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打脸逆袭中[穿书]》 1、第 1 章 第一章 每个学校都有那么几个风云人物,靳南就是其中之一。 像所有校园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靳南所过之处总有一群小女生捧心尖叫。 今日份的尖叫话题是:煤矿千金携999朵蓝色妖姬强势示爱靳南惨遭拒绝。 尖叫模式:愤怒。 愤怒原因:煤矿千金下手太快。 事件发生的当天下午,辛普森私立高中东校的论坛上帖子已经盖了几千楼了。 八卦的当事人之一靳南同学正窝在食堂三楼豪华咖啡厅的落地窗前,就着一杯红茶,捧着一本闲书,在悠扬的钢琴曲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说着秦斯辉在靳南对面的位置坐下。 美好的独处时间被打扰,靳南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眼底的不耐。 “西校与一中在体育馆打篮球赛,不去看看?”杨肃跟在秦斯辉身后顺势坐在靳南身侧。 靳南手中的书翻了一页,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白到透明,“不去。” 白子宸一边贱兮兮的从秦斯辉腿上跨过去,坐进里侧的位置,一遍还调侃靳南,“我听迈克说,熊美英前段时间在他那里订了一批蓝色妖姬,今天刚空运过来,不知道是哪个蓝颜配得上这批花。” 在坐三人相视一笑,暧昧地看向靳南。 靳南掀了掀眼皮,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随便谁。” 见靳南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原本打算看戏的三人大失所望,好在习惯了靳南这幅样子,也不过多纠缠。 秦斯辉转了话题道:“俱乐部来了一款新车,周六飙车去?” “不去。” 白子宸翻了个白眼,“我说靳大少爷,你最近是不是来大姨夫了,怎么一副干什么事儿都兴致缺缺的死样子?你看这什么破书,川端康成文集?不是,你最近怎么这个调调?莫非...你是看上西校文一的班花了?” 靳南身边的杨肃一挑眉,问:“谁?” “一个黑长直的文艺女学霸,西校的女神之一”白子宸笑嘻嘻的道。 靳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不认识 。” 斜对面的白子宸轻哧一声,“接着装。上次在操场遇见,还特地问我那是谁,现在却说不认识了,骗谁呢。” 靳南:“傻子。” 白子宸气个仰倒,伸手从桌上花瓶里抽了一朵白玫瑰,揪下花瓣就往靳南身上丢,“说谁傻子呢?啊,说谁。” 靳南把书展开往脸上一挡,花瓣砸在书上飘落在靳南腿上。他看了看腿上被□□的皱巴巴的花瓣,抬腿在桌子底下揣了白子宸一下,“别手贱。” 白子宸扔得开心,才不管这些,“就不。” 靳南皱了下眉,不待他有动作,秦斯辉伸手阻止了白子宸的动作,“行了,好好的花都让你糟蹋了。” 白子宸这才收了手,“破花都不新鲜了,食堂什么时候这么敷衍了。” 秦斯辉没理他,转头看向靳南,:“你看川端康成文集干什么?” 靳南:“积累作文素材。” 三人:“......” 信你就有鬼了。 杨肃突然笑了,道:“怎么,上次作文拿了十九分叔叔骂你了?” 靳南似是而非的点点头,上次考试一个月前,他穿书半个月,谁知道呢。 杨肃语气温和,“真不去?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不...唔...” 不去两字还没有说完,靳南心脏骤然一阵收缩,一股窒息般的剧痛像是一道闪电直接击打在灵魂上,即刻便已意识模糊。而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在对他发出邀请“去吧去吧。” 靳南早就疼到意识模糊对于外界的感知已经不够灵敏,剧痛之下只觉连对方说话的声音都会加剧痛苦,潜意识只想让对方闭嘴,敷衍的点了头。 只这一下,就像无形中按了关闭键,剧痛一瞬抽离,快到让靳南甚至觉得刚刚的折磨只是一场梦,只有额头残留的冷汗还在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靳南微微喘息,眉头微锁,只觉这场折磨来得实在是诡异,他不由伸手摸了摸胸口,不会刚穿书就得了什么了绝症吧? 他不放心,死过一次的人对第二次机会还是十分珍惜的,他决定去医院检查一下,有病早治,没病买个心安。 于是靳南合上书,准备开车去医院。 食堂是标准的长方形建筑,四面都有门,去体育馆与去停车场的并不在同一个方向,靳南直接向着南侧的门走去。 三人以为靳南等不及了,着急去看篮球赛,无奈地笑笑,起身跟上,只是走出咖啡厅的小门就发现了不对,“靳南,往哪儿走呢,体育馆在这边儿。” 白子宸则笑着调侃道:“怎么,想着去见‘川端康成’兴奋得连路都忘了?” 靳南不知道这三人又搞什么幺蛾子,都说了不去了怎么还跟来了,于是转过身,不耐烦的看向三人,“干嘛?” 秦斯辉好脾气地笑笑,“你干嘛,刚不是同意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篮球赛吗?” 靳南是真烦跟这三个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的?我不...唔...” 又是这种感觉! 仿佛灵魂都要被剥离一般、身体都几乎不受控制的疼痛,突然来临的、剧烈的、毫无来由的... 不,似乎并不是毫无来由... 电光石火间靳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意识骤然清明。 这两次剧痛似乎都在他要拒绝秦斯辉的时候,而这疼痛似乎每次都打断了他拒绝的话,就好像是为了阻止他拒绝秦斯辉一样...... 想到这里,靳南也顾不上别的,他有种感觉如果继续任由这疼痛发展下去,他的灵魂真的会被剥离,“去!我去...” 如他所想,疼痛再次瞬间抽离,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因为剧痛渗出的冷汗,身体有些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他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那阵疼痛是为了阻止他拒绝秦斯辉。 然而靳南并没有确认了猜测的喜悦,相反,恐惧与愤怒让他手指都微微痉挛。 因为有一个更可怕的事实被证明:他被控制了。 他的选择与行为都受其影响。 靳南胸腔起伏,脸色惨白,滔天的怒火与刺骨的凉意交织,让他嘴角勾出一抹近乎邪性的弧度,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一闪而逝。 却让背对他走在前方的秦斯辉感觉背后一凉,下意识的转头巡视,却毫无发觉,见靳南还站在原地,招了招手,“走吧,愣着干嘛。” 靳南微微低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这是继养父因车祸去世,第二次他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好在靳南很快找回理智,他站直身子,抬脚跟了上去。 时间还长,帐慢慢算,他向来有足够的耐心...... 只是他不由地又看了秦斯辉一眼,眼底是刺骨的凉意。 为什么总在他要拒绝秦斯辉时才会产生这种反应?是巧合吗? 靳南从不相信巧合。 就像当年他养父车祸去世,一个月后,养父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收购,公司高层变成对家股东,看似一切都合情合理,但靳南正是从其中挖到了线索继而一步步找到证据,毁其声誉事业家庭,断其性命。可惜他势单力薄,最后拼死也就落得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或许老天可怜他英年早逝,临了让他穿进这本书中。 后来靳南想过很多次,到底为什么他会穿进这本书中,他死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与这本书都没有接触,他唯一一次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在他养父去世前,他还是一个被养父宠得娇气又傲慢的小少爷。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他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假寐,手边放着一杯温甜的牛奶,养父坐在他的身边处理文件,阳光太暖,空气太安静,他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 醒来时奶还温热,太阳还没有落山,养父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活动了下身子,起身去一旁的书柜中找本书看。最初选了本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用力过猛,这本《晓若盛夏》被带出掉落在地。 养父一个万年单身老男人,家中却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书,就如《晓若盛夏》这本,一看就是十几年前的年轻女生们喜欢看的玛丽苏小说,家里却有很多。 他没有问养父那些书的来源,因为每次养父望着那些书的眼神都闪动着怀念与落寞,那时的他只隐隐约约地知道,那是一种沉重又执着地纪念。 忘了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他放弃了手中的那本书,转而捡起地上的《晓若盛夏》,坐回养父身边,一目十行,断断续续地翻完了整本。 本是打发时间的消遣,他又心不在焉,能记住得实在是有限。 这是他与这书的唯一一次接触,但却意外的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时间刚好,还没开始。” 思绪被打断,靳南回过神,视线扫过面前人头攒动的体育馆。 虽然是同一个学校,但是辛普森的东校与西校平日里几乎是毫无交集互不理睬的两群人。 东校是非富即贵的二代们,他们都有着优越的出身,有着被父母规划好的锦绣前程。他们并非都是纨绔,相反他们多数人都是受过精心栽培的继承人,身上被寄予厚望,当然一切都没有绝对,中二不可避免。 西校则彻底是学霸们的天下,他们全部是经过激烈的竞争,以全省都名列前茅的成绩考入辛普森,他们靠着高额的奖学金,每年只需要交很低的学费就可以完成学业。当然奖学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们当中不乏中产阶级出身的孩子尚能支付得起没有奖学金支持下的高昂学费生活费,但对于出身贫寒的学子,没有奖学金简直寸步难行。 西校高额的奖学金说到底来自东校堪称天价的学费,这就像是一道天堑,使得双方的交流少之又少,两方的学生都盘踞在己方校区,几乎很少到对方校区活动。 但总有那么几个地方是不一样的。 从南到北,学校行政楼、操场、体育馆所在的科技楼,处于东西校的中心,东西校学生共同的公共区域,也是两方学生为数不多的能够接触到的机会之一。 四人到篮球馆时,但凡能坐的位置都已经坐上了人,靳南四人就像是舞会压轴出现的重要嘉宾,施施然的出现在篮球场时,从门口透过来的光就是自带光环,就像玛丽苏小说中描述的那样,空气先是停了片刻,然后场上轰然响起了女生们疯狂的尖叫声。 而带头尖叫的却是那些平日里说话温声细气,走路的步伐、微笑的弧度都像是被仔细丈量过的优雅骄矜的大小姐们。 天知道这群姑娘天天见他们四个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尖叫。 总之,兴奋的姑娘们的尖叫声嗨翻了全场,嗨了姑娘们自己,懵逼了球场上真正的主角们——篮球队员。 特别是一中篮球队员,不明所以下还以为来了某位大牌明星,有为格外跳脱的蹦着高往门口看,“谁!是谁!这尖叫声会是我女神江淼淼吗!” ......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不提别人的反应。 靳南在场上安静的那一瞬间的时候就眼皮一跳,果真,接着尖叫的声浪扑面而来,他甚至有种自己的头发被声浪带起的气流吹起的错觉。 如此场面,如此能够让中二少年成就感爆棚的场面,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若不是顾忌那该死的剧痛,靳南绝对会在下一秒转身离开这鬼地方。他强忍着抽搐的嘴角,正要催促秦斯辉赶紧带着他离开这老老实实的找到位置坐好时,余光却发现就在尖叫响起的那一刻,身边的这三瞬间进入某种状态。 具体操作如下:脚下步伐变慢,嘴角弧度变化,眉眼神态转变,头微歪,斜着看人。 简称:摆pose。 靳南:....... 丢人现眼的傻逼玩意儿。 靳南才不会跟着中二,他也没耐心等他们三个摆完pose,随便挑了个方向走了过去,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誓要与那三傻逼保持距离。 然而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三人收了动作,追在他身后,道:“靳南,你往后排走干什么!坐后边儿你看得见?” 白子宸还贱兮兮地往后看了看,“后边是不是有什么美女?” 靳南停下步子,转头看了白子宸一眼,又扫了整个篮球馆一圈,“那你给我在前排找个位置看看。” 白子宸嗤笑一声,指了指前排已经坐满人的地方“那这是什么?” 那是被人坐了的位置。 但是靳南没有说出声,他有种预感,这不符合原身的人设。 果然就见秦斯辉踢了白子宸一脚:“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找位子。” 白子宸吊儿郎当的应了声,视线在前排扫了扫,然后在某个位置顿了顿,嘴角微微一勾,带出一个痞笑,他右手一抬,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指着他看中的位置,扬声道,“就这里了。” 说完,就见周围的一圈人全部紧张兮兮地看了过来,有人舒了一口气,有人却火烧屁股一样地迅速从座位上站起。 靳南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动站起来的那一群人空出的地方正好是白子宸手指所指的方向。 白子宸对此露出满意的笑容,招了招手,“这不就有了”说着带头坐了过去。 靳南微微皱着眉头,看这几人这般熟稔的动作以及周围人配合的程度,显然是习惯了这霸道的方式。 靳南没说什么,跟着坐了过去,他穿书后并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因此做事多有顾忌,不敢表露出太多的异常,以免被人发现。 靳南坐在位置的中央,身边是秦斯辉杨肃,他发现即使是坐下,周围离着他们最近的两个座位依旧没有人坐,而被霸占了座位的几人都灰溜溜地离开或者是和其它晚来的人一起挤在了后方的台阶上。 啧,校霸的恶霸之气。 2、第 2 章 作为一个智商高达190的天才少年,靳南对于肢体运动一直提不起兴趣,篮球这项运动同样如此。他的存在不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周围如坐针毡的男性同学来说,都不是那么好的选择。 一场篮球赛下来昏昏欲睡的他多次被周围疯狂的声浪惊心,睡觉都睡不安稳,闹心。 后来他索性就不睡了,懒洋洋的靠在座位上,一边留意着秦斯辉的动作,一边分心观察观众席上众人的反应,他现在因为那阵剧痛对周围的环境都充满了警惕。 看了大半场下来,他是真得倒了胃口。 秦斯辉那个傻逼不是对着小姑娘发骚就是对着另一个小姑娘发骚。 他原本还真当这个傻逼是为了看篮球赛才来的,谁知他竟然是为了找个人多的场合散发魅力。而周围乱哄哄的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靳南是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他耳朵疼,脑仁儿也疼。 于是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开溜。 他开溜的计划很成功,‘心绞痛’什么的都没有出现,这让靳南的心情好了许多,只是这好心情持续了没几秒钟就被打破。 看台前排到门口的道路略微有些狭窄,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少。原身凶名远播,但凡有人路过都是避着走,可凡事总有例外,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姑娘低着头直直地撞进靳南的怀里。 靳南习惯了所有人避着他走的模式,冷不丁一个人不按套路来他还真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这姑娘撞倒,好在他退后两步后还是稳住了身子,避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撞个屁股蹲的笑话。 他稳住身子后扶着那姑娘的肩帮她站直,还非常绅士地说了句,“走路小心些。” 那姑娘站直身子后,抬起头看了靳南一眼,恰好与靳南对视。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靳南的眼睛只是恰好扫过,与那姑娘对视的时间不过一瞬,靳南甚至都没看清她的样子,但是就那一刻,他的心脏飞速地跳了起来,不同于之前剧痛地跳动,具体来说,应该是小鹿乱撞,春心荡漾地跳动。 若不是靳南心怀警惕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对这姑娘一见钟情了。 但靳南知道,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正常反应。 且不说他刚刚根本就没看清这姑娘的面貌,就说他现在看到了,就凭这张仅仅是清秀的甚至都无法让他产生惊艳的脸,靳南他凭什么对她一见钟情? 何况他本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这无来由的心跳分明就与之前感受到的痛疼如出一辙。 如此的荒唐、如此的霸道、如此的无礼又蛮横。 靳南的逆反心理彻底被激发出来,他低着头,微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却让周围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只有林晓夏还痴痴地站在靳南面前,脸颊微红的看着靳南精致的面容,甚至还傻乎乎的问道:“你笑什么。” 靳南渐渐收了笑,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晓夏,“你是谁。” 林晓夏突然被问名字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眼睛偷偷瞥了瞥四周,发现有不少视线盯着自己,莫名的一股隐瞒而欢愉的情绪自心中升起,这给她带来了一股力量,让她克服了紧张,抬头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叫&%#” “啊啊啊啊啊!” 一波尖叫掩盖了所有声音,靳南只见那女生的嘴巴开合,耳边全是“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靳南皱了下眉,很不爽被打断,他耐心等了片刻,直到尖叫声消失,再次问道:“你叫什&*” “啊啊啊啊啊啊!” 林晓夏:“##%#” 靳南看了眼篮球场刚刚一直都被一中按着虐的辛普森校队这会儿突然满血翻身,场上尖叫声此起彼伏。 “......” 妈的。 鬼才信是巧合。 靳南决定再试一次,于是他像是个傻逼似得扯着嗓子喊道:“#%” “啊啊啊啊!” 林晓夏:“##%” 说着林晓夏还冲着靳南挥了挥手手,低着头跑开了。 靳南:“......” 靳南也没心情上前抓住女生继续追问,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继续追问只会引来频发的意外阻断他们的对话,今天发生的一堆破事儿够他心烦的了,他不想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反正只要这个女生还在学校里,他就总有一天会查到她的身份。 靳南出了篮球馆,深呼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可比里面新鲜太多了。 辛普森私高的制度与普通高中不同,它追求高度的自立自控自理,要求学生对自己的生活学业甚至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因此整个学校不管是东校还是西校,学生管理机构都有着高度的自治权。同样,课程安排也贯彻这样的理念。 学生周一到周六每天只上六节课,其余时间由学生自己分配,周日原则上不安排课程,但是学习小组可以提交申请指定某位老师在某个时间段讲述某节课。 当然,受欢迎的老师就像是受欢迎的大学选修课一样,即使掐着时间提交申请,也未必能够抢上。 今天是周四,六节课已经上完,靳南今晚上没有学习小组的课程,所以剩下的时间自由分配,想到今天自己那不正常的心脏,他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学校有校医,但是没有足够的设备,他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拿到电子请假码,直奔停车场。 这个世界与靳南之前的世界大体上相同,但是具体的细节上还是有着一些差别,就比如,这里的华夏国法定年龄17岁就可以开车上路。 学校的停车场在最北面,具体位置在北门的正对面被东西校的宿舍区夹在中间,原身的车非常的符合原身中二的设定,一辆红色的红色法拉利。 刷了电子请假码,辛普森的北门自动打开,靳南驱车离去,目的地是市中心靳氏旗下杏林私立医院。 年轻有为的副院长魏谦兼职靳家的家庭医生,接到靳小少爷的电话早早等在办公室,还贴心的让小护士为靳小少爷准备了一杯口味一言难尽的果蔬汁。 靳南接过喝了一口,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一口吐出来,再没有什么能支撑他喝上第二口。 饶是如此,魏谦也很是惊讶地挑了下眉,他看着这位小少爷长大,对他的臭脾气是了解的,能乖乖的喝上一口,对比以前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魏谦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点了点头,道:“有点儿缺钙,最近晚上睡觉腿部可能抽筋,维生素摄入量不够,还是要多吃果蔬。总体来说最近身体情况不错,等会儿我会给你家里发一份清单,让你家阿姨配合清单调节饮食......” 靳南听了一通,全是魏谦对于钙、维生素道碎碎念,他想要听到的消息一句都没有,“我的心脏呢?” 魏谦疑惑,“什么心脏,你的心脏很健康。” 靳南:“你确定?” 魏谦失笑,“这有什么值得开玩笑的,你的每一项指标都在标准范围内。” 靳南狐疑道:“不对,我今天下午心脏剧烈疼痛了两次,还有一次心率不齐。绝对有问题。” 魏谦闻言低头看了看数据,沉思片刻道:“我们的仪器是没有问题的,数据也不会骗人,你的心脏非常健康。你刚刚说的这种情况可能与你最近熬通宵打游戏有关,还是那句话,少熬夜,少打游戏,免得哪天突然猝死。” 靳南反驳道:“我最近没打游戏。” 魏谦点了点他的黑眼圈,“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靳南道:“昨晚做数学题忘记时间了。” 魏谦点了点头,不知道相信没,只是道:“那真是令人意外,但是这样就更加没有办法确定原因了。” ...... 在医院折腾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反倒惹来靳南妈妈姜女士都一通数落。 刚从医院门口出来,上了车还没发动,靳妈的电话就来了,想也知道魏某人在向家里发那份‘食物清单’的时候顺便告了通状。具体内容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魏某人不相信靳少爷最近没打游戏,认为靳少爷的心绞痛完全是源于他最近通宵打游戏的过度劳累。 姜女士在电话里劈头盖脸把靳南骂了一通,对于他熬通宵打游戏的行为表示了谴责,并勒令靳南今晚回家接受批评,同时作为惩罚,他们将没收靳南所有的游戏机。 靳南非常不爽,作为一个热爱学习的学霸,他穿书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每天聚精会神上课,认认真真完成作业,课余时间看书积累作文素材,里用琐碎时间整理遗忘知识点,他如此勤勤恳恳的学习,偏偏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勤恳好学的品质。 他看川端康成文集会被人认为是为了追文科班班花。 他课间看有机化学前位会转过来说老师走了,别装了。 他上课认真记笔记同桌会捅他胳膊说给谁传的纸条还没写完,写信呢? 他熬夜做数学题熬出的黑眼圈被医生说是熬夜通宵打游戏。 这些人都眼瞎吗?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的优秀呢? 靳南撇撇嘴,不情愿地开车回家继续接受批评。 靳家人口简单,靳父靳泽东、靳母姜采岫和独生子靳南。 靳南穿越不久对这对父母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因为害怕原身父母发现端倪还尽量的疏远两人。但后来他发现,这完全没有必要。 靳泽东先生与姜采岫女士都是空中飞人,庞大的集团与繁重的工作让他们无暇过多关注他们的小儿子,更何况,原身这个缺乏父母关注又正陷入叛逆期的中二少年,与父母的关系疏离到极点,最严重的时候原身甚至三个月都没有与父母说过话。 这种不正常的亲子关系却恰恰帮到了靳南。 这让他面对这对父母时不用刻意伪装,他所表现出的陌生与距离感与原身叛逆时的样子有几分相似,而更多的时候,这对功成名就的夫妻在他面前才是小心翼翼的一方。 但小心翼翼不等于绝对的温柔与百依百顺。这对夫妻是绝对强势的人。 所以靳南回家时真的以为等待他的是一场□□大会,但实际上,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子里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那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3、第 3 章 靳南撑得直打嗝。 家里新来得阿姨手艺也太好了,特别是那道土豆炖鸡,不知道阿姨用了什么秘制配方,汤汁浓香醇厚,浸足了鸡肉的鲜香,而鸡肉鲜嫩软烂,土豆与酱料的味道完美的激发出鸡肉的鲜美,好吃到恨不能吞了舌头。靳南更是自己一个人就吃了大半只鸡,直撑得肚子溜圆走不动路。 姜女士心疼儿子,大晚上的开车回去不安全,向靳南班主任请了假,留靳南在家里睡一晚。 靳南乐得清闲,想想明早还能吃到新来阿姨做的饭,他觉得非常完美。 阿姨早上做了鸡肉三明治和蒸饺,阿姨做饭是真的很有一手,同样的食材同样的菜就是能做出不一样的美味。 靳南没忍住夸了阿姨,阿姨笑得见牙不见眼,“哦呦,就是随便做做的喽,哪有森么秘密法子,就是凭感觉,凭感觉喽。” 靳南的夸奖激励到了阿姨,临走前阿姨特地给他做了几道点心,一个一个精致又漂亮,整整齐齐得码在保鲜盒中。 阿姨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gucci的纸袋,把保鲜盒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她指着里面精致可爱的小点心道:“这个是糯米桂花馅的,那个是香草奶油的,那个是芒果的哦,皮都嫩嫩的,小心些拎着,大力一些皮就会碎,那可就不好吃了喽。自己家做的,外面比不了的。” 靳南看着那一个个胖嘟嘟粉嫩可爱的小团子,舔了舔舌头,应该很好吃。 靳南跟家人道别,就这么拎着一盒子点心到了学校。 他来得晚,到学校时第二节课以及开始了十多分钟。这日的天气正好,四月的微风与阳光都是最舒服的状态,靳南走了没几分钟,就被暖洋洋的太阳晒软了骨头,舒服得他眯起了眼睛。 第二节课以及已经上了将近一半的时间,他索性拐了个弯,到离宿舍楼不远处的人工湖旁,找了张能晒到太阳的躺椅,懒洋洋地靠着晒太阳。 人工湖的水还算是清澈,周围种了一圈的樱花树,正直樱花盛开的时候,团团簇簇的花丛像是一片片的粉云,倒是别有一番清新的意味。 靳南心情不错,掏出阿姨做好的点心,一个个胖嘟嘟的软团子,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用阿姨贴心准备的叉子一戳,q弹软嫩的团子就破了皮,靳南尝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丝滑的奶油配着水果的酸甜,酸酸甜甜的味道衬这初春的景色是最好不过。 靳南吃得开心,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此刻的他眉头舒展,眉眼间沾染的不羁与凌厉被化去,他皮肤白皙里透着健康的粉色,阳光一照,皮肤细嫩更胜少女,这样的他倒是像极了一位未经世事,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他吃得欢快,不察自己贪吃的样子被人原原本本收入眼底。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太阳,阴影投下,“我能坐这里吗?” 靳南嘴里还含着叉子,他下意识地抬头,这人长得真高,这是靳南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 接着他扫视了周围一圈,除了他这里,每一个长椅都是空的。 看这人的衣着态度,应该不是礼仪督导,这人难不成要跟自己搭话?还是......靳南想着忍不住把视线移向保鲜盒中仅剩的三个胖嘟嘟的小团子。 男人见面前这孩子握紧手上保鲜盒,一脸警惕的样子仿佛一只护食的猫儿,不由失笑。但少年也没拒绝,就权当他默认,在离少年半臂处坐下。 “无意于打扰你享用美食,只是我想你可能丢了什么东西。”说着展开手,手心上放着一方手帕。 靳南低头往自己的胸前的口袋上看了一眼,果然,那里少了什么东西。 靳南又看了男人一眼,高大而英俊,成熟而绅士,就外形而言,是靳南希望自己成年后能够长成的样子。 他放下叉子,舔了舔嘴唇,伸手接过手帕,随便叠了两下,塞进校服上衣口袋,“谢谢。” 男人看着少年上衣口袋不怎么齐整的手帕,嘴角微微扯了下,但还是努力移开视线,道:“不客气。” 谈话到此结束,男人坐在身边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靳南看看手中胖嘟嘟清甜可口小团子,又看一眼坐在身边的某人,心底剧烈挣扎,到底要不要分给他一个? 吃独食似乎不太好,特别是在这人刚刚才帮了自己一个小忙的情况下。 靳南悄悄打量这人,一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样子,举止有礼优雅有度,如果自己礼貌性地问一下,对方应该会拒绝。 “要尝一尝吗?”他不太擅长向陌生人表达善意,因此语气略有些僵硬。 男人似乎很意外,他视线扫过靳南的脸和手上的甜点,习惯性地想要拒绝,但脑海中突然闪过男孩刚刚吃得一脸愉快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谢谢。” 男人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微微有些诧异,正打算接一句‘不用了’,但就在那一瞬间,男人似乎见到少年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露出类似于后悔与肉疼的样子。他心下好笑,顿时改了主意,存心想逗一逗少年,于是期待的看着他。 靳南:刚刚的对话能够收回吗?他后悔了... 靳南十分不情愿地从袋子里掏出还没用过的小勺子递给对方,看着男人拿着勺子在一颗颗又胖又圆的团子上掠过,他的心都跟着提起来了。好在这男人还算有眼色,挑选了最小的一颗,还没用过的勺子将团子分开,取了其中一块送入口中,然后慢慢地咀嚼两下,“味道很不错。” “那当然。” 似乎分享美食总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接下来的谈话就随意了许多,但男人矜贵与优雅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样,即使是稍显随意的状态也依旧不损他的风仪。 与这样的人来往会觉得很舒服又难以接近。 靳南并没有想接近这人的想法,所以他只觉得这人,还不错。 “你是东校的学生吧。” “嗯。” “怎么不去上课?” “下节课去。” “你不像是学校的老师,你是校董吧?听说这几天校董要和教育局的人来学校视察,你不用去陪那些人吗?” “为什么觉得我是校董不是什么工作人员?” 靳南看了男人手上的江诗丹顿,“我又不瞎。” 男人笑了笑,“校董也需要休息一下。谁也没有耐心一直应付大人的游戏。” 靳南耸了耸肩,随你。 一个团子的时间,刚好下课铃响起,某成人终于要回去应付大人的游戏,而某小孩则到了该去上课的时间。 从始至终没有问过名字的两人也不需什么道别,只是临走前男人终于没忍住上前两步,修长的手指将那不甚整齐的手帕从少年的上衣口袋里抽出,好看的手指翻动,方巾被放回时已经是整齐漂亮的样子,“冒犯了,一点儿小小的强迫症。” 少年低头看了眼,抽了抽鼻子,摆摆手转身离去,“还不错。” 走了几步又兀自喃喃,“还蛮好闻的,忘记问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了......” 转身回头,男人已经离去,长椅上只留几片飘落的樱花。 4、第 4 章 靳南进教室的时候,正好遇见要出门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冲靳南招招手,“来我办公室一趟。” 靳南莫名其妙,他重生这半个月除了上课听课之外,与这老师并没有什么交集,一时也不知是为什么,放下东西跟了出去。 英语老师找他也确实没事儿,挑了几个讲过的词组提问,又问了两三个知识点,见靳南一一答上,也没再继续,叮嘱靳南不要放松,上次英语成绩下降太大,这次期中考试要注意。说了几句再没别的事儿,就放了靳南回去。 靳南出了办公室,眨眨眼又晃了晃头,仍然有种反应不过来的感觉。 他穿书之前已有21岁,临近大学毕业,过了四年无人管束的大学生活,而辛普森的制度又是类似放养的宽松,以至于常常忘记自己高中生的身份,今天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还以为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提问、敦促。 这是这反倒是提醒了靳南,他如今再也不是上辈子那个背负着秘密,时刻在阴谋诡计里挣扎的孤儿了,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高中生,他有爱他的父母,富足的家庭,关心他的老师。或许他可以享受一下生活,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他还需要解决。 比如,他这怪异的身体情况,比如不怀好意的原著剧情以及相关人物...... 靳南脑海里想着事儿,慢慢地从走廊上经过。英语老师办公室在三楼,靳南的教室在一楼,靠近英语老师办公室的这侧楼梯上挤满了人,看样子是楼上有班级上体育课,乌啦啦的人群挤满了楼梯道,靳南想都没想,直接往另一侧的楼梯走去。 另一侧的楼梯靠近厕所,靳南路经时被厕所里的声响惊动,他下意识得转头看了眼,眉头接着蹙起脚步慢了下来。 这会儿还不到上课时间,厕所附近却反常的一个人都没有。而女厕里则有巨大的砸门声和呼叫声“救命!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显然只有一个答案能解释眼前的一切,里面有一个女生被众人恶作剧了。 说实话,靳南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好人,相反,因为一些先天后天的因素,他,不太具有同情心。 若这是一个男生,靳南说不定会过去放他出来,但是女厕,谢谢,他不想进去。 靳南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抬腿就要离开,他已经听见了保洁阿姨拖把滑动的声音。只是突然间,昨天那股子剧痛在此时袭来。 靳南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住,好在他有了经验,知道恐怕是自己的选择又发生了偏差,于是他抬腿就往女厕走去。 痛疼骤然消失。 靳南阴沉着脸,走进女厕。 他倒要看看,厕所里究竟是谁,他的身体又是为什么被什么人控制! 那女生所在的隔间外被人用拖把卡住了门,靳南将拖把移开,里面挣扎着撞门的女生撞开了门,直直地撞进靳南怀里。 她被人开了不小的玩笑,不仅被人反锁在厕所隔间内,还被人用水淋了个透彻。而从那女生身上的痕迹与味道来说,那应该是保洁阿姨冲拖把的水。 女生身上散发着一言难尽的味道,头发丝、灰絮分布在女生身上的各个角落。 她就这样扑进了靳南的怀里。 靳南嫌恶地推开,女生没站稳,直接被推倒在厕所不怎么干净的地上。 好不容易被放出厕所,尚未来得及高兴又被人推倒在厕所的地上,连番被粗鲁的对待似乎终于刺、激到了女生的神经,她愤怒的尖叫响起,双眼恶狠狠得瞪向推倒她的人,眼中得怨恨几乎要化成实质将其包、皮拆骨。 而被瞪着的靳南也正一脸不爽的样子,他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女生,又皱着眉头闻了闻被女生沾湿的衣袖,接着脸色铁青,神色更加不善,不打一声招呼,转身就要离开。 地上的女生被他轻慢的态度刺激到了,她抹了把脸,将脸上湿漉漉的刘海梳理到脑后,撑着地面爬起来,对着靳南就跑过去,怒声质问,“是你 !你问什么要关我!” 靳南头都没回,只轻笑了一声,轻蔑又嘲讽,“农夫与蛇听说过吗?” 那女生问道:“你什么意思!” 靳南这次理都没理她,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别人非要碰瓷,难不成还要留在原地跟她讲道理不成?他不信她不知道把她反锁在里面的人是谁。 女生显然不甘心,她跑着追上前来,双臂展开,拦在靳南,怒视他,像是被侵犯了尊严的小兽,“怎么,不敢承认。” 靳南都要气笑了,她这下可算是看清了,这不正是昨天那个他一直没问到名字的女生吗?果然有古怪,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那靳南不可能放过。 靳南轻笑一声,“承认什么,承认我帮了你而你恩将仇报地碰瓷?” 女生被噎了一下,立刻反驳:“若真不是你,你为什么刚刚要推我!” 靳南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如果我关你,为什么要把你放出来?” 女生立刻驳斥:“谁知道你是不是做贼心虚,怕老师找你麻烦?” 靳南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老师为什么要因为你找我麻烦?” 女生被呛得说不出话,脸色羞恼到涨红,一双眼睛恨恨得瞪着靳南。 靳南又道:“怕被老师找麻烦的应该是你吧,西校的同学,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快离开吧。” 女生神色是被冒犯的倔强,“我为什么要离开,替你遮掩罪行吗!学校又不是你的,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没权利管我!” 她的确知道自己不是被眼前这人反锁起来的,只是刚刚被嫌恶地、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着实是刺激到了她,他怎么能这样对她!明明昨天还那样的温柔!还是说他已经忘记了她? 说不上当时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是被恶作剧的恐惧与愤怒没能得到宣泄,或许是靳南像碰到垃圾一样的眼神刺伤来了她...几乎没经大脑思考,她硬是把他说成是反锁他的恶人。 话出口的时候她其实就后悔了,但靳南的毫不留情面的嫌恶与轻蔑让她没有退路。他高高在上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踩到了泥里。 哪怕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但她不能退缩,仿佛只要自己退缩了,她就真的是靳南脚下泥土里的脏垢了。 可是他凭什么!他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有一个有钱的家庭!而说到底他们这群公子小姐什么都不是!他们凭什么这么咄咄逼人!又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她一定要让他正是她,让她向她道歉,哪怕她是贫穷,但也绝对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当然她感谢他将自己救出,只要正视她,向她好好解释,她就会趁机下台阶的,她也不想与他结怨。 但她没想到,这一切的发展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靳南丝毫没有昨天的绅士与温柔,难不成他昨天那些都是装给别人看的?这才是他的本性吗?恶劣又嚣张。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救出自己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靳南自然不知道这位同学在想什么,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脸色一阵青黑,心想恐怕下节课也与自己无缘了,他得回宿舍换一身衣服。他不打算再跟这女生纠缠下去,他最初就不应该在这浪费口舌,明知道说不通还强费口舌的确是他的错。 若不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心绞痛’与这人的关联,他根本就不会在这浪费时间。 靳南没再理会她的叫嚷,声音冷淡,“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一愣,昨天说了那么多遍,他果然还是没记住吗,她问自己名字是什么意思... 林晓夏踌躇片刻,回答道:“林晓夏,我叫林晓夏。” 林晓夏...... 靳南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他现在需要换一身衣服,一秒钟都等不了。 林晓夏站在原地,看着转身离去的靳南,咬紧了下唇。 靳南大步流星的奔向东校的宿舍区。 东校的宿舍区非常豪华,四人一个宿舍,客厅、厨房是四人共用区域,每个人有一个独立房间。 每个独立房间有六十平,三个小隔间,自己布置格局。靳南自己的房间除了独立卫生间、阳台、卧室、还有一个书房和一个小小的客厅。 靳南觉得自己在厕所那待久了,被厕所和那女生身上的味道熏得都有味了,先去厕所洗了个澡,换了身校服,把脏衣服扔到脏衣篓里时,他顿了顿,伸手从脏衣服的上衣口袋里将那块手帕拿了出来。 手帕被叠得整整齐齐,像是酒店管理人员一样的标准精致。 靳南放在鼻端闻了闻,那股子淡淡得香味依旧没有散去。 靳南心情略微缓和了些,他想了想,把没有被碰脏的手帕整齐地叠好,找了个盒子放进去,他打算拿回去让张叔帮他找找,这香水的味道是真的不错。 5、第 5 章(虫) 靳南换了身衣服,终于在第四节课出现在教室。 靳南的同桌叫杨泉,是真正的学霸。他的父母是国内有名的大律师,他走的也是父母的路子,目标大学是国内法律专业第一的顶尖学府。杨泉家里虽不及靳南家富有,但手里的人脉却是真的多,即使是靳南对他也从不轻慢。 杨泉与靳南关系不错,见他回来,道:“你上节课不是回来了吗,怎么又没上?” “这节上什么?”靳南边翻书边问。 “物理”杨泉道。 靳南翻出物理书,又找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随手在本子上写了个名字,“衣服被弄脏了,回去换了身。” 杨泉笑了笑,“谁这么不长眼,敢弄脏靳少的衣服呀。” 靳南皱了皱眉,“一个西校的。” 杨泉挑了挑眉,道:“东校与西校井水不犯河水,东校的少爷们有不讲究的愿意跑西校去泡妞,但西校的却很少有往东校跑的,莫非又是靳少疯狂的追求者不成?” “不是。”靳南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只是正常的好奇心而已,”杨泉推了推眼镜,“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追求你,那一个西校的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校?” 靳南瞥他一眼,“你很闲?什么时候对西校这么感兴趣了。” 杨泉心中腹诽,他哪儿是对西校感兴趣,他是对靳少爷这反常的反应有兴趣好吗? 从半个月前起,靳南就开始出现一系列反常地举动。他开始表现得像是一个乖学生,上课认真听讲,甚至还老老实实记笔记;下课也安静了很多,很少出去找另外三个人鬼混。 他的变化很神奇,就像是一个傻不愣登的纨绔子弟突然就开窍了,有了心眼,有了心事。 或许是受父母的影响,杨泉天生就观察力惊人又心思细腻,靳南这些变化别人或许只是觉得他最近心情不好,但杨泉就能感觉到更深层的东西。 他认为靳南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对于能让靳南发生这么大改变的刺激源产生了好奇心,他最近对于靳南地关注确实比以往都多。 杨泉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心底越发好奇。 其实,靳南之所以上节课没上,不只是因为要换衣服,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事儿。 林晓夏。 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本书真正的女主角,也就是原身的真爱,同时也是害得原身家破人亡甚至最后惨死的罪魁祸首。 原著的女主是好运爆棚的玛丽苏,心机深沉又野心勃勃,原身只是一个炮灰男n。 从剧情的发展来说,靳南想要保住现在的一切,避免家破人亡、惨死街头的惨剧就需要远离女主提防f3。 他又不是原身,对于女主完全没有想法,更不可能去追她,他非常乐意永远与她保持距离,她想怎样跟他无关。 但事与愿违。 先不说其他,只一点靳南就没有办法完全忽视她。 林晓夏、秦斯辉,这两个人与他突发的心绞痛密切相关,不管是为了什么,靳南都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绝不允许有人控制他。 因此靳南避免不了要与这几人虚与委蛇。 真是令人非常的不爽。 而更加让靳南心情不爽的是,他本该拥有提前预知剧情的这个金手指,但是很遗憾,因为时间相隔太久,除了几处重要的节点他还有点儿印象外,其他的具体剧情他几乎都不记得了。 靳南总结了一下现状: 周围有一群表里不一的所谓的朋友虎视眈眈,另有玛丽苏心机女主不怀好意,还有不时发作的心痛影响他的行为,还要小心提防自己言行举止以防身份被发现。 真是,轻松悠闲的高中生活呢。 这点儿东西相比于前世他所面临的一切,简直不值一提。梳理了头绪,靳南心情好了不少,迈着轻快的步伐回教室上课。 课上老师讲的内容靳南有模糊的印象,但只是模糊,他大学所学的东西与之有些脱节。他边听边记,一本崭新的本子密密麻麻地记了一整页。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带着书本走出教室。同学也都陆陆续续的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 杨泉这个学霸有着自己的学习习惯。课桌上摞着厚厚的一沓练习题,上课只听自己想听的,当老师讲到一些他不感兴趣的内容时,就低头做题。 很遗憾,这一整节物理课,老师都没能吸引到这个学霸抬一次头。 靳南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到外面的柜子上取了手机钥匙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渐渐空了下来,杨泉还有一道题没做完,始终不肯停笔,与他同行的朋友张意安坐在他前桌等他。 张意安有些无聊,随手翻看杨泉放在桌子上的题册。 两张书桌的中间摊开着一本笔记本,密密麻麻记得仔细。他随手拿过看了看,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这不是杨泉的笔记。 “阿泉,这谁的笔记啊,记得还挺全,就是这字儿也太好看了吧。真想撕回去当字帖。” 杨泉百忙中抽空抬头扫了眼,“找死吧你,靳南的。” 张意安大叫,“谁!靳南!疯了吧!你自己看看,我说的是这本。” 杨泉终于做完了题,他收了笔,把桌子归置整齐,看了眼确定道:“是靳南的。” 张意安大张着嘴巴,一时竟然合不上。 杨泉帮他合上下巴,道:“震惊吧,震惊就对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现在不仅记笔记,课间还背单词,而且漫画杂志已经全换成了作文素材书。” 张意安的下巴又掉下来,杨泉好脾气得再次帮他合上。 他吃惊,“靳南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杨泉摸着下巴道:“我也想知道。” 张意安把笔记本老老实实的放回去,两人结伴出了教室。突然他想起什么,道:“一个人的字儿也能短时间练好吗?” 杨泉摇摇头,“这个不能。不过你之前没看过他的字所以不知道。” 张意安疑惑,“不知道什么。” 杨泉道:“见过医生手写病例的字迹吗?” 朋友点点头。 杨泉道:“靳南原先的字儿就那样,就比较...写意?” 张意安“......” 所以说他现在只是正常写字儿了,不是一时间练好的? 张意安小心翼翼道:“靳南上次考了多少名来着?” 杨泉:“倒数第二啊。” 张意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被他爸揍惨了吧...” 杨泉点点头,认同道:“估计是。” 辛普森的东校与西校有各自的食堂。 西校食堂与别的学校一样,大锅饭。 东校的食堂则极尽奢华。三层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食堂供应着不到六百的学生。 一楼西式二楼中式三楼星级大厨在线点单。 靳南上三楼要了碟儿墨鱼饺子,在落地窗边儿找了个卡座慢慢地吃着。 可惜清闲了没多久,昨天那一幕又重新上演,三个讨人嫌的很没眼色地坐了过来。 靳南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几人的粘人,眼皮都没掀一下,自顾自地吃着。 杨肃在他身边坐下,“就知道你在这儿。” 白子宸拉了拉身边儿的窗帘,挡住太阳光,“你最近怎么跟老头似的总爱晒太阳。” 靳南喝了口水,道“这就是我比你高的原因。” 白子宸瞪了瞪眼,“你就比我高一厘米!” 靳南放下水杯,用餐巾按了按唇角,“现在是两厘米了。” 他穿书这半个月膝盖总是疼,上次回家时,张叔带着他量了量身高,说是长了一公分,他成功突破了179到180这个天堑,现在已经是一个一米八的小伙子了。 白子宸震惊,“你一米八了!我去,你竟然一米八了!” 杨肃好笑,“你难道没发现靳南最近长高了?” 白子宸怒道:“我以为他穿了增高鞋垫。” 杨肃道:“靳南从来不穿那东西。不过你脚上的怎么说也有个四五公分吧,都快赶上我了。” 杨肃这个古铜男孩一八五的身高确实是他们四人中最高的一个。 秦斯辉任由几人说笑,不发一言,少见的沉默,白子宸缺却不肯放过他,“阿辉!怎么办,说好了一起卡在179,靳南竟然背叛了我们奔向了180,现在就剩我们俩在179瑟瑟发抖了!” 杨肃咳笑一声,“你178。” 白子宸回瞪他:“你闭嘴!” 秦斯辉在两人没注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眼底飞速的闪过一抹阴霾。 靳南看了秦斯辉一眼,不动声色地低头夹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一群男生跟小女生似的勾心斗角,绵里藏针,宫斗剧都没他们精彩。这小刀子乱飞的,也就原身那个真·脑子进水·中二少年看不出来。 靳南作为一个没有金手指的穿越者,为了弄清楚自身状况不得不对周围人的资料下一番功夫。 就原书中f4的家世背景做过一番功课。 首先是被称为f1的不才靳南本人。父亲是房地产大鳄,春田市首富,在四个人当中背景最硬。 其次是f2秦斯辉,家里做五金出口起家,后来向房地产业扩张,隔壁江树市首富,与靳家相比略逊一筹。 f3杨肃,古铜男孩,家里做建筑,依附靳家生存,与靳南家里是合作关系,可以说是靳南的小跟班,对于靳南有一定的忠诚度。 f4白子宸,花花公子,同建筑公司,依附秦家生存,他与秦斯辉的关系类似于靳南与杨肃的关系。 杨肃与白子宸家身为同行,难免就有竞争关系,两人的关系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就比如刚刚的那场关于身高的对话。 靳南长高到一米八,杨肃再拿身高说事儿就不怕得罪靳南,因此暗嘲白子宸矮。 白子宸不甘自己被怼就拉上秦斯辉顺便给靳南拉点儿仇恨。 秦斯辉本就恨靳南处处压他一头,这下更是心下嫉恨。 秦斯辉虽心底嫉恨但是到底不能当面撕破脸,于是强行换了话题,“靳南,昨天看篮球赛怎么看到一半就溜了,也不打声招呼。” 白子宸跟着嚷道:“就是!不够哥们!” 杨肃自然是向着靳南的,跟着递台阶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靳南咽下嘴里的饺子,喝了口水,“有些困,回去睡觉了。” 几人还欲再问,被一阵喧哗打断。 靳南坚持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才朝喧哗处看去。 是旁边儿的一排卡座的几个女生。 靳南对女生间的事儿不太感兴趣就没仔细看,只是白子宸突然道:“咦,那个女生是西校的吧。” 西校+女=林晓夏。 这是靳南直觉的第一反应。 念及女主角的强大光环以及在座一桌男配的吸引力,靳南仔细望过去,被几个女生包围在中间的确实是刚刚才见过的林晓夏。 此刻的她已经不是刚刚的那副狼狈模样,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发型被精心打理过,正端正地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份牛排,一杯红酒。 显然有人打扰了她优雅地享用精致的美食的时刻,以至于她红着一张脸,双眸含怒,正在和面前的人争辩着什么。 对方人多势众,又嚣张跋扈,于是她的争辩换来了一杯红酒兜头泼下。 f4们看戏看得兴致勃勃,看着那嚣张跋扈的女生泼完了一杯红酒后,秦斯辉才扯下领子上的餐巾,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露出忧郁而温柔的笑,“大小姐们可不该这么粗鲁。” 白子宸兴奋地叫道:“喔喔喔~我们秦少要去英雄救美了。” 靳南单手托腮,他倒是不介意看一出戏,算是他们打扰他进食的补偿了。 但事实证明,每当靳南遇到林晓夏与秦斯辉这两个人时,就没好事。 “砰砰砰!” 心脏骤然收缩,靳南一瞬间疼得浑身颤抖,又是昨天的剧痛! 该死的!这又是为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做! 等等...莫非什么都没有做是错的,他应该做点儿什么? 靳南灵光一动,忍着剧痛站起身来,果然剧痛瞬间消退。 靳南忍着怒火,推开挡在前面的秦斯辉,他没刻意控制力道,秦斯辉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子后看着靳南的身影,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阴霾。 靳南的心情比他还阴霾。 他似乎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了。 代替秦斯辉英雄救美! x他妈的美... 熊美英正用叉子叉住一整块牛排往林晓夏脸上怼。 靳南慢吞吞地走上前握住熊美英的手腕。 熊美英的动作被打断,望向来人,见到靳南时一脸吃惊的样子,慌乱之下,握住叉子的手松开,一整块带着浓郁酱汁的牛排就掉在了林晓夏的身上,被她隆起的胸部托住,稳稳得躺在上面。 一时间,场面是难言的尴尬。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她的胸上。 林晓夏愣了片刻,突然一声尖叫,抖落身上的牛排,双臂抱胸,紧紧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熊美英被自己喜欢的男生看到自己粗鲁的一幕,心下惊慌又羞恼,一时间不敢看向靳南,恨恨地盯着林晓夏。 靳南的怒气被这一幕打断,一时间竟消了气。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后松开了握住熊美英的手,意兴阑珊道:“这样做可不淑女。” 熊美英吃惊地转过头来,靳南竟然没怪她也没嫌弃她,她柔声细气得道:“我,我,都是她,她一个西校的穷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弄脏了我的卡座!还不还给我!” 确实,三楼的卡座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哪个位置是属于谁的,但是东校的学生有着心照不宣的习惯,固定的座位只做固定的人,只是没有贴上名字罢了,没有人会贸贸然去坐别人的位置。 林晓夏却瞪着她怒道:“这里又没有写着你的名字!” 熊美英又气又委屈,这个恶心的女人不但占了她的位置,弄脏了它,还出言挑衅,死活不离开,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让她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她该死! 熊美英正要说什么,却被靳南打断。 靳南只是嗤笑一声,对着林晓夏道:“西校的女生,你不属于这里赶快离开。” “晓夏!”一道惊呼传来,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就跑了过来,“夏夏!是谁欺负你了!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不该放任你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都怪我。” 跟在这娇小女生身后的一个男生站在靳南身边,道:“靳少,这是怎么了。” 靳南看了这男生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十班的江展,“江展。” 江展应了声,“我带着女朋友过来吃饭,她不放心朋友一个人,所以就都带过来了。他不想打扰我们,就提出自己一个人坐。她要是做了什么惹靳少不开心的事儿,靳少给我个面子,今天先别追究了。” 今天先别追究了...言下之意以后随便追究? 这人也是有意思,对这个女朋友的闺蜜是没有半点儿维护的意思,还有明知这里的位置不能随便坐也不提醒... 呵呵,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靳南耸了耸肩,“与我无关,你自己处理。” 说着就离开了。 好好一顿饭,吃得郁闷。 秦斯辉看着靳南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晓夏,若有所思的勾了勾唇。 6、第 6 章 下午两节课后就是下午茶时间。 东校的少爷小姐们会聚集在食堂三楼的咖啡厅,要上一份茶点,在优雅的钢琴曲里社交或是放松。 也有少数人会去隔壁的休闲区,那里有酒吧一样嗨得氛围,炫酷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和一系列休闲设施。 万恶的资本下,就连高中都是与别处不同的享受。 当然东校学生也并非是颓靡散漫。 咖啡厅里享受下午茶时光的同学大多会在十五到三十分钟之后离去。去向是图书馆、科技楼、教学楼、体育馆不等。 靳南慢吞吞的吃完一份水果沙拉,摆脱f3,快步追上前面的杨泉。 “杨泉。”靳南从身后拍了他一下。 杨泉回头,见是靳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靳南,怎么了。” 靳南上前两步与他并排走着,“我能加入你们学习小组吗?” 杨泉与身边的张意安闻言不由诧异道:“你说要加入我们学习小组?” 靳南点了点头,“怎么,你们小组人数满了吗?” 杨泉摇头,“这倒不是,只是有些吃惊。你是想跟某节课还是全程跟?” 靳南歪头想了想,“先全程看看吧。还有名额吗?” 杨泉闻言看向张意安道:“我记得还有两个的。” 张意安道:“就一个了,前两天三楼的于辉转进来占去了一个。” 杨泉点点头,“有点儿印象。” 说完又看向靳南,“正好还有一个,你真的要进来?考虑好了?” 靳南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杨泉和张意安一致摇头,“没有没有。” 没有就怪了。 辛普森实行的学习小组让学生在很大程度拥有自主权的同时也让小组与小组之间的差距不断的加大。 不同于班级授课制度的齐头并进,学习小组内的学习进度完全符合组员的学习进度。尖子生所在的学习小组与后进生的学习小组之间有时候差的可能是两本课本和几十套题的进度。 各学习小组有规定人数,每个学习小组不超得过十五个人。课程安排与任课教师由学生自己选择。 学习小组的固定成员一般有十到十二个人,剩下的五个人为个别科目的单跟人员。 杨泉所在地学习小组不论是课程进度还是讲课速度都是非常快的一批,而靳南原本所在的学习小组算是相当慢的一组。 速度相比大概就是兔子与乌龟之间的差距。 学习小组一旦成立,很少会有变动,因为不同小组之间的进度差距往往让新入组者觉得适应不了,以致与小组成员产生脱节,导致追不上进度,心态崩溃,成绩下滑。 而靳南与杨泉所在的学习小组的进程差距不说差了一本书,但至少大半本是有的。 所以杨泉感到吃惊,并且不太看好靳南的选择。 看在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杨泉想了想,还是提点了句:“如果真的想转组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从进度相近的小组慢慢来。” 靳南笑了笑,拍拍杨泉的肩膀,“我有分寸。” 杨泉见他神色固执,也不再多说:“你先去楼上填一份申请吧,填完给我就行,我帮你办。” 靳南爽快地点头,“行,谢了。” 靳南离开后,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白子宸:“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杨肃摇头,“我也不知道。” 秦斯辉看着靳南离开地背影,若有所思,他抿了口红茶,整了整袖口,“我还有事,也先走一步,回见。” 白子宸回头,“哎,你怎么也走了!” 杨肃更不愿跟白子宸单独待在一起,遂也起身:“走了。” 白子宸看着一个个离开的背影,一口干了杯中的红酒:“都滚滚滚,谁他妈愿意跟你们呆着。” 图书馆的顶楼是奖杯陈列室。 一排排书架一样高大的透明展示柜里列满了各种奖杯、奖章、证书,都是来自历年的学生与教师的积累。学校一是为了展示学校的底蕴,二是为了激励新一届的学生努力向上,所以对于奖杯陈列室全年全天开放。 学生们对这里却不感兴趣,常年无人踏足。 但这里却成为了秦斯辉见一些不方便出现在明面上的人的好去处。 秦斯辉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对面那人,“帮我查查这个女的。” 对面那人一身正装,三十多岁的模样,有些‘聪明绝顶’,看上去像一位兢兢业业的理科老师,他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觉得眼熟,“我对她有印象,是高二文三的班长,特助生。具体资料明天交给你。” 秦斯辉点点头。 特助生,有点儿意思。 中年男人收到任务后离开,秦斯辉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正准备出去,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下意识躲好,就见进来一个女生,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穿着西校的校服,只是身影有些眼熟。 他正准备出去,就见那女生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泪,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秦斯辉看清了女生的面容,不由地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女生身上狼狈不堪,不是中午泼洒上去的红酒的污渍和牛排的油污,她显然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但此刻干净的衣服又被弄脏。头发上和衣服上撒着五颜六色的粉笔末,看来她下午又受到过欺凌。 可怜的女孩,秦斯辉心想。 他看了林晓夏一眼,又看了眼窗户。 保洁人员为了让地面干得快,总是习惯在拖完地后将窗户打开,开窗通风,直到晚间下班时才会关上。 这会儿还早,窗户大开,轻微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和鸟鸣声顺着窗户传了进来。 秦斯辉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顺着另一侧的门离开。 学校图书馆顶楼也就是奖杯陈列室旁边,有一个通往楼顶的铁梯,但是因为位置偏僻,很少有人发现,这里便成为了秦斯辉的一个秘密基地。作为一个忧郁王子类型的帅哥,他精通多种乐器,钢琴、小提琴等最能彰显他优雅气质的乐器自然是他的最爱。 钢琴的体积注定了秦斯辉不能把它弄上天台,但是小巧如小提琴自然是可以的。 兴致上来时,他会在天台上拉上一曲。 蓝天、白云、微风、他和音乐,多么完美。 秦斯辉找到铁梯,顺着铁梯爬上去,打开铁梯上方的铁门,爬上天台,找到他放置在角落处的小提琴。 正值日落时分,天边的火烧云美得震撼,暖暖的微风吹拂过脸颊,还带浅淡的花香。 秦斯辉心情大好,心随意动,拉了一曲梦幻曲。 林晓夏躲在奖杯陈列室的角落里伤心地抹泪。 她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粉笔末,中午刚换的一身衣服又被弄脏,她已经没有第三件可以换洗的衣服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拆下头绳,长发披散而下,她甩了甩头发,用手指轻轻梳理,拍打着上面的粉笔末。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音乐声,突兀的,又温柔的,林晓夏愣愣的听着这曲子,这温柔优美的旋律让心灵轻盈缥缈,就像有一个王子,他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宽抚她,像是一个温柔而优雅的梦境。 她突然想去看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演奏一曲这般温柔的曲子。他一定是温柔的,优雅的,如这乐声一般。 林晓夏擦干眼泪,整了整衣衫,她跑到窗边,细听声音的来源。 是在楼顶上。 她找到了藏在楼道口处的铁梯,顺着大开的铁门上去。 这里果然有人。 林晓夏揉了揉眼睛,觉得她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她怎么会白日里看到白马王子呢? 靳南去教务室找教务老师要转组申请表,去了一趟老师不在,转而跟着杨泉一起去科技楼的小教室听了一节课。 他之前在原身所在的学习小组混了半个月,现在再听杨泉兴趣小组的课,两方比较之下差距还是很大的。 原身的成绩在班里中等偏后,杨泉成绩班里第一,级部前十。前者所在的小组可以称为后进生小组,后者可称为尖子生小组。 后进生小组老师上课讲的内容非常基础,一般一个知识点要讲两到三遍,课后作业几乎没有,进度与课堂上差不多。 而杨泉所在的尖子生学习小组内容比较超前,甚至略微超纲的内容都有所涉及,老师讲得快,基础公式一般带过,不展开浪费时间。题型只讲一到两遍,课后布置的作业内容量重。 而据说班级倒数几名的学习小组,老师授课是远远落后与课堂所讲内容的。 至于像杨泉这种学习小组内进度远快于课堂教学的,为什么还要正常上课,因为学习小组教学并不系统,并非所有学生都能自觉参与学习小组的学习。学习小组就像是课外辅导,课外辅导毕竟不能代替正规课堂。 靳南跟着杨泉他们听了两节课,觉得还不错能接受。下了课,靳南再去教务处找人。 教务老师听说靳南要转区杨泉的组,脸皱巴成一团,生动演绎‘我觉得布星’表情包。 靳南忍笑填完了表,教务老师盖了章,在电脑上改了组。 每个学习小组因为进度不同所以学习资料也不同。学校资料管理科室根据老师递交的申请一一给每个小组准备不同的资料,靳南既然要转组,自然不能用以前的资料,于是教务老师又打印了一张表,盖了个章,递给靳南,“去图书馆一楼资料室领一份资料,珍惜机会,好好学习吧。” 靳南接过表格,笑着点点头。 这老师还挺有意思。 靳南凭表格在图书馆资料管理室老师手里领了厚厚一打资料,连书带卷子、本子,目测有十公分。 就这还不够,临走时那老师又道:“那本三十五套题这儿没了,你上四楼去找王春华老师,问她要一本。” 靳南点点头,行吧,四楼。 王春华老师是四楼的图书管理员,偌大的四楼除了无数理科天书还收藏了历年题册资料。王老师的一项工作之一就是往里面补充历年新增资料,三十五套题也在其中。 图书馆没有电梯,哪怕是顶楼六层都得靠腿爬。 靳南在三楼时迎面遇见一人。 他不会去刻意注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长什么模样,因此一开始没发现,而对方显然也沉浸在什么思绪中,同样没有察觉到靳南的存在。直到擦肩而过时,那阵熟悉的类似春心萌动的心悸。 哗,靳南手中的资料掉了一地。 又是林晓夏。 “艹”靳南在心底爆了句粗。 林晓夏被惊动,抬头看来,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绯红。 靳南边蹲下身捡资料一边在心底调侃,那分明是刚刚有过艳遇的表情。 让他猜猜,图书馆四楼往上、林晓夏、与靳南不太熟的时候... 不会是秦斯辉吧... 靳南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真相。 他似乎对这一幕有点儿印象,因为是众多f4剧本中都会有的一幕。 受伤的女主意外遇到温柔又才华横溢的男2,然后不可自拔的开始迷恋上男2,然而,男2心中却有着一颗朱砂痣,一束白月光。 女主黯然神伤,最后却和男主在一起了。 而令他非常庆幸的是,原身虽然是f1,却不是男主,但秦斯辉似乎真的就是是男2。 不过,男2的白月光,似乎,原书中真的有这东西的存在... “给。” 一只白皙的手递到靳南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靳南伸手接过,道了句谢,抱起资料上了4楼。 每次遇见这女人都没什么好事儿,靳南想着不由得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林晓夏站在原地,看着靳南有些‘慌乱’的脚步,不由得想起秦斯辉对她说过的话。 “你就是靳南喜欢的那个女生吧。” 林晓夏当时吃了一惊,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被眼前这个男生误会别人喜欢自己,心中竟然这般慌乱,她连忙摆手解释:“不是,误会了,我和他不太熟。” 秦斯辉有些愕然,道:“抱歉,冒犯了。但是我能看得出靳南对你真的很特别。” 林晓夏想起靳南相遇的一幕幕。 第一次见面靳南扶住跌倒的她,第二次她被困厕所靳南把她放出来,第三次在食堂制止要羞辱她的女人 。虽然说不管哪次他的态度都冷淡而强硬,但是不得不说每次他都能帮到自己。 再联想到刚才他低头不敢看自己甚至离开时慌乱的脚步,林晓夏想,莫非靳南真的喜欢她?而之前那冷淡的态度只是因为性子别扭? 靳南拿到了最后的一份资料下楼时果然看到了秦斯辉,两人打了声招呼。 “阿南你怎么来了?” “拿资料。你呢?” “在天台吹了会儿风。” 靳南点点头,没说什么。 秦斯辉觉得靳南最近有点儿怪,但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看他手上厚厚的一打资料,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资料,这么多?” 靳南含糊道:“学习小组的。” 秦斯辉没多想,只以为是靳南原先的那个学习小组,他一向是看不上的。他可不是靳南,玩儿归玩儿,但是他的成绩从来没掉出过班级前五,靳南却总是在倒数第几名上吊着,靳家就他一根独苗,给宠坏了脑子。 7、第 7 章 两人没多说,前方的路口分了路。 南跟杨泉约好,晚上直接去小教室听课。 小教室是学习小组专用的微型教室,设备俱全,圆形会议桌,一共十八个人的容量。 靳南到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齐了,靳南一推门进来,原本小声说着话的十几个人戛然而止,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盯着靳南,像是看一个什么稀罕物什。这其中的目光不乏好奇的、惊讶的、打量的、鄙视的、嘲笑的......靳南却像没有察觉一样,懒洋洋地抬手朝杨泉打了个招呼,杨泉则拉开身边的座椅,拍了拍,示意他做过来。 靳南随手关上门,气定神闲地在杨泉身板坐下,从包里掏出课本资料,随意地翻看,从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放在杨泉之外的任何人身上,完全无视。 这时安静的教室才重新响起了低低地说话声,也有人不时偷看靳南,然后迅速收回目光,悄悄地同同伴低声说着什么。 杨泉自然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 这群人对靳南的感情也是复杂,他们既害怕忌惮靳南的霸道和他的家世,又厌恶鄙视看不起靳南的成绩作风。但是从前靳南犯浑也只在纨绔圈儿浑,与他们这些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可以在安全范围内鄙视他、厌恶他、看不起他。 但是如今,靳南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圈子里,他们引以为傲的地方像是被靳南侵犯,自然是极其不爽,又拿他无可奈何。他们不敢得罪靳南,只能私下说些坏话或是孤立他。 杨泉瞧不上这些人弯弯绕绕的心思,学习小组里的这些人虽然都相互认识,但也并不多么相熟。成立学习小组时,按照惯例都是看级部排名,与自己上下差不多的位置,组长去联系人或是别人主动联系你,凑够十二人就可以申请。他是这个组的组长,当初成立的时候找了几个自己的朋友,其他的或是朋友介绍的,或是看见他挂在论坛的通告主动联系的,也有他去主动邀请的,总之这些人里,真正与他关系好的也就那么四五个,他交朋友多看脾性,这四五个朋友都很给面子,但是剩下的虽然他打过招呼,但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杨泉不满地抿了下嘴角,偏头对靳南说,“不用理会他们。” 杨泉其实对靳南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样,之所以能这么照顾他,完全是看在父辈的面子上,靳南的爸爸对他的爸爸有恩惠,他对靳南也就多两分照顾,但其实相处下来反倒觉得靳南并不如传言那般骄纵跋扈,因此也愿意和他相处。 靳南笑着摇摇头,他根本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第一节是物理课,请的是物理组一个非常受欢迎的副组长,张老师。他进门之后只是扫了靳南一眼,没说什么,就开始正常上课了。他是名校博士出身,讲课风趣幽默,深入浅出,语言简洁有力,是靳南欣赏的类型。 靳南是有些惊讶的,这位老师的受欢迎程度注定了他不那么好请,越好的老师竞争力越大,最后往往会分配给最顶尖的学习小组。 比如物理组组长只带了一个学习小组,那是全校进度最快的学习小组,一共就十二个成员,级部前十五名包揽了十二名。 一晚上三节课分别是物理、化学、生物。 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杨泉问道,“感觉怎么样。” 他这一晚上也多多少少的有注意靳南,一整晚,老师讲课的时候他偶尔会记点儿东西,做题得时候也跟着做只是不知正确率怎样,讨论的时候他始终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言,靳南这一晚上都很安静,虽然没有不耐烦,但是杨泉还是担心靳南。 他知道他们学习小组老师进度有多快,因为他们吸收理解知识的速度是相似的,老师讲完一个知识点只会习惯地看向某个同学,见他点头就进入下一个知识点,老师讲课的路线就是直线进行,完全不会因为顾及没有听懂的学生再重新讲一遍。 他怕靳南听不懂又不好意思说,也怕他的安静是因为受到打击。 只是杨泉问完这话之后,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他什么时候对靳南这么照顾了?越来越像一位老父亲了... 靳南笑着摇摇头,“还可以。” 他染的浅棕色的头发衬得皮肤越发白皙,像是双皮奶,q弹白嫩还泛着奶味儿。他有一双瑰丽至极的桃花眼,眼睛是浅浅的琥珀色,像是戴了大号的浅色美瞳,睫毛长长地扑闪时像是未长大的孩子,挺鼻薄唇,眼神清冷,气质又懒散,靳南笑时很浅,像是冰雪初融,春风乍起,好一个祸害。 杨泉叹了口气,怨不得女生都趋之若鹜,就连他这个大老爷们,看了都忍不住心颤。 三节课下课是21:30,22:10熄灯,有勤奋的同学通常会再学习半个小时才回宿舍,杨泉就是如此,“要直接回宿舍还是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靳南打了个呵欠,“回去睡觉。” 杨泉点点头,“明天还来吗?” 靳南道:“明天周六了,小组课几节?” 杨泉:“就上午三四节课两节,下午五六节课两节,晚上没有,对了,课程表我发你邮箱吧。” 靳南点点头,“课还不少,三四节那两节我不上了,有事,帮我请个假。” 杨泉没多问,“行。” 靳南点点头,“走了。” 靳南打了个呵欠,从教学楼回宿舍时路过食堂,食堂大晚上的还营业,灯火通明,靳南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径直走过了食堂门口,突然闻到一股子香味,他迷瞪了两下眼,又直直地倒退回去,看着门口思量两秒,抬脚走了进去。 大晚上的,应该不会再遇见那三个吧? 靳南径直上了三楼,不想常去的位置有人守株待兔,靳南抬脚正想离开,就被人唤住“靳南!” 靳南:“......” 靳南先去窗口要了份小馄饨,取了杯白开水,然后坐过去,三人桌上只有三杯饮料,“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子宸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为了等你啊,不然大晚上的跑食堂来灌水等晚上跑厕所啊。” 靳南“什么事儿?” 白子宸往桌上扔了几张卡片,道:“好事儿!” 靳南拿起看了一眼,“派对?谁这么闲?” 秦斯辉笑道:“林际周六生日,上次你生日他还送了份大礼,你可不能不去啊。” 靳南:“不...唔...去!我去!” 靳南捂住胸口,脸色泛白。 该死,再这么折腾几下他小命都要没了。 秦斯辉! 杨肃看靳南脸色不对,“靳南,你怎么了?” 靳南收回手,淡淡道:“没事。衣服有些紧。” 靳南不欲多说,正好这时小馄饨做好了,他起身去端,背对着三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又一次,这种剧痛,而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既然要对他动手脚肯定需要一定的媒介,不是毒、就是科技的手段...不行,他需要再去体检一次,他就不信这种剧痛毫无来由,毫无马脚。 至于医院,一定要再换一家了。 靳南吃完小馄饨收下邀请函就回了宿舍。 靳南与f3不是一个宿舍,这也是令靳南十分欣慰的一件事。 室友与他不是一个圈子,关系尚可,相处也算融洽。其实原身只是一个被娇宠长大的中二少年,脑子不好用是真的,但他骨子里是善良的,靳南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发现,但凡是靳南私下里所接触的人对靳南都不那么排斥,但是当靳南与f3一起时却会做出很多蠢事恶事,这让靳南不得不思考,f3这三个朋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有意引导靳南向纨绔的方向发展,而并不是如书中展现的那样,一切都是源自女主的出现。 穿越这几天,靳南为了维持人设,一直没有彻底断开与f3的相处,他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一切。 秦斯辉就是个道貌岸然笑里藏刀的人;白子宸看上去是个花花公子,其实心机很深,善妒又阴狠;杨肃心思深沉,他一面放纵着秦斯辉和白子宸引导着靳南学坏,一面又偶尔维护,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但心思深沉是真的。 靳南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心情。他换了换了身衣服,看着仍在桌上的请帖,一股古龙水的味道隐隐传进靳南鼻尖,他皱了皱鼻子,烦躁把卡片直接得扔进垃圾桶。 垃圾香水,味道恶心。 说道香水,靳南想起那天的手帕,他从抽屉里翻出盒子,打开闻了闻。 香水的味道已经散去了,只余下很淡很淡的记忆。 靳南放在鼻子端轻嗅了一下,伸手抚摸着手帕,眼神有些黯淡,可惜了。 这个味道还没找到。 靳南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张叔,帮我预约两个医院,我要来一个全身体检。” “不,不去那里,换两家。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可以,十点来接我。” 8、第 8 章 辛普森私立高中东校的作息时间与西校不同。西校早上五点四十上早自习,东校则是早上六点上早自习。也就是说东校的学生可以比西校的学生多睡二十分钟左右。周末更是不同。西校时间不变依旧是早上五点四十,东校则直接延迟到7点。 西校学生也有抗议,但奈何辛普森东西校实行两种不同的教育理念,对于不满的学生学校给出的说法是,建议转校去东校。但东校高昂的学费哪里是普通家庭可以负担的起的,因此抗议者往往讪讪而归。 但即使东校学生在周末可以比西校学生多睡八十分钟,但这对于靳南来说也是不够的。 他天生就是个缺觉的人,怎么睡都睡不够。 靳南周末一般不吃早饭,一直睡到六点五十三,然后迅速穿衣刷牙奔向教学楼,踩着铃声进入教室。他教室桌洞里有牛奶,先喝上一盒垫肚子,等七点五十下了早自习,再趁着十分钟课件休息的时间啃一个三明治。 当然,这啃三明治还得偷着啃。 不是说不能被老师发现,而是不能被礼仪督导发现,否则是要扣礼仪分的。 东校的校训是:理智与优雅。强调冷静理智的头脑与无可挑剔的礼仪。 东校有个特殊的制度,就是礼仪分制度。 为了培养具有无可挑剔礼仪的学子,东校设有与礼仪督导,负责督促礼仪。在礼仪督导面前任何不得体,不优雅的举止都是要被扣分的,而扣到一定分数,学生将没有本学期成绩,当累计到一定程度,学生甚至不被准许毕业。 这个制度看似矫情但却有效,培养出了一批批优秀的继承人,既优雅得体,又狡猾冷静,以至于辛普森成了暴发户们的圣地,所有的暴发户挤破头都想把儿女塞进辛普森,因为当他们的儿女从辛普森毕业时,就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儿土味儿了。 而原身这个中二少年,之前已经被扣了11次,再有一次他这学期的成绩就作废了,谁也不知道礼仪督导会何时何地出现在何处,靳南如今可谓是小心翼翼,处处谨慎,以至于吃个三明治都需要杨泉给打掩护。 杨泉指着窗边儿的窗帘,“快!那个窗帘里没人,快过去!” 靳南还在翻书柜,“我三明治还没找到,你帮我去占着地。” 杨泉白了他一眼,快步跑过去扯开窗帘把自己裹进去。 窗帘一共四个,班上像靳南这种没吃早饭的可不少,位置紧俏。 靳南找到三明治,把杨泉从窗帘里换出来,自己躲到窗帘后,撕开三明治包装啃了一口。 靳南问:“为什么非得躲窗帘里?” 杨泉道:“你不知道你还往里躲?” 靳南:“别人都这么干的。” 杨泉笑道:“这该说你聪明吗?” 靳南点点头。 杨泉被他的不要脸噎了下,瞪了他一眼,才道,“内部消息,礼仪督导最爱在这个点儿看监控。你不躲里面,他会被发现。” 靳南又啃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变态。” 半晌不甘心,觉得生气,“这校规哪个变态设得?” 杨泉道:“校董啊!” 靳南翻了个白眼儿,“他一个校董乖乖拿钱行了,瞎哔哔什么。” 杨泉点头,“谁说不是啊。但谁让他牛逼呢?” 这倒是真的,校董所在的集团是超级跨国集团,其规模之大,资产之牛,在世界上都是顶尖的,靳南之所以知道这些,主要是因为这个集团的掌权人就是男主。 既然是玛丽苏女主,那肯定标配一个更苏的男主,靳南已经忘记书中对男主的描写了,他仅剩的印象大概就是,男主就是这个世界上长得帅男人里最牛逼的,最牛逼的人里长得最帅的。 杨泉打断了靳南的胡思乱想,“吃完了没,快上课了。” 靳南轻咳了声,“奶,噎死了。” 杨泉把奶给靳南递过去,心中有种养儿子的操心感。 靳南下了课去跟班主任要了假条中午两个小时连轴转着换了两个地方体检。 他不相信一点儿问题都查不出来,上次没有结果,他换个医院就是了,他不相信连着去两个医院都没有结果... 体检完,靳南匆匆赶回教室上课,踩点儿进的微型教室,手上拎着食盒,中午甚至都没来得及吃饭。 杨泉看着靳南手上的食盒,一言难尽,“还上瘾了是吧?” 靳南:“什么?” 杨泉翻个白眼,“你早晚得被礼仪督导抓到。” 靳南在桌子底下的脚踹了他脚一下,“乌鸦嘴。” 下午学校安排了两节课,结束后还有学习小组的两节。 靳南下午犯困,趴在桌子上装死,杨泉用本子拍了他脑袋一下,“起来,去微型教室。” 靳南长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往书包里收拾东西,“你们把课排得这么紧,选修课怎么办?” 杨泉边收拾书本边道:“晚上啊,我音乐课、美术课都在晚上。” 靳南算了算自己的课程安排,发现时间竟然不够用。辛普森东校的校风这样宽松,为什么他的时间竟然不够用? 杨泉问道:“你选了哪几门选修?” 靳南想了想道:“钢琴、马术、篮...球...” 靳南一阵脑仁疼,篮球教练出差以至于他竟然给忘了原身还选了篮球... 杨泉拍拍他,“加油吧。” 微型教室在科技楼,路上遇见从体育馆出来的杨肃。 杨肃身材高大,手上抱着一个篮球,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微微泛着汗水,迎面瞧见他,喊了一声:“靳南!” 靳南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杨肃看了眼靳南身边的杨泉,“干什么去?” 靳南道:“学习小组有课。” 杨肃又看了眼杨泉,点了点头,没多问,只说:“林际的生日礼物你准备好了?” 靳南一愣,他还真忘了。 杨肃一见靳南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忘了,于是道:“林际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可不轻,你至少得往这个数上准备。” 靳南看着杨肃比的手势,又深深的看了杨肃一眼,点了点头,“恩。” 杨肃收回手,手食指顶着篮球转了一圈,“行,那我走了,还有两节课。” 靳南点点头,看着杨肃离开的背影,神色莫测。 这个杨肃,他刚刚刻意的提点,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靳南突然想到,其实最了解原身的人并不是原身的父母,更不是秦斯辉或是白子宸,而是从小和靳南一同长大,作为靳南小跟班的杨肃。 靳南穿书以来,本就没有刻意小心谨慎,更没有原身性情喜好参照,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着进行,其中的破绽可谓是漏洞百出。 靳南也知道这点,所以只能尽量远离原身原本生活的圈子,在一个陌生的圈子里,他才是更放松的,更不会被发现破绽的。 因此他在疏远f4,亲近杨泉。 但其实他所做的这一切在熟悉他的人看来,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靳南不知道杨肃到底猜到了多少,又会又怎样的举动。 他还是大意了。 杨泉手掌在靳南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再不走就迟到了。” 靳南摇摇头,跟上杨泉的脚步,“没什么,忘记给林际准备生日礼物了。” “林际?”杨泉皱起眉头,没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他对林际这个人的评价。 靳南:“他今晚的生日派对你去吗?” 杨泉摇头,“不去。上自习。” 靳南点点头,没多问。 又走了一会儿,杨泉轻声说了一句,“你少跟他们玩。你跟他们不一样。” 只说了一句他就不肯再多开口,像是后悔自己多嘴一般紧紧闭上了嘴巴。 靳南笑了下,“恩。” 要是原身怕是想不透这所谓的‘你与他们不一样’ 是什么意思,但是靳南却是知道杨泉说的是什么。 他们利益至上,心计深沉,原身又二又蠢,原本就不该玩儿到一起去,现在的一切,未必不是有些人的刻意为之。 下午的课结束,靳南回宿舍翻了一通,他记得他抽屉里有一块原身从国外弄来的新款手表,还没用过,正好拿来应急,送给林际当生日礼物。 邀请帖还在垃圾桶里躺着,他也不打算去捡,凭着原身这张脸他就不信进不去,要是真进不去,那正合他心意,他本来也不想去。 林际这次开的是泳池派对。 没错,泳池用的就是学校体育馆顶楼的露天泳池。 辛普森是国内顶尖的贵族私立高中,集中表现在他别具一格的办学理念以及堪称奢华的硬件设施上。 只泳池就有两个,科技馆顶楼的露天豪华泳池以及负一楼的室内泳池。 室内泳池供全校学生免费使用,而楼顶的泳池则需要交纳一定的费用。 至于办泳池派对,则需要提前两周向学生管理委员会提交申请,交纳高额租赁费用,至于派对所需的酒水、装扮、点心只需要包给食堂派对厅解决。只要出得起价,就算是在校内也可以享受到校外的顶尖待遇。 辛普森东校是一座商业性的教育学院,兼顾收益与教育,何尝不是另一个纸醉金迷的小社会的缩影。 9、第 9 章 林际好面子,爱热闹,认识不认识的人请了一堆,科技楼顶楼露天泳池门口人头攒动,食堂四楼二厅的工作人员守在门口检查请柬。 前面挤着一堆人,看来都是踩着点儿匆匆赶来,只是这些人的‘匆匆’与靳南的‘匆匆’有着本质的区别。 后者是刚上完课,去宿舍拿了礼物就来了,前者明显只是把原本空余的时间用于换装打扮,女士们精致的小裙子,男士们风骚的小西装,成群结伴盛装打扮,而靳南身为本校的第一纨绔,完全不讲究,一身校服一个袋子。 门口堵着一堆人,各种香水味混在一起熏得靳南头疼,他不愿意往前挤,就在后头的一个角落玩儿手机,他没往前凑,因此发现他的人倒也不多。 站在人群后方的角落里,从楼梯上来的同学几乎注意不到他,他却能发现更多的细节。 比如前方的两个略微有些眼熟的背影。 林晓夏和上次在食堂见过的她的朋友。 两人站在不远处等待着检票进门,隐隐约约能听到她们低低的交谈声。 林晓夏低声对朋友道:“我还是不敢相信,学校竟然把游泳池包给学生用来开派对。” 朋友回道:“学校也要赚钱啊,我听阿展说,要想申请场地需要提前两个周递交申请,学生管理委员会通过后才能安排,而通常为了让审批尽快通过还需要找人疏通。” 林晓夏低呼:“找人疏通?可是学生管理委员会里的人不也是学生吗?找人疏通什么啊?” 朋友道:“同学之间的关系也要疏通啊,他们东校完全就是现实社会的缩影,人情社会都讲究这些的吗。” 林晓夏低声嘟囔了句什么没听见,又道:“这一场派对要花不少钱吧?” 朋友道:“我们一年的生活费都不够。” 林晓夏叹道:“可恶的资本家啊。哎,你说学校招收东校的学生可以赚钱,那收西校的学生是为了什么啊?赔钱?” 朋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呀,什么赔钱,大概是为了对付教育部的任务或者是应付升学率吧,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呦,这是什么味儿呀,又酸又臭的。” 这声音在浅笑低语的氛围里是如此的突兀,很快人群的视线就集中了过来,靳南也跟着看过去,是熟人,熊美英小姐。 相比上次在食堂她没能出气,这次恐怕不会放过这两人了。若说上次在食堂熊美英尚且要顾及礼仪督导而有所保留,那在这里她几乎可以说是无所顾忌了。商业性的娱乐场所,是礼仪督导默认放纵的地方。 果然就见人群的中间,熊美英和她的几个姐妹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她们身上穿着华丽优雅的晚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步伐姿态是受过训练的优雅得体,她身材火辣,面容明艳,在一身红色礼服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朵热烈绽放的红玫瑰。 反观站在她身前的林晓夏,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看上去清秀可人,像是一朵路边初绽的野菊,但是在熊美英的气场下,似乎黯然失色。 熊美英身边的关迎曼跟着附和道:“还能什么味儿,贫民窟的穷酸味儿呗。” 熊美英优雅地用手放在鼻端轻轻地扇了扇,对身边的苟晶说:“这二厅的服务是越来越差了,门前的垃圾也不知道清扫一下。”说完轻飘飘的往林晓夏的身上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苟晶也笑了笑,“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家林际一向爱热闹,朋友多,也是不好意思驳人面子,弄得有些人啊,也不知道凭着什么人的一点儿擦边儿关系就上赶着往上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这儿是她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吗?” 苟晶是林际的未婚妻,她说完这话,周围人打量林晓夏的目光更加不善。 林晓夏羞红脸了脸,眼眶发红:“你们说谁是垃圾!” 林晓夏的朋友也是一脸愤愤,但是她不敢得罪面前的几个女生,心下又急又怕,一面死死地拉住林晓夏的袖子,阻拦他与那几人起冲突,一面给江展打电话,想请他过来说和。 林晓夏话落,以熊美英为首的女生都笑出了声,“说谁呀?谁上赶着对坐上号就是说谁呢。” 林晓夏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她冷笑一声:“只有垃圾才看所有人都是垃圾。看别人穷酸是垃圾,以为自己高人一等高高在上,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满身铜臭、胸无大脑、不知上进以啃老为荣的社会垃圾!” 熊美英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林晓夏,这个蠢货自以为自己嘴上赢了,殊不知她这一句话得罪了在场所有东校生。这次是林际的生日宴会,她不好闹得太难看,再吵下去说不定这个蠢货还会怎样得罪在场的一群人呢,她不欲多说,只冷冷地道了句:“哦,我们这群所谓的垃圾再怎么不堪,你还不是上赶着挤破了头都要往上帖?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呢?” 一瞬间,林晓夏整个人从脖子红到了脸颊,她就像是整个人被扒光了衣服晾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她心底最隐秘的东西都被剖白到了阳光底下,让她无所适从,她只能强撑着脖子不让自己低头,以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 她红着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不肯落下来,她身子微微颤抖得如风中挣扎求生的一朵小白花,一股惹人怜惜的倔强与坚强,她梗声道:“你胡说!像你这样衣食无忧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千金小姐怎么知道我们的艰辛?” 熊美英看了她一眼,“你有病吧?谁要知道你的艰辛?走了进去了.” 林晓夏却不肯罢休,上前就要抓住她的手,“怎么了,你心虚了!” 熊美英一躲,林晓夏的手刚好扯到了她的裙子,撕拉一声,漂亮的红色长裙就被撕裂。 熊美英尖叫一声,一把甩开她的手,林晓夏被推倒在地,头不偏不倚的撞在墙角,瞬间,鲜血汩汩流出。 熊美英还在心疼她的裙子,这条裙子是她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裙子花了将近十万元的价格,要不是因为知道靳南今晚会出现她一定要艳压全场,她怎么会穿上这条裙子?可是还没有见到靳南,她的裙子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撕碎!熊美英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流血了!杀人了!” 一声尖叫声传来,周围的人也慌了。 尖叫的人正是林晓夏的朋友,她满脸是泪,跪在林晓夏身边哆哆嗦嗦地捧着手机不知道是打给谁,嘴里嘟囔着“救命!救命!快来人救救她!” 熊美英也慌了起来,她只是下意识地推了她一下,她没想要伤她的,明明离着墙还有那么远距离,她怎会撞到墙上 !怎么办!怎么办!她抓住邻近的工作人员的手,“快!快!......"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人群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色礼服,英俊的面容上是严肃与担忧,他冲到林晓夏身边,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血迹沾染了他的白色礼服,转身匆匆地离开。 “啊啊啊!是秦斯辉!!!” “那个贱女人她凭什么能让秦斯辉抱她!” “熊美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好了,要是这女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万一她再因为这事儿赖上熊美英,那可就有得瞧了。” 东校的圈子里党派众多,从来也不是一条心,周围人的议论声几乎要淹没了熊美英,‘熊美英、林晓夏、秦斯辉’这几个字眼不断被提及,她前所未有的狼狈,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裙子,一脸失魂落魄,她今晚落魄极了不但刚刚伤了人,还打搅了林际的生日派对。 苟晶嘴上不说,脸上的笑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她未婚夫的生日派对生生被自己的姐妹给搅和了,她怎跟林际交代,想到这她不由得对熊美英生出怨怼,连一个西校的穷酸都治不了,白惹了一身骚,害她在林际面前理亏,真是没用。 不提那边的诸多心思,靳南站在角落却是满心的思绪。 他刚刚站在角落里却把一切都看得分明。 秦斯辉早就到了,站在角落里一直冷冷地旁观熊美英为难林晓夏。林晓夏在撕扯熊美英裙子之前往秦斯辉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原本应该抓空的手半路调转了方向,撕裂了熊美英的裙子。 而林晓夏原本站着的位置与熊美英用力的方向来看,怎么都不该撞到墙角。 靳南猜测林晓夏是故意撕扯了熊美英的裙子,再顺着熊美英推她的方向往墙角踉跄了两步故意撞在墙上的。 林晓夏的心机在这个时候已经崭露了,不愧是女主,对自己都下得去手,如此一伤可谓是一箭三雕。 既得了秦斯辉的亲近,又让熊美英得罪了林际,还让熊美英欠下她的诸多,以后怕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为难她了。 靳南看了眼还失魂落魄站在哪儿的熊美英,也是可怜,与女主斗,她的智商还是不够,主角与配角果然是有差距的。 靳南想起秦斯辉离去的背影,心下冷笑,这个秦斯辉,不只是蠢还是精明。 10、第 10 章 露天泳池门口发生的那件事到底是对林际的生日派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虽然派对照常进行,但林际脸上的笑容明显带着一丝勉强。 虽然他不是什么封建迷信,但是谁生日的时候见血不觉得晦气,他不好朝来客发脾气,只能强撑着笑脸招待,但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给苟晶好脸色,一直跟另外几名女生聊得欢快。 众人都看得出林际的不爽,平时林际就算是再花心也从来都不曾这样不给未婚妻苟晶的面子。 苟晶端着一杯红酒,脸上连个笑都挤不出来,眼眶发红地瞪着林际身边巧笑倩兮的几个女生。 看她不好受,苟晶的几个姐妹上前低声安慰。熊美英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办得对不起苟晶,她心里比苟晶更难受,但她不能不上前安慰道歉。 苟晶甩开了她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不知道去了何处。 熊美英心中难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闭了闭眼,纵使再不愿意,她也需要去看看那个女人。 靳南端着一盘子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久后杨肃与白子宸的到来终于让场内有些压抑的气氛有所好转,当两人从角落里把吃得正欢的靳南拖到众人视线中后,全场的氛围都被点燃,场面一度让靳南有种自己是支大号兴奋剂的错觉。 林际见到靳南,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如之前一样阴沉,他迎上前来,先是热情地给了三人一个拥抱,热络道:“靳少赏脸简直蓬荜生辉啊。” 靳南学着纨绔们的口气道:“你的生日派对我当然不能缺席。” 寒暄两句,林际带着三人往泳池边儿走去,泳池上方的灯光把泳池内照得亮如白昼,泳池里大型的水上气球上坐了不少穿着泳装的少男少女,泳池里也有人在玩闹嬉戏。 林际指着黄色气球鸭上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女生道:“怎么样?这身材、这脸蛋,正不正。” 靳南皱了皱眉头,没说话,他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白子宸在这种事儿上与林际最有共同语言:“正!我擦,你上哪儿找的人,我怎么之前就发现?” 林际“嘿嘿”一笑,“西校高一的艺术生,今年刚来的学妹,前几天在图书馆遇见的。” 白子宸‘哇’了一声,“你艳福不浅啊。” 林际闻言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还没下手,你要吗?” 白子宸知道他是顾忌着苟晶才一直不敢下手。 林际家里生产电子零件起家,后来自主研发电子产品,创立自己的品牌,打响了知名度,只是这些年正在往电子软件领域转行,苟晶家里在这一行地位稳固。两家谈成合作,为了稳固关系甚至给两人定了婚。因林际家里算是有求苟晶家里的一方,林际在苟晶面前也多有顾忌。只是这次苟晶自己理亏,林际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白子宸也算浸、淫其中,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于是道:“怎么,这次有了机会,你不打算下手?” 林际抿了口杯中的香槟,看着那女生的方向,笑了笑,“我更喜欢她身边儿那个红衣服的。” 白子宸朝林际说的方向看过去,那个穿着红色比基尼的少女,脸蛋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与身边儿高一学艺术的那个学妹差了不知道多少,但红色比基尼女生却有着极其火辣的身材,丰胸细腰肥臀,看得人血脉喷张。 白子宸怪叫了一声,“怪不得你肯把她让给我,原来是自己还留了个极品!” 林际嘿嘿笑了笑,凑到靳南身边儿,“靳少,怎么样,我还没碰,你要不?” 靳南退开两步,与林际保持距离,从身边儿的桌上拿了个草莓塞进嘴里,“不要。” 满是废料的谈话,白白浪费他本来就紧巴巴的时间。 林际又看向杨肃,“杨少你呢?” 杨肃轻咳一声,“不了,我看你也悠着点儿,就这一款,小心被榨干。” 说完几人笑出了声。 靳南懒得听他们满嘴废料,正眼睛四处乱飘,想找点儿乐子。 就见到右侧僻静的角落,江展黑着脸和面前一个眼眶红红的女生争论着什么。靳南定睛一看,这个女生不正是林晓夏的闺蜜吗? 他来了兴趣,跟身边儿的人打了个招呼,“我去那边儿看看。” 说完抬脚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靳南站在离江展两人最近的一个桌前,端着盘子取了点心慢慢吃着,这个距离刚好能够听到两人的对话。 江展深吸一口气,似乎不想和面前的人吵起来,“琪琪,我再说一遍,离那个女生远点!” 被叫做琪琪的女生委屈地抗议,“为什么!江展,你明知道晓夏是无辜的。都是她们过来欺负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还受了那么重得伤。都怪我,我不应该把她带过来,如果她破相了,我该怎么面对她,呜呜...” 琪琪说得伤心,后面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江展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想去安慰琪琪,但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强逼着自己狠下心,问道:“琪琪,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女生来这里?是不是她求你带她来的?” 琪琪连忙解释,“不是,是...是我主动要求她陪我来的...” 江展不解:“为什么?我陪你不够吗?” 琪琪沉默了会,小声道:“我有点儿害怕,我怕你去找别的男生玩儿,我自己一个人,害怕。这里的女生都、都不太好相处。” 江展眉头蹙起,“琪琪,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去找别人?而且,东校的女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相处,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她们,她们不会为难你的。” 琪琪低着头不说话。 江展到底心疼,缓和下语气安慰道:“琪琪,你听我的,那个女生心思不纯,不要再和她来往了,更不要带她到东校来。她今天得罪了太多的人了。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为难的你,但是那个女生就不一定了。” 琪琪慌了,“她们要对付她吗阿展,阿展你能不能帮帮她,让他们不要欺负晓夏,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带她来的,她都是为了我...呜呜~~~阿展,你一定要帮帮她,每次我被欺负的时候,她总是站在我面前帮我,我不能对她坐视不理,呜呜~~~” 江展看着面前怎么都说不通的琪琪突然觉得一阵心累,当初让他怜爱万分的可怜模样如今只让他觉得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无力,“琪琪,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他们要针对一个人,我又何德何能阻止得了呢?” 琪琪惊慌地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有些不敢置信,在她心里,江展一直是那么的体面风光,周围总是有一群出身很好的朋友,她一直以为他在东校是很能说得上话的,“可是,可是,对,秦斯辉,秦少他是帮了晓夏的...还有!还有靳少!靳少他...他喜欢晓夏的!他一定会保护林晓夏的!” “噗!咳咳咳....咳咳...”靳南一口果汁喷了出来,呛得他差点儿背过气去,他抚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他这边儿的动静这么大,那边儿两人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 江展朝这边看过来,吃惊道:“靳少!” 靳南止住了咳嗽,慢慢平复了呼吸,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一些,他神色怪异,缓慢地舔了舔嘴角,不经意的动作泄露了一丝邪气又危险的俊美“抱歉,我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谈论...” 江展心里苦涩,面上却不敢显露,“抱歉,靳少,琪琪她不懂事,是她乱说话,您别和她一个小女孩一般计较。” 靳南没理江展,看向琪琪,“我能知道是谁告诉你,我...” 靳南实在是说不出那句话,但他想他的意思对方应该能领会到。 琪琪看着面前少年俊美到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脸,害怕地往江展的身后缩了缩,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她害怕极了。 江展心疼,目光带着一丝恳求“靳少。” 靳南没理他,他就想知道,这个姑娘为什么会这么说?是谁告诉她的?还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错觉,他又没想对她怎样,哭什么哭,他长得吓人吗? 靳南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告诉我。” 琪琪缩了缩脖子,小声开口,“是,是晓夏说的。” 靳南淡淡地点点头,“既然姐妹情深有空在这唧唧歪歪还不如趁早去看看她。哦,对了,建议你去看你朋友的时候带她去看看脑科。” 琪琪紧张道:“她会磕坏脑袋吗?” 靳南淡淡道:“我想她原本就有问题,幻想症什么的。” 说完靳南转身离去。 琪琪愣在原地,还没消化靳南的话。 江展叹了口气,走上前把琪琪搂进怀里。 琪琪茫然道:“靳少什么意思。” 江展:“意思是林晓夏脑子有病,靳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11、第 11 章 林晓夏的事情到底还是惊动了老师,熊美英一大早被礼仪督导叫去办公室喝茶。消息传遍了整个东校,靳南与熊美英并不是一个班,一上午的时间,就连他这个不八卦的人都得知了消息,可见事情传得多快。 礼仪督导一般不请人进办公室喝茶,一旦有人进去,那就是极严重的情况,不但要一次扣十分,更会在辛普森的学生档案留下记录。 熊美英是哭着回来的,辛普森东校皆以被礼仪督导的请去喝茶为耻。 靳南不知道林晓夏的情况怎么样了,不过昨晚上秦斯辉是真的直到最后都没出现在派对上,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真是令人好奇,不知道校医院里的两人产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 不论是什么样的化学反应,靳南都没有时间去想,只要两人不到自己面前碍眼,他们怎样都无所谓,他正忙着应付一件令他头大的事情。 他的篮球教练出差回来了。 靳南接到通知,星期天下午空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接受篮球教练的操练。 他能不能申请换一门课呢? 辛普森东校的少爷小姐们每年交着巨额的学费的同时,也享受着辛普森提供的超高待遇。 比如说,辛普森东校的音体美课程实行选修制。不是说从音体美三门中选修,而是说,这三门的门类之下,各选修一种当然如果有足够时间的话也可以选修多种。 就比如靳南选修的三门分别是钢琴、篮球、油画三门。 而所谓的超高的待遇则体现在,靳南的钢琴课、篮球课、以及油画课都有特定的老师进行一对一教学。学校高薪养着一批履历光辉能力出众的音体美老师只负责对单独的几个学生进行一对一教学。当然这些少爷小姐们有的从小跟着更牛逼的老师进行学习,不愿意更欢老师,甚至可以向学校提出申请,每当上课时间,学校会派专车接老师到学校给学生上课。 靳南的钢琴老师就是春田大学里一名荣誉教授,每周三晚上都会抽出两个小时来给靳南上课。 靳南的篮球教练是学校聘请的教师,据说刚从国家队退下来就被辛普森这边儿高薪挖过来了。 此刻靳南正老老实实得站着篮球教练的面前,接受他的审视。 这教练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等着人的时候像是一只虎视眈眈的藏獒,他身材高大健壮,肱二头肌比靳南的头都大。 靳南看看教练夸张的肱二头肌,又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深觉前路艰难。 教练脸色不太好的打量了靳南一圈,扔给他一个球“运球。” 靳南接住球,瞪着篮球看了几秒,感觉事情不太妙。 他是不会运球的,脑海里闪过别人在篮球场上运球的画面,大脑迅速运转解析,将每一个动作仔细拆分研究,跟着摆了个架势,就憋出俩字来,“...不会。” 真的是看着简单,做起来却无从下手,是他这种大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玩不转这种高难度动作。 教练眼睛瞪得更大了,“行,我出去半个月,你连球都不会拿了是把,你小子能耐!滚出去!五千米!跑不完我就把你挂那篮筐上。” 靳南看看教练的肱二头肌,觉得他完全能够说到做到。 原身到底是活力精力旺盛的中二男孩,热爱运动痴迷篮球,这具身体比靳南原来的身体强健了不知多少倍,靳南原本以为自己根本跑不下五千米,但是十圈跑下来感觉还可以。这要是放到他原来的身体,十圈就是极限了。 五千米跑完,虽然肺部火辣身上酸软,但是身上一股子说不出的爽快也是真的舒服。 靳南大口喘着粗气,缓下脚步慢慢往教练身边儿走去。 教练看靳南嫌弃道:“喘成这样,不中用,是不是我离开半个月你一点儿都没锻炼。” 真被说中了,靳南没出声,算是默认。 教练眼里尽是嫌弃,“去做十个引体向上,结束了跟着我运球。” 原本说的一个小时被临时延长到两个小时,靳南喝了两瓶矿泉水,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用来擦汗的毛巾也基本失去了吸水的功能。 教练走后靳南也顾不上脏,直接瘫倒在了篮球馆的地板上,瘫成一个大字型,大口喘息。 靳南摊在地上喘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脚步声,有人进了篮球馆。 靳南动了动肩膀,不太想起来。 他正挣扎着,那人走到了眼前,是个熟人,杨肃。 杨肃见到靳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摊在地上喘气,就知道这是刚被教练操练过。他笑出了声,在靳南身边席地而坐,伸出一只手,拉靳南起身“是不是忘了训练,教练生气了。” 靳南顺着他的力道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都有些沙哑,“一边儿幸灾乐祸去。” 杨肃没忍住,又笑了起来,“约你打篮球,你还总是不来,看看,这下好了。” 靳南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汗水把衣服粘在身上,难受,“我去洗澡,你玩儿吧。” 杨肃点点头,靳南转身去了篮球馆带的淋浴房。 只是刚走几步,杨肃突然道:“你跟西校那个女生...” 靳南闻言停下脚步,“谁?” 杨肃道:“是叫林,林晓夏吧?” 靳南眉头微微皱起,淡淡地应了声,“恩,怎么了。” 杨肃道:“没什么,只是今天看见斯辉带着早餐去了校医院。” 杨肃别的没多说,但是靳南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秦斯辉给林晓夏送了早餐。 靳南点点头,“挺好,挺配。” 闻言,杨肃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毒了。” 靳南耸肩,“实话实说。” 靳南洗漱出来,换了身校服,慢悠悠地朝食堂走去。路上遇见行色匆匆的熊美英和杨如冰。 熊美英脸色不怎么好看,心情极糟,低声咒骂着什么,以至于都没发现路过的靳南。 “脑震荡?跟我要一百万?哈?想钱想疯了吧?怎么不把她撞傻了!一百万,可以,我只给傻子。她要是把自己弄成傻子,我就给!” 靳南听了那么一耳朵,不由地皱起眉来,林晓夏是为了讹钱吗? 晚上靳南在教室上自习,课间听到有人议论熊美英与林晓夏,他不由问了一嘴,“怎么了。” 前桌转过头来,道:“你不知道?学校都传遍了。” 靳南问:“什么?” 前桌道:“林晓夏脑袋磕出了一个窟窿,流血了,这事儿学校肯定要通知家长。他爸爸知道这事儿就上学校来闹,说让熊美英赔钱,赔十万。” “熊美英不肯,说她那条被林晓夏撕碎的裙子值十五万,要赔钱的话一块赔。林晓夏他爸好像是个赌鬼,拿不出钱,说什么熊美英讹人哪有一条裙子十五万的,于是他干脆就直接把价钱抬到了100万,说要是熊美英和学校不赔,他就把这事儿闹出去,闹到网上,让人尽皆知。” 杨泉在旁边儿听着,轻笑了一声,“疯了吧这是。得罪了熊家还想得罪校董集团?” 靳南,“然后呢?” 前桌道:“场面闹得挺难看的,林晓夏一直在哭,不过据说秦少当时也在场...” 靳南挑了挑眉:“哦,他干了什么?” 前桌道:“也没干什么,就是站在林晓夏身后,熊美英顾忌他有些束手束脚,话也没说死就甩脸子走了。” 靳南道:“她是怕秦斯辉给林晓夏撑腰?” 如果秦斯辉真的要给熊美英撑腰,那么熊美英为了不得罪秦斯辉,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那个十几二十万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百万是不能了,秦斯辉还不敢这么欺负人。 前桌叹了口气,“熊美英憋屈死了。” 杨泉淡淡道:“也怪她蠢,花钱买点儿教训。” 话说起来,熊美英和杨泉还有点儿亲戚关系。虽然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远亲,但也算是自己人,看来杨泉是不打算帮她这个忙了。 靳南问道:“她来找你了?” 杨泉冷笑,“谁给她的脸?丢人现眼。真以为进了辛普森就能洗去一身土味,脑子连个贫民窟出来的女生都赶不上。” 熊美英家里真的是暴发户,她爸煤矿老板,家里一身土味重得吓人,当初熊老板托了大关系花了不少钱才把熊美英送进来,就为洗去身上的土味儿,让孩子能够在这个圈子适应。 熊美英的生活方式以及喜好倒是渐渐得与圈子里的女孩们相吻合了,也交到了朋友,但是脑子却总跟不上这些弯弯绕绕多如迷宫的少爷千金们,而事实证明,不止如此,她连一个贫民窟出身的女孩儿都玩儿不过,杨泉自然是觉得丢人又恨铁不成钢。 这事儿靳南当时就当八卦听了听也没再放到心上,他时间安排得满,精力都在课本上,没有心思跟着八卦,后来几天平静无波,就连f3也少来烦他,他甚至渐渐忘了这件事,直到几天后,他听到消息,说是熊美英赔了林晓夏十五万。 12、第 12 章 听说林晓夏讹了熊美英十五万的时候,其实靳南是挺惊讶的。 身为原书中的白莲花,众恋慕者心中的正义女神,林晓夏这事儿办的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哪怕是熊美英故意推倒她撞破脑袋,她也不能跟熊美英这么开口,何况她本身也弄坏了熊美英一条价值不菲的裙子。 不管是不是她父亲不要脸皮,死缠烂打,只要他们家收了钱,她在学校里就抬不起头来。 总之不论如何计较,她收下这是十五万都是弊大于利。靳南直觉这事儿还没完。 而事实果然如他所料。 第二天一大早,靳南去里数学老师办公室一趟,回来时就见隔壁班走廊前围着不少人,他当时脑袋里还转着数学公式没多注意,顺着人群自动给他让开的路回了教室,掏出纸笔,把脑中的思路理了理。 没两分钟,杨泉的朋友张意安过来找杨泉八卦,靳南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 林晓夏拿着信用卡来还熊美英的钱了。 外面吵吵闹闹到现在都没结束,熊美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狠狠地羞辱林晓夏一番。 杨泉对这个远亲的智商已经绝望,他冷声问道:“她收了吗?” 张意安摇头,“没呢,我进来时还没收,估计是不会收的。就一件儿衣裳钱,熊大小姐还不看在眼里,估计能用这钱恶心恶心林晓夏她还挺高兴的。” 原本林晓夏是受害者,深受同情,但是当她收了这钱,她与熊美英的位置就置换了。她成为了讹同学钱的拜金女,熊美英则成了被人碰瓷的冤大头。人心的天平偏向了熊美英,而林晓夏将面对全校人地指指点点。 这也是杨泉预想过的对熊美英最有利的局势,所以当初没有阻止她继续犯傻。 靳南突然笑了,嘴角懒散的往上一勾,“你不出去看看她说了什么?别好好一苦主成了恶霸。” 杨泉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翻书的手顿住,脸色变了又变,起身匆匆走了出去,骂道:“这个蠢货!” 张意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觉得人家蠢,又看不了人家受欺负受委屈,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口是心非。” 察觉到张意安语气里别有深意的调侃,靳南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挑起眉,看了张意安一眼。 张意安会意,笑着点了点头,“我觉得是。” 靳南抓住了关键词,“什么叫你觉得是?” 张意安小声道:“就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意思。” 靳南脸色变了变,他还记得前几天熊美英在食堂安排的那次表白,900朵蓝色妖姬布置在食堂,熊美英大小姐手里捧着九十九朵,靳南一进食堂就被怼在了身上,他当时吓了一跳,差点儿被那一大捧花撞倒。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蓝色的花瓣就撒了他一身,接着就是一声大喊,“靳南!我喜欢你。” 靳南情感淡漠又性子冷酷,既没有粉色的细腻情感也不会被别人的所打动。他智商高情商却不出色,从小就不太顾及别人的情绪与感受,更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要表白需要怎样的勇气与心理建设,他丝毫不曾为之动容,也不懂得尴尬或为难,表白的话与噪音归为一类,漫不经心的过了耳朵,他注意力更多却在鼻端萦绕不散的浓重香气上。 靳南嗅觉灵敏,食堂里围观的女生不少,身上喷着不同的香水,再加上一屋子的花,香气杂乱又浓重,靳南根本受不了这味道,他鼻子不好受的时候头也会隐隐作痛,趁着头痛还没犯,他直接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说,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女生。 这事儿靳南原本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听了张意安的话,他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那天事儿刚出的时候,杨泉待他是有点儿不一样,也不是说怎么样,就是不太爱搭理他,但第二天早上就好了。 现在把这些画面串起来不但有了解释,还能反证‘杨泉对熊美英有意思’这个结论。 两人在这儿说着,就见杨泉黑着一张脸进来了,不必说什么,杨泉这张黑如锅底的脸就已经说明了结果——熊美英又栽了。 靳南有点儿想笑,虽然有点儿不厚道,但是靳南还是笑出了声。 靳南抬头间视线不经意间瞥见教室前门林晓夏路过的身影,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泪水,楚楚可怜又孤寂落寞,一声不吭地低头走着,肩膀微微颤抖,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却倔强的忍耐着,如同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好不可怜。 靳南转了转手上的笔心想,她这幅样子若是在西校效果应该更好一些,东校人精太多,收效估计要大大折扣。 张意安已经问起了杨泉情况,“怎么,熊大小姐把卡收下了” 杨泉摇摇头,“没有。” 他们两个还在聊,靳南手机振动,去教室外的走廊上接了个电话。 “嗯,张叔。”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靳南面色沉重。 他上次体检去了两个医院,拿到的两份数据几乎相同的报告。为了确定数据确实没问题,他让张叔带着两份报告造访过几位不同地区的专家,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他的心脏和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那阵痛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那两个人... 靳南站在走廊的窗前,视线不经意一扫,透过玻璃看到外面两个熟悉的人影。 是秦斯辉和林晓夏吧。 只见林晓夏擦去脸上的泪水,握着手里的信用卡徘徊里一阵,突然狠狠地把卡扔了出去,然后蹲在地上哭泣。 秦斯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捡起被林晓夏扔在地上的信用卡,掏出手帕将它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走到林晓夏面前,说了什么,林晓夏抬起头来,还挂着泪水的双眼看着楚楚可怜。 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晓夏擦干了眼泪,秦斯辉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似乎用力过猛,林晓夏撞进了秦斯辉的怀里。 两个人僵住了一瞬间,然后迅速分开。 秦斯辉把擦干净的信用卡放回林晓夏手中,然后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将帕子放进林晓夏手中,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林晓夏一手握着信用卡,一手握着秦斯辉的帕子,看着秦斯辉离去的背影许久。 靳南把玩着手机,毫无‘非礼勿看’自觉地看完了整场戏,心道男二跟女主这剧情走的挺快。 说道剧情,靳南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东西,他想起来了。 说到剧情,他一直以来只关注身边人物本身,竟然忽视了剧情的存在。 一直以来,男二、女主都在按照剧情所写往下走,从他们第一次在图书馆单独相处、到后来熊美英事件,再到刚刚的一幕,仔细想来与原著剧情几乎没有偏差。 他们的行为是符合原著剧情的,但靳南自己呢? 他随心所欲,做什么事都按自己的心情,他甚至都忘记了剧情这回事儿。 但他真的就一点儿剧情都没走过吗? 不! 因为与原身重名,靳南对在书中的描述原身的情节颇有印象。 靳南第一次在图书馆与女主相遇,第二次在女厕救了女主,第三次在食堂帮女主解围,第四次在图书馆与女主擦肩而过过的心动......每一次,每一次都对上了。 而再往深了想,靳南每一次‘心绞痛’的出现。 第一次拒绝秦斯辉说不去篮球馆,第二次不想救女主,第三次不想帮女主,第四次不正常的心跳...... 所以说,他哪里是被什么人控制了,他是被原著剧情控制了...... 一瞬间一种几乎将靳南摧毁的荒谬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靳南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早就在那次爆炸中死去,而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被困在一本书中的傀儡罢了?那周围的‘人’,到底是人还是傀儡?他到底是存在于真实世界的人,还是书中的一抹精神模糊的孤魂? 靳南一阵发晕,眼前天旋地转他却还沉浸在,自我怀疑中。怀疑自我,怀疑世界,怀疑真相,怀疑本质,对一切的否认与怀疑让靳南几乎陷入虚无论理,靳南几乎被这刨根问底的怀疑摧毁。他眼前晕眩愈发严重,站立不稳差点儿栽倒过去。 “靳南!你怎么了?” 靳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扶着靠在墙上,面前是班主任带着担忧的脸。 靳南定定地盯着眼前的这人,他眼中的情绪是真实的,是带有温度的,扶着他的手是温热的,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灵魂的人。 没错了... 就算靳南再怎么迟钝,他能感受到,他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真正的人,而不是什么傀儡。 是人,活生生的人。 靳南瞬间回了神,从那虚无的惶恐里抽身逃离,他突然深吸了口气,然后靠在墙上大口喘息,像是溺水濒死的人重新获得了空气。 13、第 13 章 只是靳南这幅样子却是吓坏了他的班主任,他一只手在靳南身后帮他顺着气,一边着急的问道:“靳南,你怎么了?走,我送你去医务室。” 靳南喘了一会儿,制止住班主任的动作,“不用老师,我只是有点儿低血糖。” 班主任闻言迅速的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他,嘴里还嫌弃道:“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给女生准备的巧克力没想到先被你用上了,丢不丢人。” 靳南恍若未闻,熟练地撕开包装纸,把巧克力含进嘴里,胡说八道地说:“最近长得太快大脑供血不足。” 班主任没继续跟他贫嘴,刚刚靳南面无血色的样子实在吓人,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放心地又看了看靳南依旧略显苍白的脸色,“你今年是长高了,不过还得注意身体,今天的事儿我会告诉你家长的,这节课先别上了,去趟医务室吧。” 靳南摇摇头,“没事儿。” 班主任笑骂道,“去吧,别跟我装了,你那成绩多上这一节课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索性靳南也没心情上课,就点了头。 靳南回宿舍时顺路去了趟医务室,校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开了点儿葡萄糖,让靳南回去好好休息。从医务室出来,靳南觉得身上疲惫,没有精神,打了个哈欠,干脆给班主任发了个短信,翘了两节课回宿舍睡觉。 经过宿舍楼下穿衣镜前时,靳南从镜子里看了眼自己。 穿书后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其实原身的这幅身体发生了不少改变。 先是身高长高了三公分,从原先的178到现在的181,再是体重下跌了五斤。 这要放在平时,瘦个五六斤其实还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他最近还长高了三公分,这样一来他的变化就太明显了。 靳南可以说是在这一个月里迅速的消瘦下来,越发显得身高腿长单薄纤细。 不只是身形,就连容貌也在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变化。 脸是那张脸,只是眼角眉梢的轮廓有了细微的变化。原身眼要圆一些,靳南现在眼部线条变得更为张扬细长; 原身眉毛略淡,形状要柔和些,现在眉毛浓密了些,微微上扬了点儿,更显英气; 原身的鼻子虽高,但鼻头略圆,现在靳南的鼻头尖了些,更显得鼻子挺直而精致。 原身脸上带着婴儿肥显得圆润又可爱,现在脸部轮廓更加分明,就连他的虎牙都乎尖了些。 这些细微的变化非常轻微,但是却让靳南多了份张扬又凌厉的味道。 但皮还是原先的皮,奶白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粉红,毛发颜色偏浅,眼珠是好看的琥珀色,配着的现在的五官,让靳南看上去无害感与危险气息并存,又奶又a。 靳南之前不是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这些变化,但没多想,现在细细打量,如今的这具身体,更像是他原本的身体与原身身体中和后的样子。 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打破了他前二十年建立起来的认知体系,没有头绪,无从下手。 靳南脑子里乱哄哄的,他迷迷糊糊的推开了房间的门,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靳南只觉得这一觉他睡了很长时间,但却睡得格外舒服,只是身上没有力气。他睁开眼睛,却发觉有些不对。 这不是他的宿舍。 他动了动手,这才发觉手上扎着针,手指上夹着传感器,鼻子上还有氧气管。 他这一动似乎惊动了什么人,周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与谈话声。 先是一阵高跟鞋清脆的声音,接着靳妈的脸就出现在了靳南的视线里,她眼眶泛红,看上去就像是哭过一样。再是靳爸的脸,他精神不太好,眼底有红血丝,这个角度让他脸上的皱纹看上去都深刻了许多。 他们眼底都是心疼与担忧,小心翼翼地询问靳南身体状况。 靳南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回宿舍睡了个觉,一醒来就进了医院?他动了动身子,全部的感知也都还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有些没力气,他张嘴想说没事儿,这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又虚弱,于是他索性闭上嘴,只摇了摇头。 靳妈见靳南这幅样子,眼眶又红了,悄悄地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眼泪。 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几个医生走进来,身后跟着护士。 医生问了靳南几个问题,然后让护士换了点滴,又扎了一针,靳爸跟着医生出了病房,门口传来模糊的谈话生,靳爸再进来时脸上看不出变化。 靳南心里好奇极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是得了什么绝症? 靳爸在靳南身边儿坐下,给他用吸管喂了水,又给掖了掖被子,满脸心疼的捋了捋靳南的头发。 靳南清了清嗓子,声音微弱:“这是怎么了?我得了什么绝症?” 靳爸闻言脸都黑了,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哪有这么咒自己的!你个不肖子!” 看这样子应该不是绝症了,靳南的心算是放下了,“那怎么了?” 靳爸道:“前天你们班主任见你下午没去上课又想起你上午晕倒的事儿就带着人去你宿舍找你,就发现你晕倒在床上,怎么也叫不醒,就把你送来了医院。” 靳南皱起眉,“我睡了两天了?” 靳爸点头,“可不是,吓死我跟你妈了。” 靳南道:“检查出什么病了?” 靳爸道:“没有。医生说是类似时差症的生理紊乱,你陷入昏迷是因为身体在进行自我修复。” 靳南道:“查不出来?” 靳爸脸色有些沉,“没事儿,你睡着的时候医生担心出现事故不好转院,这下你醒了,我们等会儿换医院。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医生,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会儿醒着,我们马上走。” 直升机? 靳南:“去哪儿?” 靳爸道:“m国,我托了你盛叔叔的关系,直接去他的私人医院。” 靳南:“哪个盛叔叔?” 靳爸:“就是你姑奶奶的外甥,你盛修和叔叔。” 靳南:盛、修、和? 跟本文男主重名?或是男主本人。 理智告诉靳南答案应该是后者,玛丽苏言情文的作者怎么会让文中出现与男主重名的角色呢? 但感情上靳南不太能接受,试想一个能爱上林晓夏的人眼和脑子是有多瞎? 靳爸看儿子不说话,以为他害怕盛修和,就问道:“怎么了?不会是还怕你盛叔叔吧?” 靳南冷笑:“我怕他?” 靳爸笑道:“你忘了,你五岁的时候,你姑爷爷过生日,我跟你妈妈带着你去,放你跟小朋友一块玩儿,那些孩子大,你追不上他们就迷路了,你盛叔叔看见你落单就过去问你是谁家小孩,你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光哭不说话。后来我们找到你,问你怎么哭了,你说盛叔叔太吓人了。” 靳南心道盛修和长得这么吓人吗?他分明记得作者用了一页纸来吹嘘他的美貌的。 靳爸道:“还有你八岁的时候带你去你姑奶奶家,你跟别的小朋友玩儿的好好地,突然就跑过来钻进你姑奶奶怀里,你姑奶奶问你怎么了你说盛叔叔来了,好吓人。” 靳南转过脸去,“那不是我,我没这么怂。” 靳爸闻言笑了,这时门被敲响了,靳爸朝外看一眼,“他们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儿子。” 靳南这天其实没清醒多长时间,没等到直升飞机起飞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进了m国的医院,他躺在运送床上正被推去病房。 靳南睡得迷迷糊糊,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很窄的缝隙,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跟在他的周围正在与靳父交谈。 “...怎么了来了,帮忙安排医院已经很麻烦了,那么忙其实没必要跑一趟的。”这是靳父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即使是关切的话,他的语速与语调中都透着一股矜贵与疏离“正好在这附近,顺便来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靳父又说了什么靳南已经听不清了,他又昏昏睡了过去,只是睡前一股勾人的香气在医院消毒水味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的萦绕在他的鼻间。 熟悉的味道,是谁呢? 意识完全沉下去之前,靳南终于想了起来。 啊,是那个人吧... 再醒来身边跟着的人已经换成了靳妈。 靳南醒时,靳妈正拿着热毛巾帮他擦着手,察觉到他手动了,她高兴地抬起头,看见了儿子因消瘦而显得更大的双眼,“醒了?饿不饿?吃点儿东西吧。” 靳南摇了摇头,“爸爸呢?” 靳妈说道:“集团事儿太多,他得回去一趟,妈妈在这里陪着你。” “医生怎么说?” “说是你最近生长太快,激素失调导致的身体生理机制紊乱。”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至少先观察半个月,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14、第 14 章 靳南的身体状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他时常陷入深度睡眠,清醒的时候很少,甚至有时突然就发起了高烧。病情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一个周的时间,医生脸色沉重地告诉靳爸,靳南的观察时间需要延长至一个月。 靳爸靳妈都是事业型强人,这样轮着班陪了儿子一个周已经积压了很多事儿,他们手上的事儿太多,担子也太重,不可能就这么撂下。犹豫再三他们把张叔从国内接了过来,照料靳南。 好在靳南的身体有所好转,又住了一个周,医生点了头说可以出院,但医院需要监测靳南的身体数据,每隔两天要回医院复诊一次。 按说住医院是最方便的,但是靳南受不了医院的环境和消毒水的气味。满意的房子暂时还没找到,酒店又不适合养病,靳父无奈只能厚着脸皮再去找了盛修和。 盛修和在开会,电话转接给了秘书安娜。会后安娜转达了盛修和的意思道:“盛先生同意让孩子住过来,管家就不必带了,彼得与菲亚会照顾好他的。” 靳爸得到准信,便去病房说服靳南,他踏入病房时,靳南正站在窗前捏着一朵白玫瑰的花瓣轻轻摩挲,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苍白又纤细的少年像是误入凡尘的天使,傲慢又对世界充满好奇。 靳爸心下柔软,叮嘱儿子不要给盛修和添麻烦。 靳南闻言轻皱了下眉,指间的花瓣从花萼上脱落。 靳南是一个私人领域意识极强的人,这一点就像是兽类,拒绝别人踏入自己领地的同时也拒绝踏入别人的领地。他是要拒绝的,只是开口前脑海中突然闪过他刚入医院时,鼻尖萦绕的那一抹冷香,隐隐约约,冷冷淡淡,矜贵又疏离。 靳南低头,嗅了嗅指尖的花瓣,过了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盛修和的房子离医院不远,是一栋三层别墅。 房子的装修与他身上的香水是一个调调,冷淡的奢华。房子很大,佣人也不少。管家叫彼得,特助叫菲亚。 靳南语言天赋很高,学过几门外语,而原身十二岁之前是在m过长大,更不用担心交流问题。 彼得是一个中年的白人男人,他为靳南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从客房布置到饮食菜单,都显示着他的体贴与重视。 菲亚带着靳南逛了房子,“书房有两间,小书房和主卧是盛先生的私人领域,除此之外大书房和其他房间都可以随意使用。” “您的菜单会按照医院提供的参考标准严格实行,想要零食只需要按下房间座机的内线,如果不与医院的要求相悖,莫妮卡会将它送到您的面前。” 靳南精力不够,房子都没逛完又困意上涌,他让菲亚带他回到卧室,换了睡衣他又沉沉睡去。 经过这两周的折腾,靳南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大概的猜测。 他的这种沉眠与高烧就像是身体与灵魂的一种调试匹配。似乎是他灵魂带给身体的变化超过了他身体所能接受的速度与程度,因此需要进行修复与调试。 他沉睡的这两个周,外貌又有了一些变化,但自从最后一次高烧之后这些变化就停止了,就像是身体与灵魂终于找到了平衡点,开始了真正地融合。 在梦里时,靳南甚至开始一点点儿地接受到原身过去的记忆,而这也更加印证了靳南之前的猜测。 靳南睡了一觉,又梦到了一点儿东西,似乎是靳南很小的时候,他被一个美妇人抱在怀里,对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梦境有些模糊,他看不清那少年的模样,但只看他的身姿与气质知道那定然是极其耀眼的人。 那少年手里似乎拿着糖,但表情应该是冷淡又疏离的,小小的靳南觊觎那甜美的糖果又不敢冒犯那清冷的少年,于是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抱着他的美妇人。 美妇人被他的小眼神逗得直笑,她哄着他道:“南南想吃糖吗?自己跟叔叔要。” 小小的靳南看看美妇人,又看一眼糖果,再看一看少年,眼里包着一包泪,可怜巴巴地小声叫道:“叔...叔...呜哇哇啊啊啊啊!!!” 话没说完就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美妇人抱着他又哄又亲,只是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靳南醒来,揉了揉脑袋,想着刚刚的梦,那个少年应该就是盛修和了吧。是因为住进了他的房子所以有所感有所梦吗?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靳南肚子有些饿,换了身居家服出了卧室。 楼下客厅只剩下女佣贝尔一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靳先生,要用晚饭吗?” 靳南点点头,“给我一杯水。” 靳南的晚饭还在做,他喝了点儿水坐在沙发上等着。 他睡得时间太长,脑子有些懵,身上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精力,但又不愿意继续睡觉。他什么也不想做,又嫌弃房子太安静,于是让贝尔关了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黑暗的环境让他更有安全感。 不过与其说靳南是在看电视倒不如说他是在发呆。 电视屏幕上还是贝尔打开电视时出现的那个频道,靳南盘着腿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发呆。 靳南就这么瞪着电视发呆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动静,彼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站在门口等候。靳南这时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正挣扎在将睡未睡的边缘,他能感受到道外界的事,但是反应不大。 盛修和推开门,只见整个房子除了玄关处还开着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灯都关着,漆黑一片里只有电视机微弱的光线和音响的声音格外明显。 盛修和下意识地皱起眉,刚想问彼得这是在搞什么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家里多了一位小朋友。 盛修和揉了揉太阳穴,把手上的公文包和外套递给站在旁边的彼得,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彼得声音压得有些低,轻声道:“靳先生精神不太好,睡了一下午刚醒,看了会儿电视,这会儿似乎又睡过去了。” 盛修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是听说过这孩子的状况的,没想到现在还这么嗜睡。 他换了鞋,走到沙发前,就见单薄纤细的少年双臂抱膝头枕在胳膊上,眼睛虽然闭着,却时而不安地颤动。借着电视微弱的光线,他能看到少年蓬松的刘海柔和地垂下,挡住了那有些锋利的眉眼,他睡着的样子安静而乖巧,只是脸颊消瘦,看着病弱了些。 盛修和示意彼得开灯,自己则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靳南只觉耳边一静,接着有强烈的光感透过眼皮传来,经这光一刺激,靳南意识就清醒了几分,他挣扎着睁开眼,就见面前站着一人,他生的高大,靳南看不到他的脸,于是仰起头。 是熟悉的面孔,靳南揉了揉眼,睡眼惺忪,“是你啊。” 盛修和应了声,“是我。” 清冷磁性的声音入耳,靳南一机灵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刚才说的是你,是说那天遇见的校董,但他突然想起,这人还是盛修和,还是他...叔叔。 靳南心下有些怪异感,试探地叫了声,“叔...叔叔?” 盛修和目光动了一下,没说话,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没发烧,有不舒服吗?” 靳南摇摇头,鼻端又萦绕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盛修和道:“吃晚饭了吗?” 靳南道:“没有。” “一起吧。”盛修和道,转头吩咐彼得:“准备好叫我。” 靳南在床上躺了这些天,没怎么进食,食谱就是清单的清粥小菜,靳南口味重,偏好甜、辣、咸,一顿饭吃得他憋屈。 盛修和看了眼靳南兴致缺缺地扒拉饭的样子,没说什么。 饭后靳南去了大书房找书看,盛修和在楼下吩咐彼得给靳南上一点儿水果沙拉。 这个男人很忙,哪怕是回了家也要在小书房待到大半夜。 靳南白天睡多了,晚上反倒清醒了,他一开始在大书房看了会儿书,看了会儿觉得无聊又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盛修和推门进来时,靳南刚拿下一个五杀,嘴角微勾,是傲慢又轻蔑的弧度,却让尖尖的小虎牙若隐若现,看上去真是可爱又可恨。 盛修和上次在辛普森遇见他时就觉得这小孩有意思,得知是亲戚家的晚辈就权当自己的小辈看待。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而这小孩还不睡,打游戏倒是精神奕奕,白天却恹恹的没有精神,这都养成的什么习惯? 盛修和叫彼得热了杯牛奶,他端着进了大书房,靳南还沉浸在游戏里,没有发觉。 盛修和就把牛奶放到靳南手边的桌上,直到这时靳南才发觉,他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干巴巴叫了句,“叔叔”,像是客套又礼貌的过场,没有丝毫这个称呼所带有的亲近感,他还记得这个不正经的叔叔上次抢了他一个团子吃,而且他还会眼瞎得看上林晓夏。 瞎。 盛修和没说话,看着小孩又埋头游戏里。 靳南手指修长漂亮,手速又快,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动滑脱,他用的射手,走位却堪比刺客一样风骚,割韭菜一样得收割着对方人头。 盛修和不知为何竟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只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钢琴几级了?” 靳南背过资料,像是答题一样脱口而出:“九级。” 可惜了。 盛修和只觉这孩子白瞎了一双弹钢琴的好手。 15、第 15 章(虫) 盛修和很忙,在家的时候不多,靳南在他的房子住了一周,只见他回来过三次。 除了第一次,之后盛修和每次回来都会给靳南带礼物。这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精致又可口的甜点。似乎这个不正经的大人还是觉得上次吃他的团子过意不去,为此特意用更多甜点来补偿他失去的那个团子。 吃人的嘴短。 虽然靳南不愿意承认,但他对盛修和是他叔叔的这件事确实没有那么抗拒了。作为一个本玛丽苏小说里带有强大主角光环的男主,对比女主...一言难尽的行为,盛先生如此的有礼而体贴是多么令人惊喜。 靳南抗拒女主林晓夏,却并不抗拒这样的男主盛修和。 住到这里的后的一周,盛修和先生方方面面的的表现都是如此的熨帖。但还是一点让靳南觉得不满。就在那天被盛修和撞见他熬夜玩儿游戏之后,没几天张叔就给他送来了一行李箱的课本和习题,并说靳爸要求靳南当着张叔的面前删除游戏app。 靳南咬牙,这是个会告状的大人!差评。 因为这件事,靳南在盛修和第三次回家后哪怕吃了人家的甜点都没嘴短的叫人家一声叔叔,且抓紧一切时机在盛修和面前展现自己的好学的品质。 比如盛修和下班回家,一进门就见到靳南趴在客厅桌子上做数学题。 比如,晚上盛修和每次路过走廊就能听到靳南在楼下大声背诵幼稚的英语作文的声音。 比如,靳南晚上挑灯夜读至深夜,在盛修和熄灯后才肯熄灯。 比如,盛修和早上醒来后发现靳南已经穿戴整齐地趴在客厅书桌前做题。 而盛修和直到出门前接收到靳南一个挑衅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这个孩子是记恨他跟父母告状故意在他面前表现。 想到这点,盛修和意外地挑了下眉,原以为这个孩子是安静内向,没想到其实他这样的活泼...嚣张。 随着靳南住得时间长了,越发本性毕露,这一点儿就像是刚刚到新环境的小猫儿,刚到陌生的环境小心谨慎,一旦熟悉了就开始撒欢。 盛修和第四次回家时,天色还早,靳南正在跟老尼克在花园里挖土。 确切的说,老尼克在移栽一盆风信子,而靳南是真的在挖土。 靳南用小铲子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往里面扔了一个完整的车厘子。 老尼克崩溃地叫道:“靳先生,即使你往里面扔100个车厘子它也不会发芽的!” 靳南才不管,他把铲出来的土又推回坑里去,“万事没有绝对,说不定就发芽了呢,尼克,你说我要不要再给它加一点儿肥料?” 老尼克赶紧护住旁边的袋子:“不需要!那只是浪费!浪费!” 这时盛修和走来,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靳南抬头看了眼,手上动作不停:“我在学习园艺。”特意加重了学习两字的音。 老尼克闻言表情像是犯了心肌梗塞,“盛先生,您应该把小靳先生带走,他已经在花园里挖了十个坑了,我完美的作品就这样被打上了十个丑陋的补丁!十个!” 盛修和看向靳南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 靳南不去看他,“你知道,医生说让我多呼吸新鲜空气、多晒太阳、和适量的运动。” 盛修和没去回应他这明显是借口的说辞,只道:“别祸害老尼克了,我给你带了甜点。” 靳南舔了舔嘴唇,面上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眼睛却偷偷瞟向盛修和手上的盒子,殊不知他脸上的欣喜都快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了。 盛修和转身进了屋子。 靳南把最后一个车厘子埋进土里,把铲子放回原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老尼克说:“运动结束确实需要补充点儿能量。” 说完就跟在盛修身后和进了屋。 老尼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哼哼了两声。 晚饭后,盛修和没有去小书房工作,而是留下陪靳南说了会儿话。 “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怎么样。” 靳南往嘴里塞了个草莓,“好了,没问题了。可以正常吃饭了。” 盛修和知道靳南这是受不了清粥小菜的清淡口了,彼得说,这孩子这两天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零食倒是吃了不少。 “明天想吃什么让彼得去准备。” 靳南眼珠子转了下,“火锅,辣底火锅。” 盛修和也不说话,就看着靳南。 靳南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他状似无辜道:“我想吃火锅。” 盛修和:“不行。” 靳南与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妥协道:“行吧,清汤底火锅行吧,清汤底。” 盛修和还是不许,“味道太大。” 靳南生气了,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还把话说得那么满,这人真扫兴。 靳南‘哼’了声,起身往大书房走去。 盛修和看着这个小孩,觉得真稀奇。 他记得这个小孩小时候见了他就哭,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还没有如今的阅历,现在他年纪渐长,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几乎没有了,他手底下一些比他年长二三十岁的人在他面前都畏畏缩缩的惧怕他,这孩子现在反倒是不怕他了,还敢跟他甩脸子闹脾气。 而更稀奇的是,他还不生气,还愿意这样放纵他...或许是年纪大了自律久了,反而喜欢身边有个闹腾的小孩? 也怪他刚才话说得太满,明知这小孩嘴馋,给了他希望又不带他去,反倒是他不厚道,于是盛修和道:“明天要是有空带你出去吃,你随便点怎么样。” 靳南闻言脚步顿住了,他还挺心动的。 靳南转头怀疑地看向他“我点什么都行?” 盛修和勾了勾唇,点点头。 靳南再次确认:“真的?” “真的。” 靳南笑弯了眼,凑到盛修和身边笑道,“你是做叔叔的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盛修和道:“自然。” 靳南心情大好。 他这几天在医院,在别墅,整天活动范围就这么大,都快要被憋死了,要不然他也不能无聊到出去霍霍老尼克的园子,能出去吃饭他自然高兴。 靳南正要起身退开,鼻端突然又萦绕上一股似有若无,冷冷淡淡的香气。 靳南鼻子灵敏,这一缕香气就这么一勾,他就丢了魂似的,连前几次的记忆都被勾起。于是他不退反进,凑到盛修和身边,凑在他肩膀处嗅了嗅,像是一只闻到鱼香味的小猫。 盛修和见他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倒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小孩又要做什么妖了?莫非他身上沾了什么食物的香味儿勾得了这只馋虫的注意? 盛修和问他:“怎么了?” 靳南道:“你喷了什么香水啊,这味道真好闻。有点像用檀木封存的一g雪,不对应该是还带着橡木香的红酒撒在一g用檀木封存的雪上的味道。” 说完靳南又低头嗅了一下。 盛修和一根手指抵着靳南的额头推开他的脑袋道:“很有想象力的形容,但很形象。” 靳南拿掉他的手,“到底是什么香水。” “它的名字是 moonlight sonata。是奥德里根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靳南知道这个奥德里根,他是名动一时的天才调香师,同时也是x国massary集团的掌权人,他的年纪大概是盛修和的两倍,是盛修和的忘年交。曾经出现在原文中,赞赏女主的才华,是男女主感情的神助攻。 想到这里,靳南就没了兴趣,“哦”了一声,从盛修和身上起来。 盛修和看出少年突然有些不开心,以为他是弄不到香水而失望,但别人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已经用了就不可能再送人,于是道:“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瓶新的。” 靳南摆手,“既然是特地为你调的自然只适合你。” 他只是想到盛修和将来要和林晓夏在一起心里不舒服,太没办法接受盛修和和林晓夏在一起,简直就像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盛修和是那朵花,林晓夏是那坨臭臭。 接下来的一个晚上,靳南兴致都不高,盛修和看这个孩子突然安静下来还不太适应,只觉青春期的孩子心思难测。 后来的几天,盛修和似乎是不那么忙了,每天晚上都很早回来,然后带着靳南去下馆子。 靳南一出门就开心,一开心就胃口大开,四五天下来小脸都胖了一圈,脸上长回了肉,就不那么苍白瘦削,又是那个活力四射的少年。 盛修和看着靳南圆润了些的小脸,心中升起一股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与他成功吞并一家公司或是拿下一个大单子不同,有种毛茸茸换软乎乎的暖意。 靳南要离开的前一天,盛修和还没有回家,靳南找彼得要了盛修和的电话,那头接了电话,靳南单刀直入道:“我想吃糖豆子家的甜甜圈。” 盛修和正在开会,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听筒里的声音坐得近的两个高管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心下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盛修和略显意外,这是他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他刚刚接的时候也没有看来电显示,这会儿知道了对方是谁,又提了这样的要求,倒没有被打搅开会的不耐,反而在纵容地点了点头。 靳南没有听到盛修和的回复,又说了一遍,“我要吃糖豆子家的甜甜圈,我要吃十个!不不!还是三十个吧!” 盛修和闻言嘴角勾了勾,正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众高管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于是捂住话筒留下一句“等我三分钟”就出了会议室。 盛修和出了会议室,“你是打算把甜甜圈打包回国内一天吃一个吗?” 靳南轻嗤一声道:“你太小看我胃口了。你几点回来?” 盛修和看了看表,“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今晚出去吃吗?” “你说呢?” “出去吃吧,就你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店。” “好。” 当晚,盛修和果然带着三十个甜甜圈回去,靳南抱着一堆装甜甜圈的盒子脚步轻快地往厨房钻,他跟盛修和打赌,“我今晚全部都能吃掉你信不信。” 盛修和道:“不信。” 靳南道:“不信我吃给你看。” 盛修和淡淡道:“因为我只允许你吃两个。” 靳南笑了,“那你给我买三十个?” 盛修和道:“两个是吃的,另外二十八个买给你玩儿的,你见谁家小朋友把玩具往嘴里塞?” 靳南反对:“你这是浪费粮食。” 盛修和点头:“就是钱多,花钱买个开心。” 靳南再度挣扎:“糖豆子爷爷要哭死了!” 盛修和拍拍他的狗头:“他只会笑死,因为加急我付了100个的价钱...” 靳南:万恶的资本家。 16、第 16 章 靳南回国那天,盛修和没来送他,为此靳南还生了会儿气,但是当他看到彼得从车子后背厢里拎出的袋子时气儿就消了一大半。 彼得道:“都是您爱吃的甜点,盛先生特意吩咐去买的,都都是新鲜的。” 靳南轻轻的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脸色倒是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靳南回家之后也就见了靳爸靳妈一面,他们实在是太忙,听张叔说集团最近有个大项目,忙到焦头烂额。 靳南在家呆着也没劲,当天晚上就催着张叔给他收拾行李,他明早要回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靳南可以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教室、空荡荡的宿舍、空荡荡的任何地方,却唯独不能呆在空荡荡的家里,哪怕是有张叔他们陪着,也不行。 张叔以为靳南想念学校里的朋友,带着家里的阿姨给靳南准备了满满一行李箱的东西。 行李箱里多是这一个月在美国扫荡的东西。 基本上都是盛修和让人给靳南准备的时新的衣服鞋子甚至手表、袖口、帽子、领带等。 哦,甚至还有两瓶香水。 那是靳南从盛修和那得知moonlight sonata的第二天,大概下午两三点左右,一直跟随在盛修和身边的菲亚突然出现在别墅,手上抱着两个黑盒子,在靳南面前一一打开。 “盛先生的意思,希望您能喜欢。” 菲亚离开的时候悄悄向靳南透露,那两瓶香水是刚从一位收藏家手中费了大力气弄来的。 靳南其实根本不认识那两款香水,但是从菲亚的话里能听出这两瓶香水的珍贵。 “少爷,这两瓶香水要带着吗?”张叔问道。 靳南沉默了会儿,道:“带着吧。” 张叔仔细的把两瓶香水放回盒子中,嘴上念念叨叨:“少爷,这两瓶香水虽然名贵但并不是您喜欢的风格,要不要再带一瓶别的。” 带一瓶别的? 靳南狗鼻子很灵,也贪恋美妙的味道,但是却从不用香水。 原身是个骚气的中二少年,喜欢用一些味道浓烈张扬的古龙水,房间里有不少大牌的瓶瓶罐罐,但并不被靳南所喜。 或许是鼻子过于灵敏,他更欣赏浅淡清爽的味道。原身的那些瓶瓶罐罐是对他鼻子来说有着浓烈了。 靳南摇头,“不了,把以前用过的香水全都放起来吧。我不喜欢了。” 靳南走上前,打开刚被张叔合上的盒子,拿出一瓶香水,往空中喷了下。 是非常非常浅淡的味道,从前调到中调再到后调像是一曲温柔的夜光曲,初闻平淡无奇毫无新意,再闻却惊艳不已。这过程就像是雨后的玻璃,乍看模糊一片,抹去玻璃上的水汽,眼前是惊奇的世界。毛毛细雨中的青草、鲜花、和苍翠树林。 淡到了极点,浅淡、清淡、又平淡,却意境悠远,意外的符合靳南的心意。 他把香水放回盒子中,“非常好的味道。” 张叔赞同的点头,“非常美妙。虽然不是少爷喜欢的味道,但是不得不说很适合少爷。不愧是盛先生送的礼物。” 靳南勾了勾,谁说他不喜欢。 收拾到一半时,张叔犯了难,“少爷,这些甜点怎么办。” 说的是上飞机前彼得给他送来的那些。他在飞机上吃了不少,但剩下的依旧很多。 靳南舔了舔唇角,“放到一边,我一会儿吃。” 靳南花了大半个晚上把剩下的点心吃得干干净净,以至于撑得一整晚都没睡好觉,跑了半宿厕所,第二天早上醒来小脸惨白,身上虚软无力。 张叔心疼,忍不住多唠叨了两句,靳南受不住念叨,决定撑着病体也要回学校。 靳南阔别一个月之久的辛普森此时正进行着一场全校规模的选举运动——学生管理委员会委员选举。 辛普森是学生享有高度自我管理权的学校,而学生享有的自我管理权百分之八十在学生管理委员会。 委员会有十二名学生委员作为最高决策者,下设学生会为执行机构。也就是说学生会主席作为学生会的最高领导却次学生管理委员会委员一个级别,受学生管理委员会管理监督。 学校每年五月进行学生管理委员会委员的选举和学生会的面试审核。 学生管理委员会总共有十二个成员,高一两人、高二五人、高三五人。这十二人中,西校只占两个名额。 每年高三毕业后,管理委员会会出现五个空缺,而这五个空缺就是高二高一要竞争的位置。 而原高一的两人和原高二的五人,人员不进行变换。也就是说,每年能竞争的名额高一只有两个,高二只有三个人,总共五个。 而高一的这两个名额全部归属东校,高二的三个名额中有一个归属西校。 “也就是说,每年五月进行的选举,东校有高一两个名额,高二两个名额,西校只有高二一个名额。”琪琪向林晓夏解释道。 林晓夏惊叹,“也就是说,每年西校只有高二能竞争,且只有一个人能竞争上对吗?” 琪琪点头,“没错。” 林晓夏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学校是疯了吗,就这么把学校交给这群纨绔,而西校的精英们就只有一个名额?” 琪琪唔了一声,道:“但是你不得不承认,精英们未来多是给东校老板打工的中产阶级,替老板完成项目或是管理公司,而真正的决策者却是将来要成为精英老板的东校生们,真正能称为决策者的精英们真的很少,所以说学校的安排不能说没有道理。” 林晓夏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没有话可以反驳她,但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那群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就这么骑到她头上去,他们明明处处不如她,只不过有一个家世,“我不服,我才不会屈服这狗屁理论。” 琪琪看着林晓夏,眼里亮晶晶的,片刻后突然捂住嘴巴笑了起来,“晓夏真是勇敢呢,永远都像是一个充满斗志的勇士。” 林晓夏笑着弹了下琪琪的脑袋,“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学着点儿,就这么屈服了?” 琪琪摇头,“没有呀,学校从来没有教过我们要屈服啊?你忘了西校的校训是什么了吗?” 林晓夏脱口而出,“现实与目标吧。” 琪琪点头,“如果说东校的校训‘理智而优雅’是为了培养一群出色的上流社会的决策者的话,那西校校训‘现实与目标’就是为了教会精英们如何走得更远甚至改变阶级。” 林晓夏微蹙眉,试图寻找话语里的漏洞。 琪琪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补充道:“学校并没有否认我们的未来,不然‘茶话会’就不会还有两个位置属于西校。” 林晓夏点头,但是却被另一个盲点吸引了兴趣:“茶话会?” 琪琪啊了一声道:“就是辛普森对于学生管理委员会的戏称。” 林晓夏问道:“为什么要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啊?” 琪琪道:“因为委员们总在下午四点左右开会,正是下午茶时间,而东校的少爷小姐总喜欢弄一份茶点,在慢品细饮中从容的解决问题。后来更是干脆在东校的食堂顶楼弄了一个会议室,钢琴曲和下午茶,优雅又从容,看上去不像是在开会更像是在开茶话会所以后来学生管理委员会就被戏称做茶话会了。” 林晓夏不屑道:“东校的人就是矫情。” 琪琪笑道:“晓夏感觉你对东校有不轻的偏见呢。” 林晓夏道:“谁叫那群纨绔只会装模作样,正经事儿从来不干呢。” 琪琪道:“看来我必须要为你纠正一下脑回路了,你为什么总觉得东校是一群纨绔呢?” 林晓夏轻嗤一声,“难道不是,东校最有名的那个...靳南上次不是考了倒一?逃课打架挑事欺负同学。还有那个熊美英、总之我接触过的东校生都是这个样子。” 琪琪笑道:“你才接触过几个东校的同学啊?你只看到他们的不好,却没看到他们的好。就拿靳少来说,你别看他这幅纨绔样子,但其实他高一就已经是茶话会的一员了呢。” 林晓夏不敢置信,“他?呵,家里花钱买进去的吧?” 琪琪认真道:“不是呢。你忘记了,‘茶话会’的候选人需要满足的条件必须在某一领域达成极其出色的成绩。并且获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支持率。” 林晓夏笑道:“他是哪儿?有钱上吗?还是脸上?” 琪琪道:“都不是。跟你说说茶话会的其他成员吧。” “宁康成,计算机天才,十二岁就获得全国计算机设计大赛一等奖。郑涵菡,初三就建立了儿童教育基金会组织,葛阳泽,十岁获得国际模拟联合国大赛一等奖...这些人都是个人能力出众,且在一定领域有着出色成就的人。” 林晓夏道:“那靳南呢?” 琪琪脸上出现了憧憬崇拜的神色,“他啊,是才华横溢曾经红极一时的天才画家啊。” 17、第 17 章 林晓夏问:“什么意思?” 琪琪道:“靳少啊,就是天才神童吧。他曾经红极一时,八岁时的一幅画就已经可以买下一套房子,如今已经开过三次个人画展。外网评价说靳少是‘小莫奈’,‘他对色彩有着独特的理解,是疯狂的,令人震惊的天才,是让成人得以窥见儿童世界的一扇窗户。’只不过这几年,他一直不肯动笔,也有传言说他江郎才尽...不过他在绘画上的成就确实不容忽视。” 林晓夏吃惊,她万万没想到,看似吊儿郎当的纨绔靳少还有这样的一面,她结结巴巴地问:“所以,他,成了候选人,然后就被选上了?” 琪琪道:“哪有那么简单。他只是成了候选人,接着还有的比呢。先是笔试,考验决策能力和处理问题的能力,刷下一部分人;再是面试,不成文的规定是至少会三门语言,主要是三门以上外语会加分,加到几乎难以通过它方式追赶的程度。最后是选举,票数最高者才能选入。” 林晓夏皱眉,“要会三门语言,还是只要用三门语言进行自我介绍就行?” 琪琪道:“必须掌握,因为面试时会有人用你用过的语言种类对你进行提问,要求和你进行正常交流。” 林晓夏闻言心沉了下去,她原本还打算参选委员会委员,没想到竟然被挡在这里,她哪里会第三种语言啊,她连英语都用不好,但她还是不相信,学校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会三种语言,“琪琪,学校里真的有那么多人会三种语言?就连靳南都是?” 琪琪道:“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只是恰好委员会委员都会啦。至于靳少?我听江展说,他从小在m国长大,会英语,他还在日本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他还在f国住过一段时间。而事实上就是,你所认为的纨绔东校学生,从小就被家里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进行培养,绝对不是什么一无是处的纨绔。” 林晓夏胃几乎掉到了地上,她脸色有些难堪,她一方面接受不了自己认为的纨绔们可能比她优秀,一方面不想失去成为委员的机会,可她还是不死心“琪琪,茶话会对于西校的审核也这样严苛吗?要,三种语言?” 琪琪看出她的想法,叹了口气,“西校是一整个学校的精英和学霸啊,你也知道他们的游戏规则......所以规定是一样的。” 林晓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在来辛普森之前,她是学校里学习最好长得最漂亮的女生,她受尽老师同学的追捧,这给了她无穷的信心,也给了她埋在骨子里的骄傲。 但是直到考进了辛普森,她才发现,她既不是学习最好的,也不是最漂亮的,她从学习第一的学霸变成了十几名的中等生,她从最漂亮的校花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邻家妹。 而这里有大把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学习好、比她有钱的人...... 从云端跌落的感觉不压于此,这让她情何以堪... 琪琪看着林晓夏失望的神色,不由的有些心疼,她想了想,突然记起有一个好的去处,或许可以弥补林晓夏的遗憾,“夏夏,如果你想进茶话会,这里还有一个途径。” 林晓夏闻言眼睛亮了些:“琪琪,还有别的方法?是什么?” 琪琪道:“茶话会每年都会招收一个秘书长,负责茶话会的文秘事宜。名额也只有一个,给的是西校,东校没有。招收方式是推举。茶话会成员的推举就可以。而说话越有分量的成员推举成功的几率越大。” 推举?也就是不用竞争! 林晓夏眼睛更亮了些,她刚想问问江展是不是茶话会成员,突然看了琪琪一眼,不去问了。也是,如果江展是,那么他为什么不推荐他女朋友而来推荐她呢? 那可是茶话会啊! 那么她应该找谁呢? 靳南。 林晓夏脑子里第一个冒出了靳南的名字。 林晓夏想,靳南帮了他这么多次,就像秦斯辉说的,如果靳南对自己有意思他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但是...靳南最近不在学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办...... 还能找谁? 秦斯辉。 想到这,林晓夏的耳朵红了红。 这样贸然去请他帮忙他会答应吗?万一他拒绝怎么办。而且他那么温柔的人,对自己又那么好,应该也不会拒绝吧。只是,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靳南才进茶话会的,该怎么和他说呢...... 琪琪的声音打断了林晓夏的胡思乱想,“晓夏,你想好找谁了没有。” 林晓夏回神,小声道:“我求秦斯辉怎么样。” 琪琪“啊”了一声,道:“可是他还不是茶话会成员呢。” 林晓夏皱眉,“还不是?怎么可能?他明明比靳南优秀,靳南都是了他怎么不是?你不是说东校高一有两个名额吗?” 琪琪道:“是啊,没错,但是秦少的履历没有靳少和周考那么光辉啊。” 林晓夏道:“周考又是谁?” 琪琪道:“东校的年级第一,辛普森的学神。超级牛掰的人物。” 林晓夏咬了咬下唇,“可是我不认识别人了,而且,靳南最近还不在学校。” 琪琪道:“没事,秘书的招聘在委员选举之后,你先不用急,说不定秦少真的能够选上呢。” 林晓夏点点头,不再说话,心中却在默默祈祷:秦斯辉,你可以一定要选上啊。 靳南回学校的时候委员的选举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投票选举。 选举方是网上选投票。 全校学生可以给同时给东西校候选人投票,但计票方式有所不同。 同校给同校同学投票,记一票,给异校同学投票,记千分之一票。委员会内部委员给候选人投票无论几人,只记二十票。 也就是说,假如东校学生给东校学生投票,那就是一票。但他给西校同学投票,那就是千分之一票。 西校的反过来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假如两个选手从同校同学那里获得了同样多的票数,那这时参考小数点儿后的数字,也就是异校同学的票数就成了关键。这就代表着重视本校利益的同时也考虑对方的意见。 再比如说,靳南给选手甲投一票,记二十票。 靳南和周考同时给选手甲投一票,记二十票。 意思就是说,委员会中意的人选优先考虑,但是这不能成为委员会内部拉帮结派培养自己势力的方式。 因为在委员会内部,a和b级决策只要有三个人同意就能通过并实行,c级要五人通过,d级要七人通过,e级要九人通过,s级要全部通过,所以团体在委员会内部也是很重要的。 投票前候选人在全校有一个五分钟的拉票时间,所有候选人演讲完毕全校就进入了投票阶段。 靳南拖着行李进门时,led上的演讲人是秦斯辉。 他为了拉票看来是特意收拾过一番,穿了一身白色西服,打着领结,似乎还化了妆。 听了他的两句演讲,靳南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什么‘应该给女士跟多的尊重与爱护’‘应该有更整洁美丽的学习氛围’等等的屁话,一看就是奔着女生的票去的,净说好话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内容,这人脸上就差写着出卖色相两个字了,拉低委员会的档次,又俗又low。 至于最后秦斯辉到底有没有进委员会,靳南回忆了一下发现,即使真的很恶心,但是这个人还真的进去了。 女生的力量真的很大。 秦斯辉演讲结束,下一个正好是杨泉。 靳南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被秦斯辉恶心到的胃终于好受了点儿里,委员会就应该来点儿杨泉这种脑子清醒又干实事儿的人,靳南决定就冲秦斯辉刚才的恶心劲儿,他一会儿要把后边儿看顺眼的人都投一票。就不给秦斯辉投。 靳南说到做到,自己拿宝贵的二十票飞向了不少人的票箱,就是没进秦斯辉的。 靳南知道他除了自己这二十票,别的委员他也要不到。 要知道只要三个人就能够通过a、b级,而靳南与秦斯辉被默认是同一利益方,只要秦斯辉进来,就意味着靳南的小团体多了一人,这是多么危险的信号,所以不管怎么样,秦斯辉都要不到除了靳南之外的那二十票。 但很遗憾,靳南宁愿把这二十票给了别人也不愿意给他,虽然这可能也阻止不了秦斯辉进来,但是能使使坏靳南也开心。 当晚,秦斯辉得知靳南回来,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阿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体怎么样了?” 靳南唔了一声,“没事了,挺好的。” 秦斯辉也不是真心挂念这个,也没再问,“你给我投票了没有,快,我需要你的那二十票。” 靳南嘴角扯出一个坏笑,他道:“早投了!放心。” 放心,绝对没给你。 秦斯辉高兴得笑了声,“哈哈,好兄弟,等我进去陪你。” 靳南冷笑,不用,真不用。 靳南挂了电话拨给了杨泉。 “靳南,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好着呢,就是长快了,激素有点儿紊乱,我这一个月去美国又高了。” “没事就行,你那天可把老高吓坏了。课堂笔记我帮你记了,明天给你。” “谢了。对了,要不要我帮你投一票。” 靳南问要不要自己帮忙投一票其实是在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自己的团体,有没有别的团体。 杨泉沉吟片刻,痛快应道:“好。” 18、第 18 章 【原创】818靳少是怎样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帅出新高度的! 昨天特别幸运,刚听说阔别一个月之久的靳少回来了,当天晚上就见到了真人,lz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经验,竟然就这样毫无准备的面见了靳少,现场是惨烈的。楼主出现突发性心脏供血不足、呼吸困难、腿软无力险些晕倒,最后是被隔壁班同学抬回去的。 说了这么多呢,就是想总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靳少太他妈帅了吧!!!! 楼主虽然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但是还是见过靳少几次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么丢脸的情况! 事后楼主总结,不是楼主不争气,是靳少做了弊。 一个月的时间,靳少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几乎发生了脱胎换骨的改变。楼主甚至怀疑,这一个月靳少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去了h国造星工厂进行了改造。 话不多说,上图为证。 【图】这是一个月之前,楼主在论坛上找到姐妹偷拍靳少的照片。 【图】这是昨晚楼主晕倒之前强撑着薄弱的意志偷拍的靳少的照片。 经比对发现: 1、靳少面部轮廓愈加明显,喉结愈加突出,下颌线超级明显,脸部轮廓愈加立体,眉眼锋利...不行等等,先让我去尖叫一会儿啊啊啊啊啊!!!! 2、靳少瘦了!!原来就不胖,又瘦了还高了!!哦哦这个喉结、这个锁骨、这个小腰、这个大长腿啊啊啊,我晕辽~ 3、靳少的气质变了,原本有点儿痞又有点儿帅就很迷人了,现在我的天,又冷又傲,眼神还锋利得不得了,昨天靳少就那么随意的一个眼神,冷冷淡淡又锋利又懒散,我得妈呀,我就厥过去了! 4、靳少衣着品味变了。靳少原先不爱打领结,也不爱带领带,喜欢松松垮垮的开着两颗扣子,喜欢渣男香,如今靳少领带扣子全都系上,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刘海剪短了些,啊啊啊!身上还喷了超级超级好闻的香水,天哪,相信我,这样的靳少绝对不是姐妹们能承受的,太刺激,一定要记住lz的忠告,要见靳少前一定要带好呼吸机或是男闺蜜,确定你不会横尸原地任人踩踏! 啊,忘记了,不知道看了这照片的姐妹们还好吗? 1l:这里...不太好,鼻血喷了一手机,新买的衬衫也报废了... 2l:幸好我身边有氧气罩,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3l:想问靳少是不是去微整了啊,求问医院! ...... 238l:刚刚从抢救中醒来,楼主你知道你差点弄出人命吗? “你笑什么呢。”白子宸翻个白眼,打断杨肃的傻笑。 杨肃收了笑,摇摇头,看向靳南,“论坛里的女士们都在问你去哪儿做的微整。” 靳南放下手中的叉子,看了杨肃一眼,半真半假道:“m国。” 白子宸也跟着凑趣,“哪个整形医院啊,医生叫什么名字,我看效果还挺好,下次去的时候带上我。” 靳南道:“带不了,你没救了。” 杨肃在一边儿笑出了声,白子宸瞪着靳南作势要上来掐他。 秦斯辉按住白子宸,“别闹了,说正事儿。靳南,下周的酒会你去不去。” “什么酒会?我还没收到消息”靳南道。 秦斯辉笑道:“对,我忘记了,你之前在m国,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儿。” 靳南觉得莫名其妙,秦斯辉这没来由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儿?靳南不耐烦他卖关子,“到底什么酒会?” 靳南的语气说不上好,但秦斯辉却不介意,靳南脾气越差,他就越开心。 杨肃赶在秦斯辉前面解释道:“你知道盛世集团吧?” 盛世集团?靳南眼皮跳动一下,他当然知道,前几天他还住在他们董事长家里呢。 靳南点点头,“怎么了?” 杨肃道:“盛世集团打算在春田市打造一个盛世度假区,预计投资四十亿m元。” 靳南眼皮又跳了下,“然后呢?” 杨肃道:“这个项目大概要召开十几场招标会,在召开招标会之前盛世集团亚洲区负责人会举办一场规模很大的酒会,邀请政界商界的杰出人士,而酒店选定的恰好是阿辉家的万辉酒店。” 靳南点头,“所以呢?” 杨肃叹了口气,心下感叹这个靳南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盛世集团这次的项目对于国内的众多企业来说是一个多么宝贵的机会,一旦竞标成功,他们完全可能趁机发展壮大,即使是靳南家的规模也不能忽视这样的诱惑,甚至说如果不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靳家被秦家反超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秦家的酒店能够有幸被盛世集团选为酒会举办地,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前一个月靳南生病的时候,靳家夫妇忙着照顾靳南m国和国内两头飞,难免有些焦头烂额顾不上许多事。而也恰在这时,政府与盛世集团放出了消息。 秦家占得先机,搭上了盛世集团亚洲区负责人的时候,靳家夫妇还在忙着两边儿跑。 要知道靳家失去的可不只是一单酒店的生意,更是能够搭上盛世亚洲区负责人的一次先机。俗话说,有人好办事,秦家这一次,赢得远远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多得多。 靳家夫妇只有靳南这一个儿子,或许为了儿子甘愿失去这个机会,但是杨家又凭什么为了靳南而放弃这次机会呢? 杨肃眼底思绪变换,当初觉得靳南蠢些也无妨,毕竟方便控制,但如今却觉得蠢货就是蠢货,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帮不上。 杨肃心底这样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阿辉能够帮我们弄到邀请贴。” 靳南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用邀请帖?” 白子宸以为靳南想跟着他爹进去,于是笑道:“别想了,一张邀请贴只能带两个人去,你爸爸肯定带你妈,万一另一个名额要给公司合作人或是别的股东怎么办?” 靳南不解,“我的意思是说,我为什么要去那个酒会?” 秦斯辉以为靳南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状况,还当自己是地头蛇谁都不放在眼里,心生鄙夷却也解释道:“阿南,那可是盛世举办的酒会,到时候别说是全市,就是全省全国的各大佬都是会来的,甚至有传言说盛世的掌权人也有可能出现在酒会上。” 这样规模的酒会,即使对于这些家业庞大的二代们也是具有非凡的吸引力的,靳南似乎能够在他们谈起酒会时的小眼神里看到兴奋与期望。他这样的冷静反倒是不正常了。 靳南扯了扯领带,正襟危坐,配合地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盛世的掌权人也会来吗?” 秦斯辉点头,“工作人员透露说很有可能会去。” 靳南站起身,“太好了,那我得回去让张叔给我准备一身合适的衣服”说完转身就走了。 剩下三人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这是? 秦斯辉想到什么,喊了声,“阿南你的请帖!” 靳南摆摆手,“不用了。” 靳南拐了个弯,背影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中,他整了整被自己扯松的领带。 傻逼请帖傻逼酒会他才不去呢。 就像那个人,肯定也不会去,他明明很烦这些讨厌的应酬。 想到这,靳南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清冷磁性的男音传来,“喂。” 靳南:“是我。” 盛修和认出靳南的声音,“靳南。” 靳南应了声。 盛修和的声音似乎卸去了两份疏离,“回学校了?” “回了。” “身体怎么样了。” “好着呢。” “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听说盛世集团要在春田市建一个盛世度假区,下个周盛世亚洲区负责人要办一个酒会,你会去吗?” 盛修和原本以为他提度假区的事儿是为了帮父母打探消息,没想到他反而更想知道自己去不去酒会,果然是孩子心性,他勾了勾唇角“不去。” 靳南撇了下嘴,道:“就知道你不去。” 声音听上去有些失望。 盛修和心软了,这个孩子还是很依恋他的,翻了翻那日的行程,道:“虽然酒会我不去,但是那天我在春田市,如果你想见我,我可以带你出去吃点儿别的。” 靳南想都没想就道:“火锅。” 盛修和道:“就跟火锅杠上了是吧。” 靳南点头,“就说去不去,去不去?” 盛修和点头,“可以。” 靳南笑了,却突然转了话题道:“你上次送我的甜点很好吃。” 盛修和明白,这小孩又嘴馋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哦,最喜欢哪个?” 靳南掰着指头开始数,“甜甜圈肯定是最喜欢的,那个马卡龙也不错,软曲奇也很不错......” 他电话这边儿掰着指头数着,盛修和那边儿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笔,时而翻动文件,但靳南问时又答得准确。 靳南想得认真说着说着就忘了遮掩,心里想什么也直接秃噜了出来“...还有那个草莓味儿的小蛋糕也多买一些...” 盛修和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住了,这小孩还真是毫不顾忌了啊? 19、第 19 章(捉虫) 靳南返校后又过上了脚不沾地忙到飞起的日子。 他一面要补上缺席一个月的课,一面要应付篮球教练的操练,还要应对周五的期中考试。桌子上堆着的一堆卷子似乎永远都做不完,做得速度远远不及新发的速度,靳南自从回学校已经连着熬了两个夜,眼下的黑眼圈几乎要覆盖到腮红的位置。 杨泉看着靳南都觉一阵心惊肉跳,他推了推眼镜,把靳南面前的书合上,指了指他的脸“你最近照过镜子吗?” 靳南半睁着眼镜,慢吞吞地扫他一眼,“没空。” 杨泉戳戳前桌,从他那里借来了一面小镜子,对着靳南的脸,“所以你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尊荣的。” 靳南看了眼镜子,没发现什么不对,“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你的黑眼圈已经到了这个位置”杨泉指了指靳南脸颊的位置,“但是你并不如熊猫可爱,我只是时刻担心你会不会下一刻就晕过去。我想我和老师都不愿意在课堂上承受这种惊吓。” 靳南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和关心,于是拿起镜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其实事实没有杨泉说得那么夸张,他把镜子还回去,搓了搓脸,喝了口凉水醒了醒神,“我会注意的,就是一种...不太好的习惯。” 这还是靳南前世养成的毛病,他学的是计算机,结果自己自学成了一个黑客,有时为了获取一份机密文件,他能守在电脑面前两三天不睡。 后来渐渐地就养成一种毛病,一旦专心做起一件事,就容易忘记时间、不分昼夜,甚至连周围的环境都容易忘却。 这两天他也不是没睡觉,只是往往一回神发现已经早上三四点了,睡觉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些。 不过经杨泉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注意一些,他这幅身子刚被折腾了一遍,经不住他这么造。 杨泉点点头,“你有数就行。” 靳南下午训练完,刚出篮球馆的门就被林晓夏堵住了。 靳南刚训练完,身上没劲儿又犯困,不愿意跟这女的纠缠,“这位同学,麻烦让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林晓夏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靳南,你能不能推荐我进茶话会当秘书长。” 靳南闻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晓夏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想进茶话会当秘书长。” 靳南冷笑一声,“这位同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要求的到底是一份怎样的工作?” “一旦成为茶话会的秘书就与众委员们脱离了同学关系,构成真正的上下级。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同学对待,当你成为委员秘书的那一刻,你就是所有委员的秘书。不但要帮助整理文件,记录会议,买咖啡、打印、跑腿,甚至当你任务度完成的有问题时,委员们会毫不留情地训斥你,就像真正的职场上一样。以你的性格,你确定你能够胜任?” 不待林晓夏出声靳南继续道:“但即使是这样,这个职位也有大把的竞争者。因为每个月加起来不到五天的工作量就可以领取2000块的工资,这对于一些家境窘迫又争取不到适额奖学金的同学来说无疑是一条出路。” “而为了获得这个职位,从我高一当选委员开始到现在,竞争者们每周都会给我和其他委员发一封邮件,从一开始的自我推荐,到后来的出谋划策提供建议,甚至是思想觉悟,成绩提升,到如今我的邮箱里已经有几千封这样的邮件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想得到这一个职位。虽然同学你另辟蹊径,但我并不认可这种方法,毕竟,与他们相比,你根本没有任何能够打动我的地方。” 靳南就差没把‘你不配’三个字糊林晓夏脸上了。 林晓夏闻言,脸色腾得一下就红了,她眼神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我,我不知道这些,我只以为,只要有以为委员推荐就可以进入...” 靳南道:“所以,因为认识其中一个委员,就不需要了解打动委员的规则对吗?” 林晓夏羞愧地低着头,“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是我没有好好了解规则。” 林晓夏不知道这个规则吗?她当然知道,她一向是个有成算有主见的人,在不了解详情的时候怎么可能贸然上前求助?只是正因为了解了规则,她才更要来找靳南。她比别人已经晚了一年的,少付出了一年的努力,若是想得到那个职位,她更需要走一下特殊渠道。而靳南身为委员,又对她有意思,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甚至已经想好怎样利用靳南对自己的不一样来帮助自己获得这个推选名额了。但她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靳南会这样直接地、毫不留情面地拒绝她。 靳南声音淡漠慵懒,明明没带任何情绪,听上去却有一丝高高在上的疏离“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给任、何、人开特例。” 林晓夏脸色一白,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身躯摇摇欲坠。靳南抬脚离开,走了几步却听站在身后的林晓夏大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那么多家境困难的学生,几千封邮件,只为你手中一个推荐名额,而到底愿意给谁只看你的心情,或者说看看是哪个发件人更懂得讨你开心?” “你们这些人,比最可恶的人还要恶心,你们玩弄着别人的希望,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祈求、讨好你们而沾沾自喜,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是,你们所依仗的,不过是学校为了你们父母的钱而用来讨好你们的可笑的规则带给你们的优越感,其实放到社会上你们什么都不是,却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真是恶心!” “而最恶心的是,竟然还有人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名额做舔狗这么久,你们一样的恶心。” 靳南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反省、没有生气,甚至都没被激起一丝丝的情绪,语速很慢,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说了那么多,就能缓解你的自卑和嫉妒了吗?” 林晓夏的脸色惨白,因为她清楚靳南说的没错。来到辛普森之后,开阔了她眼界的同时,巨大的落差也造就里她内心的自卑,她自认不比东校的任何人差,可一个拿不出手的家庭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痛脚。 别人的父母为他们提供着优质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给了他们与别人不同的社会地位、眼界、机会...而她的母亲,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下岗工人,她的父亲,一个没有工作的赌徒酒鬼。她拿什么去跟他们比? 嫉恨的妒火烧红了她的眼眶,可她不会认输,她高高扬起下巴,优美纤细的脖颈带着脆弱又坚韧的诱惑,她眼角含泪,却掷地有声“为什么避而不谈,你心虚了。” “我心虚?” “对。因为你清楚,我说的没错,因为我看透了你们道貌岸然皮囊下的卑劣”林晓夏步步紧逼,眼中是仿佛洞悉一切的嘲讽“你以为你们光鲜亮丽的表象就能遮掩内里的腐烂吗?” “你们永远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下,你们没有自由,不能走自己想走的道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恋爱,甚至连婚姻都要成为维系利益的工具。” 林晓夏一步步地靠近靳南,“你们为了利益,甚至可以手足相残,时时提防家里兄弟姐妹,你们身边的人全是靠利益维持,一旦落难,没有雪中送炭,只有落井下石。” 最后她站在与靳南不足半臂距离的地方逼问,“你以为这样的你们又比仅仅是缺少金钱的我好到哪里去呢?” 靳南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上来却是先后退几步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捂住口鼻,“失陪了,你身上的味道令我不太...舒服。” 这话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并不客气,林晓夏受了这样的侮辱,几乎就要哭出来,她低头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分明没什么异味,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洗发水的香味。 靳南没理她也没解释只是转身离开前,留了句话。 “少看点儿电视剧,多长点儿脑子。还有我是独生子。” 被家里宠上天的独生子,道路自由,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更没有所谓的兄弟姐妹争家产。 林晓夏读懂了靳南话里的意思,她猛然转身,死死盯着靳南离去的方向,神色复杂,眼睛却有几分诡异的明亮。 靳南离开体育馆,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空气都是新鲜的,原身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不明白女主为何频频出现刷存在感,这真的很烦,特别女主看上去还...脑子不太好。 下午六点,新任委员的全校投票正式截止,晚上八点公布最后结果。 靳南记得没错,秦斯辉以一票的优势当选委员,而另外两名则是杨泉和三楼的薛胜。 对于这三位新任委员,学校论坛开了楼讨论得热切。 大多数学生对于杨泉与薛胜的胜出并不感到意外,而秦斯辉的上位却引起了男生们的反感。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秦斯辉的履历在一众委员中最不起眼,甚至当初也只不过是刚刚过了候选人的审核线,能力与提案都不被看好,但是秦斯辉聪明就聪明在他懂得利用自身优势。 利用自己在女生中的人气,大肆吸收女生手上的票数,从而成功上位,虽然他上位的方式为男生们不耻,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结果就是他成功了。 第二天的委员会第一次正式会议也是新任委员的上任仪式,仪式的第二项内容就是对委员秘书长进行提名审核。 上任仪式后,杨泉坐在靳南身边,小声道:“昨晚陆续有人开始拉拢我,我表示还要观望一阵。不过从他们的话中看得出,他们不太希望我加入你的阵营,因为如果我加入,那么你的阵营就有三个人了。” 靳南点头,“差不多。” 杨泉道:“我、你、和秦斯辉。” 靳南摇头,“我、你和高一的蒋聪一。” 杨泉有些惊讶,不知道靳南什么时候还拉拢了蒋聪一,他压低了声音,“那秦?” 靳南撇撇嘴,语带嘲讽,“他总以为能操控我。” 杨泉了然,问道:“所以到底是三个还是四个。” “算三个半吧,”靳南狡黠一笑:“我让蒋聪一挂靠在你那边。” 靳南早就打算好了,让杨泉与蒋聪一表面上单独成一阵营,看上去靳南与秦斯辉、杨泉与蒋聪一都是不相干的阵营,这样一是方便了一些事的操作,二是防止有阵营为忌惮他们而抱团。 杨泉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靳南的用意,笑道:“怎么一直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一只白切黑。” 靳南一扬眉毛,“那只能说明我深得校训真传。” 第二项秘书长提名时,靳南提名的是西校高二理科班一名叫作吴浩的学生,他是靳南邮箱中发件最多也是最诚心的人。 杨泉与薛胜这种刚上任的委员遵循传统弃权提名。 旧委员们各自提名一人,而令人意外的是,作为新任委员的秦斯辉竟然提名了一人。 林晓夏。 靳南暗地里冷笑一声,果然,她还是不死心。 靳南想,这两贱女渣男如此般配为什么不凑成一对呢,怎么就非得去祸害盛修和呢?盛修和到底是眼多瞎才能看上这个女人呢? 眼瞎是病,得治。 靳南想到这儿,毫无自觉的会上开小差,他掏出手机,给盛修和发了个短信。 【靳南:给我个你的地址。】 盛修和正在批阅文件,私人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眼,有些诧异,这小孩又干嘛? 【盛修和:干什么】 【靳南:给你寄点儿东西。】 盛修和没多想,给了他一个地址。 靳南直接把这条短信转给了张叔。 【靳南:张叔,买点儿眼药水、补眼睛的东西给这个地址寄去。】 【张叔:好的,少爷。】 发完短信,投票也结束了,如靳南所料,林晓夏一票倒数第一。 吴浩六票当选新任秘书长,秘书长可以选择招收三位助理秘书,而这些具体操作手段则没有明文规定。 靳南有预感,秦斯辉一定会想办法把女主弄进去的,因为原书中,女主确实有出现在茶话会。 20、第 20 章 周四是为期两天的期中考试。 期间统一不安排课程。靳南虽然前几天做题时有拼命的势头,但是到了考试的时候,他反倒最是放松。 甚至晚自习时间,别人都在复习,他却趴在桌子上补觉,也幸亏他睡相好,不打呼噜不流口水不磨牙,从第一节晚自习一直睡到最后一节晚自习,杨泉看着班主任无数次从靳南身边走过,带着牙疼的表情但最终还是没叫他起来。 班主任是真的被靳南上次的一晕吓怕了,万一靳家的独苗在他手上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真的完了。 周五考完最后一门,就是狂欢时间。 下午到晚上学校都不安排课程,学习小组也没有老师上课,全部都投入批卷。 这时,学校的操场、篮球馆、食堂、超市是最热闹的时候。甚至有人早早地预定了场地,送了请帖举办狂欢派对。 靳南谢绝了一切邀请,只想睡觉。 只是靳南的睡意却被一个消息惊扰,秦斯辉的白月光要回来了。 如果说f4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那么段念薇就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她的人气从来都不输于f4的任何一个。 段念薇的存在像是一个完美概念的现实化。 她有颜值、有气质、有身材、有才华、家世好、脾气好......似乎所有形容一个女孩美好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优秀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事迹。 她不只是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就连女生多为她折服,她的拥护者中女生也不在少数。 她是西校的年级第一,也是力压东西二校无可争议的校花,她更是高一就破例加入茶话会的第一个西校生,还是秦斯辉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总之,就是一个把女主衬托得一无是处的天之骄女。 靳南记得就是这个女人,让女主眼红到吐血嫉妒到发狂并且最后好好的活到最后一章都没被炮灰掉的女人,真正的女主的克星。 靳南突然来了兴致,今晚的派对他肯定要去。段念薇与林晓夏第一次见面的修罗场,怎么可以错过? 这次派对开在食堂四楼的三厅也是专门负责派对的地方,舒适的卡座沙发,舞台灯光音效还有特地请的摇滚乐队。 时间还早,音乐还算舒缓,舞池里有人随着音乐摆动腰肢,靳南和f3另有林际、欧阳川、江展几个常玩的纨绔坐在一起聊天,这些人凑在一起逃不出吃喝玩乐色。 今晚请的乐队是市里一个酒吧的驻唱乐队,名气不大,但小火有余,这会儿唱的是些颓颓丧丧,忧愁酸涩的调子,好听是好听,就是没劲儿。 靳南整个身子陷在卡座里,耳边是这群纨绔说着黄色废料,他也不往脑子里进,耳朵走一遍就滤掉,他舒服的陷在沙发里,手臂放在靠背上,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这忧伤酸涩的小调唱得他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际,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像是有人问了他什么,等着他回答,他动了动脖子,脊背从靠背上离开,捋了把头发,打开一罐啤酒喝了口,“什么?” 几人都笑了,林际身边的欧阳川笑道:“靳少这不行啊,怎么刚开场就睡上了呢?” 靳南灌了一口冰啤酒,道:“没劲。” 林际道:“夏十一你请的这乐队不行啊,这都把靳少唱睡了。” 坐在江展身边儿的一个寸头少年吸了口烟,笑骂道:“你他妈的不说最近就喜欢这个调调吗?老子说要火罐乐队你们说不行嫌弃名字土,老子不管,你们自己选的自己听。” 白子宸一口干了杯里的酒,撩了把刘海,比了个手势“废物,爹来。” 白子宸说着就脱了身上的外套走上舞台,把唱到一半的乐队主唱赶了下去。 台下有人见主唱换了人,起哄地吹了几声口哨,众人视线也都聚焦过去。 白子宸扯开了衬衫领口,扣子崩裂,袒胸露乳,台下响起女生地尖叫声,他微微一低头,斜着扫了一眼台下的人,以一个极慢的速度舔了舔下嘴唇,三分诱惑七分性感,台下的反应更加热烈,女生的尖叫声震天。 白子宸这才得意一笑,要了一把吉他,随手拨弄了两下试音,跟着节奏唱起了摇滚。 杨肃点了一根烟,轻笑一声,骂道:“卖弄风骚。” 在坐几人笑了起来,秦斯辉道:“就他最骚。” 白子宸吉他摇滚都玩儿得开,唱得还不错,场面已经彻底被白子宸带动起来了。 欧阳川跟着白子宸吼了两句,手上还跟着拍子,怂恿靳南道:“靳少,白少都上去卖身了,您满意不?走上去嗨!” 说完就推搡着身边儿的几人进了舞池。 因为场面嗨了起来,舞池里的人已经很多了,一群人身体贴着身体随着音乐摆动气氛很嗨,靳南才不去,他去了就是羊入虎口,那些女的嗨翻了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来。 这时靳南身边坐着的人已经很少了,江展还在和夏十一说话,秦斯辉似乎在走神,他这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靳南扫视了一周没有见到林晓夏,他皱了眉,转头问江展,“你没带你女朋友过来?” 江展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靳少真正想问的应该不是琪琪,而是琪琪身边的林晓夏。 想明白后他顿了顿,“琪琪过会儿就来了。” 靳南点点头。 江展说完就出去打了个电话,他今天其实没让琪琪跟来,倒不是为了和别的女生有点儿什么只是他怕琪琪带上那个女生会引得林际不快,但是靳少亲自问了那就不一样了。 林晓夏不是第一次来东校的食堂,却是第一次来食堂的四楼。她从来都知道东校的食堂穷奢极糜几乎不能称之为食堂,但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它竟然还能夸张到这种地步。 林晓夏站在三厅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轰鸣的音乐声,仍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是一个学校的食堂吗?这分明更像是夜总会或是酒吧。 琪琪拉着林晓夏的手小心翼翼的躲开舞池中的人,找到还在卡座等着他的江展。 卡座上现在只有三个人了,江展、靳南、秦斯辉。 江展远远地看到琪琪,招了招手,琪琪走上前去,江展握着她的手拉进自己怀里,然后介绍道:“靳少,秦少。” 琪琪怯怯地叫道:“靳少,秦少。” 靳南点了下头算是回应,而秦斯辉根本就在走神。 江展介绍完人就抱着琪琪坐在一边亲昵地说说笑笑。 林晓夏似乎被忘记了,整个大厅中的人或是在舞池中扭动或是在卡座上坐着,只有她一个人拘谨地站在那里,格格不入。好在琪琪没有忘记这个朋友,她推开江展不老实的手,拉着林晓夏坐在他们身边,“夏夏。” 林晓夏勉强地笑笑,“你们不用管我,我在这坐一会儿就好。” 琪琪不放心,但是江展不容她多想拉着她就进了舞池。 林晓夏前几天刚跟靳南闹了不愉快,这会儿还拉不下面子来跟靳南搭腔,正在想怎么开口就听铛的一声,靳南把喝完的啤酒瓶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直接起身离开,根本就不给林晓夏搭话的机会。 林晓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色难堪,但眼角瞥见坐在一旁坐着的秦斯辉,眼底又漫上一层惊喜,就连表情都柔和了,脸颊上还泛上一层薄红。 她又看了四周一眼,这个卡座现在就剩下他和秦少两个人...... 林晓夏见秦斯辉似乎在发呆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鼓起勇气,坐到秦斯辉身边,她小声开口,声音轻柔婉转:“秦少。” 秦斯辉还是没有反应。 林晓夏又大着胆子叫了一声,“秦少。” 秦斯辉这才回神,见面前坐着林晓夏,略微惊讶,然后环视一周,发现不知何时这里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不禁问道:“他们呢?” 林晓夏照实回答:“我来的时候这里只坐着江展、靳少和秦少三个人,江展和琪琪去舞池了,至于靳少,刚刚...离开了...” 秦斯辉见林晓夏说道靳南时面色有些不对,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了?” 林晓夏想起篮球馆门前的那场不愉快地对话,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怎么和秦斯辉说,只道:“上次闹得有些不开心。” 秦斯辉闻言皱眉,“是因为委员会秘书长的事?” 林晓夏点点头。 秦斯辉神色复杂,这个靳南到底在想什么,之前明明处处维护她,却在秘书长一事上不肯放手,他到底对这个女人有没有意思...... 不对,如果真的没有意思,他不会对她另眼相待的,那么...... 林晓夏欲言又止道:“秦少,我觉得你一定是误会了,靳南应该对我没有想法......” 秦斯辉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在乎你才不想你成为委员会的秘书的。你知道委员会的秘书要做什么样的活吗?给人跑腿,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支使自己喜欢的人。” 林晓夏怔住了,不确定地问:“是这样吗?” 21、第 21 章 “是这样吗?” 林晓夏虽然这样问,但眼中却没有迷茫,相反,她双目炯炯地望着秦斯辉,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与渴望。 秦斯辉像是没看到一般,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林晓夏身上停留,他开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林晓夏:“能喝吗?” 林晓夏怔怔地看着秦斯辉朝自己递来的手,半晌伸手接过,指尖似乎是不小心碰到秦斯辉的手,林晓夏感觉心脏重重地跳了两下,她忍不住连呼吸都放缓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握上那只手。 秦斯辉似乎没有察觉。 两人碰了碰杯,指尖又不经意地碰撞在一起,林晓夏心一颤,忙大口灌了几口冰啤酒。 秦斯辉低声问着她最近有没有被欺负,秘书处的工作怎么样,负责老师和善不和善......他似乎有无尽的耐心与温柔,将这些琐碎小事一一问过。 林晓夏平日里也是伶牙俐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秦少面前她就成了哑巴,除了点头摇头也就会磕磕巴巴的说一些条理不清晰的语句。林晓夏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一紧张就口干舌燥,一口干舌燥她就下意识地喝啤酒掩饰,不知不觉间一瓶啤酒竟然喝完了,而其实他们还没说几句话。 林晓夏看了看手中空荡荡的酒杯,茫然地眨了下眼,看着倒是多了份纯真可爱的味道。 秦斯辉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又取过一瓶,问道:“还要喝吗?” 林晓夏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连忙摇头,秦斯辉没忍住,笑得更欢了,他打开了手中的啤酒,放在她面前,柔声道:“想喝随时都可以,不过女孩子晚上还是少喝酒的好。” 林晓夏喝了酒的脸更加绯红,她看了秦斯辉一眼,万般娇羞地低下了头。 秦斯辉是情场老手,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他眼中得意一闪而过,随后脸上又换上那一副温柔的笑意。 林晓夏正要抬头,却听秦斯辉道:“别动。” 林晓夏闻言果然一动不敢动,接着就感觉到秦斯辉的一只手抚摸上了她得脸颊,而他的脸还在慢慢凑近。 林晓夏这下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眼睛一颤一颤的,想闭上又不敢,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凑近的脸却不再靠近了,与她的脸保持着两拳的距离停了下来,接着她鼻尖像是被点了一下,林晓夏眼睫一颤,呼吸一紧,就听秦斯辉说:“鼻尖上沾了一根睫毛。” 果真,秦斯辉的手指上沾了一根睫毛。 林晓夏顿时觉得脸上火烧得一样,她腾得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嘴里还说这“去一趟厕所。” 只是她走得太急,没注意路,地上又是被喝完的空酒瓶随意的放着,她一个不慎踩在一个横倒得的玻璃瓶上,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朝地上扑去。 秦斯辉眼疾手快的接了一把,于是林晓夏就扑倒在秦斯辉的怀里,秦斯辉为了稳住她,双手还都环在她腰上,两人脸与脸只隔着不足一拳的距离。 两人似乎都因为这个动作愣住了,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相互看着对方。 直到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视:“呦,秦少,快别秀了,你看谁来了。” 秦斯辉这才发现周围不太对劲,他朝对面看去,就见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而为首的正是让他朝思夜想地惦记了许久的人——段念薇。 此刻,她正笑盈盈得望着自己,望着自己和另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秦斯辉一下子就慌了,慌乱之下,他一把将怀中的林晓夏推开,脸色有些十分难堪。 不... 不,怎么会是这样... 该死的,她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她又看了有多久了... 她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会嫉妒吗? 可是,她没有... 林晓夏被秦斯辉推开,狼狈万分地摔在卡座沙发上。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不雅。 她两腿大开,屁股朝上脸朝下的扑在沙发上,而最可恨的是她撅着屁股,裙子因为动作被掀起,里面的底裤都漏了出来,而这丢脸的一幕却发生在一群人的眼前,虽然匆匆一瞥,但她知道这一群人是包括f4在内的一众男女。 因为这一个尴尬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她。林晓夏那一刻恨不得死去,她觉得自己屁股火辣辣地,似乎是被聚焦的视线所焚烧,她动作麻利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崩溃地只想跑开。 刚刚还对他百般温柔地秦斯辉这会儿却只是痴痴地看着对面,他眼中是浓烈的爱慕,沉重的克制以及猝不及防的惊喜还有强烈的后悔,他的目光脸一丝都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林晓夏甚至是忘了让她羞愧欲死的难堪,嫉妒的烈火几乎把她焚毁,她疯狂地嫉妒这那个被秦斯辉如此注视着的女人,她想要知道那是谁,她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值得他这样的爱慕与克制。 但是她不敢。 她刚刚丢了大脸,她该怎么办? 靳南站在人群里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瞧瞧秦斯辉这喜新厌旧的模样,刚刚还把人家女主抱在怀里,一见段校花就把人家推了个大马哈,还不去扶人家... 就这么想着,剧痛就突然袭来,靳南知道,这是他又要走剧情的信号了... 靳南黑着脸,随手扯了一个人的外套仍在林晓夏身上,盖住她的脸,“去换身衣服吧。” 林晓夏正羞愧欲死,突然就被一件衣服兜头盖住,接着她就听到了靳南好听的声音。 林晓夏眼眶一红,差点儿哭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用外套遮住脸,赶紧爬起来,瞅着有限的地面逃出了人群。只是离得远了后,她还是没忍住,偷偷回头看了眼,她想知道那个被秦斯辉赋以深情的人到底是谁。 但只是一眼,林晓夏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她嫉妒得发疯。 那是一个留着齐腰长发的女孩,一头茂密的黑长直像是绸缎一样裹住她,她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连衣裙,玲珑有致的身段儿胜过大多数模特,她生得是那样花容月貌,她嘴角的微笑与周身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就像是高空的一轮明月。 天之骄女。 林晓夏第一次如此形象地理解这个词。 即使她被一群那样优秀的男生包围着,她依旧像是一轮明月一样耀眼。 林晓夏都不用费心打听,即使她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她也本能的知道这个女孩就是段念薇,那个辛普森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 因为林晓夏再也想不出还有哪个女孩能这样优秀。 林晓夏盯着段念薇,眼眶发红,心里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段念薇...... 林晓夏离开得匆忙,因此没有注意那群人的对话。 “靳少,你认识那个女的啊?” 靳南耸肩“不认识。” 有人问到:“不认识你帮人家啊。” 靳南半开玩笑道:“太可怜了,你们这群禽兽。” 周围人闻言笑了起来。 江展却深深看了一眼靳南,别人没认出来,但是知道那是林晓夏的。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突然响起夏十一的惨叫:“啊!我的衣服!!!靳少你做好事他妈能不能用你自己的外套!” 靳南道:“我哪儿穿外套了?你总不能让我脱光上身吧?” 靳南心想,真不好意思,就算我穿了也不会用自己的。 靳南说完周围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靳少要是脱光上身怕是回不去了!” “没错,礼仪督导怕是要请靳少喝茶的!” “关键是礼仪督导吗?是这群眼冒绿光的大老娘们吧!” “哈哈哈哈!靳少会被生吞活剥的!” ...... 靳南懒得管这群人的调笑,他看向夏十一道:“明个儿赔你一件外套。” 接着欧阳川就道:“夏十一,你这下可是赚了!靳少最近身上全是弄不到的限量款呢!” 夏十一抹了抹寸头,笑道:“那我可不客气了啊,靳少随便来件你不要的限量款就行。” 靳南轻笑一声,不说话。 旁边林际酸溜溜道:“靳少你上哪儿弄得路子,怎么就能弄到那么多限量,我都盯着呢,你今天身上这件衣服国内还没发售呢!” 靳南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他在m国时盛修和让人给他置办的,至于是什么牌子什么系列什么款他还没怎么看,倒是不知道是还没发售的限量款。 不过也是,那个人出手,哪有差的? 靳南想着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语气也没怎么压住,难得有股子小孩炫耀东西时的得意,“别人送的。” 夏十一羡慕道:“这得送了不少吧?这一件件的。” 靳南道:“哪儿那么多话,要不要了?” 夏十一就差没点头哈要了:“要!当然要!全校独一分啊!” 靳南不愿意再谈这个把话题岔开,看向秦斯辉笑道:“赶紧给上酒,别让你们秦少在这傻站着了。” 这时段念薇也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阿辉?” 22、第 22 章(三合一) 当晚段念薇从出现在派对上到离开也只不过用了十分钟。 林晓夏离开后, 段念薇与秦斯辉离开人群出去说了什么。段念薇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她脸上的笑有点儿僵, 与在座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拒绝了众人地挽留匆匆离开。 段念薇开了有一会儿,秦斯辉才回到卡座,他脸色难堪到几乎挂不住笑, 回来后也没开口说话,桌上的啤酒被他一个人扫荡了大半,颇有种失魂落魄的味道。 眼见他心情不好也没人去招他,任由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就连一惯跳脱的白子宸看了他这幅样子都没闹腾, 只是扯了身边儿的欧阳川问道:“怎么了?” 欧阳川皱了下眉,低声道:“段念薇刚走。” 就这一句,别的都不用说, 白子宸就拿了瓶啤酒,又重新钻进了舞池, 远远地躲开这人。 当年秦斯辉与段念薇的事儿,圈子里的人都清楚, 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上去触他眉头。 说来段念薇这个全校公认的完美女神在感情的路上并不如所有女孩幻想的那样一帆风顺,甚至可以说是诸多坎坷。 她与秦斯辉初中就相识,却高二才在一起。 如果说辛普森是春田市最好的私高的话, 那么春田大学附属中学就是春田市最好的初中,辛普森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出自春大附中。秦斯辉与段念薇恰好都在那个学校。具体情况不知道,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 原身初三才从m国回来,也只知道那之后的事情。 秦斯辉初二就开始追求段念薇,段念薇心高气傲从来不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学弟起心思。 秦斯辉当初也只是好面子和人打赌,但一来二去却还真放在了心上,但美人又哪里能这么轻易被打动。秦斯辉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打动了段念薇。 段念薇当时醉心音乐,成绩虽好却还是够不上辛普森的线,她自觉进辛普森无望而秦斯辉肯定要进辛普森于是狠下心想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秦斯辉不甘心,动用关系舍了手上0.5%的股份让堂哥把段念薇弄进了辛普森。心高气傲的段念薇知道自己是被秦斯辉用关系塞进去的接受不了又与秦斯辉闹了一年。直到段念薇高二,秦斯辉高一,两人关系才渐渐缓和,终于在一起。 但好景不长。 还是那0.5%的股份惹了事儿。 别看0.5%的股份看上去少,但在人口复杂的秦家却像是平衡天平的一跟羽毛一样重要。秦斯辉的堂哥手上多了0.5%的股份让秦斯辉父亲栽了个跟头。秦斯辉的父亲查出股份的来源,差点儿打断秦斯辉的腿。秦斯辉的母亲却顺着这股份摸到了段念薇。 像所有豪门小说的母亲一样,秦斯辉的母亲看不上小门小户的段念薇,认为这女人拜金又心机,开了张五十万的支票要打发段念薇。 段念薇就算不是出身豪门但家境也算富裕,自小就是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闹了一阵之后与秦斯辉一拍两散,然后潇洒转身满世界地比赛去了。 秦斯辉这是赔了股份又丢了美人,这件事对他着实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心情郁郁之下大病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却收起了失魂落魄的颓丧感,开始招花惹草,处处留情。 大半年的时间,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段念薇,但如今段念薇回来才发现,他似乎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当年秦斯辉与段念薇之间的事儿其实不止圈子里的人知道,只要有心人多多少少都知道那么一点儿。于是第二天,派对上发生的一切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学校论坛甚至开了一个帖子: [原创]赌秦少与段念薇会不会旧情复燃?姐妹们还有没有机会! 帖子热度很高,楼里肯定与否定的声音对半,但往下翻了没几楼楼就歪了,段念薇与秦斯辉各自的支持者们撕得不可开交,秦斯辉的支持者们说段念薇是绿茶,靠着秦斯辉得了不少好处却翻脸不认人。 段念薇的支持者们说秦斯辉家里仗势欺人看不起人。 掐架掐了一整天,从早上一直掐到晚上,帖子热度不降,反而越来越热。 有掐架就有举报,学生会媒体处论坛管理组的管理员被这超额的工作量烦得头疼,直接封楼。 两方的支持者正掐在兴头上,突然被封了楼那里肯干?媒体处的投诉电话几乎要被打爆,媒体处的部长上了火,直接让人拔了电话线。 投诉无门的两方人只好重开战场继续撕。 管理员们见一个封一个,一个建一个封,最后封了百十来楼。 封了这么多还是止不住,管理员们上火了,不封了,楼还在建,论坛全是秦斯辉与段念薇的帖子。 路人不干了,涌进去就骂,结果撕逼大战愈演愈烈,投诉举报连篇。 媒体处受不了,上报学生会会长,学生会会长懒得给这两人擦屁股,直接扔给了委员会。 委员会十二个委员,每天三个值班,当天的问题三人自行解决都不用召集十二个人。 于是乎,作为今天的主负责委员的靳南就接到了电话。 彼时他正在图书馆自习室看书,接到电话,听明白了始末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这种情况其实只要打着论坛服务器维护的幌子关一晚上就行。但是学生会没有关论坛的权限,需要向委员会审批,这事儿作为今天主负责则委员的靳南一个人就可以给通过,按程序是先打报告,靳南盖章,得到审批后再去关论坛。 但因为这中间有段时间差,他们通常是先关了论坛在来找靳南盖章的。 也就是说只要靳南点头,他们就会关论坛,这事儿没有什么,只是正常程序,但是在打报告的时候需要记录论坛出问题的原因,每个周一十二个人聚齐开会的时候,这一个周的报告都是要翻出来重新审核的。 也就是说学生会想问靳南的其实是有关秦斯辉与段念薇的这事儿该怎么写,毕竟两个委员,一个老委员一个新任委员,到时候两人这事儿在十二个人开会的时候翻出来难免就有些尴尬。万一再被记恨上了这两人给学生会的哪个人使个绊子真是太容易了。 但是要是不跟靳南打招呼,关了论坛靳南却不给盖章了,那麻烦就更大了。 靳南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笑了,道:“就照实写,我签名呢怕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得了消息,就明白靳南这是不想给两人遮掩着了,什么叫怕什么,就是说不用写得太好听。 靳南挂了电话,笑了笑。 只觉学生会与委员会的权责设计真是巧妙地过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其实未必就比企业里的少,锻炼人是真的锻炼人。 挂了电话,靳南上论坛看了眼,论坛果然关闭了,又过了会儿,靳南手机收到消息,说报告已经送到茶话会办公室了,让靳南记得晚上放学过去签名,他明天早上拿了回去备份。 靳南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还有一个小时,九点出成绩,不知道他这穿书后的第一次考试发挥得怎么样。 他其实想过,自己要不要保守一点儿,别放开了答,毕竟原身上次考了个倒数第二。 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开考五分钟后,他突然想到,万一下周盛修和带他去吃饭问他成绩怎么办? 就这么一犹豫,靳南就退回去,把上一题的b划去,改成d,不能太丢人。而且他才学了几天又病了一个月,不能太轻敌,不能太自得...... 于是靳南从头到尾一点儿都没放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按照自己的真实水平答完了所有考试卷子。 今晚九点就要出成绩了,按理说他是不用在乎考试成绩的,毕竟原身的父母丝毫不在意靳南的学习成绩。 可是...... 靳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为什么现在有一点儿紧张呢? 靳南索性收拾了东西,拎着书包出了图书馆,先是绕远路去了东校食堂,去窗口要了杯冰可乐,晃晃悠悠去了四楼。 今晚的突发情况不多,一直到现在桌子上也只放了两份要签名的报文件告,一份是上午的,一份是刚刚的。 靳南大笔一挥签了名,又找出委员会的公章咔咔盖了两个,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有些无聊,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转圈圈,眼睛时不时往墙上挂着的钟表上瞥一眼。 时间总是在你等它的时候过得很慢,靳南喝空了可乐杯时间也就才过去一点儿,他又用腿撑着椅子转了两圈,手中的被子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扔,正中垃圾桶。 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教学楼里现在应该不少人了。 通常没有明确安排晚自习的晚上教学楼人是不多的,东校学生这个时候多会在图书馆、科技楼、甚至是食堂、宿舍,但发成绩的晚上例外。 辛普森的成绩都是通过书面形式发放,没有电子版。流程和普通高中一样,先是一张一张发卷子,然后将一张大的成绩表贴在黑板旁边,最后小份的每人一张。所以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成绩,只能在发成绩的时候出现在教室,当然若果你对成绩不那么在乎就随意了。 晚上八点半,路上的灯光也只能在夜色里撑起小小一片光团,昏暗的夜色里道路上却并不寂静,此刻如果从高空俯瞰,就能发现,不同的道路上有稀稀拉拉的黑点儿在朝一个方向汇集。那是从各个方向赶回教学楼看成绩的辛普森学生。 靳南从食堂出来,一路上前前后后都是人。 靳南能听到前面的女生小声地跟同伴道:“我觉得我可能考砸了,这次的数学题好难,怎么办,我有点儿担心要是这次拿不到奖学金下个月可就难过了。” 这显然是一个西校的女生。 另一个声音安慰道:“行了,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你拿到了第一等的奖学金。” 那女生小声地反驳:“这次是真的!” ...... 奖学金。 东校学生没有奖学金。 或者说,东校学生的奖学金不是钱,而是礼仪分。 没错,和西校一样的档次与标准,只是把钱换成了礼仪分。其实对于东校学生来说,这真的比钱重要多了。 就比如靳南这种礼仪分余额几乎为负的人来自说,一万块钱都没有一分礼仪分有吸引力。 靳南歪了歪头,第一等的奖学金礼仪分是多少来着? 十分! 这几乎一下子就可以把靳南的欠账填平,然后他与别人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靳南不由想,像杨泉这样的学霸,礼仪分岂不是攥到够他从现在天天违规到下学期? 怪不得,怪不得秦斯辉他们敢挑唆靳南学坏,原身可能从来都没有意识到,f4四个人里面,秦斯辉学习最好,应该可以拿到第二等的礼仪分。 杨肃白子宸成绩平平,但仔细回忆,白子宸这个成绩在那三个人中最差的也刚刚好可以拿到第三等。 也就是说,虽然都在违规,但这三个人中,只有靳南没有礼仪分的进项,而另外三人,即使再怎么扣,也都是有补充的。 那往深了想,他们是不是在慢慢诱导靳南自己作到退学?要知道从辛普森被退学的东校生在任何上层圈子里都是耻辱,东校校友基本上不会带这样一个人玩,在人脉方面,这就有了先天的差距。 如果是这样,那靳南到现在都没有被开除,到底是幸运呢,还是被人刻意地控制者呢?而这人,靳南只能想到杨肃,因为靳南要是被退学,他在靳父那里绝对讨不到好。 而杨肃在靳南印象中一直都是个非常矛盾的存在,他时而放纵时而提点的态度,也不得不让靳南多想。 靳南皱起眉头。 这种感觉就像靳南是他手中的一个风筝?受他牵制摆布?刚好把靳南控制在即将被开除的边缘。 他这是在干什么? 向靳父宣誓他的重要性吗?让靳父心存感激,从而更加信任他们家吗? 靳南突然举得,这一个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心中都有着不浅的沟壑,年纪轻轻就能够织一张大网,把智商不够的原身玩弄在手掌中。 靳南目光冰冷,现在这具壳子已经换了芯儿,他可不是那个傻子原身。 “靳南!” 靳南回头,发现是杨泉在叫自己。 他停下脚步,等着他跟上来。 杨泉有些惊讶,“第一次看你这么积极地来看成绩,怎么样,觉得这次能进步多少名?” 靳南问道:“咱班有多少人?” 杨泉道:“三十五个,怎么?” 靳南道:“三十五个,那么至少得进三十二名吧。” 杨泉笑道:“口气不小啊。” 靳南点头,“还行。” 杨泉笑了笑,道:“真是稀奇。” 靳南看了眼他周围,“张意安呢,怎么不在?你们不是连体婴吗?” 杨泉笑骂道:“一边儿去。他怂着呢。这次说是物理最后一题不太确定,怕考不好,不敢看,让我帮他看着,要是没下降太多就给他打个电话,要是下降太多,就给他发个短信。” 靳南点头,“确实怂”。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贱贱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 “呦!我的天,秦少快告诉我我眼没瞎吧,我这是看见了谁!靳少!” 靳南停止这贱贱的声音就觉心烦,但是也躲不掉。正巧这会儿有人朝杨泉打招呼,靳南道:“你过去把。” 杨泉也不爱跟着纨绔们一块待着,点了点头就过去了。 靳南回头,果然就见白子宸贱兮兮地凑上来,用稀奇的目光上下打量靳南。 秦斯辉跟在他身后也跟了上来。 他表面看上去跟原身一样对考多少分无所谓,但是事实上,真不在乎成绩的原身公布成绩之前都在疯玩儿找不到人,而表面上不在乎成绩的秦斯辉却每次公布成绩的时候都在教学楼。 靳南觉得他每次定点儿出现在教学楼的原因有二,一是在乎成绩,二是想得到女生们崇拜的夸赞声。 秦斯辉问道:“阿南也是来看成绩的?” 靳南点头,“不然呢,赶着过来睡觉?” 白子宸笑出了声,“我觉得你说你是过来睡觉的可信度更大一些。” 靳南道:“不了,我娇生惯养的,没床睡不踏实。” 白子宸笑得更欢了,“下次跟你们老班商量一下,直接在你们教室弄一张床,这怎么能亏待了我们靳少啊!” 靳南点头,“可以,等下给你我们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虽然是说笑,但是靳南这理所当然指使他的语气,好像他是他家秘书下属的样子还是让白子宸不禁变了脸色,他沉了沉脸还是绷住了,强持出一个笑,“美得你。” 秦斯辉这时又出来打圆场,“阿南看样子这次考得不错。” 靳南淡淡道:“还行吧。” 秦斯辉有些意外,以前靳南最不耐烦说这些,可是他这一次竟然没有否认,不由顺着他多问了两句。 “这次数学物理还挺难的,分数应该被压得很低也拉不太开。英语还行,语文作文选题也中规中矩也不出分,你要是能好好发挥,应该不会退步。” 靳南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但愿吧。” 白子宸撞了撞秦斯辉道:“这次考的怎么样?能赶超你们班余家乐吗?” 秦斯辉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赶超余家乐?” 白子宸低声骂了句,“擦,看她不爽,上次我泡七班一个小妞,她处处给我使绊子还跟我翻白眼,你就不能使使劲儿赶超她,瞪她失了第一,我去看她哭以解我心头之恨。” 秦斯辉笑骂道:“有病吧你。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喜欢你。” 白子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扭曲。 秦斯辉笑得前仰后合。 靳南一挑眉,问道:“余家乐谁?” 秦斯辉道:“我们班第一,跟白子宸小学同学,六年级的时候给白子宸写过情书,被拒绝之后见到白子宸就没好脸色,处处跟他作对。” 靳南了然:“欢喜冤家啊。” 白子宸像是被掐了尾巴的蛾子,瞬间炸了:“ 滚滚滚!你自己喜欢留给你。” 靳南瞥了他一眼,“被说中心事了?反应这么大?” 秦斯辉一边儿要笑疯了,“不是,哈哈哈,那个姑娘长得比他还高大。” 靳南点点头:“了解了解。” 一路说着就到了教学楼,分别前秦斯辉拍了拍靳南的胳膊,“别担心,上次是意外,这次肯定能进步的。” 白子宸不给面子地笑道:“还能怎么退,毕竟倒数第二了,倒数第一还休学,成绩全0。” 靳南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白子宸又问秦斯辉:“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秦斯辉摇摇头:“不太行,前几天跟你们疯得一点儿都没复习,要是成绩掉了我得赖上你。” 白子宸陪了一声,“说得好像我拿枪驾着你去的似的。” 靳南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幼稚的把戏。 秦斯辉看着靳南离开的背景,斜了一眼白子宸,低声道:“你怎么当着面给他没脸?” 白子宸没所谓地笑了声:“怎么了,说得不实话?考倒数第二,丢人。” 秦斯辉笑了笑,没在说话。 靳南到了教室,杨泉正在跟钱伟说话。 砰的一声,靳南把书包甩在桌子上,两人吓了一跳。 杨泉转头就见靳南一脸的不爽,问道:“怎么了?” 靳南道:“两傻逼笑我考了倒数第一。” 杨泉不用想也知道靳南说的是谁,全校敢这么跟靳南说话的就秦斯辉、杨肃、白子宸。杨肃从小就是靳南的跟班,更不可能驳靳南的面子,所以只能是刚刚遇见的秦斯辉与白子宸。但凡明白的人都能看出f4内部的不和谐,原本以为靳南不自知,但从上次委员会的选举就能看出他都是明白的,杨泉拍拍他以示安慰:“那也没办法,人家说的也是实话,你没把两人揍一顿吧。” 靳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找场子我更喜欢从智商上碾压。” 杨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靳南转着笔,“不怎办。” 杨泉不解,靳南可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靳南恶劣地笑了笑:“等下了成绩,我要看见他们扭曲的脸。” 杨泉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讶,半晌他推了推眼镜,道:“你知道秦斯辉成绩年级前三十吧。” 靳南丝毫不意外杨泉猜出自己说的两个傻逼是谁,他轻轻点了点头,有股子矜持而傲慢的味道:“恩。” 杨泉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的惊讶更甚。 自从靳南转了学习小组后,他就有预感,靳南的成绩怕是要往上提了。并不是说他们学习小组就能给靳南带来这样大的帮助,而是靳南的学习态度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靳南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但是对于靳南的水平真正进步了多少他却是没有多少了解的。毕竟每次做作业老师从来都不打分,学习小组成员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只知道靳南上课基本上都能跟上他们的步伐,而且每次学习小组的作业他写得很满,而从讲课老师对带靳南越来越缓和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也在慢慢被老师接纳。 靳南应该会有不小的进步,杨泉可以肯定这一点。至于这个不小到底有多么不小,杨泉心中给靳南估了个大概,班级名次应该前进十名左右。 但赶超级部前三十的秦斯辉,杨泉不太看好却也没有反驳靳南。 一来靳南能跟他说这些话,已经把他看做很亲近的人了,他不能打击靳南。 二来他也期待靳南带给自己惊喜。 杨泉只是笑道:“这么有信心?” 靳南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说。 多说无益,他现在说得越多约会被人当成傻子。 杨泉想到靳南近期的努力,又想到周围人都不肯定的评价,他心中都觉得酸涩,于是他难得地给出了与他判断并不一致的鼓励:“期待你的打脸。” 靳南看着杨泉,嘴角勾了勾。 九点不到,班长就拿着厚厚一摞卷子回了教室,各个课代表穿梭在教室里,雪花一样的卷子一张张回到它主人手里。 他们是理科,语数英物化生一共六门六张卷子。 其实考完试的第二天答案就发下来了,但是靳南没对答案,他习惯在发卷子之前自己给自己估计一个分数,从前他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一次次的考试锻炼下来,他基本上能够估算得八九不离十。像数学、物理、生物、化学这种理科,他基本上能够保持三分左右的误差,而英语和语文误差应该在十分之内。 他这次给自己估的分是数学150,物理100,生物,94,化学100,语文120,英语146,所以说他对自己的成绩大概有个底,但是他对于别人的水平与别人的成绩没有底儿,所以自己的名次到底能排到哪里,他还没有数。 而杨泉作为班级第一,代表了班里最高水平,参考杨泉的成绩,靳南差不多就对自己的名词有初步了解了。所以从发卷子开始,靳南就对自己的卷子兴致缺缺,却单手托着脑袋看着杨泉这边儿。 杨泉扫了他一眼,道:“干嘛?” 靳南道:“瞻仰学霸的成绩。” 杨泉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而且靳南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他的成绩倒是没多少弯弯绕绕的狭隘心思,杨泉还觉得挺舒服,也无所谓道:“看吧,你光看我的不看你自己的?” 靳南道:“没意思,差不多有谱。” 杨泉问道:“你对过答案了?” 靳南摇头,“没有,就是感觉。” 杨泉觉得有趣,“那你说说你感觉多少分,多少名?” 靳南道:“大概710分左右。” 杨泉震惊,“多少?” 靳南没再重复一遍,只是盯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听错。 杨泉还是不相信,他也给自己估过分,自己差不多也就715分左右,而靳南竟然说他710分。不是他看低靳南,而是靳南之前最多也就考过六百分。上次还是倒数第二,连五百分都没到,这次他突然说他能考710分,杨泉不信。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正巧这时他的第一张卷子发下来了,是数学,145分,跟他想的差不多,最后一道题他少写了一种情况,扣掉5分,总体来说他还比较满意。 这边儿靳南也来了一张卷子,是语文,靳南看了眼,随手放在一边儿,杨泉心中记着刚才靳南说的710分,于是忍不住往靳南的卷子上扫了一眼,119分 杨泉心道,这一门就扣掉了三十一分,也就是说,如果他能考到710分,那么他接下来的五门只扣掉了9分,他还是不太信。 接着杨泉的英语卷子和语文卷子一块下来了,英语146,语文138。 杨泉把卷子放好,余光瞥见靳南刚发下来的两张卷子是生物和英语。 靳南生物考了95,英语考了146。 杨泉挑了挑眉,对于靳南英语考了146分他不觉得奇怪,靳南从小在m国长大,英语好他不意外,但是靳南生物考了95可以说他非常意外了。他记得上次月考,靳南生物好像考了...59,这进步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不过算算成绩,不多不少他刚好已经扣掉了40分了,如果他能考到710分,那说明接下来的三门他一分都没扣。这可能吗? 杨泉这么想着,接下来他的三张卷子发下来了,物理90、化学96、生物97。 总分712,比他预估的还少了三分。 杨泉不禁去看靳南的卷子,数学150、化学100、物理100。总分加起来刚好710! 杨泉惊得眨了眨眼,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摘下眼镜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然后重新去看。 靳南已经把卷子摞在了一起,杨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拿过来翻看,语文119,数学150,英语146,物理100、化学10、生物95,总分刚好710分。 杨泉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是知道靳南最近学习态度变了,他也想到靳南这次成绩一定会提高,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能够一下子提高200多分,成绩直逼他这个班级第一年级第四! 杨泉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过,靳南是不是作弊了。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辛普森对于作弊行为抓得比任何一个学校都严格,监考教室里的信号干扰器绝对是市场上功效最强的,监考老师一个考场至少有三位,监控全面开启,巡考老师随时抽查。而对于考题的保护更加严密。 出题之后直接锁进保险箱,监考老师考前去取,□□绝对是考试结束后开始研究,这也让辛普森批卷效率远没有其他学校那么低。 而辛普森校规规定,一旦抓到作弊直接开除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也让辛普森成为了全市考风最好的学校,没有任何一个学生敢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作弊。 只是,靳南的成绩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杨泉看了靳南一眼,眼神复杂,有些说不出话。 虽然他的成绩比靳南还高了两分但实际上靳南在理科成绩上却是有着碾压式的优势,他只是被语文成绩拉得太狠,否则...... 靳南也翻了翻自己的卷子,看着上面的分数,随意的点了下头,“跟我估计得差不多。” 杨泉过了这么一会儿,终于是回过神来,道:“你这也太惊人了。” 靳南把卷子随手一放道:“你这次能考第几?” 杨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啊,哦,应该不会下滑太大。” 靳南不确定道:“你说这个成绩能碾压那谁吗?” 杨泉眨眨眼,碾压那谁,谁? 靳南清亮的双眼看着他,似乎有些期待他的答复。 杨泉这才反应过来靳南说的是什么于是点头,“能,肯定能,必须能。” 靳南扬了扬眉,眉眼间的笑意生动如画,“就知道。” 杨泉收拾了桌子上的卷子,道:“恭喜啊,今天之后靳少的称号应该升级了,由学渣晋级到学霸了。” 靳南轻笑一声,“别跟我说这些,我现在比较期待看到那俩傻逼扭曲的脸。” 杨泉笑道:“你真是...” 靳南:“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杨泉想了想,虽然现在说出来有些扫兴,但是犹豫片刻他还是说了:“你成绩进步这么大,有些人可能会怀疑你...” 靳南了然,“你是说有人可能会怀疑我作弊是吧?” 杨泉没说话,算是默认。 靳南耸肩,“只要他们能找到证据。” 杨泉看他不在乎,还是有些担心,“你知道你身为学生管理委员会的委员,身上背着这样的名声不太好。” 这些靳南在决定按照自己真正的水平答卷时就想到了。 他摇摇头,不甚在意道:“不用担心。” 杨泉见靳南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说。 卷子发完后,成绩表也贴在了班级前方墙上,这张成绩表只显示班级里三十五个学生的成绩、班级排名与级部排名,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还不能知道别的班同学的成绩。 所以靳南带来的震惊暂时只能在班级内部沸腾。 当成绩表下发之后,四班就彻底沸腾了,靳南这个鼎鼎大名的纨绔学渣竟然考了班级第二年纪第六? 每个人拿到成绩单都会从第一名往下寻找自己的姓名,但是这个过程今晚显得不那么顺利,刚开始就卡住了。 第二名,那俩字是念靳南吗? 那个纨绔学渣? ??? 作者有话要说:200评论加更哦~姐妹们冲鸭! 另外作收预收求收藏呀! 23、第 23 章(虫) 这次期中考试, 东西校年纪第一的风头全都被靳南盖了过去, 全校学生几乎都在关注着靳南的成绩。 事情闹得挺大, 晒出靳南成绩的帖子第二天已经被转疯了, 帖子盖了几千楼,吃瓜喝茶撕逼者尽有。有人震惊于三门满分的成绩,但大多数人还是对靳南成绩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 靳南的铁粉在楼下一面疯狂尖叫, 一面用辛普森严格的监考模式反驳所有质疑者,虽然辛普森监考之严格有目共睹也令人信服,但是一个倒数第二突然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六还是让人难以接受,以至于纷纷开始怀疑辛普森严苛的监考模式出现了漏洞。 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另开一贴,一一分析辛普森监考模式所存在的漏洞以及不合理的地方。 基本上出成绩的第二天上午, 全校大多数学生都知道了靳南的成绩,绝大多数的人仍旧不相信,但碍于靳南的淫威不敢在靳南面前放肆, 靳南路经人多的地方总能感受到一道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打量,这些人的视线虽然放肆, 却是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哪怕是一个不屑的气音都没有, 所有情绪都被紧紧的锁在胸口处,也仅仅能够通过目光泄露一二。 靳南心中不屑,更没放在眼里, 悠哉悠哉的样子像是得意地挑衅。 靳南刚一踏进教室,班上的空气都安静了片刻,视线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靳南抬起眼皮子,懒洋洋地扫视了一眼人群,那些视线的主人又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匆匆收回视线,各自干起各自的事情来。 靳南脚步都没停,直接走到位置上,像往常一样埋头看书。 杨泉看了看靳南,又看了看班级上的其他同学,叹了口气,“你就任由事件这么发展?” 靳南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昂~” 杨泉张张口,但看靳南不怎么担心的样子他也不便多说。 上午除了靳南走到哪儿都摆脱不掉的诡异目光外,还算相安无事,只是下午开始事件似乎变得越来越糟。 论坛上原本还算委婉地质疑靳南作弊的声音变得尖锐又直白。 [原创]jn作弊不解释,有图有真相。 【图】【图】【图】【图】【图】 图一、图二、图三是靳南前三次的考试成绩,可以看见,最好的一次成绩是五百零九分,最差的时候四百三十分。名次最好的时候级部三百零一名,最差的时候四百六十名。 图四是这次年纪第一周考的成绩。 众所周知,周考是级部公认的学霸,从入学开始就稳居级部第一的宝座,从不动摇,即使是他,这次成绩也不过只有两门考了满分,一是数学,二是生物。 再看靳南的成绩,数学150,物理100、化学100。 而周考,物理95,这是除了jn外,最高分。 这次数学与物理到底有多难大家也都亲身感受过,jn从原本的不及格到突然满分,有谁相信?他这次考试唯一一点与之前水平、智商相符合的地方应该就是某人抄答案都不会抄,一下子抄爆了,露了底这件蠢事儿了... ...... 论坛里身披马甲上场撕靳南作弊的大有人在,各种来自不同渠道的所谓的证据被摆上论坛,还有各种猜测靳南作弊方法的帖子也层出不穷。 网上吐槽如此激烈而靳南的毫无反应被看作是心虚的表现,恰恰给一些人壮了胆。 上午还只敢用眼睛打量,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的人下午时突然就敢在靳南背后小声地说坏话了。 靳南从人多的地方走过时,类似于“作弊!”“退学”“学渣”这样的字眼隐隐约约地传来,但是当靳南转回头去看的时候,议论着又纷纷四散而逃。 靳南正是不屑的轻笑一声,这依旧不够格被他看在眼里。 杨泉下午察觉到不对劲,匆匆从外面回来,就见靳南还托着腮慢悠悠地翻看着一本作文书。 杨泉道:“外面现在有些不太好的言论。” 靳南淡淡道:“我知道。” 杨泉又下意识地推了下眼睛,“你似乎有些淡定过头了。” 靳南翻了页书,视线也懒洋洋地随着翻页的动作移动,“我还在等。” 杨泉道:“等什么?” 靳南放下书,看向杨泉,露出一丝恶劣的笑,“等有人丑态毕露,迫不及待的从人群中露出脸来,我才能精准地回扇回去。这样打脸才又准又疼。” 杨泉愣了愣,“唔,也是。” 杨泉不知道说什么,转而问起了别的话题,“你上午下了早自习后去哪儿了?怎么又一上午没上课?” 靳南意味深长地道:“去洗手了。” 杨泉“?” 靳南,“洗手准备打脸。还有,今天下午剩下的三节课我也不上了,帮我跟学习小组的老师打个招呼。” 杨泉问干什么,靳南不肯说,杨泉嘟囔了句“卖关子。” 晚餐时间,f3又准时地出现在靳南的身边,靳南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份鸡排,听着他们在自己耳边嗡嗡地制造噪音。 白子宸不满地推了秦斯辉一下,“上午找你打篮球,干嘛去了你?” 秦斯辉轻叹了口气,“老张找我,说有急事儿,结果去了他办公室才知道,哪儿有什么急事儿,说是我成绩下降,特地把我叫去骂了一顿。” 靳南一听,就知道,行,终于来了。 白子宸跟秦斯辉就像是说相声一样,一唱一和配合得默契。 白子宸道:“你成绩下降?没吧,上次你不是考了班里第五吗?这次考了班里第四,怎么就下降了?” 秦斯辉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班里成绩虽然进了一名,但是级部成绩却下降了五名,哎,总之没考好,不说了。扫兴。” 白子宸道:“说到这个,咱靳少这次可是考鼓了啊,我擦,班级第二,年纪第六,数学、物理、化学三门满分诶!物理单科级部第一,比级部第二整整高处五分啊!” 杨肃也跟了句:“看来最近没白用功,跟着我们瞎混的时候都少了,看,就连吃饭都不忘拿本书。” 话音落下三人就看向了看靳南手边儿的有机化学。 靳南本来不欲理会,但是突然,他灵机一动,一丝恶劣而又令人愉快的念头就涌上心头,他做出一副掩饰不住得意的样子,傲慢又得意地说了一句,“也还行,其实也没怎么学,在m国一个月一点儿都没碰书,回来看着书都蒙了,好在前两天翻了翻书,不过这次成绩还行,也不是特别差。” 靳南说完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另外三人的神色。 只见秦斯辉一脸鄙夷,虽然拼命维持着脸上温润的笑但难掩嘲讽。白子宸则直接偏过脸去翻了个白眼,杨肃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眼底的讥诮那样明显。 秦斯辉宽容地笑笑,过了一会儿又一脸为难地看向靳南,嘴巴张合,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靳南见他这反映,只装作没看见,由着他演。 秦斯辉见靳南不接他话茬,自己一个人再演下去也没意思,于是直接开口,“阿南,你...你最近看没看论坛。” 靳南陪着他演,目光躲闪,“没啊,怎么了?” 秦斯辉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阿南,论坛上有你的成绩单,网上的同学们,说得都...不太好听。” 靳南演得还挺开心,他睁大眼,做出一副凶样,加大了嗓音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哦!他们说了什么!” 秦斯辉有些为难“...他们说,他们说...说你作弊!” 靳南身子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掩饰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胡说八道!别让我知道是谁说的!辛普森的监考模式这么严!我,我怎么可能作弊!” 这话怎么听都有股子心虚的味道。 秦斯辉趁着靳南不注意,偷偷与白子宸交换了一个眼色。 白子宸道:“ 你不用管他们这群人,整天好事儿不干一点儿,不敢当着你的面儿来,他们也就敢在背后说三道四了,我听说今天下午主任室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他们这些人就是找死,不给他们点儿好看真是不知道姓什么了。” 靳南闻言却更紧张了,他握着玻璃杯子的手因用力关节处都隐隐发白,他声音甚至都有些发紧还有些颤抖,但却下意识加大音量,似乎是为了被自己壮胆一般:“他们给主任打电话干什么!” 白子宸道:“就...就说有人作弊,他们觉得不公平,就举报。” 靳南手一抖,果汁撒了一手他怒斥道:“关不关他们的事儿!他们这样就是找死!别让我知道是谁!” 白子宸又道“不过,我今天听他们说,主任说要是找到这人作弊的证据,不但要在档案上记过还在直接开除学籍!“ 靳南的脸都白了。 秦斯辉道:“阿南,你怎么了?” 靳南腾的一下站起身,似乎被吓到了,他看了看四周才反映过来又坐下,“啊,没就...就以为看到熟人了。” 秦斯辉看了眼空荡荡的餐厅,笑笑:“没事儿就好。” 白子宸继续吓唬他:“阿南你真的没作弊吧?别生气,我就一问。主任说要是能去自首他还能从轻处理要不然...” 靳南梗着脖子道:“我没作弊!绝对不可能自首!” 白子宸举手投降:“别生气别生气。我就说说,我当然信你。” 秦斯辉郑重道:“我们都信你。” 靳南感动“好兄弟。” 饭后三人离去,靳南看着三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喃喃“傻逼,少爷我戏演得好吧。 ” 作者有话要说:靳南:失策了失策了,好兄弟这句台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呕~ 24、第 24 章(虫) ‘靳南期中考试作弊’这个话题经过一天地放任发酵, 完全没有停息的迹象, 反而有越闹越大的趋势。 那些对靳南不怀好意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背地里不停搞事。 论坛上从有关靳南成绩的贴子到后来的怀疑靳南作弊的贴子再到傍晚时已经变成了请求学校对靳南作弊一事作出处罚的抗议贴, 在尚且没有人掌握证据的情况下,网上已经给靳南盖棺定论,作出判决, 并大肆宣传造谣。 有心人的目的不仅仅只狭隘地局限在校园论坛这小小的领域,晚上七点左右,手机当地小道新闻、微信推送上已经有了‘首富之子考试作弊或将面临被开除的窘境’‘首富之子作弊,集团信誉是否面临质疑’‘首富之子作弊,辛普森神话考风被破’ 之类的报道。 背后之人把靳南作弊与靳家的集团甚至于辛普森联系在一起, 一是为了让学校考虑到社会舆论压力从重处罚靳南,二是为了打击靳家的生意,靳南身为靳家的唯一继承人, 其的一举一动也受到外界的关注,稍加操作就能引得靳氏集团股价波动。 这还不算。 除了线上散布谣言, 这些人也没少在线下偷偷搞事。 据说晚上9点,级部主任接到了一份百人联名书, 要求严惩作弊学生靳南给东西校学生一个公道,维护住校风校纪。 百人联名书,这动静折腾得确实是不小了, 事关辛普森信誉与名声,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因此级部主任在第二天上午大课间, 让在联名书上签字的一百多人与靳南一起到报告厅接受裁决。 靳南是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接到通知的,彼时学生们手中都带着手机,消息转播非常迅速,靳南刚接到通知没多久,辛普森六成左右的人也都得知此事。 晚自习下课,靳南又去了食堂,他最近特别喜欢用一碗小馄饨当夜宵,鲜美的小馄饨配上热乎乎的汤汁分量不大刚好饱腹又不撑人。 靳南这次还没到食堂就被三人逮住了,就在教学楼门口。 白子宸挥着手喊他:“靳南。” 靳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应了一声。 秦斯辉一脸关切地走上来,“听说明天要去报告厅...你怎么样。” 靳南放下盘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馄饨汤,才开口道:“还行。” 秦斯辉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靳南眯着眼吃了一个馄饨,看都没看他。 杨肃走上前来,默不作声地站在靳南身边,伸手拍了拍靳南的肩膀,似乎是在鼓励靳南,表明立场。可惜他注定要做无用功,原身是体会不到他所谓的立场,靳南是烦透了他的两面三刀。 靳南借着抽纸巾的动作躲开了杨肃的手,他烦这人碰他,恶心。 在靳南看来,这人对原身做的比另两人更过分。 秦斯辉见没人搭理自己,也觉没劲,直接道:“阿南,明天的情况你准备好怎么应对了吗?” 靳南喝了口馄饨汤,慢吞吞地道:“我没作弊,他们没有证据。” 秦斯辉心底笑靳南不见棺材不落泪,面上却一脸耐心地劝道:“阿南你要知道这是百人联名书,这要是放在外面都是关注度很高的事,学校不可能无视更不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学校一旦查出什么肯定会作出非常严厉的惩罚的。” 靳南吃完最后一个小馄饨,面上依旧镇定“我爸是靳泽东,谁敢动我,他们能拿我怎样?” 白子宸嗤笑一声:“阿南你不会忘了辛普森背后是盛世集团吧,你觉得盛世集团会因为忌惮你们家对你网开一面吗?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不顾辛普森的牌子吗?” 靳南心中毫无波澜,面上却眼睛乱瞟一副心虚的样子连声道:“他们没有证据,我没作弊...” 秦斯辉与白子宸对视一眼,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秦斯辉叹了口气道:“阿南,你要想好了,他们手里要是没有证据怎么会写百人联名书?要知道要是冤枉了你,他们都是要担责任的。你好好想想吧。” 靳南颤动的眼睫似乎透露了他的害怕,“不可能的,我没有...我没有...” 杨肃也跟着插话道:“你也别太担心,明天我们会去陪着你的。” 秦斯辉点点头,“阿南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靳南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作弊。” 靳南越是这样秦斯辉越发肯定他心虚,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的,他假模假样地道:“我们当然相信你的,但是...哎,不说了。不过听说要是有人能提前自首,主任或许会网开一面。” 什么提前自首网开一面不过是秦斯辉给靳南下得套,他自己承认了,当然比什么证据都管用。 靳南始终不肯,坚持自己没作弊。 第二天报告厅来了几百人,除了点名要求的一百来人,还有来看热闹的。东校西校东西两面各坐一面,而这中间,像是存在一条看不见的横沟。 联名的一百人坐在最前方,东西校混杂,西校居多。 靳南猜测在坐为数不多的东校生,应该都是秦斯辉的人。这些人平日里隐藏在看不见的角落,现在因为这事儿全都被秦斯辉暴露出来,这一趟来得也算值了。 这个学校明哲保身的人多,做出头鸟的人少,靳南是春田市首富之子,原身为人又嚣张跋扈,没人愿意轻易得罪。除非背后有人撑腰。敢给他们撑腰跟自己作对的没几个人。 靳南不用想就知道是秦斯辉。至于靳南为什么猜是秦斯辉? 一来,学校里最嫉恨原身又敢和原身对抗的也就秦斯辉了。 二来,最近盛世集团的招标即将开始,两家有竞争,秦斯辉肯定不愿意再看见靳家压秦家一头,这个时候如果他出个事儿被开除,肯定对集团对靳南父母都有着不好的影响。 三来,就是秦斯辉一直以来想干的,把靳南赶出辛普森,让靳家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 所以靳南猜测这些人都是秦斯辉和白子宸的人,起码绝大部分是。 靳南坐下没一会儿,秦斯辉和白子宸两人一前一后也赶来。 肯定是来看热闹看笑话的。 但是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秦斯辉坐过来,关心道:“阿南,你想好了吗?到底要怎么做。” 靳南这下连装都懒得装了,淡淡道:“我没作弊。” 秦斯辉觉得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他有些不耐烦,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想劝靳南自己承认作弊。他道:“我们都相信你,但是这群人不信,万一他们手中有什么东西,你不是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靳南似是而非地说了句:“承认会被开除。” 秦斯辉连忙安慰:“不会的,主任说了坦白从轻。你可以先把这件事情按下去,然后找以后慢慢找人和学校周转,叔叔毕竟是本市首富,学校不可能这么驳叔叔面子。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平息学校的风波。” 靳南却道:“可是子宸不是说盛世集团不会看在靳家的面子上对我网开一面吗?” 秦斯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恨白子宸正事不干尽拖他后腿,但他很快收拾好表情,哄骗道;“盛世要来春田市建度假区,你们靳家是春田市的地头蛇,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不会不给面子的。” 靳南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秦斯辉心底一喜,“要我陪你去跟罗主任说嘛?” 靳南摇头,“不去,我没作弊。” 秦斯辉脸上的笑容陡然就垮了下来,心里骂道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既然你自己要丢人,那就别怪兄弟不留情面了。 他既然敢怂恿这么多人联名反对靳南,自然是因为他找到了点儿证据,只是这些证据重量到底还不太够,若是能让靳南自己承认是再好不过了,不过靳南要是不配合他也不怕,他就算没有一击即中的证据,但靳南也没有证据自己没作弊。 秦斯辉是一万个不信靳南真的能凭借自己考到这个名次。真以为东校的级部前十就那么好?考西校的学霸是学霸,东校的学霸同样不含水分。每年期末考试全市排名,东西二校的学霸们在全市前100名绝对是对半开的。 就凭靳南这个蠢货想考级部第六?呵。 秦斯辉从刚得知靳南成绩的那一刻,他就不相信这是靳南的真实水平。 靳南百分之百作弊了。 秦斯辉调整好表情,用一贯温和的语气道:“没关系,我们都支持你。” 靳南垂下眼帘没说话,秦斯辉以为他心虚,不动声色地与白子宸对视一眼,见到对方眼中如出一辙的嘲笑。 杨肃没有到场,靳南被处罚的场面他一惯不会在场,或许是为了逃避靳家事后地责问,或许是为了躲避原身无处可发只能向他宣泄的怒火,总之他这次依照惯例也不在场。 在场三人安静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一下子发上来的,但是看你们等急了,就先发一章,下一章改完了就发上来。 25、第 25 章(虫) 辛普森非常看重学生自我管理能力, 同时也非常尊重学生的话语权, 更加重视利用每一个机会锻炼发展学生的能力。 这次‘审判会’的主持者级部主任罗先金的要求是, 百人联名方派出代表出示证据证明靳南作弊这一事实。 而靳南若想自证清白, 同样要求出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作弊,罗主任只看结果。 因为早就接到通知, 百人联名方早有准备,派出的代表是西校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小眼高鼻,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书生气很浓。靳南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就听后边有人小声讨论:“这不是西校辩论队的最佳辩手吗?上个月刚拿了省里的奖项。” 靳南这才想起来,这人的脸他是在教学楼的光荣榜上见过, 最佳辩手,嘴皮子与脑子自然是厉害的, 能请到这个人,不知道秦斯辉许了什么好处给他。 百人联名方准备非常充足, 一个条理清晰又图文俱全的ppt和一个嘴皮子相当厉害的最佳辩手。最佳辩手同学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从容地走上台,在中心站定, 台风稳健,声音不卑不亢,语调抑扬顿挫, 上来就是咔咔咔几张图。 “这是靳南同学上学期月考、期中、期末考试成绩,这是靳南本学期开学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 “总结上述几次成绩,靳南同学成绩最好的一次考了501分,级部排名399名,最差的一次考了417分,级部446名。与这次成绩总分上差了二百到三百分,级部名次更是差了三百到四百名。” “差距如此巨大,令人震惊。为了防止错漏,我们甚至找到了靳南同学高中入学后的每一次考试成绩,很遗憾,依旧与上述结论一致。” ...... “我们调查了靳南同学近来的学习情况,了解到,靳南同学由原本的学习小组转去了班级第一所在的兴趣小组......平时确实非常努力但很遗憾,靳南同学一个月前突然身体不适,紧急住院,据知情人透露,靳南同学在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月,完全没有学习的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从前成绩非常一般,近来又一个月没有学习的靳南同学是怎么考了三门满分,总分七百一十分,班级第二级部第六的这个成绩呢?” “我们认为是作弊,以下是对于靳南同学此次考试作弊的分析与一部分现已经找到的证据。” ...... 证据? 靳南来了兴趣,即使在秦斯辉面前怎么演戏逗他,那都是假的,对于自己到底有没有作弊,靳南还能不知道吗?他是真没有。 那么证据哪儿来的? 是伪造的吗? 靳南正襟危坐,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证据。 而一旁的秦斯辉见靳南在台上的人说到证据的时候突然坐直了身体,以为他紧张害怕了,忍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靳南,我要亲眼看着你摔到鼻青脸肿。 靳南听了一半就失去了兴趣。 他还以为是多有料的证据呢。 而事实上,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靳南考试时候的一段视频,几张草稿纸,和一个证人。 视频是一段监控,是一场数学考试。 视频上刚发卷没两分钟,靳南迅速地写完了第一面的选择题,视频非常清楚,能看到靳南在这两分钟内,只动了七次笔。而第一页一共有五道题,也就是说,前两分钟内,靳南除了写答案的那五次只动了两下笔,都没有演算步骤就用眼瞅,便迅速得出了结论。 最佳辩手同学解释道:“这次的数学题有多难相信大家都知晓,虽然西校与东校不同卷,但是难度是一致的。为了结论的准确性,我们分别找了数学单科成绩级部前五名的五位考生的考试视频,发现,其中最快的人做这五道题也用了七分钟,并且一直在演算,而靳南同学没有演算并且只用了三分半的时间。” “我们是否可以猜测,他是在蒙答案。” “再看这里,三分半钟后,靳南同学开始睡觉,然我们快进一小时,靳南同学在睡了一小时后,非常惬意地爬起来,又飞快地开始答题。读题速度过快,且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就像是根本没读题,而像是短暂的等待什么。” “我们是否可以猜测,靳南同学睡的那一个小时其实是在等场外的某人做题,在一个小时之后将答案转述给他,因此他不需要读题,不需要思考,直接写出答案。而且我们有注意到靳南同学考试那天耳朵上恰好戴了耳饰。” ...... “这是靳南同学的草稿纸。” 草稿纸是考试之后写上名字上交的,竟然被这些人翻了出来,靳南的草稿纸几乎是空白的,丝毫没有演算的痕迹。 接着是证人。 证人就是百人联名的其中一人,与靳南一个考场,证实上述说法,靳南考试睡觉,基本不演算,做题飞快,他当时甚至以为靳南是在乱蒙,而且靳南有频繁摸耳朵的动作。这个就纯属瞎说了,靳南可没有摸耳朵的习惯,不过他有一个挠头发的动作被视频记录下来,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上去确实是在摸耳朵。 最佳辩手罗列完证据有把考场监考可能出现的被靳南利用的纰漏都一一指出。 最佳辩手同学结束的时候,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靳南一定作弊了,他完了。 就连一旁的秦斯辉都按捺不住脸上的笑意,即使知道靳南此刻就坐在身边,他不该这样的得意忘形,但就是忍不住,好在靳南没有察觉。 罗主任按了按手,示意场下安静,“靳南。” 靳南起身往台上走去。 罗主任道:“开始你的证明。” 靳南点头,打开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 他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慌乱与紧张,相反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个嘲弄的微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得秦斯辉心‘咚’地就是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刚刚这位同学的演讲非常精彩,不愧是最佳辩手”接着却话锋一转,“只可惜说了一通漂亮话,有用的证据一个也没有。” “世人目光多狭隘,认为自己做不到的别人也做不到。幸好我早有准备,可以帮各位,开开眼界。” 靳南打开一段视频,同样是监控视频。 “这是出成绩的第二天,我去找各科老师要求重考b卷。” 六段视频剪成一段,六个不一样的办公室和六群围观的老师。 辛普森东西校不同卷,除了全市统考的期末考试除外。东西二校虽然不同卷但是难度是一样的。而每次考试东西二校各出两份卷子也就是ab卷。临考前抓阄决定是考a卷还是b卷。 这次期中考试东校抓的是a卷,b卷要直到放下次考试的卷子时才会拿出,也就是说,b卷不会曝光且没有答案。除了出题老师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见过这份卷子。 视频放得是5倍速加快进,很快放完,每一场考试,在场都至少有三位以上的老师盯着靳南,他无从下手。 原来 而靳南数学考试用的时间甚至比上次还少。 放完视频,靳南把六份卷子的照片放出来,“总分715分,各科老师亲自批阅,上边有签名,卷子在这边儿,不信过来翻看,还可以根据名字找对应老师询问。” “我到底做没作弊,这下清楚了吗?”靳南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台下百人联名方,轻笑一声,“百人联名,呵。” 靳南什么话都没有说,却让所有在百人联名书上签过字的人脸色涨红,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他早就料到了,他就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像跳梁小丑一样上下蹦跶,最后一个巴掌,把他们狠狠地拍回去。 好狠的一手,好沉得住气的一人。 百人联名方这边儿鸦雀无声,后方看热闹的人群的议论声却轰然炸开。 “我的天哪!靳少也太牛逼了吧!” “不信我不信,这视频假的吧,上面真的是靳南吗?” “我擦,这么刚的吗?也太帅了吧,我擦我一男的都黑转粉啊!” “......” 台下议论声轰然不绝,靳南施施然地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其实在台上就注意到秦斯辉了,他不知道是被打击到崩溃了还是气疯了,他的五官扭曲狰狞得丑陋,青筋暴突,脸色阴鸷,似乎随时可能发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秦斯辉眼眶发红,他一直以来都因为成绩而自得,并且看不起靳南,而成绩也是他唯一压得过靳南的一项。而靳南那个蠢货是个十足十的学渣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考这么高!他不信!他不信他精心筹备的一切就这么断送,秦斯辉想想那被他怂恿的一百多人,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即使是他,也不能轻视这么多人的怒火。虽然这些人有的人依附于他的家族,有的人在他手里有把柄,有的人怕他畏惧他,但是这可是一百多人...... 该死的靳南! 靳南是在台上缓了一会儿给了秦斯辉一点儿时间调整自己的表情这才坐回了原处。 秦斯辉在白子宸地提醒下勉强整理好了表情,他笑得非常勉强干涩,“阿南我就知道你没作弊。” 靳南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呼出口气,“吓死我了。” 秦斯辉闻言差点儿没气死过去。 台下的人在吵闹了一会儿之后,疯狂地朝台下靳南放在桌上的一打卷子跑去,靳南的卷子被一群人抢去传阅,他们到底顾及着这是靳南的卷子没敢撕毁。 卷子上鲜红的分数与老师签名是如此的刺眼,又如此真实地提醒着他们,靳南没有作弊,他就是那么牛的考了年级第六,这是事实,这有铁证。 立时在场有不少人失魂落魄地松了手不敢去看卷子,似乎再多看一眼,他们的信心都会被毁掉。 首富之子,颜值爆表,成绩还如此出色,还有什么是别人向往而他却得不到的?还有吗? 不提众人受的打击,罗主任发话了,“回去坐好。” 罗主任道:“我和各位任课老师已经确认过,靳南的成绩确实没有造假,第二次b卷考试成绩也同样出色。” “至于你们。敢于怀疑勇于挑战是好事。但无事生非挑起事端却不能容忍。辛普森学生守则第14条是什么?” “在没有万全把握与十足准备时不要盲目动手,以免打草惊蛇又丢人现眼。都忘记了是吧?没有十足的铁证就来告靳南作弊,结果被反将一军。丢人现眼。在百人联名书上签字的所有人回去把学生守则抄二十遍我周三照着名单一个一个地收。另外你们这一百多人这周开始每人一次轮着打扫厕所,以作惩罚。” “靳南这次的事情说明了一个道理,只要你努力,不管成绩多差都能逆袭。你们要记住这点,以靳南为榜样,做自己该做的。在场所有人回去就这次事件写一个感悟,800字,周三交。” “都散了吧。” 26、第 26 章 靳南b卷考了715的消息比当初谣传靳南作弊时的热度更高。 靳南的b卷被人直接将卷子照片上传到论坛以供同学围观。围观者中不乏各路学霸, 学霸的关注点也往往与众不同。 在众多疯狂吹嘘膜拜靳南字好分多的帖子中, 一条与众不同的帖子脱颖而出。 [原创]论数学b卷倒数第二题第1小题, 靳南采用的参数求轨迹方程是否是最佳解法。 【图】 上图是楼主在没看靳南答案的情况下自己解题方式。 楼主采用的是带点求轨迹方程, 虽然计算量大些但自认为是最简单的笨方法。而靳南采用的则是参数求轨道方程,虽然计算量较小,但前期需要考虑论证的步骤颇多。 楼主认为在时间非常紧张的情况下, 应该采用最稳妥的方式,而论证逻辑复杂的情况则需要慎用。 基友却反对道,认为时间紧计算量大更容易出错,应该采用更稳妥简捷的参数求轨迹方程法。 1l:沙发。 2l:虽然不懂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3l:爱用哪个用哪个,考试时候你能想到一种就谢天谢地了哪儿有时间给你挑拣?这问题也拿上来哔哔。 4l:呵, 蹭着靳少的热度上来讨论两种模式的实用性,还是为了证明你比靳少厉害。 5l:如果是我会选择带点,靳少的解题步骤看似简单有力, 但却是别人想不到的。如果你没看过靳少的解法,自己采用参数求, 你会发现,你自己要绕的圈子很大, 证出来时间远远多过带点求。这就是靳少最厉害的地方,如果说用参数求的过程是一条迷宫,靳少就能快准狠地找到最近的一条而其他人则多多少少要绕几个弯才能看到靳少看到的东西。 6l:说那么多也就是说用带点求更简单? 7l:大错特错。用参数法最简单。这是普通思路下的参数法与带点法的解题步骤。单就第一小题看, 用带点法确实是比普通思路下的参数法简单,但是你们往下看第二小题和第三小题。用了带点法解题的这一方步骤整整比用参数法的步骤多了三分之一。因为第一小题用参数法论证出的两个公式恰好是第二小题和第三小题的解题关键。所以,参数法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而靳少用的的的确确就是最佳方法。 ...... 随着这一条帖子火了之后, 接下来探讨b卷答案与靳南解题思路的帖子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平日里一贯低调的学霸们各显神通,b卷的几张考卷被反反复复讨论了个遍。 而越讨论越能清楚地明白靳南实力的可怕程度,靳南在学霸们的心中也终于彻底从‘一个侥幸的作弊者’转变成‘值得忌惮切磋的竞争者’。 学生会向来善于抓住机会创造利益,论坛上热烈的学术讨论营造了学风浓厚纯正的学习氛围,不但能彰显辛普森乐学好学自学的校风,同样也能挽回之前小道消息造成的损失。学生会当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一份提案上交到学生管理委员会。 周一下午恰好是学生管理委员会一周一次的集体会议,这次十二个人全都到场。 下午四点三十分钟会议正式开始。 会议的主持人是秘书长,秘书长负责主持通报统计票数,记录决议,却没有投票权和决策权。 事件从a级到s级依次审批,a、b级的小事通常就走个过场很快带过,c、d级也没有什么大事,两件e级的事件也基本上三分之二的赞同率通过。 再说第三件e级事件时,秘书长的动作明显卡顿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朝秦斯辉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道:“上周三晚上校园论坛因,因秦斯辉段念薇的绯闻导致的双方支持者掐架事件,引起网友不满,举报过多导致校园论坛系统卡顿,管理员工作量超标,对论坛进行关闭维护一次。关闭时间10小时。” 话落秦斯辉脸上就是一黑,会议室内的氛围也是一静,段念薇斜了秦斯辉一声,秘书长却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板一眼地把报告说明念完了。 当看到报告上签名盖章的人是靳南之后,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到了靳南身上。 这目光多是探究、打量、看好戏、不明所以,当然也有两道格外火辣犹如刀子一样的视线。 靳南没事儿人一样的坐在那儿,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 秦斯辉心里憋火,要不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更不能乱了阵脚给别人看笑话,他恐怕连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假笑都要挂不住了。他与段念薇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少,但从来都没有被人搬到台面上来。任谁都不愿意有人把自己的私事儿拿到明面上来任由同事分析,特别是他与段念薇的事儿本就是他的一个痛脚,陈年旧伤更不愿意被人翻出来围观。 但翻都翻出来了他还能怎样? 在坐众人也都是人精,不会明面上给谁难堪,于是有人出来打了圆场,“没什么问题,过。” 这人话一出,剩下的8人也都点头通过,靳南点点头,没说什么。 e级的事儿总共就这么三件,接下来就是s级的事儿了。 打头的第一件仍然是与论坛有关,只不过之前秦斯辉的是损坏事件,而这一件则是有益事件。 秘书长念道:“靳南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而在论坛引发的一阵解题讨论热,符合我校乐学、好学、自学的校风,对于建设健康的网络环境以及良好的学风都有着积极意义。学生会提案利用次机会向社会宣传我校的浓厚学风,让社会更好的了解辛普森与辛普森的学生。” 说得冠冕堂皇,但在座的人都听得懂这报告的真正意思是借机澄清小报传播的谣言,给学校树立形象。 这么好的机会众人自然不会放过,可以说是全票通过。 秦斯辉跟着众人投了赞成票,心情却远没有脸上的表情那般明媚。 同样的论坛事件,一前一后地放在一起,主角又是他和靳南,难免会产生对比。 他的影响力是e级,靳南的是s级,他的绯闻是导致了学校论坛服务器崩溃,给学生会增加工作量,靳南的却是澄清绯闻宣传树立形象。一个坏一个好,一个麻烦一个解决麻烦,孰高孰低立竿见影。 秦斯辉又难免想到那个让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事,靳南考了年级第六! 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个蠢货,明明是个数学考40分的蠢货怎么可能考的比他还好!怎么可能!一直以来唯一压过靳南一头的地方也被赶超,永远都被压一头的感觉让此刻的秦斯辉对靳南恨之入骨。 他绝对不相信靳南是凭自己真本事考了级部第六,肯定是有人帮他作弊了!对!肯定是靳家买通了学校的老师!他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到时候他一定要他身败名裂。 会议结束后,秦斯辉找到靳南:“阿南,你怎么能让他们在报告上那么写?” 靳南‘啊’了一声,胡诌道:“我故意的,上次段念薇对你态度那么冷淡,我看你挺伤心的,就想着帮你试探试探她,看她对你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秦斯辉闻言一口血梗在心口,他恨不得给靳南一个耳光。他妈的谁需要你试的!段念薇对他没有感情看到他抱着林晓夏会生气?谁他妈要你试!你这一试段念薇更加要躲着他走了! 秦斯辉几乎被靳南的蠢给气疯了!谁知他还没说什么,靳南就道:“不用太感动,也不用谢我,就当是我谢你之前相信我没作弊的回报了,好兄弟。” 秦斯辉本就对靳南成绩的事儿耿耿于怀,听靳南这么说,仿佛是在提醒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蠢事儿,他气得两眼发黑,耳朵嗡鸣,差点儿没撅过去。若不是他身强体健,怕是今天真的能被靳南气死在这儿。他忍了又忍一事没忍住,忍不住吼道:“谁让你试的!你...” 刚吼出这句秦斯辉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泄了气,他语气有些无力又些难过,低声道:“你别再自作主张了,我和她之间的事,别人弄不清的...” 靳南似乎被他刚刚地爆发吓住了,愣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你别太难过。” 秦斯辉揉揉眉心,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想静静。” 看着靳南离开的背影,秦斯辉目光幽深。太可疑了,太可疑了,不管是靳南上次考试成绩还是之前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作弊而又去考了b卷,这一换一套的计策城府,绝对不是一个蠢货能办到的。 秦斯辉甚至怀疑靳南是不是一直都在装蠢,其实他就是有着出色的能力与头脑,但是靳南之前愚蠢的形象实在是深入人心,他认识靳南这么多年,靳南几乎什么蠢事都做过,他不信一个人能够一直伪装这么久,靳南绝对不会有那个心机。 今天见了靳南,他甚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靳南还是那个蠢货,那么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出谋划策,他的成绩也肯定是作弊。 秦斯辉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杨肃。 那个一贯低调却心机深沉的又把靳南牢牢捏在手心的人。 杨肃! 秦斯辉的眼底凶光毕露,绊了他这么一大跤,他又怎么会亏待他呢? 靳南点头转身离开,背对着秦斯辉时,刚刚无措又愧疚的表情瞬间消退,像是卸下了面具,面具下是冷漠而略带嘲弄笑意的少年。 学生会效率很高,第二天相关推送与报纸上就出现了辛普森的论坛学术讨论热,而与之一起扩散的还有靳南晋级学霸这一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靳南还在食堂吃饭就接到了靳妈的电话。 “儿子啊,听说你考了班里第二啊,真的假的?” “真的。” “儿子你没作弊吧?可千万别作弊呦,我和你爸爸也不判望着你能考b大华大,也别又什么压力啊。” “...没有。” “我和你爸爸刚听说这个消息真被吓了一跳。还好你没作弊,我就知道我儿子这么怂,怎么可能作弊。” “......” “所以你是真的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六?” 靳南点点头,“嗯。” 靳妈声音有些哽咽,“儿子,妈妈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哪怕有些事不如从前了,但只要想做的依旧是最棒的。” 靳南一怔,他知道,靳妈说的是靳南画画的事。 他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道安慰人,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着等待对方收敛情绪。 靳妈很快平静下来,“上次你要的那辆车,妈妈已经下单了,下个月就能收到。” “......” 作者有话要说:无缘无故躺抢的杨肃:...... ------ 你们太看得起我的手速了,要是没有存稿支持,不存在的。 还有一更,要了命了... 27、第 27 章 如果要问靳南从学渣变成学霸是一种怎样体验, 靳南大概会说:就像丑八怪整了容、穷鬼中了亿元大奖, 追求者猛然增多, 烦不胜烦。 最要命的是靳南原本就拥有者众多的追求者, 而现在的数量几乎是原来的两倍,靳南几乎走到哪儿身上都能感受到火辣的窥视,饶是靳南经历过前世的大风大浪都忍不住心烦。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姑娘们还有这样火辣露骨的视线。 姑娘们追人的花样繁多, 叫人防不胜防。 变身学霸之后,追求者们找靳南搭话的方式就普遍变成了请教问题。 一开始有人拿着题来问靳南的时候,靳南没多想,因为向同学请教问题在辛普森是非常普遍的行为。 但渐渐地靳南就觉得不对了,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图书馆上自习时, 来问题的女生越来越多,直到靳南被众多女生密不透风地围在中间时,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是哪儿不对。这些女生听他讲题时目光多不在书上, 她们视线躲闪,脸颊绯红, 身上的香水味是热辣又甜蜜。 靳南明白了,她抬头环视一周, 拿着书还在排队的女生们似乎没有一个人把心思放在题上。 而来请教题的多是女生似乎从来都没有男生这个事实也从侧面这印证了这个事实。 正想着,靳南就见到后头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拿着本书慢吞吞地走了过来,靳南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那男生与靳南对视一眼,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靳南如遭雷击,落荒而逃。 靳南逃去了微型教室。 杨泉正在里面整理资料,见靳南跑得气喘吁吁问道:“怎么了,谁追你?” 靳南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到杨泉身边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不及的水流顺着性感的脖颈滑下,要命地勾人。 杨泉一个大老爷们都看直了眼。 靳南灌了两口水,抹了下嘴角的水迹,这才平静下来,问道:“为什么他们不问你题。” 杨泉在靳南抹嘴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像被烫了眼般迅速收回视线,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波多结野衣波多结野衣,老子最爱波多结野衣。’刚念完两遍就听到靳南的问题。 他脸一黑,冷笑一声,“怎么你是在向我炫耀你追求者众多吗?” 靳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有点儿扭曲,“你知道她们不是真的要问我题?” 杨泉咬着牙,极缓慢地问:“不然她们为什么宁肯排队等你也不问一下身为班级第一的我呢?” 靳南了然,“所以他们不是怕你?” 杨泉要气笑了,“怕我?你是说怕我这样温和好脾气一暖男,靳少您是不是忘了到底谁才是恶名昭著的校霸?” 靳南表情一言难尽,“受教了受教了。” 杨泉轻飘飘地道:“所以靳少是因为佳人众多无福消受这才慌忙逃窜。” 靳南回答地非常干脆“不是,是我在里面看到了一个男的。” 杨泉刚喝了一口的水全喷在了还没收拾的文件上,他的表情先是震惊再是悲痛最后看着靳南满脸控诉。 靳南好心地递上纸巾。 杨泉连忙擦拭文件上的水迹,他的嘴角还在抽动,嘴里却念念有词,“辛亏礼仪督导不在......”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杨泉认命地掏出放在书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文件湿了需要重新打一份,还好他优盘里有备份。 靳南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泉道:“什么怎么办,拒绝,不然你还要真跟那个小基佬好?” 靳南道:“我不是说这个,我需要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上自习。”靳南说着看向了微型教室的门边。 杨泉知道靳南打的什么主意,“想都别想,你会把她们引来的。去图书馆三楼。王春华老师的地盘没人敢放肆。” 靳南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情不错,“行。” “对了,”杨泉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周三晚上有没有空,有件事儿?” 靳南道:“什么事儿?” 杨泉道:“就上次物理你不是考了满分吗,张老师想让你上一节特别课。” 特别课是辛普森的一个特色,类似于大学的讲座,不过讲授人是学生,每隔一段时间,学校会挑选某一方面特别出色的学生出任主讲人,给其他学生上一节大课。 特别课的主题不同听众也不同,而听众的选定多由发起人决定。 就比如这次的特别课的发起人是张老师,主题是物理,受众主体主要是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靳南听完其实想拒绝。 他周三晚上其实是有件事情要处理的。 周三晚上是靳南的油画课。 原身之所以能成为红极一时的天才画家不只是因为他出类拔萃的天赋,更是与他的一位老师脱不开干系。 那位老师就是明天晚上要给靳南上课的那位春田大学的荣誉教授蒋淳平老师。 这位老师从靳南四岁开始带他,他到现在都没有妻儿,几乎把靳南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十几年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类似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古代师徒。 原身从两三年前不再画画开始,就与这位老师开始产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关系一度很僵硬。 直到靳南穿书后第一次上他的课程,他当时没有原身的记忆,对周围几乎是一无所知,他也不会画油画,想着随便画点儿东西应付下,于是就胡乱画了一个苹果。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位年过五十的教授的神情,他对着靳南发了好大的火,最后红着眼眶甩门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肯再来给靳南上课。 他之前没有原身的记忆觉得正好不用应对,但是现在得了这些记忆却觉当初行为不妥,接到消息明晚老师会来上课他还想做些弥补。 靳南还是拒绝道:“没...” 话还没说完,心脏又是一阵剧痛,靳南捂住胸口,大口喘息,改了话风“行,我去。” 痛疼褪去,靳南瘫软在座椅上,颤抖着手拿起矿泉水灌了两口,这才觉得好一些。 杨泉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他点点头,“行,那我跟老师说一声,要讲的大纲我给你发邮件里。” 靳南应了声不再开口。 房间里的对话结束,只余下杨泉时而按动鼠标时而敲动键盘的声音。 靳南目光盯着书本,思绪却早就飘走。 他在想刚才的那一阵痛疼。 他原本以为自从那次住院之后,他的灵魂和身体就融合好了,而疼痛再也不会出现,没想到,只是因为一直没有违背剧情罢了。而一旦脱离剧情的选择,他依旧还要忍受这煎熬。 但是... 靳南想起刚才那震疼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那阵痛疼感似乎减轻了...... 靳南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减轻了。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身体与灵魂融合好之后他的体质更好了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靳南一时想不通,也没再去想,以后应该还有不少次。 晚间靳南给学校教务室发了邮件,通知周三晚上的美术课因为出讲特别课而无法进行。 晚自习时,靳南听杨泉的去了图书馆三楼上自习。 三楼自习厅门口王春华老师正戴着红色西边儿眼镜在看书,靳南刷卡进门时,她抬起眼睛打量了靳南一眼,靳南小声问了句老师好,她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看书。 这确实是一位颇具威严的老教师,她眼睛盯在人身上的时候,被看的人就忍不住产生一种挺胸抬头站直问好的冲动。 自习厅里非常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就连靳南进了自习室还小声地问了声好都没有人抬头。 靳南轻手轻脚地在靠窗的位置找了个桌子坐下,扫视一周,自习厅里西校东校的学生基本上对半分。左侧坐男生,右侧坐女生。不像之前靳南在一楼上自习时,还有情侣在前面腻味说笑,这里的氛围是真的严肃而紧张。这就是王春华老师手下的学生。 靳南做题做到一半,遇到一道题有个公式他忘记了,拿出书包翻找,却发现书本忘带了,好在三楼各种书本资料题库俱全,他拿着卡去隔壁借书。 王春华老师管理下的书本归置都整齐有序,各种版本各种版次都应有尽有,靳南顺着导录找过去,一本一本的扫过,从书架一头找到书架尾才算找到。 书架尾端没有几本书,倒是对面还有几册厚本。 靳南拿出书本站在原地翻了翻,突然对面传来一声书本碰撞的闷响。 靳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顺着书与书架之间空着的缝隙,只见到一张完美的侧脸,和纤长柔美的脖颈。 那女生侧低着头翻看手上的书本,似乎察觉到靳南的目光,她抬起头,朝靳南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是段念薇。 作者有话要说:控制其实也没太大影响,毕竟靳南性格这样,虽然你们很讨厌,但是剧情要走的,而且控制也没多少章的了,不剧透了。 答应的四章,一章都没有少,错字明天改吧,爱你们。 28、第 28 章(虫) 段念薇不愧是辛普森的完美女神, 这个角度, 这个微笑, 真是完美到让人叹息。但很遗憾, 她面对的是靳南,是不解风情心存怀疑满心警惕的靳南。 这要是别的男生,肯定就看直眼了, 但对面偏偏是刚刚看透各类追求者们搭讪方式,并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靳南。 他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当心存怀疑,便处处可见破绽。 想是因为对原身固有的印象作祟,段念薇的行为说不上谨慎, 至少三处破绽直矗矗地杵在靳南眼底下。 首先,靳南一进自习厅时打量过新环境,将整个自习室都扫视过一变, 在一群人中任何人都可能记不住一个陌生人,但却绝对对这群人中的遇见的一个熟人印象深刻。他很清楚地记得他在里面看到了段念薇。而他出自习厅的时候段念薇分明还在, 没有出来。 他其实在借阅室没有待多久,王春华老师整理之下的书籍以及导录非常有条理, 他找得很快。也就是说,段念薇几乎是在他离开自习厅后紧跟着他离开的。 其次,段念薇是一个文科生, 一个高三的、早已结束了会考的、再也没有学物化生必要的文科生,来到放置理科书籍的地方。靳南看过导录,没记错的话, 他对面那排书架放的是有机化学。段念薇一个不需要学化学的文科生为什么要来翻看化学书,而且还恰巧是他对面的最厚的、拿走就会让后面的书堆倾倒的一本化学书。 再次,靳南想起段念薇侧着脸的模样,正常人要低头翻看一本书都应该是低着头的,当然有些长发披肩的女生为了防止头发从耳后滑出来遮住视线是会略微歪一下头,可段念薇是扎着头发的,且扎得很低根本不会有这个顾虑。现在想起来,她那个角度除了显得侧脸轮廓分明,精致美丽,脖颈纤细修长之外,对于低头看书没有任何帮助,靳南甚至觉得如果他这样看书脖子会断的。 处处都是破绽,事情非常不对劲。 段念薇的确是个漂亮且优秀的女生,她也确实有着傲人的资本,甚至可以这么说,与林晓夏相比她才更像是一本书的女主角。林晓夏如果和她站在一起,几乎能被比到泥里去。但同样,这个女生的心机也不是林晓夏能比的,她的心思远比表面上呈现出来的要深得多。 一个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有着绝对自信的女生,很少愿意用自己的容貌去得到什么。如果说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的是林晓夏,靳南毫不怀疑她是在勾引自己,但面前的人换成了段念薇,靳南却会觉得段念薇再用这种方式遮掩她背后的意图。至于这背后还有怎样的意图,靳南懒得去管。 他只是不耐地皱了下眉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转身就走。 段念薇看着靳南离去的背影,嘴张了张,到底没喊住他。她一个女生远比秦斯辉要敏感细腻,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听到有关靳南的消息,但几乎每条消息总结下来,都在说一件事,靳南变了。 的确是变了,段念薇想起靳南刚刚扫过自己的那一眼,似乎是因为周围没有人,又似乎是靳南没有防备,这一眼之下,触及到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靳南。段念薇想起刚刚的匆匆一瞥,周身仿佛立即涌上寒意,仿佛置身于空旷的冰原,寂寥、寒冷。而靳南仿佛是冰原上一个空心的冰雪巨人,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从高处冷漠的俯视你,他蹙起眉头对蝼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这表情却浮于形式,不达心底,一个空心的巨人,哪有什么情绪? 段念薇想到这,连忙摇了摇头,自己怕是魔怔了,怎么会想的这样离谱。 只是... 她望着靳南离去的放向,目光带着一丝不确定。 周三晚上的特别课原定的听众主体是高一生,据说当初只对高一级部进行了正式地通知和部分强制性的人数规定,高二级部只在宣传栏贴了一张算是广告的宣传单,而高三级部压压根就不在这次特别课筹备的范围之内。 张老师原本以为能够到三百人都是十分不错的了,但实际上当晚的到场的人数连他都吓了一跳。 大报告厅能够装下六百人,离开讲前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报告厅内就座无虚席了,更夸张的是座位前后左右的走道上、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而外头还人头攒动,有实在进不来的竟然趴在窗口往里探头探脑。 负责疏散的体育老师一头冷汗的上来跟他沟通,“张老师,这样不行,这里里外外这么多学生这样下去怕是会发生踩踏的。” 张老师一个电话打给学生会,学生会主席带着学生会成员与老师一合计,发现如果想要一个容纳将近一千人的场地,只能在升旗广场了。于是向学生管理委员会递交了报告,紧急申请升旗广场的使用权。 靳南站上讲台的时间比原定时间晚了整整半个小时,台下东校西校都有,将近一千人,各自搬着自己的板凳拿着本子坐在下面。 靳南站在升起台上,面前还临时给加了个简陋讲桌,他身后右侧是巨大的led显示屏。 靳南站在台上,台下是将近一千双眼睛他丝毫不怯场,他站在台上,云淡风轻侃侃而谈,这种从容不是强大的自信带来的胸有成竹,更像是目下无物的空茫带来的随心自在。他讲得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甚至都不是课本知识,只是讲了几道题中他的切入点与思路,以及他做题时的逻辑和自己的学习方法。 一节特别课的时间五十分钟,期间有提问环节。 回答了几个人的问题之后,下一个被叫起的提问人在观众中引起了小小的波动,是段念薇。 她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声音不卑不亢,只仪态就令人折服,“主讲人靳南同学你好,我对你所说的做题思路非常感兴趣,同时对于你能够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的内将成绩提高这么多也非常的钦佩,但是相信大家也和我一样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下,你认为让你在短时间内提高成绩最主要的因素是什么?。” 靳南点点头,“谢谢,关于这个问题...” 靳南语毕,观众席响起一阵掌声,提问人段念薇鞠了躬,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受益颇多。” 段念薇天生就是人群的焦点,哪怕是在台下提问,她的一颦一笑也牵动着不少人的心魂,当她发言时,不少人都转过头凝视着她,甚至有人因为她那灿烂的笑容而露出痴迷、惊艳的神情。 就连坐在她斜前方的林晓夏都转过头,盯着段念薇,又瞥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方角落里的秦斯辉。他的视线紧紧黏在段念薇身上,满眼都是她,林晓夏咬了咬唇,再次看向段念薇时的眼中是羡慕、是向往更是妒恨,最后统统化为一种干柴,助长了野心的烈火。 在场的人中,似乎只有靳南像是个不懂风情的瞎子,他对待段念薇的态度与之前几个高一的学生一样,没有多一眼的注视,淡淡点头,示意下一个提问。 段念薇优雅落座,只是眉心微锁,又想图书馆匆匆瞥见的那一眼。她是在想事儿,别人却以为她对靳南轻慢的态度不满。 于是她的支持者就觉女神受了委屈,台下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段念薇西校高三年级第一,以她的成绩考入全国最好的大学是板上钉的事,靳南不过运气好考了个年级第六,她根本就没必要来这里,听说女神跟他认识,来这里还不是为了给他撑腰,他不感激道谢,还这么轻慢......” “女神是高三的学霸,给他面子出席,他竟然还不给好脸色...” “不就仗着考好了次,就敢给女神甩脸子了,这也太嚣张了吧?” “真替我们女神委屈,她这样的人要不是为了照顾他干嘛平白来这儿受委屈?” “不识好歹...” 台下议论声越来越大,虽然与麦克风的声音相比不止一提小,但是靳南还是察觉到了。 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也酸言酸语,靳南早就预料到,原身一个纨绔学渣突然晋升至学霸,尤其还是以这样迅猛的势头,肯定有人接受不了。他是不在乎的。 酸,说明嫉妒。 靳南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的嫉妒而感到烦恼,也从不掩饰刻意掩饰自己的得意。 一节课五十分钟在掌声里结束,酸他的人还是要给他鼓掌,还是把他说的认认真真记在纸上,只要自己足够强,他依旧是站在高处接受掌声的那个人,而在台下心怀恶意与妒忌的甚至还没有资格走进自己的视线。 当然,也不排除隐没在台下的人确实能给你制造麻烦。 靳南看了一眼台下,段念薇,秦斯辉,林晓夏,刚好站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改了两个多小时吧,几乎重写了,真不知道自己存稿的意义在哪儿,哎,头秃... 29、第 29 章 琪琪搬起板凳, 慢吞吞地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看着林晓夏还在原地不动, 喊道:“夏夏, 还不走吗?你在等什么?” 林晓夏扯起一个微笑夜色掩盖了笑容的不自然,“琪琪,你先走吧, 我有事要找老师问一下。” 琪琪没有多想,点点头,“那我先走啦,去自习室,帮你占个座。” 林晓夏点头, “好。” 林晓夏去找了台下一位空闲的体育老师,询问他关于体育馆兼职的问题。 辛普森对于家境实在困难又得不到足够奖学金支撑学业的同学也有特殊照顾,那就是校内兼职。都是一些比较轻松的打扫卫生的工作, 学校分门别类整治出不少的职位,提供给家境困难的学生, 让他们通过劳动获取工资。 这类职务很多,越清闲的自然就越抢手, 像是图书馆临时管理员、教务处临时文秘等这些既能够靠近老师又清闲的工作早就没有了。 现在开学已经三个多月了,别说好的职位,就算是累得职位都没有了, 但若是能够求到心软的老师,帮你弄一个也并非不可能。 林晓夏原本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做校内兼职的,虽然辛普森对这种兼职没有歧视, 但是她仍然觉得这样做会低人一等,特别是会被东校的纨绔们看不起。 而以她的成绩,奖学金还是拿得到的,支撑自己学习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事情从这学期开始就改变了。 他们寝室一共四个人,两个人都交了男朋友。 其中一个就是琪琪。 琪琪的男朋友是东校都叫得上名字的江展,典型的富二代,各种零食、衣服、包包、化妆品流水一样的往宿舍送,琪琪虽然家境一般,但是现在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致,她甚至上个周才知道,琪琪的一只唇膏都要八百元,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这些了,更不要说那上万元的包包,外国进口的零食,甚至她这辈子都没闻过的昂贵的香水。 明明上学期,琪琪还和她一样,是个邻家的普通小白花,但是这学期,在这昂贵的衣服化妆品的装扮之下,琪琪变得像是一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琪琪每次从家里回来都会跟她说江展带他去各种高档餐厅约会,那里有优雅的音乐,精致的水晶杯,纤尘不染的餐具,昂贵的地毯,还有带着露珠的鲜花,他会带她去高档购物广场逛街,那里随便一件衣服都要比她们一年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都贵,他会带她去听音乐会,富丽堂皇的音乐厅里全是穿着正装与礼服的男男女女,他给她买了人生中第一件晚礼服,第一双高跟鞋...... 那是怎样的生活啊,那是林晓夏想都想不出的生活,是她只能在电视剧里看见的场面。 林晓夏静静地听着,她看着琪琪在说这些时那闪闪发亮的幸福沉醉的眼神,她内心的向往与嫉妒几乎令她发狂。 那时她就暗暗发誓,她也要过上那样的生活。她明明比琪琪优秀,比她聪明,比她学习好,比她坚强,比她努力,她一定会过得比她还好。她以后也会拥有漂亮的高跟鞋、晚礼服,用昂贵的化妆品、去听音乐会,去最高档的餐厅约会。 但她没有,她没有一个江展那样的男朋友,她想过得好,就要找一个比江展更厉害的男朋友,可是她就连宿舍另一个女孩那样只能给他买零食的男朋友都没有。 不过幸好,她后来遇见了靳南,遇见了秦斯辉,那两个比江展要优秀更多的男生。 只是或许这些事情令她分心,她的成绩出现了很大的下滑,从原本的二等奖学金到这次的拿不到奖学金,她是彻底的慌了,若是她没有奖学金的支持,她就拿不出下个月的生活费,他爸爸那个赌鬼更是不可能给她一份钱的,所以,她需要一份工作。 林晓夏找到那个据说很好说话的体育老师,问道:“老师,体育馆现在还缺兼职吗,我,我...”她神情怯怯语气忐忑,看着就令人心疼。 体育老师一糙汉,看到这样柔柔弱弱身世艰苦却坚强努力的小姑娘也不由心生怜惜,他略犹豫了一会儿,道:“别的工作人早就满了,不过篮球馆还缺一个,只是这份工作较其它工作还要累些...” 林晓夏连忙摇头,“没关系的老师,我不怕累,能有一个机会已经很知足了。” 体育老师点点头,“那行,明天早上你来体育组办公室找王老师,说要做篮球馆的兼职,他给你一张表,你填上之后送到学生会去就行。” 林晓夏点点,脸上也露出一个笑来,“谢谢老师。” 她看老师不忙,就又缠着老师问了些注意的事项,她嘴巴甜,惯会讨好老师,一时间哄得这老师心花怒放,小声跟他说了不少兼职工作的内幕。 聊了一会儿,升旗场上的人散得七七八八了,林晓夏也结束了与体育老师的对话,她借着转身的功夫,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看自己关注的两处。 靳南还在和老师说话,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秦斯辉还在和段念薇纠缠,两人似乎再次发生了争吵,段念薇生气地甩开秦斯辉的手,搬着凳子扭头离开。秦斯辉一脸懊恼地捂住脸,沉默了片刻,他连凳子都不要了,起身就追了过去。 林晓夏低下头,一股子酸涩涌上心头,顶得她鼻子发酸,眼眶发红。 “阿薇!阿薇你听我说!”秦斯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林晓夏这才发现段念薇被秦斯辉堵住离开的方向于是一气之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来。 段念薇似乎真的被秦斯辉气得不轻,她搬着凳子往前走着,却扭过头去与秦斯辉争辩着什么,完全没有看路。 林晓夏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人,低下头咬了咬唇,计上心头,她偷偷看了靳南一眼,又看了秦斯辉一眼,狠下心,搬着凳子低着头迎面就朝段念薇走去。 “砰”的一声,两声惨叫。 搬着凳子的两个人走得匆忙,猛然撞到一起,两人均被撞倒在地,不轻的凳子上锋利的棱角加重了这次撞伤的程度。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靳南也朝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只见段念薇与林晓夏一左一右倒在地上,中间还有被撞翻的凳子。 段念薇捂住胳膊,紧咬下唇,神色痛苦,被她捂住的地方似乎还有血迹渗透出来,她本就生的极美,这幅痛苦的样子也别有风情。 而令一侧的林晓夏则是捂住大腿,她膝盖的地方被蹭去好大一块皮,血淋淋的,样子惨兮兮的,她小脸惨白,眼睛水汪汪的晕着眼泪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这幅坚强的样子更是我见犹怜。 只是秦斯辉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段念薇他恨恨地看了林晓夏一眼,丝毫没有停顿地打横抱起段念薇向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 林晓夏却愣在原地,傻傻得抱着自己血淋淋的腿,半晌才吸吸鼻子,然后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爬起身。 只是她手掌心也被划破了往地上一按‘嘶’的一声收回手,看着自己渗血的掌心,她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靳南就冷冷地看着,他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来这个讲座了,原来就是为了送林晓夏去医务室啊,可他就是不愿意怎么办? 在场的男士也就剩□□育老师、张老师和靳南了,体育老师和张老师还要负责疏散的后续工作,所以众人就这么看着林晓夏在地上挣扎,两位老师在等待靳南主动开口,不是说东校的男生都是绅士的吗? 但是他们等了许久,眼前这女孩都试图自己站起来了,还不见靳南开口。 林晓夏委屈地爬起身,想要等待靳南的怀抱,但是她等了许久,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好久的人都等到靳南的动作,她都要委屈死了,她狼狈不堪却被人如此漠视,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靳南就面带嘲讽地,冷冷地看着林晓夏在下挣扎,就是不肯主动开口,他就像是一个恶劣的旁观者,戏谑地看着下面的闹剧,似乎想要让他动手帮忙只有等他玩弄够了或是有人来求他才行。 体育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这小姑娘小白花一样颤巍巍地挣扎着要起来,在场的男士们却就这么袖手旁观实在是不太好,这要是说好听点那是恪守礼仪,说不好听点儿,那就是在看人家姑娘的笑话。他这儿疏散还没结束实在走不开,于是只能开口让旁边的男生送一下。 “那个靳南同学,麻烦你送这个女生去医务室一趟吧。” 靳南这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体育老师松了口气,转身离开去另一边疏散学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能不能给你们赶个二更 30、第 30 章 靳南慢悠悠地走到林晓夏身边, 蹲下身握住林晓夏的胳膊一手扶住她的肩头用力往上一使力, 林晓夏就被靳南拉了起来。 靳南扶住她一边儿胳膊, “另一只脚能动吧?” 想象中的公主抱呢?林晓夏似乎是被靳南的举动震惊了, 她愣愣地点点头。 于是靳南就隔着衣料托着她的一条手臂扶着她,林晓夏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腿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正在后方负责疏散和善后工作的两个老师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小姑娘单腿儿一跳一跳地蹦跶, 实在可怜,再看看那旁边儿走得悠闲自在,丝毫不知道迁就人小姑娘的那个混小子,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靳南才不在乎,林晓夏看着挺瘦, 但是他也不胖啊,公主抱?不可能。 两人一个走一个蹦晃悠到医务室时,这才发现一向冷清的医务室今晚上倒是热闹。 靳南让林晓夏坐在一边儿等着, 他去里面找老师。 林晓夏刚坐下,后边儿就来了一对儿情侣。 受伤的是女孩子, 男生把女朋友打横抱在怀里,跑得满头是汗, 一脸焦急,接着女生就被安置在林晓夏身边,他则低声跟女友说了什么, 然后起身匆匆跑去找校医。 这时,靳南领着校医出来,他的脚步不急不徐, 依旧是东校标准优雅的步伐,他简单的回答着校医的问题,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若非要说,那也只是客气与疏离。 林晓夏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攥住裙摆的双手似乎是因为疼痛,关节隐隐泛白。 校医过来看了看林晓夏的伤口,说要进去处理一下。 靳南看了看时间,道:“给你朋友打电话,让她过来。” 林晓夏又愣了愣,“什么?”他不留下来陪她?林晓夏觉得她似乎永远都跟不上靳南的思路。 靳南问道:“怎么?没有手机?” 林晓夏想说有,但是想起自己那破旧的老人机,突然觉得羞于拿出手,于是她咬着下唇,艰难地摇了摇头。 靳南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叫她过来?你要是忘了她的号码,那我就帮你找找江展。” 林晓夏原本打算用忘记号码搪塞过去,但是一听靳南要把江展叫过来,她心里一惊,忙接过手机。江展对她一直抱有敌意,甚至私下里也警告过她离琪琪远点儿,她不能让靳南给江展打电话,否则还不知道江展会怎么对她。 靳南的手机沉甸甸的,很有质感,林晓夏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个牌子她听都没听过的手机,学校里现在最流行的是水果手机,从四代到最新的十二代都有人在用,但是她连最便宜的四代都买不起。东校学生用的大多是十二代,前段时间江展就送了琪琪一个十二代,他自己用的也是,两人算是情侣机。 十二代刚出价格直逼一万,林晓夏以为这就是最贵的手机了,但眼前靳南的这个手机让她都不敢大力的去触碰屏幕。 这手机通体黑色,不是水果的任何一代,却一看就非常高级,背面用高级的皮革,边沿镶嵌着一圈的钻石,看上去就奢华昂贵极了。 林晓夏放在手机背面的手指偷偷地摩挲着手机侧面的钻石和背面皮革纹路,一只手则端端正正的在屏幕上一个一个地按下琪琪的号码。 打完电话,她几乎是依依不舍地双手捧着将手机还给靳南。 靳南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手机就放回口袋中,“等着吧,我走了。” 说完靳南就真的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林晓夏看着靳南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下嘴唇,特别是与身边儿那姑娘的男友跑前跑后擦汗送水的体贴对比之下,林晓夏鼻子一酸,眼眶都红了。 医生给林晓夏简单地处理完伤口,嘱咐不要碰水,不要用力撕裂伤口。 琪琪还没来,林晓夏坐在原地等候。 旁边的那队情侣处理完了伤口,男友公主抱着女生离开,两人说说笑笑好不亲昵。 林晓夏孤零零地坐在等候室,五月的晚上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她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她缩了缩身子,双臂环抱在一起,心中委屈又难受。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争执声,是一男一女,像是一对正砸吵架的情侣。 只是渐渐地,林晓夏听到了“阿薇”、“秦斯辉”这样的字眼,她心下一沉,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 只是她刚探出头,就发现原本空旷的走廊上,两个正在拉扯争执的人突然吻在了一起。 秦斯辉一把把段念薇按在墙上,钳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段念薇刚开始还在挣扎,她狠狠地捶打了秦斯辉几下,最后颓然放弃挣扎,搂住秦斯辉的脖颈,忘乎所以地回吻着他。 两人这个吻了持续了很长时间,林晓夏却像是自虐一般强迫自己从头看到尾。 她不发一言,只是眼泪已经糊了满脸。 待两人一吻完毕又浓情蜜意地说了什么,期间竟然一直都没发觉林晓夏的存在。 这时校医出声叫走了段念薇,秦斯辉心情不错的跟段念薇吻别,在原地等着她。 林晓夏这时才醒过神来,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理了理自己的发型,看着秦斯辉正带着愉悦笑容的脸,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一个阴暗的想法却抑制不住疯狂地在她脑海里叫嚣,她嘴角扬起一个笑,只是这个笑容与从前的任何一个笑都不尽相同,似乎在这一刻,有什么已经悄然改变。 靳南从校医院出来,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盛修和。 他一扫之前的阴霾,接起电话,促狭地问道:“是谁呀?” 盛修和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性感低沉,“是我。” “哦,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盛修和“回国后身体还好吗?” “还不错。” “注意饮食,勤于锻炼,少熬夜。” 靳南似乎是不耐烦了,“你大晚上打电话就是为了重复这些医生说烂的话?” 盛修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哑口无言,他皱了下眉,“不是。” “到底要说什么啊?” 靳南觉得盛修和肯定有什么要告诉他,甚至他心里生起一股子莫名不开心的焦虑,他烦躁的扯了一把灌木丛里的叶子,在掌心蹂躏磋磨,他一面想要尽快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一面又不太想知道,心中纠结矛盾下,就生了气,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少爷,即使经历过养父去世后的蛰伏,也没能从根本上扭转他的性子。 “抱歉,事发突然这周不能带你出去吃饭了。”盛修和隔着一个电话也感受到靳南小脾气上来了,心底一面觉得这个孩子敏感,一面又为自己爽约的事情感到抱歉。 靳南皱了下鼻子,垂下眼帘,手上蹂躏叶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声音平静,“哦,知道了。” 盛修和掌权这么多年,从来令行禁止,习惯了发号施令,从来没有面对过青春期敏感暴躁的小孩子,也从来没有过安慰人的经验,他也不是个会去安慰人的性子,于是两人的对话到这里就算结束。 靳南挂了电话,手机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食言的大人... 靳南八点演讲完,这会儿估摸着八点半,时间还早,他溜溜达达地就回了教室。 东校的学生都可谓是人精,靳南的不爽隔着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得到,原本今晚靳南演讲完毕,该有一群追求者伪装成的迷妹上前搭讪,但今晚见了靳南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绕着靳南走,靳南所过之处犹如摩西分海,自然也没有不长眼的往靳南身上撞。 今晚教室里的人不少,估计是因为搬着板凳去看靳南演讲,这会儿懒得换地方干脆就在教室上自习。 靳南进教室的时候还是课间,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讨论声不断,仔细听还能听到有人对于靳南地称赞与吹捧,但是当靳南进来之后,安静就像是浪潮,从门口一直推到教室另一头,于是当整个教室静下来之后,所有人就像是听到了上课铃声一样默默地转回头,开始自习。 靳少的俊美本就带有极强的侵略性,当他面上不爽时,气场实在更是惊人。——这是来自论坛上一位颜友的真实告白。 一分钟之后,上课铃声响起,似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呼,太吓人了吧。 靳南这自习还没上多长时间就被打断。 副主任是个身材火辣的灭绝师太,她手上还捧着一打资料,踩着她的恨天高风情万种地走来。 “靳南,出来一下。” 靳南在全班同学目光注视之下走了出去,他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怎么了?” 副主任似乎有些紧张,“校门口有人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是粗长的一天~骄傲/ 31、第 31 章 副主任少见得好声好气, “假条在这里, 时间自己填就行, 你们班主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赶快去吧。” 靳南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手里就被塞了一张假条,整个人被副主任推出了教学楼。 靳南走了两步, 不爽地板着脸,路边儿一块石头被他踹出老远,今晚真烦。 靳南溜溜达达地走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门口,车边儿笔直地站着一人。 靳南挑高了眉,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他有些意外,想不明彼得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而彼得一般从来不离开那人的身边,也就是说...... 靳南走上前, 彼得道:“靳先生。” 靳南点点头,跟彼得打了招呼。 彼得将车门打开, 弯腰扶住车框,“盛先生在等您。” 靳南坐上车,车门被从外面关上。 盛修和正依靠在座椅上假寐, 察觉到靳南上车,他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 脊背坐直,他看向靳南,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来了。” 靳南点头,有些别扭,“干嘛。” 盛修和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手机呢,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靳南道:“丢了。” 胡说八道。 盛修和没道破,只道:“丢了也好,正好换一个。” 说着他伸出手,坐在前方的彼得递过一个手机,盛修和接过,递给靳南,“公司刚研发的新品,先用着吧。” 靳南努了努嘴,伸手接过过,也不看,直接放进兜里。 盛修和见他这幅样子,心道这小孩气性还挺大,于是声音和软了些,去了两分清冷三分疏离,“还在生气?” 靳南拒不承认,“谁生气了。” 盛修和也不扭着他,“虽然有些晚,但我还没吃晚饭,不知道你愿不愿陪叔叔一起去吃个夜宵。” 靳南嘴角微不可查地往上扬了扬,声音却与表情相反,“我晚饭吃得太饱了。” 盛修和眼中也带了一丝笑意,却假做遗憾道:“啊,真是遗憾,据说火锅一个人吃比较尴尬呢。” 靳南终于是绷不住笑,脸上的笑容绽开,提起要求来毫不手软“我要鸳鸯锅、牛肉、羊肉、五花肉、毛肚......” 盛修和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会不会热量太高?” 靳南道:“正好养点儿肉。” 盛修和点头,“这倒是。” 车子发动,驶离学校。 林晓夏扶着门框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扯到了腿部的伤口,她轻叫一声摔倒在地,神情狼狈,眼眶泛红的样子惹人怜惜。 秦斯辉被这边儿的动静吸引,转头望去,就见到楚楚可怜的林晓夏惨白的小脸儿。 他自诩绅士风度,怎么能看女生在自己面前受罪,于是大步走过去,蹲下身,问道:“林晓夏?” 林晓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地挪开视线低下头去,她肩膀隐隐颤抖,似乎是在忍耐。 秦斯辉从来没见过这样楚楚可怜柔弱坚韧的女生,他所处的圈子注定了他身边都是落落大方,优雅端方如段念薇或嚣张跋扈、傲气逼人如熊美英,或自信得体聪明机智如纪紫真,却从来没有像林晓夏这样柔弱、这样坚强、这样不幸、这样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她不如熊美英美艳,她不如段念薇完美,她甚至不如那个江展女朋友琪琪那样可爱,但是她的清秀中自带一股子柔弱坚韧,恰是最能激发男人保护欲的那种楚楚可怜。 秦斯辉甚至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问道:“你还好吗?” 林晓夏身子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似乎又觉得不对,然后使劲儿地点点头。 秦斯辉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前一刻还对她怒目而视,此刻却忍不住开始怜惜她。考虑到她这一撞给了他和段念薇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以后又能帮着恶心靳南,秦斯辉下意识地想对他好一些。看着她难过又不敢承认的样子,只觉分外怜惜,秦斯辉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抬起头,看着我。” 林晓夏摇摇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像是被狂风摧残的一朵小白花。 秦斯辉见她反抗,更是坚定了要她抬头的想法,“听话,抬起头,看着我。” 他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甚至手上用力,掰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这一看才知道,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早就盈满了泪水,看着更加让人心疼,恨不得能把人揽进怀里,好好安慰疼爱。 秦斯辉声音温柔,眼底全是怜惜,告诉我,“怎么了?” 林晓夏却是一直摇头,死活不肯说。 秦斯辉柔声哄劝了一通,最后林晓夏似乎终于扛不住了,一把抱住秦斯辉,嚎啕大哭起来。 秦斯辉被她的动作吓得僵住了片刻,但美人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他环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晓夏感受到秦斯辉柔声的安慰,看着站在前方脸色惨白的段念薇,嘴角微扬露出挑衅的笑,这笑容一闪而逝,接着就是更加崩溃地痛哭。 盛修和果然带着靳南去了一家火锅店,这火锅店与别的地方不同,在豪辉大厦顶楼的露天场,还不到晚上九点,在场的人很多,每个桌前都有一个服务生帮忙控制火候,加肉加菜。 靳南第一次与盛修和出来吃火锅,撒欢地点了一桌子的荤菜,是盛修和看不下去才点了几样素菜。 “要橙汁还是西瓜汁?” “都不要,要酒。” 盛修和眉头一挑,却故意曲解靳南的意思,“不用,我不喝。” 靳南张口就道:“我要喝。” 盛修和注视着靳南的目光很稳,却带着重若千斤的压力,靳南顶着这压力,瞪着眼睛与他对视,丝毫不退让。 这小孩人不大,脾气不小毛病不少。虽然他愿意纵着他一些,却不能总是任由他这样顶撞他。 这小孩连他都不怕,他父母更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这样下去难免养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性子,盛修和存了整治他的心,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靳南小脾气上来,却也不敢在盛修和面前撒野,但他也不是一个人憋着生闷气的性子,于是单方面玩起了冷战。 盛修和再点单问他意见时,他就一粒一粒地往嘴里扔摆在桌子上哄小孩用的小糖豆,任盛修和问几遍他就是不开口。 盛修和虽说性子清冷、礼仪周到,优雅如同礼仪典范但那也并不表示他是好脾气的人,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成年后接管家业更是身处高位,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他还从来没那热脸贴过冷屁股,他问了两遍,见靳南不配合。于是挥退服务员,菜单一合往桌子上一放,就冷冷地看着靳南。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周身的气场都变了,如三九隆冬的山巅冰雪,冷冽而高远,令人畏惧有胆寒。 靳南脸色都变了变,他薄唇微抿带着三分倔强,仔细看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他硬是顶着盛修和的压力不肯低头。 要说盛修和生气其实他也没动怒,只是孩子不吓吓他怕他得寸进尺,但看靳南倔强又委屈的小模样,盛修和又不忍心了。罢了罢了,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他做长辈的包容些是应该的。 盛修和想到这就忍不住缓和了表情,虽然还是冷冷淡淡的调调,但是比之他刚刚的气场,这柔和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儿,“怎么就不听话。你明天还有课。” 靳南看他一眼,又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糖豆上,他手里捏着一颗混进糖豆里的qq糖,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把小小的□□糖捏得像是橡皮泥。 他还是不肯说话,硬是要单方面的把冷战的战线拉长。 手段幼稚得狠,但架不住有用。 盛修和算是弄懂了靳南这小孩的臭脾气了,就得哄着,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他来硬的,他哭着也得跟你刚下去。盛修和有些头疼,第一次觉得带一个小孩竟然比收购一个公司还要费脑子。 他伸手拿走靳南手上被□□得不成样的qq糖,扔进垃圾桶,拿了条热毛巾放到靳南把玩qq糖的那只手上,他自己也用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完了手,然后伸手招呼服务员。 靳南不出声,慢吞吞地用热毛巾擦着手。 盛修和礼仪周到优雅有度,“之前点的加上...有没有适合孩子喝的酒精浓度最低的酒饮?”服务员看着盛修和的表情,心想这不能说没有还得最低,他开动大脑想了想,灵光一闪:“锐澳。” 盛修和,“加一瓶那个。” 靳南:...... 盛修和道把菜单递给服务生:“你要的肉也有了,酒也点了,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靳南心想他还能怎样? 锐澳都拿出来了。 32、第 32 章 在靳南的努力之下, 他还是争取到了一瓶酒, 粉红色的, 是水蜜桃味, 靳南脸上嫌弃...也不敢太嫌弃,不然怕是这都没得喝。 盛修和这个大人,丝毫没有以身作则的自觉, 他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着。 靳南看得羡慕,眼巴巴地瞅着,盛修和顶着一张冷清寡淡的脸,就这么淡淡地看靳南一眼, 靳南就状若无事地收回视线,憋屈地喝一口水蜜桃味的锐澳,不爽, 不痛快,水蜜桃味儿的锐澳陪火锅, 这不对味儿。 话说盛修和这人,虽然位高权重, 但却七情六欲不显,冷漠寡淡得没有人味儿,活得像是尊山巅冰雪里天成的玉人儿, 比高岭之花还高岭之花,只觉得这人脚下踩的不应该是泥淖的大地,和该是朝霞云朵, 才不算污了这人。 这样一般的人儿,也不曾对靳南生过气发过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靳南却是怂他。 靳南这辈子,只怂过两个人,一个是靳南的养父,一个就是盛修和。 靳南的怂,不是真的畏惧的怕,而像是孙悟空不敢在唐僧面前造次一样的装乖。这不是出于武力威慑上的屈服,是出于类似于道德良心这一层面上的牵制,当然只是这一层面上的东西,至于道德良心这玩意儿靳南有没有还另说。 似乎在靳南的心底有一种,‘在这人面前,我该是好的,不能令他失望’的规则给他圈定了范围,他行事时就知道要在这规则内活动。 靳南看上去恣意任性,不爱按照条条框框来,但其实他打心底里是照着规则活的人。只是这规则不是世人普遍的规则,他的规则是他自己形成的,是死的,他穷尽自己的力气也打不破的。 靳南怂养父,在养父面前装乖,因为养父是把靳南养大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是教他是非对错,给他规定行事准则的人,靳南不想让他失望。 靳南怂盛修和,则是因为,盛修和他...像养父。 不是长得像,而是某些说不上来的地方的神似,或许是盛修和对他有一种类似于养父一般的宽和包容,偏偏在这种宽和包容之下,靳南却愈加不敢放肆。 不敢放肆却更喜欢或者说更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想要撒欢折腾的小小的窃喜与愉悦,仿佛回到了养父还在的时候,他的这些小动作,只会惹来更多的宠爱与关注。 而靳南似乎想从这份包容里获得更多的宠爱与关注,如果说,前世养父是靳南的精神依赖,那这个世界,靳南下意识地选择了盛修和作养父的替代。 靳南领地意识很强,是他的与不是他的,在他的心底都有着一条明明白白的界限。就比如在他的划分里,盛修和是他的,靳父靳母是原身的,靳父靳母的疼宠是给原身的,而只有盛修和,是他遇见的,他的宽容是给他这个人的,而不是给原身这个身份的。 靳南怂盛修和,小心翼翼地怂。 靳南吃着火锅,喝着闷...酒,时而看两眼盛修和的酒,哼哼两声喝一大口锐澳,反正肉还没吃几口,酒倒是喝完一瓶。 靳南把空瓶往前推了推,对盛修和说,“没了。” 盛修和用餐巾抿了抿唇,对着服务生道:“来一杯橙汁。” 靳南不干了,“我要酒。” 盛修和无视靳南的抗议,示意服务生下去拿橙汁。 靳南抗议:“我、要、酒!” 盛修和不理他只用公筷给靳南夹了一块毛肚,道:“毛肚熟了,吃吧。” 靳南眼睁睁地看着橙汁被端上桌,他要气死了。 靳南这么气,盛修和却毫无反应,他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明明是该是热闹的火锅,他却吃得无比优雅,被靳南带刀子的小眼神看着,他仿若未觉,端起自己的酒抿了一口。 靳南却要气炸了。 他生来就不是能自己一个人生气,放任别和快意的人,他眼睛一眯,张扬锋利的五官加上嚣张阴鸷的气质更显得凶相毕露,但这幅同学看了怕的瑟瑟发抖的凶样在盛修和看来就像是一只发浑的崽子,再凶也是奶凶,挠两下咬两口都不出血不破皮的那张张牙舞爪。 盛修和也不在意,他想看这孩子能干什么。 之见眼前一花,他刚放下的酒就被靳南劈手抢去,还剩大半杯的杯酒被他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生怕别人抢他的似的,他喝得又快又急,仰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实惹眼。 服务生看得眼都有些发直,被盛修和警告一眼才匆匆收回视线。 靳南喝完,还挑衅似地把杯子倒扣过来晃了晃。他眼角眉梢都是得意,这还不够,他粉嫩的小舌头慢慢地舔过下唇,他贪辣,辣底加辣碟儿,本就吃得小嘴儿红艳刚又喝了酒,嘴儿上还泛着水光,比熟透了的樱桃还诱人。他本就长得过分好看,英气被红艳的嘴唇化成锋利的艳丽,粉嫩的奶味又给这艳丽蒙了纯真的薄雾,艳则艳却一点儿都不俗,这舌头一舔,那纯真与诱惑并存的风情能要人半条命去。 可怜服务员没见过这等绝色,看直了眼,手一抖夹子咔哒掉在桌上。 盛修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孩儿为了口酒还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他拿走了还被靳南倒拿着的玻璃杯,递给他一张纸巾,“丢不丢人?就这么馋?” 靳南接了纸巾擦了擦嘴角,什么都没说,盛修和点的这酒太烈,他喝了一口就辣着了,但他要面子咬着牙都喝了,这会儿嘴上火辣嗓子也疼,哪儿还能说得出话? 不过他找回了场子,心情大好,哼哼两声,还得意得挑了下眉。 盛修和看了看他,这会儿他脸颊泛上一丝绯红,这酒烈,后劲也大,靳南刚刚喝得又急,等会儿怕是要醉。 盛修和给靳南叫了杯水,看着他喝了半杯,靳南折腾够了,不敢得寸进尺,之后也老实了,让怎样也都配合。 这家店的食材新鲜,牛羊肉都是来自私人牧场,现场有厨师负责手工切片,肉切得薄而均匀,肉质鲜美,放到锅中涮个半分钟,味道刚刚好。 这家的汤底与麻酱都很讲究,味道搭配着鲜美可口,靳南犹爱辣碟儿,吃完肉菜再往辣锅中加上一把手擀面,那味道好得靳南自己能吃一整份。 他吃得小嘴儿艳红,鼻尖儿都泛起汗珠,眼睛微微弯着,让人特别有食欲。 盛修和晚上是没吃饭,但是他一般过了八点就不再进食,原本就打算陪着孩子意思两口,结果让靳南带的也多吃了些。 靳南原本打算吃两轮,吃完肉菜加面是一轮,吃完面歇一会儿再吃肉菜是下一轮,结果他面还没吃完,人就有些晕乎了。 盛修和也看出来了,心道这是之前的酒劲儿上来了。刚开始倒也不是醉得很厉害,看出来脑子还能正常转动,只是动作慢吞吞的,反应也慢吞吞的,瞧着是晕乎了。 之前他吃得冒汗,脸上的红晕也分不清是热的辣的还是醉的,但是动作一慢,这就很明显了。 盛修和真不敢由着他这么吃了,吃多了倒头睡容易积食。 盛修和问道:“是不是有些晕?” 靳南慢吞吞地点点头。 盛修和“吃饱了吗?” 靳南点点头又摇摇头。 盛修和问:“什么意思。” 靳南道:“饱了,但还想再吃一轮。” 盛修和哭笑不得,“今晚先不吃了,你困了。” 靳南还知道这是唬他的:“我不困。” 盛修和:“你困了。” 靳南生气,“你是不是没带够钱?” 这孩子,太好玩了。 盛修和哄道:“对,你听话,下次还带你来。” 靳南:“真的?” 盛修和点头,“真的。” 盛修和看靳南被说动了,于是招呼服务员拿卡去结账,“走吧。” 靳南点头,“行。去哪儿?” 盛修和道:“送你回家。” 靳南抗拒摇头:“不回。” 盛修和,“为什么不回家。” 靳南不耐烦道:“唠叨,烦。” 靳南说的是家里有靳父靳母和张叔的唠叨,烦人,但时就意识逐渐有点儿不清醒了,话也含含糊糊的。 盛修和问了几次,靳南就是不肯回家,无法只道:“去我那里。” 靳南点头附和:“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赶二更了 33、第 33 章 靳南喝醉之后, 是个很难搞的小孩。 聪明、鬼精、不听话、思维跳跃。 盛修和因为最近在春田市工作, 居住在市中心的一幢复式里。上下两层, 彼得住在一层, 盛修和的卧室在二层。 一路从餐厅回了盛修和住处,靳南不但没醒酒,反而还更醉了。 一开始在车上他还老实地坐着, 也不说话也不闹,盛修和以为靳南是醒酒了,也没在特别关注。 回了家,盛修和让彼得去准备客房,又找了一套衣服让靳南去洗澡。 靳南也自己成功的洗了澡, 没有滑到,没有睡过去,盛修和更加放心, 以为他的酒是真的醒了。 谁知靳南的难搞现在才开始。 他穿着盛修和给他找的睡衣,墨绿色的丝绸面料, 只是盛修和一米九一,身材高大, 他的睡衣,靳南穿着松松垮垮,下摆盖到大腿, 裤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靳南走了两步差点儿被绊倒,他生了气,直接脱了裤子甩在地上, 就穿着睡衣上衣和黑色的平角内裤,大大咧咧地走出浴室。 走了两步又嫌脚上的鞋子碍事儿,左一蹬右一踹直接甩掉,光着脚,脚是湿的还打了两下滑。 他从浴室出来,彼得正在铺床,看着靳南的打扮,眼睛都瞪大了,盛先生的生活一丝不苟,他的生活区域内从来没出现这么不齐整的存在,任何不合礼仪不得体的举动都被盛先生所厌恶,他不能让小靳先生这样去见盛先生,他上前与靳南沟通,希望靳南擦干头发穿上睡裤和鞋子。 谁知从前一向比较好说话的小靳先生这次却是意外的不配合。 “不。” 彼得还要再劝,靳南直接一侧身,赤着脚光着腿头发还滴着水的就跑出了客房。 彼得无法,放下手头的活儿跟了上去。 他觉得小靳先生有些不对。 靳南先是去一楼卧室逛了一圈儿,他在落地窗前看了两眼又跑到鱼缸前看鱼看了看了看,转眼又跑去楼上,挨个房间地找过去,彼得一直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 最后在靳南在书房找到了盛修和。 盛修和听见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他抬头望去,只见靳南只穿着睡衣上衣,笔直修长的腿整个露在外面,还光着脚,头发也湿漉漉的,肩膀上都被打湿了一圈。 盛修和直接皱起了眉头,裤子和鞋都没穿,头发也不擦,就在家里乱跑,成什么样子。 盛修和没跟靳南说话,直接对靳南身后的彼得道:“彼得,带他去换衣服 ,把头发也擦干。” 靳南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没理身后彼得的叫唤,他站在盛修和身边问道:“为什么鱼缸里没有小丑鱼?” 盛修和看着他,难得重复了一遍,声音淡淡,却不容置喙,“跟彼得去穿衣服。” 靳南像是陷入了什么偏执中,他眼神阴霾空洞,声音寒寂空冷,轻飘飘的如同来自黑暗谷底的一阵风,“鱼缸里为什么没有小丑鱼。” 盛修和眉头紧锁,这下不是因为什么不成体统的穿着,而是他终于发觉,靳南的不正常。他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家里浴缸里养了什么鱼,因此也不知道养没养什么小丑鱼,盛修和没有回答,只是观察着靳南。 靳南这种状态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喜欢小丑鱼。” 盛修和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想养小丑鱼?” 靳南看着他:“不是我,是你!你为什么不养小丑鱼。” 盛修和知道现在不是讲逻辑的时候,靳南这是醉了,似乎又不只是醉了,他道:“好,我养。” 盛修和答应得很认真,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若。但靳南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好转,他看了看盛修和,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垂着眸子只是垂着眸子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盛修和看到这样的靳南觉得这样的靳南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今晚他才知道,这个孩子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骄纵纯真,他的心里藏了不少事儿,可靳南现在这个状态他根本什么就问不出来,只能道:“你现在去睡觉,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鱼缸里有小丑鱼了,我养的。” 靳南依旧垂着眸子,点了点头,跟着彼得离开了书房。彼得看着靳南换了衣服,给他吹了头发,盖了被子,关了灯,这才出去。 彼得做完这些,回到书房跟盛修和说了靳南已经睡下了。 只是还不带十分钟,书房的门又被推开,靳南又赤着脚走了进来,长长的的裤子堆在脚上,行动间空荡荡的晃悠。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书,他把书放在盛修和的桌子上,他似乎不擅长求人,请求的语气被他硬巴巴的说出来就像是理直气壮的要求,“能给我讲故事吗。” 因为这份理智气壮,盛修和没有听出他原本该是请求的语气里多出来的两份疏离。 盛修和只是对着孩子跳脱的思维感到无奈。 靳南今晚上不对劲,他是想陪着他的,但是还剩下几分紧急文件文件没有处理,他揉了揉眉心,“你可以自己看吗?” 靳南,“不。” 盛修和看看时间又道:“我让彼得给你讲。” 靳南摇头,“不行,你给我讲。” 盛修和摊开手,但是我有工作要做,让彼得代替我给你将行吗? 靳南嘴巴紧紧抿在一起的,不说话了。 盛修和妥协道:“如果你想让我给你讲故事,那可能需要等一等,等我完成工作。” 靳南点点头。 靳南坐在一边,看着盛修和用台式电脑处理文件。他自己做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能...我要玩儿电脑。”请求的语气靳南怎么也说不习惯,即使出口,也依旧会下意识的矫成理直气壮的要求。 盛修和让彼得给靳南找来了一台笔记本。 靳南打开电脑,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鼠标键盘的声音。 盛修和正在公司内网处理文件,只是没一会儿,他就发觉了不对,电脑鼠标偶尔的跑偏和滚动条轻微地变动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在被别人窥伺的感觉。 盛修和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公司内网不但是员工联络的渠道之一,也是消息传达,资料传递的重要放松的。甚至内网的秘密资料库里有着许多商业机密文件。 盛修和请了顶尖的人才来维护内网的安全,防止黑客入侵,盛修和对这方面的重视就像是微信对于微信支付的重视与保护是一样的,他万万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还会被人窥伺。 盛修和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他几乎已经摸到了手机,就在他要给他的安全官去电的时候,他的桌面突然被切换,一只小丑鱼的图片霸占了整个屏幕。 接着屏幕突然黑了下来,一个探头探脑的卡通小丑鱼小心翼翼的从黑暗里游了出来,它胖乎乎的身材慢悠悠的在屏幕上游了一圈,然后吐出一个泡泡,泡泡越变越大,最后啪的一下爆开,之后屏幕就回到了他原本看文件的页面。 小丑鱼...... 盛修和神色凝重他的手握着手机,视线先是在扫了房间一圈,他的第一反应是房间里被装了摄像头,自己的行为被监控了,但是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房子住进来之前要的安全工作他是绝对放心的,否则他也不用安心生活了。 那么...... 盛修和把目光瞥向了靳南。 靳南还在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似乎没有察觉到盛修和的视线。 接着盛修和面前电脑就一黑,一群小丑鱼游了出来,排成排游成了一个圈圈。 盛修和眉心一跳,他沉声问道:“靳南,你在干什么?” 靳南认真道:“给你换个屏保。” 靳南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敲,然后盛修和屏幕上的东西又变了,是一篇文字。 靳南道:“一会儿你就给我讲这个故事好不好。” 他问的认真,眼中还带着醉意,还有小心翼翼的期待,盛修和却觉得背后有些凉。这样喝醉了酒的孩子,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破了他内网的防护, 到底是他的安全官太过无能,还是这个的能力孩子太过惊人? 盛修和眸色深沉,只道:“好,你先把这些东西收了,等我完成工作。” 靳南点头,“好。” 答应完,他敲了几下键盘,盛修和的屏幕就回复了,还是他之前处理文件的画面。 盛修和边处理文件边套话,“刚刚看我处理文件了?” “恩。” 盛修和想知道的其实很多,比如靳南的技术是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他家长知不知道,他用没用这个干过坏事,但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我们公司内网很好破吗?” 靳南唔了声:“有点儿难,需要费点儿时间。” 盛修和冷笑,安全官是不是该换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一个小转折, 又重写了一遍,有点儿不太好处理,唉 34、第 34 章 盛修和终于是哄住了靳南, 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处理剩下的工作, 他怕靳南中途再次突发奇想出什么惊人的鬼主意, 于是加快了动作, 比预计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完成了工作。 他关了电脑,活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颈,抬头向靳南看去, 他还乖乖的窝在沙发上玩电脑。盛修和走过去看了眼,原来是在一本正经地玩儿扫雷。 他眼中染上一抹笑意,伸手轻轻扣了扣茶几桌面,“睡觉去。” 靳南摇头,“等等。” 盛修和头疼, 这小孩又不听话了,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半了, 他今天工作了一天,说不累是假的, 明天还要去见发展局的人,应酬与工作又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他没太有精力跟这小孩耗下去,再次被拒绝,他眉头皱起, 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很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即使是在喝醉的状态, 靳南依旧是个敏感的小孩,他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漂亮得勾人的双眼染上一抹委屈,他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也发挥到极致,哪怕已经有些怂了,还是不肯改变想法,“不!” 盛修和的耐心也一点儿点儿地消磨着,他不再跟靳南僵持,转身就走,“我睡了。” 靳南声音有些尖锐,音量因为愤怒而不自觉加大:“你说了给我讲故事!” 盛修和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转过身眼神带着冰凉的温度沉甸甸地压向靳南,妄图让靳南臣服。 靳南在这眼神的压制下像是笼中的困兽,他的双眼中逐渐褪去了懒散厌世的温和表象,戾气层层浮现,而之后更深处是恶意、愤怒、暴躁、是破坏欲。 靳南握着鼠标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抠着鼠标边沿接缝处,力道大得骨节都泛白,他固执地重复着前一句话,眼神却没有落在盛修和的身上,“你说了给我讲故事的...” 饶是盛修和此刻都从靳南身上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眉头紧紧地锁死,这个孩子,有些不对劲...... 靳南还在重复那句话,声调平平,没带一丝情绪,“你说了给我讲故事的......” “咔嚓”一声,是鼠标被靳南硬生生从中间掰裂的声音,不知靳南是用了多大的力道,他的手指已经渗出鲜血。 盛修和现在也顾不上生气,靳南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不去想别的,顺着他的话道:“我给你讲故事,但是现在你必须去床上。” 靳南在听到前半句时,眼中的戾气迅速褪去,他的眼睛甚至因为愉快而显得亮晶晶的,只是听到这句话时他眼中的欢愉褪去,他眨巴了两下眼睛,顿了顿,低头看了眼笔记本的屏幕,“可是我必须玩儿完这一局游戏。” 盛修和注意到,靳南用的不是‘我想’,‘我要’而是‘我必须’,他似乎能够感觉到靳南这一刻是想要去床上的,但是有什么牵制住了他让他必须玩儿完这局游戏才能进行下一个事项。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机器,他不懂变通,只能按照程序所写行事。 今天晚上的靳南真的是太不对劲了,盛修和压下疑问走到靳南身边坐下,“为什么必须玩儿完这一局。” 靳南认真的解释道:“因为做事情应该有始有终。” 盛修和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此刻听了靳南的解释他竟然有一种荒谬感,甚至有一瞬间,他以为靳南这个鬼机灵又在和他开什么玩笑。但是看着靳南一本正经的脸和认真地眼神,他知道,这不是。 盛修和陪着靳南玩儿完了这一局扫雷。 扫雷这游戏并不简单,如果单纯靠运气,根本走不了几步,这就考验人的观察力以及计算能力。 靳南玩儿的是最难的模式,他只扫一眼,但凡落点就没有出错,他落点又快又准,一局玩下来半分钟都没用完。 盛修和想,这小孩脑子转得很快,想来数学应该不错。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一样,他问了句,“你上次数学考得怎么样?” 靳南闻言眉毛忍不住上扬,言语间有些得意,“满分。” 盛修和点头,他并不觉得意外,本着鼓励孩子的想法,他夸了一句,“还不错。” 靳南没出声,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盛修和,那个表情似乎在说,你继续问,继续问呀。 盛修和动了动唇角,还是配合地问道:“其他科目呢?” 靳南闻言兴致上来,像是个炫耀自己成绩的小学生一样,把自己的成绩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盛修和没有在国内上过学,但是他的集团下到底有着辛普森这样的教育集团,所以对于国内的教育情况以及学分制也有一定了解,他越听越觉得不对,“你上次成绩排名多少。” 靳南“班级第二级部第六。” 盛修和终于意识到了哪儿里不对,对以前的靳南虽然没多少接触,但毕竟是亲戚,多少会听到一点儿消息,在传言中,靳南更像是一个叛逆的、不学无术的成绩垫底的纨绔,虽然在绘画上有着不错的天赋,却也几年没有动过笔了。而今晚,在他面前的靳南,是一个学习名列前茅,拥有惊人黑客技术,高智商的固执又暴躁的少年。 如此大的偏差,盛修和却丝毫没有怀疑靳南刚才说的成绩是假的。 如果在没有见识道靳南黑客技术之前,他或许会有所怀疑,以为这是靳南酒后胡言,但是在见识到了靳南刚刚的一手又亲眼目睹他玩扫雷之后,盛修和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一个精彩绝艳的顶尖黑客,定然是有着一个超乎寻常人的大脑的。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个高智商的天才。 只是,盛修和想起靳南刚刚固执到死板的状态,他不知道这是靳南潜意识的反应还是酒精导致。 如果是前者,这显然不是一个心理健康状态下的孩子所能做出的反应。 靳南关了电脑,跟着盛修和去了客房。 房间里开了一盏床头灯,靳南躺在被窝里,像个小孩,盛修和坐在床边儿,他的声音性感而低沉,像是大提琴温柔的吟唱。 靳南睁着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听他讲故事。 盛修和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小奶娃娃睡觉,而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叛逆少年。 一个故事讲完,盛修和放下书,“睡吧。” 他起身正要走出卧室。 “你没有和我说晚安。” 靳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盛修和回头,看着靳南,躺在床上,眼睛看着他,固执地等着他开口,他道:“晚安。” 强求的,自然是与想象中不同的,哪怕不是敷衍,有些东西不同了,就像是强拉硬拽地还原一段剧情,没有意义。 靳南靳南声音里有一丝落寞,他也说了句晚安,“晚安。” 客房的门被关上,灯光在剥离后熄灭,盛修和站在门口扶住额,叹了口气。 彼得站在门外,小声道:“先生,很晚了。” 盛修和点头,声音夹杂着疲惫和无奈,“以后可不能让他喝酒了。” 彼得站在一边,嘴角抿出一个笑。 “先生,现在就寝吗?” 盛修和嘴角一扯,声音冰冷,“我现在需要和我的安全官好好谈谈。” 第二天一早,靳南醒来头还隐隐作痛,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拉着盛修和给讲故事,脸一阵扭曲,但更多的是落寞。 他昨天穿的校服已经洗好烘干,靳南换上衣服,洗漱完毕去了客厅。 靳南是一觉睡到了十一点,屋子只剩下彼得,盛修和已经出去应酬了,盛世在春田市没有分公司,自从传出要建造盛世度假区的消息后,盛世分公司也提上日程,具体进行到哪里了靳南还不知道。 靳南的手机还是昨天盛修和给他的那一步据说是盛世还没有公开的新款,样子比之前的那个手机朴素多了,但看上去却更高级。 只是靳南还用不惯,他又想到这是盛修和的私人手机,那么手机卡?靳南还没问出口,彼得就拿出一个盒子,帮靳南上前调试。 这款手机的卡槽是通过设置里的更换sm键自动弹出,彼得换好手机卡,交还给靳,靳南翻了翻通讯录,发现与之前的那个手机一样。 “还是之前的号码吗?” “是的,靳先生。” 靳南吃了午饭,彼得亲自开车送靳南去学校。 这次送靳南开的是一辆宾利,昨晚的迈巴赫应该是被盛修和开走了。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靳南下车后,彼得从后座的小冰箱上拿出一个纸袋让靳南带着。 “上方盒子里的甜点容易融化,下面的甜点可以多放一会儿。盛先生嘱咐不要贪凉,甜点少吃免得蛀牙。” 靳南接过袋子,“知道了。” 35、第 35 章 靳南直接拎着甜点回了宿舍, 他头还有些难受, 他是真没想到, 昨天晚上就喝了盛修和半杯酒就醉成那个样子, 实在是丢人,这具身子的酒量真的是太差了。 他吃了两个小小的冰激凌蛋糕,剩下的甜点打算放到冰箱里。冰箱一开, 却发现里面都快空了。 他的冰箱放的东西不多,全是水、和各种饮料,最近还放了些他爱吃的糖果甜点巧克力,只是甜点还在,但他不爱喝热水, 也不愿意去外面饮水机打水,总是一箱子一箱子的进口矿泉水往冰箱里搬,水没了他通常只要给超市打个电话再订两箱, 当天晚上专门的工作人员就能给送来,只是他现在有些渴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靳南又打开零食柜, 扒拉了两下,只剩下一包饼干一包薯片可怜巴巴的躺在里面。靳南拿起钱包手机, 正好去超市补点儿存粮。 超市在东校食堂的地下一层,整个学校只有这一个超市,超市很大, 堪比外头的大型购物超市,地下一层除了购物超市还有几个门店,都是价格低廉的服装店、饰品店、零食店, 甚至还有价格相比于大型购物超市相当低廉的小型便利店,这些店面更多的是面向东校的学生。而大超市里东西的价格实在是不低,甚至为了供应东校的少爷小姐们刁钻的要求,里面许多都是价格高昂的进口产品。西校学生很少拉这里,即使来也几乎只在小小的便利店转悠。 靳南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扫荡了一圈,买了一整个购物车的零食,在甜品区逛了两圈,他发现他最爱吃的那种糖换了位置,被移到了角落里,以至于他差点儿没找到。超市工作人员很少变动商品位置,对于今天的这个状况他有些纳闷,抬头往四周卡了一压,这才发现不对。超市最明显的地方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他以为只以为超市又要搞什么活动,靳南直接拎着甜点回了宿舍,靳南头还有些难受,他实在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就喝了一瓶锐澳和半瓶啤酒就醉成那个样子,实在是丢人,这幅身子的酒量真的是太差了。 他吃了两个小小的冰激凌蛋糕,剩下的甜点都放到冰箱里。结果冰箱一开,发现里面面都快空了。 他的冰箱放的东西不多,全是水、和各种饮料,最近还放了些他爱吃的糖果甜点巧克力,只是甜点还在,但他不爱喝热水,也不去打水,总是一箱子一箱子的进口矿泉水往冰箱里般,水没了他通常只要给超市打个电话再订两箱,当天晚上专门的工作人员就能给送来,只是他现在有些渴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靳南又打开零食柜,扒拉了两下,发现只剩下一包饼干一包薯片可怜巴巴的躺在里面。靳南拿起外套手机,正好去超市补货。 超市在东校食堂的地下一层,整个学校还有这一个超市,超市很大,像是外头的大型购物超市,地下一层除了购物超市还有几个门店,都是价格低廉的服装店、饰品店、零食店,甚至还有价格相比于大型购物超市相当低廉的笑笑便利店,这些店面更多的是面向东校的学生。而大超市里的价格实在是不低,甚至为了供应东校的少爷小姐们刁钻的要求,里面许多都是价格高昂的进口产品。 西校学生很少拉这里,即使来也几乎只在小小的便利店转悠。 靳南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扫荡了一圈,买了一整个购物车的零食,在甜品区逛了两圈,靳南发现他最爱吃的那种糖换了位置,被移到了角落里,以至于他差点儿没找到。他有些纳闷,这时才发现,超市最明显的地方都摆放着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他以为超市又要搞什么活动,也就没多在意,只找到自己想要的甜点,又在去酒饮区订购了一批饮料矿泉水,就去准备结账离开。 只是结账时,又在柜台旁边儿的架子上看到一束束的红色玫瑰花,不禁跟收银员问了句,“你们超市搞店庆?” 谁知收银员小姐姐却是咯咯笑了起来,“哎呦靳少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你这可不行,对特殊的日子这么不敏感可怎么去追小姑娘。” 靳南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就特殊日子了?情人节这个季度没有吧? 收银员小姐姐看靳南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跟他解释道:“今天是五月二十号。” 靳南皱眉,所以呢? 收银员小姐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五二零,知道吧,怪不得长得这么帅气,条件这么好到现在都没有追到女孩子呢。我听说你身边那个什么...秦,秦少,人家都追到两个女孩子啦!” 靳南听得一头黑线,什么五二零,什么追到两个女孩子。靳南想到这,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两张脸,一张是林晓夏小白花一样楚楚可怜的清秀脸,一张是梦中情人段念薇如同明月般完美的脸。 靳南冷笑,同时追到这两个女人,大写的人间惨剧。 如果女孩子都是这样,那么他可以考虑单身一辈子。 还有,没想到秦斯辉和两个女人之间的纠缠就连学校超市收银员都知道了,真是,丢人。 靳南随手从柜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盒标价是76.2的口香糖,回了句,“无聊。” 收银员看靳南不感兴趣,也不在多说。 靳南结了账,对收银员道:“送到我宿舍。” 收银员对这位大少爷可谓是很熟悉了,“今晚七点送达” 靳南道:“行。还有这个我拿走了。” 收银员看了看靳南手中拿的一瓶矿泉水一盒口香糖,在小票上把这两样划掉,小票共两份,一份给靳南,一份放到袋子中。 靳南拿着矿泉水和口香糖刚走出超市门口,迎面就撞上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直直地就撞到他的怀中。 靳南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钥匙、手机、口香糖、钱包掉了一地,那人手中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那撞人的女生头都没抬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靳南低头一看,是林晓夏。 阴魂不散的,烦。 靳南没出声,只是低头捡起自己的东西。 林晓夏见对面那人不出声,抬头看了眼,“靳、靳南!” 靳南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捡起东西一言不发地走开。 林晓夏地上的东西还没捡,就追着靳南跑了两步“靳南你等等!” 靳南烦不胜烦地转过头,盯着她,眼神带着警告,一字一顿道:“别、来、烦、我。” 林晓夏被靳南震住,愣在原地,靳南腿长步子大,几步就消失在拐角。 林晓夏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跺了跺脚,回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只是地上一张不属于她的学生卡引起了她的注意。 被挡住一般的学生卡只露出标有信息的一半,姓名旁边端正的两个汉字,靳南。 靳南对林晓夏避之不及,走得飞快,唯恐这个疯女人上来纠缠他,他刚走出东校食堂的大门,手机就响了,篮球教练让他下午去接受操练。 靳南到篮球馆时,教练已经站在篮球架下等他了。 教练穿着蓝黑色的两根筋,夸张的肱二头肌和古铜色的肤色再配上一副墨镜,那效果比左青龙右白虎都要好。 “好好练,过段时间和篮球队的人打一场,要是打的好,我让你去市里比赛。” 靳南心里一个咯噔,“还是不要了吧。” 教练的一双大眼瞬间瞪成同铜铃,“恩?” 靳南盯着教练的死亡凝视,道:“我的身体...” 教练似乎这才想起他之前因为身体原因请了一个月的假,他冷哼一声,“丢人!” 靳南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篮球教练平生最看不惯文文弱弱的男人,觉得娘,最欣赏肌肉虬结的男人,比如他自己。 一个半小时的操练,靳南的篮球服已经湿透,他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去了食堂,他现在饿得能够吞下一头牛。 他临走时教练还嘱咐他,“多补充点儿蛋白质,想要练出肌肉,不补充蛋白质怎么行!” 靳南瞥了眼他的肱二头肌,又想象到这样的肱二头肌copy到自己身上的样子,他打了个寒颤,敷衍地点点头,拖着发软的双腿跑出了篮球馆。 篮球馆在科技楼的负一楼,出口则在正一楼,科技楼的二楼是音乐教室,似乎是琴房没关窗户,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在一楼的走廊上都听得到。 还没到门口,靳南就被人叫住。 “靳南!” 是段念薇。 36、第 36 章 如果段念薇面对的是其他人, 她或许会成功, 但很遗憾, 她面是满心警惕几乎就要炸毛的靳南, 可谓是对牛弹起,美色给了瞎子看。 靳南语气并不太客气,“我要纠正两点, 首先,我和你口中的那个女生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靳南最近被过于热情的女生弄烦不胜烦,而林晓夏与段念薇这两人, 就像是两只举行巨型苍蝇一样一直在他周身嗡嗡作响纠缠不休,秦斯辉爱跟谁搞跟谁搞,爱跟谁玩跟谁玩儿, 凭他妈什么这一个两个女的一在秦斯辉那儿不如意了就跑来纠缠他,真他妈的当自己是备胎了吗?这两个算是什么玩儿意儿? 倒说不上是生气, 靳南一直以来不管是对林晓夏、对f3还是对段念薇,甚至可以对是对整个学校, 整个世界的人都是漠视的。 不管林晓夏多烦,多恶心;不管秦斯辉怎样心怀不轨,两面三刀, 他都没往心里去,由着他们折腾,看得翻了就拍两把, 就像是对一群烦人的苍蝇,你只会对苍蝇感到烦、或是恶习、或是不耐,但你不会对一只苍蝇生气,因为它不够格。 但是即使是苍蝇有时候也会烦到让你想碾碎它的地步,靳南现对段念薇就处于这样的一个临界点。 倒不是单只看不管段念薇,只是因为在段念薇之前有着林晓夏与f3们多次累计,到段念薇这儿刚好到达一个临界点。 靳南掩去眼底漫不经心的慵懒与敷衍,他淬了冰的眼神冷冷地盯着段念薇,伴随着这样的眼神,他的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寒意,逼的段念薇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背后是墙,段念薇退无可退地靠在墙上,瞳孔甚至因为恐惧而微微收缩,她害怕了。 靳南逼近她,段念薇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靳南的声音低沉缓慢又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他声音不高,低低地却像是一条带着艳丽的花纹危险的蛇,在人的脊背上缓慢地游移向上,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和秦斯辉怎么折腾,我不关心,但是你不该来招惹我。别拿你那低劣地把戏在我面前蹦跶,若是还想拿我做筏子,你可以试试。” 靳南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段念薇怔怔地看着靳南离开,在靳南的身影消失后,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哪里有什么在疯狂跳动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动。 段念薇回想起刚刚靳南的样子,危险至极却也性感至极,爆棚的荷尔蒙和极度艳丽的诱惑... 靳南从科技楼离开,直奔食堂。他是真的饿了,一下午的运动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他的肚子从半个小时之前就开始唱‘空城计’。 靳南从科技楼出来得较晚,已经过了下课的高峰期,食堂里的人不少,但用餐的不多。靳南要了一份照烧鸡腿饭,自己一个人吃着也自在。 这两天他没在食堂遇见f3. 秦斯辉自从段念薇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他,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一方面想要赢回段念薇的心,一方面又与林晓夏纠缠不清,据说光段念薇抓到这两人在一起就不止一次了,以前学校里都在流传他与林晓夏之间不明不白的绯闻,这两天秦斯辉与林晓夏的绯闻也开始浮现。 林晓夏这个女人竟然能在段念薇的手段下勾得秦斯辉放不开手,也算是有能耐的,只是她这样狠狠地打段念薇的脸,段念薇岂能忍气吞声?她要是就这么忍了,那么全校都会看他笑话的。 段念薇想要找回面子有两个办法一是追到秦斯辉然后狠狠地羞辱林晓夏。二是找到一个比秦斯辉条件更好的男人,狠狠地甩了秦斯辉,然很狠狠地打林晓夏的脸。 当然后者比前者要更有面子一点儿,想来段念薇那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是不愿意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的,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靳南想了想不是没有可能。 段念薇这个人的心机很深,算盘打得啪啪响,只可惜靳南不是原身那个小傻子,不会轻易上当。 至于白子宸,据说最近又有了新欢,是个高冷的班花,不太好打动,他现在正卯了劲儿的去追。 靳南知道白子宸的尿性,他就是玩个新鲜。追人的时候山盟海誓,殷勤得不得了一旦追到人之后,不用多久就失去了兴趣,然后再接着物色新目标。 所以这些年以来,白子宸一直都在追人的路上,因为一旦被追到,那很快就会被他丢弃,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知道这是个渣男,一开始也百般抗拒,但最后都会抱着一种我是特别的想法去迎接渣男这个挑战,最后挑战失败,伤心的还是自己。 杨肃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是f4中最沉默,存在感最低的一个人,但却也是心机城府最深,最难看懂的一个人。 饭后靳南照常去图书馆上自习,王春华老师管理下的自习室非常有学习氛围,能够提高学习效率。 晚自习时间还不到,真个校园里都很热闹,因为是520,不少人手里捧着玫瑰花或是表白或是送女朋友,总之,辛普森的这群无聊的少爷小姐们就连这样一个连节日都算不上的日子都不放过,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创造快乐。 靳南刚走出二厅就遇见了夏十一。 夏十一一见靳南就凑上来,“靳少,今晚520派对,来吧来吧,给兄弟捧个场。” 靳南无语,果然,他就知道,他们这种闲得没事儿就爱开派对的风气是不会放过今天的。 靳南正想拒绝,就听夏十一道“来嘛来嘛,好久都没和兄弟们聚聚了。” 靳南想起上次和他们聚会的时候还是段念薇回来的那次,其实也没过去几天。 他这么热情,靳南也不好再拒绝,但是他也没答应,“看看吧,有空我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夏十一也没强迫,“行,兄弟等你!” 靳南下楼走了没两步,眼前就突然跑过来一个女生,往他手里塞了一束花,然后飞快地说了一句“靳少我喜欢你!”靳南还没看到那女生的样子,他就慌不择路地跑掉了,靳南莫名其妙,这样的表白有什么意义。 靳南抱着这一束花,突然鼻子一痒,就想打喷嚏,他把花往右边儿挪开,打了个喷嚏,手还没来得急收回,他心脏突然一跳,靳南疼得一抽,手一下子就松了,但似乎被一个人接住了。 靳南也没看是谁,他疼得难受,也顾不得这些,他只觉得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是需要做些什么的,但是他现在毫无头绪,他疼得难受,周围似乎响起了一阵阵地叫声,而声波对于现在的靳南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他只想离开这里。 他也分不清方向,只大步地朝一个方向走着,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越走他心疼的程度越小,最后在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心脏一轻,痛疼完全消失了,全身的肌肉还有一种放松的酸爽感。 靳南捂着胸口,不明所以,刚刚到底是出发了什么条件?为什么只要离开那里就行了?难道是哪里要进行一个不需要他存在的剧情,所以要把他支开吗? 靳南下意识地觉得这次的疼痛与以往不同,以往疼痛都是戛然而止的,就像是突然被按了终止键,就像是一首曲子,他被按了终止键是不会再播放了,但是等你下次按动这个键的时候,曲子还是会播放,疼痛还会再继续。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痛疼逐步消失的,就像是一首曲子按了播放键,从高潮播放到了平缓的尾音,最后渐渐结束。这样的结束是真的结束,一首曲子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即使你下次按了播放键他也不会再开始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靳南回忆起之前第一次疼痛,剧烈的都要把他的灵魂剥离,但是后面的每次痛疼,虽然变化很轻,但是那的确在渐渐地减缓,知道刚刚最开始的那一次,比之上一次又轻了很多,随着他离开那个地方,更是继续减轻,最后消失。 还要这心脏一轻的舒服的酸胀感,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控制接触呢?靳南大胆猜测着。看来之后需要验证一下了,找一个他熟悉的剧情,然后拒绝一次。 靳南边想着边往外走,不知不觉得已经走到了图书馆。 靳南没再多想,去了自习室上自习。 此时的靳南已经忘记了之前在食堂门口他收到过玫瑰花的事儿,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会给他惹出多大的麻烦。 此刻在专心学习的靳南还不知道,论坛上、校园里一个消息传疯了——【震惊!靳南向林晓夏送花表白!靳南真的喜欢上林晓夏了!】 【图】 配图是东校食堂门口,靳南将一束玫瑰花送给了林晓夏,然后转身离开场景。 ---------------------- 昨天出了bug多了666字,今天在作话里补上1000字免费的,今天单更,另外,你们所期待的控制终于结束了,强迫剧情到此为止了。 如果有小天使觉得少了一段那可能需要去前一章找找,是不是因为看得太早少看了一段。 37、第 37 章 靳南平时不爱看论坛, 他一直觉得论坛是这群年轻的男孩女孩们讨论八卦的地方, 他这个内心已经成年的人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 因此,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发现不对。 靳南是非常典型的理科生,自从上次考试证明自己找到以前的感觉之后,靳南就把重心放在了语文上, 只要他的语文成绩能提升上去,不论是级部第一还是京城大学都不是问题了。一旦心底有了谱,也有了底气,靳南的学习节奏就缓下来了。 高中的作息时间规律,睡得早起的也早, 但靳南永远缺觉。恰好上午是两节数学连堂一节英语一节生物,他上完早自习往桌子上一趴,睡了两节课。 他这么睡觉, 老师肯定不能放任,但每次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靳南耷拉着眼皮要睁不睁的扫一眼,然后蹦出个答案, 又都挑不出错,老师看得眼烦心更烦索性就不再管他。 靳南积威已久,他睡不醒的时候睡眼朦胧一脸厌世相, 看着确实是高级又诱惑,却没人敢去招惹,恨不得绕道走, 生怕他起床气波及到自己。 课间的跑操靳南也没去,检查人数的班委从来都当没他这个人,第三节课靳南从桌子上爬起来,去洗了把脸,正好跟着跑完操回来的大部队撞上,别人满头大汗地回来,他也跟着满脸水珠,看着倒像是出去出力了倒不像偷懒的人。 老高今天跟操,怎么数怎么觉得班上少了人,本来以为又是靳南,正想逮着念叨两句,就见靳南也一脸水珠子的跟着大部队进了教室,倒打消了念头。 靳南还不知道自己洗了一把脸还免了一顿唠叨,他额前的碎发被水流打湿,有一绺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浓密张扬的眉毛划过眉骨到微陷的眼窝,顺着脸颊完美的弧度再到下巴然后滴落,他毫无意识地轻微甩了甩头,把黏在额头上的刘海甩下来。 他这性感却不自知的样子让不少人都看直了眼,甚至就连男生都忍不住动了动喉结,方寸大乱,但一想到网上的那传闻,又觉得可惜,这样的靳南,这样俊美性感到一塌糊涂的靳南,竟然与那样一个无盐心机女在一起了,想想都觉得像是一只苍蝇哽在了喉咙里,恶心得难受,不由地叹息两声,看着靳南的目光不由得戴上了惋惜。 靳南一开始还没在意,只是周围这样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多他实在是忽视不了了。这与从前那些看着他惊艳而痴迷的眼神不同,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似乎是一样的,但是后来却不对劲了,怜悯,惋惜?这都什么鬼? 靳南是个极其自我的性子,从来都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这些人诡异的眼神倒没有让他觉得怎样,甚至于要不是因为人群数量过大他都不会关注,只是,这么多人都这样说明有什么他们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靳南猜测着是什么事情,一路回到教室,只是他发现就连杨泉看自己的眼神都这样,他一挑眉,“你要说什么。” 杨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据传,你和脱单了。” 靳南觉得不止这么简单,“还有呢?” 杨泉道:“据说,你和林晓夏携手脱单了。” 靳南脸色直接黑了,但是他觉得还是不够,“再呢?” 杨泉咬咬牙,直接问道:“据说昨天520你在食堂门口给林晓夏送了一束红玫瑰表白,然后还给了他一张卡让他随便刷。” 靳南听着520、玫瑰花、食堂门口,一件被自己遗忘已久的事情终于想起来了,他记得自己在心痛之前有一个女生送了他一捧玫瑰花,然后他鼻子一痒,避开花打了个喷嚏,接着心脏就是一痛,然后他手中的花就不见了。 靳南想应该是那时候自己疼得下意识松了手,可是他没有听到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难道... “视频在那儿?” “论坛就可以看。” 杨泉找出论坛给靳南看,这个时候的论坛已经传得不成样子了,谣言最经不起传,这个时候除了杨泉说的那些,论坛上甚至有更离谱的说法。 什么林晓夏脚踩两只船,段念薇回来之后为防报复就立刻选择与靳南在一起。 什么靳南为了表白定了9999朵玫瑰花,送了一张无限额的黑卡,终于抱得美人归。 论坛上有关靳南和林晓夏的绯闻数量非常壮观,靳南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随便找到一个视频看了一眼,果然,他说那阵心痛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呵,为了拉他走剧情还真是煞费苦心。 靳南把手机还给杨泉,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太过激地反应。 杨泉看着靳南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恐怕有内幕。这事儿其实他也是不信的,但是视频就明明白白地放在网上,他不信也没有办法,他是真的讨厌那个林晓夏,他还记得就是这个女生上次是怎么陷害熊美英的,这个女生心思不正,心机深沉,不论看哪里都与靳南不配,他心存怀疑,因此才有这一问。 杨泉道:“所以是假的吧。” 靳南斜他一眼,眼神锋利 ,“你说呢。” 杨泉道:“据说,林晓夏亲口承认你们...” 靳南脸色更加难看,杨泉都不忍心再说下去。 杨泉换了话茬,“这些帖子和流言怎么办?” 靳南皱了皱眉,顿了顿,嘴角带出一个危险的弧度,道:“不用管。” 虽然这事儿很恶心但是其实对靳南并没有什么妨碍,反倒是那个女生,他倒要看看,她一个人是怎么伪装他跟她在一起的,自己扇自己巴掌不是更爽? 而且,看着论坛上对林晓夏人肉鞭尸的架势,她落不到什么好下场。都不需要他出手,起码在林晓夏心机深沉的人设之下,所有人都是向着自己的。 这事儿他根本都不需要去管,其实漠视往往才是最大的羞辱,林晓夏这只恶心的苍蝇还不值得他去关注。 杨泉已经认识到靳南的白切黑的本质了,知道他有主意,也不多问,就说起了上节课他做到的一个数学题。自从靳南上次强势地证明了自己的成绩之后,杨泉认识到靳南在理科上的优势与天赋,就越发地愿意与他切磋谈论题。 上节数学课,杨泉又自己私下做了套数学卷,最后一题有些门道,虽然稍微有点儿超纲,但是前三问非常有意思,他前三问花费了点儿时间,但是磕磕绊绊也算是做出来了,但是第四问就有点儿问题了,看着与他之前做过的一题有些相似,但是同样的思路做起来却继续不下去,卡在一步验证上上不来下不去的,他又不想看答案,而且答案又未必是这种做法,这种时候他就喜欢让靳南提点一句他总能一句点在点子上又不给他透露过多的东西,既能满足他继续挑战的欲望又能保证他不会白费时间。 杨泉把题拿出来给靳南看,靳南看了两分钟,拿铅笔点了点倒数第三步,用铅笔虚虚的在图形上花了一条虚线,“这下试试。”杨泉在靳南画出辅助线的时候眼前就是一亮,他拍案叫好,这种思想火花碰撞又能相互理解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 靳南又掏出一本作文书翻看,杨泉回去继续做题。 过了五分钟,杨泉最后一笔落下,对了对答案,虽然与答案不一样的做法,但是最后的结果是对的,杨泉忍不住问道:“阿南,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甩个链接吧,我想要一样的。” 靳南翻了一页,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限量版私人定制,独一无二。” 杨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了下,又点了点答案,“我觉得我这种方法比答案做的要简单。” 靳南道:“还有更简单的。” 他拿起笔在图形中间画了几道,“试试。” 杨泉一看,觉得有点儿意思,眼睛黏在图形上,手上摸索着拿起笔,“唉唉,等等...我知道了。” 他已经了解了大致的做法,就顺着脑子中的思路写答案罢了,随口问道:“你整天翻这作文书翻了有几天了,有劲没劲?” 靳南:“还行,文笔不行就多背。” 杨泉说:“你这哪儿是背,就瞎看。”不过他正做题做到兴头上很快被分了神,没空顾靳南这边儿,靳南也没再多说,其实这本作文书他背得差不多了。 周五下午辛普森半个月一次的放假时间,靳南拖着一个行李箱,门口是来接他的张叔,他的法拉利还停在学校停车场,不过他最近懒,不怎爱开车,都是让张叔来接他。 东校的少爷小姐们的衣服每三天就会运出去分门别类地消毒清洗,学校有专门的地方,绝对保证卫生,倒是用不上往家里搬运脏衣服,但是衣柜总共就那么大,靳南不爱穿的衣服就会打包带回去,下次带一批新衣服回去。 张叔接过行李箱,里面是靳南穿够了的衣服。 张叔道:“少爷,今天带您去做个造型,明天的酒会老爷会带您去,衣服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靳南的性格矛盾点还没有揭露,不管是对林、还是f3放任还是他面对不同人的多变性都是一种铺垫。酒会是一个大转折,仅次于之后的一夜q。这之后剧情就不太多了,基本上就是叔叔对靳南的养成日常,也可以理解为恋爱日常,流水账与一点儿剧情穿插。成长与养成。 之后一般不会双更了,因为我要开始准备考研了。姐妹们,见谅。 如果接受不了,这里先排雷。 38、番外章 辛普森作为一个顶尖的私立高中, 他的生源之挑剔选拔之严格直接导致了辛普森随便拎一个学生出来, 放到普通高中都可以说得上是传奇人物。不管是学霸云集的西校, 还是生来台阶就高的东校, 整个辛普森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才天才,校园言情小说男女主的标配,这里到处可见。 因此想要在辛普森拥有一席之地, 不隐没于人群就格外的困难。 但有些人生来就是焦点,在芸芸人海中是如此,在精英云集之处也是如此。 就比如说靳南。 忽略掉原身中二癌晚期,这本就是一个自带光环的人,春田市首富独子, 年少成名的国际天才画家、颜值超高的帅哥,再加上最近让靳南风头无两的一次考试,哪怕是放眼全校都找不出一个能比靳南关注度高的。 可以说靳南就是辛普森的‘顶尖流量’。 靳南从高一入校开始, 花边儿新闻从来就没有少过,但那只是绯闻谣言, 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的靳南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生有任何意思。 原身这个中二晚期的少年是因为对爱情怀有一种神圣的郑重,他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生死不离的恋情, 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深情专一,一反面始终没有看得上眼的女生。 靳南则是因为,不屑。成年人谈什么情情爱爱, 幼稚,傻。 作为全校最热门的最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靳南的恋情受到极高的关注度。 因此, 靳南五月二十号这一天给林晓夏送了一束红色玫瑰花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海啸,呼啸的席卷了整个辛普森。 【原创】震惊!靳少有望近期脱单! 五月二十号当晚六点二十三分,靳少在二食堂门前,将一束代表爱情的红色玫瑰花送给了一位西校生,随后潇洒离去。目击者无数,有图有真相! 【图】【图】【图】 1l:呵呵,开局p张图,故事全诌,楼主洗洗睡吧,高一的时候类似的帖子都发烂了. 2l:不信不信不信,我靳少何等神仙人物,这等凡夫俗女怎么可能如得了他眼,洗洗睡吧。 3l:姐妹们,我真的看到了,是真的...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4l:楼上不是水军吧?呵呵哒。怎么可能,不信,除了我,没人配的上我家靳少。 5l:有图有目击证人还不相信,靳少送花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隔壁楼还有视频,自己去看吧,服了。 ...... 34l:呜呜呜!真的我真的看到了,靳少昨天给一女的送花了,可我还是不相信,那女的真的配不上靳少,怕不是秦少杨少白少带着靳少玩儿什么游戏恶搞的吧,不信不信。 35l我觉得是真的,这女的前段时间还和靳少传绯闻来着,之前还以为这绯闻是假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了,靳少现在怕不是已经脱单了吧? 36l:这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明明跟秦少搞绯闻,弄得我女神跟秦少刚刚复合又要分开,怎么现在又跟靳少搞到一起去了,怎么这是脚踏两条船还是把我们靳少当备胎啊,这是什么绿茶莲花啊,简直是个极品,该死我擦! 37l: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靳少是眼瞎吧,这么个女的我去,如果靳少真的跟这个女的好了我就脱粉,擦恶心死了。 ....... 123l:五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女的的所有资料,安排。 124l:姓名林晓夏,父亲无职业游民,爱好喝酒赌博,母亲下岗工人,身体不好常年缠绵病榻。林晓夏小学初中分别在高河镇小学和高河镇初中就读。当年辛普森在高河镇只招收一人,她成绩排名第二,后来第一名出现事故,她才有幸升入辛普森。入学后成绩一直排在前十五名,最近跌出前二十五名。为人热心肠,勇敢好管闲事...... 125l:想傍上有钱人一飞冲天的心机绿茶莲花婊鉴定完毕。 ........ 距离其中考试过去还不到一周,正是每次考试后的松弛期,没了备考压力的学生们,玩儿手机刷论坛的时间更多,靳少五月二十号给林晓夏送花的这件事就像是紧张期过去后的一个大爆料,不仅是女生,就连许多男生都参与到了讨论当中。学校论坛里林晓夏的身份事迹被扒得干干净净晾在网上,甚至她与靳南的几次接触都被详细的写出。 林晓夏与靳南的几次接触基本上都是靳南帮助林晓夏,大部分都是出自偶然,具体经过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但同样的事再旁观者看来就不一样了。 把林晓夏与靳南接触的几次通过旁观者的视角写出来,哪怕是不加任何的主观情绪,看上去都像是林晓夏的心机谋算。 因为这些事情总结起来,其实就是这样:林晓夏不小心滑倒,靳南扶住。林晓夏在餐厅坐了熊美英的位置,挑衅熊美英,遭到报复,靳南相救。林晓夏被锁厕所靳南救出。林晓夏篮球馆门口拦住靳南,林晓夏超市撞到靳南。 结合林晓夏现在拿不到奖学金的窘境,他与靳南巨大的身份差距,还有林晓夏的室友傍上东校富二代手头逐渐宽裕的事实,现在在所有女生的心中,林晓夏就是一个一心想要傍上有钱人,为此不惜广撒网,同时勾搭着靳南与秦斯辉两个最富的富二代,在段念薇回来之后又重新勾搭上靳南的心机女。 当天下午收到靳南鲜花的林晓夏手抱着鲜花恍恍惚惚的回到教室,这时事情还没有达到全校皆知的地步,林晓夏班里的同学也还不知道,琪琪这个时候肯定在与江展约会,林晓夏在班级上朋友不多,对头却是不少。 这时班里的人还不多,要不在外忙着约会,要不就还没从食堂回来。‘ 林晓夏把鲜花放在桌子上,坐在位置上怔怔地发呆。 林晓夏其实是有些不确定的,因为她看到靳南的这捧花不是他自己买的,而是别的女生送给他的。林夏夏到现在都不敢确定靳南是真心要送自己这捧花的吗?他看到自己了吗?如果他看到了自己,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如果他没看到自己,那么他为什么刚刚好就把这花送到了自己的手中,且不回来拿走呢? 林晓夏想的神情恍惚,脸颊还有些粉红,一种突然中彩票的巨大的狂喜席卷了她,但是这种狂喜却被一层薄薄的叫做‘不敢确定’的膜隔离开。 林晓夏的对头,班花章琳今天也收到了几只玫瑰花,她正一脸得意地进门,却见林晓夏的桌子上放着整整一束玫瑰花,她脸色当即就绿了。她冷哼一声,把手中零散的几只玫瑰花扔进垃圾桶,走到林晓夏身边,阴阳怪气地问道:“呦,这是谁的呀?是不是江展送琪琪的呀?” 章琳说着就把花束拿起,低头闻了闻,说出来的话尽是嘲讽:“怎么看着别人的花儿都出神了?是不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更没有男生会送你花,你觉得羡慕,你觉得嫉妒,看着别人的花就羡慕了,如果我是男人的话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生的。” “你要是实在是想要呀,别憋着不说呀,我看在同班同学的面子上给你两支就是了,那么多人想送我花,正好我也拿不了。” 林晓夏最受不了她这幅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她凭什么鄙视她,她算个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林晓夏心中突然升旗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甚至觉得浑身战栗。只要承认这是靳南送她的花,她就能狠狠的扇回去,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看章琳那张扭曲的脸了。况且自己说的也不是假话,全校学生都看到了,即使是她不说,全校早晚也会知道的。 林晓夏抢回那捧花,放在自己的鼻端嗅了嗅,笑道:“这可不是江展送琪琪的。” 章琳嗤笑一声:“难不成还是江展送你的,怎么你这是准备抢好姐妹男人了?” 林晓夏心中一股克制不住的爽意让她说出口的话甚至违背了她的顾虑:“是送给我的,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是靳少送、给、我、的。” 章琳直接笑出声,她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眼神看着林晓夏,“你想攀高枝想疯了吧?靳少?送你?哈哈哈哈,怎么?受了刺激所以疯掉了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竟然还攀想靳少,真是不知所谓!” 林晓夏觉得屈辱极了,自己怎么就配不上靳南,真的觉得靳南就是天上的神仙?呵,林晓夏握紧拳头,“有人看到了,随你信不信,你可以去问。“ 章琳笑道:“问什么问,问了让别人说我是傻子吗?你算是什么东西?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有样貌,要家世没有家世,靳少要是能给你送花,笑死人了。” 林晓夏见他不信自己,怒目瞪着她,偏偏林晓夏越瞪她章琳越得意。 章琳得意,“瞪什么瞪,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吗?有我好看吗?还是你觉得你家世好呢?或者是你觉得你班级二十七名的成绩足够优秀了?还是说你这飞机厂的干巴巴身材就风情万种了?难道我说得不对?” 林晓夏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这样毫不留情面的揭你短处,偏偏她说得自己却没有办法反驳,她心底不想承认,她还是骄傲的,但是她怎么去反驳她呢?她曾几何时已经由最优秀的女生泯然众人了呢?林晓下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她狠狠地瞪着章琳,突然她想到什么,突兀地笑了笑,她拿出靳南的学生卡,强作镇定,“可是啊,靳少偏偏就是喜欢我,怎么办呢。” 章琳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晓夏手中的学生卡。 辛普森的学生卡里是可以打钱的在学校所有的消费场所都可以随便刷。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不像样,当第二天靳南听到消息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成这样了: 靳南520强势告白林晓夏,两人携手脱单,靳少送黑卡放话随便刷! 靳南:what?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是昨晚上应该发出来的结果我给弄没了,今天就当番外发上来吧。今天还有一章的。 还有各位小天使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啦,爱你们~ 还有六一快乐啊,姐妹们~ 39、第38章 “不去, ”靳南一口回绝。 张叔笑得慈祥, “夫人说如果您拒绝, 晚间她会来说服您。” 靳南权衡利弊, 果断道:“还是去吧。” 妈妈这种生物,靳南应付不来。 酒会在周六晚上,靳南从头到脚都被精心打理过。他头发被定型喷雾固定成略蓬松的中分, 刘海撩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斜飞入鬓的修眉,精致的五官完全展现,明明是极具侵略性的俊美五官,偏偏他嫩得能掐出水儿来, 脸上还带着刚刚养回来一点儿的婴儿肥,再被被奶白的皮肤暖棕的发色一衬,见者无不为他的邪气的俊美所震撼, 又为他极致的鲜嫩所诱惑。他琥珀色的眸子看人时是冷漠无情,叫人望而却步, 偏生转动时却流光溢彩似乎别样多情,叫人沉迷。 他穿着着一身黑色礼服, 时尚的设计精心的剪裁越发衬得他身高腿长,他领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性感的颈线。 他来得晚些, 酒会大厅里已是人头攒动,他甫一进门,安静像是浪潮从门口一路推到厅内, 扑灭了所有声音,整个会厅都静了片刻,有那癖好特殊的甚至吞了口口水,眼睛贪婪地在少年身上来回扫视,这少年的一身姿容比最顶尖的mb还更胜一筹,只是看着,就险些让有些人丢了大丑。只是这少年一身的贵气,自己只身进门,面对厅内众多大佬毫不怯场,甚至还带着一脸的不耐烦,随手挥退前来递酒的服务生,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个角落。 就这股子在这样的场合都不耐烦的嚣张劲儿,绝对是哪家千娇百宠被人哄着捧着长大的小少爷。 这么想着,果然就见门口出现一对气度不凡的中年夫妇,那夫人进门后先是环顾了四周,似乎再找什么人,丈夫似乎安慰了两句,接着服务生上前一阵交谈后那夫人看着少年的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 两人走近了,众人这才认出,这夫妇俩分明是春田市首富,靳泽东夫妇。 果然...可惜... 靳南跟着靳泽东夫妇一路进来不到五十米的路被人拦下寒暄了三次,靳南烦了,趁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找了一个安静的方向就钻了过去。 然后就不幸遇见了东校一群牛鬼蛇神。 今日恐怕不宜出门靳南想。 靳南脚步顿住,正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退回去,脚还没伸出来就被欧阳川这个混账玩意儿叫住了。 “靳少!我们靳少来了!来来来,快给靳少让个地儿。” 靳南没等拒绝就被围上来的一群拖到了最中央坐下。 “靳少,听说你这次考了第二你妈给你定了那辆限量的兰博基尼?等什么时候提了车开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界呗。” “哎,我擦,就那辆全球限量五量的那款?” “哎哎哎!我垂涎好久了,擦,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就是弄不到。”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靳南时不时答一句,只是兴致不高。 这些人却以为靳南被捧得舒服了故意端着,倒也不在乎靳南的态度,就豁出脸去捧着,圈子里谁不知道,靳少虽然为人嚣张跋扈,霸道惯了,但只要顺着哄着,把他哄开心了,没什么不行的。 就在靳南即将不耐烦走人时,白子宸也过来了,他手边儿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生,端着一杯酒,慢悠悠地走过来,远远见到靳南,他叫了句,“靳南!” 他这一声声音不小,已经吸引了旁边不少大人的注意。 靳南直觉这人又要搞事了。 靳南略微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看到了。 白子宸被如此轻慢也不在意,他搂着那身材火辣的姑娘到靳南身边儿坐下,周围人调笑“呦,白少艳福不浅,哥儿几个那个不是形单影只的来,你这还带了个美女佳人相伴,可真是羡煞旁人。” “就是,原本大家都这样,也没什么,你这突然带了个人来,兄弟们干看着这弄得咱们多难受?” 白子宸笑笑,伸手勾住美女的下巴,一脸怜惜地道:“没办法,这个小可怜来不了又想来见识见识,就带他来瞧瞧。” 周围又是一圈口哨声打趣声哄笑声。 白子宸话锋一转,“不过,这些单身狗们单着就单着,靳少你怎么不把你那小美人儿带来,她叫什么来着,就西校那个特困生...” “林晓夏。” 白子宸作恍然大悟状,“哦,对,林晓夏,阿南你都跟人家在一起了怎么不把人带来见见世面?” 白子宸算是靳南身边儿最亲近的朋友,他这话一出,相当于变相地坐实了这件事,在座众人脸色变了变,心中又不知几番算计,有人立刻就反应过来,“对呀,听说靳少可喜欢这姑娘了,不但在五二零那天送了玫瑰花表白,还给了她张卡,说随便刷。” “不愧是靳少,这么霸总。”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恭维着,也有人收到了白子宸的眼色,磕磕巴巴小声道:“那林晓夏,不是收了熊大小姐十五万的那个碰瓷女吗...” 这话一出,周围就安静了下来,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靳南扫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没带任何力度,但那人额头上的汗却慢慢滑了下来。 从白子宸带着女伴大喊一声‘靳南’到这男生说出林晓夏碰瓷的过往,这都是一处早就给靳南设好的圈套,他们这动静这么大,相互说笑的声音也不小,靳南与贫民窟碰瓷女生交往的消息和快就会在整个酒会传播,到时候靳氏夫妇丢了大脸,看他还怎么在就会上出头,结交人脉。 靳南如何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可是还是那句话,他不在乎,那对夫妇也不会因为这事儿恼怒。靳南看到那抖如筛糠的人,连他的目光都承受不住,不过是一个被人强行推到他面前的替死鬼,连接受他怒火的资格都不够。 靳南如老僧入定,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倒是那少年抖得似乎要支撑不住,场面一时间万分尴尬。 有人想出来打哈哈,有人想借口逃遁,但是不知为何,靳南虽然没开口,却有一股气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阵雷动的掌声打断了这一段尴尬地沉默。 白子宸,开口,“呦,开始了,咱们过去吧。我先走了。” 白子宸话落,其余的人也纷纷借口离开,只剩下筛糠一人瑟瑟发抖,他得罪了靳南,不敢离开。 虽然同样是东校生,但是他的家世与靳南家相比天壤之别,他根本没有再靳南面前放肆的资格。 靳南却懒得理他,他站起身,挽了挽袖子,筛糠以为靳南要揍他,吓得他闭上了眼睛,只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觉疼痛,于是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年挽起袖子,走到后方阳台处,阳台下是假山池塘,他修长洁白的手从栏杆上的盒子里抓了一把鱼食,似乎正要喂鱼。 只是似乎突然想起到了什么,他连头都没回,轻飘飘一句,“滚吧。” 筛糠如蒙大赦,毫不顾形象,转身狂奔而去。 靳南胳膊搭在栏杆上,下巴垫在胳膊上,攥着一把鱼食,一粒一粒的往水里扔。 水中的鲤鱼被人喂得久了,一察觉到有鱼食,便争先恐后地往上游,圆圆的嘴巴一开一合,一口一粒。 靳南认真地瞅准着鲤鱼张嘴的机会,趁着鲤鱼把嘴张大的那一个瞬间想把鱼食直接扔进鲤鱼嘴里,他玩儿得认真,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这个距离...鱼食的重力加速度...到达水面的所用的时间是...”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冷低沉,像是清风拂过山谷的低喃“交女朋友了?” 靳南回头看了一眼,是盛修和。 盛修和解释道:“在隔壁休息了一会儿。”所以无意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靳南这才发现阳台隔壁是一个秘密包厢。 靳南看了一他,他的眼中没有了过去见到盛修和的喜悦,他转回头,继续与鱼嘴奋战,“没有。” 盛修和只以为他是经历过几人的算计,所以心情不好也没多想,只道:“所以是绯闻?” 靳南点点头,敷衍道:“算是。” 盛修和皱了皱眉,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几乎很久没遇见这般含糊不清的回答,但更让他不解的是靳南对事态的放任,仿佛事不关己,无足轻重,他问道:“为什么不澄清?” 靳南还是两个字敷衍他:“麻烦。” 盛修和觉得这小孩今天格外惫懒,莫非是嫌他啰嗦,也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烦大人的指教,但是盛修和看看这小孩,还是违背他惯常准则地开口,“这样会对女孩子造成困扰。” 靳南扯了扯嘴角,“那女孩子就是绯闻的幕后推手之一。” 盛修和觉得自己似乎透过这短短的对话看到了一处有关青春期的孩子们懵懂复杂又狗血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盛叔叔:...... 40、第39 章 盛修和自己没经历过这样的青春期, 因此没有办法给他提供经验, 但是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相通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 靳南随口道:“不处理。” 盛修和:“?” 靳南:“这是她的事, 和我有什么关系。” 盛修和实在是弄不懂这个孩子的思路,什么叫和他没有关系,盛修和想要再问, 靳南却是不耐烦了。 盛修和不便多说,现在他说只怕会引起孩子逆反心理,有些东西需要改变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但他想到靳南刚刚身边儿那群人没有那个是良善之辈,这样的人不利于孩子的成长,还是忍不住劝道, “朋友在精不在多。” 盛修和说完觉得自己都像是一个唠叨的老头子,只是靳南这孩子实在是让人操心,若是不去管他, 他还真不忍心。他是真的挺喜欢这小孩的,能得他眼缘的人不多, 孩子更少,他很珍惜生命里的每一份牵绊, 也同样认真对待每一份牵绊在生活里所展呈现的不同色彩,靳南这一抹独特的颜色,他也不忍心抹去, 想护他成长,他想在未来,这抹颜色应该是更加夺目的。 靳南却只是满不在乎地道:“他们还挺有意思的。” 说完靳南把剩下的鱼食撒进水里, 拍了拍手上的鱼食屑。 盛修和想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于是暗中记下转移了话题道:“你喜欢鱼?” 靳南回头看了眼鱼塘,眼神里丝毫没有欢喜、愉悦,只有冰冷的漠视,他嗤笑一声,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我喜欢吃鱼。” 盛修和认识到,短短几天的相处,他对这个孩子了解的还是太少,除了知道他喜甜嗜辣偶尔嚣张跳脱之外,竟对那正常情况下的他知之甚少。 只是从今天这孩子与别的同龄人相处的状态,才发觉不对,不管是同龄人的起哄讨好,还是设计他的小算计,或是不怀好意的绯闻传言,明明针对的都是他,明明他也都了然于心,却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眼旁观,激不起他任何情绪。 他是如何评价这些事的? 对于起哄讨好,他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对于设计他的小圈套,他说麻烦懒得去搭理,对于心怀不轨的同学,他说挺有意思的,对于绯闻传言,他说与他无关。 这个孩子,冷静得有些过分了,或者说,是冷漠得有些过分了。 对外界,对自己,一样的冷漠。 他记得他喝醉时,执着要小丑鱼,以为他喜欢鱼,可刚刚靳南看鲤鱼的那一眼,那不是看鲜活灵动的生命的眼神,正如他所说,那是看食物看死物的眼神。而他喜欢小丑鱼,却也不肯自己养。 一旦察觉到靳南的不对,之前被忽视的不对劲的细节就开始在眼前闪现,盛修和皱了下眉,按下脑中的思绪。 靳南想起什么,“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盛修和道:“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们现在聊天的这个地方是酒店的一个阳台,与外面的大厅有着一个门作为分割,靳南余光注意到两个服务生打扮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厅通往这处的门的门口处阻止别人的窥探,而盛修和所站的角落正好是外面视线的盲区。 靳南挑了挑眉,盛修和虽然来了却不能被人知道吗?行踪保密? 靳南不由想起来的时候看到的许多侍从打扮却带着隐形耳麦的人,他又意识到今晚的安保级别似乎过高,但今晚来得都是各界名流,他原本也没多想,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有一丝不对。 盛修和刚刚一直在里间更隐蔽的包厢内,以他的身份和性格,在处理完了事件之后绝对不会继续逗留在这里,但是他现在还在说明还没处理。也就是说,他在等人。 能让他这么等待的人...... 靳南直觉,今晚上的酒会应该不会进行得太顺利。 这时有人从那更隐秘的包厢里出来在盛修和耳边说了什么,盛修和点了点头,他今天晚上事儿多,暂时没有经历去顾及靳南,他对靳南道:“今天晚上乖点儿,别离开你父母身边。” 说完也没有向靳南透露别的,顺着私密包间的另一条隐蔽的道路离开了。 靳南看了眼酒会厅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看盛修和离去的方向,百无聊赖地又抓了把鱼食,继续投喂。盛修和的一番话就像是滴水落入大海没有在靳南心底激起任何波澜。 没多久,靳南的绯闻就传到了靳妈那里,面对几位夫人的试探,靳妈一笑,都没当回事儿,“小孩子家家的,哪儿能不对情情爱爱好奇呢,别说传个绯闻就是谈个恋爱我也不管的,那白家小子不是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孩子才多大,谈个恋爱还能结婚似的?有什么好管的,我问都不问。” 靳妈这一番话,说的白子宸他妈和秦斯辉他妈是一阵尴尬,就连看热闹的夫人也自觉没趣地讪讪离开。 靳南没在阳台清闲多久,就被靳妈找到,被夫妻俩带着拜访了张叔叔、李爷爷、王阿姨...... 一晚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靳南表现良好,获得不少夸赞,夫妇俩不怎么谦虚地谦虚着,最后靳妈看在靳南表现良好的份上,终于放了靳南。 靳南如蒙大赦,顺着酒厅的后门到后方的庭院里透气。 似乎是因为酒会大厅里过于吵闹,后庭三三两两的相伴出来透气的人随处可见。 庭院后有一片不小的湖,据说这湖是自然的形成,从高处俯瞰,像是一片枫叶,形状极美,当初建酒店的时候设计师就没舍得动,直接保留了下来,湖中心建了个湖心亭,湖心亭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型宴会厅那么大,从湖心亭到枫叶的五个角在湖上修了五条桥,从高处看就像是枫叶的五条脉络。 从湖心亭到枫叶平滑没有角的一端也有一条距离最短的桥,人们多习惯从此处上去。 此刻湖心亭亮着灯,是小小的led灯,配着鲜花藤野梦幻而浪漫。 靳南顺着木桥走到湖心亭,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端了杯红酒坐下慢慢啜饮着,他趴在湖心亭的栏杆上,看着湖面被风吹起层层涟漪,在灯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有人放了曲优雅的钢琴曲,然后牵起舞伴的手在湖心亭浪漫的灯光里翩翩起舞。 靳南喝光了杯中的红酒,在轻缓地钢琴曲里被微风吹得懒洋洋的身体慢慢放松,不觉间竟困意上涌,竟就这样侧身坐着,胳膊放在栏杆上脸枕着胳膊睡了过去 。 此刻盛修和正在后庭深处私密的包厢内,谈了近一个小时的合作终于敲定,他站起身,与对面的人握手,“合作愉快。” 那老人满是威严刚正的脸此刻也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合作愉快。” 顺利敲定了合约,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如何护送这位安全离开,当然这不是他的责任,但是却是他需要维护的利益的一部分。 老人的手下赶来道:“那边已经暴露,必须立刻撤离。” 只是撤离两字还没说完,就传来一阵枪声、玻璃碎裂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老人的手下迅速对着传话器下达指令,“立刻撤退!a队立刻出发,引开火力。” 盛修和与老人分头撤离。 他在手下的护送下从后庭西侧的安全出口撤离,而老人则是从后庭员工出口撤离。 盛修和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危机的情况了。他的总公司在m国,那边儿不禁枪,情况远比国内复杂。他的产业甚至在中东都有一席之地,与那里的各大势力的牵扯更是纷繁不清,这样的场面他甚至冷静得过分。 靳南是在一片尖叫声中被惊醒的,他刚醒甚至都还莫不清楚状况,懵懂地看着这群素来优雅有礼名流们尖叫着抱头鼠窜。 靳南终于清醒过来,他想,果然是出事了。 酒杯酒瓶碎裂的声音,桌椅被撞到的声音,与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地上流淌的红色酒液将穿着高跟鞋和长裙的女士滑到。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靳南这才发现,湖心亭上的人远比他来时要多。 这所有的人都想从最短的那条桥离开,桥很快被堵死,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肯从空无一人的其他几条桥离开。 在慌乱的情况下,人多的地方才更能给人安全感。谁也不知道走另一条路会面对着着什么。 枪声、爆炸声尖叫声,玻璃碎裂声还在持续着,有人甚至崩溃地开始哭泣。 靳南冷眼旁观,他直接向着另一条较短的桥走去,继续等下去,还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虽然被堵住,但人群还是在减少。 但速度太慢这种情况下没人有耐心等待,有人见靳南从另一条路离开,跟着喊到道:“那边也可以走。”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别的桥走这件事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靳南离开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只是面对一群被恐惧吓破了胆的人,他还是慢了。 后方的人群一拥而上,靳南直接被挤到了一边儿。 盛修和被手下人掩护着退出私密包厢,没过多久属下就接到了消息,“boss,安全了,这次来的恐怖分子人数本就不多,一部分被a队引走,剩下的现在已经被全部拿下,警察已经到了。” 盛修和点点头,他这时刚走到枫叶湖旁,只听见嘭的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盛修和看过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水面挣扎了两下他似乎是不会游泳的,却连呼救都没有,挣扎了几下竟任由自己往更深处落下去。 盛修和心一紧,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身边还有更识水性的保镖,他脚下加速快步跑到水边,俯身跳下水中,动作迅速,干净利落,身边的保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他已经游了过去。 这湖水不浅,三五米深的样子,好在湖水还算清澈,他看见了靳南,他眼睛似乎还睁着,盛修和向他伸出手,与他预想的不一样,靳南甚至没有抬手抓住自己的手。 盛修和带着靳南浮出水面,保镖焦急地赶上来询问他有没有事。 盛修和摆了摆手,深深喘了两口气,靳南那儿已经有保镖在做急救。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靳南终于醒来,他浑身无力,鼻腔咽喉肺部火辣辣地疼,头发黏在额头上,流下的水模糊了视线,靳南从下往上抹了把脸,把刘海捋回去,伏在盛修和怀里咳得惊天动地。 盛修和身上也是湿淋淋的,但他身材高大,胸膛宽厚,托着他手臂稳健有力,竟给他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盛修和见他止住了咳,问道:“怎么样了?” 靳南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儿。” 盛修和下意识得皱起了眉,看着怀中咳嗽得眼泪直流的少年,脑海中深深浮现出之前水底的那一幕。 这少年脸上没有恐惧、害怕、痛苦,眼底只有冷静平和。就连醒后,他都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与慌张,只是平静地说,没事。 他不呼救,也不挣扎,更不害怕,就这么冷静的顺从着生命地流逝,盛修和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靳南是不是有自杀倾向。 作者有话要说:理解姐妹们追更的痛苦,我也可以保证我没有水,我比谁都希望快点完结,因为我时间真的很紧,所以每一章都是必要的,当然不得不承认3000字确实装不下很多东西。 41、第 40 章 盛修和把靳南送去了医院, 靳父靳母匆忙赶来的时候, 靳南已经发起了烧, 昏睡过去, 医生说没有大碍,只是轻微感染引起的发烧,好在没有引起肺炎。 盛修和询问靳父靳母靳南是否有抑郁症时, 夫妇二人吓了一跳,再听说靳南可能有自杀倾向时,两人脸都白了。 靳母颤抖地问:“南南是自己跳下去的?” 盛修和道:“这倒没有,只是靳南没有表现出求生欲。” 盛修和皱了皱眉,“他最近有没有表现出嗜睡、贪吃、情绪不高、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喜欢一个人独处...这些特征" 靳父靳母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对儿子了解的不多,儿子也不愿意跟他交流,倒是一旁的张叔闻言脸上突的一白, 他颤颤巍巍地说:“没错,是这样...盛先生。” 盛修和看了这对夫妇一眼, 他没有立场指责什么,但是这做父母的也...盛修和只越发心疼靳南。 靳父靳母脸色更白, 靳母更是眼眶都红了,“可是,他和我们相处明明很正常, 能说能笑的...” 盛修和对着俩不负责任的父母没了好感,更不愿意听他们辩白,他道:“我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这恐怕需要专业人士的鉴定才能得知靳南到底是如何。” 盛修和很忙,他也只能在这里呆两天,说了没几句,又离开了。 靳南醒来,面对哭天抹泪的父母,只说了句“我没事。” 靳母红着眼眶问他是不是有抑郁症,是不是有自杀倾向,靳南摇头,“没有。” 靳父靳母是不信的,“我帮你联系了心里医生,我们出院就去看看好不好。” 心理医生几个字勾起了靳南不好的回忆,他抗拒地皱起眉头,“不去。” “好孩子,听话,这没有什么丢人的,现在好多人都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这没什么的。” 靳南冷冷地看着两人,声音一字一顿,“我说,不去。” 接下来,靳父靳母再开口,靳南却是一个字都不肯再说。 靳母这才意识到,近来看上去乖巧的儿子,其实却还是与他们有着不小的隔阂,靳南也从未向他们展露过他的内心,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原来面对儿子,竟然比面对商业竞争还要难。 盛修和在春田市总共就待两天,这两天看上去还是很忙。 但是他对这个被自己救了的孩子到底有牵绊,第二天中午还是找了个时间来看他。 这时的靳南已经一天没有搭理过靳父靳母了,夫妇俩对儿子也没有办法,况且手上有事情要忙,于是医院里就留了张叔在照顾着。 盛修和到时,就见屋子里的一老一少,竟觉分外心酸,靳南看上去就像是个留守儿童,心中不由对靳南的怜惜更甚,但他也没有办法,他事业比之靳家更大,自然更为忙碌。 靳南见到盛修和,又想到那天的事。 他当时落水,之所以不呼救,一是因为在当时所有人都恨不得按着别人逃出升天的求生欲之下,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回头来救他,呼救也只是无用功。二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本也没有牵挂。他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什么牵着自己,没有什么能把自己留在这个世界。 前世,是养父打开了福利院黑暗的小柴房,抱着他走出那片黑暗,给他无上宠爱和一个光明的世界。但养父的去世,也带走了他的光,他潜在暗处,搜集着一切可以摧毁仇人的证据,不知不觉中,自己又被一片黑暗所浸透,可见他生来就不是一个该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 可是没有光的地方,就没有生机与生气。 在为养父报完仇之前,他还没来得及想如果这一切结束,自己浸于黑暗之中,没有了光的笼罩却被光的温暖惯坏的他该怎么生活,他就幸运的跟着仇家同归于尽,不用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偏偏他却意外的获得了第二次生命,他浑浑噩噩真真假假的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该思考的问题还是要思考的,一次死亡根本不能让他逃避掉这个问题。他思索良久,答案依旧是无解,这是一局死局,他自己挣扎不脱。 他厌了、烦了、倦了,其实本也无所谓的,或许在他沦落福利院时就已经注定这就是他的宿命,无牵无挂的飘荡于黑暗中,养父给的十年宠爱是他偷来的光。 就像福利院院长说的,他这样的怪物,是不配的。 他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别的孩子若是捕到了蝴蝶,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观看赞美,只有他,会一片片摘下蝴蝶的翅膀、头颅,腿、一一碾碎。 别的孩子是人性本善,他的本性就是破坏。 他是以破坏为骨架,披着人皮的空心人。 像他这样的人,即使伪装得再正常也会被人发现,何况他并没有伪装一辈子的耐心。只有养父,会让靳南借着他的眼睛去看一看这不一样的充满光的世界。 靳南借了原身的皮,却借不了原身的心,他依旧没有心。 没有养父的世界,没有养父给的光,他所厌恶的乏味的黑暗中,他该怎么生活,为什么而生活这是没有答案的死局。 就在这时,他第二次面临死亡,靳南想其实也还不错,因为死亡对他说是一片寂静的黑暗,那么现在活着就是一片动态的黑暗。一样的无聊一样的空。差别不大。 他甚至想,果然死亡是回归黑暗,靳南甚至能感觉到,水面上的光亮离他越来越远,水底的黑暗渐渐将他从光亮中剥离。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水中的波动,微微睁眼,就见盛修和从光中而来,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他带着他重归光明。 那一幕,似乎与过去的某个场景重合,是养父抱着小小的他,离开那黑暗狭小的柴房时他的手臂也是如此有力,而这之后,他就有了光。那一瞬间他几乎想要落泪,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的靳南有多贪恋那只手的温度力度,时隔这么久,他终于再次有了真实的情绪波动,不是装的,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真真实实地刻在他那灵魂上的情绪。 是盛修和把他带回了这个世界。 这一刻,靳南看着缓步而来的盛修和,似乎明悟了什么。不破不立,置死地而后生,是不是他的死局有了转机? 盛修和走进房间,就见靳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盛修和觉得自己心都软了。 这个孩子,是自己救回来的,这是他们之间无法抹除的羁绊,而他的父母是这样对他,这孩子又对他如此依恋,盛修和感觉不知在何时这份缘于简单的喜爱的羁绊中又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退烧了,身上还难受吗?” 靳南摇头,“好多了。” 盛修和道:“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要有第二次了。” 靳南看着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靳南想,如果这是他的转机,他是不会放过的...... 盛修和道:“一个人活着他可以一败涂地,可以一事无成,但他必须懂得感恩生命的宝贵。” 靳南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什么是感恩生命。” 盛修和道:“懂他、尊重他、回馈他。” 靳南抬眼看了看盛修和,他眼神清明,声音很轻很慢,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听得人心酸不已,他说,“没有人教过我。” 盛修和说,“你要自己学。” 靳南说,“我自己要是学不会呢。” 盛修和道:“我教你。” 靳南道:“你能在这里待几天?” 盛修和,“我明天就走。” 靳南看着他,似乎是在说,看,你怎么教我。 盛修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他的手修长漂亮,手心干燥灼热。 他在靳南鼻端留了一抹雅致的冷香,人已转身而去。 靳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失落。 盛修和是商人,商人重信誉。 转机在这年的六月,上面下达文件,要在春田市东部地区建立‘蓝色硅谷’。盛世将会把分公司牵至硅谷,由盛世集团与华科院以及几家国企合作,作为硅谷的中坚力量,推动科技创新以及整个个半岛的经济发展。 盛世集团近期的重心也都放在国内,借机打开国内市场,盛修和将m国总部交给心腹,自己带着团队中一批精英赶赴华国,而他短期内也将在华国定居。 作者有话要说:节奏的问题大家不用担心,都知道我有存稿,所以章节都是以前写好的,发前只进行微调,我需要六七章的存稿以作缓冲,裸更我担心会蹦所以存稿不能一下子发出来。 关于林晓夏绯闻这个事儿,知道大家等打脸等的痛苦,但是绯闻这个线挺拉得挺长的,这线这么长是主角的性格也是因为我原本就没把它设为一个爽点,而是用以升华盛与靳南感情用的(当然不是什么狗血吃醋别乱脑补)。 这章往后的主基调是养成,打脸要稍次些。说这些呢主要是希望大家看文的时候能轻松点儿别揪着一个点弄得不开心,看文嘛,就是为了开心啊。 爱你们~ 42、第 41章 靳南再次见到盛修和时, 已经是六月下旬。此时, 他正陷入一段尴尬的四角恋中。 靳南送林晓夏玫瑰花表白, 林晓夏与秦斯辉牵扯不清, 秦斯辉疑似与段念薇复合,靳南与段念薇私会。 前三项问题已经很久了,只是这后面的一项还是那天段念薇来找他。 段念薇高考结束之后找他, 说要谈一谈,约在东校食堂三楼的咖啡厅。 靳南想知道她要说什么,就去了。 段念薇开门见山道:“我缺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靳南有些诧异地挑高了眉,就见段念薇继续道:“其实我与秦斯辉这事儿, 一直以来也算是我的心结。当时因为我一时的心高气傲,丝毫不顾他的感受就离开他,对他造成了无可弥补的伤害, 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得过意不去, 觉得我亏欠了他。” “后来比赛结束,我回来就是存了弥补他的心, 但其实说白了,我还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解开我的心结, 为了彻底的将他从我生命里扫除。我其实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我理智上是不恨林晓夏的,越了解阿辉我就越知道,我和他之间迟早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让我彻底认清楚他,并且彻底死心,林晓夏就是那个人。就在我见到林晓夏的第一眼,我其实已死心了。当阿辉在我和林晓夏之间徘徊时,我彻底死心的同时还生气了一种庆幸感,因为我知道,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但是理智上我是不恨林晓夏的,但是感情上,我却不能不厌恶她。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被另外的一个女人勾引,特别是这个女人她处处不如你。这会让你怀疑自己的魅力,也是在狠狠地打你的脸。” “我当然不会容许这样一个女人踩着我的脸面往上爬。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我突然有点儿好奇,勾引别人成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就能让人如此的得意,以至于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听说她百般勾引你不成,我就打了你的主意。” “你远比阿辉优秀,如果林晓夏勾引别不了你,而我却成功了,我想他的脸色会非常的好看。所以,我算计了你,但我没想到,你是如此的难搞。这也让我明白,你与阿辉绝不是一样的人。” “总之,我欠你一句道歉。” 靳南有些惊讶段念薇能在自己面前把自己剖得这么开,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段念薇也不意外,他又道:“当然,我对林晓夏的报复远没有一个小三的帽子那么简单。” “我想要对你说的还有一件事,虽然觉得你不会轻易被林晓夏勾引,但是我还是想劝你认清楚她的本质。林晓夏有一点儿是我永远都比不上的,那就是,如果必要,她能够让自己卑微到底。你永远都不知道这种家庭出来的女生有着怎样的贪欲与野心,同时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做到哪一步。“ “前两天,秦斯辉约他去楼顶,结果秦斯辉临时被人叫去打球把她忘了,那天下了一整天的暴雨,林晓夏就那么在楼顶淋着雨等了一天。秦斯辉晚上想起去看了一眼,见她坐在地上发着高烧,看到他只说了句你来了就晕了过去。当时秦斯辉心疼的眼都红了。” 段念薇嗤笑一声,“利用自己的卑微让男人心碎,从而牢牢地抓住男人的心,这一点我永远都做不到,但她能。” “秦斯辉果然很吃这一手,昨天送了她一个普拉达的包。饿了一辈子的人,一旦尝到一点儿甜头,他的贪欲只会疯狂的滋生。听说她对这包爱不释手,秦斯辉彻底打开了她的贪欲,这两天,她已经开始与白子宸、杨肃接触了。” 靳南只评价了一句,“你的消息很灵通。“ 段念薇道:“当然,我在茶话会这三年也不是白混的。” 段念薇却是如她所说,她本质上是个非常自私的人,说到底,他来找靳南道歉和去弥补秦斯辉都是一样的目的,是为了自己。 段念薇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她是真的自私,但她自私得坦率,自私的人很多,但能自私的这样坦率的人实在不多。 两人没谈多久就结束了,但是他们谈话的照片被人发到论坛上,这就有了后边儿这一幕。 杨泉最近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在靳南面前读四角恋的狗血同人文。来自辛普森神通广大的各路水友们。这群闲的无聊的人甚至还开辟了一个帖子给四角恋狗血同人文按照人气、文笔、狗血程度等三个不同标准设了排行。 杨泉这厮最近恶趣味上头,闲来没事儿就捧着手机读四角狗血脸。 杨泉推了下眼睛,又开始朗诵,用他的死板的如同机器人的语调,“他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柔韧的触感让他不由心驰荡漾,他眼眸深邃贪婪地索取他的美貌,他赤红的双眼诉说着他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欲望...” 前位好奇得转过身看热闹,手上还偷偷摸摸地拿着块巧克力,贼嘻嘻得看了靳南一眼。 靳南烦不胜烦,劈手夺过前位的巧克力塞杨泉嘴里,堵上她的嘴。 杨泉却是皱着眉嚼俩下咽下去死不悔改继续念:“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他用疼痛提醒自己,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这是他兄弟喜欢的女人!” 靳南冷笑:“熊美英...” 杨泉的声音果然戛然而止,偷偷摸摸的斜睨靳南,似乎对靳南之后的话好奇得不行。 靳南晒笑,这招果然百试不爽,他正想编点儿什么嘲笑杨泉,副主任却在这时出现救了杨泉。 副主任还是标准的三件套,衬衫包臀裙和恨天高,靳南似乎猜到了她的来意,困得半睁着的眼睛这下完全睁开了。 副主任这次声音平稳了些,“这是假条,去吧。” 靳南回教室翻出书包,往里面装了几本书还有几张卷子。 杨泉道:“去哪?不是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 靳南站起身,把书包往后一甩,“出去浪。” 前位转过来,一脸艳羡,“不是吧靳少,你又弄到假条了?” 靳南扬了下眉,扬长而去。 前卫一脸的悲催,“我擦,我也想出去浪。” 杨泉用本子拍拍他的狗头,“梦里浪吧。” 哪怕是奢侈宽松如辛普森东校,也没办法断绝学生们想出去的念头,但辛普森的安保极严,电子设备先进,如果不是放假日,没有假条外面是进不来,里面也是出不去。 但假条这个东西真得不好弄,一般的小病小痛校医院完全可以解决,大事儿家长要帮着走不少程序才能批准,但是很少有家长愿意帮孩子走这个程序。所以假条是真的不好弄。每个级部的假条都在全级部最难搞的老师手里,比如说,高二级部的灭绝师太。 所以,靳南这么轻易地就能弄到假条是多么让人羡慕。 羡慕也只是羡慕,享受着特权的人,面对别人更大的特权从来不会用什么公平不公平去抗议,他们只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 靳南一出门就见到了熟悉的车,熟悉的彼得。 彼得依旧是站在车前,接过他的书包 ,帮他打开车门。 靳南坐进去,就见到大半个月没见的人。 许久没见,猝不及防见到这人,说靳南不开心那是假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盛修和看了靳南一眼,没瘦,也没胖,看上去心情好不错,状态似乎比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多了,只是盛修和想起靳氏夫妇的担忧,这孩子始终抗拒去见心理医生,甚至不愿意与他们过多沟通。 靳南想起他看到的那条新闻,“盛世要打开国内市场,这次回来要长住?” 盛修和点点头,“顺便,做到我上次说的承诺。” 靳南记得盛修和上次离开前说了句什么,他说,我教你。当时两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工作在m国,相距甚远,他只以为他随口应付,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上,认真对待。 靳南眨了下眼,有一瞬间他竟产生了一种重新沐浴阳光的错觉。 车子启动,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们去哪儿?” 盛修和道:“回家。” 车子开了不到五分钟就拐进了一处庄园。 靳南知道这片豪宅区,是这两年新开发的,因为地段僻静,环境绝佳,靠山傍水,卖的堪称天价,当初就连靳爸都没弄到,说是卖给了外市人,不想竟然被盛修和买去。 辛普森本就在蓝色硅谷区附近,它原本选址就是极好的,这庄园与辛普森隔着一条河,又有山林遮挡,完全感受不到学校的吵闹,且就算是在学校顶楼最高处,都发现不了这庄园。 车子往庄园内开了挺长一段路,在深处见到了别墅,像是一个小型城堡,面积实在是大。 两人下车进了别墅内。 别墅内又是熟悉的风格,他打量了一圈,大概就知道是什么样了。他只是好奇,盛修和把自己带来干什么。 “你把我带来就是为了参观你的房子啊?” 盛修和点点头,“看看喜不喜欢。”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盛修和解释道:“因为你恐怕需要和我住一段时间,如果你能喜欢自然是最好,如果不喜欢可以告诉彼得,他会负责改动。” 和盛修和住一段时间听他这么说,这一段时间的一段,似乎并不短。 盛修和道:“你之前的状态让你父母很担心,他们说顾不上你,你又拒绝沟通,恰好我最近又在这附近,就把你接过来住段时间,但是这要尊重你的意见。” 靳南一噘嘴,“你不用这么勉强。” 盛修和笑了,道:“好吧,我很担心你。并不是担心你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担心你缺少长辈的陪伴与引导。显然你的父母在这方面有所缺失。我不能补偿他们的缺失,但是我希望,我的经验可以帮助你更好的接纳这个世界,若是能引导你健康成长,便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带给大家快乐实在很抱歉,建议不要拿其他爽文的标准来看这篇文,不然你会发现, 作者文笔就这样,主角精神有问题,剧情不能立刻爽,有关主角性格剧情和整体节奏上不接受写作指导。 如果接受不了的,不开心的,这边建议您立刻止损呢,实在不必勉强,作者能力有限免强了也是不会幸福的。 43、第 42 章 靳南走读了。 上午靳南去灭绝师太办公室办理了走读手续, 走读的门禁卡直接用学生卡代替但是需要重设, 靳南这时候才发现, 自己的学生卡不知道丢了多久了。 学生卡这东西可以往里面充钱, 在学校范围内流通,但是学生卡限额1000,东校学生与银行合作的信用卡, 同样可以全校流通,但额度大,设置可以透支。 靳南用的也是信用卡,学生卡里也怎么充钱,一直是当初买卡时里面自带的100, 他也不用,因此对于学生卡丢了也没有发现。发现丢了也没急,挂失重新办理了一张, 里面的钱还是一百,原封不动。 靳南从师太办公室出来恰好碰上从隔壁数学办公室出来的杨泉。 杨泉一见靳南从师太办公室出来, 吓了一跳,“师太又找你啊?是觉得你最近请假次数太多了吗?” 靳南也没瞒着你, 道:“不是,办理走读手续。” 杨泉眉毛都要飞起了。“你要走读?” 靳南点点头。 杨泉道:“你家离学校开车也得半个多小时吧,你图什么啊?” 辛普森走读生只比住校生到校时间晚一个小时。 东校生平时是六点到校, 那走读生就是七点到校。 像靳南这种起床困难的,一般五点五十以后才起床,六点差不多踩点进学校。 如果走读的话, 靳南家到学校开车差不多要四十分钟,也就是说,靳南至少要在六点二十准备好,这二十分钟里还要包含吃饭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差不多也就是要六点左右起床,这与住校各奔查不了几分钟。 而且,靳南一天两趟,他家司机一天四趟,这涂什么呀,杨泉想不通。 靳南道:“不回家,我住我一叔叔家,他家离这里开车就五分钟。” 杨泉点头,“这倒是不错,你也能多睡一个小时了。” 杨泉道:“你怎么来,是自己开车,还是有专车送?其实这么近,自己骑单车也不错。” 靳南莫名的看他一眼,道:“骑单车” 杨泉点头,“啊,怎么了,我就挺喜欢的,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挺怀念的。” 靳南摆手,“没这爱好。” 有专车接送不坐自己去苦哈哈地骑单车?想都不要想,靳南从不这样委屈自己。 靳南是真的不舍得这样委屈自己的,但是事实证明,只要盛修和舍得,他可能要比起单车更惨。 正式走读的第一天,生活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美好。本以为自己可以多睡一会儿,靳南本着来到叔叔家不应该起的太晚的想法,给自己定了个六点四十五的闹钟。 六点四十五起床六点五十下楼吃法,六点五十五出发,七点刚好到学校,条理清晰,计划分明。 靳南制定计划的时候显然忘了资讯盛修和的建议,而盛修和制定计划时显然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笃笃笃,笃笃笃。” 早上还不到六点,靳南卧室的门就被敲响。 梦中的靳南烦躁地翻了个身,扯起被子连着自己的头一并蒙住。 “笃笃笃,笃笃笃。” 靳南暴躁地蹬了下被子,又翻了个身,哪怕意识已经被吵醒,也要紧闭着眼睛催眠自己抓紧时间赶快睡。 “笃笃笃!笃笃笃” “嘭!”枕头被狠狠地砸在门上。 门外的彼得即使被这样粗鲁地对待也依旧面不该色地继续敲。 但是房间内却没了动静,靳南催眠自己那“笃笃笃”的声音不存在,不存在,继续睡。 彼得无法,擅自推门进去,一进门就见床上有一个圆圆的鼓包,被子边角都被严严实实地压进去,没有任何一个属于身体的部位露出来。 小靳先生的睡眠习惯可真不健康,彼得心里想。 彼得扯了扯被子,没扯动,他找了个可能是头部的地方,俯下身,叫道:“小靳先生,该起床了。” 没有反应。 彼得一边拽住被子,一边加大音量,“小靳先生,该起床了!” “咻” 原本被彼得预测为头部的地方却伸出了一只脚。 彼得连忙后退两步,才没让这只脚蹬上自己的脸。 小靳先生的睡眠姿势可真不优雅,彼得心里想。 彼得还欲再说,靳南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顶着炸毛的鸡窝头和一张冷酷的杀手脸冷冷地看着彼得。 小靳先生的起床气可真不轻,彼得想。 靳南周身裹着低气压,他依旧面向着刚刚坐起的方向,手却往另一个方向一指,是门口的方向,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的冷,“出去。” 彼得顶着这样的压力依旧从容得体道:“早安,小靳先生,衣服已经熨烫好,盛先生在楼下等您用餐。” 说完彼得离开房间,顺便还给靳南关上了房间的门。 靳南在脚步声消失之后又重新倒了回去。 十五分钟后,盛修和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眼手表,看向一旁的彼得,问道:“他起了吗?” 彼得道:“虽然比较困难,但是我离开之前,小靳先生确实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从床上坐起。” 盛修和点了点头,那就再等一会儿,他拿起平板开始看资料。 十分钟后,盛修和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再次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二十五了,距离他靳南睁开眼睛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盛修和意识到,可能不是这个孩子洗漱慢,而只是,他可能又睡着了。 盛修和不得不起身,亲自上楼去叫人。 靳南体格太弱,缺乏锻炼,住在m国那会儿就喜熬夜晚起,作息极其不健康,他之前身体出状况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盛修和想要引导靳南调整作息时间,拥有良好的作息时间就是他要引导靳南的第一步。最好的教育方式在盛修和看来就是言传身教,他的作息一项很规律,早上六点起床,晨跑四十分钟之后,七点用早餐,七点半离开家门,八点之前到公司,常年如此,风雨不改。但是这个孩子来了之后,他就不得不迁就他的时间安排作出改变。而言传身教重要,陪伴同样重要,既然如此便将二者合一,每天早上与靳南进行一样的流程。 他原定计划是这样的:早上五点五十起床,晨跑二十分钟,六点半吃饭,六点五十五彼得开车送他去学校。 但是,很遗憾,他的计划第一天就出现了变故。 他忘记了,靳南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巧听话,任凭摆布的性格一番纠缠又是少不了的。 盛修和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然后直接推开门进去。 一进去,盛修和就见到床上鼓鼓的一团,因为没有看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露在外面,他以为那只是被靳南团起来的一团被子靳南或许已经进了浴室。 他叫了一声,“靳南。” 没有回应,但是盛修和眼尖地发现,床上那鼓鼓的一团似乎动了动。 盛修和眉心一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捏住被子的一角,然后试探性地往上一拽。 没拽动。 盛修和身材高大却不魁梧,看着斯文精瘦的模样,但是显瘦的衣服包裹下却是实实在在具有爆发力肌肉。 他两手攥住被子,用力往上一扯,衬衫被手臂肌肉撑起漂亮的弧度,被子高高扬起,底下蜷缩在一起的半大少年就露了出来。 靳南蜷缩在一起,怀里抱着枕头,头发睡成了鸡窝,但他侧脸的弧度实在是精致,皮肤又白皙得像是牛奶,睡得脸上泛着粉红,看着倒是比平日嚣张的样子乖巧可爱了许多。只是他的睡相实在是一言难尽,睡衣卷了上去露出白皙柔韧的腰肢,睡裤裤脚也是一高一低,露出漂亮的小腿和纤细的脚腕。 但盛修和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不成体统。 盛修和是极严谨自律的人,这种严于律己的作风甚至延伸到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睡姿死板笔直,睡前什么样,睡醒后还是什么样。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羁的睡姿。 靳南因为被撤掉了被子,突然出现的光让他不适地皱了下眉头,然后翻了个身,一拱一拱地找被子。 盛修和就这么盯着靳南,看着靳南又摸索到了被子,然后往身上一盖,卷着被子一滚,然后抱着枕头蹭了蹭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 “靳南。” 清冷低沉地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靳南觉得熟悉,皱了皱眉哼了声,不耐烦地把脸往枕头里又埋了埋,仿佛这样就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靳南等了一会儿,声音没再想起,但是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他不由地竖起耳朵,还是没有声音,只是身上有一道沉甸甸的视线压得他难受。 靳南眯了眯眼,一只眼睁开一条缝隙,就见到床前站着一人,这人实在高大,他看不到脸,靳南翻了个身,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靳南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他爬起来,坐在床上,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盛修和,抓了把睡得凌乱的头发,脑子还有点儿蒙。 “起了?”盛修和声音清冷低沉,很醒神。 靳南慢吞吞地点点头。 “洗漱下楼吃饭。” 靳南没睡够,像是朵没喝够水的花儿,蔫哒哒的。 靳南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点,“几点了,我闹钟怎么没响。” 盛修和道:“六点三十。” 靳南不可置信,“几点?” 盛修和身居高位,说话最烦重复第二遍。 靳南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一股子邪火气直冲脑门,顶得他眼眶泛红,靳南觉得自己住过来的第一天就要被要气死了,“六点三十?” 盛修和还火上浇油,“彼得半个小时之前已经叫过你一次了。” 盛修和看着这个突然暴躁的小孩,心道,来了。 果然,就见靳南暴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六点!你让彼得六点!来叫我!” 这小孩突然又倒回床上,蒙上被子“啊!”地嚎了一声又暴躁地在床上打滚。 盛修和由着他滚,但是时间却不太够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他催了句,“快起来。” 靳南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暴躁,“不起!” 说不起就不起,盛修和又不对他动手,所以靳南一直折腾到六点四十五,手机闹钟响起,他这才一脸不爽地从床上爬起,即使如此靳南还是生了一个早晨地气。 盛修和并不制止靳南撒泼,当他认识到撒泼没用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彼得送靳南回来之后对盛修和说,“小靳先生有不小的起床气。” 盛修和:“很明显。” 彼得,“那明天早上还是要五点五十去叫小靳先生吗?” 盛修和点头,“继续。” 养成良好的作息需要长时间的坚持,不能半途而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明天有事儿就不更了。 44、第 43 章 靳南一大早阴沉着脸进了教室, 杨泉见他脸色不好, 问道:“怎么了?晚上没睡好?” 靳南摇摇头。 张意安坐过来, 道:“今天早上又发生大事儿。” 他一脸快来问我快来问我的表情, 杨泉却偏不,“你一大男人整天去八卦什么。” 张意不满地叫嚣道:“这是为了保证消息灵通行,以便随时获取有利消息。” 杨泉嗤笑一声, 不理他。 张意安看出来了,杨泉是不可能如他愿的,这人明明想知道,他就是不问,焉儿坏。他只能自己抖出来, 道:“今天早上我看见秦少带着林晓夏在东食堂二楼吃饭,就他们两个人。” 杨泉又怼他,“哦, 这算什么事儿,这两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意安强调道:“但这是约饭诶, 约、饭。你说这两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靳南点点头,样子很诚挚, “真心祝福,我觉得这两人非常般配。” 杨泉噗嗤笑了出来,“哈哈, 没毛病。” 张意安看着两人这幅样子,嘀咕一声,“你俩真没劲。” 上课铃很快响起, 张意安赶回了座位。 张意安这个大嘴巴能知道的事情,基本上论坛上也都挂上了。杨泉一度怀疑,张意安在论坛有个大v的八卦号,但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这天晚上就有人开始传,说是两人在一起了,但这两人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布,还没有石锤。 琪琪晚饭约林晓夏在小操场散心,晓夏这几天都有心事的样子,她有些担心:“夏夏,你和秦少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网上说今天有人看见你们两个在食堂吃饭了。” 林晓夏对着琪琪也没撒谎的必要,她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例假来了,就去食堂负一楼便利店买卫生巾,恰好在门口碰见秦少,他正好一个人,就请我吃饭说是为上次他放我鸽子的事儿赔罪的。” 只是偶然遇见,偶然想起,而且只是一顿早饭,还不是什么正式的午饭晚饭。秦斯辉他们这样的人,该懂得礼数都懂,但是在她面前毫不在意,不过是因为看轻她罢了。 琪琪握住林晓夏的手安慰道:“夏夏,你告诉我,你喜欢秦少吗??” 林晓夏目光有些黯淡,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琪琪又问,“那靳少呢?” 林晓夏想起那个比秦斯辉家世好、颜值高、成绩好、也比他更洁身自好的宛若天人的少年,她胸口闷闷的,她咬了咬下唇,发现自己的内心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 琪琪道:“为什么不知道,虽然论家世、颜值、成绩靳少都要略胜一筹,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要靠感觉的,你排除掉靳少和秦少之间的这些差距,仔细用心去感受,你到底喜欢他们哪一个?” 林晓夏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秦少很好,他有才华又温柔,对我也挺好,他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到底样子。靳少,靳少他帮我了很多,但是靳少他太高高在上了,他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又对我冷冰冰的,即使是帮助我的时候,他也要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距离感真的太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琪琪闻言却是捂住胸口,“哇!靳少也太苏了吧!他帮你的时候竟然都冷冰冰的吗?这么别扭的吗?啊啊啊啊好可爱!” 林晓夏脸一红,看着琪琪一脸花痴的样子,道:“琪琪!你是不是又关注错重点了。” 琪琪吐吐舌头,“啊,我们继续。继续。那你觉得秦少喜欢你吗?” 林晓夏想起什么,有些失落,“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段念薇的。” 琪琪道:“如果,让你在秦少和靳少之间选一个,你最想选哪个?” 林晓夏出神了一事儿,似乎是在想什么,但琪琪似乎也没想要她的回答,是喃喃道:“夏夏,最近怎么没见靳少来找你啊?“ 林晓夏闻言,心一紧,他想起之前的那束花,心中始终觉得心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送给自己,如果不是,那么这学校里的传闻他会怎么想? 林晓夏想起靳南还留在自己手里的那张学生卡,心中不免一动。 她得找一个机会见见他。 一整天,林晓夏把靳南的学生卡放在身上,她去了图书馆、去了科技楼甚至还去了东校食堂都没有见到靳南。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傍晚时分,靳南踩着一地落霞出现在林晓夏面前,林晓夏站得偏僻,靳南显然没看见她。 林晓夏借口有事让琪琪一个人先回去,她偷偷跟在靳南身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叫住他。 靳南身上背着书包,林晓夏一开始以为他要去上晚自习,但是渐渐地,靳南竟然走到了校门口。 林晓夏远远地跟着,心想,他是要出学校吗? 果然就见门禁放开,靳南出了校门。 门口似乎有什么人在等他。 林晓夏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偷偷地躲到墙边的护栏旁,透过护栏向外看去。 在距离校门口很近的地方停着一辆豪车,车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白人。他站在车旁,见靳南走来接过靳南的书包,替靳南打开车门,林晓夏在电视剧里见过,这个人,似乎像是一个白人管家。 那打开的车门正对着林晓夏的方向,林晓夏正好能够看到这里面一个男人偏头看向靳南。 只一眼,林晓夏就屏住了呼吸,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他刀削斧凿般俊美无俦的五官已经成为次要,他一身的气场与气质,常人似乎只要站过去就会沦为泥垢,她想起自己在一本书上看过的一句形容词,皎皎如云上月,皑皑如山巅雪。她从前只觉这是过分的夸大其词,但此刻,她却觉得,即使是这样美好的词句都不足以形容这人的风采。 这人的风姿是林晓夏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一时间竟忘了言语,忘了呼吸,她甚至都以为自己是眼花或是出现了幻觉,她不能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出尘脱俗的男人,他是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完美,他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为了让人自惭形秽。 只可惜,只匆匆一眼,那男人就被靳南挡住,靳南坐到他身边,偏过头与那人说了什么,然后车门就被关上,阻绝了外来窥探的视线。白人管家坐到副驾驶上,车子驱动离开。 林晓夏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依旧没能回过神来,呆愣愣地回了教室,琪琪见她这样不放心地唤他,“夏夏,夏夏,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呀。” 林晓夏怔怔地看向琪琪道:“琪琪,我,我见到......” 林晓夏突然痛恨自己的词穷,他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那人。 琪琪道:“你看到了什么啊。” 林晓夏摇摇头,“没什么。” 她又道:“我看到靳少了,在校门口。” 琪琪因为江展的原因,消息一直比她灵通,“哦,我听江展说,靳少走读了。” 林晓夏心中一动,有些迫切,“今天我看到有人来接他,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不是他的爸爸,身边还带着一个管家。” 琪琪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听说靳少最近和他的一个叔叔住在一起,应该是他的那位叔叔吧。” 林晓夏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不甘心的追问:“叔叔?哪个叔叔?” 琪琪笑道:“这我们哪儿能不知道啊。” 林晓夏见问不出难免失望。只是想起那人,林晓夏震撼地同时却也感到深深地自卑,她清楚地认识的,她与那男人,甚至与靳南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绝对不亚于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这天晚上没有晚自习,盛修和回来得也早从公司下班之后就顺便来学校接了靳南。 靳南还在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气。 盛修和决口不提早上的事儿,道:“晚上想吃什么?” 靳南哼哼一声,没说话。 盛修和看了这小孩一眼,还挺记仇。 “晚上让汪婶给你做桂花糯米藕,酒酿丸子?” 靳南恶狠狠地盯着他,似乎他不同意他就要继续生气一样,“我晚上想吃韩式炸鸡,还要啤酒。” 盛修和听见酒,眉心就是一跳,道:“你今天晚上没有作业吗?” 靳南撇撇嘴道:“就一瓶,青啤。” 盛修和,“为什么一定要喝酒?” 靳南:“因为电视剧里都这么吃。” 盛修和“....” 盛修和摇头,“不行。” 靳南冷着脸“呵”了一声。 盛修和补充道:“我让莫妮卡给你采购了冰淇淋,你今晚可以吃一盒。” 靳南:“两盒。” 盛修和道:“只买了一盒。” 靳南“......” 这tm是巨型跨国集团的掌权人吗? 盛修和趁机教育道:“节俭是美德。” 节俭?上次说买三十个二十八个给他玩是谁来着? 莫妮卡是m 国人,基本上不会做中餐,所以彼得又找到一位手艺非常好的阿姨汪婶。 汪婶韩式炸鸡做得很好,靳南吃得开心了,心情就好。汪婶做了两盘,靳南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一盘半。盛修和吃不惯这个口味,莫妮卡给他做了意大利面。 汪婶按照靳南的口味多辣多甜,裹着红色酱汁的炸鸡上撒了一层白芝麻,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汪婶还给靳南炸了薯条,配了番茄酱和蜂蜜芥末酱。 靳南吃得小嘴艳红,鼻头上都渗出了薄薄的汗。 盛修和见靳南晚上吃这么多肉,怕他不消化,让厨房上了碟儿蔬菜沙拉,硬是让彼得把剩下的半盘炸鸡端远了,把沙拉送到靳南面前。 靳南好声好气地跟盛修和打商量,完全已经没了之前的气性,“这些沙拉我都吃掉,把剩下的炸鸡还给我。” 盛修和见靳南吃这么多实在是担心,这饭量有些太大了吧,“晚上少吃些。” 靳南理直气壮道:“我饿!” 盛修和无奈点头,彼得又把剩下的半盘炸鸡送回去,靳南一口沙拉一口炸鸡一口薯条吃得眼睛都眯了,肉眼可见得他心情很好。 饭后,靳南跑出厨房,缠着汪婶说了许多好话,是从来没见过的嘴甜,像是只吃得开心了撒娇的猫儿。 盛修和想,他是不是忘了到底谁才是他现在的衣服父母? 45、第 44 章 第二天早上, 彼得依旧是早早的来叫靳南起床, 敲门无果后, 彼得像昨天一样, 想要推开门进去。 彼得带着一脸无奈的微笑推动按下门把手,笑容僵在脸上,门锁了。 靳南翻个身, 虽然被敲门声闹醒很不爽,但是听见对方进不来急切地地按动门把手的声音也同样让人心情愉快。 彼得迈着优雅的小碎步下楼了。 盛修和也正从楼上下来,遇见彼得,问道:“怎么了?” 彼得挂上标准的微笑,“调皮的小靳先生把门锁上了。” 盛修和一挑眉, 道:“去拿钥匙,我亲自去叫他。” 彼得拿着钥匙跟在盛修和身后,盛修和在靳南门前站定, 彼得上前钥匙往锁眼一插,一扭,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靳南这会儿已经迷糊地睡了过去,只是突然觉得身上一凉, 他觉得不对,闭着眼睛伸手一摸,被子不见了。 靳南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睛, 就见盛修和站在床前,一双清冷的眼睛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靳南却像迎面被泼了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冷水, 他立马就清醒了,猛地就坐起身,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彼得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钥匙,丁零当啷的响声吸引了靳南的视线,靳南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这一茬! 盛修和淡淡道:“起床,洗漱,六点前下楼吃饭。” 六点前? 靳南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才五点五十! 靳南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气死。 靳南指了指床头闹钟,问道:“我七点到校。” 盛修和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靳南气的头发都要炸了,“我七点到校你五点五十叫我起床?” 盛修和就这么不冷不淡地道:“你的作息太不健康,以后早上起来跟我一起晨跑,另外你需要保持你在学校的作息时间。”因为他也不知道靳南具体会在他这里住多久。 “啊啊啊啊!”靳南气疯了,他一头扎进被子里,都要气哭了,他红着眼眶再次从被子里爬出来,指责他:“你这么对待一个高中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盛修和,“发什么疯,你还有六分钟。” 说着抬脚就离开了。 彼得跟在身后体贴地给靳南关上门。 刚关上门就听见枕头碰的一声砸在门上,门框都晃了晃。 彼得惊得往前挪了一步,盛修和则回头看着身后的门,问彼得,“他在干什么?” 彼得道:“小靳先生的可能正在向枕头宣泄他的起床气。” 盛修和一皱眉,道:“给他掐着表。” 彼得一笑,“好的盛先生。” 好在靳南洗漱快,即使是在发泄了一通后还是在六点之前下了楼。 顶着一张堪比杀手般冷酷无情的脸下了楼。 彼得笑了笑,火上浇油道:“小靳先生您下来的时间刚刚好,距离盛先生所规定的时间还剩下五秒钟。哦,时间到了。” 靳南给了他一个眼刀,坐在盛修和对面,垫上餐巾开始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但这也改善不了靳南糟糕的心情,因为他要跟着盛修和去晨跑。 大早上的谁要去跑步? 靳南:“我没有运动服,不去。” 彼得拿着洗过烘干熨过的运动服笑眯眯地走过过来,“盛先生特意吩咐给小靳先生买的,衣帽间还有很多,都清洗过可以直接上身,小靳先生喜欢哪一款?” 靳南咬牙切齿地小声道:老、奸、巨、猾。 盛修和一挑眉,“什么?” 靳南哼哼一声,“我说没有运动鞋!” 彼得又跑出来,手上拿着两双限量款的运动鞋,“是m国那边刚出的限量款呢,华国还没有发售,哦,当然不止这些。” 靳南咬牙带着一种寄人篱下的悲戚感,跟着盛修和出了门。 盛修和与靳南一样都是一身运动装,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运动裤,配上一双运动鞋,盛修和生得高大,靳南也不矮,但是在盛修和的衬托下,就小了不止一圈。 这片庄园后面背靠着一座矮小的山,上覆绿色植被,当初设计师就把后面改造了一番,庄园后的缓坡上铺就一大片昂贵的草皮,就是用来打高尔夫都是绰绰有余的。再往后就是一片树林,香樟树、枫树、松柏几种不同的树木按照不同的批次层次种植,在草皮的右侧有一方很大的游泳池。一眼望去一片深深浅浅的绿,配上蓝天白云,好看的像是一幅油画。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 盛修和腿长步子大,跑得快,靳南腿也不短但是长时间疏于锻炼逐渐回归上一世的弱鸡样,就连原主留下的腹肌都快造光了,他追着盛修和跑了一阵就喘得像是个老头子。 盛修和听到喘息声,回头看了眼靳南,头上沁除了薄薄的一层汗水,脸上浮着健康的粉红色,就是喘的有些厉害,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慢慢地陪着他跑。 “调整呼吸,找到节奏,脚尖着地,抬大腿...” 盛修和掐着表,只陪着靳南跑了二十分钟,靳南出了一身的汗,不过身上是真的舒爽,两人慢慢地走回别墅。 靳南看了看盛修和露在外面的胳膊,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漂亮而不夸张,随着动作舒展时,每一个变幻的弧度都很充满着男性的魅力,再看了看自己瘦巴巴的手臂,有些羡慕。 靳南道:“你那么忙,身上的肌肉怎么保持的?” 盛修和道:“每天健身。一楼有健身房。” 靳南道:“你有私人教练吗?” 盛修和道:“没有,我自己玩儿,如果你下定决心练,我给你找。” 靳南含糊道:“我现在学业太忙...” 盛修和没再说话。 跑完步,靳南去楼上洗了澡吃了饭,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时被盛修和塞了一杯牛奶,靳南喝了一口,甜的,于是他眯了眯眼,大口喝完。 嘴上沾了圈儿奶,他也不知道,就要出门,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盛修和叫住他,“靳南。” “干嘛?” 盛修和掏出手帕,给靳南按在嘴角上,“擦一擦,玄关有镜子,出门前注意仪容。” 靳南“哦 ”了声,感觉自己又被嫌弃了。 这天一上午的课,时间过得很快,中午秦斯辉几人找上靳南,缠着靳南问东问西。 “阿南,听说你走读了,这么爽?” 靳南点头,“还好。” 白子宸道“对了你上次说你叔叔就住在学校附近,开车五分钟的路,你说得该不会德阳庄园吧?我擦,我听说德阳庄园光首付就3个亿,整个庄园买下来这谁家里也能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啊。你这叔叔是什么人啊?” 靳南道:“m国的资本家。” 秦斯辉,“既然是m国的资本家,最近怎么回国了?还正好来到春田市?” 杨肃看秦斯辉白子宸急着打探,他偏偏就不想让他们得逞,他们想来都是对立方一方不爽一方就爽,而且最近还抽风似得给自己找茬,他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恶心两人,于是这两人越是急着问,他就越不能让靳南说,只是怕靳南经不住哄自己抖出来,他连忙接话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春田市沿海,政府准备扶持春田市带动这个半岛沿海发展,政策扶持资源倾斜正是好时机,错过了十年前的先机还想要打开华国市场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最近春田市的企业家与各地名流多了去了。据说上次爆炸事就是因为酒店里有一个政要,所以才引来恐怖分子袭击。” 秦斯辉一听脸就黑了最近他因为对杨肃不爽一直在暗地里打压杨肃,杨肃没有靳南的帮衬也是受了不少挂落,想来是心怀恨意,这才当众提起秦斯辉家里酒店的爆炸事件。 这次的事件影响非常的大,对整个秦家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因为当晚是盛世集团的酒会,整个大楼全被包下来,能够出席的人是非富即贵,这样的情况安保级别自然是上升了许多的,但是没想到就是这样还发生了恶性事件。 在场虽然没有人死亡,但是也有不少名流受伤,他们在秦家的地盘受了这样的惊吓,对于秦家不满的同时,秦家的酒店也背负上了不好的名声。 以至于他的父兄都不得不拉下面子多方上门赔罪,让渡一定的利益也免不了的,这些不满的声音倒也不致命,只是若不安抚好不满的情绪,群起而攻之才是最可怕的。 秦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无出发泄,因为引来这无妄之灾的两人,一是盛世这个秦家近几年都要仰起鼻息的庞然大物,二是某位金字塔顶层的政要。这二者哪个也得罪不起。秦家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也因为此时秦家也得了盛世一个人情,而政府方递了话,说是因为恐怖分子对秦家造成的伤害也会给予补偿,此番,盛世度假区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秦家一口吃得是跑不掉了。有得也有失是,福是祸也未可说。 只是因为靳家独生子差点儿死在酒会上这事儿,秦家去靳家赔礼道歉倒是弄了个好大的没脸,想起父母难看的脸色,秦斯辉也不禁变了脸。 白子宸连忙转移话题,“靳南,你这叔叔是谁啊,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到时候家里还有生意上的来往也算是认识的。” 靳南道:“你们不认识,叔叔比较低调,不喜欢我随便说他的事情。” 不管怎么问,靳南就是不肯松口的,秦斯辉几人也觉无趣,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白子宸见问不出,语气也不太软和了,“听说德阳庄园里面的风机极好,装修也是别具一格,我们还没有见识过呢,阿南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你叔叔那里瞧瞧啊,也给兄弟们涨涨见识?” 秦斯辉闻言也附和了一声。 靳南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他们一眼,“叔叔喜欢寂静,不方便。” 白子宸道:“你这就没劲了啊,藏着掖着,还怕我们偷了你叔叔不成?” 心下直骂靳南不识好歹,小家子气。 靳南道:“不方便。” “没劲走了走了。”白子宸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秦斯辉也不耐烦再看靳南那张脸,烦心,跟着也走了。 杨肃见两人不爽,心下还挺开心,跟靳南说起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这事儿也是秦家倒霉,据说盛总与那位正要原本定在另外一个地方,但是中途因为某些原因泄露了行踪。他们干脆装作不知道,继续往原本计划的地方调集安保力量,但实际上,已经暗地里在另外找地方会面了。正好秦家要举办这个酒会,全是上层名流,需要的安保力量大,他们又不低调,大张旗鼓的搜罗安保力量。正好就被瞄上了。” “盛总和政要的安保团队怎样能不惊动人的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当然是在别的正当理由的掩护下啊。于是秦家这不就被盯上了。两方的安保团队渗透到秦家搜集的安保团队里,恐怖分子只以为是秦家要的,哪里想到其实是盛总和政要的人。” “不过政府和盛总肯定是要给秦家补偿的,盛世度假村的招标他们家肯定是能拿到点儿东西的。不过未必靳家就没有机会了,你当初到底也是因为这事儿...盛世也未必会置之不理。” “昨天秦家把姜苗市东边儿的那个厂子一百万转给了叔叔,那个厂子本来说是给秦斯辉18岁的生日礼物的,他这几天不太痛快。” 姜苗市东边儿那个厂子靳南知道,靳父惦记很久了没少在家里叨叨,那个厂子一百万的价格其实就相当与白给,关键是拿下那个厂子,就是多了一个进军姜苗市的基点。 只是,虽然秦斯辉不爽,但靳南也不怎么开心就是了。用儿子的生死换这么一个实在的利益,作为他们儿子的靳南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靳南与盛修和早上的战争持续了三天依。 这天,彼得依是早上五点五十五去叫醒靳南,靳南的房间额依旧是没有开门,他无奈笑了笑,下楼去找钥匙。 可是钥匙是却找不到了。 彼得下楼去找盛修和,盛修和闻言沉吟片刻,“上去敲门,直到把他叫醒。” 彼得上去敲门一直敲了十分钟,靳南就是能够顶着“笃笃笃”的敲门声和彼得的叫魂一样的声音安心睡着就是不开门。 盛修和揉了揉眉心,上去制止彼得,他慢条斯理的用了餐,用平板电脑处理了几份文件,六点四十五的时候,靳南终于从卧室下来了。 他心情颇好地跟彼得还有盛修和打了招呼。 彼得脸上挂起标准型的假笑。 盛修和也什么都没说,“吃饭吧。” 靳南以为盛修和拿他没有办法,心中还有些得意。 他吃完饭,上去换了衣服,拿了书包,站在门口等司机,门口却空无一人,往常跟随着去送人的彼得也没有走的意思。靳南不解,“走吧?今天你不去送我了?” 彼得笑得优雅得体,“盛先生说您因为缺席了今天早上的晨跑,所以让您自己步行上学,从庄园到辛普森跑步刚好十五分钟,现在是六点五十五分,如果靳先生现在出发正和可以赶在第一节早自习的铃声响起之前踏进学校。” 靳南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彼得微笑:“简单来说,就是靳南先生您需要现在立刻跑着去学校,您还剩下十四分钟!” “擦!”靳南气得想摔书包,但是看了眼时间,他实在是不能在耽搁了,虽然要气疯了,但是靳南还是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在心底暗骂盛修和。 彼得站在门口,看着靳南狂奔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对着换了一身运动服从楼上下来的盛修和道:“小靳先生已经出发了。” 盛修和点点头,换上运动鞋,“恩。” 彼得道:“路上小心,随时为您服务。” 因为时间很紧,所以靳南跑得挺急,一路从庄园冲到学校,他基本上用了从前跑100米冲刺的速度,在他踏进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比预计时间还要提前两分钟。 他气喘吁吁地刷了学生卡,门卫大叔看着这个平时豪车接送的大少爷这次竟然是一个人狼狈地跑着来上课,心中不由有些好奇,他调侃了句,“呦,今天怎么是一个人跑着来上课的,家里的车半路上坏了?” 靳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翻了个白眼,就要往里走,这时突然听到门卫大叔道:“啊,原来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人送你,那个人是谁?你哥哥?” 靳南闻言不由挑了下眉,他似乎心有预感,转身看了眼,只见到不远处一个身影远远地看着自己,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不是盛修和又是谁? 靳南收回视线,转身跑进了教学楼,啊啊啊!这人真烦真烦真烦! 靳南跑出一身汗,进了教学楼,杨泉不解,“你这是去晨跑了?” 晨跑个屁!他跑着来上学的。 他放下书包,喝了口保温杯里温热的水,这是住到庄园之后盛修和吩咐彼得给他准备的,说是什么养生,盛修和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活得比靳父都老头。 “今天11路来的。” 杨泉恍然大悟,“所以说你不愿意骑单车更愿意跑步啊。” 靳南违心道:“为了锻炼身体。” 总不能说因为睡懒觉被人撤了司机吧。 杨泉比了个大拇指,“看你平时逃跑操,以为你不爱跑步,原来只喜欢晨跑啊。” 靳南“......” 靳南看了眼杨泉手上的物理书,“话这么多,怪不得物理考不了满分。” 杨泉:“......” 这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再说这什么鬼逻辑,他话多跟他物理考不了满分什么关系,不对!他话哪儿多了。物理考不了满分的人就没有人权吗! 中午食堂又遇见了f3,杨肃穿了一身运动服出现在食堂,这很反常。辛普森向来讲究礼仪,就算是刚运动完也会洗完澡穿上常穿的校服后才能出现在食堂,你永远都不知道礼仪督导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何时何地。甚至学校里都有礼仪督导是幽灵的传言。 所以杨肃今天这身打扮,应该是学校有什么活动,靳南也没问,因为秦斯辉和白子宸会主动透露的。他来了这里之后几乎不会主动去打听什么消息,但是但凡有事儿,总有人过来给他递消息。感谢对手,感谢烦人精。 白子宸看了杨肃一眼,半开玩笑半嘲讽道:“呦,礼仪督导竟然没抓你去喝茶?” 杨肃坐在靳南身边放下手中端着的盘子,灌了口可乐,“下午比赛。等会吃饭完就得去体育馆,没空换了。” 靳南这才想起来,是上次教练跟他说的篮球比赛,只是他推脱了,看来杨肃是要去的。 白子宸虽然不愿意看杨肃出风头,但是他对于篮球赛还是感兴趣的,在无聊的高中生活里,一场篮球赛算是不错的消遣了,他不由道:“下午好好打啊,别给咱们丢脸。阿南,阿肃这次比赛你不会还不在吧?” 靳南对杨肃的比赛不感兴趣,但是他不去怕教练问起来他答不上来,于是点头,“当然去。” 下午的篮球赛还挺热闹,篮球馆座无虚席,张意安从来都是哪儿有热闹哪儿有他,他一个人还嫌寂寞,总得拖着个人,比如杨泉。靳南得知两人要去特意让他们帮他占了个坐。 他去得很晚,球赛开场了有一会儿才去,他特意从后面绕过去,就是为了避开白子宸秦斯辉两人。 杨泉肩膀上被靳南拍了一下,他一愣,吓了一跳,转头见是靳南,伸手把座位上的书包拿走,道:“怎还偷偷摸摸的?” 靳南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太受欢迎,烦。” 杨泉跟他熟了,说话就很随意,“自我感觉是不是过度良好了些。” 靳南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三瓶饮料,给杨泉张意安一人扔了瓶,“也就还行。” 作者有话要说:盛修和与靳南,就是爸爸的想法与儿子的抗议。其实盛爸爸别有深意... 看了前面大家应该知道我的尿性,文比较慢,线比较长,一个事件是不可能在三章以内解决的,所以今天来个二合一,争取明天解决掉。明天应该会三更。 不知道说啥了,大家端午快乐,高考加油。 46、第 45 章 靳南刚坐下, 在他身边儿的男生吓得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引来周围人的注视, 好在他们坐得靠后, 倒是没有引得前面几人的注意。靳南也不是怕秦斯辉和白子宸,只是不爱靠着这俩人。这两个傻逼坐在前头,一个到处勾搭着两个小姑娘, 一个各种散发魅力。靳南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坐到那边儿去呢? 靳南看了那蹦起来的男生一眼,他哆哆嗦嗦、犹犹豫豫、眼神警惕地盯着靳南似乎只要靳南一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天天就会立刻蹦开。 靳南这才想起他从前来篮球馆身边都是不坐人的。似乎是因为有一次原身身边儿坐了个男生,比较容易激动,手上端着一杯可乐, 激动之下全都倒在了原身身上,原身这个中二少年就在别人的怂恿之下带着一帮纨绔朋友整了那男生一个月,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坐在靳南身边儿了。 啧啧, 瞧瞧这熊孩子的做派。 靳南看这人像只受惊了的蚂蚱一样,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道:“老实坐着。” 那人闻言一屁股就坐在位置上,那声音“哐”的一声闷闷的, 靳南坐在他周围都感受到了座位的震动,他看了那男生一眼,张意安小声在旁边儿嘟囔了一句, “哇擦,钢臀啊。” 那男生不知道是听见了这一声还是因为疼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之后这整场篮球赛, 那男生就腰板笔直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坐着,靳南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把人留下来,看他在这坐着比要他离开难受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靳南也没在理他,只是专心看起台下的篮球赛。他虽然不喜欢运动,但是看得倒是认真,因为怕教练提问。 一场篮球赛打得是热血沸腾,双方实力差距并不悬殊,双方队员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摩擦碰撞是难免的,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火气。擦伤撞伤犯规被罚下场双方也都有,基本上都重新换了两个人上场,激烈地角逐过后,最后辛普森以一分的微小差距拿下了冠军。 全场欢呼沸腾,作为前锋主力的杨肃也是出尽了风头。 篮球赛结束,观众退场,几个篮球队员则在场下说着什么,还有篮球教练拍着队员的肩膀鼓励评价刚刚的表现。 杨泉和靳南因为坐在最后一排,要等到前排同学走光了才能离开,干脆就在位置上坐着等,也不下去挤。 人走得差不多了,篮球馆内也没有多少人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往下走,这时就见篮球场内林晓夏拎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杨肃身边,杨肃伸手接过,喝了一口,两人站在原地有说有笑的。 靳南觉得稀奇,这女人真是好本事,已经开始走杨肃的剧情了吗? 他不由偏头问了杨泉一句,“那女的什么时候跟杨肃搞到一起了?” 杨泉无语,“杨肃不是你的跟班啊?你问我啊?” 靳南:“到底知道不知道?” 杨泉点名,“张意安。” 张意安突然蹦出来,“臣在!有什么八卦啊不,消息想要咨询吗?” 杨泉道:“回答靳南的问题。” 张意安这个八怪小能手自然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八卦的。 张意安声情并茂,“最近因为失去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大地庇护,你的吧个小跟班杨少不知道因为什么遭到了秦少与白少刁难。而这个西校的贫困生,因为最近与秦少关系亲密,而林晓夏就成了游弋在这对塑料兄弟之间的调节剂。”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啊!擦!疼!”张意安捂着屁股跳开。 杨泉收回脚,“限你十个字表达清楚。” 张意安目光控诉,但嘴上还却还是屈从,“阴差阳错地帮了杨少一次。” “然后呢。” 张意安道:“你们知道的最近杨少因为篮球赛的事儿很长一段时间都泡在篮球馆,而林晓夏正好在做篮球馆卫生兼职,这么一来二去的,就你懂得。” 杨泉嘴角抽了抽,“日久生情?” 靳南揉了揉肚子,“引起胃部极度不适。” 杨泉也觉得震惊,“秦斯辉不是在针对杨肃吗?那么林晓夏跟杨肃这么牵扯不清他不会生气吗?” 张易安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恰恰相反,林晓夏说自己不希望看到好朋友出现这样的问题,同样,她认为秦斯辉这样欺负人的行为非常的过分,她甚至义愤填膺地指责过秦斯辉。” 靳南可以想想到那个画面,毕竟自己曾经也是某个神经病义愤填膺地指责对象,但是他不吃这一套,就是不知道秦斯辉吃不吃...算了,可能是会吃的吧, 靳南这么想着,果然就听张意安道:“秦少觉得这是个勇敢正值善良的女生,反而对她另眼相看,不但如此还不再为难杨少...” 杨泉感叹,“这是多么清奇的脑回路啊。” 靳南:是玛丽苏光环过于强大。有点儿担心盛修和。 张意安继续道:“是不是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但是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呢。林晓夏成为了秦斯辉、杨肃共同的朋友,并且一直在致力于劝说两人重归于好。两人虽然心底不会真这么做,但是在林晓夏面前的时候真的就做出一副好朋友的样子。” 靳南张意安似乎是不能理解这两人的脑回路,他推了推身边的杨泉,“来,学霸同学,分析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看不懂的阴谋诡计。” 杨泉似乎也不太能接受,他沉思片刻,搜肠刮肚地终于找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或许是因为秦少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林晓夏这样的女生,所以新鲜感与吸引力都比较大。杨少估计也是如此。” 张意安这个小傻子问道:“什么意思?” 杨泉似乎在喃喃自语:“东校女生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矜持骄傲,理智优雅,林晓夏出身不好,可以放得下身段鲁莽又冲动,她会做的一些事情是东校的女生不可能去做的,但是在她的巧妙地演绎之下,这些冲动、这些自以为是就被包装成了一种勇敢善良又坚韧正直的表现,同时她又相貌清秀、楚楚可怜,这样的反差往往能够轻易的迷住一部分男生的心,比如说秦斯辉杨肃。” 张意安点了点头,“哦,是这样啊。” 杨泉一本正经地总结道:“没错。” 张意安道:“我似乎能够理解秦少和杨少的心情了。” 杨泉指着张意安道:“幸亏他哥接管了家业。” 张意安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什么意思!” 杨泉道:“祈祷秦少杨少成为家主吧,这样,靳家的地位就无可撼动了,因为一群傻逼不足为惧。” 张意安这下子听明白了,杨泉这货是在骂他和秦斯辉杨肃一样傻逼,这哪里能忍当即暴跳而起:“杨泉!” 靳南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相反,他是一个睚眦必报报复心极强的人,或许有时候他不会立刻采取行动,但是他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最终的报复,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积蓄了更多的力量,才会有更加致命的一击。 当然,他也有不忍耐的时候。 这天下午,盛修和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哄他用的冰激凌,但意外的是靳南没有像昨天一样因为早起而发脾气。 盛修和让彼得给靳南上了冰激凌,看着靳南心情颇好的打开冰激凌的盖子,他沉吟片刻,觉得有诈,需要小心防备。 但靳南却一直都没有发作,这一晚上他吃了晚饭、写了作业、玩了会儿手机,缠着汪婶做了份炸丸子当了夜宵,一直到睡前靳南都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盛修和甚至想是不是学校里有么事儿让他这么开心,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学校里的事情一直都很难牵动靳南的心绪。 他想了想,估计靳南还是有了什么抗议的法子,于是叫来彼得,让彼得去看看靳南房门的钥匙还在不在,有没有被破坏。 彼得去检查了一番,摇摇头,“没有问题的先生。” 盛修和还是不放心,“靳南把车子开回来了?” 彼得肯定的摇头,“没有的。” 盛修和又问,“车库里几辆车以及钥匙。” 彼得又去检查了一番,“都没有问题。” 盛修和暂时想不出靳南还能有什么法子,只摆了摆手道:“罢了,明天早上去叫他的时候小心点儿。”这只小东西要伸爪子挠人了。 夜里十一点半,整个别墅熄了灯,夜色温柔的笼罩下,整个别墅都陷入了梦乡。 靳南上床时间早,为了打一场硬仗,他九点半就上床睡下。 凌晨两点半,靳南订的震动模式的闹钟响了。 靳南完全没有早上起床时的痛苦困难。靳南睡懵了,刚被从梦中振醒的时候他烦躁的皱了下眉,眯着眼睁开一条缝隙,见眼前一片漆黑,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计划,他甚至是立刻就完全清醒了过来,他利落的翻身坐起,嘴角勾了勾。 他拿着手机,赤着脚,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盛修和的房间在楼梯的另一侧,他没有开手电筒,靠着洒落进来的月光在走廊上摸索着行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黑夜里却炯炯有神。 他摸到了盛修和的房门,嘴角忍不住又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他轻轻地打开盛修和房间的门,确定声音没有惊醒睡梦中的盛修和,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盛修和的房间。 盛修和的主卧很大,窗帘都拉着,真的是一片漆黑。 靳南走得很慢,他只能靠着记忆摸索着走。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盛修和绵长平缓的呼吸,靳南赤着脚,踏在手工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空气里他的呼吸声似乎都被放大。 靳南忍不住屏住呼吸,小口小口的喘气,随着靳南慢慢靠近床边,他鼻尖属于盛修和那股子若有若无冷淡的香气也清晰了很多,靳南忍不住大口地吸了一口。 他的腿终于碰到了床沿,靳南摸了摸床沿,用力一撑直接盘腿坐在盛修和的床上。 盛修和睡眠不浅,但是对于床边突然震动一下然后塌陷一块这样打的动作还是能感受地到的。 他猛然惊醒,就见黑暗中自己床边儿隐隐约约坐了个人。这要是个普通人几乎能吓得心脏骤停,但是盛修和经历得场面颇多,他是不信什么鬼怪的,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暗杀他。 他没有坐起,没有出声,动作都没有变,甚至就连呼吸也只在他刚刚惊醒时乱了一瞬,之后又平缓了下来。 他藏在被窝里的一只手已经在微不可查地向上划去,他能保证在这人将要有动作的第一时间拿到枕头下的木仓,以制服这人。 这要是别人,或许不会察觉盛修和已经醒了,但是靳南却不同,他天生五感灵敏,又经历过为养父报仇的蛰伏,曾经有段时间他的警惕甚至到杯弓蛇影的地步,所以盛修和呼吸错乱的这一瞬间靳南就知道他醒了。 于是在盛修和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的时候,靳南就直接开口戳破了他的伪装,“叔叔,醒醒,我们需要谈谈。” 盛修和听到叔叔两字时,浑身就是一僵,然后猛地放松,他深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抬手打开床头柜旁边的灯,果然就见靳南盘腿坐在自己床边,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盛修和不是没有想过靳南会用打扰他睡觉的方式来报复他,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靳南会不惜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也要来打扰他睡觉。 盛修和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魔星。 盛修和刚醒,声音还有些沙哑,“现在几点?” 靳南也不去看手机,道:“不知道,大概两点半多点儿。” 盛修和道:“你凌晨两点找我谈事?” 靳南道:“我一想到叔叔你早上不让我睡觉啊,我就辗转反侧,愁的睡不着,都失眠大半宿了。我想我一个高中生,我不能失眠啊,这对学业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所以为了解决我失眠的困扰,我不得不来招叔叔谈谈了。叔叔是长辈一定有办法解决我失眠的困扰的。要不然我天天失眠既影响学业也打扰叔叔不是?” 盛修和一挑眉,这个小狐狸,还敢威胁他。 盛修和这把年纪还治不了个靳南? 他道:“没关系,以后我让彼得给你睡前喂点儿助眠药,不到五点半地震都不醒。” 靳南被起个仰倒,他终于意识到,跟这人耍花招根本就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直接提要求,于是靳南双手撑在床上,向前逼近看着盛修和,眼神凶狠,“我早上要补觉!” 靳南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凶的样子但这在盛修和看来更像是一只亮了小奶牙的小兽,蠢萌可爱。 盛修和单手推开靳南逼上来的脸,掀被下床,拿起遥控器按了下,整个屋子都明亮起来。 他走到床头柜前,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唇和沙哑的嗓子,然后坐待卧室带的沙发前,摆出一副要谈事儿的样子。 靳南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盛修和对面坐下。 盛修和平时被搭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柔顺的散落,额前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他的额头,这让他的五官少了几分逼人的冷冽,更显得年轻了两份。 盛修和道:“说吧。” 靳南先是愣了下,说什么? 盛修和看出他的疑问,于是耐心的补充道:“说你的想法、你的原因、你希望我怎样做。” 靳南有些愣,还有些不知所措,这这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怎么回事超easy模式? 盛修和看着靳南,眼中似乎有一片广博而温柔的海,能够包容你一切的合理与不合理。 靳南似乎被这目光蛊惑,一些没有经过思考的东西就说了出来,“我很困,我不喜欢早起,也不喜欢跑步,我讨厌这么早被吵醒,更讨厌被逼着晨跑。我早上睡不够一天都很难受。” 盛修和道:“我知道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反正都说出来了,靳南干脆一下子全说了:“我要早上六点十五起床,七点彼得送我去上课。” 盛修和点头,“可以。” 靳南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不会是在敷衍我吧?就这么同意了?” 盛修和反问,“为什么不同意,你是觉得你的要求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靳南摇头,他觉得他的要求非常合理。 盛修和道:“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拒绝你呢?” 靳南也想不出理由,“但是既然如此你还连着两天不到六点就叫我?” 盛修和道:“因为你并没有告诉我不要那样早叫你。” 靳南想反驳,他明明有反抗过。 盛修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你有不满,有闹脾气,但是你并没有说你不接受,相反,你的做法表现出来的是,你不断的在让步,这会给对方造成一种错觉,似乎只要再坚持一下你就可以完全妥协。” 盛修和道:“既然不愿意,既然内心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看其实只要说出来,其实对方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甚至于你从背后从侧面做很多都不如直接表达出来得直接有效。” 说到这里靳南已经明白,盛修和是故意利用这次机会刺激他。 盛修和道:“我第一天叫你起床时,就意识到我所犯的错误。但我却不急于纠正,因为我发现你需要一个契机去理解一些东西。” “我希望你早起是因为考虑到你的在学校的作息,我想保持你在学校的作息时间很重要,加上你体格不太好,所以希望你能够早起。但是我这是我的一厢情愿,没能和你沟通,没能尊重你的意见,这是我的失误。你希望能够多睡一会儿,不满我强硬的做派,你不满和抗议,你锁门、藏钥匙、甚至半夜来威胁我却始终不肯和我沟通,这也是你的失误。” “如果我们今天不谈这一场,会发生什么?不断的斗智斗勇,总有一方要退步,或许是我,或许是你,总会有不愉快。其实明明一场沟通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却要费这般波折,闹这这般结果。” “你为什么不直接表达你的想法,你想要的,你所厌恶的,你反对的,你所坚持的,你是觉得对方一定不会接受一定不会如你愿吗?” “靳南,你太不会表达,你潜意识里更信任通过自己手段得到的东西,你为人处世少了一份信任。但这份信任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他你会很累。”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托付信任,但是我想你能分辨什么人值得托付你的信任。” “你是在向我要信任吗?”靳南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 盛修和挑眉,不置可否,“你的判断呢,我值得托付这份信任吗?” 靳南看着盛修和,慢慢点了点头。 盛修和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他问:“那你给吗?” 靳南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该到晚上一点半,头晕眼花了,没赶出三更来只有两更的量,明天精修。 父子关系阶段,莫得占有欲。 47、第46章 靳南没有回答, 盛修和也没再逼他, 他本就没想要靳南的答案。 靳南不想多说, 因为他总觉得盛修和话里有话, 像是知道了什么。 他起身,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我去睡了, 明天早上六点四十五之前不要叫醒我。” 盛修和点点头,也没有多说。 这天早上靳南果然六点四十五自然醒,在学校里过得也很平淡,没有遇见f3没有遇见林晓夏,整个世界都很清净, 但是直到下午放学时,靳南心情都不太好,他还在想盛修和昨天晚上的话。 靳南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他看得到盛修和的付出。虽然前两天早上盛修和早早得把他吵醒,但是说实话, 盛修和与彼得哪一个不是起的比他早,他们的作息时间都在随着他的到来而调整改变。说到底盛修和这个与靳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远亲对靳南是真的好, 就连靳父靳母都没能做到这种程度,虽然有些时候他与靳南有所分歧,但是靳南并不会真的生气。 其实盛修和说得没错, 靳南不太会表达。 说到底,靳南活到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处于‘寄人篱下’的状态。一个被领养的孩子永远都是小心谨慎地,他没有那个底气与资格像是普通小孩一样理所当然的去要求什么。 养父给的宠爱, 他小心翼翼的接着,心中时刻担心这份宠爱会持续多久,又会什么时候收回。他有他的骄傲,也有他的自卑。 靳南小时候所在的福利院旁边有一家小卖部,他经常在门口见到一个小胖子理所当然地向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要东西。小胖子很得意得向别人炫耀,“只要是我要的东西,他们都得给我买。” 这是靳南从未见过的理直气壮。后来他想要一只笔身上有好看图案的铅笔,他说了三次,没有一个老师能够记得,他得到得更多是忽视或是白眼。 后来他又听小胖子指着福利院的门对别人说道:“我奶奶说的,他们没爹没妈谁都不疼。” 于是小靳南后来自己用狗尾巴草编了一只兔子,从隔壁开小卖部的爷爷手里换了一只自己想要的铅笔。 靳南觉得自己就很厉害。 天长日久靠自己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会提要求,在他意识到有时候提要求可以作为一种撒娇手段,并且会让养父很高兴的时候,他也会去软磨硬泡地要什么东西。但是说白了他要的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以保证他随时能够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放弃。 而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依靠他人。 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是如此,他也不想轻易打破这种模式,改变意味着未知,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盛修和说要教他,引导他,他确实是做了,靳南也有看到他为此付出的努力。 盛修和起得再早靳南起得再晚盛修和都会等着靳南一起吃早饭,但凡盛修和没有急事他都会和彼得一起来接靳南放学,晚上睡前盛修和一定会和靳南聊一下在学校的事情或者关心一下靳南的学业。 盛修和很忙,但他还是尽最大可能地挤出时间陪伴靳南,从陪伴的过程中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引导靳南。 这是盛修和的努力,但只盛修和一个人努力是没用的,靳南想要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他必须做出自己的努力。 他深知这一点,但是依旧在试探。他恐惧改变带来的未知。 靳南边想这事儿边往校门口走,却不查何时被林晓夏拦在门口。 靳南看都没看她一眼,绕开她就要离开。 林晓夏叫住靳南,“靳南!你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靳南嘴角一扯,脚步不停,“我不想听。” 林晓夏上前,张开双臂拦在靳南面前,“你一定要听。” 靳南哂笑一声,“一定?没人能强迫我,就算有也绝对不是你。” 靳南继续绕开她往前走。林晓夏看靳南真的不想听她说话不由地急了:“你的学生卡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要回去吗。” 靳南回头看他,“给我。” 林晓夏攥紧了手中的卡,不说话了。 靳南嗤笑一声,掏出自己新办的学生卡刷了门禁,“你手中的只是一张废卡。” 林晓夏脸一白,接着红着脸大声喊道:“你那天送我花是什么意思?是想追求我吗?你、你就是这样追我的吗?我绝对不会被你这样的把戏打动的!” 靳南觉得这个人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他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他出了门,隔着一道门禁,林晓夏还在看着他,大声喊到:“你喜欢我!承认吧!所有人都知道!就连你自己都给我送了花!你这样对我有什么意义!” 靳南已经走到门口,林晓夏的声音也透过了车传进车窗里,恰好被跟着彼得来接孩子的盛修和听到。盛修和皱了皱眉,看着靳南上车。 盛修和道:“这就是上次他们说的那个女孩子?” 靳南点点头。 盛修和道:“为什么不和她解释清楚?” 靳南道:“没法沟通。” 盛修和道:“所以你就任由她这么放肆?” 靳南道:“虽然很烦,但是我不太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 盛修和看着靳南,他一直觉得这个孩子的思想非常的不端正,他这种漠视,懒得管,虽然烦,但是只要躲开就过去的态度,非常的消极,盛修和曾经以为他是抑郁,但是他按照心理医生的说法去观察他,发现这孩子并不是抑郁,更像是轻度的as,只是靳南始终不肯去见心理医生,到底如何也无法确定。 盛修和问道:“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靳南笑了笑,嘴角的弧度看上去是那么的冷漠又恶劣,他声音平静,没有情绪,“如果我挥手将苍蝇驱赶出屋子,它们就永远都不会撞上屋里的电蚊拍。” 及时采取行动制止何尝不是一种及时止损的方法,可他为什么要帮着讨厌的人止损。 盛修和眉头蹙得更紧,他听着孩子把自己的同学比作苍蝇,而他的眼神显示,这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比喻,而是在靳南看来,他只把他们当做苍蝇,他们的死活不在靳南眼中,所以他才能这般放纵,并且等待着他们把事情闹大走向更为惨烈的结局。这个孩子的心是狠得,冷的。 盛修和道:“他们都是你的同学。” 靳南,“所以呢?” 盛修和,“适当地教训就好。” 靳南看着他,眼神冷然,没有一丝感情,“不。\" “打苍蝇我更喜欢直接拍死,死了的苍蝇才不会有下一次地骚扰,就像你说的,这样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 一个正常的高中生,如何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盛修和觉得,这个孩子的思想真是歪得厉害,罢了罢了,他慢慢教就好,现在就从眼前的事开始。 “既然有了误会,就要解除。一是为了避免了这误会后续产生的事情继续给你添麻烦,二是、为了拉一把对方。因为一味的放纵会使误会发酵,从而一步一步的走向更深的歧途,很多时候,许多大错只是因为一个小误会没有处理好而酿成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靳南道:“如果对方足够聪明,足够谨慎就不会误会,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就不会陷得更深,既然不够谨慎不够聪明,又心怀恶意,那对方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但是靳南,误会往往不是一个人能够造成的。而且世人都会有不够谨慎不够聪明的时候,甚至一念之差就会产生恶意,每个人都会这样,你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你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别人的经历中就不会比别人做的更过分,既然如此,为什么在最初的时候不帮他一把,如果或许你的举手之劳就能帮助他不至于陷入窘境,这又是功德一件。”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当以后有了误会的时候,你知道该如何处理。并不是所有情况都适合这二者,多数时候是为了前者,而后者则需要你用心分辨。” 靳南神色讥诮:“这世界上本就不幸大过幸运,每个人都要经历,为什么我就要照顾他?那世界上的其他人呢?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特别对待?” “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人有多特别,”盛修和牵起靳南的手放在了靳南胸口,“是为了你自己。只有心怀善念才能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只有心怀温暖,才能够感受到这世道的温暖。修一颗平和圆满的心,就不必畏惧这世道冷暖。” 靳南似乎觉得隐约间见到一条隐没在高山云雾中通往山巅的路,似乎只要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长成盛修和的模样,那是盛修和的路。或许他的气度并不只是来自于他的财富,更来自于他内心的强大,持身端正,心境完满,问心无愧。 盛修和自有一套自己的修身之路。 靳南看不懂,他摇头“我不懂。” 这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盛修和一时也没法说太深,靳南理解不了,只道“比如说今天这种情况目的是第一种,解除误会是为了不让她继续给你添麻烦。” 盛修和下车,牵着靳南的手,道:“过去拒绝她,告诉她不配,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绅士地婉拒。今天你就来感受一下,抛却漫长的忍耐与致命的打击,用更直白的方式还击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当务之急是让孩子发泄一下。靳南习惯了潜伏与忍耐,但是潜伏与忍耐并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只会让孩子更加的孤僻阴沉。盛修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让靳南发泄的时机。 靳南看了盛修和一眼,也没有违逆他的意思,他走向还站在原地的林晓夏。 林晓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走回来,难道是因为想明白了所以打算对他告白吗?可是,林晓夏看了眼靳南身后的盛修和,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感情。他既期待靳南的告白,又觉得有些惋惜。 林晓夏看着靳南渐渐走进,她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盛修和,林晓夏想,其实也没什么好惋惜的,靳南的叔叔应该没有靳南家有钱,她收回视线,看向靳南。 这可是学校最有钱最好看,学习又格外出色的靳南,他的家里是春田市首富,而且还是独生子,如果,如果她能嫁给他,那么以后连就辛普森东校的千金小姐们都要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百般奉承讨好了。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狂跳。 林晓夏越想越激动,她想象着所有人都羡慕自己的样子,她想象着即穿用各种奢侈品,有豪车接送,有仆人照顾,还有令人羡慕的男朋友,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疯狂尖叫的欲望! 来了,就快来了,来吧,来吧,她所向往的生活,她所渴求的,就在今天,她即将得到它们。 林晓夏激动的脸都红了,她听到靳南问:“你觉得我喜欢你?” 林晓夏几乎要笑出声,只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不是啊,‘我喜欢你’前面是不是多了三个字?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难道不是应该直接表白的吗?还是说他自己不好意思,想要试探自己是否知晓? 林晓夏觉得自己猜出了真相,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趣,她准备顺着他的话说来。 “从第一次你在篮球场上扶住我,我就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第二次在厕所,你又救了我,我就觉得我们有缘分,第三次,你在食堂帮我解围,虽然你一脸冰冷,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在这冰冷之下的关心与保护,还有许多,以后的许多次,......” 靳南没有听她说完,他受不住得直接打断道:“所以说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林晓夏一愣?觉得有些不太对?一厢情愿?他不是应该顺着自己的这些话直接说出对自己的感觉,对自己的喜欢吗?他怎么会说一厢情愿呢? 林晓夏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一厢情愿?” 靳南道:“我从始至终有说过我喜欢你吗?” 林晓夏被问得一愣,但脑子还能思考,的确,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脸色有些苍白,“没有。” 靳南道:“除了帮助你之外,我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或是暗示吗?” 林晓夏脸又白了两分,“没有。” 靳南道:“我帮你的时候脸上的抗拒与不情愿你看不出来吗?” 林晓夏闻言,身体颤抖起来了,她想起靳南无数次冷冰冰的神情,她只以为那只是他的别扭与不好意思,却没想到,那是他的抗拒与不情愿,林晓夏摇了摇头,她深受打击地质问,“既然不情愿为什么要救我!你是再耍我吗!” 靳南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帮你,我就应该放你地跌倒,放任你被索在厕所里,放任你被熊美英欺负,很抱歉我施以援手,帮助了你,让你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这么大的错误估计,让你自以为是的多想,其实我真的不愿意救你,若不是...我管你去死。现在,你听清楚了吗?” 林晓夏只觉晴天霹雳,这不对的,这不对的,等待她的不应该是靳南深情款款地表白吗?这是什么?靳南说他不愿意救她,说她自恋,说她自以为是?说管她去死!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自己刚刚所想象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笑话,化作无形中的巴掌,一掌一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她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怎么会这样!不对!这不对! 林晓夏想起自己对同学炫耀靳南追自己送的花,她想起学校里的传言,她甚至想起自己百分之百肯定靳南沉醉于自己的美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对!林晓夏想起,五二零那天,的确是靳南亲自送了他花,那这又怎么解释?他应该只是在自欺欺人吧?对,怎么会呢? 林晓夏慌乱地道:“不,不对!如果是这样,那么你当初为什么要在五二零那天送我玫瑰花!你就是喜欢我!你承认吧!” 靳南冷笑一声,“如果你仔细想想,你应该能发现,那束玫瑰花是别人送我的,而我正打算随手扔掉,你却正好从后面走过来接住了住了这束注定要变成垃圾的花。我甚至都没有回头,更不知道是你在我的身后。我想,你那天没有看到我的脸吧?” 随着靳南地叙述,林晓夏记起那天的情况,自己确实没有与靳南对视,靳南也没有说那花是送她的,只是靳南刚好往后一放,她刚好就接住,而之后靳南更像是忘了这束花一样直接离开了。哪有这样的巧合?可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林晓夏当时却还以为靳南是因为害羞而不敢跟她对视。 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又讽刺。 林晓夏根本不能接受,如果靳南真的对他没意思,那她成了什么?自以为是的妄想症吗?她想起跟琪琪、跟章琳的炫耀,如果靳南说的都是真的,她会死的! 她慌不择言地供出秦斯辉:“不,不,不是这样的,是秦斯辉,是秦斯辉说你是喜欢我的,说我是不同的,他说的,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一定是你跟他透露了什么他才会这样告诉我,误导我的。都是你!是你害我!” 靳南笑道:“你还知道是误导。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自知之明是好品质,可惜你没有,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自信,觉得我会喜欢上,”靳南顿了顿上下看了林晓夏一眼,“你这样的人。麻烦你照着镜子好好问问自己。” 在靳南视线的扫视下,林晓夏就像是一件廉价的商品,任人挑拣,却被嫌弃,她羞愤欲死,颤抖着嘴唇,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靳南,淡淡道:“可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吧。你真的觉得我会喜欢上你吗?” “论家世,相貌、才华、成绩,我到底能喜欢上你那一点儿呢?是你贫民窟的出身?是你飞机场的身材?是你平庸的相貌?还是你普通的成绩?你似乎也没有特长,也谈不上才华,性格又莽撞好事,脑子也不太灵光,偏生贪婪又虚荣,欲壑难填。我到底会喜欢上你那一点儿呢?你自己想想,都不觉得可笑吗?” 林晓夏被靳南连连逼问之下崩溃之极,她受不了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痛哭出声。 盛修和这时却从车边走到靳南身边,他似乎往传达室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握住靳南的肩膀,带到自己的身边,“孩子不太温柔,失礼了。” 盛修和的矜贵是如此的让人自卑,他的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与高贵是他们这些贫民窟里不能高攀的存在。如果说段念薇能把林晓夏比到泥土里,那在盛修和面前,她就是一点儿污泥,盛修和就是太阳,她在它面前毫无生存空间,丝毫不起眼。 盛修和明明没有看向林晓夏,但是一股莫名地压迫感甚至让林晓夏止住了哭声,一抽一抽的盯着两人,不敢有任何动作,这个男人过于可怕。 而靳南站在他的身边却毫不逊色,两人站在一起,似乎无声地宣告着林晓夏,他们不她能高攀的人。 她卑微,渺小,而他们高傲耀眼,他们是太阳,是世界的中心,整个世界都围绕着他们旋转。 盛修和带着靳南离开,林晓夏突然摔倒在地,掩面痛苦。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横亘在东西校之间,那巨大的横沟。 而旁边的传达室里,一只手机悄悄地被主人从窗边儿撤离。 章琳躲在传达室里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玩儿手机,她要笑死了,肩膀一直在抖动,她打开论坛,心想林晓夏这个蠢货她完了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是今天的更新,这是明天的更新。二合一,两天的量,明后两天不更了,周二更。 上一章后半部分有修改,买的早得可以回去看看。 48、第47 章 “感觉怎么样?” 靳南问:“还行。” 盛修和道:“我很疑惑, 你从来都不是委屈求全的性格, 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更不会隐忍不发, 可从你从不直接当面给别人难堪即使有也维持在一个可以继续见面的程度,事实上,你所容忍的程度远远超出了礼教或是风度该有的范围。所以, 你到底是在顾虑什么,这不是你的性格。” 靳南闻言皱了下眉头,垂下眼帘,不说话,肌肉紧绷, 姿态抗拒“你调查我?” 盛修和摇头, “事实上是你的父母担心对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靳南冷笑, 眼神逐渐冰冷,所以是靳父靳母调查了他。 盛修和语气很温和, 像是一位正在与靳南谈心的朋友,“无意于在背后评价他人, 但是靳南,我并不理解你对于那位女生无礼行为地忍耐与放任。你本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而你的成长环境与身世背景, 无法赋予你忍耐这一特质。” 靳南眼眸一缩,低下头去躲开盛修和地审视。 盛修和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因为某些类似于抑郁症的状况让你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这才漠视这女生的无礼, 可我发现并不是。” “你对另一位同样冒犯你的女生远没有这样的放纵,该给的警告你也给了。而你对林晓夏的反感程度远远超过了另一位。不管是你无视她的冒犯还是隐瞒了她撞伤自己嫁祸同学的事,其实你只是在刻意地放纵她,为的不过是养大她的胆子,彻底打开她的贪欲。” 靳南手蜷缩了下,依旧不动声色。 “看看放纵的结果是什么。她的目标从你变成了你的身边的秦斯辉、杨肃、最近甚至开始接触白子宸。她开始肆无忌惮地算计挑衅熊美英以及几个家世还不错的女生,她甚至自己推动传播与你在一起的绯闻。我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落得怎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没错,秦家、白家、杨家,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心计深沉的女生这样耍弄他们的儿子,熊美英姐妹几个也都不是好惹的,一旦林晓夏稳不住局面,当局面开始崩盘时,她将面临的足以彻底摧毁她的人生。 秦母当初用支票打发段念薇,已经是最最温和的手段,而林晓夏即将面对的来自三家的怒火绝对不会这样温和。 靳南虽然现在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是将来在必要的时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在林晓夏身后推一把,彻底打开她悲惨之路的大门。 接下来的话盛修和没说,但是两人都已经听到了这后面的未尽之言。 靳南嗤笑一声道:“她下场悲惨只是因为她的贪婪愚蠢,与我何干?” 盛修和看着他,问道:“的确与你无关,但你能保证日后不再关键的时候推她一把?” 靳南没说话,嘴角的弧度慢慢滑下去,他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他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自嘲与失落,他挤出两个字,“不能。所以呢?” 所以你就要对这样的我失望了吗?所以我这个冰冷的怪物的伪装就这样轻易地被识破了吗?所以你认识到我的本质就要远离我了吗?所以你了解我的结果就是远离我了吗?所以我这个怪物本就不该渴望转机,所以你为什么要把我重新拖回这个世界,既然如此当初又何谈信任不信任的呢...... 到最后靳南甚至无法自控地产生怨恨,怨恨这个人明明不会给他转机,明明没法给他一切,为什么要把他救回来。 靳南知道自己地怨恨来的毫无立场,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立场因为救了你一命或者给你生命而去怨恨这个人,哪怕你真的不情愿。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靳南闭上眼睛,撇过头去,他现在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人。 盛修和察觉到靳南的抗拒,以为他还是不愿意给自己看他的这一面,只是道:“靳南,看着我,你要知道,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你是靳家的小少爷,你本可以我行我素,嚣张霸道,但事实上呢?“ “别人冒犯你,你从不在明面上与谁难堪,永远在表面上与你所厌恶的人维持着一个可以继续交往的状态,任由他们在你面前放肆算计,却只在背后耐心地蛰伏等待。” “你谨慎又小心翼翼,你委屈自己忍耐着别人对你的无礼,靳南,你在忌惮什么?你为什么要在学校里这样的委屈自己?是你的父母不能给你提供让你安心地庇护?还是你不够相信他们?” “靳南,我并不是否认你所做的这一切。如果这是在别的地方,或许我会夸赞你的心性,你的毅力,你的忍耐,你的才智。但你要知道,这是在学校里,在我的地盘上。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的父母有权势,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你不能惹不能动不能得罪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委屈自己。我并不是在鼓励你去得罪人,只是我希望你知道,你被冒犯、被伤害的时候,除了忍耐除了蛰伏还有另外一条路,你有足够的底气当场发作回去,当场发泄掉这些不好的情绪,不必带着它过夜,不必因它回了美好的一天。”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社会上或许有很多无奈很多不得已的忍气吞声,为了更多的顾忌不得不强颜欢笑,但是我却不希望你经历这些,起码在这个校园里你不必如此。我想我有能力给你这样的底气,我想我也有能力能够护得住你。” 靳南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等来这样一席话,这样一席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话。 即使当年养父给了他无上的宠爱,却也从来没有对靳南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你是在我的地盘上,你无论怎样放肆我都护得住你,我不愿意看你委曲求全,我只想让你开心,你放肆吧,我护着你。” 从来没有人对靳南说过这样的一番话。 靳南是在六岁的时候被养父从福利院抱回来的,他虽然是幼儿园里长得最漂亮的小孩,却是最不受老师待见的小孩。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们能够察觉到大人的情绪与喜恶,老师们不喜欢靳南,不会再表面上很明显的表露出来,但是孩子们的不喜欢却是真真实实的反应在表面。 靳南被所有人排斥,他们对靳南扔石头,他们孤立靳南,他们骂靳南是小怪物,他们处处与靳南作对。 靳南一直独来独往,一次的幼儿园里老师领着孩子动手装饰墙壁,每个孩子可以领走一条鱼,自己画画自己上色,最后写上名字贴到墙壁上。男孩多喜欢鲨鱼鲸鱼,女孩多选择漂亮的美人鱼金鱼鲤鱼,靳南领了一直虎鲸却被人抢走最后只剩下一种叫做小丑鱼的鱼,小丑在孩子的印象里就是滑稽搞笑的,那小丑鱼也一定是鱼里最滑稽搞笑的,他们抢走了他手里的鲨鱼,嘲笑道:“只有小丑鱼这样的丑鱼最适合这个小怪物,对,他是小丑鱼。” 于是靳南的名字就写在了小丑鱼的卡片上挂在墙上,一直到他被养父领走。 靳南养父家里就养了一鱼缸的鱼,各种各样鱼都有,靳南小心翼翼地在养父家里生活了半年,养父经常在鱼缸前看到靳南小小的身影,养父一直以为他是喜欢鱼的。 只是过了不到半年,在靳南适应了养父家的环境,有一天,照顾靳南的保姆阿姨给养父打了电话,声音很是慌乱,“靳先生您快回来看看,小少爷他不正常!他是个怪物!” 养父匆匆赶回来,悄悄地站在角落,就见发现家里的客厅地上躺着一地鱼的尸体。这些鱼死状凄惨,大多是头和脑袋分离,有的身子还被剖开,鱼的血晕开在水里,水变成了浅红色。而小小的靳南还站在浴缸旁,往外掏鱼,然后残忍的把鱼的头扯下来,身子剖开。他脸上没有表情,冷静得下人。养父当时就认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孩子可能与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养父就静静地看着,看着靳南一条一条的把这些鱼杀掉,直到水缸里只剩下两条鱼。 小小的靳南开始清理鱼的尸体。他把所有的鱼都捡起来,然后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将鱼的尸体用袋子洗起来扔掉。 养父越看心中越震撼,这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却有着这样冷酷而缜密的心思,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的高智商杀手。 养父终于上前,问道:“南南,你为什么要杀掉这些鱼?” 靳南看向养父,眼神很干净,“我不喜欢其他鱼,我只喜欢小丑鱼,爸爸你能不能只养小丑鱼。” 养父的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心酸,他什么都说不出,他只点点头,半晌艰难道:“好,爸爸以后只养小丑鱼。” “爸爸,我是吗怪物,那个阿姨和福利院的老师都说我是个怪物,爸爸我真的是个怪物吗?” 养父当时把靳南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面颊,眼中有泪光在涌动,“南南是爸爸的小天使,他们不认识天使,才以为是怪物。” 靳南眼眶突然红了,他声音哽咽,却小心翼翼地不敢哭,细声细气道:“爸爸,你能不能再亲亲我。福利院的其他孩子都有老师的亲亲和拥抱,只有我没有。” 养父心中的心疼一时难以用语言形容,他紧紧地抱着靳南,给了他一个亲吻,道:“好孩子,好孩子。” “南南,为什么只喜欢小丑鱼,能告诉爸爸吗?” “因为我是小丑鱼。” 养父笑着亲了亲靳南的脸颊,“是这样啊,果然只有小丑鱼这样漂亮可爱的小鱼才配的上我们家南南。” 靳南突然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泪水,他眼睛闪亮带着难以自制的愉悦,“爸爸,你真的觉得小丑鱼可爱吗?” 养父摸了摸哦靳南的头,“傻孩子。不之前我觉得,很多人都喜欢小丑鱼的。“ “真的吗爸爸?” “真的。” “爸爸,我不喜欢那个阿姨。” “南南不喜欢以后就不要阿姨了,以后爸爸照顾你。” 从那之后,养父家里只十几年如一日的养着小丑鱼。养父就把靳南待在身边亲自照顾,家里再没有阿姨,只有一对父子和一个鱼缸的小丑鱼。 只是养父自从靳南杀鱼事件之后就认识到了靳南的不同,他越发不敢放纵靳南。虽然给了靳南无微不至的宠爱,但是他对靳南的要求确实几乎达到了严苛的地步。 靳南没有道德概念,没有一般人应有的底线与爱心,他是一个出格的孩子,很多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出格的事情。为此,他给养父惹了不少麻烦。 靳南从小就敏感,他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也能够察觉自己的不一样给养父造成了怎样的麻烦。养父会背着他在老师办公室用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给别的孩子的家长道歉。 靳南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养父很为难。养父从来都没有责怪过靳南,他为这个特殊的孩子操碎了心。 靳南没有道德观念,没关系,他给他定下死规定,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照做;靳南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没关系,养父给靳南定,无数的死规定充斥着靳南从小到大的成长中的方方面面。 靳南这个出格的孩子就这样被养父定的一条条的死规矩,约束成了几乎与正常人一样的人。 靳南从不会违背养父的意愿,因为他知道养父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为了不给养父添麻烦,他开始模仿别人的做法,后来他知道了,只要不要在表面上被抓到把柄,就不会有人找养父的麻烦。于是他就养成了从来不在明面上动手脚,只忍耐到背后使手段的毛病。 他表面功夫从无差错,当然这也在他报仇的时候帮助了他,但是这种十几年如一日的谨慎与忍耐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与行事方式,即使是到了这里都没有改变。 靳南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他看着盛修和的方向,他已经看不清盛修和了,泪水已经迷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想看看他,他想看着盛修和是以一种怎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敢眨眼,怕眼泪掉下来,他只能努力睁大眼睛,但即使如此,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但他已经顾不上面子,他终于能看清楚盛修和的脸。 盛修和只见靳南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泪水啪嗒一下低落下来,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却有些颤抖,他问道:“什么?” 盛修和心像是被蛰了一下,他望着靳南的视线里像是有一片温暖而广博的海,似乎能够包容靳南的一切,他说:“你的心智和忍耐是你注定超越普通人的优秀,但是你需要慎用。生活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他不能用一种方一以贯之,你要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用上你的才智与心性,你什么时候不需要用他。用他你可以走向更好更高的地方,但是却没有办法用他获得快乐,因为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不快乐的。若不是为了走向更好更高的地方,你要学着用更简单的更让自己快乐的方式。” “在学校里,我希望你能开心的成长,做你喜欢的,学你喜欢的,不喜欢的用简单的方式打发走就好,别让随便什么东西来打搅你的快乐。” “你不需要顾忌什么,也不需要害怕,我和你的父母同样可以护住你。” 靳南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自己能护住我自己。” 盛修和道:“这不一样。我愿意接手你扔给我的麻烦。有了麻烦自己解决和随手甩给别人这是不一样的体验。” 靳南看着盛修和,没有说话。 盛修和叹了口气,心道:罢了罢了,还是太急了,慢慢来吧。 首富家的公子是怎么把自己委屈成这样一个小可怜的,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对父母。 没想到靳南却问道:“你不觉得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吗?” 盛修和愣了愣,半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我所经历的,远比你能想象得出得还要夸张得多。等你有了足够的经历你就会知道,你如今这些念头其实并没有什么。” “靳南,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要精彩,你困于囹圄却想要谈放弃,何其可惜?” 49、第48 章 [原创]靳少本尊辟谣!称讨厌林晓夏!实锤! 不说废话了, 直接上视频。 [视频] 视频内容剪辑的是从靳南说出“我管你去死”那段到最后澄清玫瑰花结束那段。 帖子发出当晚流量爆棚, 直接窜上热门。 贴内呈现一片讨伐声。 1l:服了, 也是活久见, 这女的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有病,心疼我们靳少。 2l:哈哈哈哈, 我要笑死了,原本对靳少无感,但是现在就冲着靳少这毫不留情的毒嘴粉了粉了 3l:我的天,这女的真是年度戏精啊!一面装出靳少喜欢我,我却无动于衷的样子去勾搭秦少杨少, 当了小三要劈腿找备胎,结果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啊。前段时间她还亲口承认靳少送了她一张卡随便刷...无语,她戏怎么那么多?幻想症就老老实实去医院, 来学校祸害什么人啊。 4l:没错,林晓夏是小三这个事儿也是石锤的。段女神走之前承认了, 她与秦少的关系是因为林晓夏才破裂的,当时有很多人都在场。林晓夏是小三没错了。 5l:小三去死!林晓夏死全家! 6l:楼上黄牌警告, 出现违禁词等会儿管理员要关你小黑屋了。虽然我支持你的想法... 7l:这女的有毒吧?靳少出于绅士风度帮了她两次就被认为是喜欢上她了?捡来的玫瑰花说是告白送的?逼着靳少说喜欢她!!!?wtf!见过想变凤凰的麻雀,但从来没见过这么靠脑补强行变的,我的天, 长见识了。 8l:林·心机婊·绿茶婊·白莲花·圣母婊·妄想症·自恋狂·拜金女·小三·丑八怪·晓夏。好气哦,总觉得所有我知道的词加起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恶心,她比一坨粑粑还让人无法忍受! 9l: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靳少能喜欢他!真是恨不得上去帮着靳少骂她!真的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丑逼觉得自己貌美无敌,天下第一,顾影自怜还不够还觉得全天下好男人都由着她挑拣?我他妈&#¥%# 10l:这女的有病吧,滚出辛普森! 11l:给西校女生丢人,恶心! ...... 林晓夏手上只有一个破旧的老人机,功能简单时常抽风根本不具备看论坛的这个条件,她还不知道自己那点儿虚荣又贪婪地心思在论坛上被扒开围观。 从校门口回去后,林晓夏就趴在桌子上哭了一节课。 琪琪怎么安慰也不见好,偏偏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心中担心但是也没有办法。 直到晚间她偷偷刷论坛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时林晓夏已经不哭了,她遭逢重击,心中难过,总觉得教室里压抑,于是趁着课间时间走到教学楼外透透风。 教学楼外透风的人很多,林晓夏一个人发着呆绕着楼下一块圆形花坛慢吞吞地走着。她因为走神,起初并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直到她被隔壁班一个跟她不对付的女生叫住。 她大声喊了一声,“喂!林晓夏!” 林晓夏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干什么?” 那女生挽着女伴的手,大声问道:“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绕圈?靳少不来陪你吗?” 林晓夏听到‘靳少’两个字,眉头皱了一下道:“他走读。” 那女生拖长音调“哦~”了一声,突然道:“别是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你吧?” 说完她就“咯咯”笑了起来。 这女生是章琳的一个朋友与她不对盘久了,时常互怼互嘲,都以对方的不爽为乐。林晓夏只以为今天的情况与之前无异,于是下意识的气她,她装出一副得意的样子,也学着她的样子拖长了语气道:“刚刚靳少出校门前还问我卡里的钱够不够呢?” 谁知她说完那女生却并没有如她想想中的那样脸色难堪,相反,她笑得越发猛烈,趴在女伴的背上直不起身来,她女伴也跟着笑出了眼泪,边擦边道:“哎,她是不是真的有妄想症?” 那女生收了收笑,摆摆手道:“别歧视人家妄想症,她呀就是个戏精傻逼。” 林晓夏这才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是周围太安静了,她抬眼望去,却发现原本在绕着花坛走圈的人都停下了交谈,视线都在她身上打量,他们的眼中充斥着厌恶、是鄙夷、是唾弃,他们的嘴角都带着冷笑。 林晓夏心下一慌,踉跄地退了两步,她害怕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这样看她,发生了什么? 林晓夏退了两步,她要离开这里,这些人的目光太可怕了! 谁知她刚跑了没两步身上就是一痛,林晓夏惊慌地尖叫一声“啊!” “贱人!给西校丢人!”花坛的另一边,一人抓起一把还带着草叶的土狠狠砸在林晓夏身上。 然而这个举动似乎像是打开了一个闸门,恶意毫无阻拦的宣泄而出。 “心机婊!滚出辛普森!” “滚出辛普森!” “小三!” “垃圾!” 粉笔头、粉笔末、卷子、废纸、泥土、甚至垃圾铺天盖地地砸向林晓夏。 林晓夏想逃却被不知道谁伸出来的一只脚绊倒,她整个人摔趴在地上,膝盖磕出了血,疼得她全身颤抖身上却还不断地遭受着攻击,她蜷缩在一起,护住脸,崩溃地大哭。 这场暴行持续了没有多久就被带着保安赶来的级部主任制止。 保安大肆抓人,施暴者四下逃窜,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甚至有人还趁乱摸鱼,狠狠地踩了林晓夏的手。 级部主任从垃圾堆中把林晓夏扒拉出来的时候,她几乎已经形如乞丐。 她身上脸上全是粉笔的粉末,五彩缤纷,头发上挂着泥巴草鞋,身上也都是脏污,看上去像是个常年拾荒地乞儿。级部主任看着都觉得心酸。 她已经冷静了,哭得瑟瑟发抖蜷缩着肩膀不敢看人。 级部主任叹了口气,让林晓夏的班主任把她送去了医务室,她则要留下处理这起恶性事件。 西校级部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里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的人,这些都是刚刚没有及时跑掉被保安抓到的施暴者,他们此刻安安静静地站在主任对面,承受着级部主任的怒火。 级部主任大发雷霆,辛普森建校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情况这么恶劣的校园霸凌事件,偏偏在他的手上出了这么一遭,这若是一旦被传扬出去,不但辛普森的名声受损,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级部主任对着这群人骂了足足十五分钟,这才喝了口水,喘了喘气,他坐下来,道:“说吧?到底为什么?是什么让你们忘记了学校交给你们的礼仪规范对一个女生实施这样的霸凌行为?” 后方人群中有人不满地抗议:“她就是个垃圾!她败坏辛普森的校风!败坏西校的名声!” “她是小三!” “她心思阴毒,嘴脸脸丑陋!” 抗议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但级部主任却听懂了他们所说的内容。 见他们口中义愤填膺是对辛普森是对西校的维护,级部主任的心情缓和了许多。办公室里站了二三十个人,辛普森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大的霸陵事件,级部主任从教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挫败,当大多数学生发出对一人的指责声时,说实话,级部主任是愿意相信大多数人的话,是林晓夏的问题。他是不愿意相信他手下的这群优秀的孩子是随意霸陵学生的坏孩子,这不应该出现在西校,即使有也只应该出现在东校。 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出于好心,他们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来衡量判断;他还是愿意相信,这群孩子是真的为了维护西校维护辛普森。 他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处于好心,却采用了错误的方式。因为这样,这群孩子还有救,他可以慢慢教他们。 级部主任语气缓和了些,“就算她是恶人,她做了坏事,自然有她的惩罚。难道只为了惩罚她就要让自己也变成恶人吗?”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你们的行为就是错误的,这就是校园暴力、这就是霸凌。我相信你们是出于好心,但是这样的风气却绝对不能助长。今天在场所有人都记过一次以示警戒。” 闻言人群中有人发出不满地抗议,“但是老师,她虽然可恶却并不足以让法律的手段来惩罚,难道就任她放肆逍遥吗?” 级部主任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从来都是如此。每个人都会面临这样的选择,或许她选了前者,或许你们做不到后者,但是你们不能为了惩罚前者而沦为与她一样的人。一切只是你们的选择。或许不能要求你们高尚,但身为你们的老师希望,起码你们不能沦为卑鄙之辈。” “况且,卑鄙者或许短时间内能凭通行证畅通无阻,但他们是走不长久的,后面自由卑鄙者的磨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准备一门考试请假一天,周五更。 50、第49 章 林晓夏这天晚上的遭遇因为涉及学生与学校的名声被学校按压下去, 论坛上没有一点儿风声, 就连当天晚上参与过霸凌的同学都被严肃警告, 当然因为是课间时间, 没有参与霸凌但是却旁观了这一切的还是大有人在,消息还是在辛普森学生圈子里悄悄流传开了。 但没有人敢在靳南面前提这件事情,靳南作为间接造成林晓夏休学的人, 学生总是多有顾忌的。 靳南只觉得世界清净了几天,他以为是自己说的那番话的作用,直到周一他在委员会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一份林晓夏的休学申请书时,才觉得可能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虽然他对林晓夏说了那番话,但是私下里的一番话还不至于让林晓夏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果她是一个内心如此脆弱的人,那也做不出这一番壮举了。 尽管靳南不愿意去刻意关注林晓夏这个人,但是必要的信息还是需要知道的, 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用自己的信息盲点使坏,毕竟虽然晚了些, 但是总比不知道要好。 在这个时候,张意安这个大嘴巴男孩就显得这样的可爱了。 晚间, 靳南叫住张意安问的时候,张意安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靳南才吞吞吐吐的将事情道明。 靳南这才知道林晓夏遭遇霸凌一事。 张意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靳南的神色,打算靳南一旦露出类似于愧疚低落的神情就立刻将自己想好的理由搬出来为靳南开脱。 但靳南是个冷酷无情不懂林香惜玉为何物的人。 他只是冷漠的挑了下眉, 然后转头看向杨泉,“霸凌?” 杨泉大概知道靳南想要问什么,压低了声音道:“据说实施暴行的极端分子绝大多数都是段...的追随者。” 靳南撩人, 想起段念薇临走之前跟他说过的,不会轻易放过林晓夏的话,靳南轻笑了下。 杨泉小声道:“段念薇是个有手段的。” 张意安一脸懵逼,“不是说林晓夏吗?怎么又说道段女神身上了?” 杨泉拍拍他的脑壳,“闭上嘴乖乖听就行。” 靳南心情不错的舔了舔唇角,道:“同样是有野心的女人,聪明的那个人都已经去了京城大学却依旧能让蠢得那个却名声扫地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杨泉道:“但凡她能有点儿脑子都不至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靳南突然想到什么道:“秦斯辉最近干什么去了,他的勇敢善良的女孩都退学了竟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杨泉惊讶,“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靳南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杨泉有些福气,“虽然说你现在还年轻还不到继承家业的时候,但是集团里发生的大事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靳南“唔”了声,含糊着没说话,最近因为靳父靳母弄得他有些不开心,再加上在盛修和家里被照顾得很好,他差点儿都要忘记原身是有父母的人了,更不用说什么集团里发生的大事儿,那跟他更是隔着两层的东西,他是个极限划得极清楚的人,对于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花时间去关注,靳父靳母虽然是原身的亲生父母但是在他这儿都很难划分到自己人的范围里,更何况是靳父靳母的公司。这个时候去过多的关注公司的事情对于靳南来说好不亚于插手别人家家务事的唐突感。 但是这些没有办法对杨泉说,他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 杨泉也没有非要听个答案,他只是随口吐槽一句,道:“这两天盛世招标,秦家看中了一个项目,正好跟你们家看中的是一个,正在上下活动关系。“ 原本因着酒店那事儿他们家肯定是能得一个项目的,但是商人的天性就是将利益最大化,他们自然想要得到更好的,如果能够趁机压竞争对手一头那更是再好不过。 听到这些靳南依旧没有什么触动,只道:“这跟秦斯辉有什么关系?” 杨泉看了靳南一眼小声嘟囔道:“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靳南当然不担心,盛世最大的一条大腿正把他当儿子一样养着呢,当然他也不会为了靳父靳母说好话就是了。 杨泉见靳南压根就不理他的抱怨于是就说道:“盛世亚洲区的负责人王总有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女儿,原本是跟着王总的前妻在澳洲住的,但是最近王总的前妻再婚了,小姑娘正是叛逆期就跑回国跟爸爸住了,据说下学期有可能会转到我们学校来,最近秦斯辉就请了假带着小姑娘玩儿。” 靳南:“...” 靳南也不知道说什么。 杨泉自己也觉得挺无语的,“这王总的心也挺大的哈。” 心不大能让一小伙子带着自家闺女玩儿? 张意安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道:“王总才不心大呢,他心安着呢。你们怕是不知道,王总的这个千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用嚣张跋扈来形容她都不够格。” 杨泉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张意安贱兮兮地笑了笑:“这个王大小姐漂亮似真漂亮,但是脾气那个火爆乖张我的天呢,你们以为他为什么从澳洲回国?她打了他继父!” 杨泉震惊:“他继父不是个白人吗?” 杨泉脑补了一个一米九多的高大白人男人被一个娇小的女生按着打的情形,觉得十分梦幻。 张意安道:“没错,他继父也得一米八多高,但王大小姐学过跆拳道,身手了得,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位大小姐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脾气上来连王总都照揍不误。就这么一个祖宗秦少现在那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靳南嗤笑一声,这画面简直不忍直视。秦家为了一个项目也是拼了。 “靳大少爷,人家秦家为了跟你们家争一个项目连儿子都要买了,你还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你不觉得惭愧吗?” 靳南理直气壮地道:“不。” 没有秦斯辉和林晓夏的世界一片清净,靳南的生活第一次回归一种平静的状态,没有林晓夏出没,没有f3的算计,没有剧情的强迫,他像是一个真正的高中生一样,每天为早起而痛苦,为做不完的卷子而困扰,偶尔推拒或是接受一两个派对的邀请,平静安稳的生活让人放松,甚至能够一点点儿地消除内心的某些戒备。 盛修和口中精彩而广阔的世界让人向往,但未知的世界同样让人没有安全感。那天之后盛修和再不曾提及这个话题,他从来都不急于一时,修心养性许多年,他自然有足够的耐心。 盛修和就像是一位娴熟地采珠人,他懂得如何运用包容与关爱一点点撬开靳南紧闭的蚌壳。 盛修和对于那天的话题没有继续,只是之后的每天回家都会给靳南带一点儿别出心裁的小礼物。第一天盛修和送了靳南一只单反,佳能80d,第二天他送了靳南一盆多肉,第三天,他送了靳南一片落叶。 第一天的单反和第二天的多肉还好,收到第三天的落叶时,靳南毫不留情的嘲笑了盛修和一番,他捏着嗓子,学着辛迪瑞拉道:“爸爸,我只要划过你肩头的第一根树枝。” 盛修和只淡淡地看了靳南一眼,靳南就在这目光地注视之下慢慢息了声,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无措又紧张,不由自主的握起来的手泄露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盛修和什么都没有说,收了目光就转身离开上了楼,一眼都不肯多看靳南。 他还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矜贵从容,但是从靳南身边经过时的气场就像裹挟着一场凛冽的风雪。 靳南知道,自己似乎搞砸了什么事情。 盛修和从不用冷战的幼稚把戏,他该说的话还说,该如何就如何,但他整治人的方法让人更加承受不住。盛修和的社交圈就像是用尺子严格的比对着划出来的,就像是年轮一样一圈套一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关系用什么样的礼仪在哪一个圈子,这是丝毫不会出差错的。 这一晚一早,靳南能感觉到自己被盛修和从里面的圈子推了出来,具体推到哪个他不知道,只知道他被推出来了。 靳南气得在心底骂他幼稚,但是真的扛不住。 靳南越想越暴躁,心底甚至产生一种隐隐的焦虑感,一整天周身都笼罩着低气压,就连杨泉都不怎搭理。 这天下午是菲亚开车来接得他,“盛先生还要开会,恐怕要迟一半个小时回家。” 盛修和是真的有会要忙,但是靳南想到盛修和的表现,却以为盛修和是生他的气故意晾着他,他一声不吭的回了别墅,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靳南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整个客厅都没有人,这个时间点应该都在厨房忙碌,看着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靳南就觉得一阵发慌,阴暗的情绪就疯狂地开始滋生,他的暴躁、焦虑全都写在了脸上。 靳南视线再次扫过整个客厅一种破坏欲几乎压制不住地冒出头来,靳南视线突然在某个角落停住,接着脸色更加阴霾。 “砰”地一声书包被靳南仍在地上,他走到鱼缸前,死死盯着一群小丑鱼里格外刺眼的一只不知名的鱼,这个小小的意外就像是崩坏堤坝的一个小小缝隙,恶意与破坏欲再也阻拦不住。 靳南直接把手深入鱼缸,搅动抓取。 鱼在靳南手中拼命挣扎,靳南嘴角一扯,指甲狠狠刺入鱼身,将鱼捞出水面,就在即将动手撕碎这鱼的时候,靳南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清醒过来。 幼时杀鱼的片段在眼前闪现,他当时的一句一动,保姆惊恐的眼神与惊呼,养父眼中的担忧与沉重,一幕幕在靳南眼前闪过,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做的,这违背了养父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就在靳南即将松手的时候,眼前又飘过盛修和的脸,盛修和说“靳南你为人处世少了一份信任,警惕会让你谨慎,但也会让你感到疲惫与冰冷”。 盛修和说“我所经历的,远比你能想象得出得还要夸张得多。等你有了足够的经历你就会知道,你如今这些念头其实并没有什么。” 靳南想到盛修和耐心陪伴的一幕幕,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他知道盛修和并不为一句玩笑话而生气,他气得是靳南轻慢又逃避的态度,任谁为了别人不断努力而别人只插科打诨的逃避都会生气。 但靳南受不了盛修和的退避,更受不了盛修和的失望,因为失望有时候等于放弃。 靳南眼神深了深,既然想要信任,既然这不算什么,让他看看...... 靳南手上用力,鱼的身体被靳南生生捏碎,鱼头从手中掉落,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会议提前结束,盛修和一如既往地带着礼物回家,打开门却见到这一幕,他皱了下眉,“你在做什么?” 靳南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只是片刻,他就转过身,看着盛修和眼神清澈,“这里,多了一条鱼。” 盛修和不太明白“多了一条鱼?” 靳南道:“这条,不是小丑鱼。” 盛修和又皱了下眉。 靳南直直得看着他的目光,“不是说了只养小丑鱼的吗?” 盛修和叫道:“彼得?” 彼得道:“是安娜卖鱼的时候送了一条就养在里面。我会警告他的,下次会注意。” 盛修和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靳南。 靳南的眼睫毛都颤了颤,不说话,等待着盛修和地审判。 盛修和道:“去楼上收拾好自己,到书房来。” 靳南眼睫又是狠狠颤了一下,他看了眼盛修和的背影,握紧了手上的拳头。 靳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他头发没擦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额头湿润了眉毛与睫毛,他觉得痒了伸手擦拭一下,刘海往后捋一把,再走两步刘海却因为不堪水珠的重力在度垂落。 他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头发却越发随意的垂散,他心中存事儿,能留给头发的经历就这些,多了是不会在去管的。 他就这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了书房。 盛修和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沙发前随意地翻看一本英文书。 靳南走过去,坐在盛修和身边的沙发上,他拿视线轻轻碰了盛修和一下,只一下就移开,眼帘微微垂落,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水珠。他刚洗过澡,皮肤格外清透白皙,这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和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山间清晨还沾着露水的青草,鲜嫩清爽得不可方物。 盛修和瞥了一眼,这孩子明明是个男孩,却掐葱一样的水嫩。 盛修和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语气不满,“怎么又不擦干头发。” 靳南闻言下意识地想甩甩头,盛修和按住他的下巴,“老实点儿,别甩。” 靳南动了动脖子,挣脱盛修和地桎梏。 盛修和拨了内线,彼得送了一杯柠檬水和一块毛巾进来。 靳南食指拇指掐着玻璃杯口上方的位置,时不时喝一口,盛修和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盛修和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动作略显笨拙,有时力道大了会扯痛靳南的头皮,靳南这时就不耐烦地皱皱眉,歪头躲开盛修和没轻没重的手。 盛修和手艺不行,好在耐心足够,揪着靳南的头揉搓了十多分钟。 靳南像是只被吸烦了的猫,即将炸毛挠人,盛修和惯会把握时机,在靳南抓狂的前一秒收手。 毛巾撤掉,靳南的头发比鸡窝都不如。 靳南抓了两把试图稍稍塑形,只是这一抓,就觉手感不对,收手一看,手心躺着几根头发。他又抓了几把,确定自己还没秃甩了甩手抖落手上的头发。 盛修和放下手中的毛巾,坐在靳南对面,正襟危坐,准备审人。 靳南被他这一番举动弄得来了两份紧张,他眼中又带上两份戒备。 盛修和道:“你不喜欢那条鱼?” 靳南点头,“不喜欢。” 盛修和道:“你是在那那条鱼撒气吗” 靳南皱眉,“不是。” 盛修和又道:“捏死这条鱼会让心情好吗?” 靳南摇头。 盛修和道:“那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靳南面上冷笑,手却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呵,这是害怕了吗? 盛修和道:“捏死这条鱼既不能对自身有利又造了杀孽,百害无一利,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做了。杀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靳南手微微松了松,片刻又突然收紧,问道:“我是怪物吗?” 盛修和似乎不解。 靳南又问,“我是怪物吗?” 盛修和皱眉,“不是。” 似乎这两个字给了靳南无限勇气,他突然抬起头,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盛修和道:“我知道。” 靳南声音拔高,“你不知道。” “我知道”,盛修和声音很平淡,平淡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但说出的话却如晴空霹雳,“反、社会人格。” 靳南骤然抬头,瞳孔微缩。 盛修和道:“我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伤害小动物是不对的,主角行为请勿模仿。 51、第50 章 “我可以接受”盛修和说。 靳南反应意外的平静, “很多你们懂的东西我不懂, 不理解...” 盛修和道:“我可以教你。” “有人教过我。” “我知道。” “可我并不如你说的那样快乐。” “因为还不够。” “什么时候才够。” “等你自己能够找到快乐的时候。” 靳南的声音几乎是冷漠的,“我一辈子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本性肆意生活。” 盛修和沉默了片刻, 没有说话。 靳南又道:“我一辈子都要活在约束里。” 盛修和,“每个人都活在约束里。” 靳南似乎在喃喃自语,“这样谈何快乐。” 盛修和,“会的, 当你看到世界之大,就会忽视生命的渺小。” 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想隐藏的东西在这人面前暴露, 又或许是刚刚的试探与盛修和的反应令他松懈,又或许他想让盛修和看看真正的自己,一些往日里在内心深处藏得很隐秘的情绪今天却轻而易举地被勾了出来。 “够了!”一声厉喝伴随着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响彻耳际, 靳南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撞歪了面前的茶几, 他眼眶有些发红,喘息有些粗重。 靳南吼了句,“别再跟我说什么大道理!” 他是听够了这些大道理的, 过去是养父说, 现在是盛修和说,过去养父每每一讲大道理,靳南就要往自己身上架框架, 设限制, 似乎每多一条大道理,靳南就被限制一些,就更标准化一点儿。 盛修和说得实在是令人动容, 但本质却是一样的,说这些大道理不就是为了让听顺着道理来吗?靳南一面为盛修和所说打动,一面下意识地排斥这些道理。 任谁数十年如一日的听这些东西都会觉得烦躁,只是靳南格外能够忍耐,对自己也格外狠心,能够为了养父砍掉自己在框框外的部分。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是一颗野生的盆景,两位园丁先后用剪刀为这颗盆景塑形,两者都各有各的想法,都想让这盆景变得更漂亮,但前者完成了大半就中途离开,后者与前者完全没有交流就提着剪刀上手。盆栽是不懂得园丁的审美的,但盆栽若有生命定然也会担忧最后是否会被修剪成什么都不像的废品,定然也会怨恨园丁将他天生的枝丫剪掉。 都是出自对靳南好的目的,但靳南就像是那盆不会说话的盆栽一样,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 他得到的更多是“你该这样...”、“这样对你好...”,就像盛修和说的,“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 是的,是养父觉得应该,是盛修和希望,靳南从始至终都是顺从的接受者。 他们更像是□□型家庭里的家长,几乎不会过问靳南的意见,虽然靳南知道自己情况特殊,有些时候他只能按照死规定去做,但靳南性子里是习惯掌控而不是顺从的人。对于某些事情上几乎是没有判断力的他在别人‘修剪’他的时候他难道就不会担心吗? 他的忍耐、他的暴躁、他的不解、他的惶恐、他的忐忑、他的担忧、他的委屈,统统翻涌而上。 靳南很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一旦有,往往爆发得猛烈而难以控制。 盛修和皱了下眉头,看向靳南,眼中有担忧与不解,还有经年不动的冷静从容,他的目光清冷通透得像是积年不化的冰雪,冰冰凉凉最为醒神。 靳南与他目光对视,只一眼,被这清冷的目光冰了一下,理智回笼了些,他匆忙拿起桌上的水,咕嘟咕嘟大口喝了个干净。 然后放下杯子匆匆离开。 盛修和目送靳南离开书房,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给心理医生去了个电话。 “...程度比较轻,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 盛修和挂了电话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靳南怒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据说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于是让彼得取了盒冰激凌给靳南送去。 没多久彼得就回来,手上还拿着那盒冰激凌,“门从里面反锁了。” 这是不想见他的意思,盛修和了然。 彼得拿着冰激凌跟在盛修和身后来到靳南房间门前,他示意彼得把冰激凌放在地上,然后敲了几下靳南的房门,也没出声,然后就离开了。 脚步声消失之后,靳南打开门看了眼,就见门口放着一盒冰激凌。 他看了两秒然后抱着冰激凌转身回了房间。 对于靳南突入起来的脾气不是很诧异,甚至说,就算靳南不是情况特殊,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突然来这么一通脾气都不奇怪青春期的孩子,脾气冲动暴躁些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儿。 但盛修和是比较在意靳南发脾气的原因的,靳南是个情绪波动不大的人,能让他发脾气的事情,也是值得关注了。 靳南不喜欢他讲大道理,是嫌他烦还是有别的原因。 最近他确实对靳南说得多了些,虽然他有些特殊但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这个阶段的孩子反抗家长的权威,反感家长的唠叨也是没什么争议的,而这个时期的孩子心思不好擦也是真的,可以说他能够精准的把握住商场上任何一个厉害关系人的想法却也没有把握猜得准靳南的心思。 不过不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语言确实不那么容易令人信服就是了。 盛修和有意再跟靳南谈一场,但又不好逼得他急,最近盛世这边儿的事儿比较忙,靳南也进入了期末考试前的复习阶段,显然这场谈话要等到靳南期末考试之后进行了。 那天继盛修和与靳南摊牌,靳南发脾气之后,两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相处模式,盛修和又把靳南重新划到了最里圈的范围内,也没有和靳南再讲一些大道理。 靳南最开始紧张地观察了两天,确认盛修和在认识到自己的且在自己发了一通火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之后,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松就连心底的某跟防线都松懈了些。盛修和这个采珠人几乎即将彻底打开靳南紧闭的蚌壳。 临近期末考试,辛普森却没有如往年一样陷入安静紧张的复习之中,相反,学校里的氛围略显浮躁。 这种情况在西校很轻,主要东校比较严重。 原因还是与盛世相关。 盛世的几场招标会就在本月举行,东校的二代三代几代们大多数都按搓搓地关注着这次招标。因为此次招标项目颇多,学校里大小企业参与的不少,甚至有的企业为了能够在这次招标会上拿下一两个项目,不惜几家公司联手组成临时的阵营,这一番变动直接导致了学校里原先的小圈子出现了扩容、分裂、重建的趋势。 圈子里的人际关系变动,一系列复杂的利益感情纠葛,原本被小圈子隐瞒下来的小秘密小阴谋等等直八卦消息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整个东校每日新八卦的量是过去一个月的量。 张意安这个八卦小王子乐不思蜀,但他有个毛病,就是搜集来的八卦一定要在朋友面前炫耀,他最亲密的朋友当属杨泉,而杨泉不但是靳南的同桌,还是学习小组的同桌,更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所以连带着靳南一起,不断的接受者张意安的荼毒。 类似于xxx家竞标了xxx项目,xx家与xxx家一起竞标了xxx项目,xxx家成功拿下了xx项目,这种信息还算有用,听听也就罢了,但是像因为圈子变动,家族利益纠纷,xxx的与xxx分手,直接勾搭上了前女友的闺蜜,前女友与闺蜜反目成仇,撕逼抖丑这种消息实在是浪费时间又颠覆三观——这是杨泉的原话。 东校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准备着期末考试,浮躁自然是难免的。 再说西校。 西校的学霸们非常看重成绩,因为成绩直接挂钩奖学金也关系着他们下学期的生活质量,像是考不好的很可能要想林某人一样半路出家去做兼职,所以西校的学霸们更关注的是成绩。或许是因为学习实在是过于枯燥紧张,以至于有人无聊的发起了一项预测年级第一是谁的投票。 东西校平时不同卷不一起排名,但是期末考试不同,期末考试东西校是要一起排名的。 热门候选人也是获得票数最多的主要有三人,这三人分别是西校的曾远、焦光,东校的周考。 除了高一之外,高二高三都分文理科,但学生们默认的都是理科第一。因为辛普森的文科并不出彩,诠释前五名文科学霸有四名被同时的公立高中春田一中包揽。但辛普森的理科很出色,全市前十名一般会有六七位在辛普森。 所以其实这次猜得是辛普森的年级第一,其实实质上是猜春田市理科年级第一,因此默认没有文科的大佬。 曾远、焦光在西校的考试中霸占年级第一的次数几乎对半分两人,东校周考稳坐东校年级第一;除此外还有几人只拿过一次第一支持者很少。 另外有人认为今年很有可能会出黑马,靳南这个名字在论坛帖子上不断被提及。 只是这些回复下多是嘲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因为最近临近一夜q这个 大高潮,有点儿卡文...... 错字明天改 52、第51 章 虽说靳南上次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年级第六的成绩是不含水分的, 但这在许多人看来, 靳南想要角逐第一还是不现实的。 就拿上次来说,靳南虽然考了七百一十多分的成绩, 但是与东校的年级第一周考还差了将近二十分。 周考试东校最牛逼的学神没有之一,自从周考进入辛普森以来,东校年级第一的位子上就不曾出现过第二个人。 周考与原身这种艺术型天才不同,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别人家的孩子。 周考与靳南不同他的家庭背景让他无法像f4那样高调,但即使他处处低调, 也依旧是辛普森最耀眼的存在之一,因为他实在是太出色了。 作为和靳南一起在高一就加入到学生管理委员会的委员之一,靳南与周考其实就代表着辛普森两个圈子的顶峰。 靳南的圈子代表着从商家庭出身的一群少爷千金。 周考的圈子代表着从政家庭出身的一群清贵子弟。 周考的母亲是隔壁市的市长, 他的父亲则是省里唯一一所985学校的校长。 出身显赫, 能力出众,高大英俊,如果《晓若盛夏》是一本单纯的校园文, 那可能就不会有盛修和的事儿了, 再没有比周考更加完美的存在。 周考是比段念薇更加完美的存在。他有多完美? 茶话会里阵营林立私下各有利益纠纷,但是在大方向上,几乎所有人都有一种默契, 隐隐以周考为首。周考与靳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 他很少出现在辛普森学生的嘴中,但在辛普森学生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东校的无冕之王。 所以在这个无聊的投票话题中西校具有争议的人选颇多, 但是东校候选人始终只有周考一个,所有人都承认靳南实力,但是要说靳南能考级部第一,绝大多数人是不信的。 34l:我觉得今年有可能爆黑马啊,我靳少就很牛逼,冲势很足啊。 35l:楼上怕是疯了吧,我考神地位无可撼动! 36l:虽然承认靳少是很有实力的啦,但是我们考神也不是吃素的,我考神一直低调是不是某些人都忘记了我考神真正的实力了?从小到大一直第一从无失手的战绩贴还在隔壁挂着呢,出么左拐自己去看认清现实谢。 37l:同意楼上,刚从隔壁摆完考神回来,每次靠前必去祈福。考神保佑。 38l:34楼是靳少黑粉吧?抱走我们靳少。 ...... 这帖子与投票热度挺高但是也没掀起什么大水花。 西校学生沉浸在备考的紧张中,而东校学生却沉浸在类似一种炒股般的紧张与期待中。 随着盛世集团的招标会一场场开始又结束,东校的情况应了那句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过这些与靳南都没什么妨碍,他日子如常,他既没有备考的紧张也没有等待的焦虑,甚至平静到有些无聊。每日也习惯了张意安说些有的没的的八卦聊作消遣打发时间。 期末考试前十天,盛世的又一场招标会结束,据说正是靳家与秦家同时看好的那个项目,最后秦家竞标成功。对秦家来说,这本应该是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但是还不待秦家得意两天就得知靳家拿下了一个不逊于秦家的项目,秦家当即脸都黑了。虽然这两个项目看上去能给双方来带的影响是不分伯仲的,但是天知道秦家为了拿下这个项目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人力,而据他们所知,靳家从始至终都没有除了正常程序之外的任何一点儿努力,却这样轻易的得到了这样一个项目,这如何能不让秦家恨得咬碎牙。 这些大人间的勾心斗角且不提,单说秦斯辉会学校之后,头两天脸色阴沉得吓人,就连一贯端着的温和忧郁的王子形象都不要了。 靳南偶然间见到过秦斯辉几面,心知这怕是秦斯辉在王家大小姐哪里收了什么气,怕是被折腾得不轻。 他这么想着,下午张意安就给他解了惑。 这个王家大小姐是真的乖张暴戾,一身功夫也是真的好。但是王大小姐再剽悍也是女孩子,难免有少女怀春的心思,似乎是对秦斯辉一见钟情。因着这层喜欢,对待秦斯辉也比对别人都温和许多,且格外殷勤。王大小姐到底是个美人,骄傲又乖张的大小姐能对秦斯辉百依百顺大献殷勤秦斯辉还挺得意的。他对待女生惯来是装作不经意的撩,然后无辜单纯的吊着不给准话的渣男做派。 这要是别的女生说不定就被秦斯辉折磨的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但是王大小姐是个剽悍的姑娘,也是个急性子,没几天他就问秦斯辉要不要和她在一起,秦斯辉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给准话,又这样两天,王大小姐见秦斯辉还是不肯给准话一怒之下就把秦斯辉给揍了,揍了之后就去找王总恶人先告状。这要是真的惹了王总,秦家之前的努力就都白做了。 可怜秦斯辉被一个女生给揍了丢了面子受了伤还要咬牙咽血去给王大小姐赔罪。 王大小姐那肯原谅,由着秦斯辉在她屁股后点头哈腰地献殷勤,她也吊着他。就这么几天,直到前两天才原谅秦斯辉。秦斯辉生怕她再提什么交往的话,他哪儿敢跟着姑娘交往,于是小心谨慎的哄着,就盼着招标会结束。 这位王大小姐的确是没再提什么交往的话了,但是她直接彪悍的找秦家家主也就是秦斯辉的爷爷说要和秦斯辉订婚。 秦家与王总联姻那自然是能带给秦家莫大的好处,秦老爷子不是没有动心。 秦斯辉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肝胆俱裂,跑去找老爷子大闹。秦老爷子子孙众多对于秦斯辉疼爱却也有限,又实在是看重王总的这层关系,不肯为秦斯辉拒绝,反而嫌弃秦斯辉不顾大局,秦斯辉争辩了句就被老爷子扇了耳光。 张意安喝了口水,总结道:“直到现在这事儿还没个定论,我看这事儿怕是就要这么定了。” 杨泉悻悻然,“王大小姐真是个彪悍人。” 靳南微笑,“做兄弟的真替阿辉开心。” 张意安、杨泉“......” 就这么听着八卦刷着题,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 靳南是不知道论坛上压年纪第一的这个帖子的,更不知道有人对他的嘲讽,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考试当天他就拿了两支笔,一张准考证,一身轻松的入了考场。 上次期中考试是他来辛普森后的第一次考试,那时的他或许因为对自己和对周围的没底有一丝紧张,但在对自身实力和周围人的实力有了一定的评估之后,靳南就基本上没有紧张的理由了。 考试结束后,靳南回靳父靳母那里住了两天。确切的说是两天一夜。 张叔许久不见靳南,十分想念,让家里的阿姨张罗了一桌子的菜,又做了靳南爱吃的甜点。 靳父靳母原定要抽时间回来与靳南吃一次饭,但是饭都做好上桌了,靳南耐心等了十五分钟,直等到一个电话说是晚上不回来了。 靳南看着一桌子已经冷掉了的饭,突然失了兴致,哪怕再和他口味,他是一口都不肯再碰,心中无限厌烦。 靳南推开桌子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张叔连忙上前阻拦。 唠唠叨叨说了什么靳南是一点儿都没往耳朵里去,他就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钥匙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张叔,他连开口的的欲望都没有。 张叔与靳南目光对视,有些愣住了,靳南眼中没有一点儿怒意,只有冷漠和厌烦。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悻悻地闭了嘴,看着靳南转身离去。 靳南开着车,趁着夜里没车,一路加速飙到庄园。 难得没有额外的工作,靳南也不在家,少见的清闲时光,盛修和穿着一身舒服的家居服,拿了一本书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翻看。 只是突然一阵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将盛修和从书中惊扰,他皱了下眉,看了眼时间,合上书本放到一边,下楼去找彼得。 彼得这会儿不在客厅,安娜告诉盛修和:“从监控里看到了小靳先生的车,彼得管家去车库迎接小靳先生了。” 盛修和点了点头,安娜正要离开,盛修和突然道:“让莫妮卡准备些甜点。” 安娜应声下去了。 盛修和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刚合上冰箱的门,就见客厅门被推开。 靳南还穿着在靳家的拖鞋和一身松松垮垮的t恤和短裤,毫无形象可言。 他进了门彼得在后面说着什么,他神情淡漠恍若未闻,不说话也不点头回应,视线在屋子里扫视,似乎在找什么。然后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住。看来是在找自己了,盛修和想。 靳南走到盛修和身边,从盛修和手上拿走了一瓶水,自己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半瓶。 他蔫蔫地不爱说话,神情也淡漠,眼神里还透着厌烦,性情不好是一定的,只是不知又是怎么生了气。 盛修和接过他手中的水平,放到一边,正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靳南脚上那双明显不属于这栋屋子里的拖鞋,不由皱眉道:“你就穿着拖鞋开车来的?” 靳南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刚刚因为走得急,忘记换了,他提了下脚,“忘了。” 盛修和不想长篇大论的唠叨,靳南也不爱听,但他还是要叮嘱一句,“下次注意,太危险了。” 靳南点头点得很利索,“我没吃饭。” 盛修和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真不知道这对父母怎么想的,家中独子就是这样照顾得,怪不得靳南性子如此小心谨慎。 他让彼得去吩咐了饭。 靳南换上了安娜拿过来的鞋子,跟盛修和做到了餐桌边。 饭上得很快,这个点也不好做麻烦的,汪婶就下了碗馄饨,馄饨是上午包的,现下还快。 靳南埋头吃饭,盛修和吃过了就捧着平板坐在靳南对面看书陪着他。 但这就够了,哪怕盛修和不吃,只陪着他,也就够了。 是在靳家里没有的安全感与踏实。 靳南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字,温馨。 他似乎有点儿懂这个词的意思了。 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却能够轻易抚平他突如其来的坏心情。 53、第52 章(虫) 盛修和对靳南不可谓不用心。 招标会全部结束, 盛修和把盛世的工作安排妥当, 带着靳南满世界的飞。 他们去瑞士爬了雪山,站在山顶, 俯视是层层叠叠的密林与宝石一样的湖泊,平视远处是天地融为一线的壮阔,仰视天空是令人胸襟震撼的高远,世界广阔而人类渺小。 他们去了热带的草原, 看似荒芜却处处都是生机。 最后他们住进南方山区里的一个农村,放眼望去是一片梯田。他们住在村里条件最好的一间民宿, 但即使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一家,条件依旧是靳南住过的最差的一处。 这里条件艰苦,晚上睡得是很硬的土炕, 气候又是潮湿闷热还多蚊虫, 靳南前世今生无不是娇生惯养,养的细皮嫩肉得娇贵。 头一天到这儿的时候,靳南睡不惯这床, 辗转反侧间又被蚊虫咬得一身包, 自己睡不好就恨盛修和带自己找了个破地方,他气急,报复心上来也容不得盛修和好眠, 于是趿拉着拖鞋就去闹盛修和。 盛修和不在房间, 靳南在盛修和房间里逛了一圈就出去找人,沿着院子晃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反而又被蚊子啃了两口, 不由气急败坏地踢飞了脚边儿的石子。 盛修和却在这时回来,“怎么了。” 靳南借着月色,见是盛修和不由没好气地道:“睡不着。” 刚说完就觉胳膊上一痒,烦躁得挠了把,又着实生气,暴躁地揣了门一脚,“啊!” 不用靳南说盛修和也知道靳南是被蚊虫咬了,指了指屋内,“进去说。” 盛修和直接把靳南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内,两个卧室里都有驱蚊香,虽然不能驱个彻底,但到底比别处好些。 灯下一看才知靳南皮肤的娇嫩,胳膊上总共就两个包,却是蔓延出两个拇指长的长条状,又被靳南挠了几把,通红的抓痕还泛着血丝。 靳南又不自觉地往后背抓了两把,盛修和把靳南衣服掀上去一看,后背比胳膊上更严重,一个巴掌大小的地方全都是红痕。 靳南又想挠,被盛修和抓住手制止,“怎么就这么娇贵?” 靳南闻言更是炸了,嫌弃道:“还不是你找的好地方,穷乡僻壤的,尽遭罪。” 盛修和轻笑一声,打开一个小盒子开始给靳南抹药膏。 浅绿色的透明药膏抹在包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靳南自己拽着衣摆,“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干?” 盛修和道:“还得一会儿,累就脱了吧。” 靳南道:“脱了你又要嫌我不成体统了。” 盛修和道:“不会。” 靳南动作利落地脱了上衣,露出白花花的上身,他皮肤过分白皙,在灯下有着好看的光泽,腰肢纤瘦却有着薄薄的肌肉,紧致柔韧煞是惹眼。 盛修和把药膏递给靳南,“一会儿干了就回去睡觉,药膏拿着,随时涂抹。” 靳南接过药膏,“你从哪儿弄得?” 盛修和道:“刚刚去村里赤脚医生那里拿的。他自己调的,很管用。” 靳南看了盛修和两眼,“你不需要?” 盛修和摇头,“我没被咬。” 靳南震惊,“为什么?” 盛修和,“体质原因。” 有些人大概天生就不怎么招蚊虫,就比如盛修和;也有些人天生就招惹蚊虫,比如靳南。 靳南心下嫉妒,愤愤离开回屋睡觉。 但回屋子没五分钟,身上又被咬了。 靳南气疯了,这次直接被咬在屁股上。他摔了枕头,自己上了药,眼睛转了两圈,抱着枕头去了盛修和房间。 听了靳南的要求,盛修和揉了下眉心,虽然没有和别人分享一张床的习惯,但是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靳南以往那一言难尽的睡姿却让人头疼。 盛修和最终没有拒绝,一是心疼靳南那身娇贵的皮子,二是怕不如了靳南的意他怕是要折腾一晚上。 夜色渐深,灯火熄灭。 床板还是坚硬,但不见蚊虫叮咬,靳南翻了个身,听着身后平缓的呼吸声与窗外阵阵虫鸣,心下恬静安然,睡意逐渐上涌,在前所未有的踏实中,陷入沉睡。 靳南早上醒来时盛修和已经起床,外头天光大好。 靳南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因为睡不惯这么硬的床身上有些酸,但并不严重。 靳南虽然不喜这里的住宿条件,但几乎是第二天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居民不多,但是水田却多,一畦畦整齐的梯田上种的水稻已经成熟,几乎家家户户的村民都在田间忙碌。 靳南吃了早饭就蹲在一处干燥的地方看着下面的村民热火朝天地收割水稻。 水田里蓄有一层水,既养鱼又种水稻。待收割时直接把水放掉,从淤泥里掏出养得肥硕的鱼,当天就能摆上桌。多的则去集市里卖掉或者是腌制存放,只不论如何,处处都是靳南没见过的热火朝天的生活气息。 靳南从未感受过这样有人气儿的,实实在在的生活。 柴米油盐酱醋茶,忙忙碌碌一整天,为一口饭食,也不止为一口饭食。 靳南觉得新鲜极了,也有趣极了,他甚至不用盛修和陪着玩儿,只这么看着村民忙碌,他就能看一天。 第一天,靳南是看着,第二天靳南就不甘于看着。 他想赤脚下田,盛修和却不许,弄脏了衣服倒是其次,只是靳南细皮嫩肉,若是不甚被划破皮感染破伤风才是要命。靳南不得已穿上村民同款雨鞋下了水田。 他也不懂如何收割水稻,只照模照样收割了几捆,就罢了手,他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他主要是想去抓鱼。 这儿的梯田里养的主要是鲤、鱼鲫鱼,肥硕却灵活。靳南也不用村民放掉水,直接就着水摸鱼,摸出来的就扔进小桶里,午间房主就给做成鲜美的鱼羹。 只可惜来这里的第二天晚上就下起了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到第二天晚间才结束。 盛修和去村长家里与老人下了会儿棋,靳南不爱看老头子下棋就在屋里玩儿手机,这里的信号还好,只有些卡顿,虽然玩儿不了游戏但是看看电影还是可以的。 这天晚上很晚了盛修和从外面回来,雨已经停了,他手上拿着一把样式很土的大伞,鞋上也沾着泥,外面的路依旧泥泞潮湿。 这两天靳南都歇在盛修和的卧室,几乎把盛修和当做自己的大号防蚊摆件。 他见盛修和没有像前两天那样,也没洗澡换衣服就进了卧室,看来是还不打算睡觉,问道:“有什么事儿?” 盛修和道:“换上衣服跟我来。” 靳南不明所以,但还是换了衣服跟着盛修和出去,盛修和少有卖关子的时候,他想看看盛修和想干什么。 这儿的路潮湿泥泞很不好走,因此两人走得很慢,盛修和领着靳南在夜色里走了也有不短的一会儿。 这里的夜很安静,空气里只有虫鸣声与他们走路的脚步声,因为下过一场雨,这晚上凉爽许多,空气中是湿漉漉的清新味道,就这样慢慢地走在路上,人的心也慢慢地随着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 宁静平和而闲适,脑中的纷杂的思绪都被清空,是一种很舒适的状态,这让人心情很好。 靳南不知道盛修和要带自己去哪儿,他也不急,只这样走着就很舒服。 直到看见一片竹林时,盛修和才缓下脚步,他带着靳南走进竹林,然后停了下来。 靳南饶有不解,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盛修和道:“仔细听。” 靳南看了盛修和一眼,然后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冥冥中似乎都在帮他,这一刻风都停了,万籁俱寂,安静得靳南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在这时,一种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传入耳中,当朦朦胧胧间捕捉到这一缕响动,凝神捉住它,完善它的轮廓,当靳南真正听清这声音后,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窸窸窣窣,嘎吱作响的,这微弱的,安静而卑微的声音在靳南听来却无异于一道惊雷,直直地劈碎了他心中一直堵塞不通的某处,那一瞬间,靳南似乎是明悟了什么。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年幼的海伦凯勒第一次明白手上流动的那个东西,就是老师在她手心写的water。 非常微弱的声音却带着能够直击心灵的魔力,没有人能不为它而震撼。 这是雨后植物疯长的声音,在黑暗的夜里,在无人发现的野外,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疯狂的生长着的,是渺小而伟大的生命。 靳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盛修和拉过靳南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处,他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这就是生命。” 靳南感受着手掌下的心跳,一下一下强健有力。 这就是生命,靳南在心底默念。 他想到了雪峰之上巍峨的山川渺小的人,他想起盛修和带他看的石头缝里拼命开出的一朵无人关注的小野花,他想起荒芜草原上的处处生机,他想起村民的柴米油盐和欢声笑语,是了,还有雨后植物生长声,还有这颗跳动的心脏。 渺小而伟大的生命。 靳南下意识得揪紧了盛修和的衣服,激动不已,他想说什么,却喉头梗塞。 他手微微颤抖,最后他狠狠地扑入盛修和的怀中。 54、第53 章(虫) 两人在村庄里住了五天后坐上了飞回春田市的飞机。 靳南自从那天从竹林回来之后, 就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下了飞机, 是菲亚开车来接两人,盛修和的行程一直是菲亚来负责,这次盛修和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公司里积压了不少事儿, 这之后的日程也被排得满满的。 盛修和有什么事儿一般不怎么避讳靳南,从下飞机到盛修和上车的那一段路, 菲亚都在向盛修和汇报之后的日程,靳南看着架势,估计盛修和连回家稍作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就要直接去忙工作。 盛修和的日程报完, 车子已经开了有一段路了, 但菲亚似乎还有事儿没说,她有些犹豫得看了靳南一眼,还是说了, “索菲雅小姐不日将会回国, 届时夫人希望您能抽时间与索菲雅小姐见上一面。” 盛修和语气淡淡,“不见。” 菲亚又道:“夫人说倘若您不肯见,她会亲自带着索菲雅小姐来一趟。” 盛修和皱了下眉, “我知道了。” 靳南往常在这种时候从不插嘴, 今天确是忍不住问了句,“是叔叔的相亲对象吗?” 盛修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菲亚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看来就是了呢。 靳南垂下眼帘, 盛修和的回答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车子先把靳南送回了别墅,盛修和没有回家,如靳南所料想的那样直接回了公司。 彼得在家中,站在门口迎接靳南。 靳南兴致不高,与彼得也没说几句话就回了卧室洗了个澡,然后再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彼得以为靳南是累了,也没有多打扰,只是见靳南睡了这么久,怕他晚上睡不着失眠,想去叫醒靳南又顾忌他的起床气,正犹豫间盛修和就回来了。 盛修和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看神情略显疲惫,“靳南呢?” 彼得接过盛修和手上的外套道:“似乎是累了,睡了一个下午了,还没醒。” 盛修和松了松领口的领带,边走边道:“去把他叫醒。” 再睡下去晚上就该失眠了。 靳南睡得时间太长,脑袋有些懵,醒来时还有些晃神,他在床边儿呆坐了一会儿,下楼时见到盛修和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坐在楼下的客厅翻看着什么。 靳南看了眼时间,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靳南去拿了瓶水,坐在盛修和身边儿,见盛修和拿着一张红色的a4纸在看,不像是工作文件,于是就问了句,“看什么呢?” 盛修和抬头看了眼靳南,伸手揉了把靳南睡成鸡窝头的头发,先道:“是不是睡前又没吹头发?” 靳南伸手捋了捋,“忘了。” 盛修和看着靳南。 靳南妥协,“下次一定记住。” 盛修和认为靳南的这话不具备信服度,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只能多叮嘱彼得了。 靳南还在伸头看盛修和手上的纸页,盛修和知他好奇,就往他面前递了递,“你的成绩单。” 靳南意外地挑了下眉,他这二十多天的时间跟着盛修和出门玩儿得太疯,以至于几乎忘记了这事儿。他伸手接过成绩单,随口问道:“哦,我考的怎么样?” 靳南问完还没看清纸张上的字,就听盛修和道:“不错。” 靳南好奇,盛修和所说的‘不错’是什么样的成绩,他其实在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对自己的成绩预估过,只会比上次还高,他的名次应该还会上升一些,只是不知道能上升多少,因为他知道自己虽然成绩上升却还没有上升到能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地步,毕竟他文科是真的不好。 靳南拿过成绩单,打眼一看,嗯,班级第一就是他。 他没来得及看级部名次,先看了看第二名杨泉的成绩。 他的总分是728,杨泉的成绩是720。 再看名次,他是级部第二,杨泉是级部第六,这次考试是东西校合并排名,这次的成绩排名比之前的期中考试含金量可是高多了。 再往下,靳南也就看了看张意安的成绩,他也只对自己熟悉的人会多一些关注,倒不是为了攀比成绩,只是一种简单的关注。 靳南看了两眼就对成绩单失去了兴趣,没有什么值得他研究的。 盛修和见状,问道:“不满意?” 靳南耸肩,“还行。毕竟你都说了不错了不是吗?” 盛修和嘴角微勾,“这就满足了?” 靳南道:“我尽力了,虽然我没看卷子,但我确定,我扣掉的这22分全都扣在语文上。我可是个理科生。” 盛修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恩,自己有数就行。” 靳南靠近了些问道:“有奖励吗?” 盛修和道:“想要什么奖励?” 靳南想了想,“带我去你公司吧。” 盛修和道:“去我公司?” 靳南点头,“我有些无聊。”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盛修和点头,“好。” 辛普森期末考试成绩会印在一张非常土的粉红色的a4纸上,然后寄给每个同学。 其实靳南的成绩单早就在三天前就寄来了,但是彼时得靳南还在南方的某个农村里捉鱼,彼得只好代劳收了起来。 虽然是暑假,但是学生的天性使然,很少有学生会忽视成绩,大部分正常学生都会在拿到成绩单后都会花费不少的时间上下研究一番,像靳南这样看一眼就完全失去兴趣的人是真的不多。 可惜学校发的成绩单上只有本班同学的成绩,虽然会在最后一栏里出现自己的级部名次,但是却没有办法看别班同学的成绩。不过好在,学校会在教务处网站挂上全年级的名次排列表,甚至如果你想还能够找到全市的成绩名次表。 当然这个表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看,往年只有少部分人去关注,有的是想看看自己关注的某个人的成绩如何如何,有的甚至只是单纯想膜拜一下大神的成绩,但这样的人不多。 可今年却与往年不同,今年因为论坛发起的一个猜测年级第一是谁的投票,导致今年关注年级第一或者说是全市第一的人特别多,于是这些人就摸上了教务官网去看年级第一。 这直接导致了今年高二期末成绩列表附件的下载量创历年新高。 众人一看成绩,全市第一,学校辛普森,姓名周考,总分728名次年级第一,全市第一。 东校学生不由得意,今年的第一又出自东校,西校的则有些失望。 周考的支持者自然是喜大普奔,膜拜考神。但不管东校西校对周考是第一其实接受度是很高的,毕竟周考是辛普森的,好歹第一的位置没有被一中抢走。 这时候有得意者或许会关了页面,感慨两句,但押错的人或许会往下翻看一番,自己支持的人到底差了多少。 然而这一看,却是震惊了。 曾远呢?焦光呢?全市第二这是个谁?恩? 全市第二,学校辛普森,姓名靳南,总分728,名次年级第一,全市第一。 我勒个擦! 什么全市第二,合着是个并列第一! 众人万万没想到,能因为成绩被靳南二次打脸。 上次靳南以强势的手段打脸质疑者,让人心服口服地承认了他的势力,但是即使是这样,任谁也没想到靳南还能往上窜? 他是窜天猴吗? 犹记当初,有人提到靳南可能成为夺得第一的那匹黑马是被众人怎样狠狠嘲笑的,想在想起来,全变成了巴掌声,啪啪啪抽得那是一个响亮。 当初说靳少可能是黑马的人应该是没疯,疯的应该是质疑靳少的人。 众人见到靳南名次的震惊暂且不提,有些人研究了一下靳少单科成绩后,才是真正的跪了。 语文:128,数学:150,英语:150,物理:100,化学:100,生物:100。 于是继放暑假之后沉寂了小半个月的学校论坛再次热闹了起来。 [原创]看过靳少成绩之后,我原地爆炸 [原创]靳少——一个让人绝望的男人 [原创]年度新晋学神靳少——还不快来膜拜 [原创]我为靳少心碎的那些年 [原创]东校的崛起——西校的学神何去何从 ...... 以下为某一帖子: 看了靳少的成绩之后,我有点儿激动,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打击荼毒,我能有多坚强,不堪一击好不好。 【图】这是靳少的成绩。 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膝盖请拿走,跪了跪了。有谁见过六门学科五门满分的人吗?有吗? 这还是个人吗? 1l:我就想说,咱靳少偏科挺严重的啊... 2l: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科目,它阻碍了我们靳少拿大满贯,哎~ 3l:真的,我觉得太震撼了,就算靳少自己一个人拿了全市第一我都不会有这么震撼,为什么一个人能够拿五个满分,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偏科偏地这么厉害? 4l:反正我看了整个成绩之后,再看看自己的成绩单觉得自己可能出生的时候把脑子忘掉了,想回炉重造... 5l:脸疼...靳少是个狼人... 55、第54 章(虫) 盛修和这边儿答应了带靳南去公司, 可当天晚上就接到了m国那边儿的一个电话, 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但需要盛修和本人出面。 无法, 盛修和只能留下彼得照顾靳南,自己带着菲亚回了m国,这一去,竟去了一个星期。 靳南也不愿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住着, 正好张叔和靳父靳母那边儿叫了几遍,靳南就回去住了两天。 靳南在学校里的时候, 各种派对聚会就不少,何况是出了学校之后。之前那二十多天他跟着盛修和在外边儿旅游,这一回来, 各种聚会、派对的邀请函张叔那儿就攒了一打。虽然大多数的人都知道靳南最近在叔叔家住, 但是也不知道靳南叔叔家在哪儿,帖子什么的还是只能往靳家送。 靳南这趟回去正好给处理了。 靳南挑了几张应了,剩下的让张叔给回了。 他留了三张请帖。 一是杨泉要过生日, 办了个派对, 他自然是要去的。 二是夏十一他爸给他弄了匹阿拉伯马,邀了人去俱乐部跑马。 他对夏十一几个感官还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们是纨绔, 可也算拎得清, 虽然跟f4们都玩儿的来,可也没特意亲近谁,因此因不会为了谁给靳南下绊子, 这个面子他还是能给夏十一的。再者,夏十一哥儿几个门路广,邀请的人肯定不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露脸,观察他人反应,也是获取信息、明确形势的一种方式。 第三个说来靳南还觉得挺惊讶的,是周考家里办了个小聚会,邀请过他去玩儿。 他和周考认识,平常也说得上几句话,但是平常交集不多。周考的圈子门槛可比他们这种富商家庭出身的纨绔子弟的门槛要高多了。他们的那个圈子,既要讲究派系,又要门第,还得合了他本人眼缘,即使交往也要根据家中情况拿捏好远近亲疏。靳南从前与他的圈子几乎没有任何交际,故而乍一收到这邀请,他内心的惊讶可想而知。依他的本意是只想接上面两个的,但是靳爸特意吩咐张叔说让靳南一定要去。 靳南没所谓,他也犯不上因这事儿跟靳爸犟,靳爸靳妈到底给了他物质来源,权利与义务都是对等的。 靳南赴了三场宴,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周考那里招待得周到,且他的圈子里学霸多,与靳南来往也不缺话题,能聊到一起去便是舒服的交往方式了。这些人态度不冷漠也不热络,不卑不亢维持着刚刚好的程度。只是周考不像是因为自己与他并列第一就被引起好奇想要和他来往的那种人,靳南琢磨了一下,周考这次找自己多半还是因为家里,似乎家里最近在隔壁市有什么项目。 倒是去夏十一那儿时,听说了一则消息。 秦斯辉与家里撕扯许久,最终他与王大小姐的婚事还是没能推掉。 因为盛世近些年的规划是要打开国内市场,且春田市还有一个颇具规模的分公司,盛世近些年的发展重心可想而知。盛世这样的超级跨国集团放在平时根本不是秦氏可以仰望的存在,但是偏偏盛世选择了东申省,还是选在隔壁的春田市,这是怎样的一个机会啊。 虽然秦家只是隔壁市的首富,但是盛世又不可能只在春田市发展,秦家也算是这附近的地头蛇了。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盛世就是强龙,他们就是地头蛇。但是他们与盛世并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反而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互惠互利。 盛世在当地发展,需要了解当地情况,需要当地有人脉的地头蛇的帮助,而地头蛇又需要借助盛世这次机会进一步发展。 在双方能够互惠互利的情况下,若是能够出现一个联姻将这种关系加固拉长绝对是锦上添花的事,不论是盛世还是秦家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个机会的。 县官不如现管,王总作为盛世亚洲区的负责人在秦家这群人的眼里绝对比盛总这样的大boss还要来得实惠得多,在他们眼中,王总就代表着盛世。 秦家是为了攀上盛世成为能够与盛世有联系的地头蛇,这是秦家的盘算。 至于王总,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 他又不是盛修和,公司也不是自己的,他就一个给人打工的,当然不会为了公司拿自家闺女去联姻了,他如果同意,当然是有别的考量。 王总虽然只是盛世亚洲区的负责人,但奈何盛世门槛实在是高,平台层次就不一样,每天接触的都是亚洲得各方大佬的人物,像秦家这样的土地头蛇往常几乎是不会接触到他的,但是这次因缘际会之下也算是一种缘分。 他虽然能接触到各家大佬,但是说实话,他就是一给人打工的,他是自己凭着学历与本事慢慢爬上来的精英阶级,他父母甚至只是农村种地出身,家里根本没有背景,他的女儿真想嫁进大集团也是有难度的。 秦家规模不大,但在当地影响力很高,基本上就是当地的地头蛇,但在他们本市范围内,日子过得还是相当舒服的。而且,人家秦家也是家族企业,不像他们这种白身,家里两三代的积累,家底还是殷实得。现在又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如果自己好好扶持,秦家更进一步也是早晚的事儿。且他家闺女是个什么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这样的性子比秦家条件更好的人家是不会要的。难得秦家条件不错,闺女又喜欢那小子,如此好事儿他为什么不去促成? 所以双方各有计较,除了秦斯辉自己本人,其他相关人员对于这场婚事都是乐见其成。因此不管秦斯辉是如何的反抗,这门婚事还是被定了下来,两边儿已经敲定了时间,半个月后就订婚。 秦斯辉因为这事儿整天阴沉着脸,最近圈子里有事儿都不太敢往秦家寄帖子,怕惹了他不快。据说这人已经有半个月没出门了。也有人说秦斯辉是离家出走了,只不过秦家怕得罪王总,把消息压了下去。 靳南听完消息还挺遗憾,他还挺想见见秦斯辉那张阴沉难堪的脸。 靳南在靳家住了总共三天就回了德阳庄园。 他也没什么事儿,就宅在家里玩儿游戏看书睡觉,他没穿书之前就是个宅男,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他就这么宅了三天,甚至都没出过别墅的门去外面的庄园走一走。 彼得在小本本上反复记着小靳先生生活方式不健康,多次劝解小靳先生出门活动未果后,给盛修和去了电话告了状。 盛修和也没打电话过来说靳南,只是让彼得给靳南请了个私教,每天盯着靳南运动。 靳南苦不堪言,打电话回去向盛修和抗议,却惨遭镇压,不过想想盛修和那令人羡慕的身材,倒是也有了健身的动力。 再过一天,靳母给靳南定那款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到了,打电话问靳南是自己去取还是运送上门。 靳南看了眼时间,这会儿自己去取正好能免去私教训练的时间,于是叫上彼得推了今天的训练亲自去取车。 靳南去车行,却遇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秦斯辉。 他正站在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前跟对面那人说话。 他对面那人是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正坐在那辆蓝色得兰博基尼上。她那裙子极大胆露骨,低低的v领露出傲人的事业线,下摆却极短她双腿并拢在右侧成s型坐在车上,裙子甚至都没有能完全盖住臀部,秦斯辉似乎与她说了什么,她咯咯笑了两声,然后双手向上挂在秦斯辉的脖子上,与他激烈得深吻。 因为动作的缘故衣服被向上扯,裙摆能遮住得更是有限,这女人大胆得可怕,别说安全裤,内裤都是性感的丁字裤,这动作把衣服往上一扯,正好靳南开门带进来的一股风一吹,这女人大半屁股蛋都露了出来。 靳南像是被扎了眼似得,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就收回视线。 他五感敏锐,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两个服务人员眼都看直了,还压低声音小声哔哔“我擦,丰ru肥、臀!” 另一个小声道:“这胸也太壮观了吧,是f还是e我堵是e。” 彼得觉得如此场面在尚未满十八岁得小靳先生面前上演是如此的失礼,他上前一步,挡住靳南的视线,指了相反的方向,对工作人员道:“我们赶时间。” 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忙领着靳南去提车。 靳南虽然最近不太待见靳父靳母,但是对这辆漂亮的星空蓝的兰博基尼是真的满意,他开出来时特意选了车行后面一条偏僻的路。车行因为占地面积广,所以是在偏僻的城郊,他们来时走得是车行前的那条路,路短又宽阔。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主干道上也就三两辆车更不用说车行后面那条又窄又绕的路了,那里压根就没车。 其实也并不能说是没车,前方右侧就听着一辆蓝色的车。 这路是单行线,其实是专供车行里新车走的,很窄的路,跑一辆车是绰绰有余,两辆就有些勉强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眼色的就把车停在这里,连火都熄了,也不知道车上有没有人。 靳南放慢车速,离得近了却发现那车似乎有点儿眼熟,似乎和刚刚秦斯辉面前的蓝色跑车一个款式,靳南心想,不会是秦斯辉买的吧。 只转念一瞬,车子间的距离就又近了些,靳南这才看清楚了,这车竟然在震动,联想之前秦斯辉带的那个女生,靳南嘴角忍不住抽动。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现在拍一张照片,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不怪他这样想,只怪秦斯辉太心急或者太大胆,野外办事都不关车窗,虽然这里车少,但也不是没车跑。 靳南看了下秦斯辉给自己留下的空间,估算了一下,能过去是能过去,但是需要收了后视镜,但这样的话,自己就得趴窗口上注意着车尾了。 啧,随便发情自己倒是爽了,尽给别人添麻烦。 靳南甚至还想,如果自己现在按一下车喇叭,秦斯辉会不会立刻萎掉。 靳南觉得是个好主意,既然这人给自己添了麻烦,那自己怎么也得回馈点儿什么。 于是他就按了声喇叭。 然后那车就先是幅度很大得颤了下,之后就不动了。 靳南幸灾乐祸得笑了两声,坐在副驾驶的彼得一脸无奈,“小靳先生可真淘气。” 靳南没回应他,这时车子已经行驶到了蓝色跑车近前,他又按了两声喇叭催促,但显然这辆车里的主人还没有收拾妥当,靳南也不打算等他,收了后视镜慢慢地从蓝色跑车旁边开过去。 靳南对自己的车宝贵着呢,他开得极慢,甚至探身看了看车尾的距离是否安全。收回视线时,两辆车的车窗正好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蓝色跑车里正慌乱套衣服的人显然没空注意外面的情况,但靳南这猝不及防的一眼却是收获到了不少的信息。 他皱了下眉,正好过了需要注意的地方,靳南于是脚踩油门,车突然就冲了出去,只留下发动机的轰鸣。 蓝色跑车里的两人抬头看去时,早已被缓坡遮去了对方的车影。 靳南开出这段路后,才放慢了车速。 他是真的没想到,秦斯辉车里正在套衣服的那女人竟然是——林晓夏。 靳南回想起刚刚匆匆瞥得那一眼,林晓夏变化太大了。 想起刚刚林晓夏的那张脸,变大的眼睛,变高的鼻梁,变尖的下巴,变了样子的嘴唇,还有原本的飞机场变丰ru肥臀... 所以两个多月没见这个女人是去整容了?用从熊美英那里碰瓷来的钱? 整容之后迅速与秦斯辉勾搭上并上chuang。 靳南深觉下学期的辛普森,会非常的热闹。 秦斯辉的情人林晓夏华丽回归?和即将入学辛普森的秦斯辉蛮横得未婚妻..... 靳南几乎要笑出声来,林晓夏是真的在死亡边缘来回试探。 盛修和在两天之后回了春田市,先是忙了两天,第三天带着靳南去了他的公司。 靳南其实对盛世分公司内部如何装修如何运营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之所以提出要去盛修和的办公室这个要求,只是因为想看看盛修和的工作环境。 经了那天‘相亲’话题的提醒,靳南才认识到自己似乎忽视了许多许多的问题。 养父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从靳南小时候道靳南长大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小时候他或许在意过这件事,那也只不过是担心养父有了爱人后,他会失去养父的爱或者变得处境艰难。 但是这么多年,养父从来都没有交往过任何一个人,靳南也渐渐能够感觉到,养父心底藏着一个人,一个让养父忘不掉的人,因此也逐渐默认养父不会结婚。后来渐渐的,靳南就忽视了这件事,他甚至从不主动去想,或许这是靳南的私心,他想养父一直这样陪着自己。靳南是极其自私的,也是极富有占有欲的,他宁愿养父孤独一辈子,也只肯接受养父的心中只有自己和那个早已成为纪念的影子。 靳南的占有欲霸道又自私。 菲亚提到的相亲事件,就像是一道危险的警告,狠狠地戳上了他最不能被触碰的地方。 他的东西,是不能被分享的,他像是护食的猛兽,谁敢觊觎必定要被撕扯下一块肉来。 当意识到自己的东西可能被觊觎,靳南的危机感与领地意识爆发,只有他巡视了周围的环境,解决掉觊觎者后,才能放心。 而靳南这次去盛修和工作地方的目的,是想看看,小说里那种勾引大老板的女下属到底存不存在,确保在他看不见的某些场合,盛修和不被觊觎。 盛修和是个非常注重规矩的人,他的公司也是规矩严明,丝毫逾越都不敢有的。 靳南只去逛了一圈就觉得没意思了,这里的氛围让靳南一看就安了心。没有花枝招展打扮的人,甚至见了盛修和都是一副低头加速紧张兮兮的样子。 盛修和是个威严十足、以至于让人想躲着走的老板,靳南总结。 盛修和的公司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寺庙,那种被清规戒律约束下的一板一眼严肃正式非常唬人。 但实际上,员工们也有自己轻松八卦的一面。 这边儿公司大楼是直接买下后自己装修的半成品,因为时间紧急装修匆忙,没有那种从地下停车场直通大老板办公室的电梯,所有人上班都需要到一楼打卡进门。 因此一楼的前台小姐就扮演了类似斥候的角色,大部分八卦前台小姐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天,前台小姐如往日一般早早的在位置上摆出得体的微笑,只是片刻,脸上的笑就被震惊取代。 他们大老板竟然带着一个十七八岁漂亮得不得了得少年来了公司。 那少年看似穿得随意,一件短袖是gucci的,裤子是burberry的,鞋子是fendi的,这一身加起来,得她半年工资。 最让人震惊的不是少年过分英俊漂亮的脸庞,而是少年与大老板亲昵的态度。 大老板腿长走得快些,这少年走的漫不经心,眼还不时四处看看,因此就难免落后大老板两步,他回头见大老板走在前方,竟然快走两步上前,直接拽上大老板的胳膊。 前台小姐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只觉这少年胆子是真的大,竟然敢这样叫大老板半拖着他走? 大老板虽然盛世美颜,奈何如雪山般巍峨高远,实不是凡人能触及,难以远观更难以亵玩,看一眼既觉亵渎又觉自卑,更不敢升起亲近之心。原以为大老板私下也是这样不可触及的威严疏离,没想到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没个正形。 前台小姐一路目送着两人进了电梯,忙用电脑在公司八卦群里扔炸、弹。 她是这么扔的:震惊!大老板胳膊上挂着个漂亮少年进了公司。 这炸、弹一扔,把潜水的都炸了出来。 开始逐字逐句解读这消息。什么叫、挂着个漂、亮少年进公司? 这消息由八卦群一个群一个群的传播开来时,靳南正跟盛修和进了他的办公室,因为不确定盛修和是否要长期使用,且春田市的写字楼条件有限所以盛修和的办公室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但也宽敞舒适,里面带了一个不小的休息室。 靳南参观了一番,觉得没劲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盛修和让秘书给靳南倒了杯水就坐下处理文件。 早在八卦群里得知了漂亮少年却又没仔细看的秘书终于得了机会,带着一杯咖啡一杯温水进了盛修和办公室。 盛修和规矩严,小秘书也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只能趁着送水的空隙寻机扫上两眼。 少年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没有搭理人的意思,不过漂亮也是真的漂亮。只可惜这少年与大老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看不出两人具体什么关系,秘书不敢拖拉,送上水就关门出去。 八卦群里正在猜测这少年的身份,大部分人觉得是大老板的子侄,毕竟大老板是真的过分洁身自好,也有少数人猜测靳南是大老板新宠,毕竟这少年这么漂亮,又与大老板半分不像。 靳南在盛修和办公间呆了一会儿,但这总是有人进出,靳南觉得烦,就跑去了里间休息室。结果在休息室的床上趴着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中午被盛修和叫醒去外面餐厅吃了饭。 下午又陪了盛修和一下午。 盛修和怕他无聊,“无聊就让菲亚先送你回去。” 靳南摇头,“我在家也就干这个。” 外头的人伸着脖子好奇了一天,但什么八卦都没探听出来,就只见这小孩陪了他们大老板一天,什么都没干。一时间也不知道大老板这是带孩子还是陪小情人。 靳南原本以为这一天没有什么收获时,菲亚上来提醒盛修和,“夫人给您约了索菲雅小姐,就在今晚上,还有一个小时到约定时间。” 盛修和揉了揉眉心,他竟然把这个忘了,今天还带了靳南来。 盛修和看向靳南,靳南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相亲,还不待盛修和说话,靳南就道:“什么事儿不能带着我吗?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盛修和闻言心一软没舍得拒绝,“没事,来吧。” 56、第55 章(虫) 女方定的是一家高档餐厅, 就是那种吃个饭都不能穿便衣的地方, 靳南今天这一身衣服也过于随意,去那样的地方不太合适。也是盛修和让菲亚改了场地, 是一家中式餐馆。 女方是混血儿,常年住在国外未必吃得惯中餐,之前选在西餐厅,是礼貌性的体贴。 但是现在靳南要去, 那就不一样了。 或许因为天儿热,又或许是之前暴饮暴食贪辣喜凉, 导致靳南这两天儿脾胃有些弱,上桌的尽是靳南喜欢吃的菜,他却动得极少, 清淡爽口的小菜倒是吃得多些, 但即使这样,饭量也不足往日的五分之一。 西餐多荤,靳南怕是又吃不了几口, 是以盛修和让菲亚定了一家中式会馆。 依盛修和如今的经历, 他已经不在乎外人的评价,他愿意遵守礼仪规范,这是他的修养与风度, 但高位者骨子里多有蛮横霸道。 就像盛修和不会因为迁就女方而委屈靳南一样。 靳南与盛修和先到, 女方来得迟些。 靳南坐在盛修和身边儿面前放着一杯西瓜汁,他百无聊赖的喝两口。 靳南不耐烦等人,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盛修和是什么人, 靳南所有的小心思在盛修和眼下无所遁形,他要是胡搅蛮缠主动找茬,就是盛修和护短也会觉得他失礼,反倒落了下乘。 他也不用心急,谁家相亲带一个漂亮男孩来的,靳南就往这一座,女方就没有不漏破绽的时候,到时候趁机而上才是聪明做法。 女方姗姗来迟,看着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混血儿精致的面孔,棕色大波浪披在身后,身上穿着一袭宝蓝色的小礼裙。看来是突然得知换场地,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穿着一身衣服来这儿,算是用力过猛。 她来得略急,呼吸还有些不稳,这番样子男方自然没有立场责怪,谁让是他们临时更改了地方呢。 女人落落大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女自己迟到的行为表示抱歉,只是视线落在靳南身上是停滞了一瞬。 盛修和点头示意,女方落座,饭菜上桌。 女人看向靳南,语气略有迟钝,“这是?” 盛修和就道:“靳南。” 只说了名字,也没介绍靳南身份。 靳南闻言,眼中光芒一闪,心道,这女人没戏了。如此,他愈加不着急,也不用盛修和提醒就主动叫人,他嘴角一扯,眼中带着一份不怀好意和挑衅,从善如流道:“阿姨好。” 女人脸上神色一僵,勉强点了点头。 盛修和完全没在意,他觉得靳南叫的没问题,他是靳南的叔叔,这人既然想要跟自己相亲,自然就是阿姨,不然叫什么? 盛修和点的菜多是清淡爽口的,素菜偏多,荤菜少些。 对面那女人不知是自来熟还是跟盛修和挺熟悉,热络而随意的聊着盛修和身边儿的事儿。 靳南看了看盛修和的脸色,依旧是不动如山的淡漠清冷,看不出什么别的东西,但靳南偏偏就觉得现在的盛修和有些不耐烦和不爽。 他心中暗笑,这女人怕不是个蠢货。 张口伯母闭口雅菲姐、雅苓姐的,这女人看来为了接近盛修和已经把盛家的女人攻略了遍。 这所谓的盛雅菲、盛雅苓应该都是盛修和的堂姐。 盛家的情况是比较复杂的。 这边儿的历史与靳南前世所在世界的历史不同,具体怎么个不同靳南一个理科生没去详细了解,只知道封建社会的末期到现代化的社会这之间的过渡是不同的,盛家就是那时起家的,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一百年了。 第一个搬到m国去的是盛修和的太爷爷,也是如今盛世的创始人。 后来在盛修和的爷爷手上迅速发展壮大,盛修和的父亲手上稳步扩张,到了盛修和手上又上一层楼才有盛世如今的局面。 盛修和的太爷爷竟封建王朝时期过来的人,坐拥三妻四妾,儿女成群,庶子庶女众多,但是嫡子就盛修和爷爷一个,那个时候重嫡庶,盛修和太奶奶是个有手段的,盛修和太爷爷也重视嫡子,最终盛世完全由盛修和爷爷继承,一点儿股份都没给庶子庶女,庶子庶女所得也不过是些房产现金。不甘自然是不甘的但是盛修和的太奶奶和盛修和的爷爷是极厉害的人物,盛修和的太奶奶给盛修和的爷爷求取的是m国当地一个富商的女儿。也就是盛修和的奶奶。 盛修和的奶奶是家中独女,当时家中企业规模比盛世更大,有盛修和奶奶家做依仗,盛世的股份硬是一份都没被庶子庶女夺走。 后来盛修和奶奶的父亲母亲相继过世,家中产业由盛修和奶奶继承,盛修和奶奶也是个狠人,趁着当时一股势头,将产业交给盛修和爷爷,两家公司合并,产业扩大,又顺应时机乘机而上,盛世迅速发展扩大成为m国内的庞然大物。 只可惜闯荡下这偌大家业,盛修和奶奶还未来得及享受着泼天富贵,就在一场病中撒手人寰。 盛修和奶奶只有盛修和父亲这一个儿子,她走时不过才四十多岁,盛修和父亲刚刚成年,盛修和奶奶知道盛修和的爷爷一定会再娶,但她哪里甘心她配上娘家家产陪着丈夫打下的产业被后来者享受,于是死前逼着盛修和爷爷立下立下遗嘱,他名下的所有股份由盛修和父亲继承,盛修和爷爷迫于形势离了遗嘱,原想将来有变更改便是,谁想到盛修和奶奶一套套后手留下来,竟更改不得。 盛修和奶娘去世后,盛修和爷爷就像是没了顾忌似得撒了欢,再娶了一房外头又好几房,儿子女儿又造了四五个家里继室外室撕得不可开交,可惜盛修和父亲已成气候,公司牢牢抓在手里。 继室外室深知掌控公司无望,只想多捞点儿股份,逗了大半辈子,盛修和太爷爷去世后才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除了一点儿皮毛,是一块肉都没能从盛世身上撕下来。 盛修和父亲四十多岁上才有的盛修和这一个孩子,盛修和没有兄弟姐妹,但堂兄弟姐妹却是不少,年纪与他相仿的有,与他差得多的也有。 这盛雅菲、盛雅苓应该就是盛修和那个继室奶奶生的儿子的两个女儿。 靳南心中冷笑,这女人去交好盛雅菲、盛雅苓怕不是拍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吧,都不用他找事儿,她已经把自己快要作死了。 最让靳南心烦的是,这女人明明听得懂中文,却从头到尾都操着一口英文,在人吃饭的时候叭叭叭说个没完,听的人心烦。 盛修和从始至终都态度冷淡,最让靳南觉得有意思的是,盛修和在回应索菲雅的时候,都是用得中文,这么明显得暗示她都看不懂这智商... 索菲雅见盛修和态度始终淡淡,自己说的话基本上没有时间搭理,一门心思扑在身边儿那个男孩身上,他自己倒是没怎么动筷,却时常给那男孩夹菜盛汤添水,照顾得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那男孩竟毫无所觉,十分自然的吃着盛修和给他夹到碟中的菜。 就这么吃了一会儿,男孩就想要放筷不吃了,盛修和却摸了摸他的背,安抚了下,给他到了点儿水,又夹了一筷,温声道:“再吃点儿,最近吃得这么少。” 那男孩喝了口水,又听话的拿起筷子,吃了口,却是摇着头不肯再吃。 索菲雅竟然觉得自己从盛修和的脸上看到了类似遗憾的神情。 索菲雅一颗心都揪在一起,她父亲是父亲是m籍华裔富商,家里虽然比不得盛世,但也算小有规模,她从小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只是自从在美国求学时无意见过盛修和,就一见倾心,他百般冷漠,多次暗示拒绝她也不肯放弃,她坚信以自己的条件一定可以拿下这个男人,只要再坚持一下。 为此,她费劲心机的接近盛家姐妹,又在她们的帮助下接近盛修和的母亲,终于是得老人家看中,哪怕老人家暗示盛修和性取向不同,她也不甘心放弃。 盛家需要继承人就一定需要一个女人,她只想嫁给盛修和,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想,盛修和那般的人,就算是对待情人怕也是冷漠寡淡的模样,应该也不会有所差别,毕竟这人对待自己的姐妹兄弟都是这幅样子,所以她可以自欺欺人的接受,只要能嫁给她喜欢的人,成为盛家的女主人,这些都不重要。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盛修和对人还会有这样一幅温柔宠溺的模样。虽然从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样子,但周身的气场却是不同的,只要是眼没瞎,都看的出来。 索菲雅如遭雷击,这个少年,是什么人? 这个少年不是盛家人,也不是盛修和几个姑姑的儿子,甚至盛修和刚刚进来都没有介绍他的身份,只说了一个名字。 莫非...是盛修和的情人? 57、第56 章 索菲雅恍恍惚惚的离开后, 大哭一场。 盛家姐妹打电话关切时, 她却哭着指责问为什么盛修和要带着一个男孩去羞辱她。 盛家姐妹傻眼了,去问盛修和母亲, 盛修和母亲也傻眼,“修和身边儿养了个小男孩儿?” 盛家姐妹点头,“千真万确,修和相亲都带着去了, 还说动作亲昵,夹菜喂水的。” 盛母震惊, 他儿子那是谁,母胎solo,千年的单身汉, 万年的性冷淡, 没想到竟然喜欢的是鲜嫩的小孩?这,这可真是...没羞没臊的! 不提其他,靳南这次的领地巡视非常的成功, 看着索菲雅神情恍惚匆匆李开的模样, 靳南心情不错得勾了勾唇角。 不知道是这女人离开后出去说了什么还是盛修和与其母达成了什么协议,靳南再也没有听过或见过盛修和出去相亲。 只是靳南也不会放松警惕就是了。 假期生活一晃而过,睡觉、健身、去几个派对, 跟几个还算看得上的人出去玩儿, 靳南还跟着盛修和除了两次差,还被盛修和笑他粘人。 他其实也没有粘人,只是跟着盛修和到他出差的城市, 然后盛修和去忙工作,他则自己出去玩儿,权当旅游,盛修和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就让彼得跟着。彼得虽然身材高大,但是一直斯斯文文的样子让靳南忽视了他的战斗力,直到一次逛街时见到彼得三两下干翻一个小偷,才明白为什么盛修和不给他派保镖而只是让彼得跟着了。 开学前两天靳南过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生日派对靳家那边儿按照往常惯例给靳南办了,请了许多人,他待见的不待见的来了一屋子,乱哄哄得吵得人难受。靳南不耐烦应付,但也不得不应付。 终于把人送走,屋里算是一片狼藉,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人,这些自由保洁清理。 至于生日礼物,靳父靳母送礼物就那几样,不求多有心意,总之越贵越好。就比如他上次考了年级第六给了他现在的新宠那辆星空蓝的兰博基尼。期末成绩考了并列全市第一又送了靳南一辆磨砂黑的兰博基尼。这次靳南提前打了咋呼说不想要车,他们干脆就送了靳南一栋写字楼。 靳南觉得挺没劲的,还不如给辆车呢,他还能开开,给一座写字楼依旧是他们管着,他就占一个名,能干什么? 盛修和给的生日礼物就比较有意思了,他给了靳南一个咖啡厅。 就在正阳路的步行街的拐角处,正阳路是主干线,大型购物广场、步行街、学校都有。给靳南的那家咖啡听的旁边儿就是一家书店。 咖啡厅是新开的,装修设计经营都请了专门的人,靳南去看了看,咖啡厅很大,装修雅致,座椅舒适,四周墙上放着各种书籍,店里还养了三只猫两只狗,非常文艺,是时下年轻人很喜欢的那种猫狗咖啡厅。 靳南非常喜欢里面的环境,进去点上一杯咖啡,找个靠窗的位置一座,陷进舒适的沙发里,从墙上随便摸一本书,在悠扬的音乐声里看看书或者看看外头行人车辆,逗逗跑上来的猫,靳南自己都能在哪儿坐上一天。 这个礼物他很喜欢。 只可惜这样清闲的日子没过两天就开学了。 这学期的辛普森注定是多事之秋。 前阵子东校很多人都去参加了秦斯辉的订婚宴,靳南也见识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王大小姐。 王大小姐容貌艳丽,身材高挑,是个美人,但是那一身飞扬跋扈的气质也是远超东校任何一个人。 王总一个穷小子能够爬到盛世亚洲区负责人的这个位子上,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真不知道是如何养出了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儿的。 秦斯辉虽然宴席上一直在笑,但是那笑根本就不达眼底,些勉强。 秦家这一场订婚看上去确实能够带来莫大的利益,但是外界都听说了王大小姐脾气的人却都在笑秦家卖儿子。 而身为被买的儿子秦斯辉也是真没有面子,以至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在社交圈中。 如今这一学期一开学,先就爆出两天新闻,让所有人都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兴奋了起来。 第一条新闻当属秦斯辉的未婚妻王大小姐王凌入学了,而且入学第一天就把秦斯辉班上一个女生给打了。 那女生也是倒霉,纯属是秦斯辉犯贱,开学主人在广场上讲话,整个级部的学生都在台下,结束疏散的时候,秦斯辉跟隔壁班的一个漂亮女生抛媚眼,逗得那女神咯咯直笑,恰好站在秦斯辉不远处的王大小姐看到了,怒火上涌,直接推开人群,走到那女生面前就是一个耳光。 人群轰动,当事人三人就被请去了级部主任办公室。 秦斯辉开学第一天就丢了大脸,这事件也让辛普森的中学子们认识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王大小姐到底是怎样的嚣张跋扈。秦斯辉原本就对这王大小姐又恨又惧,自从订婚后更是满腔苦楚,如今开学第一天他就被闹了这么大个没脸,他对王凌的怨恨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第二条消息是去年休学的林晓夏回归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件事女生关注的比较多,林晓夏突然就丰满的身材和变得精致了的面孔引起女生们的注意。很快论坛上就开扒了。 [原创]lxx整容,上图为证。 开眼角,对比图【图】【图】 鼻综合【图】【图】 下巴【图】【图】 额头玻尿酸【图】【图】 嘟嘟唇【图】【图】 隆胸【图】【图】 丰臀【图】【图】 总结,算了算,从熊小姐哪儿得来的钱怕是都用上头了。 1l:蛇精脸,口区。 2l:这女的疯了吧这是。 3l:不她没疯,她相当清醒,毕竟只有整了容才能去做小三,毕竟她之前那幅尊荣不好接生意 4l:这女的太恶心了吧,握草,直接给弄了个f还是e,还有这臀也太......她是想去日本找工作吗。 5l: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方便勾搭男人嘛。 6l: 辟谷宽过肩,赛过活神仙... 7l:我疯了,猜猜她穿了穿么?她把裙子改短了,然后没穿安全裤,不但没穿安全裤还穿了...你们自己看吧【图】 8l:活久见啊活久见,哎,人心不古啊。 9l:我去,好圆 10l:为什么东校没有礼仪督导,这也他恶心了。 11l:已经举报级部主任,不用谢我,我是雷锋。 如今靳南所想,这两个女人一来就开始搞事儿,学校里几乎每天都有关于这两个女人的消息,当然还有夹在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秦斯辉的消息。 秦斯辉被那两个女人缠得□□乏力,已经很久都没有再他面前出现,靳南如今基本上回到了原先的水平,学业对他来说也相当轻松了。 在没有被人纠缠恶心的情况下,靳南也乐得看戏打发时间。 这学期的林晓夏似乎是学聪明了,他不再往靳南面前凑,学会了从别热身上找突破点。 学校里因为有王凌,林晓夏几乎不敢往秦斯辉身边凑,她的突破口就放在了别人身上。 不知道该说她是聪明还是大胆,她怕别人出去说与她发生关系,专门找那种订了婚的且未婚妻不好惹的男人下手。这样的人忌惮未婚妻自然不敢出去说他们与谁谁勾搭上了,因此竟也能同时勾搭上熟人。 这鞋能够轻易被他勾搭上的公子哥出手都是阔绰只是这样却愈发养得她贪得无厌。 这是这样,她还不肯放过秦斯辉这个她目前勾搭上的最有钱的少爷。 那日靳南在他第一次遇见盛修和的那个人工湖旁看书,不知不觉间竟然就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高亢的叫声吵醒的。 靳南皱了下眉,睁开眼,寻声望去就见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 是秦斯辉和林晓夏。 刺耳的声音不断传来,靳南只看了一眼,觉得那女人比例过分失调的身体像是畸形的正在扭动白色虫子,面目丑陋,令人作呕。 **************************************** 靳南胃部一阵翻涌,他捂住嘴冲出这片林子找个地方吐了个干净。 靳南脸色惨白,想起刚刚的那一幕胃部是在难受。 靳南逃回了教室,像是被霜打了到底茄子似的,蔫蔫的,脸色还惨白,他现在只要看着个匈大一些的女人就会想到刚刚的那一幕,觉得实在是承受不住,靳南请了叫,回了德阳庄园。 靳南把自己埋进被子躺了一下午。 盛修和听说靳南有些不舒服,衣服都没换就去楼上看望靳南。 把靳南的小脸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见他脸色有些惨白,不由问道:“怎么了?” 靳南摇摇头没有说话,闻到盛修和身上的气息觉得分外安心,他看了眼盛修和被衬衫包裹着的平坦而坚实得胸膛,下意识的去抹了把,感受到坚硬紧实的触感,他松了口气。 盛修和猝不及防得被袭胸觉得莫名其妙,又问了问,靳南脸色怪异得把今天上午看到的说了。 盛修和皱了皱眉,只觉荒唐,偌大一个校园竟被搅得这样乌烟瘴气,更可笑的是,不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58、第57 章(虫) 靳南受了一番惊吓, 结果就是辛普森校长受了一通责骂, 另带所有公共场合的监控都重新检查补修,就连西校也开始注重学生的礼仪规范。 因为礼仪督导只有东校有, 西校人手不够,只能由学生会的工作人员暂代礼仪督导的一些职责,一时间学生会工作量急剧上升,学生会成员忙到飞起。 这次整改主要对象还是西校, 毕竟在礼仪督导监控下的东校在公共场合远比西校学生要安分得多。 西校学生首当其冲受到第一项检查就是校服是否合乎规范。 改校服这个风气不管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都不能免俗。 东校学生迫于礼仪督导的压迫只能在细节上下功夫。 例如袖口、胸针、领撑之类。 而在没有礼仪督导监视的西校,则要大胆得多, 只是西式校服可操作性较低,能改动的地方也少。 男生能改动的不多,主要是在领带、领结上下功夫, 戴或不戴或不正经戴, 当然也有个别男生将外套收了腰... 女生则主要喜欢让裙子变短,变短再变短。当然这个长短程度也需要自己拿捏,不能太过分, 毕竟老师们也不瞎。 只是林晓夏这次‘逆袭’归来, 突然就大胆得不得了,也不知她是受了什么刺激,大胆放浪到令人震惊, 短裙几乎改到只有原本的一半长度, 最过分的是她不但不穿安全裤,还穿丁字裤。这自然也是状况百出。 西校级部主任办公室也接到过几次举报,级部主任让林晓夏的班主任找林晓夏谈了两次却不见成效, 正头疼着,学校就下了这样的规定,算是帮主任解决了这事儿。 学生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也有所议论。 “我听我东校的同学说,她就穿着那么一身衣服去了东校,然后被东校的礼仪督导抓到了。” “不会吧,东校礼仪督导不抓西校生吧,她不是穿着西校的校服吗?” “也怪她自己作死。穿的那么暴露,裙子被风掀上去一半,然后不知道被那个公子哥捏了一把,她还犯贱的朝人家抛了个眉眼,正好被礼仪督导当场拿下。” “那礼仪督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她,说她不知廉耻,说她不配为辛普森的学生,还说这里是学校不是女支院让她滚出去。” “天呢,她还有脸在辛普森待下去?” “谁知道呢。” “这次整改其实是学校也看不过那个女人了吧,真是恶心。” “我的天,辛普森怎么会有这么放、荡的女人,上次你们是不是跟我说她跟东校的那个赖纬在小树林打kiss,我前天又看见她被林际按在人工湖的树上上下其手,那啥都露了出来,丁字裤挂在腿弯上,林际身上衣服还是完整的。我服了...,然后我就去举报了。” “要我我也举报了,这太恶心了...” “我记得她上学期还挺正常的,这学期是怎了...是不是被上次霸...被上次那事儿刺激过头了...” “我觉得不是那事儿吧,要是经历那事儿改变不应该是变得更加胆小或者是更加坚强吗?她这随意乱交应该可能还经历了别的...不会被强...被那啥了吧...” “嘶...觉得还挺惨的,要是没经历什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哪儿就那么同情心泛滥了。” “不过虽然她挺可恶,但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吧。我听说这次整改是因为,辛普森最大的校董可能回来巡视。” “我天!辛普森校董不是盛世集团吗!啊啊啊!莫非!!!” “啊啊啊啊!我的天,盛,盛总要来辛普森了吗!!!” “啊啊啊!” 盛修和虽然不是明星,但是他在年轻人中的知名度与名气也是相当高的。 盛修和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拿下了哈弗的双学位,在他没有继承家业之前曾经做过华尔街的操盘手,白手起家创立过公司,做过it,甚至手中还有一支球队。 现在全球非常火的海购网站vigorous就是当初盛修和带着团队一手创立。 盛修和年纪轻轻就有一番成就,虽然平日行事低调,但一年也总会上一两次财经杂志,他俊美无俦的相貌与令人倾倒的风姿谈吐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自然就成了不少年轻人的目标与偶像。 辛普森是盛世集团下的教育集团,与盛修和天然就有一份亲近,在辛普森,盛修和的粉丝只有更多。 靳南从别人口中听说盛修和要来辛普森的时候,就觉得不爽,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于是当天晚上就回去质问盛修和。 盛修和道:“还没确定,提前告诉你,怕叫你失望。” 这个理由还勉强能够接受,“你什时候去?” 盛修和道:“菲亚若是能够把行程空出来,大概就这几天。” 靳南起身,没好气道:“得了,问你还不如问菲亚管用。” 第二天菲亚来庄园接盛修和,靳南又问了遍,菲亚道:“不是早定了吗?就明天,你怎么现在就知道了,boss不是说要给你个惊喜的吗?” 靳南算是明白了,这是惊喜提前曝光没好意思说啊。 盛修和去学校那天,整个辛普森都严阵以待,所有不合规范的因素通通被清理掉,所有人的衣服都整齐划一,甚至各个级部主任还紧张地叮嘱女生把长发梳上去,显得学生气一些。 其实女生们不用他们叮嘱,做的比他们想象中得还要好,谁不想在强者面前露出自己更好的一面呢。 盛修和就跟着学校的老师转了两圈,主要看了看东西校的教学楼和图书馆,叮嘱了校长遵循立德树人的原则,一定要注重学生的品德。 校长当时心中一紧,还以为盛修和是知道了去年那次霸凌事件,但盛修和没有多提,反倒提点校长学生恋爱这个事件需要好好把握,仔细处理。 校长心下安定了些,只要不是因为霸凌事件就好。 盛修和抽着看了几个教室,东西校都有。 西校的这个教室恰好就抽到了林晓夏所在的教室。 盛修和去的那个点儿是课间,教室里人不多,因为知道校长要陪着校董来,面子上的功夫是要做好的。教室里剩下的几个人都在安静地看书,走廊上来往的学生也都规矩地走着,没有跑跳打闹的。 盛修和站在门口看了眼,听着校长介绍,神情淡淡。 林晓夏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就见班门口站着一群人,心中不由一喜,她没想到盛世掌权人会到她们班来,但既然来了,她难免就想上前表现一番。 林晓夏慢吞吞走到人群后面,想着一会儿就这群人转过来肯定能够见到自己。 谁知章琳见到林晓夏站在哪儿不动,就朝身边儿的朋友使了个颜色,朋友会意,两人悄悄走到林晓夏身边,两个人眼疾手快得抓住林晓夏的裙子往上一拽,林晓夏原本就短了些的裙子彻底成了超短裙。 说来林晓夏也是有意思,她把裙子改了后,短时间又弄不到第二条。她身材比例变了之后,以前的s号裙子穿不上,即使拉链拉开,也会被臀部卡住,m、l码的一样是这个问题。辛普森定校服的地方现成的货只有s、m、l,xl基本是特殊别定制,需要等好久,无法她只能去二手市场找,好不容易弄到一条是xl码,但是还是被改过的,不过改得没有她之前那条厉害,她就凑合着穿了。 正好她腰细,原本到肚脐的高腰裙被穿成低腰,正好就和没改时是一样的长度。林晓夏靠着这个法子骗过了老师,却骗不过观察力敏锐的女同学。 章琳和她朋友拽着林晓夏裙子往上一拽,直接将裙子拽到了林晓夏胸下,原本还合格的下摆长度直接变成超短裤。 林晓夏被吓了一跳,又不敢出声,前面都是学校领导,她要是这个时候掉链子就玩完了。 裙子被章琳和她朋友一拽,松松垮垮得堆在她的腰间,因为被她过于突出的部位卡着,裙摆还没有落回去。 林晓夏正想把裙子拽回去,谁知章琳和她朋友突然狠狠得跺了下脚,整个走廊都回荡着这一声跺脚声。 前方的领带们不由回头,一回头就见到穿着超短裙的林晓夏。 林晓夏脸瞬间就白了。 当他看到被人群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应该是盛世掌权人的脸时,她的脸就更白了。 盛修和随意地扫了一眼,皱了一下眉,淡淡道:“不成体统。” 这一声下去,级部主任的脸也刷得一下白了。 校长的脸色也很难看。 盛修和转身就走,校长与东校级部主任跟在盛修和身后连声解释认错。 西校级部主任则留下来,神情有些阴鸷地看向林晓夏。 她完了。 林晓夏在心中想,那个人,分明就是靳南的叔叔... 怎么会... 靳南!你带给我的痛苦还不够吗! 这一刻,绝望与痛苦之中,林晓夏对靳南恨到了极点。 盛修和去了东校看了一圈,还算满意。当然,靳南所在的班级盛修和肯定不会错过。 盛修和到靳南教室的时候,靳南趴在桌子上睡觉。 周围都是正在学习的学生,只有靳南趴在桌子上睡觉。 站在门外的领导们看到了这一幕,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几位领导也都认识这位祖宗,忙给圆场,道:“这位就是高三级部和周考并列全市第一的靳南,平时学习特别刻苦努力,怕是昨天晚上又熬夜学习了,这才...” 盛修和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他怎么记得靳南这么晚睡是因为打游戏打到十一点? 杨泉连忙在桌子底下偷偷地戳靳南,想让靳南赶快起来装出学习的样子。 靳南被杨泉戳得烦了,啪得一下手打掉了杨泉戳他的笔,还很凶地问道:“干嘛!再闹揍你。” 靳南当然不可能揍人了,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是前两天的时候,杨泉看着靳南假期跟着私教练出来的一点儿肌肉,羡慕地夸了两句,“啧啧,这肌肉,打架揍人再也不怕输了。” 当时靳南就炫耀似的鼓了股肌肉。 杨泉道:“怕了怕了,惹不起。” 因此靳南今天才说了这么句,其实就是带着点儿玩笑意味。 只是靳南不知道,他说完这句话后,杨泉脸色越发怪异,而校外的领导脸直接黑了。 在盛修和面前说什么揍人,这不是找事儿吗!这话怎么圆? 杨泉这下急了,直接在靳南腿上拧了一下。 杨泉这一下没留情,靳南疼得“嘶”了一声直接坐直了身子,瞪着杨泉,“是不是疯了!” 杨泉无奈得直想翻白眼,得了,在偶像面前形象都被靳南毁了。他眼睛往后门瞥了眼,示意靳南自己看。 靳南莫名奇妙,他倒要看看是谁打扰了自己睡觉,他面色有些阴沉得转过脸去,脸上还带着红红得印子,正好对上了面色比他还阴沉的一群学校领导们。 这阵仗,搞什么? 然后靳南就听见了一声闷笑声,极低极浅,如山间清泉潺潺,清凉如晚风,拂去人心头的浮躁。 靳南和几位领导都愣了愣,寻声看去,就见到眼带笑意的盛修和。 靳南这才想起来,盛修和今天是要来的,刚刚睡蒙了,给忘了。 校领导却是纳闷,这尊,这尊没有感情的菩萨,今天怎么笑了?刚刚是不是他们幻听了? 校领导还兀自纳闷呢,就听盛修和道,“让他睡吧,这么勤恳努力熬夜学习的孩子也不多了。” 然后就领着一群人施施然地离开了。 靳南:...... 他昨天晚上有没有熬夜学习盛修和能不清楚?这是故意笑话他呢。 盛修和来过辛普森也就走了一圈,给西校添了几个礼仪督导,在西校学生一片怨念中,(当然怨念对象是林晓夏)日子就这样平缓推进,下一个能让学生如此激动的事儿,莫过于盛世地产周年庆。 因为盛修和最近工作重心在春田市,且是盛世地产而不是盛世集团的周年庆,所以借以宣传盛世的目的,盛世这次周年庆将会在春田市举行,届时盛修和与盛世地产相关高层都会出席,更是广邀国内各大佬,规模只会比上次王总主持下的盛世酒会规模更大。 而东校的少爷千金们也摩拳擦掌期待着这次盛世地产周年庆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是:糖某人是也 59、第58 章(微修) 整个东校都在讨论这次盛世地产周年庆将会有多盛大, 即使这事情几乎与西校无关, 但是西校还是能听到一点儿风声。林晓夏整日往东校跑,更是早就听闻了消息, 而且她听到的消息要更多些。 许是为了补偿上次秦家名下的酒店因为盛世受到的前所未有的打击,这次盛世周年庆依旧选择了万辉酒店。 “斯辉,这次盛世地产周年庆又在你们家的万辉酒店举办,盛世两次活动都选择了万辉酒店一次都没选东阳酒店, 看来还是万辉的名气大些,你们家好厉害啊, 让盛世这么看重。” 东阳酒店就是靳家名下与万辉打擂台的酒店,这次盛世地产周年庆又在万辉,在外人看来万辉酒店更胜东阳酒店一筹, 在秦斯辉看来就是他终于压过了靳南一头, 他虽然面上不显,其实心中爽得飞起,但是却强忍不发, 只等别人前来恭维。 林晓夏这一番话, 正好戳在秦斯辉爽点上,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极好得谦虚两句。 林晓夏有些羡慕, 又有些落寞, “只可惜我看不到那样盛大的场面。” 秦斯辉有些飘飘然,道了句,“这有什么, 我带你去。” 只是这话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林晓夏却是双眸一亮,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恋慕崇拜,“真的吗?也是,你是万辉的少东家,这点事儿对来说肯定易如反掌,阿辉你真好。” 秦斯辉心中在哭面上却笑道:“当然,小事一桩。” 一张请帖能够额外带两个人,盛世这次请帖发得不如上次多,名额紧张。 秦家作为酒店方手中是有多余的几张请帖的,但是这请帖的分配轮不到秦斯辉插话,这么好的人情机会秦家不可能让孩子拿着来撑面子。但秦斯辉既然答应了林晓夏,如是再拒绝就显得太没面子,于是他想了个法子,让林晓夏冒充王凌由他亲自带进去。 他算是万辉的少东家,进出不需要请帖,他带他的未婚妻进场同样不需要,只要去得早,就不怕被戳破,毕竟秦氏的工作人员也没见过王凌长什么样子。 而王凌要去肯定也是由王总带进去,所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晓夏得了秦斯辉的准话,心算是放了一半,只是还有一件事让她心烦。 林晓夏其实早就跟着秦斯辉出去了几次,秦斯辉带她去得多是私人场合,去得无不是高档会所或是私密性的俱乐部,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即使订了婚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带着别的女人出面打未婚妻和岳家的脸面,基本上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像林际有苟家这么一个厉害的岳家,私下照样跟各式各样的女人牵扯不清,但他几乎从不会在明面上落苟晶的脸面。 林晓夏每次跟秦斯辉出去见得也都是这个总那个少的,她也尝到了甜头,甚至还收到了几张名片。 其中最积极得还是一个叫做黄总的中年胖子,形容粗鄙相貌丑陋,地中海绿豆眼塌鼻梁香肠嘴最恶心的是他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人长得又矮又胖,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孕妇也不差,林晓夏每次见了都想吐,只是这人虽然相貌不堪但是家资也是丰厚,就连秦斯辉都不敢得罪他。 上次他和秦斯辉在一家会所玩儿,正好遇见这黄总,秦斯辉就带着她上去和黄总打了声招呼。就这么一面她就被黄总惦记上了,谈话间黄总那如同鼻涕虫一样的目光就不断在她胸上腰上还有屁股上流连,甚至特意问道:“这位小姐是?” 秦斯辉道:“林小姐,林晓夏,晓夏,这位是黄总。” “黄总好。” 林晓夏硬着头皮跟这个黄总握了下手,这一握,黄总就不松开了,揉捏着她的手唠叨了些废话,眼睛始终没从她身上离开。林晓夏忍着恶心抽了抽手,抽不动,只能把目光投向秦斯辉,向他求救。秦斯辉出声,黄总这才收了手,又跟秦斯辉寒暄两句,走前往林晓夏胸前的衣领口插了张名片,暗示性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秦斯辉当时脸就黑了,但是也没说什么,只警告林晓夏道:“离他远点儿。” 林晓夏屈辱地咬了咬唇,点点头。 林晓夏原本以为只要不出现在黄总眼前就行了,没想到她回家几天后就接到了黄总的电话,黄总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到他电话的,直接了当的说非常欣赏她,想和她做朋友。林晓夏哪儿听不出他的意思,这那儿是要和她做朋友,把朋友两个字去掉才是他的真正想法。 林晓夏自然不愿意,想想黄总的尊荣他就想吐,而且听秦斯辉说,这个黄总男女不羁,花样又多玩儿残了不少,如此林晓夏对他更是避之不及。 林晓夏躲着他,黄总却是不得手不罢休,每天往林晓夏家里寄东西,今天一束玫瑰花,明天一件低胸高叉裙,后天一个包包,大后天一套化妆品。 林晓夏是舍不得这些名贵的包包化妆品的,但也不敢收,只能原封不动的放在家里。谁知黄总越来越过分,第五天竟送了一套情趣内衣,第六天更是直接一套按摩bang。 林晓夏慌了,但好在第七天她就开学了,黄总就是再厉害也不敢在辛普森造次。 只是想到这次宴会难免会遇见黄总,林晓夏就有些慌。 她心不在焉地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恍惚间,就听到走在前边的几个女生小声地八卦着什么。 好奇之下,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她不是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我的天...于家那样的家庭竟然会让一个酒吧卖酒小姐当儿媳妇?” “...听说是奉子成婚。” “于家多风光啊,打掉就行了,竟然还把这样一个人娶进门,不要脸面了啊?” “...也是这女的运气好,于家什么情况,三代单传,家里子息单薄的,孩子金贵着呢,哪儿舍得打掉。” “...其实丢这点儿脸还不算什么,要是不让那女的进门,万一这辈还是单传,就一个孩子,还是个私生子,那不就搞笑了?” “也是这女人运气...” 林晓夏闻言,心思一动,眼中有精光闪过,秦...不,不,既然...她要更高的... 于是晚间林晓夏又去找秦斯辉,她眼中含泪,带着哭腔,“斯辉...” 林晓夏自从整容后,颜值提升了不只一挡,也算是个花容月貌的美人儿,美人垂泪,柔弱可怜,叫人心生怜惜,秦斯辉心一下子就软了,“怎么了?” 林晓夏就拿出手机,“怎么办,我害怕,黄总,黄总又给我发消息了。” 秦斯辉看了眼短信,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黄总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抱了抱林晓夏,安慰道:“没事儿,有我呢。” 林晓夏道:“其实在假期的时候,他就骚扰过我很多次了,我怕...” 秦斯辉脸色又黑了些,“不怕,我来想办法。” 林晓夏怯怯道:“要不,要不我们帮黄总重新找个人,这样他就不会再来缠着我了。” 秦斯辉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找谁,一般人他也看不上。” 林晓夏犹豫片刻,趴到秦斯辉耳边儿说了一个名字。 秦斯辉吓了一跳,“你疯了!” 林晓夏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秦斯辉其实也有些意动,天知道,他也恨极了那人,但那人却不好惹,他是不太敢的,有些害怕。 林晓夏蛊惑道:“斯辉,我也是为了你...” 秦斯辉还是不肯,“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人家?他又是家中独子,就是秦家也不敢这么招惹他...” 林晓夏趴在秦斯辉耳边道:“你听我说他与家里不和再者只要我们做好后手不会知道,我们这样......” 秦斯辉还在犹豫:“可是...” 林晓夏,“斯辉,黄总本就男女通吃,就说给他一个惊喜,他不会拒绝。房间里最好有监控能够拿捏住那人,他家里就算再厉害,我们手中有录像也不怕他闹出去,手中反而还多了一个牵制他的把柄。” 秦斯辉已经被说服了,一想到那人再也不能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反倒被自己手中的把柄牵制住的样子,他心中就一阵激动,只是,他道:“这件事,不太好安排。” 林晓夏道:“这要是在别的地方确实不好安排,但是周年庆恰好在万辉酒店,简直是天赐良机。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安排。” 秦斯辉怀疑地看了眼林晓夏,或许是林晓夏笃定的眼神说服了她,或许是林晓夏经手安排帮他挡掉了风险,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 盛世地产周年庆的时间选在周五晚上。 秦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安保级别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场地布置酒饮选用也是下了大功夫。 当晚整个酒店可谓是金碧辉煌,觥筹交错,又是一番灯红酒绿自不必说。 盛修和压轴出场,几乎是一出现所有人都争先围拢过去,他略寒暄一下,就找到了在场几位重量级的政要,打了个招呼,上台发表了开场词。 靳南和父母站在一起,看着台上的盛修和,他本就是光芒万丈站在顶端的人,即使台下聚集了各界大佬,他依旧从容优雅,他是天生的上位者,一举一动间带着举重若轻的闲适。 话毕,台下掌声雷动,他则下台与几个重要的来宾寒暄交谈。 场内音乐声又起,交谈声也渐渐大了起来,但几乎所有人都在交谈的空隙有意无意地注视着盛修和,他之所在,就是全场的中心。 盛修和身边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服务生已经给他换了几次杯,直到盛修和微微皱眉按了按眉心,道了声失陪,在服务生地搀扶下上楼休息。直到这时依旧有许多人没能得到上前攀谈的机会,这些人多是身份不够,原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盛修和上去得这般早。 不过好在彼得和菲亚接替了他们boss的工作,和几位高管一起寒暄招待。 靳南看盛修和上楼,他似乎是真的喝大了,脚步都有些不稳,被服务生强托着上了楼。 靳南担心他的情况寻了个机会溜上楼去。 只可惜他上去得晚了,怕赶不上找那服务生,就跑了起来,谁知这时走廊上正有两个服务生一左一右朝楼梯口走来,靳南直接撞在了两个人中间,两人被撞得一个踉跄,各自手上拿着的房卡也掉在了地上。 靳南见其中一人正是扶着盛修和上楼的那个服务生,就把人拦了下来。 另一个服务生弯身捡起脚边的房卡就下了楼。 靳南见这服务生不肯说盛修和的房间,只说盛修和睡下了,自己要去把房卡交给彼得先生,他也不在多问,想是服务生把他当成盛修和狂热的小迷弟才不肯说,倒也没强求,等会趁着人少他去找彼得就行,这里毕竟是秦家的酒店,他还不想暴露与盛修和的关系。 靳南放了那服务生,服务生捡起地上的卡离开。 靳南又偷偷摸摸的回了靳父靳母身边,两人问他去哪儿了,靳南敷衍说去厕所。 想了想,他又对两人道:“今晚上不跟你们回去了,我直接跟叔叔回去。” 两人念叨了两句别总打扰叔叔,但见靳南不听,也没再反对。 靳南跟着父母寒暄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得空逃脱,从走过来的服务生托盘上拿走最后一杯香槟,三两口灌了干净,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窝着。 只是不知是那香槟后劲太大,还是今晚喝了什么相冲的酒,没一会儿就晕乎了,迷迷糊糊间只感觉自己被人扶着上了楼,这时他晕得连眼都睁不大开了,意识也不清楚了。 他似乎被安置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而楼下酒厅里,一个服务生走到秦斯辉身边,看似送酒,实则低声道:“已经把人送进黄总房间了。” 秦斯辉嘴角直接扬起,片刻又忍住笑意,他有些激动,取了杯酒让服务生下去,遥遥对着林晓夏点了点头。 林晓夏收到秦斯辉的暗示,心中激动,四下看了看,借口去看着监控就离开了。 秦斯辉怕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是盛修和,而靳南不过是他用来遮掩秦斯辉耳目的幌子,不过能够顺带报仇,她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林晓夏笑了笑,黄总会替她好好招待靳南的。 至于之后秦家是否能够有力承担盛世与靳氏的怒火,那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想到之后的事儿,一种即将达成所愿的喜悦刺激得林晓夏紧张又兴奋,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她捏着手中服务员送来的房卡,微微用力,很快,她就能够如愿了。 她看了眼时间,拿出费了大力气才弄来的药,两粒,一粒灰色一粒蓝色。 灰色的能够促进排卵,增加受孕几率;蓝色的虽然是chun药但是能够最大程度的激发灰色的药效,要提前半个小时服下。 林晓夏一时间找不到水,干脆就用了杯香槟将药服下。 她偷偷摸摸上了楼,按照房卡所标识的数字,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当站在房间门口时,林晓夏身上已经开始发热,特别是小腹,像是有一团火,她身上都开始发软,这还不到五分钟,林晓夏有些意外,这药效竟然这样猛烈。 她不知是酒液提前激发提升了药性,只以为是这药原本就这样霸道猛烈,她迷迷糊糊脚软腿软地刷卡进了房间,将门反锁,抹黑进了房间,只她走到床边儿这一阵儿,身上几乎就没力气了,她几乎是软倒在床上。 林晓夏感觉旁边儿的人靠了过来,她期待地闭上眼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键字 wkyyq 60、第59 章 靳南醒来时, 已是天色大亮, 他睁开眼睛躺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二十, 今天是周六,他本来不该这么早醒来的,只是冥冥中有种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潜意识催着他赶快醒来。 他忘了什么事? 靳南动了动身体, 想坐起身,这一动, 肌肉像撕扯一般的疼,仿佛是运动过度一样。 靳南脸色一僵,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慌乱的一幕幕在靳南眼前闪过, 他乍一回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是原书剧情中的一个高潮, 林晓夏一飞冲天的基础,一夜、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摆脱了剧情的干预,蝴蝶效应之下许多事情也因他发生了改变, 让他忽视了剧情的大方向始终不曾动摇。 只是靳南略微僵硬的转头, 看着还在沉睡的盛修和,为什么会这样。 靳南眼前闪过昨天被他撞到的两个服务生手中房卡掉落的画面。 是两个服务员捡错了房卡,那个扶着盛修和上楼的服务生书中的房卡原本应该出现在林晓夏手中的, 但是阴差阳错, 林晓夏手中的是另一张...... 那么另一张房卡能够打开的房间里有谁?为什么就连自己也会被下药? 靳南不用细究都知道,冲他来的算计绝对不怀好意。 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细究这个,发生了这样的事, 靳南没有羞涩,甚至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恐慌。 靳南与旁人不同,他几乎没有什么道德伦理观念,更不会因为违背道德伦理而感到痛苦,可这不代表他不知道什么是道德伦理,如何做会违背道德伦理。 他一直都把盛修和当做养父一样的存在,而盛修和也几乎就把它当半个儿子养。 他没有道德伦理观念,更不会有贞操清白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接受度之高,远超于任何一个正常人,甚至说,他喜欢与盛修和这样的亲昵接触,想到这,靳南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一种被忽视的东西破土而出。他顾不上多想,先压下这种感觉,想起盛修和的反应。 与盛修和相处的时间越久,靳南就越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盛修和生来就是天之骄子,骨子里的骄傲塑造了如今的他。 他持身端正,对自己要求极高,他有资本可以任性妄为,但是他偏偏将一切礼仪规范都做到最好,他超乎常人的自制力撑起了他大半骄傲与人生。 理智与克制是他的写照。 只是往日百般理智克制如今却背德的与自己当做儿子养的孩子上了床。 这就像是命运对盛修和的嘲笑,仿佛对着他的骄傲狠狠得抽了一记耳光。 靳南不敢想象这会带给盛修和怎样的痛苦。靳南更不敢想象盛修和会怎样面对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愿意面对他,而直接遗弃他。 靳南心生恐慌,盛修和对他太重要,他不能被遗弃。 靳南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他忍着酸疼从床上坐起,是了,幸好自己提前醒了,只要他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然后偷偷离开,盛修和就算记得怕也只会以为是一场梦吧。 六点二十五分,林晓夏已经坐上了去往江北省的火车。 昨晚上那药效确实是厉害,一波波的yu火迟迟不能消退,而那人花样又太多,她被折腾得狠了,晕过去两次,又在..中醒来。她心里惦记着不能让那人喂她避孕药,必须提前离开,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再失去意识。直到半夜两点那人才放过她。她强撑着爬起来,也顾不得再看一看那人,摸黑穿上衣服拿着自己准备好的包裹就打车去了火车站。 她爸爸的老家其实不在东申省,而在江北省一个穷苦乡镇里的一个小村庄。 那边经济不发达,坐大巴车都不需要身份证,等进了镇想要去村里,更是只有三轮车摩托车可坐,连公交都没有。只要回了老家就算是秦家和靳家再怎么着都是找不到她的。 她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把之前几个男生送的昂贵包包卖了出去,攥了小三万块钱,够她在老家生活到生下孩子了。 等她在老家生下孩子,寻得盛世庇护后还会怕秦靳两家? 到时候就是别人仰仗她鼻息的时候了。 靳南刚套上衣服,就听门边儿传来动静。 靳南凝神细听,似乎是彼得再与别人说话,靳南脸色白了白,看了看床上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一片狼藉,又深深地看了眼盛修和,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是不会放开盛修和的,但现在他们两个或许需要一点儿时间。 彼得早上来找盛修和,他拿着服务生昨天晚上给的卡刷开房门却见到床上躺着一个丑陋的胖子,房间里还有不好的味道。 彼得脸色一僵,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纰漏,偏偏就昨天鬼使神差的忘记去检查盛先生安寝的房间还就出了这样的问题。 他找到了酒店经理,酒店经理满头是汗,废了好大劲儿才找到昨天拿错的卡,彼得让经理离开,他需要保护自己boss的隐私,然后自己刷开了盛修和的房门。 门刚一打开,就从盛修和房间里冲出一人。 彼得没看清,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转头就见惨白着一张脸的小靳先生。 小靳先生脸色不太好,甩开了他的手,彼得也顺从的松开了手,就见小靳先生转身就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彼得的错觉,他看小靳先生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衬衫有些眼熟,而且他似乎在小靳先生脖子上看到了红红的印记。 彼得不知道小靳先生走得那么匆忙是为了什么事儿,而且他怎么会从boss房间出来? 带着疑惑,彼得进了房间。 一进房门彼得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皱了皱眉,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地上一片狼藉又看了眼还在床上熟睡的盛修和,彼得脸色就是一白,他好像明白空气中那股味道是什么了。彼得又看到地上有件没有扣子明显不是盛修和尺码的衬衫再联想靳南离开时不合身的衬衫以及脖子上的红色还有靳南惨白的小脸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 完了,都完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涉及此事的人,都完了。 但是即使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暴风雨,彼得还是称职地将盛修和叫醒。 盛修和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然后按着太阳穴坐起身,他刚一坐起,就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心下不由一沉,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冷得如啐了冰渣,“是谁?” 彼得也不知道盛修和问的到底是幕后黑手还是昨晚上的情人,他只能捡最紧要的说了,彼得手中拿着靳南那件崩掉扣子的衬衫,陈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小靳先生跑出了房间,神色有些不对劲。” 盛修和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青草香,只觉得头痛欲裂,多少年没有过的怒气莱德汹涌又猛烈根本就压抑不住,他气息都有些不稳,黑眸中蕴藏着恐怖的风暴,半晌只咬牙挤出一个字,“查!” 彼得应声“是。” “秦氏,不堪为用。” 彼得点头,“明白。” 在秦家的眼皮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差错,枉费了王剑一番苦心,不管这事儿秦家有没有参与,盛修和都不可能放过秦家。 彼得犹豫着开口,“小靳先生那...” 盛修和只觉心上一抽,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看好那孩子...别...让他出事。” 靳南作为一个顶尖黑客,想要让人找不到他,那么他就真的一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彼得对盛修和道:“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盛修和想到靳南醉酒都能攻进公司内网的技术,虽然安全官解释公司内网没有遭受攻击的痕迹,靳南没有攻进公司内网,只是暂时操控了他的那台电脑,但那时的靳南已经喝醉到开始说胡话了。 盛修和道:“让安全官辅助你。” 彼得对这项指示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又开始汇报自己所调查到的东西。 “这既是一起早有预谋的阴谋也是一场阴差阳错的意外。” “根据调查到的信息显示,当晚被下药的有两人,一是您,二是小靳先生。原计划小靳先生应该被带去307,那里有一名叫做黄一财的中年男人,相貌粗鄙丑陋,喜欢玩儿花样,且男女通吃。而按计划会到您这儿也就是304的,则是一名叫做林晓夏的女生。但是阴差阳错之下,小靳先生无意间撞倒了拿着两间房卡的服务生,服务生错拿了房卡,最后导致小靳先生去了304而林晓夏去了307。” “黄一财是一个月前盯上林晓夏的,但女生不愿意,又对小靳先生怀恨在心怂恿秦家二房独子把靳少送到黄一财床上。秦家二房独子本就嫉恨小靳先生,于是同意配合。林晓夏为主谋,秦家二房独子为从犯。但林晓夏似乎没有告诉她的合作者,她对您有所企图。” “这位林晓夏小姐,前段时间从黑市上弄了两粒药,一粒促进排卵,增加受孕几率,一粒激发前一粒的功效。” 不用多说,这林晓夏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靠着母凭子贵攀上盛修和,利用秦斯辉达成目的顺便把靳南送到黄一财床上,既是为了报复靳南也是为了报复黄一财,至于秦家生死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这是从307发现的录像,可怜这位林小姐还不知道跟自己上床的是谁。” 盛修和开口,“黄一财家中情况。” 彼得早有准备,“黄一财家中有悍妇,手段阴狠,但因为手中有着不少股份,黄一财不敢与之翻脸,黄一财之前玩儿过的没有残的也多被其妻子收拾,下场凄惨。” 盛修和声音淡淡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是她求的,满足她便是。时机合适时把消息透露给黄一财家中。” 彼得点头,又道:“林晓夏怕是回老家养胎了,短期内不会出现。” 盛修和道:“那就在时机合适时,逼着她出现。” 彼得道:“那秦家。” 盛修和道:“该如何整治不用我教你,最后把原因透露给秦家。” 彼得保证,“再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先发上来了,明天恢复晚上10点更新。 —————— 另外,作者专栏求收藏呀,见过围脖粉丝比专栏收藏还多的作者吗?就是我,手动狗头 作者专栏求收藏呀!! 61、第60 章 如果说所有事物的发展都会经历一个从发展到繁荣到衰落的倒u形的曲线, 那盛世的到来直接加速了秦家的这个进程, 秦氏自拿下盛世度假村一个项目后与王剑联姻又接连拿下盛世酒会的第二次举办权,秦家一时间可谓是风头无两, 甚至隐隐有压过靳家的势头。 可惜事情也就这样了,盛世周年庆成了秦家倒u形线的那个定点,稳步上升中的秦家从未想到下坡路来得这样快这样猛。 先是与盛世签订的项目生产线出现重大失误,质量眼中不合格, 过不了质检,耽误了工程, 盛世怒极之下宁肯再找别的公司也不肯再给秦家一次机会,就要直接终止合约,如果真是如此, 那秦家得到的那点儿违约金根本就没办法与他们投入到生产线上的资金相比, 但与盛世的合同中早有约定,事先违规造成重大失误的是确实是秦家。 秦家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以往为了节约成本会偷偷换用廉价材料与优质材料兑着用,从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么偏偏在这么要紧的时候除了问题? 秦家几乎急疯了, 四处疏通关系,上下打点,只求盛世再给一次机会。 但这次他却在那些以往与他交好的盛世高层面前碰了壁, 连礼都送不出去了, 秦家是真的慌了,最让秦家惶恐的是,就连王剑都不肯见他了。 电话是怎么都打不通, 上门也总是不在家,正在秦家焦头烂额之际,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王凌大小姐被几个保镖强行送上飞机,王剑竟然远远地把她的女儿打包送回了前妻身边。 秦家众人只觉如坠冰窟,王剑为什么如此突然地将王凌送走,这时下定了决心要和秦家划清界限! 秦家咬了牙,废了好大的关系用了一直不舍得用的人情这才探听道一点儿风声,王剑被盛总斥责一番,隐隐有坐冷板凳的架势。 秦家没想到事态竟然会严重到这个地步,就连王剑都因秦家受了牵连。 只是如此事情更加没有回转的余地。 秦家最终是无力回天,不但大好的机会飞走,他们赔生产线的一批资金更是打了水漂,一时间秦家的资金链都出了问题,秦家当真陷入了困境。 秦家就像是走了背运,麻烦与危机接踵而至。 自从靳家独子自秦家酒店失踪之后,靳家就像是失去理智,处处与秦家作对,在秦家陷入窘境之后,更是展开了疯狂地报复。 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多,有靳家打前锋,更有多家在浑水摸鱼,谁不想分走秦家掌控下的大片市场与资源? 秦家一时陷入绝境,资金周转不开,巨额的银行贷款更是还不上,就连一单像样的单子都接不到。 秦家是真的慌了,饶是他们家底蕴深厚,也是在有些扛不住。 几乎山穷水尽之际,秦家甚至开始贩卖手上的工厂、地产,偏偏往常看上去还不错的人家不但不伸手帮一把,还趁机压价,就连过去依托在秦家庇护之下的白家都悄悄压价拿下了一处地产。 秦家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就气得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秦家大乱。 自从上次盛世地产周年庆之后,辛普森就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靳少失踪,林晓夏休学,王凌被强行送走,秦斯辉家中遭受重创,变得沉默寡言整日都不发一言。 辛普森的可以说就这样突然折去了f4中最出彩的两个,而往日几乎天天给他们带来八卦两个女人一个退学一个出国。 辛普森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在没有那么多令人震惊的事件或是八卦,高中生活又回到了一年前枯燥的状态。 甚至有些人开始怀念往日的热闹,也有人为失踪依旧的靳南担心。 距离上次盛世周年庆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靳南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虽然在靳南离开的第二天靳父靳母就受到了靳南的一通电话。 靳南只说了一句,“我很好不用担心,需要静一静,别找我,不准报警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说完也不容靳父靳母再问一句就挂了电话。 靳父靳母哪能不着急,但又不敢报警,只能去好盛修和。他们其实对盛修和心存怨言,但他们这样的父母又怎么又资格指责别人,特别是盛修和看上去比他们都着急,他们就更说不出口。 只可惜那通电话就像是凭空而来一样,哪怕是盛修和从m国赶回来的安全官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太晚了,如果接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身边或许会有线索,但电话结束,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盛修和那边的人手一直就没有放弃过寻找,甚至有好几次,安全官都寻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他寻着线索摸过去,却被对方竖起牢固的防火墙耽搁了时间,再次找过去时,一切痕迹都被清理干净。 安全官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只有十八岁,那他的的确确是个了不得的天才。 听到安全官对靳南的夸奖,盛修和并不觉得高兴,相反,靳南越优秀,他们找到靳南的难度越大。 这天已经是靳南失踪后的第四十天,盛修和处理完手上的工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像往常一样下班前问了菲亚一句,“靳南有消息了吗?” 菲亚如过去上百次那样摇了摇头,“很遗憾,boss。” 盛修和只是点了点头。 他将明天的一些事情一一交代给菲亚,然后开车去了一家高档酒店。 他最近不太喜欢回家总觉得那栋过大的房子里少了什么,他已经在这家酒店住了大半个月了,只偶尔回去一次。 他直接去了顶楼的酒厅,昏暗的灯光里只两三个人,安静喝着酒,小声交谈着。 吧台处还是只有两人,盛修和坐过去,其中一人开口,“先生还是老规矩?” 盛修和点点头。 一杯透明酒水被送上,盛修和端起抿了一口,他最近总喜欢过来喝两口,似乎清冽的酒液能够舒缓他心中的烦闷。 只古人诚不欺我,酒入愁肠愁更愁。 它虽不是愁苦,却是也没有得以舒缓。 只人在心中存事时总想找点东西转移下注意力,而不是独自一人被心中那点儿东西反复磋磨。 也是他最近自制力缺席,对自己多有放纵。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想明白所有事,他自认经过这么久的调整他已经可以从容地应对有关少年的任何事。 但他还是低估了少年对他的影响力。 他自认不是一个热络的人,他很冷淡,对于自己身边的一切亲缘关系看得也相对冷淡,他母亲甚至常调侃他是和尚转世。 盛修和却不以为意,这样的他更加冷静理智,是上位者应有的特质。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甚至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后辈这样上心。 他把他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导,他的饭食饮水作息学业一一过问。他甚至会放下工作,带着少年满世界的飞,只为让他明白什么是生命。 但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有收获的并不只是靳南。 他天生七情六欲不显,冷漠寡淡。他珍惜生命中每一抹色彩何尝不是因为在他的世界,这些色彩要模糊浅淡得多,浅浅淡淡无法触及心底。 而靳南这个特立独行的少年,就像是一抹蒙了尘的亮色,他并不鲜活明媚,却独一无二。 盛修和知道,只要自己能抹去那一层尘埃,给他注入活力,他将艳丽得惊人。 他似乎即将成功了,那日在竹林,靳南一头扎入他的怀中,一声依恋地“叔叔”时盛修和就知道,从那刻之后,靳南对他再无防备,靳南能给的,全都已经奉上,不管是信任,还是其他什么更沉重的东西。 盛修和甚至觉得自己怀里的不是一孩子,而是一刻被小心谨慎珍而重之藏了十多年的真心,而今被孩子送给了他,他曾经藏得如何小心翼翼,如今就给得如何义无反顾。 盛修和微不可闻地喟叹一声,那颜色是如此的艳丽的红色比他世界里任何颜色都要美丽,温度是如此得炽热,他几乎要被那真心的温度烫伤,过去不曾得到不知轻重,如今捧在手中才知沉重得让他几乎捧不住。 盛修和不曾承诺过什么,却下定决心要守护好的。 谁知世事弄人,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一夜过去,他们的关系注定回不到从前。 可要他放弃这个孩子,他是不舍得的。没有全副身心的投入,如何懂他如今的牵挂。 他从未从未如此的付出,若是只付出精力如何会这般难以决断?养孩子与做事业不同,靳南的谨慎又是特殊,他退两步,靳南或许才能进一步,他向靳南要的,他自己是要先拿出来的,付出的精力或许可以遗弃可他付出的情感与真心呢? 他自诩持身端正,看似受困于世俗规范道德情理,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外皮之下的自己的狂妄。 作者有话要说:靳南:叔叔要面子,背德不可以~~~~(tat)~~~~ 盛修和:面子是什么?叔叔都可以。【尔康手jpg】 最近有考试挺多,更新有点儿难...如果哪天缺了没更,28号都能补上。 62、第61 章 “靳南!靳南 , 等等...” 靳南闻声回头, 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朝自己跑来,靳南眯了眯眼睛, 认出是今年刚到村子里的大学生村官郭方政。 靳南见他在自己面前站定,呼吸还有些不稳,看上去有些着急的样子,问道:“有事?” 郭方政喘了口气, 道:“没事儿,我刚从果园回来, 摘了点儿水果,这边天儿热,也没什么雪糕, 你把这些果子拿回去让王叔给你炸成汁放冰箱里一冰, 不比外边儿买的冰饮差,就是注意少喝些,不然要肚子疼的。” 靳南也没跟他客气, 接过袋子就道了声谢。 郭方政摇了摇头, “别跟我客气,要是没有你帮忙,村里的网线光靠我带着那几个人根本弄不下来, 是我得谢谢你。” 靳南不想在这儿跟他客套, 说了两句就想离开。 郭方政见他要走,又叫了他一声,“靳南!” 靳南停下脚步, 见郭方政语言又止,靳南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郭方政也觉得自己有些婆妈了,但是这事儿涉及靳南自己的隐私他不好说得太多,只道:“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住小三个月了,我也不大知道情况,我也不是想问什么,就是,如果跟家里人有什么事儿,躲着也不是办法,不管什么事儿,面对才能解决。是不是这个理儿?” 靳南闻言眼睫微垂,不轻不淡的嗯了声,转身朝租住的民宿走去。 郭方政在靳南身后摇了摇头。 他是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报了大学生村官计划,有幸被录取,然后就被分配到了这个村。他来了没多久,靳南也来了。 他第一次见到靳南的时候正带着一个草帽穿着老头衫大头鞋蹲在地里跟村民打探田里收成,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土路上走来一个背着包的少年。 他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少年的模样,眉目精致到艳丽的少年穿着一件lv的衬衫,笔直的长腿包裹在黑色裤子下,他脚上那双黑色乔丹甚至还没被溅上泥点子,仿佛刚从t台上下来的国际超模。 这样的人仿佛只应该活在屏幕里,或是更高处,是普通人得不到的、凌厉到邪气的俊美。他不是没见过美人,他所在大学的隔壁就是电影学院,号称校花遍地走,校草多如狗,饶是见惯了美人的他也不由被少年的容貌惊艳,以至回想起电影学院评选出的、号称当之无愧的校花校草也觉黯然失色,差一分韵味,少一分颜色。 他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来旅游的富家少爷。只是大半个月后,一次他去果园考察,忍不住与果农多聊了会儿,离开时天色以经很晚了,从果园出来后,想了想绕了另一条路打算去村长家,却在竹林里又见到了那少年。 他正折了一片竹叶在嘴边,低低地吹着什么调子,不欢快也不落寞,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也是看了眼就离开了,第二天跟村民闲谈时突然想起就问了句,这才知道少年这是第二次来了。 “上次和他叔叔一起来的,这次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来了。” “是呀,还住了这么久,不是与家里吵架了吧,看他总是不开心的样子。” “可不是,整天也不怎么见人,就守着一台什么本本,捣鼓些什么机器的,出门就去后面儿那竹林,一呆就是大半天。” “是个好孩子,长得是真漂亮,就是话不多,不怎么出门,跟大家闺秀似的。” 后来郭方政也发现了,靳南活动路线很规律,要不就不出门,出门就去竹林一呆就是大半天,每次从竹林回来的时候心情也不大好。 谁也没想到,靳南这一住就住了3个月,开始的一个月左右他不大见人,后来他似乎心情好了点儿也开始出门活动,经常在门口看着猫狗闹腾,有时候也会去田里看看村民劳作。后来他托他帮忙,靳南也渐渐开始与村民熟了起来,他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难相处。村民也关心靳南情况,只是不好问出口,只能给靳南送点儿零嘴。 郭方政原本以为靳南能自己想通,早晚都会回去,只是这都快三个月了,也不见有动静,他不由多嘴说了一句,只是靳南这样子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算了,多了他也不便再说,靳南怕是早就想明白了,或许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与其说靳南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如说靳南在筹备一个完备的计划。 酒店那件事发生之后,靳南只想尽快离开,他带着惊惶与害怕,一路逃一路清理自己的痕迹,他几乎马不停蹄地赶路,好像只要自己慢一点儿就会被找到,然后就会发生什么令他极为害怕的事情。 当时他的脑中只有离开、清理痕迹这件事,等到自己到达山村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下意识地为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 靳南说不出当时心底那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只顺着潜意识的选择,在这个村庄住了下来。 然而很奇怪,就在他住进上次与盛修和住的那家民宿后,之前让他坐立难安的惊惶害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 但这丝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变成焦虑,他开始烦躁,几乎随便一件小事就能让他冲动到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靳南安慰自己是因为天气太闷热。靳南于是不再见人,把自己关在房中鼓捣临时买来的笔记本电脑,顺便看看自己能不能弄来一台空调。 第五天,空调也装上了,房间温度湿度也都调到了舒适的状态,靳南的焦虑和烦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能够将他淹没的失望与难过。 他开始不断回忆与盛修和在酒店的那一幕,甚至开始假设盛修和起床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空凋不间断的开着,房内是舒适的温度,靳南却蔫蔫的连续几天都没有胃口。 大概第十天的时候靳南半夜从梦中惊醒。 梦中有盛修和有他,将他惊醒的只是盛修和一个眼神,一个带着抗拒、厌恶、痛苦的、看向他的眼神。 靳南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深吸一口气,下床换下湿滑黏腻的裤子,却再无睡意。 他拿起手机,出了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上次盛修和带他来的竹林。 他凝神细听,有风过叶片的簌簌声,有阵阵虫鸣,却唯独没有那日劈啵作响的拔节声。 靳南不由有些失望,他低下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隐约见听见那细微却有力的噼啵的拔节声。 靳南心下一喜,脸上扬起笑容,不由转头道:“叔叔听见了...” 吗... 可身边哪里有人? 再一细听,连那噼啵的拔节声都是幻听。 靳南深吸一口气,眼眶都有些红。 还有什么不明白,哪个侄子会梦着叔叔湿了裤子。 他为什么下意识地选择这里,为什么紧张为什么焦虑,为什么失望? 还不是因为他在等待,他在期待,他期待落空。 还不是他以为盛修和能够找到他。 还不是因为... 他爱上了盛修和。 他早该想到,早在上次与盛修和出现在这竹林中时他就该想到。 在那夜里,疯长的不只有植物,还有他对盛修和刚刚破土而出就疯长的,爱恋。 养父教会了他一切,却唯独教不会他生命与爱,就像是命中注定,冥冥中早有预感,靳南注定无法自拔地爱上那个教会他生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上一点儿来,不太好写,还有二更,可能要很晚。 63、第62 章 “笃笃”彼得敲了敲门走进书房。 盛修和视线依旧没从文件上移开“什么事。” 彼得顿了下, 道:“各大品牌推出了这一季新款, 按照惯例,送来了小靳先生的...” ‘是按往常来还是寄去靳家’这句话彼得没有问出口, 但是足够盛修和领会。 盛修和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但很快就恢复,“照旧。” 彼得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体贴的将门关上。 “咔哒”一声门被锁上。 盛修和放下手中的笔,突然就没了看文件的心情。 已经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太长了, 足够这个世界从绿色变成黄色再被白色取代。 三个月又不够长,不够他忘记一个人,却足够他将事情翻来覆去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丝欺骗自己的余地都没有。 盛修和将近三十岁, 不是冲动感性占上风的青春期少年, 自认冷静理智,足够克制自己的情感以作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他把自己活成自己理想的样子, 但是靳南的存在就像是命运为了作弄他, 为他量身打造的克星一样,他总能够轻易的找到一丝缝隙,透过理性直击他最感性的一点儿, 轻易地就挑动他的情感压倒理智, 作出有违他理想模板的行为。 就比如,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理智告诉他, 哪怕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只要有叔侄这层身份,他也应该尽量与靳南划清界限,这样对靳南,对他,都好。 但是因为对方是靳南,他做不到,也舍不得。 哪怕他因为担心靳南的精神状况到频频失眠,他都舍不得。 盛修和有时讶异,他对靳南为何这样的特殊,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他自己家里不是没有小辈,但是没有哪一个小辈得到过盛修和对靳南关注度得百分之一。他对靳南的好,超出他自己的预料。 后来盛修和溯及他与靳南最初相识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 第一印象对人的影响力有多大? 不知道,但绝对在潜意识里影响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官。 盛修和想起第一次见到靳南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靳南与自己的关系,这个时候靳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男生。靳南对盛修和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这让盛修和对靳南产生好感,对靳南的第一印象是这个漂亮的少年很有意思,他挺喜欢。很难说他当时对靳南的好感是同性恋者对于同性的好感还是大人对可爱小孩的好感。 当时靳南十七八岁的模样,勉强可以说他具备这两种身份,而他又没多想。 他对靳南的好感一直存在,有好感就忍不住对对方好,在接下来的相处里他自然也会意识到自己对靳南的不同,于是开始为这种好感找一个原因。 好感不是喜欢,不会心跳加速,只会增加关注,因此好感往往并不好界定。而这时的他已经知道了靳南与自己的关系,他是自己的小辈,于是自然而然的将这种好感理解为自己对小辈的喜爱。 但他忽略了他与靳南初识的时候是相互当做陌生人的,而去掉‘十七八岁的靳南勉强算得上个小孩’这个条件,事实上,这种奠定了他们这种吸引力最初的形态是偏向陌生的成年人间那种微妙的吸引的。 只可惜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 他不是那种伪君子,既然把这种好感定义为长辈对小辈的喜爱,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勤勤恳恳地扮演靳南长辈的角色,并且把对靳南的好都归结于长辈对小辈的偏爱。 所以说,或许他对靳南的感情一直被定义错误。 其实如果这种状态一直维持下去或许就他自己未必会察觉,但是当这种亲缘模式被一夜、情打破后,亲缘模式就再不可能恢复。 他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彻底与靳南划清界限;二是让靳南转变身份,作为...恋人。 而三个月的时间告诉他,他能选的只有第二项。 他已经做出选择,却没有办法行动。 他在等靳南作出选择。是与自己相同还是背道而驰。 盛修和一向习惯掌控,但此时,只能被动的等待承受结果。 他知道如果要走上这条路将面临什么,性向、年龄、他们的亲戚关系甚至社会舆论都会成为问题。相对于直接与他划清界限,这并不是一条好的道路。盛修和私心希望靳南踏上来,理智却希望靳南离开他。 因此即使知道靳南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去寻他。 他担心靳南的精神状态,他怕这次的意外会加重他的病情。 他怕他去找靳南会给靳南造成压力,他不愿逼着他作出选择。 他给靳南完全的尊重。 他一边找人关注着靳南的动向,一边提心吊胆,夜夜难眠。 如此过了三个月,依旧不见靳南有动静,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靳南自从确定心意后,就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制定了一份详细周密的计划:‘冰山叔叔爱上我’一号计划。 靳南性子霸道,对看上的猎物从来都不会放手,更何况是盛修和。 他查阅了打量的资料,结合盛修和的性格,这份计划里总结了类似□□、苦肉计、温水煮青蛙、等乱七八糟、层出不穷的招数。 但靳南也没打算用,这些只作为参考。 他自有计划。 他都想好了,他就往盛修和眼前一晕,盛修和要是亲自抱着他,说明他还是关心他,舍不得他,他再按具体情况操作。 若是盛修和让彼得抱他,说明盛修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他了,这就需要下一番大功夫了。 若是盛修和让保镖送他去医院,那么基本上说明盛修和是真的放弃他了。 计划其实靳南早就想好了,只是一想到后两种可能,靳南心就针扎一样的疼,他怕他气得直接从彼得/保镖怀里暴起伤人,虽然可能他才是被伤的那一个。 靳南甚至还有b计划一旦情况不对他就装失忆,是那种选择性失忆,假装记忆停留在举办周年庆的前一晚。 尽管靳南制定了一份这么周密的计划,但并没有机会实施。 他生病了。 靳南在北回归线内住了三个月,完全忘记了现在春田市已经是风雪凛冽的寒冬了。也不怪他马虎,他从穿书才不到一年,还没经历过春田市的冬天,还不知道春田市的冬天与他前世所在的城市都不一样。 靳南就穿着一件长袖卫衣一条休闲裤,背着个书包,连件外套都没有的下了飞机。 见飞机上原本与他一样打扮出来的人都换上了外套,靳南这才傻眼了。 飞机上气温适宜,但一下飞机靳南就被冷热交替的风吹了一个激灵,只一瞬间全身都冻透了。 好在大厅里还算暖和,靳南暖和了一会儿才出了门,又被冻透一边,拦了辆出租车,上去哆嗦了好一阵才暖和过来。 靳南不想回靳家,也不能回盛修和那里,原定计划就是在盛修和公司旁边的酒店观察一下盛修和最近出行情况,伺机而动。 他让司机先拐去了附近的商场,随便拎了两件羽绒服,把自己包裹严实了,又去药店买了感冒药预备着才去了酒店。 他怕感冒回酒店洗了热水澡,又吃了片感冒药,但或许是突然换水土,温度差距又这么大,第二天靳南还是感冒了。 他也顾不上观察盛修和了,就在床上躺着,中午叫了外卖送了药和饭,吃了两粒感冒药。第二天感觉好多了,他打算出去逛一逛,再给自己买点儿厚衣服。 先去盛修和公司楼下转了圈又去商场拎了三件毛衣两条裤子两双鞋还有围巾。 天儿冷身上还难受又跑回酒店窝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跑了个热水澡,不小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水都凉了。 靳南赶紧吃了片感冒药预防着,谁知还是没用。 半夜就发起了低烧。 靳南挣扎着起床摸了片退烧药吃了又睡了过去。 这次感冒来的气势汹汹。 靳南烧了一天,退烧药都隐隐压不住,他从早上就没吃饭,到晚上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低烧高烧反复折腾了一天,靳南最后都有点儿烧迷糊了。 盛修和因为担心靳南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找人留意着靳南的情况,因此也知道了靳南回了春田市没回靳家也没回他那儿就住在他公司旁的一个酒店里。 盛修和不知道靳南想干什么还是在犹豫,只派人留意靳南。 晚间,彼得突然来找盛修和道:“盛先生,小靳先生情况不太对劲。” 盛修和闻言心中一紧,“说。” 彼得道:“根据观察,小靳先生下飞机时因为穿得单薄可能感冒了,后来又买了两次感冒药退烧药。昨天小靳先生还出门逛了一圈,看上去情况还好,但是今天小靳先生一天都没有出门并且连外卖也没叫,酒店也不提供餐饮。我担心...” 话没说话就见盛修和沉着一张脸,起身,“去看看。” 靳南烧了一天已经迷糊了,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只恍惚间感觉自己突然腾空,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靳南迷糊着嘟囔了一句,大概还是在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撑不住了三更明天补上。还是晚上更。 64、第63 章 靳南醒来时脑袋还有些懵, 缓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他动了动手,身边守着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他醒了, 关切地问道:“小靳先生醒了,感觉怎么样,想喝水或者去厕所吗?” 是彼得。 靳南有些失落。 他舔了舔嘴唇,彼得领会给他用吸管为了点儿水。 彼得似乎又说了什么, 靳南没听清,他盯着门, 全副身心都在门上,眼中不自觉的流露着无声的渴望。 没让他等太久,门被从外面推开, 露出他心心念念的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彼得出了病房, 把房门带上,留这叔侄俩说话。 盛修和站在靳南窗边儿,静静地看着靳南, 也不说话, 面上依旧冷淡。 靳南抿着嘴唇,为他这幅样子恼怒,心下又倔强还有些委屈。 这样的对峙持续里片刻, 盛修和终于开口, 只是出声便是指责:“出去三个月就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靳南不知是气得还是委屈的,心中一阵酥、麻麻细密的酸、疼,眼眶微微发酸, 他忙用胳膊搭在眼睛上,怕自己丢人。 盛修和却被他这动作戳了痛点,以为靳南不愿意见他才捂上自己的眼睛,他瞳孔微缩,似不堪忍受,但他始终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即使心中惨痛,也只喟叹般的一声,“罢了,既然你不愿见我。” 说完抬脚就要离开。 靳南听见脚步声,慌了神。 plana、planb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那个几家旮旯,什么也不顾坐起身一把就拽住了盛修和的袖子。 盛修和刚走了一步就被袖子上的力道阻了脚步,他回头,就见靳南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是要不管我了吗?” 盛修和被戳了心窝子,心下剧痛。要是依照他自己的意愿他是不愿意放靳南离开的,他本来也不是心甘情愿,能忍着割舍掉靳南所承受的痛苦,也只能是为了靳南好这一个原因。 而靳南这近乎指责的一句话,是真的戳上了他的心窝子。 他本来无意逼迫靳南做选择,但是被这一刺激,就有些冲动。理智也阻拦不住翻腾的私欲,他眼角有些泛红,身上气势惊人,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他勉强维持住自己理智,不让自己太过失态,“你知道如果我现在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 他到底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这样的话,他本不该说的。 只是话一出口却止不住,盛修和不会后悔,只会顺势而为。他不等靳南回到,继续道:“你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如果你不想让我离开,那么剩下的一种选择是什么呢。” 他不该的,他不该这样引导靳南,利用靳南对自己的濡慕和信赖逼他作出选择,但是既然话都说出口了,他就不会后悔。 痛快的说出来或是快刀斩乱麻才是及时止损的最好方式。 想到这,盛修和的理智回笼,迅速冷静下来,又恢复到了往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样子。 盛修和没有着急逼问,而是静静的等靳南的反应。 靳南有些震惊地看着盛修和,他没有想到盛修和能这样直接把话说开,他震惊于盛修和的单刀直入简单粗暴,但其实相比于模模糊糊的小心试探,这样简单粗暴的直接说开对两个人更好,只是这样简单粗暴却也有一点儿不好的地方。他再也没有装傻充愣的余地,也断绝了他任何侥幸心理。 不过没关系,他要的本来就不只是盛修和陪在他身边,他要得更多。 只是,盛修和会如何... 靳南眼中的震惊很快就过去,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忐忑与紧张。他手紧紧的拽着盛修和的袖子,一言不发。 只是因为过于紧张他拽着盛修和袖子的因为用力手指都有些抽筋。 盛修和迟迟没能等到靳南的回应,不由动了动胳膊想换个姿势,只是这一动,才发觉靳南拽住他袖子的手有多用力。 盛修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紧紧地盯着靳南。 靳南没有说话依旧死死地拽着盛修和的袖子,不肯松手。 “靳南”盛修和声音有些紧,“看着我。” 靳南顿了顿,抬头看向盛修和。 盛修和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将面对什么。” 靳南依旧没有松开手,却突然笑了,“叔叔,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没有什么伦理道德观念,这世界上只有他想要的,不想要的,没有第三个选项。 盛修和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那你知道,这与之前的关系有所不同。” 靳南想了想,用牙咬掉了另一只手上的输液针头,爬到盛修和站着的床边,跪坐起身,他身上没什么劲儿,双手攀上盛修和脖颈,从下往上看着盛修和。 盛修和没有动,静静地看着靳南动作。 靳南挂在盛修和胸前,大半身子都贴在盛修和身上,“是说这样吗?” 说完也不待盛修和反应,抬头就吻上里盛修和的唇。 一个笨拙又青涩的吻,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盛修和感受到唇上的温热,先是顿了顿,然后呼吸一滞,原来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这样不堪一击。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把靳南当做小辈宠爱,即使已经有了会转变关系的想法和准备,但是当具体做起来的时候还是难免会尴尬、会适应不良。他甚至已经想到他们或许会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适应。 但当刚刚靳南小心翼翼又略显笨拙地在他的唇间试探的时候,盛修和几乎立刻就有反应了。 靳南大胆地挑豆、青涩笨拙的反应、他温热的气息、鲜嫩的模样、还有背德的禁、忌,几乎爆炸性的魅力与吸引力冲击得盛修和一瞬间就红了眼,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爱人。 太过头了。 盛修和粗重地喘息一声,一把揽住靳南的腰身,紧紧地压向自己,几乎要把靳南嵌进自己怀中。 盛修和撬开靳南的唇齿,几乎恨不得将怀中的人拆吃入腹。 屋内呼吸逐渐粗重,双方皆已动情,千百句暗示试探都没有这一个缠绵激烈的吻能够说得明白。 靳南趴在盛修和肩头平复呼吸,眉眼间全是笑意,他这三个月有多煎熬,刚刚有多紧张,现在就有多快乐。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快乐过,从来都没有这样似乎都要将灵魂渲染的快乐。 心口被什么轻盈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靳南几乎克制不住地笑出声,在尚未平缓过来的呼吸里,断断续续地低笑。 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似乎脸空气里都跳跃着愉悦的因子。 或许是靳南实在太快乐,他的快乐这样轻易地感染了盛修和。盛修和几乎万年不动的冰山脸上冰雪消融,他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一抹笑意。他一手抱在靳南,一手轻抚靳南后背帮他顺气。 怀中温热的触感以及沉甸甸的重量是如此的鲜明,他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想要炫耀,有想要小心翼翼地珍藏,这种喜悦与新奇感仿佛让他年轻了十岁,生命从未这样的充满活力与朝气。 盛修和摸了摸靳南地面颊,轻声问道:“就这么高兴。” 靳南笑道:“高兴。” 盛修和吻了吻靳南的面颊,“我也是。” 65、第64 章 靳南出院后又搬回了德阳庄园。 作为优秀的管家, 彼得自然察觉了小靳先生与盛先生之间微妙的变化, 他只是会心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盛修和忙于工作他俩说开后相处的时间反而不多。就在靳南出院的第一天,盛修和又因为工作原因带着菲亚飞去了m国, 一去就是一周。 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却分隔两地,靳南怨气颇深,暗暗咬牙盛修和回来一定要给他教训。 电话和视频当然是少不了的, 也就靠这舒缓一下强烈的思念之情。说开与不说开虽然只是几句话的事儿,但是心态上的转变却不仅仅那么简单。 以前盛修和也经常出差, 一去一个周也是有的,靳南却从来都不像现在这样抓心挠肺,心浮气躁。 或许是被靳南闹得受不了, 盛修和给靳南找了事儿干。 “离家出走三个月, 你父母那里需要你的安慰,另外学校那里需要你自己做好计划。” 靳南闻言,脸就垮下来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解风情随时扫兴之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这种问题!合适吗! 靳南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决定明天也不理他了。 虽然这样想, 但是盛修和说的没错,靳氏夫妇那里他要去一趟,还有学校那边也要去看一看。 靳南回了靳家, 不免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虽然他出走三个月, 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一封信,算是报平安。但是靳氏夫妇因为靳南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而所遭受的煎熬并不能因为三封信而有所减缓。 靳南一进家门就见到老泪纵横的张叔。 张叔陪伴原身的时间要超过靳父靳母,甚至超过盛修和陪靳南的时间, 在靳南消失的这段时间张叔的担心绝对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如果说这次出走最让靳南过意不去的人,那一定是这位老人。 靳南虽然不擅长安慰人,但是也说了一番好话。 张叔只是老泪纵横,靳妈就相对激动一些。 靳妈拉着靳南就是一通哭,边哭边捶,靳南能怎么办,他理亏,只能忍着挨捶。 靳爸最为偏激,随手拿了根高尔夫球棒就要揍人,边骂边追。 靳南把靳妈往沙发上一推,拔腿就跑,开玩笑,这要是还站着干等着,那盛修和回来就要去医院找他了。 靳南越跑,靳爸越火大,张叔心疼靳南上前阻拦,靳妈也跟着骂,家里自然是一番鸡飞狗跳。 晚饭时间闹剧终于结束,靳南留下来与两人吃了一顿饭。 靳南这次的消失让着夫妇二人认识到在儿子还小的时候就对他关注甚少,极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明悟了这一点儿,他们也下定决心,趁着儿子还在身边的时候多陪陪他。 靳南听了这二人的话,没说什么,还颇为体贴的又在靳家住了两天。 只是虽然靳南对这夫妇二人没有什么芥蒂,但是到底与这两人不熟,相处起来也别扭难受,他也就忍了两天,就借口担心学业搬回了学校。 如果是原身说这话,夫妇二人肯定不信,但是想想靳南这两次考试那惊人的成绩,夫妇二人既觉得骄傲也觉得欣慰,于是欣然同意。 只张叔还有些不乐意,给靳南收拾行李箱的时候还念念有词的唠叨了几句。 “少爷就回来这么两天就着急回学校了,衣服都没准备多少,今年的新款都没给少爷备上,全都是去年的旧款...” “少爷努力学习是好事,可是一定要注意身体,这次回来看着又瘦了一圈,少爷要不在家里再住段时间吧,我让阿姨给少爷补补...” ...... 张叔唠唠叨叨地收拾着,靳南能够感受到他对原身无条件的宠爱甚至比靳父靳母的爱更要纯粹。 靳父靳母的爱里夹着这对儿子的期望,甚至说他们可以因为这期望而把爱放在稍次的位置上,但张叔对于靳南的爱却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健康快乐,所有与靳南健康快乐相冲突的事情都要放到后面去,就像他认为靳南要养身体而学业要推后。 立场不同,没法比较。 但这不同的爱却让靳南心中一暖。 像是触类旁通。 当靳南解锁了对盛修和的爱,他的世界就被打开了一扇大门,各种曾经被靳南所忽视的爱与关怀,此刻都如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令人心生暖意。 学校这边盛修和已经打过招呼,像靳南这样突然‘离家出走’、无缘无故超过一个月不来学校的原本是要被辛普森开除的,但是靳南去了教务室才知道自己是被办理了休学。 在教务室办完入学所需的手续后,教务老师看着靳南叹了口气,嘱咐了句,“好好学习吧,明年就高考了,别让大人担心。” 靳南愣了下,点了点头。 想他真是一叶障目,身边的善意原就比恶意更多。 老高时隔三月再次见他,也有些意外,把他叫道办公室谈了一会儿。没有问靳南为什么、去了哪儿、家里如何反应,也没有指责靳南,只问了靳南学习情况,还问了问他这三个月过得好不好,出去一遭有没有什么收获或者是感悟。 聊得很轻松,谈的内容很日常,该有的关切都有,该把握的度很好,对于靳南消失的三个月,老高没有小心翼翼,是落落大方的不避讳。 这种态度让靳南想起盛修和曾经对他说得话,这世界很大,经历的多了,其实这点事并没有什么。 靳南突然意识到老高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当有人问起过去三个月的时候,他可以如何应对,不必炸毛跳起,不必难堪躲避,落落大方才能堵上那些不怀好意的嘴。 坦然面对过去,是对经历的尊重,也是一种疏阔的风度。 靳南其实对学校里的那些风言风语并不怎么在意,但依旧感谢老高的善意。 老高的担心不无道理,嘴贱的人不会因为你离开三个月就不嘴贱。 很遗憾,靳南从老高办公室出来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个贱人。 “呦!靳少!你这是离家出走回来了”这嘴贱的声音和语气一听就是白子宸。 靳南回头去看,果然见到白子宸带着一个女生走了过来。 “三个月没见,你还是这么嘴贱”靳南直接就怼了,反正和秦家已经撕破了脸,一个小小的白家他就更不放在眼中。 他虽然在外面呆了三个月,但是对于当初盛世地产周年庆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早就调查清楚,只要有一台电脑在手,别说是万辉的监控,就是秦氏内部的资料他都能随意看。调查到的资料加上对原书的理解猜测,已经足够他把事情弄明白。 按原身的脾气肯定不会因为这句话发作,白子宸根本就没想到靳南竟然就这样直接就怼了上来,在女生面前这样落他面子,白子宸一时不防脸都气白了。 还不待白子宸回嘴,靳南又道:“你怎么就自己在外边儿乱吠,你主人秦斯辉没管着你?” 白子宸听靳南前半句把自己比作狗都要气疯了几乎理智全无几乎就要扑上去动手,但是接着听靳南提起秦斯辉,白子宸所剩不多的理智迅速回笼,脸色都白了。 秦家,秦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资金链断绝,银行还负债累累,已经走投无路,就在破产的边缘徘徊,现在人人都能够踩上一脚。 不但如此,一向攀附着秦家的白家在这次秦家落败的机会里不但没有趁机捞到一些好处,反倒像是大船沉海时吞没的小船一样,受了牵连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他清楚家里的情况,对于像是疯狗一样咬着秦家不放以致拖累白家的靳家更是恨得牙都痒痒,但是秦氏日渐衰微,靳家却趁机做大,白家这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万一引起靳家的注意,他们白家可不如秦家那么抗糟。 他只是心中对秦家对靳家有所怨言,乍一见到靳南的时候没忍住上来损了句,但经靳南这句话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行为的不妥。 不应该的,他不应该上赶着找事儿的。现在靳家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他不能这么去招惹靳家。 因此即使受了这样的侮辱,白子宸都不敢再回一句嘴,反而僵着脸,忍着屈辱和难堪,万分艰难地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靳南现在还不知道靳家、秦家、白家的纠纷,见到白子宸这样低头反倒有些惊讶,他挑了下眉,没说话。 白子宸也没动弹,似乎在等什么,只是脸上得屈辱逼得他眼眶微红。 靳南反映过来,他似乎在等自己的回应,靳南说了句:“没事儿。” 白子宸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被白子宸带在身边的女生被这一幕震惊了,见白子宸跑了,忙去追,只是她的手刚挽上白子宸的胳膊就被猛地推开,白子宸暴怒大喝一声“滚!” 女生被吓了一跳,委屈得眼都红了。 靳南回了教室,杨泉见了他就给了他肩膀一拳,“上哪逍遥去了,还知道回来。” 靳南心情挺好,“玩够了当然就回来了。” 杨泉也没多说,扔给他大概一个拳头那么厚的卷子,坏笑道:“玩儿,使劲玩儿,卷子我都给你攥着呢,哈哈哈,怎么样惊喜不惊喜?” 靳南嘴角抽了抽,道:“报复心理很重了。” 杨泉哈哈笑了两声。 靳南在学校住了两天,将近三个月没有学习,他水平下降了不少,急需恶补,距离期末考试没多久了,他学霸的尊严不容挑衅,他得捍卫他身为学霸的尊严。 盛修和出差回来,却不见靳南,得知靳南回了学校,略感欣慰。下午掐着点儿去学校接靳南回家。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靳南出来,大半个小时之后给靳南打了个电话。 靳南接到电话时有些意外,“哦,你回来了,我最近忙着补课,忘了。” “...” 盛修和道:“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靳南不明所以,“等我干嘛?” 盛修和揉了揉眉心,“接你回家。” 靳南有些惊讶,“我不回家睡啊,最近我忙着补课,你在家影响我学习,我这段时间住校。” 盛修和:“...” 这孩子报复心有点重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专栏求点儿收藏啊,满1500发车感谢啊。 -------------------------- 另外还记得上次周考埋的点儿吗?是的没错,他有一本书。 如果不排斥言情的小伙伴可以看一下,挺好玩儿的。如果喜欢,求个收藏。 *** 闻乐是住在山里的留守儿童,从小她就有一个梦想,她对爷爷许诺“爷爷,我一定好好学习,长大挣钱接你出山住,买磨盘那样大的彩电给你看。” 闻爷爷每次听闻乐这么说都只不屑的哼哼两声。 闻乐一直以为爷爷是看不起她的能力所以拼命学习证明。 她从小学到高中一路考第一,最后拿着全市第一的成绩进了北大。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爷爷,爷爷扔给她一把钥匙,“你的奖励。” 闻不明所以,拿着钥匙和地址最后打开了北京最贵地段的一套四合院的大门。 闻乐:…… 从小到大所有人,就连闻乐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山里穷苦的土娃子,原来他爷爷和他那个据说在外务工的老爹其实是…… 原来她是货真价实的富三代啊。 女主是一个貌美、学霸、优雅端庄的、疯婆子。 男主周考。 书名《星海换你》专栏第二本爱你们。 66、第65 章 靳南说住校, 就住校, 谁劝都不管用。 当然也没人劝。 靳南在宿舍住了一晚上,让盛修和一个人‘独守空闺’, 开始时心中还略微得意,但到了半夜却辗转难眠。 他被心中莫名而起的一种急切的期待折磨得毫无睡意,深夜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下床咕嘟咕嘟灌了两杯水才觉得不对。 没错盛修和是‘独守空闺’了, 可他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 靳南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心道失策了。 聪明的人从来不会把时间消耗在后悔上, 转变对策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 第二天下午,盛修和依旧掐着点儿去接靳南,靳南没有抻着, 顺着现成的台阶下来, 跟盛修和回了德阳庄园。 盛修和见靳南神色自若,对于他出差的事儿一字未提,就知道靳南心中憋着坏, 晚上怕是要闹。 果然, 晚间,吃了晚饭餐具被撤下桌后,靳南没起身, 就坐在盛修和对面, 彼得和女佣都离开,给两人留下尚算私密的空间。 靳南视线在盛修和脸上转了两圈,盛修和还是那套官方表情, 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成了习惯还是盛修和天生如此,即使是在家里,你也没办法从这个男人脸上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或许这套表情在外面的时候能够震慑住下属或是不怀好意的竞争者,但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这幅表情认真的让人不爽。 靳南的不爽直接表现在行动上,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开口目的非常单纯只是为了找茬,“给我带礼物了吗?” 盛修和准备充分:“嗯。一盒点心,等会儿可以让彼得给你送过来。” 靳南撇了撇嘴,没想到盛修和早有准备,首战受挫,士气低迷。 靳南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抬眼间见到盛修和略显疲惫地捏了捏山根,突然就觉没了兴致。 那日在医院,两人是久别重逢,心绪激动之下感情如烈火烹油,情难自已。 而盛修和出差一周,再激动难平的心也冷静了下来。 当感情冷却之后,靳南面对视频通话另一端依旧清冷淡然的盛修和时,甚至几度怀疑那天的一切是否只是他痴心妄想的一个梦。 人真是欲壑难填的生物。 曾经靳南只需要盛修和的一点儿关注,如今靳南却不甘于任何事在盛修和心中占据比他更重要的位置。 但显然,盛修和不是一个耽于情爱的人,他有自己的抱负、事业和责任,并将占据他很大的关注与精力。 说来讽刺,他们说开后的第二天盛修和就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靳南这个道理。 相比与靳南对于盛修和的渴望和恋慕,盛修和的表现在靳南看来就冷淡很多,他依旧游刃有余从容有度,仿佛医院里那个失控的吻只是靳南的错觉。 靳南甚至现在都不清楚,盛修和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赶鸭子上架被强行转变的爱情,他没有底。说到底就连他自己都不能把这两种感情彻底掰扯清楚。 但他知道一点,相爱的人之间一定有一段时间的热情,就如他心底那折磨着他的、对盛修和的思念与渴望。 而盛修和,靳南感受不到。 靳南心中对盛修和有多忐忑多在意,就有多恨盛修和的冷静从容。 他心中一股憋闷烦躁无处发泄,忍不住想搞点儿事,他想看看盛修和不那么冷静从容的模样,可见他疲惫又怕闹起来惹他厌烦不满。 靳南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太心急了,或许自己需要给盛修和一点时间,让他自己适应这种转变,如果逼得太急惹得盛修和疏远反而得不偿失。 哪怕盛修和始终适应不了这种转变,其实现在这种状态也是最后的退路,披着恋人的皮,维持着当初叔侄间的关系...... 盛修和还在等着靳南继续,却见他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哦”了一声,打算离开。 盛修和知道靳南对自己突然出差一周有多在意,他自己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也是真的在意牵挂自己留在国内的宝贝疙瘩。 刚刚重逢又再次面临分别,靳南心里肯定不舒服,他都想好了为了安慰这只暴躁的小东西该买什么样的点心,但盛修和也知道靳南不会这样轻易的被一份甜点收买,这样反常的好说话肯定有问题,而靳南这表情看上去分明就是有心事的样子,盛修和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说开的好,他叫住他,“靳南。” “嗯”,靳南应了声道:“怎么。” 盛修和起身拉着靳南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靳南看着盛修和包裹着自己手的大手,在盛修和身边坐下。 “那天走的匆忙,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说明白。” 靳南看向盛修和眼中是紧张和忐忑。 盛修和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靳南心一紧,不明白盛修和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要反悔?靳南脑中思绪纷杂,一时没有说话。 盛修和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 靳南猜不明白盛修和的目的,只能照着昨天在医院他理解的来回答,他声音因为紧张有些沙哑,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恋、人。” 盛修和没做评价,只又问道:“你心里接受这种关系?” 靳南看着盛修和的反应,心中在衡量自己到底应该说接受还是不接受,如果自己接受,而盛修和不接受,盛修和会怎样...... 一瞬间,靳南脑中想了很多。 盛修和打断他的思路,“我想听你真正的想法。” 真正的想法? 靳南眼睫颤了颤,“接受。” 不待靳南乱想,盛修和就低声开口,“我也同样如此。” “不管这段关系能够持续多久,我都希望在最开始的时候能够没有隔阂与误会。” 年少的爱情像是艳丽的鲜花,热烈奔放但同样也短暂容易凋零。靳南原本因为一些原因将局限在方寸之地,他作为为靳南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的引导者自然得到了他全副身心的信赖与濡慕,而这种情感与青春期的冲动交织在一起,靳南喜欢上或者说爱上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但是当靳南渐渐长大,逐渐认识到这世界的广阔和精彩,回头再看他这个年长的引导者,认识到自己当初的幼稚和脆弱,他这个引导者会不会成为靳南成长中一块不再鲜明成为过去式的界碑,谁也说不清。 靳南还小,一切都未定性,他虽然是恋人的身份,但是身上更兼有引导者的责任,他也注定不能像正常模式的情侣一样对待靳南。 他给靳南最起码的尊重,就是等待他长大。 而作为长辈的引导者和作为恋爱对象的爱人这两种新身份他该如何平衡,就连他都没有经验。 他们需要时间,不管是新身份的适应磨合还是靳南的成长都需要时间。 他等得起,也有足够的耐心,而在靳南成长到足够的程度之前,如何从之前的叔侄关系过渡到另一种恋人关系,克制与顺其自然总是不会错的。 恰到好处的自然过度,大概就是做好叔叔的本分,克制地稍微加一点儿恋人的关怀。 就比如,此刻,长达一周的出差后的重逢,他就应该做点儿什么来安慰一下暴躁不安的家伙。 靳南还在想,什么叫‘不管这段关系能够维持多久’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突然就被盛修和岔开了话题。 “周三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靳南想起这个事儿,他踢掉拖鞋,盘腿坐上沙发,挺直腰板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不是你嫌我烦撵我回家回学校了吗?” 盛修和道:“我没有嫌你烦,你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 靳南嘴角一扯,强行忍着没让自己露出个笑容,这人怎么回事儿,好好的说着事儿呢,瞎撩什么? 靳南道:“哦,那天给我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 盛修和摇头,“倒也没事,只是想看看你的情况。” 靳南耳朵一热,淡淡得粉色就晕红了耳朵,盛修和这话的意思是说,‘没事儿就像看看你吗’?这人怎么回事儿,这战斗力。 还没等靳南耳朵红透,盛修和下半句就道:“彼得说最近辛普森就要进去考试季,如果再不入学就会很忙,我想看看你的状况,如果状态好的话,安排你早日返校。” 靳南:“......” 他忍不了了,这随时随地煞风景破坏气氛的能力也是没谁了。 靳南突然跪坐起身,抬腿翻坐在盛修和腿上,与盛修和平视。 盛修和皱了下眉,似乎要说句“不成体统”,但转念想到两人现在恋人身份,似乎也并没逾越。 靳南坐在盛修和腿上,道:“我谈个条件。” 盛修和道:“什么。” 靳南抿了抿唇道:“难不能不要说什么话题的时候都随时插播学习,你这样会让我对学习产生抗拒,不利于我维持学霸人设。” 他要是再被学习这俩字刹一次风景,就要有心理阴影了。 67、第66 章 谈话虽然没能打消靳南心底的顾虑, 但是某种程度上安了靳南的心。 他们的情况与别人不同, 两人的恋人关系来自于一段被意外打破却又无法割舍的、超出亲情的又不足以称得上是爱情的关系的妥协与转变。 是转机也是危机。 新关系的转变适应与磨合都需要时间,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好法子, 只能交给时间慢慢适应。 这之后生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某个状态,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生一夜情之前的某段时间,有盛修和的陪伴、没有林晓夏和秦斯辉的打扰,生活平静安宁。他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投入到学习生活中。 盛修和与他的相处模式也回到了当初的那个状态, 作为年长的引路人,盛修和可靠沉稳。但作为恋人, 盛修和就像是一个禁欲的老古板,似乎所有的情趣与亲昵在盛修和的眼中都是不成体统的没规矩。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靳南能从他的细微的表情变化里察觉到盛修和一瞬间的不自在。 靳南试探了两次便也不再刻意亲近, 他基本上已经摸清楚了盛修和能接受的程度, 什么样的亲昵它能够接受,什么样的亲近他会觉得不自在,靳南对猎物从来都不缺耐心。 时间如流水, 眨眼间高中生活就到了头。 这一年里, 秦家破产,白家跟着遭殃,杨家眼皮子短浅想要上去啃白家一块肉, 却被疯了一样的白家疯狂报复, 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学校里曾经最受追捧的f4,似乎昨天还是四个天之骄子四个好兄弟,不过转眼间就大变里模样。 失踪的回来了成了与周考争夺第一的学神。 家里破产的那个, 整日整日的沉默。 家里被牵连的那个如今疯狗一样,见了前者就抡拳头。 落井下石的那个与疯狗针锋相对。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林晓夏自从休学就再也没有出现,辛普森的学生也早就忘记这个除了能作无甚特色的贫民窟女孩。 高三下学期进入了紧张的倒计时,不管是要参加高考的还是要出国的都不免被环境带进一种紧张里。 靳南临近高考,也进入了一种万事不理的状态,甚至为了不分心,他又住进了学校宿舍。 直到高考结束,一切尘埃落定。 靳南从考场走出来,考场大门口,看着周围拥挤的车辆,一位位在门外翘首以盼,紧张等待的家长,又看到一脸紧张在外等候的靳父靳母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原书中,靳南因为家中变故根本就没参加高考,而靳父被气死在高考前一个月,靳母也因车祸在高考前一周去世。 而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靳父靳母都健在,靳家更上一层楼,而他也参加了高考。 靳南有一种感觉,从他脱离高中生身份的那一刻,他就真的自由了再不必走剧情,再不必与剧情人物拉扯,他走出那片区域的局限,外面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他自己。 这一刻,心境升华,靳南再次深刻的领会到盛修和所说,世界广阔而精彩。 靳南被靳父靳母拉上了车,余光瞥见车群里一辆黑色宾利窗口露出盛修和英俊的脸,他只来得及跟盛修和对视一眼,就被靳父靳母拖进了车里。 车上,靳南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者靳父靳母的提问,心中却想着盛修和的事情。 其实原书中盛修和现在这个时间点根本就没有在国内出现,原书中盛修和与林晓夏的那一次也只是他来春田市考察被盛情邀请之下出席的一场普通酒会。而书中那个时候盛世也没有到春田市投资盛世度假村。盛修和真正想进军国内市场是在几年后,而那时候靳南与靳家早已不复存在。 但是他面对的一且却与原书中不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盛修和决定提前进军国内市场。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盛修和对自己就是不同的...... 高考出成绩的那几天,每一个考生家庭,甚至家族都激动不已,靳南自己都没查成绩,就被京大北大的工作人员找上门。 对方很热情,开除的条件很丰厚,靳南一脸懵懂,他还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但靳南见对方的态度,以为自己这次是压过了周考拿了第一,一问才知道,他和周考又是一样的分数,但是由于单科位次排名的问题,他语文分数较低,全省位次要比周考低一名。 这没办法,他语文就是不行,吃亏。 这一年里他和周考几乎打了个平手,第一第二基本上对半拿,没想到这次却因为语文败了。 靳南又吃了语文一个大亏,一气之下选择了理科更为出彩的京大。 王不见王,希望周考能够去北大。 或许周考也是这么想的,据说很痛快的签了北大。 他也没与谁商量,一个人痛快拍板。 盛修和听闻消息,沉默了片刻,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再没多言。 靳南的这个成绩,省内根本就没有合适的大学,靳南只能出省,这也注定了两人要异地。 他自己工作忙,常出差,靳南又上学,本就聚少离多,盛修和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以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但实际上,听到靳南说他要去京大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靳南没看出盛修和的不对,只道:“假期爸爸希望我去公司帮忙,但是我把时间空出了一个月,想出去旅游,你有时间陪我吗?” 盛修和不可能也不想拒绝。 毕业旅行很有意义的事情,他又邀请自己,盛修和也想陪着他,他想了想时间安排,“几月?” 靳南道:“七月,行吗?” 盛修和点头,“可以。” 盛修和让菲亚把日程里能推的都推掉,不能推的都推后或是提前,没日没夜的工作了本个月,终于腾出了十几天的时间。 但是这一年的盛世有些不顺,就在他和靳南出发前的前一天,在m国的盛世地产发生了严重的事故,盛世信誉受到公众质疑,股票下跌。 盛世从未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故,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后果将不堪设想,总部和董事会那边不停的催,势必要盛修和回去主持大局。 时间紧急,盛修和却迟迟没办法跟靳南开口,是靳南自己察觉,对他道:“你走吧。我没事儿。” 盛修和闻言,心下却抽疼,他也不顾菲亚和彼得还守在一边,上去搂住靳南就是一记深吻。 说抱歉已经没用,现在说任何话都是虚伪地狡辩,他不堪让自己沦为虚伪之辈,跟不能让靳南面对这样的恋人,只有直白的行为更能传达他心中的感情。 他抱了抱靳南,又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不是说靳南在他心中远远比不上盛世的地位重,而是他在每个不同的身份上承担着不同的责任。 他从父亲手上接过盛世的时候,就明白,他接过的不只有盛世的财富、权柄更有与之相配的责任与重担。 他太清楚盛世这条大船上到底牵连着怎样复杂得利益,盛世从来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那数以万计的员工、那错综复杂的利益方还有与之相关的众受益方付出方。 这样的事如果再出一次,他还是只能这样选择,有些事不能计较,有些事说出口就成了虚伪狡辩,但不论如何,责任从来都不该备用任何理由推却。 盛修和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靳南自己拖着行李从外归来依旧不见盛修和的身影。 他带着盛修和送给他的相机去了很多地方,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拍下来,既然他不能陪他去,那他就带回来给他看。 一个月后盛修和终于稳住情况,连夜飞回春田市见靳南。 靳南已经睡着,他在靳南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回了书房,趁着还不累,再处理一会儿文件。 只是突然见到桌子上放着一沓洗好的照片。 盛修和一张一张的翻看,看着靳南想给他看的一切。 心中一阵细细密密针扎一样的酸疼,他从一张张照片里看到了靳南的成长,原本那个蜷缩在一隅之地对生活毫无兴趣的小男孩终于敞开心扉走出那篇灰色地带,走进广阔的世界里。 不论是胸襟还是心境,他都在成长。 那个原本需要死死揪住他的衣角才能继续走下去的小男孩似乎已经可以松开手,自己行走。 而这只是开始,会不会有一天,靳南最终会放弃这颗曾经在他生命里扎根的参天大树,走去跟遥远的远方,一去不回。 盛修和不知道,他只知道,少年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艳艳夺目,从一颗蒙了灰的原石变成一颗绝世美玉。 他世界里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而自己,能占得位置也越来越小。 他是骄傲的,也是落寞的。 他希望他能走得更远,也想用绳子把他栓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正式进入没羞没臊的大学生活,这张只是一个过度,来自【老男人】的自卑与担忧。 68、第67章(慎买) 京大又是一年开学季。 京大的管理学院今年来了两个交换生, 管理2班的班长正带着两人边逛边介绍学校的各大功能楼, 顺带说一些有趣的事,三个人都是女生, 也聊得开,气氛还算融洽热络。 班长带着两个交换生走过了管理学院的办公楼,就见办公楼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数一数起码拐了三四个弯, 场面实在是壮观。 短头发的女生没忍住拍了张照片,想是为了发朋友圈, 她存了图,不由好奇问了句:“哇,这么多人, 他们是在干什么啊?” 短发女生说完话只见那班长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神了起来, 脸上突然呈现出一种似乎带着什么隐秘的、愉悦的骄傲的表情,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她的基友炫耀自己的偶像之前先绷着不说的卖关子状态。 短发女生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某种真相。 果真就见班长抿唇一笑, 很矜持道:“她们啊, 在领我们学院开学典礼的入场券。” 短发女生身边的黑长直也开口问道:“你们这儿入场券都要自己领的吗?不是直接让班委发派?” 班长道:“不啊,自己院是班委发的啊。” 黑长直又道:“那这些人为什么排队?” 班长道:“因为这些都是别的院的人啊。” 黑长直感慨了一声,“你们院儿的晚会这么火的吗?” 果然黑长直说完这句话后, 短发女生就见班长脸上的笑容与骄傲似乎就要憋不住了一样, 她这副样子就差在脸上明晃晃地写上‘快来问我’四个大字了。 短发女生也好奇,于是就问道:“你们院为什么这么火啊。” 班长脸上刷的就亮了下,她抿着嘴角矜持一笑, “因为我们院有全校顶流啊。” “全校顶流?”短发女生问。 班长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全校顶流就是说,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人潮。” 短发女生差不多理解了班长的意思,“是和娱乐圈顶流一样的意思吗?” 班长激动地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京大女生不追星,我们都是学长的舔狗!” 班长神情激动与刚刚高冷矜持的样子判若两人,短发女生混迹二次元追星圈尚且能够理解这种激动,可黑长直却是一个纯直的学霸,对此非常难以理解,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啊,太夸张了吧!” 班长闻言却向她投去一个少女你太天真的眼神,她郑重其事地向两人说道:“来了我们京大管理学院之后,可以不知道二食堂在哪儿,但不能不知道学长;可以不用背自己的课表,但以一定要注意学长的课表。这是血和泪的教训。” 黑长直觉得班长越说越离谱,最后不想和班长搭话了,她觉得这人有毛病。 短发女生却问了句:“有什么说法吗?” 班长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短发女生配合地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班长找到了倾听者,心情十分愉悦,拉着她就开始滔滔不绝。 “学长来京大的第一年,在开学舞会上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同时有十名女生向他提出第一支舞的邀请,却无一人成功。那天开始就有人注意学长了。” “也不是咱没见识,但是学长的盛世美艳不是人类级别的,你相信我,看一眼会窒息的!” “第二天,学校表白墙就被学长刷屏了。一直到第三天,据统计,光表白墙上发出来的询问学长信息的帖儿就有二百多条,也就是说,那几天表白墙几乎就没发过别人,全都揪着墙问‘墙,这个帅哥是谁,求联系方式,码了码了’、‘啊啊啊啊!墙墙我恋爱了!我我我我要知道这个帅哥的消息!安排!不用码’、‘墙,全校寻找这个帅哥’...” “你知道表白墙的流量有多大,据我所知,我还没见我身边有哪个人没加墙。这要是一两条吧,我学长还不会引起轰动,但是你想想,二百多条啊,我的天,这三天过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学长这个人。你知道我学长的颜值有多能打吗我的天,有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从斜下方偷拍了一张我学长的照片发到墙上,但是啊啊啊!他依旧帅得惊人!!” “我学长一战成名,之后更是爆出路人偷拍的各种照片、吃饭的、军训的、看书的、甚至还有打瞌睡的!我学长的颜狗越来越多,但是依旧天天有人在墙上表白我学长,导致刷屏。你知道,这种事儿就容易引起撕逼,就撕了,表白墙甚至为此专门开辟了一个号,就是单纯为了我们这群人舔我学长的颜而开辟的圣地!...咳咳,好像有点儿偏题了,你等我冷静冷静。” “出了这事儿之后就有男生看我学长不顺眼,想要挑我学长的刺儿,但是我学长真的是太完美了。” “你知道,我们这个学校能够进来的,那说上一句学霸肯定不心虚,我学长出自高考大省,名次全省前五,这绝对的学霸,没得挑。” “我学长颜值那更不用说。再说我学长那身材,一米八三大高个儿,腹肌绝对有六块,嗯是他舍友泄露的。” “我学长成绩,一学期没结束谁也不知道,但是跟着出去参加了几次比赛,完虐对方(摊手),据说,我学长智商有点儿超标...” 班长语速超快,吧啦吧啦了一大堆。 短发女生越听越觉得不真实,在她印象里,学霸云集的地方颜值再高也有限,这个,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哦。 但班长还在滔滔不觉,她也没有在别人兴奋的时候给人泼冷水的习惯,于是就跟着听了,毕竟刚刚那些排队的人也是有点儿夸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班长所说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学长。 班长吧啦了一大堆终于想到最初短发女生提问的问题,终于把话题拖了回去,“主要是吧,我学长的人气太高了,他的选修课表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泄露出去了,但凡有他选修的课,那肯定是座无虚席,有时候人太多还让选了课但是去得晚的同学没地方坐,老师还为此清场好多次。所以知道学长选修的课一定要早去,去晚了没坐的。” 短发女生问道:“这样不会给学长招黑吗?” 班长道:“其实学长也挺无辜的,后来网上撕了两次好像现实中也有人给学长找过茬,这之后我们粉丝也不那么过分了。” “女生吗就网上撕了呗,但是男生...男生其实也没多少。而且他们男生似乎有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反正听说给学长找事儿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学长好像背景挺硬的,有人找了学长两次茬之后就被学长收拾得服服帖帖地了。再说学长身上也没有什么槽点,各个方面都很强悍,反正学长现在的威信很高,不论是在男生还是女生里。” “对了,说道这,我就不得不再次吹一下我们学长的战绩了。” “学长当初被人人肉,结果你猜怎么样,黑料没黑出来,反倒是扒出了我们学长曾经的战绩。你相信吗?我们学长八岁的时候就开过画展了,在我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学长已经是国际画坛上红极一时的天才画家了,我的天,但你相信他是以文化课全省第四的成绩考进京大的吗?我当时简直都要疯了,根本不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短发女生也惊呼一声:“八岁真的假的啊?太夸张了...” 班长疯狂点头,“真的,现在去网上搜还能搜到。” 黑长直突然开口,“我好想听我表弟说过有一个八岁的天才画家,不过封笔好多年了吧,说是江郎才尽。” 班长摇头,“不知道,不过没人见过学长碰画。” 黑长直道:“你们学长是不是叫什么什么南。” 班长尖叫:“啊啊啊!没错!是靳南!你真的听说过他!” 黑长直推了推眼镜,“我舅舅是在展览馆工作的,他跟我提过。确实有这么一位八岁成名的天才画家。” 听黑长直这么一说,短发女生都要好奇死了,这个靳南到底长什么样子,真的有她们说的这么完美吗? 短发女生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既然他追求者...迷妹这么多,那他有女朋友了吗?” 班长闻言摇了摇头,“学长真的是大学上了三年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就连暧昧对象都没有。每次拒绝告白的时候,从来都干脆果断,他一直反复强调自己不是单身,但是从来没人见过学长约会,更没有人知道学长的女朋友是谁、长什么样子,有人说是异地恋,也有人说学长是为了让追求者死心、为了方便才这样说的。” 可能是因为谈到了听过的人,黑长直也忍不住加入到讨论中,“你觉得呢?” 班长道:“虽然就是隔壁班的,但是接触还是不多,我也没法判断,但是我心里是更偏向第二种的。如果是第一种,我可能会酸死。长得这么帅,面对这么多的诱惑还能保持异地恋关系两年不动摇的,他得多爱那个人啊,不行,想想我都受不了,要是真的有,我真的会化身柠檬精的!” 短发女生问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有没有照片啊!” 短发女生问完却没有得到回复,不由得看了班长一眼。 只见班长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神情呆滞,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短发女生回头去看,只见拐角人少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修长好看的、但明显属于男人的手,与车外站着的一个修长的身影十指相扣,将人拉进了车里。 短发女生不知为何看着这一幕觉得脸上有些热,她正看着就听班长似梦呓般地嘟囔着,“学长...他...” 短发女生一惊,这就是那个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京大纯属杜撰,仅供娱乐 69、第 68 章(虫) 车上, 靳南眼带新奇, 一眨不眨地盯着盛修和看。 盛修和转过头,看向男孩, 两年多的时间,靳南变了很多,过去靳南身上总笼罩着一股淡淡的阴郁,即使难得的开心时, 笑容也不达眼底。 阴郁是因为格局小,世界狭窄。而这两年靳南逐渐敞开心扉, 接纳更旷阔的世界,格局大了,自然有一种疏阔明朗之感。 他眉眼已经长开, 褪去了婴儿肥, 五官立体英气却不硬朗,眉目如画,不是清新淡雅的水墨而是浓墨重彩的油画, 艳丽得逼人。靳南的俊美带着嚣张的攻击性, 只一眼就夺人心魄,绝无容你细细打量的余地。 他已日渐蜕变成一颗美玉,周身一层淡淡的光华。 盛修和转头看向靳南, 声音低沉, “看什么。” 见盛修和看过来,靳南非但没有被抓包的慌乱,反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盛修和,他今天男的得戴了一副金边儿眼镜,看上去斯文禁欲到爆,靳南发现自己意外吃这颜,一颗心砰砰直跳,他舔了舔下唇,道:“ 我在想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盛修和嘴唇轻勾了下,道:“所以你的答案呢?” 靳南视线慢悠悠地从盛修和的脸上移到盛修和的领口,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在盛修和系到最上方的衬衣领子上拨弄了下,就见盛修和一丝不苟的衬衫被靳南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半性、感的锁骨,他穿衬衣少有这样的时候,成熟老男人被禁欲封存的性感扑面涌来,抵抗力不足的作怪者明显抵抗不住。 靳南视线有些发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腿微微分开了些,逼着自己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强自镇定地转移话题,“今天没打领结,没带领带,身上没有酒气,看样子,你今天没有工作。” 两年间,两人聚少离多,少有这样亲昵的举动,盛修和对于靳南刚刚的动作稍微有些意外,但并不排斥或抗拒。两年的时间足够缓冲掉最初的尴尬与不自在,感情本也是真实存在,只是18岁的靳南还太小,他心中不可能没有顾虑与芥蒂。但如今的靳南已经有足够的判断能力,他也不想再等,他已经三十岁了...... 他看向靳南的眼中带上一抹笑意,“嗯,所以呢。” 靳南眼睛转了一圈,道:“你总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大忙人。” 盛修和眯了下眼,不说话。 靳南看了看盛修和的表情,神色微变,随即想到什么,“你把分公司开到京城了?” 盛修和淡淡地“嗯”了声。 靳南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是不是我走到哪儿,你就要把公司开到哪儿?” 不是靳南自恋,说实话,京城的蛋糕早就被根基深厚的企业或者是家族瓜分完毕,盛修和这样的外来者又能捞得几分利益,他这个时候来京城远没有在外圈有利。 盛修和没有正面答复,只道:“盛世科技与xt游戏有个合作项目。” 靳南才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盛修和究竟能够在这里陪他多久,“所以你能在这里陪我多久?” 盛修和道:“要住一段时间。” 具体多久盛修和没说,但是靳南觉得这一段时间应该是指不短的一段时间。 说话间,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盛修和带着靳南直接上了二楼的西餐厅。 酒店看上去逼格很高,环境幽静人也不多,见两人进来,一个服务生忙上前招待,举止客气有礼,看得出培训时下了功夫,只一点,他眼睛总时不时得往靳南脸上瞥,动作不明显,但说靳南和盛修和没有发觉也不可能。两人也不在意,靳南长的实在惹眼,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太平常了。 盛修和说了提前预约的号码,服务员带着两人到卡座坐下,除了视线总不自觉地向靳南瞥之外,服务也算细致周到。 菜是提前点好的,全是照着靳南的口味与胃口来的,量还不少。看着桌子上陆陆续续上来的一道道菜,靳南心情很好,只一点让他有些意外,盛修和这次竟然要了红酒,还给他倒了一杯。 盛修和道:“从前你还小。” 靳南不置可否,看了看桌上做装饰用的红玫瑰,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些,端起杯子与盛修和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口,这算是约会吧,是约会吧。 盛修和道:“这里的味道很不错,你喜荤嗜甜应该会喜欢。” 靳南放下手中的叉子,笑吟吟地看着盛修和,“只要你点的,我都喜欢。” 他眉目含笑的样子太勾人,眼中的恋慕与愉悦又毫不遮掩,靳南头上的粉红泡泡几乎要化为实质,服务员刚端着菜上来,看着年轻的男孩对着成熟的男人露出这样的眼神,惊得僵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心中骂了一句,忙上了菜匆匆离开。 后厨里遇见相熟的同事,正是刚刚进门为两人引路的那人,他看周围没人,不由得八卦了两句,他压低声音小声对同事道:“三号桌的客人好像是一对儿,我的天那个粉红泡泡,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同事有些吃惊,“擦,三号桌明明是两个男人。” 上菜的服务员点点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那肯定是一对儿。” 同事还是有些不信,“不能吧,两人年纪差得很大的样子。” 上菜的服务员不怀好意地猜测道:“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同事震惊,“不能吧,感觉他还挺有钱的样子。” 上菜的服务员问道:“你认识那小的?” 同事别开视线,“哪儿呢,我就看他身上都是牌子。” 上菜服务员道:“切,所以才有可能被包养了,这么年轻漂亮还有钱正常人谁去找个上了年纪的gay?肯定是被对方包养了。我看那大的,手上那块表,江诗丹顿传承,在你们家那儿能买栋房子了。” 同事闻言脸色扭曲了一瞬,没说话。 上菜的服务员骂了句“死基佬,恶心,妈的,想想还要上去伺候那俩就觉得不爽。” 同事沉默了片刻,试探着开口,“你要是不愿意,我,我跟你换换?” 上菜同事闻言,忙应下,“谢了兄弟。” 等到这同事有机会上菜时,已经上到了甜点。 他心中想着刚刚的八卦,眼睛就总是不受控制地往靳南身上瞟,想看看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只是两人此刻没有交谈,什么都看不出,不由有些遗憾。 盛修和见上菜的服务员又换成了那个门口接应时频频看向靳南的小服务生,上甜点时眼睛仍然不断往靳南身上瞥,不由皱了皱眉。 他倒不是因为这服务员无礼地行为生气,只是联想到靳南在学校,那么多正值青春的男孩女孩,怕是会受到更多的追捧与关注。 只是靳南从不与他说这些,靳南从来都不同他说除学业以外的事情,他的朋友、同学也很少提及,更不要说别的事情。 但扪心自问,他是想知道的。 盛修和不喜甜食,点了两份全进了靳南的肚子。 “还要吗?”盛修和问。 靳南舀了块蛋糕送进嘴里,摇摇头,“够了。” 盛修和叫来服务员,抽出卡让服务员去结账。 靳南抿了口红酒,跟盛修和说着学校里的事儿。 “对了,你来得及时,有件事儿我正好跟你说说。” “我舍友一个计算机系的,他有一个不错的点子,想做一个游戏,基本框架构建得差不多,但是一个人觉得有些费力,正好我也懂一些,他想邀请我参与。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看看呗。我看了他做的那个简单版的小游戏,觉得还不错就同意了。前天他给我看了他的基本框架,我觉得要是能做出来,怕是能火。他是想自己负责,但是没有资金支持,说想要卖给大的游戏公司,又没有人脉和路子。怕上当受骗,更怕遇到强买强卖的,正发愁。” “我让他先别急,等做出点儿东西来再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我想着如果他能把东西做出来,我出资金帮着他做起来也不是不可以。正愁这边儿没人脉怕是会麻烦些,你就来了。叔叔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 盛修和道:“你喜欢就好,你若是没有事就去盛世科技我让戴维带你,作大一个游戏公司该如何运营你去取取经。你本来也要继承家业,学得也是管理,你们教授都是理论派,实践与理论之间的差异需要深入实际才能感受得到。我不建议你继续深造,学历对你来说不重要,若是大四毕业就回集团,那半年的实习经验带给你的帮助很有限。如果可以,大三开始实习。” 靳南没什么异议,他不是什么叛逆大少爷,早就有继承家业的准备,他点了点头“嗯,行。” 盛修和正要拍板决定的时候,靳南突然想到什么,讨价还价道:“你带我不行吗?为什么要戴维带我。” 正说着,服务员就带着刷完的卡回来,闻言眉毛动了下,他不动声色地把卡还给盛修和,并地上小票。 盛修和接过卡和小票,看了靳南一眼,道:“要么戴维带你,要么底层实习。我的位置与戴维的位置看到的东西不一样,等戴维带你一段时间,就来我身边。” 靳南完全没在意身边那个动作似乎慢了些的服务员,只眼中一亮,高兴道:“就这么说定了。” 饭后两人离开餐厅。 服务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臂贴着手臂,一人微微抬头,一人微微侧着头,虽说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动作,但是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 午饭吃完,盛修和送他回学校。 靳南今天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他这个身子酒量是真的不好,度数不怎么高的红酒,也没几杯就有些晕乎了,这会儿脸色还有些红,眼睛也有些湿润,反应也不如平日灵敏,上了车就直直地盯着盛修和看,他是不知道自己是副怎样的冶丽模样,盛修和都不敢多看他两眼,只靳南自己也没意识,就盯着盛修和不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盛修和终于是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捂上靳南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又醉了?” 靳南摇摇头,“没醉。” 喝醉的都说自己没醉。 盛修和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让靳南碰酒的。他是知道国内的大学里男孩子喝酒的机会不少,各种聚会、饭局或者是只是单纯和舍友、朋友出去吃饭喝酒的都有,他没想到靳南酒量还这样小。 靳南又基本不和他说这些事,盛修和不由担心遇到酒局靳南若是多喝了两杯又该怎样。 想到这,刚刚的心猿意马统统消失不见。他拿掉捂在靳南眼睛上的手,放在靳南的脸颊上摩挲两下,抬起靳南的头看向自己,仔细辨别靳南到底清醒不清醒。 靳南被他温热干燥的手摩挲得有些舒服,他贪恋这种缱、绻亲昵的温柔,不由在盛修和手心蹭了两下。 盛修和被他蹭得心都软了,他看靳南虽然有些醉意,但意识还算清明,忍不住盘问他,“学校里没和同学喝过酒?” 靳南摇头,“没有。” 盛修和这才放心了些,道:“虽然你是男孩子,但酒量太差,以后也尽量不要再外面喝酒。” 男生被说酒量差多少会有点儿没面子,靳南不乐意,“我酒量不差。” 盛修和也不会跟一个喝醉的人抬杠,“不管差不差都不能在外面喝酒。” 靳南眼珠子转了下,“也就是说以后只能在你面前喝呗。” 盛修和心说,他也未必承受得住。 但也没反驳。 靳南见盛修和不出声,以为他默认,看着盛修和就嘿嘿傻笑了起来。 说话间,车子在校门口停下,靳南朝外看了眼,是校门口的一个拐角,他只是有几分醉意,但神志还算清明,做出的决断也都经了脑子。 他对盛修和道:“停这儿干嘛,离我们宿舍楼很远好不好。” 说完他打开后座与驾驶室的隔板,对司机报了个地址,道:“继续开。” 司机看了眼盛修和,见盛修和点了点头,于是照着靳南给的地址开了过去。 校外车也可以进校内,宿舍楼下也停着几辆车,当然女生宿舍楼下更多些。 校内的车不少,各种颜色鲜亮的小跑也见得几次,但这样一辆迈巴赫却实在是少见。 虽然车是低调的黑色,但是这车本身就不低调。 校内的名车也多是家境优渥的学生开得跑车,但试问有几个二十岁的小年轻会去开一辆迈巴赫? 这种车即使有也该在开学的那两天或者是假期结束的那几天家长来接送孩子时或许能够看到,但现在距离开学已经有段时间了,也算是特殊,一路上也招来不少关注。 车子缓慢地开到靳南宿舍楼下的停车线内,已经过了午饭高峰期,但路上人依旧不少,频频有人向这边看来,但是防窥车窗和隔板让外界无从得知内里的秘密。 车又停下,靳南坐在位置上没动。 盛修和道:“宿舍里有醒酒茶吗?” 靳南慢吞吞点点头,他们宿舍都是一群糙汉子,醒酒茶这东西就一个人有,就是他对铺,是他女朋友特意送的。 盛修和点点头,“回去喝上一点儿,别乱跑,先醒酒。” 靳南又点点头,不想下车,舍不得。 盛修和也有些舍不得,但知道再这么黏糊下去,就更不用走了,于是狠心开口道:“走吧,晚上没课我来接你。” 靳南这才肯下车,“五点半。” 盛修和点头,“好。” 说完,靳南开了车门,下了车。 他在车旁站定,还没走就听盛修和叫了一声,“靳南。” 靳南转头,“恩?” 盛修和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两个袋子,是四份哈根达斯,“少吃些,别贪凉。” 靳南更不想走了,这人真烦,不知道这事儿跟士气一个样吗,一而兴二而衰三而竭,再来一次他就真走不了了。 虽这么吐槽还是伸手接过袋子,心中的粉红泡泡都要溢出来。 盛修和道:“走吧。” 靳南点了点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盛修和,视线在他脸上逡巡。片刻,他心下微动,突然探身进车厢内,从盛修和脸上把那副金边眼镜摘下来,然后对着盛修和挥了挥手,‘砰’的一声关上门。 盛修和近视度数大概一百来度,跟靳南差不多,两人平时基本上都不戴眼镜。而盛修和今天难得戴了这么一次就把靳南看得小心肝乱颤。这幅金边眼镜只有上边儿是有框的,下边儿是无框的,线条设计感很强,盛修和戴上既有精英范又有时尚范,好看到不行。 靳南摸了摸眼镜腿,上面似乎还有着盛修和的温度,他想了想,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朝着车窗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盛修和看着靳南离开,半晌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低声笑了出来。 70、第69 章(虫) 靳南一手拎着冰激凌的袋子, 另一只向车的方向挥动着, 慢悠悠地倒退几步,带着一副金边儿眼镜, 脸上带着醉酒的晕红,脸上也挂着笑,凌厉的气质被化去,与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 颜色浓丽,说是面胜桃花都不为过。美人颜色绝盛, 是盛夏金秋所难及。 周围频频有人看过来,快门声也隐隐约约传来,靳南统统无视, 满心满眼都是车内的某人。 倒退着走了几步, 靳南终于转身,加快脚步跑进了宿舍楼。 他心情十分不错,脸上始终带着很浅的笑, 引得楼道里擦肩而过的同学纷纷转头, 满目惊艳,倍感惊异。 靳南一路带着浅笑进了宿舍,宿舍是四人间, 上床下桌, 靳南床是靠门左侧的。 正是午休时间,宿舍里的几个舍友都在,却没睡着, 门突然被打开,三人下意识地看过去,就见一带着金边儿眼镜面带笑意的禁欲系美少年,站在门口。 最先看过去的舍友没带眼睛,400度度的近视让他在这样的距离下也看不清脸,只觉这人气质陌生,开口就问了句,“这位同学,有事儿吗?” 刚说完就见另外两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握草哈哈哈笑死我了,大凯,戴上你的眼镜。” 被叫做大凯的舍友一脸莫名其妙的戴上眼镜,抬头看过去,下意识地爆了一句粗,“我擦,阿南你今天怎么这么骚!” 靳南心情好没跟他计较,“今儿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 靳南把袋子放上桌子,三个舍友像是三只二哈,巴巴地搬着凳子围上来,“今儿个投喂的是啥?” 靳南把袋子往三人面前推了推“自己看。” 三人拆开包装,刚喊大凯戴眼镜的那位叫柴正真,也是靳南的对铺,打开包装看了下,“擦,今天这么大方,请哈根达斯啊?” 另一位相对斯文些的舍友叫白谭,没错就是他爸姓白,她妈姓谭,周围同学是京城本地人,家里条件也相对优越,只是没有靳南这样好,他对周围的情况更了解些,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慢吞吞地往嘴里送了一勺,才开口,“竟然还没化,神奇。” 大凯是个憨直的东北汉子,“有啥神奇的?” 白谭道:“附近最近的一家哈根达斯店,开车要半个小时,堵车要一个小时,按照现在这个温度,到了手里竟然还没化,神奇。” 柴正真也问道:“对了今天中午你跟谁去吃饭了,是不是还喝酒了,你这脸红的,还有点儿酒味。” 靳南道:“我...” 话刚出口就皱了下眉,刚刚积攒起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见,他上的笑容又肉眼可见的冰封起来,“没什么。” 他不想和盛修和躲躲藏藏,他想光明正大的和这人在一起,所以他会让盛修和把车开进学校,他想告诉这人,他不怕公开,他想公开。因此用单纯的一句叔叔来介绍盛修和,他是不甘心的。 而剩下的一个答案...他始终不愿意做第一个对外人定义他们两个关系的那个人,好像在盛修和没有光明正大的对外人承认两人关系之前,他先做了,那他就一辈子都是那个不顾叔叔意愿强行抓着叔叔不放的偏执小孩。 三人见靳南脸色突然变了,心下诧异,今天的靳南带给他们的意外太多了。 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也基本上能够摸清靳南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是个神仙性子,基本上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举一动产生什么样的情绪。就如大一的时候,几个外系的人找他麻烦,他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以至于整个宿舍都不知道,还是一个月之后听别人提起才知道,而这时靳南早就完美的解决了问题。 即使当初那事儿都没能让靳南放在心上,甚至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而这么久以来的相处只有今天靳南会产生这样能让他们明明白白感受到的明显的情绪变化。 他们隐隐察觉,今天这个人对靳南来说是不同的。 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们,他不想说的时候不要去问,问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倒引起他的不悦,他们忙转移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你头晕不晕,要不要醒酒茶?” 靳南想起盛修和的叮嘱,“来杯。” 柴正真翻个白眼,“行吧,谁让你是金主,你是大爷,小的这就来。” 他拿了靳南的水杯,翻箱倒柜找出女朋友送的醒酒茶,撕开一包倒进去,哗啦哗啦到了半杯的水,找了双没拆封的筷子撕开拿了根搅了两下,宕的一声放在靳南面前。 白谭看了一眼明显水倒多了的醒酒茶,评价了一句,“手艺是真糙。” 靳南端起来喝了几口,就放到一边儿,味道太奇怪的。 大凯两三口吃完了冰激凌还要去柴正真那儿舀被柴正真躲开,白谭也伴着凳子挪远了些,“小气巴拉的。又去看靳南的。” 靳南的还没吃,刚喝了醒酒茶,一冷一热的,他要是再吃凉的得就是找事儿,于是把自己的那份儿推给了大凯,他今天中午吃得已经够多了。 大凯嘿嘿笑了两声,美好意思全吃,就舀了一半,剩下的由柴正真和白谭瓜分。 大凯突然想起什么道:“咱下午还有课,你中午咋还去喝酒?” 靳南这会儿有点儿懒洋洋的,说话有些慢,“就两杯红酒,不碍事儿。” 大凯心说你这酒量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跟着出去死活不喝酒了。 “我去睡会儿。”说着就爬上了床,离上课还有不到四十分钟,也就能睡半小时了。 剩下的三人不打算睡,放低了声音,怕打扰靳南睡觉。 靳南被柴正真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在床上做了一会儿还有些懵,觉得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具体能容又想不起来了。 他爬下床,去独卫洗了把脸,觉得嘴里有酒味儿又用漱口水漱了漱口。 外边儿大凯已经在催了,“南!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下午老头儿的课,他一会儿准点名!” 靳南抽了两张纸巾沾了沾脸上的水珠,往垃圾桶里一扔,“来了 。” 走之前,看了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眼镜儿,想了想,还是拿起戴上。 靳南锁门出了宿舍,见大凯盯着自己,“怎么了。” 大凯道:“你这眼镜,忒骚气。” 靳南闻言摸了摸眼镜,认同地点头,“是吧。” 大凯:??? 什么叫是吧?半晌恍然,这是要明骚啊。 啧啧。 啧啧。 人心不古啊。 老头儿是他们学校有名的一个教授,课很出色,但就两点儿,一是课太难,但这没办法,是课程本身就楠。二是他上课前喜欢早到,也喜欢点名。出勤率不满百分之百的在他那里印象分就大打折扣,不满百分之八十的,怕是不好及格。 怨言不是没有,但老头硬气,他的课每年各系学生抢着来,抢不上还蹭,就是专业牛逼没办法。没做完的 下午这堂课是大课堂,好几个系的学生混选。 靳南宿舍就大凯和他选了这个课,剩下两人都跟他不是一个专业,白谭学经济,柴正真学计算机。 靳南和大凯来得算晚的了,教室里的座位不多,靳南和大凯从后门进,阶梯教室后门一眼就能看到底下座位分布情况,后排已经没有空余的位置,只有前排还有三两个。靳南给大凯指了一个空位,两人顺着阶梯一级级的下去。 随着靳南一步步地走下去,原本小小的说话声突然就膨胀了起来,几乎整个教室都充斥着嗡嗡的声音。这教室里男女生对半分,并不止有女生的声音,男生也夹杂其中。 靳南像是没有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火热的注视他径直走到第二排一个女生身边,“同学,里面由人吗?” 那女神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有些不知所措,“啊,没有没有。” 几乎在全教室一百多人的注视下,靳南坐进了里面的那个位置。 相比与靳南,大凯的情况就有些惨。 东北憨直汉子站在女同学身边,脸色有些红,“同学,我能进去坐吗?” 女生嫌弃地看了一眼,没说话,站起身往旁边儿让了让。 大凯身形高大,桌子与座位间的空隙被书包侵占,他进去的动作就有些艰难,女生没好气的开口,“同学你能快点嘛?”档着他看男神有没有点儿自觉啊喂。 东北汉子外表英武内心脆弱“tat好的。”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时,老头儿抱着书册慢悠悠地走进教室,“隔着教室十米远我就知道今天又是你来上课了。” 说着用手点了点靳南的方向,靳南无奈地点了下头,班上响起一片哄笑声。 下边儿有人跟老头儿开玩笑:“教授,以前不是都说五米吗?今天怎么就十米了?” 老头儿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这就要问你们了,又在下面讨论什么呢,十米外都听见了,要不要先问出来,不然上课总分心我可不给面子的。” 又是一声哄笑。 也有大胆的女生大声道:“老师,我们想问问靳南同学今天戴的眼镜儿是什么牌子的啊,他戴着也太好看了吧!” 下面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老头儿道:“既然都学们都想知道,靳南同学就起来回答一下吧,省得一会儿分心影响我上课心情。” 靳南赶鸭子上架,站起身摘下眼镜看了看,lotos,想了想还是道:“不是我的,不认识。” 老头道:“行了,也没问出来,好好上课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节奏会稍微缓缓,交代一下大学生活。 恩,还有这个月完结。 71、第70 章(虫) 老头儿开始点名, 同学们终于把注意力从靳南身上挪开。 老头点到“靳南”的时候, 靳南正低头翻找笔,闻言下意识地答了声到, 等他抬起头看向老头儿的时候,老头已经点到下一个人了。老头儿早就认识了他,去年还带着他出去参加了两次比赛,虽然时常嫌弃他, 但打心底里是喜爱他的,靳南能感受得到这点儿, 也知道老头点他不过是走程序罢了。 靳南没有注意到,从他坐下开始,左手边儿一个短发女生始终捂住嘴, 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这短发女生正是那天看到靳南上了一辆迈巴赫的交换生, 苏末。 那天二班班长极尽夸张地吹嘘了靳南一番,但苏末始终不相信有这样完美的存在。她对于班长的说法原本只是抱着听听就罢了的想法,并没有去打探这个人消息的念头。这事儿就像是基友跟自己吹嘘她的爱豆一样, 自己听了也就罢了, 从来都不会去打探基友爱豆的消息。 但是她却被靳南的一个背影吸引了。 确切的说不是被靳南的背影,而是被靳南与另一个人的互动吸引了。 很遗憾,当时从她的角度看不到靳南的脸, 也看不到车内那人的模样, 能够看到的只有车内伸出的一只带着手表西装打扮的男人的手臂,和靳南的一个背影。 但这就够了,苏末始终都忘不掉那天的场面。 一大一小两只修长好看的手十指相扣, 明明没有其他的动作,偏偏一股子缱绻暧昧的气息让人脸红心跳。 苏末是个腐女,更是手控,若不是顾忌当时班长并不怎么好看的脸,她当场就想能蹦着高儿尖叫。 那一幕之后,班长就有些精神恍惚,频频走神,最后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这一场‘陪游’。苏末与班长分开,回了宿舍就掏出手机电脑,使出浑身解数搜集靳南的消息。 当看到靳南的照片时,苏末只觉大脑发懵呼吸急促,她灌了两口水,放下水杯捞起抱枕就开始放声尖叫,边叫边在床上打滚那种。 毋庸置疑,从那天开始,靳南的舔狗大军里就多了苏末这样一名交换生。 苏末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靳南,她只能死死地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脑海中却再疯狂刷着弹幕,“啊啊啊啊啊啊!!!!!靳南真人太帅了吧!!!比照片好看一万倍!!!” “啊啊啊啊!!!不行我要死了!!!” “啊啊啊!!!!!!!” ...... 靳南是不知道别人心理活动的,他还是有点儿头晕,刚刚睡得那半个小时显然不够他解酒的。 老头子这节课讲的内容又深又杂,太费脑子,智商不够的一脸懵逼,只能问号脸记记记。靳南要不是觉得无聊,一般很少记笔记,他嫌手写太慢,他更喜欢用脑子记。只是今天这节课太耗脑子,他本来就晕乎,这一听脑子嗡嗡地疼,于是给大凯发了个微信,让他好好记笔记回去借他用用。 大凯是个奇葩,记笔记太随意,事后不管是本人还是别人都是看不懂的,不提醒他靳南就得出去借了。 发完微信靳南摘掉眼镜往桌子上一趴,打算睡会儿。趴了没两分钟,粉笔头三连击,又准又快,靳南头发上都被染白了一块。 不用猜就知道是老头儿,靳南爬起来向老头比了个行行好的手势,趴回去继续睡。 老头儿用眼神儿剜了他一记,放过了他,继续讲课。 靳南身边儿的苏末却是连笔记都记不下去了,她总忍不住偷偷打量靳南的睡颜,过了一会儿见没被发现又躲着老头儿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关了快门声,对着靳南咔咔拍了几张,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靳南眼镜好看,想买同款,又对着靳南眼镜儿拍了几张,拍完之后,偷摸摸看了四周一圈儿,连忙收起手机,继续听课。 听了一会儿又开始走神,索性拿出手机偷摸摸打开校园小广播论坛,在论坛上发了一个求助贴。 [求助]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眼镜是谁家的啊,好想要同款 。 【图】【图】【图】 苏末拍得很细,因为有的品牌会在镜框上刻上品牌的logo,她是放大了细节拍的。但这副眼镜却没有什么logo,只在鼻托镜腿尾部有隐约的莲花图案,镜腿上除了钻就是一个18k,其他的再没有了,她觉得这应该是辨认眼镜牌子的依据,所以放大后拍下了来。 她偷摸摸刷了一会儿,回复得很少,楼下都是:不知道、野鸡牌子、没牌子、同问...这样的回复。她正刷着就听老头儿点了一个人的名字提问,吓得手一抖,忙关了手机,仔细听课。 老头上了两节课,还拖了会儿堂,临下课前往下一扫,睡着得还真不少,他哼了一声,道:“把身边儿睡成死猪的都叫起来,别丢人丢到下节课。” 下面又是一番哄笑。 老头儿边收拾书册边唠叨,“就不学好,人家考第一你不学,人家上课睡觉倒是学得十成十。” 靳南揉了揉眼,戴上眼镜,老头子已经走到门口,还剜了他一眼。 靳南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浑不在意。 他下午其实就有老头儿这一节大课,7、8节是没课的,但因为答应了辅导员要在开学典礼上表演个节目,所以得去排练。 靳南唱歌跳舞统统不会,也就会弹弹钢琴,技术也就一般般,但这也不是什么钢琴比赛,他的技术应付一个开学典礼的表演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人弹钢琴有些单调,院学生会艺术部部长就找了个女生和他搭档,一弹一唱,选的歌是当下大热的《告白气球》。那女生是他们同系的一个学姐,很普通没什么特色的一个姑娘,声音却相当惊艳,开口跪那种。当年学校十佳歌手大赛,她作为一匹不被看好的黑马,一路杀到第二,拿了个亚军,实力上是没问题的,主要输在人气上。冠军是医学院一个玩儿摇滚的男生,学校里人气仅次于靳南的系草。 他们大三大四之后7、8节课一般不安排上课,因此与学姐约的时间也是四点到五点。 开学典礼院学生会向学校申请了大剧院,大剧院里是有一架钢琴的,但要在里面排练显然不现实。大剧院基本上每天都有活动,没有时间给他们用,文艺部部长向音乐学院借了一间闲置的琴室,每个周能过来两天。 老头儿拖了会儿堂,出了教学楼已经三点半了。 大凯要去学生会值班,靳南要去排练,两人不同路,分头走。 正是下课高峰期,人群拥堵,靳南慢悠悠地跟着前面挪动脚步,似乎是换了一副装扮的原因,今天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热情,嗡嗡地喧哗中靳南能偶尔捕捉到几个“眼镜”“好看 ”这样的字眼。 靳南却又想起了盛修和,他戴眼镜才是真的好看,只不过他不想让别人看就是了。 走教学楼走到排练室大概也要十五分钟,靳南又去超市买了两瓶水带去排练室。 他早到了十分钟,学姐五分钟后也到了,之前两人练过一次,今天先合了一遍,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又练了两边,揪细节。 学姐感觉今天靳南似乎有点儿焦虑,频频看时间,有点儿着急的样子,她猜靳南应该是有事儿,也没问什么,练得差不多就先说了结束。 这时,还不到四点五十。结束排练的那一刻,靳南心中的小人儿欢快地转了个圈儿,恨不得带着靳南直接飞离。 靳南几乎是跑回了宿舍,他明天上午一上午的课,下午倒是没课。他从书架上拿了明天用的书往书包里一塞,拿起钥匙门禁卡就跑了出去。 门口差点儿撞到人,是白谭,“跑什么,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靳南挑了下眉,开心?他都能看出自己开心,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靳南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冷静点儿,道:“没事儿,今晚我不回来了,明早直接去上课。” 白谭道:“去哪儿浪?” 靳南拍拍他肩膀,“走了,赶时间。” 白谭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喃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和暗恋对象相亲去。” 靳南到了学校门口,果然盛修和已经等在这里了,还不到五点十五。 车上有彼得,下车接过靳南书包给靳南开了门。 这熟悉的一幕让靳南想到了高中走读的那段时间,心中有些酸涩,眉头不由皱了下。 盛修和见他表情变了,道:“怎么了?” 靳南道:“想走读了。” 盛修和道:“可以,只要你考虑好。” 靳南有些高兴,“你不反对?” 盛修和伸手摸了摸靳南的脸颊,眼神幽深,“你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干涉你的决定,你已经到了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年纪。” 靳南眯起眼睛,舒服地蹭了蹭盛修和的手心,“哦,那叔叔是不管我了吗?” 盛修和:“靳南,不要扭曲我的意思。” 靳南耍赖,却明显不愿意放过这个问题,“那叔叔什么意思。” 两人目光对峙,靳南寸步不让。 半晌盛修和开口,声音很低,“我在...等你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得差不多了该推剧情了。 72、第71 章 盛修和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居住在溪山别墅。乍一听说靳南还挺开心, 因为从溪山别墅到他们学校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大概只要十几分钟就行。他难免多想, 盛修和是不是为了他才选在溪山别墅,他这么想着就开心了一路。 只是临下车前, 靳南突然想起什么,问:“盛世科技总部在哪儿?” 盛修和没有多想,更不知道靳南甜蜜的小心思,报了个地址。靳南一听, 就中关村附近,比他们学校离溪山别墅都近。 靳南:“......” 尴尬吧, 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就一个人偷着乐行了为什么要问出来呢。 这古板的叔叔啊,什么时候才能给他电视剧里那样浪漫的情话啊。 但凡要长住的地方, 彼得管家就会带上他身后的一群人马, 像是莫妮卡,安娜什么得,自然是不会少的。 只是换了个地方, 人都是没变的, 这样的环境让靳南熟悉又安心。 彼得带靳南去了他的卧室,细节处都按他的习惯安置好,看来是早就做好了他要搬来的准备, 靳南嘴角又止不住地上扬。 往里是一个很大的衣帽间, 已经被填满,都是他们见过的衣服,有的吊牌还没来得及拆, 都是盛修和为他准备的新款。过去几年一直是这样,他对衣服什么的都不上心,每季添置的新衣裳都是盛修和亲自挑选。盛修和的眼光自是不差的,他挑的衣服靳南瞎jb配照样好看到可以直接上秀台。 手表、袖口、领撑甚至还有装饰用的戒指这些他基本上不怎么戴的小配饰盛修和都细心的为他准备好,却唯独没有一副眼睛。 靳南心思微动,下楼去找盛修和。 盛修和这会儿正在楼下听老尼克指导如何修建亲自打理一株盆景。 靳南走过去,从盆景底部摸了颗小小的鹅卵石扔着把玩。 老尼克见了他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老尼克越是这样,靳南越是逗他,恶劣地笑了笑,举起鹅卵石作势要让盆景扔去。老尼克吓得忙伸手去挡,靳南再换个角度,老尼克又紧张兮兮地换个方相挡。 盛修和看上去悠闲得很,一手拿着专用的小剪刀慢慢地修剪着不合适的地方,似乎没有察觉老尼克的紧张与靳南的恶劣,终于,在老尼克第三次投来求助的目光时,盛修和出声道:“尼克你去忙吧。” 老尼克担忧地看了眼盆景,又看了看靳南,这才去了花园。 盛修和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嘴上去冷冰冰地训他,“都多大了还折腾老尼克。” 靳南撇撇嘴没回他,只是盯着他手中的盆景看了一会儿,道:“你在干嘛,提前发展退休老头子的爱好吗?” 盛修和手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老头子三个字就像是三八箭头,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盛修和不由转头,“我很老吗?” 靳南面无表情地点头,“哦,是啊。” 又老还不浪漫也就他还不嫌弃了。 大招二连击,盛修和残血倒地。 盛修和叱咤商场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自认已经能够修炼到风雨不动、宠辱不惊的地步了,但事实多次证明,在他的小恋人那里,他的道行永远不够。 盛修和沉默了会儿,忍不住道:“...只是在为长辈准备的一份生日礼物。” 盛修和解释是希望自己还能挣扎一番,但靳南的关注点显然跑偏,“生日?” 靳南眼珠转了转,突然凑到盛修和面前,“我戴眼镜好看吗?” 靳南思维跳跃,话题被强行转变,盛修和一口老血梗在心中,但还是点了点头。 靳南道:“今年生日礼物就送我一副眼镜吧,和这个一样的就好。” 盛修和道:“你喜欢让彼得明天去给你弄,生日礼物我令有安排。” 靳南却拒绝了,“那算了,我能戴你的吗” 盛修和皱眉,“虽然度数相仿,但眼镜还是定制地好。” 靳南心情明显不太好,“那我不戴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 盛修和察觉到靳南情绪不对,不可能放靳南离开。他放下手中的剪刀,忙去拦他,“靳南,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 靳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转身甩掉盛修和的手,“我只想戴叔叔的,或是叔叔送的,叔叔你真的就看不出我的想法?” “叔叔你现在到底是把我看做是侄子,还是别的什么?” 靳南心中的委屈不满全都化作怒火,烧上心头,烧得靳南眼眶发红。 还是积压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像是一个□□,可能随时随地因为随意一个原因爆炸。 盛修和看着靳南通红的双眼,心软又心疼,他想安慰靳南,告诉靳南自己对他的难以割舍的爱,他只想给他最好的,他想要的,他都会成全。 可惜语言太无力,表达的与对方理解的不能完全一致,盛修和道:“只要你希望的我都可以给你。” 靳南却恨极了这句话。 靳南性子里有着类似野兽的一面,他霸道、蛮横。 不再小心翼翼地靳南日渐显露本性,七情六欲极其旺盛。 他的好胜心强盛,他占有欲强烈,他□□旺盛,他的忍耐力更是前所未有的惊人。 他对目标对象有着近乎偏执的热情与欲、望,他爱情的方式应该是飞蛾扑火那样毫无保留的热烈。 但盛修和太克制,太理智,太冷静。 仿佛他心底那层厚厚的冰能够封存住所有厚重的情感。 在盛修和看来,感情从来都有两条路,一条是在一起;一条是处于种种因素的考量而放手。 在靳南这里,感情只有一条路,不论如何都要在一起,哪怕遍体鳞伤相互折磨到死也只能在一起。 靳南要的不是盛修和说,“你希望是什么身份,你想要什么感情,我就是什么身份,给什么感情”这太克制。 他要的是盛修和迫不得已、无能为力的只能、必须。 他想听的是他们只能是恋人,必须是恋人。 靳南用通红的眼睛冷冷地看了盛修和一眼,冷意之下是疯长的怨怼与痛恨,他语带嘲讽的下一句,“我要的不是这句话。” 说完转身上楼。 盛修和被靳南那一眼看得口中发苦,他却是从不知靳南对他的克制隐忍这番痛恨怨怼,可这般隐忍克制是为了谁? 若是不克制隐忍,让靳南独自成长,他就永远不会长大,靳南不真正成长起来他就没办法与他进一步确定关系,靳南太过依赖于他,把他当做精神的支撑,但凌霄花与橡树的爱情是畸形的。成长,自立,与精神上的平等,才能让一段感情走得更远。 若不是为了靳南他干脆把他一辈子圈在身边,让他一辈子都依赖自己依靠自己不是更简单? 难道他狠心放靳南一个人在京城心中就不煎熬挂念?若不是为了这块心头肉他为何会在这时费尽心思将盛世打入京圈?一片苦心却换来这样的怨怼,饶是盛修和涵养超群也不由在此刻崩断了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盛修和却快走两步拦着他的腰身将他抵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靳南,眼中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雪,气势惊人。 “靳南,世人多因太年轻时做下影响一生的决断而后悔,我不愿感情有任何的瑕疵,因此苦苦等待你长大明理,但你太不知分寸,一再逼迫,”盛修和双手掐着靳南的腰身往上一提,靳南下意识的伸手搂住盛修和的脖子,双腿被抬起挂在盛修和腰上,人被抵在墙上,与盛修和胸膛紧紧相贴,“是我太宠你,才让你这般不知分寸?” 靳南正在气头上,被这般撩拨倒生气一股子野劲儿,他一手搂着盛修和的脖子,一手插入盛修和发间,“没错,今儿个这事儿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以后就没完。” 盛修和眼神幽深,“我若不狠狠地罚你...” 靳南浑不在意,他低着头,唇几乎要贴上盛修和的唇,“你要如何罚我?” 盛修和急喘了下,“罚你罚你提前做出决断,罚你这辈子不准后悔。” 后悔两个字淹没在两人疯狂的激吻里。 靳南在喘息的空隙放狠话般的承诺,“谁后悔谁是孙子。” 一吻结束,双人对视久久不能平复。 靳南看着盛修和,声音有些沙哑,“我问你最后一次,我们是什么关系?” 盛修和看着他,声音很轻,却无限郑重,“恋人,你是我的不可割舍。” 73、第72 章(虫) [求助]有没有人认识这个眼镜是谁家的啊, 好想要同款 。 【图】【图】【图】 1l:不知道, 不过还挺好看的,想要同问。 2l:没有logo啊, 野鸡牌子吧 3l:野鸡同上 4l:明明做工很精致啊,那些钻贴得都很细致,好高级的样子,应该不是野鸡牌子吧... ...... 33l:你们觉不觉得这个这个眼镜有点儿眼熟啊? 34l:【图】是这个吗, :)不用谢。 35l:啊啊啊!没错,就是图上学长今天戴的那一款!!楼主是怎么搞到细节的!!!啊啊啊同求啊!! 36l:楼主今天下午坐在靳南身边儿吧, 今天下午靳南摘了眼镜趴着睡了一下午我都看到了哦。而且靳南今天下午不是说了着眼镜牌子的事儿了吗。 37l:啊啊啊!同!今天下午和男神一个教室上课,不过男神虽然回答了但却说是不知道啊,还是好想知道啊, 想要同款!!!因为真的太好看了!55555~ 38l:真的求牌子啊, 有没有哪个大佬鉴定一下呀,呜呜呜~拿着原图去某宝上扫描也没有找到同款嘤嘤嘤~ ...... 58l:啊啊啊!好想要!今天在路上看到男神戴,真的太好看鸟呜呜呜~~ 59l:啊啊啊!在超市看到男神戴的, 当时就疯了我的天!!我太吃这一款了!跪求链接!! 60l:跪求链接!! 61l:+1, 想给男盆友买同款 62l:给男盆友+2 63l:没有链接只有男神美照,我叫雷锋不谢。【图】【图】【图】【图】 64l:舔舔舔! ...... 98l:我打听到了微笑:)想要同款或说想给男朋友买的是认真的吗?我敢说怕你们不敢听。 99l:握草!楼上是人吗!知道就说不知道就闭嘴,知道了又不说吊人胃口很好玩儿吗! 100l:98楼假的吧, 知道就说啊, 卖什么关子啊! ....... 120l:行吧,是你们想知道的,:)我就来给您们说说, 你们到底能不能买个同款或者送男盆友一个同款。这个眼镜的牌子叫罗斯特,号称全球最贵的眼镜供应商,该公司眼镜全部都由手工制作,据说只为订单生产哦。lotos的名称源自英文lotus,意即莲花,因此可以看到眼镜上特有的莲花标志,这眼镜上装饰用的钻,全都是天然钻石,镜腿上的18k,没错纯金的。这眼镜动辄五位数起价,最贵得差不多七位数,自己去千度吧,就冲图上这眼镜镶钻的数量,估计没有六位数下不来。同款是吧,去吧去吧。 121l:震惊...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原来眼镜都能这么贵的吗... 122l:谁来掐我一把,告诉我我只是眼瞎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六七位数的眼镜... 123l:刚刚去千度了,不说了,上图自己看吧,我需要去冷静冷静【图】【图】 124l:屮 125l:艸 ...... 141l:重点不应该是戴了六位数眼镜的人竟然我们的同学这件事吗? 142l:我的天,我现在才知道,我学长竟然这么壕...... 143l:并不是没有征兆的吧,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学长身上的衣服都是什么价位吗?都是各大蓝血和潮牌啊,学长家世很好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144l:我不知道啊,也没说学长家里是干什么的啊,人家也没火眼金睛怎么就能一眼看出学长穿得是哪个牌子啊,人家就认识一个香奶奶和一个古奇奇。 145l:之前不是扒出学长八岁就开画展,画拍卖出7位数吗,条件好很正常啊。 146l:但问题是,学长说这眼镜不是他的啊... 147l:骗你们的吧,不是自己的这么贵的眼镜谁能随便给别人戴,而且眼镜这东西一般都有度数吧,没谁会花六位数去买一个平镜吧,应该就是他自己的,不说牌子应该也是为了低调。 148l:我的天,学长真是壕得低调啊... 149l:粉了粉了,学长好低调啊。 靳南是不知道网上论坛的事儿的,这边儿刚夸了靳南低调,他大早上就开了一辆黑色迈凯伦去了学校。 这事儿其实也不是出于靳南本意。 昨天晚上靳南兴奋过了头,失眠了,辗转反侧大半宿才睡下。 睡得太晚早上就起不来。 他昨晚也忘了跟彼得说他有课,彼得也只叮嘱了安娜照顾好靳南,就跟着盛修和去了公司。 靳南手机定了闹钟但响了两次被他按了停止,等迷迷糊糊想起还有上学这会事儿的时候,猛然坐起发现已经七点四十五了。靳南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加洗漱总共用了两分钟。 吃饭是肯定来不及了的,靳南向安娜解释了自己赶时间上课,拒绝了安娜开车送他的建议,安娜开车太慢,还不如他自己来。靳南跑去盛修和的车库,打开车库门就觉一阵头疼。 男人爱车是天性,盛修和也不例外。 或许是因为在这儿不常住,这栋别墅的车库里只有五辆车。除去被盛修和开走的迈巴赫,就只剩下一辆劳斯莱斯、一辆加长林肯,一辆典藏版布加迪,再就是一辆尚且算是正常的黑色迈凯伦。 靳南只纠结了一秒就决定了开迈凯伦。 他几乎是一路压着超速线飙去学校的,感谢路上堵车不算严重,但到底是堵了一会儿,他把车停在教学楼附近的停车位,跑到教室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靳南从后门悄悄地溜进去,教授瞥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靳南找个位置坐下,呼出一口气,掏出课本开始听课。 两节课上完,大课间二十分钟还要换教室。 靳南被教授留下念叨了他两句,大概意思是希望大三了也别松懈,好好考保研名额一般会落在他身上,希望他能继续深造,让他好好考虑,教授看好他,想亲自带。 大凯收拾完书包,站在门口边刷手机边等他。 教授知道靳南下节也有课,也没多说,鞭策了他两句就放人了。 靳南出门见大凯玩儿手机玩儿得入迷,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走了,去占座。” 大凯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靳南,表情是一言难尽。 靳南奇怪,“怎么?” 大凯一脸悲愤,“你早上怎么来的?” 靳南道:“开车啊。” 大凯一脸悲愤的将手机转过去,给靳南看屏幕上的照片,“所以你是真的开了一辆五百多万的迈凯伦来了?现在就停在楼下?” 靳南拿过手机看了看,是校园小广播上的一个帖子,自己早上开着车到停车位停下、下车、拿书包、锁车的一幕不知道被谁拍了下来然后传到网上,楼主顺便还把他开的那辆迈凯伦型号扒了出来晒到论坛上。 他去上课的时间已经是迟到了的,因此路上基本已经没人了,没想到还是被偷拍了,这种自己的事情被放到网上围观的感觉让靳南不适地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现在手上没有电脑,于是给在计算机教室上课的白谭打了个电话,“白谭,帮我黑个帖子...” 大凯震惊地眨眨眼,“这就黑了?” 靳南挂了电话,道:“不然继续放在上面给人围观?” 大凯道:“但是你的车还在楼下放着呢,据说已经有人过去合影了。” 靳南皱了下眉,他挺讨厌这样的,那是盛修和的车。 靳南想了想,又给彼得打了个电话,让彼得找人来把车开走。 大凯震惊,还有这操作?“那个等会儿上课了,那人来了怎么拿钥匙?” 靳南道:“他手上还有。” 大凯泪目道:“可是我都没有机会亲眼围观百万跑车!” 靳南道:“趁谭子还没有把论坛黑掉,先多看两眼照片吧。” 大凯道:“不是,南啊,你说咱认识两年了我是知道你挺壕得,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壕啊。” 靳南道:“少爷我人比较低调。” 大凯翻了个白眼,低调你开百万跑车来上课? “这钱应该不是你买画赚得吧,你家是有矿吧对吧,对吧。” 靳南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我没说嘛?我爸春田市首富。” 东北高大的汉子闻言就是一个平地踉跄。 春田市因为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在全国也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因此大凯也基本上知道春田市是个什么级别的城市,更知道作为春田市首富的靳南家里该是怎么样的,壕。 大凯毫无底线,“握草,少爷求包养,你看我这样的,还成吗?” 靳南作势打量了他两眼,道:“勉强能做个看门的。” 两人笑闹着进了教室,他们进来得算是晚的了,教室里的人一见到靳南,视线就在靳南脸上逡巡,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靳南管这些人怎样就不用活了,自己和大凯找了个地方坐下。 大凯道:“我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你了。” 靳南倒想听听,“恩?” 大凯道:“论坛上昨天晚上还在吹你低调,说你一副眼镜六位数却不说出来,然后第二天你就开着百万跑车亲自来打脸了。这感觉很奇妙你觉得呢?” 靳南:...... 作者有话要说:咱不打广告~ 74、第73 章(虫) “我低不低调那都是我的事儿”靳南道。 大凯嘿嘿笑了两声, “就喜欢你这么刚的样子。” 靳南作势往旁边儿躲了躲, “可别,不养小三。” 大凯瞪大眼睛瞪他两秒, 末了突然反应过来,“合着你真有对象不是骗人的啊。” 靳南道:“没必要。” 大凯知道以靳南骄傲的性子说的是没必要撒谎。 大凯没什么再多问,靳南要是与他对象要是没什么问题,他们宿舍也不可能一直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只说了句, “有机会带出来给哥儿几个看看。” 靳南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大凯没注意靳南这个别有深意的笑,他手机震动了一下, 低头看了眼, 对靳南道:“快看班级群,班长又全体成员了。” 靳南掏出手机,还没打开班级群大凯就念出来了, “没事儿, 就今年有企业赞助了个新的奖学金,出手还挺大方,申请上就是8000, 擦, 就是条件卡得挺严得,咱系就俩名额,我看我是悬乎。” 靳南点开文件看了看道:“去交文件吧。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大凯道:“我全系排名第六, 这什么‘立德’奖学金肯定得按成绩划线我看有点儿难。” “就是说按成绩划你才有希望”靳南翻出上学期成绩单,“你上次成绩排全系第六,你前面有五个人。” 靳南扒拉着成绩单给大凯分析,“我不申请划掉一个,还剩四个。系第二这学期转专业去学文学了,又划掉一个,还剩三个。第三名去年被记了过,按奖学金条件品学兼优这一条品是卡不上了,划掉。还剩下两个就是你前面的第四第五。我前天听班长说这两人在办理出国手续。所以顺延,奖学金刚好可以落在你头上。” 大凯震惊,“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我的天,我今天应该去买彩票的。” 靳南道:“你戳班长吧,他消息比较灵通,问问他第四第五出国这事儿稳了没。” 大凯忙微信戳班长。 过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嘿嘿傻笑道:“班长说稳了。” 靳南挑了挑眉,意料之中。 上午四节后,这一天的课程就算结束了。 大凯边收拾书包边问,“去食堂吗?” 靳南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道:“不了,今晚也不回宿舍了。我最近打算走读了。” 大凯脑洞大开,“你不会是为了在京城上学就特意买了幢房子吧?” 靳南摇头,“不是,以后解释。走了。” 大凯泪目去找基友,“嘤嘤嘤~南南他不要我了。” 基友:“滚。” 盛修和中午不回溪山别墅,靳南直接打车去了盛世科技。 靳南进去时正是午休时间,前台小姐在前台和同事小声聊天,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盛世美颜的小帅哥,美颜暴击让人难以承受,好在前台小姐职业素养过硬,一脸姨母笑地站起身,声音温柔,“你好,请问你是来试镜代言的吗?右边左拐。” 靳南微愣,“不是,我是来找彼得的。” 前台小姐这才想起刚刚大老板身边的彼得特助特意叮嘱过一会儿有人来找他,让那人直接刷他的卡去总裁办公室。前台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啊,是的是的,彼得特助叮嘱过,让您直接刷这张卡去顶楼就好,左边第三个电梯。” 彼得在内的身份是盛修和的管家,在外的身份就是盛修和的特助。 靳南接过前台小姐递过来的卡,点头示意,按照前台小姐的指示刷卡上了电梯。 楼下的前台小姐目送靳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捂住心口对同事道:“我的妈呀,这也太帅了吧,今天上午来试镜的一群也没见着个能跟这位比的,原本还高兴终于来个碾压全场的,谁知道竟然是彼得特助叮嘱的那位。” 同事也小声道:“是大老板的子侄吗?其实一看就跟那些来试镜的明星不一样啊,气质冷冷的,又骄矜又礼貌,一看就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哎,不过你觉不觉得,这小帅哥跟大老板有点儿像?” 前台小姐道:“哪儿像了?五官一点儿都不像好不好。” 同事道:“气质,是气质。” 被同事这么一提,前台小姐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儿哦。” 靳南先跟盛修和去员工餐厅吃了饭,然后盛修和把靳南介绍给戴维。 戴维是盛世科技的一个中层,但是和其他中层不一样,戴维能在盛修和面前挂的上号,他原本是盛修和安全官的小助理,安全官带了他几年后觉得他有天分、有能力不忍心浪费就介绍给盛修和让盛修和调度使用。 盛修和正好要把盛世科技打到京城就把戴维带到了这边儿。戴维目前负责得就是盛世科技和xt游戏合作开发的一款手游,盛世科技是想借助xt的影响力打进国内市场,xt是想借盛世的影响力走入国际市场故一拍即合,促成了这次合作。 靳南也不是为了拿工资,只是为了学点儿东西,他上班的时间完全根据他的课余时间安排。 彼得给靳南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包括在人事那边的档案身份,包括工作牌、工资卡、办公桌什么的,基本上正常实习生有的东西,彼得都给靳南准备了一套。 靳南当天下午就挂上了工作牌,开始跟在戴维身后熟悉工作。 戴维是整个游戏的总负责人,一下午他带着靳南转遍了参与游戏制作每一个组。不是刻意带靳南去转,只是这本也是他整个下午的工作内容,忙得脚不沾地。 靳南跟在戴维身后听戴维如何给美术组做要求提要求,如何给策划组指方向,如何给程序组做限定,基本上一下午跟下来他就大体明白了运营模式。 晚上盛修和把靳南叫到书房,问靳南今天的收获。 靳南坐在盛修和对面,道:“工作量非常大,但真正单纯的技术编写并不是最复杂的地方,如何将游戏开发、运营、策划与市场真正融合才是难题。但规律也有迹可循。开发期抓宣传,内测期抓反馈,公测期抓宣传,走上轨道之后则重点抓活动策划......” 盛修和点头,他知道靳南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他有那种从万千思绪中扯出最关键的一点的能力。 他眼中带着赞赏,道:“这下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戴维带你了?” 靳南闻言瞥了盛修和一眼,下一秒伸手按住盛修和的肩,翻身坐在他腿上,一手拽住盛修和的领口,语气有些不满,“虽然戴维带得很好,但我还是跟你欢跟着你。” 明明前一秒刻还在正儿八经的谈实习感悟,下一秒却开始插科打诨地调、情。 盛修和伸手护住靳南的后背,防止他掉下去,心中为自己隐忍克制两年不逾越叔侄关系这举动点了个赞。就依靳南现在的兴奋劲儿,若是他早两年不克制些,这孩子得多难管。 靳南心中老大的不愿意,“我的gps定位明明跟你重合,可我今天下午就见了你一面。” 盛修和的心都要化了,他忍着嘴角的笑意,“哦,这么大的怨言。” 靳南气死了,他真是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咬这老男人两口,他看看老男人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又舍不得,“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打发走了还挺开心的。” 盛修和只觉靳南过分可爱,他把靳南抱在怀里,低声笑了一会儿,“就这么想我?恩?” 靳南转过脸,翻个白眼不去看他,这老男人得意的模样真让人不爽。 盛修和爱惨了靳南的小脾气,直接就着靳南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把靳南抱起。 靳南身子骤然腾空吓了一跳,接着视角旋转从墙面变成了天花板。盛修和把靳南放在书房的休息用的软塌上,欺身压了上来,托住靳南的头就吻了下去。 靳南不爽地避开,他现在生气,不想搭理这人。 盛修和直接一手钳住靳南下巴,一下一下得啄吻,应是吻得靳南没了脾气,双颊绯红,轻启唇齿,而后一记深吻,什么小脾气也都烟消云散。 情到浓时,心猿意马。 靳南攀在盛修和肩头,四肢纠缠在盛修和身上,只轻轻地啄吻,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仅仅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与温度,就能叫他无法自拔。 盛修和从来都觉语言在这时过于贫乏,他更喜欢用行动传达他的情感,爱恋与思念,克制与情动,那冰层之下汹涌的感情,无法诉说。 心底有那灼热而深沉情感的,从来都不只是靳南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这群口是心非的女人啊,林在的时候想让她立刻领盒饭,林不在的时候,又呼唤她出来,哎。 需要等等,她的戏份在后头拍着呢。 即使你们口是心非我也爱你们,啾咪。 75、第74 章 两人在书房腻歪了一会儿, 靳南拉着盛修和去家庭影院看电影, 靳南安排盛修和去找片子,他则去楼下偷摸摸让彼得给他准备薯片可乐。 盛修和不赞成他吃垃圾食品, 更不喜欢他在餐厅以外的地方吃东西。 但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不是吗? 于是盛修和找好电影一转身就见靳南抱着一袋超大号薯片拿着一杯可乐在笑眯眯地坐在软榻上看着他,而他的位置则只放了一杯养生的,白开水。 盛修和:...... 他没有阻止靳南吃薯片,但还是要说一句, “少吃垃圾食品。” 靳南诚恳地点头,“知道了。” 然后小声接了句, “老头子。” 家庭影院隔音设备良好,这里一共就两个人,盛修和怎么可能听不到。 盛修和眯了眯眼, 把靳南压在软塌上又亲了一番, 靳南被亲得气喘吁吁,盛修和凑到他耳边,老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让靳南耳朵酥麻身上佛若有电流窜过, 他躲了一下, 没躲开,盛修和道:“我到底老不老,我想你应该亲自体验下。” 靳南的耳朵一下就红了, 他心中还有点儿紧张, 又有些期待,朝盛修和眨了下眼,舔了舔下唇, 声音沙哑,“今晚就试。” 盛修和按着靳南又是一翻深吻,心道这就是个妖精。 盛修和是个有些古板的人,在他看来,他和靳南还没有你情我愿之下的第一次,之前那次是意外,不算。因此正式的第一次必须要在两人的卧室来,不可能在这样荒唐的地方,那太不尊重。 他凭着自己意志力临门一脚时刹住车,灌了两口靳南给他准备的养生凉白开。 靳南正在云端飘着,感觉上头,突然身上就没人了,他气结,朝着盛修和就踹了一脚。 盛修和反手抓住,把靳南拖到自己怀里,靳南脾气上来开始挣扎反抗,但盛修和人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镇压他也不怎么费力。 靳南两只手腕并着被盛修和一只手攥住,双腿被盛修和双腿压住,动弹不得。 老男人看着正经其实也会玩儿。 靳南挣扎不得气得瞪着盛修和。盛修和却顶着靳南带着薄怒的目光,顺着靳南衬衫扣子一路滑下去,扣子被解开,一路下探,靳南闷哼一声急促地喘息了下。 靳南被服务了一遭,终于算是满意,不再闹腾,懒懒地靠在盛修和怀里看恐怕片,嘴里嘎吱嘎吱一直没闲下来。 粉红泡泡太多,恋爱滤镜太厚,严重干扰了恐怖片效果。 突然靳南手机震动了下,他掏出手机,拍拍盛修和的手示意他按暂停。盛修和被这小东西使唤得心甘情愿,暂停了电影开了灯。 靳南接通电话,来电显示是和他一起准备表演的那位学姐。 “学姐,什么事?” 学姐声音有些急,“靳南明天晚上开学典礼的晚会给我们准备的服装出了点儿岔子,重新联系别的商家租借是来不及了的,你看你能不想自己想办法准备。” 靳南道:“行,有什么要求?” 学姐道:“正式一点儿吧,最好是西装。” 靳南点头,“可以,你的礼裙是什么颜色的?” 学姐道:“白色。” “好的我知道了。” 靳南挂了电话,问盛修和,“我们院儿明天在举办开学晚会,我答应导员上去弹个钢琴,需要一套合适的衣服,衣帽间里有吗?” 盛修和道:“给你准备了两身备用的,来看。” 他们去参加正式场合的衣服一般是提前定制,但有时候可能有意外情况来不及定制,当时挑衣服的时候盛修和就让品牌方按照靳南的尺寸给靳南定制了两身,只算是备用。 都是古奇奇家的,一身是黑色时尚款,一身是白色正式的款。 盛修和拿出那身黑色时尚款给靳南看,“这身怎么样。” 靳南点头,“就这身了。” 盛修和的眼光总是不错的。 靳南这晚到底没有跟盛修和‘试’成功。 这事儿吧,有后遗症,他晚上还要坐着弹钢琴,不行不行。 靳南第二天上午其实没课,下午也就一大节课,但他上午和学姐约了彩排前最后一次排练,因此上午还是要去学校。 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靳南差不多八点半就要走,盛修和已经去了公司。 他是不想再开盛修和车库里的任何一辆车了,就在他打算打车去的时候,安娜突然跑过来告诉他,盛修和在车库里给他准备了一辆辉腾,也不知道盛修和这么短的时间从哪里弄来得辉腾。靳南心下熨帖,把安娜装好的今天要用的礼服放在后座上,开着就去了学校。 他下午有课,还要彩排,晚上也要表演,中午就没打算回溪山别墅。 靳南不知道就在他下车没多久后,校园里又多了一个帖子。 [八卦]男神大早上开车来的,一辆大众,对比昨天的迈凯伦,诸君怎么看。 1l:顶 2l:听说昨天那辆迈凯伦第三节课上课还没多长时间就被一男的开走了,那人绝对不是靳南。 3l:enmmmm...这算什么情况... 4l:难道今天的这平价的大众才是男神的真实水平?那辆迈凯伦莫非是租的? 5l: 说是租的说不通啊...靳南一直在教室上课也没下去送钥匙啊... 6l:诸君难道看不出这辆所谓的‘平价’大众是一辆辉腾吗吗吗?还有,谁来告诉我大众怎么就平价了? 7l:是呢,四楼说的什么平价大众可能也是一辆百万豪车呢...真是平价呀... 8l:握草,此刻我只想吐槽男神家真有钱,百万豪车换着开。 9l:只有我觉得男神今天之所以开大众是因为昨天的迈凯伦太扎眼太高调所以今天才要换一辆相对来说便宜一点儿的车吗?毕竟辉腾再贵也很少有人能一眼就认出来啊。 10l:我觉得9哥真相了,我学长也太低调了吧...... 11l:靳南家不是本地的吧,他从哪儿开车来?他把车放哪里?还一天换一辆? 12l:呵呵,我男神有钱买两辆百万豪车没钱买一栋房子啊... 帖子没多久就被顶上了热门,又是一番吹捧一番撕。 靳南跟学姐排练完也就十点半,他回了一趟宿舍,拿了下午要用的书。 大凯和柴正真在宿舍,靳南把自己要走读的事儿跟两人说了,“等会儿我趁着导员还没下课去开张走读申请。” 大凯叫了声,“等等,你要去导员办公室顺便帮我把这个要交上吧。” 靳南看了眼,是大凯的奖学金申请表,“行。” 靳南去导员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靳南就在旁边儿等了会。 办公室里那人应该是同系不同班的同学,看着有点面熟但又没太深的印象。 那人在他进门时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上拿着的那张奖学金申请表一眼,然后飞快的转回头去,留给靳南一个后脑勺。 挺奇怪一人。 靳南没多在意。 那人跟导员说完话就离开了,靳南这才上前交上大凯的奖学金申请表。 导员看了眼,“是侯凯的啊,你不申请?” 靳南道:“不了。” 导员道:“行。说吧,你来是为什么事儿?” 靳南道:“我要走读。” 晚间是开学晚会,整个大剧院坐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没有入场券的人不知道怎么混进来了,二楼看台上挤挤挨挨得站了一排。 大剧院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小的换衣间,靳南彩排时没穿礼服,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才换上。 靳南这身衣服是按照盛修和给的尺寸定制得,完美贴合靳南的身形,不论是剪裁还是设计都无可挑剔,高级礼服与去商家租的三无牌子的礼物上身效果绝对是天壤之别。 人靠衣装马靠鞍。 靳南穿上这身礼服后,气质提升了何止一大截,气质变化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 靳南平时穿衣随便,自己也不甚讲究穿搭,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同样一张脸,平时就多了一丝邻家的感觉。 但是当这身高定礼服上身,靳南立刻甩脱了那非常轻微的邻家感,迅速蜕变为中世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气质变化之大,像是迅速跨越了一个阶级,实现了从平民到贵族的转变。 众所周知,很少穿西服的男士突然穿上正装,基本上都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惊艳之感。与靳南一样需要换上礼服的男士不少,也有惊艳到旁人,但是与靳南相比却如同萤火与皓月。 靳南前面的几位男士从换衣间出来之后,有相熟的女同学上前说上一声:帅啊,好看,不错哟...... 但靳南从试衣间出来之后,周围一片寂静。不管男生女生都息了声。 接着就是快门声咔嚓咔嚓不绝于耳。 靳南见周围人的神色明显与前面不同,不由问道:“怎么,不合适吗?” 这时,靳南身边儿的一位男生慢悠悠地挪过来,酸溜溜地道:“这位同学,你走错场子了吧,我们这小破晚会配不上你和你这身衣服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风头超级紧啊,连续被锁了两次之后连写吻戏时都胆战心惊的更不用说别的了... 76、第75 章 靳南作为学校的顶流基本上没有多少隐私, 别说他戴过的眼镜开过的车被扒, 就连平时用的一支笔都能被扒得明明白白。 同理,靳南这一身一看就非常高级的晚礼服也躲不了被扒的命运。 当晚靳南还没上台, 就有叛徒把靳南这身打扮上传了贴吧。 二十分钟,这衣服的牌子价位就被扒得明明白白。 57l:古奇奇家秋季新款高定,六位数,大概能卖一辆c级车。 58l:我不知道c级车是什么车, 我就知道我男神今天穿了一辆车在身上...... 59l:jn脑残粉烦不烦,有病吧, 天天扒天天扒都刷屏了,要花痴能不能滚出去,把论坛弄得乌烟瘴气。 60l:不爱看就滚, 非得点进来有病吧你。 61l:行了知道了, 靳南家有钱用不用天天说天天说!辣鸡。 62l:jn什么想法,就一个破晚会穿成这样是想艳压怎么的?管院真是不行了,靠着jn出卖色相博名头恶心辣鸡。 63l:红眼病滚!在这儿撒什么地图炮!已举报。我学长家里就是有钱怎么了, 难不成有好衣服不穿要特意为这晚会去买三五货?楼上就是红眼病, 酸不酸。 ...... 靳南的表演在后半场,其实当时给他安排搭档的时候也有顾虑,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和他搭档的, 因为靳南比较特殊, 一旦上场基本上搭档的风头全都被抢走,完全沦为小透明也有可能。当时负责给他安排搭档的院学生会的文艺部长为这事儿也是愁了好久,找了许多人, 人家基本上都委婉地表达了不想和他搭档的想法,本来其实那部长都要放弃了的,突然得知大四人气非常高的学姐会有一个节目,就想让两人搭档。 这学姐在京大这三年在各个晚会上演出了不知多少场,凭着强悍的势力硬是积攒了很高的人气,她与靳南搭档也不怕被靳南抢走风头,她有这个能力和自信,只要她一开口,她还是主角。 这两人搭档肯定会在全场掀起高潮,院里特意把两人安排在注意力和关注度开始分散的下半场的开场,也是为下半场预热。 靳南本来也没打算抢谁的风头,他的钢琴技术也就一般,也没法抢别人风头,他从一开始就跟工作人员说好了,把钢琴放在尽量靠后又偏僻的角落。他挺欣赏和他搭档的这个学姐,也希望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让观众能把注意力尽量多地放到学姐的歌声上。 靳南上台后,气氛果然前所未有的火爆,观众甚至站起身,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或是尖叫或是含着靳南的名字,声浪铺天盖地似要掀翻屋顶。 靳南神色如常地走上舞台,与学姐一同鞠躬,靳南神情冷淡举止从容,仿佛这疯狂的呐喊尖叫与他无关,台下的观众却偏偏吃他这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一时间尖叫声更盛。 靳南坐在钢琴旁,与学姐对视一眼然后对着观众坐下一个下压的手势。 尖叫声戛然而止,整个礼堂安静得针落可闻。 靳南闲适地抬起一只手,落下,敲出第一个音。 背景音跟着响起,靳南另一只手也放上去,音乐如水,动作优雅流畅,灯光下的靳南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王子,身姿气度令人折服。 观众们几乎为这画卷般的一幕疯狂,但又怕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稍微大低点儿的声音都会惊扰使之破碎。只能捂住嘴,用手机将这一幕永久地记录下来。 靳南的这一段前奏让所有的观众几乎都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但当靳南前奏即将进入主歌部分时,他抬起眼与学姐对视,观众的注意力不自觉追随着靳南的视线转移到学姐身上,适时,学姐开口,天籁般的嗓音几乎立刻就吸引走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 一场表演两人配合默契,堪称完美。 曲毕,掌声雷动,靳南与学姐鞠躬下台。 两人彻底将下半场气氛带了起来。 晚会七点开始八点半结束,靳南表演结束要等到最后和所有工作人员一切谢幕。 这一晚上,靳南弹钢琴的视频片段在朋友圈疯转,更有甚者直接将视频放到了微博上,不过两个小时转发评论就过万。 靳南火的这样理所当然。 他的容貌气质学历背景单拎出来一个就已经足够令人艳羡,而当如此多的他们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足以令人疯狂。 靳南彻底火起来应该是在一个大v转发后。 扒皮呱呱v:酸了酸了,原来小说里nb哄哄的完美校草不是凭空乱造//一只书虫:我们学校管院一学霸,今晚开学典礼上弹了一曲,然后朋友去圈就沦陷了,你们感受感受[狗头.jpg]#京大那些事儿##那些让你沦陷的校草#【视频】 瓜真好吃:等下是我眼瞎了吗?第一个话题最前面那俩字念啥?是我想的那个京大吗……震惊。 细雨霖铃643:科普一下视频里这位,东申省第四名考进京大,系里年年第一,会三国语言,出国比赛基本不用带翻译,自己一个人秒杀全场,横扫各大奖杯。智商颜值没什么说的,家世:)他视频里穿的那套衣服刚被扒出来据说是古奇奇家今年的早秋高定。 胡萝卜不好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跪舔!我的天,为什么我当年没考京大!!(假装自己不是靠近370) 阿白他不白:此时此刻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请收下我的膝盖。[抱拳.jpg] 红鲤鱼绿鲤鱼都是鲤鱼:我从我身上愿献上20斤肉,请赐我一个同款男朋友!!! 啊意味一啊:啊啊啊啊!爸爸缺女朋友吗!!!无脑跪舔的那种!! 靳南的视频片段火了之后陆陆续续的有人将靳南与学姐合作表演的高清录像放了上来。 靳南在细节上做的一系列为了不抢学姐风头而做的小动作都被眼尖的网友发现,这为靳南赢得了多数路人的好感。 也有人在评论里指出靳南弹得其实一般,这些评论很快就被压下去,靳南能火本来也不是因为他钢琴弹得多么好,更多还是因为靳南的颜值气质和京大学霸标签三者共同作用之下才给了靳南这样的热度。 如果说靳南在视频里更多是因为颜值气质让人在意,那学姐天籁般的嗓音就成为了她的亮点。 视频下面除了讨论靳南的评论还有称赞学姐的嗓音和唱功的,学姐也算是趁着这股东风展露了风头。 直至第二日,网上对靳南的吹捧几乎达到顶峰,靳南新增的颜粉们各种花式吹,吹靳南颜值,吹靳南智商,吹靳南有才,吹靳南有钱。 可惜这一大批颜粉压根就找不到组织。 靳南之前的老粉都是京大的学霸们,学霸们也都在圈内粉靳南,也不往外抖,因此尽管内部其实很多粮但微博上这条视频确实颜粉们能找到的唯一的产粮了。 最让颜粉绝望的是,正主连个微博都没有!她们是多么庞大的一个群体啊,只要得到了她们就可以立刻晋升为万粉或者数十万粉的网红,粉丝意味着流量意味着钱啊!可这人连个对外公布的微博都没有! 这、这让人怎么过啊! 于是颜粉们创建了话题,在话题里墙裂要求靳南开微博。这神仙颜值这么好吃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但是三天过去,靳南的热度渐渐下来,愣是没见到靳南开微博。 颜粉们都替靳南着急,这么好的大把涨粉丝的机会怎么能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呢? 颜粉里有门路的就找到京大的同学,旁敲侧击的问了问。 同学却说,“这几天想签靳南的公司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几家了,不管多么大的公司他都给拒了,后来烦了,手机直接设了限制,现在陌生号都打不进去。多大的公司多好的资源他都拒了,更何况微博粉丝。” 颜粉:“……” 这粉的人太有钱也是的麻烦啊,都是太有钱惹的货。 靳南为这事儿还挺烦的,他根本就没有进娱乐圈的打算,他早有计划,在盛世科技实习一年,然后带着柴正真把他手上的游戏做起来,先创建自己的游戏公司,公司走上正轨后,他从这个过程中也能够学到足够多的知识,这时回家接手集团也不必从最底层做起。 再者他这样的性向还有他和盛修和那所谓的叔侄关系,他进娱乐圈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对娱乐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这个时候火其实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完全算是坏事。 学姐从这件事中找到了自己的际遇。 就在第三天上午,学姐来找靳南。 学姐道:“听说你最近因为自己大火的事儿挺苦恼的。” 靳南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学姐道:“但是我要谢谢你,也算是趁着你的东风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和嘉悦娱乐签约了,也算是多年的梦想终于有了机会去实现,我郑重考虑了很久,不后悔。” 学姐笑得很真诚,“靳南,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起名真是难死我,(??_?`),嗯还有今天有事儿没有二更了…… 77、第76 章 靳南以为只要关了手机, 他的世界就可以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颜粉的热情。京大附近这片儿众高校林立,实打实的一座大学城, 同龄大学生加起来绝对百万以上,最近这片大学城新兴起了一向名为“走,结伴去看靳南”的活动。 颜粉们自发组织,相邀各自姐妹, 偷偷跑去京大‘偶遇’靳南。 京大最近人流量明显攀升,管院的教学楼附近更是多了许多鬼鬼祟祟的小姑娘。 靳南被‘偶遇’了好几次, 三三两两的小姑娘,直接当面把他拦下,说想要和他合影。 他拒绝了。 一来, 他不是明星, 不是网红,与所谓的流量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他没有满足对方要求的义务。 二来, 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扰, 更不会助长这样的风气。 故此,不管是谁,不过被要求多少次靳南统统拒绝, 他说的很明白, 自己没有当明星或者是网红的意愿,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他的生活。 有的粉丝觉得失望,认为靳南傲慢不好接触, 有的粉丝觉得靳南有个性,真人比照片帅。 靳南不但在校外火了一把,就连校内的知名度也有了提升。靳南原本就是学校顶流,在学校里有着基数不小的颜粉,加上微博大火,校内校外双重作用下,就连京大内原本不认识靳南的人都听说了靳南的事迹,一时间,靳南在学校的风头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红和黑相伴的,当一个人的关注度高了起来,或是因为曾经的恩怨或是因为嫉妒又或者是为了单纯为了草流量,总有那些不坏好意的人在背地里伸出爪牙,翻出或者造出黑料,继而将爆红的流量变成一片讨罚。 靳南也没有被命运之神眷顾,该走的流程也一样没落下。 第四天开始,学校论坛和微博上开始出现靳南的黑料。 最开始是论坛上出现了一片匿名人爆料的帖子。 [爆料]jn。懂得进。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吹捧jn,说他低调,带六位数的眼睛上课还恰巧被人扒出来是低调?开着迈凯伦和辉腾上课是低调?穿着六位数的搞定礼服参加开学晚会抢人家风头就是低调?明明狂艹有钱富二代的人设还谈个屁低调,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不过如此了。 再说,你们真以为jn是自己有钱?呵呵。 楼主舍友在xx路xxxx高档西餐厅勤工俭学,结果那日就偶遇了jn。 和jn一起去的是一个差不多得三十的那人,成功人士,手上带着七位数的江诗丹顿传承,全程和jn举止很亲密,靳南jn看着那男人笑得那个样子,啧啧,什么高冷男神,你们怕是没见过jn对着那男人是怎么笑的,这要说是长辈带着小辈来吃饭,我拿舍友是万万不信的,说是‘谁家长辈带着小辈出去吃出光晚餐,言语放浪,眉来眼去,叫人脸红心跳的’ ...... 楼主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夸大事实捏造黑料,将靳南描述成一个谄媚讨好虚伪又白金的心机男,将盛修和描述为猥琐又油腻的有钱老男人,指明两人间又不当交易,暗指靳南是同gay还被有钱人包养。 一番爆料说得有鼻子有眼,盛修和身高打扮穿戴甚至还打听出盛修和开了一辆什么车,从而推测出那辆靳南只开了一次就被别人开走的迈凯伦是金主的,推测靳南是在金主不知情的情况下开了迈凯伦,金主得知之后不开心才找人将迈凯伦开走,最后靳南跟金主软磨硬泡要来了一辆辉腾。 帖子中还指出,靳南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没戴六位数的眼睛穿六位数的衣服开七位数的车,这些转变全都是在他和金主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因此靳南其实家里条件很一般,最近这么有钱根本就是因为傍上了大款。 为了印证靳南家里条件很一般的说法,楼主还举出了例子,说有人见到靳南到导员办公室递交奖学金申请表,不过区区八千块钱的奖学金,脸靳南的半条眼镜腿儿都买不到,靳南却眼巴巴地去申请,可见其实对于靳南来说八千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说明靳南家里条件很一般。不然如果靳南家里有钱为什么要跟条件不好的同学来抢这八千块钱的奖学金? 帖子说得绘声绘色,推理也算紧密,逻辑也算能扣得上,但是很遗憾,楼主没有证据,空□□黑料,肯定是要被骂的。 靳南的颜粉们是群战斗力彪悍的妹子们,见楼主这样诽谤自家男神/学长,怒从心起,呼朋引伴蜂拥而上把生动上演手撕渣渣的血腥场面。 1l:写得挺有意思,顶一个。 2l:艹,就觉得那狗比jn今年事儿贼多,原来是榜上金主了,厉害厉害。 3l:呵,卖批股的死基佬恶心 4l:呵,楼主这故事编的倒是不错,但咱文明人都讲究证据,楼主这一个证据没有就上来瞎比比,张口就泼黑水,姐妹们要是容了你,还真当咱们好欺负呢。 5l:呵呵,给众位翻译一下,楼主的意思就是说,学长这么有钱不该申请奖学金,但学长申请了奖学金,所以学长就是被老男人包养的gay了。呵呵。 6l:哦,明白了,就是说楼主学习太差然后嫉妒我们学长得到了奖学金,是吧,真是恶臭扑鼻,你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7l:怎么了,我学长申请个奖学金怎么了?奖学金本来就是奖励品学兼优的学子的,又没说家庭条件好的人不能申请,我学长学习第一申请奖学金天经地义哪儿有你在这比比的份儿?有着功夫在这哔哔还不如回去好好学习,就你这样子,这辈子都考不过我们学长了。 8l:不是,靳南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申请奖学金啊?留给下面更需要的学生不好吗? 9l:楼上真有意思,首先,我们学长申请的那个叫做‘奖学金’是奖励给品学兼优的学子的奖励ok?你要明白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助学金?助学金才是帮助家里条件困难的学子的好吗?其次,我们学长为什么要把奖学金让出去啊?难道好心把奖学金让出去就是为了留给楼主这种学习不行、品行也不好只知道给人泼脏水口黑锅的恶心玩意儿吗? 10l:有谁规定我们学长不能申请奖学金了?我学长全系第一品德兼优申请奖学金没毛病。 11l:什么鬼,这楼不是在爆料靳南是gay吗?被包养吗?怎么又扯到奖学金上了? 12l:楼上是外边儿混进来的吧?这智商怎么考进京大的? ...... 一晚上过去,虽然这帖子被挂了个‘热’的标签,但其实没掀起多大的水花,一来没石锤二来是奖学金这个话题吸引了注意力,之所以热也是因为颜粉们怼楼主怼得多了,才把热度顶上去了,但是只要翻开帖子就能发现,楼下多是在讨论,家境好的学生到底应不应该申请奖学金的事儿。 这事儿触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支持着很多,但是反对的人同样多。 虽然大部分人也认为靳南申请奖学金无可非议,但是靳南家里实在是条件太好前几天还开迈凯伦,接着就去申请八千块钱的奖学金,虽然这事儿没错,可是很多人心中还是觉得别扭,这其实很败坏路人缘。 这帖子的热度也没持续多久就沉了下去,但是就在第三天,论坛里又出现了一条靳南的爆料贴,网友们意兴阑珊地点进去,正准备这跟风蹭流量的楼主却被几张图片给吓猛了。 [爆料]jn,懂的来 ,石锤。 【图】【图】【图】【图】。 楼主一句废话也没多说,直接上了四张搞清图。 第一二三章是从不同角度拍的一个内容。一辆迈巴赫停在学校内的某个教学楼拐角的隐蔽处,一个男生背对着镜头站在车前,车中伸出一只手与那男生十指相扣,将那男生往车里拉。 图一图二那男生还只是背影,但是靳南身材这样好,气质这样出众即使是背影也太好认了,更何况第三张图还拍到了靳南的一半侧脸,是靳南无疑。 第四张照片则是拉近镜头拍的两人十指相握是手。 车里那只手比靳南的手还要大一圈,修长好看,手腕上带着一只表因为拉伸的动作露出,胳膊上露出的部分看出车内这人是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成年男士。 男士,十指相扣,gay。 1l:我屮,吓得我回去把前天的那个帖子给翻了出来,传送门在这里不用谢。 2l:是真gay,鉴定完毕。 4l:死基佬,滚! 5l:刚从隔壁贴回来,对比楼主爆料的图片发现,其实隔壁似乎没有说谎。1、根据隔壁楼主描述的那金主的穿着打扮,黑西服,带手表,成熟有钱男人,全都对上了。2、我特意用第四张图比对过,那西装男手上戴的那块表确实是江诗丹顿传承,市场价132万,是个有钱的大佬,3,图片上的车也是迈巴赫,楼主说的车也是迈巴赫。4、西装男与靳南的手势的的确确是十指相扣,这个出了情侣关系一般正常人都不会是这么牵手的吧,所以是不是说,楼主说的是石锤...... 6l:呵,jn的脑残粉这下怎么不出来说话了?jn是不是被老男人包养的死gay?是不是? 7l:败坏学风的垃圾从京大滚出去! 8l:我就说嘛他最近突然就猛艹低调有钱人设就有问题,大一大二却是屁事儿都没有,原来是被包养了啊,啧啧,这人戏怎么这么多啊 9l:辣鸡!恶心,卖批股的鸭子滚出京大! 10l:不对吧,之前不是扒出来靳南八岁的时候就开过画展,一幅画能够拍卖出七位数,家里应该不缺钱啊,怎么也不至于去找老男人保养吧,不过这个gay是挺恶心的呀。 11l:呵,楼上只看到了jn八岁开画展,没看到14岁就江郎才尽如今已经有七八年没动过笔了吗?他之前身上全是名牌可见是作风奢侈,之前赚得钱怕是早就被挥霍一空了吧,但是他奢侈的作风已经形成习惯所以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变,所以这才找的金主保养得吧。 12l:堪称年度笑料,让他作,不作不死,看他现在怎么收场,人设崩塌。 这条爆料贴迅速火了起来,陆续的也有其他的爆料跟着抖了出来。 有人将那天靳南从楼下的迈巴赫上下来依依不舍地拿走了车上人眼睛的照片也拍上来了发在网上。 楼下又是一片嘲讽毒骂。 1l:哈哈哈哈,要笑死了,果然,之前猛艹的什么有钱富二代人设是假的,当初不就是这幅眼镜把他人设立起来的吗?哈哈哈,原来连眼镜都是那人家金主的啊,眼镜这东西都随便拿,也不怕瞎了眼。 2l:真的是没冤枉他,你看他笑得多荡漾,就问这么些年你们谁见过他这么笑过? 3l:艹,死基佬滚出学校,要搞基出去搞竟然还搞到学校里了,他们怎么不去死,恶心滚!死变态! 4l:啧啧看来这死变态chuang上把金主伺候得挺好,六位数的眼镜说给就给啧啧。 ...... 各种黑料简直是铺天盖地的涌来,甚至有人将靳南的证据收集编辑发到了微博上。 之前靳南有多火,现在就有多黑。 甚至#京大学霸被包养#这样一个话题被盯上了热搜。靳南粉丝里本就有不满靳南傲慢不肯配合合影的,这次抓住了机会更是疯狂回踩,甚至创建了一个#靳南真人性格极差#的话题,说靳南是如何傲慢、如何不体贴、又如何冷漠。 靳南的颜粉们哭着说不相信,也有人表示很失望,也不乏回踩的。 不少人在话题下评论人心不古,现代大学生盲目拜金,作风差私生活混乱,形成了极为不好的风气,甚至有粉丝不少的大v站出来说话批判靳南,从而引出现下混乱的社会现象需要采取措施纠正大学生的思想观念和道德修养。 更有甚至疯狂辱骂靳南还不够,开始连带着辱骂京大,说什么人人向往的顶尖学府竟然培养出这样的学生非常令人失望,是不是说就连京大这样的学术圣地都不复干净的环境。 话题下出现了打量京大官博,要求对此事做出解释,并对这样作风的学生做出处分,否则他们将不在信任京大,这将给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靳南被老男人包养的黑料甚至是比靳南之前那条火了的微博热度更高。 一时间,靳南几乎成了品行低劣拜金的代名词,就连京大都面临着信誉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想卡在这里,我也想给你们二更,但没时间,前两天是放假在家有空就多更了些,昨天又回学校了,今天事儿还不少,ennnn明天看看能不能二更吧。 笔芯 78、第77 章 微博上的大火给靳南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因为莫名出现的骚扰电话, 他常用的手机号干脆长期不开机,盛修和怕联系不上靳南就给他换了一部手机, 靳南最近有些忙,除了上课、实习有空还要帮着柴正真编写程序。靳南原本就没有刷微博逛论坛的习惯,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玩儿手机, 手机上的app都没怎么装,更不可能知道网上和论坛上的事情。 这天早上靳南还堵在去学校的路上, 新到手两天的手机接到了他出厂后的第三个电话。 因为离上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靳南心情并没多么暴躁,相反今早他因为盛修和的一个早安吻整个早上的心情都很好, 他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怎么了又要我给你捎林记的包子?” 大凯火急火燎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惦记包子。” 靳南觉得大凯这语气明显是有事儿,他不由正色道:“出什么事了?” 大凯在电话那边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微博或是论坛?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有把app装上吧?” 靳南道:“恩, 最近忙, 没空玩儿手机。” 大凯气急,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指着手机对身边儿的柴正真抱怨, “三四天不上网, 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柴正真推了推眼镜,道:“富二代分分钟几百万上下你以为都我们穷逼一样有空玩手机?穷逼还不努力就说的就你了。” 大凯的心被飞箭射成了筛子,他没空忧伤, 对电话那边儿的靳南道:“你现在快看看吧。” 靳南道:“我在路上。” 大凯皱了下眉,“那你直接来教室吧,我早点儿去给你占座。你...小心点儿。” 靳南挂了电话,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通过大凯言语里透露的信息,心中基本有了谱,但是当他走进教室后发现,可能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糟。 靳南从下车到进教室的这一路上就觉得周围人打量自己的目光不太对,探究、厌恶、甚至还有恶意,而靳南一进教室,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黏在靳南身上,这些视线与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如出一辙,沉默一直这样继续,所有人视线紧紧盯着靳南,看着靳南从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似乎想看看靳南在这样的审视下会露出怎样怯懦的丑态。 冷漠,无礼甚至是恶意。 这要是别人或许会觉得不自在、难堪,但那绝不是靳南,会在意那些视线,那也不是靳南了。 靳南在大凯身边坐下,“到底怎么了?” 大凯有些急,把手机递给靳南:“你自己看吧。” 靳南接过手机,看了看微博上一边倒的评论,又开始翻最初帖子上的爆料。 当看到餐厅、奖学金两个词的时候,靳南突然想起了他去导员办公室时见到的那个有些眼熟的学生。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觉得眼熟是因为他们是同系不同班的同学可能上某节课的时候见过,现在想来,他之所以对那男生觉得面熟其实是因为他是那天西餐厅的服务生。 靳南发现,原来事情的起源就是像论坛里网友说的那样简单,因为自认为拿不到奖学金而产生的嫉恨,导致了这荒唐一幕的发生。 从靳南开始了解整个事件,甚至直到最后得知真相后,他都没有表现出像大凯想象中会出现的愤怒或是难过,相反,他表现得平静极了,平静到让大凯甚至以为靳南不是什么无辜被黑的受害者,他自己才是。 靳南是真的没有因为这件事掀起怎样的情绪波动,他只觉得,那个服务员真的很low,很幼稚。 当然靳南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辜给他制造这样大麻烦的人,不过把手机还给大凯的功夫,靳南心中就勾勒出一套整治服务生、澄清、顺便和盛修和出柜的计划。 整治还击服务生是应当的,澄清是必要的,而和盛修和出柜,靳南舔了舔下唇,是额外福利。 大凯见靳南看完帖子非但没生气,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都要急疯了,“靳南!” 靳南回神:“嗯?” 大凯道:“你看这该怎么办?我们一开始商量让老柴先黑掉论坛上的贴子,但是谭谭说已经晚了,现在黑掉帖子只会引起逆反心理,只会让事态进一步扩大。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要黑你,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靳南不接话题反倒问道:“你们没想过论坛上的事情可能是真的?” 大凯直接骂道:“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别人不知道你我们还不知道吗?还有空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还不赶紧想办法啊!” 靳南却清浅地笑了一下,“谢了。” 靳南很少笑,更很少笑得这样真诚清松,大凯愣了下,然后捶了他一记,“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靳南道:“我自有办...” 靳南说道这里突然就顿住了,他脑海中似乎回响起一道对话,时间有些久了,但是靳南却记得很清楚,连那人的语气表情甚至目光都记得的一清二楚,他对那人说,‘我自己能护住我自己’ 而那个人对他说,‘这不一样,我愿意接手你扔给我的麻烦。’ 靳南突然就鬼使神差地改了口,“有人会帮我解决。” 大凯:“?” 靳南拍拍他的肩,道:“真的没事儿,别担心。” 大凯见靳南始终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心中也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把事态想得太严重了,其实这种事情对他们富二代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虽然不知道靳南说会有人帮他解决到底是怎样解决,但靳南淡定的样子到底是安了大凯的心。 一节课上完,课件十分钟休息,靳南给盛修和打了个电话。 盛修和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靳南突然觉得,虽然才分开两个小时,但是他似乎又有些想他了。 盛修和迟迟没能听到靳南的声音,又开口问了句,“靳南,怎么?” 靳南这才从酸甜的情绪中稍稍抽离,道:“我好像有麻烦了啊,叔叔。” 盛修和轻轻嗯了声,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靳南嘴角含笑,“叔叔帮我摆平吧。” 盛修和没说话,只是低沉性感的笑声从电话另一面传来,很轻很浅,但靳南还是捕捉到了盛修和那一刻的愉快,这清淡又性感至极的笑声像是电流,从话筒钻进靳南右耳,一路蔓延,靳南身子都酥了一半,一颗心仿佛都泡在蜜罐里,甜得发涨。 这一刻,谁还tm的在乎什么见鬼的麻烦,若是叔叔再这么笑一次,靳南再来十次这样的麻烦都乐意。 盛修和道:“恩,给你摆平。” 靳南道:“我有麻烦,叔叔怎么这么开心啊?” 盛修和道:“从早上进公司菲亚告诉我你的麻烦之后,我就在等你的电话。公关方案都已经准备好,只等你的电话。” 靳南‘哦’了一声,道:“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呢,你就不管?” 盛修和声音里透着笃定,“你一定会给我打。我预测得没错不是吗?” 靳南听他这样的笃定,心中也高兴,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要挂电话时,盛修和道:“我很开心,靳南,以后也都要这样做。” 靳南道:“我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护着我。 盛修和道:“即使再过一百年,珍宝也需细心保护。” 靳南一个电话打完,第二节课上课,网上的事态就有了新的发展。 最开始是一位叫做海俞不吃鱼的八卦大v发了一条微博。 海俞不吃鱼v:#盘点年度最搞笑段子##京大学霸人设崩塌#今年最搞笑的段子不就在这儿吗?春田市首富家的独子被包养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条微博发出后,有不少网友在下边儿评论博主是不是有什么料,还有询问春田市首富家的独子指得是jn吗。 博主再没评论,但是网友却顺着海俞不吃鱼给出的线索顺着挖了下去。 春田市首富,靳泽东,这两年靳氏集团发展迅速,势头很猛,身家百亿直逼东申省首富。多巧,靳泽东也姓靳,靳南也姓靳,会是巧合吗 有网友觉得有瓜,黑子们却喷道:华夏国首富姓x,我也姓x,那请问是不是我就是首富家的闺女了呢? 这时又有人扒道靳南高中就读的学校是辛普森私高。 辛普森的历史其实很长,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在全国各省都有连锁学校,盛世旗下的教育集团在整个华国教育界都很有名,但是因为盛世名下教育集团历史实在是太过悠久,而盛世盛名多在国外,这两年才逐渐有进军中国市场的趋势,所以很多人难以将盛世教育和盛世集团联系到一起,只以为这是两个重名的企业而已。 辛普森因为悠久的历史,独特的办学理念,雄厚的资金,以及培养的出色人才等多方面因素让他在全国都拥有很高的知名度。 同样有名的是辛普森东校和西校制度。东校的贵族学院和西校的精英学院也让外界遐想翩翩。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一半吧,还有再写, 79、第78 章 大白啊兔啊兔:#京大学霸人设崩塌#靳南家里条件是真的好啊, 他高中是在辛普森就读的啊, 辛普森大家都知道吧,我觉得说靳南是春田市首富家的儿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jn是辣鸡:呵, 辛普森出身的学生多了去了,是不是个个都是首富家的儿子啊。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12323434:你只知道在辛普森上学贵怕是不知道辛普森分东校西校吧,东校确实是天价就读的二代,但西校多是出身一般甚至还有出身贫民窟的学霸。jn这个成绩在西校, 哪怕是家里不出钱,光是奖学金就够他读到大学了。 网友因为娱乐大v的一句爆料, 网友们纷纷涌进来围观,此时也不乏一些靳南同学出来爆料 阿朵朵啊:靳南是我高中同学,家里真的很有钱, 高中的时候就开法拉利上学, 他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家里的确是首富啊,他怎么可能被包养啊。 像这种出来说是靳南同学的也被黑子们骂说是靳南出钱找人洗白, 或是被骂艹流量的。 网友轰炸了评论区一个半个小时候之后, 大v博主终于再次出现,只发了一句,晚上八点上石锤。 晚上正是流量最多的时候, 在事件持续发酵了一整天之后, 海俞不吃鱼的微博下聚集了大量的吃瓜群众,海俞不吃鱼将早已准备好的石锤上传到微博。 海俞不吃鱼v:靳南从小在y国长大,直到初三才回到国, 高中是辛普森东校的风云人物,春田市首富靳泽东的独子,身价百亿的首富独子被包养,到底是靳南脑子瓦特了还是黑子们脑子瓦特了[微笑.jpg] 【图】【图】【图】【图】【图】【图】【图】 【图】【图】 第一张图是靳南高中穿着辛普森高中东校校服的照片。 第二张图是靳南高中空间晒的一张图片,看得出当时靳南的年纪很小似乎是在家中车库里,他坐靠在一辆黑色的跑车上,旁边是四五辆跑车,看得出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 第三张则是靳泽东的照片,第四张是靳南的照片,两人的五官相似度几乎达到百分之六十,说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怕是每人相信。 第五张第六张则是靳泽东夫妇在酒会上带着靳南与别人寒暄的照片。照片上的靳南穿着剪裁修身的昂贵礼服,一身气度优雅从容,活生生一个优雅矜贵的贵公子,仿佛照片上灯红酒绿的奢华生活才是他从小到大真正熟悉的环境。 第七张是靳南填写的一份资料里,【姓名:靳南父亲:靳泽东】 石锤一出,黑子们沉默了,路人震惊不已,颜粉们疯狂尖叫。 1:握草,让我们来细数一下这个神奇男人身上的标签,京大学霸、首富之子、盛世美颜、卧槽卧槽!人生赢家啊!大佬求包养! 2:呜呜呜~~~我就知道这么优秀的男神怎么可能会被包养!就问:我南身价百亿谁包养得起我南! 3:天啊!靳南真的不是偶像剧男主吗?这就是那种如果不好好学就要回家继承百亿家产的学霸吗? 4:呵呵,当初说靳南被包养虚荣又猛艹有钱人人设的黑子呢!出来挨打!我就很骄傲的说我男神有身价百亿! 5:我仿佛听见了啪啪的打脸声哈哈哈哈!给我男神疯狂打call!首富家的太子啊啊啊啊啊啊!大佬真是深藏不漏 6:哦,所以说呢,就算身价百亿也是gay,呵呵 7:这都9202年了,怎么还有恐同狗吓蹦跶呢,再说不就牵个手吗,能说明什么,红眼病滚! 8:我就想说,他那么小就有这么多豪车跑车了吗?我的天,我要变身柠檬精了。 9:哈哈哈哈!为什么我觉得其实是靳南包养了对方呢哈哈哈! 10:我的天,看到宴会上那两张照片了吗?这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这简直就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活的!这样的气质只有从小娇生惯养的上流社会才能样的出来啊。 只一个小时,#靳南身价百亿#的话题就被刷上了热搜三。 原本还不知道靳南黑料的路人也忍不住点进去,一进去就是窝草三连击。 路人1:我艹首富家的太子身价百亿还学习这么好?我的天,我是眼花了吗?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而且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为什么那么那么帅!啊啊啊粉了粉了! 路人2:emmmm,我就想问,谁有这个胆量包养这位身价百亿的首富独子?独子哎,唯一的财产继承人,都没有豪门狗血争夺财产的戏码的啊喂!这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路人3:首富独子,京大学霸,啧啧啧,可惜是个gay。 路人4:gay怎么了,gay吃你们家梁了喝你们家水了,大清早亡了,恐同狗怎么还在蹦跶 路人5:身为路人的我就想说:握草!有钱!牛逼!真他妈帅!粉了! 即使是这样仍然有黑子不相信,依旧在网上四处蹦跶。有网友或是因为好奇或是为了求证,直接跑到靳氏集团官网下去留言,问:你们家太子爷真的是网上那个靳南吗? 网友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回复了。 客服1:是的。 网友又问那你们靳总怎么不出来澄清呢? 客服1:靳总正在与律师沟通呢。 网友:沟通什么? 客服:当然是沟通如何告到某些诽谤者倾家荡产啊。 网友:!!! 靳氏集团官博回应一时间又被刷上了热搜。 1:就问石锤不石锤!人家官网都说了,靳南就是靳氏集团百亿身价的唯一继承人!再bb!再bb啊!你最不是厉害吗! 2:真的为黑子们和某些营销号捏把汗,知道靳氏集团家里养着的律师是谁吗?当年京圈最有天赋的毒嘴,战绩相当牛逼最后被靳氏高额挖去春田市,啧啧,为键盘侠们捏把汗! 3:啊啊啊啊啊!靳爸爸你康康我!却儿媳吗!可男可女的那种!变性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4:握草!我就想说也太爽了吧哈哈哈哈,家里崽子被欺负了,就得上最狠的!‘靳总:把就得告到对方倾家荡产那钱给我儿子当零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有画面感有木有! 5:靳爸v5!爸爸还缺儿子吗?不争家产那种。 同时学校论坛上也开了帖子。 [八卦]微博上的石锤看了?我学长竟然是首富独子! rt,我的天,今天的微博也太热闹了吧,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原来低调了这么久的我们学长竟然是首富家的独生子靳氏集团的太子爷啊啊啊啊啊!男神求包养呜呜呜!前阵子是谁说我们男神拜金、虚伪、猛艹富二代人设其实是个靠卖pg上位的鸭子来,有本事你站出来,我他妈就想看看到底是谁有本事包养我们颜值这么高、学习这么好还身价百亿的学长!呵呵,红眼病们真是无出不在,说什么我们学长立低调人设结果崩了,可是我们学长就是很低调行不行!我们学长身价百亿开个迈凯伦算高调吗?算吗!怕你们红眼病哔哔第二天立马换了辉腾,还不低调?说我们学长拜金,当初学长开了迈凯伦去学校是谁上赶着上去合照用我说嘛?呵~垃圾红眼病们就知道在这喷,现在知道我们学长牛逼了吧,不管是从颜值、成绩、还是家世都分分钟秒杀你们!我们学长就是一出声就站在别人终点上!不服憋着! 1l:这个jn是真有钱...不是一般有钱,家里有片江山让他继承,他偏偏努力往这儿考,还能不能给人留条活路了 2l:说实话,靳南是真的低调,除了他大三开的那辆迈凯伦,大一大二这两年一点儿都没露馅,从来都不炫富,朋友圈也几乎不发,除了穿的衣服贵了点儿别的地方真的就很邻家啊,根本就看不出他是首富家的公子,他是真的低调,不是装的。 3l:真的,我一直觉得我男神的气质就是与咱们不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原来是真的有这么大的距离感。 4l:真的男神这性格,真的粉了粉了。 大凯收了手机,看向正在一旁啃着五毛钱一根小布丁的靳南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戳了靳南一下,“我说,南啊。” 靳南转头,“干嘛?” 大凯问道:“你真的是首富家的独生子啊。” 大凯问道这话的时候,一旁吃饭玩电脑的白谭、柴正真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直勾勾地看着靳南。 靳南点了点头,“我记得我说过的。” 大凯脸色扭曲,“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谁他妈知道竟然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今晚上太不顺了,码到九点半,突然下了通知让弄实习的事儿,挺急的...心情都毁了,等弄完,又开始码,哎,错字明天改。 打脸还没完,可能还得两三章。 80、第79 章 靳南首富之子的身份的曝光可以说从根本上掐灭了靳南被包养的谣言, 在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中, 首富之子这样一个身份更多是作为金主去包养别人的存在。 相应的,说靳南拜金、虚伪、贪慕虚荣的声音也销声匿迹。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靳南被黑得惨了, 靳南的颜粉在靳南身份曝光之后可谓是气焰高涨,心中积存的郁气积蓄宣泄,于是从论坛里翻出当初黑靳南的帖子,一个一个的回骂。黑子们这次却静如鹌鹑, 纵使被骂得体无完肤也只当看不见。 但红眼病黑人,不需要理由, 没有理由可以创造理由。 或许是靳南的颜粉嚣张太过,或许就是看不得靳南好,黑子们没了‘包养’这个把柄就揪住靳南是‘gay’这个身份不放。 345l:呵, 真就搞了笑了, 真不懂jn的nc粉们在蹦跶什么,有一个死基佬的蒸煮就这么值得你们骄傲? 346l:要是我偶像是个基佬我肯定恶心得恨不得当场去死,只能说jn的舔狗怕是脑子退化了吧。 347l:脑子退没退化我不知道, 物以类聚, 怕也是一群蕾丝基佬吧 349l:基佬去死,这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垃圾存在。 350l:死基佬滚出京大! 351l:哦,知道你们家蒸煮有钱, 有钱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个死基佬? 一时间,黑子们仿佛找到主心骨,抢回主动权, 以靳南性向为利器发起疯狂反扑。靳南的颜粉里也有部分不能接受靳南性向的,但在没有石锤之前都持观望态度。 当然靳南的颜粉里也不缺乏接受度奇高的或者本身就是腐女的,这群人的战斗力彪悍,与黑子们撕起来毫不手软。再加上部分虽然不能接受靳南是gay,但是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绝对不准别人胡乱作践蒸煮的粉丝,靳南颜粉中能够上场撕的战斗力还算可观。 432l:楼上地图炮的什么意思,按照你的思路,你的偶像xi毒你也xi毒,你的偶像不行你也不行,你的偶像出轨你也出轨,你的偶像获奖你也天下第一是这样吗?呵呵。 433l:首先靳南是不是gay还有待商榷,几张图片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事,有的朋友之间胡闹起来亲嘴摸蛋也都有,就抓了下手能说明什么?还是不要太早给人下定论,脸还终着呢又下场作,别等真相出来脸被打成猪头,那就搞笑了。其次,就算靳南是gay,我也不是蕾丝,我怼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欠怼,如果你坚持认为我是蕾丝,那么我也坚定的认为你是深柜,微笑:)。 434l:gay怎么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多恐同狗,服了,基本的尊重没有嘛?不喜欢受不了不接触不评论不是基本的素质吗?你们这样喷gay只会让人觉得你们很low很狭隘,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立法接受同性婚姻了,这是大趋势,虽然华夏国现在不能接受但大趋势是一样的,你们这群恐同狗不久的将来怕是要和封建迷信一样被划归道落后腐朽思想里了。 435l:京大是学术自由的地方,尊重学生的个性差异,并且不管是法律还是校规都没有规定gay不能来上课,说jn污染了京大给京大丢人的人,其实你自己才是丢人的那个。 论坛上黑子与颜粉撕得厉害,微博上在吹完靳南首富之子的身份之后,也出现了同样的质疑,恐同与颜粉或是作为路人的gay的讨论将话题热度顶得很高,但很快被压了下去根本没有机会上热搜。 因为黑粉带得这波节奏,原本还在膜拜靳南首富太子爷身份,顺带因为颜粉们给靳南贴得低调标签几乎路转粉的路人们又转变了风向,持观望态度。 不管网上是如何的‘血腥风雨’,靳南却是丝毫不因外头形式而担惊受怕,他甚至不知道网上现在到底发展到了那种地步,他既然选择将麻烦丢给盛修和,那就一定是全然地相信他,他只要等待一个好的结果而没有必要去了解整个过程。 他相信盛修和只会把事情处理的比自己能做到得更好。 靳南寝室四个人除了靳南自己意外全都在关注事态的发展。当看到靳南被黑,他们会着急上火,当看到靳南身份曝光形势好转他们会高兴欣慰,当黑子们再次反扑他们又开始担忧烦恼,而靳南身为当事人是依旧雷打不动的按时上课、实习,他从始至终都是从容闲适的模样,仿佛那个置身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虽然室友总是抱怨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说靳南没心没肺,但事实上,是靳南的平静安抚了舍友的心情。舍友们虽然没说什但却能感觉到他们与靳南之间的那种差距,虽然靳南是一出生就站在了别人一生都不一定能奋斗到的终点上,但靳南的心态之强大也注定了靳南要站在比他们更高的地方。 网上闹得那样,靳南平时上课总免不了受到一些恶意的‘关照’。 像是带着各种情绪的让人不舒服的眼神靳南可以无视,不爽的时候靳南直接更凶地瞪回去,但是行为上的恶作剧或者是整蛊,靳南却从不放过。 周二靳南从第一节到下午第六节课全都有课,他早上还是开着那辆辉腾去上课,中午就和大凯一起出食堂吃饭。他正吃着饭,突然一人直接撞到了靳南的身上,手中吃剩的菜汤红红绿绿的撒了靳南一身,靳南和大凯的盘子里也溅上菜汤,盘子哐啷一声落在地上,周围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脚滑了一下,真是抱歉。” 说是抱歉,语气丝毫没有愧疚,相反懒洋洋地带着一种得意的挑衅。 靳南回头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他吊儿郎当地站在哪儿,脸上带着挑衅地笑,这男生身边站着好几个人,笑嘻嘻地看热闹。 任谁都看得出,靳南被挑衅了。 大凯是个爆脾气,当场就站起身就要扑上去,“你们存心找事儿!” 靳南伸手一揽,将大凯护在身后。 那挑事儿的男生懒洋洋道:“哎哎哎,干什么呀,又不是故意的,不是都道歉了吗,怎么首富之子要仗势欺人呀,大家都来看呀,哎呦喂好怕啊。” 那男生说完,身后的一群人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靳南却没有被男生的话激怒,他表情淡淡,只是伸手拨了个号码,“彼得,我今天穿了第二个格子里第三件白色毛衣,有人要给我换一件新的,我需要一个参考价。” 靳南说完就按了免提。 彼得会意,道:“是这样的,小靳先生,这件衣服是范家限定款,市场价大概在7660m元,华国币大概是51710元。” 靳南挂了电话,看向挑事儿的男生,“现金还是赔同款,说吧。” 挑事儿的男生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身后的男生就开始给他出头,“不是吧,明明都给你道歉了啊,又不是故意的,不是首富家的儿子吗,这么斤斤计较咄咄逼人啊。我们平头老百姓真是惹不起。” “就是,谁让你自己穿那么贵的衣服上学的,既然穿了就要有心理准备,都百亿身家还计较一件衣服,掉不掉价啊。” “就一件衣服,至于吗,家里是要破产了吗,阿杰又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以后谁见了你不绕道走啊。” “明明道歉了还揪着人家不放,是不是要阿杰给你跪下才甘心啊。” “呵,穿这么贵的衣服来上学,其实是来碰瓷儿的吧。” ...... 大凯听他们话气得眼都红了,“明明是你们找事儿!什么叫穿了贵衣服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做什么准备!做好时刻给你们泼菜汤的心理准备吗!有钱你们就不用赔了吗!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叔叔干什么啊!” 大凯一嘴难敌众嘴,对面还在喋喋不休的将话题往靳南斤斤计较欺压同学身上引。 大凯只恨自己没多长几张嘴,此刻他一人完全说不过这些人。 靳南拦住大凯,看着喋喋不休的几人,突然笑了一声,几人觉得莫名其妙都看了过来,道:“看来你们不知道51710元是个什么概念。华夏国刑法规定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较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较大’一般为一万元以上不满五万元;‘数额巨大’为五万元以上。【注】” 靳南看着对面几人立刻变绿的脸,慢悠悠道:“也不用和我说什么故意不故意,上方有监控,警察自己有判断力。” 靳南说完,对方的脸直接白了。 “所以,是要我报警呢,还是你自己主动赔偿呢?”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所有评论都只是出于爽点和剧情需要,并不代表作者观点。 *【注】:这是百度百科上的‘由于我国刑法对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中的数额未作出明确界定,因此各地在实施中的标准也不太相同,福建省在对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罪的认定中,"数额较大"一般为一万元以上不满五万元;"数额巨大"为五万元以上。’这里为了剧情做了一些改动和参考,蠢作者的刑法课没有好好上,不太懂,这里靳南也只是吓吓他而已,具体怎界定作者也不知道,书中内容切莫当真,经不住考究。 *还有再次强调所谓京大只是作者杜撰不要和三次元联系。 另外今天只有一个更,爱你们笔芯。 81、第80 章 食堂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挑事儿男生要妥协认错的时候, 他却突然笑了下,样子十分自信, “好啊,那你就报警吧。” 闻言,看热闹的同学都觉诧异。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这名叫作阿杰的男生既没有真心实意的歉意又没有诚恳的态度, 相反他和他的那群朋友看上去咄咄逼人、吊儿郎当分明就是故意泼靳南菜汤的。 但靳南说要报警,阿杰竟然一点儿都不心虚, 还主动要求靳南报警,莫非阿杰真的问心无愧?真的就是靳南太过斤斤计较? 可如果阿杰问心无愧靳南说要报警应该会生气吧,毕竟不是故意的却被人小题大做, 再看看阿杰这幅无所谓甚至还有些得意样子又让人猜不透。 靳南却没那么多的疑惑, 他一挑眉,“官二代?” 对面那群人没说什么,但那眼中的得意与戏谑却让靳南明白自己猜对了。 也是, 在明知道自己是首富之子的情况下还敢做出头鸟找靳南事儿的, 要不是脑子不好,要不就是有所倚仗。 靳南的行事原则直白又简单,大体可以概括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别人对他好他也对别人好, 别人招惹他, 他虽然很少对别人动气但是正常情况下他肯定是睚眦必报。 但这次,靳南有些生气了。 靳南从六岁被养父抱出福利院后,哪怕道这辈子, 到现在,因为物质条件优越,一直被娇生惯养着。 靳南不挑吃穿因为所有能提供给他的东西都是被精心挑选的,或者经过张叔或者经过彼得、盛修和的筛选,因此即使他自己不上心,但在身边人的宠爱下他依旧是个精致的猪猪男孩。 像现在这样被泼了一身红红绿绿、油腻黏稠汤汁以至于毛衣都被油腻黏稠汤汁糊在皮肤上的可怕体验,是靳南这辈子都没有过的狼狈时刻。 靳南越生气,脑子就越冷静。 他想现在这种情况,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饭菜连着米饭汤汁直接糊在对方脸上应该是最解气的做法。 但靳南不会这样做。 一来虽然面前的饭被溅上了汤汁已经不能吃了,但是直接糊地上,残渣掉落一地会显得他很没有素质。这与他刻在脑子里的行事准则相悖。 二来是对方人手众多,自己这一举动会直接激怒对方,到时候对面一怒之下直接扑上来,他和大凯两个人肯定是被摁着揍的那方。 武力从来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靳南更喜欢智取。 眼下他面临着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他既不能直接像对方一样把饭菜扣在对方身上,又不想忍气吞声不作为。 面子这个事儿可大可小,但是在风口浪尖上,靳南容不得别人踩他脸面。 靳南不是一个非要逞一时之快的人,看他以前纵容林晓夏秦斯辉几个踩着他蹦跶就知道他有足够的耐心。但是现在却不是靳南该忍耐的时候。 他现在的关注度非常的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任何一点儿事儿都可能被放到微博上八卦。靳南如果忍了阿杰几个的挑衅,那么可能当天晚上论坛上甚至微博上就可能出现类似于‘首富太子爷被扣菜汤’‘春田市首富太子爷在这人面前竟做小伏低’这样的话题。 靳南一不能容忍有人踩着他的脸面上位,因为他现在的脸面还牵扯到整个靳氏甚至有可能会牵扯到盛修和的脸面。 有些时候确实需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有些时候就必须当面扇回去。 既然打不过人家,又不能这么放过,所以靳南选择了...报警。 靳南先掏出手机,给彼得发了个微信,简单把意思一说,彼得的这个微信号几乎是着24小时随叫随回,消息很快回过来。 ——小靳先生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好,不必顾虑。 靳南得了准信,直接翻到拨号键。 阿杰那群人见靳南不说话反而掏出手机发了个微信似乎是问了什么人,他们这时心就开始有些慌了。 那个被叫作阿杰的男生家里背景确实硬,他老爹还是京城某区公安局局长,他的确不信他能为了一件衣服坐牢,因此对于靳南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但靳南要是真的报警,他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他家里老头子极其爱惜羽毛,平日小心谨慎丝毫差错不肯出,一点儿把柄不肯留。若是知道他为了一件衣服要闹到坐牢拘留的地步,即使老头子会出面给他摆平,但是他也少不了被老头子死揍一顿。 若是再因为这事儿让谁抓到了老头子的把柄,正处于晋升紧要时期的老头子非掐死他不可。 但阿杰之所以能这么自在还不心虚更多是因为,他笃定靳南不会报警。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而靳家不过富商在他们家老头子面前还称不上什么龙,纵使靳家能在春田市作威作福但在京城还不是毫无门路? 本来还打算怎么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靳南知道,没想到他自己猜到了,那么就更不可能报警了。 但当阿杰看到靳南一脸淡定地掏出手机开始打字的时候,心中就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只能死死的盯着靳南的手机屏幕。 因为距离和角度原因,他看的到靳南是翻出了微信界面,至于打了什么字却看不清楚。 阿杰心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网上看到的图片,靳南和一个开着挂京牌迈巴赫的男人的照片。 想起那身份未知的男人,又看看靳南淡定的脸,阿杰突然心中一紧,靳南这样有恃无恐,这个男人的身份...... 阿杰正想着就见靳南关闭了微信界面,然后翻出了拨号界面,三个大大的数字出现在拨号栏,阿杰瞳孔紧缩,就见靳南手指稳稳地按在拨号键上。 阿杰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无比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长脑子,为什么被人挑拨两句就上了头大喇喇地冲过来挑衅靳南...... 阿杰甚至还在想如果这件事情牵连了老头子的晋升,让老头子被别人握住把柄,在这样关键的时期,他将会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 阿杰后悔了,害怕了,他什么也不顾上去就抢了靳南的手机,在未被接通前按了挂断,厉声喝道:“你疯了!” 靳南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阿杰还在大声道:“不就是件衣服至于报警吗?” 靳南指了指他,道:“是你,让我,报警的。” 阿杰一时下不来台面红耳赤。 阿杰身后的一群人开始起哄,“阿杰让他报警,你老爸那么牛逼,害怕了他一个乡下来的不成。” “对,让他报警,让他知道知道城里与乡下的差距。” ...... 阿杰怒极,回头吼了一句,“闭嘴!你们他妈的知道什么!” 吼完阿杰又不自在地转过脸看向靳南,“算你狠,衣服我会赔你。” 说完就想走。 大凯却不乐意了,“你就这么走了啊!” 阿杰真是恨不得立刻死去,他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一直仗着家里的背景作威作福,但没想到今天踢到铁板了,若放在平时还好,只是最近正值老头子晋升期,他是一点儿险都不能冒的,想到靳南身后可能有更深的背景,他就一阵后怕。 阿杰暗恨自己没脑子,轻易着了别人的道儿,他不该这么冲动的,若不是最近一直有人再挑唆,他又因为一些事情心情烦躁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下不来台丢这样大的脸。 阿杰恨恨地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走回去从身后跟班手上接过盘子,将剩下的菜汤全部都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回头狠狠地瞪了跟班最后头的那人一眼,摔了盘子大步离开。 他之前冲动时没看明白,现在却想清楚了,自己是被当成了抢使,阿杰咬牙,那个挑唆的人,看他饶得了他。 靳南看着阿杰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阿杰离开前的那一眼,让他心有所感,他转过头,就见阿杰一群小跟班最后面,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藏在一个大高个后面,当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他的身影也被暴露出来。 正是之前的那个服务生。 靳南挑眉,他算是明白了,原来论坛帖子之后还有后续。 那服务生正要离开,却被靳南一把揪住了领子,拉到面前,靳南面无表情,靳南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后背一凉,就像是一只对猎物起了玩弄之心的野兽,居高临下地打量该从何处下口才能它缓慢而痛苦的死去。 靳南轻声开口,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让服务员瞳孔一缩。 靳南道:“我知道是你。” 说完靳南松开了手,嫌恶地甩了甩手似乎是碰了什么比菜汤还不能忍受的脏东西。 那服务员口干舌燥,心中惶恐至极,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声音有些发紧,“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靳南淡淡道:“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坏消息,这周没有榜单,要给下下周留一点儿字数,所以每天只有一更了,毕竟大概下下周就要完结了,但日更我是尽量保证的。 笔芯。 82、第81 章 靳南的车被弄上垃圾、靳南报警、 靳南原本以为这种低级的恶作剧只是个例, 但是他低估了红眼病的智商和恐同者的恶毒。 靳南下午就五六节课有课, 下课后他要去盛世科技直到盛修和下班他们一起回家。 但是当他走到停车位附近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 他是真的生气了。 低级又恶劣的手段,没完没了。 盛修和送他没两天的辉腾成了一辆垃圾车。一堆垃圾被倒在车头、车顶、车尾,恶心的汤汁稀稀拉拉,隔着十米远似乎都能闻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不知道这垃圾是什么时候被弄上去的或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没人愿意让自己的车沾染上这样的味道,周围的停车位上只剩下靳南自己一辆车。 靳南面无表情, 眼神极冷,靳南忍着恶臭上前,绕着车走了一圈, 伸手在车门上摸了摸, 然后果断掏出手机报警。 警察到的时候靳南正在最近的教学楼的自习室玩儿电脑,远远的见警车来了关了电脑下楼。 监控拍的很清晰,认证物证俱在, 嫌疑人目标很明确, 都是靳南不认识的人,一共有三人。 最开始的时候,这三人还算硬气。 警察问三人作案动机。 甲道:“看他不爽。” 乙说, “他这样的社会垃圾就应该去死, 基佬都该死。” 丙说:“如果像他这样恶心的臭虫不能滚出学校,我会觉得学校的空气被污染,我无法正常学习生活, 这会让我对整个学校失望。” 警察道:“所以你们就往车主的车上倒垃圾并且还恶意刮花车主的车?” 听到前半句,三人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但听到‘恶意刮花车主的车’这半句话时,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刮花他的车!不可能!” 甲乙丙都十分肯定不是自己干的,他们虽然想给靳南一个教训,但是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刮花一辆百万豪车这样的事他们哪里有胆子去做。 甲慌了,“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去刮花他的车,我只是单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赔钱!” 乙还算淡定,道:“我没有,我知道他的这辆车很贵,如果刮花他的车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不可能明知道如此还会去做。” 丙极力解释“卧槽,当初说话只是给他的车到点儿垃圾给他点儿教训,他们竟然没脑子的去刮花了车!” 警察道:“监控视频显示只有你们三个人经过那个位置,不可能是别人干的。” 靳南报警原因说的是自己车辆被恶意刮花,靳南这车子贵,若果靳南质疑追究轻则拘留赔偿,重则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都是有可能的。 当三人听闻后,更是吓得肝胆俱裂,他们辛辛苦苦考到京大,本有一片光明的前途,若是现在身上背上了刑事拘留或者坐牢的记录,基本上这辈子与大多数的机会都绝缘了。 三人彻底害怕了,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去刮花靳南的车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三人开始相互猜疑,拆台讽刺言语攻击如不是将三人隔开怕是早就扑上去滚做一团了。 事情自然是惊动了校方和学生家长。 学生家长时希望校方坐中间人让这件事私下调解,学校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于是由一个老师出面做牵头人邀请了靳南和三位学生家长组了一个饭局。 甲乙丙三人家中条件俱是不错的,要不是自身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 三位家长是人精,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事要找靳南家长的,但是众所周知靳南的父亲是春田市首富,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身份他们是没有把握拿下的。 但是靳南不同,靳南说到底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与他们的儿子同岁,就算搞不定靳南的老子,难道三个在职场浸淫依旧的成年人还搞不定一个孩子不成? 而靳南的父母也远在春田市,只请靳南来饭局更是理所当然。 事情关系到自家孩子的前程,甲乙丙父母自然是十分上心的,三人早早就在约好的饭店坐好,相互商量着该如何应付这个首富太子。 靳南是最后一个到的。 这种局他来是给学校给老师面子,但却范不着早来,来得晚些反倒是合适。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一些,窄窄的缝隙里露出了靳南高挑的身影,三位家长几乎是立刻打起了精神,提前预设好的表情挂上,或悲伤憔悴或和蔼亲切或愧疚不忍,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只等靳南进门就将他带进他们的节奏,确保最后得到一个他们想要的结果。 只是随着门缝越来越大,他们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站在门口的是靳南没错,但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人。 两人俱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只不同的是,白人男子看上去像是一位管家,而那个戴着眼镜的黄种人那种说不出来的精明干练让在场的三位家长心中一凛。 靳南走进包厢,向老师问了声好,彼得随后进门,优雅地给靳南脱开座椅,接着向屋内的几人做介绍。 “我家先生说,少爷年幼,处理事情难免不够周到怕被看了笑话去实在不放心让少爷独自前来,但先生事忙,只能由鄙人代劳,几位可以叫我彼得,我是先生的管家兼职特助,这位是楚延,几位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他。” 彼得话说完,三位家长脸色不由变了变。 彼得这话说得谦虚客气,但其实是在说,我们家先生担心少爷被欺负特意让我带着楚延来。有什么要求就跟楚延谈吧,别麻烦我们家少爷。 而那位叫作楚延的男人,即使彼得没说,但现在谁不清楚他的身份,这人怕是位律师吧,以为了不得的律师。 三位家长顿觉不妙,之前准备的方案全都不能再用,而他们三人面对一位律师,还有会有获胜的可能吗?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心情宕到了谷底,开场就士气低迷,后面更是没有机会翻身。 这律师实在是吓人,滑不溜手让人心烦气躁,一个不慎就会被抓住话语里的漏洞,接着就猛攻一气,三位家长被这位楚先生弄得身心疲惫,只恨不能离开逃离。 而每每三人招架不住律师想要从靳南身上找突破口时,就会被彼得轻描淡写的挡回去,然后继续给靳南布菜。 靳南除了最开始说了一句,“想要我放弃追诉可以,我的辉腾脏了,需要换一辆新的。” 之后就再没出过声,他全程只负责吃,彼得除了给靳南夹菜就是很周到的招待老师不至于使老师陷入尴尬的境地,而三位家长却被楚延一人折磨得几乎崩溃。 不是他们不想速战速决,实在是太疼了,太肉疼了。 乍听上去,靳南的意思是说,要三人拿钱给他换一辆新辉腾,这是好事儿,能拿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能拿钱帮儿子躲过一次牢狱之灾,值,非常值。 而在三人看来,一辆辉腾最低七十二万左右起价,他们三个家庭平均一分,一个家庭也就二三十万左右,虽然肉疼了些,但是没问题。 但谁知,这楚延说,“靳少的意思,车是一定要换一辆一样的。老板之前给靳少准备的这辆市场价是二百三十五点一八万元。” 三人当时就倒抽一口凉气。 这要关税什么的乱七八糟加起来,一个人小一百万配上了。他们这三家虽然家庭条件还不错,但也就是给人打工的工薪阶级,那里比得上做生意的,小一百万几乎顶的上他们一个家庭夫妻俩一年的收入了。 这要是真的赔上,那肯定是剜心的疼。 但楚延是什么人,是号称拥有一刻比他们大老板冰山脸更冰冷的心脏的男人,怎么可能为对方动摇。 一场饭局结束,靳南吃饱喝足,老师与彼得相谈甚欢,楚延心满意足,三位家长想去死一死。 最后到手的赔偿就是楚延在出发前拟好的价格,一个数字都不差。 三人免去了拘留刑罚,却得到了学校的处分。 甲乙丙三人被记过一次,取消全年的评优评先资格,并要上交3000字的悔过书,以儆效尤。 那张通报全校的通告上是这样写的。 三人因为愚蠢的行为不但背了过还让家里损失了一笔巨款,不知道家里是如何做的,只是听别人说,这三人从派出所里出来时,形容憔悴,满目疲惫,当初一身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现在荡然无存。 “最搞笑的是,三人走出派出所就开始拳脚相向,要不是警察喊了一句把三人吓怕,怕是这三人就要出了派出所直接进医院里。” 大凯把从外面听来的消息说给舍友们听。 几人笑了会儿,白谭却问道:“你说这三个人是怎么想的啊,竟然去刮花阿南的辉腾,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凭着这样一个脑子考进京大的。” 大凯耸耸肩,“是呀,谁知道啊。可能就是真的脑残呗。” 柴正真却道:“对了阿南,报警那天你让我给你送笔记本电脑干嘛啊?” 83、第82章 靳南只笑了笑, 没说话。 其实, 柴正真问出这话的时候心中就有所猜测了,问出来也只不过是想确认。 其实靳南的黑客技术到底有多厉害, 大凯和白谭都不清楚,他们只大约知道,靳南会这东西,但到底靳南有多会, 他们是不知道的,甚至在他们看来, 靳南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可能技术还没有他厉害,也就编编程序黑个贴子这技术了, 只有可以说得上是专业人员的柴正真才真正了解, 靳南的技术有多厉害。 柴正真第一次发现靳南会黑客技术的时候,是在大一。 当时他自学了点儿黑客技术,同班同学无处其右, 自以为在一群顶尖人才当中拔地头魁也算是一个人物了。年少轻狂就是这个样子, 太过年轻就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儿,但当对自我定位出现差错的时候,用大凯的话说, 那就完犊子了。 当年具体怎么回事儿, 柴正真也不愿意去回忆,觉得丢人。 反正当他认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时候,已经要完犊子了。 他的电脑被人黑了, 第二天就得交一篇非常重要的论文,文件资料什么的全都在电脑上,备份? 不可能有备份,一个电脑高手还需要备份这东西吗?不存在的。 于是柴正真就懵了,这份论文对他有多重要? 首先它占了本学期日常成就的百分之四十,如果没有了这百分之四十的成绩,柴正真基本上就和奖学金无缘了,因为系里能拿到奖学金的那几个人总成绩就差零点几甚至是零点零几,柴正真不是靳南,从来都没拿过系里第一,要是失去这百分之四十的平时成绩,他想要拿到奖学金,真的很难。 其次柴正真在这份论文是上下了大功夫的,他需要凭着这份论文进江教授的实验班,而江教授本身也透露过看好他的消息。可就算江教授再看好他,如果他不交论文,也是会失去资格的。如果他随便粘贴复制一篇论文,或者草赶一篇论文交上去,只会败坏在江教授那里的印象更不会因此获得机会。 四年只有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失去了这个机会,那么他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进江教授的实验班了,不能进实验班意味着失去了很多机会。 柴正真当是还小,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绝望,想象自己在论文上下得那些那功夫又觉得委屈不甘心,他一十九岁的大小伙子,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如果放到现在,柴正真肯定不会因为害怕绝望到偷哭,他会去找人修复电脑,找班主任去跟江教授说和多争取时间,然后再做最坏的打算,凭借记忆尽量重新弄论文。 当是还是太小,眼前能看到的世界就这么大点儿便认为世界也就这么大点儿。他会因为学了点儿东西就天不怕地不怕到觉得世界也不过如此,也会因为失去一次机会而产生自己这辈子完了的想法。 于是他就趴在被子里偷哭,恰巧靳南因为忘带优盘回宿舍,发现他得不对劲,问了事情原委,二话不说就坐在他书桌前,噼里啪啦得开始敲键盘。 柴正真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伤心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也可能觉得反正电脑就那样了,靳南想玩就玩去吧。 但是当靳南开始飞快得开始输入代码的时候,那快到仿佛不需要思考得手速,那精妙到令他震撼的算法,让他连悲伤都忘记了,只能傻傻地愣在那儿看靳南‘创造奇迹’。 也没多长时间,当靳南敲下回车键,桌面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剩下的时间足够靳南在铃声响起之前走进教室。 柴正真呆呆地看着重新恢复好的桌面,这个折磨了他一整晚的难题就这样轻易地被解决了。他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甚至连靳南什么时候出了教室都没有注意到。 也就是在那时柴正真意识到,原来他们宿舍里藏了一个大佬。 柴正真其实一直觉得刮车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 也不是说他们学校就没有脑残,毕竟名校还有投毒杀人案呢,学习成绩和脑补脑残没有关系,但是柴正真就是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按说如果想要整靳南,那只要把车上弄上垃圾就行了,这样不痛不痒纯恶心人的手段才是最能达到他们目的地。 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给车上倒上垃圾,也是不痛不痒的事儿,那就算靳南报警,警察叔叔也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下,而且就算靳南报了警还有可能被人说成是小题大做,靳南如果顾及名声肯定是要斟酌一下甚至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单纯的倒垃圾就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若是正常人事情到这就因该结束了。 化车怎么看都是多次一举。 现代社会是个正常人就应该知道恶意化车是要承担责任的吧,那三个脑残就算再脑残但是能考进京大这点儿常识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去划车呢? 但如果反过来想,他们的确只是单纯的在靳南车上倒了垃圾呢? 靳南见到自己的车被糟蹋,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如果报警小题大做必然招致非议,忍气吞声又有可能招来跟多的恶作剧。所以靳南干脆自己化了车,让他去送电脑,然后报警,在警察来的路上将监控处理好,化车的自然就变成了那三人。 这样既惩戒了对方又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有了这样的教训,基本上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靳南。 如果这样解释,那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而柴正真看靳南的反应,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化车是靳南自己干的。 柴正真不会去同情那三人,他只是对靳南有了新的认识,以前只觉得靳南虽然看上去冷,但相处下来就能发现靳南脾气其实很好,甚至可以说他心很大,很多事情他基本上不放在眼里,因此也显得比别人宽容很多。 柴正真以前觉得靳南是个宽容的人,现在回想,其实靳南只是不放在心上,其实靳南是个心狠手黑胆大到没边儿的人。 柴正真想想都替靳南觉得后怕,他伪造监控蒙骗警察叔叔,这要是一旦被发现进去得可就不是那三个人而是靳南自己了啊,他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到底哪儿来得这样大的胆子啊。 盛修和比柴正真更早得知真相,他比任何人都更担心靳南,倒不是盛修和护不住靳南,只是虽然理智上知道不会有问题,但是关心则乱,有那么一瞬间,盛修和真想问一句,“谁给你的胆子。” 但他没有。 靳南这两年表现的越来越像个正常人,让他甚至忽略了靳南的特殊,但靳南到底与正常人是不同,他没有正常人对于犯罪的畏惧和天然的警惕,他只能在事后通过周围人的反应连蒙带猜明白自己何处做得不妥。 这个社会的规则到底是由正常人制定,靳南这样的人只是稍稍放纵就是出格。 盛修和心疼靳南,心疼靳南的聪明、克制、笨拙与小心翼翼,靳南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一个残疾的孩子,缺少了某些部分让在这个世界上走得磕磕绊绊并不顺遂。 靳南与同样病情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靳南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同,却愿意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而不是放纵本性为所欲为。 靳南或许没有善恶观念,但是克制就是靳南最大的善良。 即使会后怕,即使会担忧,但盛修和只想抱着靳南,不舍得苛责,不舍得说一句,‘以后不要这样做’。 靳南有多克制自己别人不知道盛修和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克制太多,他才最不需要克制与约束,他更需要的是放纵与包容。盛修和不想也不舍得再继续往靳南身上套枷锁,他很年轻,但身上背负得枷锁却一点儿不比他少。 盛修和不会因为自己的担忧而给靳南更多的压力,他年长一些,自然就该多背负一些。 可靳南事多敏锐的人,盛修和眼中那一丝后怕还是被他捕捉到,只洞察到盛修和这丝情绪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靳南道:“我有把握视频查不出问题,一开始也没打算把两人闹到监狱”所以视频暴露什么的不用担心。 盛修和叹了口气,心道到底被靳南发现了,他上前抱住靳南,轻声道,“我知道。” 靳南还想说什么,却被盛修和阻止,“我说了我能护住你,担心是因为太在乎你。我知道你都明白也有分寸所以我不会说什么。” “你十七岁就能做得很好,更不用说现在。我教了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你更多的条条框框吗?我从始至终都只希望你能轻松一些不必背负那么多的枷锁。我担心你说明我在乎你,你不要因此有负担,更不必因此而束手束脚,你的行为模式已经定型,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更加小心翼翼。所以不用跟我保证什么。” “就是你没做好准备,我也护得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了几个脑残并不代表京大所有人就是脑残,也并不是只要是名校就都是双商都高的精英,个例不代表所有。 其实也不是水,只是字数太少所以造成进展很慢的感觉,不是我不想多更,但是临近结局我卡文挺严重的。。。 84、第83 章 从开学晚会到靳南拿到赔款不过短短八天的时间。这八天里, 靳南经历了走红、被黑、身份曝光继续走红、被恶作剧、报警、与学生家长的饭局、拿到赔款等一系列事情。 而微博上的风波却有滞后性, 对网上的吃瓜群众来说,事情可能只经历了三四天的时间, 还维持在靳南走红、被黑、身份曝光这第三个点上。 就在靳南与学生家长组饭局的这天,也就是靳南身份曝光后的第三天,微博上颜粉与恐同黑子撕了几轮正欲进行下一轮撕逼的时候,突然空降热搜, 盛修和的照片和身份被扒了出来。 爆料的大v是这样说的。 【网友投稿称逛街意外拍到首富之子和被他保养的那个男人】 【图】【图】【图】 图中靳南和盛修和并肩走着,身后是什么大楼的门口, 或许是盛修和的颜值气质都太震撼以至于前三张图片基本上都是对着盛修和去的,把靳南拍得有些模糊,看得出偷拍的人是冲着盛修和去的, 只有第四张照片, 靳南和盛修和的脸拍的还算清楚。 那爆料的娱乐大v 想来是不怎么关注财经频道或者是财经杂志的,对于盛修和这样的不认识又长得真帅过于惊艳的人,直接描述成被靳南保养的小白脸。 但盛修和是何许人也, 娱乐大v不认识他, 可但凡工作学业与财经沾点儿边儿的人有谁又能不认识盛修和呢。 博主原本以为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评论里会有许多人骂那小白脸和靳南,肯定会很热闹。 但他点开评论看了一眼, 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点赞最多的那条评论道:你们觉不觉得这位‘小白脸’有点儿眼熟。 点赞第二道那位只发了六个点:...... 点赞第三的那位道:博主疯了大家快跑。 点赞第四大那位道:我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有猫腻。 点赞第五的那位说:上次在娱乐板块看到男神还是在m国的娱乐杂志上,说y国公主一片如何暗示主动,男神就是郎心似铁。 博主越看越懵,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评论区,于是退出评论重新点进去,但依旧是这幅样子。 博主往下翻了翻,发现虽然评论前排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评论,但是后排还是有很多人想他想象中一样的反应激烈言辞不善。但之后博主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按说他以前的每条微博基本上都是点赞数量最多,评论数量其次,转发数量最少,但这次却变了,点赞数量基本上比评论数量少一位数,评论数量又比转发数量少一位数,博主越来越搞不懂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莫非这个小白脸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不成? 博主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作为大v 工作量相当大,他一时想不明白就没去多管,接着就忙别的工作去了。 博主闲来无事也喜欢刷微博,保持自己的信息敏感度,等他再次闲下来刷微博的时候,打开热搜榜就见微博热搜第一的位置就三字‘盛修和’【爆】。 博主常年混迹娱乐圈,对于娱乐圈前十八线的明星基本上都又点儿印象,也可以这么说,只要又可能霸占微博热搜的人物他大部分是不陌生的,但是这个盛修和,他却完全没有印象。博主觉得好奇,就点进去围观。 只是一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热门竟然是自己发布的微博? 博主退出去又点进来去定自己没点错话题,这才认识到,事情可能不对劲。 他点开评论,还是那副老样子,于是往下刷,看看网友到底在说什么。 #盛修和#据说我男神成了被包养的小白脸,我的天我要笑死了,那个博主是疯了不成? #盛修和#没文化真可怕,常年混迹娱乐圈真可悲把自己的眼界完全的局限住了,我男神都不认识,某些人丢不丢人。 #盛修和#我男神是谁麻烦去千度一下好吗?什么大佬不大佬的,我男神那时巨佬好不好! #盛修和#说我男神是gay的,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的,你们怕是没有脑子吧?我男神何等人物啊?当年y国公主送秋波都给无视,国际上最贵的那个男模倒贴都不看一眼好不好?喷我男神是gay,不长脑子是吧,滚! #盛修和#你们不认识我男神我能理解,毕竟作为一个低调到常年只出现在各国最权威的财经杂志上的大佬来说,这很正常,但是其实你们对他应该不陌生,我一说你们就明白了,全球最大的海购网站和你们正打算卖肾去买的vigrous十五代手机都是他们家的。 娱乐博主看完,心脏都要跳不动了,不是...他们说的那个蠢到没边儿的博主是他吗... 还有那个小白脸其实不是小白脸是巨佬吗...... 这热搜一处全网震惊,话题自然是稳稳地霸占了热搜第一。 那可是盛修和啊,盛世的掌权人,常年稳居福布斯排行榜前五的人,有身份有能力有颜值有气质有身家,令王室公主都动心的,号称全球最有魅力最完美的万年单身王老五。 从来只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几乎不上娱乐板块,即使单身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条绯闻,洁身自好到让人瞠目结舌的一人,竟然出现在了娱乐大v的爆料中还是和一个区区二线城市的首富之子捆绑在一起上了热搜,原因还是因为疑似被包养? ohgad! 李佳琦式震惊。 网友们的八卦之魂立刻被燃起,某度的的人物词条点击量激增,某度的来的官方资料和微博粉丝的大力科普,原本不认识盛修和的路人逐渐认识到这个盛修和巨佬到底是有多牛逼。 一时间【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存在】这条话题也被刷上了热搜。 话题榜第一第二全被盛修和霸占。 当然,导致盛修和被爆照的靳南也被捆绑着一起送上了热搜第三,这是即使靳南首富之子身份曝光时都没有的热度。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差距会让弱势的人产生嫉妒,诞生各种红眼病,但是当这种差距加大到不可思议的时候,嫉妒反而不会存在,相反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好感,即对强者的佩服与崇拜。 所以同样的事情,靳南和盛修和一起上热搜,靳南遭遇的骂声就很多,而与盛修和有关的评论与话题大多数都是崇拜羡慕或者是来自粉丝的科普。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会有恐同者爆出激烈的言论,大体意思是对盛修和很失望,没想到是这样的人,脱粉回踩一条龙。 或者柠檬精表示即使再有钱也是一个恶心的死基佬。 但这种偏激的评论很快就会被盛修和的崇拜者们压下去。 评论被控制得很好,说到底靳南与盛修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根本不能从一两张照片上看出来,而从始至终说两人有不当关系的根据也只是一张十指相扣的图片。 但其实照片的欺骗性让这件事有多种解释,粉丝会自动给盛修和与靳南脑补出各种解释,并自发寻找证据证明两人的清白。 网上的评论一直都在朝着喜人的方向发展的时候,靳南正在和盛修和讨论如何处理‘服务员’的问题。 三两句话敲定,盛修和道:“那个人你自己处理?” 靳南点头,“我自己来就好。” 盛修和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他看着靳南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今天,你父亲给我打电话了。” 靳南不想表现得太在意,只是他的视线虽然没有动,可微微偏过的头和悄悄竖起的耳朵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在意,“嗯?” 盛修和爱怜地揉了下靳南的耳垂,低声开口,“暑假我们一起过去吧。” 一起过去,过去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靳南耳朵动了下,抬起头与盛修和对视,他没说话,只直直得看着盛修和,眼里似乎盛满了星星,美不可言。 盛修和低头含住他的耳垂,含糊地声音沙哑得性感,“去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靳南受不了得仰了下脖子,狠狠揪住盛修和的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想、反悔?” 盛修和一把抱起靳南,“看你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写了二更! 85、第84 章 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 也不必精心准备, 感情到了,氛围合适, 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在这段感情里,靳南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痛快过。 若把盛修和的爱比作流水的话,那一定是一条只有指头粗细缓慢而细长的水流, 够饥渴的人喝饱,但却没办法大口喝得痛快反而勾得心底的欲望越发得汹涌深沉。 那就不是喝水, 更像是喝毒,越喝越渴,越喝欲、望越强烈。 靳南就是那饥渴的人, 接受着盛修和涓涓细流般的爱和反馈, 心中却在疯狂呐喊不够,不够,太少, 太冷淡。 如果心中有滚烫的火山和岩浆, 区区细流如何能够熄灭这爱火,恐怕不待接近就已经被高温蒸腾成水蒸气。 靳南不痛快,因为得不到足够多、足够强烈的回应而不痛快。 甚至靳南感觉他们的关系在很早之前就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说是确定恋人关系, 实际上更像是提前预设一个结果或者说是目标,他们用了很长时间来跨越,效果却微乎其微。 他们身上还带着叔侄的枷锁, 因而会有克制,会有不自然。 靳南以为最大的问题是出在盛修和身上,但他发现,他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谷欠望是不会骗人的,真正的结合时靳南非常真实地感受到,他在盛修和眼中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充满性吸引力的男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身份。 或许只有在床上的时候,盛修和最真实的反应才会稍稍展现,靳南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可是还是被盛修和那汹涌、灼热的感情所震惊,这比身体上带来的快、感更令靳南兴奋。 对、没错,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爱,足够多、足够强烈,只要想想他都爽到脚趾发麻。 他贪恋这样的反馈,便忍不住紧紧纠缠不放,而他的主动和渴望换来得是更多更汹涌的爆发。 抵死缠绵,是他要的。 靳南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之前,他还能透过隐约的光线看到盛修和那双充斥着谷欠望和爱意的、令他欲罢不能的双眼。 后来靳南醒来,趴在床上回忆昨晚,发现或许自己最开始就理解错了盛修和。 从始至终盛修和都没说过他介意两人的叔侄身份,而其实认为‘叔侄身份’会成为两人之间巨大难题的,其实反倒是靳南自己。 盛修和在床上的表现说明他分明就不在乎什么叔侄身份,既然不在乎叔侄身份,为什么又要如此克制? 这克制与盛修和由于性格原因对情感的克制不同,一个是克制质一个是克制量这有本质上的区别。 那么...... 靳南突然顿住了,因为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如果盛修和不在意,那么只能是为了他了。 而他是不可能在意叔侄身份的... ...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是盛修和和养父一样的‘父爱’...... 靳南想起盛修和一直在说,‘等你长大’,靳南原本以为盛修和怕他现在做的决定将来会后悔,原来盛修和真的就只是在等他长大。 是因为他不够成熟,是因为他还没长大,所以他下意识地向盛修和索取属于叔叔的爱,所以盛修和不得不克制,同时背着两种身份,给着两种感情,不自然才正常,任谁都不可能做到无缝衔接。 是他太贪心,即想要父爱,又想要恋人的爱,而盛修和却精力有限,性情又天生寡淡所以他才会觉得怎么都不够。 靳南眼眶微酸,脑海中不由闪现出养父的脸,一瞬间眼前又浮现出与盛修和朝夕相处的一幕幕,忆及盛修和为他做的一切。 他总该走出养父离去所带来的阴影。 靳南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靳南这天上午没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11点了。 昨晚太疯狂,酣畅淋漓确实是爽,但起床后遭罪也是真。 腰酸腿软某处不适都不必说,关键他连说话声音都有些沙哑。 莫妮卡应该是被叮嘱过,给他做得都是清粥小菜,清淡到嘴里都没滋味。饭后安娜端过来一杯水两片药片,大概是消炎之类的,靳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乖乖服下安静如鸡。 下午靳南去上课,发现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又变了。 这几天一天一个样,靳南从来都是懒得理会的,不过这些人态度的转变说明网上事态又有新发展了。 靳南这两天得闲,终于把手机上常用的app给下载回来了。 靳南刚靳教室坐下,手机解锁刚点上微博的app身上就被大力一拍,大凯兴奋的声音传来,“靳南靳南靳南!卧槽!我昨天晚上看了微博之后都要疯了!” 大凯边说着边在靳南身边儿坐下,他看上去非常激动,声调儿都比平日高了些,“我擦,你告诉我,你真的认识盛、盛大佬吗?” 大凯说完,就见前排坐着的几人全都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靳南,眼睛是同款眼冒精光。 靳南在大凯说到‘盛’字儿时眉心就是一跳,之后见前面几个同学的反应更是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他不确定地问道:“你说谁?” 大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做了一个拉拉链款地手势,“是不能说吗?” 靳南继续追问,“你说谁?” 大凯道:“盛,盛修和啊!” 靳南闻言心就是一个咯噔,似乎跟着胃一起宕到了脚底,他眼神冰冷,脸色也有些难看,也不管大凯和前排几个同学的好奇和追问,打开微博就开始翻看热搜,结果不用他翻找,微博热搜第一就是盛修和。 靳南点进去,一条一条的翻看评论,脸色越看越难看,最后他实在是没忍住,攥着手机往桌子上‘哐’得垂了一记。 虽然还没上课,但是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学生了,靳南这一声动静不小,顿时吸引了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 大凯更是被吓了一跳,靳南以前从来都淡定冷静,就连当初自己被黑的那么严重都没生过气,这是大凯第一次见到靳南这么大的情绪反应,一时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阿南,你...” 大凯话还没有说完,靳南就起身走了出去。 教室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就连大凯也一脸蒙蔽的摇了摇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突然,靳南座位前方的那个男生小声地怒囊了一句,“靳南刚刚用的是盛世家的手机吧,样子又点儿陌生,不会是还没上市的十五代吧。” 这男生说话声不大,但奈何此刻教室实在是太安静了,他的话被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听到了。 这话说完立刻就想起一声声“卧槽”。 就连大凯都愣了愣,靳南手机从来不用手机壳,就这么大剌剌的裸着用,他确定靳南用的手机是一台 vigorous,型号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自己用的也不是v家的手机,他家手机一台至少六千起步,太贵,因此他对v家的手机没有多大研究,只知道用得最多的十三代十四代的样子,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他也觉得靳南拿部手机挺好看的,设计简单但是科技感非常牛掰,他以为是v家别的系列的什么手机就没多想,听前位这男生这么一说再联系到网上看到的靳南与盛修和的身份,觉得这猜测好像挺准。 那男生话一出口,也逐渐有人想起这个事儿来,那男生旁边儿隔着一个座的女生家里条件很好,基本上每一代v家手机都会买,因此对与v家的手机有过深入了解,她听这男生说完,眼睛就瞪得溜圆,突然小小的惊呼一声,“没错!那是v家的手机!但不是已经出了的任何一款!而且它看上去好高级!啊啊啊啊!难道真的是还没有透露风声的十五代!啊啊啊啊!我好想要!” 她同伴附和:“剁手狂魔现在是买买买的时候吗?问题不因该是靳南是怎么拿到了v家的十五代吗?不应该是他和盛修和到底什么关系吗?” 靳南拿着手机出了教室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说实话,他看到网上的消息和评论时,心中真的一股子火气直冲大脑。他不明白事情明明就快要结束了,为什么还会把盛修和牵扯进去? 盛修和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 在靳南眼里,盛修和就应该被高高的供在高处,由人仰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不入流的八卦大v的爆料里,出现在微博里被随便什么人评论甚至辱骂。 靳南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但是却为了盛修和的热搜大动肝火。他想打电话质问盛修和的公司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任由盛修和在网上被拿来娱乐?他甚至想直接黑进渣浪系统,删掉所有与盛修和有关的评论话题,但他没这么做。 最后,他只是给彼得打了一个电话,彼得是这样说的。 “靳少爷不必担心,boss知道这件事情,公司也有专人处理,您只要安心上课就好,令外,您的身体还好吗?” 靳南一噎,实在没想到彼得会在这种时候提到这件事,他顿了顿,直接挂掉了电话。 靳南重新回到教室时,全班所有的视线都汇集到了他...的手上。 靳南顺着全班视线看过去,只见到自己手上握着一只手机,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这群人又怎么了,也没花心思多想,走到大凯身边儿做好。 大凯见靳南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靳南皱了皱眉头,“干什么,笑那么丑。” 大凯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你这样朋友还怎么做,人家虽然长得不如你帅但你也不能说人家丑!” 靳南没理他,大凯却憋不住心中那股子好奇,凑上来问道:“南,你这手机是v家的吧。” 靳南点头,“嗯,怎么了。” 大凯道:“你这手机什么型号啊。” 靳南拿起来看了看道:“最新款吧,不知道。” 大凯还没说话,靳南前位就转过来,声音格外激动,“那个,这,这手机,哪儿买的啊?” 靳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教室里其他虽然没有转过头来但是却悄悄竖起耳朵偷听的同学一眼,眯了眯眼,“不知道,别人送的。” 这时,靳南前排的一个女生突然问道:“靳...靳南,你这手机是盛修和送你的吗?这个手机分明还没上市啊!这手机还有别的颜色吗?系统是哪一代?反应快吗?拍照好看吗?多少钱能到手,要是一万二一下,我就能入!” 靳南摊开手,摇了摇头。 女生有些失望,但突然想起什么,眼中有些憧憬,又有些紧张,“我...我能看一看吗?” 靳南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可以,但是不准拍照。” 女生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捧在手里仔细用眼神描摹观察,用手触碰,眼中的喜爱与欢喜溢于言表,女生旁边的人也都谈过头去凑热闹,离得远的同学也抻着脖子去看,教室里不时发出各式各样的感叹。 “我的天,这也太好看了!” “我屮我已经准备好我的肾了。” “我一定要买...这也太高级了。” 一整个教室氛围弄得像是手机展销会。 只可惜没过多久,老师就进了教室,女生恋恋不舍地将手机还给了靳南。靳南也不顾还在偷瞄的视线,直接将手机放到了背包里。 下课后,靳南开着车去了盛世科技,他没有先去找戴维,而是直接去了盛修和办公室。 秘书室的小秘书点头示意盛修和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可以进去。 靳南直接推门而入。 盛修和听到动静先是皱了下眉,抬头却见靳南面色不由柔和了些。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靳南脚步顿了顿,“彼得不是问了一遍了吗?” 盛修和却道:“我想亲自问一遍。” 靳南却道:“可我不想说。” 盛修和眼中带着笑意和温情,“当然,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尊重你的隐私。” 靳南想翻白眼。 靳南在沙发上坐下,没一会儿,小秘书敲门进来送了一杯水,然后关门出去。 盛修和也在靳南对面坐下,他没有绕圈,直接道:“来找我是为了微博上的事儿吗?” 靳南道:“明明可以提前拦截,为什么要放任并且将事态闹大?” 盛修和看着靳南道:“生气了?” 靳南就直直得看着盛修和没说话。 盛修和道:“我故意的。” 就因为故意所以更生气,靳南冷笑,“因为赞美太多想听点儿不一样的声音吗?” 盛修和道:“我是个商人,商人天性趋利,不会白白做有损自己的事情的。” 靳南道:“我只觉得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方法,不管是为了达成什么样的目的都有比这更完美的解决方法。被当作一个gay挂在垃圾话题里谈论对你的形象和你的公司能带来多少好处?” 盛修和道:“我确实是一个gay,而且我确定这点儿东西根本不足以给我的公司带来损失。” “我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质疑和恶意,既然他们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们,要质疑就一起质疑,这没有什么。只是不能让你独自承受。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是我还是会陪着你面对。可以一起面对所有美好与不美好。” “靳南你明白吗,这是我的态度。” 86、第85章 对于盛修个关于时间的解决方案, 靳南心中早有预感, 而果然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所料。 盛修和这种小说中主角才有的出身和经历激起了网友的探究心,网友们各有各的手段, 各显各的神通,或多或少想蹭一波流量,可大佬始终只活在传说中,能拿得出的照片也只有毕业照或者获奖证书, 感情史一片空白,不论怎么挖都没有黑料, 反倒是看得人们心服口服。 随着盛修和关注度的持续走高,靳南与盛修和之间的联系也被‘挖’了出来,当然也不排除是盛世故意透出口风。 靳南和盛修和这两个身份再不谈其他的影响因素下, 原本只应该存在三个联系。 最深层的联系, 就是盛修和的舅妈是靳南的姑奶奶这条亲戚线,但盛修和的舅家向来低调,外界基本上是找不到这层联系的。 再看表面的联系, 有两层。 一层是靳南是辛普森的毕业生, 辛普森隶属盛世教育而盛世教育又是盛世的产业,故简单总结盛修和是靳南高中校董。虽然很多人不知道盛世教育与盛世的关系,但这层关系的知情者肯定要比前者多。 另一层就是盛世因为在春田市投资的项目盛是度假村靳家有了合作, 也算是某一种层面的合作。 而这被挖出来的也就是后一层身份。 瓜哥:要说靳南与盛修和一个是春田市首富的独子一个是跨国集团的掌权人, 一个常年居住在春田市一个常年在m国,先不说两人是不是谣言里说的那种关系,但两人认识是一定的。那么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大家应该都听说过, 盛世度假区吧,他们家的度假区在世界上都很有名我就不去介绍了,我要说的是别的。前几年有风声说盛世要在华夏国内陆也建造一座盛世度假区,这都三四年过去了还没有消息,由人就觉得,这是谣传。但是实际上还真的有这么回事儿,而且已经建了三四年了,位置就在春田市。对春田市还有印象不?没错,靳南就是春田市首富家的独子。靳南家里是搞什么的?房地产和建筑。 你说盛世要去春田市建度假区,偌大的项目,需要的人力物力得有多少?靳家那就是春田市拿边儿的地头蛇,手里头那些人脉路子自然是不比说的。再者靳家本身就是搞建筑搞地产的,他们之间那肯定得有合作。那靳泽东就靳南一个儿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家业的,那到个重要的场合不得带着?这么一来二去不就熟了?盛修和那也是全m国最顶尖大学毕业生,靳南又是京大学霸,都是学霸又都是豪门继承人有家世背景又有能力,差得也不是很大,相似度这么高肯定聊得来啊。 所以说两人之间的渊源啊,也就来自这盛世度假村了。 【图】【图】【图】【图】【图】【图】【图】【图】【图】 博主说完又重新发了一条微博发了九张图,全是盛世度假区的风景图。 网友们吃靳南和盛修和的瓜早就吃腻了,盛世度假区一下子就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投资几十个亿m元历时四年建造的度假区的风景何等的惊人。 盛世度假区在在全世界都想有盛名,每年都有全世界的人慕名前去,观者无不惊叹震撼,流连忘返。 盛世在春田市建立的度假区首次融合了中西方的建筑风格,既有中国古典的廊腰缦回的宫殿又有西方梦幻的城堡,无数设计师呕心沥血数年方斟酌出的图纸,度假区内任何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被一一斟酌考究,景色之美随手一拍就是一幅画。 盛世的建筑美学自来就受到世界的认可,盛世花费数十亿m元历经四年的时间在春田市建造的度假区,美轮美奂更胜却人间仙境。 博主这组图片拍的非常仓促不讲究,甚至还有糊图,但即使这样的拍照技术依旧不能阻挡盛世度假区的美景初次展现在世人眼前。 在这组图片的冲击之下,已经很少有人去关注靳南与盛修和是谁了。 网游们都在疯狂转发,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小时候看电影看电视剧做梦都想去一次盛世度假村,可盛世爸爸在m国至今都没有钱出一次国,没想到今年盛世爸爸终于把盛世度假区开到了国内,呜呜呜~爸爸给跪了,多少钱都要去一次,什么时候开放啊啊啊啊!// :天啊,这也太美了吧,为什么图糊成这个样子我依然能够感受到盛盛的美颜暴击!!!我一定要去!!!// :爸爸跪求开放!// :不愧是盛世,真的没让人失望,不声不响三四年却给了这样一份惊喜,真的非常令人震撼!一定回去捧场。// 都不用买热搜,就凭着九张又糊又迷角度的照片,网友们就把盛世度假区的话题刷到了热搜第一,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盛世度假区的开放,没有人再去关注生修和和靳南那没有定论的绯闻。 盛世度假区的影响力太大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度假区,但是因为景色太过美丽,频繁的出现在各大电影中,特别是魔幻梦幻的电影,更是需要在盛世度假区取景,因为这里仿佛就是一个梦幻又浪漫的仙境。 这些电影的影响力越大,盛世度假区的影响力就会越强,而到现在,盛世度假区这个概念在几代年轻人的心中都有着非统一般的意义,它的意义已经不仅仅限于一个旅游度假区了。 不需要买热搜,不需要宣传,网友就会自发的宣传安利。 这晚上,盛世度假区的消息依旧稳稳的在热搜第一挂着,热搜第二是那些经典场面里的盛世度假区。 :我上初二的时候,疯狂的爱上了《xxxx》这部电影,到现在七年了,看了大概不下一百次了,xx和xxx告白到那个场景我看了不下一千次,我当时就特别想去盛盛看看他们告白的那个地方,可惜一直没有存够钱,出不了国,现在终于盛盛开到了华夏,我一定要去看看。 :啊啊啊啊!我的天《xxxx》这部电影的取景地我想去都要想疯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不用出国也能看到呜呜呜~~盛爸爸爱你! ............ 是的根本就不需要花钱宣传,当晚,不仅微博上,空间、朋友圈都在疯狂的转发或者是发动态,网友们自发宣传的力度并不弱于一些宣传手段。 而盛世早就有所准备,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只是会心一笑。 第二天,盛世度假区的热度已经非常高,只是尽管如此,官方依旧没有表态,由人跑到盛世官方网站下区留言,也没有得到回复。 这时又有网友开始怀疑,盛世度假区这个消息是真的吗?不会又是炒作吧? 就在网友开始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之际,由人发现,原来其实盛世度假区早在四年前就建立了官方微博,而起名字是:春田盛世度假区v。 没错,是春田盛世度假区,还带着微博官方认真的那种。 但这个官博非常没有正经官博的亚子。 关注为0,粉丝也是0,并且四年时间只发布了两条微博。一条是三年前的某天发布了一条微博,就三个字:开工了。 第二天就是在前不久又是三个字:完工了。 翻开官博的基本资料一看。 微博昵称和官方认证是一样的,只简介那里弄了一句:这时一只高冷盛。 网友:...... 这谁家官博像它这样毫无官博的尊严,竟然一个粉丝都没有还不思进取,在自家度假区热度被刷得贼高的时候竟然丝毫没有一点儿觉悟依旧原地不动撞死偷懒。 网友们怒其不争,一拥而上,集中火力轰炸官博。 又是点关注私聊点赞留言。然后网友们就发现,这官博是真的毫无一个官博的威严,甚至都没有关注自动回复,也不知道这vip是不是渣浪看它可怜送的。 终于在网友们的努力之下,这官博的粉丝上到了六位数,也直到这时,这所谓的高冷官博才慢悠悠的反应过来,发了一条微博。 春田盛世度假区v:我盛世美颜,不接受反驳。 【图】【图】【图】【图】【图】【图】【图】【图】【图】 配图是九宫格,照片。 这九张图片可与那博主高糊又角度清奇的照片不同,都是国际著名摄影师亲自拍摄挑选处理,随便拿出一张来都可以挂起来展览,其意境与韵味与博主那照片相比一个是仙境,一个是塑料影棚就是这么大大差距。 网友们更是美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九张图一张都不舍得放掉,全都保存下来当屏保、壁纸、甚至头像、聊天背景。 盛世度假区的话题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也不是买的,就纯观众自己刷上去的,这三天,官博基本上每天都会发一点儿‘剧透’照片,除了第一天的九张,之后每天都一张,多了是怎么都不肯发的。 第一天是外景,花草树木水流石头,第二天发了一张建筑的照片,只有一个角很小的一部分,应该是座城堡,但只看那小小的一部分就可以想想,真正的城堡到底是有多么的梦幻。 第三天发的应该是室内,拍摄者应该是站在城堡高处的一间房间里,照片上一半是墙,一半是窗户,窗户外能看到一部分树木水流和小小的建筑物,但是非常少看的不清晰,再大部分都是蓝天。 这几张照片既有所透露又有所保留,把网友的胃口高高的吊起,让人欲罢不能,今天的图放出来又忍不住开始期待明天的图。 有人喜欢度假区,自然也有人觉得无感,甚至不喜欢,连续三天在热搜上看到盛世度假村难免会骂上几句,可惜盛世实力摆在那儿,人家也是真的没有主动宣传,甚至没有买热搜,全都是网友自己刷上去的,烦也不占理,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喷子和对盛世度假区有所期待的网友对骂了几回合,不占理就也不占优势,惺惺退场又心有不甘难免会弄些别的。 有喷子理了理事件发生的过程,刨除掉杂七杂八的原因,主线只有这些。 靳南开学晚会走红——靳南与盛修和的照片曝光靳南被黑——靳南家世背景曝光靳氏集团出现——盛修和身份曝光——得知盛世与靳氏合作——盛世度假区走入网友视线——盛世度假区大火。 喷子总结,盛世度假区之所以会有这么高的热度,完全是一步一步铺垫来的,从靳南走红开始往后的每一步都在不断的积累流量,越积越多最后到盛世度假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有极高的关注度和热度。 所以,不是盛世没有营销,而只是盛世宣传部厉害,写了一部非常漂亮的剧本,不费一分钱就将宣传做得如此出色如此漂亮,盛世或许是真的没有买热搜,但是从最开始的大火网友们就已经陷入了盛世的布局中。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不少营销专家开始发微博分析此事。 市场营销王:这真的是一次非常漂亮的营销宣传案例,盛世的宣传部长可以给加鸡腿了,盛世内部果然是人才辈出。这波广告做得是真的好,盛世甚至都没有在宣传上花一分钱就达到了这样的效果,是一次完全可以写进教科书的宣传案例。可惜这样的宣传是可遇不可求,想要打赢这一场漂亮的营销案,有非常关键的三点基本上是不可复制的。 第一点我称之为靳南现象。当代年轻人对于外表的追求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网上因为颜值气质俱佳而走红的人已经不再少数。而靳南就长着一张非常出色的脸,并且有一身普通家庭养不出来的贵气,而对于女生来说出色的颜值矜贵的气质加上钢琴这是不可抵抗的。所以光从这一点上来说,靳南就会火。但靳南能火得这样厉害绝对不只是因为外表,还有内涵。我们常人对于学霸会有一种崇拜感,而对于颜值超高的学霸就更是如此。出色的外在与内在的学霸标签相加,这样的人凡出必火。所以靳南是非常关键的第一步。 第二点自然就是盛修和。盛修和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高颜值学霸可能有很多,但盛修和全世界也就这么几个,这话题度放在那儿都是超高的,这是这场营销非常重要的第二部。 第三点就是盛世度假区自身的名气与好感度。盛世度假区基本上看过om电影的人都知道,它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它将自己融入了电影文化当中,而且不是某一个电影,是众多的经典,这就给他铺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调,在年轻人的心中,盛世度假区取代了电影成为一个意义的代表。 这三点层层递进稳步上升,把关注度一路推高,最后就造就了这次这场不花一分钱却做得非常成功的营销,可遇而不可求。 网友对此反应也是不同。 :666,这套路玩儿的,演宫斗剧呢,是不是觉得有钱聊不起啊,还自编自导自演呢,真把网友当傻子玩儿了吧?辣鸡! :盛世这是穷疯了吗?连宣传费都拿不出来了?也跟辣鸡公司学些低劣的营销手段?你们什么咖位自己没点儿数吗?要不要点儿脸了,这手段真是low的一批。原本看在盛世度假区建的不错得份上还打算去捧捧场来,这下算了吧,恶心。 :emmmmm...怨气这么大的吗?我觉得没所谓啊,还挺喜欢吃瓜的,而且,我觉得盛世是不是因为建造度假区投入太大连基本的宣传费用都投入进去了,毕竟几十亿m金的项目呢,拖了四年也不容易,要不然盛世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不至于的。 :疯了吧,你知道盛世集团有多大吗?全球捞金能力最强的产业他手底下都有,这的事富到流油,几十亿m金对他们集团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吧? :但是盛世集团是盛世集团啊,盛世度假公司是子公司,总部不可能一直给子公司无条件拨款吧,家业太大花销也多啊,可能真的是子公司扛不住了吧。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从最开始就是营销,只有我觉得他们把盛世度假区提前放出来是为了压住两人是gay的这件事吗? :呵呵,疯了吧,两个豪门独子是gay还搞到一起?然后两家企业都没有后代继承?疯了吧,肯定是营销啊。 :他们豪门子弟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不是你能想明白的,你还真的以为他们这些人会像电视剧里的那样为了爱情不顾家族利益?他们所有的举动肯定都是处于完全的考虑的,要不然你当盛修和的身份为什么会被挖出来,要是他不乐意早就撤下去了,哪里还有你来逼逼得份。而且你看当初他们传绯闻的那个照片也是模棱两可的,说是有基情可以说没有基情也可以,除了这照片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证据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只想给你看他们想给你们看的东西。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想你误会。 :哇偶,他们套路好深,为了营销连自己是gay这种事情都能拿来说,是不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人也真的很有牺牲精神呢,【手动狗头.jpg】 :呵,为了公司、家族利益,这些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事情的发展是如此的戏剧性,网友们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脑洞,脑海中脑补出一场场的阴谋诡计,阴谋论之下所有的行为都延伸出了不同的解释,于是盛修和和靳南就成了网友眼中为了家族、公司利益可以不顾自己名声亲自上阵炒热度的心机豪门掌权人和豪门继承人。 说实话,相比于看到两个gay相亲相爱的戏码,他们更喜欢这种阴谋诡计论。 于是在靳南不知道的时候,他又被网友包括同学自动洗白成异性恋了。 大凯一直关注着网上事态的发展,对网友自动脑补的豪门大戏更是深信不疑,一想到靳南为了公司为了家族的利益就要跟男人炒绯闻还要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联姻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分离(这段纯属脑补)就替靳南感到难过,感到悲伤,原本还羡慕靳南这么优秀、这么好看、这么聪明还是春田市首富的独子,现在想想其实这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真是可怜。 于是大凯万分怜惜同情靳南,他心疼地问靳南:“南啊,你们这种有钱人是不是都过得特别辛苦啊...” 为了公司为了家族一切都要牺牲那种。 靳南看他一眼,皱了下眉点点头,“也还行吧,太有钱了就挺烦的,我一考好我妈就送跑车,这谁受的了啊,车库早满了,还得再买房子放车......” 大凯:...... 突然感觉首到了一千万点暴击。 靳南看到大凯呆若木鸡如遭雷劈的样子这才勾了勾唇,心情好了点儿。 网上的评论他都看到了,他倒不是因为网上有人说盛世营销不好不想去度假区的事儿而心情不好,说到底,这些喷子到底有没有钱买得起盛世度假区的门票还两说,怎么说呢,他心情也说不上好但也不是不好,他只是有些遗憾,他本来还想趁机出个柜来着。 他不在意别人说他是gay,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他想要光明长大的和盛修和站在一起,所以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出柜。 但是盛修和显然不是这样想的。 他很在意。 盛修和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名声,他在意的是靳南。 特别是在划车事件之后,盛修和更不会放任任何一点儿不利于靳南校园生活因素的存在,所以才会煞费苦心的用盛世度假区的事情来盖住靳南可能是gay这件事。 靳南不知道网上那个最热们的微博是不是盛修和的人找人写的,但是话题能扭曲到现在这样只脑补豪门里的弯弯绕绕而不考虑靳南是gay的可能性肯定是盛修和拿边儿找水军引导的。 这就是盛修和对他的保护,霸道而全面,他的臂弯和胸膛足够有力,护得住靳南周全。 靳南贪恋这份温柔和守护,靳南爱惨了他,理所当然。 88、第 87 章 时光如梭, 期末考试结束, 寒假来临。 往年靳南都是自己拉着行李箱打车到机场,坐飞机回家。 今年他却不急着走了。 宿舍里放假早的像是白谭已经回家了, 大凯是明天的火车,柴正真还有一门考试没结束。 靳南最后一门考试前就收拾好了行李箱,其实他真没有多少东西,只是这学期用完的书要拿回家, 宿舍没那么多地方放。还有就是放在宿舍的旧衣服需要拿回去处理掉,靳南衣服换的勤, 各大品牌最新款每季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靳南衣帽间。衣帽间里刚出现一批新衣服,彼得在安置他衣帽间的时候,都会把新衣服放在前面或者外面, 靳南穿衣服随便, 基本不会往里面找,所以宿舍里放的衣服拿回去估计就不会再穿了。 他准备了两个行李箱,一个放衣服, 一个放书。 靳南考完试回宿舍的时候就见到宿舍楼下面停着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他上前看了看,里面竟然没有人,靳南一挑眉飞快地上楼进了宿舍。 柴正真今天没有考试正在复习, 大凯还在考试, 白谭这会儿已经回家了,估计宿舍里就柴正真一个人。 果然推门进去,就见柴正真还穿着睡衣顶着一鸡窝头一脸木然地看着正在收拾卫生的彼得, 而司机也站在一旁手边放着靳南的两个行李箱。 彼得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手上戴着洁白的手套给靳南收拾卫生。 靳南早上走得急,被子也没叠,床铺也没收拾,彼得已经给他收拾好了床铺,被子整齐得叠好,比军训时候教官叠的豆腐块都不逞多让。彼得又是个细节控,那边边角角绝对是按照高档酒店的标准来的。 靳南进来时彼得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在擦桌子,他们是上床下桌,靳南隔壁桌正好是柴正真,他此刻正蒙瞪口呆地看着彼得将靳南书桌擦得一尘不染,书也由高到低排列得整整齐齐。 “靳少爷。” 靳南不自在的应了一声,虽然在家里彼得就是这样照顾他和盛修和的,但是现在这一幕在舍友的面前出现有种怪怪地感觉,他点头,“彼得,你先下去等着我吧。” 彼得点头,“好的。” 靳南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就你们两个人来了吧?” 彼得道:“boss也来了。” 靳南略微惊讶地睁大了眼,“他人呢?” 彼得道:“boss去见老同学了。” 这里毕竟还有柴正真,靳南没多问,就让彼得出去了。 彼得刚出去没多久,大凯就从外面回来了,紧张兮兮地关上门,非常震惊道:“我的天,我刚走进咱们宿舍就见到了一个那么高的白人男人手上拎着一个箱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西装的男人,当时给我吓得,我还以为穿越到英国贵族电视剧里了呢,我的天,那个白人男人看上去就像是黑执事里的塞巴斯蒂安还有那个克劳德,我去,太酷了。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我门宿舍楼啊?” 柴正真闻言幽怨地看了靳南一眼。 靳南轻咳一声。 大凯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蓦地睁大眼睛,机械地转过头,看向靳南,“别告诉我是你家的。” 靳南道:“严格来说,是这样的。” 大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过了一会儿,又道:“所以楼下那辆迈巴赫也是来接你的喽?” 靳南没说话。 大凯从靳南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哇偶。” “好酷,人家也想要管家也想要迈巴赫。” 柴正真一个枕头甩过去,“快收拾你的吧,走的时候标准参考靳南。” 大凯看了眼靳南道床铺和桌子,抱头哀嚎,“这不公平。” 靳南与舍友道别,下楼时就在门口见到了盛修和,笑意从眼底一点一点儿蔓延至心头,他快走两步上前,估计着周围有不少行人没靠得太近,“你怎么来了?” 盛修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的肩头走到车前,帮他打开车门,“来接你。” 车子缓缓从京大驶离,靳南无心去看向后退去的景色,没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个男人更令他心醉神迷。 隔板拉上,后厢私密的空间里,只有车辆行驶的轻微气流声,却有一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氛围在发酵。 靳南直勾勾地看着盛修和,盛修和坚持了一会儿,却还是败下阵来,他妥协般地侧过头,“怎么?” 靳南就看着他不说话。 盛修和回视他,靳南舔了舔下唇,盛修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 而后呼吸粗重,空气升温,衣服皱了,扣子开了,衣料摩挲,情难自已。 靳南扣住靳南作怪的手,拉到嘴边吻了一下,声音沙哑,“车上,别闹。” 靳南抱住盛修和,趴在他肩窝深深嗅了一下,“我喜欢你昨天的那瓶香水的味道。” 盛修和道侧头贴着靳南耳朵道:“今晚上让你闻个够。” 靳南眼睛眯了眯,在盛修和脖子上轻轻添了一下。 盛修和身上突然一震紧绷,而后靳南低声笑了起来,“一个月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呢。” 盛修和在靳南耳垂上捏了一下,“今晚不会饶你。” 靳南挑衅地一挑眉头,“怕你。” 正经禁欲的老男人哦,船上何其可怕。 白天何等的豪言壮志,晚上还不是哭着叫爸爸。 当然这是后话。 又遇堵车,窗外的景色变幻慢了下来,换一换再停一停,慢吞吞地动着。 车内两人已经整理好,扣子扣上,衬衫拉平,除了隐约的折痕,谁都看不住这俩人干了什么。 盛修和问,“你什么时候回春田市?” 靳南道:“过两天,还没定。你今年还要回m国过年?” 盛修和看着靳南,“要回去一段时间。” 靳南哦了一声,有些失落,真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分开。 盛修和握着靳南道手捏了下,“初五回来,我希望开学前能带你去一趟m国。” 靳南突然抬头看向盛修和,“你......” 盛修和看向他,眼神坚定,“可以吗?” 靳南点了点头。 盛修和京城这边儿还有工作,大概还要停留至少五天的时间,差这么几天,靳南也不打算提前走了,这五天继续在盛世科技跟着戴维打打杂,之前因为期末考试大概有一个月没来了。 年末事情真的很多,盛修和这样基本上不负责什么项目的大老板都忙到飞起,靳南在京城的这五天有时候就连晚上都看不到盛修和,直到第五天的晚上,盛修和风尘仆仆地回了家,他已经在外面呆了两个晚上了,靳南有些想他,盛修和搂住他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们走吧。” 行李并不多,彼得早已经安排好,两人坐上飞机回了春田市。 飞机即将落地的时候,靳南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星星点点的夜色,心情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因为他明白,这次盛修和陪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可以预料那对夫妇的反应,但他的决心却不会改变。 89、第88 章 从飞机上下来, 不过下午三点半。 坐上准备好的专车, 车子驶离机场,方向却与德阳庄园相反。 盛修和搂住靳南的肩头, 在他额前落下一吻,“回家陪陪你父母,过两天我上门拜访。” 靳南拉起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亲了他手背一下, 算是默认。 是早就说好的,再重复一遍不过是为了安慰他。 靳南又哪里需要安慰。 靳父靳母会有怎样的反应他心中有数, 但是不论多么激烈的反对都不会让他妥协,他只是在想,怎么样的表述会更委婉些, 他不想带给这对夫妇太深的伤害, 或者说他想尽量将这伤害降到最低。 靳南让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现在他不太想让靳氏夫妇和盛修和见面。 下车前,盛修和什么也没叮嘱, 只道:“晚上给我电话。” 靳南点点头, 挥了挥手,“行李让彼得直接带回德阳庄园就行。” 靳南空着手走进小区。 出来开门的是张叔,见到靳南老脸上全是高兴的褶子, 靳父靳母也满是惊讶。 靳南回来得突然, 没来得及通知具体时间,两人难得都在家,见到儿子不由露出喜色。 两人就这一个独生子, 虽然平日里忙于工作无暇照料但却真的是打心底里疼爱的,不然也不能宠得原身单纯成那个样子。 饭间聊了些家长里短,虽然网上热搜的事情过去很久,但两人却一直都没找靳南谈过这个事儿,饭间仍旧一字不提。 靳南心中存疑,不认为两人会忽视这个问题,果然,一顿饭吃完,靳母开始套话。 “出去上大学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你往家里带个小女朋友,和你同龄的小子多少都订婚了,你现在没有交往的女生?” 靳南淡淡道:“没有。” 靳母道:“没有不要紧,你何叔叔家的姑娘比你小两岁,今年大一,也在你们学校,长得漂亮又学习好,孩子也乖巧可爱,等明天你们出来见个面,你一定喜欢。” 靳南看了她一眼,“忙,没空。” 靳父闻言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放寒假你忙什么。” 靳南道:“和同学合作了一个项目。” 靳父这才缓和了些,道:“再忙也得给我挤出时间来,出去见一面能花费你几个小时?” 靳南坚持,“不去。” 靳父脸色又阴沉下来,“为什么不去。” 靳南道:“没兴趣。” 靳母道:“你没见过那姑娘当然不知道人家的好,又怎么会有兴趣呢?去见一面才知道。” 靳南道:“见了也不会有兴趣。” 靳母道:“你没见怎么知道?” 靳南不出声了,就这么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说呢。 靳母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靳父更是怒从心中起,他手中端着的水杯碰的一声重重地落在桌面上,空气凝重。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靳南觉得靳父在无理取闹。 靳南原本打算委婉地将自己与盛修和的事情告诉这对夫妇,尽量降低对两人的伤害,但是他没想到两人其实早就有预感了,并且会出这样一个昏招,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既然他们早有预感,靳南就不打算玩儿委婉婉转那一套,他几乎是有些犀利地道:“去又能怎样呢?去了我就会喜欢女生并和她在一起吗?”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靳父,他怒喝一声,“靳南!” 靳南道:“我说错了吗?” 靳父眼中的火星几乎要冒出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没点儿数吗?” 靳南道:“即使不说也改变不了我喜欢男人的事实。” “啪”的一声,靳父眼前的杯子被摔碎在靳南面前,靳母眼圈瞬间就红了。 靳父喘着粗气,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想都不要想,靳家三代单传,大学毕业你就立刻给我结婚生子......你妈已经给你看好了一个姑娘,下个月...不,下周,下周你们就订婚。” 靳南声音依旧沉稳冷静,“不可能,我喜欢男人不会和女人订婚。” 靳父怒吼:“我说了这事儿由不得你!” 靳南皱了下眉,直言道:“我对女的没反应。” 靳母闻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靳父却冷哼一声,“那就去看医生去做试管,不论如何都必须和女人结婚。” 靳南皱起眉头,“我说了不可能。” 靳南站起身道:“我是gay这件事不会改变,更不会和女人结婚。你现在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靳父却不肯罢休:“你不想和女人结婚,那你想和谁结婚!盛修和吗!” 靳南转头看向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是。” 靳父气得捂住胸口,大口喘息,“混账,混账!他是你...他是你叔叔啊!” 靳南道:“那又怎样。” 靳父上前,一个巴掌扇在靳南脸上,“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说怎样!” 靳南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轻声说了句,“你们如果不接受或者怕风言风语我可以和他搬到m国。” 靳父指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 这一晚,不欢而散。 靳南道脸肿得老高。 他这副身子从小娇生惯养,身上连一块小小的疤痕都没有,可见从小就没受过什么伤,更没机会挨打。靳父当时正在气头上,手劲儿又大,当时一耳光下去,靳南一半脸都麻木了,耳鸣不止,没多久,受伤的位置就肿得老高,眼睛都挤得一大一小,模样惨不忍睹。 张叔心疼靳南,拿着药箱上来给靳南上药,看到靳南道样子,心疼得眼眶都红了,靳南是他带大的,这么些年在他的照顾下,连块皮都没蹭破过,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张叔一边给靳南上冷敷一边心疼地抱怨靳父下手太重。靳南心中有事儿没心思安慰张叔,找个理由支开了张叔,盯着手机发呆。 靳家是这样的态度那盛家...... 他正想着,盛修和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想是他迟迟不给他去电话,他心中担忧,这才打了过来。 靳南想着自己现在这幅尊荣,挂了视频电话,拨了语音过去。 盛修和接通,“还好吗?” 靳南‘嗯’了声,呓语般地说了句,“想见你。” 这声微弱到几乎只有气音的话却还是被盛修和捕捉,他心一软,几乎要化成粘稠的蜜汁,只恨不能立时将人揽进怀中,托着他的脖颈摩挲他的耳垂,最后在他唇角印下轻柔怜爱的吻。 盛修和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被春风拂过的一坛美酒,醇厚撩人,“怎么这么久没给我电话?” 靳南动了动耳朵,头皮都有些酥麻,这让他大脑减缓了运行速度,一时竟没想好怎么回答。 只是还不待他想好理由,盛修和就察觉到了不对,“靳南,开视频给我看看。” 说完他挂了电话,拨了视频过来。 靳南看着跳动的界面两秒,他没必要瞒着他,但是他这一言难尽的尊荣让他犹豫了两秒,两秒后,还是点了接通。 盛修和看着靳南肿起的脸颊,心中一疼,一股怒火毫无来由地涌上心头。 他知道父亲管教儿子他没资格插手,只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人儿如今这幅样子他如何不生气,即使是靳父下手也太没轻重了些。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过去,与靳父好好地谈一谈,但他不能。 时机不合适,只会造成与期望相反的结果。 靳父管教儿子他不能插手,这是分寸也是底线。 盛修和没有问疼不疼,没有问怎么回事儿,这些都没必要,他声音低沉,“明天我让彼得带你去医院看看,我和你爸爸单独谈谈。” 靳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靳家收到了一份同城快递,张叔瞒着靳父靳母把东西偷偷交给了靳南。 是冰袋和药膏。 第二日,靳南去了医院,盛修和带着律师拜访靳氏夫妇。 长谈了四个小时,送盛修和离开的时候,靳父靳母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十岁。 靳南还在外面和盛修和通电话了解情况。 “他们同意了?” 盛修和道:“还没有,但态度软化了,说是看表现。” “你是怎么做到的。” 盛修和道:“让他们知道,你有多么离不开我。” 靳南笑道:“哦,只是我单方面的离不开你吗?” 盛修和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道:“显然不是。” 靳南喟叹一声,“盛先生,怎样才能让你更加离不开我呢?” 盛修和想了一会儿,道:“你需要更卖力一些,起码能撑到下半夜才行。” 靳南从医院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等与靳父靳母谈完话之后的盛修和来接他会德阳庄园。 盛修和不敢碰他的肿起的脸,只能用被毛巾包着的冰袋轻轻的按抚。 靳南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提他哪对令人头大的父母,他只想跟眼前这人没羞没臊。 他拿开盛修和帮他冰敷的手,爬起身来就就搂着他的脖子坐进他怀里,“我这样子丑不丑?” 盛修和大手贴在他后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一路传到靳南心底,“还行,我不嫌弃你。” 靳南笑容僵在脸上,他仔细盯着盛修和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盛修和道:“你这里有条皱纹。” 贴在盛修和身上的靳南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那一舜紧绷,报复成功的快感让他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哈哈哈哈。” 盛修和见到靳南笑就知道这小家伙是在报复自己,他本来对自己的容貌是没有那么在意的,只是谁让他的小爱人比他小了八岁呢? 盛修和眯起眼睛,收紧胳膊搂紧了怀里笑得乱颤的小爱人,“是嫌弃我老了满足不了你吗?” 靳南闻言笑声就止住了。 接着盛修和又道:“可是每次都撑不到下半夜明明是你吧。” 靳南虽然没太有什么羞耻感,但是奈何他好胜心极强,听了这话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脑中闪过应该被打上马赛克的一幕幕,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反驳。 ............(拉灯) 一本正经的老男人船上可不会如只面上那样一本正经。 温存过后,靳南拥着杯子趴在盛修和身上,盛修和一只手搭在靳南的后背上,爱怜的一下下抚摸。 靳南脑子现在还有些晕乎,他懒洋洋地眯了一会儿,看向盛修和,声音沙哑:“你不去公司?” 盛修和把靳南往怀里揽了揽,“不去,今天一天陪你。” 靳南心里甜的冒泡。 盛修和果然如他所说一直陪着他,两人腻歪在一起,粘粘乎乎。 只是靳南还没粘糊够,靳父就打电话来催靳南回家吃饭。 靳南:“......” 鉴于还在考察期,靳南也不敢放肆,不得不回去吃饭。 只是这样的情况似乎成了常态。 自从盛修和那场谈话之后,靳父靳母对靳南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转变,他们看向靳南的眼中经常莫名地闪过愧疚或者是心疼,偶尔还有悔恨与恨特不成钢的可惜。 估计是盛修和对这对夫妇说了什么,但他不想去深究。 据盛修和那日那日所说,靳父虽然没有直接同意两人的关系,但是态度已经放缓了,也愿意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但到底如何给,如何进行靳南是一无所知,而靳父靳母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他们虽然不阻止靳南和盛修和见面,但是也并不欢迎,两人像是双双到了更年期,阴阳怪气让人捉摸不透。 靳南也没有去琢磨,他倒不是忙,之前说没有空只是单纯为了拒绝相亲而拿出的借口,事实上,靳南假期生活可以称得上悠闲。 没有课业的压力,也不用实习,他的时间完完全全可以由自己随意支配。 靳南白天去见几个还算能够玩儿得来的老同学,像是杨泉之类,晚上回家和柴正真讨论一下游戏编写,跟着编一段程序,看看相关书籍,搜集点儿资料,看看市场调查数据,再玩儿会游戏,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盛修和打一通电话。 盛修和这边儿年后收尾工作挺忙,靳南一般白天或者晚上回去见他一面,但靳父靳母却不准他留夜,白天也就罢了,但是晚上到了饭点儿一定要打电话叫他回家。 靳南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是为什么,对他的看管比对姑娘都严,就算他晚上不能在盛修和哪儿留宿,但是白天就不能做了吗?该做得也没少做,他到现在腰都还有点儿酸。 或许是第三天靳南和盛修和折腾得有些狠了,靳南腿软走路姿势就有些别扭,他自己以为自己装得好,但实际上什么都瞒不住。 靳父是个男人粗心,也没怎么注意。 但靳母是个女人,儿子的变化怎么能瞒得过他。 只看一眼靳南那别扭的走路姿势,那发红的眼尾,那餍足的神情,她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靳母顾及儿子的面子没说什么,只是眼睛都红了,心中一边后悔自己没早早的管教儿子一边骂盛修和禽兽一边儿恨儿子胡来。 也不知靳母是怎么对靳父说的,第二天,靳父就打发靳南到自己公司上班,靳母亲自带着儿子,一刻都不准他从眼底溜走。靳南活儿倒是不多,也能学到不少,只是他本来也就白天能跑到盛修和公司哪儿跟他待一会儿,现在就连白天都没时间了,只能晚上视频聊以□□。 靳南甚至在怀疑,当初靳父说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是不是在敷衍盛修和。 既不准盛修和上门拜访,也不准靳南与盛修和久待,一时间,局面似乎陷入了僵局。 表面上看上去,靳父靳母像是在妄图靠拖延时间将此事带过,但盛修和从容不迫的模样却让靳南觉得他们应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达成了什么协议。 盛修和来家里找靳父靳母谈判能谈些什么,无非是财产分配之类能够让靳父靳母安心的条款或者是协议,盛修和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让靳父靳母相信他是真心的,不会儿戏,并且考虑好了他们关系破裂之后靳南能够得到什么或者是靠着某些协议保障他不敢随意对待这段感情。 能谈得无非也就这些,其实没多少意义,但除了这些这对父母还能做什么呢? 靳南不贪图盛修和的财产,协议签与不签都无所谓,他不会因为签了就觉得自己是在贪图盛修和的财产,也不会为了证明自己对盛修和纯粹的心意不签协议让阻拦的声音迟迟不能消退。 他眼中天生就没有这些,财产什么的在他眼里就是机械的数字。 若说人活着总有某方面的贪欲,那在他这里,盛修和就是他的贪欲。 他自信他和盛修和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些所谓的财产分割条款而有所动摇,因为真正的感情不会因为金钱而动摇。 若有朝一日靳父靳母对靳南说,‘如果你想和他结婚必须签下这协议’。 靳南丝毫不会犹豫,并不是他困于父母的权威不得不屈从,而只是因为签下这个字他和盛修和就会省去很多的麻烦,划算至极。 靳南想的很清楚,也并不因为靳父靳母迟迟没能转变的态度着急,他有耐心。 但只一件事儿让他无法忍受,盛修和还有五天就要飞m国,然而他们已经有三天没见过面了,只能隔着视频稍解相思之情。 于是靳南就忍不住问了。 而果然事实如他所想,盛修和与靳父有所约定,“我需要摆脱盛家那边,并且在谈拢之后,他们想和我母亲见一面。” 靳南有些惊讶,这对夫妇的思维简直让他琢磨不透,明明之前还不同意他跟男人交往,但是一旦同意就直接让两人结婚是这个意思吗? 盛修和估计是看出靳南的不解,他道:“这个社会对于同性恋还是有一定的误解,你告诉他们你是gay,这让他们很担心你回出去乱搞怕你染上什么病,所以他们当然愿意看到你找到一个固定又可靠的伴侣然后迅速结婚,用婚姻关系束缚住你保证你不会...” 靳南脸色有些怪异,“他们是不是突然有些庆幸我刚刚发现就被你内部消化了?” 盛修和笑道:“可能有一点。” 靳南真的是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目前那边...” 盛修和道:“这个不用担心。” 靳南眨眨眼,“我记得老太太前几年还撮合你和别的女人相亲来着,怎么这几年没有动静了。你已经出柜了?” 盛修和其实早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出柜了,当时家里反应有些激烈,老太太前几年还抱有幻想,但是这几年似乎看开了。 盛修和点点头,“嗯。等我消息。” 第二天,靳南寻了个机会溜去盛修和公司与他见了一面,盛修和也不忙,靳南就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盛修和身边,盛修和见他这样粘人有些好笑,寻了个空把人带进休息室腻歪了一会儿,晚上让彼得定了餐厅,打算带他去吃点儿好吃的。 但盛修和还没下班,靳南就被电话催着回家吃饭。 靳南脸色有些难看,盛修和却有些好笑,他搂着靳南亲了亲他的嘴角,“这两天先忍忍等年后再说。” 盛修和亲自把靳南送回靳家,靳南下车前还想在跟盛修和来个离别吻,车窗却突然被敲响,靳南回头就见靳父一张放大的脸贴在玻璃窗前,有些吓人。 虽然隔着贴膜靳父看不见车内的情景,但显然两人没法在这样一张脸的瞪视下继续亲吻,不然恐怕会留下心理阴影。 靳南被靳父领进家门,一路上就没给他好脸色。 靳南也略感无语,别人家养闺女都没这么紧盯着不放的吧。 90、第89 章 离盛修和回美国的日子越来越近, 靳南被靳父看得也越严, 靳南这几日有种他是被锁在闺阁中的古代大家闺秀一样的感觉,他也觉得好笑, 心道也不差这几天,等盛修和从m国回来就是。 本来以为接下来的时间会相当无聊,但没想到有人却给他送来一个天大的刺、激。 距离盛修和回m国还有三天的时候,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跑到盛修和公司大闹, 说是带着孩子来认爹的。 问孩子爹是谁,女人道是你们老板盛修和。 保安和工作人员一听, 觉得好笑,盛修和名气这么大,多金又英俊, 其实这样的事儿虽然不多但也没说没有过, 当年在m国就有一个白人女子抱着一个亚裔小孩来闹,也说是来认爹的。后来被保安赶了出去,再一查原来那白人女子带着的小孩都不是她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偷的小孩, 那小孩父母急疯了, 就报了警,后来女人就进了监狱。 这事儿虽然没闹大,但是当时整个集团内部都流传开来, 所以公司能够混上管理层的人基本上都多多少少听过一点儿, 当时一见到那女人抱着孩子来认爹就想起了这事儿,那小管理层都没让那女的多说,直接让保安把人赶了出去, 还把当年的事儿跟公司的员工稍稍吐露了一二,员工们也当笑话听了,没当真。 保安也认出这个女的了,“这女的在咱公司门口晃悠好几天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但她也就是看看,我也就没当回事儿,现在想想,估计是在公司门口蹲点儿吧,啧啧,这碰瓷儿的,你说有这功夫和决心干点正经事儿不好吗。 公司员工也纷纷跟着附和真是人心不古。 说实话,就是没有小管理说的这事儿,也没多少人相信。 盛修和那是什么样的人啊,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颜值突破天际,钱更是海了去了,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国际超模超级影星豪门千金都倒贴的人物眼界更得是高得吓人,那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看的上的吗? 盛修和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去找那么个女人,他瞎啊? 那女人什么货色啊,我的天,虽然姿色身材都有几分,但是明显的整容脸,全身上下有几处地方是真的都不好说。虽然也是尖下巴高鼻子大双眼皮,但是假就是假,面色蜡黄头发枯燥,身上的衣服也廉价,脖子瘦的都露着筋,看样子日子过得挺艰苦的,但那上围却有些吓人,一看就不是原装的,虽然看上去有几分姿色,但是气质堪称庸俗甚至有些风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再说她抱着的那个小孩。 不是说他们就因为这女人就对这孩子有偏见,公允地说,这孩子真的是长得一言难尽。 他们大老板那什么颜值? 就凭他们大老板那颜值就算说找个无盐女生出来的孩子都不能是个普通人吧? 再看这小孩,凸额头、绿豆眼、塌鼻梁鼻孔朝天嘴巴外突,我的天,这么丑的孩子实在是少见,谁他妈都相信这是他们大老板的孩子? 那女的就这样被赶出去。一开始谁都没把这事当回事儿,只偶尔拿出来当个笑话说给错过的同时听听,但这事儿始终在内部流传,也没穿出去。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 那女人当真有契而不舍的精神。 第二天又来了,保安不让她进,她就带着孩子守在门边儿。 大冬天的怪冷的,她孩子被冻的小脸通红,后来就直哭。那女人就给孩子买了个热奶,让孩子叼着啃,她就守在门口,似乎是在守盛修和。 但盛修和一般不从大门口进,都是直接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到一楼转换电梯的。 女人守了一早上人都没有了都没守到盛修和,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转换了策略。 盛世公司门口出现一个人她就抱着孩子上前,说“求求你带我去见见盛修和吧,我孩子他爹,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行行好带我和孩子去见见盛修和吧。” 在公司门口出没的人除了公司的员工还有跑腿和来往合作公司的人,她这么缠着影响公司形象。 保安看她上去胡说八道败坏公司和盛修和形象就上前驱赶,那女人一遇见保安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抱起孩子就跑得老远,躲到保安看不到的地方,然后继续偷偷地蹲守,等保安松懈了门口又出现人的时候就再次跑上去揪着人就哭求。 如此反复几次,几个来公司跑业务的人被吓得不轻,就向公司高层反应,“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儿,下面那个就这么不管,再这样可不敢往你们公司跑了。” 公司高管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尴尬地笑笑。 这事儿当然不能不管,再这样公司名声都被败坏干净了。 于是找人去警告那女人说是要报警。 那女人却有恃无恐甚至趾高气扬地扬言这些现在不尊重她的人早晚会后悔,就算报警她也不怕,孩子就是盛修和的,不信的话大可去做基因鉴定。又道盛修和是否记得几年前万辉宾馆的那个女人。 这台词与大明河畔的某某过于相似,员工脸色有些怪异,怀疑地看向那女人。 但这女人说做dna时笃定的样子却让员工有些犹豫了,不会是真的吧。 员工拿捏不准,于是就去找彼得,偏偏彼得和盛修和又出门了,菲亚也不再公司,只能把那女人迎进公司让她在会客室等人。 这女人在会客室里丝毫不客气,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指使着助理小姑娘端茶送水拿点心。 “给我儿子换热奶来,这可是将来的太子爷,你们大老板的独苗,还敢给我使眼色,小心到时候我让盛修和开了你。” 那女人洋洋得意趾高气扬,助理小姑娘被她气得直翻白眼,碰的一下把水杯放在桌上,“爱喝不喝,你要是成了老板娘,我他妈第一个辞职!呸!什么玩意儿。” 说完摔门离去。 留下女人在会客听里又叫又骂,状似疯狂。 女人在会客室里等了许久,盛修和依旧没有回来,便想进公司内部晃悠,被员工发现请回会客室,又出来,最后员工干脆把它锁在里面,谁知道这是不是敌方派来的商业间谍。 两个小时后,这事儿就传到了靳南的耳朵里,靳南与盛修和的秘书都认识,是秘书主动透露的。 靳南一听就知道那女人是林晓夏,这女人几年都未曾出现他都差点儿忘了。 只是这女人果然是银魂不散,这次又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来纠缠,靳南眯了眯眼,这事儿必须尽快处理掉,不能让靳父靳母得知。 靳南给彼得打了个电话。 公司的人暂时联系不到彼得,但是盛修和的私人手机在彼得那里对他是24小时待机的状态。 靳南转达了自己的意思,彼得道:“好的,我回尽快安排黄老板将林女士接回去的,黄老板一只苦于没有儿子作为接班人,想必会很高兴,只可惜......” 当年的事发后,盛修和虽然没有当即就采取对林晓夏地报复,却让彼得随时注意着林晓夏的动向,而当年林晓夏在酒店与黄总的视频等证据都完整地保留着。 彼得一直派人留意着林晓夏的动向,因此对于林晓夏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也心知肚明,彼得将一切都安排好,甚至还弄到了林晓夏儿子与黄总的亲子鉴定书,99%的父子关系。 彼得直接把视频和亲子鉴定书以及林晓夏及其儿子的一些日常照片找人给黄总送了过去。 黄总收到这份文件,心中的震惊与喜悦可想而知,他这些年一直想要一个儿子,却一直不能如愿,现在得知突然多了一个儿子简直是欣喜若狂,即使家中的悍妇都不能够阻止他将儿子接回家中的决心。 何况彼得还留了言,“请务必将林小姐和令郎接回家中,林小姐惊喜之下或许会稍作挣扎,务必要带够人手。” 于是林晓夏就被黄总带着人强行带走。 林晓夏久等盛修和不来,无聊地抱着儿子靠在会客室宽大的椅背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朦胧间被人叫醒,是盛修和公司另一个小助理,她记得这个女的,难得算是个有眼力见的,想是看到了她身份不同一般,对她还算恭敬。 林晓夏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问道:“盛修和来了?” 那女助理笑得温和礼貌,说话含含糊糊遮遮掩掩道:“大老板虽然看重继承人,但是也要面子,你看你着......” 林晓夏了明悟,这是嫌她刚刚举动有些丢人,林晓夏心中也是一阵难堪,若不是被生活逼到极点,她又怎会这样?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儿子,他却还嫌弃她丢人,他以为她想的吗?谁还没点儿自尊心? 刚刚的那事儿要是放在她高中的时候她也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只是在乡下的这几年她吃了太多的苦头,若是再不泼辣点儿她怕是早就被人欺负死了,她能够忍到现在全凭这一股劲儿在撑着她,想想将来自己会成为盛世继承人的妈,她就算是咬着牙去要饭她都不能死。 林晓夏心中难受,但想想盛修和这样的天之骄子爱面子是人之常情,便也觉得没什么,于是问道:“他想怎么样?” 林晓夏这样问着,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打量那女助理道神情,多少年咬牙坚持的梦想就要成为现实,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见女助理脸色有些为难,可神色却很恭敬,这让林晓夏放了心,心下肯定了盛修和是真的要见她。 她心中一阵激动,想想自己马上就要见到盛修和,想想自己马上就可以过上梦想中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欺负她,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她,所有人都只能恭恭敬敬地讨好自己,巴结自己,所有的罪过她欺辱过她的人都将受到报复,林晓夏只觉得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女助理道:“是这样的,大老板从来都公私分明,您在这儿不太合适...” 林晓夏闻言却皱起眉头,莫非是想骗她走? 但接着就听女助理说,“大老板的劳斯莱斯在车库等着...” 林晓夏闻言,心稍稍安定了些,“他...在车上等我?” 女助理点了点头。 林晓夏抱起儿子站起身,“行,带我去找他。” 女助理把她领到电梯前帮她按了负一楼,“您认识劳斯莱斯吧,一下去唯一一辆就是。” 林晓夏以为她在嘲讽自己没见识,立刻狠狠地瞪过去“认识!。” 她虽然没坐过,但是当年在辛普森读高中,什么样的豪车没见过,她以前虽然不认识牌子,但是琪琪都都一一告诉了她。想到琪琪,林晓夏心中就一暖。刚回到乡下的那两年,她怕被人找到一直没敢跟外界联系,后来儿子平安长到一岁,她却遇上麻烦,无奈只好打电话找琪琪求助,琪琪非但没有怪她,还安慰了她,给她打了钱,虽然数量不多,但也算帮她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从电梯出来果然见到一辆劳斯莱斯,林晓夏几乎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将怀中还在沉睡的儿子摇醒,反复叮嘱,“上去见了人一定要叫爸爸。” 孩子似乎没听懂,林晓夏重复一遍“叫爸爸。” 怀中的孩子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没理她。 林晓夏心中焦急,又催促了几遍,怀里的孩子这才叫了声“爸爸。” 林晓夏心下满意,整了整衣裙就走上前去,她连想都没想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在她看来能在盛世开得起劳斯莱斯的也就盛修和了,所以对那女助理的话没有一丁点儿怀疑。 林晓夏坐进去,关上车门,还没来的及看男人的样子,就用手偷偷地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她儿子跟着一声“爸爸”叫了出来。 “哎,乖儿子。”粗粝猥琐地声音在车厢响起,林晓夏身子突然一僵,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见到黄总那张丑到难以言喻的老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林晓夏惊吓之极的一声尖叫,怀中的孩子也因为她的反应吓得嚎啕大哭。林晓夏却顾不得,疯了一样的要去开车门,但是车门早就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就锁上了,这会儿车子已经飞快地驶了出去。 林晓夏这么多年,心中对黄总的恐惧依然强烈,她慌得要命,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也顾不得孩子哭得几乎要断气,她死死地盯着黄总,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遇见黄总,突然林晓夏脑海中想到那个女助理,贱、人!竟然害她! 林晓夏对于当年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因而面对黄总时会更加害怕。 若说在那一夜之前,她只是有些害怕黄总会猥亵她,现在却怕黄总会弄死她。当年她把靳南弄上黄总的床就是为了报复黄总,靳南若是被黄总上了,靳家肯定饶不了黄总。当时她因为早就做好一走了之的准备所以根本不在乎黄总地愤怒,反正她回来会直接成为盛修和的女人,更加不用怕区区一个黄总地报复。 但事实却与她想的背道而驰。万万没想到,在她没见到盛修和之前就先被黄总抓到了。 林晓夏心中因为即将见到盛修和的激动像是被一盆冷水破灭,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有机会再见到盛修和。 功败垂成的刚觉让林晓夏几欲发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林晓夏眼眶赤红,她想无论如何她都要再拼一拼。 林晓夏抱紧自己的儿子,后背紧紧地贴在车门上,“你想干什么!我警告放我回去!我怀里的是盛修和唯一但儿子,是将来盛世但继承人!你若是敢对我怎么样盛修和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谁料,她说完这话,黄总却“嘎嘎”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一只老鸭子,难听之极,林晓夏却因为这笑容心中寒意愈浓。 黄总笑了一阵才道:“盛修和道女人?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你啊,能被我玩玩儿都是你的福气竟然还妄想盛修和?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你怀里这个难道不是我儿子吗?” 黄总笑声猖狂而邪恶,“哈哈哈哈哈,你难道不知道肚子里是谁的种就敢生?哈哈哈哈。” 林晓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圈子里都知道,黄总家中有悍妇。 黄总老婆有多厉害? 别的不说就说黄总这样毫无下限利益至上阴险狡诈的小人都不敢招惹的女人,这得有多厉害? 更厉害的是,黄总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女儿,她女儿比她妈更厉害。 或许是因为在家中被压抑得恨了,心里就有些变态,反正就是怎么变态就怎么来。黄总是圈子里玩儿得最开得一个,男女不忌,爱玩儿花样,什么重口来什么,毫不顾忌,据说玩残了好几个,这在圈里都不是秘密。 但问题就在这儿,黄总的老婆闺女都知道黄总这毛病,但是就是不管,就纵着他,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一切都好说,反正这么些年来,黄总玩儿得再嗨,他也是就一个女儿。 但黄总这人重男轻女,他虽然不敢轻他闺女,但是想要儿子的心情却实在是迫切。 黄总怕他老婆,更怕他闺女。她闺女不过三十岁,公司已经掌握了个大半。本来这事儿以前黄总没有儿子还好说,但现在有了儿子,他又怎么甘心让闺女带着老黄家的东西给嫁出去姓了别等姓? 但黄总实在是怕了这两个女人,长年累月的积威之下,黄总对于自己的妻女有着天然的畏惧,他也知道自己的妻女肯定是不会同意让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旁落,但是黄总总不甘心,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 于是为了最大程度上为老黄家的苗苗争取家产,他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趁着儿子还小,让老婆养这孩子。 反正现在儿子还小,也不记事儿,只要让老婆养大他,说老婆是他亲妈他肯定不会怀疑。 至于林晓夏?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女人去得罪他妻女,儿子也就罢了,那是他的儿子,这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到时候直接处理掉或者是交给老婆以表衷心都是可以的。 但在这之前,可以解解馋。 黄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小人。 林晓夏的盛太太梦彻底破灭了。 当黄总把亲子报告书和当年酒店视频摔在她脸上的时候,林晓夏几乎疯魔。 明明是盛修和的,应该是盛修和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恶心的死变态!最恶心的是她还毫不知情,甚至还生下了他的孩子! 林晓夏突然干呕起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受的罪竟然是为了一个孽种,为了这个孽种她在乡下猪狗不如的过了这么些年,遭尽了罪,但只要想到这个孩子是盛修和的唯一继承人她就觉得这些罪都不算什么,但现在却告诉她,这个孩子是这个恶心的老变态的? 林晓夏绝望之下,眼眶赤红,看着还在床上玩儿玩具的孩子,看着孩子那张丑陋得几乎与黄总如初一辙的脸,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个笑话。林晓夏恨命运,恨黄总,更恨让她变得更加可悲的这个孽种。她突然暴起扑到那个孩子身上,双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她要杀了这个孽种!他根本就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孩子被林晓夏掐得脸色发紫,甚至都哭不出声,黄总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紧张的,一脚踹在林晓夏的肚子上,林晓夏被这股力道踹得撞在电视柜上,后背撕裂一样得疼。 黄总却还不肯放过他,上前揪住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巴掌,“贱女人!你想干什么!” 林晓夏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林晓夏却疯了一样的哈哈大笑,“我要掐死他!他是个孽种!根本就不配活着!” 黄总气急,又揪着她的头发啪啪啪啪甩了好几个耳光。林晓夏的嘴角都开始渗血,黄总这才消气松手。 黄总让保姆把孩子抱下去,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林晓夏,眼睛一转,心中突然有个主意。 这贱女人看来原本是想去蹭盛修和的不想却阴差阳错给他生了孩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既然如此,嘿嘿...... 黄总蹲下身,揪起林晓夏的头发让他看向自己,道:“说到底,你想给盛修和生儿子还不是为了钱?钱这东西,老子也不缺,本来你这样的货色,倒贴老子都未必搭理,但是看在你给我老黄家生了个独苗苗的份上,老子给你个机会,好好把老子伺候高兴了,以后公司给了我儿子,你也能跟着沾点儿光,要是不愿意,儿子我留下,你的话...直接买到柬埔寨去当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91、第九十 章 在林晓夏被黄总接走之后, 这事儿在靳南这儿就算结束了, 他偶尔也会向彼得了解林晓夏的动向,权当打发时间。 林晓夏从来都是不够入盛修和的眼的, 他基本上没怎么过问,下面自然有人把林晓夏造成的不良影响一一摆平。 盛修和这个人看上去几乎完美,但实际上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傲慢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获得他的关注, 甚至有些人费尽心思作天作地都没资格出现在他的嘴里。 盛修和的不屑就是完全地漠视,他不会因为林晓夏的出现就特意向靳南解释, 或者是因为林晓夏这事儿去安慰靳南,没有必要,她还不够格。 这种性格或许在恋爱关系中很不吃香, 甚至会引起误会、让两人产生缝隙。 但前文说了, 盛修和在几乎完美的外表下内心有着极度傲慢,这就直接导致,盛修和会选择的恋人, 一定是能够与他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人, 思想层次,眼界格局都能对得上频道的人,让他选择一个天真可爱的, 会因为一些他不屑于放在眼中的事情而斤斤计较产生误会跟他闹脾气的人, 让他为了鸡毛蒜皮甚至他看不上眼的小事儿而去解释去好声好气的哄人,这不可能。 盛修和对于这事儿给靳南唯一的交代就是告诉他,如果有任何不满意, 让彼得安排。 就这一句话,从始至终都没提林晓夏的名字。 但靳南就是吃盛修和的这种态度,因为从高中开始,他就是以这种态度对待林晓夏的。 靳南或许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爱上盛修和,但盛修和爱上靳南只需要一个理由。 靳南本质上是和盛修和一样的人,他自卑又傲慢,自卑的那一部分盛修和慢慢给他填补,傲慢的那一部分,与盛修和如出一辙。 三两天时间眨眼而逝,盛修和按照原定计划将国内的工作处理好飞往m国。 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和整个太平洋,能够联系的时间本就有限,盛修和在那边似乎又有些忙,经常是两三天才有机会打一通电话。 靳南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思念盛修和,过年,事儿多。 走亲访友,亲戚往来,靳南身为靳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前还小靳父靳母也不是每次出去都带着他,但现在他已经大了,有些关系人脉需要熟悉起来了。 这几天靳父带着靳南出去走动一方面是为了将自己的继承人介绍给众人,一方面是为了帮靳南理一下各利益方之间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 当然除了靳父带靳南见的人脉,靳南还有自己的人脉需要经营。 班级聚会那天,靳南见到了张意安。 已经大三了的人,也没见稳重多少,依旧热衷八卦。 这次八卦的主人公,是林晓夏。 靳南对林晓夏的关注实在不高,除了最开始林晓夏作妖的时候让彼得处理过,他基本上没再关注过。彼得安排了人盯着,她若是想再作妖也不容易,靳南对此人又没有兴趣,因此也没再过问。于是在饭桌上听张意安提起,他也就听一听。 张意安讲八卦从来都有卖关子的癖好,“哎,我年前跟我哥去ktwo,你们猜我遇见谁了?” 同班同学谁不知道他的毛病,都笑着对视几眼,不去搭理他,反倒跟身边的人讨论起这桌上饭菜的口味来。 张意安能不知道这群人的坏心眼?但他憋不住,只能自己捅出来,“我遇见林晓夏了!跟黄总在一起。” 多年没有提起的名字再次出现,只觉得有些恍惚,有的已经把这个人彻底忘却,有的尚且觉得有印象,当然也有如靳南与张意安这种对这女人印象深刻的人。 “林晓夏?名字有点儿耳熟,忘了。” “谁啊?” “啊啊,是不是那个心机女!” “哪个?” “就那个休学之后又去整容的那个啊。” “啊啊啊,我记起来了,就是整天往东校跑,当小三又勾搭好几个人的那个。” “她不是高三上学期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还有意安你说的黄总是哪个黄总啊。” 张意安道:“就是家里做五金的那个。” “我去,这么重口味?” “我上个月才听说他把一鸭玩儿进医院了。” “我去,哎,这女的不是失踪了吗,怎么跟黄总搞上了?” 张意安兴致勃勃道:“你们当这女的当时为什么玩儿失踪啊?学都不上了?因为啊......她回乡下养胎了!” 这话说完,场上一片低呼。 “她回乡下生孩子了?” “我去,才18岁。” “只能说是得偿所愿了吧,她常年往东校跑不就是为了嫁入豪门吗,一个拜金女,然后母凭子贵凭孩子上位,老桥段了。18岁怎么了,她哪儿点比外头的女人强啊?不就年轻点儿吗?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问题是这孩子是谁的?” “莫非是黄总的?” “bingo!”张意安击掌,指着刚刚发言的女生道:“答对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不是我说,就黄总那副尊容...还有那手段...她这都能下得去手?” “而且黄总的年纪够当她爸了。” “反正她就是图钱,黄总也有的是钱,目的很明确。” “是个狼人。” 张意安又道:“她还真的就给黄总生了个儿子,现在3岁了吧。黄总这么些年就想要个儿子可是他就一个女儿,这下得了儿子,啧啧,这女的看样子是要上位了。” “不可能,黄总怕老婆,不敢的。再说黄总女儿基本上把他公司把持住了,他不敢跟这对母女硬磕,我觉得没戏。” “我也觉得没戏。” 张意安道:“干倒原配那肯定不行啊,当个外室总可能吧,我听说黄总把儿子抱家里去了,已经跟他老婆交代了。” 张意安身边儿一男生笑道:“我说你这消息也太过时了吧?我昨天还听我妈说,黄总把那女的交给他老婆了。” 众人闻言不禁看向那男生,继续吃瓜。 张意安道:“我这不最近被我哥关在家里陪我侄女吗...消息滞后也难免。” 那男生道:“我也是听我妈说的。说黄总弄了个女的给他生了个儿子,那女的还以为能母凭子贵上位拼了命的讨好黄总,被玩儿的差点儿进医院。” “但...黄总是真的怕老婆闺女,抱着儿子回去被老婆狠命揍了一顿,他闺女也生了气,黄总害怕就把那女的交给了他老婆。说这女的你随便处置,只要把儿子留下就行。” “黄总他老婆比他手还黑......那女的估计完了。”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 聚会结束,靳南晚上想起此事,不由打电话求证。 电话是彼得留的,那人被彼得派去留意林晓夏。 靳南问起,只听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道:“黄总他夫人其实没对那女人做什么,那女人听黄总说完就疯了。她其实本来精神就不正常了。” “她当时带着钱回乡下爷爷奶奶家住,她爷爷奶奶家里穷,姑姑姑父又势利眼,她爸爸当初从乡下回来就是与家里闹翻了的。她一个18岁未婚先孕的女的回了乡下,那边儿又保守落后,处境可以说是相当艰难了。” “她又不敢自己出去住,前前后后差不多拿了一万才让她姑姑姑父同意她住到生孩子。结果月子期间她的钱又被偷走,然后被赶出家门。她去报警,又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林晓夏为了养孩子只能出去做零工,那种拿活回来按件记钱的零工。她是新手,来钱特别慢,挣得钱也就够付个房租,挣口吃的。但孩子小的时候就容易生病,有一次她孩子发烧她没钱治病,借的钱花光了孩子还是没好,小医馆也不做慈善,说是治不好让去镇里大医院看看。 林晓夏没钱给孩子看病,更没钱坐车去,只能抱着孩子往哪儿走。 她又不认路,等抱着孩子走到了,哭着求着医生发了善心给看了,孩子命是保住了,但是却也烧坏了脑子。 从那之后林晓夏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靳南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没一会儿盛修和的电话进来,靳南接通,盛修和磁性低醇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在想什么?” 很明显,盛修和知道了靳南刚刚的那通电话。 靳南缓缓开口,道:“林晓夏求的不过是钱与地位,但她一切努力却和她想要的背道而驰。” 盛修和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因为她的愚蠢和心术不正。” 靳南不懂,“什么是正,什么是不正。” 盛修和道:“你只要理解为达成自己想要的不以损害他人或他人利益为基础。” 靳南想了想,他似乎没有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去损害他人的利益,于是放了心。 所以他想要的他应该可以达到。 盛修和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他开口声音越发温柔,“你所求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什么... 是爱?是光? 靳南默念这两个字,然后眼前慢慢浮现出盛修和的脸。 于是他笑了,“是你。” 盛修和也笑了,“如你所愿。” “靳南,我们结婚吧。” -完- 92、番外一 靳南大三那一年在双方家长会面后, 就跟着盛修和去了国外扯了证。 网上的事情总是容易被人淡忘, 一个寒假之后,靳南回到学校, 依然是表白墙的常客,可谁都不知道,这个被表白的人已经其实已经早早地踏入了已婚人士的行列。 于是他们高岭之花一样的学长,一直到大四毕业都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 更没有交往对象。 靳南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不管多少男女前赴后继, 结局无不以失败告终。 毕业典礼上,有女生哭得情难自已,当众向靳南告白。 数万人的场合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盯着靳南, 等待靳南的答复。 这女生是文学院最出名的系花,一直心高气傲,追求者无数却单身至今, 俨然靳南第二。 而现在, 在数万人的场合,系花哭的梨花带雨,向靳南表白, 实在是出乎意料, 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是啊,除了靳南还有谁能入得了心高气傲、才貌双全的文学院系花之眼呢。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在等靳南的回答, 更多是在等靳南的点头。 靳南是多少人大学四年的梦,在即将告别大学时代的这天,多少人期望这朵高岭之花被摘下,留给这青春时光一个完美而怅然若失的结局? 毕竟在世人眼里,郎才女貌是绝配,而似乎只有文学院系花这样的天之骄女才跟合适站在靳南身边。 但靳南还是拒绝了。 这一声拒绝之后,多少人如系花一样怅然若失。 系花心高气傲,被拒绝却也绝不纠缠,她擦干眼泪,笑得大气又洒脱,“能告诉我一个原因吗?你几乎拒绝了所有人。” 靳南闻言,沉默片刻,忽而缓缓抬起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简约又大气,他嘴角轻启,带出一个清浅又温柔的笑,“因为我结婚了。” 众人从未见靳南笑得如此缱绻温柔,美人一笑动人心弦,像是四月的暖风拂过面颊带来清甜的花香,还不待众人从这一笑的美色中清醒过来,就被靳南的话当头炸醒。 靳南结婚了!! 全场哗然。 数万人的讨论声几乎能掀翻屋顶。 但惊讶过后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据说大家族都喜欢实行商业联姻,有的几乎儿女成年就已经订婚,而靳南大学四年守身如玉看来是早已订婚,这样想来靳南到了法定年龄后结婚也并不意外了。 系花闻言也是愣了下,但心中想法与大多数人是一致的。 心中既感叹靳南对他爱人用情极深又感叹这么好的男人自己终究是得不到,但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也算不枉她四年的痴恋。 系花又笑了,眼中含泪,“祝你幸福。” 靳南点头,“谢谢。” 系花退场,主持人上台,毕业典礼正式开始,众人这才慢慢将注意力从靳南身上撤离。 靳南却没有看讲台,而是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缓缓地笑了出来。 这枚婚戒是领证时盛修和给他带上的,但因为考虑到他还要上学,盛修和怕这婚戒引起波澜便不许他带,一直被彼得守着,他自己的那枚倒是除了去保养几乎一天都没有摘下过。 而就在昨天晚上,欢爱过后他累的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朦胧间感觉盛修和下了床又上来,拉过他的手,之后他就已经失去意识彻底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见婚戒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再联想今天毕业典礼,盛修和的心思他又怎么猜不到。 他吻了吻戒指,却觉心情十分不错。 他喜欢盛修和对他表现出的占有欲,这在克制的老男人身上实在少见。 靳南还在回忆今天早上老男人的表情、眼神,身边儿坐着的几个舍友却按耐不住自己疯狂八卦的内心,向靳南伸出了罪恶的魔爪。 靳南正盯着手上的婚戒,突然眼前就是一空,手被大凯几个抓过去,胳膊被身边儿的白谭紧紧抱在怀里,大凯则和柴正真低头研究他手上的钻戒。 “卧槽看上去好贵的样子。” “竟然是真的。” “我去,靳南你就这么背着兄弟们不声不响的踏入了已婚男士的行列?兄弟们都还单着呢,你这也忒不仗义了。” “不是,这戒指以前也没加过,你啥时候结的婚啊?新娘子漂亮吗?什么时候领出来给咱们看看呗。” 靳南抽回手,道:“今年九月邀请你们参加婚礼。” 几人闻言激动起来,“去去必须去!” “在哪儿办婚礼?” “m国。” “新娘子漂亮吗?” 靳南:“......挺帅的。” 大凯:“啊,是那种很酷的小姐姐啊,这种超级棒的!” 靳南:“...等会儿他应该回来,你亲自看吧。” 于是毕业典礼之后,宿舍三人翘首以盼靳南酷酷的未婚妻,就见到从一辆很man的迈巴赫里走出了气场两米八的盛先生。 确实是帅的一批。 草。 “......” 这晚,靳南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男一女,男的像是年轻时的养父,女人不认识,长相却与他八分相似。 “阿楠,恭喜你出书了。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如愿以偿。” “谢谢。” “你好像不太开心。” 被叫做阿楠的女人看着手中的书,手指轻轻的在书页上抚摸,眼神落寞,“出是出了,却不是我想想中的那样。” 她定定神地看着书,喃喃道:“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安慰道:“你现在名气不大,出版社自然会有很多要求,等你什么时候出名了,自然就能写自己想写的了。” 女人闻言,神色更加落寞,“你不懂....” 画面一转 似乎是几年后,女人抱着书去找男人,兴致勃勃地道:“我要再版,我要改好她!” 男人道:“再写一本就是了,这本有些过时了。” 女人看向男人,眼神倔强又哀伤,“你懂什么!” 说完转身离去。 画面再转,女人身边已经没有男人,一个人抚摸着书籍,眼中的落寞与哀伤更重几分。 画面再换。 男人撑着黑伞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幕,墓碑上是女人的照片,男人眼中没有哀伤却是死水一般的绝望。 后来男人年纪渐长,青春桀骜褪去脸上出现皱纹,眼神如古井一般,而他走到书架前,盯着那熟悉的书册良久,伸手取出,一页一页的翻看,而后读到某一页,男人突然想是受到了重击,书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男人不堪重负般的弯下腰,啪嗒,一滴泪滴落在书页上,在眼泪的旁边是一行字。 靳炎...... 靳南突然坐起,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 盛修和被靳南的动静惊扰,打开床头灯坐起,给靳南擦了擦额头的汗,“做噩梦了?” 靳南抓住盛修和的手,紧紧握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盛修和,似乎在确认他是真的存在。 盛修和把靳南搂紧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在,别怕。” 靳南在盛修和怀里熟悉的气息让他渐渐放松,最后彻底放松下来靠在盛修和身上,“嗯。” 卧室里的灯再次熄灭,靳南窝在盛修和怀里,手紧紧地抓着盛修和的一只手不放。 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穿书,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丝毫没有头绪。 但是今晚上这个梦,却让他有些害怕,他害怕这个世界只是假的,是他的幻想。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他已经渐渐喜欢上这个世界,他有了朋友、同学、家人和盛修和,再也不是那个就连养父都失去的孤苦无依的孤儿。 没有拥有过也无所谓,可一旦拥有了再失去才会真的让人发疯。 他不能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特别是,盛修和。 靳南脑中各种线索杂七杂八的闪现,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如果那个梦是真的,他似乎能够找到一点儿他穿书的根据了。 虽然他没有看懂那女人和养父之间的故事,但是他看懂了一样。 女人的执念与遗憾,养父的执念与遗憾,以及自己死前的执念与遗憾。 相继死亡的结局更是遗憾之上的又一重遗憾。 和他们三人牵扯不清的关系。靳南从来没有问过养父当初为什么选了自己,但回忆梦中那女人与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以及名字中的“楠”与南,靳南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层层遗憾与执念,像是一个悲剧一个死局,而穿书就像是一个为了弥补遗憾给予的一线生机。 靳南想不透,也悟不明白,他突然轻声开口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盛修和果然没睡,他收紧了抱住他的手臂,道:“我从不去想这些虚妄的东西,既参不透,更无处着力去改变,我只看重现实。我所拥有的和我想要得到的,更值得我去费心。” 靳南抬头与盛修和对视,“哦,那你拥有了什么,你还想要什么?” 盛修和指向靳南的额头和胸口,“我拥有了你的人,你的心,而我想要拥有他们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其实开的比较意外,因为考虑到要考研,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开,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好了,它自己开了。没错,是蠢作者存稿时间弄错了。然后我想,这大概就是命运的意志吧哈哈哈哈,注定要我在这个时候遇见你们,然后我就真的收获了一批小天使。这一本书大概是我争议最大的一本书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几本流量没有这本好[狗头.jpg],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小天使,你们真的就是小天使,[泪目]爱你们。 8月了,卑微的考研狗有些慌,完结的或许是有些快,但我想结局还算圆满。 非常感谢陪伴了我一路的你们,再次笔芯。 等我闭关出来,下一本见,我想到时候或许能够用更成熟些的文笔和思路带给你们更好的叙述和故事。 顺便,作者专栏求收藏啊啊啊啊!不要忘记我呀呀呀呀呀! 啾咪~ 哦,还有这个,忘记了。就用【啾咪】吧。 93、番外二 盛世科技作为盛世旗下的子公司, 在整个盛世集团里既不是收益最大的产业也不是最少的, 始终在中上游位置徘徊,也不是盛世科技的负责人没有上进心, 盛世科技在同行业中所占领的市场和业绩一只是名列前茅,奈何盛世集团旗下吸金能力超强的产业实在太多实在是比不起。 往常,像盛世科技这样的子公司一年能见到盛修和三面就算是多的了,但今年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大老板也不去总部了, 直接驻扎盛世科技,亲自操控盛世入驻华夏市场事宜。 晴天霹雳, 这谁受的了? 而事情也果然比预料中还要可怕。 大老板一来,高层就紧张,高层一紧张, 下面就得更紧张。 盛世旗下子公司虽然规矩上是一样严的, 但是各个子公司都有着不一样的特色。盛世科技的负责人脾气温和待人宽厚因此盛世科技的氛围也相对宽松,但自从大老板来了之后,整个盛世科技从上到下无不绷着一根弦, 就连跟同事聊句闲话都有种后颈发凉的心虚感。员工心中无不叫苦, 明明一职场气氛弄的比考场都严肃,叫人心累。 然而老板虽然可怕,却也阻挡不住人们想要八卦闲聊的心, 自从大老板来了之后, 沉寂已久的公司内部各大群聊突然就活跃了起来。员工们看上去紧张兮兮勤恳努力的在工作其实工作界面后是好几个群聊窗口,新闻、影视、八卦、美妆天南海北得无所不了,有时候忙起来串个频道后边儿都能无缝衔接。 像大老板这样的只应该存在于小说或者是偶像电视剧里的完美男人自然少不了被一番八卦, 大到大老板的履历事迹,小到大老板的衣服穿搭配饰喜好。甚至还有女同事在几人小群里猜过大老板的内裤款式颜色甚至品牌。 当然事实到底如何他们无从考究,彼得这个唯一的知情人自然不会透露(盛修和自己或许都没有留意过)。 先不论员工们讨论了什么或者是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一个事实是摆在眼前的,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观察大老板的一举一动。 所以当戴维从大老板办公室领到了一个实习生这件事,员工们也很快得知。 对于这个过分漂亮的男孩,员工心中也充满好奇。 这男孩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是由大老板直接交给戴维的? 带着这样的一个疑惑,员工们偷偷观察了几天,答案没得到,疑惑却更多了。 #这帅哥时间也太自由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戴维这是带实习生吗,感觉像是带继承人# #戴维要换岗吗# #这帅哥有点儿太帅了吧# #这帅哥有两把刷子# #爱了爱了姐姐可以# 有观察了几天,员工们不淡定了。 #这帅哥竟然开辉腾# #小帅哥中午竟然跟大老板一起吃饭# #小帅哥每次从大老板办公室出来进去的部长就很轻松# #我看到小帅哥下班后上了大老板的车# #彼得对小帅哥很尊敬的样子# #小帅哥到底是什么身份# #难不成是大老板的继承人# #大老板才三十岁# #大老板本家的孩子吗# #跟大老板长得不想而且年纪都对不上# #会是大老板的私生子吗# #滚# #会是大老板的小情人吗# #给你三秒钟撤回你的话# #我撤回我道歉# 再然后,靳南就上了热搜。 #我的天太帅了# #竟然是学弟这颜值太长脸了# #同样是京大出身为何别人盛世美颜你......# #滚# #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偏偏要靠才华# #关键是人家还开辉腾# #家里也肯定超有钱# #还认识大老板# #人生赢家# #酸了# #所以他和大老板到底什么关系啊# #......# 再后来。 #你们看热搜了吗...# #...看了# #...好像是大老板# #...我也着么觉得...# #...十指相扣是真的吗...# #...那的确是大老板戴的眼镜...# #所以# #他真的是大老板的小情人!!!# #!!!# #其实还蛮配的哦# #突然想嗑cp怎么破# #网上骂得有些过分了吧# #万年单身老男人好容易谈一次恋爱怎么能被这样打击# #内分泌不协调会脾气暴躁# #脾气暴躁我们怎么过# #所以该怎么办# #技术小哥能黑进渣浪吗# #可以但会被逮# #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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