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极先生并不想修仙》 第一章猛男落泪 我已经……受够了啊! 昏暗的石室内,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火在摇曳着,而在微弱的烛火中,黑发的青年此时正趴在冰冷的到石床上。 整个石室内都回荡着青年委屈悲伤的哭嚎声,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在哭闹呢。 “这破地方,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没有电视!更没有肥宅快乐水!” 再想起自己刚买到的新款游戏机都还没拆呢,青年心中委屈以及不甘的情绪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冲刷在心房上。 这一次,他没能忍住的哭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新发售的游戏都还没玩上啊!混蛋!” 青年将脸埋在枕头里,右手狠狠的捶着石床,以此宣泄自己心中那万般的委屈与悲伤。 泪水,最终还是打湿了枕头。 青年也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精神崩溃了。 他想起以前在上网时看到过的这样一个命题:人类离开wifi会不会死。 放在以前还在地球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嘲讽能问出这种问题的网友呢,人类离开wifi会死?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但是现在通过他自己亲身验证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人类离开wifi绝对不会死,但会比死都难受。 这个落后时代的世界竟然连心理医生都没有,在闭关的这十二年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崩溃了多少次。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抑郁了。 经历过信息时代爆炸般的冲击以及超高速发展的现代化社会的他已经完全无法适应这个信息落后,交通闭塞,以力量为最高追求的世界。 修仙?修什么仙? 就是修成了仙又能怎样?寿与天齐?搬山填海?成为一方强者? 有个屁用啊!跟这群比类人猿强一点点的家伙争来争去完全没有一点成就感啊! 记得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满腔热血,胸中无限抱负,想着就凭自己九年义务教育中所熏陶出来的能力,见识与知识。 怎么能干不出一番大事业来,年幼时稍微展露了一下自己惊为天人般的才智,再从地球上抄几首诗过来,自己就被那帮家伙给誉为了惊世天才。 可惜自己完全高估了这个世界的接受能力,不过也不能完全怪这个世界,是自己所处的社会思想理论太过超前了,以现在人类的文明水平完全无法理解与接受。 十八岁那年自己凭借着从地球伟人那里学来的演讲口才,成功的煽动了一伙流民土匪进行起义,妄图推翻整个王朝。 但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连自己住的越洲城门都没进去,就被城主派人全给收拾了。 那群流民土匪被当场格杀,还好自己家里家大业大,从城主那里勉强将自己保了下来。 虽然因为自己的原因死了那么多人,但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因为死的都是些流民土匪,平时坏事也没少干。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自那之后,自己也算是看明白了,就凭自己是无法改变时代的,而且王权结合着修士的存在,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社会阶级已经固化的非常严重了。 凡人的社会已经停止进步了,无法朝着更先进的社会发展,可以说是点错了天赋点。 后来,自己就被落阳宗的大长老看重,带回了落阳宗收做门下弟子。 以自己这德行,就是拜入山门也是整天无所事事,修行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修行什么的,完全没有干劲啊,感觉人生已经充满了绝望,已经没有什么再值得自己去努力了。 即使是努力了也不一定就有成就,不要说什么至少我努力过了啊,这都是骗自己的,这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那是失败者的借口,努力什么的才不重要嘞,重要的是最后要成功,修仙,修得哪门子仙?! 成不了仙最后还不时一抔黄土,徒劳无功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肖承已经想通了,自己准备就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什么也不干,就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回越州城老家提前享受养老生活去。 修仙?谁爱修谁修去! 和别人斗法?才不要嘞! 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闭关了,第一次闭关了三年,第二次就更离谱,整整关了十二年啊! 太没人性了,这简直就是监禁!非法监禁!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警察叔叔,也没有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从自己十八岁拜入落阳宗大长老门下到现在算算时间自己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虽然修为的增长可以保持年轻的容貌,但肖承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大叔了。 奔三了啊!这要是让我妈看到还不得哭死,自己的宝贝儿子都奔三了还没成家呢。 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岁啊,师傅你老人家已经把我的青春全都毁了啊。 肖承欲哭无泪,师傅他老人家把他往石室里一扔就下了个禁制,不修炼到他满意的修为自己是无法打破禁制的。 肖承自己也不想闭关啊,这都是被逼的,简直太没有人权了,就这要是放到地球,别说法律制裁了,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先被网友扒的底裤都不剩了。 不知不觉已经奔三了啊。 虽然说肖承也不是没有过那种心思,谁不想来一场古风而又轰轰烈烈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爱情呢? 但肖承完全想错了,大错特错,他早在越州城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古风爱情,全特么的是幻想。 这个时代的女性思想太落后了,太保守了,在封建礼教社会的压抑下已经基本形成了三从四德的本能。 肖承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在看着那些恪守着温良恭俭让的女性就让肖承感觉痛心,更为她们感到难过。 本来以为修行界的女修已经脱离了凡尘,摆脱了束缚,可能会好点。 但是肖承再一次被啪啪的打了脸。 虽然修行界的女修没有凡间的那些精神束缚,总体上来说要好不少,而且在强者为尊的修行界中,不少强大的女修也能得到应有的尊敬。 但是,她们完全就不会谈恋爱啊,虽然美女不少,但谈起感情来就什么都不懂,就那一大套,整就一出乡村爱情故事。 她们哪里有地球那些新时代女孩懂得情调,情感丰富而又热烈,无非也就是弹弹琴,读读诗,醉微醺,然后跳一段雅致的轻舞,轻轻的靠在你的怀里,眉眼似水的看着你。 唔……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有些太平淡了,完全无法打动经历过物质以及精神生活极大丰富时代的肖承。 第二章若为自由故 师傅,请原谅徒儿去追寻自己的内心,正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肖承留。 摇曳的烛火下,肖承将写好的信纸拿起来靠近烛火,将未干的墨迹烤干一些。 然后从石桌上拿出一个自制的信封将写好的信纸郑重的塞进去,举起烛台将烧化的蜡烛滴在信的封口处,最后用大拇指轻轻的按下。 简单的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肖承捏着下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将信封收好后,肖承立在旁边的长剑拿起,握住剑柄将其从剑鞘中拔出。 锵! 随着微微的剑鸣声,在摇曳的烛火中,很清晰的照出肖承的半张脸,剑眉星目,黑而深邃的瞳孔,虽然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但还是和少年一样意气风发。 唯一不足的是那双眼睛中蕴含的情感,太死了,随着个人气质一同散发着消极的氛围,给人一种慵懒而又失落的感觉。 唉,自己也已经从小鲜肉熬成老腊肉了,不知不觉自己也已经奔三了啊,是个大叔了啊。 肖承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感慨着。 虽然面容还如同十年前那般年轻,但肖承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年轻了,十九岁的面容加上两世为人的光阴,自己也都活了有五十几个年头了。 “再见了,我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啊。”随着声音的落下,长剑也从肖承的脖颈后削去,一头长发都随着锋芒丝丝掉落在地上。 这个世界里也有着身体之发肤受之于父母的说法,所以不管男性还是女性都会留着长发,平时都是束发戴冠。 肖承不喜欢长头发,太碍事了,打理着也麻烦,干脆直接留短发得了。 在烛火微弱的火苗的照明下,伊月持着剑对着剑身扒拉了一下额前的刘海。 嗯,不错,清爽多了。 肖承顿时感觉心情都跟着那一头长发的落下而轻松了不少。 是时候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要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修仙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这样想着,肖承将身上的内衬直接一只手就扯了下来,光是内衬穿着都已经很麻烦了,更别说道袍了。 肖承自己动手做了一身连帽卫衣和宽松一些的裤子,虽然石室内有些昏暗,但是以肖承现在的修为,就是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这么穿着简单多了,也舒服多了,唯一有些遗憾的料子一般,完全没有地球时那种料子制称的衣服穿着舒适。 不过即使如此肖承也已经很满足了,自己不属于这个世间,所以也没有必要去适应这个世界的习惯与风俗。 说起穿衣方面,肖承不得不吐槽一下,这个世界夏天穿得太不‘清凉’了,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无非是夏天穿得薄一些罢了,完全没有地球那种夏日清凉的感觉。 什么露脐装,露肩装,超短裙,丝袜,长筒袜,吊带袜,过膝袜什么都没有,也没有比基尼。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自己也算是净身出户了,只是有一点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师傅平时对他也算是万般迁就了。 不过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这些儿女情长自己还是放得下的,再见了,落阳宗。 再见了,师傅。 再见了,还有那些没有见过几面的师兄弟们,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现在要去追寻自己的内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了,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吗?这么容易伤春悲秋的。 肖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按耐一下自己躁动不已的内心,举起手按在石门上。 调动自己体内的灵气向师傅设下的禁制奔涌而去,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一样。 石门上的纹路稍微亮了亮就彻底黯淡了下去,没有了禁制,肖承一掌就将整个石门都给震裂了。 肖承也不是有意毁掉石门,只是石门已经无法承受肖承现在修为的力量了,自然就这样轻易的崩碎了。 随着石门的破坏,一道光照了进来,随着石门全部都崩碎后,肖承已经能完全看到外面的景色了。 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光线,肖承只是调动体内的灵气流过瞳孔就没有什么事了。 带着凉意的秋风呼啸着朝肖承吹来,夕阳照在肖承的身上将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余晖中。 肖承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就像是《泰坦尼克号》上最经典的那一幕一样,感受着秋风的吹拂,肖承感觉好极了。 孤云峰上的景色还如同十几年前一般,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唯一不同的只有自己了。 自己也成功的从小鲜肉变成了老腊肉,十几年的青春都葬送在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手里。 当睁开眼时,泪水已经模糊了肖承的眼眶,这,就是自由啊。 远处的山脉,河流,还有已经染上秋意的林木,以及即将落到山那一头的太阳,只有那最后的薄暮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纱衣。 肖承用手半掩着面平复了一下此时波涛汹涌的情绪,自己该离开了,师傅应该已经感应到自己设下的禁制被破坏了。 肖承信念一动,从手上的储物戒中取出一物拿在手上。 这是一把肖承自制的吉他,造不出来电视,游戏机,电脑,但这点小玩意自己还是能造的出来的。 也算是为自己无趣的日常生活聊以慰藉罢了,这吉他也陪伴自己许久了,不过也已经快要坏掉了。 肖承再次拿出一个镜盘扔在地上,接着用身外化身之法幻化出一个自己的幻象,肖承将手中的吉他扔给那个和他自己一模一样化身。 那个镜盘是一个法器,可以将持有者的声音放大,也可以如同传声一般将声音转变为灵力的方式扩散出去。 让自己分身在这里吸引师傅和其他人的注意,而自己则偷偷的从护山大阵的薄弱出逃出去。 自己也算是上演了一出异世界的《肖申克的救赎》了,只可惜没有什么观众。 无法跟别人分享自己此时的心情,肖承顿时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精神层面上。 第三章孤云峰电台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从黄昏中的竹林里传出,秋风萧瑟,一片枯黄的景色中,只有竹林始终郁郁葱葱,仿佛不为节气的改变而改变。 “千越长老,该你了。”随着一颗黑子的落下,循着落子声,竹林的深处坐着两道人影。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鬓发皆白,但是面色红润且有光泽,如同少年一般,捏着棋子的手上也没有一点褶皱。 即使是老者驻颜有术,也无法彻底的摆脱岁月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只有那一头白发以及其眼神以及谈吐中所流露出的些许沧桑之感。 “我那徒儿好像已经出关了。”随着低沉而又充满了威严的嗓音响起,一颗白子在棋盘上落下。 与另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老不同,千越长老一头乌发,只有两鬓染上了些许霜白,一副中年男子的相貌,虽然气质沉稳而又严肃,但也不失那一副俊朗的面容。 “你的哪位徒儿?”鹤发童颜的老者再次落下一字,思索着问道。 “我还能有几个徒弟啊,除了在外历练的,现在留在孤云峰上的也只有肖承那小家伙一人了。”千越长老在说到肖承的时候语气中也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哦,肖承那个古怪的小家伙啊,说起来也有十几年没见过那小家伙了吧。”啪的一声,老者再次落下一字。 “算算时间也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快就出关了,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千越捏着算了算,一向面无表情的他也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我记得那小家伙天资不错,比你预料中要早出关也实属正常。”老者端详着棋盘,等待着千越长老下一次落子。 “肖承的资质已经不能说是不错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惊为天人了,如果不是测出其与那越洲城肖家之间确实存在着血脉关系,我都以为那孩子是伴随着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先天生灵。” “在你带那孩子回宗门的时候我就观察过了,即使不是什么先天生灵,那也应该是某种先天灵物转世。”鹤发童颜的老者也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道。 千越长老又想起了在越州城初次见到肖承时的情景,缓缓的说道“灵魂强大而又纯粹,根基更是纤尘不染,通透无暇,与天地无比契合,仿佛就是天地亲手塑造出的生灵一般。” “虽然很难想象会有如此契合天地规则的生灵,但像是这样的天地宠儿也是存在的,只是太过稀少了而已,说起来也是多亏了千越长老,为咱们落阳宗也添了一位仙苗。”说到这里,老者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咱们落阳宗也算是一流的大教了,但是在几大教派中还是比较势弱,比实力的话完全不输其他几教,只是优秀的弟子太少了,长此以往,在年轻一辈的比拼中咱们落阳宗也会落入下风。” 说着,做为宗中大长老的千越也不由得稍微皱起来眉头,在这一代小辈弟子成熟起来之前,他们这些老家伙担子还很重啊。 “对了,说起来,这次肖承那个小家伙出关之后修为应该到了哪个境界啊。”老者有些好奇的看着千越长老问道。 “我设下的禁制只有等他结丹之后才能够轻易打破,既然他已经出关了,那就说明他已经结丹了吧,比我预想的时间早太多了。”千越的视线遥遥的朝着孤云峰的方向望去,嘴中嘟囔着说道。 “什……什么?!金丹?不可能吧,就算是他资质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吧?”老者难以置信的说道。 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本来手中把玩着的棋子也在老者灵力的震荡下化为了齑粉。 三十岁的金丹,就是放眼整个修行界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啊,就是整个修行界中有记载的强者,从一出生就开始培养那也是花了一百五十年才修练到金丹境界的。 这肖承三十岁都不到就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就以他现在的修为都有些嫉妒肖承的资质了。 就在老者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如同五雷轰顶,识海中都掀起波涛汹涌之时,肖承做下的准备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就是肖承在离开时留下的那个身外化身,现在的肖承应该已经在往宗门大阵最的薄弱的地方潜伏过去了。 而孤云峰肖承闭关的石洞外,和肖承一模一样的身外化身坐在绝壁上,随手一挥,布下一道阻隔风的结界。 以免影响到扩音镜盘的收录效果。 肖承调试了一下怀中的吉他,试着弹了两下,完全没什么问题。 随后,肖承的身外化身便清了清嗓子,打开了扩音镜盘。 “喂,现在开始第一次调试,能听得到吗?”随着肖承测试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落阳宗内时,肖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测试完毕。” “各位听众好,这里落阳宗孤云峰电台。” “我是今天电台的主持人,我叫肖承,首先再次问候落阳宗的各位听众。”肖承操着一口播音腔缓缓的对着扩音镜盘讲道。 而随着扩音镜盘发挥作用,肖承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落阳宗内门上空,不少刚进入宗门的新弟子疑惑而又不解的纷纷望向天空。 而那些进入宗门已经有些年岁的弟子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也不由得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后才纷纷恍然大悟。 他们已经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每一次的出现都能为他们带来新奇的感受,也算是漫长修行岁月中难得的些许趣味了。 不少弟子都纷纷摇头苦笑着,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位师兄还是如此特立独行,行事风格也一如既往的别具一格啊。 而新弟子在看到老弟子的反应后不由得更加的疑惑了,当即便也有不少老弟子热心的向新入门的弟子解释声音的主人来历。 这些新弟子这才明白了一些关于声音主人的事情,原来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在宗门内利用扩音法阵讲话,这行事风格,就是不一样啊。 在老弟子的解释下,一些刚入宗门的小弟子也纷纷仰起头听着肖承的电台广播,脸上露出些许憧憬的表情。 第四章反正他都不难受 “又是一年金秋,当秋风拂过,结束了盛夏的烦燥,也为我们带来硕果累累的丰收,秋风伴着落叶翩翩起舞。”低沉而又不是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来。 “这里是孤云峰电台,希望可以在这诗情画意的秋意中为各位听众带来些许的惬意的时光。” “分享出你我的修行旅途,感受你我身边的感动,让我的歌声牵动你们的思绪,用我的真情感动你们的识海。” 听到这里,即使是千越长老那一张面无表情的上都出现了些许怪异的表情,眼角直跳,头上顿时冒出根根青筋。 “肖承这家伙。”千越长老像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般,半掩着面,尽量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但即使千越长老在怎么按耐着自己,鹤发童颜的长老也感觉得出来,大长老此时心情非常的不好,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能让千越长老都如此失态的事情可是不多见啊,想到这里,鹤发童颜的长老也不禁觉得有趣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徒弟可真是个趣人啊,千越长老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鹤发童颜的长老扶着须仰天肆意的大笑着。 “雷泽长老,这棋今天就下到这里吧,就当我认输了吧,我去看一下我那顽劣的徒儿。”说着,千越黑着脸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目光遥遥的望向孤云峰的位置。 “无妨!无妨!不如同去,我今天到要见见你这个有趣的徒儿啊!”说着,雷泽完全不顾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一拍大腿。 这两位长老的外表都与自身的气质完全不符啊,两个人真应该互换一下。 “接下来就由主播为大家献上今天的第一首歌曲,《逍遥叹》,在漫长的修行岁月中你我是否都忘记最初的那份感动呢。”随着肖承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便是一阵悠扬的吉他声。 曲调悠扬婉转,蕴含着一种惬意而又云淡风轻的意境。 “岁月难得沉默 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 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 爱已走到尽头 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 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酬 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 多年望眼欲穿过 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 命运自认幽默 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随着一曲落下,肖承唱出了歌词的最后一句,略显沙哑却又不失磁性的嗓音,竟然也唱出了些许洒脱,风轻云淡的意境来。 雷泽长老微眯着双眼,当肖承一曲结束,再次睁开眼时,尽是怀念的神色,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 “曲调古怪,但却悠扬动听,让老夫想起了年轻时进入修行界前在江湖上闯荡的日子了,能有现在也是不容易啊。”雷泽长老若有所思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雷泽笑着对千越长老说道“你这徒儿,倒是颇有些江湖味道啊,真是可惜了啊,老夫倒是有些喜欢你这徒弟了。” 千越长老皱着眉头,额上青筋直跳,完全没有被肖承的歌曲打动的样子,他现在只想将这小子揍一顿出出气。 怎么说肖承也是他的徒弟,代表着他千越的面子,徒弟如此行事作为师傅的自己以后在宗内还怎么保持威严。 还没等千越说话,竹林的上空再次想起了肖承的声音。 “有一朵花开的时间需要去等待,于等待中细听花开的声音,在修行的旅途中也不要忽略旅途中的风景,就让我们慢下来,细细感受身边的感动。” “接下来一首歌,献给主播的师傅,感谢师傅一直以来对徒儿的纯纯教导,但有一句话说的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听到这里千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色,看来肖承这家伙还是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啊。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想到这里,千越长老有些得意朝着雷泽看去,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看,我这徒儿还算不错吧。” 可惜,千越长老似乎得意的有些早了。 “接下来的歌曲是《预谋》,请各位听众聆听。” 说着,肖承拨动了吉他弦,曲调略显欢快,旋律听来娓娓动听。 可惜没有足够好的设备支持,条件不足,不然还可以更带感一些的,可惜条件有限,暂时也只能这样凑合一下了。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 让我内疚自己还爱的不够 预谋了很久不过是想分手 …… 挽留也会让我委屈到最后 煎熬了这么久 已没有继续的理由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 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 退到无路可走不如就放开手 我也想要自由 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 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 随着歌曲的曲调到了高潮之处,千越长老的脸色再次变得怪异起来,就像是生吞了调味包一样五味杂陈。 他已经从歌词中听出了肖承想表达的意思,歌声中充满了委屈的意味,就像是怨妇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一般让千越长老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 “退到无路可走不如就放开手,我也想要自由……” “挽留也会让我委屈到最后,煎熬了这么久,已没有继续的理由……” 高潮部分的歌词肖承循环着唱了两遍,想要以此表达千越长老非法拘禁自己的不满。 “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夫了,你这徒弟可真是个奇才啊,不光修行资质,就连音律方面都有如此造诣,简直就是另辟蹊径啊。” 雷泽此时很没有的仙风道骨的形象伏在石案上肆意的大笑着,伴随着豪迈的笑声,雷泽用力的拍了拍棋盘。 顿时,整个石案都四分五裂了开来,棋子散落了一地,刚才下到一半的残局也被打没了。 看着笑得如此失态的雷泽,千越顿时感觉气血上涌,脸也从刚才的黑脸憋了个通红。 千越长老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压制自己的火气了,自己必须尽快把肖承这个家伙抓到好好收拾一顿,不然自己以后再宗门内都没脸待了。 有这么个奇葩的徒弟,不光是丢他的脸,就连自己在外的名声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活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千越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脸上如此挂不住。 第五章感同身受 “难忘的时光总是会结束的,我们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但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的心意始终连结着天涯海角。”沙哑而又饱含深情的结束词,也不妄肖承在上学时当过三年的校广播主持。 如果让学姐她们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夸一句专业吧,这样想着,已经远在落阳宗几里地外的肖承感觉到自己的化身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从落阳宗里跑出来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趁着现在自己的化身还没有消散就尽量跑远一点吧。 不然让师傅他老人家抓住的话,一顿教训是免不了的,可能还会被再次扔进孤云峰闭关的石洞里。 肖承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十二年就已经快把肖承关自闭了,现在的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心理健康是不是已经出问题了。 而在落阳宗小林峰上,千越已经撩起袖子气冲冲的朝着孤云峰的方向御空飞去了。 而一旁大笑的雷泽长老也从地上爬起身来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也随着千越朝着孤云峰御空飞去了。 他今天倒是要见见这个肖承,虽然说自肖承拜入落阳宗十几年几乎没怎么见过,但总觉得这个年轻弟子属实有趣的很。 不过幸好千越长老不会唱现代歌曲,不然直接来一首《过火》的话,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落阳宗几里地外的肖承趁着自己的化身还没有消散,便继续朝着越州城的方向赶去。 因为害怕被发现或者是暴露行踪肖承并没有选择御空飞行,那样实在是太招眼了。 也不知道自己这修为水平放在修行界怎么样,万一和其他修行者起了冲突,或者是无意中招惹到了什么大佬,自己干不过怎么办。 还是低调行事的好,肖承回过头朝着落阳宗的方向望了望,并没有什么动静,这就说明自己的化身还没有被识破。 不过需要尽快动身离开了,想着,肖承回过头来将卫衣上的帽子戴了起来,将自己大半面貌都给遮住了。 就在肖承继续赶路的同时,孤云峰肖承闭关石室外也来了人,不过却不是肖承的师傅千越和雷泽长老。 来者是一名女子,身着青纱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左佩剑,右配着一块双鱼玉,纤腰仿佛盈盈在握一般,一头青丝如瀑般披散至腰间。 夹杂着丝丝凉意的秋风轻轻的拂来,将女子的一头青丝轻轻的拂起,而女子则是轻轻的抬起一只白玉般的手将身周的风都拂去了。 黛眉修长得如同用画笔描出来的,一双如烟般飘渺不可寻的眼眸,看似像是看着肖承,但却又给人一种遥远的感觉。 仿佛是能看透有形之物一般通透的感觉,肖承的化身被盯得心里毛毛的。 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肖承,一双眼眸如云如雾般朦胧,让人无法通过其眼神解读出其内心的想法。 肤若凝脂般白玉的质感,但却缺乏着普通人那种健康的红润。 对方轻轻踱着步子朝着肖承走近,如同弱柳扶风一般,真让人担心会不会吹来一阵风将其从绝巅上吹下去。 最终,对方在肖承三步以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肖承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种清幽的香气。 对方始终没有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肖承,肖承的化身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对方还给肖承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即使是站在你眼前你自己内心都会怀疑是不是能触碰到对方。 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肖承内心有些发毛,就连化身都能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是已经远在落阳宗十几里地外赶着路的肖承本体都不由得打了给冷颤,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朝着落阳宗的方向看了看。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心中那种毛毛的感觉是来自落阳宗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师傅发现了正在生气呢。 对于自己那个便宜师傅,肖承还是很畏惧的,肖承有些心有余悸的继续朝着越州城的方向赶去。 不能被师傅抓到了,即使是被抓到也要等师傅气头上下去再说回去的话,不然这次谁知道师傅那个老变态还会关自己多久呢。 别是直接关到自己修成了仙,这怎么可能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后半辈子恐怕也是交代在那个破石洞里了。 肖承本体则继续赶路追寻自己内心的方向去了,化身则继续面对这个让他内心发毛的女人。 “我观你灵气紊乱,而且还四溢扩散,是境界不稳定吗?”女子开口了,嗓音就如同初春消融的泉水击打在河底的鹅卵石上一般,清冷的感觉。 就像是夹杂着水汽的冷风铺面而来,俗称:出口气都哇凉哇凉滴,让人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活人。 肖承的化身一句话都不回答,他还想继续坚持这个化身一会呢,尽量为本体的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给,这是我炼制的凝灵丹,你拿着稳固一下修为。”女子清冷的语调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多余的感情。 肖承没有接,只是抱着吉他静静的看着女子伸过来的手,宛如白玉一般细腻光滑,甚至能透过皮肤看到细小的血管。 “给。”女子再次开口道,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想让肖承接过手中的玉瓶。 肖承看了看女子没有什么情绪流露的面容,又看了看女子手上的玉瓶,伸出手将丹药拿了过来。 在拿丹药的时候难免会有接触,对方的手凉凉的,就像真的玉一般,没有任何温度,但触感却很细腻光滑。 不好!化身维持不住了,已经开始溃散了。 只见,肖承由灵力构造的化身开始一点一点消融起来,不消片刻,便彻底消散了个干净,怀中的吉他和手中的玉瓶也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而这时面无表情而且气质清冷女子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 女子轻轻的俯下身将地上的丹药和那把破木吉他从地上捡了起来,丹药被收回了袖里。 只是抱着那把破木吉他静静的凝视着,或许是感同身受的原因吧,对方眼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悲怆之情。 气质清冷的女子看着怀中的吉他喃喃道“消散了啊,终究还是失败了吗?” 第六章雷泽铁锅炖鸳鸯 “不必担心肖承那个小混蛋,那只是一个化身罢了。”一个沉稳厚重声音在女子的身后响起。 循着声音看去,千越长老和雷泽长老也一前一后来到了孤云峰上。 千越长老始终板着个脸,他刚来就看到肖承的化身直接溃散在虚空中,以及站在石洞外的青衣女子。 “千越长老,雷泽长老。”青衣女子微微欠对着两人身行了一礼。 千越和雷泽长老两个人也对着青衣女子点了点头。 千越长老问道“颜心,你何时来的。” “弟子在感受到肖承师弟出关后就往来赶了,只不过没想到在此的只是肖承师弟的一个化身。”颜心将自己所见情景缓缓叙述道。 虽然颜心的情绪起伏很细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但千越长老还是注意到了颜心表情的变化。 不过联系到颜心的出身,其对肖承能有这样感同身受般的情感也是情有可原。 颜心眼底的那种细微的哀情在听到那只是肖承的只是一具化身之后也消散的一干二净。 再次恢复了那副清冷的面孔,一双美目就像是再次笼罩了一层薄雾一般给人一种朦朦胧胧,虚无缥缈的感觉。 “颜心啊,你对肖承这小子有意思了?”千越长老身后的雷泽长老站出来用手指了指颜心怀中的吉他笑着问道。 当雷泽长老问到这个问题时,颜心黛眉微蹙,若有所思的说道“弟子不明白,只是有些在意肖承师弟,想要与他多亲近些罢了。” “哈哈哈哈,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喜欢的话就让你家师傅来找千越长老谈吧。”说罢,雷泽长老完全没有仙风道骨的老仙人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听到雷泽这样说的颜心也低着头像是思索起来,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肖承师弟。 千越长老却已经看不下去了,颜心这个弟子太特殊了,或许本来都不是那方面的感情,如果颜心在雷泽的忽悠下真的往那方面去想就真的不好了。 颜心这孩子太迟钝了,还容易钻牛角尖,终究还是心不全的原因,她师傅为她取这个名字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的。 “雷泽你胡说什么呢,感情这种事可不是随口就来的。”千越板着脸训斥了喜欢胡言乱语的雷泽一句。 有时候千越长老也感觉奇怪,雷泽这家伙平时衣服仙风道骨的道人形象,但是一开口就一股子江湖味,还喜欢开玩笑。 用肖承的话来讲,就是违和,人设完全不符合自己形象,幸好肖承不在此地,不然一定会按耐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的。 只可惜,千越长老并没有吐槽的天赋,所以每次看到雷泽这个样子的时候总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两位长老,既然肖承师弟没什么事那弟子就先退下了,弟子现在想要闭关一段时间,好好的确认一下自己对肖承师弟的心意。”颜心此时也抬起头来对两位长老恭敬的说道。 看样子,对于雷泽的这番话,颜心还准备闭关好好的去想呢,千越长老顿时觉得一阵头大。 这性子是有多认真啊,这种事还需要闭关去想,千越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谢两位长老。”说着,颜心再次欠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御空飞行离开了孤云峰。 “雷泽啊雷泽,你说话都不考虑的吗?你的那番话人家已经当真了,或许就是没那份心思都可能会被你忽悠得有了那份心啊。”颜心刚一离去,千越长老就指着雷泽说了起来。 “那有什么嘛,就算真是如此,那不也是美事吗?”雷泽长老笑着伸出手按了按千越指着自己鼻子的手说道。 “颜心本就是先天灵玉转世,人家在意肖承或许也只是因为同为先天生灵转世而存有些许亲近感。” “而现在你的这一番话,可能会把颜心对肖承的亲近感引导到男女之情上啊,颜心可能也会因此而历劫啊,雷泽你个老家伙糊涂啊。” 看着千越生气的样子,雷泽长老好像突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有些没底气的问了一句“呃……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吧?” 说到最后,雷泽也彻底没有了底气,终于认识到自己刚才的几句话惹出了怎样的祸。 “你啊!就等着云霄来找你吧,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从现在起,到这件事结束之前,咱两人就划清界限吧。”说着,千越长老很认真的退了一步,用灵力在地上划出一道线。 你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雷泽长老见此情形也急了,连忙上前拉着千越的袖子说道“别啊,你看咱们也算这么多年的老友了,你不能看着兄弟遭难吧,而且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放开,这事是你惹下的,云霄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去触那火引子。”说着,千越赶紧甩开了雷泽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看那样子是铁了心的要和雷泽划清界限,万一颜心真的因为雷泽的一番话入了劫,别说他雷泽了,就是作为肖承师傅的自己恐怕也脱不了身了。 趁现在事情还没捅到云霄那里去,自己得赶紧从这事里脱身。 肖承啊,这次恐怕师傅也保不住了,你就好自为之吧,倒时候云霄找你的话你尽量配合一些,应该也不会受什么苦的。 此时,千越心中对肖承的所有不满都彻底消散了个一干二净,但愿这件事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而远在落阳宗十几里地外的肖承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呢,不会是师傅那老家伙吧。”肖承有些心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并没有什么人。 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还以为是师傅追上来了呢,肖承吸了吸鼻子便继续埋头赶路。 他此时完全想不到落阳宗内卷起的暴风雨会将自己扯入怎样的麻烦之中。 而在落阳宗孤云峰上,千越长老已经和雷泽长老两个人吵了起来,都想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千越,这件事要是真的发生了,你绝对脱不了干系,那肖承可是你的徒弟。”雷泽毫无形象的指着千越喊到,看那架势,完全不准备让千越自己一个人完好无损的脱身。 此时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样对着千越吹胡子瞪眼的争论着,想要将自己身上的责任分摊到千越身上。 虽然说雷泽这人平时也没有什么形象就是了,你要是真的被雷泽那副仙风道骨的老仙人形象给骗到了那才是真的傻。 第七章强制触发主线剧情? “我不管,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从现在起咱两就暂时划清界限吧。”说罢,千越撩起袍子就准备离开。 “千越,难道你就真的不顾咱两这么多年的情谊,把这些事都扔给我。”看着千越御空从孤云峰石室外的绝巅上离去的背影,雷泽吹胡子瞪眼的对着千越无情的背影质问道。 “这事担得太大了,别说几百年了,就是几千年的情谊也没用。”千越的态度很坚决,说着,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雷泽见状也匆匆的跟了上去,妄图劝一劝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就算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帮衬一把。 不然这事要是捅到云霄那里就玩大了啊,先不说颜心因为自己而应了劫,就是自己随意干涉先天生灵入劫上天也不可能答应啊。 到时候上天清算起来的话,自己的下个劫该怎么渡啊?绝对要将自己担的责任分出去一些。 现在的千越长老对他来说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更何况千越是肖承的师傅,也绝对不会看着不管的。 现在的雷泽真的想抽自己两巴掌,你说自己怎么就突然想来孤云峰看看了呢,而且还嘴贱的说出那样的话。 而且先不说颜心那里,就是肖承那里自己也吃不消啊,两个先天生灵转世就让自己这句句话扯上了关系。 “千越长老,你等我一等,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让这事平安化解了啊。”雷泽一边喊,一边对着千越长老远去的背影招着手。 老友啊,不是我不顾念情分,只是这事担的太大了,就在你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自己也不能随意的干涉先天生灵的劫,所以颜心离去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挽留,要是一般生灵的话,自己还能拉着说道说道。 但这先天生灵的劫自己是不能再掺和了,可怜我那欠揍的徒儿啊,很大可能要卷入颜心的劫了。 现在就希望颜心那个死心眼的丫头能想开一些,从雷泽的那番话里走出来。 其实,以前千越就隐隐的担心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而且就按照肖承那特立独行的性子,很难不保证会影响到颜心。 但自己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虽然以前就看出来颜心对肖承有些亲近,但为了不影响两个先天生灵的劫自己也没有清楚的点破。 为此自己还狠下心将肖承关进孤云峰里闭金丹死关,想着尽量让两者少些接触,但自己没想到肖承尽然这么快就修到了金丹。 “千越,你等等我。”不消片刻,雷泽便追上了千越,来到了千越的身侧。 千越长老郑重其事的说道“肖承是我徒儿,我自会保他周全,而且宗门内也不会放任此事超出掌控范围的。” 听千越这么说的雷泽脸上一喜“这么说你愿意帮老弟我了。” 但还没待雷泽高兴太久,千越的一句话顿时让雷泽如同打入寒窟中一般,浑身发冷。 “我现在准备将这事告诉云霄师妹去,这件事必须要和云霄师妹说清楚再做定论。”看着多年的老友可怜巴巴的样子,千越自己也心有不忍。 听到这里,雷泽顿时露出一个比死了人还要难看的表情“现在就要去吗?我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啊。” “现在就去,事不宜迟,等事情的大致都敲定好之后,在尽量不影响颜心应劫的情况下旁敲侧击让其从对肖承的心思中走出来。” 就这么一会,千越已经将该做的事都想好了,看着自己老友如此靠谱的样子,雷泽感觉眼睛一酸。 “千越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不愧是宗门内的大长老,做事就是可靠。”雷泽泪眼汪汪的对着千越竖了竖拇指。 虽然有些不敢去面对云霄师妹,但现在千越长老也已经答应帮自己了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只希望这件由自己嘴贱惹起的祸事能够平安无事的解决掉。 而一旁的千越长老内心中也不由得送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个多年的老友。 但是,也多亏了雷泽啊,千越很早之前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情况的产生,而自己这个作为肖承师傅的,必首当其冲承担下一部分因果。 但现在不必担心了,雷泽这个倒霉的家伙替自己背了锅,自己也算是躲过一劫了。 唉!老友啊,实在有些对不住你啊,这些话千越自然不敢说出来,只能内心默默感谢自己这位老友的付出。 而雷泽此时满心怀着对自己这位多年老友的感激之情,以及即将要面对云霄师妹的忐忑不安。 两人各怀着自己的心思朝着云霄长老修行所在的云霞谷的方向飞去,平时不怎么远的路程在此时却感觉脚步万般沉重。 就是唐僧西行十万八千里恐怕都没有这么辛苦,但辛苦的绝对不是肉体,而是精神与内心。 而在落阳宗几十里地外的肖承此时也遇上了些许麻烦,虽然比不上此时在落阳宗内所发生的和他有关系的那些个麻烦事。 但对肖承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困难了,现在的他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奈何对方已经朝着他走了过来。 就在刚才,肖承还没走出落阳宗多远就遇到了他最不想遇到的事,自己在跑路的过程中碰到了几个修士在山林中斗法。 王德发?这算什么?强制触发主线剧情吗?自己就这么倒霉的吗? 跑个路还能触发主线剧情? 自己是不是就不应该从落阳宗那个新手村里跑出来啊? 这要是让落阳宗内的那些长老以及掌门听到,肖承将落阳宗称为‘新手村’的话,会不会气得直拍桌子? 落阳宗怎么说也算是修行界里数一数二的一流大教了,怎么到了肖承这里就是躲避主线剧情的新手村了。 现在的肖承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即使自己现在回到宗门内,也还会有比现在还要贴近主线剧情的麻烦事情找上自己。 所以就算是躲在宗门内一辈子都不出来自己也躲不过时间线收束的,自己最终还是会踏上自己的主线剧情。 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再往脚下一看则是一根木头支起的独木桥,桥下是湍急的激流。 第八章愚蠢 自己这也是有够倒霉的,这种事偏偏就让自己给撞上了,多小的概率啊?世界这么大,你们怎么没去别处打呢。 就在几分钟前,肖承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再加上本来就不认识路的情况下闯进了这片山林里。 于是就好巧不巧的碰上一帮人搁这里斗法,只见一群人单方面被一红衣女子打的直窜。 看见肖承的身影一出现林中就开始呼救起来“路过的道友请留步。” 刚准备悄悄溜走的肖承顿时就连动作都僵硬了下来,这好死不死的家伙,你们一群人都打不过还要拉着我一起下水? “还请路过的道友救我等性命,待此间事了,我源门必会报答道友的救命之恩。”见肖承停下脚步后,其中一人抬手喊到。 这一群藏青色衣着自称什么“源门”的人也已经被红衣女子给废得七七八八了。 只剩下还完好的两人站在林中,背靠着一颗大树,朝肖承喊话的是以中年疤脸男人,其旁边那个看着还比较年轻,是个少年。 统一的藏青色服装,整的跟个地球岛国的忍者似的,有一瞬间肖承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忍者村呢。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甩手里剑呢,正当肖承走神的时候,红衣女子再次朝着那个喊话的疤脸一剑刺去。 只见刷的一下,疤脸从袖子中真的甩出一把手里剑击向女子的剑身,勉强将刺过来的剑偏向来另一边。 卧槽!还真特么的会甩手里剑啊,肖承的嘴因为惊讶而张成了o形。 女子一击不成便轻飘飘的朝后退去,刚才那一剑虽然虽然没有直取疤脸男人的性命,但也将对方的一条胳膊给废了。 反观红衣女子,还是很从容的样子,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血迹顺着剑身滴在那一地金黄色的落叶上。 风轻轻的拂过,吹起一地落叶,树上的落叶也飘零着在风中盘旋,飞舞,女子如瀑般的长发随风而舞。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场面无动于衷了呢,在这个除了力量一无是处的世界里,只要比别人强大就可以随意的夺取他人的生命? 这种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习惯了,真是有种很讨厌的感觉,讨厌这样无动于衷的自己。 地球二十年的人生经历都让自己拿去喂狗了吗?真白活了这些年岁。 女子一身红衣飞舞,在秋意盎然的林中如同舞蹈般优雅的转身,挥剑,随着每一剑的舞出,都带起片片血花。 不光是那名中年疤脸男人,就是那名少年的身上的开始出现一道道血痕。 少年始终咬着牙,双臂双臂战战紧握着手中的剑,不时环顾四周以抵挡女子袭来的剑。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即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应该有他最基本的人权,一剑杀了便是,这般折磨又有什么意义呢。 风声,地上还未死之人的哀嚎声,就如同协奏曲一样响彻在这秋意渐浓的林中。 自己绝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决不可与他们论为一谈。 肖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反而主动把脖子送到对方的剑刃上。 自己也是蠢的有够可以的,但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在这个极度不正常的世界里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那个……”肖承弱弱的将自己的右手从卫衣口袋里伸出来举起非常没底气的嘟囔了一句。 肖承始终都没有摘下过帽子,一直掩饰着自己的长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肖承感到安心。 或许是被一个人关在石室里十几年的原因吧,肖承感觉自己都有些无法和人正常交流了。 自己不会真的让关自闭了吧,肖承毫不怀疑的想道,任谁被一个人关个十几年精神都会出问题的好不好。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心理医生啊。 虽然肖承的声音不大,但红衣女子还是听见了,对方放缓了对忍者二人组的攻击,转而朝着肖承的方向来了。 锵! 女子转眼便出现在了肖承的面前,就像是鬼一样渺无踪迹可寻,女子挽了个剑花将剑尖抵在了喉咙处。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肖承这才看到了女子的样貌,出尘不染的的气质,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若柳梢一般清丽,以及眉眼中潜藏的那一抹英气。 但最夺人心魄的却是那一双灿若繁星,净若琥珀的红瞳,小巧可爱的琼鼻,以及那薄薄的红唇。 为其添了一抹天真的稚气,看模样也才十四五的模样,正是豆蔻般的少女。 “你要为他们出头吗?”略显天真烂漫的语气问道,宛若黄鹂一般俏皮可爱。 但肖承却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气,对方语气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以及那副天真的小女孩模样,实在是太违和了。 伊月不清楚对方什么修为,所以保险起见,自己也始终收敛着自己的真实修为。 这么多年了,师傅完全没有教给他怎么判断其他修行者修为的法门,不管是什么都教了一点基础。 然后就把一大堆书和自己扔进了闭关石洞里,自己也是一步步摸着石头过河才修行至现在的。 说实话,肖承也不清楚自己的这点修为在修行界里属于什么水平,现在对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小姑娘心里完全没有底气啊。 “不……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们那里做错了,以至于你如此折磨他们。”肖承本能一般的举起双手,或许是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吧。 红衣的小姑娘被肖承突然举起的双手惊了一下,将剑往前递了递。 噫! 冰凉的剑锋划破了自己的皮肤,细微的血液顺着剑身低落,肖承的身体感觉更僵硬了。 好口怕啊。 “你还敢问他们哪里做错了?你不知道他们是源门的修士吗?”红衣小姑娘义正言辞的质问道,持剑的手也加重里力道。 肖承只怕自己一哆嗦自己就没了,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第九章邪恶的大叔叔 “着装如此怪异,鬼鬼祟祟,遮遮掩掩,见不得人吗?还是说出现在我落阳宗有什么企图吗?”红衣少女剑抵着肖承的喉咙质问道。 这女孩是落阳宗的弟子吗?肖承有些紧张的举着双手想道,既然是落阳宗弟子的话那就好办了。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落阳宗的弟子了,不过自己一直都在闭关中,也不知道对方认不认识自己。 在知道对方也是落阳宗的弟子时,肖承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至少自己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接下来只要好好的交流就能解决问题了,至少不能让这女孩再折磨那些人了,这是肖承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 肖承内心中给自己打气道,肖承,你行的,交流什么的对你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其实……我也是落阳宗的弟子。”因为闭关十几年没有和人交流过的原因,肖承说起话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我不信,我落阳宗内没有你这般行事偷偷摸摸的弟子,如果你再抹黑我落阳宗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你是什么人?”少女柔软而婉转的嗓音中蕴含着些许稚气。 所以这番威胁的话完全没有其本来该有的气势,反倒有些怪可爱的。 其实这孩子只要不杀人的话也应该算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吧,但再看看那一地的断肢以及地上只出气不进气的忍者们。 这绝对是一个披着少女可爱皮囊的女恶魔,为什么落阳宗内会有这么口怕的孩子啊。 还有孩子都长成这样了,这家长也真的太不负责任了。 “我真的是落阳宗的弟子啊!”说着,肖承放下一只手摘下了兜帽,从兜帽下出现一张年轻的的脸庞,秋风缓缓拂过,将肖承额前的刘海轻轻拂起,露出一双看起来有些兴趣缺缺的眼睛。 而在不远处靠着树支撑着身子的中年疤脸男人在听到肖承自称落阳宗弟子的时候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不过在看到红衣女孩怀疑其真实身份的时候又燃起一丝希望,不过对方也是傻的可以,你冒充什么人不行,非要冒充落阳宗弟子。 “如果是外门弟子的话为何着装如此怪异,内门弟子的话我就没有见过你这号人物,实话说来!”说着,红衣少女微蹙着眉用剑将肖承的下巴托起,想要看个清楚。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没想到眼睛却是瞎的,哼!”说着,女孩冷哼一声。 肖承也听明白了女孩话里的意思,再结合着对方也是落阳宗弟子的身份,应该不会滥杀无辜的,这些什么自称源门的家伙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至少比起来路不明的忍者,肖承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家宗门弟子的品性的,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原因吧。 但不管如何,也不能让这女孩再继续折磨他们了,就算这些忍者打扮来历不明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出于人道考虑,还是不应该这样折磨的。 “我不瞎,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就算是罪孽深重,那一剑杀了便是,大可不必如此折磨。” “还自称是我落阳宗弟子呢,就连源门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女孩微眯着眼睛说道。 还没等肖承说话女孩便又说道“就连扫山门的外门弟子都知道他们专以炼化活人增长修为的手段,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教中人吧。” 说话间,女孩便直接一剑朝着肖承的咽喉刺去,不过幸好肖承反应快,连忙调动体内的灵力,化作一道剑芒将少女刺来的剑给打偏了。 而肖承也趁此机会朝着身后退去十来仗的距离,和红衣女孩拉开了距离。 “金丹?!”女孩嘴巴微张,然后一声惊呼,语气中有些难以置信的惊讶。 而不远处树下的中年疤脸男子再看到两人突然打起来的时候心中的希望瞬间燃了起来,而且从对方身上的灵力来看绝对是金丹期的修士。 疤脸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一只手捂着出血的伤口,不时看一眼旁边还站着的少年。 少年始终双腿战战的举着剑,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孩和肖承两人的身影。 红衣少女站在肖承身前不远处,琥珀般透彻的红瞳,黛眉微蹙,用牙轻咬着下唇,甚至还能看到其可爱的小虎牙。 略显稚气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警惕的表情,手中的长剑斜指向肖承,就连其身周的灵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看来,自己的修为要比对方要高一些,以至于让这女孩开始忌惮起自己来。 要不是自家师傅没有教过自己该怎么感知其他修行者的修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在这修行界属于什么水平也不会这么麻烦了。 现在这样子应该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吧,真是的,这些个破事还耽搁赶路呢,真实麻烦死了。 肖承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头发,然后对红衣少女说道“别激动,我没什么恶意的,要是我有什么恶意的话也就不会被你用剑抵着脖子了。” 肖承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语气中略带着些安抚的意味,看着对方稚嫩的脸庞,肖承突然有种邪恶大叔叔诱骗未成年少女的即视感。 “哼!下流的眼神!只要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我就会捏碎这枚玉符通知我师傅,不要妄想对我做什么下流的事情!”少女左右捏着一道玉符用嫌恶的眼神看着肖承,就像是看一只丑陋的虫子一般。 这哪儿跟哪儿的事啊,虽然自己在刚才确实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故事情节,但那只是自己前世偶然见到过的小黄油而已啦,自己才不会对未成年少女产生什么欲望啊! 少女对肖承更加警惕了,她决定现在不管什么都不会再选择相信对方的话了。 因为,就在刚才对方朝着她露出了色色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刚才不反抗也一定是想要接近我。 说不定还一边闻着自己身上味道一边意淫一些非常失礼的事情,真的是太…… 少女此时在脑海中脑补着对方会对自己进行怎样失礼的臆想,想着想着就不由得有些羞赧起来,可爱的小脸上也迅速的飞上两朵红霞。 第十章欢乐送? 啊~好麻烦,这小姑娘还真是个麻烦性子,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呢? 是自己表达有问题吗?关于这一点肖承自己都有些怀疑,本来就不是很擅长跟这个思想落后时代的人类交流,再加上这一关就是十二年。 难道自己已经丧失了社交能力?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可悲啊,难不成自己后半辈子都要当一个家里蹲。 可是这个世界什么娱乐方式都被有,稍微想想自己闭关的那十二年里,十二年啊!你知道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的吗!? 除了打坐修行就是发呆,实在不行就弹弹吉他,平时也只有打坐修行才能感觉到时间可以变得快一些。 唉!石洞里蹲了十二年自己的语言水平已经退化到如此地步了吗?心好累,怎么说自己曾经也干过公司的业务经理啊。 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除了修炼什么都不行的社会废物了吗? “唉~”肖承有些颓废的叹了口气,举起双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红衣的小姑娘有些疑惑的侧着小脑袋看着眼前这个不仅着装奇怪,就连修为和说话都极其怪异的青年修士。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刚才还对着自己露出了色色的表情,鼻孔都变大了。 此时就是远处看着现在这样情形的中年疤脸忍者都不由得有些风中凌乱了。 兄弟,你是来干嘛的?你是来活跃气氛,欢欢乐乐的送我们上路的吗? 他现在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了啊,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失血过多,他现在感觉视线里都有好多星星在闪。 就算是现在自己还能跑得动他也不敢跑啊,根本就跑不出红瞳女孩的手掌心。 自己这一帮子人几乎都是在逃窜的过程中被废的,先是胳膊,然后就是腿,直到你再也跑不了才收手让你躺在地上慢慢的等死。 就像是猫一样会将猎物玩弄至死,明明看着挺可爱一小姑娘,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披着小绵羊皮的灰狼。 疤脸现在后悔极了,没事招惹到她手上干嘛啊,也怪自己看走了眼,现在还能动弹的就剩自己和这个刚入门的少年了。 不过看样子这名少年的状态要比他这个已经快要半死的人强太多了,呼吸平缓,伤口也基本没有覆盖要害处或者是容易大出血的地方。 这时候疤脸的心中已经冒出了一个想法,不管那位金丹前辈能不能斗得过红瞳的女孩,自己得先恢复一下。 而且从那个修为金丹青年修士的话中,自己也能猜的出来,就算自己逃出了虎口那接着也是落入了狼口。 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在这里博一把,想着,疤脸脸上表情变得狠厉起来,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戾气。 举起手边的长刀朝着旁边少年的腹部刺去,但少年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少年微微的侧身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击,但即使如此腹部也被划出一道不大的伤口,少年提着手中的短剑朝着疤脸中年男人的脖颈刺去。 一剑将其脖颈穿了个透,少年缓缓的拔出短剑,疤脸捂着脖子应声而倒,浓稠的血液顺着疤脸的指缝流出。 暗红色的血液将地上的枫叶都染红了,不时有几片金色的枫叶落在疤脸的身上,以及脸上。 天边的红霞,天空中隐隐约约的星辰,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晖也将落下,满天飘零着的枫叶,看起来多美啊。 最后的最后,自己竟然也会像个诗人一样感叹这秋季的林景,或许自己上辈子是个诗人也说不定呢,但……已经晚了…… 最后,疤脸睁大着双眼,双手捂着什么都没有捂住的脖颈,仰面望着天空失去了生命,睁大的双眼仿佛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眼中所有景色都留下一般瞪着。 就这样,一个完全不值得一提的人从这个世界,从这个修行界上消失了,甚至什么都没有留下。 疤脸杀人不成反被少年一剑刺死,也算是给那个疤脸忍者一个痛快了。 红衣的少女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嘲弄的冷哼了一声,从眼神以及表情中流露出不屑的意味,就像是看见一只害虫死了一样不值得一提。 而少年的眼神中在刺死疤脸忍者时也出现了片刻的动摇,但在看到红衣少女再次朝着他而来时,少年迈动了沉重的脚步。 朝着山林的深处跑去,但速度却哪里有红衣少女的身法快,只是一片落阳从树上脱落的时间,少女就已经出现在了少年的背后。 一剑挥出,在少年的背上带出一片血花,看样子即使这样,少女都不打算轻易的杀死对方。 这兴致,还真是有些恶劣呢。 看着这一幕,肖承心中不由叹了一声,为什么这个世界尽是些这样的家伙呢,自己实在是有些腻烦了。 肖承调动体内的灵力按照特定的法决运行,运转自己在石室内学过的一篇步法,虽然有些不熟练。 但还是成功的运行了师傅丢给自己那一大堆书中关于步法的法决,燕舞。 几个闪身之间,肖承便追上了红衣少女,而看着追来的肖承,少女的红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因为肖承的步法她太熟悉了。 燕舞,只有在落阳宗内才收有的独特步法,为宗内一名已逝的长老所著,在其他宗门功法阁内与其他几篇步法相较也算上乘。 也只有内门弟子才可以修习,且不得外传,看来这名金丹修为的青年确实就是落阳宗弟子了。 而且其应该也是从落阳宗的方向过来的,既然是落阳宗弟子,那为什么不亮出玉牌表明身份呢? 此时少女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突然出现一个自称落阳宗弟子的金丹修士,而且还会落阳宗的步法,毫无疑问就应该是了。 肖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柄长剑,将红衣少女刺向少年肩膀的一剑给挡了出去,然后伸手抓住少年的后衣领让其停了下来。 宗内外门弟子所佩统一锻造的长剑,在肖承将剑从戒指中取出时,少女就认了出来,这是宗内外门弟子统一佩戴的长剑。 第十一章源门 “你什么意思?让开!既然你是落阳宗弟子,那为何要庇护这源修士!”红衣少女长剑直指肖承不耐烦的质问道。 “如果他有罪,你一剑杀了便是,为何又要不休的这般折磨与他。”肖承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是他们该得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折磨他,那现在就让我一剑了结了这个孽畜。” 说着,红衣少女朝着肖承手中拎着的少年心口一剑刺去,见此情景,肖承将灵力凝聚于手指,一指将少女刺来的长剑给弹了出去。 “既然你说这是他们该得的,那你又如何知道他们都是有罪的。”肖承拎着少年的后衣领问道。 “源门修士皆是以炼化生人增加修为的魔功,既然其为源门弟子,那就是祸害。”少女手中紧握着长剑,义正言辞的说道。 肖承掷地有声的问道“就凭你主观臆断就可以随便给别人定罪?也可以随意的折磨他人?就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会先对犯下的罪孽进行审判,然后再进行处刑。” “那你说该怎么做,既然你也是落阳宗弟子,那此人就是交给你来处理也不是没有问题,只不过结果最好让我满意。”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也是落阳宗弟子了,红衣女孩对肖承也不是那么的抵触了。 毕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这名青年模样的金丹修士特征鲜明,着装怪异,回去只要一查就能明白他的身份。 自己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理这名源门弟子,只要结果自己不满意就直接一剑将其刺死就是了。 “好,那就交给我,我会让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肖承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坚定的语气说道。 “请!”少女将手中的长剑入鞘,伸出一只手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抱着臂站开了一些,用审讯的目光看着肖承和肖承手中拎着的少年。 “孩子,现在开始对你的罪行进行审判,不过为了预防你逃跑,或者是不说实话,我现在先你的脑袋里种下禁制。”说着,肖承将少年放了开来,而在肖承送手之后对方便跌坐在地上。 少年已经放弃了挣扎,或许只是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是低着头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肖承蹲下身来,让自己尽量能和少年的视线处于一个水平,伸出手按在少年的头顶,准备按照自己学过的禁制术在少年的脑袋里种下禁制。 这个法术肖承也是第一次用,所以理所当然的失败了,直到第三次才成功的在少年的脑中种下禁制。 “好了,少年,接下来就是对你的罪行进行审判的时刻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会成为决定你罪行以及惩罚的依据,努力吧,决定你是生还是死都要靠你自己了。”说着,肖承摸了摸少年的头,然后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少年抬起头透过黑色的长发看着眼前这个不光着装怪异,就连行为举止都异于常人的青年修士,他有些不懂。 自他出现在这片山林中的时候,自己就开始看不明白了,既然要杀自己,又为何要做这么多没用的事呢。 就在拜入源门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觉悟,就算是被人一剑杀了这样的结局他也可以接受,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那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变强,即使失去生命。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说实话,不然我就会发达禁制,让你生不如死。”肖承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他只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他希望自己可以相信眼前这名少年。 “……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恶心罢了。”少年顿了顿,看着眼前黑发青年的眼睛,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脱口而出。 “现在什么修为?” “练气二层。” “至今杀过多少人?” “今天第一次杀人。”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禁制没有发作,就说明少年说的确实是实话。 问到这里的时候,肖回过头朝着红衣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再说,看,怎么样? 少女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说道“哼!以前没有杀过人就不代表以后不会利用魔功炼化生人来修行,就算你今天没有杀了他,也不能保证他以后都不会利用活人来修炼吧?” “这就足够了。”只有一句话,将少女准备好要说的话全都给噎了回去。 红瞳的少女也不再说了,只是有些不满的微撅着红唇,用脚用力的踢了踢树上的落叶,如果不考虑到她杀人时的样子的话,这样来看还是个挺可爱的小姑娘的。 “我没有看错你,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肖承用肯定的语气说到,其实就在他看到少年杀死疤脸时眼神中显露出片刻的动摇,肖承就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 “那我……可以活着了吗?”少年弱弱的问了一句。 “嗯,现在就是她要杀你,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不过,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说着,肖承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安抚一下少年心中的不安。 “我可以活着了……”少年有些难以置信的嘟囔着,隐藏在长发下的眼神也再次焕发了光芒。 在经历了那样宛如地狱一般残酷的折磨后自己竟然还可以活着,少女对他们的折磨不仅是肉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其实直到刚才为止,少年都已经奔溃了,彻底的放弃了挣扎,但现在活着的希望再一次在他的心中燃烧起来。 “嗯,你可以活着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加入源门呢?”肖承再次问道。 “为了力量,可以满足我复仇愿望的力量,但我的灵根太差,其他修仙门派也不可能接受像我这样资质差劲的弟子。” “所以你就加入了源门吗?” “是的,只有源门对弟子没有要求,而且源门的功法即使是灵根差劲也可以变强,不过我也只是源门的外门弟子,其他人也是。” 肖承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门槛低,广撒网,然后再次众多的外门弟子中筛选出强的,资质好的,再进入门派核心的管理下,这就是源门的经营模式吗? 第十二章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复仇啊,真是很沉重的话题呢。 肖承并没有主动去问对方要向谁复仇,该怎么复仇,毕竟,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至于这之外的事就与他无关了。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办,要放他走吗?”红衣少女微蹙着眉看着蹲在地上的肖承问道。 肖承没有回答少女的话,反而站起身来,朝着瘫坐在地上的少年伸出一只手。 “嫌疑少年,现在对你的行为进行宣判,鉴于嫌疑人少年属于初犯,且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配合审判,认罪态度良好,考虑到嫌疑人少年在性质上属于正当防卫,你,无罪。” “从地上起来吧,我的小哈姆雷特。” 少年仰起头看着肖承,肖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着少年伸出一只手,地平线尽头的落日也渐渐的在肖承的背后消失。 最后一丝余晖照在肖承的身上,整个人都在一层柔和的光芒下包裹着。 少年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温热,用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好像哭了,是因为从死神的手上捡回一条命的原因吗? 但感觉好像又不是,只是看着眼前这张温和的笑脸,自己的内心中就有些不由得自己的悸动。 就像是照射进林木遮蔽的沼泽地的一缕阳光,微小但却很温暖,有种包容,慈爱的感觉。 “发什么呆呢。”见少年一副呆呆的样子,肖承有些无可奈何主动将少年从地上拉了起来。 而这时少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配合着肖承的动作从地上站起身来,松开肖承的手之后才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喂!不要无视我啊,还有不要自说自话的决定我猎物的去留啊!”宛如鸟儿啼鸣一样婉转的少女嗓音在肖承的背后响起。 往后看去,才看到少女此时鼓着腮,一脸不满的表情盯着肖承,然后伸出一只脚狠狠的踢在肖承的小腿上。 “嘶!”不得不说,红衣的小姑娘是一点劲都没有留,一脚踹下来肖承痛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肖承将她晾在一边不理会她说话的原因,少女将所有的不满都灌注到这一脚里,看着肖承吃痛的模样这才心里舒服了不少。 “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你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吗?”肖承用教训的语气对着少女说道。 “我哪里做错了,惩恶扬善不正是我正教行事风范吗?”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肖承是同门的弟子之后,态度也随意了许多,少女反而得意的挺起没什么起伏的小胸脯骄傲的说道。 看来是一点都没认识到自己错误啊,真不知道这孩子的家长是怎么教育的,一点都不知,今天绝对要好好的教育一下。 毕竟也算是落阳宗的同门弟子了,不然肖承才懒得管这种麻烦的小姑娘呢。 看着满脸得意与骄傲意味的少女,肖承毫不留情的直接一个手刀敲在了少女的脑袋上。 “听好了,你可以剥夺他人活着的权利,但是出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你不能漠视他人的生命,不可随意践踏他人的生命,能做到这一点的方才能称为‘人’。”肖承一字一句的说着,同时用手敲着少女的脑袋。 希望自己的这番话可以让她记在脑子里,以后不要再这样虐杀他人了,不管是有没有罪孽,都应当给予尊重的死亡。 “谁用你教了,还有,不要乱碰我的头,小心我叫我哥让人剁了你的狗爪子。”少女伸出手将在自己头上乱敲的肖承的手直接拍开,然后恶狠狠的说到。 咬着嘴唇,露出一只小虎牙,但在肖承看来却是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有些少女撒娇的萌态。 肖承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说道“我不管你哥是哪根葱,你今天都给给我乖乖等我把话听完。” 说着,顺手一把将少女从后衣领给揪在手里,将少女全身的灵力都给暂时封住了。 现在肖承也不怕了,自己的修为比她高,根本就没有害怕的必要啊,都是一群战五渣,还亏得自己那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用剑抵着喉咙半天。 “我说的话都记好了,是因为念在你也是落阳宗弟子的份上我才费心费力等我教育你的,不然别人求着我我都懒得管呢。”说着,肖承用食指戳了戳少女的额头。 “你是我的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说着,少女从肖承的手中挣脱了出来,用手捏着拳头捶在肖承的身上。 不过对方全身的灵力都被肖承给禁锢住了,就凭小姑娘肉体的力量捶在肖承等我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少女此时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肖承心中顿时一阵无奈,看来那句话说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这世上,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好了,看在同门的份上,就听我说两句。”说着,肖承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对自己拳打脚踢的小姑娘的脑袋。 红衣女孩的手不够长,被肖承按住脑袋之后就够不着肖承了,于是便放弃了对肖承的拳打脚踢。 少女将对方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一把推开后说“我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整理好被肖承弄乱的长发之后,红衣少女再次恢复了一开始高傲的模样,冷哼一声“哼,失礼的家伙,看在同门的份上勉强可以原谅你的行为,再有下次我就让我哥哥把你的手给剁了。” 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但是太阳已经落下了,天色也昏暗了下来,所以肖承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憨态。 呵!这个刁蛮的丫头感情还是个傲娇啊,还一口一个她哥,还要让他哥剁我的手,光看她这个样子都能猜的出来他家里人是个什么样子。 肯定是家里给惯的。 肖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听着,不管是不是有罪,你都不应该虐杀别人,这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就算是罪孽滔天的恶人,在他出生的时候也是在来自父母,以及他人的祝福与爱意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毕竟,谁都不能知道这个孩子将来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会变成好人,还是恶人,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谁被这般对待,都会有人真心为他而感到心疼与悲伤的,那些在或者是已经不在的人们。” “我希望你可以记住我说的这番话。”肖承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十三章敷衍 意外的,红衣少女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对着肖承拳打脚踢,低着头轻咬着红唇,黛眉微蹙,一副思索的表情。 看这幅样子应该是听进去了,不管她理解了多少都将会是一个还的开头,只要将那扭曲的观念稍微的拉回正轨一点都算是自己的胜利。 “说的真好听,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的样子,总之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红衣少女略微思索之后仰起小脑袋看着肖承这样说道。 呃…… “这番话不是让你听着过瘾的,而是让你去主动的思考自己的错误,算了,总之你听进去了就行了。”肖承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 而一旁的少年始终沉默的站在肖承的身后,乱糟糟的长发随意的披着,让人很难看到少年的表情。 至于肖承说出的这番话,他只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说话的人,但他却也从肖承的话语中理解了很多。 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至少在诞生之初我们都是一样的,回应着某些人的爱意与祝福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少年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即使是站在他身边的肖承都感受到了其身上散发出那淡淡的悲伤。 肖承想起这孩子追求力量是为了复仇,年纪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仇恨呢,家里遭遇了什么情况吗? 肖承并不打算问,也不打算管,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 看着十二三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乱糟糟的长发随意的披着,就像森林里的人猿一样。 看来也吃了不少苦啊,心疼之余,肖承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按在少年的头上,将其轻轻的朝自己揽过来,靠在自己身边,也不嫌其身上脏。 少年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会突然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但想到对方也算是救了自己的性命,于是便温顺的靠在肖承的身边。 肖承笑着摸了摸少年乱糟糟的脑袋,这感觉就像是捡了一只路边流浪的小动物一样。 红衣少女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温顺的站在肖承身边的少年,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宗门了,这个源门的小鬼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肖承低下头看了眼脏兮兮的少年,而少年也抬起头看向肖承,乱糟糟的长发下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疑惑的看着肖承。 “好吧。”肖承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啊,但也不能就这样把这小鬼扔在这里不管。 正好,自己也不认识路,看这个小鬼熟不熟悉,就在身边先带着吧,等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让这小鬼自由吧。 “对了,我叫华千夜,小林峰三长老雷泽座下的弟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既然会燕舞,应该也是内门的弟子吧。”红衣少女此时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笑着对肖承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问了一句肖承。 但在肖承身边的少年看来,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完全和那会追杀他们的那个冷冰冰的恶魔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所以,不管少女此时的态度如何的亲近,他都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点善意,毕竟就在刚才对方还想着要杀自己来着。 “之前我一直都在闭关,你不认识也正常,应该……也算是内门弟子了,千越长老是我的师傅。”肖承顿了一下如此说道。 既然对方也是落阳宗弟子,而且好像对内门的事很了解的样子,自己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反正等一下自己就离开了。 “唔,大长老的弟子吗?”名叫华千夜的红衣少女侧着头看着肖承的脸,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以及好像要从肖承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一样的眼神。 “哦,想起来了,之前是听说过有一个在孤云峰上闭关的肖师兄来着。”片刻,少女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肖承等我脸说道。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指着别人的脸说话是不礼貌的啊。 “对,我就叫肖承,刚出关不久。” “今天能认识肖师兄真的是太好了,虽然以前也远远的见过肖师兄一面,但和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一样,一下子没认出来。”少女双手一拍,脸上洋溢着活泼可爱的笑容。 应该是自己剪了头发的原因吧,之前自己也留着长发,而且自己现在穿的是自己制作的卫衣,和以前的穿衣风格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没想到对方以前还见过自己,大概是没认出来吧,总之现在误会已经顺利的解决了,自己现在也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啊,我也很开心,啊哈哈。”肖承极其敷衍的笑了笑说道。 “没想到肖师兄还是个如此有趣的人呢。” “我也没想到还有个如此可爱的小师妹认识我呢。” “唉?可爱?真的吗?” “嗯,是啊。” 少女稚嫩的脸上顿时羞红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用手掩着脸,说话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反观肖承,一直都是一个微笑的表情,温和的笑容,但是却有些僵硬的样子,他现在只想把这个麻烦的小姑娘赶紧打发走,好让自己可以继续赶路。 “对了,你不是还要回宗门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师兄我还有事要去办。”肖承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拖的时间越长,自己被师傅发现的风险就越高,现在要做的就是稍微应付两句把她给打发了。 “没什么的,对修士来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的,而且和肖师兄聊天很开心,所以不急的。”千夜微低着头,双手不安的抓着裙摆,用柔柔的语气说道。 哈?什么鬼?刚才说天色不早要回去的人是你,现在说不急的又是你,难道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物种吗? 就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无法避免吗? 第十四章背影 “肖师兄你这次外出所为何事呢?有没有什么师妹能够帮到你的。”千夜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肖承。 “不用,只是有些小事需要处理一下,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你的事,这里我就帮你收拾了吧。”说着,肖承指了指身后的那片山林。 山林中还有那一地的狼藉需要处理呢,放着不管也不是个事,既然都死了那就入土为安的好,不然都被野兽给糟蹋了。 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肖承还是决定让他们入土为安,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死了都一样,最起码的人权还是要有的。 “师兄你人真好,就让我帮你吧。”说着,千夜上前抓住了肖承的双手,用楚楚可人的眼神看着肖承,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不行吗? 总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但肖承可是能够一眼看透对方的本质,别看着现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副温顺的小绵羊皮下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小恶魔,抱着绝对不能给自己找麻烦的想法,自己也得给拒绝了。 可爱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no! “师妹,这算是师兄我的一点心意,难道我都不能为自己可爱的小师妹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事吗?” 肖承自然也是演技全开,脸上始终挂着他那标准式的微笑,看起来和蔼又可亲,对付这种小丫头片子就得用哄的。 只要哄好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以后你走你的成华大道,我过我的二仙桥,再也不要有往来了。 千夜一听到肖承夸自己就可爱就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羞红着小脸,看向肖承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小星星。 真是个好对付的女人,果然女人不管什么年龄段都对这种最直白的夸赞毫无抵抗力呢,小丫头,和我斗你还嫩着呢,我这里还有整套的都市土味情话没拿出来你就不行了? 没想到现代都市都玩腻了的那一套放在这个时代还重新焕发光彩了。 “好了,赶紧回去吧,听话。”肖承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哄道,然后顺势抓着千夜柔软的肩膀转了个身,在其身后推了一把。 “那……肖师兄,再见,待你回宗门之后一定要来找我啊,我去找你也行啊。”此时的千夜整个人都被肖承几句话哄的晕乎乎的,对肖承说话自然也都软软的。 “好,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肖承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说道,而一旁的少年都被肖承的这一套操作给惊呆了。 还能这样,也不知道是对方头脑简单,还是肖承功力高深,一套忽悠下来,恐怕现在就是肖承偷偷把她卖了,她都帮自己亲爱的肖师兄数钱呢。 “那我就先走了,肖师兄,再见。”千夜缓缓的往前走着,还不忘回过头来看着她那亲爱的肖师兄。 你到是坚定的贯彻你的高冷范啊,现在这幅黏人的小狗狗一样的可爱性格是搞什么鬼啊,肖承内心忍不住的吐槽着。 “去吧,等师兄回来给你带些有趣的玩意儿。”肖承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哄着这小丫头。 “那师妹就先走了,师兄再见。”说罢,便御空飞到了一株枫树的树梢上,月光轻轻的洒落在其蹁跹的倩影上,就像是奔向月宫娇憨的玉兔一样。 “嗯,小师妹再见。”肖承也挥着手,直到看着对方远远的飞去肖承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扯着个笑脸都僵硬了。 不过好歹算是把这麻烦的小丫头片子给哄走了,自己嘴上的这功力看来是没有因为自闭了十几年而倒退啊。 前世在地球自己刚从学校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干销售,自己还混了个销售经理呢,不过后来自己觉得没意思就辞职了。 来到这么个落后的时代也算是埋没自己的这一身才华了,可惜啊,没有人能够理解我,顿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从脚底油然而生。 这种除了力量一无是处的世界…… “好了,我的小哈姆莱特,走,把你的那些个师兄弟都给埋了吧,好歹也活一次人,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说着,肖承转过身来拍了拍少年的脑袋语气百感交集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故乡的文化已经深植在了肖承的灵魂深处,他对于落叶归根有了与曾经不一样的感触。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经过一会的接触,少年也发现对方并不是那种难以接触的人,反而很随意的样子,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完全不像一个修士。 听到少年说自己怪,肖承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嘿!” 奇怪的是你们才对吧,像我这样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不管是思想还是见识都远远超过你们这些封建的古代人吧。 果然,思想太过于超越时代的局限当然会被人当做奇怪的家伙来看。 “或许是吧,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殊不知,众人皆醉我独醒。”肖承的话语中有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感。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众人皆醉我独醒……”少年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念着这几句,总觉得这几句话中蕴含了很多东西。 就像是自己曾经的老师一样,总是爱讲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自己也总是似懂非懂的理解着。 每当这个时候,老师都会笑着轻抚着的头顶说道“你总会明白的,不必急着长大,你的路,还很长。” 突然少年觉得,老师的身影和眼前的这个青年的身影重合了起来,不管是那个笑容,还是那个语气,又或者是那个摸头的动作,都像极了老师。 或许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少年觉得鼻子有些酸,有种想哭的感觉,想俯身在眼前的这个身影的膝上哭诉自己一直以来经历过的那些苦难。 “怎么了,小哈姆莱特,在为生命而感动吗?在为活着而欣喜吗?即使是目睹了地狱也仍然选择讴歌生命吗?” 肖承突然像个诗人一样问道。 第十五章哈姆雷特 “唔~没什么,只是风吹着眼睛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叫我哈姆雷特呢,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少年摇了摇头问道。 “哈姆雷特啊,一个关于王子复仇的故事,而哈姆雷特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然后呢?”少年明显被肖承所讲的这个故事给,吸引住了,连忙问道。 “给,小哈姆雷特,拿着,让我们去把你那几个可怜的师兄给埋了,不然再晚些会被野兽吃掉的。”说着,肖承从储物戒中取出两把铁锹,不要问为什么肖承的储物戒中会有铁锹,问就是剧情需要。 “我不叫哈姆雷特,我有名字的,还有能给我讲讲哈姆雷特的故事吗?”少年手中握着铁锹,跟在肖承的身边,仰着头问道。 “我也知道你不叫哈姆雷特,可是你都没有告诉我过你的名字啊。”肖承摆了摆手说道。 “唔……”当被肖承问到名字的时候少年明显有些为难的样子,似乎想要隐瞒一些什么的样子。 既然这样肖承也不为难这个小鬼,可能对方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或许有什么不得不隐瞒的理由。 毕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不想为他人所知的秘密,肖承也不例外,所以可以理解。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至少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不然我就一直叫你小哈姆雷特了哦!”肖承故意用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俏皮的说道。 “叫我羽吧!我名字里有这个字,羽毛的羽。”少年略微一思索之后便脱口而出。 “羽吗?感觉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呢,那我暂时就叫你羽好了。”肖承点了点头说道,肩上扛着铁锹继续朝着来时的那片山林走去,而少年也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 “可以给我讲讲那个王子复仇的故事吗?”沉默片刻之后,少年再次怯生生的问道。 “可以啊,因为你看起来很有礼貌的样子,来,一边干活一边讲给你听。”说着,两人便来到那片尸横遍地的山林中,肖承率先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开始挥起铲子来。 少年也学着肖承的样子朝着地上挥舞着铲子,虽然有些不熟练的样子,但却干的很认真。 “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某天,这个国家的老国王神秘的死去了,谁也不知道老国王是怎么死的。” 肖承一边挥舞着铁锹,一边很认真的为少年讲述着这个关于王子复仇的故事,而少年也很有兴趣的样子在认真的听着。 “老国王死后,他的弟弟,一个克劳狄斯的人登上了王位,并娶了原来老国王的王后。” 当肖承讲道这里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少年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铁锹,挥舞铲子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在月光下,长发遮住了少年脸,在长发下有着一双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此时却尽是复杂之色。 沉默着,手中的铁锹确实更有力的挥舞着。 “在外求学的王子哈姆雷特在听到父亲的死讯之后便第一时间回过奔丧,老国王的死让哈姆雷特痛不欲生,但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说着,肖承再次带起一铲泥土朝着身后甩去。 “但比父亲死亡还要让他感到难过与愤怒的是母亲的孝服还没有穿旧,就匆匆的改嫁了老国王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新国王克劳狄斯。” 随着故事一点点从肖承的嘴中讲出,少年紧咬着牙,但始终一眼不发,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灌注到了手中的铁锹上。 一铲一铲的挥舞着,一铲更比一铲有力,仿佛是要将着世间最坚硬之物从这地上铲除掉一样。 “就是畜生也会比这悲哀得长久些吧!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肖承突然来了兴致,回想着大学时参演过话剧的经验,饱含感情而又深情的大声说道。 少年在肖承这突如其来,饱含着愤怒的话语中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仿佛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哈姆雷特一样。 父亲死去的悲伤,母亲改嫁他人的愤怒,所有的情感就像是暴风雨一般,夹杂着海浪冲击在少年的心房之上。 锵啷!铁锹有力的挥下,就像是惊雷一般。 “父亲的死去,母亲的改嫁给哈姆雷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他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但哈姆雷特从好友霍拉旭那里听说在城堡的露台上连续几天都出现了鬼魂。” “好奇心的驱使下,哈姆雷特在一个阴风怒号着的夜晚登上了城堡的露台。” “在露台上,哈姆雷特看到了自己父亲的亡魂,父亲的亡魂将哈姆雷特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并告诉了哈姆雷特所有真相。” “老国王的弟弟克劳狄斯毒杀了老国王,亡魂要哈姆雷特为自己报仇,得知了真相的哈姆雷特怒火中烧,从此对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兴趣,心中只剩下了复仇这一件事。” 在给少年讲故事的过程中,肖承也挖好了坑,加上疤脸一共有五个人,所以肖承和少年挖了五个一人大小的坑。 肖承也停下了讲故事这件事,对着少年说道“来,羽,搭把手。”说着,拉起旁边一具残尸的衣领,示意少年抬一下尸体的脚。 虽然故事停下了,但少年也并没有如何催促的意思,一言不发,很听话的和肖承将尸体抬到坑里。 接着肖承又弯下要在一堆枫叶中找出了残尸的手脚,轻轻的安放在残尸残缺的地方。 如此循环往复,片刻就将五具尸体埋好了,夜色中,枫树林整整齐齐的立着五个小土堆。 肖承用神念在不远处找到一处溪水,叫上少年在溪边洗了洗手上的泥土。 肖承还好,少年此时整个人都脏兮兮的,轻轻的捧起溪中的水打在脸上,洗去了少年脸上的污垢,乱糟糟的长发下是一张清秀的小脸。 嘿!这小鬼,长得倒是蛮秀气的,像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姑娘似的。 少年抓着头发用鼻子闻了闻,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于是便捧着长发在溪中像是涣洗轻纱一样清洗着头发。 月下浣纱图!肖承立即为这幅画面取了一个名字,可惜他不是画家,少年也不是什么美丽的少女。 第十六章间歇性诗兴大发 肖承这种人也是间歇性诗兴大发,偶尔兴致来了就喜欢抒抒情,不管是歌也好,乐器也罢,还是话剧台词,他都喜欢来上一段。 在大学的时候平时就喜欢参加有关于音乐,话剧,或者是音乐剧的活动,每到大型节日学校要举办节目的时候,他肖承是冲在最前面的。 想起来,自己的前世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生赢家了,在学校时被称为才子,毕了业不管是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干一行升一行,就是干个销售都能简单的干到销售总经理,领导也是莫名其妙的赏识他,到回来他自己成立公司也顺利的上升。 人生可谓是平步青云,但也十分的无趣,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乐趣可言。 也只有游戏,音乐,话剧这些事物可以给他带来些许精神上的刺激,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只要可以给予他精神上的冲击他都会如同如饥似渴的去追寻。 虚无但却又充足的小半辈子,自己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就来到了这个修行世界。 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显得多么的荒诞又可笑,无可奈何却也只能接受事实,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陷入这个世界。 你!是不一样的! 你!不属于这里! 苍白却又无力的挣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真是可悲,可笑,即使这么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人类哲学上的三大终极哲学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这个世界一声不响,问都不问自己就擅自将自己带到了了这个世界,但至少你告诉我让我来这里要我做什么啊。 让自己有个可以奋斗的目标啊,让自己明白自己来这个世界到底是干嘛来了,让自己猜吗? 自己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呢,自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生活,自己要在这个世界继续追寻自己的内心的方向。 即使是神明也无法摆脱傲慢。 就在肖承脑海中闪过这些可有可无的想法时,少年跪坐在溪边,轻轻的将打湿的长发用手捏干,但还是湿哒哒的搭在少年的肩上。 少年白净的小脸,以及肩上湿哒哒的头发,在月光下更添了几分朦胧之意,柔和的脸部线条,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 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在此时少年露出真容之后完全完全无法掩盖少年本身的气质,从容中显露着雅致。 瘦小的身躯更多了几分柔弱书生的感觉,好听的说了这么多,简单来说就是小白脸子,倒像个女孩,在地球一般都称为娘炮。 看着少年眉梢还滴着水的样子,肖承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即使是来了异世界,自己还是摆脱不了喜欢照顾别人的习惯。 肖承站起身来,来到少年的身后蹲下,刚开始少年对于肖承突然来到自己身后还有些惊慌失措,就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样。 “别动,天凉了,而且晚上温度也低,头发湿着容易感冒。”肖承温和的话语响彻在耳边,羽竟有些安心的感觉。 于是便老老实实的继续跪坐在地上若有肖承用灵力烘干头发上的水汽。 “好了。”说着,肖承揉了揉羽的小脑袋,烘干之后的头发摸着软软的,就像是摸小狗脑袋一样舒服。 肖承从手中变出一根红绳来,将羽散乱的长发轻轻的用红绳束在脑后“这样就方便多了吧?” 肖承感觉自己就像是化腐朽为神奇的托尼老师,只是一根红绳,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 羽用手摸了摸用一根红绳束在脑后的低马尾,显然是有些不适应的样子,或许是一直长发遮着脸习惯了吧,这样将脸露出来倒有些不适应了。 “好了,现在该去哪里呢?”肖承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水边一般都容易会有野生动物出没,显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而且从刚才起自己就远远的听到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了,在那里呼唤异性呢。 但转头想想,现在是秋季啊,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吧,自己的思维老是容易发散,稍微有点影响就走神。 肖承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的杂念都甩到脑后去,虽然以肖承现在的修为完全不怕那些普通的野兽,就是来了弱一些的妖兽也不是什么问题。 肖承只是懒得去应付了,人尽然能懒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也多亏着千越长老把他关在石洞里,不然肖承现在也不可能有这样一身修为了。 虽然不算什么一方强者至尊,但也算是能看得过眼了,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被别人给欺负了。 就肖承这样散漫,嫌麻烦的性子,自然懒得动手,开启节能模式,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事。 羽也从地上站起身来,仰起小脑袋看着肖承,自己虽然侥幸的活了下来,但那些跟他一起的源门弟子也都死了。 他现在也算失去了暂时的容身之处了,他们这些源门的外门弟子一般都流落在外,没有固定的居所,只是挂个源门弟子的名字。 从上头那里得到修炼的部分功法,以及源门的信物,剩下的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努力,也只有修为上去了,或者是资质好些。 或许才会被被上层的看重,然后进入源门的核心势力,得到源门的扶持,才可以继续得修行下去。 但现在羽所在的小团体也都没了,他自然也就没了去处,而且羽感觉其实跟着这个奇怪的人也没不是什么坏事。 对方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而且还是一个金丹修士,对他来说已经很高了,就是没事指点自己几句自己也受益匪浅。 嗯,决定了,暂时就跟着他了,而且,那个哈姆雷特的故事还没有听完呢。 肖承此时并不知道少年在心中下了这样的决定。 看着肖承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羽开口提醒道“离这里最近的村子也有好远呢。” “这样啊……有了!今晚就在树洞里凑合一晚吧。”说着,肖承一把拎起站在一旁的羽,调动体内的灵力御空而起。 第十七章故事落幕 肖承用神念在不远处的树上发现一个树洞,大概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吧,还不小的样子,不过这么大看来也不是什么一般动物居住过的巢穴。 这个世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野生动物的个头也比地球上的要大的多了。 树洞中并没有什么动物生存过的气息,应该是被弃置了,或者是本来居住在这的动物被大自然淘汰了。 幸好自己转生成了人类,也只有这一点让肖承悲观消极的内心有了一点对生活的盼头。 不得不说,这拥有修为还是有这可取之处的,就比如这神念,简直比雷达还好用啊,扫描的画面直接呈现在脑中。 肖承拎着羽飞到了一颗老树上,粗壮的分枝中间是一个不小的树洞,容纳两个人是绰绰有余,还有一些干稻草。 虽然修为到了这个程度,即使不睡觉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但这个小鬼修为才练气二层,精力有限。 更何况对他来说今天经历的这些事已经足够让他疲惫了,虽然着急赶路,但考虑到要带着他的话就不得不做必要的休息。 “今晚就在这凑合着休息一晚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着,肖承俯下身子将树洞内的干草铺好,自己先躺了上去。 “嗯。”羽很乖巧的应了一声,从粗壮的树杈上轻轻的跳下来,俯下身子钻进树洞里,躺在肖承的身旁。 树洞的入口很小,但里面却很大,这里先前的居民已经将树洞修缮的很好了,还有现成的干草可以用。 肖承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让自己可以躺的舒服些,于是就变成面对羽侧卧着,头枕着胳膊。 面对着肖承近在咫尺的眼睛,羽的目光还有些躲闪,大概是有些不适应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肖承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关于哈姆雷特的故事自己还没讲完呢,于是看着羽问道“对了,刚才那个故事还没讲完呢,怎么,要继续听吗?” “要。”一听到肖承说起关于那个王子复仇的故事,羽就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起来,语气中也多了一些催促的意味。 肖承顿时大感欣慰,放到前世的话很少会有小孩对这样的故事感兴趣的,基本上都是游戏,漫画,小说,这种可以带给人最直接感官刺激的娱乐方式。 既然羽喜欢这个故事,肖承自然也愿意讲,毕竟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会想让别人也喜欢,并认同。 这算不算文化输出啊,肖承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要不要重拾自己前世对戏剧的爱好,并让其在异世界发扬光大。 但仔细的想一下还是算了罢,太麻烦了,联系到各种因素,这个愿望想要实现还是有这不小的困难的。 肖承将自己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刚打算继续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忘记讲到哪里了,于是有些尴尬问道“对了,我刚才讲到哪了?” “老国王的亡魂告诉了哈姆雷特真相,让哈姆雷特为他报仇。” 经羽的提醒之后,肖承这才一拍脑门说道“哦,对,想起来了。” 接着刚才只讲到一半的故事,肖承一边讲,兴致来了后还时不时的来几句剧中的经典独白,而羽也随着肖承饱含情感的讲述方式而时不时的皱眉,愤怒,悲伤。 当听到哈姆雷特误将恋人奥菲利亚的父亲当做克劳狄斯给一剑刺死,而善良的奥菲利亚也因为自己最亲的家人被自己最爱的恋人给杀死而变得精神失常的时候。 羽更加无法抑制自己情感的涌动,紧皱着眉头,为悲惨的奥菲利亚而感到悲伤。 “精神失常的奥菲利亚终日游荡,采花,唱着悲伤的歌谣,有一天,她想将自己编织的花冠戴在树梢上,但是脚下的树枝断了,奥菲利亚戴着她的花冠掉进了水里。” 刚开始,奥菲利亚还靠着柔软的衣服在水中浮着,还断断续续的哼唱着那不知名的歌谣,但还没来得及唱完那支婉转的歌谣,奥菲利亚就沉入了水底。 “阴险的克劳狄斯仍然不想放过哈姆雷特,于是教唆着因为妹妹死去而伤心欲绝的雷欧提斯与哈姆雷特比剑。” 肖承继续讲着这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只不过语调不再像前面一样充满了愤怒,铿锵有力,语气沉重而又无奈,却又悲伤,难过。 正所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肖承也没有刻意的将自己对这个故事的看法与思考代入到故事中。 而羽的内心也因为这样一个故事而掀起着波涛汹涌般的情绪,并深深的纠结着。 “在比剑的那天,克劳狄斯操纵了被仇恨支配的雷欧提斯,在雷欧提斯比剑时所用的剑上涂了毒,并准备了一杯毒酒,准备向暂时在比试中占了上风的哈姆雷特祝贺,哈姆雷特忙于比试,将毒酒放在了一边。” 因为哈姆雷特侥幸的没有饮下国王准备的毒酒,羽心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但是,肖承话锋一转,讲到了王后因为王子赢得了第二回合而高兴不已,饮下了那杯毒酒。 本来为哈姆雷特松了一口气的羽再次因为王后的死而表情再次变的凝重起来,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最后,王子与雷欧提斯互相持剑有来有回的猛攻着,雷欧提斯手中的毒剑刺中了哈姆雷特,混乱中两人的剑掉到了地上,哈姆雷特捡起了雷欧提斯的剑,而雷欧提斯捡起了哈姆雷特的剑。” “哈姆雷特手中的毒剑也刺中了雷欧提斯,这时,王后倒下了,而雷欧提斯也在临死前有所醒悟,揭露了克劳狄斯的阴谋,而哈姆雷特也怒不可遏的将毒剑刺进了克劳狄斯的胸膛,杀死了这个引起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最后,哈姆雷特拜托自己目睹了这一切的好友将真相公布于世后便也于世长辞了。” 当肖承讲完这个关于王子复仇的故事之后,树洞里有的只有沉默,肖承默默的看着头顶璀璨的星河。 而羽则背对肖承侧卧着,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仿佛完全没有了刚开始听故事的那种兴致。 第十八章破灭的结局 “真是个悲伤的结局呢。”一个低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或许是吧,生存还是毁灭,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的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的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死即睡眠,它不过如此!倘若一眠能了结心灵之苦楚与肉体之百患,那么,此结局是可盼的!” 经由肖承低沉而又略显沙哑的嗓音所念出的这一段剧中经典的独白,在此刻听来却意外的有种引人深思的深刻。 “我不喜欢这个结局,虽然哈姆雷特的复仇成功了,但大家却都死了,奥菲利亚也好,雷欧提斯也好,还有王后也是,大家都死了,最后哈姆雷特也死了。” 羽始终背对着肖承,话语中隐藏着微微的触动,带着些许颤音,小小的身子就像是刺猬一样蜷缩着,就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瘦小的肩膀在此时看来却是那般的沉重,肖承内心中莫名的有些触动。 “很悲伤吗?”肖承轻声问道。 “嗯。”羽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又好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一般拼命的咬着什么一般。 虽然不知道自己所讲述的这个故事究竟哪里让眼前这个孩子感到如此的悲伤,但即使如此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呢。 想必一定也压抑了许多的委屈吧,既然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大人,那就应该要有成年人的担当,对于这样的孩子,自己无法坐视不管。 “一直以来很辛苦吧,不必压抑着自己。”说着,肖承伸出手轻轻的握住羽瘦小的肩膀,将其小小的身体搂了过来。 当羽转过身来的时候,肖承看到的景象却再次让他感到心中一阵触动。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袖子,拼命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双如同星河般璀璨的眼眸此时却充满了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最后还是打湿了稻草。 即使在在被肖承看到了自己哭泣的样子羽还是倔强的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低着头不想让肖承看到。 肖承也只是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挺倔强的,但他也无可奈何,不明白羽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肖承也是不会安慰的。 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温和的引导着羽不让其太过压抑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心中压抑的太多了也是会得病的,心病,俗称精神疾病。 在现代社会里,有着比这还要复杂的心理疾病,而且也更广泛,抑郁也是年轻人最常见的心理疾病了。 羽始终不肯放开声哭出来,只是紧咬着牙低声的啜泣着,也只有在感觉到自己的腰测濡湿一片,自己才能感觉到羽确实好好的哭了出来。 羽哭得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了声音,肖承这才再次低下头看去,却发现羽已经睡着了,大概是苦累了。 修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眼角的泪痕也还未干,气息平稳,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肖承的衣角,将头埋在肖承的臂弯里。 羽是睡着了,但肖承却有些难受,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腰测的衣服已经全湿了,让人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小鬼是不是把口水也流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这个臭小子,就是睡着了也给自己找了这么个麻烦,本来就因为这个小鬼和那个什么落阳宗的小师妹耽搁了自己赶路。 现在还得照顾这个小鬼,也算是自己作,老天就像是看准了以肖承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小鬼扔下不管才扔给他的,绝对是。 唉,算了,谁叫自己也算是新时代四有五好新青年了,尊老爱幼可是家乡的传统美德,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就是到了异世界也不能丢。 肖承睡不着,只得闭目养神,但肖承一讲身心放松下来,身体就如同本能一般的开始运转功法,开始修炼起来。 毕竟,这十二年里,肖承为了自由可是没日没夜的修炼,到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的他就是睡觉都在自动的运转功法。 这功能就像是传奇页游一样,你就是放着不管它都能自动挂机,也算是非常便利人性化的功能了,对于这一点,肖承自己都有些吐槽不来。 也只有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才可以控制这种自动挂机一样的修炼行为。 一夜无眠。 大脑:你睡了吗? 肖承:呃……没呢…… 大脑:那……来一段? 肖承:来就来。 肖承轻轻的坐起身来,尽量不把熟睡中的羽给吵醒,还从戒指中拿出以张毛毯盖在羽的身上。 毕竟季节已经入秋了,对于肖承这种修为的修士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但羽他就不一样了。 本来修为就不高,再加上年纪有小,不小心着凉感冒了怎么办,自己还指望着去越州城的路上和这个小鬼搭个伴。 好让自己也不算那么的孤单。 为羽施放了一个可以隔绝声音的结界后,肖承从戒指中取出一柄崭新的吉他。 于是就这样,肖承对着月亮谈了一夜的吉他,宣泄着自己的思乡之情,以及对自己那刚发售还没玩上的游戏的满腔委屈。 一曲斯卡布罗集市,肖承来来回回弹了不下十几遍还是不腻歪,越弹越来劲。 异世界的也总是非常漫长的,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太阳和月亮是怎么转的,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是一样的漫长。 即使是季节不同,昼夜时间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不像地球自己老家,冬季和夏季昼夜长短都是不一样的。 根据自己前世学过的地理知识,结合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观察,肖承确定自己确实是在一颗星球上。 至于这个星球有多大他就不知道了,毕竟自从自己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见过完整的世界地图,就是周围几十个国家的地图加起来都有地球表面那么大了。 肖承一直坐到太阳升起,早早的跳出树洞来,在一片金黄色的枫树林中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地面的枫叶上的露水浸透了肖承的布鞋,所以,肖承讨厌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太不便利了,这鞋都不防水的。 第十九章雷泽请罪 此时清晨第一缕晨曦中,千越早早的就陪着雷泽来到了云霞谷外。 整个云霞谷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中,做为宗中炼丹的地方自然也是有阵法护着,平时云霞谷的弟子也在其中修行。 不像其他一般弟子都在各个峰上修行,哭说云霞谷的下方就是一方地火脉,算是炼丹绝佳的地方了。 雷泽站在云霞谷外,而千越则始终站在雷泽身后三步以外,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因果炸弹,可不想再跟着雷泽这个倒霉的家伙一起受罪了。 千越已经朝着法阵中打入了传信法决,就等着守谷的弟子通报放行了。 片刻之后谷口的薄雾渐渐的散去,出现了一条平坦雅致的小路,小路用青石铺就而成,路的两侧是一片青青草地,点缀着些许繁花。 雷泽深呼出一口气,带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那条让他极其不安的青石小路。 他已经做好迎接自己命运的准备了,千越长老跟在雷泽长老的身后,不远不近始终三步的距离。 那眼神,那神态,就好像是在告诉别人他只是公事公办的陪着雷泽长老来的。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云霄师妹也应该出关了,毕竟再过几天就是总内长老聚会的日子了。 为了表现自己诚挚的认错态度,雷泽早早的就拉着千越长老来了,就算是在云霄师妹闭关的地方外面等个三天也没什么。 穿过薄雾笼罩的小路,视线内的景色突然变得开拓起来,是一片青草茵茵的小盆地,几处典雅的小阁楼矗立在谷中。 旁边用栅栏围起来的药园,还有一处池塘,一名女弟子朝池塘撒下一把不知道什么黄色的颗粒,被池中的鲤鱼纷纷探出水面给吞吃掉了。 云霞谷的弟子不多,满打满算也才二十来人,所以谷内平时也是这般宁静,这些女弟子的性子也是如此淡泊,平时也很少出谷。 三名女弟子打理着药园,在千越和雷泽两个人出现在谷中的时候,朝着远处走来两名风姿绰约的女弟子。 “两位长老好,请往小阁楼移步,弟子为长老沏上茶。”两名女弟子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道。 “不必了,我二人此次前来主要是来找云霄的,不知你们师尊出关了没有?”雷泽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问道,也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而千越则是继续沉默的站在雷泽身后三步以外,一言不发,板着个脸,虽说千越平时在宗内也是这个样子,一脸冷淡,谁也不理睬的样子。 但今天的千越,更多的是刻意的表现,完全和平时无意中的表现不一样。 就算是自己这个大长老有的时候对上云霄的时候都可能吃亏,更别说雷泽这个头脑简单的老头了。 千越早在云霞谷外的时候就组织好语言了,只要一见到云霄就一点机会都不给雷泽这个老家伙留,自己全盘托出。 尽量降低自己在此事中的存在感,黑锅啥的就让雷泽去背吧。 要是现在让雷泽知道千越长老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的,可惜他可能直到被千越给卖了之前都不会知道了。 现在的雷泽心里组织着等会见到云霄师妹时该说的话,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完全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多年的老朋友会在悬崖边推他一把。 就这样,两个旧日无话不谈的好友在此时却各怀着心思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局面。 朋友啊,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了。 “云霄师尊还未出关,不会或许也就在今天了。”云霞谷女弟子恭敬的回答道。 “对了,颜心呢?”这时,雷泽身后的千越沉着声问了一句。 “这个,弟子也不知,其实弟子今天刚练完丹出来,关于颜心师姐的并不知。”那名被问到的女弟子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颜心师姐她昨天回谷之后就闭关了。”而另一名女弟子接过话回道。 听到这话的雷泽心里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看来自己的几句话确实影响到了对方的心境,尤其像是颜心这种先天灵玉转世。 心境上跟是不能有一点瑕疵,不然就会影响到其转世修行的,也就是心劫,或者有可以说是情劫。 如果普通修士的话心劫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因为人生来本身就有着众多的瑕疵,也不在这一点了。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对人族修士来说,心劫可比修为上的桎梏要好突破多了。 “沏茶招待这些礼数就不必了,直接带我二人去你家师尊闭关的地方。” “可是……师尊她还没有出关,可能正在炼丹的关键时刻,万一打扰的话……”那名年长一些的女弟子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话也欲言又止。 雷泽用古井无波般的语气说道“无妨,我二人在外候着就是了,不会打扰你师尊的。” “这有些不太好吧,还是请两位长老到阁楼里坐会吧,待师尊出关了弟子就将两位长老的事禀告师尊。”说着,那名女弟子作了一揖以表示歉意,请雷泽和千越二人往小阁楼去。 对这两名女弟子来说,打扰到师尊闭关是小,因为自己二人怠慢了两位长老是大,更何况这一个是宗内的大长老,一个是三长老,地位都不低。 要是自己等人让两位长老站在师尊闭关的地方外候着这种事传出去的话,其他峰的人也会说云霞谷没礼数的。 毕竟宗门也算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了,各种等级尊卑,以及人情世故,或者是该有的礼数。 有些东西,即使是修行中人也是无法避免的,修仙修仙,修成了仙之前自己也只是一个比普通人强一些的凡人罢了。 或许就是修成了仙,真正的进入了仙界,也无法摆脱这种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 这几乎是刻入了基因中的本能。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千越长老开口了“好了,雷泽,你也别为难人家了。”语气始终那般平淡,波澜不惊。 作为总内的大长老,平时大多事务的主事人,他看这些比雷泽要能看到的多太多了。 第二十章中年危机 肖承心中极其复杂的读完了手中的这一纸书信,这是一封家书,来自三年前的家书,不过那个时候肖承还在闭死关。 今天清晨肖承才收到师傅用灵鸟送来的这封家书,并叮嘱自己要会越州城老家一趟,了结自己在凡尘的过往琐事。 但真的要说了结又谈何容易啊,师傅。 肖承感觉手中这薄薄的纸在此时竟比铁还要沉重,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不再自由了,沉重的枷锁锁住了追逐的脚步。 有些事是自己不得不背负的,也是自己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在的肖承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自己必须为这场延续了十五年的错误的做一个了结,不管其结局如何,说到底终究还是自己逃避了。 整整十五年,从十八岁到现在,自己也有三十几岁了,闭关了十二年,家书是三年前送来了,如今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如果真的晚了的话自己真的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肖承的内心中百感交集着,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 即使是前世在地球时自己都不曾面对过这样的事实,现在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即使他不做出选择,结果也还是不会改变的。 这该死的时代!这该死的世界!肖承心中暗暗咒骂着,将手中的信收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着表情纠结的肖承,羽疑惑的问道。 肖承语重心长的感慨道,并伸出手揉了揉羽的脑袋“人啊,总有些错误是逃避不了的,即使是逃避了一时,终究还是会如同毒蛇一样潜藏在你的过往里,随时可以窜出来咬你一口。” “你总是喜欢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羽有些不满的拿掉了肖承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 经过昨晚一夜的相处,肖承和羽之间已经初步的建立了友谊,相处起来也非常的自然,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之间一般。 “听不懂也没关系,这只是一个中年大叔对生活无奈的感慨罢了,唉,人到中年不得已啊。” 说着,肖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态就像个中年大叔一样,不!本质上来说就已经是大叔了。 只是还死皮赖脸的保持着一副年轻的面容罢了,难道自己就真就要经历中年危机了吗? 自己终究还是被修炼的岁月磨平了棱角,回到现实只有到不了的诗和远方,以及眼前的苟且。 前方并不是彼岸,身后也不是归途,自己已经踏上了人生这条无法回头的路。 自己荒废了十几年的人生在修行上,自己得到了力量,可是却失去了青春。 要是让千越长老知道肖承这样想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狠狠的把肖承给削一顿,然后再扔进石室里闭个十几年的关。 “对了,承哥,你现在多少岁啊,就修成了金丹境界。” “你刚才叫我什么?” “承哥啊,你不喜欢我这样叫的话我可以改的。” “别,就这样叫,务必。”肖承语气坚决,仿佛这样自欺欺人就可以让自己真的变年轻一样。 难道自欺欺人也是中年男人特有的习惯,总是内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还年轻,并没有变老。 不服老也要有个限度啊,这样自欺欺人算什么嘛! 啊,放弃了,修仙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是回越州老家成家立业,生几个孩子,然后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吧。 回地球是不指望了,和那帮傻子一起修仙什么的也放弃了,因为看起来太傻了,这追求太低级了,不适合自己。 以为谁都会追求力量和成仙? 别傻了,弄得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放弃了自己在现代化社会中学到的一切,放弃了人类社会最先进的思想与知识,去跟一帮修仙修成二傻子的古代人打来打去? 放弃了最先进的知识转而像个类人猿一样挥舞着木棒。 咱丢不起那个人,好歹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 真不知道那些个穿越小说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真的太拉低自己的智商了,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了,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掐死那样的自己都不为过。 抱怨过后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中年人的通病啊,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人到中年了,真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啊。 这不,又赶上中年危机了,闭个关自己直接都已经中年了,突然想起自己也应该算是成过家的人了吧。 如果不是这一纸家书自己或许这辈子都遗忘了,自己原来还是成过亲的,十五年啊,自己是没什么变化。 只是有一点点中年危机,而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那个结发妻如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家书三年前来的。 自己现在才看到,世事难料啊,也不知道家里那位怎么样了,自己也是做孽啊,当初说走就走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自己十八岁那年被家族中安排了婚事,对方好像也是越州城内的一方大家族,说白了了也就是联姻。 对于这种包办婚姻肖承当然不干了,当即就反对道,可惜容不得自己反对家族中还是为自己安排了这门亲事。 而就在大婚的前几天,现在的落阳宗大长老千越找到了自己,要收自己为座下弟子,踏上修仙一途。 自己当时也想着这是个机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千越长老,并拜千越为师,只要回了宗门就是长老的亲传弟子。 有了这样的机会肖承自然催促着千越带着他回宗门,但最后家族中知道了此时还是坚持要为肖承完婚,毕竟婚事都定下了,要是突然反悔对方也会不服的。 于是乎,肖承还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了婚,对肖承来说这简直就太荒唐了。 大婚那晚,肖承都没有碰新娘子,就连盖头都没掀开过,就那样在婚房中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催促着千越带自己回了落阳宗,正式举行了拜师仪式,接着自己就闭关了,第一次三年,第二次闭了十二年。 第二十一章毒舌师妹 “说吧,找我什么事。”说着,一只纤细修长如同白玉般的手端起茶杯,轻轻的在嘴边抿了一口。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云霄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自己这云霞谷很少来客,即使有也只是找自己炼丹。 雷泽长老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样子,让云霄觉得肯定有什么事,而且和自己有关,而一旁的千越长老眉眼低垂,像是在顾虑什么一样。 “唔……这个……”雷泽长老两只手把弄着手中的空茶杯,支支吾吾的样子。 而坐在一旁的千越长老却已经看不下去了,本来准备给雷泽一个让他自己说出来的机会,但是现在来看,根本就指望不上雷泽这个老家伙。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润一润有些干燥的嗓子,千越长老开口了“云霄师妹啊,有件事想要你知道。” 云霄将视线从雷泽的脸上移到了千越长老的身上,看其眼神,语气,她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雷泽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友,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说吧,我听着呢。”如同清风拂过一般散漫的声线中透露着几分倦意。 云霄换了一个尽量让自己比较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支着下巴,轻轻的靠在茶桌的桌沿上,象牙般莹白的手指把玩着茶杯。 柳眉下的一双美目飘忽着看向千越,就像是初春刚睡醒的小熊一样,从冬眠中醒过来之后迷迷糊糊的适应着还有些凉意的初春。 那一双飘渺如雾般的眼神让人联想到颜心,不由得让人有些感叹这师徒两人在某些方面很像呢。 虽然云霄这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随时神游天外的样子,千越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 “其实雷泽他闯了一点小祸……”千越欲言又止,抬眼看着云霄,然后继续说道。 “其实,昨天我徒儿肖承出关……” 听到这里云霄顿时柳眉一竖,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已经大致的猜到千越要说的事了。 这个名字她是在她的徒儿颜心的口中听到的,她并没有直接见过肖承几面,除了肖承拜千越为师的仪式上的时候见过一面。 最近几年里,好几次自己都听到自家徒儿没事就在念叨肖承师弟什么时候出关,想和他说说话什么的。 那个时候云霄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对这样的发展自然也是预料到了,只不过自己没想到肖承提前出关了。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自己就不得不管了,这可关系到自己徒儿颜心的心劫,像是颜心这样的先天灵羽转世,自然怠慢不得。 想到这里,云霄也坐直了身子,眼神不再散漫,轻皱着眉,顿时认真了起来。 “继续讲。” “颜心去找肖承的时候正好我两也刚到,雷泽这个老家伙说了些蠢话,被颜心放心里去了。”说着,千越长老端起来旁边添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唉,我就知道,迟早就发展成这样的局面的。”云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颇为无奈的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云霄师妹你不生气?因为我的原因……”看着云霄师妹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发怒,雷泽弱弱的问了一句。 “哈?生气?当然气了!你个蠢货除了这一身修为还能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了,就是个废物,拿你炼丹我都嫌炸炉,你还能做成个什么事,连话都不会说的狒狒,真应该把你扔进尘世中的马戏团里,这样还能显得你有些活着的价值!” 云霄柳眉倒竖,用嫌弃的眼神和语气斥责着雷泽,哪里有刚才那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那副淡泊模样了,就是骂起雷泽来都不带重复的。 雷泽也是倒霉,自己主动去触云霄的火引子,现在只得缩着脖子承受着云霄的言语上的暴力。 “自己主动找骂,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贱的,安安静静的待着不行吗,本来没事,一听见你那猪叫一样的声音我就恶心,就是坐在这里和你呼吸着一片空气我都觉得反胃。” 说着,云霄做掩鼻状嫌恶的朝着和雷泽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连粪坑里的蛆虫都比你强,连粪便上飞来飞去的苍蝇都比你那声音好听,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你那一身修为还不如修到狗身上呢。” 雷泽始终低着头,缩着脖子一言不发,默默的承受着云霄的语言攻击。 即使一旁的千越在看到这样的情景时,也不由得心肝颤抖,喉结滚动,千越有些忐忑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几年不见,云霄师妹的嘴巴还是那般的毒辣,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算是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修士都无法承受。 恐怕就是真仙来了也得被云霄师妹骂得生了心魔,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云霄师妹那一身的本事大都在那张嘴上了,现在她骂雷泽的这些话还算轻的,毕竟还要顾及同门师兄弟的情面。 千越有些心虚的擦了擦头上冒出的细汗,别说是他这个落阳宗大长老了,恐怕就是掌门来了都得看云霄师妹的脸色说话。 千越长老现在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自己这个师妹骂起人来真的让人觉得胆寒,要是道心不强的话很容易会被骂出心病的。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这个倒霉的老友祈祷事后不要留下什么影阴就好了。 想起年轻的时候,云霄师妹这嘴上的修为就已经不低了,本来以为经过这些年的静修可以稍稍改变一下云霄师妹这性子。 但就结果来看,自己想错了,大错特错,以前自家这个师妹可是没少因为这嘴上的功夫惹事,在其他宗门中也没少得罪人。 而自己这些个做师兄弟的自然不能看着自家师妹被其他宗门的人欺负,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师妹护住。 那些年自己等人可是没少因此而吃苦头啊,自家这师妹哪儿都好,就是可惜在了会说话这一点。 终于,雷泽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的时候,朝着千越长老暗暗的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千越无奈的暗自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受着吧,雷泽那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千越有些不忍,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别过头不去看雷泽的眼睛。 第二十二章抱歉啊都已经是个大叔了…… 仿佛是骂累了,云霄终于停下来对雷泽的语言伤害,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问道“对了,肖承那个混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两一起来。” 千越也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我那弟子刚出关就跑了,闭关的十二年里应该是憋坏了,正好三年前他家里来了信,说是有事要他回去一趟,我也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会越州城处理家事去了。” “既然是家事那就没办法了,不过等他回来之后让他要第一时间来我这里一趟。”说着,云霄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此时茶壶也空了,雷泽蔫了吧唧的瘫坐在木榻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就像是被掏空了灵魂一般。 “颜心呢,哪里去了?”问完肖承的事后,云霄对站在女弟子传音问道,那名女弟子在云霄开始骂雷泽的时候就出去了。 仿佛对自家师尊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而且这次又是宗内的三长老,自然是要回避的。 也算是给雷泽留面子了,不得不说云霄的这些个弟子还是挺懂事的,可惜了,一个个姿色都不错,就是很少出谷,就是宗内的那些个男弟子都馋着呢。 “回禀师尊,颜心师姐昨天下午回来之后就闭关了,说是要想明白一些事。”阁楼外的女弟子回应道。 “是吗,既然没有在修炼,那你去叫一下颜心,让她过为师这里来。” “是。”阁楼外的那名女弟子在得到云霄的命令后就离开了。 “颜心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死板了,稍微有点想不开的事就闭关。”云霄轻轻的用手指转动茶杯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还不好吗,比起肖承来说要好的多了,你就知足吧,我那弟子整天无所事事不愿修炼,净捣鼓些有用没用的东西。”千越长老抿了一口茶后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唉~”两人同时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而在落阳宗百里之外的一处溪边,肖承正和羽在歇脚,大概再有几百里路就到可以到越州城了,以肖承现在的修为来说,御空飞行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以羽现在练气二层的修为来说,长时间高速的御空飞行还是会很难受的,所以,肖承带着羽两个人御空飞行一段时间,然后下来用脚赶一段路。 不得不说,有了羽,肖承也少走了很多不必要的弯路,总的来说也算是比较快了,如果不是顾及羽的话,肖承自己御空飞行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越州城。 不过可惜的是肖承是个路痴,要是没有像羽这么熟路的人带路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上回越州城的路呢。 肖承体内的灵力感觉就如同大海一般浩瀚无垠,取之不尽,即使是飞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疲态和灵力干涸的状况。 肖承至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这具身体如此的契合天地之道,修行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瓶颈,破阶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桎梏。 修行到现在不管什么境界都水到渠成的就突破了,如果给够肖承时间的话他可以一直修炼到这个世界的顶点。 但对肖承来说,他是绝对耐不住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枯坐在洞府中修炼的,就是现在的金丹境界都是肖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才修炼出的结果。 羽蹲在溪边用手捧起溪水打在脸上,然后抬起头看向同在旁边洗脸的肖承问道“承哥,你还没回答我早上的那个问题呢?” “什么问题?”肖承有些疑惑的抬起头问道。 “就是承哥你多少岁才修炼到金丹期啊,按照修行界那些金丹修士的岁数来算,资质好一些的话修炼到金丹都已经三百岁了吧。” 说着,羽用自己那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下脸,清秀的小脸上还有几滴水珠,以及额前的发丝上都沾了些水。 一双如同河底鹅卵石般黑亮的瞳孔看向肖承。 肖承有些惊讶道“呜哇,三百多岁,好厉害啊,不过我才没那么老呢,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三十岁不正是男人打拼事业的时候吗?”说着,肖承肯定的说到。 就像是在自欺欺人一样,不过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没做成,要是放在地球的话,自己得被那帮亲戚朋友笑话死。 “是吗?”羽有些疑惑的侧着小脑袋问道。 “啊哈哈哈,当然是这样了。”肖承有些尴尬的仰起头笑了笑。 这种感觉就是想每当快要过年的时候一大堆亲戚小孩来到你家,看见你整天趴在电脑前打游戏拉着你的袖子问“叔叔,你没有工作吗?” 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对于这一世荒废了三十几年人生的肖承来说,没有比这伤害更大的了,小孩子天真的语气毫无避讳的问出自己的窘迫那种感觉。 “承哥你今年多少岁了啊?”羽用略显稚嫩天真的语气问道。 这一问,就如同一把刀子插在了肖承的命门上,小孩子那种特有的语气此时在肖承听来就如同恶魔低语一般。 喂!大叔,你就认清现实吧,都这个年纪了还这个样子不害臊吗? 虽然有些不像回答,但是考虑到欺骗小孩子是不好的,会教坏小孩的,抱着这样身为大人的责任心。 肖承有些羞愧的说道“叔叔我啊,今年都三十三岁了哦,这么没用还真是丢人啊。”说着,肖承扯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直到这句话说出口之前肖承还在一直欺骗自己还年轻,不过现在他的幻想已经彻底的被打破了。 肖承现在整个人的身上都萦绕着一种消极低落的氛围,双目黯淡的蹲在地上画圈圈,仿佛人生已经彻底结束了。 抱歉啊,都已经是大叔了还喜欢装嫩,抱歉啊,叔叔这样的废人不能为小朋友做榜样,真是抱歉啊。 肖承耷拉着个脑袋,他现在已经认清现实了,自己都已经三十好几的大叔了,还喜欢装嫩,作为人来说还真是失败啊。 还被一个小孩子给戳穿了自己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