 还不是得靠我们四个古武世家? 恰在此时,一只灰毛鸭子扑腾而过,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鸭毛,王二爷呸呸的唾出一根鸭毛,破口大骂:“哪个缺德的玩意儿撵的鸭子?” 一个中年男人从墙角冒出鸡窝头来,脸上黑乎乎的,身上裹着一件黑灰色的破棉袄,下身一条单裤,两只裤腿撕扯的老远,最远的能到膝盖处,脚上倒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穿。 男人看着王二爷,露出一口熏黄色的大板牙,傻兮兮的笑道:“是你爹!” “嘿嘿!”说完觉得有意思,手舞足蹈的喊着:“对,是你爹,是你爹……” 王二爷气急,撵了两步,男人见老头要追,举着手跑了,嘴里还不忘喊着:“哎呀,儿子打爹,天打雷劈……” 追到半路,转念一想,跟个傻子犯什么浑,遂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他前脚刚走,只见一只晃头晃脑的鸭子,扒着安全屋的门缝,走了进去…… …… 精神科很快恢复正常工作,而警局勘察之后,下达了针对“胡蝶”的通缉令,也就是千年虎妖! 自然是找不到的,此时的她,正在玲珑塔里聆听老和尚的教诲。 吕品回到泌尿外科,仔细的打量着病房,竟然发现,隐隐有一股阴暗之气散发,只是被另一种浩然正气给压住了,若是不仔细用神识查看,怕是不容易被发现。 当他迈步走向值班室时,一时站立在门前,不敢开了。 这个门上,竟然也有一层很微弱的禁制,无形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剑意。 他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紫眸之下,所有的禁制无所遁形,像是某种复杂的脉络一样,交织在一起。 “别看了!这是禁魔术,有时间就教教你!” 吕品吓了一跳,李党生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坐在椅子上玩着电脑版斗地主,他仔细用神识打量,却发现李党生像是一个平凡人一样,很真实,很普通。 可就是这种普通的真实感,让他感到极其的不真实。 “禁……禁魔术?”吕品摇摇头,觉得脑袋昏沉,出现了一连串的信息。 禁魔术,乃是昔年菩提祖师降妖除魔所创之法,针对魔域的魔头,有奇效,只是在“无天佛劫”中失传。 一段晦涩的心法口诀袭上脑海,让他一时感觉有些不适。 李党生点了“不出”,看着牌局,感叹道:“又要输了,已经连输了四把了,晓宇的豆都让我给输完喽……” 等吕品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看到李党生熟练的领取救济,继续下一把去了。 他看着这个奇怪的房间,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李哥,于是他坐在床边,开口询问:“李哥,我的情况,想来你是都知道的,我想问问……” 谁知李党生一摆手:“你说,我这牌,能要地主吗?” 吕品愣了,下意识的摇头,说:“这牌太整了,不建议要,万一上来一些没用的牌……” “抢地主!” “这……” “嘿嘿,点错了!” 第022章 十年前的往事 很快,又接到领取救济的提示,气的李党生直接退了。 吕品则是在一旁偷笑。 当然,他没忘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趁李党生闲暇之际,赶紧询问,生怕再来一个尿血的急诊。 “李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问的自然是“恶念”胁迫李党生之时,所发生的一切。 如此看来,“恶念”的人格切换,也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 李党生沉默了,说:“你有四个元神,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见吕品点头,遂接着说:“那你可知道,常人有一个,而为什么你,偏偏有四个?” 吕品在李党生面前,天然的乖学生模样,他老实的说不知道。 李党生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十年前,北极移位,冰川进一步融化……” 天地间的奇异流光,尽皆划过北极,绚丽多彩的北极光大盛,如山般的冰川崩裂,无数的北极生物死于非命。 当有一座冰川融化崩塌之时,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白玉门,这个白玉门珠光辉映,表面有一种奇特的空间之力流转,就像是水波一样,冰块落入之时,荡漾起层层波浪。 世界各国驻北极的科学考察站,纷纷派出考察队探查,意外的发现,门后竟然有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像是失落的侏罗纪一般,各种史前生物遍布,前去探查的考察队,死伤无数,只有少数几个人跑出来。 其中一个,便是唐国的考察队员。 等消息传回国内之时,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的图片疯狂的转载,其中,有一张上面,有一朵奇光异彩的黑色莲花,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这是一朵史前纪元诞生的莲花,有着无数神话色彩的——灭世黑莲。 而那个白玉门,显然是古唐时期的产物。 唐国组织奇人异士,前往北极探查,四大古武世家联手,协助异能局、宗裁所行事,白马寺、五庄观也有高人前往,以及无数的民间隐士自发而去。 不但唐国,罗刹国、扶桑国以及西域诸国,都有人前往。 北极冰川,一度被人践踏。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寻找,终于找到了白玉门,只是不知为何,此门不像是照片里的洁白无瑕,反而是像某种墨染的黑玉一样。 表面散发着一种灰黑色之气,幽光闪耀之间,阴冷的可怕。 所有进入其中之人,都莫名其妙的遭到攻击,所有的史前生物,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攻击他们。 令人奇怪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一条大路,无数的阴兵行走其间,迈入一条屎黄色的大河之中,消失不见。 而一条小船,孤零零的飘荡而来,无数的怨魂厉咒浮现,将很多人卷入其中,就此消失不见。 等到一个神父发现黑莲,所有人彻底疯狂了。 “只是,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心智也受到了影响,那种阴冷、暴戾、嗜血的负面情绪,始终在引导着他们一步步的发疯,最终走向毁灭。” 李党生特意看了吕品一眼,让吕品很不舒服,于是硬着头皮问:“也就是说,我体内的另外三个元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李党生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就在神父想要摘取黑莲之时,几个魔尊凭空出现,将此人击伤,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谁人又能想到,这朵奇异的黑色莲花,竟然有几个魔尊看守,那可是堪比金丹期的魔尊,众人一时之间乱了手脚,想要逃跑,可哪有那么容易……” 人们一波波的死去,而黑莲仿佛是一朵嗜血的魔花,汲取着鲜血,身上的妖艳幽光也是越发闪耀。 就在此时,一把牛尾刀出现了,这把牛尾刀如同传说中的飞剑一般,如入无人之地,一个魔尊不敌,唤来同伴,几个魔尊舍弃对手,共同对上牛尾刀。 那一战,打的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纷杂的能量交锋,以及扑鼻的血腥气味,让黑莲附近,俨然成为一处人间绝地。 “你可知道,这把牛尾刀的主人是谁吗?” 吕品摇摇头,李党生接着说:“这把刀的主人,就是现在的大院长!” “方老叔?”吕品诧异,可转念一想,“邪念”似乎说过,方叔当时为了救他,施展禁忌之术,强行提升境界至元婴期,方才将他救下。 如此,便释然了。 “没错,就是方叔!”李党生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一个魔尊施展禁忌魔咒,将你击伤,导致元神分裂,这也就是造成你分化出四个元神的原因。” “若非方叔救治,怕是我也活不到现在啊!” “你说对了一半。” 吕品疑惑:“一半?” “当时,所有的人都在跑,只有少数十几个人在与魔尊交手,并且抢夺黑莲……或者是莲子。” 黑莲抛起,莲子飞落,化作流光乱窜。 争斗中的十几个人,也不忘出手争夺,就连一部分逃跑的人,在黑莲的诱惑下,也跑了回来。 就在大家疯抢之际,黑莲竟然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无数的不成熟的莲子。 李党生终于露出笑容:“你猜它去了哪里?” 吕品当然知道,指着自己脑袋。 “没错,它进入你的识海之中,将你的元神稳住,却也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要了我的命?” 他只听闻说黑莲影响心智,会迫使人发疯,竟然没有想到,这个玩意儿也看心情,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小命…… 李党生点点头:“你觉得,现在的元神黑莲,还是当年的那个黑莲吗?” 吕品闻言,脑海中闪过一些只言片语,大概意思是:元神黑莲曾被方叔封印过。 “它被封印过?” “没错!”李党生笑笑,说:“看来,‘邪念’还是留了一部分记忆给你!否则你也不会马上想起来。” 吕品没有否认,继续听李党生说:“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明白,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忽然明白了!” “是什么事情?” “当时有一个魔尊,他其实并没有死!而是附身在元神黑莲之上,进入了你的识海,并且吞噬了你其中一个元神……或者说,你根本没有第四个元神!” “那个魔尊,就是拥有‘阴兵虎符’的荸煞魔尊!” 第023章 一个故事 “荸煞魔尊?阴兵虎符?” 荸煞魔尊自然是没有印象,可阴兵虎符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没错!那天他就是手持这个腰牌,控制着阴兵路上的阴兵,对我们发起了进攻,而他本体的实力,却并不怎么强,想来所修之法,乃是精神力。” 李党生拿出一个很眼熟的腰牌,呈现在吕品面前,正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小篆——阴兵虎符。 “魔尊有金丹期实力,为什么我没死呢?难道也是方老叔救的?” 他接过腰牌,仔细打量,原本不认识的四个字,此时竟然清晰的映照在他的心底,并且能够准确的念出四个字。 李党生问:“你可知道,你当时的修为是多高吗?” “能有多高?也是金丹期吗?”说完此话,吕品下意识的感到好笑,这个玩笑有点不真实。 他将腰牌翻过来,只见一只东方巨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的飞舞着,原本爪下的狮身人面像,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假丹期巅峰,只差一步便可凝聚金丹,当初荸煞魔尊寄居在你的识海中,利用庞大的精神力企图夺舍,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成功,我猜想,应该是你识海中的元神黑莲救了你,并且很大程度的削弱了他。”李党生显得很是感慨。 “这就是阴兵虎符?”摸着扭曲的四个小篆,吕品心中的疑惑再起:“我记得,它是在一个战犯身上挂着,然后掉落下来,被我捡到了,可那是在梦中啊!怎么可能真的出现在现实?” 李党生陷入沉思,这个情况显然是他之前没有想到的,他心中也有一个疑惑:三年前魔门开启,降落在临河大学……阴兵虎符,从梦境中摄来…… 这二者之间,难道有着必然的联系? 莫非…… 黑莲果真有蹊跷? 李党生扭头看向吕品,吓了吕品一咯噔,开口说:“你把黑莲放出来,我仔细看看!” 一朵紫黑色的莲花幽幽的自百会穴处出现,整个房间顿时一暗,一股阴冷的气息覆盖而下,却是绕着李党生而行。 李党生剑目睁开,双目中隐藏的剑意如同实质一般,化作光芒闪耀而出,紫黑色的黑莲,像是受到威胁一样,剑拔弩张,幽光大放,旋转的莲体,带动着紫色的花蕊,如同一簇冥火一般,急速摇曳。 房中的幽冷气息,一下子降到冰点,吕品下意识的掌控黑莲,想要稳住,谁知黑莲像是受惊的狗子一样,“趴”在空中颤抖不已。 那种如臂使指,却又总是差之毫厘的感觉,让吕品很是无力,如同十年的脑梗患者,想要精确的拿捏住核桃一样难受。 片刻,李党生收回目光,黑莲一下子温和起来,重新回到吕品识海。 李党生疑惑地摇摇头,没有看出来具体问题。 可是没有看出来,不代表它没有问题。 阴兵虎符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三年前的魔门,也不可能那么精准的出现在吕品所在的临河大学。 难道,关键点是……吕品? 李党生疑惑地看向吕品,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吕品一会儿被李哥看一眼,一会儿又陷入沉思,感觉有些奇怪。 李党生必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通透,只是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毕竟三年前魔门出现之后,他的记忆缺失,使得很多事情都被遗忘了。 可是阴兵虎符的出现,让他很是不安,而且,自己做了那么多恶梦,不会也都是真的吧? 就在他思考之时,李党生开口了:“你可听说过‘无佛’?” “无佛?”吕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老和尚的面容,他曾经说过,十一至十四小劫,无佛出世,十六至十九小劫,无佛出世,楼至佛尊出世之后,合称贤劫千佛。 于是,他道:“李哥,你说的可是贤劫?” “正是!” “你可知道,‘无佛’的来历?” “《西游记外传》中不是讲过了吗?是无天佛祖!” 李党生笑了,说:“那是小说改编的,里面的内容是假的。佛教历史上,也根本没有‘无天’一说。” “‘无佛’乃是指,上一身佛已灭,下一身佛未现,这中间的空窗期,就叫做‘无佛出世’,顾名思义,也就是没有新的‘佛法运’诞生。” 吕品虚心求教:“可是李哥刚才问的,可不是‘无佛出世’,而是‘无佛’的来历!” “哈哈哈!”李党生大笑:“那么我问你,你相信‘无佛’存在吗?” 吕品摸着脑袋:“腰牌都能凭空具现,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也是!”李党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无佛’的故事,在如今,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犹记得野史中讲述……” 无佛乃是一位贤者,他有很多身份,每一世身,都拥有着无上的佛法运傍身,他的世身,曾走遍过三界六道。 普度众生,弘扬佛法。 每一世身,都在这么做。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做了那么多,在他佛眼中,竟是争夺业力的不当行为,使得贤劫千佛之中,很多劫期,竟然无佛出世。 他遭受排挤,被逐出灵山,不但没有气馁,反而出没于世俗间,他坚信,教人向善,摒除十恶,是对的。 只是,当他出没于朝堂之时,却发现,佛法,只是旧当权者愚弄、控制百姓的伎俩,与此同时,也有着诸多流派,在竭力的推行自己的教义。 他倍受打击,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朝堂铺垫,行使助纣为虐之业障,并未真正的解惑于黎明百姓,反而是让他们陷入了“逆来顺受”的统治思想,弄丢了人性最根本的东西——骨气! 以往人的最珍贵的品质,如今,却换成了卑躬屈膝,缺失了血性。 而寺庙之中,在某一时期,也成为了奢淫之所,甚至于,强制消费买香捐款,背离了佛家学说的根本要义。 又想到,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神佛,有何尝不是呢? 为了争夺业力,成就佛陀果位,不惜将自己逐出灵山,又与世俗有何区别? 业障之下,善念隐没,恶念横生,号“无佛”,曾直上灵山,质问当世佛祖,为何背离佛学经义,行如此不轨之事,可是当世佛祖说:“郎中难医命终之人,佛陀难渡无缘众生”。 他愤然质问:“难道众生皆是无缘?” 当世佛祖合十曰:“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不妄求,则心安,不妄做,则身安。不自重者,取辱。不自长者,取祸。不自满者,受益。不自足者,博闻。” 无佛又问:“此为背弃众生之因?” 当世佛祖辩解:“非我佛背离众生,而是众生十恶不除,六根未净……” 无佛愤然辞世,消失不见。 从此,无佛不再出现,又无所不在。 李党生讲完,看了一眼吕品,又道:“你刚才说的‘无天佛祖’,其实也是根据‘无佛’的某些野史为原型,所创作的同人小说。” 吕品欲言又止,他想说,梦中有人唤他为佛祖,那他是不是就是“无佛”?或者是……无天佛祖? 谁知,李党生忽然起身,开口说道:“你先替我值会儿班,我有事情要去办。” 尽管有很多疑惑,他仍然点头:“行,你去吧!” 就要出门时,李党生回头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在许多事情上,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等事情搞明白之后,我肯定会全盘托出,知无不言。” “谢李哥。” 就在李党生走出门口之时,吕品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屏幕上显示——方老叔来电! 第024章 筹备已久的计划 “你来干什么?” 楼道里,李党生冷冷地看着鹤发老人,语气中甚是不满。 王二爷讪笑:“李医生说笑了,我刚才不是刚跟方老哥通过电话嘛,想着带吕品出去走走……” “我收到他的传音了。”李党生眯着眼睛:“只是,你们王家,我向来是看不惯的。少给人戴绿帽,比什么都好,可别带坏了吕品,毕竟,他本质上,还是很纯真的,不像某些人,老奸巨猾。” 王二爷一脸的尴尬,却不好发作,毕竟这位爷,可是敢跟方老头正面刚的人。 “您看人是不是……” “人可以带走,至于你,以后还是少来医院晃荡,没啥好事儿。”不等说完,转身就走。 王二爷看着远去的身影,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角落里,李党生出现,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至于吕品,在接到方老叔的电话之后,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个异能局的便衣走了。 很快与鹤发老人在车上见面。 王二爷开口:“小吕,还记得我吗?” 吕品自然摇头:“不记得。” 王二爷也不意外,问道:“听说,你融合了黑莲,最近可是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都挺好!” 王二爷奇道:“它没有吸收你的功力或者是吸食鲜血什么的?” 吕品感觉眼前的白发老头,实力深不可测,一时有些不安,又想到异能局跟方老叔熟识,下意识的把对方也当成是异能局的人了,他客气的说道:“没有,不但没有吸收我的功力,反而是助我恢复了一部分实力。” “奇怪!”王二爷想不通,看到吕品局促不安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呢,跟你方老叔是老朋友了,我们联合异能局,想让你帮忙破获一桩大案。” “你方老叔都应允了,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吕品忽然感觉车外的声音消失了,知道是鹤发老人用内力封闭了车厢,遂道:“卧底是吧?我叔已经说了,让我配合你们!” 王二爷抚掌笑道:“那太好了!这张符你先吞下。” 一张土黄之色的符纸呈现在眼前,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界灵踪”四个大字,想来是某种跟踪手段,只能按照白发老头的指导,团成一团吞下。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了吗?” 刚说完,只见白发老头手刀砍来,眼前一黑,便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二爷下车,看着五环车发动,驶离医院,便不急不缓的走了。 一辆银色牛头车缓缓跟上,戚虎肿胀的胖脸,已经消肿,眼睛也可以睁大了。 只是,口齿仍然不清,说话跑风:“五族叔,前面那辆车是异能局的,我盯了很久了,要不是那天我机警,发现这辆车在跟踪我,趁着他们的包围圈尚未合拢,提前跑了一步,要不也会和三哥他们一样,被异能局给抓了。” “那你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一个老叟端坐在后座上,瘦尖的脸上没有多少肉,一双眼睛倒是活灵活现。 “我是被王家给袭击了,s奔都毁了,要不也不可能开牛头车啊!”戚虎显然有所准备,腹稿打了不止一遍。 老叟眼眸微眯:“王老二还在揪着那件事情不放?” “是呀,为了杀我,竟然敢在普通人面前动手,车都给整废了……幸好不是他本人,要不我也没有小命坐在这里跟您说话了!” “行了!少说废话,赶紧把黑莲宿主抓来,‘圣使’又在催了!” “是,五族叔!” 几个拐角窜出几辆车,各种品牌的都有,一路追逐,在跨河大桥上,终于将五环车逼停。 两个一级异能者下车,一个控物,一个控火,却是将车辆砸来砸去,火海也是顺着马路蔓延四周。 戚家小伙儿下车后,躲避着火舌喷发,以及车辆的砸落。 戚家五族叔在车上皱眉,不满的道:“哼!一群废物,两个一级异能者也对付不了?” 戚虎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戚家后辈,大都是武者出身,自然不比这些天赋异禀的家伙……” 五族叔摆摆手:“行了,别浪费时间,你去,赶紧搞定!” 戚虎下车,二阶武者实力显露,气通任督、奇经八脉,内劲瞬息外发,形成一道无形的罡风,脚踏破碎的车辆,顶着火海一跃而起,手下劲气前推,却是将火海反推而去。 两个一级异能者,眼见戚虎就要近身,连忙控制一辆汽车砸去。 戚虎步步生风,急速奔来,却是将车辆直接顶飞。 而两个一级异能者见势不妙,早就撒丫子跑了,一跃之下,已然落入河中,消失不见。 戚虎迈步来到五环车前,探身将吕品拉了出来,吩咐几个戚家后辈,将吕品带走。 他则是返回牛头车,刚一上车,五族叔便是质问:“黑莲宿主怎么昏迷了?” 戚虎略显迟疑,回答道:“可能是黑莲的缘故,五族叔,难道你忘了以往的宿主,可都是被吸去精血,成为人干了……” “行了,知道了,宿主已经到手,趁他死之前,赶紧给带回去,我们等得了,‘圣使’可等不了。” 戚虎腾腾的心跳,终于平缓下来,他知道,事情成功了。 原来,王二爷在安全屋中让他考虑的事情,其实是方平、李党生、异能局以及王家筹备已久的计划。 这个计划本来是没有吕品的,可是戚家袭击王家子弟,使得黑莲易主,落到吕品身上,不得已之下,才由吕品来完成。 而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的黑狱,在听闻王家成功催生出黑莲,也终于是按耐不住性子,对王家下手了。 这恰好落入了圈套之中。 不仅仅是医院中的几个人,连异能局、王家,甚至是铁掌派,也都在默默地关注着黑狱。 因为黑狱这些年,秘密抓捕了很多名人异士,大都是密切接触过黑莲种子的人,而这些人,据说便是关押在黑狱之中,成为了黑莲种子的宿主。 计划,便是拯救这些人,并将黑狱势力一网打尽,还唐国一个朗朗乾坤。 而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吕品了。 他背负的元神黑莲,本身就隐藏着秘密,如今,再次融入一个催发的黑莲,也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 这也是方平在初闻吕品吸收黑莲之时,又惊又怒,可当他看到吕品安然无恙之时,方才放下心来。 而这些年,吕品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当初利用大-法力,将他走火入魔之后,练就的“魔功”尽数废去,如今也不过是借助“邪念”的力量,将研究多时的元神黑莲逐步掌控,只是,希望到时候别再出现其他差错吧。 方平站在医院楼顶上,如是想着。 清风吹来,一道剑光却是远去,他微微叹口气,半晌才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第025章 两女相斗 牛头车开的很快,快到一定程度之后,竟然有种若隐若现的趋势。 通过后视镜,只见老叟正襟端坐,闭目沉思,想来是在修炼戚家内功心法——混元劲。 “好好开车,到了通辖关叫醒我就行。” 戚虎心中一凛,沉声应答:“是,五族叔。” 三四辆汽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北,当他们路过一个大转盘之时,竟然绕着圈循了三趟,随后便消失不见。 天上,白云移开,一个美女现出真容,不太美丽,却是十分耐看,她轻轻挥手,白云攒动,晃身间,便是腾云驾雾,瞬息远去。 吕品坐在一辆车上,修为却是被禁锢,他动用神识,试着调动元神黑莲之力,不想,竟然冲开了封闭的穴道。 而身边两个戚家子弟,显然没有发觉。 只是车窗外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让人应接不暇,如同穿梭在时空隧道中一般,细看之下,不由的眼花缭乱,若非关键时刻元神黑莲震动,想是心神必定大损。 他没有敢轻举妄动,静静地坐在车内,等待着进入黑狱之内。 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终于向他揭开神秘的面纱。 浑浑噩噩长达十年,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有属于自己的认知,他迫切的想要尽快融入这个世界,想要了解这十年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包括现在也是,虽然一直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始终就像一只风筝一样,被人拉扯着,可他也渴望自由。 所有的人,都在瞒着他,这背后的故事,想必是极其凶险的,他从自己的梦境中也可以感知到,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北极之巅,那个张牙舞爪的深渊之内,以及鱼贯而入的阴兵,都在给他一种急迫的压迫感。 医院中的那股阴暗气息,虽然被人封印镇压,可是满屋的禁魔禁制,岂是简简单单的小事可以遮掩的。 脑海中的那个荸煞魔尊,被镇压在识海深处,以及那朵看似温顺的元神黑莲,实则乃是两个说爆就爆的炸弹。 而进入黑狱,则是他接触这些未知秘密的第一步,因为他渴望知道真相,不想再被人当作温室的花朵一样,爱护有加。 就在他思索之时,车辆震动,缓慢地减速,等到周遭的景色再现之时,已然离开了临河,不知道出现在了哪里。 “五族叔,通辖关到了。” 老叟睁开眼睛,等到车辆缓缓停在一个三人合抱的大柳树下之时,方才推门下车。 吕品也是被推搡着下车,他看到老叟围着一颗大树,左三圈右三圈的念叨,最后顿步,面向大树,大声喝道:“开!” 一道金光乍现,大树幻化出一扇云门,濛濛的白雾自其中涌出,慢慢铺展开来。 十几人踏步走进云门,下一刻,却是来到另一番天地。 成荫的绿树中间,无数的花朵绽放,彩蝶成群结队的飞舞,走了片刻,却是来到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群。 青瓦白墙后,是一座座亭台楼阁,穿过圆形的拱门,以及转角的石砌,可以看到池馆水榭,有那青粉女子嬉戏其间。 一条幽幽画廊穿过庭院,金顶石壁间,绘有各色各样的鸟类,打眼望去,满园的青松翠柏、藤萝翠竹,将其中的假山怪石遮住,浅浅的荷塘中间,是那金灿灿的鱼儿,此时,正有一女子盛着饵料,轻轻撒将下去,引得那荷塘如同煮沸的铁锅一般,好不热闹。 女子白衫幔裙,玉钗粉黛,玉颈转动,幽幽看来,却是如同天仙下凡一般,美不胜收,那双凤眸轻眨,只是一眼,却是将吕品看的冷汗直冒,仿佛全身上下,连同底裤的颜色,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红唇轻启,声糯音甜,犹如天籁之音:“小五,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元神黑莲之主吧?” 就在白衫女子望来之时,所有的人,包括老叟,皆是低下头来,不敢冒然抬头,唯恐顶不住。 不仅他们顶不住,吕品也顶不住,直呼好家伙! 老叟拱手施礼,仍不敢抬头,回道:“启禀祖母,此人便是元神黑莲宿主。” 戚虎心下却是疑惑,祖母大人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这个时候出关? 白衫女子挥手,示意退下。 众人走后,白衫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而动,只是一瞬,却是来到吕品身前,玉指轻轻抵住吕品的下巴,稍微用力上抬,如花般的笑容展开,呵气如兰:“公子好白相,让奴家芳心大动,这可如何是好?”却是骇的吕品连连后退,而识海之中的元神黑莲,竟有出窍之意。 吕品脑门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不敢直视白衫女子,那如花的笑容背后,竟然隐隐有种夺魂嗜魄之感,只能低头说道:“美女,你这样,不太好吧……” 白衫女子贴近,勾住吕品脖颈,冷声说道:“哼!少装蒜,你凭借元神黑莲冲开穴道,瞒过他人,又岂能瞒得了我?” “既然看出来了,我也懒得装了。”吕品闪开后说道:“你们抓住我,不就是为了这朵黑莲吗?你既然想要,就拿去吧!” 元神黑莲瞬间出现,滴溜溜地旋转着,紫蕊星光璀璨,一一点亮之际,却是迎风见涨,冲着白衫女子而去,谁知白衫女子不退反进,将吕品逼到荷塘旁的假山上,玉足抬起,白衫飘舞,若隐若现的风采背后,隐藏的却是无尽的杀机。 而元神黑莲一个照面,就被打了回来,悬于吕品头顶,幽幽的没入识海深处,任凭吕品如何驱动,却是难以撼动分毫。 吕品连退两步,紧紧贴在假山之上,而那只玉足,则是紧跟着前进,轻轻的抵在他的额前。 血液如同花儿一般,绽放在衣襟上。 吕品一动不动,任凭鼻血滑落。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那只玉足穿过层层纱幔,没有用多大力气,却是像重若万钧一般,将他定在假山之上。 “怎么样,好看吗?” 吕品一动不动,感觉全身酸痛,识海中如同泥沼一般,难运分毫,而元神黑莲表面那层若隐若现的封印,竟然隐隐有破开之兆。 “落到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便!”吕品很痛苦,他以为会像方老叔说的那样,被带到什么黑狱之中,然后当作小白鼠一样,关在小黑屋里,观察他或者黑莲的变化,谁曾想,竟然遇到这么个妖女…… 似乎还是个老妖女,只是容貌生的跟天仙女一样。 玉足下滑,贴着他的脸庞,滑落在胸膛,轻轻顿足,却是震得他全身经脉受损,气息乱成一团。 “公子,你倒是说话呀!”白衫女子红唇贴近,轻轻笑起来,百花失色:“你说,我好看吗?”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鬼一样……” 白纱挥动,玉趾轻挑,吕品猝不及防,掉进了荷塘之中,一口水倒灌,呛的他直扑腾。 恰在此时,荷塘之下,一个黑影浮现,游荡在水池之中,惊得他亡魂直冒,运起灵力,直冲而上,转动之下,直直的落在翠竹之间,带动的水珠如同雨水一般,浇落在园间。 “哼!不识抬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灵符傍身,想要用这种小伎俩蒙骗与我,你们还是嫩了点儿!” 白纱女子蜷腿侧坐在纱幔中,扭过头来,粉黛之下,尽是寒霜之色:“黑狱乃是我等安身之处,你觉得,我会轻易带人前往吗?” 妙指挥动,却是有万千道针芒刺来,而荷塘之中,黑影浮上水面,竟是一头长嘴鳄鱼,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周围金鱼竟然丝毫不惧,反而是围着鳄鱼游动。 “喂,老妖婆,我忍你很久了,要杀就杀,要剐便剐,何必折磨人?” 吕品躲开针芒,完全是豁出去了,既然计谋被识破,打又打不过,只能扯开嗓子骂两句了。 “你说你这么漂亮,不去卖多可惜了?像你这样的尤物,包个夜还不得万把块钱?” “找死!” 白纱女子银牙紧咬,玉指张开,却是将吕品吸纳过来,几个大耳光扇过去,啪啪作响,顷刻间便是肿胀起来,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仿似不解恨,又是一脚踢来,却是将他踢向荷塘,大鳄鱼张开嘴巴,准备迎接午餐,不想竟有一人将他接住。 白纱女子定睛一看,却是勃然大怒:“师曼,果然是你这个贱人!”纱幔挥舞之间,却是风云雷动,花叶飞舞,一朵朵粉色莲花自荷塘之中飞起,尽数攻向那个可恨的女人。 “不想十年过去,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吕品全身疼痛,骨头都要断了一样。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大概三十左右,容貌不是很出众,却给人一种十分耐看的样子,微笑之间,有着一种中性美存在。 “曼……曼姨?” “哎,你且在一旁,看曼姨怎么收拾她!”师曼将吕品轻轻推开,却是迎身而往。 她素手点出,一一点在粉莲之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却是搅乱了大势,雷动的风云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轰然落地。 她没有多大的气势,然而,每一指点出,却总是点在要害之上,逼迫的白纱女子退守。 两人你来我往,却是将这方天地搅的七零八落,无数的松柏翠竹,成片成片的倒下,每一片叶子下落,都像是刀子一般锋利,轻轻划在吕品身上,便是留下一道血痕。 吕品退到荷塘旁,发现鳄鱼趴在池边,一动不动,不知何时,竟在悄无声息之中死去。 师曼辗转腾挪,每一指点出,都有云光乍现,而白纱女子,每挥一次纱幔,都有狂风卷袭,混合着花瓣缤纷而落。 二人从荷塘打到阁楼,又由水榭打到画廊,每经一处,便是辣手摧花,枝叶纷飞,零散的瓦片飞起,落在地上,炸起冲天水花。 “我说戚媚娘,你还是不改恶习,骚气冲天,连个好点的底裤都没有吗?我作为一个女人,都为你感到害臊……” 白衫女子轻笑:“我哪有你清高,脚踏两只船,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哪有老娘活的逍遥自在?” 请问,章节屏蔽应该如何修改 章节屏蔽,屡次解禁,都被驳回。 这个沟通机制也令人崩溃,问一句话,一天后才回答,而且什么提示也没有。 再次修改,提交:请您48小时后再次提交。 这就跟猜谜语一样,猜对了,通过,猜不对,驳回,而且不带解释的。 你多说一句话能死啊? 在这个c蛋的沟通机制下,第二天说,宗j问题。 没错,您没看错,没有多余的回答了。 好家伙! 好家伙!! 好家伙啊!!!!!! 你倒是说说宗教的什么问题啊!你列个一二三,或者给个链接,让我知道哪些东西不能写,哪些东西可以写,好家伙,一句话,全特喵的退给我了。 好,我再次猜谜语。关于宗j问题,所有的字眼全删除,本来针对的,改成合作,有的没的,面目全非,48小时到了之后,提交,下午……又被驳回,还是那样,一句话都不带提醒。 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人性化有吗? 有,很人性化! 48小时猜一次谜语,猜的很崩溃,删又删不了,只能待着。 心累,太心累,一度想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