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女皇在上,众臣在下》 第1章 痴傻公主被迫登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公主慕南枝,聪慧过人,得天庇佑,朕今传位于其,望其为爱民之明君,钦此。” 慕南枝,女,年仅16,因从小痴儿一直被关在冷宫,如今却因慕国“后继无人”被推至皇上宝座。 “公主,接旨吧。” 冷漠的声音在凄凉的大殿上响起,显得有些渗人。 床上的女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国师天机子看着痴儿慕南枝默了一刹那,想起她是个痴儿,这才来到她面前,手拿圣旨在她的头上敲了敲。 “如今这局势,身为先帝血脉你自是活不长的,不过,你要是作为我的棋子,倒是能活得更久些,皇位,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坐。”天机子嗤笑一声。 将圣旨卷了放在慕南枝的手上。 “来人,送陛下回寝宫,着人好好收拾,明日上朝面见大臣。” 天机子话落,便有人犯人一样架着慕南枝回了先帝住过的寝殿。 慕南枝睫毛微颤,眼神一闪而过的茫然。 她好好的末世科技大佬,怎么就成了痴儿女皇了? “我可怜的公主,在冷宫待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女皇了。”带着恐惧的嘀咕声在耳边传来。 慕南枝抬头看着给她洗澡的婆子。 这是在冷宫跟过来的婆子。 婆子对上慕南枝白净好看的小脸,眼眶都红了。 她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慕南枝的脸蛋,低声道“哪有人让痴儿当陛下的,这些人都是拿公主当棋子,公主万不可信他们,知道吗?” 慕南枝没说话,她没记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如今是什么局势。 却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她叫慕南枝,是痴儿,之前一直生活在冷宫,这个忧心忡忡的婆子,应该是一直伺候她的婆子。 婆子刚说两句,便另有丫鬟鱼贯而入。 婆子赶紧闭嘴。 “张嬷嬷,今日起,你去外间伺候吧。”为首的年轻女子吴掌事气势十足的对张嬷嬷道。 “那怎么行,公主一直是老奴伺候,若老奴不在,公主会闹腾的。”张嬷嬷一听要离开公主,连忙高声反驳。 “嬷嬷,我们为奴为婢的,都是听话办事,嬷嬷在冷宫呆了十几年,应该知道不听话的下场。”吴掌事扬着一张笑脸,说的话却直戳人心窝子。 张嬷嬷沉默了,她看向慕南枝,牙关紧咬,却不敢再出声辩驳,若是她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又如何还有机会照顾公主? “张嬷嬷何需忧心,公主如今是女帝,盯着她的人多了,我们做奴婢的,自是不敢欺主。”吴掌事见张嬷嬷知趣,又多说了一句。 张嬷嬷心底一叹,不得不认清眼前的现实,这些人想要操控公主,自是不会让熟人跟在公主身边。 心疼的看着一脸懵懂的公主,张嬷嬷为难的对着慕南枝笑着叮嘱“公主要听话,知道吗?” 慕南枝没说话,只是木着表情看着她出了宫殿。 “女帝不必担心,嬷嬷只是去外面伺候去了,并没有走远,偶尔还是能见着的。”吴掌事劝慰了慕南枝一句,这才伸手,将她从浴池里捞出来。 一番收拾后,慕南枝被安置在了床上。 她像个傻子似的,刚躺下就无忧无虑的闭眼睡了。 再醒,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 眼睛刷的睁开,入眼便对上了一双诡异泛蓝的眸子。 来人靠近她,一手虎口张开似乎要来掐她。 另一手则是手执一冰盒,里面放着一细小的虫子。 似是没料到慕南枝会嗖的睁眼,来人愣了愣,而后快狠准的出手,似乎怕她出声。 慕南枝神色一凝,反手扣住来人的脖子,一手接过她手中的冰盒盖上。 手指狠狠地扣紧来人的大动脉,慕南枝冷笑一声,内心轻嗤,这还真是龙潭虎穴呢。 前世的烂摊子好不容易收拾完,准备养老了,却在眨眼间,成了傀儡女帝。 也不知,这欲给她种下傀儡的蒙面人,又是哪方势力。 “你,你....”蒙面人眼底有些惊诧,似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个痴儿的女帝怎么有如此凌厉的身手。 慕南枝将冰盒随手一抛。 蒙面人见慕南枝如此对待自己的宝贝,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还不待她发怒,慕南枝嗖的扯掉她的腰带。 “啊,你干什么?唔....”蒙面人惊惧的就要反抗。 可慕南枝白皙的指尖嗖的像是变成的锋利的刀尖,直刺入了蒙面人的脖颈内。 鲜血溢出,彼此都闻到了血腥味。 在蒙面人防备之际,慕南枝隔着腰带挑开蒙面人的嘴,见她嘴里并无毒药,这才用腰带将其双手捆绑,然后脚一踢,让她“砰”的一声双膝跪地。 “呜。”占月自问也是一个人物,她怎么也没料到,族人见她都得恭敬低头的自己,竟有朝一日,在眨眼间就跪在了别人的面前。 “谁派你来的。”慕南枝瞥了眼占月,冷声问。 占月抿唇不语,她占月也是一个人物,跪就跪了,那是她大意,想从她嘴里问出话来,那她就得展示一下她的骨气。 似是察觉出了她的反抗。 慕南枝也不多问,取过一旁的蜡烛,打开冰盒,就要将烛油倒在蛊虫上。 对于炼蛊之人来说,蛊虫对他们来说不亚于亲生仔。 慕南枝一出手就要杀死她引以为傲的心肝宝贝儿,这跟要她命有什么区别。 “别,别,别。”占月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问,咱又不是不能低头,你先消消火,消消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占月低声下气的求慕南枝,哪里还有先前的嘴硬骨气。 慕南枝冷漠的瞥了她一眼,神情冷傲,让人难以诓骗。 占月抿唇轻叹,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她占月的英名,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那啥,我受人之托来给你中蛊,具体是谁,我没看清脸,不过我能在重重包围下进宫,这背后之人,也不难推敲。” 就在占月以为慕南枝不会信任自己的话时。 慕南枝换了一问“慕国现在是什么局势。” 占月疑惑的看了慕南枝一眼,将如今的慕国局势一一道来。 第2章 蛊师偷袭 即便老皇帝声色犬马,荒淫无度,子嗣不丰,慕国依旧风调雨顺,以至于这块肥肉被四股势力瓜分。 如今老皇帝身死,四股势力自然不想让其中一方势力把控帝位。 于是在冷宫生活了十几年的痴儿慕南枝,就成了工具人,被推上皇位宝座。 借着占月的了解,慕南枝对慕国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今日起,你为我所用。”慕南枝睨着占月不容反驳道。 “不行。”占月一听,果断拒绝。 “嗯?”慕南枝挑眉,眸光一冷。 占月神情一僵,有些委屈,她堂堂占月堂主,怎能认人为主? 传出去,那些同族人该怎么看待她? 眸子一转,占月内心有了计较,她先低头,等过了今晚,她就悄悄的跑,天高皇帝远,只要日后不再被她逮到,她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咳咳....”占月假意咳嗽,正要虚与委蛇认栽。 就见面前坐着的人,陡然从指尖凝出一滴血珠。 紧跟着她指尖一弹,那滴血珠飞射而来。 占月还没回过神,便陡然觉得,浑身一凉,犹如赤身置入寒冬腊月。 “咯咯咯。”占月牙齿都直哆嗦,浑身冷的发抖。 慕南枝见她发丝眉毛都结霜,这才睨着她威胁“你刚刚想说什么?” 占月哆嗦着全身,委屈的想哭。 面前的到底是什么鬼? 这一滴血使人全身血液骨头都要破碎的功力又是什么? “你,你先,先给我解了。”占月吐出一口寒气,困难的开口 慕南枝心念一动。 占月浑身的冰霜便逐渐消散。 “哈,哈。”占月缓缓的动了动身子,生怕骨头一不小心就碎了。 伸出双手哈气,但手却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她撇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慕南枝道“日后,占月为您所用。” 慕南枝听罢,也不再多说。 手一挥,陡然出现一把无形的冰刀划破了捆绑占月双手的腰带。 占月咽了咽口水,忌惮的瞥了眼慕南枝,哆嗦的站起身。 刚站起身,一个盒子被抛了过来。 占月小心翼翼的连忙捧住。 “滚出去。”慕南枝冷声说完,便躺了下去。 占月鬼鬼祟祟的瞥了眼慕南枝,麻溜的出了寝殿。 一出寝殿,她就在夜色下施展轻功,火速的溜出皇宫。 “吓死了,吓死了。”为防意外,占月也不去跟人接头了,而是有多远跑多远。 生怕离得近了,那女人还能操控自己。 次日一早,慕南枝被人从床上捞起,像个痴儿一样摆弄过后送入了朝堂。 待她被人推至高位坐下。 众朝臣跪下叩拜“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掌事正要替话道平身。 高座上的人却用极其冷漠的声音自己开口了“众卿平身。” 她话落下,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吴掌事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女帝。 却见刚刚还痴儿一般的人,此刻神情冷漠,浑身的气势陡然就变了,眼底的冷意更是叫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 “怎的,众卿家的耳朵不好使?”慕南枝腰肢一软,一手搭在扶手上,慵懒却又气势凌人的向后靠着。 “谢皇上。”丞相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慕南枝睨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朝臣一眼,冷声又道“朕自小痴儿,冷宫十几载,未曾想到,竟有朝一日还能被众位大臣认可,成为皇上。” 众臣沉默。 是啊,他们推的是痴儿慕南枝。 不是这个清醒的,一开口说话就含沙射影,感觉不好惹的女子。 一旁站着的吴掌事脸色惨白,垂在袖中的双手死死紧握。 不过就一晚上,痴儿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清醒了? “先帝驾崩前声色犬马,荒淫无度,但好在他知人善任,任人唯贤,众大臣也是一心为民,慕国这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有众爱卿,是慕国百姓之福,如今,朕接这主位,还望众爱卿,依旧用心辅佐,共创大好河山,让慕国蒸蒸日上,繁荣富强。” 痴儿? 痴儿能说出这番话? 先大义灭亲指责先帝的过错,后又夸奖先帝用人之道,再捧一捧大臣,好让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新登基的她发难,更让百姓督促这些个爱民的好大臣。 这一番操作下来,便是公认的棋子,她也是有威严的。 慕南枝的清醒打了许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天机子看着龙坐上的人,眼神一凝“皇上,是何时清醒的?” 身为慕国的国师,天机子自认算无遗策,慕南枝的清醒,显然不在他的算计之内。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睨着天机子不答反问“怎么,国师,不想朕清醒?” 国师内心冷哼,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臣只是好奇罢了,殿下能清醒是好事,此等好事,应是要昭告天下的。” 慕南枝挑眉风轻云淡道“昨日,国师将圣旨交到朕手里时,朕刚清醒,许是国师传达圣旨时太专注,没注意。” 国师的脸色顿时有一瞬难看。 毕竟,昨日他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 慕南枝气死人不偿命“朕想着,既是痴儿众卿都不介意,那朕清醒了,对众卿来说就更是喜事,所以今日早朝,朕便给众臣一个惊喜。” “先皇驾崩,太子早逝,于子嗣上来看孤算唯一,想来是上苍不忍慕国后继无人,便让朕清醒了,孤得感谢上苍,于孤恩赐。” 慕南枝一本正经的胡诌气得许多大臣脸都红了。 老臣相见女帝能说会道,不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胡子。 慕国表面上看着是风调雨顺,但实则内里腐败不堪,先帝声色犬马,荒淫无度不理朝政,之前国师推冷宫痴儿慕南枝上位,老丞相是不愿意的。 只是各大势力对抗,他也爱莫能助。 可如今再看,这慕国的安危似是还有一丝希望。 “女帝与国师所言皆是不错,女帝清醒是上苍恩赐,也是女帝之福慕国之福,此等喜事自是要昭告天下,让天下放心,也能震慑那些心有不轨之人。”老丞相道。 “户部尚书。”慕南枝出声唤。 “臣在。”低着头的户部尚书出列回话。 “依爱卿看,朕减免三年赋税的圣旨可能下?”慕南枝问。 “这.....”户部尚书迟疑了。 第3章 我儿被下药了 按理说新帝登基是要大赦天下的,但三年的赋税,显然太高了。 “举国上下三年的赋税此乃天文,国库若是没有此等进项,后面怕是......” “呵。”户部尚书的话还没说完。 慕南枝便是一声轻笑。 “国库收入除了税收,还有进贡,专卖,土地,议罪银,总钱局....多种进项,竟是不能免三年赋税。” 户部尚书一听,先前对皇上的轻视变成慎重,他心底一个咯噔,心生不妙之感。 “尚书大人,抬起头来,看着朕。”慕南枝冷声。 户部尚书抬头,迟疑的对上那双冷漠的眸。 只刹那间,他的心竟是有一瞬,停止了跳动。 “尚书大人之职可会累?”慕南枝神情一变,隐隐带了讨好的笑意。 可户部尚书并没有因为这张好看的笑脸而有所轻视,反而,他心底对她说的话越发慎重。 这里面这么浅显的坑,他为官多年,自是能听出来的。 “能为慕国,为女帝分忧,是臣的荣幸也是本分怎会累,只是国库事关重大,不是万不得已,臣认为,充盈的国库拥有更大的底气。” 户部尚书的话让众多大臣纷纷点头议论纷纷。 很显然,一番交锋,户部尚书的话压制了慕南枝。 慕南枝也不生气,又问“三年不成,一年呢?” “回女帝,可。”户部尚书一听从三年改成一年,立马就点头应下了。。 “如此,传朕圣旨,蒙上苍恩赐,赐孤灵智,得天庇佑,宽仁厚德,故大赦天下,除十恶大罪,一应罪囚,重罪减罪一等,轻罪减罪三等,另,免赋税一年.....” “皇上英明。” 慕南枝的第一次朝堂战打的极其漂亮,此番圣旨一下,她新帝在民间就会建立一部分威望,只要之后她再二三如此,便是朝堂被几股势力瓜分。 她新帝的威严,也无人敢挑衅。 只是如今四股势力,没有一股势力是站她身后。 她要想皇权独大,难如登天。 所以现在,她需要发展自己的人脉势力。 下朝堂之后,几位重臣随着慕南枝去了御书房。 先帝在世,重要的折子从不会送进御书房。 因为送上来了先帝也不会看。 现在摆在御书房的,不外乎就是报喜不报忧的折子。 一本本看过去,有心之人看着不会高兴,反而心底沉闷。 慕南枝神色不变,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翻了几本折子。 几位重臣看着慕南枝像模像样,不由心底甚是疑惑。 公主痴儿十几年,未曾习得四书五经,更未曾学过为君之道。 可从她朝堂几番话来揣测,她不像是痴傻多年的人。 难不成,之前十几年都是装的? 若真是装的,她的心思那该多深沉? 慕南枝将几本折子翻完后,便招呼着众大臣道“来,都上来一人拿些。” 众臣都不明所以,但还是都排队上前。 慕南枝将折子一一发了。 “都看看这些折子。”慕南枝道。 众臣便是不翻折子,也知道这上面都写的是些什么。 但女帝开口了,如今他们不明白女帝的深浅,只得照做。 翻看折子,一一的看过去。 “我慕国真是国泰民安,瞧瞧这些折子,竟是无一人报忧,全是报喜。”慕南枝撑着脸颊看向文丞相。 “丞相,您觉得这折子写的好么?” 文丞相没说话,有先帝昏庸在前,要紧的折子递上去,先帝不管,反倒是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惹来报复,这种事,有了一两次前车之鉴,就算是忠心的官员也会寒了心。 包括他,如今的他为朝廷办事,都是尽量在不被别人抓住把柄的情况下,把政事偷偷的办了。 若不然,被别人抓住小辫子,便是他这个老丞相,怕也只得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王叔,您觉得呢?”慕南枝见文丞相不语,又看向慕谨问。 慕谨迟疑了一瞬,上前恭敬道“先帝之前.....许是....繁忙,折子批阅不及,才会有众多官员报喜不报忧,如今女帝登基,此种情况可改上一改,于国情来看,折子还是实事求是为好,毕竟有些小事不管,也会酿成弥天大祸。” “嗯,王叔说的有理。”慕南枝赞同的点头。 慕谨垂眸。 “传旨,各个州,县,丞主事官员必须每月上达一份奏本,凡上达奏本者皆要为所述奏本负责,为国为民者重赏,贪官污吏有一算一全都当诛,另,若有秘密举报者,一经查实封官加爵,若是同族举报,朕绝不连坐。” “此事,便交由丞相之子谢筹处理吧。”慕南枝道。 文丞相一听,顿时愣住。 “女帝,此事怕是不妥。”天机子摹的出声。 “哦?有何不妥?”慕南枝反问。 “文丞相之子在两年前因为强迫民女已经被革职了,此等身带污名之人,怎能负责此等重要之事。”天机子义愤填膺。 文丞相的脸十分难看。 谢筹,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老来子。 他从小带在身边教导,有天才之名,文韬武略,本前途不可估量。 可就是因为他过于聪慧,以至于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在两年前被人诬陷强迫民女,声名尽毁。 “强迫民女?有这等事么?文丞相?”慕南枝问。 慕谨听罢,应声出列“此事,举国皆知。” “王叔,朕,问的是文丞相。”慕南枝笑着,可眼底却尽是冷意。 慕谨神色一僵,垂眸看向文丞相。 文丞相一听,顿时明白了女帝的用意,她是想拉文家一把。 心思一动,文丞相撩起衣袍,双膝一跪,声音近乎哽咽“求女帝重新彻查此事,我儿冤枉。” “冤枉,那被轻薄的女子衣衫褴褛,被人发现的时候,贵公子正赤身把人死死的搂在怀里,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的,丞相倒是说说,哪里冤枉了,不能因为他是丞相之子,就枉顾王法吧。”天机子几句话将谢筹钉在耻辱柱上。 文丞相咬牙“我儿被下药了。” “下药?”慕谨嗤笑一声质疑。 “本王倒是听说,太医院众多太医,还有民医都跟着查探了贵公子的状况,并无任何服药之态,倒是喝了些酒,这男人嘛,酒后失德倒是有可能。” 第4章 操控千里之外 慕谨跟天机子一唱一和,打定主意让谢筹毫无翻身可能。 文丞相气得老脸都红了。 他呼吸急促,跪着的身子都在颤抖。 “那这被强迫的女子,现如今在何处?”慕南枝不慌不忙的问。 “回女帝,此女子尚在府邸,事情发生后,这女子要自尽,被家奴拦了下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犬子洗刷冤屈,只是这女子,不知是受何人指使,一口咬定犬子侮辱了她。” 说起此事,文丞相所有的傲骨似乎都断裂开来。 那双眸子也满是痛苦和遗憾。 “说起意外,朕昨夜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人物,这宫内禁军几万,她竟来去自如,无任何人发现她欲偷袭朕给朕下蛊。”慕南枝突然转移话题。 “蛊师?”有人惊呼出声。 所有人惊诧之余都神色各异的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不在乎的笑笑“这蛊师告诉朕,有人想让她给朕下蛊,意图操控朕,那这被强迫的女子一口咬定是谢筹侮辱她,是否,也有中蛊的可能?” “皇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便全盘否定之前已经查清的事情,就算文丞相德高望重,您也不能为了他的子嗣枉顾王法,不然天下人将诉您不公,这于皇上并无益处。”天机子见慕南枝要为谢筹出头,当即含沙射影的威胁。 文丞相却是像没听到天机子的话一样,眼睛顿时一亮“是啊,当时为犬子和那女子诊治的皆是大夫,可大夫并不会蛊术.....” 文丞相一脉的也点头附议。 那意欲将谢筹从丑闻中摘出来的意图甚是强迫。 众人的交头接耳,慕南枝并没有理会。 她看着天机子,心底思索。 王爷为皇位争权,将军为兵符争权,文丞相为自保也为慕国安定争权。 那这天机子,又是为哪般? “陛下,此事过去两年之久,想要再翻案也是无从查起,若真如陛下猜测是被人下蛊了,这蛊能在人体内待两年吗?”慕谨疑惑的问。 “这若是查不到,此事本来已经消停了两年再拿出来掰扯,也不知这出类拔萃骄傲的谢筹公子,还能不能受的住别人的议论。”慕谨看向文丞相,眼神意味深长。 文丞相一脉听罢,顿时偃旗息鼓的沉默了。 文丞相跪着的身子都岣嵝了不少。 谢筹年少成名,文韬武略,受尽人吹捧,有父亲文丞相高官坐镇,他出身便顺遂未经波折。 是以未经低谷的他,在经历强迫民女一事后,那些先前吹捧他的人便转身将他踩在泥里,他出门坐在马车里,会被人卸了车轱辘,他若是在人前露面,别人会向他口吐唾沫,会向他扔菜叶臭鸡蛋,更有甚者,会向他泼馊水大粪。 就算天之骄子,有铮铮傲骨,也会被那些嫌恶的眼神,咒骂的语言,和不问是非曲折的行为而驱赶至阴暗里,不敢再面见光。 他会自我产生怀疑,难不成,我当时确实犯错了? 慕谨见文丞相一伙人并没有再据理力争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天机子见此,饶有兴致的看向慕南枝。 当事人都不追究,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刚坐上皇位,就意图立威拉拢人的“女帝”还有什么能耐。 “呵。”慕南枝轻笑。 众人都被这轻笑声吸引,疑惑的抬头。 “文丞相。”慕南枝饶有兴趣开口。 “老臣在。”虽然儿子的事情没多大希望,但慕南枝这一番过问,还是拉了他不少的好感。 “谢筹又不是十恶不赦,朕都大赦天下了,还赦不了他?如今那女子安稳的在丞相府好好的住着,若最后朕查到真是谢筹的错,那朕就为那女子赐婚,让谢筹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人光明正大的娶进门,若真是被冤枉的,那就不要计较人言可畏,躲起来反而让有心之人背后笑话。”慕南枝道。 众人都是一愣。 是啊,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谢筹那点点事被文丞相之前压制,又因为那女子如今在丞相府被当成少奶奶供着,根本就不算事。 就看谢筹自己能不能走出来。 只要谢筹自己够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 皇上都开口了,谁敢质疑? 天机子跟慕谨的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 倒是文丞相精神陡然一震。 “明日早朝,叫上谢筹与那女子一同入宫面圣,都退下。”慕南枝又道。 “臣等告退。” 众臣行礼之后,都神色各异的匆匆离去。 “吴掌事。”待御书房寂静下来,慕南枝闭上了眼睛陡然出声。 “奴婢在。”吴掌事躬身上前听候吩咐。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一股极强的威压陡然从肩膀传来,她整个人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掌往地上压去。 “砰。”吴掌事毫无反抗之力的双膝狠狠地跪在了地上。 痛遍布她的膝盖,恐惧袭上她的四肢百骸,血液翻涌,待她一瞬间强迫自己冷静,后背却是冷汗淋漓。 慕南枝缓慢的睁眼,看也不看吴掌事唤道“禁军何在?” 她话落,一批禁军气势十足的带刀进了御书房。 “末将在。” “将昨晚给朕守夜的一干人等尽数拿下,等候发落。”慕南枝道。 众禁军神情一凝,连忙应声“遵旨。” 禁军来去不过眨眼,御书房又恢复了安静。 慕南枝背着双手起身,闲情的逛着御书房,吴掌事则是在那股威压散去之后不敢动丝毫。 其它伺候的更是大气不敢出。 此刻的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个原本被几股势力选中的傀儡皇帝,到底有怎样的雷厉风行和诡异的手段。 可即便心生丝丝忌惮,他们也在心底里疑惑。 她如此行为,到底凭的是何底气。 闲情的逛了一圈后,慕南枝纤细的手指伸出,一滴血珠出现在指尖。 瞧着血珠,慕南枝运用异能冰霜,将血珠缓慢的侵袭包裹。 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占月被冷意侵袭全身。 寒气侵入她的骨髓,似要将她的血液都化掉。 刺骨的冷让她全身僵住,不敢动丝毫,生怕一不小心骨头都碎掉。 “这位姑娘,你怎么了?”好心人见占月浑身是霜,恐惧的不行,但还是好心的上前询问。 “咯咯....冷.....冷。”占月哆嗦着,困难的出声。 第5章 我摊上大事了 “哪有人冷成这样的,你都结霜了,你是生什么病了吗?我该怎么帮你?”这半路上也没被子,也没火,好心人慌得不行。 占月模模糊糊的想,她哪里是生病了,她是遇见鬼了。 那年纪轻轻的小鬼,竟然在千里之外都能操控她? 好心人见占月不再说话,就想去捡些柴火生火给占月。 冷嘛,烤火定是有用的。 可就在好心人就欲离去的时候,占月浑身的冰霜陡然退去。 若不是占月依旧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好心人都要以为刚刚看到的是虚幻。 “你,你没事了?”好心人疑问。 占月咽了咽口水,搓了搓胳膊看向京城的方向生无可恋“有事,我摊上大事了。” 好心人觉得占月极其古怪,见她此刻好好的,也不欲多留就要离去。 占月也不想多留,马不停蹄的就要赶路。 她就不信邪,出了慕国的地界,还能被操控。 两人好巧竟是一路。 就在两人翻身上马就要离去时。 好心人就见占月的浑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结成了冰霜。 “这,这,你,你。”好心人指着她浑身的冰霜都结巴了。 占月预感不妙连忙下马躺尸,她怕自己待在马背上发病时刺激了马儿,马儿把她摔下来,她像个冰雕似的被摔个粉碎。 好心人见此,也不敢走了,而是蹲在她身边守着她。 “他娘的,他娘的.....”占月哆嗦着牙齿,一边痛苦的忍耐,一边恶狠狠的咒骂。 好心人摸了摸鼻尖,心虚的不敢看发病的人,他真该死啊,他刚刚竟觉得这人发病很好笑。 皇宫内 一批伺候的奴才宫女禁军被下狱后,消息瞬间传出。 不过一刻钟 御书房内便跪了一串人。 为首之一满脸疲惫的德福公公,宫内的大总管,之前是伺候先皇的。 另一个为首之人,则是禁军大将军刘钊。 皇宫内聚集人数十万左右,里面不知到底掺杂了谁的心腹。 慕南枝作为一个傀儡新帝,就算不能成功拿捏这些人,也得立威所以要杀鸡儆猴。 昨晚的蛊师刺客,可以说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但就算是没有蛊师,慕南枝也会找一个由头。 刘钊等人这一跪,便直接跪到了深夜。 直到慕南枝吩咐殿外候着的禁卫军去她昨夜睡的寝殿接来了熟人,御书房的寂静这才打破。 占月本来想悄悄的找慕南枝和解。 却不料昨夜防守松懈的寝殿,今日竟聚集了数十个高手禁军将她瓮中捉鳖。 听吩咐的禁卫军本以为皇上口中的行刺是假的,没想到真捉到了去而复返的蛊师。 “皇上,草民错了。”占月对上慕南枝的冷眼,一个几米滑跪就冲到了前面跪下。 “朕让你滚出朕的寝殿,你倒是滚的挺远,朕感受那距离,怕是再过两天,就得出了慕国吧。”慕南枝问。 “皇上,您误会草民了,草民是去外面买东西了,昨夜偷袭您是草民不对,草民特意去外面高价买了一份贵重礼物,向您赔罪。”占月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慕南枝勾了勾手指,一旁伺候的宫婢赶紧取了盒子恭敬的递上。 占月期盼又紧张的看向慕南枝。 后者似乎不怕占月使坏,漫不经心的打开。 盒子打开,里面是泛黄的经布垫底装着一串刻满经文的手串。 “这是,佛珠。”慕南枝挑起珠串,眼底依旧一片冷漠。 占月见她神情平静,没有丝毫异样,不由疑惑,不应该啊,这可是大佛寺镇寺舍利子,任何妖魔鬼怪触碰它都得无所遁形才是。 “为赔罪,草民特意在大佛寺求的镇寺舍利子,就是希望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占月讨好道。 占月话落,殿中所有人,都忍不住瞥向了慕南枝手里的珠串。 “是求的,不是抢的?”慕南枝疑问。 占月神情一僵,笑道“自是求的,怎么能抢呢,自是不敢抢的。”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越说越小。 “昨日因为你的偷袭,导致今日下狱数百人,如今跪在你旁边的,都是被你牵连的,你说说,他们办事不力,该当如何?” 慕南枝将舍利子一卷,捏在手中把玩摩挲,仿佛那价值不菲的舍利子不过是普通珠串。 跪了大半天滴水未进的众人都狠狠地看向占月。 他们的眼神满是杀意。 饶是占月,也忍不住心底发怵。 不说禁军大将军刘钊,就是德福公公,手上都有不少的人脉。 他们真想要她占月的命,自是轻而易举。 “皇上,昨夜是草民的错,草民给他们下药了,不然也闯不进您的寝殿,要杀要罚,您冲我来吧。”占月磕头,盯着地上,眼珠子却是不停地乱转。 皇上要是想杀她,也就不会给她下个什么冰霜毒了。 只是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没个好结果,那还是能救一些是一些吧。 皇上的报复就已经够威胁她的命了。 要是再得罪几十个人,她是真的走不出慕国了。 “刘将军,既然凶手已经伏法,那就带下去好好审问吧。”慕南枝道。 “是。”刘钊赶紧应声,招人将占月压住。 “诶,诶,诶。”占月觉得这走向应该不对。 她都回来认错了,不应该还要去牢里走一趟啊? “皇上,皇上,您听草民解释啊,草民知错了,草民再不敢反抗您,草民以后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占月被拉远了,啰嗦的话还传至殿内。 慕南枝当没听到,而是起身睨着德福公公道“公公随朕一起去看看父皇吧。” “是。”德福公公支撑着自己年迈的双腿为慕南枝引路。 吴掌事见皇上并没有叫自己起身的意思,心底不由有些绝望。 可就在皇上快要走出御书房时,冷漠的声音传来。 “吴掌事,去告诉刘将军,这个蛊师朕还有大用,若人死在他的手里,他这大将军也算是当到头了。” “是。”吴掌事一听,顿时劫后余生的匍匐在地,扯着干涩的嗓音回话。 第6章 天机子能放过她? 先帝驾崩,自然是得选个好日子下葬。 灵堂内 皇后带着贵妃等人跪着守灵。 “皇上驾到。” 一声吆喝,除了皇后,其它妃子赶紧跪下磕头见礼。 作为先帝明媒正娶的妻,皇后自然是不用给慕南枝见礼的。 慕南枝也不管她。 亲自上前,取了三炷香点上挥灭,跪下磕头。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都先退下吧。”皇后睨了众人一眼道。 贵妃等人听罢,赶紧躬身退下。 德福公公没动。 虽然皇后是宫里的主子之一。 可显然,这个新上位的皇帝更不是好招惹的。 皇后自是看出德福公公的心思。 她也不生气。 作为皇上的原配,皇后眼睁睁的看着先帝昏庸,她若是还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她早就被气死了。 “母后有话要同朕说。”慕南枝起身,将香插,进香坛。 “先帝驾崩,后宫一应妃子都得有个去处,不知皇帝是作何打算。”皇后见慕南枝不避讳,便直言不讳。 慕南枝挑眉没说话。 皇宫的妃子,有称号的,侍寝过的,没有上前也有几百。 还有没侍寝的。 “没侍寝的倒是可以放出宫,这侍寝过的呢?是送去出家,还是送去守灵?”皇后问。 慕南枝瞧着皇后的脸。 鬓角有丝丝白发,但脸瞧着甚是年轻。 皇后都尚且如此年轻,其他的更是不必说了。 成百上千的妃子放在宫里,那得养到什么时候? 后宫人多事就多。 慕南枝可不喜欢三五成群的女人,成天给她找事情做。 “母后觉得呢?”慕南枝反问。 皇后神情很淡,眼底有看透一切的漠然。 又烧了一把黄纸,她掏出帕子擦了手被宫婢搀扶着起身。 “新帝登基,若是皇帝想赚个好名声,自是要好好安置她们。”皇后不说自己的决定,只是话题一转,便又将决定权交到慕南枝的手上。 “母后呢?”慕南枝又问。 “皇帝若是觉得本宫碍眼,本宫就去大佛寺清修。”皇后虽然是一国之母,但早已年老色衰,在后宫这么多年,与清修没什么两样。 “既然都大赦天下了,多些个女子也没什么不妥,愿意离开皇宫的,都发了遣散费让她们自行出宫婚嫁,若母后有合眼缘,又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给母后做伴,此事,母后看着办吧,朕累了。” 慕南枝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没动。 “皇后娘娘,皇上怎么说?”贵妃娘娘来到皇后身边低声询问。 其它能靠前的妃子也噤声听。 皇后不语,只是瞥了眼身边的宫婢。 宫婢便将皇上的意思说了。 出宫自行婚嫁? 众人一听,神情又喜又忧,喜的是皇上并没有让她们陪葬。 忧的是,她们背后还有家族,就这么回去,必定被议论纷纷,在家里,指不定会受到什么待见。 “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不用陪着本宫了。”皇后挥手让众人再度退下。 众人都悻悻离去。 唯有贵妃,跪在了抄写佛经的皇后身边。 “姐姐,这未来的日子,可如何是好。”贵妃心底也是不安。 她虽然是贵妃,可她无权无势,如今先帝已逝,她这个贵妃更不敢去新帝面前碍眼,她连做棋子都不够格。 “姐姐,这公主怎么突然就清醒了,难不成在冷宫这些年都是装的?”贵妃小声的低问。 皇后抄写佛经的手一顿,墨汁污了一团。 “她娘?”贵妃见皇后有了情绪波动,又疑惑了一声。 皇后终于放下了笔看向贵妃。 “若想安生,就不要去揣测新帝的心思。” “臣妾觉得,这痴傻了十几年的人即便是开了灵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贵妃心底揣测给自己寻一条出路。 只是这条出路,她觉得,投靠新帝显然不靠谱。 “贵妃。”皇后加重语气。 贵妃回神看向皇后。 “你先回宫吧。”皇后看也不看贵妃道。 贵妃抿唇,只得起身做礼离去。 待殿内只剩下皇后和贴身宫婢,皇后这才来到大开的棺椁旁。 死了些时日的皇上已经面目浮肿,模样丑陋。 “呕。”皇后捂着嘴,给予作呕,她不忍再看,只得避了眼光。 “娘娘,您为何非得亲自守灵。”宫婢心里替主子不值。 “做给外人看罢了。”皇后轻叹一声,神色有些恍然。 “娘娘,您真要去大佛寺清修吗?”宫婢低声问。 皇后没说话。 “没想到先帝宠幸那么多女子,都没有诞下子嗣,倒叫皇上得了便宜。”宫婢低声喃喃。 “若不是太子.....”宫婢嗖的住了嘴。 若不是太子早逝,如今的慕国哪里轮得到一个公主为帝。 “这种话,日后不可再说,传扬出去本宫保不了你。”皇后睨了宫婢一眼,眼底有不悦。 “奴婢,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宫婢愤愤不平。 不值吗?皇后不知道别人值不值,她只是惋惜自己的亲骨肉早逝。 并不在乎到底是谁为帝。 毕竟如今的慕国,就算是当了皇帝又如何? 能活下去吗?又能活多久? 慕南枝作为一个公主为帝,登基开智就摆了天机子一道。 天机子能放过她? 身为先王叔的慕谨本就不满先帝,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夺位,如今先帝已逝,却被一个痴儿侄女抢了位置,他又如何能放过慕南枝。 镇国大将军傅筝也不是个善茬,手握十万大军,只要他有一点异心,杀了慕南枝不过是眨眼的事。 朝中局势复杂,要说聪明。 皇后觉得还是先帝聪明,发现自己成了傀儡,便放任自己真的成为昏庸傀儡皇帝享受到死。 皇宫即便是深夜也依旧灯火通明。 轿辇上,闭眼养神的慕南枝嗖的睁眼看向屋顶。 “嗖。”与此同时,一根根长箭划破夜空直射向她。 那漫天的箭矢显然是想快刀斩乱麻,想趁快杀了她。 “护驾,护驾。”禁卫军高喝,却来不及阻止那意外而来的漫天箭矢。 暗处的一双眼睛凌厉的看着这一场变故。 就在他以为,那轿辇上的人就要被万箭穿心之时,变故却陡然发生了。 第7章 老娘诅咒你死全家 锋利的箭矢包围而来,想要将慕南枝射成刺猬。 禁卫军以自身为肉盾,挡在她的面前。 却还是有无数箭矢直奔她而去。 可箭矢并没有射中慕南枝,而是在夜空中陡然定住。 突然,漫天的箭矢调转方向,紧跟着诡异的原路射回。 原本隐藏在黑暗里的人被射中,传出声响。 禁卫军趁此机会赶紧拿来。 “主子,快走。” 隐藏在远处的黑衣人察觉事情不对,连忙劝告主子干赶紧撤离。 为首的人蹙着眉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南枝不再犹豫,施展轻功离去。 等刘钊赶到的时候,禁军已经抓了不少的黑衣人。 “皇上,臣救驾来迟。”跪着的刘钊不知自己出的汗是刚刚焦急赶路的原因,还是因为惊吓过度。 “刘将军,这宫里的守备着实松懈,大人要是事务繁忙做不来这禁军统领之责,朕可以找人代替你。”慕南枝面不改色的睨着刘钊,眼底即便是冷漠的瞧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德福公公也知道,皇上此刻是很厌恶刘钊的。 “皇上恕罪,臣一定加紧处理此事绝不再犯,还请皇上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跪着请罪的刘钊,浑身紧绷,带着紧张。 德福公公小心翼翼的偷看了慕南枝一眼,心底惴惴不安。 刚刚在场的人都见识了皇上的诡异。 数十箭矢不能近身,还能反杀的诡异之术,何人胆敢不怕死的忤逆她。 慕南枝抬步上前,走到刘钊的面前,她修长的手指伸出,抚上刘钊的脑袋。 刘钊身体一僵。 “刘将军,朕不喜欢不听话的人,更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朕的人。”慕南枝低头,靠在刘钊的耳边又低声道“刘将军应该不想知道,朕杀人,是用怎样的手段吧?” 在场十分安静,即便慕南枝说的小声,可在场所有人还是听了个清楚。 德福垂眸,腰都快要腕断了。 慕南枝起身,拍了拍刘钊的脑袋道“朕就再给将军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了,刘将军。” “谢皇上。”刘钊赶紧磕头恭送慕南枝离去。 待轿銮不见了影子,刘钊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禁军上前搀扶刘钊。 刘钊看着被押着的黑衣人,神情严肃又凌厉“押入死牢严加审问,所有相关人员,一律先抓回来,宁可抓错,不可放过一个。” “是。” 死牢里 占月看着刘钊又带回一批黑衣人,眼神一亮,高喊道“大人,大人,皇上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啪。” “啊。” 占月话音刚落,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疼的她啊的一声尖叫,五官都扭曲了。 “啪。” 又是一鞭狠狠甩下,这一鞭,痛的占月“呜....”的一声,又哭了。 “竟敢咒骂皇上,给本将狠狠地打。”刘钊甩了一鞭尤不解恨,又指使狱卒动刑。 占月一听,赶紧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是小的嘴贱说错....” 只是占月的求饶,狱卒跟刘钊根本不放在眼里。 于是占月痛苦的迎接了第二波鞭打。 黑衣人跟占月被抓进牢里,根本就没人审问,只是开始一轮又一轮的鞭打。 刘钊听着那痛苦的哀嚎,这才舒爽的喝了口水,松了口气。 待心情冷静下来,他这才看向跟着自己回来的人问“刚刚怎么回事。” 禁军刚把自己亲眼见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刘钊。 刘钊沉吟后问“你的意思是,皇上本身有武功在身。” “皇上并未亲自动手,可在场所有人,没人有那诡异的能力。”禁军心底也有些发怵。 朝廷乱作一团,他们这些小人物,稍不注意站错队就得死无全尸。 先帝在时,他们不敢战站队先帝。 如今新帝登基,他们不敢站队新帝。 可要是新帝是个不好惹的呢? 刘钊眉头一蹙蓦的想起蛊师。 他唰的抬头看向被打的占月。 占月此刻痛的眼冒金星,恨不得晕死过去。 眼见鞭子就要再度挥下来,占月就怕的忍不住哆嗦。 “住手。”冷呵声响起。 占月抬眼看向来人,又虚弱想要闭眼睡去。 “皇上说,你之前欲下蛊谋害她,有这回事?”刘钊拿起剑柄挑起占月的下颚。 后者被迫睁眼“是,是,我是受人之托想害她,这不是被她发现了吗?她还教训了我一顿,又控制了我,我现在小命都在她手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占月委屈的直掉眼泪。 她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让她来谋害皇上的,她要报仇雪恨,她要弄死那个王八羔子,掘了他家祖宗的坟,让他十八代祖宗都不得安宁。 “哦,皇上是如何发现的你?”刘钊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还能怎么发现,我趁她睡觉刚要给她中蛊,她就嗖的睁眼钳制了我,她武功高强轻轻松松就将我绑了,还将她的一滴血放进我的体内,我都跑出千里之外了,她还能让我冷的浑身结霜。” 占月摹的眼神一亮,死死的盯着刘钊问“你们皇上真的是人吗?我怎么觉得她是妖怪?哪有人用自己的一滴血就能操控别人的,我是蛊师,我炼一条蛊要多年才能操控人,她怎么一滴血就能做到?” 占月的眼神又灰败下去“骗子,你们皇朝的人心思太黑了,跟我说是痴儿,结果我转头却发现是个妖怪。” 占月神神叨叨的话令刘钊冷了脸“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就杀了你。” “谁胡言乱语了?”占月不爽刘钊质疑自己。 “你说你跑出千里之外,她却能让你浑身结霜,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刘钊奇人异事也看过不少,还真没见过,有人能控制人千里之外的人浑身结霜的。 “这就是事实,你不信就算了。”占月咬牙切齿道。 占月的敷衍令刘钊当即就生了气,他拔出剑,手一挥,锋利的长剑划过。 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便出现在占月的腰身。 “嗯。”占月痛苦的一声闷哼,她死死的咬着唇瓣,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他娘的,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畜生,老娘诅咒你死全家。”占月忍受一波痛楚后,破罐子破摔,大骂刘钊。 刘钊气急,长剑一握,就要狠狠地刺进占月的身体。 第8章 主子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可就在长剑要刺进占月的身体时,占月的身体陡然浑身竖起冰箭。 “咔嚓”冰箭被长剑一斩,碎了一地的冰渣。 可长剑并没有穿透冰渣刺到占月。 占月虚弱的看着这一切,抬头得意的看着刘钊“我骗你没有?骗了没有?你这个见识浅薄的臭男人.....”占月的声音越发的小,最终晕死过去。 刘钊的眼神里满是错愕,他自认为自己还是见多识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刘钊正错愕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嘀咕了一番。 “哼。”刘钊冷哼了一声,收敛浑身的杀意,看向占月的身体。 他杀意一收,占月浑身的冰箭便快速消失,仿佛从没有存在过。 刘钊眸子一眯,五指一紧,长剑再度向占月狠狠刺去。 耷拉着脑袋的占月浑身再度竖起冰箭,可此次的冰箭并没有停止疯涨,就在刘钊要杀占月的刹那。 那些冰箭陡然从占月的身体射出,直逼刘钊的面门。 后者神色一凝,挥动长剑敌对。 “将军?”一旁的狱卒惊诧不已。 饶是刘钊的反应够快,可尖锐的冰箭还是将他的手背刺伤。 鲜血溢出,刘钊彻底冷了脸。 “去找个太医来,别让她死了。” 刘钊的两剑虽然没有刺到占月,但是之前狱卒也将占月打的不轻,要是半夜发个热,熬不过去再正常不过。 可是女帝却下令不能弄死此人。 若是之前,刘钊只会将女帝的话当耳旁风。 可现在..... 京都的夜寂静下来 国师府的书房亮起光。 天机子落座,半晌未语。 “主子,夜深了。”心腹西北小声提醒。 “人呢。”天机子问。 西北看向门外,一个人影快步进入跪下。 “主子。”吴掌事匍匐在地,整个人隐隐颤抖。 天机子垂眸看着来人,一言不发。 西北上前,踹了吴掌事一脚责问“你怎么回事,傻子在你眼皮子底下换人了?” “回主子,并未换人,是同一人。”吴掌事道。 “并未换人?吴掌事,连你都敢欺瞒主子了?”西北火大,一脚踹过去。 吴掌事只觉得腰侧火辣辣的。 她抬头看向天机子,神色认真道“主子,是用一人,为何天差地别,奴婢也不知。” “哼。”天机子嗖的一声轻笑。 西北跟吴掌事都绷紧了身子。 “都退下。”天机子起身,向内屋而去。 西北看了主子一眼,又见吴掌事自己起了身,这才带着人离开了屋。 带上房门,西北追上吴掌事问“腰怎么样?” 吴掌事瞪了西北一眼,加快脚步。 西北跟上解释“我这也是帮你,别不识好歹。” 吴掌事无语。 没那两脚,保不齐,她屁事没有。 “现在的女帝跟之前的痴儿真是同一个人?”西北又问。 吴掌事停下脚步,蹙眉“容貌,身形,肤色,发丝都一模一样,若这都不是同一个人,又有何人能在几方势力之下偷天换日?” 西北点点头又道“今日,我们去夜探她的底,你道如何?” 吴掌事反问“如何?” “数十箭矢齐发都不曾近她身,可谓绝世高手,主子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西北神色凝重。 吴掌事脸色也是一变“怎么可能,她一直活在冷宫,未曾有任何教导......” “所以,我们不得不怀疑有人偷天换日。”西北一叹。 本以为那痴儿不过是主子手中的一颗棋子。 可现在看来...... “那主子的大业.....”吴掌事小声呢喃。 “主子气得不轻,近日肯定会想方设法杀了她,此女不是任人拿捏的,她要是不死,定会成为主子大业的阻力,所以,不能放任她成长起来。”西北低头压低声音跟吴掌事耳语。 吴掌事咬牙,想到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凶光。 屋内 天机子合衣躺在床上,他想着慕南枝那张脸入了梦。 国师天机子的能力一直备受人质疑。 若他真的神机妙算,也不会让慕国落得如此尴尬的局面。 可他要没有算无遗策,他的势力也不会如日中天。 而他确实能梦算。 只要他想知道,就能在梦里去看。 这窥探天机的方法,在之前毫无破绽。 可在今晚的梦里只有一团白雾,他怎么都不能破除。 就在他费力穿透白雾看见一道背影时。 无数冰锥漫天向他而来,似要穿透他的身体。 睡梦中的天机子唰的睁眼。 “呼呼。”他呼吸急促的看向帐顶,良久才抹了把汗坐了起来。 而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光亮。 早朝时间将到,一辆辆马车入了宫门。 而今日的丞相府是两辆马车。 为首的马车内,文丞相看着垂头握拳,似不安的儿子叹息一声,伸手就要宽慰的触碰他。 可他刚伸手,面前的人就一个激灵,向后躲避。 文丞相脸色一变咬牙道“现在还没面圣,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他自是不想儿子畏缩一辈子,可又不想儿子太过压力。 有的人逼得狠了会自残,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这样。 谢筹紧张的咽口水,他看着车帘外的光,神情焦灼。 “爹,我,我当初,真的没错吗?”谢筹眼眶泛红,再次质疑当初的自己。 文丞相心底一窒,近乎哽咽“爹相信你当初就是被害的,筹儿,我们再试一次,若这次,还不能为你自证清白,爹以后再也不逼你站于人前。” 谢筹低头,微蹙的眉宇带着忧郁。 皇宫 慕南枝洗漱一番后,就着微微晨光用膳。 “早朝,让人将占月带来。” “是。” “张嬷嬷呢?”慕南枝问。 “张嬷嬷在外殿。” “张嬷嬷伺候朕十几年,朕不想听到她有任何头疼脑热。”慕南枝搁下碗筷。 随侍的公公赶紧应道“奴才会好生安排的。” “嗯,该上朝了。”慕南枝嘴角一勾,邪魅又诡异。 早朝 各大臣站队。 慕南枝一身黄袍气势落座。 众臣齐齐参拜。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文丞相。”慕南枝懒散的往后一靠,点名文丞相。 “老臣在。”文丞相出列回话。 “朕让你带的人可带了?”慕南枝问。 “回皇上,带了。”文丞相看向殿外。 一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垂着头缓慢的出现。 第9章 为他正名 谢筹一出现。 朝堂便开始窃窃私语。 “没想到是谢筹,他竟还敢出现,当初大庭广众之下迫害人家女子,真是不知廉耻,道德败坏。” “想不到天之骄子也会酒后失德,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天之骄子嘛,自视甚高也不难理解。” “真是枉为大臣之子,吃着朝廷的,用着百姓的,却反过来迫害百姓,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无数句诋毁犹如当年那样,像巨石一样向他砸来。 谢筹的腿像是被千斤巨石拖住,再难抬起,前进一步。 文丞相双拳紧握,脸色十分难看。 “是啊,他怎么还不死啊.....” “他怎么还不死啊.....还不死......” 谢筹的脚定在原地,耳边不断地回想那句,他怎么还不死啊? 他怎么还不死啊? “吵死了。”慕南枝听着犹如菜市场一样的朝堂,不耐烦的一声大喝。 刚刚还吵闹的大臣连忙噤声。 “堂堂大臣,诅咒人去死,这是慕国的律法?朕倒是听了个奇闻。”慕南枝蹙着眉头,语气带着嫌弃。 “回女帝,这谢筹前些年侮辱良家女子,此子罪孽深重,怎能再入朝堂?”有大臣出列质疑谢筹。 “祁大人说的对,回皇上,还是早早治了此子的罪,下狱吧。” “闭嘴。”慕南枝怒喝。 朝堂再度寂静。 “谢筹,上前来。”慕南枝不耐烦的唤。 谢筹咬牙上前跪下。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朕昨日下旨,今日你们要将人下狱,怎的,朕不要脸的?”慕南枝质问那些反驳的人。 “皇上,便是大赦了,谢筹也不能再入朝堂了,不然百姓如何能信服?”王爷慕谨亲自出来言说。 “还有一个当事人呢?”慕南枝理都不理慕谨,问文丞相。 “来人。”文丞相一声唤。 随着一声唤,大殿外,几个侍卫护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身绸缎,肌肤胜雪,五官更是明艳。 她婀娜多姿的走到慕南枝的近前跪下叩拜“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说众大臣看的目不转睛,就连慕南枝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怪道个个都觉得谢筹这天之骄子没把持住自己,原来真是国色天香。”慕南枝感慨一声。 文丞相跟谢筹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文丞相更是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自己理解错了?皇上并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而是借着机会,将他一派一网打尽。 “美人儿如何称呼?抬起头回话。”慕南枝道。 女子幽幽抬头,明眸皓齿,绝色耀眼。 “民女知秋。”她看向慕南枝,那一眼,当真是欲语还休。 “知秋,材高知深,明察秋毫,寓意,博古通今,聪明伶俐,硕果累累,功成名就之意,何人为你取名?此人对你期望甚高啊。”慕南枝和善一笑。 “是,是家父。”知秋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叫人难以看出任何情绪。 “你父亲在何处当差?”慕南枝又问。 “家父是教书先生。”知秋回道。 “先生啊,先生的名誉一旦毁掉那可是致命的打击。”慕南枝若有所思。 知秋嗖的抬头看向高处,这一看,便对上了一双深邃又冷漠至极的眸。 刚刚还和善的对她的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威严。 在那双冷漠眸子的注视下,仿佛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朕听闻,谢筹在几年前欺辱了你,可有这回事?”慕南枝睨着知秋,那种上位者的威严便是一旁的文丞相都是一愣。 几年前的事被再度问起,原本到嘴的说辞在对上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姑娘家的遇到这样的事,本就难过羞愤,皇上又何必要大庭广众之下揭她的伤疤。”慕谨又站了出来。 慕南枝终是吝啬的给了慕谨一眼,眼底嫌弃“王叔,早上用膳之后漱口没有?怎的老远都一股味。” 被当众羞辱,饶是王爷慕谨,老脸也忍不住一红。 他冷哼一声,拂袖站了回去。 “文丞相乃朝中重臣,国之栋梁,这慕国江山缺他不可,但同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谢筹就算是文丞相的儿子,也不能知法犯法。 不过,知秋,朕不允许朝臣知法犯法,也不会允许百姓随意诬陷朝臣,现在,你告诉朕,当初,是谢筹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了你吗?”慕南枝冷漠不近人情的问。 众朝臣齐齐的看向知秋。 都静等她一句“是。” 只是众人等了半晌,都没等来声音。 “那你可是被人威胁了?”慕南枝良久又问。 知秋垂着的头这才抬起“未曾被威胁,民女只是爱慕谢公子,才会自甘下贱自毁清白。” 众朝臣都是一愣,任谁也没想到,几年过去,她会突然翻供。 文丞相却是眼眶一红,激动的落下泪来。 谢筹也是抿着唇,神情不知是激动喜悦,还是悲凉。 “那你又为何在今日为谢筹澄清呢?”慕南枝问。 “因为民女知道,若民女继续说谎,皇上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民女不知道当年有何破绽,可民女不敢报那一丝侥幸,只求皇上饶过家父,他是无辜的。”知秋匍匐着,认下一切罪孽。 “谢公子,被冤枉几年的是你,你觉得该如何惩罚她。”慕南枝看向谢筹。 谢筹刚刚还隐忍的神情缓缓的冷静下来。 他看向知秋,只看了她美丽的侧脸。 可他内心毫无波动“我实在记不清当初的情形,可府邸的婆子曾说过,你守宫砂仍在,这几年,我无数次自我怀疑,是否自己真的酒后失德,我也曾想过死,可我怀疑的同时,仍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我以后会沉冤昭雪呢.....姑娘,你害得我好苦。” 想到这几年的委屈,谢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知秋的身子隐约颤抖,她匍匐在地,不肯起身,却哽咽着声音开口道“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让谢筹的脊梁骨顿时有了支柱。 他跪直了身子,拱手对高处道“皇上,此事便罢了,臣不再追究此事,也望这位姑娘日后好自为之。” 第10章 刘钊,来。杀他 “既然苦主不再追究,那此事便作罢,旁人不得再生事,否则便以抗旨论处,众臣可有异议?”慕南枝问。 文丞相率先出列“臣无异议。” “臣无异议。” “先把人带下去。”慕南枝瞥了德福公公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的派人将知秋单独扣押。 “传旨,从今日起,择谢筹为正三品监察史,择十五人设监察院,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危机关头,可先斩后奏,谢筹,可莫叫朕失望。”慕南枝看着瘦高白皙的谢筹,冷漠叮嘱。 “臣,定不负所望。”谢筹神色郑重。 慕谨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他看了慕南枝,又看了文丞相一眼,这才看向一旁沉默了一早上的国师。 天机子今日早朝一直沉默的盯着慕南枝。 他观察她一举一动,任他企图看穿她的破绽。 可这人从容不迫,霸气侧漏,丝毫不惧他的窥探。 天机子沉吟间,陡然对上了一双眸子。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看向天机子。 彼此对视,谁都没开口,却又像是大战了几百个回合。 “皇上,蛊师带到。”德福公公低声提醒。 慕南枝收回眼神看向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眉头微蹙。 眸子一抬,扫了刘钊一眼又看向谢筹“从今日起,这蛊师就跟着你,好好调教,若是不识抬举,就直接杀了。” “是。”谢筹应着。 慕南枝提携谢筹,算是将慕谨跟国师彻底得罪死了。 以至于早朝很快就散了朝。 慕南枝留下了谢筹便让众人散去。 谢筹跟着慕南枝前往御书房。 “监察使是一把刀,刀必须得锋利,昨日颓废可不能有。”慕南枝警告谢筹。 慕南枝虽然成为女皇也立威不少,可效忠她的一个都没有。 就连文丞相都在抱着观望的状态。 所以谢筹这个监察使的前途也是一片灰暗。 “要想拿捏住人,捏住他的把柄就能快速定他生死,你得尽快寻找突破口。”慕南枝又道。 谢筹沉默着没说话。 “会武吗?”慕南枝又问。 谢筹点头“会。” 这些年谢筹虽然颓废,但还是会在深夜锤炼自己,所以,这些年唯一没有懈怠的就是他的脑子跟武功了。 “练练。” 慕南枝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谢筹去了教场。 她勾了勾手指,谢筹眉目一蹙,便率先发起攻击。 一旁的刘钊细细的观看着慕南枝的招式。 她招式时柔时利,偶尔的劲气更是能化成利刃,削掉谢筹的发丝衣裳。 她的速度更是诡异,眨眼间,只能看得见残影。 若占月口中她能千里之外控人成霜是真实,那这人诡异的让人可怕。 先不说冷宫里她到底是不是装傻,单说四国一殿,也并未传出何人有此等能力。 那她师承何人? 谢筹试探了慕南枝一番,发现她是真有实力,便开始不遗余力。 他也想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有没有实力,文丞相一脉,不能只凭一件事便忠贞不二。 族人成百上千,他不会自私的拿他们的命去赌。 可若面前的人是真有实力,那文丞相一脉认主也算是找了个靠山。 毕竟谢家的势力确实逐渐低下。 谢筹内力不俗,但慕南枝身负异能,她想停下之际,便凭空划出一道锋利的冰锥,直刺谢筹的咽喉。 看着近在咫尺,寒气直扑面门的冰锥,谢筹瞳孔一缩,浑身僵住。 不远处的刘钊也是不敢置信的往前踏了一步。 冰锥,那是死牢里,他要杀占月之时,占月身上出现两次的冰锥。 没想到,真是她的操控? 刘钊震惊之际,不远处的人陡然看了过来。 那一眼冷漠又带着警告。 她的眼神仿佛在对刘钊说“你昨日想杀人灭口,我是知道的。” 不过刹那,刘钊浑身汗毛都炸了。 慕南枝收回眼神,看向额角一滴冷汗掉落的谢筹,心念一动,冰锥消失在她的手心。 “怎么,紧张?”收回冰锥,慕南枝拿过一旁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捏了一杯茶喝下。 “皇上刚刚那一招是什么?那是冰锥吗?”谢筹咽了咽口水,仍旧不敢置信。 “你喜欢?”慕南枝抬眼看他。 “很厉害。”出其不意的陡然化出冰锥,此等杀招,是保命符。 “教给你是不行了,不过,倒是能给你用。”慕南枝饶有兴趣的看着谢筹。 而后从指尖运出一滴血珠,手一抬,血珠便对着谢筹的眉宇印了过去。 众人却见,那血沾上谢筹的皮肤,而后侵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刘钊,来。杀他。”慕南枝唤道。 刘钊一听,没有丝毫犹豫,上前拔刀就刺。 谢筹犹豫半晌,终是没动。 他眼睁睁的看着刘钊的长剑近在咫尺,眨眼就要刺入他的身体。 可就在此时,他浑身陡然长出泛着寒气的尖锐冰锥。 那冰锥坚硬无比,刘钊的刀与其对上。 只听得“锵”的一声,冰锥没有被砍断。 刘钊的刀与其对上,再难前进分毫。 在场的人都惊诧的看着这一幕。 刘钊不敢置信的收回刀,随着刀的收回,谢筹身上的冰锥瞬间消散。 谢筹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没有任何湿润的迹象。 “这挡箭牌,朕就给了你跟占月,哪怕是千里之外异国他乡,旁人杀不了你们,但拥有这东西的人能互相残杀,所以,占月,你能杀,朕能杀,旁人不能,同样,你,占月能杀,朕能杀,旁人也不能。”慕南枝说道。 “谢皇上恩赐。”谢筹神色一紧,赶紧跪下谢恩。 “嗯,先退下吧,朕交给你的事情,尽快提上日程,没影之前,暂时不用来见朕了。”慕南枝道。 “臣告退。”谢筹离去。 谢筹一走,刘钊便嗖的跪下。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睨着刘钊“刘将军何跪?” 刘钊自然要跪,明明今日占月是能直接交给谢筹的。 可皇上偏偏要她来自己手里走一遭。 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她慕南枝要保的人。 他刘钊是杀不了的。 若是昨日死牢里,他还有质疑。 可刚刚,慕南枝赐给谢筹一滴血,而他刘钊拿出十成的内力要杀他都没成功,便彻底相信了,这个新上任的女皇上,是真有古怪能力在身。 她要想捏死自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第11章 挨打好,是什么心理? “朕之前警告过刘将军!”慕南枝陡然释放出威压。 恐怖强大的威压自上而下,逼迫刘钊弯了腰。 不但如此,他浑身气血翻滚。 眨眼便感觉到了喉咙一股腥甜。 与此同时,他的筋脉也像是被刀割般寸寸剧痛无比。 “爆体而亡,刘将军要不要试试?”慕南枝强大的威压再次狠狠一压。 “噗。”刘钊顷刻间便喷出一口鲜血,惨白了脸色。 “皇上恕罪,臣知错。”在强大的杀意笼罩下,刘钊麻溜的跪直了身体求饶,此刻的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慕南枝到底是没有杀了刘钊,对她来讲,要一个人死很容易,但光杀没有任何意义。 她要坐稳帝位,需要不少臣服她的人。 那这些原本坐在高位上的人,恐惧她比那些她重新提拔上来的人,更能为她办事。 “最后一次。”慕南枝警告。 “谢皇上。”刘钊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此刻,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某座峡谷外。 一批威风凛凛的将士正隐藏在暗处窥探着峡谷的局势。 天空中,一只雄鹰盘旋后,降落在树林中。 一身穿铠甲的男子手臂一抬,雄鹰落在他的胳膊上。 男子从雄鹰的腿上取下一个竹筒,抽出一卷信纸。 “哼,一群脑子进水的,慕国迟早被他们祸没了。”傅筝五指一握,手中的信条,尽数粉碎。 “将军,先帝驾崩,这些人又推了个废物上位,想必现在的皇朝已经乱成一团了,将军还是要先回去一趟为好,不然那些人指不定怎么在背后捅将军刀子。”傅筝的军师朝葛道。 “是该回去,不然,这些人都快忘了本将军。”傅筝睨着远方下面的峡谷。 一群匪徒,竟敢占山为王,真当慕国是没人了? 天逐渐昏暗 峡谷亮起了光。 傅筝一个手势,隐藏在暗处的将士们纷纷出动。 他们以迅雷之势围剿匪徒,凡是反抗者,杀无赦。 凄厉的惨叫声在峡谷不断地回荡。 混合着血腥味在这黑暗里犹如鬼魅。 “啊,好痛。”一娇弱的声音响起。 傅筝看向被扔在地上的人。 “将军,这女人企图逃跑。”将士的长剑抵着女子的脖子,大有她逃跑就立即抹她脖子的架势。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呜呜。”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那将士被她抽搭的哭泣给吵的厌烦,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呵斥“你哭丧呢?” 傅筝瞅了将士“身为男人,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将军,这女人这么丑,我怎么怜香惜玉。”将士纳闷,他都看不上的女子,怎么将军还能看得上。 难不成主子的眼光还不如他? “何为好看?”傅筝反问。 “前面跟后面都得有,你看她,干柴似的。”将士下流的话张口就来。 “滚下去。”傅筝没了耐心。 “哦。” “将军?”女子见此,可怜兮兮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傅筝。 但凡后者有点色心,这女人今晚就逃不过被摧残的命。 不过傅筝也是个没眼色的“不想死就给老子安分待着。” 不过半个时辰,峡谷被成功围剿。 将士们将匪徒抢来的钱财兵器尽数清点,又押了所有人出了峡谷。 派了人留守,将山寨烧了个干干净净。 火光之下,高头大马上的傅筝逆着光,笔直的身姿威风凛凛,摄人心魂。 一行人回到军营,天已经亮如白昼。 “将军,京城又来信了。”将士捧着一封书信递给傅筝。 朝葛讶异“京城莫不是出了什么大变故不成?” 傅筝一一看完,眉毛挑了挑。 “昏君死了对你来说不是大变故,那这个痴傻公主文武双全对你来说是不是大变故?”傅筝将书信递给朝葛。 朝葛惊奇的接过,将信看了个仔细“所以,天机子这是常年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朝葛很是兴奋。 “天机子的事情查的如何?”傅筝问。 朝葛摇了摇头。 “收拾,收拾,回京城给皇帝奔丧。”傅筝一声令下,大步离去。 收拾了刘钊,慕南枝又把眼睛盯上了德福公公。 德福公公被那双眼睛吓的一个哆嗦,忍不住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朕不说,你也应该懂朕的意思。”慕南枝漫不经心的开口。 “奴才誓死效忠皇上。”德福公公赶紧表忠心。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表示满意。 “皇上,皇上,不好了,张嬷嬷不见了。” 宫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就是一个双膝跪下。 慕南枝蹙眉“不见了?” “是,刚刚奴婢去为嬷嬷打水,打水回来不见嬷嬷踪影,便问了其它随伺的人,其他人也没看见嬷嬷踪影,奴婢怕嬷嬷出事,便赶紧来禀报。” “封锁皇宫,查。”慕南枝冷脸。 “是。”德福公公赶紧去找人。 寂静的深宫因为一个嬷嬷开始人仰马翻。 这一闹,竟是闹出不小的事来。 有先帝嫔妃竟然偷吃,还是跟禁卫军。 还有的宫婢也跟禁军私通。 更有不少公公欺辱宫婢,其肮脏的手段令人毛骨悚然。 龌龊,肮脏,不断地展现在慕南枝的眼前。 慕南枝的眼底总算是有了厌恶的情绪。 “杀。”她冷漠的下了杀令。 为杀鸡儆猴,深夜的宫廷里,人命悄无声息的消失。 可慕南枝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或许,她睁眼的刹那,她就深刻的明白,自己身处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她对别人良善,就是对自己残忍。 皇后看着慕南枝的无情,不由有些走神。 一旁的贵妃则是小心翼翼的躲在皇后的身后。 生怕自己不小心将这位手段狠辣的皇上给得罪死了。 皇宫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并没有找到张嬷嬷的身影。 慕南枝知道,抓走张嬷嬷的人,必定会拿她来要挟自己。 “失算了。”慕南枝挑眉,应该在皇宫还没彻底拿捏在手的时候,将张嬷嬷带在身边的。 “皇宫戒备如此松懈,命刘钊将军自罚一百鞭。”慕南枝冷声道。 “是。”德福公公咽了咽口水,心有余悸。 虽然宫内的安全是由刘钊负责的。 可他这个大内总管,也是身负管辖之责的。 “你,五十鞭。” 德福公公正侥幸皇上放过她时,慕南枝睨着他也下了惩罚。 德福公公委屈之余竟又松了口气。 他竟觉得挨打好,这是什么心理? 第12章 你拿钱来,我吊他一命 德福公公自去刑部受罚,还顺带给刘钊带去旨意。 刘钊还没来得及想法整治所有禁军,就天降惩罚。 “宫里又怎么了?”刘钊有丝丝疲惫,他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疲于应对。 “照顾皇上的张嬷嬷失踪了,皇上怪在你我的头上,你一百鞭,我五十鞭。”德福公公咬牙上前趴好。 早点打完,早点回去伺候。 不然慢了,怕皇上多想。 刘钊看着德福公公的积极,突然有些沉默。 先帝在位,不论是大臣,还是宫里这些伺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懈怠欺瞒的。 可这个新帝,不过上位几天,其手段还没尽数使出来。 却已经让人感觉到了恐惧。 “啪。”一鞭子不痛不痒的甩在德福公公身上。 德福公公炸了,回过头去生气的吼人“没吃饭啊,你是刑部,不是小儿耍闹,干不来这职责就滚回家喝奶去。” 企图放水的狱卒“....” 刘钊“......” 被吼的狱卒“公公,得罪了。” 狱卒请罪完,捏着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德福公公身上。 “啪” 的一声抽下。 德福公公涨红了脸“啊”的一声惨叫。 狱卒一听,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公公?”狱卒犹豫的请示。 “呜.....打,就用这力道打五十鞭,一鞭都不能少,待会儿我晕死了,记得给本公公请御医,我这小命儿哟.....”德福公公哭丧着脸,咬着帕子,闭眼赴死。 狱卒看了眼刘钊,见后者沉默,这才再次甩了鞭子。 只是这次的速度明显快了些。 不到五十鞭,德福公公就疼的晕死过去。 不过狱卒还是依照他的吩咐将五十鞭打完,然后又让人将他送回去,还让人去请太医。 德福公公一送走,刘钊便趴在了德福公公的位置上。 “将军?”狱卒惊诧。 “打吧,如今的局势,已不是你我能敷衍了事的,再不听主子的话办事,保不齐就是城外那乱葬岗被野狗蚕食的弃尸。” 先帝废物,知道朝中局势已经难以掌控,便任由他们把持,自己当个傀儡皇帝。 可新上任的皇帝并没有这个打算,她在一一收服,不听话的在她这里都能杀戮。 或许天机子跟慕谨她暂时还不会动手。 可他们这种在她眼皮子底下又不听话的,就算是杀了,也没人敢去反驳皇上。 “那属下。”狱卒捏着鞭子的手紧张的冒汗。 “平时怎么打就怎么打,倒也不用下死手。”刘钊自是不会像德福公公那样,以伤势来表忠心,他得尽快好起来,他若是栽在今晚,他身后那些人,也活不长久。 “属下得罪了。”狱卒挥着鞭子抽在刘钊的身上。 刘钊睁着眼,即便是痛的脸色惨白,也一声不吭。 额角的冷汗滴滴滑落,他原本还数着数量,可到了后面,还是忍不住晕厥过去。 夜晚的丞相府,谢筹一身黑衣,带着两名暗卫出了府。 玲珑宝塔 生活在黑暗里的一座宫殿。 这里聚集了三教九流。 曾有一个官家子弟在这里看上了一个女子,非要强行将她纳了,女子不愿,官家子弟就闹事,让官兵出动,带走了女子。 也就在当晚,官家子弟全家被灭,那女子毫发无损的再次回到了玲珑宝塔。 至此之后,但凡来玲珑宝塔的人,除了按规矩行乐,再不敢乱来。 玲珑宝塔背后的势力,也引人垂涎。 按规矩,谢筹交了三百两人头费,进入了玲珑宝塔。 玲珑宝塔内,有超高的琴师,有绝美的舞者,有待客的妓子,更有花样百出的赌博.....而谢筹此次的目的地,则是玲珑宝塔内的宝擂和死亡阁。 宝擂是阶级战。 一阶一到十名 二阶十一名到二十 三阶二十一到三十名。 其每一阶的价格更是天壤之别。 谢筹带着暗卫来到一阶宝擂。 擂上杀的火热朝天,两个人的对垒,只要一方赢,就能赢得万两银票。 高额的引诱让擂台上的两人杀红了眼。 场下观看的人,更是兴奋的大喊大叫。 一阶的每一场搏斗,都是拿生死在赌,赢得人万两家财,随便做点小生意余生都不愁。 输的人或许死在擂台上,或许还能站起来继续下次搏斗。 “砰。”一场搏斗,总算有了尾声。 赢得人,鼻青脸肿鲜血满脸虚弱的站着,却兴奋的高举双手,输的人则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漫天的银票从空中落下,赢的人看着那些银票,兴奋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场地清理间 谢筹招来了管事。 “公子有何吩咐?”管事笑问。 “我想买人。”谢筹直言不讳。 “买人?公子应是知道这里的规矩,买卖需得你情我愿。”管事提醒。 “是,劳烦管事问问,可有愿意的。”谢筹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管事。 管事看着银票,笑意越发明显“公子稍等。” 玲珑宝塔并不担心有人脱离,因为脱离这里,需得缴纳高昂的钱来赎身。 卖身进来的人都是走投无路的,只要玲珑宝塔接收了你,而你又听话,玲珑宝塔就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只要按着玲珑宝塔给你的规划走,你这辈子都能在玲珑宝塔吃喝不愁。 可你要是不听话,你走着进来,就只能躺着出去。 当然,还有一种出去的方法,那就是有人愿意高价买你。 寝院 凌云看着抬回来的人,身子一个踉跄。 “阿义。”凌云小心翼翼的去探他的鼻息。 “他输了。”侍者提醒了凌云一声,便离去了。 留下的大夫替凌义号脉后摇了摇头。 凌云见状,嗖的伸手抓住了大夫的手“大夫,救救他。” “能救我会救,我不救就代表他没救了。”大夫将凌云的手指掰开。 “大夫,求你,求你,救救他。”凌云嗖的跪下,死死的抓着大夫的衣裳不让他离去。 大夫皱眉,怒斥凌云“这里的规矩你忘了?从擂上输的人,除非救活还能再战,若吊命只剩一口气,规矩是不用救的。” “我知道,可是他是我弟弟,他是为了我上的擂台。”若不是他病了,弟弟怎会为他上擂台,又怎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救也可以,你拿钱来,我吊他一命。”大夫明知故问。 第13章 一百万没有,一百两倒是可以挤挤 “大夫。”凌云哽咽,仍旧死死的抓着大夫的手不愿松开。 “你看,你又没钱,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也只是在这里混口饭吃的,我倒是想帮你,那我违规帮你,不是在自寻死路吗?你还是求求其它人吧。”大夫无奈的扯开凌云的手,大步离去。 凌云咬牙,面目狰狞的捏拳狠狠地捶地。 “云哥。”怯怯的声音陡然响起。 凌云眸光泛红的看向来人。 “云哥,外面有位公子在买人。”阿娇紧张的搅动着手指,不敢对视凌云的眼睛。 “买人?”凌云一愣。 而后陡然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阿娇面前厉声喝问,“他在哪?” “在宝擂,刘管事刚刚带了些人去。”阿娇低着头紧张的眼眶泛红。 “多谢。”凌云快速道谢,而后大步跑开。 管事去而复返带回来几个人。 谢筹瞅着几人,半晌都没应下。 “公子,这些人都想被买,你要是选中,都可以带走。”管事道。 “就这些了?”谢筹不答反问。 管事的笑意微敛“公子是瞧不上这些?” “生意人,不做无本买卖,与其买些废物,还不如不买,若是管事只有这些,那此次便罢了,日后再说吧。”谢筹婉拒。 管事点头,也没多说,便挥手让人退下。 几人转身就要往外走。 “砰。”房门被撞开。 一身影冲撞进来。 管事看着无礼的凌云皱眉“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知道有客人在?” “我知道。”凌云看向谢筹问“公子可是要买人。” “嗯。”谢筹打量了凌云一眼,语气平淡的应着。 “您看我怎么样?”凌云毛遂自荐。 管事也看向谢筹。 谢筹不答反看向管事“这人,应该挺贵。” 管事瞬间就笑了“公子慧眼如炬,先前那个倒下的就是他弟弟,要不是他这次病了,场上出擂的该是他,若是他上,这次赢擂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谢筹点点头,低头喝茶,也没说话。 管事看了眼凌云,又看向谢筹“那公子可看中他了?” 谢筹将茶咽下不说话。 管事了然,对凌云挥手“去吧,公子看不上你。” 凌云咽了咽口水,单膝跪下“只要公子愿意为我兄弟俩赎身,凌云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管事挑眉没说话。 谢筹抬眼看向凌云“两兄弟?我亲眼瞧着你那兄弟奄奄一息的被抬下去,本公子可不是善人,买个都面见阎王的死人回去。” 凌云一听,捏紧了双拳,哽咽道“只要公子救他,凌云做什么都愿意。” 谢筹撑着下颚看了凌云半晌“人这一生,只能有一个主子,若你兄弟救活,来日因为主子反目成仇,你当如何?” 凌云愣住了。 “我那主子,脾气不好,不听话的人下场比这里还惨。”谢筹意味深长。 “为奴者,定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凌云匍匐在地,神情郑重。 也不知凌云哪句话取悦了谢筹,后者挑眉,看向管事有了买意“行吧,他俩多少钱?” 管事咧嘴一笑“他兄弟不值钱,送给公子了,只是凌云贵,得五万两。” 谢筹神色一僵,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凌云,似乎在思考,他到底值不值这个价。 凌云紧张的直咽口水,生怕谢筹一个算了,拒绝了。 良久,谢筹认命的掏出银票摆在桌子上。 管事笑意更深“公子稍等,小的去为公子准备他们俩的卖身契。” 管事离去。 凌云松了口气“多谢公子。” “踏出这个门的日子并不轻松,一样是刀口舔血,你若是想过安稳的日子怕是要失算了。”谢筹神情淡漠。 “属下明白。”凌云原本以为,只要他努力,就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保护弟弟。 可直到今日才明白,于玲珑宝塔来说,他们就是一颗赚钱的棋子。 只要他们能赚钱,玲珑宝塔就能好吃好喝的供着。 可一旦没了价值,他们就会犹如蝼蚁般,默默地等死。 管事带来了两兄弟的卖身契,还带来了奄奄一息的凌义。 谢筹接过卖身契看了看,任由管事拿走了五万两的银票。 眨眼间便消失了五万两,谢筹再也没有心情去看死亡阁了,吩咐暗卫,将凌义带着,出了玲珑宝塔。 五万两?出了玲珑宝塔,谢筹陡然后悔了,一个人值五万两吗?尤其他还病了? 关键是,谢筹本身就没有多少钱。 就他那点家底,要是这样买,怎么够他挥霍? 回到府邸,谢筹让人将凌云两兄弟安排了,便去了文丞相的书房。 文丞相正在挑灯忙碌,见到儿子兴致缺缺的便问“怎么了这是?” 谢筹直言不讳“手头紧张,爹手里有闲钱吗?” 文丞相爽快的问“要多少?” 谢筹想到凌云,一个宝擂前十之一都要五万两,那杀手阁岂不是更贵? 十万?二十万? 一个十万,那十五个? 得两百多万,对半...... 谢筹咬牙打了折扣道“一个百万两.....” “多少?一百万?”文丞相当场破声。 “你管一百万叫闲钱?你爹我这辈子都没见到一百万,你当老子是那些贪官?老子是给了你什么错觉,你觉得老子有一百万?”文丞相被谢筹的口气惊的口不择言了。 被亲爹一吼,谢筹顿时尴尬了。 他端起凉水喝了一口,静了静心,语气平稳道“那爹有多少?” 文丞相白眼一番“一百万没有,一百两倒是可以挤挤。” 谢筹的神情瞬间龟裂。 “一百两能干什么?”他今晚打赏管事都是一百两。 文丞相被亲儿子的大口气给惊到了。 一百两能干什么? 文丞相怒喝“一百两是寻常人家几十年的口粮,筹儿,你何时口气如此狂妄?” 谢筹叹了口气扶额“爹莫怪,实属是儿子今晚被刺激到了.....” 谢筹将今晚去玲珑宝塔的事情告诉了文丞相。 文丞相听到自己的儿子拿一百两打赏,又花五万两买了一个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眼冒金光。 “皇上对我期望甚高,要想快速建立这股势力,只能兵行险招。”谢筹也舍不得,但没办法不是。 文丞相心疼的直哆嗦“他们这不是抢钱,这是明目张胆的从我库房里拿呀!” 第14章 他堂堂王爷会没福? 张嬷嬷的消失,并没有引起慕南枝任何的慌乱。 半夜,她洗漱一番后直接睡了。 次日早朝,她精神抖擞,依旧是那个霸气侧漏的皇上。 倒是大臣中,有几个脸色不好。 为首的就有王爷慕谨。 “王叔脸色不大好,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慕南枝明知故问。 昨夜宫里出了大变故,很多被杀的人保不齐就有他们的眼中钉。 眼见事情越发不受掌控。 慕谨是要难受的。 “许是身体不适,多谢皇上关心。”慕谨随意撒谎。 “王叔上了年纪,是要少些操劳。” 众人:不到四十就是上了年纪,那他们这些四十出头的岂不是可以颐养天年了? 慕谨嘴角一抽,恨不得杀了慕南枝。 他风华正茂,哪里就上了年纪? 这人嘴真臭。 慕南枝才不管慕谨内心的小九九。 她手一挥,一旁伺候的公公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回皇上,臣有事奏。”慕谨出列。 慕南枝看着他不耐烦道“说。” “启禀皇上,大佛寺的主持求见。” “宣。” 大佛寺主持一身袈裟,手持佛珠而来。 “贫僧参见皇上。”住持低了头,弯了腰,却没有跪。 “和尚可是为了舍利子而来。”慕南枝给了公公一个眼色。 公公立马让人去拿舍利子。 “正是。” 舍利子取来,交到主持手上。 盒子打开,一串泛着微光的舍利子正躺在其中。 和尚一愣“有人碰过了?” 慕南枝挑眉,起身走到和尚身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珠串。 “朕碰了,和尚待如何?” 和尚见状,不生气,反而跪下给慕南枝行叩拜之礼“此乃护寺之宝,仙逝的主持曾说过,寻常人碰它,定会给它沾染俗气,误它法力,还会惹来灾祸,可若非凡者碰它,却会养它法力,渡它非凡,带来善果。此宝出寺之前,一片灰暗,可此刻,它身负光亮,这是遇到有缘人了,若此物只有皇上碰了它,那皇上就是它的有缘人。” 众朝臣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他们定会觉得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坑蒙拐骗之辈。 可面前这人是担任了大佛寺十几年的主持,德高望重。 而且这串舍利子他们知道,这是大佛寺曾经得道成仙之人留下的,它就是非凡品。 占月也是怀疑慕南枝是妖,这才偷了这珠串,想让慕南枝被它惩罚。 谁料慕南枝根本不怕它。 “有缘人?”慕南枝将舍利子捏在一起,摩挲着,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住持心疼难忍。 “是,既然它遇到了有缘人,那便不用回到寺庙了,此物,就送于皇上吧。”和尚满意的点头,那模样,仿佛是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还望皇上好好待它。” “既是镇寺之物,哪有随意弃之的道理,况且,朕也并不喜欢它。” 慕南枝随手一抛,就将珠串抛回了支持的怀里“拿回去吧。” 主持捧着珠串,可他的手刚碰到珠串,刚刚珠串还微亮的光顿时熄灭。 “这,这。”住持急了,赶紧扯着衣袖遮挡自己的肌肤,不让自己的肌肤碰到珠串。 众大臣看的不眨眼。 他们还真没见过,德高望重的主持,如此慌乱无措的模样。 主持都不敢亲自碰这珠串,那他们?怕是更不会碰这珠串了。 这也更加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的皇上,真是奉天命而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丞相陡然跪下为皇上造势。 其他不少人,也纷纷跪下高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主持紧张的捧着珠串起身,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到慕南枝的面前。 “皇上,就请你收下此物吧。”主持满脸的讨好,那种上赶着求人收下的贱兮兮模样让很多人不忍直看。 “朕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放朕手里,保不齐哪天就少了一颗,别到时候主持反过来怪朕不爱惜宝物。”慕南枝看都不看。 住持一听,犹豫了,但想到这物如遇不上它该遇的人,放在大佛寺也是个死物,便咬咬牙认了命。 “既然它愿意认你,自是认你所为,日后有何后果,都是它该承担的。”住持将佛珠往慕南枝手里一劝放。 后者顺从的捏在了手里。 主持眼尖的看见,那珠串一碰上慕南枝。 就像是干涸的土地遇见了甘霖,拼命的吸收着,整个珠串都在兴奋的发亮。 想到自己大佛寺待了几十年,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主持就失魂落魄“那贫僧就不打扰了。” 老和尚背影落寞的离去,看的不少大臣忍不住心酸。 可怜见的老父亲。 慕谨见老和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气得不轻。 “王叔,你不是说自己身体不适,这珠串送你养身子吧。”慕南枝待主持一走,就要将珠串送给慕谨。 慕谨哪敢接,他要是最后不能养好这珠串被别人知晓,那他慕谨,会被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说他慕谨是个没用的?还是个没福的?连个珠串都养不好,堂堂王叔,竟比不过自己的侄女? “皇上,此等非凡之物,还是不要乱送为好,万一王爷压不住,反而损了王爷的福报就不好了。”文丞相的话犹如利剑往慕谨的心窝子戳。 没福? 他堂堂王爷会没福? “文丞相,你说什么呢?你诅咒本王?”慕谨怒不可遏。 他不想要是一回事,被人说,是另一回事。 “王爷,臣是为您好,这佛珠,主持都不敢随意对待,尚且是王爷呢,还是小心为妙。”文丞相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 “文丞相。”慕谨气得不轻,怒气冲冲的,仿佛要揍文丞相两拳。 “吵什么吵。”慕南枝呵斥。 而后上前,将珠串交到慕谨的手里。 慕谨的身体一僵,手心的珠串,他一动不敢动。 “这东西,哪有那么神。王叔,东西借你玩两天,给文丞相看看,让他知道,他的话是错的。”慕南枝将慕谨的手指一蜷,让他握住了珠串。 许是慕谨太紧张了,他竟觉得手中的珠串隐隐有火似的,有些烫手。 第15章 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被万人敬仰的珠串就这么落到了慕谨的手里。 慕谨紧张又兴奋,紧张这珠串到底有没有和尚口中说的那么神。 兴奋要是真有那么神,那他以后得到宝座,便又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说辞。 只是他兴奋没多久,就从皇宫的阶梯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众臣只见,一个人倒栽葱直往十几层石阶滚下去,若不是分了层次,慕谨怕是要一滚到底。 这事情发生只在刹那,宫内禁军想护都来不及。 “哎哟。”待慕谨停下,直痛的呲牙咧嘴。 “哎哟,王爷,您没事吧。”有大臣见状,赶紧上前去搀扶。 也有他的死对头忍不住偷笑“王爷怎么这般不小心,这要是磕着碰着可怎么好,快些请太医。” “本王没事,扶本王回王府。”慕谨咬牙忍着疼痛在搀扶下出了宫,他才不会留在宫里给人嘲讽。 见慕谨离去,一大臣这才凑到文丞相的耳边轻声嘀咕“大人,这珠串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珠串不过是死物,你当真信了那和尚的话?神奇的是人。”文丞相想到慕南枝,文武双全,还是个有心算的,若她假以时日权利在手,慕国又会是怎样的辉煌。 大人被提醒,这才幡然醒悟的点了头。 慕谨被搀扶着出了皇宫,上了自己的马车。 许是他今日真的不舒服,上马车的时候一个没注意。 “砰。”一声,磕在马车顶。 当下就疼的他眼前一黑。 将他送到的官员都傻了。 慕谨的随侍见状,赶紧点醒他们“今日多谢各位大臣。” 众臣赶紧回神道“应该的,应该的。” 随伺点头,吩咐人驱赶马车离去。 只是还没离去多远。 “砰。”一声响。 众大臣只见,王爷那豪华的马车散架了。 而王爷,被埋在了里面。 “天。”有大臣赶紧跑上前去,将王爷掏出来。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慕谨已经晕死过去。 而他的手中,还捏着那珠串,不论是从石阶上栽下来,还是被马车埋在里面。 这珠串竟都是完好无损。 莫名的众臣想到了和尚的话。 这舍利子,莫不是真的邪气? 一大臣试探性的对慕谨的随伺道“许是我多虑了,回去还是提醒王爷一声,这东西,尽快物归原主吧。” 在众臣看来,这东西的主人除了皇上,怕是无人再有资格了。 随伺莫名其妙的看了那大臣一眼,然后借用了其中一大人的马车赶紧将王爷送回了王府。 经过太医一番诊治,慕谨伤的不轻,更是伤到了内脏。 饶是随伺也忍不住惊讶“劳烦太医开药。” 慕谨是在恐惧中醒来的。 梦里,皇上陡然带了大批禁卫军包围了他的王府。 二话不说,见人就杀,她一身铠甲,威风凛凛,那双眸子更是泛出精光。 “想造反?朕先杀了你。”她一出现,就举刀向他砍来。 慕谨提剑反抗,却被砍了胳膊,他挣扎着另一只手拿剑,她就砍了他另一个胳膊。 他也不知是太疼了,还是太怕了,他恐惧的破口大骂。 却被她捉住,用长剑割了舌头。 不但如此,她还将自己涂上肉油,送来鬣狗...... “不,不,不要杀我......”慕谨大汗淋漓的醒来,一醒来便感受到了无比的剧痛。 “王爷,您没事吧。”随侍侍担忧的上前。 慕谨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看完好无损的卧房,和活着的随伺,有些迷茫的问“本王还活着?” 随伺发懵宽慰“王爷别担忧,只是伤重,无性命之忧,太医已经开药了,奴才给您端来。” 一碗苦药下肚,慕谨总算清醒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了。 他抬起手来,想要擦汗,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珠串,他一惊,瞬间将珠串扔了出去。 “王爷,这是?”随伺看见王爷恐惧那珠串,不由疑惑。 “这就是那大佛寺被人偷盗送给皇上的珠串,这贱蹄子今早送给了我,拿着这东西,本王从石阶上滚了下来,还撞了脑袋,塌了马车.....”越想,慕谨越觉得惊悚。 难不成,这玩意儿,真有那么邪乎。 “王爷,您是慕国王爷,血脉尊贵,岂会被小小的珠串影响,定是您昨夜没休息好,才会走神受了伤。”随侍宽慰道。 慕谨叹了口气没说话。 “若是王爷担心,不如,将它扔了。”随侍提议。 “不行,这东西小贱蹄子肯定会要回去,本王到时候拿不出东西,她指不定要出什么阴损招式招待本王,更何况,它是大佛寺的神物,若我真丢了它,旁人给本王冠上一个不敬神物的名头,本王到时候还如何收服民心。”慕谨拒绝了随伺的提议。 “那王爷随便找个远离王爷的人把玩它,待到皇上要时,再送回去便是。”随侍提议。 “找个心底良善,有福报的。”慕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随侍沉吟。 “给柳侧妃。”慕谨一锤定音。 “给柳侧妃会不会不太好?比起侧妃,王妃......”随伺想说,王妃更良善,更有福报,毕竟王妃的位置都比侧妃高,一个为主母,一个为妾,谁更有福报,这毋庸置疑,只是比起王妃,王爷更宠爱讨喜的柳侧妃。 “别啰嗦,就给柳侧妃,柳侧妃怀孕了,本王就不信,佛界的东西,还敢谋害小儿性命。”慕谨冷笑。 随伺见王爷不肯听劝,便只得将珠串亲自送去给柳侧妃。 只是半路上,他踩在光滑的石头上竟是不小心一滑,一屁股坐下,一个倒仰,后脑袋摔到了石头上。 “嗯。”痛意袭来,严侍卫忍不住抱头痛苦呻吟。 “严侍卫,您没事吧?”有丫鬟路过,好心的询问。 要脸的严侍卫咬牙回神,装作没事人一样起身道“没事,刚刚晕厥,头疼了一下,忍忍就不疼了。” 丫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端着东西离去。 严侍卫揉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头。 却再次脚下一溜,眼看就要摔倒,他赶紧一手借力,撑在一旁的柱子上。 在空中一个翻跃,稳稳落地。 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他捏紧了珠串,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16章 土匪谢筹 严侍卫一到柳侧妃的院子,柳侧妃就挺着她那纤细的根本毫无显怀的腰身亲自出来迎接。 “严侍卫,王爷呢?” 柳侧妃娇娇俏俏的,声音更是嗲得严侍卫骨头发寒。 “咳,王爷命属下送来一珠串给侧妃玩两天,侧妃好生保管,珠串后面还有大用,切记不可损坏。”严侍卫模棱两可的说。 让柳侧妃觉得王爷真是宠爱自己。 她纤纤玉指接过珠串捏住,娇俏的“嗯”了一声道“妾身会好生保管的,那王爷怎么不亲自来?” “王爷政务繁忙,这阵子估计都不得空,侧妃好生休养,照顾好自己。”严侍卫说罢,便尴尬的转身离去。 每次来柳侧妃的院子,他都不得劲,十分尴尬。 也不知王爷是怎么看上柳侧妃的,他一个做属下的都觉得这柳侧妃别扭的很。 柳侧妃看着严侍卫挺拔的背影,结实的腰身,修长有力的双腿,不由将珠串放在鼻尖嗅了嗅,也不知是在嗅佛香,还是在嗅什么。 当慕谨被马车砸晕死过去的消息传到慕南枝的耳朵时,她正在看奏折。 今日递交的奏折有了些许改变,不过也只是一些。 快进午时,宫婢呈上一盘糕点。 慕南枝随手拿了一块,糕点下一张纸条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晚子时,玲珑宝塔,独自一人,张。”慕南枝旁若无人的将纸条念了出来。 伺候的宫婢奴才吓得一个哆嗦,直接都跪了。 也是,纸条都传到皇上的糕点上了,保不齐刚刚的糕点还下毒了。 要是皇上再有个丝毫的不对劲,那他们今晚死定了。 “哼。”慕南枝看完纸条一声冷笑。 “这人是不是蠢?朕从小生活在冷宫,连玲珑宝塔听都没听说过,朕怎么去?” “奴才倒是听说过,说是这个玲珑宝塔是个三教九流之地,进去都得按人头费一百两算,去的都是些有钱人,皇上还是不要孤身犯险了。” “嗯?”慕南枝原本还兴致缺缺,一听是三教九流之地,顿时来了兴趣。 “去打听打听,此地在哪,朕晚上要会一会这地。” 文丞相回到府邸,就闻到一股子的药味。 他正要远离这熏人的药味。 就见两道身影争执着向他这边走来。 文丞相细细一看,上前问“你们在闹什么?” 谢忠看到老父亲,连忙告状“爹,你管管三弟,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趁我们忙碌,横冲直撞的逮着我们一点私房就祸祸。” 文丞相看着幼子怀抱里的字画古玩,老脸有些尴尬。 “谢筹,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强盗一样,做出如此没有风骨之事?” 谢筹抬眼看着老爹,语出惊人“我凑了凑,可能还差些,待会儿去您房里挑几样接济接济。” “什么?不行,你拿了你大哥的,怎么还要拿你爹的?不行。”文丞相一听,也不管这档子事了,转身就往书房跑。 他要趁儿子到来之前,把东西藏起来。 谢忠看着老爹兔子一样麻溜的背影,沉了脸呵斥谢筹“你说你,你大嫂都说了要给你银票,你非不要,非得逮着我一点私房造,我那么点俸禄,好不容易存些,你都给我拿走了,我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大嫂的钱大嫂要花,你的钱,府里吃喝不愁,你花什么花,赶紧的,再去凑凑,我不够。”谢筹理所当然的瞪了谢忠一眼,抱着他的宝贝就不见了踪影。 谢忠气得直跺脚。 谢筹打劫了大哥谢忠,又去打劫了二哥谢文,趁老爹忙碌,又将他转移了地方的宝贝统统顺走,拿出府换了银票。 等晚膳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唯独少了谢筹时,谢忠爆发了。 “爹娘,你们也管管谢筹,哪有一出手,将我家底都摸干净的弟弟,他跟土匪过村有何区别?” 谢文也是一叹“我也是服了,他连我腰袋里的几文钱都掏了,他已经穷成这副德行了吗?” 文丞相在为首的座位上一言不发,但脸色涨的通红。 “爹这是怎么了?”谢大嫂担忧的问。 “噗嗤。”丞相夫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是你们三弟,将他的那些宝贝也顺走了。” “啪。”丞相愤怒的一拍桌子恶狠狠道“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打死他。” “公爹莫气,不过是一些物品而已,哪有三弟开心重要,前几年府邸死气沉沉的,谁都打心底不开心,如今三弟总算活过来了,就算是把家底败了,我们也是由着他的,只是三弟心疼我们做嫂子的,怎么都不要我们的钱,不然,我们也是愿意将家底给他的。”谢大嫂温柔的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谢忠虽然心疼弟弟,但还是气不过“那他也不能点都不给我留啊!” “行了,我出些,给你填腰包。”谢大嫂安抚谢忠的火气。 “多谢夫人。”谢忠这才有了笑意。 一旁的谢文见此,也看向自己的夫人。 谢二嫂笑了笑“行,我也给你填。” 两兄弟顿时松了口气。 文丞相一听,还可以这样? 便也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可他的夫人却是招呼着众人道“快吃饭,都凉了。” 显然是没有给他填腰包的打算。 文丞相气急,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气狠狠地扔在嘴里咬着。 夜晚,一辆马车缓缓的靠近了玲珑宝塔。 马车停下,一抹高挑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 慕南枝从怀里掏出半两碎银递给马夫。 马夫接过,喜滋滋的道谢。 慕南枝挥手,马夫离去,她这才背着双手靠近了玲珑宝塔的大门。 刚到大门,就被人拦下。 按规矩,得给人头费才能进去。 慕南枝伸出指尖,在腰带上一夹,一张折叠的银票就夹在了她的指尖递了上去。 门奴看了她一眼,打开银票,这才放行。 进入宝塔内,慕南枝悠闲的乱窜。 不但去听了琴,品了曲儿,还看了舞,更是听了些刺激的墙角后,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了宝擂。 宝擂正打的火热。 谢筹来宝擂想捡漏,可没想到,一抬头,就看了个熟悉的脸孔。 他嗖的起身,就要过去打招呼。 却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靠近她,递给了她一样纸条。 第17章 夜探玲珑宝塔一挑十? 慕南枝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是战贴。 安排的很好,一致排开,十场,这是想累死她。 “诸位,诸位。” 突然,一道声音将整个宝塔的吵闹压制了下来。 只见管事出现在吊台上双手一抬高喊出声。 “诸位,今日,我们宝塔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这位客人以一己之力挑战我们整个宝塔的前十位高手。” “主动挑战前十?听说挑战一位需得缴纳一万两人头费,挑战十位,那不得十万两。” “先不说钱,就说这挑战,人人都知道上宝塔的人都是生死擂,这人是有多想死,接连挑战十位,就算车轮战,累也累死她了。” “万一真有实力呢?毕竟赢了就是十倍的赚头。” 听到管事的话,谢筹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这个倒霉催的就是皇上吧? “让我们请出尊贵的客人,九公子。”管事高喝道。 慕南枝低头,看了看纸条上以一敌十的名字,九公子。 卷了纸条,慕南枝慢条斯理的走到前面“在下,九公子。” 众人看着出声的慕南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公子瞧着年龄不大啊。” “小公子吗?我怎么瞧那身段更像是女子,你看她胸口。” 慕南枝并不担心别人看出她是男女,她也并没有掩盖任何妆容。 她就是狂妄到要让他们看看,她慕南枝,他们奈何不了。 “公子可知道宝擂的规矩?”管事笑问。 慕南枝一声轻笑,而后一个飞跃稳稳落台,她狂傲的巡视一圈张狂道“无所谓,因为,我就是规矩。” 管事也是见多识广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狂傲的人。 他心底不免冷笑,找死的人多了,这么上赶着找死的人还是第一个。 “打死他,打死他。” “打死他。” 有看不顺眼的人立马叫嚣着,砸下银票。 其他人的血腥也被带起,纷纷砸下银票。 企图让宝擂的人打死慕南枝。 谢筹咽了咽口水,扒着栏杆向下看。 正当他要一跃而下时,擂台却已经开始了。 十出现在擂台上,一上擂台就向慕南枝疯狂攻击而去。 他拳头生风,力气十足,若是被他一拳砸中,定会骨头断裂,生不如死。 可慕南枝毫无畏惧,他一拳砸过来,慕南枝就紧握双拳也砸了过去。 两拳相碰撞。 谢筹额头都冒了冷汗,别这边他刚打算认皇帝认主,皇上就被干残废了吧? 众人也期待的看着慕南枝,企图看到她痛苦嚎叫的模样,可是并没有。 反倒是十,撞了慕南枝一拳后,一道劲气顺着他的拳头,从他的手臂蔓延至胳膊,而后冲撞他的全身,导致十血脉逆流。 “噗。”十瞬间一口鲜血喷出,七窍流血的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十砸在了地上。 有熟练的人,赶紧将人拖走。 “宝擂前十吗?怎么如此不堪一击?”慕南枝看着管事,挑衅一笑。 莫名的,谢筹看着那笑容,心脏狠狠一震,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还望公子接下来还能如此中气十足的说话。”管事话音刚落。 九便上了擂台。 他一上擂台就施展轻功企图从慕南枝身后袭击。 慕南枝仿佛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还背对着九。 可就在九进近在咫尺时,慕南枝身子一个转身,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 众人只见手臂的残影,变形的脸,飞溅的牙齿和摔出去的身影。 “砰。”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九当即晕死过去。 “不是吧,宝塔的九跟十这么不堪一击吗?” “宝塔是不是在耍我们?” “若真这样,我下次不来了。” 慕南枝接连一招制敌,致使宝塔的声誉遭到了严重的质疑。 高处的谢筹都傻眼了,皇上的内力如此强悍吗?能一巴掌将人扇飞? 面对众位客人的质疑,管事丝毫不慌乱的看着第七上台。 他还真不信,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妮子是个绝世高手,能将他宝擂十位战将都废掉。 慕南枝对于一一上台的人都一视同仁,能一招废掉就一招废。 不能一招就两招。 刚开始许多客人还在说宝擂骗人。 可当管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他们又莫名兴奋起来。 毕竟,这些年来,宝擂的规矩无人敢打破。 如今有一个刺头让宝擂难看,那他们这些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但如此,那些钞票一个个像废纸一样,从空中抛下。 谢筹看着满地的钞票,很是眼红。 他倾家荡产还不如皇帝打一架呢! 皇帝要是多打几架,要是这些钱能为他所用,他能为皇帝建造一个无所畏惧无人能及的军队。 不过一刻钟,挑战已经白热化,唯有前三名还未应战。 而后七名尽数被废。 管事有些紧张了,他招来侍者耳语了一番。 不但管事的紧张,就连暗处的人也开始紧张。 “她这些身手到底是谁教的?我慕国有这般厉害的身手?”慕谨恨不得亲自冲上前去杀了慕南枝。 可偏偏他做不到。 “难不成她背后有人?”严侍卫也是惊讶慕南枝的转变。 擂台上 慕南枝见到了第三名。 他一身黑,眼底漠然一切的无情。 “杀手?”慕南枝挑眉。 来人一见慕南枝便拔出双刀向她扔去。 趁慕南枝躲刀的刹那,亲身上前,手中再次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直划慕南枝的脖子。 慕南枝身子向后一仰,而后指尖对着那锋利的刀身一弹。 “锵。”的一声,那锋利的尖刀顿时断成两节。 “嘶。”在场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宝擂是真遇上高人了,能弹指断刀,这人神啊。” “我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宝擂一直高高在上的跟个大爷似的,如今踢到铁板了,若这女子真能以一挑十,那他今晚将赢走宝擂一百万两啊。” “一百万算什么,若是她能废掉前十,宝擂才算是损失惨重,前十可不是那么好培育的。” 前三不愧是前三,慕南枝很是喜欢。 若不是她身负异能,她是打不过这个人的。 如此良将,该为她所用才是。 眼见杀手再度持刀次来,慕南枝手一张,五指中央便凭空变出一把千年寒冰做出的锋利长枪。 长枪一挥,直刺前三的喉咙。 第18章 再来,这柄寒枪会刺破你的肌肤,穿透你的脖子,你会死 寒冰长枪冒着深深寒气,长枪凭空出现的刹那。 整个宝擂死一般的寂静。 这凭空出现是什么玩意儿? 这怎么整的像是法术? 谢筹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他看着那张扬飞舞的发丝,那傲气的眉宇,那冷漠的眼神,只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女子能比得过她此时的风华。 喉间的寒气肆意,穿透了第三的肌肤,冷了他的血液。 “再来,这柄寒枪会刺破你的肌肤,穿透你的脖子,你会死。”慕南枝手握着寒枪轻轻往前一抵。 直抵第三的脖子。 触上的刹那,冰凉的尖锐带来一丝痛感,第三感觉被它这么轻轻一碰,全身都开始发冷。 他毫不怀疑,自己但凡有丝毫的反抗,面前的人会直接杀了他。 “我输了。”第三后退一步,避开了寒枪,转身就走。 他是身处杀手阁,但他也并未想死。 “站住。”慕南枝陡然开口。 要离去的第三嗖的站住脚步,他回头看向慕南枝,静等她开口。 “听闻这里可以买人,你要价多少?”慕南枝问第三。 第三冷眼睨她反问“你要买我?”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收掉手中的长枪。 “我的价格是五十万。”第三回道。 五十万?贵不贵? 慕南枝不懂行情,自然有些迟疑。 “买,买。”突然一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而望,慕南枝也跟着看去,只见谢筹拿着一叠银票高举着,整个人异常的兴奋。 “主子,买他,买他,我有钱。”主子要买的人,自然非同凡响。 谢筹毫不犹豫,拿出倾家荡产筹备而来的钱,要买下第三。 第三看向慕南枝。 “那就买吧。”慕南枝应着。 “公子还是不要着急,这不是还有两场吗?公子从擂上下来了再说吧,不然,钱花了,自己死了,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谢筹听到管事的诅咒,当场就不乐意了,敢骂他主子,这人是不是想死?“你这个臭嘴骂谁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管事没想到谢筹那么激动,冷哼了一声。 “那就静等公子佳音。”第三冷漠的说了一句,便下了擂台。 与此同时,第二上了擂台。 来人一身黑袍裹着,让人瞧不出他的真容。 不过能位列第二,定是有过人之处。 慕南枝正打量他的时候,黑袍嗖的动了,他身上的黑袍陡然盖了过来。 避免被偷袭,慕南枝赶紧避开。 可她刚避开,又有黑袍盖了过来。 慕南枝光看见黑袍了,哪里还能看到第二的本人。 第二的诡异,让众位看客又有了新的见识。 “这不是宝擂前十吧?宝擂前十没有这么厉害诡异!” “莫不是管事偷天换日,为了宝塔的名声,将杀手阁前三放出来了?” 谢筹听着耳边的议论,顿时紧张起来。 杀手阁前三? 这是看他的皇上太厉害了,想要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擂台上? “这女子真厉害,竟然能在杀手阁前二的手上如此游刃有余。” “这京城,何时出现了此等厉害的人物?” “你们能看出来吗?她是哪家小姐?” 众人此刻倒不关心输赢了,反而比较关心慕南枝的身份。 谢筹心想,若是他们知道,新登基的皇帝在这里打擂台,不知道作何感想。 慕南枝没有残影,不能分身,她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她相信这个世界没有法术。 若有,最多致幻术。 眼前这人,衣服一套一套的,要么致幻,要么,他真穿了那么多件。 无所谓,她有法破解。 在衣服再次盖过来的时候,慕南枝浑身竖起冰层,手持凌厉掌风,将每一件衣服尽数震碎。 震碎衣服的同时,她迎面对上第二。 她猜测,第二是想用衣服扰乱她的视线,然后偷袭她。 她给他这个机会。 与慕南枝料想的不错。 趁衣服扰乱她的视线,第二近了她的身,锋利的匕首直划向她的喉。 只是,第二料想一刀抹喉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因为慕南枝的脖子竖起一层层坚冰,锋利的匕首不但没有划破她的肌肤,就连那层坚冰都没有破开多少。 反倒是慕南枝一声轻笑“抓到你了哟。” 第二还来不及回神,陡然全身一凉,紧跟着第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震碎了全身的衣裳。 “卧槽,衣服没了。” “天啊,好刺激。” “好羞涩,他好结实。” 谢筹傻眼了,他的皇上竟然将别人的衣服给全部震碎了。 第二听着耳边的惊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遮挡的兄弟,脸色刷的爆红,他羞涩的蹲下身抱紧了自己,恨不得自己原地去世。 “小子,不错。”慕南枝夸赞,也不知是在夸他武功,还是在夸他身材。 第二咬牙切齿的抬头看向慕南枝,恶狠狠的威胁“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确定?”慕南枝挑眉,不将他的威胁看在眼里。 反威胁他“你要是不为我所用,下次见你,我不但会扒光你的衣裳,我还会废掉它。” 慕南枝的眼神看着第二的某处,第二只觉得某处一凉,险些走水。 明明是皇上在调戏别人,可谢筹却捂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哪有女子看着男人的身体,眼都不眨的? 还看着别人的赤身,明晃晃的威胁别人的....嗯......祖传。 “所以,你是要我把你废了,还是做我的人?”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笑问。 第二愤愤的看着慕南枝,表情拒绝。 慕南枝似乎看出他的反抗,弯下腰身捡起地上的匕首。 她幽幽的走到第二的背后。 冰凉的匕首从他赤着的脖子,结实的背脊一直下滑,直至.....股间。 “你说,我是从正面,还是从背面。”慕南枝毫无羞耻的反问。 第二浑身都僵了,这也太羞耻了。 他被一个女人拿着刀威胁男人的尊严? 他还要不要活了? “买我得要钱。”第二生怕背后的人真的将刀捅进他的身体,赶紧认命。 慕南枝笑着收了匕首“放心,一切按规矩办事。” 规矩? 众人嗤之以鼻。 她都这么强悍了,都这么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了,她还规矩呢? 这人是不是没脸啊? 管事冷脸让人给第二送去了披风。 当披风包裹自己的刹那,第二头也不抬的拢紧了衣裳逃也似的下了擂台。 二三都输了,于是第一在万众瞩目之下上了擂台。 第19章 你今日怎么撕的纸,来日若是你背叛我,我便怎么撕了你 二三都是糙汉子,第一却是个标致的小姑娘。 她眉眼弯弯,长相甜美,皮肤白皙,身材玲珑。 就是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儿。 “姐姐,我是用毒的哦,你要不要认输?”小美人儿眼巴巴的看着慕南枝,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你都喊我姐姐了,又担心我,那你要不要认输成全我?”慕南枝嘴角一勾,扬起好看的笑意反问。 小美人儿看着慕南枝,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你长得好看,我不想你死,要不,你跟我吧,我保护你。”小美人儿继续诱哄。 慕南枝笑着上前拍了拍小美人儿的脑袋拒绝“不行哦,家有薄田几亩,还得回去继承。” 慕南枝本就长得好看,又外加她刻意诱哄。 小美人儿被她的美色迷得不轻。 慕南枝伸出手指挑起小美人儿的下颚凑近了脑袋“要不,你跟我走,然后保护我?”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在宝塔拐人的。 这第一莫不是个傻子,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谢筹却是陡然灵光一闪,皇上又教了他一招,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是美色,也是可以牺牲一下的。 唉,他突然后悔前几年的想不开了。 “姐姐。”小美人儿娇娇的唤了一声,神情挣扎。 管事额角冷汗直冒,他怎么觉得宝擂要栽了? “阿雾。” 陡然,一声诡异的唤在宝擂响起。 刚刚还挣扎的小美人儿陡然神色一变,她退后一步,佯装凶狠的瞪着慕南枝威胁“漂亮姐姐,你准备,我要出手了。” 众人顿时屏气凝神,生怕小美人儿的毒伤及无辜。 谢筹这会儿不担忧了,他信心满满的看着底下的人。 他的皇上肯定能行。 慕南枝并没有准备,反而收敛了笑意,佯装伤心的看着小美人儿“你真的要伤我吗?万一我死了怎么办?你不是说我好看吗?刚刚还说要护我,现在又要对我出手,你怎么能骗我!我好伤心。” 慕南枝难过的捂住胸口,仿佛整个人都要破碎了。 众人:真是见鬼。 谢筹背脊一麻,生生打了个寒颤。 皇上应该不会介意他看到这一幕吧? 应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小美人儿见慕南枝难受,顿时伤心极了。 “那你认输嘛,认输我就不会伤你,以后还会保护你,我很厉害的。”小美人儿又提议。 “不行哦,家里有些许钱财,有几亩良田,若姐姐不回去,家里的奴才会翻天的。”慕南枝可怜兮兮的再次拒绝她的提议。 众人:所以,还能不能打起来了? 众人:这杀手阁第一的女娃喜欢美色就罢了,怎么喜欢的是同类的美色不是男人的? 众人:她脑子似乎还不大好使,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骗走的那种。 “那你说怎么办?”小美人气鼓鼓的质问慕南枝。 “我买你啊,不是可以买吗?”慕南枝勾唇一笑,十分耀眼。 “我很贵的,要一百万。”阿雾小心翼翼开口,她直觉慕南枝出不了这个钱。 “你要是输给我,我就赢了十位,奖励刚好是一百万。”慕南枝道。 “那你会对我好吗?”阿雾又问。 “会的。”慕南枝点头。 “你不要骗我哦。”阿雾撒娇求证。 慕南枝温柔一笑“不会的。” 她的温柔像极了渣男的哄骗。 但阿雾听的很上头,不管不顾的上前牵住了慕南枝的手扭捏的开口“那好吧,你买我吧。” 众人:就这样?不应该打起来吗? 管事也懵了,他们的镇店之宝,就这么被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哄骗了? 暗处的慕谨气得吐血,他指着慕南枝问严侍卫“她,她,她就这么赢了?” 严侍卫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点头“是,她哄骗了杀手阁的第一,她赢了以一挑十的擂台。” “噗。”慕谨内心难以接受,气血翻涌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别说慕谨,管事也想晕。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 以一挑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挑战。 他娘的,也是第一次,宝塔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虽然规矩是主子定的。 但保不齐,主子因为损失惨重,将过错算在他的头上啊。 尤其,这女人挑的是宝擂,他却将杀手阁的前三换到了宝擂...... 宝擂散场,众人意犹未尽的离开。 谢筹却开始戒备了,他暗暗叮嘱身旁的暗卫“待会儿一定要保护好主子。” “是。”两暗卫连忙应声。 谢筹带着人下去的时候,管事也才刚到。 “姑娘,跟我来吧。”管事瞅了阿雾一眼,又看向慕南枝。 “带路。”慕南枝毫无危机感,跟着管事离开擂台。 几人来到一处房间。 “坐。”管事请慕南枝坐。 慕南枝也就顺从的坐下。 谢筹见状,带着两名暗卫站在慕南枝身后。 李管事近看谢筹,这才有了些许记忆回笼“你就是昨日在我这里花五万两买了凌云的人。” “正是。”谢筹倒也没有避讳。 反正这凌云迟早会带到皇上面前的,皇上知道了也不怕。 如此俊俏一身尊贵气息的公子,竟然站在一个女子身后。 李管事忍不住多看了慕南枝一眼。 慕南枝也不去揣测李管事心中所想。 “她的卖身契呢?”慕南枝指着阿雾问李管事。 李管事抿唇,离开了半晌又回来,手中捧着的盒子打开,里面正是三张卖身契。 “阿雾跟第三是哪两张?”慕南枝问。 管事看了眼第二,从盒子里掏出两张卖身契。 “阿雾本名许清雾,第三原名张帆。”管事解释。 慕南枝拿出阿雾的卖身契递给她。 阿雾愣愣的看向慕南枝“给,给我吗?” 慕南枝扬起温柔的笑说道“对,给你撕了它。” 阿雾一听,毫不犹豫的就将卖身契给撕了个粉碎。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慕南枝提醒。 “嗯嗯,我是你的。”阿雾乖巧的点头,然后上前跪在慕南枝的身侧,将脑袋磕在她的腿上。 管事:真是没眼看,这个小蠢驴。 慕南枝低头,像摸宠物似的抚摸了阿雾的脑袋。 “这张?”慕南枝又从盒中拿出一张卖身契,她看向第三。 “五十万两。”谢筹从盒中掏出一叠银票往管事的面前一摆。 管事接过一一数了数,分毫不差这才看向慕南枝,示意她继续。 “给你。”慕南枝将卖身契递给张帆。 张帆上前接过,低头看了卖身契半晌又抬头看向慕南枝问“你真的不后悔将卖身契给我?” “有能力的人不惧一张纸,给你,你撕了它便是,不过,你今日怎么撕的纸,来日若是你背叛我,我便怎么撕了你。”慕南枝扬唇一笑,明明温柔美丽,却让人倍感恐惧。 第20章 阴阳怪气强买强卖 买了第一第三,轮到第二了。 谢筹悄悄低声对慕南枝道“皇上,我没钱了。” 是的,谢筹仅凑也就凑了六十万,这是拿了谢家祖传才拼出的六十万。 如今就剩十万,肯定买不起第二了。 管事听到谢筹的嘀咕,笑看慕南枝“小姐是没有钱了?那这位?” 管事指着第二询问。 “钱我是有的,不过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慕南枝不慌不忙道。 “何事?”管事问。 “我有一嬷嬷,被人送进了这里,还望管事,给我找出来。”慕南枝道。 “找我宝塔要人?小姐莫不是开玩笑?”管事一声冷笑,只觉她是赖账找茬。 慕南枝睨着管事,眼底是无情的冷漠。 管事自觉自己见多识广,只是被慕南枝如此盯着,他真觉得渗人。 “小姐找的嬷嬷,姓甚名谁,年龄多少?有何特征?”管事问。 “张,三十五左右,身高六尺,约莫是这两天到的这里,若是管事找到了就罢了,若是没找到,这事就大了。”慕南枝幽幽一笑。 管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古怪? 但还是对身边的人道“去把这两日卖进玲珑宝塔的女子都叫来这里。” 当面前的人一字排开并没有自己想要的面孔时,慕南枝沉了脸。 敢耍她? 手一张,一柄寒枪陡然长出,纤细的五指握住它一挥,寒枪直抵管事的喉咙。 刺骨的冷气让管事沉了脸。 “小姐这是何意?” “何意?跟管事谈交易的那人没告诉管事?他掳了我的奶嬷嬷逼我上台找死?我若死了,他借刀杀人,可我若没死,自然是要算账找人。”慕南枝话落,寒枪一刺,直接破了管事的脖子。 屋内的气氛陡然凝固。 丝丝腥味蔓延开来。 可慕南枝神色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睨着管事,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尽是威胁。 “这两日进来的女子都在这里了,若是姑娘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人,说明那人根本就没送来,姑娘也不要没事非找茬。”管事也不是被吓大的,即便是见了血,也丝毫的不见慌乱。 “管事说的话甚是有理,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毕竟,上台经历生死的不是管事。”慕南枝的寒枪再度一抵。 冰冷的锋利刺着管事的动脉,只需前进一点。 管事就能血流不止。 管事很想破口大骂?你经历生死了吗?你张口就来? “小姐想要如何?”管事沉着脸反问。 “简单,要么把这人送我,要么,你给我找到幕后黑手弄死他,之前玲珑宝塔不是有过先例吗?”慕南枝笑道。 众人:所以,她口中的张嬷嬷或许不是真人,而是为了第二胡编杜撰的? 管事生气了“所以姑娘是想打劫?” 慕南枝沉吟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走吧,不就是钱吗?随我府中去取。” 管事也想看看慕南枝还想整出什么幺蛾子,便跟随她出了玲珑宝塔。 路上难得一路畅通。 可当马车停在宫门口时,管事变了脸色。 禁军见到慕南枝,赶紧跪下见礼“参见皇上。” “嗯。” 慕南枝应着下了马车,上了宫内的轿辇,见管事站着没动,慕南枝回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问“不是取钱?还不跟上来?” 管事傻眼了,什么状况?面前这个在三教九流之地一挑十的是当今的皇上? 他还嫌皇上是个骗子,找皇上要钱? 许清雾跟张帆也懵了,他们以为自己就是随便被一个有钱小姐买下而已,却不料对方竟是皇上? “您,您是皇上?”管事咽了咽口水,连脖子上的痛都感受不到了。 “有何问题?”慕南枝反问。 自然是有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若得知她是皇上,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让她上擂台,更不敢偷天换日让杀手去跟她对垒,也绝不会跟上来取钱。 他怕自己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走吧。”慕南枝没了耐心。 “等等,等等.....”管事连忙制止慕南枝。 慕南枝看他,用冷漠的眼神询问他还有何疑问。 “是这样的,今日姑娘赢了十场,按规矩,打赏也有姑娘一份,小的想起,打赏还没给姑娘算,不如这样,小的把赵影给您,您看怎么样?”管事讨好笑问。 “管事不必担心钱,朕这点钱还是能凑凑的。”慕南枝并没有同意管事的提议。 管事心慌慌,玲珑宝塔再强悍,也不敢跟一国之君杠上啊。 “另外,先前姑娘所说之事,小的也会回去仔细查探的,待查到线索后,一定给皇上交代。”管事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赵影的卖身契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看着管事微弯的腰身并没有接,反而语出歉疚“管事搞这一出,整的像是朕在强人所难。” “没有,没有,皇上莫多心。”管事连连开口。 “如此,朕就不为难管事了,原本朕打算让玲珑宝塔三日之内,交出朕的奶娘让凶手死,不然三日之后,就让玲珑宝塔从京城消失的。” 管事一听,冷汗涔涔。 他娘的,这人忒毒了吧? 让人消失的话,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吗? “可管事白白送人,朕再如此凶悍,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那就给管事一个面子,只要管事找到是如何撺掇朕上台的,此事便过去了。”慕南枝温和一笑,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 可管事内心却很想骂人。 “多谢皇上宽宏大量,小的一定尽快找到证据。”管事连连保证。 “嗯,嗯?谢筹?”慕南枝摹的唤。 “臣在。”谢筹赶紧躬身开口。 “为了替朕办事,筹五十万两买人,丞相府应该损失不轻吧?”慕南枝声音满含无奈。 谢筹一听,眼珠子一转,为难的开口“便是揭不开锅,为了皇上,也在所不辞。” 管事一听这一唱一和,还是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就是一个管事,哪能什么主都能做? 只得硬着头皮当听不懂他们的含沙射影。 见管事不为所动,慕南枝也不慌“夜深了,管事先回吧。” 管事如蒙大赦,转身就小跑离去。 见自己掏出的银票没有收回,谢筹看着管事的背影神情失落。 第21章 这深更半夜的,去偏殿将就一晚吧 管事走了一段路,这才变了脸色。 回到玲珑宝塔,管事就直接去了禁地。 “主子。” 瞧见屏风后面忙碌的身影,管事弯着腰身,不敢多看。 “人呢?” 难听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 饶是这声音已经听熟悉了,管事还是十分不适,只觉得那沙哑的声音一听,就犹如心口被刺挠般的难受。 “主子,那女子,是皇上。”管事嗖的跪下请罪,还直白的道明慕南枝的身份。 也变相的解释,不是属下不维护宝塔的利益,实在是对方来头太大,属下不敢放肆。 屏风后忙碌的人停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越过屏风来到管事的面前“你说那女子是皇上?” “是,属下亲自跟随她到了宫门口,她身边那个年轻公子是丞相府的公子哥,她来到玲珑宝塔是因为,有人掳了她的奶娘逼她上擂台,偏偏这事属下不查,被人做了局,当了替死鬼,现在,她把这事算在玲珑宝塔的头上了。”此事事关重大,管事不敢有丝毫的偏颇,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皇上.....”男子喃喃着原地不动,似在沉思。 “主子,这人原本就武力惊人,又是皇上,还买了杀手,宝塔怕是不好得罪。”管事即便是对慕南枝再不爽,也不敢对她放肆,毕竟她武功是真厉害。 “她要什么?”男子不慌不忙的问。 “她对着小的就是一通阴恻恻的威胁,还说不交人不杀了凶手,就让玲珑宝塔三日后从京城消失,小的就借口把赵影送给了她,她这才松口,让我们查出主使是谁就成,还请主子原谅小的自作主张。”管事再次请罪。 “还有呢?”男人似了然的又问。 “她还提了一嘴五十万,小的听那意思,是想让我们把钱...还....还回去。”管事说罢,便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 他不由绷紧了身子,大气不敢出。 “年龄不大,口气不小。”男人轻嗤“先去把幕后主使找出来。” “是。”管事见主子没有算账的意思,赶紧退了下去。 管事走后,慕南枝让许清雾三人跟谢筹走了这才回寝宫。 只是一进殿院就见跪了一地的人。 被慕南枝留在宫内的公公看到慕南枝回来都快哭了。 “皇上,奴才有罪。” “何罪?”慕南枝蹙眉。 “是,是将军擅闯您的寝殿,奴才们拦不住。”公公哭丧着脸道。 “将军?”慕南枝沉吟问“傅筝?” “是。” 慕南枝一听,踏步向殿内而去。 她还没见过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 寝殿的贵妃榻上,傅筝和衣而眠睡得正熟。 慕南枝进殿,向傅筝身旁而去。 刚靠近,傅筝就刷的睁了眼睛。 面前的人长了一张十分精致白皙的脸,叫人注意的是,那双眼睛,冷漠的近乎不带一丝感情。 慕南枝也打量傅筝,公子坚硬的五官棱角,剑眉星目,长得俊美,但掩盖不了他浑身的煞气。 傅筝不慌不忙的起身,单膝跪下见礼“参见皇上。” “起来吧,傅将军如此疲倦,怎的回来不先在家休息。”慕南枝问。 “臣无召回京,自然要先来见皇上,只是臣太困就在皇上的软榻上睡了,还望皇上不要怪罪。”傅筝起身,虽然话里在请罪,可神情却没有丝毫请罪之态。 慕南枝也能理解,像傅筝这种心高气傲护一方安宁的人,自然不是谁都能让他心服口服的。 虽说这人手握大权,可他善用将士,为国为民,就冲这点,他就是一名好将军。 “将军劳苦功高,一点规矩自然不用放在心上,将军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慕南枝毫无怪罪之态,更无任何惧色。 她对待傅筝,就像是对待自己多年的老臣一般,平静亲和。 “皇上也早些休息,臣明日再来请安。”傅筝转身就要离去。 “算了。”慕南枝蓦的又开口。 傅筝回身看向她。 “这深更半夜的,去偏殿将就一晚吧。”慕南枝又道。 傅筝拒绝的话在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谢皇上。” 傅筝被带到偏殿。 没有任何大臣能宿在皇宫。 除非..... 傅筝在伺候下洗漱后,便安排人退了下去。 待屋内一静,傅筝的暗卫便嗖的出现。 “主子,这里怕是不安全。” 傅筝刚刚也在猜测这个新任皇帝留他是不是要趁此机会杀他灭口,好夺回他手中的兵符。 但一细想,她瞧着不像是蠢的,天机子跟慕谨都尚未除掉,这个时候杀了他,军心不稳,更会给慕谨可乘之机。 “不用,退下吧。”傅筝脱掉鞋子,往床上一躺,便闭眼入睡。 他加急赶回来,就是要慕南枝措手不及。 初次见面,她的反应还算沉稳。 傅筝猜测慕南枝的动机,后者也在估量他的为人。 若今夜彼此相安无事,那他们未来就有可能成为同盟。 回去丞相府的路上,许清雾郁郁寡欢。 以至于到了丞相府时,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谢筹都走进去了,一声“公子”又让他回头。 门房指着门外与他一起回来却坐在石阶上不打算进来的女子有些懵。 谢筹只得上前问“许小姐,怎么不进去?” 许清雾看着夜色语气委屈“漂亮姐姐说让我跟着她的,她骗人。” 额! “她是皇上,一般人是不能近身伺候的。”谢筹解释。 “我这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力被质疑,许清雾有些许生气。 “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在皇上身边,要学会伺候,你不知宫规,近身伺候会给皇上惹祸,若你不小心坏了皇上的事,她会杀了你的。”谢筹觉得自己的话没有错。 皇上如今在锄奸收权,这小妮子脑子太蠢,保不齐就被别人利用了。 到那时,皇上真的会杀了她的。 “她杀不了我。”许清雾信誓旦旦的开口。 “是么?”谢筹不以为然,一个能用血控人,又能凭空成冰的人,她还能杀不了一个毒师? 谢筹的反问,让许清雾有了怀疑。 她看向赵影和张帆。 她在这两人手上都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一个将他们随意碾压的皇上,她又怎会是对手? 第22章 是赚了一百万,不过又花光了 “那我怎么才能去姐姐身边?她真的好好看,我看着她心里就欢喜,我想天天看她,我不要跟着你。”许清雾眼巴巴的看着谢筹。 谢筹无语,皇上是好看,但他这张脸也不差好吧! 当然,他是不会跟人去比美色的。 脑子一转,谢筹开始诱哄“天天看肯定不行,任何东西看久了都会腻的,你要天天在她眼前晃,她会烦你的,但你要是偶尔见见她,她反倒会觉得新鲜。”谢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人贩子,在诱拐五岁小孩。 他真是该死! “更何况,你卖身契都撕了,你是皇上花一百万买来的,她为你花这么多钱,肯定在乎你,你安心待着,迟早会见到她的。”谢筹循循善诱。 许清雾抿唇还是不开心,但还是接受了暂时不能见到漂亮姐姐的事实。 姐姐买了她,她不能让姐姐吃亏,不然姐姐会不开心的,姐姐不开心,以后肯定就不喜欢她了。 “哎,那好吧。”许清雾认命的叹气。 见许清雾应了,谢筹心底松了口气,别说,他还是挺紧张的,许清雾是用毒的,真要鱼死网破,她毒死自己全家怎么办? 光是想想,谢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他心底也怵的慌,但还是淡定的让下人安排了三人歇下,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屋,就见屋内坐着打瞌睡等着他回来找他算账的老爹。 “爹?”谢筹皱眉唤人。 文丞相听到那声爹,一个激灵瞬间就吓醒了,一看见谢筹,就高呼一声“逆子。” 他嗖的站起,举起手就要打人。 谢筹赶紧躲过。 文丞相打了个空,一下站起来腿有些麻,险些摔个跟头。 好在他扶住了桌子。 “爹,你是丞相,怎能如此市侩,筹钱办事也是为了谢家的将来,你怎么能不理解我?”谢筹二话不说先倒打一耙,指责文丞相的不是。 “理解,理解个屁,你把家底都掏了,谢家喝西北风啊?再说了,你去那等地方买人,不就是当冤大头吗?”老丞相粗略一算,五万两养将士都得养许久。 他一个玲珑宝塔的人哪里值了? “钱呢?”丞相伸手要钱。 “花了。” “花了多少?” “五十万。” “多少?五十万,你买神仙了?要五十万?”丞相一声暴喝震耳欲聋。 谢筹掏了掏耳朵“神仙没买到,估计买了一个杀手。” “杀手?还是估计?”丞相气得不轻。 陡然,他语调一扬不敢置信“你花五十万买了个危险的杀手?” 谢筹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爹,您好歹是丞相,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 “我一惊一乍,你买个危险的杀手,你确定自己脑子还正常?你就不怕那杀手夜半偷袭杀了你?”饶是丞相觉得自己位高权重,也没胆大到把一个杀手留在府中。 尤其还是买来的。 万一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呢? “不怕,卖身契都给他撕了,他不会这么不知好歹。”谢筹道。 卖身契还撕了?老丞相一听,心一哽,差点没气死。 似是看出老爹的想法,谢筹解释“皇上说了,有能力的人不惧一张纸,他今日怎么撕的纸,来日若是背叛皇上,皇上便怎么撕了他。” 丞相一口气往嗓子眼一提,有些懵“皇上也去了?” “嗯,今晚在玲珑宝塔遇见了,说是张嬷嬷被人掳走了,对方想让皇上死,就让只身前往设计她以一挑十打擂,宝塔见皇上身手不错,怕她赢了会让宝塔丢面,还偷天换日给皇上安排了三名杀手对垒。”谢筹解释。 “皇上怎么样?没事吧?”丞相一惊,死死的盯着儿子的嘴,生怕从他嘴里说出“皇上已死”的话。 “皇上赢了,还赚了一百万。”谢筹语气平静道。 “一挑十赢了?还赚了一百万?”文丞相眼睛一亮,仿佛那一百万进了自己的腰包。 “是赚了一百万,不过又花光了。”谢筹语不惊人死不休。 “花了?怎么花的?还花光了,她也买神仙了?”丞相脸色一变,十分狰狞。 仿佛是自己兜里不见了一百万。 “都说了买不了神仙,是买了玲珑宝塔排名第一的杀手。”谢筹解释。 丞相一听,顿时眼前一黑。 “一百万啊,这得养多少年的军队啊,她是不是不知道一百万是多少钱?”丞相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皇上好好上一课,身为皇上,不能铺张浪费不知钱为何物。 “爹。”谢筹蓦的一喊。 丞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听到。 “爹?”谢筹又喊了一声。 “干嘛?”丞相没好气的瞪他,年轻人当真是不知所谓,瞻前不顾后。 “那玲珑宝塔经营多年,不论是势力还是财力都非同凡响,若是皇上将它收为己用?”谢筹意味深长。 丞相的心思顿时被吸引了。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反问“一个能把杀手作为货物来卖的地方,你觉得,他缺那么几位杀手?” 既然不缺那么几位杀手,他又怎会为人所用。 丞相的潜意思是,你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我的能力是不行的,但皇上能行。”谢筹道。 丞相一听,顿时觉得不得了。 他伸手往谢筹的脑袋一放“不烫啊?既然没发烧,那你为什么笃定皇上能行?她做什么给你这么大的底气?仅凭她在宝塔以一挑十?” 玲珑宝塔的主人多年来从没现身。 其中的杀手跟打手也不计其数。 皇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想拿捏别人多年的势力,让别人俯首称臣。 谁有这么好脾气? 怕是最后玲珑宝塔没到手,反倒惹怒了宝塔,引得对方鱼死网破。 见老爹对皇上的能力产生质疑。 谢筹打算给他好好上一课。 “东来。” 随着谢筹一声令下,一道暗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 丞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谢筹要干什么。 谢筹自残道“杀我。” 丞相脸色一变,就要阻止,却见听话的东来提起掌风对着自己主子的面门就下了死手。 那强劲的掌风,直接震的一旁的丞相眸子一眯。 第23章 你一个王爷常年待在京城,意欲何为?你配吗? 丞相在刹那间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然而,他的死儿子并没有死。 他那凡胎儿子周身陡然长出冰棱。 暗卫一掌打下去,碎了无数冰渣。 但他儿子生龙活虎。 “爹,刺激吗?”谢筹笑问。 “嗯,刺激。”丞相跟着一笑,总算是抽出了袖中的鸡毛掸子往谢筹的身上招呼。 谢筹没想到他爹打人不打招呼,被打了个正着。 此事没完,丞相先前还打算放过他这个宝贝儿子。 但刚刚被吓破了胆,他要好好的打他出一顿气,不然这口惊吓憋在心里,他会生病。 于是深更半夜,谢筹的屋子里噼啪作响。 谢筹被打的直跳脚。 “爹?爹?”谢筹边躲边亲切的喊,企图唤起丞相的父爱。 “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爹,你是个仙人啊。”丞相感慨,手中的鸡毛掸子往死里抽。 “嘶。”饶是谢筹,也疼的直抽气。 两人你追我赶,直到丞相累到呼吸直喘,这才停了下来。 “刚刚,怎么回事?”丞相问。 “那是皇上给的保命符,目前只有我跟蛊师有,有这东西在身,就算是东来都杀不了我。”谢筹话中还有些得意。 丞相气得不轻,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谢筹的脑袋上。 “就算真是保命符,也不能这样试,万一失手呢?别人问你是怎么死的,结果你是被自己蠢死的?”丞相觉得自己儿子可能是几年没有动脑,都不好使了,不然怎么能干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爹,你要搞清楚重点。”谢筹叹气,是老父亲似的无奈。 “重点是什么?”丞相反问。 “重点是皇上,身负异能。”谢筹严肃了神色。 丞相沉默了。 谢筹又道“皇上非凡人,谢家要想在几股势力中不败,原本是可以投靠傅筝的,可现在看来,投靠皇上反而是唯一的出路。” “谢家的存在是为黎明安康,不是为了权势。”丞相沉着脸不愿意承认谢家已经随波逐流。 “没有权势,父亲护族人都为难,拿什么去黎明安康?”谢筹锥心反问。 丞相心底忍不住一声轻叹。 谢筹说的没错,若是谢家没有权势,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去实现黎民安康。 “爹也不是不相信她,爹只是想谨慎些,别看朝中明面上只有几股势力抗衡,实则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势力撺掇着,就连傅筝手握军权都奈何不了他们,更何况你爹这个仅凭一张嘴的丞相。”丞相叹气,话里话外都是无奈。 “会好的。”谢筹看着夜色,眼底幽深,神色认真。 次日一早 慕南枝醒来洗漱之后正打算用早膳。 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见过傅将军。” “皇上醒了?”傅筝问。 “醒了,正在用早膳。”宫婢回道。 “哦....”傅筝的声音微扬。 慕南枝刚坐下的身子一顿“去问傅将军用过早膳没有,没用就进来跟朕一起。” “不用传了,臣听到了,回皇上,臣还未曾用早膳。”傅筝常年习武,听觉灵敏。 他大步而来,走路似带风,潇洒恣意,贵气又冷峻。 慕南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眸光“坐。” 傅筝上前坐下,宫婢赶紧摆上备用的碗筷。 皇上的早膳自然是丰盛美味,多一个人也不愁不够吃。 只是像傅筝这种常年在外的将军,风吹日晒,偶尔食不果腹的人,自然是很少吃到如此丰盛的早膳。 慕南枝将宫婢盛放到面前的粥递给傅筝。 傅筝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慕南枝,这才接过“多谢皇上。” 他虽然嘴上在道谢,却不是真心,只不过是虚与委蛇。 慕南枝拿起勺子,搅了搅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她吃的缓慢优雅,看的人心里舒爽。 她自然知道傅筝是在跟她装模作样。 但她又不在乎。 她只是敬重每一个正派军人。 “听说皇上为谢筹设立了监察院?”傅筝接过那碗粥并没有吃,见慕南枝垂眸吃的认真,不由看向她红艳的唇。 为谢筹设立? 这话分明说的有歧义。 他意指自己贪图谢筹的美色? 慕南枝抬眼看着傅筝。 彼此对视,一个眼神冷漠的仿佛能无视所有。 一个则深沉的似能看透一切。 傅筝杀伐果断多年,不论是气势,还是眼神,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慕南枝,却并不惧怕他丝毫。 “监察院是为了慕国而设,不是为他谢筹,傅将军神通广大,明明知道原因,却非得给朕冠上一个贪图美色的帽子,是故意想看朕辩解,还是想坏朕好事,破朕声誉?”慕南枝神情平静的反问。 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是装不来那纯情的兔子。 “皇上未免心急了些,刚登基就划分立场,难免让人狗急跳墙。”傅筝拿起勺子舀了粥往嘴里送。 “那将军是觉得先帝磨蹭解决了权臣大权独揽的局面?”慕南枝反问。 傅筝挑眉。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既然终要分出个输赢,那就尽快最好,放任自己成长,也是放任敌人成长,朕做不来那扭扭捏捏磨磨蹭蹭之事,狗想要跳墙,那就让他跳,就怕他不跳。” 慕南枝说的胸有成竹,仿佛她登基几天,已经将局势尽数掌握。 傅筝不知道该说她张狂,还是说她不知所谓。 见傅筝没有搭话的意思,慕南枝也不再多说。 对于不信任自己的人,多说无益。 早膳后,傅筝跟在慕南枝身后前去早朝。 慕谨跟天机子见傅筝是跟在慕南枝身后一起来的,不由都沉了脸。 若是慕南枝拉拢了文丞相又拉拢了傅筝。 那她的胜算就大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跪下叩拜。 “平身。”慕南枝应道。 “奏。”公公一声高喝。 早朝开始。 慕谨看向傅筝,率先发难“将军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回京了?” 傅筝冷眼看着慕谨,煞气腾腾“王爷离开封地多年,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慕谨是要争皇位的。 他要是回去封地了,万事都不能掌控,哪还有为皇希望? “只要是为君为民,在哪里都行。”慕谨嘴皮子利索反驳。 “既然在哪里都行,王爷还是尽快回去封地造福一方百姓,京城有皇上,封地就该有王爷。” 傅筝的意思是,皇上是待在京城的,王爷是待在封地的。 你一个王爷常年待在京城,意欲何为?你配吗? 第24章 朕去给他赚 别看傅筝是将军,但他口齿伶俐,能言善道。 不过两句话就让慕谨气得半死。 “皇上还在这坐着呢,本王何去何从还轮不到将军来定吧?”慕谨冷哼,意指傅筝权倾朝野,目无尊上。 “倒是将军,无召回京,未免太放肆。” 慕谨扯来扯去,就想拿傅筝擅自回京做文章。 即便是不能拿他如何,搞臭他的名声也能恶心人。 “先帝驾崩,傅将军回京悼念成全君臣情分是人之常情,王爷若揪住不放,倒显得无情了些。”文丞相开口相助。 “不过奏折一封而已,几个来回的时间也够将军成全君臣情分,目无尊长就是目无尊长,非要扯君臣情分,难免可笑。”天机子目视傅筝,针锋相对。 哟? 慕南枝挑眉,来了兴趣。 傅筝这人够能耐啊,竟然引得天机子都开始唇枪舌战了。 其实打起来也是可以的。 慕南枝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人。 “国师倒是跟皇上有君臣情分,但先帝在世时,也没见国师好好劝诫先帝爱惜身体。”既然要论先帝,那大家就把话题往先帝身上引。 傅筝说话口无遮拦,他手中的大军唯他马首是瞻,他自然是不惧任何人。 “国师不是能窥探天机吗?怎的不为先帝延年益寿?”傅筝反问。 他的话成功的反杀天机子一半的锐气。 天机子看向傅筝,彼此对视,杀气腾腾。 慕国四股势力相抗衡,谁都不是干净的。 慕南枝很不想制止这场闹剧,但他们这般吵闹,她若不制止,显得她这位皇帝很没有威严。 “傅筝.....”天机子看着傅筝就要开口。 “好了。”慕南枝开口截断他的话。 “这知道的晓得你们吵闹是因为合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故意给朕难堪,要吵就不要当着朕的面吵,私下打起来,朕也当做不知道。”慕南枝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因为她知道目前的四人还不会撕破脸皮。 不然谁跟谁结盟,非要鱼死网破,那慕国都亡了,他们位高权重又有什么意义? 慕南枝一开口,几人都沉默了。 “有时间在这里吵闹,不如花时间做点实事,国师,这些年傅将军不论是镇守边疆,还是缴土匪,那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反倒是你跟王叔,可能说出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慕南枝发难。 慕谨跟天机子都沉了脸。 可慕南枝并没有打算放过两人,她又道“王叔弃着封地不待,非得待在京城,想必您的封地必然是富饶昌盛,那不知这些年来,你进贡多少?” “国师呢?上算天文下知地理,先皇子嗣不丰,未曾有解决办法,先帝早逝,太子早逝,也没有窥探天机为他们逆天改命,您这天机子的名头莫不是空穴来风?还是说修道之人,五弊三缺,国师您,不愿意为了慕国折损?” 慕南枝一番话让整个朝堂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傅筝跟文丞相都有些错愕。 这大庭广众不给两人好脸色,这是打算逼他们造反吗? “做人呐,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嘴上仁义道德,忠君爱国,背地里却什么实事都不干,这话如今朕搁朝堂问你们,二位可有脸红?” “朕这人并不把规矩看在眼里,只要你能干实事,便是你在朕面前猖狂,朕也能依着你,别吃着当官的粮,不干当官的事,还骂干事的人,他不配。”慕南枝冷了眸。 周身威压四散。 众臣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早朝不欢而散,文丞相踌躇半晌,这才跟在慕南枝的背后进了御书房。 慕南枝坐下看奏折,抬眼见老头子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有事?” “回皇上,臣是想问,近日皇上有打算清点国库吗?” “怎么?丞相手上有人贪污的证据?”慕南枝垂眸翻了一本奏折。 “咳咳,那倒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为了防止某些人使绊子亏空国库,皇上心底还是有个数为好。”丞相拐弯抹角的提醒慕南枝,你要注意钱财,不要被人骗了。 “刚登基,忙不过来,以后再说吧。”慕南枝毫不在意道。 “那怎么行?”丞相一听,立即反驳。 慕南枝抬头“那此事就交由丞相去办,将国库立一份清单给朕,到时候朕一看就心里有数了。” “这.....”丞相磨磨蹭蹭,并不答应。 “有话直说,啰啰嗦嗦不是逼朕动粗?你老胳膊老腿的,打一顿不得躺一年半载?”慕南枝不耐烦起来。 “咳咳。”丞相一听,顿时尴尬。 “就是,臣希望皇上对钱财心里有底,不该花的不要乱花,钱财来之不易。”丞相苦口婆心。 慕南枝蹙眉,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丞相,你没事吧?” “尚书大人说的没错,一个充足的国库是一国的底气,先帝昏庸奢靡,国库如今还不知是什么状况,未来之事难以估量,万一遇见什么.....又拿不出钱来于国不利。”丞相觉得,自己身为文臣,又遇见一个有希望的皇上,怎么也要尽绵薄之力为皇上效忠。 丞相的话总算是吸引了慕南枝全部的注意力。 “丞相特意来对朕说教,朕奢靡了?”慕南枝想了想自己醒来之后花钱的地方。 “朕哪里奢靡了?”她疑惑的反问。 见慕南枝不认错,丞相一声冷哼“花一百万买个人,还不奢靡?皇上要不问问傅将军养一个军队要多少钱?与其拿一百万买一个人,还不如拿钱给将士们添菜加衣增鞋......” 丞相一阵嘀咕嘀咕,慕南枝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感情,谢筹那小子把宝塔之事说给文丞相听了。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毕竟慕南枝要想丞相彻底效忠她,露出能力也让他们有底气。 只是没想到这丞相其它的没放在心上,倒是把一百万放在心上了。 “既然丞相心疼将士,那朕就给丞相一个面子,你去问问傅将军,近日将士的军饷是否有缺,需要多少,朕去给他赚。”慕南枝只想快点堵住丞相絮絮叨叨的嘴。 “这不好吧?”丞相一听,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慕南枝蹙眉看他,眼底有了不耐烦。 “臣这就去问问。”文丞相见人真要生气了,赶紧离开了。 第25章 “我是问你缺不缺,不是问你要不要暴富。” 傅筝回到将军府,将军府顿时喜气洋洋。 书房内 傅筝找人说话,谈了近日京城出现的事。 直到文丞相出现在府邸,这才让人散了。 前厅文丞相悠闲的喝茶。 至先帝昏庸后,傅筝还是第一次看到文丞相脸上的悠闲。 “稀客,丞相竟然来了将军府。”傅筝上前坐下,身上是今日早朝还没来得及换的衣裳。 “将军无召回来不是为了先帝,是为了新帝吧?”丞相还是第一次坐下来跟傅筝相谈。 “既知其中原由,就不必再多说一次。”傅筝也不辩解。 先帝死不死,葬不葬,他真的一点都不上心。 他对这个慕国名正言顺的新主人感兴趣。 若她是个扶的起的,他自然会扶。 若是扶不起的,他得为身后将士,为慕国安危着想,以绝后患。 “傅将军长年在外辛苦了,今日奉皇上的命前来问问,军营可缺军饷?”文丞相问。 傅筝“.....” “你不知道啊.......”文丞相一番恨铁不成钢的将慕南枝擅闯宝塔之事告诉了傅筝。 “花一百万买一个人,这不是当皇上是冤大头吗?我怎么想都想不过,还不如拿这钱来养将士们,你觉得呢?所以,军营可缺军饷?”丞相定定的看着傅筝,他眼睛十分晶亮。 仿佛在告诉傅筝,银子都送上门来了,你不要就太不识抬举了。 傅筝眉头一挑“军饷自然是越多越好,将士们可以不富足,但后方一定不能缺。” “嗯,可以先备着嘛,这样将士们也能安心。”丞相赞同点头。 傅筝跟着点头。 “既然皇上都开口要给将士们赚了,那不如将军狮子大开口说个数。”丞相期待的看着傅筝。 傅筝:自己上门送银子,让他狮子大开口。 想到皇上用一百万买了一人,那给将军们一百万应该也不算多。 于是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嘶,一千万?将军够狠。”丞相赞同的点头。 傅筝的心都是一抖:你确定你说出这个数字,皇上不会气得杀了你? “买一个人都一百万,养将士一千万又怎么了?将军好样的。”丞相给傅筝比了个大拇指,便悠哉悠哉哼着小曲儿走了。 傅筝:这人莫不是被人换了芯子?怎么行事跟以前大不一样? 当慕南枝从文丞相口里得知消息时。 嘴角一抽,阴恻恻一笑反问“你说多少?” “一千万。”丞相昂首挺胸,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呵。”慕南枝都气笑了,她拿起一本奏折对着丞相的榆木脑袋就砸了过去。 “我是问你缺不缺,不是问你要不要暴富。” 丞相一把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拿东西砸脑袋。 哪怕面前的人是皇上,不还是后辈吗? 丞相有点懵。 事情发展不符合想象。 “不是皇上说的吗?问傅将军缺不缺,他说缺一千万,臣也是实话实说。”丞相捡起奏折解释。 “哼,傅筝会说一千万朕是不信的,你惦记朕花了一百万朕倒是信的。” 丞相眼观鼻鼻观心,当没听到皇上的含沙射影。 “你不就是惦记朕花了一百万吗?朕就去再弄个一百万,放国库也没意思,直接给将士们添菜加衣增鞋,这下可满意?”慕南枝睨着丞相问咬牙切齿的问。 丞相嘴角微扬夸赞点头“皇上惦记将士,是将士们的福。” “出去吧。”慕南枝不耐烦的挥手,语气嫌弃。 丞相笑着告退。 待御书房静下来,慕南枝看奏折都静不下心了。 当皇上好吗? 当皇上还不是有不得不办的事。 说起钱。 慕南枝捏着下颚,养国家确实不能离开了钱。 便让人带着去了皇上的私库。 好家伙,里面跟空空如也没什么区别。 先皇昏庸,有权臣压阵,国库自然不能给他造。 那就只能造私库。 于是,慕南枝这个新皇上任,就穷的一逼。 兴致缺缺的回到御书房。 慕南枝思索着快速赚钱的方法,似乎,只有去玲珑宝塔打劫.....额......赚钱。 正走神的时候,摹的心神一凝,看向奏折。 只见一封话家常的奏折上,竟有藏头意。 皇上亲启,柳州大坝坍塌,安知县意外身亡 慕南枝读完奏折,将奏折一合,放在了怀里。 丞相府 谢筹来到客房看凌义。 这家伙命硬,竟然救过来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人。”凌义撑起身子就要起床给谢筹磕头谢恩。 谢筹赶紧摁住了他“不要乱折腾,好好养身体,养好了身体有的是你事情做。” “是。”凌义顺从的又躺了下去。 “今日招你们六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买你们的用意......”谢筹将成立监察院的事情告诉了六人。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朝廷命官了,无论做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谢筹边说,一旁的占月便一直翻白眼。 惹得其它几人纷纷走神。 谢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对上占月古怪的脸,谢筹幽幽笑问“要我带你去见皇上吗?” 占月一听,顿时撇嘴“你少拿她威胁我,我.....” 占月正要嘴硬,一丫鬟匆匆而来,满脸涨红急切的说道“公子,公子。” “何事慌慌张张。”谢筹不悦。 “是,是皇上来了。”丫鬟深呼吸急切道。 “皇上来了?”谢筹微愣。 一旁的占月僵着脸不敢置信。 “是,已经在前厅了,姥爷不在家,夫人外出了,是大夫人在接待,公子快去吧。” 丫鬟焦急说完,就见公子还没动静,有一个人已经跑出去了。 等谢筹到前厅的时候,就见阿雾已经半跪在慕南枝的腿边,将脑袋搭在她腿上撒娇。 “姐姐,我好久没见你了。”阿雾拿着慕南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昂着脑袋看慕南枝,眼底都是迷恋。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古怪。 谢大嫂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皇上请恕罪。”谢筹上前行君臣礼。 “起来吧,你们先退下。”慕南枝挥退身边的公公和禁卫军。 见腿上的人没动静,慕南枝又低头看阿雾。 阿雾嘟唇起身不开心的瞪了慕南枝一眼恨恨道“姐姐,你就是个负心汉,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众人忍不住汗颜:这是哪里来的傻姑娘? 慕南枝没在意许清雾,而是将怀中奏折给谢筹。 谢筹接过有些好奇,皇上怎么给他看奏折。 他粗略的扫了一遍。 第26章 “不知丞相为我要的那一千万军饷?” 第一遍谢筹没看出什么苗头,他抬眼看了慕南枝一眼,又看向奏折。 这一眼这才看出这是一封求救奏折。 “朝中其它大臣都是盘根错节不可信,此事你去办,刚好你手中也有几人,磨合磨合,去把人都叫进来。”慕南枝道。 谢筹点头,去门外将除去凌义之外的五人都叫了进去。 看到慕南枝,占月浑身都僵了,她同手同脚的走近,然后躲在张帆的身后避开慕南枝的目光。 “从今日起,你们都听谢筹的指挥,不可拖他后腿,若坏朕事,朕会撕了你们。”慕南枝威胁道。 “阿雾。”严肃过后,慕南枝又唤一声气呼呼的阿雾。 阿雾嘟着唇气鼓鼓的看着慕南枝不说话。 慕南枝伸手“过来。” 阿雾一看,这还了得,赶紧上前牵住姐姐的手。 “谢筹是为姐姐办事,你要帮他管住不听话的人,若是有人不听话,你回来告诉姐姐,姐姐收拾他。”慕南枝对着阿雾一笑。 那美丽的笑容顿时迷了阿雾的心智。 “嗯,我会帮姐姐管好他们的。”阿雾郑重点头,早忘了自己先前还在骂慕南枝是个负心汉。 慕南枝看着阿雾的蠢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到阿雾的手里“拿去,路上买零嘴。” 阿雾看着银票,眼睛一亮,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谢谢姐姐。”阿雾亮晶晶的道谢,然后低头在慕南枝的脸上印上亲切的一吻。 慕南枝神色一僵,忍住了要擦脸的欲望说道“你们先出去,占月留下。” “好的。”阿雾脆生生的应着,笑嘻嘻的将张帆谢筹等人都赶了出去。 众人:你真是好哄啊。 占月麻了,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直视慕南枝的眼睛。 直到慕南枝起身走到她面前挑起了她的下颚“怎么,怕我?” 怕? 当然怕? 慕南枝在占月的心里,那就是妖怪级别的。 一个能随时杀死自己的人,怎能不怕。 “先是给我下蛊,后又偷舍利子害我,我没杀你,你就该感恩戴德。”慕南枝冷声道。 “我知错了。”占月嘟囔着。 她这辈子都不敢再对慕南枝心生杀意了,她怕呀。 “知道为何单独留你?”慕南枝冷着脸。 自然是为了警告她。 “确实是为了警告你,谢筹身上有我中下的血引,你们是平级,能互相残杀。”慕南枝说道。 “谢筹若死了,我算你头上。”慕南枝不讲理。 “凭什么,万一有意外呢?”占月顿时就不干了,跟慕南枝大吼。 慕南枝睨着她,眼含威胁“比起驯服你,其实杀了你更省事,你最好在我还有耐心之前,多做些事来降低我对你的不满,不然,让你像冰一下碎掉是很容易的事情。” 占月快哭了“我知道了。” 午时,慕南枝有空就在丞相府用了午膳。 饭桌上那叫一个尴尬。 慕南枝瞧着饭桌上简陋的吃食,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刻 老丞相开口了“皇上您是不知道啊,我儿谢筹前些日子跑到玲珑宝塔花五十五万买了两个人,瞬间就掏空了谢家的老底,如今桌上还有两块肉,纯粹是内人还有些嫁妆,不然,我堂堂丞相只得上山去挖野菜了。” 说罢,他还假模假样的抹了把眼泪。 慕南枝抬眼扫了一眼谢筹。 谢筹有些尴尬。 他也是没想到,老头子这般不要脸了,已经厚脸皮到可以在皇上的面前哭丧了。 “是朕的不是。”慕南枝轻笑一声。 “其实,养些特别的人,确实要花些特别的钱,只是丞相府也不富裕,不然,都给皇上也不是不可以的。”丞相叹气,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慕南枝懂,老丞相这是又在找她要钱呢。 但她偏偏不理他。 慕南枝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嚼着,当不懂丞相的意思。 老丞相见皇上不上道,夹了一筷子青菜思索了一番又对谢筹道“你大嫂二嫂还没子嗣,后面有了孩子,肯定要花不少的钱,你之前在他们那里借的记得还,至于在我那拿的棺材本,不还就不还吧,待我百年归去,你直接一把火把我烧了,让我四处消散吧,哎。” 老丞相话都说的这么惨了,慕南枝再不应声,就真不是人了。 “谢筹,日后缺钱跟朕拿,不然朕做梦都得被人追债。”那真是不得安宁,慕南枝无语。 “是。”谢筹暗暗瞪了老爹一眼。 丞相才不管那么多,满意的拿起公筷为慕南枝夹肉“皇上,您多吃点。” 慕南枝心口一哽,食欲骤减,怎么莫名其妙就背了一屁股债? 用过午膳之后,慕南枝连茶水都没喝一杯,就直接离去了。 走上大街,便衣禁军四散开来。 慕南枝身旁就只有石公公。 白日里看集市,又是一番模样。 她背着双手闲逛。 不少商贩的目光往她身上瞧,只因她长相十分好看。 热闹的街市人挤人,不一会儿就有人撞上了慕南枝。 闲逛了一会儿,慕南枝上了茶楼。 茶刚上来,就有人押着一个乞丐扔在了她的面前。 慕南枝看着乞丐问“偷钱都不会看人么?我像是有钱的样子?” “公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只是太饿了。”乞丐见慕南枝不是好惹的,赶紧磕头认错。 慕南枝看着乞丐,眸子微眯。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乞丐。 “此次就饶了你,滚吧。”慕南枝挥手。 那乞丐见慕南枝这么好说话,也是一喜,磕头道谢后麻溜的就跑了。 “跟上去。”慕南枝冷声道。 “是。”便衣禁军悄无声息的追了出去。 慕南枝一口茶下去,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开始说书。 正在这时,一人大步上了楼。 慕南枝抬眼,恰好与一身便衣俊美非凡的傅筝对视。 慕南枝感慨,京城这么大,这都能遇到? 傅筝脚步顿了顿,这才向慕南枝走来。 “皇上又微服出宫了?”傅筝自行坐下,丝毫没有把慕南枝当成一国皇上。 “办些琐事。”慕南枝看着说书先生,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知丞相为我要的那一千万军饷?”傅筝突然开口问。 第27章 小子胆子够大,让皇上当小妾 傅筝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慕南枝。 她也不禁被傅筝的狮子大开口气笑“你是真敢要,老头子也是真敢提。” 傅筝见慕南枝不爽,眼神微敛,里面是忍不住一闪而过的笑意“我可没提一千万,我就顺势而为一百万,是丞相惦记将士们,劝我提出一千万。” “他想也没用,没有。”慕南枝又不是冤大头,一千万,她去哪里找? 就算是去玲珑宝塔赚,也得给玲珑宝塔时间吧。 “快走。” 说书先生正讲的起劲的时候,一男子跑上二楼拽着旁边的一个看客就要跑。 “做什么?”看客正听得起劲,不情愿的与他拉扯起来。 “说书有什么好听的,兽人坊新进一批大虫,下午开赌,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了。”来人不顾看客的不情愿,将他强制拉走。 大虫? 就是猛虎? 慕南枝一听,顿时有了兴趣,起身就要走。 “枝姑娘,老是出入这些场所怕是不好。”傅筝察觉她的蠢蠢欲动,赶紧出声制止。 “傅将军一起。”慕南枝看他。 傅筝一听,沉默了一瞬。 就在慕南枝以为他不愿意的时候,后者起身道了一声“好。” 京城的人日子过的滋润舒心,自然是会想要找乐子。 人的本性就不是安分的。 几人到了兽人坊 好家伙,人头费一人一百两。 石公公身上就几十两,慕南枝身上仅有的一百两给了阿雾。 慕南枝看向傅筝。 傅筝身上倒是有钱,但他会给慕南枝用? 傅筝的贴身侍卫无忧表示不现实。 “我没什么钱,只有一百,借你。”傅筝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递给慕南枝。 堂堂将军,给皇上花钱说借? 慕南枝也不介意,毕竟他们确实不熟,接过银票对身后的石公公道“在外面找个茶楼等着。” “皇....主子小心。”石公公叮嘱了一声。 “我先进去。”慕南枝递了钱,便踏入兽人坊。 公公不敢面对傅筝,小心翼翼的做礼后,便跑向不远处的茶楼。 “主子,一百两啊,您自己都舍不得花,你借她,她能还你?”借钱给皇上,还能有归还的时候?无忧表示不信。 “你身上有多少?”傅筝回头看他。 “您要多少?”无忧一边问,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 傅筝看着自己手下的富有,疑惑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赚的。”无忧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 傅筝无视他炫耀的眼神,从中抽出一百两“回头,把赚钱的法子教给我。” 说罢,便将银票递给了门奴进了兽人坊。 见主子不见了,无忧想了想,还是没有花一百两跟上去。 一百两啊,他要赚好久才能赚到不划算。 于是,石公公前脚刚落座,后脚无忧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公公,不介意请我吃茶吧?你主子把我主子压腰的钱都花了。”无忧的声音明明很平淡,却像是带着谴责。 公公暗恨自己不争气,自己的主子是皇上,他为什么会畏惧将军的侍卫。 “公子请。”公公觉得自己以后一定要撑起腰杆。 兽人坊 一进里面像是进入了兽园。 在这里的斗兽是人与兽。 将人的身上涂满兽喜欢的汁液,将饥饿许久的几只到十几只野兽与人同放一个空间,若最后,兽死全,人活着走出空间,就算是人赢,将赢得不菲钱财。 斗赢越凶横的猛兽,赢得钱财越多。 当然,兽人坊赚的也更多。 慕南枝刚选了一显眼的位置坐下,旁边就多了一个难以忽视的人。 “你又有钱了?”慕南枝看着傅筝问。 “借的,要还。”傅筝在慕南枝旁边坐下。 堂堂将军,已经穷到找别人借钱了? “军饷真的吃紧?”慕南枝若有所思的问。 “丞相开口要一千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前两年边境来犯,战事焦灼时,耗损极快,申请让朝廷拨款,朝廷倒是爽快,只是途中被人截胡了。” 傅筝说的轻描淡写。 但缺军饷会有怎样的下场,慕南枝不用细想都知道那是怎样的惨烈。 两人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兽人坊便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 兽人坊一层的擂台上拴着一头大虫和一个武者。 管事指着两边兴奋道“今日守擂者,大虫,今日攻擂者,武者,赔率1赔十,现在,开始下注。” 随着管事的话落,每一层的看客都开始下注。 大虫的赔率是一赔一,但大虫凶猛, 武者的赔率是一赔十,但武者是肉体凡胎怎能赢过大虫。 “我下一千,大虫赢。” “我一万大虫赢。” “一万大虫....”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都是下大虫赢。 慕南枝的眸光居高临下的看下去。 武者身材瘦弱,瞧着弱不禁风,但武者的眼神带着凶狠。 反观那大虫,虽然张着血盆大口,但眼睛严重充血。 这一场厮杀,谁赢几乎是注定的。 “可惜了,大好的赚钱机会。”慕南枝十分惋惜。 “哟哟哟,姑娘这话说的好生笃定,那你说,谁会赢?” 一匆匆赶来的公子听到慕南枝的话,顺势就坐在了她的旁边。 慕南枝看向来人,一身锦衣华服,瞧着就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有钱吗?”慕南枝问。 “干嘛?”公子哥高傲的看着慕南枝。 “借点。”慕南枝扬唇一笑。 慕南枝是真的好看。 所以这笑容也存在勾引的意味。 傅筝不动声色的喝茶。 公子哥瞥了气势不俗的傅筝一眼,悻悻的看向慕南枝问“他是你何人?” “他?不认识。”慕南枝疑惑的看了傅筝一眼,摇头否认。 公子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钱我有,你要借多少?你借了怎么还?你要是没钱还怎么办?没钱还你就给我当小妾?” “好啊。”慕南枝毫不犹豫的笑着应了。 傅筝:小子胆子够大,让皇上当小妾。 公子哥见慕南枝应了,顿时开心极了,想到自己以后要拥有如此貌美的小妾,他觉得祖宗都能撬开棺材盖爬出来赞他一句“孙子真棒”。 抱着砸钱给美人儿,让美人儿还不上好以身相许的聪明想法。 公子哥掏出了全部的身家放到慕南枝的手里。 慕南枝清点了一番,竟然有五万多。 瞧着如此多的钱财,她不得不再次遗憾自己是真穷。 第28章 兽人生死战 “几位客人,可要下注?” 刚清点完,就有管事上前来询问。 慕南枝将银票放到管事手里道“我买武者赢。” 买武者赢? 管事看着一叠银票愣了一瞬不确定的多问了一句“客人确定是买武者赢吗?” “是。”慕南枝应着。 “兽人坊规矩,交易结束,无论是何结果不可更改,客人下注五万三千两百八十两,下注武者赢,这是您的对牌。”管事将标注好的对牌递到慕南枝的手上。 慕南枝接过,满意的点头。 公子哥也满意的点头。 待管事离去,他叮嘱慕南枝“说好的,要是你还不上银票是要给我做小妾的,可不许反悔。” “嗯,不悔。”慕南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咚。” 一声钟响,比试开始。 捆绑着大虫的铁链被斩断,铁笼里,大虫抖了抖全身张着血盆大口,对武者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大虫几百斤,就算没被撕碎,被撞上,都得被撞个半死。 武者不停地躲闪,彻底惹怒了大虫。 大虫加快追逐的步伐,锋利的爪子将武者的衣裳彻底撕碎。 锋利的爪子划破武者的血肉。 血腥气弥漫,拥有敏锐嗅觉的大虫逐渐越发兴奋。 “咬死他、咬死他。” “咬死他、咬死他。” 刺激让看客的凶残因子蠢蠢欲动。 整个兽人坊传出看客的兴奋大吼。 人性的恶劣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傅筝将眼神从台上收回来,他看向慕南枝。 本以为她或多或少有些情绪。 可是并没有,她神情淡漠,仿佛自己从来不是局中人。 “哼....哼......”公子哥见武者狼狈的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脸上的愉悦止都止不住。 “姑娘,不知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虽说是让你当我小妾,不过我还是很有礼数的,我愿意上门拜访下聘后,再迎娶你过门,你看如何?”公子哥觉得慕南枝必输无疑,便兴奋的开始打算迎娶之事。 “急什么。”慕南枝瞥了公子哥一眼。 那一眼,没有笑意,没有情绪,冷漠疏离的让公子哥的心一个咯噔。 待他回神,察觉自己的怕意想要说些什么找回自己的场子时。 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兽吼。 公子哥连忙看去。 就见那浑身鲜血淋漓的武者正骑在大虫的背上,他一手死死的抓着大虫,另一手紧握着匕首,不断地往大虫的身体扎去。 大虫疼得不停地用身子去撞击铁笼。 武者也被大虫的撞击带动着狠狠地撞向铁笼。 只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下匕首。 惨烈的血腥让众看客兴奋的面色涨红。 此刻的他们已经兴奋的忘记了输赢,他们的眼底只有杀戮血腥。 “砰。”挣扎了许久,大虫总算偃旗息鼓的倒下了。 擂台上一地的鲜血,十分刺鼻。 武者艰难的从大虫的身上下来,向笼外踉跄而去。 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大虫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今日赢家,武者。”管事举起武者的手定下输赢。 他话音落下,不少人唉声叹气起来。 而慕南枝身旁的公子哥则是失魂落魄的看向慕南枝“姑娘,可有婚配?家住哪里?你看我如何?公子我乃家中嫡子,父母恩爱,家庭清白,你若愿意,我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你看如何?” 恰在此时,管事捧了钱来。 “客人下注五万三千两百八十两,一赔十,武者赢,客人赢注五十三万两千八百两,客人清点一下,若无疑虑,银票客人拿走,木牌小的收回。” 慕南枝接过木盒往桌上一放,拿起里面的银票大致清点了一下,便将木牌还给了管事。 管事正要离去。 慕南枝开口道“等等。” “客人还有何吩咐。”管事问。 慕南枝将钱盒往傅筝面前一放,叮嘱了一声“看着” 便起身推着管事走了。 “诶诶诶?”公子哥一见这场景,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不是说不认识你吗?”公子哥指着慕南枝质问傅筝。 傅筝将木盒关闭,一巴掌盖在木盒上,稳稳的护着。 “她说不认识,你就信?” “她竟然骗我。”公子哥气呼呼的双手环胸。 傅筝瞥了眼公子哥,又把木盒往自己面前拨了拨。 “各位,各位。” 在许多看客要离场的时候,台上又传出了管事的说话声。 “诸位客观,今日,我们加赛一场。” “先请我们的大虫。” 随着管事话落,一处密封的牢房被机关打开,里面走出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虫,大虫走进铁笼巡视着四周。 它目露凶光,迈着王者步伐,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铁笼将人类厮杀。 “再请我们的.....九姑娘。” 随着管事话落,慕南枝迈着修长纤细的双腿上了擂台。 原本的她青丝竖顶,可这会儿,她青丝被锦帕束在身后,衬得小脸越发精致。 最是那抹了红脂的唇,看得人心生妄念。 高台上 公子哥怔怔的看着慕南枝,不敢置信道“她,她她上台了?她要去挑战大虫?” 傅筝看着那张光下十分耀眼的脸,也愣了愣。 “加赛场,守擂者大虫,攻擂者,九姑娘,现在,开始下注。” 随着管事的话落下。 不少人蜂拥着找管事下注。 “大虫,压大虫。” “我,我也压大虫。” 看着客人们的疯狂,管事满意的点了点头。 慕南枝眸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这些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她不宰,别人也会宰。 眸子一转,慕南枝看向傅筝。 傅筝了然的在管事上来的时候,将刚刚她赚的那些尽数压上。 “我压武者赢。” 管事清点着银票顿了顿,按规矩多问了一句“客人下注五十三万两千八百两,压武者赢,对吗?” “嗯。”傅筝点头。 管事不再犹豫,将木牌备注,递给傅筝。 傅筝接过,捏在手里。 这可是钱啊! “咚。” 的一声,兽人生死战正式开始。 先前还防着大虫的铁墙缓缓升起。 随着铁墙的消失,大虫跟慕南枝之间,再无任何保护措施。 大虫似乎注意到慕南枝,身子微伏,眼神凶狠,身子极速跃出,张着獠牙就猛烈进攻,那凶猛之势,似要将慕南枝狠狠撕碎。 第29章 一个敢打大虫的小妾,他敢要吗? 慕南枝极速闪躲,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大虫的身上。 “砰。”大虫的身子狠狠地撞在铁笼上,发出巨响。 “不会吧,这姑娘瞧着这么漂亮,力气这么大吗?” “力气大又如何,还不是大虫的口下魂,可惜了那张好容貌。” 为了防止看客怀疑兽人坊弄虚作假,慕南枝尽量赤手空拳与大虫搏斗。 美女与野兽,看的人兴奋不已。 但好景不长,人们想要看的猛兽撕碎美人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猛兽开始逐渐拉开与慕南枝的距离,防备着,不敢再随意的发起进攻。 直到慕南枝状似无意的露出后背。 也就在此时,大虫一跃而起,发起偷袭。 慕南枝紧握成拳,一拳狠狠地砸在猛虎的眼睛上。 这一拳,慕南枝下了死手。 大虫被砸了出去,当下就再也起不来。 “搞什么?这大虫这么不经打吗?” 有人嘟囔不满,却没人敢闹事。 慕南枝走下擂台,来到厢房。 管事看到她,扯着笑脸讨好的上前“九姑娘,这是您应得的两百万。” 慕南枝接过木盒往怀里一搂“有机会再合作。” “好。”管事连连点头。 慕南枝抱着木盒来到傅筝的身边,傅筝的身边已经摆了好几个木盒,里面全是银票。 五百三十二万八千两。 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数,也不是别人敢赌的数。 慕南枝将银票往一个木盒里压了压,又从中拿出公子哥给她的那一份还给他。 公子哥看着慕南枝,一时之间没敢接。 “怎么,非要我做你小妾?”慕南枝笑问。 一个敢打大虫的小妾,他敢要吗? 公子哥悻悻的接过银票。 “走吧。”慕南枝看向傅筝。 傅筝起身,两人并排出了兽人坊。 天色已经不早,一行人在茶楼汇合用了晚饭。 饭后,慕南枝又来了精神“走,去下一个地。” 傅筝跟在她身后来到了玲珑宝塔。 抱着一箱子银票,慕南枝掏出两百两交了人头费。 那一闪而过的一箱银票险些没闪了无忧的眼睛。 傅筝本以为来到玲珑宝塔,又会看见慕南枝上台打擂。 却不料刚进来就被人拦下了。 “九公子,您怎么来了?”管事笑问。 “来自然是消遣的,怎么样,安排我打一场?”慕南枝笑问。 管事一听,很是无语,玲珑宝塔前三的杀手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怎么安排她上台? 玲珑宝塔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些看客又不是傻子。 “九公子,上次谢公子在这里花的那五十五万,小的定会找时间给公子送回去,您看,您就别上台了吧。”管事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就差没给慕南枝跪下了。 慕南枝挑眉看着管事沉思。 她把玲珑宝塔当钱袋子,不上台还怎么赚钱? “不上台也行。”慕南枝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等人打擂的时候,她就以自己的眼光下注。 傅筝就一直当个陪衬,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笔又一笔不菲的钱往她的手上送。 到后面,旁边的人都在观望她的下注。 抱着侥幸态度跟她一同下注的人都赢了。 于是,原本忽视了慕南枝的管事又来了。 “九公子,您看,请您喝杯茶可否?”管事的笑都是僵的。 慕南枝挥手“没空。” “九公子,这里都是小利,就没必要浪费九公子的时间了,九公子缺钱不如跟小的来?”管事压低了声音又道。 慕南枝这才有了兴趣,抱着木盒跟上了管事。 管事带着慕南枝七拐八拐,总算拐到了一处禁地。 管事瞥了慕南枝一眼,见她神色淡定,没有丝毫惧怕,不由心底感慨。 不愧是皇上。 “请进。”管事打开一处房门,引慕南枝跟傅筝进去。 刚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那药味十分刺鼻。 慕南枝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鼻子。 “请坐。”屏风后面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 慕南枝看去,隐隐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男子背影。 “玲珑宝塔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识皇上真面目,之前让皇上受了惊,是宝塔的不适,不知这事怎么解决才算彻底了事。”男子问。 “何为彻底了事?”慕南枝不答反问。 “自然是皇上不把玲珑宝塔当成自己的钱袋子。”男子直言不讳。 “我何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钱袋子了?我进来是没有给人头费?”慕南枝反问。 男子不语。 “我进来是摆了皇上的谱?还是我下注没有事先给钱?” “我一切都按照宝塔的规矩来,宝塔却质疑我,这就难免不讲道理了。”慕南枝轻叹一声,颇为无奈。 确实,慕南枝都是按照宝塔的规矩来行事。 可偏偏她太强了,不但自身实力不俗,就连眼光也甚是毒辣。 她刚刚下注,次次厚砸,次次狠中。 旁人跟风,一下就让宝塔损失不少。 若她多来几次,宝塔定会被彻底掏空。 “啪啪。”秉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男子拍手示意,便有人抱出一个巨大的木箱子进来。 “这里是一千万,我不希望皇上影响宝塔营生,皇上觉得意下如何?”男子问。 说的好听点,你别影响我的生意,说的难听点,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慕南枝看着一千万没说话。 说实话,一千万真不是她实力的顶峰。 做长远打算的话,一千万不要是最好的打算。 面对一千万都如此沉的住气。 饶是傅筝也忍不住多看慕南枝几眼。 “皇上这是不满意这一千万?”男子沉了声。 可以想象他是生气了。 “自是不满意的。”慕南枝的手指敲打着自己木盒。 “玲珑宝塔是块肥肉,我这个新上任的皇帝还穷,穷皇帝面对这么块肥肉,便是不能一口吞了,也得撕扯它半块肉不是。”慕南枝就是贪心。 她要长远的利益,才不会被眼前的一千万给买断。 “贪心。”男子一听,当即就是一声呵斥。 管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买断是不可能的,公子不如另想它法?比如,进贡?”慕南枝笑。 “想的美。”男子冷笑一声。 “若是谈不拢,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呢!公子想清楚了再找我,想不清楚也没事,同处一片天,总有相见之日的。”说罢,慕南枝捞起盒子抬步就走。 第30章 看见别人能一天赚千万,你就觉得自己也行了? 管事见状,赶紧上前拦住。 慕南枝冷笑一声,往前一踏,都不出手,周身的气力往管事身上一震,后者直接飞了出去。 “噗。”强大的内力致使管事一口鲜血喷出,当即晕死过去。 一旁的傅筝见状,眼神陡然凌厉,再次看向慕南枝的眼神都带了震撼。 “论拳头,我就没怕过谁,公子想要硬来,尽管,哼。”慕南枝冷哼一声,抬步就走。 隔着屏风,也能隐隐窥探那背影的风姿卓绝。 出了玲珑宝塔夜已经深了。 就在傅筝觉得,慕南枝如此厉害也不用他送就打算回将军府时。 慕南枝开口道“你在跟我走一趟。” 傅筝:她这熟练不把他当外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慕南枝带着傅筝敲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皇,皇上。”门奴看见慕南枝,吓得一个哆嗦。 “去把老丞相叫来。”慕南枝也不怪他没有规矩,就直接去了前厅。 老丞相刚睡下正香呢,就被焦急声叫醒。 “大半夜的,叫魂呢?”丞相不满的瞪着房门。 丞相夫人被吵醒,见自家大人如此口无遮拦,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丞相,皇上来了。”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丞相一听,边起床穿衣边不满的嘀咕“深更半夜的,她不回宫,跑来我丞相府做什么? 丞相夫人也不敢大意,跟着起床穿衣。 “夫人起来做什么?”丞相问。 “你少废话,还不快去。”丞相夫人见丞相对皇上不敬,催促着又打了丞相一巴掌。 丞相只得麻溜的去了前厅。 见丞相一脸从被窝里出来的慵懒样,慕南枝莫名的觉得心里不平衡。 老东西找她要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睡得香香的。 “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前来可有要事。”老丞相上前做礼。 “丞相睡得很香啊。” 慕南枝的语气带着怨念。 傅筝忍不住看了眼老丞相。 “呵呵,老臣也是刚睡着。”丞相轻笑解释。 “深更半夜打扰你,是朕的不是,让你来是让你做个见证。”慕南枝说罢,打开木盒,从里面掏出一百万递给傅筝。 将近一千万的银票就给自己一百万? 傅筝看着慕南枝,没有顺她的意思接过银票。 丞相看着一箱钱,眼睛都瞪大了,脚不受控制的上前两步。 “皇上,您去哪里抢了这么多?”老丞相口无遮拦,一点不把皇上当外人。 “去你家库房偷的。”慕南枝没好气道。 “不可能,我八辈祖宗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丞相不理会慕南枝的阴阳怪气。 慕南枝还打算早点解决完事情早点回宫睡觉。 见傅筝不接银票,她挑眉问“傅将军?” 傅筝看着慕南枝反问“之前丞相找皇上要一千万,皇上说没有,可现在这里跟一千万差不多,皇上却只给我一百万,皇上心里可有那些为慕国奋战的儿郎?” 慕南枝愣了,她辛辛苦苦挣的钱,这人什么意思?真的想要全部? 她怀疑的问“你想要全部?” “那倒不是。”傅筝一笑。 慕南枝一听,刚要松口气,就见傅筝将木盒子拨到自己面前。 紧跟着后者从里面挑了十万两放到慕南枝的面前理所当然道“皇上之前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着实不像话,而且没有本钱,也生不了钱,这十万两皇上拿着生钱,这些.....” 傅筝将钱盒子一盖,将整只胳膊搭在上面占有似的开口“这些就暂时交由末将看管吧,有这些做底气,将士们也更死心塌地为国卖力,他们心底,也会惦记皇上的心意。” “朕之前还觉得老东西是个心狠的,没想到傅将军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一千万,你真下死手啊。”慕南枝觉得自己的心都疼了。 那可是一千万啊,她还没捂热呢,就被人从她的手里抢走。 被称作老东西,文丞相也不生气,而是偏帮傅筝“皇上花钱如流水,这钱给傅将军保管着也挺好的,将士们有个需要,也能直接拨款,省的有人从中作梗,毕竟当年那一场,慕国确实损失惨重。” 为了钱,老丞相不惜揭伤疤卖惨。 傅筝垂着眸也不再说话。 慕南枝嘴角一抽认命道“再从中拨出一百万,五十五万还给丞相府,另外的给谢筹,其他的....傅筝拿走。” 说罢,她一卷十万两往怀里一揣,郁闷的走了。 傅筝与丞相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回过神都忍不住笑。 “将军觉得,她有望吗?”丞相一时没了困意,在一旁坐下。 “有脑子,有胆子,有魄力,有武力,有眼力,若是还有一颗善心,她位列九五之尊,可配天下臣服。”傅筝满含深意道。 从丞相府出来,天空都开始泛白。 无忧见主子抱着一个大木箱,好奇的问“主子,这里面是什么?刚刚不是皇上抱着的吗?” “是她赚的钱,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傅筝笑道。 “多少钱,要用这么大的木箱装?”无忧觉得好笑。 “也不多,八百多万吧。”傅筝轻描淡写道。 “多少?八百多万?她一个一百都拿不出来的人,今天就赚了八百多万?主子,你确定你没说错?”无忧觉得自己难以接受,他赚一百两都要好久,结果有人一天赚八百多万? “原本差不多一千万,刚刚拨了一百万给谢筹,又给了皇上十万,这才只有八百多万了。” 只有八百多万? 将军何时眼界如此宽广了?八百多万还是只有? “主子不是下午一直跟着她吗?她是怎么赚的?主子把方法告诉我一下,我下次也去试试。”无忧兴致昂扬。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迎来了主子无情的冷眼。 “主子,无忧可是哪里说错了?”无忧不解。 “看到雄鹰在天上飞,或是鱼儿在水里游,你就心生向往了?”傅筝眼神不善,神情不悦,他不希望自己的人自视甚高。 无忧的兴致一下就散了,他惶恐不解“属下不懂主子的意思。” “看见别人能一天赚千万,你就觉得自己也行了?”傅筝冷笑。 “属下,属下就是好奇而已。”无忧辩解。 “好奇?她在兽人坊单挑大虫毫发无伤赚两百万,身无钱财用美色在一公子哥那里借五万做本钱押注赚五十多万,听说她之前在玲珑宝塔一挑十赢了赚一百万,其中前三还是杀手阁排行前三,如今那三位杀手进了监察院在谢筹手下,玲珑宝塔深不可测,她单挑玲珑宝塔,连宝塔的主子都敬她三分,你想效仿?是能毫发无伤赢了大虫?还是能用美色套到五万做押注?还是能慧眼定输赢,亦或是能在玲珑宝塔一挑十?” 第31章 “皇上还没有成亲吧?”少年笑问。 傅筝每说一句,无忧的脸色就僵了一分。 待傅筝说完,无忧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他之前还瞧不起慕南枝来着。 现在来看,与慕南枝相比,自己就是个废物。 “是不是觉得她很厉害?”傅筝又问无忧。 无忧点头“确实厉害。” “那你觉得做这些需要什么?”傅筝问。 “需要超强的武力和聪慧。”无忧说出自己的见解,单挑玲珑宝塔前十,他做不到,更别说还有宝塔前三的杀手。 “还有魄力跟自信,如果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即便是她进了玲珑宝塔也不会上擂台,她笃定自己能安全下来,她才会上擂台,不然一个至尊皇上,不至于为了一个奶娘放弃大好未来独自前往玲珑宝塔,原本以为,她充其量是个有点文武的公主,可现在看来,这人还真是一朝苏醒的龙,只待来日,翱翔九天。” 慕南枝从丞相府回去的路上并不安全。 她刚走不到一刻钟,变故就陡然发生。 马儿开始止步不前,慕南枝从马车内出来。 她刚出现,一场粉末雨从天而降将他们所有人包围其中。 饶是禁军屏住呼吸,还是被毒粉沾上,中毒在地。 似是笃定她也会栽在毒粉上,黑暗中的人并没有趁此机会冲上来。 只是待漫天的毒粉落地,慕南枝依旧站着,连面色都没变过。 黑暗中的杀手见此,纷纷现身,提刀就向她砍去。 慕南枝手一张,一柄寒冰长枪,便赫然出现在手中。 她手一挥,冰枪诡异生长,锋利的寒冰枪直接抹了杀手的脖子。 数十人,只在眨眼间,便成了枪下魂。 快速解决完杀手,慕南枝将禁军一个个扔进马车,包括石公公,然后赶着马车来到了玲珑宝塔。 见慕南枝去而复返,玲珑宝塔的管事那叫一个心惊胆颤。 连忙禀报了主子。 同一个房间,慕南枝刚进屋,就对上了坐在一旁的......少年。 少年一张脸俊美秀气,一张脸却丑陋醒目。 彼此对视,慕南枝直白的问“刚刚是你派人毒杀我?” “是毒就是我?天下会毒的那么多,这黑锅我背的完?”少年看着慕南枝反问。 “是不是你,我也懒得查了,他们现在中毒了,能救吗?”慕南枝问。 少年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怎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些话。 慕南枝蹙眉。 “去把人抬进来。”少年见慕南枝不耐烦了,这才吩咐人去将那些禁军抬进来。 一番查看,是剧毒,但还不至于立刻丧命。 少年能治。 只是少年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看向慕南枝。 “说吧,条件。”慕南枝了然开口。 “皇上还没有成亲吧?”少年笑问。 慕南枝挑眉反问“几个意思?” “皇上不是看中了玲珑宝塔吗?可以啊,我做皇上的夫君,这玲珑宝塔就算是捏在皇上手里了,而这些人,我也能替皇上救治。”少年眸底都染上了笑意,只是配上他的面容,难免有些诡异。 “身为皇上,三宫六院,你确定你要拘泥于后宫?做我那三千男君中的一个?”慕南枝说这话时,毫无男女羞涩,更像是在谈一场事不关己的交易。 “既然是利益交换,那爱不爱的有什么关系。”少年无所谓的一笑。 “行啊,你乐意就成。”慕南枝应了。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我要能随时出宫的权利。” “可以。”慕南枝毫不犹豫的再次应了。 等慕南枝再次回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直接去了早朝,早朝上,文丞相兴致勃勃,意气风发。 慕南枝撑着下颚,时不时眯眼打盹。 “皇上。” 陡然一道声音砸在慕南枝的耳边。 慕南枝的瞌睡瞬间惊醒。 她看向出列说话的慕谨,动了动身子,有些无奈的问“王叔又怎么了?” 她语气对慕谨的无奈,是个大臣都能听懂。 “皇上,之前您身处冷宫,身边无玩伴,如今身为皇上,也该选些伴臣才是,而且,皇上年龄也不小了,也该选夫君了。” 慕谨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就连文丞相,傅筝,国师都抬起来看向慕南枝。 “夫君暂时就不用了,朕已有人选,至于伴臣,就由王叔跟丞相负责吧。”慕南枝随口应道。 “皇上有夫君了?是何人?”文丞相一听皇上有夫君,顿时就变了脸色。 众人也是十分好奇。 “之后会看到的,朕累了,退朝。”慕南枝袖手一挥,起身走了。 丞相本欲跟上去,但想到伴臣。 他看了慕谨一眼,又看向傅筝。 两人便相携着走了。 所谓的伴臣就是天子近臣,若是男子,或许会主宰后宫,若是女子,也是一人之下。 慕谨想要除掉慕南枝,必定会在此事上做手脚。 而文丞相要在此事上助力慕南枝,就要挑选优秀的儿郎小姐放入伴臣名单。 所以,此刻他也顾不上慕南枝口中的夫君是何人,而是跟着傅筝来商量此事。 此刻的文丞相,早把傅筝当做一方人马。 “将军,对于伴臣名单,你有何建议?”文丞相问。 建议? 这话把傅筝问住了。 “我跟皇上不熟,我能有什么建议,丞相觉得谁合适,谁又想做这天子近臣放入名单便是,能不能被皇上选中,还得看皇上喜好。”傅筝说罢,便大步离去。 丞相点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虑,皇上是偏爱美色多一点,还是偏爱才华横溢的多一点,思虑过重的他导致饭都吃的没滋没味。 回府的慕谨便让人招来了同僚中有才华的俊男美女。 瞧着一排排站着的人,慕谨觉得十分养眼。 “你们,都有谁想去做天子近臣。”慕谨问。 俊男美女都没有说话。 他们深知王爷跟皇上不合,后期定会鱼死网破。 现在靠近天子,只会是炮灰。 慕谨见没人应声,沉了脸。 “若是你们不愿意,那就只好本王钦点了。” 只是慕谨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丫鬟便匆匆而来“王爷,王爷,柳侧妃动胎气了,您快去看看她吧。” 慕谨本就宠爱柳侧妃,一听她孩子有事,当下也没心情选人了。 匆匆忙忙的就往后院而去。 第32章 “皇上,来了个公子,说是您的夫君。” “嗯....” “小柳儿,你真棒。” 刚踏进院子,慕谨就听到屋内传出暧昧不明的声音。 脚步一顿,沉了脸。 他放低脚步声,靠近门,轻手轻脚的推开。 快速踏入,走向床边撩开帘子。 “啊。”的一声尖叫陡然响起。 柳侧妃痴迷的神情对上慕谨阴沉的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而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也瞬间脸色惨白。 “来人。”慕谨一声暴喝,扯下了床帘,还掀飞了两人盖着的被子。 严侍卫提剑进了屋子,一进屋就正对上床上不堪的一幕。 忍着反胃,严侍卫请示“王爷。”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叫整个王府的人好生看看这对奸,夫淫,妇。” “是。” 整个王府的人聚集在一起,赤身的两人蹲在地上,羞愧的抬不起头。 “不是喜欢女人吗?把他给我扔进花楼,找几十个不干净的女人日日伺候他。”慕谨看着侍卫眼底都是杀意。 “王爷,王爷饶命啊。”侍卫一听,吓得赶紧磕头求饶。 不干净的女人浑身脏病,他碰了,那不得被折磨死? 慕谨又看向柳侧妃,长剑挑起她的下颚“本王还真以为你肚子的种是本王的,没想到是个孽种,敢背叛本王,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严侍卫,把她带到暗狱,给将士们解解馋。” “王爷,王爷饶命,孩子是您的,真是您的,求您饶了妾身吧,妾身是爱您的。”柳侧妃察觉不妙,不顾自身赤着,就要上前去抓慕谨的衣裳,却被无忧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外拉去。 处理完两个贱种,慕谨生气的拂袖离去。 留下丫鬟婆子侍卫面面相觑。 没想到啊,得宠的柳侧妃竟然干出偷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来。 王妃淡定的喝茶,仿佛这一切都事不关己。 见众人迟迟不散去这才开口道“仅此一事,还望各位谨守本分。” “是,王妃。” 众人散了,王妃这才厌恶的看了一眼屋子对身旁的丫鬟道“快走吧,别沾了污秽。” 慕南枝回到寝殿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皇上,您醒了吗?”宫婢小心翼翼的询问从门外传来。 “进来。”慕南枝起身,慵懒的身姿尽显风情。 “皇上,来了个公子,说是您的夫君。” 穿衣洗漱了一番,慕南枝这才来到偏殿。 偏殿内,许清丞边喝茶边看书。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原本半张丑陋的脸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好看白净又年轻到不谙世事的脸。 慕南枝见过谢筹穿白衣,但却没有面前的人将白衣穿的出尘诱惑。 面对赏心悦目的美色,慕南枝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来你也是个贪图美色的。”被那双眸子盯着,许清丞不适的垂眸,话里带了些恼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我没有霸王硬上弓没有对你进行骚扰就不算有错,不过是多看两眼而已,何错之有?”慕南枝上前坐在许清丞身边。 靠近了再看,小公子的肌肤那叫一个嫩,比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这样一个看起来娇嫩年轻长得不谙世事的公子,却在几年间,将玲珑宝塔经营的风生水起? 面对赞美,许清丞耳根子微红一声轻嗤“油嘴滑舌。” “你叫什么?”慕南枝问。 “许清丞,认可许,水清清.....丞相的丞。” “许清丞,许清雾,你们是兄妹?”慕南枝问。 “不是。”许清丞摇头。 “那你要当我的夫君是先走个婚嫁流程,还是先有个封号?”慕南枝问。 瞧慕南枝一脸淡然平静的模样,许清丞突然觉得,心里十分不爽快。 “先给个封号,我要当贵君。”许清丞道。 “随便。”慕南枝不在意应了一声。 见慕南枝并不上心的样子,许清丞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书。 “嬷嬷的事有消息了,她被禁锢在城外的一处庄子里,那日撺掇你打擂台的人是王爷慕谨。” “知道了,我还有奏折要批阅,你逛逛后宫,择一处自己喜欢的宫殿住下,好好伺候贵君。”慕南枝吩咐了内监便起身离去。 慕南枝让许清丞逛后宫,他还真就四处乱逛。 不但闯了贵妃的宫殿,就连皇后的宫殿都转悠上了。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宫殿,不要命了?”宫婢见到许清丞,就是一顿怒喝。 许清丞面不改色。 伺候许清丞的内监赶紧上前解释“这是皇上新封的贵君。” 宫婢一听,愤怒的神色微缓,但还是不悦的叮嘱“便是新封的贵君也不可乱晃,这后宫还有不少宫嫔妃子,这要是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对皇上不利,而且,这里是皇后的宫殿。” 许清丞一个贵君按身份来说,是皇后的女婿。 可尴尬之处在于,现在的皇上不是皇后的亲女儿。 而皇后也没有被晋封成太后。 “哦。”许清丞一听,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就在众人以为,他识趣的要退下之时。 他茶里茶气的开口了“皇上说的让我逛逛后宫,原来是有限制的,我还以为是哪里都能逛呢,是我不对,我还是,去皇上身边待着吧。” 他说罢就要转身。 先前指责他不是的宫婢见他要去告状,顿时就急了。 皇后身份尴尬,她不想给主子添麻烦。 但就这么低头又落了皇后的脸面,一时间,宫婢十分为难。 “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许清丞正要走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他回头看去,便见一身贵气的皇后,正从屋内走出来。 “见过皇后娘娘。”许清丞腰身微弯行礼。 “坐。”皇后指着石凳子。 宫婢斟茶,茶香四溢。 皇后端茶,摩挲着杯身漫不经心的开口“快到午时了,去问问皇上,可有空过来用午膳。” “是。”翠竹一听,连忙离去。 许清丞不慌不忙的捏起茶杯喝茶。 似乎并不害怕皇后给他的下马威。 有人去请皇上,就有人赶紧安排午膳。 石桌上的两人在慕南枝到来之前,再没说过一句话。 第33章 今晚,你得跟我睡。 慕南枝原本打算将就用点午膳就算了,谁料宫婢来报皇后请用午膳,原因是,她新封的贵君闲逛逛到皇后的宫殿去了。 “见过母后。”慕南枝对着皇后见礼。 “坐吧。”皇后态度随和,无悲无喜。 慕南枝便顺从的坐下。 她一坐下,宫婢便开始传膳。 到底是用过心的,一桌子美食。 用膳食谁也没说话,待到饭后,皇后这才命人拿来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翡翠手串。 那翡翠碧绿通透十分漂亮,一眼瞧去就价值不菲。 “初次见面,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这手串拿去玩吧。”皇后将盒子推到许清丞的面前。 许清丞似乎有些错愕,抬眼看了皇后一眼。 慕南枝看了眼手串,喝了口茶,这才起身道“母后送你,你就收着,时间不早了,别妨碍母后午休,跟朕一道走。” “多谢皇后娘娘。”许清丞做礼后,盖上盒子跟上了慕南枝。 “娘娘,您怎么还把那么好的手串送人了?这贵君,瞧着不像是安分的人。”宫婢小声嘟囔。 皇后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 慕南枝问“选好宫殿没有?” “不选了,我就住在你的偏殿。”许清丞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木盒。 “住在你的偏殿,才能传出我受宠的传言,今晚,你得跟我睡。” 慕南枝脚步一顿,看向许清丞。 “怎么,你不愿意?”许清丞多心质问。 “哼,我倒是不介意,我就想看看,你现在玩这么大,以后怎么收场。” 慕南枝没空理会许清丞要闹些什么幺蛾子。 她真是政务繁忙。 好在许清丞下午很是安静,让人将慕南枝的偏殿捣鼓了一下,便心安理得的住下了。 得知皇上有了贵君,不少人都借口要来认人。 生怕以后一不小心冲撞了。 一个下午,许清丞更是收了不少的礼。 后宫嫔妃送的金银珠宝,他来者不拒。 皇上从玲珑宝塔赚走他的钱财,他从别处再赚回来是一样的。 到了晚上。 许清丞让人准备好晚膳,让人去请慕南枝。 慕南枝到他寝殿后,看着他摆的一排排珠宝,不由上前看了一番。 不得不说后宫的富有。 这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皇上,我把它们变现没事吧?”许清丞笑问。 “你的东西,你随意。”慕南枝放下东西,并没有表现出见钱眼开的样子。 她不是强盗,看见东西都抢。 之所以能从宝塔赚钱,是因为宝塔有漏洞。 她不愿意放弃这个漏洞,是因为缺钱。 所以许清丞觉得,她想要他的宝塔。 她不是想要他的宝塔,是想要他宝塔里的钱。 “你晚上是不是要出宫?” 用晚膳时,许清丞问慕南枝。 “是要出去一趟。”慕南枝回道。 “我陪你。” 许清雾会毒,许清丞作为宝塔的阁主,毒术自然在她之上。 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危险又安全。 危险他会不会突然下毒,安全他能解毒。 有了许清丞,慕南枝放弃了带别人。 两人乔装一番出了宫。 京城的夜生活正开始。 趁时间还早,两人赶紧出了京城前往别庄。 庄子很暗,慕南枝正要潜进去,就被许清丞拉住了。 “怎么了?”慕南枝问。 “我不会武。”许清丞解释。 “那你就待在这。”慕南枝说罢就要再度动身。 却又被许清丞拉住了。 “又怎么了?”慕南枝问。 “我不能在这,万一被人发现我死定了,我得跟着你。”许清丞誓死要拖慕南枝的后腿。 察觉到许清丞的报复,慕南枝冷笑一声,将人拽起,然后搂着他的腰身,就一个飞跃,上了别庄的墙。 暗处的慕南枝打量着别庄。 许清丞却低了头看向腰间的手。 明明那么纤细的五指,却格外有力量。 许清丞正走神的时候,慕南枝却拍了拍他的胳膊。 许清丞抬头,便见慕南枝指着一处有士兵守着的院子。 慕南枝打了个眼神,就飞身离去。 许清丞待在暗处,向墙下望去,可真高啊,这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吧? 慕南枝悄无声息的潜进屋子。 她来到床边,撩起帘子,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嬷嬷,为免惊扰她出声,慕南枝快速出手,点了她的穴道,将人一扛,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屋子。 可她刚出屋子。 “砰。”的一声,不远处传来东西砸地的声音。 “谁。” 这一声音瞬间惊了别庄的侍卫。 慕南枝扛着嬷嬷也被人发现了。 侍卫瞬间围了上来。 慕南枝嗤笑一声,寒冰枪嗖的出现,直扫侍卫喉咙。 “皇上,救命。”不远处传来许清丞的求救声。 慕南枝无语,击退侍卫,便快速飞向许清丞。 侍卫的长剑都要扎在许清丞的身上了。 却被慕南枝从天而降一柄寒枪给折断了。 击退包围许清丞的侍卫,慕南枝收回寒冰枪,将许清丞一扯到怀里,一个跃起上了屋顶,飞走了。 “追,快追。” 侍卫见嬷嬷被救走,当下急的不轻。 许清丞见识过慕南枝的身手,却还没见过她的轻功。 可现在他见识了。 搂着两个人,慕南枝并没有往京城而去,而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直到一河边,她这才松开两人,又解开了嬷嬷的穴道。 许清丞动了动身子,发现腰间传来剧痛。 他敢肯定,被慕南枝搂过的地方,肯定淤青一片。 嬷嬷被一番折腾,也早醒了。 “公主?”嬷嬷的眼泪说来就来,她上前抱住慕南枝哭的泣不成声。 慕南枝像模像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宽慰。 “公主,您怎么敢只身前来救老奴,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嬷嬷心疼的斥责慕南枝。 慕南枝浅笑“要是嬷嬷都救不了,这个皇上不当也罢。” “公主,他们是不是难为你了?”嬷嬷抚着慕南枝的发丝,眼神爱怜。 “嬷嬷不必忧心。” “没想到公主真的清醒了,真好。”前些天有人告诉嬷嬷,说公主登基第一日清醒了,她还不信,如今自然是信了。 正欣慰的时候,嬷嬷看到了一旁的许清丞。 “公主,他是?” 第34章 邪物 “我是皇上新封的贵君许清丞。”许清丞扬起无害的笑意。 “贵君?”嬷嬷都震惊了,她的公主都开始有男人了? “你们在这待着,我去弄点干柴。”慕南枝道。 “那怎么行,你是公主,哪能做这些粗活,还是老奴去。”嬷嬷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摁下慕南枝就要去找干柴。 许清丞扬着无害的笑意跟着起身“还是我去吧,我是皇上的贵君,照顾皇上是应该的。” 慕南枝才不给这人作妖的机会“都搁这坐着,别惹朕生气。” 她随和的时候,自然人畜无害,可她要是施压,强大的气场谁也遭不住。 嬷嬷从未见过自己的小主子这么威严,自然也不敢再多话。 慕南枝一走,许清丞就问嬷嬷“嬷嬷照顾皇上多少年了?” 嬷嬷毫无戒备之心“公主几岁就是我在照顾,已经十几年了。” “那嬷嬷知道公主是个文武全才吗?”许清丞笑问。 他的话引来嬷嬷的沉默。 她的公主是个痴儿,可能清醒后是个脑子聪明的,但不应该会武功。 她从小就寸步不离的守着公主,就连晚上都抱着她睡,她连自理能力都没有,怎么会功夫。 “我之前还听过皇上不少传闻,如今才知,传闻不可信,皇上与传闻中的公主简直是天差地别。” 嬷嬷原本还有的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过不是因为对慕南枝的怀疑。 而是因为许清丞的话。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公主到底是不是公主,老嬷嬷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从小伺候公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清楚,你想让我承认公主换了人,那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她就是慕国货真价实的真公主。”嬷嬷气得不轻。 暗暗想着,等公主待会儿回来,一定要把许清丞的异心告诉她。 “嬷嬷不必生气,我跟皇上是一伙的。”许清丞见嬷嬷心生不悦还对他生了怀疑,讨好一笑,干净的气息显得他人畜无害。 可嬷嬷却没有他的长相卸下防备。 她觉得,这个许清丞保不齐是谁送到皇上身边要害她的。 当慕南枝抱着干柴回来时,就瞧见嬷嬷一脸的不悦。 慕南枝也没多问,而是亲自将火生了起来。 许清丞见她此刻一点皇上的威严都没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虽然她是女的,可待在她身边,心里总觉得安全踏实。 “我刚刚问嬷嬷你以前的事,嬷嬷生气了。”许清丞笑着上前与慕南枝一起生火。 “我以前痴儿的事,天下皆知。”慕南枝不甚在意。 “可你现在厉害啊,文武全才,变化太大了,总是惹人怀疑。”许清丞自己也怀疑,但他不怕慕南枝知道他对她的怀疑。 “那你可以归功于天赐。”慕南枝毫不担心被人怀疑,更不想过多解释。 也不担心嬷嬷怀疑。 她的躯壳就是慕南枝,就算是灵魂变了,也无从查证。 “你看嬷嬷,皇上并不担心我的怀疑,你可别多心。”许清丞看向嬷嬷,见嬷嬷神色微缓,这才笑了笑。 “嬷嬷先睡上一会儿。”慕南枝对嬷嬷道。 “还是公主睡吧,老奴守夜。”嬷嬷骨子里是以慕南枝为主,哪能主子守夜,她做奴才的休息。 慕南枝不愿多说,只是极其冷漠的眸扫了嬷嬷一眼。 嬷嬷一愣,只得认命的寻了姿势躺下了。 许清丞见状,起身来到慕南枝的身边,他旁若无人的扒拉了慕南枝的腿,然后将脑袋往她腿上一放,就闭上了眼。 “你这人.....”慕南枝见许清丞如此大胆不避讳,忍不住失笑。 许清丞本意是故意折腾慕南枝,可或许是他心底觉得她太靠谱,一时间竟靠在她的腿上睡着了。 可梦中,他突然出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那里有无数拿着鞭子的人,稍不注意就对他的身上各处来上几鞭。 他浑身鲜血淋漓,却依旧阻拦不了他们的兴奋。 他们将他倒吊着,凶狠的野狗不停地跳跃着,企图一口吞噬他的脑袋。 他好害怕,他不停地求饶,可那些人不但没有放过他,反而兴奋的哈哈大笑。 见野狗能力不足,咬不到他,那些人就松了绳子。 野狗见能够到他,就越发兴奋的跳跃着。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停地挣扎。 那一刻的他,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供人取乐的玩物。 他恨..... 夜色下,许清丞的身子隐隐发抖。 慕南枝以为他冷,便捉住他的手,渡了些内力给他。 许是找到热源,许清丞反手抓住了慕南枝的手放在心口,没了动静,像是睡熟了。 城门开启之时 天空已经泛白。 别庄的侍卫在城门不远处守株待兔。 只是慕南枝三人乘坐马车,从他们正面走过,他们也认不出来。 回到皇宫 慕南枝洗漱了一番,这才姗姗上了早朝。 她一夜没睡,早晨有些许困倦。 “皇上,这是之前的佛珠,臣今日特意带来归还。”慕谨抱着木盒出列。 慕南枝没说话。 内监便上前将盒子接过。 见内监并没有将佛珠给慕南枝看的打算。 慕谨又道“此佛珠非同凡响,皇上还是看看,是否是同一串。” 慕南枝便招手让内监上前打开盒子。 她从里面挑起佛珠然后捏在手里。 慕谨瞧着那白玉般的纤细五指,缠上佛珠,眸子一深低下了头。 “王叔怎么不多留些时日?”慕南枝将佛珠戴在手腕上,懒洋洋的问。 “幸逢皇上赏赐,前几日的不适都好转了,此等宝物,哪有做臣子一直占据的道理。”慕谨说的正气凛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玩意儿真他娘的是个邪物。 昨日处置那对狗男女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才想起这东西,他便让严侍卫前去柳侧妃的院子去取。 谁料严侍卫刚拿到这佛珠,柳侧妃的屋子便塌了。 严侍卫被埋在了里面,等下人将他掏出来,就剩一口气了。 得知此事,慕谨险些被气死。 好好的屋子,怎么说塌就塌,还是在无忧拿到佛珠之后。 自己拿着佛珠后,滚下阶梯,塌了马车。 柳侧妃那个贱种拿到佛珠暴露了自己肮脏的本质得了个生不如死的余生。 严侍卫拿到佛珠房屋塌陷,被砸了个半死。 这个佛珠如此邪门。 他要是再留着,保不齐还会怎么倒霉。 于是,想留也不敢留,只得拿来归还。 第35章 失踪案 慕谨虽然说的简单,可众多大臣都保持怀疑。 想到这高僧的舍利子只认慕南枝,不少大臣的心里就悄悄打起了主意。 早朝散后 慕谨找到文丞相,问他商量伴臣名单。 彼此看了一眼对方拟定的名单后。 慕谨皱眉“谢筹竟然也在列?” “有何不可?”文丞相反问。 慕谨冷心冷笑,皇上的伴臣,若是皇上是男子,伴臣则有可能成为皇上的心腹。 可现在,皇上是女子,若是谢筹当了伴臣,又凭容貌让皇上上了心,在一举得男。 那谢家就能占据慕国半壁江山。 “丞相也是下了血本,亲生儿子都能牺牲,不知令郎知道吗?”慕谨轻嘲。 “都是做臣子的,哪有什么愿不愿意,这是我儿之幸,旁人求都求不来。”丞相笑得一脸得意。 “既然拟定了名单,找个时间让皇上过过眼吧。”慕谨合上名单。 “嗯。”丞相点头。 御书房 许清丞带着一群内监拎着糕点来到御书房。 他一靠近,慕南枝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和糕点味。 “嬷嬷给你做了糕点。”许清丞坐在一旁,看着慕南枝。 后者将批阅好的奏折一合,笔一放,净了手,这才来到许清丞的旁边坐下。 只是她刚刚伸手。 许清丞就制止了她“慢着。” 慕南枝挑眉。 许清丞不理她,从怀里掏出锦帕,将她手腕上的那佛珠取了下来。 佛珠凑近,许清丞用指尖刮了刮佛珠的缝隙,刮出一丝浅浅的粉末。 “你这东西,不干净。”许清丞闻了闻粉末,隐隐有一股味道,不细闻,根本就闻不到。 “毒吗?”慕南枝不甚在意的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你知道?”许清丞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慕南枝。 若这人文武双全,还能慧眼识毒。 那她真不是人。 “不知道,猜的,这么好的害人机会,王叔要是不珍惜,那他就太不争气了。”慕南枝道。 许清丞一听,很是无语,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别人要杀她,她竟还管别人争不争气? “这毒是慢性毒药,长期沾惹,会逐渐亏空身体,先放我那,我把毒素祛除再给你。”许清丞询问慕南枝的意见。 慕南枝一听,并没有同意,她从许清丞的手里挑起佛珠拿回“这玩意儿听说挺邪性的,王叔得到这东西,不但从石阶上滚落下去,坐马车,马车还塌了,这么邪性的东西,你就不要碰了。” 许清丞听罢,神情一愣。 “我不信。”他回神,就要去拿。 可手刚要碰到慕南枝手上的佛珠。 她就五指一张,将珠串套进了皓腕,然后一把握住了许清丞伸过来的手。 纤细的五指尽是暖意,许清丞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僵住了,他愣愣的看着那纤细的五指,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点毒,奈何不了我,放心吧。”慕南枝宽慰了许清丞一句,松开了他的手。 温暖的热源消失,手的温度开始变凉,似是外面起风了,许清丞竟感觉到一阵寒冷。 慕南枝吃了两块糕点,正要继续批奏折。 就见两道身影匆匆进来。 禁军看了眼许清丞欲言又止。 慕南枝察觉出禁军的犹豫开口道“无碍,说吧。” 见慕南枝毫不避讳自己,许清丞忍不住拿了块糕点,惬意的吃着。 “回皇上,昨日我们跟随着那个乞丐一路出了城到了山间的一座茅草屋,却发现里面还有许多的乞丐孩子,就在属下派人去通知官差处理此事时,不知从哪来了一批人,他们将乞丐孩子捉走,属下察觉不妙跟上去时,他们却从属下的眼前消失了踪影。” 慕南枝一听这事,就发现里面的苗头不少。 可她却没有丝毫的慌张。 她挥退禁军“行了,下去休息吧,此事不用管了。” 禁军有些疑惑,这事看着就不简单,怎么就不管了? 但还是遵从旨意退下了。 待禁卫军退下,许清丞问慕南枝“消失的乞丐,这事听着就不简单,你真的不管?” “毫无踪影怎么管?行了,你回去吧,我忙着呢!”慕南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许清丞听罢,脸色一沉,转身就走了。 等慕南枝处理完手中的奏折,已经快到午时“去看看丞相跟将军在宫内没有?邀过来一同用膳。” 丞相跟傅筝一同到的时候,慕南枝正练剑锻炼筋骨。 少女身材高挑,英姿飒爽,剑招却十分凌厉,纤细的腰肢明明不堪一握,却又像是能迸发出无尽的力量。 丞相看着慕南枝的剑招,十分满意的点了头。 “皇上,丞相跟将军到了。”内监提醒。 慕南枝听罢,一挽剑花收尾。 净了脸洗了手,三人落座。 “随意。”慕南枝执筷打了声招呼,便自己开动了。 丞相跟傅筝跟着执筷没客气。 食不言寝不语,上位者的饭桌十分无趣。 三人用完膳后,慕南枝这才问傅筝“将军这些年在外面,也算是见多识广,朕想问问将军,慕国的乞丐多吗?” “皇上的意思是?”傅筝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也明白不了,他身为大将军,军务繁忙都让他难以抽身,更别说去管乞丐了。 慕南枝问丞相“慕国的幼儿人口失踪案每年约莫多少?” 这突来的询问,不但傅筝皱了眉,文丞相也蹙紧了眉头。 “可是发生了何事?”丞相严肃的问。 “朕只是好奇罢了,丞相回去后,派人去仔细查一下近些年来慕国的幼儿人口失踪数量,和幼儿乞丐的失踪数量,尽快给朕一个答复。”慕南枝漫不经心的吩咐。 “臣这就去。”虽然慕南枝神色淡定,可丞相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凡响,当即就离去了。 “如今将军手上也算是有闲钱了,不如将军再练一批将士如何?”慕南枝笑问。 “皇上是怀疑,有人用幼儿失踪来达到练私兵的目的?”傅筝疑问。 “嗯?。”慕南枝因为傅筝的聪明挑了眉。 “不然怎么是拥有十万大军的铁血将军呢,这脑子转的就是快。”慕南枝悠闲的一口茶下肚笑了。 可傅筝被夸赞并没有高兴,反而是沉了脸。 第36章 让他邪念横生 若真的有人用幼儿失踪来达到养私兵的目的,那这人的势力渗透之广,叫人汗毛直立。 “此事,朕也只是猜测罢了。”慕南枝不慌不忙。 傅筝看着她淡定的神色,一时之间很是佩服。 “若此事是真的,皇上打算如何?”傅筝问。 如何? 慕南枝撑着下颚思索“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若真有人养私兵,那养兵的数量自然是向将军十万大军的数量看齐,不然兵力少了,拿什么跟将军斗,可慕国再荒唐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十万幼儿。” “可真要养私兵,就得要人,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掳别人的小孩,又能有小孩呢?比如,创造一城的爹娘?” “想想又不可能,一年一个,算一座城池一万个女子孕育,那也得生十年!” 慕南枝感慨着。 傅筝却是死死的盯着慕南枝,深邃的眸子似乎泛着光。 “皇上真的是公主吗?”傅筝问。 就算是他也想不出这种荒唐事来,她一直待在冷宫,又怎能懂? “如假包换的血脉,将军到底在质疑什么?”慕南枝反问。 “此事事关重大,量丞相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来,你去查吧。”慕南枝淡了神色,上位者的威压尽显。 “末将,领命。”傅筝躬身弯腰,向慕南枝低头,认领臣子身份。 慕南枝挑眉,看着傅筝步步生风的背影,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时间不早了,奏折还没批完呢!” 慕谨回到王府,才得到消息,他手中的嬷嬷已经被救走了。 “废物,废物。”慕谨气得不轻,抽过一旁的鞭子便狠狠地抽打在侍卫的身上。 “那么多人,连一个婆子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慕谨气得不轻,拔出一旁的剑就乱砍一通,直到屋内鲜血横流,这才舒爽的松了口气。 “来人,清理了。” 冷静下来后,慕谨让人清理了尸体,而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后院走去。 后院里 王妃正跟一儿一女用膳,就听下人来报王爷来了。 慕怀楚与慕怀雨欣喜的起身对着来人高兴的唤“爹。” “嗯。”慕谨笑着上前,一手搂一个坐下。 “还以为爹没空呢。”慕怀楚作为王爷的嫡长子,亲自给他摆碗筷。 慕怀雨作为嫡长女,则是给他斟酒。 “知道我儿休假,为父当然要抽出时间相陪。”慕谨一脸和蔼慈善。 慕怀楚和慕怀雨则是一脸的孺慕之情。 当真是父慈子孝。 王妃瞥了三人一眼,垂眸自顾自的用膳食。 慕国的天越发爽朗 天机子刚回到书房,一人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邱国今年大雪加重了。” 天机子落座,眸光看着桌面,半晌未语。 “这么多年了,我们的霸业该行动了。”来人的声音透露着激动。 天机子回神“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无需多问。” “你是说可以行动了?”来人兴奋笑问。 “嗯。”天机子无情的应了一声。 来人一听,也不再多说,瞬间消失不见。 天机子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照耀在桌子上,他伸手,将指尖放在阳光下。 “好暖。”他一声喃喃,再度走神。 良久,他回神来到软榻,双手交叠在腹部缓缓入睡。 天机子自认身负使命,他要做什么,就绝不允许出现拦路虎。 否则,他遇谁杀谁。 虽然慕国四股势力相抗衡,可是他从来没有把其他三人放在眼里过。 他要的,远不止眼下。 可慕南枝的出现,让一切似乎都乱了。 她杀不死,脑子聪明,长此以往,她会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所以,天机子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她的弱点。 却又隐隐遇到对手般的刺激欣喜。 再次入梦 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等他熟练的穿过白雾,看到了一片桃林,也看到了桃树下那高挑的身影。 这是什么场景? 天机子很是疑惑,他想要看的,是慕南枝的弱点。 不知不觉,他靠近了慕南枝。 似是察觉背后有人,面前的人蓦然回头。 她三千青丝垂腰,头戴珠翠,眸若星辰,唇瓣比桃花更艳丽三分。 “国师。”来人看见他,神情突然变得愉悦,她扬唇一笑,令整个桃林都黯然失色。 天机子仿佛被下了蛊,他觉得天地都没了声音,他只痴痴呆呆的看着慕南枝,仿佛被她的美色所倾倒。 “国师,我美吗?”漫天的花瓣之下。 面前的女子陡然起舞,她很美,美的令人窒息,美的犹如世间的精灵。 天机子开始抗拒,他不要看到这样的慕南枝。 他不想要不受控制的自己。 可陡然,一条不知从哪棵树上窜出来的蛇,一口咬上了慕南枝的脖子。 慕南枝倒地靠在树脚,脸色瞬间惨白,似乎是害怕,她的眸子通红,可怜兮兮的看向天机子。 “国师,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她一脸的娇弱,水汪汪的眸子和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在桃花的衬托下仿佛一碰就能破碎。 她委屈的伸手,似乎想要触碰他。 看着她那娇弱的模样,天机子不受控制的向她伸手,向她许诺“我会救你。” “真的吗?”她伸出纤细的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她在他耳边说话,温热的香气从他的耳边脖子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叫嚣。 推开,推开她。 天机子的内心在挣扎,在抗拒,可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的撩开她脖子的衣裳。 雪白的脖颈与伤口的颜色冲撞了天机子的视线。 他的视线越过那伤口,看向那雪白的脖颈。 鼻尖传来女儿家的阵阵香气。 天机子的手不受控制的将怀里的女人扣紧,再扣紧。 他低头,唇触上了那伤口就要将毒液吸出。 可他明明碰上了伤口,那伤口却转眼移了位置。 可即便如此,天机子也没有纠正地方。 他就着唇亲吻的地方用了力,肌肤的娇嫩触感,和鼻尖传来的馨香,让他邪念横生。 那一刹那,他宛如魔障似的,想在此刻,狠狠地占有这个女人。 第37章 同床共枕能不能行? “天机子。”可陡然,怀里传来冷冽的声音。 天机子错愕抬头,瞬间撞进一双冷漠至极的眸。 羞愧懊恼包裹天机子,他陡然被吓醒。 漆黑的房间内,天机子躺在床上神色茫然。 想到梦中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捂住了脸。 慕南枝忙完回到自己的寝殿,沐浴完后正欲上床睡觉。 就见许清丞身着白色里衣踏进了她的门。 “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什么?”慕南枝问。 “皇上说我要干什么?”许清丞反问。 慕南枝挑眉“你不会是要我宠幸你吧?” 还别说,她目前真没这兴趣。 见慕南枝说宠幸都没有丝毫脸红,许清丞真想问问她,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怎么一点女子的羞涩都没有? “宠幸就罢了,同床共枕能不能行?我要受宠的名声。”许清丞直言不讳。 慕南枝不想跟别人睡。 一个人的大床怎么睡怎么舒服,多一个人总是束手束脚的。 但想到以后得长久合作,她犹豫后道“行吧。” 宫婢退下。 慕南枝见许清丞要躺在床的外面,不容置喙的开口“睡里面去。” 许清丞“......” 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去了里侧。 他刚躺下,慕南枝问“你不磨牙打呼吧?上次在林中睡你还挺规矩的。” 许清丞无语“我怎么知道,我都睡着了,我怎么知道我睡着之后的事?” 慕南枝想想也是,便不再多问的躺下了。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许清丞还是闻到了慕南枝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一时间,他竟觉得有些热,他掀开被子一角,将脚放出去透透风,散去身上多余的热气。 待凉爽了,他又撩开被子,将自己盖好。 慕南枝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动静,翻了个身,背对着许清丞闭上了眼。 许清丞因为尴尬,难以入眠,倒是身旁的人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许清丞看着帐顶忍不住疑惑,是自己对她没有吸引力。 还是,她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慧根? 许清丞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着了。 却又隐约听见身旁有动静,他迷迷糊糊的刷的睁眼。 就见原本熟睡的人此刻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皇上?”许清丞隐约觉得怪异,连忙喊了一声。 “嗯。”慕南枝应着,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醒了,就起来吧。”慕南枝回头,看向寝宫的地上,地上一地密密麻麻的蛇和蜈蚣。 脑洞大开的,还以为她搁这军训呢! 许清丞察觉事情不对劲,来到她的身旁跟着她的视线向地上看去。 就看到令人发麻的毒物。 银环蛇,眼镜王蛇,竹叶青,金环蛇..... 它们蓄势待发,撑着上半身与慕南枝对垒,仿佛下一瞬,就要咬上慕南枝一口。 “怎么会有这么多毒物。”许清丞也很是讶异。 “痴傻公主大变身惊才绝艳,成为别人前进的阻碍,自然得杀之而后快,怎么样,后不后悔进宫?”慕南枝笑问许清丞。 明明身处危险,她却还有心情玩笑。 许清丞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你后退,找法子避开。”许清丞缓慢的伸手,想要将慕南枝护在身后。 慕南枝微愣,好奇的问他“你百毒不侵?” 不然敢为她挡? “我从小也泡过毒,不至于百毒不侵,但比起你,应该能撑得更久。”许清丞自然不会说谎,万一他待会儿真的被咬了,而后面这人又真的信了他百毒不侵的话不找法子救他,那他不死定了。 “呵。”慕南枝一听顿时就笑了。 她伸手抓住许清丞的手将他拦在身后“既然不是百毒不侵,就不要当好人了,万一你真死了,我上哪再去找一个钱袋子?” 许清丞一听,瞪了慕南枝一眼,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慕南枝也不生气解释道“不就是毒物吗?虽然有些为难,但也不难解决。” 说罢,她左手手指为刀对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一划,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顿时出现。 紧跟着她右手一震,掌心的血飞溅出去。 见她动手,她面前的蛇跟着动了。 可就在它们攻上来的刹那,慕南枝飞溅出去的血陡然一变,以极快的速度成冰,冰封了整个寝殿。 许清丞傻眼了。 他揉了揉眼睛,见不是幻觉,这才问慕南枝“这是妖术?” “你说我是妖?”慕南枝好笑的看着许清丞。 “妖修炼后能变成人。”许清丞觉得,慕南枝有可能真是妖怪变的,不然怎么跟妖怪一样,能冰封? “那你非要怀疑,我也没办法。”慕南枝一笑,紧跟着五指一握,整个寝殿陡然“砰。”的一声,冰碴四溅。 许清丞的心也跟着一抖,他看着混合着尸身血水的寝殿,胃里一阵翻滚。 慕南枝却神色淡淡的起床穿衣。 踏着恶心的地面,两人出了寝殿。 寝殿外,守夜的禁军内监全部倒在地上。 若不是她这个皇上有两把刷子。 她今夜就算是啃食殆尽,也不会有人知晓。 “来人。”慕南枝一声高喝。 远处的禁军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 见地上一地的尸体,一队禁军脸色都是大变。 “有人携带大量毒蛇蜈蚣入宫企图弑君,给朕严查,务必将凶手捉拿。”慕南枝吩咐道。 “是。”禁军连忙领命。 “这里今夜是住不了人了,去你偏殿将就一晚吧。”慕南枝说罢,抬步就走。 “那边床有点小。”许清丞跟着慕南枝,想到偏殿的小床,神色有些不自在。 “在树林那晚,你都靠着我的腿睡觉,怎么今夜反而拘谨了?你在害羞?”慕南枝问。 “我没有。”许清丞辩驳。 两人来到偏殿,许清丞往床里侧而去,他紧挨着墙,以至于原本小小的床上都还能挤出一个人睡的位置。 慕南枝见状,忍不住看着他调侃道“你跑那么远有什么用?这被子就这么点大,是你不盖,还是我不盖?” 许清丞一听,顿时脸色爆红“我是怕你睡相不规矩位置不够,不识好人心。” 第38章 你睡相不怎么样 “你甭管我位置够不够,你要是担心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我可以安排人在这里再放一张床,虽说要传出受宠的名声,但也不一定要同塌而眠,别你要同床,同床后又扭扭捏捏的彻夜难眠。”慕南枝虽然睡眠好,但睡眠浅,许清丞要是因为羞涩在她身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乱动,她保不齐哪天就精神错乱了。 被慕南枝戳穿自己的害羞,许清丞一下就有些糊涂了“谁害羞了?我是怕你说我占你便宜。” “占便宜?我若是不乐意,你能占到什么便宜?”慕南枝傲慢的看了他一眼,便宽衣躺下了。 许清丞气得不轻,又不想认怂,便往中间挤了挤,直到挨到慕南枝的身体。 “睡吧,我们是合作关系,你脑子里干净些。”慕南枝闭眼。 许清丞“.....” 深夜的皇宫热闹起来。 皇上再度遇刺的消息传开。 刘钊撑着尚还刺痛的身子跟着查凶手。 自从前些天他被皇上震慑后,他就对皇宫的守备做了新布局。 携带那么多的毒物入宫,总有出入宫记录。 一番查证,牵扯几人后,他总算找到了幕后之人。 “砰”的一声,寝殿的门被撞开。 吴掌事从睡梦中幽幽转醒,对上了刘钊凶神恶煞的眸子。 “刘统领,深夜闯进女眷屋子是何道理?”吴掌事蹙眉问。 刘钊才不跟她废话。 一个眼神,他身旁的禁军就上前一把揪住吴掌事,将她从床上架了起来。 其它屋子里的宫婢也纷纷被揪住放在了院内。 “搜。”刘钊一声令下。 屋内屋外的禁军开始四处寻找。 院内的宫婢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要找什么?” 吴掌事看着他们四处寻找沉了脸“刘统领,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抄家似的乱翻,若你找不到证据,本掌事一定会到皇上面前告你的罪。” “吴掌事随意,只是,你怕是没机会了。”刘钊冷笑一声,毫无惧意。 一番查找之下,有人跟刘钊耳语“没有找到证据。” 刘钊点点头。 吴掌事冷笑一声,神情有些得意。 可下一刻。 刘钊道“吴掌事涉嫌谋害皇上,证据确凿,带走。” 吴掌事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姓刘的,你诬陷我?” “带走。”刘钊冷呵一声。 其它禁军见统领执意要拿吴掌事,便只得听话的将吴掌事带走。 待众人散去,这才有人悄悄的去为吴掌事报信。 回去的路上, 赵子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统领,没有实切的证据就把吴掌事下狱,怕是不好交差。” “交差?向谁交差?”刘钊反问。 赵子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这吴掌事是天机子的人,这般出手,怕是要得罪天机子。” “若是以往,自是要惧的,只是现在,我们只需要向一个人交差,那就是皇上。”刘钊若是现在还拎不清自己要效忠的是何人,那他禁军统领这些年也白当了。 “统领的意思是?”赵子明疑惑。 “我现在的主子是皇上,做臣子的要想得到主子的认可,那就得捉拿主子敌人的爪牙以表忠诚,会得罪天机子我知道,但局势所迫总要选择一方。”在刘钊看来,天机子有几分能耐,但独大还做不到。 若是要选天机子投靠,他早些年就投靠了。 以前都没投靠,现在他也不会起这个心思。 所以毫无疑问,他选慕南枝。 那是个,诡异到令人骨子都畏惧的.....杀手! 牢狱里 刘钊亲自审问吴掌事。 “说吧,把你怎么将毒物带进宫,又是怎么找的那些毒物,将其放到皇上的寝殿,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被铁链捆去四肢的吴掌事咬牙暗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到皇上大变样,国师定然会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作为属下,想杀了皇上给主子报仇也是能理解的。” 虽然以前皇宫守备松懈。 但该知道的事,刘钊知道的不少。 比如吴掌事是天机子的人,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以前不管,是不想得罪国师。 可现在,他都投靠了皇上了。 那为皇上顺势除去国师的一个爪牙,何乐而不为呢? “刘统领,你是疯了吗?怎么对着我胡言乱语,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陷害我。”吴掌事死不承认自己谋害了皇上。 面对吴掌事的死不承认。 刘钊也不着急,拿过一旁的鞭子浸了盐水,就往吴掌事身上抽。 “啪。” “啪。” 一声又一声, 剧烈的疼痛袭来。 吴掌事咬紧了牙关,身体痛到颤抖却没有发声。 一连几鞭下去,刘钊停了手。 吴掌事抬眼,凶狠的看着刘钊,她的眼底泛着杀意。 刘钊对上那凶狠的眼神冷笑一声,而后拿着烙铁往火上一烤。 察觉到刘钊的意图,吴掌事脸色大变,她死死的瞪着刘钊嘶吼出声“刘钊,你敢。” 刘钊将烙铁滚烫,来到吴掌事的面前。 “吴掌事瞧着挺年轻,这脸蛋也好看,不知烙上两个疤会不会容颜依旧呢?”刘钊笑得恶劣。 在吴掌事眼里犹如恶鬼。 “我没有,没有害皇上。”吴掌事沙哑着声音解释,她虽然害怕容颜尽毁,但却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凶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那个男人。 刘钊见她死不承认,没了耐心。 “来人,把她的头给我定住了,别不小心,烫到了其它的地方。” 刘钊一声吩咐,两个狱卒,一人死死的揪住吴掌事的头发,一人抵住她的脖子与半张脸。 待吴掌事彻底不能动弹。 刘钊将烙铁对准了吴掌事的半张脸。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牢狱。 听得人毛骨悚然。 “嗤嗤。”的声音从吴掌事的脸上传来。 疼痛,让吴掌事整个人直抽搐。 下身,也不受控制的失禁。 吴掌事的惨样看得赵子明十分不忍。 可他也知道,今日走这条路,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当天空泛起晨光时, 慕南枝醒了,她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好家伙,没动了。 她低头,就见许清丞半张脸枕着她的胳膊睡得正香。 慕南枝无语,伸手扒着他的脸,就要把他往旁边推。 许清丞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去。 这一抬头,与慕南枝的呼吸都近在了咫尺。 许清丞被吓一跳,他嗖的起身,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扶了扶自己的胳膊看向许清丞“你睡相不怎么样。” 许清丞也不知道自己晚上怎么就睡到慕南枝的胳膊上去了,他昨晚睡得很好,竟是一夜都没做噩梦。 第39章 杖打天机子 待胳膊好转,慕南枝这才让宫婢进来伺候洗漱。 收拾妥当,两人坐下用早膳。 刚坐下动筷,许清丞仗着合作又开始作“我可以跟你一起早朝吗?” “这也是受宠的一环?”慕南枝抬眼看他不答反问。 “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拒绝我。”许清丞垂眸,干净白皙的脸上仿佛有了落寞,小模样甚是可怜。 不论目的,单凭他的模样,慕南枝这个昏君还是能做的。 “想去就去。”慕南枝并不怀疑许清丞的用心。 也不怕他使坏。 许清丞一听,嘴角止不住上扬。 慕南枝也不懂他到底在开心什么。 用完早膳,乘坐轿辇就要去上早朝。 见许清丞眼巴巴的看着她,只得让他跟着坐上来。 “宠君的待遇就是好啊,我很开心。”许清丞笑得合不拢嘴。 慕南枝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幼稚。 早朝 慕南枝给许清丞安排了旁听的位置。 文丞相的眼睛时不时看向许清丞。 其它大臣的眸光也时不时落在许清丞的身上。 他们也在打量这个突然就笼络住皇帝宠爱的贵君,到底有何本事。 唯有天机子,脸色不怎么好。 他昨夜被噩梦搅的难以入眠,临到早上又有人来报,说吴掌事被抓了。 吴掌事是他放在慕南枝身边的,为的就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却没想到,她还没为自己带来什么利益,就被刘钊摘掉了。 “启禀皇上,伴臣名单已经拟好了,皇上过目?”慕谨出列递上名单。 内监上前,接过名单扫了一眼,从数量上看,几十个。 对于这些伴臣,慕南枝没多大的兴趣,她真要给一个人权利,这个人必定要绝对忠诚于她。 不然,她就只能操控他,让他被迫服从于她。 而这些递上来的名单,不外乎又是被派来监视她,企图杀死她的。 “所为伴臣,自然得精益求精才华横溢,这些人,文丞相找时间考量一番才华之后,朕再做定夺。” “是。”文丞相出列,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文丞相归队,刘钊出列“启禀皇上,昨夜下毒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 “是何人?”慕南枝问。 “是吴掌事。”刘钊回道。 听到是吴掌事,慕南枝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吴掌事下毒?毒从何来?是何毒?”天机子状似不经意的一问。 “吴掌事不知从哪弄到的一些毒蛇和蜈蚣,放入皇上的寝殿,企图谋杀皇上,此事,已经抓了不少的证人,后续还会继续再查,臣定会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刘钊正面对上天机子。 这一瞬交锋,朝中大臣都明白,刘钊站在了国师的对立面。 “刘统领忠心,只是本国师怎么听说,那吴掌事一直喊着冤枉?分明没找到证据,却故意将人抓入大牢,此等诬陷意欲何为?”国师的眼线自然不只是一个吴掌事。 而且,他的人也没那么废,作案了,还留着证据等人来查。 “本统领拿人,自然是有证据的,只是国师如此激动,莫不是这吴掌事是受国师指使?” “刘统领查案,仅靠一张嘴掰扯吗?” 两人在朝堂上争论起来。 许清丞忍不住看向慕南枝。 却见她撑着下颚,似乎在看戏。 这爱好,许清丞不敢苟同。 “本统领都说有证据了,国师非说本统领诬陷,难不成,那吴掌事真是受国师指使?” “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以后宫内人人自危,为了自己,谁都能诬陷几句,传扬出去,整个慕国都会是笑柄。” 证据? 刘钊自然是还没有证据。 即便有几个人指证吴掌事有嫌疑。 但没有当场抓获吴掌事,所以定不了罪。 但只要慕南枝想要吴掌事死。 刘钊就可以让吴掌事在牢里意外身亡。 “国师莫要激动,若此事真不是吴掌事做的,刘统领会还吴掌事一个公道,只是,刘统领都说了有证据,国师非不信,还要刘统领拿出证据,国师如此执着,很难不让人怀疑吴掌事的背后到底是不是你,国师,有时候,人真的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行。” 慕南枝说的很平静, 但最后一句话却带着威压。 她告诉国师,无论背后到底是不是你,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 “皇上不论青红皂白就要人性命,是草菅人命。”国师大义凛然的呵斥慕南枝。 众朝臣忍不住惊讶国师今日的兴师动众。 他们这种人,派出去的探子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安抚她的后事就行。 若真的各个都如此兴师动众的讨回公道,还做什么大事? 国师的猖狂让慕南枝笑了。 她居高临下的睨着国师嘲讽道“先帝昏庸多年,众大臣把控朝堂,国师位高权重多年,估计已经忘了何为尊卑,何为君臣,如此,朕今日教教你,来人。” 慕南枝一声高喝。 一支禁军持刀进入。 “国师目无尊上,杖,一百。” “是。”禁军一听,上前就要缉拿国师。 国师沉了脸。 “启禀皇上,国师也是为了皇上的名声着想。” “是啊,皇上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慕国子民皆是您的子嗣,那吴掌事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掌事,那也是一条人命,也是皇上的子民。” “求皇上饶了国师今日无心之举吧。” “求皇上饶了国师今日无心之举。” 一听国师要被杖打一百杖。 不少大臣站不住了。 纷纷站出来逼迫慕南枝免了责罚。 国师冷眼看着慕南枝,即便是要被打一百杖,他也并未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许清丞看着越来越多的大臣出列逼迫慕南枝免刑。 总算明白,这国师为何敢派人直接毒杀慕南枝,因为他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 文丞相看着这些逼迫的人,忍不住看向傅筝。 他本意是询问傅筝要不要插手。 谁料傅筝眼色都没给他一个。 就在文丞相要自己出列和说几句时。 高位上传来慕南枝铁血无情的声音“众大臣团结一心,互帮互助,朕,真是欣慰,如此,凡是站出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陪国师杖一百,拉下去给朕狠狠地打。” 第40章 天机子兴奋了 随着慕南枝的话落,禁军将站出来为国师求情的所有大臣都拉了出去。 “啪。” “啪。” 杖打的声音从殿外传到殿内。 众大臣都吓得低头,生怕蹙了皇上的眉头自己也要挨罚。 文丞相也没想到皇上会直接来硬的。 傅筝倒是对此毫不意外。 “朕不管之前你们多有权势,从今日起,除非你们将朕拉下马,否则,是龙给朕盘着,是虎给朕趴着,不然,朕不介意做个暴君,直接将你们打杀了。” 此刻的慕南枝十分暴戾,那一刻浑身散发的铁血就是傅筝都忍不住心悸。 若说之前,丞相对慕南枝还抱着吊儿郎当的试探。 这会儿他明白面前的女子是真正的上位者。 她平时的温和是一种藐视不屑。 此刻的暴戾是一种宣告。 她以上位者的暴戾手段告诉在场所有人。 让你们蹦跶只是因为还没找到让你们死的价值。 但并不是不敢让你们死。 许清丞见识过杀戮,见识过肮脏的欺负,见识过无数的暴戾手段。 却只有此刻,他觉得心里畅快。 一百杖下去,殿外的人咬死了牙关也得撑住了。 待到一百杖打完,慕南枝这才让散朝。 顺带将丞相叫到御书房。 “那些个今天被打的人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朝,你去查查看,他们到底身居何位,找个机会,找人替代他们。”慕南枝道。 “是。”丞相笑着退下了。 此事就算慕南枝不说,丞相也有此打算。 国师此次挨打,脸面尽失。 他好些个心腹也被打了,回家躺尸不当值,那他们身居官职,可谓是香饽饽,令人垂涎。 丞相要想法子在那些职位上安插自己的人。 同样的,慕谨也想在那些官位上安插自己的人。 一场内战逐渐展开。 国师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主子,你醒了。”西北见状,连忙给他端来水喝。 天机子动了动,屁股宛如撕裂般的疼。 疼的他额头冷汗直冒。 他死死的咬着牙关,这才仅仅是支着脑袋喝了口水润了喉。 “主子,那慕南枝竟敢当众下你的脸,她怎么敢的。”西北气愤不已。 “是我大意,当初为了不让慕谨上位,这才推了慕南枝,没想到,给自己找了个强敌。”天机子更暗恨自己眼拙,当初竟然没看出来慕南枝已经清醒了。 “主子,属下觉得,那根本就不是慕南枝,哪有人从痴傻清醒就文武双全的?”西北还是觉得慕南枝被人调换了。 “是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必须死。”天机子闭着眼睛,想到自己的大业,想到今日的耻辱,他的心口泛出强烈的杀意。 “主子,那吴掌事?”西北犹豫后问。 “你喜欢她?”天机子幽幽反问。 “没,没有。”西北垂眸,连声反驳。 “她自以为做事无痕叫人拿不出破绽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这些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是滥杀又如何?刘钊要向慕南枝表忠心,拿我的人去献殷勤,她这个时候出手就是撞到刘钊手上,我倒是想救她...哼。”国师一声冷哼皱起了眉。 他今日身上的疼也是拜吴掌事的愚蠢所致。 “那要不要属下去.....”西北问,要不要去牢狱里把吴掌事杀了。 万一她要是真受不了疼供出什么,指不定慕南枝这会儿发疯对主子先下手为强,那主子的大业就全完了。 “这会儿的牢狱怕是固若金汤,你是去灭口,还是去送人头?”国师语气不悦。 西北沉默着不敢再说话。 “她不会说的。”天机子睁眼。 他虽然没有通天晓地的本领,但女子的爱慕,他还是能懂。 “其它大人状况如何?”天机子又问。 “两个身子弱的,估计撑不过去。”西北小声道。 一想到那些站出来挨打的人。 天机子就头疼“明哲保身伺机而动的道理都不懂,真是群废物。” 西北还是头一次见主子气成这样。 “主子,此事要不要传扬出去?”皇上肆意杖打大臣,致使大臣被打死。 如此暴戾血腥的皇上,百姓怕是惊恐难安。 “愚蠢。”天机子一听,当即责骂一声。 西北低头,有些不解。 “这个时候还跟她作对,不是逼她破罐子破摔杀我?”此事只有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因为吴掌事,主子这次损失不少。”西北心底对吴掌事不免责怪。 原以为她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是个愚蠢的,做事也不打声招呼,白白牵连了主子。 “慕南枝最近锋芒很盛,她一直在找机会打压我跟慕谨,如今我受伤在家,倒是可以让她去跟慕谨斗,反正我现在要的是时间,闭在家里更能做事,传话出去,让各个位置的人接下来,能避就避,明哲保身。” “是。”西北听罢,赶紧去安排。 西北走后,有人端药进来,天机子喝完之后,又皱着眉头睡着了。 睡梦中天机子又来到了一片桃林。 花瓣纷纷扬扬,天机子沉着脸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此时,一道笛音声从林中传出。 那笛音分外悦耳,让天机子不受控制的去听,去找。 天机子在梦里似乎知道那笛音来自慕南枝,他这会儿不想去窥探她,更不想看见她。 可他的身子还是自主的来到慕南枝的身前。 桃林树下,她一袭粉色衣裳,头戴朱钗,眉宇间的花钿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闭着眼睛,美妙的笛音从她手中的笛子中传出。 此刻的慕南枝不是高位上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皇上。 此刻的慕南枝,娇娇软软,是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姑娘。 天机子心生杀意,他想,这不该是他的梦,因为梦中的他对她产生了觊觎。 他该杀了她,杀了她或许那高位上的人,也会消失。 想到此处,天机子兴奋了,他跃跃欲试的走到慕南枝的身前。 他蹲下,双手就要伸出掐死面前的女子。 可突然,笛声消失,闭眼的慕南枝睁眼了。 那是一双宛如星辰大海般清澈的眸子。 看着来人,慕南枝笑“国师?” 她轻启红唇,国师二字仿佛从她的嘴里柔了千万次。 天机子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他想要掐死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第41章 他不懂他的手为什么这么贱,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国师。” 似乎见国师无动于衷,慕南枝又唤了一声,紧跟着她伸出纤细的双臂搂住天机子的脖子。 女子娇娇软软的,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天机子的手不受控制的环上她的腰。 那腰肢不堪一握,纤细柔软。 他不懂他的手为什么这么贱,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比如,他想杀她。 比如,他猜测她下一瞬会突然变成慕南枝。 然后用上位者的语气轻蔑又不屑的唤他“国师?” 只是,他等了片刻并没有。 搂着他的人迟迟没动静,天机子好奇的将她推开。 却发现她闭着眼睛睡着了。 睡着的她又乖又软。 天机子发现自己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唇瓣。 他想亲她。 这个念头一起,他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的身体就像是不能自我操控般的缓慢低下了头。 可就在他要碰上那粉润的唇瓣时。 “国师。”一道嫌弃轻蔑的声音陡然传来。 天机子抬头,再次对上了一道冷漠至极的眸。 所有的不受控制顿时消失。 国师刷的睁眼,想到慕南枝那厌恶轻蔑的眼神,国师气急,将枕头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西北听到动静,赶紧进屋伺候。 “主子可是又疼了,属下去叫大夫。” “不必,不过是做梦气不顺。”国师闭眼,缓缓的调整呼吸。 牢狱里 吴掌事一醒来就发现了坐在一旁的刘钊。 “醒了。”刘钊擦拭自己的刀,直到它铮亮。 吴掌事的眸子猩红,唇瓣满是血痂,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刘钊,杀了我吧。”吴掌事是真的想死,不是因为她承受不了疼痛,她是不想自己如此狼狈不堪。 “杀了你?怎么行!今日朝堂上,国师字字斥责本统领拿人没有证据,本统领怎么也要把证据找给他,不然,白瞎国师挨的这一顿打了。”刘钊意味深长的一笑。 “国师挨打了?谁打的他?”吴掌事一听,顿时就急了。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有心情管国师? 刘钊摹的就懂了这个女人的心思。 “能是谁?自然是皇上。”刘钊看着吴掌事的狼狈嘲讽一笑。 “也得亏你动手,也得亏国师对你还算有情义,不然皇上还找不到机会杖打国师一百杖,你说,你家主子,会不会暗地里骂你是个愚蠢的废物?竟然送上把柄给人捏?不过也不一定还能开口骂,若是半夜发热,一不小心去了也是有可能的。”所谓杀人诛心。 吴掌事既然喜欢国师,那国师的生死就是对她最大的刺激。 “慕南枝,慕南枝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为什么她没死成,为什么毒蛇没咬死她,明明她那么该死,她该死,她该死。”吴掌事一听,顿时就气得口不择言的辱骂,她挣扎着,铁链被她挣得哗啦作响。 刘钊看的满意点头“辱骂皇上,死罪,承认毒蛇所为,更该死,记罪证,呈给皇上。” “是。”赵子明将今日审讯内容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 待到墨干,刘钊将纸一折,往怀里一揣,便出了牢狱去复命。 刘钊到御书房的时候,慕南枝正要回寝殿。 “皇上,这是吴掌事的罪证,她亲口承认,毒蛇是她所为。”刘钊将罪证递上。 慕南枝接过内监递上来的罪证一一看了。 不过是杖打国师一百,就心疼的什么都招了,还以为她会是多硬的骨头,无趣。 合上罪证,慕南枝看向刘钊“既然证据确着,那就明日午时,将她拖去宫外菜市口,将她五马分尸吧。” 刘钊一愣。 “怎么,有问题?”慕南枝见刘钊不吭声,挑眉问他。 “没有,臣这就去准备。”刘钊垂下眸光做礼离去。 慕南枝不管刘钊怎么看待自己,残忍也好,疯癫也罢。 吴掌事都承认要取她性命,那她也没道理放过她。 既然她非得死,那去菜市口震慑一下百姓,也是好事一桩。 只要天下传出她慕南枝不是好惹的,那她的麻烦事又得少一件。 出了御书房,就看见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 遥想当初,她整日待在科研室,直到世界爆发生物危机。 为了解决生物危机,她临危受命研发芯片能量。 不眠不休之时,她会忘记三餐,会忘记所有,直到芯片能量成功。 芯片的成功解决了生物危机,也将那些贪婪的人变得越发的贪婪。 就连她这个研发者开始受到威胁,最后,她不得不出手,将那些贪婪的丑陋一网打尽。 可正因为如此,芯片能量爆发异动,撕碎了时空,她变成了慕南枝。 想念当初的岁月吗? 一点都不想。 曾经的慕南枝命硬,被家人扔在垃圾桶没死成,被救后扔在了孤儿院。 孤儿院是个黑心的,表面是大慈善,背地里做着卖人的勾当。 在孤儿院那些年,慕南枝见识了这辈子所有的黑暗。 以至于后来遇到科研者的背判,她都能平静的仿佛一个死人。 慕南枝不知道最善良的人有多善良,一般人能有多善良。 她只知道,自己不善良。 “月亮有这么好看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慕南枝的走神。 慕南枝看向来人,一袭月白色衣裳,发丝披散着,月光下的脸白的出尘。 “怎么这么看我,我有何不对劲?”许清丞见慕南枝盯着自己不说话,不由低头看自己有何不妥。 “不睡觉往这边跑什么?”慕南枝问他。 “见你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特意过来找你顺便消消食。”许清丞笑道。 “走吧。”慕南枝看了他一眼,抬步就走。 许清丞跟上。 两人并排走着,并没有走多快。 “今晚的月亮确实圆。”许清丞摹的出声。 慕南枝沉默着没回话。 许清丞垂眸看了看前方,又侧头看了慕南枝一眼。 刚刚就着月光,许清丞能看出慕南枝在走神。 她有心事。 回到寝殿,慕南枝去洗漱,待她出来时,许清丞正坐在桌边。 “我有点饿了,你陪我吃点。”许清丞看到慕南枝,便伸手招她。 慕南枝坐过去。 许清丞又给彼此斟酒“你会不会?” 第42章 贪污 “能喝一点。”当初在孤儿院时,那些垃圾灌她酒可不会管她有没有成年。 “干杯。”许清丞举杯邀慕南枝共饮。 慕南枝举杯与他碰了一下,仰头一干二净。 许清丞见此,也一干二净。 酒的辛辣刺喉,许清丞皱褶了五官,执筷去夹了一片肉嚼吧嚼吧吞下。 慕南枝则是面不改色的斟酒再饮。 她仿佛是感觉不到酒的辛辣似的。 两人喝了几杯,许清丞酒劲上头,脸色绯红。 他目光迷离,撑着下颚看着慕南枝“慕南枝,你.....很厉害。” 慕南枝抬眼看他,见他眼神迷乱,勾唇浅笑“醉了?” “有点,我不喝了,睡觉。”许清丞起身,步伐微乱的向床上走去。 慕南枝坐着没动。 直到背后传来声音“你也别喝了,我要睡觉,你快来。” 慕南枝放下杯子,又倒了茶漱口这才来到床上躺下。 她刚躺下,身边的人便往她身边靠。 慕南枝侧头看去,就见许清丞在她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这世道,有人可以彻夜好眠,有人就会彻夜难眠 柳州大坝坍塌 靠近大坝下游的百姓死伤过百。 房屋冲毁,粮食遭殃,损失惨重。 百姓聚集在县府门口哭天嚎地,可他们找知县要说法没两日,安知县就从楼上摔下身亡了。 于是就有流言传出,安知县是因为贪污了大坝的铸银,担心东窗事发,畏罪自杀。 夜晚的县府挂着白灯笼,县府门口依旧躺着不少的百姓。 他们无处可去,等待着县府的救助。 县府的四周围了许多侍卫。 也不知是在预防百姓冲撞,还是防止里面的人随意进出。 谢筹跟身后五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几人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县府。 安知县有一儿一女,只有一原配妻子,在其位,谋其职,在位这些年,颇受百姓好评。 若不是大坝坍塌,假以时日,他定是要往高处走的。 谢筹等人潜进县府,本欲是先掳走三人相谈一番再说。 可找来找去,只找到安夫人和安小姐,并没有找到安公子。 猜测可能安公子不在府邸,便只掳走了安夫人和安小姐。 僻静之处 安夫人跟安小姐被点穴醒来。 乍然看到谢筹六个陌生人,吓得两人一声尖叫。 “夫人不必惊慌,我们找夫人也是为了解一些事情。”谢筹尽量温和语气。 张帆赵影避免安夫人压力,都往旁边退去,守住四周。 占月坐到一旁,无趣的揪草。 阿雾则是蹲着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小姐看。 只有凌云站在谢筹一步之遥,护他左右。 “公子,你在说什么?”安夫人抱住自己的女儿,佯装听不懂他的话。 “前些时日,皇上收到一封奏折,上面的藏头意是柳州大坝坍塌,安知县意外身亡,皇上特派我来彻查此案,到了柳州,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四处造访,而是直奔你们,却发现,安知县的儿子安子轩不在县府,可是被人借口带走伺机威胁你们?”谢筹带着几人彻夜不眠的赶路,就是怕夜长梦多,但这些人的手也是真快,这就把安子轩当做筹码捏在了手中。 “公子,我家相公是意外身亡,您想查什么。”安夫人垂着眸,抱紧了怀中的女儿。 倒是安小姐眼睛看着谢筹,一双眸子不知在思考什么。 “皇上新政,对待贪官必定会严惩,夫人,当真不为自己的夫君报仇?”谢筹见安夫人油盐不进,不由蹙眉。 “多谢公子好意,我家相公是意外身亡,没什么好查的。”安夫人依旧还是同一句话。 谢筹皱眉,还欲再说。 一旁的占月却是不耐烦了“哎呀,你就别问了,她就是一个愚蠢的妇人,儿子被绑架了,还得保护女儿,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她肯定不会相信你能护他们平安,她觉得只要她闭口不言,她们三个就能平安的活着。” 占月的话吸引了安夫人安小姐的注意力。 谢筹也瞥了占月一眼。 可占月并没有鸟谢筹。 而是冷笑一声对安夫人道“其实,你们的安全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新政,贪官污吏一定是要拿下的,你们今日不说,我们明日就去大街上打草惊蛇,无论能不能问道一些证据,那些个真正的凶手都不会放过你们。” 安夫人听罢,脸色顿时一沉。 威胁一番,占月又道“与其你去相信那些恶人,不如把赌注押在我们身上,告诉我们,谁带走了你的儿子,或许,我们还能把你的儿子救出来。” 安夫人咬牙,明明神色已经松动,最后却还是缄默不言。 占月只觉得可笑“你就沉默吧,最后害死你儿子,你又得埋怨苍天没给你机会,要是这事找不到凶手,等我们回去,此事过去,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活命,悄无声息的弄死两三个人,对这些人来说,简直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安夫人的倔强终是崩溃,她捂住脸,眼泪打湿了自己的手心。 安小姐见娘亲十分难过。 这才开口道“折子是我写的。” 安夫人一听,当下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娘,我爹是好官,更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弟弟让他担上一辈子的骂名。”安小姐有些埋怨自己娘亲的守口如瓶。 察觉到女儿的埋怨,安夫人的眼泪越发凶猛。 “我爹到底是不是自杀,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看到尸体。”安小姐想到自己的父亲,眼眶顿时溢出眼泪。 过往父亲的教导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让她的心忍不住狠狠地刺痛。 谢筹等人并没有打断安小姐。 安小姐又道“自大坝坍塌,百姓遭殃后,父亲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人来带走了弟弟,之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把弟弟带走。” “直到父亲为筹集灾银不成功在书房大发雷霆,我才或多或少的猜测,或许外面的传言是真的,有人贪污大坝铸银,而我爹或许知道些什么,那些人怕被我爹举报,所以带走我弟弟来威胁我爹。” 第43章 我爹在愧对儿子和百姓之间,选择了愧对儿子。 “以至于后来我爹为什么死.....我猜,我爹在愧对儿子和百姓之间,选择了愧对儿子。” “啊.....”安小姐话落,安夫人嚎啕大哭。 安小姐的眼泪刷的滚落,可她眨了眨眼睛,继续道“那些人知道我爹油盐不进,或许这才杀了我爹。” “我爹死在深夜,他死后,县丞有意无意阻拦我们细看尸体,若是他心里有鬼的话,那尸体就能查出,我爹不是自杀的证据。” 安小姐虽然年芳十六,却说的头头是道。 “你弟弟是被谁带走了?”谢筹问。 “不知道,他是突然间不见的,我们找了一下午,还是爹告诉我们,他被带走了。”安小姐仍记得那时候的爹,头低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下,整个人颓然无力。 安小姐虽然说了很多,却也没说到重要的点上。 她只知道有凶手,却不知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不过,县丞是个突破口。 “安夫人,知县可有留下什么东西?”谢筹看着嚎啕停下的安夫人问。 安小姐也看向安夫人。 安夫人对上女儿期望的目光,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小姐见没有证据,失落的抱紧了自己。 阿雾见安小姐可怜兮兮的,便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撕掉糖纸,触到她的嘴边。 安小姐抬眼看着阿雾。 阿雾长得白净可爱。 水润的大眼睛让人瞬间卸下防备。 “甜的。”阿雾解释。 安小姐就着阿雾的手,将那颗糖含在了嘴里。 甜味让安小姐的眼泪哗啦啦的直掉“谢谢。” “安知县身边除了有县丞就是主簿,这主簿在安知县身亡后有出现吗?”谢筹又问安夫人。 安夫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他住在哪里?姓什么?” “樱花巷左边第七户,姓汪。”安夫人回道。 谢筹点点头,吩咐占月跟阿雾“今晚上,你们分别守在安夫人和安小姐的身边,待明日,我再以安知县故人上门拜访。” 安夫人一听,有些着急“我儿子?” “娘。” 谢筹还没来得及宽慰,安小姐却已经抓住安夫人的手,制止了她。 安夫人咬唇,不再多言。 将两人送回县府,谢筹多看了占月一眼。 意思很明显,警告她不要惹事。 占月白了他一眼。 待她们安然无恙的回到屋子,谢筹这才带着另外三人前往樱花巷第七户。 深夜的巷子里,家门紧闭。 谢筹四人找到第七户,除去谢筹,其它三人都找寻方位悄然跃上房屋。 暗处窥探,发现这座屋子静的诡异。 待三人藏好 谢筹打开大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汪主簿家也就三间屋,瞧着甚是简陋。 谢筹先后推开了三间房门。 毫无意外,里面空无一人。 屋里摆设依旧完好。 汪主簿却没在家,有两个可能,汪主簿知道一些什么,但得知安知县意外死亡,所以藏起来了,另一个可能,汪主簿已经死了。 见没人在家,谢筹也不顾忌,直接点上灯,在屋里翻箱倒柜。 被子?被子夹层,枕头?枕头夹层,床褥?床褥夹层?床底,床底夹层?暗室有没有?书夹有没有?地板有没有?桌缝? 米缸?柴灶...... 谢筹就差掘地三尺了。 “咦。”突然,谢筹咦了一声。 紧跟着背着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暗处的张帆赵影凌云也比较好奇,难不成真给谢筹找到什么了? 就在三人疑惑之间。 暗处陡然现身几道黑衣人。 他们提起明晃晃的刀就靠近谢筹。 三人见状,不再隐藏,飞身跃下,将几人拦在了中央。 谢筹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本账簿。 黑衣人扫了眼他手上的账簿,眼神顿时变得凶狠。 “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黑衣人瞬间发起攻击。 谢筹冷眼看着这些黑衣人开口“要活口。” 他话音刚落,张帆三人便与其交手在一起。 这些个黑衣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他们遇到了张帆赵影跟凌云。 他们三人,能在玲珑宝塔傲视群雄,本身实力不是吹嘘来的。 不到半刻钟,几个黑衣人就被卸了胳膊腿和下巴,扔在了谢筹的面前。 “你们是何人派来的?”谢筹拿着账簿问为首的人。 为首的人不但没有回他,还瞪了他一眼。 显然是不惧他。 “刺史,别驾,治中,司马,从事,能吃下大坝这笔铸银,或许他们都参与了,你们即便是不说,我也能查出来。”谢筹说罢,翻开手中的账簿,给黑衣人看。 只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诈你们的,也信?”谢筹轻笑一声,合上账簿,不但没扔,还往怀里一揣。 紧跟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看了看,然后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来。 “给他们毒了。”谢筹将毒丸放到凌云手里。 凌云接过,挨个喂下。 毒丸下肚眨眼,几人便瘫软在地。 “阿雾给的东西还挺好用,找个地方,把他们捆了藏起来。” 等几人藏好了人,天空已经泛亮。 次日早上 谢筹在客栈点了很多早膳顺便退房。 退房时还给了不少打赏。 小二见他如此阔绰,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公子来此是做生意吗?怎的如此忙碌不多住几晚?”阔绰的客人是每个做生意的人都喜欢的。 “不是,是来看故人的,我与安知县有些交情,听说他死了便前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昨日到的时候天都黑了,安夫人孤儿寡母的,我一个大男人上门不合适,这才歇在了客栈。” 谢筹说话的声音不小。 安静的客栈里,谁都能听上一句。 “看安知县啊。”小二愉悦的笑意顿时敛了几分。 “是啊,我与安大人相熟,这人是个清官,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怎么传闻就说,他是贪污自尽?”谢筹一脸疑惑的问店小二。 店小二听罢,讪讪一笑“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说罢,便麻溜的退下了。 谢筹也不追问,而是慢条斯理的用完早膳,带着凌云前往县府。 第44章 死亡真相 毫不意外,谢筹与凌云被拦在了大门口。 “我与安知县是结拜之交,从京城特地来探望,不让我进去是何道理?”谢筹长得文质彬彬,他摆着和善的面孔时,毫无威慑力。 两个府衙打量了他一番解释“安知县死的蹊跷,恰逢大坝坍塌,为防止此事有人从中作梗,任何人不得出入县府,二位还是回去吧。” “回去是要回去的,安知县身为我的兄弟,若是不能为他的死查出真伪,我这个兄弟当得那太不是人了,二位若是不让我亲自查验一番,我必定会去到京城告御状。”谢筹陡然变脸,气势十足。 两个府衙也因为他的威胁沉了脸。 “既然二位执意要掺和,那就请进吧,只是后面要是发生了什么,还望二位不要后悔。”府衙意味深长的威胁了一句,便放了人。 谢筹见状,神色一缓,对着二人点头后进了县府。 “你怎么放他进来了?”待两人背影都看不见了。 另一个府衙这才质问放行的人。 “不放他进去,等他把事情闹大?这事你别管了,去通知人吧。”放行的人有些不耐烦。 遇到找死的人,他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谢筹一进县府,便直奔前厅。 只是他的愿望落空了。 他刚进前厅就被人拦住了。 “你是何人?” 来人皱着眉头质问谢筹。 谢筹对来人的身份猜测了一番解释道“在下是安知县的好友,听闻他死了,特意从京城远道而来吊唁。” 来人听罢,神色变了变“公子消息真是灵通,我们知县死了没几日,您从京城都到了这里了。” 谢筹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抬步就要往前堂而去。 本以为这人会再次拦住他。 可是并没有。 前堂的棺椁里,安知县的尸身已经开始浮肿了。 谢筹伸手要去碰,被县丞拦住了。 “县丞是从高处坠落,后脑勺砸在了地头上死的。”县丞说罢,亲自抬起了安知县的头,让谢筹看后方。 谢筹抬眼看去,便见安知县的后脑勺已经凹进去了。 “多高的地方?砸的这么狠?”脑袋都变形了,一般的高度根本砸不到如此程度。 “县府最高的地方,就是二楼,知县在一处观景台上坠落,坠落的时候后脑勺砸到了锋利的石头,是值夜的人听到动静前去查看,这才发现知县死在了那里,我派仵作验过了,除了后脑勺那个伤口,他身上再无其他伤痕。” “走吧,带你去看一看坠落处。”县丞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谢筹带着凌云跟着县丞来到了观景台。 包围观景台的是一处假山。 县丞指着观景台,又指了指一处沾有血迹的尖锐石头。 石头周围还有不少的脚印。 显然现场已经被破坏过了。 “这里就是知县死的地方。” 谢筹绕过假山上了观景台,从观景台向下看,其实高度不高,会武的人从这里跃下会毫发无伤。 观景台有将近一米的栏杆。 谢筹看了看地上和栏杆,地上瞧不出丝毫的痕迹,栏杆也没有踩踏的痕迹。 若是安知县是自己死的,那他踩上栏杆就会有痕迹。 若是他不踩上栏杆自尽的话,他摔下去的角度不会是后脑勺着地。 周身的肌肤至少也会或多或少的淤青。 谢筹又看了下面的石头,见其他石头都因为常年的生长嵌入土里严丝合缝。 唯有那块沾血的石头,周边与土壤并不贴合。 所以,是有人在安知县背后对着他的后脑勺一击毙命,然后伪造成了高处坠落。 “公子可是瞧出些什么?”县丞出声问。 “我可以见见安夫人吗?”谢筹不答反问。 县丞一听蹙眉“公子是男子,安夫人又刚丧夫,怕是不妥。” “不用私见,就在大堂就行。”谢筹走下了观景台。 县丞沉吟一会儿便叫人来去唤人。 “您是县丞?”两人并排而行,谢筹问。 “嗯。”县丞点头应。 “那主簿可在?”谢筹又问。 县丞摇头“许是病了吧,这两天没见到他,县府一直忙,我也没去找他。” “那主簿是个什么状况?” 谢筹直言不讳。 县丞的步伐停顿下来,他看向谢筹皱眉问“公子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汪主簿? “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有嫌疑,安知县都死了,汪主簿却不见踪影,我有理由怀疑他,不是么?” 县丞一听,沉吟片刻后突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主簿那天是说有要事要找知县,但主簿不会杀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两人交谈间,县丞没有一处有破绽。 若这人真是背后凶手之一,其心机之深沉,足叫人刮目相看。 来到前厅 安夫人已经到了。 见到县丞跟在谢筹身边。 安夫人脸色顿时一沉。 现在的她谁也不相信。 县丞跟主簿,她都怀疑。 “夫人,县府这几天的来访有记录吗?”谢筹问安夫人。 安夫人头也不抬的回道“不知道。”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聊吧。”县丞看了安夫人一眼,转身走了。 安夫人这才抬起头来,见县丞走远,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府邸的事,相公在时不愿意让我插手,那时我还以为是相公体谅我,怕我劳累,现在看来,他是担心我知道的多,对我不利。” 想到丈夫的体贴关心,安夫人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想当初她嫁给夫君多年后没有得子被人说三道四,她都做足了底气想要给他纳妾,却不想他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起初,她也以为他是顾及面子,可后来他常年如一日的待她好,她才明白,有的男人,他品性就是好。 哪怕外面流言蜚语都在说,他安知县这个好官可惜夫人没给他生个儿子。 他也从未有过纳妾或丝毫给她摆脸色,反倒是宽慰她“女人生产都是拿命在博,你都为我闯了一道鬼门关了,我还为莫须有的儿子与你闹,那我与畜生无异。” 往日耳边的温柔细语扑面而来,安夫人想着想着,心口忍不住撕裂般的疼。 她扒着棺椁,看着那面目肿胀的脸。 “噗。”的陡然呕出一口血来。 谢筹大骇,连忙让人将伤心过度的安夫人搀扶下去。 第45章 “哎,我也没娘。 原本幸福和睦的家,陡然丈夫去世,儿子消失,安夫人为了女儿撑了几天,乍然破防,呕出了伤心血。 占月给她把脉,知道她是伤心过度。 在给她端水的时候,悄悄的给她喂了点药,让她迷迷糊糊的睡了。 床边 安小姐紧紧的抓住安夫人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眼泪滚落,她却不敢放声痛哭。 占月跟阿雾识趣的没有打扰她。 而是守在门口。 “占月姐姐,你娘呢?”阿雾问。 “不知道,或许死了。” 自占月有记忆起,她就是一群孩子中的一份子。 在蛊术上有天赋的人会被多看一眼,也能吃好穿好。 父爱母爱什么的,她从没体会过。 小时候在族里看到被捧在手心的宝贝孩子,也会心生期待自己父母是否还健在。 可后来逐渐长大就不想了。 都自己站起来了,何必再去期待。 “哎,我也没娘。”阿雾双手捧着脸颊叹气。 可爱的她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生爱怜。 占月见状,笑问她“那你想不想她?” “想啊。”阿雾眉眼一弯,甜甜一笑。 看着她如此笑意纯粹的模样,占月忍不住内心感慨,她可真是个傻孩子。 若真是父母的手中宝,又怎会弄丢? 若她们真是被丢掉的,她们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思念一个弃了她们的人。 占月对世间一切弄丢孩子的父母都抱有质疑。 两人正走神的时候。 安小姐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姑娘,劳烦你帮我照看娘亲。” 安小姐对着占月盈盈一拜。 占月神色复杂的避开了。 “阿雾姑娘,能陪我去前厅吗?”安小姐问阿雾。 后者点头。 两人刚到前厅,就撞上有客人拜访。 毛高翰,柳州从事。 来到前堂,他神色忧伤的上香后这才来到谢筹身旁。 县丞指着毛高翰对谢筹道“这是毛从事。” 又指着谢筹对毛高翰道“这是知县在京城的好友,听闻知县意外身故,特意从京城赶来吊唁。” 毛高翰听罢点头,神色越发难过“安知县是个很好的父母官,可惜了,就这么死了。” “安知县被人害死,我们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谢筹难过的咬牙。 “被人害死?公子可是找到了证据?”毛从事疑惑的问。 “我只是推理,安知县若是自己从高处坠落,全身上下,尤其是脖子,必定会有伤,可我刚刚查看了安知县的身体,除了后脑勺再无其他伤痕,说明,他就是被人从后面砸死然后伪装成了自杀,如此看来,定是安知县手中有些什么东西,威胁到了一些人,所以才遭来杀生之祸,此事非同小可,当立即上报朝廷。”谢筹说的严肃。 一旁的县丞赞同的点头。 毛从事则是神色僵了一瞬。 “这些都是公子一片之词如何上报朝廷?还是要尽快找到证据才行。” “是啊,该把县府里里外外都查找一遍,总能找出些什么线索来的。”谢筹垂眸思索,一脸的认真严肃。 毛从事看了看谢筹,又看了看谢筹身后气势不俗的凌云,这才一声叹气道“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尽管来刺史府找我。” “好。”谢筹应了。 县丞这才送毛从事离去。 待两人离去,谢筹看向安子惜“带我去你父亲的书房看一看吧。” 安子惜点头。 路上,谢筹问安子惜“你父亲可有什么至交好友?” 安子惜摇了摇头“父亲与谁都不深交,身边唯有县丞跟主簿关系近些。” “你父亲信任他们吗?”谢筹又问。 “这个我不是很确定。”安子惜怕自己乱说会影响查案。 “县丞说,主簿跟你父亲是从小到大的兄弟?” “是,主簿没有亲人,跟我爹是同村,我爹小时候虽然穷,但我祖母还是努力供他念书,主簿小的时候因为一口吃食常常偷鸡摸狗,有一次偷到我家被我祖母抓住,祖母想着我爹迟早要找个伴读,就心软留了汪主簿,那时候的汪主簿是个知恩图报的,很勤快,我祖母见他是个有良心的,就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他们的关系确实很好,直到我爹成家,生了我们,他一直跟在我爹的身边,我爹曾经还开过玩笑,若是汪主簿最后真的不成家,就让我跟我弟弟为他养老送终。” “为什么说是那时候?”谢筹捕捉到安子惜话里的漏洞。 安子惜抿唇,似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解释“后来我听说,汪主簿有次醉酒,道出了多年来不婚的原因,是,是因为,他爱慕我娘。” “那你爹因为此事跟他起过争执?” 安子惜摇了摇头。 “那县丞呢?” “县丞跟我爹没几年,爹在家里也不跟我们说他的事,我对他不是很了解。”安子惜解释。 几人到了书房。 谢筹打量了书房一眼问安子惜“来过你爹的书房没?看看有何不妥。” 安子惜寻着记忆的模样一处一处比对。 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想到不能为疼爱自己的父亲找寻证据,安子惜愧疚的眼泪刷的就滚落下来。 谢筹见状,看向阿雾。 阿雾秒懂的上前拍了拍安子惜的肩膀宽慰道“姐姐莫急,仔细看看,或许能找到不同之处呢!” 安子惜抽噎了一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是大姑娘了,她要撑起这个家,为爹找到证据报仇。 几人在不大的书房里转悠查找。 他也知道不一定能找到证据,毕竟这些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会来,别人也会来。 保不齐别人已经捷足先登了。 他之所以会光明正大的进县府,就是为了试探这些背后之人,到底有没有拿到证据。 他今日刚到县府,后脚毛从事就跟着到访。 若是证据他们并未拿捏在手中,那么接下来,只要他们能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对方就会杀人灭口。 不过谢筹也并不慌。 来的时候,他只带了凌云进府。 而张帆赵影则是暗中埋伏。 想必此刻,他们已经跟随毛从事到了该到的地方。 第46章 小乞丐胆子真大。 只是事情并没有如谢筹所料那般发展。 毛从事出了县府并没有回去,而是挨个慰问了县府门口受灾的百姓后,又去看了坍塌的大坝。 有围观的百姓上前问。 “大人,这次受灾这么严重,县府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哎,此事事关重大,安知县又意外身亡,无论是救灾还是重新修筑大坝,都得需要不菲的银钱,刺史焦头烂额,正在召集柳州富商,与他们详谈捐助,等解决眼下的难关再说。”毛从事叹气,神色悲悯。 他一身朴素,让人不免对他心生好感。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有人痛苦不已的低声啜泣。 “大家宽心,会尽快的。”毛从事抹了把眼泪,哽咽道。 县府书房 谢筹几乎再次翻遍了书房,依旧一无所获。 “若是这里也找不到,我估摸着只有一个可能。”谢筹开口道。 “汪主簿。”安小姐咬牙接话。 “只是现在他人不见了,我们该去哪里找他?”谢筹看向安子惜,希望她还能想出些什么证据。 安子惜也难过的摇了头。 汪主簿虽然跟爹感情深厚,但从来不过多接触她跟娘,就是避免被人说闲话。 倒是跟弟弟。 安子惜灵光一闪,看向谢筹,然后抬步就往外走。 谢筹等人连忙跟上。 他们来到安子轩的屋子。 “汪主簿对我弟弟比较好,时常会给他买些礼物,也不知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线索来。” 几人翻箱倒柜了一番,在木箱子里,发现很多木头制作的玩具。 “汪主簿也送过我不少礼物,但都是买的女孩子的东西,只有我弟弟的,是他亲自做的,曾经我爹还打趣汪主簿,说他不该宠溺弟弟,为了一个礼物,还特地跑去给木工当学徒。” 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 这个木工学徒倒是一个可疑的线索。 于是谢筹跟凌云也不再迟疑,出了县府往安子惜口中的木匠铺找去。 这家铺子生意很火爆。 当谢筹跟凌云到时,里面正有不少的客人在挑选东西。 “二位想要买些什么?” 见忙不过来,正在做木工的一个中年男人迎了出来。 谢筹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四周道“我有一个忘年交,常年给他一个晚辈送礼,送了多年,我今日临危受命,替他找寻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 男人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一本册子来。 “上面都是这些年铺子所制作的,你看有没有喜欢,或是,你想做什么样的,只要有图纸,老朽都可一试。”男人很热情。 谢筹翻看册子,上面很多东西都在安子轩的房间见过。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挑不出来,掌柜的可能找出僻静处,待我慢慢挑?” “可以,可以,请随我来。”男子带着谢筹凌云去了后院。 见此处很是空旷,谢筹这才直言不讳“掌柜的,说实话,我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找人的。” 掌柜的一听,疑惑的皱了眉头“找人?我这里也没几个人,你找谁?” “不知掌柜的,可记得汪主簿?”谢筹压低了声音。 提起汪主簿,掌柜的神色就多了几分戒备。 “我是认识汪主簿,他曾经在我这里学过一阵手艺,公子找他何事?”掌柜的态度一下子有了转变。 若说先前还很热情,现在就是不耐烦。 “安知县一死,汪主簿不知所踪,若是掌柜的知道他的踪迹,还望如实告知。” 谢筹不想太直白,担心会被人多想。 可不又不好绕弯子,时间紧迫,若是汪主簿被别人先找到。 那又是一条人命先葬送。 “公子啊,不是我老朽自夸,我这铺子生意火爆,每天来往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若汪主簿真的来找过我,旁人还能不知道吗?” 掌柜的说的诚恳,倒叫谢筹不好再问。 “既然掌柜这里确实不知道汪主簿的消息,那我就去别处找找,事关重大,耽搁不得,多有打扰,告辞。”谢筹施以一礼,就要转身离去。 “诶诶,你这人是从哪来的,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汪主簿在哪,但你可以留下些什么话,若是我遇见了汪主簿,给你带上一句,你看如何?” 谢筹听罢,直接婉拒了。 瞧着二人离去,掌柜也没再多说,而是来到前厅继续做工。 出了铺子,凌云问谢筹“公子怎么不留话?” “留什么留,我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背后之人肯定知道,要是对方知道店家要给我们带话,保不齐做出什么狠心的手段来。” 谢筹也是为了铺子的安危着想。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安子轩跟汪主簿,只是这柳州这么大,汪主簿会藏在哪。” 谢筹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 汪主簿跟安知县关系好,他又喜欢安子轩,那安子轩的失踪,汪主簿定然关心。 或者,找到安子轩,就找到了汪主簿? 那么,安子轩又在哪里呢? 谢筹带着凌云在街上晃悠。 突然,前面跑来一个乞丐。 乞丐不偏不倚正正撞在谢筹的身上。 谢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不待他站稳,乞丐就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自当年被人诬陷欺负良家女子后,谢筹就厌恶旁人碰他的身体,哪怕男的也厌恶。 可如今,一个瞧不清男女的乞丐,浑身散发着臭味在他怀里上下其手? 他忍着反胃沉脸,怒喝“你放肆。” 凌云见谢筹生气,立马拔刀相向。 乞丐这才后退着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察觉不妙,乞丐一个转身就跑了。 “您没事吧?”凌云见谢筹的衣裳都沾上污迹,贵气的公子哥有些狼狈,心底不免唏嘘,小乞丐胆子真大。 得亏谢筹不是个残暴的,不然,贵公子弄死一个小乞丐,也是悄无声息的。 “呕。” 凌云的话刚说完,谢筹就突然跑到角落,控制不住的弯腰吐了。 街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凌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 “呕。”又是一道呕吐声传来,凌云看向谢筹,却见他蹲在墙角, 吐得撕心裂肺。 第47章 只因那么大一个贵公子,不见了 等谢筹回神,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凌云不免内心感慨,贵公子果然是贵公子,竟然已经洁癖到如此程度。 “公子,您还好吧?”凌云关心谢筹吐出个好歹来。 谢筹白着脸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了嘴角,又嫌弃的将帕子都扔掉了。 好好的帕子就这么扔了? 凌云只觉得贵公子真是烧钱。 谢筹才不管凌云如何想的,当即就去成衣铺买了里里外外一身衣裳,还在成衣铺多给了钱顺带洗了个澡这才活了过来。 凌云约莫等了半个时辰,谢筹这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干净的公子哥又成了尊贵的公子。 “公子,接下来去哪?”凌云问。 “去外面找个客栈吃饭。”谢筹洗漱之后,顿时神清气爽。 两人找了个上好的客栈,点了饭菜。 用完午膳,凌云以为贵公子会想法子办案,却不料,他听起小曲,喝起了茶,最后靠在一旁打起了盹。 凌云不大懂贵公子的打算,但他脑子不够聪明,所以正打算静静地等。 “睡一觉吧。”谢筹闭着眼说了一句。 凌云想着他们办案,得要充足的精力。 既然贵公子都说了让他睡觉,说明暂时是不用办事的,但保不齐晚上又得干活。 于是凌云找到软榻一躺,瞬间就睡了过去。 黄昏的时候,两人都醒了。 谢筹撑了个懒腰,又叫了饭菜吃了这才带着凌云出去了。 柳州的街上晚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凌云避免有人冲撞谢筹,又脏了他,特意护着他,直到,谢筹带着他来到一座花楼。 凌云的神色顿时有些古怪。 他看向谢筹,一个都不愿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的男人,竟然还跑到花楼来,他确定不是在找罪受? “公子,来玩啊!” 花楼的姑娘看到谢筹,顿时像看到了金子。 一窝蜂的涌上前来。 谢筹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 这种男子,就算是倒贴都有人干。 当她们围上来的刹那,谢筹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 他连连后退。 凌云看着他的怂样,只得硬着头皮拦上去。 说实话,他对女色也不上心。 “哟,公子,你也来玩吗?”凌云的阻拦瞬间吸引了很多姑娘的目光。 凌云虽然没有谢筹长得俊美,但是他长相冷峻,身形挺拔健硕,野性的男人气息甚是迷人。 凌云本意是不想让贵公子吐,却不料,他这一挡,惹得姑娘们对他上下其手。 他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谢筹却没有管他,而是左走右走的进去了。 凌云见贵公子竟然弃他不顾,顿时生气没了耐心。 腰间的刀一拔。 铮亮渗人的寒光顿时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 趁姑娘躲避的空档,凌云赶紧进楼找公子。 谢筹好不容易上到二楼,就被眼尖的花楼老鸨给看中了。 老鸨丢着香喷喷的帕子往谢筹面前一甩。 谢筹“.....” “噗嗤。” “噗嗤。” 谢筹一个不察,香味吸入,顿时喷嚏一个个狂涌而出。 老鸨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 凌云松了口气,好险,没吐就好。 “找,找个安静的位置,我就坐坐。”谢筹揉着鼻子,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的尴尬顿时消失,伸手就去接。 只是她刚要碰到那修长的手指,谢筹陡然收回了手。 老鸨愣住了,她本意是悄悄的吃一把嫩豆腐。 “给,给她。”谢筹将银票往凌云手里一放,拒绝跟老鸨肢体接触。 凌云无语:就你干净洁癖。 老鸨眼睁睁的看着银票转了一手到她手里。 没吃到嫩豆腐,还被嫌弃,老鸨不爽的将银票放在怀里,又掏出帕子往凌云面前一甩。 香味扑鼻。 谢筹“噗嗤。” 听见谢筹喷嚏打的得劲,老鸨恶作剧的笑了。 “公子,随我来。” 几个喷嚏下去,谢筹眼泪都出来了。 “公子,您这是何必。”凌云觉得贵公子不累,他都替他累。 谢筹有口难言,只得隔得远远的,跟着老鸨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公子,可要叫几个姑娘作陪?”老鸨又问。 “不用。”谢筹果断拒绝。 “无趣。”老鸨一听,手臂一抬,就要扔帕子。 谢筹一蹦三丈远,安全避开。 老鸨? 凌云? 见玩不到谢筹,老鸨只得悻悻的离开了。 谢筹见此,总算松了口气。 “公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汪主簿还会来这种地方?”凌云觉得谢筹这德行是不可能来此地消遣的。 没了讨厌的浓郁脂粉香,谢筹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凌云接过一看。 上面赫然是写的这座花楼的名字。 只是除了花楼的名字再无其他。 “难道是那时的乞丐?”凌云问。 “是。”撞上乞丐的刹那,谢筹本来是可以避开的。 可光天化日之下,那乞丐明明看到了他,却故意撞上来。 谢筹忍着厌恶与他撞上。 可没想到,那乞丐将东西放到他怀里后,还对着他上下其手。 瞧他眼底那浓烈的兴趣,谢筹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当即胃里翻滚,吐得昏天暗地。 “公子受苦了。”凌云宽慰着,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然后憋不住笑了。 谢筹冷脸坐下。 随着时间越久,花楼越发热闹。 除了嬉闹,还时不时传来撩人心神的暧昧声。 凌云抓了抓脑袋不时的这里走走,那里避避。 这里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谢筹本以为那张纸是汪主簿派人送给他的,可是随着时间越发的过去。 他开始怀疑了,难不成是其他人送给他的,为的是调虎离山? 可是谁还能想出这样的招数? 为的又是什么? “公子,我想去茅房。”凌云憋了一会儿,见公子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开口。 “去吧。”谢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你别乱跑。”凌云叮嘱一声,大步离去。 他想着,快去快回,好保护贵公子。 贵公子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能让他出事。 要是外出办个事,事情没办好,贵公子死了。 那他估计回去,他们这群人也是死路一条。 毕竟,他们是为了皇上办事。 花楼太大了,凌云问路后左拐右拐,这才找到了茅房。 放水之后,他感觉浑身都舒爽了。 可等他回到原地,脸色顿时变了,只因那么大一个贵公子,不见了。 第48章 证据 谢筹都以为自己要白跑一趟了,结果凌云刚走,就有一个模样丑陋的龟奴上前来找他。 若不是身上有慕南枝给的保命符,这人生地不熟的,谢筹还真没胆子一个人乱闯。 也不知绕了多久,直把谢筹绕晕了,他这才进了一个屋子。 然后,他看见了街上对他上下其手的乞丐。 刹那间,第一次遇到乞丐时,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瞬间涌了上来。 “呕。”谢筹控制不住,当着乞丐的面吐了。 乞丐的脸当下就扭曲了。 “你什么意思?”乞丐不悦,他虽然是乞丐,但还是要脸的。 这人一见他就吐,这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汪主簿呢?”谢筹抹了把嘴角,往后退了几步,这一刻,他都不敢正眼看他,生怕往日的回忆又在脑海里浮现。 “跟我来。”乞丐咬牙瞪了谢筹一眼。 谢筹跟上去时回头看了看,龟奴已经不见了。 一路又走了很久,直把谢筹走的不耐烦了,乞丐这才带他穿过不知道什么地方迎来了光亮。 这是一处宅子,屋子里亮着微光,很简陋。 乞丐见谢筹跟着出来了,这才大喊一声“汪狗。” 随着乞丐这一声汪狗,一个身影缓缓出现。 来人衣衫褴褛,脸上也是伤痕累累。 他一瘸一拐的,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谢筹。 “你是,汪主簿?”谢筹皱眉,心底有些讶异。 安知县这才死几天?汪主簿就混成这副惨样了? “你是谁?费尽心思找我做什么?”汪主簿死死的盯着谢筹,他眼底的凶狠叫人心生畏惧。 谢筹敢保证,若是他有丝毫的异动,面前的人,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杀了他。 “前些日子,皇上收到一封藏头奏折,上面说柳州大坝坍塌,安知县意外身亡,皇上命我带人秘密前来查明真相,我之前已经拜访过安夫人和安小姐,安小姐说,奏折是她写的,找你是因为知县身旁的两个得力干将,一个县丞,一个主簿,县丞我也询问了两句,找主簿事却不见踪影,如此,我心生怀疑要找你很正常吧。”谢筹耐心的解释清楚。 “新皇登基,她的手能伸多长?”主簿质疑谢筹跟皇上的能力。 谢筹并没有解释自己有多厉害,皇上有着怎样的除恶决心。 他反问主簿“那你呢?一个连自身安危都顾不上的人,你是能为安知县报仇?还是打算以后一辈子都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我瞧你身上好似有伤,是被那些人打的吧。” 谢筹的反问让汪主簿凶狠的眼神有了缓解。 他走到一旁坐下,坐下之时,姿势缓慢又僵硬,等坐下后,他神色满是痛苦。 显然是伤的不轻。 “那你查到了多少?”主簿的态度平和下来。 “我去看了安知县的尸体,是被人从后面一石头砸死的,你跑,是因为亲眼看到了凶手?”谢筹摹的灵光一闪。 汪主簿看着谢筹,良久后点了头。 “是谁?”谢筹问。 汪主簿又摇了摇头“晚上太黑,我没看清,而且他们有几人,虽然我没看清他们到底是谁,但他们发现了我,也就是安知县死的那晚,我被他们追杀,我东躲西藏,最后是她救了我。” 汪主簿看向乞丐。 被当成救命恩人,乞丐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就是路过,顺便救了。” “安知县手里是不是有他们贪污的罪证?”谢筹问。 汪主簿没说话。 显然,到此刻,他依旧不相信谢筹有能力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们还有安家,再说,你觉得你一直不露面,那些人就拿你没办法吗?到时候随便给你安个什么罪名,你连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都过不了,还有,你知道安子轩被带走了吗?” “安子轩被带走了?”汪主簿一惊,整个人陡然站了起来。 安子惜说的没错,汪主簿确实疼爱安子轩,不然不会听到他出事,这么吃惊。 “是安知县出事前被人带走了,我还以为你知道。” “我并不知道,自大坝坍塌,安兄出事前,他突然开始避开我,我猜测,是当年贪污案开始发酵了,于是我有事都尽量在晚上去找他,也正因为如此,那天晚上,我撞见了他们杀人。” “我明明亲眼看见了,可我,救不了他。”说到此处,汪主簿的拳头捏的死死的,一双凶狠的眸子还滚出了眼泪。 “有罪证就给我吧,我若是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谢筹说罢,从身上掏出自己的玉牌递到汪主簿的身前“我姓谢,单名一个筹,家父乃丞相,如今官居正三品监察司,受命皇上前来查清此案。”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汪主簿,他这才看向一旁的乞丐。 乞丐点头,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服。 谢筹? 谢筹很想避开眼神,却发现这厮撩开衣服后,肚子上缠着一本东西。 等乞丐将东西取下来递到谢筹面前时。 谢筹忍了又忍都没敢伸手接。 “你这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不懂礼数,这东西有这么脏?”乞丐终究是忍不住斥责谢筹。 “不,不是嫌弃你,是我这人有点大病,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谢筹边解释,便从自己的衣摆撕下一块布来,然后将那本东西一裹。 “这是当初建筑大坝的买卖账本,和图纸构造与修建所需金额,建筑的时候他们施压偷工减料,安兄迫于他们的威胁不敢上告,恰时先帝昏庸,朝廷被大臣把控,他也知道自己告上去没用,但还是悄悄的藏了账本。” “前阵子大坝坍塌,他知道事情不妙,便火速将账本交给我,让我无论如何都得藏起来,我之前一直自己带着,直到上次差点死了,我这才将账本交给他,让她替我保管。” 谢筹隔着布翻开账本大致看了一下,翻到后面看了一下修筑大坝的总金额,与所需金额相差天壤之别。 “只要皇上真想查,仅凭这东西,柳州这些官员个个都得进去。”汪主簿的神色又变得凶狠。 谢筹将东西一包,放到自己的怀里揣好并交代汪主簿“这些天你还是先躲着,东西先放我这保管,放心,皇上要是没用,他们也不会杀人灭口,虽然皇上新政,还没收服权臣,但处理几个贪官还是有能力的。” “这位小哥,麻烦送我原路返回。” 乞丐一听,当即对着谢筹就是一个白眼。 谢筹? 第49章 再想想办法吧,他才八岁啊 虽然谢筹对乞丐的态度让后者很是不满,但乞丐还是将他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花楼已经乱成一团。 凌云是个死心眼的,谢筹在花楼里消失,那他只得找花楼里要人。 只是龟奴确实不知道谢筹被带到哪里去了,又是何人带走的。 所以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凌云见找不到谢筹,便在花楼开始大闹,砸的砸,打的打。 直闹得老鸨哭天抢地要报官。 凌云一听,当即不乐意了,长剑一拔,剑就抵上了老鸨的脖子。 老鸨那叫一个悔啊,赶紧叫人在整个花楼里找人。 势必要找出谢筹。 然后谢筹就在花楼乱作一团的时候出现了。 “你个天杀的,跑哪里去了?”老鸨看到谢筹,扑上去哭天抢地。 若不是谢筹还年轻,众人都要以为谢筹是他的相好。 谢筹看着乱做一团的花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向凌云,凌云望向屋顶,表示自己很无辜。 于是,当两人出花楼时,谢筹又是一笔不菲的银票从怀里撒了出去。 “公子离开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跟汪主簿一样丢了。”凌云对谢筹除了感谢,还有复杂的惧意和敬畏。 感谢他在弟弟救命关头救了他,惧他的身份,敬畏他的前程。 “先回县府吧。”谢筹也没多说。 两人在漆黑的夜里往县府而去。 只是还没走一段距离,就被人拦住了。 凌云不动声色的挡在谢筹的面前。 谢筹并无惧意,反而神色平静的打量着为首的人。 “杀。”为首的人似乎察觉出谢筹的意图,眼神凶狠,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立即向谢筹二人冲杀过去。 “锵,锵。”刀剑声在深夜里十分激烈。 谢筹身无兵器,只得徒手接招。 那为首的看两人负隅顽抗,当即忍不住自己出手,向谢筹杀来。 谢筹跟他对上的刹那这才发现, 他不是面前人的对手。 可即便如此,谢筹依旧没有退缩。 被迫躲避的时候,谢筹冷笑一声大喊“左司马。” 杀他的男子顿时一愣。 谢筹的笑意更甚“原来真是柳州司马左擎,没想到我还没查到你的罪证,你就敢当街杀害朝廷正三品官员,左擎,你也不怕被诛九族?” 被认出真实身份,左擎也不掩盖了,当着谢筹的面就拉下了自己的面罩。 在他看来,谢筹必死无疑,那他不掩藏也无惧。 “公子很聪明,却偏偏要来趟这浑水,安安心心的在你的京都当你的贵公子不好吗?”左擎很讨厌这些天生生在高门里的公子,因为这些人一出生,就是别人此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他们要靠谋害才能得来的钱财,他们可以肆意挥霍,招招手就有。 “左司马非要杀我,是因为大坝贪污案?怕我查到什么,所以要杀我灭口?”谢筹哪怕怀里揣着账本,也不忘给左司马下套。 人家都杀到面上来了,他要是再不利用一下,都对不起这机会。 “公子说什么胡话呢?分明是你杀害安知县在前,我这是要捉拿你归案,若你拒捕,那我就只有就地格杀了,动手。” 左擎话落,包围谢筹凌云的人再度动手。 谢筹沉脸,左擎都破罐子破摔了,知县府怕也平静不到哪里去。 “速战速决,不用管我。”谢筹压低声音对凌云道。 凌云担忧的看了谢筹一眼叮嘱了一句“公子小心。” 他话落罢,便率先发起反击。 谢筹看着左擎拍了拍胸口,内心暗地嘀咕;皇上啊,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很快,谢筹跟左擎再次厮杀在一起。 谢筹为了争取时间,一直在闪躲避开左擎的杀招。 左擎也发现谢筹是在等凌云腾出手来。 只是他岂能让谢筹如愿。 左擎的攻势越发的凶猛,眼看就要将谢筹斩于刀下。 可就在此时,谢筹不知从哪抢了一把长剑,在左擎刺来的刹那,提起长剑就向左擎刺去。 左擎冷笑一声,嘲笑谢筹的自不量力。 他的剑比一般剑长,等他刺中谢筹,就能避开对方刺来的长剑。 可是下一瞬,谢筹浑身竖起冰渣,在冰渣与长剑对上的刹那,谢筹身子侧滑避开,紧跟着手中的长剑狠狠一送,刺进左擎的胸膛。 等凌云解决完其他黑衣人正要来帮忙时,恰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这一刻,凌云傻眼了,他一直以为这个贵公子娇弱的很,可现在看来,他诡异的很,这能阻挡长剑的冰渣是什么东西? 一剑刺入后,谢筹拔出长剑。 而左擎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倒地。 谢筹也懒得去管他会不会死,对凌云道“先去县府。” “是。” 两人飞奔去县府。 只是还没靠近,就发现里面灯火通明。 “里面出事了?”凌云问。 谢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肩上突然传来了异样。 谢筹一个哆嗦,回头看去,就看见阿雾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虽然小姑娘长得挺白净可爱的,可这笑,真的很渗人啊。 “你们都出来了?”谢筹问。 “是啊,占月姐姐说事情不对,所以我们就带人出来了。”阿雾解释。 谢筹听罢,松了口气“她们在哪?” 阿雾带着谢筹跟凌云,找到了安夫人和占月三人。 “刚刚左司马在路上拦杀我们,被我们反杀了,看来他们要彻底杀人灭口,安夫人,安小姐,汪主簿也是身受重伤,安子轩没有消息,我也不能大肆去找,我的意思......”谢筹摹的说不出话来。 他要怎么去劝一个娘和一个姐姐暂时为了自己的安危不要管自己的弟弟。 可谢筹不能托大,这是柳州,距离京城,好些天的距离。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他跟占月有保命符,可他不能因为自身的保命符就不顾别人的安危。 他不会为了安子轩弃其他人不顾。 在安夫人和安小姐脸色惨白的面容下,谢筹无情的开口“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柳州,至于令郎,我打算听天由命。” 安夫人听罢,当场身子一个踉跄。 安小姐也是咬紧了牙关,神情挣扎。 “你说过,说过会帮我找轩儿的,你说过的。”想到丈夫死了,儿子也可能会离他而去,安夫人就恐惧不已的双膝一跪,跪在了谢筹的面前乞求。 “求你,求求你了,再想想办法吧,他才八岁啊。” 第50章 神机妙算? 先帝昏庸,致使大臣只拿俸禄不办事。 可文丞相还是查到了不少关于各地的少儿失踪案。 每年每月每地加起来的数字触目惊心。 文丞相看着那些上奏的数据,手都止不住的发抖。 当他把这些给慕南枝看时,慕南枝却没有丝毫的慌张,神色平静的叫人难以理解。 “皇上,若这些人真是王爷所为,那他如今手中所握军权也得几万了。”文丞相一直以为慕谨也不过是仗着王爷的身份拉拢大臣,或者封底养些自己的势力。 可没想到他手中的大军都有好几万。 若无傅筝镇压,他怕是早就谋反了。 文丞相的担忧让慕南枝忍不住一笑。 文丞相的眼角都是一抽。 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丞相,你好歹跟他们斗了这么久,怎的越老越不稳重?”如此吵吵嚷嚷的,哪里有做一朝丞相的霸气沉稳。 被嫌弃的老丞相嘴角一抽。 若面前的人是他的女儿,他鸡毛掸子早就抽上去了。 “你就看着这些你就着急了?那这些到底真不真实,又有几分真实?又或者,你找到这些人在哪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把证据找出来再急不成。”慕南枝是真不着急。 末世之时,世界都乱了,她性命垂危之际,她都不着急,这才哪到哪。 “此事要查,还得傅将军出手。”丞相是文臣,手下能派出去的人有限。 不像傅筝,他是大将军,他的手下,个个骁勇善战,查事情比他快多了。 “他已经去查了。”慕南枝头也不抬道。 丞相听罢,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老臣收到一个消息。”丞相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尴尬,不知道此事该不该跟慕南枝说。 “什么消息。”慕南枝顺势一问。 “听说王爷的一个柳侧妃,被那啥捉在床了。”老丞相磕磕巴巴的。 他一个做父亲的,跟一个比儿子还小的女孩子谈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真是不要老脸了。 慕南枝抬起头,看着丞相,脑子里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了老丞相的意思。 “王叔的柳侧妃被王叔捉奸在床了?和谁?”慕南枝还是比较好奇的,王叔好歹是王爷,模样也不差,身材也并没有大腹便便,他柳侧妃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和一个侍卫。”老丞相都不好意思说,也不知面前的女娃娃到底是怎么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 “出息,就算看卷了王叔,也等他死了再找。”慕南枝觉得这柳侧妃要么是个愚蠢的眼界低,要么是段位太低。 丞相的神色有些绷不住,皇上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对? “皇上,伴读我已经筛过了,您看什么时候传来面圣。” “名单里,你儿子不是也在?”慕南枝问。 “是。”丞相不觉得自己给儿子走了捷径。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不过,他应该遇到难题了。”慕南枝撑着下颚看着老丞相。 老丞相被她的眼神看的心底发毛。 尤其是,儿子告诉过他,皇上给过他附身符。 那么,儿子在用这个附身符的时候,皇上会不会有感应? 慕南枝确实有感应,她给谢筹的血相当于一种远程操控,当谢筹的生命体遇到危机时,鲜血会爆发异能,将他整个人护住。 而同时,慕南枝能感应到。 “来人,传刘钊。” 再见慕南枝,刘钊明显恭敬了。 “皇上。”刘钊跪下行礼。 慕南枝起身来到刘钊的身前“原本初次朕是该杀你的。” 她话一落,丞相跟刘钊的面色都是一紧。 “你身为皇上的亲卫,擅离职守,被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刘钊的腰身越发低下。 丞相的心也不平静,他也不是个忠于皇上的主。 真要计较,他也是该死的那一列。 是皇上新政,勉强给了他台阶下。 “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抬起头来。”慕南枝说罢,从指尖溢出一滴血。 这滴鲜血在指尖滚动,不干涸不掉落,叫人称奇。 刘钊抬头,看着那滴血,眼底大骇。 “这滴血,能在你生死关头护你性命,也方便我随时取你性命,你要不要?”慕南枝问。 丞相本以为刘钊会拒绝。 却不料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要。” 便是没有那滴血,慕南枝取他性命也易如反掌,那他为何不要这滴血。 这不但是个保命符,还是慕南枝再次信任他的证明。 他得要。 慕南枝也不再多说,伸着手指,将那滴血印在了刘钊的额头上。 丞相看着,刘钊的额头被血碰上,没有任何血迹,而慕南枝手指上的血滴也消失了。 仿佛刚刚那滴血,透过刘钊的额头印到了他的身体里。 “谢皇上御赐。” “去领三百禁卫军往柳州跑一趟,协助谢筹处理好安知县意外身亡一案,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皇上新政,但慕国疆土宽广,鞭长莫及呀!”慕南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若有所思。 若是她把所有的大臣带在身边,微服私访就好了。 待在这深宫里,指挥万里江山,说实话,时间有点浪费。 “皇上切莫心急,您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比起先帝,她登基几天,已经在顶峰了。 “之前让你准备人接手天机子的势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慕南枝问。 “出奇的顺利,也不知是因为您打了天机子,让他忌惮了,还是他在谋划着什么大事,他的人都在暂避锋芒。” “不怕小孩闹,就怕孩子静悄要作妖,这天机子到底是何来头,还是查不到吗?”慕南枝对天机子甚是好奇。 她对慕谨都没有对天机子上心。 至少慕谨能查出根底,可天机子一个无根之人,你搞不懂他最终的目的到底会逊色一筹。 “查不到,他是突然出现在慕国的,说来也怪,他当初会被封为国师,确实是因为神机妙算,只是后来他地位稳了之后,他就不再展露这样的手段了。”说起天机子,丞相皱起了眉头。 神机妙算? “他当初是做了什么,让人相信他有神机妙算的能力?”慕南枝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第51章 或许也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天机子之所以会得一个神机妙算的能力并不是吹嘘而来。 几年前,先皇去别庄避暑,途经之处,突然遇到天机子。 天机子拦道告诉先皇,路过一座山时,会突然滚落山石。 若是先皇不避开,会当场断腿。 那时的先皇尚未昏庸,自是不相信这个半路突然出现的骗子。 还打算杀了天机子。 只是天机子并无慌乱,他邀先皇共赌,若是他所说不差,就封他为国师。 见天机子如此狮子大开口,便是先皇怀疑,也有了几分信任。 “然后呢?”慕南枝问。 “事情确实发生了,途经一处时,天机子陡然开口停止了行程,约莫是天机子拦下先皇的时辰差不多,山上突然滚了落石,那落石巨大,砸断一双腿简直是轻而易举。” 也就是那一刹那,天机子能窥探天机,规避风险的能力悄然传开。 “还有一年,慕国大旱,眼见要影响收成,朝中大臣纷纷请天机子测雨,他也测准了。” 慕南枝听着丞相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天机子若真能窥探天机, 那他,怎么没有窥探出自己的出处? “就这两次,就让天机子得了神机妙算?”山降落石,可人为,测雨,也可是算术。 仅凭这两件事就得了神机妙算窥天机的能力,着实有些草率。 “不,并不是只有这两次,皇上知道为何天机子会赢得朝中众多大臣的拥戴吗?”丞相严肃了神情。 慕南枝挑眉“莫不是也是因为天机子为他们规避了风险?” 丞相点头“自天机子被封为国师后,不少大臣看中他的能力,请他窥天机避风险,那时候的他几乎来者不拒,仅凭个把月,他在朝中的声望便水涨船高,若不是当初谢筹的缘故,只怕现在,老臣都是他手下的棋子。” 想到自己当初差点就成了天机子手下的刀,丞相就忍不住苦笑。 “谢筹的事,他是幕后凶手?”慕南枝还是有些讶异的。 “是,只是臣找不到证据。” “他为何害谢筹?”慕南枝又问。 “因为当年,谢筹发现,天机子将拨给傅筝的几十万军饷截胡了。” “那知秋是天机子的人?” “不是,老臣当年细查之下,发现跟知秋有接触的人是王爷。” “所以,是慕谨跟天机子联手了。” 丞相说不清楚慕谨跟天机子的关系,不过两人确实有联手。 “一个王爷,一个能窥探天机的神算,若是两人联手,想要巅峰皇权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天机子既然要谋反,必定不是为了换一个主子。”慕南枝觉得,天机子的真正目的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天机子真的有窥探天机的能力,那他联合慕谨压制丞相跟傅筝还真有可能。 “王叔有几个孩子?”慕南枝突然问。 “只有王妃所出一男一女。” “此次伴臣名单可有?” 丞相摇了摇头。 “有意思,疼爱的孩子自然不能让他们身陷险地。”慕南枝撑着下颚,敲着桌子,垂着的眸子里漆黑又深邃。 丞相从皇宫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转道又来了将军府。 自新皇上任,这个丞相三天两头的往将军府跑,搞得别人以为两人关系甚好。 “丞相这是?”傅筝看着漆黑的天,不解丞相的来意。 “就是顺道来看看。” 丞相老神在在的坐下,那悠闲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 顺道? 据傅筝所知,丞相府跟将军府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皇上说,你也在查幼儿失踪案?可有眉目了?”丞相问傅筝。 傅筝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在他看来,慕国这个烂摊子里,能被人信任的人不多。 当年军饷的事,他险些死在战场上,兄弟们更是损失惨重,自那之后,整个慕国,他谁也不信。 见傅筝不愿多说。 丞相也没多问,而是说起刘钊的事来“我亲眼看见皇上将一滴血放进了刘钊的眉心,皇上难不成,真是什么神仙?” 傅筝无语,难不成这姓谢的,是把他当知己了?怎么什么话都跟他说? “时辰不早了,丞相再不回府,要令人担忧了。”傅筝下了逐客令。 “哎....”丞相被驱赶,有些失望,但还是起身走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丞相怎么三天两头往将军这里跑?”无忧对现在的局势有些不解。 傅筝看着丞相的背影思索了一瞬解释“他也是茫然的,新皇登基要收权,却发现慕谨跟天机子背后越来越强劲的势力,慕国这场内战,不日就要打响,都是拖家带口的,稍不注意满门血案,他已经年迈,或许也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将军,那我们呢?” 人人都只看到朝中四股势力相抗衡,却很少看到其中的危难。 傅筝这些年也很为难。 朝中天机子想方设法给他阻碍,他手下十万大军,刚需十分大。 傅筝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军,为了钱不时去剿山匪,只为了将士们在紧要关头不被饿死,冻死。 他偶尔也在想,他到底能撑多久,那些守卫边疆的将士又能撑多久。 就连他身边的贴身侍卫都开始爱财,一文钱扳作两文花。 “我们?”傅筝喃喃,神色陷入了沉思。 若慕南枝是个突破口,他十万军权可以上交。 但一切得是她值得。 “其实,皇上能挣钱,将军能守边疆,只要皇上信任将军,我们可以联手除掉那些人,这样慕国江山就稳了。”无忧也希望能有一个人相助将军。 将军这些年能熬过来也不容易。 “玲珑宝塔查的怎么样?”傅筝打断无忧的想法。 “属下查了一下,去往玲珑宝塔的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宝塔的阁主也是前几年才来的这里,听闻这阁主也是个孤儿,不会武功,但会毒。” 傅筝想到朝堂上坐在慕南枝身边的少年。 少年长相柔和俊美,干净出尘。 若是他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玲珑宝塔的那个阁主。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进宫跑去给皇上当夫君。 “查查他们各自的出处,另外,命人密切关注各地动向,看有没有可疑的大量人口聚集,派人去慕王的封地,查查慕王的产业,只要是慕王府的消息,都一律严查。” “是。” 第52章 “可以,你去。 谢筹本意是将安夫人和安小姐先送出柳州保命,但安夫人那一跪让谢筹羞愧难当,他什么努力都还没做,就放弃一个孩子,实在不是人。 思虑再三,谢筹将两人藏了起来。 这才带着自己的人招摇过市。 客栈里 谢筹带着凌云和占月阿雾用膳 不一会儿一群官兵围了进来。 阿雾看到突来的官兵,好奇的啃了一口手中的猪蹄子。 嗯,好吃! 谢筹低声交代凌云跟阿雾“紧要关头,不必管我跟占月。” 占月:这话听着莫名不爽是怎么回事。 她有保命符,所以就不用管她死活? 阿雾茫然的大眼睛看着谢筹“那怎么行,我要保护你们。” 姐姐的人,都是她的人,她会保护他们的。 “听话。”谢筹见阿雾吃的满嘴都是油,眼皮子忍不住一跳。 阿雾抿唇,他们这一队,都听谢筹的,那他都这样说了,她只得听了。 官兵一脸杀气的冲到谢筹的面前,那泛着森森寒气的刀泛着血腥气。 “你涉嫌杀害左司马,给我拿下。”为首的官兵凶神恶煞,开口就是杀令。 他话落下,他身后的所有官兵顿时将四人包围。 几十个官兵,几乎将整个客栈占满。 凌云等人见此也是蓄势待发。 谢筹神色淡然的看向为首之人“本官奉命彻查安知县意外身亡一案,初到柳州不久,根本不认识什么左司马,大人是何人?怎么见面就给本官按个杀人的罪名?” “胡言乱语,安知县分明是畏罪自杀,你却说他是被谋害?还有左司马,分明是你杀害了他,还敢不承认,来人,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架打起来的时候,凌云率先迎了上去。 占月抄起凳子就往一个官兵脑袋上砸。 凳子砸了,就抄起碗筷。 直把靠近的人砸的满身饭菜。 阿雾看着一片狼藉,开心的“哈哈”大笑。 占月:这妞脑子有问题吧,打架呢!她在做什么?看乐趣? 客栈顿时乱作一团 为首之人,看谢筹等人战力不俗,脸色一沉,杀气四溢。 客栈其他的客人见此,赶紧出了客栈。 凌云跟谢筹两人都身手一等一。 唯有占月跟阿雾身手稍显逊色。 阿雾躲在占月的身后,时不时还扯她一下。 也不知是在拖后腿,还是在帮她避险。 占月气得想大吼一声滚远点。 渐渐地,占月体力不支,她是蛊师,不是武师,她真的没什么用。 “占月姐姐,你是不是不行了?” 阿雾跟着占月被逼至墙角,阿雾开始担忧占月还能不能护她。 “让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死了活该。”占月不满阿雾,选谁护她不好,选她?她自保都不行,还得保护她? 真是气死人,虽然心底气得要死,但还是护在阿雾的身前。 “不会死的。”阿雾低头,在身上摸了摸。 占月也不知她在干什么,在官兵围上来的时候,用尽全力将阿雾护在身后。 突然背后传来一道推力,她整个人避之不及,一个趔趄,正面着地,与地摔了个结实。 鼻子传来剧烈疼痛,占月疼的咬牙切齿,她回头瞪阿雾,就见阿雾突然一甩手,一股粉末从她的手中撒出。 那欲靠近的十几个人官兵,就这么僵在原地,然后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趴着的占月? 坐起来的占月? “不是,你有毒,你早不拿出来?”占月火大,她这么吃力的护人,她看不见吗? “这些东西很贵的,要节省,我没钱。”阿雾嘟着唇,不开心的解释。 占月冷笑:呵! 钱重要,她的命也不重要! 虽然气愤,但不妨碍占月努力爬起来,当个保护使。 得亏小傻子不知道她身揣保命符,不然这毒不会拿出来,而是等她用身子硬扛。 毕竟买药要钱,她娘的! 解决的眼前的障碍,占月连忙带着阿雾靠近谢筹跟凌云。 谢筹侧头一瞅,看见占月鼻尖通红,还隐隐带血,顺势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占月没好气的回道。 “阿雾,把你的毒拿出来对付他们。”能用毒解决的人,干嘛还要用人力? 简直不能理解。 “不.....”阿雾正要拒绝。 占月瞥了眼谢筹道“他那么有钱,肯定是你皇上姐姐的,你不花你皇上姐姐的钱,他就会花,他花是乱花,你花是为了救我们,到时候在你皇上姐姐面前,你功劳最大,她最喜欢你。” “这样吗?”阿雾一听,眼睛一亮。 谢筹“......” 于是,先前还抠抠搜搜的阿雾,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她手一伸,在袋子里抓了一把粉末,直洒向所有的官兵。 为首的官兵还没来得及发起二次进攻。 就发现浑身一软,然后意识模糊的,砸在了地上。 谢筹三人“.....” 他们刚刚苦逼的出了一身汗是为哪般? “谢筹,给她钱,让她多制作一些。”有阿雾,她就不用苦逼的往前送死了。 见阿雾如此厉害,谢筹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从怀里掏出一万就给了阿雾。 捏着银票,阿雾看了看,脸上却没有开心,她质问谢筹“这是皇上姐姐给你的?” 谢筹摇头“不是。” 他倾家荡产筹的钱。 “哼。”阿雾听罢一声冷哼。 谢筹? “肯定是皇上姐姐给你的,她竟给你这么多,哼,等我回去,我也要找皇上姐姐给我钱,肯定比你给的多。”想到皇上姐姐给的一百她都不舍得用。 谢筹竟然随身带一万,阿雾整张脸都不开心了。 谢筹很想解释,这真不是皇上给的钱。 但看阿雾一脸醋意,他想,就算是他解释,她也不会信。 “先走吧,这里不安全。”凌云见他们还有闲心闲聊,赶紧提醒。 “走吧。” 四人从客栈的后门离开了客栈。 避开人群 占月不耐烦的问“他们都直接正面刚了,我们又是在他们的地盘,接下来肯定凶多吉少,那个安子轩到底去哪里找?再耽误下去,他们鱼死网破我们就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若实在找不到,只能钓鱼了。”谢筹若有所思。 “钓鱼?”占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理解不了谢筹的想法。 “若是我传出账本在我身上,需要他们拿安子轩来换,你猜,他们会不会同意?”谢筹高深一笑。 “可以,你去。”占月同意的点头。 “不是我去,是我们俩去。”谢筹强调。 占月一听,顿时黑脸。 第53章 以身犯险求救 有了钱,阿雾跑到药铺一通乱买。 占月提醒她“多买些,就能多为你皇上姐姐出力,她就会更喜欢你。” 阿雾喜滋滋的点头。 也不知她买了些什么,等她出来时,已是大包小包。 “我们真要以身为饵?” 偏僻的院落里,占月看着阿雾在那里忙活,忍了又忍,还是不赞同谢筹的决定。 说实话,占月真没有为谁无私奉献的精神。 更何况,那安家跟她屁关系都没有,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又不是她的天下,为谁伸冤,根本不是她的职责。 “你又不会有事。”占月的拒绝让谢筹有些不满。 占月撇嘴,很不乐意“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皇上就派我们这些人来,明显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这事不是这么干的。” 柳州驻军约莫两三千,若这事真的连刺史都有牵扯,真的鱼死网破的时候,仅仅他们几个人,那就是在自掘坟墓。 谢筹皱眉,旁人说这话有资格,占月没资格说这话。 “你暗杀在先,已是死罪,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真的不要命了?”谢筹认为,占月要是不能为慕南枝效力,后者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所以占月就算是为了活命,也得努力完成皇上的交代,而不是在这里磨磨唧唧。 占月白眼,好好好,她死罪,所以得拿命干。 夜晚 毛从事总算出了府 他来到刺史府,直接去了刺史书房。 “大人。”毛从事见礼。 刺史正在画作,听到声音并未理会。 直到毛刺史勾着腰都快断了,这才搁下了笔,拿起画作来看。 那是一群狼崽子,中央的几只狼崽子被包围着。 包围着他们的那群狼面目凶光,龇着獠牙,势要将中间的狼崽子撕成碎片。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都解决不了,这些年也是白活了。”刺史满意的将画作重新铺好。 毛刺史听着他没有起伏的话,头忍不住又垂了垂。 “还请大人明示。” “这深更半夜闭城了,收拾几个叛贼大动干戈再正常不过,这也要本大人教?要不要本人教教你,怎么去死?”刺史讽刺一笑。 毛刺史汗毛顿时炸立。 “大人恕罪,小的这就去办。”毛刺史生怕下一瞬就会死在这里。 暗处的张帆赵影听着两人的谋划,背后都是一寒。 他们是想趁着深夜闭城,来个杀无赦? 两人在暗处商量之后,张帆跟上毛从事伺机而动。 而赵影则是留下来跟着刺史。 毛刺史以叛贼之名聚集了整个柳州的三千军搜城。 当整个柳州在黑夜大动干戈时。 饶是谢筹,也觉得事情开始不妙。 汪主簿瘫坐在椅子上“他们总算是要下死手了。” 乞丐皱眉,看向谢筹“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快想办法。” 安小姐捏着拳头“若是最后实在无法,就把证据给我。” 相信父亲也不愿意为了他死很多人,她跟证据若是能救下这些人,父亲应该也很欣慰。 “急什么?人都还没杀到眼前来,有什么可急的。”谢筹心里也很慌乱,他没想到他们会狗急跳墙,竟派出驻军全城搜捕。 占月看向阿雾,好奇的问“你的药能迷倒三千驻军吗?” 阿雾摇摇头。 占月内心暗道晦气。 她看向谢筹有些失望的感慨 “早知道,我跟你到柳州的那天,就该找人多杀我们几次,这样,皇上肯定会知道我们遇难而派救兵支援,现在怎么也来不及了。” 占月心里那个悔啊。 眼见面前的人一个个都急红了眼,谢筹深吸一口气,这才没乱了自己的阵脚。 “都怪我,公子都打算出城了,是我非要公子留下来,是我害了大家。”安夫人哭丧着脸,眼泪直掉。 占月听不得哭丧,她还没死呢! “账本不是在你那里吗?我跟你联手,去闯城门,只要我们吸引了大部分注意,他们就能保命。” 要是她死了,也算是解脱了,省的那小魔头以后逮着机会就祸害她。 关键时候,占月的无私奉献让谢筹忍不住调侃“这会儿不怕了?” “我不想待在这里被一网打尽。”占月白眼,嘴比铁硬。 谢筹点头,看向汪主簿跟安夫人“你们好好待在这里,无论如何不要出来添乱,明白吗?” 汪主簿伤痕累累的脸上瞧不出情绪,但他低了头。 安夫人愧疚的点头,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 安小姐咬牙忍住哽咽叮嘱“公子小心。” 乞丐见状开口道“我送你们出去。” 三千军队搜查,不到半个时辰,就查到了谢筹等人的大概踪迹。 为防意外,谢筹四人特地在驻军面前露出马脚,等他们来追。 占月在屋顶上乱飞。 阿雾则是被凌云拎着。 风呼呼的,刮的阿雾的小脸生疼,她闭着眼,紧紧的闭着嘴,手却护着身上的毒药。 飞过一个屋顶。 占月坐下来歇口气。 她看向皇城的方向,双手合十祈祷“皇上啊,皇上,你要真是妖女,你可千万要听见我的祈祷,三千驻军,不是玩的,你的保命符能不能抵挡的了三千刀?” 谢筹看见她神神叨叨的模样忍不住黑线。 “你倒也不必如此紧张,皇城到柳州,快马加鞭两天左右,昨晚我跟左司马交手,我动用能力将左司马杀了,若是皇上真能感受到我们有危险,定然已经派人前来相助。” “若是她没有这个想法呢?”占月又问。 “我还有一计,让凌云护着阿雾断后,我们两以身犯险,多用几次,以皇上的聪明,定然明白我们在求救。” 占月一听,脸一垮“你可真是大聪明。” 谢筹也忍不住白眼“干不干?” 占月无力望天,一脸生无可恋,良久后,她一脸英勇就义的开口“干。” 四人商量一番后,主动找到了驻军。 谢筹跟占月一见到驻军,提剑就冲。 占月哭丧着脸,如临大敌。 她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蛊师,提着剑跟人互砍。 真是丢了她祖宗的老脸。 以少对多,不是对手。 谢筹被围在中央,数十把长剑从他脑袋砍下。 可长剑刚要将他全身戳成骷髅。 他全身涌出坚硬无比的冰渣将他整个人包裹。 “锵锵锵。”数十把长剑直接被砍缺。 众驻军眼睛都瞪圆了。 另一队驻军围攻占月,占月手忙脚乱,一刻钟不到,异能用了八次。 远在千里之外感受颇深的慕南枝“.......” 第54章 “什么意思?你要杀我?”占月懵了。 暗处的凌云跟阿雾看着谢筹跟占月身上出现的冰渣,整个人都是愣的。 以至于谢筹给阿雾打手势让她出手助他们脱身打了几遍。 还是凌云率先回神,从阿雾腰间取出软筋散从空中洒下。 驻军顿时各个瘫倒在地,而谢筹跟占月则是赶紧脱身。 四人一脱身便跑, 等跑到无人之地这才喘了口气。 “皇上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吧?”占月还是比较兴奋的,虽然这玩意儿确实控制了她,但是真的好用啊。 谢筹没说话。 皇上只告诉过他,这东西能护他周全,没跟他说能感同身受。 “占月姐姐,你们身上刚刚涌出的冰是怎么回事?”阿雾眨巴着大眼睛十分兴奋。 占月看着她,眸子一转,无辜反问“这是你皇上姐姐给我的保命符,有这个别人杀不了我,皇上姐姐没给你吗?” 谢筹“.....” 凌云“....” 阿雾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她直勾勾的看着占月。 占月被她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她悻悻的问“怎么了?” “毒也杀不了你吗?”阿雾反问。 “什么意思?你要杀我?”占月懵了。 她们是一起的啊,阿雾的嫉妒心已经强到要杀她的程度了吗? “你跟我抢皇上姐姐,我想杀了你。”阿雾直言不讳。 占月一听,顿时觉得晴天霹雳。 “那他呢?他也有这个东西,你为什么只想杀我。”占月指着谢筹,整个人都不敢置信。 “他是男的。”阿雾沉着脸解释。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会分走你皇上姐姐的喜欢了?” 占月的话成功的将谢筹拉下水。 他也迎来了阿雾阴沉带着杀意的眼神。 谢筹:有占月真是他祖上十辈修来的晦气。 “别听占月胡说,这东西能救人,也能杀人,有这东西,我跟占月的命都控在皇上手中,这样你也喜欢?”谢筹反问阿雾。 阿雾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占月跟谢筹。 占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嗯,他说的是真的。” 得到真相,阿雾这才喜滋滋的笑了“果然,皇上姐姐还是喜欢我的。” 三人“......” 有了谢筹四人的引导,柳州的驻军开始往安夫人等人所在相反的方向追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占月问谢筹。 “我们得想法子把安子轩找到离开柳州,援军到底会不会到,也只是你的猜测,若援军不到呢?我们不能在这里面等,这里待的越久,死的越快。” “那怎么找安子轩,我们一点他的行踪都没有。” 谢筹从怀里掏出账本“只能依靠这东西了。” 只是四人还没来得及找到安子轩,就被三千驻军逼迫着,围在了方寸之地。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四人待在房顶,看着街上到处是驻军。 占月捅了捅谢筹“要不,你出去与毛从事谈判,让他交出安子轩?” 谢筹瞥了占月一眼,翻开手中的账本。 将前一两页大致记在了脑海,然后将账本往占月怀里一放“记住,不要轻易现身。” 叮嘱了一番,谢筹转移了一个地方,在离占月三人较远的屋顶跳在了毛从事的面前。 谢筹刚现身,驻军便齐刷刷的围了上来。 数十把长剑就要往谢筹的身上砍。 谢筹大喊一声“慢着。” 众驻军看向毛从事。 毛从事笑着问谢筹“你有何话要说?” 谢筹将即将捅上胸口的剑拨开反问毛从事“听闻柳州大坝修建拨款三十万,而实际却只花费了六万左右。” 毛从事刚刚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安子轩呢?你们杀了安知县,连他儿子都不放过?” 毛从事上前两步,锐利的眼神直逼谢筹“东西在哪?” 谢筹毫不畏惧的靠近毛从事“东西我可以交出来,但你得把人交出来,一个八岁的孩子,一个涉及贪污的证据,谁重谁轻,不需要我多说吧?” 毛从事笑了“如你所愿,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人。” 谢筹被带到了刺史的府邸。 等了许久,他总算见到了柳州的刺史。 与刺史的淡定沉稳相比,他身后的毛从事显得十分拘谨。 “这位公子想要安小公子?” 刺史坐在为首,笑容满面的他显得十分和善。 “是,大人交出人来,我自然会给大人想要的东西。” 谢筹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刺史定然会交出安子轩来。 岂料,他失算了。 只听刺史道“此事不急。” 谢筹的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安子轩已经死了? 所以刺史根本交不出人来? “时间不早了,公子有何条件,我们饭桌上细谈?”刺史虽然是询问。 可谢筹知道,这顿饭其目的是想杀他。 他若是不吃,他见不到安子轩。 “好。”谢筹应了。 刺史点头,让人去准备。 不一会儿,三人落座。 有丫鬟给三人斟酒。 “小公子喝一杯?”刺史率先举杯。 谢筹犹豫半晌终是端起杯子。 一口酒下肚,刺史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菜。 此刻,谢筹不得不承认,这位刺史是位诛心的高手。 他不慌不忙好似根本不把谢筹手上的账本看在眼底。 也是,有些大臣,即便东窗事发,也能从中择身。 三人的饭桌,只有刺史,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谢筹跟毛从事都不平静。 良久,刺史酒足饭饱,这才优雅的擦拭了嘴角反问谢筹“公子不拿账簿就找我要人,显然很没有诚意,说实话,以如今的局势,公子就算是拿了账本,又能如何呢?女皇新政这把刀,就一定能成功闸下来吗?” 谢筹觉得悲哀。 先皇昏庸,以至于这些刺史都能占地为王。 即便新皇登基名正言顺,这些人也不把她放在眼底。 若是此刻慕南枝在,他估计,她一定会让这个刺史瞬间毙命。 “那刺史觉得,京城中姓谢的有几人?”谢筹不拿皇上威胁此人,因为现在的皇上并无威严,可他谢家呢?慕国四权势之一,他谢家的威严在他这里可有面? 谢家? 刺史抬眼看着谢筹,嘴角缓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55章 你想造反吗? “公子拿京城丞相威胁我?”刺史笑问。 谢筹反问“不能吗?” 刺史笑“若是几年前,我定会畏惧丞相,毕竟那时候的丞相确实是一手遮天,可是至先皇将国师宠上位之后,丞相府自保都成问题,还会插手千里之外的事情吗?你说,谢家失去一个儿子,那谢家丞相夫妇会跨吗?” 谢筹不得不内心感慨一句,这刺史真是胆大包天。 他不但没有将他威胁,他反过来威胁自己。 “所以呢?刺史是想趁我到来杀我灭口?”谢筹冷静下来。 其实刺史说的话没错,原本的慕国,只有谢家,傅家权倾朝野。 早年先皇跟慕谨相争,慕谨失败,但后者懂的隐忍,势力逐渐扩大。 但还是被谢家跟傅家压上一头。 若是先皇不听信天机子,封天机子为国师。 慕国不会陷入四股势力相争的局面。 如今慕谨的势力也是如日中天,若是他跟天机子联手。 新皇的位置难保。 这也是众多地方官对新皇毫无惧意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相信这位新皇有能力活多久。 “就算我不杀你,也有的是人杀你,想给丞相重创的何其多。” 谢筹的心底一沉。 他没想到这个刺史竟然有此手段。 只是,想杀他? “刺史真不怕自己失算了?” 刺史淡定的一口茶下肚,他喟叹了一声,看了眼毛从事。 毛从事从袖中飞出一把匕首,直刺谢筹。 谢筹又不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被他刺中。 他反手抓起菜盘一挡。 匕首刺中菜盘,里面的剩菜泼了毛从事一身。 毛从事嫌恶的看着自己胸膛的脏乱衣裳,招了招手。 府中的驻军顿时蜂拥而上,将谢筹包围在中央。 菜盘子乱飞。 屋里脏乱不堪。 暗处的张帆跟凌云三人汇合。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忙?”张帆问三人。 凌云也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得看向占月。 占月摸了摸怀中的账簿,无情的开口“放心吧,他死不了,再说了,安子轩没看到。” 虽然凌云三人不怎么相信占月的决定,但都识趣的没有出现。 谢筹仗着慕南枝给的保命符,开始在刺史府上蹿下跳。 刺史府一阵尖叫。 看着刺史府乱成一团,好面容的刺史总算是沉了脸。 “这么多人,连个人都抓不住,废物。” 刺史生气 一旁的毛从事打从心眼里畏惧。 他拔出腰间长剑,亲自上前与谢筹斗在一起。 只是谢筹并不跟他正面刚,他窜上屋顶,揭开瓦片一顿乱砸,跑到屋里,逮着什么就是一顿乱砸。 路过柴房,还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直接往茅草里扔。 驻军要去熄火,他就直接正面刚。 直到柴房彻底燃烧起来。 占月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一声感慨“这哪是丞相府的贵公子,这就是个贱人,不然干不出这么贱的事情。” “他体力要透支了,我们真的不相助吗?”张帆心生担忧。 若是谢筹出事了,皇上会生气吧? 他们不会被责问吗? “谢筹又不是傻的,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会出声的,不过,你在这里,跟你一起的赵影去哪了?”占月疑惑的问。 “应该就在这个府上,之前我们跟着毛从事,他来这里见了刺史,我就跟他分开了,他跟踪刺史,我跟踪毛从事。” 占月眉目一挑,若有所思“难不成,赵影找到了安子轩?” “趁谢筹吸引主力,凌云,你去刺史的屋子转转,张帆,你去刺史的书房,你们两看能不能找到密室之类的。” 被吩咐,两人对视一眼,去了。 阿雾见伙伴们都忙起来了,她问占月“那我呢?” “你身上有多少毒药?”占月反问。 阿雾将毒药都摆出来“就这点。” 她将几个袋子摆出来。 别人装毒用瓷瓶,阿雾装毒用袋子。 小半袋子东西,跟面粉似的。 “等谢筹无力反抗的时候,我们再出手助他,现在,等他拖延时间,看张帆跟凌云能不能找到安子轩。” 阿雾点头。 谢筹闹了很久,直把毛从事跟刺史刺激的火冒三丈。 估计是把刺史气得太狠了。 他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砰。”的一声炸响。 暗处的占月跟阿雾都惊了。 只见刺史手中的东西正冒着烟。 而刚刚谢筹站的地方,一个驻军身上出现了血骷髅。 谢筹看了看欲杀他,却意外死在刺史手中的驻军,又看向驻军手中的武器。 饶是谢筹,后背也惊出了冷汗。 刺史手中的火枪对准了谢筹,他不耐烦的开口“你这小子跟个疯狗似的乱窜,真是惹人心烦。” 谢筹捏紧拳头“刺史竟然不在乎账本,又为何要杀我,说到底还是惧怕皇上,对么?” “并不是怕,我只是讨厌别人威胁我,更讨厌别人跟我讲条件,你拿了东西,就该惜命的离开柳州,却蠢到要跟我谈条件,你该死。”刺史说罢,扣动了扳机。 谢筹不敢大意,赶紧飞身想要避开。 “砰。”的一声炸响。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谢筹。 却见那本欲死在刺史火枪下的谢筹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枪。 暗处的占月一口气七上八下的。 她担心谢筹死,又想刺史的一枪打中谢筹。 只有打中了,她才知道慕南枝给的保命符,到底多有用。 却又担忧刺史真的打死了谢筹。 她怕慕南枝将谢筹的死怪在她的头上。 这黑锅,背不起。 避开刺史一枪,谢筹松了口气。 “你竟敢私造这样的火器,你想造反吗?”谢筹质问刺史。 刺史的脸色再也难以维持温和,他冷笑看着谢筹,神色都带了丝丝癫狂“是又怎样?这世界的规则,就该是强者来定,先皇昏庸却稳坐帝位,朝中四股势力,纷纷只为权势不顾百姓,都是只顾自己的人,我又为何不可争一争,叫这天下看看,谁是能人?” 谢筹只觉得刺史疯了。 也觉得事情大条了。 刺史的火枪再度举起“刚刚你侥幸逃了,但,你能逃过每一次吗?” 刺史的神情变得阴狠,他陡然扳动火枪,对着谢筹避开的位置连开几枪。 第56章 被三千驻军包围 巨大的冲击力将谢筹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 占月的心止不住的慌乱,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砸在地上的谢筹。 就在刺史等人以为谢筹必死无疑的时候。 “咳咳”谢筹一声剧烈咳嗽,竟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只见他全身除了微微凌乱,并无丝毫伤口。 “怎么可能?”毛从事一声惊呼,他刚刚明明看见,刺史那几枪都打在了谢筹的身上。 那一枪都足以令人成为烂泥的威力,这人竟然中了几枪,都没有伤他分毫? 刺史也是不敢置信的上前了两步,他死死的盯着谢筹,仿佛要将他的伪装看穿。 谢筹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和腹部,见没有丝毫的伤口。 不由的在心底崇拜慕南枝威武。 其他驻军见此,不由面面相觑。 难不成是见鬼了? 暗处的占月见此,松了口气。 放松的同时,她又忍不住害怕。 如此厉害的火器都杀不死谢筹,那慕南枝呢?是不是比他们想象的更厉害? 见自己这样都不死,谢筹疯了,他指着刺史猖狂嘲讽大笑“哈哈哈哈.....还能人,就这样的武器你都杀不死人,你还能人,你废人吧?也不知你这官是怎么来的,你要是没有这三千驻军,你连乞丐都不如。” “今天你没有弄死我,等我出了这柳州城,见到皇上,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谢筹指了刺史,又指毛从事,然后又指向所有驻军。 那狂妄嚣张疯癫的样子,让暗处的占月都忍不住黑线。 “他不会疯了吧?” 就算是知道自己死不了,也不能这么癫啊, 他不怕被生擒啊? 占月内心的想法刚出现,就见谢筹看不见的身后,有驻军拿来了绳子。 占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并自我怀疑,我应该不是乌鸦嘴吧? 谢筹的猖狂在看到驻军的绳子后脸色大变。 他施展轻功,就要飞上屋顶逃跑。 可是还没起飞,就有绳网从上面落了下来。 不但如此,还有绳子抛出来,阻拦了他的去路。 要糟! 眼见谢筹要被网住,占月赶紧抄起阿雾一包毒粉飞身而上,对着谢筹身边的人就是一通乱洒。 趁他们遮挡的功夫,占月拉起谢筹逃开大网,飞上屋顶。 “呼呼。”谢筹侥幸逃脱,深呼吸喘气。 “啊。” 底下的人则传来尖叫。 两人看去,就见沾了毒粉的人,个个都捂着脸尖叫。 占月的手一抖,手中的毒粉袋子差点扔了。 她看向自己抓毒粉的手,竟然没事? 老天! “竟然还有同伙。”刺史的额角直抽,他的火气到达了顶峰。 “抓住他们,生死不论。” 毛从事率先飞上屋顶,手中的长剑向谢筹刺去。 “拖。”占月压低声音道。 谢筹眸光一动,点了头。 占月也管不得阿雾的安全了,跟在谢筹的身后,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她是蛊师,武艺不精,不一会儿就被逼的激出了冰渣。 刺史皱眉看着那陡然从女子身上出现的冰渣。 冰渣抵挡了长剑的致命,给了占月反击的机会。 等占月将对方刺杀,冰渣消失,她完好无损。 刺史的眸光陡然一亮,这是什么仙术? 若是他有此仙术,再配上他过人的头脑和武功,这天下都是他的囊中物。 “抓住这个女人,要活的,给我用绳子困住她。”刺史大喊大叫,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沉稳。 占月一听,嘴角一抽。 做人这么没有始终吗?怎么还中途换目标? 虽然想要杀二人确实不容易,可只是困住他们,对于人数众多的驻军来说,简直太容易。 于是四面八方的绳子向二人缠来。 占月头都大了。 她连连避开,还是被绳子缠住了脚。 驻军趁占月不注意,狠狠一拉绳子。 占月顿时一个一字马。 “嘶”占月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大腿根都撕裂了。 她正吃痛的时候,驻军围上前来,就要将她捆绑。 可就在这时,一颗颗东西砸在了驻军的身上,其中两颗反弹砸中了占月的鼻子。 占月“.....” 东西炸开,升起一阵烟雾。 驻军们来不及闭气,一个个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 占月只觉得浑身发软。 就在她要晕厥的时候,阿雾飞身而下,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那苦味。 让占月的天灵盖都险些震飞了。 她咬牙咽下,苦大仇深的被阿雾扶着站起来。 “占月姐姐,没事吧?”阿雾关心一问。 占月动了动身子,摇了摇头。 刺史见占月被救了,恨得咬紧了牙关。 他掏出火枪,对准了阿雾。 占月见状,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将阿雾抱住,挡在她的身前。 “砰。”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撞飞。 占月将阿雾死死的抱在怀里,直到两人狠狠地撞在墙上。 “噗。”阿雾受冲击狠狠喷出一口鲜血。 “阿雾,你没事吧?”占月紧张的抚着阿雾唇角的血迹,眼底有丝丝担忧。 “我,我,没....”阿雾本欲宽慰占月两句,只是话没说完,便晕死在占月的怀里。 “谢筹。”占月顿时焦急如焚,一声大吼。 谢筹吃力的突出重围,来到二人身前。 他将阿雾往背上一背,由占月护着,就要往外闯去。 刺史笑了“原来,不是个个都杀不死。” 见阿雾暴露,占月心底一慌。 若不是救她,阿雾怎么会被暴露。 占月眼神一沉,将阿雾身上的毒粉袋子尽数取下,对着围上来的人就是一通乱撒。 三人艰难的冲出刺史府来到街上。 刚到街上,三人再次被围住。 占月有些后悔,不该让张帆凌云离开。 不然,护着阿雾突出重围,还是有机会的。 因为背着阿雾慢了速度,等三人想突出重围时,已经被驻军重重包围。 占月跟谢筹背靠背。 将阿雾护在中央。 占月看着层层包围的人,忍不住质问谢筹“现在,你还信慕南枝吗?” 谢筹自是信的,至少慕南枝没骗他,他确实杀不死。 “把阿雾的毒粉都用上,我们先出去。”如今他们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你速度快些。”占月咬牙,用自身的异能去抗那些砍过来的剑,也趁此机会,将毒粉洒向他们。 因为杀不死,三人总算冲出了一段距离。 只是驻军太多,毒药有限。 谢筹跟占月更是筋疲力竭。 第57章 艰难时刻 而驻军则是趁此机会发起猛烈进攻。 谢筹跟占月的精力不够,等闻到血腥味,才发现阿雾被砍了一刀。 占月牙齿狠咬,眸光死死的看着围上来的驻军,趁机夺刃,对着那群人就是一顿乱砍。 阿雾已经从谢筹的背上移至他的怀里,他不时用自身的肉体替阿雾挡刀。 直到他精疲力竭。 “把他们捆起来。” 眼见他们无力反抗,刺史嘲讽的笑,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敢跟他斗,自找死路。 驻军听令赶紧上前就要捆住三人,生怕慢了,这两人又有精力反抗。 可就在此时,三道身影从天而降。 他们招招狠厉。 不过眨眼,谢筹跟占月身边的驻军被尽数杀光。 变故再生,刺史气得脸都绿了。 谢筹被扶起,而救人的赵影三人,也在瞬间被驻军围在了中央。 刺史看着赵影背上的安子轩,眼底杀意骤显,他彻底怒了,嘶哑着声音低吼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官杀了他们,成功杀一人,赏黄金百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杀一人能得钱,驻军们彻底疯狂了。 谢筹心生不妙,若只有他跟占月,他们目标不大,就算是被抓也不会死。 可现在有凌云几人。 他们没有冰渣护体,即便武术了得,也支撑不了多久。 几人围成圈向城外杀去。 可谢筹所料不差。 驻军太多,他们人数太少。 不多时,张帆凌云等人就受了伤。 血腥味让彼此都杀红了眼。 谢筹有些后悔,他也不知自己在后悔什么。 或许是在后悔不该前来救安子轩。 或许是后悔自己大意。 还有可能是不该信任慕南枝。 凌云再次挨了一刀,他叹气,估计这回是回不去了。 就在几人想着此次必死时,天空中陡然飞来箭矢。 想要将几人乱剑砍死的驻军,纷纷被箭矢射中。 毛从事跟刺史皆是抬眼看去。 只见一群高头大马,身穿铠甲的将士威风凛凛的踏马而来。 为首的人,一脸冷酷,气势不凡。 谢筹看着来人,总算松了口气。 刘钊带着几百禁军,所过之处,驻军纷纷退开。 直到刘钊来到谢筹等人的面前。 刺史也看清了来人的脸,他心生不妙,面上却毫无表情“刘统领。” “郭刺史,许久未见。”刘钊居高临下的看着郭高达,眼底的冷意叫人畏惧。 “刘统领怎么来了柳州?”郭高达嘴角微扬浅笑。 “郭刺史何必明知故问?”刘钊看向谢筹。 见后者一脸疲惫,其他人身上也到处是伤痕。 显然,他再晚来一点,这些人都得死。 “这些人刺杀安知县还拒捕,本刺史得拿下他们。”郭高达轻描淡写的给谢筹等人安上罪名。 “忽悠谁呢?”刘钊居高临下的睨着郭高达显然不相信刺史的话。 刺史的笑意微僵,他看着刘钊,没了耐心“既然刘统领非要横插一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钊也懒得废话,长枪一指,高声道“皇上有令,命监察院彻查安知县意外身亡一案,若遇反抗者,杀无赦,尔等都是有家人的,即便今日拼个你死我活,来日依旧是罪人,累及家人子孙,各位,非要负隅顽抗吗?” 刘钊的话直接影响了很多驻军。 郭高达的五官都变扭曲了“所有驻军听令,给本官杀了他们,若有违抗者,本官杀了他全家。” 刘钊嗤笑“郭高达,你冥顽不灵,本统领可当场斩杀了你。” “废话。”郭高达见刘钊要动摇他的军心。 当即就飞身而上,手中的火枪直往刘钊的胸口打。 谢筹见状,大喊“小心。” 若是原本的刘钊,自然是怕的,可他得了慕南枝的血。 当火力靠近的刹那,刘钊全身竖起冰渣。 火枪巨大的威力让刘钊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 可也仅仅是后退了两步而已。 当火力散去,冰渣消散,刘钊的胸口完好无损。 刘钊低头,拍了拍自己胸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姿势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你,你怎么也会?”郭高达惊讶不已。 刘钊他是认识的,肉体凡胎。 可没想到他竟然也杀不死。 “皇上所赐,你杀不了我。”刘钊飞身而上,靠近郭高达。 很多驻军见刘钊也杀不死,谢筹几人也难杀,其他禁军更是锐不可当,直接放下了武器投降。 毛从事见势不妙就要偷偷溜走。 却被张帆凌云堵住。 眼见局势可控,谢筹松了口气。 不过半刻钟,刘钊拿下郭高达,他手中的火枪也被缴。 毛从事也被张帆凌云拿下。 一场围剿总算是落下帷幕。 “多谢刘统领相救。”谢筹来到刘钊面前道谢。 刘钊看着谢筹的狼狈面无表情道“都是为皇上办事。” “还请刘统领找到柳州别驾跟治中,一起带回京城审讯。” “今夜修整,明日再出发。” 夜晚 谢筹等人正打算睡觉的时候,整个刺史府突然吵闹起来。 他疑惑的出门,就见禁卫军正在一箱箱的装东西。 “这是?”谢筹上前问刘钊。 “抄家。”刘钊回道。 谢筹点点头,正欲回去睡觉,想到安子轩,他又对刘钊开口“这府邸应该有密室。” 刘钊点头,吩咐了一声。 禁军赶紧全方位查找。 终于在郭高达的书房找到一间密室。 密室里面,除了金银珠宝钱财还有几具幼小的尸骨和破碎的衣物。 “统领,这?”禁军脸色极为难看。 刘钊面无表情的吩咐“把东西都搬走,把尸骨都抬出去葬了。” 等清空了密室。 刘钊找到了被人看管的郭高达。 郭高达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看到刘钊,他笑着开口“刘统领,你一身本事,何必要为一个女人效力?不如你留在柳州,自封为王?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辅佐你,你看到我今日打你的火器了吗?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将这个制作图无条件送给你,到时候,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若是以前的刘钊,即便不心动他的那句自封为王,也会心动他手里的火器方子。 只是现在,他并不心动。 因为这火器连他都杀不死,要来何用? 没用的东西他贪来去与慕南枝为敌?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非要找死。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畜生的余生得好好享受。” 第58章 “皇室中人,岂能溺爱。” 京城的天下起了大雨,慕谨被留在宫中。 慕南枝饶有兴趣的拉着慕谨下棋。 不过一会儿,慕谨便被杀得片甲不留。 “皇上,天色不早了,臣该回去了。”慕谨连连输局,心中十分郁结,仿佛他即将输掉整个人生一样。 “过几日狩猎,王叔让怀楚跟怀雨也去吧。”慕南枝捏着白棋,笑看慕谨。 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慕谨的眉头皱了皱。 “两个孩子还小,王妃平时疼爱的紧,估计不会让他们去。” “皇室中人,岂能溺爱。” 慕谨见慕南枝执意如此,当下沉了脸。 待慕谨离去,傅筝这才从黑暗中出现。 “过些日子狩猎,将军做好防护。”慕南枝叮嘱傅筝。 “还是劝诫皇上,不要急功近利。”傅筝对于慕南枝拉慕谨两个孩子下水的行为不赞同。 慕谨的实力尚未摸透,若他的私兵真的如他们所料的那般,一旦鱼死网破,只会给别人有机可乘。 “朕讨厌被人说教。”慕南枝睨着傅筝,眼底散发着危险。 若是之前,傅筝还会小瞧慕南枝。 但现在不会。 他知道这人身上有诡异。 只是,没人能找出证据。 见傅筝沉默,慕南枝这才淡了神色,起身来到窗边。 窗外大雨倾盆,站在窗边,能淋到飘进来的雨。 当冰凉的雨染上脸颊, 所有的燥气似乎都能消散。 傅筝看着那挺直的纤细背影,明明那么柔弱,却高不可攀坚不可摧。 慕南枝一手转动着佛珠,一手接过雨水。 “春雨总是连绵几日,柳州的事情应该是尘埃落定了,但大坝坍塌尚未修复,还有未安抚的灾民,应该尽快派人去处理,又得拨款。” 想到钱,慕南枝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许清丞的面容。 “慕国好些年没有科举了,皇上可以下令恢复科举。” “是啊,得创新才行。” 待大雨间歇,傅筝离开了皇宫。 慕南枝也回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里,许清丞身着里衣,正躺在床上看书。 慕南枝瞥了他一眼,先去洗漱了一番,这才来到床边坐下。 许清丞见她头发尚未擦拭,水滴把床都打湿了。 他蹙眉,接过宫婢手中的帕子,将她的头发包裹擦拭着。 “你手上有人会做生意吗?”慕南枝问许清丞。 “缺钱了?”许清丞反问。 “钱自是缺的。”慕南枝觉得,还是要有稳定的进项才行。 她是皇上,若以她的名义去行商,定是财源不断。 只是得选个可靠的人。 “差多少?一千万够不够?玲珑宝塔日进斗金,若是一千万不够,我只得回去清点一下,看挖空能有多少了。” 许清丞自进宫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 反正他手上引以为傲的那几个都在她手上了,那多她一个,也不多。 “玲珑宝塔再有钱,也不是慕国第一富商。”慕南枝心很大,她想在武力上占据至高无上的位置。 更想手上有随意可以挥霍的金钱。 但显然,玲珑宝塔的钱,不够。 许清丞擦拭头发的手一顿。 慕南枝将自己的头发取出来,回头问“玲珑宝塔有会做生意的人么?” 许清丞对上那精细的眉眼,良久开口“你亲我一下,我就送给你一个。” 慕南枝“.....” “亲不亲?”许清丞见慕南枝迟迟不动,眸光微闪,有了退意。 亲一个男人? 这是慕南枝没做过的事。 不过,许清丞的唇红红的,皮肤很干净。 倒也不令人反感。 慕南枝挑眉,身子往前一凑,一个吻落在了许清丞的唇上。 温热的,软软的。 慕南枝没什么感觉。 可许清丞却是浑身僵硬,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亲了。”慕南枝开口。 许清丞回神,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至耳根。 “我,我明日出宫去给你带人。”许清丞低着头,整理了被子,然后眼一闭,被子盖到唇睡了。 慕南枝“.....” 闭着眼的许清丞,脑海里都是刚刚慕南枝唇瓣的柔软触感,还有她靠近时,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许清丞自认为前半生并不愉快。 遇上慕南枝,他所有的安稳尽数被打破。 她是他唯一不能威胁的人。 也是他,不过见了几次,就想要靠近,并赌上一切的人。 他心动了,才会在她要谈判时,提出要当她贵君的条件。 他知道,她这个人不会像普通的女子那样,看重感情。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未来一定会在她身边。 更不笃定,她会喜欢上自己。 只是目前,他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也喜欢一点点的去试探接近得到并更喜欢。 窗外的雨再次落下。 慕谨回府,便直接去了王妃的院落。 “王爷,王妃歇下了。”奴婢拦在门前,不让慕谨进。 “滚开。”慕谨不耐烦,对着丫鬟一踹,便直接进了屋。 屋内的王妃并没有睡,而是身着里衣,披着外裳,正就着光看书。 她撑着脸颊,微垂着眉眼。 烛光下,本就好看的眉眼,越发的耀眼。 “王妃。”慕谨上前,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王妃头也不抬“夜深了,王爷不去歇息,来我院里就是为了踹我的丫鬟。”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本王进你的房还要被阻拦?本王没有杀了她,就是看王妃的面子。” 没有得到王妃的注目,慕谨的心底无端涌起火气。 他来到王妃的身后,双臂从后面环住她,头一低,就去嗅她脖颈间的香气。 王妃蹙眉,头侧开,躲避他的亲昵。 王爷见此,怒火中烧,他起身拉住她从椅中拽出,然后一个横抱,就抱向床上。 “王爷?”王妃加重了语气,双臂挡在身前,禁止慕谨的靠近。 可慕谨却捉住她的双手,压至头顶威胁“王妃,你确定要反抗本王?是打算弃孩子不顾了吗?” 王妃咬牙,恨恨的瞪着慕谨“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每次都能用他们来威胁我跟你做这种事?” 心爱人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看着你,你该如何? 慕谨会教训她。 他低头,狠狠的咬上王妃的唇,直到尝到血腥,才低头在她耳边喃喃“王妃,本王一如既往的心悦你,你怎么能不再心悦本王呢?你犯错了,本王要教训你。” 身上传来冷意和进攻,王妃望着帐顶,眼底一片茫然。 第59章 不需要给钱 丫鬟焦急的在门口踱步,她想进去制止王爷又怕被打死,只得担忧的在门口听着屋内持续了许久的动静。 当慕谨埋在王妃的脖颈平缓了呼吸时,她伸手要将他推开。 “阿乔,别跟我闹,好不好?”慕谨将人紧紧的抱住,仿佛有多爱怀中的女人。 “夜深了,你该回去了。”王妃闭眼,她不想看见他的脸,她怕自己会恶心到吐。 慕谨撑起身子,看着这张美丽依旧的脸,他伸手忍不住轻抚。 “阿乔,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王妃的眼睛嗖的睁开,然后不耐烦的将慕谨推开。 她起身唤道“备水,沐浴。” 慕谨顿时沉了脸,但看着那白皙的身体上留下的斑驳痕迹,他的怒火又消散了些。 “过些日子皇上要狩猎,让怀楚怀雨好好准备一同前往,皇上提的。” 王妃一听,捏紧拳头回头恶狠狠的瞪着慕谨“慕谨,我儿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同归于尽。” 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满是厌恶,慕谨的心底堵得慌“你的眼里也就只有他们,不过也好。” 有在乎才能有把柄,有把柄才能有牵连。 她这辈子,哪怕是厌恶他,也一辈子逃不开他。 早朝 慕南枝提议恢复科举考试 这除旧迎新的举措不用多讨论就赢得很多大臣的同意。 此事毫无疑问,全权交给丞相负责。 空闲下来,慕南枝让尚书将国库清点一下,呈上账本。 慕国处处都需要用钱,她得心里有数。 御书房 慕南枝批阅奏折,外面,傅筝闲情逸致的练剑。 几本奏折看完,慕南枝没了心情,外出看傅筝练剑。 男人身姿矫健,身形挺拔健硕干练,他冷着脸,生人勿近。 许清丞带着人回宫来找慕南枝的时候。 恰好看见慕南枝正认真看傅筝。 “傅将军真是英俊神武。” 身旁传来声音。 慕南枝侧头看去。 “皇上奏折批完了吗?竟然还有闲情看傅将军练剑?” “这傅将军也是,自家府邸不能练剑,非得在御书房外练剑,他这般打扰皇上,实属不该。” 慕南枝“......” 傅筝被声音打扰,收剑向这边走来。 许清丞打量傅筝。 相比较许清丞,傅筝更显得有男子气概。 “将军快回去洗洗吧,一身汗味。”许清丞捂了捂鼻子,像是闻到了傅筝的臭味。 傅筝“.....” 慕南枝“......” “这是你要找的人。”许清丞瞥了傅筝一眼,指着自己身旁的一对男女对慕南枝道。 慕南枝看向他身旁的一男一女。 女的长得娇小,眸光还有些胆怯。 而她身旁的男人看起来倒是十分精明。 慕南枝问了两人各自的长处。 女的算盘厉害,男的则是会行商。 慕南枝思索了一瞬,看向傅筝“把你的人拨给他们几个?” 傅筝还没来得及开口。 许清丞不乐意了“要他的人作甚?你缺什么人?我有。” 傅筝也不乐意了“贵君似乎对本将军有敌意?本将何时得罪过贵君?” 许清丞才不会告诉他理由,他就是看他不爽,不需要有仇怨。 他的不悦都控制不住表现在了脸上。 慕南枝也是好奇,傅筝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许清丞。 “来来回回的也累了,你先回寝殿休息。”慕南枝对许清丞道。 被支开,许清丞虽然不满,但还是听话的走了。 只是走之前,他生气的将两人的卖身契往慕南枝的胸口一拍。 还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 慕南枝疑惑的回头看向许清丞的背影,一脸疑惑。 “他生气了。”傅筝若有所思。 “我看出来了。”慕南枝觉得许清丞的生气莫名其妙。 “皇上找他们是做什么?”傅筝又开口,将慕南枝的视线拉回。 “赚钱。”慕南枝回神,将几人带进御书房。 一番详谈,三人都明白了慕南枝的意思,慕南枝让傅筝给两人安排一些人,护着两人打开行商之路。 男的罗兴伟,女的陈阿娇,为了让两人有底气,慕南枝豪气的给了罗兴伟十万两。 这可是把她的家底都给出去了。 拿到钱的时候,罗兴伟手都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毕竟这信任太大了。 晚上 慕南枝回到寝殿,却发现寝殿没人。 “贵君呢?”她问伺候的内监。 “贵君说,皇上太忙,许是不想看见他,他回去了。” 回去? 那就是玲珑宝塔。 慕南枝沉默,正欲宽衣洗漱。 可想到下午傅筝说的话,她便制止了上前来为她宽衣的宫婢。 “朕出宫一趟。” 玲珑宝塔热闹非凡。 擂台正打的火热。 慕南枝在门口给人头费的时候,被门房制止了。 “客人请进,管事的说了,客人以后出入玲珑宝塔不需要给钱。” 收不收钱,管事的做不了主。 能做主的只有许清丞。 慕南枝刚进屋,就有眼尖的管事看见了。 “客人可是找公子?”管事头微低,神情带了丝丝讨好。 “他在哪?”慕南枝此刻觉得许清丞像是那种受了委屈跑回娘家生闷气的小媳妇儿。 “客人请跟我来。” 管事将慕南枝带到了玲珑宝塔的顶楼。 顶楼里 许清丞喝酒喝的眼眶都泛红了。 但他还有一丝理智,以至于能认清慕南枝是谁。 “你怎么来了?” “是不想来的,不过,某些人好像生气了。”慕南枝给自己倒了水喝。 许清丞看着面前的人,泛着水光的眸子有些复杂。 “不过,你为什么生气?”慕南枝问。 许清丞收回视线不去看人。 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也觉得自己的心出了问题。 才认识慕南枝多久,他竟然开始嫉妒她身边的优秀男人。 “我没有生气,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呆两天。”许清丞看着下面的打擂,即便视线模糊不清。 慕南枝看了眼许清丞,又看向一旁举手无措的管事。 管事焦急的不行,他真想开口说两句,但又怕主子嫌他多事。 “朕原本想着来接你回宫,既然你想在这里待就在这里待吧,时间不早了,朕就先回宫了。” 慕南枝说罢,起身就走。 第60章 我好像,嫉妒了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手臂就被捉住了。 慕南枝低头看去。 就见许清丞抓住了她的手。 等她抬眼看去时,就见他眼尾微红,神色略带委屈的抬头“真是来接我的?” “不然呢?”慕南枝反问。 “那我今晚不想回宫。” “那我明日来接你。” “我也不想你回去。” 慕南枝“.....” “你留下来,明天再一起回去。”许清丞摇了摇慕南枝的手,略带讨好的请求。 少年醉眼朦胧,讨好的神情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慕南枝心软 “想我留下来,那就去睡觉。” “好,你牵我。”许清丞咧嘴一笑,傻兮兮的。 慕南枝握紧他的手,将他搀扶起来。 许清丞借力靠在慕南枝的肩膀上。 管事直看得合不拢嘴,将两人送去许清丞的房间。 许清丞因为常年用药,所以房间有一个单独的浴池。 想着自己的主子都当了贵君了,那肯定该干的不该干的,什么都干了。 于是将人送到,管事便直接退了。 “我,房间内有浴池,你要洗漱吗?你要是不洗,我也不会嫌弃的。”许清丞努力保持理智,只是酒精上头,有些困难。 “你去漱漱口吧,一嘴酒味,我嫌弃你。” 许清丞乖乖的跟着慕南枝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这才上床。 “今日为什么生气?”慕南枝问。 许清丞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脑子似乎懵了一瞬,他解释“我好像,嫉妒了。” 慕南枝疑问“嫉妒?谁?为什么?你喜欢我?” 许清丞侧头看向慕南枝“我若是喜欢你,你会厌恶我吗?” 慕南枝“不会。” “那你会喜欢我吗?”许清丞眼神希冀的问。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 “我现在说心悦你,会不会很假?我们根本没有多熟。”许清丞不想慕南枝觉得自己轻浮。 “喜欢不是以时间长短论的,你喜欢我,我很荣幸,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未来我不见得能对你的喜欢有回应,我们之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我希望你对自己负责,好好做决定。” 许清丞听罢,靠近慕南枝,伸手将她拥着,又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未来我不管,那我现在可以这样抱你吗?” “你已经抱了。”慕南枝挑眉。 “嘿。”许清丞见她并没有拒绝,傻傻一笑,又拱了拱慕南枝的脖子。 没有内监提醒 次日,慕南枝错过了早朝。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一旁的许清丞还香香的睡着,跟个猪一样。 慕南枝看着他的睡颜,想到自己错过的早朝,忍不住一声轻叹。 金銮殿 一直等皇上的众大臣面面相觑。 “皇上出事了?”丞相压低声音问傅筝。 傅筝略一思索开口道“都散了吧。” 众臣见傅筝都开口了。 便也纷纷散了。 等众位大臣离去。 傅筝与丞相找到内监问了皇上的行踪。 得知皇上尚未回宫。 丞相那个眉头,皱褶的都能夹起苍蝇了。 “可是贵君出宫去了?”傅筝问内监。 内监点头。 傅筝了然。 玲珑宝塔 等许清丞醒来,已经将近午时。 他伸了伸懒腰,下床,便见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正在看书。 许清丞愣了愣“你怎么在这?” 慕南枝挑眉“昨晚的事都忘了?” 昨晚? 许清丞绞尽脑汁回想,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 他脸色一变“难不成,我昨晚干了什么出格的事?” 慕南枝合上书,神情多了丝丝玩味“你说喜欢我,还说你嫉妒了,这算出格吗?” 许清丞一听,脸刷的通红“我真这么说?” “是不是事实,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他喜不喜欢她,他是当事人。 “那你怎么回答我的?”许清丞好奇的问。 “我的原话是,喜欢不是以时间长短论的,你喜欢我,我很荣幸,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未来我不见得能对你的喜欢有回应,我们之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希望你对自己负责,好好做决定。” “行了,行了。”许清丞慌忙制止了慕南枝。 “你说今日要跟我一起回宫,我这一等就到了中午,今日早朝缺席,保不齐外界怎么议论我,贪念美色的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我喝多了,你该叫醒我。”许清丞略急忙的洗漱换衣。 慕南枝上前,制止了许清丞的忙碌。 许清丞看着搭在手上的纤纤细手,神情微愣。 “许清丞,我当初说的很清楚,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要当我三千后宫中的一个吗?”慕南枝意味深长的问。 “什么意思?”许清丞的心底有些不安。 “我这人对感情不会上心,说恶劣一点,不会忠贞,不会为谁停留,但你不同,你对感情心存向往,跟我待得时间越久,你不担心自己陷得越深吗?” “所以呢?你是打算拿了钱就把我踢了吗?”许清丞有些气愤。 慕南枝失笑“我是提醒你,你喜欢往我身边凑,我不讨厌你,不拒绝你,但你一厢情愿付出久了得不到回报的时候,你难免不会对我心生怨怼,许清丞,我不是好人,你好好斟酌斟酌。” “或许我昨晚跟你说过,我不管将来,至少现在我很乐意。” 慕南枝点头,没再多说。 两人在宝塔用过午膳之后,许清丞邀约慕南枝一起逛街。 两人衣着华贵,容貌拔尖,走在街上吸引了大批人的注目。 许清丞掏钱买了一串糖人递到慕南枝嘴边,后者咬了一口。 “甜不甜?”许清丞问。 慕南枝点头。 许清丞扬唇浅笑,就着慕南枝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二位可是新婚?”卖荷包的婆子喜滋滋的叫住二人。 “嗯。”许清丞愉悦的点头。 “婆子这里有鸳鸯荷包,是找大师开过光的,佩戴此荷包,二位定能白头。”婆子说的神采奕奕。 许清丞兴致大好,上前买了两个荷包。 给了钱,他拿着荷包来到慕南枝身前问“你愿意戴吗?” 少年的眉眼都是笑意。 慕南枝体会不到他的幸福感。 “你想给我戴,我就戴。”慕南枝浅笑。 许清丞取出荷包,低头将荷包挂在了慕南枝的腰间。 又拿出另一个递给慕南枝“你给我戴一下。” 看着少年的期许,慕南枝觉得自己的默认很恶心。 “许清丞?”慕南枝开口。 只是她的拒绝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清丞捂住了嘴。 “让你戴又累不着你,别那么多废话。”即便未来是悲剧,许清丞还是不想放弃当下,他的前半生很苦,遇见这么点甜的,他不想舍弃。 见许清丞执意如此,慕南枝拿过他手中的荷包,将它系在了许清丞的腰间。 荷包系上的刹那,许清丞伸出双臂,将慕南枝拥在怀里“别顾忌太多,有什么后果都是我自愿的,虽然未来难以预料,但此刻,我想未来与你共白头。” 第61章 “谢谢姐姐,是阿雾麻烦了。” 逛到黄昏,慕南枝才带着许清丞回了皇宫。 而此时,谢筹刘钊已经回宫等着复命。 阿雾一见到慕南枝,就冲前去抱住了慕南枝。 “皇上姐姐,阿雾回来了。” 阿雾抱着慕南枝的腰身,仰着小脸蛋笑嘻嘻的。 慕南枝扬起浅笑,抚了抚她的发丝夸赞“阿雾辛苦了。” 阿雾一听,神色顿时变得委屈“皇上姐姐,我受伤了,我能不能在皇宫里养伤?” 占月眼角一抽;受伤?轻微内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她还拿出来显摆? “可以。”慕南枝应了。 “皇上姐姐,你先前是不是也给了他钱?”阿雾气呼呼的指着谢筹。 谢筹无语。 “怎么?”慕南枝问。 “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像阿雾,阿雾只知道给姐姐省钱,姐姐,这次外出办事,阿雾用姐姐的钱都买了毒药,都用完了还险些被柳州的驻军杀了,皇上姐姐,怎么他跟占月姐姐都有姐姐给的保命符,但阿雾没有?” 阿雾眼眶一红,委屈的都快落下泪来。 慕南枝瞥了眼谢筹跟占月。 两人眸光躲闪,心虚的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这保命符保命的同时,也是催命符,若有一天他们背叛我,那些冰渣会直接刺穿他们的身体。” 冰渣刺穿身体,人还有什么可活的? “阿雾才不会背叛姐姐,阿雾要永远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可不可以也给阿雾保命符?”阿雾眨巴着大眼睛,纯真又无辜。 占月忍不住白眼,她不想要这玩意儿,慕南枝威胁她,强放进她体内。 阿雾这个蠢货,明知道这是能威胁她命的东西,还巴巴的讨要。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的想要?”慕南枝蹙眉。 “嗯嗯。”阿雾连连点头。 见阿雾执意如此,慕南枝伸手在指尖凝出一滴血珠,血珠印上阿雾的眉心,直至消散。 阿雾眨巴着眸子,好奇的问“可以了吗?” 慕南枝点头。 阿雾一听,顿时大喜,央求张帆杀她。 张帆迫于无奈,提起长剑就往阿雾的心口扎去。 当长剑即将刺进阿雾身体的刹那,她周身涌出尖锐的冰渣,将张帆的长剑抵住,再也难靠近分毫。 这惊奇的一幕,使得张帆,赵影,凌云三人都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刘钊眸子一深。 若是慕南枝将这滴血多赐些人,那他们不但会死忠她,还会成为她手上锐不可当以一敌百的绝顶死士。 想到自己之前对这么深不可测的人不敬。 刘钊的背后忍不住惊出冷汗。 好在,他运气不错,最后选对了人。 “哇,好厉害,这样我以后为姐姐办事,就不用担心死了,若是我们六个人都有这种保命符,那再来个柳州的三千驻军,我们也不怕了。”阿雾的兴奋让在场很多人都沉默。 谢筹看向凌云三人。 张帆若有所思的看着慕南枝。 人怕死是一回事,但被人操控成为傀儡又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假以时日,慕南枝让他们做些出卖良心底线的事,那他们的拒绝,也会是死路一条。 “好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待明日早朝,再议论柳州之事。” 这滴血目前只给了四个人,谁想要谁不想要,慕南枝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谁可以给,得看她的心情。 “是。” 谢筹等人行礼,一起出了御书房。 “姐姐,阿雾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等众人一走,阿雾便缠上了慕南枝。 想到许清丞,慕南枝思忖后道“待会儿再说。” 阿雾点点头似想到什么,又问慕南枝“姐姐,你给了那男人多少钱?” “那男人?谁?”慕南枝有些茫然。 “就那姓谢的。”说起谢字,阿雾气呼呼的。 “他要为朕办事,给他钱是应该的。”慕南枝解释道。 “阿雾也是给姐姐办事,姐姐都不给我管钱,姐姐根本就不喜欢阿雾。”少女眨巴着大眼睛,眼泪顿时就滚落出来。 慕南枝叹气。 “谢筹不一样,他是臣子,也是监察院主官,需要威严,给他钱也是因为办事需要钱,你不一样,你看你都喊我姐姐了,说明你是我妹妹,至于钱,我现在暂时没有了,等过些日子,我给你一笔,到时候你自己保管,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慕南枝展现自己哄人的绝技,将阿雾哄得眉开眼笑。 “姐姐真好,姐姐果然喜欢阿雾,姐姐要说话算话,姐姐,我今晚要跟你睡。” 阿雾喜滋滋的把自己埋在慕南枝的怀里。 慕南枝无可奈何的抚着她的头发,权当自己养了个爱撒娇的宠物。 晚上,阿雾黏糊糊的跟着慕南枝回到寝殿。 可当阿雾看见床上的许清丞时愣住了。 “你,你怎么在这?” “我是皇上的夫君。”许清丞解释。 “你,就你,还能当皇上姐姐的夫君?”阿雾一脸的嫌弃。 许清丞黑脸“我怎么了?” 阿雾指着许清丞的浑身上下,然后嫌弃又恶狠狠的开口“你不配。” 慕南枝“......” 许清丞“......” “你,你快出去,我今晚要跟姐姐睡。”阿雾不耐烦的上前去拉许清丞,后者正欲躲。 可阿雾气力贼大,直接把许清丞拉的趔趄,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放手。”许清丞气得不轻,用力的将手扯回,才慢吞吞的下了床。 许清丞刚站稳,阿雾就上前去推他。 “快走快走。” 许清丞白眼,虽然极为不情愿,但还是被阿雾推出了寝殿。 将门一关,阿雾瞬间变脸,喜滋滋的上前搂住慕南枝 “姐姐,时间很晚了,我们一起洗澡,然后睡觉觉,好不好?” 少女的笑容纯粹干净,眸光也是璀璨又无辜。 想着面前的人到底是女子,慕南枝便没有拒绝。 浴池里,阿雾那叫一个殷勤,不但给慕南枝洗头,给她搓背,还给她洗手臂,洗大腿。 看着忙活的姑娘,慕南枝忍了又忍,才忍住没将她扔出去。 将怀里不停地拱来拱去的姑娘移开,慕南枝扯着僵硬的笑说道“好了,我洗的差不多了,你洗自己的。” 却不料面前的姑娘突然委屈起来“姐姐,我后面自己也洗不到,你帮帮我,好不好?” 姑娘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慕南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说个不,面前的哭包又会落下泪来。 突然,慕南枝有些后悔把她带回来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姐姐,你是不是不愿意。”阿雾委屈的低头,眼泪滚落在脸颊。 慕南枝嘴角一抽“愿意,愿意,你转过去,我给你洗。” 阿雾这才可怜兮兮的低声道“谢谢姐姐,是阿雾麻烦了。” 慕南枝扯着僵硬的笑意宽慰她“阿雾不麻烦。” 第62章 苦命的慕南枝 洗漱后擦干了头发,两人上了床。 阿雾躺在床里面,见慕南枝躺下,便往她这边拱来。 她一手抱住慕南枝的胳膊,一手将她抱住,腿还搭在她的腿上。 得亏现在不是大热天,不然慕南枝要被热死。 “这么睡,能睡着吗?”慕南枝无奈。 很好,慕南枝是知道怎么惹事的。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跟阿雾睡?”阿雾抬起委屈的小脸蛋,难过的问。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睡,可能睡不着。”慕南枝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怎么会,姐姐喜欢我,肯定会睡的香香的,除非姐姐不喜欢我,姐姐,你之前对我的好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老天,这都是什么缠人的混蛋玩意儿? 慕南枝深呼吸,伸出胳膊将阿雾一抱,强制制止了她嘟嘟逼人的嘴认命般轻哄“好了,好了,睡吧。” “哦。”阿雾趴在香香软软的怀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慕南枝再醒来,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她不断的从高空坠落,然后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在她的身上。 最后她不堪重负终于醒来。 睁眼便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阿雾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睡得香甜。 慕南枝只觉得胸口憋的慌,她咬牙将阿雾移开,起身就要走。 “姐姐。” 身后传来喃喃。 阿雾像有定位器一样,又往她这边摸索过来。 慕南枝嘴角一抽,赶紧将她的枕头扔到了阿雾的怀里。 后者抱着枕头蹭了蹭,然后满足的又睡了过去。 慕南枝穿衣出门,在殿外练了练身手,这才驱散了浑身的不适。 “阿雾应是有点烦人。” 身后传来说话声。 慕南枝回头,就见到披着外裳的许清丞。 阿雾这人喜欢撒娇,喜欢缠人,确实有些烦人。 “其实,她挺好的。” 许清丞的神情略带苦涩。 慕南枝沉默。 许清丞有倾吐之意。 “玲珑宝塔里,就我跟阿雾是从小相识,我们不是亲兄妹,但我在死亡边缘挣扎时,是她一次次的出手,才有我今日的存活,我不争气,以至于她看见我总是带着嫌弃。” “其实那日在御书房里听到你不管那些孤儿时,我有些难过气愤,因为当年我跟阿雾也是孤儿,我们被抓到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停地学着一切可以杀人的东西时,我很希望有人来救我。” 孤儿? 慕南枝来了兴趣。 “你的意思是,你跟阿雾是从某些组织里出来的?” 许清丞点头。 “当初我跟阿雾所在的地方是制毒,当年很小,不听话就会被不停地折磨,我在制毒上有些天赋,里面有很多人看不惯我,便联合起来折磨我,我那时候有无数次想要就这么死了,可阿雾总在我要被折磨死的时候,出手救我,她的嘴甜也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慕南枝问。 “有一次,组织派我们去杀人,刚好我跟阿雾被派到了一起,于是,我们便联手逃到京城悄悄建立了玲珑宝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了自己的势力能对抗组织。” “没有人找你?” “有。”许清丞点头。 “就在你到来玲珑宝塔之前,宝塔已经被盯上了。”许清丞的眸光突然复杂起来。 “所以,阿雾才会在跟我交手的时候,趁势赖上我?”慕南枝眉毛一挑。 许清丞点头。 “小丫头还挺贼。”慕南枝轻笑。 “你别生她的气,其实她年龄比我小,但胆子比我大,不论是从组织脱离苦海,还是构建玲珑宝塔,都是她冲在前面,她老是觉得我不够狠,嫌我立不住,她昨日觉得我配不上你,应该是打心眼里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人。” 许清丞的话让慕南枝对阿雾有了个基本的了解。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嘴甜,其实是扮猪吃虎。 “那她会不会武功?”慕南枝若有所思的问。 见许清丞点头。 慕南枝了然。 能在杀手排行榜上当第一,自然有着非凡的本事。 用毒虽然厉害,但若是遇见武功厉害的。 她毒还没使出来就被杀了。 所以,阿雾会武也会毒。 “那你呢?” 慕南枝曾问过许清丞一次会不会武功。 他说的不会。 但她现在又问了,是给许清丞纠正的机会。 若是他说不会,来日事情暴露,他就欺骗了她。 许清丞看着慕南枝的眼睛,很认真的摇了头。 “行吧,天色还早,你回去再睡会儿,我该去早朝了。” 见慕南枝转身就走,许清丞腿一迈,上前两步,从身后拥住了她。 “若是有一日,宝塔没了,我拿不出钱来,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吗?” 慕南枝拍了拍抱住他的手臂,点头“能。” 许清丞忧思的眉宇散去,他笑着松手“我困了,回去睡一觉。” 少年离去的步伐十分轻快,从侧面看去,精致的侧脸带着笑意。 慕南枝无奈一笑,回到自己的寝殿。 刚踏进屋,就对上了床上满脸泪水的阿雾。 慕南枝? 走上前去,她问“你哭什么?” 阿雾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慕南枝控诉“姐姐,你半夜跑了,阿雾太伤心了。” 慕南枝黑线“哪里是半夜?也没有跑,我才起床没多久,只是晨起练身手。” 听到解释,阿雾的委屈散了一些,但还是不相信的质疑“真的么?” “嗯。”慕南枝点头。 “那好吧,姐姐你去忙,我再睡会儿。”枕头一抱,身子一躺,被子一裹,阿雾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扬着可爱的笑容,甜甜的闭眼入睡。 慕南枝总算是深刻体会了一句话,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在阿雾跟许清丞香喷喷的睡觉时。 苦命的慕南枝用了早膳,在天尚未大亮时,前往乾清宫。 清晨的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慕南枝看着天边的月亮和星星,不由因为许清丞的话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她的过往也是一片狼藉,因为从小体会了人性的黑暗,所以后来,她可以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有的人身处黑暗可以依旧纯良。 但她没有,她疯癫的时候,是抱着拉所有人下地狱的决心。 当她功成名就时,别人看到的,只有她辉煌的成就。 而那些经历过的黑暗,被她悄悄的咽进肚子里,不被任何人窥探。 许清丞对她的吐露是信任,是试探,因为他喜欢自己,所以想让自己了解他的所有。 可她做不到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曾经。 她不会将自己的曾经变成刀,给别人扎自己的机会。 第63章 要一夜之间全死,棺材铺管材都不够卖吧 早朝 慕南枝到的时候,所有大臣都到了,包括前两日被打的半死的天机子。 龙座之下, 柳州刺史郭高达等人被捆绑着,浑身血淋淋的跪在地上。 慕南枝高坐时。 众臣参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郭高达不屑的看向高处。 一入眼,便对上一双蔑视众生的眸。 郭高达愣了愣。 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那双冷漠不屑的眸看向了他。 谢筹出列,指着郭高达道“启禀皇上,此次柳州之行,臣查到安知县被人谋杀是因为大坝贪污,臣手上有从县丞那里得来的账本。” 账本与柳州所见详奏一同呈上,慕南枝翻看着。 谢筹又道“臣查案过程中,左司马意欲杀臣灭口,结果被臣反杀,却不料刺史郭高达跟毛从事狗急跳墙,竟找齐柳州驻军三千围杀我们,得亏刘统领带领三百禁军相救,这才险象环生将郭高达捉拿,此外,郭高达意欲谋反想要称帝,众目睽睽之下他亲口所说,不但如此,刘统领抄家之时,还发现了刺史私藏大量火器。” 刘钊瞥了谢筹一眼,将抄家所得账本呈上。 一页页翻去,不但财力惊人,其手上的火器数量也十分惊人。 刘钊一同呈上的,还有一份他到柳州之后所见的详奏。 包括暗室里,那已经成了尸骨的几具小孩骨架。 “贪污,侵害幼童,谋反,杀害朝廷命官,渎职,这五样挑出任意一样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哪怕是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能消人心头恨,该怎么办呢!” “哼,愚蠢痴儿,尽管使出你的手段,我郭高达但凡皱褶了眉头,我就是孬种。”郭高达对慕南枝很是不屑。 即便现在成为了阶下囚,他依旧觉得,自己比慕南枝厉害。 若不是出身不对,这慕国定是他的天下。 “嗯,郭大人好骨气,既然如此,那就把你挂在宫门口警醒众爱卿吧,旁边立个牌子,写上他今生所犯罪孽,刘钊。” “臣在。”刘钊应声。 “每日去刮他一刀,将他的肉片下来喂狗,记得不要让他死快了,直到将他所有的肉都喂了狗,才能让他疼死。” “是。” 即便如此,郭高达依旧不服输“老子不怕你。” 慕南枝手一挥,不想看见他。 刘钊赶紧吩咐人将郭高达吊到宫门口去。 一旁的毛从事,整个人都在发抖。 “皇上,皇上饶命啊,臣是被迫的,当初贪污,我们是不愿的,可郭高达威胁臣,臣也是逼于无奈。皇上饶命。” 毛从事哭的稀里哗啦。 只是再怎么求饶,慕南枝也不会放过他。 不然之后她还怎么肃清朝堂。 “此次柳州贪污案所相关官员,皆拉去菜市口斩首示众,其家人同罪论处,一个不留。” 慕南枝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要吓得所有大臣不得安宁。 “皇上,安知县?”谢筹犹豫的问。 “安知县知情不报渎职,致使柳州百姓死伤惨重,本应抄家灭族,念在安子惜举报有功,功过相抵。” 谢筹松了口气。 安知县这些年虽然也有些作为,但知情不报多年,致使柳州大坝坍塌害了百姓,仅凭这一点,他全家被流放都不为过。 刘钊带着郭高达来到皇宫门口。 “必死之人,穿什么衣裳,扒干净。”刘钊看着郭高达身上的囚服有些不满。 被剥个精光,郭高达毫无羞耻心。 刘钊掏出自己的匕首,眸子在郭高达的身上打量,思索着在哪里下这第一刀。 “手臂要吊着,腰间也不适合下第一刀。”刘钊思索片刻,叫人将郭高达制住,然后一脚踩住郭高达的四根脚趾,匕首往下一扎,扎破郭高达的最小脚趾,然后慢吞吞的将那半根脚趾缓缓削掉。 “啊。”饶是郭高达自觉够能忍,却还是被那撕心裂肺的痛,痛到浑身颤抖。 可他动不了丝毫,只能感受着脚趾被慢慢的慢慢的刺掉。 半根脚趾被刺掉,郭高达疼的脸色发白。 刘钊扎着那半根脚趾,凑到郭高达的嘴前。 “你自己的肉,尝尝什么味,毕竟后面,你可是吃不了东西了。” 郭高达忍过了痛,却没忍过恶心。 嘴边的脚趾让他胃里一阵翻滚,他正欲吐出。 却不料刘钊比他更快,他将那半根脚趾强制塞到郭高达的嘴里。 然后死死的捂住他的嘴,逼迫他吞下自己的脚趾。 “呕。呕。”郭高达胃里的东西直呕到嗓子眼。 却被刘钊带人捂着嘴,又让他强制吞了回去。 待郭高达挣扎一番冷静下来,刘钊这才让人将他吊在了宫门口。 脚趾的鲜血开始一滴滴的往下落,直在宫门口落下一滩血迹。 下朝的大臣看的直打冷颤。 有好奇的百姓见状,心底对新上任的皇上心生质疑。 直到刘钊将郭高达的罪孽张贴出来。 那些原本还避开的百姓,纷纷上前诅咒郭高达。 咒他不得好死。 咒他下辈子做畜生。 咒他这辈子所加注给别人的痛苦,下辈子都还到他身上。 郭高达被吊在高处,脚下的百姓显得渺小。 但他们厌恶的嘴脸,和诅咒是那么清晰的传到郭高达的耳里。 郭高达冷笑,成王败寇,他不惧任何诅咒更不惧死。 他更不愧疚。 只要他精神不被打倒,他就能凌驾所有人之上。 出宫后的很多大臣一时间都没有离去,而是纷纷躲在暗处观看。 “原本能直接杀头,一死百了,皇上偏偏将他挂在宫门口警醒众位大臣,这位是真的罪孽深重。” “皇上趁此机会立威也是有可能的,刘统领,谢筹,听闻最近傅筝也跟皇上走的很近,皇上还给了傅筝几百万银票,瞧这模样,过不了些日子,皇上的刀怕是要对准某些人了。” “天机子应该也是着急的,听闻要举行科举,不顾伤也要上朝。” “国师着急,王爷就不着急了?先皇在世时,他就觊觎皇位,如今新帝登基,文有丞相,武有将军和刘统领,自己又有谋略有手段,只要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皇位只会越来越稳,而他慕谨,若皇上容的下他,他可以回封地做个被人看不起的闲散王爷,若是容不下,王府一家多少口人?要一夜之间全死,棺材铺管材都不够卖吧。” 第64章 女子大多依附男子而生 菜市口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台子上跪着上百个身着囚服的罪犯。 谢筹坐在高处,一身官服木着脸,让人望而生畏。 身旁的官员一项项念着这些人的罪恶。 引得百姓们对着毛从事等人一片谩骂。 毛从事低着头,神情已经木然,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已经放弃了挣扎。 “时间到,斩。” 一道斩牌落地,刽子手举起了铡刀。 鲜血四溅,尸首分离。 今日的天晴朗明媚,可菜市口的地却被鲜血灌满,腥臭弥漫,让无数百姓胆寒。 “但愿皇上能坚持惩治贪官污吏,不要做了先皇那样的人。” “别说其他,就说这柳州刺史也确实该死,他若不死,还得祸害多少人啊!” “其实女子为帝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她能体恤百姓,那就是百姓的福分。” “是啊。” “而且这个女皇帝还挺传奇的,据说是天选女帝,连大佛寺的佛珠都选她为有缘人。” “看来,慕国有望了。” 百姓们交头接耳,都是对慕南枝的赞扬。 暗处的慕谨气的牙齿紧咬,拳头紧握。 严侍卫看着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严宽,你说,本王真的没有帝王命吗?”慕谨沉着脸问。 “主子宽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才会乱说一通,慕南枝一个女子,眼界终究有限,未来这慕国还是要靠主子才能护住。” “而且女子大多依附男子而生,慕南枝敢将人挂在宫门口,凭的不也是刘钊跟傅筝吗?只要他们没了,慕南枝也就求助无门了。” “是啊,说到底她就是个靠男人的蠢女人罢了,没了他们,她什么都不是,还敢对本王儿女心有歹意,本王不会放过她。” 见主子宽心,严侍卫赞同的点头。 斩杀了人,谢筹觉得自己浑身都染了血气。 回到府里,他洗漱一番,才觉得自己清爽了。 “公子,安小姐求见。” 谢筹应了一声,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汪主簿等人见到谢筹纷纷行礼。 “此次多谢公子相救。”汪主簿瘸着腿上前感谢。 他是官员之一,贪污一事,同样知情不报,若上报上去,保不准也是开刀的。 但谢筹念在他拼死保护罪证,在详奏上替他美言,这才逃脱一死。 “不必。”谢筹制止了他。 “谢公子,大恩不言谢,若有朝一日,公子用得着子惜,子惜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事了,我们也该走了。” 谢筹笑着点头,没有挽留,也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谢筹是凡人,管不了别人的一生。 待人离去,谢筹正欲回屋,就见自家老爹抱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银票。 谢筹眉毛一挑下意识质疑“你也贪污了?” 老丞相黑脸“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那你这些钱哪来的?之前哭穷要去挖野菜,我不过出去几天,你转眼就富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赚钱的本领。” 老丞相眼一瞪,一脸怒意“长着吃饭的嘴,你可真能叭叭。” 对于幼子,老丞相自然是又爱又恨。 虽然这笔钱很是富有,但老丞相并不敢瞒下。 而是一分不少的都在盒子里。 “这是皇上给你的,之前她出宫一趟,赚了近千万,你之前花了五十五万,她给了一百万给你,其他的都给傅筝了,近九百万啊,那慷慨劲我都眼红。”虽然他是很想慕南枝将十万将士放在心上。 可她毫不犹豫就给钱的模样真的很令人激动。 九百万啊,一百万都要他命,何况九百万一下就扔出去了。 谢筹从里面拿出五十万递给老丞相。 老丞相拧眉一脸没好气的问“干嘛?” “之前不是嫌我掏空了家里的钱?拿去分吧,我可不想把我未来侄子侄女给祸祸了。”谢筹拿原话堵老丞相的嘴。 老丞相一声冷哼的接过银票“这是我该得的,再说,你五十万也够了。不过,拿着这个钱,你得把监察员的住处安排好了,丞相府虽大,但人多容易冲撞,别让他们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不然办公差都不上心。” “嗯。” 丞相点点头,拿着银票满意的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老丞相将四十九万两银票摆在丞相夫人面前。 丞相夫人讶异“这钱不是说给筹儿的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一百万他留了一半,这些都是他还的,你分出二十万,给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一人十万,给老大老二一人一千,这里面还有老三的份,不用还他,直接放中公,反正他没媳妇儿。” 老丞相说起谢筹,神情略有嫌弃。 丞相夫人忍不住笑“没媳妇就不配花钱了?之前他花的那些,你们仨也没出多少,家里四个男人,虽然筹儿大手大脚,但他比你们会挣。” 丞相撇撇嘴“行行行,他厉害,那更不用给他,反正他比我们会挣。” “这钱是要分的,两个儿媳妇心好,宠着筹儿,分别给十五万,至于老大老二,平时不愁吃喝还有媳妇接济,拿那么多钱作甚?折一半给五百两做急用吧,剩下的留作中公,等来日筹儿需要,我再支给他。” 丞相大人内心感慨,我的儿,我够意思想着你们,奈何你们娘亲太狠。 他内心暗暗感慨儿子倒霉时,夫人又开口了“至于相公你,刚刚拿了多少?。” 丞相神情一僵“什么?什么拿了多少?” “一百万的一半是五十万,相公需要为妻清点一下吗?”丞相夫人笑的一脸温柔。 可那温柔却像刀,刀刀砍在了丞相大人的心坎上。 他悻悻的伸出手指掐了掐“我就拿了那么一点点。” 丞相夫人不依不饶“一点点是多少?没有数吗?” “唔……”丞相转动着眼珠子,思考着该怎么脱身。 臣相夫人掏出锦帕抹了抹眼角“红颜未老恩先断,我跟臣相心连心,臣相跟我玩脑筋,既然大人觉得我管钱太死,那就自己处理中公吧。” “哎呀哎呀,说些什么傻话,为夫没有跟你动脑筋,诺,一万两,都给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丞相好声好气的哄着,跟孙子似的。 “大人喜欢什么,为妻何时不给买,竟敢藏如此多的私房,着实气着为妻了。”夫人低着头,委屈的模样令人心疼。 “是是是,是为夫不对,为夫道歉,别生气了,乖。”丞相哄着,只把夫人哄笑了这才松了口气。 “那大人要多少零花?”夫人笑问。 丞相大人斟酌再三反问“我也拿五百两做急用?” 夫人点头,拿了一千两给丞相。 “你是丞相,钱多了奢靡落人口舌,钱少了被别人说三道四,一千两,差不多。”丞相夫人一脸我为你好的模样。 丞相快乐一笑,接过银票低头在夫人脸上落上一吻:“夫人真好,多谢夫人。” 第65章 突然暴富 得了空,慕南枝才有时间去看看刘钊此次抄回来的财宝。 这刺史也不知在柳州到底是怎样的祸害,手里竟然财宝无数。 慕南枝毫不犹豫让人将东西放到了自己的私库,她那贫瘠的私库顿时就充盈起来,突然就富有的感觉,让她心情都好了不少。 从中拨出了一一点。 分别给了刘钊和谢筹。 两人都是人精,自然懂慕南枝的意思。 去柳州跑过一趟的禁军得到赏银的时候,都乐了。 赵子明看着啃银子的兄弟们,来到刘钊身边低声开口问:“办事给钱,不怕把他们的胃口都养大?到时候还有谁办没钱的差事?” 他觉得慕南枝有些蠢。 却没想到刘钊也跟着如此行事。 刘钊若有所思的看向赵子明“我最近得了个宝贝。” 赵子明挑眉,古怪的看着刘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没事吧? 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杀我。”刘钊眼底有着兴奋。 赵子明黑线“你没事吧?脑袋发热了?最近遇到什么难关过不去了?让你爱上了找死?” 刘钊瞪了他一眼“让你杀就杀,你啰嗦什么。” “真让我杀你?”赵子明皱眉。 刘钊还没来得及点头。 一旁的禁军插嘴“赵大,你就杀吧,你是杀不了统领的,统领现在有神技。” 禁军一脸的兴奋。 赵子明拔出剑,看向刘钊,见他没有制止。 便找准了一处不致命的地方狠狠地插了过去。 本以为鲜血会喷溅自己一脸。 可是并没有。 他的长剑刚要刺中刘钊的身体,他的身体就涌出奇怪的冰锥。 那些冰锥与他的长剑相抵。 他的长剑竟再难前进分毫。 “这是?”赵子明惊讶的收剑,去抚摸那冰锥。 一股寒气从赵子明的指尖蔓延至他的胳膊。 竟让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刘钊也想抚一抚研究研究这冰锥。 只是危险一消除,冰锥便逐渐消散了。 “这就是我刚得的宝贝,这玩意儿,火枪都能抵挡。”刘钊心底是激动的,他虽然是同龄,但也是肉体,但若是有这冰锥,他真的就成了金刚不坏。 就算是遇到人偷袭,他也能活下去。 像他们这种四处都是敌人的人,有这玩意儿简直是多了无数条性命。 “这是,哪来的?”赵子明震撼之余,也忍不住眼馋。 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谁不想得到? “皇上赐的。”刘钊眼眸一深。 “皇上?”赵子明更震惊了。 皇上一个常年在冷宫的痴儿,竟然有这东西? 想想这也太诡异了。 “她的身上,也太不寻常了。”赵子明皱着眉头。 “人人都在怀疑她,可她不但不藏着掖着,反而行事无顾忌,你说,这样真的好吗?”赵子明觉得慧极必夭,慕南枝表现的越出类拔萃,想要她死的人就越多。 “先别管上位者该考虑的事,说说兄弟们,你说,若是我所有的兄弟都拥有这玩意儿?”那皇上之下,他刘钊称王称霸,想到此,刘钊跃跃欲试。 “别太贪心,这东西这么厉害,她能轻易给别人?”赵子明反问。 “那倒也是。”刘钊点头。 “这东西,应该不只有好处吧?”赵子明多疑一问。 刘钊挑眉。 “坏处是什么?”赵子明好奇的问。 “任何东西都有得失,得到想要的,就不要去计较失去的,若是你不想要,就别问那么多,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刘钊拍了拍赵子明的肩膀,撑剑离去。 当张帆等人都收到钱的时候,都有些讶异。 “之后办公差所花的钱都找我奏销,每月发的月钱跟奖赏都是你们自己的,房子统一住在这里方便办差,我会安排些仆从伺候.....” 谢筹的安排下,张帆等人一跃,与主子没什么区别。 他们不再是生活在暗无天日下的亡命之徒。 他们有前景,未来有人听到他们的名字,也会带着崇拜的感慨一句,原来是他们啊!真厉害。 “这是你们的腰牌。” 腰牌的正面是监察院三个大字,背后则是对应的名字。 “办公差出示此牌一切后果,皇上都能替你们担着。” 张帆等人捏着腰牌,精神都是一震。 占月捏着腰牌的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我再警示各位一次,切莫做主叛主的事,不然宫门口吊着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当阿雾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的被人带到时。 谢筹所带来的严肃氛围瞬间被打破。 众人侧头看向阿雾,后者笑嘻嘻的扇着风,一蹦一跳的向他们靠拢。 “这天好热哦,你们热不热?”阿雾的手在众人的面前划过,带来一阵凉风。 众人看着那一叠银票,都忍不住额角一抽。 “哎,皇上姐姐给我这么多银票,我可怎么花呀!” 阿雾炫耀着手中的银票,那得意的小表情,让人恨不得上前踹她两脚。 “你这么有钱,那这次的奖赏还要不要?”谢筹没好气的问。 “要,要,要,当然得要,这是皇上姐姐给我的,跟你给的有什么关系?”阿雾不高兴的给了谢筹一个白眼。 “这也是你皇上姐姐给的。”谢筹将属于阿雾的那一份交到她的手里。 除了银票,还有腰牌。 “皇上姐姐的,我更得要,不然被你吞了怎么办?”阿雾不满的嘟囔着,手中拿着腰牌看了又看。 “各自去选房间吧,有什么需要的,吩咐管事购置。” 谢筹离去,阿雾找上占月。 “占月姐姐,我们的房间挨着好不好?”阿雾抱着占月的胳膊撒娇。 “你不是要在你皇上姐姐那里养伤?这才住一晚上就回来了?” “哎,一言难尽啊!”阿雾一脸的愁苦。 占月挑眉,眼底有幸灾乐祸“怎么,你皇上姐姐不喜欢你?” “怎么会?”阿雾的脾气说来就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占月,将银票拿出来抖了抖“皇上姐姐不喜欢我,会给我么多银票吗?你怎么没有?” 占月:这人炫耀的嘴脸真是难看。 “那你为什么出宫?”占月质疑。 “还不是宫里人太多了,走哪都一群人跟着,皇上姐姐也忙,宫里没什么意思,这不,姐姐给我钱的时候,我就顺势跟她一提出宫,她就准了。” 小丫头洋洋得意的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哦,原来如此。”占月意味深长的点头,像是赞同了阿雾的话。 “哼。”阿雾冷哼一声,给了占月一个得意的后脑勺,便匆匆的跑去看房子去了。 占月却捏着腰牌和钱袋,看着空旷的院子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 第66章 孽子杜勇思 新皇狩猎,特允众大臣携家眷前往。 轿銮里 许清丞懒洋洋的靠着,而外面,慕南枝则是骑着马。 一身明黄收身装扮,发丝竖顶,衬得整个人贵气逼人。 “不过是贵君罢了,竟敢坐轿銮。” “这有什么,之前还上朝堂呢!虽然没有参与议事,但也没区别。” “皇上真宠他。” “这许贵君长得俊美,也刚入宫没多久,自然得皇上的宠爱,若是后宫多些人,那就不一定了。” “我瞧着此次伴臣里,也有不少容貌上乘的,你说,皇上会不会直接将人纳进后宫?” “这世人皆爱色,她又是皇上,整个慕国都是她的,只要她不拒绝,有的是人自动送上去。” 窃窃私语淹没在人群里。 许清丞挑起车帘向外看去,只看到慕南枝纤细的背影。 “皇上,进来坐吧?”许清丞唤道。 慕南枝直接无视他,顶着她那张好看的容颜招摇过市。 而她的身旁,傅筝,刘钊等人也是异常俊美。 “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啊,有这么多俊美的男人围着我,若是我,我定然把持不住想入非非。” “我,我最多矜持一下就从了。” “听说将军尚未娶妻纳妾,也不知最后会不会成为皇上的入幕之宾。” “刘统领也尚未娶妻纳妾.....” 话不大不小,却透过人群传到慕南枝耳里。 慕南枝看左边刘钊,又看右边傅筝,两人都是冷着一张脸。 入幕之宾? 他们会屑? 她也不是重色的。 这些人脑子里的男女真是能翻云覆雨。 到达狩猎场后,慕南枝身后围了一群人。 刘钊赵子明等人,傅筝等人,谢筹等人。 他们气势不俗,以至于让人不敢上前。 老臣相问慕南枝“皇上,可要宣伴臣上前?” “让他们过来吧。”慕南枝道。 一批伴臣,有男有女,各个容貌上乘。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虚礼之后,慕南枝让他们起身。 慕南枝一眼扫过去,就发现一个人悄悄的往别人的背后藏去。 慕南枝挑眉,看向那躲藏的人。 杜勇思僵着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内心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 只是他还没祈祷完,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杜勇思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眸子不受控制瞥向走到他身侧的人。 近看,那张熟悉的脸越发的清晰了。 杜勇思的身子一抖,心脏跳动似要蹦出来。 “巧。”慕南枝看向杜勇思,一个当初在兽阁热衷她当小妾的有钱公子哥。 “皇上,您说什么?臣听不懂。”杜勇思扯着笑脸一脸无辜的装作不认识。 “忘了?不是说要娶我当小妾?这才多少天,就忘了?”慕南枝佯装疑惑。 众人:这小子胆子真大,娶皇上当小妾? 其他伴臣也纷纷看向杜勇思。 杜勇思快哭了,腿没争气的一软,双膝跪在慕南枝的面前“皇上,臣那时候不知道您是皇上,你饶了臣吧,而且,臣,也没有太过分。”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睨着杜勇思“朕也没有责怪你,你慌什么?打个招呼罢了,你这都怕,真被选中当伴臣,你这腿还要不要?” 杜勇思抬头看慕南枝,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他悻悻试探“那臣,起身了?” “嗯。”慕南枝应着。 杜勇思深呼吸后大胆的起身“没想到您是皇上,要是当初知道您是皇上,臣定会二话不说就把钱给您,哪还敢提条件。” 得亏当初没有过分,不然今日就是死期。 “以后切莫遇见女子就要人当小妾,不尊重。”慕南枝提醒。 “臣谨记。”杜勇思笑着点头。 见所有伴臣里,唯有杜勇思入了皇上的眼。 不远处的大臣顿时炸开了锅。 杜大人被人前呼后拥着,问幺儿杜勇思的情况。 杜大人也是一脸懵,他那只会花钱享乐的小儿子也就一张脸能看。 没想到真入了皇上的眼。 看来皇上是个重美色的。 杜勇思不知道自己出名了,皇上离去,他刚想松口气。 就又对上了一双眼。 “这是皇上新封的贵君,公子不可无礼。” 内监见杜勇思直盯着许清丞看,赶紧出声制止。 贵君? 皇上的男人? 杜勇思大骇! 他不会被皇上看了两眼,说了几句话,这个贵君就嫉妒成性要他死吧? “见过贵君。”杜勇思赶紧见礼。 许清丞没有理他。 只是打量了他一瞬,便沉默着离开了。 杜勇思抹了抹额角的汗松了口气。 “杜公子,你怎么认识皇上的?” “皇上真好看,她那张脸,整个京城怕是再也找不到能比得上的。” “能入皇上的眼,杜公子你好福气啊!” 杜勇思真想说,这福气,他并不想要。 他心无大志,就想吃喝玩乐。 入宫做伴臣? 他这脑子,活得过几天? “杜公子,不知可否为我引荐一番,若能成功在皇上面前露脸,我一定谨记杜公子大恩。” “杜公子,你知道我家里情况,若是此次不能被选中,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少人凑到杜勇思的耳边乞求他帮忙。 直吓得杜勇思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杜大人见儿子受难,赶紧将他救了出来。 杜勇思整理着凌乱的衣裳问杜大人“爹,能不能将我从伴臣的名单里剔除?” “荒唐,这名单是我好不容易求丞相把你加上去的,你说剔除?简直不知所谓。”杜大人见儿子不争气,气得吹胡子瞪眼。 “可我之前得罪过皇上。”杜勇思真的快哭了。 只要他看到那张脸,就想到自己曾经竟然求娶皇上当小妾。 若是之后再当了伴臣,万一中途做了什么错事? 前仇旧恨一块算,那他杜家都得玩完。 “你何时认识皇上的?”杜大人皱眉。 杜勇思便将当初在兽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杜大人听罢,当即腿发软,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是杜勇思扶了一把,这才勉强站稳。 “孽,孽子。”杜大人指着杜勇思脑袋大骂。 杜勇思低着头,不敢吭一字。 第67章 战争已经开始 安营后,慕南枝射出了第一箭。 之后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前去狩猎了。 营寨里,阿雾在慕南枝身边上蹿下跳,时而这里碰碰,那里摸摸。 时而在慕南枝左边肩膀伸出头,时而在她右边肩膀伸出头。 更猖狂的时候,将她的下颚搭在慕南枝的头顶。 就差没在慕南枝的头上拉屎了。 慕南枝忍无可忍,没好气的瞪她“这么大个狩猎场?没你玩的?去,给我狩野味回来。” “可是我不会啊。”阿雾嘟着唇委屈的拒绝。 “是吗?”慕南枝挑眉,深深的看着阿雾。 阿雾顿时有些心虚“那我,我找帮手陪我。” 慕南枝也没戳穿她的伪装。 阿雾离去后,丞相跟慕谨一起到了营包。 “皇上。”丞相做礼。 “何事?” “老臣跟王爷是为挑选伴臣的事而来,现在已经到了狩猎场了,皇上打算如何考量他们?” 丞相原本是不急的,架不住慕谨非要将事情赶上日程。 这才不得不跟着一起来了。 “此事不必你们管了,朕自有打算,难得外出游乐一番,二位自乐去吧。”慕南枝毫不犹豫的赶人。 两人被驱赶,也不敢再多说,只得转身离去。 “王叔?”慕南枝突然又唤慕谨。 慕谨回身请示“皇上有何吩咐。” “怀楚跟怀雨应该也到了吧?让他们来朕身边待会儿。”慕南枝抬头与慕谨对视。 后者的脸色明显有一瞬间失态。 却还是强忍着怒火应下了。 慕南枝此举,让丞相的眸色一深。 出了营包,丞相羡慕的对慕谨道“王爷有福了,不用王爷开口,王爷的一双儿女就能被皇上带着,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便是学个一点皮毛,也是受益匪浅。” 慕谨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他是忠臣,皇上如此看重他的儿女,他自是感恩戴德。 可很多人都知道他的野心。 他不相信慕南枝那个死丫头会不知道? 她分明是故意提自己的一双儿女,从而威胁他。 “王爷好像对皇上的决定不满。”丞相故意刺激慕谨。 慕谨强压着怒火轻哼一句“怎么会,皇上才华横溢,能得到她教导,是本王儿女的福分,兴许,有皇上的栽培,他们能更上一层楼呢!” 他最后一句话看似夸赞,实则高深莫测的威胁。 你慕南枝非要这么做,也不怕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慕怀楚,跟慕怀雨都是被娇养的孩子。 礼节甚是到位。 慕南枝打量着二人,两人的容貌皆是不错,瞧着不像慕谨,许是更多的像王妃。 慕怀楚偷偷的打量自己这个堂姐。 这还是彼此第一次见面。 慕怀雨也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慕南枝。 慕南枝勾唇浅笑“王叔有派武师教导你们么?” “回皇上,有。”慕怀楚率先回话。 “怀雨呢?”慕南枝又问慕怀雨。 “会一些,父王不愿怀雨太过粗鲁,只让武师教了些许皮毛。” 慕南枝点点头,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没信。 “来人。”她唤道。 内监取过盒子上前。 慕南枝示意内监将此盒子递给慕怀楚。 慕怀楚好奇的接过打开。 一柄极为上乘的弓箭映入慕怀楚的眼帘。 他顿时大喜,伸手摸了摸弓箭“皇上,这是送给我的么?” “自然是,原本还打算送你姐姐一把,但她武功只学了皮毛,想来不适合狩猎,之后狩猎,怀楚便跟着朕一起吧,也让朕见识见识,你身为皇家子嗣的能耐。” “那怀楚就献丑了。”怀楚喜滋滋的接过盒子自己抱上。 之后内监又呈上了一个盒子。 盒子比较小巧,递给慕怀雨。 慕怀雨疑惑的看了慕南枝一眼,这才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副红宝石头面。 “初次见面,怀雨既然不喜欢武,那就送你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可还喜欢?”慕南枝温和的笑问。 “喜欢,多谢皇上。”慕怀雨的神色也有些松动。 “嗯,先回去吧。”慕南枝也不多说,送了东西便直接让他们走了。 这让两人都有些懵逼。 抱着礼物回到自己的营寨。 见父王在等候张望,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皇上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慕谨状似不在意的问。 “就问了我跟姐姐的文武,皇上得知我有被武师教学,特意送了我一把弓,父王看看,这弓是不是很好?” 瞧着儿子喜悦的神情,慕谨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但到底是忍了。 “怀雨呢?”慕谨问。 “是一副头面。”怀雨将盒子打开。 一副价值倾城的头面便出现在慕谨的视野。 慕谨沉默了。 那小丫头是何居心?难道是想用这些收买他儿女的人心? 那她未免也太蠢了。 “狩猎场虽然有禁卫军跟将士们保护,但也得小心,不可乱跑,明白吗?”慕谨严肃叮嘱。 “是。”两人连忙应着。 “去玩吧。”慕谨挥退两人。 慕怀楚回到自己的营包便迫不及待的把玩起自己的弓。 慕怀雨则是拿着头面去见了王妃。 “母妃。”慕怀雨见礼。 王妃从书中抬头看向怀雨,神情顿时变得温柔,她抬手。 怀雨连忙上前牵住她。 “怎么了?”王妃温柔的笑问。 “皇上刚刚唤我跟弟弟前去,送了弟弟一把弓,送了我一副头面,您瞧。”慕怀雨将头面给王妃看。 饶是王妃一把年纪见多识广,还是被皇上的阔绰给惊到了。 “怀雨喜欢它吗?”王妃问。 “它很好看,只是。”它的存在并不友好。 “怀雨很聪明。”王妃抚着女儿的头发,心底的担忧逐渐加深。 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可怜她的儿女,深受其中,不得解脱。 “母妃,我该怎么办?弟弟该怎么办?皇上要带他狩猎,万一出事了呢?到时候父王连个说法都得不到,毕竟狩猎危险,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慕怀雨有些无措,也很害怕,这么价值不菲的头面,皇上都送给她了,那接下来,她还会干些什么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父王跟她还是敌对。 王妃无奈一叹,将慕怀雨搂进怀里宽慰“雨儿放心,你父王会保护你们的。” 第68章 皇上钓鱼 既然是来狩猎,慕南枝当然不能只待在营帐里看奏折。 她换了身衣裳,带着刘钊和一支禁卫军去了林中。 马背上的人虽然身姿纤细高挑,但英姿飒爽,直看的人回不过神来。 不论慕南枝的能力到底如何,她的容貌是毋庸置疑的好看。 “将军一直盯着皇上作甚?”许清丞问傅筝。 傅筝回头看向许清丞“身为宝塔阁主,怎么就选了个贵君?” 贵君上面还有个原配,不当原配,当个妾? “傅将军果然眼光毒辣。”这么轻易就识破了他宝塔阁主的身份。 “既然贵君选择跟皇上合作,那就不是爱情,贵君管谁看皇上,谁又会成为皇上的新宠?”傅筝说话毫不留情面。 他傅筝虽然目前认了慕南枝,但不是谁都能压他一头。 一个玲珑宝塔罢了,他真要缴,也是能缴的。 傅筝的讥讽让许清丞的脸色一僵。 “将军,马备好了。”一将士拉着马过来,上面是备好的弓箭。 傅筝一个翻身上马,眸子居高临下的看了许清丞一眼。 那一眼里,许清丞看出了不屑。 他的心一哽,十分不适。 绳子一扯,傅筝调转马头,带着身后的将士往林中而去。 许清丞窒了一瞬,脑海里莫名响起慕南枝的那句话“你确定要当我三千后宫中的一个吗?我不会忠贞......” 是啊,像她这样的人,眼里放的不会是情情爱爱,今天她能为钱让他当贵君,未来也能因为别的让别人当她的后君。 她不会为谁停留,直到身边受她所迷惑的追求者越来越多。 可那又如何呢?同一盘珍馐,谁能吃到嘴里,不各凭本事吗? 自慕南枝去了林中,越来越多的人往林中而去。 林中,慕南枝遇见一野猪,她搭箭弯弓,箭矢凌厉射出,直接将野猪的两只眼睛对穿。 痛让野猪哀嚎,在林中挣扎了一口气,便直接倒地了。 在场的跟随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次看向慕南枝的眼神,都多了忌惮。 众人打马上前,慕南枝看着死去的野猪道“抬回去,给众位爱卿加餐。” “是。” 等傅筝后脚到的时候,慕南枝已经百发百中猎了许多野味了。 没有丝毫挑战的事情干多了难免无趣。 “都各自玩去吧,不用跟着朕。”人多了,鱼都钓不到了。 众禁卫军犹豫的看向傅筝。 虽然他们的主子是慕南枝没错,可圣意难测,他们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刘钊点头,众禁卫军这才散去。 慕南枝又看向傅筝身后的将士。 傅筝一个眼神,将士们紧跟着自乐去了。 慕南枝这才看向傅筝,并招手道“你过来。” 傅筝没有丝毫犹豫,将马挨到慕南枝的马匹。 “脑袋靠过来。”慕南枝又道。 傅筝身子一动,脑袋靠了过去。 慕南枝伸出指尖,将一滴血印在了他的眉宇间, 当泛着凉意的触感印上眉宇的刹那,傅筝的身子忍不住一僵。 慕南枝将血滴入傅筝的眉宇“这东西先给你用一段时间,若你不想要它了,朕会把它收回来。” 傅筝心思一动,明白了慕南枝的意思。 这滴血,是在护他的周全。 一旁的刘钊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滴血溶入了别人的身体还能收回。 心底对慕南枝的能力不免更加揣测。 如此厉害的能力,究竟怎么来的? “走吧,往深处走走。”慕南枝率先打马往林中深处而去,而她的身边只跟了刘钊跟傅筝。 虽然两人都武功高强,可遇上强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还未走到深处,三人遇见了一只大虫。 刘钊打马拦在慕南枝的身前。 那大虫却看也不看刘钊,只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勾唇浅笑,毫无惧意的对着大虫招手。 大虫见状,顿时就怒了,它是这林中的王。 无论谁见它都得俯首称臣。 这人类女子,竟敢轻视它? 凶狠的打了个鼻息,表达自己对人类的强烈不满。 它龇着尖锐的獠牙冲慕南枝威胁,眼底的凶狠似乎下一瞬就能将慕南枝整个人吞吃入腹。 刘钊也被慕南枝此举惊到了。 那可是大虫,不是一只猫。 她这般风轻云淡的召唤,真不怕惹毛了它? 傅筝则是看着慕南枝招大虫的姿势,跟招他一模一样? 见大虫并不过来,慕南枝翻身下马。 独自向大虫走去。 刘钊看的心慌,他看向傅筝。 却见他眉眼沉稳,没有丝毫的焦急。 似乎并不担心皇上会受到伤害。 慕南枝的靠近让大虫后退了两步,它整个身子往下压,龇牙凶狠的瞪着慕南枝。 那气势,似乎随时准备将慕南枝撕成粉碎。 “这整座山都是朕的,你确定要跟朕龇牙?”慕南枝与大虫对话。 刘钊:皇上难不成还能驯兽? 傅筝也是眉毛一挑。 “吼。”大虫一声大吼,威胁慕南枝快滚开。 可就在它昂头大喊的瞬间,慕南枝手上的冰枪嗖的祭出,直抵它的喉咙。 冰霜沿着冰枪蔓延,覆盖大虫的全身。 大虫开始发抖,胡须都出现了冰霜。 慕南枝上前,大虫却畏惧的后退,慕南枝浅笑,纤细的手指抚着大虫脑袋的毛发“你看,让你死多容易。” 大虫的身子压低,匍匐在慕南枝的脚下。 它的顺从,让慕南枝很是满意,她撤回它身上所有的冰霜,温柔的抚着它的脑袋道“乖。” 刘钊第一次在大虫的眼里看到了委屈。 撸了大虫的毛发,慕南枝过足了手瘾,这才拍着它的脑袋道“走吧。” 大虫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眼睛一亮,它试探的看了慕南枝一眼,见她没制止自己,这才迈着四肢走了。 待虎王离去,慕南枝再次翻身上马,三人往林中深处而去。 林中深处,树木茂密,遮天蔽日,雾气笼罩下,整个人的视线严重受阻。 “扑棱。”突然一群鸟被惊飞。 三人停了马,抬头看去。 可视线之内,白雾一片,根本看不清其他情景。 但刘钊跟傅筝知道,皇上钓的鱼来了。 第69章 以自身为饵 三人下马,驱赶了马儿。 浓雾之中,最好的偷袭暗器不外乎箭矢。 马儿刚跑,就有无数支箭矢穿透白雾射向三人,三人并未有任何动作。 可他们的身上却漫出尖锐的冰渣。 冰渣将三人从头到脚包裹。 箭矢散去,冰渣消散,三人完好无损。 暗处的人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射出了几波箭矢。 当傅筝都觉得这些箭矢太过浪费了,暗处的人这才停下了。 林中传来声音。 那些杀手逐渐在向慕南枝三人靠拢。 当浓雾之下,彼此打上照面。 杀手们忍不住一惊,只见慕南枝三人的脚下全是箭矢,可他们竟没有丝毫损伤。 “你们先。”慕南枝开口。 刘钊跟傅筝瞬间出手与黑衣人交手在一起。 两人的武功都是拔尖的,又有慕南枝的血加成,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慕南枝看了两人一眼,独自走了。 她其实很想此次杀她的幕后主手现身,这样就能减少很多事情。 离开一段距离,果然再度出现了一批黑衣人。 相遇的刹那,他们二话不说就从树上飞身而下,把慕南枝直接包围。 慕南枝看着这些小喽啰,五指一张,一柄寒霜枪无声出现。 既然是生死局,自然不能手下留情。 黑衣人冲上来的刹那,慕南枝主动迎了上去,寒霜枪枪枪要了人的性命。 即便一个个性命在她面前倒下,她依旧神色未变,衣裳更是没有丝毫的脏污。 她就像是一个杀人的傀儡,直到杀完所有的人。 等刘钊跟傅筝解决完其他的黑衣人赶上来时,慕南枝的脚下已经躺了不少的死人。 刘钊心底对慕南枝的好奇更甚,她到底有多少旁人此生都不会有的能力? “没有活口?”瞧见两人跟上,慕南枝顺口一问。 “一些小喽啰,不可能知道什么。”傅筝解释。 慕南枝挑眉,难免觉得可惜“想要杀人成功,一击毙命才是最好的杀人方式,背后主谋脑子不大聪明。” 傅筝很想说,或许不是别人脑子不大聪明,而是你太诡异。 “你们俩散去吧,让朕独自玩玩,保不齐遇到个老大呢!”慕南枝说的平静。 但话里的狂妄让人不免唏嘘。 “你自己小心。”傅筝叮嘱。 “别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慕南枝说罢,便往白雾深处走去。 刘钊欲言又止的看向傅筝,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们真的不跟上去吗?” “连你都死不了,她还能有事?”傅筝反问。 刘钊: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傅筝阴阳怪气的? 两人听话的出了林中深处,将一干人等拦在外围。 慕南枝往深处走,遇见了一波又一波黑衣人。 他们等级不高,奔着送死而来,慕南枝一番猜测,估计后面有高级别的杀手在等她。 果然,在接连杀了四五波成群结队的黑衣人后,她遇见了一个独身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沸腾而出。 “等我杀了几波人,阁下才现身,这是对自己不自信么?”慕南枝轻笑。 黑衣人不愿废话,举起胳膊,一支支箭矢便朝着慕南枝射去。 慕南枝风轻云淡的灵敏避开。 待她躲避之时,黑衣人逐渐靠近她,凌厉的掌风向她打去。 两人你来我往,眨眼就是十几招。 经过交手,黑衣人发现慕南枝想要拉开他的头巾。 慕南枝也确实想要拉开他的头巾,能单打独斗,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他的位置也不会低。 操控这样一个人,将其后台一网打尽。 多么简单的事情。 看懂了慕南枝的意图,黑衣人戒备更深。 可他一心顾上,难免就会不顾下。 慕南枝趁此机会,招出寒霜枪。 当寒霜枪凭空出现的刹那,仿佛整个林中的温度都降低了。 黑衣人的眸子也是忍不住一颤,眸子再次看向慕南枝时,眼底也带上了不敢置信。 慕南枝趁此机会进攻,寒霜枪枪枪往他致命处招呼。 不过眨眼,黑衣人的衣裳便被划破,鲜血溢出,血腥味蔓延出来。 “你根本不是慕南枝。”黑衣人避开之后,带着怒火质问慕南枝。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偏居一隅,你道听途说那些关于她的消息,为什么就笃定是事实呢?”慕南枝反问。 也不知道慕南枝哪句话惹到了黑衣人。 他陡然从怀中掏出几个药丸,对着慕南枝一扔。 丸子砸在慕南枝的四周瞬间爆裂开来。 火光陡然包围了慕南枝。 眼看大火就要将她焚烧殆尽。 可就在火光即将侵袭她的刹那,她的周身蔓延出一层层的寒冰。 任火光如何侵袭,那些寒冰都未曾融化。 火光中的人逐渐抬头,她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黑衣人。 此刻的她,比恶鬼更让人恐惧。 黑衣人心底一颤,转身就欲飞走。 慕南枝袖手一挥,一道冰锥便对着黑衣人的背脊而去。 却因为他速度过快,冰锥并没有射中他的心口,只是射中了他的手臂。 黑衣人飞走,慕南枝并没有追,而是看向四周,周身涌出寒霜,向大火燃烧的地方蔓延而去。 直到将火熄灭了,这才收回寒霜。 “可惜了。”没能将人捉住,让慕南枝有些遗憾。 不过天色不早了,她也不便在此处逗留。 便往返而去。 在林中央遇到傅筝跟刘钊。 傅筝上前问慕南枝“如何?” “他受伤了,身高约六尺,男,最明显的伤是臂膀。”慕南枝道。 傅筝听罢,转身就走。 于是,初到的当晚,傅筝带领将士们层层搜查,最后还真抓到了一个凶手。 只是当人领到慕南枝的跟前时,慕南枝看了他的伤口,又重新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冰锥。 两相对比,根本不同。 “替死鬼。”慕南枝轻笑一声,没有丝毫的生气。 “我再去查。”傅筝蹙眉。 “经过此次,凶手怕是不会轻易出手了。”慕南枝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 良久,她抬头看向傅筝道“明日,举行赤身摔跤赛,通知下去,除去禁军将士,凡其他男官员务必到场,违者,以欺君论处。” 第70章 要不要本丞相拿条绳子,在你前面直接吊死?” 此时的营帐某处。 西北正给天机子清理伤口。 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数十处,胳膊一处十分严重,隐隐有肌肤坏死的样子。 “主子,您不该亲自出手。”西北没想到主子亲自出手,还能被伤的这么严重。 这慕南枝属实诡异过头。 天机子浑身都冒着寒气,他看着地面,喘息之时,嘴里隐隐冒出雾气。 已经快进入夏天,人再怎么样都不会有这种状况,这是因为他的伤口所致。 “若不是我亲自出手,我还真不知道,她竟诡异至此。”天机子忍不住自嘲。 他自问一切都了然于胸,可慕南枝一出现,他所有的傲气尽数被折。 “主子,那现在怎么办?今日傅筝大肆搜查凶手,瞧那样子,是被慕南枝收服了,再加一个刘钊,慕南枝本身还杀不死,这样下去,大业怕是....” 西北虽然没有明说,但天机子懂他的意思。 照这么发展下去,他都得被慕南枝揪出来杀掉,别说大业了。 别说西北有这样的怀疑,天机子也有这样的怀疑。 只是两人还没有想出个对策来。 外面传来声音。 “主子。” “何事?”天机子皱眉。 “回禀主子,刚刚皇上那里派人来传话,明日所有相关官员举行赤身摔跤,若有违抗,以欺君论处。” 西北听到此话,脸色大变。 “主子,慕南枝这是知道自己抓了个替死鬼,想要在明天揪出真正的凶手,您的伤?” 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黄昏之时 营帐燃起了篝火。 阿雾带着一堆野味向慕南枝邀功。 “皇上姐姐,你想吃什么?”阿雾笑嘻嘻的问。 “都可以。” “好的。”阿雾喜滋滋的去忙活。 慕南枝的视线向远处看去。 只见远处的慕谨也在看她。 慕谨看着慕南枝的风轻云淡,不由压低声音问身旁的人“你真是亲眼所见?那黑衣人放火都没烧死她?” “确实,她身上涌出奇怪的冰霜,那些冰霜以她为中心蔓延,瞬间就将那些火灭了,那黑衣人武功在属下之上,可最后差点就被她杀了。” 慕谨大概知道杀慕南枝的是何人,正因为知道,他才在心底生出惧意。 一个杀不死的怪物,他怎么跟她争皇位? “再探,务必探出她的弱点。”慕谨脸色一沉。 “是。”面无表情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 “皇上。” 一道声音将慕南枝的视线拉回,她看向做礼的人。 “丞相有事?”慕南枝转身回营帐。 身后丞相连忙跟上。 “听说皇上今日遇刺了?可有受伤?”丞相皱眉询问。 “没事。”慕南枝应道。 “皇上以身犯险,属实不应该。”丞相神色嗖的威严,语气带了训斥。 慕南枝抬头,对上丞相严肃的视线。 她想开口训斥他两句,又觉得伤了他的颜面。 她若不开口训斥他两句,他以后时不时就端着架子反来训斥她几句? 她也不想自己被训得像个孙子,失了她皇上的颜面。 思忖良久,也没找到给丞相一击毙命的反击。 于是她不耐烦的开口“你真是婆婆妈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没事你都要叨叨一通,我要是有事,躺在床上等救治的时候,怕是反而要被你叨死,你有这个时间在我这里叨叨,你外出去干点实事,去把慕谨跟天机子的罪证揪出来,能行吗?” 丞相一番好心,顿时支离破碎。 他愤恨的拱手做礼,气呼呼道“臣告退。” 慕南枝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忍不住一声轻嗤“老顽童。” 众人见丞相一脸愤怒的从皇上的营帐出来,都十分好奇皇上到底是说了什么,才能让丞相这么生气。 谢筹见状,跟上了自家的老爹。 回到营帐,丞相气得一连灌了一壶茶,这才将火气消了不少。 “都谈什么了?气成这样?”谢筹皱眉问。 “没啥。”丞相觉得自己一番好心不被受用十分丢面。 “没啥能气成这样?是因为皇上犯险的事?”谢筹了然的问。 丞相这才抬头看他。 “看来我猜中了。”谢筹神色平静。 “皇上此举太过冒险。”丞相如实道出心中所想。 “你会有此想法,是因为你对她知之甚少,你若是真的了解她,你会发现,有她在,该害怕的,应该是那些想要将她拉下高台的人。”谢筹对慕南枝的肯定已经毋庸置疑。 慕南枝比他想象的更厉害。 这慕国的皇位,谁也夺不走。 这慕国的江山,只会被她牢牢的掌控在手心。 谢筹的笃定让丞相沉默。 当烤肉飘香时,慕南枝又从营帐里出来,跟阿雾等人坐在一起。 其他人,都离她较远,唯有阿雾跟许清丞不怕她,离她较近。 “皇上姐姐吃。”阿雾用筷子夹着肉片放到慕南枝嘴里。 见她一口吃完,又给她倒酒。 有阿雾在,慕南枝自己不用动手,许清丞更是成了个摆设。 阿雾的殷勤,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可惜慕南枝是女子,不然,这场面像极了祸国殃民的妲己魅惑君王的样子。 众人酒肉下肚后,都欲回营帐休息。 杜大人却找到丞相将他往偏僻之处一拉。 “何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丞相皱皱眉头,将衣裳往回扯。 丞相正欲挣脱,杜勇思却将丞相的胳膊一抬,两人架着丞相悄悄躲起来嘀咕。 “大人,小的求您一件事。”杜大人僵着笑脸拱手做礼。 “何事?”丞相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人前两天刚求了他,让他把自己的儿子放入伴臣名单。 今日又来求,不会是取消名单吧? “小的想让大人,把我儿勇思从伴臣名单里剔除。”杜大人舔着老脸请求。 丞相一听,当即转身就走。 这人耍他玩呢? 猖獗。 “大人,大人啊。”杜大人快哭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就抱着丞相的腿不让他走。 杜勇思见老爹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松了口气。 老爹丢面事小,他丢命事大。 他会谢谢老爹的救命之恩,大不了以后少花点钱。 少气他一点,少让他背点黑锅。 杜勇思正喜滋滋等着丞相答应此事。 杜大人也觉得,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丞相一定会给他这个薄面的。 可谁料丞相道“不行。” “为什么?” “为什么?” 两个姓杜的异口同声。 “都得了皇上的眼了,这个时候还从名单里剔除,是你们被问罪,还是打算让本丞相被问罪?”丞相铁青着脸反问。 杜大人正要辩驳几句。 丞相又道“还记得前几日你是怎么求本丞相将你儿子的名单加进去的吗?你也是这副德行,前一次,本丞相如了你的愿,你这次又这么做,你好歹也顾一下本丞相这张脸,本丞相的权势在你杜大人的眼里已经强悍到可以操控所有事物了吗?杜大人,你如此逼迫本丞相,要不要本丞相拿条绳子,在你前面直接吊死?” 杜大人一听,顿时急了,赶紧抚着丞相的胸口,给他顺气“别别别,不行就不行吧,死什么死的。” “哼。”丞相冷哼一声,挥开他的手气哼哼的走了。 “爹,现在怎么办?”杜勇思生无可恋。 杜大人眸子一转,心想,既然丞相那里走不通,那就只有儿子这里努力一把了“没事,你长的这么俊,定然能讨皇上欢心,你加油,爹相信你,你不是惯会花言巧语吗?拿出你的十分本事,去哄皇上,她定能被你迷惑。” 杜勇思白眼:爹是不是疯了? 第71章 连环折腾 次日 摔跤比赛,当成年男子赤着上身出现在摔跤场时,不少女子看的脸红心跳。 尤其是武将傅筝等人,健硕挺拔的身形叫人离不开眼。 当慕南枝的眸光落在天机子身上时,他完好无损的上身叫她挑了挑眉。 疑惑的走上前去,慕南枝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身体。 “皇上这般看着臣作何?可是有何不妥?”天机子一派淡然,叫人看不出丝毫的心虚。 “无事,只是瞧着大人这身体,应该是常年习武。”慕南枝伸手,指尖轻轻的点上天机子的臂膀,然后下滑。 天机子皱眉,却也没有避开。 慕南枝有意试探他,指尖点点往下移,约莫至她划伤的伤口处,她用力一按。 可天机子的臂膀没有丝毫异样。 天机子神色更是未变。 “嗯,很结实。”慕南枝感慨一句,收回了手指。 两人的交锋很多人并不知情,倒是有很多人暗暗猜测。 皇上垂涎天机子美色,借机吃天机子豆腐。 待慕南枝离去,天机子的手指才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摔跤场为圆 一群人在里面战斗,可分批,可单打独斗。 一入圈,便分为了几队,天机子带人一队,慕谨带人一队,傅筝跟刘钊带人一队,还有其他官员公子哥零零散散的站了一队。 锣鼓一声响,众人动了。 刘钊跟傅筝对视。 刘钊对上慕谨,傅筝对上天机子。 此次摔跤比赛,傅筝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天机子暴露自己的伤口。 “加油,加油。” 不少人看的正起劲。 兴奋的直喊加油。 慕南枝的眸光却是落在天机子的身上。 傅筝身为将军,他出手力道自然是不轻。 可两人在中央如何纠缠,天机子身上的肌肤依旧完好无损。 根本不像是戴了假皮。 慕南枝蹙眉,难不成,她猜错了? 林中的那个黑衣人,根本不是天机子? 毫无疑问,最后的摔跤胜利者,是傅筝。 “傅将军,傅将军。” 女儿家已经兴奋的喊起来了。 丞相看着铮铮傲骨的儿郎,在慕南枝耳边感慨“这么优秀的儿郎,也没个家人帮忙张罗婚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没个妻妾,也不知他有没有看中的姑娘,若是有,老臣倒是愿意去为他做个媒。”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慕南枝觉得老丞相是闲事越管越宽了。 老丞相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着头,当真就往傅筝面前去了。 慕南枝嘴角一抽,无奈的看了丞相一眼,转身回了营帐。 丞相走到傅筝面前,摸着胡子,斟酌再三后问“傅将军年龄不小了,可有考虑成家?你看看这些个女儿郎,眼珠子都挂你身上了,若是有合眼缘的,我帮你做个媒,你觉得如何?” 傅筝接过侍卫手里的帕子擦拭了汗水反问老丞相“谢筹年龄多大了?可有成家?本将瞧着这在场的女儿郎不少,丞相挑挑还是能选个好儿媳的。” 丞相一听,眉头一皱“我一片好心。” “哼。” 傅筝一声冷哼“本将在外多年无后顾之忧,皆因为身后无家人,所以无牵挂,本将这辈子,不会成家。” 将帕子往侍卫的怀里一扔,傅筝看也不看丞相,便抬步往皇上的营帐里而去。 老丞相一番好心被拒绝,又气又急,但冷静下来,他又为傅筝惋惜。 他真是个很好的儿郎。 可惜了,亲情缘薄。 傅筝来到营帐内 “坐。”慕南枝让他同坐,还给他斟茶。 傅筝一口茶水喝下,缓解了口渴。 “看样子,没找到破绽。”慕南枝开口。 “确定是他?”傅筝反问。 慕南枝敲击着桌面不答反道“找不到破绽也无碍,冻伤可不是那么好治的。” 她有的是时间去试探他。 傅筝见她一派笃定的神情,眸光微动,却又转瞬消失。 “此次你拔得头筹,可要奖励?”慕南枝又问。 傅筝抬眼,与慕南枝对视。 良久,就在慕南枝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傅筝开口道“先欠着!” 欠? 慕南枝挑眉。 “不行?”见慕南枝有疑,傅筝反问。 慕南枝点头“也行。” 摔跤结束 天机子在场地里歇息一会儿后这才回了自己的营帐。 一到营帐,他便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西北赶紧将其扶住。 “主子,您怎么样?”西北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天机子咬着后槽牙,坐着平复疼痛。 “主子,要不还是把这身皮脱掉吧,别捂着伤口,导致发炎可就不妙了。” 西北说罢,就要去帮天机子褪掉身上的另一层皮。 却被天机子制止了“先别脱,给我找点止疼药。” 今日摔跤场上,若不是傅筝跟他交手。 他自然不会觉得慕南枝怀疑到他的身上。 可傅筝在他身上处处找破绽,分明是有备而来。 若不是他穿戴的是全身皮,怕傅筝将他的新皮弄破处处避让,还真有可能被傅筝发现了伤口。 西北找了止疼药给天机子吞下,后者这才松了口气。 “主子,还是想办法先回去吧,这里到处都是傅筝的眼线,也不能煎药,您的伤口不能耽搁。”西北再次劝诫。 “这个时候离开,不亚于把伤口送到慕南枝面前,不着急。”他也想看看,慕南枝没抓到他这个幕后凶手,还能做出些什么。 午时 慕南枝让人烤肉,然后召集大臣一起饮酒作乐。 伴随着歌舞声声,众位大臣都喝高了。 等众人散场,吃了性热烤肉喝了烈酒的天机子回到自己的营帐,整个人都疼到发抖。 “主子。”西北压低的声音都带了惊恐。 “哼。”天机子冷笑“慕南枝好样的。” 然而事情没完。 天机子正欲躺下好好休息,有人来传话。 “启禀国师,皇上说了,让国师休息半个时辰后,前去面见皇上,下午,伴臣甄选,皇上让国师带队。” “回去告诉皇上,本国师会准时到的。”天机子强制压下声音发颤,用极为平静的声音回道。 “是。” 等外面的人退下,天机子这才靠在床头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 西北心底生恨,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慕南枝面前杀了她。 第72章 你也是条狗?” 午休后,二十几个伴臣被分成四队。 慕谨,天机子,谢筹,傅筝。 抽签,谁抽到谁就跟随一队,又分别给伴臣发了特制的箭矢。 当一切准备就绪。 慕南枝招了慕怀楚上前:“想不想一起去玩玩?” 慕怀楚犹豫的看向自己的父王。 “去吧,这种机会可不多见,错过就没有了。”慕南枝诱哄。 慕怀楚咬咬牙,走到了慕谨的队伍里。 慕谨五官都险些扭曲了。 “此次比赛规则,真人对抗赛,想要从伴臣名单中脱颖而出,那你得从此次限时半个时辰的比赛中胜出,朕的伴臣,时常生死一线,你连小小的比赛都赢不了,未来,又怎么为朕冲锋陷阵。” 真人对抗赛? 不少人听到此话,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杜勇思看向自己的老爹,眼神十分哀怨。 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去跟人箭矢对抗? 杜大人也慌了,紧紧的抓着老丞相的手焦急道:“大人,这也没说当伴臣还要生死对抗啊?” 老丞相忍不住一个白眼:“你是第一次当官?这不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皇上的伴臣,不论是文武,胆量,机智果敢,那都得出类拔萃。 不然怎么有资格做天子伴臣? 杜大人顿时焦急如焚:“完了,我儿要是出事,我家里那位会提刀砍了我。” 随着一声号角 四支队伍冲向了林中。 入了林中的队伍,开始搜索对方的人。 慕谨看着身边兴奋的四处探头探脑的儿子,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父王,您打我干什么?”慕怀楚有些委屈。 “打你?老子还踹你,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慕谨一脚踹向慕怀楚。 直把后者一脚踹到草丛里。 树枝刮了慕怀楚的脸,后者也不介意,匆匆爬起来,离慕谨远远的。 “滚过来。”慕谨怒斥。 慕怀楚有些委屈,这么多外人在,父王也不给他点面子,说踹就踹。 其他人并没有去插手两父子之间的事,都各自紧守四周,以防被人偷袭。 等慕怀楚上前,慕谨这才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压低声音叮嘱“蠢货,好好在本王身边待着,听见了?” “嗯嗯。”见自己的父王如此生气,慕怀楚也不敢辩驳,只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四人带队的伴臣,都是各大势力中的人。 如此混乱的带队,保不齐谁受人指使,突然给你背后来一刀。 所以,谁都不信任谁。 当傅筝和谢筹相遇,两人身后的伴臣就要出手时,却被两人制止了。 “联手?”谢筹问。 “可以。”傅筝应了。 两队结盟,开始在林中找天机子跟慕谨。 慕谨的运气很不好,很快就对上了谢筹跟傅筝。 遥遥相望 箭矢在瞬间射出。 寂静的林中顿时热闹起来。 杜勇思死死的躲在树后。 他可没指望赢,他就指望自己能活着出去继续吃喝玩乐就够了。 人生短短几十载,他不想上进这没错。 慕怀楚还是第一次遇到射真人,他有些兴奋,搭箭拉弓瞄准对方,很快就把他老爹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 “咻。”的声音引来了慕谨的视线。 见到自己儿子竟然敢在傅筝谢筹面前班门弄斧,慕谨很想把人拎过来暴揍一顿。 箭矢穿越林中,然后失误的扎在了树上。 慕怀楚偷偷瞄了一眼,见没射中,有些惋惜。 他不信邪的又搭箭拉弓,对准了一棵大树漏出的胳膊。 只是他的箭矢还没来得及射出,一支箭矢飞速而来,直奔慕怀楚的面目。 慕谨瞧见大惊,赶紧拉弓搭箭,将那支飞射而来的箭矢撞飞。 与此同时,慕谨火速出手,将慕怀楚拉离了原地。 慕怀楚有些懵,还没回神。 “啪。”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慕怀楚捂着脸,不敢抬头看慕谨的眼睛。 “你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被教了两招,就能所向披靡?若刚刚不是本王速度快,本王待会儿就得拖着你的尸体出林。”慕谨着实被气得不轻。 慕怀楚心底很不悦。 他的箭术先生甚是夸赞。 父王一再控制他,分明是杞人忧天。 “王爷,他们潜过来了。”有人汇报。 “先撤。”慕谨脸色一沉。 既然谢筹跟傅筝都能联手,那他跟天机子为何不能联手? 杜勇思躲了一会儿,突然前面出现一双脚。 他吓得整个人一抖,害怕的抬眼看去。 便对上傅筝那双冰冷的眸子。 “将,将军。”杜勇思那叫一个怕啊。 他在兽阁的时候跟面前的人说话那叫不尊重不礼貌。 现在成了他队伍中的人,他这个废渣,也配? “你要再敢躲,本将不介意待会儿真对上的时候,把你扔出去当箭靶子。”傅筝冷着脸警告。 杜勇思一听,脸色顿时一白。 他毫无尊严的双膝一软,跪在傅筝的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大腿哭嚎“将军,这伴臣不是我愿意来的,是我爹硬塞我进来的,我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根本就不够资格当伴臣,将军,您饶了我吧。” 杜勇思没出息的模样,让其他原本还艳羡他的人都纷纷露出不屑。 是人都想爬的登峰。 他们原本还以为杜勇思已经登顶了,如今只不过是走个流程。 可现在看来,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本将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你在本将的队伍里,本将的队伍里绝不能出现贪生怕死之辈,否则,本将亲手弄死你,听懂了?”傅筝居高临下的问。 “听,听懂了。”杜勇思没忍住,滚出一滴泪。 傅筝眼神一凝,眼底划过戾气。 杜勇思吓得要死,赶紧慌忙的抹干了眼泪。 “走吧。”谢筹瞥了杜勇思一眼,对傅筝示意。 他们要尽快找到天机子。 不错,他们此次的目标不是慕谨,而是天机子。 穷寇要追,要戏谑,这样才会有趣。 傅筝跟谢筹的此次任务,不是将伴臣安全带出,而是找到天机子,对他进行进一轮的打击。 在傅筝跟谢筹密谋的时候。 慕谨跟天机子遇上了。 挥退众人戒备,慕谨压低声音问天机子“联手?” “有机会,杀了傅筝。”天机子即便是疯狂压抑着,但还是泄露了他语气的杀气。 “听说,慕南枝杀不死?”慕谨意味深长的问。 天机子瞥了慕谨一眼“是啊,她杀不死,她不死,你慕谨这辈子都得低头跟条狗一样。” 慕谨咬牙冷笑:“你没低头?你也是条狗?” 第73章 我希望你死, 两人互相嘲讽,彼此杀意满满,却又在瞬间熄火。 拌嘴后,两人召集了所有的伴臣开始进行反击。 两方人马再次相遇时 箭矢翻飞,直奔血肉而去。 傅筝在隐蔽处找天机子。 当他找到天机子之后,便给了谢筹一个消息。 而后两者夹攻,直让天机子难以招架。 慕谨得到一个机会,箭矢在暗处对准了傅筝。 此时所有人的专注力都在自己身上。 慕谨这一箭,悄然而来。 傅筝避无可避。 慕谨本以为傅筝死定了。 可下一瞬,他的身上涌出冰锥。 箭矢射在冰锥上,除了戳破些冰渣,傅筝毫发无损。 慕谨的心在此刻支离破碎。 “怎么会” 慕谨的神色都近乎癫狂了。 若是慕南枝和她身边的人都杀不死,那他还怎么和她争夺皇位? 他又怎么争得过? 不信邪的慕谨再次对准了傅筝。 只是傅筝并没有再给他机会。 在慕谨的箭矢飞速而来的刹那,他的箭矢以更凌厉的速度而去。 慕谨还来不及躲避,肩膀就被射了对穿。 “唔。”慕谨痛苦的一声低喃。 慕怀楚吓得不轻,赶紧扶住人,焦急的唤“父王,您没事吧?” 慕谨咬牙忍着痛意,但失败,让他近乎崩溃。 前几年他忌惮天机子,忌惮傅筝,也忌惮丞相。 如今他忌惮的人多了慕南枝。 她一身邪乎,让人越接触越抵触,越心生怀疑畏惧。 慕谨这会儿心态崩溃,天机子也不得好。 当傅筝跟谢筹同时针对他。 他根本难以招架。 其他伴臣见此,有意无意避开了天机子,以防被牵连。 这也给了傅筝和谢筹更好的重创他的机会。 天机子本就受了伤,若是此次比赛再次重伤,那他不治身亡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查一个人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确实很难,但直接弄死大佬,保不齐还能让他身边的小喽啰逐渐瓦解。 “我怎么瞧着,这不像是选伴臣,倒像是趁此机会杀了国师?你看傅将军跟谢公子,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闭嘴,你不要命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天机子心底对慕南枝的恨意到了顶峰。 暗处的西北见主子被针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手势,一批黑衣人包围了所有伴臣。 真正的杀戮开始了。 有了黑衣人的加入,傅筝跟谢筹也没空去管天机子了。 不然这么多伴臣都死了,谁也没法交差。 “主子,您还能撑住吗?”西北递上药丸。 天机子撑着几乎要晕厥的身子,将药丸吞下。 “回去。” 此刻的他什么也不想管。 慕南枝想玩死他,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当傅筝等人解决完黑衣人回来时,天机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伴臣们也近乎全部都受了伤。 “这么激烈吗?” “怎么国师不在?” “王爷也受了伤。” “这还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烈的伴臣选拔。” 众位伴臣心里苦啊。 这哪里是伴臣选拔,这分明是一场有预谋的明杀。 “带众位伴臣下去验伤,按轻重登记在册,有时候运气,也是一个人实力的一部分。” 待伴臣退去,慕南枝这才看向慕谨“王叔,您这是受伤了?怎么回事?您不是去带队的吗?您还亲自动手了?” 慕谨狂压心底的癫狂,无奈道“可能本王运气不好吧,皇上,臣能退下了吗?” “去吧。”慕南枝点头。 慕谨被搀扶着离去。 慕南枝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她看向傅筝笑道“看来此次很激烈。” “天机子伤的重,逼于无奈之下,献祭了一批暗杀人手,不然,他死在里面都有可能。” “被如此针对,他心底肯定气疯了,都这时候了,有什么招数也该使出来了。” 天机子要谋反,那就快行动。 慕谨要夺江山,就赶快出手。 磨磨蹭蹭的,等待真不好受。 慕谨回到自己的营帐便一阵摔摔打打。 慕怀楚不敢上前。 御医前来给他清理伤口。 慕谨吃痛,直接踹了御医一个屁股墩儿。 “父王,您息怒,再吵下去,皇上该知道了。”慕怀楚想要劝人冷静。 可慕谨听在耳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他怒瞪着慕怀楚,爆吼“皇上,皇上,你脑子里是只有皇上吗?别以为她送了你一把弓,你就是她的人了,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本王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这但凡是朝中大臣,谁不知道他跟慕南枝不合? 他亲儿子倒好,竟然接受别人的礼物。 别人叫他去送死,他也乐颠颠的去,比痴儿还痴儿。 “父王,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慕怀楚委屈的辩驳一句,便转身就走了。 直气得慕谨眼冒金星,近乎晕厥。 御医生怕慕谨被气死,赶紧替他顺气,给他处理伤口。 不一会儿,有人挑帘进来。 “父王。”慕怀雨端着水送到慕谨的嘴边。 后者一口水下去,心底依旧怨恨难消。 “太医,父王的伤严重吗?”慕怀雨问。 “不致命,但尽量少动,饮食也忌讳些,以防伤口严重溃烂加剧。”御医小心翼翼的叮嘱。 “有劳太医。”慕怀雨做礼相谢。 太医点头,然后提起药箱出了营帐。 “去把你娘叫过来。”慕谨闭着眼睛,往床上靠去。 慕怀雨没多说,只得去叫人。 王妃并没有推拒。 只身到了慕谨的营帐。 只是她到了之后,并没有伺候慕谨。 而是坐在一旁发呆。 慕谨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她的贴身伺候,气得一屁股坐起来,上前拽住人就往床上压。 “本王叫你过来,是叫你伺候,不是叫你装傻,本王受伤了,你看不见吗?”慕谨死死的扣住王妃的脖子。 他眼底猩红,此刻的癫狂,让他有一瞬想掐死身下的女人。 窒息让王妃挣扎,也让她恶狠狠的瞪向慕谨。 “受伤而已,怎么不死在林子里,真是可惜,我是真的一直盼着你死啊,慕谨。”王妃冷笑着,用尽力气逼自己说出想说的话。 慕谨愣住了。 手里也失去了力道。 他不敢置信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脖子没了窒息,王妃起身坐起,彼此对视,她死死的盯着慕谨,一字一句的狠心开口“慕谨,我希望你死,一直都希望。” 第74章 雪国 天机子从林中出来后,便直接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就近找了一处庄子,撕开了人皮衣裳治伤。 见主子伤痕累累,西北都不忍再看。 天机子却隐忍着,一声不吭。 “去把四国分布图拿来。”天机子开口道。 “是。” 当四国分布图展示在自己的眼前,天机子觉得自己全身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雪国可有消息传来?”天机子问。 “已经接洽上了,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这阵子的事。”西北压低声音道。 天机子点头,又指了指其他三处地方“这些也要快速推进。” “属下这就去传消息。” 当屋里静下来,天机子这才瘫在椅子上,虚弱的晕了过去。 时光穿梭 天机子来到一个古怪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却总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看到一些人影,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他就像是一个幽魂,这里飘飘,那里荡荡。 直到一声呼唤,将他拉了回来。 “主子,喝药。”西北将温热的药递到天机子的面前。 此刻的天机已经换好了药,缠上了绷带。 他伸手接过药一干二净。 “慕谨查的怎么样?”天机子问西北。 “有些线索了。”西北回道。 “想办法让他们交手,既然慕南枝想让人反,我就如她所愿。” 当狩猎结束 杜勇思巧妙的入了伴臣名单。 得到消息的杜大人那叫一个不敢置信。 杜勇思生无可恋的躺尸。 次日一早,众人打道回府。 天机子不见踪影。 慕南枝也没去管他。 回到王府的慕怀楚与慕怀雨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 下人也察觉事情不对。 只见王妃走在前面,王爷慕谨沉脸走在后面。 听说王爷受伤了,可是王妃没有丝毫的关心。 偶尔有流言说,王爷王妃形同陌路,看来是真的。 入了王府,两人便彻底分道扬镳。 慕国风调雨顺 而此时的雪国 大雪不停地飘下,积雪已经有约莫半丈高。 在这常年积雪不化的地界里,野兽的存活都十分艰难。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不知道从哪传来。 直到一处雪不停地颤动,然后露出一双手来。 在那双手不停地扒拉之下,一个人,一道木门缓缓出现。 雪织刚把门前的积雪清理掉,就看见了几个人。 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姑娘吓了一跳,眸子惊恐的看着眼前一行人。 “姑娘莫慌,我们是做生意的,途经此处,想去主城,岂料大雪太大,迷路了。”沈奇拉了拉面罩,让雪织看清自己的面容,待到她惊恐微消,这才又拉上了面罩。 “咳咳,你们沿着树道中直走,翻过山就能看到主城了。”雪织捂着嘴,狠狠地咳嗽后,这才喘息着给沈奇指路。 “多谢姑娘,我瞧姑娘病了?可有看大夫?”沈奇关心的问。 雪织戒备心强,摇了摇头,转身回屋,关闭了木门。 在雪国的路上会架着一种小型的木屋,那种在外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的,晚上在木屋里过夜,不至于被冻死。 雪织在木屋里待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传来远去的动静,这才出来。 沈奇带着一队人在雪地里艰难的蹒跚前进。 即便全身做过防水,可等他们翻过了大山,来到主城时,全身也已经湿透了。 花着高昂的钱进城找了客栈洗漱一番后,沈奇等人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一队人在客栈大堂坐下,点上上好的吃食,喝着最美的小酒。 一身华贵的几人,让其他人频频投来视线。 “这几位公子瞧着不像是雪国人?”有好奇的上前来攀谈。 沈奇笑道“不是,我们是慕国人,慕国常年风调雨顺的,没有下过大雪,听闻雪国常年大雪,特意前来游乐的。” “大雪有什么好玩的?”攀谈的人,嘴角僵了一瞬,神情有丝丝古怪起来。 可沈奇像是没发现一样,豪爽道“别人的地界没见识过,自然是向往的,你们就不向往慕国吗?那里风调雨顺,衣食住行都不会这么艰难。” “去别人的地界就得遵守别人的规则,别人的地界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奇等人抬头看去。 就见一长得十分雄壮的男子,带着一队人,扛着一头熊走了进来。 “雪扎尔队长,又猎到一头熊?” 男子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整个客栈的目光。 雪扎尔看向沈奇。 沈奇也笑着打量他,然后看向那头已经死去的熊说道“这世间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像队长这般厉害,就可以猎得熊,那世间的规矩就该是强者来写。” “这位公子,说的是什么话?”雪扎尔问。 “没什么,我只是夸赞队长厉害。”沈奇冲雪扎尔比了个大拇指。 雪扎尔等人落座,掌柜的端来肉汤。 这等冰天雪地的地界,只有厚厚的脂肪,才能撑过他们熬过一个个寒冷的冬天。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雪扎尔看到来人,粗糙的脸上有了笑意“雪织快来,肉汤刚好。” 沈奇侧头看去,就见到了之前问路的姑娘。 雪织揭开包裹着面孔的布罩,灵动的五官都是暴露在众人的视野。 “咳咳咳。” 坐下的雪织不停地咳嗽。 沈奇听她剧烈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再度出声“我瞧这位姑娘病的不轻,可是没有吃药?” “哎,公子有所不知,雪国常年大雪,药材之类的十分匮乏,像我们病了,一般都是挨过去的。” 能捱过去就挨过去,挨不过去就得死。 所以在雪国,你今天还活着,明天就死了,也是常有的事。 沈奇点了点头,看向雪织“我这里有些备药,自己也会些医术,姑娘先前为我们指路,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为姑娘看一看。” 沈奇的话令雪扎尔眼前一亮,他高兴的看向雪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第75章 “对不起,我会听话。” 雪织没说话,只是低头浅浅的喝着肉汤。 沈奇没想到一个姑娘的戒备心这么重,不过,挺有意思的。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姑娘有需要再找我。”沈奇等人吃饱喝足,便直接回了房间。 雪扎尔有些失落,等与雪织回到府邸这才皱眉问她“雪织,你为什么不答应吃药?” “没有人傻到跑到雪国来玩乐,这些人意图不轨,得小心。”雪织皱皱眉头,想要压制咳嗽的欲望。 可是还是忍不住咳嗽出声。 “雪国除了大雪还能有什么?他们从慕国而来,慕国物质丰饶,是我们十分艳羡的地方,我们图谋他们还差不多。”雪扎尔的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客栈里男子的那句话。 这世间的规矩,是由强者来制造的。 房间里 沈奇一行人围在一起。 “其实在雪国卖药还是能行的,只是比较麻烦。” “雪国银钱匮乏,我们卖药给谁?” “可以以物换物,雪国人好打猎,一头熊换一批药材,相比较一批药材,慕国那些个富有的,对熊掌这些玩意儿,能给出天价。” 沈奇与几人对视,眼底的笑意加深。 “但雪国人以肉为主食,他们愿意拿自己的吃食来换药吗?” “治好了吃肉,还是吃眼下的一口肉,这些人还是能分清楚主次的。” “不过,我们要想做药材生意,从雪国到慕国得弄条路出来,不然药材进不来,我们的肉也一时半会儿运不出去,而且,这么重要的事,得跟雪国的管事打招呼,不然他们会怀疑我们的用心。” “这倒是。” 天启大陆分四国 慕国 雪国 海上 草原 草原畜牧肥美,人皆壮硕。 而此时的某奴隶市场 一个衣着破碎,皮肤白皙,极为美丽的女子被两个男子争抢着。 “阿拉格巴日,这个漂亮的女奴是我先看到的。” “昔日巴日,我也喜欢这个漂亮的女奴。”阿拉格巴日拉着漂亮的女奴往自己怀里拽。 昔日巴日岂能让他如愿抢去自己喜欢的女奴。 趁阿拉格巴日抢人的空档,他突然间松手,然后提起拳头就往阿拉格巴日的脸上砸去。 两个男人的拳头,拳拳到肉, 可女奴却没有丝毫动容,她看向身边的男子巴音“既然你要卖我,能不能把我卖给草原上最厉害的人?我希望自己被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得到。” 巴音指着打架的两人“他们打赢了,你可以跟随他们赢的那一方。” “那他们是首领吗?有自己的部落吗?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吗?若都不是,我不想被卖给他们,巴音,你可不可以把我卖个好价钱?” 女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雪白的肌肤似能掐破。 她唇红齿白,身姿曼妙,纤细雪白的腰身是致命的勾魂刀。 巴音看的心神荡漾。 若不是他能力不足,这样的女奴,他一定会自己留着。 “你只是个女奴,你没有选择。”巴音警告她的身份。 阿拉格跟昔日总算是打完了。 阿拉格险胜一筹。 他掏出钱袋子递给巴音,然后将女奴往肩上一扛就走了。 巴音掂了掂钱袋子,笑嘻嘻的走了。 阿拉格将女奴带回自己的部落。 她不吵不闹,坐在他的臂膀上,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部落。 女奴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对上他们灼热的视线,她勾唇一笑,伸手打招呼“你们好。” “阿拉格,这是你买的女奴吗?真美丽。” “是的。”阿拉格挺直了胸膛,一脸的骄傲。 在他们草原上,掠夺而来的,会让人高看。 美丽的女奴更是让人艳羡。 将女奴扛回自己的毡房往床上一扔,阿拉格就脱去衣裳。 草原人不注重规矩,得到的女奴也不会当人看待。 当他胸膛上漆黑的毛发出现在女子的眼帘时,女奴神情一僵,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但她很快就掩盖了眼底的神色,佯装无辜又气愤的问:“你是这个部落最厉害的人吗?” 阿拉格沉吟了一瞬摇头。 “既然你不是这个部落最厉害的人,那你没资格得到我。” 女奴抱紧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阿拉格的靠近。 “可你是我买回来的,我花了钱,我还跟人打了一架,是我打赢了。”阿拉格冲上前,撕碎女奴仅存的衣裳。 他们这里,被买的女奴,可没有说不的权利。 女奴虽然不愿,但不敢太过抗拒。 她怕自己被眼前的野兽一拳打死。 阿拉格低头,鼻尖一阵芳香。 他抱紧怀中的人,声音干涩又急切“女奴,你身上真香。” “我不喜欢女奴这个称呼,你可以叫我金乌吗?”金乌纤细的双臂攀着阿拉格的臂膀,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往他怀里靠去。 女子娇软的身体让阿拉格痴迷。 “金乌。”阿拉格眼神痴迷的看向金乌,低头就要去亲吻她的唇。 金乌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但到底是没有避开。 阿拉格掠夺金乌的呼吸,恨不得将怀中的人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呜呜...” 阿拉格情动之时,怀里突然传来呜咽声。 他低头看去,就见美丽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为什么哭?你不愿让我得到?”阿拉格皱眉,神情不悦。 金乌见他生气,纤细的手指附上他的臂膀“阿拉格,我可以不做女奴,做你的新娘吗?等成了亲,你再得到我好不好?我害怕!” 女子娇弱的依偎在男子的结实腹部。 温柔的气息打在上面,让人的理智瞬间消散。 阿拉格双手一架,就将金乌架起。 他双臂将她的腿环在自己的腰间。 他亲抚着她,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强势“金乌,别跟我讨价还价,你初来草原,应该不会想知道,我们对待不听话的女奴,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对不起,我会听话。”恐吓让金乌垂首,委屈害怕的小脸蛋让人着迷。 阿拉格见状,再难自持,他低头,狠狠地吻上那红润的唇瓣。 粗鲁,膻味,让金乌胃里直翻滚,她由着粗俗的男人将她桎梏,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弄疼。 第76章 我给你调教一段时间 就在阿拉格要将金乌占为己有时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昔日带着人直接冲撞进屋。 阿拉格皱眉,被迫松开怀里的女人。 金乌纤细的手臂捞过破碎的衣裳裹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些冲撞进来的人。 “昔日,你在干什么?”阿拉格质问昔日。 昔日得意开口“首领找你。” 阿拉格听罢,眉头一蹙,无奈的看向金乌。 昔日神情越发得意“阿拉格,你让我得不到,我让你也得不到。” 金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了计较。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阿拉格已经拿着一张毯子将她一裹,把她扛在了肩上。 出了毡房。 阿拉格扛着金乌,来到另一座更大的毡房。 这座毡房的四周站着凶猛的守卫。 当昔日来到毡房门口时,态度全然不见了面见阿拉格的嚣张。 一番交谈。 阿拉格扛着金乌进了毡房。 “砰。”金乌被扔在床上。 毯子松开,露出雪白的一角,馋的人挪不开眼睛。 “首领。”阿拉格对着一角见礼。 金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就见一个梳着鞭子,长得雄壮,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一脸凶神恶煞的正擦拭着弯刀。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头看了过来。 那双眸子又冷又野。 金乌觉得,他手中的弯刀似乎随时能架上自己的脖子。 恐惧让她瑟缩了身子,她扯了扯毯子,将自己裹住,似乎这样就不用怕他一样。 “她就是你们争抢的女奴?”首领将刀入鞘,来到金乌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身子拉到自己的怀里。 他的动作粗暴凶残,令金乌浑身毫无遮羞物。 可在场几个男人,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眼神不是对人,而是对货物的打量。 饶是金乌够能忍,也忍不住被羞耻红了脸。 “是,我从昔日手里赢得了她,但若是首领看上了她,阿拉格愿意相让。” “一个奴隶罢了,我还不知道在兄弟手中抢。”首领将金乌往阿拉格怀里一扔。 那果断的态度,显然是没把金乌的美色看在眼里。 只是被扔的女子还没到阿拉格怀里,又自动转了回来。 金乌将自己依靠在首领的心口,娇小伊人的用无辜清纯的样子小声询问“首领,我能不能选择跟您?我不想跟着不厉害的人,我怕他们把我让给别人,可要是我跟的是厉害的你,您就不会让我跟别人,对不对?” 阿拉格神色漠然,瞧不出丝毫的情绪。 显然不在乎自己被看不起。 首领却笑着掐着金乌的脖子冷笑“不过一个奴隶,还敢小瞧我兄弟,阿拉格,你该给她点厉害瞧瞧。” “一个女奴而已,伺候谁都是伺候,既然她崇拜首领,那就让她跟您一段时间,待首领您厌烦了,再赏给我。”阿拉尔对于是不是第一个拥有金乌并不在意。 “也行,我给你调教一段时间。”首领笑着应了。 从毡房出来。 阿拉格便与昔日分道扬镳。 昔日气愤的坐在远方,眺望首领的毡房。 他心底愤愤不平时,突然眼前一黑。 一个罩子将他罩住。 紧跟着身上迎来拳打脚踢。 昔日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脑子里思索可能打他的人。 “阿拉格,你偷袭,你这个孬种。”昔日觉得,一定是他破坏了阿拉格征服女奴的美事,所以他报复来了。 打他的人并没有出声。 直到他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打他的是什么人。 而毡房里 金乌几度晕死,最后像个破碎的娃娃被扔在那里。 夜晚,直接发起了高烧。 夜晚的草原凉风习习, 夜晚的雪国更是寒冷入骨。 房间里燃着火盆,身上裹着被子,雪织依旧冷的发抖。 雪扎尔从外面进来,见到雪织冻得面色苍白,便将双手搓热,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又用身上的大豪将人裹了一层。 男人的温度瞬间让雪织暖和起来。 她伸手环抱着雪扎尔,叹息一声“若是我熬不过去,记得一定找个身体好的。” “别说傻话。”雪扎尔亲吻雪织的额头,抱人的双臂又紧了紧。 “咳咳,咳咳。”暖和之下,雪织又开始咳嗽起来。 她咳嗽时,整个身子都在用力,似乎要将内脏都咳出来。 雪扎尔眉头紧皱,眼底是忧心和心疼“雪织,我们买药吃好吗?我会外出打猎,去换取药材,我们好好吃药,不要再咳了,你难道真的想离我而去吗?” 雪织咳的喘不过气,手紧紧的抓住雪扎尔的衣裳。 直到晕厥过去。 “雪织。”雪扎尔一声大喊在这冰凉刺骨的夜里显得绝望。 雪国的夜里,又开始下起大雪。 主城里的大雪每日有人清扫,但城外的雪只会越堆越厚。 夜晚,守夜的人围着篝火,吃着香喷喷的肉,裹紧了身上的熊皮。 客栈里 沈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叩叩。”敲门声响起。 沈奇睁眼出声“谁?” “哥,是我。” 沈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奇起身开门, 沈门带着一身寒气从门外哆嗦着进屋。 “哥,一个人睡太冷了,我跟你睡,他娘的,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沈门也不经过沈奇的同意,便小跑一跃往沈奇暖和的被窝里钻去。 沈奇不大愿意跟大男人同床。 但雪国这夜晚,饶是身为男子,也是冷的全身都僵硬。 沈奇刚刚辗转反侧睡不着也是因为太冷。 如今多了一个人,被窝里就算是动来动去,也能一下子就暖和了。 “总算活了。”沈门喃喃一声,扯了扯被子,盖住大半个脑袋,闭眼睡了。 沈奇也被暖意熏得睡意来袭。 在雪国,任何人需要的,都是稀缺的。 就算你是客人,也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就比如在屋里加一个火盆,掌柜都不一定答应你。 比起他赚你钱,物资的储存更让他们在意。 睡意朦胧之际,沈奇听见嘈杂的脚步声。 他扯了扯被子,翻个身,睡的更深。 只是突然“砰” 的一声传来。 睡熟的沈门跟沈奇被嗖的吓醒。 两人瞬间坐起,就见他们的房间门被踹开了。 而进来的赫然就是白天的遇到的那个叫雪扎尔的男子。 第77章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生陪着你,死也陪着你。 “雪公子,这深更半夜的,这么激烈的方式有些不妥吧。”沈奇皱皱眉头,神情不悦。 沈门裹着被子,有些烦躁。 这寒冷刺骨的夜晚,睡个暖和觉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 却偏偏被人破坏了。 “公子,实不该打扰,但我属实没办法了,我妻子病情加重,想请公子卖药,若公子愿意相帮,雪扎尔一定报答恩情,还请公子帮帮忙。”雪扎尔也不知从哪学的礼节,对着沈奇古怪一礼。 虽然姿态不像那么回事,但至少有心。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白日我兄长要赠药,你们不愿意,结果半夜三更找上门来求药。”沈门不满的吵吵嚷嚷。 雪扎尔的脸色微微一僵。 “你们....”沈门还要说些什么。 沈奇伸手制止了他“白日我瞧她确实状态很不好,但我们慕国人给药都得把脉,望闻问诊才好对症下药,比如说像这样号脉,看眼睛,舌。” 沈奇将自己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解释给雪扎尔看。 “公子放心,我理解。”雪扎尔见沈奇有帮忙之意,顿时松了口气。 “好,我帮你一次,也算是还了你妻子之前帮我们指路的恩情。”沈奇起床穿衣。 沈门见哥都起床了,自然不能再睡。 于是叫醒了其他的伙伴,带着所有的东西,直接去了队长府邸。 雪扎尔的府邸是整个主城最大的府邸。 里面有很多男子佩戴着利器。 沈门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 雪扎尔察觉到他的注视,为防他多心,解释道“我们这里常年大雪,夜晚会有野兽出来觅食,所以得有人在夜里轮番守夜,来保护城里百姓的安全。” 沈门连连点头“理解,理解,每个地方都有这样那样的规矩,我就是好奇,还望不要介意。” 别人的地盘,沈门自然是以礼貌为主。 “无碍。”雪扎尔无心多言,脚步加快的带着沈奇往一处房间而去。 “队长,您可算回来了,您快来看看吧,雪织身体都凉了。”守着雪织的其中一个嫂子看到雪扎尔,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雪扎尔一听自己的妻子身体都凉了,吓得整个人赶紧往里跑。 裹在厚厚熊皮里的女子面色惨白,气若游丝,雪扎尔见她还在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雪扎尔看向沈奇,语气里带着焦急的恳求。 沈奇来到床边,翻看了雪织的眼球,拨开她的嘴看了她的舌喉,又给她把脉良久。 眉宇都能夹死苍蝇了。 直把雪扎尔看的心里发慌。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嫂子焦急中又带着疑惑的看向沈奇。 这个陌生的面孔对着雪织动手动脚的。 沈门的呼吸都轻了。 也不知他哥是故意如此为难,还是这女子真的病的很重。 “你妻子应该病了四五年了吧?”沈奇问雪扎尔。 雪扎尔连连点头。 “寒疾,落过水?”沈奇又问。 “对。”雪扎尔眼前一亮。 “拖得太久,身体差的要命,再不吃药,也就个把月时间。”沈奇总算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还望公子赠药,救我妻子。”雪扎尔再次恳求。 沈奇点头吩咐“准备瓦罐,我抓些药熬,她这种体质太差,晚上用热水给她泡泡脚,等她睡着的时候脚底放个暖水囊,他既是你妻子,你就抱着她,给她捂捂,去去寒气。” “婶子,去帮忙。”雪扎尔吩咐了一声。 便拿过一旁的盆子盛了热水,脱去雪织的袜子让她上半身躺着下半身支着泡脚。 等她泡脚期间,他又装了暖水囊塞在她四周,给她带去温暖。 婶子带着沈奇去了厨房。 主城府里的温度比客栈里的温度高多了。 沈奇让沈门带着其他兄弟去休息。 自己则是抓药后,亲自盯着煎了一碗。 当苦味散开。 打盹的婶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睁开了眼睛。 “这东西这么难闻,能治好雪织大人吗?” 雪织大人? 沈奇若有所思。 这个雪织身份还挺高? “良药苦口,在我们慕国,生病了就得吃药,小病能自己熬过去,但病严重了不吃药,会减短寿命,你们雪织大人这些年,是不是病症一年比一年重?”沈奇反问婶子。 婶子思索了一番,点了头。 “若是像雪扎尔这样的男子,就算是落水也不会病的这样重,因为他们身强体壮,但雪织大人是女子,身体娇弱些,自然比不得男子,不但女子比不上,孩子,老人都不能比。” 婶子听着沈奇的话,觉得很有意思,便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们雪国以前也是有大夫的,只是条件太艰难了,所以传不下来,以至于后来人病了,都自己熬,熬过去就熬,熬不过去就往雪山上一扔,男女老少都这样。” 沈奇看了婶子一眼,没再多说。 药熬好后,沈奇亲自盛好端进雪扎尔的房间。 这里的夜晚太冷了。 以至于一段路程,药都不烫了。 “公子,她还昏迷着,这药怎么喂。”雪扎尔担忧的问。 “把她衣袖撩开。”沈奇掏出银针。 在雪扎尔撩起的雪织的手臂上,接连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晕厥的雪织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当她虚弱的睁眼看到沈奇后,她皱起了眉头。 “雪织,快,把药喝了。”雪扎尔将药递到她的嘴边。 雪织避开了药碗。 “讳疾忌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喝药,但我得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喝药,以你的身体,撑不过一个月。” 沈奇也是没料到,这雪织这么古怪,都病的这般严重了,都要死了,都不找大夫。 “雪织,你吃药好不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雪扎尔将脑袋靠在雪织的脑袋上,两人像是即将生离死别的小兽,那般生死相依偎。 看得人,心生触动。 “雪扎尔.....”雪织虚弱的唤着,手却抵触的将雪扎尔推进的药碗推开。 真是奇了怪了, 沈奇纳闷,这个雪织到底是为什么不让自己医治? “雪织,你若不吃药,那我明日就去跳湖,你要是一个月内死了,而我死不成,我就直接沉进湖里不出来了,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生陪着你,死也陪着你。” 第78章 可怜可怜我,好么? 深更半夜,沈奇受着寒冷熬着困倦,看了一场男女之间那酸掉牙的情情爱爱。 他无语又不耐烦的开口“爱喝喝,不喝拉倒,不喝明日一早我们就走,深更半夜被折腾来给你看病,你倒好,我熬好了你还不喝,你当我闲的没事?哼!” 沈奇气呼呼的走了,雪织这才虚弱的看向雪扎尔,见他眼眶猩红,神情焦急,她的心忍不住一疼。 “雪扎尔。”她伸手抚着他憔悴的面孔,迷恋又难过的唤着他的名字。 “雪织,不要抛下我,可怜可怜我,好么?”雪扎尔乞求他的爱人,为了他找寻活下来的生机。 “好,我不抛弃你,我喝。”雪织灿然一笑。 雪扎尔立马喜笑颜开,小心翼翼的将碗凑到雪织的嘴边。 苦味让雪织一口下去住了嘴。 她扭曲了五官为难的看向雪扎尔“这东西,真的非喝不可吗?” “怎么了?”雪扎尔疑惑不解。 雪织用药打湿了唇瓣,印上雪扎尔的唇。 雪扎尔好奇的舔了舔,一股苦涩至极的味道让他险些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虽然味道怪了些,但能治病,雪织,药快凉了,忍忍,我们先喝了它,好么?”雪扎尔的诱哄让雪织无奈又甜蜜。 她闭着眼睛,忍着呕吐的欲望,将药喝了个干净。 “雪织真厉害。”雪扎尔夸赞一句,又低头在她唇瓣上啄了啄,这才去一旁拿了棵小小的甜果塞到她的嘴里。 苦味与甜味让雪织的精神都来了不少。 “怎么突然就去找了他们?”等雪扎尔上床,畏寒的雪织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 雪扎尔将她紧紧的圈住,两人躺在了床上。 “你先前叫都叫不醒,吓到我了,雪织,我不想你死,我还年轻,我想到你会死,我都开始恐惧我未来的日子,你相信我,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虽然怀里的人比他瘦弱很多。 可雪扎尔一直都是以雪织为信仰目标过活。 她若是不在了,他的人生没了方向,他真的会去跳湖。 男人的深情让雪织很是动容,她将脸贴在男人的胸膛,想到自己曾经的执着,她摹的有些后悔。 “雪扎尔,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慕国的天下起了大雨 刘钊撑着伞等待禁卫军将吊着的郭高达从上面取下来。 经过几天,刘钊全身上下,也就脚趾少了几根。 大雨之下,让他冷的浑身发抖。 他不但冷,他还饿,饥饿让他脑袋晕沉,眼冒金星。 当刘钊冰凉的刀抵上他的另一个脚趾时,他终是忍不住恐惧,将脚趾往后一缩,更是控制不住溢出一点尿来。 “哈哈,堂堂郭大人,连尿都管不住了。” “意外,是意外,郭大人多硬气的人,怎么可能管不住自己的尿。” “要我说,既然他那玩意儿控制不住,那就把它割了,毕竟那些孩子都是被它迫害了,它留不得。” “肯定要割的,到时候一片片割。” 众禁卫军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怎么将郭高达千刀万剐。 提起自己的罪孽,郭高达依旧没有多少悔意。 要说他现在除了惧意,依旧死性不改。 “压住他。”刘钊厌恶的看向郭高达。 禁卫军笑嘻嘻将郭高达压住。 刘钊将剑端从郭高达的中间脚趾一寸寸的往脚掌心慢慢削去。 “啊.....”撕心裂肺的痛让郭高达整个人嚎叫出声。 他挣扎着,不顾一切想要逃脱。 却被禁卫军死死的禁锢着,挣脱不了丝毫。 刘钊削了一寸停止了动作,等郭高达不嚎叫了,他又移着剑削他的肉。 如此反复,看得禁卫军等人十分畅快。 “不愧是统领,昨日我给他一刀太快了,现在想来,未免太让他痛快了。” “等之后,就将他的肉削些口子,让他们连着不断,每日痛不欲生,这才是在受罪。” 禁卫军们交头接耳想着惩罚人的方法。 刘钊收回自己的剑,在雨水里洗了又洗。 “下雨了,注意不要让他发热死了,皇上说了,要让他慢慢受尽痛苦死去,若是发热了,就让御医给他灌药,一边喝药一边下刀。” “是,统领。” “嗯,吊起来吧。” 刘钊一声吩咐,痛的死去活来的郭高达又被人吊了起来。 刘钊瞥了郭高达一眼,就欲离去。 却发现宫门之下,一道身影匆匆的执伞往里走。 一禁卫军好奇的开口“丞相这脚步如此匆忙,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钊冷眼睨了说话的人一眼“好好办自己的差事,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见刘钊生气,那禁卫军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当值。 若是以前,刘钊看到丞相如此急冲冲,会在心底揣测,是慕谨出手了,还是天机子出手了?亦或是傅筝出事了。 他该做些什么,才不至于在这些夹杂的势力中,死的太难看。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平静。 因为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宫里的那位都能应付。 而如今丞相会急冲冲的入宫,说明在他的心里。 慕南枝是他的主心骨,能给他方向,让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雨越下越大 从城墙上眺望远方。 京城的夜景映入眼帘。 在这个世道,夜里能安心入睡,也是需要人守护的。 而一方平安就得有一个主宰担下这个职责。 丞相急切的入宫,将刚睡下不久后的慕南枝从被窝里吵醒。 “什么事。”坐在床上,慕南枝语气很冲的质问殿外守夜的内监。 “启禀皇上,是丞相大人匆忙进宫了,他非说要找您商谈大事,奴才怎么劝都不听。”内监内心对老丞相那叫一个埋怨。 你说你,有事不能早点进宫吗? 但凡早进宫一刻钟,勤政的皇上都还没躺下。 听到又是老丞相,慕南枝忍不住无奈扶额“这老头子是哪根筋不对。” 被吵醒的许清丞抱着被子看到慕南枝的无奈,忍不住觉得好笑。 慕南枝气得不行,但还是起床穿衣去了议事殿,但火气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第79章 每日一割 今日, 郭大人死了吗? 只是当她看到老丞相一身湿润,鞋子都湿了半截时,火气顿时全消了。 她看向内监,眉头一蹙发怒“当奴才都没有眼力劲,没瞧见丞相衣服都湿透了吗?还不去拿帕子来,顺便找一双鞋子来让丞相换上。” 老丞相一愣,莫名鼻子有些发酸“多谢皇上关心,只是湿了衣摆,并无大碍。” “去收拾收拾,朕都来了,也不差多等一会儿。”慕南枝挥手。 内监赶紧上前将丞相带去旁边休整。 “丞相大人,您瞧皇上如此关心您,您以后还是要多爱惜自己。”内监给丞相捣鼓的时候,还不忘说句美话。 老丞相一听眉眼都柔和了“快些擦,本大人还有要事与皇上相谈,耽搁不得。” “是。” 大风夹杂的大雨使夜晚的温度骤然下降。 慕南枝双手背在身后,听着雨滴和风声凝神静气。 老丞相出来的时候,她都快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皇上。”老臣相多礼。 慕南枝回头伸手示意他坐。 “说吧,又是哪里出了问题。”能让老丞相深更半夜冒雨进宫,必定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沧州有消息传来,说是遇到了一批可疑部队,老臣怀疑是王爷的人。”老丞相为防隔墙有耳,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慕谨?”慕南枝蹙眉。 慕谨这人心思深沉,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下,定不会贸然的谋反。 “无缘无故,怎么就在沧州发现了可疑踪迹?”慕南枝反问。 “许是最近他有什么动作,需要这批人。”丞相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沧州有什么值得他动用这批人的?”慕南枝又问。 老丞相瞬间就被问住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老了,慕南枝觉得,老丞相这脑子,和办事能力,怎么都不能达到丞相级别。 难不成先帝是因为他一个忠臣之心? 虽然慕南枝心底隐隐有嫌弃,但到底是没有明说。 她扫了眼丞相开口道“慕谨一时半会儿不会反,但想要查探这批势力是不是他的,给他放个消息探探他就知道了。” 丞相点点头,觉得皇上说的十分有道理。 “不过。”慕南枝若有所思。 她之前追着天机子打击,他想要喘息,必定要找一个替死鬼。 沧州之事,莫不是天机子所为? 嗖的,慕南枝一笑。 老丞相觉得她这一笑有些诡异。 莫名其妙的怎么就突然笑了? “这消息很是有用,丞相辛苦了,今夜已晚又下着大雨,就暂宿宫中,来人,带丞相下去休息。” “谢皇上。”老臣相见皇上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也不担心后续,直接跟着内监走了。 摩挲着佛珠。 慕南枝沉思 慕谨跟天机子并未联盟。 或者说,天机子将一切为棋,而慕谨虽未跟他联盟,却能成为他手上的刀。 而慕谨,瞻前顾后,并没有能力压制其他人。 所以她才会被天机子推上皇位。 若是天机子真如传闻中那么传神,可以窥探天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那么,他是否也会识破她的“本身”? 一个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他会谋的,还能是皇位? 京城外的别庄 天机子根本就睡不着。 大风大雨之下,他被慕南枝用寒冰枪刺过的伤口疼痛难忍。 屋里放着炭火,可他依旧冷的嘴冒寒气。 “主子,我用内力试试。”西北来到天机子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的渡进天机子的体内。 原本还寒冷到打颤的天机子总算感受到了暖意。 “咳咳。”当西北内力快要耗尽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好了。”天机子见他难受,出声制止。 “主子怎么样?”西北希冀的问。 “好多了。”天机子点头,原本惨白的脸都有了丝丝红润。 “这慕南枝真是邪门,主子,她这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对付?”西北担忧的问。 “奇怪的是,她的事情,我难以窥测。”天机子皱眉,窥探天机是神赋予他的神力,为了回报这个赋予,他愿意倾尽一切。 原本毫无阻力,他自信能掌控这世上所有人的命运。 可现在,一切都将成为难题。 “主子,这慕南枝的母妃是不是还在世?我们能不能从她手上下手?若她真是这位妃子的孩子,不可能孩子身负异能,做母亲的只是个凡人吧?”若是能拿这位妃子拿捏慕南枝,那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慕南枝的生母地位低下,生了慕南枝这才晋封为嫔,后来慕南枝被发现是个痴儿,她就被打入了冷宫,十几年了,不一定还活着,不过,可以找一下,若是找不到,就查一下她到底是何背景。” “老先生那边,要将这边的消息传过去吗?”西北犹豫后问。 “不必。”天机子果断拒绝。 每日一割 今日, 郭大人死了吗? 答案是没有! 早上,赵子明来接刘钊的班,顺带给他带了两个馍馍。 两人边啃馍馍,边到城墙来玩乐郭高达。 淋雨一整夜的郭高达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发抖。 他全身上下,都冷到发青。 但没有人怜悯他, 这种畜生不值得。 “每日一刀,我觉得太不通情达理了,饭都还要每日吃三次,怎么他就只用挨一刀?若是我们把一次变成三次,皇上应该不会介意吧,反正都是让他痛,显然三日比一次更折磨他的精神。” 赵子明每日当值看见郭高达,想到他那些罪孽,他就弄折磨这个玩意儿,但一日一次显然不够。 有时候没撞上时间,别人拿他泄愤了,他就没机会了。 “他就吊在这里,兄弟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皇上只是让他慢慢的痛不欲生的死去,那怎么达到皇上的目标,这是兄弟们该想的办法。”刘钊三两口就把一个馍馍吞咽下肚。 赵子明得到首肯,喜上眉梢“兄弟们听到了?之后遇上不顺气的,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知道。”众禁卫军像是找到了乐子,各个跃跃欲试。 等刘钊啃完了馍馍,赵子明扫了他一眼,然后拔出剑在郭高达的腰身上削了一块皮。 “嗯。”郭高达意识模糊,痛都只是轻哼了一声。 削掉皮,赵子明又掏出一点黏糊糊的东西涂在了郭高达的伤口上。 然后掏出一个瓶子凑到郭高达的腰上。 第80章 是他谢筹重要一点,还是傅筝重要一点? 众人都好奇的盯着赵子明的瓶子瞧,只见一些细小的蚂蚁从里面慢慢的爬了出来。 蚂蚁一出瓶子,就被郭高达伤口上的液体吸引。 众人凑近看去,它们焦急的开始啃食,也不知是在啃食郭高达的血肉还是在啃食上面的液体。 “子明,你这哪里招来的东西?” 有人好奇的问。 “是我路过医馆,遇见一个病人,他身上着了这种蚂蚁,听说疼痛难忍,这不,一时兴起,花了点小小的银钱买来了这玩意儿。”赵子明掐着指尖,笑得那叫一个奸诈。 “看看,看看,这才叫花钱买乐子,赵子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损人不利己啊。” “要这么说,我有一古怪朋友,他养了一头秃鹫,那玩意儿好食肉,要不,我借来玩两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点头。 当值的生活枯燥,如今有乐子能供他们消遣。 他们自然也能想出千奇百怪的招。 “不可耽误当值。”刘钊叮嘱一句。 “是,统领。”众人异口同声。 刘钊点头,略带困倦的走了。 赵子明的目光落在了郭高达身上。 蚂蚁的啃食带来作用。 郭高达开始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早朝路过的官员,见禁卫军开始每日一刑,也能做到面无表情了。 早朝 天机子缺人。 慕谨带伤上朝,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在一旁充当隐形人。 丞相一派的奏本谈事商讨,傅筝一派的武将,眼观鼻鼻观心,文臣所讲,他们听不懂,将军还在,他们只需要每日上朝下朝,强身健体随时等着出征就行。 慕南枝觉得每日上朝着实无趣。 于是早朝上,她开口道“从即日起,每七日一朝,有任何政事,相关官员商讨着办,若实在拿不定主意,可进宫面圣,如今,新科在即,众位官员也要努力表现自己,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政事留着未来的新科大人来做,众爱卿可听到了?” “是。”众大臣齐齐应声。 老丞相一脸懵。 怎么一觉醒来,皇上又制定新规了? 虽然她是皇上,但一言堂这脾气还是得改才行。 散朝后 慕南枝留了谢筹跟傅筝商讨沧州之事。 谢筹得知自己的老爹昨夜三更半夜进宫是为了沧州之事,不免觉得他小题大做。 看来,日后的谢家还真的得靠他了。 想到自己得到了慕南枝的血,未来是跟她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免背脊都挺直了些。 “不如我带人去沧州查探,相比较其他人,我们的人胜算更大。” 当然胜算更大,他们六个人,三个人都杀不死,这就是底气。 谢筹想着,这种事情多办几次。 到时候整个慕国的百姓都知道,慕国有位能臣,身藏不死之谜。 嘶 想想,谢筹觉得自己突然身高长两尺,以鼻看人。 “你觉得呢?”慕南枝看向傅筝。 “天机子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那他就必定会指引我们找到慕谨的破绽,若我们跟慕谨鱼死网破,得防着天机子渔翁得利,现在天机子看似处在下风,但实在他藏在暗处,我们摸不清他的底,盲目跟慕谨开战,到时候慕国生灵涂炭,那,另外三国呢?会不会趁此机会侵占慕国?” “还有,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不死之身,慕国的十万将士哪怕被自己人背刺,都没有动摇自己爱国的决心,我不希望皇上轻贱他们的性命。” 在这之前,傅筝心底对慕南枝的狂妄表示不满,但到底没有多说,因为他不信任她,也不会由着她祸害慕国的将士。 但现在,他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因为他知道,她善于倾听。 也配指点江山。 傅筝能手握十万将士,自然是因为他有能力,他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慕南枝十分赞同。 谢筹看了看傅筝,又看了看慕南枝。 脑海里不由产生了一个想法。 皇上的心里,是他谢筹重要一点,还是傅筝重要一点? 他谢筹的优秀在于,皇上指点他能打哪。 傅筝嘛! 谢筹看向傅筝,心里感慨,也就手里十万将士能让皇上心动吧? “所以,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慕南枝问傅筝。 “天机子想用慕谨吸引我们的注意,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做两手打算,跟着天机子指引的人,反跟踪天机子,再就是寻着天机子给的消息,找到慕谨背后的势力,寻个机会,争取以最快速度,不乱慕国肃清朝纲,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慕国边防一定要谨守,以防有人当卖国贼。” 将军的布局自然是最完善的。 慕南枝笑了“所以你手握十万大军是应该的。” 当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那可谓是高度夸赞。 谢筹挑眉,所以,皇上看重傅筝,或许是因为他的头脑? 被夸赞,傅筝眉眼一动,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见惯了生死,早就不会情绪外泄了。 “所以,到底谁去办?”谢筹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跟随天机子的指引查探慕谨背后的势力得两拨人,一波你带队,另一拨藏在暗处以防慕谨断尾求生,另一拨查探天机子的人,则找些陌生面孔,不然天机子那种警惕心强的,我们即便派人去了,也会无功而返。”慕南枝道。 傅筝赞同点头。 谢筹:所以,他是个多余了?不应该啊!他脑子应该是最聪明的才对。 慕南枝沉思,这新人该找谁呢? “其实,坊间应该有些易容术。”傅筝见慕南枝沉思想问题,便出声给她提了个办法。 “你是说许清丞?”慕南枝反问。 “他会应该有些人脉,毕竟玲珑宝塔里人才汇集。” 玲珑宝塔因为杂,所以有本事的人也多。 若好好利用,会是一把锋利的刀。 慕南枝这才想起,她在玲珑宝塔初见许清丞的时候,他半人半鬼。 与在宫里的许清丞根本就是两个面孔。 但他不会武。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直把谢筹排斥在外。 明明这事没什么,但谢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隐隐有烦躁之态。 第81章 没有权势,就真的不配自由,不配活着吗?”知秋冷笑。 “你先回去。” 谢筹正走神的时候,慕南枝突然开口。 被点名的谢筹一时之间有些懵,他愣着,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傅筝的视线扫了过来。 谢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才起身做礼道“臣告退。” “以目前的状态,我要是外出,老丞相也能将慕国打理好吧?”慕南枝若有所思的看向傅筝。 后者与她对视,瞧出了她眼底的跃跃欲试。 “你想亲自去追踪天机子的人?”傅筝几乎不用多想,就察觉出了慕南枝的意图。 慕南枝点头 她就是这个意思 身为皇上,以身犯险,这是置大局不顾,也是不沉稳的。 但慕南枝这个人,你要是以常理来揣度她的意图,显然是不准确。 傅筝垂眸,沉思着没有开口。 “很为难?”慕南枝挑眉。 傅筝抬眼“当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君赋予了一个大臣特别的权利,那这个大臣就能凌驾所有大臣之上,仅一人之下。” 他的言外之意 她要想外出 老丞相也能替她善后。 慕南枝顿时嘴角上扬“我倒是想会会这个天机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你朝中三股势力都对他忌惮。” 傅筝对她的话并不赞同。 若是以前,朝中四股势力相互忌惮。 但现在,这四股势力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畏惧一个人。 慕南枝的诡异能力,让四股势力都忌惮。 傅筝觉得,若是眼前的人主善,将会天下和平。 若面前的人主恶,那这世间将会是地狱。 “你一直盯着我作甚?”慕南枝见傅筝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笑意顿时淡了。 “丞相是文臣,皇上为免后顾之忧可以给他武力加持,不过在那之前,皇上可以去禁军驻地呆一呆。”傅筝并不想去管慕南枝心里对他的看法。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是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一个人出生或许在顶尖,比如太子,可他英年早逝。 一个人出生或许在底层,但他不代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瞧不起一个人,是很低级的行为。 “禁军驻地?” “皇宫里守军一万多,但只有三千禁军是前一两年先帝怕有人弑君特意从驻军里择出来放到皇宫里的,你想离开皇宫,那就要将皇城的安危掌握在手心。” 而京城外的禁卫军驻军就是保护皇城安全的。 傅筝觉得,以慕南枝现在的能力,跑到驻军营地里去溜达一圈,然后不小心露出自己的本事。 那些个心高气傲的将士,不但会心服口服的认她为主,还会忌惮她的实力,谨小慎微。 这下轮到慕南枝看着傅筝不眨眼了。 傅筝挑眉,用眼神询问。 慕南枝开口道“多谢指点,那明日就有劳将军陪我走一趟。” 傅筝离去后 有人求见慕南枝。 当人被带上来。 是知秋。 “听内监说,你吵着闹着要见朕。”慕南枝开口询问。 知秋匍匐着,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在丞相府的风华。 此刻的她浑身粗布麻衣,发丝也只是用了布条捆绑。 虽然之前谢筹不计较她当年的冤枉。 但她却是不能就这么放了。 “回皇上,知秋能否出宫?”知秋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想出宫?”慕南枝反问。 “知秋想回家。”知秋垂眸,状态不怎么好。 “回家?哼。”慕南枝一声冷笑后反问“事情都没办好,你还能回家?” 知秋一愣,眸子唰的抬起。 她看向慕南枝,怯怯的问“什么事情没办好?我为什么不能回家?” “跟朕装傻,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你爹命长?”慕南枝冷脸。 知秋脸色一白,垂眸之际,忍不住咬紧了唇瓣。 “可谢公子说过此事不追究了。”良久,知秋为自己争辩。 “他不想追究,是因为实在厌恶了你,怕再跟你纠缠,要是再过两天,你又反水,那他是不是又得被你拉下水?谢家世代文臣,忠君爱国,品性纯良,他们放过你,是因为自身品德高尚,可这样的人,不还是遇见了你吗?一个你,拉一个谢筹下地狱,多一个人,慕国上的了台面的大臣都跟你们一起下地狱,怎么,你的目的,是让慕国亡国?” 慕南枝一字一句,将知秋贬低的一无是处。 知秋的脸都羞愧红了。 “你说你父亲还是教书先生,想来,教出的学生也不怎样,不然,怎么能教出你这样的孩子。” “不是的。”提起父亲,知秋顿时急了。 她争辩道“不是的,我父亲是个好先生,他教过的学生都在赞美他。” “是么?说出去谁信呢?他要是能教出好学生,还能教不好自己的女儿?由着女儿祸害当朝栋梁,朕怀疑,你父亲意图祸害朝纲,想要谋反,看来,朕要派人去查查他。” “不,不,我父亲没有。”知秋匍匐着向前跪爬,焦急的向慕南枝解释。 “皇上,家父没有想要谋反,他真的没有。”知秋哭着求饶。 慕南枝转动着自己的佛珠。 一个人有软肋,就很好拿捏。 知秋不过是一个挣扎自救的女子,谢筹不跟她计较,是因为他知道,她幕后有人,逼迫她说出那些人,不过是逼她去死罢了。 天子骄子有着自己的骄傲,不愿与一个无能为力却努力活着的女子为难。 “想当初,你应该也是这样跪着,求那些人放过你父亲吧。”慕南枝将佛珠缠绕在手腕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而跪着的知秋冷静了下来。 她抬头看向慕南枝“皇上,是想民女说出幕后之人。” “你觉得幕后之人,对朕来说重要吗?”慕南枝反问。 “民女愚钝,确实不知道皇上想要什么,只是皇上不杀我,又不放我回去,不会单单只是想护我安全吧?” 慕南枝转动佛珠幽幽开口“老丞相说的对,这慕国朕为主,慕国子明皆是朕的百姓,你背叛利用你的人为谢筹正名,出了这皇宫,就算你不死,你父亲也没有好下场,所以,你确定自己要出宫?” 知秋的心顿时一紧。 “所以,没有权势,就真的不配自由,不配活着吗?”知秋冷笑。 第82章 给她利用,都不够格 “权势?低处看权势,高处看手段看能力,要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就不要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自怨自怜,当初你害谢筹成功,成功进入丞相府,若那个时候,你向丞相府投靠,至少现在,身后的靠山就会是丞相府,但你并没有,因为你坚信利用你的人比丞相府更厉害,所以,对朕来说,你这不聪慧的脑子给朕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是是是,我不聪明,我没能力没手段,可那又怎样,我还是要活着,我想尽办法活着,我想活着。”知秋整个人顿时被激怒了,她癫狂着,然后恶狠狠的瞪着慕南枝。 “我想活着,有错吗?”她咬牙切齿又带着愤恨的眼睛瞪着慕南枝。 “你是皇上,你能主宰别人的性命,那你为什么不能惩治那些恶人?他们如此迫害别人,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皇上无能吗?”知秋指责慕南枝。 “大胆。”内监怒喝知秋。 知秋的理智已经抛弃在九霄云外了。 她全然听不见内监的大喝。 而是直勾勾的死盯着慕南枝。 “你倒是说的头头是道,可那又怎样呢?你把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了吗?你也只会盯着我们这些不能反抗的人,威胁我们,瞧不起我们。”知秋表情痛苦,眼底的泪刷刷的滚落,打湿了整张脸庞。 慕南枝神情淡漠,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样子。 她居高临下的睨着知秋,那淡漠的神情仿佛被指责的人不是她,仿佛她此刻置身事外。 那是一种蔑视,漠视,不上心的藐视。 知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不让她看。 她委屈的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抽噎“你说的没错,当年,我也是这样跪在那些人面前,乞求他们放过我的父亲,他们找机会寻各种机会诬陷我的父亲,哪怕我父亲名声甚好,也被他们的再三诬陷弄坏了名声,我父亲郁郁寡欢,逐渐神志不清,可没办法,他还活着,我得照顾他,可那些畜生,根本不打算放过我们父女,他们趁我不在,带走了我的父亲,他们说,若不按他们说的来,就将我父亲找个地方扔了。” “我没有办法,我答应了,我脱去衣裳,躺在一个男人身边,我不知道他是丞相的孩子,也不知道他是天之骄子谢筹,可是一切都回不了头了。”知秋自嘲的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 她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就非要逼她去做这种事。 或许是因为容貌吧。 “我也曾想过为谢筹正名,将事情给他们说清楚,可我父亲在他们手里,他们警告我,我若是为谢筹正名,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我母亲去世的早,我跟父亲相依为命,他从小对我谆谆教导,他的身影在我心里一直是一座伟岸的大山,这座大山为我遮风挡雨十几年,我不过是为他背叛一点良知,我有什么错。”知秋瘫在地上,整个人神情放松,逐渐冷静。 “孝顺,没错,但你脑子确实不聪明。”慕南枝接话。 知秋抬眼看慕南枝“皇上到底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 “你能做什么?”慕南枝反问。 知秋沉默,她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跟父亲过着安稳的生活,她什么都不想做。 “而且,你确定你父亲还活着?”慕南枝又问。 知秋唰的抬头,看向慕南枝。 “所以,你根本不确定自己的父亲还活着。”慕南枝嗤笑一声。 知秋脸色一变,嗖的起身,她二话不说转身就往殿外跑去。 “大胆。”内监呵斥。 但知秋不管不顾。 慕南枝懂她的意思,她是想出宫。 “你身无分文,靠双脚走回去?”慕南枝不紧不慢的出声。 要跑出去的人,嗖的停下了脚步。 “我要回去。”知秋咬牙强调。 “朕可没说不让你回去。”慕南枝看了内监一眼。 “让人送她回去。” 慕南枝的行为让知秋看不懂。 之前留下她,刚刚那样争执一番,她非但没有治自己的罪,反而让人送她回去? 她到底想干什么? 慕南枝确实并没有要扣押知秋的意思,如她所说,知秋连给她利用,都不够格。 “若果真如朕所料,你爹已经遭遇毒手,朕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选个山高水远的地方,自此隐姓埋名,二是,借用一切疯站至高处,当你足以俯视众生,曾经给你制造坎坷的那些人,你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互相残杀,当然,我觉得,以你的脑子,或许第一个选择更好,也或许,你爹还活着,祝你好运。”慕南枝浅笑。 可知秋却是背脊一寒。 她恐惧的转身,疯狂的向外跑去。 “叩叩” “叩叩。” 殿内寂静下来,慕南枝敲打着桌面,笑意散去。 知秋脑子是不够聪明,但容貌着实漂亮。 若加以利用,那可真是一把锋利的刀。 知秋走了 慕南枝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她背着双手,在皇宫里瞎逛。 直把内监腿都打颤了。 这才来到了挂郭高达的地方。 禁卫军纷纷单膝跪下行礼。 赵子明听到声响,循声看去,见到慕南枝到来,赶紧小跑上前见礼。 “参见皇上。” “免礼。”慕南枝看也不看赵子明,眸子落在赤着的郭高达身上。 他浑身上下不着一物,一只脚的半边肉都撕拉着,身上也大大小小有了不少的伤口,一眼看去,着实有碍观瞻。 赵子明见慕南枝蹙眉,心底直发怵。 “皇上,可是有何不妥?”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生怕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惹了皇上怀疑他们不忠。 那不是小命都得玩完? “这宫殿脚下,不但有男人,还有女人跟孩子,你们既然扒了他的衣服,就该把他那玩意儿也割了,省得污浊了她们的眼。”慕南枝睨了赵子明一眼。 那无情的眸,压的赵子明险些喘不过气。 “臣这就派人处理。”赵子明紧张道。 “不用。”慕南枝开口。 赵子明不明所以。 就见慕南枝伸出手,她的掌心慢慢凝聚一把由薄至厚的冰刀。 赵子明跟众禁卫军看得目不转睛。 冰刀凝聚成功的刹那,她陡然将其射了出去。 冰刀的方向,赫然便是郭高达的胯间。 第83章 你迟早不得好死 她出手速度极快,直到东西掉落,郭高达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像是没有痛感一样。 虽然赵子明一直开口说,要割了郭高达的子孙根,但同为男人,他真的有些下不去手。 可现在,那东西就在他眼前被割掉了。 “去把东西捡上来,好歹是他的东西,也让他过过眼,找个绳子穿上,挂他身上吧。”慕南枝挑眉道。 赵子明一阵恶寒,应道“是。” 他指着一个禁卫军赶紧去捡东西。 若是兄弟们一起洗澡溜溜鸟,他们会觉得没什么,还会开玩笑去碰碰。 但这玩意儿是郭高达的,他坏事做尽,这玩意儿跟他本人一样,令人恶心反胃。 禁卫军将绳子放在地上,用剑拨拉着,将它放到了绳子上,然后打了个死结,拎上了城墙。 与此同时, 一股钻心的痛将晕厥的郭高达痛醒。 他虚弱的睁眼,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只见自己的下半身在滴着东西。 他一动,液体滴的更快。 痛意也更明显。 “嗯....嗯....”痛让他控制不住的痛哼出声。 可随着时间过去,痛感逐渐加大。 “嗯....嗯。”郭高达痛苦的声音也逐渐加大。 “郭大人。”慕南枝出声唤人。 郭高达痛苦的寻着声音来源看去,对上了一张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郭大人,这滋味爽不爽?”慕南枝笑问。 爽? 不痛死就不错了。 赵子明忍不住偷偷抹了把额角惊出的冷汗。 “你这个贱女人,你迟早不得好死。”郭高达这几日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哪怕他咬紧牙关不认输,觉得自己只要精神不低头,就会被人仰望。 可现在看到慕南枝,他所有的理智都是消散在九霄云外。 他只想杀了慕南枝,为自己报仇。 “郭大人,怎么还生气了?”慕南枝疑惑的问。 “你个婊子,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算出身高贵又能怎样,你将来还不是个被人骑的贱种,你以为你是谁,你跟那花楼的挂牌毫无差别,你根本就不配坐在高位,你不过是棵棋子,用身体借势而已.....”郭高达用尽一切污言秽语辱骂慕南枝。 赵子明吓得一个哆嗦,拔出剑对慕南枝道“皇上,此人污言秽语,待臣割了他的舌。” 只是他刚要行动,就被慕南枝制止了“别急,待他骂完。” 赵子明的表情一下就凝住了。 什么爱好? 喜欢听别人骂自己? “他如今这惨样,也只有骂人来释放心中无能的愤怒,朕还以为,郭大人有称皇的心,至少也有称皇的能力,没想到都在这受苦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拥护你的人来救你,现如今这世道,光杆也能当皇上了?” “郭大人说朕不配坐高位,但偏偏朕就坐在了高位,若你命大呢,将来依旧能在朕的统治下,备受痛苦的活一辈子,若你命薄呢,下辈子你还得像这辈子一样,被吊起来,整日里被人施以伤口,供人取乐。” “不过,你应该没有下辈子了,你这辈子作恶多端,那些在你手上死去的人,他们肯定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生,他们斗不过你,死,你斗不过他们。” “贱人,贱人,贱人。”郭高达嘶吼,整个人逐渐癫狂。 随着他的怒吼,他身下的血哗哗的往下滴。 看的人触目惊心。 “嗯,既然骂不出来了,那就可以割舌了。”慕南枝看向赵子明。 赵子明与两个禁军联手,锋利的长剑伸进郭高达的嘴里,直接将他的舌沿着喉咙口狠狠削掉。 痛让郭高达不顾一切的挣扎。 可是并没有用。 他的舌还是在他生不如死之际,被割掉了。 虽然许久没有进食,但他还是屎尿一地,恶心至极。 “从明日起,把他挂到菜市口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是。”赵子明弯着腰身,根本不敢看慕南枝。 慕南枝也不再逗留,带着一群人离去。 赵子明赶紧躬身相送。 等慕南枝走远,赵子明才厌恶的看向晕死的人和他制造的一地污秽。 他气不过,一脚踢在郭高达的身上。 “副统领,皇上突然来此,应该没事吧。”有禁卫军担忧的问赵子明。 “应该没事,把这里收拾一下,明日把他挂菜市口去。”赵子明不耐烦的吩咐后就去巡值去了。 被吩咐的禁军看着一地狼藉,厌恶的捂了捂鼻子。 “他娘的,都这还死不了。”禁军厌恶的一脚又一脚踢在郭高达的身上。 “明日就挂去菜市口了,兄弟们,想撒气的快来,不然就没这机会了。” 其他的禁军见此,赶紧上前对着郭高达拳打脚踢来解气。 原本晕死的郭高达意识逐渐昏昏沉沉。 他反抗不了,但他能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感。 “唔,唔唔....呜呜。”即便割舌,他还是竭尽全力的让自己发声,让自己咒骂。 “他还在骂?” “死不悔改,兄弟们,都狠狠地打。” 郭高达迎来一顿又一顿的暴击。 等他次日被挂到菜市口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可即便如此,等禁军一离去,就有人悄悄的靠近郭高达。 来人偷偷摸摸的,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掏出一把砍柴刀对着郭高达的手臂连砍两刀。 “唔....唔.....”郭高达痛的双目圆瞪,一双眸子布满血丝的死死的盯着面前砍他的人。 “淬,你这个贪官,我砍你两刀,也是你活该。”来人淬了一口痰,吐在郭高达的脸上。 后者直反胃到作呕。 “还敢嫌弃老子,你也配。”郭高达的呕吐让来人愤怒,他举起砍刀对着郭高达的手臂又是一刀砍下。 “嗯...”郭高达痛到全身直抽搐。 见郭高达十分痛苦,来人满意又得意的扛着刀离去了。 只是他刚离去不久。 又有脚步声在郭高达的耳边响起。 郭高达被痛意折磨,想到又有施暴者来到,忍不住恐惧的全身哆嗦。 第84章 冷宫惊魂 夜晚的时候,一道身影悄悄的靠近了冷宫。 冷宫内杂草丛生,漆黑无灯,风吹拂着,响起阵阵诡异的声音。 来人左顾右盼。 “砰。”轻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内监吓得一个哆嗦。 他寻着声音看去。 “吱吱。”一只老鼠从角落里窜出,又消失不见。 内监松了口气。 他给自己壮胆,向屋内走去。 紧闭的大门给人无限的恐惧。 内监深呼吸给自己壮胆,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啊。”只是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对上披头散发间的一双阴森眼睛。 在这寂静无人,漆黑无灯的诡异冷宫里。 内监终究是一个没忍住,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喉咙里破声而出。 尖叫的瞬间,他转身就跑。 等跑出了冷宫一段距离,他这才停下脚步躲在暗处。 一想到刚刚他一到冷宫,或许就有人透过门缝在暗处窥探他。 他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穿过层层宫殿,内监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走到另一个太监身边伸手“给钱。” “你进去了吗?你就找我要钱?”小木子对小李子的胆子表示怀疑。 “我还真就进去了,我还去开门了,我打开一条缝隙就对上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嘶.....”小李子想到此,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 “她就这么诡异森森的看着我。”小李子凑到小木子的脸前,佯装那女人的鬼样子吓小木子。 其他人被他有模有样的模样吓得汗毛直立。 小木子也是头皮一炸,脸色一白。 “我当时被吓得一声尖叫,转身就跑,给钱。”小李子再次对小木子摊手。 小木子犹豫着,像是对小李子依旧抱有怀疑态度。 小李子顿时生气了“打赌可是说好的,我去你指定的冷宫看看里面有没有活着的人,输赢你都给钱,怎么,现在是想反悔?” “小木子,我们都是证人,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小李子闹起来,我们也帮不了你。” “是啊,冷宫本身就是禁忌,你拿冷宫做赌已经违规了,你还说话不算话,以后谁还敢跟你接触。” 小木子无奈一笑“谁说不给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小李子。 小李子冷哼一声接过看了又看这才看向小木子道“我们做奴才的,总是要为了一些主子做些什么不得已的事,你自己不敢去探冷宫,拿钱让人帮你,你脑子确实是聪明,不过,我也没骗你,那冷宫里就是有一个女人,渗人的很,你要是不信,可以悄悄再去看看,不过我不确定她之后还在不在。” 小李子将银票往怀里一揣,便招呼刚刚帮他说话的人道“走,今日不当值,我们去买点小酒整点吃的,也谢谢小木子的慷慨。” 几个太监高兴的离去。 留下小木子坐立难安。 若是小李子口中的女人真的存在,那他得想办法把她运出去。 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雪国 因为沈奇救了雪织,在主城府里,顿时成了座上宾。 相比较雪扎尔的友好,雪织对沈奇的态度反而清冷许多。 沈奇不介意,但更好奇。 因为在这座主城里,他发现,是以雪织为主。 “公子千里迢迢跑来雪国做生意,说难听点,难免有点想不开。”雪织喝着沈奇特制的水。 相比较初见,此刻的她显得有气势多了。 “雪国又没规定其他国的人不能进?倒是雪织姑娘,你对我抱有敌意,是源于什么?”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人就如此防备他。 那他真要做点什么,她得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反抗? 雪织自然不是针对沈奇,她是对一切外国陌生人的到来都抱有敌意。 雪国常年大雪封山,生存不易。 当地人在这里常年如一日的生存,都极易死去,更别说其他国的人。 所以,这个几乎从来不会有外来者的国度,突然来了外来者。 那么,他背后所引来的,又会是什么呢? 雪织很是谨慎,所以,她不想得到沈奇的救治。 可事情没有如她所愿。 “我对公子并没有抱有敌意,公子多虑了。”雪织垂眸喝水,掩盖了眼底的思虑。 沈奇也不多加追问。 但沈门不乐意了“你这姑娘真是不知好歹,我哥哥好心救你,你还阴阳怪气说他有所图,若不是我哥哥遇到点小小的困难,我们何至于跑到雪国来,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雪国这地方,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 “沈门。”沈奇呵斥他。 “哼。”沈门冷哼,显然气不小。 沈奇呵斥完沈门,又看向雪织解释“弟弟心直口快,并没有看不起雪国的意思,还望姑娘不要多心。” “令弟说的没错,雪国条件艰难,正因为如此,我对你们的到来才抱有怀疑,不过,令弟说公子在自己的国家遇到了小困难,不知是何困难,会让公子跑到异国他乡这般严重。” 雪织静静地看着沈奇,仿佛在说。 你快说说,你已经编好的故事。 看能不能让我动容。 “不过是因为医术,得罪了些许权贵,没什么好说的,雪织姑娘不信任,我也懒得解释,我们一行就四人,雪国随随便便一个主城就能制得我们不能翻身,我们若真想干什么,除非是不要命了,我们在客栈里呆的好好的,若不是雪扎尔公子,我们也不会来到主城府里,等雪织姑娘的病情稳定些,我们就会离开主城府,到那时,也算是还了雪织姑娘指路的恩情,以后山高水长,自然是不用再见了。” 沈奇一直很冷静。 一个人能不能干大事,看他够不够沉稳就能知道。 雪织即便没见过其他国的人,但也见识过自己国家其他的高位者。 他们就是如沈奇这般。 沉稳冷静,仿佛一切皆在手心掌控。 所以,她怀疑沈奇的到来。 因为初见沈奇的那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人不一般。 “公子要真想在雪国待着,那就尽量待在我主下的主城吧,不然,我下次听到公子的消息,估计就是公子被人烹食的消息了。” 雪织的话落,沈奇脸色一变。 沈门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她什么意思? 雪国其他的主城,还会烹食人? 第85章 皇上耍帅 次日,刘钊带着一队人马,与慕南枝和傅筝去了京城外的驻扎地。 刘钊原本在驻地待的好好的,若不是先帝将他调入皇宫,他也不会趟入朝堂之争的浑水。 刘钊的回归让很多兄弟都喜笑颜开。 他们勾肩搭背,面红耳赤的说要不醉不归。 慕南枝在一旁充当隐形的角色。 来之前,慕南枝特意交代了刘钊,当她不存在。 只是其他将士可以当慕南枝不存在,却不能当傅筝不存在。 堂堂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让人难以忽视。 “傅将军怎么来了?”有人小声问刘钊。 “只是来认认门。”刘钊也没有过多解释。 几人正谈天说地的时候,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统领。”刘钊上前见礼。 刘钊在皇宫是刘统领,是为了好管辖那三千禁军,但在这里,他的位置得降一级,是少副统领。 刘老统领见自家儿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很是满意的点头。 “今日怎么有空来了驻地?”老统领拍了拍刘钊的肩膀,神情都慈爱了不少。 “许久未来了,想兄弟们了,恰好得空便来看看。”刘钊解释。 “嗯。”老统领赞同的点头。 与自家孩子询问了两句,老统领看向傅筝。 “傅将军。”老统领率先打招呼。 “刘统领。”傅筝客气的点头。 “想来傅将军也有些空闲,我这里刚好有点好酒,不知傅将军可能赏脸?”老统领笑问。 “乐意之至。”傅筝点头。 “将军请。” “请。” 没了刘统领跟傅筝,在场的人压力都觉得小了些。 一人的目光落在慕南枝身上,问刘钊“她是谁?” “一个朋友,说是想见识见识,我就带她来了。”刘钊模棱两可回道。 慕南枝是男子装扮。 但在场的各个都是人精,自然看出了她是女子。 “她是女子吧?待会儿看到什么,别吓到了。”有人低声跟刘钊咬耳朵。 吓到? 刘钊很想说 只要你们不被吓到,就阿弥陀佛了。 “没事,她胆大,你们不用管她。” 刘钊点了一个禁军陪同慕南枝后,便招呼兄弟们走了。 营帐里 老统领跟傅将军相对而坐。 有人端来两碟肉干,一碟花生米。 老统领掏出珍藏的好酒,亲自给傅筝掺上。 辛辣的烈酒入喉,犹如火烧一般。 但两人都觉得十分痛快。 “傅将军常年在外,辛苦了。”老统领一口酒下肚,感慨出声。 “老将军守着京城的安危,同样辛苦,都是各司其职,但若慕国安稳,一切都值得。”傅筝拿过酒壶,反过来给老统领斟酒。 “将军的远见让人望尘莫及,本统领最佩服将军这种人。”老统领再次夸赞。 “统领过誉了。”傅筝举杯,邀老统领共饮。 老统领很受用傅筝的尊重。 “将军是回来见皇上的吧,现如今这朝局是个什么情况?”老统领客套一番之后,开始询问宫中情况。 “老统领应该相信少统领有能力处理好所有事情。”傅筝不正面回答老统领的话,而是拐弯抹角的夸赞了刘钊。 老统领一听,神情有了笑意,但还是嫌弃道“诶,与傅将军相比,他还是逊色了不少。” “他有老统领疼着护着,自然是不需要向本将这种孤寡之人一样出生入死,可即便如此,他的优秀也毋庸置疑,老统领要求也不必过甚。”傅筝想要夸赞一个人。 自然是能让他飘飘欲仙。 老统领听得心里美滋滋的,笑意更是难以收敛。 有刘钊给的特权,整个驻地,慕南枝都可以去。 她闲散的四处逛,刚好来到一处校场。 校场上,有人正在比试摔跤。 慕南枝饶有兴趣的坐在一处石凳上,看他们比试。 两人旗鼓相当,一时之间难以分胜负。 直到后面两人在体力上,其中一人占了上风,最后险胜。 看完了摔跤,慕南枝又看向练拳的人,那拳头虎虎生风,带着强劲的气息。 有人将慕南枝的行为告诉刘钊。 也有人将她的行为传到了老统领的耳里。 相比较其他人怀疑慕南枝的用意。 老统领则是看向了傅筝“先前另一个陌生面孔,是皇上?” “是。”傅筝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隐瞒别人或许有用,但老统领见多识广,自然是不会轻易被骗。 傅筝的承认,让老统领的眼神多了一层深意。 “所以,本统领可以认为,傅将军是站在皇上的身后吗?”朝中局势复杂,想要拉拢老统领的人多了去了。 但老统领并没有表态,只是私下里,跟傅筝交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懂其中的意思。 一个手握三万禁军,一个手握十万兵马。 两厢联手,强悍如斯。 “老统领不必在乎本将如何做,不如亲自去看看,本将相信,老统领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若是慕南枝只是寻常的公主。 傅筝不会让她来这里,因为只会得到自取其辱。 但慕南枝不一样,她的到来,只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虽然傅筝没有明说。 但老统领却懂了其中的意思。 慕南枝能来这里,起码是得到了傅筝的认同。 那么,能让一个手握十万兵马的天之骄子认同。 这个慕南枝,又有着怎样让人信服的本事呢? 慕南枝来到兵器场 有人正在耍花枪 估计是刚学,转个枪都不会。 那枪头险些刺穿他自己,看得慕南枝直蹙眉。 那禁军被慕南枝直勾勾的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他恶声恶气的道“看什么看?你会吗?” “会一点。”慕南枝走上前去,夺过他手中的花枪,避开他一段距离。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耍了一套极其漂亮的枪法。 瞧她将花枪挥手强劲的风声,转枪更是快的近乎只看得见残影。 众兵器场的禁军看得入了神。 最后,慕南枝的花枪对准了一块石头狠狠一刺。 好家伙,他们以往认为只能刺穿人体的花枪,竟然直接将石头破开了。 “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质疑慕南枝的那个禁军眼睛瞪得溜圆。 他上前抚着慕南枝手中的花枪不敢置信的问“这花枪竟然这么厉害吗?” 第86章 她跟个鬼一样 有人看到他的蠢样嘲笑他“不是花枪厉害,是使用它的人厉害,如果是你用,也就刚刚那样,枪头戳破你自己的皮。” “哈哈。” “哈哈。” 伙伴们的嘲笑让小伙子涨红了脸。 “勤能补拙,多加练习,未来也不无不可。”慕南枝笑着将花枪扔到了禁军的手里。 禁军接过,对花枪的兴趣少了几分。 “诶,小子,你花枪这么厉害,刀功怎么样?”有人冲到慕南枝面前挑衅的问。 慕南枝沉吟一番开口“略懂。” “哦,是吗?刚好我也是略懂,不如练练?” 在军营里,不是对练就是操练,然后就是自练。 有个对手,自然想切磋一番。 慕南枝挑眉回他“练练?”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将场地让给二人。 禁军取出两把刀,扔给慕南枝一把。 慕南枝伸手接过。 “战场上不让放水,小子,得罪了。”禁军先礼,而后向慕南枝发起进攻。 慕南枝握着砍刀迎了上去。 两人的砍刀碰撞的刹那,直接摩擦出火星子。 “锵锵”的声音落在人的耳里,直让人热血都沸腾了。 禁军不但刀法出神入化,力气更是大的出奇。 碰撞的刹那,慕南枝只觉得握刀的虎口连带着手臂都微微发麻。 禁军的神色也在两刀相碰撞的刹那变了变。 他的刀法一直都是佼佼者,能承受住他刀法的,这驻地里也是屈指可数。 可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却是面不改色。 两刀碰撞之后,慕南枝使出力量向禁军压去。 禁军的脸色再度一变,他自认为自己的力量足够强大。 可现在,他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力量碰撞不及,禁军被迫后退。 慕南枝并没有趁势追击,而是退后一步,笑看禁军并夸赞道“厉害。” “你也不耐。”禁军回了一句,再度发起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快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以他们的速度跟我厮杀,我还没出手呢,估计就被乱刀砍死了吧?” “老魏引以为傲的刀法,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这人谁啊,不像是我们的人。” “是公子的客人,我刚刚看见了,来的还有傅将军,估计老统领正跟人相谈甚欢!” “果然,有能之人不结无能之辈。” 一刻钟不到,老魏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慕南枝待老魏回神,便收回了刀浅笑道“承认。” 老魏看着慕南枝,一时间输的回不了神。 有人见老魏傻眼,忍不住调侃“老魏,你输了不会想不开要人负责吧?” “你可别跪下去要拜师,丢人。”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辈更比一辈强,老魏,你也别着急,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可以打赢你的人,咱想开点,别去跳湖,我不会去捞你的。” 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老魏气急“滚滚滚,你才跳湖,再说,老子会洑水。” 众人哈哈大笑的化解了老魏的尴尬。 “我输了。”老魏撇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输了。 他郁闷的想,怎么会输呢? 他不是说他略懂吗? 刚刚那刀法是略懂? 老魏顿时反应过来责问慕南枝“不是,小子,你诓我吧?就你那刀法,还能是略懂?” 慕南枝回他“我自是不能说精通,不然你会觉得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这? 好像有道理。 老魏点点头。 也是,年轻人,就该谦虚一点。 眼珠子一转,老魏又问“箭术呢?会不会?” 慕南枝皱眉,为难的看着老魏。 老魏见她神情如此,眼神一亮,他刀法输了,在别的场子找回面子也是一样的。 见慕南枝为难,以为她不会,便替她开口道“定也是略懂?” 慕南枝顺着他的意思开口道“会一点点吧。” 老魏一听,顿时乐了,上前攀着慕南枝的肩膀就将她扣走了“走走走,我们去见识见识他的箭术。” 在场的人,都很乐意看到这种乐子。 于是一窝蜂的聚集在一起,要比箭术。 “来来来,大家踊跃参加,无论输赢,今晚我请大家喝酒。”老魏兴致一来,就喜欢请客喝酒。 众人一听,纷纷参与。 老魏所说的箭术是参加的人各十支特制箭矢,箭矢不会伤人性命,但射到人的身上会留下特有的标志,只要被箭术碰到,都算输。 参加的人在特有的训练场,场地上有各种各样的障碍物。 各自为组,箭矢用完,活到最后的人获胜。 “小子,你好自为之。”老魏拍了拍慕南枝的肩膀,笑得一脸狡诈。 瞧那样子,慕南枝觉得他打算阴自己。 她猜的没错,等众人一入场。 老魏就招了几个朋友嘀咕“兄弟们帮帮忙,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输掉。” “这不好吧。”有人忍不住笑。 “这有什么,我们联手,又不是不准她找人联手,只是她找不到罢了,而且,兵不厌诈,又不伤她性命,只是让她输掉而已,放心,她输了,晚上我再道歉,没事。”老魏直觉,慕南枝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 众人见老魏执意如此,也没多说,都应了他。 慕南枝上了场地,便选了一隐蔽之处,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又转移了地方。 老魏想要找回自己的场子,她自然懂。 但到底能不能找回呢? 哪怕是输,慕南枝也得尽全力不是。 “咚。”铜锣一声响。 比赛开始。 有人率先发动攻击。 老魏伸出一点脑袋,悄悄的观望,看能不能找到慕南枝。 很遗憾,并未找到。 慕南枝对场地不熟,自然不能率先发动攻击。 她谨守四周,掐着时间,静等一个又一个人逐渐被淘汰。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慕南枝悄然搭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探出视线。 瞄准,射击。 箭在禁军的身上留下印子。 “吴庆淘汰。”烽火台上的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吴庆一脸晦气的下了教场。 已经出局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兄难弟。” “不是,我不理解,我怎么就被淘汰了,她跟个鬼一样,一出现就射杀我,怎么,她有千里眼啊?能穿过障碍物看到我的存在?”吴庆的神情那叫一个幽怨。 “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听力敏锐呢?”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吴庆与众人赶紧回头,就见老统领带着傅将军走了过来。 第87章 她会一点点箭术? “统领。”众人赶紧见礼。 “嗯。”老统领点点头。 又指着傅筝道“这是傅将军。” 众人赶紧再度见礼“见过傅将军。” 傅筝点头。 众人赶紧退到两人的身后。 场上的比试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老魏连着自己的朋友试图包抄慕南枝。 老统领一眼就看出了老魏的意图,他蹙眉,没好气道“老魏怎么回事,怎么还耍诈?” “统领,您有所不知,刚刚老魏见这小兄弟一手花枪竟能破石,便想炫耀自己的刀法向这小兄弟提出比试,结果您猜怎么着?老魏输了,这不,气不过,要在箭术上找回场子。” “哦?”老统领顿时来了兴致,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傅筝一眼,便将眸子落在了场地上。 每人十支箭,慕南枝用了六枝,淘汰了六个人。 被慕南枝淘汰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忍不住嘀咕。 “你们是怎么输的?我连她影子都没看见,她箭都射我身上了。” “别说影子了,我连一点声音都没听见,人也没看见,只听到有人喊我名字,说我被淘汰了。” “我倒是看见人了,我还射她了,我觉得我箭都对准她了,结果,箭落空了,然后我中了她的箭,我都怀疑,我刚刚是不是箭射出去,然后弹回来回射了自己。” 几人交谈间,又有两个人,一脸衰败的走了下来。 六个人赶紧围了上去。 “八个人,她最多还有两支箭,但场上还有这么多人,看来,还是老魏要赢啊。”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这小公子的箭术竟百发百中,着实叫人艳羡。” “箭术百发百中,刀法出神入化,花枪更是耍的好,这么一想,我等似乎都有些废啊。” “哎。”八个人拿自己跟慕南枝一对比,纷纷无奈的叹气。 老统领听着他们的话,看向慕南枝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当慕南枝最后两支箭用完时。 场上也就还活着五个人。 其中三个人都是老魏的,另一个就是慕南枝。 四个人围一个人,她还没箭? 老魏信心倍增。 四个都不躲藏了,大摇大摆的现身。 慕南枝见状,也不藏着了,跟着直面老魏。 “哟,小子,你箭用完了?”老魏调侃一笑。 紧跟着,他跟另外三个同时搭箭对准了慕南枝。 慕南枝毫不慌张。 “哎,老魏总算是赢了。” “老魏能赢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那小子箭都没了,老魏还不赢?你看他们四个的箭囊,约莫还有十支箭呢,怎么也能赢了。” 随着他的话落。 四人的箭齐齐对准慕南枝射去。 只是四支箭,其中两支被躲过去了,另外两支,被人夹住了。 是的,被慕南枝用手指夹住了。 众人还没从她的行为中回神。 就见她捏箭的手反手一扬,她手中两支箭,先后反射出去。 两支箭,精准射向两个禁军。 等众人回神。 老魏四人队伍,只剩两人。 众人脸都绿了。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还能徒手接箭?他刚刚是说的什么玩意儿?她会一点点箭术?” “徒手接箭,不算箭术吧,算?不算?”说话的人陷入自我怀疑。 被淘汰的两人,一脸懵的看向老魏。 老魏一时也有些傻眼。 等两人下场,老魏与另一个搭箭再度对准了慕南枝。 这次老魏先发一箭,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再发一箭。 另一个则是与老魏岔开时间,想打慕南枝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笃定慕南枝的速度再快,也不会快到接连抓住四支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那要射向慕南枝的箭矢被她以诡异的速度用手指夹住,然后在老魏和另一人射出第二箭的时候回射回去。 那箭破开空中的箭直奔老魏两人。 两人趁此机会避开。 至此,三人的箭彻底用完。 “所以,她会刀法,会花枪,会箭术,现在,还有可能是个武功高强的人。”被慕南枝淘汰的人,一点点的清算慕南枝的能力。 “错,她什么都只会一点。”有人调侃。 “老魏,你到底行不行啊?箭用完了,用拳头啊,干他。” “老魏,你不会又要输了吧,你都与人联手了,你还输,你还要不要面子了?” “老魏,以后叫你小魏吧,你的一世英名啊,今天算是要彻底毁了。” 场下的人冲老魏大吼。 老魏一把年纪了,觉得今天过后的脸面怕是再也捡不起来了。 他握了握拳头“小子,你让我很生气,我要揍你一顿。” 慕南枝勾了勾手指,笑得张扬“你过来呀!” 老魏咬牙,捏着拳头冲上前去。 另一个禁军见状,无奈的摇头,然后自己出了场地。 众人见状围了上去“你怎么回事,怎么自己下来了?” “我觉得老魏又要输,我丢不起这个人,我怕被扔出来。”禁军叹了口气。 众人也是深有同感,齐齐的看向老魏。 可怜的老魏一把年纪了,为了个输赢,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慕南枝拳脚相向。 老魏不论是刀法还是拳脚,在驻地都是一等一的。 只是他倒霉,碰上了慕南枝。 两人交手,慕南枝的力气不比老魏小。 每一次拳头跟手臂的碰撞,别看慕南枝的胳膊纤弱。 但那力量震得老魏的整只胳膊都在发麻。 仅仅只是几个回合的交手,老魏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就看,是个怎样的输法而已。 好在,慕南枝给他面子。 几个回合之后,她用不重伤老魏的法子,将老魏踹出了场地。 老魏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天空。 众人围了上去,看向老魏。 “还好,还没死。” “人没死,心死了。” “可怜的老魏,一把年纪了,一事无成哦。” “没事,下次找一个老弱病残,他肯定能赢。” “那得尽快,他一把年纪了,自己也该老弱病残了。” “可怜的老魏哦,一把年纪了,也没成亲生子,都快老弱病残了,这辈子怕是抱不上媳妇热不了炕头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把老魏的心扎的千疮百孔。 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陡然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众人道“我还有个法子。” “切。”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第88章 老东西 慕南枝从场地上下来,老统领亲自迎了上去。 “这位....”老统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称呼慕南枝。 “刘统领,可以叫我九公子。”慕南枝跟老统领打招呼。 “九公子身手不凡。”老统领夸赞。 “略懂。”慕南枝谦虚道。 略懂? 老统领觉得,以后他都要重新定义略懂这两个字了。 “小子。” 一道不客气的声音传来。 老魏跑到慕南枝的身旁,单臂一勾,搂住慕南枝的脖子。 “小子,走,喝酒去。”老魏目中无人,直接无视老统领,将慕南枝圈走了。 根本没看到老统领支着一只手臂,企图制止他的行为。 傅筝看着与慕南枝勾肩搭背的老魏,不由想到杜勇思,那也是不知身份不知所谓。 老魏想的新一个法子,那就是灌酒。 看着面前摆的一坛坛酒,饶是慕南枝,神色也是一僵。 “怎么,怕了?怕了就认输。”老魏拍着慕南枝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 其他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直勾勾的看着慕南枝。 这阵仗慕南枝还能看不懂? 老魏还是想在人数上取胜。 单不说慕南枝的酒量到底行不行,就是这一坛酒的份量下肚,也得从她的嗓子眼喷出来。 “你们车轮战跟我一个人喝?当我傻?”慕南枝白眼,瞥了老魏一眼,转身就走。 她又不是智障。 老魏见人要走,赶紧抓人。 “谁说车轮战了?瞧不起谁呢!喝酒耍赖,你是不把我当男人。”老魏的腰杆子瞬间就直起来了。 慕南枝不语,只是斜眼睨他。 “行酒令,输的喝,这没问题吧?”老魏用怀疑的眼光激慕南枝。 “你们十几个人,轮番跟我一人行酒令?你是瞧得起我,还是想喝死我?” 慕南枝的质问,让老魏神色一僵。 他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问慕南枝“要不,你说怎么喝?” “抓阄,分两队,比输赢。”慕南枝提议。 “输的人,去外面跳脱衣舞。”老魏狠下心来加赌注。 慕南枝嘴角一抽。 一时间难得没有应他。 “不敢?”老魏用眼神扫视慕南枝的全身。 “瞧你瘦瘦的,应该没什么看头。”老魏眼神嫌弃,仿佛料定慕南枝会输,然后脱光衣服,全身上下跟个竹竿似的一样难看。 慕南枝的拳头硬了。 她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来。” “来。” 众人见她应了,兴奋的围着她开始抓阄。 十九个人 分两队。 慕南枝一队抓了九个人,老魏一队抓了十个人。 老魏又开始得意了“不好意思,运气不错,多抽了一个。” “你运气一直不错,连输几场了。”慕南枝怼他。 老魏神色一僵。 众人哈哈大笑。 游戏开始,老魏跟慕南枝讲了规则后,两人打头阵。 五,十五,二十。 老魏喊了十, 慕南枝喊了五。 但老魏张了五指,慕南枝为零。 老魏先输一局。 他的脸色再度一僵,然后端起一碗酒一干二净。 岔人。 慕南枝对上老魏身后的下一个。 老魏则是对上慕南枝身后的人。 九个人对十个人。 一圈打下来,慕南枝也喝了两碗。 她觉得心口火热,整个人都亢奋了不少。 再次对上老魏。 老魏眼珠子直乱转,他想着这一把,怎么也要赢。 他这一把出了五。 慕南枝出了十。 老魏喊了十。 慕南枝喊了十五。 老魏咬牙,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失误,失误。”老魏咬牙切齿的端起酒一干二净。 慕南枝舌头抵了抵腮帮子,岔开老魏迎接下一个。 众人玩的火热,眨眼一坛子酒就见了底。 两圈下来,慕南枝又喝了一碗。 第三次对上老魏,老魏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慕南枝捻起桌上碟中的一块肉,塞到嘴里嚼吧嚼吧着,冲淡酒味。 老魏睥睨着慕南枝。 两人将手藏到身后,又同时伸出,然后喊数。 老魏喊五。 慕南枝喊十。 “干。”老魏气急,狠狠地跺脚。 他端起酒碗一干二净,然后不服输的不愿意让位。 “来,再来。”他冲慕南枝招呼。 嘴里不知是口水还是酒水喷到了慕南枝的脸上。 慕南枝闭眼,伸手抹了把脸。 然后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小子,来。”老魏蠢蠢欲动。 “手下败将,请遵守游戏规则。”慕南枝语出惊人。 她直接无视老魏,对上老魏的下一个。 老魏挠着脑袋,急的不行。 连输三场,他信心受挫,但越战越勇。 营帐内热火朝天 外面 老统领跟着傅筝抬头望天。 “这么喝下去,不会出问题吧?”自己的人到底是兵,路子野,也是个粗人,但皇上是个女子,就算是习武之人,这么喝下去,怕也不妙。 老统领还是很担忧的。 但他现在进去制止这些人,难免扫兴。 老魏这人,疯起来了,他这个老统领的面子也是不会给的。 “统领且看着就是。”傅筝看着月色,神色一派淡然。 “嘿,小子,总算逮着你了。” 营帐内,传出老魏嚣张的声音。 老统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然后又无奈的吐出。 营帐内 慕南枝一碗酒下肚,将碗往桌上狠狠一掷。 老魏赢了慕南枝兴奋极了,急切的招呼下一个人道“干他,干他。” 只是很遗憾,慕南枝赢了。 老魏见状,也顾不得看戏了, 赶紧打圈,他要亲自跟慕南枝干。 一个人对九个人,一圈输五人,四圈下来,也得输二十碗。 有点背的,已经上头了。 “我尿急,我出去放个水。” “我也去。” “我,我也去。” “一起。” 老魏才不管出去的到底是谁的人,因为他又对上了慕南枝。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了慕南枝,喝醉他,让他去外面跳脱衣舞。 他要趁他跳舞的时候嘲笑他的竹竿身体没看头。 老魏盯上了慕南枝。 慕南枝也盯上了老魏。 老东西,真缠人。 她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两人盯着对方,酝酿了一会儿,然后齐齐出手。 五,十五,二十,零。 两人连连相同。 打了几次,这才说出不一样的数字。 老魏是十。 慕南枝是二十。 很幸运,慕南枝赢了。 老魏无奈的端起碗喝酒,只是喝了一半,咽在嘴里半天没有吞下去。 慕南枝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她冷笑一声“老东西,你刀法不行,箭术不行,行酒令不行,现在连喝酒都不行了?你还说自己是个男人?” 营帐外听到此话的老统领跟傅筝:“......” 第89章 还好,还没喝死 “谁不是男人了?”老魏也怒了。 “是男人就干了,磨磨唧唧干什么?你刚刚不是吼得挺凶吗?这才打几轮?”慕南枝斜眼睨着老魏。 成功把老魏急的跳脚。 他仰头,将剩下的半碗酒干完往桌上一掷对慕南枝道“有本事,我们单来。” “来就来,我怕你?你刀比不上我,箭术比不上我,拳法也照样赢不了我。”慕南枝一字一句的化成刀,刀刀扎在老魏的身上。 老魏咬牙“废话少说,来,单干。” “来。”慕南枝气势不俗。 两人直接干急眼了。 两队的其他人,也不喝了,纷纷坐下吃着花生米,看着两人干急眼的对垒。 营帐外的老统领对里面的状况有些好奇。 老魏的为人他清楚,虽然爱较真。 但越较真,他之后会越服一个人。 能把老魏急成这样,这个慕南枝也是真性情,真能耐。 干急眼的老魏赢了,指着慕南枝“喝。” 慕南枝看着老魏,毫不犹豫的将一碗干下肚。 碗扔桌子上,两人再次出手。 围观群众,充当倒酒小二。 给两人一排排满上。 然后看着一碗碗逐渐减少。 “你,你,你小子,酒,酒量也就比我差一点点。”老魏说话都结巴了,还是硬着头皮不认输。 “哦,是吗?我酒量差,我说话不结巴,你酒量好,你倒是别结巴呀!”慕南枝气死人不偿命。 “谁,谁结巴了,来,继续,我喝不死你。”老魏咬牙切齿的冲慕南枝叫嚣。 “谁喝死谁难说。”慕南枝早已将自己的沉稳扔到九霄云外。 营帐外的老统领开始不停的踱步。 傅筝也寻了一处石头坐下。 两人虽然,表面还算冷静,但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搞笑 一群兵痞子,一位皇上。 这真要出点事? 谁能担待的起? 令老统领心慌的是什么? 老魏这个老东西。 那是真没眼力劲啊,这都接触大半天了,没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个小丫头吗? 他跟一个小丫头干上,还输急了眼,他也真是好意思。 营帐内的老魏跟慕南枝又相继输了几场。 慕南枝眼前也逐渐模糊。 她一手撑着桌子,见老魏摇摇欲坠,再次激他“你还能不能行?你要是倒了,就输了。” “我,我能行,但我尿急,你等我。”老魏说罢,就要往营帐外走。 慕南枝顺嘴道“我也去。” “走。”老魏一听,就跟她勾肩搭背的出了营帐。 只是刚出营帐,就遇见了人。 老统领跟傅筝。 老魏扫了老统领一眼,搭着慕南枝的肩膀就往一边走。 老统领的脸那叫一个难看,那叫一个黑。 他赶紧伸手抓住老魏。 老魏醉醺醺的,老统领成功把他抓离慕南枝的身边。 “统领,你有事?”老魏努力的睁着眼睛看老统领。 老统领看向傅筝。 傅筝看向慕南枝“你想如厕?” 慕南枝红着眼尾点头。 “跟我来。”傅筝带路。 慕南枝思绪停了一瞬,跟了上去。 “诶,小子,等等我。”老魏见状,就要跟上去。 老统领死死的抓住老魏,生怕他跟了上去。 “统领,你干什么,我尿急,快尿裤子了。”老魏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精神了不少。 “那你就尿在这。”统领没好气的瞪他。 老魏实在是憋不住了,寻了个角落,把水放了。 老统领扶额。 “先该叫那小子也在这里放了算了。”老魏看向夜色,但没看见慕南枝的身影。 老统领觉得头疼。 皇上一个女子,是能随便找个地方就方便的人吗? “老魏啊,咱也一把年纪了,这酒还是少喝点,伤身体。”老魏循循善诱,希望老魏不要跟慕南枝死磕到底。 “没事,死了算我的。”老魏毫不在意的开口。 老统领嘴角一抽,死了不算他的,还能算谁的? “咦,这小子跑哪里去尿去了?不会逃了吧,不行,我得去逮他。”老魏抬脚就要往那边跑。 但还没跑出去,就被老统领又逮住了。 “统领,你有事没事?没事就去休息,一把年纪了,要爱惜身体,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老统领被气的一口闷气顿时郁结于胸。 “你有时间去找她,不如趁此机会醒醒酒,她赢了你那么多场了,你别在酒上又输了。”老统领忍不住嘲讽老魏。 老魏一听,觉得在理。 然后也不管老统领,直接进了营帐,然后干了两碗水。 慕南枝被傅筝带着解了手。 等慕南枝出来,靠近傅筝,她一身酒气,直熏的傅筝眼睛一眯。 一出来,慕南枝便加快脚步向营帐而去。 傅筝跟在她身后,也不去劝她。 统领等在营帐门口,就见皇上从他身前一阵风似的风风火火的进了营帐。 “你小子,跑哪里去解手去了,老子还以为你跑了。”老魏两碗水下肚,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说话也是猖狂无比。 “喝你,我还需要跑?刀法你不行,箭术你不行,拳法你不行,喝酒你不行,一句话,你不行,我不怕。” 老魏猖狂没边,慕南枝也猖狂的没边。 一连几个不行,刺激的老魏脸都绿了。 外面的老统领咽了咽口水,待会儿,里面不会打起来吧? “不怕就来直接干。”老魏气疯了。 “来就来,谁怕谁孙子。”慕南枝直接端碗。 老魏也直接端碗。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直接喝。 众人看得胃疼。 一口下肚,老魏抓了一把花生米都塞到了嘴里。 慕南枝则是直接一碗下肚,才捻了两块牛肉塞到嘴里。 两人都紧紧的盯着对方。 老魏喝半碗,慕南枝就喝一碗。 老魏喝两碗,慕南枝就喝两碗多一口。 反正她要比老魏多,气死他。 又喝了几碗,先前喝的酒劲瞬间就冲了上来。 老魏又一碗下肚,赢了慕南枝半碗。 但慕南枝才不会让他赢,将剩下的半碗忍着反胃喝了,又倒了一碗喝了一口。 老魏咽了咽口水,坐着的身体都开始摇晃起来。 他认真的去端桌上的酒水,但最终意识不清,趴在了桌子上。 慕南枝松了口气。 但手欠欠的拍上老魏的脑袋大声道“嘿,老东西,你是不是不行了?输了要去外面跳脱衣舞的,你先起来去外面跳了再睡。” 营帐外的老统领看了傅筝一眼。 然后两人前后进了营帐。 营帐内的老魏已经喝趴下了。 老统领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没喝死。 第90章 “去就去,谁不跳谁孙子。” “还不把人拖下去?”老统领瞪了其他人一眼,神情不悦。 众人忍不住偷笑,架着老魏离开了营帐。 老统领看了慕南枝一眼,也转身走了。 傅筝端起水壶给慕南枝倒了水。 慕南枝连喝了三碗,胸口的灼热这才散去。 傅筝扫了眼地上桌上倒的酒坛子,对慕南枝的酒量有了个怀疑。 “睡哪?”慕南枝抬头看向傅筝,眼神都涣散了。 傅筝上前搀起慕南枝的胳膊。 “没事。”慕南枝起身,拒绝了傅筝的搀扶。 “走吧,送你去营帐。” 两人前后出了营帐。 夜已经深了,轮月高空。 傅筝带慕南枝去了一处营帐。 慕南枝一到营帐,就躺下欲盖上被子睡觉。 但又突然坐了起来。 傅筝在营帐外刚走出几步,就见慕南枝又走了出来,向远处走去。 傅筝想了想跟了上去。 酒喝多了,肚子胀。 慕南枝找到地方小解。 傅筝担心这黑灯瞎火的有人冲撞,便在不远处替她守着。 慕南枝出来,瞧见傅筝,神情一顿。 但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前后回了营帐。 慕南枝一回到营帐就蒙头大睡。 傅筝回到自己的营帐,就见老统领正站在门口,还在等他。 “老统领怎么还不睡。”傅筝问。 “白日没谈完的事情,本统领还想跟将军细细谈一下。”老统领算是知道傅筝为什么认了慕南枝这个君主。 这人是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她还会在这里待几天,老统领不必急着下结论,可以再看看。”傅筝并不急着将老统领拉入伙。 因为,慕南枝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老统领细细一想,觉得傅筝说的在理“也行。” “那将军早些休息。”老统领说罢,抬步离去。 傅筝撩开帐门,回到屋内洗了把脸,又洗了脚,这才躺下盖好了被子睡去。 老统领从傅筝这里离去,就来到了儿子的营帐。 “呼,呼。”刘钊喝多了酒,鼾声如雷。 老统领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把皇上带到驻地,自己跑去喝酒,还喝的烂醉如泥。 与傅筝相比,自家儿子逊色多了。 但傅筝有句话没说错。 他的儿子上有长辈撑腰,平辈有兄弟相护,比起傅筝这个孤寡之人,他确实不需要太过优秀克己。 老魏是被吓醒的。 他做梦,梦见自己喝酒输了。 然后嗖的就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整个营帐内没了人。 老魏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逮着一个晚上一同喝酒的兄弟就问“我昨天赢了还是输了?” 那兄弟白他一眼“你说呢?” “输了?”老魏脸顿时一垮,不敢置信的问。 “你都直接趴桌子上了,人家还清醒的叫你起来跳脱衣舞呢,要不是老统领叫我们把你架走,我怀疑那小子会直接扒光你,然后把你扔出去。”禁军看了老魏一眼,嫌弃的走了。 老魏顿时就蔫了。 “那你知道他人在哪吗?”老魏问。 “不知道,没看见,估计还在睡觉。” 老魏一听,眼睛一亮,兴趣又来了。 他找到老统领,摸到了慕南枝营帐的消息。 然后兴冲冲的跑到了慕南枝的营帐。 看着拱起的被子,他伸手就去掀。 慕南枝睡得正香,被一阵风惊醒。 她抬眼看去,就看到了老魏神经兮兮的脸。 “嘿,小子,被我逮到了吧,你起的比我晚。”老魏觉得自己总算是赢了一局。 慕南枝嘴角一抽,幽幽问他“脱衣舞跳了吗?” 老魏神情一僵,一屁股坐在了慕南枝的床边“你这人不行啊。” “我不行?你行?但你样样没赢。”慕南枝脸色很不好,她宿醉了,有些头疼,所以刺激老魏的小心肝毫不留情。 “小兄弟,给个面子,不要再打击我了。”老魏怕自己听多了,以后有心理阴影。 “活该。”慕南枝踢开他,起床穿鞋。 老魏见状,赶紧蹲下身去给他拿鞋“小兄弟,来来来,我给你穿。” 老统领跟傅筝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老魏贱兮兮的要去帮慕南枝穿鞋。 后者一脸嫌恶的一脚将他踢了个屁股蹲儿。 老统领头皮一炸,上前将老魏拎起来怒喝质问“你在干什么?” 老魏一脸懵“什么干什么?” 老统领不知该说老魏什么好。 慕南枝烦闷的瞥了老魏一眼,这才把鞋穿上。 “昨日连输几场,你还不认输?”老统领无奈的问老魏。 “我认啊,这不是输了要跳脱衣舞吗?我想求求小兄弟,看能不能换个惩罚。”老魏没好意思的尴尬解释。 “那是你提的,你跳你觉得丢脸,我要是输了,我去跳,我不要脸?”慕南枝反问老魏。 老魏心虚的瞅了瞅统领。 见后者一脸没好气的瞪他,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能改就改嘛,不能改我就去跳,我老魏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行啊,现在就去。”慕南枝抬步就走。 老魏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当下就脑子一冲道“去就去,谁不跳谁孙子。” 老统领气得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他真是这辈子没觉得这么丢人过。 虽然跳脱衣舞的不是他。 但他觉得,自己统治下的有这样的人才。 跟扒了他衣裳,让他赤着游街没区别。 老统领看向傅筝。 傅筝已经走到慕南枝的身后跟着去凑热闹了。 走到人多的地方,慕南枝大声吆喝“来来来,兄弟们,我们的老魏兄弟,要给大家伙表演一个脱衣舞。” 众人一听,瞬间聚集了过来。 刘钊看着慕南枝,神情都懵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觉醒来,皇上精神失常的模样? “来来来,都过来。”慕南枝招呼远处的禁军都赶紧过来。 瞧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老魏的勇气从天上飞速坠落人间。 这场脱衣舞跳下来,以后别人看到他,脑子里就想着他的赤身。 以后开玩笑,某某人说:老魏,你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清清楚楚,我还不了解你? 以后喝醉了酒,某某人说:想当年,老魏跳那个脱衣舞..... 以后老了,在儿孙面前:想当年,你爷爷输了打赌在三千禁军面前跳脱衣舞。 那可真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啊。 第91章 你等着 老魏越想越完蛋,赶紧趁人往这边跑的空档,将慕南枝制住。 “小兄弟,好歹我们也是一天的交情了,你把我往死里整,就有点凶残了。”老魏紧紧的锁住慕南枝的脖子。 不远处的老统领看的心惊肉跳了。 刘钊也是眼皮一抽,他不着痕迹的看了傅筝一眼。 却见他眸子只是看着皇上,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慕南枝伸手,扣住老魏的手腕,将他整只胳膊从自己脖子上卸下。 “嘶。”痛让老魏变了五官。 慕南枝冷哼一声“怎么的,你是赢不了,输也输不起?” “痛痛痛,小兄弟,先放手,先放手。”老魏拍打着慕南枝的手,一脸告饶。 慕南枝冷眼看他,但还是松了手。 揉了揉手腕,老魏哀怨的看了慕南枝一眼“小小年纪,得理不饶人,也不看我一把年纪了让让。” 虽然是抱怨。 但老魏还是二话不说,开始解腰带。 “老魏,你真要跳脱衣舞啊?” “你还没娶媳妇呢,你这真要在三千禁军面前跳了脱衣舞,传出去,谁还敢跟你?” 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慕南枝身上,虽然老魏是输了,赌注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但老魏是他们一起多年的兄弟。 他们还是希望慕南枝能松口算了此事。 但显然,慕南枝并没有饶人的打算。 她定定的看着老魏。 见老魏不动,她还挑眉示意他整快点。 老魏见慕南枝执意如此,也不扭捏了,边脱边道“跳舞我不会,等我脱光了,给你扭两下屁股蛋子。” 慕南枝嘴角一抽。 老统领眼见老魏三两下就把自己扒的只剩下亵裤了。 他看向亲儿子刘钊,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制止皇上。 但刘钊直接避开了他的眼神。 笑话,父亲不了解皇上,他还不了解。 皇上要做的事情,他去求情? 他敢吗? 老魏的手搭上亵裤的腰带,只要腰带一扯。 他就能光着屁股蛋子扭屁股蛋子了。 慕南枝盯着他,眼睛都没眨。 众人眼瞧着,此事要以一把年纪的老魏颜面尽失为结局时。 有人开口了 “九公子。”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傅筝走到慕南枝的身边。 一声九公子将慕南枝的视线收回。 慕南枝看向傅筝。 傅筝与她对视,什么话都没说。 但这个关头,他会开口。 慕南枝的聪明怎么不懂他的意思。 慕南枝看向老魏嫌弃的挥手“算了。” 老魏的手指都附上腰带了,听她说算了,还愣了下。 而后笑问“真算了?别以后还叫我脱吧?” 慕南枝冷眼“那你脱?” “嘿嘿。”老魏憨傻一笑,捡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慕南枝瞥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傅筝跟上她。 “老魏,穿什么穿,他不看,我们看,来,给我们扭扭你的屁股蛋子。” “让我看看你屁股是什么样的?以后好在你孙子面前显摆。” 众人吵闹一团,老魏死死的扣住自己的裤子,还是被拉下裤子,漏出了半边屁股蛋子。 老统领扶额,忍无可忍,一声大吼“全体都有,集合,操练。” 回到营帐后 慕南枝鞋子一踢,床上一躺,被子一罩,闭眼。 傅筝端着东西进来,见她鞋子踢得老远,便放下托盘弯腰捡起鞋子,给她床前摆好。 “宿醉头疼了?”傅筝问。 慕南枝也不回他。 傅筝端起桌上的碗来到床前“我让人煮了醒酒汤,起来喝了。” 慕南枝这才掀开被子,看向床边的傅筝。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端着一碗。 慕南枝起身坐起,接过碗喝了。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傅筝接过她喝完的碗,放到桌上。 慕南枝看向桌子。 上面摆着一碗粥,一个馒头,还有点小菜。 慕南枝穿鞋,来到桌边坐下捏起筷子用食。 一碗醒酒汤下肚,一碗热粥下肚,慕南枝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军营里的人喝酒都是如饮水,之后大可不必跟他们比这个。”就算不比喝酒,老魏那群人,也是佩服慕南枝实力的。 “没事。”慕南枝能感受到傅筝的善意。 饭后 慕南枝躺下睡觉,傅筝收拾了碗筷离开了营帐。 老统领请傅筝前去指点操练。 见傅筝手握十万大军的大将军竟然做这种琐事,对慕南枝又多了一分敬意。 老统领招手,让人将傅筝手里的托盘接过。 “皇上没事吧?”老统领问。 傅筝摇了摇头。 “恰好有空,不如指点指点?”老统领笑问。 “有老统领,傅筝岂敢班门弄斧。” “客气,客气。”老统领爽朗一笑,心情舒畅。 慕南枝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找到水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 不远处人声鼎沸。 慕南枝走过去。 就见老统领跟傅筝正在切磋。 两人使用红缨枪,打的十分精彩。 在场的禁军们看的更是热血沸腾。 但若是仔细比较,就会发现,两人只是单纯的在比试枪法,而不是在杀敌。 若是上阵杀敌,定会想着一击毙命,以绝后患,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给人留有余地。 两人都在藏拙。 但却让看的人亢奋。 突然,肩膀上传来异样。 慕南枝侧头,就见肩膀上搭了一只胳膊。 老魏不知死活的跟慕南枝哥两好的勾肩搭背。 “小九,你觉得是老统领厉害,还是傅将军厉害?” 老魏贼心不死的给慕南枝下套。 “两人都比你厉害。”慕南枝幽幽道。 老魏:“......” “比我厉害,那肯定没你厉害。”老魏眼珠子一转。 冲台上大喊“统领,傅将军,小九要跟你们比试。” 老魏贱兮兮一声大喊,台上的两人停下了切磋。 在场观看的禁卫军也齐刷刷的看向老魏,然后慕南枝。 紧跟着台上老统领跟傅筝也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的眸光缓缓的落在了老魏的身上。 而后,她胳膊一抬,手搭在老魏的肩膀上,五指用力一扣。 那力道,几乎要把老魏的骨头给捏碎。 痛让老魏死死的咬紧牙关,即便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他还是笑嘻嘻的对着慕南枝嘴欠“小九,加油哦,给老统领和傅将军一点颜色看看。” 见老魏死不悔改,慕南枝眸色幽深“等我从台上下来,我也会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等着。” 第92章 小九不会把老统领废了吧? 慕南枝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擂台。 傅筝瞧她一眼,将手中的枪扔给慕南枝,待后者接过,他下了擂台,留下老统领跟慕南枝。 老统领心底也是想试探慕南枝一番。 若是她是个文武双全的,为臣都会底气十足。 若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三万禁军也不够她祸祸。 多年的兄弟,老统领自然是不能让人给他们祸害没了。 “老统领,加油,我已经输了,你可不能再输了,不然丢人丢大发了。”老魏揉着肩膀,对台上的老统领叫嚣。 老统领没好气的瞪了老魏一眼。 老魏脸皮厚,直接忽略了他的不悦。 他又对台上的慕南枝叫嚣“小九,你要是把老统领干赢了,我老魏以后唯你马首是瞻,你可要加油啊。” 众人一头雾水问他 “老魏,你到底想让谁赢?” “是啊,一会儿老统领,一会儿小九,你怎么是个两面刀?” 老魏嘿嘿一笑“谁赢都行,谁输我嘲笑谁。” “老魏,你怎么那么大脸,你忘了你自己输了几场了?” “正因为我输了,才要拉个垫背的,你们不懂。” 众人对他表示无语。 擂台上 老统领看着慕南枝提醒“红缨枪无眼,比试过程中伤着碰着,小九不介意吧?” 他说的随和,也不知是在警告,还是在关心提醒。 “尊重对手,就会用尽全力,让对手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老统领尽管按自己的能力来,我若是输了,就是我能力不足,可我若是能力不足,老统领还是让我赢了,那就是老统领你能力不行。” 众禁卫军顿时寂静无声。 几个喘息间 有人低声开口“小九这是在挑衅老统领吗?” “是挑衅吗?我怎么觉得小九是希望老统领尊重他,让他不要让?” “反正若是跟我交手,我听到这些话,会认为这是挑衅。” 老统领神色不变“如此,那本统领,就认真以赴。” 话一落 老统领便率先发动攻击。 红缨枪凌厉的对着慕南枝刺去。 后者淡然避开,手中的红缨枪狠狠甩出,直奔老统领的致命处。 相比较老统领跟傅筝的切磋。 慕南枝出手招式就更狠。 一招交手,老统领察觉慕南枝不是个好对付的,更谨慎了些。 场上的人打的十分精彩。 傅筝揣摩慕南枝所有的招式。 发现她的招式十分古怪,毫无规律可言。 偶尔的招式更是极其刁钻,老统领频频避开下身,冷静的他都有了火气。 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招呼他下三路? 老魏发现慕南枝的贱路子,不由心底担忧“小九不会把老统领废了吧?” 众人:“.......” 刘钊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心底也担忧起来。 他的小命捏在皇上的手上,他亲爹可别把人得罪死了。 不然他真的小命玩完。 众人只看见慕南枝招呼老统领的下三路。 但傅筝却看得更仔细,慕南枝发现了老统领所有的破绽,她若是想一击毙命,老统领还真的有可能下三路被废。 随着切磋的时间增长,所有禁军都发现了。 老统领逐渐开始不敌。 反倒是慕南枝,招式越发凌厉,攻击越发快速。 这般下去,老统领必输无疑。 但两人谁都没有停下。 老统领较真,他觉得自己跟傅筝都能打成平手,没道理会输给慕南枝。 慕南枝较真是因为,只有把老统领干赢,往后她这个君主,在他面前之乎者也时,他即便是听不懂不耐烦,也只能忍着跟着之乎者也。 原本的打斗还算温柔和气。 但随着老统领一招没避开,被慕南枝手中的红缨枪划破了胸膛的衣服。 两人的招式都逐渐狠辣了起来。 老魏原本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看两人到底谁更厉害。 可瞧着两人打红了眼,他又开始担忧了,待会儿不会真的要你死我活吧? 刘钊压低声音问傅筝“不会有事吧?” 不是切磋吗? 怎么打急眼了? “不会。”傅筝一如既往的淡定。 在傅筝心里,不论是老统领还是慕南枝。 都不是那种突然上脑然后置人于死地的人。 现在的两人都在试探 老统领一方面不服输,一方面也想试试慕南枝到底有多厉害。 同样的,老统领手中掌管三万禁军。 慕南枝得试探老统领到底有多厉害,不然京城交于他手,她不会放心,而是会想法子,将这三万禁军夺到自己手里。 但很快,比试有了结果。 慕南枝手中的红缨枪抵在了老统领的心口,只要她用力,她手中的红缨枪就能刺破他的肉,扎进他的心口。 老统领即便是常年锻炼,此刻呼吸也是乱了。 虽然与慕南枝交手不过两刻钟。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耗费了怎样的精力。 慕南枝收回红缨枪对着老统领点头“失礼了。” 老统领也跟着点头“年少有为,本统领佩服。” 众禁卫军大气都不敢出。 为什么不敢出? 他们老统领输了啊? 这会儿要是表现太兴奋了,老统领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生气给他们穿小鞋怎么办? 老统领不管他们的想法,而是走到老魏的面前。 “高不高兴,本统领输了,你可以看笑话了。” 老魏神色一僵,宽慰的拍了拍老统领的肩膀“没事,习惯就好了,我们毕竟年龄大了嘛,以后更老了,输的更多,别搁心里去,放宽心。” “滚犊子。”老统领一声咒骂挥手离去。 众禁军见此,都兴奋的跑上台去,手中红缨枪被抢走,然后整个人被猝不及防的举起来,抛到空中。 “哦,哦。”众人兴奋大叫。 老统领来到傅筝面前,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看着被抛在空中的慕南枝,老统领神色多了认真“难怪你都能认她,她确实有过人之处。” “所以呢?”傅筝看着老统领。 老统领沉吟,他虽然是手握三万禁军的老统领,但到底不是君主。 这些禁军心底,还是期望自己能遇到一个有能耐又赏罚分明的君主。 “若是推一把,能让这三万禁军对她心服口服,又能为他们择一个明君,我自是乐意之至。”老统领年迈,亲儿子到底还差点道行,朝中局势复杂,他也想为这三万禁军择一条宽阔大道。 第93章 她若是真的要杀你,爹,你肯定不是对手 慕南枝一战成名,赢了老统领后,她在禁军面前越发的得脸。 老魏习惯性的勾住慕南枝的脖子,哥俩好的开口“小子,虽然我不服,但你确实是能耐,我老魏说话算话,以后唯你马首是瞻,怎么样,要不要来军营当兵。” “没空。”慕南枝自然是没空。 她身为皇上,哪能一直待在军营里面。 “怎么会没空?”老魏见他不愿意,有些失望。 小子这么有趣,若是能时常待在军营里,那该多好。 慕南枝挥开他的胳膊,不想理他。 老魏想了想,好奇的问“难不成你是傅筝的兵?” 若是傅筝的兵,确实不可能来这里。 当傅筝的兵,也是很有前景的。 “老魏,该巡逻了。” 老魏还欲跟慕南枝交谈,见远处有人喊,连忙打住。 但又不想放过慕南枝,便扯了她就走。 慕南枝:“......” 刘钊见老魏这般随意的对待皇上,后背冷汗直冒。 “爹,要是老魏真的得罪了皇上,那该如何是好?皇上可不是好惹的。”刘钊一脸担忧,话里更是对慕南枝有畏惧。 老统领若有所思,他一直在观望傅筝对皇上的态度。 却没在意自家儿子对皇上是何种想法。 他儿子虽然没有傅筝那般优秀,但也是少年英才,一等一的傲气。 寻常人自然不够他低头。 但现在他话里对皇上带着畏惧。 一定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她很厉害吗?”老统领若有所思的问。 “自然是厉害,她不但厉害,更是诡谲,爹你之前跟她交手,纯粹是因为她在让你,她若是真的要杀你,爹,你肯定不是对手。”刘钊一脸严肃认真。 老统领一愣“她这么厉害?” 若是别人这么说,他定然会觉得这人夸大其词。 但亲儿子这般说,他自然是信几分的。 “我不知道皇上为何来这里,但我觉得,爹别惹怒她为好。”刘钊并不是瞧不起自己的亲爹。 而是在绝对的诡谲面前,任何实力都是虚设。 “若是她想收权呢?”老统领反问刘钊。 刘钊沉吟后反问“爹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操控术吗?” 老统领点头“有一种蛊师,给人中蛊后,可以达到操控别人的目的,但前提是中蛊成功,难不成,皇上是蛊师?” “不,她比蛊师更可怕。”刘钊沉着声音道。 老统领的心一沉“你知道什么?” 刘钊思虑再三,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统领。 得知皇上有一种神秘诡谲的血液操控术,亲儿子虽然没死成,但身上还被种上了这种血液,老统领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身上可有不适?”老统领担忧的问。 “寻常时候根本没任何不适,但在关键时候,身体会金刚不坏,之前我去柳州被郭高达用火枪打,也未曾受伤丝毫,皇上的诡谲不止眼前露出的一星半点,所以,她这种人,想要一个人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 “若爹有这种能耐,你还急需收权吗?”刘钊反问老统领。 老统领摇摇头。 “爹,你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去盯着老魏,他平时野惯了,别真的得罪皇上,不然到时候谁求情都没用。” 老统领点头后,刘钊跑远了。 亲儿子的一番话让老统领备受震撼。 他找到傅筝 后者正悠闲的喝茶。 “本统领原以为傅将军口中的皇上是有三分能力,没想到是十分。” 老统领虽然信任傅筝的头脑和实力,但他还是担心过傅筝为美色所迷而头脑发热。 可经过儿子的一番说辞,他才明白,傅筝将慕南枝的实力,藏拙了几分。 若儿子所说一切属实,那慕南枝就是十分能力的存在。 但傅筝的口里,慕南枝只有三分。 “本将说几分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统领想看到几分。” 若是傅筝说十分,但老统领只想看到三分,那他就会找各种理由减去其他七分。 但若是傅筝只说三分。 那超出的部分,老统领会一分分的加上去,直到,他被折服。 “将军心底,还是希望皇上能将禁军收服在手的,是么?”不然,傅筝不会跟着皇上来此。 但若是皇上本身有能耐,而傅筝又认了她这个主,那助她收服更多的权利,他自己也得利。 “本将手里有十万兵,他们信服本将,才会心服口服受本将管,作为回报,本将会为他们的将来做打算,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将士们择一代明主,也是本将该做的事,统领,不也是这个想法吗?” “所以本统领说,与傅将军一比,本统领那儿子着实不能与看,此次恩情,本统领谨记于心。” 慕南枝那等实力,她想要将三万禁军捏在手里,简直轻而易举。 她却藏着真实身份,露出实力来让他们信服。 这是给他们禁军的脸面。 若他们还是不知好歹,不认清主次,未来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老统领总是说少统领,本将却不苟同,老统领知道皇上的血给了几个人,都给谁了么?” “哦?给了几人?都给谁了?”老统领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了。 “五个,其一是少统领,其二是丞相之子谢筹,其三是个毒师,第四是蛊师。” “那第五呢?”老统领蹙眉。 “第五就是本将军。”傅筝抬头,看向老统领。 老统领眸色一亮“所以,将军现在真的刀枪不入?” “老统领若是想试试,可以找少统领。”傅筝才不会满足老统领的恶趣味。 老统领失笑。 不过又想到,傅筝口中这五个人,不说他亲儿子,就说其他四个,又是毒师,又是蛊师的,这种隐秘杀人控人于无形的存在,一旦利用起来,那可真是绝顶的杀招。 谢筹,少年盛名,文武双全,文丞相手中的门生更是广泛。 傅筝呢?手握十万兵马,便是没有名正言顺的说辞,他想自立为皇,也是有能力的。 可他心里略显逊色的儿子,竟然与这四人一同得到了皇上的血液,若他儿子没有能耐,自然是得不到这滴血的。 如此一想,他儿子的地位在老统领心中陡然拔高了。 第94章 是,她就是皇上 慕南枝跟着老魏等人四处巡视,也让她对京城外的地界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巡到一处河时,众人听到打斗,便打马上前去查看。 就见一群人在围杀一个公子。 公子一身青衣,已经被鲜血沾满。 俊俏的五官十分狼狈。 “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老魏脸色一正,一脸煞气的呵斥。 那些凶手看了老魏一行人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但后面竟然不管不顾的向公子砍去。 老魏顿怒,极速抄起箭,搭弓射出,三箭齐发,三箭正中凶手。 其他禁卫军也赶紧出手。 不过眨眼,一群凶手就被拿下。 而公子看了老魏等人一眼,一个踉跄,狼狈的瘫倒在地。 老魏打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公子,一脸严肃的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们为何杀你?” “在下罗温书,家里是从商的,遭遇恶奴,让众位看笑话了,也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罗温书虚弱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老魏行礼。 但老魏并没有因为他的彬彬有礼而信任他。 “你是要去京城?”老魏问。 “是。”罗温书点头。 “我让人送你去。”老魏道。 罗温书并没有拒绝,而是道谢一番。 老魏点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拉罗温书上马。 后者离去的时候,冲老魏点头,眸子又扫过了慕南枝。 “怎么样,我刚刚有没有气势?”待罗温书一走,老魏的严肃顿时消失不见,冲着慕南枝龇牙犯傻。 “那你觉得,他有没有被你唬住?”慕南枝问。 “管他呢!”老魏不甚在意。 “老魏,天色不早了,今晚抓鱼吃啊?”有人看着河里蹦跶的鱼,心生杀意。 老魏看了眼河,又看了眼慕南枝点头“行。” 慕南枝至今为止,也就见过老魏这一个,眼珠子一转,都是坏水的人。 众人下马,来到河边。 有急切的,扒光衣服就跳河了。 慕南枝:“.....” 老魏见慕南枝站着不动,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带。 慕南枝脸色一沉,伸手就去扣他。 但老魏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直接跟她打起来了。 “老魏。”慕南枝呵斥。 “嘿嘿,小子,现在又不冷,怎么,你怕水?”老魏下意识觉得慕南枝是怕水,所以准备把她扔水里,然后再把她救起。 这样,他就能胜一回了。 慕南枝也是服了老魏了,这个老油条,真是令人火大。 为了拉慕南枝下水,老魏硬生生挨了慕南枝一掌。 落水的刹那,慕南枝的火气直冲脑门。 但这没完,老魏在水下不但去扒慕南枝的衣服,还去扒她的裤子。 慕南枝心生杀意。 靠近老魏的刹那,一道冰锥出现,就要刺进老魏的命门。 老魏瞳孔一缩,却来不及避开。 眼见冰锥就要刺进老魏的命门,一道力量突然出现,将老魏拉开。 慕南枝扫了来人一眼。 刘钊心害怕的一抖,见慕南枝冲出水面,赶紧拉着老魏也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慕南枝就向岸边走去。 因为衣服被打湿,水将她的身形勾勒。 众禁军瞧出了异样,赶紧避开了眼睛。 老魏有些傻眼“他,小九是女的?” “她岂止是女的,她还是当今皇上。”刘钊咬牙切齿道。 “皇,皇上?”老魏顿时错愕。 他还没回神之际。 前面的慕南枝陡然回头,而后,她指尖一弹。 一滴血液精准的滴入老魏的眉宇。 “什么东西?”老魏感受到一点冰凉,下意识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摸到。 慕南枝上马,打马离去。 可她刚走。 一股寒冷直接席卷老魏。 “冷,好冷,怎么这么冷。”老魏哆嗦着环抱自己。 众人只见,刚刚还好好的老魏,此刻浑身都是寒霜,说话的时候,嘴里更是冒出白雾般的寒气。 “老魏这是怎么了?”有禁卫军担忧的将自己的衣服给老魏披上。 只是任凭老魏穿上了所有禁卫军的衣服,还是冷的全身哆嗦。 刘钊叹气“这是皇上给他的惩罚,他太放肆了,竟然拉皇上下水,还去扒皇上的衣服。” “什么?”众禁卫军齐齐失声。 “皇上?小九是皇上?” 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刘钊无奈点头“是,她就是皇上。” 众禁卫军得到肯定的答复,顿时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皇上?我之前好像拍了她的肩?” “我们还将她扔到空中来着?” “我好像,开过她玩笑。” 众人胆战心惊了一番后又齐齐看向冷的直翻白眼的老魏。 “我,我,死罪?”老魏细数自己这两天对慕南枝的所作所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当下身体冷,心更冷了。 慕南枝浑身湿透的回到了营地。 她身形太过明显。 于是女儿身的身份瞬间传了出去。 傅筝蹙眉让人准备热水,然后跟着慕南枝进了营帐。 他拿过一个毯子将慕南枝包裹“热水马上来。” 而后又将她的头发松开,给她擦拭。 慕南枝坐在那,拳头捏着,神情冷着。 傅筝见她气得不轻,便蹲下身子,给她把鞋袜脱了,里面全是水。 很快有人抬了桶进来,倒上热水,又快速出去了。 “先去泡个热水澡。”傅筝提醒。 慕南枝这才起身来到屏风后,傅筝见状,则是出了营帐,来到门口。 他刚出来,就见刘钊领着一群人匆匆而来,而后带头跪在了地上。 被抬回来的老魏瑟瑟发抖的从躺着的木架上起身,而后跪下。 他全身结霜,显然,是在受惩罚。 得到消息的老统领匆匆赶来,见到一排排跪着的人,压低声音问刘钊“怎么回事?” “老魏把皇上推水里,他还在水下扒皇上的衣服。”刘钊解释。 “那你跪什么?替他求情?”老统领皱眉。 “皇上生气,险些在水下杀了老魏,我出手救了他。”他是皇上的人,皇上要杀别人,他却救人?这不是跟皇上作对吗? 刘钊觉得,老魏死定了,自己可能也死定了。 老统领沉着脸看向老魏指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老魏心里苦啊,他是真没看出来慕南枝是个女子,而且还是皇上。 “皇,皇上,降罪,我,我,一人,承担。”老魏冷的牙齿直打架,话也说不清楚。 第95章 若是将军遇到这种事,会如何处理? 老统领虽然生气,但却不能不管,他来到傅筝身边。 “傅将军可否求个情?” 若是不知道慕南枝的能力,老统领自然是不惧她。 但现在他知道了慕南枝的能力,一个杀人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的皇上,他能不怕吗? “皇上还在气头上,老统领这时候还是别去触霉头了。”傅筝提醒老统领。 老统领思虑再三,便沉着脸走了。 傅筝掐着时间,回到慕南枝的营帐。 慕南枝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裳。 头发用帕子包裹,但帕子已经湿透了。 傅筝上前,将帕子散开,又拿了一块干的,给她擦拭头发。 慕南枝则是翻看着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书看,先前阴冷的脸色好了不少。 “滴答滴答。”外面传来声音。 下雨了。 天也黑了 “皇上。”外面传来老统领的声音。 都这个关头了,老统领再装作不知道慕南枝的身份,后面的事情就进展不下去了。 “何事。”慕南枝冷声问。 “臣来送晚食。”老统领解释。 “进。”慕南枝应声道。 老统领拎着食盒进来,摆在桌上,又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出来。 拿起筷子,老统领双手奉给慕南枝“皇上请。” 慕南枝抬头瞥了老统领一眼。 老统领垂着眸,态度多了恭敬。 良久,慕南枝才伸手接过筷子对老统领道“退下吧。” “是。”老统领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大雨倾盆之下,刘钊等人的衣裳瞬间就湿透了。 雨水顺着他们的头顶落下,让他们难以睁眼。 老统领在刘钊面前蹲下身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替他捋了捋被大雨冲刷后凌乱的头发。 营帐内 慕南枝看向傅筝“用过晚食没有?” “我不饿。”傅筝道。 慕南枝点头,也不再多说,自己吃了起来。 傅筝见状,便坐到一旁,拿起慕南枝手中的书看。 慕南枝看的书,是慕国王朝的简史。 “朕看慕国简史,在几百年前,根本就没有四国,这大陆就只有一个神殿?”慕南枝问傅筝。 傅筝眉头微蹙,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 “上面说,这神殿之人有通天晓地的本事,也能窥探过去,预测未来?”慕南枝又开口。 “但后来,大陆四方开始有人建立自己的势力,占据四方为王,而神殿的能力逐渐被瓜分,直到消失匿迹。” “朕在想,这神殿究竟还存在否,老臣相说,天机子可以窥测天机,莫不是,这天机子就是神殿的人,而他的目的,是光复神殿?” 若真如此,慕南枝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有趣多了。 傅筝翻看简史良久,从书中收回眼神再次看向慕南枝时,眼底有灼热的光一闪而过。 “若真是如此呢?”傅筝问慕南枝。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有的做了。”慕南枝陷入了思索。 大雨之下的皇宫 一道身影趁着大雨再次来到了冷宫。 冷宫杂草丛生,大雨之下,更显凄凉。 风呼呼的刮,风声乍起,个人渗人。 来人进了冷宫,便直接去开冷宫的门。 门打开,并没有遇上诡异的眼睛或者人。 来人悄悄的向床边走去。 停在床边,伸手去掀帘子。 可就在此时,脚掌传来一股剧痛。 “啊。”来人一声大叫,痛苦的低头看去,就见一根铁针扎进了他的脚掌。 来人拖着腿连连后退,待他弯了腰身,这才看见床下有一个诡异的人影。 来人咬牙,手握着脚掌的铁针,将其用力瞬间拔出。 痛让他死死的咬住了唇瓣。待铁针拔出,他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解了那股剧痛。 紧跟着,来人就向床下的人影伸出魔爪。 只是他刚要抓到床下的人,后者就嗖的窜出来。 来人尚且来不及反应。 人影就冲出屋外。 来人跟了上去,可是等他到门口后再看。 人影早就不见了踪影。 营帐里 副统领范景从家里回来就发现出了事情。 他来到老统领的营帐,见老统领盯着桌上的饭食,瞧着像是一口没动的样子,便询问发生了何事。 待老统领说了事情。 范景笑道“小事。” 老统领蹙眉“你觉得老魏这般对皇上,还能是小事?” “虽然老魏以下犯上,但他确实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如今他们跪在帐外,皇上并未下旨惩罚,应该是不会太严重。” “君威不可挑衅,此事,怕是不会善了,钊儿都说了,皇上是想杀了老魏的,老魏确实是惹怒皇上了。”老魏虽然平时没个正行。 但老统领还是很喜爱这个手下的。 “老魏人来疯的习惯几十年了,以前有您兜着,所以他肆无忌惮,如今得罪了您也兜不住的人,让皇上给他个教训也是好的,统领放心,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但愿吧。”老统领叹了口气。 “听闻傅筝将军来了,我也许久没见他了,我去见见?”范景问老统领的意见。 “去吧。” 老统领不甚在意的挥手。 “统领宽心。”范景又宽慰了老统领一句,这才冒着大雨,去了傅筝的营帐。 傅筝刚回到营帐没多久,就有人挑帘进来。 “许久不见,傅将军。” “副统领,请坐。”。 “听闻将军四处剿匪,想来,也有一阵子没有回边疆了。”范景接过傅筝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 傅筝抬眼眼眸一深“确实有一阵子了。” 范景浅笑,似说闲话般开口“前阵子,禁军里招新,我们还抓到了一个企图偷禁军防布图的,将军手握十万大军,可有遇到这种事情?” 傅筝没有说话。 范景又开口“前两日,我家中遭遇变故,我抽空回去了两天,这世道当兵的就是左右为难,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君主,就不一定对得起家人,这不,家里出事了,都来不及回去,哎。” “发生了何事?”傅筝顺势一问。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托家中妇人办事,但贱内胆小不敢,便婉拒了,可谁料那人狗急跳墙,竟敢暗中使诡计,家中老小被吓病了,这才稍信让我回去一趟,若是将军遇到这种事,会如何处理?”范景虽然说的平静,可他脸上的神情却逐渐阴冷下来。 第96章 不是姑娘就能随意被你开玩笑? “副统领多年坚守,必定是有自己的判断。”傅筝模棱两可的开口。 “判断对错不难,难的是选择对错,若有一天,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哪怕我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 范景含沙射影的话,让傅筝沉默了良久才再次开口“副统领不如直说来意。” 范景嗖的笑了“将军爽快。” 傅筝:“.....” “之前有人诬陷我夫人行窃,顺天府尹将我夫人抓了,什么证据都没有,却给她一顿毒打,此仇不共戴天,我希望傅将军向皇上美言几句,治治他们嚣张的气焰。”范景虽然说的轻描淡写。 但傅筝知道,此事他若是替范景美言成功,慕南枝就不能惩罚顺天府尹轻了。 范景都提醒了,此仇不共戴天,若是惩罚轻了, 范景的怒火不会消,反而会更甚。 “我会将此事如实禀告给皇上。”至于皇上会如何处置,傅筝也不确定。 “如此,我就静候佳音了。”范景起身抱拳,行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一夜大雨后 天空终于放晴。 慕南枝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洗漱完毕,傅筝走了进来。 将早食一一摆上,他做的熟练,慕南枝也像是习以为常似的拿起筷子就用。 “昨日.....”傅筝将昨日范景夜访他营帐的事情说给慕南枝听。 “他堂堂禁军副统领,报家仇还需要借助别人?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回去就行,这慕国的人数比朕的命都长,若每个人都像范景这般来告状,朕就算一一为他们报仇,到死也报不完。”都想看她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但她是慕国的主子,她能做到何种地步,取决于他们值得她做到何种地步。 用完早膳 慕南枝出了营帐 门口,刘钊等人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慕南枝瞥了刘钊一眼。 那凉薄冷漠的一眼,吓得刘钊心底一个咯噔。 “启禀皇上,昨日臣不是故意要跟皇上作对,实在是老魏这人没眼力劲,他因为您是臣的兄弟,才会这般跟您野,还望皇上饶恕他一命。”救都救了,刘钊也豁出去了,他向慕南枝求情,希望他放过老魏。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老魏眼瞎,没瞧出你是个姑娘,跟他们没关系。”老魏抬头看向慕南枝。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死不悔改的抱怨“你除了长得太好看了点,哪里像个姑娘?” 刘钊黑线 跪着的其他禁卫军也是无语。 你都跪那了,你屁话那么多干什么? 乖乖道歉求饶不就好了? “不是姑娘就能随意被你开玩笑?”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睨着老魏反问。 她神情冷淡,眼神更是冷漠。 明明令人望而生畏。 但老魏脑子缺根弦。 像是不知道被她疏离,他理所当然的开口“都是大男人嘛。” “话题都有极限,愿意接受和被迫接受是两回事,你觉得是个男人都能被开玩笑?那你摸着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若有一天,有人拿你心口埋藏的禁忌跟你开玩笑,你当如何?” 慕南枝的反问,让老魏一愣,他收回眸光垂眸嗖的安静了。 刘钊跟禁卫军等人都齐齐的看向老魏,他们多年兄弟,他们也不知道老魏心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不能开玩笑的秘密。 “跟你笑着开玩笑,不代表心底愿意跟你开玩笑,任何事情都得适度,当别人开始拒绝,你就该知道,此事该停止了。” 慕南枝的一番话说得人心底深深触动。 老魏抬头,对着慕南枝行叩拜礼“老魏以前行事总是无所顾忌,方才一想,若是有人非往我伤口上撒盐,我会觉得他没教养,并且想扇他,今日多亏皇上点醒,不然,我老魏还不会自醒自己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老魏说的还算文雅,其实,他心底想的是,若有人将他的伤口再次撕开,他杀了他的心都有。 那设身处地的想想,他开别人玩笑的时候,是不是对方也想杀了他呢? “一个人能力重要,人品更重要,你老魏在这里是佼佼者,我希望他们尊重你的同时,你也是值得他们尊重的。” “臣会改进。”老魏俯首。 慕南枝听罢,这才走到他的身前。 老魏抬头。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后伸出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 紧跟着众人便见,一滴血从老魏的额头缓缓的溢出,然后凝聚在慕南枝的指尖。 众人大骇 这是什么邪魅之术? 老魏也是神色一凝。 他知道,这是导致他昨日浑身奇冷无比的罪魁祸首。 回到指尖的血滴在慕南枝的操控下,逐渐侵入她的指尖消失不见。 傅筝忍不住多看了慕南枝一眼。 他原以为她之前说这血滴能收回是谎言,没想到还真能收回。 “起来吧。”慕南枝睨了老魏一眼,转身走了。 众禁卫军总算松了口气,纷纷瘫在地上,揉着双腿。 “哎,可惜。”刘钊看着慕南枝的背影,轻叹一声。 “什么可惜?”有人好奇的问刘钊。 刘钊看向老魏“我说你可惜,你不知道那滴血有多有用。” 老魏蹙眉“什么意思?” “皇上刚刚那滴血若是赏赐给了你,那你以后就拥有了刀枪不入的身体,可惜,皇上收回去了。”刘钊替老魏遗憾。 “还刀枪不入?冷都冷死了。”老魏无语。 “那是因为你惹皇上生气,她在操控血滴惩罚你,只要你像我这样,不犯大错,就没事。” “你这样?你也被她种过血滴?”老魏蹙眉。 “我跟傅将军都有,这种神奇的东西,一般人想得都得不到,看来,你没机会了。”刘钊一脸与有荣焉的幸福模样。 老魏却觉得他傻。 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由着别人操控,可不就是傻吗? “没机会就算了,昨日多谢你救我。”老魏拍了拍刘钊的肩膀,昨日若不是刘钊相救,他会死在水里。 “你.....”刘钊犹豫的想劝两句,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累了,先回去了。”老魏兴致缺缺的离开。 众禁卫军瞧着他的背影不由担忧“老魏不会想不开吧?” “他不会记恨皇上落他面子吧?” 第97章 糟了,有埋伏 慕南枝跟傅筝没走多远就遇上了范景。 范景看了傅筝一眼,像是在询问。 慕南枝看到范景神情有异,心底一番猜测开口问“你就是那个需要朕给你报仇的副统领?” 范景一愣。 而后赶紧见礼“参见皇上。” 慕南枝点头“平身。” 范景起身“谢皇上。” “是你吗?”慕南枝又问。 “是。”范景应道。 “副统领,即便三万禁军实权不在你手上,处理一个顺天府尹应该不难吧?”慕南枝问。 “回皇上,三万禁军是为皇上为百姓而存在,不是为臣而存在,为了自家人动用他们,这是看不起他们。” 范景说的很好听, 慕南枝双手负在身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而且,顺天府尹背靠大树,又岂是臣一个副统领能讨回公道的。”范景看向慕南枝,语气微嘲。 对于朝廷,很多人心有抱怨。 “如此,朕给你一个机会。”慕南枝道。 “什么机会?”范景好奇。 “三天之内,搜集顺天府尹所有的犯罪证据,只要你能找到治他们于死地的证据,有一个算一个,朕都杀了他们。” “皇上一言九鼎?”范景神情严肃。 “朕若是不一言九鼎,你会借傅筝的口借朕的手?”慕南枝疑问。 “好,皇上等我三天。” “嗯。”慕南枝应了。 范景得到答复,便行礼后快速离去。 慕南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脱下手中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 “顺天府尹,若是杀光了,该找谁来接手?你觉得谁适合?”慕南枝问傅筝。 傅筝看着慕南枝,眸子连眨两下,然后摇头“不知道。” 慕南枝的神色顿时有些失望。 傅筝瞧出她对自己的答案不满意,眸子不由闪过一丝笑意,他解释“我对京城的官员也不是每个都了解,不过,我可以让人去查一查,挑一挑,看谁适合接手。” 慕南枝点头。 “过些天,我应该要离开京城去边疆,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留些人。”傅筝倒也没有瞧不起慕南枝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以目前来看,他的根扎的比她深。 “能得将军信任,是朕的荣幸。” 范景离开后直接找到了老统领,他又请了两日假。 当老统领询问理由时,范景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实话实说。 “你不觉得,她是在利用你?”老统领蹙眉。 “为人臣子,能为君上分忧那是荣幸,更何况,顺天府尹这次是真惹到我了,若是能一举将其一网打尽,我必定会全力以赴,抓到一切不利于他们的证据。”范景要为发妻报仇。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老统领同意了范景的需求。 范景点头,清点了一拨人,跟自己走了。 慕南枝是皇上的消息瞬间在营帐里传开,原本还疯癫的风气顿时就变得沉稳。 接下来两天,就算是慕南枝闲逛,也没有看到过老魏。 其他人见到慕南枝,除了见礼,再不敢多说一字。 夜晚,慕南枝跟傅筝逛到一处僻静之处,就发现老魏一个人正对月饮酒。 侧面看去,倒真显得有几分伤悲春秋的意思。 慕南枝看了傅筝一眼,转身欲走。 但身后却传来声音“皇上不会以为我怕了你吧?” 慕南枝回头,就见老魏正看着她。 “我不需要你怕我。”慕南枝确实不需要人怕她,但真惹了她,她要杀一个人,谁也求不了情。 “不过,我是真欣赏你。”老魏自说自话。 “你那不是欣赏,是挑衅,是欠虐。”明明输的一败涂地,但就是死不悔改,总以为自己还能赢一场。 “喝酒吗?”老魏向慕南枝举着一坛酒。 慕南枝上前接过,然后在老魏不远处坐下。 “多谢皇上给老魏台阶下。”老魏拎着自己的酒坛碰了碰慕南枝手中的,便狠狠地灌了一口。 慕南枝闻着浓郁的酒味,只觉得胃都烧起来了。 “我去拿些下酒菜。”傅筝察觉出慕南枝的不适,开口离去。 老魏听罢,看向慕南枝。 后者这才举起坛子干喝了一口。 “嘿。”老魏见慕南枝如此给面子傻傻一笑。 而后贱兮兮的凑近慕南枝问“皇上,你跟傅将军除了君臣关系,有男女关系吗?” “你这张嘴就不怕有一天被人给缝上?”慕南枝给了老魏一个白眼。 “老魏也是好奇,像傅将军这种铁骨铮铮的少年英雄,除了排兵布阵,他哪需要事事亲力亲为?虽然你是皇上,但你这位置也没坐多稳,他那么厉害的人,若是没有点小心思,哪能听您号令?”老魏觉得,傅筝总该有点私心。 老魏不知道,慕南枝自然是知道。 因为傅筝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人什么走向,自然不需要过多考虑。 他信任自己,是因为她有这实力。 “淅淅索索。”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 老魏神色一凝,循声看去。 便见不远处的草垛发生抖动,逐渐向远方靠去。 眸子一眯,老魏瞬间放下酒坛,向声音来源处追踪而去。 慕南枝挑眉,也跟着追了上去。 老魏的速度很快,他一追出来,便看见了几道身影。 夜晚的林中不少荆棘,但黑影的逃跑速度很快,而且甚是熟练。 显然是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站住。”老魏一声大喝,加快了追踪的步伐。 直到来到一处悬崖边。 老魏与黑衣人等人对上。 只是老魏刚欲出手,身边就传来动静。 老魏皱眉回头,就瞧见了慕南枝那张脸。 “皇上怎么来了?”老魏一脸讶异。 慕南枝不想理他,而是看向黑衣人。 “稀稀疏疏。”的声音再次响起。 慕南枝跟老魏循声看去。 就见林中又悄然出现了一波又一波黑衣人。 老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低声开口“糟了,有埋伏。” “动手。”也不知哪里传来声音。 随着一声令下,几十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老魏这才发现自己赤手空拳。 但已经无路可退,他只能凭着敏锐对敌黑衣人,然后寻找一切机会夺得兵刃。 慕南枝也在顷刻间被围。 相比较的赤手空拳。 慕南枝手一招,一把寒冰长枪便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老魏见状,眸子瞪的溜圆。 第98章 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冷声不悦道“干活去。” 寒冰长枪散发着渗人的寒气,冰枪枪头的锋利更叫人心生惧意,浑身汗毛直立。 “皇上,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一柄?”老魏眼馋。 “不能。”慕南枝拒绝。 老魏顿时失望,找准一个机会在一个黑衣人手里夺了一把长剑,勉强护住自己。 待他好不容易有空去看慕南枝时,发现她手中的利刃在眨眼间,就将围攻她的黑衣人斩尽杀绝。 那手段叫一个凌厉果决。 老魏忍不住感慨,这真是十八岁的皇上? 怎么比杀手都凶残? 似乎是发现慕南枝不好对付。 黑暗中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向慕南枝围了上去。 但慕南枝就像是一个傀儡,不停地杀人,杀人,眼都不眨。 无情冷漠的像个杀手。 死在她寒冰枪之下的黑衣人越来越多。 杀不了慕南枝, 黑衣人急了,几十位黑衣人从上到下将慕南枝包围。 一层层的网从空中落下,而旁边更有铁钩向慕南枝的脚勾去。 老魏着急,一声大喝“皇上小心。” 可他话刚落。 一黑衣人的掌风便凭空而至。 老魏被一掌击中,向慕南枝砸去。 慕南枝蹙眉,伸手拖了他一把,老魏这才没有被掌风打下万丈悬崖,但她却因为这力道拖着向悬崖边靠去。 “咳咳。” 两人好不容易停下,老魏一声剧烈咳嗽,鲜血控制不住的从唇角溢出。 “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找个机会走。”老魏压低声音对慕南枝道。 现在这情形,老魏明显没有慕南枝的生机大。 老魏也明白,没有自己拖累,慕南枝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他的好心,慕南枝并没有理解。 她看向黑压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反问老魏“你这么厉害,能拖住他们?” 老魏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别说拖住他们,他敢肯定,不到一刻钟,他会被砍成一滩肉泥,神情一尬,老魏悻悻开口“不能。” “不能就别逞能。”慕南枝睨了老魏一眼。 松开拖他的手,寒冰长枪嗖的变短,她在掌心一划。 鲜血溢出。 老魏只见她手一挥,她手上的鲜血像是暗器,飞射而出。 鲜血所过之处,黑衣人顷刻间结冰。 “碎。” 随着慕南枝开口。 那些结冰的黑衣人顷刻间炸裂开来,化成血水。 老魏背脊一寒,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虽然只死了二三十几个黑衣人,但能瞬间杀这么多人,而且连尸骨都不留? 这他娘的,比阎王还要吓人。 黑衣人等人直面慕南枝的诡异,顿时疯狂了,不管不顾的上前冲。 老魏见慕南枝堂堂皇上将他护在身后,一时间心情甚是复杂。 可即便慕南枝有心护老魏,但黑衣人实在太多,她就算是一枪一个,一时之间也杀不完。 眼看老魏被包围,身受重伤。 慕南枝轻叹一声,还是趁机靠近了老魏。 她凝出指尖一滴血,印在了老魏的眉心。 趁机想要杀死黑衣人的刀再次砍在老魏身上时,老魏身上涌出坚硬的冰锥。 刀与冰锥碰上,刀直接缺了口。 老魏眼睛再次瞪得溜圆。 慕南枝见老魏傻不愣登的。 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冷声不悦道“干活去。” 老魏大喜,高呵一声“得嘞。” 这边生死局火热。 营帐里 发现皇上跟老魏不见后,三万禁军炸了。 顷刻间,老统领召集人马。 分几队,以包抄姿势向慕南枝等人的踪迹追去。 老统领是比较担忧的,他生怕老魏想不开,要暗刺皇上。 若真如此,那老魏死定了。 毕竟慕南枝杀不死。 被担忧的老魏玩疯了,有了血滴加持,他冲到人群里跟人硬碰硬。 别人的刀砍在他身上,有冰锥代替。 但他会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刀落在别人的脖子上。 而慕南枝,手中出现数十道冰锥,冰锥顷刻而出,每一道冰锥,就直接杀死一个黑衣人。 不过两刻钟,两人的脚下尽是尸体。 等傅筝所有人赶到时,黑衣人已经尽数死绝。 老魏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翻白眼。 反观慕南枝,亭亭玉立,风掀起她的衣摆,遗世独立,睥睨苍穹。 “参见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老统领眼见地上,数百具尸体,神色一凝,心控制不住的一颤,他也顾不上地上荆棘丛生,赶紧单膝跪下请罪。 身后上万禁军,跟着齐齐跪下请罪。 老魏吊着一口气松懈,终是忍不住累晕过去。 “查。”慕南枝一声令下,便抬步离去。 老统领见傅筝亲自护送皇上离去,便留下来从黑衣人身上查找线索。 等老魏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动了动,心口一阵刺疼。 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见他醒了,来人打趣“老魏,你牛啊,几百黑衣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你跟皇上两个人杀光了。” 老魏想到昨夜,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眉心。 他本以为昨夜必死无疑,没想到皇上给了他一滴血后。 他竟然反杀了两百人左右不说,他还活下来了。 眸子一闪,老魏问“昨夜我晕过去之后,皇上有靠近我吗?” “没有,你晕厥之后,皇上下令彻查此事后,便回营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如此说来,那滴血还在他这里。 想到此,老魏心底一阵火热。 只要他不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这滴血她就收不回去。 如此,以后他就算是单枪匹马,也能从几百人中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正揣着小心思不想还血的老魏再抬眼就见老统领走了进来。 “昨夜是怎么回事?”老统领直说来意。 老魏蹙眉解释“昨夜我在偏僻之处喝酒,恰巧遇到了皇上跟傅将军,我邀皇上喝酒,将军要去给皇上弄下酒菜,他刚走,暗处就传来动静,我本能的跟上去查看,没想到皇上也跟了上来。 黑衣人将我跟皇上引至悬崖边,我挨了一掌,本以为必死无疑......” “可皇上却在我生死攸关之际,给了我一滴血。”老魏抬头,眸光灼灼的看向老统领。 “你是不知道,那滴血有多神,那些人的刀砍在我身上,我身上就涌出无坚不摧的冰锥自发的去抵挡,那些人怎么也杀不死我,可我却能趁机杀了他们。” 老魏瞪着眼睛,整个人兴奋的比划。 “约莫三百多人,你杀了多少?”老统领若有所思的问。 “不,不止三百多人。”老魏摇着头解释。 “昨夜,我们每一个人都清点了。”老统领蹙眉。 难不成有人趁此机会逃了? 第99章 “死罪?什么死罪?谁能让我死?” “因为还有一百多人,都化成了水,你们没看到那地上很湿吗?”老魏询问。 老统领这才想起,昨夜他们清点黑衣人时,脚下有一处尽是湿润。 虽然地上没有尸体,但浓郁的血腥味却让人直反胃。 “你知道皇上怎么杀人的么?她不但手上能凭空变出冰锥杀死黑衣人,她还能给自己一刀,将自己的鲜血当成暗器射出去,凡是沾上她鲜血的活物,都能在顷刻间,化成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天,我之前竟然跟她斗,我命真大。” 老魏一番说辞,直让老统领浑身上下都冷。 此刻的他,心底泛出浓浓的惧意。 被惦记的慕南枝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 “来人。”她一声唤。 两个禁卫军走了进来。 “皇上。” “备水洗漱。” “是。” 慕南枝洗漱之后,有人端了早膳进来。 随着禁卫军进来的,还有傅筝和老统领。 “启禀皇上,臣等无能,未能从昨夜的黑衣人身上找出蛛丝马迹。”老统领弓着腰,十分恭敬。 慕南枝吃着精致的早膳,垂着眸一声不吭。 弓腰请示的老统领十分紧张。 经过昨夜,他连直视慕南枝都不敢了。 气氛凝固之际 外面传来声音 “启禀皇上,副统领求见。” “进。”慕南枝出声。 随着她话落,有人被抬了进来。 范景浑身鲜血,手上紧紧攥着东西。 “皇,皇上。”范景撑起脑袋,手向慕南枝举着。 慕南枝放下碗筷,禁卫军接过范景手上的东西,递给慕南枝。 当证据落到慕南枝手上的那一刻,范景晕死过去。 “抬下去救治。”慕南枝头也不抬的开口。 禁军将范景抬了下去。 慕南枝则是一一翻看罪证。 越看,她的神色越冷。 顺天府尹,仗着背后有人,为非作歹,是非不分,滥杀无辜。 这种存在,竟然还处在天子脚下,掌管京城百姓的生死存亡。 “召集一万禁军,回京城。”慕南枝捏紧罪证,看向老统领。 老统领头皮一紧,赶紧应声“臣这就去。” 老魏正打算把自己藏着掖着,就听说老统领要召集一万禁军回京城。 当下他也顾不得躲起来,追出来询问老统领“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统领神色严肃“范景取证顺天府尹,刚刚回来时奄奄一息,皇上现在手上握着顺天府尹的罪证,顺天府尹完了。” 老魏之前也听了一嘴,范景说自家出了点事。 没想到竟是跟顺天府尹,顺天府尹的背后可是慕谨。 “我也去。”收拾顺天府尹,老魏想看看皇上怎么做。 “你的伤?”老统领问。 “小伤。”就算是重伤,老魏也会拖着残缺的身子去。 如今的他,一切跟慕南枝有关的事情,他都倍感兴趣。 老统领聚集了一万禁军,看了又看,却愣是没看到老魏的身影。 “嘿,这人。”老统领嘀咕了一声,便前往皇上的营帐前去复命。 而此刻的老魏,躲在禁军后面,就怕被慕南枝看到。 老统领请示了慕南枝。 后者带着傅筝出了营帐。 翻身上马,一万多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京城顺天府尹。 王府里 慕谨坐立难安 他昨夜派出去的几百人,竟是未归一人。 正当他焦急不安的时候,严侍卫匆匆跑了进来。 “王爷,事情不妙,刚刚去探查的人回话,京城外,约莫一万禁军浩浩荡荡的向京城的方向来了。” 慕谨一听,身子一个趔趄,一脸不敢置信的一屁股坐下。 “五百杀手,竟是杀不了两个人。”慕谨的五官都扭曲了。 “王爷,为今之计你,要先断后。”严侍卫压低声音提醒慕谨。 慕谨这才收敛了情绪,沉着脸吩咐“去吧,别让人查到本王。” “是。”严侍卫一声应下。 悄无声息的出了王府。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进入顺天府尹,顺天府尹,就被一万禁军包围的水泄不通。 顺天府李大仁匆匆出来,见到老统领脸当即一沉。 “刘骞,你是何意?无缘无故滥用军权包围顺天府尹,你这是谋反,本大人要参你一本。”李大仁气势十足的对着刘骞呵斥。 即便是面对一万禁军,刘骞也丝毫不屑不怕。 显然是笃定他背后之人,会为他保驾护航。 “李大仁,前几日有一诬陷案,不知你可还记得。”刘骞质问。 “诬陷?本大人办案如神,百姓有目共睹,从不诬陷,刘统领滥用军权在前,诬陷在后,本大人跟你没完。” 李大仁十分嚣张。 随着他的话落 顺天府尹的士兵,瞬间出现,手拿长剑与刘骞对峙。 面对刘骞一万禁军,李大仁尚且敢如此嚣张。 那面对百姓,他又该是如何的狂妄藐视王法。 刘骞见李大仁死不悔改,便拿出证据来“本统领证据在手,李大仁,你还不知罪吗?” “证据?刘统领,你涉嫌谋反,本大人还没来抓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来人,给我拿下刘骞,他若负隅顽抗,格杀勿论。” 李大仁倒打一耙。 随着他一声令下,顺天府尹的士兵顿时将刘骞等人围住。 外面的禁军见状,就要蜂拥而进。 可没想到,顺天府尹水深。 那些禁军还没来得及进来,一道道烟雾便凭空四起。 禁军们眼睛都睁不开。 他们行动受限制的刹那,门被狠狠关上。 刘骞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李大仁“你当真是不知死活。” “死活?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这句话,刘骞,今日你要是死在这,那也是你自己不识抬举,牵连了范景,他若识趣点,他的家人自然会有人护着,而不是被置于死地。”李大仁冷笑一声,手一挥。 顺天府尹的士兵便拔刀向刘骞砍去。 厮杀瞬间而起。 锵锵的声音从里面传到外面。 慕南枝坐在马匹上,神情冷漠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烟雾散去后,禁军开始疯狂的撞击大门。 暗处的严侍卫看到为首的慕南枝和傅筝,神色一变,消失在原地。 顺天府尹的大门都是特制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撞不开。 而顺天府尹里面的士兵越来越多,根本就超过了正常的数量。 刘骞提的剑滴着鲜血,他冷冷的看着李大仁“你养私兵?” 李大仁猖狂的哈哈大笑“养了又怎样?” “养了就是死罪。”刘骞提醒李大仁。 “死罪?什么死罪?谁能让我死?”李大仁往椅子上一坐,嚣张的喝茶。 刘骞眸子一转“你笃定慕谨能护你?” 李大仁神色一僵,而后不屑的抬眸“你说什么?本大人听不懂。” 刘骞神色严肃,他没想到李大仁如此警惕。 第100章 去地狱等我吧 严侍卫在顺天府尹被包围时,加快回到了王府。 慕谨见他去而复返忍不住蹙眉。 但见他神色焦急,他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有了慌乱。 “王爷。”严侍卫压低了声音。 “出事了?”自己的人,慕谨自然是了解,若不是事情严重,他怎么也不会有如此焦急的神色。 “皇上领着一万禁军包围了整个顺天府尹,那李大仁关了顺天府尹的大门,皇上就在顺天府尹的门外。” 慕南枝亲眼目睹了李大仁是如何的猖狂。 天子脚下,竟然就敢公然谋杀大臣,那他私底下,又会是怎样的残暴? “他关门做什么?”慕谨蹙眉问。 “禁军刘统领在里面,那李大仁应该是要杀他。”严侍卫都不得不佩服李大仁,别说刘统领手握三万禁军,就说他还有个儿子刘钊。 要是刘统领真死在李大仁手上。 那刘钊必定是会和王爷成为死仇。 “该死。”慕谨脸色骤变。 “王爷,此事紧迫,后续?”严侍卫等到慕谨下命令。 “找到李大仁的儿子,抓起来。”慕谨脸色一冷,神情阴狠。 “是。”严侍卫转身就要去办。 “要快。”慕谨叮嘱。 “属下明白。”严侍卫先前慢一步,没来得及跟李大仁交涉上。 这会儿抓李大仁的儿子自然是要快。 不然,王爷一派怕是要葬送在今日。 李大仁为了杀刘统领,那是下了死手,眼看禁军占了优势,要赢战时。 李大仁一个眼神示意,暗处的人,便偷偷的释放出毒烟。 等刘统领一干人等尽数瘫软在地。 李大仁猖狂的“哈哈”大笑。 “刘骞,就你这样子,还手握三万禁军?哈哈!哈哈!”李大仁猖狂的仰天大笑。 “李大仁,你冥顽不灵,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刘骞并不慌。 在他看来,李大仁越猖狂越狠越能加速他死亡。 因为外面的人,掌握着他的生死。 “死期?刘骞,逞口舌之能没用,等你死了,我会斩尽杀绝,连带着你全家都会弄死,你还是,去地狱等我吧。”李大仁放完狠话。 便拿着一柄剑走到刘骞的身前。 锐利的长剑搭上刘骞的脖子。 刘骞依旧没有任何惧怕。 李大仁冷笑一声,就要动手。 可陡然“咔嚓”一声,经过特制的顺天府尹的大门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所有人瞬间看去。 也就在这一刹那,一支长箭破空而来。 直射李大仁的面门。 李大仁神色一慌,赶紧躲过。 刹那间,剩余禁军鱼贯而入包围了整个顺天府尹。 李大仁面色一慌,就要捡起剑再次搭上刘骞的脖子。 可又是一支长箭飞射而来。 紧跟着,两抹身影迈步进来。 为首之人,赫然是刘钊。 而第二人,竟然是傅筝。 李大仁的错愕还没消散时,两道身影让开,露出了最后的宜人。 她容貌美丽,但李大仁的心却狠狠地一抖。 “皇,皇上。” 李大仁惊呼一声,赶紧上前行跪拜大礼。 慕南枝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厅,走到为首坐下。 李大仁又跪爬着到慕南枝的身前跪下。 他瑟瑟发抖,整个人瞬间汗流浃背。 “叩叩叩叩。”慕南枝的右手敲打着桌面,眸子睨着李大仁。 整个顺天府尹死一般的寂静,先前还跟禁卫军厮杀的所有士兵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他们的脖子上架着几把长剑,稍不注意,便是人头落地。 刘骞看到慕南枝,整个人松了口气。 “需要朕问你幕后主使吗?”良久,慕南枝才吝啬的开口。 “臣,臣,臣见刘骞突然带禁卫军进来,觉得他滥用职权.....”李大仁结巴又极速的想给自己找借口。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 他面前坐着的人开口了。 “掌嘴。”慕南枝不耐烦道。 刘钊上前,对着李大仁的脸,便是狠狠地几个巴掌。 武将的巴掌自然力道十足。 李大仁的脸瞬间肿起来。 他的牙齿也被打掉了。 口里一嘴的血。 他的耳根子也是嗡嗡的,疼的厉害。 “皇上,臣冤枉。”李大仁依旧喊冤。 “掌。”慕南枝慵懒的一个字落下。 刘钊的巴掌便狠狠地再次落到李大仁的脸上。 刘大人瞬间感觉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 慕南枝的眸子抬起,落在一个禁卫军的身上“你,带人去把李大仁的家人扣押了。” “是。”那禁卫军赶紧应声,然后召集人马查了李大仁的府邸位置,打马快速而去。 “唔,皇上,皇上饶命。”刘大人一听,顿时急了,推开刘钊,便跪爬至慕南枝的脚下,想要求情。 只是他还没触碰到慕南枝的衣摆。 就被一只脚给踹了出去。 刘钊看了眼傅筝,又看了看飞出去一口鲜血狠狠吐出的刘大人,心里倍觉畅快。 “朕当政,主为国为民的好官,你倒好,城墙上挂着的郭高达都不能警醒你,你竟还敢与人背地勾结,企图祸朕皇位。” 范景的证据里,虽然拿不下慕谨,但也足够刘大人被千刀万剐,抄家灭族。 “皇上,臣没有,臣没有,刘骞在诬陷我。”生死存亡之际,刘大人只能死不认罪,不然,他全家都完了。 见李大仁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慕南枝便从怀里掏出范景得到的证据扔到他的身上。 李大仁一愣,然后捡起一一看过去。 他原本红肿的脸,却在此刻惨白一片。 他抖动着证据,不敢置信的一一看过去,然后绝望的瘫在了地上。 却又在瞬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焦急的往慕南枝身前跪爬。 “皇上,皇上,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诬陷我,臣并没有做出祸害百姓的事情,那范景的夫人确实有偷盗行为,是她邻里多人作证,臣还拿到了证据,这才杖打了她,求皇上明鉴。” “证据都扔到你脸上了,你还不承认,欺君罔上,罪加一等。”刘钊指着李大仁,出声恐吓。 “皇上,臣冤枉啊,呜呜呜呜。”李大仁焦急的哭了。 豆大的泪滴颗颗滚落,配合他那红肿难看的脸,当真是狼狈可笑至极。 “说出幕后主使,或许能保你家人的性命,执迷不悟,强行辩解没有用,既然担忧家人,那就为他们做最后一点事,你觉得呢?”傅筝睨着李大仁,冷漠的眸子尽显无情。 第101章 你是好官吗?你是吗? 李府 吴庆带人包围李府时,李府哭声震天,府邸也乱成一团,显然有打斗的痕迹。 吴庆一声令下,禁卫军等人将整个府邸搜刮了一遍。 再没看到多余的人,这才将人尽数拿下。 钦点了人数,有人向吴庆禀报“少了三个。” 吴庆眼神一冷,长剑抵在一个老妇脖子上“说,谁不在?” 那老妇颤颤巍巍的哆嗦着,眼泪哗哗的直掉“是我三个孙子,他们刚刚被人抓走了。” 吴庆脸色一沉“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 “先把他们都抓起来。”吴庆一声吩咐。 在场所有人被捆绑带走。 顺天府尹, 李大仁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幕后主使。 “慕谨还是很能耐的,能让这么多人,为他舍弃生死。”慕南枝嗖的开口。 李大仁唰的抬起眼睛看向她。 虽然他没有说出幕后之人是慕谨。 但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慕南枝瞬间明白,李大仁的背后就是慕谨。 “朕猜测,朕派去的人应该也抓不回你的家人。”慕南枝又开口道。 李大仁眸子一转,眼底多了思虑。 在他看来,若是慕谨能让他一些家人活着,那他今天就算是死也算是有价值了。 “不过。”慕南枝眸子一抬,落在李大仁的身上。 “慕谨自身都难保,自然是保不住你的家人。”就算是慕谨最后洗心革面了,慕南枝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李大仁脸色一变。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慕南枝睨着李大仁,眼底似笑非笑,但却尽是残忍。 李大仁此时总算是明白,他犯了大错误。 “想不想知道,慕谨到底抓走了你哪个家人?” 慕南枝神色淡然的一问。 李大仁却对她这种尽在掌握的笃定感到害怕。 见李大仁不上道,慕南枝也懒得再费唇舌。 有人上了茶,慕南枝悠闲的抿了一口,便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直到吴庆带着李大仁的家人到达顺天府尹。 “砰。”一双双膝盖跪在慕南枝的面前。 慕南枝总算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一双眸子扫过去,各个哭丧着脸。 “启禀皇上,臣到的时候,吴庆的三个儿子已经被人抓走了。”吴庆回禀道。 “嗯。”慕南枝点头应,眸子却看着李大仁。 “背后之人不让你说出幕后主使,你不说,朕也能猜到,是慕谨。”慕南枝神色平静淡然。 那种淡然,像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就比如,四大势力之一的慕谨。 “大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要抓我们?”一老妇人无奈又担忧的质问李大仁。 李大仁垂首,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李大仁,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有罪你赶紧认,三个儿子已经被抓走了,难不成,你真想害死他们不成?”一夫人看着李大仁的背影就是一顿指责。 老妇人一听,顿时不悦的瞪着年轻妇人。 慕南枝给刘钊一个眼神,刘钊立即将所有李家人分开羁押。 “接下来,我们玩个游戏。”慕南枝睨着李大仁,幽幽开口。 李大仁的心不受控制的狠狠一抖,这一刻,恐惧向他袭来。 他瑟瑟发抖的看向慕南枝。 只听她开口道“抓的这些人,朕会挨个听他们说,若是听到有意思的,朕会放了他们,若是听不到有意思的,朕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们,记住,所有死的人,朕都会散播消息,是因为你的三个儿子而死,无论他们还有没有在世的家人,之后,你的三个孩子都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直到死亡。” 慕南枝诛心的话刚落,李大仁就惊恐交加的跪爬上前去求情“皇上,皇上,您饶了他们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死谢罪,求您饶了他们吧。” 李大仁哭的眼泪鼻涕直流。 可即便他恐惧,求饶,他依旧没有说慕谨的半分不是。 当真是一个忠心的人。 “带人上来。”慕南枝冷声道。 守门的房奴被带了上来。 “说说你在李府都见了什么人,知道些什么事,若对朕有价值,你就还能走出这里,若是没有价值,今日你就会命丧这里。” 房奴一听,当下也不管李大仁还在场。 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人他见得多。 朝中大臣,前去李府的,又与李府交好的,当刘钊一一登记在册时,慕南枝笑了。 “就这些名单,朕都可以定义是慕谨的走狗。”那么,找个时间,解决掉这些走狗,那慕谨损失就大了。 慕南枝的情绪瞬间高涨。 “这人放了吧。” “谢谢,谢谢。”房奴惊喜交加,连连磕头后,试探性的爬出了顺天府尹。 李大仁脸色越发惨白。 “下一个。”慕南枝睨着李大仁吩咐道。 又有一个丫鬟被带了上来。 只是这人知道的也就一点下人的琐事。 慕南枝懒得去猜测她的真假。 “杀。” 无情的一声令下。 丫鬟被拉到李大仁的身前,刘钊长剑对着她的脖子砍下。 鲜血喷溅了李大仁一脸。 他眼睛死死瞪着,眼珠子似要瞪出来。 丫鬟的眼睛鼓鼓的瞪着,似乎看着李大仁死不瞑目。 “下一个。”慕南枝又开口。 这次挺巧,竟然是李大仁的老母亲。 “老夫人,李府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您儿子跟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又都送了些什么礼?”慕南枝笑看老妇人。 可老妇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她面前躺着的,是丫鬟死不瞑目的尸体。 鲜血喷溅了儿子一脸,渗人的让她恐怖害怕。 “不,不知,这位小姐.....”老妇人紧张的开口。 “错。”刘钊蹙眉,打断老妇人。 “你面前坐着的,乃是慕国的皇上,您儿子意图谋反,证据确着,老夫人,想活命最好大义灭亲,不然,李府上上下下,便犹如此丫鬟。”刘钊指着李大仁面前死去的丫鬟威胁老夫人。 老夫人当下脸色就变得惨白,她的眼泪唰的滚落。 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在李大仁的身上。 “你父亲早逝,是为娘将你辛苦拉扯大,你为官的当天,为娘是多么的高兴我儿有出息,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为娘至今还记得,你当初信誓旦旦,要当为国为民的好官,现在呢?你是好官吗?你是吗?”老夫人趴在李大仁的身上泣不成声。 第102章 你是个狠人 多么感人至深的画面。 但可惜,看的人是慕南枝。 李大仁垂着头,面对母亲的责问,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为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为娘以前不拖累你,以后也不会拖累你。”老夫人说罢,夺过一旁的长剑,便自己抹了脖子。 “娘。”李大仁再沉默,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嚎叫出声。 老夫人撑着一口气,伸手想要摸摸李大仁的脸,她的泪从眼角滑落。 但最终,她的手还是没有碰到李大仁,便彻底咽了气。 “娘,娘。”李大仁慌乱的去摇晃老夫人,确认她真的死了,便痛苦的紧紧的将人抱在了怀里。 如此动人的母子情深。 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动容。 “李大仁,收敛好情绪,游戏,才刚开始呢!”慕南枝提醒李大仁。 李大仁愤恨的看向慕南枝,眼底的怒火若是能杀人,慕南枝早已被焚烧殆尽。 只是慕南枝被如此仇视的眼神盯着,神情依旧淡然冷漠稳定。 哪怕李大仁再恨,情绪再波动。 他也改变不了,慕南枝要诛他的心。 随着一个个属于李府的人出现在李大仁的面前。 愿意说出知道的,平安出了顺天府尹,不愿意说出知道的,都死在了李大仁的面前。 哪怕都是李府的下人。 可面对一双双死不瞑目,愤恨的眸子。 李大仁再沉稳的心也开始波动。 他不停的颤抖,眸子不敢去看那些死去的人。 当李夫人被带到了李大仁的面前。 面对询问,李夫人一问三不知。 刘钊警告她“你考虑好了,你面前这些人之所以死,皆是因为他们隐瞒不报,若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夫人顿时慌乱的去打李大仁“李大仁,你说句话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你说过,娶了我会好好对我的?现在怎么回事?” 李夫人焦急的想李大仁给个说法。 只是李大仁并未理她。 他抱着老夫人,整个人呆呆愣愣的,仿佛神归西去。 慕南枝瞧着,觉得有趣的紧,她起身,来到李夫人的身前。 李夫人长得貌美如花,即便人到中年,依旧美貌依旧,身段姣好。 慕南枝拿过刘钊手中的长剑,长剑抵在李夫人的脸上。 “啊”痛让李夫人一声尖叫。 李大仁总算是看向了她。 李夫人的脸上被挑了一块肉,当场血肉淋漓。 李夫人虚虚的捂着自己的脸,痛让她额角冷汗淋漓,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李大仁眼睑轻颤。 慕南枝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这个李夫人能带动他的情绪。 “李大仁,我恨你,我恨你,早知今日,当初被你得到的那一刻,我就该去死,我更应该掐死那三个孩子,他们有你这样的父亲,这辈子都毁了,即便他们今日活下去了,以后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李大仁,你毁了我,你毁了所有人。”李夫人疼痛难忍之际,恨恨的瞪着李大仁,她对着他嘶吼。 发泄之后,她没了生存的念头,取了长剑在李大仁的双眼之下,自戕而亡。 李大仁彻底傻住了。 他愣愣的看着倒地的李夫人,整个人一动不动。 李府抓回来的人,除了知道一些隐秘之事的,尽数死在了李大仁的面前。 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腔,让人反胃作呕。 “呕,” “呕。” 李大仁看着死去的李夫人的尸体,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呕的撕心裂肺。 只是,任凭他如何吐,吐出的除了苦胆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杀戮的感觉怎么样?” 当李大仁的周围尸体堆积成山,慕南枝开口问他。 李大仁看着近乎死在面前的全府人,神情麻木又空洞“你是个狠人。” 说罢,他便取了一把长剑,自动的抹了脖子。 当他身体倒下的刹那,其他顺天府尹的士兵恐惧交加,赶紧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即便是全府的人都死绝,李大仁也绝不说出背后主使慕谨,朕这王叔,还是有两下子。”慕南枝感慨的敲打着桌子。 面对顺天府尹侍卫的求饶,她直接无视了。 “慕谨抓了李大仁的三个儿子,不说出慕谨,他们还有希望活着,要说出慕谨,那三个必死无疑,李大仁知道这其中的深浅,才宁愿闭口不说,就是为了给自己的三个儿子挣得一丝生机。”李大仁死前承受慕南枝的诛心折磨。 也让他放弃了苟且偷生。 他或许明白,即便他一时半会儿不死,也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郭高达那样! 所以,还不如自戕,自戕之后还不用担心,他那三个儿子究竟会是何结果。 “这些人,都一一带下去审问吧,该杀的杀,该放的放。”慕南枝睨着顺天府尹的侍卫开口道。 “是。”刘钊应声,招呼人将人都带走。 “叩叩。” “叩叩。”当一切尘埃落地,慕南枝又敲击着桌面。 敲击声响在众人的耳朵里。 解了毒烟的刘骞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敲击声七上八下。 良久,慕南枝开口问刘骞“拨一些人给范景,让他掌管顺天府尹如何?” 刘骞愣了半晌“这,臣也不确定,范景适不适合。” “没什么适不适合,就这么定了。”慕南枝一锤定音。 刘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范景是禁军出来的,刘统领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慕南枝睨着刘骞问。 刘骞心神一紧,赶紧低声回道“臣一定与范府尹携手处理好一切该做的事。” “嗯。”慕南枝赞同的点头,对刘骞这个答复很是满意。 刘骞顿时松了口气。 “另外,张贴告示,罪臣李大仁三子犯罪潜逃,凡有线索者,重重有赏,令有知情不报者,一经发现,按叛国论处。” “刘钊,按着李府下人的口供,凡是与李大仁来往密切的大人,都一一缉拿下狱,速速去。” “是。”刘钊一声应下,便立马召集人火速离去。 刘骞派吴庆去张贴告示。 整个顺天府尹又再度安静下来。 “看来,科举的速度要加快了。”慕南枝起身,修长笔直的身姿,风华绝代。 第103章 王爷,刚刚王府被禁卫军包围了 王府,严侍卫回来复命。 事情都办妥。 慕谨也松了口气。 只是他刚松了口气,便有下人匆匆而来。 “王爷,王爷。”管家焦急的脚一滑,一个没控制住,双膝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慕谨皱眉,脸色一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管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才解释“王爷,刚刚王府被禁卫军包围了。” “什么?”慕谨眉头皱的更深。 严侍卫的心也忍不住狠狠一跳。 慕谨的视线落在严侍卫身上“你被发现了?” 严侍卫也蹙眉“属下可以肯定没漏出任何破绽。” 慕谨沉思着向外走去。 前厅 禁卫军气势汹汹,王府的下人瑟缩的跪在角落。 而王府外 禁卫军包围了整个王府。 不知情的,还以为慕谨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慕谨来到前厅看着这种阵势,眼皮狠狠一跳。 他深呼吸几口气,才平缓了呼吸,疑惑的上前见礼“参见皇上。” 慕南枝喝着下人奉上的茶,垂着眸一声不吭。 慕谨没得到允许,只得跪在地上。 不过一会儿,王妃匆匆赶来,上前行跪拜礼。 慕南枝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王妃“王妃起来吧。” 慕谨一愣。 王妃也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起了身。 “王叔。” 待王妃站到了一旁,慕南枝这才开口唤慕谨。 “臣在。”慕谨应声。 “你知道朕为何不叫你起吗?”慕南枝问。 “臣,不知。”慕谨心里很想说,你纯粹是没事找茬。 “朕可以告诉你,有人告诉朕,王叔撺掇大臣要谋反,证据都摆在朕的桌上了。”慕南枝无中生有吓唬慕谨。 慕谨脸色一变辩解“臣没有。” “没有吗?”慕南枝若有所思的反问。 “没有。”慕谨低头,声音十分诚恳。 慕南枝点点头,又开始沉默,手腕上的佛珠有一颗没一颗的拨弄。 那声音似有似无的敲打在人的心上,又似刻进人的灵魂里。 傅筝的眸子一直落在慕南枝的身上。 他发现,她玩心术当真是绝顶高手。 “王妃?”良久,慕南枝开口。 “臣妾在。”王妃做礼。 “叩叩,坐。”慕南枝敲击着茶几,指着自己旁边的椅子,慕谨的身前让王妃坐。 饶是王妃跟慕谨感情不对付。 但坐在他的前面? 王妃神色一僵,有些为难。 “嗯?”慕南枝挑眉,睨着王妃,周身威压四散。 众人只觉得呼吸都稀薄了。 王妃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了上方。 “王叔说自己没有谋反之意,朕也不知该不该相信,毕竟王叔也是拖家带口的,稍不注意,家人有个损失,想来王叔必定会后悔终生吧。”慕南枝明晃晃的威胁慕谨。 坐在一旁的王妃垂着眸,神色也僵硬了。 慕谨的脸色也分外难看。 慕南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眸子似有似无的看向远方“说起孩子,朕发现近年来孩子的丢失很严重啊。” 慕谨的眸子嗖的一抬,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收回看向远方的眸光,与慕谨对视。 她勾唇浅笑,定定的看着慕谨问“王叔,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用走失的孩子练兵?” “砰。” 的一声炸响。 众人抬头看去。 就见王妃端着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慕南枝瞥了眼砸碎的杯子,又看向王妃。 王妃起身跪下“皇上恕罪,这茶有些烫手。” 慕南枝点头“下人连斟茶都不会,着实该好好训斥。” 王妃赶紧应是。 “王妃衣裳都湿了,下去换换吧。”慕南枝又道。 “谢皇上。”王妃起身行礼后匆匆告退。 慕南枝又看向慕谨。 慕谨神色悻悻“用走失的孩子练兵?不能吧。” “是啊,这得多歹毒啊,要是那些孩子的家人找上门来,这幕后凶手不得被千刀万剐?他要是有孩子的话,这辈子怕是见光之日就是命丧之时,毕竟父债子偿嘛。”慕南枝睨着慕谨,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傅筝和刘钊等人都知道。 皇上是在警告慕谨。 “皇上多虑了,慕国风调雨顺,必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慕谨压下了慌乱的心,沉稳的开口。 “但愿吧,不然,郭高达那种下场,又得多些人了。”慕南枝将手腕上的佛珠往手腕上一套,便优雅起身。 “咦?王叔怎么还跪着?”慕南枝似笑非笑。 慕谨嘴角一抽,撑着酸疼的双腿起身。 “王叔知道顺天府尹吗?听说你们挺熟啊?”慕南枝笑问。 慕谨刚起身的双腿又跪了下去“回皇上,并不熟。” “是吗?那怎么王叔总是私下降临顺天府尹?”慕南枝疑问。 “偶尔政事上有点交集。”慕谨解释。 “政事交集,需要堂堂王爷亲自降临顺天府尹?”慕南枝显然不信慕谨的解释。 慕谨也有些不耐烦。 他没想到慕南枝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到他的府邸,让他跪下,居高临下的质问她。 她这是把他的脸面狠狠地踩在地上。 “那顺天府尹办事不大靠谱,臣偶尔只得用身份施压,还请皇上见谅。”既然人都没用了,慕谨自然不介意让李大仁死的更快。 慕南枝又点头,也不知信没信。 “王叔为何又跪下?”慕南枝上前,扶着慕谨的手臂,虚虚一托,慕谨便被迫起身。 她强大的力道,让慕谨的手臂都微微有些刺疼。 “朕只有王叔一个长辈,自然是希望与王叔关系交好,不过呢,有些传言,无论是不是空穴来风,朕都希望王叔注意,不然,破坏了朕与王叔的关系,那可怎么是好?朕孤家寡人的,王叔托儿带口的,真要交手,王叔自然是要吃亏些。” 慕谨后槽牙狠狠一咬,然后双膝再度跪下。 “皇上放心,传言都是无中生有,假以时日,皇上定会还臣一个清白。” “呵,清白?”慕南枝嗖的一声嗤笑。 傅筝跟刘钊都是一愣。 慕谨也是有些懵。 他疑惑的抬头看向慕南枝微嘲的神色,她眼底尽是冷意。 那冷意似能冰封一切。 慕谨的心一紧,不由心生怀疑。 难不成,她手上真的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第104章 我父王是好人 慕怀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王府被包围了。 他心底一慌,不管不顾的往府邸冲。 见自家父王跪在地上,慕怀楚赶紧上前跪下求情“皇上,不知家父所犯何罪?还望皇上恕罪。” “恕罪?你都不知道他犯了何罪,就要求朕恕罪,那他要是十恶不赦呢?”慕南枝睨着慕怀楚,神色凉薄。 慕怀楚一愣,而后疑惑的看向慕谨“十恶不赦?不可能吧,我父王是好人。” 他一脸蠢样,慕谨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 慕南枝睨着慕怀楚笑问“怀楚觉得你的父王是个好人?” “当然。”慕怀楚肯定的点头。 “那若是有一天,你的父王是个坏人呢?”慕南枝问。 “不可能。”慕怀楚辩驳。 “你不用管可能不可能,你只管说结果,若他是个坏人,你待如何?” 慕南枝的询问,让慕怀楚沉默的蹙眉。 慕谨垂眸,耳朵却似乎竖起。 慕怀楚沉默良久都没开口。 慕南枝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你待如何?” 慕怀楚的眸子看向了慕谨,神色认真“皇上自有决断。” 慕南枝轻笑“若有一天,你父王是个坏人,怀楚你记住,这王府一丝一毫都会从世界上消失,所以怀楚,你也要好好督促你父王做个好人,可万万莫要行差踏错。” 慕南枝友好的拍了拍慕怀楚的脑袋,又扫了慕谨一眼,便抬步走了。 她一走,整个王府的禁卫军便瞬间鱼贯而出。 眨眼,整个王府就空旷的寂静下来。 慕怀楚略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父王“父王,皇上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您吗?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亲儿子的质问,瞬间勾起慕谨积压的火气。 他脾气一急,甩手就给了慕怀楚一巴掌。 “啪。”的一声 慕怀楚的脸火辣辣的,他的头被迫偏向一旁。 耳根子嗡嗡炸响。 慕怀楚半晌没回过神。 一巴掌下去,慕谨的理智回归。 但他做不来低头,便恨恨道“本王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蠢货,看着都烦,滚下去。” 慕怀楚愤恨的瞪了慕谨一眼,便气冲冲的跑出了府。 严侍卫看了慕怀楚一眼,给府中下人一个眼神。 府中的侍卫赶紧跟了上去。 慕谨见此,也松了口气。 “主子犯不着跟小公子发火,小公子生性单纯,不也是因为主子的保护吗?”若是王爷从小就对小公子加以教导。 保不齐现在还是个好帮手呢! 可偏偏,王爷不愿意小公子插手。 “你都听见了?慕南枝现如今都打上门来了。”慕谨不想说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是亲骨肉,但对于他的蠢,慕谨是真的嫌弃。 他的女儿都比儿子聪明。 “主要原因,就是李大仁办事不利,不然哪有这回事。”严侍卫蹙眉,话语都是对李大仁的不满。 “她也是厉害,不但收服了傅筝,如今连刘骞都握在了手里,本王就纳闷了,本王到底哪里差了?竟然比不过一个傻子。”慕谨心中郁结。 以往,严侍卫还能劝他两句。 可现在,严侍卫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慕南枝做事的诡异程度超乎人的想象。 他不得不承认,王爷的夺位之路,越发渺茫。 “主子,她说的孤儿....”严侍卫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 慕谨神色一凝,嗖的回神“她怎么会突然说起孤儿之事?可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此事办的悄无声息,这么多年都没露出破绽,怎么偏偏她一登基就发现了苗头?”严侍卫心生怀疑。 “你的意思,本王这里出了叛徒?”慕谨眉头一皱。 “王爷的人都忠于王爷,自然是不会出现叛徒。”严侍卫料定他们也不敢。 “那是?”慕谨疑问。 “王爷忘了?还有一人,能窥测。”严侍卫欲言又止。 慕谨脸色一沉,瞬间想到天机子。 前阵子,慕南枝处处打压他,现在连早朝都不见了他的踪影。 还真有可能是这人的诡计。 “派人去查查他人在哪,为什么不上朝。”慕谨唯一对天机子的忌惮,就是他能窥测天机。 孩子这事,若不是他泄露了风声。 还能有谁? 慕怀楚从王府跑出来,甩掉了侍卫,一个人来到了酒楼。 他点了一壶酒,还没来得及喝,就看到了几张熟脸。 慕怀楚神色一僵,悄悄摸摸的蹲下身子,躲了起来。 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慕怀楚一愣,掀起桌布就要往桌下面钻。 “哼。”一声轻笑响在头顶。 慕怀楚抬头,对上了慕南枝似笑非笑的神情。 “怀楚这是在躲朕?”慕南枝笑看慕怀楚疑问。 慕怀楚尴尬的挠挠头起身“没有,我,我找东西。” “哦?找到了吗?”慕南枝也不拆穿他。 “没找到,许是丢在外面了。”慕怀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咦?”慕南枝的眸子落在慕怀楚的脸上,她伸手,指尖轻轻触上慕怀楚的脸。 慕怀楚今年十六,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了。 王妃都在给他说亲了。 可即便他可以说亲了,他也从未跟任何女子亲昵过。 更别说被抚脸。 她指尖的温度灼热,让他的所有感官,几乎都集中在了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王叔打你了?”慕南枝问。 慕怀楚回神,后退一步,不自然的抚了抚脸“不是父王打的,是我刚刚在外跟人起争执被人打的,没事,不疼。” 慕南枝收回手,不再多问。 而是坐了下来。 看着桌面的一坛酒,慕南枝问慕怀楚“这么大一坛酒,能喝完?” 慕怀楚神情一囧,摇了摇头。 他就是一时生气,这才点了这么大一坛子酒。 其实,他酒量根本不好。 “既如此,朕请吃饭,怀楚请喝酒?”慕南枝笑问慕怀楚。 慕怀楚很想拒绝,但到底是同意了。 傅筝跟刘钊相继落座。 菜很快也上了桌。 慕南枝执筷后,三人跟着执筷。 “怀楚知道顺天府尹吗?”慕南枝亲自给慕怀楚斟酒。 后者受宠若惊的赶紧端起杯子接。 待一杯满上,他双手捧着,反敬慕南枝。 后者捏着酒杯与其相碰。 一口下肚,怀楚只觉得喉咙如火在烧。 “听说过,听闻顺天府尹的名声不太好。”慕怀楚在书院,听到很多人谈论顺天府尹,有的学子,还跟顺天府尹有仇。 第105章 三个人睡在马车里会不会,不太好? “若怀楚是顺天府尹,该当如何?”慕南枝问。 傅筝跟刘钊听罢,都忍不住抬头看向慕南枝。 “我?”慕怀楚惊呼。 “我不行。”慕怀楚摇头。 他学业尚不是佼佼者,阅历更是没有,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都自认为做不来顺天府尹。 “砰。” 一声炸响 三人都一个激灵。 慕怀楚看着慕南枝用力掷在桌上的杯子,神色一愣“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身为皇族子嗣,如此没有抱负,着实让朕失望。” 慕怀楚懵了。 别说父亲,就算是娘亲,也从未要求,他要多上进。 可现在,一个比他年长一两岁的姐姐,要他上进? 傅筝垂眸喝水。 而此刻刘钊的眼里,慕南枝这只千年狐狸,正在拐骗一只幼崽小狐狸企图将他的老狐狸爹一网打尽。 “瞧瞧傅将军,年纪轻轻已经手握十万兵马,瞧瞧刘统领,假以时日,三万禁军必定受他管辖,那你呢?你打算在他们的年龄达到怎样的成就?” 傅筝垂眸喝茶。 刘钊垂眸夹菜。 慕怀楚看看傅筝,看看刘钊,又看向慕南枝,一脸哀怨“皇上,不能比的。” “为什么不能比?你差在哪?比他们蠢?”慕南枝问。 傅筝举杯喝茶。 刘钊垂眸扒饭。 慕怀楚五官一僵。 是个人都不乐意别人说他蠢。 “我才不蠢。”慕怀楚小声嘟囔。 “既然不蠢,那就努力学业上进,早日入朝为朝廷百姓谋福祉。”慕南枝训斥。 “好。”慕怀楚被训得低着头,不敢抬眼看。 匆匆吃完了饭 慕怀楚便急切的离去了。 慕南枝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似笑非笑道“我这堂弟容貌也是上等,中个探花应该不难吧。” “容貌过关,但探花也是需要实力的。”傅筝终于开了口。 “那就难免可惜了,我还希望他早点入朝廷跟王叔分庭抗礼呢,王叔要是突然发现自己的亲儿子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到底是会气死,还是会把儿子打死,亦或是,直接出兵夺位呢!” 慕南枝疯言疯语,刘钊听着她的打算,忍不住冒冷汗。 就这种心机,别说慕怀楚那个小崽子。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看穿。 收回视线,慕南枝又看向刘钊“朕离开京城后,你随意调动三万禁军,务必将京城掌握在手中,待朕回京城,朕只想听到这个结果,明白?” “明白。”刘钊严肃的点头。 “叩叩。”慕南枝叩了叩桌子。 又道“之前给老魏的血还没收回来,既然得了朕的东西,就物尽其用,有什么就派他去做。” 刘钊忍不住偷笑,见慕南枝看过来,便连忙点头。 “让文丞相推一推慕怀楚,十六岁,也不小了,慕怀雨倒是警惕心更强,但年龄小,也给她找点事情做。” 慕南枝一一交代,刘钊都一一记在心里,生怕漏掉一个字,坏了慕南枝的大事。 黄昏 一辆马车缓缓的出了京城 随行四个男人一个女子。 马车内 许清丞,傅筝,慕南枝,都做了易容。 马车外,无忧与玲珑宝塔杀手阁的管事之一同样做了易容。 未免无趣,许清丞还带了木牌。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三人的脸上都是乌漆嘛黑,满是墨汁。 傅筝眉头紧皱,思索半晌才在许清丞咬牙切齿下扔出一张木牌。 慕南枝上手快,眸子一思索,便给出了木牌。 三人一番较量,直到掌灯这才停了下来。 微光之下,三人顶着一双眼睛,满脸漆黑,大眼瞪小眼。 彼此一个对视,都忍不住笑。 夜晚,五人宿在河边。 当三人下马车。 无忧跟李管事看着三人的脸,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两人默默地去河边洗脸。 无忧跟李管事各司其职,准备生火做吃食。 月色正好,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慕南枝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又将它取下来,在水里搓了搓。 傅筝看着那串被慕南枝搓洗的佛珠,觉得她像是在搓洗一个人。 “慕谨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他给你下毒,希望你亏损身体,却没想到你根本不受毒所害。”许清丞觉得慕南枝,本身就不是人类。 哪有人类的身体不怕受到伤害? 也不怕毒的? 就比如他,虽然是制毒的,但他身体里的毒,他自己就解不开。 “万物相生相克,不足为奇。”慕南枝搓洗了佛珠,又用帕子一颗颗的擦拭干净后,这才戴在了手腕上。 无忧烧了热水,给慕南枝端上。 慕南枝接过,眸子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也不知怎的,竟情不自禁的一抖。 李管事在地上铺上毯子,置上茶几软垫。 三人落座,吃着晚食,赏着月亮,也别有一番惬意。 只是轮到晚上睡觉时。 无忧神色有异。 他是下人,李管事是下人,自然宿在外面没事。 但他主子是将军,不能许清丞睡马车,他主子要睡外面不是? 而且那马车那么大,睡三人根本不挤。 “主子,你睡马车里吧。”无忧偷偷瞥了慕南枝和许清丞一眼,对主子道。 许清丞听罢,抬头看向傅筝。 他是慕南枝的贵君,在皇宫里就跟慕南枝同床共枕,他们同睡一个马车自然理所当然。 但傅筝算什么? 他是将军,还是男子,他又不是慕南枝的后宫。 他凭什么睡马车里。 慕南枝挑眉? “不用。”傅筝拒绝无忧的提议。 李管事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向傅筝。 眸子转到无忧身上,又看向慕南枝。 他视线贼溜溜的。 模样有些猥琐。 “马车那么大,睡三人绰绰有余,这更深露重的,主子要是睡在马车里,属下跟李管事,就多了一张毯子抵御寒冷。”无忧执着自己的主子睡马车里去。 傅筝抬头看向无忧。 他眉头蹙着,显然是在生气的边缘。 无忧咽了咽口水,偷瞄慕南枝。 慕南枝挑眉。 “傅兄,严侍说的有道理,要不,你就在马车里睡吧,当然,你要是执意拒绝,那就当我没说。”许清丞起身,向马车内而去。 慕南枝看向傅筝。 无忧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傅筝。 李管事心里却在嘀咕,三个人睡在马车里会不会,不太好? 第106章 冷宫雪嫔 无忧多说两句,事情就有点奇怪。 傅筝与慕南枝对视。 傅筝心想,若是他不去马车里睡,慕南枝会不会多想? 慕南枝则心想,一直以来,傅筝都在助她。 她若不是对他进马车睡表示拒绝,他会不会多想? 无忧见两人对视,心底莫名激动兴奋。 最终,傅筝还是进了马车。 好在马车占据三方,三人各自一个位置。 慕南枝躺下,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眼睛闭着睡了。 深夜的冷宫 一批人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们仔细的搜寻各处,就连一只老鼠出现,都会死在他们的剑下。 很快,他们包围了宫殿。 窗户,屋顶,门口, 门被打开。 黑衣人拿着火把进入屋内。 长剑层噌噌拔出,冒出森森寒光。 “砰。”一声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 所有黑衣人向一处看去。 其中两个黑衣人执剑上前,众人眼睛四处打量着。 屋内空无一人。 其中一黑衣人试探性的用长剑敲了敲一个凳子。 “空空。” 里面空空的回响,让黑衣人提剑就劈。 凳子被劈开。 一道鬼魅的身影向黑衣人扑了过去。 黑衣人一个不察,被扑倒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 一把锋利的匕首,便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溅在鬼魅之人的身上,更加的渗人。 “拿下。”为首的黑衣人脸色一沉。 一声吩咐,所有的黑衣人便向鬼魅之人发起攻击。 可即便黑衣人人多势众,却愣是被鬼影玩的团团转。 眼见就要被鬼影逃出。 为首的黑衣人主动出手 他招式凶狠,对鬼影下死手。 眨眼鬼影身上便中了几剑。 其中一剑,砍在她的腿上。 让她当场就丧失了逃脱的机会。 当十几把长剑指在鬼影的四周时。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狠狠地给了鬼影一剑柄。 剑柄打在鬼影的脸上。 “噗。”鬼影瞬间就口吐血水,血水里还混合了牙齿。 “捂住嘴,捆住手脚,带走。”黑衣人冷声开口。 布被狠狠地塞进鬼影的嘴里,她的手被反剪捆住,脚也被捆绑。 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她扛在肩上。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就要离开。 只是刚出宫殿,就发现外面站着上百的禁卫军。 为首的黑衣人一惊,就要招呼人后退。 只是来不及了。 禁卫军将黑衣人逼进冷宫,将其团团包围。 为首的刘钊看着黑衣人“皇宫禁地,都敢如此多人擅闯,你们的主子,也真是狂妄至极。” “拿下。”刘钊一声令下 两拨人马厮杀在一起。 其中一个黑衣人,扛着鬼影就要悄无声息的退去。 但刘钊岂能如他所愿。 他手中的长枪一挥,便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赶紧用鬼影去挡。 刘钊避开,扔掉长枪,去夺黑衣人手中的鬼影。 黑衣人趁势将鬼影往刘钊怀里一推,同时匕首祭出,趁刘钊接住鬼影的刹那,匕首往他心口狠狠刺去。 只是,令黑衣人惊恐的是。 匕首还没刺到刘钊,他的身上就涌出尖锐的冰锥。 冰锥在他身上结上一层层保护。 他的匕首刺到冰锥上,除了刮出冰沫,再也无任何作用。 黑衣人愣神的刹那。 刘钊将鬼影往自己的人手里一送,然后一脚狠狠地踹向黑衣人。 黑衣人直接被踹飞,砸进了深草里。 当他欲起身反抗之际,禁卫军的长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 为首的黑衣人发现不是对手,便欲逃走。 只是当他逃出冷宫,外面依旧是禁卫军,最终还是被拿下。 当所有黑衣人除了死去的,都尽数被捉拿后,刘钊这才来到鬼影身前。 他并未解开鬼影的绳子,只是拿了她嘴里的布。 鬼影昂着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刘钊无视她凶狠的眼神,想去撩开她的头发,看她的脸,古怪的气味,让他着实难以下手。 皇后刚睡下就被人吵醒。 整装来到院子。 “皇后娘娘,叨扰了。”刘钊躬身做礼。 皇后看着他身旁被捆绑扔在地上的人,她抬步上前,并未嫌弃鬼影身上恶心的味道。 伸手轻轻的撩开她的头发。 鬼影抬头,眸光定定的看着皇后。 即便她满脸脏污,看不清本来面目。 但皇后还是从她的五官认出了她。 “雪嫔。” 皇后一声轻唤,刘钊听不出她话里带着善意温和。 可鬼影的神情却是冷静下来。 “这是皇上的生母,统领还是把她带去给皇上处置吧。”皇后道。 皇上? 皇上都出宫了,哪还能管这事? 雪嫔听到皇后的话,身体动了动,发出急切的声音“唔,唔。” 皇后看她,似在思索她在说什么。 良久这才反问雪嫔“你是问,当今皇帝是谁吗?” 雪嫔疯狂点头。 皇后解释“是南枝,慕南枝,你的女儿,她现在是慕国的女帝。” 雪嫔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唔,唔,我....” 雪嫔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多年没有说话,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我让他们放开你,可好?”皇后指着她手脚上的桎梏,跟她商量。 雪嫔连忙点头。 皇后又叮嘱“但你得冷静,不可生事端,明白吗?” 雪嫔再次点头。 皇后看向刘钊。 刘钊点头示意。 禁军将雪嫔手脚的绳子解开。 桎梏被解开。 雪嫔焦急的往皇后面前扑,她指着远方,又指着自己问“我,她,找。” 刘钊一脸懵逼。 皇后却是七窍玲珑心,瞬间理解她的意思。 “你是问,她有没有找你?” 雪嫔点头,一双眸子眨巴着,期待的看着皇后。 皇后却是沉默了。 雪嫔不受宠,生了慕南枝才成了嫔,可没料到,事情变故这么大,小时候的慕南枝是个脑子有病的。 如今倒是好了。 但她一句话没提过自己的生母。 倒是照顾她的嬷嬷如今好吃好喝的在宫中颐养天年,地位尊崇,堪比她们。 慕南枝是个知恩图报的。 见皇后迟迟不开口。 雪嫔失望的低下头“她,怨,我。” 她一字一句,话语里全是失落。 怨吗? 皇后并不觉得。 虽然她不知道慕南枝到底是怎样的人,但从宫人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 慕南枝是个有能耐的皇上,假以时日,慕国再创辉煌,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107章 皇上最近没空 “我,见,她,想。”雪嫔看着皇后,一字一句,焦急又期待。 皇后看向刘钊。 刘钊想着,皇上外出,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回宫,雪嫔自然是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人的。 但他又不能说出皇上的踪迹。 要是叫有心人打探了去,怕是会给皇上带去不少事端。 虽然皇上不会有事。 但她万一生气,回来找他算账,他可担待不起。 “皇上最近没空。”刘钊说的婉转。 但皇后跟雪嫔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那就是慕南枝这个皇上,并不想见雪嫔这个生母。 刘钊的说辞显然不靠谱,皇后质疑“是不想见,还是真的没空?” “没空,可能得过一阵子。”刘钊解释。 皇后略一想,想到慕南枝可能是真的忙,她问刘钊“那雪嫔?” “既然她与皇后相熟,不知皇后可介意她在这里暂住些时日?等皇上忙过这段时日,定会亲自处理此事。”皇上的生母,他们自然不敢轻视。 但安排也不能随意安排了。 毕竟皇上的态度,他们不知道。 “另外,此事不要张扬。”刘钊叮嘱。 在场的宫人赶紧低头。 “告辞。”刘钊行礼后,带着禁军离去。 “本宫让人带你去洗漱。”皇后给雪嫔打了声招呼。 便让人带她下去了 宫婢端水过来给皇后洗手。 “娘娘,您怎么插手这种事?有人想用雪嫔威胁皇上,您出手帮皇上,那不是得罪他们背后的人了?”翠竹压低声音不解的问。 皇后虽然不是先皇最宠爱的女人,但她是皇后,先皇名正言顺的妻,她在宫里的眼线,也是遍布各处。 有人频频接近冷宫的消息一传来。 她便懂了背后之人的打算。 若是慕南枝是个没用的,她自然不会管这闲事。 可慕南枝是个有本事的,那卖她一个人情,来日,也算是为她娘家人寻一条出路。 她没了太子,空有一个先皇后的名头,偏偏又不是皇上的亲娘。 若慕南枝不认她,她什么都不是。 若慕南枝有意打压她,她的娘家灭门就会近在眼前。 所以,得知有人在频繁靠近冷宫,想找到雪嫔,她便派人将此事告知给了刘钊。 刘钊也是能耐,瓮中捉鳖,竟出奇的顺利。 “明哲保身的道理本宫自然懂。”皇后擦干了手,来到窗边。 只要天黑,任灯火如何照耀,总有照不到的黑暗。 “知道张嬷嬷吗?”皇后问翠竹。 “娘娘是说奶皇上的那个张嬷嬷吗?”翠竹问。 皇后沉默。 “听说了,有人说,皇上特意交代的,让人好好伺候,如今在宫里,她风头很盛,上到娘娘,下到宫婢太监,都想尽办法接近她,派头很足,比正经主子都足,很多宫人都以跟张嬷嬷说上话为荣,他们都说,这宫里除了皇上,张嬷嬷是一人之下的存在。”翠竹语气讥讽。 显然是不满的。 “呵。”皇后轻笑。 “这是她该得的,皇上是痴儿的时候,张嬷嬷在冷宫依旧把她养的干干净净的,可见是用了心的,便是你我,十几年都做不到如此吧?” 皇后的反问让翠竹自问。 “奴婢应是做不到的。”翠竹实话实说。 “所以,张嬷嬷是个值得人敬畏的。”若是张嬷嬷不值得,以慕南枝的为人,也不会给她如此大的特权。 让她一个嬷嬷享受主子的派头。 “奴婢不是气愤张嬷嬷,是那些宫人。”翠竹觉得,娘娘虽然还没被封为太后娘娘,但她也算是皇后的嫡母。 这宫里的一人之下,该是娘娘才对。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皇上是主宰,她可以让任何人凌驾别人之上,先皇在世时,好享乐,妃子众多,便是本宫都不敢随意去冲撞,就怕那个昏君对本宫的母族下手,可若是现在的皇上呢?” 她收服傅筝,刘钊,捧丞相一族,杖打天机子,一万禁卫军包围王府,她简直嚣张狂妄。 可偏偏,天机子偃旗息鼓,至今仍在消失中。 而慕谨,也多番被她威胁。 听闻她更是武功高强,诡异至极。 这种人,不但有脑子,武力超群,更是九五之尊。 她若是要保谁,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若她是一人,她不会有投靠之心。 偏偏,她背后还有母族。 母族有人来消息,让她好好辅佐皇上。 皇后懂母族的意思。 先皇已逝,皇上却迟迟没有晋封她为太后娘娘。 若是一直不晋封。 那些仇人就会像得到皇上的圣旨一样,犹如饿狼扑食,将她,将她整个母族蚕食殆尽,来向皇上献礼。 所以,她得斗,她得为母族斗。 入了这皇宫,到死,她都挣脱不得。 慕南枝神清气爽的醒来,出了马车,便见不远处的傅筝正在练武。 无忧给她盛水让她漱口,李管事则给她拧了帕子让她洗脸。 待她洗了脸,擦了手。 便接过了无忧递来的饼和水,往傅筝走去。 靠在树上,慕南枝打量着傅筝。 铁骨铮铮的男儿,一股硬汉气息,他棱廓分明的五官带着威严,一双眸子更是带着压迫感。 待傅筝收手,慕南枝一个饼也啃完了。 “出门在外,还得早练?”慕南枝佩服傅筝的自律。 “不可荒废。”傅筝扫了眼慕南枝的头发。 不算乱,但也毛毛躁躁的,瞧着不大雅观。 傅筝想要上前替她捋一下,但想到自己刚练武,一身的汗液,便走到河边清洗了一番,这才又走到慕南枝身前。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 慕南枝:“.....” 慕南枝在现代时,长发就扎低马尾,嫌麻烦,就剪短发。 她不会弄头发,有点手残。 傅筝本想替她捋顺,但没想到却越弄越乱。 傅筝神色一僵,尴尬开口“我....” 他指了指慕南枝的头发,然后来到慕南枝的身后,将她的束发都一一解开,用手指给她发丝顺了,又温柔的给她束至头顶。 远处的李管事恶狠狠的咬着饼,神色愤恨的瞪着傅筝,仿佛傅筝是他的死仇。 而无忧则是上扬着嘴角,笑得一脸傻气。 第108章 她也真是胆大包天 慕南枝的头发又顺又柔又黑,还带着丝丝香气。 傅筝轻柔的给她挽发,那动作,温柔细致。 无忧还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般模样。 “这般看来,我家主子跟皇上还是挺般配的。”无忧下意识喃喃。 “呸。”李管事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 无忧收回视线,不悦的瞪着李管事“你呸什么呸?” “当然得呸,皇上跟我家主子才最般配。”李管事不悦的争辩。 “你家公子?瞧着一副快死的模样,他跟皇上哪里配了?皇上这种人,自然是有能力的人更配站在她的旁边,我家主子就是。” 若是在以前,无忧会觉得天下女子,都配不上他家主子。 可现在,他觉得,慕南枝哪哪都合他心意。 他主子就该配这样的女子。 “你怎么说话呢?谁快死了?”自家主子被诅咒,李管事当即生气的推了无忧一把。 无忧也不甘示弱“说的就是你主子,你能奈我何?” 无忧也不是吃亏的主,当下就跟管事抱着,你一拳我一拳的在地上揍了起来。 等傅筝给慕南枝束好头发,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两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傅筝蹙眉问无忧。 无忧骑在管事的身上,拳头刚砸了管事一眼。 听到询问,这才从管事身上起身。 “没事,我跟李管事切磋切磋,对吗?”无忧问李管事。 “是,我们切磋切磋,但你手下的有点重。”李管事抱怨无忧。 无忧认真点头“我下次轻点。” 李管事辩驳“下次我会赢。” 马车内 许清丞早就被吵醒了。 他也听到了无忧跟李管事所有的对话。 无忧有句话说的没错。 许清丞就是快要死了。 他这么多年能活着,都是侥幸。 以前死不死,他并不害怕。 可现在,他想待在慕南枝身边久一点。 他觉得,即便跟她不是真正的夫妻。 可他有归属感,有幸福感。 尤其,慕南枝每一次对他的应答,他都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收拾一番,一行人准备启程。 傅筝跟慕南枝进了马车。 听到动静,许清丞闭眼,又睡眼惺忪的睁眼。 “主子醒了没?”李管事在外问。 “嗯。”许清丞坐起应了一声。 李管事进来,送了水给许清丞漱口,又拧了帕子给他擦了脸手,这才给他摆放了吃食。 许清丞抬头看着李管事的眼睛问“干架了?” “没有,是切磋不小心。”李管事跟无忧的争吵,自然不会拿到主子面前来挑事。 “一把年纪了。”许清丞提醒了李管事一句。 李管事退出了马车。 跟无忧驾着马,一行人再度出发。 傅筝问慕南枝“皇后晋封的事你怎么想?” “晋封?晋封什么?”慕南枝不了解。 “晋封太后娘娘,你是皇上,你若不晋封她,有的是逢高踩低的人,你打算何时晋封她。”傅筝解释。 慕南枝恍然大悟。 瞧慕南枝的模样,傅筝疑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慕南枝摇头。 傅筝有些茫然,他以为慕南枝什么都知道。 不晋封皇后,是有别的打算。 没想到是不知道这回事。 傅筝觉得皇后难免有点冤了。 “不过也不着急。”慕南枝又道。 傅筝看向她。 慕南枝解释“皇后沉稳隐忍,是个聪明人,她背后还有个大家族需要她扶持,没有晋封,她这个皇后就不得不为自己努力为家族努力,朕拖着她,也让她干点实事。” “至于那些逢高踩低的人,聪明人不会站错队,站错队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如今的慕国,自然是越乱才能洗的越清。” 慕南枝这种聪明人,她的说辞,傅筝连质疑都不会。 “你心里有数就行。”傅筝提醒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咳咳。” 慕南枝正看着傅筝,陡然一声咳嗽响起。 慕南枝侧头看许清丞“着凉了?” 许清丞喝了一口热水后摇了摇头。 丞相进宫找慕南枝,却扑了个空。 他转身欲走。 内监却道“丞相稍等,统领找您有点事。” 丞相等了会,见到刘钊,才得知,慕南枝出宫了。 而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刘钊还把皇上的交代都给丞相一一说了。 丞相脸色一变,逼问刘钊“皇上是不是去沧州了?” 刘钊蹙眉“丞相,皇上既然没告诉你,那丞相就不要多问,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谁也担待不了。” 丞相一听,是这个理。 “她也真是胆大包天。”虽然承认做臣子的不要过多追问君主的行踪,但不妨碍丞相隔空斥责慕南枝。 为了慕南枝外出的消息不被传出,丞相特地在皇宫多待了些时间才出宫。 回到府邸,丞相拿了一把剪刀,咔咔的对着丞相夫人的鲜花一顿造。 一番修剪,他对自己的审美满意的点头。 匆匆而来的丞相夫人却是铁青了脸呵斥他“谁让你碰我花了?” 丞相笑着炫耀“我修剪的好看吧。” 丞相夫人气的双拳紧握,气呼呼的瞪着丞相。 丞相反应过来“夫人是嫌我修剪的不好。” “你说呢?上次我都提醒你了,让你别动我的花,别动,你是失忆了,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丞相夫人气愤的质问,让丞相嗖的回神。 他陡然想起,他上一次因为修剪夫人的花,导致夫人好些日子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而他刚刚因为走神,忘记这回事了。 “这。”丞相看着被自己修剪的花,一时间有些慌乱。 “夫人,实在对不住,我刚刚想政务,一时没注意。”丞相焦急的解释。 丞相夫人气愤的怒火压了又压,这才忍住了问“什么政务。” 她发誓,若不是要紧的政务,她会跟他没完。 丞相见夫人询问,便挥退了伺候的丫鬟。 待四周静下来,丞相才压低声音对自家夫人道“是皇上,要为夫对王爷的两个孩子出手,我一时没想到办法,才走神剪了你的花。” “皇上要杀了他们?”丞相夫人皱眉,八卦让她暂时忘却了自己被剪丑的花。 “倒也不至于,那两个孩子只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真正的目标自然是慕谨,对他们出手,不过是给慕谨看的,为夫在想,到底怎样不伤害两个孩子,又能做给慕谨看,达到皇上想要的目的。” 第109章 这公子,小时候受过严重的内伤吧? 后宫,皇后请了太医给雪嫔治伤。 雪嫔身上不但有剑伤,身体也有损伤,她独自在冷宫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 宫婢给雪嫔处理伤口的时候。 太医在殿外给皇后回话“雪嫔的身体亏损的厉害,好生调养,才能长寿。” 意思就是,稍不注意,就会短命。 “开药吧,此事不要外传,不然皇上得知,你应该知道后果。”皇后自知自己的威严或许不让人忌惮。 但新帝的手段,现在的朝中大臣,都是明白的。 太医想到菜市口被砍成一滩肉泥的郭高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臣明白。”太医严肃的保证。 屋内,雪嫔的剑伤很是严重。 宫婢包扎时不小心用了力,宫婢自己都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可雪嫔像是没有痛觉,整个人木木的坐在那里。 宫婢好奇的问“嫔娘娘,您不痛吗?” 雪嫔摇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不。” 她虽说不疼,但宫婢下手却轻了不少。 皇后进来,雪嫔已经包扎好,穿上了衣裳。 “皇,后,娘,娘。”雪嫔起身见礼。 “不必。”皇后扶住雪嫔。 宫里雪嫔在看太医。 而晚上,许清丞则是在县城看上了大夫。 早上他还说自己没事。 可一到晚上,他便不对劲,发起了热。 慕南枝见他烧的满脸通红,便将手搁在他的额头,傅筝,严侍卫,李管事三人便见,她的手掌心,渗出一层薄薄的寒冰。 感受到凉爽,许清丞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更紧。 慕南枝蹙眉,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拿开,又将自己带着薄冰的手,撤离了一点。 “客人,大夫来了。” 掌柜的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李管事会做人,赶紧打赏了掌柜的赏钱。 “多谢公子。”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听到动静,慕南枝撤回了带有薄冰的手,让开了位置。 大夫上前给许清丞诊治。 一番把脉,大夫蹙紧了眉头。 又换了另一只手把脉后,这才看向慕南枝三人。 “你们仨,谁跟我出去说?” 李管事就要应声,但想了想,又止住了脚步。 傅筝跟无忧自然更不会管。 “我。”慕南枝道。 慕南枝跟着大夫来到僻静之处。 大夫这才开口对慕南枝道“这公子,小时候受过严重的内伤吧?” 慕南枝眉毛一挑,想起许清丞之前跟她说的童年。 组织里的孤儿,受伤是家常便饭。 “那他此次?是因为旧伤引起的发热?”慕南枝问。 “这位公子旧伤很重,我观他脉象,身体里还积压着厚重的毒,身体可谓是强弩之末,发热不过是身体太差了。” 大夫说的很清楚,只要不是太蠢,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许清丞身体亏损强弩之末,活不长了。 慕南枝一瞬间愣了愣。 “劳烦大夫先开药。” 傅筝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好。”大夫点头。 无忧带着大夫下去。 见大夫写了一长串的药方,无忧心生愧疚。 他真该死啊,竟然说许清丞快要死了。 如今他真的快要死了。 “啪。”无忧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大夫抬眼看他。 “没事,虫子,大夫你继续写。”无忧催促道。 “是我未清楚始末,出了这个主意。”大夫一番话,傅筝自然也听进去了。 许清丞身体差,或许是因为赶路,或许是因为吹了冷风,这才发了热。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是傅筝提议让他来这一趟。 “不怪你。” 自然不能怪傅筝。 许清丞会出来,自然不是因为傅筝,而是因为慕南枝。 若不是慕南枝的面子,任凭傅筝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一定会低头。 慕南枝回到房间。 李管事见状,赶紧起身“九公子,他又发热了。” 慕南枝上前,掌心出现薄冰,往他额头上贴着。 另一手也渗出薄冰,虚握在许清丞的手腕上。 等无忧抓了药回来,又给许清丞熬了喝下,许清丞都还没退烧。 眼见许清丞状况严重。 慕南枝开口对李管事道“你出去守着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李管事虽然担心,但还是出去了。 屋内,慕南枝看着许清丞,感慨一句“是我欠你的。” 她轻叹一声,扒了许清丞的上衣,又褪去的自己的上衣,然后全身渗出薄冰,贴在了许清丞的背上。 许清丞整个人都烧晕厥了,早已人事不知。 他这场发热来势汹汹,直折腾到天亮。 慕南枝才穿了衣裳,湿着裤子头发,一脸疲倦的打开了房门。 靠在门口睡着的李管事听到动静,瞬间惊醒。 “九公子,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让人进去换床,去给他把衣裳穿上,顺便叫点热粥,把药给他喝了。”慕南枝吩咐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李管事进屋,就发现床上全是水,而他的公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管事连忙拿出干净的衣裳放在软榻上,又将瘦弱的公子抱至软榻上换了衣裳盖好,这才叫人进来换床,又让人准备热粥和药。 李管事太担心许清丞,所以没注意到慕南枝的状况。 但傅筝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猜测慕南枝可能是用自己做冰块,替许清丞解热了。 这才全身湿漉漉的。 “小二备了黄桶,倒了热水,去洗洗,别着凉了。” “嗯。”慕南枝疲倦的泡进黄桶里,用冰做防御铠甲,跟置身冰窖是两种感觉。 替许清丞解热,慕南枝便是将自己置在寒冷当中。 她本可以自私,不理许清丞的。 但过往种种浮现在脑海,她竟发现,自己做不到置之不理。 温热的水,疏散着慕南枝身体里的寒气,也让她的睡意席卷而来。 她靠在黄桶上,眼睛一闭,竟直接睡了过去。 傅筝迟迟没听到动静,便敲了敲门。 得不到回应,他思索了一瞬,这才打开门主动走了进去。 “九姑娘?”傅筝轻声的唤。 没有人应声。 傅筝蹙眉,来到屏风后面。 就发现,慕南枝靠在黄桶边缘,睡得正香。 好在隔的远,他只看到了她的脖子,也不算是轻薄了她。 “慕南枝?”傅筝加大了音量。 慕南枝还是没有听见。 傅筝犹豫一瞬,拿了一张薄毯上前,避着视线,将人从黄桶里捞了出来。 他的手指碰到水的时候,水已经冰凉,像是寒冬腊月的雪水。 第110章 被绣球砸中 怀抱里的人很轻,与她平时那强大的力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傅筝掂了掂,感受了一番她的重量,陡然发现自己很无礼。 他神色一僵,将她抱至床榻,将人一推,将她身下的湿毯抽了出来,又盖上被子。 躺下的慕南枝蹙了眉头。 傅筝发现她隐隐有醒来的迹象,连忙屏住了呼吸以防打扰她。 床上的人,这才缓缓的睡熟了过去。 许清丞在慕南枝离开不久后缓缓醒来。 “公子,你可算醒了。”李管事险些喜极而泣。 “我怎么了?”许清丞挣扎着坐起身,一场高热之后,他的身体异常疲惫。 “你发热了,属下都担心你撑不下去,好在九姑娘为您退了热。”李管事连忙解释。 “她?”许清丞好奇“她还是大夫?” “应该不是,她若是的话,不会让人去请大夫,不过,她应该是想了什么别的方法为您退热,属下进来的时候,您躺的床,您的衣裳全是水,九姑娘照顾您一宿,辰时才回去。”李管事觉得,主子应该是想听到这些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 许清丞便勾了嘴角,一脸的愉悦。 “把药拿来吧。”早点好起来,早点办事,他不想耽误她的行程。 “好。”李管事将温着的药端给许清丞。 许清丞一干二净,浓烈的苦味之下,他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慕南枝一觉睡到午时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片刻茫然之后陡然想起了什么。 起身坐起,被子下滑,一阵凉意袭来。 慕南枝低头,她上半身不着寸缕。 眉头一蹙,慕南枝拉起被子遮住自己。 “你泡澡的时候睡着了,是我把你抱出来的,我并未看到不该看的。”傅筝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解释。 慕南枝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人。 “衣裳。”慕南枝出声道。 傅筝起身,拿了包袱走过去,避着视线将包袱递给她。 待慕南枝接过,他便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口。 慕南枝起身,穿好衣裳鞋子,系好腰带,又打开房门让傅筝进来“给我梳头。” 傅筝神色古怪的看了慕南枝一眼。 见后者并没有异样的神色,便认命的去给她梳头。 无忧端早食进来,就见到了异常和谐的一幕。 他主子给慕南枝梳头,动作温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筝给她简单的挽了头发。 慕南枝这才开始用早膳,傅筝坐在她旁边。 无忧则是在一旁站着。 “许清丞醒了?”慕南枝看向无忧问。 “早上醒了吃药后又睡下了。”无忧自然知道,慕南枝守了许清丞一夜。 那是她的贵君,她守他一夜再正常不过。 无忧不由看向自己的主子。 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子对慕南枝没有丝毫的别样心思。 若是他喜欢的女子如此待别人好,他肯定会嫉妒的。 “许清丞身体虚弱,不宜行动,还是好好修养的好。”傅筝突然开口。 “他留下,谁易容?”慕南枝反问。 “人皮面具。”傅筝提议。 慕南枝挑眉。 无忧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卸磨杀驴?”慕南枝疑问傅筝。 “为他好,今日你救了他,他活了下来,明日你再救他,他就一定能撑过去?大夫的话,我想你听的很清楚。”傅筝都听的清楚。 慕南枝自然听的更清楚。 许清丞身体弱,在玲珑宝塔应该是常年服药护着身体。 如今外出,没有护好身体,才会陡然发热,险些丧命。 这才刚外出两天就如此,那接下来呢? 他保不齐真的会死在路上。 “我不同意。”不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人抬头看去,就见许清丞沉着脸走了进来。 “傅将军,我跟你不熟,不用你替我操心,更不用你替我做决定。”许清丞不悦的看着傅筝。 “但你耽误了行程。”傅筝面色不变。 就算是无忧,这会儿都觉得自己的主子冷血无情。 不过他家主子一直都这样,没什么好惊讶的。 面对傅筝的冷血,许清丞的面色极为难看。 他看向慕南枝,希望她能替自己说句话。 慕南枝自认自己是个无情的人,可这会儿看着许清丞的神情,她那句;你听话,或者你留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身体不好,先前我不知道差成这样,叫你留下是为你好,你继续跟下去,可能会更严重。”慕南枝好心的解释。 “意外而已,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会死的。”许清丞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慕南枝点头“不舒服就开口,别强撑。” 许清丞鼻尖一酸,眸子连眨几下,这才开口道“好。” “去休息吧。”慕南枝提醒他。 许清丞点头后离开了。 “他很在乎你。”待许清丞离去,傅筝开口。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那般在乎。 慕南枝没说话,只是喝了口茶漱口。 许清丞对她的心意来的莫名其妙。 就像他自己都说,他们相识不久,可他却对她心动了。 “需要找个大夫同行吗?”傅筝又问。 “不必了。”慕南枝拒绝。 “无忧去问问许清丞,平时都用些什么药,去买来制成药丸,随身携带。” 被吩咐的无忧点头离去了。 “你跟我出去逛逛。” 无忧跟傅筝一番装扮看不出本来面貌后,便出了客栈,行走在县城街上。 既然是外出,自然要顺势体验民情。 两人刚走出不远,就听到人声鼎沸的声音。 两人抬头看去,就见一阁楼上,戴着面纱的姑娘,正拿着绣球眼睛四处打量。 拥挤的人群十分激动。 慕南枝被冲撞着,傅筝见她蹙眉,隐隐有生气之态,便伸手拉了她一把。 两人站在旁边观看。 “蓉姑娘抛了多少次绣球了?怎么还在抛?” “管她呢,只要被选中,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可惜我是个女的,不然我也去了。” “哎,蓉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啊,她一日不成婚,这满县城的男儿就眼巴巴的望着她。” “怎么,嫉妒了?” “肯定是有点嫉妒的。” 耳边传来姑娘的窃窃私语。 慕南枝透过面纱看这蓉姑娘,隐隐能看出美丽的轮廓。 阁楼上的蓉姑娘,眼神四处打量,当眸子落到偏僻的角落,看到气势不凡的两人时,眸子一亮,眼底是跃跃欲试的光。 第111章 心情,这么急转直下吗? 慕南枝跟傅筝两人正看戏,就见蓉姑娘抱着绣球就向他们砸了过来。 慕南枝看着对直过来的绣球,她看向了傅筝。 看他准备怎么接住这个绣球。 然而 “砰”的一声,慕南枝胸口一疼。 她回神低头看去,就见绣球竟直接挂在了她的胸口。 与此同时,所有盯着绣球的男人,视线都向慕南枝看了过去。 高处的蓉姑娘神色一僵“呀,砸偏了。” 受了无妄之灾的慕南枝黑线。 她想取下绣球,但这绣球也不知什么东西做的。 竟将她的衣服扯勾丝了。 “呵,别动。”傅筝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他制止慕南枝,然后低头给她取绣球。 慕南枝透过他看向阁楼上的蓉姑娘,郁闷开口“小姑娘长的如花似玉,眼神却不好,这么近,准头都不行。” 傅筝取绣球的手一顿。 他抬眼瞥了慕南枝一眼,提醒道“你现在,也是男子装扮。” 慕南枝“......” 傅筝取下绣球后,就把绣球扔到了慕南枝的手上。 蓉姑娘也从阁楼上跑了下来。 见到慕南枝手中的绣球,她眸子眨巴着,对慕南枝解释“小公子抱歉,你不是我中意的人,我是不小心失了准头,才会砸中你,我的绣球是想抛给这位公子的。” 蓉姑娘指着傅筝对慕南枝说道。 “你也不是我的意中人,我路过被你砸了,赔钱。”慕南枝态度很不好。 傅筝听到赔钱二字,嘴角忍不住一勾,扬起一丝笑意。 “你要多少钱?”蓉姑娘觉得自己砸了人,还把人家的衣服都砸坏了,赔钱是应该的,而且这两人还是相识的。 万一对她印象不好,难免影响另一个公子对她的看法。 “一万。”慕南枝狮子大开口。 “一万?”饶是蓉姑娘,也忍不住一声惊呼。 “我瞧你这衣服,不像是,很贵重的样子。”蓉姑娘试探性的提醒慕南枝,不要狮子大开口。 慕南枝睨着蓉姑娘,轻飘飘的威胁“钱我也可以不要,你站在这,我站阁楼上去,也用绣球砸你,只要你受一下,就抵消了,如何?” 肯定不如何。 这绣球里面是装了铁球的,砸在人的身上肯定很疼。 蓉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受得了这疼。 “给她一万两。”蓉姑娘对丫鬟道。 丫鬟掏出一万两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接过,随手一叠就放在了怀里,又将绣球给了丫鬟。 “走了。”懒得纠缠,她看了傅筝一眼,转身就走。 傅筝自然是得跟上。 蓉姑娘见状,顿时不乐意了。 “等等。”蓉姑娘赶紧叫住两人。 慕南枝回头“还有事?” 蓉姑娘瞥了慕南枝一眼,没理她,而是看向傅筝“这位公子,不知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慕南枝的不悦顿时少了一些。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傅筝。 难得,有人敢如此搭讪傅筝。 就他这一身就算是收敛仍然杀伐之气外泄的男人,但凡有个眼力劲的姑娘,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这个蓉姑娘,要么没有眼力劲,要么家族硬气,足够她张扬惹事。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傅筝。 就在众人以为两人要缔结良缘时。 身高近九尺的男人疯癫似的开口“你不配。” 别说蓉姑娘傻眼了。 就连慕南枝都愣住了。 其他男人更是疯魔了。 “这男人谁啊?他竟说蓉姑娘不配?” “不是本地人吧?不知道蓉姑娘是谁?” “他眼高于顶,真是无礼。” “你,你说什么?”蓉姑娘红着眼眶不敢置信的问。 “礼貌点说,你不是我的意中人,听清楚了?”傅筝睨着蓉姑娘。 眼底的冷漠让人心底生寒。 众目睽睽之下,一直被县丞众多男人心心念念的蓉姑娘,被人如此侮辱。 当下,就委屈的低声哭泣起来。 “你,你说话能不能和气一点,拒绝就拒绝嘛。”蓉姑娘眼泪哗啦啦的,面纱也顾不得戴了。 她扯下面纱,掏出手帕抹眼泪。 那张脸,当真是花容月貌。 难怪这县丞的男人,各个都想做她的丈夫。 “你拒绝人的时候,也没见得多和气。”傅筝睨着她,神色没有丝毫歉疚。 蓉姑娘疑问“我哪有拒绝.....” 她蓦的想起,看向了慕南枝。 刚刚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慕南枝不是她的意中人。 好像,是有点伤害他的自尊。 “对不起嘛。”蓉姑娘委屈的向慕南枝道歉。 慕南枝“......” 蓉姑娘娇滴滴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慕南枝可怜巴巴的问“公子,可不可以原谅我的无礼。” “诶,你两人,最好见好就收,蓉姑娘都道歉了。” “是啊,而且蓉姑娘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你们闭嘴。”蓉姑娘回头冲人吼。 花容月貌的姑娘,就算是吼人,都令人赏心悦目,叫人心驰神往。 慕南枝睨着傅筝。 她能怀疑他是故意的吗? “我这么罪大恶极吗?”见慕南枝迟迟不原谅自己,蓉姑娘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的。 眼泪一掉,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我原谅你。”慕南枝没有感情的开口。 “呜。” 蓉姑娘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 嗖的,哇的一声捂嘴大哭,然后跑掉了。 身后跟着一群人,焦急的追了上去。 慕南枝“......” “呵。”傅筝笑出声。 “她怎么回事,我说原谅,她反而哭的更狠了?”慕南枝的神情顿时一言难尽。 “有没有可能,是你长得太凶了?”傅筝笑道。 “我长得太凶?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子?”慕南枝白了傅筝一眼。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傅筝的视线落在一群围过来的男人身上。 慕南枝看着一群气势汹汹,欲替蓉姑娘抱不平的男人“你拒绝了蓉姑娘,他们机会才更大,你这是为了他们好。” 一群欲找两人麻烦的男人,顿时若有所思的退开了。 “你也是个人才,对姑娘说:你不配。”慕南枝学着傅筝的语气开口。 傅筝刚刚还觉得没什么, 这会儿听着慕南枝嘴里的三字,他蓦的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情点好,断了她的念想,省的心生希望。” 慕南枝嘴角一抽,嫌弃的看着傅筝“你不会真的打一辈子光棍吧?老臣相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不放在心上,倒是心心念念,想要你成家。” 傅筝听着慕南枝的话,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神情,顿时消失殆尽,恢复了一贯面无表情的冷漠。 慕南枝看着他陡然消失殆尽的笑意,不由挑眉。 心情,这么急转直下吗? 第112章 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做吗? 两人又去别处逛了逛,就在两人要打道回府的时候。 慕南枝眼尖,又看到了蓉姑娘。 “啪啪,哈哈。”蓉姑娘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她身旁的一群男人跟着兴奋不已。 说书先生被捧场,惊堂木一拍,说的更激动了。 “蓉儿,野够了,就该回去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快乐。 只见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茶楼里。 男人身边,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轻蔑的看着蓉姑娘,似笑非笑道“姑娘家家的,尚未出阁,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将来,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嫁不出去正好,我爹这么有钱,还能养不起我?怎的,担心我嫁不出去,分了家财?”蓉姑娘被说教,当下就回怼了回去。 女人顿时不依,挽着男人的胳膊撒娇“老爷,你看她,我关心她,她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诬陷我的好意?” “蓉儿,给姨娘道歉。”男人沉着脸呵斥。 “道歉?道什么歉?我稀罕她的关心?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就爹你眼瞎,次次看不出来。”蓉姑娘不甘示弱。 而那些之前还站在她背后的男人,此刻个个避了风头。 显然,他们都不想得罪这个中年男人。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蓉姑娘的脸上。 整个茶楼瞬间寂静无声。 蓉姑娘捂着火辣辣的脸,眼泪强忍着没有掉落下来。 她抬着头,眸子恨恨的瞪着男人。 “老爷,她当女儿的,怎么这么看您?”女人继续拱火。 中年男人被怂恿着,又是一巴掌就要狠狠落下。 蓉姑娘闭眼,咬牙等着那巴掌落下。 然而,痛没有再次传来。 她睁眼,就发现,有人抓住了她爹的手。 蓉姑娘视线看过去。 看到慕南枝,她强忍的眼泪忍不住就滚落了下来。 慕南枝挑眉“你怎么回事?他打你你不哭,一看见我就哭?” “噗嗤。”蓉姑娘被慕南枝严肃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慕南枝无语,瞥了中年男人一眼,将他的胳膊一扔。 男人被扔的一个趔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女人赶紧扶住男人,质问慕南枝。 “关你屁事。”慕南枝冷眼睨着她,粗鲁的怼她。 “嘿,你这人,好生无礼。”女人指责慕南枝。 “你一个当姨娘的,怂恿当父亲的掌掴女儿都没人说你无礼,你还有理说出手相助的人无礼,你是不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不知道礼数二字?”慕南枝恶毒的语言犹如利箭噌噌的往女人身上扎。 女人被气的发抖,指着慕南枝半晌都回不了一个字。 “老爷,你看蓉儿小姐,都结交了些什么粗鲁的人。”女人身子往男人身上倚,企图他替自己出头。 慕南枝睨着男人,眼底的冷意和威严,叫男人心生忌惮。 “这位公子,此乃我周家的家事,还望不要插手。”周老爷沉着脸道。 周蓉疯疯癫癫的,上前一把抱住慕南枝的胳膊,整个人往她怀里倚。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刚刚抛绣球招的夫婿,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见的。” 慕南枝“......” 傅筝找了个位置坐下,悠闲的喝茶。 “那你们打算何时成亲?”女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蓉姑娘心一哽。 说不出话来。 慕南枝睨着女人蹙眉威胁“你说话让我反胃,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 女人被吓了个哆嗦,她紧张的往周老爷背后一躲,然后娇滴滴的扯着周老爷的衣服撒娇“老爷。” 慕南枝嘴角一抽,陡然推开了蓉姑娘。 周老爷还没回神,就被拽了出去。 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还没来得及站稳。 就听见”啪啪啪啪。”的声音接连响起。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周老爷最得宠的小妾,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狠狠掌掴。 几巴掌下去,女人的脸瞬间肿的老高。 只是事情根本没完。 慕南枝抓着她的头发,一脚踢在她的腿上。 女人被迫跪下,昂着头。 慕南枝居高临下的睨着女人蹙眉问“刚刚,我的话,你是没听到?要不要我给你耳朵通一通。” 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即便脸上剧痛,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而是无声的小幅度摇头。 “你放肆。”等周老爷站稳回头,就见自家小妾被打的像个猪头。 慕南枝将手中的头发一甩,眸子睨着周老爷“你说话也难听.....” 你说话也难听,要不要也试试挨两耳屎。 周老爷咽了咽口水。 周蓉直勾勾的看着慕南枝。 眼底的光亮犹如火光般灼热。 威胁了周老爷,慕南枝的眸光又落在女人身上“以后还挑拨离间?” 女人紧闭嘴巴,流着眼泪,恐惧的连连摇头。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下次见到你,不但会剃光你的头发,拔光你的牙齿,还会割掉你的舌头,你不是有美色吗?我还刮花你的脸,你信不信?” “呜呜。”女人的眼泪哗哗的掉。 她狠狠地点头,眼里的恐惧是那么的清晰明显。 警告了女人,慕南枝又瞥了眼周老爷。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冰冷的眸子,冷漠的神情,极具威胁。 见多识广的周老爷,察觉出面前人身份不同寻常。 至少她周身浑然天成的贵气,一般人是装不出来的。 眸子收回,最终落在了蓉姑娘身上。 周蓉眨巴着眸子,兴奋的看着慕南枝。 那眼底的光亮,让人头皮发麻。 “要实在没人替你做主,你就狠下心来,找些亡命之徒,趁他们熟睡杀了他们,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做吗?” 慕南枝的教导,让众人忍不住胆寒。 周老爷跟女人也是脸色一变,眼底闪过惊恐。 “可是杀人偿命。”周蓉怯怯的开口。 “做的干净点,让人找不到证据不就行了?脑子长着干什么的?”慕南枝嫌弃的睨着周蓉。 被教导的周蓉看了眼周老爷,又看了眼女人,想到这些年受的苦,眼底摹的兴奋起来。 第113章 要我哄你吗? “堂堂皇上,教人行凶?” 离开了是非之地,傅筝调侃慕南枝。 “这没什么不好的,给为老不尊的警告,给小姑娘一点反抗的底气,一个人处在黑暗久了,要么会自杀,要么会心生恶念,可若是有人给他们一点鼓励,送他们一束光,他们在这个世道,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许清丞身处黑暗时,希望有人救他。 她当年身处黑暗时,她也曾期望有人能带她走出黑暗。 “她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呢?王法也会制裁她。”傅筝提醒慕南枝,虽然她的教导给了小姑娘勇气。 可当她真的走到那一步时,迎接她的也是死罪。 慕南枝看着天空的太阳笑道“它能照耀世界,却不能照耀每个角落,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但朕不能保证每个地方都是光明,所以我希望,当他们得不到正义的帮助时,他们自己能为自己迎来正义,无论任何方法。” 光落在慕南枝的脸上,明明她做了伪装,可傅筝却透过伪装,看到了她本来的面目。 那是极其耀眼的一张脸。 耀眼到,这世界任何东西都不能与之相比。 “据我所知,你的生母还在冷宫。”傅筝突然开口。 “生母?”慕南枝蹙眉。 “嗯,雪嫔。”傅筝解释。 “有事?”不然无缘无故,提起一个冷宫女人做什么? “你不想为她正名?”傅筝反问。 “十几年了,她疯了傻了还是死了都不知道,为她正什么名?而且我是被张嬷嬷带大的,你觉得我会冲着生母二字,或是血缘关系,就跟一个人亲近?” 慕南枝十分理智。 傅筝也没觉得她说的有错。 “我只是顺嘴一提,只要她活着,估计就有人拿她做幌子。”他们会找尽一切办法来攻击她。 “这个世界,没人能威胁到我,在我眼里,当我自身的生命受到威胁,那眼前的一切,都皆可消失。” 慕南枝的话令傅筝一愣。 “怕了?”慕南枝挑眉问。 傅筝摇摇头。 慕南枝没再多说,两人沉默着回了客栈。 客栈 许清丞的状况好了很多。 慕南枝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慕南枝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李管事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指了指床,张着嘴,无声道“没睡。” 慕南枝挑眉,又回身走了过去。 许清丞闭着眼睛装睡。 “李管事说你没睡?装睡做什么?不想看见我?”慕南枝问。 李管事“......” 许清丞睁眼,慢悠悠的坐起身来“没有,正打算睡。” 慕南枝睨着许清丞,沉默良久后问他“要我哄你吗?” 许清丞一愣。 见慕南枝认真的神情,他摇了摇头“不用。” “不用那就别生闷气,我并不是次次都能察觉出你的情绪不对,也并不希望每次都看到你的负面情绪,你要学会自我发泄,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么多,若是你把任何事情都放在心上,那你这辈子得有多少不愉快?与其内耗自己,不如找别人的麻烦愉悦自己。” 许清丞深呼吸,释放心里的郁闷“我这身体,确实拖累你了。” “我要办的事,总能办到的,你不要多想,还有,我不希望每次都说同样的话,你若老是这样自怨自怜,那我觉得,你确实不适合再待在我身边。”慕南枝是个无情的人。 一次哄,两次哄,她可能会。 但次数多了,她会不耐烦,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人出现。 许清丞的脸色一白,他抿了抿唇,干涩着声音道“我不会了。” 见许清丞黯然神伤,慕南枝起身,没再多说,直接出去了。 李管事本以为慕南枝多留会让主子开心。 没想到他刚进来,对面就砸过来一个枕头。 许清丞沉着脸看着李管事,咬牙切齿的开口“多管闲事。” 不敢避的李管事被砸个正着。 被砸痛了他还不敢生气,还得小心翼翼的捡起枕头,拍了拍灰尘走过去讨好的问“主子,是发生不愉快了?” 许清丞不想理他。 眼一避,夺过枕头一摆,便仰头倒下。 李管事见主子不愿多说,便自觉退下了。 外面 慕南枝跟傅筝落座,两人用着晚食。 虽然两人话都不多,但李管事却觉得他们的氛围很融洽。 他的心情顿时就不爽了。 他的主子正在怄气,她不哄哄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一起用膳? 见李管事眼神不善,无忧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要我跟你打一架吗?” “打就打,谁怕你。”李管事心里也装着火想发泄。 两人相约着来到后花园。 赤手空拳的打的火热。 原本只是两个人的泄火。 却不料两人打的太来劲。 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听到动静,傅筝跟慕南枝也去看了一眼。 慕南枝看着两人拳拳到肉,好奇的问傅筝“你这个侍卫,跟李管事有仇?” “切磋吧,上次他们都这么说。”傅筝不以为然的回到座位坐下继续用饭。 “男人切磋都下死手吗?之前去见禁卫军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狠。”慕南枝直觉无忧跟李管事有事。 “喜欢打就让他们打。” 无忧两拳,拳拳打中李管事的眼睛。 李管事气急,回了一拳,也打中无忧的眼睛。 你打胸膛,我也砸你胸膛。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学着女人揪起了头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人的行为惹来众人哈哈大笑。 两人连忙回神,齐齐松手。 又齐齐整理自身的着装头发。 可当他们的眸光落在彼此的身上时,两人的狼狈皆是让彼此嘴角一抽,不忍多看。 挥散了人群,两人要上楼整理。 路过傅筝时。 傅筝抬头看着无忧问“打完了?” 无忧心虚的眼神不断乱飘“主子,我们是切磋。” 傅筝的眸子又落在李管事身上。 李管事悻悻解释“对的,我们只是在切磋。” “下去。”傅筝冷眼。 李管事跟无忧赶紧退下。 “哒哒哒哒。”一声急切的脚步声陡然在外面响起。 紧跟着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众人都好奇的跑到门口观望。 就见一身穿官服手持卷轴的男人,领着一队士兵,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观看了整个客栈,然后打开手中的卷轴,眸子搜索着什么。 第114章 出了事,相公给你兜着 众目睽睽之下,他眸子一定,落在了慕南枝身上。 他走向慕南枝,眸子居高临下的打量她,眼底含着轻蔑。 “就是你,今日掌掴了周夫人?”王县令质问。 “周夫人?谁?”慕南枝挑眉反问。 “你不用管谁,光天化日之下,你打了人,就是犯了王法,你可知错?”王大人威严质问。 傅筝看向慕南枝。 后者点头,老实巴交道“知错。” 傅筝“.....” “既然知错,那本大人现在要拿你下狱,你可有疑问?”王大人彬彬有礼,十分客气。 慕南枝搁下筷子,眸子睨着王大人,指尖敲打在桌面上,眸子思索着。 两人对视,即便王大人身后一群官兵,他却并没有仗着人多,就对慕南枝出手。 众人也不知为何。 “你是县令?”慕南枝不答反问。 “在下姓王,正是此地县令。”王大人有礼回道。 “那周家是做什么的?”慕南枝又问。 王大人没有回话。 倒是一旁有个胆大的人开口“那周家是做生意的,家里财富无数,跟原配有一女儿周蓉,后来那原配也不知怎的,竟然死了,那周老板不过多久,就纳了几房姨娘,但最受宠的就是那玉姨娘。” 慕南枝点头,原来如此,原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所以,是周老板报案,还是玉姨娘报案?”慕南枝要知道苦主到底是谁,才能追根究底不是。 “怎么,你想报复回去?”王大人的儒雅消失,他蹙眉,神色有了不悦。 “你不说是谁报案,我怎么知道打没打?”慕南枝反道。 “可不是,总得知道苦主是谁,才能查清楚事情不是。” “不过,那玉姨娘我见过,尖酸刻薄,爱挑是非,周老板原来是多好的一个人,后来越来越古怪了。” “那原配周夫人也是个好人,以前老是做善事,周老板能发家,周夫人占了很多功劳。” “可惜啊,那周夫人命薄,竟早早的就去了。” 耳边的交谈让慕南枝的脑海里,划过一场阴谋论。 见王大人不答,她再次开口“我猜测,是玉姨娘,可对?” 王大人还是没说话。 慕南枝起身,来到王大人的身前。 她打量着王大人,眸子一挑“不是要捉拿我?走吧。” 王大人让人上前,欲给慕南枝戴镣铐。 慕南枝还没出手。 傅筝却是一根筷子嗖嗖的射出。 那欲给慕南枝戴镣铐的官兵,手瞬间被筷子戳中。 “啊。”官兵痛苦的一声哀嚎。 镣铐滚落在地。 慕南枝瞥了眼镣铐,笑看王大人“我说跟你回去,可没说要被你铐。” 傅筝一根筷子飞出,依旧稳稳的坐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一杯茶喝。 与此同时,收拾妥当的无忧跟李管事也走了下来。 无忧的手里握着剑柄,蠢蠢欲动,似乎等着谁一声令下,他就会杀人。 而一旁的李管事也是严肃以待。 四人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所有官兵都看向王大人,静等他吩咐到底要不要动强。 但王大人像个泥人似的没脾气。 “走吧。”他转身带路。 慕南枝跟了上去。 一群官兵浩浩荡荡的出了客栈。 无忧问傅筝“主子,我们不跟上去吗?” 傅筝放下茶杯不慌不忙道“你还担心她吃亏?” 无忧回道“那倒不是。” 主要人家是皇上,就算是客气,他们也得跟上去保护不是? 但想到她的诡异能力。 他又觉得没必要。 “那我们就在这待着吗?”李管事觉得,为人臣子,眼睁睁的看着皇上被带走,而他们什么都不作为,皇上怕是会生气。 “待着吧。” 傅筝勉强猜测了一点慕南枝的意图,这王县令带着官兵行事,慕南枝或许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个好官还是贪官。 若是后者。 慕南枝此去县衙。 这个王县令,凶多吉少。 慕南枝被带到县衙,王县令也不审问她,直接让人把她关进牢房里。 慕南枝也不反抗,听话的进了牢房。 牢房里潮湿发臭,还有叽叽喳喳的老鼠不停地跑来跑去。 慕南枝进入牢房。 铁链锁住门。 她成了个犯人。 脱掉外裳,铺在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她缓缓的坐下。 有老鼠要靠近她,慕南枝祭出一道冰箭,对直向老鼠射去。 “唧唧。”当下被射中的老鼠痛苦的嚎叫。 紧跟着就越来越多的老鼠逐渐出现。 没人理慕南枝,她就跟老鼠玩。 看见一个老鼠,她就扎它,看见一个就扎。 最后祭出一把冰剑,将那些老鼠扒拉着,一排排放好。 也不知多久,总算是清静了。 没了老鼠造访。 慕南枝显得有些无聊,便撑着脸颊昏昏欲睡。 在她刚要睡着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慕南枝抬眼看去。 就见玉姨娘揽着王大人的胳膊,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 见慕南枝完好无损的坐着,玉姨娘不满的看着王大人“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抓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王大人解释。 “哼,我要拔掉他的牙齿,割了他的舌,还要刮花他的脸。”玉姨娘神情愤恨。 王大人扫了慕南枝一眼,见她即便身处牢狱也如此淡定,断定他身份不简单。 “怕是不妥,他应该来历不凡。”王大人压低声音提醒玉姨娘。 他虽然是县令,但不是所有人都敢得罪。 若是真的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这条小命,很容易就被捏死了。 “有什么不妥的,这地方你最大,周家还有钱,谁能比得上你?”玉姨娘纤纤玉手抚着王大人的胸膛。 王大人一把将其抓住,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你放肆。”王大人声音少了沉稳,多了丝急切。 “相公....”玉姨娘的纤纤玉指抚着王大人的下颚,喉结,然后勾着他的衣裳,往他衣服里探。 王大人不受撩拨,大掌伸出,忍不住抓了女人的柔软一把。 “相公。”玉姨娘的声音越发娇嗔,她身体一软,跌倒在王大人的怀里。 王大人顺势紧紧的搂着玉姨娘的腰身,看向慕南枝。 “既然人都抓来了,那便你想如何就如何吧,出了事,相公给你兜着。”王大人美人在怀,口气都猖狂了许多。 第115章 老父亲的亲女儿 玉姨娘一听,顿时乐不可支,娇滴滴的踮起脚尖,在王大人的唇上印上一吻“相公真好。” 王大人反客为主,狠狠地享受了一把红唇。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慕南枝忍不住轻笑出声。 慕南枝看着王大人问“她到底是你夫人,还是周大人的夫人?难不成你们共享?你们三个成家了?” 王大人神色一僵。 玉姨娘见王大人神色不好,赶紧娇滴滴的解释“别听他的,他就是嫉妒大人心悦我。” “心悦?到底是心悦,还是为了周家的钱?”慕南枝反问。 “钱?”玉姨娘好奇。 王大人脸色一沉“来人。” 狱卒赶紧现身“大人。” “给我打。”王大人吩咐道。 “是。” 门被打开,一群狱卒往牢房里而去。 他们蜂拥着,就要殴打慕南枝。 可是,慕南枝还没被打倒,反倒是那些进去的狱卒,一个个被踹飞了出去。 慕南枝下手很重,狱卒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玉姨娘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惊恐的躲在了王大人的身后。 王大人眼底也有惧意。 他没想到慕南枝身手如此好。 “来人。”王大人再次高喝。 一群带刀的官兵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们再次围住了企图靠近王大人的慕南枝。 “把他拿下。”王大人沉着脸道。 随他话落,所有官兵提刀往慕南枝身上砍。 慕南枝空手夺刃,借官兵的力一个飞起,修长的腿横扫过去。 围着她的官兵,顿时个个被她的脚踹了脸。 玉姨娘都看傻了,拉着王大人的身子不断的往后退“他,他,他.....他好可怕。” 看着慕南枝的反抗,王大人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 当官兵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时,慕南枝踹飞了门,步伐缓慢的走到王大人的身前。 刚走近。 慕南枝便挥手。 “啪”的一声, 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王大人的脸上。 “噗。”王大人当即被扇出一口血水。 “啊。”玉姨娘惊恐的尖叫。 后退之时,不小心跌倒在地,模样狼狈至极。 爬起来的官兵,见到县令都被扇耳光,当下就懵了。 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一记耳光之后,慕南枝又一脚踹向王大人。 后者顿时被砸飞。 王大人砸在牢房上。 结实的牢柱顷刻间断裂。 王大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众官兵看着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力气是不是过分大了? 玉姨娘惊恐交加,背靠牢门,环抱自己,瑟瑟发抖。 不过两下,王大人就晕死过去。 慕南枝揉了揉手腕,走向玉姨娘。 玉姨娘赶紧磕头求饶“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慕南枝伸手,一把抓住玉姨娘的头发,而后回头看了众官兵一眼。 被她看着,所有官兵都害怕的后退。 “把你们的王大人带出来。”慕南枝吩咐了一声,便拽着玉姨娘出了牢房。 被拽着头发的玉姨娘痛的死去活来。 牢房里 官兵们面面相觑。 “怎么办?”其中一个官兵疑问。 “还能怎么办,带人啊!”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王大人抬了出去。 衙门里 慕南枝高坐 玉姨娘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众官兵站至两旁。 师爷在一旁紧张的直哆嗦。 王大人晕死在玉姨娘的身边。 不一会儿,周老板匆匆而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周蓉。 周蓉看着生死不知的王大人,眼睛一亮,再次看向慕南枝时,眼神越发灼热了。 见该到的人都到场了,慕南枝对官兵道“把你们王大人叫醒。” 官兵赶紧上前推搡王大人“大人,大人,醒醒,醒醒。” 官兵的叫法很温柔。 慕南枝不悦开口“没吃饭吗?给我扇他,扇不醒他我就扇你。” 官兵一听,那还了得,当下就举起巴掌狠狠地落在王大人的脸上。 周老板“.....” 玉姨娘抖的更凶了。 周蓉更加兴奋了。 王大人被狠狠地扇了几下,这才醒了过来。 打他的官兵正欲再次落下巴掌,见王大人幽幽转醒,吓得一个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大人摸上自己疼痛交加的脸,视线转了一圈,落到慕南枝身上“殴打朝廷命官,你犯了死罪。” 众人都看向慕南枝。 以为会看到她的惧意。 谁料,她老神在在的高坐着,双腿交叠,那气势,比王大人一个县令的气势不止强了百倍。 “什么是官?官是做什么的?你若是官,你的职责是什么?那你又履行了属于你的职责吗?”慕南枝一连四问,所有人的眸光又落在了王大人的身上。 王大人才不跟慕南枝咬文嚼字。 “本大人的官乃是上面亲授,官印会登记在册,是造不得假的,你就是殴打了朝廷命官,其心可诛。”王大人威胁慕南枝。 因为面部红肿,激动的时候,显得十分狰狞。 众人也觉得慕南枝太过猖狂,竟敢在县衙里殴打县衙。 如今还坐在县令椅上。 就算县令不是好人,但他若是没有什么贵气的身份,是不够格审理王县令的。 “别说殴打你,信不信,我现在能杀了你。”慕南枝睨着王大人,冷漠的眼神,更显得她高高在上。 众人都是一愣。 这人到底是谁,竟猖狂的说出要杀了县令的话。 慕南枝的猖狂,令王大人笑了,他放松神情往地上一坐“杀我?你敢?” “在场这么多人,只要其中几个,说出你的罪名,我就能杀你,要不要试试。”慕南枝神色平静。 周老板细细的打量慕南枝。 他的脸很奇怪,他的眼睛有种俯瞰众生的蔑视。 若不是常年身处高位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那可惜了,本大人是个好官,这是整个县都知道的事情。” 王大人话音刚落。 一旁的周蓉开口了“才不是,你要是好官,你会跟别人的姨娘勾搭在一起?我撞见几次了,你跟玉姨娘勾勾搭搭,让我爹戴绿帽子,我那几岁的弟弟保不齐就是你的种。” 周蓉话说的快。 周老板来不及阻挡,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周老板黑线,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就带了嘲笑。 第116章 还记得我对你的警告吗? 先前还一脸笃定的王大人顿时神色一僵。 他幽幽的看着周蓉。 饶是周蓉,也懂了他眼神里的威胁。 “这个,我倒是可以作证,刚刚他们在地牢里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若是有张床,我都要闭眼让他们更安心的享受鱼水之欢。” 慕南枝的实话让玉姨娘哭了出声。 众官兵则是低了头。 他们也是看见的。 周老板的脸色跟吃屎了一样难看。 周蓉见事实果然如她知道的一般,顿时得意了”我就说嘛,他们两个肯定有奸情,我跟我爹提起,他还斥责我,我爹真是个冤大头,不但要给玉姨娘花大把的钱,还要忍着她在外勾搭,保不齐疼爱有加的小儿子也不是他的种。” 周蓉丝毫不顾及周老板的脸面,嘲笑的那叫一个彻底。 众官兵都强忍着没有笑。 “噗嗤。” 耳边传来笑声。 慕南枝侧头。 只见师爷笑得整个人发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 “呵呵。” “呵呵。” 瞬间,所有强忍的官兵也没忍住,狂笑出声。 受到一万点嘲笑的周老板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生无可恋。 当事人王大人和玉姨娘却是笑不出来。 慕南枝问王大人“你说你是官?当官的可以干这种事?” 笑声顿时消失。 众官兵都不敢去看王大人。 生怕最后王大人没死记仇,找他们算账。 “本官犯错,自有朝廷惩罚,你还不够格做那手握生杀大权的主,杀了本官,你也活不成。”王大人冷静下来。 “是嘛,你觉得天高皇帝远。”慕南枝挑眉。 周蓉怕事情就此了结,杀不了王大人事后遭报复,就又抢话道“岂止是玉姨娘,我听说,他还跟李夫人有一腿。” 一直恐惧的玉姨娘猛地抬头问周蓉“你说什么?” 周蓉白眼“什么?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王大人啊,你的相好,跟李员外,就是比我爹略略少一点钱的那个李员外的夫人,也有一腿,知道李夫人为什么被休吗?就是因为李员外发现了此事。” 玉姨娘一听,那还了得。 当下就扑过去拍打王大人“王越,你说过只跟我在一起的,你说等周老板死了,我儿得到周家的财产,你就娶我的,你骗我。” 冤大头周老板一个踉跄,身子险些跌倒在地。 周蓉见状,赶紧扶他一把“爹,虽然有时候我是巴不得把你早点气死的,但现在,你还是先别死。” 周老板原本还有一口气,当下真的一口气被气的没喘过来,晕死过去。 “诶,爹,爹。”周蓉见状,赶紧将他艰难的放在地上。 然后众人就见,绝色倾城,国色天香,仙姿玉貌,貌美如花,冰肌玉骨,姿容绝代,肤如凝脂的周蓉,蓉姑娘“哐哐”给周老板两耳光。 众官兵齐齐愣住。 “咦?”周蓉见两巴掌都没打醒人,又哐哐哐哐几巴掌下去。 直把她手都打红了,周老板这才幽幽转醒。 周蓉吹着手心,委屈的抱怨“爹,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把我手都打痛了。” 众官兵的五官顿时憋的扭曲。 师爷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哈哈哈哈哈哈。” 他捶胸顿足,笑得那叫一个猖獗。 众官兵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慕南枝“......” 玉姨娘一句话,把什么都暴露了。 王大人脸色顿时扭曲难看,他冲着玉姨娘怒吼“闭嘴。” 玉姨娘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闭嘴,她伸出自己尖锐的指甲往王大人脸上挠“说,你跟那李夫人真的有一腿吗?她也给你生了孩子?” 王大人的脸本身就疼,再度被挠,疼的撕心裂肺。 见玉姨娘疯疯癫癫的,将什么事情都抖了出来。 他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玉姨娘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周老板被气的翻了白眼。 众人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周蓉惊诧过后惊喜交加“他真不是我弟弟?我就说嘛,就算不是同母,同爹也不至于没有一点感情啊,感情我们真不是一个爹,爹,你白当爹这么多年,还为了他们不是打我,骂我,就是说我。” 周老板真的很想去死一死,他看着周蓉,咬牙切齿的问“你能不能闭嘴一会儿?” 周蓉撇嘴“我忍不住嘛,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说点实话都不行了?” 事情进行到这里,王大人就算不死,官是当不了了。 王大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慕南枝“只要你现在滚出去,此事本大人就不计较,不然,你走不出这个县。” 死到临头的人了,竟还敢威胁慕南枝? 慕南枝走下高处,来到王大人身前。 彼此对视。 突然 慕南枝从一旁的官兵手里拔出刀,瞬间架在王大人的脖子上。 众人还没回神。 慕南枝的手臂一动。 长剑抹了王大人的脖子。 鲜血汩汩涌出,王大人不敢置信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他瞪着眼睛看着慕南枝,似乎怎么也不相信她敢真的杀人。 众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玉姨娘胆子顿时被吓破,她不管不顾的起身,向外跑去。 嘴里还嘶吼着“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官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拦。 可就在此时 外面走进来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赫然便是在客栈一根筷子扎穿官兵手的男子。 而另一个男子,伸手一抓,便抓住了浑身狼狈的玉姨娘,将她拖拽着,又扔到了慕南枝的身前。 “饶命,饶命,求公子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饶命.....”玉姨娘狠狠地磕头,直把额头磕的头破血流。 师爷看着地上躺着的王县令。 急的抓头挠耳, 这这这,县令死了,官谁来替?上面查起来怎么交差? 他要不要跟着跑? “还记得我对你的警告吗?”慕南枝居高临下的问玉姨娘。 惊恐交加的玉姨娘顿时哭的稀里哗啦“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不要杀我,求您别杀我。” 慕南枝自然是说到做到的人,她掐着玉姨娘的下颚,让她被迫张嘴。 第117章 心狠手辣慕南枝 她伸手,指尖在她的牙齿上狠狠一戳。 玉姨娘顿时感受到一阵剧痛。 紧跟着喉咙里还滚了一个东西。 她刚想吞咽,两根指尖伸进去,将其捻了出来。 玉姨娘抬眼看去。 被慕南枝捏着的东西,赫然是她的牙齿。 “不,不。”玉姨娘哀嚎着,神色痛苦的摇头。 众官兵看得背脊发凉。 纷纷后退了好几步。 周蓉觉得慕南枝好变态,但是她好兴奋啊。 周老板神色复杂,他是真的很中意玉姨娘的。 却不想,他真心相待的人,竟把他当成冤大头。 无忧嘴角一抽,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来?” 他总觉得,一个女子拔掉另一个女子的牙齿,难免有些血腥。 慕南枝扫了无忧一眼。 无忧赶紧沉默。 于是,众人就见,慕南枝一颗颗,慢条斯理的敲掉玉姨娘前面所有的牙齿。 玉姨娘一个没忍住,直接湿了裙子。 周蓉嫌弃的捂嘴后退。 拔了好几颗牙齿,慕南枝又抽出了官兵手中的刀,只是刀太宽了,根本伸不进去。 傅筝这时候开口“我有匕首。” 众人见他幽幽的拔出泛着深寒之气的匕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忧觉得自己的主子真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皇上杀人他递刀! 傅筝将拔出的匕首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接过握着,狠狠地扎进玉姨娘的舌。 “唔.....”玉姨娘痛的整个人都挣扎起来。 可她越挣扎就越痛,最后直接痛死过去。 慕南枝拔出匕首,掐她人中。 玉姨娘被迫醒来。 看见慕南枝的刹那,她目眦欲裂,惊恐的去推她。 慕南枝顺手就放了她。 “拔牙,割舌,还有两项,记得吗?” 慕南枝幽幽的转着匕首。 玉姨娘害怕的要死,转头跪到周老板的面前。 “呜呜,呜呜。”她扯着周老板的衣裳求饶。 周老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甚是不忍。 可一想到她要自己死,他又避开了眼神。 玉姨娘见求周老板没用,又去求周蓉。 周蓉生怕沾上她身上的血迹跟尿,惊恐的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呀。” 玉姨娘见没人帮自己,生无可恋之下,猛的生出无限勇气,她夺过一个官兵的刀,架上自己的脖子,然后一咬牙,直接抹了自己。 鲜血喷溅而出,直接溅在周蓉的身上。 周蓉瞪大了眼睛,然后闭眼抓狂的一声尖叫“啊.....” 那震耳欲聋的尖叫让众人的耳膜都刺疼。 看着死去的玉姨娘,周老板无奈的叹气。 师爷忍了又忍,小心翼翼的靠近慕南枝问“公子,那,王大人死了,这县衙的官谁来当?案子谁来审啊?上面来查人怎么交差啊?” “你不是还在?”慕南枝上下打量他。 师爷神色一僵,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我就是一个师爷,我怎么干得来县令的活?” 慕南枝眸子一眯,眼里含了威胁。 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既然干不来这活,那也没什么用,不如,也把你杀了。 师爷害怕的一个哆嗦“倒,倒也不是很难,可能,可能,我学个两天,也会了。” 慕南枝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被吓出冷汗的师爷哆哆嗦嗦的抹了把汗。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传出去,若是事情传出去了,今日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活不了,可明白?”慕南枝叮嘱。 众人赶紧点头应道“明白。” “还有,他们俩,过些日子再死,明白我的意思吗?”慕南枝自然不会让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师爷咽了咽口水,脑子极速运转,在慕南枝快要生气的时间内,赶紧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会传出王大人突发疾病,不治身亡的消息,至于玉姨娘?” 师爷看向周老板。 玉姨娘是周老板的姨娘,自然不能跟王大人扯上关系。 不然周大人会惹来什么闲言碎语? 周老板蹙眉道“我会带她去上香,不小心摔死。” 安排好了后路,慕南枝点头看着师爷道“这县令你先暂代,之后会有人上任的。” 说罢,她转身就走。 其他两个男人,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三人一走 师爷几人狠狠地松了口气。 一官兵好奇道“这人不简单啊,一个县令说杀就杀了,不会是从京城来的吧?” 周蓉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狂跳的心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们没来之前,周蓉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是爹真正的女儿。 可爹却偏宠姨娘,对她非打即骂。 家里不少下人,也是见风使舵不把她放在眼里。 总觉得她要嫁出去,未来的周府,是玉姨娘当家。 周蓉之所以会抛绣球招夫,就是想找个厉害的夫君,替她主持公道。 她也找到了,可是,好像看走了眼。 这三人当中,她看上的是那个魁梧的男子。 可这个稍显瘦弱的,反倒是更显得有话语权。 “敢杀县令,他背景肯定不简单,你们都记住了,今日之事,万不可伸张出去,不然,大家都完了。” 众人都一脸严肃的点头。 师爷又看向周老板“周老板,要不,事情我给你办?” “什么事情?”周老板蹙眉。 “玉姨娘啊,我给你处理了,省的你出纰漏,连累我们大家。”师爷觉得,周老爷这么看中玉姨娘,保不齐会生事端。 他不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好。 众官兵也赞同的点点头,周老板要是靠谱,自己的姨娘也不会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众人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嘲笑。 周老板气得头晕目眩。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周蓉开口了“行吧,你们直接处理了吧,不然出了县衙,事情暴露了怎么办?记得不要把他们埋在一起,万一被别人掘了坟墓发现了怎么办?事情还是暴露了。” 众人一愣,沉默良久又赞同的点头“蓉姑娘说的对。” 被夸奖,蓉姑娘骄傲的扬了扬头。 周老板气得不轻,他不想再留下去了,便咬牙切齿的就要出县衙。 周蓉见状,连忙问周老板“爹,那玉姨娘的那个孩子呢?玉姨娘都死了,王大人也死了,不能把他也杀了吧?” 第118章 慕南枝喜提五十万 周老板脚步一顿,而后紧握拳头瞪着周蓉“你话怎么这么多?你能不能安静一下?那孩子才几岁?你就要杀他?你何时这么歹毒了?” 周蓉的吊儿郎当顿时消失,她忍着内心的刺疼嘲讽周老板“对待背叛你的人,你倒是宽容大量,对待亲女儿,你却是铁血无私,我娘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世上若是真的有鬼,你就不怕她半夜向你索命?呸。” 周蓉淬了周老板一脸,嫌弃的跑了。 被亲女儿淬了一脸的周老板气着气着,眼眶一红,哭了。 看得津津有味的师爷等人,直到他们的背影都不见了,这才回过神来。 “哎,周老板那么蠢的人,是怎么赚那么多钱的?我们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能赚那么多钱?” “我还是觉得周老板眼瞎,蓉姑娘多可爱的姑娘,他宠姨娘竟不宠自己的亲生女儿。” “蓉姑娘淬她爹耶,看不出来。” “就算是这么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还是特别可爱。” “我要是这辈子能娶到蓉姑娘,那生活该多有趣。” “万事都要抱有期待,万一事情就成了呢?” 眼见众官兵脑袋凑在一起,心思全被周蓉带跑了。 师爷嘴角一抽。 所以,这些人跟周老板有什么区别? 都是能被美色迷晕脑子的。 “别瞎胡扯,赶紧动手,把人处理了再说。”师爷提醒众人。 众人回神,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慕南枝再次回到客栈惊了很多人。 毕竟是被兴师动众抓走的,竟然完好无损的就出来了。 慕南枝刚回来不久,周蓉便匆匆忙忙的找上门来。 “公子。”她一脸娇羞的看着慕南枝,一句公子欲语还休。 看得慕南枝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古怪的看着周蓉问她“你有事?” 周蓉紧张的搅动着手帕,扭捏的开口“我,我是想谢谢你。” “不必。”慕南枝冷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周蓉见状,焦急的伸手抓住了他“等等,等等。” 慕南枝回头看她“有事说事。” 周蓉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盒子“送你。” 慕南枝挑眉拒绝“不需要。” 周蓉焦急的往他怀里揣“别呀,你看看,会喜欢的。” 慕南枝就着周蓉的手,将盒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银票。 慕南枝伸手拨了拨。 下面还是银票, “出门在外,其他的东西不方便存放,我就不送了,虽然这东西俗的很,不配你的身份,但我希望你收下。” 周蓉眼巴巴的看着慕南枝,眼底的期盼是那么的强烈。 钱是俗物吗? 不是! 慕南枝觉得,钱这玩意儿是最高尚的东西。 因为拥有它,人类的情感都能达到高潮。 “啪嗒。”慕南枝合上盖子。 周蓉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 她以为,慕南枝拒绝收她的礼物。 谁料,手中一轻。 慕南枝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谢了。”慕南枝嘴角微勾,浅笑着道谢。 周蓉一喜,兴奋的满头大汗,她疯狂摇头激动的连连道“不谢,不谢。” 等周蓉走了,慕南枝这才清点了一番盒子里的银票。 周蓉也是大手笔。 出手就是五十万。 “叩叩。”慕南枝敲打着桌面,眸子里思索着。 周蓉给了这么大的礼,她怎么也要回敬才是。 慕南枝正思索的时候,蓦的,手中一轻。 慕南枝回神。 就见傅筝,伸手扒拉着她手中的盒子,往自己那边拨去。 慕南枝眉头一挑,手用力,制止傅筝“我记得,已经给过你八百多万了。” “养兵很耗费钱,越多才能越有备无患,万一后面,你没时间赚了呢?”傅筝说的理所当然。 五十万,与八百多万一比,是有点不够看。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比起这五十万,被她花在其他地方。 傅筝还是希望,它们能花在将士身上。 “你找的理由真是好,我差点就信了。”慕南枝瞥了傅筝一眼,手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拨。 傅筝没拿到五十万,心底有些失望。 但皇上手里硬抢? 他觉得,就算他是傅筝,手握十万大军。 跟慕南枝硬来,他也是不够格的。 “你手里的钱先用着,用完了再说。”慕南枝自己也穷啊,这五十万,她自然是要握在自己手里。 傅筝点点头,心想,那十万将士作为慕南枝的兵,自然要她这个做君主的去看一下才行。 看看他们现在过的到底有多节俭辛苦。 慕南枝丝毫不知道傅筝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次日一早,慕南枝离去前,让掌柜的派人去县衙给师爷传个话。 掌柜的看到师爷时。 师爷摇着折扇,在这凉爽的天气里,硬耍风度。 “掌柜的找我可是有要事?” “小的受人之托才传话。”掌柜道。 “传话?”师爷脑子里下意识闪过一张脸。 这县里,能让人传话的估计也就那个猖狂的人了。 “是小的客栈里的一位客人,那客人说.....”掌柜的正了正神色,学着慕南枝的腔调开口道“你去县衙给师爷传个话,就说,周蓉是位好姑娘,让他多关照,你只管去,他能猜出我是谁。”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师爷。 师爷扇子一合问掌柜“是不是县令大人抓的那个人?” 掌柜连连点头。 师爷握紧扇子开口“明白了,收到了,我会的,你去吧。” 掌柜好奇加深。 那人在县衙里到底做了什么? 明明曾经是被抓的犯人。 可现在瞧着,竟像是座上宾? 一句话竟让师爷瞬间就答应了。 掌柜的忍不住好奇打探“师爷,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瞧您的态度,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师爷扫了掌柜的一眼“说了你就会死,真的想听?” 掌柜一听,脸都白了,连连摇头。 “知道害怕就好,今日之事谁都不要说,不然到时候你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事情一传,就容易露出破绽,师爷自然是要把掌柜的吓住。 不然真的传出什么,也是害了他。 掌柜的见事情如此严肃,赶紧伸出手发誓“我一定不会透漏。” “回去吧。”师爷点头道。 掌柜没想到传个话,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吓得他心惊胆战的回去就大病一场。 第119章 遇土匪 次日一早,慕南枝等人启程赶路。 许清丞虽然不发热了,却开始咳嗽。 以传染为由,许清丞让李管事另外准备了一辆马车。 他独坐一辆。 傅筝跟慕南枝则坐另一辆。 上马车前,慕南枝看了许清丞一眼。 许清丞看着慕南枝进了马车,转身也上了另一辆马车。 李管事一个头两个大。 公子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会咳嗽,哪里会传染? 马车里 傅筝看着仰躺着,架着腿,优哉悠哉看书的慕南枝问“你们吵架了?” 慕南枝头也不抬的回道“我像是会跟人吵架的?” 是仇人就杀,是自己人不听话就揍。 吵架? 她有那时间,已经把人打服了。 “玲珑宝塔的阁主,有点脾气也很正常,在你面前,他已经算乖顺了。”傅筝给许清丞说好话。 慕南枝反问“所以,我要为我之前对他强取豪夺的钱财表示道歉吗?” 傅筝唇角有了一丝笑意“那倒是不必,你赚的那些钱,都是你自己打出来的,他用贵君身份跟你做交易,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不欠谁。” “不过,情这一回事,是说不清的。” 慕南枝总算是从书里抬头,她看着傅筝似笑非笑道“你还懂情呢?那我怎么听说,你连个暖床的小妾都没有?” 傅筝的神色一僵。 他沉着脸道“我只是不想。” “哦....”慕南枝意味深长的点头。 傅筝看着慕南枝那明显不信的神情,又解释道“而且,军营里基本都是男子,也没那个机会。” “其实,你不用解释,就算你这辈子真的孤寡,我也不会怀疑是你的身体有问题。” 傅筝的脸色瞬间一黑。 他握着茶杯,喝了一口凉茶。 而后眼一闭,往后面一躺,便闭眼睡了。 慕南枝瞧他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唇角微勾。 独自坐在马车里 许清丞时不时咳嗽一声。 李管事问“主子,你跟九公子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许清丞拢着外裳,喝着热水,额头还冒着一层层密汗。 “公子,那九公子瞧着就不是知冷知热的人,您可别对他要求太多,您瞧她身边莺莺燕燕的,歪心思的人多了去了,咱就冲着交易,开开心心的玩乐就行了,待哪天您烦了,咋就相忘于江湖,此生不见,多好。”李管事循循善诱,说的那叫一个好听。 许清丞有点后悔叫李管事跟上来,他真是聒噪。 “不过,公子你要是心里有期待也正常,毕竟她是真的哪哪都拔尖,别说公子您了,就是我一把年纪了,也心动啊。”李管事感慨。 “噗。”许清丞一听,一个没忍住,一口热水直接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许清丞擦拭了嘴角,不敢置信的问。 “嘿嘿,就是公子您听到的那样。”李管事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这年岁真的有点大,竟还恬不知耻的肖想某些人。 真是有些不要脸啊。 “我服了你了,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思?”许清丞觉得慕南枝身边花蝴蝶多,那是因为他们都有眼力劲,知道她优秀。 而且他们也都年轻。 可李管事,四十多岁了? 他?竟然也心生爱慕? 真是见鬼! 李管事正要细想是何时有这苗头时。 前面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吁。”李管事赶紧驾停马车。 “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群扛着大刀的男人拦下马车,为首的男人牛逼轰轰的开口。 无忧无语,无奈道“大哥,这里是官道,你在官道上做劫匪,你不怕被抓呀?” 他的话令为首的匪徒愣了愣,然后疑惑的看向旁边的兄弟们。 其中一个捅了捅为首的男人,低声道“没事,我们抢了就跑,官兵抓不到我们。” “而且,我们做了伪装,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们的脸。”又有人开口道。 为首的男人这才点头,凶神恶煞的指着无忧道“识趣的,交出钱财,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无忧缴了多年的土匪,还是第一次遇到被土匪打劫。 他开口道“主子,我去打个架,你们先喝喝茶。” “嗯。”马车内的傅筝应了一声。 无忧手提长剑,跳下马车,主动靠近土匪们。 “要抢,得问问我手中的剑,来吧。”无忧说罢,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土匪也是没料到就突然交手了。 他们见这两辆马车就两个马夫,以为是好惹的。 谁料,人家都不谈判商量,就直接动手了。 十几个土匪,将无忧围在中央。 他们本以为,会轻松拿下这人。 岂料,一个个土匪被踹飞。 无忧所过之处,就有土匪倒下。 十几个土匪,眨眼间就剩下老大了。 “啊。”老大一声大叫,冲着无忧就提刀砍去。 无忧伸手,用剑轻松抵挡了他的刀,然后另一手的剑柄狠狠的向老大的脸扇去。 “啪。” “啪” “啪啪啪啪啪啪。” 一次又一次,直把老大险些打傻了。 其他的土匪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 太惨了。 这下毁容了。 狠狠地打了脸,无忧一脚将老大踹飞。 老大狠狠地摔飞,受伤的那边脸,还在地上摩擦了老远。 “嘶。”其他兄弟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捂着脸后退。 老大回神,然后缓慢爬起,手轻轻的碰了碰受伤的脸,之后就疼的“啊....啊...”大叫。 然而,他刚痛苦的嚎叫两声。 面前就站了一双腿。 老大嗖的住嘴,看向来人。 见无忧幽幽的看着他,他吓得连连后退。“弓子,弓子,你别沙窝,我爷是滴一刺当土肥。” “那为什么要来当土匪。”无忧问。 老大正欲开口。 无忧却指向一旁的另一个开口道“你说。” 被指的人吓得不轻,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们原本是紫阳县的人,原本都还算富足,可突然上任了新官,他不停的让我们上贡钱财,若是我们不上贡,做生意的就会逼迫关门,当百姓的,就会让人来迫害,后来,那贪官更是派兵直接抢,我们都是被害的一无所有的人,原本我们身强体壮,做点活计也是能养活自己的,可是,那贪官实在过分。” 第120章 “温香软玉在怀,我为何要推开?” “只要他们不按我说的来,他就让我们在紫阳县生活不下去,我们都是被紫阳县针对的人,实在没法了,又没吃的,这才出来做劫匪,这也是第一次打劫,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们。”那土匪说着神色还带着丝丝委屈。 无忧了解了情况,眸子看向马车。 马车内。 刚睡下的慕南枝幽幽转醒。 看着被吵醒的人。 傅筝开口道“紫阳县好像出问题了。” 慕南枝撩开帘子看了过去。 无忧见慕南枝出来,松了口气。 这些人初做土匪罪不至死。 但紫阳县问题很大。 皇上就在马车内。 她新政,周蓉的事情都管了。 没理由紫阳县的问题不管。 慕南枝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慕南枝走下马车。 傅筝跟着他走了下来。 慕南枝来到土匪身前。 被她一双冷漠的眸子看着,土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施法,四肢都僵硬了。 “一个县令而已,怎么那么大胆?”慕南枝怀疑土匪话里的真实性。 “听说是京城大官的儿子,后台很硬,谁也不敢惹。”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人家权力只手遮天,想弄死他们不过是眨眼的事。 谁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却跟人家大官鱼死网破。 “听你们的意思,这高门公子到紫阳县后大肆敛财?”慕南枝问土匪。 土匪连连点头。 “钱。”慕南枝唇角一勾。 她做皇帝的都穷,都没搜刮百姓的,他一个当官的,竟然如此猖狂。 当真是天高皇帝远,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既然紫阳县这么热闹,那我们就去凑一凑这热闹。”慕南枝开口道。 “带着他们。”慕南枝吩咐无忧。 被迫往回走的一干土匪大眼瞪小眼,都面面相觑。 “我们要回去吗?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瞧刚刚那公子说话的语气,这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别又是什么大官。” “那我们要跟着回去吗?” “你觉得我们有的选择?” 是啊,他们又打不赢别人。 只能跟着再次回到紫阳县了。 虽然心惊胆战的。 但好在一行人吃饱了肚子。 无忧看着空空如也的饼,思索着待会儿要打个野味给慕南枝。 让皇上饿肚子,那会显得他们很无能。 紫阳县 富足的县城,原本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 可自从紫阳县新上任了一个县令,紫阳县的百姓就感到了焦灼。 当慕南枝等人到达紫阳县的时候。 早有县令的眼线,将一行人拦了下来。 “你们被赶出紫阳县了,谁准你们回来的?”官兵拦着土匪,气势汹汹的质问。 土匪紧张不已,连连后退。 生怕士兵的刀砍了他们的脖子。 无忧见状,手中拿着的长剑往士兵怀里一抵,逼迫士兵后退“他们既是慕国的百姓,只要不是国家指定的禁忌之地,他们哪里不能去?赶百姓出城,这是谁定的规矩?你们的县令。” “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权利?”无忧的挺身而出,惹怒了士兵。 其他的士兵纷纷上前,将无忧等人团团围住。 其他的人,赶紧避开,生怕殃及自己。 无忧还真没怕过几个人。 区区几个士兵,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刚到紫阳县,没有命令,他也不敢随意出手。 似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慕南枝道“是我,我就一人几巴掌。” 无忧一听,顿时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逮着一个人,巴掌啪啪的狠狠落下。 拳打脚踢都不至于让人尊严扫地。 对男人来说,打耳光不亚于夺妻之恨。 无忧下场忒狠,其中一个,嘴都打歪了。 傅筝觉得,无忧最近的力气,好像有点大。 “你们到底是谁?竟敢殴打官兵?我要把你们抓进大牢。”官兵指着无忧等人,又惧又怕的威胁。 其中一个官兵已经跑了。 无忧猜测,这人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我们等着。”慕南枝睨了那官兵一眼,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其他土匪面面相觑。 但还是跟了上去。 找了家客栈。 傅筝一挥手,就是几道招牌菜。 无忧让土匪们自己点。 土匪们开心又小心翼翼点了最便宜的。 等饭菜上桌,一个个狼吞虎咽得,险些连盘子都舔了。 傅筝不知道慕南枝看着这一幕是何感想。 但他若皇上,看着自己的子民如此可怜。 他不但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皇上。 更会将所有的怒火集中在罪魁祸首之上。 一行人吃完饭后待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人找上门来。 就在无忧觉得今天不会有事之时。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 姑娘们个个身段绝美,容貌美丽。 就连无忧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姑娘们一进客栈,就扭着纤细的腰身,坐到了男人的怀里。 有一个要往无忧怀里靠来。 无忧吓了一跳,一个起身,瞬间闪躲开来。 那貌美的姑娘愣住了,她看了无忧好一会儿,才委屈的问“公子是嫌弃我不好看吗?” 无忧嘴碎“我不是嫌弃你长得不好看,我是嫌弃你德行不好,哪有一见面就往人怀里钻的?到最后,是你给我钱,还是我给你钱,万一你再诬陷我一个欺负你的罪名,那我不得冤死?” 无忧话落,土匪们个个面色大变。 将怀里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姑娘直接推倒。 “哎哟。” 惊呼声顿时响起一片。 唯有一处事情不同。 “公子,为何您不像他们那样推开我?”媚娘依偎在慕南枝的怀里,纤纤细手,在她的耳边时有时无的抚摸。 无忧循声望去,吓了一跳。 好家伙,好家伙。 竟然敢有人往慕南枝的怀里钻? 难道他长得没有他家公子凶神恶煞? 但他怎么觉得,慕南枝那一身气势,比他家公子还吓人呢? 傅筝身上空无一物。 没有姑娘,往他怀里钻。 慕南枝伸手,纤长的手指附上姑娘的腰身。她眸子落在媚娘的脸上。 被慕南枝的眼神注视着,媚娘一瞬间竟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温香软玉在怀,我为何要推开?”慕南枝反问。 “呵呵。你不怕我也诬陷你欺负我?”媚娘往慕南枝怀里靠去。 只一瞬,她的身子僵住了。 她疑惑的看着慕南枝“你是.....” 第121章 姑娘年轻貌美,应该不会想死吧。 她话未说完,慕南枝的手指抵上了她的唇“嘘。” 女子被迫噤声。 “我活这么大,欺负我的,除非我允许,不然,我会送她们去死,姑娘年轻貌美,应该不会想死吧。”慕南枝反手抚摸着媚娘的脸蛋。 她的手似乎带着寒冰,冷的媚娘一个哆嗦。 就在此时,客栈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客栈涌进一群官兵。 官兵进来的刹那。 那些姑娘个个往男人身上倒去。 不但如此,她们反手抓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各处。 然后“啊”的惊恐尖叫。 整个客栈被一群女人尖叫着,顿时渗人万分。 无忧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媚娘也想尖叫的。 但对上慕南枝冷的吓人的眸子。 她所有的声音顿时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无忧手脚快,那姑娘想往他怀里扑。 他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不说,还一脚将姑娘踹飞了。 “砰。”的一声。 所有姑娘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哎哟,哎哟。”被踹飞的蝶儿痛苦的爬起来。 其他姑娘见无忧如此暴躁,纷纷退后几步,远离了他。 她们一避开,与无忧一桌的几个土匪顿时觉得鼻子都轻松了。 无忧没多看被他踹飞的姑娘。 他看向涌进来的官兵。 若是他所料不差,这就是整个紫阳县的罪魁祸首。 而这些突然出现在客栈的姑娘,则是这个罪魁祸首的手段。 “媚娘,过来。”为首的男人看着慕南枝怀里的姑娘喊道。 媚娘就要起身,可腰上的手却是一紧。 媚娘被慕南枝再次压进自己的怀里。 不但如此,她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脖子凑到媚娘的脖颈间嗅了嗅。 他表情冷漠,原本猥琐的表情让他做来竟带了几分勾人。 “媚娘,过来。”董立轩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如此亲近,顿时脸色一沉再次开口。 媚娘的脸一白,就要掰开慕南枝的手起身离去。 可奇怪的是,这人的手指纤细,力气却大的出奇。 她愣是没能掰开她的手指。 “媚娘不道义啊,你主动坐我怀里,现在想走就走?”慕南枝伸手,指尖沿着媚娘的脸蛋滑到她的脖子,又从她的脖子沿着胸口慢慢下滑。 “嘶。”无忧见慕南枝一个女的,如此调戏另一个女的,他只觉得自己头皮一炸,浑身发麻。 而傅筝捏着茶杯的指尖,也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了紧。 “大胆。”眼见慕南枝越发放肆,董立轩是真的火了。 慕南枝放在媚娘身上的眸子总算是抬起,落在董立轩的身上。 “你谁?”慕南枝轻蔑的看着董立轩,神态张狂不可一世。 无忧觉得,她的表情是真的欠扁啊。 他都想打她。 但可惜,他是打不赢的。 “本大人是这紫阳县的县令,还不快放开你怀中的女人?她是本大人的女人,再不放开你的脏手,本大人杀了你。”董立轩气呼呼的,火气都快把他整个人燃烧了。 “县令,屁大点的官?”慕南枝嘲讽。 “你说什么?你敢侮辱本大人?信不信本大人把你大卸八块。”董立轩恐吓慕南枝。 “你还能把我大卸八块?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我都瞧不起你。”慕南枝故意挑衅他。 无忧看向董立轩,发现他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 无忧心里默哀,可怜的孩子,做事也不知道收敛点。 若不是那群土匪,他在此地那得该多潇洒自在,怎么会遇到慕南枝这个杀神。 “来人,来人,给本大人拿下他。”董立轩吆喝着。 他身后的官兵得令,蜂拥而上,就要去捉拿慕南枝。 可他们还没靠近慕南枝。 无忧出手了。 他单挑所有士兵,愣是没让一人靠近慕南枝。 无忧觉得,自己真是有眼力劲。 他是傅家的家生子,保护皇上,真不是他的职责。 但谁料,他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呢! 董立轩见无忧如此轻松的解决掉自己带来的大批官兵,脸色刷的就变了。 在这紫阳县,他要想弄一个人,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 而对付男人,他一直都觉得,女人是最好的武器。 尤其是貌美的女子。 以前,他也用女子诬陷过其他男人。 给他安上一个欺负女子的罪名,然后将其捉拿,趁此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今天,似乎事情没有那么好处理。 眨眼,所有的官兵都躺在了地上。 无忧刷的出现在董立轩的身前。 秉承着擒贼先擒王的意思。 他想捉到董立轩押到慕南枝面前治罪。 却不料,这董立轩竟然会武功。 董立轩飞身避开的刹那。 客栈角落飞身出来两个人将无忧左右包抄。 无忧还没来得及打量二人。 二人已经主动对他出手。 无忧是傅家的家生子,从小练武,就是为了保护主子。 他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般人根本打不赢他。 可谁料,这突然出现的二人,武功不但十分高强,手段也是十分毒辣。 就算是无忧,一时半会儿也被缠的无法脱身。 一个土匪见状,抄起一个板凳趁一人不注意,砸了过去。 有了带头,其他土匪也纷纷有了行动。 原本一打二十分艰难的无忧,顿时轻松起来。 被土匪砸中脑袋的人,眼前一阵晕眩,险些倒地。 但他意志十分坚强,仅仅摇了摇头,抹了把后脑勺的血,便转身对着土匪就是一拳。 被砸中胸口的土匪,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兄弟受伤,其他土匪疯魔了。 董立轩见此,赶紧招呼剩下的官兵抓人。 对战一起,整个客栈瞬间狼藉。 但客栈里的其他人,纷纷躲避着,连声音都不敢发出。 生怕殃及了自己。 姑娘们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吓得纷纷逃出了客栈。 唯有媚娘,想逃逃不掉。 慕南枝的眸光即便落在打斗上,但手上力气却不小。 若不是知道她是女的,媚娘都要觉得,他是真的对自己起了占有欲。 有官兵加入,土匪们顿时遭了殃。 无忧没了人帮忙,身上竟一时被人划了几处。 而另外两个的下场更惨,身上被多处划伤,鲜血将衣服都浸湿了。 第122章 手段毒辣慕南枝 董立轩见自己的暗卫竟然落败了,当下再度开口“来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道身影再度出现,毫不犹豫的向无忧发起攻击。 无忧对上先前二人,都十分吃力,别说再加二人了。 四人呈四方围攻,想要杀了无忧。 只是,他们的想法落败了。 只见,傅筝手中的杯子对着其中一人的眉心便飞射而去。 与此同时,傅筝飞身而出。 他虽然没有武器,可他自身就是武器。 他一出手,围殴无忧的四人,顿时成了困兽。 原本成败局的土匪们,也纷纷精神一振,拼尽全力反击。 围观的百姓便见,一直以来无人敢反抗的县令,如今不但暗卫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就连手中的官兵,也各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这简直大快人心,但没人敢有表情。 因为县令不死,就有可能复发。 当董立轩没了保护,傅筝出手,将他擒拿。 当董立轩跪在慕南枝面前时。 众人都惊诧了,这个人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厉害的人在身边。 当事人都跪在脚下了。 怀里的人没了作用。 慕南枝松开环在她腰上的手。 媚娘识趣的起身避开。 “你知道我是谁吗?”董立轩跪在慕南枝的身前。 他的身后,无忧的剑稳稳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只要慕南枝一声令下,董立轩就能去阎王殿报到。 而傅筝,再次回到慕南枝身旁坐下,悠闲的喝茶。 慕南枝饶有兴趣的反问“哦,那你是谁?” “我是京城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董立轩脑袋一昂,高高在上。 他觉得,他都这么说了,面前这群人肯定懂他的意思。 毕竟没人敢跟京城的人作对,京城错综复杂,稍不注意,就惹了个不能惹的人物。 到时候,全家被灭门都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京城那么大,我怎么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不如你说说他的名讳,我若是惹不起他,我就把你放了,并给你道歉。”慕南枝看人,眼神一贯轻蔑。 她那主宰世间的猖狂模样,无忧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学不来。 还有,她忽悠人的手段,当真是炉火纯青啊。 知道董立轩背后的靠山,等她回京城,怕又是血流成河了。 慕南枝的话让董立轩也听出了几个意思。 他怀疑的问“你也是京城来的?” 所有人看向慕南枝,眼神都带着期待。 他们希望慕南枝的身份尊贵,能压死董立轩,最好能把他杀了。 可下一刻,慕南枝摇了头表示“不是。” 所有人顿时失望至极。 无忧佩服慕南枝的面无表情。 说谎都这么严肃。 “哼,不是京城来的,你也敢这么惹事?我告诉你,今日我要是出了事,你们在场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董立轩恐吓在场所有人。 被恐吓的百姓顿时有了害怕。 但慕南枝一行人,却面色都未曾变过丝毫。 媚娘注视着他们,发现,他们不但言行举止,都十分有规矩,那通天的气派,更不像是普通人。 “上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头七都过了。”慕南枝拿起一根筷子,似威胁似恐吓的在董立轩的眼睛部位滑动。 董立轩瞬间吓得脸色一白,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想要避开,可脖子上架着的刀,却让他不敢太过动弹。 “这双眼睛还想不想要?想要就说出谁是你的靠山,不说,我就让你变成瞎子,人人可欺。”慕南枝的筷子最后抵在了董立轩的眼睛上。 即便董立轩眼睛是闭着的,他也能感觉到那筷子的用力。 他很是相信,那筷子会在下一瞬狠狠用力,戳破他的眼珠子。 可他也没那么傻,这群人竟然为别人出头,那本身应该是有点身份的。 他若是说出自己的背后之人,连累了背后之人。 那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没有,并没有,一切都是我杜撰的,就是为了让别人恐惧我。”董立轩赶紧撒谎,企图渡过眼前的死劫。 虽然明知道董立轩没有说实话,但慕南枝还是收回了筷子。 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董立轩做。 当眼睛没了压力,董立轩试探的睁开了眼睛。 对上那双冷漠的眸子时,他的心狂跳不已。 “我这人耐心不好,所以讨厌欺骗,作为教训,断你一只胳膊可好?”慕南枝虽是询问,但话里的狠辣叫人心惊胆战。 你断人胳膊,你还问别人好不好? 无忧觉得慕南枝有些变态。 “不,不,不,我没有撒谎。”董立轩惊恐交加,连连摇头。 慕南枝却是不理他,看了无忧一眼。 无忧得令,长剑举起,狠狠划下。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整个客栈响起。 众人看着被断了胳膊的痛的死去活来的董立轩,都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虽然他们很希望有人收拾董立轩。 可亲眼看着,他们又觉得十分恐惧。 二楼的许清丞看着慕南枝的冷漠,他想,若是这世上之人,人人皆有她的杀伐果断,那谁也受不了欺负了。 李管事觉得慕南枝这个皇上真的是一顶一的好。 只要是她遇见的贪官,无论这贪官背后到底有多强的势力,她都会秉着杀,而不会顾虑丝毫。 若是慕国先帝有此杀伐之心,慕国的水又怎会如此浑浊呢! “知道人彘吗?”慕南枝的筷子抵在董立轩的眉心。 虽然她只是轻轻的一抵。 可董立轩却觉得备受威胁,胳膊痛的撕心裂肺,他却咬牙忍着,让自己安静了下来。 “人彘,就是把人变成猪,剁掉四肢,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抹一种药,破坏毛囊,使毛囊脱落后不再生长, 若是长出来了,就一根根拔掉,或是一起拔掉,如果有皮掉下来,或者在行刑中就死了,刽子手就会被人嗤之以鼻,甚至丢掉饭碗,也有在行刑过程中就死了的,没死的,就被放在茅厕里做成了人彘, 而你,身为紫阳县的县令,不但不为百姓谋福祉,反而肆意祸害他们,逼他们逃离家乡,董立轩,将你做成人彘,或许能解百姓的心头之恨呢?” 慕南枝话落,在场死一般的寂静。 傅筝忍不住抬头看她,眼底也有着惊诧。 第123章 慕南枝身份被认出 慕南枝对人彘的描述本来就把董立轩吓到了,如今还说要把他做成这样。 董立轩哪还受的住,当下就眼一闭,晕死过去。 他以为自己晕死就能逃过这波制裁。 可慕南枝岂会放过他。 “弄醒。”慕南枝开口。 无忧蹲下身,将董立轩拽起,然后手指狠狠的戳进他的伤口里。 董立轩瞬间清醒。 他恨恨的瞪着慕南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比起痛苦的折磨,董立轩这会儿反而想求死。 慕南枝可不会轻易杀他,她起身道“去县令府。” 她一提议,便有人爽快的为她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招摇过市的前往县令府。 于是,当他们到达县令府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成百上千的百姓。 “这人是谁啊,竟然伤了县令,他们不怕被报复吗?” “他们武功高强,应该是不怕的。” “反正若是有人来问我,我只会闭口不谈,这个董立轩真的太坏了,他就是该死。” “就算不被这些人杀,也迟早会被别人杀。” “是啊,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我以前诅咒他英年早逝,真希望今日冤枉成真。” “我也诅咒他过,我诅咒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每个人都是希望董立轩死。 以前董立轩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他竟然心生恐惧。 难不成,他真的要死在今天。 进了县令府。 慕南枝吩咐那些官兵“去把你们县令的所有珠宝钱财,都给我收出来。” 所有官兵面面相觑,不敢有所行动。 慕南枝懒得跟他们磨磨蹭蹭的,直接对无忧道“反抗者,杀。” “是。”无忧神色一震,当即就拔剑出鞘。 众官兵吓得不轻,赶紧跑去搜刮县令的财宝。 “你们敢。”董立轩见此,当即就怒了。 那些财宝,他用了多少时间才聚集,这都是要上交的。 没了这些财宝,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舍不得财宝呢?”无忧见董立轩反抗,当即就一脚踹了过去。 董立轩跌倒在地,受伤的胳膊狠狠的杵在地上,当下疼的他要死要活。 官兵们见县令不能再反抗,对于搜刮之事,更加没了抵触。 他们上至昂贵财宝,下至县令喝的茶壶茶杯,洗脸盆衣裳腰带一切他们认为都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出来,摆在了董立轩的面前。 董立轩咬牙,挣扎起身,就要毁掉那些珠宝首饰。 可无忧眼尖,直接长剑出鞘,挑了他双脚的脚筋。 “啊。”董立轩再次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 无忧觉得他太过吵闹,就割掉他衣裳的衣裳,团成一团,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董立轩狠狠的咬着衣裳,痛让他额头上的汗珠豆大似的往下滴。 他死死的盯着无忧,若是眼神能杀人,无忧早就千疮百孔。 “眼睛瞪那么大,是不想要了?要不要我给你挖出来?”无忧威胁。 即便董立轩恨无忧恨的要死,此刻却还是不得不收回了眼睛。 当一箱箱珠宝银票摆在慕南枝的面前时。 她沉默了良久。 养兵需要大量的钱财。 傅筝为了养兵,时常去剿匪。 那慕谨呢?他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这董立轩会是他的人吗? “搜刮这么多财宝,是为了献给当朝王爷慕谨?”慕南枝嗖的问董立轩。 董立轩一听慕谨的名字,脸色大变。 看着他没控制住的表情。 慕南枝了然。 原来,真的是慕谨啊。 慕南枝从手腕衣袖里掏出佛珠在手中把玩。 傅筝跟无忧看着她不停的将佛珠摩擦,就知道她气得不轻。 “他何时派人来跟你接洽?你手中可还有证据?”慕南枝逼问董立轩。 董立轩冷笑一声“你说的是什么鬼东西,这些财宝是我用来养女人的,我那么多女人,若是不搜刮一些财宝,她们都会离我而去,你说的什么王爷慕谨,我不知道,不认识。” 死头临头了,还在嘴硬。 慕南枝十指交握,将佛珠吊在中央,她轻嗤一声冷声道“执迷不悟。”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就赐你千刀万剐,将他的肉一片片割掉。”慕南枝冷声道。 千刀万剐? 无忧还没干过。 但跟了慕南枝一段时间。 所有的毒辣,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尝试。 当下 他长剑一划,董立轩身上的衣裳尽数破碎。 没了衣裳碍事,无忧锋利的长剑再次落在了董立轩的身上。 此次他的速度并不快。 而是一手控住住董立轩,一手将长剑落在他的肉上,一点一点的慢慢剌掉。 “啊。” 董立轩还没尖叫。 围观的不少女子觉得此刑太过血腥,纷纷尖叫着,跑远了。 董立轩痛到颤抖,终是没忍住,尿了一地。 “董立轩,你罪大恶极,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求生不能,但求死能,不论你承不承认,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你为慕谨敛财,事情传出去,整个王府,都将被抄家灭门,到那时,即便我留着你的性命,你也会生不如死吧?” 现在的慕谨事事都隐忍,若是此刻传出董立轩暴露了他。 那慕谨定会杀人灭口。 而所有跟董立轩有关的人,估计也难逃一死。 董立轩今日,把他这辈子这么大都没受过的痛苦都受了。 “是,是慕谨,我有证据。”最终,董立轩受不了凌迟的折磨,缓了口。 “在哪?”慕南枝问。 “你过来,我告诉你。”董立轩对慕南枝道。 想使诈? 傅筝的眸子跟无忧的眸子都紧紧的盯着董立轩。 他们戒备着,警惕着,只要董立轩有丝毫不利于慕南枝的动作。 他们即刻出手。 慕南枝在董立轩身边蹲下身子。 “耳朵,凑过来。”董立轩咬牙切齿道。 慕南枝也对董立轩心生怀疑,她警告“你最好想清楚了,你若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会彻查你祖宗十八代,将他们斩尽杀绝。” 慕南枝的威胁,令董立轩一愣。 “说吧。”慕南枝靠近董立轩。 董立轩看着眼前白皙的脖子,和白嫩的耳朵,他眉头一蹙,这不像是个男人。 他又主动靠近了些许,离得近了,面前的人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香味。 这味道,不像是胭脂香,倒像是女儿家的处子香。 董立轩心底一惊,这人是女子? 心思火速流转。 为主子,为女子,身边有武功高强者? 还执着王爷的犯罪证据? 莫不是, 这人是当今新登基的皇上? 第124章 “你是慕南枝?”“哦?我是吗?” “你是慕南枝?”董立轩压低了声音在慕南枝耳边开口。 慕南枝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董立轩。 “哦?我是吗?”慕南枝反问他。 即便她没有承认,但董立轩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是,我是为慕谨效命他需要大量金钱,以前每年上缴的金额会少一些,可这两年,他需要的数目逐渐庞大,我东拼西凑都给不了,没办法,我只能狠心出奇招了,凡是紫阳县的人,钱多的,就上缴多一点,钱少的,我也会将他们搜刮干净,直到凑够王爷需要的数目为止。”其实,敛财的那一刻开始,他整日都心惊胆战的。 他怕慕谨当不了皇上。 也怕自己做的太过,引来报复。 更怕有人为对付慕谨,拿他开刀。 他曾无数次做梦,都梦见自己死于非命。 “你都知道他的什么事?”慕南枝没想到慕谨如此大胆,竟然让一个县令为他敛财。 数量还如此之多。 傅筝养十万大军,都无需这么多钱财。 慕谨年年需要如此庞大的金钱,莫不是,他手中的大军,已经超过十万了? 董立轩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王爷谨慎,在他手下做事,不该自己知道的事,但凡瞎打听,都会死于非命,我曾亲眼见到一个人不过疑问了一句,就被乱刀砍死了。” “你为慕谨筹集了多少钱?”慕南枝又问。 “我记不清了,但我有个账本,在我床底下,有个拇指大小的印记,按下印记,就会弹出一个暗格,我所有重要的,都在里面。”董立轩压低了声音,以免隔墙有耳。 无忧听罢,赶紧带着一个官兵,前往寻找证据。 董立轩说的确实是事实。 无忧跟着他的说法,找到了床底下的暗格,拿出了一个木箱。 交给了慕南枝。 慕南枝打开,里面除了一本账本,还有金块。 她无视了金块,将账本拿出来仔细翻看。 当看清楚金额数量后。 饶是慕南枝,也忍不住咂舌。 “五年,近三千万?”慕南枝几乎能想到,原本富有的紫阳县,逐渐的变穷,变落魄的过程。 但仔细一想,慕南枝又觉得不对。 慕谨招兵最少也得有十年左右。 可这里的账本才五年? “在你之前,这紫阳县的县令是谁?你上任之后,他去哪了?”慕南枝问。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当初慕谨让他来紫阳县为官,跟他说过,只要他为慕谨敛财,无论他在紫阳县如何猖狂,出了事,他都会替自己担着。 往年也确实如此。 天高皇帝远,自己在这一方称霸的感觉,也着实让董立轩痴迷。 却没想到,遇到硬茬的速度这么快。 “你还知道什么?”慕南枝的脸色沉了不少。 看着她逐渐生气的神情,董立轩认真的想了想。 “我的任务就是敛财,除了每年到一定的时间,有人联系我拿钱,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倒是可以审问一下,之前在客栈想杀他的那四个人。”董立轩看着无忧说道。 “那四个人是王爷为了保护我的安全给我的,他们武功高强,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董立轩当初得到那四个人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但现在,他都要死了,所以,出卖他们,也是分外的爽快。 “叩叩。”慕南枝陡然敲击着桌面。 寂静无声的县衙,因为她敲击的声音显得分外渗人。 良久,慕南枝一锤定音“我给你个痛快,此事便就此了结,不再追究与你有关的任何人。” 董立轩一听,脸色顿时灰白,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慕南枝看向无忧,无忧快狠准的一剑封喉。 “哈哈哈哈,这个狗官,终于死了,我们终于解脱了。” “现在解脱了,以后呢?别又来个这样的狗官。” “是啊,现在的朝局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新上任的皇帝,到底有没有用,是不是个好皇帝。” “若是他是这里的县令就好了,他都敢杀县令,一定会是个好官。” 众百姓面面相觑,纷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慕南枝。 “董立轩之事,各位不要传扬出去,我与京城中人有几分熟悉,会说明此地事由,派个好官过来,在那之前,你们务必要做好自己,不可生事,否者,我会像处置董立轩那样,处置你们,可明白?”慕南枝沉着脸问。 “明白。”众百姓齐齐应着,声音震耳欲聋。 “至于这些,我会将所有的东西变卖,折成钱财,有需要的,从明天开始,直接来府衙领,为时两天,剩余的,我会上交,充裕国库,但是,这里是今年搜刮的,赔不了你们所有,听清楚了没有?”慕南枝又问。 “清楚了。”众百姓大喜的点点头。 “都回去想想,要领多少。”慕南枝挥退众人。 “是。”众百姓赶紧走了。 等百姓一走,慕南枝对无忧道“你领着人,将这些珠宝拿到当铺当了,若是当铺老板价格压低了,也没关系,尽快出手便是。” “是。”无忧带着官兵,抬着箱子,出了县衙。 “这些都是罪证。”傅筝不知道慕南枝散财到底有什么意义,若是他,这些都是董立轩的罪证,都得作为来日的证据,然后充裕国库。 “杀死慕谨的方法千百种,摧毁这些百姓更加简单,只要安置一个贪官就可以,紫阳县五年时间,搜刮三千万,这三千万的财都是这些百姓带来的,既然他们有生财之道,就不能断了他们的机会,区区财宝钱财,比起用这些去给慕谨治罪,用这些,换来一个富足的紫阳县,更让我觉得划算。”慕南枝思考的更加长远。 对她来说想要一个富足的紫阳县很难。 杀死一个慕谨很简单。 所以这个选择,并不难做。 见慕南枝如此有打算,傅筝便不再多说。 有时候,他的眼界,确实比不上她的。 无忧带着一箱箱财宝来到当铺。 他都做好了被压价的准备,却不料,当铺老板,不但没有压价,还给了他市场最高价。 “那公子是个好人啊,杀了县令,只要没有了董立轩,我们多少钱赚不回来?”掌柜的将他能吃下的珠宝尽数以最高价买下。 看着一叠叠数不清的影票被装在盒子里,纳入他的怀抱。 无忧的嘴角止不住的开裂,仿佛这些钱财是他的囊中物。 第125章 至于代价,不过钱财,我付的起。 接连跑遍了紫阳县所有的当铺,无忧才把所有的财宝都尽数出手。 而令他格外震惊的是,这紫阳县当铺老板的格局。 那可叫一个大。 不但以最高价吃下了他手里所有的珠宝,还“免费”送了他一些钱。 “这,怕是不妥。”无忧看着手里多余的银票,再次开口。 虽然是老板主动给的。 但他怎么感觉自己也成了贪官? 万一慕南枝得知了,也把他当成贪官? 那他不就完蛋了? 若是慕南枝得知此事,定会给他一个白眼。 别人主动给的,傻缺才不要。 “公子放心,就当是我买这些珠宝给的高价。” 当铺老板再次与其他老板言辞一致的劝慰。 无忧思虑再三,还是收了。 他想好了,等回去,他就把这笔钱交到慕南枝手里。 她要,此事皆大欢喜,她不要,他就火速给这些当铺老板送回来。 等回到府衙,无忧才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因为慕南枝接过那多余的银票,只“嗯。”了一声,便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无忧这才想起,慕南枝穷啊。 她都这么穷了,别人的孝敬好意,她怎会不收? 害他白担心了。 次日,有人试探性的来领钱。 数目小的,慕南枝就吩咐人直接给了。 开头来领钱的,都是被董立轩逼得没了办法的。 见真的能领钱,便出去大肆宣扬去了。 于是,来领钱的人多了些。 但金额最大的不过几十两。 就连之前外出去打劫的土匪,一人也只领了二十两。 “够吗?”慕南枝问。 为首的土匪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只要有口吃的,饿不死,其他的我们都可以逐渐起来。” 慕南枝见此,也没再多说。 “我,能要十万吗?” 一道犹豫的声音响起。 慕南枝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穿的很普通的男子。 他话落,所有人都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反道“你先说说你要钱的理由。” “我原本做生意的,很有钱,那董立轩原本找我要钱,我都给了,但后来他胃口越来越大,我便联合其他人,给他断了上供,也因为得罪了他,他便伙同其他人,将我手中的产业尽数夺走,我想要十万,东山再起。”男子道。 慕南枝问一旁的百姓“他说的是真的吗?” 有人抢先开口“是真的,薛公子原本很有钱,说是这紫阳第一也不为过,他也乐善好施,去钱庄借钱还要给利息,在薛公子手里借钱,借据都不用写。” “是啊,我原本周转困难的时候,还是薛公子借钱给我的,若不是董立轩,薛公子,哪能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也是我没钱,不然,我自己不留,我都要借给薛公子东山再起,毕竟,他比我聪明。” “可十万诶,他们会给吗?” 不但百姓们怀疑慕南枝不会给。 就连薛公子都觉得他们不会给。 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其实,他当初的家业,也不止十万这蝇头小利。 也是担心他们不会给,这才要了十万。 但这在他看来,也是对他们狮子大开口了。 慕南枝走到薛洋的身前“钱我可以给你,但,我有条件。” 薛洋皱眉反问“什么条件。” 慕南枝背负着双手开口“一,望你以后东山再起时,依旧能继续相助百姓,二,我要抽成。” 薛洋眉头皱褶的更紧“你要抽多少?” 慕南枝不答反问“在不影响你的情况下,你觉得给我几成合适?” 薛洋沉思,能将有背景的董立轩杀了,说明他有势,能在得到如此多的钱财之后分散给急需的百姓,说明心慈。 知道他会做生意,要抽成,说明头脑聪慧。 这样一个人,自然不能交恶。 “做生意不能赚一百,就分五十走,以我的做事风格,你每年只能得到三成现钱。”多的,薛洋难以接受。 慕南枝也并没有跟薛洋讨价还价,做生意,她又不在行。 “可以,三成。”慕南枝答应了。 “那钱?”薛洋也松了口气。 慕南枝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留了一万两在身上,其余的,都扔在钱箱里对薛洋道“这些,都给你。” “啥?”薛洋傻了。 众人也傻了。 傅筝跟无忧也是一脸惊诧。 “你既然有能力赚,那本钱自然是越多,就赚的越多,我信你,另外,我赐你个东西。”慕南枝说着,凝出指尖一点雪,滴在薛洋的眉心。 薛洋不明所以。 紧跟着陡然身上一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南枝抬起他的手。 薛洋低头看去,就见他的手掌凝出层层寒霜。 当下,他的脸色瞬间雪白。 这是什么诡异之物? “刚刚我赐你的东西能保你性命无忧,你可放心做生意。”慕南枝叮嘱他。 “是。”薛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你们,过来。”慕南枝指着官兵吩咐。 官兵们面面相觑的走向两人。 十个官兵,若不是遇到无忧等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从今日起,你们开始保护薛公子。” “可是,我们的名讳都登记在册,若是去保护薛公子,会不会被治罪?”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们只管照做就是。”慕南枝自然是要吩咐上去的。 “是。”众官兵怕慕南枝,只得点头答应。 薛洋也是意外不已,他原本只想要十万,可现在,得到的,差不多有近千万了。 或许是慕南枝太大手笔了,薛洋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得到这么多钱,跑了吗?” “呵。”薛洋的疑问陡然得到嗤笑。 慕南枝似笑非笑的看着薛洋道“我不担心你会跑,具体缘由,我相信,你之后会明白的。” 薛洋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 得到了钱,便带着官兵抬着钱出了县衙。 “都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易碎,就算他再会做生意,一下给这么多,你不觉得不妥吗?”傅筝疑问。 “拉拢其他人反抗董立轩,说明有胆识,是紫阳县第一富人,说明确实有能力,得到这么大笔钱财,虽然惊讶,但不骄不躁,说明稳重,在场百信纷纷好评,说明本性良善,如此,他就值得我信任,至于代价,不过钱财,我付的起。”慕南枝不以为然。 第126章 王爷的倒霉开始 再次书信一封,去了京城,慕南枝等人便直接出发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许清丞终于不咳嗽了。 但依旧没有跟慕南枝坐一个马车。 一路上,许清丞情绪不高。 他发现,自己好像逐渐失去了利用价值。 慕南枝初登基那会儿,确实缺钱,所以盯上了他。 可随着时间过去,她手下能用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到时候,他许清丞便会越发不够看。 “主子,你这些天怎么越发不高兴?”李管事见主子越发低迷的脸,不由担心。 “没事。”许清丞表面没事,实则内心越发郁结。 他知道自己不该去计较,可他发现,他越压抑自己,他就越难解脱。 “老李,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许清丞呼吸急促,脑袋一阵晕眩。 “主子,您这是何必呢?您是玲珑宝塔的主子,就算是朝廷重臣都得给您三分薄面,以前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风光啊,怎么现在一点感情就这么放不开?”李管事觉得主子到底是年幼,藏在玲珑宝塔没见过世面,若是等他见识了这世上的风华。 他保准不会在慕南枝一朵高岭之花上吊死。 丞相收到第一封慕南枝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安排下去时,又接到了第二封消息。 “这才外出几天,就杀了两个县令了,她这一路走下去,得死多少人?”丞相无奈之余,又莫名心生向往。 可惜了,他没跟上去。 不然,得多有意思。 为防意外,丞相选了两个不大明显的官员外调了过去。 皇上亲自收拾了烂摊子,派去的官员那就是得利,只要好好的为百姓做好官,未来,前途可不限量。 而此时的慕谨还不知道,他的霉运开始了。 王府里 慕怀楚要死要活的。 “我就要娶她,我喜欢她。”慕怀楚跟慕谨据理力争。 “你再说一遍?”慕谨沉下脸,无名怒火瞬间而起。 “再说一遍,我还是一样的话,我喜欢她,我要娶她。”慕怀楚跟慕谨吼。 慕谨气得要死,起身对着慕怀楚就是狠狠两耳光。 慕怀楚嘴角当下就溢出了血。 被死命打了两巴掌,慕怀楚不但死不悔改,反而死瞪着慕谨,嘴硬再次道“我,要,娶,她。” 慕谨当即就气疯了,一声大喝“给本王把鞭子拿来。” “王爷。”严侍卫见事情越发严重,王爷好似起了杀心,赶紧劝阻。 可慕谨在怒火上,岂能听他的,当即就是一声爆呵挥开严侍卫“滚开。” 奴仆给慕谨取来鞭子。 慕谨接过鞭子,就狠狠地抽在了慕怀楚的身上。 慕怀楚疼的身子止不住蜷缩。 他死死咬着唇瓣,才没让自己痛苦哀嚎出声。 而慕谨,见他不低头,气得更甚,鞭子死命的抽在他身上。 那力道,说是想把慕怀楚打死也不为过。 严侍卫无奈之余,也是气得咬牙,两个犟种,亲骨肉,竟闹到至此。 “去告诉王妃。”严侍卫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奴仆道。 奴仆一听,赶紧跑去找王妃。 等王妃赶到的时候,慕谨险些把慕怀楚打死。 慕谨最后一鞭子狠狠地抽在王妃身上。 当场就打的王妃的背脊皮开肉绽。 冷汗从王妃的额头蔓延而出。 她惨白着脸,去看怀里的儿子。 王爷一看到王妃,当下就惊的不轻,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想要去查看王妃。 可王妃却回头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低吼“滚开。” 慕谨被王妃眼底的恨意惊到,步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王妃搀扶着慕怀楚,想把他弄起来,但奈何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疼的她眼前近乎一黑。 两个婆子见状,赶紧上前将慕怀楚背着,往后院而去。 王妃踉跄着跟上。 她走了几步停下,头也不回的对慕谨道“以后怀楚跟怀雨的事,不用你插手,你再敢动他们一下,我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 王妃的狠意让在场的人都惊恐的低下了头。 以至于没人看到慕谨脸上的惨白。 失魂落魄的瘫在椅子上,慕谨忍不住问严侍卫“我刚刚.....” “刚刚王爷,是想杀了小公子吗?”严侍卫心惊,王爷何时这么发怒过? “杀?”慕谨的心都恐惧的一抖。 那是他的亲儿子,虽然他时常用他来威胁王妃,可他也是真心爱儿子的。 哪怕知道他不成器,他也是疼着宠着,生怕他有性命之忧。 他又怎会杀了他? 等婆子请来御医,慕怀楚早就晕死过去。 御医一番查看后,忍不住埋怨“孩子身体都尚未长全,这般下狠手,是想要他的命吗?” 王妃没说话,只是指甲掐进手掌心。 “娘,您的伤?”慕怀雨哭红着一双眼睛,强忍着哽咽。 御医这才看到王妃的背脊还有一道鞭伤。 “我没事,劳烦御医给我儿开药。”王妃一脸平静。 可御医是何等人也,自然看出了王妃的不适。 “小公子今夜要格外重视,小心发热,若是发热不退,恐怕.....”御医欲言又止,但话即便不说完。 在场的人都知道,被打的如此严重,一旦发热不退,小命也就这两天就玩完。 慕怀雨一听,强忍的眼泪,顿时就滚落下来。 一干丫鬟婆子更是大气不敢出。 王妃连声音都哽咽了,她双膝一软,堂堂王妃跪在了御医面前“还望御医今夜可以留下来。” 御医大惊,赶紧虚扶一把道“王妃折煞臣也,王妃放心,臣会留下来的,不过,王妃还可以多请两个御医过府,人多总是保险。” “多谢御医,快去。”王妃叮嘱嬷嬷。 嬷嬷赶紧跑出府去请其他的御医。 “王妃快去处理伤口吧,你若是伤口引发破伤风,那谁还能尽力照顾小公子呢?公子这里,臣会亲自看着,等王妃来。” 御医的话,句句说在王妃的心坎上。 如今的王府,她谁也不信,连当爹的都不能信,她还能信谁? 她的心阵阵刺疼,险些让她喘不过气,可她隐忍着, 垂眸对着御医盈盈一礼,与此同时,一滴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她脸颊滑落。 御医看着她难以隐忍的眼泪,心都跟着碎了,他避开视线避开身子,避开了这一礼。 第127章 阴谋袭去慕王府 美人坊 这里汇集了各色美人,环肥燕瘦,无论你是哪个男人,你都能找到你眼前一亮的女子。 慕谨跟严侍卫来到美人坊。 找到了慕怀楚要死要活的姑娘,素素。 说是素素,不如说是叶知秋。 那个回家看到惨死在家中,已经长蛆的姑娘。 那一刻的她十分冷静,冷静的像是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偶。 可等她将父亲埋进土里后,她知道,这辈子,要爬向高处,向那些恶魔复仇,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她也要告诉他们,即便是平凡之人,也有逆天反杀之日。 “是你。”看到叶知秋,慕谨脸色一沉。 “大人是?”叶知秋看着慕谨,神情无辜,佯装不认识他。 “你是如何勾搭上本王的儿子?当真是胆大妄为,一颗棋子,你也配。”慕谨的眼底闪烁着杀意。 慕谨是敢杀她的。 但叶知秋却并不怕慕谨。 因为,她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要拉很多人下地狱的准备。 叶知秋理都不理慕谨,转身就走。 “站住。”慕谨爆呵。 严侍卫拔出长剑阻拦。 “花妈妈。”叶知秋不慌不忙的一声喊。 “诶。”摇曳生姿的女人一声应答走了过来。 见自己的新招牌被人拿长剑抵着,当即就冷了脸。 “二位是来砸场子的?我这美人坊可不是寻常地方,二位确定要在这里闹?”花妈妈也不是个善茬,当下一招手,一群龟奴便凶神恶煞的赶了过来。 “她跟本王有点私缘,本王要买下她,开价吧。”等他把她买了,再杀了她。 慕谨的算盘拨的噼啪作响。 可他的如意算盘却落空了。 “可惜了,我家姑娘不赎身。”花妈妈笑意盈盈的开口。 “有钱都不赚?”严侍卫问。 “虽然我们这地方被传是下贱之地,但做人还是要讲道义的,素素进来之前就说好了,这辈子都不赎身,她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她。”如此心狠放弃自己的姑娘,未来继承她的衣钵接手这美人坊,不比相信男人好的多。 “你以为本王要杀一个人,小小美人坊还能阻拦本王不成。”慕谨觉得最近什么都不顺,慕南枝轻视他也就罢了。 如今连一个美人坊都敢给他甩脸子了。 “王爷权势滔天,自然想杀谁就杀谁,不过,现在王爷还敢做事肆无忌惮吗?我以为皇上能钳制您呢?”花妈妈字字句句,将慕谨的脸往地上踩。 叶知秋落井下石的接话“毕竟是王爷嘛,不威胁人两句,怎么表现他的身份跟威严。” “这样吗?我怎么感觉,这是无能之人的怒吼?”花妈妈笑的花枝招展。 严侍卫只觉得背脊发寒。 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如此嘲讽王爷,当真是找死。 严侍卫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他就斩了二人的头。 只是左等右等,等不来主子的命令。 他疑惑的看向主子,却发现,主子反而冷静了下来。 严侍卫讶异。 怪哉 面对小公子,他怒火顺起。 面对两个嘲讽他的人,他竟如此平心静气? “想激怒本王杀人?本王偏不如你意。”慕谨说罢,转身就要走。 花妈妈看向叶知秋。 叶知秋嘴角一勾,诡异的笑容顿时浮现。 紧跟着,她一个踉跄,身子被严侍卫的长剑狠狠刺中。 “啊,来人啊,来人啊,王爷杀人了,王爷杀人了。”花妈妈一声尖叫,震耳欲聋。 一时间所有视线纷纷投了过来。 在场还有不少大臣。 他们便见,王爷的贴身侍卫,长剑狠狠地刺进了女子的身体。 “慕王爷,就算慕小公子喜欢我们素素,要娶她为妻,被您打个半死也不松口,那也是令公子执拗,不关我们素素的事,可您却要杀我们素素,这慕国是没有王法了是吗?您慕谨慕王爷,可以只手遮天了是吗?”花妈妈声嘶力竭的质问慕谨。 慕谨的脸色当即铁青。 严侍卫的脸色也分外难看。 他干了这么多年的贴身侍卫,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陷害。 “王爷。” 一道声音陡然传来。 所有人纷纷看去,便见丞相蹙眉的看着这一幕。 “王爷,您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要杀人吗?”丞相疑惑质问。 慕谨气得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说这个叶知秋怎么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勾搭他的儿子,原来是因为背后有丞相撑腰。 叶知秋摇摇欲坠,漂亮的脸蛋,惹人怜惜。 严侍卫沉脸拔剑。 叶知秋的身子往后倒去。 跌坐在地上的那刻,叶知秋哭了起来“知秋命苦,不及王爷尊贵,可知秋的父亲原本也是先生,若不是....” 叶知秋定定的看着慕谨。 众人被她一句=未说完的话勾出好奇心。 若不是什么? 叶知秋恶狠狠的看着慕谨道“若不是那些权势滔天人的阴谋,我爹也不会疯癫之后,死在家里生蛆也无人知,我更不会落入这风尘之地,我都如此低贱如泥了,王爷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非得要我跟我爹一样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权势滔天的王爷,您才能放过我吗?”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慕谨的眼神都变了。 “这听着,怎么像是有大阴谋的意思?” “还没听懂吗?我都听懂了,这是王爷之前利用了素素,后来又害死了她爹,结果,王爷的儿子遇上了素素,心动了,现在王爷生气,觉得素素配不上他儿子,想要杀她呢!” “哇塞,王爷就可以草菅人命,说杀就杀吗?” “若是在几个月前,还真有可能,可现在,他怕是不敢吧?” “表面不敢,但背地里可以啊,王爷嘛,悄无声息的杀个人,自然能做到消灭所有痕迹。”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敢让我的孩子跟他家的孩子同处一个书院了,万一一不小心冲撞了,杀了我儿子怎么办?” “好像听说我女儿跟他女儿走的近,不行,我要提醒我女儿,不要再跟他女儿来往了,不然被教坏了怎么办?” “这王爷真恶心,逮着一家子,死命的祸祸。” 第128章 王府的闹剧 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是角色互换了,曾经,慕谨待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发生在谢筹身上。 少年公子被这一幕祸害了几年。 而如今,这一幕,发生在他慕谨的身上,当真是原数奉还啊! 丞相见势头正好,义正言辞的严肃开口“王爷,此事你若给不出说法,本大人必定如实禀报给皇上,让皇上处置。” 若是以前,慕谨自然是不屑慕南枝的。 可现在,那人想尽办法要逮他,若是给了她机会,那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他当然不能如丞相所愿。 慕谨看向严侍卫。 严侍卫跟了王爷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不小心伤了姑娘,是我的不对,不关王爷的事,我认罪。”严侍卫长剑归鞘,束手就擒。 “来人,把他拿下,送入大理寺。”丞相当即吩咐道。 “是。”两个士兵,卸了严侍卫的佩剑,将他捆绑死了,毫不犹豫的带走了。 而叶知秋,趁势眼一闭,晕死过去。 慕谨咬牙拂袖离去。 严侍卫被捉拿,对慕谨来说,已经损失惨重了。 可事情还没完。 当慕怀楚好不容易熬过发热,被救下来,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王爷带着严侍卫想要去杀了那素素,岂料严侍卫一剑刺下去,被丞相抓了个正着,如今严侍卫都被捉到大理寺去了。” “这也太大胆了,当今皇上可不是能纵容人杀人的皇上。” “看来,你们知道的不够清楚。” “哦?什么意思?” “我听到的更为仔细的消息是,那姑娘不叫素素,名叫叶知秋,当初王爷为了陷害谢筹,特意选了这叶知秋利用,而她被利用的这段时间里,她爹死在家里生蛆都没人知道,她回家葬了父,为了生计入了美人坊,谁料竟遇上了小公子对她芳心暗许,她可真可怜,被当爹祸害沦落到风尘了,小公子又来祸害她,当真是不得安宁。” 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的慕怀楚,当即就呕出一口鲜血。 听到动静的丫鬟吓得大声尖叫“啊,来人啊,来人啊,公子吐血了。”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慕怀楚被御医急忙救治的时候。 又有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妃,王妃,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饶是王妃,也是眼前一花,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 “王妃,王妃,您还好吗?”嬷嬷宽慰她的胸口,不停地抚着。 生怕她气绝了。 王妃强忍着回过气,沉稳问“小姐怎么了?” “小姐意外落水,被,被....”丫鬟犹豫着不敢开口。 “说吧。”嬷嬷无奈的叹气。 “小姐意外落水,无人相救,奄奄一息之际。被一个乞丐男子救了。”丫鬟低着头,不敢去看王妃的眼睛。 是啊,王妃养的聪明伶俐的姑娘,被一个乞丐男子救了。 即便是意外,可这满京城的男儿,又有谁,敢冒着悠悠众口,娶她呢? “人没事吧?”王妃按着刺痛的额角,干涩着声音问。 “大夫说,姑娘落水许久,恐伤了肺,以后,怕是身体不会康健。”丫鬟如实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妃一听,当即哈哈大笑。 众丫鬟奴才都赶紧噤声。 嬷嬷担忧的看向王妃。 她知道,王妃的精神,在逐渐崩溃。 慕谨得知这一切找到王妃的时候。 她正拿着匕首,试探性的划着自己的脉搏。 “你在干什么?”慕谨心一惊,吓得赶紧上前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 王妃不理他。 手握上茶杯,狠狠一掷。 茶杯碎裂,她拿起一片继续往自己的手腕上比划。 慕谨脸色一沉,扣住她的手腕夺下那碎片,又将其他碎片都挥开。 “雨儿的事情是意外,楚儿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动手了,你信我。”慕谨连连保证。 “意外?看来没了严侍卫,你的消息都不通了。”王妃一脸的平静,她都想好了,这日子实在没过头的话,她就带自己的儿女一起走,奔来生。 “什么意思?”慕谨皱眉。 “什么意思!自然是你在美人坊出尽了风头,你女儿被人故意害了,但他们多团结,竟然统一了口径,王爷,你想害死我们娘仨的日子不远了。” “我这辈子也是命苦,竟是跟那叶知秋一样,一生不得安宁,但我最后悔的,就是生了两个孩子,若是没有他们,或许,我早就解脱了。”王妃静静的看着烛光,平静的神情叫慕谨心生恐惧。 知道她说不听。 慕谨便去看慕怀楚。 慕怀楚虚弱的养伤,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似乎随时要死去。 慕谨进来的时候他还没睡。 慕谨正欲道歉,可看到他的人,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爹没有杀素素,严侍卫也没有,爹是被陷害了,不得不推了严侍卫顶罪,你别信那些流言蜚语。”慕谨十分后悔,当初他要是不打楚儿就好了。 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慕怀楚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阴谋诡计的父亲,他说的话,不值得相信。 见儿子不想理自己,慕谨轻叹一声,又去看女儿。 可刚推开门,他就看到了房梁上吊着的姑娘。 “来人,来人,人呢?都死绝了吗?”慕谨一声大吼,惊了所有人。 被抢救回来的瞬间,慕怀雨癫狂的大吵大闹“让我死,让我死,我不要活了,让我死。” 慕怀雨推开人,就想要去撞柱子。 慕谨只得上前阻挡。 慕怀雨狠狠地撞在慕谨的胸口,险些没把慕谨撞死过去。 可被救的慕怀雨并没有感恩慕谨,而是冲他嘶吼“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满京城的公子小姐也不会看轻我,诋毁我,是你,是你毁了我,你害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冲慕谨嘶吼完,慕怀雨便向门外冲去。 焦急赶来的王妃想要拦下她。 可是以往听话的姑娘,这次却是直接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哪怕后面传来王妃痛苦的声音,和下人的尖叫,她也没有丝毫犹豫。 第129章 阴谋 丞相府里,得知王府乱作一团的丞相并没有觉得开心。 “虽然慕谨确实坏,但两个孩子还小,就牵扯进来,也是我对不住他们。” 若不是慕南枝要他给慕谨找点事做,他也想不到这个损招。 虽然很不道德,但丞相并不后悔。 毕竟当初慕谨就是这么对谢筹的。 “你心慈手软,别人可不会。”丞相夫人瞪了他一眼。 丞相赶紧赔罪“为夫哪有。” 美人坊 叶知秋养了几天的伤,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花妈妈再次给她换药之后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叶知秋拢好衣裳一脸惋惜道“可惜了,慕怀楚没有来,皇上没有来,不然,慕谨死的更早。” “你确定,皇上能对付他吗?”花妈妈压低声音疑问。 “不管到底能不能确定,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让慕谨家破人亡。”叶知秋时常夜不能寐,一但睡着,她都会重复做一个梦。 梦里 生蛆的父亲的尸体,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每一次的重复梦见,就加深了她要报仇的欲望。 “慕怀楚在王府里养伤,之后,你怕是难以见到他了。”花妈妈觉得她做的事并不容易。 “我见不到他没关系,我可以让他来见我。”叶知秋意味深长的笑。 因为叶知秋的陷害。 导致慕谨近日闭门不出。 更令他头疼的是,他的女儿,慕怀雨消失了。 儿子外伤是他打的,内伤是自己呕的。 夫人是女儿推搡撞上的,女儿是自己跑出去,但是他害的。 整个王府,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了一丝活力。 没了严侍卫,下人做事,事事不如慕谨。 慕谨头疼欲裂,烦躁的想杀人。 “王爷,小姐还是没找到。” 侍卫的再次禀报,让慕谨的怒火有了宣泄口。 “找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本王滚,啪。”慕谨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侍卫的脑袋上, 侍卫的脑袋当即开花,鲜血淋漓。 侍卫垂眸,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而发火的慕谨不知道。 此时的后院再次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那叶知秋被唐国公爷看上了,听说那唐国公爷不顾原配家人的反对,非要纳叶知秋为姨娘。” “那国公都快入土了吧?还肖想叶知秋,那知秋答应吗?” “还别说,她还真答应了。” “那叶知秋说,只要国公能护她平安的活着,他就算是死了,她也愿意陪葬。” “嘶,这知秋显然是快被逼疯了,才会答应吧,她要是入了国公爷的府邸,能有好日过吗?” “好日子?她现在的境地,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 “我倒是觉得,她是想死,才会入国公府.....” “为什么想死?” “你们不知道吗?那国公爷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而他曾经那么多姨娘小妾,有很多都死在了原配手里,叶知秋这种美人坊出来的姑娘,若是真的进了国公府,能有几天好日子过?保不齐就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死了,到时候,真像她当初自己开口的那样,跟她爹一样的死了或许都没人知晓。” 外面的窃窃私语还在继续。 慕怀楚收拾着自己所有的钱财珠宝。 然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即便牵扯到伤口,疼的他冷汗淋漓,他也没有发出一句声响。 等慕怀楚到达美人坊的时候。 一出好戏,在他面前开眼。 “素素,你当真要嫁给国公爷?那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花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敲打叶知秋。 叶知秋收拾着东西,一脸苦笑“花妈妈,你说我是不是该跟我爹一样,早点死才好?” 花妈妈的心一紧,即便是演的,她也为眼前的姑娘心疼“别胡说,能活还是要尽量活着。” “都怪慕谨,若不是他当初以我父亲相要挟,要我去陷害谢筹,也不会毁了我一辈子,我恨他,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那慕怀楚呢?”花妈妈叹气。 “他?”叶知秋神色一愣,继而苦笑。 “他是慕谨的孩子,我该恨他的,可他还小,我恨不起来。 可我会恶心,我恶心自己对他笑,跟他说话。” “他要不是慕谨的孩子该多好?或许我们......”叶知秋到底没有说出来那些无限畅想。 叶知秋没说完的话,在慕怀楚的脑海里,浮现无数想象。 若是他不是慕谨的孩子,是不是他就能跟素素有个美好的未来,能在未来,谈笑风生,看潮起潮落,花谢花开? 一起白头,永不分离! “你是谁?” 陡然一道声音响起。 花妈妈跟叶知秋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然后向外走去。 门打开,龟奴派人围住了慕怀楚。 花妈妈看到慕怀楚,瞬间皱褶了眉“你还来干什么?你差点害死素素,你还有脸来?” “对不起。”慕怀楚一脸歉疚。 他被人引来美人坊,对素素一见钟情。 两人谈笑风生。 慕怀楚心生爱慕,想要求娶,被叶知秋拒绝了。 可他不死心回去向父王请求,这才害了知秋险些死了。 “我不想听你道歉,也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别来祸害我了。”叶知秋说罢,就要关门。 可慕怀楚却一把上前,将手塞进了门缝。 门狠狠地压在慕怀楚的手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任由叶知秋将门压上,直到叶知秋自己不忍心,这才再次开了门。 “慕怀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放过知秋?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她,你才满意。”花妈妈伸手将慕怀楚一推。 后者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上好不容易才开始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 渗透他的衣裳,一股子浓郁的腥味。 可慕怀楚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他直直的看着叶知秋,承诺的开口“知秋,跟我走吧,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一起生活,我有钱,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跟你走?前脚跟你走,后脚被你爹杀死吗?慕怀楚,你脑子清醒点吧。”叶知秋嘲讽一笑。 第130章 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慕怀楚赶紧保证。 “保护?哈哈,就你?一个被打的半死的人,你才多大?无功名无钱财,让素素跟着你饿死,还是等她以后养你?”花妈妈嫌弃的眼神,犹如刀扎进慕怀楚的心坎。 “我会努力的,你相信我。”慕怀楚激动的想要抓住叶知秋的手。 只是后者连连后退,直接避开了。 “慕怀楚,你回去吧,就冲你是慕谨的孩子,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我不会送上门去给你爹侮辱打杀。”叶知秋退回屋内,将慕怀楚无情的关在门外。 花妈妈轻蔑的看着慕怀楚“尊贵的小公子,你还是回去吧,毛都没长齐,就肖想女人,你要真想要娶素素,你也要在王府说的上话呀,不然,你那凶神恶煞的爹真要杀素素,那素素不得死在你手上?” “是不是只要我能在王府说的上话,素素就会嫁给我?”慕怀楚满是期待的看着花妈妈。 花妈妈内心冷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道“不嫁你,她就要嫁国公爷了,若不是你爹,她原本就对你满含期待,谁料你是慕谨的种,当真是晦气。” “来人,把他赶出去,以后别再让他进来了。” 花妈妈话落,龟奴将慕怀楚赶了出去。 焦急赶来的慕谨,便看到自家儿子,被像个物件一样扔出了美人坊。 “放肆。”慕谨气急,对着龟奴怒吼。 只是龟奴并未理他。 而是将门在他眼前,“砰”的狠狠关上。 “楚儿,你没事吧?”慕谨担忧的问。 慕怀楚甩开慕谨的手,自己吃力的爬起来,他定定的看着美人坊的大门,一脸的颓废。 这一刻,慕谨觉得儿子像极了自己。 当年,他也是为了求娶一个姑娘,想尽一切办法。 最后,他得偿所愿,却换来她半辈子的怨憎。 “楚儿,你若真心喜欢她,为父愿意让你娶她,也答应你,绝不为难她。”最终,慕谨还是低了头。 这个家快散了。 “答应,你的答应谁也不信。”慕怀楚嘲讽。 “信不信,你都得信,除了相信父王,你还有其他的方法吗?她再过两日就要嫁进国公府了,那国公爷年迈却色欲熏心,叶知秋嫁过去,不出一个月就得死,你要想救她,就只得相信父王,还有,我答应,不是因为她叶知秋,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母亲。”慕谨说罢,甩袖离去。 慕怀楚看着慕谨的背影,一时间犹豫起来。 “小公子,你就相信王爷吧,人娶进来,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又不是放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再说了,有王妃在,王爷奈何不了知秋小姐的,现在满京城都看着呢,叶知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京城的人,都会怀疑到王爷的头上,他不会这么蠢的。” 慕怀楚的三分想法,顿时有了九分。 “回去,明日来下聘。”慕怀楚兴致勃勃,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美人坊里 花妈妈跟叶知秋看着这一切。 花妈妈见一切都如她们所愿,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你真要嫁进王府?”花妈妈担忧不已。 “自然。”叶知秋看着慕怀楚的背影,眼底满是冷笑。 “我觉得慕谨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谨这么快就答应慕怀楚娶一个妓子,这快速的简直难以想象。 “我知道他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快,花妈妈,我累了,想休息。”叶知秋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花妈妈见此,关心了一句,便离开了。 叶知秋待她一离开,便松开了手,打开了窗户。 一道身影跃了进来。 来人正是当初慕南枝让他护送自己回去的人陈元。 “人找到了吗?”叶知秋问陈元。 陈元点头。 叶知秋笑着招人“快坐,喝茶。” 陈元坐下。 将王府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都说给叶知秋听。 这也是叶知秋拿捏慕怀楚的原因。 既然要报复,那肯定是对最弱的人下手。 王府里,最弱最无知好骗的也就慕怀楚。 慕谨不好对付,王妃闭门不出。 而慕怀雨比慕怀楚警惕。 所以,叶知秋对准了慕怀楚出手。 她还真是挑对了人,几乎是一击毙命。 “多谢你帮忙。”叶知秋举杯对着陈元一敬。 陈元回以“不客气。” 他会帮叶知秋,是因为皇上的吩咐。 虽然皇上没有明说,但皇上那番话,他们做属下的,自然是会懂。 “我若是进王府了,你再传递消息怕是不便了。”叶知秋知道慕谨要造反,王府里,戒备森严,她进去了,就是单打独斗。 她是紧张的。 若是进王府之后,慕怀楚突然不喜欢她了。 那她就是孤军奋战,无人相助。 “姑娘放心,只要姑娘有需要,就总有人相助的。” 叶知秋一愣,等陈元离去,这才回神。 陈元离开美人坊,便去了丞相府。 他是悄悄出现的,以免被有心人发现。 将事情转述给丞相后,陈元静等丞相的回应。 “她当初若是早点说出幕后主使,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既然路是她自己选的,那最终有什么下场,她也得自己承担。”丞相得知叶知秋要报复的时候,他原本是不想插手的。 直到陈元来见他。 丞相这才懂皇上当初让刘钊给他传的那些话,给王府找点事做,她料定叶知秋会回来,成为她手中有用的棋子。 皇上的意思,他自然要服从。 失去了父亲的叶知秋,犹如利剑,能将人粉身碎骨。 于是,他将叶知秋安排进了美人坊。 又让人将慕怀楚引去。 叶知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心复仇的脑子,她想要引得未经情事的慕怀楚心动,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丞相也没想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 不过几天而已,丞相就助推一切,让王府不得安宁。 丞相心想,照这么下去,慕谨谋反近在咫尺,思及此,丞相开口道“本大人要把这一切书信一封,传给皇上,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第131章 苦命的打工人无忧 慕南枝收到丞相的来信时,正坐在河边歇脚。 无忧跟李管事则是去不远处的渔夫家协商,看能不能住宿休整一晚。 一行人好些天没有洗澡,感觉都馊了。 渔夫原本是不愿意的,他家,就他跟他女儿两个人在家,这群人五个男子,他怕生事端。 但他姑娘犹豫后竟然答应了。 无忧拿出银子递给渔夫“劳烦大哥帮忙多烧些热水,主子们想好好沐浴一番。” 渔夫犹豫的接过银子,转身拉着自己的女儿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渔夫就低斥女儿“小萝,你怎么就答应他们留宿了?” “爹,你看他们个个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借宿而已,我们不好得罪的。”小萝也经常去镇上卖鱼,见过一些世面,见的人多了,她脑子也转的快,知道什么人,她们该行方便,什么人该讨好。 渔夫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开口。 他只是担心罢了。 女儿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小有姿色。 镇上的恶霸一直盯着他的女儿,他生怕女儿一不小心就遭了殃。 河边 慕南枝将信看完后,递给了傅筝。 傅筝一一看过去,见王府乱作一团,他不免多看了慕南枝一眼。 慕南枝感慨“我家王叔虽然野心大,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对王妃的感情确实有几分。” “我家王婶被架在火上烤,我都不忍心对付她了,可惜!她不能拿捏慕谨,不然,他们一家子倒是能安稳度过余生。”慕谨不放下他的野心,慕南枝就不会放过他。 所以,王府里将来就算是有冤死的鬼,那也是只能去阎王殿找慕谨了。 晚上 阿萝将家里最好的饭菜拿出来招待客人。 渔夫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 待五人坐下,阿萝便拉着渔夫出去了。 两人对五人的突然借宿有些害怕,慕南枝自然是理解。 用完饭后,慕南枝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便坐在渔夫家的院子里纳凉。 月色正好,海边凉爽,空气好,一切都是十分的舒适。 当然若是没被人打扰就更好了。 “砰。”的一声,渔夫家的门被撞开。 一群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听到动静的渔夫和阿萝赶紧出来查看。 这一看,脸色一变。 渔夫将阿萝护在身后。 来人看到阿萝,一脸垂涎,猥琐的神情上下打量着阿萝,那眼神,似乎把阿萝都扒光了。 “二赖子,你想干什么?”渔夫指着二赖子怒斥。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想干,你女儿,不但我,他们也想。”二赖子猖狂一笑。 他身后的人,跟着猖狂的笑。 渔夫吓得不轻,赶紧将女儿往屋里推。 “爹,那你怎么办?”阿萝担忧的不肯关门。 “先别管爹。”渔夫狠狠地将门一关,似乎只要关门了,他的女儿就不会被这群杂碎欺负了一样。 可这群混混岂能让他们如愿。 见渔夫关了门,几个混混跑上前去,将渔夫一拽便扔了出去。 其他的混混则是狠狠地踹门。 木门根本经不起几脚踹。 “砰。”的一声,门就被踹碎了。 阿萝见状,大声尖叫。 “砰。” “砰。” “砰。” 屋里不停地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不一会儿,阿萝又跑了出来。 四处躲闪的她,无意间看到角落石桌上坐着的身影,她赶紧跑过去求救。 “公子,公子救我,他们,他们要欺负我。”阿萝跪在慕南枝的脚边,吓得整个人不停地哆嗦。 “哟,阿萝,原来你还养野汉子,既然你都会过野男人了,还装什么清高,不如趁着今晚月色正好,我们好好乐呵乐呵。”二赖子说着就去拽阿萝的胳膊。 可他刚要碰到人,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脑门上。 其他的混混,便见二赖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砰。”二赖子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墙上,然后又砸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浑身绞痛,半晌都没回过神。 阿萝抱着侥幸的心思向慕南枝求助,没想到对方真的帮了不说,还竟能一巴掌将人扇飞? 这也太厉害了。 无忧等人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了意外闯入的来客。 见到渔夫还被人控制着。 无忧二话不说,拔剑就向人砍去。 吓得混混赶紧松手。 “都拿下。”慕南枝开口。 “是。”无忧一声应下,就开始动手。 几个混混仗着人多,还想反抗。 可谁料竟碰到了高手,他们还没怎么反抗,就一个个的被迫跪在了慕南枝的身前。 等二赖子好不容易回神,迎接他的,就是制裁。 “为了以绝后患,今日,你可以要求杀了他们,我会毁尸灭迹。”慕南枝看着阿萝道。 阿萝心动了。 这几个人,时不时骚扰她,若不是今日有客人在,帮了她忙,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不,不,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二赖子见势不妙,赶紧求情。 “阿萝。”渔夫见女儿真的动心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渔夫是个滥好人,虽然他时常被欺负,但杀人,他做不到,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杀人犯。 “爹,若不是今日有人帮忙,你女儿会是什么下场,你有想过吗?而且,被他们祸害的姑娘那么多,今日杀了他们,不是正好?”阿萝内心也是挣扎的。 她想二赖子他们死,但她又不想自己成为那轻贱人命的人。 “还是报官吧。”渔夫挣扎后还是没有杀意。 阿萝神情愤恨反问“报官有用吗?” 渔夫沉默了。 二赖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趁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起身就要跑。 只是他刚要跑出去。 一道身影就从天而降,又将他踹了回去。 “噗。”这一下被踹中胸口。 二赖子当即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晕死过去。 其他的混混见状,吓得都瑟瑟发抖。 “行了,此事你们不用管了,去休息吧。”慕南枝开口对阿萝道。 阿萝欲言又止的看了慕南枝一眼,回了房间。 渔夫想要跟上去说话,却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把他们先捆了。”慕南枝起身伸了个懒腰,便也回屋去睡觉了。 苦命的打工人无忧将混混们一个个捆了扔进柴房,而后就着房梁就对付了一宿。 第132章 该杀就杀了 次日,慕南枝一觉睡到大天亮。 等她起床开门,外面的院子里,傅筝四人已经坐了好久了。 而一旁的渔夫跟阿萝正在整理着家里的活计。 “劳烦阿萝姑娘去给九公子早食端来。”无忧起身让位,又对阿萝道。 阿萝赶紧点头。 她心里隐隐感觉,这些人中,这个九公子地位很高。 “那些人呢?”慕南枝坐下问道。 “在柴房。”无忧回道。 “待会儿带去县衙,问清楚他们的罪名,该杀就杀了。”慕南枝这一路杀了不少人。 她口中的杀,轻描淡写,风轻云淡。 饶是无忧都觉得,人命在她眼底,低贱如泥。 “是。”虽然如此,无忧还是觉得慕南枝很有调调,拽的令人觉得刺激。 只是慕南枝用过早膳,还没来得及出发。 阿萝的家里又闯进了一批人。 “乔老头,乔阿萝,给老娘滚出来。” 一群人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妇人,一脸横肉,腰如黄桶,感觉她走两步,都能地动山摇。 渔夫看到来人,眼底有过惊慌“王二婶,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都得将我儿子偷偷摸摸的给杀了?”王二婶一脸彪悍,大嗓门,气势足。 在她面前,渔夫更显得是被人欺负的人种。 二赖子确实还在他们拆房。 渔夫心虚的低头,都不敢跟王二婶说话了。 “赶紧把我儿子给老娘放了,不然,今天老娘跟你们没完。”王二婶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渔夫的脑袋。 而渔夫则是懦弱的连头都不敢抬。 难怪自己的女儿能被欺负成那个德行。 当爹的连挺直腰杆都做不到。 当女儿的,又怎会被人尊重。 阿萝见王二婶欺负自己的爹,当即就不乐意了。 “王二婶,你有病吧?你儿子不见了,你为什么要来我家找?”阿萝将亲爹拦在身后,瘦弱的身板,年纪不大,却想着为自己的爹遮风挡雨。 “乔阿萝,我儿子的心思你是知道的,识趣的,乖乖顺了我儿子,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别怪别人没有提醒。”王二婶威胁乔阿萝。 无忧站在一旁,算是听出了些门道。 “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无忧感慨。 王二婶的意识被分散。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院子里还坐了好些人。 但独独不见自己的儿子。 王二婶心生不妙,恶狠狠的看着乔阿萝道“乔阿萝,赶紧交出我儿子,不然,不然.....” 王二婶说着,就捡起了一旁的砍柴刀,往乔阿萝跟渔夫的胸口指。 两人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给我搜。”逼退了二人,王二婶一声令下,跟她一起来的那些人,就要进屋子翻找。 无忧觉得,放任他们进去找,指不定将渔夫的家都给抄了。 于是他呵斥了众人“住手。” 众人都看向他。 “不就是要人吗?”无忧进柴房,将柴房里的人一个个都扔了出来。 王二婶看到二赖子,当下也顾不得威胁渔夫了,跑上前就要关心自己的儿子。 岂料她一身横肉蹲不下去,便一手抓住二赖子,将他揪了起来,胖胖的手拽着的也不知是二赖子的肉,还是他的衣裳,将他抱在自己的肚子上。 二赖子本就重伤,被这一抱,险些抱过气去。 靠得近了,王二婶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 当下就不乐意了,将儿子一扔,怒指无忧“你个狗娘养的,敢打老娘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她一颤一颤的向无忧冲去。 无忧觉得,这种人,你一脚把她踢在地上,她估计要挣扎好久才能起身。 于是,无忧戏耍心起,来到王二婶的背后,将她狠狠一推。 王二婶当即一个当面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噗嗤。”乔阿萝没忍住噗嗤一笑。 王二婶发现自己出丑,当下脸涨得通红。 她挣扎着爬起来,笨拙的身子显得分外吃力。 “来人,给我一起打。”被戏耍了,王二婶怒火中烧。 招呼其他人,就要将无忧围殴了。 只是无忧到底不是无能之辈。 他贱兮兮的用剑柄,一个个打脸。 尤其是王二婶,他用尽了全力打。 直把王二婶的牙都打掉了两颗。 等所有人都被打趴下,王二婶怂了。 她没想到这群人是练家子。 “你为什么要打我儿?”王二婶见硬的不成,只得来软的。 “那你儿子为什么深更半夜领着一群男子闯进别人家?”无忧反问。 王二婶当即沉默。 她儿子的小心思她自然是知道,并纵容的。 可没想到,她昨夜在家左等右等,都没等回来儿子。 她猜测出事了,这才大清早的找了过来。 没想到是真的出事了。 王二婶不说,无忧替她说“我知道,你儿子垂涎人家美色不成,联合一群男子企图霸王硬上弓,这是犯罪,死罪。” “放屁,事情都没办成,怎么成了死罪了?而且,我儿子根本不是来找乔阿萝的,你这是诬陷,对吗?儿子。”王二婶看向二赖子道。 二赖子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老娘想帮他脱罪。 当下连连点头“是啊,我根本就不是来找乔阿萝的,我是来找乔老头的,他欠钱不还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来找他还钱,有何不妥?” “爹,你欠王家的钱?”乔阿萝皱眉问。 渔夫摇头。 “怎么不欠了?你媳妇当年好赌,在我家手里借钱,还说要把阿萝卖给我做媳妇,这件事,谁不知谁不晓?你以为你媳妇死了,这件事,你就可以不认账了,我这里是有证据的。”王二婶从怀里掏出掏出借条给众人看。 无忧也是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后续。 在这里,买卖人口并不犯法,因为很多家奴都是买来的。 要是乔阿萝的母亲将乔阿萝卖了,那她就是王家的人。 那这事,就有点难以掰扯了。 “阿萝她娘都死了那么久了,而且欠你的钱早就还了。”渔夫据理力争。 “还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王二婶装无辜,打算死不认账。 第133章 美色害的他官位不保,那这女人,自然是不能再要了 “今日你要是不还钱,我就砸了你家。”王二婶占尽上风,又开始发疯。 其他人跟个蛔虫似的,就要进渔夫的家里打砸了他家。 无忧见状,长剑一拔,眉毛一挑,就要砍人。 那些人见无忧不好惹,就去推搡渔夫。 渔夫被推搡着,不好还手,阿萝要去帮忙,一时也被推倒。 “砰。”慕南枝被吵的不耐烦了,茶杯往石桌上狠狠一磕。 听到动静的众人齐刷刷的回头看去。 慕南枝起身,来到二赖子身前。 二赖子看到慕南枝,害怕的想要躲。 可刚刚王二婶即便心疼儿子,也未曾给他解绑,所以他也躲不掉。 在众目睽睽之下,慕南枝挑衅的一脚踹向二赖子。 “咔嚓。”众人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王二婶当即疯了,向慕南枝冲去“你个狗娘养的,敢踹我儿子,我杀了你。” 只是她刚要靠近慕南枝。 后者一抬腿,直接踹上了王二婶。 王二婶那么大蹲位,那么重的人,被直接踹飞了。 前来惹事的人,顿时傻眼了噤声。 “不能以理服人,就以武服人,自己不能教人,就有别人替你教人,只是那时候,是打还是杀,得由别人说了算,你说是不是?”慕南枝居高临下的问王二婶。 “你,你是谁?你敢打人,我要告你。”王二婶叫嚣着龇牙咧嘴的威胁。 “哦?那县令是你何人?你儿子手中那么多案子,你都还能告官?”天高皇帝远,仗着地方偏僻,芝麻大的小官,也能称王称霸,屁股拽上天。 慕南枝平生最恶心这种人。 遇见了,也是非弄死不可。 今日她撞见了,不得不说,他们死期到了。 “哼,我爹是村长,我相公是乡长,我妹妹是县令的姨娘,我要抓你进大牢,也是一句话的事。”王二婶猖狂至极。 这也是一群人听她的话,不敢反抗的原因。 得罪了她,往后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县里,他们都难以过活。 “嗯。”慕南枝点头。 原来还真的是芝麻大的小官。 “如此,我就陪你走这一趟,看看你这姨娘妹妹,到底多受宠。”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县里而去。 期间王二婶闹幺蛾子,想要给自己的儿子松绑。 可当无忧的长剑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时。 她怕了。 这些人是真的敢杀人啊。 马车里 许清丞开口道“原本,我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耽误你的行程,再看这一路上的幺蛾子,我的想法纯粹是多余的。” 许清丞这话一出,就有点针对傅筝的意思。 毕竟当初是傅筝说的,许清丞耽误了行程。 慕南枝已经加急赶路了,但她遇到的事就是不少。 傅筝一路上也看出来了,慕南枝是真的杀伐果断。 她杀人时,面不改色,说杀就杀,眼睛都不会眨。 细看之下,比他更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 许清丞以为这句话落下,慕南枝肯定会开口说两句。 岂料慕南枝看着书头也没抬。 许清丞便沉默了。 来到县里 慕南枝下马车就要往县里走。 却被门口的官兵拦下了。 “你是何人,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说闯就闯?不要命了?”官兵呵斥慕南枝,想要驱赶她赶紧离去。 “滚。”慕南枝不耐烦起来。 官兵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滚,当下就要拔剑。 只是二人剑还没拔出来,就被踹飞了。 慕南枝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县里。 身后,李管事用绳子拉着一群混混往县衙里拖拽而去。 王二婶看的分外心疼。 见事情不妙,有人赶紧将此事禀告给了县令。 县令还没来,一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先到了。 “究竟是何人,敢在县衙里闹事,不要命了。”女人娇滴滴的开口。 等她走进来再看慕南枝等人,被他们的气势唬了一跳,但想到自己是县令的姨娘,又挺直了腰板,想要上高处坐下,再展示自己的威风。 只是她刚要走到高处坐下,便被人拦下了。 笑话,不过一个姨娘,也配跟皇上平起平坐? “大胆,知道我是谁吗?”姨娘虚张声势。 “掌嘴。”慕南枝嫌弃她聒噪,冷漠的下了命令。 得令的无忧二话不说,抄起膀子就狠狠地扇了女人几个耳光。 女人瞬间被打懵了。 王二婶也傻了。 县令府里,他们竟然也敢说打人就打人? 这些人到底是谁? 胆子竟然如此大? 县令匆匆赶来,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生事。 可他还没靠近,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等走近了再看,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傅筝的面前。 “大...”县令正要喊出傅筝的身份,被傅筝一个眼神,吓得嘴里的将军二字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公子,降临县府,小的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县令点头哈腰,胆战心惊的这一幕落在王二婶等人眼里。 吓得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 王二婶也不敢再放肆了,跟着就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笑话,县令都怕的要死的人,他们这些人,有几条命敢放肆? 乔阿萝跟渔夫也是震惊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在他们家借宿的人,竟然这么大的来头,竟然连县令都只得跪在脚下,垂着脑袋回话。 “既然你是这里的县令,那你可知,你管辖之处,有欺男霸女之事出现?”傅筝冷声问。 “这,小的实在不知。”知道也不敢认啊,县令想着,等这群人走后,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惹是生非的人。 “你这县令既然当不好,那就罢职吧。”傅筝跟慕南枝一个德行,懒得废话。 虽然他不是皇上,但要罢一个县令的职还是有资格的。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此事,小的一定查清楚,将凶手绳之以法。”县令一听,要被罢职,那还得了,赶紧求饶表决心。 王二婶一听,吓得赶紧去推搡姨娘。 二赖子等人也是吓得不轻。 姨娘被打,正愤怒有气没处撒,见县令还要处置自己的侄子,当下就不乐意了。 “大人。”她娇滴滴的不顾场合就往县令身上扑。 县令气得眉心一抽,一个胳膊就挥了过去。 姨娘再度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即日起,你给本大人滚回娘家,不要再回来了。”县令对姨娘多番纵容,那也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 可要是美色害的他官位不保,那这女人,自然是不能再要了。 第134章 谎话连篇,杀了吧 县令话落,姨娘吓的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县令还在生气,就娇滴滴的去拉他的衣袖,企图求情让他收回此话“大人,大人,您说什么呢?” 无忧忍不住摇头,这女人当真是没有眼力劲,蠢货一个。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县令暴怒大喝。 官兵赶紧上前,提着姨娘就要往县衙外面扔去。 王二婶见状,赶紧帮忙将姨娘扯了回来。 见王二婶要失势,其他人面面相觑,跪着的身子顿时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二赖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他嚣张了这么久,仅凭的就是当姨娘的小姨。 可现在小姨都要被赶回家了,没有人可以庇护他了。 傅筝看向慕南枝,想问问她的决定。 是杀了这个县令,还是留他在职。 “是确实不知情,还是包庇了,事实一问就清楚,满口谎话,只有死路一条。”慕南枝是个狠人,犯大错误的人,她的下意识里,也觉得并不值得原谅。 乔阿萝有句话她记得比较清。 二赖子祸害了多少姑娘? 那祸害的这些姑娘,有没有伸冤?县令有没有替她们平冤? 慕南枝的出声,让县令一愣。 他悄然抬头,向慕南枝看去。 后者慢慢抬眼,眸子向他看来,那双冷漠的眸子跟傅将军的眸子一样令人恐惧。 “回大人,小的,小的确实不知情。”县令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谎话连篇,杀了吧。”慕南枝耐心耗尽。 无忧一听,二话不说,拔剑就斩向县令。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说,小的说。”县令吓得肝胆俱裂,连连后退求饶。 他没想到,这个人在傅将军面前都敢下令做主杀人? “回大人,这些年,二赖子确实欺负了不少姑娘,也有姑娘上门告状,小的也把二赖子抓进过大牢里,可出来后,他们又再犯.....小的,小的,不能把他直接杀了不是,这个律法没有这个规矩....”更何况,他的姨娘在枕边吹风,他自然是要宠一宠的。 “无能,杀了。”慕南枝再度开口。 无忧一听,长剑再度挥起。 众人的心都提起了。 “大人饶命,大人.....” 只是这次,县令的话没说完,头颅已经被砍下了。 王二婶姨娘等人各个死瞪着眼睛。 二赖子等人更是吓得失禁。 “让他们,也都重新做人。”慕南枝的眸子扫过二赖子等人。 “啊,不行,不行,不能杀我儿子,不能杀我儿子,公子,我儿子知错了,您饶了他吧。”王二婶再也没有了那股子嚣张劲。 扑在二赖子身上,磕头求情。 二赖子被她那蹲位,压的白眼直翻。 见无忧迟迟不动手,慕南枝皱眉睨了无忧一眼。 无忧不再犹豫,一剑直接抹了王二婶的脖子。 后又将姨娘等人尽数杀了。 乔阿萝跟渔夫见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鲜血浸染了地面,血腥味扑鼻,让人胃里直翻滚。 慕南枝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官兵。 似乎在思考,他们要不要也杀掉。 那眼神吓得他们赶紧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过阵子就有新县令上任,各位之前究竟有无犯错,我没时间去一一查证,今日就放过你们,待新县令上任后,望各位督促新县令为国为民,做个好官,不然,下次我再来,死的就是各位了,明白吗?”慕南枝冷漠道。 跪着的官兵赶紧大声应道“明白。” 这里他们才明白,这个坐在为首的人,身份应该是极其尊贵的。 出了县衙 乔阿萝对着慕南枝磕了三个头“多谢公子相救。” 慕南枝没有看乔阿萝,视线倒是看向了渔夫。 渔夫心一紧,双腿忍不住一软,就跪了下去。 “做人,自己立不起来,就只有被欺负的份,你自己受欺负不要紧,别连累你女儿。”慕南枝说罢,抬步就走。 低着头的渔夫,脸臊的通红。 马车上 慕南枝书信一封后,傅筝便让暗卫直接将信送往京城。 “下一个地方就是沧州了。”傅筝见暗卫离开,放下帘子出声道。 沧州 出现神秘势力的地方。 沧州极其繁华,人口更是密集。 在这里,转身的功夫,都能撞到人。 街上更是戴着不少面具的人。 难怪神秘势力出现在此地。 想要在这混杂的地方查到什么,简直是难如登天。 一行人转悠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客栈。 三间房,许清丞跟李管事一间,傅筝跟无忧一间,慕南枝单独一间。 回房洗漱一番后,五人这才寻了处位置用饭。 小二忙的晕头转向的,等他们的饭菜上齐,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了。 “今晚,岁寒清秋阁的画舫要游湖,不知今晚天心姑娘会不会出现。” “能远远见到天心姑娘的舞姿,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哎,我更喜欢黄莺姑娘的歌声,那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呀。” “白绫的琴音更是不错,那出尘的气质更是让人过目不忘。” “啧啧,你们真是孤陋寡闻,怕是没进过岁寒清秋阁吧?” “你什么意思?” “是啊,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 “若是你们进过岁寒清秋阁,就会知道,这岁寒清秋阁里,无论是黄莺白绫还是天心,那都不是一等一的姑娘,那在岁寒清秋阁里,万金难求的姑娘,就是岁寒清秋四位姑娘,她们不但容貌绝色,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你说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去过?” 有人质疑。 “当然,去过,不过呢,很遗憾,没见到人。”说话的人耸耸肩。 “切,没见到人,你说的这么笃定?” “因为我上次差点就见到人了,只是远远的一瞥,其中一位眼如秋波,气质如高山冷秋,肌肤雪白,声音冷而空灵,我就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就感觉此生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姑娘,啧啧,说了你们也想象不出来那个场景,不过今夜,我会再去岁寒清秋阁里,我这次,一定要拍下与那位姑娘的一夜相处。”男子信誓旦旦的。 看得不少人眼红。 但也有人质疑“那四位姑娘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 “那是当然,岁寒清秋的姑娘都是等级划分的,像天心姑娘这些人在第三楼,而第四楼就是岁寒清秋,不过,我听说还有第五楼。” 第135章 这燕公子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对岁寒清秋出手? 用了饭后,慕南枝留下许清丞跟李管事,带着傅筝跟无忧出了门。 许清丞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眼底有抹不开的忧郁。 约莫黄昏,人潮涌动往一个地方而去。 慕南枝三人随波逐流,跟了上去。 河流之上 一艘价值昂贵的画舫缓缓而来。 上面琴音悦耳,舞蹈动人。 她们各个面纱拂面,身姿窈窕,舞动间,犹如精灵深深的抓住人的眼球。 陡然,一朵莲花升空炸开,一名红衣女子出现。 女子于莲花中翩翩起舞,若隐若现的身姿,配合着视觉效果,让河边两道的男女都炸开了锅。 “是天心姑娘,天心姑娘的舞姿一如既往的绝美。” “天心姑娘的容貌也是倾国倾城,得亏她戴了面纱,不然,旁人哪能看她的舞,光看她的脸了。” “她的身段真的好美,我要是能娶她为妻,这辈子都值了。” “就你?求娶天心姑娘的权势钱财多了去了,都没有成功,你算老几。” “切,这有什么,也就是她现在年轻,才让人这么眼馋,等她老了,还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样。” “嘿,你这人,得不到就诋毁,真下作。” “可不是,就算是老了,人家也看不上你这种人。” 耳边的吵闹打扰人的兴致。 慕南枝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岁寒清秋阁? 好地方 好名字 挺想去的。 但她没钱啊! “这沧州是何人在职?”慕南枝问傅筝。 “不大清楚。”傅筝神色淡淡的,瞧着对眼前不大感兴趣的样子。 无忧被热闹的氛围都带动的兴奋起来,回头见两位主子,都冷漠着一张脸,拽的像地主一样,兴奋顿时就散了。 不得不说,两位主子,有点扫兴啊! “这么热闹的地界,税收不低吧。”国库那么穷,这些税收都送到哪里去了? 傅筝:“.....” 无忧:“.....” “现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怕是会打草惊蛇。”傅筝提醒慕南枝,这个时候不要因为想钱,耽误了她要做的事情。 慕南枝细细一想,国库的贫穷和天机子慕谨一比,谁更重要? 明显,国库的贫穷,更让她在意。 “去查一查在职的人,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慕南枝坚决不放过这个肥羊。 得到命令的无忧,只得再次忙碌起来。 恰在这时。 画舫经过二人身前。 飘出无数花瓣。 纷纷洒洒落在二人身上。 画舫上,弹琴的姑娘,眸子恰好与慕南枝对视。 隔着面纱,慕南枝还是能隐约瞧见姑娘倾城的容颜。 能有这么大的画舫,这岁寒清秋阁必定是不小。 能有这么高等级的姑娘,这岁寒清秋阁赚的钱肯定不少。 能有这么规模的岁寒清秋阁,这背后之人,必定非同凡响。 就在画舫引得所有人兴奋不已时。 另一艘画舫匆匆而来,直接撞了上去。 当两艘画舫对接上时。 一位摇着折扇的公子带着一群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公子就说嘛,能赶上。”为首的男子一脸的戏谑,他穿着矜贵有品,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燕公子厉害,我等佩服。” 燕公子身后的人吹捧着燕公子。 这让燕公子笑容更甚。 “阁下好生无礼,为何撞我岁寒清秋的画舫?”岁寒清秋的管事带着一群打手质问燕公子。 燕公子摇晃着风流的折扇,勾唇一笑“这河你们岁寒清秋又没有买下,在前面慢悠悠的,阻挡本少爷的去路,本少爷就算是撞了又怎么了?” “公子嫌我们阻挡了去路,可以提,我们可以让,平白无故就撞上来,分明是故意的。”这沧州谁不知道,今日是他们岁寒清秋画舫出河之日。 往年他们出河,所有画舫小船都会避开。 今年这画舫偏偏撞上来,分明是找事。 “这,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船只太快,本公子有什么办法,你们说,是吗?”燕公子回头问兄弟们。 “是啊。” “是啊。” 男子们纷纷附和,笑容也是越发猥琐。 管事见这群人说不通,也不再打算废话,让人阻拦在船尾之后,便吩咐人,将船只避开。 等后面的船通过。 可谁料 后面的船不但没有过去,反而对着他们的船尾撞了上去。 船只狠狠撞在河边的石上,损伤不小。 管事怒了,指着燕公子等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燕公子一笑,浪荡不羁“我不想干什么,但我兄弟们今日想一睹姑娘芳容。” “公子想见我们岁寒清秋的姑娘,按规矩进阁便是。”管事沉着脸道。 “嗯.....”燕公子摇摇头。 “你们岁寒清秋惯会来事,钱砸了,人却看不见,风头倒是挺响,我的兄弟们不想再当冤大头了。” 燕公子的话引起了很多人的附和。 “确实,我之前看上一个姑娘,砸了千金,连面都没见到,别的花楼,竞拍没成功,钱还在自己手里,这岁寒清秋的的规矩则是,凡是出口竞拍了,无论成功与否,钱都得交到岁寒清秋的手里。” “偏偏岁寒清秋名头响,噱头足,有的是冤大头愿意送上门去。” “规矩就是规矩,公子喜欢我们岁寒清秋的姑娘,又不想掏钱,这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管事高高在上,给人高人一等的姿态。 燕公子轻嗤一声“所谓银货两讫,既然岁寒清秋的姑娘把自己当货,那银子在手,得出货不是。” “可不是,得了公子的钱,不给公子人,这根本就是抢。” “公子这是没事找事。”管事沉着的脸,有了不耐烦。 “今日,本公子就是来找事的,本公子要让这些蠢笨如猪的男人看看,你们岁寒清秋到底是什么货色。”燕公子气势十足,他带来的打手,握紧了棍子蠢蠢欲动。 管事见此,也不再废话。 给了打手一个眼色。 两帮人马,顿时缠打在一起。 “耶,真的打起来了,这燕公子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对岁寒清秋出手?这岁寒清秋背后的人可不好惹。” 第136章 燕公子 “这燕公子瞧着也不像是好惹的人。” 趁人乱,燕公子给了其他公子一个眼神。 那些公子哥,便纷纷往岁寒清秋的画舫上跑。 一上画舫,就去掀姑娘的面纱。 好在,刚掀了没几个就被拦下了。 与此同时,岁寒清秋画舫里涌出更多的打手。 他们将那些闹事的公子哥包围,棍子毫不犹豫的往他们身上招呼。 打的好些个公子哥频频叫唤。 燕公子见自己的人落了下风,陡然间哈哈大笑。 众人正觉得这燕公子脑子有病时。 突然 河两边有人泼脏水。 那些脏水不但泼在岁寒清秋的画舫上,还泼在姑娘的身上。 直把那些姑娘恶心的尖叫连连,花容失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燕公子听着尖叫声,笑得越发猖狂了。 而那些被打的公子则是趁乱又回到了燕公子的画舫。 画舫污秽一片,自然不能再游河了。 管事沉着脸,吩咐人速速将画舫驶出河流。 燕公子看着那狼狈离去的画舫,嚣张又得意道“本公子早就看不惯岁寒清秋了,你卖高价就卖高价,你还高人一等装清高,怪恶心的。” “可不是,反正老子这辈子都不去岁寒清秋了。” 岸上 慕南枝瞥了傅筝一眼,两人意味深长的消失在人群。 画舫靠岸后 打手拥护着燕公子等人要离开。 只是他们刚上岸,一群黑衣人便提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哦,岁寒清秋这是想要报仇了。”燕公子毫不惧怕。 其他公子倒是畏畏缩缩的,往打手身后躲去。 而围观的百姓,则是纷纷退开,让出位置,淡定的很。 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而是经常发生。 燕公子话音刚落,黑衣人便向他们砍去。 只是他们刚行动,又一群人将黑衣人包围了。 显然,燕公子留有后招。 趁有人牵扯着黑衣人,燕公子招呼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不过这次,他们分散了人群。 但骚包的燕公子,被盯上了。 燕公子在偏僻的地方被拦下。 他折扇合上,身边的打手便冲了出去,与黑衣人杀在一起。 燕公子趁此机会,再度离开。 只是,他刚走一截,就被一群黑衣人再度拦下了。 显然,这些人没打算让他活着。 燕公子抿着唇,蹙着眉,眼神四处打量,见四周没人,他求救的愿望顿时落空。 “各位兄台,在下有礼了。”燕公子笑嘻嘻的跟黑衣人打招呼。 “我知道,各位也是为人办事,不如这样.....”燕公子屁话还没说完。 黑衣人蜂拥而上。 锋利的刀招招要燕公子的命脉。 “天。” “天。” “老天,救命。”燕公子吃力的躲过一刀,就叨叨一声。 “兄弟,刀下留命啊。” “兄弟,我有钱啊,我给你们钱啊?” “兄弟,杀人是不对的,你们眼里是没有王法了吗?”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谁救我,我给钱啊!” 燕公子边躲边喊。 直把黑衣人都喊怒了。 “闭嘴。”黑衣人一声怒喝,一个石子踢在燕公子的腿上。 燕公子被迫膝盖一软,趁此机会,黑衣人的刀向燕公子砍去。 燕公子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砍刀从上方对准他的脑袋砍来。 “吾命休矣。”燕公子一声凄厉大喊,往地上倒去。 躺在地上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痛意,燕公子露出两只眼睛,就见黑衣人的刀被一把剑拦下了。 燕公子顺着另一把剑看去,便见一壮汉,冷着一双眸,一张毫无辨识度的脸,气场十足的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燕公子麻溜的爬起来,来到壮汉的背后。 “多谢壮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可惜我是男子,不能与壮汉相配,不过壮汉放心,我家中有钱,公子救我性命,此大恩大德,多少钱都不能表达我对壮汉的谢意,只要公子开口,我定倾尽一切,不过钱乃俗物,也不知壮汉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只要壮汉开口,其他的,我也是尽力做到的.....” 燕公子哔哔个不停。 黑衣人咬牙切齿道“杀了他。” 他话一落,黑衣人再度围了上来。 为首的人缠住傅筝,其余的人,再度向燕公子砍去。 “壮汉,壮汉,怎么办?”燕公子急了,虽然壮汉很厉害,但到底双拳难敌十几双手。 他又是三脚猫,这下可怎么办? 燕公子在傅筝耳边叨叨,还在他身边转悠,影响他发挥。 傅筝嘴角一抽,长腿一伸,一脚将燕公子踹了出去。 燕公子没注意后方来劲,一个控制不住,五体投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得亏脸没着地,不然他英俊的皮囊就毁了。 燕公子摸摸自己俊俏的脸蛋,见没有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可他刚松口气,又一口气提起。 因为,他被黑衣人包围了。 黑衣人提着刀,十几把铮亮的刀举起,然后狠狠砍下。 “啊,壮汉,救命啊。”燕公子凄厉大喊,坐着的身子又趴在了地上。 捂着脸,燕公子静等一瞬“咦?没事?” 他偷偷的抬头,就见围着他的黑衣人,一动不动。 而且,他们的身上,有着厚厚的冰,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很久。 燕公子伸手,想要去碰人。 可陡然“砰”的一声,炸响。 他吓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而他要碰的黑衣人,纷纷碎裂成渣。 燕公子嘴角狠狠一抽,浑身冷汗直冒。 “人?人炸了?” 燕公子没从惊讶中回神,两道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 燕公子畏惧的看着这两个毫无辨识度的人,悻悻的开口“壮汉,壮汉救我一命,不知是想要钱财,珠宝,还是要美人儿?或者想要官位?若是这些都不是,壮汉也可以说说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满足壮汉。” 慕南枝上下打量这位燕公子。 穿着有品,长相有貌,说话还算有礼,偏偏这张嘴,碎碎念,碎碎念,聒噪的像只麻雀。 “连自保都做不到,还有胆子去挑衅岁寒清秋?”慕南枝轻嗤。 一说到岁寒清秋,燕公子顿时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对两人的忌惮也没有了,也来劲了。 第137章 富可敌国的燕家 “你们懂什么?那岁寒清秋这些年越发嚣张,规矩也是越来越变态,好多人在里面吃亏,虽然说都不是好人,但我也实在看不惯岁寒清秋的做派,哪怕我今日被他们杀死,我也要弄他们,哼。”燕公子下意识想拿折扇装一把,只是他摇了摇,这才发现手中折扇没有了。 “鸡蛋碰石头,愚蠢。”傅筝睨着燕公子,冷漠的眼神里虽然没有嫌弃。 可燕公子就是感受出来了。 “诶诶诶,壮汉,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哦。” “虽然我是不厉害,但有些事总有人去做才有意义不是,你们应该都看见了吧?今日岁寒清秋丢脸丢大了,只要想到今日这一幕,好多男人都不会再靠近岁寒清秋了。” “那你家人呢?”慕南枝问。 燕公子兴致昂扬的脸色顿时一变。 慕南枝继续说道“你家人应该会受你牵连吧,这岁寒清秋背后势力,应该与当地官员有牵扯,你这般明目张胆的生事.....” 这岁寒清秋的背后之人,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燕公子眸光一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看天色“呀,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傅筝跟慕南枝都一同挑眉看着燕公子。 看着两人相同的表情,燕公子讪讪一笑“这样,二位要是不介意,不如去我家....” “走吧。” 燕公子话没说完,慕南枝就截断了他的话。 燕公子“....” 沧州这种地界,转个身就能撞到有钱人。 而燕公子则是沧州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他家的宅子,周围全是护卫。 进了宅子,里面也是三五步就是护卫守护。 宅子里面更是繁华,园子里各种珍贵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进了内厅,便是一眼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摆件。 这拿一件,不比剿匪的钱来的更快? 慕南枝扫了傅筝一眼。 傅筝的眼底都有了郁结。 “你还有脸回来。” 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吸引了傅筝跟慕南枝的注意。 只见他们前面的燕公子一个大步进厅,双膝一跪,双手扯着耳朵,出声就告饶“爹,我错了。” 慕南枝“......” 傅筝“......” 呵斥的中年男人神情越发郁结“明知是错的,非要去犯,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燕公子抬起头撒娇“爹呀,实在是那岁寒清秋太过嚣张了,仗着背后有人,还跟我们抢地盘,这些年,您处处让着他们,他们处处得寸进尺,再让,这沧州,该没我们的位置了。” 男人瞪了燕公子一眼,这才抬头看向慕南枝二人。 燕公子见男人的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赶紧解释“爹,这二人是,是我的朋友。” 燕公子谎话连篇。 男人拆穿他“是救你的人吧。” “嘿嘿,爹英明。”燕公子一声傻笑,趁势起身。 “二位请坐。”男人迎两人进内厅。 丫鬟上茶,一等一的茶,入口茶香,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二位贵人救了我儿,还请留下来喝杯谢酒。”男人举起茶杯相敬。 礼节十足。 傅筝跟慕南枝回以一礼。 “这沧州地界繁杂,二位想必是初来乍到,若是无事的话,恕我直言,二位还是要打算尽快离去。” 燕公子担心当爹的说的太直白会惹人生气,赶紧解释“这沧州虽然繁华,但太乱,二位又救过我,我爹担心会牵连二位,这才如此说,还望二位不要多心。” 男人瞥了燕公子一眼,眼神里有着丝丝嫌弃。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还能看不出这二人来历不凡? 他也知道,即便是不用解释,这二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确实是初来沧州,但有事要办,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贵公子先前说,谁救他,就以钱相谢来着。”慕南枝直言不讳。 燕公子神色有些讶异。 还真有人,救人是为了钱啊! “应该的。” 男人见慕南枝开口提钱,也没生气,反而点头应下。 “老爷,饭菜准备好了。” 男人点头起身“二位,一起将就用些晚膳饮些酒水吧。” “如此,多谢。”慕南枝没有拒绝。 傅筝只得跟上。 饭桌上 燕公子亲自给傅筝慕南枝斟了第一杯酒。 燕老爷笑着敬二人“再次感谢二位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 “不客气。”慕南枝一饮而尽。 傅筝轻抿,瞧着唇都没有打湿。 燕老爷跟燕公子也不介意。 “二位来沧州是来做生意吗?我燕家在沧州的生意也算说得上话,二位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燕老爷开口道。 “不做生意,就是找人而已,今日救燕公子,纯粹是因为他口中一句钱财,燕老爷不必多谢,就当是我跟燕家做了点买卖生意。”慕南枝笑道。 “哦?公子缺钱?”燕老爷若有所思。 “钱嘛,自然是缺的。”慕南枝笑道。 燕老爷一听,眸子扫了燕公子一眼道“不知二位身份,恕我冒昧提一句,二位武功高强,不知可否为我燕家所用?” “嗯?”慕南枝挑眉,询问燕老爷什么意思? 燕公子却是懂了。 燕家在沧州越发难为。 那些人早就想把燕家吞噬殆尽。 家中虽然也养了许多打手。 可到底抵不上那些杀手。 可若是有这两人,就不一定了。 他是亲眼看见那群围着他的黑衣人,在他眼前炸开,尸骨无存。 “我愿出高价,雇佣二位在沧州时保护我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燕老爷问。 高价? 慕南枝挑眉看向燕公子。 对于钱,慕南枝自然是来者不拒。 见慕南枝心动,燕老爷再接再厉道“每人一万两一天,可否?” 此话一出。 不但慕南枝感兴趣。 傅筝也感兴趣。 他剿匪一次,不见得能挣一万两。 今日护一个人一天都能挣一万两。 高兴之余,心里也莫名有些不爽。 燕公子瞧着两道冷漠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老爷。” 傅筝慕南枝还没来得及答应,一道声音焦急而来。 来人在燕老爷耳边低语一番。 燕老爷蹙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就有匆忙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与此同时。 一队官兵,将整个内厅团团围住。 为首的人,一身官服,脸沉着。 他来到桌边,一把伸手就掀了桌布。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尽数遭殃碎在了地上。 第138章 本官也就这一个儿子了 “吕大人,你这是何意?”燕老爷沉着脸反问。 “何意?燕老爷,这话你怕是不该来问我,而是问燕公子,他今日在岁寒清秋的画舫闹事,人尽皆知,你难道还要狡辩不成?”吕大人气势十足。 可燕老爷也不是个认怂的。 “那岁寒清秋处处针对我燕家,往日不见大人为我燕家说句公道话,如今我儿初次砸他场子,大人倒是急了。”燕老爷淡然的挥手。 丫鬟赶紧收拾地上的狼藉。 慕南枝都佩服这燕老爷的沉稳。 吕大人铁青了脸“那岁寒清秋背后的人势力不凡,本官也不敢招惹,本大人早就提醒过你,本大人也是因为你燕家在沧州声名赫赫,才屡次提携,燕老爷,你也不要让本官难做,本官这顶乌纱帽,也不是想保就能保的,本官这条命,也是时刻悬挂着的,你明白吗?” “明白,那又如何?本官也就这一个儿子了。”燕老爷眼睛定定的看着吕大人,眼底出现了煞气。 提起儿子。 燕公子的神色萎靡了不少。 吕大人的气势也低了不少。 “本官知道燕家这些年受了委屈,那本官也没办法不是?”吕大人无奈的坐下叹气。 “不是本官邀功,若是其他人坐上本官这位置,燕家的场景,不见得比现在好。” “所以呢?”燕老爷平静的问。 “岁寒清秋要燕公子去磕头认错,然后赔钱一千万。”吕大人话中尽显无力。 因为他知道,燕家不可能接受这个条件。 “我燕家在沧州的生意也是数一数二的,他岁寒清秋还没将我产业吞噬殆尽,我燕家若是反抗,他岁寒清秋损失的,怕不只有这一千万吧。”燕老爷反威胁吕大人。 “你现在是想跟岁寒清秋鱼死网破?”吕大人蹙眉。 燕家若是真的要跟岁寒清秋鱼死网破。 那沧州的繁华将毁于一旦。 “我倒是一让再让,偏偏有的人得寸进尺,吕大人,再让,我燕家就得弓手相送了。”燕老爷便是为了唯一的儿子,也不会再让了。 吕大人抚着手背,神色认真“燕老爷想好了,真乱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哼,我燕家都留不住,我自然不会管别人的死活,真乱起来,让整个沧州毁于一旦,我也是能做到的。”燕老爷神色嗖的变得阴狠。 吕大人神色一震。 良久,吕大人才起身道“好,燕老爷的话,我会带到的。” 说罢,他便带着一群官兵匆匆离去了。 吕大人一离去。 又有丫鬟淡然的上饭菜酒水。 燕老爷脸色也是一变,神色和善道“刚刚打扰二位用饭了,我们继续。” 燕公子给慕南枝斟酒,这次没再给傅筝倒。 “这岁寒清秋的背后究竟是何人?”慕南枝举杯邀燕老爷共饮。 后者一杯饮尽,搁下杯子良久才道“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大量敛财,原本沧州是个好地方,但自从这岁寒清秋一出现,这地界,就逐渐变得乌烟瘴气。” “燕家,出过事?”慕南枝瞧着燕公子跟燕老爷。 如此富豪之家,瞧着像是只有两个主子。 人口凋零,着实古怪。 “我原本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但都在一次意外中,跟我娘一起死了。”燕公子垂着的眸子不停的眨着,待他再次睁眼看慕南枝。 慕南枝便看到了他水润的眸。 “岁寒清秋的手笔?”慕南枝问。 “相差不大,这岁寒清秋背后的人我估算是朝廷中人,他们杀我家人,其目的就是夺我燕家财产,可惜,他们失算了。”燕老爷沉着脸。 眸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但慕南枝却感受到了他沉稳之下,那股滔天的恨意。 “听了燕老爷一番话,我倒是有点交易想跟燕老爷做。”慕南枝笑道。 燕老爷看向慕南枝“什么交易?” “燕老爷在沧州盘踞多年,想必十分熟悉这里,我想知道这沧州地界内,有哪些势力,又有哪些不同寻常之处,作为回报,我可护二人性命无忧。” “护我们性命无忧?你这话未免夸大了吧。”燕公子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也不解释,只是看向燕老爷。 “若公子真能说到做到,我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燕老爷倒是没有质疑慕南枝。 “不如,书房详谈?”慕南枝挑眉。 燕老爷起身相迎“请。” 四人移步书房,这一谈,便是几个时辰。 燕家是沧州第一富商,名下各个产业数不胜数。 与之相关联的商家更是成百上千。 若是燕家亡,整个沧州的繁华都会烟消云散。 三年前,吕大人带了一位贵人面见燕老爷,想要燕家为他效力。 但燕老爷拒绝了,也就在那之后不久,燕家同一时间死了四个人。 自那之后,燕家的防护加强。 也是自那之后,这岁寒清秋便出现了,用美色引得众富商豪掷千金。 也是从那开始,逐渐有势力开始针对燕家。 但不敢太过分,毕竟燕家在沧州独大。 他要想收回谁的饭碗,谁就会没饭吃。 那些富商不敢惹燕家。 而岁寒清秋想要让富商掏腰包,就不敢让燕家垮。 可即便燕家让人不敢轻视。 但想杀燕老爷跟燕公子的人却是一波又一波。 今日若不是慕南枝跟傅筝出手。 燕公子必定会死在外面。 而近日,燕老爷得到消息,有人要对燕家出手了,岁寒清秋胃口太大,但那些富商不是蠢货,白白的拿钱去送人,在外面看来,这岁寒清秋敛财很快,但与燕家相比,实则九牛一毛,这岁寒清秋背后的人,其目的还是想得到燕家。 但想要真正得到燕家名下所有的钱财,那就只有杀光燕家所有主子。 如今燕家就剩燕老爷跟燕公子。 杀了二人,这燕家就彻底成了别人的囊中物了。 慕南枝了解了沧州目前的局势。 也对燕家的财富心动。 不过杀人抢钱? 自然是不会做的。 “二位了解这沧州的局势,是为何?”燕老爷问慕南枝。 慕南枝没有明说,而是看着燕公子道“过来。” 第139章 我能看到,你要死了 燕公子一愣,看了看燕老爷,在得到后者的首肯后,这才走到慕南枝的身前。 慕南枝伸手,在中指上凝出一滴鲜血。 燕老爷跟燕公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白皙的指腹上,没有任何伤口,但一滴鲜血就那么溢了出来。 她举起手指,那指腹上的鲜血按理说顺下滚落,可是并没有。 “头。”慕南枝又道。 燕公子不明所以,疑惑的弯了弯腰身。 燕老爷便见,那滴鲜血被印在了他儿子的印堂。 鲜血印上的刹那,它像是活物一般,浸入了他儿子的印堂,没有留下任何血迹。 “这是?”燕老爷一惊,忍不住站了起来。 “我说过要护二人性命无忧,自然不会说假话,燕老爷,你怕吗?”慕南枝的指尖再度凝出一滴鲜血。 很明显,燕老爷要是不怕,就过来受了这滴血。 要是怕,这滴血就免了。 燕老爷沉吟片刻,终于是走了过去,弯了腰身。 慕南枝将血印在了他的印堂。 血进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虽然心里有众多疑惑不解,但燕老爷到底没有多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慕南枝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燕老爷出声。 慕南枝回头看他。 燕老爷唤道“来人。” 门被打开,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大木盒走了进来。 燕老爷接过,亲自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打开看了一眼,是银票。 这一箱,千多万不止。 “这是谢礼,说好的。”燕老爷道。 慕南枝点头,没有推辞的接过。 抱着银票,慕南枝带着傅筝被燕老爷燕公子亲自送出了府邸。 等二人不见了影子,燕家大门关闭。 燕公子抚着印堂犹豫开口“爹,刚刚那滴血,不会是蛊吧?” 燕老爷皱着眉头“这人如此关心沧州的局势,怕也不是寻常之辈。” 想到刚刚那滴血,燕老爷也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印堂。 一滴血,怎么能护住他们性命无忧? 燕老爷念头刚起,眼前突然亮起寒光。 燕老爷一惊,瞬间抬头。 便见屋顶陡然出现一批黑衣人。 “刺客,有刺客,保护老爷公子。” 惊叫声响起。 黑衣人提刀而降,对着燕老爷燕公子便凶狠的砍来。 燕公子神色一凝,拔出自己腰上的软剑,拦在燕老爷的身前,便与黑衣人厮杀。 此刻的燕公子,哪里有先前在街上的懦弱无能。 与此同时。 燕家暗处,涌出一批批暗卫。 他们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鲜血喷溅在各处,腥味刺鼻。 燕老爷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眼见燕家占了上风,可就在此时,燕家涌入更多的黑衣人。 燕公子趁势回到燕老爷的身旁“爹,会不会是?” 燕公子怀疑刚刚的二人。 燕老爷却是摇了摇头。 若那二人要动燕家,不会在书房详谈那么多。 他倒是觉得,那二人要动的,是这沧州岁寒清秋背后的人。 “爹,小心。” 黑衣人袭击过来,燕公子赶紧相护。 燕公子跟黑衣人厮杀在一起,没注意一道身影靠近了燕老爷。 等他看到燕老爷身后缓缓出现的刀时。 燕公子嘶声怒吼“孙管家,你敢。” 燕老爷神色一紧,嗖的回头。 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迅猛的向他的心口刺来。 “爹。”燕公子目眦欲裂,想要救人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向他爹的心口刺去。 “锵。” 燕公子杀气升腾,脑子里瞬间想到了千万种要孙管家生不如死的想法。 孙管家用尽全力向燕老爷的心口刺去。 本以为眼前的人必死无疑。 可没想到 他的匕首刺并没有刺中燕老爷的肉体,而是刺中了燕老爷身上陡然出现的奇怪的寒冰。 匕首刺中寒冰,发出锵的声音。 那寒冰分外结实,竟是让他的匕首难以寸进分毫。 孙管家咬牙,双手握住匕首狠狠用力。 燕老爷被大力推动,整个人往后退去。 一黑衣人见此,抽出匕首向燕老爷的后背刺去。 “爹。”燕公子吓得肝胆俱裂,拼尽全力向燕老爷跑去。 燕公子一靠近,便挥剑向最近的孙管家。 逼退孙管家,他又提剑向黑衣人砍去。 逼退二人,他焦急的查看燕老爷的伤势“爹,你怎么样?” 燕公子的声音都在颤抖。 手更是小心翼翼的抚上燕老爷的衣裳,生怕触到一丝血迹。 燕老爷蹙眉,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但没有血液,衣裳都没有丝毫破损。 “没事。” “真的没事?”燕公子不相信的看了前面看后面,伸手摸了又摸,见真的没有伤口,放心的同时,眼泪也忍不住滚落出来。 他眨掉眼泪,恶狠狠的看着孙管家“多年主仆,你竟敢背叛燕家。” 孙管家见刺杀不成,脸色也是一沉“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抬举,非要跟人硬碰硬,杀。” 孙管家看了黑衣人一眼,两人瞬间围攻二人。 燕公子将燕老爷拦在身后,以一敌二。 燕老爷原本十分担心儿子的安危。 却发现,无论是孙管家的匕首,还是黑衣人的长剑。 在要刺中儿子时,儿子身上都会出现一层结实的寒冰,犹如铠甲,将伤害挡去。 燕老爷的脑海里下意识想到了那两滴血。 可即便燕公子有护身之物。 却还是被逼的节节后退。 “杀不了就生擒。”孙管家察觉出二人的异样,沉声道。 “好。”黑衣人应声。 两人合力,攻击燕公子手中的软剑。 到底是让他们得逞了。 手中没有兵器。 燕公子只能赤手空拳。 黑衣人不耐烦,掏出两把药粉,就向二人撒去。 趁燕公子跟燕老爷抵挡的片刻。 黑衣人掏出两根铁丝,将二人一缠瞬间捆绑。 孙管家再度掏出匕首,向二人刺去。 毫不疑问,结实的冰层再度出现,阻拦匕首刺不进去。 黑衣人也试了一下,没有成功。 孙管家冷笑一声“刀枪不入,那就沉塘,火烧,饿死,我还不信,他们成仙了。” “他们成不成仙,你是看不到了,但是,我能看到,你要死了。” 一道声音陡然传来。 黑衣人跟孙管家瞬间抬头看去。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看到是何人说话,一柄长剑便破空而来,直刺二人。 第140章 爹,我想报仇 紧跟着一道身影飞身而来。 孙管家看着出现的人,脸色难看道“杀了他。” 傅筝轻蔑的挑起地上的软剑,率先发起攻击。 他手法凌厉,眨眼就逼的黑衣人跟孙管家频频后退。 燕公子燕老爷从粉末中睁眼,就见另一个人一手拖着木盒慢条斯理的向这边走来。 有黑衣人想要靠近杀他。 他的另一只手中就陡然变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冰枪。 对,没错,是变的。 冰枪用极快的速度一挥,那黑衣人瞬间被拦腰断开。 此恐怖的手法,不但燕公子瞳孔一缩,就连燕老爷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也太骇人了。 有黑衣人不信邪,纷纷想要阻拦慕南枝救人。 可都还没近身,就被他反杀了。 慕南枝走到燕公子燕老爷身前时。 二人还屏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慕南枝轻笑一声,手中的寒冰枪缩短,在二人身上的铁丝上一划。 铁丝断裂开来。 瞧着二人没了束缚,拖着木盒的慕南枝这才开口道“二位可不要被我杀人的样子吓到,我虽不是好人,但也不爱滥杀无辜。” 燕公子被她的话吓得心脏都狠狠一窒。 燕老爷的额角也是布满了冷汗。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之人。 慕南枝宽慰了二人一句,看向傅筝。 便见他已经在联合燕家的暗卫收拾残局了。 一刻钟不到,傅筝带着燕家的暗卫,将刺客尽数诛杀。 没有杀死的,见跑不了,也吞毒自尽了。 整个燕家一片狼藉。 但燕公子跟燕老爷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燕老爷躬身对傅筝和慕南枝做礼。 “嗯,我先前说话可能夸大了,我给你们的血可阻挡任何利器伤害你们,或许不怕火,但在水中或许没用,毕竟,人不呼吸得死,另外,饿死,也是会死的。” 见慕南枝一本正经解释,燕老爷跟燕公子都是一愣。 傅筝也是忍不住瞅了慕南枝一眼。 “怎么?嫌弃?”慕南枝挑眉。 燕老爷赶紧回神摇头道“没有,没有,能阻挡利器近身,已是神仙法宝了,若不是公子的血,我二人早就死了,再次多谢公子。” 慕南枝这才点了头“放心,只要我留在你们身上的血有异动,我都会有感应,也会尽力赶来相助。” 燕公子跟燕老爷听罢,莫名的松了口气。 这二人武功高强,身上还有诡异之术。 有他们相助,燕家确实安全多了。 “若是二位不介意,不如留宿在燕家?”燕老爷好意相邀。 与这种人结交,自然是有利无害。 “今日就罢了,来日吧。”慕南枝拖着木盒,转身就走。 傅筝跟上。 燕老爷赶紧躬身“送二位。” 燕公子也赶紧躬身相送。 待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燕家。 燕老爷这才直起身来。 但身子却是一个踉跄。 “爹,您没事吧?”燕公子赶紧扶住人坐下。 燕老爷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又捶了捶腰身。 燕公子见燕老爷腰身不舒服,赶紧体贴的给他揉了揉。 “这么多年,燕家水深火热,我早就知道会有灭门之日,却没料到,竟有人相助,躲过了这一劫。”燕老爷苦苦支撑着。 从未喊过累。 可刚刚经历生死边缘,年迈的他就算侥幸躲过一死,却是精疲力竭。 “爹,这岁寒清秋太过毒辣,他这么想要燕家,我偏偏不让他如愿,不如.....”燕公子欲言又止。 “你是想用燕家做利益交换,得到刚刚那二人的庇佑?”燕老爷说出儿子的想法。 “是,那公子瞧着爱财,燕家这么多钱,足够引起他的兴趣了。”若是能让岁寒清秋都死绝,燕公子哪怕奉上全部的家当也是愿意的。 他恨,恨岁寒清秋所有相关的人。 更恨岁寒清秋背后的人,若不是这背后之人。 他娘,两位哥哥,姐姐,都不会死。 “爹,我想报仇。”燕公子陡然将脑袋抵在燕老爷的背后,声音哽咽。 身后儿子的脆弱让得沉稳的燕老爷也是眼眶一红。 若不是岁寒清秋。 他燕家会是阖家欢乐,人人艳羡的一家。 心爱的妻子,疼爱的儿子女儿都死在他的面前。 燕老爷如何不恨? 他是恨的,他恨不得将背后之人碎尸万段。 可即便燕家财富可敌国,却也只得堪堪自保。 如今,鱼死网破之际,出现了一丝生机。 燕老爷抬头,仿佛看到了妻子的笑容。 为家人报仇,他愿意倾尽一切“好,报仇。” 深夜之后 沧州的街上安静多了。 慕南枝跟傅筝并排走着,寂静之后的沧州景色甚美。 路过一个夜宵摊。 慕南枝闻着香味,肚子咕咕直叫。 傅筝听着她如此带有人气的响声,轻笑出声“难得,矜贵的九公子还会肚子饿。” 慕南枝挑眉,走过去坐下“我是人,又不是神,会饿多正常。” “二位吃点什么?”店老板见要打烊了,还有客人,连忙笑嘻嘻的招待。 “上两碗面。”慕南枝开口道。 “要加肉吗?有猪肉,牛肉,还有鸡蛋。”店老板耐心的询问。 “都加一份。”慕南枝爽快道。 “好嘞。”店老板应声,麻溜的忙活起来。 点了面条,慕南枝看向傅筝。 便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盒子上。 “麻烦你的眼神,挪一挪位置。”慕南枝觉得,他再看下去,她都要怀疑他要生抢了。 “你赚钱的速度很快。”若是早些年他遇到像慕南枝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把她供起来。 “放心吧,只要我还在一天,以后你都不必为钱发愁。”慕南枝自然不是不想给傅筝钱,而是她觉得,钱在她这里用处更大,更能存放。 她现在是慕国的皇上,无论是钱,还是权势,她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要做这慕国,手握生杀大权无人敢反抗的存在。 “嗯,我信你。”旁人的话,傅筝不会轻易相信。 可慕南枝的话,他却能信十分。 傅筝的信任,让慕南枝十分满意,她唇角微勾,神情都愉悦了不少。 第141章 钱财的颠覆 久久没有得到杀手复命的岁寒清秋,派人去查看燕家状况。 得到的消息竟是全军覆没时。 现掌柜气得大发雷霆。 “砰。”喻掌柜手中的茶盏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发出剧烈的声响。 前去探消息回来的探子跪在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出。 “那么多精锐杀手,还有燕家管家为内应,为什么会失手?”喻掌柜都要气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再完不成任务,他就要被杀了。 外人眼中,岁寒清秋日进斗金,可只有他这个掌柜知道,虽然岁寒清秋名声极响,却来钱并不快。 可上面要钱却要的急,杀掉燕家所有人,接管燕家,是最快得到富可敌国钱财的最好的办法。 只是燕家也不是好惹的。 第一次没有将燕家尽数灭口。 给了燕家喘息。 这些年,他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杀手,都无功而返。 这次他还借人了,竟还是失败了。 “说,为什么会失手?”喻掌柜得不到回答,又是一声怒吼,他暴跳如雷,整个人都要炸了。 “属下不知,许是有人相助。”跪着的探子不敢深入燕家,毕竟那么多杀手都死绝了,他只身一人进入查探,必定会被燕家的戒备森严所察觉。 “去查,查不出你也去死。”喻掌柜怒喝。 待探子离去,吕大人从帘子后面走出。 “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吕大人叹气。 “你之前从燕家出来,燕家可有什么人?”喻掌柜质问吕大人。 “倒是看见两个人,但长相实在普通,不过,周身气势倒不像是平凡之辈。”吕大人那时也是随意一瞥,没怎么注意。 倒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救了燕家。 “都说了燕家不是好惹的,今日没能把两父子杀死,接下来,燕家怕是要狠狠反击了。”吕大人觉得,自己该安排后事了。 他料定自己也活不久了。 “他们不死,我们就得死,吕大人,莫不是你在其中通风报信?”喻掌柜对吕大人也很不满。 吕大人要在燕家装好人。 他一直是不同意的。 吕大人被质疑,当下就沉了脸“我要是通风报信,当初你就杀不死燕家另外四口人,哼。” 吕大人的怒火被挑起。 也不想再逗留。 便起身从岁寒清秋的暗门离开了。 无忧跟踪吕大人,见他回府后,便打道回了客栈。 恰好遇见回来的傅筝慕南枝二人。 一遇见,无忧便闻到了二人身上的面香。 “二位主子吃宵夜了?”无忧顿时饥肠辘辘。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没给你带。”慕南枝说罢,从木盒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无忧。 无忧看着眼前的一万两银票,眼睛瞪得溜圆。 “拿去。”慕南枝催促。 无忧快速接过,看了又看,不敢置信的问慕南枝跟傅筝“给我?” “自然,你也是为我办事。”慕南枝点头。 无忧大喜,跟主子这么多年,没挣到一万两,跟皇上没一个月,就能有一万两。 这主子与主子之间的差别真是大呀! 瞧着无忧合不拢嘴的样子,傅筝觉得没眼看。 他的人,也不是那么穷吧? 穷到见钱眼开? “都查到了些什么?”慕南枝见无忧将银票叠好,揣好后,这才问。 “今日就探到这吕大人跟岁寒清秋的掌柜,关系匪浅,我回来之前,吕大人才跟岁寒清秋的掌柜谈完,从两人交谈中,属下得知,这岁寒清秋曾经杀过燕家四口,而吕大人知情不报也是帮凶,吕大人还把在燕家遇见二位主子的事情说了,这次没能灭了燕家的口,这掌柜的怀疑吕大人有问题,两人不欢而散。” “也不知这沧州的最大势力到底是慕谨还是天机子,哎,直接把二人暗杀了挺好。”慕南枝都觉得一直查太麻烦。 她都快没耐心了。 等她哪日真的没耐心了,她就去做一次杀手,将慕谨跟天机子杀了。 傅筝:“......” 无忧:“......” “一个急需钱,一个背负仇恨,经过昨夜的暗杀,两方算是要热闹了。”慕南枝伸了个懒腰,往楼上走去。 无忧看了主子一眼。 主子盯着那曼妙的背影面无表情却眼睛都不眨。 也不知是看的满意,还是不满意。 回到房间 无忧的好奇心沸腾了。 他欲言又止。 良久忍不住问“主子,你有没有觉得,你跟她还挺配的。” 傅筝宽衣的手一顿,他抬头看着无忧反问“配?什么挺配?” 无忧一脸暧昧的将两个大拇指曲折上下摆动。 傅筝脸色一沉“少编排有的没的。” “主子你就辩解吧,我跟你多年,还能看不出你一星半点的苗头。”无忧质疑后,便没心没肺的往榻上一躺睡了过去。 而傅筝则是望着床顶没了睡意。 次日一早 燕公子早早洗漱后去前厅。 燕老爷坐在为首,桌上已经摆上了早膳。 “爹,早。” “嗯。” 燕家的仆从各司其职,仿佛昨夜的一场厮杀从未存在过。 燕老爷跟燕公子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 “爹,今日要做些什么?” 自从昨夜燕老爷答应要报仇后,燕公子还是比较好奇爹会做些什么。 燕老爷垂眸淡定的喝粥“今日,先让整个沧州热闹一下,让沧州的百姓知道我们燕家的愤怒,也让有些人看看,燕家的报复,他们能不能接招。” 詹月台 天没亮,燕家就有人在这里散布消息。 从即日起 凡是踏入岁寒清秋的百姓,在燕家铺下所购买任何东西,价格翻倍。 凡是跟燕家合作的东家,但凡踏入岁寒清秋一步,燕家将会终止合作。 凡是跟岁寒清秋有营生来往的东家,燕家将会进行一切打击。 凡是岁寒清秋的人,燕家绝不售卖一针一线一米一盐。 总之就是 岁寒清秋跟燕家彻底撕破了脸。 燕家要报复了。 消息一出 整个沧州哗然。 背靠燕家吃饭的很多东家赶紧隔绝跟岁寒清秋一切的来往。 生怕被岁寒清秋波及。 一时间,整个沧州更加热闹了。 而此时的岁寒清秋还不知道,燕家这一出手,岁寒清秋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局面。 同样不知情况的吕大人,还躺在小妾的被窝里,睡得鼾声如雷。 第142章 有钱人的报复 天微亮 岁寒清秋的厨房有了吵闹声。 “怎么回事?怎么今日的菜还没送来?”杨大厨每日定时查看厨房的用料,但今日他查看时,厨房该摆满各种新鲜菜的木板却空空如也。 “不知道。” 杨大厨皱眉又问“菜没送来,招呼也没人打?” 回话的人,一脸茫然的摇头。 杨大厨眉头皱的更紧“没规矩,看我不断了跟他的营生。” 杨大厨虽然生气,但还是不得不赶紧外出采买。 不然耽误了各位主子的用食,他这个厨子也得遭殃。 带着一队人马,杨大厨亲自外出采买。 他刚走到一摊子前拿起一棵白菜,刚要掂量掂量。 手中却是陡然一空。 杨大厨皱眉,看向摊主。 摊主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我这里的菜有人包了,我正等人来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摊主连连点头道歉。 杨大厨十分火大,但人家如此礼貌,他也不好找事。 只得忍着一早的火气来到下一摊。 远远瞧见新鲜的蘑菇,杨大厨脑海里想到,喻掌柜喜欢喝鲜菇汤,刚好给喻掌柜做一道,顺便告一告那没规矩的送菜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近那鲜菇。 刚摆上新鲜菜的摊主陡然用布挡住了所有的菜。 杨大厨上前边问,边要去掀布“挡着做什么?有急事?” 摊主见布要被掀起,赶紧拦截住杨大厨的手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些菜出了些问题,今日不卖了。” “出问题?什么问题?”杨大厨的手一顿,顺势一问。 摊主眼珠子一转,说道“被毒蛇爬过了,不敢再卖了,待会儿万一吃死了人,全完了。” 一听毒蛇爬过,杨大厨也不敢大意,沉着脸就走了。 摊主见一行人走远,这才掀开布,整理一下,挂上价格牌。 前方走远的一行人当中,无意间有人回头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将事情告诉给杨大厨听。 杨大厨回头,就见摊主刚好笑嘻嘻的给人装菜,而装的,刚好是他想要买的鲜蘑菇。 “怎么回事?不是蛇爬过了?”杨大厨疑问,难道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卖他? 也是,岁寒清秋可不是谁都敢惹的。 别人吃死了不要紧,但岁寒清秋吃出问题来,谁也担不起责任。 杨大厨这般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都水涨船高。 便挺直了腰板,走到一摊前拿起一颗萝卜问“这萝卜什么价?” 摊主刚卖完其他客人,正要笑嘻嘻的回话,见是岁寒清秋的杨大厨,顿时就没了笑意,他直言不讳道“不好意思,我这里的东西不卖岁寒清秋。” “什么?”杨大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竟然还有人不做岁寒清秋的生意。 摊主上前,从杨大厨的手里拿过萝卜,拍了拍,又吹了吹。 仿佛杨大厨那一拿,脏了他的萝卜一样。 杨大厨当下就沉了脸。 “您没听错,我这里的东西不卖岁寒清秋。”摊主再次强调。 “什么意思?你要跟岁寒清秋作对?”自从杨大厨成了岁寒清秋的厨子,不少人巴结他,想从岁寒清秋里捞点油水。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摊主面对威胁,毫不胆怯。 “不是我要跟岁寒清秋作对,而是岁寒清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杨大厨,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希望,你能在别处买到菜。”摊主阴阳怪气了一番,便开始赶人。 “哼。”杨大厨怒火中烧,打人的想法都有了。 但买菜的事情耽搁不得,只得再次前往下一个菜摊。 他想好了,等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找机会,让喻掌柜收拾这些人。 只是他一连走了很多摊位。 迎接他的却是“不卖,不卖。” “不卖岁寒清秋,去别处看看。” “不卖,快走,快走。” “不卖岁寒清秋。” 杨大厨把大街都要走到头了,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 他来到最后一个摊位,还没走近。 摊主就大声吆喝“本菜摊,从今日开始,不卖岁寒清秋,也不卖跟岁寒清秋有关系的任何人,若是跟岁寒清秋有关系的人,敢伪装到本摊主这里来买东西,叫我得知,我一定一把火烧死他全家。” 杨大厨的怒火忍无可忍,他怒气冲冲的上前,指着摊主的鼻子质问“你什么意思?我岁寒清秋得罪你了?敢跟岁寒清秋作对,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跟着杨大厨的几个人,更是面面相觑。 他们自从进了岁寒清秋也是很吃香的。 至少别人看到他们,都会吹捧两句。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说,不卖岁寒清秋的东西。 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吆喝,当真是胆大包天。 他们也不怕被岁寒清秋收拾。 “杨大厨,往日都是有人给您送菜上门,怎么今日,还得劳烦您亲自外出采买呢?”摊主笑意盈盈不答反问。 那笑容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极其讽刺的。 杨大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咒骂那送菜的“不按规矩办事,以后岁寒清秋都不会跟他定菜。” 摊主见他到如今了,还没发现形势,高高在上。 不由嘲讽一笑“岁寒清秋会不会跟他定菜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测,他应该也不会再给岁寒清秋送菜了。” “怎么可能?”杨大厨不以为然,虽然喻掌柜的价格压得低,但岁寒清秋用量大,那送菜的,还是能赚不少。 如此营生,旁人求都求不来,那送菜的怎么会断了。 他还等着拿捏那送菜的人,得些好处呢! “哼,杨大厨,这条街都走到头了,你还没明白,有什么不对劲吗?”摊主脸上的嘲讽加深。 杨大厨和他一起来的人,回过头看去。 就见所有菜摊都十分热闹。 刚刚还不卖他们菜的摊主,此刻都笑意盈盈的给别人称菜。 仿佛刚刚对他们的恶劣态度全是幻觉。 杨大厨的怒火升腾,却又转瞬变成了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这些人脑子有病吗?不跟岁寒清秋做生意?” 难不成是岁寒清秋以前没有在外面买菜,把这些人都得罪了?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如此吧? 岁寒清秋背后还有吕大人撑腰,他们不怕得罪岁寒清秋,也不怕得罪官吗? 第143章 晦气 杨大厨带着疑惑从袖中掏出几文钱想要塞到摊主的手里打探消息。 可摊主才不想跟他有牵扯,手一伸,便躲过了。 “啪嗒。”几文钱吊在地上。 杨大厨铁青了脸,弯下腰将其捡了起来。 “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晦气。”摊主恶声恶气的驱赶人。 杨大厨带着所有的怒火和郁闷,揣着钱匆匆离去。 而此时的岁寒清秋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怎么今日的早膳还没送来?是想饿死我吗?” “岁寒清秋现在连早膳都没有了?老子花那么多钱,连口早膳都吃不得?” “我的燕窝呢?我这娇嫩的肌肤没有燕窝可怎么办?” “我的红枣莲子羹呢?最近累的很,急需滋补,我吃了还要睡觉呢,别耽误我晚上得营生。” “饿死老子了,连早膳都没有,老子以后再也不留宿了。” 不少男人吵闹着,还没得到一个解释。 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站在大堂大喊“萧掌柜,萧掌柜,萧掌柜。” 他一声比一声大,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把所有的吵闹都掩盖了下去。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 小厮又大声喊道“萧康掌柜,萧康掌柜,萧康掌柜,您快出来。” “砰。”火大的开门声陡然响起。 萧康掌柜衣服都还没穿好,扒着二楼向下看,神情不悦质问“叫什么叫?” 小厮见到人,急切的跑上楼,在萧康耳边低语了几句。 萧康刚刚还带着怒火的面容顿时惨白“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现在都传开了,您要是再不走,燕家该记上了。” 小厮的急切让众人面面相觑。 “走。”萧康听罢,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诶,萧老板,急什么,您衣服都没穿,早膳也没吃,做什么急着走。”跟萧康共度良宵的姑娘,身着暴露的娇软身子往萧康身上靠。 萧康吓的不轻,将女人一推。 匆匆的跑进屋内拿了衣裳,边穿边急切的往岁寒清秋外面走去。 “诶,萧老板,你什么意思?”被推倒在地的女人疼的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只见萧康一个急切离开岁寒清秋的背影。 萧康来到岁寒清秋的门外,就见不远处站了一排排的人。 其中坐着的人一见到他,便提笔在纸上开始写着什么。 萧康脸色一变,赶紧走上前去,靠近了一低头,便看到萧康二字稳稳的落在了纸上,萧康急的不行连连开口“黄掌柜,黄掌柜,给个机会,给个机会,萧某再也不去岁寒清秋了,这次就放过我吧。” 登记的黄掌柜看也不看萧康,眸子再次看向岁寒清秋的门口。 萧康见此,也不再逗留,匆匆上了自己的马车道“去燕家。” 此刻的岁寒清秋,来的小厮越发的多。 众人还没从这奇怪的一幕回神。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队家丁匆匆而来。 “搜。”男人站在门口沉着脸,眼底是难以压抑的怒火。 家丁毫无礼数的横冲直撞,不一会儿就拽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打。”男人一见到年轻男子,二话不说就下令打。 抓年轻男子的家丁,将年轻男子摁在板凳上。 拳头粗的棍子瞬间狠狠地就打了下去。 “砰。” “砰。” 一声接着一声的棍击声。 打的年轻男子“啊啊”惨叫。 “爹,爹,为什么打我?啊!”年轻男子不明所以,以前他也逛青楼啊,爹也没打过他啊!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说打就打,还打的这么狠? 他这是想要他绝后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岁寒清秋,爹就让你死在这里,以后,你的魂魄都可以在这里安家了,打,打死了,算我的。”中年男人铁血无情。 年轻男子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他赶紧挣扎“爹,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来岁寒清秋了,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打。”中年男人并没有心软,而是再度无情下令。 得到主子的命令,家丁再不留情,一棍比一棍狠。 直把年轻男子打的奄奄一息。 “算了,差不多要死了,就拎回去吧,别让岁寒清秋污了我家的运气。”中年男人轻蔑嫌弃的扫了一眼岁寒清秋。 那宛如看蝼蚁一般带着厌恶肮脏的眼神,直让众人面子难堪。 家丁拎着半死的年轻男子,走出了岁寒清秋。 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来到黄掌柜面前,男人跟黄掌柜打招呼“黄掌柜,早。” 黄掌柜原本严肃的脸,再看到中年男人身后奄奄一息的年轻公子时,神色带了丝丝笑意“路掌柜早。” “路某儿子众多,唯有此子不成器,今日打个半死,也算是解恨,那黄掌柜有事忙,路某就不打扰了。”路掌柜笑道。 “路掌柜最是明事理,会懂的人自然懂。”黄掌柜笑着在纸上写上了路掌柜的名字。 路掌柜点头,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 路掌柜在岁寒清秋差点打死自己的亲儿子。 此事情一出,众人都察觉了不妙。 一掌柜拉着自己的小厮迫不及待的问“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哟,掌柜的,您不知道,今日燕家发话......现在岁寒清秋的门口,早有燕家的人在登记,您今日走出这个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燕家合伙做营生。”小厮觉得,自己该考虑跑路了。 摊上这么个为色所迷的掌柜,早晚他也没有好下场。 小厮话音一落,所有跟燕家有营生合作的人,吓得脸色惨白。 也顾不得没有在岁寒清秋用早膳了,急切的回房,套上衣服就往岁寒清秋的门外跑。 有鸡贼的,想着前门有人。 那后门应该安全些。 却不料,后门也有燕家的人在登记。 更有人悄悄翻墙,却还是被抓个正着。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燕家是彻底要开始针对岁寒清秋了。 喻掌柜睡得晚,好不容易歇下了。 整个楼里吵吵闹闹,气得他当即发火怒喝“来人。” 管事的匆匆的开门进去。 喻掌柜撩开帘子发火呵斥“外面怎么回事?吵什么吵?有什么事情,给我尽快解决,烦死了。” 喻掌柜发完火就要再度躺下。 管事回想起早上发生的一切,赶紧解释“喻掌柜,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第144章 报复 燕家 两父子刚用完早膳,就有人来报,门口有很多人求见。 燕公子很好奇,爹到底做了什么。 燕老爷不慌不忙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 “是。”仆人赶紧出去回话。 “爹做了什么?”燕公子好奇的问。 “跟岁寒清秋有瓜葛的,大多跟我燕家也有瓜葛,我倒想看看,这些在中间牵扯的人,到底是选我燕家,还是选岁寒清秋。” 燕家的门口,辰时不到,就聚集了众多的掌柜。 有人好奇的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这么多掌柜的站在门口?” “瞧他们一脸焦急的模样,莫不是燕家出了什么事情?” “天啊,你还不知道吗?”有人震惊不解。 “知道什么?” “就是燕家放出话来,一切跟岁寒清秋有关的事情,燕家都会针对,现在燕家跟岁寒清秋撕破脸了。” “难道是昨夜的事?”有人讶异。 “我觉得不止。” “那还能是什么?就单单只是昨夜那一闹就撕破脸了?” “哎,昨天岂止是那么一闹,我听说,昨日燕公子从画舫上上岸,就遇到了暗杀。” “你是说,昨日岁寒清秋暗杀燕公子?”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几年来,燕家的另外四个人也是被暗杀了。” “不会也是岁寒清秋的手笔吧?” 百姓的窃窃私语让众位掌柜的冷汗淋漓。 若是燕家真的跟岁寒清秋撕破脸,那他们这些常去岁寒清秋找乐子的人,不得被燕家记恨上了? 那以后的合伙营生? 众掌柜的心慌意乱。 其中一人上前讨好的询问燕家新提拔的罗管事“可是燕老板还没醒?还望这位小哥再帮我们看看,我们真的有急事找燕老板。” 罗管事和善一笑“这位掌柜的,各位是为何而来,想必都心中有数,早年岁寒清秋针对我们燕家时,各位都该做选择了,这么多年各位不慌不忙的跟岁寒清秋打的火热,今日又着急什么?等着吧。” 罗管事话音一落,众管事越发急切了。 上前讨好的管事,也是脸色一白,急的额头冷汗淋漓。 有好事的百姓看着这一幕落井下石道“想必这些站在燕家门口的掌柜都是刚从岁寒清秋出来的,他们也真是大胆,靠燕家挣了钱,却去岁寒清秋大肆玩乐,这不是把燕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吗?难怪岁寒清秋高高在上,都是这些人惯的。” “燕家也该好好的整治这些人了,最好是断了与他们的营生来往。” “如此说来,我有机会了,我一直看不惯岁寒清秋,也跟他们没牵扯,如今燕家要跟岁寒清秋算账,我可以借此机会向燕家投诚。” “对啊,对啊,我早就想搭上燕家了,苦于燕家对老伙伴们都太好,一直不给我们新人机会,现在这些掌柜得罪了燕家,刚好是我们的机会。” 说罢,一男子走上前去礼见罗管事“这位管事,我是卖玉器的,早年一直想跟燕家做点玉器生意,一直没有机会,我呢,跟岁寒清秋没有半丝关系,就连那岁寒清秋来我家买玉器,我都没有卖过的,您看,我能不能面见燕老爷,求一个机会?” “既然掌柜心诚,我便问问,至于老爷答不答应,得看老爷。”罗管事道。 “诶,多谢,多谢。”男子连连道谢。 其他想跟燕家搭上关系,又跟岁寒清秋没什么关联的,纷纷冲上前去“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跟燕家做点生意。” “还有我,我一直跟岁寒清秋不对付,还望燕家明察。” “我跟岁寒清秋有仇,希望燕老板考虑考虑我。” 百姓这一拥挤,直接把之前那些等着面见燕老板的掌柜冲到了一边。 他们急的上蹿下跳,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罗管事瞥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宅子回话。 其他的仆从则是拦下了兴致勃勃的百姓。 “糟了,糟了。”不远处的其中一掌柜焦急的拍打着手掌,他之所以有钱去岁寒清秋找乐子,纯粹是因为他在岁寒清秋拿的东西,让他生意火爆。 可要是燕家不给他供货了,那他以后的生意就完蛋了。 罗管事回到宅子将外面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燕老板。 燕老板笑了“还是有人明白,我燕家是嗖大船,有利可图,偏偏有些人,得着我家的好处,去讨好我燕家恶心的人,既然有人想搭上燕家,那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将这些人登记在册,之后一一查证,若真的跟岁寒清秋没有丝毫瓜葛,我燕家会给机会的。” “是。”罗管事应声寻了纸笔,又来到宅子外面。 搁上桌椅,罗管事往凳子上一坐高声道“我们老爷说了,跟岁寒清秋没丝毫关系的,又想跟我们燕家做生意的,都可以前来登记,待之后,我们燕家查证,各位话中属实,自会给各位与燕家合伙营生的机会。” “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是城东卖玉器的蔡成良。” “我,我,我是卖米粮的.....” “我是卖衣服的......” 这边罗管事一个个登记。 那边原本跟燕家有生意来往的老板脸色惨白。 有急火攻心的,更是直接晕死过去。 燕家门口热闹非凡。 岁寒清秋的喻掌柜也得知了事情的不妙。 “你是说,燕家传出消息,要跟岁寒清秋鱼死网破?” “燕家传出的话里,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哼,他燕家凭什么?”喻掌柜虽然不屑,但内心还是焦急的。 燕家财大气粗,他要想针对岁寒清秋,不用直接出手。 直接断绝那些商人来岁寒清秋作乐,岁寒清秋就全垮了。 “去,准备马车,我要去县衙。”喻掌柜内心焦急的想要跟吕大人商量此事。 杨大厨一回楼就遇见了喻掌柜。 想到在外面得到的怒火委屈,杨大厨连忙上去告状“喻掌柜,有件事小的要跟你汇报,就是后厨那送菜的今日不但没有一早就把菜送来,我亲自去外面买,这条街上的摊主竟都不卖给我,这些人胆敢跟岁寒清秋作对,待喻掌柜您得空,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人,叫他们悄悄喻掌柜您的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得罪岁寒清秋会有什么下场.....” “买不到菜,得耽误多少姑娘营生,得罪多少老板,这对岁寒清秋来说,将会是损失惨重,喻掌柜.....” “啪。” 杨大厨话还没说完。 一个耳光便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第145章 去告诉喻掌柜,让他滚 杨大厨一把年纪了,一个没注意,直接被这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直接让他懵了。 其他人见喻掌柜十分生气,吓得赶紧后退。 都不敢去扶人。 喻掌柜打了杨大厨仍不解气,又上前去踢人。 杨大厨一把年纪,被连踹好几脚,只感觉骨头都断了。 可满身的疼痛,他顾及不了。 倒是将喻掌柜的怒骂声一句句记在了心上“他娘的,做个厨子都不会做,要你何用?不能做就给老子滚。” 喻掌柜将怒火发泄了一番,心情舒畅多了。 他整理了衣冠,瞪了杨大厨一眼,这才出了岁寒清秋。 见喻掌柜走了。 有一好心的小子这才上前搀扶杨大厨“杨叔,您没事吧。” 杨大厨顿时觉得全身上下剧烈疼痛。 他咬牙切齿的松开搀扶他的小子,一瘸一拐的出了岁寒清秋。 喻掌柜想要见吕大人。 但此刻的县衙里也不平静。 当外面的风声一起,吕大人就被师爷嚎叫着薅了起来。 从师爷口中得知了外面发生的事情。 喻掌柜身子一摊,神情无奈“事情,总归是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大人,小的听说,好多个县的县令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会不会是新皇派了什么人秘密查访?这事若是真的,那沧州的事要是闹出去了,怕是后果不妙啊。” “备马车,去燕家。”吕大人起身就要走。 可师爷却道“燕家怕是不会见您,燕家要是顾及您,也不会闹这么大,说来,还是昨日燕家发生的事惹怒了燕老爷,燕老爷才会有此行径。” 师爷的话让吕大人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虽然在岁寒清秋看来,这些年他在燕家当和事佬。 可只有他知道,燕老爷根本不信任他。 若非燕公子还活着,燕老爷早就拖着整个燕家跟沧州同归于尽了。 “师爷说该怎么办?”吕大人问师爷。 师爷皱着眉头,还没想出个方法来。 就有人来报。 “大人,岁寒清秋的喻掌柜求见。” 师爷皱眉,无奈摇头。 吕大人也是火大“他来干什么,让他回去,他是生怕整个沧州不知道我跟他岁寒清秋关系匪浅?” “大人,之前您都是偷偷见岁寒清秋的喻掌柜,可这喻掌柜却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找你,这要是被百姓们知道了,怕是会落井下石。”师爷早年就不希望县令插手岁寒清秋跟燕家的事。 可上面有人压迫,县令不得不为之。 他身为师爷避无可避之下,也是尽量少参与。 可现在看来,他怕是也会跟着受牵连。 沧州地界繁华。 就算吕大人是县令。 但不给他面子的商人甚多。 有的商人手段黑暗毒辣。 即便他是县令,也不敢得罪。 可若是燕家非要这些人表态,保不齐他这个县令府衙都得被砸了。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县令大怒对要回话的官兵道“去告诉喻掌柜,让他滚。” 官兵被县令的怒火吓得不轻。 来到府衙门口 见喻掌柜昂着头,一副不耐烦的高高在上的模样,顿时也没了好脾气“喻掌柜,我们大人说了,让你滚。”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喻掌柜怒火瞬起,还没来得及发怒。 他身旁的管事不敢置信的质问出声。 “吕大人说了,让你滚,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多说几遍。”官兵冷笑道。 管事一脸懵逼的看向喻掌柜。 喻掌柜明白过来,吕大人这是想要避嫌。 当下他就沉了脸“好,好的很。” 见喻掌柜转身离去,管事连忙跟上。 “呸,啐。”官兵见状,对着他们的背后嫌弃的吐口水。 客栈里 慕南枝用早膳的时候,客栈里谈论的沸沸扬扬的便是这件事。 有人打趣掌柜的 “掌柜的,你跟岁寒清秋有没有来往?要是有的话,我们以后可不敢来你店里用饭菜了,待会儿被燕家记恨上,这沧州可就没有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掌柜一听,傲气一笑道“放心吧,我这里可不跟岁寒清秋那种腌臜地有关系,任他挂着再高档的牌子,在我这里也是腌臜货,倒是你们,可不能去了岁寒清秋还来我这里用饭菜,不然,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掌柜的,你知道昨日在你这里放话要成功拍下岁寒清秋姑娘的那个小公子吗?” 掌柜好奇的抬头问“没什么印象,怎么了?” “那是路家公子,因为昨晚留宿岁寒清秋,那路老板一早得知了燕家发出的消息,便赶紧赶到岁寒清秋,听说直接在岁寒清秋里,就将自己的儿子打的奄奄一息,也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为了向燕家表明决心,竟然把亲儿子打的半死,这路老板也是个狠人啊。” “诶,你懂什么,那路老板儿子众多,要被打死的这一个也不成器,这要是我儿子,因为他坏了全家的未来,是我,我也会把他打死。” “就是不知燕家会不会看到这路老板的决心。” “不过燕家这样也挺好的,这些年,这些跟燕家挂钩的很多老板都是岁寒清秋的常客,这燕老板多好的人啊,这些人,在燕家这里得了好处,转头就去岁寒清秋潇洒快活,你们知道吗?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是,当初燕家夫人跟三个孩子都是死在岁寒清秋的手里。” “天啊,真的吗?” “是,这岁寒清秋早就想得到燕家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不,昨天还派人暗杀燕公子,也亏燕公子运气好,没有死,不然,燕老板怕是得疯吧,挣下泼天的富贵,可家人一个个没了,保不齐,这整个沧州的繁华都要毁于一旦。” “既然当初燕家的人死在岁寒清秋的手里,怎么燕家没有报官?” “那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是吕大人不管?还是说.....” “吕大人跟岁寒清秋勾结,合伙害死了燕家人?” “这自从岁寒清秋成立以来,确实得到吕大人不少照拂,这么说来,我们不但要跟岁寒清秋避嫌,跟县衙也不能太近了。” “是也,是也。” “不行,我得回去叮嘱家里一声。” “我也去,我也去,最近我家里那姑娘跟一带刀捕快打的火热,可不能再接触了,别连累全家。” “我也得回去一趟,我兄弟媳妇的二婶子的七舅姥爷一直管着县衙的夜来香,可不能再管了。” 饭菜刚上桌,这些客人还没来得及吃,一个个着急忙慌的留下银钱就跑了。 掌柜的脸色一沉,赶紧召集几个小二训话“从今日开始,都给我有点眼力劲,那种浑身脂粉香,去花楼宿过的,都不准进店,要是谁给我放进了不干净的人,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是。”几个小二神情顿时一脸严肃。 第146章 被迁怒的吕老太 “这燕老板还真是有趣。” 角落里,慕南枝吃着早膳,发出一声感慨。 “也不知这吕大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无忧比较好奇燕家如此大动作,这一方父母官的吕大人,能做些什么。 瞧这些百姓的样子,很明显,吕大人也是会被迁怒的。 一方父母官的吕大人很快就知道,这些年他当伪和事老的下场。 沧州很是繁华,以至于男女的乐子都甚多。 吕大人的老母吕老太一如往常收拾的妥妥的,前去参加宴会。 往常因为他吕大人老母的身份,多的是人巴结她。 就算不巴结,也会给她三分薄面,恭恭敬敬的。 可今日 她还没踏进风雅阁就被挡在了门外。 吕老太皱眉“你这年轻人?莫不是认不清我老太是谁?竟敢拦我?” 伺候吕老太的婆子赶紧解释“这是吕大人的母亲,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快让开。” 说罢,婆子扶着吕老太就要进风雅阁。 可谁料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站住。” 众人抬头看去。 便见一穿着华贵的妇人站在风雅阁里面轻蔑的看向吕老太。 “哟,瞧瞧这是谁?这不是跟岁寒清秋走的近的吕大人的母亲吗?” “吕老太,您还有脸来风雅阁呢?” “您不知道您儿子是害死燕家人的帮凶吗?” “您这个杀人凶手的母亲,也配来风雅阁?还是快滚回去好好教导你儿子吧,别当着父母官,戴着乌纱帽,做那丧尽天良,谋财害命的事。” “可不是,也不知这吕老太是怎么教导儿子的,竟把儿子教导成杀人犯,她还有脸在我们面前耍威风,真是恶心死我了。” “想到这风雅阁曾经吕老太来过,我就顿时觉得风水都不好了,还是快开窗透透风,还有吕老太曾经碰过的站过的,坐过的,都好好打扫打扫,别让我们沾了晦气。” “是啊,是啊,不然以后我们也不来了。” 吕老太还什么都没说,就被各种诋毁的话砸了个懵。 “你们疯了?”吕老太怒喝。 自从她儿子成了这沧州县的县令之后,人人都敬着捧着她,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待。 “咦,吕老太,你吃了什么东西,嘴这么臭?难不成,你也去了岁寒清秋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惹来一身味。呕....快,快,你还是快走吧,待会儿把大家都熏吐了。” “对对对,快走吧,再不走,当心我们不客气了。” 有胆大不怕事的,直接出来驱赶人。 吕老太好歹是吕大人的母亲,他们不敢太放肆。 但跟着吕老太来的那群人。 一个个都被推搡着,好几个摔倒直接崴了脚。 跟着吕老太的婆子直接被推倒在地,争执中,被踩了腿骨。 疼的婆子哎哟连天的大叫。 若不是吕老太跑的快,她都要遭殃。 县衙里 吕大人还没想出个解决事情的办法。 吕老太就带着一群人狼狈不堪的回来了。 吕大人瞧见自己的老母发丝衣服乱糟糟的,整个人一脸地火气,随行伺候的人也是狼狈不堪。 就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有人冲撞了您?” 吕大人不问还好。 他这一问。 吕老太的火气腾腾直冒。 她随手抄起一旁的茶盏,就往地上砸了个稀碎。 她怒瞪着吕大人质问“你还有脸问我,我倒想问问,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老娘被别人指着鼻子骂,是杀人犯的母亲。” 吕大人神情顿时一震。 杀人犯的母亲? 吕大人的心狠狠一窒,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平静的给老母斟茶道“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我何时杀过人?杀人犯法,我是县令,我会知法犯法?” “你说你没杀人,可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是帮凶,帮着谁害死了燕家人,他们还嫌我污秽,不但不让我进风雅阁,还驱赶我,若没有这事,他们会如此待我?”吕老太也不是好忽悠的。 若不是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风雅阁开门做生意的。 她又是一方父母官的亲生母亲。 谁敢得罪她? 还敢驱赶她? 今日此事能发生,说明今日在风雅阁的人,都是打算跟她吕老太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想到以后,这沧州老妇人中再没有她吕老太一席之地。 吕老太就哐哐的捏着拳头狠砸桌面。 见老母抓狂,吕大人的火气也升腾到脑门上。 但他还是忍了,只吩咐婆子“把老妇人带下去好好休息,最近没事,就别外出了。” 婆子见吕大人并没有为她们主持公道的样子,神色都郁郁难看。 她正要去搀扶吕老太。 吕老太却是挥开了她的手怒问吕大人“什么意思?不外出?为什么不能外出?” 她要是不外出,不正给了那些人嘴碎的机会? 她们说的是什么? 说她是杀人犯的母亲?说她没教导好儿子,说她晦气,说她恶心? 这一切都急需求证解释清楚的事情。 她的儿子竟然叫她不要外出? 难不成? “前些年燕家死了四口人,难不成真是你所为?你做了谁的帮凶?你是要害死全家吗?你给我说清楚。”吕老太怒气冲冲的去扒拉吕大人。 吕大人彻底不耐烦起来,他对着婆子怒喝“没听见我说把老太太送回房去?耳朵听不见声音就割掉。” 婆子丫鬟吓得不轻,赶紧将吕老太架着走了。 “你个不孝子啊,不孝子啊,你是要害死老娘的,老娘的脊梁骨都要被你戳断了,你个不孝子孙,我该怎么去见吕家的列祖列宗哦,我不如死了算了,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呀,这可怎么办哟.....” 吕老太哭天喊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听不见了,吕大人这才怒火中烧的抄起桌椅板凳就是一顿乱砸。 逼他。 都在逼他。 上面的人逼他帮助岁寒清秋敛财。 燕家的人逼他县令难做。 老母逼他儿子难做。 他就该死了,这些人才能满意。 师爷在一旁看着县令发疯,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怕县令一个没忍住,把桌子凳子砸他脑袋上。 第147章 他差哪点? 因为燕家发布的规矩,导致整个沧州很多店铺都遭殃。 往日每天的客人络绎不绝。 可今日从开门到关门,却是没有一客登门。 岁寒清秋也是乱作一团。 厨房连最基本的吃食都做不出来,最后好不容易弄了点粥垫垫胃,却又连漱口水也没有。 燕家的产业渗透极广。 可以说整个沧州的产业,上上下下都跟燕家有关。 燕家要大家陪着一起疯,谁也逃脱不了遭罪。 而此时的慕王府 慕谨收到了多处的来信。 都是上奏今年银钱收缴不成功,而且探子被斩杀的消息。 “啪。”慕谨一拍桌面,眉头紧皱。 “斩杀官员?谁这么大的胆子?”慕谨脸色极为难看。 他之所以能养军队,就是依靠各处官员,替他敛财。 他现在正是急需大量钱财的时候。 没了官员替他敛财,他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谋士沉思一番道“莫不是皇上开始有作为了?如今文丞相处处针对王府,小姐现在都还没找到,属下觉得,王爷不该在待在京城这天地里了,不怕真怕哪天,群龙无首啊!” 若是慕谨一不小心被弄死。 那他养的那些大军,真就白费了。 “如此,也好,也是该回去封地了,那里才是本王的天下。”如今的京城,慕南枝势头正热,他不是对手。 等他回去封地,加速谋划,势要拿下这慕国宝座。 夜晚 一道身影扛着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进了牢里。 严侍卫看着来人,松了口气,他起身,脱掉自己的囚服。 待来人将死尸放下,两人合力给死尸换了衣裳,又悄无声息的出了牢房。 回到王府 严侍卫先是好好沐浴了一番,这才去见了王爷。 “参见王爷。” “嗯,辛苦了。”慕谨宽慰的拍了拍严侍卫的肩膀。 “能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荣幸。”严侍卫从小跟在慕谨身边,十分忠心,不然也做不到贴身侍卫的等级。 “准备准备,回封地。”既然要回封地,慕谨自然不能舍了严侍卫,这才让人偷天换日,将严侍卫换了出来。 “公子这边?”严侍卫疑问。 公子正为那知秋痴迷,王妃还伤着,他还听说小姐也不知所踪。 现在走? 能走得了? “他若是不走,就打晕了带走。”慕谨原本还真想,把叶知秋给儿子娶了,但后来一细想,娶了叶知秋,就多了一个探子,保不齐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他才不会让叶知秋如愿。 她想算计,他就偏让她的如意算盘落空。 慕谨下令要回封地 慕怀楚还没闹事 王妃就已经闹起来了。 “雨儿还没找到,本王妃绝不离开京城。”王妃发怒,牵扯到额头的伤口,疼的她脸色一白。 慕谨也没了耐心,他沉着脸道“不走我就让人停止找人,任她死在外面,本王也不管,你确定要跟本王对着干?” 王妃当即大怒呵斥慕谨“慕谨,她是你女儿,你怎么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是啊,她是本王的女儿,不站着父亲偏帮父亲,反倒寻死觅活,也是本王没好好教育她。”慕谨想到慕南枝这个狠角色。 再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 内心越发嫌弃。 “分明是你利欲熏心,肖想不属于自己的,才害的整个家没有宁日。” 不属于自己? 什么不属于自己? 皇位吗? 慕谨脸色难看。 作为皇家血脉,凭什么皇位不属于他? 他差哪点? “本王若是不争,就一定过好了?”慕谨反问王妃。 王妃沉默。 慕谨当即一声冷笑“看吧,你也不确定不是?雨儿,楚儿,你,本王,我们才是一家子,本王要什么,作为家人,你们不帮本王也就算了,怎么还扯后腿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要本王来教?别忘了,你背后还有娘家,本王出事,他们也活不了。” “是心心念念,惦记你那不懂事的女儿,还是为你娘家几百口人心软,你自己掂量,本王不劝第二遍。” 面对再三威胁 王妃气得整个人发抖。 可是她无可奈何。 她是母亲,也是女儿。 她做不到无视她的爹娘,只顾女儿的死活。 慕谨刚出后院,就见到了前来求证的慕怀楚。 “爹,您不是说让我娶知秋的吗?怎么又要回封地?”知秋都还没答应嫁给他,他怎么能回封地? “让她跟你回封地,你就可以娶了。”慕谨随口回道。 “可是她还没答应。”慕怀楚甚是急切。 慕谨看着慕怀楚,良久没说完。 “爹?”慕怀楚被慕谨的眼神看着,心底忍不住慌乱起来。 “见过一面的女子,你要死要活,你姐姐丢了,你半点不上心,你母亲受伤了,也没见你问候两句。”慕谨对亲儿子极度失望。 慕怀楚神色一愣,怯怯道“姐姐,姐姐会回来的。” “你若是真的关心她,你就不会非要娶一个青楼姑娘,你是本王的嫡子,你的妻子,必定是高门贵女,不然,你姐姐来日就算是嫁人,也会背负一个青楼弟媳的诟病,真是荒唐,我慕家的名声都得被你毁了。” “可她落青楼不是因为爹吗?”慕怀楚质疑。 “哼,她说是就是?拿出证据了吗?别人空口白牙一句诬陷,你作为本王的亲儿子,就笃定当爹的有错,那他们要说是你,本王是不是也得信啊?” 涉世未深的慕怀楚,顿时被问懵了。 良久,他呐呐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喜欢她。” “喜欢就一定要得到?那你跟强抢民女有何区别?”慕谨反问。 “这.....”慕怀楚难以反驳。 “更何况,当初她都害谢筹,难保现在不会用美人计来害你,谢筹都能上当,更何况你呢!”慕谨见蠢儿子的心动摇了,又给予致命一击。 “我,我什么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害我?”慕怀楚不相信漂亮的叶知秋会害他。 “是啊,你什么都没有,那她又凭什么看上你?是因为你没长全的身子?还是稚嫩的脸?是你没有一官半职?一技之长?还是,仅仅因为,你是本王的儿子,拿捏你,可以重创整个王府呢?” 慕怀楚对叶知秋所有的上头,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了。 第148章 还望周教,一定要马到成功,不遗余力杀死周家父子 “爹,那我该怎么办呢?”慕怀楚迷茫了。 他闹了那么大一场,还害的姐姐不知所踪,结果都是因为别人的设计? “安安心心的等着回封地吧,有空就多去看看你娘,多安慰她,找不到你姐姐,她很难过。” “是。”慕怀楚情绪低落的走了。 “满京城都找不到小姐,莫不是被人扣押了?”严侍卫道。 “让人继续找,是死是活,看她造化。”慕谨不会为了任何人,停止自己野心,哪怕是亲女儿也不行。 慕谨要离开京城的消息悄然走漏。 叶知秋左等右等没等来慕怀楚,她知道,事情出了意外。 便让人给文丞相送去消息,企图让他帮忙。 文丞相看着小道消息,眉头一蹙“慕谨这时候要离京?” 同僚开口道“估计是知道在京城讨不到好,这才想回封地。” “怕是其中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而对慕谨来说很严重的事,这才有可能导致,他想要这么快的离开京城,毕竟他之前是怎么都不愿意走的。” 文丞相一想。 或许是跟近日皇上在外面斩杀了几个县令有关。 文丞相看着众人问“各位觉得,这叶知秋该如何处理?” “下官觉得,这叶知秋想要报复没错,可慕谨是何等人也?她若真的进了王府,怕是活不了多久,而且,那慕怀楚尚年幼,涉世未深,今日能痴迷叶知秋,来日就能痴迷李知秋,虽然她爹是枉死了,可她到底还好好活着,没有确切的把握,还是不要进王府去犯险了,不然,她人死了,还能报什么仇?” “下官也觉得,此事作罢,不然,这叶知秋只会白白送上性命。” 丞相点头,心底有了打算。 “大人,最近早朝一直罢了,是因为皇上不在京城吗?” 几个官员挤眉弄眼之后,终是开了口。 “哦?看出来了?”文丞相不再遮掩,主要也遮不了了,皇上都外出大半个月了。 “皇上这是去了何处?危不危险?” 先皇昏庸,现皇是个能人,他们自然指望她活得好好的,还慕国一个朗朗晴天。 “皇上要做什么,岂是臣子们可以议论的,皇上的行踪,自然也不是臣子们可以打探的,至于危险嘛,皇上本身才是危险,众位大臣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皇上这个危险,盯上你们。” 现在的慕南枝在文丞相看来,就是无所不能。 若不是顾及他一把年纪的脸面,他觉得自己可以用五体投地来说明他内心对慕南枝的仰望。 丞相一封信送了出去。 收到信的叶知秋只看到了一个退字。 “什么意思?丞相不帮忙?”叶知秋问送信的人。 “丞相的意思应该是,此事算了的意思。”送信人解释。 “算了?怎么算了?凭什么算了?”叶知秋抓狂的将纸揉成一团扔了。 送信人静静地看着叶知秋发疯。 叶知秋发泄一番后,冷静了下来。 她理了理衣裳,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容颜,一脸深意的问“慕怀雨怎么样了?” “状态不怎么样。” “是么。”叶知秋抚着自己的伤口,神情意味深长。 沧州的夜晚暗流涌动。 喻掌柜在深夜,悄然的乘坐一辆马车来到一处秘密之处。 “叩叩。”门敲两下,停了好久。 才有人来开门。 喻掌柜向四处看了看,这才进了宅子。 开门的人,佝偻着腰身,举着不明亮的油灯往回走。 喻掌柜关了门,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屋子,佝偻着腰身的老者带着喻掌柜来到后院一处空房,开了密室。 密室打开,阶梯一直向下。 漆黑的阶梯,喻掌柜每走一次,都感觉像是在向阎王殿走去。 “噗通。”一个没注意。 喻掌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石阶恰好搁到他骨头,疼的他龇牙咧嘴。 前面举着油灯的老者回头看他。 头巾下面那疤痕遍布的脸,配着不明亮的油灯。 喻掌柜当场吸一口凉气,险些被吓死。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待平静了恐慌的心,这才睁开了眼。 却也只是垂着眸,深怕再看老者恐怖丑陋的脸。 老者没多理他,便举着油灯再次往前走去。 喻掌柜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走了一刻钟 总算是迎来了亮光。 喻掌柜深吸一口气穿过亮光。 来到一处空旷的地宫。 地宫不时出现一批全身被包裹的人。 喻掌柜也不敢多看。 直到老者消失,而他见到了地宫的负责人。 “见过周教。”喻掌柜赶紧行礼。 周教背对着喻掌柜没有说话。 良久,在喻掌柜险些受不住这气压之时。 前方传来声音“事情办的如何?” “回周教,失败了。” “人呢?”周教问。 “都死了。” 喻掌柜无奈啊。 这么多杀手,竟然杀不死两父子? 这人还有脸问他? “你是说,我派给你的杀手,不但没有杀死燕家两父子,还被灭光了?”周教转过身走到喻掌柜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双腿,喻掌柜的心急剧跳动。 他强忍着心慌意乱,沉稳解释“是。” “放屁。” 他话音刚落。 周教便暴躁怒喝。 喻掌柜感觉自己额头一凉。 想到周教的口水喷在他额头上。 喻掌柜有些反胃。 “本教头派给你的杀手都是一等一的,这世上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周教怀疑喻掌柜说谎。 “我也很想问问周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现在好了,燕家两父子没杀死,燕家开始反抗,如今岁寒清秋难为,怕是以后都得亏本了,再过几日,就该是上交的日子,我们拿什么上交?”不能完成主子交给的任务。 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到底是我的人能力不行,还是其中发生了别的事导致我的人没有完成任务,要是叫本教知道,本教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周教怀疑我,可以亲自出马试一试,如今,也只有杀死燕家两父子,才能平息这一切,还望周教,一定要马到成功,不遗余力杀死周家父子。” 第149章 都在算计 慕怀雨从小锦衣玉食的活着,哪怕知道当爹的背地里做着砍头的事,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日子会如此难捱。 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吃喝拉撒待了不知多少天,她闻着屋内的恶臭,一遍遍撞过墙,可没死成。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辈子待在这黑暗的地方时。 她侥幸逃出来了。 只是,并没有安全。 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慕怀雨急的满头大汗的往前跑。 陡然,一辆马车从前面而来。 慕怀雨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上爬。 “诶诶诶,你谁啊?”赶马车的人想要制止。 可慕怀雨却是直接进了马车内。 “吁。”陡然马车被叫停。 慕怀雨身体一抖。 紧跟着就听到有人问“这位大哥,请问,有看到一位穿着怪异的姑娘吗?” 慕怀雨看向马车里的人,神色焦急又惊恐的抓着她的衣袖。 “姑娘?什么姑娘?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有姑娘在外面?” “不知大哥可否能让我们看看马车里面?” “那怎么行?这里面坐的是名声甚响的素素姑娘,她前些日子受伤了,还没复原,要是惊着了她可怎么办?” “大哥若是不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听到对方说要强行开帘。 慕怀雨吓得不轻。 可陡然,马车一抖,紧跟着马车嗖的就窜了出去。 外面传来马夫不悦的声音“你说看就看,我拦不下你,我还跑不了?” “追。” “咳咳,咳咳。” 因为马车的摇晃,导致马车内的叶知秋身体不停地撞击马车。 她本就控制不让愈合的伤口顿时渗出血迹。 浓郁的血腥味让慕怀雨神情越发紧绷“姑娘,你,你没事吧。” 叶知秋痛到伸手抓住慕怀雨的手腕“你,你是谁?” “嗯。”似乎是太痛了,她又松开抓慕怀雨的手,去摁住自己的胸口。 “叔,停,停下。” “不能停,不能停,去王府,去王府,王府有上好的大夫给你治伤,姑娘,帮帮忙,求求你。”慕怀雨紧紧的抓着叶知秋,仿佛抓住此生的救命稻草。 叶知秋神色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叔,去王府。” 说罢,她脸色一白,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慕怀雨上前查看她,替她抚胸口的时候,手心一阵湿润。 将手心凑到鼻尖嗅了嗅。 一股血腥味让她险些吐出来。 马车焦急的赶到王府门口。 刚停下,就有人来驱赶。 “走开,走开,知道这是哪里吗?就随便停?” 慕怀雨撩开帘子怒喝“怎么,本小姐不该回来?” “啊?你是大小姐吗?”侍卫看着一身狼藉,看不出本来面貌,还隐隐有些味道的人,眼神有着怀疑。 慕怀雨察觉到嫌弃,自尊心受损,怒喝“滚开。” 那侍卫赶紧退开,并让人去禀告给夫人。 慕怀雨下了马车又吩咐道“马车内的姑娘帮了我,她受了伤,把她带回府中,请府中大夫给她好好医治。” “是。” 回到府中的慕怀雨将自己狠狠的洗了又洗,直到全身的皮肤都红痛难忍,她这才停下。 待她洗漱出来,便看到了额头上还没结痂的王妃。 慕怀雨想到自己离去前,将自己的亲娘推撞到柱子上。 她眼眶一红,双膝一软,跪在了王妃的跟前。 “娘,女儿不孝。” 王妃的眼泪也瞬间滚落在地,她跟着跪在地上,将不过几天,却瘦了一大圈的姑娘紧紧的抱在怀里。 “是娘没用,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话,慕怀雨这些天的委屈彻底爆发。 “呜呜.....呜呜。”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娘亲,哭的撕心裂肺。 一旁的丫鬟婆子,也是忍不住抹眼泪。 屋外 赶来的慕怀楚跟慕谨都沉默着没有进去。 直到严侍卫在慕谨耳边低语了两句。 慕谨看了慕怀楚一眼,转身走了。 但慕谨并没有去看叶知秋,而是回到了书房。 “你是说,是叶知秋送雨儿回来的?”慕谨问严侍卫。 “是,大小姐说,是叶知秋助了她,还要请府中大夫替叶知秋医治,属下问过大夫了,这叶知秋的伤口好似严重了,一直在恶化,那马夫说,叶知秋是疼痛难忍,去看大夫回来的途中遇到小姐的,也是小姐求叶知秋让马夫来王府的。” “一切都那么凑巧,本王要带人回封地了,她把雨儿送回来了,这叶知秋,当真是不知死活,非要上赶着来本王的王府找死。” “王爷,这叶知秋该如何处置?”严侍卫问。 “楚儿不是喜欢她吗?给他个机会,你去把此事告知给楚儿。” “王爷不担心公子.....” “叶知秋既然喜欢用美色,那本王就助她一臂之力,我儿是男子,未来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既然她这么想做我儿的女人,那就让我儿在她身上玩玩,也长长见识,也省得以后遇见个女子,就要死要活的走不出来。” “王爷高招。”严侍卫夸赞一句,便往慕怀楚的院子里而去。 慕怀楚得知叶知秋在府上,先是一愣。 而后疑惑的问严侍卫“爹不是说,叶知秋骗我吗?怎的还要我跟她接触?” 严侍卫笑“叶知秋跟您虚与委蛇,您也可以跟她虚与委蛇,她要想从您身上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那公子也可以趁此机会得到一些自己没得到过,又想得到的,公子觉得呢?” “严侍卫这话,我不是很懂。”慕怀楚蹙眉。 严侍卫内心叹气,王爷那般精明的人,怎么生了公子这般愚钝的人“属下的意思是,这男女之间除了虚与委蛇,还可以男欢女爱,公子要是真对那叶知秋有心,得到她纳她为妾,许她吃喝不愁,也比她在青楼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要好得多。” 得到叶知秋? 纯情小伙子慕怀楚的脸刷的通红“严侍卫,你,你别乱说。” “再说了,公子您是王爷之子,未来王爷的所有都是您的,一个叶知秋罢了,能跟着您,是她的福分,公子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给叶知秋这个机会。” 第150章 暗杀再次失败 夜晚的燕家再次热闹起来。 燕公子跟燕老爷从睡梦中被惊醒。 “砰。”门被撞开。 燕老爷看着浑身带着鲜血的管家,眉头一皱。 “老爷,快,快逃,又有杀手来了,整个燕家都被包围了。”管家一脸焦急的去拉燕老爷。 燕老爷沉着脸问“公子呢?” “已经派人去叫了。” 两人匆忙的从房间里出来,可到底还是晚了。 只见院中,站着数十名黑衣人。 而他们的脚下跪着的数十名燕家的奴仆。 周教从黑衣人中走出,眸光轻蔑的看向燕老爷“燕老爷,好久不见。” 燕老爷沉着的脸一僵,瞳孔一缩,压抑的声音带着微颤“是你?” 那个杀了他妻儿女儿的杀人凶手。 “几年过去了,燕老爷还是没学乖,负隅顽抗的代价,燕老爷要再次体验一遍吗?”周教说罢,一个手势。 他身旁几个黑衣人手起剑落。 几个奴仆的脑袋顿时被砍了去。 燕老爷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燕老爷,交出燕家,谁都不用死了,不交出燕家,往后,但凡向你燕家靠拢的人,你说,我一个个都杀了,那这场战役,最终的赢家又会是谁呢?”周教威胁道。 “你尽管杀,我无所谓,大不了一把火烧了便是。”燕老爷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若是能被人威胁两句就交出燕家。 那他的妻子孩子,当初也不会死了。 燕老爷的固执,让周教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又一个挥手。 又几名奴仆瞬间没了性命。 “剩下的人都听着,是燕家不愿救你们,不是我不愿意放,你们死后,可一定要找对人好好报仇,都杀了。”周教不愿意再废话。 只要杀光了燕家所有,那燕家的一切自然成了他的归属。 燕老爷听着周教的命令。 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他在心底默念。 然后无情的睁眼。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发誓要将一切记在脑海,等今日活下来,他会倾尽一切,要这些人,生不如死。 只是黑衣人的长剑快要落下的瞬间。 “刷刷”的声音陡然响起。 紧跟着上百道冰锥射向黑衣人。 察觉不妙的黑衣人赶紧飞身躲过。 安全落地 周教等人的视线顺着暗器来源看去。 就见两道身影优雅又闲情的从外面漫步走了进来。 燕老爷看向来人,眼神一亮,继而又心生担忧。 周教狞着五官开口问“你们是何人?” 慕南枝背着双手逐渐走近,直到走到周教几步开外,这才开口反问“你的主子,是慕谨?” “放肆。”周教勃然大怒,手持长剑就向慕南枝刺去。 一道身影嗖的窜出,傅筝手握长剑,招式凌厉,不但逼迫周教步步后退,更是在眨眼的功夫,在周教身上,留下诸多伤痕。 慕南枝饶有兴致的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见她如此淡然,燕老爷跟管家面面相觑。 其他被救的奴仆赶紧围住了燕老爷。 其他黑衣人见周教呈现下风。 有的赶紧出手帮忙。 有的则是向慕南枝刺来。 只是他们还没靠近慕南枝。 燕家的奴仆便手持凶器围了上去。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不敌,可是刚刚,他们是因为这两个才能活下来。 现在,又怎能让他们两人单打独斗呢? 院中打的正火热的时候。 燕公子被一群黑衣人围攻着向这边靠拢。 “快,去帮忙。”燕老爷见状,焦急出声。 奴仆见此,赶紧上前相助。 等燕公子脱身,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没事吧?”燕老爷担忧的上前查看他的身子。 “我睡着了,这些人潜进我的房间杀我,被子被砍烂了,我因为....没事。”燕公子虽然说的模糊。 但燕老爷却明白其中的关键。 因为那滴血,儿子没被伤到。 若是没有那滴血,今晚他的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位公子是神人啊。”燕老爷看着慕南枝,眼底泛着精光。 燕家的奴仆自然是不敌这些一等一的杀手。 可周教这个一等一的杀手,却不敌傅筝这个杀伐铁血的将军。 当周教被卸了胳膊,踢弯双腿跪在慕南枝面前时。 其他黑衣人面面相觑停下了打斗。 周老爷很有眼力劲的,在众奴仆管事错愕的眼神下,亲自给慕南枝奉上茶水。 慕南枝看着眼前的茶杯,风轻云淡的接过浅尝了一口。 有钱人喝的茶,自然是顶尖的。 慕南枝闭眼回味了一下,睁眼感慨道“好茶啊!” 还未从危险中平复心情的众人“......” 现在是品茶的时候吗? 一口茶下肚,慕南枝这才看向跪在脚下的人。 傅筝伸手,将他的面罩扯了下来。 “我刚刚问的话,你还没回答我。”慕南枝开口。 周教沉着脸,正要来一波负隅顽抗,死不开口。 面前的人又开口道“不过,你那么大反应,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了。” 周教嘴角一抽。 “都绑起来吧。”慕南枝道。 “是。”傅筝应声。 周教一听,脸色大变,厉声大喝“跑。” 其他黑衣人一听,顿时四散开来就要逃。 傅筝跟燕公子见状,连忙召集所有奴仆将其团团围住。 有漏网之鱼眼看就要逃出燕家。 可陡然就有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暗器击中他们的腿,制止他们逃跑。 等他们看向自己被袭击的地方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当真是见鬼! 当所有黑衣人被尽数捆绑。 周教的脸顿时灰败。 他信心满满而来,就是为了将燕家直接灭了。 却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恐怖如斯,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慕谨在沧州有多少势力?敛财是为了送去哪?”慕南枝问。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不怕死,但你影响主子的大计,主子不会放过你的,更不会放过燕家。”周教恶狠狠的威胁。 仿佛这样就能吓到眼前的人。 “燕老爷,燕家有关人的地方吗?把他们都关起来,有什么酷刑给他们都用上,另外,把他们的面貌都画下来,查查都是哪里人,家住何方,有几口人,既然这般喜欢杀人,那就把他们也灭门了吧。” 慕南枝的话让周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也让其他黑衣人神情大变。 慕南枝很会拿捏人心,这些人虽然是杀手,但他们不可能人人是孤儿,做杀手遮面,就是怕有人认出他,们是谁,威胁到家人。 家人既是软肋,也是开口砖。 燕老爷神色认真道“我会尽快办好。” 第151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等把所有刺客关起来后,燕老爷再次邀请慕南枝跟傅筝留在燕家。 “与我同行的,还有三人。”慕南枝道。 “公子说出地址,我这就派人去请。”燕老爷道。 慕南枝说出客栈地址。 燕老爷连忙派管事亲自去请。 燕家有钱,客房也比客栈的上等房雅致豪华不知多少。 慕南枝跟傅筝紧挨着住下。 “公子有事只管吩咐下人,今夜天色不早了,二位公子早些歇息,待另外三位接来,我也会直接安排先住下,二位放心。” 燕老爷觉得慕南枝厉害,那跟他随行的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跟这种人结交,自然是态度越恭敬越好。 “有劳。”慕南枝点头客气了一句,便回房关上了门。 见两间房门都关上了,燕老爷这才带着燕公子离去,来到密室。 密室里,周教等人均被铁链捆绑,挣脱不得。 周教看到燕老爷,当即出声威胁“姓燕的,我背后之人不是好惹的,劝你识趣,赶紧放了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周教的声音,近乎刻在了燕老爷的骨子里。 当初妻儿女死在自己的面前,因为凶手蒙面,他没能知道对方是谁,却一直记得对方的声音。 以至于他每每深夜的梦中,那道声音犹如鬼魅,折磨着他险些精神崩溃。 若不是唯一的儿子还需他护着,他早就拿着燕家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了。 如今,凶手近在眼前,他岂会让他们好过。 燕老爷拿起一旁的鞭子来到周教面前。 察觉到燕老爷的用意,周教惊恐的怒喝“你敢。” 燕老爷自然是敢的。 “啪。”用尽全力的一鞭狠狠地抽在周教的身上。 “啪。”咬牙切齿的一鞭,死命的抽在周教身上。 “啊。”彻骨的痛陡然袭来,周教一声惨叫,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啪。”燕老爷全身都在用力。 此刻的他,恨不得将周教抽死。 “啊。” 每一鞭落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周教惨叫连连,让其他的杀手心都是一沉。 一鞭又一鞭的落下,直到周教奄奄一息,燕公子这才制止了燕老爷。 “别打死让他解脱了。”燕公子可不是对周教心软,而是他想要慢慢的折磨周教,要让他生不如死。 燕老爷气喘吁吁的回神,然后拿起瓢,舀着辣椒水,往周教身上淋。 “啊.....啊.....”周教痛苦的哀嚎顿时在整个密室响起。 “啊....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你不敢杀了我.....”周教痛不欲生,想要求死,他故意挑衅燕老爷。 企图惹怒他。 可燕老爷才不如他所愿,而是将辣椒水,灌溉在周教所有的伤口上。 周教痛到发抖,痛到大小便直接拉在了裤子里。 “呕。”恶臭让燕老爷跟燕公子当场吐了一地。 周教瑟瑟发抖,眼神凶狠的瞪着二人。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他周教,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待他出去,他一定要一把火将燕家烧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将周教狠狠抽了一顿解气后。 燕老爷又吩咐所有燕家奴仆,将其他被抓的刺客都过一遍刑。 将全身打的皮开肉绽,再浇灌辣椒水。 火烧般的灼痛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有着不住的,当即就撂了。 迟迟不愿开口的,燕老爷的密室里有很多毒刑,争取在他们没死之前,都给他们过一遍。 燕老爷用长剑将周教身前的衣服都给割了。 周教看着自己隐隐露出的下半身,神色一凝,吃力又虚弱的质问“你想干什么?” 燕老爷拿起一把小刀,在火上炙烤了一番。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姓燕的,你真的想死吗?”周教怀疑燕老爷想要阉割自己,吓得他赶紧对着燕老爷,出声威胁。 燕老爷不惧周教的威胁,锋利的勾刀对准了周教的下体。 “姓燕的,我不会....啊.....” 周教话还没说完,一股剧痛席卷而来,他破声惨叫,紧跟着脑袋一偏,直接晕死了过去。 燕老爷看着没割断的玩意儿,嫌弃的再次给了一刀。 周教属于男人的子孙根,在今晚,彻底没了。 有刺客看着这边,见老大的男人根都被割掉了。 吓得他们顿时方寸大乱,纷纷有什么说什么,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 燕老爷吩咐人记住所有的一切,呈交给九公子。 割掉了周教的子孙根,燕老爷又对着周教淋了一桶水。 周教被冷醒后,全身都传来剧痛,尤其是下体。 燕老爷用割周教的刀拍打着周教的脸冷笑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姓燕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你等着。”周教痛不欲生,但还是控制不住让自己叫嚣。 “碎尸万段?你?我倒是觉得,我有可能会把你碎尸万段,欠我燕家四条人命,你还想活着出去?白日梦?” “姓燕的,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主子定会派其他人来灭你周家,到时候,你们周家父子一样得死,你等着。” 燕老爷见周教死到临头还口出恶言,当下气得不轻,他匕首让周教的伤口里捅去,待匕首没入伤口,燕老爷扭转着刀把,在伤口里面,死命的搅动着。 “啊。”周教痛苦惨叫,那哀嚎声穿透着整个密室,似乎要响彻九霄。 周教的惨叫声。 燕老爷跟燕公子都觉得十分悦耳。 “儿子,你来玩玩?可不能让他好过。”燕老爷将烙铁烧红了递到燕公子手里。 燕公子想到曾经惨死的母亲,姐姐,哥哥,他胸口的恨意陡然升腾。 他拿着红彤彤的烙铁,对着周教的下身,便狠狠烫去。 “唔....”周教死死的咬着唇瓣,眼睛瞪得溜圆,因为隐忍憋红的脸颊上,布满层层冷汗。 他拳头死死紧握,指甲嵌入掌心,流出血迹。 今夜,周教知道,自己生死难料。 凶手在手,燕公子燕老爷,十八般酷刑样样都给他们上了。 还真是问出了不少的东西。 直到周教仅剩一口气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燕老爷跟燕公子揣着问来的证词出了密室。 第152章 把你的人借我,出去办点事 燕老爷跟燕公子出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安排慕南枝等人吃着早膳。 许清丞三人也被接到了燕家。 燕老爷也有机会正式打量这群人。 “九公子,这是审出来的证词。”燕老爷将审出来的证词交到慕南枝的手上。 慕南枝一一翻过,毫无疑问,这想要在背后敛财的是慕谨。 将证词看了递给傅筝。 傅筝瞥了慕南枝一眼接过。 许清丞垂眸,慕南枝对傅筝有种别样的信任。 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 而傅筝对慕南枝,除了君臣,也应该是有些别样的心思在里面的。 管家给燕家两父子摆上碗筷。 两人坐下一起用早膳。 “慕谨多处敛财,这些年应该是敛了不少。”傅筝也没把燕家两父子当外人,直言不讳。 “这也足以确定,他确实是养了军队。”傅筝又道。 慕南枝优雅的喝粥吃包子,她咀嚼着包子,眸子落在傅筝身上。 思绪却在走神。 傅筝眸光一闪,避开了她的眼神。 “我都砍了慕谨几处势力了.....”慕南枝高深莫测,欲言又止。 “若是不出意外,慕谨得知消息,应该会回封地去。”傅筝道。 慕南枝点头“找个时间,我们也去一下慕谨的封地。” 傅筝挑眉看着慕南枝“非得哪里危险去哪里?” 慕南枝反问“不然呢?” “噗。” 陡然,李管事将嘴里的饭菜喷了一桌。 众人:“......” 众人正为李管事的行为感到恶心时。 李管事陡然口吐白沫,倒地浑身抽搐起来。 慕南枝眉头一皱,上前按住李管事问“怎么回事?” 许清丞蹲下身子给李管事号脉,查出的结果是“好像是中毒了。” “好像?你不是会毒?还能不确定?”慕南枝甚是好奇。 “也不全像是毒。”许清丞掏出银针,在李管事身上扎了几针。 李管事渐渐停止了抽搐。 燕老爷看向燕管家“怎么回事?” 燕管家有些茫然的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停止抽搐的李管事突然缓过神来,挠着自己的肌肤,似乎是抓不到痒,他撩起衣服来,狠狠地抓着自己的皮肤,那力道似要抓进血肉里。 慕南枝见他皮肤都抓破了,便蹙着眉头,将手抓在李管事的手腕上。 然后冰霜沿着李管事的手腕,覆盖至李管事的全身。 彻骨的寒冷席卷了李管事。 李管事打了个寒颤,停止了抓挠。 慕南枝见他不再抓挠自己,这才撤了冰霜。 许清丞也趁此机会查看他的症状。 良久蹙眉指着一处问李管事“你这里是怎么了?” 李管事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胸口的一处鼓包。 眉心一挑,李管事稍显虚弱的摇头“不知道,昨晚都还没有。” 他昨晚还洗澡了,洗澡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个鼓包。 现在怎么突然就有了? 许清丞伸出指尖,在他的鼓包上轻轻一压。 痛瞬间席卷了李管事的心口。 他瑟缩的躲避着。 与此同时,那鼓包轻轻的滑动,向一旁蠕动而去。 “这瞧着,怎么像是蛊?”燕老爷好奇的凑上前来查看。 “蛊?”李管事眉心一跳。 “你这两天有单独外出过?”慕南枝问李管事。 李管事看了许清丞一眼,没说话。 虽然没有明说。 但这眼神,慕南枝就算不用多问,也明白,李管事确实是外出了。 “这蛊你会不会解?”慕南枝问许清丞。 “我不会。”许清丞会毒,但不会蛊。 “或许你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慕南枝瞥了李管事一眼,便不再理他。 李管事:“......” 是现在的人凉薄,还是做皇上的凉薄? 他好歹也跟了慕南枝一阵子。 她作为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凉薄的话来? 李管事看着慕南枝,眼神带着明显的哀怨。 “想办法联系占月,看她能不能解,她要是不能解,谁也救不了你,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初来沧州不久,明面上也未曾得罪谁,谁会给你下蛊?” 别说慕南枝怀疑李管事,就连傅筝都怀疑李管事。 许清丞扫了李管事一眼,李管事明目张胆的撒谎“我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给我下蛊,我在沧州没什么熟人,倒是曾经有一个老乡,偶然遇见了,说了两句话,他不会给我下蛊吧?我跟他说话的时候,还隔着几步距离呢!” 见李管事执意隐瞒,慕南枝不再理他。 李管事要隐瞒,必定是因为许清丞。 慕南枝看着燕老爷道“待会儿,把你府中的人借些给我,我出去办点事。” 燕老爷连连点头“好。” 用完早膳 慕南枝带着傅筝和一群人离开了燕家直奔岁寒清秋。 许清丞看着慕南枝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垂眸,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燕老爷父子俩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便回去休息去了。 李管事压低声音问许清丞“公子,您怎么不跟皇上说,您被人盯上了?” “牵连你了。”许清丞给李管事致歉。 李管事叹气“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岁寒清秋里 喻掌柜坐立难安。 昨晚他静等消息等了一夜。 结果天亮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砰。砰,砰。” 陡然,撞击声传来。 喻掌柜皱眉,不悦的冲门外怒吼。 “做什么,做什么?想死吗?大白天的不好好休息,磕磕碰碰?” 花楼里,晚上营生,白天休息。 现在正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如此吵闹,简直是讨打。 “砰。” 再度一声撞击。 喻掌柜还没来得及发火。 他所在的房门被撞击开来。 一个龟奴摔进了他的房间。 喻掌柜脸色顿时铁青“放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他不悦的上前,正要踹一脚地上的人。 陡然,两个陌生人便进了他的房间。 “你们是何人?谁允许你们擅闯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喻掌柜呵斥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脸孔。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两个男人便大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往外面而去。 喻掌柜扑腾着双脚,紧张的叫嚣“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敢动我,我要把你们统统抓入大牢......” 第153章 美色当前 他刚叫嚣完,就被扔在了地上。 “咔嚓。”膝盖驻地的刹那,骨头的碎裂声响起。 喻掌柜疼的龇牙咧嘴。 他正要发怒,却发现了事情的不妙。 就见整个岁寒清秋的人,都集中在一起,一脸的惧意。 因为他们被一群人包围了。 喻掌柜的心一颤,眸子四处一转,就见一旁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 喻掌柜多打量了慕南枝一眼,便发现,他是个女人。 “不知这位小姐,岁寒清秋何时得罪过您?您竟对我们下如此狠手?”喻掌柜开口就将慕南枝的性别道破,也是让人很讶异。 “不知,我何处露出了破绽?”慕南枝问喻掌柜。 给她伪装的许清丞都说天衣无缝。 这个喻掌柜竟能瞬间看穿? “就算你伪装的再像男的,可你那双眸子,就是女的。”喻掌柜在岁寒清秋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有认人的独特方式。 面前的这人伪装的再好,也逃不过他这双法眼。 “眼神瞧着挺不错,怎么谁都能认主子?”慕南枝意味深长。 喻掌柜的神色顿时警惕起来。 “这些年,为慕谨敛了不少财吧?”慕南枝又问。 喻掌柜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没能如愿。 他义愤填膺“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人人在面对我时,都不愿承认是为慕谨办事,你想知道这些嘴硬的下场吗?”慕南枝说的漫不经心。 可她话里带着强烈的杀气却叫人难以轻视。 “慕谨是谁,我不认识。”喻掌柜死鸭子嘴硬。 慕南枝见此,也不再多问,开口指向岁寒清秋里一个龟奴“你,出来把他给我揍一顿。” 被指的那个人想往后躲,却被人扯了出来。 “你不打他,我就让人打你,生死不论。”慕南枝轻描淡写道。 龟奴听罢,不再犹豫,握紧拳头,就对着还没回神的喻掌柜一阵拳打脚踢。 “哎哟。” “啊。” “哦。” 喻掌柜不时痛嚎出声。 他平时挺威严的一个人,这会儿抱头哀嚎。 看得不少人,都忍不住笑。 但他们都憋着,不敢笑出声。 直到喻掌柜一不小心冒了个鼻涕泡。 “哈哈,哈哈。” 一震耳欲聋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岁寒清秋。 揍喻掌柜的龟奴忍不住停下揍人,看向笑的人。 其他人也看向笑的人。 这不看还能忍住,一看,笑声便越发肆意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姑娘指着喻掌柜的狼狈丑态,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对上喻掌柜阴沉的眸,姑娘的笑意顿时就止住了。 “喻掌柜,我不是笑你。”姑娘多此一举的解释。 别说喻掌柜不信,众人也不信。 “好吧,我就是笑你,你看你那丑样,简直丢人现眼。”姑娘破罐子破摔,一副世界生无可恋的英勇就义模样。 “秋词。”喻掌柜咬牙威胁。 “诶,你娘我在这,儿子怎么的?这么大了还不听话?不听话要挨揍哦。”秋词笑得贱兮兮的。 众人:容貌甚美的秋词姑娘嘴这么贱吗? 喻掌柜的咬牙切齿变成了白眼。 秋词挂着虚假的笑对着慕南枝道“这位公子,杀人就得麻利点,这喻掌柜祸害的人太多了,您还是快把他杀了吧。” 喻掌柜见秋词怂恿别人杀自己,顿时就不乐意了。 “秋词,你敢背叛我?”喻掌柜瞪着眼睛,一双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哪样不值得我们背叛?”秋词神色嘲讽的反问。 “背叛我,你得死。”喻掌柜心底暗想,等今日后,他要联系周教,给秋词一个狠狠的教训。 叫她再也不敢做忤逆他,挑衅他,对他不敬。 “哎哟。”秋词陡然拍着自己傲人的胸脯。 “我好害怕,可怎么办?”秋词一脸恐慌的往别人身后躲。 躲好后又露出个脑袋,对着喻掌柜翻了个白眼。 喻掌柜气火攻心,险些当场气绝。 “这位公子,他到底能不能死?”秋词问慕南枝。 慕南枝饶有兴趣的开口“你想他死,你杀了他便是。” 喻掌柜看着秋词冷笑。 他不相信秋词敢杀他。 岂料秋词真的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匕首,靠近喻掌柜。 喻掌柜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秋词一个弱女子,当即就不敢靠近喻掌柜了。 “你可以让人帮你。”慕南枝提醒秋词。 秋词扫了人群一眼。 人群中,便走出另外三个人。 两女一男。 “岁寒清秋,你们是想造反吗?”喻掌柜勃然大怒。 岁寒清秋? 其中一个是男的? 慕南枝挑眉, 看向其中一个一米八大高个,但长得很阴柔美的男子。 四人逼近喻掌柜。 男子从身上解了腰带,直接找机会缠上喻掌柜的脖子。 其他三个女子则是缠住喻掌柜,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她们三个女子。 男子则是死死的勒着喻掌柜。 直到四人合力将喻掌柜勒死。 在场没有一个人出声帮助喻掌柜。 勒死了喻掌柜,四人齐齐的跪在了慕南枝的身前。 秋词开口道“公子帮我们杀了喻掌柜,可要报酬?” “喻掌柜在岁寒清秋赚的钱是给何人的?怎么与他联络?”慕南枝问。 “这个我清楚。”一身白衣轻纱遮面的岁岁开口。 “对方是一男一女,每次来都会点我跟清竹作陪,这个月,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岁岁开口道。 “清竹是?”慕南枝问。 “是我。” 慕南枝身前跪着的男人开口道。 他的声音很有特色,带着蛊惑。 听着他的声音你会想要去看他的脸,他那张绝美的脸,让人难以移开眸光。 慕南枝看着清竹。 确实,长得很俊美。 就连慕南枝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疑惑造物主,怎么造出他这样精致无瑕的面孔。 “小姐想要找到那些人,这两日可歇在岁寒清秋里面,待他们一到就能知晓消息,不然,要是走漏了风声,小姐想要再找到他们,就难了。”清竹直勾勾的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还没觉得什么。 一旁的傅筝却觉得,这男子似乎随时要扑向慕南枝的样子。 第154章 意外之财 “若真有人走漏消息,你觉得他的下场会是怎样的?”慕南枝笑问清竹。 清竹沉默。 “我不想此事出纰漏,交给你,可能办好?”慕南枝又问清竹。 清竹愣了一瞬后点头。 慕南枝点头“行,那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你们的下场可比喻掌柜好不了多少,都退下吧。” 清竹领着所有岁寒清竹的人都退下。 燕家的仆从则是四散开来,守在暗处。 不一会儿,一个女子给慕南枝和傅筝上茶。 给二人斟茶后,女子并未离去。 慕南枝抬头看她。 女子盈盈一礼“寒雪见过二位客人,这两日由寒雪伺候二位客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寒雪在慕南枝跟傅筝面前,依旧沉稳冷静,一如她杀死喻掌柜时的冷静。 “过来坐。”慕南枝道。 寒雪顺从的坐在了慕南枝的旁边。 “这喻掌柜的事,你都知道多少?”慕南枝问。 寒雪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岁寒清秋之所以有如此多貌美的姑娘。 都是因为,她们是被喻掌柜强迫来的。 因为喻掌柜背靠权势,她们不敢反抗。 便是好人家的女子也只能委身在这岁寒清秋。 如今,能有机会杀了喻掌柜,她们自然是不遗余力。 “岁寒清秋还有一个密室,我可以带小姐去看看,喻掌柜所有的财宝都放在密室里面。”寒雪道。 慕南枝一听财宝,顿时来了兴致。 她起身道“去看看。” 寒雪点头。 一旁的傅筝放下茶杯,默默跟上。 喻掌柜的密室很隐秘。 密室打开,走了一段漆黑的暗道之后,一间库房出现在慕南枝的眼前。 最先映入慕南枝眼帘的,是一道翠绿通透润泽的弥勒佛。 慕南枝伸手去触碰它,入手冰凉十分舒适。 将它举起看了又看,慕南枝问傅筝“这个应该值钱吧?” 傅筝从小没见过过什么财宝。 不过,这种玉质,用绝无仅有来表示,一点都不为过。 “看这玉质,上百万的价值了。”寒雪插话。 上百万? 慕南枝满意的点头,又一一看了其他的红珊瑚,黑玛瑙,珍珠,黄金,掐丝银冠..... “这些但凡拿出去折现,都是价值倾城,喻掌柜竟还要灭了燕家全家?”这喻掌柜实在是贪得无厌。 “因为喻掌柜想私吞。”寒雪再次接话。 “而且,这里再富有也不及燕家,燕家的产业不说整个沧州,就是整个慕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这里的财富,不过燕家的九牛一毛,喻掌柜想要借势除掉燕家,吞并燕家,得到燕家,说是得到慕国半边天都不为过,不过是他失算了。” “得到燕家就得到了慕国半边天,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慕南枝放下手中的珠宝,捏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转着。 “当初无意间听到喻掌柜这样跟别人说话。”寒雪解释。 “岁寒清秋每次上缴多少?”慕南枝问。 “好像是两百万。”寒雪沉吟后道。 “你确定?”沧州如此繁华之地,慕谨的眼里怎会看到区区两百万? “喻掌柜一直跟对方说,燕家打压岁寒清秋,减少了上缴。”寒雪解释。 “所以,燕家死了四个主子,有可能是喻掌柜在从中作梗?”若是这样的话,这喻掌柜就死的太早了。 “行,你先退下。”慕南枝对寒雪道。 “是。”寒雪做礼退下。 待密室只剩慕南枝跟傅筝。 慕南枝对傅筝道“你找些人,把这些珠宝摆件都卖了,卖成钱,运回皇宫,放进我的私库。” “你是皇上。”傅筝开口。 “皇上怎么了?皇上就不能卖东西了?”慕南枝才不管自己皇上的身份。 “这些东西质地都是拿的出手的,不用出手,直接放进你的私库,将来也省得需要的时候,连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 慕南枝一听,顿时觉得在理。 “那行,你找人都退回皇宫,放进朕的私库。”慕南枝强调,这些东西是要放进她的私库。 而不是国库。 虽然都是她的。 但区别可大了去了。 国库的东西,朝臣都盯着。 用个一两银子,丞相估计能念叨到她的耳朵起茧子。 可私库的东西,丞相不知数量,自然是不会在她耳边叨叨个没完。 “要留一些,跟对方对接。”傅筝提醒。 “不必,燕家那么大的产业,借他两百万无需要的时候顺手还他,也省得把那么多钱放在身上不安全。 傅筝不再多说。 跟慕南枝出了暗室之后,便亲自去办此事去了。 午时慕南枝在岁寒清秋用饭。 寒雪不知哪里去了。 清竹作陪。 他挨在慕南枝身旁,给她布菜,给她斟酒。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香时有时无的在慕南枝的鼻尖招摇。 “我会弹琴,可要给小姐助助兴?”清竹笑问。 “你若是不介意,我自是乐意听的。”慕南枝就着清竹斟的酒水一干二净。 清竹再次给她斟满后,这才坐在琴前。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的干净利索。 指尖一勾,悦耳的琴音在耳边炸开。 慕南枝就着清竹斟的酒水再度一干二净。 琴音悦耳,清竹一曲终罢,慕南枝就着他一曲喝了好几杯。 “姑娘酒量甚好。”清竹嘴角一勾,扬起浅笑。 本就俊美的他,这一笑,更是勾魂夺魄。 慕南枝看着他,问出了一个不大雅观的问题“你之前,接的是男客?还是女客?” 清竹一听,不但神色僵了,就连斟酒的手都僵了。 “姑娘可是嫌弃我?”清竹笑意淡去。 “那倒也不是,只是单纯的好奇。”慕南枝瞧着他,淡漠的眼神瞧不出任何的情绪。 “男客女客都有。”清竹解释。 慕南枝点头,本想再问一个主次的问题。 但细想一想,确实有点过分。 “接的含义还是有很多的,比如,我接待的男女客人,只是为他们弹奏一曲而已。”清竹解释。 慕南枝看着清竹,眼神不信,但脑袋却点了头。 “哼。”清竹轻笑。 “你信不信都没关系,不过,岁寒清秋确实只卖艺,只有卖艺,才能卖出价格,若是卖其他的,一旦没有了初次,再想有价值就难了。” 第155章 傅筝的威胁 “至少在小姐这里,我还是能感受到小姐对我琴音的满意,不是吗?”清竹笑着为慕南枝斟酒,又递到她的手里。 然后这才给自己斟酒,与她碰杯。 等傅筝再次回到岁寒清秋的时候,慕南枝眼尾微红。 手里还捏着一杯酒。 而清竹则是一手撑着脑袋,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水盈盈的盯着慕南枝。 他们距离甚近,半臂距离不到,远远看去,分外暧昧。 傅筝脚步顿了一下,这才上前去坐下。 慕南枝看到傅筝,眸子从清竹的身上移开“事情办好了?” 傅筝垂眸喝茶,淡淡的“嗯”一声。 “你先下去吧。”慕南枝看着清竹道。 清竹顺从的起身告退。 房门被关上。 慕南枝伸手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傅筝抬眼看她,闭着眼的慕南枝少了生人勿近的气场,多了几分随和。 “看上他的美色了?”傅筝问。 闭眼的慕南枝唰的睁眼,她抬眼看着傅筝反问“怎么,你要给我撮合?” 傅筝神色一凝“你是慕国之主,想要一个人,一句话而已。” “我在你心里,已经这般至尊了?”慕南枝挑眉问。 “他就算是没有看出你的真实身份,也是在蓄意接近你,所以,你要真想要一个人,只需要表露丝毫意头,他自然会送上门来。”尤其是像慕南枝这种,天生就属于上位者的人。 她无意间散发的气势,和举手投足的气场,就足以令人怀疑并沉沦。 “那你觉得,我该表露这个意思吗?”慕南枝又问。 傅筝的神色越发淡去,他看向慕南枝,想要从她的神情,眼神里找出对清竹的兴趣。 可是结果令他失望。 因为那里面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没有丝毫的情绪。 “你对他并没有兴趣。”傅筝说出事实。 “是啊,我对他并没有兴趣,但你说我看上他的美色了,你堂堂将军,我觉得应该不会看错,或许我真的看上他的美色了,只是目前我自己没发现而已,既然如此,先把他收入囊中,以免错过,你觉得如何?” 傅筝自然是觉得不如何! “天下俊美的男子甚多,你若单单只为美色驻足,最后觉得无趣的也只会是你自己。”傅筝垂眸喝茶。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慕南枝瞥了傅筝一眼,便起身往贵妃榻上靠去。 侧着身子,慕南枝午睡过去。 傅筝瞧了那曼妙的背影一眼,便快速的收回了眸光。 一杯茶下肚,傅筝起身出了房间。 “公子,已为您准备好了午膳,请跟我来。”寒雪盈盈一礼,她站在傅筝三步开外。 莹莹做礼之时,身上的香气直往傅筝鼻孔里钻。 傅筝后退一步避开。 傅筝被带到一处房间。 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两位姑娘在。 除了清竹,傅筝在此刻,与岁寒秋三位姑娘同处一个屋檐下。 秋词上前来,就要去碰傅筝的胳膊。 傅筝后退一步,眉头一拧“滚。” 秋词:“......” 寒雪看了岁岁一眼。 岁岁掀开自己的面纱,来到傅筝面前就要做礼。 傅筝看也不看,直接抬步来到桌边坐下。 岁岁:“......” 寒雪嘴角一抽,来到桌边,为傅筝斟酒。 “我不喝酒。”傅筝看也不看寒雪道。 “那我为公子布菜。”寒雪站在傅筝的旁边,就要拾起筷子为傅筝夹菜。 傅筝捏着筷子,筷头往碟子里一搁。 发出一声细小的脆响。 “第一,你身上的香气熏到我了,第二,美色对我无用,第三,我不需要人伺候,出去。” 傅筝铁血无情。 一直备受尊荣的三个姑娘不但被嫌弃,还被驱赶? 寒雪整个人无语。 但还是佯装淡然的,带着小姐妹出了房间。 “这人脑子有病吗?”一出房间,秋词就忍不住轻声嘀咕。 往常时候,她们三个,任意出现一个,都会将一个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可今日,她们三人拿捏一个男人,连身都没近,就受了一肚子委屈。 “或许,他已有心上人,才能无视我们。”岁岁若有所思。 “心上人?这世上还有女子比岁岁你还要貌美吗?反正我是没见过。”秋词觉得,自己的容貌或许不是倾国倾城,但岁岁的容貌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她过目不忘。 除非这男人,身子有问题。 “这世上最是容貌靠不住,而且天下之大,比我貌美的,大有人在,以后这话切莫再说,不然,我羞愧的真是没脸见人了。”岁岁神情无奈。 秋词将岁岁的话,暗暗记在心里。 三人引诱不成,便直接去了清竹的房间。 “如何?”清竹问。 岁岁摇头。 秋词解释“这男人眼里怕是没女人,连岁岁姐姐,他都不多看两眼,指不定是身子有问题。” 寒雪蹙眉“这话不要再说了,你当心惹毛了他们。” 想到散落在岁寒清秋暗处的那些人。 秋词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行了,你们去忙吧。”清竹跟秋词三人打了声招呼,便往慕南枝的房间走去。 只是待他走近,想要进慕南枝的房间时。 却被人拦下了。 “公子,拦着我作甚?”清竹笑问。 “她在午休,不便见客,过些时辰再来。”傅筝道。 “不知公子可有空?我可否能跟公子说说话?”清竹问。 “我跟你有什么聊的?”傅筝反问。 “或许,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清竹看着傅筝,嘴角挂起意味深长的浅笑。 “若是自己的嘴,自己都管不住,那我不介意把他撕烂。”傅筝神色冷淡的威胁。 “公子何必因为一句话而生气,若不是事实,任他流言蜚语肆意,你自应是不动如山。”虽然面前的人先前表情很细微。 但清竹还是看的清楚。 他在看到自己与屋内姑娘亲近时,眼里那难以掩藏的妒意。 傅筝见清竹确实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唰的一下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祭出的刹那,他顺手就挥刀割向清竹的嘴。 傅筝速度极快,清竹反应再慢上一秒,怕是就要被傅筝用匕首给嘴上来一刀。 第156章 我的人 “哐。”突然,门被打开。 清竹跟傅筝齐齐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便见慕南枝蹙着眉头,神情不悦“你们吵什么?” 清竹的眉宇瞬间染上了忧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来瞧瞧姑娘,这位公子就拿刀要杀我。” 清竹先声夺人。 傅筝捏匕首的刀紧了紧。 他沉着脸,眸子却是忍不住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也看了眼傅筝。 虽然以往她的眼神也是如此冷漠,可这会儿,傅筝却发现自己的心底竟难以接受这种眼神。 他失落的垂眼,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清竹见傅筝情绪低落,心底隐隐有得意,然而 “我的人要杀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不愿意你干的事,你就不要干,不然,杀了你,也是你命薄。”慕南枝看着清竹并没偏帮。 我的人? 傅筝的眸子刷的睁开,他错愕的看向慕南枝。 就见慕南枝冷漠的瞧着清竹,一瞬间,那眼神,让傅筝觉得倍感亲切。 清竹一愣。 而后讪讪一笑“我明白了。” 对着慕南枝点了点头,清竹便离去了。 慕南枝冷漠的瞥了清竹一眼,又看向傅筝“他怎么着你了,你要动刀?” 傅筝垂眸,淡定的将匕首插回腰间,傲气道“看他不顺眼。” 慕南枝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转身回房间“我睡一觉,别再吵我。” “好。”傅筝跟着她进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见慕南枝躺在床上,鞋也不脱,被子也不盖。 傅筝上前,轻手轻脚的给她脱鞋,又给她盖上被子。 慕南枝闭着眼睛,被子一裹,侧了个身睡了。 傅筝看着她的侧脸好一会儿,这才来到窗边,静静的喝茶守着她。 晚上 燕家人正打算用饭。 却见许清丞看着眼前的饭食一动不动。 燕老爷悻悻的开口“公子,九公子他们应该不会回来用膳了,要不,我们先吃?” “燕老爷很饿,可以先吃。”许清丞头也不抬的开口。 “倒,也不是很饿。”燕老爷放下筷子,给管事一个眼神。 管事连忙派人前往府外查看。 得知并无人回来的消息,燕老爷脸色一僵。 “想来九公子两人是真的没打算回来。”燕老爷看着许清丞意味深长。 无忧扫了许清丞一眼,对燕老爷道“燕老爷先吃吧,九公子身边有我家公子在,我家公子会照顾好九公子的。” 燕老爷正要点头。 就见他身旁的许清丞刷的就站了起来。 燕老爷茫然的看着他,内心却在嘀咕,这公子脾气还真是古怪。 燕公子看了看许清丞,又看了看神情带着丝丝得意的无忧,心底有浓烈的好奇,这许清丞跟九公子身边的公子好像不对付? 瞧着怎么像是争风吃醋的模样? 那九公子不是男子? 难不成,这群人,有龙阳之好? 无忧看着许清丞难看的脸色,笑道“公子,您就乖乖在燕府待着吧,别给九公子惹事,不然,她该不高兴了。” 许清丞的眸子刷的瞪向无忧。 无忧扬唇一笑“我实话实说,你应该清楚九公子的脾性,别触她逆鳞,你乖乖的,或许更能达到你想要的。” 无忧嘴上放肆,心底却在想。 这许清丞好歹是皇上的贵君。 主子将来,到底是把许清丞杀了?还是该怎么办? 不会入主中宫吧?跟一群男人争风吃醋吧? 嘶 想到皇上真的后宫三千,公子还是其中之一,无忧觉得头皮发麻。 这不可能,不可能! “砰。”许清丞刷的踢开凳子,转身就走。 “诶?”燕老爷看着许清丞的背影一脸无辜。 无忧提起筷子解释“燕老爷别管他,吃饭吧。” “好,好,吃饭。”燕老爷拿起筷子。 与燕公子,无忧三人一起吃饭。 用饭途中,燕老爷扫了无忧一眼,若有所思的问“不知九公子的身份?” 从刚才得对话中。 很明显,燕老爷能听出,那位身负异能的九公子才是话事人。 这种人,得知他的身份才能更好的与其交好。 不过,燕老爷也知道不容易。 果然。 无忧道“燕老爷,九公子的身份,您最好不要问,该您知道的,九公子自然会告诉你,不该您知道的,您要是非要知道,触了九公子的霉头,她要杀你,这世上,没人拦得住。” 燕老爷,跟燕公子的心同时一紧。 无忧的话实在猖狂。 若是岁寒清秋说这话,燕老爷跟燕公子都不会相信。 可偏偏,这无忧是九公子身边的一员。 而燕老爷跟燕公子又见识过九公子的奇异之处,还真的就相信无忧的话。 燕老爷扫了儿子一眼。 燕公子瞬懂,起身要给无忧斟酒。 被无忧拦下了“燕公子不必客气,既然九公子安排我们住进燕家,那就是照拂燕家的意思,若是二位信得过我,我就送二位一句话,能得九公子庇佑,假日时日,这慕国,燕家可以横着走。” 燕老爷跟燕公子的心,瞬间一颤。 燕老爷心思在瞬间千回百转。 假以时日,说明现在还差点火候。 跟岁寒清秋背后的慕谨对着干,说明此人有可能是朝廷中人。 在慕国都能横着走,说明将来慕国,这位九公子会是话事人。 能在慕国当话事人,是朝廷中人,又是新起之秀。 燕老爷惊呼出声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天“她是.....” “诶,燕老爷,有些想法,心里可以揣测,但说出来,或许就会大逆不道哦!”无忧见燕老爷差点爆出慕南枝的身份,赶紧出声制止了他。 燕老爷连连点头,紧紧的闭上嘴巴。 而后又似想起了什么,对无忧十分客气道“吃饭,吃饭。” 无忧笑而不语,认真用起了晚饭。 燕公子见老爹神情恍惚,压下心底的好奇。 等无忧用完了离开了,这才压低声音问老爹“爹,你刚刚猜到什么了?” 燕老爷正要顺势告诉儿子,九公子的身份。 就见身旁还有一群人伺候着。 怕隔墙有耳,听到不该听的。 燕老爷赶紧挥手让他们离开。 等大厅只剩两人。 燕老爷这才在燕公子耳边低语道“那位九公子,就是当今新上任的皇上。” “什么?”燕公子惊呼出声。 他先是不敢置信,可脑海里将慕南枝的身形,身高揣测一番。 发现,她确实不像是男人的骨架。 “难怪对沧州感兴趣。”燕公子压低声音。 “我也没想到,竟遇上了大人物。”燕老爷蹙着眉头,兴致不高。 “爹瞧着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燕公子疑惑,能得皇上庇佑,对燕家来说,确实是好事。 可爹却不开心? 第157章 傅筝品酒 “这九公子不好惹,又身份尊贵,我担心未来的燕家,更难!”燕家是块肥肉,这九公子又是皇上,假以时日,她手握大权,若心生独占欲望,那燕家除了弓手相送,再无他法。 想到自己辛苦赚来的燕家,最终还是要拱手相送。 燕老爷的心底,就满是不甘。 “爹,您多想了,要是她真的是您说的那人,又有觊觎之心,那岁寒清秋在要灭燕家时,她就该袖手旁观,我们死了,她再从岁寒清秋手中夺得燕家,名声不但赚到了,燕家也得到了,可她并没有,如此,我们就该相信她。”燕公子觉得,像九公子那样的人,强悍到诡异,她要想得到什么,只要一句话,就有的是人巴巴的送上前去,供她满意一笑。 根本就不屑于觊觎。 燕老爷刚刚还阴郁的心底,陡然像是投入了一束光。 是啊,他跟儿子,都是被九公子救的。 她要是真想要燕家,坐山观虎斗就行,不必出手。 可她出手相救了,心思必定不是肮脏的。 而他却用肮脏的心思,揣测她。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晚上 为防事情败露,岁寒清秋照常营生。 慕南枝坐在一角,边喝酒,边欣赏着舞台上美丽动人的舞蹈。 傅筝见她眼角都喝红了,还在喝。 眉头一蹙问她“这酒当真就那么好喝?” 慕南枝收回眼神看他“你想喝吗?” 傅筝回绝“不想。” 慕南枝又把眼神看向舞姬。 难怪男人喜欢作乐,就这美色,她也喜欢。 兴奋不知从何而起。 慕南枝再度一杯就要下肚。 傅筝却陡然伸手,一把将慕南枝手上的杯子抢过,然后一干二净。 慕南枝愣愣的看着傅筝“这杯子,我用过了。” 傅筝的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他抿了抿唇,回味了酒的味道,舔了舔唇。 “好喝?”慕南枝瞧着他满意的神情笑问。 “尚可。”傅筝嘴硬。 慕南枝懒得理会他的嘴硬,拿了个新杯子,再度给自己斟酒。 “别喝了,你喝了不少了。”傅筝伸手按住慕南枝的手,想要制止她再喝。 “你喝不喝?不喝就让位。”慕南枝才不让傅筝扫自己的雅兴。 傅筝不喜欢不清醒的自己,可当他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清竹身上时。 他沉默着没动。 “要喝?”慕南枝问。 见傅筝沉默不语,她就给他斟酒。 傅筝没拒绝。 “放心喝吧,喝醉了有我呢!崩了多年的玄,有机会还是让他松一松。”慕南枝拿起杯子与傅筝相碰。 后者捏起酒杯,并未一干二净,而是细细的品尝起来。 慕南枝满意一笑,再次看向歌姬。 不远处,清竹看着相处氛围十分融洽的二人,眸子微微走神。 “啪。” 直到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他这才回神。 “看什么呢?”秋词问。 “没什么。”清竹瞥了慕南枝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秋词注意到他的眼神笑道“敢跟岁寒清秋打擂台,这二位不是普通人。” “那男子以女子为尊,这女子的身份着实让人难以揣测。”三大美女都不能接近这男子,他唯独在这位女子面前,十分乖顺。 说明这男子中意这女子。 但他似乎又隐隐敬她? 这感觉,还真是难以形容。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清竹摹的问。 “嗯?”秋词收回眼神,疑问清竹。 “你不会真的想一辈子待在岁寒清秋吧?”清竹蹙眉。 秋词沉默。 “这里到处散发着恶心的味道,就该一把火烧个干净。”清竹神情阴鸷。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处可去,不是么?”秋词神情低落了几分。 清竹看向慕南枝。 就见她正伸手接人。 她旁边的男人捏着杯子,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 慕南枝似是怕他摔着,赶紧伸手接他。 男人趁势往她怀里一倒。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男人倒在她怀里的时候,还往她脖子里埋了埋。 清竹看得认真。 连秋词发现他神态有异都没发现。 直到秋词再度开口“你不会是,看上那个女子了吧?” 清竹瞬间回神“你也说她身份不简单。” “哼,我是说她身份不简单,可我没说我们要去巴结她,如今喻掌柜已死,卖身契已毁,我们是自由身,我可不想再去为奴为婢。” 秋词想到被喻掌柜捏着卖身契的往常岁月,她就恨不得将喻掌柜从乱葬岗拉回来,再捅上几刀。 “天真,喻掌柜是死了,可还有下一个喻掌柜。只要背后势力还在,我们或许就只会一辈子待在这肮脏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方,暗无天日。”清竹死死的捏着栏杆,气愤让他的力道险些将栏杆都捏碎了。 清竹的话让秋词的脸色瞬间难看。 她看向对面。 就见女子正搂着男子的腰,将他半抱半拖着,往房间里而去。 男人埋在女子的脖颈间。 秋词忍不住想,他们离得那般近,这男人是不是还能闻到女子身上的香气。 “那你就觉得,投靠了她,我们就有出路?”在秋词的心里,这世道的女子都艰难。 哪怕这位九小姐有些不凡之处,可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上头的势力,非凡人能动摇。 “出路是自己找的,一切机会,我都想抓住不放,我们都是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若是不能找个靠山,便是卖身契销毁了,也会再次出现一张卖身契将我们埋进沼泽,秋词,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是的。 秋词很清楚。 因为,她是被家族三番两次卖到岁寒清秋的。 第一二次她都逃了,还成功的撕毁了卖身契。 可她的家人,无情狠心,想尽一切办法在第三次将她再次卖到了岁寒清秋。 她仍旧记得他们大义凛然却非要牺牲她余生的嘴脸“词儿,你就可怜可怜全家吧,你要是不去,全家都得死啊!” “是啊,姐姐,谁让你天生生了一副好模样呢!贵客非要你去卖,你就去吧,还能救家人呢!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因为一张貌美的脸,和小有名声的才名。 她们被迫来这岁寒清秋,为人敛财,不计一切代价得失。 真是 令人作呕的目的。 第158章 傅筝的娘子 慕南枝没想到傅筝不过几杯酒下肚,就直接醉了。 将人搀扶回房,安置在床上。 傅筝倒下去的瞬间,连带着慕南枝也跟着往下倒。 鼻子狠狠地撞上傅筝的胸口。 疼得慕南枝龇牙。 她的火气刚升起,抬眼就见傅筝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你没醉?”慕南枝皱眉。 那他刚刚全身依靠在她的身上,还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你是谁?”傅筝傻傻的问。 “啥?”慕南枝神情一僵。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傅筝一副白痴模样。 躺在傅筝怀里的慕南枝“.....” “你不会以为,我占你便宜吧?”慕南枝嘴角一抽,她没急切到趁人之危的地步吧? 还有,他这是演的哪出? 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阿娘说,只有娘子才能抱抱,你是我娘子吗?”傅筝眨巴着眼睛问。 可慕南枝还没回答他。 他有力的臂膀就将她一圈,将她抱住“就算不是,你抱了我,你得对我负责。” 慕南枝“......” “你脑子真坏了?”慕南枝想要挣开傅筝的手。 许是她力气太大,傅筝神色顿时变得委屈,可怜兮兮道“疼。” 慕南枝挣扎的手顿时一僵。 她古怪的看着傅筝,试图从他的表情观察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傅筝任由她打量,他眨巴着无辜的眸子,乖乖的看着慕南枝。 良久,扬唇一笑“娘子,你好看。” 易容成五官毫无特色的慕南枝“.......” 傅筝见慕南枝不理自己,笑容散去,委屈的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娘子,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不开心?” 慕南枝无语: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傅筝是这副样子? “松手。”慕南枝道。 “我不想松。”傅筝拒绝,双手抱得更紧。 慕南枝感觉胳膊都被他的有力臂膀膈疼了。 “为什么不想?”慕南枝暗暗想着,以后要提醒傅筝这人,滴酒不能沾,不然,他迟早要后悔。 “我想睡觉。”傅筝解释,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宛如小孩子撒娇那般。 “那你就闭眼,睡你的,然后把我松开。”慕南枝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好脾气的跟他周旋。 “娘子不开心,我想跟娘子一起睡。”傅筝将她整个人往上抱了抱。 慕南枝的脑袋便埋在了傅筝的脖颈。 她的杀意瞬间升腾。 “你再不松开,我就真的生气了。”慕南枝冷声道。 傅筝一听,赶紧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松开双臂。 躺在床上的慕南枝看着傅筝可怜兮兮的神色,眉心直抽。 “躺下,睡。”慕南枝声音都严厉了许多。 傅筝顿时乖巧的躺下。 “娘子,我们可以亲亲吗?”傅筝小声的问。 “不行。”她怕他清醒后,面子上过不去,要自尽。 “娘子,我们要生宝宝吗?”傅筝再接再厉,语气还有点难耐的小兴奋。 慕南枝“.....” “不行。”慕南枝觉得,傅筝平时肯定是极为闷骚的人,这不,醉了才会放开天性。 “娘子,我可以挨着你睡吗?”傅筝小声的讨好问。 “不.....”慕南枝正要拒绝。 傅筝已经靠了过来,将脑袋搁在她的肩上。 “娘子,我困......”傅筝将脑袋枕在慕南枝的肩膀上,瞬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他是装睡,还是真睡。 睡着的他还将脑袋往慕南枝的怀里埋了埋。 手更是过分的将她整个人怀抱着。 慕南枝想要起身,抱着她的手却逐渐用力。 抱着她的人,更是半边身子都压了过来。 慕南枝心想,若他是真的因为喝酒不正常,今日之事便罢了。 若他是装的,她定要收拾他一番。 慕南枝忍着怒火躺了一会儿,想着等傅筝睡着了就起来。 可谁料,酒劲上头,她竟一时跟着睡了过去。 等无忧赶过来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激动的嘴都咧到了耳根。 他轻手轻脚,做贼心虚的出了屋,关上门,然后守在门口,拒绝任何人靠近打扰。 等慕南枝再醒已是半夜了。 不知何时,傅筝翻了身。 而她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胸口睡着。 他的双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这男人! 慕南枝无语的将他的双手拿开,然后悄然的出了房门。 刚打开门,就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无忧看到慕南枝出来,咧嘴一笑,意味深长的问“我家公子还没醒吗?” 慕南枝头一抬,眸子睨着无忧问“你在这待了多久?” “不久,也就一个半时辰左右吧。”无忧解释。 “也就是说,我们刚睡着的时候,你就在了,怎么不进来?”慕南枝嘴角一抽。 觉得这无忧不对劲。 “这,不好打扰吧。”无忧才不做那不识趣的人。 “打扰?”慕南枝挑眉。 “额,就是你们都累了,好不容易睡着了,自然是不要打扰为好。”无忧想到主子或许就要得偿所愿了,心底都激动起来。 主子有他这样识趣的好下属。 真是祖上积德啊! 无忧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慕南枝纳闷“你瞧着挺开心?” “没有啊,没有。”无忧摇头,然后龇着牙,无声憋笑。 慕南枝的神情顿时一言难尽。 这一路还真是相处的太少,她竟是没发现,这无忧,也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人。 慕南枝内心腹诽,表面倒是平静,她又问“你家公子不能喝酒?” 无忧的笑容顿时一僵,他淡去笑意反问慕南枝“我家主子喝酒了?” 慕南枝点头。 “糟了。”无忧神情大变,赶紧进房。 他走上前去,摇醒傅筝“主子,主子。” “嗯。”傅筝低喃一声,迷茫的睁眼。 他看到无忧时,吓了一跳“忧忧,怎么了?” 无忧嘴角一抽。 慕南枝的嘴角也跟着一抽。 “我家公子不能饮酒,饮酒就傻。”无忧无奈。 “我记得他之前跟刘统领还对饮过。”慕南枝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主子的破绽,有的时候不得不饮,不过我们一般都会事先给他准备解药。”无忧解释。 慕南枝看着傅筝无辜的转着眼珠子看她跟无忧说话,一脸呆呆的傻样。 就忍不住牙酸。 “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状况?” “这个......”无忧的灵光陡然炸开。 公子自然知道自己的状况,那他昨日饮酒,又不事先饮解药是为了什么? “娘子,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傅筝眨巴着无辜的眸子,神情带着丝丝委屈。 第159章 痛啊,娘子 哎哟喂,我的主子。 无忧眼神一亮。 脑子灵光陡然炸开,无忧看着傅筝解释“许是主子一时忘了吧,毕竟跟在您身边,他确实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您这么厉害,没人能伤到,可他以前不敢这般懈怠,毕竟想杀主子的人也挺多的。” 无忧的解释让慕南枝也是微愣。 她想到自己昨天让傅筝放松放松自己。 或许就是这句话,才让傅筝没有事先服用解药。 可慕南枝也没想到,傅筝喝了酒会中毒。 还会变成这副傻样。 “现在给他吃解药吧。”慕南枝道。 无忧觉得主子这样,或许能跟慕南枝培养感情。 不过欺骗慕南枝的事情,他也不敢做。 只得掏出解药道“这解药一时半会儿药效不会起效。” 将解药递到傅筝的嘴边,无忧诱哄“筝筝,吃糖。” 傅筝看着药丸,然后眨巴着眸子瞪着无忧“忧忧,你骗我,糖才不会是苦的。” “啊。”无忧一脸懵逼又无奈的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一脸古怪的看着无忧。 “要不,我来硬的?”无忧试探的问慕南枝。 慕南枝挑眉,示意他继续。 无忧顿时摩拳擦掌,就要将药丸强制喂到傅筝的嘴里。 见无忧一脸的凶神恶煞。 傅筝本能的反应顿时来临。 他捏紧拳头,对着无忧的眼睛就是一拳。 “砰。”的撞击声。 饶是慕南枝都觉得疼。 “唔。”无忧捂着疼痛的眼睛缓慢的蹲在地上哭了。 “筝筝,为什么又打我眼睛,我以前都说了,换个地方打。”无忧委屈的不行。 谁家下属这么惨啊! “谁叫你凶我,我不吃苦药,你非要给我吃,我生气了还打你。”小筝筝生气的双手叉腰,气呼呼的。 无忧捂着一只吃痛的眼睛,将药举起要给慕南枝“要不,您来喂?” 小筝筝嘟唇看着慕南枝“娘子,你不要喂我吃苦药,我会打你的哦。” 娘子? 娘子? 主子又喊皇上娘子诶? 主子真是好样的,竟然傻了还能占皇上的便宜。 “他不吃解药多久能恢复?”慕南枝问无忧。 “这个不确定。”无忧松开手,一只眼睛红彤彤的。 慕南枝看着他的伤势,没忍住“噗嗤”一笑。 无忧神色一僵,委屈更甚。 傅筝见慕南枝的视线落在无忧身上,顿时不干了。 起身来到慕南枝身边,拉着她的手,摇晃撒娇“娘子,我不吃苦药,你不要喂我,我会生气的。” “不想吃就不吃。”是她昨日让他放松的,像傅筝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忘记自己喝酒中毒的事。 但他没有事先吃解药。 既然他不想吃,那她就随了他的愿。 让他以傻子的模样放松自己。 “真的吗?娘子,我真的可以不用吃苦药吗?以前忧忧为了让我吃苦药,给我用各种办法,但我不是好惹的,他喂我一次,我就揍他一次,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傅筝一脸小得意。 他俊美的脸,原本总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 但现在却平添了几分纯真,少了几分冷漠。 无忧嘴角抽抽,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嗯,你不想吃就不吃。”慕南枝道。 “娘子,你真好。”傅筝一开心,便一个熊抱将慕南枝抱起转圈圈。 无忧站的近,被慕南枝飞起的脚就是一脚踹在脸上。 无忧:“.......” 慕南枝被转的头晕。 她表情僵硬,咬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把,我,放,下,来。” 无忧都察觉慕南枝的怒火升到脑门上了。 看来,皇上对主子还是不一样的,若是旁人。 皇上估计得杀人了。 小筝筝也是有眼色的,见慕南枝要生气了,赶紧将她放了下来。 落地的慕南枝身子一个踉跄,往一旁倒去。 无忧的心一个咯噔。 强悍的皇上要是被转晕摔地。 此事要是传出去。 无忧觉得,作为见证者,自己要完蛋。 “娘子。” 好在小筝筝一句担心的娘子话落,便将慕南枝的胳膊抓住,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撞进傅筝的怀里,慕南枝闭眼停了好一会儿这才睁眼。 她恶狠狠的伸手。 无忧吓了一跳,以为慕南枝要出手打主子。 正欲上前阻拦。 就见慕南枝扯着主子的脸颊狠狠地一捏。 “痛啊,娘子。”小筝筝委屈极了,眼眶都红了。 无忧:“......” “砰。”的一声陡然响起。 无忧回头,看向屋外。 慕南枝跟傅筝也被外面的声音影响。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老子来这里消遣,你就给我上这等酒水?是不是想死?” “还有这菜?都没熟!店大欺客是不是?” “砰。”的一声。 桌子直接被掀翻。 怕被波及的客人,赶紧离闹事的人远远的。 管事赶紧上前解决“这位客人,我们店内的酒水饭菜其他人用都没问题,怎么几位客人有问题?” “怎么?你觉得是老子诬陷?”络腮胡男子一脸凶神恶煞。 “几位如果不喜岁寒清秋,可以自请离去,此次消费,岁寒清秋买了,如何?”管事一脸,你没钱就没钱,赶紧滚。 络腮胡顿时感觉自己被小瞧了。 当下就怒了,一脚踹在板凳上。 板凳飞起来,撞在管事身上。 “瞧不起谁呢?当老子没钱吗?老子有钱的很。”络腮胡当下甩出一个钱袋子。 钱袋子砸在管事的身上,里面的黄金叶子哗哗的往外掉。 “哇,是金叶子。” “竟是金叶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看样子,岁寒清秋又得罪了贵人。” 管事看着金叶子,咬牙强忍着痛礼貌的做礼“不知几位到底想怎么样?” 络腮胡叉腰阴狠一笑“岁寒清秋的酒水险些毒伤了我的身体,岁寒清秋得赔钱,不赔钱,老子砸了这里。” 管事眼睛顿时四处打量,希望来个主子撑撑场面。 岂料一个人都没有。 管事无法,只得硬着头皮问“你想要多少?” 络腮胡冷笑一声道“一千万。” 管事当场黑脸,嗤笑一声“不如把岁寒清秋给你吧。” 被嘲讽,络腮胡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巴掌要扇在管事的脸上。 只是他的手刚要落下,就顿在空中,怎么也动不了了。 第160章 忧忧,你小心一点,别被打死了哦 络腮胡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男子抓住了他的手。 “你谁啊?”络腮胡不悦的问。 他一说话,一股大蒜味瞬间扑面而来。 无忧被熏了个正着。 他憋气没憋住。 “呕。” 无忧吃的晚饭尽数吐在了络腮胡的身上。 “呕。” “呕。” “呕。” 无忧成功恶心了很多人。 于是,岁寒清秋呕吐的人,接连而起。 高层上 慕南枝看着那些污秽,也忍不住避开了眼神。 “啊。”络腮胡被吐了一声,当即气得大吼。 “我要杀了你。”络腮胡大叫着,捏着拳头就对着无忧砸去。 无忧被他胸口的污秽恶心到了,吓得连连后退。 络腮胡连追了几步,无忧实在躲不过去,这才抄起一条板凳,来到络腮胡的身后,一板凳砸在了络腮胡的脑袋上。 络腮胡身子一僵。 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后脑勺的血,哗哗的往外冒。 无忧抄着板凳一愣,然后砰的扔了板凳。 上前去想要捂住络腮胡脑袋上的血,又嫌弃他脏。 视线一转。 无忧扯碎管事的衣裳,团吧团吧,死死的摁住络腮胡的伤口。 管事:“.....” 无忧正按着络腮胡的伤口,陡然身后传来凌厉的风声。 无忧眼神一凛,然后抄起晕死的络腮胡就砸了过去。 被砸了满脸污秽之物的男人,被砸懵了回神,就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 眼睛睁开入眼就是污秽之物,这玩意儿还贴在他的脸上。 “呕。”男人没忍不住,当场吐得稀里哗啦的。 “呕。” “呕。” “呕。” 接连呕吐声瞬间响起。 上层的慕南枝捂住额头无奈的咬牙。 小筝筝看着楼下,皱眉道“忧忧,你好恶心哦。” 被唤的忧忧感觉自己的脚都无处下了。 “你,快派人打扫一下,他,他,把他们身上的脏东西洗洗。”无忧指着两个被沾染了污秽之物的闹事者,一脸的嫌弃。 管事连忙吩咐人打扫脏东西。 又让人拎来水对着两个人就泼去。 被淋了个透彻的两人,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被沾染了水的络腮胡,脑袋上的血水哗哗的往下滴,直让他的鬓角被血水模糊。 “你到底是谁?我们找岁寒清秋算账,你插什么手?”络腮胡一行人当中,一个女子指着无忧问。 “算账?岁寒清秋得罪你们了?你们恶意诬陷,还这么理直气壮,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忧说罢,嗖的窜出。 众人还没看清状况。 无忧刷刷的,也不知怎么出的手。 这群人就各个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把他们都捆绑了,带上面去审问,各位客人,大家吃好喝好啊,吃好喝好。”无忧笑嘻嘻的,瞬间化解了僵局。 岁寒清秋再度热闹起来。 络腮胡等人则是被捆着,绑到了慕南枝的面前。 “嗯,娘子,他们还是臭的。”小筝筝捂着鼻子,连连后退,直退到慕南枝身边。 其他人也是一脸嫌弃的,离络腮胡远远的。 络腮胡脸色十分难看。 “说,你们是何人所派的。”无忧上前,对着络腮胡就是一脚。 络腮胡跪着的身子没注意,这一脚,让他的脑袋直往地上栽。 然后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嘶。” 有人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额。”无忧错愕。 然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抱歉,力气太大。” 络腮胡恶狠狠的回头冲无忧咬牙切齿。 无忧的歉疚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还敢瞪我,去你的。” 无忧又是一脚。 络腮胡又是“砰”的一声,脑袋磕在了地上。 众人看着他额头哗哗往下滴落的血迹。 都齐刷刷的再后退一步。 这人谁啊?也太狠了吧? 络腮胡被砸的不知所措,他一脸无奈的直起腰来看向无忧“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再杀了你。”无忧道。 络腮胡等人,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带下去审。”慕南枝被味熏得不行,蹙着眉头不悦的开口。 无忧见慕南枝不高兴,赶紧让管事将人带走。 待人离开,味总算是散了。 “忧忧,你没事吐什么吐,恶心死了。”小筝筝嫌弃的瞪着无忧。 无忧神情一僵“不是我要吐,是他嘴太臭,熏到我了,你不知道他那嘴有多臭......” 无忧还要细细描述。 “砰。” 陡然一声砸响。 无忧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眼神不善“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非得什么恶心说什么,是吗?” 无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害怕的连忙保证“不说了,不说了。” 慕南枝不悦的瞥了无忧一眼。 无忧害怕得不行。 陡然一束亮光闪了慕南枝的眼。 “出去看看。”慕南枝蹙眉道。 “是。”无忧赶紧外出查看。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啊。” “快,快,快,快出去。” 一群人往岁寒清秋外面跑去。 然而当他们跑向门口时,却见门口一排排提刀的人守着。 他们硬往外面闯,就被人打了回来。 火越烧越大,出不去,众人只能另想他法。 企图从岁寒清秋的窗户跳下去。 这才发现,窗户竟然被封锁了。 “不妙,有人放火烧楼,外面还有上百人围着岁寒清秋,显然是要将整个岁寒清秋屠戮殆尽。”无忧将外面查探的消息说给慕南枝听。 外面大火燃烧,可慕南枝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走到无忧的身前,指尖凝出一滴血珠触上无忧的眉心。 一股冰凉,让无忧感觉自己灵魂都冷了冷。 “外面的人不要杀光,留一些,我有用。”慕南枝提醒无忧。 无忧楞“您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出去对付吧?我这一个人怎么能行?您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最顶尖的高手分明是她自己。 可她瞧着不像是要出手的打算。 反而叫他出去对付。 皇上 都是这般无情冷血的么? “去吧,你能行的。”慕南枝挥手道。 无忧看向小筝筝。 希望他能替自己美言几句。 小筝筝咧嘴一笑“忧忧,你小心一点,别被打死了哦。” 无忧黑线,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摊上这么两位主子。 真是他无忧祖上修来的晦气啊! “忧忧去也,小筝筝,你保护好自己啊!”无忧的伤心满面。 小筝筝拍着自己的胸脯连连点头“放心,忧忧,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收尸的。” 无忧一听,白眼一翻,提剑刷的转身就走了,头也不回的,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161章 娘子,你是不是不会脱? 岁寒清秋的人努力救火。 无忧单枪匹马的从正门闯出。 为首的人提剑就要给无忧来一剑。 无忧拔出长剑,神情严肃,快狠准的就与黑衣人干起来了。 其他人见状,瞬间围攻上去。 黑衣人想要将无忧乱剑砍死。 却发现此人身手极为恐怖。 他们这么多人围攻他一人。 竟是伤他不了分毫。 反倒是无忧,招式狠辣快速。 不过眨眼,便手起剑落,杀了好几个人。 慕南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打斗。 无忧不愧是傅筝的贴身侍卫。 武功奇高。 这或许就是朝中几股势力忌惮傅筝的原因。 “啧啧,忧忧最近肯定懈怠了,速度都慢了。”小筝筝嫌弃道。 被嫌弃速度慢了的忧忧在连杀了众多人后,被黑衣人成功围在了中央。 而他们的手中,却是弃了剑,改成了箭矢。 就算是无忧武功高强。 但在上百支箭矢之下,也不见得能逃出生天。 而且,他还不能逃。 主子就在楼里。 只要主子在这,他无忧势必要与主子共存亡。 无忧看向岁寒清秋。 却与窗户边的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无忧的悲伤春天瞬间消失殆尽。 他冲窗户吼“两位主子,能不能帮忙?我真要死了。” 他这一吼,黑衣人齐刷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瞬间发现了慕南枝二人。 “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 百箭齐发。 对准了无忧。 无忧提剑抵挡。 可他一个人,又怎么抵挡得了百箭齐发。 不过刹那,一支箭矢被他漏掉,向他射来。 无忧瞪大了眼睛,等待箭矢没入身体。 然而痛并没有袭来。 无忧低头,就见箭矢落下的地方,生出奇怪的冰层。 而箭矢直接射在了冰层上。 “咦?”无忧又是好奇,又是兴奋。 他长剑挽了个剑花,瞬间冲了出去“杀不死小爷,小爷就杀了你们。” 有奇异附体,无忧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上百黑衣人,他一个人打的七零八落的。 慕南枝也算是见识到了无忧顶尖的身手。 “他跟了你多少年了?”慕南枝问小筝筝。 小筝筝笑道“忧忧从小跟着我,我爹娘死后,忧忧更是刻苦练武,就是为了保护我,为了我,忧忧很多次都险些死了,忧忧对我来说,是兄弟,是朋友,是信任。” “你爹娘怎么死的?”慕南枝侧头看着傅筝问。 小筝筝回想起爹娘,眉宇瞬间有了些许伤感“被人害死的。” 慕南枝猜测,傅筝爹娘的死,不是慕谨就是天机子。 毕竟是将军的实力,影响到了他们的路。 这才杀人灭口。 只是他们没想到杀了老将军,老将军的儿子傅筝,更难以对付。 无忧的单打独斗并没有持续多久。 岁寒清秋的火熄灭后,便有人去帮忙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黑衣人被尽数捉拿。 无忧累的气喘吁吁,当下就坐在外面的大街起不来了。 还是燕家的暗卫将无忧架着回了岁寒清秋。 “忧忧,你懈怠了哦。”小筝筝给无忧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无忧翻了个白眼,连喝了好几杯水这才回了一口气。 “把人都带回燕家审问,告诉燕老爷,审仔细点,别放过任何消息。”慕南枝叮嘱燕家的暗卫。 “是。” 等热闹过去,天都开始亮了。 小筝筝打着哈欠,泪眼朦胧的看着慕南枝,可怜兮兮道“娘子,我们怎么还不睡觉啊!” 无忧看戏般的看着两人。 主子真是厉害啊,竟敢占皇上的便宜。 不过皇上还是宠主子的。 不然早就摁着人,强势喂解药了。 “你去睡吧。”慕南枝挥手。 “那怎么能行呢?你是我娘子,你都不睡,我怎能睡?”小筝筝一脸严肃,势要与慕南枝同睡。 慕南枝忍不住嗤笑“傅筝,你要是醒了,知道自己唤我娘子,我就不信你能拉得下来脸。” 小筝筝的脑子顿时不够用了,他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慕南枝。 然后笑着一脸崇拜道“娘子,你好厉害哦,说的话我老是听不懂,你这么聪明,也教教我吧。” 慕南枝:“......” 无忧:“噗。” 无忧成功被自己的傻子主子逗笑了。 无忧也甚是好奇,主子要是清醒了,知道自己喊皇上为娘子,是不是会臊的脸通红。 他这纯情的主子活了二十几年,那可是女子的小手都没摸过。 当然,皇上除外。 这般与女人无缘的主子,竟然唤人娘子唤的那般顺口。 这要不是时常在心里唤熟悉了,他无忧是不相信的。 “走吧,睡觉。”慕南枝挑眉,恶意一笑。 “好诶,可以睡觉觉了。”小筝筝兴奋的跟在慕南枝的屁股后面欢呼。 被遗忘的无忧看着二人的背影,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 好想听墙角啊! 要是皇上趁主子是傻子,垂涎主子的美色,干些酱酱酿酿的事,无忧觉得也是可以的。 毕竟主子清醒时,对慕南枝的心思,也并不纯。 更别说主子现在是个傻子,从他唤皇上娘子就可以听出。 便是傻了,主子对皇上也是心生妄念的。 不然以前傻了,怎么见到女子不喊娘子。 偏偏对着皇上喊娘子。 这不是心里对她心生觊觎是什么。 “哎,我太聪明可怎么好,这就将主子的心思窥探的一清二楚。”无忧洋洋得意,暗叹自己捏住了主子的小心思。 傅筝跟着慕南枝回到房间。 一回房间 傅筝便将自己的衣裳扒了。 见他只剩亵裤还欲解。 慕南枝出声问“你干什么?” 小筝筝眨巴着大眼睛无辜道“脱衣服啊?” “衣服不是已经脱了?”慕南枝看着他光溜溜的上身。 “可是裤子没脱啊?”傅筝刷的一下不等慕南枝反应就将裤子扒的一干二净。 慕南枝看着光溜溜的人,嘴角一抽黑线。 傻子的傅筝这般开放吗? “你一丝不挂,不冷吗?”慕南枝僵着神情,眼神尽量不乱飘。 可谁料小筝筝不是个安分的。 他走到慕南枝的跟前,将身子往她眼神里怼。 “不冷啊!娘子,你为什么不看我?”小筝筝好奇的问。 “去把衣裳穿上。”慕南枝无奈。 “为什么要穿衣裳?我们不是要睡觉吗?娘子,你也快脱衣裳,脱了我们该睡觉了。”小筝筝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南枝。 但慕南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像傅筝一样,将自己扒的精光。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小筝筝伸手帮忙“娘子,你是不是不会脱?你不会脱衣裳,那我来帮你。” 慕南枝看着伸过来的手,嘴角一抽。 第162章 夜探神秘势力 这一刻,慕南枝无比怀念现代的摄像机,她想把傅筝犯蠢的一面录下来,等他清醒了,让他社死。 “小筝筝,脱我的衣裳,你负得起责吗?”慕南枝一把抓住傅筝的手警告。 “能,小筝筝能负责的。”傅筝连连点头,一脸认真。 “哼。”慕南枝轻笑一声看着傅筝的蠢样。 说实话。 傅筝在她面前一副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 若是他真的在自己犯蠢的时候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她还是有些期待他清醒时候的决定的。 不过 “你要真想脱我的衣裳,那就等你清醒时候再来,不然,我昨日给你的保证岂不失效了?我可不趁人之危。”慕南枝拿开傅筝的手。 禁止他再探过来。 “睡不睡?不睡我就走了。”慕南枝躺下威胁。 没能脱掉慕南枝的衣裳,傅筝有些失望。 不过还是乖乖的躺在了慕南枝的身边。 “把裤子穿上。”慕南枝闭着眼睛又提醒。 “哦。”傅筝乖乖的起身把裤子穿上后,再度躺下。 慕南枝正要睡着。 傅筝半边身子压了过来。 结实有力的臂膀压在她的胸口。 宛如泰山压顶的慕南枝:“......” 果然啊! 还是一人一张床好。 清静! 无忧睡了不到半个小时 陡然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发现床边站着的慕南枝。 他倒吸一口凉气,唰的坐起,然后哆嗦的打了个寒颤。 “您,您半夜三更不睡?跑我这里做什么?”无忧心里担忧,皇上不会是瞧中他的美色吧? 那可不行 主子喜欢皇上 跟主子抢人,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可就算是看上他了。 也不要半夜无声无息的出现啊! 吓得他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去陪你主子睡觉。”慕南枝开口道。 “啊?不是有您吗?怎么还要我去陪?”无忧一脸懵逼。 咋的,皇上陪,主子还不乐意?还要加一个他? “我外出有点事,你去保护他,明白了没?”慕南枝挑眉。 “哦。”无忧想到刚刚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心里就臊得慌。 慕南枝转身就要出屋。 见无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回头问他“怎么还不动?” 无忧回神,刷的起身,抱着自己的外裳,穿上鞋子就跟上了慕南枝。 慕南枝看着无忧陪着傅筝后,这才悄无声息的出了岁寒清秋。 原本是打算晚上带着傅筝来暗访周教的秘密基地。 没想到傅筝出了点状况。 如此,只能她独自前来。 依着喻掌柜和周教的口供 慕南枝敲响暗号,门被打开。 佝偻的老妪打开门,看了慕南枝好一瞬,似有怀疑的问“公子找人?” 慕南枝眉头一挑,不耐烦的问“怎么,暗号不顶用了?” 老妪见他脾气甚大,不敢小觑,赶紧请他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最近出了点事,还望公子莫怪。”老妪解释。 “出什么事了?可莫要耽误主子的大事,不然,没你们好下场。”慕南枝不悦警告。 “.....是。”老妪打开密室,将慕南枝往密室里引。 “让周教,王教来见我。” 当老妪带她进入密室雅间坐下,慕南枝双手背负在身后傲然道。 “是。”老妪发现此人浑身气势渗人,不由有几分担忧心悸。 不一会儿,王教现身。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哪位大人?小的怎么没见过。”虽然王教跟周教不对付,可周教似乎出事了,保不齐,这人就是个探子。 慕南枝回身,睨着王教,那眼神十分渗人,他面貌瞧不出情绪,却在气势上十分盛气凌人“你多大的脸,还想见本大人。” 王大人也是好些年的统领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瞧不起。 他垂眸,掩下眼底的不悦“不知公子前来,有何指教?” “主子说,不日就要成事,让本大人来考验考验成果。”慕南枝回道。 “考验自是没问题,不过。”王教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慕南枝不耐烦,将狗眼看人低表演的淋漓尽致。 王教咬牙,眉眼都沾惹了火气。 可慕南枝像是没看见一样。 “周教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他不在。”王教解释。 慕南枝挑眉,像是现在才发现周教并未出现见她一样。 “是他一人不在,还是他带领的所有人不在?若是敢坏主子的大事,主子定会扒了他的皮。”慕南枝冷声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跟周教都是各管各的事情,我要是多问一句他的事,就僭越了,公子要是想知道清楚,不如唤一个周教的手下前来询问。” “这个不急,既然他不在,我便先考验考验你的队伍,主子说了,考验之后优秀的队伍,来日要委以重任。”慕南枝的神色嗖的变得严肃认真。 王教一听,内心的不悦瞬间消失,若来日委以重任,那他这个做统领的,必然跟着水涨船高,若将来真的位高权重,那这些年的不见天日,也值了。 “如此,还请公子指教,不知公子想要如何考验。”王教兴致勃勃,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这些年他努力训练这些人,为的就是今日。 他一定要扬眉吐气。 “聚集所有人,我先看看。”慕南枝蹙着眉头,似在思考。 “如此,公子请先随我来。”王教已经迫不及待了。 慕南枝便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刚出门 就遇见了一个人。 王教看着来人,瞬间皱眉“周二,你在这里做什么?” 周二看了慕南枝一眼问王教“他是谁?” 王教冷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还是去把你们周教找回来吧。” 说罢,王教就要带慕南枝走。 可这周二却不让,而是伸手去抓慕南枝。 可谁料,他刚要碰到慕南枝。 慕南枝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极为脆响。 王教的心都跟着一抖。 再看那周二,脸竟直接被打的变形。 他的嘴角更是溢出鲜血。 王教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道。 可当他的眸光看向慕南枝时。 却见他面不改色,眼神却极为渗人道“不知尊卑的东西,跟谁都能动手动脚,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死?周教就是这般教你们的?” 第163章 皇上让我保护您 王教原本心底是有点瞧不起慕南枝的,但现在发现,这人或许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周二捂住剧烈疼痛的脸,弓着腰解释“公子恕罪,是小的不知分寸,还望公子见谅。” “只是,周教好似出事了,还望公子出手相助。”周二双膝下跪,恳求慕南枝。 慕南枝的眸色一沉。 王教见慕南枝不悦,上前踹了周二一脚“公子刚来,你就想让他为你们擦屁股?快滚吧,别扰了贵人。” 周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轻蔑的走到周二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没有本事为主子办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本公子与其花时间去给那周教擦拭屁股,本公子不如为他的人择另一个周教,或者,让王教管辖,也并无不可,你说呢?” “不行。”周二一听,厉声反驳。 正高兴的王教顿时不乐意了,上前又踹了周二一脚“公子的决定,岂是你能置喙的?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杖责一百棍。” 周二被拖下去,王教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不少。 他招来一人,低声对其耳语了一番,这才对慕南枝讨好道“公子别介意,这周教平时管辖松散,手下的人确实没什么尊卑,说来,我近日倒是听了一些关于周教的事, 说是岁寒清秋的喻掌柜请他去杀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上百个杀手,竟是有去无回,那喻掌柜再请,周教便亲自领人前去,竟也没回来,” “这么说来,周教派了两拨人出去,都死了?”慕南枝冷声问。 “是。”王教垂眸掩下眼底的精光。 “放肆,主子给他的人,是让他这般浪费的吗?”慕南枝气得不轻。 王教掩盖了眼底的得意解释“这不是岁寒清秋也是为了给主子赚钱吗?” “那钱呢?”慕南枝冷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跟岁寒清秋不熟,更没有跟他们有过半分银钱的来往,倒是.....”王教摹的噤声。 “倒是什么?”慕南枝顺势一问。 “这个,这个,我也是听说,听说周教跟喻掌柜走的近,就是因为喻掌柜每年会给周教上缴一部分的银钱。”王教铁了心的要趁周教不在的时候,将他往死里整。 最好他手下的人,尽数归他王教囊中。 待他统领所有人,再加以苦练,在主子成事之际大放光彩,未来,他王教将会名震天下,人人敬畏。 “这周教当真是不堪大任。”慕南枝一锤定音。 王教大喜,却强压制嘴角。 二人来到一处极为空旷之地。 一眼过去黑压压的人。 慕南枝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开口道“择一百人与我对垒,若是赢了,为甲等。” “一百人与您对垒,会不会太多了?要是伤着您,该怎么办?”王教可不想得罪眼前的人,不然,就算他的人足够厉害,也得不到主子的重用。 “你只管点最优的,本公子可不想坏了主子的大事。”慕南枝威严的睨了王教一眼。 “公子忠心,难怪会得主子重用,主子会派公子前来考校,想必能力出众.....”王教还欲说些恭维的话,慕南枝却不耐烦了。 “你只管去安排,就算最后本公子输了,本公子也不会为难你,要知道,这些人也牵连着本公子的未来,本公子希望他们这么多年的饭没有白吃,不然,你才难逃罪责,知道吗?”慕南枝厉声呵斥王教。 王教神色一凝,不再废话,转身就去安排了。 他要将自己手中一等一的高手全部聚集。 最好能以极快的速度赢得这场比试。 王教离去。 慕南枝这才漫不经心的一眼扫过去。 如此宽阔的底下地宫,慕谨不知道有多少。 也难为他这些年的隐忍。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不少。 慕南枝粗略的扫了一圈后,视线便落在王教身上。 王教十分认真的将他以前考校过的最优秀的点了一百人出来。 他严肃的叮嘱这一百人道“此次主子派人前来考校,也事关你们的未来,记住,你们一定要不计任何代价赢了他,不然,就算你们平时表现极佳,估计也是没有好下场的,明白吗?” “明白。”一百人齐齐应声。 “准备。”王教吩咐了一声,便再次向慕南枝走去。 而岁寒清秋里 无忧睡得正香,陡然一脚踹过去。 他整个人被踹飞砸到了地上。 无忧被迫睁眼,就见一脸铁青的脸。 “主子,你清醒了?”无忧常年跟在傅筝身边,自然知道,现在的主子已经清醒了,便连忙从地上站起来。 “皇上呢?”傅筝表面十分平静的问。 “说是要去办点事。”无忧见主子这般无波,心底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主子,昨日做出那般孟浪的事,今日都还能这般波澜不惊。 哎,果然,主子的笑话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 傅筝想起之前在燕家看的口供,蹙眉问无忧“她走怎么不叫醒我?” 就算她身负异能,但只身擅闯也是很危险的。 更何况,她就算武力出众,但到底是凡人。 “您这样,想必是她觉得您不便跟随。”而且,无忧心底觉得,像皇上这种人,独自办事,似乎更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我不便跟随,你也不便跟随?”傅筝蹙着眉压抑着怒火。 “皇上让我保护您。”无忧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一个担心过去,另一个担心过来。 唯有他无忧,是炮灰,没人担心。 保护他? 傅筝一愣,无名怒火消散不少。 “现在,您清醒了,您应该知道她去哪了,要不,我们跟上去?”无忧见主子的表情有起伏,不由心想,等皇上回来,他倒要看看主子会不会还这般平静无波。 傅筝确实知道慕南枝去了哪。 可现在,他已经不便出现。 不然坏了慕南枝的事,她定会生气。 “算了,你回自己房间吧,还有,就算以后我再不对劲,你也不能跟我同床,大男人,像什么样子?”傅筝刚刚醒来时,发现自己跟无忧挨得极近,都快亲上了。 这把他恶心的。 这才没忍住将人踹下床。 无忧那叫一个无奈啊! 但没办法,谁叫对方是主子呢! 其实,他也不想跟男人同床,哪怕对方是他主子。 这要是半夜睡姿不好,不小心亲上了。 就算是主子,他也会恶心的想吐。 第164章 挑拨离间 “公子,一百人已经钦点完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您看?”王教上前请示。 “直接开打吧,打完本公子还要赶去其他的地考校。”慕南枝说罢,便直接走到了场地中央。 一百人蓄势待发,手中都是锋利的长剑。 其他人则是纷纷散开,给他们腾地。 王教也没有再上前。 慕南枝上前,对着一百人便勾了勾手指。 王教见慕南枝赤手空拳,也没提醒要给他一把长剑。 然而,当一百人瞬间冲上去包围了人时。 王教便只见一道残影在一百人间来回穿梭。 每当他的人长剑要落在慕南枝身上时,人都会消失,他更是会反手一拳。 “咔嚓。”的声音不断。 他每一拳落下,就会有一人折在他的手上。 王教没想到,此人的武功如此出神入化。 他的一百精锐在他的手里竟如此不堪。 王教更多的是心疼。 这一百精锐他练了甚久,可他引以为傲的精锐,却如此废物。 当真是气得他眼冒金星。 王教在这里心疼难忍。 慕南枝却大致知道了这些人的身手。 不愧是经过几年的刻苦训练的。 只要不对上像无忧这样的人,这些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一刻钟不到 一百人尽数倒地。 慕南枝拍了拍手掌,风轻云淡的看着王教。 可王教却倍感压力。 他小跑来到慕南枝身前跪下。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没想到公子的武艺如此高强,这些人加起来竟也不是公子的对手。”王教很是失望,原本他还想把周教的人一起纳过来。 可现在看来,没有希望了。 慕南枝睨着王教“原本听到你口中说的高手,本公子还是有些期待的,可现在看来,唯有失望。” 王教不敢再辩驳。 他也辩驳不了啊。 这人确实有失望的资格啊。 一百精锐,人家一刻钟不到,全打趴倒地不起。 这身手,用高深莫测来形容不为过了。 想到之前,自己还对他不屑? 王教想死的心都有了。 还好他还没做出惹怒他的事。 不然,他想捏死自己,宛如捏死一只蚂蚁。 “不过,距离主子大业还有段时间,你还有机会,要是临上战场,还是这般模样,我猜,主子定会自己杀了你们,也省得你们坏了他的大事。”慕南枝开口就是威胁。 吓得王教的心七上八下。 其他人更是低头,呼吸都停顿了。 “还望公子多美言几句,我一定努力训练出更强劲的精锐。”王教虽然嘴上这般说,可心里却已经觉得未来无望了。 慕南枝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王教赶紧上前去相送。 眼见就要出了密室。 陡然身后传来声音。 “公子等等,等等。” 慕南枝跟王教回头看去。 就见周二肿着半边脸步伐蹒跚的匆匆赶来。 “见过公子,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公子远道而来,想必也是舟车劳顿,可公子前来考验,不能只考验王队,还望公子也考验考验我们周队,劳烦了。” 周二被杖责一百后,还拖着病痛的身子忙活。 此行为确实让慕南枝高看。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份认真。 也会让他死的更快。 “若是你们的人与刚刚那些人差不多,那也不必浪费我的时间。”慕南枝模棱两可道。 王教的心底一沉。 周二执着“公子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一样呢?还望公子一视同仁。” 慕南枝挑眉,瞥了王教一眼轻笑一声“如此,本公子就看看,周教跟王教教出来的有何不同,若是他周教教出来的确实是佼佼者,那你先前让本公子为你救人的想法,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周二大喜,连忙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走吧。”慕南枝转身往回走。 周二强忍着痛赶紧引路。 王教沉着脸跟了上去。 慕南枝跟着周二来到另一处空旷教场。 依旧是黑压压的人。 周二弓着腰身道“既是考校,自然是越真实越好,不如公子自己钦点。” 周二话里的自信,让王教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是周教的人真的比他的人优秀。 那有没有可能,这位公子为了得到更多的能人。 而废除他这个王教呢? 慕南枝顺着周二的意,随便钦点了一百人。 被钦点的一百人出列,其余人则是纷纷散开。 他们训练有素,气势不俗。 一眼看去,就给人一股精锐轻视。 “公子,您刚刚才对战了一百人,现在又对战另一百人,体力难免不支。”王教就差直说,你刚刚才耗费了那么多体力。 现在又对战。 就算周教的人赢了。 难免不是王教的人耗费了您体力的缘故。 “这话也有点道理。”慕南枝若有所思。 “不如,明晚再考验?”王教笑道。 慕南枝沉吟后蹙眉“本公子时间不多,但为了公平起见,确实明晚考验最为合理,不过,本公子得提醒你,若是两队人马相差甚大,王教,你这个教统就算当到头了。” 王教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慕南枝转头又对周二道“被杖责一百还如此认真办事,若是周教的人若真如你所说,各个精锐,那你更得好好干,待来日,本公子定会在主子面前,替你们美言,明白吗?” 周二喜上眉梢“小的定不负公子厚望。” “好了,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本公子就先走了,待晚上,本公子再来考验。”慕南枝转身就走。 王教跟蹒跚的周二赶紧上前相送。 “公子慢走。” 门彻底合上的刹那,王教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嗖的一脚踹向周二,待周二被踹倒在地。 王教又掐上他的脖子,狠狠扼住。 痛和窒息让周二忍不住使劲挣扎。 可任他如何挣扎,王教的手就是不松。 眼看周二就要被掐死。 躲在暗处的周教的人,赶紧上前将王教拉开。 “王教,你敢内讧?” 周教的人指着王教提醒。 “哪有内讧,不过是周二不会说话,我一时火大教训了他一下罢了,这不是没死吗?不过,你们还是要提醒他,好好说话,不然,死的快。” 第165章 你本人真的对我有觊觎之心? 慕南枝离开暗室不远,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她漫不经心的走至转角。 暗处的人赶紧跟了上去。 可就在转角的刹那,对上了一张脸。 跟踪的人眼神一颤,心底一个咯噔。 然后佯装没事人一样错过慕南枝就要继续往前。 可再看,前面是一堵墙,死路。 “明知道本公子的身手,还敢派人跟踪我,怎么?活腻了想死?”慕南枝淡漠出声。 “公子是在跟我说话吗?”周四一脸无辜的问。 慕南枝见他装傻,眼神一凛,便以极快的速度出手想要给周四一个耳光。 却不料,这周四十分敏捷,竟避开了这一巴掌。 慕南枝见状,再度迎了上去。 三招之后,周四的心沉入谷底。 他根本打不过这个人。 五招之后,避无可避的周四被踹飞。 砸在墙上后又落砸在地上。 慕南枝出手极其狠辣,以至于周四当场口吐鲜血。 “回去告诉周二,他再三得罪我,本公子记住了。”说罢,慕南枝也不取周四性命,便离去了。 “吐。”周四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全身骨头碎裂的痛回到密室。 强撑着到暗室的刹那,周四实在忍不住向地上倒去。 熟悉的兄弟赶紧接住他。 周二得知周四重伤回来,拖着伤痛的身躯一脸沉重的来看周四。 恰好大夫正在说诊治结果“骨头多处碎裂严重,以后估计不能动武了,还得细心调养,不然稍不注意,骨头就算勉强恢复也会再次碎裂并刺破体内脏器血管,如此,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还望大夫开些好药救他。”周二开口。 大夫离去。 周二这才来到床边。 周四还醒着,见到周二,咧嘴一笑想要宽慰周二。 周二的眼眶顿时一红“对不起,是我大意了,似他那般的厉害人物,跟踪就是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是我考虑不周,才害的你变成这副样子。” 周四虽然痛,却并没有怪周二的意思“多事之秋,周教又不在,你心有顾虑怀疑也是正常的,是我技不如人,而且,他不也没杀我吗?不过,他确实是生气了,他留我一命让我回来告诉你,你再三得罪他,他记住了。” “等周教回来,兄弟们有了主心骨,我会亲自向他赔罪。”周二知道那公子是个狠人,也是个能人。 “可他真的是上面派来的人吗?”周四心生怀疑。 周二也心生怀疑。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 周二也没有法子了。 周教若是不回来。 王教便会以教统的身份将周教的人收入囊中。 到那时,多少兄弟会遭殃,难以估量。 “你不是被杖责了一百吗?快下去休息吧,那王教派人打你,也是下了死手,你这伤,不比我轻。”周四心疼周二。 “你好好养伤,切莫轻举妄动,不然碎骨会伤了内脏,知道吗?”周二叮嘱。 “放心吧,我会的。” 慕南枝回到岁寒清秋时,天色已经大亮。 无忧看到她时,赶紧上前“您回来了。” 慕南枝抬眼看无忧。 这些天,无忧对她毕恭毕敬,瞧那模样,竟有几分狗腿子的样子。 “不是让你保护你主子?你主子呢?”慕南枝问。 “主子已经醒了,正等您呢!”无忧解释。 “哦?醒了?”慕南枝顿时来了兴致。 她要看看清醒后的傅筝,如何对待她的娘子。 来到傅筝的房前。 无忧上前推门。 咦 没推开? 无忧又推了一次。 还是没推开。 “奇怪,主子刚刚还在的,怎么开不了门?”无忧疑惑出声。 “有没有可能,你家主子把门反锁了?”慕南枝嘴角上扬一抹笑意。 原来,傅筝也是知道害臊的。 “主子,主子?你不想见九公子吗?您快开门,九公子回来了,你把九公子关在门外,当心她生气啊!” 无忧兴致勃勃的。 他今天一定要看到高冷主子和他娘子初见时的场景。 “主子?主子?” 无忧冲着门啪啪的狠拍。 屋内的傅筝脸色极为难看。 他原地踱了好几步,这才上前陡然开了门。 无忧拍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 整个人就被推开。 然后他家主子拉着慕南枝就进了屋。 无忧想要跟上。 “砰。”的一声,门在他鼻子上合上。 “唔。”无忧捂着鼻子,疼的眼泪哗啦的。 心心念念的戏看不到了,怎么能行? 无忧推门,没推开。 他翻山上屋顶。 揭开瓦片悄悄往下看。 屋内的慕南枝直勾勾的看着傅筝。 可傅筝的眼神却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慕南枝。 “傻的时候,对着我又搂又抱要亲亲,脱光自己不算,还要脱光我,怎么清醒了连看我都不敢?”慕南枝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问傅筝。 “抱歉,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若是知道我喝酒之后会这样对你,我该事先吃解药的。”清醒的傅筝理智,克制,就算有想要的,他也会深思熟虑然后放弃。 他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变得幼稚。 却没想到会把慕南枝当做娘子,还那般大胆的要亲亲,去脱她衣裳。 见傅筝神态确实歉疚。 有逗弄之心的慕南枝这才开口宽慰“无碍,是我让你喝酒的,自然喝酒之后所有的后果,我都能承担,而且,你也没做出格的事。” 傅筝沉默着没说话。 “不过.....”慕南枝走到傅筝的面前,抬眼看他。 “一个人的本心,是变不了的,你醉后唤我娘子,要脱我衣裳,该不会是你本人真的对我有觊觎之心?” 慕南枝的质问让傅筝刷的抬头。 两人对视。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屋顶上的无忧看了全景,听着他们的话,兴奋的脚都翘起来了。 快承认,快承认啊!主子,现在承认你喜欢皇上,保不齐皇上就应下这份情了。 不然再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袒露心思就难了。 “我......”傅筝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明明面前的脸已经易容了,可傅筝的眼底却是慕南枝自己的那张脸。 那张脸是很美。 可傅筝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她各种眼神,行事的果断作风。 而他的心,确实是在不知不觉间因为她而波动。 第166章 若我,说是呢? “若我,说是呢?”傅筝看着慕南枝的眼睛,略有迟疑的问。 这一路走来,虽然相处的并不久。 可是慕南枝是很奇特的女子。 她的眼中似乎没有情情爱爱。 就连七情六欲都是很清晰。 这种人,将万事万物都看得很淡,可以努力得到,也可以轻易放弃,毫不留恋。 他傅筝对她来说,一样的可有可无。 “嗯?”慕南枝挑眉,她的眼神依旧很淡,神情更是毫无波动,没有一丝丝被心悦的欢喜。 “会困扰到你吗?”傅筝压下心底的一抹酸涩问。 “不会。”慕南枝一脸平静。 “哦。”傅筝垂眸。 不会困扰,是因为没有动心。 不过也好,虽然没得到回应,至少他趁此机会吐露了心迹。 若有一日,他有幸得到结果,那就是上天眷顾。 若是无幸便罢了,反正他从一开始便下定了决心要独自走完此生。 再抬眼,傅筝的眸子神情都变得冷漠。 “你去暗探了?”傅筝问。 “嗯.....”慕南枝将暗探到的消息都尽数告诉傅筝。 屋顶的无忧:“......” 皇上是不是蠢? 主子都跟她表明心意了,她就不能有一丢丢表示? 哪怕欲拒还迎勾着主子,她都不会吗? 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要人来教? 主子也是没出息,就这么转移了话题。 难不成主子还没那许清丞会来事? 主子不会也要他来教吧? 摸着下颚。 无忧一脸忧愁。 这事麻烦了! 他自己也没勾搭过女子,不会啊! 要不?他找人学一学? 然后教一下他那不成器的主子? 也是,主子是个将军嘛,要是将来有人知道他堂堂将军去学那勾搭女子的法子。 这传出去多丢人? 他无忧就不一样了。 他无忧的脸皮厚,不怕! 嗯! 为了主子,拼了。 无忧翻身下屋顶,在岁寒清秋里闲逛。 思索着,找谁学两招。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傅筝问慕南枝。 “我要回燕家一趟。”慕南枝有些许疲倦。 “我陪你。”傅筝道。 “不了,岁寒清秋这边,你仔细盯着,我也就是回来看看你的状况,要不然,我就直接回燕家了。”慕南枝说罢,伸个懒腰就要走。 可傅筝却是在听到她特意绕道回来看他的状况时。 手下意识就伸了出去。 慕南枝刚走了两步,手腕上就一紧。 她低头,她的手腕上,落着傅筝的修长有力的手指。 慕南枝回头看他。 彼此视线对视,傅筝沉吟片刻问“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真吗?” 慕南枝唇角微勾反问“哪些话呢?” “所有。”傅筝强忍着紧张,佯装平静开口。 “比如?脱我衣裳?”慕南枝问。 她的直白犹如火,烫的傅筝忍不住放了手。 他避开她的眼神,有些慌乱的看向别处。 正要解释些什么。 身后却传来开门声,和那似笑非笑的调侃“只要你够胆,你就来。” 傅筝刷的回头看去,却只看见了一道风姿卓绝的纤细背影。 慕南枝回到燕家 得知慕南枝回来的许清丞大步流星的跑来见人。 “回来了。”许清丞笑着打招呼。 “嗯。”慕南枝走到正堂坐下。 “还没用早膳吧。”许清丞将一碗粥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接过,优雅的将其吃光。 燕老爷匆匆赶来。 见到慕南枝,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燕老爷,我要见周教,他可还活着?”慕南枝有些犯困,她要见周教后好好睡一觉。 “还活着,不过伤的挺重。”燕老爷所有的火气都发在他们身上。 他们自然是不会好过。 “活着就行,走吧,带我去见他。” 地牢里 周教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吃力的抬起了头。 而后又无力的垂下。 “周教,我去了你们那秘密地宫,与王教的人加起来,约莫是四千人是么?你还有个忠心的手下,名叫周二。” 慕南枝话落 垂下头的周教再度抬起了头。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知道跟我们作对的后果吗?”周教到了现在,还想威胁慕南枝。 “我考校了王教的人,他口中的一百精锐,在我手中连一刻钟都没撑过,如此废物,怕是没有资格统领王周两队四千人,我今夜会对周教的一百精锐进行考核,若是周教的人在我手中撑过了一刻钟,那王教的人,就合并到你周教手上,只不过....” 慕南枝看着周教,笑得诡异“只不过,我觉得那王教不像是会甘心的样子,你说今天,周教队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毕竟你周教不回去,你的队伍,也没个主事的人,那王教身为队长,应该可以代你主事吧?” 合并两队,统领四千人,这可是极大的权利。 王教自然要趁周教不在的时候,做一切有利于自己的事情。 “你挑拨离间,想毁了整个地宫?”周教扯着铁链,不敢置信的焦急质问。 “离开之前,那周二想要我也考校周队的人一番,不过被王教以我体力乏力拒了,虽然如此,我还是看到了周教训练的人,确实各个训练有素,不过可惜,他们,命不久矣。”慕谨手里越是厉害的人,就越得死。 这周教是个能人,能训出如此军队。 可惜。 没跟对主子。 “别,别杀他们,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周教急了。 “呸,你也配说人命,若你眼里人命那般重要,当初为何要杀我燕家四口?”燕老爷怒火中烧,眼睛像是淬毒般,死死的盯着周教。 周教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隐瞒“是,你的妻子儿子女儿,是我杀的,为了燕家的钱,我知道我没资格辩解,可我还是想替那一千多人说一句话,他们也是不得已成为见不得光的杀手,他们的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想要活下去,就得听命行事,没人能逃得掉,若是可以选择,或许他们宁愿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不用常年呆在见不得光的地宫,重复日复一日的训练。” 听到周教承认杀了自己的家人。 燕老爷彻底失去了理智。 第167章 公子还需要他,是么? 他拾起一旁的刀就要砍下周教的脑袋。 慕南枝并没有阻拦。 血海深仇,谁都没有资格阻拦。 不过 就在燕老爷的刀要砍下周教的脖子时,他又停住了。 踉跄了两步,燕老爷无力的开口“公子还需要他,是么?” “并不是很需要,不过是要周教做个抉择,看他是让那一千多的人陪他共赴黄泉,还是为他们谋一个出路。” 周教毫不犹豫的开口“我选后者,我要为他们谋一个出路。” 出了地牢 太阳都出来了。 “咳咳。” 耳边传来咳嗽。 慕南枝看去,神色微愣。 “燕老爷?” 燕老爷原本还全黑的发白了大半。 “公子放心,我不会坏公子的事。”燕老爷以为慕南枝是在点他,赶紧保证。 虽然这周教他很想杀了,却也不想坏了慕南枝的事。 毕竟这些天,她真的是帮了燕家甚多。 “我知燕老爷身负血仇,有句不讨喜的话送给燕老爷,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你这一夜白头叫燕公子看见了,怕是得揪心了?” 慕南枝刚说完曹操,曹操就到了。 燕老爷看向不远处站着,一动不动的燕公子。 而燕公子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燕老爷的头顶。 对上燕公子的眼神,燕老爷慌忙的抚着自己的头发。 而后又慈爱的走到燕公子身前“我儿别忧心,不过白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燕公子轻声应着。 可慕南枝却明显的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声音。 两父子相依为命多年。 彼此都是对方的支撑。 若是大仇得报,一方突然逝世。 想必谁都难以熬过去。 气氛有些伤悲。 慕南枝伸了伸懒腰道“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一觉。” “好,我送公子。”燕老爷笑着接话。 燕公子则是趁势避开燕老爷,抹了眼泪。 慕南枝瞥了燕公子一眼。 就见他再转身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如慕南枝所说,王教虽然能力没有周教强,但野心不小。 自慕南枝从地宫离去后。 王教就声称自己是代教。 让整个周队不停地训练。 直到新的夜晚来临。 王教依旧没有停止操练。 周二周四本就受了伤。 还被王教强制抓来训练。 “噗。”一口鲜血喷出,周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四?周四?”周二凄厉的喊着。 周四却瞪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回应。 “周四?”周二的声音颤抖着,去探周四的鼻息。 却是再无温热。 死了 死了 周四死了。 周二颤抖着,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都怪他。 若不是他让周四去跟踪人。 周四就不会受伤。 若不是他非要替周队强出头。 王教也不会盯着周队的人不放。 都怪他。 他该死! 泪滚滚落下,周二紧紧的抱着周四,泣不成声。 “啪。” 突然周二的背一疼。 紧跟着身后传来王教的怒吼“让你训练,你在干什么?死个人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说他死了,要是完不成主子的任务,你也得死。” “啪。”又是一鞭狠狠地甩在周二的背上。 王教怒吼“还不快滚起来操练?” 其他人实在看不过去了,纷纷围着王教。 “周四都被你逼死了,你还想要如何?” “逼死了,那又如何?不是你们周二小队想要得到重用吗?我这是在帮你们,还不快去操练,一个个的想造反吗?”王教手一招。 王教的人便纷纷捏着鞭子上前。 “啪。” “啪。” 王教的人,拿着鞭子就是一顿乱抽。 若是没有经过整夜的训练。 王教的人自然不是周教队的对手。 可偏偏,周教队的人,体力透支了。 所以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躲闪。 可饶是如此。 他们也是被抽的皮开肉绽。 王教特意吩咐人下了死手。 周二见此,气愤的直接松开了周四,冲到了王教身前。 “你想干什么?造反吗?”王教吓得不轻,怒吼着就要挥动鞭子。 可周二却顶着他的鞭子,来到他的身前,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王教被踹飞。 周二趁势骑到他的身上。 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王教的身上。 “操练,操练,再怎么操练,也没有实战更让人进步,王教这么喜欢操练,那周二便和你操练一下。”周二对着王教,也是下了死手。 王教不过眨眼就被打的头破血流,脸部变形。 可周二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将王教往死里砸。 直到王教奄奄一息。 王队的人这才上前拉开了周二。 有了周二的出手,其他的人也开始反击。 即便他们体力透支,可这些人拼着你死我活的狠劲。 硬是吓得王队的人直接跑了。 等王队的人离去。 周二再也忍不住向地上倒去。 有人赶紧接住他。 周二的眸子却死死的看着周四的尸体。 “周二,周教是不是回不来了?”有人低声问。 “外面肯定是出事了。” “周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教回不来,王教被我们打成那种惨样,我们还成了这个样子,等那位公子一来,还怎么交差?” “不好了,不好了。” 陡然一道声音响起。 所有人抬头看去。 就见周队的一个人焦急忙慌的跑进来道“那位公子已经到了。” 周二回神皱眉“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周二的疑惑还没来得及想通。 又有人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 “周二,你殴打王教,公子要见你。”王队的人道。 话音刚落,周队的人满脸担忧。 周二的心瞬间一个咯噔。 慕南枝秉着看好戏的心情,特意早来了。 没想到,这王教的动作也是快。 这才多长时间,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 优雅的喝着茶水,慕南枝气势威严的坐在高处。 他的身旁站着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周二还没靠近,就察觉到一股极为强势的威压。 他心生忌惮,上前去跪下“周二参见公子。” 慕南枝悠闲的一口茶水咽下,回味了一下。 周二跪着,牵着后背的伤口,疼的他冷汗淋漓。 可他却是一声不吭。 足见,他也是个狠人。 第168章 真假 “吧嗒。”慕南枝将茶杯放下。 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地宫里显得诡异又古怪。 “听闻,你不满王教的操练,将他几乎打死,可有此事?”慕南枝居高临下的问。 “周队的训练平时未曾荒废过一刻,明知今日周队要经受考验,那王教非要周队的人在经受考验前不停地训练,分明是居心不良。”周二不敢提周四。 他怕周四的事情惹怒面前的人。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以下犯上,将王教,险些打死。”慕南枝的眸子嗖的睨出,直逼周二。 那凌厉危险的眼神让周二瞬间低下头去,匍匐在地,良久,他回道“是。” “指使人跟踪,以下犯上,死罪。”周二不提周四,慕南枝却不会放过他。 死罪二字一出。 周队悄悄跟上来的人,纷纷跑上前去跪在周二的身旁。 “还望公子恕罪,周二也是一心为了队里,并无异心,还望公子宽宏大量。” “是啊,周二忠心可鉴,还望公子明察。” 垂首的周二跟着抬头,他也想为自己求情。 可眸子,陡然落在了慕南枝的指尖。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正摩挲着一枚上好的玉戒指。 那玉戒指,他极为熟悉,因为那是他送给周教的。 上面的银丝细如发,是他亲自缠的。 周教收到这枚戒指,极为爱惜。 从不离手。 周教还私下跟他说过“若我不是这暗无天日里的周教,你也不用被我捡来这里,跟我过暗无天日的生活,或许你会被其他的百姓救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周二还笑着回他“可若是你不救我,而我又没有被别人救走,那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周二痴痴的看着那枚戒指。 整个人都陷入了曾经的回忆里。 陡然,戒指被慕南枝捏在了手心。 戒指消失。 周二瞬间回神。 他唰的起身,就要冲上前去。 却被戴面具的两个男子拦住了。 “周二?”周队的人赶紧上前去拉扯周二。 “周二,你怎么回事?冷静点,你想害死大家吗?” 面前的人可不是王教。 可不是他们敢惹的。 周二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又无礼了,赶紧跪下。 见此,拦在他身前的两个面具人,这才又站到了两旁。 “公子恕罪,小的是瞧见您手里的戒指极为熟悉,小的曾经也用银丝缠过一枚玉戒指送人,一时好奇,才会有刚刚的举动,还望公子恕罪。” “哦?你说这个?”慕南枝伸出食指,食指指尖挑着一枚银丝缠过的玉戒指。 “那是?周二送给周教的戒指?” “可周教不是说,将来那戒指要反传给周二吗?” “还说,那是他掌管军队的信物?以后谁得到这枚信物,谁就代他周教管辖军队?” 周二看着那枚戒指,神色微僵,讪讪笑道“跟小的送给周教的那枚,还真像。” 慕南枝撑着脸颊,意味深长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同一枚呢?” 周队的人顿时大骇。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 若是周教将戒指给了眼前的人。 那周二呢? “周教都下落不明,他的戒指自然当不得真,而且,我送给周教的戒指我还是很清楚的,不是公子手中这一枚。”周二面不改色道。 慕南枝收起戒指,神色多了丝认真。 她起身,来到周二的身前。 “不愧是周教的心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就是强,你既然说这枚戒指不是你送给周教的那一枚,那不如,你看看不同在哪里?我刚刚听他们说,这周教有意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你,想来你也是有能耐,既如此,我给你个机会,若你真的拿出你送给周教的那枚戒指,并让大家信服,恰好周教跟王教都废了,我便择你为统领这四千军的队长,如何?”慕南枝将手中的那枚戒指递到周二的眼前。 若是周二真敬畏周教,那一定会认下这枚戒指。 若是他非不认。 那就说明,周教这个心底非常认可的“义子”其实,心底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周二接过玉戒指,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摇头“不是,我为周教刻的那枚玉戒,因为手法生疏,这里乱了好几道,可这枚戒指,做工却细致,当时的我根本做不出来这手艺。” 分析完。 周二又将戒指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接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周二,饶有兴趣的笑着。 “不知公子的戒指是哪里来的?当初我攒了好久的月钱才去买了一枚玉戒指,可到底没什么价值,公子身份尊贵,可我瞧公子手里的玉戒指质地跟我送周教那一枚不相上下。” “因为,这枚戒指也是我昨日才得到的。”慕南枝高深莫测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周二眸光一闪“不知是何人相送?” “一个男子,浑身血淋淋的,将戒指放我手里跑了不远就被人砍死了。”慕南枝睁着眼睛,瞎话张口就来。 “难不成是.....” 周二身后的人正欲说话。 可周二却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欲说话的人,连忙闭嘴。 “公子,可否让周队的人歇息一个时辰再考验?公子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辜负期望的。”周二替周队的人再次求情。 “可。”慕南枝应了。 “多谢公子。”周二回头看其他周队的人。 他们明白周二的用意,连忙对慕南枝行礼后退下。 慕南枝抚着戒指,对周二道“你也下去吧。” “是。” 周二一出来就被人围住。 有人质问周二“刚刚那位公子拿的戒指真的不是你送给周教的那枚?分明一模一样。” “周二,我从未怀疑过你的用心,可现在,我看不清了。” “周二,难不成,你真的想顶替周教?” 面对质问,周二不敢置信的眸子一一扫过去。 与他眼神对上的人都心虚的避开。 “这些年,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整个周队?我跟周队更是情同父子,我若有一点私心,这么多年了,会让你们现在才心存怀疑吗?” “那你怎么不承认那枚戒指?” 第169章 搅合搅合 “为什么?因为我不相信周教会无缘无故把戒指给别人,而且,戒指若是周教给他的,那周教呢?为什么不现身?哪怕是尸首,也得让我们见到不是?” “所以,我断定那枚戒指不是周教的,可他偏偏拿着那枚大家都知道的戒指,我猜测,他就是想统领周教手下的一千多军队,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周队养精蓄锐期间。 慕南枝带着傅筝和无忧光明正大的四处闲逛。 王队的人都知道此人武功极高,丝毫不敢惹他。 慕南枝走过他们身旁的时候,他们都低着头,弯着腰,一副恭敬之态。 无忧心底直叹。 看看 看看 这就是皇上的能耐。 无忧跟在主子身边,也见过不少能人。 但能用猖狂二字来形容的,唯有慕南枝一人。 她真是到哪里。 都能形成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局面。 无忧心生佩服啊! 主子配这种人 才不算将就! 想到此 无忧脑子里开始思索自己在岁寒清秋学的那些手段。 也不知勾引慕南枝有没有用。 反正他都教给主子了。 想到主子在得知那些方法后,给了他一个白眼。 无忧就心底不平,瞥了身旁的主子一眼,暗暗还给他一个白眼。 好人没好报。 活该他讨不到媳妇儿。 闲逛一圈后,慕南枝又去看王教。 王教躺在床上,极为虚弱。 “公,公子。”见到慕南枝,王教极为激动的就要爬起来。 慕南枝伸手制止,然后道“以你如今的状况,就算是好了,也是废人一个,这里一直都是你跟周教负责,如今你废了,周教生死不明,本公子打算,将两队合并,再择一个新人暂代统领,待我回去禀明主子,再选一个能人前来。” “那,那公子选谁?”王教本欲告状,见他先开口,便只得顺势附和。 “周二。”慕南枝波澜不惊道。 “什么?周二?将我打成这副样子的周二?”王教失声,不敢置信的想要爬起来。 “你先别激动,此人虽然打你,但确实有过人之处,更何况,那周教极为看重他,曾说过要将位置传给他,如今,本公子将你手中的人也交到他手中,也不算是埋没了王教,毕竟你的队伍,确实没有他们的优秀,不是么?” 慕南枝每说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血淋淋的插,进王教的心窝子。 一个将他打废的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踩着他的鲜血高升了? 若是让周二成了这里的话事人? 那他王教,还不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可以? “公子英明决断,我自是信任公子的决定,不过,这地宫里,比周二聪明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不能因为他是周教的人,就一锤定音他合适做统领,若是我说王队的人有能耐,公子自是不信,那我说说这周教的手下,这周教的手下,周二还不是最出众的,最出众的当属这周一。” “周一?”慕南枝饶有兴趣的坐下,一副,你细细道来,我洗耳恭听的模样。 傅筝跟无忧站在他身后。 那气势,让王教多看两眼都不敢。 “这周一原是周教精挑细选的心腹,他武艺精湛,冷漠寡言,是位极为合格的杀手,也正因为他性子太冷,不讨人喜。 周二出现后,这周一就越发没有存在感,而那周二,那可不是个好东西,表面一派大义的模样,实则暗地里使手段孤立不信服他的人,周教将这种人当成义子,他也跟瞎子差不多。”王教说完这些,原本以为,为了主子的大业,也会择周一为代统领。 可谁料 “做统领的,自然不能只看武功,若是看武功,王教,你的武功可不怎么样。”慕南枝道。 “可是.....”王教想要辩驳。 慕南枝又道“这周二心眼多,为统领再合适不过,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放下吧,你伤了一只眼睛,已经不能再为主子做事了,不过,主子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留下做些洒扫的活还是可以的。” 说罢 慕南枝起身带着无忧三人出了屋。 洒扫的活? 让堂堂统领去做洒扫的活? 这不是逼着王教发疯吗? “砰。” “砰。” 果然 三人刚出屋,身后就传来砰砰的打砸声。 无忧面具下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皇上这心思跟马蜂窝差不多。 这心眼,想要把一个人玩死,那不是眨眼的事? “公子,一切准备就绪。”周二找到慕南枝请示。 “嗯。” 一行人来到教场。 傅筝跟无忧看到黑压压的人。 心底都是跟着一沉。 一个沧州,就有四千军。 那十个沧州,就有四万军? 若真是爆发战争。 傅筝的十万军即便是赢了。 慕国也会元气大伤。 “一百军,公子请随意挑选。”周二垂首道。 慕南枝随意点了一百军。 傅筝就要出列,却被慕南枝制止了。 其他人纷纷退开,腾出位置。 慕南枝手一招。 一百军瞬间围攻。 傅筝跟无忧眼尖的发现。 慕南枝用的招式跟以往丝毫不同。 可她的招式依旧凌厉。 但周队的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就算是慕南枝,也愣是两刻钟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看着倒地不起的一百人。 周二再次看向慕南枝的眼神有了忌惮。 慕南枝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裳,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还行。” 还行? 周二的眸光一闪。 他引以为傲的周队。 竟然在他的嘴里,只配得还行二字? 王教拖着残破的身体偷偷看着这一幕。 当听到还行二字时。 他死死的扣住一旁的石墙,直到指尖抓出鲜血来。 “王教?您没事吧?”有人担忧的问。 “我要周二死。”王教自然不会让周二踩着他名利双收。 想得到四千军的管辖权? 他做梦。 “周队的操练还行,如此,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你要是能让王队有丝毫改变,我就合并两队,直接任你为新周教。”慕南枝对着周二道。 “可王教不是.....”周二欲言又止。 “你不用管王教,你要担心的是你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若是你完不成,这地宫里多的是能人,不差你周二一个。”慕南枝轻蔑的看着周二。 那俯瞰蝼蚁般的眼神,让周二心底不爽,可他却十分平静“小的一定尽力而为,不负公子信任。” 第170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从地宫里出来,这次没有任何人追踪,也没人敢再追踪。 “公子,您觉不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狂妄了,好歹四千军啊。”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皇上就算是身负奇怪异能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吧。 慕南枝还没来得及回话。 一道身影嗖的出现在慕南枝眼前。 这人是她跟文丞相书信来往的信使暗卫,来人恭敬的递上信封。 慕南枝拆了信封,抖开里面的纸张,上面是丞相书写的京中事宜,还有各种担忧。 文丞相当真是啰里吧嗦。 慕南枝连看了好几页纸才彻底看完。 老规矩 慕南枝看完 给傅筝看。 傅筝看完正事,还连带体验了一把文丞相的文绉绉的特长。 “慕谨打算离京,看来是察觉到事情不妙了。”傅筝道。 慕南枝看向无忧。 被盯上的无忧觉得自己瞬间像是成了猎物。 “公子,有话您直说。”无忧觉得,慕南枝的眼神有些渗人。 “你是傅筝的人,我若是派你去跟踪慕谨,你心里应该会不愿吧?”慕南枝问。 无忧一时没说话,脑子却在极速转悠。 他要是去跟踪慕谨,那主子身边就少了保护。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让慕南枝多“关心”一下主子? 若是在此期间,发生个什么事。 那他再回来,保不齐连小主子都有了。 嘶 好激动! “这个,我倒是没问题,主要您不知道,我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他很多事都需要我,这我要是走了,我主子要是有个好歹,我死了都没脸去见老爷夫人。”无忧一脸忧伤顾虑。 傅筝:“.....” 慕南枝看向傅筝。 “不过,我也只是担心我家主子没人照顾而已,要是您多关心关心我家主子,无忧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忧觉得,自己为了主子的终身大事,那真是操碎了心。 想必他未来见到老爷夫人,他们也会欣慰的吧。 无忧忧伤的抬头看天,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模样。 “你这脑子,想的挺多啊!”慕南枝意味深长。 “额。”无忧对上慕南枝的眼神,有一瞬被看穿小心思的错觉。 “那你想,我怎么关心你家主子呢?”慕南枝又问。 “这个,这个....”无忧偷瞄自己的主子。 傅筝瞪了无忧一眼“不愿意去就不愿意,她不会逼你,说这些作甚?” 无忧撇嘴解释“主子,我是真的担忧您,我从小跟在您身边没错吧?你几次危险我也跟在你身边没错吧?” 他看了一眼慕南枝又道“我不能因为她身份更贵重,就弃了您,我是傅家的家生子,不是慕家的。” 就算慕南枝再厉害。 他平时再敬畏慕南枝。 关键时候。 他依旧不会因为慕南枝,而弃自己的主子不顾。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慕南枝转身要走。 无忧急了 诶 这人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吗? 不能啊! 她不是挺聪明的吗? 都能看穿主子心悦他? 还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皇上,问您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行不行?”无忧凑到慕南枝的跟前,压低声音道。 慕南枝瞥他。 心里暗道 傅筝这样冷傲的人,没想到身边竟有无忧这个逗逼,当真也是乐趣。 “多私密?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该不该回答。” “无忧。”傅筝察觉无忧要闹幺蛾子,眼神警告他,不要惹事。 无忧这阵子,胆子也是翻了天了。 他看了一眼自家威严的主子,直接无视了。 然后压低声音问“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这辈子,是只会要一个贵君,还是见好就收呢?” “无忧。”傅筝一声厉喝。 慕南枝瞥了一眼傅筝的怒气又看向无忧“你这,不会是替你主子问的吧?” “嘻。”无忧傻笑,企图蒙混过关。 “所以呢?皇上,什么答案?”无忧追问。 “你想要什么答案呢?”慕南枝反问。 无忧叹气 皇上这人弯弯绕绕真多,真是急死个人。 “我觉得.....”无忧还欲再说些什么。 傅筝忍无可忍“无.....忧。” 无忧的话戛然而止。 见主子真的气得不轻。 无忧还想问的话,连忙咽进了肚子里。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无忧生怕把主子气死了。 回到岁寒清秋,慕南枝回了一封信给文丞相。 看着上面一个大大的阅字。 傅筝:“.....” 长篇大论的文丞相。 简短省事的皇上? 地宫 慕南枝一走 周二便带着周队的人想要接手王队。 可王教的人岂是那么好接手的。 不过眨眼,一行人便打了起来。 地宫里乱成一团。 而王教则是找到了周一。 周一正在独自操练。 自从周二被周教捡回来之后,周一便越发的不合群。 王教曾经想把周一要到自己手上。 可周教没愿意。 “周一。”王教唤。 周一看向王教,见他脸部变形,一只眼睛更是被包裹着,不由皱眉。 “周一,你想不想做这四千军的统领?”王教急忙问。 周一不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回绝的背影。 王教上前去拉他“周一,你要是不当这四千军的统领,待那周二做了统领,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你忘了,他一直在针对你,你一直是周队里的佼佼者,若是他爬上统领之位,还有你活头?” 周一还是不想理他。 “哼。”王教一声冷哼。 “只有得到统领之位,才有说话的权利,你就算是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单打独斗孤胆英雄,能成什么事?” 王教话落 周一操练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见自己说的话有效。 王教又道“那周二心狠手辣,将我打成这样,我要报复他,你若是愿意,我助你登上统领之位。” “我不会管辖。”周一总算是开口说了话。 “不会可以学,你练武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以求最好,其他的为什么不可以?” 周一的神情依旧有些犹豫。 “周队的人除了周二,其他的人花花肠子不多,你要是成了统领,择几个心腹,一样管辖的很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王教不悦。 “好。”周一沉吟后终是点了头。 “好,这事我来办。”王教铁青着脸离去了。 周一回头,又继续操练。 第171章 绝色佳人慕南枝 慕南枝刚把信送出,清竹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无忧打开门,清竹走进房间对慕南枝道“有人来了。” 慕南枝垂眸想了想。 这个时候来岁寒清秋的,必然是来收钱的。 跟着这些人就能找到慕谨的老巢。 慕南枝唤无忧“你去燕家借两百万来。” 无忧麻了,他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借钱给别人,还没找别人借过钱。 这一出口就是两百万。 他真不好意思。 再说 两百万诶。 人家会借吗? 要是燕家拒绝了,他这脸面往哪搁哦。 “去吧,燕老爷子会借的。”慕南枝道。 “好吧。”无忧无奈,打开窗户悄然的翻了出去。 “他们疑心重,要见喻掌柜。”清竹又道。 喻掌柜也在燕家,要死不活的,怎么能见? “去给我找套张扬的女装,再给我找个会装扮的女子来。”慕南枝饶有兴致道。 “是。” 岁寒清秋的顶层。 两个男子坐着喝茶,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两个手下。 岁寒秋三人皆是伺候在身侧。 其中一男子,实在受不了岁岁的貌美,手都探向了他背后。 秋词伸手抓住男子的手,往他怀里一坐,身子动了又动“公子,您怎么老是碰她?怎么?她比我漂亮?” 男子的不悦顿时被她的动作勾得兴致勃勃。 他双臂一缠,紧紧的搂住怀中佳人。 低下头就要一卿芳泽。 “啪嗒。”门突然被打开来。 所有人抬头看去 见清竹走进来。 男子正要不悦 就见一道身影优雅的走了进来。 下一刻,所有人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什么人间绝色? 一袭红衣,腰身不堪一握,修长曼妙的身姿,肌肤更是雪白。 她精致的眉宇间一枚花钿妖娆妩媚,半边眼侧的曼陀罗花与她流转间带着邪肆的眼神相衬。 直魅惑的让人挪不开眼。 她摇着团扇走进来,那修长的腿让人的心更是直痒痒。 抱着秋词的男子赶紧将怀里的人推开。 岁寒秋三人十分有默契的对着慕南枝行礼。 跟着慕南枝进来的,还有傅筝,不过他依旧易着容。 “这位是?”先前抱着秋词的男子起身笑脸相迎。 慕南枝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带着不屑,又似乎带着勾引。 男子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 秋词三人看向清竹。 清竹躬身解释“这是喻掌柜的相好。” 喻掌柜的相好? 他也配? 岁岁三人心里同时对喻掌柜表示不屑。 “喻掌柜还有这样的相好?”男子神情一僵。 这喻掌柜真他娘的好福气啊。 这种女子,绝无仅有。 要是给他,他估计得少活很多年。 即便是装扮的十分精致,慕南枝给人的感觉也十分傲气。 她走到桌前 清竹赶紧上前给她抬凳,还掏出袖子给她擦了擦。 岁岁三人:“......” “就是二位,要见喻掌柜?”慕南枝摇着团扇,纤细修长的手指犹如上等的羊脂白玉。 另一个男子看着她的手,越看越入迷。 “往年我们来,都是喻掌柜接见我们,今日怎么不在。”张三的眸子扫视着慕南枝,那眼神十分赤,裸,仿佛慕南枝在他眼前没穿衣服。 李四的眼神也从慕南枝的手指移到了他的脸上。 没办法,那张脸,就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你们若是不介意,可以等个十天半月。”慕南枝看向张三。 张三与她的眼神对上。 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也不知这女人是不是在勾引他。 不然那眼神怎能这般魅惑。 “为什么要十天半月?”张三问。 “他想娶我,去请我家人去了,不过,估计有点不容易。”慕南枝嘴角一勾。 那邪肆的笑容将她绝色的容颜衬得更甚。 众人痴痴的看着她的容貌,再也回不了神。 就连岁岁三人都是直勾勾的看着慕南枝,眼睛都不眨。 “喻掌柜年龄不小了,我瞧姑娘年龄不大,怎么姑娘中意喻掌柜?”张三觉得,喻掌柜才配不上这等人间绝色。 张三话刚落 就发现面前的美人儿冷傲的眉宇有了丝丝委屈。 岁岁三人:瞧瞧那委屈,可心疼死他们了。 张三李四也是心里痒痒,恨不得上前去搂着美人儿仔细疼宠一番。 慕南枝回头,摇着团扇对傅筝招手。 傅筝不明所以的上前。 慕南枝伸出她的纤纤细手,拉起傅筝的手。 傅筝的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可见慕南枝将他往她面前拉。 他还是走了过去。 直到站到慕南枝身前。 后者将头依靠在他的小腹上。 刹那间 屋内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傅筝。 这脸是真普通啊! 这身材嘛 也就那样吧! 还有 他是木头吗? 美人在怀一动不动? 不对! 他不能动! 就他也配将美人儿揽在怀里。 慕南枝仰着小脸,眼巴巴又带着委屈的问傅筝“你可以抱抱我吗?” 傅筝明知道眼前的人在做戏。 可这一刻,他真是备受蛊惑。 他单膝跪下,伸手搂住她的腰身。 慕南枝趁势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 明明是很俗气的脂粉香。 可傅筝却觉得头晕目眩,耳朵更是嗡嗡作响。 众人看着美人儿的投怀送抱。 当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人谁啊? 慕南枝依靠在傅筝的身上伤感了一会儿,又恢复成了冷傲的姑娘。 她松开傅筝,用团扇推开他。 明明是翻脸无情的模样。 可众人的心却被勾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二位不是来拿东西的么?喻掌柜不是交代了,要是有人来拿东西,你给他们便是?是什么东西,拿来给他们吧,拿了东西要是想留下就安排宿下,要是想走就不要强留。”慕南枝说罢,摇着团扇就要离去。 张三见她要走。 是真心舍不得。 冲上前去,就要拦住人。 可他还没碰到美人儿,就被大高个拦住了。 “你谁啊?”张三怒问。 清竹解释“这是喻掌柜请来保护姑娘的。” 多好的说辞 慕南枝如此漂亮,喻掌柜不放心,请了个打手贴身保护。 防止有心人趁他不在对他心爱的姑娘不轨。 张三的怒火消了大半,剩的只剩尴尬。 要是喻掌柜回来,发现自己心爱的美人儿被欺负了。 第172章 “你们在干什么?” 那以后他们再来拿钱,少不得会有多少麻烦。 “既然喻掌柜已经交代了一切,那我们拿到东西就不打扰了,姑娘,有缘再见。”张三彬彬有礼道。 慕南枝睨了张三一眼,转身就走。 张三看着那背影,心瞬间像是被火烧似的滚烫。 傅筝看着张三那双眸,心底有戳瞎他的欲望。 “二位稍等,我这就去拿二位需要的东西。”清竹上前,拦在张三的面前。 等张三再张望时,门外已经没有了那风姿卓绝的身影。 “去吧,去吧。”张三不耐烦的挥手。 清竹跟傅筝转身出屋。 岁岁三人还要伺候。 张三却没了心情“都下去吧。” 待屋里只剩自己人。 张三忍不住嘀咕“这喻掌柜真是得了一份好差事,每日在美人堆里醒来,如今还要娶一个天姿国色为妻,我怎么就没得到这份差事。” “若不是这女子确实是好看,我还真不相信他们的说辞。”李四蓦的开口。 “你是怀疑喻掌柜出事了?”张三问。 “若是他们能拿出钱来,倒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毕竟岁寒清秋还好好的。”李四道。 “那就看看他们能不能拿的出钱来。” 慕南枝回到房间。 傅筝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 清竹想进去,却被伸出的手拦住了。 “我找她是正事。”清竹皱眉。 “等着。”傅筝冷声道。 清竹心底有气,但也只得等着。 只是眸子忍不住往屋里看去。 他没想到那张平庸的脸下竟是如此倾城绝色的脸。 虽然没看到她真实的面孔。 可装扮后如此好看的她,原本的真实面容又岂会差。 慕南枝正喝茶 窗户被打开 一个身影跳了进来。 慕南枝看去 无忧视线环顾一圈,看到慕南枝。 他愣了愣,好奇的问“这位美丽的姑娘,请问你怎么在这个房间?” “你猜呢!”慕南枝出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音调。 无忧神情龟裂“皇上?” 慕南枝起身,来到无忧身前。 无忧看着逼近的美人脸,吓得连连后退“您,您有话就说。” 慕南枝将无忧逼至墙上靠着。 无忧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脸,一抹红晕从脸颊滑至耳根。 “你们在干什么?”听到声音的傅筝进屋,就见靠的极近的二人。 无忧跟慕南枝侧头看了傅筝一眼。 无忧心慌:怎么有种被主子捉女干在床的愧疚感? 慕南枝回头,取过无忧手中的盒子,又抬眼看他道“你以前是唱戏的?戏这么多?” 无忧:“额。” 慕南枝打开木盒,大致看了一眼银票,见没问题就合上,然后递给清竹。 “以前用的钱盒可有何不同?注意小细节,别让人生了疑心。”慕南枝叮嘱清竹。 “是。”清竹接过钱盒,便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傅筝便关上了房门。 无忧直勾勾的盯着慕南枝。 怎么回事? 他就离开这么一会儿。 皇上就穿女装了? 他要是多走一会儿。 皇上有没有可能跟主子成亲生子? 无忧看慕南枝正看得认真,冷不丁视线陡然受阻。 看着主子健硕的背影。 无忧觉得,主子估计是吃醋了。 不然,屋里这么宽。 他非得站他眼前挡住他看皇上的视线? “皇上,您怎么穿女装了?虽然很好看,但怪渗人的。”无忧是真的觉得渗人。 “你要是再废话,朕就要拔你舌了。”慕南枝纤细的手指捏着茶杯,眸子一睨极致危险。 无忧的心一个咯噔,赶紧闭嘴。 他就说嘛,这哪里能被当成女人啊? “你跑一趟。”慕南枝又道。 无忧:女人果然令人捉摸不透,前一眼,要拔他的舌,后一眼,又要他去为她办事。 “去跟着这行人,找到他们最后的去处。” “是。”无忧恭敬应声后,便翻窗出去了。 慕南枝看着他消失的身影问傅筝“他以前,也这么没个正行?我记得他刚开始挺沉稳的。” 傅筝:“......” 清竹将银票送到张三手里。 张三清点了一番与李四对视了一眼。 合上盖子,李四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复命吧。” 两百万,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担待不起。 “好。”张三虽然想留下多看看美人儿,但为了小命还是决定先完成任务。 等日后再来沧州,他提前一阵子,待时间充裕,再想办法会一会美人儿。 “走。” 一行人出了岁寒清秋,便乘坐马车离去。 暗处的无忧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岁寒清秋里 慕南枝唤水洗漱后,又换上了原本的装扮。 清竹回来复命。 虽然看到眼前的人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可他脑海里,印上的却是刚刚极为耀眼的美貌。 在清竹愣神间 慕南枝带着傅筝出了岁寒清秋回到燕家。 而此时前往沧州的路上。 知秋正虚弱的躺在慕怀楚的怀里。 “咳咳。”外面传来咳嗽声。 知秋被吵到,虚弱的睁眼。 发现自己被慕怀楚抱在怀里,便虚弱的去推他。 “放,放开我。”可她实在病的太厉害。 不过是一番推搡。 就虚弱的快喘不过气。 慕怀楚不但不没有推开她,反而紧紧的抱住她。 “爹,知秋病的厉害,我要亲自照顾她。”慕怀楚理也不理外面的人,抱着知秋就不放手。 “自己也要注意,叫她忍忍,等到了沧州,本王会择个好地等她休养一阵再走。”慕谨道。 “多谢爹。”慕怀楚大喜。 知秋靠在慕怀楚的怀里,眉头微蹙。 这慕谨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不阻拦慕怀楚靠近她? “慕怀楚,你放开我,你我孤男寡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知秋再度挣扎。 慕怀楚霸气的抓住知秋的皓腕“知秋,现在爹娘都同意了我们的感情,你就别再反抗我了,我爹说了,以前的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他是被人陷害的,你就相信他吧。” 垂眸的知秋眼底划过冷笑。 陷害? 呸。 “放开我,你说陷害就陷害?那他杀我也是陷害?”知秋的眼眶一红,眼泪险些滚落。 她轻咬着唇瓣,我见犹怜又带着倔强。 慕怀楚的心瞬间就疼了。 他将知秋紧紧的抱在怀里,任她如何捶打也不松手“知秋,我会补偿你的,相信我,相信我。” 第173章 齐聚沧州 慕谨原本打算到沧州休整一番再出发,可还没进沧州。 就有人拦住了他,并递给了他一封信。 看着上面的内容,慕谨脸色瞬间铁青。 严侍卫扫了一眼内容“没想到慕南枝傅筝竟然在沧州,还拔除了王爷您的势力?” “接连几座城池的探子,她都给本王拔除了,真是好样的。”慕谨死死的捏着信纸,眼底的杀意如滔天的火焰。 “可是王爷,这信,又是谁送的?”严侍卫心生怀疑。 “盯着本王,又盯着慕南枝,还能有谁,也就天机子有这个能耐了。”慕谨笃定是天机子。 “王爷,这天机子是怎么知道皇上拔除的是您的势力?他对您的势力这般了如指掌?还有啊,这慕南枝拔除您多处势力?会不会是天机子在从中作梗?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属下觉得天机子是想让王爷跟慕南枝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说的有道理。”慕谨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可想到天机子,慕谨又死死的皱褶了眉头“这么多年,本王也没弄懂天机子到底想要什么。”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还要去沧州吗?慕南枝想来已经查出些什么了,她要真在沧州对您下手,以她那诡异的身手,再加上傅筝,我们没有丝毫的胜算。”严侍卫都不是傅筝的对手,又怎么会是慕南枝那个妖女的对手。 若她真要杀王爷,他们这么多人,谁也保护不了王爷。 “绕路,加速回封地。”慕谨说罢,转身就回了马车上。 “是。” 因为要赶路,严侍卫特意去跟慕怀楚说了一声。 慕怀楚有些不悦。 但事发突然,也只得忍着。 可当知秋时不时能在他怀里撞撞后,他又愉悦了。 原来男女之间接触,能这么让人愉悦。 不过是搂搂抱抱,他就兴奋不已。 若是能在亲亲..... 慕怀楚看着知秋红润柔软的唇瓣。 他鼓起勇气附了上去。 接触柔软的刹那,一股悸动直冲慕怀楚的天灵盖。 他忍不住抱紧怀里的人,亲亲的力道加重。 燕家 本想将慕谨在沧州直接捉住的慕南枝得到燕家暗卫传来的消息。 慕谨改道离去。 “这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慕南枝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或许,这沧州还有其他的势力隐藏,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傅筝道。 慕南枝抬眼,若有所思“你是说,天机子。” 想要慕南枝跟慕谨两败俱伤,那慕谨一时就不能死了。 慕南枝想要在沧州将慕谨解决了。 那天机子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得想办法,将天机子的隐秘撕开一条缝来,之前,让你的人查的关于天机子的事情查到了没?”慕南枝问傅筝。 “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天机子,慕国国师! 慕谨,当朝王爷。 慕南枝跟傅筝谈论两人时,连避讳都省了。 燕老爷跟燕公子,也不知该不该听。 但此时离去,显然有点掩耳盗铃。 燕老爷正垂着头,心慌慌的时候。 有人点了他的名。 “燕老爷。” 燕老爷抬头,顺着声音来源看去。 对上慕南枝的眼神,他心底一震。 “想必燕老爷,应该知晓了我的身份。”这些天,燕老爷虽然佯装镇定,可他的态度明显是难以抑制的恭敬。 若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谨小慎微。 “虽是有些猜测,但若是公子不愿意燕家知晓,燕家定然会守口如瓶。”燕老爷不想得罪高官,更不愿得罪燕国的皇上。 尤其是身手诡异的皇上。 像皇上这种人,想要将燕家彻底抹除,简直太容易了。 “无碍,你心里有数就行。”慕南枝最不怕事,但她还是喜欢聪明人。 “是。”燕老爷松了口气。 燕公子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底的好奇加深。 若眼前的人,真是慕国登基的皇上。 那她的真实面容会是怎样的呢? 而此时的沧州某处宅子 给慕谨送信的人出现入了这座宅子。 等他经过层层筛查,来到一间屋子时。 他面见的人,正是天机子。 “如何?”天机子问。 “如主子所猜测,他改道了。” 天机子点头“退下吧。” “是。” “主子,救了慕谨,我们怕是打草惊蛇了。”西北觉得以慕南枝跟傅筝的警惕,必定会怀疑他们的。 “准备准备,离开沧州。”天机子自然知道会打草惊蛇,可要是慕谨真的死了,那慕南枝就会盯上他。 到那时,该为难的就是他了。 所以慕谨不能死。 他还得靠他钳制慕南枝。 直至助他完成霸业。 而此时的天机子不知道。 一场搜剿正以燕家为中心,向整个沧州蔓延。 虽然动作隐晦 可县令还是发现了。 于是,龟缩了很多天的吕县令再度降临燕家。 “吕县令到我燕家来,不会是要摆县令威风吧?”燕老爷语气不善。 “燕老爷,近日你频频动作,本官对你心有怀疑,要抓你入狱审问,跟我们走一趟吧。”喻掌柜没有消息了,吕县令怀疑是被燕家人杀了。 他作为被主子安插在沧州县的棋子。 若是他不能助某些人,完成主子交代的事。 那他的命也活不长了。 所以,有些人,哪怕他再觉得可惜,也得除掉。 “吕县令,你这是诬陷。”燕公子气愤。 “至于燕公子,前些日子跟人打架斗殴,现在别人上衙门告状,要将燕公子捉拿归案,也一并抓了吧。” 吕县令手一挥。 带刀捕快齐刷刷的上前就钳制了二人。 燕家的仆从想要阻拦,可吕大人是官。 民不与官斗。 他们要是出手。 吕县令就更能给他们安置一个罪名了。 到时候,吕大人可以将燕家一网打尽。 可现在, 燕老爷燕公子要是都被抓了。 那燕家也算是一网打尽了。 毕竟主子都没了。 燕家还有什么用? 吕县令看也不看燕家两父子愤怒的眼神,起身就道“带走。” 燕家的仆从顿时急切不已。 眼看一行人就要出了燕家。 冷不丁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朕倒是不知,这沧州的规矩,是按县令大人的心情来定的。” 第174章 抄家致富 冷漠的声音让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 就见高坐上。 一女子身穿明黄色衣裳,令人惊诧的是,她衣裳上绣着的龙纹。 龙纹啊! 那是当今皇上才有资格穿的。 旁人穿,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而她的身旁,三个男人站着,显然是以她为尊。 还有,她刚刚好像是自称什么? 朕? 喝茶的女子抬眼 眸子睨了过去。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精致? 却又似天外仙容。 女子气场强大,那双眸子更是带着无尽的威压。 吕大人的心一个咯噔。 他强忍着不安,对捕快道“带走。” 显然是不打算理会四人。 捕快抓着燕家两父子就欲走。 可此刻的燕家仆人却回过神来。 纷纷拦在了燕家的门口。 “放肆,敢阻拦本官办案,一律同罪,你们是想一同入狱吗?”饶是吕大人,也不敢跟燕家的这群人硬碰硬。 毕竟燕家这群人,都是燕老爷花高价请来的。 县府里的捕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吕大人,想来,你应该是不知道你背后那女子的身份。”燕老爷嘲讽一笑。 “任何人都阻拦不了本官办案。”吕大人冷着脸。 “是吗?可若这人是慕国的皇上呢?慕国都是她的,也阻拦不了你?”燕老爷仿佛看到了阎王在向吕大人招手。 咯噔 吕大人的心剧烈加速,开始慌乱。 他强忍着恐慌道“皇上在京城,可不会来这沧州,倒是你燕老爷,竟敢在府邸藏这等谋逆之人,当真是九族当诛。” 燕老爷见吕大人明明心生怀疑,却依旧冥顽不灵的诬陷他,心里不由觉得他愚蠢。 “呵。” 一道轻笑声骤然响起。 众人看过去。 就见慕南枝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 佛珠? 吕大人的眸光一闪。 突然,女子开口“傅筝将军,去,给我卸了他的双腿。” 傅筝将军? 那个年纪轻轻,就手握十万大军镇守边关,守护慕国多年的年轻将军?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三人。 只见其中一个最为高大的男子陡然飞身而出直逼吕大人。 吕大人吓得大喊大叫“来人,来人。” 其他捕快就要上前相助。 可燕家仆从陡然出手,与其打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燕公子开始反抗,解救了燕老爷之后,与燕家仆从一起,将所有捕快尽数捉拿。 吕大人躲闪不及,被傅筝一脚踹飞。 他还没从被砸的懵逼中回神。 整个人就被提到了女子面前。 傅筝两脚踢出,落在吕大人的双膝之上。 痛的吕大人险些晕死过去。 可是此事还没完。 待吕大人被他强制跪下。 他又伸出脚狠狠地踩在了吕大人的脚腕上。 “啊。” 吕大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 他的两只脚腕被踩变形。 剧烈的痛让吕大人的衣裳都湿透了。 其他的捕快见大人被如此惨烈对待。 吓得声都不敢出。 他们齐齐跪在女子的脚下,余光偷瞄后,见到的只是女子衣摆上的龙纹九爪。 这还有什么质疑的? 这就是慕国的皇上。 吕大人疼的生不如死。 高坐上的慕南枝却是淡定的拨弄着佛珠。 燕公子偷瞄 视线频频往慕南枝脸上落。 不愧是皇上,脸长得都比别人好看百倍。 “吕大人,要见见喻掌柜吗?”慕南枝问。 吕大人刷的抬头。 “听闻你还有个老母,可要请来与你一同审问?”慕南枝又问。 吕大人脸色骤变。 “身为朝廷父母官,告诉朕,你犯过那些罪。”慕南枝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她眼底的冷漠有种蔑视一切的无情。 燕公子之前看他易容的面瘫脸配上这双眸子还觉得没什么。 可现在这双眸子配上这张精致的脸。 他越发觉得她的眼神,令人心生畏惧。 “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伪装皇上和将军谋害朝廷命官,此事传扬出去,你们定会被皇上治罪,株连九族。”吕大人叫嚣着,仿佛笃定慕南枝不是真的皇上。 慕南枝神色淡了许多“朕耐心有限,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杀了吧。” 众人一震,都看向吕大人。 吕大人的心也忍不住一慌。 他怎么可能不怕死。 他还有母亲尚在堂。 他若是死了。 那些捧高踩低的,又岂会让他母亲好过。 母亲已经年迈了。 众人心思千回百转,傅筝却是个听话的主,慕南枝说杀,他毫不质疑,拔出一把长剑就往吕大人脑袋上砍去。 “等等.....”吕大人出声,想要开口。 可 “噗嗤”一声,鲜血喷溅。 他到底是说慢了。 众捕快只感觉脸上溅了液体,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恐惧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他们的身子都开始颤抖。 燕老爷跟燕公子都忍不住垂了眸。 虽然他们知道吕大人手上并不干净。 却也没有证据。 可这个皇上,根本就不看证据。 只不过是多问了一句不耐烦了,便直接要了人性命。 还有这位傅筝将军。 根本不给人求情的机会。 当真是果断又无情。 “傅筝将军,再去县衙跑一趟。”慕南枝又道。 “是。”傅筝应下,然后带上燕家仆从和捕快将县衙抄了。 吕老夫人和小妾喊叫连天,不明所以。 直到吕大人的尸首被扔到了她们的眼前,她们这才承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了过去。 消息瞬间传出。 燕家来客竟是当今皇上和傅筝将军。 而县令知法犯法,被将军当场斩杀。 县衙被抄。 吕老夫人等人被扔出了县衙。 一时间 燕家门口,聚集了络绎不绝的百姓。 他们不时的在燕家门口窜。 企图一睹皇上的面容。 而此刻的慕南枝正坐在院子里,摇晃着椅子,悠闲的闭着眼睛晒太阳。 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在太阳下发着光。 除去内乱,这悠闲的小日子还是可以的。 院中几个男人的眸子都落在慕南枝身上。 直到傅筝带着人回来。 “啪嗒。”一声。 慕南枝睁眼。 入眼的就是搁下的箱子。 傅筝打开箱子。 映入慕南枝眼帘的,除了各种各样的奇珍玉石,就是金条银宝,银票。 第175章 燕公子的聪慧 慕南枝起身,上前去拿起一串又一串。 即便她神情没什么变化。 可燕老爷跟燕公子却明显的感觉到,她在开心。 也是,就算是皇上,她也是女子。 女子就没有不喜欢金银珠宝的。 “燕老爷,之前在您手上借过两百万,你挑一下,直接折算了吧。” 被点名的燕老爷哪敢要皇上的钱? 只是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理由拒绝。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 一旁的燕公子开口道“不知燕家可否向皇上租一颗东西?” “哦?说说看!”慕南枝饶有兴致的看着燕公子。 燕公子指着慕南枝手腕上的佛珠“燕家想租皇上的一颗珠子。” 燕公子话落 许清丞傅筝和燕老爷都看向了燕公子。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珠子?”慕南枝问。 “知道,听闻是大佛寺的镇寺之宝,我还知道这佛珠有灵性,一般人佩戴不得。”燕公子还知道,皇上将这佛珠赐给王爷佩戴几天,王爷险些死在它手上。 “既然知道,你还租?”慕南枝来了兴致。 “租,燕家愿意用每年燕家的三成收成来租这颗珠子,不过,这佛珠非凡物,但燕家不配佩戴,还得劳烦依旧放在皇上身边。”燕公子说的极为好听。 可在场的都是人精。 岂会听不出他的意图。 燕公子不过是想借这佛珠的名义给慕南枝送钱。 之所以要扯上佛珠。 不过是想顾全皇上的名声和脸面。 燕公子手段高啊! 燕家每年的三成收益换来皇上撑腰。 燕家的生意日后只会更加顺风顺水,财源滚滚。 燕老爷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儿子的聪慧。 妙啊! 妙啊! “呵。”慕南枝顿时就笑了。 她再度坐下,摇晃着椅子,眸子却落在燕公子身上。 明明她是笑着的。 可燕公子却无端觉得渗人。 难道他马屁拍错了? 皇上不喜欢这些东西? 也是,皇上什么东西没有? “可惜了。”慕南枝摹的出声。 燕老爷跟燕公子都有些失望。 “可惜了燕家以前的遭遇,不然,燕公子倒是可以入朝为官,替朕分忧。”燕家这么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 燕老爷只有燕公子一个儿子了。 燕老爷又年迈。 燕公子自然是要趁燕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多学些经商手段。 若是燕家的其他两个儿子没死。 她倒是可以把燕公子要到自己手里。 慕南枝话落 燕公子察觉到一道不善的视线。 他寻着视线看去。 就见另一个脾气不好的年轻公子,眼神略带隐晦的看着他。 燕公子不明所以。 “若是皇上愿意,燕家随时为皇上效劳,绝无二话。”燕老爷赶紧回道。 “既然燕家要给朕送钱,朕也不能白要,清丞,将朕的玉玺拿来,准备卷轴,笔墨。” 清丞? 许清丞? 那不是皇上的贵君? 燕公子多看了许清丞两眼。 皇上的贵君对他不善作甚? 难不成就因为皇上夸了他两句? 不是吧? 醋劲这么大? 当一切摆好。 慕南枝提笔,在卷轴上题字“燕家经商有道,朕甚欣慰,望不忘初衷,为国为民。” 大印落下 一道极具震慑力又能带来无限财富的圣旨便瞬间成立。 将玉玺交给许清丞。 慕南枝看着燕老爷道“燕老爷,接旨吧。” 燕老爷赶紧撩开衣袍跪在了慕南枝的面前。 燕公子也跪在了他的身侧。 慕南枝拿起圣旨交到燕老爷的手里。 “这道圣旨,只要燕家还在朕的手上租赁佛珠,它就一直有效,若是燕家遇到困难,便可找当地县令,若是他们不作为,燕家也不必纠缠,传信给朕,朕自会出面。” 她都说这话了。 哪个县令敢不作为。 让皇上亲自出面? 他们做县令的,那不得死翘翘? “多谢皇上。”燕老爷赶紧谢恩。 虽然皇上并没有封燕家为皇商,可有了这道圣旨。 燕家跟皇商并没有多大区别。 “起来吧。”慕南枝挥手。 燕老爷跟燕公子这才起身。 “皇上,今年的三成营生,待府邸清算一番,便连夜送上京城。”燕老爷赶紧干实事。 “不必送上京城。”慕南枝心底早有打算“每年的三成收益择成两次,分半年一次,送到傅筝将军手里。” 燕老爷跟燕公子都忍不住看了傅筝一眼。 就算是三成收益,那也是破天的财富。 可皇上丝毫不考虑,竟是全部给傅筝将军。 傅筝眸光一闪。 心底竟涌起一抹慌乱。 “燕家富可敌国,三成收益数目惊人,我觉得,择半年给傅筝将军就好了,虽说将军抛头颅洒热血,为国为民,理当条件好些,可若将士们不小心得知了这泼天的财富,难免军心浮躁,还是压一压为好。将军觉得呢?”许清丞看着傅筝。 燕公子看着许清丞看了又看。 这公子莫不是对皇上所有稍微好的男子都有敌意? 皇上都开口的事情了,他竟还敢出声反驳? “军营出现大量钱财确实不大好,还是择半年放皇上的私库吧,等我要,再去皇上的私库拿。”傅筝道。 别说许清丞了, 就是燕公子都觉得这话暧昧。 哎哟,养军队的钱,你去皇上的私库拿? 这话说的,你们俩多亲密啊。 都可以分享私库了。 许清丞脸色隐隐有些难看,拿着大印,他转身离开。 慕南枝挑眉“朕觉得这样挺麻烦的,但你自己不介意,那就这样吧。” 傅筝冷漠的脸上有了笑意。 燕公子察觉出了一些意思来。 或许 这位傅筝将军也心悦皇上? 燕老爷喜滋滋的要去炫耀手中的圣旨。 燕公子跟上他,将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 燕老爷扯着笑脸不以为然“像皇上这种女子,就算不是皇上,以她的能力也足够人为她臣服,不过呢,没有皇上的身份,她要是跟多个男子纠缠不清,难免惹人闲话,可她要是皇上,那就是名正言顺,就算身边跟一群男子,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燕公子点点头“我瞧皇上对傅筝将军挺好的,那贵君很是吃醋的样子。” 燕老爷笑“喜欢一个人,难免心生占有欲,不过这位皇上,瞧着就不是看中情情爱爱的人,那贵君若是看不开,怕是难过的只有他自己,反倒是这位将军,心底的城府可不浅。” 第176章 急切了 燕家将圣旨一挂出,瞬间震惊整个沧州。 天机子得知这个消息,眉头一皱。 西北不由问他“主子好似有些担忧?” “这慕南枝到沧州原本是秘密而为,可她现在却如此张扬,难不成,是发现我了!”天机子对慕南枝还是很忌惮的。 那一手无人能伤的莫名冰锥。 还有她诡异莫测的武功。 “主子。” 门外突然传来压低的声音。 天机子回神“说。” “主子,外面有一股势力,好像在找人。” 找人? 天机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慕南枝。 难怪敢暴露身份。 原来,是真的发现了他的踪迹。 “准备好了吗?该走了。”天机子不由暗想,若是当初,他没有将慕南枝推至皇位,是不是他就不用如此狼狈。 竟因为忌惮一个女子,而远走他乡。 “都准备妥当了。”西北回道。 “走吧。” 天机子亲自打开密室。 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屋里。 等燕家的人找到这里时,已经是人去屋空。 燕家的人遍布整个沧州。 却还是没能找到天机子。 回话的燕老爷站在慕南枝的面前,出气都轻了不少。 “没找到很正常,堂堂天机子,若是连这点都应付不过去,也不会成为慕国的权臣,退下吧。”慕南枝翻着书,整个人平静地出奇。 燕老爷躬身做礼后退下。 离得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爹。” 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吓得燕老爷一个哆嗦。 看到是儿子,他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走路不出声?” 燕公子甚是冤枉“爹,我一直在这。” 燕老爷:“.....” “咳,你在这干什么?”燕老爷缓了语气,神色慈爱。 “我对皇上很好奇,想多看两眼。”燕公子直言不讳。 “你确定只是好奇?只是想多看两眼?”燕老爷心生不妙,不会吧?不会他儿子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吧? 那可是皇上诶? 将来身边得多少优秀俊美的公子。 他家儿子,除了有俩钱,长相还行,身形还行,武功还行,好似也没啥优点了。 “您不对皇上好奇吗?传闻中,她可是从小痴傻,您看看她现在,风姿卓绝,举手投足间就是矜贵,不论是头脑还是身手,这都像是被从小培养的。”所以燕公子觉得,皇上以前的痴傻是个传言,是先帝制造的幌子。 就是为了迷惑那些奸佞。 “行了,少看两眼,再看两眼,我怕你疯魔。”燕老爷没好气的拉着燕公子就走。 燕公子顺从的跟着走了。 不过离去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与慕南枝对上。 隔得远,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和眼神。 不过他的心却是猛地一跳。 做贼心虚的,他赶紧收回视线,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跟着燕老爷离去了。 晚上 慕南枝再度来到地宫 这次 她只带了傅筝。 周二见到她,信心满满的上前来“公子,您看,可以开始了吗?” 慕南枝看也没看他,只是瞥了王队一眼。 三日 三日的操练能成什么气候。 她想要的,不过是地宫内讧。 “王教呢?去把他请来做个见证。”这王教不会死了吧?死了这戏,就没什么看头了,慕南枝还指望王教把周二弄死呢! 周二神色一僵。 请王教做什么? 但公子面前,他也不敢忤逆,便连忙让人去请。 去请王教的空档。 慕南枝歇了说话的意图。 王教是被人抬过来的。 慕南枝见他像是瘫在椅子上,眉毛一挑,眉头一蹙,隐隐带着怒意看向周二“你干的?” 周二刷的跪下解释“不是我,是他不小心摔了才这样的,而且,大夫说了,他只是手脚摔骨折了,并无大碍。” 周二可不是个蠢人。 这个关头 王教先前都已经废了。 他再出手,若是惹得公子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就算是想弄死王教,也得等这阵子过了,公子走了才会出手。 只是没想到这个王教都废了,还没事到处乱窜,把自己摔成这样,也是他活该。 “是他说的这样吗?”慕南枝问王教。 王教恨恨的瞪了周二一眼,有气无力道“是。” 慕南枝瞥了周二一眼,看向所有齐聚的人道”无论你们最后是谁当统领,都要切记,你身为统领若是不为自己的兵着想,假以时日,你的兵定会反你背刺你,同样的,为统领,你不讲道德仁义,也没人服你。” 周二垂眸,掩盖了眼底的不耐烦。 王教倒是愣愣的看着慕南枝,一时有些走神。 “好了,准备考校吧,今日,让他为考校官,同样的,本公子给你个特权,人你自己选,一百人在他手中撑过一刻钟,就算你过关,只要过关,你便有资格为四千人的统领。” 周二顺着慕南枝的手看向他身旁站着的男子。 男子气势不凡,看身形就知道是常年练武的。 虽然心有怀疑。 但机会就在眼前,周二不想放过。 “公子,我觉得,周二的年龄当统领难免让人不服,既然要当统领,那本身应该也在考校范围内才更能服众,不如,就由他亲自上阵带领一百人考校吧。”王教好心的建议。 周二却觉得王教没憋好屁。 “周二,你可有异议?”慕南枝问。 周二自然不想亲自上阵,他被打的的伤势都还没好。 这会儿上阵,除了对他的伤势加重,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话都说到这里了。 他要是不上阵,这些人保不齐真不会服他。 “虽说小的身上还有伤,可为了让公子看到小的诚心,小的愿意亲自上阵。”周二拉出自己的伤想要圈一波好感。 但成没成功就耐人寻味了。 “既如此,准备吧。”慕南枝不大想看到周二那张脸,若不是为这四千军的归属,她早就弄死他了,怎会让他在她眼前碍眼。 “是。”周二下去点将。 王教视线看过去,与好些人对上眼后,便收了回来。 慕南枝看见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 有意思! 她就说王教不会就这么看着周二平步青云。 周二到底是急切了。 不过 这个王教到底会怎么重创周二,她还是很期待的。 第177章 上位 “公子,周二真不适合做统领,他功利心太重,他做统领,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王教忍不住,还是想多说两句。 好下场? 这些人跟错主子,本来就不会有好下场。 慕南枝原本都想杀了。 可四千人,数目之庞大。 就算是把整个地宫都毁了,都难以葬他们。 既然杀太麻烦,那就收为己用。 不过在那之前,得除去几个碍事的。 “话都说出去了,本公子可不想担上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头,不然未来,难以服众。” 话都说出去了,不可更改。 可若是周二死了呢? “哼。”王教嘲讽冷笑。 周二,可没有做统领的命。 周二很快清点完毕。 慕南枝看着傅筝,叮嘱他“可要认真点。” “是。”傅筝应了一声,便来到了场地中央。 “上。”周二一挥手,上百人瞬间向傅筝冲去。 慕南枝跟王教都饶有兴趣的看着。 傅筝身为堂堂将军,他铁血杀伐,出手果断狠辣。 而王队的人,就算是常年训练,可到底不是从血海中冲出来的。 又怎会是傅筝的对手。 周二见王队的人败的太快。 不得不亲自上前与傅筝交手。 周二为了拖住一刻钟。 忍着剧烈疼痛,缠住傅筝。 他太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王队的好些人不但没有去对付傅筝,反而来到他的身后。 傅筝见此 将周二逼至他们的身前。 那些人看了王教一眼。 见王教点头。 其中一人长剑对着周二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刺。 当身上传来剧痛。 周二不敢置信的低头。 一柄长剑,从他的身体内穿透而出。 刺穿了周二,那人又用力的将长剑拔了出去。 顿时,周二的胸口,鲜血汩汩的流出,将他的衣裳瞬间染红。 周二踉跄着回身,想要抬起长剑。 那人似乎怕了,手极快的抬起,长剑再度狠狠地刺进周二的胸口。 周二瞪着眼睛,终是不甘的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周二一死,考校彻底打乱。 不远处的慕南枝看着这一切,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王教笑道“许是不服周二吧。” “互相残杀,简直放肆。”慕南枝佯装愠怒。 “公子,还是先重新选人吧。”王教提议。 “还能有什么人?”慕南枝不大高兴。 “啪啪。”王教拍手。 三个男子便走了出来。 “这三个中,两个是周队的,一个是王队的,公子可以随意考校。”只要不是周二,其他人当统领,王教都能接受。 慕南枝看了三人一眼道“先看看军心所向,愿意选他们做统领的,就站他们身后。” 四千军看了三人一眼,纷纷开始站队。 许是王教打过招呼,这四千军大半的人都站在了一个人的身后。 慕南枝扫了王教一眼,再看那人道“你上前来。” 男子一脸冷酷的走到慕南枝的身前。 王教开口道“他就是周一,武功是地宫里拔尖的存在,虽然不爱说话,可他的武功是大家公认的。” 周一见到慕南枝,不开口不行礼,就搁那杵着,跟个木头一样。 就这? 还做统领? 别人把他卖了,他还得帮人数钱对不对。 慕南枝开口问他“若你做了这四千军的统领,你会不会为他们选择一个光明的未来?” 周一脑子不开窍。 四千军却是用期待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周一。 他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待了好多年了。 即便不知道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谁。 可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能是什么好人? 私自养军,这是大忌,一经发现,抄家灭族。 他们每日都是脖子上架着一把刀,随时命丧皇权。 若现在,有一条更光明的出路,他们都愿意为之努力。 周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才明白慕南枝话里的用意。 他回道“若是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我希望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而我也愿意为之努力。” 王教意外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奇怪, 周一不是不怎么会说话吗? “那你们呢?愿意相信他,以后忠诚于他,以他的眼界决定共创未来吗?”慕南枝又问四千军。 “愿意。”四千军齐刷刷的出声。 声音震响整个地宫。 “如此,周一,今日你就成为这四千军的统领,记住,不可辜负今日他们对你的信任。”慕南枝叮嘱。 “是。”周一回道。 “行,你先带人退下吧。”慕南枝挥手。 周一领着四千军离去。 慕南枝也起身背负着双手要走。 王教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位公子身形过于薄了些。 慕南枝带着傅筝出了地宫。 黑夜里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 “这沧州既然有天机子的人,那这地宫会不会也有天机子的人呢?”慕南枝摹的出声。 傅筝挑眉,停下脚步看慕南枝问“你不会是怀疑这周一是天机子的人吧?” “是不是这很难断定,若他是,那我做这么多,就为他人做了嫁衣了。”白白送给天机子四千军?这要是真的,慕南枝真会气到。 “可以再择一个副统领协助他。”副统领分权,若周一真的是天机子的人,将来,这副统领就可以是一个突破口。 “到底都不是自己的人,若不是我担心突然死了四千人,会引发疫病毁了沧州的繁华,这四千军,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傅筝听着她的杀心,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不过四千军留在这里到底危险,若将来慕谨真的反了,沧州就成了人质了。”傅筝突然想到。 “在各地养军,谋反之时,一举拿下城池,到时候逼迫朕让位,这慕谨就能以最少得伤亡,最快的速度成为慕国之主?”慕南枝的思绪豁然开朗。 黑夜中 两人对视 眼底都泛着光。 “可慕国城池之多,想要搜寻也是不易。”就算是他派出一半大军,也不见得能查出慕谨所有的势力。 慕南枝陷入思索“这事确实不好办。” 两人逐渐远去。 待两人消失不见。 他们的背后的暗处这才走出一道身影。 身影背着光,瞧不出面容,只隐隐看见健硕强壮的身影。 第178章 慕南枝,我该怎么办?” 沧州繁华的夜里也聚集着很多人。 慕南枝跟傅筝正看远处灯火时。 一小女孩挎着花篮走到两人的身前。 她拿着一束花递给傅筝“哥哥,给姐姐买一束花吧。” 傅筝看了慕南枝一眼反问小女孩“哪有有姐姐?” 小女孩看了看傅筝,又好奇的看向慕南枝,疑惑道“她不就是姐姐吗?” 慕南枝跟傅筝的眸子都是一眯。 “他明明是哥哥,小丫头怎么说她是姐姐?”傅筝问她。 “可是,她身上明明是姐姐的香气啊!”小女孩自己都有些懵了。 傅筝看着慕南枝,鼻尖嗅了嗅沉默了。 慕南枝自己也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我真有,姐姐的香气?”慕南枝问傅筝。 傅筝并不知道什么是姐姐的香气。 不过靠的近了,慕南枝身上确实有一点若有似无得香气。 像傅筝这种人,不爱带香包的。 身为男人,又是会武之人,别说一天,就是半天,身上都有可能会有汗味。 但慕南枝身上,一天了,却只有香味。 “哥哥,你是不是不舍得为姐姐买?”小丫头是懂的做生意的。 小小年纪,竟然还会挑拨离间。 傅筝从怀里掏出银锭子递给小女孩。 “哇,哥哥,你好大方,这些钱买我所有的花都还有余。”小女孩想要接过银锭子。 可傅筝却把手伸了回去。 小女孩蹙眉不解的看着傅筝。 傅筝道“你刚刚一走过来就说哥哥是姐姐,还说他身上有香味,显然是骗人的,告诉哥哥,是谁教你说的?你要是告诉哥哥,是谁告诉你的,这银锭子给你,而我也只要你一支花,如何?”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糯糯道“是一位哥哥说的。” “他还在吗?”傅筝问。 小女孩回头看了一下,人群里没有那张冷酷的脸。 她回头,对着傅筝摇了摇头。 “那他长相如何?”傅筝又问。 小女孩顿时咧嘴一笑“是一位高高的,像这样酷酷的哥哥。” 小女孩学着那位冷酷的哥哥看人。 慕南枝被她的可爱逗笑。 傅筝也不再多问,从她的花篮里拿出一支花,将银锭子递给她。 “谢谢哥哥。”小女孩道谢后,喜滋滋的拿着银锭子,拎着花篮走了。 “送你。”傅筝捏着花枝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轻笑:“大庭广众之下,你拿着一枝花送给一个男子?” 不少人看了过来。 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二人。 这世上是有断袖。 但没想到现在的断袖都这么明目张胆了。 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私相授受了。 “你是吗?”傅筝反问。 慕南枝伸手接过花嗅了嗅。 明明是易容的脸。 可她闻花的刹那,傅筝的脑海里,自动浮现的却是她真实的面容嗅花的场面。 许是天开始热了。 傅筝竟觉得呼吸都热了。 “小女孩口中的那位哥哥,不会是我刚提拔的统领吧。”慕南枝转着花骨朵,饶有兴趣的一笑。 “他这般暴露自己是为了什么?向你投诚?不过,此人眼光倒是毒辣,竟然能看出你是女子。”傅筝记得先前在地宫里,他们离的并不近。 这个周一说,慕南枝身上有姐姐的香气,是真的闻到了。 还是因为他只是看出了她是女子,故意这么说的? “若真的是他,那此人的手段也是高,先让王教跟周二两败俱伤,后又让王教为他铺路除掉周二,最后成为统领,几乎是众望所归,不费吹灰之力借别人的手站至高位.....”这人的心机城府,是慕南枝目前见过的最深沉的。 “他已经得到统领的位置,这个时候主动暴露在你眼前,对他有什么好处?”傅筝有点想不通。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慕南枝也很是疑惑。 “请你喝酒?”傅筝看着远处的酒坊兴致勃勃。 “你想喝酒?”慕南枝神色一僵,脑海里回忆起傅筝抱着她唤娘子的画面。 “如果你觉得麻烦,我可以吃解药。”傅筝的声音低了不少。 慕南枝眉毛一挑。 她没听错吧,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委屈? “你不想吃就不吃,我也不是不能负责。”就是他腻腻的喊她娘子有点受不了。 傅筝:“.....” 两人到酒坊被人兴致勃勃的接待。 傅筝点了最好的酒,还点了几碟小菜。 慕南枝注意到,傅筝并没有在喝酒前吃什么东西。 慕南枝:“......” 沧州不愧是繁华之地。 深夜了。 小酒品着,小曲听着。 着实潇洒。 若不是傅筝即将醉酒。 慕南枝只会觉得更美。 眼见傅筝都醉眼朦胧了,还在给自己斟酒,她赶紧抓住他的手。 这人到底是请她喝酒,还是想把自己灌醉? “好了,别喝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喝了?”傅筝似有不解。 “不喝了,你不会真想我待会儿背着你回去吧?”慕南枝拽起傅筝就要往外面走。 “诶,两位客官,这个,还没结账。”小二拦住二人,小心翼翼的提醒。 慕南枝扫了傅筝一眼,见他眸子一眯一眯的。 像是没听见小二的声音。 慕南枝无语。 伸手在他身上放钱的地方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小二见二人真不是要吃霸王餐,也是松了口气。 出了酒坊不远。 傅筝陡然扯开慕南枝抓他的手。 慕南枝挑眉看他。 傅筝低头,看向慕南枝的手指,然后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牵起了她的手指。 男人的手指,似乎粗一点,有力量一点,连带着,慕南枝觉得傅筝手指的温度都比她手指的温度高一点。 “没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人生除了抛头颅洒热血,将来死在战场后也没什么意思,可遇见你之后,我发现自己想要的,变多了。”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慕南枝却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直至他不受控制的想要跟她亲近。 哪怕是使些为人不耻的手段,也想要靠近她,接近她。 傅筝牵起慕南枝的另一只手,他将头一低,抵在慕南枝的额头,似为难的轻声问“慕南枝,我该怎么办?” 第179章 让他走,好不好? 慕南枝也很想问怎么办! 她这也没谈过恋爱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傅筝! 思忖间,耳边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慕南枝一愣轻唤“傅筝?” 肩膀上的人没有动静。 慕南枝连忙将人挪开,这才发现这人竟然睡了。 睡了? 他在大街上睡了? 他也真是相信她,就这么睡了! “这莫名的信任。”慕南枝无奈又无语。 她连忙招来人,帮忙唤了辆马车,将人拖上马车,往燕家赶去。 马车上 傅筝将脑袋往慕南枝身上靠。 慕南枝支撑他后。 他的双臂又环了过来,几乎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一番折腾 回到燕家的时候,慕南枝感觉自己都出了身汗。 燕家的门房见到慕南枝架着人回来,赶紧上前去帮忙。 慕南枝吩咐仆从将傅筝送回房间。 自己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人送来热水后带上房门,慕南枝宽衣入黄桶沐浴。 微烫的水包裹着全身。 浑身的疲乏瞬间都散去了不少。 脑子里刚开始还想着一些事情,后面便直接昏昏欲睡了。 正要睡着。 就听到开门声,关门声。 慕南枝蹙眉问“谁?” 敢不敲门就偷偷进她房间,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慕南枝杀心顿起之际, 一道傻里傻气的声音在慕南枝耳边炸开“娘子,是我。” 慕南枝:“.....” 还没从无语中回神,脚步声响起。 慕南枝嘴角一抽“站那。” 屏风后面的傅筝歪了歪头问“为什么站那?娘子?你在干什么?” 慕南枝反问他“你来干什么?” “跟娘子睡觉啊。”小筝筝脱口而出。 慕南枝无奈扶额“你不是有房间吗?回去自己睡。” 小筝筝不高兴的嘟唇“那不行,我要娘子陪我睡,娘子,你在干什么?” 小筝筝好奇的向屏风后面走去。 他腿长速度快。 慕南枝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他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浴桶中的风景便尽数映入了小筝筝的眼帘。 慕南枝:“......” 她这辈子没服过谁,傻傅筝是唯一一个。 小筝筝看着浴桶里的人,眸子好奇的上下扫了一圈。 慕南枝就看着他鼻下流出两道血痕。 慕南枝嘴角一抽,叹气道“转过去。” “哦。”小筝筝连忙背过身去。 慕南枝起身,拿了衣裳裹上。 见他两道血痕还没擦,只得拿了一张帕子给他擦拭了。 傅筝头微低,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见此,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装傻占便宜,你堂堂将军也是够舍得自己的脸面。” 傅筝伸手,反抓住慕南枝的手,低声纯真无瑕的问“娘子,你为什么打我?” 彼此靠近,小筝筝被一阵香气笼罩。 他低头,在慕南枝的脖颈间轻嗅,而后又傻又撩人的低声道“娘子,你好香。”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 慕南枝头皮一麻。 她刚要制止。 脖子上突然一软一热一麻。 陌生的感觉让慕南枝忍不住抓紧了傅筝。 亲了脖颈,傅筝抬头又盯上了慕南枝的唇。 不给慕南枝反应的时间,傅筝一手捉住慕南枝的手腕,一手搂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印上了她的唇瓣。 柔软相触,屋子感觉都寂静了许多。 与傅筝亲吻的刹那,慕南枝的心陡然剧烈跳动。 一股热气席卷全身。 傅筝试探之后,发现慕南枝没有拒绝,便越发搂紧了怀里的人,亲吻也用了力。 随着傅筝的吻加深。 一种奇怪的感觉袭击了慕南枝。 她的手不由的反扣住傅筝的手,不服输的咬了回去。 寂静的屋子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慕南枝的不服输在傅筝看来就是回应。 他单臂一搂,慕南枝便被她抱了起来。 他另一手松开她,直接将她架在了自己的腰上。 长腿一迈。 他抱着慕南枝,将其抵在墙柱上,吻肆意的掠夺着怀里的人。 两人战况正危险的时候。 门外传来动静。 似有人推门没有推开。 两人都是一顿。 傅筝停下亲吻,将脑袋埋在慕南枝的脖颈处呼吸凌乱。 慕南枝也放缓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 她推了推傅筝。 可后者并没有松开她。 反而越发搂紧了她。 “咚咚。”敲门声响起。 慕南枝看着门口,声音不稳的问“谁?” “我,许清丞。”许清丞觉得奇怪,以前慕南枝睡觉从不栓门。 今日怎么把门栓了。 许清丞三字一出。 抱着慕南枝的傅筝身体一僵。 他抬头,与慕南枝额头相抵,压低声音道“让他走,别让他进来。” 慕南枝楞。 傅筝见她发现自己,也不装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瓣,沙哑的声音再次开口“让他走,好不好?” 男人一脸情动的神情,沙哑低沉的诱哄声音,都十分撩人。 慕南枝的理智顿时抛在了九霄云外,她干涩着嗓音对门外道“我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得到回应的许清丞脸上顿时爬满失落。 这一路 他跟她生疏太多了。 虽然心底失望。 可许清丞还是不愿意去反驳慕南枝的决定。 “好。”许清丞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 慕南枝刚要低头。 唇上就印上了温热。 傅筝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男人压抑中似乎又带着急切。 慕南枝被他紧紧抱着,浑身都热了起来。 额头更是都有了细汗。 直到胸口一凉。 慕南枝的理智陡然归拢。 却在刹那间,头皮一麻。 她惊呼出声“傅筝?” 险些失了理智的傅筝抬头看向慕南枝。 此刻的他,眼底都布满了情愫。 “你....你....”慕南枝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没想到傅筝这么放肆。 竟然,竟然..... 被出声制止,傅筝并没有打算放弃,他抓着慕南枝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上。 “为我宽衣,好不好?”傅筝带着情愫的声音格外撩人。 他本就俊美,陷入情愫中的他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再加上他刻意的诱惑,这一刻的慕南枝十分挣扎。 她想推开他。 却又对这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愫有几分渴望。 在慕南枝犹豫之际。 傅筝握着她的手指,将他自己的衣服宽下。 第180章 南枝,抱抱我吧,我好冷 许清丞正要回自己的房间。 却撞上了一个燕家仆从。 仆从看到许清丞,略带焦急的问“许公子,您有看到傅将军吗?刚刚他从外面回来喝醉了,小的送他回房,打个水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可担待不起啊! 仆从话落,许清丞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慕南枝房里紧栓的门。 他一愣,与此同时感觉胸口一股腥甜。 仆从见面前的公子没有反应正要走。 “噗。” 却见面前的公子一口鲜血喷出,然后身子向地上倒去。 仆从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啊!许公子晕倒了,快来人啊!” 仆从心里苦啊。 听到动静的人都齐刷刷的跑过来。 李管事将许清丞抱回房间。 燕公子则是赶紧去给皇上报信。 傅筝的衣裳刚被宽下去。 门就再次被敲响。 额头已有薄汗的傅筝眉头一皱,眼底都染上了不悦。 “何事?”慕南枝声音干涩。 “皇上,许贵君晕倒了。” 晕倒? 慕南枝蹙眉“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吐血了。”那仆从身上都沾染了血,他们到的时候,仆从吓得哆嗦,生怕被人怀疑是他要害许贵君。 慕南枝听罢,所有的兴致都没了。 她睨了傅筝一眼“放我下来。” 一落地 她便套了衣裳,打开门走了出去。 燕公子松了口气。 正要关门跟着走。 却发现屋内赤着上身的傅筝。 啊? 这? 啊? 这? 这是?这是?这是在干啥? 孤男寡女的同处一个屋,傅筝还没穿上衣......| 这许清丞不会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气到吐血了吧? 慕南枝来到许清丞的房里。 屋内聚集了很多人。 燕家的大夫都养了好几个,此刻都围着他。 慕南枝问李管事“怎么吐血了?” 李管事眼神凶狠的看向仆从。 仆从吓得往地上一跪“小的真不知道许贵君为何吐血,小的就在亭里多嘴问了一句傅将军的踪迹,然后他就吐血了,小的冤枉。” 仆从都快哭了。 慕南枝若有所思的看着许清丞苍白的脸色,是几日没注意吗? 怎么他好似瘦了? 几个大夫仔细诊治后给出了结果。 “这位公子常年毒素缠身,身体本就差,最近似乎又郁结于心,刚刚应该是被刺激到了,这才吐血,平时,还是要提醒他宽心。” 仆从听着大夫的解释,总算松了口气。 燕公子见确实不是他的错,赶紧让他起来。 “去熬药来。”慕南枝开口。 “是。” 大夫们纷纷退下。 懂公子的李管事见此,把燕公子也拉走了。 当屋内只剩慕南枝跟许清丞。 她这才来到床边坐下。 靠近了,发现他嘴角还沾了丝丝血渍,她正要伸手去抹。 许清丞却在此时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慕南枝,他一愣“我是出现幻觉了?” 慕南枝看着他茫然的模样,心底不免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是因为知道了我房里的事?才吐血了,是吗?”慕南枝直言不讳的问。 许清丞神色一僵“什么事。” 见他不愿意承认,慕南枝也不再多说,伸出指尖去抹他唇角的血渍。 指腹柔软的温热印上唇角时, 许清丞眉头一蹙,心底一疼,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印在自己的脸上。 “好暖。”许清丞喟叹一笑。 慕南枝掌下的脸十分冰凉。 就像是在刺骨的寒冬里待了许久一样。 慕南枝温热的手被他冰冷的脸挨着,感觉指尖瞬间就凉了。 “是不是很冷?”慕南枝察觉到他脸上的温度,眉头一蹙,马上要到夏日了,他还如此冷,这明显不对劲。 “南枝,我想睡一觉,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许清丞神情疲倦的闭上眼睛,声音都轻了不少。 那一刹那。 慕南枝觉得,他有点像是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刹“你往里躺,我要睡外面。” 许清丞笑,往里挪了一点。 等慕南枝睡下,他又往她这边靠来。 “南枝,抱抱我吧,我好冷。”许清丞昏昏沉沉的汲取着慕南枝身上的热源。 慕南枝侧身将被子一拢,将许清丞裹住。 许清丞靠在她的胸口,终是忍不住虚弱,陷入了昏迷。 房门外 李管事跟燕公子守了一会儿,就看见傅筝走了过来。 燕公子神色顿时有些古怪。 李管事见傅筝要进屋的打算。 赶紧拦住他“将军,我家公子想必睡了,您就别打扰他了吧。” 傅筝也没责怪李管事,也没非要闯进去。 而是问他“大夫怎么说?若是大夫医术不行,本将就派人将院正送来。” 明明傅筝是好意。 可这话听在李管事耳里,却让他感觉刺耳。 “多谢傅将军关心,燕家大夫的医术还是挺高的,天色不早了,将军早些回去歇息。” 傅筝没再多留,转身走了。 明明这里是燕家。 可燕公子却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场宫斗。 他好奇的问李管事“你家公子怎么身体里还常年毒素?” 这常年中毒,那不得短命吗? 而且他一个中毒的,要是真的跟皇上那什么.... 这不是祸害皇上的身体吗? “燕公子,天色确实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李管事道。 “也行,那你有需要直接找仆从。”燕公子叮嘱了一句,便识趣的走了。 只是刚走到转角,就遇到了站那的傅筝。 燕公子吓了一跳,想骂人的他在看到是傅筝后,这才咽下了怒骂。 “将军,您是在等皇上吗?我觉得皇上今晚可能没空了,刚刚您是没看到,那许清丞一脸苍白,我都怕他折在燕家,大夫说,他近日心情郁结,今日又像是受了刺激这才吐血,也不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都气到吐血了。” 燕公子大致是猜到了原因。 他故意这么说的。 也提醒傅筝接下来怎么应对后果。 “嗯,多谢告知。”傅筝客气了一句,真走了。 燕公子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他先前没有穿上衣的画面。 他内心嘀咕:没想到啊!没想到,谁能想到堂堂将军,竟然夜探皇上房间,做些引,诱之事。 第181章 伪装的周一 许清丞再醒,已经是早上了。 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全身暖暖的,鼻尖香香的。 睁眼,就见到慕南枝熟睡的脸。 这张脸甚是好看。 他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视线落在慕南枝的唇上。 没有任何迟疑,又带着小心翼翼的,他抬头,触上了她的唇瓣。 柔软 好软 慕南枝被他的亲吻弄醒。 见慕南枝醒来,许清丞的小心翼翼变得大胆。 他又亲了亲慕南枝的唇。 发现她没反抗,又连啄了好几下。 “身体好了?”见他乐此不疲的模样,慕南枝挑眉。 “好了。”许清丞笑道。 怎么可能好了? 即便许清丞不愿意明说,慕南枝还是知道的。 他常年毒素缠身,这就是一具病体。 保不齐哪个时候就撑不过去。 伸手抚上他的脸,慕南枝心软道“你若是不信任我,就别对我用情至深,在宫里还跟我说你的曾经,怎么现在反而有事瞒着我?大夫说你近日心思郁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别的?” 许清丞反抓住她的手,在脸颊上贴着。 良久,他垂眸道“南枝,我好累。” “我跟阿雾用尽所有努力逃离的地方,又追上我了....” 原来 在慕南枝忙着燕家和地宫的这几天。 许清丞已经被盯上了。 李管事前几日突然吐血就是替许清丞受的。 “放心吧,有我呢!快起床喝药,今日在家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 慕南枝一天都陪着许清丞。 陪着他喂鱼,陪着他赏花,陪着他下棋,陪着他小憩。 直到睡下,他都是笑着的。 李管事守在院外,见慕南枝出来了,担忧的问“皇上今夜不宿在这里吗?” 仅仅是慕南枝今日陪公子一天,公子就开心成那样。 这刚好一点,慕南枝就不陪了。 公子怕是又要郁结于心。 “我有事要外出,他若醒来,你告诉他好好休息,不然明天该没精力外出游玩了。” “您明日要陪公子外出散心?”李管事神色一喜。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就走了。 李管事看着她的背影直叹气“这要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该多好,嗯,要是没有那么优秀更好了。” 但仔细一想,若是慕南枝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公子也不一定看得上。 毕竟慕南枝折服人的,不是她的身份跟脸。 而是她的能力。 慕南枝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屋内坐着一个人。 她脚步一顿,脑海里这才想起昨夜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事。 “许清丞好些了吗?”傅筝问。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去屏风后面换衣裳。 傅筝垂着眸,摩挲着茶杯好似在走神。 等慕南枝换了衣裳出来。 傅筝看她一身男人装扮,好看的脸也被隐藏了,知道她要外出,便跟着起身。 “今天你不用跟着。”慕南枝道。 傅筝眉头当即一蹙“因为许清丞?” 慕南枝轻笑“不是,我去会会那周一,人多他要是有动静,不好施展身手。” 傅筝蹙着的眉头这才松开“那你自己小心。”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离去。 再次来到地宫 四千军齐聚操练。 明明都没有发出声音。 却气势甚万军。 “王教呢?”慕南枝问随侍的人。 被问的人,身体一抖,勾着腰身回道“回公子,白日王教登楼,不小心踩踏了,摔下来死了。” 死了? 慕南枝脚步一顿“没有随伺的人?” 杀周二时,听他命令的就不少。 想必也是有些心腹的。 这样的人,能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死? “那时候周一统领正在操练,吩咐过随伺的人好生照料,许是,随伺的人晃眼了。” 慕南枝挑眉,看向不远处的周一。 似是有感应似的,周一向这边看来。 看到慕南枝,他侧过头去对着四千军说了些什么后,便直接向这边走来。 “公子。”周一见到慕南枝,恭敬的行礼。 慕南枝看向随伺。 随伺识趣的退下,留下二人单独说话。 “你喜欢花吗?”慕南枝问。 “没怎么见过,不过书上说,鲜花赠佳人,能与佳人媲美,想必我是喜欢花的。” “之前王教说你寡言少语,本公子倒是觉得你能说会道。” “万事自然不能看表象,在这个世道人人都在伪装,有的伪装在心里,有的伪装,在脸上。”周一的眸子落在慕南枝的脸上。 慕南枝直呼好家伙,原来这人还真的是看穿了她的易容。 “那王教的死也是你所为?”慕南枝挑眉。 “冤枉,这王教助我成统领,我怎会恩将仇报,是他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死的,可惜了,王教挺好的人。” “是么。” “公子,我听说皇上在沧州,你知道此事吗?”周一突然转移了话题。 “她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系?”慕南枝反问。 “听闻这吕县令死了,这官位还没人坐。” “你想当县令?” “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若是有机会,我自是愿意的。” “官员任命,得皇上下旨,你觉得本公子认识皇上?” 周一看着慕南枝笑而不语。 慕南枝眸子一眯,陡然踏步上前。 一道冰锥陡然抵在周一的心口。 “跟本公子玩心眼,信不信本公子能直接抹杀你?” 周一没想到慕南枝会突然出手,神色一僵,在看到这陡然出现的冰锥时,神色更是一愣。 但他却更快的回过神来“公子这是做什么?小的并没有任何不敬的地方,公子就要杀我,小的真冤枉。” 周一嘴皮子确实够利索。 可慕南枝也够果断。 她手一用力,一道冰锥便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不带任何迟疑, 手中的冰锥便直接插,进了周一的心口。 痛瞬间袭来。 周一皱皱眉头,神色变得严肃。 “想来,你之所以会杀王教,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不对劲吧?比如,你跟他不是一个主子?” 慕南枝说罢,冰锥想要再次没入。 可周一却是陡然抬手,向她的胸口打来。 慕南枝打出一掌与他对上。 彼此的劲力让彼此都连退了好几步。 第182章 贱兮兮的周一 周一抚上伤口,笑了“那公子呢?又是谁的人?明明是女子,却非要装公子?还说是主子派来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为了隐秘养军,便是主子,都不清楚所有的地宫吗?” 慕南枝的心陡然狠跳。 周一又道“主子尚不会来这里,更不会派人来这里,这位小姐,你早就暴露了。” 此刻的周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性。 他笑看慕南枝,像是自说自话道“或许,您是皇上呢?” 被拆穿身份,慕南枝笑了,当着周一的面,她直接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没了那张平庸脸皮的遮掩。 带着攻击性的漂亮脸蛋便暴露在周一的视野。 那张脸狠狠地惊艳了周一。 “小姑娘胆子真大,竟然敢只身闯地宫?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周一调笑。 “那你呢?明明跟踪后并未暴露行踪,却非得让小姑娘将你暴露,你又是为了什么?”慕南枝悠闲的一坐。 神色并无丝毫担忧惧意。 “或许,小姐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呢?”周一模棱两可道。 说话间 数百个人围了过来。 他们个个提着长剑,凶神恶煞,瞧着像是要杀人的模样。 “小姐,这些人也想试试小姐的身手,还请小姐赐教。”周一往一旁退去,慕南枝瞬间被人围住。 长剑砍过来的刹那,慕南枝整个人飞起,对着为首的人就是一脚踹去。 人砸出去,砸到一片。 其他人趁此机会偷袭。 地宫里顿时乱成一团。 看着被包围的人,周一饶有兴致的喝茶。 有大夫前来为他包扎伤口。 他仍旧神色不变,似乎察觉不到痛一样。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周一的神色有些僵住。 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下手那是真狠啊。 照她这么打下去。 四千军都得给他打没了。 倒地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龇牙咧嘴。 拖着受伤的身体,爬着远离战场。 有一个倒霉的,挡住了她的路。 被她一脚踹飞,砸墙上又落下来,当场就不敢在动了。 其他人见她出手格外毒辣,都试探的不敢再上前。 慕南枝见这些人都似乎不想打了。 便向周一走去。 周一的伤口刚包扎好。 一柄冰枪就飞速祭来。 周一赶紧飞身躲过。 可他刚躲过,又一柄冰枪飞了过来。 周一再次躲过。 然后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姑娘的手中突然出现上百道冰锥。 冰锥飞出,宛如漫天箭矢,刷刷的对着周一飞去。 似要将周一扎成刺猬。 “这是什么秘术吗?怎么还能凭空变出冰锥?” “这也太令人害怕了,周统领死翘翘了。” “所以,她到底是谁啊?” 上百的箭对准周一的刹那。 周一脸色一变,赶紧抄起桌子阻挡“小姐,我错了,我错了。” 边躲,周一边道歉。 众人:“.....” 慕南枝飞身上前,一脚将桌子踢翻。 拳头紧握,对着周一就砸去。 周一赶紧阻挡。 两人赤手空拳,眨眼就打了十几招。 而十几招之内,周一更是被慕南枝揍了好几招。 众人看着被慕南枝揍到变形的墙。 又看了看被慕南枝揍中的脸忍不住嘀咕“这一拳下去,周统领俊美的脸都得毁了。” “反正他这个人不大要脸。” “你们说什么呢?周一统领像是不要脸的人吗?” “你不懂!”好些个人齐刷刷的轻嗤。 被慕南枝接连揍了好几拳后,周一急了。 他大喊道“你再这么打,我没脸见人了,到时候只能赖着你了。” “啪。”他话刚落。 慕南枝就给了他一耳光。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纷纷将脑袋后仰,生怕刚刚那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你当我没脾气是吧?”周一怒的不行。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 他们也想看看,周统领怎么教训这个意图不轨的人。 然而。 众人的期待瞬间落空。 因为他们的周统领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没想到周统领这般废物,以前是我高看他了。” “有没有可能,是这娘们太凶残?” “娘们?没礼貌,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能是娘们呢?请叫弟媳。” “弟媳?你还真敢想,信不信你让她听到,她能把你嘴巴给你抽烂?” “哎,我说说而已,你们别当真,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看戏看得认真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有的怂恿道“周统领,你行不行啊?不行你就直接跪下认输。” “要觉得跪下丢脸,你就直接抱上去。” “周统领估计也不敢,现在都打不赢,抱上去了,不得把他撕烂?” “哎,周统领,拿出你贱兮兮的态度来,让她看看你的厉害。” 周统领听着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 气得牙疼。 他倒是想认输啊。 关键这人连跪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这什么女人啊,这么凶残。 这么凶残的女人,主子跟她斗? 下场得多惨啊! 周一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砰。” 终于,周一得到了一个惨烈的结果。 众人见周一被踹出去,倒吸一口凉气后,不屑的“咦”了一声。 周一嘴角一抽,在慕南枝要上前来再接再厉揍他时。 赶紧趁此机会,吃力的爬起来将他满是黄金的膝盖往地上一跪。 “皇上,皇上,您大人有大量,饶恕我吧。”周一跪着,眼巴巴的看着慕南枝,神色可怜兮兮。 众人大惊失色“什么?她是皇上?” “那刚刚周统领还让我们提剑砍?周统领要灭了我们?” “周统领是不是想死?竟然让我们跟皇上打?” “皇上只身前来地宫?难不成,她是我们的主子?” “可能吗?皇上才多大,我们地宫存在多久了?你傻吗?” “所以,我们是叛军?现在皇上发现我们了?”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 “四千军,死了埋哪?” “死不了?那我就放心了。” “难不成,我们就不能反吗?” “反?谁去打?谁打的赢?我不行,我放弃!” 众人齐齐沉默:打?打的赢?刚刚他们又没有眼瞎,她竟然能凭空变出冰锥诶?无论是妖术,仙术,还是幻术,都令人恐惧好吗? “打不赢只能跪了。” 一人说罢,其他人刷刷的就对着慕南枝跪了下去请罪“皇上恕罪。” 第183章 逗逼周一 本以为是一群负隅顽抗冥顽不宁之人,谁承想是一群逗逼。 慕南枝睨着周一,思考着此人说话可不可信,要不要直接杀了。 周一巴望着慕南枝。 见她在观望自己,眨巴眨巴着眼睛,表达自己的无辜,希望她放过自己。 慕南枝思考之际。 有人开口道“虽然周统领是该死,但我们是无辜的呀!” “虽然周统领是无情了一点,但我们是想做个好人的。” “虽然周统领也不知怎么回事,要我们杀皇上,但我们之前真的不知道皇上的身份。” “所以要怪,怪周统领吧!我们确实不知情。” 周一在想,自己平时是不是太无情了。 不然这一个两个的,生怕他死不了。 慕南枝睨了周一一眼,一柄泛着渗人寒气的长枪瞬间祭出,直奔他而去。 也就在那刹那。 刚刚那些将罪责全怪在周一身上的人,纷纷对慕南枝发起进攻阻拦她的杀心。 “虽然周一该死,但他不能死,他是我们的统领。” “虽然周一该死,但皇上,您看您要不要放他一条狗命?” “虽然周一该死,虽然我们打不赢你,虽然,皇上你给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吧。” “虽然周一该死,要不,皇上,你还是杀了他吧,我就不求情了,到时候一袭草席裹了他,我给他扔乱葬岗去,保准鬣狗将他蚕食殆尽不留痕迹。 众人齐刷刷看向说话的人。 慕南枝:“......” 周一嘴角一抽,黑线“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啊,死了连尸体都不放过。” 众人一唱一和,将凝重的气氛瞬间缓解。 周一嘿嘿一笑解释“皇上,真不是要杀你,只是想试探您的深浅,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日后周一唯你马首是瞻!” 周一话落 其他人跟着道“唯皇上马首是瞻。” 四千军 在还没酿成大祸时全杀了确实太过残忍。 慕南枝之所以没杀他们,其目的就是要招安。 现在这些人愿意臣服她是好事,也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 不过周一这人玩世不恭,心机深沉,嘴里没个真话。 指不定哪天就背刺她一刀。 慕南枝上前,想要来到周一身前。 有人以为她要杀他,赶紧拦在了他身前。 慕南枝火大,踹了那人一脚。 被踹的人感觉自己骨头哇啦哇啦的痛。 不行,不行。 下次周一要是再作死,他坚决不拦了。 皇上下脚脚也太重了。 周一见兄弟受苦,十分感动“多谢兄弟的舍身,兄弟没齿难忘。” 兄弟:“冲动了,后悔了,疼过了,下次不敢了。” 众人:“......” 要不要看看什么场合了? 就这情况了,还在耍嘴皮子? 有这群逗逼。 慕南枝的火气都消失了大半。 她来到周一的身前,指尖凝出一滴血迹,直接印在他的眉心。 周一:皇上放过他了? 周一:皇上要跟他打情骂俏? 周一:难不成,皇上说他死鬼? 周一:这前脚打他一顿,后脚跟他这么亲密?真当他会上当? 周一:说实话,皇上挺挺挺好看的,身材也好..... “砰。”眼睛还没乱瞄完。 周一整个人飞出去了。 “眼睛不想要,我可以把它戳瞎。”慕南枝眸色冰冷。 周一唉声叹气:女人心,海底针,她刚刚还碰他眉心呢!不是要跟他和解亲昵的意思?那她明说啊!害他瞎他娘激动。 “什么意思?周统领刚刚看了不该看的?” “男人嘛,有几个老实的?皇上这么好看,周统领控制不了自己,也是能理解的。” “他真是在作死中使劲找死,脑袋都捏人家手中了,还想入非非。” “哎,在这地宫待久了,他疯了。” “他疯了?那我们以后怎么办?跟着疯子,前途不得黑暗。” “没事,危急关头,推他出去挡刀,他还是有用的。” 周一:“......” 他僵着表情看向说话毫不避讳的几人“几位,说话要不要避着点我啊?” “别介,你当没听到,看,皇上。” “是啊!皇上还气着呢!” 周一无语,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快滚下去操练。” “让我们滚?你死了怎么办?” “是啊,虽然我们救不了你,但可以将你的尸体扔乱葬岗去啊!” “可惜了,周统领一身武功,终究是喂了狗了。” “哎,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妹妹,若是有的话,还能把周统领打晕了,送给我妹妹,这样就算周统领死了,他也有个后不是?” 众人:“......”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 周一牙齿恨得直痒痒“我打不赢皇上是真的,但我打赢你们却可以,再不滚,我真要揍你们一顿了。” “哎,说到周统领心坎里去了,早知道,我去外面随便认一个妹妹完成周统领此生的心愿了。” “下次吧,下次等周统领重生。” “没关系,等周统领死了,我给他找个也死了的女人,这样他照样不寂寞。” “咯咯。” 周一见他们越说越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他抄起一把剑就要砍人。 兄弟们见他实在气得不轻。 赶紧一窝蜂跑了。 有一个跑远了,还贱兮兮的跑回来叮嘱了周一一句“周统领,你要咽气之前,嚎一嗓子,我们赶来听你说遗言。” 周一气糊涂了,长剑刷的向那人背后掷去。 当然,没砍到人。 等场地清空了。 周一这才正经了神色“皇上下手也是真狠,就我这伤,没个十天半月根本好不了。” “那是你自讨苦吃。”慕南枝毫无愧疚心。 “我送您回去吧。”。 慕南枝睨了周一一眼,两人往地宫外走去。 出了地宫,周一看着夜色,吊儿郎当的伸了个懒腰。 “哪怕是夜晚,至少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夜空下。” 慕南枝看着夜色,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在为之奋斗。 有的人生活平静,却不甘平庸。 有的人生活坎坷,渴望安稳。 有的人身陷沼泽,为了洗去一身污泥,可以用尽所有办法。 有的人身处黑暗,为了光明,苦苦熬着,盼着,努力着,只盼望有一天,能达成所愿,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第184章 坑货周一 “皇上,我想做沧州县令。”周一回神,贱兮兮的往慕南枝跟前凑。 “念过书?会写字?能审案?”慕南枝反问。 “能学嘛,能有多难,等我做了这沧州县令,这沧州就完全捏在皇上的手中了。”周一给慕南枝画饼。 慕南枝睨了他一眼,似嘲似讽的冷哼了一声。 “皇上不信我,有点难过怎么回事。”周一苦恼。 慕南枝不想理他。 “诶诶诶,小姑娘。”周一突然大声一唤。 那声音震耳欲聋,在慕南枝耳边炸开,致使她脑袋都翁了一瞬,险些把她变聋。 被唤的姑娘挎着花篮走到周一面前。 “咦,是冷酷哥哥,你又要带话吗?” “不了,我买花。” 周一从花篮里挑出一支,给了小姑娘一锭银子。 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 这一锭银子能买好多花了。 这两天的客人都十分豪爽。 “谢谢哥哥,祝哥哥姐姐恩爱和睦,共白头。” 慕南枝:“......” 周一笑:“小姑娘嘴真甜,去吧。” 小姑娘喜滋滋的跑开。 慕南枝抬步就走。 周一递出去的花,递了个空。 “诶,皇上,花送你。”周一追上去,将花递给慕南枝。 慕南枝冷着脸,冷声道“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你昨晚都还收了别人的花。”周一可是亲眼看见的。 慕南枝抬眼睨着周一“花很美,我单纯的不喜欢你。” “额” 路过酒坊 周一要请慕南枝喝酒。 她再度拒了。 一路上,周一叽叽喳喳,比麻雀还烦。 慕南枝忍无可忍,冷声呵斥“闭嘴。” 周一:“......” “皇上,您想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吗?”周一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闭嘴。 慕南枝明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看向了他。 “皇上,就喝喝小酒而已,你不会怕了吧?”周一刺激慕南枝。 慕南枝当然不会怕。 她白了周一一眼,迈步进了酒坊。 周一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进了酒坊 周一大手一挥,点了一排排好酒。 别说酒量有多好。 就说这淹死人的量,再来几个人也喝不完。 “你能喝完?”慕南枝觉得头疼,这周一怕是脑子有病。 “诶诶,喝酒不喝醉,感觉都不对。”周一给慕南枝斟酒,一斟就是海碗。 慕南枝嘴角一抽,真想一巴掌抽他脸上。 “佳肴美味在桌前,酒满杯中情更添,敬你一杯祝福酒,愿你人生路越走越宽!”周一一句祝酒词说完,就将杯中酒一干二净。 慕南枝顺应他的小心思,将酒也干了。 “酒是陈年好,友是旧知交,在这欢乐的时刻,敬你一杯,愿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还朋友? 还陈年好? 还旧知交? 他一个常年待在地宫的人,还是个自来熟? 慕南枝无语,干了杯中酒,执筷夹了一口菜。 “酒杯端起,举国头顶,向幸福敬酒,愿你的每一天都充满阳光和欢笑,每一步都走向成功和辉煌,干杯,为你的美好未来!” 慕南枝:“......” “酒逢知己千杯少,情深意浓话未了,在这美好的时刻,我举杯向你敬酒,愿你的生活像这杯酒一样,越品越香。” 周一贱兮兮的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这位公子的祝酒令一套一套的,怪让人舒心的,兄弟,介不介意拼桌一起喝?” “我是没问题,不过我这位朋友不知道乐不乐意。”周一看向慕南枝。 没想到这位朋友也是一个自来熟。 他吩咐小二将自己的菜酒端到周一等人的桌上,不但没有问慕南枝同不同意,还招呼酒坊其他人道“还有没有要一起喝酒的?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他话落,还真的招呼了一大群人。 就连周一都愣了一下。 慕南枝嘴角一抽。 秉承着相遇就是有缘,周一豪气的掷上千两银“今夜在场的酒,本公子包了。” “多谢公子啊,来,公子,敬你们一个。” 秉承着一队人不落下一人。 敬了周一轮到慕南枝。 敬了慕南枝轮到周一。 周一没请客之前,还有人不愿意拼桌。 周一请客之后,这些人疯了,把酒当水一顿猛灌。 慕南枝受牵连,喝的直反胃。 酒坊掌柜看着热闹的人,满意一笑开心道“今天不喝死俩,是走不出这个屋了。” 随着一个个人醉倒。 周一 也倒了。 慕南枝勉强撑着桌子,撑着脑袋稳住。 她就该一开始杀了周一。 也省得这个祸害坑她。 掌柜见两人还活着,更开心了“二位,天快亮了,二位去哪?我派人送二位回去。” 慕南枝坐着,伸出一条腿踢了踢周一。 “呼,呼。”周一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慕南枝无奈扶额“准备马车,去燕家。” 燕家? 掌柜的一愣,而后兴奋道“好嘞,小的这就去准备。” 马车备好 慕南枝不稳的自己上了马车,一上马车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小二架着周一入了马车,见他不省人事。 就对慕南枝道“姑娘,他醉的厉害,您看,你要不要扶他一下,不然待会儿摔了就不好了。” 慕南枝眼睛都未睁无情的直接回道“直接扔地上。” “啊?”小二懵逼了一瞬,见她说真的。 便小心翼翼的将周一放到了地上靠着马车。 可周一身子一软,直接躺了下去,睡得那叫一个香。 小二觉得尴尬,转身麻溜的驾车去了。 回到燕家,慕南枝自己下了马车。 眼见她头也不回,小二急了“姑娘,你朋友还在马车上呢!你忘了吗?” 慕南枝脚步一顿。 门房面面相觑。 怎么的?皇上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小二生怕慕南枝将周一落在马车里。 那他今晚还得照顾人。 要是死了怎么办? 小二麻溜的跑到马车里,将人拖了出来,急切的对慕南枝道“姑娘,你朋友还在呢!” 门房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咬了咬牙“把他带进来。” 门房连连应下。 小二松了口气。 周一一被接过,便架着马车欢快的跑了 那一脸逃出生天的模样让两个门房面面相觑。 这人很恐怖吗?吓成这样? 第185 一女四男同行 慕南枝回到院子的时候,房间里还亮着灯。 她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进屋,就见傅筝一手拿书,一手撑着额头睡着了。 听到动静的刹那,他睁开了眼睛。 看到慕南枝眼角泛红,酒气扑面而来。 他蹙了蹙眉头疑惑“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喝这么多酒?” 慕南枝看了他一眼,便往床上走去,瘫在床上的刹那,慕南枝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遇见一个二傻子被坑了。” “周一?”傅筝了然的询问。 “嗯。”慕南枝应了一声,有了睡意。 傅筝见状,赶紧端来漱口水让慕南枝漱口。 后者叹了口气后,顺从的漱了口才又躺下。 酒劲上头,慕南枝没过一会儿便直接睡了过去。 傅筝又拿来帕子,给她洗了脸。 脸洗完,他又给她洗了脚擦干净,这才给她宽了外裳,给她盖好被子。 睡沉过去的慕南枝敛去锋芒人畜无害,傅筝看着她软嫩的脸蛋,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 放下纱帐 傅筝吹了灯,合衣在一旁的软榻上睡了。 天很快就亮了。 作为燕家主子。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自然是要知晓的。 当然,皇上带回来的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当早饭,燕公子看到周一的容貌时,愣了愣。 皇上身边是出俊男? 还是说,皇上眼底看到的只有俊男? 怎么一个个的,容貌都这么盛? “多谢款待。”周一对着燕老爷燕公子做礼。 “无需客气。” 三人落座,燕老爷就要用饭。 周一出声询问“怎么,不等皇上?” 燕老爷跟燕公子面面相觑。 燕公子解释“皇上今日要带贵君外出,不等他们用早膳。” “哦,外出。”周一点头。 燕家两父子正要夹菜入口。 周一又问“不知皇上在哪个院落?可否带我去找她?昨日我们喝成那样,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力气外出。” 燕公子心底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 但想到这人跟皇上认识,便开口道“那我送你过去。” “多谢。”周一起身再次做礼。 慕南枝院落外 燕公子带着周一到时,与许清丞撞个正着。 “许贵君。”燕公子见礼。 许清丞点头。 贵君? 皇上的男人? 哦! 周一暗暗点头。 然后直接无视他,进了皇上的院落。 燕公子:这人刚刚还挺有礼貌的,转身就变?难不成他是唱曲的? 许清丞见他进的是慕南枝院落,便蹙眉问燕公子“他是谁?” 燕公子回道“不清楚,昨夜跟皇上一起回来的。” 许清丞默了一瞬,没再说话,踏步进了院子。 燕公子站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人。 许清丞睨了他一眼。 然后走到门前开门。 周一见他进屋也跟了上去。 燕公子也跟了上去。 然后三人就看到了在软榻上醒过来的傅筝。 燕公子:不愧是将军,钻空子就是厉害啊。 许清丞:这人现在挺缠人啊。 周一:这又是哪个男人? 因为慕南枝还没醒。 四个男人便各自找位置坐下。 仆从送上茶水点心。 慕南枝是被吓醒的。 梦里,她错过了今日与许清丞的相约。 后者气性大,直接跟她决裂,然后吐血身亡。 然后慕南枝刷的就睁眼了。 她魔怔了,做这样的梦。 起身穿鞋,撩开帘子。 然后 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哟,皇上,醒了。”周一调侃一笑。 许清丞笑道“我来等你一起去游街。” 傅筝则是拿了衣裳过来给慕南枝穿。 其他三个男人,神情顿时古怪起来。 燕公子:瞧瞧,瞧瞧,不愧是将军,眼里有活。 许清丞则是见傅筝跟慕南枝如此亲昵,有些许嫉妒酸溜溜的。 但他仔细一想,算了,反正他谁也管不着。 反正他在皇上心里还有地位,这样就够了。 周一看了看在场的三个男人,最后视线落在傅筝身上。 也就这个人瞧着还像那么回事。 衣裳穿好,慕南枝洗漱了一番问许清丞“走吧,带你出去散散心。” 周一一听,那还了得,当下就眨巴着眼睛道“不行,我也要出去散心。” 燕公子看了看慕南枝,又多看了许清丞一眼。 跟醋坛子一起出去散心,不好吧? 周一见许清丞不赞同的看来,便尖了嗓子道“哥哥,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散心,你不会不同意吧?哥哥,你真的不同意吗?” 燕公子当下打了个寒颤,他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离了周一几步距离,这才舒服了过来。 傅筝跟许清丞也是一脸嫌恶。 慕南枝蹙眉“你是不是想死?” 周一厚脸皮一个,被威胁了也不生气,贱兮兮的表情道“小姐姐坏坏,光陪哥哥不陪我,我好伤心。” 周一说罢,就要往慕南枝身上扑去。 却被傅筝跟许清丞拦住了。 燕公子站在一旁,看得一脸迷茫。 所以,皇上有傅筝和贵君还不够。 这是在外又招惹了一个? 这可怎么得了! 燕公子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些不正经的画面。 想着想着,他的鼻下溢出两道血痕。 其他四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想什么呢?鼻血都流出来?你该不会是在想入非非吧?”周一指着燕公子的鼻血戳穿他。 燕公子赶紧辩驳“不是,不是,我就是上火,天太干了。” 他赶紧掏出帕子毁灭证据。 “走吧。”慕南枝对许清丞道。 原本慕南枝只邀了许清丞一人。 结果因为周一凑热闹,导致傅筝跟燕公子也跟了上来。 马车里 许清丞挨着慕南枝坐。 另一边,周一眼看就要坐上了。 结果一道身影将他挤了出去。 周一看向傅筝。 然后叹气。 好吧 好像有点打不过。 燕公子倒是自觉坐在外边,当个不那么明显的隐形人。 走了一段距离,许清丞被香味诱惑。 “南枝,馄饨好香,我们吃点吧。” “嗯。”慕南枝也没用早膳,也有点饿了。 五人下马车。 都是顶尖的容颜,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哎,这姑娘是谁啊,长得漂亮又美丽。” “这四位公子也是一等一的俊美,哎呀,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命,被俊男包围。” “呀,你看其中两个,身材要健硕,一定很有力量。” “我倒是觉得那个斯斯文文的公子很好看。” “那一个安静的公子也挺好看的,他还是燕家的公子,富可敌国呢!” “真好啊,这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幕。” 第186章 美娇娘慕南枝 四人到馄饨店坐下 一张桌子四个凳。 慕南枝刚选一方。 许清丞就挨着她坐下了。 周一想要坐在慕南枝的另一边,一双长腿一迈。 一道身影抢先他一步坐了下来。 看着傅筝 周一只觉得无语。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无法 周一只得跟燕公子勉强挤在了一条板凳上。 燕公子摸了摸鼻子,掩盖了眼底的兴味,这日子可真是有趣啊。 “老板,来两碗馄饨。”许清丞喊道。 周一顿时就不乐意了“哥哥这话挺有意思的,我们这里五个人,你就点两碗馄饨,怎么,哥哥没钱?哥哥要是没钱,我请啊。” 周一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许清丞脸色难看。 慕南枝嘴角一抽呵斥他“你消停点。” “哎呀呀,果然啊,还是哥哥惹人喜欢,不像我,可怜没人爱。”周一故作姿态西施捧脸。 傅筝垂眸喝茶,遮住了这恶心的一幕。 燕公子好奇的看了一眼,浑身起鸡皮疙瘩。 许清丞难看的神色一僵,晦气的避开了眼神。 慕南枝眉心一跳,忍住了想要一杯子砸过去的念头。 “老板,来五碗馄饨。”燕公子想要阻止周一作妖。 虽然戏精彩,但也恶心啊。 谁料周一这个神经病。 竟抱着燕公子的胳膊油腻道“还是燕哥哥好,不会舍不得那三碗馄饨,三碗馄饨而已,谁吃不起啊。” “砰。” 眼见周一越来越过分,慕南枝手中的茶杯用力一磕冷着脸道“不能安静就滚。” 燕公子见慕南枝生气,吓得低了头。 周一神色一愣,抿唇闭上了嘴。 周边一起吃馄饨的人,感受到她的气势,聊天的他们都噤声了。 馄饨上桌。 店小二瞥了一眼。 将第一碗馄饨放到了傅筝的面前。 在店小二看来,这人气势不凡,一看就是头。 傅筝蹙眉,将馄饨移到了慕南枝面前。 慕南枝看了傅筝一眼。 将馄饨给了许清丞“你身体不好,先吃。” 傅筝垂眸。 燕公子偷偷的瞥了慕南枝一眼。 心底嘀咕,皇上是对情事不开窍? 傅将军的一片心意,她转手送给了许清丞? 这不是拿傅将军的脸给许清丞开心吗? 店小二见傅将军将馄饨给了女子。 便将第二碗直接给了慕南枝。 慕南枝没有多说,直接推给了傅筝。 傅筝抬眼看她。 慕南枝冷着脸道“你吃。” 傅筝没有推辞,拿了勺子搅拌搅拌,便吃了一口。 嗯,还挺香。 许清丞直接无视了。 毕竟慕南枝的第一碗馄饨还是给他的。 燕公子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三人行,必有好戏看。 这三人的纠葛可真让人上头。 当第三碗馄饨上桌后。 燕公子依旧没有去碰。 周一也没有。 慕南枝伸手去端。 周一眼巴巴的望着。 然而慕南枝理都没理他。 便自己吃了。 周一顿时翻了个白眼。 一口下肚,慕南枝又道“吃了馄饨,你们自己去逛逛,不要跟着我跟许清丞。” 许清丞原本就不乐意这么多人跟着,听见慕南枝亲自开口,脸上的喜悦更是难以掩藏。 傅筝没说话。 燕公子惧怕慕南枝,自然听话。 周一虽然不乐意,但慕南枝刚发火,他也不敢去挑战她的权威。 吃了馄饨,慕南枝带着许清丞离去。 燕公子看了看傅筝又看了看周一。 只见这二人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望妻石。 刚走不远。 许清丞便看中了一根发簪要给慕南枝戴。 慕南枝由着他。 许清丞试了好几根,发现都不满意,便又拉着人走了。 虽然慕南枝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可许清丞脸上洋溢的却是开心和幸福的笑容。 这可真是在人的心里扎刀子啊。 果然,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别人幸福的。 燕公子问傅筝“公子,您去哪?” “我自己逛逛,你们先回去吧。”傅筝说罢,便抬步走了。 燕公子又问周一“那你呢?” 周一看着傅筝的背影道“我也去逛逛,你回去吧。” 燕公子:“......” 看着傅筝跟周一同去的方向,燕公子迷茫了。 是他不够聪明吗? 他怎么感觉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 许清丞跟慕南枝的闲逛就是,许清丞带着慕南枝去各种首饰的店。 发饰头面,项链,耳环,手镯,手串,戒指,最后连衣裳都换了一套。 等周一跟傅筝在暗处看到她焕然一新十分娇媚的出现时,二人直接呆愣了片刻。 许清丞给慕南枝买的,自然都是上等的。 慕南枝此刻一眼看去,那就是个娇滴滴被养在深闺里的尊贵大小姐。 “不得不说,许清丞的眼光甚好,这么一打扮,她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美娇娘啊,太具迷惑性了。”周一感慨。 傅筝对这个跟上来的人直接无视。 “哎,皇上怎么喜欢这么病恹恹的公子,还贵君,那是不是还得有个后君?哥,你会不会当后君?你要是当后君,我还是挺服的......” 周一叨叨个不停。 傅筝突然想起慕南枝对他的评价,二傻子。 这可不就是二傻子吗? “后君要入后宫,就领不了兵了,那将军的兵权是不是得上交?” 一道好奇的声音传来。 周一跟傅筝齐齐往后看。 对上燕公子放大的脸。 三人都沉默了。 慕南枝一番打扮后再走在街上,就直接炸了人群。 “这谁家姑娘?这般好看,天仙也不过如此了。” “她真的好美,美到我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 “长成这样还出来晃,她不怕被抢啊。” 慕南枝直接无视了这些人的评价。 她跟许清丞四处闲逛。 直到越逛越偏僻。 “我们回去吧,这边应该没什么了。”许清丞拉着慕南枝就要走。 “那边不是有座庙?去看看。”慕南枝开口。 “好。”许清丞自然是听慕南枝的。 两人来到庙里。 这座庙已经破败了,连神像都没有。 许清丞很不喜这样的地方。 就要开口道离去。 慕南枝打量了一圈突然说道“我去方便一下,你在这等我。” “那你快点回来。”许清丞压下心底的恐慌。 慕南枝点了头就往远处去了。 许清丞感受着这里的破败,心底不适逐渐加重。 他抬步,就要走出破庙。 然而刚抬步 门口就走进来一道身影。 第187章 脏死了 来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下。 却让许清丞吓得止不住的后退。 “公子用心栽培你,是让你入皇宫给人当贵君的?”沙哑的声音从黑袍下传来,诡异又渗人。 许清丞的脸色都白了不少。 黑袍又道“哦,本尊忘了,你以为自己已经脱离苦海了。” 许清丞开始焦急。 他希望慕南枝赶快回来。 但又怕她回来。 眼前的人浑身带毒。 慕南枝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背叛主子的人都得死,你背叛主子多年,还用主子对你的教导构建势力,为他人助力,当死的惨烈一点,那本尊就让你尸骨无存吧。” 黑袍说罢,陡然向许清丞飞去。 许清丞掏出一枚药蛋抛出。 药蛋在黑袍身前炸开,带来一阵烟雾。 黑袍的身子有片刻凝滞。 许清丞趁此机会转身就跑。 他刚跑,黑袍就追了上来。 暗处的周一皱眉。 燕公子问傅筝“将军,我们不上去帮忙吗?” 傅筝眼睛扫了一圈。 心底有疑虑。 慕南枝应该是故意带许清丞来这偏僻之处。 就是为了引出这个人。 可现在慕南枝还没出来。 难不成是被人绊住了? 傅筝思虑间。 许清丞已经被黑袍逼至暗角。 眼见就要命丧。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寒冰长枪直刺黑袍的脖子。 黑袍感受到危险,赶紧避开。 慕南枝将许清丞从地上搀扶起。 许清丞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虚的,整个身体都十分无力。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给慕南枝拖后腿的时候,便强制让自己站稳了。 “你就是慕国新登基的皇上吧。”黑袍古怪一笑。 慕南枝松开搀扶着许清丞的手,寒冰枪一转冷笑一声“废话。” 话落。 她已经飞了出去,寒冰枪直袭慕南枝。 可她刚要靠近黑袍。 一股迷烟对着她的面门就撒了下来。 慕南枝闭眼遮挡的刹那。 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 “南枝,后面。” 慕南枝的寒冰枪瞬间横扫出去。 黑袍的袭击落空,又是一阵迷烟洒出。 趁慕南枝避开的同时。 他施展轻功,靠近许清丞,一股液体直接洒向许清丞。 许清丞脸色大变。 眼看液体就要洒向许清丞。 可一块木板陡然挡在了许清丞的面前。 刹那间。 液体落在木板上,几乎是同一时间。 木板直接变黑,燃烧起来。 不远处燕公子跟周一都忍不住“啧啧。” “这许公子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引得这么诡异的人追杀他。” “傅将军不愧是将军,这么恐怖诡异的人,他都敢迎上去,这要是不小心毁了容,可怎么办啊。” 黑袍见有人拦下了自己的液体,杀心顿起。 他主动迎战傅筝。 迷雾跟液体齐齐包围傅筝。 “傅将军。”许清丞大惊。 心底升起歉疚。 那可是保家卫国的将军。 若是为了他折在此处。 他余生都良心难安。 傅筝见避无可避,只得背过身去。 暗处的周一只觉得可惜。 可惜,傅将军竟会折在此处。 就在黑袍以为傅筝必死无疑的刹那。 陡然 空中弥漫的毒烟跟液体在即将靠近傅筝之时瞬间结冰。 “咔嚓。” 一声碎响。 所有的毒烟跟液体瞬间碎裂掉落在地。 黑袍下的神色一凝。 寒冰枪在手中一划,一道血痕出现。 许清丞便再次见到了曾经的那一幕。 鲜血飞溅,有些落在黑袍的身上。 黑袍心生不妙就要逃。 可一道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只听见她道“爆。” 黑袍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许清丞,傅筝,周一,燕公子,看着化成一滩水的黑袍,神色都忍不住复杂起来。 周一:这他娘的不止不是个女人,也不是个人了。 燕公子:皇上果然令人忌惮啊,还好燕家有钱。 傅筝:她这般厉害优秀,有些事,也不用计较太多。 许清丞:这般厉害的女子,值得众人追捧,只要他稳坐贵君之位,有些事,也不用计较太多。 慕南枝走到傅筝面前,上下打量他问“没事吧?” 傅筝摇头。 许清丞也来到傅筝面前道谢。 傅筝点头,心不在焉的应了后便抬起慕南枝的手。 手心一条血痕在他看来触目惊心。 他掏出自己的帕子给慕南枝将伤口缠上。 “没事。”慕南枝不大在意。 许清丞看着那受伤的手,心疼的问“你带我来这里,是特意引他出来吗?” “不把他引出来,你何时才能开心?我说过,有我,你不用担心。”慕南枝有那个自信除掉人。 许清丞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他胳膊一伸抱住了慕南枝“谢谢南枝。” 谢谢南枝 周一白眼一翻。 “走吧,往回走。” 时间比较晚了。 一行人便到一处酒楼用饭。 燕公子看着他们进的酒楼,有心制止,最后却硬着头皮沉默的进去了。 一坐下 周一就点了一大桌子招牌菜。 只是筷子好久都没有上上来。 就在周一不耐烦要生气的时候。 几个穿着清凉的姑娘手捧着筷子走了过来。 几个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许清丞跟傅筝的板凳上就被人坐下了。 更有两个姑娘将燕公子跟周一夹在了中间。 而慕南枝的身旁则是坐了一个少年。 少年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笑容灿烂,让人过目不忘。 少年一坐下,在桌四个男人齐刷刷的盯着。 少年头皮一炸,瞬间被恐慌包围。 周一一声冷笑“你谁啊?怎么哪都敢坐?” 少年有些慌乱的解释“这,这是我们酒楼的特色,喂饭。” 周一白了少年一眼,对慕南枝道“你需要喂吗?我可以。” 傅筝睨了身旁的女子一眼,冰冷无情道“滚。” 被叫滚的女子也不反抗,顺从的红着脸滚了。 许清丞则是起身,对着板凳一踹嫌恶道“给本公子换条板凳,脏死了。” 周一瞪了少年,又恶声恶气的对坐在身旁的女子道“有没有点眼力劲,还不滚?要不要我打你一顿?还是说等着老子的赏钱?” 那女子被他一吼,当场就哭了。 燕公子无奈扶额,赶紧道“快快快,下去吧。” 周公子还不解气,恶声恶气道“真是晦气。” 第188章 手忙脚乱的慕南枝 吼完了姑娘,周一又看向少年“你怎么回事?还不消失?” 少年可怜兮兮的往慕南枝靠去“姐姐,他是谁啊,他好凶啊!” 四个在座男人:“......” 周一暴脾气“你几岁啊叫姐姐?一个大男人叫姐姐?你恶不恶心?” “哥哥,你多大了?我才十六哦。”少年眸子清澈,脸白皙无瑕,宛如一块未打磨的璞玉。 十六? 慕南枝都快十九了。 其他四位也是二十多了。 确实啊。 人家有资格叫姐姐。 “姐姐,我可以不走吗?”少年眨巴着眸子问。 那无辜,那干净,那笑脸。 别说慕南枝一个女子。 燕公子一个男子都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我不需要人喂饭。”像什么样子?慕南枝拒绝。 “姐姐,我也可以斟酒陪喝的。”少年可怜兮兮。 慕南枝无语,怎么的,她跟喝酒过不去了? 周一顿时来了气“喝,老子今天喝不死你,来人,给老子上酒。” 燕公子叹气。 酒楼要的就是周一这种人。 不然他们哪里去赚钱。 小二兴致勃勃的拿了好多酒上来。 少年挑衅的问了一句“这位哥哥,你喝的完吗?” “哼。”周一冷哼一声,鼻孔朝天。 慕南枝由着周一闹。 刚开始两个人还隔着整个桌子。 到后面,两人喝上头了。 燕公子直接被推开了。 少年坐到了周一的旁边。 燕公子茫然的看了一圈。 最后坐在了傅筝的旁边。 喝上头的少年声音不夹了,他攀着周一的肩膀,眼神迷离的问“哥,哥,嗝。” 说着还打了个酒咯。 慕南枝远远的看着,都觉得一股子酒味。 还好她喝多了,能控制自己。 “哥什么哥,喝。”周一反勾住少年的肩。 端起酒往他嘴里灌。 周一灌的太急,那酒顺着少年秀气的脖子流进他的衣领里。 慕南枝抬起酒杯喝酒,眸子却落在少年的脖颈。 她这眼神,瞬间被傅筝跟许清丞看在眼里。 燕公子这个爱八卦的,内心瞬间蠢蠢欲动起来。 糟了,皇上又对别的男子上心了。 若是慕南枝知道燕公子的心里戏,定会给他一个冷眼。 “你今日开不开心?”傅筝问许清丞。 “什么?”许清丞不明所以,他跟傅筝交情不深,他突然问自己开不开心? 傅筝看了少年一眼问许清丞“能喝酒吗?一起喝点?” 许清丞瞬间明白了傅筝的意思“那就喝点吧。” 傅筝又看向燕公子。 燕公子觉得地位低下的自己,好像没资格拒绝,他悻悻道“那,喝点儿儿?” 傅筝斟酒后,先敬周一。 在周一一脸懵逼还没回神之际,傅筝的酒杯就对上了少年“敬你。” 少年还没应。 傅筝就一干二净。 少年见状,不得不也跟着一干二净。 傅筝坐下,眸子看向许清丞。 许清丞起身,捧着酒杯对周一和少年道“敬你们二人。” 周一不解但干了。 少年不解,也干了。 燕公子看出苗头来了。 感情他们喝的不是酒。 是针对。 不过,这少年哪里惹了人不快? 直到燕公子在少年的脖颈间看出一点湿润。 泛着光,吸人眼球。 而这风光? 燕公子看向慕南枝。 便见她的视线,好似落在了此处? 燕公子回神,就见许清丞跟傅筝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 燕公子:真是要了老命了,竟然跟这群小心眼的男人为伍。 “二位,我敬你们三杯,我先干为敬。”燕公子扯着一张笑脸,连斟三杯喝下。 周一嘴角一抽,忍着反胃连干三杯。 少年即便醉眼朦胧,喝下三杯依旧屁事没有。 然后。 新的战争开始了。 一桌子人闹哄哄的。 就慕南枝一个人静静的用饭。 直到她吃饱了,还不理解,许清丞跟傅筝燕公子三人,是怎么跟这两人疯起来的。 是的。 疯起来了。 周一逮着人就喝,一桌子人,他干遍了。 最后把酒怼到了慕南枝的脸上。 “你,你怎么不跟我喝?你不给我面子?” 慕南枝抬眼,想扇他一耳光把他扇醒。 “过来喝。”傅筝将周一一拉,往凳子上一按。 周一一屁股没坐稳,险些一个仰倒。 慕南枝嘴角一抽,在他后背抬了一下。 这才免了一个仰倒。 周一刚坐稳。 傅筝的酒就灌到他嘴里了。 而许清丞跟燕公子则是盯上了少年。 眼见两人夹着人气都不喘的喝。 慕南枝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突然 慕南枝看向傅筝,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他“你吃解药了?” 傅筝显然有些上头,皱着眉头问“什么解药?” 慕南枝嘴角一抽放开了他的手。 算了。 少年最后喝的站不稳了,他踉踉跄跄的靠近慕南枝,然后在四人的眸光中,一屁股坐在了慕南枝的腿上。 慕南枝:这情况怎么那么不对劲? “姐姐,他们灌我。” 少年一说话,一股子酒味。 熏了慕南枝一脸。 她冷眼对着一旁的小二招手。 小二赶紧上前“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弄走。”慕南枝蹙眉。 小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上前想把少年弄走。 却没想到,少年双臂直接搂住了慕南枝的脖子“姐姐,我不想留在这,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什么都能做的。” 慕南枝冷眼,想要掰开少年。 只是她还没动手。 傅筝就先一步上前,将他的手掰开。 然后将人一拎,扔在了小二的怀里。 “带他滚。”傅筝冷眼,一脸煞气。 小二被吓的不轻,赶紧带着人跑了。 傅筝想回到位置坐下。 却因为醉酒,身子踉跄了一下。 慕南枝赶紧起身搀扶了他一把“今日怎么回事?大中午的喝成这样?” 傅筝没说话。 只是顺势往慕南枝的肩膀上靠去。 “南枝,我们回去吧。”许清丞对着慕南枝伸出了手。 慕南枝支起傅筝,又去搀扶许清丞。 燕公子撑着脸看着。 觉得好似在皇上的身上,看到了手忙脚乱。 “小二。” “小姐,您有何吩咐。” “把这两人扶出来。”慕南枝看了撑着脸颊一脸呆滞样看着她的燕公子,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周一,这才架着许清丞跟傅筝出了酒楼。 第189章 大家长慕南枝 马车里,许清丞靠着慕南枝的左边肩膀。 傅筝靠着慕南枝的右边肩膀。 燕公子努力支撑自己坐稳。 周一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清醒的慕南枝想动一动,但两个男人的重力靠在她身上,她竟动不了丝毫,慕南枝:“......” 她怎么有种,带了一群不省心孩子的感觉? 真是离谱! 一行五人,神采奕奕的出门,古里古怪的回去。 燕家人看着醉的不轻的四人,一脸的疑惑。 “怎么大中午的喝酒?” “燕公子在外一般不喝酒的,就算是喝也不会醉。” “哎,别说了,先扶公子回去睡一觉。” 有人要来扶许清丞和傅筝,谁料这两人扒着她就是不松手。 慕南枝:“......” “咦,傅将军跟贵君是不是在抢皇上?” “一定是,你忘了那天,贵君因为皇上拒绝见他而把傅将军留在房里而气得吐血的事情了?” “哎,皇上是真的完美啊,人长得好,身份尊贵,武艺超群,要是我有一张好看的脸,我也想得到她的注意。” “皇上嘛,偶尔有点别样的口味也是能理解的。” “你的意思是,我能去试一试?” “啊?这个,我是这么说的么?” 听着下人的窃窃私语,赶来的燕老爷无奈的摇头。 慕南枝直接把两人扶到许清丞房间。 将许清丞放回床上起身时,这人竟然拉着他不放。 与此同时,傅筝身上的重力压到了她身上。 慕南枝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许清丞的怀里。 傅筝则压在了她的背上。 慕南枝忍不住嘴角一抽。 忍着即将到来的暴脾气,慕南枝将傅筝扒拉开。 费了一番功夫,这才将两人并排着睡了。 燕老爷看着迟迟没出来的皇上,内心暗道,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刚暗叹完。 一道身影便一脸冰冷,眼神不善的走了出来。 见慕南枝气得不轻。 燕老爷赶紧收敛了看好戏的笑容迎了上去。 “皇上。”燕老爷垂眸弯腰见礼。 “何事。”慕南枝往院外走去。 燕老爷跟在身边。 “按您吩咐查探整个沧州的势力,一番查探后发现,沧州还有几股势力,其中一股势力,有些古怪。”燕家已经跟皇上捆绑,哪怕是为了燕家,燕老爷也会用十二分的认真去努力查探整个这件事。 “怎么古怪?” 两人走至凉亭坐下。 丫鬟上前斟茶。 燕老爷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这股势力就是一队商人,但这个商队里面不但有武功高强的打手,还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他们做什么买卖?” 燕老爷回道“这人做生意很杂乱,什么都卖,最近好像还在大批购买药材。” 大批量药材? 什么地方需要大批量药材? 自然是有大伤亡的时候。 慕国今日并未传来什么灾情。 那这批药材是送往哪呢? “派人盯紧他们,宁愿跟丢也不要被发现,另外,查一下除了沧州,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人大批量购买药材。” “是。” 燕老爷起身正要走。 慕南枝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燕家财大气粗,再多养些人,应该没有问题?”慕南枝疑问。 “多养些,是多多少?”燕老爷有些茫然。 慕南枝起身“你跟我出去一趟。” 燕老爷顺从的跟着慕南枝走。 直到来到诡异的地宫。 看着四千军。 燕老爷神色有些复杂“这就是害我家人丧命的那些人?” “当年的凶手具体是谁,朕也不清楚,岁寒清秋借周教的手行凶,他也不敢调动四千军为他卖命。” 慕南枝并没有说假话。 四千军,这是慕谨隐藏的势力。 若是被发现,那是全家性命的死罪。 周教自然不敢。 “皇上说的养?是什么意思?”听到这些人不是凶手,燕老爷心里好受了不少。 “燕家的生意遍布四处,这些人无论是当探子还是当打手,都绰绰有余,按律法,寻常百姓不得养军,甚至打手过多,但燕家都为朕办事了,朕便也给燕家一点人用,就是看燕家养不养得起。”反正慕南枝是不愿意花钱养的。 按她的想法。 先让慕谨养着。 等慕谨谋反失败后。 这些人再由她来接手养。 能省一点是一点。 “养是养的起,关键.....”燕老爷担心这些人是否忠诚。 四千军,他们要是有异心,燕家渣都不剩。 “这些人不像周一能外出见光,他们常年待在黑暗里,最渴望的便是活在阳光下,燕家要是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的心底会心存感激的。” 燕老爷是个慈善之人。 一听这些人也是苦命人,便点了头。 慕南枝招手一人。 “皇上。”那人前来见礼。 “聚集四千军,朕有事吩咐。” “是。” 不一会儿四千军聚集。 慕南枝站至高处,指着燕老爷道“这位是燕老爷,他能让你们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不过前提是,你们得散在四处,你们可愿意?” 四千军大喜,齐声道“愿意。” “朕可以让你们外出重见天日,不过,朕也得提醒你们,既然跟了燕老爷,就不得行那背叛之事,万事跟燕老爷有商有量,否则,朕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说实话,燕老爷看着四千军,心底还是犯怵。 不过见慕南枝发威震慑这些人,这些人一脸严肃时。 他心底的那点担忧也散了。 他道“四千军一起现世太过招摇,我会分批将你们带出去。” “多谢燕老爷。”四千军齐声道谢。 那声音,炸得燕老爷耳根子嗡嗡的。 见了人 两人又出地宫往燕家走。 回去的路上。 慕南枝叮嘱燕老爷“这些人你随便用,若是没处塞,直接成立一个镖局什么的都可以,另外,若遇到忤逆不改的,你直接杀了便是,不用过问谁。” 她这话的意思,几乎是白给燕老爷四千军。 燕老爷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一个商人,手里拥有四千军? 这说出去,谁信啊。 一个城池的守备军都只有三千。 他一个商人,手里军人四千? 第190章 慕南枝的精彩生活 燕老爷忍着小激动一回到府邸便开始盘算四千军的事情。 一番精打细算,最后这才定局。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的周一还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 他蔫蔫的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少年。 而许清丞跟傅筝几乎同时醒来。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分开彼此的距离。 傅筝穿好鞋子就往外走。 许清丞则是绕过他躺的地方下床。 一出屋子,许清丞就道“把屋里好好打扫一下,把床给我换了。” 晚上 一行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一桌子饭菜 就燕老爷跟慕南枝用了不少。 其余几人都是干坐着,要不然就喝点汤。 慕南枝开口提醒他们“以后你们少喝点酒。” 她喝至少还知道回家。 这几人,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把自己往死里喝。 慕南枝的叮嘱让在场的四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燕老爷看了看四人,又看了看皇上。 怎么的? 不会四人喝酒都是为了皇上吧? “看我做什么?看我能解酒?”慕南枝眉毛一挑。 “哎。” 周一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人这辈子可以遇到很多人,但千万不要遇到无情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又无情的又尊贵又打不过的女人。” 燕公子嘴角一抽:要不,你还是直接提慕南枝的名字? 慕南枝睨了周一一眼,便无视了他。 周一顿时挫败了。 燕老爷忍不住想笑,但他忍住了。 “皇上,下午的事,我有了些打算,您看,要不要听听?”燕老爷问。 “嗯,去你书房谈吧。” 两人起身,往燕老爷书房去了。 留下四人齐刷刷的看着两人远去。 等两人走远了,周一问三人“你们头痛不痛?我怎么头痛欲裂?为什么脑袋后面还有个包?你们谁打我了?” 许清丞跟傅筝直接无视他。 燕公子则是垂着眸,很想说:你自己磕地上了,怪谁! “话说,各位兄弟,我家皇上,是不是对情感之事,一窍不通?” 我家皇上? 周一话落 在场三人齐刷刷的盯着他。 许清丞嗤笑“你家皇上?你跟皇上认识多久就你家的?你看皇上理你了吗?不要脸。” 燕公子:哟哟,就一句话,就急成这样了?这醋劲是不是太大了点。 他又看向傅筝。 却见他眼神冷漠,有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蔑视。 周一这个炮灰,是知道怎么挑起两位公子的怒火的。 “贵君啊,做人呢,还是要看开点。”周一轻哼。 看开点。 当皇上的 哪能没有一点花花草草在身边呢。 更何况,他只是贵君,又不是后君。 许清丞蹙眉。 燕公子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指,压下心底的激动。 这戏,可真精彩啊。 慕南枝跟燕老爷交谈后再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皇上,有几位从京城赶来的公子说要见您。” 嗯? 慕南枝一细想,可能是丞相从京城派来的县令。 便了前厅。 一入前厅。 慕南枝便看到了一张熟脸。 “见过皇上。”杜勇思赶紧上前行礼。 其他好几个年轻男子跟着行礼。 慕南枝挑眉。 丞相怎么回事? 怎么都是一溜烟的年轻公子哥。 这么年轻。 能压的住繁华的沧州? “起来吧。”慕南枝走至高位坐下。 杜勇思带着其他人刷刷的站在慕南枝的面前。 燕老爷一眼扫过去,好家伙,全是俊俏的男人。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皇上在选美。 “丞相派你来任沧州的县令?”慕南枝问杜勇思。 杜勇思摇头,拉了一位公子出来。 公子对上慕南枝的眼神,心底瞬间慌乱,他连忙低下头紧张道“臣秦飞雨,见过皇上。” 慕南枝上下打量他。 公子一身青衣,浑身素朴。 一眼看过去,还有点怯场。 虽然怀疑他的能力,但丞相的选择必定不会有错。 “他来沧州任县令,那你们呢?”慕南枝好奇这一群七八个公子,不会陪同游山玩水的吧? 被询问,这七八个公子都无措的避开了眼神。 唯有杜勇思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道“丞相说,丞相说,让我们跟着皇上,听从皇上的吩咐。” 杜勇思实在不好意思说,他爹让他多上上心,还能不能在宫里混个职位当当。 他都无语了。 慕南枝也无语了。 她又不是游山玩水。 身边跟这么多人,丞相以为她到底想干什么? 得到消息的傅筝等人来到前厅。 就看到了慕南枝身前站的一排排公子。 周一目瞪口呆。 燕公子也是错愕不已。 许清丞上前,走到慕南枝旁边坐下。 眸子最先看到的便是杜勇思。 杜勇思神色一僵,不敢去看许清丞的眼。 苍天啊。 这叫什么事。 “这沧州县令也就一职,来这么多,是供皇上挑选的意思?”许清丞问慕南枝。 “许是想让他们来见见世面。”只有见了世面,才能更好的为她办事。 见世面。 怕不只是见世面那么简单。 许清丞看向傅筝。 傅筝道:“要见世面,就去军营。” 他说罢,眸子看向杜勇思“本将记得,上次选拔,你还躲着,连直面战斗都不敢,你还能做什么?” 杜勇思:话要说的这么直白的吗?他不要面子的吗? “至于其他的。”傅筝眸子一转“皇上事务繁忙,哪有时间亲自带人,丞相此次办事,脑子没好好使。” 几位公子听出了将军话里的不悦,吓得低了头。 而许清丞跟周一则是赞同的点头。 虽然周一根本不认识这位丞相。 慕南枝瞥了一眼傅筝,她没感觉错,傅筝是真的不悦。 “那将军觉得他们该怎么办?”许清丞问傅筝。 傅筝挑眉道“回京城或是去参军,让他们自己选吧。” “参军啊?”杜勇思那个脸当场就绿了。 他好好一个混吃等死的公子,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竟然要去参军? 什么都废的他,能活下来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杜勇思没脸没皮的直接往慕南枝跟前一跪,然后双手扒拉着慕南枝的腿,将脑袋搁在她膝盖上。 “皇上,我不要去参军,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废物,我是这个世界滥竽充数的人,我文不成武不就,我去参军,我能活几天?皇上,您饶了我,好不好?” 众人:“......” 能把废物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是世间少有。 第191章 “他想宿就宿吧。” 慕南枝无奈“又没有绑着你去,你不想去就不去,起来,像什么样子。” “真的可以不去?”杜勇思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慕南枝,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慕南枝应了。 “多谢皇上。”杜勇思顿时大喜,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都来了,你们就跟着秦飞雨学一学如何为官,若是朕还在沧州,秦飞雨,你有不懂的,可以亲自来问朕。” “是。” 许清丞的眸子瞬间落到秦飞雨身上。 燕公子就见那秦飞雨小公子,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慕南枝道。 秦飞雨领着其他人走了。 杜勇思却站在原地没动。 慕南枝挑眉看他。 其他人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我爹让我跟着皇上学点东西,我不听,回去我爹会打死我,我不能走。”杜勇思虽然很忌惮这些个男人。 但没办法。 他有任务要完成。 丞相也对他寄予厚望。 毕竟谢筹公子实在忙啊! “你刚刚还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你留下来,是想我们照顾你,还是想皇上照顾你?你是何居心?”周一冷笑怼他。 杜勇思都想哭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皇,皇上,我,我怎么办?”杜勇思一脸无辜的愚蠢。 “你留下来做什么?”慕南枝无奈一笑。 “当游玩嘛,而且我这次带了很多钱,我可以都给你花。”杜勇思还记得第一次她找自己借钱,当时她这个刚上任的皇帝或许有点穷。 他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当真是蠢到人都不想卖他。 “钱,谁没有?”许清丞笑眯眯的。 “我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周一接话“我的钱虽然不多,但燕公子家的财富富可敌国,燕公子,是吧?” 燕公子:“......” 怎么话题扯到他身上了? 关他什么事? 这些人不会以为,他对皇上也有意思吧? 是他哪里做出格了吗? 这些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们。”慕南枝摹的出声。 众人看向她。 慕南枝道“除了杜勇思,你们都退下。” 四人神色一僵。 杜勇思傻傻的站那,一脸无辜的模样。 虽然不愿意。 但四人还是走了。 周一问“谁能告诉我,这个杜勇思哪里来的?竟然让皇上选择他放弃我们四人?” 燕公子嘴角一抽,很想怼他一句:其实,你在皇上心里也不算什么。 许清丞认识杜勇思,傅筝也认识杜勇思。 只是两人没想到的是,文丞相这个老东西竟然选了这么人送来沧州。 其居心怎么看怎么不良。 前厅里 只剩下慕南枝跟杜勇思后。 慕南枝开口道“坐吧。” 杜勇思看了看周边,确定没人了,这才坐下。 看他依旧拘谨,慕南枝笑问“在兽人坊,你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怕了?” 杜勇思无奈解释“那我也不知您是皇上啊。” “是你爹让你来的,还是文丞相让你来的?文丞相没告诉你,我不是在游山玩水?”慕南枝问。 “冤枉,我也这样问丞相,我说皇上有事外出,那是有要紧事,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会拖后腿,谁料丞相说,皇上武艺超群,天下无敌,不用怕,然后我就被逼着来了。”杜勇思是真的被逼着来的。 他都不愿意见慕南枝,他是真的畏惧此人。 慕南枝真想说一句:老丞相看得起。 “带了多少仆从丫鬟?”慕南枝又问。 杜勇思笑道“没带,没带,没有仆从丫鬟。” 慕南枝看着他那傻样。 杜勇思笑着解释“丞相说了,人多了麻烦,别给皇上添了麻烦。” 慕南枝一听,顿时觉得心口堵得慌。 突然就不想做皇上了。 是不省心的家伙太多了吗? 慕南枝叫来人给杜勇思安排房间。 杜勇思急了“皇上,我的院子能挨着你的院子吗?他们都不大喜欢我,我害怕,您不知道,之前在选拔的时候,我因为害怕受伤,被傅筝将军看见,他吓我说,我要是不敢应战就把我杀了,咦,他太恐怖了,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人生地不熟的,我好惶恐。” 慕南枝嘴角一抽。 问燕家管家“朕旁边还有空着的院子吗?” 燕管家摇头。 杜勇思急了“那皇上院中呢?有没有偏殿?我都可以的。” 管家神色一僵。 心里忍不住嘀咕。 贵君都没有住到皇上的院子里。 他家公子也没有。 就连傅将军都独自一院。 这个公子谁啊? 哪来的那么大脸面,竟然想要住皇上的院子里。 管家和善的回道“这皇上院落里的其他屋子,都是仆从伺候休息置换的地方,公子住,不大合适。” 杜勇思刷的站起身来“有什么不合适的?出门在外,哪那么多讲究,就把我安排到这里。” “这?”管家迟疑的看向皇上。 慕南枝不想同意。 杜勇思一个五体投地跪在慕南枝的脚下“皇上啊,皇上啊.....” 他叫魂似的,就一个劲的嚎。 慕南枝只觉得头疼无比“就把他安排进去吧。” “多谢皇上。”杜勇思大喜,麻溜的爬起来,拖着几个大包袱拉上管家。 “快走,快走,我要沐浴,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害我都受苦了......” 隔了老远,还能听到他在絮叨。 “呵。”慕南枝摇头无奈一笑。 她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跟了上去。 只是刚到院落。 就见院落里站着的一群人。 见到慕南枝,许清丞皮笑肉不笑的问他“皇上要让他宿在你的院子里?” “他想宿就宿吧。”慕南枝无所谓道。 “那我想宿在你屋里,行不行?在皇宫都是如此的。”许清丞也不拐弯抹角了。 慕南枝神色一滞。 周一:“那我可以进屋打地铺吗?” 燕公子眼底都是兴味。 这战场可真有意思。 静默一瞬,慕南枝思来想去,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人,不会是在禁止男人在靠近她吧? 眉毛一挑,慕南枝笑道“杜勇思说,他怕你们,你们要是对他态度好点,他就不用宿在我院子里了。” 第192章 天机子的荒唐梦境 杜勇思不知道外面的人还在等着给他搬院子。 而他呢,洗漱过后。 直接躺上床,被子一盖,就蒙头大睡。 仆从见此,便关上了门不再打扰。 一出来,就对上齐刷刷的眼睛。 仆从被盯得头皮发麻,他怯怯的问“怎么了?” 许清丞开口“杜公子呢?” 仆从解释“他睡下了。” 刚刚杜勇思在沐浴,这群人不好进屋给他腾地。 现在他睡下了,他们若是再闯进去,那就是没有礼数了。 “行了,就这样吧。”慕南枝挥手不愿再折腾。 不过一个偏院,也不知在计较什么。 她回到房间,门一关,留下院中的人面面相觑。 “哎,当皇上就是好啊。”周一莫名其妙的来了句感慨。 傅筝给了他一个冷眼。 许清丞瞪了他一眼。 燕公子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周一:“.......” 人都说,梦是虚假的。 可当你日复一日的做同一个梦时,它就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哪怕她是虚假的,却能控制你,致使你心神不宁。 天机子不知道梦中第几次和慕南枝相见了。 他已经记不清次数了。 只知道自窥探她以后,他无论是打盹还是睡觉,都会在梦里,和她“私会。” 她像个魔鬼一样,一次比一次更狠,勾出他的失控,勾出他的谷欠念。 这一次见她 她在河里沐浴。 浑身雪白的肌肤泛着光。 天机子不受控制的盯着她。 直到把自己盯的不对劲。 他火大。 运起内力就向她砸去。 只是人没砸到。 他的脖子被她扼住在手中。 女子扬起似笑非笑打趣“你这人,真是无趣又无礼,我招你惹你了?一见我就动手?” 天机子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呵呵。”慕南枝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天机子的心不受控制的兴奋,开心。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不可以,他不能对她动心。 纤细白嫩的五指抚上天机子的脸颊。 他不受控制的轻颤。 大掌失控的抚上那纤细的腰身,急切的往自己怀里搂。 他低头,狠狠地吻上那红润的唇瓣。 慕南枝双臂搂上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应着。 天机子彻底发疯,他抱着人就要用利器去行凶。 可陡然,他怀里一空,他整个人站在了岸边。 而水里。 刚刚还在他怀里热切回应的慕南枝,与另一个男子笑得甜蜜暧昧。 不 天机子心底一沉,就要上前理论。 可他跟慕南枝之间,仿佛瞬间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屏障。 将两人隔成两个世界。 天机正焦急慌乱的时候,河里的慕南枝似乎发现了他,视线看了过来。 天机子一喜,却在下一刻目眦欲裂。 只见河里的慕南枝挑起那男子的下颚,印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 不 距离沧州不远的地界,一处别庄里。 “咔嚓。”一声响,惊了门外的西北。 “叩叩,主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撑着脑袋打盹醒来的天机子,看着手中嵌入的杯碎。 心底狠狠一窒。 “进来。”天机子神色阴鸷的摊着手掌。 西北进屋瞧见那伤口,先处理了这才问主子“主子刚刚不是打盹吗?怎么把茶杯捏碎了?” “慕南枝身边是什么情况?”天机子问。 “沧州传来消息说,身边跟着一群男人,天天争风吃醋,有一次,险些跟傅筝苟合了,是那许清丞气撅过去了,才没有成功。”西北并没有添油加醋。 可他明显的发现,主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他还没问原因。 天机子陡然一声讥讽“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嘲讽后,他又蹙了眉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 可慕南枝就是有资格做皇上。 她的优秀,毋庸置疑。 西北觉得主子越发高深莫测了。 “西北,我好像魔障了。”天机子双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声音显得无力。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西北一阵发懵。 主子这般理智的人物,还能魔障? 天机子沉默良久,才声音哽塞道:“自我第一次入梦去窥探慕南枝之后,我几乎一闭眼都是关于她的梦,梦里,我受她随意操控,而我......对她深爱不可自拔。” 西北大惊。 “最可怕的是,因为经常梦见,白日清醒,我好似也受了影响。” 西北从震惊中回神很平静的说道“主子不必苦恼,待大业完成,主子将她留在身边,到那时,主子想干什么都可以对她干。” 西北话里的深意。 让天机子刷的抬眼。 “主子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慕南枝虽然跟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不得不承认,她极为优秀,长得还好看,主子对她有些想法,这只是男人的本性,主子不必纠结,待将来大业成功,她若是愿意跟随主子,主子娶她纳她都可以,她若是不愿意,找个隐秘之处囚禁了便是。” 西北的话让天机子的心狠狠一颤。 他竟有些心动。 天机子眼一闭,压下内心的躁动对西北道“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属下告退。” 西北一走。 屋里寂静下来。 天机子来到床上躺下。 他闭眼,带着了然再次入梦。 梦竟接到了河边。 眼见慕南枝的唇要印上男子的。 天机子怒不可遏,再次一拳砸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竟砸到了男人。 男人嗖的消失,只剩下慕南枝。 天机子伸手抓住她,往自己怀里按“慕南枝,你完了。” 他用力的钳制住她,不让她挣脱自己。 他低头,狂暴般的思念渴望狠狠地发泄在她的唇瓣上。 “嗯....” 一声低吟,让天机子头皮都炸了。 他发疯似的得到更多。 陡然怀里一空。 天机子焦急的四处寻找慕南枝的身影。 却见她衣裳完整,头戴皇冠,睥睨的看着他,而她的身后跟着一群人。 他们的神情十分冰冷,又带着讥诮。 此刻的慕南枝变成了皇上。 天机子以往会气愤交加。 可这次,他却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挑起她的下颚,在众目睽睽之下印上她的红唇“慕南枝,我不知道这个梦到底因何而存在,但我知道,我不解脱,你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第193章 你们在干什么? 慕南枝做了个梦。 梦里的天机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为所欲为,她想杀人,可所有的手段都使不出来。 她被折腾的腰都快断了,眼见他再次伸出了手要来搂她的腰,吓得她刷的睁开了眼。 看到熟悉的帐顶。 慕南枝松了口气。 她撩开帘子起身。 屋里坐着的几个男人让她动作一顿。 她蹙眉“下次未经朕的允许,不准进来。” 察觉她心情不悦,几个男人都识趣闭嘴。 慕南枝不生气的时候,你会觉得她很和气。 她生气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下一瞬要杀人。 她的怒火,谁也不敢挑衅。 “还有,别有事没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怎么的,你们还真的幼稚要争宠?烦不烦人。” 周一一脸懵逼的看向燕公子:皇上这火气有点大啊! 燕公子:这莫名其妙不能控制的火气,真让人害怕啊! 杜勇思见慕南枝一脸火气,好奇的凑上前去“皇上,你是不是,是不是....” 慕南枝冷眼睨他。 杜勇思凑到她耳朵边低声道“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就是女子的每月那几天。” 慕南枝心情郁结,还没来得及说不是。 陡然感觉下腹一热。 慕南枝看向傅筝“你把他们带出去,杜勇思留下。” 傅筝几人刚出来,杜勇思就跟着出来了。 不过没理他们,而是跑远了,不一会儿又跑回来直接进了屋。 周一感慨“皇上对这个肚子疼不一般啊。” 燕公子嘴角一抽“人家叫杜勇思,你叫人家肚子疼,有没有礼数?” “礼数?哦,我从小没有爹娘教,不知道什么叫礼数。”周一双手一摊,尽显无奈。 “皇上留下他,必定是有用意,别搁这杵着了,我们还是散了吧,不然待会儿皇上又得发火了。”燕公子觉得,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再碍皇上的眼。 “行吧,走吧。”周一攀着燕公子的胳膊,在燕公子频频后望的行为下,强制将他掳走。 “皇上对杜勇思好似有些特别?”许清丞问傅筝。 傅筝解释“曾经在兽人坊,他借过钱给皇上。” “难怪。”在许清丞看来,无论是帮过慕南枝还是跟她有利益价值挂钩的,她都会多一份耐心。 “将军也不年轻了,有成亲的打算吗?”许清丞问傅筝。 傅筝看着他不说话。 彼此都心知肚明。 傅筝对慕南枝有想法。 无论她身边有何人,他都不会退步的。 “将军惦记的,我也惦记,不过好像还有别人惦记,将军,不介意?”许清丞意味深长。 傅筝冷声“后君应该问,她介不介意,她若是介意,谁都不行,她若是不介意,谁都可以。” 屋子里 慕南枝换好东西,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 不一会儿有丫鬟送来东西。 杜勇思端给慕南枝“快吃点,这个对女子好,我爹就总爱给我娘熬这个,可惜我不会,不然我就亲自给你熬了。” 慕南枝看着红枣鸡蛋糖水,顺从的吃了一碗。 热乎乎的糖水蛋吃下去。 慕南枝感觉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连带她心中的郁结好似都随着这热气消散了。 呼。 慕南枝深呼吸,满意的看向杜勇思“你竟懂这个?” “因为我娘有钱嘛,我为了讨好她,就问了她身边的嬷嬷,得知她每月这个时候都不舒服,我就去寻了些老大夫问,还真问出些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有大把大把的钱花?那都是我努力得来的。” “呵。”慕南枝失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你不知道,你发火,我心里发毛。”杜勇思坐在慕南枝旁边。 慕南枝将碗递给丫鬟,又擦了嘴这才问杜勇思“你爹到底叫你来干什么?说实话,朕不怪你。” “啊?”杜勇思没想到话题陡然就扯到他此行的目的上。 他一时有些懵。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赶我走。”杜勇思赶紧道。 “嗯,你说。” “其实,我爹为了杜家的前途,打算让我用美色上位。”杜勇思无奈道。 美色? 上位? “上位?”慕南枝不解。 “就是,就是,您不是只有一个后君吗?”杜勇思为难的解释。 慕南枝明白过来时,当即嘴角一抽。 杜勇思叹气“您也别怪我爹利欲熏心,毕竟他也是人嘛,而且他老了,不能靠自己了,只能靠我了,若是他还年轻,他保证就自己上了。” 杜大人若是在场,定会感慨自己生了个好大儿。 “丞相为什么同意?”慕南枝问。 “那是因为我爹跟丞相拉帮结派啊,那丞相的儿子谢筹没时间在您面前来晃悠,那就只有我来了,反正丞相跟我爹拉帮结派,我跟谢筹谁入您眼都是一样的。” 慕南枝无语的看着杜勇思。 后者好似还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无论是杜家让杜勇思诱惑慕南枝,还是他跟丞相拉帮结派,那都近乎是死罪。 可杜勇思说这些的时候,仿佛并不清楚,这些话题有多么的严重。 慕南枝并没有提醒他。 而是问他“你同意了?” 杜勇思叹气“我不想同意,因为我怕你啊,可又没办法,我不敢反抗嘛,虽然我不想来,但我确实是喜欢你的美色,要不然,当初在兽人坊,我也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你了。” “歪理一套套的。”慕南枝斥责他。 “我说真的,虽然我不大聪明,但喜不喜欢我还是懂的,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没对任何女子说喜欢,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还没成亲,也没小妾通房啥的,就是因为我眼光高,一般的女子我看不上,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心里想,这姑娘谁啊,怎么长的,尽长在我的心巴上,真想把她娶回去当媳妇。” 慕南枝:“.....” 杜勇思见她沉默,追问“你是不是不信我?” 慕南枝抬眼看他,神色一言难尽“信,自然是信的。” 杜勇思点头“那就好。” “行了,你出去吧。”慕南枝挥手掩盖了眼底的不耐烦。 “哦。”被驱赶,杜勇思也没意见,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一出去就对上了许清丞跟傅筝的视线。 杜勇思身子一僵,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要走。 但傅筝拦住了他。 杜勇思眼底瞬间涌起恐惧。 他转身就要换方向跑。 转身就对上了身后笑得一脸温柔的许清丞。 杜勇思吓得不轻,生怕被打,“啊”的一声惊叫后就双手抱头蹲下身子瑟瑟发抖。 傅筝跟许清丞不理解他此举是为何。 还没来得及追问。 被惊恐的叫声吸引的慕南枝打开窗户就看见许清丞跟傅筝将杜勇思拦在中间,她蹙眉,冷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第194章 杜勇思这个怂包 听到慕南枝的声音,惊恐交加的杜勇思抬起了头,他看着慕南枝,眼底蓄满了泪水“皇上,他们要打我。” 杜勇思长相单纯,此刻眼底包着泪,一脸可怜相。 慕南枝见此,蹙眉看向傅筝跟许清丞。 两人也是没想到,他们不过想问一下,慕南枝留着他在屋里干什么,他竟然演这一出? 傅筝冷声道“杜公子,本将不过是想友好的接待你,打你,何出此言?” 许清丞更是笑得温柔“可不是,要打你,我们其中一人就可以,还他们,杜公子,你有点瞧不起人哦。” 杜勇思看了看许清丞又看了看傅筝,委屈的看向慕南枝。 慕南枝叹气。 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看向杜勇思“他们不打你,你起来吧。” 杜勇思委屈嘟囔“可我感觉他们要打我。”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慕南枝反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杜勇思神色怨念。 慕南枝懒得理他,直接放下了窗子。 没了救星的杜勇思顿时浑身汗毛一炸,拔腿就要跑。 不是他说谎。 他是真的怕这二人。 这两人也是真的对他有敌意。 怕许清丞,谁让人家是贵君呢? 怕傅筝?谁让人家是手握十万大军杀人不眨眼的铁血将军呢? 要命啊。 只是他还没跑出去。 两只胳膊就被一左一右的架住了。 “啊啊啊啊。”杜勇思再次惊恐的嚎叫。 屋内的慕南枝嘴角一抽,还是抬起窗子看了一眼。 院落里 许清丞跟傅筝架着杜勇思。 被架着的人,不断的扑腾,就像是待宰的不断挣扎的猪。 慕南枝挑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到声音的许清丞跟傅筝回头。 他们还没解释。 杜勇思先嚎叫起来“皇上,皇上救命啊,他们就是要杀我灭口啊,您管管他们,不能让他们带走我啊,皇上,皇上,救救我吧,皇上......” 他一顿干嚎,把傅筝跟许清丞的耳朵都炸懵了。 许清丞扬起笑解释“皇上放心,不会伤害他的,我们就是问他一点事而已。” 慕南枝又看向傅筝。 要说周一闹幺蛾子她还信。 偏偏这人是许清丞跟傅筝。 他两啥时候能聊到一起去的? 但想到傅筝行事有分寸。 她不再多问,直接放下了窗户。 许清丞阴恻恻的笑看傅筝“看来,皇上还是信任你的。” “走吧。”傅筝道。 “嗯。”许清丞应着。 两人不顾挣扎的杜勇思,将他架至偏僻之处。 恰巧遇见周一跟燕公子。 两人刷刷的,就跟了上去。 周一一脸兴奋的问“怎么?我们要揍他一顿吗?先让我来。” 周一撩起袖子,就要往杜勇思的脸上招呼。 却被傅筝拦下了。 “怎么,你要先打?不如一起。”周一拳头就要再次落下。 杜勇思顿时就哭了“啊,皇上啊,打人了,救命啊,皇上,我死定了,爹啊,救我啊,娘啊,儿子没命了,丞相啊,我先走一步了......” 杜勇思一顿鬼哭狼嚎。 想要揍人的周一拳头迟迟落不下去。 他这还没打,他就这么嚎。 他要是不把他打死。 那他不是要在慕南枝面前把他嚎死? “算了,你先打吧。”周一果断让出位置,让傅筝来当这个炮灰。 傅筝冷眼睨了他一眼,这才对蹲着身子的杜勇思道“别嚎了,不打你。” 杜勇思没听进去,再接再厉的鬼哭狼嚎“娘啊,儿子命苦啊,都没干坏事,就被人打死啊,娘啊,你记得给我多烧些纸钱,不然我死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好过啊......” 许清丞只觉得耳根子嗡嗡的。 燕公子嘴角抽了抽,实在忍无可忍,就把耳朵塞上了。 傅筝咬牙厉喝:“再嚎,本将拔了你的舌。” 拔舌? 拔什么舌? 拔舌头? 杜勇思一想明白,顿时紧紧的闭上了嘴。 呼 几人松了口气 总算清静了。 不远处的丫鬟仆人,也是松了口气。 许清丞见他终于闭嘴,这才笑容满面,和蔼可亲,一脸慈善的问“找你来没想打你,只是想问问你,你跟皇上说了什么,她为什么留下你,刚刚你匆匆忙忙的是做什么去了?” 许清丞自问摆上了最温柔的笑容。 可杜勇思却觉得他此刻一脸的阴险。 仿佛他杜勇思就是一块肥肉,等着被他拆吃入腹。 杜勇思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双臂抱头瓮声瓮气的说“∮∮∮....” 在场没一个人听懂了。 周一咬牙,到底是没忍住自己的脾气。 他一把上前,揪住杜勇思将他提溜起来“你刚刚说什么?会不会说话?是不是没有舌头?能不能捋直了说?你要是捋不直,我就直接把他割了.....” 周一的威胁词还没说完,杜勇思又发展了他的技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声音甚大。 别说不远处院子的慕南枝了。 就是整个燕家,外面的街上,都能听到他惊恐的嚎叫。 周一被吓的不轻。 手一松。 杜勇思就掉落在地。 他再次蹲下身子,一阵干嚎。 在场的四个男人:“......” “这位杜公子好可怜啊,竟然惹了四位公子不喜。” “周一公子太过分了,竟然动手。” “去告诉皇上吧,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可是我们公子还在,皇上会不会连他一起责罚了?” “没事,有老爷在,皇上会惩罚的轻些。” 燕公子:我真是谢谢你们啊,你们好歹是我的家奴,胳膊肘往外拐是怎么回事?不想在燕家混了? 不远处听到动静的慕南枝蹙眉正要起身往外走。 她要去看看,到底是问什么事。 许清丞跟傅筝,把杜勇思问得鬼哭狼嚎。 然而,她刚要起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冲破云霄的笑声猛地传来。 慕南枝一愣。 偏僻之处。 周一一手制住杜勇思,一手挠他的痒痒。 用鬼哭狼嚎来掩盖惧怕的杜勇思,顿时哈哈大笑。 直到眼泪都笑出来,都快喘不过气了。 周一才警告道“不准再嚎,好好说,听到没有?” “嗯嗯,哈哈哈哈哈哈。”杜勇思笑得上气不喘下气。 燕公子看着,也忍不住觉得乐。 周一松开了杜勇思。 杜勇思看了四人一眼,视线对上周一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 第195章 周一被罚跪 杜勇思忍不住后遗症笑了好一阵,才将事情如实说了。 得知慕南枝是来月事了,几个大老粗都不知道月事是什么。 也是 许清丞自己活着都一身毒素,哪里还能去管别人。 傅筝常年待在军营里,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更别说知道月事了。 周一也是如此。 燕公子嘛。 他会放心这事? 他又不是有毛病。 杜勇思是为了钱也才了解此事。 见他们都不明白月事是什么,又毫无芥蒂的将月事相关的也详细说了一通。 燕公子默默的点了点头,难怪火气那么大。 原来是身上流血了。 杜勇思一说完 几人转身就走了。 杜勇思摸了摸脑袋,一脸懵。 慕谨离开沧州不远,就收到了来自沧州的信。 信上很明确。 地宫的势力被发现。 慕南枝已经收服了地宫。 并借燕家的手将四千军遣散。 “该死,该死,她该死。”慕谨顿时怒不可遏,当场发疯。 严侍卫见状,便让侍卫将其他主子都带下去了。 等只剩下他跟王爷。 严侍卫这才问“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慕谨火大,将信递了出去。 严侍卫赶紧上前接过一看。 主子花大价钱,辛辛苦苦养了多年的军队,就这么被遣散了。 这慕南枝的眼睛是真毒啊。 藏在地宫里都能翻出来。 “主子,这慕南枝越发不对劲,我们也越发被动,一路走过来,主子多处势力都被拔除了,再这样下去,她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把主子多年的势力都瓦解了。” 严侍卫跟慕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自然是希望慕谨称帝的。 到那时,他也是水涨船高,万人之下。 “我要杀了她。”慕谨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严侍卫说的没错。 再这般下去。 他这些年建造的势力都得被瓦解。 到时候他慕谨再难有反抗的机会。 “主子,这慕南枝身边有慕谨,我们要对慕南枝动手,最好是把他身边几个能人支开了,另外,这慕南枝诡异,单打独斗可能杀不了她,不如借助天地之力?” “你有什么想法?”慕谨问。 严侍卫凑上前去在慕谨耳边嘀咕起来。 慕南枝在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又打了个盹,就到午时了。 中午,所有人齐聚一张桌子用午膳。 谁也没有说话。 就连周一这个二货都是低着头只顾着吃。 慕南枝总算觉得耳根子清静了,不过她更觉得有些奇怪。 却也没多问。 用过午膳之后便回了房间。 只是刚进房间,她就察觉到一股气息。 “出来。”慕南枝冷声道。 一道身影出现跪在了地上。 “见过皇上。” “赵影?是查到什么了?”慕南枝问。 “回皇上,天机子安插在沧州的探子之一.....是周一.....。” 怂恿燕公子跟岁寒清秋发生口角,派人杀燕公子,最后悄无声息的引导喻掌柜请周教派人杀燕家全家。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导慕南枝发现地宫的势力。 周一的初衷是为了让整个地宫的人都死。 却没想到,慕南枝并没有这个打算。 赵影的消息让慕南枝沉默了好一会儿。 “还有呢?” “谢公子让属下告诉皇上,周一近日送出了消息,估计是送到了慕谨的手中,谢公子猜测,慕谨可能会有动作了。” 慕南枝一路走来,除了慕谨不少势力。 如今更是直接瓦解了四千军。 慕谨心底对她是惊恐交加。 她没登基多少时日,就对他折损如此大。 长此以往。 他慕谨怕是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是该着急的。 “朕知道了。”慕南枝应道。 “属下告退。”赵影身影瞬间消失。 慕南枝撑着下颚,闭着眼睛,食指缓慢的敲打着桌面。 周一若是天机子的人。 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因为被王教发现他的不对劲。 所以趁势把王教杀了。 以前一直沉默寡言,在地宫里不太亲近人。 因为熟人越多,不好做探子。 “来人,” “皇上。”门外伺候的人赶紧进屋伺候。 “把周一叫来。”慕南枝道。 “是。” 丫鬟离去后,慕南枝又唤“侍卫何在。” “属下在。”侍卫小跑进屋跪下回话。 “去找一块搓衣板搁太阳底下,让周一用膝盖试试它的结实。” “是。”侍卫领命离去。 走了一截,身子一顿,嘀咕了一声“周一公子得罪皇上了?” 丫鬟唤周一的时候。 他正跟傅筝四人喝茶。 听到皇上独独传唤了他一个人。 说实话。 周一有些懵。 “不是,你们都在呢,她传我干什么?” 杜勇思心直口快“会不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呢?” 做错事? 周一眸光一闪,反问“我能做错什么事?” 杜勇思笑他“既然你又没有做错事,那你怕什么?快去吧。” 周一心底生出不妙。 他跟慕南枝不熟。 她这个时候传唤他。 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什么。 周一心底一沉。 自慕南枝的身份曝光。 她的院子里不但丫鬟成群,就连侍卫都是密密麻麻的。 丫鬟带着周一进入院中后就要带着人进屋。 却被侍卫拦下来了。 丫鬟一脸懵。 侍卫看着周一笑道“周公子,皇上让您用膝盖试试这搓衣板是否结实。” 周一脸色一沉。 让他罚跪? 身为堂堂男子汉,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皇上...... 哦 慕南枝是皇上。 周一默默的上前跪下。 搓衣板有齿。 那真是折磨人的利器。 大太阳底下。 周一只是单纯的跪着,额头就生了密汗。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杜勇思跟燕公子好奇的躲在院外的门口探头张望。 “这周一做错了什么事?怎么大中午的被罚跪。” “他不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能做错什么事?” 许清丞也是好奇。 不过慕南枝的决定他从不质疑。 毕竟慕南枝的脑子,看事情长远,她做的事,他看不穿也想不到。 倒是傅筝若有所思。 怕是,这周一真的是犯了什么事到慕南枝的手里。 “诶,这光罚跪没意思,这让他头上顶点东西才有意思。”杜勇思笑道。 “来人。” 杜勇思话刚落。 屋子里就传来慕南枝冰冷的声音。 第196章 磋磨 屋外的四个人都静静地听着。 就听见慕南枝冷声道“把这盆花端出去,让周一公子举着它,好好晒晒太阳,哦,就放头顶吧。” 院外四个偷听的人,神色都是一僵。 燕公子默默的看向杜勇思。 杜勇思讪讪一笑解释“这可跟我没关系,皇上就只是突然想到这里罢了,更何况,我都不知道周一犯了什么事,我刚来,跟他又没仇。” 他焦急解释的样子像极了心虚。 但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事跟他不会有关系。 “不过这么大太阳,这般贵重的花多晒一会儿就晒死了。”杜勇思无奈的摇头,仿佛自己是爱花之人。 “皇上此举有点浪费花了,若是我,我就叫他举石头,石头又重又不怕晒。”杜勇思歪点子毫不避讳人的说出来。 三人正不想理他。 就听见屋内的人再度冷声道“把花给朕搬回来,晒了这么久了,该晒坏了,既然周一想锻炼,就把石头给他举一块吧。” 众人:“.....” 周一嘴角一抽:天杀的,花晒一会儿晒坏了,他又跪又晒又举东西不怕被晒坏?现在还要让他举石头? 要杀要剐不能直接点吗?这么磋磨人? 燕公子眼神幽幽的看向杜勇思。 许清丞跟傅筝也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杜勇思。 杜勇思自己都懵了,他喃喃自语“不能吧?皇上能听到我心生?难不成我有法力?言法随行?” 许清丞问傅筝“你怎么看?” 傅筝睨了眼许清丞“皇上行事,你管呢?” 许清丞自然是管不了的。 别说他管不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了。 举着石头的周一没一会儿就大汗淋漓,手也开始颤抖。 好几次,石头都欲砸下来。 但他咬牙撑住了。 太阳暴晒下,他脸通红,整个人好似都围绕了一层火。 约莫是跪了有半个时辰了。 周一都头晕目眩了。 慕南枝这才端着茶杯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就有侍卫赶紧上前举伞。 有丫鬟上前扇风。 她举着茶杯在院中赏花。 都是燕老爷得知她是皇上后,特意在她院中置办的名贵花草。 一株都是价值千金。 平日都有特定的丫鬟好生照料。 生怕有了闪失,惹了皇上不悦。 茶不喝了,慕南枝将杯子递给丫鬟,丫鬟端着离去。 就又有丫鬟送上果子。 一盘没有冰镇的,一盘冰镇的。 瞧着慕南枝前呼后拥的。 杜勇思感慨“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好生羡慕啊。” 燕公子也羡慕啊。 虽然他家有钱。 但他爹不喜欢铺张浪费。 更不会看他如此奢靡。 就是怕他开了先例,以后纠正不过来。 亲儿子不给用。 皇上这里,他是什么好送什么。 更是吩咐燕家所有的丫鬟侍卫仆人。 万事以皇上优先。 之前他还小小的撞见过。 两个丫鬟为了伺候慕南枝打了起来,打赢的那个成功的来伺候慕南枝。 打输的那个去伺候他。 那两天,他都能感受得到,那丫鬟悄悄看他时的怨念。 周一眼珠子跟着慕南枝转悠。 她赏花之后,还让人搬了藤椅出来躺了上去。 有人打伞,有人摇扇。 丫鬟跪在她身边娇滴滴的问“皇上,还要用些葡萄吗?” “嗯。”慕南枝掌嘴。 丫鬟笑容满面的将葡萄送到慕南枝的嘴里。 末了还掏出帕子擦拭了她什么都没有的唇瓣。 杜勇思感慨“她嘴边什么都没有,这丫鬟还擦拭,真是伺候的周到。” 其他三个男人:“......” 杜勇思又感慨:“得亏皇上不是男人,不然这前赴后继扑上去的,怕是数都数不清了。” 其他三人:“.....” 燕公子感慨:皇上这人真是讨男女的喜欢啊。 瞧瞧丫鬟那一脸幸福样。 活似她嫁给了皇上似的。 摇椅摇摇晃晃的。 慕南枝昏昏欲睡。 周一忍无可忍,嘶哑着声音问“皇上,不知周一犯了何事,您要这般磋磨我?有任何事,您直说我改行不行?” 周一的出声让慕南枝的瞌睡瞬间消失无踪。 她睁眼瞥了周一一眼,就拿了一颗核桃递到丫鬟手里温柔一笑道“去,把这个放到周一的嘴里,让他别说话,吵到朕午休了。” 丫鬟喜悦的神色在转身就变了。 她来到周一的身前,粗鲁的掰开他的嘴,往核桃狠狠地往周一嘴里塞。 瞧那劲,怕是不只是想塞周一嘴里, 更想卡周一喉咙里。 硬核桃往周一嘴里塞时,磕上了周一的牙齿,痛的他差点用手中的石头砸死面前的丫鬟。 但这丫鬟是受慕南枝指使。 他若真是杀了她,那自己也得被慕南枝杀死去陪她。 不远处的杜勇思打了个寒颤。 他悄悄问燕公子“你家丫鬟,这么凶的吗?” 燕公子想打呼一声:冤枉。 但瞧丫鬟那恶狠狠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可能没人相信。 真是什么人跟了什么人,就成为什么人。 以前他家的丫鬟多温柔,多可爱啊,几乎每天都乐滋滋笑嘻嘻的。 哪有现在,恶狠狠掰开男人嘴,把核桃砸进男人嘴里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 这丫鬟当着周一的面,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转头伺候慕南枝的时候,瞬间就挂上了甜甜的笑容。 这慕南枝是鬼么? 这么能蛊惑人心? 连丫鬟都不放过。 丫鬟来到慕南枝身前跪下“皇上,按您吩咐,办好了。” 慕南枝睁眼,修长的手指拍了拍丫鬟的脑袋,一脸夸赞“嗯,干的好。” 丫鬟一听,顿时乐不开支龇着牙傻乐。 燕公子扶额,完了,全完了。 杜勇思看着那傻丫鬟,对燕公子道“你家丫鬟怎么古古怪怪的。” 燕公子僵笑着解释“能得皇上赞赏,她开心是应该的。” “是这样吗?”杜勇思疑惑不已。 许清丞看了午休的慕南枝,又看了眼傅筝,便离去了。 傅筝也没再多留,也走了。 杜勇思走不了啊,他就宿在这座院子里,但显然,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 “要不,我们去喝喝茶去?”杜勇思问燕公子。 燕公子点头,带着杜勇思离开了。 周一闭嘴了。 慕南枝便闭眼午睡了。 被罚的周一暗道大事不妙。 他猜测,或许是他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只是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难不成是,她还有隐藏的势力在暗处? 第197章 即将离去 周一犹豫起来,若是事情真如他所料,慕南枝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那接下来,她定会逼他说出一些事情。 而后杀了他。 他到底是该趁此机会跑,还是等她醒来,再跟她耍耍嘴皮子。 许清丞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直接午休了。 傅筝倒是顶着大太阳练了好一阵武。 直到酣畅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这才让人准备了水沐浴。 躺在浴桶里,傅筝猜测。 慕南枝应该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关于周一的事。 能让他罚跪说明周一罪不至死。 现在慕南枝悠闲的等。 估摸着就是在等周一表态。 也在等周一,自己想不想死。 他若想死,慕南枝自会成全他。 他若不想死,这次,是慕南枝唯一给他的机会。 “叩叩。” 傅筝沉吟间 敲门声响起。 “何事?”傅筝问。 “启禀将军,有人要见您。” “谁?” “是个男子,说自己是来传信的。” “让他进来。” “是。” 门被打开。 一人进屋,关上门之后,单膝一跪“见过将军。” “信呢?”傅筝问。 “并无书信,军师让小的亲自来找将军,说是边关最近好似有异动。” “怎么回事?” 慕国有他坐镇,其他几国的状况他或多或少的了解,这个关头,不会有人擅自发动战争。 “回将军,军师查城防登记,发现有一批商人大肆购买药材运往雪国。” “雪国,一个物质匮乏,吃食基本靠打猎,往年都不用医的雪国?” “是。” 将药材运往雪国,若是想赚钱,根本不可能。 “他们有没有从雪国运回东西?”傅筝问。 “倒是运回了一些野味,听说高价卖了。” “派人盯着这商队,另外,与雪国的要塞加强警戒,必要时候,这支商队,直接杀了。” “最后国师问将军,将军何时归。” 归? 对,以前的傅筝,去边疆都是归。 只有那里,才像是他的家。 可现在呢? 他觉得待在慕南枝身边,哪怕日常没做什么事,也觉得是归处。 “再过一阵。”傅筝回道。 “是,我等静候将军归来。” 待人离去,屋子里寂静下来。 傅筝仰着头,闭着眼。 想到慕南枝,想到那晚。 若不是许清丞最后出事。 那晚,他与慕南枝会做到底。 想到此。 傅筝心神荡漾。 他看向水中。 明显,它也兴奋起来了。 泡了一会儿澡,又冲了凉水。 等傅筝洗漱完毕后再去慕南枝的院子。 慕南枝已经醒了。 丫鬟正拿着点心,小心翼翼的喂她。 傅筝心想。 虽说丫鬟是伺候人的。 可这丫鬟伺候的过了些。 就差嚼碎了喂她了。 跪了几个时辰的周一眼前晕眩。 他到底是没能趁慕南枝午休就此逃去。 傅筝走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 丫鬟给他上茶。 慕南枝一口咬掉丫鬟手中的糕点。 不小心碰到丫鬟的手指。 丫鬟惊呼一声,将手收回放在胸前。 一双眸子小鹿乱撞迷离般的看着慕南枝。 慕南枝:“......” “退下吧。”她冷眼道。 丫鬟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双膝跪下,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您不要赶奴婢,奴婢不是嫌弃您,奴婢只是觉得有些痒,皇上....”丫鬟昂着一张小脸,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 这不知情的,还以为慕南枝惩罚了她。 “朕跟将军说两句话,让你退下而已。”慕南枝无语。 “真的吗?”丫鬟抬起袖子胡乱的擦拭着眼泪。 “下去收拾一下再来伺候。”慕南枝睨了她一眼,起身来到傅筝身旁坐下。 “皇上,边关来信,说是有人在往雪国运药材换野味,军师觉得此事不对劲,让臣尽快回边关。”傅筝一直观察慕南枝的表情。 “嗯,回去吧。”慕南枝随口回道。 傅筝本以为得知自己离去,她或多或少会有些情绪。 可他错了。 慕南枝什么表情都没有。 没有不舍。 没有担忧。 就好似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傅筝捏着茶杯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是啊! 慕南枝本身就不是一般女子。 他自然也不要指望能在她这里得到一般女子会有的。 “如此,臣便明日启程。”傅筝道。 慕南枝点点头。 傅筝见此,不再多说,起身就走了。 “砰。”的一声巨响引起了慕南枝的注意。 慕南枝抬头看去,只见周一终是忍不住烈日暴晒,手中的石头一扔,倒在了地上。 “去端水来。”慕南枝冷声道。 侍卫拎了一桶水,浇到周一的身上。 后者虚弱的醒了过来。 他掏出嘴里的核桃,跪在了地上。 “皇上有什么话尽管问吧,周一一定如实相告。” 问到的他可以答。 没问到的,他不知道,也不主动提? 他可真是个聪明人。 岂料他话音刚落。 前面坐着的人突然冷声道“把他杀了吧。” “是。”侍卫应声。 拔出长剑,就往周一的身上刺去。 周一脸色大变,赶紧虚弱的让开。 侍卫见他敢躲,吓得当即乱砍。 皇上让他杀个人,他都杀不死。 皇上不得生气杀了他呀? 周一本就虚弱。 侍卫的乱砍,成功的在他身上砍了好几刀。 痛,让他瞬间清醒。 此刻,周一可以确认慕南枝知道了他的身份。 “皇上,我是天机子的人。”周一见侍卫的长剑再度砍来,吓得赶紧道出自己的身份。 侍卫跟在慕南枝身边的时间不多。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只知道这一剑要成功砍到周一。 周一也没想到这侍卫不知变通。 当下就看见他的长剑往心口刺来。 周一闭眼,不由回想自己的这一生。 他从小都没爹没娘,乞讨过活。 为了吃的,他可以跟狗抢,可以去偷。 只要能活下来,他甚至可以杀人。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人生暗无天日,不会有未来。 可他就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当天机子找到他的那一刻,他觉得人生好似有了一束光。 好似更加的明媚。 可当他被安置在地宫后,他才发现。 他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 他悄悄的打探过,地宫的势力是慕谨的,而天机子之所以安排他在地宫,就是把他当做棋子,未来处理掉慕谨。 即便那时候天机子不把他想方法送入地宫,也会想方法把别人送入地宫。 他们这些如蝼蚁般的人,不过是那些权势之人的棋子,一颗随意丢弃,随意生死的废棋。 第198章 这是,不想离开我? 周一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侍卫也以为自己一定能奉命杀了周一。 可当长剑刺中心口的刹那,周一的心口竖起尖锐的冰。 长剑与冰碰撞,不能再前进分毫。 侍卫有些懵。 周一缓慢睁眼。 就见侍卫用力的戳他的心口。 却怎么也戳不破那层防护。 “这?”周一有些懵。 “这?”侍卫也有些懵。 侍卫看了看冰,看了看周一,又看向皇上。 “退下吧。”慕南枝道。 “是。”侍卫赶紧收剑退在了一旁。 慕南枝睨了眼周一。 周一刷的又跪下了。 他这种曾经可以以狗食为食的人。 打心眼地,就没有多少尊严。 他若是捏着自己的尊严不肯扔,他早就死了。 “天机子是什么人。”慕南枝问。 “我并不知道天机子是什么,我当年乞讨时被他撞见,他设计一场,我被周教带去了地宫,他让我好生练武,将来有事会联系我,原本一直静悄悄的,也是最近,他才突然联系我,让我设计,将地宫暴露。” “还知道什么?” 周一摇了摇头。 “是么。”慕南枝一声轻笑。 周一的心里顿时毛毛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 一股寒冷从体内传至四肢百骸。 炎炎夏日。 他竟冷的浑身直颤抖。 牙齿更是咯咯的打架。 “咦?周一公子好似很冷的样子?” “怎么不冷?他浑身都是寒霜啊,这要不是大太阳的,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会是中毒了吧?” “我还从没听说过哪种毒是能让人身上结冰的。” “我倒觉得跟皇上有关,你们不觉得皇上高深莫测的么?” 慕南枝淡定的喝茶。 像是没看见周一身上的异样。 周一冷的骨头都僵住了,他试探的开口“您,容我,想想,想想。” 他话落下不久,周身的冷意便逐渐退去。 一冷一热,他身上火速惹出汗水。 周一没想到, 慕南枝还有这种诡异的手段。 竟然能随意操控一个人的身体。 “我那时见到天机子也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也不大身边跟着一个侍卫,他们把我带到客栈开了一间房,天机子睡了一觉,我跟那侍卫守在门外,那公子醒了之后,就带着我去偶遇周教了,偶遇周教之前,他那个侍卫警告我说,别妄想背叛逃跑,因为无论天涯海角,他主子都能找到我, 我那时心想,他难不成能掐会算?后来在地宫待了几年,周教待我不错,我偶尔也能外出几日,也是那个时候,我有机会去探听他的身份,还真的就被我打探到他的身份,当今国师——天机子,能掐会算,可谓百晓生。” “我结合初遇他时的情况猜测,他可能是通过梦境来窥探一些人和事,他那日之所以会去客栈睡觉,应该就是为了窥探周教,好将我安插进去,我也翻了些书籍,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神殿,曾受天下供奉,后因四国权势渐起联手打压神殿,导致神殿没落,而这个神殿,便有通天晓地能掐会算的本领。” 周一最后的话让慕南枝眸子一眯。 若确信这个天机子就是神殿的人。 那他想借慕谨的手搅乱慕国,就不是最终的目的。 神殿没落。 难不成,天机子的目的,是光复神殿? “我猜测这个天机子可能是神殿的某个地位高的主子,但也只是猜测,而且,他们将我放在地宫,一直没用过我,最近联系我,也不过是书信来往,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你传了书信出去?”慕南枝睨着周一。 那冷漠的眼神让周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天机子让我传书信给慕谨,告诉他,地宫的势力被你瓦解,我就传了。”周一后悔啊。 早知道慕南枝这女人这么诡异。 他背叛天机子,也不会背叛她呀! “接下来让你做什么?”慕南枝神色淡漠。 让人窥探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没说,真没说。”周一声音都大了不少,生怕慕南枝不相信他。 “嗯,退下吧。”慕南枝高深莫测道。 这就退下了? 周一虽然疑惑,但还是一瘸一拐的离去了。 傅筝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衣物什么的收拾打包。 刚系好 一道身影就走了进来。 傅筝默默的看着来人,眼底却像是泛起一道光。 “知道神殿吗?”慕南枝在桌边坐下问他。 傅筝的眼神瞬间冷漠起来。 他走上前坐在她旁边。 “神殿?四国起势之前,神殿主宰这个世界,后来因世界广阔,神殿高高在上,四国便有人自立为帝,虽然这些帝王没有通天晓地的本领,但控制人却有的是手段,渐渐的,就没人再信服神殿了,神殿也从大众眼中消失了。” “周一说,天机子就是神殿的。”慕南枝道。 傅筝一愣。 难怪她要罚他跪,原来是真的查到了东西。 “知道神殿在哪里吗?”慕南枝又问。 “你想去神殿?”傅筝问。 “去看看又无妨,通天晓地,能掐会算,多有趣。” “要我陪你去吗?”傅筝问。 “你不是要回边疆?”慕南枝反问。 傅筝:“......” “要回边疆就回吧,慕国的边防线,不是一般人能守的,你老是跟在我身边,我也信服不了别人。” 傅筝捏紧了茶杯,垂眸道了声“好。” 慕南枝看着那张冷漠的脸,他明明没有情绪。 她却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抵触。 “这是,不想离开我?”慕南枝挑眉。 傅筝嘴角一抽,抬眼古怪的看了眼慕南枝。 你说这人,她能看懂别人对她有意,偏偏,有时候在这种情事上又确实有点愚蠢。 “堂堂大将军,也为情所困,说出去谁信呢。”慕南枝调侃。 傅筝垂眸“不要拿我的感情开玩笑,喜不喜欢,我很认真。” 他不会因为她是皇上就假装喜欢她。 他是真的觉得,她很有魅力,很能耐,很让人折服,才会心悦她。 所以,他不想她看轻自己的感情。 “我并未看轻你的感情,但同样,我也回应不了你的感情,情情爱爱的在我看来并不重要。”无论是许清丞还是傅筝,亦或是其他,她或许会在未来体验男女之欢,但终其一生彼此相守?她肯定自己做不到。 第199章 离开 次日一早,一行人用早膳 桌上傅筝的位置空荡荡的。 问了丫鬟才知道。 傅筝军走了。 “我要外出一趟,燕老爷派些人送清丞跟杜勇思回京城。”慕南枝突然开口。 “啊?不是说不赶我走?”杜勇思愁眉苦脸,他还想跟着皇上长长见识呢。 “回去告诉丞相跟你爹,再没事找事,朕砍了他们。”慕南枝眸子一冷。 杜勇思却大喜“好的,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 “哼哼哼。”大喜过望的杜勇思甚至哼起了小曲。 慕南枝看向许清丞“回去后好好调养身体,就在皇宫里待着,安全些。” 许清丞原本不愉的脸色有了丝丝笑意“那你一路小心,快些回来。” “嗯。”慕南枝点头。 燕公子感慨,皇上不愧是皇上,三言两语就能哄的人心花怒放。 “皇上,傅将军不在,您外出办事,要不让燕儿跟着您?”让儿子跟着皇上,燕老爷还是能相信他的安全保障的。 有皇上在,谁能伤害他儿一丝一毫? 燕公子扯着笑脸,内心却在嘀咕。 这皇上身边只有他一人? 会不会不大好? “不用,周一随朕一路就行。” 腿疼腰疼手疼全身疼,夹菜都打哆嗦的周一听见慕南枝的吩咐赶紧起身应“是”。 用过早膳后,行李随意归拢一下。 燕老爷就派了地宫的人,护送许清丞和杜勇思往京城而去。 一行人刚走不久。 燕老爷跟燕公子又在门口恭送一身简装的慕南枝。 两人骑着马,头也没回。 燕公子看着那挺直的纤细的背影,半晌都没收回视线。 “舍不得了?”燕老爷调侃。 燕公子回神嗤笑“哪有,只是觉得他们在时,府邸挺热闹的。” “想要热闹,你娶个媳妇,多生几个孩子,府邸不就热闹起来了?”燕老爷一把年纪了,还是很想抱孙子的。 “爹,你也还年轻,要不,再娶一个?”燕公子似真似假的开口。 “滚犊子。”燕老爷白了他一眼。 “我说真的。”燕公子蹙眉。 这燕家的家业,他也不怕有人和他争。 “你要是娶媳妇生了孩子,我还考虑考虑,你不娶,咱父子俩就单着吧。”别他娶了媳妇,当儿子的当甩手掌柜不娶了。 那这燕家不还得指望他再搞个孩子出来? 咦 燕老爷摇了摇头,感觉腰都在隐隐作痛。 “爹,你可不要指望我,这满沧州的姑娘,我一个看不上。”指望他成亲,猴年马月?燕家还要不要继承人了? “就看上皇上了?”燕老爷顺势揶揄。 “哪有?”燕公子的声音陡然拔高,感觉都有几分做贼心虚在里面。 燕老爷冷哼“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表面上是觉得待在他们身边很热闹,很有趣,实际上也有私心在里面吧,比如说,混个脸熟,跟许贵君和傅将军打好关系?万一哪天皇上看中了你,你也不至于路难走,是么?” 燕公子嘴角一抽,转身就走“哪有你说的那些弯弯绕绕,我就单纯的觉得能在他们身上看到乐子。” “行吧,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毕竟这辈子,你也不见得还能在看到她。”燕老爷感慨。 燕公子脚步一顿“不每年还要送她三成利吗?” 他给她送钱,还不能见她一面? “是你傻还是我傻?皇宫里那么多人,随便一个内侍就接洽了,哪用得着她做皇上的亲自出面。” 燕公子赞同的点了头。 然后他回过神来,古怪的盯着自家爹“爹,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语气,像是怂恿我去追皇上?” 燕老爷白了他一眼“我哪有怂恿,是你自己心里想去追吧?” 燕公子轻哼“我还没为了一个女子要抛家的念头。” 说罢,他勾住自家老爹,哥俩好的往回走。 这个家本来就静。 若是他再走了。 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没人陪了。 “放心吧,爹,儿子永远在您身边,哪也不去。” 燕老爷没说话,只是若是燕公子细看。 就会发现,燕老爷的眼眶有些许湿润。 “不离开爹,又不娶妻?那咱燕家的产业怎么办?要不,把你身边的丫鬟提一个?”燕老爷兴致勃勃。 “那把我身边的丫鬟给爹提一个吧。”燕公子顺势道。 “荒唐,爹一把年纪了,你身边的丫鬟比你都小,给爹提?你也不怕爹脊梁骨被人戳断?”燕老爷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在乎名声的。 “怎么会,燕家产业富可敌国,你要是有了小媳妇,人家只会说你有能耐巴结你,怎会戳你脊梁骨,我看我身边的两个一等丫鬟就不错。”燕公子思索着该提哪一个给老爹。 燕老爷忍住打人的冲动,跟着儿子来到他的院中。 就见该忙活的一等奴婢正坐在石桌旁。 整个人蔫蔫的。 “她们这是怎么了?”燕老爷好奇。 燕老爷虽然管人松懈,但这些人都很自觉。 像今日这般遇到无精打采生无可恋的婢子,还是头一回。 燕公子笑问“干什么呢?” 两个丫鬟起身见礼“见过老爷,公子?” “怎么脸色不好?”燕公子和善的问。 这二位就是为了争抢谁去伺候慕南枝而打起来的,他的一等丫鬟。 打赢的伺候慕南枝,打输的伺候他。 为了赢,二位那可谓是用尽了手段。 “公子,皇上还会不会来燕家?”丫鬟开口时,神情那叫一个难过。 燕公子瞥了眼燕老爷。 燕老爷问“她会不会来燕家,谁知道?” “哎,要是奴婢能一直伺候皇上就好了。”另一个丫鬟一脸幸福的提起皇上。 燕公子僵着笑脸问“那怎么不向皇上求个恩典,入宫伺候?” “奴婢也想啊,皇上不是要去办事暂时不回宫吗?她都没回宫,奴婢也不敢去宫里,万一被人害了怎么办?” 燕公子嘴角一抽:“你这丫头,伺候本公子好些年没见你舍不得,伺候皇上几天,你就心心念念要跟随了?” 燕老爷也是无奈的摇头。 “公子,你不懂,待在皇上身边真的让人好开心的,公子,奴婢这两天怕是要心情郁结,伺候不了公子了,奴婢想告假两天。” “奴婢也是。”另一个丫鬟也无力的叹气。 燕公子:“......” 第200章 大雨借宿 慕南枝跟周一离开沧州不过两天,天就下起了大雨。 二人被迫宿在一家农户里。 这家农户一家六口,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第一顿,他们拿出最好的来招待慕南枝。 也不过是一碟肉片,一碗米粥。 还有一些野菜。 而他们自己则是喝着米糠野菜,嚼着硬邦邦的米糠饼。 肉的味道让五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的望着。 妇人却生怕他冲撞了,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周一饿的不行,瞬间就将碗里的粥喝了,筷子去夹碗里的肉。 肉不多,周一夹了两块便不敢再夹了。 他也知道这家里实在贫穷。 他要吃饱,这家人怕是得饿死。 “老人家,有蓑衣斗笠吗?借我用一下。”周一问。 “有有,去给公子拿来。”老人家指挥自己的儿子去取。 中年男人取了蓑衣斗笠递给周一。 后者接过,往身上一套对慕南枝道“我出去一下。” “嗯。”慕南枝应了。 “劳烦各位,照顾一下我家主子,我马上就回来。”周一说罢,出去了。 “客人,奴家家里穷,怠慢客人了。”小姑娘语气轻轻的,有礼又有点柔弱。 “为何日子过的如此?”慕国风调雨顺,这家又人口众多,便是种粮,也不该过的如此紧巴。 “哎,公子有所不知,这官家税收高,每年收成都不够交税,日子自然紧巴了。”老爷子瘦的脱相了,整个人只剩皮包骨。 “我记得,皇上登基,免了一年税收。”这些人,竟敢违背她的旨意,当真是该死。 “哎。”老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公子有所不知,这里距离京城甚远,皇上下旨了又有什么用?这些官员不听啊,我们当小老百姓的也不敢反抗,不然惹来杀身之祸,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慕南枝没再说话,端起那碗清汤寡水的米粥喝完了。 见她并未动肉。 老妇人和蔼笑道“公子,您别客气,老婆子瞧您年龄尚小,不食肉可长不好个。” 慕南枝笑了笑,看向妇人怀里的小男孩并对他招手“你过来。” 小男孩看了看自己的娘亲。 在得到首肯后,这才迈着小短腿来到慕南枝身边。 慕南枝将他抱起。 “使不得,使不得,我家狗娃天天在泥土里扒拉,浑身脏兮兮的,可别脏了客人的衣裳。”妇人惶恐不安的上前,想要将孩子从慕南枝怀里抱回去。 却被慕南枝伸手制止“无碍,退下吧。” 慕南枝气势尊贵。 那妇人不敢再多说。 赶紧退回了原地,一脸担忧的看向公爹。 公爹冲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他心里有预感,这位公子非尊即贵。 “吃。”慕南枝将肉碗端到小孩子面前。 小孩子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向慕南枝,眼巴巴又怯生生的问“我可以吃吗?” “吃吧。”慕南枝点头。 小孩子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小小的手指抓了一块肉。 “诶....”妇人惊的不行。 农家的孩子自小野养。 虽然孩子吃饭前洗过手,可他刚刚喝糠糊糊,又抓饼,手上不但有口水,还有糠糊糊混在一起,岂能好看。 小男孩抓了一块肉,并没有自己吃。 而是喂给慕南枝“给你吃。” 慕南枝轻笑“你自己吃。” 小男孩捏着肉放到自己嘴边,然后张嘴。 却并没有吃下去,而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慕南枝。 好似在说:那我吃了,我真的吃了? 慕南枝顺着他的手,将他手中的肉推到他嘴里“吃吧。” 小男孩好久没吃到肉了,肉一到嘴里,他眼睛一亮,粉嫩的脸颊一鼓一鼓的,甚是可爱。 肉本来就不多,周一大快朵颐了几块。 剩下的几块就算小男孩都吃完,也不会多。 慕南枝也没打算将肉分给所有人。 毕竟也分不了多少。 “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给公子弄些来。”老爷子见小孙子将客人的肉都吃了,心疼之余又无奈。 妇人起身就要去想办法。 慕南枝制止了他们“等会儿吧。” 妇人看向公爹,见他思忖后点了头,又坐下了。 慕南枝看向屋外的大雨,也不知这大雨要落到何时。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老爷子叹气道。 “这雨太大,怕是要涨水了。” “往年大雨,都或多或少有灾,也不知这次,又会变成什么样。” 周一冒着大雨进山打了野味回来。 老爷子等人看着一串的野味,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常年在此,自然知道山里的野味有多难打。 可这位瞧着十分年轻的公子外出不过半个时辰,就打了好些野味回来,这也太厉害了。 “劳烦嫂子,给我家主子再下一次厨,我家主子嘴刁,嫂子炙肉的时候精细些,另外我下手的时候有点重,这些野味得尽快吃了,不然味道不新鲜,若是各位不介意,就分食了吧。” 老爷子等人哪能不懂周一的意图。 他道谢道“多谢公子。” “客气,是我们打扰了。” 老爷子给老妇人和妇人一个眼神。 两人便上前接过野味去了厨房。 老头子跟了上去。 小姑娘觉得自己留下不大妥当,便跟着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又出现在屋子里“爹爹,爷爷找您。” 中年男人看了看慕南枝怀里的儿子,便出门去了厨房。 “爹。” 老爷子取了两只野鸡对男人道“你冒着大雨将这两只拿去换些米回来,那公子虽然穿着简单,可气势却十分摄人,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公子,别怠慢了,引来祸端。” “儿子这就去。”中年男人取过厨房的斗笠蓑衣戴上就出了家。 屋内 周一坐下。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哥哥,你肚肚在响。”小男孩脆生生的指着周一的肚子道。 “哥哥饿。”周一叹气。 小男孩从慕南枝的腿上溜了下去。 跑到一旁拿了一个糠饼递给周一“哥哥,吃。” 周一捏着这似乎能割手的糠饼,试探的揪了一点放嘴里。 等他嚼吧嚼吧,要往肚子里咽时,这糠饼却留在咽喉怎么也吞不下去。 第201章 有贵人,要见你 周一温和一笑,对小男孩道“嗯,好吃,谢谢你。” 本以为小男孩会高兴,岂料他嘟唇不大高兴道“不对,不对,哥哥,你撒谎,这个饼不好吃。” 周一神色一愣。 他自然知道不好吃,说好吃,不过是礼数。 周一小时候连糠饼都没得吃,他知道粮食有多珍贵。 “有时候好吃不单单是味道。”周一抚了抚小男孩的脑袋。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懵懂又可爱,他盯着周一看了好一会儿,又往慕南枝跟前走。 周一就见这小男孩胆大包天的对着慕南枝伸手道“哥哥,抱。” 慕南枝也没拒绝,伸手将他抱在自己的腿上。 小男孩晃悠着小短腿,小脑袋往慕南枝怀里一靠,小乖小乖的。 等妇人再次端来饭菜时,小男孩已经躺在慕南枝的怀里睡得香甜。 妇人见状,指着小女孩道“快去,把弟弟抱回房间去睡。” 这次 妇人炒了一大盘肉菜,还蒸了大米饭。 周一就着大米饭总算填饱了肚子。 等周一跟慕南枝吃饭的空档。 妇人开始收拾房间。 他们家穷,不但房间没有宽敞床更是没有多余的。 “劳烦借一下蓑衣斗笠,我们进城。” 妇人诧异的看向门外的大雨“这般大雨,进城还要好些时辰,就算是有蓑衣斗笠,也该淋坏了,不如先在民妇家将就住下,等雨过再说。” “多谢嫂子好意,只是有点急事在身。”慕南枝拒绝了。 借了蓑衣斗笠,两人在大雨下继续赶路。 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人。 妇人担忧的多看了几眼,这才关门。 屋内 小男孩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醒了,他给自己穿好小鞋鞋,迈着小短腿出门。 可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好看的哥哥。 “哇.....” 饶是大雨倾盆,也没掩盖住他伤心的哭声。 小女孩听到动静赶来,将他抱在怀里问“弟弟哭啥呀?” “哥哥,好看的哥哥不见了。”小男孩抽抽搭搭的,分外伤心。 “哥哥只是客人,终归是要离去的,伤心也没用了哦。” 编背篓的老爷子无奈的摇头一笑“毛孩子,还知道哥哥好看。” 老奶奶沉思道“那人骨架瞧着不像是个公子,倒像是个小姐。” “别管这些,贵人的事瞎猜难免会惹来麻烦。”老爷子叮嘱道。 大雨之下的路并不好走。 因为一个马儿出了问题,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进城,而就近在一家破庙暂住。 即便两人穿蓑衣戴斗笠,衣裳还是湿透了。 周一忙前忙后拾了柴生了火。 柴火刚燃起来,他就见慕南枝宽了外裳。 周一赶紧避开了眼神。 “噗嗤,噗嗤....”一连串的喷嚏声响起。 周一揉了揉鼻子。 慕南枝瞥了周一一眼。 不出意外的话出了意外。 周一没一会儿靠着睡着了。 然后成功的发了热。 慕南枝看着他烧的近乎发黑的脸,赶紧用霜给他降温。 直到他身体的温度迟迟没有降下来。 慕南枝才收拾收拾,将他架着,两人同乘一匹马继续赶路。 等周一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身来,看见自己所处一间上好的房间,他有一瞬的疑惑。 昨日,他们不是还在破庙? 正疑惑间 门被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嗯?公子醒了。”白胡子老头摸了摸胡须,走上前来,对他又是翻眼,又是看舌,又是把脉的。 “嗯,公子恢复的挺快的,老朽还以为公子熬不过去呢。”老头子笑道。 “跟我一起的公子呢?”周一问。 “哦,那丫头啊,淋了那么久的雨,病的不轻啊,这会儿正补眠呢。” “她病了?”周一愣。 “能不病吗?你被送来的时候,她浑身都湿透了,没一处干爽的,你穿蓑衣戴斗笠,她不方便戴不然你发热成那样再多淋些雨只会病的更狠,小子,老头子我好奇心重,那丫头,是不是你小媳妇?” 周一神色一僵“不是,她是我主子。” “主子?真的,这世道,还有主子这般对人的?”老头子半信半疑。 “嗯。”周一神色复杂的点了头。 慕南枝病了 三千青丝披着,被子裹着,喝着热水,本就白皙的小脸越发白。 周一看了她良久,直到把慕南枝看火了“眼睛不要,我可以把它挖出来。” 周一被她一凶,内心的愧疚消失只剩下心疼。 金尊玉贵的皇上,竟然因为他这般狼狈。 传出去 许清丞跟傅筝恨不得要杀了他吧。 “我去给你熬些热粥。” 喝了热粥,吃了药,又睡了一晚,慕南枝这才好起来。 外面依旧大雨。 慕南枝站在窗边,看着积水在街上湍急。 老头子来给她把脉,见她吹着寒风,叮嘱道“小丫头,虽然年轻身体强健,也不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哦。” “过来,老头子给你号号脉。” 慕南枝来到桌边桌下,老爷子枯瘦的手指搭了上去。 “嗯。”老头子点点头。 又开了一副药便走了。 “周一。”慕南枝唤道。 周一赶紧进屋。 “去把县令给朕拎来。”慕南枝站在窗边,风掀起她的发丝。 周一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戾气。 “是。” 周一穿上蓑衣斗笠,问了药铺的店小二县衙的方向。 便打马而去。 老头子见此,气愤的不行“年轻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了可要后悔的。” 这场大雨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 地上的积水已经湍急。 水排不出去,时间短或许没什么。 但若是时间长了。 一些老旧的房子,定会坍塌。 到时候,就不是淋雨感冒这些事情发生了。 周一知道慕南枝的身份。 知道她要问责县令。 所以,让他去拎县令,他二话没说。 直闯县衙。 捕快们见他如此大胆的行凶又拿不下他。 赶紧将县令找了回来。 县令皱眉看着周一“本县令跟你有何仇怨?你如此杀气腾腾?竟敢只身杀到县衙来了。” “我跟县令自然是没有仇怨的,不过,县令好似大难临头了。”周一冷笑一声。 “你胡言乱语什么?”县令怒喝。 “废话少说,跟我走吧,有贵人,要见你。” 第202章 恶名远扬 县令是不愿意跟着周一去的,此人凶神恶煞,瞧着就不是善茬, 可周一才不管他愿不愿意。 拎着人扔在马背上,在大雨里跑远。 县衙里的捕快焦急又担忧的在后面跑的几乎要断气。 等到药铺,县令下了马背,只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老头子大夫在给病人看病。 见周一拎着县令上楼。 吓得病人也不管了,跟着跑上了楼。 周一将县令扔在地上。 对还站在窗户边的慕南枝道“主子,县令抓来了。” 县令想要起身。 周一踹了他一脚“跪下。” 县令疼的龇牙咧嘴,只得乖乖退下。 “不知贵人是何身份?”县令问。 慕南枝回身,一双冷漠的眸子睨着他。 县令的心一个咯噔。 依靠在窗边。 慕南枝问县令“你是县令?” 被询问身份,县令气笑了“你这人真奇怪,你把我抓来,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慕南枝冷眼“掌嘴。” “是。” 周一上前,对着县令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巴子。 县令被打懵了。 脑袋一阵晕眩。 门外偷看的老大夫身子都忍不住一抖。 刚打县令耳光子? 这丫头什么来头? “你是县令?”慕南枝又问。 “是,我是县令。”县令乖乖回道。 “掌。”慕南枝又道。 周一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县令疼的直翻白眼,他强忍着痛质问慕南枝“不知本大人哪里冲撞了这位小姐,你要如此折辱本官?” 与此同时 捕快纷纷到达药铺。 他们齐刷刷的亮着刀。 将慕南枝与周一包围。 县令见此,要趁势起身。 周一却再度一脚踹去。 捕快提刀要砍周一跟慕南枝。 周一冷呵“敢对皇上动手,尔等死罪。” 说罢,他以极快之势夺刀,就要砍杀动手的捕快。 岂料这些人刷刷的跪下了。 “皇,皇上?”县令大人惊呼的瞪大了眸。 门外的老大夫身子也是一个趔趄。 天 他竟然给皇上治病了? 他还大言不惭说皇上是个小丫头? 他还教训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老大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了。 药童悄咪咪的赶紧将人拖下去了。 “下官不识皇上身份,说话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县令匍匐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 “知道朕为何找你吗?”慕南枝冷声问。 这? 县令大人把自己在位的事情想了个遍,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事。 “回皇上,小的,小的确实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提点提点。”县令怕的不行。 如今 消息都传遍了。 当今皇上慕南枝微服私访。 遇见官就斩。 研途已经斩了很多人了。 “朕登基之时,降下旨意免税收一年,此事有没有落实?” 周一想到那户农家,一脚踹在县令的腰杆上“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旨,旨意降得晚,旨意下降的时候,第一轮税收已经收了,后面,后面落石了。”县令抹了把额角的汗磕磕巴巴的解释。 “那税收收的钱呢?账本呢?”慕南枝问。 “钱,钱在衙门账上,账本仔细记着的,随时可供皇上查阅。”县令紧张道。 “嗯,朕姑且信你。” “那朕再问一个问题,你管辖之地,有百姓因为税收吃不起粮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县令大人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有时候收成不好,又要交税,是会过得苦一些,但现在免税已经实施了,他们会越发好的,臣也在引进其他的粮食,就是为了百姓有更好的收成,望皇上明察。”县令的身子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起。 其他的捕快更是连呼吸都轻了。 终于 皇上还是来到了他们这里吗? 他们今天是不是也要跟大人一起死了? “你说的,朕会一一查证,若有出处,朕会牵连你的九族。” 县令被吓的一个哆嗦。 “现在,你去街上站着,好好想想,朕为什么让你站着。” 县令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站到了大街上。 他刚站出来 大雨就将他全身都淋透了。 县令四处张望,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皇上让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何? 难不成是为了惩罚自己? 此举引来众人多的围观。 好人好奇 “县令大人怎么在大雨里站着?” “难不成是在找东西?有没有人去送把伞?” “诶,别去,别去,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县令被一个人拎进了药铺,这人如此大胆,怕是来历不凡。” “莫不是县令大人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众人正好奇的时候。 就见药铺的药童从对面药铺来到了酒楼。 掌柜的亲自问他“药童要些什么?” 药童解释道“今日药铺有贵人,老大夫说,让我点些好菜,让你们做了待会儿送过去。” 掌柜的看了看大雨里身子一动不动,脑袋不停张扬的县令若有所思的问药童“这位贵人一来就得罪县令,不怕县令生气?” 药童下意识道“该是县令怕吧,毕竟贵人是皇上。” “皇上?” “竟然是皇上?” “皇上竟然来我们这里了?” “我听说过,说是当今皇上微服私访,会彻查当地的县令,若是贪官,她会直接斩杀,难不成我们这里的县令也是个贪官?” 听到酒楼争论起来了。 药童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愣了愣,紧张的对掌柜道“你们,你们饭菜做干净点,待会儿是要给皇上吃的。” “放心,我这就去交代。”掌柜的严肃的跑到后厨去了。 皇上诶。 他酒楼以后有牌面了。 酒楼的饭菜多贵啊。 老大夫不想这么破费。 可谁料上面的人竟然是皇上? 他们药铺寻常吃饭都是将就对付一口。 不可能叫皇上跟他们对付一口吧? 皇上惩罚县令站在雨里的消息很快传开。 “我瞧着县令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我觉得也像,只是这大雨倾盆之下,地上除了能看见湍急的积水,还能看到什么?” “这么深的积水,一不小心,好多老旧的房子都得坍塌了,看来,又是多事之秋啊。” 第203 让人害怕的皇上 大雨虽大,但大雨之下的县令还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是的,大雨造成积水湍急。 地上的积水排不出去,就容易造成老旧的房屋坍塌。 那么? 皇上让他看的就是这湍急不出的水,让他明白,这湍急的大水可能造成的后果。 县令眼睛一亮,刷的就跑回药铺的二楼。 “启禀皇上,皇上是想告诉臣,这湍急的雨水会引来灾情。”县令有些激动。 “既然懂了,那就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最好不要给朕惹出大乱子,不然,别说你的乌纱帽不保,你的脑袋也保不住。” “臣明白,皇上,那他们。”县令指着跪着的捕快问。 “怎么,你是神仙不成?一个人能把事办成?”慕南枝冷眼睨他。 县令也不知是被她的眼神冷到,还是在大雨下站久了冷到,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快,快,跟本官走。”县令催促着捕快,还匆匆的给慕南枝行了个礼。 便冒着大雨忙活去了。 县令刚走 酒楼掌柜就带着所有店小二拎着食盒来到了药铺。 看着那些食盒。 老大夫眼前一黑上前压低声音问“你这是做了多少道菜?你整这么多,你要把老夫的棺材本都掏了?” 他干了一辈子老大夫,因为药价便宜,没挣几个钱。 也因此在这里得了些威望。 就算是他药铺的药童,外人都会给三分薄面。 “哎哟,老大夫,这话就见外了,我都听说了,这菜点了是给皇上吃的,皇上吃的我怎么能收钱?我不收钱。” 老大夫顿时就明白了掌柜的意思。 虽说这十几个菜值不少钱。 可要是能得皇上一句夸赞。 那这些菜价就可以翻一番,从别人身上赚回来。 “那可是皇上,你竟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要命了。”老大夫急的不行。 他跟掌柜的关系还不错。 偶尔掌柜的还会派人送菜给药铺。 所以老大夫自然不想他去惹怒皇上。 “富贵险中求嘛,帮帮忙。”老掌柜推搡着,想要他带领自己去见皇上。 “你,你,惹怒了皇上,我可没那么大面子替你求情。”老大夫无可奈何道。 “放心,不怨你。”老掌柜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 周一正站在一旁守着喝茶的慕南枝。 就见白胡子老头探了一个脑袋出来。 周一看他。 慕南枝也抬眼看他。 老头子吓得不轻,双脚逐渐加快,然后给慕南枝行了一个大礼。 慕南枝抬眼看了周一一眼。 周一上前将其扶起调侃“老大夫昨日还不是这个态度,今日这转变,怪难让人接受。” 老大夫悻悻一笑解释“草民不知您是皇上,先前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皇上宽恕。” “朕不是杀人魔头,不是谁都杀,不必慌,找朕有事?” 慕南枝刻意放缓声音。 老大夫颤抖的心总算的平稳下来。 “是这样的,因为药铺不善伙食,草民就去酒楼点了些饭菜,现在饭菜都送过来了,皇上您看,是否上菜。” “上吧。”慕南枝点头。 “是,进来。” 听到屋内的声音。 门外躲着的掌柜深呼吸,又拍了拍自己颤抖的手,和颤抖的腿。 这才同手同脚的领着店小二进去了。 周一看着他的姿势,忍不住想笑。 皇上杀名远播,怕是给人的感觉不大好。 “草,草,草....民.....” 刚走进屋没几步,掌柜的就一个腿软跪在了地上。 他匍匐在地想要见礼,却磕磕巴巴的没说清,反倒像是要骂人。 老大夫吓得脸色大变。 身后跟着的店小二,左手一个食盒右手一个食盒。 也不敢将给皇上的食盒扔在地上。 只得跪着,双手举着。 “行了,行了,起来吧。”慕南枝不耐烦。 掌柜的赶紧起身,撑过地的手就想要去揭食盒。 周一见状,蹙眉道“等等。” 老大夫跟掌柜的都看向他。 周一在一旁的盆里净了手,这才亲自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 掌柜的看了看自己刚放在地上的手,刚刚还打算去端菜。 就吓得将双手背在身后,脚害怕的连连后退。 一桌子饭菜 闻着都是香喷喷的。 周一给慕南枝递上筷子。 慕南枝随意夹了一鱼肉放进嘴里。 鱼鲜嫩爽滑,没有刺,口感甚好。 她又夹了一颗拇指大小的丸子放在嘴里。 丸子弹牙却又不柴牙,味道也不错。 掌柜的正偷偷的查看慕南枝的表情。 陡然她突然抬了眼看向他。 掌柜被吓得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刷的就跪了。 老大夫黑线。 先前还巴巴的求他带他来。 带他来了,他就是这般出息的? “今日这饭食不错,朕接下来会继续待几日,若是朕还在药铺,这几日的饭食就由你来负责吧,钱,朕离去时,会派人结给你的。” “能,能,能,能为.....” 掌柜的一听皇上要给他钱,顿时就想要解释。 不要钱。 可他一紧张,顿时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慕南枝见他急的脸都红了,这才耐着性子开口“朕吃一口饭菜还没要百姓请客的地步,朕身为慕国的皇上,朕若是在百姓家吃饭不给钱,那各地官员有样学样,朕这慕国得腐败成什么样?你莫不是要朕带头做这样的表率?” “不,不敢。”掌柜的急的满头大汗。 “嗯,退下吧。”慕南枝道。 “是。”掌柜的麻溜起身,带着店小二与老大夫一起出了屋。 待屋子只剩下二人。 慕南枝对周一道“坐下一起吃。” 周一为了不影响皇上的威望,便关了门这才坐了下来。 好在有备用碗筷,周一也不用让人再准备。 屋内两人吃的满意。 楼下 掌柜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喘气。 “瞧你那点出息,以往也没见你这么上不了台面过。”老大夫调侃掌柜。 掌柜挥退店小二,抹了抹额头的汗剧烈喘息道“那是因为我实在没想到皇上的气场那么强,不但皇上气场强,她身边那个侍卫,也是恐怖的吓人,先前我偷偷的看皇上,她那一眼扫过来,我就感觉像是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老大夫看着他没说话。 就这胆子,还见皇上呢! 还没他这把老骨头胆大。 第204章 占月遇险 县令也是个办事的,不但召集了县衙所有的捕快挨个查询百姓的居住情况,还在别人手中借了人手。 这一查,还真查出了不少的隐患。 当消息传到县令手中时。 饶是大雨倾盆十分凉爽,也压制不住他焦急又慌乱的心。 生怕被皇上砍杀。 县令深呼吸,强制冷静,让脑袋运转起来。 “去,召集百姓男丁,身体健硕的,协同处理积水......” 原本安静的县城。 因为慕南枝的到来彻底热闹起来。 等慕南枝用完膳再看街道时。 街道上有男子正撩着裤腿处理积水沟。 水沟一处理,湍急的积水,便纷纷往沟里涌去。 不一会儿,地面就能隐约看见石板。 慕南枝让周一找来了一把伞行走在大雨中。 看着忙碌的百姓跟官员,她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住所问题不安全,引来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祸患。 慕南枝尽量往偏僻地方走。 越偏僻才能越看清楚状况。 “砰。” 只是她刚走至拐角。 就听见了异动。 慕南枝脚步一停,拐了个弯,右边而去。 大雨倾盆下 占月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整个人不停地痉挛。 她好痛,好想死。 真是可惜啊! 孤苦无依的她,好不容易有了一群小伙伴,有了家的归属感。 却转眼,她就要死了。 她好想见慕南枝。 告诉她,其实你的异能没什么用。 你看,虽然别人用外力伤不了我,可从体内,一样能杀死我。 但又想,慕南枝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到,让人愿意唯她马首是瞻。 她想见见慕南枝,想让她帮自己报仇。 眼睛虚弱的睁开,占月想再见见仇人,想死了都不放过他们。 却透过雨帘好像看到了慕南枝。 那是? 皇上吗? 一群人围着她。 其中一个女子道“把母蛊捏死吧,她已经是颗废棋了,不必再留。” “嗯。”应声的男子打开盒子,就要对母蛊下手。 可陡然一只纤纤细手,从男子身后伸来,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盒子。 一群人大惊,看向慕南枝。 “你是谁,快把盒子还给我们。”一女子怒喝。 慕南枝看了眼盒子,又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占月。 开口问他们“知道她是谁吗?” 女子冷笑“她是叛徒,快把盒子还回来,不然要你好看。” “监察院监察史占月,朕亲封,尔等胆敢对他们无礼,诸位,你们死期到了,朕说的。”慕南枝冷眼,扔掉伞,一手捏着盒子,五指一张,一柄寒冰长枪便出现在手中。 一群人震惊不已。 纷纷想要后退。 可慕南枝速度极快,长枪在眨眼间,就挥了出去。 为首的女子当即就被捅穿了身体。 其他人纷纷想要逃跑。 却根本来不及。 等县令带人赶到这边准备修建时。 就看到了杀得正欢的皇上, 刹那间。 所有人都惊恐交加。 当慕南枝发现有人时。 一个冷漠的眸子睨了过去。 县令被吓得一个哆嗦,双膝一软,就带着捕快百姓,跪了整条街。 慕南枝懒得理会他们。 走到占月身旁将她捞起来,半搂在怀里“你状况怎么样?” 占月看向慕南枝手中的盒子,声音艰难道“母....蛊....给.....我....吃。” 慕南枝听懂她的意思。 把盒子打开,一颗还没瓜子仁大小的白虫被她轻轻捏着放到了占月的嘴里。 占月艰难的吞下后这才松了口气。 见占月似乎没大碍了,慕南枝才看向县令蹙眉冷声道“还跪着干嘛?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有这些人,竟然谋杀监察史,简直十恶不赦,查清楚来历交给朕。” 说罢,她将占月抱起来,往药铺走去。 等她走远。 县令这才松了口气,麻溜的站起身来。 “皇上也太凶了吧。” “传闻中,皇上杀人不眨眼,原来是真的。” “还有心情说这些呢?没听皇上说吗?那女子是监察史,监察史在我们的地界上被暗杀,你们怎么办事的?要是皇上非要追究此地,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得玩完。” 众位捕快都吓得不轻。 这几日,连绵大雨。 他们也不愿意出门。 所以就没有巡逻。 没想到就偷个懒的功夫,发生了谋杀案,被谋杀的还是皇上新封的监察使。 那可是皇上的铡刀,动他们,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皇上岂能开心? 但是,他们也冤枉啊,真不是故意的! 寂静之下,有人幽幽的问“我们不送皇上回去吗?这么大的雨,没有马车,也没人去给她撑伞?” 县令:“......” 他这该死的愚蠢的脑子,竟然没想到这回事? “快快快,快去撑伞,送皇上回去。”县令急的不行。 然而众人左看右看看,上百个人,愣是没找到一把伞。 县令:“......” 毁灭吧,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没两天活头了。 明明大雨使得慕南枝浑身都湿透了。 可占月却觉得她身上暖暖的。 暖到她鼻尖微微泛酸。 她的脑袋往她怀里靠去,她蔫蔫的说“小魔女,谢谢你。” 小魔女? 慕南枝脚步一顿。 垂着眼看她“是不想活了?敢喊朕小魔女?” 占月扯着虚弱的嘴角一笑“喊,我要喊,那是对你的,夸奖。” 终是支撑不住,占月笑着晕厥在慕南枝的怀里。 慕南枝加快脚步,将占月送到了药铺。 老大夫见她又捡了个人回来,甚是好奇。 一番把脉,他蹙了蹙眉“这位姑娘的病症好生奇怪。” “应该是中蛊了。”慕南枝回道。 “原来如此,只是蛊我不懂啊.....”老大夫为难,他不会解蛊,皇上会不会生气杀了他? 冤枉啊,他就是一个大夫啊! “看她生命有无危险,若是没有危险,就等她醒来,她自己就是蛊师。”慕南枝没有为难人,毕竟别人真的不会,你再怎么强制也无用。 老大夫一番仔细号脉后对慕南枝点头“目前感觉很强健。” “嗯,仔细盯着,朕要去洗漱。”慕南枝浑身湿漉漉的,实在不舒服。 她回到房间,让人背了水沐浴换了干爽的衣裳,这才舒服了。 第205章 可以去借 熬过了两蛊的厮杀,占月总算是醒了。 茫然了一会儿,占月这才想起,她好像看到小魔女了。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药童见她醒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占月斟酌了用词问“抱我回来的那个女子?” “你说皇上吗?她在二楼。” “劳烦带我去见她。”占月起身。 药童见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来,不由觉得好奇。 见到慕南枝 占月总算松了口气,她上前见礼“皇上。” 看书的慕南枝抬起头来“怎么就你一个人?” “因为跟踪的时候,可疑之人太狡猾了,他们四散开来,我们无法只得分开跟踪,我跟踪的时候,被族中的人发现,一时不察被下了蛊,得亏遇见皇上,不然我死定了。” “有查到什么?”慕南枝问。 “我跟踪的这人,他如今在一家钱庄当了伙计。”占月刚探听到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同族的人盯上了。 这也要不是她为慕南枝办事太谨慎专注。 那些人,又岂能给她下蛊。 是她大意了。 慕南枝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多上心,她又问占月“身体怎么样?” “没事了。” “那家钱庄叫什么名?”慕南枝又问。 占月觉得慕南枝的话题有点跳。 但还是乖乖的回答了。 “行了,去休息吧。” 占月回到一楼伸了个懒腰,便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真好啊!又活了一天。 占月说的钱庄位置偏僻。 钱庄的对面,便是一家赌坊。 慕南枝一身男装,手持折扇入了赌坊。 本以为这赌坊会乌烟瘴气。 却不料里面环境优雅。 “客人里面请。”伙计招呼慕南枝入内。 给她安排了位置,还上了上等的茶水。 她刚坐下 就听到有人道“这是此次参赌的玉石....”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要不要小的给您讲一下这里的玩法?”伙计扬着笑脸,态度恭敬。 看着他的态度,你会不自觉的上升自己的地位。 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嗯,可以说说。”慕南枝捏着茶杯,优雅的品着。 伙计笑着,将赌坊的玩法一一告知。 这家赌坊是竞拍模式。 赌坊拿出一块标价玉石。 由客人联手去拍。 若是赌坊标价一千两,客人信任赌坊,并竞拍成功,那么开采出来的超额的部分,客人就大赚。 若是赌坊标价一万两的玉石,客人竞拍成功却开出一块普通的废石,那就是全赔。 赌坊还有回收功能。 只要开采出来的玉石,客人想卖,价格谈的合理,赌坊便会高价回收了这块玉石。 所以,这家赌坊很火爆。 几乎是满座。 “这块玉石,起拍价,十万两。”高台上传来声音。 慕南枝抬头看去。 就见一碗大小的石头正成列着。 “十万两,看来是有点东西。” “十万两,单独拿,是拿不出来了,凑凑还行。” 是的,凑凑。 在这里,高价的玉石客人若是买不起,便可以联合其他客人一同买。 若是成功开出玉石卖给赌坊,无论赚多少,按集资平分。 若是没开出来,那就大家一起亏,也不算倾家荡产。 有人对这价值十万的玉石很是质疑,便上去查看了一番。 赌坊的人也并未阻拦。 都是光明正大的由着他们看。 竞拍开始。 愿意集资买的,便在一旁登记。 不愿意买的,就坐着喝茶嗑瓜子,等着下一块玉石。 很快这块价值十万的玉石就被敲定后,搬到了旁边。 旁边的伙计正在卖力的开采。 客人能时不时看到,杜绝一切造假的可能。 晃眼的功夫,一块盆子大小的玉石搬上了台。 “这是今晚的第五块玉石,起拍价,一百万。” 一百万?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上去查看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里绿出来了。” “这里好似.....” 一群人围着一块石头交头接耳。 不一会儿就赞同的点了头。 显然,他们认为这一百万的石头能超额。 只是今夜大佬较少。 他们凑了一圈,还差钱。 慕南枝就被打上主意。 “这位公子,这块一一百万的玉石,你要不要也来参一股?” “瞧你脸生,听说过赌坊的玩法了没有?只要参股,等这块石头爆绿,你就发财了。” “快,快,拿出二十万来。” 慕南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慢悠悠的放下杯子,优雅笑道“抱歉,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并没有带那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有人皱眉。 “是啊,万儿八千的,拿出来也能凑凑。” 慕南枝不慌不忙的掏出一点碎银子展示给他们看“一两半行吗?” “一两半,你耍我啊?你是不是找打?你来赌坊,你就带一两半?你喝的茶都不止一两半的价了。” “是啊,别是来混吃混喝的吧?” 一旁的伙计笑容也有些僵。 他没想到这人穿的仪表堂堂,身上竟没有钱。 “没带没关系,只要家里有就行了,再说,我们对面就是钱庄,公子去那里借借,等这块石头爆绿了,再还上就是了。” 慕南枝眸子一眯。 赌石没有钱,可以去钱庄借? “那要是没有爆绿呢?”慕南枝问。 “这?” “赌有输有赢,就算是没爆也正常,不过这块石头我们断定它一定会爆,公子,你要相信我们的眼光,这种玉石,我们常年遇不上一个,公子赶上好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你说的如此笃定,真叫人不好拒绝,可是,若是没爆呢,那我借的二十万打了水漂又拿什么去还呢?”慕南枝蹙眉。 “你家里应该有钱吧。”那人上下打量慕南枝,便见她坐姿贵气,气势不俗,手指纤纤,就算是衣服没有太奢华,但瞧着也不是寻常的料子。 家里一看就不是没钱的。 “哦,家里虽然有钱,但我也不会花二十万去买一个破石头,抱歉,你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慕南枝可以肯定。 赌坊联合钱庄套这些傻子的钱。 但这些傻子很是上头。 就比如一个公子因为凑不齐这二十万而对慕南枝推搡。 “你什么意思?没钱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起来,滚出去。”男子来拉慕南枝,想要将她推出去。 伙计也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并没有出声制止。 这人这般不要脸,那就再让他丢丢脸。 第206章 乱子 “没想到看你穿的像模像样的,竟然没有钱,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别说赌坊了,就说一般酒楼,你去听曲,也不能只带一两半的银子吧?” “可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你既然没钱,你就不要占着赌坊的位置,想来赌坊玩的人很多,你占着好位置,白吃白喝着,太不像话了。” 众人七嘴八舌。 慕南枝瞬间就成为了他们的公敌。 她静静的听着,在南枝的手即将碰到她时。 伸手一抓,狠狠一捏。 “咔嚓”的声音瞬间响起。 骨头的碎裂,让吵嚷的人群瞬间寂静无声。 “啊。”男子的手腕骨被捏碎,当下痛到嚎叫。 伙计一看,顿时心生不妙。 “这位公子.....” 伙计正要说话。 “啪。” 慕南枝头也不回的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闭嘴。”她冷声道。 伙计被这一耳光打懵了。 众人也被慕南枝的突然出手吓到了。 “你这人,怎么打人?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哦,县令知道你们聚众赌博?”慕南枝饶有兴趣的问他。 “这,我们不是赌博。”男人强制辩解。 “要么,继续玩,要么,你们继续闹,我拆了这里,你们自己选。” “你这人,占便宜还敢如此猖狂,当赌坊没人了是吧?” 一群人围了过来 想要给慕南枝一个教训。 慕南枝一记冷眼扫过为首之人。 那人吓了一个哆嗦,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 捏着茶杯狠狠用力。 上等的茶杯,在慕南枝手心粉碎。 为首的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可都是一群普通人,根本不会武功。 更不愿意跟会武之人结仇。 不然,回家的路上被人无声无息的杀了都没人知道。 眼看事情越发的严重。 暗处观察的管事总算是走上前去。 “各位客人,都是来这里玩乐子的,没必要闹起来,这样,为了给各位客人降降火,这块玉石,本赌坊就八十万卖给各位了,只是各位也知道本店的规矩,无论售价多少,爆绿或废,都是各位的选择,之后本店概不负责。” “管事的放心,我们不像有的白吃白喝的人,玩不起还来这种地方,我们玩的起,哪怕是开不出来绿,我们也不后悔。” “好好,各位客人爽快。” 管事捧了那些客人一句,又吩咐伙计上上好的茶水和点心。 而被诋毁的慕南枝,依旧淡定的坐着喝茶吃点心。 仿佛这些人诋毁的不是她。 随着那一百万的玉石被拍卖后。 之后再也没有价值高的玉石。 就像是赌坊知道这些人凑不出钱,所以顺势提供低价玉石。 约莫一个时辰后。 之前拍卖的玉石总算是开采出了结果。 有一个不被看好的价值一万的石头,开出了一块好玉。 买它的人,是一个人,看着成功开出的上好的绿,当下激动的手舞足蹈。 管事与他商谈了两万的价格,直接让人取来了银票递给他。 其他的人看的十分眼红。 轮到十万两的玉石,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轮到一百万的玉石。 先前竞拍的,信誓旦旦说此石头一定会爆绿的,各个灰头土脸的瘫在了椅子上。 慕南枝看热闹不嫌事大“哎,本以为我错过了赚钱的机会,没想到,是你们错过了保本的机会,不过没关系,不过八十万而已,去对面钱庄借借,然后再回来继续玩,像刚刚那个公子一样,花一万赚一万,这种速度,你们想要赚回也是很快的。” “你什么意思?嘲讽我们?”输的最多的公子顿时就怒了,指着慕南枝,一脸不善。 “嘲讽?我嘲讽了吗?那具体,是哪个字嘲讽了呢?”慕南枝折扇拍打着手心,眸子睨了他的手指一眼。 嗯,敢指她,这根手指该断掉。 男子怒不可遏,抄起茶杯就往慕南枝砸去。 慕南枝出手,扇骨打在茶杯上。 茶杯反打了出去,溅了就近的人一身。 “你这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来闹事的吗?”脏衣服男子一脸不愉。 “可不要冤枉好人哦,这茶杯是他扔出来的,你要找挑衅的,不该是找他么?”慕南枝轻笑。 “但是你把茶杯打到了我的身上,脏了我的衣服。”男子眼珠子一转。 “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现在衣服废了,你得赔钱。” 他想着,反正刚刚输了不少,能讹一点是一点。 “你穷疯了?还是输疯了?”慕南枝冷笑。 “你说谁疯?”男子指着慕南枝,却愣是不敢上前。 慕南枝倒是不怕他,她慢悠悠的起身,迈着修长的腿靠近男子。 手中的折扇陡然出手,狠狠地敲打在男子的手指上。 “啪”的一声响。 男子瞬间收回了手指,用另一手捏着。 牙关紧咬着,痛让他憋红了脸。 他死死的瞪着慕南枝,却愣是没敢吭声。 管事给伙计一个眼神。 伙计点头,带人围住了慕南枝。 “这位公子,我们赌坊一直和气待人,您在这里白吃白喝,我们也是未曾多说过一句,可您千不该万不该,还要闹事,伤我们的客人,今日,为了客人的颜面,赌坊不得不给您一个教训了。” 伙计说完,手一招。 几十个伙计便围住了慕南枝。 其他客人纷纷退开让出位置来。 赌坊的氛围陡然凝固。 见赌坊都亲自出手了。 刚刚还怕慕南枝的人顿时就不怕了。 “赌坊也是时候好好立立规矩了,不然是个人都来这里白吃白喝,平白降低我们的身份。” “也是今日这块玉石没中,要是中了,我们又因为他没筹到钱,那不是耽误大家伙吗?” “是,既然这里是赌坊,那来的人自然最好是要都玩得起才行,这种人确实不要再放进来了。” “就是,就是,再这样,我们就不来了。” “对,对,再这样,我们也不来了。” 管事见这些客人愤怒难消。 赶紧出现打圆场道“各位客人稍安勿躁,今天是赌坊的不是,这样,待会儿大家回去的时候,赌坊再返各位一百两,就当赌坊请大家吃宵夜了。” “嗯,这还差不多。” “那我们就给管事一个面子,不过在那之前,管事还是让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人,降降我们的火气。” “那是自然。”管事点头。 而后冷呵道“动手。” 第207章 老父亲慕南枝 人人都在等着慕南枝被伙计收拾一顿。 先前被慕南枝欺骗被掌掴的伙计,举起木棍就砸了下去。 众人瞪大了眼睛,都等着慕南枝被砸之后嗷嗷叫的惨样。 然而木棍并没有砸到慕南枝的身上,而是砸到了慕南枝的手上。 准确来说,是慕南枝伸手握住了木棍。 然后众人就见她一个用力。 不但木棍,连带着伙计都被扯向了慕南枝。 木棍在手。 她举起木棍就向伙计抽去。 一棍 一棍 又一棍。 不但有木棍挥舞带来的风声,还有木棍打在身上的闷响声。 那伙计被慕南枝抽了好一棍,痛到捂屁股到处跑。 众人跟着夹紧了屁股。 “我看着都疼。” “我怎么感觉这公子打伙计,像老父亲揍不省心的儿子呢?” “你眼睛有问题?这公子比伙计看着都年轻,还能是他父亲?” 打了一个伙计,棍子在慕南枝手里酷旋之后,又指向了其他伙计。 其他伙计蜂拥上来,一根根棍子齐齐的向慕南枝砸去。 然而 那么多根棍子,愣是抵不上慕南枝手中的一根。 她不但用手中的棍子搅了那些欲砸在她身上的棍子。 她的棍子还挥动的犹如狂风般速度,以极快的速度抽在那些伙计身上。 别说众位客人。 就是管事都懵了。 “不接受反驳,我就是觉得他打人,有种教训不听话崽子的感觉。” “先前我也不觉得,但现在,我也有点感觉。” “都是一群大男人,被抽屁股,好羞耻,好没脸。” “伙计被揍完了,不会来揍我们吧?” “你的意思是,他会抽我们屁股?” “我都可以做他爹的年纪了,被他抽屁股,我以后的脸面还往哪里搁?不行,我还是先回去吧。” “我年龄也不小了,也丢不起这个人,我也先走了。” “算了,算了,我也走。” 慕南枝抽人的功夫。 客人纷纷匆匆忙忙的跑了。 等管事回神 整个赌坊没了一个客人。 但好在,今晚盈利不菲。 “够了。”管事一声厉喝。 本就不想凑上前去的伙计,纷纷捂着屁股后退,离慕南枝远远的。 “这位公子,赌坊原本就没得罪你,闹成如今这样,不知公子要怎么才能消气?”管事现在总算确定这人是真不好惹,再闹下去,事情只怕更严重。 所以,该低头他得先低头。 哪怕这人提出些无礼的要求,他也认了。 “消气?管事言重了,我都没生气,何来消气,今日就到这里吧,本公子也累了,先走了。”慕南枝将棍子一扔。 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赌坊。 执伞的人慢悠悠的离去。 而此时的钱庄二楼。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看着远处的背影对身侧的人“她再来,告知我。” “是。” 慕南枝回到药铺 周一已经等候多时。 连带着等候的还有县令。 看到慕南枝 县令下意识弯了腰身。 笑话,这人眨眼间就杀了十几个人。 他就一个脑袋一条命,不够她杀。 自然得小心应对。 “启禀皇上,有皇上提点,臣便召集了捕快跟百姓一起解决湍急的积水,和老旧房子的问题,如今已去除了很多隐患,皇上爱民如子,实乃百姓之福。” 县令想着,自己捧皇上两句。 皇上那张冷脸怎么也要给点笑意吧。 可谁料,那双眸子不但更冷了,还睨了过来。 县令心一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其他捕快见县令都跪了,哪敢站着,当即哗啦啦跪了一地。 周一伞都还没收完,县令都已经窝囊完了。 他嘴角一抽。 皇上再过一阵子,怕是离暴君的名声不远了。 “只要你这官做的好,就算你不为自己谋福,百姓也会为你谋福,别干了一点小事就来朕面前邀功,怎么,你管辖的只有县里?县外的百姓不是你管辖?山情,水状,土地,庄稼,商富,如此大雨,有无癔症可疑,这些,是否都摸清了?” 说到最后,慕南枝的声音似乎都结了冰。 就算是周一,都愣了愣。 县令更是吓得匍匐在地,连求情都不敢。 “你要是不知道这父母官是怎么当的,朕就让会当的人来当,你要是想当,就别给朕搞些烂摊子出来,不然,朕让你生不如死都是便宜你。” 慕南枝眼底的冰冷,让周一的心都跟着猛地一抖。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这就去严查。”县令着急忙慌的磕头,又着急忙慌的起身跑了。 捕快也焦急忙慌的跟上。 等跑远了。 众人淋成落汤鸡,这才发现忘记拿伞了。 县令撑着墙,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拳头狠狠地锤了墙几下,这才对兄弟们抱怨道“皇上怎么那么可怕?怎么就那么可怕?我跪在那,我总觉得她拿了一把刀,抵在我脖子上,我感觉我脖子被刺穿了一般疼。” “皇上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她。” “这话都敢说,不要命了?” “他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众人齐齐沉默,然后垂头丧气的“哎”。 大雨下个不停。 一行人站着淋了好一会儿雨,平复了一下心情。 县令大人才道“皇上暴戾一点也好,不然,这慕国早晚毁于一旦。” “大人,您看好皇上吗?”有人问。 县令大人一笑“自是看好的,就冲那些传言,这个皇上也是值得人信任的,走吧,我们还要去查看皇上所说的那些情况,务必要将一切灾情扼杀在摇篮里。” “是。”众人精神一震,跟着县令跑开了。 药铺里 慕南枝吓退了县令等人,便上了二楼。 而一楼的暗处。 老大夫跟几个药童抚着胸口总算松了口气。 药童一道“皇上好可怕啊。” 药童二道“她眼神好冷啊,跟冰天雪地一样让人骨头都发冷。” 药童三道“虽然皇上聪明,提点县令的都对,但她确实让人好可怕。” 药童四问“老大夫,您是在怕吗?” 老大夫正了正衣裳,一脸严肃道“有什么可怕的,皇上不会迁怒无辜。” 药童四疑惑“可是老大夫,您的手在抖。” 第208章 穷逼占月 回到房间,慕南枝让人准备笔墨拟了一道圣旨给了周一“你快马加鞭跑一趟,这大雨不知道会下多久,各地官员大多酒囊饭袋,若是没有防护,接下来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严重的灾情,你去各县传朕旨意,就说朕不日就会微服私访,若朕到的那日,各地有灾情严重,会有一一砍了他们九族。” “皇上先前让我陪您去的地方.....”他这一去,不知何时归,哪还能跟她去找什么神殿? 慕南枝懒得跟他废话,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周一这就去。”周一拱手做礼,转身就大步离去。 次日一早 慕南枝陡然醒来。 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没钱? 之前有许清丞跟傅筝在身边。 她根本就不需要带钱。 后来有周一,他也有钱。 她就忘了带钱这回事。 现在就只有占月在身边。 慕南枝觉得,占月肯定跟她初来乍到一样穷。 抱着怀疑的态度,慕南枝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行李。 最后找到了一个防水的荷包,里面有近两千两,也不知到底是谁放进去的。 “好险。”慕南枝嘀咕一声。 堂堂皇上,要是最后身上只有一两半传了出去。 她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搁? 将荷包系在腰上,慕南枝总算松了口气。 以后,得学会带钱出门才行。 “叩叩。” “皇上,您醒了吗?草民奉周公子吩咐前来送水。” “进。”慕南枝应了一声。 药童垂眸开门,又低着头,伺候慕南枝洗漱。 刚洗漱完 酒楼就送来早膳。 “楼下的女子用过早膳没有?”慕南枝问伙计,占月的情况。 “那位姑娘早上跟我们一同用过早膳了,现在正在后院制药材。” 占月对药材一点就通。 老大夫很喜欢。 想收她做徒弟。 可占月拒绝了。 老大夫皱眉问“为什么?你看不起老夫的医术?” 占月回道“怎么会,老大夫医术高明,不然皇上才不会在这里住下,只是我呢,从小就没有悬壶济世的心,老大夫花心思教我,最后也不会传承下去,老大夫还是另找他人吧。” 老大夫从占月的眼神里,看出了落寞。 许是猜到了几分,老大夫也不再强求,只是觉得遗憾。 他似劝慰,似感慨,又似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欢乐值得驻足的。” 占月没理他。 虽然她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但她还是会好好活着的。 因为有些人,确实如他所说,值得驻足。 占月搞药材正卖力的时候。 一个药童好奇的蹲在她身边想要帮忙。 “姑娘,你想要做什么药?你告诉我,我也会制的,老大夫还夸奖我药制的好呢。” “我要制炼蛊的药,你也会?”占月头也不抬的问。 “练蛊?姑娘会练蛊?”药童惊呼。 “你再大声些,叫全天下的人都知晓。”占月无语。 药童连忙捂着嘴,左看右看,见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姑娘,练蛊怎么练的?可以外传吗?我可不可以学?”药童觉得,老大夫那般夸他了,他应该还是有两分练蛊的天赋吧? “练蛊很简单的,要不要我教你?”占月抬眸,对着药童笑得一脸温柔。 “要,要。”药童连连点头。 “那好,先做第一步,你去山上捉各式各样的虫来,每日以血喂养,其次呢,你每日要练习吃虫.....” “吃,吃虫?”药童脸色大变。 “虫肯定是要吃的,先吃小虫,后面吃蜈蚣,蝎子,蛇卵,什么都要吃一点,吃的越多越好。”占月看着药童的脸色。 雪白雪白的。 “呵呵,我突然想起,老大夫今日让我帮忙外出看诊,时间快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药童起身,溜得贼快。 占月对着他的背影招呼“等你回来找我啊,我一定用心教你。” 她话刚落,就见那背影直接不见了。 “呵呵。”占月恶趣味的一笑。 而后笑意收敛低头用心的研制起蛊药来。 其实慕南枝不知道。 她去给她下蛊的那一次,是她第一次从族里出来。 族老得到命令。 要派人给皇上下蛊。 族老告诉她,下蛊成功后,让她到指定地点见人。 可她没想到,慕南枝不是个傻子,她任务失败了。 她更不敢去见人。 她只会蛊,不会武功。 若是见她的人是要杀她灭口,她死路一条。 她们蛊师都是蛊族的棋子。 废一颗两颗,根本不足为奇。 她踏出蛊族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是一步死棋了。 但她不甘心,她要报复,她不会让蛊族好过。 占月捣药不但捣的认真,还带了几分杀气。 慕南枝见她药罐子都杵烂了。 出声提醒她“东西坏了,是要赔的,你钱多?” 正陷入过往里的占月被打扰,吓得手一个哆嗦。 她看了眼慕南枝,又看向药罐子。 就见药罐子真的开了一条缝。 “呀,怎么可能,我才用多大力?哦,我想起来了,这药罐子本来就是坏的,不关我事。”占月说谎不脸红。 她找了新的药罐子,将半碎的药装了进去。 “这一个药罐子值不了多少钱,自己做的错事,自己认。”身为堂堂监察史,要是传出一个药罐子都赔不起的名声。 那丢的,不单是监察院的名声。 丢的也是她皇上的名声。 “真不是我。”占月依旧辩解。 是她也不能认。 她没钱。 她身上之所以没蛊,就是因为她穷。 养蛊很费钱的。 她要是有钱。 她要练一大堆的蛊,弄死蛊族那些王八蛋。 见占月死不悔改,慕南枝蹙眉,眼神都冷了。 占月见势不妙,赶紧求饶“好吧,好吧,药罐子是我弄碎的,但我没钱,我的钱都买东西了。” “这药罐子最多几十文,你没有?”慕南枝质疑。 占月见慕南枝不信,只得掏出自己的荷包。 然后倒出最后的两个铜板,昨日栽了大跟头,占月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东西了,她要练蛊防身。 慕南枝看着那孤零零的两个铜板嘴角狠狠一抽。 她知道占月穷,但没想到穷成这样。 第209章 赔钱货占月 “我真没钱。”占月莫名有些委屈。 慕南枝:“......” 人生真无常。 她突然有种自己被讨债的感觉。 神色古怪的盯了占月一瞬。 慕南枝打开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银票递了过去。 占月看着那一叠银票,眼睛瞪得大大的“给我吗?” “不然呢?朕跟你炫耀?”慕南枝冷笑反问。 占月笑嘻嘻的接过捧在手心“多谢皇上。” 慕南枝对她傻傻的表情表示没眼看。 “以后要是没钱了,就跟谢筹或者朕说,这次坏了一个罐子没钱赔,下次别一个包子都没钱买。要是传出去丢了朕的脸,仔细你的小命。”慕南枝冷眼睨了占月一眼,转身就走了。 “嘿嘿,占月知道了。”占月傻傻一笑冲那背影大声回道。 等慕南枝彻底不见了身影。 占月这才一张张的数道“一百,两百,三百.....八百....一千一,哇,一千一百两啊,皇上真阔绰,嗯,拿一千五十两去买蛊药,五十两零花....不对,蛊药重要些,拿一千八十两买蛊药,二十两零花....算了算了,留十两零花就够了.....” 慕南枝刚回到房间 占月便兴冲冲的出了药铺去了毒虫市场。 午时 慕南枝让人唤占月一起上楼用饭。 才得知占月出去买东西去了。 莫名的,慕南枝心生不好的预感。 午时过后 占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将东西放回房间,占月急匆匆的跑去如厕。 可她刚走 一只猫就跳进了她的房间。 猫四处乱窜。 占月放在桌上的盒子,猫好奇的扒拉扒拉,直到把盒子砸在地上。 一个盒子砸了。 猫又扒拉下一个盒子。 直到所有的盒子砸在地上,猫这才高高的昂着头,摇着自己的尾巴,迈着傲娇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房门。 而它的身后 那些盒子被打开,里面千奇百怪的毒虫纷纷溜了出来。 院子里 药童正在晒药捡药。 陡然手一凉。 他好奇的抬头一看,一条毒蛇正吐着蛇信子睁着绿眼幽幽的看着他。 “啊。”药童一声惨叫,手直接甩飞了。 他这一甩,面前珍贵的药材顿时被打翻在地。 手中的蛇也被甩飞。 好巧不巧,另一个药童正端着酿晒好的药材要装起来。 毒蛇恰好扔在簸箕里。 看见毒蛇,药童二直接将簸箕一泼,珍贵的药材连着毒蛇一起泼了出去。 这一泼,直接泼在了药童三身上。 药童三看着自己胳膊上挂着的毒蛇。 眼一闭,身体一软,直接晕厥。 “啊,有毒蛇啊。” “啊,有毒蝎啊。” “啊,有蜈蚣啊。” “啊,救命啊。” 药铺嚎叫声连连。 就连二楼房间里的慕南枝都听见了。 正努力腾仓的占月茫然的喃喃自语“怎么听着,跟她买的东西那么像?” “快,快,毒蛇在这里,棍子,棍子。” “蝎子,蝎子啊,窜脚下了。” “蜈蚣,蜈蚣,好多脚,好恶心,呕。” “天,这里又有一只虫,这是什么虫?我怎么没见过?” “别管了,先把它弄死。” 药童对着那只虫,就要下狠手。 陡然,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住手。” 众人被吓得一抖,纷纷看去。 就见占月支着手,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蹲下身子,捉住了那只要被踩死的虫。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的虫?你知不知道它们有多贵,我花那么多钱买来的,你们要给我弄死?”她买来护自己小命的,他们要弄死它们,不就是间接性的杀她吗? “姑娘?这是你买的?”药童大为不解,颇为震撼。 “嗯。”占月将虫揣进自己怀里。 “那毒蝎?蜈蚣,毒蛇,不会也是你买的吧?”药童觉得头皮发麻,姑娘家家的,玩这些?会不会有点渗人。 “你们动我东西了?”占月蹙眉。 “我们没动,是不是姑娘没放好?” “先别说那些,快,既然是你买的,你把它们都抓回来吧,看看药材都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占月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地上散落好多药材。 而不远处。 毒蛇正与老大夫和一药童对峙。 老大夫和药童被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占月头皮一炸,赶紧上前,一把扼住了毒蛇的脖子后,连连后退。 等她带着毒蛇退出了一段距离。 老大夫跟药童这才松了口气。 占月见老大夫没有被吓死,赶紧清理战场。 等慕南枝下来 就见占月身上挂着蜈蚣,蝎子,毒蛇,马陆,蜘蛛,各种千奇百怪的虫。 药童见她把虫直接依附在衣服上。 恨不得离她十丈的距离。 慕南枝看了看占月挂在脖子上的毒蛇,又看了看一地的药材。 她的嘴角顿时挂起了一抹浅笑。 占月抓完虫抬头,对上慕南枝的笑意,她恐惧的打了个哆嗦。 “皇,皇上,您没事吧?” “朕给你的钱,你去买了这些玩意儿?”慕南枝笑得和善过了头,就显得分外诡异。 瞧着她渗人的表情。 药童等人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是,我要买这些练蛊。”占月如实回道。 “东西买回来,好好收着,这些,给他们赔了。”慕南枝笑意一收,冷眼睨了占月一眼,转身就要走。 “皇,皇上。”占月怯怯的伸手,一脸生无可恋。 慕南枝回头看她。 “皇上,我可能赔不起。”占月委屈的搅动着蛇尾。 毒蛇被人把玩蛇尾,顿时不悦的伸出蛇信子就要咬占月一口。 岂料,刚要咬到占月。 后者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毒蛇脑袋被撞到占月的背上。 蔫哒哒好一会儿,这才又支撑起身子来。 它用自己的身子慢悠悠的缠住占月的脖子。 打算勒死她。 然而,它刚缠完身子,占月就一把扼住它的喉咙,将它快速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 然后“啪啪”两下抽在一旁的树上。 “让你惹事,让你惹事。”直挺挺的被扼住喉咙的毒蛇,还没从懵逼中清醒过来。 又是两耳光扇了过来。 众人:她如此教训一条蛇?为什么,他们竟觉得这蛇很委屈? “朕应该给了你不少,都花光了?”慕南枝眉毛一挑。 “没有。” 慕南枝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 她身上也没多少钱。 要是占月花的太狠。 苦命的她,又得找地方赚钱。 “我就花了一千零九十两,身上还有几两,皇上,您再给我点钱吧,您不是说了吗?让我没钱找您跟谢筹,谢筹现在不在。”占月眼巴巴的看着慕南枝。 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向慕南枝。 第210章 火眼金睛县令 慕南枝总算是知道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脸面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皇上?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占月委屈,她放的好好的东西跑出来闹出这么多事,她也很无辜啊。 “药材清点一下,损失多少,跟朕说,朕来赔。”慕南枝冷冷的睨了占月一眼,转身走了。 “谢皇上。”占月大喜。 “呐,你们听见了,快去清点吧。”占月挂着一身的毒虫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到桌上的猫爪子印。 占月气愤“要我逮到你,高低得给你两个大耳巴子。” 关上房门 占月开始制蛊。 药童看着一地的药材问老大夫“老大夫,真的要折算价格,找皇上赔钱吗?” 这听着怎么那么不现实? 会不会,他们前脚找皇上赔钱,后脚就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砍了脑袋? 老大夫自然也不敢找皇上赔钱。 但这一地的药材亏损巨大。 皇上不赔,他棺材本都得搭进去。 “先折算一下,后面再说,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老大夫揉着自己的老腰杆,步履蹒桑的走了。 “老先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好似有点惨?” “一把年纪了,突然天天提心吊胆的,难免精神不济,瞬间老十岁,正常。” “老大夫不是说自己不怕皇上吗?” “他说不怕就不怕?老人家也是死要面子而已。” “哦.....” 回到房间的慕南枝掏出荷包的银票数了一下,就剩九百两了。 今日占月折损的药材估摸着都得不低。 九百两根本不够啊。 看来,她这位苦命的皇上得想个办法赚钱了。 晚上,慕南枝用完膳洗漱之后,就直接关门了。 吹灭屋内的灯,她伪装了一番,翻窗而出。 找了家普通的赌坊,携着九百两的巨资,用出千的技术,成功的翻了十倍。 也成功的被人盯上了。 “公子,把你的钱交出来,在我这里耍手段赚九万两,你不想混了。”赌坊管事将慕南枝堵在巷子里。 打手们,一个个手提砍刀。 “要打就速度。”慕南枝手指一勾,轻蔑又挑衅。 管事气得不轻,手一招,阴狠说道“断他一只胳膊。” 打手就砍了上去。 大雨之下 慕南枝一手执伞,另外一手两根手指夹住长剑一个用力。 长剑断成两节。 她用在手的这一节一挥,三个打手的脖子瞬间被抹了。 另一把刀袭来,她手指再度一夹,长剑断成两节。 同样的招式,又有几人被抹了脖子。 别说管事瞪大了眼睛。 就说见鬼的县令路过此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略熟悉的招式,虽然脸不同,但他就知道,这人是皇上。 “放肆。” 一声厉喝在耳边炸响。 县令被吓了一跳。 等他回神。 就见皇上打手管事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县令嘴角一抽,很想一巴掌扇在身边人的脸上。 他喝什么喝? 就他能说话吗? 管事见到县令,眼珠子一转道“县令大人,这人在我店里偷盗,如今还杀这么多人,望大人抓走此人,秉公办理。” 办? 办你大爷! 办你祖宗十八代! 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你就办? 他娘的。 把你祖宗们都复活了,脑袋也不够砍。 “来人,把他拿下。” 县令还没出声,他身边的捕快手一招。 兄弟们就要冲上前去拿下慕南枝。 县令脸色大变,一巴掌拍在了兄弟的脑袋上“眼瞎啊,这群人围殴这一人,这人分明是自保?当捕快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你不要干了。” 管事:“......” 慕南枝饶有兴趣的看了县令一眼。 县令对上她的视线,点头哈腰道“公子,您先,您先忙,这里下....我来收拾。” 县令本欲说下官,但见慕南枝做了伪装,必是不愿意让人知晓,便连忙改了说辞。 “如此,多谢大人了。”慕南枝道。 “应该的,应该的。”县令腰更低了。 捕快们面面相觑。 大人是被皇上吓怕了吗? 怎么现在这么没有风骨。 是个人都点头哈腰的? 等慕南枝消失在转角。 县令大人的腰板顿时挺的笔直。 众人:“......” 想到面前的人竟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对皇上动手。 皇上头发丝要是少了一根,或是心情不爽。 拿他开刀? 那他全家都得糟。 想到种种后果,县令大人大怒。 他刷的掏出鞭子,抽到管事的身上“老子忙忙碌碌,气都没来得急喘匀,你倒好,趁老子不得闲在老子的地盘上提刀砍人,你不知道吗?皇上也在这个县城里,你这哪是在杀别人,你这是在杀老子,老子不打死你,你个龟儿子,你拖老子后腿.....。” 县令边打边骂。 骂的可难听了。 管事被抽到跳脚,不停地四处躲避。 众位捕快:“我还以为大人被皇上吓怕了,没了风骨呢,原来还是那个暴脾气县令。” “哎,大人忙的团团转,这管事也是倒霉,恰巧被大人撞见了。” “管事估计要躺上几个月了。” 眼见管事都要被抽死了。 县令大人这才收手。 管事忿忿不平“大人,你怎么就断定那人是对的?” 县令大人一听,怒火顿起,啪的又抽了管事一鞭。 管事:造孽哦,他一把年纪了,被当儿子一样死抽,丢死人了。 抽了一鞭,解了恨,大人怒吼“你做赌坊的,只想赚不愿输,哪有这样的道理,再让本官遇到下一次,本官抄了你的赌坊,把你全家都下狱了,听懂了没有?” 管事被吼的一个哆嗦,赶紧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县令大人又指着那些死去的打手“自己处理干净,老子要是听到他们家人闹,你也去死。” “不会,不会。”管事连连摇头保证。 “哼。”大人冲管事冷哼一声,这才大步流星的走了。 捕快们连忙跟上。 走了一段距离,有人问大人“大人,那公子到底是杀人了,按规矩是要抓进牢里审问一番的,就这么放了,不合礼法。” “那你去抓,我知道她在哪,就在赵老大夫的药铺,你去把她抓了,大刑伺候,你放心,你到底跟了我多年,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家的老小,让他们不被饿死。” 第211章 瘟神皇上慕南枝 捕快听大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怪怪的。 “大人,你怎么知道他在赵老大夫的药铺?难道你认识他?” “不止我认识,你们也认识,怎么,当捕快当发财了?忘性这么大了?” 被怼的众位捕快咬牙忍住想以下犯上的冲动。 “赵老大夫药铺的人根本就不会武功,除了皇上跟.....” 说话的人摹的住嘴抬头问大人“您说的我们认识的,刚刚杀人的,不会是,皇上吧?” “哦,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们面那么大呢,连皇上都记不得了。”大人冷笑。 “不是啊,大人,脸都不一样。” “是啊,皇上的脸多好看,那人的脸,普普通通嘛,还没我好看呢!” “而且,皇上去赌坊做什么,赌钱?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大人听着一声声质疑。 当下就举起巴掌,挨个扇了过去。 众捕快咬牙:想悄无声息的摸进大人的屋子,给大人两耳光再悄咪咪的逃跑。 “跟老子干事这么多年,老子都见多识广了,你们竟然还停留在原地,皇上要去赌场,自然不能让人发现,不然传出去名声不好,既然是怕名声有损,那是不是得易容,娘的,一群智障,要不,你们还是扒了衣服提辞吧,老子不想跟着你们丢脸。” 原本还质疑的兄弟伙顿时没了质疑的声音。 “哎,大人,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兄弟们蠢才能展现您的聪慧不是,不过,您从哪点看出来她是皇上的?” “身形?身高,杀人的手法,与昨晚那个杀人的皇上差别大吗?”大人幽幽反问。 众捕快一经提醒,纷纷将两道身影合起来。 然后,别无二致。 “完了,我刚刚还说要把皇上抓起来,下一次面见皇上,我不能去了,不然皇上一定会找个理由要了我的小命。” “你刚刚指挥抓人的时候,我脚是不是动了一下?” “我手动了?” “我眼睛动了?” 然后,县令大人的得力助手,就被所有兄弟伙盯上了。 也不知是谁踹了他一脚。 大人再看,他的所有兄弟打起来了。 不 不是打起来了。 是所有兄弟伙,群殴他的得力干将。 “让你眼睛吃屎不认人,瞎指挥。” “让你嘴巴贱,啥话想说就说。” “让你脑子蠢笨如驴,办事不过脑。” “让你.....。”找不到说辞的兄弟一阵犹豫,然后揍得更狠了。 “哎。”县令大人叹气。 双手负在身后感慨“本大人摊上这群蠢驴,前途渺茫啊。” 慕南枝揣着钱从窗户翻进了屋,又换了一身衣裳,放了两样东西进袖子里,这才从正门出了门。 当她来到玉石赌坊。 门口的人见到她,瞬间拦下了。 “嗯?”慕南枝眉眼一抬,声音含着威胁。 昨晚被打怕的伙计吓得一个趔趄。 “公子,您没钱就别来玩嘛。”伙计小声委屈的嘟囔。 “本公子像是没钱的样子?”慕南枝掏出银票扇了扇风。 伙计:“......” “还不滚开?”慕南枝冷眼睨了过去。 伙计生怕自己眨眼的功夫,她的拳头就抡到自己身上了。 吓得赶紧让开了。 慕南枝大摇大摆的走进赌坊。 昨晚的一个老熟人见到她,吓得连忙避开眼神,就要悄咪咪的逃跑。 可陡然肩膀上一重。 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见到本公子就要跑?瞧不起本公子?” 要跑的中年男人连忙扬起死鱼笑脸解释“没有没有,就是刚刚有点想如厕,现在又不想了,不想了。” 趁慕南枝抓人的功夫,另一个熟人想要趁势跑掉。 慕南枝眸子睨过去冷声道“你的脑子想出这个门,但是你的双腿不想,可你的脑子要是强行将你的双腿带走,那我要么摘了你的脑袋,要么砍断你的双腿。” 众人:“......” 刚要踏出门的腿,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男人闭着眼睛,瞎摸了一会儿,回到位置上乖乖坐下了。 管事没想到又遇见慕南枝这个瘟神了。 他质问守门的伙计“谁准他进来的?” 伙计哭丧着脸“我也不想她进来,我也想拦住她,但她要强制进来,我也打不赢啊。” 管事想想:也是,他们都打不赢。 “去,好吃好喝伺候着,别惹他。”管事想,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得罪,他总不能再闹事吧? 经过昨日的凶残。 今日的慕南枝明显的受到了上好的待遇。 伙计给她上茶都险些跪下来了。 喝着茶水,品着点心,翘着二郎腿,整个赌坊,唯慕南枝最潇洒。 管事见她没有惹事的样子。 抓紧时间放出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玉石,起拍价,五万。” 管事话落 在场寂静无声。 所有客人的眸子都似有似无的瞄向慕南枝。 管事纳闷:不是,你们看她干什么? 今日来赌坊的,基本都是昨晚的熟面孔。 都是想来捞本的,但他们没想到,昨日闹事的瘟神,今日竟然跟着来了。 这下,他们连东西都不敢拍了。 众人悄悄的观望慕南枝,慕南枝像是没发现一样。 “第一块玉石,起拍价五万,有没有人竞拍?”管事大声询问。 众人继续沉默。 管事嘴角一抽,牙齿狠咬,恨不得上前抽这些人一耳光。 但他更想抽的,是这位瘟神。 但他不敢。 “此件最有可能爆绿,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要?没人要我就过了。”管事脾气都有点冲了。 “我出一万。”最边角的一人喊道。 一万还差四万。 但其他的人沉默着,并没有叫价的意思。 管事牙一咬,心一沉,狠心道“一万就一万,开门红,不用集资,直接卖了。” 竞拍成功,伙计赶紧走流程。 众人则是观望慕南枝的态度。 见她依旧喝着茶,品着糕点,没有干涉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的竞拍就顺利多了。 价格低的,有人单买。 价格高的,众人凑钱买。 只是任他们如何凑,愣是没一个人靠近慕南枝,打她的主意。 管事见钱花花的进账,对慕南枝便彻底无视了。 而慕南枝,此时则在默默地计算。 今日玉石赌坊的进项。 第212章 强买强卖 竞拍落下尾声,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最赚钱的当属赌坊。 交易结束,客人就要纷纷退场。 陡然一道声音响起。 “慢着。” 众人看向出声的慕南枝。 管事的心一个咯噔。 这人是要闹幺蛾子了? 想走的人顿时也不敢走了。 管事上前问“公子,有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本公子有两幅画想挂在赌坊卖一下。”慕南枝道。 管事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算大事。 “公子可拿出来,若是有喜欢的客人,玉石赌坊愿意促成此次的拍卖。”好在只是卖画,不难。 慕南枝点头,顺从的掏出画递给了管事。 管事一脸兴致盎然小心翼翼的打开,那谨慎宛如在打开什么绝世佳作。 然而下一刻,管事的神色就僵住了。 有人好奇的凑上前去。 就见那么长的卷轴。 上面就写了一个一字。 好家伙 你要卖字画,你要么写点好听的诗词歌赋。 要么字出众好看。 你写一个一来拍卖,算怎么回事? 你确定自己的脑子没问题?哪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会买这玩意儿? “公子确定是要把它拍卖了?”管事质疑。 拍卖这玩意儿,你不如在赌坊再闹一次。 把赌坊的伙计再揍一顿。 “那幅简单点,这幅难点。”慕南枝递出手里的另一幅画。 管事将手中的卷了,递给旁边的伙计。 接过慕南枝手中的另一幅画。 管事好奇的再度打开,然后他想抽自己一耳光。 啊 难点 确实难点。 第一幅画画了一笔。 这幅画,画了两笔是个二字。 好啊。 好样的。 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神仙是帝王吧? 随便一笔都能引得人趋之若鹜的哄抢。 虽然心里很是不满,但管事还是扬着虚假的笑问“不知公子这两幅画要卖多少钱?” 众人也是好奇。 这要是卖个十两八两的。 他们就好心的买了,就当是赏他了。 慕南枝意味深长的笑道“三百.....” “三百两,这狮子大开口啊。” “我倒是舍得扔三百两,但我不舍得扔给他,我怕他一时想不开对我行为生疑打我。” 管事咬牙对伙计道“去取三百两来.....” 管事还没说完,慕南枝就打断了他“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难不成他还想漫天要价?” “这是看管事不想惹事,所以又想加价吗?” 管事想着,他要是敢漫天要价,他绝对不会理睬他“公子想卖什么价?” 慕南枝幽幽道“三百九十万两。” “三百九十万?三百九十万?公子,做人不能如此狂妄,你随便一笔就想卖这个价,你问问在场的,有谁愿意买?”管事再也忍不住,出声质疑。 其他人更是嗤之以鼻。 “可不就是,随便一笔就是三百九十万,皇上都没你这么不要脸。” “诶诶诶,说他不要脸就说他不要脸,可不能把皇上扯进来,待会儿传出去,你不怕被杀头啊?” “哎,我也是被他刺激了。” “玉石赌坊拍卖那么多石头都才差不多四百万,他倒好,两幅破画,一开口就是三百九十万,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管事瞬间听出了一点苗头。 他们玉石赌坊今晚的主收额数目就是三百九十万。 这人是盯着他们玉石赌坊的钱来的? 好家伙。 他明明可以抢。 还费心费力画了两笔。 他真是良善啊。 “公子要是真心想卖,还是好好开价吧,三百九十万,在场客人,你看谁愿意买。”管事是不会花这个钱去买两幅破画的。 他脑子没问题,眼睛也不瞎,他实在看不出这两幅画有什么价值。 “本公子知道他们没钱了。”慕南枝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 众人一时没转过弯来。 “况且,本公子要卖的人,是玉石赌坊。”慕南枝直言不讳。 “好家伙,原来这位公子盯上的是玉石赌坊。” “哎,玉石赌坊这些年赚的流油,花点小钱买一幅画也没什么。” 管事嘴角一抽 哦,合着不是你们花钱,所以不嫌贵。 “公子,你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管事牙齿都快咬碎了。 慕南枝慢悠悠的握上杯子。 “喀嚓”一声,好好的杯子,愣是被她五指一握,稀碎。 众人下意识齐齐后退一步。 留下管事站在他面前被他威胁。 “公子这般,当真是不怕我报官?”管事怒道。 “嗯,本公子不怕,管事要报官就尽快,等久了,会耽误大家回家的。” 慕南枝油盐不进 管事只觉得头大。 “哎,管事,你就买了吧,三百九十万,花钱免灾嘛。” “就是,就是,而且这些年,玉石赌坊血赚,三百九十万,对玉石赌坊来说,不过是苍蝇腿。” “花钱买安静挺好的。” 众位客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说的管事心生愧疚。 好啊,好啊,再说下去。 他把玉石赌坊的钱财散尽了做善事的想法都该有了。 “做买卖得你情我愿,花三百九十万买这么两幅画,这买卖,玉石赌坊不做。”管事直接拒绝。 他都想好了,大不了,再跟这人打一架。 全部伙计就算是吃药,也吃不了三百九十万。 而此时的暗处。 “主子,这人着实猖狂,昨天带一两半跑来白吃白喝不说,还把伙计都打了一顿,今日又拿这么两幅破画来强卖,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具男子没说话,不过面具下的眸子满是深意。 买卖做不成,慕南枝自然是不乐意。 他眸子一一扫过在场的客人。 那冷漠的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说 本公子的生意今日若是做不成,你们也别想好过。 慕南枝指着一男子幽幽的笑道“我记得你,昨日你还叫我出二十万来着。” 他又指了好几人,熟络的说出他们昨日说过的话。 “等我有空,去各位家做客。” 做客? 是去做客? 还是杀上门去? 如此明晃晃的威胁,别说客人,就是管事也听出来了。 “管事,您这玉石赌坊若是做不来生意,以后,我们就不来了。” “是,不来了。” “那我们都不来了吧。” 他们怕来了,被这位公子记恨上,被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