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江东我做主》 第1章 捡回来的穿越者 这里是填充着各类有惊无险、无论死n次也有+1条命选项的战争与和平,满大街撒丫子跑着花枝乱颤的、一个比一个花痴、一个比一个喜欢逆推的萝莉御姐眼镜妹,塞满着智商为零度以下既是低能儿又二得搞笑的反面boss,还充盈着百合花、断背山各种痴腐宅肉外加小清新的美丽穿越世界! …… 才怪了! 去他喵的清新,去他喵的美丽,去他喵的穿越! 说好的逆天大招斗破苍穹呢、说好的无敌技能吞噬星空呢、说好的动动手指头就比肩超级赛亚人瞬间灭几个宇宙呢?! 林家仁,高中二年级学生,十六岁。资深绘画少年,集宅男、游戏党、画面党等身份于一身……现在不知所措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只知道这个世界是完全与以上无缘的,不知为何自己正头缠绷带地紧靠在一棵参天大树旁边,几声鸟鸣依稀从耳边溜过,提醒着他此乃是春暖花又开的季节。 “有人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么?”林家仁大声呼喊,声音却像极了某段时空中某些场景里“不要、不要”的颤声腔调。 “刷刷”的响声之后,丛林中窜出十来个彪悍的壮汉,看他们盘起来的销魂发髻、素色却不规格的布衣装束,林家仁立马意识到要么就是不小心来到了封闭的山区遇上了当地的山民,要么就是不知道穿越到了什么地方遇上了劫道的。 不过现在他可没功夫想这问题了,因为这群山民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善,他们手中的锄头铁叉配合着他们“恰到好处”的“亲切可爱”神情,再加上他们突然冒光的眼神、双脚蓄势待发的姿势,再看不出来他们意欲何为的话那就死了活该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呐?! 看到前一刻还跟个软脚虾一样靠在树下,这一刻却背着双肩包“蹭蹭蹭”撒丫子跑路的林家仁,十来个人无一例外的想着“你在耍我们吧”,手上的铁叉便携带着他们的怒火嗖嗖地飞了过来。 “我靠!把我当猹了?!还好大爷有学过一手!”左闪、右移,管你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不都是不在话下? 林家仁从小到大最喜欢玩的就是“丢沙包”——几人围成一个圈互相传递一个随便什么大小的沙包,目的就是为了砸到中间到处逃跑的人,而自林家仁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都是圈中间的那个人。虽然他身材、头脑和速度均属一般水准,但说到躲闪,他的神经系统经过多年的打磨已经自成一套体系。 顺利地闪过飞来的两把铁叉之后,林家仁一刻也不敢耽搁,继续着他的逃窜行动,毕竟他在“沙包”中可是没有一次成为投手的经历,所以就别说捡起武器还将别人叉回去了…… “叉死他!叉死他!”虽然口音很重,林子然还是大概能从他们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中明白山民在咆哮什么。 “嗖”之后又接上“嗖嗖”,突然三把铁叉同时刺来! “可恶,原来前面投掷的叉是逼我往后边躲,这下前路刚好被挡住就暂时不能往前边跑了,可要是再退的话说不定会被他们追上的!” 林家仁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闪,接着扭曲裹成一团,借助插在地上铁叉的反推力,向前一滚,正好华丽丽地避开了所有的攻击! “哎呀,好痛!”大概是许久没运动的原因,他清楚地听到了身体里发出的“咔”的一身脆响,踉跄着却保持着高速移动。 “刚才那不可思议的动作是什么?!” “这还负重居然也可以逃这么快?” 山民们自然不解这种被下课铃声熏陶出来的冲刺速度。 林子然一边慌不择路地奔跑着,一边却百思不得其解:那些人为毛玩命追他,自己的梦从来也不带这么刺激的啊? 对,这一定是梦。 是,这必须是梦! 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分明停留在跟同学在山涧写生,其乐融融的呀。难不成画着画着就睡着了,才会出现被人追杀的梦境? 可这却是多么真实的疼痛感啊!林家仁渐渐甩开了身后的追兵,不禁感慨:要是平时少宅一点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啊! 咻咻—— 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几只箭忽然从树林里射了出来,原来他们不追过来只是怕给乱箭误伤了啊,亏自己还庆幸今天穿的是登山鞋…… “即使是梦也太开玩笑了吧?!”好不容易躲过了弓矢,刚抬起头的林家仁便发现新一轮的弓箭又袭击了过来。 “哎哟我去!我的大森马啊!”看着衣服裂出一道口子,林家仁深知这利箭可不是好玩的,平日里不见得会怎么运动的他不得不给了自己“打”一针肾上腺素,好像躲避变异体一样地能力全开了。 果然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难道我穿越成了个重要人物,你们非杀死我不可?”林家仁的心情变得异样了起来,“怪不得你们这么多人都针对大爷一个,老子今天就要跑出个未来!气死你们这帮山野猴子!”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渣滓,那里杀得死本大爷?!”林家仁马力全开,不再给箭矢任何机会,七拐八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糟了,那个方向是……”丛林里响起了稀疏的躁动声,随即便有山民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地追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们很想要自己的小命。 来啊来啊,看你们光脚的怎么跑的过我穿鞋的!正得意间,林家仁却脚下一绊,腾空飞摔了出去,他这才发现,前方突然多出个坡度为40度左右的斜坡,而他的脚勾到恰恰是启动不远处滚石的藤蔓——不过好在刚才的冲击不大,没有触发滚石阵。 “对了,刚才那边的家伙那么玩命,好像很不想我过来似的……”林家仁露出狡黠一笑,拿出背包里的瑞士军刀照着藤条砍了上去。 哗啦哗啦——轰—— 漫天而下的滚石仿佛裹挟起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起极目可见的飞沙与尘土一泻千里。由下往上看,整个场景可以说是漫天蔽日! 林家仁趁此机会沿着山坡上沿继续逃跑,却发觉自己怎样也不能挪动半步,惊慌之下才觉得腿上有痛楚的感觉传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中箭了!焦急之下一个站立不稳便飞了出去。 是自己大意了,这尘土对他们来说何尝不也是掩护呢? 不过这飞起来的感觉好熟悉……对了,遇到这些倒霉事之前好像就是掉下山涧了! ---------------------- “大人,这里发现个可疑之人,说不定与方才之事有关!”一个身着简易布甲、脸色跟饥民有一拼的士兵,再向一位穿着红甲的武将大声报告着。 “看上去只是个中了箭从上面摔下来的普通人,死了么?”武将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是异常好听,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也是如红甲一般显眼的要死,让人分不清是貌比潘安的女子,还是沉鱼落雁的男人。 “禀报大人,看起来是因为他跌下来的时候拼命地护住头颅,所以只是晕了过去,不过看这样子也是差不多快咽气了……这是从他身上发现的东西。” “这是?”红甲武将接过了士兵递来的双肩包,从没合上的包里取出了一把瑞士军刀、一个小钱包、一个手机,反复地看了几眼,还是无法确定这些是什么。 这些装备让武将惊异非常,久久不能释怀,甚至忘记了追究前方滚石的事情。 在武将终于回过神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将双肩包放进了后方的马车里,这才想起了背包的主人——屁股先着地却还是处于眩晕状态的某人,让人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全身。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查看他身上是否还藏有其他的新鲜玩意儿…… “除了右手掌的左下方有老茧(鼠标玩多了的都懂)和中箭的伤口之外,并无其他异样,只是穿着大异于今人,携带的东西也是,不过应该不是盗贼、奸细,看这长相清秀更不可能是那家伙派来的人(他才舍不得呢),这样,先救回去,醒了通知我,有些事还必须问问他才行。”武将向小弟下达了处理命令。 “是,大人!” ---------------------- 一碗溢满着扑鼻清香、雾气袅绕的热粥将林家仁从沉睡中唤醒了过来,在完成它接下来被喝光的使命之后,又被结结实实地舔了个干净。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也没人,形象什么的放一边得了。 于是乎连舔在内不到三秒的时间之后,林家仁的脑部开始充血,他才得以有时间打量起来周围的空间,一个典型的中国古代住房,房梁不高,屋子不大,装饰物除了屁股坐着的床或许应该叫榻以外就只有旁边放空瓷碗的小木几了,看这深色的装饰和没有座椅只有床边小凳的风格必定是比较靠前的朝代了。 没等他参观完房间,就进来了一个也不知道先敲门、长的还不男不女,应该是分不清男女……可能是侍者的人,大概是被他吃完饭后那个并不满足的嗝给吸引来的吧。 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的年龄应该尚在少年的范畴之内,如果不是少年,那他或者她的140cm左右的身高也就太过于惨不忍睹了。 侍者看了看他,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 皇天在上,要是之前被追杀还能勉强听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的话,那么面前这位就真心无力了,甚至对方说的哪国语言都分辨不清。 要说语言,起码来说英语的调调还能听出来,日语韩语什么的还是会那么一两句,可这……都是什么呀,就算是天朝的方言也没听过这样的…… “那个,能请你讲普通话吗?要不四川话、广东话、闽南语我多少也会那么一点点。哦,对了普通话或许你们这里还没流行,也就是黄河以北再靠北点的语言!”标准的普通话一出口,这家伙居然自惭形愧低着头跑掉了。 这羞也害的太厉害了点吧。 没等林家仁走出去追上人家好好交流交流、沟通沟通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走进来的一看就是个高人,这也是相对而言,毕竟比起刚才那个侍者,这个身高超过一米六的家伙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等会儿,这人又是男是女?对方为嘛全身穿着铠甲、连头盔都是红的?一系列的疑问涌上了心头。林家仁不禁按图索骥一番,搜肠刮肚之后却在他那少得可怜的全历史知识中找不到对应的人物。 “你是何人?” 还以为对方会像侍者一样叽里呱啦一番,没想到一出口竟然就是普通话! “虽然很不标准,但是我听得懂,果然能说普通话,走遍天下都不怕啊!”林家仁很兴奋,在不知道的某个异国他乡能跟人交流还是能听懂的普通话,简直就是幸福的要死了。 “你先回答我。” “我,我是中国人啊!” “中国人?你是汉人……还是胡人?” 湖人?我还科比呢!不对,这个胡人该是外国人的统称来着,这还真是回到了古代了…… “汉人,我是汉人!” “胡说!”武将应声而起,颜色大变,说着就将佩剑抽了出来。“圣贤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你这短发焉能说自己是汉人?而且,你乃北地口音,说,你来我孙家的会稽作甚?!” 会稽?孙家?这儿难道是三国?!(未完待续) 第2章 接洽 鲜艳的大红明晃晃地闪耀在前,一张精致的无可挑剔的面容正蹙眉紧盯前方。腰间的佩剑随随便便地和一个弯曲的不成样子的异形葫芦扎在一起,随着主人的身躯摇摆。 这身打扮该说是太正经了呢,还是说太惹眼了呢,如果真是三国时期,是绝对不会有人用如此艳丽色彩来装饰自己的……总之实在是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玩这么独特的穿越。 “回答我!”武将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语气却更进一步的气势非凡。 有一招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看这武将年纪轻轻必然容易骗,林家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学起来至尊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啊,不对,我叫林家仁,本是北平来的商人,不想半路遇上歹徒,将我洗劫一空,逃命途中误打误撞之下弄断藤蔓,自己也跟着掉了下来……”林家仁说的是这个情真意切,瞥见对方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这就证明他说的还靠谱。 不想话没说完,武将突然跟着长吁短叹了起来。弄得林家仁到嘴边的情绪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本来想起自己一个新时代的社会主义游戏宅男外加文艺小青年,一下子就掉回到一千八百年多前的万恶的受压迫的封建社会,还一来就被人追杀,怎能不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这可倒好,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打断了,更气人的是,这武将伤心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我听得不是太明白,你能再说一遍吗?” 看样子这家伙不是那么好骗啊!林家仁暗叹一声,但愿还记得。于是乎他只有重新说了一遍,期间当然不忘了使用夸张、借代、拟人等修辞手法。 这一次武将应该是相信了林家仁的鬼扯,毕竟那十多年的学生时代还是去过不少地方旅游,所见所闻东拉西扯,反正也没个对证,不信也得信。 “对了你叫什么?我问的是名,家仁应该是字吧!” 天地良心,那就是老爸老妈给取的名字!不过既然问了,这时代的人不大可能没有名只有字来着,林家仁脱口而出道:“林平……哦,不,林志……林冲!”什么林平之、林志颖那不都三个字的嘛,差点说扯了……不过林冲这个名貌似也是个名人来着,管他的暂时借来用用。 出人意料的是武将并没有追究:“行了,我清楚了,林冲是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北平来的人。失礼了,我是会稽城的太守,孙家的后人孙安是也。欢迎来到我的封地!” “等下,有件事我得问清楚,令尊可是孙坚?” “正是家父。” “那就奇怪了,我不记得他有儿子叫孙安的,还是什么太守……”孙坚共有五子策、权、翊、翊、朗,可就是没有个叫孙安的。 等会儿,谁说这武将一定是男的?安是名字,说不准还有个字叫做尚香呢?孙尚香,那可就很出名了,后来在有名的甘露寺情节中嫁给刘备的不是吗?记得打游戏的时候可是一直没有停止过yy对方来着,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这个孙安,搞不好就是孙尚香,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娇艳欲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女的! “孙将军可有字?”话问出口他就知道有些不妥了,武将穿成这样即便是女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啊,怎么可能说出可以表明身份的“尚香”字呢? “未及弱冠,何来表字?” 得,这可倒好,人家自己给你来个无字。这下还是不能判定了。 “对了,这些东西,是你的么?”并没有注意林家仁那既惊且喜还yy眼神加流口水的武将也就是孙安问道。 说着,便不知道从哪变戏法般地拿出了林家仁的双肩包,好吧其实这是书包,递给了对方道:“里面的东西该是很珍贵的吧,那副两张图画应该是对你很重要的那个人吧。”否则也不会携带有两张颜色神情甚至大小都一模一样的纸张了。 “画?”自己可记得没有把作品放在里头的呀?林家仁接过双肩包,拿出了里边的钱包,打开钱包方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画,不就是rmb上面的人头像么?说起来这还真是画呢。 “那——都不是我画的,硬要说的话,是我所在的那个地方最高印刷厂画的,你没看那上面写着中国人民很行,哦,不,银行么?” “字我看到了,原来第二个念‘国’,而这个字念‘银’么?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是你的爷爷么?” 他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爷爷……人家的称呼可是爷爷的爷爷,用你们的话来讲就是太祖了。然后这张钞票好吧你们喊它画叫做人民币,人民才能用的货币,不是人民不给用,用了也没人收。其次这上面的人是……创造了这种货币的人,这个词大概不准确,反正让我们使用这个货币的并保护它的合法地位的就是他了,而且他统治的人口和土地面积可是要比这三国时期多很多、大很大。这就好比一只蟹和一只虾的区别……当然了,太祖他老人家“现在”还没那么出名。 “总之,我们都叫他‘爷爷’……” 看着林家仁似是苦笑的表情,孙安却有些着急道:“我能买下来你的这个包么,连同里边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呢!”他显然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林家仁不说话笑笑,他大概知道对方着急的原因了,因为这包里可是只有一个钱包,而钱包里又只有两张百元大钞,剩下的那几张别的颜色的“太祖像”连同手机、瑞士军刀却不知所踪——估计是摔飞了,要么就是…… “其实你剩下的东西都被我给毁了,四四方方的物件现在也不亮光了,奇奇怪怪的刀也掰不动了,剩下的画像也被我不小心撕坏了……”说罢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低着头郑重道:“所以,务必请你卖给我!”好吧这其实叫做赔偿。 虽说对方不识货不知道日后太祖的风光,更加不知道rmb的使用价值(虽然这时代压根没用),甚至他还不晓得撕毁人民的纸币是犯法的,侮辱人民的纸币就是侮辱太祖,就是侮辱人民,也就侮辱身为人民的他或者她自己!是会被历史的洪流所吞没,会被法律的皮鞭所鞭挞的严重行为!但是既然好不容易穿越了那么东西都没用了也就无所谓了。至于手机的损坏,听他说之前还有光那就是没电了,不过想想这里说不准根本没有信号覆盖更别提网络什么的了,要个手机也就玩玩游戏消磨时间,迟早没电又不能充电,没了也就没了。瑞士军刀?要是孙安不说,他还真记不起来有这东西。 不过嘛,虽说不在乎这些得失,但是这竹杠不敲白不敲不是?不如要个百两,哦不,要些土地当把地主让封建主义毒害毒害自己也成啊! 林家仁转念又想,对方可是才救过自己一命的人,况且还有可能是自己玩游戏时候yy的对象,这么一开始就欺骗人家感情终归是不对的行为,最好再他或者她的性别尚未弄清楚之前还是做个顺水人情的好。 “在下之命是您救回来的,圣贤有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背包里的东西虽说价值不菲但比起命来又算什么,就权当谢礼,还请笑纳!”林家仁说的那是正儿八经、真情实意。 开玩笑,那把明晃晃的剑可是仍然没回鞘——摆在地上呢!而且那个扭曲的葫芦貌似也像是把弯刀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3章 求养活 一边满面堆笑地说着,一边毕恭毕敬地将双肩包双手呈上,林家仁可是打小就深明该软就软的道理,要知道“无毒不丈夫”中的那个“毒”字原来可是度量的“度”啊。 “不,我绝不能就这么收了你的东西,圣贤有言‘君子不夺人之所好’,父兄泉下有知知道了也不会饶过我的!” 大哥?也就是孙策,他挂了的么?看样子时间还在官渡之战后边啊……既然人家说的那么义正词严……等会儿,好像古代人讲究个什么推辞曰三,也就是推脱个事情什么的都得三次以上才接受,比方说三让徐州、三顾茅庐、三推禅让什么的。唉,想想也真是麻烦,一边是礼节一边是虚伪,谁又能弄的清楚孰是孰非呢? 如是再三,没想到第三次之后孙安仍然不肯接受,林家仁还能说什么呢?既然遇到个这样的好人,那么大腿不抱就对不起自己了,既然对方又是子曰又是圣贤曰的,就以理说服之吧:“我……在下暂时也回不去家乡了,在此之前希望能在将军,哦不,太守大人帐下效力,您每月多付我一点薪水就当是分期付款买下这些东西吧!”分期付款,这词真是新鲜的很。 “这样的话……”孙安仔细想了想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目光却盯着双肩包不放,像是想起了不知被自己放在何处的手机和军刀,咬着手指思索了起来——还真有些犯难的样子。 “这样吧!”林家仁狠心道,“多余的薪水就算了,这些东西就当是为了能在大人手下效力的见面礼了!” 貌似人家就等你这么说呢,闻言孙安便不再犹豫,而是开口道:“那么……你都会什么?”这个光彩照得人不忍直视的武将似乎终于被说服了,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是收礼就得帮别人办事。 “我?”语文、数学、外语?还是其他各科?唯一擅长的除了闪避逃跑,大概就只有国画了吧?对了,还会乒乓球、篮球什么的……可是三国可是乱世来着,这里只讲究刀枪剑戟和运筹帷幄。 突然间,林家仁想起了某贴吧论坛上某经典回帖:我只会吃饭和睡觉,求包养,行不行? 行,当然行咯,说出来不被对面的武将爆无双使连招鄙视到死才怪了,酱油也不是这么好打的不是? “我只会吃饭和睡觉,求包……收养!”好险差点就说出原封不动的话来了,末了怕被误会还加上一句:“我还会下面条、蛋炒饭!对了,还会把藤条割断放下滚石破坏环境!”像是想起来之前经历的种种一般,林家仁索性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你……”孙安似乎被对方的少年心性弄得既好气又好笑,但是旋即又想到了些什么,片刻之后才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嗯,你就编入我的近侍,从下边做起好了,平时就……跟着我好了。虽然你穿着大异常人,行为用语也是古古怪怪,但是既然你救过我一命,这点工作想来也不在话下。” “这叫什么话,等下,什么叫我救了你一命?” “嗯,之前你提早放下的滚石算是救了我一命吧,你救我,我也救了你,你送我见面礼,我让你在我帐下听令,咱们两不相欠!” 虽然眼前这个孙安总算是把长剑给收了回去,但是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林家仁摆出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柯南标准动作,扶了扶鼻梁上莫须有的眼镜,伸出食指指着对方正要说出自己的答案(误打误撞救的他),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一介匹夫竟敢对大人如此无礼!拉出去砍了才好!” 这一下林家仁可吓的不轻,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注意到这不男不女的小个子存在,果然是身材引起的存在感太低了么?不过话说回来,这货说的话怎么突然就能听懂了,而且还是说——要把自己砍了? “十二,要把他砍了还不容易,只是我刚刚才答应了人家,怎可轻易反悔?” 十二?这名字~林家仁强忍笑意,将伸出去的手指对准了正上方,“我林冲对天起誓,从今以后只效忠孙安大人,若有变节天打五雷轰!” 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对策,一则他根本不是什么“林冲”,那个豹子头的祖先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二则这古人是最重发誓什么的,这么一说对方还好意思找茬么? “看来是十二僭越了,小子,记住你今天发的誓,如有违背我凌统第一个找你算账!” 啊咧咧,凌统这名字好熟,在哪听过呢?十二……凌统……这不六小龄童滴家伙嘛,这次林家仁可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难怪生的这么短小精干,仔细一看脸上还有不少褶子,这不活脱脱一猴子么,叫这名真是太合适不过了! “你笑什么?!”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感觉到受辱立马就绷不住了,丝毫没有最开始跑出去的羞愧样(也许是某人看错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瞥见一旁的孙安略微不高兴的神情,林家仁干笑三声才道:“我是笑你小孩子秉性,说到做到可是我的忍道!” “人道?!” “呃,是忍道,即是容忍之道,也就是你们说的人生信条、原则……”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从此刻起便是同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吵。”孙安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觉得还行的话,立即给我起来,你的第一项任务来了!” 啥米?这么快就来工作了? ---------------------- 事情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孙安穿着醒目的红甲端坐在一旁的蒲团之上,一边静静地喝水,一边吆喝着众人加紧干活。 所谓的第一项任务,即是搬运与祭祀河神有关的物品若干。在林家仁“刚刚才好就去干体力活”的自以为是的反对后,孙安一句“本来是让你跟着看看的,既然你喜欢体力劳动那就去吧”,欲哭无泪的钟声便不停歇地在他脑中回响。 河神?之前还听岔了以为是和珅呢,差点就以为自己来到的是一个各种时空交织混乱的时代。 这祭祀不都封建迷信么,好在不用把什么童男童女丢下去当祭品,按照十二的说法是丢些猪呀牛呀的权当替代,否则河神发怒境内不宁。林家仁闻言自然就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地表达他那万物皆平等的观念,本来他俩就不对付,这下可好,吵着吵着越发大声便引起了他们上司的注意。 “这里真的有河神么?我可不是来祭祀的呀!”红甲武将的目光闪闪发光。(未完待续) 第4章 关于抽水的讨论 会稽城郊,为灌溉而引的内湖湖畔。 红甲武将大汗淋漓地指挥着士兵们的蹿上蹿下,不亦乐乎、乐此不彼。 身旁一只累的像只死狗一样趴在蒲团上喘着粗气的正是林家仁,他以旧伤复发为由,逃过了比之前更胜一筹的体力劳动。 “即使是猪狗,也没必要沉到这池子里去,那是暴殄天物,糟践东西!!所以本大人要让这群愚民知道,这个水坑里压根就没什么河神,那东西是不存在的,为此得赶在明日祭祀之前,将这一池之水抽干!” 林家仁的眼中,首次闪烁起晶莹的光芒。 天地哟,这么极品的超越时代的人都让我遇到了,请你们看好了!有种名为梦想的种子在心里发芽了。 “这样的话,我可以来帮忙哦~” “你?你不是旧伤复发快死了么?”孙安明显面露不屑,这么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会有什么办法? “相信我好了,办法就是……” “大人,大人!”忽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裹挟着一阵风出现了。林家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身着文人服饰腰挂环佩、扩散着噪音污染,一路“主公使不得”“主公不可如此”的高个中年男人给打断了,高个身材修长,嘴上的两撇小胡子配合着那正义凛然的脸孔更是让他即使在急躁中也显得气质非常。让林家仁惊讶的是,这家伙看样子也就三十来岁,保养可算做的不错,更难得的是身为文官还能这么有精气神。 来人叫做顾雍,据说跟蔡文姬的老爸学过一手,弹得一手好琴,引得他师傅蔡邕一片赞叹,这才有了表字元叹。为人正直不阿,貌似还有“以死争之”进谏孙权的典故,后来还做到国相对孙吴影响颇大,现在嘛,也是江东四大士族顾、陆、朱、张之一,声明显赫一方的人物。目前是会稽的郡丞,看样子也是代理孙安这个名义太守处理一切事物的人。 “你住口!”看着林家仁想要说话的架势,高个立马制止了他。旋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孙安面前道,“主公,祭祀乃重器,怎能……怎能如此对神灵不敬?” “顾雍大人,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么?没有的话,那么我可是想听听他的办法,要不你也听听,我想顾大人也没办法一夜之间抽干池水的吧?” 哎哟我去,什么时候变成要一夜抽干的,这时间用多久可没个准呢。再说了怪大叔都出来阻止了,我这是说还是不说呢?林家仁极度纠结中。 顾雍突然直起身子,纳头便拜,很有一副死谏的气势:“主公,老臣舍弃一切追随主公,为的是什么难道主公不清楚么?!孙权大人最近的疑心病可是又犯了,脾气也不知怎么越来越差,据细作来报,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孙权大人已经暗中联络了丹阳众、山越众,甚至在吴郡肆意调动兵马,意欲挑起事端啊!您这要是触怒神灵,正好给了他名正言顺攻打咱们的借口啊!想必到时候百姓也不会支持咱们的!主公,再者这些可都是之前向您表示过好意及忠心的部落啊,咱们可得好好祭祀一番,再来个先发制人不是?” “元叹!”孙安一脸泄气,心道那些部落还不都是墙头草你又不是不知道,随即摆摆手道:“虽然二哥,不,孙权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你让我先发制人去攻打他,那么我所为又与他有何区别?” “主公,这就是乱世,或许叫做宿命吧……孙家的骨肉相残也许只是无可奈何……是任人宰割还是奋起反抗,实在是……元叹相信主公已有定计!” “几位兄长么……”孙安闻言不禁面露悲伤:“无论如何,我是为了不成为他那样的人,才继承父兄遗志成为一方诸侯的……不论怎样我会保住会稽保住大家,为了信任我的你们,为了我所坚持的道义与忠诚!” 事到如今,林家仁总算弄明白了从得知来到三国时代起就觉得怪异的情况,原来孙安已经从孙家脱离了出来成为了一方诸侯,而照他们对话的情况来看,恐怕是孙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所以这才有了脱离事件甚至连顾雍这种老资格都没跟着孙权。而孙安虽然恨孙权,但也做不出去攻打他的事情,那就只好等着孙权来攻打自己……真是错综复杂。 这么说来,孙安或者说我认为的孙尚香现在竟然是诸侯?我勒个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我熟悉的三国也差的太多了啊,果然还是穿时空混乱了吧?! “主公!”顾雍显然是还想努力一下。 “就这样,现在的事情是将这池水抽干!林冲,有什么建议快说!”无比坚毅的话语,直呼姓名的叫法,看得出来这个主公很恼火。 “……喏,老臣下去了。”带着说不出的遗憾和些微的后悔,顾雍的脚步很沉重。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写照,除了一个人例外——林家仁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事,这儿的恩怨情仇他还没法代入进去,更何况他压根搞不明白目前与历史不符的状况,更何况关于打仗的数据,士兵多少、将领素质、地盘大小他一概不知,他只知道目前要做的只是抽干水而已。 “他,顾家的前任当家顾雍,为了追随我现在可是被家族除名一无所有了。”孙安抿着嘴自顾自地说道,缓缓地,走到了池水边上,“他是我的第一个臣子,不,也许我该称他为老师,不仅是琴棋书画的老师,更是人生的老师,没有他,这偌大的江东又怎会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更不会成为这会稽之主。” 林家仁虽是认真地听着,可是心里却盘算着这话的意思。 “我是为了……嗯,我没必要告诉你。现在!立马给我办法,抽干这池水!” 震耳欲聋的声响贯穿了耳膜,林家仁暗道这家伙变脸比之翻书都嫌太快了点,不得不立马奉上对策:“很简单,你先在周围多挖几个一人高的洞,再多找几个大点的马蹄铁型管子如果没有就做,用空心的比如竹子什么的作为引导,然后一头接在池水里另一头就接在低洼的地方——也就是挖的那些洞里边,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这样……就行了?”孙安半信半疑,“总之先照你说的做,要是不行,这三个月的俸禄你就别领了。” 这就是你思考几秒得出的结论么?而林家仁得出来的结论则是——这就是个小气鬼,又要采纳建议又不想承担责任,还一扣就仨月的俸禄。 不过想也能想到这俸禄也多不到哪里去就是了,但是旋即又想再少也能吃饭吧。林家仁突然为他的主意担忧了起来——要是这虹吸不行,这后边吃饭可成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5章 名字真耶? 所谓的虹吸现象,即是利用水柱压力差,使水上升后再流到低处。但有个问题,两边的大气压力相等之后,也就是容器内水面变成相同高度之后,水就会停止流动。 这是林家仁从物理书上学来的知识,当时像变魔术般有趣所以就记了下来。 但他还是小瞧了实际操作的难度,先不说造成压力差了,就连解释一个u型管都成问题,由于他很少有自己做东西的时候,先做出一个让人模仿这种事情他都办不到,所以当工匠做出来合乎标准的u型管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时分。 如是,接着经历了竹管之间的衔接问题、密封不到位漏水麻烦、坑的深度不够等情况之后,终于还是赶在日出之前将这一池水尽数抽干。 与其说是抽干,倒不如说是将水重新填充到其他坑里边。林家仁望着四周星罗密布的水洼,突然有种破坏了大自然环境的罪恶感。 “找到了,在这!”朦胧的晨雾遮盖不住喜悦的笑容,尚显潮湿的池子中央站立着一个身着红甲的武将,只是这一刻的武将更像是个找回丢失玩具的孩子一般,丝毫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自顾自地欣喜着、雀跃着。 这是要闹哪样?不就是一个珠子之类的球状物体么,至于兴奋成这样?呃,别说费了这么大工夫,连觉都没睡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林家仁叹叹气,旋即优哉游哉地躺卧在蒲团上,一边听着群聚而坐的士兵们唾沫高飞的议论,一边欣赏着自家主公为了个球状物手舞足蹈,原本无聊的穿越生活,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 ---------------------- “喂,你!”林家仁睁开打盹的眼睛,一抹耀眼的红色便伴随着高升的艳阳折射亲临身前。靠,什么时候睡着了的? 终于兴奋完了的孙安二话不说便将他从蒲团上赶到黏糊糊的地上,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对着因被嫌弃而有些失魂落魄的林家仁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会这种邪门歪道?莫不是太平道中之人?” 太平道啥米玩意儿?林家仁忽然想到貌似孙策貌似就跟太平道有些瓜葛,正史上曾有他斩杀太平道于吉的记载。怪不得孙安看到不能理解的现象会往那方面想了,这可真是让人头疼:“这个叫做虹吸现象,如果你怀疑是我做了手脚,那么你大可以自己照着再做一次,肯定还是差不多的结果,顺便说一句这在我们那地方可都是常识。”物理常识,也不知道是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学的了。 “你到底来自哪里?” “桃花源……谁也找不到的桃花源。”总不能说是来自未来吧,干脆引援《桃花源记》得了,撒个小谎解释一通:“我们那儿从来没有外人能够进入,不仅穿着打扮跟你们大相径庭不说,还懂得很多你们不知道的知识,当然我也只是偶然间跌落山涧迷失了路途,不知怎地就来到了此处。” 这话说的林家仁自己也不怎么信,可孙安好像并没有怀疑:“这样的话,你的怪异之处就能解释的通了。那么那些以符水治病、幻惑人心之人也都是来自桃花源咯?” “不不不,绝不可能,我们只懂得一些怪异的事情,并不通晓治病呢!”开玩笑,他们那些可都是宗教狂热分子,躲都来不及,还说什么是一伙的?而且傻子都看的出来,这个主公既然都说蛊惑人心之类的话了,摆明了对他们有成见,不立马撇清关系那是找死! 阳光透过疏林照射了进来,两旁的清风扫耳而过,林间的鸟鸣时有时无。 “我……可以相信你么?”孙安忽然取下头盔,露出一朵茶色的发髻。 “啊咧?”话说,这样就更像女人了……而且发色还是茶色,果然跟传说中碧眼紫髯的孙权是一家人呢。 “或者说,你这一介商人值得信任么?”孙安显得有些疑惑。 “……”连续的问话让林家仁手足无措,他为何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此刻只好沉默不语。 “呼~没关系。”孙安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了拾回的珠子:“这个珠子原本是一支簪子上的,两年前大哥作为及笄之年的礼物送给我的。” 这么大的珠子想必簪子也不小,孙策送的礼物啊……好像有哪儿不对劲,这个及笄是指?林家仁努力回想着语文课上学习的知识——这不是女子十五岁的代称么?这么说来…… “既然你是我臣子,那么发现我是女人也是早晚的事。我怎么也不可能没日没夜地穿着铠甲,索性我就告诉你了!”一抹浅笑挂在脸上,要多精致就多精致。虽然林家仁脑补了千遍万遍她是女人是孙尚香的情景,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明了地告诉了自己。 “看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啊,也难怪,有个那样拖后腿四处散播说我是女人的兄长,还有江东的悠悠众口……我又何来隐藏的必要呢?而且这只怕是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吧。只不过没人再提罢了,也是啊,谁会承认自己是在被一个女人所统治的事实?所谓的臣服只怕也都流于表面,只要孙权一来搞不好他们就……一个女人能支撑起来这个城已经是勉为其难,更遑论整合这个支离破碎的孙家了。” “……”女人怎么了?几百年后不也有个女皇帝么?那可是支撑,哦不,是统治着比三国不知要大多少面积版图的国家的牛x人物,历史上不是还有花木兰、穆桂英什么的,那可是个个不让须眉的英雄豪杰。 “这小小的会稽城都已经让我倍受挫折、力不能逮了,让我打败孙权统领整个江东?让我管理这个父死兄亡之后派系林立、匪患猖獗、还有太平道四处作乱的江东?二哥,作为兄长,你实在是太高估我了。就这样一个没有几个重臣追随、能力又不行的我,大哥死后仅仅两年时间你就想除之而后快?” “……”这是不是叫做抱怨?不过这么一说俺可是好不容易能把时间给确认了,看来官渡之战已经打完了,没猜错的话目前是公元0年,也就是正史中孙策死后两年。不过这种平行时空也真心说不准,暂时就这么认为吧。 “你说话啊!不说话什么意思?”见林家仁一副有气无力、没精打采却又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怒了:“难道我的话你听不明白?” “不,你这方言还是能让人理解,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林家仁压根就没关心她跟孙权的斗争,“孙安该不是你的真名吧?”对老子来说这个比较重要! “淑,孙淑,字尚香……” 哟西,果然是尚香姐姐本尊啊,多日,哦不,两日以来的yy总算得到答案了。(未完待续) 第6章 问题待解决 “你究竟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被嘲弄了的红甲少女愤怒不已,林家仁这种无所谓的态度,确实让她大为光火,“你在嘲弄我么?” “先别着急。”林家仁双手一摊,缓缓地站起身来,这没有高脚凳的时代还真是不习惯,以后发达了一定要去弄把更高级的椅子……真不知道这古代人怎么受得了腿部神经压迫。“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是不是就想让我安慰安慰你?”必须早些说明白这事,否则以后动不动就在面前抱怨什么的,谁受得了啊? “你!”大概这是孙淑首次听到有人敢这样毫不顾忌地对她说话,此刻她正怒不可遏地指着林家仁的鼻子,似乎下一刻就要火山爆发。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下一秒钟就回复了平静,神情也变得沮丧起来:“你是对的,刚才那番话请忘记吧,那并不是他们眼中的我,也不该是我眼中的自己。” 林家仁有点明白过来面前的少女主公了,在外边要装强人,在里边也容不得自己有半点不坚强,最重要的是每天还得穿着这么重的铠甲来遮遮掩掩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本来以为自己就够倒霉的了,刚穿越来就是跌落山涧,接着莫名其妙地被人追杀,然后又是混个差点挂掉的下场,这次倒好还是被救了起来。不过跟眼前这位少女比起来,这张茶几可是一点都不够分量,人那可是茶几中的战斗几。 或许听到别人的烦恼,林家仁才想起来自己的事情,本身自己可是个整天上课画画游戏交友的资深宅男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个三国一点都不好玩,历史都变了还怎么当先知还混个什么劲啊?而且又摊上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少女主公。 但是强烈的责任心告诉他,面对这么可爱的尚香姐,他有必要抛开自己在现代社会对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认知,好好地开导开导自己的主公:“我听长辈说过这么一句话‘事情只要去做就有成功的可能,若是不做必定没有可能’,不知道主公以为呢?” 尚香闻言楞了半刻,继而苦笑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哥死后虽然留下一子名绍,但二哥继承之后原本家中稳定,可是不知为何他性情大变、大哥丧期为过就急于露出獠牙残害孙绍弄得整个江东分崩离析,各位重臣也是各拥其主咱们这儿乱得可是四分五裂、非同凡响啊!” 想想也是,这才来多久啊,对周边的情况也不是太熟悉,具体怎么乱法林家仁还真是不清楚。更何况是这种与历史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离奇乱法。 “唉,也罢,反正过不了几天,二哥就会以我废了祭祀亵渎神灵为借口来攻伐我的,到时候会稽的百姓说不定也会反的……” “你难道是故意?”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林家仁的心头,这个少女主公并非不知事情的重要性,但她仍然那么做了,她这是…… 尚香姐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这珠子对我确实重要,大哥死后我伤心过度便将它抛入池中,两年来每时每刻都想将它找出来,只是派去打捞的人都是无功而返。不过现在既然他想来攻打我,那就让他来吧,我给他借口,给他一切想要的理由,正好我也想将这珠子找到,而且这一切也是时候该了结了!” “这么说来连有河神都是你编的了?” “那是顾大人的主意,百姓相信什么就破坏什么。虽然我不想用这个办法,但是他说孙权一定不会真的出兵,相反我们可以一并清除山越、丹阳这些贼众,甚至是潜藏在我们内部的隐患……毕竟与地盘三倍于我的二、孙权打仗,怎么都不会太轻松,而且我也不想。”尚香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不是个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人。 啊咧,这一切都是计谋?亏我还担心了一小下下。另外这个消极的低沉情绪是怎么回事,压根毫无斗志啊,多年以来饱读诗书,哦,应该是饱读思修被先进的不能再先进的马老人家、恩老人家的思想武装到牙齿的林家仁意识到:这种情绪能激发斗志……才怪! “这厌战情绪可是要不得滴,否则这仗可怎么打?” “……” 沉默了?这可不好办啊,用的技能还是权杖?还有没有cd限制? 林家仁意识到得换种方式说话了:“既然你讨厌打仗,那么就以战止战把能打的仗都打了,到时候不仅孙家被你整合了而且还天下太平,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了不是么?” 虽然从见到少女主公开始到现在还不到一天,但林家仁通过各种观察以及对她手下的几番询问,多多少少弄明白了尚香姐奉行着所谓的“道义”,虽然这品质无论搁在过去还是现在那叫一个稀罕物,可是在这乱世里边“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非要说好处的话,大概只有青史留名了吧。 以上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的说法是——古板,因循守旧,不知变通。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除非林家仁嫌自己命太长。 “……你的说法,和大哥很像。他总说所谓乱世,唯有拥有至尊武力的人才能将其终结,也就是用手中的武器消灭完所有反对的人,这就是他的武之道,只是我觉得过于极端,但是我相信着他,哪怕大家说那是完全违背父亲的忠臣之道……” 想想也是,短短数年间能将整个江东打下来,孙策确实有本事,可是追求效率的同时必然就会疏忽其他的方面,比如内部的稳定性,比如功利心带来的急躁情绪,这些都是会在整个江东慢慢蔓延的。 原来她的心结来自于对兄长和父亲的取舍,林家仁似乎把握到了:“其实你大哥奉行的也是‘忠义之道’啊。” “大哥为了稳定江东杀了那么多人,甚至死前经受毒箭的百日痛苦却还想着突袭许都,怎么会……” “虽然杀人就是杀人,并无对与错的分别,但是他迅速稳定江东那是对国家忠,强硬镇压反对者身染血债委过于己为后世造福,那是对百姓义……”为了让眼前这个信念动摇的少女能够转过弯来,抛开对他老爹老哥不同道路的摇摆,林家仁决定发动他那条颠倒是非黑白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她。 “这……”尚香似乎被林家仁的话给打动了,不过马上又失落了:“即使我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但无论领土、物资、文臣、将领还是士兵我都比不上他啊,更何况我并没有大哥那样的统兵天赋……六成,要是他现在亲自来的话最多只有六成把握能够战胜他!” 我勒个去,都及格了你还想怎样?!(未完待续) 第7章 林间有黑马 在继续纠结所谓道义的问题之后,林家仁总算认清了一个道理——怎么着也不能跟这认死理的人硬碰硬,你还就得顺着他们认同的方向一条道走到黑,其间各种穿插的观点也就会显得不那么刺耳了。 为期半日的露天party总算在孙淑认识到自己可以合法殴打他们家排行老二的老哥之后结束了,唾液分泌过于旺盛导致急需补充水资源的林家仁,终于可以捧起水来大朵快颐,要说这古代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池里的水都显得那么清凉甘甜。 boss终于没当监工了,俺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自由!可是有些时候你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得不到,林家仁很快地就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孙淑是忙别的事情去了,可是某个存在感极其微弱的猴子可是一直都在边上,寸步未离。 直到他开口说话才被发现:“想不到大人竟然会被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给说动,而且……为什么大人一定要我来照看你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啊?” 完全被吓了一跳的林家仁这才来得及将目光转移到这个嘴巴已经嘟成“^”形的凌统,只见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脸上的褶子显得更深了,换言之更像猴子了:“我说你下次出现的时候先打声招呼行么?这样突然可是会吓到人的,就算吓不倒人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林家仁发觉自己已经唐僧附体,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吐槽:“……还有啊,你也算是跟了主公一段时间的猴子了,怎么都不学点好?” “你才是猴子,不,你个狡猾的狐狸!” “十二小龄童,你都腰缠虎皮裙了不是猴子是什么,难道要叫你悟空不成……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孩子一样吵闹呢,想必主公也很烦恼的呢。”唉,这叽叽喳喳的小孩子…… “你!我可是已经十三岁了,才不是什么小孩子,看你这家伙最多比我大一两岁罢了,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凌统越说越气,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主公身边的近侍兼护卫了,所有人都对自己尊敬不已,根本没人拿他的年龄说事,别说斗嘴了,就连跟他四目相对都不大敢,偏偏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非但敢和自己吵,而且大有抢走他恩宠的意思。 “我可不是比你大一两岁,是整整三岁哦~”臭小子跟我斗,毛还没长齐呢。 “哼,那又怎样,还不是比大人小了整整一岁!” 这就整个一个无知顽童嘛……林家仁不想缠斗下去,跟他拜拜手道:“这些无意义的争执暂且打住吧,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就先告辞了!” “等等,大人让我照看你,就是怕你走丢了!” 丢?我又不是路痴往哪里丢?走南闯北(旅游)这么多年,还木有丢过人,哦不丢失过路途的事件发生,我会丢?林家仁眼带笑意地看着小龄童道:“丢是自然不会滴,不过你实在想跟着我也可以,不过有一条必须做到——别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跟我吵架,否则拉低了咱们的平均智商我可是很困扰滴。” “平均?智商?”虽然不知道林家仁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凌统还是得履行自己的责任:“总之我答应了大人照看你,在回去之前都会跟着你的,至于你的条件……我才懒得多费唇舌与你计较。” “那么就陪我逛逛这周边吧。” 路途上,凌统大致向家仁简单地描述了尚香周边乃至天下的情况。 虽然或多或少有着与熟知的东汉末年不符的地方,不过大体上还是和历史上的三国时代很是接近。 事件、人物之类的也大都能和家仁头脑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国知识呼应(好吧他虽然是历史白痴但是三国水浒谁人不知?)。著名的官渡之战正是发生在两年以前,结果也是有曹操的获胜而告终。而这江东的基业也是又孙策一手缔造。 只是正如他所知的那样,江东现在已经分崩离析成了好几个势力,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是姓孙的势力,除了孙权和尚香姐以外,孙坚第三子孙翊和四子孙匡拥立了孙策的儿子,此刻才五岁不到的孙绍割据一方。这三个势力以割据吴郡的孙权最为庞大,目前的形势是绍、淑联合抗权,颇有些江东三足鼎立的味道。就连地理位置都有些似模似样——在北的孙权就是那曹魏的角色,在西的孙绍就是蜀汉的对应,而东南的孙淑自然就是那孙吴。 林家仁其实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尚香姐没有跟着他的两个兄弟一起去拥立他的侄儿,而是跑到了会稽独自战斗。难道是因为“道义”关系? “呐,现在你也是大人的臣子了,既然你有不一样的本事,那么就用你实力让反对大人的势力乖乖地闭嘴不就好了么,何必去纠结那种小问题?” 说话间两人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林中一间分辨不清是什么的屋子。 “这个究竟是什么?”林家仁指着前方庙不是庙观不像观的建筑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来过。”凌统摆着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道,他也在奇怪怎么走着走着就像是迷路了一般,来到个前所未见的地方。“黑马寺,这牌匾上是这么写的。” “哟,连白马寺都穿越来了,只不过变黑了……貌似这个年代的佛教还不怎么兴盛来着。”想当年去洛阳的时候可是专门慕名去参观了有着“中国第一古刹”的白马寺,虽说东汉时修起来的寺庙应该不大,但是作为山寨版的这货也太……太寒碜了。 一边在黑马寺里晃荡,一边高呼“有人么”,五分钟之后终于颤颤巍巍地走出了个光头,说是光头倒不如说是比林家仁稍短一些的板寸,穿的也是一身灰色,至于戒疤、僧袍什么的也没有,估计还没有兴起吧。 “贫僧是来自东土大唐,啊不,来自会稽城的百姓,敢问师傅因何在此?”看到和尚立马双手合十小鞠一躬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电视剧看多了搞成神经质了?林家仁心里嘀咕,这老头的头发该是剃光了之后长出来的吧。 倒是这老和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见着林家仁的“标准动作”一时忘记了如何自处,好不容易从抱拳变成了双手合十之后,本以为他开口就会来一句“老衲”,结果他却二话不说用他那不知道几天没洗的无敌刺猬头撞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8章 怪异 “咚”地一声闷响,林家仁可算是搞清楚了“嘎嘣脆”的含义,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体验到了飞翔的感觉,虽然只有零点几秒。 丫的,果然存在感稀薄还是有些好处的,否则这怪老头又怎么会首先袭击过来?可越是这么想,林家仁越是觉得怪异,看他现在与凌统比划的神情举止除了神秘一些与常人一般无二,难道是练功时走火入魔导致神志不清了?换句话说,这叫做间歇性神经病…… “喂,二乘以六小龄童!”林子然好不容易举起了软绵绵的手,正要触到凌统腿部之时,却被他突然抬起的脚给踩到:“你妹啊,不知道老子现在很痛啊!你们还在唧唧歪歪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是要闹哪样啊?”喂,你小子故意的吧! “痛?还知道喊痛就是没死啦!”蔑视的眼神,凌统就像看一只臭虫一般的俯视着在地上哇哇大叫的林家仁,“告诉你也无妨,这个人是派到孙权大人那边的探子,方才他只是在告诉我情报而已。” “靠,那这黑马寺就是接头地点咯,不对呀之前你说没来过这里……” “假的。” “那他打我……” “看你有没有能力造成威胁。”凌统的鼻音很短,像是故意多次呼吸以便多次造成“哼”的声音来镇压别人。 “那你是故意跟我说那么多帮我分散注意力,好带我来这里的咯。” “顺便啦顺便啦,反正你也听不懂我们说的话,顺便给你点小小的教训……对了你现在应该是站不起来了吧,既然大人说让我照看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将你弄回去吧。” “谁听得懂你们的火星语啊!等……等等,你要干什……”话音未落凌统便抓起了他的衣领,相当轻松地将他拖动了起来。 喂喂喂,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这是什么力量啊,这小子不才十三岁的吗……原来力能扛鼎这词还是有点依据的啊!林家仁只感觉到火辣辣的刺痛不断从背部、腰部、屁股、腿部传来,就像是要将人撕裂一般。 “你给我……点到……为止啊!”这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小孩在其拖行期间完全是专门寻找坑坑洼洼的“有利”地形来报复这个对他出言不逊的男人。 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我今天可算知道了这个“小人”指的又何止是道德品质不过关的人呢,这明显还有另一层含义——年龄小的人!而且这何止是难养,简直就是不能养。这么极品的孩子是谁家养出来的啊,替我好好谢谢他,哦还有他的全家。林家仁被一路的颠簸弄得没了脾气,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想着快些完事……能赶上晚饭就行了。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让人觉得狗血的事情,你说不清它到底该算作是喜剧还是悲剧,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能让人吐槽,吐很多很多槽,一直吐到连自己想都吐了为止。 同为尚香姐姐近侍之一的两人闹别扭之事近来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用林家仁的话来说那叫做满城风雨满城尘,他自己吐的都累了更何况别人。 总之他被拖回来就口吐鲜血晕掉,好在本身没吃多少东西否则吐的就不止鲜血了。其结果是,不仅被尚香姐发动白眼特技给白了好几天,而且让他诚惶诚恐地以为本来不高的地位会顿时一落千丈。 “这样都晕倒的人是不配做兵丁的!”尚香姐如是说,然后林家仁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跟凌统同阶的内侍,也不知道这是为了惩罚凌统,还是为了安慰林家仁。 说是莫名其妙,但也跟林家仁吹枕头风有关,咳,其实是尚香姐好心好意地来安慰回来后哭的稀里哗啦、直言自己已经有拖车震动阴影的林家仁之时,被狠狠地吐槽诉苦外加表忠心。本来人还不待见他,直到林家仁使出必杀技——将他所处世界里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风言风语在她面前来了个“唾沫很重要,脸皮价更高,若为自己故,两者皆可抛”。 这一日已经是他被拖回来的第五天——他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这一下床外出可赶巧,一下子就遇见了这几日来他朝思暮想、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的猴子。 对,就是猴子,而且是两个六小龄童合体形成的猴子,此刻正猴急猴急地往内屋赶。哼,尚香姐还说将他隔离了,这不还在这儿的么? 怀着满腔的怒火与憋屈,林家仁慢慢地靠近着仇人。俺要拿回你欠俺的,最好是让你也尝尝在小山丘上翻滚、在泥泞的土里打圈、在围观的眼神里哭泣的滋味! “给我拿好了!” 林家仁心中哇凉哇凉的,身为一个潜行靠近目标的人员,刚刚才靠近就被发现了,好想找个地方哭去…… 狭窄的里屋里,昏暗的光线中依稀可见一个猴脸的矮个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手中拿着一堆破破烂烂的布料,正回头望了过来。 凌统淡淡地用目光打了个招呼,发现来人之后却并没有想象中过多的言语。 从走道上能远远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林家仁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一般。 “反正呢,你也只是个傻瓜而已,我呢就收回说你是狐狸的话了。” 这家伙哪根神经抽了么,不会又在想其他整我的办法吧。家仁觉得大致上也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呐,你也别想着推辞什么,既然你的衣服是我毁掉的,那么我就要将他们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这不没事找事而且相当欠抽的行为么,再说了那衣服没了就没了,反正也是山寨货,只是我的高仿耐克鞋整个磨毁了你能还给我么?或者说没了鞋以后在山林环境中我被人追杀跑不动的时候你能来救我么……啊呸,怎么都想些不好的事,我才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呢?林家仁心里相当犯嘀咕。 “本来我确实是想要把你干掉的,只是发现你根本没有干掉的价值……好了基本上我也缝补完成了,你拿去试试吧!” 什么叫没有价值……林家仁接过递来的布条,还没仔细查看就发起了牢骚:这手工也太差,而且为什么衣领袖子之类的变成汉服样式,这还不止,衣服和裤子也被连成一体……我的美邦和森马啊,我对不起你们……林家仁真想找块豆腐,呃最好是砖头来砸死眼前的猴子x。 “对了这是你的鞋……” “等会儿,让我有充足的缓冲时间先……”已经不敢想象那鞋能变成什么样子了,反正吃惊是必然的了。 如他所想,他确实大吃了一斤……米饭。由于不知道这小子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将这双高仿的耐克鞋给还原了(后来才发现那只是表面现象),那林家仁还不心情大佳多吃一点么?再说了这几天养伤可是都喝的粥……(未完待续) 第9章 开会预热 会稽郡的主城——会稽城。 孙安势力的大本营。 在窄小的里屋里和凌统冰释前嫌以后,尚香姐的周边终于安静了不少——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近来,尚香姐总是有意无意地将原本清闲的蛋疼的林家仁拉到里屋挑灯夜战,还不让人休息。毫无疑问的直接导致后者身心极度疲惫。虽然每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偶或还能听到两人亢奋的声音,但终归没什么运动天赋的林家仁还是率先败下阵来——被一个少女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情况还想着反抗,那不是找抽么? 终于,在星辉散去旭日东升而未升的微弱光线照耀之下,少女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已经形如死狗倒头就可以睡着的林家仁说道:“好了,你的本事我都了解过了,这几日真是辛苦了,让我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你……很不错!” 整理了一下自己刚穿上的红甲,尚香姐向着门外命令道:“速去召集各位大人,咱们要召开会议了!” 对于尚香姐来说这几个晚上或许是前所未有,可是对于一直淋着尚香姐问东问西的唾沫星子,外加隔三差五飙出的高音,引得内侍一惊一乍地频繁出入的林家仁来说却是实打实的体力劳动。本来还想趁着大谈家乡风俗文化的时候做些什么额外yy中发生的事情的林家仁只得停留在思考阶段:果然要来个以下犯上玩个逆袭什么的,还是得静待时日啊!否则一个不留神就直接被那些内侍ko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内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尚香姐本身也是武将出身的说……战5渣伤不起啊。 不过,在屋子里一直露出少女特有的好奇以及迷死人笑容的尚香,也算是特别的奖赏吧。 “嗯?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仿佛迷失了存在价值的林家仁发觉自己突然闲了下来,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该干嘛。 “怎么?”林家仁的小声嘀咕被听了个滴水不漏,尚香姐眯起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自然是跟我去参加会议!” 林家仁作为尚香姐的近侍之一出席了,哦应该是参观了、旁听了会议,拎着一把作为信物的短剑,虽然这信物也太轻了点。而另外一个得以有资格参加会议的近侍自然就是老朋友猴子,外号“十二”的凌统了,别看他长的矮小,除去近看可以发现的脸上褶子的话那可是绝对的伪娘一只,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家伙看见了谁都是一脸标标准准的微笑,比起空姐的职业性来都犹有过之。 经过这几日与尚香姐的亲密接触以及善意提醒,林家仁得知原来猴子还是个使枪的好手,算是隐藏在尚香姐身边的保姆兼保镖。从知道这事以后,林家仁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凌统都会躲得远远的,这大概才是俩人熄火的根本原因。 人不可貌相,猴子不可斗量。这句话真心没有错,凭借一米五不到的身高而形成的微弱存在感,是确实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人以致命一击的,黑子不就是么?没错就是篮球那个黑子……所谓影子杀手大抵如是。 光注意观察凌统,冷不丁地就被突然出现的一大群未进化完全生物给震惊到了。林家仁反复琢磨,这群人的长相也太不科学了,仅仅用“抽象”这一类的词来形容已经很不容易贴切了,他们简直已经超出能形容的范围了。比起来,身为“猴子”的某人已经是大大的帅哥了……尚香姐找这么些歪瓜裂枣来是做什么?难道是他们真的很有才能,或者说只是单纯作为陪衬而存在的?这么想来,还真是有些唯物主义科学发展观以及心情可持续发展的辩证思想。 “这是某某某,这是谁谁谁……”在众人徐徐走入之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尚香姐正一一介绍着这群来开会的萝卜:这是白萝卜、这是胡萝卜、这是花心大萝卜……总共三十来号人,林家仁也不大记得住,于是就精挑细选了几个长相还说得过去的同时也是重要人物的记了下来。 目前坐在尚香姐左手边第一个的,是之前心急火燎地赶在祭祀河神之前来劝阻尚香姐抽水的顾雍,同时也是尚香姐最坚定的支持者,会稽郡的实际政事管理者。头上的毛看上去又熬白了一些,但是精神却是相当不错,正在报告着月前筹集的三千民兵的近况。 位于左二的,是主记官步骘步子山,据说是两年前从孙权处辞官其后与诸葛瑾、严畯等人游历吴中各地,随后声名显赫被称作当时之杰的人物,正史上可是继陆逊之后的吴国丞相。目前不到三十岁,却列文臣第二负责着外交事务。最让林家仁惊讶的是,这货投奔过来的理由——为了见识尚香姐的异国人士风采。大概孙权的碧眼紫髯让他不是太满意,孙绍那边虽然把他当上宾对待却也没得外国血缘可以参观,自我感觉算是个风流倜傥人物的家伙就留在了相当看的过眼的尚香姐这儿。 左三的那货,是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猥琐眼神盯着尚香姐一个劲看、被林家仁判定为色中老狂魔的孙邵,这货名字跟孙策那儿子差不多,但是这可是个有名的四姓家奴。如果说三姓家奴谁都知道是人中吕布的话,这孙邵可就跟了四个主子,孔融、刘繇、孙权、孙淑。林家仁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这货之所以就赖在这不走了,肯定是因为对尚香姐的垂涎欲滴,要不怎么舍得孙权给的那个庐江太守也不干非要不远百里而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尚香姐也是为了不寒人心加之这货威望很高才收留他吧。 右边的清一色全是武将,第一个便是满口污言秽语一口一个“你/娘”一个“他/妈”的吕蒙,一张刀疤脸倒是和他自称读书人的形象“很符合”,三十多岁正值壮年却是一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据说他是喊着“先主遗命老子无论什么情况都要跟着小姐、保护小姐”这样的口号,大摇大摆从孙权吴郡的议事厅里走出来的。 右二的,便是演义中逮了关羽但后来却被关羽画像给吓得魂飞魄散的潘璋,被林家仁判定为让人不感兴趣的胖子妹控,硬要说兴趣的话倒是其部将、被传成“三国第一狙击手”的马忠同学更让人感兴趣。 右手三位的是个江东四家族之一朱家的年轻小子朱才,不仅是孙吴的开国功臣朱治的儿子,据说还是尚香姐的发小,现在正战战巍巍地跪坐在席上,判定估计是个姐控。 难怪尚香姐要说跟随她的重臣稀少,摆明了这二十多个人加一起也就三四个人能够撑点门面,其余实在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林家仁更是惊讶的发现,尚香姐可谓是相当的纠结,团结在她身边的重臣要么是正人君子品行端正的没话说死心塌地地跟着她,要么就是在她女性的吸引力下欲罢不能,要么就直接就是跟她从小玩到大的。(未完待续) 第10章 初次会议 “都到齐了吧,很好,哼哼!”尚香今天仍然是一身耀眼的红色盔甲,林家仁发现此话一出,原本打着哈哈萎靡不振的群臣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齐刷刷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喷火。 我勒个去,这么多同好啊! “这几日来,我反复琢磨着某人的一句话‘做便有机会成功,不做则是完败’,让我感触良多,想要在给这乱世带来和平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总结的真好,那句话也浓缩的很有文采,林家仁沾沾自喜的同时却发现小步童鞋忽然挺直的腰板,放佛他就是尚香姐话中的“某个人”,那得意的神情简直甩了林家仁几条街。 “但是我也得试着去做!”尚香姐环顾四周,似乎想将她的气场遍布整个会场。“所以今日我并不是来听人建议的,我是来下达命令的!” 林家仁还是首次感觉到这么强大的气场,不得不说这女人凶猛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从今日起,会稽城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给我好好备战!吕蒙、潘璋!” “在!”吕蒙懒散的声音完全被愣头青潘璋给盖了过去。 “你二人立即去动员所有战力,以老带新,给我好好集结!” “是!” “顾雍、孙邵!” “在!”一少一老的回答也是铿锵有力。 “安抚众人,将征兵征饷征粮的影响降到最低!” ……行云流水一般的操作下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争流程,看样子尚香姐并不是第一次指挥战争动员了。而下边的三十多个人竟然一点反对劳民伤财的声音都没有,全体似乎都进入了亢奋状态,就连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猴子现在也是不住点头兴奋的不行了。 “但是孙安大人,真的不需要我出战么?”本来听到命令突然来了精神的吕蒙此刻又像是没有药磕了一般垂头丧气,因为尚香姐后来的命令是让他镇守会稽。 身为骨灰级好战分子的吴下阿蒙得到的是坚决的回复:“能背诵《春秋》之时,便是你能出战之日!”直接毫无悬念地将后者给一句话秒杀掉了。 “再者说此次完全是防御性质的作战,把你放出去还不给我孤军深入之后被包围,然后被人一口给吃掉么?” 你别说,尚香姐说起道理来简直就是一套一套的,吕蒙直接就蔫在了原地。 “可是不需要联系孙绍大人么,他们可是已经整装待发了……”这方面最有发言权的自然是负责外交的步骘。 “不,你去告诉两位兄长,这是我内部的事,孙权未动,他们就来了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喏。”最具权威的几个人都无功而返,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再唱反调。接下来就到了各种拍马屁的时间。 就在大伙儿其乐融融,你侬我侬不亦乐乎之时,一个头缠红巾的士兵像是跑到了马拉松最后几百米那样、气喘吁吁地连蹦带跳毫不含糊地踉跄着滚到了开会现场。 “启禀主公,大事不妙,孙权大人连同境内的山越贼众、境外的丹阳兵众等,发出讨逆檄文,在吴郡集合部队,眼看就要攻打过来了啊!” “这么快?”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敌人有多少?”关键时刻还是尚香姐首先冷静了下来。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山越一万余、丹阳一万余,加上孙权大人的军队,他们对外号称五万大军!” “天啊,五万?!”在座皆惊,林家仁却不动声色:曹操赤壁之战的时候还号称百万呢?权二帝那时才出个虚数的十万人,更何况现在只是区区五万。 “这只是个虚数,而且孙权是不会动的,咱们主要对付的只有山越与丹阳,其中又以境内山越最为重要。”看来就打仗来说,尚香姐算是个行家了,先一句话稳住家中众人,再挑明攘外必先安内的情况,这可算是头头是道了。 堂内原本乱糟糟的秩序顿时变得井然有序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们的老大对这群不成器的手下们有些不高兴了:“哼,说是五万就是五万了?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依我看总共有两万就不错了!” 众人变得更加安静了,尚香姐询问着敌人的具体情况。 “据探子来报,山越众已经从山阴、诸暨、丰安等地向上虞集结,意欲从水陆两方进军以配合孙权大人,而丹阳方面则早些时候在于潜集结,不日即将到达余杭。”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敌人竟然已经这么近了,看样子是早有预谋啊。余杭在西,快马七日便至,上虞在东,距离也是七日,这就是说若是两方同时发起进攻,会稽将面临两难的抉择。如果这时孙权再来的话,后果定然是不堪设想…… “诸位,勿要疑虑,执行任务!还有顾雍大人,情报方面还请更加上心!” “是!” “明日申时再议,先散了吧!” 尚香姐挥一挥衣袖,只留下惊慌失措的众人面面相觑。 ---------------------- 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的林家仁就那么跟着尚香姐回到了她的居室:“主公有心事,我这双眼可是看穿了哦~”不知为何猴子十二很自觉地守在了门边,大概这几日他都已经习惯了以这种方式偷听这俩人时不时的密话了。 “林冲林家仁,说到底你也算是我的手下,怎么连一点礼节都不懂的遵守呢?”尚香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是是。”刚刚答应了要遵守礼节的某人,丝毫也没有半分作为别人统属的自觉:“究竟怎么了,敌人来了一人发一个酱油瓶子打发回去不就行了?” “酱油?你真是不知所谓……咱们能用的正规兵丁可是只有五千人,就算加上农人健妇童子最多能拼凑出两万人。今日是六月初一,正值农忙时分,我可不愿意抽调他们,我想如果二哥他真想攻打我的话会从最近的地方出兵,最快芒种之时先头部队便会抵达会稽的。” 啊咧?五千对五万?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好好地靠靠啊,我靠啊!(未完待续) 第11章 我有房子了? “不过现在我得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了,如果二哥,哼孙权要亲自来,我们只有三成胜算!” “那就……当他不来!就是来了咱们可以用计谋打败他嘛!” “真要说用计的话,咱们有个好消息——周瑜并没有在他阵中,目前在鄱阳湖练兵。” 这有什么区别嘛,他有周瑜咱还有吕蒙呢……呃,貌似吕蒙目前智力还没有到“白衣渡江”那会儿的水平吧?看样子周瑜不在还是确实个好消息。 “淡定,一定要淡定。”看到林家仁愁眉不展的样子,尚香姐学着他的说话安慰道:“这种兵力对比还有什么好讨论的,看我临场直接碾压他们那些渣滓吧!只要做好战备……对了,咱们继续这几日的讨论吧,现在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不对吧,刚才还一副担忧的样子,这下居然把话说的这么满? 开玩笑吧?我可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诶。林家仁只得弱弱地请示道:“我能休息么?” “好啊,等我累的时候。” 我@#¥%……& ---------------------- “喂,到午饭时间了,你也该醒醒了!”不知在后半夜何时累趴下的林家仁被一种莫名的刺鼻气味给熏醒了过来。 “你可算是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十二拿着片捏碎了的树叶,大概味道就是从那儿来的吧。林家仁勉力振奋起来精神,这才来得及仔细地观看周围的环境。 没错,这里绝不是尚香姐的居室,怎么看都觉得超级破烂的狭窄空间,房间的摆设除了一张榻以外就剩下一口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大锅,连个垫坐的都没有。要不是看着猴子就在眼前,怎么着林家仁也不会相信他不是再次穿越到别的地方了。 “这里……” “没错了,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笃定的话语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向着林家仁打了过来。 新家?有木有搞错,我想就是连最普通的农人百姓住的都比这儿好个几倍吧!“为什么我会被丢在这种地方。” “这里虽然破旧了一点,但胜在离大人的将军府比较近。再说了这可是大人的要求。‘给这小子找个近点的地方安置了吧,能随叫随到的那种’,大人可是如是对我说的呢。” “我抗议!肯定你只死猴子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啦,真的是大人吩咐的了,我就是把各位同僚的意见反馈给大人了解,让她明白连续多夜让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留在大人屋里是多么危险、多么招惹闲言闲语的事情罢了。” “你!” “对了,这儿可是我特地选择的地方哦,你可要好好地生存着哦……还有哦,这是我奉命精挑细选出来照顾你的下人哦。” 说完之后的凌统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人?等等……跑的可真快!追了出去了林家仁迎头便撞上了一个比十二还要矮小的物体。该物体比猴子都要矮上十公分,典型的正太身材和脸蛋,这就是要来照顾我的下人?还指不定谁照顾谁呢。果然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啊。 “大人……”隔了好半天林家仁才意识到这小东西的存在。“我先带您主(熟)悉下纠(周)围的环近(境)吧……”有些口齿不清但是还能听明白。 “先等会儿,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都叫我颖儿,聪颖的颖。”小孩子果然有些羞涩。 “颖儿?这不女孩子的名字么?之前一直跟着主公的么?” “颖儿就系八岁滴女孩子哦,而且击前一击跟着的主淫就系凌懂大人哦~”好吧一到稍微长一点的句字几乎都走样了,但愿她没要到舌头好了。 女孩子?不是正太是萝莉?林家仁的眼神下意识就开始在小孩子身上四处扫描了起来……嗯嗯,这时代小孩子不分男女都是长发而且没有什么明显特征,确实是看不出来。果然还是应该验明正身么? “主淫饿了滴话,要吃这个摸?”颖儿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堆草,露出一个可爱的甜笑简直都能把人给融化了。 “嗯,好的好的……不对呀,这草能吃的么?”吃草?咱又不是红军长征,你这属于恶意卖萌么?这是看着眼前一个乖巧小萝莉认真的眼神,林家仁很快就败下阵来,匆匆在屋外取来柴草,在小女孩火折子的辅助下生起了火。 “这里难道就是臣子们的住所么?我还以为会更大一点,起码饭厅和卧室不是挨着这么近的。”林家仁发挥了天生的乐观主义思想,虽然那死猴子把他丢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还给了个可爱的萝莉照看,起码不会无聊。 “这可是主淫,噢是前主淫的第一所宅子,只系后乃因为要贴身保护孙安大人,所以才板去府中,后来新买的宅子也放置了好久,一急都系我和另外两位姐姐在打里。” 猴子这叫金屋藏娇吧,还一藏藏仨。“那一定比较无聊吧。” “才不会哩,凌统大人虽是偶尔来看看吾们,但是肿系会跟我们讲粉多见闻的……嗯,差不多可以了,请新主人切个饱吧!” 虽然很可爱没错啦,但是口齿不清理解起来确实有些费劲。林家仁端起破碗,环顾着这个今后的“家”,感触良久。虽然只是个极其狭窄、总感觉四处通风、看上去也是典型脏乱差充满着各种奇奇怪怪味道的房间,不过对于独自一人来到被打乱了的三国时代没什么人疼的林家仁来说,能够有个容身之所外加还能进行萝莉养成就已经是人品爆发了。 硬质的木板床吱吱呀呀的不知道用了几个世纪,大概当初的猴子也是从别的地方淘换来的吧。黑咕隆咚的一口大锅掉在屋子正中,真正的体现了民以食为天的思想。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里离取水的地方较近了吧。 “对乐,凌统大淫让我提醒你,孙安大人的费议在申时照开,请您务必……” “申时还有多久?”对于时辰完全没有概念的林家仁顶多知道这是下午。 “半刻。” 啥米半刻?林家仁掰着手指头计算了起来,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四个时刻,那么半个时刻就是——十五分钟。 “快快快,带我去!”(未完待续) 第12章 乍来的初阵 这就叫近?被硬生生拦在会议厅门外的林家仁,此刻正满腹牢骚地等待着会议结束。 不是说找个近点的地方好随叫随到的么,怎么似乎一路走过来都快到申时后边的那个时辰酉时来着?难不成是猴子派来的这个萝莉故意带人绕路的?只是引他过来的小萝莉此刻已经被兵哥哥护送回去了,林家仁却被留了下来。看起来尚香姐一方面不让他参加已经开始的会议,而另一方面却还要见他,这个等待真是急死个人了。 啊啊啊~果然还是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啊~万恶的封建主义! “这不是狐狸么?怎么在这儿站着?” 优哉游哉地率先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是尚香姐的发小之一军方的第三把手朱才。林家仁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认了出来,这哪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在尚香姐面前战战兢兢坐立不安的腼腆小子啊?活脱脱一个小人得志的模样啊! “怎么了?不知道狐狸叫的就是你啊?” 这货这么说不是表明了些什么事情么?林家仁将脑袋开足马力:摆明了是那只死猴子干的好事,一方面散播谣言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嫉妒,一方面还故意让我住那么差的地方……这还不止,送来个萝莉明显就是迷魂汤。最主要的是——似乎把这狐狸的称号在臣子之间普及了不说,而且看这守门卒都在大笑的情形还大有扩散的趋势! “狐狸你妹!你还搜狗呢!我的名字是林冲林家仁,你个朱……对,你压根就不是搜狗,你是个后面那个更胖的!” “你竟敢说我是猪!”有点智商的某人自然是听了出来话外音,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趋势。 “这可是你说的,其实我想说你是qq,哦不,是企鹅来着。” “这还狐狸呢,一点都不聪明,鹅哪有比狗还大的?” 林家仁也是闲得慌,也不怕跟他逗闷子:“企鹅你自然没见过,以你的认知也就局限在那鹅身上了,按照你的智商水平的话,我只能说那个成年的鹅怎么着也比刚出生的狗要大吧?” “……”朱才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那是在拐着弯的骂他连猪狗都不如,顿时火冒三丈,说着就要拳脚相向。 “才狗子!”门内传来的一个简单词语而形成的厉声呵斥立马将朱才定在了原地,紧接着的是林家仁差点趴在地上的周星星式的哈哈大笑。 不行了hold不住了,没想到这货的外号还真带一个“狗”字,这下真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啊! 边上的守卫一看是他们的主公出来了,果断强忍住了笑意,向着囧的无地自容的朱才报以同情的目光。 “吵死了!到底是哪个世界来的狐狸在此大声喧哗啊?”散会了的尚香姐穿着她那标志性的红色铠甲迈着沉甸甸的脚步缓缓而来,是个人都知道这狐狸要倒大霉了。 ---------------------- “这……就是你找我过来的目的?!”林家仁说什么都不相信,原本都做好被虐待的准备了,没想到尚香姐竟然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他拉到城郊:“你是认真的么?这群民工兵大爷,不,说民工都侮辱了人家的血汗,这堆明明就是清末那群眼皮都懒得动一下的瘾君子!”吸大烟的就是这么个状态! “嗯,这是顾大人月前从农人中招募的新兵,比起我手里的一千精锐,或者其他正规军来说确实差了一点……怎么了?” “你让我先想想清楚,要不什么低血糖、心脏病翻了……”这兵招的也太坑爹了吧,据说还是择优录取?林家仁摇晃着他的脑袋,顺便找了旁边一杆旗扶着。如果说他原来以为这年头的正规士兵再差,那装备至少也是皮质、武器至少得有点长枪短剑之类的吧,那么眼前的现实就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即使是正规的士兵也可以身着布衣、抄起锄头铁叉甚至木棍扁担跑出来打仗的。请注意是打仗,而不是捉猹捉鸡! 这些家伙能上战场么?答案自然是能,只少当个把炮灰什么的还是很合适的。别看现在没精打采跟缺药磕似的,但是人起码列队整齐,士气也算不高不低将就能看吧。就算是对付正规军不行,打一些山贼土匪应该还是可以拼个半斤八两吧,最不济还能成为坚强的助威者呢。 说真的,这还是筹集的那三千民兵中最精锐的八百人所组成的军队,看到这个根本就不用去想其他没见面的了。良久,林家仁才以最弱的语气结结巴巴地问道:“权二帝,呃,也就是你那个二哥,他的军队是不是也这么‘英勇雄壮’啊?” 正在阅兵且露出略微满意神情的尚香姐旋即露出深思的模样,仿佛是没把这话反着听,道:“二哥的军队自然比这个强,且不说装备好于我们了,他们的训练时间和实战经验也要多得多!” “这……这怎么能行,这绝对、绝对不行!”林家仁心中顿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快,这一刻似乎体会到了父母望子成龙的殷切之情。“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最好的”,相当于现实版的“别人诸侯的兵总是最好的”,心突然觉得疼痛了起来,这群已经是优中选优却还身材参差不齐、一个个恍如爷秀于林孙已摧之、装备还这么烂的军队,想到此林家仁的话脱口而出:“一定,在打退那群渣滓之后,一定要用全新的制度来招募兵丁!这样的狗血军队能统一天……不就算是能打赢孙权那个脑子少根筋的家伙都很困难!不行,绝对要重新组建军队!” 林家仁的心情糟糕透了,可是尚香姐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儿去:“说起来他毕竟是我的二哥……我曾有过命令‘境内所有人只能称他为孙权大人,否则斩手’,但念在你不知情,这次我就原谅你!”你还别说,生起气来的尚香姐还别有一番让人心醉的味道。 斩手还是斩首啊?难不成这点破事就要斩首? “那好吧,孙权大人是吧?另外我还有些计策要建议主公呢?”是时候说一说军改的问题了。 “打住,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场战争……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旗帜,那么就作为我的近卫队跟我上战场吧!” “什么?” “嗯,决定了就这样!” “等等啊,别慌着决定啊,我还想当参谋的说……”近卫队什么的,好像跟脑力劳动者还有些区别吧? 望着尚香姐坚决的表情,林家仁知道这场战争即将作为他的初阵缓缓展开了。(未完待续) 第13章 战争之前的日常 说着,尚香姐接过了从她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猴子童鞋带来的杂色战马,说是杂色倒不如说只有黑白棕三种颜色形成的,得亏不是相间的条纹否则林家仁绝对会将其定位为斑马。这马个头挺高,比尚香姐甚至一般的士兵都要高出半个头。 但尚香姐却一个翻身就上了马背,坐定之后笑着对马下的林家仁道:“你今天想要说的话就留着战争之后说吧,前提是你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希望到时候你的提议能比这几天晚上的见闻更有用处!”说着,马鞭一响,开始了对这八百人的小型检阅。 就差没说同志们辛苦了……林家仁现在考虑的自然更多的就是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这个过去被丢沙包丢出来的闪避高手心里还是有些犯愁:那可是真正的战场,冷兵器时代的战场!稍不注意可就没命了!……说真的,我能不能找个理由说不去啊? 所有的新兵突然像是知道究竟是谁来了一样,一个个吃了兴奋剂般地开始了他们的狼吼浪叫,凡是尚香姐所到之处,都能听见山呼海啸的欢呼声。要是他们懂得做出人浪的话,相信这群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家伙们必定上蹿下跳,让他们的身体随着灵魂掀起波浪一起当狼,哦,应该是荡浪。 现场所有用灵魂来欣赏他们主公的猥琐男们都被尚香姐好比男儿般的大将之风所折服,尚香姐也频频用眼神示意,胯下的战马似乎也与有荣焉,一路奔驰迎着游荡在山外的天光,放佛所有的照耀都是上天赐予的祝福!好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女将军!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强烈的、撼动天地一般的喊声让林家仁顿觉失神。这就是尚香姐的另一种魅力么? ---------------------- 林家仁入住垃圾堆,哦不好意思,应该是入住那间屋子已经五天了。 真是轻松写意的几天。 每天都不用面对缠着他(待定)东拉西扯的尚香姐,毕竟战争来临后者要亲临各处动员演讲,根本没有什么闲工夫来理他这只狐狸。但这并不代表受了冷落的林家仁要愁眉苦脸地应对生活,毕竟除了正在进行的“萝莉养成计划”刚刚上道以外,每天都有负责来调戏,呃,找碴(?)的十二童鞋,同样身为动物的这家伙每天形单影只地来讽刺挖苦还真是乐此不疲,话说他不用时时刻刻保护尚香姐了么? 当然了,嘴上吃不得亏的某人自然是极力还击,然后就是把自家下人颖儿带来的“六味”地黄草给吃的几乎绝种了。反正也没有其他能吃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想到这儿的时候,林家仁总觉得自己似乎就像个白痴:明明一点工资都没有发,自己一个人饿肚子啃草吃也就算了,这可倒好还连累着这小萝莉一起遭罪,你说这做的什么事嘛这! “你不知道这‘六味’草能拿去市场卖的么?”凌统童鞋还真准时,说午时到就一点也不含糊,说到底也是为了把午饭吃了出来走走消化消化,顺便来气一气正准备吃草的林家仁罢了。 这个……还真是不知道。但是从来信奉输人不输阵的林家仁还是故意不理:“我只知道同一个牌子的地黄丸能卖钱,而且还是高价……” “要说你还真是个废物呢?果然还是没有我动手杀掉的价值!”说着,凌统丢出了套皮甲直接砸在了林家仁头上:“虽然你是跟我不怎么对付,但听说你要上战场了,这个就算我个人借给你的,我可不想见穿着那么奇奇怪怪的衣服就上战场去。” 要说奇怪,还不是您老人家的缝补技术,这是怕穿出去丢的不是我的人吧…… “先说好,我可不是怕你死了,虽然你这种价值估计在个位数一下的人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觉得要是就这么没了一个可以欺负的人,就太没趣了。”个位数以下是个什么概念?皮笑肉不笑,这死猴子! “多谢关心啦!”一副没所谓状态的林家仁现在想的根本就不是上战场这回事,他的心思全放到了那身看上去虽旧还是皮质的、但防护功能样样齐全的铠甲身上:这个说不定能卖几个钱……终于可以开荤了! 这时却传来了颖儿的声音:“勒个,可系凌统大人、滴,孙安大人、送给他滴,第一件、铠甲。”这是林家仁要求的,若是要说长句就分成若干个短句来,一点一点的说,也好过去猜这萝莉的意思。 呃,这样的话,拿去卖了他还不得砍了我?果然还是只有啃草了吧。但是不卖的话,林家仁看了看对方的五短身材,我这接近一米八的身材能穿的下去么?答案却是——能!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原来那件,而是去市场淘换来的二手货,lx号的哦。 “呐,既然你现在这么有空的话,就教教你枪法吧!”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稀奇,唯独从凌统口中说了出来,林家仁反倒不放心起来。 最后,在颖儿“主人学学、颖儿不想、看到主人……死”的担心和猴子“我的枪法在这会稽可也算数一数二的哦”的利诱之下,两人开始练上了。 至此,就在林家仁以为日子会这样充实起来的时候,翌日便迎来了变故。 还在头脑中融会贯通枪法的林家仁还没来得及等到凌统的出现,传令兵就先一步来了:“主公有令,所有人整装,未时在西边城门集合!” 战争终于要来临了,觉得丝毫没做好准备的林家仁在匆匆辞别了自家萝莉之后,穿戴好大小刚刚好(擦,居然这么合身?!)的皮甲便上路了。 奇怪了,这铠甲怎么会刚刚好?猴子那个身材可是不足一米五的呀,这真的是他的铠甲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林家仁走到了城门口。 “终于有个一般士兵的样子了么?” 很久违的声音了呢?尚香姐你原来木有忘了人家啊!感动的差点扑通一声就扑上去,林家仁发觉,几日不见尚香姐又漂亮了,不,准确来说是更有气质了,更有英雌的气质了。果然工作中的女人最美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林家仁深陷yy之中无可自拔的尚香姐,指了指边上十来个扛着各种大小不一旗帜的士兵模样的人对着林家仁道:“他们都是你的同僚,我可是特意提早将你叫来好让你熟悉熟悉情况的,这场战争……” 后边的林家仁可就没兴趣听了,这不明摆着折腾人么,明明说好是近卫队的结果搞了半天是卫的对象不是尚香姐而是旗帜,还以为多多少少能龟缩一下,这不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么?换种说法这就是送死,炮灰! 某淫那里知道,在士兵眼中,这个旗卫可是象征着荣耀,谁要没点资历可是不会轮到他的,这可倒好被你个新来的魂淡给抢去了!(未完待续) 第14章 战场 “你给我认真点听!”终于发觉林家仁似乎有点呆住的样子,尚香姐到了走火的边缘:“哼——说到底我也没有养一个吃白食的家伙的理由!” 吃白食?还好意思跟人说没有养吃白食的,那些长的违背了达尔文进化论完全没进化干净的臣下们,一个比一个还能吃……白食,什么吃了饭不给钱啦,什么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啦,更有甚者把这锅的范围都扩大到他那个小小的家里边了。深深的危机感让林家仁觉得果然还是应该努力地往上爬,否则谁都不待见不说还容易被欺负。 “怎么了,又不说话?平日你这时你不都该痛陈我包庇纵容属下不顾百姓的么?” “……”这句话总算让林家仁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的原因了,敢情看上去正义凛然道义为先的尚香姐最受不得别人说她护短,明明自己观察力这么差,或者说叫做灯下黑,还不能听到说他臣子做了违背道义的事。 “总之,有什么回来再说!你……就在中军好了!” 虽然林家仁没明白这个中军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他未来同僚幸灾乐祸却憋着笑的状况,再傻他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公元0年6月9日。 会稽山越王吴令带着他那彪悍的一万酱油军团从会稽以东的上虞出发,于6月10日到达西边五十里外安营扎寨,同时留下了近五千的军队在上虞围城静待孙权援军。 而丹阳众,其实也是山越的分支之一,他们的头头也是汉人,名为令举。也不知道他是为了迷惑尚香姐还是自己人,先是与6月1日在孙权的地盘余杭揭竿而起,随后便像是披了壳一般以一日十里的超级龟速前进,并且刚好就在6月9日这一天突然加速,如同得知有人要踩到它的小强的触须一般,充分发挥了山地民族穿梭崎岖地形的本领,一日暴走就从会稽绕过与吴令的酱油部队汇合了。 可是就连最不懂军事的林家仁都知道,他们用这本事要是早点打来,以会稽的情报网恐怕兵临城下了都未必知道。可他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在忽悠谁呢?根据探子的报告,令举这货貌似时常有脑子短路的情况出现,明明花了一周欺骗敌人,突然就来个鸡飞蛋打了,恐怕孙权知道了都得气死了。 而另一边,尚香姐也是脑子直的可以,丝毫不以为怪立马从容不迫地指挥众人掉头往东,准备痛拣上万的酱油瓶。本来尚香姐做出先向西迎击丹阳的举动就是被那群说着“一日十里肯定有诈不得不防”的家伙给忽悠了的…… 会稽城东的山阴,尚香姐将大本营安在了高地,作为防备这群漫山遍野到处乱跑的野猴子的堡垒。林家仁作为中军大将,哦对不起,是中军大将尚香姐旗下的旗卫,还是之一,在尚香姐的要求下没日没夜地和她的亲兵们也就是同属近卫队的同僚们(但人家的职责不同)看着三面写有“汉讨逆将军孙”的红字白底旗以防有贼惦记。 “放心些,我会派十二来保护你,你就放心吧。”尚香姐拍着站了一个时辰听她唠叨无聊的无比蛋疼还穿着皮甲站在旗帜地下晒太阳的林家仁说道。 十二?就是那猴子?这不是怕我死不了的安排么?虽然他的枪法是不错啦……原本还挺感动尚香姐如此重视他的某人突然觉得世界一片漆黑。 “好了!以上就是对此次战斗的全部,再说一次这可是关系到会稽安危的战斗,孙安就拜托大家了!”战前的最后动员演讲总算是完了,可算是见识到嘴遁威力的林家仁目送着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头群情激奋地退下,再瞅了瞅环顾众人、不断点头、临光而立的尚香姐,心中的激情也是慨然而生:我一定要在猴子手中活下去! 林家仁被安排的中军旗卫原本属于相对不错的职位,既不用过早地上战场厮杀又不用担心被突袭——当然只限于统帅是别人的时候。别人的中军都是最重要也是最精锐的主帅直属部队,自然防守也是最为严密,一般而言都不会行动,都是战争尾声才会参战,所以只要你在中军无论是做什么的都相对轻松。只是尚香姐可不是某个别人,她可是有着“将军中最勇猛的主帅,主帅中最勇猛的将军”之称的女人啊! 林家仁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些同僚笑声的重点了,不过已经迟了,此时身处战场紧挨着尚香姐和凌统的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直着腿好好紧紧地攥着缰绳。顺便说一句这骑马可跟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啊,光是颠簸就等弄死个人,更别说单边马镫上马都有困难,林家仁还挑的是小马呢,否则估计蛋已碎人报废是差不了了。 “汉朝最后的栋梁啊,我最敬爱的父亲,让这群顽固不化的敌人好好尝尝您的怒火吧!”尚香姐单手指天缓缓将手指移向前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如同念着咒语一般反复念叨着同一句关于他父亲的话语,仿佛在召唤孙坚的鬼魂上身一般,怎么看都觉得想个宗教仪式。 林家仁一副无语的样子心里却嘀咕,这妹子还真奇怪,仿佛杀个人都要征求下他老爹的意见一样,他老人家要是不同意呢?那你还准不准备杀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嘛,哪个又是不自我矛盾的呢,既要作孽又要祈求宽恕,还真是不冲突…… “……伟大的父亲啊,请让您所在的上天庇佑我吧!” 咻!咻!咻!最后,尚香姐取下弓箭,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天空连发三矢。这更让林家仁惊异不已,还对天三连射,要真让老天知道不成?不怕一个雷下来回应回应你? “诸位!让敌人臣服于我等的忠义之道吧!全军!紧跟旗帜!冲锋!” “杀~~~” 啊咧,一来就全军冲锋,也不试探一下?刚回过神来的林家仁发觉自己已经被甩了好远……一阵阵战鼓声逐次响起,所有的士兵也跟着行动了起来。除了中军的某人最为缓慢——毕竟林家仁只是在旅游的时候因为好奇学过骑马后来尚香姐稍微教了一下自己,但其实也只是皮毛,想要跟上军队的速度那是天方夜谭,甚至连步兵的奔跑都要比他来得快。 “你给我快点啊死狐狸!”一顿不客气的马鞭从旁边抽了过来,却是打到了马屁股上。 “死猴子,你去拿这旗啊!”马屁股上被绑上一面旗帜的某狐狸不甘示弱。 “我可是负责保护你个弱小者的,再说了,都给你换成又小又轻的了还想怎样,消极怠工可是要被处罚的!” “……话说主公是开了挂的么,这中军可都没有全部上去就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由于他背后有一面旗帜,自然就有些不长眼的家伙跟错了人。林家仁的声音些微颤抖,这我方士兵的士气也是过于高涨了,这就是尚香姐的魔力么? 林家仁不禁忘记了身旁猴子的存在,进而大为感叹,到底是什么让这群人甘愿为了尚香姐,成为她的力量成为她的矛她的盾,这就是个人崇拜的爱戴么?(未完待续) 第15章 迷途的旗卫 从上虞到会稽所必须经历的,就是这山阴。从名字就可以知道,这一带多山,而要从这里经过的话,即使是山地民族不想排成长龙老老实实从小道走过,也必须为了防止可能的突袭而选择小部队多人数的山地穿越。 早知敌人有此意的尚香姐便是制定了针对性的战术,简而言之扎营选的就是即使是穿越山林也是必经之路的地方,以逸待劳就抓了个正着,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几千人对几百最多也不超过一千人的战斗,还是占据有利地形的山地战,能不好打么? 可光是虐菜是绝对满足不了还在身体发育阶段某方面需求量日益增大的少女的,于是在她的一声令下之后,本营只留下来看守俘虏的八百人,其余人自然是跟着大姐大吃肉去了——找到敌军本营消灭之。 虽然只是少女的一句话,但对于已经蛋疼——这个是骑马造成的真的蛋疼的林家仁来说可是跑断腿的差事……虽然跑的是马儿的腿。这种神乎其技的山地闪电战不累死个人才怪,在四条腿上坐着的尚且如此,跟别说那些没怎么训练的步兵了。林家仁感觉自己似乎在进行一场马拉松的比赛,眼看就要到达终点可怎样也挪不到那条线。 我去,非要弄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可么?决定休息一会儿的林家仁却收到了来自一直跟着他却被无情忽视掉的猴子的信息:“喂喂喂,大人已经甩了我们很长一截了,而且……原本在后边的也没跟上来,也就是说目前的情况是,如果我们还不跟上前方快要看不见的部队的话,我们就……” “迷路了?”扑通一声,林家仁一个没注意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已经下了山走的是山间小路,否则这小命可就说不准还在不在了。 “蹦!”凌统打开了自己的竹筒塞,递给了刚被他扶起来的林家仁,“喝点,能行的话快起来继续赶路!” 靠了,还以为是关心本大爷来了,这分明只是怕走丢了抢不到功劳……算了,走丢了我也怕。 我就喵了个咪的了,这一抬头除了猴子就一个人也看不到了。林家仁心想也没必要为了那么点功劳硬要跑去跟着,估计跟着自己走的中军那些家伙们就算赶到了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 “喂,快点啊,循着那些遗留的踪迹是能跟上大人的,除非你想让跟丢的中军大爷们合伙揍你!”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爷可是中军的旗卫拥有众多旗帜中一面的旗卫啊,虽然是极其不称职的存在,但是作为中军要是连主公都没有跟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首先遭殃的就是自己这样的人。 在这个到处都是山和林的三国时代闷热的战场之上,林家仁这个首次上阵的家伙终于硬着头皮宣布——我迷路了。 即使是跟着前方部队留下的痕迹行进,动物二人组也是相当神奇地迷失了路途。不过,跟之前的情况不同,原本冷静的让人以为他是面瘫的猴子现在则是焦急地发泄着他的不满——对他来说在战场首次出现迷路的情况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趴下。而本来心急怕出事的狐狸,目前则是一副懒洋洋闲得无聊的神情,原因很简单——他急我就不急,气不死他! “咱们还是先找条河或者小溪什么的吧,你那竹筒里都没水了。” 林家仁慵懒的声音可没把正在心急如焚、火烧眉毛的凌统给气晕过去,后者十使足力气地翻个白眼,像是拿他没办法似的用手指着他道:“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造成的,你不从山脚跌下就不会喝我的水,你不喝我的水就不会浪费时间,不浪费时间咱们就会追上大人,咱们追上了大人就不会迷路,不迷路就不会继续喝水,不继续喝水竹筒里就还会有水!”千句万句汇成一句,那就是,你丫怎么没摔死啊?! ……好强大的逻辑,猴子上辈子,不下辈子就该去当哲学老师,逮着那个学生不顺眼就说他,说都能说死他!林家仁觉得这已经不是怨念深不深的问题了,是该不该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的问题。 呜哦哦啊啊啊——林家仁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袭击了,很显然是已经到达崩溃边缘的凌统终于开始对他的身体发泄了起来。已经很难说还是语言的喊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林间,跟着他发狂的还有他骑着的、受惊的马儿。 发狂的马驮着它发神经的主人一路狂奔,知道自己出手有些重了的凌统一路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噗通”一声,马儿终于停止了奔跑,在路边凸起的大石头的作用之下瞬时跌了出去。 丫的,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摔下来了!林家仁摸着自己率先着地的、湿漉漉的屁股嘟囔着。还好这是条河流,要是没有水的缓冲,肯定会造成脑震荡,哦不,屁股震荡。 “哟,你的马儿还真是明白你这主人在想什么,这河流不正是我们期盼的水源么?”像是没注意有只狐狸蹲在里边搓揉身体一样,凌统当机立断捧着河水就喝了起来:“真是不错的味道,比起会稽来,还是这山阴的河水甘甜啊!” “喂!” “什么?” “别光顾着喝水啦,你有没有注意到对面啊?”林家仁从河里爬了起来甩了甩湿透的裤子,指着河的对岸说道:“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东西?我看看……那不是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一座营寨,有些水雾看不清楚。” “那还等什么,想必是主公得胜在此歇息了!”说罢也不听凌统的意见,牵着马儿涉水而过。 哗哗哗—— 不急不缓的河流就算有马走起来也是费力的,林家仁一边安抚着刚刚冷静下来的马儿,一边安慰着担心那是敌人营寨的凌统,此刻的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个保姆。 啊咧,好不容易到了对岸怎么这个营寨看起来怪怪的?外围插满了分不清是何种动物的图腾,旗帜上一个汉字都没有,难道真让猴子说对了,这是敌人的地盘?可是不对啊,山地民族怎么会挑选这种傍水的平坦地势来安营扎寨,而且还一点岗哨都木有,难道是到了吃饭时间都跑去集合了?真心不懂古代山地民族劳动人民的习俗啊? “这更像是一座被遗弃的营寨……既然如此,将他们的旗帜都取下来换上大人的旗帜吧!”反正马儿的包裹里也有不少用以替换的旗帜,一眼就看出营寨没人的凌统想到个抢夺功劳的好办法。 “嘿,我也是这么想来着,这插旗就像宣誓主权一般,自然是首先要做的!”(未完待续) 第16章 误打误撞 “这里应该会安全的吧?”林家仁如是想道,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自己非要拉着他的保镖凌统跑来这个到处充满着鬼画桃符的地方,现在还干起了扯皮,哦不,是扯旗的勾当。 今天是个标标准准的晴天,可以说从出兵之后就一晴到底,被后羿射过的太阳一如既往地展开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笑。对林家仁来说这个正值午饭之后晚饭之前的时间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午休的,不过身为士兵,嗯还是说旗卫比较顺口,他就没那么好命了,不仅午休没了,而且还不知道晚餐还吃不吃得上。 微微叹气之后,林家仁捏了捏自己快要爆裂的太阳穴,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毕竟现在宁愿做做眼保健操之类的都比迎着阳光给人家举办降旗仪式好太多了。还要准备时不时跑路的人伤不起啊。转眼看向凌统,他正在第二次仔细搜查着这间透着诡异的营寨。 “唉,跑来跑去瞎折腾干什么?就不能好好的陪我扯旗?能不能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脑力劳动者?”费力地弄下一面旗帜之后,林家仁只能通过脑子里的吐槽来宣泄自己的不快,毕竟这怪小孩是他保镖,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想要保命还真就不能得罪。 “好了!”突然间,凌统挥手致意,似乎完成了什么重大事件一般:“我的那面旗已经挂在了中央最大的帐篷上方了,这寨子我也检查过了,只有些重物留了下来,并无辎重!” 敢情干这个去了啊,你丫居然也随身携带旗帜呢。林家仁环顾整个寨子上空,除了两面白底红字的以外迎风飞舞,还有十多面黑底白线的奇怪图腾花枝招展中——扯旗大业任重而道远啊! 一刻钟以后,已经被阳光几乎刺瞎了狐狸眼的林家仁还是放弃了,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帐篷躺了进去,说什么也不想再出来被晒了。而猴子却真的不愧为猴子,上蹿下跳地以三倍于林家仁的效率不断扯旗中,看样子是相当乐在其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家仁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准确的说他是被地面传来的剧烈震动给弄醒的,正好遇上凌统大汗淋漓地跑了进来:“猴子啊,你的脚步声能再厉害点么?” “……”凌统完全震惊于这刚睡醒的人所说的话。 “怎么不说话了,惭愧了么?”丝毫没有一点自觉的林家仁忽然又感到一阵抖动:“咦,似乎是地震?” “……地震,明明就是马蹄声,是不下于百人的骑马队,还不知道有多少步兵在其中!”说罢也不顾对方醒了没有,直接拉起来就往外边跑:“不知敌友,咱们必须藏起来!” “马儿,那马儿呢,它们被发现了不就等于我们也被……” “闭嘴,我进来之前就藏好了,你别说话了,当心暴露了!” 凌统说的没错,来的就是百人左右的骑马队,与之相辅的还有一眼望去感觉都能将这营寨给塞满的步兵。看穿着打扮,不是袒胸就穿裤子裸奔的就是没坦胸但是脸上全是油彩的,不用说,这堆人肯定不是尚香姐的部队。 可是不知为何,这群人先是毫不客气地进了营寨,继而又迅速退了出去再派出十来个人在寨子里搜索。 “想来是看到他们的旗帜没了反而是咱们的旗帜高挂,心生疑虑害怕有诈,故而如此。”凌统小声嘀咕。 怎么突然文绉绉的了?林家仁也没搭理他:这还用说,那个顶个脖子伸的那么长头抬得那么高,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啊……再说了俺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是不是要在这过夜,俺的晚饭可是还等着吃呢。 这堆人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家伙,脸上涂着像座山似的花纹还是个大嗓门,此刻正在听取探子的汇报:“汉人狡猾,咱们不得不防,虽然证实了这营寨没有外人,但他们肯定来过……总之一切小心,今夜轮番执勤!” 啊咧,这家伙说的竟然是汉话,虽然比起尚香姐来方言味道更重,但奇怪的是竟然听得懂,难不成山越也是被汉化了的民族? “你们先进去!”看着就是可怜巴巴的步兵成为了首批试验品。 “真是悲哀,明明就是穷的都没衣服穿了,还有当炮灰的可能性,还那么热情洋溢、欢天喜地走进来,脑子短路也没见过这样的啊……”看着一群哇哇大叫走进来的步兵,林家仁心里直摇头。要不说身在下位的古人就是单纯呢…… ---------------------- “喂,醒醒,醒醒!” 再一次从睡梦中醒过来,林家仁抬头一看竟然还是白天,突然觉得周围闹哄哄的,观察之下才发现,一场战斗在这诡异的营寨之中正在进行! 处在人数劣势的是穿着镶红边皮甲的一方,可明明对方人多,他们却在向着山越的部队发起进攻。据地上东倒西歪的大锅、生肉串之类的显示,貌似之前还处在做饭状态的山越人还被少得可怜的尚香姐军队打的头昏脑胀、龇牙咧嘴,甚至那群没穿衣服的还惊慌失措、士气损毁。 “啊咧,那个那个!”揉了揉不可置信的眼睛,林家仁似乎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期待中的那抹鲜红。 是的,讨逆将军孙安来了,梦想中的孙淑、尚香姐她就如天神下凡一般正在这儿大杀四方!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动物二人组高挂的旗帜,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尚香姐天才一般的作战。 一个时辰以前就发现旗帜变动情况的尚香姐,在半路汇合了同样看见旗帜的迷途部队,来了此处发觉山越人屯扎之后,故意等到选择吃饭时间动手,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的打击,更出其不意的是此役俘获的,正是之前二货一般从余杭闪电汇合会稽山越部队的丹阳山越军主帅令举! 这让林家仁人豁然开朗:我就说哪有人放着寨子不管自个儿溜出去了还跑回来的笨蛋嘛,原来是这货! “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尚香姐再次帅气地指着天空,像是在祷告又像是在宣告一般。 “让新的开始来临吧!”脸都快笑烂了的林家仁从藏身的草堆中骤然起立,狂奔着迎向尚香姐……(未完待续) 第17章 战神,性别女 翌日,得知合作伙伴被擒的本地山越之王吴令便难耐寂寞,也不躲也不藏,大大方方地找了个平原地带,想跟尚香姐决一死战。 大概是好基友被抓了,他也不想一个人过这没意思的生活了吧……这是林家仁目前的想法。 由于之前的迷路被尚香姐以“你不去那我也找得到”为由不仅没有赏赐还大加训斥一顿后仍然没皮没臊非要跟着上战场,林家仁干脆就被剥夺了旗卫的职务,但实在是没办法硬下心肠将对方遣送回去的尚香姐又只好将他归入近卫队的另一个部门——主帅亲卫队。这亲卫是属于没马的步兵,这也不错,起码不用继续蛋疼了,另外的好消息是猴子继续以保镖的身份被调到了同一处。 战斗的第二天,同属会稽本地的两只部队——平原民兵对山地民兵在山阴地区难得的平原部分对垒,展开了会稽郡的又一次内战。尚香姐的正规官军正驻扎在背水靠山的凸出地带上,这个号称五千人马大部队的对边,正是会稽山越王吴令的两万大军——毕竟昨日击破的也就千把人,真正的主力都在这呢。 方圆最多五公里的战场连个摆开阵势对冲都显得拥挤,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标准平原,不过随处可见的山山树树倒也有别样风情。这里并不壮丽,甚至待会儿还可能惨烈,但一直都很兴奋的林家仁,突然觉得紧张了起来。 午时,劳师动众而来的会稽山越王吴令的部队才勉强整顿好自己的部队,而对面被下了战书一个时辰前都拉好队伍在此处的孙安军则是早就摆好了突击的锥形阵,箭头一般的阵型等待着山越王的部队拿好他们的酱油瓶。 很明显,酱油王是被尚香姐放了一马。要搁到任何一个诸侯将军身上,还不早就趁他们立足未稳打过去了? “好了,这群人虽然非我族类,但我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林家仁跟着尚香姐走上了高地抢来了身旁旗卫手中的旗帜,挤开了他的护旗官头头,自顾自地将这面白底红字的象征立在一旁。 “还是这么喜欢旗么?”林家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尚香姐的下一句话该是什么了:“那就官复原职!” “其实俺也不是喜欢,话说昨天主公才说中军旗卫其实是最后作为压阵的杀手锏上场的……地方还是挑安全的好!再说了,看猴子得知作为亲卫要上场厮杀的那个兴奋劲,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林家仁如是想道。 “好了!”突然间尚香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锐利的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前方:“传令,告诉潘璋,让他的部队突击吧!” “是!”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个头缠红巾的士兵——林家仁已经搞清楚那红巾是记号——拱手领命而去。 终于等到出击命令的潘璋,“唰”地一声将大刀挥舞了起来:“潘璋队!突击!” “杀!!” 震天的鼓声映衬着漫天的怒吼声,潘璋所部一千人由缓入急渐渐靠近了山越部队——孙安军的攻势开始了! 孙淑似乎是个打仗的行家,亲自站在高地用令旗指挥战术,潘璋部的执行力也相当高,三下五除二就突破了山越军的第一道屏障。让人惊讶的是,她身边好像真的有他故去的老爹老哥的光环加成,告诉着她该如何取舍,如何指挥——这还只是新近招募的兵丁,就能有如此战斗力,只能说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好女用在了战场上。 “我还以为他们就是纯的不能再纯的炮灰呢……这么高涨的热情、气势和攻击力,只能说是尚香姐的个人能力和魅力所致了。”看着身后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欲与民兵试比高的中军亲卫们,林家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差不多了。”看着潘璋部攻势渐弱,尚香姐下达了第二道命令:“传令,朱才侧翼绕道攻击!”尚香姐知道,当敌人动摇一段时间又恢复冷静的时候,就是该给予其致命打击的时刻。说罢转身对着凌统道:“牵马来!” 猴子闻言双眼一亮,知道该他们亲卫出场的时候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去牵马,顺便告知那堆等得不耐烦的亲卫这个好消息。 “主公,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可以再等等。”林家仁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说着就要上这瞬息万变、己方还不占绝对优势的战场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闭嘴!只有现在去才能完全压制住他们!”尚香姐翻上马背,命令道:“中军的所有旗帜也要跟着动起来,否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有,探子来报,敌人有支小股部队绕到了我们身后想来突袭。哼,在那之前我就让你的缓兵之计无法达成!” “啊咧?有突袭还不防范,知道别人想拖延时间还真的就去打他?好奇怪的逻辑!”林家仁心里直摇头。 “只有身临其境的指挥才会如臂使指,士兵虽然斗志颇高,但毕竟未使出全力。凌统!” “在!让中军亲卫队以及预备的骑马队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 “是!所有人,早就准备好了!” 战场的另外一侧。 “大王!部队第二层防御在孙安的亲自攻击下瞬间瓦解了!现在第三层告急,请求支援!” “这样啊。” “大王!令举大人的第二勇士战死了!” “哦,是么?” ……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让吴令麻木了,这却让营寨内的其他部将心急如焚,丹阳山越的第一勇士令狐曲,作为暂代的首领,更是焦急地抓起了吴令的衣领:“除了回答这样那样,还能有其他答复么?!” 但吴令似乎并不关心此次战争的结果:“我早说孙权不会出兵,你们不信。现在好了,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跟那个战神作战的下场!” “哼,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汉人一个都靠不住!”令狐曲心里清楚,这场战争如果输了,作为异族的他只会被杀掉:“混蛋!你不去老子就亲自上了!只要拖住那娘们,咱们就有胜机了!” “那,我同意!”吴令还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好像这场战争他就是个看客。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五千对两万的战斗,竟然前者能压着后者打。山地民族在平原的战斗力就算是削弱了一些百分比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啊! 林家仁一路紧跟着尚香姐,此刻的他并没有执旗,而是混杂在众多的旗卫之间打酱油,虽然中军亲卫队加骑马队只有三百人,再加上预备步兵队也不过八百人,但在那几面象征着尚香姐的旗帜引领下,所有人都爆发出百分之三百的战斗力,如同战神一般莅临战场,跟随着他们心中的战神、女神扫荡着一切敌人。(未完待续) 第18章 真格的勇士 正如尚香姐战前所说的那样,她的这支中军亲卫队配合着在边边角角不遗余力发挥着挖墙脚作用的正规军、以及跟在后边打杂收拣酱油瓶的农人新军,确实是在对敌人进行惨无人道的碾压作战。 虽然令狐曲的出现尚算成功地截断了尚香姐这只骑步兵结合的部队,但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这也是当然的,两支部队都是各自阵营里最后拿得出手的核心也是最能体现战斗力的精英部队,拼杀起来自然是恰如其分、人人争先、针尖对麦芒。 在遇见的第一秒钟之后,尚香姐立即下达了迂回作战的指示,亲自率骑马队绕到这只骑兵的尾部,同时以步兵缠斗不断延缓对方的反应速度,最终达成作战计划。 应该说令狐曲实时地出现在他所率领的骑马队的前军部分,是走了十足的狗屎运。 因为仅仅是一个照面,尚香姐就能左手剑刺、右手枪挑,一口气放翻最近的两个骑兵,最让人惊奇的是,挑下的敌人还能瞬时连带着后边的四五个骑兵纷纷摔落!紧接着便是如同她身着的铠甲一般鲜红的水分子喷洒——桃花点点,朵朵妖艳。和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尚香姐所率领的骑兵部队便从令狐曲后方插入,好一个菊花灿烂! 随从观战的林家仁惊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以往对于尚香姐作战方面的质疑都随着,这次高判断力、高机动力、高精度的指挥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冲阵厮杀,这就是让人血脉喷张的千年杀!这简直就是战神再临!” 如同恒星一般耀眼的光芒刺痛双目,众人觉得仿佛自己这一生就是为了这种时刻而生,为了欣赏尚香姐战神般的光辉而生! “越来越想把yy变为现实了呢!”林家仁对尚香姐所散发的魅力已经越陷越深。 之后敌人的状况理所当然的越来越凄凉,战场上所有的士兵似乎都是一边在战斗,一边在观看此处的“菊花朵朵开”盛宴——令狐曲的失败更加弱化了山越军不高的斗志,下一秒便到了崩溃泄洪的边缘! 令狐曲的长剑不断染上了同胞的鲜血,但那也无法抑制恐慌的人心,一泻千里的大溃逃产生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一边是争先恐后甚至相互践踏的逃跑,一边则是为了功劳为了家园为了女战神,被嗜血光环笼罩的快感所激发犹如索命厉鬼一般的追杀。 “报~我军大败,逃回营寨的多不胜数!敌人也尾随而至!”传令兵满头大汗的报告似乎也唤不醒纹丝未动的山越主帅吴令。 “妈的,别往中军来!” “混蛋,都给我清醒一点!” 虾兵蟹将们还在努力地维持着中军范围的秩序,但都是无用功。 令狐曲却还拉着一些亲信在营寨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中做着顽强抵抗:“不想被汉人捉住当奴隶的,就都站起来给我杀,用血肉筑城防线给我拼死顶住!”对绝望的恐惧立即化作了对死亡的无限抗拒,坚持、还在坚持、这群背水一战的死士仍在坚持! “那里!”尚香姐轻启朱唇:“我要将我的讨逆之旗帜插到他们最后的阵地之上!” 喂喂喂,别开玩笑啊!原本还在想“这地是块硬骨头,但是拖时间就能搞定”的林家仁环顾四周,貌似就只有他一个尚香姐的死忠fans是没扛着旗的,不过这只是上一秒钟的事情了,现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多出了三面旗帜,还是带有旗杆的那种,谁他喵扔过来的?尚香姐已经回头瞄着自己了换句话说这任务不就理所当然地落到自己身上了么? 对于这道命令,亲卫骑兵们自然是欢呼雀跃恨不得这项光荣的任务的执行人就是他们自己,乱世当兵的可不就指着打仗混些功劳,今后好五子登科什么的么,所有旗卫是相当轻松的到处给人旗帜,毕竟扛旗的武力值都不是太高,要命的就把功劳给别人好了。但是林家仁此刻却是脑中不断飞舞着哭天抢地、喊爹骂娘,一脸扭曲面如死灰。就是被别人给了三面旗帜的他竟然就没想到还有可以给别人这种事情! “闲的没事怎么滴?原以为跟着冲进去就搞定收工了,都到这时候了,尚香姐你就那么跟我过不去?”林家仁满肚牢骚,还没怎么继续发挥吐槽本领就被绑架了——一群立功心切的亲卫骑兵满脸堆笑地簇拥着他,还十分好心地让他走在最前方,向着已经杀红了眼没有任何理智的敌人阵地走去。 妈妈,爸爸,是不是待会儿就能再次穿梭时空回家看你们了?林家仁曾听人说过,解决穿越回家的办法之一就是再死一次,他现在就有壮烈的感觉,看了看磨磨蹭蹭、犹犹豫豫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的凌统,林家仁心中首次有了没能跟他搞好关系的后悔:死猴子这种时候才该是你跟着的时候啊! 很明显的,既然阵地上死守的士兵都疯了,那他们的头头作为指挥者的令狐曲就是狂的代表了,看那得了红眼病一样的神情,不是决定以死明志又是什么?!这就是那句“上天要人死必先使其疯狂”的来由么? 但是无双也是有气槽的,没有无限的酒水来补充,已经红血了的令狐曲又能牛x多久?他的死神似乎就随着讨逆旗帜的渐进而渐渐跟进。 “丹阳山越第一勇士令狐曲在此,何人敢来一战?”撕心裂肺的吼叫,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气势,饱含着痛苦的发泄却显得格外悲壮。 “我马也前来,送英雄上路!” “来得好!”霎那间令狐曲血贯瞳仁,双手举起大砍刀,双目直视着对方。 那个叫做马也的亲卫骑兵才一走近,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完全傻掉了——他被对方的十足气势给慑服住了。 只有一个回合,连格挡都没有做出,马也的人头便和他的身体分家了。 已经距离不远的林家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一股凉意便直达头皮,虽然他是被簇拥过去的,但怎么着他也觉得不保险。对了,我还是把这三份死亡通知书交给边上的人,让他们去领这份光荣好了。 “呜呜啊啊啊!”已经完全只知道乱叫还杀出阵地的令狐曲抱着找人垫背的思想,四处寻找着猎物。很显然地,离他不远走在队伍最前方没带头盔,还横七竖八插着三支旗甚至一脸笑呵呵地举起了一面旗交给旁边的人,怎么看怎么显眼的林家仁就被发现了。而此时,阵地上忽然被放弃防守冲出来拼命的敌人给冲乱了,林家仁的身边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名字?”明显这货汉话说的不怎么到位,令狐曲用手里的大刀指着一点也不显得慌乱的林家仁说道。大概是把林家仁这种抗旗帜的当成头头了。 “……”战场杂声过大,林家仁完全忽略了正在冲他“打招呼”的家伙。(未完待续) 第19章 不过自保耳 大概是来人太过于其貌不扬外加五大三粗了吧,一直在密切关注怎样才能“山路十八弯”冲进阵地、连身边仅存的几个护卫被冲散都没注意到,林家仁在对方脸红脖子粗地喊了三声之后才发觉了人家的存在。 “狡猾的汉人,你是在戏耍我么,还是说你根本不屑与我为敌?”看林家仁终于甩了正脸给他这个丹阳山越的第一勇士,令狐曲恼羞成怒道:“不通报也罢,看我取你这无名氏的狗头!” 呜呜呜哦,又短又粗还脾气暴躁的大叔,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冷静一点啊!看着令狐曲发狂似的飞扑而来,激动的连砍带戳外加飞脚放翻了十来个被功劳蒙蔽了双眼看着他就来劲的人,林家仁真想扯转马头就逃走——可也要逃得动啊,不仅夹持马腹的腿力被颤抖吸取了个干净,就连hold住缰绳的手也彻底麻木了。 “快来救人!凌统何在?!”再不济猴子你也得去搬些救兵来啊!在外人看来,林家仁面不改色心不跳,两面旗帜一左一右迎风摆,完全就是个装ac之间的典范。可是有苦自己知这句话一点都不白给,林家仁只得在心内大骂凌统那x死猴子不仁义,而自己又太挫了。 说话间,令狐曲的大砍刀就裹挟起两旁生出的旋风,如同催命符一般瞬间莅临马前十步。似乎下一秒钟,就能看见林家仁的身子变为两段,在这血腥的战场里向内翻腾两周半,至于抱膝这种超级难度的动作就没可能了。 就在这人命关天的一刹那,林家仁肩上没来得及分发的旗帜终于被他全副武装的紧张情绪而带动,或者说被他身体肌肉的本能反应所感染,嗖咯一声就顺着大腿被矗到了地上——原来林家仁紧张之下手臂神经麻痹抽搐,冷不丁地向一侧拉动了缰绳,而抗旗帜的那只手则是变得完全僵硬,轻轻一抖便导致旗杆脱落。 而这,恰恰救了他自己一命,落下的旗杆虽然被砍中了短了一截,但刚刚好削弱了大砍刀的攻势,连带着令狐曲动作变形,这才以划过林家仁的大腿砍到马股作为结束。 呼~人啊,只有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才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绝对是逼迫出来的能力啊! 林家仁的思维压根就跟不上他那超水平发挥的本能反应,刚刚的惊险一幕用“呆了”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内心世界,更不用说他总是响应延时千个毫秒以上的面部神经了。 嗯,刺激,绝对是很有成就感的赶脚,要是有一个本子,咱立马就吟诗一首,不,我哪会真的吟诗啊最多就是盗用一下唐诗三百首,应该是作画一幅,以好好犒劳表扬以及赞美自己! 林家仁仿佛在一个刹那之内就觉得自己喝足了某广告产品,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连跳楼都有劲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林家仁像是也发疯了似的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这和之前的沉默不语大将风范(外人看来)截然不同,倒是让刚刚亲自见识过这个貌似绝顶高手的家伙展示功夫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麻麻说,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笑。因为笑,能让人摸不着头脑给自己腾出时间想对策;因为笑,才有出头天!林家仁在心中默默回忆了一遍妈妈语录,振奋起所有精神,翻身下马。 对,就是翻身下马,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能把它分解拆卸为好几段来演绎。因为在作为一个《黑客帝国》铁粉,林家仁幼小的心灵中,作为一个高手,在料定敌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慢动作是必不可少的——这能最大限度的给对方压力。 其后,林家仁更是“嚣张”地背对敌人,捡起救了他一命的旗帜,然后将两面旗帜一左一右同时插在身后的土里,转过身来,一副十足的高手风范。 就在林家仁装高手装的正过瘾之时,回过味来的令狐曲意识到眼前这个不动声色、将气势贯彻始终的家伙不过就是个假把式,他不禁为自己刚刚没看到面前这个二货颤抖的双腿而引起的判断失误大为惋惜,并且打心眼里觉得再一次受到了汉人的欺骗。所谓欺骗就是侮辱,嗯,对智商的侮辱,这个后果自然就有点严重了——尤其是对狡猾的汉人恨之入骨的异族第一勇士而已,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但在令狐曲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其他花招,逐渐靠近过来的时候,一个对他来讲是意外的打乱部署的,但对林家仁来说却是重新清醒过来的契机的情况发生了——一个发觉令狐曲像个二百五似的站那儿不怎么移动,觉得有利可图的家伙,突然间从乱军中冲了出来,照着令狐曲背后就是一阵乱捅。只可惜这一顿枪影华丽有余实力不足,正所谓“背后捅来终觉浅,得知此事要枪近”,充其量也只是伤到了人家皮毛,反倒是被激怒了的令狐曲转身就是一刀将人给硬生生分成两段了。 呃,所谓血染的风采……为啥米跟着尚香姐走那会儿觉得这血还挺艺术的,怎么到了这货身上就变得,变得不堪入目了呢?摆着一副思考人生状态的林家仁此刻倒是从心底里感谢刚才的炮灰,因为他就算变成了两截,都还不忘将他的枪法演绎完结——真是华丽的谢幕!也正得益于这漏算的谢幕,令狐曲的前胸被捅了。 “看我的双旗出水!”反应突然变得奇快的林家仁趁此机会拔出旗杆,朝着令狐曲暴露的后背捅了过去,正所谓痛打落水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咣当!一声,三旗同时短了一截,令狐曲转过身来双目喷着仇恨的烈焰:“果然是个三脚猫,凭你还能伤到我?给我下地狱去吧!” 可是有个话叫做一寸长一寸险,要绕过两面旗帜挥舞起来的覆盖范围还是有些难度。林家仁倒是也乐得做着这种“你够不到我但我就是能膈应你”的勾当,更别说周围逐渐多起来过来帮忙的小弟,哦不,是亲卫队了。 看四周增多的敌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令狐曲决定破釜沉舟,完全不顾旗帜的骚扰,认准林家仁所在的方位冲击而去。 “噗嗤”一声,非是大刀砍到的淋漓,却是箭矢入肉的爽快。“早给你感觉到我是高手了,人嘛,还是该相信第一感觉滴。我确实是阴人的高手哦~”不知何时被林家仁藏在袖中的箭矢此刻正不偏不倚地插在令狐曲的腹部:“看你是条汉子,我可没下重手。对了,哥几个想要功劳的就把他活捉了吧!”说着林家仁还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见林家仁竟然不贪功,亲卫们一个个都乐开了花,争先恐后地抢夺这块肥肉。而林家仁则是摸了摸胸口一道长长的口子,暗叹一声:还好有皮甲护身加上他力道变浅,否则可就不是破个皮这么简单了。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猴子赠送的袖箭以及使用说明书呢…… “休动我族勇士!”第一勇士都被阴到在地,同族死士自然不甘心,连忙杀散众人,救走了令狐曲。幸亏没杀死这货,否则要报仇又不怕死的山越战士打这几个刚刚赶到的步兵还不跟玩似的,更别提完全没有打过仗的林家仁了。 终于,见方圆二十米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人事物,林家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将短了至少一半的两面旗帜再次插入泥土,倚着受伤的马儿,一动不动——惊心动魄大起大落之后,腿都软了你动个试试看……(未完待续) 第20章 纯属意外 林家仁外表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其实内里早就五体翻腾、心跳不止了。方才虽是步步按照设想来实施的偷袭,但说到底也是生平第一次捅人,虽然没见得捅死了他,但作为一个骨子里没偷没抢还不算太坏的高中生来说,这样具有负罪感的第一次还是让人接受起来有些困难。 “真没想到,没有我你也能逼退那个疯子!”凌统策马而来,脸上带着些目瞪口呆之后的平静。在他看来这种拼到最后只知道玩命的敌人可是最危险的存在,不管用什么办法,能击退他们都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这个……是称赞么?”做了几分钟原地调息的林家仁说道:“那个……看你跑上跑下也挺累的,有个功劳想要交托给你——这两面旗帜还请送到那边快要没敌人的阵地之上,毕竟这是主公的命令,也是我等的荣耀。” 原以为这么说,视尚香姐为第一位荣耀为第二位的凌统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没想到后者一个翻身下马,凑近了靠着马儿的软脚虾,将手搭在耳朵上:“你说什么?” “把这个……”林家仁觉得眼皮很重,给外人一种站着就能睡着的样子,恐怕他要说什么没人知道了。 正当就势想要往前一趴,就那么当个趴趴熊,让凌统接住整个身子,却被后者直接摇晃醒了来:“大人新的命令,这个阵地已经不重要了,旗帜最好插进敌人的心脏地带,也就是说,中军帐才该是你的目的地。” “这么说……”突然被惊醒的林家仁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 “呐,这些可都是你应得的。我才不会跟你抢这天大的功劳呢,还是多杀几个敌人,赚点人头吧!”说罢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家仁。 靠,这些士兵将军的,怎么就那么喜欢别人的脑袋呢? 十分钟后,稍稍微恢复了些力气的林家仁迈着沉重的步伐,扛着旗帜行走在敌军营寨内。看着周围的反抗几乎都被肃清,零星的斗争火焰也即将被扑灭,觉得总算安全了的林家仁在本事不大却求功心切的一些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中军帐,像是总算轻松了一般缓缓交托了沉甸甸的旗帜,虽然是迟到的,但总归是到了吧。 接下来的场景可没让他吓了一跳:身边的几个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上旗帜,向着帐篷的最高处以及旗杆的顶端火速蹦去,争先恐后地抢夺这最后的功劳。 呃,接下来去中军的营帐转转好了,看着这群爬树一般的猴子……十二,论长相其实你可以当美猴王的了,起码也有见你爬过又粗又长的管状物,他们这简直就是看见了树上有香蕉和蟠桃的小猴子啊! “到底要让这个国家乱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你才算是满意啊!”刚进帐内,林家仁就见识到尚香姐标志性的“劈头盖脸功”正在发威,就在她的对面,一个快被吓哭了的文弱中年男人正席地而坐聆听教诲,想必这就是刚刚宣布投降的会稽山越之王吴令了吧。 这……跟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身为一个王,不说要有那第一勇士般的肌肉,起码也得有些威严吧,可这个、这个明显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身为文人还不能出主意的中年大叔么?这货是怎么当上山越王的啊,真是令人费解! “从现在开始,会稽郡的山越人,就让我来代替你们这群恣意妄为自私自利的家伙来守护吧!”尚香姐义正词严地宣布着她的想法,她继承了江东优良的传统,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伟大的汉室忠臣孙坚孙文台,伟大的江东奠基者孙策孙伯符在这一刻灵魂附体! 慷慨陈词的发言出乎意料地引来各位随军文官、武将以及士兵们的热烈欢呼,他们大喊着“主公威武,大干一场吧!”陷入狂喜状态。 果然尚香姐的煽动力非比寻常啊!虽然场面太过了一些,不过只要有干劲的话,说不定一切都是可行的呢! 天空一片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仿佛是给这群有了信仰的人的礼物,他们都相信着,甚至是没来由地相信着跟着尚香姐就一定能够达成和平,就一定能够看到战乱结束的那一天。林家仁有点被感动了,被来自背负家族命运的少女的觉悟所感动了。 可正是这,让人几乎看不清前面的东西。 “主公,旗帜已经全部换上,现在大伙儿都在等着您最后的命令呢!”累的近乎虚脱与死狗无异却还能勉强站着的林家仁,正缓慢地挪动着脚步逐渐靠近着尚香姐,他只想更清楚地看看来自这个少女的耀眼光辉。 啊咧,还真的很耀眼呢!这是林家仁脱力倒下前的最后感想。 是啊,能不耀眼么,箭矢头头的反光不止耀眼,还很刺眼,戳到身上还能引起一系列神经条件反射——没错,林家仁中箭了! 不仅投降是假的,就连中年大叔山越王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杀掉尚香姐的毒计! 只不过他们差一点就得逞了,如果没有乱入的、自己累趴下还连累到尚香姐也倒下的林家仁的话……当然事实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如果,发觉目标丢失的潜伏弓箭手们,只得开始了他们的乱射行动。 破空声刷刷而来,林家仁铁板一样的后背顿时毫不犹豫地变成了磁石,专门吸引箭头的攻击。 这女人的光辉,实在是太刺痛人了……由于动不了只得结结实实护住尚香姐,林家仁在被痛醒又痛昏的间隙之中都还不忘了吐槽几句。 好吧,这也是活该,谁让林家仁从扑倒变成扑住的呢,这就是扑美女的代价了……而最气人的其实是,尚香姐可是一身红色铠甲防身一点应该有的感觉都欠奉,而身着皮甲还没戴头盔的林家仁可就中了头彩。 正担心会不会变成刺猬或者直接爆头就此回家见妈妈的林家仁,此刻都不忘了近距离观摩尚香姐的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压着喘气困难,整个脸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红晕——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是旁边反应慢了几十个百分点的家伙们终究是反应过来了,这就没让林家仁做成鬼——你有人肉盾牌,俺们有铁皮盾牌,哦不,是盾墙,绝对防御的盾墙! 接下来理所应当的,就没刚被不好意思起来的尚香姐一拳揍晕过去的林家仁什么事情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流着口水像个痴男一样在梦中继续他的yy事业了。(未完待续) 第21章 赏赐风波 梦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在那里面你可以尽情享受着在真实世界接触不了或者完全相反的人和事物。因为你潜意识里知道,梦不是现实,所以yy无罪妄想有理,梦想、理想、现实、真实,一切的一切既真且假,如梦似幻。 在梦中,林家仁仿佛重铸了从穿越一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种种,换句话说,掉下山涧穿越、被追杀、无意间放下落石,然后稀里糊涂地算是救了个出现在史书上存在感相当淡薄、但在各类游戏和小说中存在感却是爆棚的少女,然后成为了她生活中的近侍、战场上的旗卫,直到之前为了近距离一睹风采而变成了一度重烧不退的趴趴熊——以上这些在他梦中却变成了旁若无人地跟尚香姐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直到精力损失殆尽之后的卧床不起。 不得不说,人是精神力量很强大的物种。虽然做了有些庸俗低俗和媚俗的春秋大梦,但就支撑他一直活着的这个结果而言是非常不错了,也就是在大夫的眼中这人明明下达了死亡通告,竟然还能活过来,就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现实本身就是如此荒谬绝伦还是生活就是应该这么三俗,总之在无尽的yy之后,林家仁醒了,一边擦着口水一边从别人跟见了鬼一样的眼神中发出了一个“e”(请注意是拼音)的音节,大概是饿了吧。 “嗯?知道饿就表明你醒了,赶快给我起来!” 貌似过了很冗长的时日呢,再次听到这个在梦中比现实更为熟悉的清脆干净的声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福分啊!其实林家仁也在想,到底是该这样一睡不醒继续沉醉在虚幻的幸福中好呢,还是回到现实来一步步实现yy中的场景更有成就感好些,亦或是干脆直接嗝屁怀揣着旅游之心来这世界走一朝变身烈士之后,干脆再躺回老妈的怀里? 总之这是个问题,也是个很难的问题,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抱着“要是死了也回不去不就白活十多年了么,再说了尚香姐可是一直在召唤着我呢”这样想法的林家仁还是拼了命把自己从死神拉开的大门中给扯了出来。 “呃,果然…潜意识是…诚实的呢。”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实是心中梦想见到的女性,不过不是妈妈就是了。林家仁几乎是一种老怀安慰的口吻半问半答地说道。 “大夫可没说你脑袋受伤了呀。”淡淡的一句话却也让林家仁觉得原本不知道被插了多少个窟窿的后背没有那么痛了,话说尚香姐蹙眉担心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你刚刚说的什么我一句也不明白。” “呼~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掉了。”揉了揉涩涩的眼睛,映入林家仁眼帘的是一袭华丽红袍的尚香姐:“不得不说,能再次见到你,尤其是见到卸下戎装的你,真的是天赐的幸运……”文艺小青年归来。 “是啊,所以的大夫都说你要去见父亲和大哥了。”跟平时轻松的口吻不一样,尚香姐说这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甚至还有些自责:“要不是华佗大夫游历至此,你就真的……” 不就是中了几箭么,怎么会这么严重?林家仁忽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这里毕竟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东汉末年,医疗条件相当受限,药草之类的也是相当难得,基本上刀伤箭伤一旦严重感染就药石无灵了。对了,貌似这个孙策就是面门中了毒箭之后经历百日痛苦挂了的,等等,也是中箭么…… 这一刻林家仁似乎明白过来,为何尚香姐的情绪看起来是如此低落了,印象中不仅是她老哥孙策,就连她老爹孙坚也是中箭而死——不仅是中箭,而且还是万箭穿身。呃,看样子是当初中箭的情况让尚香姐想起了她故去的两个亲人了吧…… ---------------------- 6月0日那场战斗结果不用说也知道,尚香姐回过神来之后便轻松加愉快地破坏了吴令的刺杀计划,更是赶在敌人奇袭部队绕远而来之前,亲自率队成功阻击了那支小分队。是役斩首三千,俘获近万,己方却只伤亡了一千余人,除了逃入深山的散兵游勇以外,剩下的山越步卒尽皆投降,可以想象的到这场以五千对两万的完胜一时间轰动了整个江东。 但让人无语的事情也有,在刺杀尚香姐未遂之后,那个中年大叔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男子,此人不仅自称会稽山越王吴令,而且还喊着“如此山越便放心交给你照顾了”之类的话,拿起长剑往脖子招呼之后就见阎王去了。 在核实了此人确是吴令之后,尚香姐最后还是放了其余叛贼一马,也算是看在自杀者的份上,但却变成了之后那些搞政治的文臣口中的“为了之后管理山越的人心所向问题所以不杀”。 不管怎样看,在孙权没带着兵马攻过来,甚至动都没怎么动之前,就把内部的异族叛乱给完全镇压了,这个意义还是相当深远的。整个会稽郡从此刻起基本上完全纳入了以尚香姐为核心的孙家势力范围,原本不独不统不闹隔岸观火的大族小军阀等墙头草也纷纷靠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发表着坚定的站队宣言。而原本只是混口饭吃并不看好尚香姐的一众面和心不合的手下也变得情绪高涨起来,不断在境内鼓吹“尚香姐威武,尚香姐无双,尚香姐是我们的大救星”的言论。更不用说原本就铁了心站好队的死忠份子了,他们自然是得到了丰厚的谢礼——升个官啦,发个财啦什么的。 然而,划分成分的时候,某人却实在是无法归类。怎么看这个新来的也不可能是死忠份子,同时跟大族什么的也不可能沾边,但要是谁说他是墙头草,那些尚香姐的亲兵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奋不顾身地救了主公一命的!”,这些兵哥哥就是这么可爱……所以关于他的赏赐就是——没有封赏。 用凌统的话来说“救了大人只是洗脱了你是探子的嫌疑”,这应该就能解释原因了吧。 探子你妹,嫌疑你个姥姥! 醒来了就直接以“半个残废碍手碍脚还得要别人伺候”为由被撵回破屋居住,林家仁满肚子怨气实在是找不到地方发泄,好在颖儿还在:“今天都8月1日建军节了,我他喵昨天才醒过来,这可足足昏迷了,呃,我算算……40天了,别的不说我这怎么看也轻了十来斤吧。救了主公不给点封赏也就算了,这营养费总的给够吧,这英勇护驾的行为怎么着也不能让我吃草卧草吧?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我这后福在哪呢……”林家仁巴拉巴拉一通也没管面前的小萝莉受得了受不了。 看着依旧趴趴熊架势鼓着腮帮子不断吐槽的林家仁,身为专属发泄器(还未调教成功)的颖儿终于在一分钟后组织好语言,缓慢地说道:“赏赐、有哦,一早就、送来了!” “啊咧,你怎么不早说?!”跟狗听到到骨头吃一样,林家仁人双眼冒着绿光。 “全是、好吃的,由颖儿、保管。”颖儿端起碗喝了口水,不急不缓。 吃的?尚香姐想的周到啊,知道我非常虚弱正应当补充营养……不过貌似哪儿不太对劲,不会是给了一大堆六味帝皇草吧? “来人说了、主人护主有功、更兼、乱军之中、喝退敌之大将,赏‘六味’、一车!”颖儿点头细嚼慢咽道,一副相当自豪的模样。 ……天啊,让我吃草吃死了吧!是哪个王八羔子发现的这草能吃啊,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吃那个啊,我恨草啊!虽然心里边这么想,但好歹也送来了得问问具体情况:“对了,什么时候送来的这草?” “因为大夫、七月二十说、主人醒不、过来了,所以吃的就、直接送过、来了。” “那为什么我一点也没看到?”总算回过味来的林家仁灵机一动,貌似猴子说过这草还可以卖的,既然有一车,那就表明可以吃上肉了。 “颖儿当时、很伤心,想着为主人、在下面、积福,加上太多、就都散给周围、邻里了。” 什么?!噗通一声,好不容易撑起半截身子,流着哈喇子饱含期待的林家仁就继续他的趴趴熊事业去了。 “主淫主淫,你怎末了你不咬死啊!大夫!大夫!” 林家仁已经完全气昏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22章 又来一波 是谁说英勇救主的人就会得到美名,应该是没命还差不多。是谁说单人救驾、山河变色也岿然不动的人,就会得到他人的崇拜,得到臣子最高级别的待遇……谁再这么说,我咬死他! 端着一碗黏糊糊、不知道参杂了别的什么草啊根啊药啊调制而成的“爱心大午饭”,林家仁的心情又一次跌落到了冰点:我还很年轻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中了整整六支箭都没死,难道就会挂在这营养不良上? 林家仁很艰难地将破碗送到嘴边,又很艰难地一边闭气一边将这堆东西往下咽:不行,一定要找尚香姐好好说说!只是这副身体没个车什么的怎么能独自走去将军府?还是等伤养好了——这尼玛整天半死不活的能养好了才怪! 老天啊,是不是我哪天走路不长眼睛才掉这破地方来的啊,还是我不小心踹翻了茶几,装满一桌的杯具就这么呼啸着砸了过来啊! “这怎么了?一副眼泪汪汪盯着房梁的架势?”果然猴子这家伙无处不在,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太稀罕做了:“难不成看到我激动的?” 激动你舅子啊!当初还不是你个保镖没上心,要不然大爷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心里说说,林家仁实在是饿的有气无力没有说话的欲望了。 “哟,看你都成皮包骨头的狐狸了。我真是不忍心啊,咱们去吃点东西呗,我认识一家不错的酒店!” “你…请…啊?”气息微弱的林家仁不可置信地看着猴子。 “当然咯,也算是我对你保护了大人的,一点感谢。” 啊咧,不对呀,这死猴子能请我吃饭?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吧? 不过林家仁没功夫想这些了,因为他已经被凌统那小身板给架了起来,半拖半拽地就被请出了屋子。 ---------------------- 刚到酒馆林家仁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之前在黑马寺遇到的那个假和尚——凌统派去孙权那儿的探子。 那是具有多么巨大阴影的一个回忆啊——被凌统拖着做绕城高速一周的滋味真是历历在目。想到这,林家仁觉得后背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了——这下就更没力气逃走了。 二楼的拐角包间内,老和尚正在认真的汇报情况。 原来孙权压根就没想过要攻打过来,而正当别人看到他集结兵力之后却是行动缓慢之时,他的大部队早都开到鄱阳郡了。在那里他突然出击,配合周瑜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将孙绍的势力一鼓作气赶到了西边的豫章郡和南边的临川郡。 “大人还真说对了,孙权大人从一开始就只是幌子,不过这下倒是打了孙绍大人一个措手不及呢。” 声东击西?想必这一定是周瑜的计策吧。管他呢,反正暂时没攻过来就行,我这温饱都没解决,才没功夫费脑细胞想他呢,不过他老婆嘛,呃,还是不想的好…… 这老和尚汇报的东西细节度还挺高,有些地方还像是亲眼所见一般,难不成还是高级卧底的家伙? “好了,细节我清楚了,待会儿向大人汇报,有时候打仗就是得靠这些细节呢。” 听这话的意思,敢情尚香姐已经知道这事了……也难怪,我这个躺了个把月的人真心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林家仁在纳闷,为啥米猴子一定要把自己拉过来听这些细节。 “呐,狐狸,咱们先吃饭吧,吃的时候你就想想,待会儿要怎么跟大人说。” “说?说你个大鬼头啊说?话说到底要说什么?”这死猴子越来越……神秘了。 “咦,我昨天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么,看着你在装睡我都跟颖儿说了一遍的。” “……”什么叫装睡,那是昏过去了。 “也罢,大人交待让我带上你,这细节你也知道了,那么出动援兵的事情你怎么看?”凌统的脸色突然显得有些沉重。 “……”阿拉,看来尚香姐还是挺重视我意见的嘛!还有哦,我知道你个死猴子后边还有话,想先套我没门。 果然耐不住寂寞的猴子说道:“你也知道,咱们这边刚打了一场大仗,起码还要两个月才能恢复元气,目前也是农忙季节,要出援兵实在是太过勉强……” 哦,这小子就是让我去劝尚香姐。 “咱们大人是什么人,不用我说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孙绍大人一求援,大人肯定是火速前往的,所以趁现在一则孙绍的求援使者未至,二则鄱阳惨败的细节还不知,对于出兵与否大人也非常犹豫……” “我明白了,可是我并不是靠嘴巴吃饭的人啊,当说客是不是有些勉强?” “不勉强,毕竟你救过大人,而且只有你,有劝服过大人的经历!” 我就说嘛,这猴子会好心好意地请人吃饭?果然这猫腻还不是一般呢,这浑水趟是不趟?以整个尚香势力的实力来说,这援兵肯定是能不派就不派,毕竟自保要紧。但一则唇亡齿寒,要是孙绍给孙权直接灭掉了,这边只会更危险;二则以尚香姐的为人,就算不是她亲侄儿求援,你一普通的人来求救她也会拔刀相助的,要是以后知道了是他林家仁隐瞒了情报……后果不敢想象。 “尚香姐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啊!”林家仁心说这事恐怕真的做不得,但表面上却道:“这事我自有分寸……话说回来,既然猴子兄你难得请客,要是还不多吃点又怎么对得起你呢?” ---------------------- 吴郡。 孙权并没有跟着他的大部队前往鄱阳,而是静悄悄地呆在了离其政治中心较远却离会稽较近的、前丹阳山越大本营所在地余杭。 因为他知道,一旦孙尚香得知孙绍节节败退的消息,一定会倾巢而出火速营救后者。到那时会稽必然空虚,他的机会就来了——一统江东孙氏,进而坐拥半壁江山,称侯甚至是称王就指日可待了! 江东在手之时便可以把学来的生意经遍布其中,搞他一个热火朝天,让江东的国民经济蒸蒸日上,国内生产总值多翻几番,让孙氏统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火洗礼! 哼,妹妹、侄儿,咱们就看看吧,到底是谁的观点才是正确的,谁的道路才是行得通的! 无论史书怎么说,反正这个时代的孙权还真不笨,一方面派出三万大军协同周瑜在鄱阳作战,一方面则是坐观山越的败亡、隐匿军队到达余杭的行踪,等待时机。真要说他的疏漏的话,可能就是没想到山越在几天之内就会灭亡,原本想着他们能拖个把月的话他就能赶得急偷袭会稽城,那样的话不仅孙尚香自身难保,而且还不用担心孙绍那边获得援军。 要说的话,孙权也算是一个宅男,丝毫没有继承其父兄喜欢打猎的光荣传统,整天窝在家里策划各种活动是他的最爱。所以一到余杭就各种不习惯,毕竟那儿还有山越人留下的气味、衣服料子、吃过食物、以及拉过的xx。 所谓的水土不服大抵如是,而娇生惯养的孙权也是吃不惯本地郎中开的药,可这不刚好么,华佗在江东啊,所以一阵寻找之后可就把人给找去了,开了两幅药就给治好了。 可是消息也跟着走漏了——华佗是谁啊?神医!那可是n多人排队求医的对象,你这摆明的加塞插队行为还不得引起民愤啊,这一民愤,得,暴露了就。(未完待续) 第23章 勉强信任你吧 正当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儿,实在看不下去这群窝里斗,还斗的这么热闹的人出现了。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个着急的家伙就是挂着朝廷认证标示的扬州牧王朗。 这货可是太有来头,原本会稽太守当得好好的,结果硬是让孙策给拉了下来,自诩名士的他自然不肯投降,孙策又不想杀他,没想到这货转眼之间就奔献帝那儿告状去了,但是献帝也拿孙策没办法只好给了他一个虚职,也就是一个挂职领俸禄的干部当着。 两年前,也就是孙策挂了之后没多久,这家伙发觉江东有大乱的征兆,赶紧上书献帝要求回来整肃江东,顺便报报仇什么的,可是挂着扬州牧的头衔一来却发现,他压根就是个谁都不爱理的中年大叔。发觉自己存在感不足的王朗也只有让他们闹,自己就找了一清净地呆着随时观察江东的情况,他不甘心啊,还上表献帝说“江东不宁我就不回来”,搁徐州一直待到了现在。 这货还得多说几句,因为他们一家子在历史上都有些牛。王朗他本人在曹丕称帝后位列三公,他儿子王肃,听名字可能是个酱油,但人家可是个学者。这学者可跟现在的有些区别,人家是儒家的学者,也就是经学家。史书记载这家伙“曾遍注群经”,也就是说当时存在的所有经书他不仅都看过,而且还都给了注释翻译。那么还有个人,目前还没出生,就是这王肃的女儿,王元姬。换个称呼的话就是,晋朝开国皇帝司马炎的亲身母亲,这女的可是一个狠人生下的儿子个顶个是极品,晋朝的“八王之乱”几乎就是他儿子孙子搞出来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王朗呢,却只是一个受尽孙家欺凌压迫,却还想着改造他们的一个顽固大叔。毕竟他才是“法理”上真资格的扬州牧——朝廷任命的江东真正管理者。 虽然仗着“扬州牧”这空的空气都没装的空架子,但他为了自己的理念仍然还是跑了出来,王朗出面充当和事老! 调和这场鸡飞狗跳、营养过剩、理念冲突的大战。 这年头坚持自己理念的人不多了,所以这大叔首先找到的就是传说中在余杭呆着憋出毛病了的孙权,其结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剩下一个小孩一个少女,王朗只好抬头仰望苍天,默默拿出一枚硬币,呃,汉五铢钱向着天空抛了出去——正面小孩反面女人吧。 只是他忘了,这钱,它两面都一样,写的都是“五铢”…… ---------------------- “林冲林家仁,跪下!”刚进门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林家仁直接就被凌统拌了一脚,直接变身趴趴熊了。 “嗯,念你重伤未愈,趴着也行!”尚香姐倒是也不计较,林家仁心中却是火冒三丈:死猴子这和刚才说的根本不一样,不是来商量事情的么?! 会稽的太守府议事厅内,尚香姐穿的仍是醒来时看到的那身华丽镶金边红袍,想必非作战会议的正式场合她会都这么穿,没有铠甲的尚香姐也就少了战场之上那种豪情,取而代之的则是女儿家应有的柔美。17岁的少女,接受过诗书礼乐及武艺教育于一身的主公,正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得,我还是照做吧,省的又是飞箭……林家仁始终信奉的就是,听妈妈的话,妈妈说过能屈能伸还能趴就是大丈夫。 总之速度就好,这个姿势虽然一天要做将近二十个小时,但是吃撑了趴着可是很累的。 “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我江东孙家的一员,也就是我的属下!” “哦……然后呢?”比如每月工资多少,具体干什么工作,要不要上前线打仗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我还要不要住在那间破屋里?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所认可的臣子了,就近侍奉我的臣子!”尚香姐以为面前的趴趴熊没听清楚,故而重复了一遍。 “呃,敢情之前都没认可呀。”林家仁小声嘀咕似乎在发泄不满。 “的确,现在我也是勉强信任你吧!”尚香姐指着林家仁说道:“你的才能及勇气我都看到了,勉强还说的过去吧,所以我想请你,出仕于我!” 虽然这个“勉强”说的也很勉强,但是公务人员?铁饭碗?还是请求?哈哈哈哈哈……内心狂喜的林家仁有点飘飘然了。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信任谁,顾雍和吕蒙?可他们两个人又能做完所有的事么?何况他们还有家族的负累……那几个儿时的玩伴?一直以来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一点主见都没有,而且他们也是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才会跟着我的……” “可他们,毕竟还是看好你,跟着你,不是么?”林家仁低声陈述着事实。 “不,他们或许是无视性别把我看作孙家的希望,可是别忘了他们的家族不是在会稽郡就是在这周围的地方……在二…孙权范围内的,早就投靠过去了……” 呃,我就说怎么玩伴也就两三个,原来如此啊…… 说着,孙淑孙尚香,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一般,黄河水顿时泛滥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似乎是要将他肩膀上所承受的压力一个劲倒完一样、结合到她死去的父亲兄长抱怨着上天的不公以及自己的身心俱疲:“孙家,江东孙家,一个被江东各种家族当枪使的无聊家族啊!这个世道再也不是父亲在时的那样,一切都变了,变了啊!!!” “我将耳朵放在外边,听到全部都是有关于我们三家的话语,我们都姓孙啊……我努力地寻找,努力地倾听,可是看到的全是江东百姓的痛苦,听到的全是关于孙氏的无奈。似乎周围除了喊杀声呻吟声窃笑声叹息声就再也没有其他了……止战反倒必须战,和兄长战,和侄儿战,和这老天战!” 虽然是抱怨,但看着听着却是那么让人心疼。少女的眉宇之间尽是抹不去的无奈与哀愁,林家仁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了,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一场倾听? “听着,主公!”望着已经渐渐恢复平静的尚香姐,林家仁鼓足勇气说道:“我林家仁在此发誓!必助主公一统孙氏还江东百姓一片宁静!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尚香姐你,这样悲哀的表情了!”第一次当面叫主公尚香姐,林家仁觉得自己心底的豪气已经被激荡了起来,似乎什么都不成问题。 “扬州牧王朗昨日来时听了你的事就对我说:此子能文能武,智计非常,更难得在几次考验中品德无私,对你也忠心耿耿有过救命之恩。此刻虽弱,但潜力无限,说不定江东就要靠他来平定了!所以还请曾经救我两次的你告诉我,我…真的、能…相信来历不明的你么?”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貌似台词出错了。林家仁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还是有点难度:“我……” 啊咧,不要露出这种恳切的表情外加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啦,我他喵的已经受不了了……无论是被心中爱慕之情所动摇也好,还是被所谓理想感化也罢。眼前的少女都让人有一种不忍拒绝的、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终于,林家仁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我早就发过誓了,说到做到,便是我的道!所以请主公相信我!”我绝对,是值得信任的! “那好,此刻起,你便是我的佐官,与十二一起随侍左右!”尚香姐脸上乌云终于散去,站起身来对已经身体麻痹爬不起来的林家仁回眸一笑说道:“搬回来吧!” ……万岁!这是几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未完待续) 第24章 王朗的算盘 一段段有规律的水竹空响,让这座汉式府邸中充满了异国情调。这是林家仁观尽泥轰国动画片所铭刻下来的东西,竹水滴答,情调满载,好歹也是跟尚香姐申请了半天才批准的东西,不好好享受享受,怎么对得起自己? 可以说林家仁是过了一段相当悠闲自在的日子,一边养伤调教小萝莉,一边还时不时跟着尚香姐探讨人生哲学外加推销“五年计划”、“市场经济”、“三权分立”……除了一个煞风景的中年大叔来破坏这种美丽的人生——一个叫做王朗的人很讨厌地中途出现了。 “咱这姓‘资’姓‘社’的问题还没讨论好呢,你这怎么又要去见王大人啊?”林家仁这十日来几乎天天都在向尚香姐灌输资本和社会两个主义的内容,弄的尚香姐没日没夜睡不着觉,基本上属于混沌状态,连接见王朗的时候都时不时前言不搭后语——由此可见,林家仁的嘴上功夫很是到位。 “行了,一起来不就完了?其实用什么我倒是无所谓,就怕那些资本家,哦地主,不,大族不答应!”尚香姐觉得,要是再说下去,说不定头昏脑胀的她就可以直接交代在哪儿了。“再说现在去见王朗大人才是正事,这可是关系到整个江东的大事!” “那个大叔不是满腹经纶说起来全是孔孟老庄一套一套的么?”林家仁想想,这还真有可能对了少女的胃口,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嘛,尚香姐不就是个十足的秉行仁义的狂热分子么? “你要真想帮忙的话,就去给我筹措粮草吧,否则的话士兵们饿起肚子来可不会管你用的什么主义!”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口水轰炸,尚香姐终于想起一个合适的理由,将这个不管怎么看说的都不怎么靠谱的家伙给支走:“如果你能在秋收之前给我弄来10万石粮食证明你真的有内政方面的才能,那么我就相信你,整个会稽便开始执行你说的计划!” 10万石?这是多少斤来着?咱们来算算帐吧,在汉代10斗为1石,而一斗是.7斤左右,也就是说十万石就是70万斤粮食,约是十万大军一个月的口粮。可这会稽即使加上投降过来的山越步卒,顶天也就两万左右的军队,也就是说尚香姐的要求是——军队的半年粮草。可是林家仁哪懂这个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跑去库房领启动资金了。 回过头来一问凌统才发觉坏事了:这个时候秋收还没开始,最多有麦子可以收购,可是这会稽乃至整个江东几乎是种水稻的…… “好在大人只是想支走你,既让你领了足够的钱币又未让你立军令状,否则……咱们大人的法令可是很严的哦,尤其是对那种言而无信的人!”眼睛眯起来让人怀疑他根本没长招子的凌统此刻叹息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了面前这只狐狸接受了这个任务而惋惜呢,还是为了林家仁没立下军令状而遗憾。 “呃,现在就是拿着钱不敢用不说,还得好好保护起来了……对了,既然江东没有,那么北方应该有!” “第一,就算你去了北方买了,谁给你运回来啊,你认为那些大兵能跟你从孙权大人的辖区经过不说,还去什么徐州豫州之类的地方?第二,谁告诉你江东没有粮食的?那些豪族大户年年都在囤积粮食,不管是麦子还是稻子都有,他们宁可放在仓库发霉也不拿出来低价卖给百姓。去年大人军粮不够出资收购陈粮的时候,非被逼着多出了三成的价钱才成交的,今年还涨到了五成!你说那些人,真是……”看得出来,凌统是发自内心的鄙视这种做法的。 “意思是我想要买足够的粮食的话,这些钱至少得多出五成来?” “你只有就近购买,那些家伙才会帮你搬回来的。”凌统也很无奈,毕竟之前的战争虽然缴获了很多粮草,但相应的也收编了更多的降卒,而且这群山越人别的不说,就是巨能吃,把本来预计能够支撑到冬季的粮草提前预支了个干净。最让人想不到的情况是,剩下的粮草居然只够支持一个月了,这对于不想麻烦百姓的尚香姐来说是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其实不止是林家仁,文臣中能用的顾雍、孙邵,甚至是管外交的步骘都参与到了收购粮草的行动当中,由于一个山越人的饭量堪比三个江东人,所以实际上林家仁的任务就变相的成为了收购军队两个月的粮草,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群打仗挫的要死,平时懒得要死,吃的还多的要死的饭桶们,到底是不是孙权故意派来吃垮尚香姐的啊? 这样看来,那群见机哄抬物价的家伙们倒是一个个贼精贼精的,你越缺粮食,他们还就越抬价格。“等老子把十万石粮食弄出来了,能在会稽实行土地改革的时候,不弄死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这就是林家仁此刻的心境了。 不过多想也无益,还是得先想办法把手头的钱增值再说。对于只是在游戏里当过商人的林家仁来说,他对赚钱的印象只有四个字——低买高卖。除此以外,钱对于游戏里只不过是个数字罢了。 怎么办?本想利用游戏知识解决问题的林家仁此刻正“呜呜”“哦哦”地抱着脑袋化身为擀面杖一般在屋子里滚来滚去——周边物价什么的一点也不知道,从何谈起买卖,更别说实施新的制度了。 端坐在角落里的颖儿则是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端着小碗静静地喝着“六味”泡的水。 “主人,累的话,就喝点水、吧!”颖儿轻轻地放下了碗,盯着自愿充当拖把的林家仁建议道:“不如,让凌统大人、过来商量?” “谁找我?”话音刚落,从来都是喜欢凑热闹外加落井下石的猴子便走了进来。 “死猴子,怎么现在才来?” “臭狐狸,还不是帮你打探去了……” “……”颖儿就那样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损着,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已经分不清这俩的关系到底算好还是不好了。 “难得你会帮忙,时间上要多久?” “至少五天才能将人手借给你一些,毕竟我们凌家还是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的。不过你要记着别去骚扰大人就是了。” “知道了,王朗还得留在这儿是吧?” “跟你说话难得有这么轻松。” ……以前光顾着抬杠了,谁在跟你好好说话了?林家仁知道,猴子之所以帮助他,除了出于本身粮草不够急需解决的问题以外,就是王朗了。这大叔也来了好几天了,隔三差五就要跟尚香姐单独见面,实在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可看凌统的神情态度,这大叔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会带来什么好事。 “那个大叔,哦不,王大人究竟作何打算?”林家仁觉得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还不是为了以扬州牧的身份调停战事,虽是空架子但面上谁都得买账,所以他是我们手上最好的筹码。” “挟天子以令诸侯?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你倒是不笨,咱们这边已经发出通告,勒令两方停战,否则咱们也是师出有名……如果孙权大人来偷袭的话就更好了,咱们在道义上可是完胜啊!” 原来如此,可大叔就这么心甘情愿被人利用么? “这王朗大人就有自己的打算么?” “有,或许是眼见谈判不成,想要利用大人以武力统一江东,他好坐实扬州牧的身份!以咱们大人的品行,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咱们,不过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以短暂的痛苦结束不知道要延绵多长时间的恶疾么?大叔真的就是有逆袭的打算么,身为名士就这么腹黑?(未完待续) 第25章 十万石 三个人围着吃起了“六味”烫锅开始了十万石米的细节策划。 把刚坐稳就说出“我的家将原本就是山贼盗匪出身,抢劫偷窃样样精通,咱们就去孙权大人的地盘弄一些好了”的凌统给捂上嘴之后,林家仁说道:“你怎么不说就抢会稽这群王八羔子,然后装作是主公他老哥干的呢?” “好、好主意!” “……颖儿你别跟着起哄,我的金钱增值计划既不偷也不抢,我要的是贸易战争!” “真直?墨衣?” “增值!毛衣!不,贸易!我都这么标准的普通话了,亲!” …… 一边捂着凌统的嘴不让他说话,一边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火,林家仁算是终于冷静下来了:“总之,听我说完就是了,作战计划是这样的。” 把到手的货币换成更多的货币,也就是买入本地的低价货物,拿到其他地方高价卖出,如此赚取差额,然后再从其他地方买入低价货物,再到其他地方卖出……一直循环往复,基本上就是这样! “……什么叫做其他地方?”凌统终于从魔掌中解脱出来,貌似脑子缺氧的提问。 “能卖高价的地方。” “为什么能高价卖出呢?” “讨价还价,外加供需关系,得,什么叫供需关系你就别问了,总之是一种我有你没有,你就得来买的关系!” “明白了,商人不高价买的话,就直接从他那儿取么?” ……你丫投靠过来之前的家族生意是不是就靠的巧取豪夺啊? “平均价格,按照平均价格来!” “什么叫平均?” ……有没有直通1世纪的时空洞啊?再解释下去快虚脱了都! “这样说吧,一件东西在不同的地方他价格就不一样,在这东西卖的便宜的地方买入,再去它卖的贵的地方出售……” “颖儿、懂了!” “看到没有,你个白痴猴子,连人家都懂了!” “你早说这么明白不就行了么?” 凌统丝毫没有拉低了众人平均智商水平的自觉…… 会议的最终结果,林家仁的提议一致被认为是好主意,于是人手未到时空闲的五天便成了他们了解物价的好机会。 在这时代所谓的贸易是必须和政治挂钩的,也就是说绝没有单纯贩卖货物就能发家致富的商人。由于商人的地位极其低微,雇佣武装力量、给当地太守砸钱、买通盗匪等等就成了他们必须的手段。 但是林家仁是不需要这些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代表会稽最高权力机关来执行任务的。所以他的商业行为进行的比想象之中要顺利的多。基本上除了盐铁兵器和人,他们什么都买什么都卖,甚至还遇到一些库存过多导致品质改变从而疯狂压价,以及一点库存都没有完全稀缺的商品而投机倒把的事件。因此这群土匪和官兵出身、用于运输买卖货物的人的头头,也就是林家仁便声名鹊起了。 “小狐狸奸商又来了!”一举超过了“你去死!”顿时成为了整个会稽郡被引用次数最多的话语。 “早知道就真的冒充权二帝去抢劫大户了!”林家仁现在哭笑不得,一点小小的商业行为却惹来这么大的波澜,就连尚香姐座下的三大文臣都纷纷跑来咨询。一时间整个会稽郡都成为了贩夫走卒的热闹之地。但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才是赚的最多的人,当林家仁发觉市场上开始出现粮食买卖,而且还是那些大族为了收拢资金搞出来抛售的时候,他决定撤资了。这直接导致了市场上资金链的断裂,由于大户们早前购入了其他商品,周转资金变得匮乏,而市场上需要那些商品的最大买家恰恰就是林家仁,对于急于出手粮食换取资金的他们就必须做出点什么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家仁已经被屋子里砸过来的铜钱弄得晕头转向,在颖儿和十二的强烈要求下更是一鼓作气统统换成了便于储藏的金银。这可把原本囤积粮食的大族们给眼红坏了,纷纷言辞恳切地请求以今年新出的粮食换金、两年以内的的陈粮换银——这可把尚香姐给乐坏了! 所以说啊,有些人就是贱骨头,你求着他的时候他不鸟你,你发达了他又来求着你了。“我就为这十万石米折腰了,你怎么滴吧!”屋子虽小可金银不少,一个月时间几乎是连所有的蒲团都快给淹没了,盆满钵满?连屋子都铺了一层地了。 嗯,十万石粮食是吧?一百万石怎么样?不用数了,咱不差钱!林家仁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在心头,这下不仅解决了粮食问题,就连政策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俗话说,做人莫装b,装b遭雷劈!说的真是太好了! 当他心满意足的回到屋子之时方才得知,那堆钱刚刚好支付了一百万石粮食,以及帮忙人手的工钱。 工钱?这一个月他们到底搜刮了多少我都没查了,他们还好意思跟我要工钱?!一阵发泄之后的林家仁忽然发觉自己又变成了穷光蛋(虽然说出去根本没人信),默默地找了个墙角躲起来抽泣不止。 “主人,主人,别伤心了,是大人看您、这么多钱肯定、花不完,才……” 什么?我的尚香姐啊……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 “不过颖儿、擅作主张,留了、一点!” “呜呜哦,颖儿我爱死你了!!!”说真的,这是绝对是我看过最纯洁、最让人喜欢的眼神了! ---------------------- 随着囤积粮食的大族们黯然退场,到某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数着米粒,尚香姐总算是抬起头快乐的把歌唱了,至此以后会稽郡基本无事,一切似乎都走向正轨……除了在外人看来是大富翁,实际却勒紧裤腰带凭着仅存的一点金子过日子的林家仁之外。 为了感谢所有在这次粮食危机中表现突出、以及在上次战斗中表现英勇的文臣武将,在拿到一百万石粮食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尚香姐邀请了会稽所有派得上号大大小小算的上人物的家伙们,嘱咐他们一人带好一个酱油瓶,面子大的酌情多带,召开了林家仁穿越以来参加的第一场正式宴会。 不过,就连太守府的门卫都清楚,这场宴会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在战斗中使劲拖后腿、在粮食问题上拼命添堵的“问题儿童”们自然免不了有眼色看。换句话说,这场宴会就像是一场表演,与会的众人像极了在台上表演的演员艺人,骨灰级一点的就是艺术家了,是喜是悲早就在剧本上写的清清楚楚了。(未完待续) 第26章 首宴 答案在每个人心中都像是明镜一般照的人无所遁形,但也并非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这机会有,却是唯一的——如果放过了在宴会上留下好印象的表现机会,后果只能是被贴上“作反”标签,轻则召开公审大会游街示众,重则抄家灭族不留活口。即使尚香姐再好说话,也不好抗拒人民大众的滚滚潮流不是? 为了让刚安定下来的会稽郡不再一次引发内乱,人人都知道尚香姐暂时不会处理过多的人,但保不齐以后呢……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一顶无形的帽子、一份铭记在众人心中的卷宗案底,到时候不乐意了随便给个“反会稽人民”或是“反会稽特色封建主义”的罪名,他们这些墙头草还不统统死啦死啦滴?就算不是他也别想再混下去不是? 所以,这满脸的堆笑弯腰层出不穷,满嘴的“孙安大人威武”,“孙安大人是江东孙家唯一被广泛承认的法定继承人”,“孙安大人千秋万载一统江东”之类的东西也是遍地生花。身为“少数”反动派的众人卖力讨好,唯恐落于人后,不仅摩拳擦掌,而且就像挤公交一般你推我攘……别人说过的话,要说;别人没说过的话,更要说。背好的,要说;没背好的,现场一拍脑瓜创造出来继续说。 各种金银首饰、珠宝玉器更是就不用说了,比曾经堆在林家仁家里边的质量更好、数量也更多自是不在话下——这些第n顺位闻着螃蟹味的投机分子自然是不怕把尚香姐身后的几案给压垮了的。 宴会就在一片宇内祥和的欢乐气氛中徐徐展开了。 “能看破天下人心的小子啊,天下人终有一天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呐!”林家仁还没来得及从开场的莺歌燕舞中回过神来,冷不丁地就发觉他成为了宴会的主角。 放眼望去,“空架子”大叔王朗劈头盖脸的一句评价,就把所有的羡慕嫉妒恨给转移到了这边。 “哈?什么意思?我表示完全不明白、相当不清楚诶……”装蒜什么的,还是挺必要的一件事。 “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王大人的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你身上了。或者说果然不愧为奸商狐狸大人么?”猴子倒是不失时机地挖苦两句,不过看样子要说真信了他不知道原因,那就是在侮辱林家仁的智商。 “好了好了,家仁只是一个稍微像样点的家臣,嗯,目前已经升为我将军府的佐官了。”尚香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在她心中认为是圆场的一句话,却点到了在场大部分人心中的痛——这都是稍微像样,那咱们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像样啊!!! 一边首席上的顾雍不时点头微笑,心中欣慰不已:不仅主公找到了这么一个像样的臣子,而且主公也成长了,变得会对那群墙头草指桑骂槐、旁敲侧击了。 只是尚香姐完全不这么想,她只是觉得不能让狐狸的尾巴翘起来,否则今后的日子就没有主公的权威可言了。 终于开始热闹起来的宴会中,林家仁看着很多很多的人交谈、欢笑、把酒,不经意间觉得有点寂寞。爆棚的关注感之后,他隐隐地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真正被关注的,换言之,他没有家族亲朋,也没有依赖和被依赖……突然有点想哭了,有点想家了。 不不,掉着眼泪想家这种事,怎么合适刚刚发誓永远效忠尚香姐的我呢?这不是我的性格。透过宴会大厅漏进来的点点月光向外望去,林家仁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想些开心的事会比较好,比如问下尚香姐这一次有什么封赏? 再一次张开眼睛,烦恼散去!林家仁人揉了揉已经坐麻的双腿,缓缓起身,向着被包围在一群陪尽笑脸的二五仔中央的尚香姐走了过去,向着他今后的饭票走了过去。 这真是,涨红着个脸,瞪着眼睛一口一个“再来”,身体还轻微发抖的样子哦!尚香姐喝了酒就这副得行? “呐呐!”似乎发觉了林家仁的靠近,尚香姐从人群中劈开一个口子,亦步亦趋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说话间就将手搭在了对方肩上:“这个家伙,可是上天赐我,不,赐予我们江东的礼物!”说罢便咣啷一声栽倒了。 尚香姐……好了,我决定了,就凭酒后吐真言的这句话,我就在这个世界继续努力一阵子,直到发现有能回去方法的那一刻好了!看着被猴子和另一名内侍扶起来走掉的尚香姐,林家仁心中一阵莫名感动,他觉得之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值得的! 如是,宴会在墙头草们开始拼命劝酒之后就匆匆结束了,原因很简单,尚香姐虽然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以一当百,但在酒桌上确实经不起上百人的摧残——三十几个人分分钟就已经让她趴下了,以至于原本想要宣布的封赏以及新的政策都只好搁置了。 于是乎,原本只是过来打酱油,顺便讨赏的林家仁在尚香姐说了那句话趴下后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众人劝酒的对象。“原来主公/大人之前说像点样什么的,完全就是开玩笑的嘛,这个人虽然是奸商加狐狸,但也必须好好笼络笼络”,这样的想法就成为了这些猴崽子们的主流。 身为新晋红人的林家仁自然是不好拒绝的,可谁也没想到从来没喝过酒的他居然能把这群多达三十个以上的人给干翻了——那酒就跟有味道的饮料差不多,浓度也不高,基本上当凉开水喝了,只是很多了胀肚子很难受就是了。 “小子喝酒也是高手呢。”终于没了视线上边的遮挡,林家仁这才发现王朗这个大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对面自斟自酌,一脸惬意的不像话。 “大…大人,看来您才是酒坛高手,在下这点微末道行怕是献丑了!”林家仁模模糊糊地觉得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又不知道具体的“意”在何处,只好做出谦卑之状,对着大叔大加恭维。 “我也该走了,往来时的地方去……” 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像是呼啦一声灌进了喉头的酒,让人来不及品味。 “天下的兴亡,还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江东宪政大纲’,该是这个乱世的解药了!” 江东宪政大纲,全称是关于振兴会稽乃至江东所实施的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封建主义三元一体的具有大汉江东特色的若干政策宪法以及关于军事、经济、政治、文化等诸多方面的实施细则纲要。是林家仁花了好几天向尚香姐阐述,并为其及其重要文臣武将所接受的关于古代兵制政治经济文化的改良方案,目前还处于草稿阶段,在顾雍手里起草着呢。 “这么说您也知道了?” “不仅知道了,而且觉得此乃救世之良药,我真想把它带回许都供陛下参详呢,可是曹操……” 林家仁也知道目前的献帝也只是曹操手中的傀儡,况且这根本没实施的方案,根本看不来什么效果。在他心中,这个要实施的既不过分损害大族利益又要保障百姓利益的改革压根就不会彻底,但起码能够使会稽郡有一番新的气象,等到真的一统江东之时再来个全面的贯彻……目前也就是能实施斯大林外加希特勒顺便还有咱大天朝某个时期那一套——国家集中资源从事生产战争,高度的中央集权罢了。 “老夫明日便会启程回到徐州,不过我还会回来,并且会一直等,等到江东平定的那一天!” 大叔,你要么就是个一心一意为了百姓的善人,要么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腹黑——这是林家仁对王朗的结语。(未完待续) 第27章 江东宪纲 8月15日中秋节,王朗再次来到了会稽城,这一次他不是来打酱油的了。 尚香姐领着一大帮子大大小小的领导在会稽城太守府的议事厅内酝酿好情绪,甚至连守着山越边上的吕蒙及其部属都来了,议事厅内顿时显得小了许多。 林家仁就坐在属于文臣的左边,马马虎虎刚好排在第四位。望着下席的十来个座位以及站在门外进不来的几个人,林家仁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佐官兼太守府主簿(这个官是尚香姐以买米有功封的)是可以因近臣的身份位列上席的,倒不是说文臣里除了顾雍、步骘、孙邵以外,就是真的第四把手了。但这也算是当了个平步青云的幸运家伙了,不过对比一下那些十来岁就有几年官员履历的人来说,他还真算不了什么,顶多就是个靠着救主功劳外加奸商行为火速坐上电梯、直通车之类交通工具的家伙。 当然,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以及各种造谣唯恐会稽不乱。平头百姓还好,像投闲置散没事可做的自以为是尚香姐发小的人啦,干了两年压根没升官却觉得自己站队从一开始就无比正确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官员啦,他们可是对这种官职短时间内急速飙升的人相当反感。 不过令人惊奇的倒不是这些酸葡萄的口水,而是猴子。凌统不仅一点都没表现出羡慕嫉妒恨,反而一如往常讽刺挖苦外加提醒观察注意事项,真心是“患难见真情”的典范! 究竟王朗去而复返所谓何事呢?林家仁是不知道的,就算是那天宴会两人单独谈话也都没有涉及到。那么自然而然的,今天的主角就是王朗了! “王朗大人,有劳!”主人翁架势十足的尚香姐位于主席,对着处在其属下包围圈正中的王朗问候一句,说得难听点空架子还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傀儡,名义上尚香姐还是该听王朗的。 “孙安大人不必客气,朗无能,未能完全达成目标,但是也幸不辱命将孙仁大人带了回来,另外孙权大人也从余杭退兵并且保证不再攻打孙绍大人!” 原来大叔是出使,啊不,调停这一触即发的战争去了啊…… “哦?二哥他……孙权大人真的这么说?” “千真万确,这是孙权大人的手书。”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在众人和颜悦色(吕蒙那个战争狂除外)的氛围下,将其递给了凌统。书信的内容被凌统大声地念了出来,无非就是我孙权念在兄妹、叔侄一场加之百姓疾苦,暂且放过你们二人……等等等等。不过最后的话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兹以一年为限,安、绍必以三十万石粮草,以资吴郡百姓。”听到凌统念完手中的信,王朗也不顾周围愤怒的目光,对着尚香姐再拜道:“孙权大人说,三十万石已是最低,老朽无能,但还请大人以江东苍生为念,以吴郡百姓为念,不要推辞!” “哪里,一年时间已经足够,咱们的‘宪政大纲’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江东宪纲是对林家仁所提政策最终命名,全名江东三大主义社稷宪法纲领。尚香姐在这一刻已经决定放此大招,先在军队实施兵农分离、兵农结合的政策,再逐步扩展到民生、信仰方面,最后才动大族这个根本问题的刀子——只有这样才能将动荡最小化。 所谓的兵农分离亦即户籍制度上的分离,兵是兵,农是农,兵负责打仗,农负责生产,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必须要有一支脱离了农业生产的、长期训练着的常备军队,这部分军队从哪儿来,只能从农人也就是百姓中来。但是兵农分离也有问题:多出来的土地谁种?所以就有了兵农结合,也就是说有组织的训练、有组织的耕作是这只常备军队所要做的事情,这样也方便兵源和粮草一并解决。 那么要是他们不愿意来当兵怎么办?给好处啊,军籍的家庭减税或是免税,军人的家人免去徭役,孩子要想当兵就优先录取。当然选拔条件也就要苛刻一点咯……说白了这一套就是曹操今后实施的屯佃制度的翻版,只不过更加精英化、人性化。 “主公,我有事想要问一问!”听完顾雍起草的江东宪纲,林家仁觉得自己的口水话居然变得这么文绉绉外加跟裹脚布差不多长了就有点过意不去,不过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嗯,大家要配合顾大人实施新的政策,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散会!”像是也受不了这么长篇的大论,尚香姐干脆借坡下驴就此把新政策实施的重担交到了顾雍肩上就拍拍屁股走了,顺便打着哈欠示意林家仁跟上。 “主公啊!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老哥会这么干脆的同意休战,而且还这么兴奋的来敲诈咱们呢?”林家仁是确实对“孙权大人”的称呼感到恶心了,干脆就不说了。 “哦,我给了他三十万石粮食啊。”尚香姐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表情。 “三……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也太不可思议吧,这简直就是投降行为! “就宴会结束后那天托王朗大人带去的啊,怎么了?” “……”其实身为主簿的职责中有一项就是核对账簿,但是账簿是什么东西林家仁一点概念都没有,他只是依稀的记得他的手下有跟他提起过有那么一笔三十万石的粮食被提走的事情,只不过当时以为山越人饭瘾又犯了…… “没什么……你让王大人给了也就算了,可是这后续的能拖着就拖着!” “为什么?” “……反正一年内交付,而且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啊,现在会稽郡内上至大族下到百姓人人都在提防我,根本赚不到钱了。”林家仁双手一摊,挂着个奸商都头衔谁还肯跟你做生意啊? “对哦,奸商狐狸的名声可是都传到我耳朵里了!” “……”就不能提我点好么?“而且,再多的钱,再多的粮食,再好耕作的土地,再优越的社会体制,在这乱世里怎么都比不上一只好的军队!”林家仁想起来刚才当众宣布的政策,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一只强大的精兵出现了:“军队必须实现现代化,呃,选择化,这样才有战斗力,才能为咱们日后的正式改革打下坚实的基础。所谓‘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没有实力一统孙家就没有希望。”名言都用上了,某人为了推销自己的政策还真是煞费苦心。 突然变严肃起来倒是让人吓了一跳,尚香姐很快平静下来后说道:“你是对的,那么具体措施呢?”顾雍的文件,充其量也就是个草稿,所有的具体措施说的相当含糊。 “现在的士兵,貌似只认统领他们的将军,甚至有的人连主公是谁都不清楚……这样是不好的。” “不是有虎符么?” “虎符?我这种从来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家伙拿着虎符都能调动军队!” “可那些士兵都是大族的私兵部曲,要么就是战斗力低下的农兵,就像上次的讨伐一样,咱们的军队几乎都是东拼西凑起来的。” “所以咱们要推翻现有的一切!” “这不都是废话么?” “……”解释起来真是费劲。 “总之,我要把主公你塑造成为大将军、元首、总统、军委主席!”(未完待续) 第28章 教育 要如何用婉转的语言让尚香姐接受军队改革的具体措施呢?这是个问题,目前的状况是尚香姐一水的目瞪口呆神情,对着林家仁就是一通望穿秋水,而后者呢?这个外表看是被瞪傻了的家伙却是一个劲地盘算着下一步棋。 “这样,我们从开始说起——士兵为何是士兵?呃,这个太深奥了,换句话说,他们为什么当兵?”林家仁觉得还是讨论哲学问题来的保险一些,也易于让尚香姐这种道义为先的人能接受一些。 “有的是为了不挨饿,有的是被他们的雇主逼迫。”觉得终于回到了擅长领域的尚香姐眼睛都不眨就回答道。 “……”虽然这个是事实没错啦,但我要怎么往下接?按着开始发胀的头,林家仁继续问道:“就不能为了道义而战、为了江东而战、为了让自己活的更美好而战?” “你想让士兵们跟我一样为了道义、江东而战?他们最多会为了自己吧……” “是了,这就是思想觉悟的问题了。” “难不成你想让他们……这不是太平道蛊惑人心的伎俩么?”尚香姐又恢复的目瞪的状态,搞不好随时都会发作的样子。 “你想哪儿去了,我还没想那么为难他们,什么苍天黄天的我还不感兴趣。我的意思是就让他们为了自己!” “你这话等于没说,他们原本就为了自己!”尚香姐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 “咱们要在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同时,帮助他们认清自己、升华自己、成就自己。也就是对他们进行政治教育,什么宣讲大会啦,横幅标语啦,小座谈会啦,让他们潜移默化地受到感染,思想上受到洗礼,充分地发自内心的认为他们是为了成就自己而战,为了保家卫国而战,为了妻儿老小免受蹂躏而战,为了世人所期许的梦想而战!” “这……似乎是欺骗?能行得通么?” 眼见尚香姐从肯定句变为了疑问句,且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林家仁深明顺杆爬的道理:“怎么不行?咱们这儿不是有这么多能引经据典大道理还讲得一套一套的人么,儒家经典不是都将忠君爱国么,就让他们去讲!”4小时不间断的舆论轰炸,这可是相当有效的办法!“就让他们去执行,明白的执行,不明白的装作明白去执行,并在执行中去明白!”当然还要加上些个人崇拜的宣扬啦,诸如【孙安大人是上天派来的救世神】、【孙安大人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跟着孙安大人就是跟着和平与希望】,【孙安大人是江东的指路明灯】之类的必须跟上!不过这些东西还是暂时不说的好,免得出现反效果…… “而且你,一穿上红色盔甲在战场上的号召力就那么无与伦比,冲锋在前,指引士卒的飒爽英姿可是有百分之五百的光环加成的!不用我说,你随便找个士兵来,听到的回答也必定是‘主公是战神,庇佑着我们胜利的战神’!”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于人来说,马屁多多少少也会起到一定的功效,尚香姐就是那个被弄的不好意思的人:“行了,再说我都要受不了了,虽然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也非常有意思,只是光是这样就能行么?” “呃,肯定不行,还得加上之前顾雍大人说的社会福利和保障制度,保障战争遗孤遗孀的安置,以及一系列的战争赏罚制度,要不这种高强度的集中制度会引发什么问题,我也说不准,最严重的无非就是被境外的邪恶势力煽动造反吧……” “那……好吧,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证明这是可行的,在这期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要你,行么? 行啊,等着被弄死吧…… ---------------------- 晚饭的时候,林家仁相当清闲地以“挑选士兵”为由在城里乱逛,你还别说,似乎是首次感觉到会稽主城的庞大与朴素一般(被凌统拖着绕城一周的感受就不算了),特别低觉得景致格外让人舒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进了太守府也就是将军府,毕竟对于现在住在这里的他来说,走的太远说不定又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而且尚香姐有明言:吃饭的时候到我这儿来,犒赏什么的,还没给你呢。这句话倒是让他是又过足了一遍yy无限的瘾。 守卫们似乎已经早就习惯了一副老好人德行的林家仁跟他们微笑的打招呼,自然是没人阻拦他。于是乎,他便怀揣着痴心与妄想一步一步走入了一个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的沟壑与深渊。 太守府的景色可谓要树有树、要水有水,简而言之,不论是自然景观也好,还是人文布置也罢,甚至是整个院子的布局、通风采光的设计,那都是会稽城内独一无二的上佳之作。 一个独处的好机会,将精神振奋起来的林家仁推开了半掩的门,心怀忐忑的走了进去。 “谁在那?!”一声娇斥外加赠送的不明飞行物接踵而至——令人振奋的赏赐到来了!素有能躲避铁叉、箭矢等飞来物体本事的林家仁这下可懵掉了——这完全不安套路出牌的一个杯子是怎么回事? 已经飞出去跌坐在走道上的林家仁想着,刚刚进门走了两步,确实是看到一个鲜红鲜红的影子,可还没等看清楚就被一脚外加一个飞行道具弹射了出来,这个速度恐怕非常人所能匹敌。 可是更恐怖的还在后边,还没等已经视线模糊、心中迷糊的林家仁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爬起来,那个红影就火速拍马赶了出来,一阵娇叱招呼来边上的侍女,对着林家仁就是一顿猛揍海扁。 三分钟,仅仅是一百八十秒的时间内,赶过来的尚香姐才制止了来人的暴行,虽然被救起来的已经分不清是谁了——具有辨识度的标志性脸蛋跟声音都已经跟他自己的视线一样模糊了。 话又说回来,不是人家站岗的门卫之类的不给力,他们早在林家仁发出第一声嚎叫之后就火速赶往灾难现场了,但这红影妹子说什么也不肯停下来就是了。 据守卫后来回忆,就是杀个猪也没听到过这么凄厉的叫声,更何况是揍一个已经被揍成猪八戒,呃,那时候还没那玩意儿,比猪脸还要肿大的不明物体了……或许越是怪物,叫声也就越有性格吧!(未完待续) 第29章 尚香姐的客人 “你们打也打了,就算认识了,不过我还真有些好奇,你之前究竟长什么样来着?”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不打不相识,就是这么个意思。 “还未请教芳名?”讽刺挖苦什么的暂且放到一边,看鲜艳的不像话的打扮还有这架势,再加上是尚香姐的客人,我还能揍回来不成?虽然早来一步被误会了挨揍了成猪头了,但仔细看看对方也算美人一个就当补偿啰…… “哎呀,本小姐的芳名嘛,就由孙淑大人来介绍咯……”一身比尚香姐都还要艳丽的红服的少女不好意思地将尚香姐推了出来。 咯噔!林家仁心里突然觉得嘎嘣脆了起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刚才打人的时候没见你害羞来着,差点没把我小身板给弄回趴趴熊状态! 只不过这边厢是炽热的白眼瞪的津津有味,那边厢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地、就像捡了黄金一般的浅笑——人压根就没在意他。 “这个嘛,咳咳!”尚香姐只得干笑一声,伸手介绍道:“左边这位呢,是孙邵大人唯一的外孙女,南宫琪,是我儿时的玩伴之一,过去她和我在同一个师父门下学习琴艺呢,顺便一提她可是‘曲有误,周郎顾’这段故事的另一主角哦。” 典型的温婉玉人嘛这不?刚才没参与殴打事件的少女一看就是好人啊,这么温柔,这么可爱,还弹的一手好琴……一定是正面人物没错啦!不过林家仁更惊讶的是,传闻孙邵那个老色鬼不才不到50岁么,这都成别人十多岁少女的外公了,敢情这年代女的多早就得生孩子啊?这也就算了,更扯的是,这基因传递是不是出问题了,孙邵的儿子他见过,满脸的皱纹看起来跟孙邵差不多大,这生出来的同胞女儿没见过估计也差不多,但这外孙女……果然是嫁了个英俊潇洒的老公吧,人不可貌相,不,应该是钩钩(耐克的标志)你赢了——没有不可能! 心里盘算了半天,最终以“果然家里有权有势就是好,无论是找媳妇还是挑女婿都可以拣相貌好的”为结语,对着面前这个头发微微有些卷的女孩子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右边这位呢,可是大我两岁的姐姐,你可是要叫孙仁孙大人!”说着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对方,怎么都觉得有百合的趋势啊。 啊咧,尚香姐居然还有个姐,史书上貌似木有记载的呀,林家仁今回算是大开眼界了。仔细瞧着面前这位动如脱兔静若处子,表面上完全符合贤妻良母性质的少女,呃,十九岁了在这时代应该算是过了保质期没人要了吧,那不同于尚香姐挽起发髻一般的近乎一米的长发,精致的、比起尚香姐来更江南女子的面容,以及该有就有的身材体态……但一想起自己满脸的肿胀,林家仁就忍不住地吐槽。 “孙仁?我这还中山呢?就没有别的称呼了么,比如主公你那样……” “有啊,父亲本来当姐姐是男孩子养的,所以还有个名字叫孙朗,但你也知道大哥也叫孙郎的嘛,他们一个音,所以就改了。” “我是说表字表字,谁问你名字了……”真是的,换了个名字也是男孩,不,男人的名字嘛! “你是说尚香这样的表字么,姐姐还没有呢?一则是未满弱冠,二则先父未予,三则本来女子就没有表字的……”很好很详细,都不用多问了。 “伯仲叔季,这是咱们孙家的表字排行,我是庶出又是女子,加之没有尚香这样的魄力,又怎当得起表字啊?我要有的话也只有乳名‘献儿’了……” 这个表情……还是刚才战斗力爆表的过期少女么,这简直就是苦情戏突破天际了的奥斯卡影后!我的亲亲老天啊,尚香姐这儿还是什么人都有呢…… “还是多亏了王朗大人,要不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尚香你呢,所以粮食一定要尽早运过去作为感谢哦!” 这何止是苦情,简直就是间谍戏码啊!!!尚香姐你可坚决不要同意啊!!! “好好好,我答应姐姐就是了!” 算我没说,这下今后的日子可有的受了,孙权这招亲情牌打的真好,莫不是还配合了王朗,一并来的组合拳?林家仁心中叫遭,若是王朗将这边的计划全部告诉了孙权,以他们的人力物力,若是实施起来只会比这边更快也会更有效果……林家仁开始了胡思乱想。 “呐,这就是我要给你们介绍的,当今会稽最出名的人物林冲林家仁了。”尚香姐安慰完抽泣的姐姐大人,向着两人充当起了解说。 说来也怪,这个献儿立马破涕为笑道:“其实我们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也不像好人的家伙,居然真的就是传闻中的狐狸大人呢。”这个称号注定是满城皆知了啊,林家仁泪目中…… 不像好人个头,狐狸你妹!啊,不对,你妹是尚香姐,骂她还不是找死……看样子以后得注意措辞了。不过这孙仁虽然名字太霸气侧漏了一点,但声音比尚香姐可是要温柔不少,不说堪比鸟儿的歌唱,起码也能跟什么小提琴之类管弦乐之类的比比吧。“能直接叫我林冲或者林家仁么,我比较习惯那个……”林家仁只得弱弱地建议道。 …… 接下来三姐妹的对话,就不是林家仁这种级数说能听明白的了。看着她们一阵肆无忌惮的指指点点,外加时不时的说三道四,说的还是初来此地时完全听不懂的火星话,林家仁只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同时也是闲的发慌。 如果他能听懂,那么他就一定会玩命的吐槽……尚香姐现在所讲的无非就是他来了之后的种种“英雄事迹”。看着尚香姐她们时而皱眉无可奈何、时而嬉笑你推我攘,时而挑眉故作深沉,林家仁觉得自己似乎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来这儿就是为了看她们打闹的么,虽然看美女饱眼福是没错啦,但这空气般稀薄的存在感是怎么回事? “啊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能肯定一点。那就是我说的话,你们听得懂……”搞百合什么的别当着我这苦逼宅男啊!“目前我想要确定的是,主公您叫我来不会就是介绍两位给我认识这么简单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姐姐、琪儿,叙旧的话可以等一会儿哦。”突然回复往日严肃神态的尚香姐说道:“那咱们就来场茶会吧!” “茶会?”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未完待续) 第30章 茶会 林家仁真的有点搞不明白了,茶会不是泥轰国的东东么,难道早在汉朝的中国就开始流行了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以为你们交际都是喝酒来着呢……”糟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下当着这些女人的面暴露了想喝酒的心态了么? 这是有原因的,就是上回宴会之后,林家仁已经完全把喝酒当做是饮料来对待了,时不时地拉着猴子拼酒,回回都让人爬不起来不说还让人家请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拼酒输了的人请客是理所当然的”,弄得猴子现在是看着他就躲…… “呃,姐姐、琪儿,不必在意,家仁平时不是这样的,大概被打了,神智还不清楚吧……” “难不成已经被人家察觉了么?”南宫琪的脸色有些不正常:“还是说你这新来的臣子还没做好觉悟,你不是说他很能捣鼓什么新鲜玩意儿的么,不可能是那么守旧的老头子吧?” 守旧?老头子?你是在说你外公那个色老头吧?面对突然而来的鄙视,林家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才不跟你们这群小丫头片子一块疯呢,喝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而且厕所懒得跑啊。 “嗯,那就是为了即将开始的试炼而紧张咯。” 孙仁的参和让尚香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旋即干脆地笑了笑,对着门外拍了拍手:“有人在那儿的吧,赶紧去拿茶会所需的一切东西,虽是小型的但也要多准备一些!对了,还有琴和羌笛一并取来!”那时候的羌笛就是萧,只不过唐代以后才有那种叫法。 “喏。”只听得一声应承,外边的人就消失了。 “真有兴致,还要来个琴箫合奏啊你们……”林家仁这一刻觉得大概会有一场笑傲江湖上演,似乎喝喝茶听听音乐变成了十足的享受了。 “呐,家仁,姐姐负责吹奏羌笛,琪儿则是弹奏琴,我嘛勉强会点踏歌,你呢?总不能只是在这里陪着我们一个人在这里干坐着吧?”尚香姐说道:“或者你做些什么应景的事,或者你就出去?” “……”我貌似就只会打游戏而已,要不解方程什么的?其实这时候最应景的无非就是吟诗了,但是高贤有云:吟一首诗容易,难的是淫一被子湿。要是之后还来,岂不是要盗尽唐诗宋词里的名言名句不可了么?再说了,我又不是项少龙,对面也不是什么纪嫣然之类才女,才不想用那种方法呢……等等,吟诗之后不就是作画(其实是作对才是)了么,这个我会啊! “那个,我会作画!” ---------------------- 音乐之美,在于耳闻之悦;丝竹之声,更添宴之乐趣。更别提其中还有人应和着婉转悠扬之音,踏歌而舞了。整个几乎是恰恰容得下他们四个人的屋子里此刻听不到任何的嘈杂之声,有的只是高山般的琴音、流水般的箫声以及踏歌而动的剑舞。三个绝没超过二十岁的少女仿佛就浓缩在了这一幕美景之中,这一幕栩栩如生的、让人流连忘返的绮丽画卷中——如果某个拿起画笔还躲在角落里调色的碍事家伙能快点记起来画笔的握法的话。 林家仁当然也想,毕竟对于用茶水来调色这种事他还没事过,谁让自己的boss一句“这里只有茶,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呢”就让他等茶水凉下来等到现在。不过嘛,好处还是有的——能看到三位少女琴箫和鸣的剑舞(虽然剑舞的有点吓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于愿足矣的感觉。 室内的茶,在林家仁的一阵胡喝海吃连茶叶也不放过之后,终于变成了酒。不过这酒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些发酵之后的水果粮食罢了,而且这一次喝到的酒居然还是又酸又甜的。对于以“酸酸甜甜就是我”为己任的林家仁来说,这个味道跟饮料或者梅子酒什么的压根就没多大区别——看样子东汉末年的蒸馏技术可不那么发达。 不知道是由于尚香姐本来对于这种“果汁”就抵受不住,还是说酸酸甜甜的感觉让人也可以像太白那样“斗酒诗百篇”,总之她现在就是耍酒疯般的意思。 “呃,主公,这个剑还是收起来吧,要不然伤到人可就不好了。就算伤到了花花草草也算是损毁公物,那些戴红袖章的大爷大妈们到时候闹上门来可是不好受的……呃,我知道了,您那意思是反正这也是你的东西包括我也是,随便你怎么损毁是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舞剑什么的,真的好刺激的说。 林家仁他们并不是在青梅煮酒,而是切切实实地席地而坐,酒樽入在中间,里边还放着挹酒的勺,造型显得有些发胖,喝酒的器具用的非是之前夜宴时使用的漆制酒具,而是——碗。倒也不说是个多么大的碗,比起林家仁啃草时用的要小上一个吨位。 所以当林家仁一碗又一碗,一樽又一樽地将盛酒的大型器具扔在旁边已有十以上的数量之时,压根就没喝到几碗的尚香姐三人众也就不干了。 “喂!家仁,多少给我们留点啊!你那‘国画’完成的怎样了,快过来,拿过来让我们好好看看!”向来视喝酒为洪水猛兽的尚香姐貌似在喝“多”了的状态下,也记得一开始林家仁说过的话。脸上绯红的一抹朝阳之色,顺带着连平日不可多见的灿烂笑容,林家仁只得不住地将口水往下咽——说实在的,林家仁一刹那只觉得庆幸和遗憾,庆幸的是这让人目瞪口呆的容颜表情就出现在面前,遗憾的确实没有将这副神态呈现在他的画布之上。 当然,下一秒钟开始,所有的纯洁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了——怎么看,都是电影中的场景啊,接下来貌似就该是缠绵的“战场”什么的了,泥轰国的小电影不都这样么? 像是已经完全忘却了在场的其他两位美女,林家仁抱着完成度80%的画布像个守望了好几千年的雕像一般矗立,直到天荒地老……(未完待续) 第31章 演讲者(上) “不错嘛!”尚香姐看着完成度高达八成的画布,不禁心情大佳。画中舞剑人的身姿颇具神采,色彩运用也是驾轻就熟,实在是想不到这小子还能画出这个水平。 “呃,这个还未完成的,暂时没有合适的水彩了……”林家仁挠着头皮,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让他更为难的事情还在后边。 “咦,为什么画里,没有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询问,足以让林家仁一个头两个大了,最重要的是,原本就不大清醒的尚香姐也发话了。 “嗯?是啊,家仁,你得将画补上,否则姐姐大人和琪儿发起火来……” “行了,主公你别说了,我知道后果……”她们很生气的话,后果应该很严重。 “呐呐,不是补上,是我们一人一张,给我重新画好!而且不能比这张差!” ……这样下去是不是别的不干了,也可以混在太守府里边专门给人画肖像挣钱啊?或者流落江湖专门给女孩子画肖像,顺便遇到哪个不长眼的看上了自己,然后开启人生的新纪元? 看着眼前这群花花绿绿打扮的女人们,林家仁想起了当初骂凌统的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现在后半句应验了。 林家仁面上规规矩矩、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下来,丝毫不敢得罪主公的姐姐和师妹,但心中自然是玩命的思索着、吐槽着今后一切的可能,这一刻他就是耐克和李宁的附体,也许真的是喝多了上脑,“没有不可能”与“一切皆有可能”成为了他脑中的唯二命题。 “家仁,你来说说!我实在是……”尚香姐摇摇晃晃地从席上半跪着爬了过来,手上还一个劲地摇晃着已经差不多空了的酒樽:“你是这么说的吧?那东西一定能够打败兄长将江东平定,并且能够创造出一个安定的江东,一个让我安心把所有一切交给绍儿平安过度的江东!” “你所说的,什么立宪什么幕府什么内阁家长制,统统都是不可能的,也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成为现实的!”献大小姐斩钉截铁、义无返顾将一盆巨大的冰雹倒在了头上,目测直线距离超过三米。 呃,那个怕是之前说的君主立宪制吧,真想不到尚香姐还有着把权力交还给孙绍的想法呢。但林家仁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听起来冷冰冰、生硬的宛如金刚石的话语,怎么就可能从这个脸上散发出好几团红晕的过期少女口中说出来,而且就好像她还很懂行的样子?或者说她真的是孙权方面派来阻止会稽强大起来的卧底? “不,我相信他!最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经过长达十多天义无返顾的洗脑,国家高度集权的社会主义制度、发展经济的开放性资本主义制度、保留皇帝建立内阁的(日式幕府)君主立宪制度,甚至是三权分立基层乃至高层都有人民票选产生的民主制度,都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道义为先,忠于人民的尚香姐此刻成了最好的辩护律师:“不仅这样,江东宪纲能救江东的话,想必也可以救天下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领悟到这个制度的全部,但我相信那是可以在整个大汉的领土里推行,并且让国家重新回归到汉室的统治,让反乱停息,各人恪守本分各尽其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一种制度!咱们为何不仿效一下古之商鞅,继承父亲遗志做这中兴之臣?!” 原来这就是尚香姐的真正理想啊……看着脸色更红晕的尚香姐像是找到目标般,兴奋地将酒樽高高举起,大有泼出去淋别人一脸才罢休的架势,这种满怀憧憬描述梦想的姿态让林家仁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是不是根本忘了梦想是什么了? “是的,汉室的大忠臣孙坚,我的父亲,他会保佑我的;辛辛苦苦打下江东,为了梦想拼尽一切的孙策,我的兄长,我们的大哥,他也会支持我的!分裂的孙家将由我重整,倾颓的汉室也将由我重铸!能看到的,在我有生之年的四海升平,你们每个人都能看到!”说着以豪气万丈不逊男儿的姿态,对着窗外依稀可见的明月,将手中的酒樽敬拜,最后一洒而空。 “嗯啊啊~”像是刚才的表态使完了力气,尚香姐恢复跪坐的姿态,找了个空的酒樽抱了起来,对着身边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林家仁说道:“家仁,我的好佐官,好主簿,跟他们说说吧,尤其是给我姐姐好好说说……” 说说?你就把这摊子丢给我自个儿直接靠着酒樽睡着了?而且,我才不想跟这个貌似孙权那边间谍的家伙说什么呢……虽然长得还可以。 林家仁大口呼吸着,面对着俏脸美目的攻势与等待,他确实有点吃不消了。 最终,某种爬虫上了他的大脑,他觉得还是稍微不理智点好:“江东宪纲(虽然不知道最后为什么变成了这个名字),也就是有关于江东的……(以下省略近万字),……把敌人的理由驳斥,让他们体无完肤,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是虚伪的毫无价值的。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中华的每一寸土地上,站在会稽,站在江东,站在许都,站在这块我们祖先用鲜血和尊严浇灌的土地上!我们的身后,是传承自炎黄的不朽精神!他们是整个神州大地公认的祖先和斗士,他们是全天下的光芒!” 不可遏止的被元首附体,林家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什么:“江东宪纲首先注重的就是江东,就是我们的家园与会稽百姓之间、百姓与统治者的关系,甚至是与国家、社稷的关系。……因此一支骁勇善战且绝对忠心不二服从于最高指挥官的军队是必不可少的、是关键的、是关乎政策实行程度的,一个坚实的日益增长的社会经济后盾是基础,而民众也就是百姓的支持则是重中之重。不仅如此,还要在尽量少动目前各个阶层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做出改变,在缓和阶级矛盾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解放生产力,也就是调动农人的积极性……” 半个时辰过后,林家仁仍然不间断地在解说中穿插着演讲,具有煽动意味的演讲:“告诉我,你们是选择被大山压榨苟延馋喘的去做一个奴隶,还是选择想炎黄一样去做一个自由的、被人崇敬的、拥有尊严斗士?” “只要吴郡的上空一日还飘扬着孙权的旗帜,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吴郡人在我们会稽的领土上横行霸道,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只要神州的版图上,这个叫做扬州的地方四分五裂积弱不堪,我们的尊严就不存在!” “国家的乐土,王道的乐土,并不是梦幻,上下而求索,苦苦而不得道必将成为过去!崩塌的礼乐,堕落的义理,也必将重归秩序!” ----------------------(各种演讲台上,以上。)(未完待续) 第32章 演讲者(下) 虽然觉得似乎有点胡说八道,但道理确实让人无从反驳。这就是包括后来被激昂的演讲吵醒了的尚香姐在内的所有人的感觉,甚至心中有那么一些热血澎湃的错觉。 没有被林家仁唧唧歪歪、时而怒吼时而沉稳的演讲吓到的献大小姐,收回了他那盛气凌人的目光,露出深思的神采道:“不管这个主义或是制度多好,说到底也只是大概的方针,没有具体的措施,还说什么结束乱世呢?最关键的是,时间。能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完成么?” 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将这孙仁当初一般的女人看待了,提的问题不仅是林家仁没有想的全面的,而且还是针尖对麦芒。 “十年?二十年?我不清楚,改革开放也是三十年才能见分晓。” “……三十年的话,绍儿还是等得起。”林家仁分明从她的眼中看到落寞,是怀疑自己在三十年后是否还活着么? 的确啊,那种战乱年代作为战将能活到五十的,确实不多…… “其实快的办法不是没有,孙策大人够快了吧?” “你是说要流血么,可是杀的人已经太多了……” “我并不太清楚会稽的情况所以也不太好说,不过人肯定是要杀的,从来就没有不流血的改革,就像是从来没有成功的叛国者一样(成功了你就是开国者,失败了你才是叛国者),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军队建设问题,先保护好会稽的子民才能谈其他的吧?”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能够镇压因改革而引起各种不适的家伙们叛乱的需要。 林家仁心中清楚,即使军队改革成功了,接下来动什么都不能动土地,这个玩意儿动了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了,玩土改?这可是郡县制都四百年的东汉末年呢,那些士族地主们在封建主义的熏陶下在土地上整整睡了那么长时间,你想从他们手上抢,莫说全抢了,哪怕是抢一厘一毫,他们非跟你玩命不可!武力镇压?别看玩笑了,他们可以跑啊,跑去其他地方,舆论什么的也跟着去,你还想不想打天下了? 总之,适用于封建主义的大族土地政策还得想想,这个急不得。 “大哥的例子就在眼前,咱们慢慢来就可以了。” “是了,我也没有走极端的意思,反正不管是冒险主义,还是机会主义,乃至保守主义都是要不得滴,总之先精兵简政做好内务,一步步把江东平定下来,取得孙家的统一,我想这能少让我们走些弯路。今后无论是整顿江东也好,还是入住许都也罢,还天下一个太平就不是梦话了。” “那你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南宫琪忽然就像惊觉了什么阴谋一样,觉得自己感情上受到了恐吓,心灵上受到创伤,五指并拢闪电般的速度就戳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觉得受到欺骗了的献大小姐的拳头…… “林冲林大人,请坐好!”正规的称呼,算是帮忙解围吧。 好不容易坐起来却看到尚香姐一脸新闻联播播音员严肃的样子:“别骗我!否则……” 呃,要是装的也太像了吧……一口唾沫迫不及待的被咽了下去,林家仁仿佛意识到这不是玩笑,但骨子里的不屈又冒了出来:九族什么的俺木有,俺在这只有条命而已,大不了挂了就穿回去了呗。 尚香姐的笑容突然出现在了脸上:“否则就别想娶妻生子了……” ???这几个意思?说清楚啊,是不能还是不准? “是啊,是啊!”也开始耍酒疯(待考)的献大小姐跟着起哄了:“禁止成婚的方法有很多哦~” “铛铛”南宫琪这边还弹上了,虽然她对琴很熟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正化身为“酒鬼”发出弹棉花的噪音。 此刻的太守府东厢房,尚香姐的房间内,见不到任何的窈窕淑女、更加没有好逑的君子,有的只是三个喝了酒就high的地球人无法阻止的美少女,和一只只顾着欣赏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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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条的红布以极其惹眼的造型和汉隶出现在两面旗帜的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那十米开外的空间仿佛都被这横幅占满。在台上的是两个一高一矮,此刻还搬了两根自制长凳坐在上面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家伙,“一人参军,全家光荣”,要不是看到横幅的内容的话,还以为被厚重的灰尘包裹的这里是哪儿挖出来的遗址。 “对了,有个事情还必须跟你说一说。”凌统望着灰蒙蒙的天,突然想到了什么。 “准没什么好事,不过反正现在也无事,说来听听吧!”林家仁也是无聊的可以,虽然练兵的时候心里暗爽,但没人的时候确实相当空虚——没跟着尚香姐屁股后边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嗯,九月一日是会稽的例行会议,你,必须参加!” “本来身为主簿和佐官我就有权出席,至于什么必须又从何说起?”说实话林家仁还没太搞得明白会稽郡会议制度。 “大人目前也是受到不小的压力,军队方面对所谓的改革也发出了不少的质疑和抵触,所以你必须去应对来自他们的盘问,甚至是质问!” 凌统的表情告诉林家仁,恐怕还不止如此。他也知道,凡是改变都必将激起各种人的各种不适,觉得自己利益受挫什么的——这时代的大家族还就是如此。“那么我得准备些什么?”今天是八月二十日,也就是说还有十天(古代的年历每个月都是三十天,然后才是隔几年润一月什么的)来准备。 “什么都不用,大人会处理好的,你去只是要你用行动堵上他们的嘴。” ???用行动,难不成来个兵变好让他们看看训练了十来天的成果?这是哪门子猴急的家伙,还军方呢……林家仁的印象中,目前军方的代表不就是吕蒙、潘璋、以及朱才三大巨头么,而且吕蒙还只是个没怎么统兵的守将,后面的潘璋和朱才也只是拥有加起来不到一千的常规部队,应该形不成什么阻力吧? “行动什么的也急不得,能告诉我是哪些人在没事找事么?” “朱家、陆家,虽然只是江东四大家族的分家,但咱们的兵源大多出自他们两家。” “兵源?”由于林家仁选出来的新兵都是来自于正规部队,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兵是怎么选出来的,还以为是直接跑到村子什么的地方征兵的。 历史上记载三国时代的江东,那里是个奇葩的地方,打仗的士兵几乎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也就是各大家族的私兵。 所谓的私兵也叫部曲,是各大家族以地主身份强制自己手下的短工长工(其实该叫农奴)出来当兵,当他自己家族的士兵从而形成的武装力量。因为几乎所有的土地及务农人员都集中在各大家族手上,所以才造成了孙吴从各地压根就征不到多少兵,打仗只有依靠他们的情况。 私兵,意即私人财产,除非是有巨大利益或是生死存亡,一般时候的仗几乎都是敷衍了事——作为守财奴来讲,谁会愿意看到自己的财产在得不到扩充的情况下损失呢?所以各个部曲之间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这大概就是孙吴一直不能积极进取的根本原因。 听了凌统的解释,林家仁才意识到似乎就连军队的改革都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是啊,朱家也好、陆家也罢,哪个家族愿意看到自己原本的奴隶摇身一变成为主公的直属部队不说,还要求只忠诚于尚香姐与他们划清界限,这样岂不是连一点利益都得不到?更何况,被征召的士兵还要免税、其家人还要免徭役,一来一回,手中的人口削弱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这种行为在他们眼里无异于抢钱,现在只是来找茬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而且,你有多显眼你不知道么?”凌统笑了起来:“或许你根本没有发觉,整个会稽有哪一天不在议论你啊!” “有那么夸张么?”虽然知道自己是人物一个,但也没想过会那么有名。 “你的本事我可是望尘莫及……先是等同于用神力般一夜之间抽干了湖水,再是阵前喝退疯狂的敌人,接下来又是算敌在先以血肉之躯保护了大人,之前则是十数日之内狂澜千金顺利解决军粮问题,现在又提出新的方法带兵。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又有多少人在盼着你摔下来!”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担心,凌统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他口中说着“我只是在担心大人没人可用,这家伙还凑合”的死狐狸,如今会这么重要。 “……我倒真想知道,是哪个家伙把事实给歪曲成这样的,就好像我三头六臂天神下凡了似的,明明从一开始我就是只想着保命来着的!”看着眼前少年的担心,林家仁好像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越来越不低调、闹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呃,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喂,你要适可而止啊,难道到现在你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凌统基本上已经气得呲牙咧嘴了:“抛开别的不说,但就战场上的退敌和救主而言,那已经是相当惹眼的了。你知道百姓和士族最敬重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集英勇与忠义于一身的战士!更何况是为了保护旗帜和大人一步都不退让的你!” 或者说显眼的本来不是林家仁,而是旗帜与尚香姐,但是他却顺利地将光环从两者身上抢了过来。换句话说,如果当初他有退让一步的话,林家仁压根就别想活着回来了——即使敌人没有杀死“逃兵”,临阵脱逃这事可大可小,不过本来就不是很爽他的朱家代表朱才不弄死他才怪了。 “信物么?”林家仁大吃一惊,古代的战士还真是对信物极其重视的家伙们呢,所谓信物战旗是主帅亦是,谁说这个战乱年代信仰就坍塌了?说不定更胜往昔啊,尤其是在这个女战神存在的会稽! “所以说,你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们注视着的,即使不说话也是能够震慑住那群目光狭隘的家伙的!” “这样啊……”首次觉得自己成为“重要”二字的概括,林家仁没皮没脸的深层压抑似乎就要爆发了。(未完待续) 第34章 找茬来了 九月的天似乎随着八月末的缓和变得开始低调了起来,月首的第一日就完完全全的秋日模样。 今天是个晴天,但却是个温度宜人微微还有些凉爽的晴天。看得出来大家的兴致都很不错,至少表面上开会的氛围并不是针尖对麦芒,甚至有些其乐融融。 尚香姐仍旧是满脸肃穆的坐在最上一席,在她两边依然是分好文武端坐的众人。 正式的会议自然是按正式的官阶来排序,林家仁便被安排在了文臣堆中第二排,而且刚刚好是在顾雍后边,这就是说他实际的官阶仅仅是除了第一排二十人之后,第二十一位是也。但这也比坐在里边往下方看去的那十九人,以及他身后的十多人高了不少。 林家仁仔细地扫描着齐聚一堂的新老面孔,得出的结论是:凡是一开始坚决支持的旧臣离尚香姐都很近,凡是之前的反对派及中立派,也就是现在的投降派,都坐在较远的位置——不用说,能想出“两个凡是”让这群反骨仔的官阶刚刚好远离尚香姐只能看热闹的家伙,目前能想到的肯定只有顾雍一个了。 想也想的到,尚香姐能同意这个做法,那就充分的说明了,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这群没事就献殷勤的家伙。否则以她的脾气,早就把这群只会拖后腿的渣渣们发配到深山老林中与不愿出来的山越民族作伴了。 “在下有事启奏~~~”第一个出来的是忙的几乎瘦了好几圈的顾雍。 虽然有些在意尚香姐压榨劳工,但林家仁才不管他报告的是什么呢,他只知道这哥们一出来肯定就是半个小时跑不了的事情。只是心不在焉的状况下却还是瞥见了对面射来的目光…… 嗯,怎么说呢,跟看到恐怖片的特写镜头差不多,射着拍戏才会射的眼神,做着小儿麻痹才会颤抖的貌似鄙视的动作,搞得真跟欠了他钱似的。 就这么对视了三分钟,林家仁实在是觉得在一种“神经病才和他较劲”的想法中挣扎着,打了个哈欠背过去,干脆不看他。 身后的家伙们顿时一愣,但也不愿意招惹是非,尤其是这个号称“狐狸”的尚香姐身边的正在跟他们傻乎乎地打着招呼的佐官,只好插科打诨避开目光。 终于,顾雍的一阵口水挥洒完毕了,林家仁身后的家伙不好意思但还是礼节性地摇了摇,以示意他该醒过来了,后者这才将流出的唾液擦拭干净,转过身去恢复端坐的姿势。 吕蒙稍微的发言过后,“正菜”来了。 朱才越众而出,先是一大堆歌功颂德,顺便发出了安定各位反动分子的话,就仿佛还在上着正菜前的下酒菜一般,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貌似就连林家仁身后的人都要睡着了。其间这货还不忘了请出各界代表,悔过这堆人以往的不是,表示绝不再犯,歌颂了尚香姐工作的一切努力,并感谢尚香姐给以改过自新的机会。最后,朱才亲自上阵,痛斥那些到现在还顽固不化不肯投诚的阶级敌人,那群十恶不赦的反会稽分子,并且声泪俱下地诉说“打山越捐钱,打会稽境内的其他反动势力捐兵,打孙权捐命”的豪言壮语。 尚香姐见状,自然是好言安抚众人,并表示对敌的政策不会变,本着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墙头草们组成阶级统一战线的原则,尚香姐激励并肯定众人道:“能及时投诚的人都是好人,希望你们继续做你们父母的好儿子、孩子的好父亲、百姓的好官员!” 本来以为会议就要在这种你侬我侬的气氛中结束,朱才忽然推了一个小子出来——终于轮到自走火的机关枪扫射了。 说是小子,可年龄却比尚香姐大,陆议,今年二十一。长的简直就是个白面书生的典型,加上其超过一米七五的身高,以及大族出身的身世,就是个典型的高富帅。 “陆议?他跟陆逊什么关系?”林家仁听完介绍撇过头去继续问道。 身为老色狼兼八卦王的孙邵自然回答的干脆:“听说是跟陆逊一边大的堂兄,一年之前咱们会稽山越贼潘临闹事的时候,就是他出兵剿灭的,虽然那次规模不大,但能在其出兵仅仅十天之时就消灭之,也可以看出此人的能耐了。目前脱离了陆逊当家的陆家,官拜定威校尉,年纪轻轻便这是一族之长,将来位居高位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啊!” 这样一个人历史上竟然没留下姓名?真是奇怪,看样子江东乱了还发掘了一些在历史上未留下姓名的潜在高人。林家仁到想看看这个白面书生是怎样搅动这潭浑水的。 “主公,佐官大人目前已身兼两职,虽说救过主公一命,但要领兵未免也太过了一点。两年来,咱们会稽向来是文武分家,军不管政,政不统军。主公这样就不怕咱们恪尽职守之人心寒么?”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说得出来如此上纲上线之言,这不是明摆着威胁的么?议事厅内瞬间哗然。 “哦,可能我还没向你、向大家介绍过吧?”尚香姐居然也是不为所动,或者说两个同样强硬的人碰到一块就是这样吧……这一瞬间林家仁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这个陆议就一直没出现过,只是被尚香姐封了个军职在边境守着,明摆着这么个刺头搁谁谁头疼。 “这位是救过我一,不!是两次的林冲,林大人!在座的各位,想必包括陆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应该听说过他的英勇吧?此人曾几次三番化解了会稽的诸多麻烦,可谓是文武兼备又恪守忠义之人,目前正为我调试新兵,别说现在没有正式军职在身,就是以后授予军职又何妨?” “主公,陆议的异议也并非针对林大人,而是就事论事!”这家伙摆明了是来抬杠的,能找来他的朱才,想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其实是个人都知道,身为大族分支的陆家,怎么会允许看到一个来了还没有几个月只是救了尚香姐一命就要给予能带兵的军职的货色,骑到自己头上来?他林家仁凭什么? 话说这家伙居然可以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嫉妒,林家仁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低调行事就低调行事的原则,林家仁压根就不想搭理他——更别说凌统曾经嘱咐过不发言的。 这样看来这消息格外灵通的猴子就应该是提前知道刺头要来才这么吩咐的吧?真是特务猴头一个……(未完待续) 第35章 让他们看看 “那么,你到底是信不过我呢,还是信不过大家的眼光?”尚香姐似乎出动杀手锏了。 可是陆议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我听闻这位林大人似乎是不知出处,看样貌也不像是江东人,甚至连汉人的血统都存疑呢。” ……你妹啊,你他喵的难道就那么排外?老子怎么着也是中国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非江东人几乎都变了脸色,看样子他得罪的人不会少。但最主要的是却是尚香姐!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尚香姐有四分之一的胡人血统,要不怎么头发是茶色的还需要开会都带着头盔?跟他同胞的二哥孙权也是个碧眼紫髯,只是人家遗传的显著一点。至于为什么是四分之一而不是二分之一或者是八分之一,林家仁也是推测的,据传尚香姐的老妈的老爸当年就是娶了个胡人来着。 口无遮拦的陆议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尚香姐的不自然,继续说道:“汉人都不是,还妄想命令汉人,当他们的统帅?” “他是汉人。”耍地一声,尚香姐笃地站了起来,出乎意料地是,她没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异常心平气和,林家仁意识到,这并不是说尚香姐真的就不在乎陆议的话,而是他真的生气了,心情已经跌落到无以复加了:“即使不是,也不能说明他就不能胜任统兵一事,我只不过想效仿一下那个至挟天子以来开始变得异常强大的曹操,唯才是举有何不可?!” “只是……” “不必说了!”看着朱才等一众人等大有加入进来的趋势,尚香姐快刀斩乱麻道:“你收拾不掉的敌人,就交给他吧……” 这次会场里的突然炸开了锅!陆议收拾不了的,除了那个一年前自封会稽山越主帅的潘临,还有何人?当初这家伙虽被打跑,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陆议早早就把细作安插好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原因。这一年来,潘临与其军队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与禽兽无二的生活,时不时的奸淫掳掠已经成了那家伙的谋生手段,但碍于其身处孙权的吴郡境内,尚香姐才一直没有将他打掉。这可倒好,让这个刚刚成军十多天还只有五百人的队伍去打那上千,不,说不定更多的匪,这不是送死么? 全场之中,大概就只有林家仁本人最冷静了,无知者无畏在他身上体现的很完美。在他人看来,这简直就是金光闪闪的大将风度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主公英明,天下无双!”这是陆议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妨把这赌注开的再大点:“若其得胜归来,陆家部曲悉数奉上;若是相反,还请主公维持现状!” 朱才也跟着起哄:“朱家所部也是如此,还望主公成全!” 靠,这尼玛不就是逼宫? “善!”尽管只说了一个字,但尚香姐眼中的精芒却霸气侧漏。正当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尚香姐像是根本不愿多说一般挥手:“散!”制止了林家仁面前三大文臣还未出口的话。 “家仁你来!” 热闹非凡的会议室,议论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的人们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只有顾雍默默地擦拭着有些湿润的眼眶低语:“主公的赌注,下得老臣只有佩服的份啊!”欣慰与担心交叠,顾雍难言:“只是这赌注,太大!大的连整个会稽郡都会赔进去……如今也只有相信主公了!” ---------------------- “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尚香姐掐着额头,十分疲惫地说着,在她面前站着的就是愣愣的林家仁。 “稍微明白一点吧,你是要我去砸谁的场子吧,大概。”林家仁想的却是反正老子手上好歹也有五百人,管他大族也好土豪也罢,反正政治上的事情他才懒得管,执行命令就行了。 “砸什么?搞不好你的脑袋就被人砸了!” “呃,这么严重啊?”林家仁只知道的是,刚才若不是尚香姐说散会的话,说不定还会被那个什么陆议继续义正词严来着。 “陆议刚才托人来询问我,‘看林大人尚未弱冠,便千里迢迢前来江东,而且还瞬间爬上此等地位,想必对付区区一个山越小帅不成问题。’还送来了黄金千两算是支援。” ……绝对的找茬嘛这不是,虽然不知道什么山越小帅,但光听尚香姐复述的语气就知道这丫欺人太甚了!老子要,老子要用光你送来的黄金,而且马上! 不过旋即又一想,好在没有当场这么问,而且也没有说要比武见识见识击退敌人的武艺什么的,算是没有撕破脸皮吧…… “详细情况我会让十二告诉你的,总之一个月,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发兵前往北边,不仅要揪出那个家伙,而且还要战胜他!记住,我说的是必须战胜!” 是了是了,只有战胜了才能把军队的改革落到实处,才能尽快完成一支受尚香姐全权指挥的精兵的组建……听这语气,总觉得任重而道远呢。林家仁心中泛起了种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这一去就很难回来了。 “说到底,陆议也只是武斗派的一员,在南边还有个我都很难控制的势力,虽说名义上他是我的属下,但归根到底咱们没有那么大的控制力……” 南边?南边不就是……算了,先顾好眼前吧,什么山越小帅的家伙,俺来会会你了! 林家仁倒是在雄心壮志,可尚香姐的话还没说完:“不过刚才的会议,我也大致了解了,这群人到底分成了多少阵营,或是眼神或是举止,或是说话或是表情,我差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或许只有当我成为最大的那棵树,才会将他们一并收到底下……而不是让我好不容易看重的臣子去替我挡在前面,替我冲锋陷阵!” “小小的会稽城也这么麻烦啊,我最怕麻烦的了……”所谓的党派之争么?明的暗的双管齐下,林家仁恍然大悟,说难听点自己就是弃子,不过林家仁可没感觉到丧气,反倒是精神奕奕:弃子也有弃子的价值。嗯嗯,那些高富帅们,洗干净等着被俺逆袭吧! “所以,我现在更加觉得你的政策是必要的了,你成功了咱们要实行,你失败了咱们更要实行!” “所以这一切还是个幌子不是么?” “不,这一切都是真的,要是失败,实行的难度可想而知!最坏的打算是他们叛变!” “……”尚香姐你是在逼我吧,你绝对是在逼我吧! “让他们看看,让他们好好看看!”尚香姐高昂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何谓江东人?何谓汉人?能给百姓带来光明的人才是应该得到尊重的人!” “当然,为您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茶会了,来人拿茶具来,今天实在是不太痛快,接下来一定要……” 再战三百回合么?“主公、主公……”提到所谓的茶会,林家仁只会觉得招架不住,对喝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她们三个气势太强,最关键的是,给那两个姑奶奶的画压根就没有弄好!(未完待续) 第36章 你以为我是谁 全身疼,没有一处不在发散着疼痛的感觉。 日上三竿时分,要不是凌统的突然出现,保不齐还得睡到什么时候。虽然昨儿的“茶会”以林家仁被迫投降而结束,但他仍然是被想起来画像这件事的献大小姐给狂殴了一顿。否则就那喝不醉的“果汁”,外加林家仁学习六脉神剑主人般的以内力逼走(就是趁人家不注意倒掉的糊弄)酒水的做法,能造成这样的伤害?那才怪了。 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次要的,重要的事在后边——能引起精神创伤的问题:首先是,千两黄金一个子也不少给他堆家里边来了;然后是,尚香姐附赠了五百人据说是优中选优的人手,只不过这个“优中”指的是农兵罢了。 虽然林家仁不是没见过黄金,但装了满满两箱的发光条状物还是让他禁不住口水下流——哼,说好了的要一个劲用完的,俺可不会客气! 但当凌统问到他的安排之时,林家仁猛然间想到了另外的主意:“这一箱全分发给士兵,好好改善改善伙食,每天吃个肉什么的还是必要的。” “新来的也是么?” “必须的,我就注重一视同仁来着。” “那还有一箱呢?” “备用!还有啊,他们的训练量必须加两倍,本来说三个月才能成军的,现在也没办法了,训练量加倍,伙食加倍!” “我可说一句了,每天每顿有肉的话,加上说好的抚恤什么的,对于一千人来说这一个月一箱金子可不见得够!毕竟训练多了,吃饭的次数和数量可也就成倍增加了,再说了,还有装备问题……” “什么?虽然箱子不大,但这确确实实是五百两黄金诶,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汇率是怎么算的,之前不是买了那么多粮食来着么,怎么会不够嘛?!” “对,粮食,但那既不是蔬菜也不是肉……”这年头养猪的本来就不太多,而且肉类资源还基本上集中在大族手里,知道是你大奸商林家仁来收购的话,不趁机涨价都对不起你!更何况,五百两黄金多么?对于一个人来说,多!但对于一千个人来说,多你个头啊! “……那就扩大肉食的奖励范围好了,另外告诉他们每天的饭随便吃,咱们再次,粮食总能管够吧?至于装备,又是个什么情况?”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 “好吧,我承认,之前爬起来的时候头疼的早了些……”这就是尚香姐在农兵里优中选优挑出来的“战士们”啊,还以为是刚被强制抓来的瘦丁什么的呢。“咱们还是先去小店点一碗内牛满面可好?”目瞪口呆的林家仁差点想要穿越回来拿上个秤什么的——超过一百斤的才过来可好? 看着一群差点就衣不蔽体,却确认是食不果腹的士兵们,一个个散发出来的气息真心让人觉得弱爆了,更别提跟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那群被林家仁誉为“垃圾”的、已经训练了十多日个个相对肌肉劲爆的家伙们了。 还好那群人还没见到眼前的“垃圾中的战斗圾”,否则还不得都笑趴下?面黄肌瘦也就算了,还两眼无神,真怀疑尚香姐到底是压根没给他们吃呢,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群刚拉出来一点也没参加过训练的新兵? “真是要整死个人咧!”林家仁抱着脑袋,真想找个角落哭去,这明摆着是拖后腿嘛! 要不要给他们回归大自然变身野兽的训练法?或许先来洗脑更适合吧?总之在林家仁的眼里,面前站着的五百农兵,大概就是一堆堆现成的试验品、活靶子。 “决定了!训练强度暂定为一半,多出来的时间进行变态,哦不,循环式填鸭教学,务必让他们领略传销,呃,对主公的忠诚!” 接下来是长达半小时的宣讲会(上),林家仁顿时化身元首、太祖,叽里呱啦地对着面露茫然却始终盯着他的农人们大吐唾沫,虽说不是人生第一次的上台表演了,但林家仁还是身陷其中,不亦乐乎。 “喂喂,行了、行了!”凌统好不容易制止住了林家仁:“你还没发现么?” “哪尼?” “……你讲的太过激昂,速度也太快,他们似乎就没听懂!”凌统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就是来被拉来保护这种家伙的么?” “靠!你不早说!”喂喂,猴子你别一脸鄙视的样子看着我啦! “还是我来吧……” 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有预谋的!这死猴子还是这么腹黑来着。 “一个人总会显得忙不过来吧?尤其是狐狸派不上用场的时候。”这声音说是天籁也不为过,只是林家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是不是听过对方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出现了——这是林家仁的感觉。在大多数人眼里却是应该这样形容:来人身着耀眼的红衣,没有头盔,反倒是以纱巾之类的遮住了面庞,更显其神秘。众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美女来了! 哇靠,穿的这么花哨也就算了,还整个红衣配白巾,这要晚上看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了!眼前的人,林家仁已猜到十之八九,除了尚香姐的老姐,那个过了少女保质期却还没嫁出去的孙仁,献大小姐还有何人? “需要什么帮助么?或者说有什么要求么?” 有啊,太有了!林家仁在心中吐槽:能把你那面巾什么的碍眼玩意儿卸了么,虽然给人一种朦胧美感倒是不假,但身为一个快二十了却还没嫁出去的古代女子,你能不能别一个劲地出来显摆啊?尤其是在这群饥渴的士兵们的面前…… “你要真想帮忙的话,就让主公给我们找个能听懂我的话、也能听懂士兵们话的人,最好是个忠君爱国的家伙!”话说你究竟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尚香姐派来的?林家仁不断腹诽。 “就这?”一副觉得这是小儿科的神情,显摆大小姐旋即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知道了,这肯定是第一个要求,毕竟要把这群废渣训练成为士兵没那么容易的吧?” 废渣?您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直接干脆爽朗利落…… “对啊对啊,所以请大小姐您勉移尊步,咱们的首堂训练课的动员大会要继续进行了。” “要是我说……”林家仁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的尚香大人委托我来的呢?”献大小姐拿出一张质量不是太好的竹简,像是炫耀一般在众人面前摇晃。 “呐,印已经盖了,但是上面其他地方可是空白的哦!” 这个跟我有关系么?林家仁心道这也太爱显摆了吧,是不是不管是什么都是可以炫耀的资本啊? 也许在孙仁往上边写字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林家仁至今为止最大的失误。 “什么你来当副帅?”拿着递过来墨迹都没干的竹简,委托凌统念出来之后,林家仁的心情,已经不能单纯用“后悔”来形容了。 “就是这样!尚香给的,可不能不认账哦~~~”一副“不要拒绝人家”的卖萌姿态。 喂喂喂,训练士兵啊,可不要这么随便!而且你也不要用那种装可爱的声音来骗取我的同情啊!看着周围的士兵都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林家仁反应过来:不照做的话,过不了孙仁这一关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五百人不得弄死我? 不得不说,献大小姐,不,献副帅,你真是卖了一手好萌啊!(未完待续) 第37章 就这样好么 花了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搞定了大小姐,拖着满身的疲累,林家仁缓缓走进了尚香姐的房间。 可还没等他开始倒苦水问原因,献大小姐偕同南宫琪就出现在了房间内,很明显,某人的消息异常灵通。 想要告状?看样子只有活够了的人才会做吧…… “太好了呢林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刚才大小姐都还说到你呢。”南宫琪还是那么温婉贤淑的样子,现在还多了个热情的特质。不过为什么穿的那么方便了呢?一身收紧袖口的只有儒将才会有的外衣内甲打扮,腰间还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把佩剑和玉环,这一切无不表明了些什么。 “你把握在剑柄上面的手挪开,我就很好了……”林家仁整个脸都开始了抽搐:这是在开玩笑吧,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这个南宫琪只怕也不像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温柔吧?而且说不定孙大小姐那尊神一个高兴,把“南宫琪”三个字给添加上那份命令了…… 一瞬间,林家仁有点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既要让她们高兴,还要让她们不捣乱,更重要的是还要练兵——果然还是死了算了吧。 “我办事你放心,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反倒是正宗的“副帅”孙仁,此刻的红衣换成了红裙,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当日尚香姐的画像,一抹异样的微笑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半似调侃半似乎认真地说道:“咱们呀,只盼主将大人你早日凯旋,为咱们作画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还想我死的再透彻一点? 这时候尚香姐终于发话了:“姐姐说的对!”斩钉截铁不留一点余地,就差拍胸脯保证了:“你看我们这么像,姐姐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呢。”是啦是啦,你俩长的六成相似…… 你这完全是无条件的信任啊,什么叫做因为长得像,所以我信她?“呃,那在下只有感激了。” “再说了,实际去督军的并不是我本人。” 不是本人?难道是……等等,督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像不是很接受?”尚香姐也只有这种时候的观察力爆棚了。 “好吧,我就在不明白中执行,加强明白与理解吧。而且……”林家仁再次看了看儒将装束的南宫琪说道:“承蒙各位关照了,在下必定效犬马之劳!” “算了,看你不情愿的样子!” 林家仁听到这话别提多高兴了,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下一句“就不为难你了”,结果却是大失所望:“我把真实目的告诉你!” 看着尚香姐下定决心的样子,林家仁也只有听着的份:“第一,陆议他们绝不敢在这一月内耍手段来对付这个有我姐姐大人参与建设的军队;第二,你也只需要教导训练方法,你的军队主力仍然是哪精挑细选的五百人这边的只是做个样子;第三,这一波农兵训练若有成效,可以起到非常良好的示范效果,试想一个不通军事的女人都能做到相当的程度,那么他们做不到还好意思么?第四,农兵只需要架子则可,你的重心仍在五百人队。” 林家仁愣了愣,对着尚香姐作感激涕零状:“是家仁驽钝了,主公好意,在下愧领!” “行了,你怎么也学起说那种文邹邹的还不嫌害臊的话了?”尚香姐脸上出现的,是满满的“欣慰”,很耐人寻味的说! ---------------------- 日子,就在不断地和戎装的南宫琪插科打诨,以及与偶尔来查岗的孙仁大小姐的扯皮中度过了。这群农兵也从最开始的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吃的还特多,而且队形站一站就垮掉的状况中,变为了一月后现在的模样。朝气蓬勃、精神抖擞,一口气站三个时辰都有劲了,更别说吵吵嚷嚷,整天东张西望的陋习了。 本来林家仁每日的训话都是以骂人为主,可是听了孙家大小姐的训话之后,他无地自容决定改过自新,这才有了现在“好脾气”的他。 开始的时候,听到林家仁化身评论区喷子,面朝士兵春暖花开,以温婉贤淑为己任的南宫琪就不干了:“虽说是低贱下作的家伙,但你骂人家骂的太过是不对滴!”如此循环若干,愕然完毕的林家仁才来得及将她赶走。 可是当后者将她老大孙仁请来的时候,已经是怒发冲冠状态的献小姐连面巾都没来得及戴就扑了来:“我告诉你,欺负琪儿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就是欺负尚香,欺负尚香就是欺负全体会稽百姓……再说了,贱民也是人,也是为我们播种粮食的奴隶!” ……如此巴拉巴拉半个小时之后,发型凌乱了的林家仁从心底里接受了献小姐的人性美好论,正要给出让其满意的回复之时,却遇到一票前来观摩的纨绔子弟。 显然,他们是来找茬的。“啊啊啊,这不是刚刚被任命为新军主将的林冲林大人么?在这晒太阳么?还是在……”话没说完是因为朱才他看到了刚才被林家仁的大脸,准确说是头盔完全遮蔽住的孙仁。 “哟,朱大人,巡逻呢?你……” 林家仁话到嘴边就被一只手给按住脸部甩到一边,刚才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了的某人可是很生气,直接走了过去揪着对方耳朵开始了训斥。 对哦,朱才是尚香姐儿时的玩伴嘛,这个尚香姐的姐搞不好也是一块玩大的……他们俩的对话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看着朱才一副吃瘪的模样,加之随他而来的纨绔鸟兽散尽,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孙仁各种犀利的眼神,真有让人给她来个五连拍、十连拍的冲动。在最终一句“滚”出口之后,倒霉孩子朱才也之后屁颠屁颠地逃走了。 主公的姐姐大人,还真是不同凡响,威武霸气呢…… 可等林家仁回过神来的时候,献大小姐已经在那别人开刀了,别人就是站在下边还保持目瞪口呆状态的农兵们:“你们这群会稽败类,种地不行,打仗不行,生孩子还是不行,简直就是跟混吃等死没有区别!全都给我站稳了,如果你们还想吃饭还想回家还想苟延残喘地繁衍下一代,那么统统给我直起身子来!……” 孙家大小姐,这个外表甜的都可以腻死人的美女,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这样的字眼,教养呢,文化呢,节操呢!林家仁还真是服了她了,明明要的是个信奉儒家的洗脑工作者,这会儿倒摊上这么一位…… 不过还真是好理解,起码跟林家仁的想法是基本吻合的:对于这群时刻为了眼前生存利益的人来说,你跟人讲大道理还真就不那么管用,起码得让他们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威胁,他们才会有精神来做事。 如是,有了这么一个时不时出现的、强有力的推进主义者,林家仁的工作就要轻松多了。(未完待续) 第38章 踏上征途 “嘿你你,说的就是你,脚抬高点!” “喂,我说过多少次了,正步啊,正步要这么走!” “靠,我记得你早上吃了十个馒头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站不住了?” 又是一个忙碌的日子,一支五百人的部队歪歪扭扭勉强整齐地在林中训练着,一个月的时间,算是基本上完成了对于令行禁止的改造。 “稍——息!” 这一刻,林家仁欣慰不已,凌统却是喜极而泣。克服了诸如同手同脚、左右不分、步子大小不一等等障碍,凌统终于在林家仁的抛弃和放弃之下,利用成的吃饭不成的不吃饭,做得好的吃肉做不好的看他们吃肉的方法,成功的将这群人训练成为了勉强能用的仪仗队。 说真的,这群农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很,反观林家仁的直系部队,被尚香姐命名为“策飞军”的家伙们则是要成功的多。 不仅是基础的令行禁止,而且有超出一般军队的生存作战能力——没个夜晚山阴的鬼哭狼嚎真不是盖得。也许是不太经常来的大小姐太过有魅力也太过暴力了,对于一直存在的南宫琪,存在感就显得有些微弱了,但是士兵们可不这么觉得。 在军营,南宫琪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动物二人组成为了最高的存在,“士兵之友”、“知心姐姐”之类的称号屡见不鲜,这就让让林家仁将洗脑的工作全权委托了过去。 所谓假话说多了自己都信,自己信的假话别人更容易信,更何况是从这么温婉贤淑的少女口中经历成千上万回说出来的呢?再加上这群以为自己处在高强度军队环境随时会死,时时刻刻处于崩溃边缘的士兵们呢,一边是棒子一边则是棒棒糖,他们记得的自然只有后者。照林家仁的话来说,这跟受虐狂还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它有个医学术语而已——什么什么群侯症,来自于某侦探小说。 “林大人,看来我是要恭喜你了。”看完了部队的训练,南宫琪不由得赞叹道:“他们的精神简直就是焕然一新,我很期待整个会稽郡的军队都能有这样的变化!” “也就是个花架子而已,这群农兵还没什么战斗力,要说能打的话,还是策飞军才有看头。这堆人毕竟基础太差……” “你还不满足么?”南宫琪有些惊讶道:“一直以来,贱民在战场上就只是冲在最前方的存在,说难听的就送死的。从来没人想过他们要拥有战斗力,如果继续训练下去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呢?”一月未见的伊人,尚香姐面露微笑的登场了。 “主公!” “师姐,大人!” 尚香姐还是身着那套初见时的绯红色全复式铠甲,带着一堆验收成果的官员走到了面前。“说说看吧,我想听听我从来不夸人的师妹是怎么评价的!”尚香姐的微笑就是具有迷死人的功效,或许别人不懂,但在身为将军的她的眼中,“能整合军队令行禁止已经是一份很不错的礼物了。” “主公,这支军队起码还需要两个月的兵器及阵型训练才可以上战场,目前也只能搞搞后勤而已。” “好吧,等你回来再说,我现在迫不及待着你的凯旋了!” ……终于要到了么,战争。 ---------------------- 十月一日,埋首练兵月余的林家仁迎来了其作为主帅的首战,他发兵了。 永兴,这个位于吴郡与会稽郡交界处的城市,很快要迎来战火的洗礼。 十月八日,此前尽量隐匿行踪的林家仁所部突然高调地抵达了永兴,他们还在会稽境内,可这个行为无疑在告诉孙权,他来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追溯到三天前,也就是十月五日这一天。 已经临近永兴的林家仁所部遇到了求援的突发状况。 “救命啊,来人啊,快来救救我们!”衣衫褴褛的百姓,兀地撞入了处在山林中隐秘行军的林家仁先头部队。 “‘潘临在劫掠他们的村子了’,他是这么说的。”回来报告的士兵复述着被控制起来的百姓的话。后者已经因为过度惊吓已经昏了过去。 “有这么巧的事么?咱们才出来几天这家伙就这么合适地出现了,传闻不是说他在深山里边的么?”林家仁不相信天上掉馅儿饼这种事。 “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幸运啊!”凌统目光闪烁,显然在说反话,看得出来他也不信。 “那么就让我们见见那个细作吧!我想他应该是很好的演员。”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但林家仁想到的却还有一层:虽然策飞军要来讨伐潘临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是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以外,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出发时间。细作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这边有内鬼,而且级别不低! “大人有话问你,最好从实招来!”被带过来的百姓显然是戏演得连自己都信了,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不大对劲啊?”善于观察的凌统发觉事有蹊跷。“这人要是细作的话,也太真了一点!你看这面黄肌瘦不说,身上的伤口也绝对是外物所致,更让人奇怪的是,身为细作手上怎么会没有练习兵器留下的老茧?” “也就是说他没有武艺?”林家仁觉得事情不大简单只有问道:“你来自何处?” “大人!求求你了,快救救我们村子吧!”这个百姓来来去去都只有这么一句话,看来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唔,貌似咱们不得不去一趟了,舍弃丛林的隐秘,去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村子看一看才好。” “……”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要是大人的话,会怎么处理这事?” “自然是……”那不是废话么,尚香姐要是在,以她的性格肯定不管是不是陷阱都会去看一看,万一是真的呢?“好吧,就出动两百的兵力去探个究竟好了!” 于是,舍弃了隐秘环境的两百人,随着林家仁,带着那个百姓便摸去了村子。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举目可见的全部都可以用惨状来形容,血色大地上无一活物,尸体、残肢遍布,甚至草屋仍在熊熊燃烧——怎么看都是刚刚被掠夺过后的景象。 被带来的中年男子或许就是这村子的唯一幸存者,此刻他已经哭得失声了。“可恶,要是尚香姐的话一定来得及……”林家仁首次感觉到触目惊心,也是首次自责:下一次,下一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可是这下一次,却是个十足的陷阱!一个让他的整只军队陷入在边境上无法前进一步的困境。 三天后,再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林家仁没有犹豫,带上了全部人马跟着一个同样面黄肌瘦、不会武艺的百姓,以同样的理由到达了某个村子。只是这个村子有些不一般,是个吴郡所辖境内的村子。 刚刚一走进去的林家仁发觉,自己不仅仅是被包围了这么简单,而且还扣上了越境从事劫掠勾当的罪名。一个长相猥琐的文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可一世地告诉他:“你们犯下的罪行不可赦免,你们被捕了。” 林家仁依稀意识到,这个中年文人似乎就是当初在吴令帐中见过的家伙。 随后,战斗力明显要高出一筹的林家仁所部还是安全的逃了出来,驻扎在永兴,对于已经暴露了的他们来说,这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未完待续) 第39章 画者江东 十月十二日,在整整呆了五天并且毫无进展及头绪之后,憋坏了的林家仁来到了高处散心。 连日秋雨,水淹方圆百余里。 长江尾部支流两岸,本就遭受劫掠恐慌、破败不堪的村庄更是陷入了混乱。饿死者、病死者就像是瘟疫一般蔓延了起来,甚至连军队都遭受到风寒的袭击。 剪不断理还乱!蛊惑人心者、蠢蠢欲动者连番跳了出来,虽是仍属会稽的境内,但他们猖獗的过分。 亦有抬头所见的悲天悯人者:“朝阳方出却似欲坠,乌鹊盘旋,百姓苟且。都说画者言心,可每次想到此等景色,我的手还是经不住随着心颤抖。太平道所妄言,几成真也!可叹,可笑,可怕!” 满地的腐烂泥土气息连同着雨后的清新,混杂着钻入到画者的口鼻之中。身材健硕,眉毛极短,一副皱眉的紧绷神情,似乎透过了他眼前的画作,看透了这茫茫苍天。生死、命运,这些无常的东西,足够让他细细琢磨,好好参透。 “啪”地一声,是断笔的脆响。画笔断了,画作成了,墨也挥洒在了空中,最终逝于大地。两指一折的动作,洒脱不羁,像是在述说着画者的心情:“画中之景终归与景,眼前之色终归于死。笔亦如臂,沾染颜色,屠尽景色,不留,不留之!” 画者抛下画笔,让这不留之物随着东逝之水沉沦起伏,叹了一声,背起画卷转身欲走。朝阳在东,画者向西,每一脚的沉重似乎都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也像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 前方,被雨淋湿的大地卷起了些微的尘土。 二十多名骑马者组成一个小队,缓缓而来。骑兵身上挂满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布匹和粮食,甚至还有几匹无人乘坐的马,驮着巨大的包裹。 画者本就不见得有过舒展的神情更加紧绷,骑兵们亦是。 身处小队前端的,看起来像是士兵的骑士伸出右手,示意后边的人停下。其他人会意更是包围了这看起来不太友善的画者。 “你,在此作甚?是细作么?” “哼,一看就是有几下子的家伙,身后背的就是情报和武器吧?” “没听说过咱们临军么?好大的胆子,这是活腻了么?” 画者沉默,像是根本不想理这群没事找事的家伙,昂着头继续前行。 “妈的,找死!”马鞭破空的声音随着抡动响起。 本以为下一秒就能看到这个高傲的画者倒地的痛苦状,可是画者那看起来不见得多么强壮的手却抓住了马鞭,强悍的、有力的、丝毫不退让的坚固。 “只说一遍,我心情糟,你们来错了,要么滚,要么死!”画者的话说的异常清晰,容不得半点含糊。 “艹!”三名骑兵同时发动了进攻,马刀、长剑、长枪瞬间投向着画者拿包的手。 可他们迎来的却是惨叫和鲜血!画者没有移动哪怕是一步,只凭借一只手的力量架住了袭来的武器——借力打力。下一个瞬间,马上的人也被他扯了下来,刚刚好撞飞了袭击的三人。 “我说了,不滚,就死!”画者一肘追击,倒下的骑兵便跟着动弹不得。 “老杨!混账!你他妈就是找死!大家一起上将他五马分……” 话未说完,画者早已移动到跟前,迎着朝阳轻盈一跃的功夫,一个膝撞便将他打的满地找牙。巨大的气势震撼着这群骑兵,他们似乎开始意识到:今天惹错人了。 “告诉我!”瞬间又倒下了三名骑兵。 “什么?”其余的人已经惊骇莫名。 “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渣滓凭什么还能决定别人的死活?!” 惊惧、恐惧,死亡的危险瞬间填满了剩下骑兵的脑子。“撤,快撤,这个不是人!” “不是人?对啊,这个所有人皆不是人的世道!”画者停止了打人,呆立着望着苍天,“这个答案我不满意!”画者举起了趴在地上的骑兵,将他当做投矛一般掷了出去,“很-不-满-意!” 几分钟的时间,二十多个骑兵就完完全全被打散了,画者看着满手的鲜血大笑了起来:“天,你果然要让我这执笔的手也变的跟画笔一样染尽颜色么?万物为趋狗,好一个乱世之道!”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画者沉默了,可有人却要打破沉默。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糟糕么?” 画者的面前,一人一马一长枪。 长枪如弓箭,指哪打哪般指挥着弓箭手逐个击倒着已经四散的骑兵,和他们本来就有些疲累的战马。 “好厉害的指挥。” 仅仅三分钟,就让所有的骑兵被活捉了过来。 “身手真不错呢。我叫林家仁,你呢?”林家仁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骑兵,这几乎都是一击失去战斗能力的打法,或许只有近距离才能感受的这么真切。原本早就埋伏好弓箭手的他,哪里又能想得到这画者竟然是个高手? “都是活捉么?你也不赖!” 活捉自然是有目的的,比如问个情况啊,抢夺财物啊什么的。 “那么,你是干什么的?”几乎是同时,两人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脱口而出,旋即相似一笑。 “画画的!”再一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不像,毕竟我有画具在身,而你则是长枪……” ---------------------- 下午,永兴城郊,策飞军营帐内。 火上烤着被林家仁提前改良出来的烧烤,两个男人加一个小孩(凌统的年龄真心是小孩)围拢坐着。 “还没请教大名?”林家仁介绍完毕凌统和自己以后,再次询问道。 “在下,江东。” “嗯?就叫‘江东’?没听说过呢?”果然这家伙貌似是个面瘫,说的笑话也就这么冷啊。 “嗯,江东,画者江东。” “画的话,我也略懂。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呢?” “画画。为了终有一天的公平而作画,天道不公我会发疯!更何况他们是专抢百姓的土匪,居然还好意思称自己为‘临军’!” “真是快人快语,让人欣赏呢。”林家仁觉得,借助这个人力量也许可行,他知道所谓的临军就是他的目标潘临的军队。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我看你也算是胸怀大志的人,一起对付临军可好?”江东叹息道。 “好啊,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别绷着脸了~~~那样老得快!” “……”(未完待续) 第40章 吾有一计(上) 三日后。 路上江东与林家仁、凌统三人并马而行。 前面有一座大山。 江东指着山说道:“此山名为临山,是潘临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据说他有一支山越出身的山贼队伍,人数三千。盘踞在此一年有余,烧杀抢掠、奸淫劫道,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我也是遍寻吴郡、会稽两地才找到这里的。” “这里该仍是会稽境内吧?想不到就在眼皮底下呢。”凌统仰望临山,竟然也看不到山寨的门围,想必他们隐藏的很深。 “确实,想要一个人搞定他们,只怕是痴心妄想吧。”林家仁也不得不发出感叹,这画者到底是在想什么? “白日梦的话,不去想不去试着做,又怎么会有实现的机会呢?”江东策马向前,两人跟上,“此地的确不简单,潘临一族原本就是山越的旁支,甚至更早之前还是宗族,在山越人眼中就没有比血统更重要的东西了。他们不仅上下团结,而且财富众多,就连孙权都因觊觎而前来讨伐,结果却是以败北收场。我曾上去试探,识得路途,山上确实道路交错容易迷路啊。” 说罢,江东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那架势像是要立马上山。 “现在要去么?” “不,你先等我几天,我得山上作画,顺便欣赏欣赏此山之景啊。” “作画?”林家仁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画地图么?要几天?” “不急,五日足矣。” ---------------------- 十日后,林家仁与凌统率所部能战之兵四百余人行至山寨之外。 “刷刷刷”十来支投矛呼啸而至,插在了林家仁正在建立的营帐范围内。林家仁举目,早就通过岗哨得知有人来攻的临军此刻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哎呀,真是熟悉的场景呢。”只不过上一回是没有准备,这一回可是准备的妥妥的。林家仁单臂一挥,隐藏在帐篷和丛林中的弓箭手、刀斧手便跳了出来。 正在叫嚣着“没长眼睛的东西,竟然大摇大摆的上山来了,把辎重粮草留下,然后滚。否则老子一顿乱揍,今天的野兽可就有晚餐了!”的敌人们却是不慌不乱,短暂的失措之后竟然组织起阵型进行有效的反击。 不过这群一看就是喽啰的家伙们,虽然战斗力超过了5,但是也顶多是6。而且,他们怎么敌得过在山林间泡了一个多月经历了非人训练而且底子还不错的策飞军?三两下就给打跑了就是必然之事。 “怎么这么猛?给我撤!”敌人阵中一阵乱箭之后,便一溜烟跑了。 “别追了,这只是试探,说不定有陷阱。” 在终于安顿好之后,策飞军迎来了第二波攻击。 “好厉害,这小子好厉害!” 由于凌统的活跃,林家仁几乎用不着亲自指挥作战,在帐篷里拿着地图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寨门有三个,离这里最近的那个是防守最薄弱的,是直接推过去,还是用点偷袭什么的? “咔嚓,咔嚓……”门外不断地传来开膛破肚的声音以及敌人的惨叫,无法继续思考的林家仁还是从帐中走了出来。 到底有完没完啊,虽然说暴露行踪是必然的,但也不用一轮又一轮的打来吧? 第三轮攻击,临军似乎出动了叫的上号的人物。 “报名!”手握长枪上下翻飞的凌统望着突然跑出来拿着个大砍刀的敌人吼道。 “临山、临军、三当家潘礼!你这猴脸是何人?” “猴脸么……”凌统虽然对于这种称呼差不多免疫了,但是貌似这个潘礼就是例外:“你凌外公在此!” 这台词,好熟悉的感觉……你又六小龄童附体了么,猴子? 长枪,砍刀,激情四溢的碰撞刺耳的让人只想拼命地堵住耳朵! 铛! 潘礼的的砍刀差点就脱手飞了出去,他也只能以不可思议的神情观摩着凌统的下一枪。 “不是……人!”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就这有这么一句了。 连逃跑都来不及,胸前就多了个窟窿。 见到如此血腥场景的林家仁心中无比纠结,好在凌统是自己人,人家说的真没错,不是人啊……是猴子嘛! “好了好了,一直挨打也不是办法,太被动了!咱们就趁此机会过去,敲门吧!”拍了拍凌统的铠甲,一团黏糊糊的红色液体便怎么也甩不掉,把林家仁恶心的不行。 ---------------------- 潘临、潘信、潘仁、潘勇。临军的头头们目下就站在山寨门口,身后是剑拔弩张只等命令的就可以把对方射成筛子的一众山贼。 得知潘礼未死(反正就留一口气了),潘临拱手道:“还请阁下放过我三弟。” “哦。”凌统一脸浅笑,“我照做了。” 单枪匹马而来的凌统放手,潘礼啪地一声滑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明显已经身亡。 “你!”感觉自己被愚弄了的信仁勇三人,说话间就要冲上去,哪想凌统早已甩下一句“后会有期”绝尘而去。 “停下!他是一人而来,必有埋伏!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先把三弟埋了吧,咱们有的是机会替他报仇!” “哼,你们怕死,我去!”潘勇自恃武勇,拍马冲出。 “老二,你带着弟兄把他追回来!” 翌日。 两颗头颅半两不少的悬挂在长枪两头,这一次来的是林家仁。一个怕刺激气味而用面巾蒙面的、看不出来是谁的造型。不仔细看还让人误以为是昨日的丧门星呢。 昨日的战斗虽然以凌统的胜利而告终,但也付出了些许代价——凌统的手臂受伤,发力不得,林家仁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 林家仁扔下长枪,回马欲走。此举就是想故技重施,骗他们出来。 此时的草丛中却突然飞出了十多张捕兽巨网,70度无死角地完全将林家仁罩住,即使他再会躲避也是无济于事,甚至连同陪他来的十多名士兵一起被扑上来的山贼土匪们连锅端掉了。 即使是力大如凌统也脱身不得,更何况是武艺近乎与没有的林家仁。 山寨大门吱呀洞开,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居然是——画者江东! 林家仁不禁大骂:“我问候你全家女性,你怎么会在这?!” “忘了说了,我也姓潘。”江东笑了起来:“但是我并没有骗你,江东,是我的表字而已啊。” 潘江东,究竟何人也?(未完待续) 第41章 吾有一计(中) 夜,被卸下伪装的林家仁被吊在了棺材的上方。 三个棺材,临时弄出的灵堂,林家仁被迫换上了守灵的白衣,看样子主人家是想留他到祭祀之时。 在偌大的灵堂之中,潘姓的家伙们一身缟素。为首的便是中年猥琐男潘临了。 “潘义,或者该叫你潘异,这回还是多亏了你啊!” ……难道说潘家人命名都是以缺什么来取的么?你看啊,潘勇就缺勇来着;潘义自然就缺义啦。虽然刚开始被吊着很有一种在飞的感觉,但时间久了不活动活动只有全身麻痹的感觉而已,所以林家仁干脆就让脑袋活动起来了。 坐在次席的潘异丝毫不介意潘临那不怎么信任的眼神,起身拱手道:“你要觉得我靠不住,把这冒牌货杀了就是。” “不,不,兄弟坐下,我并没有不信的意思。” “哼,不是我前些日子被你们请上山来,逼着我认亲,我现在可是到处游山玩水作画的呢。只能说认亲而不得信,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诶~兄弟严重了,咱们还是来讨论怎么处置这个假冒的家伙吧,大哥觉得呢?”潘仁搭腔道。 潘临摸了摸猥琐的鼠须,睁开狭窄的眯眯眼道:“不管怎样,此人能代替凌统前来想必身份也不一般,虽然还不清楚来的是哪边的人马,但此次遭受攻击也太过突然,若无潘异咱们也不会这么早做出准备。所以,我意还是问清楚的好。” “啪”“啪”,鞭子开始肆意地蹂躏起林家仁脆弱的身板,说是脆弱,但其实经历了那么多有事没事就受伤,近一个月来还时时被孙家大小姐毒打的生活之后,林家仁的皮囊的抗击打能力就只有直线飙升的份。 “说,你究竟是何人?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说?说了死的更快而已,林家仁一脸黑线地看着抡鞭子的人东拉西扯,就是一声不吭,甚至有点皮笑肉不笑。 “嘴硬?” 眼看鞭子就要往吃饭的家伙(脸)上边招呼,林家仁大喝一声:“有本事来单挑啊,阴谋诡计的抓我来算什么,我只是一个送东西的啊!”这年头,连送快递的都要无辜躺枪,还有什么是安全的啊? “妈的,老子三个兄弟都死在你们的人手上,打打你又怎么了?!”潘仁的肥嘴不断抽搐着。 “要单挑是么?放开他!”潘异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是要……” 被当做奇葩一般看待的潘异丝毫不受外界影响,自顾自说道:“我赢,你回答提问,如何?” “要是我赢呢?” “那不可能!” 潘异一刀斩断林家仁身上的绳索,后者噗通一声便掉了下来——屁股着地,满堂哄笑。 “就你这样的三脚猫还敢跟我打?咱们也不用换地方了,就这里把你解决了。” “武器给我。” “什么?” “既然你觉得优势太大,肯定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给我武器,然后你再陪我玩玩。”林家仁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哼,也好,给他长枪!” 潘仁看了看潘异又看了看潘临。 在后者点头默许的情况下,一把崭新的长枪便被扔到了地上。 林家仁捡起长枪,瞬间幻化出无数枪影以刺耳的破空声向潘礼袭去。 花架子还是真料子?这是众人的疑问。 潘异纵身一跃,长枪扫的地上石屑连连,飞扬起来的小石子甚至能砸到林家仁的手臂,后者自然是痛的泪花都快出来了。 林家仁心里清楚,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三脚猫,就只能以气势压倒对方了。“躲躲闪闪的像只老鼠,来和哥哥我对轰啊!” “徒手跟长兵器作远距离的对打?你当我疯了啊?” 再次起跳后下落的空当,潘异对着朴刀飞起一脚,飞旋的兵器几乎是贴着林家仁的耳朵呼啸而过。趁此空当,潘异快速闪到身前,左拳结实地命中了林家仁的胸口,后者倒飞出去,靠着棺材才勉强站稳。 与此同时,两人几乎是在一个时刻内高声喊道:“受死吧!” 刀出、枪飞。 两个尖锐的物体,刺入两个不同的身体,结束了两段不同的性命。 鲜血不断地溅射到两人的白衣之上,错身而过的两人,各自命中的却是潘临和潘仁。 潘仁的胸口被长枪完完全全的贯穿,潘临则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身首分家。 “桃花点点,风景绝美。咱们以此作画如何?”潘异的笑显得是那么异乎寻常的邪魅。 “血啊,我杀人了!”可是听到的人完全破坏了那种意境,放开了长枪的林家仁颤抖了起来:“这就是杀人的感觉么?虽然跟捅西瓜差不多,但是总不是很舒服。” 惊异的到变成了刚刚还在耍帅的潘异:“怎么你真没杀过人的么?那么好消息就是他还有一口气的……那剩下的,还是交给我吧!作画之人的双手,干净的能保留多少就保留多少!”说罢也不管剩下逃窜的山贼,拿起一只蜡烛丢在了潘仁身上。“刚灭的终究要灭啊。” “潘异……” “你还是叫我江东吧,那个名字只是耻辱!” “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帮忙!”林家仁的声音有些颤抖,大概还没有从疑似杀死人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说什么呢?我可是看着你那一箱黄金的份上呢!” “……” 两人调侃的时候,灵堂内已经熊熊燃烧起来了。回过神来的中层干部、小头目等带着人闯入了进来,目的自然是将这两个罪魁祸首给干掉。 “呐,起火了。” “一个灵堂罢了,咱们可是一致通过了一项决议的!”山贼众无比自豪地说道:“谁杀了你们就是新的大当家!” 这山贼可真够团结的…… “哎呀,人家说的是你们的粮仓啊,武器库啊,住的地方啊什么的,起火了!”林家仁弱弱地指了指外边,那里能看到新燃的火光。 “大哥,外边突然有群厉害的官兵冲了进来,见人就砍啊!”小喽啰适时的出现,完完全全地打消了这群人争当老大的念头。 看着四散的山贼们,林家仁叹息一声,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相当“团结”呢……(未完待续) 第42章 吾有一计(下) 五日前。 策飞军临时大本营内。这里迎来了重要的客人。 “在下于临山画了几幅画,还请过目。”说话的,正是离开多日的画者江东。 “哦?这是?”林家仁唤来凌统帮忙查看,毕竟对于行军打仗要用到的地图之类的东西,他确实不怎么在行。 “嗯,必是此山的地图无疑了,连防守的标明的如此细致。”凌统见状,忍不住啧啧称赞起来。 “大人明见。” “相信你不止是带来地图这么简单吧,有何计策?”林家仁问道。 “那就是看小将军是想要什么了,升官、发财,或者是名声?” “我要的,是今后江东乃至天下的太平!” “呵呵,目标远大,却不实际。不过我欣赏你!我有一计,虽然不知道已经被别人用过多少回了……” 江东遂将计策献出。 …… “画是好画,计却不见得是好计!潘临是何种人物?会中计么?”林家仁的担心不无道理,仅仅是一个双重卧底的搞法,只怕可行度不高。 “小将军可有职权说动永兴太守?” “什么意思?” “潘家原本就是这里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 “外人不可信!” “我懂了,即刻持令前去永兴城,先生尽情查阅吧!”林家仁会意,笑着说道:“先生可还有其他要求?” 四日前。 江东外事具备,临行之夜再访林家仁。 “吾闻潘临未在,此计必成。只有这破寨之功,你能交差么?” “识得其替身者,只有自家兄弟,将他们全部搞定,他活着也是死了。我要的只是他的军队!” “终于说出来你的真实目的了么?若他回来,此地百姓又要遭受劫难了……” “不妨,先生既有救世之心,我给你五百两黄金,你就在此招兵买马守护一方百姓如何?”林家仁向旁边使出一个眼色,很快就有士兵将一箱黄金抬了过来,林家仁知道,他不会拒绝。 “不,除了这些,我还要山寨的一半财产!” “……你真是贪财。” “作为回报,当你的主公有能耐统一江东之时,我会加入!” “好,我应你便是,不过,还未请教真名?” “到时你自会知晓。” 三日前。 临山临军岗哨之下。 “来者何人?细作还是商人?放下你的财物赶紧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临军的斥候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人就是一顿大喝。 “在下就是一个画画的,名叫潘异。” “潘义?好熟悉的名字……” “还请通报上头一声,我回来了!” 两日前。 潘临的替身心急火燎地在议事厅内踱步,看着终于到来的潘异,上前一把抱住,继而问道:“果真有股不知道多少人的部队往这个方向过来了,漫天扬起的尘土根本就看不清楚,甚至咱们连他们来自哪方面都不知道!” 这番话一出口,潘异就更加确定他只是替身了:“按照行程,明日他们便会来到此山,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总之先集结队伍,广布探子。一有消息,就趁他们立足未稳的空当,先弱后强的轮番进攻吧!” 一日前。 “妈的,想不到来的将领这么强,连三弟都被擒住了,现在还打到家门口来了!众兄弟跟我来,让他知道咱们没那么好欺负!” 对于这个假大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为兄弟还是得听命令,再加上他们本来也想会会来的将领就跟着出去了。 同时根据潘异的建议,门口埋伏好弓箭手以备不时之需。 意料之中的剧情发展,没有真正大哥在此的潘家众兄弟除了潘仁以外,统统贸然出击中了埋伏,双双身亡。唯一有点疏忽的,可能就是凌统的受伤。 今日。 “兄弟可有办法替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计谋已定,不得不发,林家仁也是硬着头皮穿上凌统的铠甲来了个影武者的装扮来到寨门口的。 不管怎样,临山已破,现在这里是属于林家仁的地盘。 山寨内,三人对坐,酒宴已开。 “可惜,真的潘临没在这里,还有几百人也跑了。”终于搞清楚前前后后因果的凌统无不惋惜的说道。 “他在的话,咱们的计策说不定就不凑效了。”虽然对此役未尽全功的战果不是完全满意,但林家仁还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思想对着江东说道:“待士兵们清点完毕,你的三分之一我会给你。” “好像是一半吧?你想赖账不成?”天下乌鸦一般黑,江东脸上在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没办法,谁让他们逃跑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走呢?而且我已经将那五百两黄金送给你了,要保境安民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林家仁双手一摊,配合着无奈的神情说着冠冕堂皇的辞令。他在后悔,当初怎么就为了能尽快攻下这里而送了五百两黄金出去,而且送了那个也就算了,居然还能答应一半的战利品…… “唔,也罢,大不了我就从那群逃兵身上讨回来,本来还说追回来的咱们一人一半的来着。” 故意的吧,江东你绝对是故意的吧!算了就不计较了,“唉,说什么有的没的啊,还是喝酒最舒服,请!” 江东喝了一口酒,却发觉味道怪怪的:“等等,这酒!” 头晕目眩的感觉席卷了全身,山寨外边顿时人声嘈杂,众人惊愕间江东便第一个倒在了桌下。 喝了少许酒汁的林家仁赶忙站起身来,却发觉身上仅存了一丁点力气:“快,组织军队,要是混乱了咱们就完了!”林家仁唯一的指望,就是从来喝酒慢吞吞此刻还滴酒未沾的凌统了。 “酒有问题……”林家仁意识开始模糊,却隐约听到“苍天已死”的口号,之前仿佛听到差点死在他长枪下的潘仁说过,他临死前笑着说过!这群山越人竟然也被该死的太平道洗脑了?! 四面楚歌的滋味真是够震撼啊,到处都是“苍天已死”的怒吼,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林家仁甚至可以看到大帐外边缓缓走近的敌人! 可是他仍然觉得不对劲,除了“苍天已死”之外,突然参差起了一些别的口号。这喊的都是什么? “孙安大人庇佑”、“孙安大人千秋”、“孙安大人威武”…… 这、这不都是训练那群农兵时,天天洗脑的内容么?(未完待续) 第43章 凯旋协奏曲 就这样,从孙权处赶回来刚刚遇到逃兵的潘临本人,以在山越人心中其崇高的威望,外加“重生”般的降临,将他们重新整合,并且反攻方得一胜已经懈怠了的林家仁所部。巧妙的包围之后,眼看就要攻破脆弱的防守之际,最意想不到的援兵出现了! 怀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在山越人的死命保护下,潘临还是逃走了。损失了两千人以及根据地,更重要是还失去了几个患难与共的兄弟,潘临近乎发狂,下一步他又该何去何从呢?没人知道,也没人想知道,世人记住的只有今日意气风发的策飞军,和出现异常及时的、完全由农人组成的坚成军,以及训练出这样军队的、被传诵为站在兵制改革最前端的尚香姐! “你知道么?你这个行为在我们那儿叫做什么?”林家仁微笑中带着点点不屑道:“临风写意虽然不错的说……” “什么?”江东有些吐字不清,或许是因为站在高处风都灌进了他那牙缝之中。 “咬笔作画什么的,我不会,不过嘛,装b的话,俺们可是不输给你的哦~~~”林家仁变戏法似的一瞬间从手中展开一件披风,以自认为极其潇洒的姿势抖了抖,穿在了身上。可是天公不作美,刚好一阵烈风经过,不仅吹掉了还没来得及系好的披风,而且将处在下风口的林家仁染上了色彩。 “噗~~~哈哈哈……”见到脸上花花绿绿犹如土著的林家仁,江东的画笔也笑的掉了下来,将林家仁的鞋子也顺利糟蹋了。 林家仁觉得自己此刻最好的应对就是无语,所以他就满脸黑线的盯着面前笑的都差点摔下去的家伙陷入沉默之中。丫的,还好你不只有墨,否则俺就一秒钟变包公了,呃,貌似包公还有个月牙,这还变不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是太让人捧腹了,对不住你了,我的小将军~~~” 你这是调戏啊,调戏啊,还是调戏啊?“笑够了的话,给我好好保护这里的百姓,我可马上就要回去了,新的生活还在等着我呢!”林家仁心里想的无非就是“尚香姐我终于可以又见到你了!!!”“颖儿等着主人的调教哦~~~”之类的。 “嗯,知道了。”回复正经的江东将画笔捡起,指了指刚刚完成的画作道:“我以此画明志,三年,我会建立起一支足够强大的水军,让统一的江东无人可欺!” 这小子的志向原来在这儿啊,以临山练水军?天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林家仁也没工夫搭理他了,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 “你真的放心让他呆在这里么,就不怕他成为下一个潘临?”回家的路上,凌统还是提出了他的疑问。 “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这也不是重点,咱们还是先搞定那个大小姐再说吧~~~”望着不远处意气风发的孙仁,这个献大小姐居然亲自领兵来了!林家仁心中的不安继续放大。 “凭什么只有作为妹妹的尚香能够领军作战啊,我要告诉你们这些男人,咱们孙家的女子个个都能!”反正当着刚刚知道是她一直尾随之前才驾到路面的林家仁,这位大小姐是这么说的。 你丫是尾行1、、都玩过了没游戏玩了是么,开始真人跟踪了么?由于林家仁压根就没想过在会稽境内会被人跟踪,所以他派出去的探子都是一路向北,从来没想过向南的问题,这才导致了跟踪技术实在是不怎么好的献小姐得逞了。 不过这才不是人家得意的地方呢,“我可是救了你们一命哦”,一时大意的林家仁觉得,这个所谓的把柄怕是要跟随他一路,足够让他在孙仁面前抬不起头来了,更别说抢了他一半的战利品这件事,他腔都不敢开一声的情况了。 做个算术,减去一半,再付出原来的三分之一,林家仁实际的战利品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一而已…… 所以,垂头丧气vs志得意满,成为了凯旋途中最为鲜明耀眼的对比。 而让林家仁不爽的,除了大小姐的趾高气昂以外,就是那群农兵的还是那么渣的战斗力了,原以为能救到策飞军的家伙们有所进步,但很明显他是大失所望了。 回去的路上,不是没有磕磕碰碰——发疯了的潘临居然将游击战的本领发挥的淋漓尽致,隔三差五的就来找不自在,这也让林家仁亲眼见到坚成军那渣的可以的战斗力。所以说之前的救援摆明了就是打了别人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才大获全胜的! 但是孙仁会这么认为么?想都别想! 在饱受奚落之后,好不容易挨到了会稽城也见到了率领一众文武来迎接的尚香姐。可是居然还要阅兵是怎么个情况? 你当这只训练了一个月的家伙们是铁人啊?其实也不能怪尚香姐显摆,毕竟这支大张旗鼓筹建却是秘密训练起来的部队,除了有限的几个高层以外,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你说尚香姐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把,还不使劲得瑟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好吧……所有人注意了!”林家仁也不管他们可怜不可怜了,长官的威风还得拿出来,林家仁对准这一行千人好像作为杯具发泄似的吼了起来:“就是现在!你们这群福不少墙的烂泥、渣滓、杂碎!” 一言抛出,还没等下句,下面就给完全怔住了,当然除了吕蒙等有限的几个武官和见识过训练的顾雍等人以外——练兵用得着这么当别人垃圾、完全不给面子吼法么? 答案是有的,吕蒙他们都是这样搞的。 “女神,呃,女战神一般的孙安大人今日是来视察尔等废物的,你们这群社会的败类,还不感到深深的荣幸么?你们的欢呼呢,你们的雀跃呢,你的掌声呢?!” “啊啊啊啊啊!!!!”短暂的大呼小叫之后,士兵们开始了整齐划一的口号:“孙安大人威武!孙安大人伟大!孙安大人是我们的红太阳!” 可以明确的说,即使早就听闻这支军队不一般,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不得不吓一跳:在这群士兵的眼中,尚香姐根本就是神!这是怎样的忠心不二啊,这是怎样的狂热崇拜啊,这是怎样脱胎换骨的变化啊?别忘了,这里边一半的人一个多月以前统统都是农民! 那是你们没见识,没看过宗教的狂热崇拜!而林家仁的目标还就是那种级别,只见他双手向下,示意众人停止,而他们也都很买账立马结束了怒吼般的欢呼。 “现在,全体立正!稍…息!” 林家仁的口令铺天盖地,一场正规的会影响整个会稽乃至整个江东的检阅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44章 正式的阅兵 阅兵这件事,说到底也要怪林家仁。谁让他之前成天围着尚香姐讲述各种制度来着?也许尚香姐别的听得马马虎虎,但关于军队建设方面她可以相当感兴趣滴。 那么这么规模不大,但动静很大的阅兵式弄起来就不怕传出去让别人剽窃了去? 在这时代嘛,还真就不怕你剽窃,所谓你要走自己的路就别怕别人跟着你走,你要走别人的路就别怕别人打你,呃,总之风格是第一位的,内容是次要的。林家仁就不信什么曹操、孙权之类的敢搞他这一套,原因很简单,他在安慰自己…… 所谓的阅兵,从出生到现在,他林家仁顶天了也就看过两场直播,分别是xx周年和xx周年的,第一场早就没什么印象了,至于第二场,过去没多少年还能稍微记得。要是说还有什么记忆深刻的阅兵的话,那必然就是传说中的北极熊老毛子的红场阅兵式了。你想啊,像那种以踏破铁鞋砸烂地板为荣的方阵踢踏舞,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所以为了观感上的震撼,林家仁以百人为一个方队,勉强弄出来八个部分,毕竟还有些人受伤什么的嘛。没个方阵配上一个引导员,啊不是,是配上一个领队。人引导员是拿牌子的mm,这边就是拿旗帜的红旗手,一切为了好看嘛。 反正就一句话,为了排场。林家仁同志现在则是高举孙尚香主义的伟大旗帜,站在队伍最边上——他要指挥,顺便喊喊口号什么的。 “同志……战士们辛苦了!” 可是并没有预想中的回答——教都还没教,你让人家回答什么呢? 林家仁干笑一声,觉得调试完毕便请上了尚香姐主持。主持是个什么,尚香姐不懂,反正就跟吉祥物似的面带笑容站好,让士兵们挨个从面前走过去就行了。 没有音乐的配合还显得干巴巴的,林家仁就干脆让他们用新教的口号代替: “继承江东之虎名号,孙安大人是也。 整个江东屈服,整个天下颤抖。 汉的忠臣,江东虎王,每个角落必将歌颂: 弓腰虎姬必胜!” 豪迈的步伐虽然不算整齐,口号响亮却也不失嘈杂,但近千人的气势却是传达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这只装备参差不齐而且仅仅训练了一个多月,还是刚刚凯旋已经极其疲累的新军,虽然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但此刻的模样已经足够深深的印刻在每个人的心中,这就是军队该有的气质,这就是给人带来希望的气质! “这是什么情况?”尚香姐也完全没见识过这种吼的快脱力,居然还带点节奏韵律的口号声。 林家仁这才意识到,不仅是“江东之虎”的名号,这个名号之前是属于孙坚的,而且“弓腰姬”这个称号也是现在还没有的,都怪自己一时糊涂还给人家加了个“虎”字进去,尚香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么?不,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比如不喜欢被个人崇拜什么的……但这也是经过她的亲族,也就是她老姐同意之后才加进去的啊。 “什么什么情况?” “我听说,当年黄巾作乱的时候,他们的军队在战场上就会念些东西,那样会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同时摧垮敌人的意志力。据说这是道术里边的蛊惑人心之术!”尚香姐眉毛一挑,话说她还真喜欢跟太平道较劲…… 得,这就是宗教狂热份子了,“咱们的军队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他们说的也都是积极向上的啊!”也难怪尚香姐,林家仁才想到他老哥几乎是间接死在那群变态的手里。“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尚香姐确实立马发火道:“什么江东之虎的继承人,什么弓腰姬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昭然若揭的野心,谋求天下的野心是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都上纲上线,不就是个夸张的说法么?而且为了怕你说,俺还特意加上了“汉之忠臣”这样的词,这是选择性忽略么? “这难道不好么?”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孙仁换装回来了。 这是来救场了么?林家仁顿时有些感激。 “让尚香你的英名响彻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天空,将来必是民心所向,四海皆归呢。我倒是觉得女儿家能有如此威风,是很难得的呢。” ……这是添乱还是救场,怎么听都是为了耍帅的说。这种女强人难道是被这时代的重男轻女思想给压成这般模样了么? 但是不管林家仁再怎么想,尚香姐还真就是听得进去她姐姐的话,这不,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威风?好像也不错吧。”继承江东之虎的少女慢慢提起前爪,照着面前陷入yy深渊的少年就是一下,就力度而言该是没生气了。脸上出现的红晕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这马屁也不错。 “好了好了,既然不错咱们就应承了这响亮的称号了!”还是姐姐大人的话管用,献大小姐搂着尚香姐的小臂,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家中长姐为母嘛,这次就听我的了,江东的道义,乃至汉室的天下,今后就由江东之虎,弓腰虎姬来守护了!” 像是完全变身路人一样,林家仁抱着酱油瓶细细地观赏着这对姐妹花,心里由衷乐开了花——这才是我人生的理想啊! “但是两个称号都带个‘虎’字,是不是有些……”尚香姐咬咬牙,虽然无奈但她还是接受了,现在纠结的却是称号本身。 “那就改成弓腰姬!嗯,总之这一次,这只狐狸还做得不错!” “谢谢组织,哦不,谢谢领导,呃谢谢大小姐,谢谢主公!臣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反正是学足了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感激涕零台词,林家仁唯恐别人觉得做作,便补上一句:“‘忠心’二字臣不仅是口上说说,也是铭记于心,臣必将永远追随伟大的主公……”结果却是越描越黑。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的话简直比刚才他们的口号还要让人反胃!你的忠心我收到了,赏赐稍后也会送到的!”尚香姐一副打发叫花子的口吻,不给林家仁一点甜头,这小子就不会闭嘴的。 “那主公,虽然我知道你想念两位先主公,但策飞军与坚成军的名头貌似不够响亮来着?不如改成‘还我河山军’、‘龙虎军’、‘飞蓬军’之类的吧……” “家仁,我发觉你没有丝毫的自觉,更没有一点点的察言观色之能!”尚香姐一副傲娇的神情,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还望党,呃,主公栽培!” 你是没见过身处yy中的那家伙,是怎么自觉的…… “名字暂时就这样吧,也算是对先父和亡兄的告慰,若是有之后建成的军队,再以‘良枭’为名如何?”大小姐一发话,尚香姐基本上只有听从的份,更何况是这种温文尔雅的微笑发言方式呢?“而且,我跟小琪也有出力,多少在世人心中也要留下一个印象吧?” 得,两句话打回原形,这丫还是为的自己出名。还以为人多的时候就不会口无遮拦了,林家仁觉得自己是大错特错了。(未完待续) 第45章 颖儿的秘密 十月末。会稽城。 统帅着会稽郡的姬主公——孙尚香,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称号。 但是这一副闪闪发光傻瓜样高坐在上的样子,究竟是高兴呢,还是烦恼呢?在经历了或许会青史留名的后来被命名为临山之战的战斗之后,如今的尚香姐似乎又在盘算着什么。 身为现代天朝的一名普通高中生,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丢掉性命”的三国时代,在临山之战的前前后后立下特殊功劳,身份从会稽太守佐官、主簿兼屯兵校尉,一下子就变为了食禄比六百石的别部司马,专门负责军队的训练统筹,算是一个正式的统兵将领了。此外,不但保留了主簿的职权,更从之前的内侍佐官变为了兵曹从事,虽然仍是佐官,但已经彻彻底底地变为专司兵事的文官了。 林家仁的俸禄是取高计算,也就是按照兵曹从事的六百石来支付。说是六百石,但其实不然,月钱500,谷0斛,一年40石才是真正的支付方式。话说尚香姐身为郡守,乃是领着两千石,也就是月钱6000,谷5斛,一年40石的有钱人呢。 对于林家仁来说,俸禄涨了六倍(之前的校尉是挂职没有正式官阶),从百石小官一下子就爬到了郡内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人的六百石大员,已经是相当谢天谢地谢尚香了——再也不用有一顿没一顿的吃肉了,再也不用加餐的时候只能吃“六味”草了,再也不用嘱咐颖儿省吃俭用了……每顿饭两个菜的凄惨生活,拜拜吧! 眼下正是秋末入冬的季节,明明已经是上午,被窝却冷得和冰箱一样了,家仁像个冰窟里没穿衣服的爱斯基摩人一般睡的缩手缩脚,毕竟工资刚涨还没发的下来,而说好的额外赏赐也没来得及宣布及颁发。 自认为摆脱了每日早起训练终于可以补个懒觉的林家仁,虽然还想继续赖床个把钟头,但是无奈实在是冷得受不了。背后已经完全冷的透心凉了,而且颖儿为了叫他起床还莫名其妙地拿出自制的扇子吹着风。于是林家仁非常不满地睁开了眼睛哆嗦了起来。 “好冷啊~炉子也坏了么,明明昨晚点着很舒服的,要不来个空调什么的也行啊~~~” “炉子、早就、没火了!”颖儿像是有些生气:“主人、马上、有会议!” “什么?”林家仁心中说不出的纠结,明明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的说……还有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要到点的时候才出言提醒啊? 尚香姐真是的,到底要我多勤快才会做到这个地步啊……下定决心为了避免尚香姐扣奖金而终于爬起来穿衣服的林家仁小声嘀咕道,但是颖儿却干劲十足地说:“主人的毛病、颖儿来改!”,一副骄傲百分百的样子。 “是了是了……等会儿回来午觉就是了。”都两个多月没睡过懒觉的说……话说到底是谁在调教谁啊? “真是过分、的主人呢!” “啊?怎么了?”林家仁歪着脑袋十分不解。 “人家辛辛苦、苦得操持这个、家,主人却一、点都不体谅!” “呃,那等我有时间了,回来好好体谅体谅你呗~~~” “呜呜~~~”毫无来由地,颖儿竟然默默地哭了起来!呜咽般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仿佛像是撞钟一样刺激着林家仁的耳朵。 “我说颖儿,到底怎么了呀,这种低声哭泣可是种我受不了的武器啊!” “呜呜~~嗯嗯~~主人、是太久没、看到了、高兴、人家……”虽然很语无伦次,但林家仁还是努力弄清楚了这小妮子说的意思——很久没见了在担心他呢,谁让他昨儿一声不吭回来倒头就睡着了? 哄小女孩什么的,林家仁才没什么经验呢,这时代又没什么糖葫芦棒棒糖之类的,对了带她出去吃东西不就行了?“呃,乖啦乖啦,我的好颖儿,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得空主人就带你出城里玩,想吃什么就给你买~~~” “……那颖儿要吃‘七味’可好?” “‘七味’是什么,‘六味’的兄弟么?而且为什么一提到吃,你说话就不打结了?” 颖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湿润的双眼,才道:“城里新出的东西啦,听说很好吃的,可是有点贵……” “……俺请了!” “主人!” “什么?” “规定的会议时间已经过去半刻了哦~~~” …… 面强穿着衣服,胸口几乎以走光的样子,林家仁就这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雷厉风行地往议事厅跑去,短短的五分钟,平常要花十分钟以上的路程就这么跑完了。 经过了一系列的折腾,真正到达议事厅的时候,林家仁才发现——他被耍了。那个腹黑的萝莉! 一个人也没有! 从侍卫那儿得知的情况是:还有半个时辰,会议才会开始。 不行,我一定要找那家伙算账。报有此等想法的林家仁积蓄起所有的怒火,急冲冲地向着东厢走去,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尚香姐。 按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的,毕竟她住在西厢。 于是林家仁就顺理成章地被认为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赏赐的内容”而提前请到了议事厅内。 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林家仁恍惚间不仅看到了颖儿逃跑的身影,而且还见到了尚香姐手中的器皿——一种很明显是用来盛饭的碗,密封的还不错…… 难道说,尚香姐被养的白白胖胖的都是颖儿的功劳? 居于上座的尚香姐,一边一脸幸福地嚼着米粒,一边抬起头来问道:“怎么都觉得很好吃。家仁你真有福分诶!”说罢还拍着脑袋仿佛是羡慕的样子。 ……我说家里怎么随时都缺钱,我说为什么俺大大小小已经是百石的官了居然还吃不起肉,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你伤不起啊!还有,为啥米我就从来没觉得过颖儿做的饭菜好吃来着,难道她消极怠工? “那个?我能尝尝么?” “你不是天天都在吃着的么?”尚香姐一脸鄙视地推了推“饭盒”,示意林家仁可以过来吃。 呃,用手么?“筷子,哦不,箸……算了,手抓就手抓吧。”林家仁将饭菜送入口中,可是下一秒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味道……是酱油放多了还是盐不要钱啊?尚香姐你是重口味么?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林家仁欲哭无泪:“这个,还是主公您慢慢享受吧!”(未完待续) 第46章 又要开打? 颖儿的特质秘酱对于尚香姐来说就是一种“适宜”的餐点,配合着精挑细选的大米、辅之以牛肉猪肉若干,最后再点缀上一些萝卜蔬菜,真不愧为营养价值丰富的“免费”午餐。虽然林家仁肉痛的说——花的是他家的钱来着。 “我还是喜欢清淡的……”一不小心就把这话说了出来,而且林家仁丝毫没有逃走的自觉,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飞了。 能有这种力道的,除了尚香姐姐妹俩以外再不作第三人想,尚香姐目前一门心思在加餐,那么踢这脚的,除了孙家大小姐以外,不可能有别人了。 揉着被狠狠对待的臀部,林家仁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望向了孙仁,似乎下一秒钟眼眶就可以变得汪汪。 “啊,不好意思啊,原来是家仁,站那么近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来袭击我们尚香了。”献小姐一脸歉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呢,还是有意的? “嗯?姐姐来了么,快来尝尝,颖儿拿手的哦~~~” “是么是么?” 两姐妹完全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专心致志地分享着她们眼中的美味。 “靠了!”没人搭理的林家仁心头自然不爽,直到尚香姐发话。 “对了,听说这个特制的饭菜颖儿平常是不弄给你吃的,那么赏赐就定为‘一个月的好吃饭菜’,如何?” ……你齁死我算了吧。林家仁还没来得及反对,献大小姐就兴致勃勃地帮他回答了。 “好啊好啊,这样我每天都去他家吃饭!” 你还是让我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林家仁心中强烈反对,但却只能委婉回答:“主公,我还是觉得给点粮食金银之类的就是了,那个料理我确实不习惯呢。” “啊啊,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么?”尚香姐认定的事还真难解释的说…… “我的意思是……” 林家仁的解释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外边闯入的士兵给打断了。 “报~~~朱才等人集结了大约三百人,此刻正要往太守府前来!” “什么?!他敢反么?”尚香姐眼睛已经瞪了起来。 “三百人就想反?他还没那么蠢,毕竟是咱们小时的玩伴,该是另有目的吧。”献小姐分析的也是头头是道。 说的也是啊,太守府虽然加起来也就百来号人,但要求援什么的还是很容易的,远的不说,策飞军可是还在城东不远处驻扎着呢,他想反就等于想死。 ---------------------- 会稽城很大,但这里的大族心眼却不大。 策飞军100人,朱才私兵00人。这整整四百人目前就在城东的演武场中集结,他们要进行一场实力悬殊的夺旗对决。 事情是这样的。 简单点说,承诺过将私兵交出来的朱才后悔了。于是找到陆议想了个办法,趁会议召开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找麻烦,找谁的麻烦呢?自然是林家仁。 既然没人亲眼见过策飞军的战斗力,那么只要打垮了他们,就能说明一些问题。比如打败山贼是假的,比如这支军队的训练方法不可信,比如向尚香姐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100vs00,这是尚香姐的提议,意在让这群大族彻底死心,乖乖地奉献出他们的私兵,也为今后的改革奠定基础。 所谓送上门来的午餐没有不要的道理,顺便尚香姐也想看看林家仁是怎么指挥作战的,这涉及到今后的种种问题,比如服众,比如能力,比如信任…… 所以,此事当然是闹的越大越好,所以,前来开会的各级官员都被尚香姐拉到了演武场来加油助威,或者说参观表演。 当百人的长蛇阵整齐出现在演武场左侧的时候,众人除了称赞就剩下期待了。这是对比得出的结论,毕竟朱才的那堆私兵虽然防御装备要好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懒懒散散的精神面貌,不禁让人对其评价降低了一个档次,更何况他们的阵型就是个不规则的圆形。 “听好了你们这群废物!现在!有群更废的家伙们看不起咱们了!索性咱们伟大的主公决定,让咱们来个公平对决!但我说,这对决一点也不公平!” 人声沸腾,100对00确实不公平!可是林家仁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他们呛着。 “对面那群渣滓,要上500人,才能叫做公平!你们要记住,虽然你们也很渣,但如果说他们是爬虫的话,你们就是猛虎!插上翅膀的猛虎!现在,给我忘掉夺旗,直接给我碾压过去,让他们一个不剩!” “哦!!!!!” “全军,冲锋!”随着林家仁的一声令下,一百人瞬间化作利刃,保持着突破的阵型提起无头的长枪,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向着对面三百人扑了过去。 “捏碎他们!” “呸,杂碎!” “爬虫!” 鼓声刚刚响起,策飞军的众人就已经冲到了敌人的面前,开始进行惨无人道的碾压计划。 不远处,尚香姐正一边默默品茗,一边饶有兴致的和姐姐观看着毫无悬念的战场。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这种一往无前的打法,还真是我的臣子呢。就是阵型看上去似乎有些凌乱,大概是训练的时日尚断吧。” 尚香姐哪里知道,这阵型是林家仁现场想出来的,对于这群没怎么经历团队作战、单兵能力却极强的家伙,只有这种他们以前学过的基础阵型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冲击了一会儿就散了,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哪里有意思了,完全是单方面的压制嘛!”献大小姐歪着头显然是对身为玩伴的朱才不太满意:“那朱才就别提了,倒是家仁,我真想去他家乡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育出来他这样一只奇特的狐狸?” “是么,他说过外人是找不到那里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找不回去……” “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你不觉得他就是想留下来的么?” 两姐妹这边还在扯着题外话,那边的战斗已经基本接近尾声。 别说夺旗了,就连旗帜所在的方圆五米,朱才的私兵都未曾到达过。一个个鼻青脸肿、骨折撞伤的私兵们,现在就只剩躺在地上呻吟的份了。 “真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我都快睡着了。”林家仁打着哈欠,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不算不算,这都是刚刚收编的农兵,我去挑选精兵再来战过!”某些人就是不肯承认实力的差距,屁颠屁颠地跑到尚香姐面前吵吵。 “朱才,你还是个男的么?”尚香姐想了半天,只有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 “朱家输了,陆家可还没有出马哦?”说话的正是刚刚赶到的陆议。 接力赛么,俺又不是守擂台的!真是鄙视你俩,还大族呢,一点风范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47章 这样都行 “我陆家军也想和林大人的策飞军较量较量,不知主公意下如何。”若要评选最让人感觉不自在的人,林家仁觉得非这个陆议莫属了。他每次的出现,似乎都预示着一场麻烦的开始。 “你想用多少人?要知道策飞军可是昨天才回来,方才又大战一番,你要趁人之危的话,我可不答应!”尚香姐还是挺护犊子的,现在就看陆议怎么回答了。要是用得少了可能打不赢,要是用多了赢了,说不定还会被挂上个“以多欺少”的名声。 “自然还是三百人。”相当平静的语气,不知廉耻也好,成竹在胸也罢,反正他就是这么说的:“当然不是今日,我陆议从来就不是个见缝插针的人。” ……大白天的这种瞎话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真不怕老天爷知道了,用一个雷把你收拾了? 陆议的话还没完:“但是怎么比,还得我说了算,林大人的部队应该是不怕困难的吧?”得,围追堵截,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兵本来就要好一些,我用多点人是应该的,而且这规矩还得我来定,这样你要是还能赢,打败潘临的事才能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在这次之后你不会再找麻烦?”林家仁满脸的不信。 “哼,主公为证,军令状在此,要是我输了,孙家军只留五百人,其余一并上交。否则我就捐出所有产业,以助主公霸业!林大人,你敢么?” 呃,俺第一木有什么军队,第二木有什么产业。但是事关面子,不能露怯啊。“……若是我输了,辞官出走,永不在会稽出现!” “嘶~~”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要是陆议输了本来就该交出私兵的,因为之前的承诺就是如此。现在倒好,林家仁这个打赌好像很不值当,有点上当了的意思。 当然担心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人也不在少数。刚刚输了耍赖的朱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家仁,你可想清楚了?”尚香姐虽然多少偏帮策飞军,但还是本着自愿公正的原则询问道:“这可不是儿戏,若是你输了,可是等同被逐出啊。” “主公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不争馒头争口气,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非得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么陆大人,还请指教!”尚香姐是在要求陆议出题了。 “咱们明日比的,仍是夺旗!不过却不是在此,而是去山林之中。还请主公今日带上人手,将旗帜遍布山间,越隐秘越好。咱们明日将部队遣上山去,找也好抢也罢,总之清晨出发,以日落时分为限,夺旗最多的,便是胜者!” 找旗帜么?让尚香姐去藏这个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人数可是1:啊,这又不比战斗,人数上的劣势可是显而易见啊…… 众人现在已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了,除了朱才等人暗叫厉害高兴的不得了以外,刚才见识过策飞军战斗力的人们心里已经是冰凉冰凉的了——也不能说陆议卑鄙,毕竟是林家仁问都没问就答应在先的。他们仿佛意识到这个给军队、给整个会稽带来一丝希望的人,就要离他们远去…… “靠,这次的飞机打的有点远,收不回来的感觉。”看着逐渐扩大的骚动,林家仁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好你个陆议,跟我玩阴的!囧着个脸,林家仁目送着敌人得意的离去。 ---------------------- 翌日。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全都是你。”哼着在那个年代被当做异端的歌曲,林家仁搬来个小板凳挨着陆议就坐了下来。 现在是下午,日薄西山时分。林家仁的策飞军以两面旗帜暂时领先,一脸黑线的陆议转过脸去,终于忍不住向裁判尚香姐询问道:“主公你究竟弄了多少面旗帜在山上啊?怎么到现在为止两边加起来才三面?” 尚香姐十分平静答道:“十多面吧,我也没想到你们才找到那么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尚香姐你赢了! “那其他的上哪儿去了?我的手下们可是一面都找不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前来报告:“报告主子,旗帜找到了!不过又打起来了!” 反正没送过来就不知道是谁的,林家仁的战术就是拖延,使劲拖延,最好让他们一面旗帜都送不下来。至于能不能抢过来增加领先优势,这就要看造化了,毕竟陆议人多不好惹。 现在是最后的相持阶段,总体来说一直以来的消息表明,陆议的手下们总是会莫名其妙地丢失旗帜,然后相当轻松的又寻回旗帜,这典型的躲猫猫战术——给你希望,然后再摧毁希望,林家仁是相当的乐在其中。 不过奇怪的是,临近结束还处于落后的陆议却变得不慌不忙,甚至还面带微笑地看着山的方向,不得不说身为大族的涵养还是不错的,起码临危不乱啊。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该是最憋屈又无奈,在希望和失望之间不断徘徊,忍受着难以名状的折磨的时刻啊。怎么这家伙好像是被虐出快感来的一样,略微显得高兴呢? 想不通,大大的想不通。 然后不久之后,林家仁就想通了。 但却不是他自己通的,是陆议逼迫他通的: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几个执旗的士兵,正急冲冲地往这边赶,看装束,是陆议的手下! “明明都堵截好了的呀,怎么……”突然多出的五面旗帜,让林家仁显得有些失措了起来。 “早就说了你的兵不行,再说了100人怎么可能完全堵的住我的00人?”此刻的陆议恢复了公子哥儿应有的从容与潇洒,十分淡定地面朝尚香姐,拱手一拜道:“这次,是我赢了!” “等……”尚香姐本来想说太阳公公还没完全下班,却被林家仁抢白。 “等一会儿啊,你个混蛋!时间都还没到你怎么就妄下结论呢?”林家仁直接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笑容浮现:“你这加起来不也才六面旗帜么?你看看我这里!” 循着林家仁指给的方向,陆议有些呆住了:十面,整整十面旗帜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自己昨夜已经偷偷在山上藏好了十五面旗帜以备不时之需,明明自己人多就算林家仁藏有别的旗帜也是运送不下来的,明明等到这一刻才拿出杀手锏的,怎么一瞬间的功夫,就让他给反转了呢? 林家仁凑到陆议的耳边,以两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虽然你人多,但是我的旗却更多啊!情报工作什么的,我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话是这么说,但却另有隐情:“别忘了,我之前是做什么的?” “佐官?主簿?校尉?都不是,俺可是成为过护旗官的男人啊!”那些同事们的交情,俺可是一点都没丢哦,什么时候什么旗帜被借用或者被拿走了,俺会不知道?派人跟踪一下下不就清楚你藏起来的东西了么? “可是,我藏的旗帜,就只有这三面啊。”愣愣的尚香姐总算反应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48章 失控 随着尚香姐略显天真的质疑,两人同时回过神来,上一刻还在玩的不亦乐乎的对手却变成了面面相觑的同病相怜之人——天知道尚香姐这么实在,还真就只弄了三面旗帜藏在山上,这会儿露馅了,谁都跑不掉。 “那么……”尚香姐恢复了作战时的神采及智商:“不管你俩谁在作怪,总之也是家仁以一面旗帜的优势而获胜了!” 这是打算不追究了么,嗯,无视多出来的十五面旗帜就好,不过就算认了也是林家仁获胜。正当尚香姐还有话说之时,双方的士兵就出现在了视野里——他们还在打! 林家仁的感觉很难说,这群压抑许久的家伙们现在连捅男人都乐此不疲,还用的是什么树枝、藤蔓、竹条等等,反正就是长条状的能打疼人的一系列东西。这捅人是不是要上瘾的啊,上次差点没捅死别人的感觉可是还历历在目呢。 一群变态!这是林家仁的总结,虽说林家仁的策飞军目前压的陆议的私兵踹不过气来,但他一点爽的感觉都没有,不过也没有命令他们停下来的意思。 也许是被折磨的太久、调教的太过,林家仁这边已经将无双放出来、狂暴光环加身的士兵们以为肾上腺素不要钱一般,一人打了一针,有的或许还打了好几针,斗志昂扬地将被他们认作是敌人的可怜虫们发泄着。 “太阳都下山了,你们这些疯子!” “已经结束了,我们认输,认输了啊!” “混蛋啊,我的脸~~~” “还打?!又没欠你钱!” 本来就脱离农兵时日不长,这群勉强算作士兵的人完全成为了毫无反抗的沙包、肉袋,本着已经结束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的想法,完全没料到原本是自己缠着的这群神经病居然继续攻击。气愤、除了这个还有不解和憋屈,特别是当他们知道陆家输了的时候,这种复杂的情感更是化作了无形的压力,他们要反击、要对这群没有人道主义精神的疯子反击!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互捅现象的产生,既然双方的长官都没有叫停,那就打,狠狠地打、玩命的打! “还不喊停么?”陆议一副无奈的样子,甚至想要亲自过去阻止,但一看到那群疯子的眼神之后就改变了主意。这场仗已经输了,改革势在必行,让他们发泄发泄吧,即将脱离控制的私兵们,跟你们未来的同僚好好打个招呼吧……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奇怪的是,他没有气氛、没有嫉妒、甚至没有半点应该有的惭愧,他就静静地坐在那儿,等待着尚香姐最终的裁定。说白了,与林家仁斗也不是他本身的意愿,毕竟身后背着一个大族,虽然是分支但也算是会稽一股极大的势力,身为族长必须得履行一些义务,现在他反倒是放心了,林家仁的出现,眼前这只以少打多还占优势的策飞军的出现,无一不在告诉他——新的时代,来临了! 一百个用怒吼的方式骂出各式各样问候对方全家不管男女老少、祖宗后代的年轻人,结结实实地调教着哇哇叫差点哭出来的羔羊们。无微不至、由里到外,这只私兵显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打是亲骂是爱”,因为太亲太爱,所以他们真诚而自愿地接受这番如沐春风的改造——我们一定改过自新,从头做人,做一个想策飞军一样的铁血真汉子!从今天起,我们开始信春哥,哦不,信尚香姐!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但是现在只想回家,呜呜呜~~~三百人几乎是心声一致的很,就差跪地求饶了。 林家仁觉得也差不多了,在尚香姐三番四次的催促之下终于命令他们住手,可是即使是这样,这群失去理智还没释放完所以过剩荷尔蒙的渣滓们,还是没有停止捅人。 就那么有快感么?林家仁一脸黑线,这不听命令的军队真的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连林家仁都觉得不堪入耳的骂声、不堪入目的狂殴海扁,人家那边明明都崩溃的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了,你们这些混蛋还那么兴致高昂,兴奋剂吃多了吧?好在没多少人看到罢了。 没多少人?林家仁刚刚有这种想法就发觉自己错了,由于他们的叫声太过凄厉,简直比杀猪都还要震撼,这一下就吸引了好这口的人民群众前来围观,一传十十传百,效果就不用多说了……古代的劳动人民也是喜闻乐见,如此重口味的么? 看来以后的训练方法得改革一下了,不是说不虐待他们,而是要让他们定期的发泄一下下,否则将来遇到问题把发泄对象转移到一些不该转移的人身上,那吃亏的指不定是谁了?嗯,果然还是得向伟大的心理学家们致敬啊,理论果然都是从实践中得出的! 本来林家仁还想发挥出他这近乎俩月积累起来的威望,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孙子,或许干脆就让一直在看好戏貌似还乐在其中、仅仅口头上在表达让他们停下来的尚香姐亲自出马——就不信他们不停下来。但看到一个心急火燎赶过来的人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那个人便是广大人民群众深恶痛绝的、对革命事业屡次三番阻扰的朱家当家朱才是也。原本这货是赶来凑热闹顺便在林家仁输了的时候奚落一下的,但看情况不对就跑回去招呼他那三百人的酱油部队过来帮忙了。 可是一则那堆人本身昨天就被暴扁了一顿身体还没复原,二则昨天的经历已经让这支部队有了一层相当浓厚的心理阴影了,这强行被拉过来不就是成了送经验的了么? 这个经验送的好哇!林家仁当然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尤其是朱才还亲自参与到送货上门服务中的情况——围观的百姓都开始喝彩了。原因嘛,还不就是不幸被那些疯子重点照顾的朱才咯。想也知道这家伙平时没少欺负人来着,这下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有人帮他们出出气,还不玩命地鼓掌助威啊。(未完待续) 第49章 又是喝茶 尚香姐之前只是想小惩大诫一般,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大族原来这么受“爱戴”,唯恐自己儿时的玩伴就这么被搓扁揉圆,体验到上上下下的享受由内而外与众不同,急忙伸出援手道:“林家仁,还不让他们停下来?!朱才毕竟还有用!”尚香姐毕竟还是心肠软,虽然有些腹黑但也不可能看到朱才那个倒霉蛋就这么被玩死,决定胜造七级浮屠一次。 正在一边差点手舞足蹈、拍手称快的林家仁可不想结束游戏,他还没玩够呢:“主公,您仔细看看,百姓们什么时候有这么欢乐的表情过,你给我个另外的理由先!” “家仁!”尚香姐立马发挥出“江东之虎”的威力,不过她再怎么瞪,眼睛也不会像朱才那般天然金鱼眼(被揍的啦),而是让人沉醉的发怒。 “这个……”林家仁故作为难道:“还请主公亲自出马!” “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一阵略带悲怆的鸣金之后,一群突然变身狂战士的士兵们,终于想起来了在献大小姐手下时卑微的自己和惨绝人寰的惩罚,有了自觉之后,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站在不远处的献大小姐拿着把出鞘的长剑,以女王的姿态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百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他们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令他们敬畏的献大小姐——怎么好像变漂亮了、变高了、变苗条了? 这是废话,因为他们面前站着的是献大小姐的妹妹,他们之前也见过的主公——孙尚香! 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而且飘然欲仙的朱才居然还没有昏过去,而是继续以趴在地上的姿势朝着尚香姐作揖道:“多谢、主公、相救!”这话断断续续有一种颖儿出场的感觉呢。 “哼,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话刚出口尚香姐就意识到似乎语气重了,于是向林家仁转移矛盾:“林冲,这事你得给个交待!”眉宇间几乎皱成了一团。 “呃,其实我也没看到朱大人也栽里面去了,这样吧医药费我付……”照着别人,林家仁才不想甩呢,可是尚香姐这边还是不敢得罪:“在下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帮混蛋,给朱大人和主公一个交待!”看了看起码多出十来斤的朱才,林家仁咽了咽口水——这得多少钱才能医回原来的水平啊? 尚香姐早就看出来林家仁的冠冕堂皇是一套一套的了,反正她也想轻描淡写地处理这事,于是借坡下驴道:“不管怎样,军队的改革成果显著,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会议改在明天进行。陆议,不要忘了你的军令状!至于你……”尚香姐回头看了看刚刚被搀扶起来的朱才道:“就不用来了,私兵的交接就交给你的弟弟处理吧!” ---------------------- 是夜。 正在和颖儿玩的高兴却被莫名其妙地叫到尚香姐的地方,林家仁整个头都大了,莫不是又要喝酒? “猴子,老大这时候叫我是有什么是啊?”路上林家仁问道。对于保镖凌统,他显然已经相处的很随意,私下里对尚香姐的称呼也由主公变成了老大。 然而作为标标准准的近侍兼保镖却一直和林家仁走的很近,凌统对这事也有点纠结,到底是谁的属下成为了一个说不清的问题。此刻他也只有笑笑回答:“我只告诉你,大人今天很高兴……” 这句话包含了很多内容,但又跟没说一样。 …… “果然,很高兴呢……” 夜半绽放的初冬之梅,扑鼻之香,沁人心脾。铺设在地上崭新的虎皮(确实不愧是江东之虎来着),以及早就摆好了的……茶具。 说到底,茶具也是杯具的一种。看着不止一个的杯具被放在这个时代的茶几,也就是案上,林家仁心中总算明白了“高兴”的含义。 既然是“高兴”,就不可能少得了姐姐大人。林家仁对杯具发誓,要说不想与他们独处那是骗人,但喝酒毕竟伤身,而且最关键的是喝了酒还不能实施喝了酒才能有胆子做的事,这是一种痛苦。不过好在今天是v——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南宫琪的空缺,凌统也加入了这场没营养的“高兴”活动。 正当林家仁婉转的提出今天不喝酒的时候,刚刚出场的尚香姐却像久候他多时的内子一样,拉着他进去坐了下来。 尚香姐,难道说这是要发酒疯的前奏,这也太……快了吧? 与以往不同,今天的尚香姐穿的是与之前有着明显区别的镶红边淡黄色女式汉服,看款式还是正规宴会才穿的那种,头发也是标标准准的出席重要场合的自然垂下,长发披肩极其妩媚动人。但林家仁却觉得不习惯,相当不习惯! “等等!如果说这个是尚香姐的话,那后边走出来这个穿这标志性红衣的,又是谁呢?”谁是正版,谁是山寨,就连这个一直以见美女还分门别类的人给看懵了。 “对了!”头发,尚香姐的头发是微卷的、带茶色的……果然还是红衣的才对啊!这样说来却是把献大小姐当成了尚香姐?虽然她们的相貌顶多七分相像,但刚才的一瞬间确实没有分辨清楚。“……下次别玩了行么?”林家仁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虽然心里清楚,但他还是想通过除了头发、身高以外的脸部特征来区别二人。 面色微红的二人倒也没有什么异样,同样也没有不满。虽说与众不同让人惊讶,但两位当事人还是宠辱不惊地坐了下来,献大小姐更是当机立断地拍着林家仁的肩膀说道:“今回我们只喝茶,还有点事情要谈呢。” 谈事?侍寝么?也不用拍的这么用力吧,比俺捅人的时候还要使劲的说…… “而且,我们不是在玩,说这种话可是要罚酒的哦~~~但是今日没酒,就罚喝茶吧!”帮腔的尚香姐此话一出,敢不从命? 很久没有这种滋味了呢?林家仁迎着月光差点就要吟诗一首,一晃的就在这个时代呆了快五个月了,其中昏了一个多月,练兵一个多月,真正在尚香姐身边的日子也算是屈指可数……也好在有个盼头,否则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乱世要怎么活下去啊? “来对诗吧,输了的人要罚茶哦,也算是助兴!” 俩姐妹开始了讨论。 这个是不是太简单了,俺背的可是唐诗三百哦~~~ “那就从《诗经》开始吧!” “好啊!” ……你妹的诗经!(未完待续) 第50章 输掉的人 “家仁!你那双狐狸眯眯眼睛往哪儿看?!”看着对诗答不上来、眼睛还到处饱餐乱瞥的林家仁,尚香姐不禁发挥了战场的怒吼:“罚茶一罐,给我马上喝掉!”也不知道他是在气恼林家仁的眼光瞄准的是她姐姐,还是对于他没有看过来的行为表示失落。 不就是水么,林家仁说喝酒喝,咕噜一大口就将茶水送了下去。 “噗~~~好烫,烫,烫!”怎么这个罐子的隔热功能这么好,喝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温度? 见林家仁吃瘪,尚香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顺便带动了除了林家仁以外的两人兴致变的更高。 “输掉的人可是要罚茶的哦~~~”献小姐还不忘了对着林家仁提醒道:“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咱们的茶可是有人一直在外边煮着的呢,喝完了还有。” ……喝死人不偿命的么?很明显,这里压根就没有林家仁说话的份,更别说提点建设性的意见什么的了,这场茶会意见完全演变为v1的屠杀现场了! “能不能……” “不能!”简单直接而且非常有效的回答,将林家仁“换个助兴方式”的后半句话生生打断,还附加上了一句:“要么你就来对诗,要么你就直接受罚!”献小姐真是霸气侧漏的典范啊…… “姐姐,还是算了吧,先跟家仁商量完事吧。” “嗯……”江东之虎的姐姐眼神也是相当犀利的,特别是不说话的时候。 “……然后,再让他受罚,呃,让他喝完煮的茶水总行了吧!”预期越来越弱,从开始的“这事就这么定了”,变成了现在的“就这样可以么”……尚香姐你是有多宠着你姐,多听你姐的话啊? “不能啊,现场的存货就这么多,而且外面还有……” “什么你敢骂尚香和我们是蠢货,尚香,十二,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当然是——喝完咯!”异口同声的答复,凌统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他也不敢违逆这么恐怖的姐妹二人。 你这个当姐姐的是多有心计才来起哄的啊,如果是个男的绝对是那种狗头军师的类型!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明明比尚香姐还要强势,还要适合当元首,可偏偏人家就不乐意,人家就喜欢当女王……的姐姐。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待开发的隐藏属性没见识过,万一哪天叫嚣出来“男人可以拥有多个女人,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有很多男人”这样的话来,也不是不可能。 林家仁长叹一声,终于明白“该来的始终会来,该去的始终留不下来”的道理,横竖躲也躲不过了,大不了就多去几次茅房多吐那么几次吧。 筹光交错杯茶把盏,已经是挺着大肚子仰躺在地板上的林家仁已经到极限了,虽然之前已经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但还是没能把室内的茶水给倒完。 撑了是撑了,但尚香姐突然脸色潮红地靠拢了过来! “喝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该谈正事了,不过在此之前……”尚香姐将不知道何时拿在手中的酒碗自斟自酌了起来,然后递到了林家仁手中道:“先喝了我这满怀感激的敬酒!” 敬酒?没听错吧,明明是茶来着……难道说什么都没喝就醉了么? 林家仁只是撑了,还清醒的很,但既然尚香姐这么说了,拼死也要喝下去啊! “明明就还能喝的说……”献小姐见缝插针,一刻也没有放松对林家仁的监视,扭过头去说道。 ……你非得整死我了才开心是不? “明日的会议,务必要和他们做个了断!”说着,尚香姐一把将林家仁半躺的身躯拉了起来,“你必须得发言,这次给你的封赏并不完全是因为你打败了山贼。在外人看来江东稷纲乃是顾雍大人所作,最多还有些文臣的参与,但是谁出力最多,咱们不言自明。所以,刚刚体会到一点甜头的你必须站到前面来力挺咱们的新政策,不仅要让那些顽固不化的大族交出私兵,还要让他们出钱出力!” 喂喂,这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抢了人家的人,还要让人家出钱来养这些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人,那群铁公鸡可能么?“这个怕是有点难度,毕竟咱们也只是接收兵权而已,除非训练几个月将他们完全变成效忠于主公而且还能打仗的士兵,否则没有把握啊……” “所以才找你来的啊,十二依旧借给你用,甚至连姐姐大人我也借给你,新年之前,我要看到他们送来的钱!” “我能讨价还价么?”猴子可以要,毕竟练兵的事他轻车熟路,但你姐姐……那个捣蛋鬼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而且你就是借给我了,我也不敢用啊!这话林家仁能说么?显然不能! “不能!”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基本上只要是尚香姐决定了的事,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但林家仁一拍脑袋就想到一招。 “大小姐监督练兵,我是没什么意见了。但是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吊胃口什么的,最讨厌了。所以尚香姐也是极不耐烦地摆手道:“什么事快说!” “攻打潘临的时候,我就发现,其实咱们的军队有个致命的问题!”不说严重点,怎么能将注意力转过来呢?所以林家仁相当严肃认真。 “什么问题?” “情报问题,咱们的情报实在是太落后了,就像这次,先是攻打只是找不到人家的藏身之地,再是连人家反攻回来都不知道!所以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咱们必须花大力气改善!”林家仁义正词严。 “明明是你能力不足,还要靠我来救场,怎么就扯到那么远了?”献大小姐立时发作,好不沾沾自喜——毕竟是首战告捷,而且还救了某人。 “……那个是意外!而且我们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才该加大情报方面的投入,组建一支精英的谍报部队,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好让我们有缓冲的余地!”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由你来组建咯?”尚香姐算是明白了林家仁的意思,歪着脑袋问道:“你要怎么组建?” 这等同于答应了,林家仁还不顺杆往上爬:“人员我来挑,我来训练,钱粮主公你来出,就这样!” “有意思,姐姐觉得呢?” 林家仁心叫要糟,但愿这家伙好奇心不要太强,否则原本的脱身之计反倒成了自掘坟墓了……真该单独说的。 “好啊,本来我就不想去练兵,这就去见识见识细作的培养,练兵的事就交给十二吧!” ……自作孽不可活啊!(未完待续) 第51章 岁末不太平 时间转眼到了建安七年,即公元0年1月。 史书记载这一年,袁绍因官渡之败后中十面埋伏之计而“惭愤,发病呕血”五月的时候挂掉了。曹操则是趁机挥军向北扫荡河北,打的个风生水起。而被他称为英雄的另一个人,刘备,他也没闲着,“刘表使刘备北侵,至叶,曹操遣夏侯惇、于禁等拒之。”然后就是著名的“火烧博望坡”事件,没错,跟演义中的记载完全不同,这剧情不仅提前了5年,而且也不是诸葛大大触发的。 同时在江东,虽然孙家的势力已经分为三份,但仍然是发生了与史书记载毫无二致的事件那就是“曹操下书责孙权任子”——曹操命令孙权给他一个儿子作为人质。历史上这事是什么目的就不用多做讨论了,目前的可能性是曹操想让孙权当好江东的看门狗,而孙权则是想要曹操的承诺——不插手江东事务的承诺。 所以当他召集群臣开会的时候,张昭等人才会如此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孙权请来了周瑜,跑到了吴夫人,也就是他和尚香姐的母亲那儿做定夺,毕竟现在的孙权还是一个成年不久(古代二十岁冠礼之后才能算成年),年仅二十一岁的青年,治理吴郡也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忧外患的年轻吴侯实在是不得不倚重周瑜张昭这样的重臣。 周瑜倒也开门见山,直接举出当初楚国建立之时的情况,并言曹操身陷河北虽败刘备但分身乏术,现在该做的是迅速平定内患,而不是对一个还没有形成威胁的敌人称臣送质,否则受制于人不说,吴侯的威信又何在?这一番当着孙权母子俩说出来的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苦口良言,吴夫人当即便拍板:“不送,起码在曹操换过劲来之前坚决不送!”而同意使用一个拖字诀的孙权,他的决定则多了一条——明年开春,定要把拿下一郡,否则江东一统遥遥无期,等曹操缓过来了,灭亡的必定是他们! 而另外两个孙氏,却也面临同样的烦恼,没有主事能力的孙绍在其三叔、四叔的授意下,同意送质同时与曹操交换姻亲,人选就是一直与孙权亲厚而不受他们待见、目下投闲置散的孙瑜。算起来孙瑜也有资格做这个人质,毕竟他的父亲是孙坚的亲弟弟。而作为交换与曹操族弟曹仁的女儿结亲的,则是孙坚第四子孙匡。 消息传到会稽的时候,众人除了惊讶再无第二反应。 于是,紧急会议便召开了。一直游走于会稽郡各地挑选、训练情报工作者,甚至是模拟实战的林家仁也被喊了回来,出现在了会议上。 “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咱们的使者被哄回来了……两位兄长大人竟会代替绍儿做出如此决定,实在是太让人痛心了!曹操何人?汉贼也!与先父的忠义之道背道而驰不说,单是徐州的暴行就让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尚香姐说的,正是发生在兴平元年(公元194年)春天的“替父报仇”事件,史书记载“曹操击谦,破彭城……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也就是说他的大屠杀堆起来的尸体让泗水都堵塞了。无论在那个时代,屠杀平民都是会被口诛笔伐的,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干了这样的事,总之现在他曹操有这样一个名声。 其实关于这事林家仁觉得有些不能理解,能写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样诗句的家伙,居然转身就忘了自己的悲痛万民之情跑去大开杀戒,太令人毛骨悚然了……要是曹操边屠徐州便吟诗的话,绝对是前无古人,至于后面还有没有来者,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话说回来,曹操的军事指挥才能还是黑不了的,起码在还没有发生赤壁之战之前的现在,官渡的以少胜多可是深深地震撼着江东的每一个人,在他们的内心就是这么认为的——灭掉青州黄巾,干翻战神吕布,完虐伪帝袁术,逼降宛城张绣,刚刚彻底击败袁绍,还把人气死了,这样一个曹操,谁会有信心战而胜之?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握着这时代绝对的正义,完美的战争借口——皇帝! 众人除了义愤填膺地表达愤怒和鄙视以外,完全不能提出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因为他们和他们的主子,都将面临抉择。或者说尚香姐的决定应该早就做好,现在只是来看看有哪些支持者、哪些反对者而已。 面对曹操跑来的橄榄枝,别说尚香姐身边唯一的亲族就只有孙仁这个大小姐了,就算还有其他人在,她也不答应。道义为先的她,哪怕心里清楚不答应的后果是将会迎来覆灭,他也绝不会答应!直接拒绝的后果也许会让她和孙绍决裂,也许会让孙权肆无忌惮地攻伐,也许……尚香姐将目光投向了左手边第四席——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的林家仁。 身为情报机关的头子,自然是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初为了让尚香姐也在第一时间知道,林家仁可是派出了最得力的手下,护送着献小姐回来禀报的——那个御姐还是让她回去呆着得好。 所以他其实就在等尚香姐的询问:“据情报显示,吴郡的孙家也并没有答应,只是好言安抚使者,他们的缓兵之计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让我做出违心的回答么?家仁,你……” 果然这条计在尚香姐那儿行不通,还好我有第二方案:“那就直接拒绝咯,明年开春,直接照着北边揍!”反正林家仁说话,就是想要避免尚香姐规定的“孙权大人”四个字:“只与西边,咱们不管,他们也会发兵夺回鄱阳郡的吧……”谁让他们自以为攀上曹操这个高枝,荆州的刘表就不敢动他们了,然后他们就有余力来对付周瑜了……真是天真的家伙。 这时候的周瑜或许没有赤壁大战之后那么有名,但也是跟随其义兄孙策横扫江东的军队第二把手,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被周瑜撵的像狗一样灰溜溜逃跑的?(未完待续) 第52章 吴下阿蒙 “这么说来,你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了么?” “幸不辱命!”其实反正是同盟关系,安插一些人什么的还是没什么大问题,而且,那么大规模的调动军马,就是怕人家周瑜不知道吧……反过来倒是孙权那边,果然才训练了一个月,间谍什么的是不能速成的,到现在为止搜集的这么一点信息就已经是花了好几个“精英”的代价了。 “呼~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兄长们啊!” 此话一出,基本上就没人敢多说什么了,虽然尚香姐貌似对他几个还在的哥哥存有恨意,但说到底还有着起码的尊重,这一点光是从称呼上以及对臣子的命令就能看出来。 “这样吧,我去!”说话的正是好久不见的战争狂人吕蒙,现在他可是兴奋的不得了:“我去帮忙,顺便剁了他妈的那帮杂碎!” 依旧是不改本色的粗言陋语,但林家仁却觉得充满豪气:“让周瑜那小白脸滚回吴郡,当他的乌龟王八好了!哈哈哈……”这完全是自娱自乐嘛——在场的众人忽然感觉脸上黑线丛生。 其实吕蒙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把鄱阳郡抢过来,反正现在这也是孙权的地盘了,在他眼里只要没涉及到表面上让尚香姐难堪的战争,都是可以发动的! 可是他的热情却直接被尚香姐无视了:“《春秋》可能背诵了?” 原本想要一句话将其噎死,可吕蒙仰天大笑三声,似乎是有备而来:“【隐公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冬十有二月,祭伯来。公子益师卒。【隐公二年】春,公会戎于潜。夏五月,莒人入向……” 这么流利,简直不可置信,这还是吴下阿蒙么?要是换做常人,背诵《春秋》可是一点没有难度,但是对于一字不识的大老粗吕蒙来说,这个可是要多难就有多难的事情。显然尚香姐有点不信:“桓公五年!” “……春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夏,齐侯郑伯如纪。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葬陈桓公。城祝丘。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大雩。螽。冬,州公如曹。” 正解! “庄公八年!” “……春王正月,师次于郎,以俟陈人,蔡人。甲午,治兵。夏,师及齐师围郕,郕降于齐师。秋,师还。冬十有一月癸未,齐无知弑其君诸儿。” 又是正解! “僖公十二年!”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楚人灭黄。秋七月。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 天啊,虽然回答的有些缓慢,但真是不敢相信,真的是完全正确! 不仅是尚香姐,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这叫什么,这叫“吓死人不偿命”!只有林家仁一个人将这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毕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成语的主角就是他嘛,不可能才这点程度的…… 这一切都被尚香姐看在了眼里,对着面带淡然端着茶杯的林家仁,尚香姐指着吕蒙说道:“你该知道他该有多辛苦才能背诵《春秋》的吧?怎么你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呢?” 不值一提,当然不值一提咯! “我是在为吕蒙将军由衷的高兴啊……” 时间回到昨夜。 “咚咚咚!” “谁啊?!”林家仁小声嘀咕:“好不容易和颖儿又见面的说,哪个混蛋居然来打扰?” 吱呀一声门开了,还没等应过来,林家仁就被一只极其有力的大手抓住,直接拖了出去!“喂喂!”嘴也被堵上了,这个穿着蓑衣的怪人留下一堆粉末就这么一直拉着林家仁出了太守府。刚想惊叫的颖儿却被那粉末迷晕了…… 直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蓑衣男子才放开林家仁,拿下斗笠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这么有个性的刀疤,出了吕蒙还有谁啊? “还望狐…不,林大人指点一二,吕蒙不胜感激!” “我说,你这么晚了还绑架我出来,到底什么事啊?” “吕蒙想领兵出征!” “那就找尚…上主公啊,找我有什么用?”林家仁看着这个要多奇葩就多奇葩的男子,心里忍不住吐槽:身为爆粗口的战争狂,要这么低三下四还憋着不说脏话的来求人,应该很困难吧? 谁知道吕蒙再拜道:“顾大人、步大人、孙大人,甚至是主公的内侍凌统都推荐我来找你,说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完整的背诵《春秋》!我虽然已能识字,但要背诵仍是太难,还望林大人不吝赐教!” 林家仁这才记起来,似乎尚香姐曾经有说过那么一句“如果你能背诵《春秋》我就让你领兵出战”这种话来着,不禁苦笑不得。 办法他有,可以不见得能行得通,想要仿效周星星用茶碗的盖子做文章,可是这时代的茶具压根就没盖子,做小抄?《春秋》全文貌似还有点长不好办啊…… “那个……你视力怎么样?” “什么叫视力?” “呃,就是你看东西的清晰程度,比如你从这儿能看到多远?还有你的色彩辨析度如何?” “辨析度是什么?你问左眼还是右眼?” “……有区别么?”古人是不是太实在了点,尤其是这种军队出身的将领:“辨析度就是你分辨色彩的清晰程度。” “左眼的话能看到你这么远,右眼的话能看到城墙上面的岗哨具体情况。至于辨析度,反正颜色相近的我能分辨!” “嗯,左眼是近视眼啊,右眼……你妹啊,这里离城墙最近的都是百米开外,清晰的像的话,人的眼睛最远就能看到的顶天就是0米!唔,就算你远视加夜视好了,50米不能再多了吧,你真的就能看到那么远,而且还是晚上?” “是啊,他们现在四个人正围着炭火取暖呢,外边是一个人在站岗……诶,你要去哪?” “确认一下啊!” 经过确认,实际情况跟吕蒙的说法完全一致,这吕蒙完完全全的一个千里眼啊! 这下别说要背诵《春秋》了,就是要背诵词典都没问题了! 于是当吕蒙背诵总是要抬头或者低头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只有林家仁和他本人知道他在找什么——还不就是早就贴在柱子、桌子、案几隐蔽地方的几乎跟周围颜色混在一起的缩影手抄版《春秋》,甚至连林家仁的茶具上也临时贴了一部分。 可是林家仁现在却在想,这样拔苗助长,会不会就直接扼杀了他真正的读书才能呢?能够让人刮目相看的吕蒙,究竟还可不可以在未来的岁月中存在呢? ps:三更送上~~~求鲜花收藏票票!!!话说一天三更这样搞,勉强还受得了……(未完待续) 第53章 出征的时机 既然是承诺,就要兑现,从没想过在这方面抵赖的尚香姐,还是觉得信守诺言。 “那么,下一场战争,吕蒙挂帅吧!”反正尚香姐也乐得清闲。 此话一出,吕蒙瞬间就高兴的不得了,就像中了五百万,只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买的彩票过期了。 “报~~~”众人都还没从惊奇中缓过神来,麻烦就来了:“会稽山越复叛,攻势正盛,已连下数县,丰安、乌伤、诸暨三地请求援兵!” “怎么回事?” “三个地方?山越还有那么多人么?” “难道林大人的情报网出问题了么?” 这时却只有尚香姐与林家仁不动声色——前段时间放回去的丹阳山越王令举,果然不出所料,在积蓄了一个月的力量之后,举会稽丹阳山越之兵,来了!而且确确实实是攻打在故意显得防守薄弱的三县。 原先尚香姐是不同意这个计划的,毕竟这要牺牲部分百姓和军队,所以才有了一月前林家仁与其姐秘密回来说服尚香姐的举动。只有引蛇出洞,才能完完全全彻底消灭山越这个内患,上一次只是歼灭了大部分有生力量,残存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他们是隐患,他们是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对于已经有些翻天覆地兆头的会稽郡来说,他们留不得。更何况牺牲的并不是尚香姐直接管辖的部分,丰安、乌伤、诸暨三县形成的三角形区域是一个黑道白道齐聚,大族士族太平道余孽混杂的地方,让他们自相残杀对会稽今后的发展只有好处。 所以尚香姐最后还是屈服了,不仅如此,还积极配合着林家仁的行动。他们发兵的情报尚香姐早早地就收到了,按兵不动的原因,除了要让他们内耗以外,还要给吕蒙一次发泄的机会,毕竟战将统帅之类的,质量高的实在太少了,尚香姐也不可能每次出征都亲自上阵,所以,威胁不大的敌人,憋着一股劲的吕蒙最合适! “安静!”尚香姐等他们闹得七七八八了才出言喝止,进而对着吕蒙道:“吕将军,此次山越叛乱,不知有何见教?” “一个字‘打’!最好用收编的山越人去打!” 这招狠啊,完全就是削弱山越人势力的不二法门,虽然知道经过林家仁式洗脑训练并且还学会汉话、耕种等技艺的山越人是不大可能反叛的,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刻板教条还是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江东人的心中,所以才有这么狠的招式。 “吕将军,若他们拿百姓当挡箭牌,你又如何?”林家仁忍不住问道。 “杀百姓的,只会是山越人!” 靠,这还是昨夜那个谦卑的家伙么,完完全全进入战争狂的状态了啊……林家仁意识到这将会是一场山越人之间的血战,百姓反倒成为了牺牲品,或者是攫取名声的祭品——反正横竖杀了百姓又能怎样,百姓只会以汉人的自觉把一切过失推到山越人身上,他们有的,只是对山越的更加仇恨,在吕蒙的角度想,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可是尚香姐,绝不是这么想的:“百姓,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吕蒙你听明白了么?!”声音虽然很轻,但没人怀疑说这话所表达的另一层意思——如果不照办,把你砍了事小,取消你今后打仗的资格才是让你生不如死! “是……真没劲。”撇撇嘴,吕蒙拱手道:“那我就退下了!” “嗯。”尚香姐点点头道:“另外曹操书信的事,就此作罢,我是不会把姐姐送去当人质的,这一点我不希望还有人再提!散!” 被尚香姐小指头一勾就屁颠屁颠跟去,林家仁即使知道免不了要被倒一番苦水也还是乐此不疲。 果然,尚香姐一走进案几坐下,便顺手抓起上边的公文扔了过来:“你好好看看!我这段时间究竟收了多少这样的书信谏言!”发作的前奏来了。 “那个……”林家仁抓抓头有点难为情:“你知道对于汉隶或是小篆之类的字体,我有些……力不从心。”其实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些鬼画桃符、龙飞凤舞、奇形怪状的线条,而且他也不想拿着这么重的竹简挨着看。 “这些都是歌功颂德的东西,简直到了无耻的地步!”尚香姐正式开始发火了:“还有这些!要么是说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要么是说你拐骗幼女、道德败坏的上奏!” 前半句林家仁还听得乐呵呵的,毕竟拍马屁也是门艺术;但后半句他的脸就完全黑了——且不说老子没贪钱,就是贪了你们几个又能怎样,但是后边的……这完完全全的诬陷,含血喷人啊!你们咋没说俺是嫖宿幼女(虽然确实是睡一间房)、强x人妻呢?靠,还有谱没谱,我至今见到的可以称得上幼女的就只有颖儿一个好不好! 看着林家仁半天没说话,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尚香姐不禁出言安慰道:“我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当初我看到这些东西时候的心情!哼,原以为这些大族交了八成私兵以后会安分点,没想到他们还变本加厉了起来,到处结党指使众人来中伤你!” “一面拍着人家马屁,一面在背后搞鬼,这些家伙……总有一天要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林家仁意识到,作为改革者承受的压力确实是难以想象的,既得利益者会不死不休的缠着你……纵观历史上的变革成功者,都有个在背后支持的雄主方可成事,而在其主死后,他们的下场却是一个比一个惨! 我会活到改革成功的那一天么,或者说尚香姐会这么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么,在那之前会不会就被别人暗杀了?林家仁似乎产生了动摇…… “你怎么了,这就怕了?这就是你发誓要效忠我一路到底的魄力和勇气么?”尚香姐显得有些气愤:“或者说你干脆在这次战争中上阵,去发泄发泄?” “不!”林家仁回复了以往嬉笑的神情:“让主公担心了,我烂命一条而已……说到出征,咱们还不急,时机未到……” “你还要等什么?” “既然大族们喜欢吃撑了没事就撒泼,这一次就让他们参与吧。”林家仁一副无奈的样子,但笑容丝毫没见得减少一份,大概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吧。 “说说看吧。” “听说在往年,征剿山越最积极的就是那些拥兵自重的大族了。” “是啊,那样他们可以抢地盘抢粮食抢人口,反正就是可以扩大他们的势力。” “那么现在显得异常脆弱,仿佛掉了几十斤肉的他们呢?” “肯定是争先恐后……我明白了,原来你让我对外说那群山越非常弱,是这个意思啊!” “哈哈……就让他们抢去吧!反正有吕蒙这张王牌,他们怎么闹也没关系!” “有的时候……” “??” “我真庆幸,你不是我的敌人!” “多谢夸奖!”(未完待续) 第54章 新年伊始 转眼之间来到了建安八年,公元0年正月,换言之,新年到了。 春节这种合家团圆的大日子自然是整个华夏儿女的大事件!经过了半年三次战争的洗礼,尚香姐坐稳了会稽太守、讨逆将军的位置,而手下的一众人等也看似平静了下来,并无再生事端。 如尚香姐和林家仁所料,之前剿灭令举的战争,最终还是在一月以内搞定了。原因没有别的,“吕蒙”二字足矣。至于那些几乎投入所有残余私兵参战抢人口的大族,则是给人家果断送经验了,除了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陆议。这小子可能是在参加战斗前夕突然发现苗头不对,自己带着私兵就回来了,不知道当时嘲笑过他的那些大族首脑们此刻又是哭着作何感想? 总之,他们闹不了事了。 而一些有自知之明,从开始或者是从早些时候就选对立场,坚定地站到尚香姐身边的臣子们则是选用各自的道路自谋发展,一口一口地蚕食着这群一直以来大张旗鼓唱反调,显示自己多有能耐的家伙们的各样物件。土地、人口、商业市场、甚至豪门望族的地位,一个不落,徐徐渐进,与大伤元气的他们形成了拉锯之势。 这自然是由林家仁提出、经各高层讨论后实施的以族制族的平衡战略。 一切都显得那么迅速、那么不留余地。实施不到四个月的变革,就已经让整个会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了,或许高效率的战争才是这一切的助推器,或许一支让人敬畏的军队才是这一切的基础。 今年,稳定的会稽怕是要开展普及教育的活动了,尚香姐已经下令各县的学堂进入筹备阶段,以往只有士族能有书读的状况将会得到改善。同时对于人才的录用也将进入唯才是举、各尽其用的实施阶段。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走上正轨。 不过就在会稽周边的其他地方,这个新年却过得不太一样。孙权和他的弟弟们,三个拥有枭雄气质的男人上演了一场新年对对碰——互相指责的口水战。孙权为的是对面把他的好堂兄送去当人质,而忘了指责对方娶了曹操的侄女这一更有力的说辞。估计孙静的另一身份可能是他的基友,而他也只是拖延曹操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要指责这个的话也没有立场吧。而代表孙绍发言的家伙,也是喷了孙权一脸唾沫——丫的一方面像曹操进贡示好一方面又 不答应,装什么装,而且竟敢趁大家都在过年的时候就派了三万人往庐江郡一放,而且还好意思说什么“军民同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对于提前一步得到情报的林家仁来说,只要孙绍那边还没厚着脸皮要求援,他就压根当这事没发生,他们要打就打去,反正俺这边要过年要耍七天要放鞭炮,你们边上玩泥巴去别来烦老子就行。 “林大人,好久不见了,新年好!” “哦,是王朗大人啊,在下失礼了,别来无恙。新年快乐哦!”确实是从中秋之后就没见到过了,王朗这大叔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而且精神不错。 在会稽的传统,除夕中午的年午饭宴席厅内,林家仁撞上了前来给尚香姐拜年的王朗,于是互相寒暄上了。 “王大人既然来了这,恐怕只有明日去北边赶场了哦~~~” “林大人说笑了,年午饭从来是没有酒的,又何来赶场之说?”王朗显然认为林家仁说的是让他回去徐州,与家人团聚,因为徐州正是在此北面。 不想林家仁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吴郡离此不算太远,快马加鞭、轻装简行也就一日一夜,若是王大人不嫌弃,我为您挑出最好了马,送您三匹,星夜兼程,绝对能让您赶上大年初一的亥时!” 林家仁此话一出,王朗的脸色都变了,只好干咳一声勉强笑道:“不然,老朽的身子骨哪经得起一日一夜换马奔驰的折腾啊,更何况除非是日行千里的神驹,否则到达吴郡也是初二夜间了。” “哦?”林家仁有些喜欢上跟这种人游离在江东各势力之间的老油条打哑谜了:“想必王大人来时就走了两日一夜的吧,看来大人坐下的畜生也是优秀的很呢……” “哈哈哈……林大人就别拿我看玩笑了,老朽坐下的哪能跟大人比呢,就连我打哪儿来都清清楚楚,真是令人钦佩的很呢!” 老油条果然是老油条,这么说我就不好说破你了。谁知道你在孙权一呆就是十多天是在干什么,不是对外说的对江东事务旁观么,这会儿又跑来了……可惜那些探子训练度还是不够,虽然隐秘性加强了,但探听的能力却还是没渐长,否则就能知道他们的商议内容了。 林家仁心中没有少过嘀咕,眼前这个名士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但愿尚香姐不要受忽悠才好。 看着面前的少年,王朗的眼神是如此复杂。惊奇、诧异、不屑、欣慰、赞许甚至是恐惧的心情蹭蹭地往心头窜,他是越发看重他了——这个比他小一半多的男子,让他琢磨不透,甚至让他心情极度矛盾。 十多天前,当他在孙权处述说会稽的种种,甚至是一部分江东稷纲而对方却不以为然之时,或许一切都注定了,这个领先于时代的男子必将在江东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在心潮澎湃之际,王朗忍不住想,这个即将迎来新主人的江东,这个天翻地覆后的江东,还能是原来的江东么,还能是可以听朝廷话的江东么? 当他亲眼见到会稽变化了并将变化下去的一切之后,王朗意识到,江东稷纲实在超乎想象。虽然之前他看过草稿,甚至仔细阅读过其中的每一个方面,可他还是不能理解到个中的全部精髓,换言之,那篇理论性的东西根本就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观点新颖、具有一定的操作性罢了。 现在,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篇出自林家仁脑袋、顾雍的手、尚香姐的口的东西,实施的效果很不错,林家仁很有可能是这时代的“商鞅”。 “看来,我真的老了!”王朗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但他的雄心却丝毫未减,反倒是满怀希冀:“既然有人能完成江东的一统,那我何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呢?” 兵制改革后掌握国家最有力的武装力量,以此为基础实施经济改革,解放最急需的生产力,再建设以国家导向的开放市场,调控经济政策,逐步完成对政治体制的改革,最后反作用于军事。要说的话,这就是江东宪纲的总结。(未完待续) 第55章 喜和悲伤 “大叔,呃,王大人,我说你没事扯到江东宪纲身上干什么?”林家仁还是首次见到有除了尚香姐的人对着他泛泛而谈,还是关于那个东东:“整个会稽都知道啊,这个东西我哪想的出来啊?” “不,如果这东西是出自顾雍之手,他会比现在有名的多!也许当时你觉得自己不够格,才会拜托身为会稽郡丞又是孙安大人手下第一文臣的顾雍来起草宪纲的吧……” 呃,你别说,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时候我是谁啊?护旗官都不是吧,顶多一挂职的内侍,还住在那么破烂的地方……往事真的不堪回首啊! “唉,老了老了,眼睛也不行了,孙安大人原本那么点微末的希望,竟然也能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辉!”王朗说着说着便开始了感怀人生。 “我只是影子,你能看到我,只是因为主公原本的光芒啊……”虽然嘴上说的是无限装x的话,但是林家仁心中却有另一个想法:“才不站在前排呢,要不整天没事就光躺枪了,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在暗地里阴人要舒服多了……”也许是情报工作搞多了,林家仁也有点变化了。 “哈哈哈……如此,老夫明白了,这就上表奏明陛下,扬州牧还是让孙安大人来吧!”瞧了眼嘴张的塞得下两个鸡蛋的林家仁,王朗笑道:“本来我还挺犹豫的,但是看到孙安大人并非一个人在支撑会稽的天,我也就放心了……林大人请附耳过来。”说道这里,王朗轻轻地拍了下林家仁,示意他往前一步。即使是空架子州牧,但跟一个后生晚辈勾肩搭背已经是林家仁让人羡慕不来的事了。 “请大人赐教!”这可是关系到尚香姐今后的行动名正言顺的大事啊! “接下来能不能行使扬州牧完全的权力,就要看你们的了,老朽就隐退在侧,翘首以待了!” 怀着大叔朴实的希冀,接下来的宴会中无论怎样,林家仁都提不起兴致,他已经完全为王朗的举动而感动了,一个真心希望他为官多年的地方百姓不再受到战乱之苦的愿望,就有我林家仁来替你实现吧! ----------------------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年午饭的气氛就突出一个“喜庆”、一个“融洽”。 所有的人都无比珍惜这个在与家人团聚之前的机会,重新站队的站队,托关系说好话的也在相互寒暄,选择派系的也在忙的不亦乐乎,拍马屁的也没闲着。别众人当成巴结对象的,也加入到这场恶心的游戏之中。可热闹是他们的,林家仁什么都没有。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超级大红人是没人愿意放过的,但被宴会中名义上官阶最高的王朗,和出了名不喜欢拉帮结派更不喜欢别人奉承的顾雍夹在中间、坐在一席,众人还是在掂量掂量之后选择了放弃,否则就算巴结到了林家仁,反而惹火了另外两位,只会是得不偿失——毕竟林家仁才不会为了一两个虾米跟自己的同僚上司闹翻吧? 林家仁也没闲着,趁此机会向两位以内政出名的大师级别人物请教着治理百姓的诀窍,毕竟这方面他还是外行,充其量知道一点:保证百姓的温饱,过了才是精神需求。 这么做,顺便还有个目的:让那些吃饱了撑就没事找事的家伙看看,你们要是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就尽管来找我这个有着尚香姐、顾雍、王朗三重保护狐狸的猹啊?拿着铁叉来啊!看我不用西瓜砸死你们! “主公入席!” 凌统的声音标志着尚香姐的到来,一身紧缩袖口的武装劲服穿在身上自然是红的光彩夺目,尚香姐拉着身着淡黄长裙的献大小姐出场,倒也是相得益彰,十分般配……呃,就是般配。 所有人在短暂的呆滞之后,立马归位,一个个做好拱手的姿势,就等尚香姐就位。 身为大哥大…大姐大的尚香姐自然是以眼神扫描众人一番,待坐好后正式向大家拱手发出新年的问候,众人煞有介事地也是应诺一拜。 尚香姐的小弟,呃,内侍便挨个走了出来,为众人添上茶水——年午饭的规矩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尚香姐的报告会的正式开始。 今年以来,郡内环境尤其是军队环境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郡外又战火连连,这无疑给会稽保持平稳的发展带来了不小的难度。面对错综复杂的形式,郡中央采取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措施,更有重臣提出了《江东稷纲》这样具有战略性的政策。总的来看,这一年所有的不利影响都被消灭殆尽,所有的困难都没有打倒我们…… 尚香姐的报告总结下来就是这么一句:感谢大家团结在以我为首的中央领导之下,感谢大家努力实施着改革(虽然有些闹心的人),感谢大家这一年来的功绩。 而下面的重臣以及墙头草们则是无一不作抹鼻涕、抹眼泪状,林家仁则是一脸囧样地盯着写了发言稿的顾雍——真有你的,这方面一套一套的! 接下来,尚香姐亲切地慰问了各位臣子,而臣子们则是选出了几个代表以供尚香姐答谢。大家表示,在新的一年里必将继续紧紧团结在郡中央的周围,继续服从尚香姐的正确领导,再接再厉一往无前,为实现会稽的改革,以及江东孙家的一统作出百分百的贡献,更为早日解放皇帝,实现君主立宪的天下太平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整个宴会就在一种“臣子们辛苦了!”——“为百姓服务!”的氛围中,极其友好地进行了下去,但对于面无表情的林家仁来说,这却是勾起了思乡情绪的年午饭。 ---------------------- 没有父母家人的陪伴,没有爆竹烟花,甚至没有看了十多年一年一次守候的cctv,难言的情绪如哏在喉——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除夕,就要这么过了呢。 原想着颖儿会在家中守候还能有个盼头,一回来才发现,她留了以汉隶公正书写的字条便出去了。 “姐姐找,出去了!”仅仅六个字却也让林家仁理解了过来:在颖儿来当下人之前,他在凌统基本上没住的府上当差,那儿有她的“亲人”吧。 心情很低落,何处能发泄?瞥见角落里南宫琪送来的琴,林家仁一边望着窗外的月一边默默地将他发明的手套取了下来。 于是,除夕夜,太守府,西厢房。 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情琴声便扰的鸡犬不宁……(未完待续) 第56章 由黑店引起的 大年初一。天还蒙蒙亮。 林家仁就被尚香姐召见了去。 领路的内侍不是凌统,看来他也会去跟金屋里的“娇”们团聚了,留下的怕也只有他们这种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人了吧。 “昨晚的破声和鬼叫我就暂且不追究了!”尚香姐劈头来了这么一句。 理解我这个苦逼的穿越非专业人员就好……林家仁也不打算多说,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万家灯火,再加上孤身一人,我能理解你!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是……”尚香姐的脸上多少写有一些落寞。 对啊!尚香姐的姐姐是今年才回来的,去年的时候她不也是一个人过年的么?想到这,林家仁的孤独感瞬间缩小了不少,并在心中许愿——明年我一定不会再一个人过年了! “我不知道你有早睡的习惯。”尚香姐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 “昨天那么大的声响从西厢传来,本来我是派人去你那儿看看顺便把你请来的,谁知道内侍到的时候,你已经趴在琴上睡着了!” “呃……”原来尚香姐是关心我的!那家伙不是来查水表、电表、天然气表的,也不是来送快递的! 昨儿个林家仁压根就没睡着,只是在深更半夜鬼哭狼嚎外加弹棉花自己心虚,以为会被前来的家伙暴揍一顿,所以有自知之明的他就选择了装死,哦不,装睡。 “不过,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尚香姐又变脸了,有多次经验的林家仁知道这是批人之前的蓄力征兆。 “请主公示下!” “城北的馒头店、城南的字画店、城西的陶器店以及城东的面馆,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稽城短短十天就接二连三就出现了这么多店铺么?” “哦,这个是我们间谍,呃,探子细作的基地来着……掩人耳目罢了。” “你就是这么用的款项么?而且我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必要?最关键的是,你那是在开黑店吧?!”尚香姐气愤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臣惶恐!还请主公听我解释!” “我不听!超过市价五成的店铺,你想被百姓骂死么?!” “呃,这四间店只有一间挂在我名下的来着,步骘大人、孙邵大人和猴子,呃十二各自挂名一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林家仁弱弱地反问道。 “天啊,会稽的重臣都不要名声的么?!” “呃,卖那么贵还不是为了让买东西的人来的少一些,目前训练度不够说不定被看出破绽。” “明天,不,今天,你立刻去!将价格调回到市价,不!比市价还低才行!你们这些人必须做出表率!” 本来就没想赚钱的说,暴露了怎么办?……算了,既然尚香姐都说了,就去一趟吧,大不了暴露了就狠狠地教训一下那帮孙子! ---------------------- 黑店的事件仅仅花了一个上午就平息了,但给作为合作伙伴的三人的交待却花了整整一下午,凌统还好搞定,其他的两个人就麻烦了——步骘是花了一千钱买了一堆书作为礼物赔罪搞定的,而孙邵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虽然他很色而且很八卦,但人家不贪啊,真要说贪的话,贪杯而已——所以林家仁就陪着人家喝了一下午,然后还被留在那儿吃晚饭。这还没有什么,关键是还碰上了从祖父家回来的南宫琪。 这个活祖宗可不得了,一看见林家仁就想起了对方欠自己一幅画的事情,非要让林家仁现场作画——不画就不给吃!孙邵也拿这外孙女没办法,更何况这么八卦的人只想看戏而已,于是一直保持笑而不语的作风。 “那个……主公还找我呢。”林家仁饭都不吃了,就想溜。 “胡说,我刚送了淑姐姐新年礼物回来!淑姐姐说了,要外出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妮子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你之前不是说是去了祖父家么?怎么这会儿就……” “哼,我是去了淑姐姐那儿之后顺道回到了祖父家拿点东西!” 这什么毛病啊,染上了孙家小姐的坏习惯是怎么着?林家仁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画,就画吧,东西可有准备好呢?” 原想着如果没准备好,那就边吃饭边等——这么跑他早饿了。可是南宫琪又怎么会放过他:“呐,都在这了,外公有个写字的爱好,你就用他的墨宝吧!” “可是颜色……” “没关系啊,那天你不是也只有三种颜色么?我听说作画之人是从来不讲究用什么笔、用什么墨的。” 听说,听你妹的说啊!这他妈谁教你的?你以为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么,什么都可以当武器,甚至连武器都不用……我又不是搞沙画的,更不是行为艺术者可以用身体的每个部位来作画! 虽然心中无尽吐槽,但林家仁还是迫于无奈拿起了画笔,不对,是写字的毛笔,开始了作画。 ---------------------- “这样行么?”心怀忐忑的林家仁将画作一转,拿起了桌上已经放凉的馒头——他需要压惊,谁让那个以前完全没看出来的刁蛮女一直盯着这边看的? 一阵沉默……继续沉默……完全的沉默。 馒头咬到一半,林家仁惴惴不安地停下来咕哝道:“不满意的话,等我吃饱了再画吧,你最好把画具准备完备一点……我实在是饿了的说。” “啊啊啊啊啊~~~” 这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叫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画的太难看受打击疯掉了?林家仁腹诽道,孙大人,你的外孙女好不容易养到十四五岁的,俺可陪不起啊……就算找个妹子来帮忙,也需要时间吧? “太好了,太好了!跟他们画的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这话是夸奖还是嘲讽? “呃,你先别激动,把你篡紧的拳头松开好么?咱们都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啊,孙邵大人您说是么?” “外公,我要他!”拳头倒是松开变成指了,但是这话是不是有点歧义啊? 啥?!麻烦说清楚好不啦! “你说什么?!”显然孙邵也被这话吓着了,如果是在吃饭的话真让人怀疑他会救这么被噎死过去。 “我说,我要他……教我作画!” 靠,我就说嘛,就算我玉树临风的太过分了,也不可能有女的来倒贴吧!(未完待续) 第57章 情报局 也许是因为信任,也许是因为好奇,不管怎样,在这个家家欢聚一堂的大年初一,在这个间隔了一千八百多年时光的团圆之日,有人陪算是不错了。 身为孤家寡人一个的火箭干部,孤零零的日子可不好过……虽然是被缠上了,但也比一个人独守空房要强的多,所以林家仁还是很感激南宫琪的。 由于林家仁官职特殊,所以在太守府内也享有分配房屋的权力,可他还是选择住在离尚香姐近一些的西厢,虽然房子不大但在颖儿的布置下去显得格外温馨,所以当他不再是孤零零一个正高兴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他的愤怒自然可想而知! 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琴,准备第一时间收拾收拾不速之客,这能让他发泄一通。 来人却一个推搡将他直接放到了地上,不成威胁的人,真是弱的伤心…… “哎呀,下手稍微重了点,没伤到吧?” “琴可是用来弹奏的乐器,你举那么高做什么?” 掀开身上压着的琴,林家仁这才看清来人:“主公,还有主公的姐?” “喂喂,你不要用满怀惊奇的声音那样称呼我!” “为什么琪儿会在这儿?而且满脸的污渍?” 在学画画啊,一不小心沾上的呗,话说尚香姐你这么样子说会让人误会的啦。林家仁手忙脚乱地找出了一块破布,说话间就要往南宫琪脸上抹,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尚香姐招呼着后边可怜的当差内侍说道:“把东西拿进来吧,今天咱们就在这了!” “在这?什么意思?话说主公姐妹俩怎么来了?” “来体恤下属啊,不是昨天就来找过你么?”尚香姐一点也没有来到别人家做客的自觉,把林家仁家中的杂物(比如画架、琴、各种衣服、碗什么的)统统扔到角落,也不顾林家仁极其肉痛的表情坐了下来说道:“又不是让你请喝酒,那么委屈做什么?” 我倒是情愿请你们喝酒,反正也喝不了多少……现在是准备让我收拾烂摊子的么?虽说林家仁在这时候见到尚香姐是打心眼里高兴,毕竟人家是为了缓解他的寂寞而来,可是一想到明日要收拾会被弄得极度混乱的家,林家仁就觉得有些恐怖。 “来,咱们喝两杯!” 不出所料还是来喝酒的,这次倒好,作为前奏的茶具都没出现,直接就摆酒樽了。 “心情不好么?”献小姐的观察力真是没的说,一眼就看出来林家仁的花花肠子:“在想我们就为了喝两杯就过来了?还是说你想家了?或者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行了,别猜了!我喝就是了!” “心情不好就别说那么多了,咱们今夜就好好喝那么一场,用你的话来讲就是不醉不归!”说着,林家仁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杯酒盏。 “……”看着手中的酒盏,再抬起头看了看聚集在他家中的三位少女,林家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作为影子,我的要求真的已经不能再多了…… 所谓的悲观算的了什么呢,明天依然会到来,然后过去,再然后成为历史,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把握,把握我们在这一刻能把握的一切而已。 既然拥有眼前三人的信任,尤其是尚香姐的信任,还有什么好悲观的呢?依靠、信赖统统转化成一往无前的坚定,那些无聊的想家情绪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 “家仁,给我们讲讲那些‘间谍’的训练!”明显喝高了的尚香姐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地搭在南宫琪的肩膀上,没有喝多少酒的后者清醒的很痛苦,正可怜巴巴地望向林家仁的方向。 “这个,是军事机密,当初我都是死活拦着献大小姐没让她知道的,我怕她吃不下饭……” 卖关子,林家仁绝对是在向这两个不胜酒力的美女卖关子! “屁!”孙仁用她那仅存的清醒吼道,丝毫不顾她本来就不贤淑的形象:“不是你找了那么些屁都不是的借口把我支走,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你小子只知道悄悄地训练!” “主公你也想知道么?”林家仁再喝了一口酒,顿了顿说道:“说不定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哦?” “说!”面色潮红眼色迷离的尚香姐还是想知道。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林家仁将酒盏挪开,缓缓道来:“那是一个烈日高照的深秋,正适合作发酵的工作。刚成立的情报局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堂训练课,他们的教官也就是我告诉他们,这节课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忍!” “‘能力什么的咱们暂且不提,作为间谍,也就是细作、探子,能忍是第一要务!所以从今天起,你们要把自己当成忍者!’当时我是这么说的,本来答应的好好的,可是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是一下全傻眼了,因为我让他们去一个地方呆着,而且必须呆上整整三天!那个地方就是粪坑!” “呕~~~”讲到这儿,献大小姐非常配合地吐了一地,林家仁一脸囧然地继续:“当时我就是像现在这样捂着口鼻,吩咐把他们一个个都踢了下去!有人立马就上来精神崩溃地说道‘不干了不干了’,有人则是坚持了一会儿受不了跑了,有人坚持了一天但是他饿了就没有继续下去,有人干脆吃喝拉撒就地解决……” “够了!”献大小姐哇哇地吐着,还不忘了呵斥道:“别说了!” 尚香姐确实一脸深思见怪不怪道:“后来呢?” “后来,坚持了三天的,有能力的成为了情报局的高层及地方的负责人,能力低一些的成为了新的教官,我给了他们五十石的年俸以及奖金和优秀工作者的提成;坚持了一天的,基本上算是脑子不太笨又有一定吃苦耐劳精神的人,他们是中层以及地方的骨干;剩下两种就属于底层和跑腿的,接触不到过多的信息,但又是必要的。” “呕~~~真是恶心的方法!”林家仁的情报局现在是彻底遭到了献大小姐的鄙视。 “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也不是万全的。即使这样,收编的也只是会稽境内的细作,很容易被别人查出来!” 是啊是啊,我又没有卫星什么的,获取一些情报确实存在困难,不过面子上得绷足:“目前的情报工作的重点还是在于保护自身的情报,而并非获取外界的情报。只有肃清了境内的消息泄露威胁,才好大胆地潜入境外工作。至于主公说的这个问题嘛,所谓的间谍也只有四种方法形成:金钱收买、思想拉拢、讹诈胁迫、满足荣誉。咱们确实应该收买一部分人来为我们工作!” “唔~详细点行么?” “也就是说,一个情报最后递交道主公这儿,必须经过的环节是开拓渠道——获知消息——情报分析——进一步获知消息——间谍证实——安全传递——分析真伪——递交主公。其中一环出错不仅会导致情报的丢失或是由真变假,而且会导致咱们情报人员的损失。” 打仗也就打情报! ps:不好意思,这一章之前传的时候没注意,居然重复了,还好发现的早。。。(未完待续) 第58章 就冒险吧 古代的过年,也是要讲究节日气氛的,越热闹自然也就越好。 看着整个江东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三方势力都不好意思来打扰,也就算是相对地过了个平静的春节。 可是对于孙权来说,看到自己吴郡的百姓高兴也就算了,瞧着别人也在高兴,他就不是那么爽了,因为在他眼里,那些百姓原本都是他的私有财产,现在在别人手底下也开心的不得了,就好像他是多平凡似的……别人手下他们是这样,自己手下他们也是这样,没有区别的话就体现不出“孙权”俩字的价值了。 他很郁闷,窝在家里不好受,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于是摆在他面前的路由两条:要么继续忍受本来属于现在却不属于自己管辖的百姓继续高兴,要么找人发泄发泄。 孙权抬头看看时间,丫的还有一半,这年才算过完,真他娘的忍不了了!所以他选了b,与其坐视刚有苗头的百姓南下事件发生,不如让百姓们知道,究竟谁的拳头才算硬,究竟谁才是有底气给你们幸福生活的老大! “酱油瓶都给我带好了,最好有多少带多少!”没错这是大概的意思,孙权顶着一双双千里而来的鄙视眼睛,开始了行军动员:“趁他们在过年的时候,咱们去好好地打他一仗,说不定就把一个郡都打下来了!”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行为,自然是迎来了消极怠工的结果。 所以,直到正月十六,也就是刚好中元节的后一天,他的军队才集结起来。看起来军队七天就集结完毕,好像很快,但他集结的可是早就放在庐江郡整备的有些时日的那支三万人部队,由此可见,所有不得民心的行为都是要被抵制的! 孙权本人为了能够继续宅着研究人体构造,所以一方面派出周瑜继续固守鄱阳郡以抗衡两边压力,一方面派出大将太史慈,并以徐盛为副统领庐江三万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启了吓唬孙绍之旅。 说是吓唬,一点也不为过,周瑜的兵力只够防守就完全是牵制的作用,说穿了就是用这三万人跑到人家的地盘西庐江去砸场子,以泄其心中的郁闷。至于说要占个郡之类的,纯属自我安慰罢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他将孙绍从庐江郡赶了出去,他也只是占了半个郡……更何况守庐江的是孙家的骨干重臣,现年五十好几的老将程普! 第一时间得到孙绍求援消息的尚香姐自然是想都没想,立即展开了出兵动员,看这架势,她要亲自驰援。 紧急的军事会议现在开始! “主公,你是认真的么?从会稽郡去往庐江的的话,怎么走都要经过孙权大人的领地啊!”说话的,是一脸担忧的顾雍。 “怕什么,老子打穿孙权就是了!”吕蒙显然已经跃跃欲试。 “吕将军,从这里过去距离最近的无非就是突破钱塘、余杭一线,进入丹阳郡境内,再到庐江郡,这样一来即使没有阻碍也要二十日左右,更何况孙权大人不会坐视不理的。”一般不说话的步骘也不看好此次行动。 “那就经鄱阳郡至豫章郡,咱们绕过去还能得到孙绍大人的补给!”潘璋若有所思道。 “非也非也,鄱阳现在的守将可是周瑜!想绕过去除非经建安郡过临川郡再至豫章郡,可这样一来,非得两个月不可,那样恐怕来不及救援不说,反倒容易被周瑜偷袭!”孙邵一脸无奈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坐视庐江被彻底攻下了么?”朱才又长胖了,估计养伤期间吃的很好。 下面的臣子闹的不可开交,尚香姐却保持不偏不倚的姿态,静观其变。这会儿终于开口道:“初步估计,以庐江的两万兵力和程普的能力,龟缩防守的话,至少也可以守到百日。绍儿在战争一开始就来求援,无非就是怕情况有变来不及准备。我意点轻骑两千,步兵两万,十日后出发,取道新都郡!” 这是一直看戏一言不发的林家仁预料之中的事,原因无他,据情报显示会稽以西的新都郡,北靠丹阳南接鄱阳,在其与鄱阳交接的一块地方,无县无村无人烟,甚至连喜欢躲在深山里的山越民族都不在此居住,只要搞定进入此地的桥头堡——新定县,那么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去丹阳郡,接下来,面对直线距离不超过七日路程便可抵达庐江郡程普的驻地皖县的情况,一路冲杀便已足够!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周瑜会不会发现?谁都没谱!林家仁唯一知道的是,身为新都郡郡守的是江东四大家族之一张家的人,张昭的族弟张洪,此张洪非彼张纮,他就是个完完全全靠关系上位还嫌自己管的地盘过小的家伙罢了,应该没什么能耐的。而且这里面还有个利好消息,他跟周瑜不睦,估计是看人家高富帅还娶了倾国倾城的小乔,太过嫉妒了吧。 尚香姐的命令下达却是引起了众人的反对——岂有身为人主而冒险长途奔袭救援别人的?要去,就让吕蒙或者潘璋挂帅! 可尚香姐似乎认定了一般——要去,而且要亲自去! “喂,你好歹劝劝主公啊!”身旁的孙邵心急火燎,给林家仁使着眼色,“要么我就让琪儿每天来缠着你!” 好狠的猥琐老头!林家仁心中嘀咕:不是没劝过,昨晚上嘴巴都给我说干了,尚香姐就是不听啊,本来这事就有一定的难度,被发现也算很正常,但这已经是最快和最有成功率的路线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装作没看到,林家仁干脆闭上了眼睛。 “主公要亲征的话,请务必带上林冲林大人!”孙邵也没有什么办法,干脆伙同其他两个上席的文臣进言道。起码在他看来,有林家仁在,安全系数会高一些。 “臣复议!” “臣也赞同!” “而且,吕蒙将军必须作为第二部队,领军五千跟随主公,一策完全!”本来该带一万人的,可是这已经是极限了,整个江东经过兵制改革目前加起来也就五万不到,其中还有一部分完全是新兵,最多用来守城,而尚香姐带走的又必然是最精锐的部队,所以只有两万不到的士兵来镇守会稽,实在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不用了,吕蒙将军会留守会稽,两万的军队留守是绝对必要的!”尚香姐说着,转向了林家仁道:“林冲大人会跟着我,作为我的行军参谋随我一道前往救援!尔等务必尽心竭力,辅佐吕蒙将军及顾雍等三位大人,等待我的凯旋!” “遵命!”(未完待续) 第59章 酱油王 “总之,所有人!都去给我好好准备!我们要尽快赶往庐江!” “是!” “散!”说罢,尚香姐撂下一句:“家仁随我来!”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侧室——那里是尚香姐办公的地方。 “恭送主公!” 林家仁自然也是迎着在场的其余六人复杂的眼神,屁颠屁颠地走了过进去。 “为什么不说话?他们应该有拜托你劝我的……”尚香姐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从刚才起就是这样了,不知道是在担忧行军的状况,还是说对孙权那边蠢蠢欲动的进攻不太放心。 “该说的,昨天我都说了,也许主公决定了的事,谁都无法改变吧,尤其是这一次,就连献小姐说的话也不管用了。”林家仁低着头,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意思。 “姐姐么……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决定。”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能跟着主公就好……不要觉得有什么亏欠,虽然我不喜欢长途跋涉的打仗,但是这一次确实是我该做的,也是自愿的!” “是么,我还担心你这身子能否受得了来着……总之,谢谢了。无论是情报也好,参谋也罢,你的存在多少会让人安心一点。” “……”感谢么,还真实稀奇呢,怎么都觉得有点生离死别的氛围,不要这样啦尚香姐,我可不是去玩命的……林家仁心中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尚香姐提前知道这次的行动不会成功一般,语调中充满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情绪。 也许是看出来了林家仁的担心,尚香姐勉强挤出笑容道:“你看这一次我们的胜算究竟会有多少?对手可是大哥的义弟,神鬼莫测的周瑜啊……他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我真的没是么信心。” “不,他说到底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就有他顾忌不到的地方!咱们对外说是走挨着他防区的新都郡过去,但实际咱们会从他的鄱阳一路潜行过去……如此灯下黑,我想总会有胜算的,而且!”林家仁笑了起来:“车到山前必有路!” “唉,咱们孙家的内斗,何时才休?我实在是……”尚香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眼神的落寂让人无比心疼。也许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无比坚强的女强人,但此刻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却是以一种符合这一事实的形态悲伤着她的悲伤。 “此行凶险,主公万不可颓然啊!”林家仁立马顾雍附身,开始了忠臣之道。 可尚香姐却不让他继续过瘾,直接打断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么,我明白的了。多说无益,我决定了!最多五日,我要提兵出征!” “之前不是说十日的么?” “五日,就五日!” ———————— 如改动之后的计划一般,正月二十一日,尚香姐出征了。 带着两万两千两百人开始了行军。 这两万多人的部队是由两百斥候部队、两千骑兵只配一马的部队、两千策飞军、两千坚成军以及八千的各种杂兵及剩余的后勤人员组成,算是一般的标准配置。 二十七日,尚香姐率领先头部队两千骑兵抵达会稽境内的最后一站定阳城,7天时间跑了近五百里直线距离的路程,在一人一马的情况下已算是相当快的了。 定阳城虽是县这一级,但却是大县,由于周瑜就在西边,所以城中也有驻防的士兵,是一座大概五千人防守的重镇。 尚香姐来此的目的,一则等候后续部队的到来,二则广布探子收集情报,三则利用城中的资源向各个方向派出疑兵以扰乱对方视线,毕竟两千骑兵的规模想要掩藏住行踪有点不大可能。 二月一日,得知策飞军与坚成军抵达新都郡新定城边上的尚香姐,放弃了继续等待杂兵和后勤部队的到来,吩咐部队拿着十日的干粮就跑去汇合了。 说了要打新定,就一定要打!哪怕只是做个样子呢? 新定的守将叫做“江由”,听名字就知道是来打酱油的悲剧货,不过人家能受这一县之地也算是高级酱油吧。名字虽然是酱油,但人家的瓶子里可是有货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他顶头上司那儿打包票说了“城在人在,城亡瓶碎”,总之这货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玩命抵抗。 也许只是拖时间,也许是单纯的二愣子行为,反正他觉得终于有机会打仗了,就领着一票人拉开架势准备打野战。 这倒是让二月四日抵达新定的尚香姐哭笑不得,既然你想早点死,那么就成全你吧!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逗逗你玩的…… 江油或许永远也忘不了这两天,第一天他站在城郊的营帐内指挥若定,顽强抵抗着来夜袭的敌人,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赢了,而且仅仅在一个时辰内就击退了来犯的敌人!他不禁为自己的军事才能而骄傲、自豪,甚至开始梦想着成为一代名将。但事实证明,他最多只能成为一代名酱(油)。 二月五日,也就是这哥们永生难忘的第二天,他为了方便指挥选了个高地站了上去远远向下看去,虽然敌人的部队松松垮垮不成样子,但为首的一员将领却是很有气质,准确的说,他一眼就看到了个穿着鲜艳红甲骑着白马的将军,这个被他歌颂为“孙子再世”的女战神。 向着更后边一观,一红一白两面旗帜各守一边紧紧地挨在她身后,毫无疑问,敌人的主将就是她! “孙安亲自来了?!不是说她还在会稽境内呆着的么?”把舌头卷起来,慢慢放回嘴里,江由马上下令全军准备,趁对方还未摆好阵型立刻攻击! “全是步兵,而且没什么士气,别说不用担心攻城,就这样直接杀过去,应该就可以搞定!”江由越发觉得自己有名将的风范了。 有句话说的好,人贵有自知之明,要是没有这个东西的话,往往会活的很悲剧…… “杀~~~”随着江由的一声令下,他的所有部队都扑向了他所看到的地方。可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杀声是不是太响了点,而且方向也不像是完全从下方传来的。 “糟了!”虽然他是酱油,但不代表他是傻子,刚一回头就发现了慢慢尘土,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快!让他们回来!不,撤退,撤回城中!”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攻城。 但是江由就是酱油,命运有时候就是玩笑。等他意识过来并执行了他所想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尚香姐不仅将他完全包围,而且丝毫不费力气地还夺取了新定。 见识过了尚香姐用那堆懒懒散散的士兵反杀掉他的全部主力,双股颤颤的江由也不想作无谓的抵抗了,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投降!(未完待续) 第60章 带路向导 “我投降,真的投降!”江由很明智地趴在了尚香姐的面前。 “啧,真是没有骨气!”尚香姐貌似很鄙视这种见风使舵的人:“我不想杀你这样的人,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你,毕竟涉及到行军问题。” 尚香姐倒是很快的表明了态度给了江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后者还不顺杆往上爬:“小的谢过不杀之恩,不知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小的一定帮忙!” 所以说这种家伙就是墙头草,在他们眼里给谁干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机会活下去,有没有机会在拥有权力的基础上活下去。 尚香姐白了一眼正要谢绝,林家仁却说话了:“有熟悉鄱阳和新都两地山路的向导么?”某种意义上,这种人的存在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起码他会为了一点好处出卖一些信息给你,而那些信息往往比他认为的还有价值。 “有啊有啊,我爹便是常年在山中采药之人,对这一带的山路熟悉的很,要不是我当上了官,说不定我也要去呢。”觉得有门的江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了,点到为止,我都没问那么多……你老父多大了,还能走山路么?” “爹今年也就六十多吧,身体硬朗的很呢,大人您完全不用担心他吃不消!” 靠,你这完全就是推销行为!连自己老爹都不放过,都六十多了,你敢送过来,我也不敢带走啊,万一挂在途中了,尚香姐还不以为我虐待老人啊? 见林家仁没说话,江油着急了:“要不这样,我去,我去也行,不过我得先问清楚爹……” “得了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等等,大人你听我说啊,我还有个叔,也是采药的,过两天会来这里探亲,我再问问吧!” “……”这丫到底想做什么,林家仁飞起一脚将他踹开,“别抱着我大腿,抱也没用,你还是好好改造,争取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不龌龊的让你,我觉得要实在点!” ———————— 尚香姐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向导的出现。 可是时间刚刚走到二月十日,尚香姐就等不下去了,果断征用了江由一家三人(他爸他叔以及他)后,来到了会稽、新都、鄱阳三地交接的地方,她要在这里与从定阳赶过来的杂兵及后勤部队汇合,以作长途奔袭前最后一次的补给。 “这里就交给你了,时刻注意周瑜和张洪的动向,你们就分出一部分人呆在新定,剩下的沿着我们之前拟定的路线行进,尽量隐蔽不用太快,再派出一些引人注目的小队,总之目的地是庐江!”尚香姐对着潘璋吩咐道,后者刚刚被委任为后续梯队的管理者。 “十二,咱们的骑兵就让你领着,从新都郡进入丹阳郡,一路朝着西北冲刺直接到皖县汇合!”这一路也许是最轻松的,但仅仅两千人的增援也只是杯水车薪,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骚扰,以游击战牵制丹阳郡的兵力,为后续过来的部队吸引仇恨,好让他们顺利过渡。 “我们则是见机行事,即使被发现,有策飞、坚成两部在,脱身也不是问题,总之,咱们一月后在皖县见!” “遵命!” 于是,尚香姐带着日夜都在接受山林作战训练的两部四千人,以极其隐秘的方式,进入了荒无人烟的山林地区,由于有向导的帮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直到第十日。 “这究竟到哪儿了,即使用了我说的那个辨别方向的办法,还是不能知道咱们身处何地啊!”在山林中骑马,也只有林家仁这种受不了一天到晚在丛林中穿梭的家伙才会做了,当然尚香姐偶尔在地势平坦的时候也会选择休息下脚。 “能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么?”尚香姐瞥了一眼脸肿了一圈的林家仁,表情纠结地说道。 “……用了酱油他爹的草药,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用在意,不用在意!”林家仁打着哈哈,心中却大骂道:该死的蚊子,该死的虫子,该死的蜂子!欺负我脸上没戴护具就使劲的咬?! 本来林家仁就属于被蚊子重点照顾的对象(这也是他成为宅男的原因之一),好不容易把全身都武装起来(反正季节属于开春还比较冷),以为从此就免受袭击过上当家作主的生活,谁知道……蚊子虫子也就算了,这马蜂窝明明是别人捅下来的,为什么遭罪的会是自己?林家仁觉得从来没有过这么纠结…… “其实,你不说话,我还真不知道是你……以为哪儿来的刺客呢。”尚香姐有的时候说话还是挺犀利的。 “……希望酱油他爹没骗我,否则留了疤我就真让他们全家打酱油去!”林家仁脸上唯一活动的开的,大概就只有这张嘴了吧。 “报~~~”探子回来了:“前方有处水源,还请主公示下!” 一双双渴望的眼神让尚香姐感觉到了些许压力,于是下令道:“到水源处休整片刻!” ———————— “丫的,谁说这里是水源的?拉出来暴打一顿!”林家仁在一旁面露不悦。 但谁都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这里确实不能称作水源,明明就是个流量不太大的……瀑布啊! “快快快,把竹筒装满!” “好爽啊,三天没有这么舒服地喝水了!” “喂喂!林大人说了,让你们小声点!纪律!纪律忘了么?” “咱们得好好洗洗……” 这群兵大叔们完全沉浸重获在生命之源的欢乐里,就连尚香姐也不例外,硬拉着林家仁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好好梳洗一番。作为把风人员的林家仁只得背对着尚香姐,无法一睹风采了。 “别偷偷转过来哦,否则……喀!”你别说尚香姐学习能力还挺强,林家仁将手刀放在颈上来回搓动的动作明明只是在无意间透露过一回,她就给灵活运用了过去。 正当林家仁脑补尚香姐梳洗画面的时候,“哐啷”一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高分贝的连贯尖叫——啊啊啊啊啊!!!!! “怎……怎么了?!”林家仁说着就跑向了尚香姐的方向。 “喂!声音明明是从那边传来的!你跑这儿来做什么?!”尚香姐对某狐狸的条件反射显然有些无语。 “呃,我是来保护主公你的!”你别说,湿透了,呃,茶色头发湿透了的尚香姐,诱惑力还真实不一般呢,可惜铠甲还没来得及脱…… 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尚香姐可没功夫跟他打哈哈,拿起头盔就往声源跑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61章 天降空音 眼前这个女子,怎么说呢,暂时还没看清楚样子,但是穿的还真有些特别,如何特别呢?反正就是不大像这时代的女子装束,在林家仁平日所见女子汉服的穿戴大多的颜色都是以白色居多,几乎都是曲裾深衣和襦裙相配,很少有见到一见衣服有这么多花纹的。即便是尚香姐和她姐姐这种大小姐出身的,所穿的汉服也最多是三个颜色搭配,面前这位的衣服,少说也有六种颜色! “繁花……”这两字尚香姐几乎是脱口而出。 “主公你认识她么?”认识的话就求介绍,不认识的话俺就求认识! “不,她的衣服是这个名。” “哦?衣服都还这么讲究么?有什么来头呢?”见着那人仍是低头不愿见人,林家仁干脆继续深入了解。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吧,我跟琪儿幼时就拜在同一师门下学琴。”尚香姐若有所思道:“这个便是我师傅门下弟子的装束了,而且还是上级‘空音’才能穿戴的……” “什么跟什么啊,空音?我只知道波音、川音什么的。” “师傅所在的地方,被江东人称为艺坊,即使教授人琴艺、画艺、棋艺以及羌笛的地方,空音既是仅次于我师傅绝音以及目前为止不超过五个人的定音之下的称号……你不是善画么,他老人家的地方这么有名都没听说过?” “呃,我基本上属于自学……”林家仁挠挠头,近两千年的时差,画画技巧都变了那么多,而且谁知道战乱三国时代艺人都还在被不断培养,当真是供不应求么?话说无论什么时代这上头的人还真是都好这口呢。 “师傅所在的艺坊可是遍布六郡呢!”终于,听到这边的谈话,觉得有可能和自己沾亲带故的空音抬起了头,蹦出了这么自豪的一句。 林家仁立马就吓了一跳——嘿,刚才还真没觉得,怎么一抬头就长高了那么多?对方的相貌倒也不算出众(相比于尚香姐来说),中上之姿吧。只是站在那些一米六五左右的探子小兵身边,显得格外不协调,目测她起码也有一米七二左右——在古代已经算是女子中的巨人了,比此的时尚香姐都还高半个头左右。 林家仁发现,更神奇的是,她居然捡起了地上的筐——这表明那是她的东西。“繁花”配箩筐,怎么都觉得很怪异! “呃,请问姑娘贵姓,打何处来,要往何处去?”林家仁看着这个身高几乎矮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比他大还是小的女孩子,充分发挥了我佛慈悲、众生平等的思想,一步向前施礼询问。 “我想这位前辈误会了,在下并非真的空音(完全没理林家仁),而是替代别人前往丹阳与人比试的。” 丝毫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在回答他,林家仁觉得反正脸都肿了一圈,脸皮自然是涨了三倍,依然嬉皮笑脸(虽然看不出来表情)地问道:“小姑娘既然能代替空音,也必然是有其水准的嘛,又何必过谦?” 这次人家女孩就干脆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林家仁向着尚香姐施礼道:“敢问前辈可知道舞坊?”算是彻底无视了没有自觉的某人。 “是那个专教舞艺的舞坊么?”尚香姐也吃不准,这小丫头到底是干嘛的。 “是,只不过现在他们也要教人琴艺,苦于没有名声,便要拿我们艺坊来开刀!” “所以你说的比试就是……” “没错,输的一方自然名声受损,赢得自然有好处。只是算来算去都是他们一本万利,我们吃亏罢了,可师傅他就是一时冲动,才有了这番赌约。” “那你的师傅是?” “王粲。” 咦,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喜欢听驴叫的,被称为“建安七子”之一的家伙么,怎么居然现在会出现在江东教人弹琴作画之类的?林家仁越发觉得这个时代乱了,起码在江东有够乱的…… “那是我师兄。”尚香姐笑笑,见到同门自然高兴。 “虽然之前我只是你个打杂妹,被师傅钦点作为赌注才来学习琴艺的,但是在此还是要斗胆拜见一下师姑!” 两人正认“亲戚”呢,不和谐的声音又跑了出来:“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这句话一出,倒让这个打杂妹委屈起来了:“晚辈名叫林朵,原本一直寄居在艺坊,直到三个月前师傅跟人打赌,说要教一个完全不会弹琴的人来和舞坊的人比试……唉,眼看百日之约就要来临,师兄不忍我独自前往便陪我一路至今,谁知道在半路遇上强匪,呜呜呜~~~”说着女孩就大哭了起来,想必是他师兄为了救他不幸遇难了吧。 “如今,我身边只剩下师兄随身携带的画筐,一边是强匪绑架勒索,一边是丹阳的比试在即,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在林家仁耳朵里这听得跟说书似的,可是尚香姐却深信不疑。 “真是苦了你了,你可知道这匪患何在?我去帮你就出人来便是。” 喂喂,尚香姐,这个慈悲发的可不是时候啊,要是暴露了可就麻烦了!林家仁心中嘀咕着,这话当然是不能当着小姑娘说的。 “那晚辈感激不尽!待此事完后,定当酬谢,为前辈当牛做马都可以!” 呃,我咋没遇到这种倒贴的事呢?林家仁发现了一个新颖的题材,又开始了无尽的yy。 “没那么严重……家仁,家仁!”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进入状态就被喊了回来,林家仁自然一脸不高兴,但由于脸部太肿尚香姐压根就没发觉,还以为他高兴的很呢:“我这儿走不开,就由你带着朵儿前去营救她的师兄吧!” 什么?!让我去救他的情郎,然后看他们卿卿我我?喂喂,尚香姐你这腹黑的可就过了啊,而且这家伙根本就是来历不明!三言两语的眼泪攻势就把你给骗了……等等,这不正好么,如果有什么阴谋的话,直接给她戳穿不就行了?无非就是埋伏啊,埋伏啊,埋伏啊之类的,我可是有精心培训的正规探子部队若干人的,怕个鸟啊?!再说了,万一是真的呢,说不定人家就是师兄妹的关系,然后回过头来对我以身相许呢? 妈妈说:凡是要往好的地方想! 温习了一遍妈妈语录后,林家仁最终还是点点头应承道:“要不要顺便把她送到丹阳呢?” 送自然是要送的,回不回得来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 第62章 目标!海阳 新都境内。 不到一天功夫,林家仁这支小分队就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走出了密林。 这里是海阳城西北,已经很接近丹阳的地方,也是那群强盗说好缴纳赎金的地方。 四周地势平坦,没遮没掩,甚至还有小溪流过。确实是对双方来说都是不怕遭到埋伏的地点。 勘察完地形之后,趁还离约定的时间还有整整一日(强盗们颇有些锲而不舍的精神,居然说什么每隔十日就来等候一次,直到满一月为止),林家仁满心疲惫地靠着棵树打起盹来——他们在离那个小平原十多里的地方驻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被对方的探子发现了有这么一股多达三百人的部队在附近,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救不救得出秦朵的师兄还另说,要是惹火了他们,来上千人之类的围观,这可就不妙了。不是说一定打不赢,而是暴露与否的问题。虽说这一路派了多支扰乱敌人视线的小股部队出去,但目前他这一只却是离大部队最近的,一个不留神就会出现被逮着的事件。 但愿不要触发那样的剧情……林家仁虽然闭着眼睛,但心中仍在不停策划着明日的行动。现在是中午,还有十二个时辰,慢慢想的话,应该来得及。 全员来自于老部队策飞军的士兵们,此刻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包裹什么的,午饭时间到了!在副将的提醒下小声地唱了首林家仁指定军歌,也就是他亲自作词强行推广的尚香姐个人崇拜之歌之后,这群几乎已经彻底实施“兵农分离”、领着高福利的产品——职业化军人便津津有味地吃起干货来了——好在附近有水源,士兵们倒是显得士气不错。 正当欢乐祥和的气氛逐渐抬头时,意想不到的情况打断了林家仁刚刚进入的的春梦:“报~~~” “嘘~~~”副将示意对方轻声的提醒已经太迟了,以他们对林家仁的了解,那家伙平时都喜欢骂人,这下子来的斥候还不骂一个狗血喷头,外加扣掉一个月工资? 可是林家仁只是略微抬头,伸了伸手示意来人靠拢,并无其他异动。 难道是火山爆发前的蓄力? 可事实证明,这只是因为林家仁太累了而已:“什么事,说。” “咱们派到周边的探子,回来的,只有一半!”斥候有些蹒跚,刚才还没注意,他受了些轻伤。 “什么?多久的事?”林家仁突然站了起来,经过他训练多日的探子都能这么容易就丢了一半,他们死了也好被绑了也好,或者干脆迷路了也罢,总之他觉得很丢人。 “半个时辰前就是约好的时间,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出现,也许是这边的林子陷阱太多了吧?”斥候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伤便是由陷阱造成的。 “这下大条了,人家早就做好笼子等人来钻了!”三十个探子,现在有十五个身陷囹圄,就是不知道装这陷阱的和那边的土匪是不是一路的。 “大人!此刻务必离开此处才是啊!”副将自然是以安全第一。 “你是对的,咱们此刻若去找那十五人,动静必然太大,只会完完全全地暴露行踪。牺牲小你,完成大我,从来都是划算的事……今天我放弃了他们,他们来日也会不离不弃,这或许就是士兵们的命运,但是!” 林家仁站起身来,拍着副将的肩膀,向着稀稀落落休憩的士兵说道:“别人怎样我不管,咱们策飞军,从来就不会抛弃一个人!” “既如此,末将即刻领兵去搜!”见到林家仁如此表态,副将也只有心存感激,哪还有什么反对的想法。 “等等!”林家仁转过头去向斥候问道:“你们可找到那伙贼寇的老家了?” “就在此处以北四十多里的地方,我们是见到他们有人出来取水,一路跟踪才找到的,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 “好,那咱们就……” “报~~~”说话间又闯来一个斥候。 “又是什么事?” “咱们的人回来了,八个中了陷阱,三个中了埋伏,剩下的几个为了救出当场就死了!” “什么?!怎么回事?他们现在在哪里?”果然还是被那群土匪发现了么?林家仁心中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将眼光对准了在另一棵树下的打杂妹秦朵:难道是你……不,不应该是,否则在半路上就该遭到伏击了! “咱们原本是到南边探到匪贼的一处巢穴,谁知道那里陷阱太多,一不留神就深陷其中,而且他们还有二十多个人在那埋伏。咱们好不容易脱出后分散逃跑,直到现在就只有三个人回来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是什么让这群天天都在跟山林打交道的探子、斥候几乎全军覆没?只能说敌人更狠! “妈的!”林家仁恨恨地啐了一口,这些工作在第一线的情报人员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而且这一次带的三十人都还是完完全全的嫡系精英,发生这种状况简直就是始料不及! 耻辱!绝对的耻辱!这一回老子不仅要救人,还要把你们的窝给端了! “王副将!” “到!” “带领一半的弟兄们,往南边去,务必把剩下的人救回来!记住,救回来了之后就往东北方向走,我会在海阳附近接应你的!” “这……遵命!”一百五十人,在不知道对方多少人的情况下怎么都有些少,副将略微的迟疑也是有道理的。 “相信我!”林家仁的眼神无比坚决,因为他已经盘算好后边的每一步,他要让这群土匪有家归不得! “是!”坚决的眼神也出现在了副将脸上,或许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拥有“多智的狐狸”这一称号,或许是因为他从建军一开始虽然训练很苦但家人过得却非常好的政策,抑或说,这是一种没来由的无条件的信任! 林家仁心中却是无奈笑笑,不行也得行啊,这群人看着我呢,虽然我真心没多少带兵经验,虽然我兵法一本也没看过,虽然我……借给我力量吧,尚香姐!(未完待续) 第63章 逼迫 “这里就可以了吧?”随军的另一位陈副将询问道。 从中午到日落,已经马不停蹄地行军几个时辰了。 终于林家仁找到了他想要的。 “果然听酱油他们一家讲讲新都的风土人情是有用处的啊……”林家仁忍不住感叹起来,在这海阳周边还真有这么一片乔木丛,而且粗细大小刚好。 “所有人,从此刻起丢掉身上的所有装备!”林家仁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开始伐木!” 没斧子怎么伐木? 很快他的士兵就得到了答案——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堆斧子叮叮咚咚的坠地声。 “听好了,这些斧子都是咱们去找周围乡村的老百姓‘借’的,说好了用完了就统一放在一个地方,让他们自己回来取,所以咱们没多少时间!反正我的规矩只有一条,人歇斧子不歇!” 所谓“借来的”,还不就是这几个时辰里派出了几股小部队,冒充土匪什么的抢来的,而且还在到现在还在持续抢,但有一条是必须的,不能伤人。至于让他们到哪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问题,那就是看他们敢不敢去了——那地方真是土匪的窝,不过林家仁眼里,明天就不是了。 “都给我快点!想吃饭就完成任务让人接替!”林家仁在林中踱来踱去,时机的掌握是非常重要的的,一方面不知道王副将什么时候找的过来,有多少追兵,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刚好把木筏作好?另一方面,这里离海阳不算太远,要是海阳守在第一时间得知林中异动的消息,会不会派兵过来,毕竟海阳多少也有八百人的部队,要是连民兵一块算上至少得一千五,一下子轰过来还不都成渣了? 所以这是一次冒险,一次不符合林家仁稳妥风格的行事,他在赌,在赌老天是不是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样……好么?”一直看在眼里却沉默不语的秦朵说话了:“我是说,这样能救到我师兄么?”秦朵的情绪有些低落,事情已经完全朝着另外的方向发展了。 “相信我!”林家仁说的声音不大,却异常低沉,似乎是在跟秦朵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相信?你连自己都不相信!”秦朵有些崩溃了,原以为遇到尚香姐就不用担心受怕,但时时刻刻胆战心惊的生活居然还在继续:“你居然还想让相信?!你就是个骗子!” “此时此刻下定论还言之过早吧。”林家仁低下头,果然是没什么自信的样子:“但是,人生总得有一次拼搏吧……你不是也一样么,如果你没有接受王粲的指导,你就不会去顶替别人参赛,换言之你就不会在这里。想必你也为之奋斗过、气馁过,甚至想要放弃过,但我看的出来,初见时的你多多少少有股傲气,那是拜练琴之故吧?我没说错的话,你现在或许会有些喜欢这个你曾经差点放弃了的琴吧……”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明明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啊?”秦朵不可置信,眼前的人居然看穿了她这三个月所经历的一切。 “因为我……也是那种吊车尾啊!”林家仁抿嘴回忆道:“曾经的我,非常讨厌画画,觉得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及不上别人的。明明别人没花多少时间就能完成的画作,我,却偏偏要画上数倍甚至是十倍的时间才能画好,甚至画的还不如别人。于是几次三番之后,终于放弃了……” “然后呢,你有继续么?” “继续,拼了命也要继续!”说着,林家仁咧开嘴笑了起来:“不继续的话,岂不是永远都会被那些嘲笑我的人压在脚下?岂不是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每一天,每一天我都会对自己说,我是咸鱼!” “咸鱼?” “可以翻身的咸鱼!每天都说,说的自己都不想听了都还要说……于是我信了,我彻底相信了,我可以打败他们,努力是可以打败天分的!” “唔~~~真是个好故事,我懂了!”秦朵也乐观了起来:“那么,你现在喜欢作画么?” “除了游戏,就是它了!” “游戏?” “待会儿做的,便是游戏……”林家仁高深莫测的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你好好看看,我一向说到做到!” “好吧,我便信你一回。” “感激不尽!” ———————— 终于,期盼已久的约定时刻到来了,木筏却只造了能承载一半人的十五只。 林家仁在担心木筏的同时,却也开始担忧了起来:这都子时了王副将怎么还没来? 据探子半个时辰前的最新消息,他们应该已经走到海阳附近了,最多半个时辰就可以到的,更何况有探子接应带路,提前到了都不稀奇啊? “报~~~”消息来了:“王副将在据此十里处止步不前!” “为什么?” “他们遭遇了多达五百人的不明袭击部队!” “不明部队?不是土匪的?” “土匪部队离他们还有十里!” “靠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下不好办了,他们在南边,这木筏只能逆着水流向西划,水路上的接应是不可行的。那么就只能…… “应该是海阳方面的部队,咱们只有围魏救赵了!”目前最好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林家仁只有走一步算了一步,至于怎么应对后边的土匪追兵,就再说了。 “你去告诉王副将不要恋战好生防守,等到袭击的部队撤离不用反击,立刻到此处来,乘着木筏向西,把土匪的老窝砸了!”这件事还是要做! “大人!我们在哪里汇合?” “告诉王副将,好好活着,五日后海阳山上见!” “遵命!” “妈的,这群人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却不来攻击,既不包围也不让我们发觉,到底想要做什么?”目送走传令兵后陈副将嘀咕道。 “他们应该不是早就藏好的,搞不好就是把王副将当成我们了……总之,海阳城还有三百人,不也许还有更多,咱们必须以一敌三方有胜算。” “攻城么……咱们没有工具啊!” “不要害怕!相信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身为主帅,即使自己再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这是林家仁学到的战争第一课。 “形势变化真是出人意料的很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秦朵拉着说得头头是道的林家仁询问道。 “你?反正两边都不容易,你自己选吧……”(未完待续) 第64章 难度在哪里? 海阳城。 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虽是开春,但夜晚仍显得很冷。屋子主人披着外衣盯着地图仔细研究着。 “大人,该歇息了,我想明晨所报必是捷报,大人您就不用……”身旁的内侍担忧道。 “不,那伙土匪在北边伐木,很有可能是想攻城。我严畯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知食君禄担君忧的道理,目下战事胶着,我又怎能放心的下!” “是!”内侍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严畯,字曼才,因黄巾之乱避祸江东,与诸葛瑾、步骘齐名友善。性格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谦谦君子”,历史上官至卫尉,属三公以下,九卿之一,也是相当高的官了。现在是以从事职务暂代刚刚死了没多久的太守,履行海阳最高行政长官的职务。 三十来岁的严畯,现在看上去起码老了十岁左右,大概是在地方上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原因吧。 “对了!”严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吩咐内侍传令下去:“这伙土匪虽属海阳周边,但抢的几乎都是其他两郡的财务,海阳他们是从来不会离的这么近的……这事必有蹊跷!快快增兵前往,我有预感,这次的事可不简单!” “诺!”内侍早就对他的主子时不时的神经质不以为意了,两三步走出屋子传达命令去了。 “唔~~~前方五百人,增援三百人,要不要把剩下的临时部队都派出去呢?” ———————— “报!报!” “何事?”,严畯睁开眼睛,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也许刚才太累了,这都睡着了。 “派出去的援兵回来了!” “哦?这么快?”看来土匪的实力很一般。 “两个时辰算快么?”传令兵小声嘀咕着,拱手道:“但是他们在途中遇伏现在只剩了一半,而且丢盔弃甲,主将还嚷嚷着要增援呢!” “什么?”严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土匪也太厉害了吧,还知道在半路埋伏?顿时奇怪道:“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拨援兵去啊!” “那个,我是来问大人,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什么?!” “因为铠甲装备看不清楚,人数又不对……” “主将确认了么?” “声音倒是很像秦将军……” “那你还不放他们进来?你就不怕土匪跟过来了?”严畯觉得再这么一天到晚和这群二百五呆在一块,命都会短几年。自从当上暂时的太守,既要想安抚好一方百姓又要想保持君子的作风,还真是一件难得要命的事。 “是,遵命!” “等等!” 老毛病又犯了吧……传令兵心中不悦但还得回来听着。 “嗯,我还是去看一看吧,那些兵有些我还认识。” 得,您老人家亲自上阵吧,我先去告诉守门的兄弟们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等候您的大驾……传令兵腹诽着,走了出去。 “嗯,真是秦将军!”严畯面色稍解,放下了心。 说来也奇怪,人秦将军由于不放他进城还嘴里不干净,逮着严畯的祖宗十八代,外加现役的女性家人就是不停的骂,这家伙居然还眉头舒展一点也不当回事,并且还由此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小兵们表示很不能理解——所谓的君子就是傻子么?也难怪身为武将的家伙会对他这行政长官那么不客气了…… “呵呵,秦将军辛苦了!”严畯倒是亲自跑下城来迎接他这个败军之将。 “哼,我说小严啊,你别没事找事了好么,当哥哥的心里不痛快可是要砸场子的!” “是是是,下回一定注意,分析好了形势再让将军出征。”这秦将军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对于还想继续混,并且混出名堂来的严畯来说,自然是不能得罪。该忍就忍吧! 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这样给你难堪都不发作?果然是好欺负的人呢!不仅是秦将军,那群残兵败将也这么想。 “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一直这么开着城门……”严畯的“病”又开始发作了。 “……你当我不存在的么?你当我的兵都是傻子么?告诉你,剩下的一部分现在就在挡着那群玩命的土匪呢!所以咱们还能再聊聊。”对于奚落严畯这件事,秦将军自然是乐此不疲。 “可是,这……”严畯张开的嘴都放得下两个核桃了,指着对面的部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哦这个啊。”秦将军都没转过身去,自信满满地用拇指倒指着道:“不就是我的兵凯旋了么,有必要大惊小怪么?” “关城门,快!还来得及!”严畯大吼道。 来的,是土匪啊! 不,准确的说,是打着土匪名号的林家仁所部一百五十人! “啧,果然那个二货不中用,不过就算他城门是关着的,我的细作也能让它打开!”林家仁现在也觉得好笑,刚朝这边发兵没多久就得知城里派了援兵出来,不打个埋伏都对不起他们。 结果哪知道他们慢慢悠悠的应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过来,要知道这可是只需要十多分钟的路程啊,天知道他们拽那儿去了。勉强振奋了精神,实施了袭击,结果这群战斗力渣的爆表的家伙都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 其中一半被遣送回去了当然还有加上细作什么的跟着,趁他们开城门跟着进去。另一半就以他们腿软为由不予归还然后脱光!呃,就是拿来装的。 哪知道被严畯一眼就看出来了——可能是这支军队的气势实在是跟他们差距太大了吧。 秦将军想的也简单,反正他们是武器几乎都被缴了就剩些破烂和旗帜什么的,还以为对方就是抢东西,谁知道这群只有一百五十,最多两百人的部队居然敢来攻城?!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妈的,都把那身皮扒了,咱们杀进去!” 果然懒散惯了的兵老爷们,速度就要慢上一拍,加上在城外的见识过策飞军威力的恐慌人群的捣乱,关城门的士兵们完全不能得心应手。 “唉,真心没难度啊!”林家仁觉得就算他们用走的,也能很顺利的进入海阳——早知道先打这城当据点再慢慢跟土匪耗了…… 后悔,林家仁的心中只充满了这两个字。 “速度搞定吧,一会儿咱们就在城中加个餐吧,顺便睡个好觉什么的!”林家仁打着哈欠命令道:“半小时,不能再多了,我要坐在太守府的议事厅里吃饭!” “呃,做个饭也要时间的吧?”觉得自己选择无比正确的秦朵满脸黑线道,这是不是太霸道了? “我不管!做不到的话,你们不准睡觉!” “所有人,跟我冲!”陈副将知道,所谓的“说到做到”可不只是指答应别人的事……(未完待续) 第65章 处置 秦姓将军注定了他的杯具结局,不仅是因为他的对手是林家仁,更是因为他本身异想天开的想法。 攻过来的是山贼么?乍一看,像!可仔细一分析,这堆一直以来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山贼难道是脑子抽了?突然战斗力提升了不说,而且还直接往城里冲!进了城不是先抢劫放火无恶不作而是先占太守府,这年头哪有这样训练有素的山贼啊?! 再傻他也明白了过来,这绝对是支军队,而且是军队精锐中的精锐! 可惜这有点晚了,一开始就不该玩命的往城中跑,明明身上穿的就很特别——专门为了好看去定制的铠甲能不特别么?再加上有马而且跑的又是最快的,你说人家不追你追谁?所以当林家仁的部队发现秦将军之后,立马动用了神射手几只,集中火力对他进行无情的打击,射人先射马是不变的真理,不过几箭的功夫,他的马就彻底躺下了,他的人在爬起来之后看到围拢的士兵也彻底没有心思逃跑了。 而严畯就干脆跑都没跑,他趁别人不注意到了城门之上,在那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反击,虽然明知没有多少效果的反击。 一边是众志成城(还想不想睡觉吃饭了?),一边是士气全无、残兵四蹿……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以林家仁的胜利而告终。 -------------------------- “朵朵,你以前是打杂妹的吧?”林家仁吊儿郎当地坐在太守府议事厅内,端着碗冷冰冰的面条,出声询问道。 “是啊,不过我不给人做饭的!”秦朵有些无奈:“最多就是替人搬搬东西、洗洗衣服,打扫打扫乐具的卫生……” “丫的,他们的厨子都死哪儿去了?”林家仁知道,他的兵无论如何都不敢拿一碗冷面来糊弄他,于是只好归咎到其他人身上。 一旁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士兵则是汗流浃背的站在旁边,也许他以为他的老大是在指桑骂槐,因为这碗面还确实是从厨房里找出来的,估计是这里的太守吃剩下的。然而一边是林家仁“半个时辰内我要坐在太守府议事厅内吃东西”的命令,一边是“办不到你们就别吃饭和睡觉”的威胁,实在是没办法的陈副将就想了这么样一个办法——反正老大也没说吃的东西的冷热问题,能吃就行了吧……大概。 “唉,算了,看你紧张的,现在去弄碗热的,能吃的东西来……这碗就给你吃了,大家都辛苦了!”林家仁突然比了个v的手势,对着士兵道:“记着要两人份的哦,这里还有个女孩子的哦~~~” 嗯?我听错了还是看错了,不仅没发火,而且还有些笑意,士兵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趁老大变脸之前,迅速搞定食物的问题好了,否则一个变卦,他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 “遵命!”士兵应诺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刚好和他擦身而过的,就是之前那个杯具秦将军!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大家抬举才叫的将军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啊~~~” 明明什么都没问,这家伙就一个劲地透漏了诸多消息,比如那伙土匪在周边活动,但是从来不靠近海阳,据说这是被某个高官养起来的武装力量;比如城里的粮食放在哪里、武器库、金库又在何处;再比如,最关键的军力分布。因为海阳属于一个比较大的县城,周围还有些卫星县和村,那些地方还有主军存在。 “呃,行了行了,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林家仁觉得听得也差不多了,再让他说下去,说不定连他们郡守甚至是孙权的八卦周边都说出来了……这小子为了活命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和筹码啊,反正也没打算杀他,现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你能控制的军队有多少?” “……我真的只是一个校尉啊!也就那三百人而已!求你了,我说的是真的!” “行了,别磕头了,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像个什么样子啊……那么外出的五百人,他们听你的么,我的意思是他们会信你么?”林家仁觉得还是把话说明白点好,免得面前这个额头都破皮了家伙想不开。 “他们自然会卖我的面子,如果大人想要我去劝降,秦某自当效劳!”有门,绝对有门!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不怕被杀了! “不,你留下!而且我明着告诉你,你是作为人质留下的!让你的副将出去吧,让那五百人不用回来了!” “什么?敢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知道,下去吧,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就是软禁起来……至于你的副将,我会给他自由,如果他干反水,什么后果你懂得!” 秦将军被拉下去了,他的副将心怀忐忑的被押了进来,林家仁说道:“我给你一个走的机会,但你必须要替我完成一件事!” “还请大人示下!” 这副将似乎要镇定的多,林家仁点头道:“出去告诉那群被挡在门外的士兵,土匪已被我们打退,他们有新的任务了……” 林家仁吩咐一番后,副将欣然领命而去了。 “真有你的,想要坐山观虎斗么?”秦朵不声不响来了这么一句。 “哪里,本来剿匪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嘛……话说回来,你的家门还真是窝囊!”林家仁面露不屑道。 “窝囊?起码我觉得他真实,不像某些人,一肚子就跟一副画一般!”秦朵故意不看他道。 “谢谢夸奖了!嘿嘿,毕竟作画可不太容易!” “你真是……算了,看在你吩咐他们把师兄带回来的份上,我就不说什么了。” 喂喂,你也不用站起来趾高气昂地说这番话吧? “大王!” 两人聊的正欢,完全没注意到到被带进来的下一个人。 “大王请停止对百姓的掠夺!”说话的就是一根筋外加神经质的严畯了,貌似被抓了之后就一言不发来着,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吧? “啥?掠夺?你在开玩笑吧,还是说就那么搞不清状况的来挤兑我?”林家仁显然对严畯的措辞很不满意。而且都这会儿了还叫人家“大王”,我又不是占山为王的妖怪! “敢问大王……” “打住,叫大人或者将军都行!” “海阳从未得罪过将军,为何前来劫掠?” “第一,你还没得罪我?外边的五百人不就是证据?第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劫掠的?第三,不是我前来的,是那么那个什么秦将军把我引来的!”林家仁属于看着书呆子的迂腐就发火的类型,见到眼前这家伙还不属于火上浇油? “你们不是从来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么?”严畯直起身来,看林家仁有何回答。 “是啊,是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就你这个态度,信不信我吩咐下去,男的全部杀了,女的全部x了?”林家仁干脆就懒得解释了,既然你认定了我们是匪,哪我还说什么,让你自责后悔去好了!(未完待续) 第66章 耍人要双份的 严畯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决:“如此,我便在地狱里等着将军!” 靠,还来这套,这跟“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有什么区别?老子又不信鬼神,才不理你这套呢……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家伙也是可以利用的货…… “那么你既然愿意等我,也就是说你并不怕死?”林家仁的声音高了几分道。 “死何足惧?但求无愧于心!” “那现在如果你死了,我直接就屠城……”林家仁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果然是愤恨的眼神一闪而过,就剩下痛心疾首了:“而你活着,我停止你所说的劫掠,而且一个不杀?” “什么?!” “别惊讶,我是有条件的!” “只要将军能够做到,我严畯都答应你!” 喂喂,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玩够呢! “嗯,这样真的可以么?”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真是个认死理的家伙,“好吧,现在脱光衣物,全身一丝不挂地去城里裸奔吧!”既然你答应了,那就玩死你呗!“做不到的话,今晚就让海阳成为死城!” “你!!!”羞辱,红果果的羞辱!这对身为名士且有着君子之称的严畯来说,无异于比死还要难受的惩罚! “怎么样,做,或者不做?”林家仁双手抱在胸前玩味地看着这个外表已经是大叔的家伙,心中暗爽。“你有从一数到一百的时间来考虑!” “我……” “一、九、二十五、七十六、八十八……” “喂喂,你别欺负人家老先生了!”秦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示意林家仁罢手。 可乐在其中的林家仁才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呢:“九十九!一百!好,传令下去!” “我答应你!”仅仅是七个数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严畯觉得自己就很轻松地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对全城百姓来说,他们得救了;对自己来说,这辈子就别想见人了,此事之后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了此残生吧…… “嗯嗯,现在请脱衣!”林家仁还想继续:“对了,我可是要你为我效力的,你可别想着死或是躲起来什么的,只要我发现你不见了,他们照样死!” “你……你这个无耻小人、疯子!” “谢谢夸奖和鼓励,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的,你也要继续活着哦~~~” 不要脸到了这个程度,确实可以已经说难逢敌手了,严畯的状态虽说是气的吐血了,但他还要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而且还要脱衣服裸奔…… “唉呀呀,手发抖的脱不了了么?我让他们帮帮你?”不刺激一下,这大叔是不会迅速行动的。 “不用了!我脱!”说罢,严畯用他那颤抖的双手开始宽衣解带。 “那个,有点儿童不宜,你不回避一下么?”这话显然是对秦朵说的。 白了对方一眼后,秦朵无所谓道:“我才不信你真的让这老先生脱光呢。” 这话好在没让严畯听到,否则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非得被人称呼成老先生,这个脸往哪儿搁啊? “得,你怎么知道我在耍他?” “除非你真的是变态!” ……好在你没说我就是个变态。 “行了行了,衣服也脱了一件了,算是完成了你的承诺吧,我也兑现我的承诺,城中一切照旧!”真是的,这么半天才脱一件来着,一点都不好玩…… “你!”严畯除了难以置信,就是觉得自己受了感情上的欺骗,而且还要为这骗子效力……还是死了吧。 “嗯,不好意思啦,我郑重向先生您道歉!”林家仁起身,标标准准的一个拱手拜。 “……”老先生生气了,即使林家仁将他松绑了他也是一副完全不理人的状态——谁被这样玩了都会生气的嘛,咱们要给他时间,用耐心爱心和真心融化他! ———————— 翌日晚间。 “你说的是真的么?”秦朵差点手舞足蹈起来,摇着林家仁的手臂做着激烈的往复运动。 要是能变成滑块或者活塞运动什么的,就最好了。林家仁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道:“当然,他们把你的师兄(有待确认)带回来了!” 正规官兵去对付一堆主力出动了的土匪,还不手到擒来?秦将军的副将就像是出口恶气一般,烟熏、灌水、火烧,无所不用其极,把那群土匪弄得是跪地求饶,心甘情愿双手奉上他们的一切,不管是他们命,他们的俘虏的命,他们的狗的命,还是山洞里的财物、食物、易燃物,只要他们能搬动的,毫不犹豫一律上缴。 “师兄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秦朵恨不得马上飞出去,摇晃变得更加剧烈了。 “呃,刚刚进城,一会儿就到了!” “不行,我要出去接应!” “喂喂,别跑那么快啊!也罢,反正他们五百人都驻扎在城外没让他们进来,安全度还是有所保障的……喂,你等下我啊,万一……”万一没有你师兄在里边,你会怎么办?林家仁打的保票,可是他也没底。 转眼之间,林家仁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秦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画筐背上,以极其快速的步伐朝着一堆人群中冲刺了过去,一边挥动画筐,一边高声喊着“师兄师兄!愚钝妹找你来了!” 愚钝妹?!真有个性的称呼,而且还是大呼自名,这个性简直就是可以比肩尚香姐的战场英姿了吧? 可是有的时候,现实就是有点残酷的,任凭你仔仔细细的搜寻,逐个地排查,有的必然会有,没有的却不会凭空冒了出来。 “没有!你个大骗子!”这是秦朵发自内心的呐喊!一方面大晚上的浪费了不少感情,另一方面却是遭到了愚弄。 两日之类耍了两个人,林家仁的骗子名号恐怕要坐实了! “呃,会不会你师兄遭受了非人的洗礼,所以面目全非,你没认出来?”林家仁还想挽回些“感情”。 “不会!我的师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等等,这里没有的话……师兄,师兄会不会被杀害了?!呜呜呜呜~~~~” “喂喂喂,怎么说着就哭起来了啊?”要是林家仁对女孩还有办法的话,那么对哭泣中的女孩,他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了。“哎呀哎呀,你别哭了啊,我再给你找师兄,啊不是,是再去其他可能的地方找找嘛!” “呜啊啊啊啊~~~~”绝对的撕心裂肺,要多玩命就多玩命的哭声!(未完待续) 第67章 二攻海阳 正当林家仁愁眉不展之时,救星来了:“报~~~” 要说平时,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字了,现在的话,就算是坏消息也无所谓了,赶快进来报告吧! “这……” “别管她,这是私事,你说你的!” “是,城外的士兵似有异动!” “怎么回事?” “据安插在那的探子回报,他们好像是接到了邻县的快报,信中指出海阳已经易主,还请大人速速定夺!” “什么?这么快?原以为至少咱们也能呆上三天以上的……通知所有人,准备连夜出发!对了,把两个人质带上,这样他们就不敢阻拦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眼下的事要紧!” “呜哇哇哇~~~” ……也好,从大哭变成抽泣了。这汪汪的泪水啊,简直就跟不要钱似的,实在不行我赔你个师兄怎样,反正我也是学画画的。 “这样……躲上山去……好么?”抽泣的声音还有点颖儿的韵味,林家仁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跟王副将约的地点就是海阳山啊。咱们总要汇合了再去找你师兄吧?” “呜呜~~”得,还是别提你师兄了。 好劝歹劝终于把这小祖宗拐带出门了,林家仁领着一帮子人外加两个俘虏大摇大摆地在城中走着,他们的目标是离海阳山最近的西门。 正午时分,正值吃饭的时刻,城中到处炊烟袅袅,只有馒头果腹的众人自然是羡慕的不得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吃过了一天的正常伙食之后,又要过上居无定所生活的策飞军众人们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是林家仁这时候却望着炊烟出神了。 “大人,咱们要等等么?”陈副将自然是不便打扰,轻声提醒道。 “不,所有人,立即折返,咱们要拿些东西再走!” “什么?你想做什么?”身为俘虏的严畯一听就慌神了,还以为林家仁要抢劫。 “闭上你的嘴老实呆着,听好了,所有的木头,越轻越好,所有的油,越多越好,去仓库里拿出来!这个地方,咱们还必须呆几天的!” 林家仁的命令传达的很迅速,策飞军的全体士兵执行的更是一点都不含糊。不一会儿功夫,林家仁要的材料都备齐了。 海阳城属于平原,无险可守的那种,所以守城方必须依靠犀利的器具才能有所防备,而所谓守城的器具无非就是几种:滚木、礌石、热油、长钩以及弓箭等。海洋城最多的就当属木头和油了,林家仁想的就是让他们没有器具可用! 因为他要——攻城! 没错,攻城,守城是肯定守不住的而且撤退也很麻烦,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守城困难,那我就攻城,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能再次攻下来,在他们援兵到来之前的几天之内就不会有人反,也就是有一段相对的安全期。 ------------------ “咦,他们怎么城门大开放我们进去了?”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攻城的,这下省事多了。” “会不会有诈?他们不是土匪么?” “他们要准备撤了么?” “应该没事吧?对方已经完全撤出去了吧?” 城外的五百士兵几乎是摸不着头脑一般往城中走去,一边小心翼翼,一边担心着各种情况的发生。 事实却证明,一切都很安全,没有埋伏,没有陷阱,甚至连他们的一个人也没有——完全是多虑了! 正当他们觉得可以放心的时候,城外却响起了鼓声! “咚咚咚!”反正也不是自己鼓,玩命的敲呗!林家仁率部突然出现在了城南——也就是说双方刚刚好交换了个位置! “不对吧?他们不是从城西出去的么?” “怎么回事?” “不好了,他们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快逃命啊!” 探子不失时机的散步着流言,时隔两日恐慌再次出现在海洋城内! “妈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大家别慌,随我守城!”这只部队的领军人物是也是一个校尉,目前也别无他法而选择了守城。 “不……不能啊,秦将军还在他们手上!”说话的是秦将军的副将。 “你给我滚,你这个叛徒,我早该杀了的!”说罢提剑就是一捅——来一捅,谁捅谁知道,就把这个副将给解决了:“咱们一定要守住!” 只见林家仁一声令下,庶民士兵笔直地冲向了城门。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就连搭在弓弦上的箭都忘了发射。 “咚咚”、“叮叮”士兵们当然没有用血肉之躯硬往门上撞,就算是他们体格好于常人那也是属于找死的行为,他们在——投掷! 确切的说,抱着很多的木头在扔,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场烧烤盛宴就要开始了。果然其后他们又拿出来一水的瓶瓶罐罐朝着门和木头不要钱似的扔了过去,城门上的守军刚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第三波的士兵又涌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的是,明晃晃的火把! “妈的,木头加油!他们要放火烧城门啊!”校尉大惊,向着四周呆住了士兵吼道:“快放箭!下面的人,快找砂和泥土来,扑灭火焰!” 但是城下的人哪会呆在那给你打啊?人家早就跑远了,就等着你的城门继续燃烧呢。 一时半会儿士兵们也找不来那么多泥土和砂,所以用了水来代替,这可真好,隔了个城门在点燃的油上加水,后果可想而知了——城门反倒是熊熊燃烧起来了。 唉呀呀,闹剧,典型的闹剧! “大人,咱们可以用粗木攻城了么?” “不,再等等,他们还不够乱!” 现在林家仁所需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浓烟滚滚飘散于天,校尉突然发现城西似乎也发生了同样的状况。 “怎么回事?他们有那么多兵么?可恶啊,究竟哪一路才是真的?”校尉迷茫了,虽然对方人数不多,但自己这边不也只有五百算上原来秦将军的部队不也才八百人么?你说还有百姓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开什么玩笑啊,正规军都有一部分在溃散还指望他们?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西门看看。”林家仁拍着陈副将的肩膀,将南门委托给他了:“咱们太守府见,还是那句话:半个时辰,不破此城没有晚饭!” “是!” 看起来今天不是校尉的幸运日啊。烧焦的门,自然是很轻松的就撞开了,既然门被撞开了,那守兵自然是不敢恋战了,不敢恋战,自然士气就没了,士气没了就只有退守了,守不住的话,那么也只有投降了!(未完待续) 第68章 该来的始终会来 正当林家仁愁眉不展之时,救星来了:“报~~~” 要说平时,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这个字了,现在的话,就算是坏消息也无所谓了,赶快进来报告吧! “这……” “别管她,这是私事,你说你的!” “是,城外的士兵似有异动!” “怎么回事?” “据安插在那的探子回报,他们好像是接到了邻县的快报,信中指出海阳已经易主,还请大人速速定夺!” “什么?这么快?原以为至少咱们也能呆上三天以上的……通知所有人,准备连夜出发!对了,把两个人质带上,这样他们就不敢阻拦了!” “行了,你也别哭了!眼下的事要紧!” “呜哇哇哇~~~” ……也好,从大哭变成抽泣了。这汪汪的泪水啊,简直就跟不要钱似的,实在不行我赔你个师兄怎样,反正我也是学画画的。 “这样……躲上山去……好么?”抽泣的声音还有点颖儿的韵味,林家仁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跟王副将约的地点就是海阳山啊。咱们总要汇合了再去找你师兄吧?” “呜呜~~”得,还是别提你师兄了。 好劝歹劝终于把这小祖宗拐带出门了,林家仁领着一帮子人外加两个俘虏大摇大摆地在城中走着,他们的目标是离海阳山最近的西门。 正午时分,正值吃饭的时刻,城中到处炊烟袅袅,只有馒头果腹的众人自然是羡慕的不得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吃过了一天的正常伙食之后,又要过上居无定所生活的策飞军众人们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是林家仁这时候却望着炊烟出神了。 “大人,咱们要等等么?”陈副将自然是不便打扰,轻声提醒道。 “不,所有人,立即折返,咱们要拿些东西再走!” “什么?你想做什么?”身为俘虏的严畯一听就慌神了,还以为林家仁要抢劫。 “闭上你的嘴老实呆着,听好了,所有的木头,越轻越好,所有的油,越多越好,去仓库里拿出来!这个地方,咱们还必须呆几天的!” 林家仁的命令传达的很迅速,策飞军的全体士兵执行的更是一点都不含糊。不一会儿功夫,林家仁要的材料都备齐了。 海阳城属于平原,无险可守的那种,所以守城方必须依靠犀利的器具才能有所防备,而所谓守城的器具无非就是几种:滚木、礌石、热油、长钩以及弓箭等。海洋城最多的就当属木头和油了,林家仁想的就是让他们没有器具可用! 因为他要——攻城! 没错,攻城,守城是肯定守不住的而且撤退也很麻烦,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守城困难,那我就攻城,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能再次攻下来,在他们援兵到来之前的几天之内就不会有人反,也就是有一段相对的安全期。 ------------------ “咦,他们怎么城门大开放我们进去了?”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攻城的,这下省事多了。” “会不会有诈?他们不是土匪么?” “他们要准备撤了么?” “应该没事吧?对方已经完全撤出去了吧?” 城外的五百士兵几乎是摸不着头脑一般往城中走去,一边小心翼翼,一边担心着各种情况的发生。 事实却证明,一切都很安全,没有埋伏,没有陷阱,甚至连他们的一个人也没有——完全是多虑了! 正当他们觉得可以放心的时候,城外却响起了鼓声! “咚咚咚!”反正也不是自己鼓,玩命的敲呗!林家仁率部突然出现在了城南——也就是说双方刚刚好交换了个位置! “不对吧?他们不是从城西出去的么?” “怎么回事?” “不好了,他们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快逃命啊!” 探子不失时机的散步着流言,时隔两日恐慌再次出现在海洋城内! “妈的,他们绝对是故意的!大家别慌,随我守城!”这只部队的领军人物是也是一个校尉,目前也别无他法而选择了守城。 “不……不能啊,秦将军还在他们手上!”说话的是秦将军的副将。 “你给我滚,你这个叛徒,我早该杀了的!”说罢提剑就是一捅——来一捅,谁捅谁知道,就把这个副将给解决了:“咱们一定要守住!” 只见林家仁一声令下,庶民士兵笔直地冲向了城门。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就连搭在弓弦上的箭都忘了发射。 “咚咚”、“叮叮”士兵们当然没有用血肉之躯硬往门上撞,就算是他们体格好于常人那也是属于找死的行为,他们在——投掷! 确切的说,抱着很多的木头在扔,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场烧烤盛宴就要开始了。果然其后他们又拿出来一水的瓶瓶罐罐朝着门和木头不要钱似的扔了过去,城门上的守军刚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第三波的士兵又涌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的是,明晃晃的火把! “妈的,木头加油!他们要放火烧城门啊!”校尉大惊,向着四周呆住了士兵吼道:“快放箭!下面的人,快找砂和泥土来,扑灭火焰!” 但是城下的人哪会呆在那给你打啊?人家早就跑远了,就等着你的城门继续燃烧呢。 一时半会儿士兵们也找不来那么多泥土和砂,所以用了水来代替,这可真好,隔了个城门在点燃的油上加水,后果可想而知了——城门反倒是熊熊燃烧起来了。 唉呀呀,闹剧,典型的闹剧! “大人,咱们可以用粗木攻城了么?” “不,再等等,他们还不够乱!” 现在林家仁所需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浓烟滚滚飘散于天,校尉突然发现城西似乎也发生了同样的状况。 “怎么回事?他们有那么多兵么?可恶啊,究竟哪一路才是真的?”校尉迷茫了,虽然对方人数不多,但自己这边不也只有五百算上原来秦将军的部队不也才八百人么?你说还有百姓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开什么玩笑啊,正规军都有一部分在溃散还指望他们?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西门看看。”林家仁拍着陈副将的肩膀,将南门委托给他了:“咱们太守府见,还是那句话:半个时辰,不破此城没有晚饭!” “是!” 看起来今天不是校尉的幸运日啊。烧焦的门,自然是很轻松的就撞开了,既然门被撞开了,那守兵自然是不敢恋战了,不敢恋战,自然士气就没了,士气没了就只有退守了,守不住的话,那么也只有投降了!(未完待续) 第69章 无心插柳 天公不作美,林家仁走的第二天就下起了雨,一场开春以来的霏霏之雨。 “这场雨真是的,行军不得不缓下来了。”林家仁使劲搓着手,这个还没上到山坡的狐狸此刻正感受着落汤鸡的下场,等待着对海阳山地形勘察的回报。 疏林里避雨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刚刚挪动了位置的林家仁,而一边的陈副将说道:“大人,这场雨让大家觉得很冷,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家仁冷哼一声道:“哼!谁知道这天刚刚好就下雨啊,你们冷我也冷啊,都搓手吧,搓手就不冷了!”接着林家仁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道:“车子咱们还没扔,上边可是有些酒的,喝点暖暖身子吧。” “噢噢噢!”众人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也不顾雨有多大,争先恐后地跑到拖车那边去了。 林家仁刚想继续说上两句鼓舞的话,外边却进来了一个探子,报告道:“王副将所部,已至海阳山山脚,请示下一步行动!” 请示?请示你妹啊!没看到在下雨啊?敢情你们那边是阳光灿烂啊,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雨中散步?虽然这群在山里野惯了的兵痞子们也许能受得了雨水轰炸,但是你好歹想想我这个文官挂武职的书生啊?(众人:你那也能算书生?!) “丫的,他那边就没下雨么?让他过来感受感受这边的情况!” “遵命!” 林家仁望着远去的探子,摇摇头叹气道:“这种行军打仗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就为了送这个妹子去一个地方,顺便救他师兄?到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尚香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这叫秦朵的妹子还好,起码有人专门给她挡雨遮风,虽然也是同病相怜但也好好过一些。林家仁就不一样了,不断地换着能躲雨的位置,还要承受这群家伙的无奈目光,真心想就这样撂挑子不干,回去找尚香姐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雨终于变小了,差不多已经发霉的林家仁甩了甩酸痛的胳膊,领着这票人又上路了。即使真的很累,但不用窝在那个潮湿的地方、恶心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刻,对于林家仁来说都能算是一件好事。 于是拉了拉还不愿意挪动脚步的驽马,松了松筋骨,一百五十号人就跟着走上去西边(不是西天)的路了。 结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还没走半小时呢,就遇见了长征结束的友军,策飞军小分队的第二方面军(第一方面军自然就是林家仁所部咯)。这下子自然是老乡见老乡的情况了,别人不说,王副将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着离别之苦以及重逢之类。 随着气氛越来越热烈,王副将更是激动地讲述着分别那日的各种惊心动魄、鬼哭神嚎:原来当天他们发现那只海阳方面的五百人突然撤退之后,就来到了木筏所在地,趁着追兵还没完全接近,便一阵逆流而上的冲刺,当然其间也被射了不少箭矢损失了一些人。好不容易抵达预定地点了,却发现那个山洞只有几十号人呆在那儿,而且他们在做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分赃! 准确点说,他们是在晒资产,大晚上的趁着天气好而且没人看见,把什么首饰啊珠宝啊金子啊之类的拿出来晒晒,免得潮湿了生霉嘛!所以逮个正着的王副将还不得找他们出出晦气,顺便把这么多好东西据为己,呃应该是据为其部队甚至主公有? 进攻的过程可谓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迟疑,反正就是见着什么抢什么,比土匪还要土匪就是了。所以本来还想责怪一下为什么他们行军这么慢(一天可能就五十里左右),现在当然就算了——不但不能批评而且还要表扬,大大滴表扬! 除了这个情况,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林家仁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人往着二方面军的部队中狠狠地扑了过去!没错,那个人就是秦朵,她扑的自然就是他的……师兄?! “好吧,柳暗花明又一村了,你们无心插柳带出来的俘虏居然就有她的师兄!”林家仁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因为人生就是那么巧,一方面却是因为她这个师兄貌似还真配的起他,能画画表示有才也就算了,这长的还确实属于丢人群里能辨认出来的程度,还是真心有貌呢……林家仁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嫉妒了。 “愚钝妹,这是你的琴,我答应你保护好它的,现在完璧归赵!”一脸荡漾的笑意以及得意,林家仁觉得卿卿我我的好戏要上演了,是不是该收收门票什么的,大赚一笔呢? “楚子风师兄,怎么还叫人家愚钝妹?”嘟囔的小嘴,写满的却是喜上眉俏。 楚子风却是十分淡定的样子,保持着笑容道:“好好好,秦朵师妹,我的画筐可安好啊?” 此话一出,秦朵却有点不高兴了,使出了她的摇晃臂膀大法,边摇边说道:“师兄眼里难道就只有画筐么?就没有注意过天天给你背画筐的人么?” “怎么会,怎么会?”楚子风大囧道:“我是怕买不到相同的而已,丹阳那边的情况咱们又不大清楚……” 正当秦朵还想要不依不饶之时,电灯泡专业户林家仁忽然走到他们中间咳嗽一声,脸上浮现出职业的笑容顺便打断道:“咳咳,要叙旧或是缠绵什么的,一会儿再说,现在咱们要开拔了!” “你!”可以肯定的是,林家仁在秦朵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从吊儿郎当、些微可靠,变为了可恶可恨可怜可悲的垃圾了,而且还是易燃的那种废品。 只剩下两百五十多人的策飞军全体同仁们当然也对林家仁这种打扰他们看戏的行为,表示深深的不忿,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命令还是要执行滴,就像饭还是要吃的,觉还是要睡的,基还是要搅的一样! 于是乎,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大老爷们,和着两个一路到头只顾卿卿我我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师兄妹,外加一个走在最前面眼不见为净、心里却在不停yy的狐狸,他们就这样开启了踏上丹阳的征程。(未完待续) 第70章 迟疑 时间来到了三月十日。 出兵已有一个多月了,正当林家仁他们以二百五的人数进发的时候,尚香姐这头也迎来了出头之日。 他们终于走出了密布的山林,来到了新都、丹阳、鄱阳三郡交汇的地方——三台口。这里并不是简单的三岔路选择的问题,而是踏错一步就会覆灭的问题。 丹阳还是鄱阳?去庐江,现在就只剩这两个选择:要快,那就撕开伪装,一鼓作气从丹阳郡呈直线突破,这也最符合尚香姐的作风;要稳,那就选择潜入鄱阳,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回于两郡之间穿插只要度过了那段谁也没有管的争议地区,进入到豫章郡的范围内,剩下的就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庐江郡了。可是第二种方法无疑会多用二十天左右的时间。 要是林家仁在就好了,这群中、基层将领都是以尚香姐的命令为宗旨的,从来都不会有自己的意见。 既然迟疑不定,不如就按照直觉来吧。尚香姐不断地催眠自己接受选择:冲,干脆就冲!躲躲藏藏的日子真的受够了!面对丹阳兵也总好过去跟周瑜纠缠——万一周瑜就在鄱阳等着可就麻烦了! “你们给我听好了!原地休息,养精蓄锐,咱们晚间再从这里一口气冲过去!”尚香姐的命令就是一切,策飞军和坚成军很快地便开始了休息前的忙碌,比如吃吃东西什么的,找找谷草垫坐什么的……毕竟距离上一次骑马队的补给之后,在山里呆了都快十天了,不好好捯饬捯饬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主公么? 尚香姐抬头望了望天色,搞不好晚上要下雨的样子,会不会现在就行军要好一些呢?看了看身心俱疲的士兵们,她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者说多休息一天会好一些?尚香姐摇摇头,她变得不像原来那个她了,尤其是从此次出兵开始,完全没有从前的从容淡定,反倒是选择了和她风格不符的丛林潜行迂回战术,照着她原本的思路,应该是不顾一切直接从新都中间开辟一条道路,直冲丹阳轰击他二哥部队在庐江的后方的。 唔!尚香姐按了按发疼的肚子:又来了么?行军打仗最痛苦的,或许就是这种时候了。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这个时候是尚香姐心情最糟糕的时候,也是尚香姐最容易冲动的时候! “不,不行了!”虽然捂着肚子,但尚香姐依然死撑着笔直地坐在马上,面容都开始扭曲了。 “主公,您没事吧?” “主公,下马歇息吧!” “主公,这里还有我们呢!” 被个人崇拜时时刻刻洗礼着的军官们自然相当关心他们的长官,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争夺成为尚香姐下马用扶梯或者凳子的权力了…… “呃……”痛,又不能大叫,尚香姐干脆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她自然是希望能减轻一点痛苦,可在士兵们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主公今天心情还不错的说。” “终于有仗打了主公高兴呗。” “是啊是啊,咱们可要好好见识一下江东之虎的英姿了!” …… 军中的气氛莫名其妙的高涨了起来,甚至连在睡觉的都加入到了讨论之中,只有尚香姐一个人捂着肚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唔,还没有凌统和林家仁的消息么?”尚香姐皱起眉头向周围询问道。 “凌统大人似乎已经深入到了丹阳,目前正采用林冲大人提议的游击战术和敌人周旋,相信丹阳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林冲大人则是已经十日均无消息了……” “十日?他想做什么?他以为他真的是去护送小姑娘的?我看他是游山玩水的不亦乐乎了吧?” 尚香姐当时专门交待过,林家仁去丹阳并非是单纯去送人的,他还肩负着一个使命:在目的地伪装,然后接应凌统,与其一道搅乱丹阳,为后续的目前从新定出发的潘璋部队创造机会,毕竟能打多些城池下来,对于庐江的局势就越有利。至于原本让凌统斜插进入庐江的作战计划也就作罢了,毕竟丹阳兵的实力是摆在那儿的,你那么点骑兵最多骚扰骚扰,这也是根据探子的回报,做出的最佳方案了。 想着想着,尚香姐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换句话说晚饭时间到了。行军作战最讲究的是什么?战斗力?士气?装备?阵法?兵力?要是林家仁在的话,他肯定会说是食物。这群经过了异常艰辛训练的士兵,要是没吃好,一样的战斗力低下。所以尚香姐大发慈悲让他们一口气干掉三天的口粮——毕竟你要人家跟你拼命了,就不能像在山林里那样为了降低被发现的概率,一天走个二三十里低消耗低补充的情况,这可是要一路猛冲的! 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猛吃,尚香姐觉得差不多了正要下达命令,报告来了: “报~~~西面五十里处发现一股部队,大约五百人!” “报~~~南面五十里林间有部队活动迹象,人数不超过五百!” “报~~~东面也是同样的状况!” 三面包夹只留北边?而且只是一千五百人就来包夹?尚香姐疑惑了:这边可是有近四千的部队啊,真的是周瑜来了么?他就那么托大么,即使是围三缺一,他就那么断定我要往北进入到丹阳郡境内,而不会掉转过来逐个击破他的三支部队? 疑惑的还不止这些,新都郡的太守、素来与他不睦的张洪就那么任由他的兵在境内四处游荡?而且最令人搞不懂的是,五十里的路程,步兵怎么着也要走半日时间,这么早就大张旗鼓地让我发现了,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 “犹豫,尽情的犹豫吧,然后做出你最正确的选择,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呢!”隐秘在某个高地之上的男子,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除了华丽,就是红果果的邪魅,以及有着异样吸引力,连男人看了都会自愧不如的姿容! 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猎物的到来。 爪子和獠牙,都已蠢蠢欲动! ps:下回预告,美周郎的狩猎! 再ps:这周的推荐结束了,点击蹭蹭蹭往上冒的感觉确实不错,虽然木有获得什么贵宾之类,但诸星很知足了。 想起个事,之前有读者看了我那篇放在外传里边的东西,觉得我倒不如去试试校园类,我只能说下次吧…… 另外,关于更新的事情: 一天两更,绝对没有问题; 一天三更,我尽量,可以保证一周有个两次三次的。 至于其他可能,就看书的情况了吧……(未完待续) 第71章 狩猎 无论你是到野外狩猎,还是到野外探险,掌握野外狩猎方法至关重要。 首先要寻找动物出没的地方:猎物的脚印、粪便、饮水处等,猎物的踪迹常走向泉水、小溪、湖泊、觅食处和栖身地。 通常,熊会在开阔草地的较干净处留下明显的踪迹,如吃剩浆果的籽,含有小动物的粪便,还可在熊呆过的地方掘出松鼠或土拔鼠。 那么猛虎呢? 江东之虎又是怎么被追踪到的呢? 在狩猎猛虎之前,你要多做些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观察猎物,骑马也好徒步也罢,经常几个人上山转转,发现动物后,尽量别惊动耐心观察,然后尽可能地学习对方的生活习惯,也就是作息时间之类的。 最后是时机的掌握,这个就要看个人的经验了。好的猎手自然掌握的好。 ……以上,就是这一期美周郎访谈的主要内容了,谢谢大家观看,下周同一时间再见! ------------------- 周瑜的时机,就选在尚香姐刚刚脱出山林这个天然牢笼之时,原因很简单,这时候军队是最松弛懒散的时候,这时候是只需要轻微逼迫就会露出破绽的时候! “你会来的吧,你一定会来的!”没有羽扇没有纶巾,陪着周瑜的只有一把琴,和出自他手里边波动的天籁之声,古波不惊、平淡如水,却有隐隐带了一丝忧伤。“义兄,是不是该结束这一切了呢?荒谬绝伦的骨肉相残,就让公瑾来阻止吧!” 披头散发的周瑜、抚琴的周瑜、保持淡淡迷人微笑的周瑜,每一个都是他美周郎!今天他要在这个绝佳的狩猎场地里,完成他对故去义兄孙策的许诺,换他一个太平的江东! 这是他的理想,可是尚香姐也有自己的理想,不为任何事物所阻碍、所动摇的理想。 “周瑜,我知道你在这儿!”山谷间传来了尚香姐独特的声音,不断的回响着,荡漾着,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如周瑜所料,尚香姐就是那种“如果想不明白,就往前寻找答案”的人,所以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向北,横冲直撞地来到了周瑜守候的地方。因为这里是北上庐江的必经之路,更因为这里是埋伏的绝佳地点——中间只有一条小路两边全是悬崖峭壁的山谷! “终究你还是来了!”周瑜轻抚额发,琴声也逐渐激昂了起来:“传令下去,按兵不动!”于他而言,时机未到,好戏还需要等待。 不过前菜却是可以吃了:“潘璋那小子怎么样了?”琴声又恢复了平静,准确的说是恢复了智珠在握的肯定。 “那小子倒是毫不犹豫地被咱们引去了那里,估计现在正和张洪打的不可开交呢!”身边的副将满脸堆笑讨好道,生怕激怒了这个一直笑吟吟发起火来没人知道会怎样改天换地的儒将。或许这就是张洪没有阻止周瑜在他的辖区肆意走动的原因。 “哼,那小子是我带过的,他什么样我不知道?”虽在轻哼,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屑之情,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辈,连让他不屑的资格都没有,权当蝼蚁罢了。 “是是是,都督英明,哦不,大人英明!” “我不想第二次听见你叫我都督,记住了!” 不知为何周瑜是很讨厌别人叫他都督的,所以下面的人,干脆就叫“大人”了。 “是是是,那咱们要等待什么时候?” “这是你今日犯得第二个错误,这是该你问的么?”周瑜伸出三个纤细的手指,对着副将轻声说道:“若到了这个数,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吧!”挂着淡淡的笑,说出的却是狠心的话。 噤若寒蝉,副将觉得今天最好不要再说话的好了,否则上有老下有下,中间还有好几房妻妾,这一死虽然家里能得抚恤金,但他是再也享受不到天伦之乐了。 这就是副将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想呢?他该庆幸,自己没有在曹操手底下干活,否则一句“汝之妻子吾养之”就可以把你打发了,而且还是彻底打发了那种! “周瑜!你出来!咱们兵对兵将对将,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尚香姐的喊话几乎持续了半个小时,也不嫌的累得慌……话说你一不骂人,二不说脏话,人家就当听唱歌了,谁理你啊? 终于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的尚香姐还是跑回了临时的营帐,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周瑜不应战,肯定是在等待什么时机,干脆冲过去算了!……嗯嗯,等会儿,说不定就是在等我冲过去呢,我还是绕道的好……不行,不知道他有没有骑兵,到时候他追杀过来还不是一样。 难道就拿周瑜这个小白脸没办法了么?此刻尚香姐充分发动群众集思广益,可就是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最气人的是后边三面的追兵现在合围一处,与他们保持三十里的距离在南边龟速前进,不知道要做什么。 喂喂,不会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等着咱们粮尽吧? 什么?我们可是只有十天不到的粮食啊! 十天?那是在山林里的时候,在这里最多五天! 士兵们又开始议论了起来,简单点说,恐慌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但尚香姐很快就把他们的花芽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尚香姐,或者说“孙安”这两个字和她活生生的存在感。尚香姐或许就是由这种天生的领导才能,尤其是在战场上,不知道这种独一无二的才能曾经伴随着她度过了多少苦难,也不知道这样让人心甘情愿替她卖命的吸引力又将陪伴她多少的未来。 随着夜幕的正式降临,天空也迎来了轰隆的巨响,尚香姐估计的没错,确实快下雨了……难道周瑜等待的,就是这个? “来了!”周瑜的琴声渐渐地被雨声所取代,他也停止了弹奏,向着身旁问道:“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那么开始吧!”就这么结束一切吧! 轰隆,这一次的打雷伴随着闪电的袭击,一条如若惊龙的霹雳击中了山谷一旁的峭壁!电光交错中,一个黑影在峭壁上方若隐若现!(未完待续) 第72章 困境 哗兹哗兹,被击中的地方很快就燃烧了起来,而且火势在这雨中居然也烧了起来。 不可思议!完全不可思议!接着,更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每一处闪电都几乎击中了同一个地方,每一次的闪击几乎都要伴随着黑影的出现。随着火势的范围越来越广阔,黑影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这究竟……”尚香姐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就听到了士兵们颤抖的议论: “那儿有什么啊,那人所指好像就是下一次的落雷之处!” “你看,这次换地方了……啊~~~那个地方又有雷打下来了!” “天……天公将军,他又回来了?!” “哪有什么天公啊?”说到底尚香姐也是不太相信什么张角复活之类的,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周瑜在搞鬼!“都给我听着,不要被这太平邪术蛊惑了!都静下来。” 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回复一些神智,多少要归功于林家仁的思想政治教育,但本能的害怕还是占了上风,更何况—— 后边的追兵上来了! “暗行阵法!”周瑜确实是个邪门的家伙:“身为孙武后人的义兄留下的完整《孙子兵法》记载,可以与握奇经八阵图相媲美的疾行阵!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吧!” “……是我中计了。”尚香姐不住摇头,叹息道:“周瑜一定没有多少兵,否则也不会使这种诡计,让我方兵无战心,他依靠的原本就只有后方的一千五百人啊!”望着前方被突然燃起的火焰所封锁的道路,尚香姐总算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周瑜在鄱阳郡的兵力最多也就两万人,要防备那么长的边境线,能抽出两千人来追击已经是极限了,这也就是说,他在山谷的伏兵最多也就五百人! “要是我早早地冲了过去,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周瑜真不愧是大哥的选中的人啊,对我的了解真是面面俱到。”捂着肚子,思考对策,同时还不忘了夸奖对手两句,尚香姐可真够纠结的…… “哼,事到如今还要什么计策啊,冲过去不就好了么?因为我……”尚香姐充满自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脸上:“……就是我啊!传令,所有还没被吓破胆的,都拿起武器跟我冲锋!” “啧啧。”身处高地已经停止引雷的周瑜不禁赞叹起来:“真不愧是义兄看重的妹子,这个魄力还真有江东之虎的风范!不过,你又能有多少兵力来冲击这段狭长的小路呢?三百、五百、或是一千?没有两千人,休想过去!”说着,周瑜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向着天空一抛——这是个信号:所有埋伏起来的士兵见状,全员点起了火把,从山下看过去,在短短几里个小路两旁,山崖之上简直就是多达几千人的壮观场景! “什么?!”刚刚在尚香姐鼓舞之下略微恢复一些的士兵们见状,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就是不到千人,要冲过去也有难度,更何况是这至少两千人的伏击!其实这也不算是伏击了,因为他们全都点了火把,目的就是让对方看着。 军心再一次动摇!而这一次是彻底的困境,因为后方的部队转眼间就冲到了! 半个时辰三十里?还是步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尚香姐决不相信这种超越行军常识的事情存在,他们都是凡人,即使是用了非同寻常的阵法行军,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事到如今,既然进不得,那就转过身去打败那群所谓的“天降神兵”吧!“所有人,听我号令,转身作战,不想被恐惧杀掉的,就跟孙安来!” “哦哦哦!”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尚香姐的怒吼,总之这群士兵似乎逼迫自己恢复了些战斗力,开始了周瑜眼中的困兽犹斗。 “大人,咱们是否也可以出马了?”副将小心翼翼地请示道,生怕一不留意就惹怒了面前的家伙。 “他们差不多都已经声胆俱裂了,你还想跟其他士兵争夺功劳么?如果你不怕这里的五百兵被反杀的话……放心,我早就埋伏好的士兵是绝对可以拖住他们的,只要后边的士兵及时赶到,孙安她就逃不掉!” “可是大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周瑜邪魅一笑,“就算她逃了,在不远的地方也有死神在等着她!好了,我要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出来的太久了,孙家的孩子们还是一个都不省心呢!”说罢,这个外表充满艺术家气息的男人招呼来亲兵,骑上他心爱的马驹,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仿佛孙安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一般。 “呼~~~还好没说错话!”突然发觉自己成了这支军队的老大,副将自然是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是恶狠狠地找人发泄! 对象自然就是尚香姐的军队。 策飞军与坚成军因受到周瑜战术的影响,战斗力大概只有三成,但就是这三成,也与周瑜预先埋伏好,继而突然出现的部队杀的难分难解。毕竟是四千对一千,三成战斗力对十成,交战半个多时辰了,打成这样只能说差强人意。 很明显,尚香姐要的并不是这个效果,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己方也就越不利,特别是在探子报告说后方还有他们的援军这条消息之后,觉得被耍的团团转的尚香姐可是真的发怒了,于是她决定了一件事。 无论是周瑜军还是孙安军,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只有说不出来惊讶:尚香姐不知道从哪个护旗官那儿抢来了一面此刻右手高擎的主将旗帜,左手则是不断挥舞着长枪,就像是启动了无双乱舞模式一般,即使是在火把没有遍布的战场也能看见,尚香姐所过之处均是泛起了一阵薄薄的血雾,以双腿驾驭的马匹此刻正笔直地冲向一处地方——将旗! 何等强悍的骑术,何等强横的冲击力!敌我双方都震撼了,甚至连原本应该早早跑路的将旗官也呆立当场,似乎他只等尚香姐的到来,似乎他只等着近距离见证战神的威风…… 扑哧,他如愿了,尚香姐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他的脑袋,他的身躯连同他旁边的将旗一起,倒下了! “敌将人头在此!”虽然只是将旗官,但也算的一名将领了,可敌人那管得是何人死了,他们想的还只是刚才眼前所见的一幕——不逃的话,会被杀的吧? 轰隆隆~~哗嚓!天空又开始上演惊雷的戏码,这次的雷却落在了战场附近! 随之而来的,还有沉闷的声响,即使在这雨淅沥淅沥下着的喧闹战场也听得异常清晰的声响: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未完待续) 第73章 装神弄鬼 轰隆~~~ 天空又开始蕴藏能量了,声响却还在继续:“不然的话!” 哗嚓!靠近山谷的树突然就被雷给击中了,然后是燃烧,跟之前的山谷响雷一般,越来越旺的燃烧! “最后说一遍,放下武器,趴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哼,又来个装神弄鬼的么?尚香姐不怕,不代表战场上的其他人不怕,即使是心里已经崩溃过一次的我方部队尚且有人大小便失禁,更不用说那群没见识过没被这么吓过的敌兵了。所以当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尚香姐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所以就找到他们的主将,慢慢悠悠地走过去,在提醒无果之后,干脆将其一脚踹了下马,捆成个粽子准备收工。 下一步是做什么呢?当然是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不对,有些二货已经开始自动缴械了,反正就是趁现在去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就出来! 正当尚香姐准备独自行动的时候,足以亮瞎众士兵眼睛的火把群就凭空冒了出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哪个迷雾森林里走出来的火精灵呢。 “主公!我们回家吧!” 走出来的,是林家仁!还有脸上画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士兵模样的人!等等,这货不是去丹阳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这个造型是不是太另类了? “你……” “没错没错,主公,就是我!林家仁呢!”喂喂喂,是不是有些兴奋的过头了,说话间就要扑过去拥抱一下了? “喂喂,别把你那遮了半边不知道长了什么疮疤的脸凑过来!而且……” 被嫌弃了,绝对是被嫌弃了,你说我千山万水奔了过来,还化解了一场危机什么的,你就嫌弃我!不就是被秦朵那货暗算了,这个颜料暂时洗不掉么?话说回来呢,没有这张脸谱还没准就回不来了呢…… 林家仁一脸黑线地保持着索抱的动作僵硬在那儿,心中虽说感慨万千,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主公,快走,后面的交给我们来当,他们就快要到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此处往东二十里,剩下的部队在那里接应,主公先至海阳暂歇!” 唔,想不到这么快,那几个地道就要派上用场了……海阳的人一定恨死我了的说,不过现在也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先把这群吓破胆的二货们处理了。 “……好吧,海阳见,你……家仁你一定要活着!” “这个当然!” 送走了尚香姐,接下来就是对付后方的追兵了,断后这种事虽然不大会,但是记住一条——阻止他们就行了! “来吧,咱们脱掉好好干吧!” “大人,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第一,咱们都没有戴面巾而且上身是裸露的,穿了衣服的只有您一个而已;第二,咱们只有一百人,就这么硬拼好像不是办法,对方可是有一千五的数量;第三……” “等等陈副将,你什么时候学起第一第二第三的了?而且我有说过不用计策么?” “那……” “计策就是……串串香你知道么?很好吃的四川特产。” “您是在自问自答么?” “去你的!刚才用来导雷的东西还有把?” “钢针还有。” “好吧,咱们就再来吓吓他们咯,希望还有雷吧!” “是!”是不是没有雷就不行啊? “对了,别忘了山谷两边的稻草人,让他们都给扔下来!” 实话实说,要不是那个副将急冲冲地带队冲了下来加入战场,林家仁也根本不知道那上面还有那么多火把外加稻草人什么的,本来只是派了五十个人上去冒险一观,结果捡了这么大便宜,什么引雷用的钢针啦,什么吓唬别人用的稻草人和火把啦,甚至还有稻草人身上的皮甲什么的也正好用了。 ----------------------- 半个小时后,急行军的后方部队终于行至山谷一侧,却踌躇不前——一切都太安静了,甚至连天空都不雷鸣电闪,只有点零星小雨了。 他们的主将疑惑了,开始派人上山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却传来了惨叫:“救命啊,不要杀我!”而且声音有越演越烈之势。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刚刚派出的探子却又刚好撞到拼命往回逃窜的同行,砰地一声,来人几乎人事不省。 “喂喂,到底怎么了?”主将显得很不耐烦询问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有、有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一边拖着腿、一边伸手要抓我!” “这有什么,应该是伤兵吧?” “不,不是,他,不,他们全身是血,而且,脸上血肉模糊……”斥候胆战心惊,仿佛心有余悸一般,“就像是地狱里出来的一样,而且,而且我还看到在地上还有许多人都在呻吟!” “妈的,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给我点上火箭,往那儿射就行了!”主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咻咻咻”,就像完全不考虑造价几何一般,宛如山岚一般的火箭瞬间将夜空照的通明。 “将军,不要!” “大人,是我们!” “自己人啊!” 士兵们的喊叫却换不来火箭的停滞,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惨叫! “唉,自相残杀什么的,最讨厌了!” 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俘虏,林家仁还伤脑筋的很,现在嘛,就当他们已经被杀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他们火箭射的,全都是稻草人。惨叫声的来源倒是那堆俘虏没错,只不过是在林家仁士兵的威逼(你要是真的不想叫,我就戳你大腿什么的,看你能忍住?)之下,个个凄厉无比,争相嚎叫,那叫一个毁天灭地、无法无天、荡气回肠啊~~~ 而之前探子来的时候,林家仁这边当然就亲自上阵装装丧尸什么的,反正重口味的片子他看的多,加上没有人看到,他也就不在乎那点形象了,更诡异的是,他把那些稻草人弄成了串串香——也就是全部窜起来,从远处看的话就好像是被长枪串联起来用来示威的尸体……这个震撼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当敌军主将终于弄清楚射的是一堆稻草人而不是自己人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一阵火箭开始招呼他了。 由于是夜晚,加上刚才的恐慌,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也没发觉这火箭的数量过于稀少,接下来就是林家仁的拿手好戏了。 ——所有人注意了,所有人注意了,缴枪不杀,重复一遍,缴枪不杀!(未完待续) 第74章 机缘巧合 数日前。 彼时大摇大摆出现在丹阳境内,一伙商人打扮的林家仁,此刻正坐在酒家之内。 酒家,一个喝酒的地方,附赠品是各类消息,当然在大城市也有些特殊的赠品,而这些小城市则是没有的。 买一赠一,这个词在这时代还没有被用烂,所以赠品也很实惠。即使用烂了,在一千八百年后的生活中,还是有n的n次方的人要去为了附赠品而争得头破血流,他们是喜欢的不得了,而且就是为了附赠品去的。 林家仁呢?他当然也不能免俗,反正这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赠品,在不特殊的那些里徘徊一二多少事有好处的,反正猴子那家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你说秦朵和他师兄楚子风哪去了?自然是去清晨就出现的市集上溜达了,楚子风那家伙好像是觉得从他手里丢过的画笔就不是自己的了,非要拉着秦朵一块去买,当然代价就是烧饼,呃,之类的,这么久了还真没看出来,打杂妹原来挺爱吃的。 离那对师兄妹的目的地临城是越来越近,林家仁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心情,反正那也是目的之一而已,要是找到死猴子再搅个天翻地覆说不定会黄了他们的比试,到时候又是什么光景,谁说的清楚啊。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他们的驽马太好卖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还不就是因为不清楚物价,而驽马这种代替驮马和驴还比这两样便宜的东西出现了,而且数量还不少,这下可好了,不想招摇过市都不行了! 原本还想的是卖点拖出来的原木、油甚至是王副将抢来的金银珠宝等等,毕竟他们二百五的护送人数不卖点好货也说不过去,反倒是容易引人怀疑。 结果别人看上的,还就偏偏是他们用来骑、用来拉货的驽马。 “下次,下次一定搞好市场调查,听到没有!”这就是林家仁对他士兵,哦,现在对外该说是手下的命令,然后开始制作调查表,让他们守在酒家、馒头店、市集等等人多的地方,开始了大张旗鼓的调研活动。所以这两天,到处都可以看见手持竹简、身穿布衣的家伙们,逮着人就热情一番,反正他们就是十足的让你即使烦他也不好意思赶人走的亲切推销员。 这一天,林家仁一个人在酒家对着手下们唧唧歪歪、没玩没了,也就是对他们潜移默化,把手下们说的要死不活,烦的觉得人生无趣,但还真就没什么人敢反抗。一则林家仁是上级,反抗了还想不想吃饭睡觉了?二则,这死狐狸说的实在是让人无从反驳,条条占理,而且还将成为他们接下来的台词……哪有他们插话的地方啊。最关键的却不是这两条,而是第三点,这酒家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基地了,貌似他们头头用了些货物就把这儿的老板打发了,因此还是清晨时分并没有营业的这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里里外外除了被留下来的厨子和小二以外都是策飞军,有理没理不都得听他的么? “乌拉拉,你们不想听我传授知识,那我……我平时不都在和你们较劲去了么?”林家仁走出酒家,迎着朝阳突然一愣,活脱脱像个酒家的门神:“话说平时我好像一直都在说话,要不然就是睡觉。突然好想念龟速的铁通,好想念写汉字的空空,这日子还真是宅都没有动力。不如……” 林家仁看起来有点恍惚地站在不算太宽的街道上,石头铺成路多少有些隔脚。已经开开始做生意的酒家就紧挨着他,换句话说,他挡在了酒家大门中间。可是林家仁那比长时间营养不良的寻常人高了一个头的身高让人根本就不敢从他身边经过,更别说进入酒家了。再说了,没看这位“高手”腰间别的是什么么?一块玉佩,一把佩剑,这可是士族的象征,也就是说惹毛了他,把你宰了,也是不会受到什么责罚的那类人。 林家仁那知道这些啊,他只是学着别人的打扮——尤其是顾雍、步骘这种文人,就是觉得好看而已。他现在想的,是去捉奸,呃,应该是去当个尾行狂什么的……人家尾行一般都选择妙龄少女什么的,他可倒好,选的偏偏是一对貌似情侣的师兄妹。 林家仁虽然有办法教出来那么多隐匿行踪的高手,但他本身却是个菜鸟,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被发现了不可耻,可耻的是还要装作正常经过上去打招呼。 “嗨,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儿啊!” “嗨什么嗨,跟艺坊的春姨一个调调,你也是邪马台的倭人么?”秦朵满脸不屑,明明早上走的时候才跟这家伙说了跟师兄一块来市集的,什么叫碰巧? “啊咧,你们那儿有日本人?有木有砸了、打了、抢了?或者你们回去之后帮我踩两脚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啊?春姨早就过世了,而且她不是你说的什么日本人,虽然他们的王自称是日出之国。” “这样啊……话说你们在这做什么呢?子风兄要不要去喝一杯?” “喂喂喂,你当我不存在么?”还是说红果果的嫉妒吧? 楚子风打哈哈道:“啊啊啊,不了不了,贤弟实在是太能喝了,我招架不住,而且若是一个管不住嘴,那可是要被师妹骂的!” “真是的,要是以后你娶了她,是不是要被管的死死的了?”那就用激将法呗。 “这个……” “师兄,你别理他,他就是嫉妒我们的关系!” “唉,算了,枉我还当子风兄是个人物,看来注定是要被管了……”说着,林家仁又叹息一声道:“晚景凄凉,晚景凄凉啊!哀哉,惜哉,痛哉!” “你……”秦朵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激到这份上了,师兄还不应战,她都觉得有些丢份了:“好好好,我跟师兄一起去!” 你?就你?(未完待续) 第75章 突破 于是乎,酒过三巡以后,就剩下了林家仁和楚子风两人。 秦朵已经在一边趴下大睡了。 “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我告诉你,这次邀请的人,可不全是为了比试,他们是共襄盛举而来,连我也被要求作画以作纪念!”话说的这么顺,不大像是喝醉了,虽然看上去站不大稳。 “那你们为何而来?”林家仁觉得喝了几次酒终于可以问到想要的答案了…… “我……”楚子风摇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其结果却是让他更加搞不清楚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场大规模的宴席要在临城举行,据说是为了庆祝和谈。” 和谈?在江东打仗的不就三方势力么,尚香姐这方是没有谈和的,就是有尚香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临城,这么说就剩下一个可能——孙绍顶不住了想要求和! 如果是这样的话,尚香姐的救援不是就很危险?糟了,得快想办法! 林家仁一个激灵,从微醉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连忙撇开搂着他肩膀不停说着的楚子风,找了两个副将来商量。 “这事不好办啊,咱们也只有这么点人,想要做什么都有困难。” “是啊,不如等着凌统大人来了再说。” 两人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林家仁等不及了:“不行,主公危在旦夕,天知道有什么陷阱在等着她!” 即使是最危难的时候,两人都没见过林家仁如此失态的吼声,当即已明白过来,他这是已经做好决断让他们表态了。 “我等遵命!” “无论大人是何命令,我们万死不辞!” “唔,王副将,立即去把所有能卖的都买了,然后去周边收购马匹,不管多贵,有多少要多少。陈副将,立即找些工匠,两天之内我要见到这东西的成品!”说着林家仁拿出了一幅图画,递给了陈副将。 “遵命!” “在下斗胆问一句,这个……是什么?” “金属的建议扩音器……说了,你也不懂的吧?总之照做就是!” “是!” 有外形的话,在敲敲打打应该就能成了,如果还有山谷的话,效果应该能够得到保障,如果是平原的话,估计也没太大的用处就是了,谁让这时代还没有“电”这宝贝呢? 两副将刚走,就来了个士兵报告道:“丹阳的军势动向打探到了!” “说!” “临城周边突然以换防为由调动了近万部队,宜城也是!” “离此最近的陵阳呢? “毫无动静。” “怎么会?” 这个情况让林家仁陷入了深思,直觉告诉他陵阳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希望赶在一切发生之前,平安度过这两日吧。 “命令所有人,这两天停止市场调研,在酒家全力戒备,同时广布探子,重点探察陵阳方面的情况,随时来报!”林家仁觉得,这个决定已经是最保险的了。 保险?第一天确实是如此,可是第二天夜里,也就是林家仁准备离开的前一天,状况有了改变。 “嗯嗯,不错,就是这玩意儿,虽然效果不大好,声音有太低沉,不过用来装腔作势是最好不过的了……”林家仁举着这个半人高的简易大钟不断观赏着,调试着,“就是有点重,一个人拿着有点吃力啊,不过闪闪发光的样子还是挺诱人的!” “这就好,起码那些金子银子没有白费。”陈副将点头称是,至少上司满意了。 “……你说金子银子?别告诉我说你是直接熔化了它们,然后造出的这个就行了。” “就是那样啊,我提前从王副将手里拿了些……” “什么?!你管这十来斤东西叫‘些’?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还是说你家开银行的,你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啊?!”林家仁几乎已经抓狂,立马暴走了起来,“不是我说你,节俭,做人要节俭啊你知道么?浪费可耻啊同学!我就说怎么换回来的马就那么几十匹,就算加上你之前抢的不也才一百零八匹么?你以为这十几斤可以买多少?我们不是梁山好汉啊,它们一百零八全员上了可以打天下,可我们不够啊!马匹不够驽马也没有了啊亲!” 林家仁的抓狂还在继续,也许是声音过大的原因,居然招来了秦朵师兄妹二人组的看热闹。可他们刚刚出现,林家仁就停止了开炮。 才不给外人看热闹呢。 “你俩怎么来了,话说我明天出发准备好了么?”林家仁顾左右而言他。 “哎哟,都要分开了,临了临了还见识了一下林大人的绝技,还真是幸运呢!” “我说你这个干了三杯就倒的小丫头片子,不损人就不舒服是不?信不信我让你走之前舒服舒服?”对付秦朵,只有一招——变身痞子。这是林家仁这么久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哼,咱们来这儿,是因为师兄有话要说!” “哦?子风兄有何高见?” 楚子风作揖道:“这几日承蒙照顾不胜感激,今闻贤弟要走无以回报,唯有送上一计!” “子风兄客气了,愿闻其详!”林家仁也只有对待这种礼多的家伙才会这么客气了。 “不敢不敢,略备‘颜色’还请笑纳!”说着,楚子风拿出了一副地图道:“新都、丹阳、鄱阳,若是取道三界交汇向北以进入丹阳,还想往北走的话,必经此地!这儿地势特别,只要占领高处,必能扼住来军!” 这份情报林家仁也知道,只不过没想到过这个看起来只是用画笔的一介书生居然也这么有见地。 “贤弟要去往此处,即使有双马在手也得五日……”楚子风直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道:“我有办法让你们三日便至,只是要看你们能否吃苦了!” 这是……调色用的吧,那天看着你俩在买来着,该不会…… 林家仁想的没错,那东西就是调色用的,而且还是秦朵亲自来为他上妆的(早知道就让楚子风来了)。 而他们选择的道路,则是顶着山越人的旗号,从地势不算太陡峭的、以前令举所在部落的地盘穿梭过去。那里虽说已经荒废很久,但时不时地也有山越人重出江湖的消息,所以这是一次冒险!(未完待续) 第76章 海阳我又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状况:我们刚刚把油彩啊什么的摸到脸上,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陵阳方面的军队就打过来了。不得不说我的预感很正确,于是我吩咐众人拿好武器,就以山越人的形象跟他们打,骑马的给我冲前面,步兵给我好生防守酒家!接着我们口中念着‘令举大人举世无双’、‘山越万岁’等口号以酒店为中心开始厮杀了起来!那家伙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呃,哪里来的锣鼓和鞭炮啊?” 看林家仁说的绘声绘色,尚香姐其实也不好意思打断,只是这家伙貌似越来越离谱了,不得不提醒一下……话说这狐狸真能说,都一下午了他连口水都没喝过,不累的么?尚香姐打打哈欠又继续听了起来。 “形容,形容懂么?然后我心里不断念着‘主公给我力量’,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站在底楼指挥他们。” “底楼……你看得见骑马队么?”尚香姐的打岔是越来越多了,话说在这么一个打仗专家面前,林家仁充其量就算个砖家,砖头还是自产自销、循环使用的那种。 “就是让他们自由发挥,自由发挥啦~~~我在楼下真正指挥的自然就是留守下来的士兵咯!” “敌人都去打骑马队了,你还指挥什么?” 好刁钻的见解! 林家仁只得愣头愣脑呆立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倒也不是说林家仁在编故事将,只是略有夸张,略有夸张而已…… “嗯嗯,你还是继续吧……免得你怪我打断你。”看出林家仁尴尬非常,尚香姐干脆就让他继续,至于圆场什么的就不计较了。 感激是在心中怀着的,眼神却是表露的,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在,林家仁稍微厚脸皮一下也无所谓了:“是这样滴!总之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伙人赶跑,哦,应该是打散了,然后我们就跑了,反正他们也没马,怎么也跑不赢有马的我们!” “你之前不是说马只有一百零八匹么?” 靠!尚香姐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是说凡是战争相关就记得这么清楚?林家仁腹诽着,嘴上却打马虎眼道:“他们那群渣渣的速度,哪儿及得上咱们每天都帮老百姓劈材挑水而且夜了还在山地训练的策飞军啊?!” 此话一出,尚香姐的情绪果不其然就被调动起来了,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忠于我的军队自然出众!”全然忘记了对林家仁的继续吐槽这件正事。 “然后,咱们就穿越林海,在山间狂奔,一路卖力而行,直到真的在三日后找到主公所在!”还有句话林家仁没说,要不是他本人在拖后腿拉低了整个骑马队的行军速度,那堆步兵又怎么会仅仅晚个半日的路程抵达目的地?可是他的解释却是“都是陈副将的错,弄了这么重一口钟(扩音器),害的大家要放慢速度等马车!”反正他也是老大,随便他怎么说也没人有意见,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总之,当时看到雷鸣闪电的不正常轨迹之后,林家仁也不大敢靠近只好派了一些人上山区看看情况,谁知道没过多久山上就亮起火把来了,可没把派去的探子吓个半死。可总有那么些胆大的人(林家仁挑人除了看忍耐就是勇气了)抱着反正下边离地起码也得好几米,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心态,从背后缓缓爬了过去。 这一看才不得了,兵确实是有,但是隔了十多米才有一个,其他的都是草人!而且不多时这群兵突然就动了起来,貌似被召集到一处想要开始扁人了。 也就是说,林家仁他们刚刚好就是在周瑜离开之后用二十多个人接管了山谷两侧,并且发现了钢针,而且这时候雨还不小,不少被扔在这里的火把都熄灭了,所以才没有引人注意。 然后就是林家仁的装神弄鬼了——周瑜可以,即使是理科白痴的林家仁也可以!毕竟引雷这个东东,早在幼儿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中就已经被解答了,更何况林家仁小时候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试了那么一会(估计是那时候被引来的雷吓到了,才导致理科全部学不懂吧)。 “嗯,这就是整个故事,呃整个过程了,主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说了后半句话林家仁就后悔了,这不是找不自在的行为么? “原来你的家乡也懂得引雷之法,不仅如此还能造出如此别致的东西……”说着,尚香姐单手举起了虽是金银打造却十分粗制滥造的破烂流丢一口钟,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喂喂,不是吧,这没十几斤的东西,尚香姐单手就举起来了,她是……怪物么?林家仁觉得这东西他抱起来都有些困难,尚香姐这个动作外加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是让人气馁呢…… “家仁,你说这个东西就真的能把声音放大?” “是啊,你又不是没看我用过,昨天从地道上来的时候,不就躲在角落里朝他们喊了么?”不用说,躲在角落里这种事情肯定是林家仁提议并且亲自实施的战略举措,虽然尚香姐很鄙视就是了。 “你还好意思说躲在角落里的事?”明显尚香姐是被勾起了不快的回忆。 不过林家仁早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必须造成狭小的空间,利用回声才能增加分贝,而且不清不楚的声音不是更能震撼他们么?” “什么回声、分贝的?既然有地道,还多此一举做什么?”估计尚香姐是不能理解林家仁这种显摆的心态的啦。 “呃,话说回来,那个叫严畯的还真不在海阳啊?” “查无此人,只有那个秦议,也就是姓秦的那个校尉——果然如你所说,毫无抵抗就投降了,而且相当谄媚,我都不知道是该用他、关他还是杀他了。”说着,尚香姐不禁扶额叹息,看来她还是不太受得了蜜糖攻势。 “那就放了呗,放到我手下做事,我来好好调教调教!”嗯,是滴蜡呢,还是五花大绑呢,真伤脑筋啊…… “好吧好吧,你看着办,不过还有件是得确认下,那就是关于绍儿是否真的想要和二哥议和的事,否则错过了救援……嗯,就五天吧,你去给我搞清楚!” “……是!”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就不能让我休息休息?(未完待续) 第77章 你要我说什么好 五天的时间一晃而逝。 好在林家仁从丹阳撤退的时候就索性派了一些人潜入临城,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道那边确切的情报——确实在三月二十日这一天会有一场大型的宴会在临城举行,与会的据说是从北、西、东三个方面来的重要人物。 “呃,我说主公,都已经这么明晰了,你还不信么?”林家仁已经苦口婆心地劝了尚香姐一个上午了,可是后者说什么都不信。 “不,这消息并没有指明确实是绍儿方面派出了代表!” 好吧,既然尚香姐继续认死理,我也就没辙了,接下来就交给……那边那个姓秦的吧,论能说,估计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林家仁这几天基本上被这个秦议给烦死了,刚开始听着拍马屁什么的还挺舒服,但久了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林家仁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进行思想教育。结果不说这个还好,说了这后林家仁连还嘴的想法都没有了,这家伙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上纲上线学的更是如鱼得水! 林家仁觉得,自己恐怕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一扇启迪他智慧,洗涤他心灵的沐浴之窗……要么在这里把他给解决了,要么拖回去之后,一定要丢到政治部去,让他祸害那群大兵去吧! 正这么想着,秦议谄媚的笑着就弯腰走上前来,手里还端着茶具……献殷勤什么的,最讨厌了,而且还是当着你老大林家仁的面前大献殷勤,果然回去之后还是先滴蜡吧! “正好正好,我口渴了,亏你还想的周到!”林家仁一把抢过茶壶,也不计较什么仰着头就开始喝了起来。 这可没把秦议吓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的难看。 这种状况,尚香姐默认为没见识过林家仁这家伙的痞子行为,被震撼到了。这也确实,你见过有几个臣子该当着他老板的面直接抢了东西就自己享用的啊?尚香姐意识到,眼前这货该管管了,否则那天还不跳到头上作威作福? 于是尚香姐的某个部位出动了,确切的说,她是给了林家仁背心一脚! “哐啷”,大家别误会,不是林家仁飞出去砸到什么的声音,而是那个茶壶应声而碎的声响,伴随而来的就是林家仁的强烈咳嗽声:“咳咳咳……怎么……回事……啊?” 边咳还边扶着墙往外边走,简直就是一副想把肺啊肝啊什么的咳出来的架势……反正他谁也不服,就扶墙。 尚香姐仿佛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一边做出吩咐守卫不要去理他的手势,一边安慰受惊的秦议道:“秦校尉不必担忧,家仁行事说话都喜欢夸张一点,就随他去吧……你千万别在意!” 慢性毒药下多了会变成烈性的及时发作的毒药么?要是他在这死了我不是也逃不了?这是化名为秦议的秦宜禄现在脑袋里想着的两个问题……或者说他还想了一个问题,郭嘉搞这么多事,难道还是为了杀他么?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秦议?秦议!别发呆了,快去看看家仁,这时候还没回来的话,要是玩笑也过分了点……”看起来这个老大对下属还挺关心的嘛,不过秦议飞奔出去寻找林家仁,更多的却是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刚出来狂奔绝不超过二百五十步,秦议就发现了目标人物,只是他的造型有点奇怪:标准的四娘范15°角仰望天空,也不知道盯着天空眼睛痛不痛,脖子累不累……貌似面颊还有些许残留的液体痕迹,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伤心啊? 喂喂,你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啊?该不是毒性发作就这么站着死了吧?秦议这么想着,战战兢兢地挪向“在明媚下忧伤”的文艺青年,走着走着却发现这个跟雕塑的亘古不变有一拼的东西,突然变换了表情。 不是吧?突然就笑起来了……也好,起码表明了毒还没发作,也就是说哥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秦议心里的石头顿时落地,向着“雕塑”拱手道:“在下奉命前来请大人回去,主公要与大人继续议事。” “好!”林家仁扭扭脖子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丝毫不顾有个满脸黑线的家伙站在旁边,自言自语继续说道:“决定了,就这么干!” 这话可是直接把秦议从黑线的状态中打回到石头悬在心中的忐忑状况:难道他发现了,是我在下毒?所以才抢了茶壶自己喝了?虽然早就见识过这家伙的行为举止,但……还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啊!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要怎么委过于人或者干脆就逃跑的秦议却被林家仁拉着一路小跑,回到了刚才议事的地方,也就是海阳太守府的议事厅内。 “主公!”林家仁走到门口将秦议一放,后者应声着地,之后肇事者就径直走了进去,丝毫看不出来有一点异样,反倒是有点兴奋:“不如让猴子,呃,凌统去捅捅马蜂窝?那样咱们就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尚香姐一脸疑惑,摆了摆手道:“他所剩的骑兵也不多了,而且现在又是集合了所有部队朝这里赶,一旦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而且潘璋还在那边胶着着,不知道副将的救援能否切实可行,我还是那个意思,趁他们都被拖住的时候,咱们按照原来的计划,用这里仅存的两千士兵突破丹阳,直抵庐江!” 林家仁叹口气,心道果然主公还是如此固执,不得不插话道:“‘就算是他们真的谈和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主公你是想说这么一句吧?” “没错!” 好一副当仁不让的神情!林家仁心说我算是真的服你了,不过他也要尽全力改变一些事情,否则这种明知道是个口袋还往里钻的事情,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 “咱们可不可以直接往临城去呢?”反正死活也不能从丹阳西边直插进庐江,那样的线路实在是危险,不如就直接去确认是否有和谈一事好了。 尚香姐闻言却是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赞成道:“这个方法,应该可行!”毕竟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未完待续) 第78章 事有凑巧 要说尚香姐还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明明昨天才决定前往临城,今天林家仁等人就已经在路上了。而且攻下了好几次的海阳城目前居然是由刚投降过来的秦议主政当着太守,同时也只留下了一个副将,外加五百人把海阳当成一个据点来守护。 “反正张洪忙的不可开交,他是没功夫来理会这个小城的,而且有这五百人在,相信秦议也不敢造次。”这是尚香姐的原话,林家仁本来还想反驳,但一看周围的兵力情况……还是算了吧,回来的事就回来的时候再考虑吧。 于是,抱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林家仁:当初真不该跟尚香姐讲这句话的),一行一千五百人外加林家仁所部两百五十人的部队就浩浩荡荡地向着临城进发了。 路上的第一天,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相当紧绷,除了林家仁时不时地讲讲冷笑话逗闷子以外,包括尚香姐在内的人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毕竟经历了周瑜猫捉老鼠游戏一般的圈套之后,他们只会更加小心。 可是第一天却什么都没发生,要是说还在新都境内可以相安无事的话,那么身处丹阳郡的第二天还没有引来敌人的动静就有些奇怪了。就算是第二天没被发现好了,可是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尚香姐所部居然还没有遇到一丝阻碍,在丹阳郡内完全属于如入无人之境,想在哪儿晃悠就去哪儿撒泼。 奇怪的还不止这事,越接近临城似乎人烟就越稀少,即使是尚香姐故意选着靠近县城的道路也没有发现多少人口存在。这一切就像是临城那边专门清场来等候尚香姐出现一般,诡异的不是一点两点。 直到第五天,众人徘徊在陵阳城周边好不容易看到有几十个人存在的村庄,立马找了个人来问问清楚:原来,周边的劳动力,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几乎都被抽调了,而他们所有的目的地全部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庐江郡乌江边。 “这里是二哥的地方没错,为何他要不惜代价把这些人集中到还在打仗的庐江呢?只是为了和谈的话,没必要这样吧?”这是尚香姐的疑惑,也是林家仁搞不清楚的地方,乌江已经很靠近孙权领地的边缘地带了,再往北走一些就是曹操的领地了,难道他想在那修筑一些防御工事?就算是这样,那又为何偏偏选了这个时候? 不过想想也就是了,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尚香姐往往的选择就是不去想,管那个二哥想要做什么,反正现在的目标就是临城,打过去也好,大摇大摆走过去也罢,就当自己是来参加宴会的! 可是这老乡的回答突然又牵出了另一件事。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前日听另一村的人说见到大队人马从他们那儿经过,进了陵阳,然后又听说那队人马往临城方向去了。” “很有可能是孙绍方面的代表!”君臣二人想法一致,当即决定马不停蹄追上再说——他们俩和一些有马的骑士倒是骑在马上跑不腿疼,这可累坏了这几天以来一直神经紧绷的步兵们,即使是经过山地训练锻炼出来超越常人的体魄,也吃不消这种没有来得及吃午饭就开始狂奔的节奏。 在追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之后,尚香姐总算看见了前方的部队,被火把层层笼罩的部队——他们还真不担心有人打劫什么的。 “后方是何人追击?”前方的部队突然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人发话问道。 “这边是新都方面的被派来巡视道路,前方是何人部队?”林家仁授意士兵喊话,总之一个原则:不能首先暴露自己。 “难道他们没告诉你们么?来的是孙俨大人!”对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在陵阳也是被问东问西的,所以他们头头才不愿意多做停留第二天就走了。 “孙俨,哪根葱?”林家仁小声嘀咕道,想必也是孙家的亲戚什么的吧? “三哥么?果然是来了啊……”火光映衬出来的表情,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只觉得尚香姐的声音在发抖。 三哥?尚香姐的三哥不是叫孙翊么,这孙俨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林家仁当然不清楚,史书记载公元04年就挂掉的这个“骁悍果烈,有兄策风”的家伙,确实是有俩名字的。 既然有孙策遗风,那就是说这个孙俨的无力还是很可观的,所以这时候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了。 “别来无恙啊,三哥?”尚香姐一马当先,直接走到十步远的地方抬手便是无奈的寒暄。 “……是小妹么?尚香?”孙俨的声音迟缓而低沉,带些震惊带些欣喜。 “四哥还好么?绍儿也好么?”尚香姐的声调很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好,还好,大家都很好……尚香为何出现在此呢?”这当三哥出言谨慎貌似有点害怕这当妹妹的。 尚香姐没有回答他,却是出言询问:“出现在此,三哥又是为何?” “这……” “和谈,还是投降?” 尚香姐的言辞已经是很犀利、很直接了,孙俨闻言也是一震,过了一会儿才低头道:“和谈,但是不是尚香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叔弼你告诉我啊!”都直呼其表字了,看来问题有点严重了,要是到了直呼其名的阶段,估计就直接动手了。 “尚香……我虽是来和谈的,但为的也是共抗曹贼啊。二哥他保证了,此次之后不仅庐江和平,我们三家也会再无争斗,别让天下再看咱们的笑话了!” “那你们送质,以及季佐娶曹操的侄女,又当如何解释?”尚香姐还没那么好糊弄,开始了翻旧账:“我不远千里前来救援,得到的就该是这样的回答么?” “不,尚香,那只是缓兵之计啊!”在尚香姐面前,孙俨全然没有平时那种在战场上指点江山的豪气,有的全是对这个小妹的亏欠感、负罪感,毕竟从小他就没有照顾好她…… 而且,现在还在骗她!(未完待续) 第79章 跟班 计谋大致有三种:一种是单向而发,一种是双向而发,最后一种是融会贯通。 可是孙俨的行为,连计谋都算不上。充其量也是临时想出来的花招,若放在平时尚香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信了,可这是战区,发动战神模式的尚香姐可不好糊弄。 于是孙俨不得不在威压之下告诉了实情。 “实在是因为周瑜太过棘手,一方面威胁北上进军包围庐江,一方面却使小手段,打掉了我们从豫章派去的援兵,几乎是一夜之间庐江南面和豫章东北都出现了他的部队!虽然四弟说是他判断失误,我却不那么认为,即使我们判断正确,周瑜也可以选择不打援兵而直接去庐江的……” 换言之,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周瑜都可以轻松面对。 “这跟你们和谈有什么关系?”尚香姐眉毛一抖,等待着下文。 “孙权……二哥他遣使来一边许以退兵抗曹的承诺,一边加大庐江压力以便增加谈判筹码,我与四弟实在是头疼,正好闻得周瑜不在那里所以决意在边境陈兵见机行事……谁知道他突然就回来了!而且居然边境上面的士兵居然还是那么多……” 尚香姐摇摇头,叹息道:“周瑜不在是因为他来了我这里,至于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清楚了……此人一天在帮助二哥,咱们都会很头疼。而正因为如此,咱们两边才联合起来的啊,你们现在去和谈,岂不是任人宰割?” 尚香姐的政治方面虽然不是太在行,但唇齿相依的道理她还是懂,所以很奇怪为什么这边一文一武两个兄长这么糊涂。 “事实上,不知为何程普将军他突然就生病了。而我们没有可以接替他的人……”孙俨咬着嘴唇说道,本来就领军打仗外加资历、威信而言,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孙俨了,可是这个有兄策风的家伙,还真就是继承了他老哥的风格,孙策那是武艺超群喜欢进攻,这当三弟的也不遑多让,久而久之连防守长什么样都忘光了,更何况那时候这家伙正泄气呢。毕竟连最得意的进攻都被周瑜轻松防住。 大棒加蜜糖的策略,最终还是让孙绍方面屈服了——既然能对曹操缓兵之计,口头上说自己输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无非就是盟友那边不好交待,但这不是问题,只要态度端正,就凭尚香姐那个脾气肯定会原谅的。 他们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但那也仅限于尚香姐在会稽城中憋着的时候,现在是什么?抓了个现行啊!不通知盟友的和谈属于什么行为?卖盟啊,卖友啊,道义不容啊!何况两家既是亲戚又是盟友的关系,更别提某人还是以道义为先的楷模了…… 所以,尚香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个,孙俨也知道,所以硬着头皮等着狗血喷头的来临,他也不打算躲了,对方能高兴一点好过一点算是一点吧。 可是事情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尚香姐发出了几声低鸣,似笑似悲,继而笑着对孙俨说道:“好啊,你证明给我看啊!” “证明?怎么证明?”孙俨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她有什么疯狂的想法? “很简单,你这么点人被打劫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拨五百人给你,随着一起去趟临城吧。三哥你也知道,我一向耳听为虚。” “喂喂,主公你这也玩大了吧?遇到了人家而且还获得了亲口证实,你都还不死心,咱们还是撤了吧!”林家仁靠了上来小声进言道,心中不停地在祈祷:尚香姐你就听劝吧,尚香姐咱们就回去吧! “这……使者曾说,会议双方带人均不得超过五百,我有些为难。” 靠,就不说你实在了,这不是完完全全的二货行为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孙权的地盘啊亲,他的代表就算只带五百人,想要调动更多的人会很难么?明摆的鸿门宴都看不出来,就你这样的掌权到现在还没死就算你四弟给力了! 林家仁不住的腹诽,同时耳朵也竖起来听到尚香姐一语中的:“鸿门宴的话,不带多点人怎么行呢?放心我只有五百人跟随你,其余的人会有好去处的。” 这么说,计划改变了…… 尚香姐指着孙俨,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如同在批斗大会中见到了三反五反一般说道:“你要是回不去的话,不仅是嫂子,四哥和绍儿都会伤心的!” 呃,怎么都觉得这种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毫不停滞,最关键的是表情和语义不搭呢?还真是个纠结的主公呢……林家仁现在是完全没了意见,准确的说是在这种尚香姐已经决定好了的情况下不敢有什么意见——说到底也是他们孙家的内务之事,他这个外人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孙俨瞪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尚香姐继续说什么,于是问道:“就这样?” “这样你还不知足么?”好像是因为耍了下人出了口恶气,尚香姐显得平静了下来:“还是你真的就不想回去见他们了?如果你说得出口,那我立马调头回去会稽,保证不打扰你们的和谈!” “不不不,尚香,为兄求之不得呢!”听到小妹语气缓和的不是一点半点,孙俨立马顺杆爬,连自称都变成了“为兄”。 “哼,那还让你的兵愣着做什么?等着吃夜宵么?”尚香姐表情虽然是气鼓鼓的,但是传递的信息却是正面情绪。 孙俨虽然身为武夫,但不代表他没有智商,加之多年兄妹的默契,哪还不立马会意,下令继续前行。 原以为会有场大戏上演,连黑锅都去后边要来抗在头上的林家仁这下就像个泄气的皮球,小心翼翼地还了黑锅,走到了尚香姐旁边轻声问道:“咱们真的要当他的保镖么?” “当,而且要当好!我就不信临城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呢。” 呃,您是启动了战神的军师模式了么?说话都变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了,这还是那个尚香姐么? 答案自然是“她是”,尚香姐想的不过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罢了,搞黄他们的和谈,或者干脆占领临城,这才是这位战神应有的想法。(未完待续) 第80章 临城有变 “城东一处密林正适合把军队藏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所以安心的去吧,那一带应该还算安全。”尚香姐好说歹说,目的就是要支走林家仁。 “什么叫做‘安心的去吧’?而且那里安全也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万一遇到埋伏在那的其他军队,这点人怕是不够打。”林家仁自然发挥了推三阻四的神功,说的那个天花乱坠。 可是这一套在尚香姐面前就跟浮云没两样——早就熟悉了,所以就见招拆招吧。 直接尚香姐长叹一声,脸做无奈状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出兵后你好像骨头都软了不少,最近有没有去量量体重,是否有轻了几斤啊?” 林家仁却是丝毫不领会老大话中的意思,抓着后脑勺傻呵呵地笑道:“行军打仗的时候,要是反倒长重了,主公你还不得罚我?” “你……”一计不成还有第二计,尚香姐的脸很快就沉了下来,“你想临阵脱逃么?” “哪有,在下只是想活着而已,不在主公身边没什么安全感啊……”这个是大实话,林家仁心里还就是这么想的。 “再怎么说,你也是军政两边都有涉及的臣子,而且又是我的参军,有点出息好不好?”激将法好像一点也不好使,但尚香姐还在不断激将。 “呃,我觉得只有跟着英明神武、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的主公,才能……” “够了!”尚香姐打断了林家仁的话,他是越发讨厌这种恭维的话了,尤其是其中还添加了一些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星语,诸如“伟大、光荣、正确”以及“红太阳”等。但又有些无奈,因为她手下的军队每天吃饭前唱的军歌都有这些内容! “还是说,跟着我就真的那么辛苦?我果然就是个……” “行了主公!我去,我去!跟着主公走,绝对不辛苦,就算是苦,也要把它变成甜的!”反正林家仁可是没见过尚香姐这种调调,害怕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可就麻烦了。 “好了好了,说到做到可是你的什么道来着……”尚香姐微笑地挥了挥手,顺便打发林家仁道:“快去城东吧!” 呃,尚香姐这么说也就是把反悔的路给堵死了……果然还是安心的去好了吧。 此刻,林家仁正骑着他那匹从策飞军总副官那抢来的好马晃晃悠悠地领军前往临城以东三十多里的地方,心里不断yy着,你别说这事他好久都没做过了,所以一做了就不小心深入了,以至于要在他手下副将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 “大人,大人?林大人!”看到林家仁终于不再呆滞(其实他很奇怪这家伙这么走神为什么没从马上掉下来),才进入正题道:“咱们已经到了,到了预定地点了!” “我没有睡着,而且我知道,传令下去注意隐蔽呗,还有,让情报局的家伙们把踪迹打扫干净了!”林家仁翻身下马,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又吩咐道:“派几个人去通知主公,约好行动暗号,我先打个盹。”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吧,而且那只死猴子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尚香姐的命令是“放心的去吧”,可是林家仁的执行却是“放心的睡吧”,副将见状也不好打扰他的顶头上司,随便派了几个人守着林家仁,然后就开始了隐匿计划的部署——反正他也习惯了,执行计划的永远是他们这些副职的人。 另一边,尚香姐领着五百人跟着他三哥孙俨进城了,确切的说是被迎接进城的。 早就得到消息的临城守(这家伙也是个代理)吴勤看上去确实人如其名,做事情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就像生怕怠慢了贵客一般,对孙俨一行人十分恭维。不仅重要随从(包括尚香姐)安排在了太守府,而且手下的士兵们也被妥帖地安排在了驿馆——一个庞大的提供吃喝的休息区,但是由于对多来了这么多人准备不充分,所以不得不临时搭建了一些帐篷以供休息好吃好喝伺候着,总之一句话,来了就算包吃包住。 接下来就是无止境的接见熟人了,所谓熟人就是各江东名士,各前孙策帐下同僚,以及一些崭露头角的新人。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孙俨身上了,你说尚香姐在干嘛?打一开始进来她就发觉不对劲,认识的人太多了,所以干脆把套在内里的铠甲一脱找来一块白巾遮面顺便换上他嫂子最喜欢的白衣,直接冒充起了他三哥的夫人徐氏——这样来找她的人就少很多,毕竟直接见别人的女眷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事情。 “居然会来这么多人,你们是来和谈的还是来庆祝的?”夜里,总算等到孙俨回来的尚香姐开始发飙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尚香姐单手叉腰的动作无疑是让孙俨接受双重压力,一方面是尚香姐的声音,一方面又是他老婆的衣服和姿势,他心里突然变得相当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带上她来,带了也不应该让她冒充徐氏,冒充徐氏了也不该让她知道老婆大人喜欢穿什么,喜欢做什么样的动作……现在只希望尚香不要连声音都学去,否则真是天大的灾难啊! “喂,回答我!你现在这德行简直跟林家仁那家伙没两样!” 呃,扯皮怎么突然扯到林家仁人了? ---------------------------- “啊嚏!”林家仁揉了揉鼻子,这已经是连着第三个喷嚏了,“谁在说我坏话啊?也不说点好的!” 此刻,林家仁正没头没脑的在跟他的士兵围拢在一块,准确的说是在取暖。隐蔽的时候不能点火,不能噪声过大,所以狡猾的狐狸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围在一起将冷笑话,还不准他们笑。 后来看效果实在太差,这群兵大爷貌似跟他有代沟怎么逗都不笑,于是他就开始说书了。大家也知道,说书的时候最不喜欢听到的话就是“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所以林家仁刚刚说了这么一句也难怪别人在背后说他了(这是他自己想到的原因)。 “那边的可疑物,你是谁?” 突然一声高喝打断了林家仁的喷嚏,准确的说是把他给吓着了,如果在骑马的话,非得从马背上摔下去不可。(未完待续) 第81章 奇特的再遇 突然而来的一声高喝也打断了来人的步伐,他不得不赶紧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左右,没办法,毕竟是夜间,而且对于打劫这种事也是杯弓蛇影了,上次绑架也是走的这个剧情触发点。 “那边的家伙,你是什么人?”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一个黑影出现在来人的马前不远处。 “我是临城请来的画师。”来人赶紧报上身份说道:“艺坊的青笔画师楚轩。” “画师?你不知道这里是军事管辖区么?”黑影的语气不善:“而且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的身份呢?” “哦哦哦,是了。”来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双手递了过去:“这是太守颁发的令牌,应该能够证明吧。” “有令牌?”黑影的声音中有些质疑,接过来后惊奇地低呼一声,然后唤来同伴打算向上头报告。 微弱的火光中,楚轩可以看到黑影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兴奋。 十多分钟的样子,黑影的同伴便回来了,两人窃窃私语之后,黑影作揖道:“在下失礼了!请这位朋友随我前往大人处!” 楚轩莞尔一笑,反正有个牵马的人了,暂时好好欣赏欣赏夜色吧。林中的小路大约走了十分钟,路上他没少和面前这个士兵打扮的聊天,可对方都是应付似的要么点头要么摇头,谨慎的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很是无聊。 不管怎么说,楚轩总算来到了一个可以说是别有洞天的地方,这里就是他说的老大的地方了?这小规模的营帐还真是特别,除去没多少灯火的照耀以外,几乎不超过一米高的营帐星云罗布地布置在这中空的一片林中,大的占地十多平方米,小的连三平方米的都有,而且整个营帐给他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简易。 简易?当然简易咯,不仅简易还易拆卸,算是古代版的板房吧……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时间上有太仓促,林家仁都还想把睡袋什么的提起发明出来使用的呢。 “就是这儿?”楚轩不太相信的问道。 “嗯,正是此地了。”引路人说道:“在下就送先生到此,接下来请先生径直往里走,大人就在那棵树下等你。”说完,就继续回去爱岗敬业了。 “唔,希望这次取材不是白来吧……”楚轩瞥了眼此刻已经不见踪影的引路人(应该是他消失的方向),心说对方还真是不管自己了,万一我是来找茬的呢?难道这就真的是你练出来的兵么? “在下楚轩,敢问大人……” 刚刚说第一句话就被打断了,围在林家仁身边的中层基层军官开始了他们的任务: “哟,不错的骡子啊,一天喂多少粮食啊?” “听说是个画师,让他给画点粮食不就行了!” “嗯嗯,说不定是来卖画的,也不下马行礼,还不赶紧滚蛋!” …… 楚轩静静地听着,丝毫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反倒是等他们说够了、声音小些了,才拱手道:“难道这就是迎接老朋友的方式么?” 终于林家仁笑了起来说道:“我只认识一个叫楚子风的,楚轩是哪里来的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是子风兄的情敌啊,同门之敌啊,饭敌啊,又或者是被泼过墨啊颜料啊而且还洗不掉的敌人呢?”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责怪上一次师妹用了那个长时间洗不掉颜料的事情嘛……真是小气的说,“楚轩就是楚子风,轩是名,子风是表字。” “什么?你敢骂我的子风兄是婊子?”林家仁拍案而起,指着楚轩大喝道:“给我绑起来!他怎么骂的,你们就怎么对待他!” “喂喂,别太过分了,我来找你可是有重要事情的!” 心中正在暗爽的林家仁闻言却是当了耳边风,“快说,你把子风兄和他那一点都不可爱的师妹怎么了?是不是卖到风月场所去了?”要是的话,就告诉我他们在哪家,我好混进去一睹芳采嘛,反正你也给了一个通行令之类的东西。 “林家仁!我就是楚子风啊!你个魂淡,别玩了!要是我再大声点,说不定就把监视的人招来了!”真是秀才遇到兵……不对啊,就算楚轩是秀才,林家仁也不是兵啊,好吧就当他是兵,最多也是个兵痞。 林家仁的笑容反而更加夸张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来人,把他的嘴堵上,然后要sm什么的就随便你们了。” “你……” “开玩笑的啦,都松开他!”林家仁立马化身面瘫,双手握拳交叠于鼻下,“玩笑时间到此为止,现在我想知道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儿;第二,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完毕,请回答!” “……”这家伙变脸是从哪儿学来的……算了还是不要跟这种变态计较了,说正事要紧:“知道你在这儿的,除了你们自己,就只有我认识的熟人了呗。” “啥米?谁说的?”看我回去不让人捅他几个窟窿眼! “呃,今天在城中游走之时偶遇了王副将……” “我oo你个xx,这么机密的事他居然敢说,真是不想混了!”果然还是要捅了! “我想家仁兄弟你是误会了……”楚子风推了推林家仁挥舞起来的双手,心想你再抗议也没用啊,起码你现在拿他也没办法的嘛。 “真是让人失望……”林家仁望着漆黑的天空,突然觉得有些扫兴,才第一天就被自己人给暴露了,今后还怎么继续潜伏啊? “家仁兄弟!听我说完啊。” 好吧好吧,你说吧,我看你怎么为这种叛国叛党的行为辩解。 “临城被控制起来了!” “什么?!” “我是说,临城被限制出入了,现在基本上只准进不准出了!” “什么意思?” “很有可能这一切是个阴谋!” “所以呢?” “你好像一点也不奇怪?” “有什么还奇怪的,渣权不摆鸿门宴才叫奇怪呢,要不然你觉得我在这儿放着一千多号人就是为了来破坏大自然环境,顺便给花花草草施肥?” “呃,好吧 ,我来是传达你主公的命令的,因为你们认识的人里只有我出的来……” “等等,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感觉不太妙啊。”林家仁的直觉告诉他,搞不好这里是真的暴露了,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如果不是我幻觉的话,我怎么觉得大地在微微的颤抖?是地震,还是说有……” 骑兵队!!!(未完待续) 第82章 临城,瓮也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形容这次单方面的袭击的话,我想那是天衣无缝——如果尚香姐这边还是以前的那种军队的话。 “坚守林中,骑兵是进不来的!” 面对火光通天燃烧的很有兴致的森林,还能冒出这样的命令,不得不让人怀疑,林家仁是不是疯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唯一可以确定是恐怕是他的士兵们确实是疯了,连这种命令都丝毫不犹豫的执行! 一个个火把在战场上漫天飞舞,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处于被烧烤的境地,还是一种挺好看的风景,起码对于临城来说,第二天又有新的耕地了。 但是被围在火里,并不代表这些人就喜欢成为新土地的肥料,所以他们战斗。多亏了探子发现的早,林家仁的部队才得以向东移动了数百米,否则他们现在就会变成全新的炭烧口味新奥尔良烤翅了。 之所以还在林中漫步,对不起,准确的说是林中玩躲猫猫,就是为了不出去面对骑兵——据探子的口供,他们的骑兵最少也有五百人。 是的,五百人。虽然林家仁有一千多一点的人数,但是面对骑兵,即使他们步兵的战斗力再高也是打酱油的存在,更何况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在外面埋伏弓箭手什么的,当然如果他们要是掌握了白马义从那种骑兵加弓箭手的变态组合而形成了骑马奔射能力的话,林家仁觉得这一仗完全可以举白旗了。 总之,现在的方针就是拖,拖到他们忍不住进来一起玩游击战,或者就是拖到林子烧光,然后幸存者轻松被碾压。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找到敌方的主将,然后击杀或俘虏之……但是,林家仁一没有凌统那种变态能力的大将可以使用,二则这种到处是浓烟和火光通明的情况,谁去给你找啊?即使有不要命的去找而且找到了,他又能顺利回得来么?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有条件发动的反动袭击!要是能活着回去,林家仁的报告中必然会有这么一句。 ----------------------- “果然,来了么?”看着城东忽然亮起的火光,换好盔甲的尚香姐面色凝重:“家仁,恐怕我也没办法去救你了,因为……” 尚香姐转身,扶起了因应酬而饮酒过量此刻正在昏睡的孙俨,向着刚刚进门报告的士兵下令道:“即刻召集所有人,来太守府!要快!” “大概,也来不及了吧……”尚香姐的声音有些悲凉:“二哥……说到底你也想毁了我们么?”大概是心中的愤怒又再次掩盖过悲伤,尚香姐提起手中的三尺剑,向着案几狠狠地劈了下去,“砰”地一声,倒是把昏昏沉沉的孙俨给惊醒了。 “怎……怎么了?唔,头好痛!” “三哥!你现在该认清现实了吧?他们已经来了!” 尚香姐所指之处,果然跳出来了十多名白衣男子,他们是——刺客! “哼,果然么,大张旗鼓的派军队来会造成什么影响你也算计过啊,趁现在城东有事,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谁会管这里的刺杀事件啊?”尚香姐暗笑,这十多个人恐怕只是为了孙俨准备的,可能吧,刺杀他这些人也就够了…… “但是,可惜啊,我的功夫比起他来,只好不差!” 长剑起舞,幻作墙堵,死死地护着惊魂未定的孙俨。刺客们也是大骇,想不到刺杀对象居然带了这么一个高手在身边,看来得换个作战计划了。 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刺客分成两拨,分别对兄妹二人展开了狂攻。 “糟了!”抵挡开几人的联合攻势,顺带刺伤了一人,尚香姐发现情况不妙,光靠没武器而且又醉酒的孙俨,要应付几个人的进攻相当吃力——他只是勉强躲过了致命处,不一会儿身上就多出了几道口子。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想要过去支援,但又被刺客的下一波攻势给缠住了,尚香姐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一次要比上一次难缠多了,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再是要她的命,而且尽量纠缠。 “可恶!”打飞了突如其来的冷箭之后,尚香姐才来得及观察孙俨的情况。 总之一切都不太妙,孙俨的腿中了一箭,肩膀中了一标,同时没有铠甲保护的地方也是多处受到刀伤剑伤。 “坚持住!”尚香姐不顾一切地跑向了孙俨,为他抵挡下了刚刚的致命一击。同时一脚飞踹,踢走了扑过来补刀的敌人。“拿好剑!”说着,尚香姐将长剑丢到了孙俨手中,翻起身来一个横扫放倒了左面的敌人,接着又一个肘击打中了右边的敌人,顺便夺下了他的匕首投向了前方的敌人。 “锵!”匕首刚好被敌人的箭矢击飞,没有武器的尚香姐正被远距离武器瞄准着,她知道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击落他匕首的弓箭,是不可能让她逃的掉的,即使她逃走,孙俨也必死无疑了。 吊儿郎当一脸嘻哈的模样,张着弓很不在意地靠了过来:“援兵什么的,没有哦,起码在太守府里现在的战斗人员也就你俩了。呼~~还真是有点讽刺呢,最后你们孙家的人都还是要死在我这把弓下,顺便说一句哦,你们派出去的那个人质也是哦……”阴阳怪气调调,这人是刚出现的还是一直就在这儿的?尚香姐竟然一时琢磨不定。 “难道说……”尚香姐愣了一下,父亲兄长……难道都是被同一个人杀害的? “哼哼哼,总有一天,我的箭矢会把你们孙家的血饮尽的!” “包括孙权么?”难道他不是孙权那边的? “怎么说呢,目前是他出钱我出力啦,说不定哪天曹操出个十倍的价钱了,我也会干掉他的哦~~~” “真是个没有立场的人呢……”按理说尚香姐会很恨这种家伙,尤其是对方还是杀害了父兄的仇人,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恨不起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该恨的,或许是幕后的那个家伙吧……真的是你么,我的好二哥,孙权! “嘛,闲话就说到这里吧,你俩谁先来,嫁给他也都算是孙家的人嘛……不过你这盔甲的样式我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依然是有些自说自话的样子,这家伙的脑袋反正就是一个劲地晃来晃去。 “能问个问题么?”尚香姐直直地看着嘻哈哥问道:“你究竟是谁?” “哎呀,像我们这种职业的人,随便告诉别人名字可是不允许的哦~~~不过既然你是美女,我就破例告诉你好了。”摸了摸左脸的十字刀疤,他笑着说出了两个字。 “甘宁!” 锦帆贼甘宁。(未完待续) 第83章 弓腰姬 “没错没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锦帆贼’!虽然大爷我不是很喜欢的说……人家明明就不是那种没技术含量的职业,非要把大爷当成盗贼的话我也很无奈的。话说当年也是,明明在蜀郡呆的好好的还混上了太守来着,结果不知道当地的大族哪根筋搭错了对着他大爷我就是一根筋的陷害,我实在太烦了就把他宰了,然后就……” 甘宁的自言自语让他手下都看不下去了,凑过来轻声提醒道:“老大,说太多了!” 他这才想起来对面的人好像不怎么喜欢听他说自己的过去,“呐,你老公公孙坚就是我杀的,呃准确点说是我射的第一箭然后他们补得乱箭,反正就是我击中的要害啦~~~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小王的,也就是孙策,也是我干掉的!我其实还能奇怪呢,你们孙家的人都喜欢像这样人都不带就呆在某个地方么?孙坚是,孙策也是,结果你,孙俨,我就不想说你了……”甘宁一边叹息,一边单手敲击着脑袋表现出无奈的举动。 “还真是伤脑筋呢,这钱拿的这么容易我都不好意思去要双倍了。唉呀呀怎么办呢?” “给我把弓,还有一支箭!”尚香姐倒是不想就这么投降了,反正这家伙也是个怪人,那就不按常理出牌好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甘宁就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们可是我们的俘虏哦~~~呃,等等我得纠正下刚才的说法,不是你们,也不是我们,嗯哼,你可是我的俘虏哦~~~” “对自己的箭艺很有信心么?”尚香姐面露不屑道。 “那是自然,你还想跟我比比么?” “尚香!”孙俨的声音很微弱,但他却努力地挣扎坐了起来:“不能让你冒险!” “是了是了,你看你男人都这么说了,还是乖乖到大爷怀里来,说不定我还会饶他一命哦?虽然是有契约什么的啦,但是有美女在怀,让老子才不管那个劳什子也是可以的哦~~~” “呵呵,我只是问,你敢是不敢?” 甘宁却一下子发火了:“大爷最讨厌别人‘呵呵’了,快去拿弓来!哼!别说给你一支箭了,就是给你一壶箭你能奈我何?” 看到尚香姐拿好武器之后,甘宁开始叫嚣:“怎么比,你说了算!咱也不能背个欺负女人的名声不是?”(在场众人:你这还不是欺负?)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尚香姐手中的弓断了,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尚香姐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许久没有碰弓了,力度掌握的不是很好。”说着越过还没有张开弓的甘宁,向着后面的人喊道:“能烦劳你再拿张弓来么?” 也许拉断弓对于甘宁来说也是能够做到的,但是却把其他人吓得不轻:“老大,咱们是不是别比了?也许他们的兵就快来了!” 虽说是借口,但也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状况,可甘宁压根就听不下去,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对面的女人——从前的那些太过于绵羊了,大爷我就喜欢大虫(老虎)这种类型的! 尚香姐又不是曾哥,肯定没那么绵羊。于是当第二把弓握在手中的时候,尚香姐的笑容挂在了脸上:“比试的内容就是,看哪边先死光!”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尚香姐长满弓上的三支箭便离弦而出,飞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准确地命中了三个刺客。 刺客刚刚反应过来正要张弓的甘宁发现,又有三支箭过来了。做出闪避动作躲进掩体之后,又有两人倒下,可他反而笑了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果然如他所想,当他走出掩体的时候,猎物跑了。 这时手下进来报告:他们援兵来了。 杀了几个前来支援的士兵后,甘宁心有不甘道:“哼,就当猫捉老鼠的前戏好了,你是跑不掉的哦~~~”似乎无论什么时候,甘宁都是一副信心满满外加吊儿郎当的样子:“或者说,弓腰姬,你已经被我惦记上了!”摸着他那不知道何时形成的十字刀疤,甘宁大喝一声“撤!”便消失在了夜空里。 “呼呼呼~~~”气喘吁吁的孙俨靠着柱子,总算等到援兵的他也开始庆幸起来:“带上你,真的是一件好事呢。” “不!”尚香姐把头扭了过去,像是不愿多看孙俨一眼:“或许是我连累了你……甘宁或许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那可真是坏消息啊。” “更坏的消息却是,信赖的部下回不来了!所以我要去救他!” 尚香姐向着在太守府外整齐列队的士兵们大吼道:“全军,目标城东!阻挡者,一个不留!”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不知道去哪儿避风头,现在又赶过来的太守府的人听到了这句喊话,反正从太守府道东城门的路上,一只阻挡他们的鸡都没有出现。 但是直到打开城门之后,走了没多远却碰到了一支骑兵队。 来的正是林家仁!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军队不都是步兵的么?而且明明他驻扎的地方就是火光冲天了! “主公!”不知道是夜晚光线的原因,还是被熏成这幅德行的林家仁此刻正黑着脸向尚香姐打报告:“微臣差点就挂了,要不是那只死猴子及时出现的话……呜呜呜~~~他现在还在那儿断后呢。”所谓演习要演全套,更何况林家仁是有真情实感在里边的,所以这场哭戏不需要怎么酝酿就可以现场发挥。 “林家仁!你还是个男的么,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居然就哭起来了!” “呜呜~~主公~~你是……是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多么凶险啊!” “你给我好好说!” “是!”林家仁发觉尚香姐话基本上就属于灵丹妙药那种等级的,本来准备的好好的剧本就这么给搅了,但他还是低着头回答道:“原本以为他们丢火把烧帐篷也就罢了,谁知道他们还有火箭,这在林中无异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该被世界所禁止的行为!” “说重点!”尚香姐基本上已经对林家仁这种凡是夸大三分的“语言艺术”免疫了,但是耽搁时间这种事还是算了。 “后来我们被烟熏的不行了,就听到十二的喊声了:‘孙安大人的部队在这么?’现在想想,他也真是不怕暴露自己呀,此等壮举实在是叫人佩服!” “我觉得,你一定和某个人很合的来!” “谁啊?” “甘宁!”(未完待续) 第84章 断后 听完了尚香姐遇袭的种种之后,林家仁不禁拍案而起,一方面是为了尚香姐能够脱险的机智叫好,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甘宁这只癞蛤蟆的行为而愤慨。 “丫的,别让我遇到那个变态,否则我要他好看!”这是林家仁在听了比他的经历还要精彩三分、凶险四分、荡气回肠五分的尚香姐遇袭记之后的反应。 “变态?我倒是觉得你们俩也差不多……”尚香姐什么时候学会开别人玩笑了?拜托……这一点也不好笑吧。 “呃,主公,你没理解我的意思,这个变态是一个形容词,专门用在那些行为举止不正常,心里严重扭曲的人身上,有点类似于神经病,但却又是不同的……”林家仁在极力解释着,用尚香姐听得懂的语言。 尚香姐却只用了两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变态。” 内牛满面一脸囧样,林家仁觉得今天的打击似乎有点太多了……本来差点被做成炭烧口味的东东之时,能遇到凌统提着长枪挥军来援还觉得不错的说,这会儿却又听到尚香姐的遭遇以及挖苦,不过要只是这样到此打住也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临城那边越来越近的火光是怎么回事? 由于尚香姐背对临城方向,所以她没能及时发现背后有奇怪的行动,看到林家仁莫名其妙的一指才回头道:“难道三哥也来了?他还受伤不轻啊……” “呃,我说主公,虽然火把点的少但不代表说来的人少吧?”心有余悸的林家仁虽然听不清来的究竟有多少马蹄声、脚步声,但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大概可以称之为“气”,萧杀之气也好,哀兵之气也罢,总而言之对方不快的行军所震动的大地以及所散发的气势不像是只有三百人。 “总之,全员戒备!”尚香姐一声令下,后军变作前军收缩起了阵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林家仁会意,将凌统带来的骑兵布置在步兵一侧,为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准备突袭。 渐渐的,这支部队走近了,为首的居然是单枪匹马的一骑:“快!快退!” 来的居然是狼狈不堪的孙俨! “三哥!怎么了?” “我们都看错孙权了……他根本就不想让我活过今晚,你走后他们便以搜查刺客为名,开始了对我手下的屠杀!我现在跑出来,为的就是通知你啊!” 丫的,通知尚香姐是不假,但这也是原因之一吧,要不是为了活着怎么就你一个啊?林家仁心中觉得好笑,孙权啊孙权,人家才三百人你还是关起门来打都给放出来了一个……呃,对不起我还是高估你了,明明就有二三十个的说。 看起来是因为孙俨慌不择路、要不然就是他的马确实快,所以比别人早到了一会儿。此刻,符合各级伤残鉴定而且一样不少的人群骑着马出现在了视野里,唔,居然还有几匹马超载了,说句实话,这么一比起来,孙俨真心算是不狼狈的了。 “什么?!可恶啊!这么说来你们后边的全都是追杀敌人咯!”尚香姐蓄势待发,一副准备问清楚了就攻过去的样子。 “也不尽然,他们可是有好几千人,里面自然有人在为我断后,但他们撑不了多久的……尚香!趁现在,快走!”孙俨擦了下脸上的血污,他这个身体状况也确实不适合厮杀。 “家仁!” “在!”别叫我去冲锋就行了…… “掩护三哥离开!咱们海阳见!” 啥米?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断后?“主公!” 林家仁模模糊糊地理解到了话中的意思,正要苦口婆心的劝阻,心下正在思考是先说“不可如此”好呢,还是让“我来断后”这种话出口合适的时候,尚香姐的手掌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意已定!” 喂喂,起码让我说句话啊!话到嘴边却被人抢白了。 只见孙俨叹息一声,缓缓靠了过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小妹啊,为兄始终欠你不少,而且我此来确实只为通知你走,至于断后,就交给我吧!” “三哥!” “别说了,别以为咱们孙家就只有你和大哥固执,要知道这种性格可是遗传啊……再怎么说,我这个‘有兄策风’的家伙,又怎么能给死去的父亲和兄长丢脸呢?”孙俨两臂交叠,无不动情道:“江东统一的那一天如果我看不到的话,就由你,由你这双手亲自把消息烧给我吧!” “你……”尚香姐捂着嘴,想说的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好了,该走了,回到会稽记得收取东西,我有件礼物已经寄给你了,希望你……”尚香姐的拥抱让孙俨觉得自己总算像个兄长:“江东,就托付给你了!别伤心,别难过,我要去完成的,是一件父兄都为完成的事业啊……” 说着,孙俨推开了小妹,一个完美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自信、欣慰、解脱,还是掺杂了些别的什么,尚香姐只是从来没觉得三哥的笑容有这么好看过。 遥望着点点星火之中阵容庞大的敌方部队,孙俨策马走入其中,他说道:“诸位,背水一战的时候到了。” 漆黑之外,是已经泪流满面的尚香姐,和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被震撼了的林家仁,其余的则是肃然起敬的众人。 “他们折回来了!” “进入射程!” “左方,上一!”微细的火光之中敌方将领下令道:“放!” “咻咻咻”,接踵而至的惨叫声、马匹嘶鸣声、坠马声便此起彼伏,听得人心神一紧。 “果然,我还是怕麻烦啊……”林家仁微微叹息道,箭如雨,疾如风,这种像山岚一般的箭雨该是无人生还了吧?“主公,我们是不是该有点动作啊,是走是留,你可给个话啊!”林家仁怕的就是尚香姐一根筋,此刻若是无头苍蝇一般冲入敌阵,只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军,顺风。”隔了几分钟,尚香姐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意思?” “弓箭队!准备射击!” 啥米? “家仁,领着骑马队准备冲锋!” 啊? “我会掩护你的!” ……你赢了。 “骑马队,随我迂回!”(未完待续) 第85章 不对称之战 顺风的,自然射的远,火光微弱的,自然看不清楚。 所以初一交锋,战至酣处,难分难解。 “真是有够乱来的,尚香姐也不怕射到他老哥?还是说这仅仅是为了夺回他老哥尸体的作战?”林家仁一边指挥骑马队,一边不是很理解地嘀咕道:“而且我这边火把多自然就吸引火力了,她那边要冲击的话自然会容易的多,不过前提是不管那些残兵败将。” 正如林家仁所担心的那样,几通箭雨之后,尚香姐的步兵部队参与到短兵相接的战斗了,由于要区分敌我或是要寻找孙俨,情势急转直下。 “主公那边怎么了,一直在退后啊!”出乎林家仁的意料,他这边基本上属于砍瓜切菜,人家好像都不防守,让他予取予求,但也仅限于这个小范围,想要突破却是难上加难,而尚香姐那边却是节节败退,就算是策飞累了,也不至于差距那么大吧……一时间,林家仁对自己练兵的方式产生的怀疑。 “撑住啊,咱们的策飞军真的是垃圾么?!”尚香姐砍翻一个骑兵,接着朝着他手下的五百士兵吼道:“你们是全会稽甚至是全江东最精锐的部队,你们是孙安领导的部队,现在就要投降了么?” “哦,哦,哦~~~”这招还挺好用的,士气上是回来了一点,但是战斗力却不见得变强了多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孙俨的三百人,再不济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级勇士,就算对方是几千人,但被打成那样几乎全员非死即残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 “他们在食物或者水里下毒了?”尚香姐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那么“好心”,把所有士兵都招待去了驿馆。 “可恶!你们找到人了么?”尚香姐向着混战中的人群大吼道。 策飞军全体,此刻几乎都感觉到身体力量的快速流失,基本上已经是精神在支撑战斗,举目可见很多人都开始呕血,不良反应逐渐明朗化了。 压倒性的力量还有外在的,那就是他们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军队。渐渐的,策飞军阵型开始紊乱了,两翼也被打散了,只剩下尚香姐所在的中间部分还在顽强抵抗。横行霸道的敌人却是越来越多。 “等一下!”林家仁忽然觉得不对劲起来,不仅是尚香姐那边太过奇怪,他也终于发现他所在地方的奇怪之处:这些人的铠甲和武器,跟那一边组成屏障的,完全不同!就这些人的战斗力和神情而言,他们是——百姓! “妈的,沿途抽调的百姓都拿过来当炮灰了么?”这是什么样的战争,渣权你讲点人道主义精神好不好?林家仁犹豫了,到底是该下令停止单方面的杀戮,还是该不顾一切冲过去,把尚香姐救出来再说?反正这些百姓也是孙权自己的…… “小心!大人!”一个不留神就被英勇的小兵扑倒了,咳,是营救了,林家仁感觉得到一支冷箭就从他刚才的方位擦了过去,要是没有小兵,他就是一个被爆头的尸体了…… “呼~~好险!”林家仁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才发觉救了他一命的是个熟人:“丫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快从我身上起开!” 楚子风把屁股一挪,却嬉笑道:“没想到你武功还真的是不行……还不好好感谢我,否则你就完了!” “呃,我只是想要请你注意一下,不要突然就出现在某一个地方好么,尤其是战场这种地方!”而且战场也不是你这种风花雪月的家伙该来的地方。 “这么说,你不想突破过去救出你主公了?”楚子风是典型的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把林家仁的话扔到一旁,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想是想啦,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你明明就和我走散了的,这时候却出现在这,而且我没发现就算了毕竟我在关注战场,但是我的探子斥候没发现……果然还是回去扣工资吧~~~ “重点是,他们很可能是百姓,对么?” 对个毛线!“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别磨磨蹭蹭的了!”林家仁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样子。 “还以为你会求我,起码给点好处什么的……” “有啊,好处就是——我不打算追究你给我带来的麻烦了!” “你!” “想也知道那群骑兵是尾行你一路过来的啊。” “……算了,结束后再和你计较!”楚子风开动了【画师】以外的模式,开始了泛泛而谈:“我仔细看过了,他这个阵型的立足点就是百姓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咱们这个小范围的西南角,只要专攻这一点,驱散走大部分的百姓,再以奇兵突击,必能重创此阵,瓦解他们的防御!” 嗯嗯,要是知道西南在那边,我的地理也不用那么差,呃虽说也是及格但方向感却是从来没有的……而且,“你这家伙究竟是学什么的啊?行军打仗你也懂!” “我就是学作画的啊,行军打仗嘛,略懂、略懂而已!” “我可以说脏话么?不可以的话,我只能说‘呵呵’了……”你tm哪天跳起来说自己是诸葛亮这种神级人物的话,老子劈了你!三国里有名的、有能耐的家伙老子差不多全部认识,反正你以后别说什么“楚轩是假名啦,其实我真名叫xx”,够了,真的够了!平时上百度或者论坛披个马甲就够人受的了,你最好就别有样学样了,还阵法研究,我去……以下省略心中万字。 “呵呵……” “呵你妹啊,全员听着,此刻跟着这家伙冲锋!”反正我也找不到西南的方位。 “是!” 其实林家仁的算盘还有一项,那就是确认这个卖萌的家伙到底有没有武功,因为就现在而言,他觉得当初楚子风的绑架看起来是那么的假和做作,这种头脑灵光的可怕的家伙,可能就那样被抓了?不,还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当时他不是和秦朵在一块么?会不会是正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被突然骚扰了呢?嗯嗯,果断还是这个情况能说服人啊! “上!” 碰! 犹如天外来的飞将,敌人的阵型几乎就在瞬间散掉了,全程楚子风也只是指了一下而已,什么武功的展示完全没有。 “破了么?” 敌人主将稍微感到有些惊奇,迅速指挥部队过来增援,“一定要阻止对方的解围!就差一点了!”(未完待续) 第86章 诀别 “大人,左方破了!” “骑兵入围了!” 闻言,主将稍感诧异,江东的骑兵很少有这么耐打的。 目光到处,对方骑兵作一锥形阵,狠狠地刺入了战阵的心脏部位。 主将禁不住赞叹:“他们有个了不起的军师啊!” 作为主将,他也深知兵法的妙用,既然对方已经深入联合,煮熟的鸭子肯定会飞的,所以下令道:“咱们撤吧,反正还有别的人等着呢!”不贪功、不冒进,这是一名将军应有的素质。 敌人虽然撤了,但策飞军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尚香姐在夸奖了林家仁和楚子风之后,不免摇头叹息。 “他们的毒,时间掌握的相当精准,若刚才他们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基本上都会倒下的!” 尚香姐正在感怀,不远处却传来探子的回报:“找到了!”毫无疑问,这说的就是孙俨。 居然没死! “咳咳,被马蹄踩断了几根肋骨吧,大概……”听说话的力度,大概还能坚持下去吧。 “什么都别说了,军医军医快来!” “不,我还能行,死不了!咳咳,你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啊!”推了一把尚香姐,可是见她毫无动静,孙俨无奈硬撑着直起身来道:“走吧,我跟你一起走!”他意识到,如果他还在,小妹是不会走的。 “一切都过去了,希望如此吧……”孙俨被扶着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大部队前行,由于不是致命的毒药,所以士兵们还能勉强走动,但在他们前方等待的会是什么呢? 敌人莫名其妙的撤退,外加伤员、食物中毒人员过多,所以林家仁带来的那支骑兵队责任重大,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在做,盯梢也好探路也罢,找水源也是寻村庄亦是…… 走了没有二十里,大家就撑不下去了,尚香姐也只得无奈下令——全员休整。而林家仁则是去忙碌了,他要知道凌统的消息,他要知道前方的道路是否可行,他要知道究竟怎么走才能安全抵达海阳。 “呼~~~无论是谁都好,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了……你们这些探子斥候却还在工作,真是辛苦你们了……”这是发自肺腑的感谢,起码有了他们多多少少能杜绝一些坏事的发生,林家仁虽说也是苦不堪言,但好在有尚香姐支撑,但尚香姐呢? 此刻尚香姐靠在一旁的石头上,美目半闭,她在思考着一些问题:面对越发狠起来不顾亲情的孙权,这样一个执着想要灭掉孙家所有其他人的他,我孙淑孙尚香还能够打败么? 望着那张微笑着丝毫不见锋芒的脸,曾经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小霸王复生……那个像你的三哥还坚强的活着呢,忽然她看见,面前的“小霸王”紧咬牙关站了起来,似是心中已有计较,快步走了过来拿起马背上挂着的长枪,瞬间冲到了另一个方向,提枪入阵,血花飞溅,这人竟然势不可挡! “是我的幻觉么?” 不,那些头缠黄巾的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 “孙策……你还活着?” “不!大伙别怕,他不是孙策,只是长得像而已!他是……” 话未出口便被枪头扎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孙俨舞着如同银蛇吐信的长枪穿梭在黄巾众之中,丝毫看不出来身受重伤。 扑哧扑哧,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本的孙俨会比这还要快速;扑哧扑哧,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们被这一往无前的气势所震慑;扑哧扑哧,看不出来只是他们群起而攻之处之而后快的无能借口! 在尚香姐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第一批黄巾众们已经倒下了,然而他们却像潮水一般涌来了第二批、第三批……然后就是不再冲刺过来的远程作战! “三哥!”尚香姐冲了上去,将孙俨拖了下来,很快就有盾牌挡在了他们身前。 “小妹……果然我们,都逃不过啊……我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很欣慰,孙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走后,绍儿和四弟,”孙俨突然扯下了脖子上的东西,将它递给小妹:“怎也要就交给你啊!” “三哥!”尚香姐一边是大为伤心,一边却是大为讶异,不过也顾不得孙俨所说是何意思,只得紧握其手不住摇头:“你别死!” 可是已经视死如归的孙俨,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喝道:“记住,江东孙家不可灭!孙权其人不可留!” 孙俨反把小妹的手握紧,不仅心生感慨:尚香啊,你一定要努力!绍儿那边文武去其一之后,四弟只会有守成之心了,不像你,无论遇到什么,只会永不放弃!咱们的敌人太多了,外来的刘表、曹操,也有内在的山越和孙权。不所料的话,绍儿的势力很快就会瓦解,与其那样还不如……我的礼物,希望你不要拒绝吧! 孙家的男子啊,都死于箭下的男子啊,我来了…… 哈哈哈……男又怎样,女又如何?孙权!也许尚香现在的实力还不如你,但她起码有一颗不放弃的心! 精彩不亮丽,起落是无常。兄长的心意,我总算明白了…… “三哥!三哥!”此刻的孙俨已经变成了尸体,任凭孙淑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尚香姐打心眼里敬爱着的兄长,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战死沙场了,不同于之前孙家男子被偷袭死在箭下的情况,他完成了在战场马革裹尸还的夙愿——作为一名武将的终极夙愿。 其后,痛彻心扉的尚香姐还是化悲痛为力量,准确的说是杀神附体了,管他是什么黄巾众,管他是什么打上去完全不痛的所谓的太平道——你们都得死! 霎时间,血贯瞳仁,尚香姐的世界里再无其他,现在的她只想毁灭,只想发泄,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身为兵圣孙武后人的他们?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有的只是不断的杀戮,以及不断的仇恨…… -------------------------- “汉建安八年,俨年二十,以偏将军领豫章太守,与弟匡佐侄绍共断诸事。会权寇庐江,言至临以谈,俨遂率众三百而发。途遇其妹共至临,中伏,妹得脱,俨则力战而亡。时有评曰:‘扶侄高义,救妹海节’,或有评曰:‘骁悍果烈,有兄策风;义节并举,哀哉早亡!’” ——引用《东汉志?江东传?英烈篇》 《汉末的东吴孙氏》 而另一篇历史文献则是这样记载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惨叫之声亦是,师曰:‘惜妹失其兄,不亦痛乎?’” ——《师说新语》(未完待续) 第87章 醒来 举目所见是一团层层相叠的白色朦胧,恰到好处的光线将视线里的一切变得若隐若现。 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想要伸出手去看个究竟,想要彻底放纵一次……可是白乎乎的东西太多了,它们纠缠着、环绕着,怎么躲也躲不开! 那就斩断吧,那就斩断吧! 是啊,斩断,所有的阻碍消失吧,所有的死结消散吧! 终于,被白色包裹的事物都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可为何却觉得那些纠缠环绕的东西反而越来越让人透不过气了? 父亲、大哥、三哥,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 “为什么?!” 伴随着发自肺腑的疑问,尚香姐苏醒了。 大概是之前因兄长的死而急怒攻心,所以在扫荡完黄巾兵之后,尚香姐也跟着昏了过去,当时的情况可没把林家仁给吓死了,赶过来急忙扶稳尚香姐之后,才想到下令速退。 此刻身处海阳太守府的尚香姐虽然醒了,但仍旧是觉得头疼欲裂半倚在床,说不定又是想起了伤心事。 得知尚香姐醒过来而立马赶来的林家仁则是一脸严肃地告诫道:“大夫说了,主公今日只能卧床养病,还请躺下!” 尚香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反倒是询问道:“兄长的遗体,你怎么处置的?” 唉,还是管好你自己的吧。林家仁叹息一声,随后说道:“没有主公的命令我也不敢乱来,现在在棺材里躺着并没有下葬。” “那么,把灵堂设置出来吧……”说着,尚香姐将脸撇到靠窗的一边,嘴里喃喃道:“我昏迷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周,反正我们回来也就三天时间……”林家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不想让尚香姐担心。 “一周?” “嗯,就是七天,一周是我家乡的说法。” “这么久了么,那回来的路上……”尚香姐语气很轻,像是大病初愈没力气的样子。 林家仁没有说话,只是从离门较近的桌子上端起了一个碗,将它拿在手上走近了尚香姐。“也该没有那么热了,主公这么久没进食了,吃点吧!”林家仁拿起了一个勺子,说话间就要做出喂食的动作:“你要真想知道这一路上的事情,那就乖乖地吃下去,边吃边讲。” “唔……”尚香姐想要抗拒,可是发觉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也只好勉强张开小嘴,由得林家仁任意施为。 出人意料的是,林家仁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猥琐的神情,虽然兴奋多少有点,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住,以平常心开始了他的讲述: “主公昏过去之后,咱们发现那片区域被挖了很深的地道,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那儿的原因。后来我问了下俘虏,他们好像是接到其总部的命令说有孙家的官军会从那里走过去,真是没想到丹阳的黄巾军还有那么多……呃,不好意思,我手笨弄洒了。”然后,林家仁就在尚香姐嗔怪的眼神中拿出一块布来收拾他的烂摊子,在自己锁骨一侧的地方做着往复运动。 尚香姐是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可林家仁却是心里暗爽巴不得多磨蹭一会儿呢。“然后,我干脆想了个办法,将主公的红甲卸下换成普通铠甲,然后让人穿着……” 林家仁尽量表情正常地说着,尚香姐却突然直起身来:“什么?你让别人穿我的铠甲?” 呃,难不成你有洁癖还是什么的,别人穿过的就嫌弃了么?“呃,是的,别人……”要是说是我本人,会不会死的很惨?“然后恰逢凌统回来,我就让他陪着主公所在的一路回来,而我则作为诱饵去了另一路。” “等等,我的铠甲你究竟给谁穿了?!”看样子尚香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呃,这个……”林家仁很矛盾,究竟是说实话呢,还是干脆就随便找一个背黑锅算了。 正在此等生死存亡的时刻,一个声音出现了:“林大人就是那个诱饵!” “死猴子!干嘛出卖我?” “死狐狸!大人醒了都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 “够了!”尚香姐捂着脑袋,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这两个家伙进行没营养的吵架。“林家仁,你有胆啊,不仅给我把铠甲脱了,还穿在了自己身上!” “呃,是这样没错。但是……” “不用说了!没有下一次了!” “是!” 尚香姐突然低沉了起来:“你知道当年的汜水关么?” 关二爷温酒斩华雄那个?知道,太知道了! “当年先父无粮,仍然力战董卓,却不想中计差点全军覆没。当时有一个人救了父亲,他叫祖茂,用的就是你这个方法,他和父亲的头盔交换,引开了敌人……” “哦哦,那这么说我这条计策是典型的山寨盗版咯?”林家仁一脸嘻哈,反正尚香姐就是在夸我机智啦。 “别满不在乎!”尚香姐的眼神告诉在场的人,这个事情是很严肃滴,因为:“他死了,就死在父亲走脱,计谋得逞之后,老羞成怒的敌人将他大卸八块!所以,家仁你懂我的意思么?” 呃,怎么说呢,似懂非懂,大概就是让我别去冒险之类的吧。“可事实证明,我这一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啊?”林家仁不以为意,是不是尚香姐太小心了? “糊涂!”凌统突然叫嚣起来:“大人的良苦用心,你还没看出来么?怎么说你也是大人所依仗的重臣之一,是可以信赖的人啊!”完了,猴子这是要进行政治思想教育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大人考虑啊!咱们的会稽才刚刚有所起色,要是身为设计者的你这个时候就……” 得,巴拉巴拉,估计半个时辰就过去了。林家仁单手托腮,一边将粥塞给凌统,一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听着报告。这小子看来平时练兵的时候动员会没少参加啊,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行了行了。”林家仁这边还听到“津津有味”,尚香姐却是头都要炸了,在听完整整五分钟的教育课之后出手制止了噪音污染:“十二的意思已经说到了,接下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撤!” “打!” “什么?”(未完待续) 第88章 非典型计谋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凌统的疑问基本上可以代表尚香姐的疑问,他这个武将说要撤,而林家仁这个应该算是文臣的家伙居然说要打,简直是莫名其妙! 而林家仁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回答道:“我又没说打鄱阳或是丹阳,更没有说要去庐江支援……” “卖关子的话,请出门左转……”对于林家仁讲话的风格,凌统是太熟悉了。 “我是说,咱们现在打新都就是最好支援了,或者说咱们根本到不了庐江,他们就会被攻破,与其那样还不如实际一点,在新都开战,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林家仁说的还比较在理,可是新都对于孙权来讲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单从驻军只有不到两万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周瑜在侧,他觉得很安全吧。 “新都不是不可以打,反正周瑜现在也在边境上和孙绍大人的部队缠斗,他们是抽不出身来理会这里的,而且就算庐江告破还有个蔪春郡挡在一边……只是他们会在意么?”凌统每说一句话,尚香姐都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既然有个发言人不使用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林家仁不置可否,只是笑道:“派人回去通知吕蒙,做好发兵吴郡的准备,动静越大越好……如果是这样,他们还能不理不睬么?” 凌统却摇摇头道:“只怕孙权大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咱们走陆地攻打他,他反倒是可以从更快的水路顺流而来,恐怕到时候咱们的士兵进入吴郡被缠着,反倒是把会稽给丢了。” “那更简单,咱们只是做样子而已,那样吴郡方面就更加不会理这边的情况,援兵也只会派其他地方的了。” 争论还在继续,尚香姐听得头都大了,连忙摆手问道:“你有什么计策,直接说吧!”算是认可了林家仁的观点。 林家仁却是站了起来,从宽袖中拿出了一张地图,缓缓展开在两人面前,用手指到图中某处道:“目前,潘璋所部连同咱们派去的援兵就在此处与张洪对峙,虽然咱们的士兵能力占优,但由于他手下贺齐实在太过勇猛,所以争执不下。另外,敌方的粮草正源源不断地从黎阳、欤县、始新三地运往此处,而咱们的新定被围联系几乎被切断,粮草也只剩月余……总之如果咱们只是解围的话,我想敌人也是求之不得的,顺势把咱们赶走他们就是大功一件了。但是咱们的目的不一样!” 看到两人听得津津有味,林家仁也颇为得意,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刚才说的这三个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在同一条河流两侧!” “我明白了!听你的副将说起过,之前你用过一次木筏,这一次也是一样么?”凌统恍然大悟道。 “墨俣一夜城听说过么?” “什么?” 林家仁这才想起,这个典故是出自泥轰国村长大乱斗时期的著名事件,离这时候都查了一千多年呢,要是他们听说过才奇怪了…… “总之,是利用这条河,建造一座城!” “……我没听错吧?” “如果直接攻打其中一座城的话,其他地方的增援很快就会来的,同时他们自身的防备也会加强。” “这跟造城有什么关系?而且一夜之间怎么可能造出来一座城?”是啊,这事没做成之前谁相信啊? “简单点说,一座小城的凭空出现,会极大地动摇敌人的意志,让他们觉得随时随地都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进而觉得自保要紧,接着就会都不发援兵导致彼此孤立无援。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在这条河的下游,离三城距离已经对峙地点都不能太远的所在。” “可是……” “做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让十二去帮你……我累了,都下去吧。” 不知道是因为林家仁说服了她,还是她实在是被吵的不爽了,总之尚香姐一副倦怠以极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俩下去,反正她就是没心情了。 “一日之间?不管用多少士兵都是徒劳的吧?死狐狸你准备去自杀么?别拉上我垫背啊!”凌统一出门就嘲讽道。 林家仁却是一副能奈我何的架势:“死猴子,我还就要拉你去,万一碰上那个什么贺齐,你也好帮我挡着啊……” “火坑,怎么看都像是火坑……” “得了得了,具体方案稍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去整军吧,我需要大概一千左右的人。” “……” 很快,作战方案拟定完毕的林家仁在吃过晚饭之后就领着人上山砍木头去了,他还要花一天左右的时间把准备工作做好。 而凌统则是守着尚香姐一边想着“这么多人咋咋忽忽地从水上过去不被三城的敌军发现才怪咧”,一边思考着对策——为什么死狐狸的“稍后”还没到?这都过去半天了都! 而林家仁此刻正在山上忙的不亦乐乎,他要用制作板房的原理搞定一切,也就是说在这里先把建筑的零件全部做好,只带施工用具在预定地点守候,想办法把零件运到那里,然后组装起来,也许一夜的时间不够,但相比于傻愣愣地扛着原料什么的跑去要快的多了。 直到天黑了,实在忍不住的凌统跑上山来询问,林家仁才娓娓道来:“利用处于上游的森林,将木材做出合适的部件,然后捆成一堆也好,用木筏也好,反正就是通过这条河将这些东西运到筑城地点去。” “河流缓急测试过了么,所需时间测试过了么?”凌统把脑袋一侧,问的问题很有建设性。 林家仁一下子就愣了:“这个,还真没有想到。嗯,正好你来了,就由你去测试吧,反正几十个人也逮不到你,而且我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弄好。” “呃,你总得把地点告诉我啊!” “嗯,这样,从第一天夜里到第二天白天,也就是六个时辰的样子,它流到哪儿就是哪儿吧。” ……你这话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靠谱的感觉都没有,凌统一脸黑线地思考着林家仁的话:要不要先报告一下大人,这家伙不怎么可信的吧?(未完待续) 第89章 去你的一夜城 就这样——天下闻名的[新都一夜城]的传说,就此拉开了序幕。 在这条河流的上游实现建造好栅栏和箭楼,然后趁着夜色一夜之间通过水路运到目的地——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不被发现,然后将零件组装起来急速作战计划。 乍听起来,很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很复杂。 首先得和离着最近的黎阳保证一定的距离,以保证放材料的时候不被发现;其次还得从陆路上面过去一堆士兵,毕竟一则木筏数量有限,二则很多木筏还要装载物件;最后,就算运气好,或者用计让他们发现不了,但白天建城这么大的动静除非是又聋又瞎否则谁都能知道。所以应对可能的袭击,这一点最为关键。 当年的羽柴秀吉还叫木下藤吉郎,他正是通过这样一场战役,让自己的名字响彻了整个日本战国,从此揭开了光彩夺目一生传奇的序幕。 而林家仁,为的则是在吸引敌人目光的情况下顺利返回会稽。 但是,他会那么顺利么? 失败的话,等待着自己的虽然不是死亡,但是损兵折将在所难免。损兵折将倒是不那么要紧,要是尚香姐也因此回不去的话,那真是没什么意义了。 夜幕降临,林家仁一行人坐着竹筏向着预定地点静悄悄滴出发了。林家仁的心脏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着。 凌统则是领着步卒,晚了林家仁一个时辰出发,而另一支由其副将率领的骑兵队更是要晚上一些。 一条不分轻重缓急的、时快时慢的河流之上,虽然林家仁的晕船症状没有那么严重,但好几次都差点从木筏上掉下去的状况还是让他觉得惊心动魄,索性楚子风在一旁每次都说着“小心”然后就抓住了。 这家伙前几天还说着“出来太久了,师妹该担心了”这样的话嚷嚷着要走,结果现在非但赶都赶不走,而且在听说了林家仁的作战之后还死皮赖脸的跟来了,说是要出主意,但是现在为止也就说过“小心”这两个字而已。 到了。新城的选址! 趁天还没亮,赶紧把城造出来吧!(虽然到的人不多,大部队还在后边,谁知道今天的河流速度要快些啊?) 首先用围栏栅栏什么的把外部围一圈吧,然后是箭楼之类的东西,防御性工事先造出来吧,其余的等大部队来了再说。 反正除了木头就是石头,在有粘合剂的情况下也只是堆积而已。所以工程的最初,即使是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也进行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这看起来没那么像城而已,要说的话,个头不大方方正正,防御工事还不少,比较像个堡。 只是顺利也只是短暂的,在大部队来了之后,他们也同时迎来了初升的朝阳,近千的筑城部队很快就会被敌军一览无余的。 “利用骑兵拖延时间!” 林家仁一声令下,来了之后就没有下马一直待命的骑兵队立刻分成三股,朝着三城的方向分散开来。 不过,诱饵也只能争取一点时间而已。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 嚷嚷着“大事不妙!”“怎么没人发现”的敌军,出现了,转瞬之间慌乱不已的敌军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最初是零星和少许,然后变为了一些和大量。最后,林家仁的右键告诉他,这群标注着“???”的部队,下边用紫色的字体写着“不可战胜”。 一千、两千、还是三千,林家仁得到的报告是:骑兵队一冲入敌阵瞬间就被淹没! 丫的,合兵一处的话,就完了! 猴哥藤吉郎啊,你当年是怎么搞定的啊?林家仁感叹一声,眼下只有拖住敌军,给士兵们足够的时间建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埋头奋战吧,关键时刻到了!”林家仁登上建好的箭楼,紧咬牙关向着策飞军大喊:“告诉他们,谁才是精英?” “策飞,策飞!” “呃,鼓舞士气我倒是没意见,只要张洪还没发觉咱们都有机会,看上去只剩一个时辰就可以完工了!”凌统皱眉,顿了顿续道:“只剩就算栅栏再如何坚固,兵力差实在是没办法弥补,如果现在他们就不顾骑兵的牵制马上攻过来的话,除非咱们放弃建城,否则不可能抵挡得住。” “报~~~贺齐部靠近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还是做不到么?”说到底我还只是在任性、胡思乱想么?还是说经验不足? “放弃吧!撤兵吧,还来得及!” 凌统的话在耳畔响起,林家仁却笑了起来:“放弃?我说你呀,还是放弃吧!” “什么?” “放弃,让我放弃这件事啊!”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猴子你脑抽风了? “果然呢!”说着,凌统从箭楼上飞身坠地,唰地一声抽出了佩剑,“那么狐狸,这里就由我来支撑!先走一步了!” “喂,猴子!”果然够义气啊……等等,要是把贺齐那家伙放过来了,我怎么办?可是嘴上却变成了:“你别挂了!至少带上我的亲兵去啊!”反正我的亲兵也只有几十个人而已,不会影响工程进度的。 说话间,就看到一只部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了过来,凌统已经策马杀入了敌阵。就算他再怎么身经百战武艺超群,想要凭这点人阻拦至少上千部队的贺齐军还是太过于自信了。 “死猴子,想要独自逞英雄么?你死了我怎么跟尚香姐交待啊?”林家仁心急如焚,向着旁边下令道:“陈副将,这里交给你了,原来跟着我的剩余两百五十人,跟我来!” 说着,林家仁也冲入了敌阵,他干脆就不骑马,这样既不会成为首要目标也不会因马术太差而步步惊心,他所能发挥的,就只有越发长进的躲闪能力了。 杀!闪!再杀!再闪! 虽然讨厌流血事件,但是决不能允许见死不救,而且是:“怎么可能让你因为我的异想天开而死掉?!绝不!”林家仁奋力地挥舞着长枪,这来源于凌统的技艺正在稀释着身上所有的力量。毕竟是许久不练,不仅生疏而且费力,没多久的功夫就已经很吃力了。 “猴子!!!” 虽然吼了出来,但貌似来不及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凌统的手臂就被一锤击中! 这是……流星锤?!(未完待续) 第90章 单手人 看上去跟地瓜长得差不多的锤头,呼啦啦地就砸中了凌统,林家仁的第一反应却是抱头下啪,因为这东西在他眼里实在跟手雷的造型是一样一样的,这也就是说明投过来的“单流星”并非狼牙锤一般全身是刺,而是光溜溜包含重量的一击。 中了一击的凌统倒也不含糊,看准时机抢过刺来的一矛,就用没受伤的左手往暗器发射源头投了过去。 砰地一声,刚好击中了那头飞来的流星锤。 “啧,武艺不差啊,只是一直躲躲藏藏的有意思么?!”凌统提着长枪向着暗器来的方向大吼道,可是招呼他的却仍然是流星锤。 在一旁的林家仁却着急了:“喂,猴子,你目标太大,下马就好了!” “下马?我得去把他揪出来!尽管有些时候,不愿意放弃的结果,就是意味着不得不放弃一切……” “干嘛说这个?” “就像你说的,不放弃,绝对不放弃,就像先父一样……”说着,凌统揉了揉疼痛的右肩,深呼吸一口,兀自向着更深的敌阵里冲了进去。。 “你自顾自地在说些什么?!”看着义无反顾杀了进去的猴子,林家仁咆哮起来了:“可恶!尚香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可是很难做的啊啊啊啊!!!” 所以,林家仁,入阵! 越来越近了,挡下流星锤也越来越困难了,凌统几乎可以看见孜孜不倦扔暗器的家伙的坐在了。可是这时候,他却震惊了—— 怎么,居然是一手人!左手不断抡圆着暗器,看到凌统之后便换做了铁锤,面带笑意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逼近。 “来将报上名来,爷爷我不杀无名之将!”虽是身有残疾,但这一吼足以震撼他人。 “你外公凌统在此,纳命来!”猴子就干脆不问对方姓名了。 标准的喊话,估计接下来要单挑了。 “小锤或许伤不了你,但别小看我的大锤,它可是重达五十斤!”其实就凭单手抡着五十斤铁锤这一点,这家伙就已经很强了。 金属的刺耳摩擦声“兹啦”一下展开,第一回合的较量开始了,凌统试着硬接了一锤,没想到直接被逼退退了几步,这家伙单臂的力量好强! “哼,有两下子嘛,叫什么名字?”凌统的手臂本来就没有复原,此刻竟微微有些麻痹了。 “在下只是方外之人罢了,法号明空!他们都叫我单手人。”说到“单手人”的时候,明空不但没有一点自卑,反而非常自豪。 凌统不解道:“既是方外之人,又为何管这俗事?” 明空却似笑非笑道:“方外之人也有情,在下不过报恩而已!” “哼!荒谬!”堪堪赶来的林家仁直接往边上一闪,躲过了其他地方飞来的暗器,朝着明空笑道:“何为方外?世俗之外耳!七情不沾,六欲不顾,你只不过仍是俗人一个!还好意思叫什么明空?” 明空却是毫不动摇,继续与凌统进行着胶着的交锋,同时还不忘了回答道:“非也,情不断,欲不绝才能是人。吾言‘方外之人’,必先为人后为方外。如此,明空也好,武昂也罢,不过只是代号罢了!” 靠,这家伙怎么扯到佛法了?不,他这个“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诡辩技巧,明明就是来自于庄子啊!等等,好像还有什么漏了,他说自己姓武的吧,法号还是明空……武则天的先辈?装哉我大女皇,你的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爷爷现在就是方外之人了,果然遗传能够延续很久的说…… “武昂是吧?姓武的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凌统架着铁锤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要说的是谁!”武昂的表情变得稍微不自然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那时候你应该还不会走路吧?”他的力用的更猛了。 “咯”,挡开了劈下的一锤,凌统横扫一枪,同时继续心理攻势道:“武安国,果然是你!传闻被吕布斩断手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原来是在江东当走狗啊……” 武昂直接用铁锤轰开长枪,满不在乎道:“武安国如何,武昂又怎样,就算是明空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在乎的只是变强!” “可惜啊,你想要报仇,吕布却早就归西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到江东是想要找先主孙策大人比试,可惜他也过世了……” 似乎刚好说道痛处,武昂的表情略微黯淡了一下,旋即便迎来了凌统更加猛烈的进攻! 砰,两边兵器相撞,凌统连人带马飞出数米!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被武昂的力量弹出,知道的却看出来他是故意后退减缓冲击力避免受伤的。可是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第一种可能,因为凌统的兵器折断了! “唔~~~从一开始就一直故意往同一个方向打么?”凌统也算明白过来了:“还是说你的这把铁锤有什么机关?” 武昂倒是也不掖着不藏着,直接回答了他:“两者皆有!接下来,你就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看上去是呢。” 不对称的战斗还在继续着,狭小的地方激烈的交锋胶着着,眼看时间已经接近晌午,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城应该是建起来了,他们的使命也该完成了。 用着长剑吃力地和武昂缠斗着,凌统的力气在不断的流逝,看起来也接近油尽灯枯了。策飞军的战士们被意志驱使着,一次又一次地死死地抗击着冲锋,极限也才不多要到了。林家仁还好,毕竟自身的闪避功夫不错,而且多亏了士兵们前赴后继的堵枪眼行为,到现在也只是轻伤状态。 终于,不论林家仁如何奋战,如何指挥,他的部队渐渐地被敌军所压制。直到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 “全军!不留体力,一口气碾压他们吧!” 中郎将?贺齐本阵,出现! 林家仁举目一观,我勒个擦啊,你来开运动会的么?要不要搞这么多花花绿绿的旗帜出来?要不要配合一下《运动员进行曲》把你的兵拉出来走秀一番?而且你这红披风还能再长一些,头盔的褛带也还能再长一些么? 林家仁现在极其怀疑,这个披着比摆裙还长的披风,甩着比清朝人的辫子还要长的头盔褛带的家伙是不是来唱戏的?(未完待续) 第91章 公子献头 传令兵手持竹简出列,朗声喊道:“小的有事报告!” 也不知道哪儿挑来的家伙,这么细长尖锐而且别出心裁的声音,当个公公估计都有富余。 “有事速言!”穿着奇装异服的贺齐一脸亲切可爱的笑容,一边点头一边虚扶小兵,仿佛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一般。 “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儿还打仗呢!”处于地势低处的交战双方,无论是焦头烂额的林家仁所部,还是占了上风的武昂这方,对这家伙的行为都是大感诧异。 林家仁他们的疑惑、生气以及武昂他们的不屑、不爽是有道理的,正脱不开身呢,你这倒好直接来个覆盖完整个战场的报告,而且还拖长音,说的还是扯皮的内容。总结一下基本是这三样—— 1、主帅张洪那儿很好,不用担心领导,虽然他很忙; 、主帅说了,为了确保新都人民的幸福指数,这个眼中钉城池必须去掉; 、会稽人民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不幸人民,所以让武昂你在这里先陪他们玩玩,我现在出现只不过是为了确实能把他们给卸了。 说到这里,贺齐忍不住喜从中来,将腰间的酒袋打开徐徐洒入战场(这家伙之前绝对是在喝酒!),然后将酒袋一抛,自配乐吟诗一首曰—— 意飞会稽,身在此间; 心怀飘蓬,江海嗟吁。 他时若谩,久为凌云; 遂壮志兮,挥洒不矜。 大意是说男儿胸怀大志,但目前仍在拼搏阶段,还没有多少成绩所以被人嘲笑,进而唏嘘感叹:凌云壮志作的久了可能也怠慢了,可没有人知道若有一天得以遂愿,我必当肆意挥洒,给你们这些嘲笑过我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要说之前大伙儿停下来是专门欣赏他小丑表演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在几番回味,当然没读过书的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只是突然觉得这个范很有意境罢了。 武昂汗如雨下,凌统汗x如雨下,林家仁则是汗如雨下! 贺齐却不怒反喜,拉着他的兵马直接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终于知道披风和长缨的用处了,他们都能很好的标示出贺齐的所在。也就是说回头率百分之三百。 “荆轲刺秦,公子献头——相传战国末期,燕太子丹为了暗杀秦王政,以投奔燕国的樊於期的人头为献礼,才能够让荆轲入得秦王的大殿。”贺齐缓缓走入阵中:“当时,樊於期知道荆轲的来意,便毫不犹豫地让荆轲带了他的头和燕国地图去见秦王……在我看来,你们的行为大抵如此!” 这家伙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可以说樊於期高风亮节、秉承大义,但在我眼里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没有价值了。”贺齐将长枪一横,指着凌统面露不屑:“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愚人!自以为牺牲就可以救更多的人,可最后偏偏害死了那些相信你们的人!” 这货的世界观也太偏颇了吧,大概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吧。 诚然,荆轲刺秦的故事最后,他是失败了的,其后燕国也很快被灭了,死的人又何止成百上千?但是如果……林家仁决定回击:“如果没有樊於期的大义,荆轲的勇气,燕国的希望将会是完全的零!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高义,也没想过要死在这里,我们为的,只是拖一点时间而已哟~~~” 一个没骑马的小兵模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大道理?贺齐笑了:“哈哈哈,原来你才是这支部队的指挥!不想死么?不不不,我虽说讨厌,但还是很喜欢看那些弱小的却偏偏喜欢逞强的人困兽犹斗的!来吧,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尽情的挣扎吧!” “妈的,原来是在诈我!猴子,时间差不多了,快点打开一个缺口……” 话没说完,只听得“当”一声,林家仁就看见一把长剑插到了他旁边的土地上,在那旁边,还有仍在滚动的——流星锤! 真是一个不注意就要悲剧啊,话说安全都保证不了这还怎么撤? 贺齐可没有给他思索的时间,提着长枪向前一指大喝道:“速速破敌!跟我大吴第一线的将士们比,这些算什么?!” 副将们也开始鼓动起来:“奋勇向前啊,既是不幸光荣了组织也会照料你们家人的!” “哦哦哦!!!” 这么乱叫着就冲上来,这群人吃错药了吧?而且明明被告诉了类似“汝之妻子吾养之”这种话,还这么拼命,真怀疑是不是极端恐惧下的战力爆发? 林家仁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敌人,心生无奈:虽然视线被挡住暂时也不用担心暗器什么的了,但是这不知道又从哪儿出来的这么多兵可是会要老命的! 如他所料,还没来得及下令撤退,甫一接触还感觉没那么明显,打了几分钟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毕竟人都是有体力极限的,人家完完全全可以用三个换一个的打法耗死你。对不起一般的消耗都是需要时间的,可是他们是三个人一起上,完全没有章法的集团式作战,目的非常明确,在短时间内拿下! “到此为止了么?”凌统的马也被蚂蚁战术放翻了,此刻他被淹没在人群中和林家仁以及二十多个亲兵苦苦支撑,“不,撑住啊!一定要!” 就在林家仁动作迟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的时候,从他背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新城就差一点了!诸位,奋战到底,把他们赶回去!” 声音的主人,就是动物二人组以及在场所有策飞军在心里默念的名字,林家仁叫她尚香姐,士兵们尊称孙安大人!身穿艳丽红色战甲的孙淑,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 “尚香姐……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快去攻打张洪所部啊,你在搞什么啊?!” 林家仁原定的计划是,由他们筑城拉仇恨,让尚香姐去直接找张洪对决,直接击败敌人的最高指挥者,新都的战局就会完全逆转——所谓的擒王策大抵如此。 在他心目中,新城能建起来就是最好,建不起来也要装作必须建起来的样子,否则人家一看没有什么威胁就不可能理你的。 如贺齐所说,这还真的就是一招“荆轲刺秦,公子献头”! 只是,现在尚香姐出现在这儿就意味着……计策失败了么?(未完待续) 第92章 歪打正着 此处,紧跟在摄像机身后的是—— 竟然全部是骑兵! “人数近千了吧……剩下的骑兵全部来了么?” “报,另一侧发现一股大部队,烟尘过重不能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由于报告的是之前的大嗓门传令兵,所以就连林家仁他们都听见了,这一下——士气回来了! “妈的,我有没有说过,报告这种事的时候,不要这么大声?!”贺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说道。 “报~~~还有另一面也是!”这回传令兵的声音变小了不少。 “什么?!” “咱们被三面包围了!”这一次的声音全方位的覆盖了整个战场。 “靠!给我把他拖下去砍了!扰乱军心者死!”贺齐现在也顾不得到底多少人听到了刚才的报告,立马抽出佩剑吼道:“退后者斩!”逼着他的部队冲锋。 听到大嗓门报告、有同时各自看到三面出现的部队,贺齐军想不慌神也不可能了。 在尚香姐的动员下,三面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向着这块砧板上的肉扑了过来,首先抵达的自然是四条腿跑的骑兵。 势如破竹的进攻,让贺齐军只有颤抖的份。 “呃,还真是意料之外呢!”林家仁指着尚香姐的方向嘀咕道。 “是啊,原以为完蛋了,没想到大人就这么合适的出现了……” “唔,猴子,我说的是贺齐的部队,你不觉得这个剧情很眼熟么?不就是刚才上演在咱们这边的情况么?”怎么说呢,这种时候心情总是相当的晴朗呢! “……你能别和我背靠背么,危机已经解除了的说!”而且,我还要去多杀几个敌人立功啊,否则就养不起多添置的守宅姐姐了,凌统的想法倒也实在。 在阵前指挥的贺齐,对眼前的情景也看呆了,一个人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看情况她是带着全军来救援新城了,难道不该趁此机会打下那三座城池让我们首尾不能兼顾的么?!”身为张洪手下第一将,贺齐自然也是心眼颇多,否则他主子又怎么能在和周瑜的内部斗争中一直屹立不倒呢?所以他相当不解,留在城中不少的守备兵不就成了多余的了么?反倒是这里只带了一千多人的部队,现在看来是极其愚蠢的决定啊! 觉得如果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搞不好身为大将的自己就会交待在这儿了,贺齐还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将非主流的头盔和披风一扔,换上最普通的骑兵装束,开始撤退吧。 “看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眼下也只有真的放弃上游的两城,死守始新城了!” 于是,贺齐忿忿地退兵了。 --------------------- 一夜之间将城建了起来,还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这种事情怎么看也太离谱了! 身高六尺六(古尺相当于151.8cm)的大块头(准确说块头里只有肚子比较大)张洪,此刻正怒不可遏地发泄着,他心中气愤的倒不是一夜建城这种天方夜谭,反正建了也就建了,顶多最后让出一半土地求和呗。让他生气的,是周瑜前些时候的来信,就他看来信中除了开头“张大人”三个字以外就没有一句话不在挤兑他!更可恶的是,居然让那小白脸说对了——孙安真的没有撤退,而是在攻打他的地盘,而且跟他说的一样,我张洪赢不了! “可恶啊,真的可恶啊!” 看着一个类似球状的物体在眼前晃来晃去,贺齐有种是不是跟错主子了的怀疑,很快他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思考这种问题,然后进言道:“上游那边的两座城陷落也是迟早的事情,咱们倒不如死守始新城吧……”反正粮草也够,只要坚守不出,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我要赢,起码把上游的两座城,不,我要连同海阳一块拿回来!”张洪实在是不想让周瑜继续看笑话了。 “虽说咱们兵力没有多少损失,但是如果潘璋想与孙安部汇合的话,咱们也只能形成对峙了……”贺齐无不担忧道。 “不,他们只会觉得,前后夹击很过瘾而已……那么我也让他们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好了!” “还有可以调动的部队么?” “有啊,咱们一早就安插好的那支啊!” ------------------------ 新城。 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修好了,对于尚香姐来说是非常没有趣味的一件事。所以她连巡视一周的兴趣都没有就跑到临时的帐篷里睡觉去了,毕竟除了防御设施,其他的衣食住行还不够齐全。当然这么做还有个不重要的原因是,林家仁喋喋不休外加苦口婆心的变身复读机:“为什么不按照计划来?既然没按照计划为什么还来救援的这么晚?”尚香姐倒也够直接:“没心情。”然后就是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一般围着她转的林家仁不断地骚扰…… 好吧,念你老哥挂了没几天,你没心情就算了,反正…… 反正[新都一夜城](坊间流传的版本应该是[狐狸的一夜城]),变成了一个传说。 眼下,整座要塞都因为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凌统:还不是我伤成这样换来的!)而沸腾了(楚子风: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好吧,我是一直留在新城督造来着,打仗什么的才不好玩呢!)。 浑身上下被绷带包裹,活像个木乃伊的林家仁,以挺尸的姿态出现在众人中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追悼会要召开了。士兵们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向这位绝对会在史书中留下一笔的上级敬酒,以表达他们的崇高敬意。 不过,在林家仁眼里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谓特有的方式,就是给他倒酒,嗯请注意是倒酒!往身上倒酒那种!你不知道林家仁身上有很多伤口,虽然伤势不大严重,但也是很多,注意量词啊,是很多! 于是被一人一堆液体“爽”的面目扭曲(脸上或许是唯一没包裹布条的地方了,话说虽然是敌人但也留了手的吧)被固定的很好还不能有大的摆动震动以及抖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名的林家仁此刻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们这些人压根就是在报复社会、报复你们的领导、报复你们的衣食父母! 都给我走着瞧啊!!!(未完待续) 第93章 攻略始新(一) 翌日。 林家仁刚被抬进大帐就下了一跳——尚香姐居然把棺材随身携带过来了,整个大帐里面弥漫着一股灵堂的感觉。 头缠白巾的尚香姐此刻正跪坐在棺材旁边,也不拿正眼看林家仁:“听说你找我?” “要早知道是这情况,我才不来呢……”林家仁小声嘀咕着,吩咐下人抬起了他的上半身,毕竟自己挣扎起来会有些痛,然后说道:“城建起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大家都等着主公说话呢!” “哼,还能怎么样,我昨日之所以完了两个时辰过来,还不是因为听到海阳附近的风声,据说有一股部队蠢蠢欲动!咱们也许进退两难了。”至始至终,尚香姐的视线都未曾从灵堂之上离开。 “臣有一计!” “说吧。” “放弃海阳。” “你不说,我也是那么做的,昨日离开之时我们原本的一兵一卒都没留下,现在在那的是秦议和一众降兵,准备撤退的情况下我可不想带个麻烦在身上!”尚香姐说的很在理,只是语气有些冷。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老哥走了一直心情就不好,早就想回去的他这么勉强出战也是林家仁好几升口水的功劳。“我是说,海阳到这新城的沿途基本上都有我们的探子,而且昨日还围上了黎阳和欤城,咱们完全可以对始新城封锁消息。” “你想说什么?” “既然他们不能传递消息,那么咱们可以有假消息啊!反正我的目的是迫使他们让出河流以南的土地!”林家仁自信满满,这此出征起码要有点收获啊,虽说他们现在基本上可以把河流以北的城池全打下来,但这些与会稽不接壤的地方完全是进不可攻、退不可守的存在,倒不如将其作为今后谈判的筹码。 “下去部署吧,没别的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尚香姐显得很疲倦,似乎不愿意过多理会林家仁的具体作战方案。 林家仁也只好悻悻地应诺一声,吩咐下人把他抬出去。 突然,低空出现一个不明飞行物,正中林家仁的脸蛋,“啪塔”一声就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 “拿好了,这个苹果,就算是给你建城的奖励吧。” 砸的真准的说,“谢谢主公!”话说这是哪门子的奖赏啊……而且明明之前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突然调皮起来很不适应啊。 “不要太得意忘形了,你得给四哥减少压力!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是错觉么?尚香姐好像有点高兴地眯着眼睛,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久久未见的笑容,终于在脸上再一次绽放。 “去吧家仁!完成后我们回家吧,让三哥的英灵回到他熟悉的地方!” 尚香姐情绪的转换还真是一气呵成,仿佛电光火石一般呢。 “女人啊……”林家仁在心中叹息,“看来我真的不懂女人。” 言归正传。 昨夜的作战会议最终,张洪还是采纳了贺齐死守始新的建议,最起码要做个样子麻痹对手,让他那支奇兵能够顺利地夺取海阳,一路攻下来顺便击破上游两城的包围,再顺便和始新前后夹击孤零零的一夜城,这个已经被尚香姐以兄长之字命名的弼城。 可是尽管他的情报封锁做的还算不赖,但狐狸一夜城的消息还是在始新中流传开来了。此刻张洪半躺在他办公的地方,召集起了所有算根葱的家伙,聚众讨论着这个严重的问题。 “军心动摇了,队伍不好带啊。” “民心也涣散了,昨天还有人连夜就逃了。” “士心也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摇摆,但我们不能像对待百姓那样关闭城门了事……” 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摆上了桌面,张洪只有更烦,原本是寄希望于他们来解决问题的,结果这倒好,增加了这么多新的问题。他知道,要不是他的威望支撑着,恐怕城里都会有人反了,这次的防守到底是死守还是守死呢?张洪的心中模模糊糊地觉得,还是和谈好些,但一想到周瑜那个小白脸,“不行,我得把城打回来!” 羡慕、嫉妒外加恨是种病,发作起来要人命啊! “啪啪啪”,终于被烦透了张洪敲起了案几,众人会意立马停止了讨论。 张洪气势十足地坐了起来,肚子还抖了几下,脸上的肉也产生了共鸣:“谁能告诉我,当我得知孙安在海阳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手书一封知会了他们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应也没消息?” 这时候,谁也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有一个人例外。 贺齐出列一拜道:“也许正是为了等待孙安的离去,他们才一直按兵不动的,如果我所料不错,不出三日必有海阳陷落或是那群土匪的消息传来!” “你这么肯定?” “是的!那群人之前也只是被来历不明的军队抢了一次财物,又被海阳方面端了个新窝,我们的实力还在,他们还想生存就不可能视大人的命令如无物!” “哈哈,好!贺将军果然不愧是本太守的第一将啊!” 如贺齐所言,那群土匪还真就是在等待尚香姐的离去。 第三天的时候,确认海阳威胁不大之后,他们便向那里发动了进攻,紧紧出动了五百人就将海阳拿下了。当然这其中也有非著名墙头草化名秦议的秦宜禄的功劳,他又接到命令了——配合土匪,保你上位。 等土匪进城的时候,秦议才发觉他们已经有了一支近两千的土匪官兵民兵联合部队。 因投降有功成为民兵队长的秦议,立马财大气粗起来,向着土匪头子进言去攻打他知道的几个据点。原本只是想说“太君,我给你们带路”的秦议得到的答复却是“我们还需要休养生息,你就带上你的部队去万箭齐发吧”。 所以他在经历短暂的犹豫之后,忽然想起祭酒司的黑衣人说过的“要配合,不要抵触”的话之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程。 而另一边,早就收到消息的林家仁干脆就以逸待劳,一方面让潘璋不顾兵力差距直接把始新城围了,另一方面就在上游被围城市周围设立据点。他等的就是这伙部队的出现。 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了,那伙民兵哪儿是策飞军的对手?短暂的交锋之下,前来进攻未果的倒霉孩子秦议,再一次成为了俘虏。(未完待续) 第94章 攻略始新(二) 哭吧。如果欲哭无泪挤也挤不出来的话,那就用洋葱来表达吧。 越是该哭的场合,越是紧张的哭不出来,干脆就学习阿斗直接把眼睛闭起来吧。 当你把眼睛闭起来了,你就不会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就这样,秦议催眠着自己,进而不在言语,专注以丰富的肢体语言向自己直接投降了三次少年,贯注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通过最原始的脚软手软、五体投地,表达最殷切的思念和最委屈的无奈。 “多少思念,多少无奈。 几许朝阳,几许冗长。” 出人意料的是,林家仁完全不像头几次一样有说有笑,一边嘲讽一边轻描淡写地饶了秦议。反而是念起文艺青年专属的句子了,这倒是把秦议给弄得不知所措了,难道是看穿了哭没哭出来,还是说事不过三,这次真的完了? “月色几何,风流无尽。 哀者逝者,俱荣取舍。” 看玩笑!秦议口中念着短句,心中暗忖:想当年俺也是个才子啊,不然也不会钓到令曹操和关羽两大名人都想要的杜氏为妻了嘛。更有甚者比如袁术,俺去求个粮一不小心卖弄了一下文才就迫不及待地把汉室的宗族之女刘氏嫁给我,还把我强留下来不要我走! 林家仁别过身去没有回应,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这种情况,我想你该预料到了吧……” 其实心中早知这个秦议并非什么泛泛之辈,用来使计正好。 “是的,在下只剩欲哭无泪了!” “越是欲哭无泪的事情,就越该一笑置之。”林家仁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秦议捉摸不透:“就像你不会知道我的下一步是什么一样,无能为力的事情干嘛还去想呢?” 话都到这份上了,秦议也算是明白过来了,林家仁花了这么多唇舌为的,不是想要杀他,也不是要他真心实意的投降,“大人不妨直言!” “你终归不是我们的人,所以我的处理要么杀要么囚要么放……”林家仁单臂一挥,下令道:“松绑,让他们走!” “就这样?大人就没有什么话或是书信要我转达给那帮土匪的?”今天的事情还真是有些奇怪。 “土匪?我有说过让你回海阳么?”林家仁的脸上终于见到些微的笑容,转身蹲了下来,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木棍,此刻正在地上刻画着什么:“你要去的,是始新啊!援兵也好,通风报信的也罢。说实话也好,说假话也罢,我要的,只是你顺利入城而已!” 秦议一听,似乎有点明白了:“然后利用你安插到我部队里的细作行事么?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细作?你以为张洪他们就是傻子?你们全员入城不经过彻底排查的话,我想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那……” 林家仁打个哈欠,似乎不愿多听,招呼来人吩咐一番后,对着秦议道:“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在那之前你都得去到始新!”说罢径自离开了。 照顾秦议的,现在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士兵,此刻他接过了林家仁的话语权:“林大人说了,请将军不要多想,回海阳的路目前已被我军封死。如果将军有别的想法,比如去救援上游两城的话,大可以试试。” 语气毕恭毕敬,神态谦卑随和,但却字字掐在要害。 只能去始新了么? 该死的战争!秦议无奈,曹操抢了他老婆他不敢吱声如今倒还来逼迫他,孙权这边又是派系争斗,张洪身处困境周瑜旁观不来救援间接导致海阳三番四次被攻陷,如今又是被孙家的另一势力逼迫……老婆、孩子,我之所以还能支撑到现在全都是因为你们的存在啊,你们可千万要平安啊! 第二天,觉得死守无虞的张洪,此刻正是焦头烂额地应对着攻城。 坐在太守府内的他,这一天听到的全是坏消息。 “妈的,他们怎么这么拼命啊,感觉就像老子杀了他们全家一样!” 张洪勉强将肚子托起来,一直保持半躺的姿势也实在太累了,他决定让面前的案几来承受一下重量。此刻他将目光对准了出了死守这个馊点子的贺齐:“将军可有妙计?” “如今,只有我去督战了!我想他们这股士气最多也就能维持到傍晚,咱们只要撑过去就行了。明日他们就会因伤亡过多而锐气大减了!”贺齐也不大好意思一直呆在这里了,拱手一拜便出去了。 “那么,就靠你了,我相信你!”别的本事或许他张洪没有,但这用人之道,多多少少掌握到一些,此刻并不是找这个第一将算账之时,秋后才是! 张洪望着贺齐远去的身影,促狭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心忖道:就算你失败了,我也死不了!生存之道,我可是早就明白了! 无数在城上城下断肢血喷的士卒,或是惨叫或是哭号,在夕阳西下鸣金的那一刻见到断手断腿便抓,紧抱着、后退着。 血染城墙,雾蒙大地。 营帐内,抬着望眼的潘璋沉默不语,这一日的损失要比开战以来所有的战斗加起来还多、还要惨烈!满营的伤残士兵们就像是一个个如泣如诉的孩子,看的他直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这下,你满意了么?一天时间咱们就死了一千人、伤了三千人!死了的倒好,一了百了,轻伤的也不错,起码还能打仗,可是重伤的既当不了兵,又不能耕地,我们还得养他们!身为主簿的你,算过这个账么?!” 面对潘璋的指责,林家仁脸色微变,叹息道:“我们会记得他们的!可是不让敌人绝望,他们就不会轻易相信,他们不相信,咱们就走不了!” “我说过,我可以断后!” “不!你还不明白么?孙俨大人就是因为断后才死了的(对外是这么说啦)!主公会看着你们这些年轻将领冒着送死的危险断后么?你们……是孙家的希望啊!”林家仁抬头,他也在看满营的伤兵,忽然一滴泪从他脸颊划过:“他们是值得的……我林家仁对天发誓!” 孙家的先烈们啊,好好地看着吧!(未完待续) 第95章 攻略始新(三) 夜了。 苍穹已经看不出什么亮丽多姿。 城中的人惶恐不安地警觉着城外的动静,生怕一丝一毫的错过都能让城池破灭。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白日猛烈的攻击差点破城的情况还历历在目,他们也吃不准这群疯子是不是有举火夜战的习惯,所以仍然戒备森严。 站岗的全神贯注,其他人也没闲着。如同聚会一般分成好几组围在一起的人们,团团围着城墙的破陋处,勤勤恳恳地做着修补的工作。 一队又一队的士卒源源不绝地补上,修补城墙也是个体力活,必须要保证休息啊。血与汗粘满士兵们的全身,血液、脂肪、皮屑似乎在提醒人们:最好加班加点赶在日出之前做完,否则明日又是此等场景,不,只会更惨而已! 行军多年,遭遇大小战役无数,可从来也未曾遇见这样的部队啊?杀性太重外加完全不惜命的打法,完全跟之前的潘璋部不同,让人恐惧啊。 城外的人则是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也只是不用担心被袭击而已,内心的震撼对于彼此来说都一样。 忽然,城外亮起了点点星火。 整个气氛的紧张瞬间也被点燃了。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超过五十个的火把在不超过西边二十里的地方被点燃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 十八里、十五里、十二里! 觉得大事不妙的始新城做出了紧急反应,把城中仅存的八百骑马队拉了出来,分成两队点上火把,这次可不能像白天一样被打个措手不及了! 白天他们没有出击,官方的理由是“既是派出骑马队也于事无补”,但身为官方本人的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是他的底牌,逃跑用的肯定不会轻易派出啊,更何况敌人那么激动疯狂的说。 “这一次也要留一队来做接应!”天知道外边是埋伏还是真的来攻城的啊?如果是前者,那么他们真是多此一举,反正是骑马队来去如风损失也不会多;如果是后者,他们真是兵力旺盛,还专门留了支军队在西边等晚上才来进行车轮战。 结果却证明,多此一举的是张洪他本人才对。 因为来的,是秦议。 “什么?你说他们是土匪那边的部队?这也就是说……哈哈,来的好啊!”张洪觉得既然看到了先头部队的影子,那么后续的大部队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贺齐却很是时候地站了出来,端起一盆凉水从张洪头上直直淋了下来:“按说以孙安的兵力配置情况,大部队是不可能放过来的。这个秦议应该也只是带了很少的人吧,那为何火把近百?莫不是敌方的伪装部队?” “呃,将军言之有理!”张洪立马收起了他的兴奋,转过身向着传令兵问道:“他们究竟多少人?现在何处?” “他们有五百人,自称秦议的那位将军已经直接让他的人放下武器了,还说是要面见太守大人!” 张洪摸了摸肚子,思考了片刻之后道:“那就让他一个人进来,他的兵就全部带进来放在一个地方,找人好好检查,看有没有细作!”反正没武器,还不相信你能翻天了? ------------------------------- 大帐内,由林家仁主持的作战会议开始了。 “伤亡几乎一比一,此次作战还算成功!起码他们被吓到了。”林家仁也知道,这种作战大概也只能短暂使用,否则即使策飞军和坚成军强过一般人,这毕竟也是攻城战啊,他可没指望潘璋的正规军和后勤军能够也这么干。 潘璋则是一脸不愿搭理他的样子,勉强应道:“那些兵也是你一手带出来,怎么觉得你都没我心疼啊?”敢情还在埋怨白天的事情呢。 说是作战会议,其实能够说得上话的就只有林家仁和潘璋两人。其他的都是他俩随身携带的副将若干。对于他们这些老江湖来说,顶头上司闹别扭的时候,最好别说话,否则的话,下场轻则吸引仇恨,相当于用了一次嘲讽;重则罚银罚饷甚至打板子。 总之一句话,这时候你说话就等着变声出气筒吧。 “我说老潘同志,既然是一个主公手底下走着同一条路线的革命战友,你就别添堵了嘛。”林家仁循循善诱,对于这类武将来说讲解一个计策不如劝劝来的有效,而且易懂。“这样吧,我保证,三天以内,咱们就下此城,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你看如何?”反正就是要让人家听着舒服,否则今后还共事呢,有了隔阂可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愿立军令状!” “好,拿笔来!” 喂喂,你太实在了吧? “那个……我不会写字,你写吧,我画押!” “好咧~~~等等,你不是主簿什么的么,文官居然不会写字?” 别说写字了,就连识字都有点困难……刚开始还就只认识汉隶,后来才对小篆有了点研究,你要这时候把草书提前发明出来了的话,你就是欺负人! 潘璋拿起毛笔顷刻功夫便一挥而就,那个字是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好吧,简单点说是没认全,林家仁勉强能弄明白这写的是什么——只要这个数字没错就行了! “哈哈!”看着林家仁按上手印的潘璋一边笑着一边将军令状收了起来,“三天后去主公那里见分晓吧!”全然没有方才苦大仇深的架势,简直变成了春风得意的马蹄!(春风得意马蹄疾) 就在这时,林家仁走出营帐,忽见始新城有处火起。 哈!君入瓮中! ------------------ 接下来的两天,林家仁做了一个让敌我双方都非常费解的决定。 攻城在继续,可是都只是做做样子,两天的伤亡比起第一天来简直就是零头的数字。 这边,中低层的将领都急了:为什么这样进攻,到底还想不想打下始新了? 那边,上至太守张洪中至贺齐等军官下至士兵百姓,全城的人更是急了:会不会有什么预谋?会不会在酝酿什么大的进攻?会不会突然就在某个夜里从哪个地道钻出来?他们的心情,反而比第一日更糟糕。 转眼,便迎来了第四日。 林家仁口中的最后一日! 始新,已是我囊中之物也!(未完待续) 第96章 攻略始新(四) 初升的朝阳,总是最清澈亮丽的,整个苍穹仿佛都迎着日光俯瞰着脚下的大地。 城内,人们睁开朦胧的双眼,他们又度过了惴惴不安的一夜。 城外,几股浓烟突然出现在离营帐不远的地方。 他们是在焚烧什么?还是说这是给城内细作的信号? 闻言惊醒的张洪觉得他当上太守后就没有这么迅速地穿衣过,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城头观看,原来他们在烧的,是前几日攻城阵亡的尸体啊……等等,这些皮甲不是城中军队的么?他们烧的,是城中亡人的尸身啊! “这是引诱我们过去的埋伏么?”张洪拿不定主意,询问着闻讯赶来的众人。 可惜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没有一个敢回答他! “懦夫,都是懦夫!”张洪知道,他们不敢仅仅是因为他们怕,怕敌军的勇猛,怕自己承担万一失利的后果。 “他们,好像都不在!”贺齐再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拱手道:“我去一观便是。” 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贺齐有这个胆量了。 不,有胆量的还有他的好友,单手人武昂! 看着这个情况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张洪还是将一半的骑马队派了去,跟着两人出城。 “他们,真的不在!” 贺齐缓缓走入城内,朝着上司打手势,示意大帐那里真的无人,他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询问张洪,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刻,张洪却已经抓狂了:“啊~~~妈的,第一日的猛攻,后两日的佯攻,估计就是为了撤退的把戏!他们的大部队一定是连夜走了,只留下骑马队点火!啊啊啊!!!气死我了!所有骑马队,全部给我追!务必找到他们能杀多少是多少!” “可是……” “中了埋伏也没关系,我带着大部队在后,你们尽量拖住!” 妈的,小小埋伏,能奈我何?这笔账一定要算! 于是,被当做炮灰还一副视死如归架势的贺齐,一马当先地就朝着南方去了。如果他估算的没错,他们应该会先去他们在新都的最后一个据点——新定。快的话,应该能够追上:“不惜马力,火速追赶!” “唔~~~刚刚是头脑发热了,城里怎么也要留点人啊,嗯让我想想。如果只是这一部分撤了的话,在围城的也就两千左右而且他们还会被在海阳的土匪牵制所以威胁不大,我想就留两千足够了!”张洪自言自语,随即吩咐下去,两千留守,其余的随他追杀。 虽然张洪大腹便便,但别怀疑他可以用矫健的身姿翻身上马,虽然是踩着两个人,但那也不影响他在士兵们心目中的地位(反正你个当太守无论胖瘦的也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的存在),相反心甘情愿且争先恐后地为他当台阶(你不这么做试试,有你好果子吃)。 享受完服务的张洪,此刻回复了点心情,将珍藏已久的马鞭拿了出来,指着前方大喝道:“给老子冲,拿下主将的赏金百两!” “哦哦哦~~~”士兵们对着这句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承诺也算是反响不错。 可是他们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 --------------------- 啪塔啪塔,马蹄声越来越乱,掉队的也出现了。 贺齐忘了一眼前方,有些疑惑地对着武昂说道:“明空,此事应有蹊跷,要么咱们追错了方向,他们压根就是直接回了会稽;要么就是藏在此间起来准备埋伏我们。” “还有种可能,攻城!” “什么?!”贺齐牵扯缰绳,示意所有人停下来,前一秒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后一秒是因为他们遭到了埋伏! 怎么可能放弃对贺齐这种将军的猎杀呢? 执行这项任务的正是老对手潘璋。 “对付骑兵,除了用箭,还有用……” “啪”地一声击掌,玲琅满目的网便从天空洒下,骑兵们措不及防纷纷陷于其中不能自拔。 “……网。”“啪”,又是一声击掌,更多的网飞了下来:“你们真是不错,比预定时间早了不少,差点我就玩不成部署了。” “妈的!”贺齐与武昂齐呼,前者反应较快,顺利地躲过了几张网的围追堵截,后者却是比较悲剧,第一张网就准确命中了。 “没用的,你那没有狼牙的流星锤又怎么破得了网?”潘璋大笑道:“你以为我们这两天用这么少的人攻城是为什么?” “这些网……”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潘璋双手抱拳戏谑一笑:“你猜,你的主子,现在在做什么?” 迅速反应过来的贺齐大叫一声:“不好!你们是想……”说着,扯开了武昂身上的网,向着士兵大吼道:“还能动的都跟我来,张大人有危险了!” 目送着对方走远,潘璋也不下令追击,不慌不忙地收缴着战利品。一边还面带微笑:“林兄,希望你不负众望!” ------------------------ “阿嚏!”林家仁抹了抹鼻子,“哪个混蛋在说我?!” 正在准备不负众望,偷偷摸到始新城下,林家仁一个喷嚏就把打瞌睡的哨岗兵弄醒了。 “铃铃铃”,鸣金之声顿时响彻云霄,这意味这林家仁的计划失败了。 “丫的,换b计划!”林家仁狠狠道。 “b计划,那是什么?” “咱们还有其他计划的么?” “这是什么情况?” 士兵们议论纷纷,林家仁却一脸黑线:“那个血袋都把脸抹上,还有你们泽袍的战衣、光荣的带血圣衣是白穿的么?” “那血袋……” “怎么了?” “咱们已经做血旺吃了,难得杀个猪啊!” “……下次我的准备该再充分一点,那个狼粪你们不会也吃了吧?” “那个谁会吃啊?” “那就执行c计划吧!”这个总有了吧? “扔了,大人不是说轻装简行的么?所以我就……” “你……如果还能活着回去,我就要恭喜你了,给我面壁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却响起了“吱呀”一声——城门开了! 林家仁当即愣在当场:“咦,我们都还没给信号啊?”但是看到的却是熟悉的人:“秦议,我就不说你小子真会见风使舵了!” “在下不过锦上添花。”秦议凑了过来在耳边轻声道:“其实光看诸位这身打扮,城里的士兵们就已经想要争相投降了,只不过我比别人快上一点点。” 其实你不说,没人知道的。既然你喜欢功劳,那么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办:“好!你接下来有个任务!” “什么?” “很简单,劝降张洪!” 咱们还是来谈谈见风使舵的问题吧……(未完待续) 第97章 攻略始新(五) 怀着对“热情的人”那看起来绝对发自内心的“笑意”,林家仁相应地真挚地爆发了积压已久的充沛情感——给你一个带路的机会! 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秦议和林家仁还是要分别的。这次分别和前几次都不一样,是秦议主动要求,或者说是用了个神技“闪烁”之后,跟林家仁说再见的。 哦,忘了说了,这个再见的意思综合起来看应该是再也不见的那种。 因为目前的情势很严峻,起码在秦议眼中的林家仁,正身处漩涡之中,一不留神就会真的再见了。 可林家仁呢,光看表情就能知道,一脸囧样呆立当场。他无语的倒不是中了埋伏这件事本身,而是中了一直给人以傻不拉叽感觉的那个二货所设计的埋伏! 光看这设计就知道是行家了,这个地方两旁都是房屋,虽说都是平房但不抬头谁知道那儿有人呢?第一时间将油瓶抛出堵住两边出口,再以弓箭手居高而下先手点燃。最令人气结的是,秦议下令不忙射击,先喊口号——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被抢了风头也就算了,居然连台词都被抢了! 林家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他笑了,尽管别人都以为他疯了:“哈哈哈哈……秦议你是不是脑抽了?这些兵能挡得住我,还是说你觉得城中的兵能够抵挡我另一路的攻击?” 秦议闻言,也是哈哈笑了起来:“只要在那之前把你先抓住,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乱来?!” 啧啧,擒王策啊,这家伙脑袋挺灵光的。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林家仁还有一步棋:“我投降!” 什么?秦议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少说这里他也有五百兵力,就算自己是两倍于他,他也该稍微抵抗一下下,起码意思意思吧?这直接说投降是不是太失水准了吧?还孙安军参军呢,一点气节都没有!简直就是个软脚虾,软骨头,软棉花! 秦议顿时感觉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都说我是墙头草,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干,这家伙明显是更高级的存在啊! 于是,他也跟着有底气起来:“把武器都放下,双手抱头蹲地上!”林家仁的台词他倒是学了个遍。 “同志们,都照做!待会儿看戏就是了。”前半句无比响亮,后半句等于小声嘀咕。林家仁的命令一下,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就随着哗哗啦啦的响声坠地了。 “灭火,收缴武器和俘虏!”士兵们纷纷从屋顶上跳下,开始了勤勤恳恳的劳动。 “哈哈,想不到有这一点吧,我的林大人!”秦议走到了被无数长戈对准的林家仁十来步的地方,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在心头。 “你高兴够了么?”林家仁仿佛丝毫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微笑着、灿烂着,好像在和烈日争辉一般,闪闪发光。 “喂,你被俘虏啊,你是我的俘虏啊!怎么可以笑,怎么还不来求饶?”秦议的直觉告诉他,这事蹊跷,这事诡异,这事貌似有问题……呃,还是说这家伙本身就不正常来着,此刻估计也是装腔作势吧? “高兴够了的话,我来给你解惑吧!”林家仁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样子,估计连每晚七点准时出现的播音员都没他这么循循善诱:“你好好想想,你用来埋伏我的,是谁的部队?” “这还用说么,自然是我的老部下咯,张洪大人他们一出去我就把他们放出来了。”秦议毫不犹豫地说道。 林家仁粲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再想想!” “难道……不会啊,我从你那儿离开的时候就专门清点过的,你确实没有混杂细作在其中的呀。” “说你笨还就是不聪明!”林家仁两手一挥,两旁的长戈立马调转了方向,都对准了他们的上司! “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临阵投敌的属下不仅将长戈对准自己,而且他们还将其他非他原属的部队统统抓获!秦议不可思议:“他们居然全都是你的人?!” “呃,怎么说呢?也不好说是全部吧,反正大部分就是了……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次攻陷海阳?第二次?我是记不起来了……”林家仁抬头望着天上的云朵,若有所思状。 “你……你们!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秦议满脸的不服气,他最为得意的隐忍和计策,只因为这个就付诸东流了! “没有立马求饶么?果然之前有点小看你呢……至于好处嘛我就告诉你好了。”林家仁吩咐属下将小凳子拿出来,一屁股坐了下去才缓缓道来:“无论是海阳还是始新,你们的正规军也是来自于农人或是杂役之类的,更何况你的兵还是地地道道的民兵农兵,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活着啊,顶多就是看到眼前的吃饱穿暖,吃不饱穿不暖活不下去他们就要造反呗。” “看来你真的不傻,所以我允诺给他们土地,给他们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也就是吃饱穿暖的根本。”林家仁双手一摊,一副“就是这么简单”的样子。 “什么?!”秦议是真的震撼了,在他所处的时代,这种给农民土地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凭借军功封侯然后获得封地食邑!他这样做虽说能最大限度地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但却无异于是在动摇这个社会的根本,大族大官圈地的制度!“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秦议的声音颤抖了,“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就是土改么,前人的经验,打土豪分田地,如是而已。”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实行起来不知道会有多困难,暂时也只有在新获得的土地上可以部分实施而已。 当然,新土地总要有其来源。而来源除了由攻打城池获得以外,还可以从谈判而来。所以,“得了,有什么问题之后再问我吧,现在你的任务是去给张洪报告此城陷落的消息,然后告诉他,派人来谈判吧!” 显然,秦议的“眩晕”cd还没有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我……”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前手下们可都在等着你的决定哦~~~要是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我就不说你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了。当然你也可以跑,反正你也没什么牵挂……最多也就是面对死士的追杀罢了。” “……我去!”(未完待续) 第98章 谈判前夕 老师告诉过我们,不想当军师的将军就不是一个好的谈判专家。 所以说,无论从哪一点看过去,林家仁都不是一个专家,顶多就是个砖家。 “菜市口见。” 临走时,林家仁还亲切地对秦议说道。 没错,他的谈判地点就是菜市口。这种怪异的地方现在还真是买菜的,完全没有到了清朝那种游街一圈然后斩的热闹与血腥,只不过百姓们一听说这里即将成为“战场”,立马缩了起来,发自内心地发扬了“文明让座”的风范,只看条门缝看看这场没有硝烟,咳,准确说是没有狼烟的战争。 菜市口可谓是始新的经济中心之一,人家位置好啊,天然的凸出一截的高地不说,菜市口还地处始新的中部,四通八达。你要问太守府在哪?北门和菜市场的中间啊,谁让北边没安城门来着。至于菜市口的繁华程度,就真心不知道了,都闭市歇业把地给腾出来了,还看的出来个球。 “我说大人啊,您来这里到底有何打算?不会真的是要在这里谈判吧?”陈副将不明所以地跟着走家窜户,走进一个个开了一条缝的住家之中。 “我在搞调研。”林家仁接着说道:“这里也算是江东地区经济的一个缩影吧,最少我要知道,这个我们未来将要接收的城到底繁荣到什么地步了。” “那你为什么只进食品果蔬店啊?难道要给弟兄们好好补补?”陈副将笑着,笑的很是没心没肺,笑得连唾液都要掉地上了:“那我可真是要替弟兄们好好谢谢大人了。” “呃,就算是吧……”反正战利品多多,想要买东西的话,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找了这么久连个西瓜都见不着。 林家仁不知道,西瓜那是东南亚的产物,要宝宝宝(别说不知道是谁,三宝太监郑和)那家伙下西洋才给弄来的,隔这时候还有点遥远。 西瓜没有就算了,就连黄瓜……算了,这个暂时不出来也没关系,就将就一下其他吃吃吧。 “话说,江东貌似都没有商船贸易,也就都没有什么舶来品之类的,难怪好多水果都没有,好多食物的做法也没有流入……” “呃,虽然听不懂什么是舶来品,但听大人的意思,那边的家伙应该差不多吧。” “是么?这里都能遇到舶来品啊……等等,你说什么?那边的家伙?”林家仁顺着陈副将的手猛地一扭头,差点把脑袋直接给拧下来……这,是镜子么? 没错,在这里怎么可能看到平面的镜子?明明就是一个人——一个把脖子扭成180°望着他们的人! 丫的这谁啊?这么……恐怖! 这时,不仅仅是林家仁和陈副将,整个菜市口都被轰动了。 “娘亲,快出来看怪兽。” “爹爹,我也要那样嘛!” “孩子!孩子你怎么了?不可以学他那样!” 这个怪异的人,基本上让所有人(觉得好奇的小孩除外)都感受到了一种堵在胸口的压迫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不舒服。 林家仁下意识的想要到那个人身边去,想要去亲手摸摸,不过他马上愣住了——就这样上去摸,会不会被人以为是变态? “呵呵,呵呵呵。”反倒是一旁的陈副将笑了起来走近了过去。看来他是跟林家仁久了,有点不正常了。 林家仁一把抓住了他,问道:“你傻笑做什么?还有,别靠近他!”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怪人已经倒退着走了过来,恢复了常态向着两人一拜:“林冲大人,久仰久仰!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喂喂,你朝谁说话呢?林……” 这时候林家仁却伸出邪恶的右手,就着陈副将的手臂就是一拧,后者吃痛之下随即明白过来接着说道:“林冲太见外了,叫鄙人家仁好了!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副将,姓陈名……” “您就叫在下小陈好了!”林家仁赶忙抢白,不给陈副将继续介绍的机会。 看着“林家仁”用着一种近乎于怨念的眼神望着“小陈”,脑子尚算正常的怪人哪还不明白过来,当即拱手道:“狐狸大人的称号真是不虚传啊,林大人果然是少年英雄啊!” 那是了,虽然陈副将也就二十来岁,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少年了吧,刚才的恭维也太假了…… “那么,你就是张洪派来的谈判代表咯?话说秦议那家伙去哪儿了?” “秦将军说大人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他都不敢来了,所以托在下前来谈判。” “你就一个人?我没听到有人报告说进城的啊?”林家仁疑惑起来了。 “是啊,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些人死的越早越好!” 说罢,便掀开身上的斗篷,露出亮晶晶的匕首向林家仁袭来! 擦,暗杀! 林家仁心中骂娘,面上却不敢大意,躲过了投过来的第一发匕首之后,立即大吼道:“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 泥煤,这么能躲?!刺客旋即拿出八支脱手镖夹在指缝之间,瞬间投了出去,心想看你怎么躲?!随即一脚踢开扑过来的陈副将,迅速靠近林家仁的方向,双持匕首准备随时补刀。 靠!这么狠?!林家仁大汗之下立马趴在了地上,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躲过了飞来的暗器。毕竟是一瞬间同时激发的脱手镖,这个准头和方向都是一致的,稍微搞清楚原理就能躲过——身处“躲林”多年的林家仁深谙其中道理。 “行了,该结束了!”看着林家仁居然以趴下躲过脱手镖,完全把自己暴露出来的样子,刺客觉得这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货,还不立马领情,冲了上去。 就在他马上要得手的时候,奇妙的事却发生了——他再也动不了一步了! 很快,林家仁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从陈副将手里接过丝巾,才抱怨道:“你速度也太慢了吧,我都差点没把自己憋死!”随即看了看刺客不可思议的眼神,才充当起解说员:“就是一种让你不能动弹的毒啦,据说名字叫做‘软软散’。你在张洪手底下居然没听说过,真是孤陋寡闻!不过,量不大,一会儿你就能动了,当然在那之前得先把你绑上咯。”(未完待续) 第99章 谈判者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刺客被急速地处理掉之后,林家仁才来得及细细思考。 恐怕这个人,并不是受到指使而来刺杀他的,因为单从他的来到时间上来说,也太快了一点,张洪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反应过来,而且还派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到城中,还打了这么一场前哨战。 所以,只能认定,这家伙就是在始新城内的顽固抵抗分子。何况林家仁现在一门心思等谈判对手的出现,压根就不想理这些小虾米。 千呼万唤始出来,在经历了绕菜市口三匝外加吃过一顿饭之后,张洪的谈判团才姗姗来迟。 之所以说是代表团,那就是说这伙人还真不少,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官怎么说也出动了十来人吧,领来的打手人数怎么说也得大于一个旅游团吧? 林家仁自然是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坐定席位,又把那群打手一人一碗稀饭打发了,可是在发觉打发不走之后(打发要饭的也不是这样的水准吧),陈副将直接火了。 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扁的架势。 不过自古以来,马仔们都是冲动易怒的存在,动不动就喜欢火拼这一点估计是改不了了。身为他们老大的人自然就要沉稳的多。 所以双方的谈判代表现在就一言不发,大眼瞪小眼,镇定异常。 这时自然有人沉不住气了,这个几率自然是来的代表多的一方触发的。一个声音高喊道:交出城来吧,还你自由! 擦,老子又不是在写自白书!你们这招反客为主喧宾夺主用的也太驾轻就熟了吧?!林家仁心中滔天翻腾,但脸上却微微一笑下命令道:“削!” 削?这个命令是什么意思?不仅对方的全员愣住了,就连自己人也不明所以。于是无奈的林家仁只好保持风度继续微笑道:“削!”同时配上了来回悬空割草的手刀动作。 这一下要是他们还不明白的话,那这些兵崽子就只能等着被他们头头给削了。那么为了不让自己被削,就只有选择去削别人了。那么削的对象呢?自然就是一出现就来挑衅的家伙们咯。嗯,对不起,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菜市口响起了辟啦啪啦外加叮叮咚咚的声音,引来了在门缝中围观群众喝彩之声——看来他们没少受过这群不经揍的兵痞子欺负啊。 此时的代表团众人,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明明听秦议说,这些家伙是因为兵力不够所以服软了才让他来找他们谈判的,说穿了就是一件买卖而已。所以别看来的人文官武官都有,但其实都是生意人,而他们为了最大限度地压低价码,这群新都的地头蛇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来个下马威的战术。 可是他们哪知道,强龙也有压过地头蛇的时候,尤其是握有相较于他们来说是绝对武装力量的强龙! “那个,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判了?”说到底人家来的代表也是见过世面的,为首的那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说道。 “多的我不说了,我只是想谈出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结果!”林家仁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这也是杯具的一种,示意在一旁玩“摔跤”的小弟们不要太过分:“我倒是想要听听看,你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建议?” “有利?还双方?”十多人开始了交头接耳,几分钟后甚至变成了激烈的争论。 “唔~~~”感觉一群萝卜在开会的林家仁,摆了摆手,顺便敲了敲地板(当然不是用手),开始用震荡波:“你们先停下!还是让我先说吧!” 林家仁笑了,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们,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技能被激活准没好事:“我嘛,一不要你们钱,二不要你们人,三不要你们命……” 好奇特的谈判手法! 每个团队里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神棍会在这种时候出声,并且毫无悬念地问道:“那你要什么?”以亲密无间地配合着说话者,制造良好的氛围。当然这个团队也有。 于是林家仁借坡下驴承上启下顺杆往上爬道:“我就想让各位,今后在新都踏踏实实地做买卖,当然你们所侍奉的人得改改了,改名不改姓你们也好记不是?” “什么?”他们所听到的虽然是同一句话,但理解却各不相同。肤浅点的,把这话理解为勒令他们投降,今后为孙安卖命;微聪明点的,却听出了关键的两个字——新都,眼前这家伙不声不响地就挖了一个坑,就等他们往里边跳呢,在新都为孙安办事的话,那不就是等同细作?再聪明点的,却已经是惊骇莫名——面前看起来嬉皮笑脸的大人居然想直接吞并新都?! “怎么样,我都已经又喝了三杯茶了,你们还没考虑好么?”林家仁翘着二郎腿,一副小瘪三的造型咬着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狗尾草,缓缓地吐着气。 “敢问大人,你是想让我们能够协助你家主公稳定新都,还是说拿下新都?”看起来是他们头头的人,起身拱手道,那样子十分恭敬。 “你不觉得这是自私自利的说法么,别忘了你们是代表谁来的?我可是一点也没听到‘双赢’的感觉啊。” “这……” “我是先把我方的观点基本上说明了,现在就帮你方分析分析出镜吧。” “我们的处境?张洪大人怎么了?” “保境安民,这是作为一郡之守应尽的职责。可现在,新都除了海阳以外,几乎都落入了我家主公之手,张洪还谈什么保境安民?” “这都是乱世的……” “这句话是我家主公最讨厌的借口了,把一切都推脱给乱世,然后该享受的继续享受,或许你们这些人真该去体验一下,那些在乱世中失去了亲人的感觉!也许你们要说,贱民就该死,可是你们除了有钱以外,地位跟贱民有什么区别?不,贱民起码可以耕作、打仗、从事生产,你们就只会吸血!官老爷们吸你们,你们就去吸百姓!” “我们也有自己的无奈啊……” “所以,新都在手之后,我的主公将会提高商人的待遇,降低商人的门槛。你们将不会被抽取高额的税收,不会被认为是贱民之中的贱民!”(未完待续) 第100章 还有一团 听完林家仁的许诺,商人们低头考虑了良久,才鼓起勇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所以,还请各位派出两三人,随我移驾别处。若是我不足信,孙安二字当是足够了……”说着,林家仁做出了邀请的动作:“我想什么都不比不上你们亲自见到我家主公,然后听到许诺,更能让你们放心的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显然十来个商人直接又跟“争吵”干上架了,也许是趁着他们几个头头在商量的时候发会言以表达表达自己内心的各种情绪,要不待会儿也没他们说话的份了。 商人头头思考了一阵,林家仁发现这种职业的人在思考的时候,尤其是在权衡利弊的时候的样子,还真是很难不把他们当成商人啊——那满脸就差写上“奸商”二字的表情,还真是相当具有辨识度呢。 “你们怎么看?”他们最后还是要征求大家的意见,哪怕只是随便问问。之前跳出来挑事的家伙这一次还是冲在了第一位,他首先跳出来反对,并且指鹿为马、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向着林家仁果断开枪,还是机关枪。 林家仁不禁心说果然这队伍里是什么人都有啊,这家伙一看就是炮灰级数的,贼眉鼠眼的不良中二大叔。 然而,反对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罢了。某人形单影只的感觉还真是……爽惨了!起码林家仁是这么觉得的。 “我想我们可以成交了。”商人头子最终下定了决心,然后补充道:“再怎么样,这一切能否真的可行都是建立在和你主公见面之后。” “no problem!”林家仁打出一个“ok”的手势,笑的颇有些夸张:“我的主公我清楚,她一定会答应的!”要说信心,林家仁有的是。 “啥?喏啊啪啊母的啊?” “哦,我其实就是在说——没问题!” --------------------- 就这样,林家仁带着商人头子一行人(最终还是让他们都去)开往尚香姐的驻地,也就是新修好的取名为新城的城(怎么这么别扭……)。反正外出多日的林家仁似乎也觉得该见见尚香姐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心情好过一点。 林家仁刚刚抵达始新南门,就被入城的传令兵堵住了,后者传来一则通知——张洪的谈判代表团,来了。 啥米? 不仅是林家仁这边,自称是张洪谈判代表的商人众也是摸不着头脑。 “一下子就又钻出来一个代表团,如果还要算上之前那个家伙的话,张洪这是想在始新开一个全城各界代表大会么?”林家仁虽感意外,但也无不打趣地向商人们说道:“诸位放心,事还是那个事,不过行程需要调整一下了。”当即把商人一行人安顿好,自己则转身回到了菜市口,毕竟那里才是约定好的地点。要让他来这里搞接待的话,估计一个没憋住火就非得直接动上手不可。 直到代表出现在他面前,林家仁止不住地心道还好还好,还好真的没有等在门口啊!随即禁不住感叹一声,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拱手道:“原来是老朋友来了啊……”后半句却没说出口——这事就好办了! 是哪位老朋友闪亮登场了呢? 还记得林家仁第一次攻陷海阳的情景么?那个代理太守素有“君子”之称的老顽固严畯。这一次的亮相虽然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起码人五人六的,完全不见当日被耍的团团转的颓丧模样。 “谁跟你是老朋友?曼才从无小人之友!”严畯心说,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好事,所以我来请缨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叔还挺记仇……林家仁暗忖好歹我还把你放回去了同时还没让你履行效劳的承诺,就不知道记我点好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微笑道:“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严大人觉得呢?” “好好好,咱们是就在这里谈么?还是说要去你的囚室之类的地方?”说着,严畯夸张地左右摆了摆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你绑起来的百姓哪儿去了?拿出来威胁威胁我啊!” 林家仁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他没有夸张到能前后扭曲180°的脖子,但是估计脑子已经转了61°只多不少了,而且还变换了方式方法,以全新的技能来口遁了。要是以往,严畯必定是拿出压箱底的《诗》、《书》、《三礼》来打嘴炮,或者是以《说文》来拆字打比方什么的,整个一个算命先生的架势,说着难以理解的话,整个就是一对牛弹琴。 果然挫折让人进步啊!林家仁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也还击了回去:“我绑起来的还确实是百姓,起码他们曾经是!只不过,在张洪手底下,他们就成了土匪、屠夫、侩子手,专门鱼肉百姓、祸害乡亲。不信的话,善于体察民情的君子大人,大可以问问周围的百姓们,也许我有所遗漏,可是我可有抓错一个?” “这……你大可以把士兵安插到百姓中!” “我都没说你还可以收买百姓让他们撒谎呢!” “对,你可以收买百姓替你说话!” ……果然这家伙,换了的,也只有技巧啊,核心部件还是老样子,不禁让人气结啊。 林家仁觉得还是不要跟他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好了,就此打住另提一事道:“严大人好像是来谈判的吧?” “我没忘,不是你方提出交涉要求和谈的么?” “丫的,姓秦的那颠三倒四的功夫还真是出神入化了已经……害得我还得重复一遍。你听好了——你们现在除非能越过这里到达海阳,否则在新都境内你们将无家可归了!” 严畯的想法其实也和那些商人差不多,反正觉得你是要求和谈的,就把架子端起来。可听到林家仁这么一说,不论是士族的傲气也好,还是身为属下的面子也罢,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了。 但是严畯毕竟又不同于那伙商人,有的是官场上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政治经验(虽然平时他不屑使用),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林家仁话中的模棱两可:也就是说,上游的两城还不一定丢了! ps:不知不觉都到了100章的当口了,无论是成绩平平也好,剧情淡淡也罢,我想这书也就这个水平了。 在此感谢各位对这篇胡乱之作的收藏鲜花以及留言,无论如何我也会坚持下去的,谢谢!(未完待续) 第101章 博弈 菜市口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华丽,甚至就是称得上简朴,用林家仁的话来讲:在这儿接见代表完全就是简约而不简单的安排。 这是林家仁的一贯作风——也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这已经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了,宽敞不要紧,简朴也没关系,他往那儿一站开始说话,全部目光自然就被吸引了过去。 当然,这只是某人的自我感觉。 就目前场上所产生的化学反应而言,基本上是各想各的、各说各的,压根就听不进去对方在讲什么。 正宗菜市口的氛围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双方茶都换了三壶,林家仁和严畯就这样谁也不服输的对视着,凝望着彼此可能出现的一丝松动。 最终的结果,双方算是忽然开窍搞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各自收敛了自个儿的机关枪,不知道是在等待技能cd的冷却,还是真的点了“遗忘”彻底鸣金收兵了。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双方其他代表们,则是完完全全变成了背景布中的路人甲乙丙丁。 林家仁喝着茶水,抬头看着明媚的出奇的阳光,忽地心生一计。 “严大人,看来咱们双方都得好好冷静一下。我看这样吧,你们该是还没吃午饭吧,我让他们给弄点,咱们吃过再谈,你看如何?”林家仁摆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这种盛情相邀估计不会被拒绝。 果然严畯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并没有说出众人预计的“该不会有毒吧?”之类的话,而是非常有礼地拱手道:“那就有劳了!”答应的相当爽快,哪里还是刚才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的架势啊? “那么,咱们就在这谈判桌上开餐好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向严大人请教一二。”林家仁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那礼施的叫一个标标准准,那态度放的那叫一个低。 严畯显然被这架势吓到了,这么谦恭一定有什么阴谋的吧?于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敢!还请林大人明言。”对待林家仁这种态度,严畯倒是很难生出什么反感。 “不知严大人对许诺怎看?”林家仁明显是在旁敲侧击。 严畯倒是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不能兑现的寻诺是毫无意义的。” “是啊,有些许诺只是谋求利益的手段,有些许诺却是让人谨守一生的枷锁……”林家仁顺着话题往下一溜:“那么完成许诺,该是君子之道么?” “自然!”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了,敢情林家仁是在翻旧账啊?严畯也明白,当日恐怕自己能顺利逃走,恐怕也是跟林家仁的放水脱不了干系,但心想着也算跟他的羞辱扯平所以就没太在意,倒是把之前答应了为他效力的事情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看着严畯纠结的模样,林家仁心中说不出快意,所谓话到嘴边留一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怕他赖账。当日虽是有胁迫成分,但毕竟是严畯亲口答应的事,林家仁估摸着这后面的谈判该是要轻松一点了。 两边沉默间,酒菜上来了,以这个速度来看,必定是林家仁早有准备,此刻只是端出来而已。 接着,便是吃喝的声音,不高的谈判桌几乎是一秒钟变成了餐桌,众人跪坐于席上,然后开吃。 这顿饭的氛围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和谐的,大家聊聊家常什么的,毕竟几乎都是江东人习俗都差不多。跟随严畯来的几个跟班不多时就跟林家仁这边来陪酒的军中官员们打成了一片,那家伙自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然,也有例外的——严畯从开始吃饭起就一直一声不吭,光顾着闷头喝酒,连菜都没有夹一口……敢情这些书呆子还真吃这一套,一个“道义”就能栓的死死的? 矫情! 不过林家仁利用的,就是这种矫情。 酒过三巡,基本上都喝得差不多了。 林家仁吩咐将酒菜撤下,又重启了谈判。此时的严畯就算没醉,也离清醒比较遥远了。林家仁趁热打铁首先开始了进攻:“这是我让人草拟的条约,你看看吧,没问题就签了!”这次干脆来个混水摸鱼。 严畯则是晃晃悠悠地起身接过竹简,摇头晃脑地看了起来。良久,才伸出手掌摆摆道:“不、不行!直接投降、的话,会影响到、到张家在吴郡的、地位,而且就算投降,你们也、也不可能完全能吃下新都的土地、和士兵!”打着酒嗝,严畯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道:“张大人、不会、接受的!” 要不是声音太响太沉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林家仁都差点(差很远的说)有种在和颖儿对话的错觉,只见他捏起鼻子说道:“那么这份呢?”说着,像是躲瘟神一般,将竹简抛了出去,身子下意识不断往后仰。 严畯见林家仁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同时手中捡起竹简,晃着脑袋仔细端详起来。 林家仁也分不清他到底醉了还是没醉,大概还在醉与醒的边缘徘徊吧…… 忽然,严畯“啪”地一声将竹简扔在了谈判桌上。 “怎么了,还是不满意么?” “扑通”这次与谈判桌亲密接触的,是严畯——他昏过去了。 “那么,还有谁?还有谁能做主签字的?”林家仁环顾四周,大声喊道。 “临走时大人交待,只有严大人才能主事……” “那,把他抬走吧,让张洪再派一个人来!”林家仁的脸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无奈或者庆幸。 ------------------- 始新城南二十里处。 稀疏的林中依稀能听到鸟类的叫声。 一个长手长脚的身影以极其矫健的身姿爬上了一棵望不到顶的参天大树。 一米、两米、三米……直到五米的高度他才面不红气不喘地停了下来,向着早已守候在此的另外一人说着什么。 另一人听罢却是露出微笑做出了分析:“这么说严大人装醉,此刻正在太守府休息,而林冲还在等待着主子派人前去继续谈判?” “是!” “好!这正是将他们从上游两城赶走的好时机!我立马回见主子,你继续传递情报,告诉他们,必要时可以牺牲严畯!” “遵命!”(未完待续) 第102章 各取所需 翌日。 始新城,太守府。 已经无聊到要用加餐来打发时间的林家仁,此刻正在严畯睡的客房内端着饭碗上演着绝对诱惑。 “这你都不醒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可以去当邱少云了!”林家仁狠狠地喝了碗鸡汤,再咬了口鸡腿,吧唧吧唧的声音估计连门外都听得到,就算是严畯装的再好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其实林家仁就是看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之前展示过一次),才决定继续逗他玩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呐,你呢,是专攻笔墨文章、口才辩论的名士;我呢,只不过是个满嘴油腔滑调的家伙,呃,起码现在嘴里的油不少吧。反正我啊,有的吃就吃,有的玩就玩,有的活就活,才不会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原因跟自己过不去呢。”林家仁又是一口鸡腿,两片嘴唇继续吧嗒吧嗒地显示着爆棚的存在感。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小邱同志滴家伙。那么……”林家仁将手中啃完的鸡腿向着床上一扔,朝着门外喊道:“再来一只,有多肥就来多腻!” 嗯,严畯的喉头又不争气地动了一下,他在纳闷,这家伙摆明了是对自己醉了与否表示怀疑,那有为何不戳穿?还是说他有这当着昏睡的人吃东西的特殊喜好? “吱呀”一声,门开了,飘进来的淡淡香气让人神清气爽。等等,这不是鸡肉或是鸡汤的气味啊,这个香是—— “胭脂!”林家仁算是帮他回答了疑问,只是语气中笑意盎然,似乎比捡到钱都还要开心。 严畯心中却是犯了嘀咕:不是说再来一只鸡的么,怎么进来了个兰花脂的味道?难道是传说中蓬莱的仙品——胭脂鸡? 林家仁很快再次给他答疑解惑了,只听他以命令的口吻道:“这个大爷昏迷不醒,我听大夫说必以阴补阳方能转醒,所以才请了姑娘前来帮着治病。” 敢情这胭脂味的来源是姑娘啊!严畯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声呼道:“姑娘使不得!” 可是事实却是让他哭笑不得——房间里哪来的姑娘啊,只有书呆子一只外带摆弄着一盒东西,正朝着他坏笑的林家仁! “你!你!你……”严畯肯定气的不行了。 “没错,我又耍了你,你也不想想,那胭脂得涂抹多少,味道才能从门口飘到这儿啊?而且正因为你是君子嘛,我这样一说你肯定就醒了。”林家仁咧开嘴笑的很斯文,但在严畯眼里却是猥琐的不得了。 “我……” “嗯,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鸡!” “不要!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难不成你想吃的是‘鸡’?果然我还是去给你找个姑娘好了……顺便加点鲍鱼什么的估计你也喜欢。” “你到底想怎样?”不知道严畯是受不了挑逗了,还是扛不住诱惑了,反正看起来有点脸红了。 “唉,没意思,不玩了!”林家仁把嘴一歪,兴致索然道:“告诉你好了,我看上你了!” 这个没精打采的表情,配合上说出来的话,结结实实地把严畯吓了一跳。 林家仁解释道:“我觉得你很有才能,想让你叛变投敌,啊不是,是弃暗投明!履行你当日的许诺而已……没别的意思。” “唔,你三番四次羞辱我,居然还想让我投降?你真是个怪人!” “你投降的反正也不是我而是我主公,而且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坏事吧?如果有的话,我就向你致以最崇高的道歉好了。” “忠臣不事二主,你该有听说过吧?” “这样,或许让你见见我家主公,之后再做定夺好了。” “……” 沉默就是无言以对,无言以对就是在动摇了,林家仁知道话到这里就该差不多了,过多的言语只能起到反效果。 “现在是何时了?” “午时啊,就是午饭时间,否则你真以为我在加餐么?这是正餐啊,绝对丰盛的正餐。要不你也来点?” “已经一天了么?” “是啊,估计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装睡什么时候在真睡了吧?” “那么……”严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刚刚醒悟过来面前的人跟他是敌对关系。 林家仁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张洪并没有派其他人来,而且现在他身处欤城。” “成功了么?”严畯喃喃自语。 “是,成功了,新都的南部,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控了,咱们现在是和张洪划河而治!” 看着严畯张大的可以塞入两个鸡蛋的嘴,林家仁将右手手食指举到嘴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轻声说道:“嘘!别激动,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张洪的奇袭是昨夜的事了,昨日在得到秦议的消息之后,贺齐就建议向西进军以待时机。 一路向西的结果,自然是不负众望,起码对他们这队人马来说是这样。 两个时辰之后,临近夜晚时分,张洪便收到了从各处传递出来的消息——上游两城尚未陷落。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路向北,同时派出第二批谈判代表去确认这个消息。 所以便有了被当做炮灰扔出去却毫无自觉的严畯的慷慨激昂,装醉拖延。 得到确认的时候,张洪所部已经差不多要到离得黎阳城下了,怎么说呢,只差渡河了。于是张洪当机立断,以其特有的联络方式通知城中残兵接应,内外夹击,轻轻松松就把黎阳外边的驻军赶走了。 开玩笑嘛,老夫手中至少也有万把人,撵走你们两千多不是很轻松?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洪加大力度连夜行军,目标是在天亮之前拿下欤城! 那就要急行军,那就要不顾一切的、抛开所有能带的行囊轻装简行。 只是贺齐的建议张洪没听,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悲剧了。 谈判,对张洪来说不过是缓兵之计,可对林家仁这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多年的近代史告诉林家仁,凡是谈判无不以武力为支撑,所以在双方几乎均等的兵力之下,是根本没得谈的。那就以歼灭有生力量为目标吧,占着紧邻会稽的新都南方就好,做人毕竟不能太贪嘛! 所以,就有了欤城的伏兵,凌统的骑兵突袭,外加尚香姐的步兵埋伏。一套连环拳下来,张洪基本上也掉了半条命了。 然后是,在欤城的张洪突然发现,那座新城,根本就是用来防备河岸以北的坚实堡垒!虽然得回了北方的土地,但是要想夺回与会稽连成一线的南方土地,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ps:下一章,战争结束,回归会稽!(未完待续) 第103章 死者余波 至此,以长途救援穿越山林为始,历经磨难辗转反侧的进军路线纠葛为轴,再以震惊整个江东乃至整个中华的“新都一夜城”为高潮,尚香姐为期两个多月的这次军事行动算是结束了。 最终的结果是,孙绍的势力被完完全全地赶出了庐江却顶住了周瑜接下来的猛攻,双方暂且休战,而尚香姐则以“帮助孙绍缓解压力”为由,趁机夺下了新都的南方,超过半数的新都土地都归了会稽。因而姑侄两人的联盟并不见得有所削弱,算是一场“公平交易”的战争。 孙俨,大家还记得这个前不久壮烈退场的烈士么?没错,就是那个愤恨于自己兄长孙权、纠葛于自己妹妹,也就是尚香姐的茶几人物。孙绍势力的实际掌门人之一。 四月一日。 愚人节这天,他就静静地躺在灵堂之上,准确的说,是躺在棺材里接受众人的吊唁。怎么说呢,来吊唁的,基本上跟他不是一路的——在尚香姐的势力范围内不都是支持尚香姐的嘛。 基本上是个鸟就来表示表示,好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他们大多数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了?一方面孙俨的死对孙绍势力绝对是个打击,以后是联合也好拿下也罢都是个可以的选择;另一方面的影响则是,孙权绝对会按着孙绍一路暴打的,虽说对于本分来讲没有直接的压力,但以孙绍方面的尿性来看,他们一挨打就喜欢求援,一求援基本上孙安大人就直接去了,所以也是个头疼的问题。 可是令人头疼的事情有何止这么一件——尚香姐自打回来以后,把灵堂一设好就自个儿躲了起来,她是谁也不愿意见,饭也不怎么吃,完全是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小孩子的发病症状啊。 所以,聪明的人很快就把这事归咎到了棺材里躺着的死人身上,估摸着过个十天半月可能自己就好了。 有道是人死了就什么的没了,那是屁话。关键是要看人死后有什么影响。 关于人从生到死来世上走这么一遭的理由,暂且按下不表,毕竟也不是什么真理大讨论,而且这话题也实在太过广大。 那么,死人最怕什么呢?人过留名,不管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起码人们要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并且做了或多或少的好事坏事。死人最怕的,自然就是活人忘记了自己。 孙俨就算是龙套,也是高级的瓶装酱油型号的龙套啊,虽然已经领便当光荣了,但是他仅有的戏份和留下的遗产却注定了要影响很多很多人。 孙俨的死,彻底奠定了以孙尚香为核心的江东孙家的合法地位,让一切反动派失去了借口——就政治上而言孙权的吴侯地位也开始动摇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切都来源于孙俨死前的开悟,他从跟尚香姐的再遇那时起,心里就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能抗衡孙权一统江东的只有小妹,能继承自祖先孙武起到父兄时期荣光的也只有尚香!不是他不看好他二哥,孙权经营的本事毕竟还是一套一套的,做个守成者倒是没多大问题。只是他隐藏在内心的暴戾,行事开始优柔寡断一旦决定就赶尽杀绝的手段,真是让人不禁胆寒。最重要的是,大哥的死,恐怕跟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当他听到自己的小妹的理想竟然是统一江东之后,让权给绍儿的时候,孙俨释然了,当即默默修书一封,让四弟孙匡为他、为孙家做一件事,一件会震动江东乃至天下的大事。 “吾若亡,则尚香代吾!” 简单的几个字,个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孙匡也知道,仅仅凭借身为文臣的自己,哪里守得住孙绍的基业?再加上孙俨的心中有理有节,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好歹也是自己的小妹不是?只要她肯立下传位字据,三郡立马奉上都没问题! 根正苗红,一夜之间,各种传言漫天飞舞。尤其是在这种尚香姐闭关、众人等待使者到来的时刻——有一种即将名正言顺、站队无比正确的心情溢于言表。 会稽此刻就如同肾上腺素超标的战士,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出了灵堂就奔走相庆,比走之前的新年还要热闹。 ------------------------- “新都战役咱们以少击多,败张洪不义之兵,令其困守河流之北,主公则是承继正统建功立业,大仁大义宽恕了叛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孙安大人是百年一遇的伟大舵手,是乱世中秉承父兄遗志的忠义之士,是引导民众的启明星。这还说明了会稽此刻正在毫不停歇地向前发展,以孙安大人为核心的会稽中央集体是无比正确的,我们正是以江东之虎的忠义为指导,高举孙安大人主义,认真贯彻落实以百姓为先思想,才能打倒一切反动武装,建立一个文明、民主、富强、和谐的新会稽,乃至新江东!正因有了……” “……你、给我闭嘴!”尚香姐厌恶地挥着双手,好像要把这些让她恶心的话统统恶灵退散一般:“给我撕毁!烧掉!然后丢到河里去!这种阿谀奉承的东西实在是让人作呕,以后不准你再拿这么多这样的东西来,光是看到都觉得恶心!”难得尚香姐还能忍下来听了这么久:“还有,别跟我说这是谁写的了,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你直接去告诉他还有其他写这些东西的人,要是还敢有下一次,就等着被流放吧!” “……”黑线估计也溢出了林家仁的脸了,这么政治教科书、这么立场鲜明、这么具有可毒(没写错字)性的文章,自然是出自他手里了。 会稽城的太守府/将军府里,尚香姐正穿着一身红色便服,在会议室里单独会见着林家仁和顾雍。林家仁也是很随意的一身白色便服,顾雍则是一如既往的保持正装,连冠也十分正规,这倒是让披头散发的林家仁很不自在。 来到此地已是接近九个月了,头发也留长了,习惯也差不多适应了,林家仁唯一的问题却是,穿衣不分场合。 “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么?没有的话给我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可就是朝廷使者接见我们的时候了,千万不要失礼于人!” “这个自然,主公。”林家仁叹口气,没想到孙绍那边还没到,倒是献帝的使者先来了。(未完待续) 第104章 朝廷的余光 现在林家仁还记得,朝廷的使者一共两个人,正使和副使,这帮子可怜的家伙当初到达会稽的时候,尚香姐带着算是根葱的大大小小近乎百人出城相迎,把朝廷的使者激动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尚香姐又给足了他们面子,以实打实的宫廷礼节谦恭而又不卑不亢地让他们走在她半个身位前面,这可让两人感觉倍有面子的同时,有点受宠若惊了。 当然了,他们也是有名字的,正使就是那个一直捧着脸一点都不喜形于色的小胡子,叫做荀俣,林家仁估摸着应该是和荀彧、荀攸他们老荀家有点关系,像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此刻穿戴异常朴素,但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那时不时向后边的尚香姐闪烁的眼神。 林家仁还真是没猜错,这个荀俣还真就是和荀攸同一辈份的那个大族中人,荀彧的三子。史载荀俣生卒年不详,字叔倩,估计是令君大大打牌输了之后取的表字吧。这哥们年少成名喜好玄学但是死的早,也就没什么大的成就,这会儿被派来当个使者估计也是沾了他老爹的光。 于是差不多一个多月前,荀俣就领着自己的家奴们开始启程,因为朝廷最多在曹操的境内派兵护送,出了境也只有靠自己了。丫本来想指望尚香姐派兵接应的,但跑到庐江一看,呵!这样太乱了点,所以干脆取道荆州,从江夏一路乘风破浪而来,经豫章、鄱阳方的进入会稽,本来以为都一路太平到了鄱阳了,周瑜在这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来吧?结果他们还就是在这里被抢了……结果是人一点事都没有,家奴一个也不少,只是东西丢了。 确实,“只是”丢东西了,比如朝廷的委任状,比如朝廷的印章,比如朝廷的信物——这些东西大概对荀俣来说也没什么,补一份就是了,但是你抢了这些也就算了,干嘛连陛下赏赐给孙安的衣帛也抢了去,抢了也就抢了,毕竟是大头嘛,但是你们这些天杀的水贼为毛还要把盘缠全抢了去还不留食物?好歹留点足够前往会稽不是?得亏你们没有连衣服一并抢走,否则衣带诏都没了,还拿什么给人家认人? 其实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此行还顺带了一个朝廷里的中级官员,别看人官不大,丫可是皇帝他亲戚,虽然远了点,但也有“皇叔”的称号,跟咱们可爱的小备备可是同一级别。这次听说王朗上书准备让位给孙安,也就是要去趟会稽,任命基本上不由自主的献帝也想打探一下情况,所以派出了值得信赖的皇叔去要点饭,或者说要点承诺——衣带诏想不想参加啊,朕还有的是名额!正好跟朝廷友善的荀家要派人出去,也省得找保镖增加花销了。 跋山涉水策马奔腾差点没游到会稽,最后这点路算是相当艰难,若不是遇到周瑜接济,施舍了一点不要的残汤剩饭外加鸡骨头,肯定是挨不到终点的。 所以,即使是身为大族中人,拉不下脸,荀俣的内心还是有期望的,不高,也就是希望尚香姐能把回去的船票车票给报了。而身为身价更高的皇叔刘涣,有着和歌神刘欢几乎一致的体型,所以抱着反正也饿不死的思想,丫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再去周瑜那儿转转,反正“皇叔”的名号也值几碗饭,现在他只想要个妹子什么的好慰藉一下受伤的心灵。 刘涣这家伙,其实也算是个茶几了,有着名气相当大的一个弟弟——刘晔,就是暗耻的战棋游戏《曹操传》里边那个投石车。他老弟是曹操帐下举足轻重的谋士,可是他呢,投闲置散,几乎属于靠着“皇叔”光环混吃等死的类型,要不也不至于是目前这个身形了。 不过,这俩在家族中都没什么地位的人,在踏上会稽的领地之时,就注定了他们的可怜暂时结束了。他们要发达了,起码暂时是。 “陛下万岁!道义万岁!”尚香姐属于几杯就醉的类型,此刻正满脸泛红地大喊口号,不过他也是那么做的。 《曹操传》曾经曰过,孟德同学对待关二哥是怎么样的: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但人二爷就秉承一个“赤兔胯下遛,道义心中留”,愣是没有理会曹操的如斯盛情。 不过,这俩可不是什么带“圣”字的人,所以他们无需成为圣斗士,只需要天天吃好喝好就够了。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天国啊,不,应该是比天国还要天国的天国生活啊。十天来,他们才知道过去的乞讨过日,甚至是再早以前的锦衣玉食(没地位你还想锦衣玉食?)简直是弱爆了,此刻还不内牛满面。估计这时候让他们给尚香姐跪舔外加喊她“祖母”,他们都决计不会含糊。 当然,估计尚香姐也没那个嗜好,最多也就希望多点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哦,应该是红色战甲之下吧。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该走的也留不住,这些整体混吃混喝的家伙还是要回去的,不回去的话,就算尚香姐没意见,一众下属也会用尽各种办法的。尤其是被打小报告的人烦的一天清净日子都没有的林家仁,更是会想出些歹毒的点子。 这些朝廷里边的亲族、士族,和害群之马、败类蛀虫有什么区别?放在身边真是相当不自在。 在他们呆到第三十日的时候,朝廷的册封终于快马加鞭的送来了,这次他们干脆就走的直线,直接从合肥一路狂奔下来,果然不是周瑜的地盘就没那么多事,顺顺利利地到达了。 后来林家仁才知道,之所以孙权没有进行拦截,只是因为朝廷也同时给他下了一道圣旨。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于是,一场尽人皆知的册封大典便在会稽成功举办。 空留下依依不舍的使者团,和欢呼雀跃的一众会稽官员。(未完待续) 第105章 送别会 公元0年,汉建安八年五月一日,会稽城。 十步一岗,二十一哨。这就是会议室的外围情况,那么内里就可想而知了。 要说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倒是夸张了一些,反正塞的很满就是了。 一个个士兵全副武装,会稽的门面也备显光辉,他们是守卫,亦是脸面。已经逐渐正规化职业化的士兵们,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农人的状态,也不枉投入在他们身上越来越多的花销。外地前来恭贺的大大小小各种鸟们差不多都被吓了一跳,可以说他们是在惊讶中仔仔细细地略过每一张可以给他们带来震撼的脸,他们不敢想象,短短时日就连站岗的士兵都这么出类拔萃、不仅士气高昂,还训练有素。 当然了,他们也只有这种目光的距离了,也只能看到这么远了。会稽除了本城及周边的领地以外,郡内的其他地区也就只有少数县城在实施兵农分离而已,其他的都是作为储备兵源进行屯田外加训练的新型部队,训练方法都还没来得及推广,又何来出类拔萃呢? 一些自有武装力量割据一地的豪族、江东残余势力的小诸侯、甚至是孙绍方面派来祝贺并且接洽孙俨后事的代表,他们的惊讶大多来自于无知和恐惧,以为整个会稽的士兵都是这副模样,精良的装备、适宜的训练、自信的气质。 对于尚香姐成为朝廷认证的扬州牧,临近的势力也都纷纷做出了反应,除了孙绍方面派出了代表表示祝贺以外,西北边的刘备,西边的刘表都派出了使者,甚至更西边的刘璋也都发出了信件并且送了三匹蜀锦意思意思,委托刘表的使者一并送了来。 虽然还不是名符其实拥有完整主权的州牧,但起码获得了相当一部分诸侯的认可。所以孙权就坐不住了,当即拿出当时被“水贼”抢走的印信和委任状外加献帝送的布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向着天下吼道:“我才是朝廷认证的扬州牧!孙淑她是山寨产品,不信你们看我手上的信物!” 是啊,是啊,而且你还是自封的吴侯呢! 这时候没人鸟他。 闪击山越平定内乱,新都一夜城神话,光是这两项就已经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名为孙淑字尚香的少女是何等霸气十足!加上亲眼所见的会稽军容、市容,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孙安有信心也有能力成为一统江东的势力! 没人会对这种新兴势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么能正面冲突兵戎相见?犯不着为了孙权跟人家对着干,即使要干也得背地里不是?所以啊,面子这种物件从来都是别人给的,孙权一不小心就给弄丢了。谁想在这种时候找不自在,那也只能是吃瘪的下场。 当然,这也让会稽的众人脸上贴金,总之一个感觉就是吃嘛嘛香倍儿有面,现在反正是名正言顺了,顺便把孙绍势力接手了,咱就可以在江东这块地方尽情地欢腾了。你说孙权?那算什么,只要搞定周瑜,一切都好说! 而他们yy的对象呢,刚吃完瘪心中正当不爽的孙权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后脚就派出了一个人前来打探消息,人家才不会说是祝贺呢,那不等于承认你了?美其名曰:谈抗曹。 这个高级间谍就是内政好手,“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中的张昭,现年47岁,长得挺有威严,一看就是性格刚烈的老人家。 张昭有着托孤之重,同时也越发得到孙权信任,开始不仅仅处理政事,也成为了吴郡情报机构以及军队建设的管家。 反正吴郡离得近,老人家身体又很棒,所以三天不到就八百里加急赶到了会稽。 “这老人家来这么急做什么?”林家仁倒是知道这个政治属性96+的人物,玩游戏的时候他就是个孙权死忠,但是根本就没听说过他有过外交出使的记录。 “丫来就来吧,只要不添堵就行了。” 言而总之,此刻的会稽城至少也集结了万把部队,其中接受了完全正规化的军队算作精英的就有五千,这个数量看上去真不多,但威慑力摆在那儿。相信张昭老爷子也翻不了什么天。 说来张昭也赶巧,他一来就碰上尚香姐的展示。此刻,尚香姐和各位来宾共同位于为了今天而特地一夜铸造的观礼台上。这是林家仁的匠心独运,反正尚香姐也不非常反感显摆,一夜城都筑起来了还在乎一个小小的观礼台?所以昨天林家仁特意选择了一条经过这里的路线让来宾参观,又特意“秀”了一场,反正就是让他们明白,这里的观礼台就是一夜之间修好的。 朝廷的苦逼还没走,而诸侯豪族的代表也还在,所以得大秀特秀一番。 “主公。”林家仁客串起了司仪,要搁别人身上人也不会啊。他对着坐在前排的尚香姐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新来的张昭大人也就位了,可以开始了么?” “呃,家仁……”尚香姐有些犹豫地瞥了林家仁一眼,似乎很不想他继续:“真的要这样么?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主公!昨儿个不都还答应的好好的么?为了孙家、为了江东、为了百姓,展示实力弘扬忠义,这是机会啊!”听到尚香姐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林家仁又开始了苦口婆心,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大餐,不使劲呈上来,那不是亏惨了、秀逗了? “为了忠义之道?”尚香姐疑惑的目光扫射着对方,林家仁马上一副标标准准的正气凛然造型,那样子要多正义就多正义。 “是,为了忠义!”林家仁拍着胸脯朗声道。 “那就别废话了,开始吧!别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就行。”告诫了一句,尚香姐宣布“演出”开始! “当然是相当能上台面的咯。”林家仁心道,必定让人印象深刻。 于是,一场送朝廷代表回家的典礼就在众人的纳闷中开始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来自于后世的“秀”,究竟是怎样一种装1的境界。(未完待续) 第106章 好戏登场 梦回醉里睥斜阳,两鬓忽成霜。 流水忆断何处廊,桃花随风飏。 空惆怅,恨未央,徒叹无常。 此身谁料,心系吴伤,魂断东江。 泛舟于上,谁诉衷肠? 在此,让我们用一首短词,缅怀一下孙俨以及为了江东的解放而献出宝贵生命的人们。 -------------------------- 短暂的哀悼之后,战士们唱着他们最喜欢的歌曲以50x50横竖排列、50人为一个方队共四个方队,各在一名举牌军官和两名旗手的带领下,迈着无比豪迈、震撼以及整齐的小正步,依次经过观礼台。 “江东之虎跺跺脚,江东就要抖一抖!江东之虎抬抬手,尔等就要忧两忧!江东之虎……” 很显然,此歌一出,歌词的主角很闹心:“林家仁!我记得军中没有这个首歌的啊?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说着,尚香姐站了起来用她那宽大的衣袖尽量遮住后排众人的视线,低声示意林家仁过来。 后者走近之后才发现,尚香姐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方便低声怒斥他而已。此刻他很“享受”地被尚香姐单手扯着衣领,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估计林家仁已经被奸尸了……于是他很识相地求饶道:“主公……饶命……”故意说得有气无力,谁让尚香姐揪着的地方紧挨着脖子呢,力气使大点说不定还真有生命危险。 也许是还没到把林家仁五马分尸拿去喂狗的时候,也许是这家伙还有那么一点点打酱油的作用,也许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搞死自己下属,总之林家仁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咳咳!”觉得活着真是无比美好的林家仁立马蹦跶到了三米开外,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请主公接受会稽臣民们的祝贺!”说完,林家仁拍了拍胸口,心道好险没说成“姑娘们,都出来接客吧!” “完事再找你算账!”尚香姐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传递到了林家仁耳朵里,这是威胁?不过我喜欢。 尚香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观礼台的最前端,同时邀请了荀家和刘家那俩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的家伙,一同接受军队的注目礼和军礼,这军礼还是林家仁发明的,其实也跟现代的差不多,硬要说差别的话,人家就把四个指头敬礼改成了食指和中指两个指头而已。 “擦,这也行?”张昭心中纳闷了,都说这个林家仁是孙淑他们家新生代里边出了名的能吏,这个行为不是跟傻x没两样么?“这么训练有素、雄纠纠气昂昂的军队,居然就当着这些似敌非友的人展示出来了,更何况老夫还来自敌对的势力!” 张昭的想法,基本上就代表了在场所有智商突破个位数的家伙们的心声:“丫还说这是‘秀’,摆明了就是秀逗,‘财不可露白’这道理都不懂……不过,这军队真心给力啊,回去得好好写份报告上交主公了。” 林家仁这个“秀”虽然有点装x有点傻x,但也是有其价值的,之后与那些割据一方的小诸侯、小豪族的谈判收购进行的异常顺利还不是多亏了这次的展示。 “……天下各处都拥有同一个梦想、响起同一个欢呼:江东之虎来了!” 江东之虎的名号,自此以后响彻天下,而尚香姐,也将从此一飞冲天。以至于之后,人们记得的是一只插上了翅膀的老虎,一个化身为飞禽的传说——枭姬立志传。 总而言之,整个送别会在经历了把人吓一跳的阅兵之后,孙尚香,这个十八岁的少女便以整个扬州的合法统治者的身份——尽管来的有点扯,宣布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盛大的告别+答谢宴会。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已经不足以形容整个会稽城的状况了,花的海洋喜庆祥和也描述不了融洽的氛围。到处洋溢的,是官兵民同乐,肆意挥洒的气氛。 这时,不和谐的声音却从某些人的心中响起:“吃完饭,就别想着还有什么然后。你们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一直在这浪费伙食费,我们都快崩溃了!” 这里的某些人,就是以林家仁为首的管家集团,身为主簿关心下账本有错?聆听了属下的抱怨,在为他们打抱不平有错?会稽的花销完全是以几何函数的方式增长,抱怨下有错? 有些人会想到,朝廷不是赏了些布匹,另外他们那些使者多少也拿的有东西来吧?对啊,没错,还真就全tm是东西,金银珠宝什么的一点也没有。刘璋送的就是蜀锦,刘备送的是一把弓连箭都不稀的一并送,刘表倒是要好点送了几匹马。孙绍我就不说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姑姑无所谓,空着手就跑来了。你说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买不掉,拿什么来填充府库? 听了林家仁的十分婉转的抱怨之后,尚香姐在和各代表们一一做了哼哼哈兮的对答如流外加劝酒之后,拖着下巴表示自己快醉了,尔等有什么就快讲。 于是乎,各代表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基本承认了一个江东一个孙家的主张,并且认为江东只有在尚香姐的领导下,人民才能过的幸福而不是姓孙子,孙家的复兴必将是一场光荣的、正确的、伟大的光荣历程。并且与会代表纷纷表示,同意尚香姐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坚决做到绝不干涉江东内政、绝不干涉扬州的封建统治,坚决反对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侵犯会稽的领土、领海、领空以及主权完整。 尚香姐也以微醉的姿态一一回复了他们的热情,并且表示将会认真努力做好扬州的各项建设,以会稽的发展带动其他地方,先富带动后富,踏实肯干,为早日实现江东的一统和人民的富足而奋斗不息。同时,加强和周边各诸侯的睦领友好,本着海纳百川的原则,承担起一个新兴大势力应有的责任。 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该收拾好打的满满酱油的瓶子滚了,达成了各项口头或者书面协议的代表纷纷爬起来,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走了,孙权家的张大爷更是仗着自己身子骨硬朗的不像话,第一时间火速飞奔回了吴郡,赶着第一时间将《关于会稽问题的若干意见及建议》写好并呈递到了孙权的办公桌上。 ------------------------ ps:再来个十章左右,第一卷就算完了吧……还请各位亲多加支持!(未完待续) 第107章 一路走好 尚香姐作为郡守,作为一州州牧,作为一个势力的带头大姐,自然是亲切地为各位代表践行,顺便表示一下热烈欢送。 最后送走的,是依依不舍的一对好基友。 可以看出来,这两个真正经历了同甘共苦的家伙感情是越来越好了,连眼神都那么一致,那么包含期待。貌似这个月来的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嘛,荀小哥和刘皇叔都已经面色潮红,微微发福了,这个状况估计就是一路要饭回去都饿不死了吧?林家仁在旁边暗自摇头:丫都吃的接近于碗的形状了,说不准回去还要悲剧,谁让碗也是杯具的一种呢? 不过看问题得分两个不同的角度,他们吃成这样,不正是说明了他们完全属于无事可做的类型么,丫见啥吃啥,连林家仁开的黑店(实际上是情报机构)都差点被他们吃垮了,刘皇叔更绝,原本想找妹子的他却恶鬼似的死命吃结果搞来连ooxx的心思都欠奉了,也就没有为会稽的姑娘事业奉献了。 “孙、孙安公……今日本使就要和皇叔一道回许都了,这一走,不知何时……”说真的,荀俣还真没有豪门望族的架势,估计在家里也不怎么受宠没怎么吃过好的,此时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抹眼泪的行为还真挺逗的。 刘涣就更绝了,一点也不顾皇叔的身份(刘涣:皇叔能当饭吃么?),此刻简直如丧考妣,一想到路上还要过个把月平淡如水说不定还不如平淡的生活,他真心给哭出来了。 “荀大人,刘皇叔,请振作!”尚香姐倒是有点哭笑不得,她现在又不能表现出嫌弃的神情(尚香姐:如果你们敢在把鼻涕流到我鞋上面的话,我可就要真的嫌弃你们了!),做足礼节道:“请代尚香向陛下问安,也请两位务必转达孙安的敬意和忠诚!” “一定一定!”喂,再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否则我哪知道你忠诚啊?刘涣心想,这都要分别了,怎么还不给路费啊? “孙安公,分别在即实在让人伤感不已。” 荀俣转弯绕拐做起了要饭宣言:“你看咱们来的时候被水贼所劫,这回去……” 话一出口,林家仁就无语了,还以为你能绕的更远,结果一句话之后就开门见山了…… “荀大人请振作!”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让人家振作了,尚香姐就不会换个词?还是说她说太多次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在说什么了:“如蒙不弃,在下的会稽永远为大人开放!” “真的么,永远为我开饭?”看看,这都激动城什么样子了,就知道吃了都。 不过嘛,尚香姐是这么想的的,也就是这么说的,光是看外表就知道,正气凛然的少女说什么也比那些诸侯王八羔子好多了吧? “等等,不对啊。” 荀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才要饭的事她不会就不提了吧?”看着尚香姐似乎没有什么继续的说话,他用眼神示意刘涣。 刘涣是什么人?皇叔啊,吃货啊,老油条啊,不,在这一刻他只是荀俣的好基友,仅仅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过来——该本人出马要饭了。 于是,趁着尚香姐发自内心的一通表白完毕之时,刘涣没皮没脸的就凑上去了:“临别……” 林家仁在边上看的那个无语,干脆直接走出来打断道:“主公!天色不早了,两位大人还是早些启程的好,免得赶不到落脚地途中又遇劫道!” “呃,那尚香就送别二位大人了!”尚香姐微微一想,在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应该是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就露了个头的太阳。看来天色是不早了,他们也确实该启程了,就顺着林家仁话说道。 “那……”刘涣生生的把话给咽回了肚子,口说“留步”一抹眼泪,悻悻地走了。 尚香姐也够实在,人家说留步虽然是客气话,但那意思也是让你不用送了,她可倒好直接想也没想就礼尚往来:“留步,请留步!” 于是,荀俣带着尚香姐赠予的路费——百两金,一千石粮食、送给皇帝的一把宝剑外加五百士兵(当然这个要还的),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归之旅。顺道说一句,皇叔那家伙自从接过黄金之后就没离开过箱子,哪怕是身不在眼睛也是完美跟踪。 “没想到啊。”看着俩人又是鼻涕又是泪,点头哈腰地表示一定把这份厚重的效忠传达到陛下面前,然后转身离去,尚香姐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主公没想到什么?”没想到这俩饿死鬼投胎么?林家仁腹诽道。 尚香姐摇了摇头道:“一个大族,一个皇叔,竟然……竟然如此惨淡,果然乱世作孽啊!” 呃,那只是因为他俩没什么地位而且碰巧被“亲切可爱的人”帮助了一下,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轻装简行前来会稽嘛。林家仁反正是不屑一顾的,这帮蛀虫只要不再来就行,反正皇帝那边跟我也没关系,只要尚香姐,呃加上献小姐和南宫琪,你们这些人没事,皇帝挂了或者01了都不过屁大的事? “唔,忘记了,你的家乡好像没在中原的。”尚香姐叹息一声,你们那桃花源什么的,估计也没这档子事。 “桃花源?”林家仁这才想起,当初说自己来自桃花源水帘洞来着,不禁莞尔一笑道:“那已经跟我没多大关系了,说一句用烂了的话,你要振作!”反正也回不去,关心当下发生的事,关心实实在在的人,这才是该做的。 “唉,说的容易啊,成为了扬州牧就代表着,我已经要为这整个江东的百姓安乐着想了。我不敢奢求过多,起码让他们能够无后顾之忧的种地纳税,行商不欺,夜行不惧,自由交流……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士族都已经完全堕落了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带着姐姐、琪儿、你还有几个儿时的伙伴,去平静的阴山,栽种几株桃树,沐浴这和煦的日光,写意的微风,待到花开……” 尚香姐说到最后,完全成了喃喃自语,声音小到恐怕连自己都听不见,她幻想着,幻想着能真的有那么一天,没有战乱血腥,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盔甲兵器;不再穿着盔甲,不再拿起刀剑,不再伤心劳神……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么? 林家仁心疼了,或许,不,是肯定,肯定有的! 少年如斯想着。(未完待续) 第108章 少年的无聊 五月,离劳动节都过了十天了。天气晴朗,艳阳高照。目前为止,仅有的凉风并未带来乌云,所以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霹雳和雨。 林家仁此刻正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这是他工作之余难得的休闲方式。刚到城东的面馆听取了最近情报的汇总,顺便吃了碗面……但其实不是他想走这么远,按照他这个超级大懒人的作风,肯定是会让这伙人找他来汇报而不是他亲自前往的。 “尚香姐还真是说翻脸就不翻书呢。”晃荡在街头巷尾的林家仁自顾自地絮叨着:“竟然说暂时用不着我,门也不让我进还把颖儿给抽调走了,这不是明摆着让我玩单甩么?还说过几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安排给我,让我休息休息,我又不是一休……更可恶的是,这时候连找一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凌统那小子这会儿还在养伤呢,跟其他人去酒家的话又太掉价……话说尚香姐今天不会是有亲戚串门来了吧?不然怎么脾气完全不受控制,而且连议事也省了?” 其实主要还得赖他自己,谁让他一不小心就开始念经来着,念得还是尚香姐无从反驳的有关于“忠君爱国”、“明礼诚信”、“勤俭节约”之类的“大阿弥陀经”,把尚香姐说的要死不活不说还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抵抗的词语,更何况林家仁的机关枪一开,估计没人可以插上话。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也许只有“only u”的唐僧能够pk一下吧。 终于,林家仁这种在广告中插播电视剧的做法引起了强烈的不满,于是尚香姐提出严正的交涉,并且严重抗议道:“林家仁你赶紧闭上嘴巴滚出去!” 后者立马闭上嘴,似乎也认识到自己的做法是有那么一点点严重的过分了,但是,这绝不是说教,绝不是!表面上,林家仁却还是一副“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乱世”的样子。 尚香姐似乎也意识到对方的小九九,看到林家仁仍旧一副依依不舍、不依不饶的神情,心想着果然还是不够严厉,随即加了一句:“把你那张脸转过去,然后出去把门拉上!” 林家仁哪还不领命照办,站起身来深鞠一躬说了一句“如果有事,还请别忘了吩咐我先”,直接挨了尚香姐扔过来一只鞋的隆重谢礼以后,林家仁撒丫子就跑掉了。 “唉,女性长辈来找的女性确实不大好接触啊。这我接下来做什么呢?”林家仁一瞬间愣住了,站在城东主要街道正中间cosplay起了雕像:“没有麻将、没有桥牌、没有说书人;军队离得有点远懒得去打招呼,府库的事暂时又不需要管,各位重臣大人又各自有各自的事务……”林家仁突然发觉,自己成了闲人一个了,木有电脑木有电视宅男反正是当不成滴。 林家仁转念又想:既然尚香姐哪儿不让说书,不如就去酒家什么的地方,找个场子找张桌子找块小点的木头,去来他一场酣畅淋漓的评书? 林家仁就这么站在宽的可以容下两辆一人坐小马车并排行驶的街道上,举目望去颇有点落寞的意思。左边腰上挂着佩玉,右边别着短刀,一米七几、一百二十多斤的林家仁傻傻的站着,估计要是这时候出来个刺客,不,就算是个小屁孩拿着木棍也能把他收拾了,而且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那种。 总之,他现在站的位置有点奇葩,算是一个三岔口,一边是大路,一边是比大路窄一点的小路,另一边是比小路还要窄的小巷。一提到小巷,自然会联想到吃喝嫖赌。 而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也就是七步成诗的曹植曾有篇佳作《美女篇》中提到:“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在古代,青楼还是事业单位呢,算是财政收入的一环。 可是这里是会稽,是女老大领导的会稽,又怎么允许妇女在境内失足呢?所以,这青楼便不是真真正正的青楼了。跟现在一样,需要些掩饰,所谓挂羊头卖狗肉,大抵如是了。 所以,就是由拉客的都不敢明目张胆,因为这种手段,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好吧,林家仁是自己走进去的! 但是,他的理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好无力的借口…… ------------------- “这位大人,一看您就是明白人,进来喝两盅吧。”某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拉长了声音,十分地道地说道。 瞧瞧,人家用语都不一样,一般揽客的谁说“盅”啊? 如果说这一声让人鸡皮疙瘩都掉地上的话,那么让林家仁反应过来的老板娘二号而是拥有一对杀人就见鼻血的绝对杀器,她靠过来还没来得及发声,林家仁本来还是漫无目的游走的脑瓜子就变得灵光起来了。 “谁?!”林家仁发挥他那越发灵活的身姿,向后跃了一步,慌忙把右手放在左肋之下,做拔刀状。可惜他忘了,他的左腰别的是玉佩…… 老板娘一二号瞬间全体瘫软在地,要知道就林家仁这一身的打扮估计也就是个士族,但是那把他没有实际握着的短刀可是完完全全的身份象征,只有官阶上了某个级数(据说是千石)的武官才能配备啊。当然文官的标识除了官服以外也能通过玉佩判断,不过此刻林家仁的手刚好捂个正着,没人看得见。 所以她们吓趴下也是有原因的,一则自己的生意是否合乎会稽地区的法律还有待商榷,二则要是惹怒了这个武官大人(虽然衣服和体质看不出来),他可是有权随随便便地处置的,不管是她们的酒家也好,还是她们本人也好…… 林家仁一看,似乎是自己鲁莽了,不该这么敏感的(丫这种敏感估计随便都会被一个用糖收买的拿刀小孩给捅的连妈都不认识)。 “你们干什么?说就是了,别靠我这么近!没上过课念过书啊,没学过孙安大人新颁发的《号召全民学习讲文明树新风》的文件精神啊?就你们这样,连最新政策都不了解,还开什么店啊,趁早关门……算了,不跟你们计较。”看着趴地上还发抖压根不敢起来的两个女人,林家仁也没心情吐槽什么的了,收起跨进一半的步子,就想往外走。(未完待续) 第109章 他们眼中的少年 竖起耳朵忽然听见“算了”这个关键词,绝不超过三十却阅历丰富的老板娘二号凭着稳定的第六感觉得,眼前这个拔腿要走的的“武官老爷”极有可能是一个可以冤的大头,只要不太过分,在他的脾气爆发极限以内就行了。 “大、大人真是幽默呢。”说着,拉着一号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微笑,准确的说,是笑的更招牌、更发自内心了一些。 “好笑么?”敢情给那些话真当成了笑话了,林家仁瞥了眼在外边吃喝的围观群众,自我感觉良好:“要不我再讲一个?你们也好好生学习文件精神,早日成为四有新人。”看得出来,某人现在兴致不错。 某胸器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僵直住了,今天是怎么了,黄历上也没说不适合买卖啊?这貌似遇到个疯疯癫癫的武官老爷是什么情况?但是看穿戴的如此整齐,玉佩短刀一个不少,必定不是什么在野之人更不是什么响当当的名士,一定是这会稽城中侍奉孙安大人的一个大人物啊。 这种时候还得靠年长的压阵,老板娘一号可是相当相信自己的眼光和比二号多几年的直觉经验的,于是大胆走上去:“既然大人雅量高致,何不进内喝上几杯?”至于“盅”还是不说的好,万一吓着了人家,煮熟的鸭子就飞了。 嗯,容某思考……思考你妹啊!“好滴,木有问题。” --------------------------- 喂喂,这里是雅间吧,怎么隔音效果这么差? 在直播d某级片么,那也给点画面啊,光是声音的话,会让人相当困扰的啊! 所以说,木质结构的东西,能有什么隔音啊,你们这个最好去换个隔音玻璃什么的……哦,忘了你们这年代还没有哪玩意儿,那就—— “给我换个房间!” 闹心的林家仁,终于受不了被迫接收一系列噪音,选择了霸气的方式逃跑——换房。 丫的,这个地方居然是干这种事情的,看着周围一群艰苦朴素、埋头苦干、辛勤劳作的人民们,林家仁不禁面露微笑——管仲啊管仲,这些私营企业估计是赶不上你那时候的国营单位吧?这偷偷摸摸的,要是有人举报还不得完了? 也许来到这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 这里真实令人遐想非常的地方啊。 话说回来,在十来寸屏幕上看到听到的感觉,又怎么能和当下直接的氛围相比?尤其是受到一号二号指派的特别招待,某人面色僵硬,更是浑身不自在。毕竟还是万年小处男一个,是不是今天有幸就交代在这儿了呢? 不知道是因为林家仁过于年轻的身体,还是因为比起那些猥琐的客人不知道好多少倍的相貌穿着,“小酒娘”们就是喜欢到他这里来,这倒把从来没有经历过招蜂引蝶滋味的林家仁给弄得不知所措。 等等,林家仁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号发了工资,貌似上交了一半多给颖儿作为开支,刚才去换了身行头又花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得,恐怕招呼不过来这么多人吧? 就林家仁这副德行,标标准准地就差脸上写上“我是软柿子”的标签了,人家不来傍大款难道去找付不起钱的? 本来嘛,事情也就按照《少年深陷青楼无法自拔》的剧本发展下去了,可是偏偏有个觉得自己存在感不足的姑娘做了一件会让她老板之后发火的事。 她端起了茶杯,想要开茶会。 挂羊头卖狗肉,本来她们也是干这个勾当的,倒是没什么,关键是你这个茶杯装酒还劝酒的行为,可就让林家仁闹心了。 想要提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这时候你把尚香姐抬出来,林家仁就像立马禅定的老僧一般,被下了一道符咒,不管是僵硬还是不自在,还是心理扑通扑通老脸滚烫加发红,装酒的茶杯一出现,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尚香姐,现在这种情况我都坐怀不乱,你得赔给我!”林家仁欲哭无泪,心中长叹一声,面对酒家的各式花朵,林家仁坐了下来:“你们……” “都别废话了,给我坐好!”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 “啊~哦~啊~” 在林家仁的硬物驱使之下,传来了女人拉长的声音。 “哦~啊~哦~” 在林家仁的授意下,传来的另外的女人声音。 ……总之,这是一场声音的交流。 “嗯,好的,看来大家已经基本上掌握了此中技巧了。不过想要熟练的话,还需要加大力度。”整理了下衣服,将硬物收了回来,林家仁尚算满足地说道。 “大人……”人比花娇、说话有些吃力的一名酒家娘微微叹气地说道:“你的要求,还真是……有些难以达到呢。” “怎么说话呢?只不过是一点点初级阶段的要求嘛,你们这样就喊累了,怎么应付以后的情况?”林家仁话是怎么说,可脸上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问题嘛。” “恕奴婢愚钝,实在看不出来,您一边敲着床一边让我们学习唱那个什么什么节奏,是什么意思?”酒家娘一口一个愚钝,倒是让林家仁想起那个打杂妹秦朵来了,不知道她师兄回去之后有没有好好调教一番。“而且,您那把短刀,一直在床上敲来敲去的,看的奴婢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一直跳个不停呢,生怕您一个不小心就把刀鞘弹了出来……” 绕了半天,是想说这个啊。林家仁释然一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一把短刀哦,这不仅仅是个身份的证明,权力的象征,它还是……你要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刀是刀他妈生的,当一把刀具有人的灵性具有心的时候,它就不再是一把刀了,而是人刀。人刀你们懂不懂,就是像刀的人,也是像人的刀……喂,你!别做那个捂胸怕怕的动作!还有你!大腿搁哪儿呢,别趁机占我便宜啊!” 呵斥了对方的不文明现象之后,某人兴致不减继续说道:“而且我这把刀刚才是作为节拍器使用的,周星星的《唐伯虎点秋香》看过没,他在里边就是用把刀……根筷子打节奏的,而且还用了把刀……两根蜡烛敲鼓的。” “所以说,不要太在意一个东西的用途嘛!刀,不一定只是拿来削和捅的啦!” 林家仁总结道。 ---------------------- ps:将会有新人物出现了,大家猜猜是谁?(未完待续) 第110章 欣赏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掌声从隔壁的房间响起来,即使是换了隔音效果好一些的房间,声音都还是传导过来了。 只见一个长相完全是“???”的少年毫不客气地拉开了门(没踹开就不错了),缓缓走了进来,此人身长至少也跟林家仁差不多,换种标准的话就是七尺有余。行为稍稍有点奇怪,但比起来算作另类的是他的脸:油彩,满满的油彩花花绿绿地涂满了那张标准的国字脸,看不出来画的是个什么,估计也是稀里糊涂地弄上去。发型也算是奇葩,仨辫子十分飘逸地搭在脑袋后边,边走还边摇摆,此刻正抚掌大笑道:“兄台一系列说话,还真是在理的很!” 林家仁仔细地端详着这个说好听点是走在时代前沿的弄潮儿,说难听点就是个杀马特造型的家伙,心中用了一句话总结:很萌很搞笑。这脸上图的怕是绘图用的颜料和胭脂水粉的混合物吧,这么一股浓浓的香味也掩盖不住你那销魂的不要脸啊(此君还真是没露脸啊)! “你哪位?来此何干?” “不要问我从何出来,既然相逢有何必管他是否相识!”这家伙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即使隔着油彩也能看到他一脸神气十足牛气哄哄的表情。 “我没兴趣知道你故乡在哪里,而且跟你也不是天涯沦落人!”丫直接蹦了一句后现代语言外加一句白居易的唐诗,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你丫不会也是来自1世纪的吧?” “啥?市集?二是一?”话是这么说,手可不停地拿着东西往嘴里塞。 好吧,姑且算你碰运气说出来的话吧。林家仁有些失落,旋即道:“你倒是自来熟。” “失礼失礼。”可是花脸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一边吃喝一边说话:“这位兄台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就刚才对上我说的那些就可以看出,兄台必定是个人物啊!”虽然他这行为有点讨厌,但是这话说出来却相当受用了。 这不,看林家仁没有出言阻止,立马蹬鼻子上脸,直接搂着女人坐到了林家仁身边,自斟自饮一杯之后说道:“你怎么不喝点?别不好意思啊,跟我还客气啊?!” “那怎么使得呢?”林家仁干脆跟他来个主客置换,好看看此君究竟脸皮有多厚。 “真的别客气,我过来之前还在想,究竟是哪个大丈夫引得众女高潮连连情不自禁,刚才又得闻兄台高论实在佩服不已,过来一看才知道,兄台果然非常人,真是让我等俗人羡慕的流口水呢!” “前面说的还好,最后一句你那是什么形容词啊……而且药可以乱吃,饭不可以乱说,不是,是不能乱说话!”林家仁赶紧摆摆手:“我只是在教他们一段新式的乐府调子罢了。” “总之,我很佩服兄台就是了。”像是只听到了林家仁口中的“药可以乱吃”,本着酒肉是毒药的想法,这家伙就一个劲往嘴里海了塞东西。 林家仁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家伙还真是不一般的脸皮厚,估计都超过城墙的转角了。而且不拘小节,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估计也是个节操掉了一地无药可救的浪子。 但是,必须得承认一点,“你很对我的胃口!”离经叛道的人才好玩呢。 “什么?!”以这家伙长大嘴巴的程度,可以判定:他吓到了:“对你胃口?我只是吃了你点东西啊,怎么你就要用口鼎把我烹来吃了?” 林家仁大囧,这脑补的也太夸张了吧:“我是说,搞不好你还是我知音,要不要听听我的创作?就是刚才教她们的东西。” 总之,显摆二字对于林家仁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重要,花脸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他的欲望。 “好啊!”大概是听到又能继续吃下去了,花脸显得相当高兴,顺便又塞了个鸡腿下去。嗯,前途无量,作为一个吃货,这种境界比起之前那两个朝廷来的茶几更加霸气十足啊。 “嗯,那么咱们就开始了,按照刚才那个节奏,从这边开始,看我指挥。叮、叮、叮,let’sgo!”敲了几下之后,林家仁拿起了一根筷子,抛弃了敲打节奏开始了指挥。 “有所思,云在大海西。 今夕何夕? 双树绕枝缠,玉簪珠缭之。 河流何兮,水澹澹击。 千载日月,耳畔飞越, 彼方之君,霭幕层层。 梦幻遮蔽,上下再遇, 卿兮,轻兮,勿复相思,勿复相似!” 虽然词是他自己做的,估计押韵之类的谈不上,但起码也跟正品差不了多少啊。这唱出来,怎么那么凄惨的感觉……于是他赶紧叫停,果然不是正规的单位,业务水平就只有这个水平了,林家仁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着管仲大叔学习,这个青楼始祖对于这些风月场所的管制那是要多正规有多正规。 看来,建设工作,任重而道远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林家仁心中首次有了屈原的感觉。 换个调子吧,你这压根就……谁来这里不是找乐子的呢,你给人家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人家还会来第二次么? “好了,接下来听点流行的东西吧。”某简谱都认不全的淫咳嗽了两声,趁想了起来一些流行曲目、影视歌曲以及游戏插曲等等的音乐,开启了哼哼模式。毕竟词什么的,有点太现代了,估计她们也接受不来。 一直没停过往嘴里塞东西的花脸此刻也停了下来,脸圆鼓鼓的,差点没把林家仁吓死。 喂喂,哭什么?当心把脸哭花了油彩洗掉了就剩一脸麻子了……喂喂,老板娘,来完内牛满面可好?这兄弟要! 只见花脸擦了擦眼泪,自言自语道:“一定要记下来,这种独特的乐府风格!尼玛那教坊教的完全就是老古董,我算是白学了一年了……早知道高人在此,何苦走那么远的路?唉,我的学费啊!” 某人听到这话,自然轻飘飘的甚至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哈哈,兄弟识货啊!这里几时得闻好曲好诗,告诉你,唐诗宋词,流行歌曲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虽然装的不太多,但是应付你们这些老掉牙,肯定木有问题了! 林家仁兴致所致,多喝了几杯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开始了大吹而特吹。(未完待续) 第111章 得意的一天(上) 得意的一天! 这是某人给自己下的定位。 但是按照常理来说,当一个人过于沉浸在一种状态的时候,相反的那个buff很快就会跟着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想来古人诚不欺今人也! 一边是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随便念一下“锄禾日当午”这种三岁小孩子都会的诗来显摆显摆,一边是“对对对,兄台高见,老哥文才出众”的高捧,林家仁的臭脚表示,今天很爽啊。 渐渐地,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互相吹捧渐渐变成了贬低他人抬高自己……从诗经这种先秦文学开始,他们一个不落,你一句“全是狗屁”,我一句“浪得虚名”,完全high翻了天。 也许是他们热情高涨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基本上谈不上有什么隔音功能的雅间。所以他们被当头棒喝了。 两人的yy不是被想找架打的抠脚大汉所打断的,做出如此没有情趣事情的,是一个女高音:“哼,到底是谁在此间大言不惭,扰了本姑娘的雅兴?!” ……知道自己是姑娘,就别用这么震撼人心的方式吼出声来了嘛。 仔细一听,这声音来自楼下,林家仁记得楼下似乎只是吃酒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动听”、这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想必也是个“人物”吧,林家仁挪到二楼的窗户旁边,想要一窥究竟。 “坐井观天本是不恋人间烟火,又何来声闻于天?”这话太文邹邹了,林家仁没听明白。不过嘛,这声音变小的时候还是多水灵的感觉……呃,声音不能用水灵来形容,但是林家仁的感觉就是犹如在岸边听着水波晃动一般。虽然没大听明白,不过就语气而言,有点别扭,肯定来者不善。 估摸着声音的主人是在骂人呢,林家仁也一点也不客气地回道:“坐井观天那是蛤蟆,声闻于天那是灰机,不巧的是在下两者都不想接触。”前者,林家仁小时候就被那身疙瘩恶心的留下了阴影,后者,他倒是坐过几次,只是由于最近的一次遇到气流有点晃动,把他吓得再也不想去碰灰机了。 当然,除了林家仁本人,在场的所有人民大众都是不知道那个可以在天上飞的飞机是什么玩意儿的,于是就有了花脸同学从始至终的摸脑袋动作——不管是男声还是女声,个中的内容他压根一句也没听懂。 “哼,此间只有无主之犬狂吠乎?” 靠,这句倒是易懂! 来了这儿之后就没见过嘴巴这么叼的女人!要说嘴贱的,林家仁见过不少,但那都是在还没穿越之前,你想啊,古代的女子八成以上都有着三从四德五讲四美的家教吧,哪有那么多机会“锻炼”口才啊?“丫别只知道说,连见人的脸面都没有,还好意思高谈阔论?”隔空喊话不是林家仁的强项,起码现在不是,喝了酒又调/教了这群酒家娘一会儿,还和花脸讨论了半天,这嗓子确实有点受不了了。 “哪只动物在说我不敢现身的?” “吓!你是不是准备吓死我啊?!” 似乎是用了一个“闪烁”的技能,一个少女眨眼之间就飘了进酒家,嗯,确实是飘进来的,因为裙子太长压根看不到她的脚,一点也没在意这个地方的真实属性,更没有管周围拦着她的同伙abcd,然后直接朝着林家仁的雅间呼啸而来。 林家仁被吓着的同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她进来的入口,跟自己走的不太一样啊。但是少女的愤怒却没让他保持思考几秒:“你才是不敢见人的吧?!” “……你丫能把脸上的白粉再打厚点、把脸蛋上的那两圈红胭脂再摸多点么?怎么看着跟日本的艺妓似的?”林家仁心道,怎么今天全遇上这种喜欢在脸上下工夫的人了? 林家仁这样说,那是因为他没文化,在汉朝其实就已经有这种习俗了,日本艺妓那是学了个不完全体而已。其实少女的这一身装束外加化妆,一看就知道是这时代的舞娘。 “你……你……”虽然不知道林家仁说的艺妓是什么,但是就冲着这个“妓”字,少女也足够火冒三丈了:敢情你把姑奶奶当成你身边这些只会卖笑还给男人随便蹂躏的、拥有特殊服务职称的酒家女了? “什么你呀我的,就算你想知道本帅哥的名字也得先通报自己姓名不是?”林家仁得寸进尺,丝毫没有把少女放在眼里。 听到对方问自己姓名,少女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立马抬头挺胸收腹,似乎比林家仁都还要得意(呃,忘了说了,这的少女发育的还算不错),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听好了,我就是横扫江东,上受邀诸侯厅堂、下取悦劳苦大众的舞坊头牌绝姿是也。” “哦这样么,你是谁我才不管,才没听说过什么姓雅的,雅夫人我倒是知道一个,穿越鼻祖项少龙的相好嘛,不过那是战国末期的人了。”林家仁很有礼貌地听完少女的介绍,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回应道:“你是某某名人么?这个剧情是不是太俗了点,对太三俗了!”虽然林家仁也是穿越众之一,但是在这酒楼,对不起,实质上的青楼里边,突然冒出来一个……等等,舞坊?这个名好像听过! 林家仁开始了脑中的搜索:这不就是跟打杂妹秦朵他们那个什么什么坊较劲的那个教人跳舞的舞功作坊么?唉,不知道秦朵她的比试到底赢没有? “你你……”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这诗都快背烂了,就别拿出来显摆了,林家仁摆摆手做出十分大度的样子:“算是我又教了一首诗给你吧,别客气,尽管收下吧!” “姑娘请息怒。”觉得自己快要被遗忘了的某人开口安慰道,既然林家仁唱了白脸了,那么这个红脸(他明明是花脸)他就当仁不让了。于是花脸用他那似乎修炼成火眼金睛的双目洞穿了红胭脂和白粉底之下那张可以让人陶醉的美丽,以极其温柔婉转的声音说道:“在下马戈,是一名醉心于伟大的歌舞诗词艺术的一介云游之人,敢问小姐芳名?”人家就看出来了,之前那个就是个艺名。 啧,这名字起得,谁喊你都叫哥……这一会儿姑娘,一会儿小姐的,果然是情场高手啊。林家仁静观其变却不停腹诽。 嗯,总算遇到一个正常人了。这大概是少女的想法,但是取“马哥”这种名字的人,会正常么? “小女子姓徐。”(未完待续) 第112章 得意的一天(下) “什么?你就是徐雪?”马哥(前面没有“小”字)超级惊讶的样子,就像是见到自己偶像的粉丝一般,隔着层油彩都知道他在笑:“那个在江东很有名的歌舞者?” “正是小女子!”总算是见到个识货的雪丝,徐雪也觉得脸上有光,挺起胸膛骄傲的样子。 “徐雪?没听说过。”林家仁摇摇头,三国姓徐的女名人貌似就只知道一个——徐庶的老母,是个很纠结的人……等等,好像他妈妈不姓徐来着,只是习惯叫的徐母而已吧。 林家仁心想管他的呢,把剩下那个还没被污染的鸡腿啃了,咱就走人,再不走还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徐雪应该不是很出名,小马哥可就很有名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今后有《英雄本色》这么一回事。 林家仁只知道,面前的两个人,是和这个时代没太大关系的a和b,准确的说是热衷于“面子”工程的两个另类。再呆下去估计自己也受不了了。 所以,点到为止,该结账走人了。 “徐姑娘请坐先,”小马哥“料敌在先”直接一把抓住了欲走的林家仁,“刚才您错过了这位兄台的诗和歌,加之言语上有些过激……说真的,这位兄台的诗歌是不错的。不信,让他再来一遍?”说着,顺势以眼神示意着林家仁,其间各种水汪汪,各种可怜巴巴,各种哀求请求,自是不用言表。 “我才没那个雅致了呢!”可是林家仁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了,这妹子脸色不大好(看不出来,猜的)与我何干?擦了擦自己了嘴巴鼻子和脸,林家仁决定拍拍屁股走人。 “嗯嗯啊?我说兄台,别着急走啊。”要走也得先把帐结了,顺便把我的一块啊。小马哥立马不干了,直接拉着林家仁的袖子像极了琼瑶剧中的苦情女主角,就差抹眼泪了:“会稽真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啊,本来有个女头头就已经是够稀罕外加奇怪的事情了,想不到连诗词歌赋的高手也就是大哥你都能被我遇上,你说不是缘分是什么?” 猿粪?要找猴子的话去城南,好走不谢!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林家仁小手一抖,抬腿便走,留下一句:“我家主公有些时候是有些奇怪来着,脾气呢也不怎么好(只限今天),但也不妨碍我稀罕她啊……而且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也能顶半边天啊,虽然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但是比起在一个阴晴不定的腹黑男上司好受多了吧,更何况……” “哦,更何况什么呢?” “更何况,我家主公对我们这些下属那是相当不错……滴……滴……主公你好,主公再见!今天天气不错哈……” 没错,刚刚发出天真疑问的,正是林家仁的女头头,顶头上司外加yy对象,汉室册封的扬州牧外加镇东将军,也就是林家仁刚刚一口一个叫“我家主公”的尚香姐。 这种被抓现行,人证物证俱在的感觉,简直就是爽到爆啊,简直就是high翻天啊有木有? 尚香姐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难不成……好吧,这是个哲学问题。林家仁现在可没功夫思考,现在的他有的只是双腿一软,回复了之前跪坐的姿势,不,他更进一步了,他趴下了,五个身体都投在了地上了! 面对着没个毛孔都在打颤的林家仁,尚香姐确实一脸平静,走到了林家仁旁边的席上毫不客气地坐下——林家仁旁边席上坐着的不是小马哥和徐雪么?嗯,小马哥聪明啊,人家早就翻窗户跑了,不就空出了一个位置了么? 怎么说呢,这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只能是无与伦比。尚香姐一拍案几以一个极其职业的笑容说道:“林冲林大人,干的不错嘛!”所谓“干”字,就有很多含义了,林家仁可不敢去问,这到底指的是哪个……“还拿茶杯来喝酒,挺有闲情的嘛。” “主、主公,这……” 虽然低着头,林家仁还是以极其快速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尚香姐随身携带的内侍:这到底撞了哪门子邪了? 作为前同行,内侍a也没少拿过林家仁的好处,所以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大人可知道,墙的那边是什么地方?” “地方,我又没经常逛会稽城,我哪知道啊?”林家仁不敢吱声,心中嘀咕道。 这种解释尚香姐倒是没有打断,于是内侍a继续道:“那边是驿馆,主公正在那儿慰问孙绍大人方面刚到的后续代表。可是大人这里的声音实在是……” 得,后边的也不用听了,得意忘形果然是要挨雷劈的……这次,玩脱了吧,大概。 “林冲大人,现在你知道为何我会出现在此了吧?”尚香姐端起茶杯放在了前方的地板上,林家仁噤如寒蝉只想找个缝把脸钻进去,对,头进不进去无所谓了,脸面要紧啊。 完了完了,看着面前一对美腿但又不敢细细欣赏,林家仁觉得腿的主人基本上到了暴走的边缘。 “败坏门风,破坏纲常。”尚香姐声音透出一丝冷峻:“你知道我最看不惯这些的么?”生活作风问题,历来都被心存道义的人视作洪水猛兽,这一点林家仁了解的清清楚楚。 “而且,淫邪,首当其冲!”尚香姐一字一顿,林家仁已经冷汗淋漓。 “说!你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顶着巨大的压力,林家仁还瞥了一眼在角落趴着瑟瑟发抖的老板娘一号和二号,敢情这里有炮灰帮你们抗着呢,你俩也能吓成那样? 林家仁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对着干的,哪怕他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臣万死!请主公念在微臣为party和people……呃,为会稽立过些许功劳的份上,饶了在下吧!!!” “别说那些没用的!” “是~~~”林家仁基本上带着哭腔了,心里却十分无语:俺不就是显摆了两手诗和歌么,这都能把尚香姐您老人家给招来,来蹭饭的证人还跳窗跑了…… 说到证人,那边不还有一个么……等等,可不能去求她,刚刚才得罪了人家,这会儿不火上浇油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臣只是来教这群酒家妹妹打节拍,给她们新鲜的曲子和诗词,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以林冲之名发誓!” “那你这么腿软手软的,连声音都在颤抖是为什么?”尚香姐像是送了口气,声音也轻缓了不少。 “因为……” “……因为他撒谎!” 我的徐大姑奶奶,你这时候来搅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113章 吓死个了人 尚香姐原本收起来的气势却更盛了:“我就说你来这种地方,还这么害怕,肯定是有什么隐瞒的!” “呃,真的啊,我是看她们的艺术造诣太令人发指了,所以才进来使出浑身解数传授一二的啊!”林家仁字斟句酌,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歧义非常。 尚香姐倒是没发现个中的用语破绽,只道:“这么说你经常来指点咯?” “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林家仁一个头两个大,赶紧解释道。 “你们这些男人啊,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尚香姐有些严厉也有些无奈的说道:“都是些不可靠的家伙!” “姐姐说的对啊!”基本上不插嘴,但一插嘴就很关键的徐雪从旁边凑了过来,伸出大拇指开始了夸奖:“看这个不可靠的家伙对姐姐您是这么尊敬,小女子就知道,姐姐必定是这城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可以说少女的卖乖很是受用,尚香姐立马抛开战战兢兢趴着的林家仁,转过头来跟徐雪寒暄起来了:“妹妹是谁?小嘴真甜呢。” 甜她妹啊!林家仁在一旁腹诽着,心中叫嚷着不断的和尚香姐口中的“妹妹”以及其全家女性亲属发生关系,这货绝对是存心报复啊! “小女子名叫徐雪,跟姐姐有一面之缘的,难道姐姐忘记了么?” “呃,可能我记性不大好,确实想不起来了。” 按理说一天之中被两个人连番打击,徐雪面子上该很过不去的,但此刻他却发自内心地笑着,狠狠拍马屁道:“姐姐可是全天下女子的榜样,每天忙里忙外的,记不得小女子是正常的……不过呢,小女子的姐姐,姐姐应该认识。” “呵呵呵,榜样么?”尚香姐实在是受用非常啊,都不怎么记得徐雪后面说的话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朝廷新任命的扬州牧振东将军孙安,你还说什么来着?” “小女子说啊,徐雯姐姐托我给大人您问个好~~~” “啊啊啊,你是三嫂的妹妹!怪不得这个打扮呢,我只听说三哥有个投身舞林的小姨子,没想到这次你也跟着过来了!”尚香姐一拍脑门,敢情你是徐氏的妹妹啊!可不嘛,都姓徐啊! 林家仁这下可就满头大汗、成吉思汗、尼拉加压瀑布汗了——这随便捅一捅都能捅到个马蜂窝?!这运气也太好点了吧? 不过好在这俩只顾唠家常了,完全把跪着的这个家伙给遗忘了,简单点说,林家仁被华丽丽滴,无视了。 “舞坊出品必属精品,你那绝姿的艺名我倒是听说过,可惜没办法亲眼目睹~~~”尚香姐无不遗憾地叹息道。 “别介啊,只要淑姐姐您喜欢,随时我都能演给您看啊!”这短短功夫,淑姐姐这种名词都叫上了……徐雪红着一张小脸(天知道她红没红,反正脸蛋上都是胭脂),一看就是深受尚香姐个人崇拜深刻影响的患者。 受到骨灰级大粉丝追捧的尚香姐自然也是相当尽兴,没一会儿功夫就把茶杯端上了——那里边可都是酒,而且还是林家仁和临阵逃跑的小马哥用过的。 诶诶,别端那杯啊,用我的,干净用我的啊!林家仁在一旁猥琐地心中呐喊着,让这该死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吃小马哥的唾沫去吧! ----------------------- 喂喂,你们好歹看我一眼啊,别真的无视我啊! 跪了大概半个小时,林家仁全身都麻了,瞥眼一看一号二号倒是会来事啊,干脆直接昏过去表示退场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其他莺莺燕燕也都各自退散,此间倒是只有尚香姐、徐雪和他三个人了。 快些啊,你们这些女权为上的坟蛋,小爷我快撑不住了!尚香姐,看在属下这么多年(其实一年也没有)奋斗的份上,快些给我个了断啊……哪怕是三个了断也行啊,大不了一千八百多年以后,又是一条吊车尾! 以上全都是林家仁的心声,这么碉堡的话,他是不敢明着说出来的——想死慢点的人伤不起啊! “那么徐雪妹妹,你刚才说到的……你说这混蛋骗人?” 好耶,尚香姐终于想起来这里还有个人存在,于是把话题扯了回来,正好被竖起耳朵的林家仁给听了个正着。 “我说这位妹妹,我看你眉清目秀,人品不错,乃万中无一的绝世舞娘,天下的歌舞事业就交给你了。小弟我一没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二没做对不起党国的勾当,本着诚信为本的道义,姑娘你就饶了我吧。” “收声。” 真难得尚香姐没有立即让他住嘴,起码还给了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心领神会的林家仁还不立马识相地找了根鸡骨头把嘴巴塞上? “淑姐姐好本事,一句话就让这种没皮没脸的家伙乖乖闭嘴了!”徐雪是知道的,一旦让这挺机关枪打开栓子,那就是一气呵成没有别人说话的余地了,所以更加佩服起能收拾林家仁这种赖皮的尚香姐来,所以这句话绝对是三分出自马屁七分发自肺腑。 “男人还不都一个样,给根杆就往上爬,给脸不要脸。”精辟的总结,尚香姐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说了句颇有哲理的话之后还没有忘记正事,于是继续问道:“他都说了什么谎话,妹妹别怕全说出来,有我呢!” 这个就叫做倍儿有安全感,徐雪一手指着林家仁,作苦大仇深状,一瞬间就抽泣了起来:“人家、人家好不容易说动姐姐,才能来到会稽,和姐姐一并给、给姐夫吊唁守灵(顺便靠着这层关系把业务扩展到会稽什么的),没想到刚、刚在驿馆歇脚,就听到、听到这人大言不惭,说什么,人家唱的歌舞的诗都是不、不值一提。还、还说什么,诗词歌赋、音律舞曲全都在他肚子里……”说着,接过了尚香姐递过来的丝巾连着面粉擦掉眼泪,又继续开批斗大会:“我说他井底之蛙说大话,淑姐姐认为呢,这难道不是骗人么?” 不仅是尚香姐,连林家仁也在等她的后续,结果一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抽泣;五分钟过去了,她的抽泣声越来越小;直到十分钟之后,也没见到她继续批判什么,尚香姐忍不住问道:“……还有么?” “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么?” “啊?” 林家仁这回是真的无语了:我xx你个oo,你到底是来玩我的,还是来玩我的?一个芝麻大点事居然能用你好像被强x了一样的口吻来叙述,你怎么不去拿奥斯卡?!(未完待续) 第114章 插科打诨 见尚香姐有点迟钝的模样,徐雪似乎觉得自己没受到偶像的重视,于是激动痛斥道:“这样的厚颜无耻之徒,竟能说出此等夜郎自大的话来,淑姐姐不觉得是对艺术的一种侮辱么?”得,都上升到艺术的高度了,你要实在想说,还是先痛陈一下跑了的那个杀马特灰主流的脸谱加行为艺术者,就是你刚才差点咽下了的唾沫的主人小马哥吧。 听完徐雪的述说,林家仁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说我非礼了你或是被那群妹子轮x了,您怎么着都行:“这位姑娘,看来咱们有必要好好交流交流,虽然我吊儿郎当大言不惭了一点,你也不用这么怒发冲冠吧?”吓得我哟,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啊。 听到林家仁的说话,尚香姐莞尔一笑道:“算妹妹道义,你起来吧。” 对啊,小雪妹妹道义,她们全家都道义…… “谢主公!”说着,林家仁就想起身,却发现腿脚压根不听使唤——丫都保持这个德行四十多分钟了,能起来的了么? “对了,有什么事你非得到这儿来不可?虽说这里是我应顾大人要求才懒得管的地方,但你怎么找来的?” 为什么尚香姐会对存在满满失足的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原因很简单,一围墙之隔的那头是什么地方?驿馆啊,专门接待行商客以及外宾的栖息之地啊!你不让人家发泄发泄,万一在城里惹事怎么办?所以说,林家仁虽说是狐狸毕竟也是年幼,经验尚浅啊,哪里比得上人家老狐狸顾雍那么通情达理,熟练人情世故知道凡是要留一手呢? 当然,林家仁奇怪的是,那老狐狸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劝说尚香姐接受这个提议的? 估计这将成为顾雍拦在肚子里永恒的谜。 “家仁你最好用你的成果来说服我,毕竟你那个什么教节拍之类的说辞,实在是很难取信于人啊。”尚香姐打量着周围,那些酒家娘可都被扣在门外没让到处走动的:“门外的,你们听着,如果这家伙真的教了你们什么的话,那就进来让我听听,若是听得自然有赏,若是不中听嘛,家仁你懂得。” 擦,尚香姐什么时候学我讲话的?难道是颖儿出卖了我?平时在家里,林家仁就爱教授一些新奇玩意儿逗颖儿玩,小孩子嘛贪新鲜所以印象就比较深刻……敢情尚香姐时不时地把我的颖儿夺走就是为了偷师啊?林家仁自行脑补想象着这个神奇的画面。 等等,林家仁好像有点过分关注最后一个词去了,这会儿才注意到尚香姐说辞当中的问题——为毛唱好了是她们有赏,唱不好了就是我懂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你看看这群之前还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此刻一个个欢呼雀跃成什么样子了?你搁这么大一口黑锅放这儿,我怕背不动啊…… 于是,一场盛大的(待议)诗歌会就拉开了帷幕。 ----------------------- 然后,在尚香姐突然想起了有事要谈,拉着腿脚不利索的林家仁就开跑……一曲就这么结束了。 “那么咱们一会儿开始了。” 会稽城,太守府,会议厅,侧室。 似乎每个月的这段日子,内侍们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弄出什么惹尚香姐不高兴的事情,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女人嘛,大家可以理解。 这群内侍里边,就属死猴子凌统最为聪明,不管人伤养没养好——这回来都一个多月了,还没养好,难道是在养金鱼呢?对了,差点忘了,人家是金屋藏娇的淫。反正他就是在家呆着,谨慎地应对着尚香姐派来喊他回来吃饭的人,死活也不过来。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因为有一个“自觉自愿”送上门来的二货帮他挡子弹。 林家仁,此二货正正襟危坐地杵在会议室的侧室里,这里是尚香姐平时办公的地方。 反正也还没从之前麻木的神经中恢复过来,现在也没多大感觉了。某人觉得自己毅力大过天,连能打三只猛牛的错觉都产生了。 从酒家的正门(林家仁进去的那个还真是后门)出来之后,尚香姐貌似就一直绷着个脸,那个什么什么徐雪也是直接送回了驿馆就没管了……所以,向来信奉妈妈语录的林家仁深知“心情不好的女人你别惹”的哲理,这时候一言不发就是最好的选择。 “家仁。” “是,属下在!”而且一直都在! 称“微臣”就太正式了,这种场合一个“属下”不咸不淡刚刚好。 “不用做出那样深锁眉头的表情,这里又没外人……”那就是内人咯?尚香姐冷声道:“你,我还是了解的,只不过真没想到你去那种地方也就罢了,还那么大声!”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林家仁向着尚香姐一拜:“属下知错!”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解释的好,因为越解释人家越觉得你是在掩饰,误会就误会吧。不过,这事还是有点奇怪啊,就算尚香姐知道是她属下在那儿,派个阿猫阿狗去看看不就行了,何必亲力亲为……难道是代表团的接洽不是很给力?还是说…… “最可笑的是,你就只是为了显摆你读过书、会作曲写诗而跑去那里的?真是没想到啊……”喂喂,别这么欲言又止语焉不详的好么,尚香姐挥了挥手笑道:“没想到我这里还有一只不露尾巴的狐狸,你到底是深藏不露呢,还是压根没有?”喂喂,越说越过分了哈,林家仁心想有没有要试过了才知道,要不尚香姐您亲力亲为一下? 林家仁压根就分辨不了,尚香姐这是在赞赏他还是在挖苦他,于是干脆继续不说话。 “对了,正好你那文书就是说这方面的,我是看过了,所以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叫这方面的,这……好吧,这也属于买卖,也属于经商。俺上报的不就是个wto类型的文件么,说穿了就是经商税收的问题,你这儿如果能把孙绍合并了,咱面积不就是很大了么,咱不就是需要统合税率了么?经济是国家的命脉啊! “我觉得趁着朝廷的任命刚刚下达这会儿,就把新的变法实施下去了!” -------------------------- ps:今天是14日,章节也是114,同时也是诸星的生日……就厚颜无耻一回好了——求关注!(未完待续) 第115章 言事 建安八年五月十一日,林家仁上书言事,向当时还被称作孙安的孙尚香提出了著名的《江东商略》,后人将此归入《江东新政实施纲要之若干细则》使之成为了古今中外争相学习的治国必读教科书之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司马公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乃实践不变的真理。”并不是每个人都给尚香姐你似的,道义就是人生的全部了:“不管是百姓也好,还是士族也罢,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有追求的,这个追求基本上就是逐名逐利了,百姓可能还要好点,他们几乎只思温饱,但那些士族,尤其是主公手下那群臣子们,十个有九个都是利益至上的。” “你说的这些我明白,然后呢?” “打个比方吧,一只狐狸,不,一只老鼠为了偷吃一袋只留了小缝的大米,从而费尽心机几天不吃不喝,终于把自己饿瘦了得意钻入其中,可是当他吃饱了却再也出不来,他们的下场只能有两种,要么被人发现了后果很严重;要么再过几天饿成当初的状态跑出来。”其实这个故事有个漏洞,老鼠它完全可以把袋子里的大米一点点运出来,只是他只在乎眼前的利益目光没有那么长远罢了。 “此话怎讲?” “也就是说,让他们看到眼前的短暂利益,主动投怀送抱,以为自己能占到便宜,在那条缝紧紧地卡住他们的时候,就是咱们下手的时候了。” “……”林家仁的说法可能还是有点难以理解,尚香姐干脆就不思考了,等着下文: “首先,取消各地来往的关税!您先别急听我说完,文书上有写,此举意在刺激经济蓬勃发展,吸引大量投资带动各项产业的迅速崛起,彼时商人云集会稽乃至江东都能被完全带动。其次,不收取关税不代表不收税,想要在会稽经商还需要按所售货物的价值以一定的比例收取交易所得税。但这绝不是目前实行的地摊税以及店面税,那个卖黄瓜的都跟卖字画的一个税款毕竟不合理。这样一则商人绝不会担心做赔本买卖,二则咱们的财政收入也能得到有效的保护。” 尚香姐不住点头,这样的话,那些握有丰富资源的豪门和士族必将举双手赞成,各地交易的次数就属他们最多。其实最重要的还不在这儿: “这样税收关卡必将被拆除,咱们便可以顺利接受那些之前不在掌控中的具有战略意义的地方。主公,彼时他们赚钱赚得盆满体钵了,还有心思来管咱们么?这看似是个经济政策,实则是战略决策啊!只要战略要地在咱们手上,就不怕他们不听话了。” 听到这里,尚香姐总算搞清楚了林家仁的上书中含糊不清的地方,似乎看到会稽整个豪门士族实现真正同心的可能:“也就是说,咱们到时候就能完全掌控他们了?” “不行,只是这样的话,会稽的经济就全部都在他们手中了。由于实施的是极其开放的经济政策,所以必须有政府的调控才行,否则就不是他们听我们的了,而是他们控制我们了。” “那要怎么办?” “成立‘商人联合协会’,由咱们统筹安排,江东(暂时就会稽)的商人们所组成的一个组织,职责就是协调商人与商人、商人与士族、商人与高官、商人与百姓等等关系,以及调控市场走向,把握市场脉搏以及时上报政府,从而做出相应政策调整的这么一个协会。” 说白了就是垄断组织,由会稽中央直接领导的某人去幕后操纵商会,然后把经济走势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尚香姐歪着脑袋估计也没怎么听懂,林家仁只好继续解释道:“就好像是主公指挥作战一样,让别人领军去冲锋,自个儿埋伏在一个地方指挥顺便观察敌军,找准机会就给他们一个致命一击。” “另外,像是盐和棉花之类的战略物资,以及金银铁碳等矿物资源,必须掌握在咱们自己的手中,如此可以万无一失,谅那些大族也不敢反叛!要军需最多有点粮食皮甲,要军饷最多有些周转资金(商会要负责周转,必然会储存商人的货币或是代币比如金银),而且打仗就是打钱,就算是别人煽动,我也真不相信他们舍得!”当然吕不韦那种喜欢奇货可居身入宦海的人除外。 “嗯嗯,家仁,这么听来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尚香姐激动地站了起来(林家仁:估计跟我一样腿坐麻了吧):“真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说不定连江东都……” “是的,主公,不在话下!”林家仁也是脸带笑意,没枉费这么多唇舌啊:“那个时候,经济在手,希望无穷哦~~~” “等等。”尚香姐突然脸色有了变化,准确的说有点阴晴不定。 林家仁不禁心怀忐忑:“这翻书是不是太快了点?刚才还有说有笑又激动的呢,这一会儿就……该说果然长辈的疼爱是有无限可能的么?” “家仁,刚才起我就在想,像你这么一个能想出如斯妙计而且能言善画,还懂诗歌编曲的人,为何就甘于在我麾下?”还有一点,尚香姐补充说道:“为什么新创作出来的那首阅兵之歌,就是那首‘……全世界都在盼望:江东之虎来了!’已经街知巷闻了?之前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百姓哼哼两句。” 听到尚香姐这么说,林家仁心中只有汗颜,他那些本事无非就是复制粘贴,顶天了算山寨中的创新:“只有能打动人心的才能叫做艺术嘛,只有被广泛传播的才能是深入人心的嘛……”林家仁先瞎bb两句,然后想起了某个在书上看到的句子:“文以载道,音乐也只是形式而已,主公何必拘泥与此呢?再说了,我真不觉得我有多少本事,只是看菜吃饭见锅下米而已。”才不会告诉你,俺是为了攻略你来厚着脸皮留下来的呢! “你……好,很好!”出人意料的是,尚香姐对着明显的转移话题的说辞不怒反喜,低下头略作思考道:“今日你好像说了我些什么吧?”(未完待续) 第116章 事情真多 “有么?属下怎么不记得了?”尚香姐你别那么记仇啊……不就是说了下你今天奇怪,疑似那什么什么不调所以脾气不大好么,再说了我还夸奖你了呢,比如什么能顶半边天啊,对属下不错啊什么的,尚香姐怎么不记点好啊? “看来我有必要提醒提醒你了。”主仆二人坐的位置不算远,但尚香姐似乎觉得不够近的话她的气势传达不到,于是示意道:“来,附耳过来。” “呃,是。”这种时候让人过去能有什么好事?于是林家仁挣扎着挪动了一个毫米。 “怎么没动,没听见我说什么么?” “听到了!”好吧,那就再一个毫米吧…… “……”尚香姐没说话,林家仁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在酝酿,下一秒钟就……救一把抓住了林家仁的衣领——话说尚香姐还真喜欢这个动作,她干脆就直接对着林家仁的耳朵用不善的语气说道:“我就不计较了!” 啥米?没听错吧?我的亲舅老爷啊……尚香姐又在吓人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尚香姐若有所思道:“你武艺这么差,居然还敢一个人在城中瞎转……”林家仁觉得这句话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头:“要是遇到刺客怎么办?哪怕是三脚猫的刺客也足够要你的命了!” 呃,尚香姐,你该不会是现在才在关心我吧?要不然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发现这个问题啊? “所以呢,从明天起,卯时你就来我那里吧……我给你特别训练!”尚香姐亲切地说着要人老命的话——卯时?那不是天都没亮?我的亲主公,不,亲姐姐啊,你饶了我吧! 可是林家仁还没来得及求饶,某人就私自决定以及肯定了:“就这样,你要是敢不来,哼哼!” “我懂的……”林家仁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软在尚香姐的手掌中。 ------------------------ 翌日,天还蒙蒙亮。 灯火通明的尚香姐密室,正在进行着一场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调/教,不绝于耳的声声嚎叫,凄厉无比像是要洞穿屋顶。 在林家仁的眼中,其实自己早就突破天际了。可不是么,穿着防具拿着木剑跟尚香姐对练,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幅猪头四的模样,林家仁不得不深深地为自己所折服——改明儿一定要去做个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总共四个洞的那种! “看来,月中的例会,你是可以不参加了。”这是尚香姐筋骨活动完毕后的结论。 “不参加我又能干什么,主公你又不让颖儿陪我~~~”林家仁揉着肿的跟什么似的的半边脸,可怜兮兮地抱怨道。 “那是为你好,大鱼大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主公又为什么每到饭点就把颖儿抢走了……这好像跟你说的没什么关系啊?”林家仁不敢直接说“还不是你垂涎我家颖儿做的饭好吃!”于是只得旁敲侧击。 “哪有哪有,是刚刚好而已……” 相当没有说服力的回答。 林家仁一翻白眼,算了多说无益,尚香姐你还是拿出实质性的慰问品好了。林家仁心道,我这样也不敢上街了啊。 “哦,对了。”尚香姐像是想起了什么:“昨儿给忘了说了,不过正好现在你在,可以帮忙出点主意。反正你鬼点子多……” 什么叫反正,以及鬼点子啊…… “月底就是姐姐的生辰了,所以你要想个办法,我要给姐姐好好庆祝一番,越是有趣越好!”尚香姐一副“我看好你哟”的神情,可没把林家仁弄得受宠若惊。 想了想之后,林家仁说道:“那得看主公想弄多大规模的了。”这个要是大型的的话,说实在的,没有气球没有彩带没有蛋糕以及蜡烛,要什么缺什么的状况,林家仁不怎么在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说好,主公你别太难为我。” “这么说你答应了?” “……难道说刚才只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林家仁心说话都到这儿了,难道我敢反悔?那尚香姐你不活吞了我? “是这样的,我不想太麻烦别人,也不想惊动过多的下属,你明白么?” “也就是说是个内部的庆祝?” “差不多吧,但是必须让姐姐觉得温馨!” “好了,我懂了,交给我吧,但是我这个样子……” “自己去找些人手吧!正好你也该有点幕僚或是守卫什么的了,整天一个人晃着出了事都没人知道!” “……”林家仁用他那饱含热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原来尚香姐还是关心我的! “对了,城南有家行馆,专门收留在野之士,你可以去看看,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可造之材。” ------------------- 十五日,月中的小型例会照常召开,与会人士得到了扬州牧兼振东将军孙安大人的亲切问候以及打“预防针”,会上,尚香姐宣布了下月月初将要实行的新方案及政策,并着重强调了实施革新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期间,与会代表无不拍手表示赞同,并热烈地表达了欢迎新政的举措,尤以会稽太守顾雍大人、长史孙邵大人反响最为积极。 有了面具不再悲剧的林家仁,身体虽是饱受摧残,但是那张脸居然只几天就好了,本想着可以以新任命的别驾(千石)身份参加例会的他却被尚香姐一句“脸好了还不去找人手?!”为由,一脚提出了太守府。 这里特别说一下,林家仁这个新的官职。 别驾,又称别驾从事,是州牧刺史的高级佐官之一,基本上就是跟随州牧或者刺史,所谓“别乘传车从行”的高级官员,原则上帮助上级总理一州政务,权力相当大,基本上算是半个州牧了。 但是这只是原则上,林家仁是谁啊?懒人一个啊,你让他总理一州政务?别看玩笑了,在尚香姐这儿别说没有一州,就是有也不可能完全把担子压到林家仁身上不是,所以会稽太守和长史在哪儿呢,林家仁就只负责战略政略规划好了。 顺便说一句,主簿这官职林家仁从坐上之后就一直保有,甚至他几次三番推脱,尚香姐都纹丝不动,天知道是为什么。 另外由于尚香姐都才是个“将军”,所以林家仁还升不上去,他还是校尉,只是换了个名头叫做军议校尉,仍是属于能领军的中层军官。 总之,林家仁现在就是个只待正式任命的拿着千石俸禄,也就是月钱4000,谷0斛的高级官员了。(未完待续) 第117章 行馆门前 那边厢是热烈召开着的例会,这边却是人单影只的晃晃悠悠。 林家仁此刻正磨磨唧唧地骑着尚香姐特别颁发的一头驴在城南晃晃悠悠,而且一个人没带。 用他的话来说,走这种阳关大道都能遇到“亲切可爱”的好汉或者处心积虑要攻击他这么一个看起来也不像是高富帅的人啊——高官、富态、还帅(通“率”)领小弟的显著人物。 说起来,一个人走也算是他的独家爱好——有没有美女同行,干脆就一个人乐得自在。 话虽这么说,林家仁却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只手牵扯缰绳,另一只手随时按住短刀,小心翼翼地以防不测。 这次的目的地,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虽然他的黑店之一还就开在离那里不算太远、也就隔了几条街需要转几次弯的地方。那里的人嘛,说好听点叫做怀才不遇的在野之士,说难听点就是整天抱怨这抱怨那,不时还侃侃而谈妄论天下大事,吃饱了没事就找人比武或是谈经论道的那么一群人。 简单点说,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所以尚香姐从来不怎么管他们,但本着礼贤下士的作风,万一里边真有可以放进口袋里就掉出来的锥子,将来脱颖而出了,也不枉在这个行馆的投入嘛。 “那里或许有些有真本事的人,至于忠诚方面就看你的驾驭能力了。”当初尚香姐一脚把林家仁踹出来的时候还有留言:“你好歹要是要当别驾的人了,就不知道学学他们招些幕僚?再雇几个守卫?你看看你,虽然穿的倒还可以,但是哪有像个官员的样子……”至于后边说了什么,林家仁自然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边的!你是谁?如今人满为患,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了!” 一声高喝,打断了林家仁回味的思绪,他是没有被这一惊一乍给吓到,可是他的坐骑可就没那么经得起折腾差点把他给摔下来。“乖乖别怕,等会儿给你弄点好吃的!”赶紧安抚了下胯下之物,林家仁干脆就下了驴环顾左右,生怕又遇到劫道的在说黑话——据之前某两个朝廷酱油的故事所述,他们遇到海贼之前就是这个调调。 “你是何人?官差?大人?还是跟他们一样的在野之人?”突然一个守卫打扮的人出现在林家仁前方不远处。大概是看林家仁的穿着有些官不是官、民不像民,才会这样询问。 “咦,不知不觉都到行馆了么?”林家仁直接越过守卫,看了看前方热闹非凡的场景,这不大的院子门口都堵满了各种各样打扮的人,往上便是被这热闹的气氛震撼的摇摇欲坠的“行馆”二字了。 “喂,我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被人忽视的感觉是很不爽的,更何况管着行馆安全事务的守卫多多少少也有点脾气,加上事不过三,此乃永恒的真理,于是守卫决定最后再问一次,要是还不回答,可就不能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林家仁似乎刚刚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还是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吓了一跳道:“哎哟我去,兵大哥你能否别这么悄无声息地走到我面前来啊,吓死个人了!” 果然是被无视了啊,还是一点都不华丽的那种!守卫心中异常纠结:莫不是又遇到个怪人? 为什么说“又”呢,原因很简单,在行馆里的,八成以上除了怪人就是怪人了,甚至有人为了进入行馆混吃混喝故意把自己搞成神经病,就好像那是一种时尚一般……久而久之就见惯不怪了,因为他们自己也跟着适应了,也就是说他们也变奇怪了。 于是,守卫赶紧切换见怪人说怪话的模式道:“人,你什么?”心想着估计能明白了吧。 “原来是个神经病啊,真可怜!”林家仁撇撇嘴,心想告诉他能听明白么,于是直接不理他,径直走了。 “你……病是你,啊,才!” “你丫闭嘴!还有,放手!这身行头是我定做的,很贵的你不知道?”人家知道才怪了! 林家仁决定给他来个“怒目而视”,结果看到自己坐骑一不小心随地大小便了,于是怒就变成了笑。 守卫觉得今天算是受到奇耻大辱了,于是后果很严重,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林家仁吼道:“谁?你究竟是谁?不说的话,休想过去!除非……” “从你尸体上踏过去?少来了啊,你不觉得很老套很没有营养么?”林家仁一把掀开长剑,以不动如山的姿态淡淡说道:“听好了,我就是上天下地、刀山火海视作等闲、抬头弯弓射雕、低头奋笔治世如同儿戏,当然这些都不可能的你们的主簿啊!” “主簿?没听过?” “总之官阶比你大就行了,扬州牧镇东将军孙安大人的佐官属下,马上将成为千石官员的林冲!这个你总知道吧?” “千石?”守卫吞了一口唾沫,要知道他的俸禄是完全属于排不上号的那种:“在下失礼了!”说着朝着林家仁恭敬一拜道:“可是大人有什么证明么?” “呃,这刀算不算?”林家仁扬起了手中的短刀。 “可是您刚才说自己是文官来着……” “今天出来忘了佩玉来着……哦哦,对了,这个呢?”林家仁忽然想起尚香姐打发他走之前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给他,此刻他立即从包里,嗯没错就是从他定制的衣服的荷包里拿出了出来一个锦囊,里边是一枚戒指:“这个……可以证明么?” “这是……”守卫疑惑地望着那枚通体泛黑只有基座银色的戒指,旋即惊呼一声:“主公的信物!”然后无比虔诚地下跪道:“在下该死,还请恕罪!请大人随我前往行馆内部!” “这玩意儿居然是信物?”林家仁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戒指,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单还真有种魔戒那种想戴上的感觉,但是一看到口子的大小,最终还是决定算了——要是戴进去弄不下来,尚香姐还不得把我指头给剁了? 不管怎么说,林家仁总算有人待见了,他的坐骑也有人照管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守卫并没有把林家仁带到在大路上行馆的正门,而是转而在小路上走了几分钟。 “就是这儿?”(未完待续) 第118章 东施效颦 眼见林家仁不愿相信的询问,守卫异常肯定的声音响起来了:“就是这儿!” “……”这行馆居然还有这么隐蔽的一个侧门,哦不,绝对能算作暗道的入口存在啊?!敢情你带着人转得晕头转向的一溜小跑进了这小巷,为的就是把人带这儿来啊。 “呃,很好很强大!”林家仁隐隐觉得,专门把他弄这个地方来,绝不是为了隐秘或是显摆他们的工作情况,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尚香姐的意思呢,还是他们自作主张了。 “大人,请跟上来。”暗道之中,冷不丁地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知道是故弄玄虚还是天生如此。 “你他喵的是哪只?什么时候出现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暗道中,林家仁没有一丝害怕,他有的,是很多丝。即使是抓着守卫的衣服前行,当下的氛围也是绝对够诡异。 “嘿嘿……”更诡异的是守卫居然笑了起来:“大人觉得怎样?是不是很特别?” 特别你个六子,特别你个毛线,特别你个妹! “在下东二柱,前来迎接大人!”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发话了。 林家仁皱着眉头道:“丫神神秘秘,装神弄鬼的,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个当卫兵的,也不知道知会一声?” “在下惶恐。”听得出来是二柱子下跪的声音:“只是在下疏忽,大人虽有信物,但实乃一介文官,自然是没有听声辩位的本事的,这是在下的错!” “……”那个,“在下的错”这几个字能不能别那么重的音节?你这是在找茬吧?是不是在漆黑的地方呆久了,人都便阴暗了?林家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搭理他的好。 走了十分钟不到,这段黑暗之旅总算结束了。 林家仁猛地发现自己还真是受欢迎:这估计是在地道里面的一间宽敞的暗室,上至四十多岁的大叔,下至十多岁的小子,就连管后勤的厨子都出来夹道欢迎林家仁了——能不夹道么,虽说这里宽敞,但也仅限二十个左右的人而言啊,这起码都出来了五十个人! 受宠若惊,绝对的受宠若惊!林家仁虽说见过比这还大的排场,但密度绝对比不了,没想到尚香姐还偷偷摸摸地藏着这么一支……迎着不太明亮的火光,林家仁只是觉得奇怪,这群人精神倒是不错,但为什么感觉一个个跟没吃饱饭似的,面黄肌瘦完全就是难民的标准身材啊! “大人啊,要不是还有人在外演练,咱们这支部队可以达到一百人!”守卫无不自豪地说道。 心中不断重复“这是神马情况?”,林家仁哭笑不得,就冲人家这骄傲的神情,到嘴边的“真是让人失望”这种话不得不生生咽了下去。林家仁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拥挤在暗室的士兵们,扫兴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干脆就直接问道:“你没给他们吃饱饭么?” “大人……这可都是按照您的伙食标准来供给的啊!” 我有这么黄世仁么?林家仁眼睛瞪得像个铃铛,不带这么污蔑人的啊!等等,不对,这不完全像是没吃饱饭的情况,难道是…… “说,你丫是怎么训练的?” “就是按照大人您的标准训练的啊?” “按照我的标准?你们他喵的有必要窝在地下练?有这么见不得人?”林家仁又不是傻子。 “大人!咱先别说这个了!此次主公动用了黑戒,难道是让您来带领我们参战的么?” 林家仁奇怪地看了一眼守卫,丫怎么还是个好战分子?“参战?参展还差不多!就这群不知道是不是拿给你们练废了的小号,能当个炮灰就不错了!” 守卫诚惶诚恐,觉得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 “我的事等会再说,你先回答我!你平时是怎么训练的,一天吃多少睡多少?” “呃,丑时起床开始劈材,然后是负重两钧慢跑直到午时,歇息吃饭之后则是大人的情报训练科目,负重爬树游泳连环跳,晚上就是在暗室里练习兵器,直到子时……” “我只想知道,你这训练是正规军的几倍?”本来林家仁想问的是一钧是多少斤来着的,但是作为一个文官这样发问太没面子了,所以就婉转点发问。 “大概三倍左右。”一钧是三十斤,两钧就是六十斤…… “什么?”林家仁有点呆掉了:“那你们有木有练死人啊?” “目前为止死伤接近两百五十人。”他还是不敢直接说死了多少。 “擦,你真的是个二百五!你让人家这么练居然还只给人家原来的伙食!你他喵的就是个地主老财抠的要死啊你!而且人都是有极限的好不好,你让人家六十斤?!亲啊,一两个时辰也就够了吧,还一天都是这个数?!你有没有点常识啊?这就好比你说一亩田一季出了万斤粮食一样啊!” 基本上,守卫被吓住了,二柱子则已经帮他抽过去了,林家仁狗血喷头的机关枪扫射让他完全吃不消。 “你,叫什么名字?”林家仁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这个活宝的代号,否则老是你你你的,指向性不怎么明确。 “在下,蒋、蒋金,字、字公亦。目、目前任典军校尉。” 擦,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那个东吴名将蒋钦就是你呢!不过即使他不是那个名将,林家仁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难堪,于是拍肩道:“唉,都过去了,从今天起就别这样练了……两倍,不,先从一半的训练量开始吧,回头我跟主公说一声,让她多给你们点饭钱,不要再克扣人家了。” “蒋金知道了。”看得出来,他的眼里还是有些不甘。 “嗯,做好了有奖金哦~~~”林家仁莞尔一笑,他知道就这么说的话,这个倔强的蒋金说不定心中还是不服,于是继续说道:“你不是问我来这里做什么么?我告诉你好了,我是来招警卫员,哦不,是保镖,呃,是侍卫以及幕僚的。不知道你的这些手下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看看咯,你这种练法的问题所在。 “什么?”蒋金惊讶地大叫出声,“您要招我们这里的士兵做侍卫?”这声音有点大,震的连土带灰都给弄下来了。不,好像不是蒋金的狮吼功的问题,似乎这五十个士兵也都有点激动的意思,跟着发颤引起震动导致的吧? “怎么,很麻烦么?这上头不是也有些在野之士的么,你们如果怕被揍成猪头的话,我待会儿规定个不准打脸怎么样?”林家仁不太了解,这群整日里不怎么见阳光的人,对于逃脱升天的渴望程度,所以还以为他们是害怕了,害怕遇到上头有真本事的人。(未完待续) 第119章 斌林大会 可事实是,他们很激动,而且相当愿意从这个牢笼里出去。 所以一听说林家仁要招警卫员滴家伙,不是借来用用的临时工,而是拥有编制的正式员工,那还不兴奋的跟什么似的——此情此景,让林家仁想到了一个画面:酒吧、跳舞、high翻天。 “大人……”最先冷静下来的,是发觉这事其实跟他没多大关系……等会儿,好像这家伙说过可以申请更多的资金?嗯,蒋金想到了奖金——果然还是有点关系啊:“林大人,说的可是真心话?” “哥哥说真心话就不大冒险!”话说你也不用立马跟个推销保健品的的“经理”似的表情吧? “你们都听见了,听见了么?”介个是自带的回音效果么?年纪不大的蒋金对着“宽敞”的暗室中的手下们,虎躯一震霸气全漏地吼道:“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上面那群在野的家伙算什么?” “渣滓!渣滓!!”林家仁算是见识到了,五十个人都能这么全情激愤,就像被抢了钱一样。 看得出来,蒋金对于林家仁的模仿算是61°全方位的了,此君绝对是迫害训练法的狂热粉丝啊,说不定也是个家暴sm的爱好者…… “呃,先静一静吧。”林家仁面对一百只狂热的眼睛,觉得自己抗压能力还不错:“规矩先说好,你们竞争上岗,待会儿上去跟那些野路子好好较量一番,最好都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咳,还有一件事,我呢就是一个主簿,俸禄也不太高,所以呢我给选出来的那一个或是那几个人的俸禄只能是月薪100钱,谷斛,但是——节假日的赏赐以及加班什么的另说,要是不幸光荣了也可以给你们家里的保障。”比如“汝之妻子吾养之”之类的。 “至于你们是想签合同也好,还是契约书也罢,我不强求。或者你们哪天不想干了,我也放任自流……啊咧,蒋金你怎么哭了?东二柱你也是,抱着别人做什么?” 下面此刻已经泪流成河了,就像是在宣誓入党一般。 “我说错什么了么?我可是真的还拿着主簿的俸禄的啊,真的不多……”林家仁一脸囧然,是不是薪水低了些? “不不不!”蒋金抹了一把鼻涕,有些半笑不哭的样子:“大人可知道,城中能算作官员的佐吏,一个月是多少俸禄?”林家仁摇了摇头。“月谷8斛,没有钱!换算下来也就是说,在大人手下当个侍卫,都能比佐吏的俸禄多,还不算大人说的赏赐!而且大人可又知道,主公给我们的花销?”林家仁再次摇头。“一月不过万钱,连同行馆一百多号人的吃穿用度全部包含,平均下来一人都才100钱不到!而且呆在咱们行馆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吃大喝的爷!咱们还要秘密试验训练!” ……搞了半天,是你小子没有知会上头细节而擅自搞出来的名堂啊,林家仁腹诽道,我就说尚香姐没那么爱显摆吧,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行,得给你泼泼冷水:“别着急,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我说过给你要饭,呃,给你要钱就一定会实行的。不过,你,还有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不定一上去就被那些人给打趴下了!” “呵呵,呵呵,那是,那是。”蒋金的笑容,有点僵硬,那群人他也是整天看着的,其中还确实存在有本事的人……希望他们都外出了吧。 “你,马上去,贴出告示,一个时辰之后,在行馆举行武林大会,顺便也弄个文林大会……你就合并写成斌林大会吧。嗯,诚邀各界有识之士来此共襄盛举什么的,反正你把待遇写明就行了,别说是谁招。”林家仁摆了摆手,示意跑腿的下去,丫今天有点亏了,没搞清楚市场就乱报价了……既然都这样了又不能反悔,那就让更多的人来参加吧! 为了避免被激愤的人群暴揍一顿,林家仁明智地选择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正确行为,然后是时候和这个昏暗而且缺氧的地方说拜拜了。 ------------------------ 如果说来的时候,林家仁看到的正门是拥挤不堪的话,那么现在的正门,就属于挤爆了——当然报名参赛的人,有;看热闹的只怕是更多。 于是“会稽第一届斌林大会”就在吵吵嚷嚷的情况中开始了,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趁着无聊做了个小型扩音器,林家仁此刻正在说话:“都给我站好了,前三排的坐下别挡着后边的人!还有,把场子给我们让出来,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在林家仁吩咐推出文林大会的题目的时候,观众们已经自觉自愿地让出来了一大块可以施展的空地——丫敢不让?找兵爷爷来抽死丫的! “一二三……”林家仁数了数,在场中央站着点到的最起码都有百来人,看这阵势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向前了——没错,有一小半都是兵哥哥嘛。 “为什么我的手下分组全在一块?而且全都是在第一轮就要对打?”作为裁判委员会的一名酱油,蒋金有权发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嘛……天意。”林家仁只给了句神神叨叨的回复。 眼珠一转貌似明白了,蒋金也只好就此作罢,否则别说奖金了,就连有木有人打到半决赛都成问题。另外他还是这么想的:既然都在同一个半区,那就基本上可以保证有人进入四分之一决赛了!可见凡是都有两面性啊! 他这个想法,林家仁基本上一眼就看破了:老子在你那区选的都是肌肉男,你以为就那么容易啊?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地听着“抽签”对决结果之时,林家仁的得意之作被推了出来——文林大会的题目出现了! “用9根相同长度的木棍,摆出最多的三边长度相等的三边形……” 这是什么题目啊? 这是林家仁小时候印象极其深刻的一道数学题,只不过把其中的火柴棍换成了木棍而已。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被这道题所吸引过去了,不少人还就地画了起来,“这题哪有什么正解嘛?”由于不知道确切的答案,所以这几乎成了所有思考者的心声。 林家仁则是在一边闷头坏笑:老子当年品尝过的感觉,现在就让尔等好好爽爽! ---------------------- ps:各位观众朋友,不百度,您能做出正解么?(未完待续) 第120章 来,战个痛快 一道数学题不知觉中引来了众人的叹息连连,武功的擂台赛这边却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进行的并不是对轰,用林家仁的话来说,这第一个项目是“才艺展示”——不管你是胸口碎大石也好,还是吞剑什么的也罢,总之林家仁向各位观众是这么说的:“要是被我识破了的,统统淘汰!” 也就是说,他想淘汰某人就必须识破他们才艺表演的机关,他要不想淘汰就算看出来了也可以选择不说,当然至于身为评委之一的蒋金,估计他也要拼了命地使出他的火眼金睛,否则他的那群兵娃子估计就会从优势变为劣势了。 -------------------- “咚咚咚”,花了一个时辰监督别人打造出来的惊堂木,这效果就是不错啊!林家仁满意滴点点头,旋即又摇头叹息:“不要以为哥在纠结,哥只是为你们这种做法感到惋惜。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叫什么么?自虐啊!” 丫还真有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者,只是他的伙伴不给力,直接就把他弄得喷血下场了——这算是一些沉闷的开场之后的小高潮,嗯喷血了,估计是内伤,得养上一段时间了。林家仁叹气还有一个原因,丫居然真的就什么准备都不做直接来砸了!本来以为至少石头得是那种一锤就散的豆腐渣吧,谁想到石头没散人先内伤了……说好的杂技呢? 林家仁依稀记得,胸口碎大石有两种方案,一种自然就是影视学院派,即除了人是真的以外,石头大锤都是假货……估计他们也没时间换道具就直接上了;第二种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开玩笑的啦,是物理公式:f=ma,即当力一定的时候,质量愈大的产生的加速度越小,从而人受到的传导力就会变小,不过前提是两个人的配合要默契,已经被碎石的人肌肉要足够紧绷。 当然,林家仁这种物理满分10只能考到0分左右的人才,自然也是知道惯性的,只是公式什么的,就算了吧。 表演过半的时候,群情激奋起来了。 刚刚送走个伤残人士,嗯,不定吃了什么就以为自己刀枪不入的家伙,发了一通神功,然后指着自己身上就是一顿猛敲,用的东西倒还好,木棍。起码不会真把自己给剁成饺子馅什么的。 看到这种相当糟践自己的行为,林家仁都有点忍不住发话了:“赶紧的,回去歇歇,去里边领些伤药……看到你这么勇猛我都慎得慌,比打在自己身上都心疼。”说着,林家仁转头指了指在一旁从开始到现在只有“啊哦啧”音节发出的蒋金:“看到这家伙了没有,今后你就跟着他当个跑腿的吧,工资找他领。”算是一点抚恤吧,那满脑袋胞看着怪惨的。 可是林家仁忘记了一件事,后边还有那么多人要表演呢,看他这一说,颇有点“如果够惨就给安排工作”的架势,那还不拼了命的搞自己?! 不过,林家仁发现这个状况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仅表演者们乐此不疲,而且观众们更是乐在其中,简直比群星演唱会还要high还要劲爆。 渐渐地,场面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林家仁指派了能用的守卫和士兵们维持秩序,可是收效甚微。“丫的,怎么搞成这样了?尚香姐知道了还不得搞死我?大哥们,别玩了……”表演者们现在的状况是,你不见点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那些之前表演过的人更是追悔莫及,巴不得上天给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好让他们轰轰烈烈地对着台上的人说:“放着我来!” “不行了,得镇场子了!”林家仁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会被邪恶势力利用,从而演变成一场打砸抢的悲剧,于是把惊堂木往半空中这么一提,失足全力往案几上那么一敲!一敲!再敲!我使劲敲:“安静,都给我安静!” “现在宣布纪律,后边的不准见血谁见了谁滚蛋,实在要见的话下一个项目有的是机会!”此言一出,迎来的确实潮水一般的欢呼(?!),只怕是观众们听话的重点都落到后边的“下一个项目”身上了。 这一下表演者们就悲喜交加了,或者说之前在后悔的这会儿长舒了口气,之前得意的这会儿直接躺上了担架,个别精神好的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沙包,在那泄气呢。 那么不准见血了,又表演些什么呢? 很快就有人给出了答案。 铁砂掌出场,各位请鼓掌! 还记得之前没被敲碎的大石头么,就是胸口碎大石那块,现在人家是台上那叫张涛的哥们的道具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哥们的准备功夫那叫做的一个足哟。先是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袋子,估计里边装的都是铁砂,然后对着放在地上的那袋子就是一顿猛戳,是的,就是戳。接着他的同伙给他拿来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看他表情估计还是个烫手的玩意儿。 只见张涛二话不说就让那人将其中液体给倒了出来——搞了半天是跟镁粉差不多作用的东西。张涛充分磨洗完双掌之后,大喊着对着袋子再次抽chā了起来,这次却是深入到里边了,还依稀可以看见颗粒状的物体上下翻飞。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只见张涛在竖起来的大石面前扎稳马步,林家仁还没见过这么扯淡的马步——眼睛紧闭,全身竖直前倾,两膝弯曲与肩同宽,屁股翘得老高,相当不自然的感觉。“气自丹田吐,全力注掌心。”张涛深呼吸一口,突然暴喝一声:“破!”同时双掌击出,大石应声碎裂! “丫还真是有本事滴淫啊,加十分!”说实话,当林家仁看到漫天的碎石和遭殃的观众之时,心里还稍微咯噔了一下,还好没打到这里——果然这里是有些许可用之才的地方啊。 “哼,雕虫小计!”接下来出场的叫做田七,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他上了口铁锅,翻腾着油的铁锅。 这家伙还真唬住了不少人,林家仁却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硼砂么?俺暂时不揭穿你好了,让观众们过过瘾之后,我这个柯南再出现,到时候所有的目光和关注还不得跑到我身上? 那可就……哎哟不行了,去趟茅房先!(未完待续) 第121章 禽类和大叔们 茅房。 林家仁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倾斜着体内的多余沉淀物,却发现擂台方向的气氛更加热烈了。“哼,不就是一个有硼砂加成光环的下油锅么,搁我我也会!”林家仁心中不屑道:“等着,你丫最好还没下台,我来戳穿你了!” 越走近裁判席却越发觉得这个掌声欢呼声大的有点过分,林家仁定睛一看,一朵毛茸茸的奇葩正杵在擂台中央,把爪子放进了锅里搅个天翻地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练太极呢。 由于是背对着裁判席,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五月天穿着皮毛来砸场子的人,还是懒得动窝一直就呆在南方这会儿被好奇心驱使过来卖萌的鸟类。 “看到了么?用了这个东西,油水便会在很低的温度翻腾,所以他才不是什么真本事呢,该取消资格!”这谁啊,感觉就跟在捏着鼻子说话一样,鼻音很重,声音也不小。 最关键的是,一上来就抢了林家仁的台词!这直接导致林家仁很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丫一只鸟都跑来……等等,这儿又不是动物世界,鸟好像也不会说话吧?”林家仁一拍脑瓜:“对啊,这应该是个人啊!”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蒋金直接把脸给挡起来了:“我不认识这家伙,绝对不认识!” 这种讨打的行为绝对属于林家仁眼里揉不得的“砂子”,于是某人被一脚踹了下去,“给我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林家仁和蒋金耍宝的时候,那个疑是禽类的东西又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指着还死鸭子嘴硬、拒不退场的油锅高手说道:“这位大叔,拜托你敬业点好不啦?都被识破了还赖在这儿做什么?相信这儿管事的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用你的!而且,你没发现么,后边的人都等着上来被我识破呢!”言语之间尽显高调,“好了,下一位……喂,你要真不想走,那现在你敢把手放进油锅里去么?” 听到这话,再看了看真正煮沸了的油锅,此君咽了咽口水,又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灰溜溜地走了。 于是,掌声、尖叫声、欢呼声更甚了。 “就没人奇怪这只鸟本身么?对了,话说你丫为毛还在这儿坐着,都踹你下去了怎么自个儿又回来了?快去!”真是个不自觉的淫! “下面,在下带来的是,在烧红的铁板上走!”如是下一位选手a便在无数人的期待中走了上来。 “啧啧,别说你了,就是我随便找一个小孩,都能从你那红色的铁板上走过去,而且不损分毫!”鸟(姑且这么叫)又发话了,合着今天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哼,我就不信你敢走?”说着,选手a便牛逼哄哄地当着大伙的面把铁板烧红了……等等,这面积、这厚度,莫不是——断了把手的菜刀?这家伙也真舍得下本钱。 等到烧的差不多了,那只鸟才说道:“我的独门绝活比你这高级多了,才不屑于跟你玩呢,再说了这是你自己的展示……大家想不想看他从上面走过去啊?” “想!” 得,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在一旁没舍得过去询问的蒋金,此刻看着选手a一脸纠结,本着反正我也不认识你就看场戏的态度,更是煽风点火道:“能过一块就能过两块,我私人赞助你两个铁板!” 林家仁则是单手托腮一脸黑线:“不是叫你丫的去问的么……” …… 于是,来一个悲剧一个,来两个悲剧一对,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林家仁看了二十多个所谓的才艺展示,在他们统统被那只看不到正面的鸟一一击溃以后,终于用完了自己的耐心。好歹你们也拿些这个禽类破解不了的东西出来啊,这么些出戏高了半天都是江湖骗子……甚至有些人把低级的魔术都拿出来了。 虽然观众们倒是目不暇接,大呼过瘾一个接着一个手都拍肿了,但是林家仁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倒不是说他们表演的低级趣味实在太低级,而是风头全被一只鸟给抢走了。 于是,等不到台上的羽毛禽类纠正完选手x犯得几个技术性错误后了,林家仁爆发了——他大步流星走上了被众人围观的擂台,抓住像是翅膀或者手臂的部分,一个托马斯回旋,终于可以看到正面了! “吓!还真是只鸟?!”林家仁抚摸着胸口,平息着因自己的不理智而带来的震惊。 “你说谁是鸟?”鸟说话了,目测声音是从尖尖的那个鸟喙的隔壁的洞里发出来的:“这明明是只枭,你不觉得很好看的么?” “白色的羽毛还凑活……喂,把帽子,不是把头套脱了!你这样不是很奇怪么?”林家仁走近才发觉,这戴了猫头鹰形象头套的家伙居然显得比他还要高……也许是头套加成? “我不觉得奇怪啊?而且你不觉得是我击败了他们,成为了胜利者么?” “虽然我知道不能对这群人抱有多高的期望……但是你把人给我弄完了,我还怎么举行第二个项目?”林家仁歪着头说道。 “大、大人……”蒋金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一则林家仁让他问话,他完全给忘了这茬了,二则他那群手下,除了出场顺序排在前面的那一二十个,其他的是全员淘汰,基本上还就是拜这只猫头鹰所赐。 “一边呆着去,对了去看看,有没有人解出来那道题!”瞥了一眼蒋金,林家仁给下了道命令,旋即把目光对准猫头鹰说道:“想要真的成为胜利者的话,那就在第二个项目里成为第一吧,与此同时,你还得解开这上面的题!”说着,林家仁指了指在树上挂着的“海报”,洋洋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 林家仁不得不承认,今天算是遇到真的高人了,第二个项目开始没多久,其他人差不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全数跪了。本以为这种大乱斗的剧本,这只高调的猫头鹰怎么着也得成为众矢之的,第一个倒下的应该是它才对……这结果也太令人瞠目结舌了吧? 就算是之前不少人自残而消耗了不少体力和血液,但还有那么二十多个是林家仁故意放水的啊……呃,难道问题就出在这故意放水之上,他们都是实在没本事的? 这边厢,林家仁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那边厢,则是猫头鹰理了理身上的羽毛,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等候着。 “那么……”林家仁一看,观众可都看着呢,可不能不认账,于是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那么,那道题,我也解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122章 鸟和妹子 “什么?!”众人哗然,在场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在和这道题较劲呢,这个刚来的猫头鹰居然说她解出来了? “好吧,你说。”林家仁也是半信半疑,这半信都还是被它撂倒参赛人员的气场所感染。 “五个,或者七个!”(平面图最多五个,立体图则可以达到七个。) “嗯……啊?!”它、他、她,居然解出来了?!不行得看看画法:“可有图解?” “这些都是小儿科!不信我画给你看!”说着,毛茸茸的脑袋就凑到了林家仁跟前,拿起根木棍(也是擂台赛的遗留物)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这是简单拼凑的机关术,想不到居然会被人拿来当题目。”而且还是待遇这么丰厚的工作的题目,这只能说明你丫脑子抽了——猫头鹰的脑子里大概就是这么个想法。 “一、二……五,还真是……”林家仁又数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便将答案公布了出去——五个的,想到的人倒是不少,蒋金确实也收到不下二十多的平面答案。但是七个的,除了这只猫头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想到。所以毫无疑问,“优胜者就是——猫头鹰!” “谁叫猫头鹰了?这个是枭啊!而且我也有名字的,那就是——” 林家仁可不管那么多,先宣布了再说。已成定局你丫打今儿个起就算是跟着我了,想要整治也好,看猫头鹰下面的脸也罢,嘿嘿,慢慢调/教呗! “好了,大家也都散了吧,都散了。”反正不是蒋金手底下那群之一就行,看这身手也能当保镖,脑子除了有点二以外大概都还好使……再说了,不二怎么收拾的住啊?!林家仁腹诽着,因为他还抱有“这头猫头鹰是女的”这种理论上二分之一的可能性的侥幸心理,还是让她对着我一个人摘掉头套好了。 丫要是男的,我就发配给蒋金,让他往死了操、操练! -------------------------- “话说回来,你不热么?大热的天戴这么一个大家伙在脑袋上……” 将猫头鹰拉到无人的房间,林家仁满怀期待地殷切询问对方。 刚说完话,林家仁就深深地为自己浅薄的见识和短浅的目光而感到深深的羞愧,恨不得能打个地洞钻进去,只可惜自己不是土拨鼠、穿山甲,只是一只狐狸,一只忘记自己姓什么而瞎得瑟的狐狸。 “这位大人,能收起您嘴角流出的液体么?” 林家仁转过头去擦个干净之后又在转过头来,仔细打量起对方:丫长得还真高,说不定还比我高一点。可亮点又不仅仅是身高,这长相……简直就是英武不凡清秀可人啊,若是男人绝对是个要人命的帅哥,若是女子也……丫应该就是女子!否则这盘起来的质量这么出众的秀发,这根本看不见的喉结,以及……好吧穿的厚看不出来第二性征。 女的,绝对是女的!凭借出色的第六感(丫是六感都用上了),林家仁觉得,这丫如果是个男的,也绝对是过去时! 喂,等等,这脸上的皮肤也太、太白了点吧,而且鼻子挺拔颧骨也高,不会是个中欧混血吧?要不就是西域那一个区域的人…… 看起来也就二十,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此刻正带点略微发怔的模样,显得格外特别。 “你是谁?欧洲,不,罗马人?西域人?” “这个很重要么?”女子的笑没有千娇百媚反而是很有涵养的点到为止:“重要的是大人可真的决定录用我了?” “我都当众那么说了,又怎么能反悔?虽然谁都不知道是你,只知道是个猫头鹰,呃,对不起,枭……你叫什么来着?”林家仁稀里糊涂、抓耳挠腮感觉怪怪的:这么一个女子不当众露面倒是合情合理,但是搞成猫头鹰真的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们都叫我,玲。” “玲?就这么一个字?” “对,我是没有姓的人……”依旧平静如水的回答,依旧清淡的无味的笑。 林家仁终于找到症结所在了:这个叫玲的女子,戴上头套与否完全就是两个人,面具综合症状?不是说好的,一个面具戴久了就自然而然地成了脸皮的一部分了么?现代的理论看来对这古人不适用啊。 “既然大人不反悔,那就还请尽量驱使玲吧,但是工资,请给双份。” 冷不丁地从这么一个冷感的家伙嘴里出来了句这么劲爆的话,林家仁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这都是为什么呢?” 似乎是不想自己的智商被拖到同林家仁一个水平,玲将目光望向窗外:“我是一个人,但是做的却是两个人的活……大人之前文武皆有比试,看得出是想招两个人,玲的要求,很过分么?” 喂喂,这是在威胁么?而且为毛这感觉怪怪的,这话不像是之前冷得跟冰水有一拼的调调,林家仁听出来其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丝悲凉的感觉。 “嗯,你的要求很合理,我答应了。但你可别怪我把你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咯!”哪两个人呢?保镖和幕僚?才不会那么无聊呢,女仆和奴隶?家里边已经有一个了(颖儿:主淫又在yy了),嗯,真是为难呢…… “愿效犬马之劳!”女子作揖道,旋即把头上的汗珠擦了个干净,将头套又戴了起来,换回了捏鼻子音:“那么大人,现在咱们该去哪?”颇有点调皮捣蛋的腔调。 丫还真是换了个人啊……林家仁狂汗中。 “对了!”林家仁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混血儿……也就是父母有一方不是汉人的呢!” “我母亲是羌人啊!” “你可以不用捏着鼻子……当然头套也可以不戴。” “不!” “好吧……” “看在我回答了那么多问题的份上,大人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不,是两个!” 看在玲说的这么斩钉截铁的份上,林家仁点点头表示应允,前者自然不客气问道:“大人到底是谁?还有,能预支一下这个月的俸禄么?” “呃,我叫林家仁,是会稽城太守府的主簿。至于俸禄嘛,原则上是不行的……”但看着猫头鹰瞬间低落的脑袋(神情什么的……看不到),林家仁莞尔一笑道:“不过我嘛,可是很开明的,你想预支就预支吧!”(未完待续) 第123章 由打架引起的 “玲的话,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带着一只猫头鹰在大街上招摇撞市的某人心想,起码是个女性化的名字啊,比起来尚香姐的老爹可就要有失水准的多了……在这里严正抗议一下下孙家的老主公,“安”这个名真心不咋地,但是一想到尚香姐的老姐的名,“仁”也不见得算是多女性的代名词。 “那个,等下回去之后你先别说话,在一边呆着就行了,我得好好跟我的财政部长商量一下下。” “没问题,只要能拿到俸禄。” 唔~~~还真是好说话呢,话说好不容易找到个外国妞,怎么能怠慢呢? 林家仁笑了。 玲也咯咯地笑了。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实话实说,林家仁之所以会有前面那番表白,大抵是因为家中的状况。颖儿是什么人啊?萝莉是她的属性,管家婆才是她的真实身份啊。林家仁除了平时一点零花钱带在身上以外,基本上剩下的都是被这小丫头管着呢。 所以他的一切开支几乎都要经过颖儿的点头…… ------------------------- “大人,这样做真的好么?” “呼呼~~~你稍微慢点就成,你在上面太快的话,我受不了。” “看起来大人也很累了,要不我下来一会儿,让大人在上面?” “胡闹啊,说了让你在上面就在上面,我就喜欢在下面!” “可是大人啊,咱们还在大街上呢,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比起招摇,我倒是希望他们以为我在溜宠物什么的。话说来的时候也没觉得走了这么久啊?难道毛驴还有很大的速度加成?” 会稽的街道上,林家仁直起身子抬头挺胸,努力地不被毛驴牵着走。 “大人快看!”忽然猫头鹰把头扭了90°,用她那颀长的翅膀指向了一边:“那边,有人在打斗的样子。好像还很激烈,隐约都能听到兵器撞击的声音。”说着,玲把她的翅膀放到了耳朵边,做出轻听的模样。 “擦,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难不成你还是个顺风耳?”林家仁嘀咕了一句,旋即极其镇定地说道:“这样的话,咱们走吧,别打扰人家的雅兴了。”反正跟撞击木有关系,管他是抢劫也好,切磋也好,还是打架都没什么,目前重要的是回家找颖儿,把混血妹子搞定了再说。 “雅兴?”玲有些惊讶:“估计他们是在小巷进行激烈的打斗,不去帮忙么?”这小妮子还有那么点古道热肠。 “激烈的打斗么?那就更不能过去了,万一破坏了两个武林高手的对决,人家一个生气就把咱给劈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人家光荣的单挑了吧。”林家仁心道会稽的大白天都还有人敢这样毁坏市容市貌打扰小爷的妹子攻略,看老子回过头来怎么收拾你们这帮治所管理者! 虽然那些管理者压根就不归林家仁管,人家的顶头上司是顾雍来着,不过林家仁可管不了那么多,顶多多兜几个圈子,就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唉,玲眼拙,想不到摊上这么一个畏畏缩缩的大人。”猫头鹰就差指名道姓了,居然还装作什么都没说的样子卖萌窃笑:“也对啊,刀剑无眼,否则大人也不会招募侍卫了……” 林家仁感觉脊梁骨被戳了一下,冰凉冰凉的:“刀剑确实无眼,但并不代表我林某人就怕了!”某内心大男子主义情操上脑的家伙,看起来是被激怒了,将自己十多年来积压的荷尔蒙一下子全部喷发了出来:“俺好歹是打败过山越第一勇士(待考)的男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就这样,林家仁以大无畏地气势,拖着毛驴以及毛驴上骑着的猫头鹰,直奔响了声音来源的那条小巷。不过,越走越慢越走越发觉自己做的是个艰难的决定,某人还是瞅瞅玲小声道:“要是、要是我趴下了,你可得把我救回去啊……” “没问题。大人的决定就是在下的命令!” “……是你要管的吧?” “非也非也,是大人做出了一个让小女子佩服的决定呢,属下又怎敢干预。再说了,某也只是看不起那些没骨头的男人罢了。” 得,一句话用了三种不同的自称,林家仁觉得在他所遇的所有毒舌中,她要是排第二的话,估计就没人排第一了。 “……”好吧,这次林家仁干脆什么都不说了,闷头往火坑里走去得了。 不过嘛,这一次林家仁却见到了熟悉的陌生人。 嗯,这次换了个图案登场却没换衣服的脸谱行为艺术大师,马戈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小马哥登场了! “你别说话,老子不认识你!”这是林家仁的第一反应。丫还把腰间别的短刀给拔了出来,向着群殴花脸的龙套们说道:“他是不是惹你们了,正好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今天好好收拾了这个花脸!” 而另一边,上次蹭吃蹭喝见事不对就翻窗逃跑的马戈则是一脸纠结,面对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拿着把小刀冲上来的林家仁颇为无语:不就是欠了你一顿饭外加一顿骂么,你至于和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么……不过也好,都是债主,今儿个一并收拾得了,省的今后麻烦。 那些龙套得知来的竟然是援兵,立马不顾一切地朝着小马哥突击,放心大胆地把后背交给了林家仁。 可是正是这个蹩脚的同伙、实际的反骨仔让他们吃尽了苦头。毫无悬念的,趁小马哥跟他们缠斗的当口,林家仁一个偷袭一个准,对着脑瓜子的敲击无比犀利,最终获得完胜。这种既在美女猫头鹰面前展示了自己头脑(狡诈还差不多)以及男子气概(猥琐的一1)的做法,自然获得了目瞪口呆完毕之后抚掌大笑的小马哥的极力称赞,以及某美女的青睐(鄙视)。 嗯嗯,绝对的名利双收,财色兼备啊有木有? “你又欠我一次。”林家仁笑着收回了短刀,这东西的柄子还真是好用的说:“真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种地方碰见你,以及追着你要酒钱饭钱的劳苦大众啊?”说着,林家仁把身上仅有的零花钱塞到了其中一个龙套怀里,并且嘱咐道:“你最好留下字条,哦,忘了这时候还没发明那么轻便的东西,反正你要让他们觉得,你还钱了就行!” “嗯嗯,能遇到大人实属缘分,没想到几日不见大人就养了这么大一只鸟,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让驴遛鸟呢!”小马哥嬉皮士的风格依然如故,说着就走到了玲身边。(未完待续) 第124章 花脸大将 小马哥显得很高兴,或许更高兴的是他发现了个可以下嘴的食物,即使猫头鹰不可以吃,毛驴也是可以食用的,所以他立马对林家仁进行了简单的……跪舔:“林大人,您果然是奇人异士一位啊。上次见面就觉得您非一般的不凡了,虽然州牧大人我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但是她那风华绝代的英姿早已深深印入我脑海啊……这次见面您就换了口味了,直接从美女换成禽兽,还是这么大一只,我只能说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这是夸人还是损人?“把你那要凸出来了的金鱼眼给我收好了。”林家仁也知道这个家伙基本上就是一个活宝,所以不打算跟他计较。直接挪开了小马哥搭在肩上的爪子之后,林家仁说道:“你丫百无禁忌也适可而止一点,那个禽兽,不那个枭人家是我刚纳为……手下的女生呢!” 刚说完林家仁就开始后悔了,以他能在青楼那种地方遇到这家伙的情况来看,这话说出去还不得引起…… “哦~~~原来如此啊!上次见面大人就吸引了徐雪姑娘,这一次见面……大人果然英武不凡,这一次又是哪家小姐啊?” “去你的,别在那嚼舌根。你要不收起你的浪子习性,当心人家姑娘一个翅膀就让你躺下!” “躺下?我喜欢!尤其是美女赐予的躺下还真是让我向往不已呢。”这货除了调笑就剩调笑了,这种年代有他这么毫不顾忌直白的令人发指的异类存在,还真是—— “我发觉你丫还真是个新新人类,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也不知这花脸是不是在开玩笑,林家仁回了一句,准备走人。 “这位美女,首先声明我马戈只爱女子,对宦官以及男子丝毫没有丁点兴趣……咱们,能交往一下么?” 擦,这丫怎么一下子飘到那边去了?林家仁发觉某人就跟看到骨头的狗一样,流着口水就狂奔了过去。 “……”很显然的,玲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林家仁朴茨朴茨地从后边赶上来,拍着眼前擦着口水的家伙喊道:“别骚扰我的属下!” “呃,话说回来,老兄怎么雇佣了这么一个……一个美女当属下?” “怎么?羡慕嫉妒恨了?”林家仁无不自豪地以淘到金子的口吻说道:“月俸100钱,就雇了个美女当保镖,这是你羡慕不来滴。” “还有谷斛。”玲一副“怎么着想赖账?”的口吻低声提醒道。 “月俸100钱,谷斛?雇佣一只禽类、呃、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当属下?”小马哥一副吓到了的样子:“这都什么世道啊,原来来历不明就这么好混啊,早知道我也去打两只山鸡乔装打扮一番……嗯,我马戈在此做出决定了。” “才懒得理你要决定什么呢,玲咱们走,迟了又到饭点了,到时候木有俸禄可不是我的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吃晚饭了吧,也就是说颖儿又该被尚香姐抓壮丁了…… “那个……大人,咱俩也算挺有缘也挺惺惺相惜的吧?”突然,花脸一副低声下气外加极力讨好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好像还可以吧,但是,猩猩却只有你一个,我才不跟你同类!” 小马哥却立马欢欣鼓舞了起来:“我就说大人您不会抛弃我、置我于不顾的!你看看,一直禽类也是溜,再加只猩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要是您只有两个名额,我就把那头毛驴给剁了嘛。 “……什么意思?”一时半会儿,林家仁还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所以,请您也把我一并收入麾下吧!” “啊?” “也就是说,请让我当您的属下!” “等会儿,你这也太随便了吧,再说了我还没……”林家仁心说我还没那个闲钱,还有也没那个心思跟你说相声!“算了,那个不是重点,问题是理由呢,你给我个理由先!” 小马哥却是一副那还不信手拈来的样子:“大人,不,主子您简直就像是夜晚中的明月啊,跟着您一定能在您的庇护下遇到不少美女、吃到不少好吃的。而且就冲主子您这个万花丛中镇定自若的高风亮节,属下一定能好好发展您吸引到的异性朋友。最重要的是,属下恐怕再也找不到像您这样既跟我有共同语言,又能给我这么好待遇的主子了。还有啊,主子您似乎也是州牧大人手下的重要人物,跟着您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且还能时常见到主子的主公。对了,还有呢……” “你丫闭嘴!”要是你敢打尚香姐主意的话,我肯定活剥了你!林家仁心中狠狠道。看着面前这货又是陈列理由又是拍马屁的状况,林家仁实在有点拿不准主意了:招了吧,又怕他经常口无遮拦到处惹祸;不招吧,又难得遇到个奇葩而且好玩的人才…… 滔滔不绝的花脸还在继续陈述着自己的理由,活脱脱一个反方一辩:“……属下知道,属下欠主子的有点多,所以属下决定改个名字,以好铭记主子收留的恩惠,从此刻起请教属下马忠!” “得了吧,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么?”本来还想着这家伙不会是潜在的伊藤诚第二吧的林家仁堪堪回过神来:“等会儿,你刚才说你改名叫什么?” “马忠啊!不,没有那个‘啊’字,属下名叫马忠!”说着,花脸正式拱手行了一个大礼,以示效忠。 可这边厢,林家仁已经完全呆掉了:马忠,那个狙神马忠?与银河射手曹性齐名的专射虎将的马忠?这个时候居然在给我跪舔求我让他当我属下?——这泥煤的搞笑吧? 于是,深藏功与名的林家仁不动声色、不动如山。任凭马忠跪拜。尼玛这感觉爽到爆了啊……直到某羽毛族凑了过来在林家仁耳边低声道:“稳赚不赔,大人收下!” 难道她也看出来马忠未来成神的资质了么? “此话怎讲?” “此人虽说跟大人你一样奇怪,但也非大奸大恶,以小女子的观人之术,此君应该是有头脑的人物。” “有头脑?什么等级?”林家仁好奇道。 “估计大人比不了,大概不下于我吧。” …… “好吧,我就收下你了!既然你羡慕那个工资,我就按照那个工资的……一半给你好了,要想加薪的话,就给我努力工作!” 想不到花脸对林家仁的克扣行为一点都没有抗议,反倒拍着自己的胸大肌道:“50钱么?没问题,属下马忠绝对包您满意呢!” -------------------- ps:名字定了,但这货还需要成长吧…… 接下来,领工资,然后关卡巡礼有偶遇!(未完待续) 第125章 考察关卡 查渎,一听这地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这里却实实在在地是会稽后方的交通要道。 当年孙策打会稽的时候也是以迂为直,侵袭王朗固守的固陵南面数十里的查渎,一口气打下了这里才逼迫王朗出现然后痛击之赢得胜利的。嗯,没错,这里的王朗就是那个前扬州牧、现在在会稽养老的大叔。 这里便是林家仁考察的第一站。 在回家从颖儿处支取了两个属下需要的俸禄之后,林家仁一路顺风顺水来到了这里,并且打算在此间停留一段时间,进行税费改革的实地考察,以便改进提案。 查渎确实不愧为咽喉之地,地理位置居于临海与内陆之间,又离会稽筑城不远,尤其是作为会稽大后方的交通枢纽、货物集散地,所以繁华程度比之会稽城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一到驿馆歇息之后,两位属下便以各自的理由消失无踪了,马忠估计是去收集素材顺便补妆去了,玲的话据说她是去见个老朋友去了。这下可好了,刚找到的手下预支了工资一下子就没影了。 林家仁本来是打算呆个三天左右就走的,要是花脸小弟(说不定是大叔一只)直接躺进了温柔乡的话,只怕在他钱包没被榨干之前,都不会回来吧。于是什么时候回去这就很难说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林家仁也闲的慌,这会儿也正好把尚香姐的另一项嘱托提上日程。 想着想着,林家仁居然睡着了,睡梦中仿佛被满身的羽毛弄得过敏了,然后一个喷嚏直接醒了过来。呃,这个,还真是有只猫头鹰拿着跟羽毛在逗他呢。 “阿嚏!”林家仁一把将猫头鹰的翅膀抓住:“这个形态的你,还真相当活泼呢,里面那层就……而且你真的就不觉得热么?” “不热啊,我天生有点冷。”一语双关,还真实恰到好处呢。 “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去转转吧。不过,呃,你能穿的稍微正常点么,哪怕是蒙个面什么的,你要是在觉得冷里边就穿厚点。毕竟这样太招摇了点……” “……好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玲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大人你就真的不怕我拿了俸禄就一走了之么?” “怎么说呢?你要真的是骗财的话,应该更主动一点更勾搭我一点……嗯,就是这么简单,而且以我的观察来说,你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回来谋求这份差事的。否则以你的姿色,随便找个有钱人都不成问题。”来到这个时代都快一年了,林家仁的分析能力也是被逼着在不断成长啊。 “大人你就不问问?” “该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咱们还需要互相了解嘛。行了,我看你拿了个包袱,里边应该是衣服吧,我先出去了,你换好就出来吧。”这种时候还是该正人君子一下下。 ------------------------ 带着玲出门呢有一个好处,丝巾遮面的造型不仅弄得林家仁心痒痒,而且吸引了不少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这个吸引力貌似比猫头鹰造型都还要招摇吧? 本来林家仁的身高只是属于一个中上水平,鹤立鸡群什么的才不可能呢,但是旁边站了个比他还要高的蒙面女子(玲估计是专门换了双高底子的鞋),这感觉要多奇怪就多奇怪,这在市场上逛的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处于被围观的状态。 终于,两人溜达到了货物集散地,到处都是货物和劳工,到处都是马车和驴车,当然也有累了在一旁各自休息的人们。 “大人,咱们来这里究竟所谓何事?”不明所以地被参观了几条街了,玲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在一个个商店以及储藏室挨家挨户进出的林家仁随后说道:“搞调研啊,看他们在各地行走的缴税情况什么的。”旋即拍拍手道:“书上说了,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得出最接近真实的答案。若是对经济一无所知,那我还搞的活什么经济啊?而且这里的繁荣程度基本上可以代表会稽的水平了。” “那你为什么只进那些珠宝古玩店,还有什么字画乐器之类的地方呢?难道你还好这口?”玲笑着,即使隔着纱巾也能知道她笑得很勾人:“难道是个官都要好这些东西么?” “我是个文艺青年来着,首先关注的自然就是这些咯。再说了,这些属于上层建筑,是只有温饱解决了的情况下人们才会碰的东西,如果这些的交易量大缴的税多,就能表明一些问题。” “比如呢?” “比如大族的生存状况,文艺事业的发展情况等等。若是两级分化过于严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极分化?” “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嗯,的确呢。这么说我也能知道大人在想什么了?” “哦?你会察言观色倒是不假,至于读心术嘛,我可不怎么信。” “这样么?那么现在大人是不是在想,要是我不穿这双鞋、不戴这个纱巾或者是干脆穿上那身枭服,会更好呢?”玲笑了笑,轻声说道。 她是对的,但是林家仁能承认么?打死也不能承认啊!承认了她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自大什么的才不能惯出来呢——嗯,要是某个地方大了也倒是无所谓,比如该大的地方…… “别、别开玩笑了。是不是只要有遮挡脸的东西,你都是这副德行啊?还有啊,别在偷窥我的思想了,那可是犯罪!”林家仁好不容易正经了一回,可立马就被女子的笑容给打散了。 “大人啊,你的心思可就差在脸上写字了,可不是玲故意的……” “嗨嗨嗨!”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超级大的声音,发声者是一个正在鞠躬致意的男人。 啧,看这块头起码也得一米八十多吧,人高就算了而且还马大,这尼玛不是坑爹么? “阿里嘎多!”男人又发话了。 林家仁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货来自不太遥远的东北方向,那个后世专门产出小电影和卫生巾国旗的泥轰国!现在他们应该叫什么来着? 倭国?好像还没有正式取得这个名字。嗯,邪马台?对了,邪马台,林家仁搜索了一遍脑中的游戏知识之后得出结论,不远处的男人来自邪马台!(未完待续) 第126章 算不上邂逅的邂逅 “兵法之道,能明智谋之理者有几人?穷兵黩武,能真正明白百姓之苦的,又有几人?从来为民是假,为己才是真。所谓嚷着建立新时代褪去腐朽,到头来只是将百姓推向兵戎相见之地。” 一脚踩在马背上一脚勾着单边马镫,疑是倭国人前方出现了个怪异的家伙,嘴里还叨叨念着上面那段话。 “家不成家,连遥远异国他乡的人都跑来此处混生计了。这真是个混账的年代,无论哪儿都一样啊!” 阳光红果果地洒在骑士身上,背对着太阳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光辉:“拿好不谢!记住,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 恍若惊鸿一瞥一般,骑士驾着马匆匆呼啸而过,抛出的金子却稳稳地落到了倭国人的手背之上。还潇洒地留下了一句话:“挺身为国者,受忠义熏染而仕,是大洋中沉没的小舟耶?是母亲怀抱中唯一的命根邪?谁对,谁错?忠义两难也!唯有苍天冷笑耳!” “呵,好个游侠儿!”看得出来,玲对这么一个跟她一样蒙面的家伙很是有好感。 “你怎么知道他是游侠儿?” “怎么大人不知道么?”玲奇怪地望了林家仁一眼,继而解释道:“会稽境内有个赫赫有名的绿林组织名为命意,大概是取的命若天意的说法。他们行侠仗义在百姓间广为传道呢,即使他不是那个组织的,但起码他做的也是跟他们相同的事啊。” “敢情还有这么一回事啊。”林家仁挠挠头说道:“不过听他的说辞我还真不是太喜欢呢,过于文邹邹了不说,最关键的是,他不大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呵呵,苍天凭什么对我们冷笑呢?乱世之中,战争之中,人命还不都在它的掌控之中、安排之下么?他们组织的那个名,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可他说的却是反过来的意思呢。” “……”玲表面没说话,心内却在泛起涟漪:这个大人,不好对付啊! “你不这么觉得么?有时候我就在想,现实跟梦境大概也没两样吧,说不定我现在就是在做梦呢。呵呵……” 对啊,我、我不就是那个一直想从这里爬出去,向着有光的那边爬出去的人么……等等,我这是怎么了?玲回过神来,自嘲一笑:我居然会对他的话胡思乱想?真是可笑!混蛋,睁开双眼啊好好看看啊! “哦哈哟,或者扣尼奇瓦,再不然是多哦莫(注:这里都是日语中“你好”的意思)?” 这边厢,玲还在思考人生,那边厢,林家仁已经问候上异国友人了。 看着林家仁手舞足蹈的样子,倭国人像是好不容易在异国碰到乡亲一般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了:“有嘎达!有嘎达……” 简单的日语,比如什么语气助词感叹词之类的,林家仁还算是听得明白,毕竟泥轰国的动漫外加小电影看的不少,但这哥们儿一来长的句子,林家仁就直接歇菜了。可他是谁啊?不懂装懂的高手啊,所以迎着周围奇异的目光,相当自豪地一个劲的在哪儿“说的是”、“所噶”以及“所哟哇”地点头。 最后这位高大的“嗨”先生,以一个时间长度为十秒的90°鞠躬结束了对话,拉着林家仁就要离开。 身为保镖的玲自然也就不干了,直接两步过来照着大汉的手腕就是一个手刀下劈,然后趁势夺回林家仁,把他藏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好快的反应和身手啊!这是大汉的想法,但是他没到气馁,伸出大手做出呆呆的样子对着林家仁又是一通唧唧歪歪:“@#¥%……” 说的什么林家仁是完全听不明白,最多搞得清楚什么“瓦塔西”之类的。喵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露出来仔细观望,林家仁这才觉得这大汉好像要哭出来似的……大概跟刚才自己点头的次数过多有关系。 “大人,他在说什么?”玲问道。 “我哪知道啊,我连英语都学不好呢,日语就更……不,说不定我日语可能还好点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总之先把他打发走好了。”本着自己闯的祸一定要让手下来收拾的原则,林家仁指着前方道:“你要不想当薪水小偷的话,这交给你了!” “那好,大人要死的还是活的?” “擦,死的的话你也太暴力了吧?活的的话我才不要这么占空间的家伙呢?随便打发走就算了吧。” 噗通!就在玲拔出刀的同时,这大块头居然直接跪下了,这证明林家仁之前没看花眼,因为现在这货还就真哭了:“@¥*&……”又是一堆鸟语,不过看这架势,像是在痛陈哭诉什么。 “呃,你怎么把他给弄哭了呢?你不觉得在这种地方让一个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壮汉跪在地上是一件多么煞风景的事情么?”林家仁开始了对玲的投诉:“这下还怎么弄走啊?要不咱直接开溜了?” “不负责的男人呢,永远只有一种。”耳边却响起了玲好听的声音:“永远都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大人该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擦,我告诉你,激将法对我完全没用……这位壮士,咱们有话好好说,大不了我跟你走就是了。”林家仁心说反正有保镖在,咱不怕!大不了脚底抹油逃跑嘛。 像是听懂了林家仁话中的内容,壮汉立马止住哭声,站起来拉着林家仁就开跑。 ----------------------------- 半小时左右之后,三人来到了城外一间没多少遮掩小破屋。 “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行人。有穿着破烂的年轻人,也有年长且儒雅却同样穿着朴素的老头,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看起来像是这帮子人头头的,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一看这就不像是一般人,散发的气质就是完全不一样。女子梳着齐腰的长发,直到发际末端才一并捆绑。头上戴着醒目的发箍,发箍正中有三道笔直冲天的饰品直接表明了她不寻常的身份。放在江东这个地方,只能说此女是另类中的另类了。 她的衣着也不算华丽,个头也不高,面容有些憔悴但又不失倔强,这么看起来还确实有股别样的韵味和美丽……嗯,也许跟揭了纱巾的玲属于一个类型,也就是说用冷眼来形容可能要贴切一点。 这位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一脸冷峻没有丝毫笑意就像是她被裹紧的全身一般,僵硬的令人发指、突出的令人吐槽。 对于林家仁来说,这种打扮给他视觉上和心理上的冲击绝对是够味的!(未完待续) 第127章 倭国女王 在壮汉和女子哇啦哇啦地交流了几句之后,堵在门口的众人才让了条道出来,示意他们进去。同时还留下了两个长得不错的年轻小伙,在门口把风。很明显,他们接下来要谈的内容不怎么见得人。 觉得自己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林家仁确实也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氛围,大概是跟这么二十多个人的团队被压缩在这么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里有关吧。 在和文人模样的手下对视一眼之后,身为头头的女子发话了:“@&…%¥”说的依旧是让林家仁抓狂的日语。 “我勒个去,你们这儿就没有能说汉话的?”其实听不懂也不能怪林家仁嘛,除了少数的现代正规日语以外,他们用的大多数还只能说是土著语,连“挖了挖了挖”这种语言都还木有存在,不知道上古神兽之一的雅蠛蝶有没有出世呢。估计大汉之前也只是看林家仁点头的动作而并不是听到他说的什么“说的是”才会误以为他答应了什么。 女子又意味深长地望了望那个属下,在得到后者点头确认之后,才问道:“介位答人,赖此,缩微何死?” “擦,你这普通话……算了勉勉强强能听懂吧。什么叫我来此作甚?不都是你们那个人把我弄来的?顺便说一句,他之前说了一大堆我都没听明白的,要是不小心答应了你们什么,可千万别当真。我嘛,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林家仁赶紧撇清关系,准备拔腿就走。 “我就系缩,怎灰有人帮猪?”说着,女子低下了头,看得出来她连指责带林家仁来的那个壮汉的心情都没有。 林家仁一听这话,意识到自己不能真的打酱油了,毕竟助人乃快乐之本,尤其是帮助这么美丽的熟女:“呃,你们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吧,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忙……但是最好能找一个说话流利一点的,以免产生歧义,要不写字也行。”说完林家仁就后悔了,要是对方来个秦朝小篆可怎么办,自己基本上只看得懂隶书来着…… “师傅!”女子朝着文人喊道,嘿,还就这俩字标准! 文人则是走上前来,朝着林家仁拱手略一鞠躬道:“敢问大人是何人?” “喂喂,我好心好意留下来听你们说,怎么不先报上姓名反倒问我了?”林家仁还有点不高兴,这么一个老头居然是女子的师傅。 “汉礼可跟秦礼相同?恕老夫没有考究,吾这五十多年都是这么个礼,习惯了还请见谅!”老文人抹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谓然叹曰:“自徐祖东渡之后,老夫家族在倭已历四百多年,想不到一回来,先朝已是陈旧之物,而今朝也是岌岌可危,真可谓不是时候啊!” “呃,老伯,能不能先别感叹这个了,你们东土大……东边倭国的,那又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江东来呢?辽东不是要近一些么?” “这就是,在下替大巫求您的事情了!” “大巫?” “就是跟皇帝差不多的存在,不过她只是个被推举的象征而已。”老文人再次感叹了起来:“倭之地现在少说也有上半个所谓的‘国家’吧,暂时能镇住他们的也只有巫女出身的大巫殿下了。” “也就是说,他就是你们那儿的女王咯?”名义上就名义上嘛,反正吃穿不愁。 “差不多吧。今次,得知新汉皇登基的卑弥呼殿下为与你们的陛下修百年之好,带着多达百人的使节团,以五艘新式艨艟飘扬渡海而来,不想半途遭遇风暴遗失了方向,一年多以前便来到了会稽的码头。只是没想到,老夫辛辛苦苦的交涉,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当地官贼勾结,明抢暗夺,将咱们唯一完好的艨艟给夺了去……是老夫无能,连累了殿下啊!”说到这儿,老人家禁不住哭了出来。 “啧,竟然有这种事?”林家仁立马吹胡子瞪眼睛,当然他也没胡子只是有眼睛……摸着老人家的后背说道:“你放心,此事我定与你查明,反正我们这儿正当改革呢,正愁没有那种鸡!” “鸡?” “杀鸡给猴看总得需要一只吧?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个权限,得上报给主公再说。”林家仁现在顶多只算个近臣,什么渡口码头的烂账还轮不到他管,要管也是挂着会稽太守职位的顾雍才行。 听到林家仁这么说,老人家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难道又是一句许诺?”可以说这一年多来,他们遇到太多林家仁这种打扮貌似身份不一般的人给过这样承诺了,可往往得到的结果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毫无兑现的可能,因而被骗财的他们才越发穷困潦倒,直到派人街头乞讨…… “你们如果真的赶着回去或是想要去找朝廷……呃,这个还是算了吧到处兵荒马乱的,不过你们要想回去的话,应该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一直有在听他们谈话的卑弥呼就像是突然觉醒一般:“若你真嫩绑上我闷,那末我重金香榭!” “呃,也不用你什么重金相谢了,这个说实在的也只有见过我家主公才敢断定。这样吧,过两天我就带你回会稽城,你亲自跟她交涉吧。” 按理来说,女人一般都不会太为难女人的吧?而且尚香姐那个性格,还不是有困难就帮忙啊? “介个……” “怎么了,放心,我家主公很好说话的,只要不是遇到每个月的那么几天就成……” “殿下想问的,是我们如何能从那个关卡出去?” “这还不简单?跟着我就行了。” ---------------------------- 关卡前。 “神马?不准通过?” “这位不知道哪儿来的大人,还有身后那群不知道什么打扮的异地人……”守卫倒是一板一眼地讲起了道理:“没有通关凭证的话,还请回去,否则在下就失礼了!” “擦,你有本事失一个礼先,居然摆明了不给我面子!”林家仁面子上实在抹不开了,一个小兵都对他不客气这官还当不当了,他这只狐狸还要不要再会稽混了?即使他压根就不生气,他也的做出很火大的样子拍了拍守卫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属于谁管?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啊亲!” 看上去林家仁好像是在威胁别人,但仔细一听貌似有点搞笑的说。 “大人……在下很抱歉,但还是请您给出证明!” 你丫被洗脑了吧……呃,估计就是林家仁弄出来那个什么什么纲领造就出来的小兵吧——这脑还真没白洗!简直是太彻底,太魂淡了!一个关卡守卫都这么爱岗敬业了,离理想中的社会真是越来越近了! ps:不好意思,章节重复了,刚有人提醒我才发现~~~(未完待续) 第128章 两个女人的超短交流 林家仁一阵无语之后,才悻悻地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短刀和印信:“看清楚了,主簿印还有校尉刀,我是州牧大人的主簿,领军校尉林冲林家仁,快点放我们过去!” “大人……”守卫仔细观察了印信和短刀,确定无误后还给了林家仁道:“大人的身份无疑,在下可以放心,但您身后这些人就……”跟着林家仁的,并不是卑弥呼的全部随行人员,只有她、她的师傅以及几个看起来功夫不错的男子而已。 “混蛋,不过才几个人,出了事我负责!”看对方不依不饶,林家仁又补了一句:“你丫到底是谁,名字!籍贯!单位!” “在、在下廖平,吕蒙大人麾下部曲一军第四队什长。” “吕蒙大人么?”依稀想起了,好自从尚香姐回来之后就把吕蒙给调到这一带来整顿治安了。就冲这是吕蒙的低头,即使人家欠了自己一份人情,林家仁估计也不敢玩的太过分,但这话都到这儿了,接不下去就有点伤自尊了…… 突然,林家仁脑中一道闪电哗嚓而过,立即从怀中掏出了锦囊,再从锦囊中拿出了一个通体黝黑正面泛银的戒指递给了什长:“这个,可以了么?你可要看清楚些!” “州牧大人的黑戒?”什长啪嗒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是小的冒犯了,还请大人责罚!” 林家仁心道这玩意儿估计跟个尚方宝剑一样好使,旋即说道:“行了,我不追究你什么,赶快放行!” “是!”说着,什长站了起来将黑戒还给了林家仁,又撤去了之前的包围,组织好了之后,立马让林家仁他们过去,生怕一个耽误就会被林家仁扔海里去了。 “嗯,行了,咱们走吧。” 此时一直都没说话的玲凑了上来低声说道:“大人就不管那个花脸了么?” 对啊,怎么把狙神给忘了?才想起这茬来,林家仁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作为一个属下,居然让自己老板等他,这也就算了,居然等了两天还不出现,这就过分了。我看啊,他八成是在哪个酒家里厮混,忘情的不亦乐乎了吧。” 丫最好被那些姑娘们给榨干吸干! “规劝属下也是大人应尽的责任吧?难不成大人真的是那种不负……” “得了,得了,你别说了。这样吧,你去咱们歇脚的地方留个言,让他回来了赶紧来找咱们。” --------------------- 在查渎与会稽城的中间,有一个名为苏离的小镇,来的时候林家仁三人三马直接就把这里给掠过了,回来的时候由于人口增多不得不放慢脚步,所以得以有机会进入这个洋溢着各种艺术气息的小镇。 看名字就知道,苏离必定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小镇。不同于会稽城的浓重都市色彩、查渎的行色匆匆忙碌场景,除了镇南偶尔出现的往来过脚商队以外,这里倒是非常适合居住的地方。由于此地不是像查渎那样的必经之路,所以喧嚣与浮华与之无关。倒是各处的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让人感受到难得的沉淀。 或许正得益于这种身处商业区却无多少商业气息的优势,苏离才会如此得天独厚吧。 “大人,又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表我家大巫殿下向您鞠躬了!”这文人就是礼节多,哪怕他的礼还离这隔了四百多年。 “哎呀,都说不用的嘛,请个客而已。真的不必客气,还有啊,也不用叫我大人了,直接叫家仁吧。咱们这是去喝一杯还是去喝一杯呢?” “那揪去、喝一呸!” 是的,这个大巫殿下貌似很喜欢这儿的酒水,就算是脸颊的酒水,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真是很有味道,棒极了”,于是乎就喝的很多,这都下午了,估计午饭喝的酒都还没醒呢。 “那,走起!咱们还可以小叙一阵。” 林家仁倒是不介意请客吃饭喝酒什么的呢,反正尚香姐那儿还可以报销,为什么这么说呢?要知道林家仁的资金可是被管制起来的,他哪来的钱请客吃饭?这就要回顾到刚来这个地方歇脚的时候了…… 林家仁不笨,自己没钱了,可政府有啊,找当地政府亮一亮黑戒不就结了?而且还打了欠条的,绝对不是什么公款吃喝。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个性质是公款消费,那也是为了接待异邦友人不是?相信凭他一张嘴,是绝对能够从尚香姐嘴里讨到报销的。 “殿下……”头发花白身体却很健康,此刻心疼的不得了的老文人叫了她一声,脸上写满了“不放心”。 “没系,我真的没系,师傅。”卑弥呼倒还很奔放,颇有点日后他们国家闺女的意思,反正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而且她又不怕被拐跑:“家淫,带路吧。” ------------------- 两天过去了。 嗯,怎么说呢? 当看到这两个女人坐在自己两旁的时候,林家仁是很有感觉的。这种时刻正适合闭起眼睛来yy,可是他不敢。 万一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俩就打起来了可没人组织得了。 事情还得追溯到一个时辰以前。 那会儿林家仁兴高采烈地向尚香姐陈述着帮助倭国女王的种种好处,极尽其能地为尚香姐排除后患,尽管只是言语上理论上的后患…… 接下来,尚香姐还是答应了见面。 于是就有了,两人对坐几乎鸡同鸭讲(呃不好意思只是个形容词而已别太计较)的长达半个时辰的会晤。后来,实在不行了,才把林家仁和女王的师傅给请了进屋。 再来,就演变成了林家仁和人家师傅的直接对话,此行的主角倒是被晾在了一旁…… “先生难道认为我家主公不及大巫?” “不是不及,只是一样让人心疼而已。” “擦,你别逮着便宜就占!” “大人有心了,在下只是忠于殿下。即使咱们谈不拢,也无妨啊。” “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这小小的要求,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东西啊……接下来还有实质的贸易的说。”林家仁完全搞不明白,怎么还有这种在利益面前一点也不为所动的人? “这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咄咄逼人,在下,只是想不负自己、不负殿下罢了!或许某一生都没有成功过也不是什么栋梁之才,无论是教导殿下汉话,还是辅佐殿下治理部落……但是,人活着就是如此矛盾啊!” 老人家笑了,笑的悲怆,笑的自豪。 ps:想到了一个人——陈宫。 “吾闻得天下者不害人之亲,以仁治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决于明公尔,吾身即被缚,即请就戮,并无挂念。” 为吕布赴义只得对老母不孝,忠孝不两全,如是而已。(未完待续) 第129章 花脸别三日 争执不下的结果,往往是有其中一方妥协才会有所进展。然而老人家倔强,林家仁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搁置争议成了目下最好的办法。 当前是歇息时间,林家仁干脆就回家去了。没想到才一踏进家门就被报了个结实。 “主子啊!我真是十分想念你啊!” “把你恶心的爪子拿开先,我才不想你呢!”刚刚才听玲说,她从青楼里把马忠捞出来,林家仁脑子都快炸了,那边还没谈拢现在又要招呼这么个花脸活宝。这种感觉就像是掉到了某个恶心的泥潭里刚走出来,然后一不小心又掉水池里去了。 “主子啊,在下真的很想你啊!”马忠一点也没有又花了林家仁一些薪水,自己还需要打长工才能还账的自觉,今朝有酒今朝醉,不也许是今朝没酒赊来醉,已经成了他的座右铭:“不过我对主子您的吸引力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呢,您看看,这才几天啊,又有美女主动对您投怀送抱了。只狠马忠贪杯,未能早些目睹啊!” “得了,少在那恶心人了。再乱说话小心人家女王的保镖直接把你咔嚓了!”林家仁看着眼前显然在yy中的马忠,不禁心中一阵恶寒,这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 马忠显然觉得林家仁说的算是个事,立马表情严肃道:“在下不过是以‘远观’,不,我这还没远观过呢……再说了,我有没有实质上的近观或是行动,只是想了一想这个可能是美女的美女而已。” “你怎么不说你是纯粹地欣赏?敢情你在青楼也是远观而不亵玩?”林家仁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那是酒家,有特别服务的酒家而已。再说了这都不是一码事。”马忠这个脸皮真厚过牛津英汉大词典,或者说他的脸皮已经没有什么极限早就突破天际了。只见他略微摇头长叹一声:“可惜啊可惜,这个什么什么女王也跟州牧大人一样,年纪轻轻就得扛起家国大业……” 林家仁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马忠的脑袋就是一个刀柄:“你丫找死啊?在这儿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主子……”看着林家仁很严肃很认真地板着脸,又想到自己欠对方的好像是越来越多,而且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好像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负责发工资给他的人,于是,还不想丢掉饭碗的马忠揉了揉脑袋压低了声音说道: “在下只是陈述事实而已,那位女王说到底也跟咱们州牧大人一样啊,都是注定了在这条寂寞路上一去不复返的踽踽者,都是要靠着自身的不断努力不断前行才能让跟随她们的人放心、满意又或者是让她们得到对于自己理念的认同……这就注定了她们没有终点,看似能通过自己努力拥有一切,实则却是什么都不能拥有的可怜人啊。这条虚无的道路终究会让她们疲累的。” “你小子……”怎么玩起深沉来了?不可否认,话很有道理,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怎样,在下的洞察力以及分析力是不是让主子您对我有了重新的认识?我啊,可是有认真的思考过身边的人的哦,她们的经历、她们的人生、她们的道路,都被我细细地看在眼里呢!因此,我才决定过这么自由散漫没人可以管的生活,有什么有用什么,今天能吃饱就不要担心明天的挨饿,毕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明天起来之后就看不到太阳。” “虽然你前面几句还比较靠谱,最后说的有点伤感,但是合到一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觉得是那么滴不靠谱呢?如果你不补充这后面的话,也许我还对你有改观来着……现在看来,你肚子里估计就那么一两墨水了。” 林家仁的打击,不出所料地对马忠起不到什么效果:“主子您就把心咽回肚子里去吧,在下的生活只要过得舒服就行了,才不会在乎那么多呢。”说罢,朝着林家仁挥了挥手,又出门去了。 你以为我想关心你啊?尚香姐的心我都还关不过来呢……林家仁苦笑着,这个另类还真是难搞,别说他了,就连其他人甚至是他自己,他都很难改变。 “好了,可以去继续谈判了。” ----------------------------- 刚刚抵达尚香姐的特别招待厅门外,就被通知外交暂缓,所有人立即前往议事厅。看这传令侍者的脸色,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保不齐是让他们去接受尚香姐的发泄呢。 总之,在会稽城内的所有文武官员一个不留全被召集了来,林家仁慌忙转身准备稍微提前一点去见见自己那位似乎不高兴的老板,要不等会儿是要“唱双簧”还是“红脸白脸”都搞不清楚就麻烦了。 可是当他来到了太守府议事厅的时候,啧!一个萝卜一个坑啊,来的都这么积极?算算时辰的话,从林家仁离开尚香姐之后,满打满算不也才半个时辰不到么?这是什么情况?林家仁总算知道尚香姐迫不及待地召见卑弥呼,然后看时间拉得太长又急不可耐地撵他们出来的原因了(尚香姐:明明是你小子耽搁的时间!)。 可不是么,连朱才这种被封号许久的鸟都来露面了,还有什么人会不来?瞥了一眼这家伙之后,林家仁转眼就发现了狼友之一的孙邵。此君估计进来滋润的不错,红头花色养的黄黄胖胖的,一看就是没少做某方面的运动。 “我说孙大人,主公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气氛很压抑的样子。”林家仁找到了自己的坑坐了下来,就和孙邵勾搭上了。 “唉……你这也没管军队的事情了,估计也不知道。咱会稽这回可是脸面都丢光了。”孙邵叹息一声摇摇头,将这十多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情况是这样的:从黄巾之乱起,会稽,乃至整个江东的沿海以及沿江地区一直以来就饱受一个祸害的侵扰。二十年的时间,这个祸害已经演变成挥之不去的阴影,就像是电视中的广告一样,越演越烈大有取代电视本身节目的趋势。 这个祸害就是——水贼! 沿江的叫江贼,沿海的叫海贼(他们的头头叫做海贼王)。 用一句诗来形容他们的话,那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未完待续) 第130章 自告奋勇 按理来说,江东孙家水军应该是天下无敌,即使是被分化成三个势力,他们的水战能力应该不会减少太多。对付区区水贼那还不就是轻轻一点就轰成渣了? 但是,天地为证啊,尚香姐之前经济吃紧连大点的艨艟都没有呢,这半年来复苏了才有那么点家底,可又都投到陆军建设和民生上面去了,这个水军的东东还真是没有怎么发展……掰着指头数的话,满打满算水军的配置也就八千人左右,都还是装备船舶配置老旧的那种,不知道是尚香姐确实没钱打造购买呢,还是她压根就舍不得花这个钱? 于是,久而久之,融合了偷渡客、犯罪通缉在逃分子、黄巾余党、混战中打散了的士兵以及向往这个职业的刁民流氓地痞,一个坚决贯彻兼容并包有容乃大的新兴武装力量就诞生了。别看他们组织成分复杂,可打起仗来调度有节、指挥有理,基本上是敌来我跑、敌走我来的游击战术,所以相当令人头疼。 当林家仁提出新的税费改革法案之前,尚香姐就已经意识到,钱收不收或者收多少真的无所谓,可是这些水贼却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否则又谈何深化改革,谈何实现民生民主与民权呢? “所以,老夫就自告奋勇了一回。”孙邵笑得有些尴尬:“所以主公当即那么一挥手就让我去办这个事了,由于江贼的威胁较小,所以老夫就先找海贼开刀了……” “然后就败了么?损失了多少人?该不是你为了独吞功劳所以就故意不找我要斥候的吧?要不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林家仁一连串的问题倒是把孙邵弄得老脸一红。 “呃,老夫确实有点求战心切了,所以三天时间就被他们打败了……” “三天?我说老哥你带了多少人去啊?”居然败的那么快。 “呃,三千人,折了一半……” “……”林家仁终于知道,这个空间内压抑的气氛是怎么来的了。 不知道以前尚香姐有没有失败的经历,反正林家仁来了之后还没见尚香姐遭受过这么惨的败仗,虽说不是她亲自指挥的战斗,但是这场失利还是要被算在她头上的。 所以,不管是面子上挂不住也好,还是刚刚继任扬州牧的锐气也罢,总之这场败仗是不能被接受的,于是尚香姐生气了,后果嘛等会儿就知道了。 议事厅内虽然不如开大会的时候人多,但此刻也是黑压压地一片,没位置的就摩肩继踵地穿梭、聊天以及等待,有位置的也是几乎都坐立不安、交头接耳。 “话说回来,孙大人,那你不是要糟糕了?”林家仁才想起,刚刚一副皱眉模样给他讲这事的,正是此次议事的主角:“亏你还能这么流畅地讲给我听,老哥好定力啊!” 孙邵却低声道:“还不是我的乖乖外孙女求情?否则哪里是糟糕二字可以形容的,听说主公她……” “州牧大人到!”随着侍者的一声高呼,所有人立马静了下来,找好位置坐好,没位置的就站好,静静地看着尚香姐的出场。 林家仁算算日子,离那天的发作也过了5天了,尚香姐即使要发脾气估计也不会太过分吧? 尚香姐沉着一张脸就走了进来,面对群臣“恭迎主公”的拜服也是点头“嗯”了一声了事,这就弄得拜倒在地的众臣们不知所措了——没说起来还是别抬头的好。 “长绪大人当年跟着刘繇之时可也是这般风流倜傥?” 这长绪就是孙邵的表字,尚香姐没有直接过问罪责之类的,反倒是忆起了他的光辉岁月。 想当年,这大叔还是一颗玉树临风的草啊……摸不着头脑的孙邵只得作揖道:“老臣惶恐!主公所问羞煞老夫了!” “孙大人,那我就直说了,此次征讨水贼大败而回不会跟您近来的生活有关吧?”尚香姐笑了,笑的是那样的不自然。 下面喜欢八卦的臣子都知道,尚香姐指的必然就是孙邵不久前纳了一个姬妾的事情,这会儿都在下面窃笑呢。 “臣万死,此事绝非家人之过,全赖微臣调度无方!” “哦,与家人无关就好,那就是跟你手下有关咯?否则朱紫的船队怎么就全军覆没了?” 说来这朱紫也算倒霉,本身倒是会些武艺,可是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混到个百夫长还都是全考了他的姐夫,也就是刚纳了他姐姐为妾的孙邵帮忙,结果首次出征就遇上这么个事…… “臣有罪!” “告诉你的小舅子,下次再说自己英勇作战的话,记得弄得逼真一点,自己手下都没了他连轻伤都没有,这像话么?”尚香姐毫不犹豫地戳着孙邵的痛楚:“不是我想管你们家的私事,实在是……你们这次到底有没击沉水贼的船?” “臣甘愿受罚!” “受罚?哼,是该罚!”尚香姐只留了这么一个半吊子话在空中飘荡,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他们都在等待着后半句的出现。 可等了半天,尚香姐都扫视了好久圈埋着的脑袋了,就是没有半点声音出现。 “你们都说说啊,怎么处理?” “主公!”终于有人说话了,顾雍走出队列开口道:“水贼之事也不是朝夕之间可以解决的,再说了咱们水军一则装备落后,二则训练不足,三则船只技术不行,更何况海贼彪悍,先主在时也未见得说能必胜。最重要的是,他们藏贼于民、又藏民于贼,很难分辨不说,根本就是无穷无尽,即使倾尽全力打败了他们,又很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看得出来,顾雍是一开始就反对这个事情的。 “为之奈何?” “臣以为,缴之不如招安之。” “不行,绝对不行。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提议么?” “……臣无能。” “水贼作乱已久,臣可讨之!”突然,朱才跳了出来,拍着胸脯作出保证:“请给臣三千精锐,定可剿灭那伙乱臣贼子!” 这家伙是来秀存在感的吧?看着高昂着头颅的朱才,林家仁心中只有四个字——吹,可劲吹! “哦?你真有信心?”和能力? “为主公分忧,朱才责无旁贷!”反正先把高帽子给自己扣上再说。 “好!”难得遇上自告奋勇的家伙,尚香姐才不管那么多,当即调拨了两员副将,偕同败兵真就给了朱才三千人,让他去打水贼了。(未完待续) 第131章 伙食费的议题 喂喂,尚香姐你这是闹哪出?这明显草稿都没打好就吹虱子的家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林家仁以睥睨的目光看了一眼这号称高级武官最水的家伙(没有之一),心道你丫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没见稍微比你懂点军事的孙邵,这个大叔已经失败了么?这是没睡醒么,别说你打不赢水贼,就是打赢了难不成你还想恢复原来的那种可以保有家奴体制? “兰州,马不停蹄燃烧着的兰州!”林家仁不禁有点怀念当初那个跟他抬杠的天然呆小青年朱才了。可是照现在这个发展趋势下去,好一点的话被打个屁滚尿流从此一蹶不振淡出尚香姐的视线,好好滴混吃等死;差一点的话,这一去就是……永别了吧。看着信心十足的朱才,林家仁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怜悯,这个青年只是二了一点、讨厌了一点,这就要……不管是那种结果,总之,撒哟拉拉。 “好了,就这样安排了!”尚香姐一口气下达了好几道命令,全都是与攻打水贼相关的内容,最后满意的点头说出了众人期盼的那句话:“散会!” 正当林家仁准备拍拍屁股跟着孙邵去他们家蹭饭吃的时候,却被尚香姐的侍者拉住,突如其来地来了一句:“林大人,主公有请!” --------------- “刚才你应该很想说些什么的吧?尤其是知道我在接见倭国女王之前没告诉你水贼的事情之后。”侧室里,尚香姐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少年现在心情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糟糕,他只知道面前的少女估计还没有发完火,这会儿还不能乱说话。林家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会被顶到前台来继续承受这种余波,似乎只要有他在,少女就不会找别人了。 啧,真是“专一”的很呢!林家仁心中叹了一句。 “别把你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似乎对于林家仁不说话而且玩川剧变脸的把戏太过熟悉,尚香姐“明目张胆”地要求林家仁你丫有什么话最好跟我直白点讲。 “主公……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我还没有捋顺的过来。什么水贼啊,倭国啊,税收啊之类的……对了,这三者不是可以联系起来的么?嗯嗯,是了,属下可是无时无刻不都在为了孙家的一统、江东的承平而担心着的呢!” 眼前这只狐狸突然从低沉转为高亢,要是换个人估计会被吓一跳,可尚香姐早就对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免疫了:“之前你去了趟查渎却带回来个不知道真假的女王,这会儿又说什么跟水贼有联系,你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是了,看来不着调就是你无时无刻都在做的事情了。”尚香姐的语气中充满着嘲讽:“你平时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给你闲下来的机会,结果你立马去行馆搞了个什么斌林大会,还招了个禽类作了属下?” “不啊,事实不是这样的。”林家仁据理力争。 “那是什么?”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还是得听听这个当事人怎么说。 “那个枭并不是真的枭,总之她要是不是个人,我又怎么会高薪聘请呢?而且,这还不止,我还招收了一个在野之士作侍卫。” “哦?不错嘛,我让你找帮手,你倒一口气来了俩。” “主公就是臣的指挥棒,主公指哪儿,在下就坚决往哪儿;主公还是属下心中的太阳,永远那么光辉灿烂……” “够了!”尚香姐是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这样套,尤其是林家仁基本上都把这一套传播到下面的情况之后,丫奏章之类的基本上都可以从中间开始看了,前面写的基本上都是这些歌功颂德的内容。把恶心的劲头缓过去了之后,尚香姐才说道:“上次交付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事情,主公交给我的事情好像有点多,不知道说的是哪一件?” 尚香姐把腰间的长剑放到了地板之上,身体整个前倾半压在案几之上,做出了一个托腮的动作——这一切都表明了,她累了,需要换一个姿势,同时这样的造型,对于一把抓住林家仁的衣领什么的,也是极其轻便。 “呃,是,在下想起来了,献小姐生日的事在下已经着手,只是还差些物件……”尚香姐这个架势,林家仁不用想就知道该是什么事情了。 “好在你没忘,否则……哼哼!至于你说物件,你不还是主簿么,差什么你就拿什么,难道这都还要跟我一一汇报么?” “是!”林家仁咽了口唾沫,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臣是这样觉得的……首先,还请主公,请主公加大行馆的投入!” “啪!”少女托腮的手此刻已经和案几亲密接触了,从而形成了一声骇人的巨响:“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少女咄咄逼人的询问,林家仁不禁有点哆嗦,周围的气压似乎陡然间增大了:“臣是说,说想请主公为行馆的那一支秘密部队增加伙食费。” “这样么?”尚香姐表情复杂了起来,一会儿后略带疑惑的说:“那支普通的警卫部队的开销怎么还会不知足?” “呃……普通的……警卫部队?!”林家仁也是一脸疑惑:“不是特种部队么?” “哦?” 林家仁将之前的所见所闻悉数呈报给了少女。 “啪!”又是一声巨响,好在案几做工不错,否则早就四分五裂了:“这么说来,蒋金这小子还有点头脑。那么就让他们好好试验吧,俸禄什么的加倍就行了!” 这么爽快?尚香姐是不是把我说的“蒋金那小子没有实事求是,只是放卫星”这种话给选择性忽略了?林家仁很奇怪,尚香姐居然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好像很欣赏那个乱搞的家伙。 “单是这样的话,可是不行的哟~~~”林家仁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少女,免得她不引起重视:“给了甜枣还得给个巴掌啊!” “什么意思?” “恩威并施。要是加大了投入他们不用在正当的地方,或者直接就怠慢工作怎么办?咱们还需要不时敲打一下他们,让人们搞清楚主公才是这支军队的头头!” “行了行了,这些小事你去就行了。”尚香姐不耐烦道:“不过这跟水贼、税收或者倭国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呃,没关系……”(未完待续) 第132章 一箭三雕 听到林家仁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少女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丫一定又在找什么由头之类的了,要不就是肚子里的坏水还在往上冒只不过还没达到漫出来的地步。不过少女现在倒是完全冷静下来了,她不急,倒是林家仁急的(也许是中午汤喝多了此刻尿急)眼珠子到处乱转。 “臣觉得啊,这个……那个……能为主公分忧是微臣的福分啊。”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林家仁只有找了这么个说辞糊弄了。 “还有么?”如果是从前,少女绝对是恨不得他立马闭嘴,否则必定是“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之类的,让鸡皮疙瘩掉满地挡都挡不住的拍马屁。可是现在呢?少女很好奇,很想看看这个绝对一副剩一忠一内(见桌游《三国杀》)的时候脸上写着“我不是内”的家伙是怎么将这场戏圆回来的。“怎么了,平日那种鬼见愁的嘴上功夫都不见了?” “咳……嗯……”林家仁像是清清嗓子,又像是缓解尴尬似的咳嗽了两声,问道:“主公当下的政策是消灭内忧,整顿领地,这首当其冲的就是水贼了。” “是啊,你有何高见啊?之前会议就看你想说话的样子。” “首先嘛,这个水贼咱们就以海贼为例,大海茫茫,他们是怎么交流作战的呢?” “舟船之上均有旗号啊。” “不,我的意思是,他们总该有根据地,也就是老巢吧?” 尚香姐想了一会儿道:“孙大人当初就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海贼前后夹击才会败的如此之惨的,可是我们的情报网显示,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海贼的老巢存在,要么是他们太过于隐秘,要么就是在大海中的某个岛上!”尚香姐再次拍了一下案几道:“对啊,之前我怎么没想到,他们经营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固定的老巢?不行,朱才这样去还是会全军覆没的!”说着少女起身连忙叫来了侍者传达暂缓进军的命令。 “呃,主公,你总算搞明白了。但是我还有一事比较奇怪,虽说有海贼肆虐,可是为什么自我侍奉主公起,就从来没听到海贼抢掠的消息?”难道是我来了之后,立竿见影疗效显著,让他们都怕怕了? “那是因为顾雍大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才封锁的消息,其实除了会稽城以外,整个郡的沿海一带都饱受其扰,说来也怪,来来去去他们就选那几个地方。” “不可以禁海么?” “禁海?那百姓吃什么,咱们又收什么?无论是海盐还是鱼类,咱们都离不开的啊,这也是我为什么必须拔出他们的原因!” 这下林家仁算是明白了:“那咱们为什么就打不赢他们呢,孙家不是船坚刀利水军第一的么?” 尚香姐一听,无奈苦笑道:“那是从前了,咱们没有那么多资金也没有经验丰富的工匠及图纸来造船,船少训练就得不到保障,装备又差俸禄又少,士气自然越来越低,百姓也就自然不愿意当个船上之兵了……这不本来革新还没有推广到这儿,资金也就投入到其他方面了。” 林家仁却双眼雪亮:“咱们是不是缺船,而且缺的还是大船?” “咱们的船屯几乎只负责维护,其中楼船两只,艨艟一只,其余斗舰走舸数十。比起来二哥就完全占尽优势了,差不多是十倍于我……” “呃,这个咱们再说,当下的情况是,咱们应该去沿海的码头查探一下!”林家仁显得兴致勃勃。 “什么?” “嗯,那个倭国女王当初来的时候就是用艨艟来的啊!”林家仁微微一笑:“只不过一年多前是被当地的官员收缴了,既然主公这儿只有一只,那么就肯定还在某个地方啊!” “这……” ----------------------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少女,立马撇下了林家仁叫上管事的顾雍去寻找艨艟了,哪怕是有一点可能性,也要找到啊。 也不得不说,老大出马效率就是有保证,不管过程多复杂其结果是,找回来了,可是一共三艘,两艘七零八落的被改造成了码头住屋老化的不成样子,最主要的是唯一一艘看起来是完好的小艨艟……开不走,据说是藏在某个岛上都长毛了。当然也有分析人士指出,大概是倭国船沿用的秦朝技术,会稽的工匠们知识没达标吧。 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这些艨艟也指望不上了。可是,有总比没有强,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精神,尚香姐又找来了卑弥呼。少女要向熟女询问,这船是否能够修好,那船是否能开得动。 于是,新一轮的谈判又开始了。 “……这样咱们可以一箭三雕,主公意下如何?”趁熟女和她师傅还没进屋,林家仁给少女做起了思想工作。大意是以帮助他们回国为由,提出让他们修好船只留下工匠或者是回去了再派工匠过来,顺便签订贸易协议之类的。同时借助他们的力量消灭海贼,予那些想在新改革落实之际打捞一笔的人一个狠狠的提醒。 这里还得说一下,之所以海贼能够那么随随便便的出入壮大,多半跟大族商人之间脱不了干系,想必走私、偷税漏税之类的事,他们没少让海贼帮忙来着……所以林家仁才会说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可是,这样明摆着是在利用他们,从道义上来说……” “主公!”林家仁起身拱手道:“他们要回国,咱们要消灭海贼,对么?这只是相互利用,他们会答应的!”会的,对于一年多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已经没有让他们称臣的条件不会触碰到底线,他们会的! “这……” “放开做吧主公!” 不得不说林家仁慷慨激昂的陈词,有点打动了少女,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而且从古至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教训比比皆是,这样虽说不道义……不,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原谅我,家仁!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未完待续) 第133章 诱饵(上) “真的?”熟女兴奋的时候,不仅双眼冒着金光,而且连吐字都要清晰的多了。 听到少女向她表明已经找回失船的时候,身为女王师傅的老先生也有点激动了,直到听到林家仁泼冷水般地指出当前那三艘艨艟所面临的问题的时候,老先生不得不叹息一声道:“看来回国还得等上个把月了。”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表明他们手里确实有能修好这些船的工匠,或者是有能造出艨艟的也说不定。所以林家仁不失望,旋即提出了他的主张,并表明这一个月你们就好吃好喝吧,报账什么的找主簿也就是我的手下就行了。个中殷殷之情自不必表。 正当林家仁头头是道地跟老先生洽谈,并且快要接近于敲定的时候,尚香姐发话了:“其实,我这里还有艘艨艟,不嫌弃的话,你们就用它回去吧!” “……主公。”林家仁呆了,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老先生则是感激涕零的不得了:“如此,咱们归国之后,必定与您相交,也必定派遣最好的工匠前来相助!” 呃,虽然结果差不多……等等,不对啊,那咱们这边那三艘不就是废品了么?而且还不知道要废品多久呢? ----------------------- 谈判就这么结束了,林家仁一直没有缓过来,毕竟是尚香姐的决定,他不能多说什么,可是倭女王却发现了些许不妥,直接杀到了林家仁的家里等他回来。 被尚香姐好言安慰了几句之后,林家仁只得叹息一声缓缓退了出来向着家走去。 是笑声,是女人的笑声。不对,仔细听的话,还有男人的笑声,虽然基本上被掩盖了。到底是谁在我家里逗我的女人笑?这是林家仁的疑惑。 于是,急行军般,少年的步子越迈越大,心里的鼓也越敲越响:花脸你要是敢调戏我家的颖儿以及玲,看我不把你剁了!狙神?你就是没那个“狙”字我也让你今后没办法泡妹子了! 林家仁心情很不好,不仅是因为被尚香姐拒绝,还是因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人却在有说有笑,所以他很生气,所以后果就一点也不严重——看着卑弥呼一个人出现在他家里的时候,他已经自觉地把某个花脸华丽丽地忽略了,如果颖儿和玲也在的话估计也逃不了同样的命运。 她?她居然来我家了?这是为了报答恩人而进行的投怀送抱么? 好吧,少年确实想多了。 女王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她需要知道今天这个傻子也看得出来的、诡异氛围里的隐情。 “主子你可回来了,女王说的笑话好好笑哦,我是真的受不了了,哈哈哈……”某个活宝今天居然在家而不在某酒家,真是个奇迹。 “边呆着去!没见我跟女王要谈事情了?”还沉浸在自己yy之中的少年现在压根就不想搭理多余的人。 “说吧,你们本来说好的条件!” 咦,这好像有哪儿不对劲来着……是了,他汉话居然这么流畅,而且,她怎么看出来我跟尚香姐商量的方案不是这个的呢(傻子才看不出来吧)?林家仁倒是对这女王刮目相看了:“倒是你,隐藏这口流利的汉话又是为什么?还有你的身份真的就是女王么?” “呵呵,既然我来找你而且不再隐藏,也就是说我打算告诉你实情了。”熟女嫣然一笑:“在这之后我会视你的决定而决定的……” “说的真是玄乎,请讲吧。”表面上林家仁很镇定,因为毕竟花脸保镖还在外面,安全度什么的还有那么一点保障。心内,林家仁却不断腹诽:果然这种身处上位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啊…… “那就请大人听好了,其实我也没骗你什么,我确实名叫卑弥呼,只不过那个老女王她也叫卑弥呼罢了……”熟女的故事不长,简而言之就是跟老女王同样身为巫女的她原本就是被选来作为女王预备役的,等老的死了她也就上位了,但是巫女又不是什么少数派,就算是少数派也不只有她一个继承人,于是就发生了历朝历代都耳熟能详的片段了。 是,她确实是被派出了作为邦交的,不过是往高句丽而已,只不过途中遇到风暴之前被海贼,没错他们那儿也有这个行当,被海贼故意往南引诱迷失了方向,遇到风暴之后才不得已来到江东的。 “呃,其实说到底你也没骗我多少……”林家仁敲着案几,这确实不算什么好故事,但旋即一想可不得了了:“这么说,你即使可以回去,可能也在半路就……” “这正是我来找大人的原因,本来我想趁着州牧大人谈条件的时候一并说出来的,可是她却一番盛情,我实在是难却之啊!”卑弥呼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嗯,我懂了。你要想安全回去,一艘艨艟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要修好你们那三艘有得花时间,同时我家主公却已经给了你们看上去只需要的数目。” 熟女微微一笑:“看来奴家真没找错人!” “呃,这个自称从你嘴里听起来怪怪的说……实不相瞒,我们这里也饱受海贼困扰呢,不如……” “合则双利,大人觉得呢?” “哈,君知我心!” “大人啊,奴家才不是什么‘君’呢……”卑弥呼忽然呈现出的诱惑声响外加蠕动的上半身,快让林家仁吃不消了:“要不是有规矩说当王的必须是处子的话,奴家真想、真想……” 都暗示,不,都明示到这个份上了,林家仁不得不做些什么了——看来泥轰国的传统果然是有悠久历史的啊。嗯,所以,请女王,啊不是,请准女王您出去可好? 林家仁这么做,并不是说他清心寡欲,真的一点都不动心?相反的却是欲火焚身,都快烧死了,只是他更清楚的是另外一件事——在尚香姐的太守府里,到处都是耳朵,最起码门外就有一对,要是真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异族女子做了什么……后果不敢想象。更何况,她现在是有求于人才会如此,不是两厢情愿的,林家仁才不要呢! 为今之计,只好……那个谁,拿点草纸进来,嗯,顺便来盆水!(未完待续) 第134章 诱饵(中) “这就是战舰么?”站在楼船面前,林家仁也不禁感慨万千,想不到古时候的战舰规模就已经达到这么一个水准了。 面前的这艘战舰,或者说还叫做楼船的船分上下两层,以重板隔开,四方均有女墙以抵御箭矢石头,同时前后左右牙棋、金鼓一个不少。用的帆则是超大的那种,据说容易借助风力,船的另一边则是阁楼样式的棚子,与女墙平齐,错落有致。 林家仁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整艘斗舰差不多有二十多米长,十米左右高,两桅两帆外加三十把桨,不用说也知道属于人力推动,战棚甲板之上类似阁楼的棚子采用飞檐、斗拱与雕栏相结合的设计,古韵古色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艨艟则是一种以生牛皮蒙船的小型船只,当然说它小型也只是相对于楼船而言,而且没有确切的规格标准。就拿眼前的艨艟来说,这个艨艟基本上就是属于撞击型的那种,前后左右均有弩窗矛穴,跟倭国那种艨艟基本上不是一回事。他们的艨艟更接近于能够冲撞的楼船一类,大小至少是这种艨艟的两倍。 当然了,这也是准女王卑弥呼看过这个艨艟之后,再次回来找到林家仁的原因之一。 “这个艨艟,不,就算是你们的楼船,不经改造也别想承受住大海的波浪!目测最多只能在长江或是靠近陆地的海洋之上短距离航行。”准女王一副你们差远了的口吻张口就来:“话说回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么需要我们的工匠了,他们毕竟都是秦朝时徐福东渡的遗民后代,技术都是世代相传的,也只有我们巫女一族能找到他们了。” “呃,技术问题我不懂,反正现在你们也走不了,干脆安心修船跟我们的工匠交流技术得了。除非你真想冒险,我倒是无所谓来着。”林家仁心道技术不行就不行呗,难不成还要我这个物理0分的家伙设计个轮船?别看玩笑了。 “难道你不想趁这段时期做些什么么?” 卑弥呼的反问倒是把林家仁弄得愣住了,脑子里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几天前这熟女诱惑他的场景,可人家现在问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你不是有个探子组织的么,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卑弥呼指的是引诱他们那伙海贼的下落。 “我的大巫殿下,你当他们打探消息不要时间啊,更何况是打探海上的消息……难不成在陆地上随便问问就能知道?你看我就连附近的海贼下落都没找……”说到这儿林家仁似乎是灵光一闪,停止了说话。 “怎么了?” “我在想,要是海贼们知道了倭国的女王在会稽受到热烈的接待,之后携带了作为友谊证明的金银锦帛,不久之后就要归国……你说他们会怎样?” “自然是垂涎三尺!” “那么,艨艟或者楼船改造需要多久?不用改的能远洋航行,差不多能驶出一段距离就成。” “不远航的话,就这样也行。” “不,我是说,改的更像秦代也就是你们的风格。” “三天,快的话两天也行!” “就这么办!说不定这次连你们找的人都一并蹦出来了,我这就报告主公!” -------------------------- “你这办法是好,可是咱们的损失也绝不会少……”尚香姐的会客厅里,听完了林家仁的报告后,少女显得犹豫不决。 “那些船本身也旧了该淘汰了,而且此举在于寻出海贼的老巢,只要找到了那里,还怕没有船么?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代替,还是那句话一箭三雕,既帮助了卑弥呼,又消灭了海贼,接管他们的岛屿之后,咱们不仅能免除后患,还能把那里作为基地,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 “唔……这样吧,正好吕蒙回来述职,我让他帮你,毕竟你一个人又不熟悉水战。”尚香姐想了想道:“只是,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让那个女王去当诱饵是不是太……” “主公,巾帼不让须眉的,又何止您一位啊?她也是个跟你一般见过大风浪的人啊……”林家仁微笑道,心中却有另一番比较:不,或许她的生存环境要更加恶劣一点,或许她比您更懂得利用自己是女人这一点…… “是么?”尚香姐半信半疑,却又下了决定:“那么明日起,让她从驿馆过来住吧,异国之王,咱们得隆重招待,不是么?” “不是!”林家仁斩钉截铁:“咱们只能放出小道消息,否则一个诸侯公然接待其他国家的象征,会给别人攻打的口实的,咱们当下一边与孙绍大人谈判僵持,一边内部又要实行革新,实在是没必要太张扬。总之,他们知道这事却没证据,是不会就此发难的。” “真是麻烦,之前顾大人还给我讲了那么一通……”尚香姐皱眉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挥了挥手就打发道:“唉,这事我稍后跟吕蒙大人说吧,你没事就先下去吧。” 好像尚香姐最近老是觉得累,自从这个扬州牧当上之后就没怎么看到过笑容了。林家仁瞎想了两下,连忙退了出来,不知道玲回来没有,现在还是该去联络下感情吧。 话说玲又走了,是的,从成为林家仁下属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都看不到人,倒是花脸哥马忠这几天经常在,不知道是因为俸禄用完了没地去,还是觉得颖儿这个萝莉是个美女的可造之材,天天就在家里给她当保姆、开心果、调味剂以及美食鉴赏家…… 于是,回到家就看到这对郎情妾意玩的不亦乐乎的一对鸳鸯,林家仁就打心眼里期盼揭开面纱就有御姐属性的玲,你赶快回来吧! 既然玲没有回来,卑弥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招呼属下去了反正没在,林家仁就瞥到了在角落里差不多被灰尘盖了一圈的——琴。 对啊,不知道南宫琪这时候又在做什么?不,其实他心里现在想的却是——丫两个不顾我这光棍感受的狗男女,看老夫不骚扰你们?! 很快,在一旁打闹完全没发现林家仁亦步亦趋地走向了琴——六指琴魔降临。 鸡,还有犬,不宁!(未完待续) 第135章 诱饵(下) 倾之,其船悉数发火,时风威且盛,船如箭出,烟闭其幕,所撞之处皆没。船过处,火逐风飞,一脉暗红,漫天彻地…… ——《吴汉志?吕蒙传》 忽见南风起,乃取斗舰数十,覆以薪草,又裹以油,匿而随之。又以楼船为饵,行与舟前,待贼众至,乃作炮响,时船并发火,烟熏弥天。倾之,贼俱败矣。 ——《师说新语》 近日以来,会稽可谓喜事不断,孙安大人刚刚接受了朝廷的任命成为了合法的扬州牧不说,各地豪强也是纷纷来投,近两日竟然还传出了有外国国王前来会稽拜谒祝贺的消息,更是将孙安的声望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虽然官方对此保持缄默,既不否认也不确认,但是各种传言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整个会稽乃至整个江东传递着,其中有个版本更是说的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倭国女王卑弥呼来会稽已经月余。关于她何时归国的传言也是沸沸扬扬,更有甚者守候在太守府外,以期打听到确切消息。 当然,如果不是林家仁授意的话,估计他们的等待也是枉然了。经少年精挑细选出来的“内鬼”理所当然就是那种看上去不属于正派人物的种属,牵线搭桥各种关系网一绕之后,“酒后吐真言”的戏码就果断上演了。 于是乎,双方,不,或许是林家仁、“内鬼”以及“瞎打听”乃至其后的别有用心集团四方都满意了。 到目前为止,计划还算顺利。 面对着装饰焕然一新、起码是外表看上去充满异国风情的楼船,林家仁觉得是时候了,万事俱备东风也不欠,是时候该让这个伪倭船上路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出发之前故意对船体装饰遮遮掩掩,同时尽量让卑弥呼等人不露面,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才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让准女王现身,还是朦朦胧胧的出场。 这可吊足了好事者的胃口,同时也让他们更加坚信,这艘楼船就是回倭的,这上面装载的就是倭女王的使节团甚至包括她本人! 事实是,他们猜对了一半,这艘楼船之上的确装载了卑弥呼本人也就是他们认为的倭女王,方向也是直指东北,只不过目的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船行半日,风平浪静。 林家仁一行人在甲板上吹风。 “为什么你要求跟上来?我完全可以找人扮你的……”林家仁十指交叉手肘撑在雕栏之上:“毕竟这是我提出的作战。” “我只是想,”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卑弥呼就不自称奴家了:“窃取你的兵法而已。”熟女伸了个懒腰戏谑道:“而且呆在城里哪儿都不能去,就算我不是这身打扮,巫女的气质所引起的关注也很让人困扰啊……何况这里还能看到不错的男人,年轻的男人。” “你倒是丝毫也不掩盖对自己魅力的自信,以及……以及对男子的兴趣。”林家仁抖了抖肩:“要是所有人都这么直白的话,估计我也会轻松很多。猴子,你怎看?” 是的,应林家仁的要求,虽然他已经有保镖还是两个了,但他还是把凌统要来了,作用自然不是保镖,而是副官,当然,也是卑弥呼口中年轻男人中的一个。 “狐狸,能那么叫我么,我更希望你叫我凌副将,当然我如果有表字的话你也可以叫,但我还没有!”某人不干了,当着别国使者面前叫动物绰号,这又算是什么呢? “好的猴子!”林家仁转眼又和熟女搭腔了:“你也听见了,他还未成年,所以有什么冲我来,好歹我也快满18岁了。” 听到这话发觉自己完全被无视了,凌统相当不爽,打算立马破坏某狐狸谈话的雅兴,可是已经有人帮他做了:“主子,二十岁才称弱冠,那才是成年!”说罢转头向卑弥呼大献殷勤:“这位小姐,上次没来得及作自我介绍,我叫马忠,马儿的马,忠义的忠……” 看着某花脸当仁不让用屁股挤出了个有利的位置,并且利用自身比林家仁斗还话唠的优势打开了机关枪,动物二人组心里同时开启了骂街模式:我oo你个xx,怎么不掉下去淹死得了? 其实,如果不是玲去船舱下部巡视去了的话,他们三个男的是绝对不会因为“分赃不均”而不愉快的,反倒是其乐融融和谐的很。当然了,男的也不止他们三个,人家卑弥呼的师傅说什么也不放心自己的徒弟兼女王殿下脱离自己视线啊,所以带了两个保镖就上了船,这时候在里屋待着呢。毕竟老人家受不得这么大风,这时就让一个哥们靠着舱门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家仁这边警戒了事了,另一个估计就给他端茶递水找书本。 说实话,在老人家的阅历里,还没有哪一个担任诱饵任务的家伙,能像林家仁这伙人一样一路以来有说有笑,就像是要去哪儿游山玩水一般兴致高昂。 “好像也没有哪部兵法著作有提到过啊?”老人家自说自话,这一年多来,尤其是从遇到林家仁以来,他发现自己的世界观都发生了不少改变。不,或许只是这个家伙比较另类一点,自己所接触的其他人与意识里的中原人虽然有区别,但是还能接受,可是林家仁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个离经叛道的典型啊,行为语言不受礼法约束也就罢了,居然亲自上阵来实施这个什么引出海贼的计划,本来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不紧张?也许马忠凌统玲他们或是经历过比这还要危险的事情,或是压根意识不到吧。反正林家仁心里是紧张的要死,只是表面上作为指挥官不能表现出来必须故作镇定罢了。至于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诱饵楼船而不是去指挥埋伏的走舸斗舰,那就要问问吕蒙了。 “一旦开战,楼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某个水战行家如是说道:“而且大人您又不会指挥水战……”于是,为了防止某人可能爆的粗口以及变相说他打仗不行的情况,林家仁果断跳到了楼船之上。 回忆吕蒙那张亲切可爱面容的时候,忽然起风了。 是东南风,从东南而来的风。 同时,也有跟着来的。 疾行在东南方的,除了风,还有小舟数十,艨艟数只,已经作为旗舰的楼船一艘! 终于,来了! --------------------- ps:开头那个史书摘录(伪),不必太在意,语焉不详的谁知道真实情况呢? 更何况写史书的永远是胜利者。(未完待续) 第136章 状况之外 海贼来了,可是林家仁这边还不知道呢。 同行的楼船一共两艘,艨艟一艘,这还是尚香姐的全部本钱,由于尽量逼真的缘故,走舸小舟护送出近海之后就都撤了,现在他们是完完全全没有通讯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海洋之上,除了不知道在哪埋伏的吕蒙之外,就只有海贼与他们作伴了。 “当初我是不是选择错了,该跟吕蒙待一块的?”林家仁发觉,他们现在这个状态跟傻不拉几地等着茶几出现的杯具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啊。 一旁的男男女女们还在有说有笑,林家仁竟觉得有点吵闹,倒不是他没有加入进去的原因,而是——天气看起来越来越暗,不知道是时辰的原因还是乌云来临所致,这艨艟探察去了好像很久了都还没有个准确的消息……当然了,由于林家仁他们压根不知道海贼会从何方出现,所以探查必定是一圈一圈绕着扩大范围的。 担心,简而言之这就是林家仁现在的心情,同怀此心的,还有卑弥呼的师傅,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从来都是如此的道理。老人家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今夜恐怕是个不眠夜了。 也对,既然要偷袭,那就最好选在晚上。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视线会减弱到最低,警戒心亦是。所以他们来了,他们选择晚上选择恰到好处的东南方,乘风破浪而来了。 第一只火把点起的时候,他们也只是依稀看到点点微光,直到来船越来越近才发觉不妥——这不是派出去的艨艟! “快!向左满舵,同时以火为号提醒另一艘楼船靠拢过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林家仁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砰!接二连三的,是走舸撞击的声音,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使用的都是能够钉上顺便固定船身的物体。 嗖嗖!叮!接下来是抛绳索以及尖锐物体刺入固定木板的声音,再来不用说也知道——该他们登船了! “快快快!老大说了这艘船抢了多少咱们就分多少,包括上面的男女老少!”听起来像是个小头目那种中层干部的家伙急促地喊道,同时自己也准备第二梯队冲上去。在他眼里,船上多多少少还有些抵抗力量,想要全身而退还要多抢多得的话,等炮灰去了就没人跟他抢了。 “啊~~~”小算盘还没打完,就果断听到了惨叫,小头目心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那个什么女王肯定有护卫的嘛。“兄弟,安息吧!”嘀咕了一声,觉得差不多了,小头目准备往上爬却被人给抓住了。 “你做什么?”别耽误老子发财啊混蛋!小头目很恼火。 “大、大哥,不行啊,他、他们压根,压根就没上船啊!” “什么?”小头目一把抓起了面前的小弟,怒目相视大声吼道。 “咱、咱们绳子都、都被割、割断了!” “他妈的!” 这个嘛,是林家仁的设计,只不过是把下层的上部改造成了简单的活动板而已,让劳力瞬间转化为战斗力只需要轻轻一拉,反正你绳子断了一截你跳起来也摸不到了,就算你上来了一些人,咱也搞的定。 “更何况,咱有猴子啊!”看着猴子一个人在收拾爬上来的十多个海贼,林家仁们在一旁细细欣赏起来了,可惜没有月亮啊,否则月下对饮,岂不痛快? “我觉得,另一边很快就要上来人了……”某个老人家躲在保镖后边觉得还是不怎么安全,此刻开口道。 “嗯,如果另一艘楼船不靠过来的话,我觉得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嘬了一口茶,林家仁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大人,咱们就真的不去帮忙么?”恢复猫头鹰打扮的玲歪着大脑袋问道,她这会儿出去和花脸萌辫的马忠稍微配合一下估计都能吓死几个海贼。 “不必了,咱们就喝喝茶,聊聊天,看看戏什么的?”说着,林家仁端起了茶壶:“女王殿下你要来点么?” “不了,你还是看看后方吧。”相当淡定的一句话。 可是林家仁转身之后就不淡定了:“你们脑子秀逗了?难道忘了我跟他们说的机关了,这时候在甲板上打的这么热闹!擦,说你们呢!听不见啊?把船靠过来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这时却传来了女王师徒二人的咬耳朵: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还是不说的好。” “喂,你们!窃窃私语的话麻烦小声点,我都听到了!到底什么事,快说!”林家仁很暴躁,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最多是沦陷一艘船而已,不算太坏。 “那就告诉你好了,两天时间就只能给一艘船装上活动木板,毕竟我们还要外部装饰……”熟女双手一摊,随即指了一下逐渐靠拢的楼船:“所以那艘就……” “什么?”林家仁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吼道:“别靠过来!”丫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为时已晚,这边凌统倒是轻松搞定了十多个人拍拍手光顾着摆造型了;那边,早已调整战略重心,集中火力拿下了只有百人的楼船,渐渐靠拢了。 砰,带铁钩的绳索勾住楼船的瞬间,林家仁心中不禁“fuck”了千遍万遍,当然他要有这么快的话:“快切断绳索……”尽管只能拖延一时,但也得去做。 “对了,马忠!”林家仁好像突然想起了身边还有个“狙神”:“该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拿出你的弓箭,对准他们的头头,擒贼先擒王,只要搞定那个在火把堆以及人堆中猥琐的独眼刀疤脸,咱们就不用这么苦逼了!” “啥米?”花脸显然一脸惊讶:“主子,你刚才说什么?我哪有弓箭啊?就是有,除非是二十步以内的近距离,否则这少说也三十步的距离我又怎么射的中?” “……”这次轮到林家仁无语了:“你他喵的不是马忠么?弄翻关二爷,搞伤黄老爷子的马忠啊!” “……” 搞不好是,目前这个花脸还没有进化到超神的地步吧……不对啊,他现在至少也得百步穿杨吧?这才五十步的说。 “对了,猴子,你不是弓马娴熟的么,想必……” 林家仁一眼望去,凌统还真是拿起了弓箭一副帅呆了的姿势,可是脸却是朝着这边的:“我尽力了,狐狸你可以看看,他们的盾牌有多密,那个缝隙有多小……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有先抵挡来甲板的贼寇了!” “啧,难道我只有寄希望于吕蒙那个家伙能及时来么?” 正当林家仁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对面海贼炸了锅! “老大!老大!”(未完待续) 第137章 情理之中 一只捆绑白羽的箭矢,直直地钉到了盾牌墙之中。 火光中,看不清是撇开了层层阻碍从缝隙中直奔主题,还是刚好被防御物给挡了下来,亦或是刚好穿透了盾牌的防御…… 就海贼们的惊呼而言,这支箭多少还是有些威胁的。 “忘了说了,我是箭手!”望了一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的林家仁,早就将猫头鹰翅膀卸下的玲再次拉开了弓,她知道刚才的箭矢也只是堪堪穿过了盾牌而已,即使能伤到敌方头目也注定效果不大,她还要更准才行。 “总之,大家都过来,辅助玲的狙击,确保她不受干扰!”林家仁他们能做的,目前也只有全力阻挡了。 想也没多想,唯有抽出长剑与非战斗人员作别,抬头迎上如潮水般涌来的海贼。甲板平滑,作战如履平地,但那是其他人,不知何时与众人分散了的林家仁在人群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钻,在这零星的火光之中,即使武艺有所长进也不免被划出伤口几道,身上也因自己晕船后遗症间歇的摔倒和滚动而变得疼痛,如果有面镜子的话,他绝对可以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几分钟之后,林家仁就感觉,就像是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躲闪一般,此刻疲乏无力,全身每一个关节仿佛都在提出抗议,下一刻就要爆发游行示威,估计再不做点什么安抚一下的话,离见到孟婆慈祥的面容的时间久该只争朝夕了。 靠,早知道真的跟着吕蒙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xx和xx了,在每做一个动作都面临虚脱的情况下,林家仁只得匆忙应付各种现实的难题。 嘎、嘎。有些老旧的木板乱响声从四处传来,杂乱的脚步犹如终于寻找到食物急欲归巢的猛兽,将挡路的杂物撕裂个粉碎。 嘎、嘎、嘎。林家仁心中回荡的脆声却早已经跟兵刃相交的刺耳之音,以及教人头脑发麻的大喝惨叫融为一体,成为了他匍匐的甲板上独有的节奏。 林家仁抚摸着小臂上刚开的一条口子,伤口的皮肤因为利刃而变得卷曲,好在渗出的血不算太多。他仓促地侧身,堪堪躲过了接下来朝着手臂的一击,继而使尽全力去踹出去一脚——理所当然的落空了。 “擦”了一声之后,林家仁挣扎着爬了起来,仿佛他还可以步履如飞,闪转腾挪,在人群中游刃有余,手到擒来。 非是岁月如飞,只是该死的后备队居然还没有从下层上来! 这群该死的水兵!果然差陆战兵一个、不,是三个档次啊!如果你们早点,如果你们这两百人早点……林家仁已经不愿意再暗骂下去了:“fuck,真是他喵的fu了个ck!” 不过林家仁的期望是一回事,事实却是另一回事:从开始就呆在上层甲板上的一百水兵看起来就顶不了多大的事,还能指望多二百人能干什么?最多就是多拖延点时间罢了。 林家仁汗如雨下,心里越急就越是动作迟缓。爬起来的瞬间,他就感到后背一股寒气,想要挪动身子,却已是枉然。 “小心!”终于,还是有人赶了过来,以雷霆万钧的一击硬生生地将偷袭者的朴刀打断,顺便连人带刀震出数步开外:“主子,你没事吧?我都找你好久了!”说话的,正是连林家仁看了脸都吓一跳的马忠。 “是你小子啊……”林家仁皱眉眯眼,眼前的这家伙的脸貌似更黑了,估计画个月亮在额头上都可以去包青天剧组赶场了:“亏你还记得来救我,不像那个死猴子……” “有气无力的就别说话了,真是的才开打多久啊你就不行了!”说话的正是林家仁朝思暮念(大误)的猴子凌统,此刻正挥舞着一杆长枪如银蛇吐信一般才人群中穿梭——敢情他就在不远处啊! “是了,终于把你这个迷路的家伙找到了。”居然连卑弥呼也在这里,两把弯刀玩的那叫一个有模有样,插起人来那个视觉效果简直爽到爆了。 看到人员这么齐整,林家仁不禁菊花一紧,感到有一种蛋蛋的忧伤:“玲呢?” “呃,刚才还在那边射的津津有味的说。”怀抱着自己的主子,马忠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先把主子你安顿好了再说吧,那个玲还是不要担心的好。” 话里有话啊,这小子……虽然同是属下,但不知道为什么花脸就对那个御姐那么敬而远之,印象中除了第一天刚认识的那会儿马忠二话不说就往美女身上扑以外,其他两人同时在场的时候林家仁发觉这货压根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天知道玲让他吃了什么无法言说外加开不了口的大亏。 “听到你这么说,我感觉心情好多了。”林家仁笑笑,哪像个刚从鬼门关蹦跶着一不小心就出来了的人啊。 “主子你还真是,比我都还乐天,比我都还没心没肺……不过我喜欢!” “擦,你个死基佬!”林家仁忽然发觉目前这个姿势是不对滴,于是嫌弃地挪开了马忠的爪子,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呼~~~不得不说,经历过刚从心情由糟到佳又由佳到糟之后,我又得调整一下我无比强大的神经了……” 听着熟悉的、近乎于猥琐的笑声,马忠立即意识到,他这个主子发现好事了——那个东南方向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是的,大火,近乎遮天蔽日的大火转眼就近在咫尺! “他丫终于来了,准备弃船!”林家仁就像突然充电完毕一般,不待搀扶直接连蹦带跳带着几人靠近船舱,末了还来了个急刹车:“对了,咱们还得把玲找回来啊!” “主子!” 马忠刚想说点什么,也许是想爆个猛料之类的,却突然传来一声响彻天地的大喝。 “贼主首级在此,尔等速速投降!” 迎着一道闪电,对面的楼船之上华丽丽地出现了一个鸟头人身的怪物,一手高擎液体还在不断下坠的圆滚滚物体,一手抓着四根羽箭,这形象活脱脱的一个金刚狼!嗯,也许他把头套换成狼脸的话…… “擦,帅呆了酷毙了有木有?!这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林家仁不禁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崇拜之情,简直比马忠遇到他还要过分! “这个……是玲么?” 会不会太猛了点?!(未完待续) 第138章 突兀的思考 这才是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如同探囊取物的造诣啊!这才是战争以及个人英雄主义的完美艺术啊!这才是东倒西歪、摧枯拉朽的神迹啊! 林家仁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情此景了,只是一个劲地爆着粗口。 当然了,爆着粗口的可不止他这一位,某些铁杆瞻仰了一会儿神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他喵的发现,好像死的那个是自己的老大,而且还是被一个长相以及行为都如此奇葩的不明物体给用箭矢直接戳死了,之后还不可思议地用那几根箭把人头给割下来了……你的箭矢难道连箭杆都是用钛合金打磨过变薄的? 他们的震惊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那就简直是他喵的超出人类想象范围的——震惊!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为毛这个造型外加之前的一系列行为,会给人一种文艺范的错觉呢?难道是前些时候老大的等离子烫所形成的卷发的那种淡淡的忧伤?想到这儿,读书渴望并未完全消逝的海贼们,不禁15°角仰望黑的一1的苍穹:感谢阿门,在我对世界充满绝望的时候还能给我们带来这么一丝信仰! 他们集体膜拜,感动莫名的时候,不适时宜地就出现了那么一个败坏气氛的淫,那个淫就是林家仁。本身他的想法很单纯,他只是想要静悄悄地跨过痴呆般的海贼众,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玲面前,毫无疑问这两点他做到了。第三步,原计划是挥一挥衣袖,就带走玲。结果“一不小心”就抓到玲那双没有翅膀保护的御手(御姐的手),于是高分贝的出现,打破了深夜里难得的平静…… “擦,他们是杀死老大的凶手啊!” “他妈的,别放跑了,最起码要干掉他们!” 这是某些已经被愤怒控制了的海贼。 “靠,没看到那边的火船么?” “中计了快撤!” 这是某些理智人士的发言。 “糟了,快逃啊!” “别抢,刚跟老子抢船的话就弄死你!” 这是某些自顾自己逃跑的酱油。 浓稠的血液从长枪枪头上往下滴,也从刀头、箭矢头已经剑刃头上往下滴,愤怒的毕竟是少数人,还不包括后来清醒过来立马走人的,此刻他们分站左、中、右三个方位,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们的人数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单薄。 踏、踏、踏。 林家仁向周围的战友们打了个手势,原本静如处子的马忠一个翻身立即拾起了地上的大弓,顺手抽出了玲腰间的一支箭,斜身侧望,“哒”地一声,拉响了开战的弓弦。 “砰”,海贼之中顿时便有一人应声倒下,空气中还传来了马忠的示威:“二十步内,例无虚发,我没说谎吧?”说着还挑眉望向其主,林家仁则还以微笑。 一炷香时间,敢于反抗的海贼终于尽数失去了作战的意愿。刺眼的火光从四处投射而来,豁然开朗,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林家仁才蓦然发觉,映在眼前的,除了乘风破浪而来的火船,也有大一些的走舸尾随于后,吕蒙竟然动用了这么多的舟船?! 时间,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林家仁们一半镇定一半慌乱的找着小舟,船帆依依,东风鼓鼓,方才扬帆,风已急不可耐地将他们吹了出去,从这个即将变为火海的地方出去,从这个让林家仁还心有余悸的地方出去。 林家仁双脚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刺激之后的后遗症,只是觉得似乎每踏一步都那么气血翻涌,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一滴雨毫无征兆地打在少年额上,不远的火海处还传来惨叫与喊杀,很快细雨如丝,在这海上缤乱纷飞,极目所见也变得灰茫。可大火,可那熊熊的大火却仍像是一张黏着强力粘胶的纸张一般,死死地裹住了海贼的大船小船,死死地抓住了他们的生命,风吹不去,雨打不灭。 虽是海贼,亦是人命,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情此景了,却又为何会发出如斯感慨?周瑜啊周瑜,那年你烧掉曹操野心的时候,是否也如此这般,一边轻松欣喜、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一边唾弃乱世、人命轻贱、你死我活?不知道,林家仁不知道,只是忽然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出现了裂纹,渗出了血。是不是只有手上的人命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麻木的时候,才会说一句ho care? 仿佛是看出了林家仁的心思,今日最拉风的玲居高临下地拍着他说了一句:“路从来都是自己选的,区别只是怎样去走而已!”这个好像藏着很多过去、很多故事的女孩,不知何时脱下了奇葩的头套,笑靥如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安慰旁人。 棕羽飘飘,枭的羽毛连同着箭矢接二连三被抹下的尾羽,混合着血液的味道在空中支离破碎、上下翻飞,直到火把将它们同时化作灰烬,它们的顽固才随之折腰,与世长辞。 “换个时间再来悲悯敌人吧!”早已看惯你争我夺生生死死的准女王开口道:“黯然神伤不是咱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保不齐你的战功就没了哦?” “对啊……”林家仁嘴角上挑,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呢:“再晚点,恐怕连灭火的功劳都捞不到,就别说什么故意放跑海贼,让他们引领咱们去它们的窝点了!”想不明白的,暂时就别想了。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主子嘛!” ------------------------------ 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数艘比艨艟略小的走舸正沿着诡异的航道有条不紊地行进着。挂着吕字与孙字的牙旗随风舒展,自十多分钟以前,船只刚进入此段诡异航道之时,船长就吩咐道放下船帆,逆风半展帷幔,尽量避免被暗礁和不明的漩涡之类的东西触碰。 不时的白浪扑打而来,可行区域也渐渐变窄,丰富的经验告诉船长,离目标不远了。紧赶慢赶地追逐戏码,是到了结算的时候了。 这是吕蒙手下的一只先遣队,专门负责追击逃亡的海贼,因而全部过程没有点火才能跟到现在,却不想遇到了这种麻烦,可这却是最后的麻烦了。在和另一支追兵交流之后,船长们决定分头行事,由这艘继续跟进,另一艘则回去禀报。(未完待续) 第139章 通向老巢之路 碧空之上,一大一小两只猛禽正在饶有兴致地追逐着一只以鱼为食的鸟类,忽而左右夹击,忽而欲擒故纵,鸣叫之声不绝于耳。 往下,则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惊险可言的舰队,此刻大多数人正抬头望着,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空中上演的相对刺激戏码。 船队中央,被众星拱月般围拢起来,同时也是守卫人数最多的楼船之上,一名红袍飘拂的壮汉大口咀嚼着侍从送来的水果,若有所思,同时几步走到船头之处,默然观察。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船尾跟炸开锅一样的赌阵了。是的,他们在赌,究竟上空的哪一方会获胜,他们就是林家仁一行人。 昨夜的作战很好很顺利,在与当时还在摆造型的吕蒙见面之后,林家仁一行人就休息了,醒来之后就发现是早上了,于是怎么着也想找点乐子的林家仁,他还就真找到了…… 三只和玲有点关系,搞不好还是半个同类的真?禽类就像是不怕追尾一般,玩命的上下翻腾、你追我赶,其间当然不乏羽毛抖落、撕扯流血的戏码,一条无比新鲜刚刚出炉掉落的白羽刚好飘到楼船前方,下一秒就被吕蒙伸手握住。展开一观,方觉此乃染血之羽,再抬头望天,缠斗的鸟类竟也渺无踪迹,想来刚才的争斗真是短暂而激烈、惊心而动魄,而林家仁他们的赌局大概也只能无疾而终了。 吕蒙把羽毛收进手里,再度望向前方。以水势而言,想必是斥候所报之地了。 “大人!先遣船只来报,五里外便是终点,再行五里便是海贼之巢!”士卒半跪在甲板上,遥指着前方还在打着旗号的船尾禀报道。 吕蒙轻咳一声,拿出手中的白羽,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重新细细审视一遍前方的海面,才再次收起白羽,摸了一把发须,才大声吼道:“那你这个狗屎他妈的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去通知林大人,让他做好准备好箸,咱们的‘前菜’要来了!” “海贼的风光,老子要让他们在一日之间只能把这当做缅怀!”吕蒙心中豪情万丈,既然他喵的不能去打正规军,就穷尽心力,千方百计来搞死这些不是人吧! “报!前方三里处浮木众多,似是阻道!” “来了!”吕蒙不屑笑道:“不是疑似阻道,是必然会阻道,他们知道此地海路奇异,故意放了那么些东西想拖延咱们而已。” “那,怎办?” “顺心如意,让他们得意一下,一下就好。”吕蒙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而另一边,把鸟的赌局变成自制筛子赌大小的林家仁一众人,则是好像完全对这消息充耳不闻一般,继续自顾自地玩闹着。 “停船!快向后方的船只发讯号,咱们不得不停船了!” 终于来了。一直佯作闭目养神思索的吕蒙猛地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精芒爆射的双眼,犹如鱼儿终于上钩的垂钓者,极尽年轻活力的身躯振奋一颤,身后的红袍如同翅展,整戈待旦、蓄势待发。 忽然,流木出现了一个身影,不,是几个、是数十个站在流木之上,怒吼而起攻击前方船只的人!“几十个高手,负责引起混乱?海贼之中也有高明之人啊。”吕蒙牵牵嘴角。“不过,前方可是我的一半——精兵啊!” 船只戛然而止的停顿,让部分士卒立足未稳,一个踉跄便东倒西歪。不过,在前方的士卒却仿佛早有所料,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并未见得惊慌失措,而是纹丝未动,就像在久候他们的到来。 “那么接下来,为了继续转移我方的视线,或者让我方误认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从前至后打乱我方阵脚,或者说来个措手不及的话,应该还有……” 吕蒙埋头把视线移到了前方船底可及之处,果然漂浮的木板很有规律地散落在周围,顷刻间就出现了不规律的水泡以及杆状物——凿船的水鬼来了! 吕蒙却无视周围有模有样的混乱,昂首轻叹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放!” “放!” 火影过处,血脉喷张。无数扑哧扑哧的声响随着每一波箭矢而射上苍穹。此起彼落的兵刃掉落声、惨叫声瞬间盖过了吵闹的浪涛而变得越发响亮。 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对射!由于还离得有些距离,所以能做出还击的就只有前方船只的士卒,但那,也足够了。 “大人!他们动了!”心急火燎的传令兵郑重其事的报告着,接收者的心亦是起伏着。 燃烧的火箭似乎诉说着放箭者的痛快和愉悦,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吕蒙却缓缓走下船头,踱步走向刚刚从船舱走出来业已收拾完毕的林家仁等人。 “你们预备好了么?时辰差不多了,路上小心!” “咳咳。”轻咳一声,想必是昨夜收了风寒吧,林家仁比出一个“ok”的手势之后,以袍袖拭去了额上的汗珠,再次清了清不舒服的喉咙,想着吕蒙报以微笑:“听好了,你可得快一点,那种急切前往围点的援军还不得跟我玩命啊,我可不一定扛得住多久。” “速战速决,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就看好你的剧本!”林家仁环顾四周,道:“咱们走!” ------------------- “为什么吕蒙将军能前方知道有伏兵呢?”最好奇的花脸问道。 “是啊,玲也想知道呢。” “谁让他有只眼睛是——千里眼啊!”林家仁颇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这压根就等于开挂不查封的行为嘛,别说前方的伏兵了,就连再前方的第二、乃至第三支援部队他都看得见……谁叫今儿个没起雾:“总之,先别管他了,他要突破那里自有他的办法,咱们只需要挡住前来的援兵就行了。”反正打水战,他好歹是东吴四大都督之一,想当年,哦不是,如果历史没乱的话,这货日后还和陆逊合着伙装病,顺道白衣渡江爆了关二哥在荆州的某花呢! 话说回来,狡兔还三窟呢,这么强悍且狡诈的水贼怎么可能就一个窝点,说出来谁信啊?搞不好还有好几个势力好几个基地,人多的地方不都向来如此?所以这时候,围点打援就是最佳的作战方案了,先集中火力搞定一家再说。 当然,要是还有某些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还要按兵不动、一心隔岸观火的人存在的话,林家仁是相当欢迎的。(未完待续) 第140章 双向阻截 “杀——!” 他再也安奈不住了,两年基本上都在赋闲,最多只是偶尔清剿下不成气候的山贼土匪。 “杀——!!” 他仰天狂啸,似乎要把积压在身体深处的不满发泄出来,浓缩成最简单的那个字。 “杀——!!!” 他知道,浓缩的就是精华的,一个字就是最有力同时也是最直接的。 红袍过处,血飞如江湖。溅起的红,是了断,是腾飞,更是武者的名声。无数残指断臂以及兵刃碎片随着武者的每进一步而做着自由落体,耳边回荡的惨叫悲悯更是响亮非常。浪涛在汹涌,血脉何尝不是? 没有丝毫迟缓、没有一点无力,敏捷而结实有力的每次挥舞,都能有一种让人身心战栗的感觉,这种停止不了的刺激,叫做雄姿英发。 “慢慢来,老大,当心别花光力气……这可还是‘前菜’啊。” 身旁的亲卫不时戏谑,他们也许久,没有尝试过这种兴奋,甚至有点幸福的感觉了。 就在吕蒙逐步寸进,意欲一口气收复失地之际,一声教小船儿剧烈摇晃的轰然之响,就在身后平地起惊雷了。 吕蒙止住步伐,细细观看来人。 他的牙旗,此刻正被一只吞吐着地动山摇气息的巨大黑影所践踏着。 遮天蔽日的身影似乎都把甲板踩出了个洞,神兵天降般地缓缓移了过来。只见这难忍兴奋的巨兽遥指吕蒙,用他那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吼道: “要死的、就活不了!” 在温暖且灿烂的阳光下,吕蒙和亲兵交换了一个只有默契十足的人才能理解的眼神。 “老大,麻烦来了!” “是‘甜点’来了才对!” 燃烧的气味很刺鼻,可此刻吕蒙却在笑,准确的说是泛起了一丝微笑。 巨兽也是。 或许是因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或许是因为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 下一步。 -------------------------- 天朗气清,正是晒太阳的好时机。 林家仁一点也不浪费地享受着,领了后方的船队之后,飘在海上不知不觉已经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了,不得不说海贼们的效率实在太低,既然已经发兵了都还这么磨磨蹭蹭的。 “该不会他们的援兵其实就在更远的东边吧?”陪着他晒太阳不时向准女王请教着保养皮肤诀窍的马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要真是那样的话……”唯一保持跪坐姿势的凌统抬头望了一眼东边,欲言还休。 “那就只好跟小蒙蒙说句自求多福了!”在某熟女眼中,所有人都是小孩子。 “噗!”听到这,林家仁连忙把还没来得及吞进去的凉水喷了出来,当然被喷一脸的自然就是反正也看不出来没什么影响的花脸马忠了。“我说小迷糊(卑“弥呼”),什么小萌萌啊,他配用‘萌’字么?” “你叫谁小迷糊?”准女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好歹是个女王,而且是享有出云国的国主!虽然现在还是大物主帮忙打理的……话说回来,其实人家还是有真名的,只不过对于巫女来说那个是禁忌,不能说罢了。” “哦?难道你叫松岛没有枫,或者苍井有个空?再或者是什么天照月读须佐之男?要不然来个远吕智什么的八歧大蛇君?”知识丰富到这种地步的,除了林家仁还有谁? “……”不仅是其他压根没听明白这丫在说什么的不明真相群众,就连卑弥呼本人已经一直学习先秦各种传统文化的她师傅(被强行弄出来晒太阳的酱油),也都有些哑口无言。 “怎么?被我广泛的涉猎吓到了?不用紧张,那只是你们不了解我,要是你们了解我的话,就会像尚……主公一样的。”一样会揍我的! “我只是在惊讶,你居然知道我国的传说人物,而且还有几个是我没听说过的……” “因为那几个也只有在我那个时代才会成为传说,其实咱的国家也有些传说,比如凤姐啦,春哥啦,冠希啦之类的……好吧,就当我没说过。”真要继续说的话,这里边能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估计等吕蒙把海贼的岛给占了都还说不完。 “能告诉我……” “能啊,女王殿下想听点什么?” “他们为什么都是一副蓑衣打扮?” “他们?谁们?” 迎着卑弥呼的右手所指的方向,林家仁才发觉海上竟然起雾了,而且前方隐约还有船队出现,模糊可见楼船艨艟的甲板之上,尽数都是身着蓑衣之人! “擦,怎么没人报告?” “呃,主子,其实早在你说话的时候咱们就看到人家挥舞旗帜报告了,只是……” “狐狸你谈性正浓,不忍打扰也。” “……”林家仁恨不得抽他们俩耳刮子:“快,列队!啊,不是,列阵迎敌!对了,敌人有多少来着?” 玲扑腾这翅膀就过来报告道:“大雾之中只能粗略估计,也就几十艘走舸,不超过十艘斗舰大船。” “嗯,确实很粗略。”林家仁略一点头,然后询问道:“这他喵的是想草船借箭么?弄那么多蓑衣稻草人,又不是幻术咱还看得出来。so,谁为我射第一支箭?记住,是火箭哦,包邮的好评哦亲~~~” “我来吧,正好也可以锻炼下远距离的射艺,反正玲大人她脱下翅膀还需要点时间……间。”最后那个字不是他舌头绊蒜了,而是马忠他说着玲的时候,下意识地望了过去,结果他口中需要点时间的玲就已经准备就绪就差点火了。 “我来吧,我来吧!”拿出火折子的某花脸,果真不愧是进修过戏剧的淫才,一路高喊这放着我来,呼啸地靠近了玲,大献殷勤地将打火材料双手奉上,哦不是,应该是亲自将箭头点燃。 在一边快要石化了的林家仁狠狠地一拍脑瓜,顺便抹了一把脸蛋,故作镇定地对其他人说道:“咱们还是下命令吧,阻截作战该开始了!”还是当没看到那个跪舔属性满格略有破表趋势的家伙的好。 哗嚓!这时候,天空却恰如其分地来了个晴天霹雳! “他们的蓑衣原来是……喂,不会吧,他们阵容里难道还有上知天文的神人存在?”印象中,整个三国也只有开场的神棍三兄弟的老大张角、号称半仙行走江东标准蛊惑人心的于吉,以及真?三国大神诸葛亮亮才会此道的啊? 这前两个早就嗝屁,说不定都投胎了,林家仁掐指一算,今年诸葛亮也才岁,正是窝在隆中讨老丈人欢心的时候,怎么有兴趣跑来这种地方当海贼玩? 那么该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141章 不正常的战斗 “换二号方案!”发觉情况不太对头的林家仁做出了应有的判断:“传令!投矛队准备!” 在令旗的指挥下,刀光剑影,准确的说是一堆堆长条硬物在空气中呈抛物线状砸了出去,真是乱矛渐欲迷人眼,浅插才能没蓑衣啊! 被刺入的蓑衣,已是一副禾草漫天飞舞的场景,却没有预想中的血迹。 “果然是躲在下面的乌龟啊,这么说是想要靠近了再拼人数么?”林家仁旋即下令道:“所有人,停止投矛!换第三套作战方案!”林家仁的作战还真跟广播体操有的一拼,更新换代层出不穷。 “第三套?”身为副官的林家仁纳闷了,第三套是啥玩意儿来着? “还记得我让吕蒙准备的那些细棒子么?只有这样才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细棒子?”凌统心说死狐狸你闹哪样,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面上却是静候着解释。 “撑杆跳啊,你没学过?”学过才怪了:“这样,等会儿你身先士卒,给士兵们演示一下。当然了,在此之前我先可以教会你!”林家仁一副有我在放心啦的表情。 话音未落,林家仁接过从玲手中抛出来的粗细韧性都堪称一级棒的木棍,瞬间化作传承了奥林匹克精神的运动员,是的,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他不是!伟大的伊辛巴耶娃、布勃卡在这一刻灵魂附体!过了!是的你没看错,他过去了! 只不过是摔过去的…… “擦,这谁啊,甲板没擦干净这么滑!扣他这个月工资!”摸着屁股皱着眉头,林家仁怨念很深,好在全场观众除了熟人以外就只有一个等候命令的传令兵了。 “你要注意,关键是这下面一定要削尖,只有下面的压强小了才能撑的起来上面,所以我们能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下层建筑牢固,才能保证上层建筑的稳定……扯远了,反正要像这样!”循循善诱,外加亲自示范,林家仁很卖力,作为学徒的凌统也很认真。 结果就是,当敌军船只不断靠近的时候,这两个最高指挥官就一个劲地在玩一根棒子!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看来如此,已经领会到个中深奥原理道理以及义理的凌统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跟我做!”这是将棒子分发到第一批人手上之后凌统的命令。 看着高度更盛一筹的敌方楼船,凌统深呼吸一口,将手上的木棍使劲撺了撺,大声吼道:“确保手心没有汗以及其他,还有看好你的前方甲板,然后,看着我的动作,跟上来!” 说着,凌统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哦,应该是一杆当先地冲刺了十多步,一个超级不标准的撑杆跳高动作就诞生了!虽然不标准,但人家切切实实地成功着陆了,这让第一次实践此道的林家仁大加赞叹:“果然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接着,林家仁就只看到一群空中飞人就像表演杂技一般从这船跃到那船,不过是表演砸了却还乐此不疲而已。 于是,一个个歪瓜裂枣就那么东倒西歪地摔上了别人的船,其间不乏不小心掉进海里或是不小心被别人挤到海里的倒霉孩子。 他们杀到下层的时候,刚刚好就和洋溢着欢乐祥和气氛的敌人撞上,拿着木板的这群洋洋得意的二货们,顷刻间就变成了被压到船壁上的肉馅。除了几名较为机警的海贼躲到阶梯缝隙,或是干脆掉头回去以外,其他的几乎都头破血流一身血污了。 不知道是因为下层昏暗的灯光所致,还是雾气都传播到了这里,血液小点滴形成的血雾似乎渐渐开始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弥漫起来。 “挡住!别让他们下去!” “你奶奶的!”被迫顶在前方的海贼却是奋力往下挤,“要不你来试试?!” 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员,到处都是踩踏和慌乱,不管任何时代,人性都是一样的啊。 一盏茶时分,过去了。 你问林家仁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刚刚好就喝了一盏茶嘛,左右护法外加女巫老头护驾的他,此刻好整以暇静待佳音,“有闪电我还以外会是雷雨呢,结果尼玛居然来这么个毛毛细雨,真是浪费表情。”林家仁似乎很喜欢在雨中观景,当然前提是像这么样有遮挡的地方,比如这个船舱什么的。 船舱多少算是个封闭的环境,除了雨滴啪嗒啪嗒与木头亲密接触的声音以外,什么惨叫声啦,兵器碰撞声啦,喊杀声啦,暴喝声啦,还就真的就都屏蔽了,估计比四六级的信号屏蔽效果都还好。 “咱们不如来赌一局?”虽然静静地看美女也算是中享受,但是林家仁还是不想就这么半天不说话,一伙人无聊当家里蹲,于是提议道。 “好啊好啊!”最迫不及待的自然是马忠,这家伙早就在林家仁把他喊住让他留下来好好当保镖的时候就一肚子憋屈了。“还是赌大小么?” “不了,反正你也没钱了……咱们就赌一下,猴子,呃,也就是凌统扫荡完这艘船所需要的时间,谁最接近的话就可以要求最不接近的那个人做一件事情。当然了,这件事情不能超出那个人的能力范围,大家看怎样?” 众人点点头。 林家仁立马抢先说道:“再过一又三分之二盏茶!” “一刻!” “两盏茶!” “一刻外加一盏茶!” “一炷香!” 众所周知,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有两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一秒钟。那么说一炷香的这位禽类,自然是指望速战速决的,但是五分钟这个数就实在是……人家好歹一个船也装了百来人吧,就算是排着队拿给你砍,也得用些时候不是? 罢了,林家仁心中其实还有些期待,说一炷香的毕竟是玲啊,要是她就是那个最不靠谱的的话,嘿嘿,那就一定要让他这个禽装癖直接烂肚子,不准再穿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家仁这个打赌的提议,船舱内又再次热闹了起来,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前来报告的小兵打断了。 “大人,第一艘楼船,已经攻克,投降者逾百!” “什么?这么快!” 好了,那么现在中奖的就是玲了,那么中枪的是哪位呢? 他就是,显示心理无比旺盛,还有一心想要和林家仁看齐,凡是喜欢特立独行,说了“一刻外加一盏茶”的花脸保镖——马忠!(未完待续) 第142章 吕蒙!突破 雨聚云积,风雨欲来。 愈是接近巨兽,愈是被其携带在头上几与天接的无形巨云所压迫,直教人压力倍增,踹不过气。 极目所及,只觉沉重。假若此际的庞然大物的面色就是他的心情,那么,他确实是恼羞成怒了。郁结之下的低吼,不知道是为自己之前所做过的事而不满,还是为眼中这名外表看起来孱弱不堪,实际却挺胸昂首、怒目而视的青壮年人士而动怒。 其何言哉,敌亦无语。一切只不过是投影,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所能展现的无言反照。本是轻松搞定,却如遇到镜中人一般,除了体格别无二致。 天,究竟是你太过善变,才派了这么一个怪物来与我对峙,还是说世事无常,终究会遇上?观者无话,只是心情却变化了。 变幻不定的云雾兀自爬上了船舰,对面的家伙依然屹立不倒。鲜亮的银甲似乎一点一点吸收着这逐渐厚重的雾气,身后的红袍也爬满了湿润的气息。万籁俱寂,彷如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两个孤单的身影,努力在这朦胧中抗拒着,孤高着。 忽然,吕蒙动了,依旧戏谑的笑容,轻佻的抚发动作,以及无所谓的态度:“下次,记得给我剪好一点啊。”他说的,是之前的打斗,体型大了他两圈的壮汉用大刀割掉他一束头发的事情。“对了,看起来时辰也差不多了,你的同伴们基本上也已经死伤殆尽,你呢,还要打么?” 抚摸了一下脸上新鲜的伤口,壮汉不答反笑,拆下了套在右手上连有大刀的铁环,忽地使力就将铁环弄得粉碎,啐了一口:“好戏才刚开始呢!” 越是被轻视,他就越是渴望,渴望以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惊人的力量与速度,来赢取对手的肯定,直至去掉对手的性命。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再次让他气愤。吕蒙一边格挡,一边居然开口点评:“你!别分心啊,别以为自己皮糙肉厚吃的痛就不要命地全力乱砍!要是我削掉你的手怎么办?要学懂闪避,呐就像这样!”说着,吕蒙还做出了示范,一个标准的闪避。 “先避其锋,待对手急躁之后再抢攻!喂,你以为我说的是谁,你听到没有?”跟只苍蝇在周围嗡嗡乱飞差不多一个感觉,吕蒙的教学解说还在继续:“看清楚!别乱,集中一点攻破对方防守,比如这样!”一个挑刺,吕蒙顺利地将壮汉的胸前留下了道口子。 越是被提醒不要乱,就越是混乱;越是被别人喊要知道闪避,就越闪躲不开;越是被这种形如点拨的玩弄,就越是想起跟着师傅学艺时的屈辱,就越是……急怒攻心! 壮汉的瞳仁里再也看不到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失去感知疼痛而胡乱冲杀释放着无双乱舞的无脑大块头而已了。 “也算是不错吧,起码这是另外的境界了。”应付起来有些吃力的吕蒙还是不忘调笑:“生死相搏确实不必用什么招式,直接有用就行。只是……你这样能坚持多久呢?” 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此刻干脆失去理性,壮汉的每一击都是全力! 渐渐的、自我分裂、自我矛盾、自我争斗,消失了,壮汉眼中的镜子消失了,天也似乎重现了他的光辉,地也似乎恢复了他的踏实。 只有风,送来了似有似无的血腥气味,眼前的迷雾逐渐模糊城细小的雾团,壮汉咳嗽了一下,在鼻角轻轻一抹,这是……血,我的血?! “抱歉,我实在是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只能请你他妈的去喂鱼了!”吕蒙将凶器往地上一丢,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风向已悄然转变,快要变天了。 原来什么阳光,什么踏实,全都是幻境……全都是回光返照的幻境啊! 大风气,血雾散,而鸣如迅雷,来不及掩耳就贯彻心扉。果然,还是下起了大雨,大雨滂沱,舟行如徐。原来,这船一直就不踏实,你们一直都在移动啊! 停留的最后一眼,此情此景不正是不久前自己大吃大喝、有说有笑、踌躇满志的地方,被他们称作老窝,被我们称作“家”的地方……别了,兄弟们,来世再见! 砰!随着壮汉终归的倒地,吕蒙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语道:“真是他妈的难缠的家伙,我这天杀的胳膊和腿都快没力气了!很难想象要是不激怒这该死的家伙的话会是怎样的激战……希望这就是他们的王牌了!” 渐渐地,眼前出现了几十艘大小不一的小舟走舸,以及在岛边不断忙碌着的人。他们都是布衣打扮,但却兵刃加身动作熟练,站在稍大一点战船之上的,是一位身披铁甲的头领,一手高擎一面画着一些白色波纹的黑色旗帜,另一只手横握大刀,神情坚毅,面色冷峻。 “再说一次,追随我的,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气一般,他像个战士那样屹立着,高喊着。没有料想之中的口号,没有煽动人心的演讲,甚至没有原本身为海贼还有的利益至上…… “真是一个傻瓜啊!”此情此景,吕蒙也不禁为之一震:“居然还有这么多傻瓜为了你送命!” 对,这不科学! 可是更不科学的还在后边,这一刻海贼们就如甲午海战中的邓世昌附体,在恍如无力的秒射一般象征性地招呼了一顿箭矢之后,他们改变了作战方式,他们向着吕蒙的船队,以一往无前、视死如归的气魄——急速冲刺! “这是要……撞击?”很快,吕蒙就意识到,这绝不是简单的撞击而已,恐怕是为了掩护物资转移之类所用的缓兵之计:“传令,别管他们,登陆为先!”作战经验,尤其是水战经验丰富的吕蒙只是下令以箭矢迎击,该前进的还是寸步不让。既然海贼都不怕,那身为正义之师咱们还怕什么? 喧闹声此起彼落,落水声也是。一个水花,太大没水准;两个水花,太小没成就感;三个水花,刚刚好可是没有人注意。 船队依旧止不住地前行着,就像是懒得看他们蹩脚街头表演的富豪一般,连眼角都不带瞥下,只以一声声闷响的撞击声为他们践行。 登岛,达成! ps:这一章有点文风转变,希望各位能适应(未完待续) 第143章 俘虏问题 “啧,有趣。” 夕阳的光线透过逐渐散开的乌云,直勾勾地投洒到了甲板之上,呷了口茶翘起二郎腿坐在案几之上的林家仁牵牵嘴角,似笑非笑。 顷刻,林家仁甩了甩脖子,看着光线投在不远处的剪影,像是随着楼船摇晃不定忽明忽暗,少年再次开口:“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投降了,我该说什么好呢?海贼就是海贼,或者果然这才是预想中的一堆乌合之众?” 他有些无语,原想着这么大一波敌人,光是挨个打过去怎么也得到晚上了,更何况他们只是挡在这儿一会儿,压根没想过要欺负人家的,只是一心想着不要被欺负外加全身而退罢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就好了,看着这好几百的降兵,幸福的烦恼就突然降临到了林家仁头上,怎么处理这伙人就成他现在头疼的问题。放了吧肯定不可能,收降了吧又是个不安定因素,指不定转眼之间就反水了……那么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杀了或者关起来,前者太不人道,况且直接丢进海里喂鱼有点污染环境;后者则是没那么多地牢之类关人的地方,更何况俘虏加起来的人数可是要比林家仁这边的士兵还要多啊。 转念一想,说到关人的地方,俘获来的战船之类的倒是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地点。只是管理起来有些分散不太方便罢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经过深思熟虑,林家仁最终决定了:“就这么定了,咱们找几艘大点的船,把他们关在里边,然后就……马忠、玲、凌统,不,猴子你留下,倒是你们俩可以分别去到一艘船看管,把这些俘虏弄进去以后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夕阳西下,好景总是显得不长。 行至半路,林家仁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太阳就剩最后一丁点光辉照耀在海平面的时候,有一船的俘虏还是闹事了。原因说来有些可笑,那就是都到饭点了怎么还不送饭来?俘虏也是人啊,既然留着没杀就要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本着《江东稷纲》战争篇的政策优待俘虏啊!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么?” 这是有原因的,林家仁所部也就不满千人,就算全部投入到伟大的炊事事业里边也忙不过来呀?可是短暂的焦头烂额以后,林家仁才回过神来,惊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喵的海贼这么多人出来,居然自己不带食物? 觉得自己经历了感情上的被欺骗之后,林家仁怒了,立即下达了在俘获的敌船上寻找食物的一级战备指令。果不其然的一番搜索之后,从海贼众身上,大船的仓库暗格,木板的诡异夹层里搜出了至少三天份的食物。 抬眼望过去,都是腌制品、淡水、海盐什么的速食品,或者是烟熏遁甲淘换来的腊肉香肠,再不就是晒干了的蔬菜鱼干,甚至连蜜饯糖渍这种高级货都有。 “擦!”不仅是林家仁,这也是很多士卒的心声,这尼玛不改善一下生活都对不起自己啊! 士卒们丢下了手中的馒头,以及烧了半天才勉强温热的粥,纷纷拿起缴获的战利品——开啃! 就在这时,林家仁却出人意料地连着传来了三道命令。 命令一:所有人先停下自己的手脚和嘴,咱们都是文明人,必须先让俘虏食用。 命令二:当然,他们食用的就是咱们辛辛苦苦熬的粥,以及带在身上好几天也不知道馊没有馊的馒头烧饼之类的。 命令三:你们必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打饱嗝、吧唧嘴、以及谈论任何有关菜干鱼干肉类等话题,以免引起暴动。 “……这不是玩人么?” “小心你的嘴,大人没禁止咱们吃喝就不错了!” “我说,还是快干活吧,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呢!” 小兵们你一句我一句悻悻然就端着黑锅,向着昏暗的下层楼梯走了去,喂食多少也是件麻烦的事情,无论是喂鸡鸭、猪牛、马驴,还是喂神兽雅蠛蝶、法克鱿、草泥马……要是喂人的话,差不多一个意思。 语带嬉笑,眼神激烈荡漾,这是花脸的某人此刻的状态——属于典型的还没喝酒就醉了的耍酒疯。 大概是腌制品吃多了又没喝多少水,所以这家伙目前就是个不发一语的行为艺术家。一会儿踌躇满志,一会儿满腹经纶,倒也不失为是一个众人的开心果。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独立负责一艘船了,没人管了就完全放开了。反正以林家仁的视线望过去,就只看到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一会儿把一条鱼干铺到别人脸上,一会儿将自己整张脸埋进水桶里,整一个脱缰的野猴子,欢实的很呢。 林家仁将视线转移到另一艘船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看着猫头鹰脑袋身上的羽毛随风摆动,少年就意识到,这个内心御姐的少女,现在很惬意地学着吕蒙站在船头摆造型,而且是很有违和感的那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出现的位置应该是船首,嗯,船头雕像的那个地方……真要说的话,插牙旗的地方也能凑合。 “貌似那个赌约,我还不知道玲是让马忠做什么呢?该不会……” 林家仁自然是在浮想联翩,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炽热的眼神。 “桃子,为什么没有桃子?”某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 不想少年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新摘的桃子几天就软了,吃了之后又麻烦,除了猴子谁愿意带上船来啊?” 一句理当如此的回答,瞬间就把身后的人给弄崩溃了:“怎么会这样?”他倒是没有直接化身为咆哮帝,而是十分慌乱地翻找着。 发觉响声有点不正常的林家仁这才从连篇的浮想中抽身出来,此情此景让他无奈一笑道:“猴子,你能正常点么?好在人家女王补养颜觉去了,否则你这个丢人就丢大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冰河世纪》里面一天到晚为颗松果想不开的松鼠啊!” “松鼠是什么?狐狸,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快来帮忙找!” “呃,懒得理你,你一个人纠结好了……”(未完待续) 第144章 海贼王的男人 “……许尚,你这是何苦?”被称作这片海域霸主的卢双,此刻正眉毛轻抬,注视着在自己面前屈膝下跪的另一个男人。 “当日若非首领收留,尚早随亲人一并前往地下,哪能活至今日?每念及此,尚的心中从来只有感激,今日……今日正是在下报恩的时候!”既不准,许尚只好立时跪下,用力磕头。“尚一直、一直视首领为王为父,此次尚只求一个机会……自加入以来,尚一直苦等,哪怕只有这一次亦无憾也!”许尚面带苦楚,微微抬头,扯着卢双的衣衫涕泪俱下。 “无憾么?”卢双凝视着如同亲生孩子一般的男子,他就坐在那里抬眼望去,满眼都是自己二十岁的影子,那个容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急功近利恨不得得到身边所有人认同以及肯定的自己,那个忠肝义胆,豪气干云的——自己。 “当日,要是有人肯给我一个机会,或许我也会无憾,或许我也不会为了证明些什么可笑的自己,而走上这条至今都心有余悸的不归路了。”卢双喃喃轻语,似乎是在悔恨自己的曾经,又似乎是在感叹眼前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求求您了,首领,海域最伟大的海贼王……请让我,出阵!” 终究,卢双还是敌不过少年那双纯挚的瞳仁,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再也无法重新寻回的单纯、执着以及热情。长长地叹了口气,孩子最终还是得去面对外边,那颠簸跌宕、满地血污、勾心斗角的世界,突然间卢双觉得自己老了,就这样与海岛共存亡或许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 眼前是或许会有些长久的混乱。吕蒙清楚看到,有那么一个飘逸的身影在士卒间闪转腾挪,刚把一人手臂砍去,才让他扑腾倒地,竟然又潇洒回身,朝着另一人的喉结区域,以长剑轻巧划过,动作平滑,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沙尘里勾勒出的一条无比连贯的红色细线,宛如灵动舞者的曼妙舞姿,海贼的希望之飞丝就在箭如山岚、肢飞沙扬的喧闹间,猝然断掉了。 断了断了,挽不回接不上了。 不,再画一条就是了!许尚的发呆并没有持续超过一霎,他只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这个挡掉他美妙画笔的人,仿佛幼时在海边遇到的那条亲切的刀疤,仿佛与首领对攻时男人脸上自信的笑容…… 吕蒙呢?他也有些呆住了,十多年前那个无药可救的自己,少年时代异常嚣张眼里容不得别人的自己,不就在眼前么? 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心中的呐喊毫无二致。 “我倒不意外现在的僵持情况,毕竟之前的损耗有点严重。我意外的是从你出现到现在这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里,私以为对你已经算是不高的定位,居然被结果证明我他妈还定高了那么一点点!”吕蒙心中算是集中表达了对于眼前图样图森破可以算作男孩的家伙的不屑,以及都快写在脸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这一下完全把少年给激怒了,这种将嘲笑、讽刺、谩骂融为一体的、站在时代前沿的创新型口头艺术,对面这个刀疤脸居然还就真的一边打一边说了出来。已经完全意识到这个大叔压根就跟自己心目中的男人,也就是首领海贼王大人相去甚远的无情事实后,少年决定开挂了。 一声发自肺腑的大喝,一个带有百分之两百暴击率的加成光环被开启了。当然,这也是吕蒙善用的技巧之一,激怒敌人,诱导犯错,然后一击必杀之。只是这一次,似乎稍微玩大了一点,嗯,一点点。 “呐,我说。”吕蒙终于发觉,面前这家伙不过是乱世里常见的、让人徒叹遗憾,说不定哪天就落到死不瞑目下场的孩子罢了。隐含在那急速的挥砍节奏、愤恨的眼神里的东西,想想都觉得可笑,还有可悲。“这年头,做个贼寇的走狗,就是如此他娘的可笑又可悲吧。不过如果你想改过,你想弥补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哟~~~” “可笑又可悲的,是你啊……”你的提议并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从一开始我就是海贼,这一点不会改变,很多时候改变只是意味着更坏。”许尚气血上涌,又是一个急刺。 “对,为了自己的生存就毫无愧疚地去烧杀抢掠,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之更糟!”吕蒙回剑卸力,极尽口遁之能事。“孩子,你太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许尚咬紧牙关,像是被说到了痛处,“为什么你们都一样,其实真正自以为是的恰恰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啊!”夕阳最后一点余光拼命地显示着它的存在,逆光而立的许尚整个人都被心中巨大的怪兽而笼罩,他的瞳仁里终于溢出疯狂。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只是想获得身边人的认同罢了!”许尚热泪盈眶,面容痛苦扭曲,可长剑却越舞越快,越舞越有力! 果然,少年的潜力的确是无穷无尽的,如果说之前吕蒙还算是应付的过来的,现在则是在考虑怎么全身而退了。 “首领,你看着啊!” 扰人的破空之声裹挟着惊涛骇浪的气势从远端袭来。忽被惹火的许尚,猛地绕开了吕蒙故意偏开的脑袋准确击下箭矢。正欲继续与刀疤脸大叔缠斗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手腕,兀自痛了起来。 就像与首领对打时、被首领拒绝时,那么痛。 这只一直宣称怎么挥舞都不会觉得痛的右手,这只一心想要为首领、为大家贡献光和热的右手,此刻,正有一支白羽箭簇穿透而出,鲜血正一滴一滴洒在布鞋之上,很暖、很暖,就如初见时那场注定的交集,以及脑袋上残留下的,那如和煦日光一般的……抚摸。 手中长剑骤然坠地,许尚莫名:妈的,中了箭中箭! 【时光依稀回到年少。 “首领,什么是箭中箭?” “连咱们的惯用伎俩都不知道?”卢双执起手中的两支白羽箭矢,轻拍着少年的脑袋:“稍有时间间隔地射出两支箭或者更多,一边以声响引诱敌人,一边确实命中目标,一般情况下,防不胜防啊!”】 “哼,如是看来官军不也与贼众一般无二么?” “我他娘的也是不知情的!不信你看!” 吕蒙所指之处,是怀揣着淫荡,哦,应该是得意笑容的,此刻还保持着单手叉腰,另一手单指向前造型,仿佛刚刚下达了向天空满舵,呃,射那个小将一脸指令的——林家仁!(未完待续) 第145章 错乱 这也不能怪林家仁眼光毒,一眼就发觉了这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将。实在是他太突出了!就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特殊怪一般,全身上下都是亮点。 咱们从头往下说的话,首先是一头乌黑亮丽不逊女子的头发,按说也没多出众,可是弄了个发箍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往近了说就是cosplay倭国准女王卑弥呼的,不过人好歹也有三根鸡毛一样的东西特立独行啊,你这就是造型不咋滴的山寨产品,属于那种存活力很旺盛、生产周期短,可是质量确实堪比这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那么不起眼的存在。那么往远了说呢?参见nba,用中国话讲叫做美职篮中的各大肌肉造型男、那个头套发箍差不多就是一个意思。再远点的话,忍者护额也好歹有个商标什么的东西贴在前面吧,你这就纯粹的一固定头发的,还好意思出来,你对得起观众么? 说完了头发的问题,对不起实际上还有那么一小点需要交代一下,这货的头发,呃,就是一马尾辫——在此要向他的上级、他的直接负责人极力地提出严正的抗议:青少年的身心发展、外形引导以及性取向是大到国家小到小家发展的根本,尔等怎能如此怠慢、如此轻率、如此丧心病狂? 接下来自然是关于长相,准确的来说是关于五官的特点了。毫无疑问的,许尚属于那种远处看你怎么也看不清楚脸的类型(众人:你他喵的没望远镜能看得清?),好吧,其实除了吕蒙能站在船上看清楚百步开外的他以外……总之,他吸引人的,绝不是那忧郁的显得无比愤怒都快喷火的眼神,也不是什么唏嘘的胡茬之类压根就不存在的东西,而是气场。嗯,林家仁不否认这种东西的存在,要是你隔老远就看到万军从中就个开挂而且还开的这么潇洒的人存在的话,想必你也不会否认的。 再来就是穿着打扮,怎么说呢?第一眼,绝对是两个人都进入了视线范围,毕竟是奇葩两朵嘛。一个是身披红色披风、亮银甲外加头戴足以在无光线条件下闪瞎狗眼的淡绿色(某人坚称,绝对是日晒雨淋外加氧化什么的所致)铁头盔的防守者;一个是没有披风、没有铁甲以及没有头盔的三无人员、进攻者,只是这种绝对的小兵装束以及追着一看就是人家大将打的行为反倒成了深深把他出卖的元凶。 ------------------玩笑就开到这里好了--------------------- 许尚痛极,彷如深入骨髓的翻滚让他凝望苍天,天却不哼一声。 那一声沉重的对不起,也许只能埋进心里,或是随着闷哼出口。 右手已然无力,他只是垂下眼帘,仿佛在静待下一击的到来。 既然不来,那么……他将左手缓缓搭上箭矢尾翼,一步一停留地向外拉伸着,忽然,张开了已咬得出血的下唇,只一刹那,就由愤怒以及惊慌失措中变为了寒冷如霜。 咯嘞。 咬合或许跟崩坏的声音如出一辙,一样的清脆、一样的尖锐。 “你们,毁去了我做一个有信之人的,半个机会……”崩坏的最初,也许不过是一道小小的裂纹,然后,天黑了,世界被吸食的不留一点余地:“另外半个,需要你们来,补偿。”依旧的轻声,小到连没有顺风耳的吕蒙也听不大见,但却清晰存在……过。 首领,我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许尚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将箭矢投掷了出去,一边扯下布制头箍,连同长剑一同捆绑在手上的手腕之上,另一只手则夺过旁人的兵器,双剑的乱舞模式正式启动。 一只手毁了,可另一只手却还在,更何况还有双脚——灵活依旧,上下翻飞,朝着早已远遁的吕蒙与亲兵杀了过去。 “许尚在此,首领之基业就在此!”许尚杀红了眼,一边是流泪,一边是狂吼。“许尚在此,首领之基业就在此!” 一声声许尚,一声声首领,已经没了的黄昏似乎也被他染上了血色,扭曲走调、无法识别的血色,这是一声声悲鸣,亦是一声声证明。 敏感且嗜血的野兽,终于靠近了他的猎物,沙尘还在不断涌起,羽箭还在不断侵袭,他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温热,到底是鲜血的余温,还是意义明确的热泪。妖媚似火的杀戮,浮华已极的梦魇,恍惚间摆脱了挥之不去,只有耳边那声略带焦急的呼唤,还缠绕此间: “尚儿,够了!” 够了?不,这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最重要的是,只差一点点了,真的……只差一点点了。 扑哧!艳丽的红中浓浊的血液,如痴如醉地喷洒在长剑抽出的瞬间——看,最终我还是做到了吧,你们都看到了吧?虽然是背刺不算太过完美,但许尚还是满意地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像个终于获得心爱玩具在手,天下我有的孩子。 “尚儿,当心!”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亦师亦父的首领会出现在视线中?对了,你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我终于获得承认的这一刻的。 是的,他是来看你的,只是你却回不去了,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了。 终于赶到混乱现场的林家仁众人,很快喧宾夺主包围了许尚。由于过于沉溺于追杀吕蒙而导致精神错乱连杀错人了这种低级失误都没发觉,许尚到头了。 ---------------------------------- 沾血的头箍布帛如飘絮一般漫天翻飞,在尸骸燃烧的飞灰与尘土之间选择了飘零的孤傲。 “我只想说,尚儿,你和当年的我很像。” “首领,你为何不逃?” “逃,是啊,作为海贼就应该逃吧……说起来,我已经没有闻大军压境之时那种莫名的焦躁和烦闷了,有的,只是欣慰。” “这么说……” “我认可你了。” “终于……” 另一头却传来的不耐烦的声音。 “等等,我能说‘卡’么?你俩什么意思,无视我们么?”林家仁将长剑抗在肩上,对于他们这种行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不管你们是好基友想要一起走,还是舐犊情深父子禁断之类的,能不能给点面子啊?咱们这儿可是实打实的包围啊亲,又不是包邮……” “嗯哼……”清了清嗓子,林家仁觉得有必要来些正式的辞令了:“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要么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要么被我们一顿海扁之后丢进惨无人道的囚车囚室或是囚牢,现在开始你们的选择!”(未完待续) 第146章 强行介入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你们别指望什么援兵之类的的了,他们现在都好吃好喝的家里蹲呢,当然如果你们把船当成家的话。还有啊,貌似你这大叔,呃,老伯好像是这里的头头,就这么带着几十个人冲过来会不会显得太霸气侧漏了,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 能追回来么?不能么,不能吧。 眼前的场景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终究会醒来的春秋大梦。 不,我不会被这个梦给吞噬的,我不会永远无法回去的。 许尚一边听着突然出现的首领低语,一边看着原本被自己杀死了的吕蒙,以及他突如其来的众多援兵,内心紊乱脸色苍白。许尚打了个寒战,再三确认后拭去了额头的冷汗。 这种只有鬼才相信的噩梦,妈的,最好给我快些醒来! 这些年来,以本能的嗅觉藏在首领身后,处理复杂麻烦的事项也有条不紊;这些年来,从来都是以首领的利益为先甚至成为他手下不可或缺的人才,而正是由于这种不可或缺,许尚从来没有单独做些什么的时候,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亲卫、一个沾着首领光环混吃等死的家伙,他很清楚当军师做幕僚始终只能埋藏,要获得认同,唯有战斗,亲身战斗。 “如果,我是说如果,待会儿打起来了,你就从东边逃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耳边还是传来了首领那么清晰的话,这不都是梦么? “尚儿!你有好好听我说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站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 “快,扶他走!从今往后他就是你们的首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这个梦,真是残酷,真是……不,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梦! 许尚可以清晰地看到,看到跟他年龄相仿的同样是少年的敌方将领,此刻正指挥若定:“放!”这是他摇头轻叹后所作的决定。呵,贵为大将也是有无奈的么? 漫天的箭雨顿时席卷了整个小队,他们故意拉高的角度似乎是种嘲弄,自嘲的少年推开了拉着他的几个海贼亲卫,轻蔑一笑,开启了冲锋:“擒贼先擒王,我就来试试你有多少本事吧!” “喂喂,这家伙不是疯了吧?”林家仁满怀戏谑的口吻,不管怎么看,没有马匹的辅助,他只靠单枪,呃只靠双剑是冲不到这里的啊。“你丫又不是情圣加剑圣的小备备(详见新三国中塑造的刘备,尤其是东吴娶妻那一段),开什么玩笑呢?” “而且,你认错人了吧?”这货该追杀的,不应该是之前找了替死鬼的吕蒙么? 可许尚却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逻辑可言,在他看来吕蒙迟早也是个死人,而且就他的直觉来说,此刻站在更后边而且是作为援军登场的林家仁,应该理所当然地领导着身先士卒而且功夫不咋滴(吕蒙:那是老子消耗体力过多,而且为了消耗你小子的体力故意使得手段)的吕蒙——这个看起来就该是先锋样子的家伙。 林家仁此时除了对自己看到个正在犯病的可怜人表示正常的同情以外,那就是多么想以15°的姿态仰望已经昏昏欲睡的苍穹,顺便让悲伤逆流成海淹死这个无药可救的岛上原住民——这他喵的就好比是一不小心穿着一件印有“58”字样的t恤,却被误认为是某次方粉丝一样的尴尬和无奈。 良久,他才似有决定,毅然决然地指着前方:“玲,还是你出手吧,伤之即可……”一方面他在考虑究竟如何处置,另一方面却是该何人出手。 欣然受命的玲堪堪拉起了长弓,找准了在人群中忽隐忽现的许尚,正要发射间,却恍然见到一个人影蹿出,接着许尚就不见踪影。 出现的是吕蒙,所谓的不见踪影也只是他的飞踹所致,只是一脚就把一心向前的许尚踢出了几米。 是我变迟钝了,还是这家伙一直有所隐藏? 迅速从地上跳起来的许尚其实早就发现了在一旁的吕蒙,只是在奇怪自己竟然没有能够躲开,这才不得不对吕蒙的实力重新估算了起来,感叹自己轻敌了。 “看来不用了,他们俩的瓜葛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咱们呀,还是清理杂兵逮住主角的好。” 起风了,许尚压紧牙关,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去无视身后首领的呼喊,仿佛在心中下定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决定。“我可以的!”许尚深呼吸了一下,再次运用起了自己的左手剑,这不逊于、甚至超越于右手的功夫。 “左手运剑者,务必心灵手巧、体力充沛,否则难以驾驭套路刁钻的剑法。”脑海里似乎又忆起了当年跟着首领学艺时候的场景。 可这,却被吕蒙无情的攻击所打断,兵刃的尖锐之音不时响起,碰撞、摩擦,形成火花,恍如昨日苦练之时,这就是心高气傲的代价么?许尚不想承认,耳畔却又传来了吕蒙那厚重的声音:“首领在叫你,你就是这样回应他的么?于你来说,他,应该是,亲人吧……” 一句简单的话,一句来自于敌人的话,轻松地将他击溃……亲人,对啊,正因为是亲人我才——这么孤注一掷、绝不回头啊!可是,我都做了什么?其实最痛的,就是首领啊! -------------------------- “我再问你一句!”包围网越来越小,几乎人人非死即伤,林家仁缓步走到了海贼王卢双十米之前,耐着性子再次询问:“你究竟投不投降?” “投降……”老者的体力显然消耗的很严重,连说话都有些气喘:“……与不投降,还不都一样,我们都得死!” “我说过,你们可以不死!”林家仁很坚决,这种时候他也不想撒谎。 “我也说过,对众人说过,官军、水贼、山贼、黄巾其实从来就没有区别,受苦的从来只有百姓……”卢双也很坚决。 “呸,你还有脸说这个,你不就是在沿海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家伙?!还好意思说那些对你不胜其烦、甚至恨到骨子里的百姓?”林家仁觉得对方是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呵呵,也对,在这个位子的人,自然必须为这里的人着想……因为他们,曾经也是百姓。” “我不觉得这很有说服力,虽说我也从来不认为贼从一开始就是贼的……问题是,现在我明明给了你,还有你的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你就是不接受?” “是他们,不可能接受,我只是帮他们说出心里话罢了!”老者讪笑一声,神情略带无奈。 在这官与匪都搞不清楚的混账年代,有什么还可以重新来过?(未完待续) 第147章 睚眦必报 “知道么?我累了,这么多年跟不同的人或者畜生打过交道以后,我真的累了。不管你们是想赶尽杀绝也好,还是想斩草除根也罢,我只想给你们一个忠告,无论是江贼还是海贼,靠船靠岛的水贼们,是永远也杀不尽的。今天我死了,这片海域或许会有些岁月的风平浪静,但几年之后呢,另外的人还会出来的……” “不!老人家。或许你说的在理,但是想法却是过时了,我知道无论哪个时代何人在位,贪官污吏和你们水贼山贼从来都是不会绝迹的存在,我们所做的只是要让你们明白,当一个水贼要比当一个务农百姓、一个商人、一个士兵,要来的不划算、也不被认可的多。” “这……可能么?” “可不可能我还不知道,起码我们现在就是往那个方向努力着……你要真想知道的话,收起你的武器,然后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即使等不到那一天也会看到,咱们会稽是如何欣欣向荣的!” “只是……”老者的眼中释放出难得的轻柔:“……一切都太迟了。” 这句话到底所为何事? “放下不就……” 看起来没这个机会了,因为某个心情有所转变的人,正一剑刺入林家仁那毫无防备的后心! 林家仁出人意料地没有叫喊,甚至没有责怪吕蒙三脚猫的阻拦技术,以及身边光吃饭不做事的亲兵,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任凭长剑在他后背往复进出,竭力不让任何人偷窥他的表情。 是的,尽情抽chā吧。 谢谢你。 让我……坑了一回。 直到腌菜腊肉等食物从林家仁后背滚滚滑落,许尚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欺骗了,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两大护法启动了早已设置好的埋伏狩猎程序,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实实在在。 从故作镇定中走出的林家仁则是神情淡定,跟他说了八个字,八个无比装x的字。 计算精确,久候大驾。 其实他压根只是误打误撞,经历了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不忍睹的迷路小堵截之后,林家仁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要是上战场就得准备完全以防不测。不过…… “能再狠点么,我都故意填充这么厚而且还加了一层皮甲了,你丫都给我捅穿了,直到现在都还痛着呢!”林家仁后背摸了摸那堆还没来得及掉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烂泥的食物们,只觉得腻味的恶心……不对啊,怎么黏糊糊的,我记得貌似抽了真空,啊不是,是压根就没有用有水分的食物啊,难道是激烈的战斗之中,汗水打湿了我的后背? 但是,汗水好像没有红色的吧?这是——血。 “这他喵的是血啊!”林家仁像是受惊的小猫,突然之间就叫了起来:“你他喵的必须赔我,赔我!” “主子……” “你别说话,谁替他求情就是跟我过不去,就是想被罚俸禄!”林家仁抓狂了。 “哼,要杀要剐随你便!”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要……” “大人!”看着林家仁面露不善、呲牙咧嘴,卢双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吾辈愿降!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你愿意投降我很感激,毕竟我手上的人命会少一些。”林家仁很淡定地朝着卢双回答道,继而又转过脸对着许尚恢复了之前的不理智(表面)大声吼道:“我还是得让他赔我!” 面对林家仁这么直接的告白(误?),许尚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抬着头挺起胸膛表示:“老子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是啊,回去你又能回哪儿去呢?被称作家的地方都给人占了…… “好吧,我就亲自用你的这把长剑,在你的后背捅上那么一下下……”说着林家仁缓缓走近了他,活像个……变态。 “放心吧,不会很疼的。”林家仁甩了甩他飘逸的头发,顺便整理了下衣服,提着剑绕到了许尚的身后,这个体位或许会比较耐人寻味。“帮我看看后边的伤口有多大,要不下起手来我就不好掌握轻重了。” “呃……”马忠寻思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其实吧,也没多大。”模棱两可的答案,纠结的想法,这货还是在担心工资能否照常发放的问题。 “不大,不大能流这么多血?”这种答案林家仁显然不能满足,也不能获得快感。 “多大点事啊,依小女子看嘛,你这血压根就是这个家伙的!” 实话难得啊,终于有人说实话了。望着玲,马忠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要不怎么是我搞不定的类型呢,果然很好很强大,工资什么的在她眼里估计都是浮云吧…… “哪尼?八可能!” “要不大人以为,为何从发现到现在,您都还活蹦乱跳的?是不是除了有点痛以外,根本没有什么撕裂或者灼烧的感觉?”玲继续冷静地分析着。 就林家仁的感觉而已,还真是……除了被戳的痛楚以外,就没别的了:“……那就,把地上的瓜果蔬菜腊肉香肠之类的捡起来,然后贴在他背上什么的好了。总之我要逆袭,啊不是,我要捅他!!!” 既然上司都发表了这么给力以及有悖伦常的宣言了,做下属的自然不好多说,于是专注于在一旁看戏的两人就干脆调节好了心态坐看这场你捅我我捅你的年度大戏,顺便欣赏一下某个沙哑的、颇有节奏感的、类似“不要啊”之类的背景音乐。 简单点说,身为好男儿的许尚,他是不会怕死的。是啊,死有何足惧?关键是半死不活才够人受的,也就是当下这种情况,虽然这个变态说了是要用同样的方式捅他,但是谁知道他心里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玩死他才好。 然而,虽然林家仁的心理在接受了某时代的洗礼后已经足够扭曲,但穿越之后反倒是正常了不少,当然了这只是对他个人而言的正常。所以,在他将长剑深深地刺入许尚后背的时候,一个“爽”字还是不可避免地覆盖了他的身心,并且随着接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抽chā而达到高潮。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待会儿把这些肉啊菜啊的洗洗就可以吃了,反正我也切的有模有样了。”事实证明,林家仁还是说到做到的,说了插你几下就是几下,不过嘛这家伙就没说是不是要见血,于是看到沾满血的长剑之后,许尚当即很果断地晕了。 至于血是怎么来的,地上不是有那么一堆还没来得及干涸的新鲜液体么?(未完待续) 第148章 演变 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 不是肖申克,同样也需要救赎…… 极力捂住自己眼睛,表示什么都没看到,同时发自内心地呐喊着各种“不要~~~”、“求你了!!!”等限制级语气词、感叹词、助词的卢双,此刻哪还有点海贼王的气质,这根本就是一个已经不能逆袭了的孤寡老头……在卖萌。 “老人家贵姓啊,我还不知道呢。”长剑在手大步向前走,林家仁还真是喜欢玩。 “……”卢双显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可怜巴巴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姓奴,啊不是,姓卢的。 “啧啧,要不我先告诉你好了,鄙姓林,林志玲那个,呃,那里边有两个,再说了你也不认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个‘林’。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两个消息,然后就到你了,咱们公平交换,童叟无欺。嗯,好消息和坏消息各有一个,你先听哪个?” 过了好一会儿,卢双才抬起他那有些悲伤的脸庞吃力地回答道:“……坏的。” “这样么,坏消息就是——那做出刺客行为的家伙只是晕过去了,真是不经吓……咦,老人家你怎么突然就不愁眉苦脸了?我还以为你这苦大仇深的状态还得持续小一会儿呢,这个害怕的晕过去了小鬼,你不觉得是坏消息?”林家仁脸上写满了好奇,内心却充满了爽快,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有点——少儿不宜。 “那么你还想听好消息么?看你那高兴样估计听了也没差,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好消息就是,你说的投降,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接受了。先别激动听我说完,但是我突然觉得刚才好像没玩痛快……”林家仁将手中还没丢掉的长剑在眼前晃来晃去,“正好材料还都在,要不你也陪我玩会儿?”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不为林家仁的重口味花容失色、吐胃液三升。卢双更是以看待怪物的眼光看着这个从穿衣打扮到行为言语都奇怪的一塌糊涂的少年,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恐怕此刻,他的心中犹如有上万只羊驼在奔腾,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遭到极大的挑战——在此,我卢双仅代表个人发出严正声明:长剑是属于许尚的各人财物,是圣神不可侵犯的;糟蹋食物是不对的,糟蹋食物就是糟蹋了种食物捕获食物的农民伯伯的劳动,就是糟蹋了辛辛苦苦养育了咱们的长江黄河以及它们周围的大地母亲,对于此等行为,在此予以强烈批评。 同时卢双估计还会这样:要求这位变态的大人立即停止一切侵害他人私有财产以及糟蹋大地母亲的行为,本人再次表明决心,为了捍卫当事人此种权益,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然后林家仁捅了。 事后,林家仁问他感觉的时候,卢双面色平静的说:“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痛,其他并无大碍,自从此事件发生以来,我一直密切关注接下来的进展。众所周知,长剑自古以来就是我送给许尚的拾取绑定纪念物品,我对他拥有长剑这件事算是证人之一,而且许尚对于长剑也有着不可争辩的主权。希望大人认清形势,本着双方今后搞不好就不见面的原则,以及我投降给你送了这么多人头以及其他的宏观大局上,尽快无条件归还长剑、吃掉食物……另外,要是实在难以实施的话,我仅代表个人提倡搁置争议共同使用、共同食用。” 听到如此精彩的发言,林家仁不禁报以了热烈掌声,同时回答道:“我只想问问你,那个还晕着的家伙,到底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还是根不正苗不红的海贼二代,要不然真的就是你充话费送的?” 天地良心,许尚只是在海边见到的,想当年还是个正太的说,这一眨眼……卢双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了,难以启齿就算了,反正海贼的岛屿生活、海上生活以及抢劫生活估计都可以写一本《我的奋斗》了,谁他娘的在乎你是不是充话费送的?只要打上了你们的烙印估计这辈子都跑不掉了,于是一个拥有独立完整知识体系的新型海贼就诞生了,不得不说这代表着你们高度的繁衍以及深刻的社会责任感……大概这就是我接受你们投降的原因吧。” 也许是林家仁说的太深奥了,又也许是说的太操蛋了,总之一股浓浓的人教出版味道杀了卢双以及他周围还剩着的亲兵们,一个措手不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与其听着好像非常着调的废话,还不如自找一砖,拍死自己得了。卢双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这个少年不厌其烦地、充分发挥着领导干部的先锋带头以及模范作用,带领全心全意为人马服务的最可爱的人们来围剿自己,真他妈的该感谢上苍啊…… 尤其是林家仁如此沉着,面不改色,全力打开着嘴巴的开关就没有关闭的趋势,努力奋战在已经投降了的敌人的第一线,谱写了一曲又一曲三寸不烂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人哀歌,真他娘的想让人谢谢他八辈祖宗…… 更让人感动的,是这个叫林冲的家伙做出了一个伟大的选择,一块破岛,几百条人命,他毅然决然地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无畏地把一件三两句就能说清楚或者干脆不说的事情,成功地拓展为了一场不知道要进行多久的马列毛邓思想教育课程,这一刻苍天垂泪,海风悲鸣,共同见证着奇迹的时刻…… 最后,实在被感动的都要掉眼泪的吕蒙与凌统纷纷上前保住林家仁,甚至异口同声地赞扬道:“你全家女性的能不能把嘴巴闭上?!没见都有人跳海了?”并且表示:“你丫再说,我们就找东西来封住你的嘴了……” 之后,洋溢着欢乐祥和氛围的报告会就在极其热烈的掌声之中结束了,人们纷纷表示:这样的报告会很好,很能陶冶人的情操,希望今后多加展开此类活动,以帮助我们学习领会最新精神。 好吧,事实是:在各种腌菜熏肉的包围之中,在一句狠狠的“都给我关起来!”的霸气侧漏之中,在人民大众的诸多敏感词之中,林家仁明智地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未完待续) 第149章 新的烦恼 “要说美国打伊拉克是为了石油的话,那么咱们打这么一个屁大点的岛是为了什么?” “演讲!”回答的人压根就不去理会什么美国伊拉克这种自己不明白的名词,只要抓住后半句话的重点然后拍马屁就行了。 “bingo!不愧是我看重的手下,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被拍马屁的,自然心情愉快。 “我说你们俩,当真是不用去收拾外边的烂摊子,就又在这里玩了……老天,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上级和同僚!”玲放下了帷幕,做头痛状。 “说的也是,毕竟就那个言论而言,大概美国打越南就该是为了香蕉和橡胶,打朝鲜估计就是为了泡菜和棒子……说多了你们也不懂,那咱们打这岛为的其实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基地以及他们的船舰。当然了,海贼能收复的话还是一支不错的战力,不用训练估计也跟现在的海军程度差不多。只是问题是……” “不安全。”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的辫子了,好萌的说。” “……那么大人想要如何解决他们呢?之前惹恼的行为看似愚蠢,但不知是否就是大人故意为之的呢?” 御姐就是御姐,一击即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林家仁还真就是……兴之所至仅此而已,也算是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军队的氛围吧。 话说回来,战争时期一个好的政委肯定也是一个好的演说家,要是有人听过林家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翻找出来的那些人所作的宣讲会的话,他肯定再也不想去听了——正常人谁听那玩意儿? 但这却是个不正常的年代,什么正常就都要变成不正常了,或者反过来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这个世界就是适者生存,为了让他们今后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我也只有牺牲一下了,他们以后会理解我的用心良苦的。”林家仁饱含深情地说着,那样子……要多恶心都有。 “其实,有一点我很在意。”干脆就别过脸去的玲还是提出了她的看法:“他们为什么不逃,在吕蒙大人靠近之前,应该有的是时间离开。而且他们应该还不止这一个岛屿,跑到其他地方去继续抵抗就行了,兵力悬殊咱们一时半会儿还吃不消的啊……” “这个嘛……我要知道的话早就成军情观察室的座上宾了,不行也可以当个心理学家什么的。简而言之,我不知道。” “我知道!”进来的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岛屿花”的吕蒙,这货一副权威的砖家模样:“岛屿那头我看过了,几里外的暗礁漩涡恐怕比这边的还多,也就是说,这里是个天然的易守难攻的地方。当然了,只要攻到了岛上,也是可以尝试一下从那边走的,总有能走掉的嘛!” “这样啊,对了你的新基友怎么样了?” “基友?” “朋友的意思,我指的就是那个跟你腻味在一起、一心想弄死你的那个,他叫什么来着?” “呃,听说叫许尚,你想留着么?武艺的话,再练个几年也许不下凌统,当然赶我就差远了……”某人双手抱在胸前牛逼哄哄的模样倒是跟林家仁有的一拼。 “你这评价真不低,那就交给你调/教吧,我自己怕是忙不过来……”说这话的时候,林家仁不禁抬眼望了望作为自己手下的高手二人组,无奈地轻叹一声道:“摆平了的话,咱们就出发吧,别让其他岛上的海贼们望穿秋水了,趁黑捞一笔是很有必要的。” 吕蒙微微一笑:“愿意效劳!反正你不去的话,战利品什么的我还可以多分一点……” “嗯,那个谁,马忠!决定是你了!”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出自宠物小精灵,又名口袋妖怪):“你就陪着吕大人走一趟,记住务必好好滴辅助!”不用说,“好好滴”三个字理所当然地被用了重音节以表示强调。 接着便是吕蒙走后的私下交流:“你去了之后,就说他们的头头被咱们绑架了,让他们来赎人,要不然就用油烧死。趁机敲诈勒索一番,让他们捐出财物!” “要是他们不捐怎么办?” “你就说其他岛的正捐着呢。” “要是他们捐油怎么办?” “那就……你脑子抽了啊?这种自作孽的情况,当然就是不可活的下场咯!你回来告诉我,我就去告诉那个叫什么什么双的家伙,让他羞愧去吧。总之,咱们不能白忙活!” …… 夜幕拉得很深很深,要是不点灯压根就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各项器官。 就在黑的这么诡异的小岛上,一场阴谋蓄势待发。 “你说什么?”林家仁的眼睛经过一下午的打斗,一黄昏的玩耍,以及一半个晚上的小人书(竹简制造、卢双藏品),已经很疲累了,这会儿还得应付打了长时间酱油的倭国准女王卑弥呼大巫殿下(多半也是“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岛上的船只我也看过了,的确有能远洋航行的那种楼船,所以我想可以就这么回去了。”卑弥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仿佛是在商量今晚吃什么的语气让少年有种想要吃夜宵的冲动。 “可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呀,此次只为消灭海贼,待一切平定之后,咱们再派兵护送你回去……怎么就变卦了呢?”林家仁不理解,相当的不理解。 卑弥呼却轻叹一声道:“近日,我夜观天象,发觉老女王的时日不多了,所以……” “等、等会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夜观天象也来了。你直说好了!” “我真的就是夜观……” “你是担心我们出尔反尔,还是说见到楼船归家心切,我都不在乎。虽说将再为军令有所不受,但我还没到真的可以做主让你这会儿就走的权力。这样吧……” 林家仁深呼吸一口,像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这批海贼我还不敢用,给我一个月怎样?一个月我会将他们训练出来,届时便可以派足够的人保护你,到时候你是要夺取女王之位也好,还是要做点别的也罢,我都没有意见。”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眼神,眼神是最不会欺骗人的了,今天看到那个许尚之后,我更加确定了那是一种渴望的眼神,一种急需获得证明的眼神。请你再等等好么?” “不,我非走不可!”(未完待续) 第150章 灵机一动 说不定有别的办法。 小岛关押俘虏的地方,林家仁在草地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执茶壶往嘴里灌两口茶,含含糊糊地问道:“玲,你把我拉集中营来,是想做什么?”当众表演18禁么? 玲背着双手,慢慢踱步,扫视了一圈俘虏:“要走的始终要走,你怎么也留不住。对么?” “噗!”林家仁一口茶就给喷了出来,以肘杵地,指着玲笑道:“不要一下子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好么?不就是昨晚的事没谈拢么?” “大人不觉得么,看看这朝阳的金辉,看看这蔚蓝的大海……” 玲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跟着我这种文艺青年久了,就喜欢上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说重点好么?”林家仁解开衣领,海风将他的衣袖吹得越发鼓胀,就像是站在泰坦尼克号船头说着“i am the king of the orld”的屌丝一般,展翅欲飞:“别不好意思,你倒是说啊!” “看得出来那个女王,即将面对的国家,是个烂摊子。”断断续续深刻地表明了玲此刻的心态,感同身受或者由衷钦佩:“自黄巾以后,江东就一直如此,不好不坏,大人的主公所面临的情况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家仁这时直接坐了起来,表情严肃:“那么玲,你的理想是什么?跟主公或者女王一样,或者是成为她们这样的人手下一颗发光发热的石头?” “不,我不知道,而且今日我也不是来说自己的。我想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帮助她……”玲捏紧拳头:“一定有的,答案一定就在这群人中间!” 林家仁这才终于搞清楚玲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不得不自嘲道:“我?天知道他们回去的路上还有多少海贼,咱们的兵就这么多!”还要看俘虏! 玲歉意一笑:“表面上确实如此,说起来占岛为寇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嗯,等等!占岛为寇……”灵机一动、灵光一闪、灵魂出窍,这一刻林家仁灵犀一点,通了:“我记得日本岛的南边,还有很多很多小岛来着,什么琉球钓鱼之类的层出不穷嘛……”林家仁咧起嘴角:“那些地方完全可以供海贼可持续发展嘛!” “什么意思?” “机会就在那里!”林家仁喃喃道:“一支足够大、大的令人头疼的海贼部队如果占了那些临近倭国的岛屿,他们还会不远百里地来江东抢掠么?” 玲看着闪闪发光的林家仁:“怎样才能算是足够大,并且令人头疼呢?” 已经具象化将光线变成射线从眼睛里放出,林家仁笑道:“比如,倭国不得不派上半国之兵去剿杀!” “那不就是……” “没错,对于倭国来说,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造反!” 玲略有所思道:“这股海贼就该是咱们培植的,也就是说——”玲两手略微张开:“是他们了!” “你是想让我干这个吧?”林家仁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一可以帮助卑弥呼解决护送的问题,二可助其内外夹击夺取权力,三则以海贼监视倭国以备不测,四……” “四,若海贼存有疑心,祸害的也只有倭国!大人难道不认为此计可行?”这句话等于承认了之前的的确确是在诱导林家仁作出这个决定的行为,玲倒是毫不遮掩。 林家仁轻叹一声,她说的句句在理,确实让人无从反驳:“你真是深不可测!” “那就希望大人您不要鞭长莫及才好!”咯咯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玲等待着林家仁的最终决定。 对于这种把功劳让给上级,而自己则是深藏功与名的行为,林家仁暗暗地赞叹一声,旋即对着众俘虏实施了群嘲:“你们之中,还有愿意继续做海贼的么?如果有,我会释放他!” 虽然不知道林家仁这么说的动机是什么,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于是众海贼们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这是一个很保守的决定,也是一个很大众化的决定。众海贼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如果可以,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叹出声,如果可以,现场一定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我好像没有让你们写自白书,也没有高喊‘爬出来吧,给你自由’这种嚣张的话吧?一个个的不吭声是什么情况,难道真的要我出动杀~~~手锏,你们才肯开口?” 所谓的杀~~~手锏,应该就是塞满腌菜腊肉什么的之后,来他喵的一顿背刺吧?这个事情摆明了已经在俘虏之间传开了,昨儿没见到真人只是听说是个变态少年,呃等等,这家伙好年轻的说,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于是在林家仁的威逼以及利诱之下,众人纷纷承认自己很幸福而不是被逼的姓林、姓凌、以及姓领导的领,啊,应该是纷纷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不想再当他娘的海贼了,求求你别放了我!” 得到全部回馈的林家仁则是始终面带微笑,十分淡定地表示:“看到大家这么热情高涨,我很欣慰,本着民主自由的原则,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情——你们当中的一半人,或许是以上务必参加接下来的军事、政治、经济以及民生行动,那就是去到不是很遥远的北方,也许要偏东一些,然后别管他娘的那边有人没人,占领那里的岛屿,然后谋求发展,也就是继续你们的老本行,大家放心,北边有的是给你们抢的东西。” 众人则表示:“什么玩意儿,没大明白……” “总之,抢别国的人总比抢自家人来的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吧?想当年倭寇日寇还有为了大东亚共荣伟大事业的天皇部队们,可没少来骚扰咱中华大地啊。嗯,虽然对现在来说那是以后的事,反正你们就祈祷吧,祈祷在到达海岛之前不要遇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台风啦,土著海贼啦,台风加土著海贼啦什么的就行了。” 众人又继续表示:“这基本上属于蛋疼,才不会……”看到林家仁亲切的笑容凌烈的眼神之后:“不去呢!大人英明,我等铁定能把海贼事业发扬光大,铁定能成为站在新时代前沿的海贼,并且努力做到有组织、有纪律、有船舰、有海岛的四有目标!同时不忘为了倭国人民的幸福指数而夜以继日、不断操劳!请大人放心!”(未完待续) 第151章 集会 林家仁发觉自己要霸气侧漏了,真的要侧漏了!如果再不漏的话,那自己可就真的要……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过一下午了。 怎么说呢,他发现自从来到这个操蛋的时代之后,遇到的每一个女人、每一个可以与他发生超过某种关系交集的女人,都特别的……特别。并且全都是某个方面能力不让男儿甚至超过男人的激进派实用主义者,比之他穿越之前所遇之全员之伟大半边天人物犹有过之。 不得不说的是,无论是江东之虎弓腰姬外加顶头上司尚香姐,还是其姐,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孙仁献大小姐,还是眼神犀利玩起人来一套一套略有腹黑养成习性的南宫琪,甚至是新晋加入到玩人大军不解释对其各种引导的猫头鹰玲,以及吵着闹着就要回国当女王的熟女巫女诱惑女卑弥呼,林家仁都是不苟言笑、手到擒来,短暂抵抗之后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了。 “我记得,伟大的三纲五常指导书在这个年代好像已经颁布了有些日子了吧?而且咱们人类社会已经从母系氏族中脱离了至少有上千年了吧?怎么我穿越的这个地方,拥有逆来顺受良好品质的就变成了身为男子的我了?” 那些个贤良淑德、没名没分也甘愿侍奉他男人、绝对以夫君的发言为最高行动指令,主动出击不择手段,全心全意为老公建设并扩展和谐后宫,并且无怨无悔心情畅快地蹲守在幕后,踏实肯干甚至淡然地担任总管……的女人们,哪儿去了?我记得,她们才该是这美好时代中一抹亮丽的风景线、堪称时代楷模必将被人们称颂的旧社会榜样以及典范的啊! 曾经有那么一段没人管的时期,林家仁想要书写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林家仁立志传”,其中的内容最好是越能被和谐越好,最好就一举超过少儿以及青少年教育科普启蒙读物,也就是赶在《金瓶梅》问世之前,抢占这么一番市场。 而现在这种只想洗洗睡了的情况,对于想要犯这重婚罪的林家仁来说,自己什么时候能合法地三妻四妾的确是一个值得深刻探讨和分析的问题,最好弄个视频解说什么的。至于之前提到的那本小说,还是直接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里吧,省的被人骂“怎么这么点就直接太j了?”,这种不文明的侮辱,还是算了,毕竟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半边天的人物。 在心底虔诚地向春哥曾哥以及耶稣哥赔了一个不是之后,林家仁还是回到了他突然间有些后悔的情绪之中,他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把卑弥呼连同自己的计划(玲:我也有份)一并拉来见尚香姐。 请注意关键词是“一并”,如果分开说的话,大概也绝不会招惹到另外两位英雌的加盟,这够打一桌马吊顺便还多一个人买马的情况,分明是一场充斥着七荤八素等不明物体的麻雀大会。 n久不见,近来可好?这是林家仁欠揍的打招呼语言,其实他挨揍的根本原因并不是他运用了“n”这个希腊字母英语发音让人听不懂了,而是因为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实在是很没有礼貌。 没错,如果只是玩人pk(简称……k)的话,林家仁还勉强能控制局面应付的过来,可是一下子多出来两个人,这让原本就嘴多精少(精力,精力啦!)的场面失去他原有的立场。 也许是四个女人身上都有一股各自不同的、常人无法比拟的气势,方接触之时便尽情展示了“虎躯一震”“霸气侧漏”“膝盖中箭”等等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的各类姿势,总之,林家仁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观是否还能经受的住接下来的考验。 尚香姐的私人客厅也就是偶尔开个茶会什么的那个地方倒也不算大,到处充满着简朴而实用的风格,当然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简而言之,即使没有华丽的外表,各种各样字画刀剑瓷器的装饰,尚香姐在此间本身的存在,就可以是一种风格! 摆设之类的,永远只能是摆设,哪怕是刀剑盔甲一个不少,虎皮弓箭墙上展示,都引不起不是第一次进来的林家仁的瞩目,哪怕你们摆的再逆天,都不够尚香姐一个人那么耀眼,那么瞩目,那么光辉! 而这间房屋的女主人,此刻正襟危坐而问客曰:“我是不会让那群完全不知道忠诚为何物的海贼护送你回去的!”旁边像是左右护法一般凛然而坐的献小姐和南宫琪,也配合着发出表示支持以及赞同的目光,越过尚香姐四目相对,基情满满。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蛊惑尚香姐的效果,绝对是……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氧化还原反应、物理反应、生物反应。林家仁再次确认,自己还是回家抱着颖儿洗洗睡了才算是正确的决定。 欢乐祥和略带压抑的气氛在沉默中持续了一秒,卑弥呼终于肯拿出女王的架势和尚香姐对着干了——她们就这样谁也不露怯地相互对视着,凝望着,恨不得从彼此眼中看到一个更漂亮的自己…… 林家仁只得默默无语两眼泪,这得积攒多少人品才能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啊! 终于,卑弥呼点了点头,朝着坐在主位的尚香姐微微地来了个45°的鞠躬,以无比顺畅无比流利的汉话说道:“不!”这朝气蓬勃的一个字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完全超过了他本身的长度以及力度,可以说卑弥呼的表达是那样的具有爆发力、是那样的直接、是那样的小走光…… 林家仁不禁轻叹一声,在心中感叹:果然还是看不到!然后继续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期待卑弥呼90°的情况。(众人:90°也是只能给尚香姐她们仨看到啊,你那个坐在女王旁边的角度还真就没你什么事!) 尚香姐也站起来微微鞠躬并附有拱手动作:“孙安身为扬州牧,必须得保证异邦友人的安全!” “身为孙安的姐姐,在下孙仁也觉得应该如此!”献小姐也跑来凑热闹。 “南宫琪,虽无一官半职,但对两位姐姐的说辞也深以为是!”南宫琪也上前施礼。 “在下……” “你闭嘴!” 可以见得,很多女人在的时候,林家仁压根就没有什么发言权。(未完待续) 第153章 走也好 这种时候,林家仁所能做出的选择——既然蛋不同就不相为毛吧,既然佛曰过:跟你有关系的事件,插不上嘴的话,那就洗洗睡吧。那么咱还挣扎什么呢? 为了避免沦为三个女人一台戏当中的那个男人,为了防止被误认为别国女王搬来的救兵,更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财产房屋安全,林家仁沉默了。 但是在某个时候某人眼里,沉默不一定都是金,他还可以被幽默叫做一种非典型错误。 像林家仁这种能忍人所不能忍、疼天下人所不能疼的另类,自然是把那种异样的目光直接无视了,现在他只要在这种场合适当地表示“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就能直接插入她们、所到达不了的yy世界里尽情畅游了。 由此可见,想象力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属性啊。 当前的形式是很明显的v1格局,卑弥呼想要翻盘的确有点难度,尤其是在号称自走火机关枪的林家仁宣布不在服务区以后,就更见捉襟见肘。不过好在人家的汉话是很顺溜的,根本就不会被这么简简单单地压制。 大巫聊发少女狂,左萝莉,右萌娘;千里故国,恨归不速殇;纵使相逢应不留,准女王,海贼党;奴家心情尚开江,楼船荡,众人漾;持令而去,应是良辰好景天堂;会谢大人如再生,东北望,有海浪。 对于卑弥呼这个人,林家仁此时又有些不同的看法了,心中挑起大拇指由衷称赞一声:“这节奏,虽然诗是我给配的,但是这姑娘,嘿,真是条汉子!这种情况下都能直言不讳地指出自己毫不犹豫、一点都不想耽误的思乡情绪以及归国计划,并且明摆着告诉尚香姐,坚持一个立马归国基本思想绝不动摇,真是纯爷们啊!” 这就让之前和她只有几次接触的尚香姐,以及其旁压根之前就没见过这个女王的哼哈二将有些出乎意料的同时,又有点伤脑筋。 你信,或者不信,卑弥呼就在这里,她说过的话就飘散在空气里,在大家深深的脑海里,不灭,不散。 “那个……”林家仁觉得是到了让自己这个润滑剂出场,捣碎难得平静或者说是尴尬场景的时候了:“我能说一句么?”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微弱,也许是因为大家还沉浸在卑弥呼之前的精彩发言中无法自拔,总之林家仁就当是默认自己可以讲话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同理可得强留就没快感,大家相识一场也该好聚好散,既然人家一心一意要走……” “家仁,你到底是谁的属下?”最先将自己拉出沉沦深渊的是献小姐,此刻面无表情地发出质问,好小子这么久没见尾巴都和被人搞一块去了。 “姐姐,家仁也是……” “尚香,你就是太宠着他了!” 这两姐妹是在吵吵吧,是在为我吵吵吧?不知怎地,林家仁心中就是暗爽啊,巴不得好戏登场连台唱,你们能玩多久我就看多久。 然而心中那点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她们是不可能当着外人面这么做的,所以他干脆就站了出来:“主公、大小姐!请听我说完。”和谐,和谐最重要,尤其是当着外人面的时候:“我就说一点,那个什么什么海贼王,他亦徒亦子的宝贝疙瘩目前在吕蒙手里握着呢,就我对那老头的了解来说,他不至于闹出什么大问题来……” “这事你之前怎么没有报告?” 唉,尚香姐啊,怎么说你好啊,身为女人,而且还是少女,记性不可以这么……好啊。 “那主公现在也知道了吧。” “知道了,可还是觉得不行,你这不是送一个人质给他么,他护送的时候大可以提出一命换一命的条件。”轻松的否决,说明尚香姐还是有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吧,因为咱们派去的护送队伍一半是卢双的海贼,一半却是咱们的士兵,兵权也是以我方为主混合编制,就算他想要凝聚旧部也是很困难的。”林家仁本能地觉得,这都不叫事。 可是与尚香姐来说,这事毕竟是一件与其个人的正义、世间的正义相冲突的一条连环计,当她预想到的和她所信奉的之间有了差距的时候,她是很纠结的,到底是选择反正是别国的事务而视而不见,还是直接推倒不谈?她挣扎着,甚至延伸到对于林家仁所选择所提议的各种事项之上,会不会几月之后、几年之后自己突然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很好,也很复杂,这要从宇宙诞生讲到人类诞生,从人类诞生讲到……好吧,还是从人和宇宙、人和自然讲起,简单点来说,海贼的危险性大家有目共睹,驱虎吞狼什么的本是无可厚非,但关键就在这条计策本身,你去祸害人家的百姓,即使最后顺利夺权,留下的不也是烂摊子一付,这种名不副实的帮助是不是有些不仗义了……说到底,尚香姐很难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会稽的子弟兵去做海贼的行为!”最终,尚香姐还是把这个理由放到了桌面上来。 “可是,我不在乎。大人你知道么?每年有多少童男童女会被当成祭祀品而献给山神、河神、海神、月亮神、太阳神,而我只想改变这一切。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已经让我的国家腐朽,要救天下只能洗礼天下,不经历战乱,人们又怎会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卑弥呼无不动情地说道。 “而且,咱们的士兵多少是有纪律的,咱们不杀人只掠人,咱们不烧村只抢财,反正那些抢来的,无论是钱财还是人口,最后都只会用到新倭国本身的建设中去。退一万步来讲,只要是变革,就没有不流血的,咱们要做的只是将痛苦减到最低……仔细想想,咱们九州大地不也一样么?”林家仁添油加醋,他知道要说服尚香姐,只有用“义”。 “不得不说,做出此等计策的,大多都是善谋者,内心大抵也不会有多平静,只有像我这样狠不下心的人,才能犹犹豫豫,慢慢的咀嚼这里面的真实意图……”大概今后,还会有不少关于这样有些无奈的决定吧,“家仁,你说实话吧,到底这一次是否先斩后奏?” 终于,还是被尚香姐看了出来,林家仁倒也没有多泄气:“有些决定,并不是我能帮主公您下的……他们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了!” “哼,或者说是在等风向吧?”算是有些自嘲,尚香姐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疲累:“都下去吧,我不想管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未完待续) 第153章 难懂女人 林家仁在一边满头大汗,冷的热的温的都有,同时拉下了布满整张脸连带脖子的黑线,这里边都什么跟什么了,算是傲娇的同意了,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尚香姐这都搞什么搞? 沉默了几分钟,尚香姐也没有打发人离开的意思,反倒是突然间兴起的热烈气氛倒是让林家仁吓了一跳,好像女人们有一种本能,一件事情说翻过去就立马翻过去,这会儿四个人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了。而已经完完全全进化成酱油君的林家仁,此刻正是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家仁兄,你说的很在理。”卑弥呼看了一眼林家仁,不过后者却只是一个抖包袱的道具:“你家主公确实是一个好人,道义当先的好人!只是我确实想喝下这碗分量不重的海贼毒酒!” “家仁啊,你确实预料的对啊。”尚香姐微微点头,也同样把林家仁当成了免费道具:“这位女王也的确是一个性情中人、不让男儿的英雄人物。只是我确实想尽到地主之谊!” “……”林家仁干笑了两声配合地点点头,反正他说不说话都没差。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卑弥呼果断没有理会存在感低劣的林家仁,倒是客套起来了。 “客气。洗耳恭听!” “其实我一直觉得,在大汉,身为女人竟然也可以成为一州州牧,实在是让人感叹良久啊。”对此林家仁也深以为然。 “贵国不也一样么?”尚香姐显然把这话当做赞扬之类的,笑着说道:“听说贵国有的是都是徐福后人,大抵传承也同一脉。更听说贵国本就是以海为生、与海相伴的岛国,这种地方的首领自然也让人钦佩。” “钦佩么?”卑弥呼似乎也露出了笑容:“敢问孙安大人,对当下所见所获之情形,可觉满足?” 闻言,尚香姐却是低下了头似是沉思,抬首却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卑弥呼抚掌对诗,把林家仁这个文艺青年也吓了一跳,心道你们就使劲文艺吧,但是还请不要吓唬我那颗娇滴滴的小心脏好么?再这么下去老夫都要自挂东南枝了。 (此诗摘自《诗经?王风?黍离》,至于什么意思,实在太直白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既然咱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卑弥呼起身走到了尚香姐面前,尚香姐也极其配合地站起来伸出了右手,“啪”地一声两人交相击掌。“合作愉快,另一个我!”两人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 林家仁就搞不明白了,刚才白费唇舌了那么久都没有谈拢,怎么这才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俩人就你一句“共识”,我一句“合作”的了——只能说,女人,果然是神奇的物种! “我的表字是尚香,别名曰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私下里你可以这么叫我。” “嗯,尚香。你也可以称呼我千雪,这是我的小名。”卑弥呼笑的很灿烂,林家仁发誓,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动人的一个笑容。 “千雪,我和琪儿也可以这么称呼你么?”小厅里边的气氛立马融洽的变成了五颗星,并且大有变为六颗星的趋势,一团和气的不像话:“尚香她能遇见你啊,实在是缘分!” “那就感谢我们共同的缘分吧。”卑弥呼深表赞同:“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在大汉努力奋斗的女子,一个不辞辛劳的我。” 女人的神奇或许已经不能用神奇来形容了,似乎认了姐妹以后就是恨不得连男人都可以一起分享的状态了,上帝真tmd疯了。 也许这还只是个开始吧,但愿她们四个不要真的打起麻将来才好。 总而言之,一台英雌惜英雌的大戏就这么上演了,为了准备庆祝这进一步的相识,她们准备开个小型的派对,一场不饱不归,饱了直接趴下休息的茶会。 当然,某个家伙理所当然地被留下来作为陪客,顺便承担一下各位搞不好就往茶里掺酒的女人们可能的耍酒疯。 “如果今天不够运气,估计得直接躺在这儿了吧?”林家仁心中暗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把这些受到的‘享受’一并收回来,就算暂且不提成本,起码得要多给点利息吧。” 林家仁知道,作为这间屋子里唯一的雄性动物,他是不能眼见这群女人毫无节操地继续喝下的,不仅是为了她们不趴下着想,而且是为了自己不饱受接下来可能性高达九十分的虐待而担忧。 或者说,女人们趴下之前,一定会让林家仁先失去一切作战能力的。 卑弥呼似乎茶量不错,但也仅仅局限在不错而已。这会儿茶道什么的还没传到泥轰国呢,她也只是当水喝罢了。比起姐妹花外加一个南宫琪来讲,她完全就是正宗的小巫,当然这也跟她不习惯尚香姐所收藏的茶叶有关,不过估计是自尊心作祟,作为神液的酒就被叫嚣着端了上来——果然还是得变成酒席啊…… 在座的所有人的酒量,林家仁是知道的,不到一会儿工夫,卑弥呼就胀红着一张脸,笑着对另外三人胡说八道了。不过往场子扫视一圈仔细看来的话,也许她的酒量还要略微差一些吧。 “唉,邪马台虽说是女人统治,但那群握有实权的男人,一个个全都是目光短浅之辈。你说这群男人怎么就只有这么差劲啊!。”似乎卑弥呼也喝得差不多了,有的没的都说出来了。 “江东、不,整个国家都一样啊。”尚香姐可是悠着喝得,否则估计会跟南宫琪一样趴着了:“诸侯割据,或奸邪或下作,或虚伪或卑鄙,他们没有一天不是在为自己活着,没有一天不在欺凌着治下子民,没有一天不在想着掠夺倾轧,哼哼,他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即使是我的属下……嘿嘿嘿,你说的没错,男人啊,太热衷于钱财权力和美色了!” 作为陪他们瞎闹却异常清醒着的林家仁,突然发觉自己很苦逼的欲言又止,在张嘴和闭嘴两个动作之间来回切换却不能发声。原因很简单,当前还只是言语上的冲击就已经是这样了,这要是动起手来,咱还没买棺材呢……再说了,人家两位美女讲的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包含了成千上万的男性同袍在内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啊。 ps:即日起恢复一天两更,也就是说,诸星我回来了~~~亲们有木有想我啊?(未完待续) 第154章 借酒对攻 “话虽如此……”千呼万唤始出来,一直就只做动作没说话的献小姐难得开了金口,而且还是本着辩证的逻辑思维说了几句:“男人之中,应该还是有相对来讲有情义重信诺的人的。” 嗯,说的对,如果没有“应该”和“相对来讲”这样的字眼的话,就更好了。 “话虽如此……”千呼万唤始出来,一直就只做动作没说话的献小姐难得开了金口,而且还是本着辩证的逻辑思维说了几句:“男人之中,应该还是有相对来讲有情义重信诺的人的。” 嗯,说的对,如果没有“应该”和“相对来讲”这样的字眼的话,就更好了。 “那也是没有主见、没有能力的家伙!”这好像往茶杯里加酒之后也没喝多少嘛,怎么一副耍酒疯的样子?这到底是喝高了还是喝高了啊,林家仁现在真为他的手下们待会儿的境地感到遗憾,当然前提是卑弥呼竖着从这道门里走出去,否则就该他们为他感到遗憾了。 某些人就是没有祸水已经东引而且还是引到了自己身上的自觉,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贫嘴。卑弥呼摇晃着她那头箍装饰的脑袋,一步一晃地在场地内走着,一双迷离的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在场的唯一男人,也就是她们的批判对象,目下正在努力消除自己存在感、尽量低调的林家仁。 别,不要,饶了我。林家仁连续用了三个词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这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的卑弥呼,一副娇艳欲滴外加柔弱动人的模样……该不会是要打人了吧? 不是林家仁想法奇葩,而是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女王的巨掌直接就拍在了他肩上,连跑都没可能,啪啪啪,连着三下可没把林家仁的骨头给拍散:“比如你这属下,林家仁。”指名道姓的时候,少年心叫完了,虽然没有明着打过来,但这样岂不是会被玩的尸骨无存? 卑弥呼变掌为指,对象还是林家仁:“恐怕就是两者聚齐之辈,可以作为你属下的代表之一。” “此言差矣!”林家仁都还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就是随便一说图个乐子,等她走了他还是该干嘛干嘛,何必去计较一时呢。可是尚香姐直接就跳出来反驳,这倒是非常神奇的事情:“家仁他,是不同的那个。” “啊?”连趴着的南宫琪都被这句声音不大的话给震醒了过来,更别提其他人了,尤以林家仁为最,这货连舌头都卷不回去了。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尚香姐迎着众人奇怪的目光又补了一句:“我指的不同是,我在他身上看不出对权力的野心,甚至对带兵打仗或是出外公干完全不积极,连钱财也是交由管家(颖儿)打理,更别说至今未有应允一门婚事……我的意思是,这压根就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简单点说不能把他当做男人,也就是说……总之,我信任他,就像千雪信任你师傅一样信任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权力金钱美色这三者真要说有林家仁不在乎的东西的话,估计也就只有权力了,后两个谁抢跟谁急的肯定的……真是没想到自己在尚香姐心目中是如斯高大,男人的毛病一个不沾,只是顺便被当成了不是男人这件事就有点悲催了,不过好在俺也是受信任的不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话还算是能够接受吧:“主公,我可以谢恩了么?关于刚才你给我的评价,算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鼓励和赞扬么?”林家仁深怕自己还在梦中,连忙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在确认过痛感之后,趁着节奏还新鲜弱弱地问了一句。 “嗯,你当仁不让地接受吧!”尚香姐接过了卑弥呼的接力棒,在林家仁另一边的肩膀上同样拍了三下。 场地内再次响起“啪啪啪”的声音,卑弥呼却有点迷惑,借着酒劲又跟尚香姐对吹了三杯,然后极尽其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微微瞥着林家仁道:“武功奇差、油嘴滑舌,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哪儿值得信任了?” 喂喂……林家仁心道这都酒后吐真言了吧,你就是这么对待把你拉出火坑的救命恩人的?果然女人翻脸就是翻书啊……不过,看着你这熟脸通红不说服尚香姐就不舒服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这个人!”尚香姐也是不甘示弱,用仿佛小孩子的玩具遭到鄙视一般的心情跟卑弥呼干上了,加之她本身就有点偏执近乎于六亲不认的某方面特色,于是也跟着吼了起来:“救过我的命!还不止一次!” “身为属下,这是本职,应该的而已。” “他还劳心劳力地发展会稽,你应该也看到了咱们这儿的变化!” “可我住的一直都是那个地方,生活还是那么糟糕。” “可是你们要饭的时候得到的会不会越来越多?”献小姐果然是帮理更帮亲,涉及到面子问题了,就得出来说话。 “这个……我没研究过。”是啊,身为女王吃的不能差到哪儿去,举个例子的话,假设她每天要吃10钱,那么当天要到了10钱也好还是100钱也罢,她吃的还是10钱…… “所以说,不要对未来救我差点死掉,而且还对会稽做出重大变革的他这样,那不公平!”尚香姐的辩驳掷地有声,哪怕只是纯粹的声音大,也足以震慑住本来就不太清醒的卑弥呼了。 “完全没看出来他还有点作用,要不咱也借来用用?”卑弥呼故作惊讶地看了林家仁一眼,后者一报还一报以更夸张的表现手法回敬了他一个惊讶的幂次方之后,又将这种惊叹乘以看向了尚香姐。 尚香姐正一副让林家仁恍如隔世、似曾相识燕归来、雨打芭蕉浮萍飘的神情。对了,貌似自己的玩伴在电脑桌前炫耀着从某某网游中得来的极品装备的时候,就跟尚香姐这个表情如出一辙、毫无二致啊——这是病,得治,我有药你要么?此刻的林家仁心中除了汗以外,就剩下内流满面了,前者是被无语的,后者是被稍微感动的,起码他还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东西吧,虽然方式有点特别……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家仁就是一种载体,一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的背景音乐。(未完待续) 第155章 我闭嘴好了 为了缓和又有点奇怪的僵硬气氛,迎着卑弥呼上上下下的细心打量,林家仁气沉丹田,一副“我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的家伙”的样子说道:“虽然我武功确实很三脚猫,这根舌头的构造也的确异于常人,笔墨文章也不大会,但是貌似大巫殿下这话可以被当成夸奖的。” “当然,随便你怎么想。” “……” “你还是觉得他一无是处么?”尚香姐立马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林家仁面前,一手就将他掀了个空翻,林家仁发誓,对于这个动作以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一辈子都会难以忘怀,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深刻。 尚香姐在让林家仁意想不到摔的七荤八素之后,立马一只脚踩住了对方,务必让他保持脸贴着木板趴在地上的姿势,然后相当潇洒地开始拉扯林家仁的衣服。 “喂喂!主公,在下的新衣服还没穿几天的呢,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应还算迅速的林家仁开始意识到此事恐怕不妙,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有茶水又混合了饮料口味的酒水垫肚子的林家仁,此刻很难受,难受的都敢反抗自己原本一直十分“尊敬”的女上司的地步了。 但是显然他小看了尚香姐,武将出身的人物又岂是他这种战斗力只有0.5的区区渣滓能够反抗的? “躺好了,别废话!”在尚香姐看来,平时的林家仁,要么低眉顺眼、要么唯唯诺诺、要么逆来顺受,这时候居然敢变着法地说不,有外人在场的尚香姐顿觉脸子挂不住,发起怒来了,所谓女神之怒,相当恐怖。所以,尚香姐她直接上腿了,为了控制比他高十多厘米的林家仁,她不惜使出了双腿怒压的绝技。 “腿要断了!!!” 林家仁的呼喊是不起作用的,他得到的回复是:“别乱动,要不然我就动刀了!”这一生物学实验课或是医学实验之类的才会用到的术语。 当然,警告很有用,林家仁乖乖闭嘴也只在须臾。可尚香姐却还是不能全心全意为林家仁宽衣,原因就是她姐姐。 “尚香你要干嘛?”询问来自好奇的恨不得自己上场的献小姐,一边纠结于妹妹脱离三纲五常的不正常行为,另一边却是迫切的求知欲,咳,求知欲就是她要这么做的原因。 可以说,林家仁讨厌这种戏码,尤其是自己一副小受的模样任君采摘还不能反抗的情况,尤其是在尚香姐催促另外两个酒鬼前来帮忙按住他的时候——由于献小姐和南宫琪采取的镇压手段大抵也和尚香姐相同,于是下半身貌似已经没有知觉了。 该硬的硬不起来,该软的也软不下去,这三个女人唱的这台戏,可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的!”总觉得这个话异常耳熟,话说这节操也太掉价了吧……不过,这对于接受了十多年文明教育,阅尽各种抗战片、动画片、d片、谍战片以及教育记录片的林家仁来说,此时应该做的就是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不过,林家仁还有个不得不提的心愿:希望日后泥轰国的某动作片不是由卑弥呼从这个场景衍生出来的,要是做了这么一个鼻祖或是启蒙运动,他林家仁还不定在史书上怎么被曰的呢——嫪毐什么的,一个就够了。 当上半身衣服被全数褪去的时候,林家仁多多少少有点遗憾,尚香姐多少也只是想炫耀一下而已。 “看到了么,光荣的箭伤,咦,怎么还多了几道其他伤痕?”尚香姐也就是那么一说压根就没有真的在意:“当时的情况啊……”巴拉巴拉,少女开始详细叙述当天的情况——大到战争的整个布局,小到每一件细枝末节的安排,似乎她对战争的看法是矛盾并统一的,既讨厌不希望发生,又身在其中游刃有余不亦乐乎。 难得的是,林家仁是她故事里的主角,她滔滔不绝述说中只在后期突然跳出来的主角。 “这家伙会打退山越第一勇士?真没看出来这个名头这么弱不禁风,比三脚猫都还差劲,不过忠心这方面还真没的说。”卑弥呼既惊且疑,但在仔细看了林家仁悲伤似乎不浅的箭伤后得到了佐证,又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林家仁满怀期待地希望就此结束被压迫的命运,来个咸鱼翻身的什么的,没想到立马就心想事成了。只是他结束的不仅是被压迫的命运,还有关于这之后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林家仁莫名其妙地就被敲了一下,还是在后脑狠狠地被击打的那种。 宿醉之后的苏醒,林家仁收到的也只有四份来自不同地方的强烈感情,当然称之为负面的发泄也不是不可以。身为老油条的林家仁立即会意过来,昨儿个的种种,只能逝水泪痕,今日明日以及n日之后,咱也只能心照不宣,权当这事没发生过。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好吧,我发誓,昨天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威逼却没有利诱,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的林家仁,还是举着两个指头对天起誓——面子这东西还是得自找。 那么疯狂、那么激情、那么难忘的一下午连带一夜,就这么翻书似的连素描都来不及就翻过去了。 好吧,这只是林家仁一个人天真的想法。 就凭借他在尚香姐面前一副“我是认真的”那种表情发誓,他就该预料到,已经深谙其言行的少女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想法? 于是,林家仁又一次来到昨天的地方,“看看还想得起来什么么?”尚香姐循循善诱,一副标准的微笑模样。 既然尚香姐都那么了解林家仁了,那么后者自然也对前者拿捏的很准。这么一句问话,充分地表明了,少女其实还想找茬:“主公,我想起来了!”不是林家仁作死,而是先扬后抑:“献大小姐的生辰还有两天,在下正好来报告一下安排!” “哦?”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岔开话题,但对于这个新话题尚香姐还是很有兴趣:“说吧,最好能有点特别,否则新账旧账正好一块算!”(未完待续) 第156章 生辰派对 “五月份的尾巴,你是双子座。” “六月份的前奏,你是双子座。” “停停停,你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举着个一尺长圆柱形竹筒粉墨登场,出口就是一堆听不明白的东西,尚香姐很需要解释。 “这个不就是窜词咯,我和颖儿就是司仪也就是这场生日会的主持人咯。”林家仁觉得,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什么双子单子的,没有正常一点的么?” 林家仁头一歪看了看尚香姐,又望向了颖儿,耸耸肩道:“plan b!” 颖:“五月的鲜花竞相开放。” 林:“五月的阳光灿烂多彩。” “五月的会稽风景如画。” “五月的长江奔腾如歌。” “尊敬的各位领导,” “亲爱的各位来宾,” 合:“大家下午好!” “等会儿!”尚香姐再次提出干涉:“没必要这么客套吧,咱们就只有几个人!再说姐姐也不喜欢这样!” “呃,那咱整改整改……”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林家仁今天又得留堂了。 ------------------- “留住这一日,刻在我心间;谁也拿不走,今夕的画面。尽管那岁月,篡改我容颜;你还是此刻,眼前的漪涟……” 柔和的乐曲,随着琴箫和鸣在编钟的清脆之中婉转悠扬。露天的场所,自然的气息,飘舞的彩色丝带,如同身处梦中的场景一般。 “……莫思莫忘,勿轻勿狂。” 一曲唱闭恍如幻境,献小姐已经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了,自从音乐声响起,她就一直感动、感动、再感动。一个人的名字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进入了她深邃的内心之底,再也抽不出来了。 再后来,也就是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她内心深处的名字就被她吐出来了,因为在这么良辰美景的氛围之下,那个名字的拥有者,同样是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林家仁以一袭燕尾服的造型闪亮登场,并伴有不正常的腮红,与其说那是燕尾服还不如说是加工失败的半成品,因为看起来实在太过不协调的条状下垂物体,跟裙摆的差距就只有更难看而已。 与之相反的,是颖儿的出场。一袭尽量不抢寿星风头的素色汉服,并纹有镂空红边,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从某方面来说颖儿的衣服可以完爆了林家仁。 林:“今日我们相聚在此,为孙仁小姐送上祝福。” 颖:“今日我们相约于此,为献大小姐送上礼物。” 已经被林家仁调/教的驾轻就熟的颖儿,应付这种场面自然是不在话下。 林:“刚才大家已经欣赏过由主公、南宫琪姑娘领衔,艺坊众位协奏的表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敞开心扉,细细聆听呢?” 颖:“起码颖儿觉得词曲皆是上佳之作,听说林大人您也有参与制作?”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是有参与,只是填词而已。” “如此,林大人也是不简单,而且在场的来宾更是没有一个简单。 “颖儿你知道么,有些时候,我们却乐于简单,因为越简单越快乐。” “下面有请马忠为我们表演——《花脸的自我修养》,大家会发觉,什么叫简单。” 马忠大步流星地走上了专为表演而建的高台之上,立即开始活灵活现地表演起来了,他扮演的是一个善于乔装改面的公子哥,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昂吃喝嫖赌,到不久之后的家道中落,走投无路,甚至在青楼里充当打手,在酒家里扮演小二,在黑道中作人马仔,一番摸爬滚打之后终于遇见改变他此后一生的女神,开启了他逆袭的终极道路。 此戏中马忠有两次变脸,都是在遇到转折之时自绘脸谱,颜色由轻狂到深沉,在由深沉到明亮,众人在惊叹于他变换脸谱绘画之迅速的同时,也对他的演技啧啧称赞。全剧十来分钟的表演,全程没有一句台词,完完全全是通过表情和动作来表达,不得不说在民间摸爬滚打养活全靠自己的马忠,的确是表演的惟妙惟肖,仿佛就是在述说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一般,全情投入。 颖:“谢谢花脸哥哥的表演。” 林:“我们可以看到,在他简单的表演之中,有欢笑也有泪水,而最后他回归快乐亦是因为他的简单。我们的人生也大抵如是……” “如同初生的婴孩那般,从最初的步履蹒跚到现在的雄姿英发、亭亭玉立,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台词原话还有个“二十多年”,但是看在孙仁其实刚刚满0岁,就不和她计较那么多了,再说了古人讲虚岁和实岁,林家仁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 “这背后,是无数亲人朋友的扶持和操劳。”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和自身的双重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我们,才有了今日美丽无双的献小姐!” “为此我们不得不替献小姐感谢一下在场的亲朋,你们都是她成长道路上的英雄!下面请欣赏有颖儿带来的配乐诗朗诵《亲朋礼赞》。” 颖儿清了清嗓子,义无反顾地赶走了还赖在台上的诗词作者林家仁,然后便开始了脱稿朗诵: “亲朋实非平凡,吾赞美之。 你是否有时也因为失去梦想,在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转身看看吧,亲人在你身后。 你是否也因茫然于未来,而选择妄自菲薄,惶惶不可终日; 回头细阅吧,朋友与你同在。 你是否也想小声嘟囔,又想放声嘶喊,释放心中压抑; 那么,不妨与亲朋结伴,去迎击吧,在每两个生日之间的缝隙去创造。 创造属于自己的‘战斗’! 战的是骨,未承受的重,从未出生起就由伟大的父母早就的内核; 斗的是意,未发掘之轻,从亲朋来由自身去,无边无垠,只为主宰。 我要高声赞美亲朋!” 这一看就是小学生作文水平的白话诗,要说不是林家仁写的,在座的都没人信,反正也是听个马马虎虎倒懂不懂,很有凑数的嫌疑。 “这首诗歌呢,在充分认识亲朋的内在气质的基础上,歌颂除了表演者的思想感情,她是深刻地了解了亲朋象征意义的人。所谓赞美就是抒情,这首诗很是直白地表现了这一点……” 也得亏观众们不太了解白话文已经现代诗,否则就轮不到林家仁毫无压力地站在台上直抒胸臆了,指不定能收到多少鸡蛋呢。(未完待续) 第157章 寄情于物 林:“在这阳光灿烂,树木青葱的五月里,大家相聚于此,只为献小姐的生日而庆祝。” 颖:“在这人生鼎沸,喜气洋洋的欢声中,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日的主角登场!” 献小姐很羞涩、很扭扭捏捏地被推了上来,同时被推上来的还有生日蛋糕,蛋糕不是奶油的,主要是身处这年代鬼才晓得怎么弄出来那个东西! 对于没有烤箱这个物体的状况下,还能把蛋糕这玩意儿弄出来,林家仁已经很佩服他自己了,虽然大部分工作都是颖儿做的,但是起码原料是他给的清单啊。按照常见的做法的话,蛋糕应该是这样出现的: 材料:若干鸡蛋、若干砂糖、若干牛奶、少量油以及若干面粉。 面粉这玩意儿都是林家仁去自家馒头店搜刮的,纯手工制造绿色环保无污染。 具体流程: 首先,把鸡蛋的蛋清与蛋黄分开。说实在的,第一步林家仁就有点怵了,这尼玛让一个在家压根只洗碗不做饭的人来搞这么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还是果断交给颖儿吧…… 其次,蛋黄中加入适量砂糖和牛奶,用筷子搅匀。第二步的时候,林家仁很明智的没有参与,因为牛奶的量很关键,少了不好吃,多了烤不熟;至于砂糖,也是个不好把握的调料,多了肯定甜死你。 再来,蛋清中也加入砂糖搅拌,直到没有泡泡。至于为什么林家仁知道的这么详细,那就要拜他高中同桌所赐了,那女孩长得很可爱,同时也是个吃货,而且还是个喜欢自己做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吃的吃货。曾经带了自制的蛋糕来炫耀,而且还是一连三天滔滔不绝地向林家仁讲述这个流程…… 然后,将蛋黄加入面粉,再倒入蛋清中搅拌均匀了,最好不要出现面筋什么的。但是这个地方林家仁记得很是模糊,到底是先把面粉倒入蛋黄,再把一些蛋白加入混合物,接着把混合物倒入蛋白里呢,还是其他情况,林家仁是完全混乱的,只好通过最后的效果来确认。 最后,将混合液加入烤箱……可是这里他喵的哪来的烤箱?于是,只好用锅来热了,但是效果都不理想。想起来人家说要平底锅的林家仁,这才拜托工匠给按要求赶制了一个……总之,能做出来一个能吃的蛋糕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 “虽然外形不咋滴,可这味道嘛,还算不错。” 还没等林家仁点上并插上蜡烛,某寿星已经急不可耐地品尝并且评价起来了。“好吧,看在你,以及你们都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林家仁只得在心里嘀咕。 “不过,这个生日歌是必须要唱的。”林家仁两次拍掌之下,两边便涌入了边唱边跳的表演艺术家们,开启了完全由林家仁所授的歌唱旋律:“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场内顿时被快乐的氛围所笼罩,林家仁满面笑容地递上一把小刀道:“在我的家乡,寿星都可以在切蛋糕之前,双手交叉紧握许下一个愿望,传说只要足够虔诚的话这个愿望会在接下来的一年中得到实现!” 献小姐赶紧按照林家仁说的动作默默地许了愿望,趁此机会林家仁便将蜡烛插上了覆盖了蛋糕表面的水果之中:“吹灭它们,会更灵验哦!” 陷入到对自己愿望实现与否的忐忑之中,献小姐并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其实已经一脸欺骗小女孩的怪蜀黍模样的林家仁,而是……照做。 “好了,接下来由主公和献小姐一同操刀,为这蛋糕切开吧!” 在她们俩握刀的时候,林家仁有种预感,要是奶油这东西在这儿的话,保不齐立马就会变成一场蛋糕的狂欢,君不见两位美女连握个刀都那么兴奋,恨不得立马产生溅射效果,让周围的观众一脸“快乐”? 当然,蛋糕那么好吃,又是新鲜玩意儿,她们才舍不得浪费,至于那些附属品嘛……伴舞的人一走,整个场子就变成水果忍者pk大赛,还是无武器的那种。 “给我一把武器,我能切开水果!”再一次被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整个苹果砸到之后,林家仁如是想着,真是千躲万躲,都不如不躲,咳,不如一果在手啊。 终于,等该扔的都扔完了之后,尚香姐招呼来可怜的场地工作人员,清扫工作就交给他们了。 可这边,林家仁安排的节目还没完,趁离吃饭(那蛋糕压根就让她们女中豪杰们给瓜分了)还有些时间,迎着明媚灿烂的午后阳光,林家仁再一次站上了戏台。 “蛋糕也吃了,茶水也喝了,歌也听了,舞也看了(水果也飞了)。下面咱们来点玩乐!”林家仁兴致不减地捂着一只眼睛,真是尽职尽责的好司仪啊:“吃喝玩乐向来都是一起的,所以接下来这个游戏叫做‘击鼓传花’!” “我说呢,那个给人感觉突兀的鼓原来还有这个作用啊!”还以为只是开场用用呢,对于击鼓传花,众人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游戏呢,其实跟作酒令差不多,我呢放一朵花在围成一圈的大家中间,一人蒙眼击鼓开始,圈中一人便拿花传递,鼓停花止。此刻花在谁手中,谁就要表演,无论唱歌吟诗,跳舞奏乐,猜谜问答皆是可行。” “听起来不错。”在座的都是年轻人,自然喜欢这等新鲜的游戏。 于是,一番令人印象深刻的玩乐,让这片广阔的草地热闹非凡,和着鸟鸣,和着蓝天白云,和着内心对于此情此景的无限渴望以及期盼,他们尽情挥洒着,放松着。 -------------------- 晚饭后,享受了难得的野餐的众人仍然意犹未尽地玩耍着,直到天色渐渐变得暗了下来。 “看,那是什么?”颖儿兴奋地指着消失了一会儿的林家仁,招呼着众人。 “这个叫做天灯,有什么想要分享的喜悦可以写在这上面,它可以带着这份喜悦飘向天空,飘向幸福。当然也可以作为祈福之用,象征丰收成功等美好的心愿。” 林家仁旋即又笑道:“做这个可是不容易啊,蔡伦纸贵不说,而且一不注意还容易各种损毁,而且要想放起来这个灯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首先这个支撑热空气的油灯容易翻,还有……” 林家仁的解说没多少人在用心听,都跑去自个儿研究这个所谓的“天灯”去了。(未完待续) 第158章 天之灯 天还未有完全黑下来,幽暗的光频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弥散在天际,充盈于苍穹,仿佛帷幕被拉下后的黑影,渐渐笼罩了人们的视野。 天空好像没了劲的油灯,微弱的光线渐次隐没。迅速而不可挽留,最后的光线也随着初升的月亮一起,隐没在了厚厚的云层背后。 不一会儿,更深层次的黑暗便来临了,四周的火把跟着点亮,一层光晕便毫不客气地降临了这个露天的场地。流水潺潺,几处亮光如同好奇的精灵一般在水面上跳动了起来,这是倒影,天灯的倒影。 “我再说一次,这个天灯呢是由支架、纸质灯罩、以及灯芯燃油几个部分构成的……喂,你们听我说完啊,刚才没好好听我讲不就烧掉一个么,还有这个东西成本很高的说!”林家仁对着一帮子摩拳擦掌的人循循善诱,但是受到的效果很有限,目前放了三只,成功的数量也只是一只,而且还是只能在河面飘着走——完全成了河灯。 可是少年少女们完全没有心思听林家仁在这里瞎掰,那谁不是说过么: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尽可能的尝试,就是学习的最有效途径! “是啊,要尝试,可是我一共就做了七个,现在差不多毁了一半了,这第四个我得拿来当教材!”林家仁立马反驳道,同时制止了他们不安分的手。 取出火折子,点燃。林家仁和颖儿两个人分立两边撑起天灯的上沿,托住天灯的支架,他们在等待,等待风,等待合适的时机,像之前多次的试验一样找到最好的那一刻,将天灯放飞。看着天灯缓缓升空的时候,众人的脸上不由得写满了新奇,写满了愉悦。 天灯一点点膨胀,飘飘忽忽地飞上了漆黑的夜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让人不断追随不断仰望。 小溪旁,微风吹过,看着露出一点点轮廓的月亮,林家仁突然觉得,内心的某个地方,被深深地触动了:“真是,有点想掉眼泪的说……就让这个孔明灯带着我那微小的心愿以及怀念,一起飞吧,飞过高山,越过重洋,迎接明日崭新的开始吧。” “父亲和哥哥们,是否也在遥远的地方,同样抬头望月,同样看着这星星点点的天之灯呢?”父、兄,很温馨的称呼呢……望着月儿,尚香姐姐妹俩心里已没有滋味,情感早已化作从手中放飞的天灯,早已化作了在天灯上写下的种种,与过往一同飘散,耀眼之后便升腾在了黑暗之中。 天灯慢慢化作一团小火球,渐渐分不清哪儿是灯哪儿是星,众人抬头望了望火与星相互碰撞的夜空,不知道那颗才是他们放飞的天灯光芒,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早已经在心中默默许愿,借着那道短暂却异常满足的光辉,去寻找新的路途。 “今天真是令人难忘呢!”感受完放飞天灯的美丽心情,身为寿星的献小姐不舍地总结道:“尚香,家仁,谢谢,真的非常感谢!当然,还要谢谢大家的到来,为我的生日煞费苦心、增光添彩!”看得出来,她还沉浸在十足的幸福感之中,无法自拔。 -------------------------- 身心忽变轻盈 渐渐随风飘起 在你的托盘里 点一盏忽闪的灯 那是灵火的样子 夜色中游荡 是谁飞放的寄托 让天灯去寻找 深邃把你揽入怀中 惊鸿一瞥将你目送 取道无法预知的未来 无眠的夜太浓太长 ------------------------- 孙仁,性别女,小名曰献,0岁。待字闺中。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这个当儿,习惯上称作三国。三国这个时期里面0岁仍然未嫁的诸侯三代以内直系女性亲属,抛去被当做充话费送出去的,人数为零。 正式迈入奔三行列的献小姐,在过了一个相当满意并且相当难忘的生日之后,突然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孙仁,这个孙家的长女从第二天晚上起,就一直心乱如麻、如饺子馅、如包子皮。 一个本已被她踢出去的名字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视野内,编入了她的可行性报告的笔记本中。身处吃穿不愁出门还有随从这种剥削阶级的献小姐,十分享受地将这份名单称之为“红色礼物”。因为进入这本名单的,基本上都是适龄且未婚的江东子弟,确切的说上至三十下至十四的各色人种,应有尽有。 由于这是古代,所以有钱人家的小孩基本上在十四岁左右就会奉父母之命成亲,更别说什么上到三十之类的话了。因此,这份身处礼物之中的人,就有个很显著的现象——年龄越大自身名声也越大,但反过来家里就越没钱。 之前,孙仁是在孙权那里吃喝拉撒睡的,当初这个好心的二哥倒也不是没有帮着献小姐物色过几门亲事——不过,就他那个估计比老三孙俨好不到那儿去的德行,连看着尚香姐都有点发怵,怎么可能拗的过跟尚香姐几乎如出一辙的姐姐。 要么是对方长相太对不起观众,就是对方休过妻有案底;或者是正妻挂了续弦太亏,再要么是对方年龄过小,感觉像童养媳…… 不管怎样,既定事实是,献小姐的婚事到现在也没个着落,而当她来到会稽没几天就原形毕露,尤其是在练兵事件之后,大家高涨的热情分分钟就熄灭了,更何况是更之后在各大场合熟知了这个大小姐的公主脾气之后,直接宣布“咱不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了,咱是晚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然后就真的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更别说提亲这种看上去能和主公拉近关系,实则要人老命的事情了。 而且,更为关键的一点是,按照三国时期,乃至整个近现代史以前的历史标准尺度,被剩下最宽松的算法也是从十六岁开始的,于是献小姐目前的危机感绝不是想想而已。 让她突然间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就是前不久过去的生日。而这一切的帐都算在了刚刚添加上去名字的某个人身上。 被红笔标记上“始作俑者”四个大字的,就是完全不想知道这件事情、一心只想打酱油的——林家仁。(未完待续) 第159章 红色清单(上) 六月的天,空气开始香甜,会稽的大大小小叫得上号的各种鸟们,也趁着好天气出来溜达溜达。 六月一日。天气晴。会稽城里再次变得极其热闹了起来,因为大型的例会,也就是和尚香姐见面的机会再一次来临了。对于本身就在城里的高级官员来说,一个月至少也得见两次面,所以他们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那些个中低层干部、外放的军政长官而言,这样的机会确实不多。 今儿个的议题就是,基于《江东稷纲》上的+++1计划,也就是林家仁瞎掰的十年经济计划,为什么是三个三加一呢,原因很简单,这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先来个三年,看看效果,然后在逐步改进,这个那啥第x个x年计划的性质是一样一样的。 与其说是议题,倒不如说是直接宣布变革计划,也就是说通知你们了然后再让你们讨论一下,提点建设性的或者发馊的意见或者建议,然后我们就说明再议,其实就当没听到……第二天就把具体方案给拍桌上,明着告诉你们——这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得出的方案,赶快去执行吧!这跟那啥的区别嘛,只是没有投票而已。 可是,这么重要的场合里,却没有见到某名人活跃的身影。是的,即使他再不愿意出场,却还是被人有意无意地提起,或者说是有人故意在讨论中参合了关于在会稽实施的所有变革的倡导者、理论确立者、编纂者的信息,更巧的是或真或假地引导人们推断出某个特意没出现的家伙才是“真凶”的结论。 这个“有人”包含的可就广泛了,比如步骘啦、孙邵啦、吕蒙啦、潘璋啦,最为神奇的是,就连起草了《江东稷纲》的顾雍也参与到了其中,只不过人家表现的太过正经了一点,一般人看不出来这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八卦。 而林家仁不想出现,并不是因为他生性低调之类的无厘头原因,而是他一边抱着酱油瓶,一边留着鼻涕地跑到了尚香姐那里——看!我生病了,所以还请批准我的病假! 尚香姐手一抬眼睛都不眨就批准了,还是整整十天的病假,这简直就是神奇!这不仅令在场所有人眼珠子掉到了地上,也让人摸不着头脑。原因嘛,鬼才知道是为什么。 对于林家仁来说,他只是不想英年早逝而已,在古代搞变法和改革的,又有哪个得以善终?起码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对于尚香姐来说,这只是单纯的,对属下的一种慰劳、一种赏赐而已——上次的姐姐生日会,很有想法,很让姐姐满意,所以对你纵容一次吧……哼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是单纯的不想出席而已。 总之,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将这事给办了,顺便还讨论了一下,关于新收复的海岛处理问题,以及小头目残留的事项。最终尚香姐决定,稍后让管外交的步骘跑一趟,发挥一下他的外交口才内政等能力,让他去实施“推恩令”,即使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手段分化那群不成气候的海贼,同时全力打击放出话来要和他们里应外合的江贼湖贼等反政府武装,不惜动用买通、威逼等手段……最后的目标就是让他们水贼众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再也不能阻碍以尚香姐为首的孙家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说实在的,林家仁现在才不关心这点芝麻大的事,连成为江东孙安势力的表面二号人物的机会都推了,谁还在乎这个?现阶段,连尚香姐都算不上什么重要关注点,林家仁现在一门心思地把重心全都转移到了尚香姐的姐姐身上。 当然,这确实是个被迫转移,因为就在大伙儿开会开的热火朝天你侬我侬的时候,孙仁也就是献大小姐有请! 林家仁立马想起个人,那就是张艺谋老爷子。老爷子自从执导了008年的北京奥与会开幕式之后,那是片约不断、票房直线上升,至于口碑咱另说。反正从那以后,凡是提到烂片或是江郎才尽什么的,老爷子怎么着也得中上几枪。林家仁现在颇有点先见之明:“她不会直接把我收作他私人的策划师了吧……” 献小姐的侍女,林家仁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这却是觉得最不好面对的一次。俗话说小鬼难缠,更何况是女鬼,啊不是,来的是小女孩。有多小呢,起码比献小姐要小,嗯仅限年龄一项,其他的请自行想象。 “阿嚏!”林家仁从挺尸的状态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希望以此就能驱散开这个长得挺丰满的女孩:“在下、确实感冒、发烧、流鼻涕,你看地上那么多草纸……烦劳转告献小姐,家仁有心无力。咳……咳……”说着费力地向颖儿比划着,后者会意,立即端上一盆热水,上前为他擦汗。 “林大人。小女子一介奴婢罢了,您就别让我为难了。而且大小姐吩咐过,若是大人未见好转,那就照着某个部位敲上那么一下,大人就可以安心地等待她亲自过来了。相信彼时的大人,必定会有所好转的吧?”侍女的笑很有味道,很有毒酒的味道,又甜又涩,关键是威胁中带点清纯,清纯中带点羞涩,羞涩中海带点少女腹黑——果然近猪者吃啊! 当然,这种发表感官的话林家仁是不能说的,否则即使是说成近朱者赤也会被歪曲的:“呵、呵呵,言传身教的作用是强大滴。话说我突然感觉就好点了,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估计也没问题了,除了头还有点晕……不过,我去,去是没问题的!”既然躲不过,就直起身板拿出炸药包和胶水,迎头一举吧,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守府这两天太过嘈杂,献小姐并没有住在这里。她选择在城里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玩“大宅门”。弄得林家仁在七拐八拐之后,还以为自己要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卖了。 宅子多少有点幽静,附近的民居也很少,别致而玲珑的造型让人感觉仿佛不是城中住宅。 “主子啊,家里酱油用完了,我要去打一点,回见哦~~~”得知林家仁接下来的行程,本身呆在家里睡觉的马忠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第二件,就是出门,消失不见。 “大人勿忧,我还在呢!”玲则是自信满满,一副将大人保护到底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160章 红色清单(下) 看了看左右半个人影都没有,玲果真变身猫头鹰藏到了树上么?林家仁心中不禁打鼓,左右寻找玲的踪迹而未果,此时却传来了树干晃动的声音——在被吓一跳的同时,林家仁也放下心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有个人接应。 在客厅等了一会儿,除了之前进去通报的小侍女和前来上茶的大侍女以外,林家仁就没见过其他人了,这里当真幽静的很。没多久的功夫,林家仁被告知可以入内了,他这才走近了别有洞天的内室。说是内室还不如说是个正规的客厅,比外边的“候主室”要别致的多了,起码家俱一应俱全,摆设也是完全的孙家女人风格。 盯着上方的房梁,正经地跪坐在一张蒲团之上,穿着红白相衬的汉服,说着颇有些“应情应景”味道的话,这就是献小姐了:“竟然来的这么快,今天城内不是不准骑马么,怎么知法犯法么?” “这个……”看着献小姐面前摆弄的茶具,林家仁也是心不在焉,或者说是心有戚戚:“我还真不知道今天交通管制呢,不过我真没骑马来就是了。”劈头盖脸的话就已经不好应付了,但愿后边的暴风雨会小一些吧。 “哦?那今儿个刮得什么风,让林大人这么早就出现在这儿了?” 这还真是胡搅蛮缠,抓住一个问题就死磕不解释啊。 “是这样的,大小姐有令召见,家仁就算爬也要爬过来啊!”标准的林家仁式回答。 “哼,我不是尚香,没那么好糊弄。我就是听说你好像推三阻四一会儿发烧一会儿流鼻涕就是不想来,怎么这会儿就没事了?” “……”不应该啊,这种时候孙家的女人难道不都喜欢深藏不露以冷笑代替回答的么?怎么今天这么直接,毫不客气地一下戳穿这种奉承了?“这个……” “我说你也真是不长进啊,在官场上也混了这么久了,连行贿这种起码的手段都不知道用一下。明摆着小西不好骗,你居然还自以为是地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跟着来了?” “啊,呃,这个嘛……”林家仁心道难道我就真的做点什么?行贿什么的是不是他拿不上台面了,而且一个高官给一个侍女行贿……算了,还不如用我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男性魅力把她做……呃,把她摆平好些吧? “嗯?”眉毛一挑的女人,显然是对林家仁支支吾吾的回答不满意。 “大小姐您舍得开金口,教训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实在是下臣的荣幸!”林家仁不傻,反倒是多番接触之后,深得察颜观色之能,更何况是这么故意的表情? 忍不住笑了一声,献小姐打量了一番林家仁:“好了,今日的‘前菜’就到此为止了。” “……大小姐有何要事,在下洗耳恭听。”能不听么,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事? “听说,嗯,我只是听说,在你帮我策划生日之前,好像去过青楼?” 咦,这哪跟哪啊,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尚香姐都没说了,这突然提起来——林家仁不得不试探性地询问道:“呃,我之前不知道那里是青楼来着……而且我也没做什么。” “说你有就有,我听说来的,还会有错?”霸气侧漏的一句话直接让林家仁连试探都省了。 “是!臣去过,不过是喝酒吟诗罢了!” “嗯?就这么简单?你是不是还忘了做过什么?” “除了在那里见过大小姐的三嫂的妹妹和遇到在下现在的属下马忠以外,并无其他!”林家仁小心翼翼,一字一顿,生怕说错什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哼,你明明还教了那些酒家娘一些技艺,做了一些曲调,还说没有?” 吓、吓死个人了!林家仁心说早知道你问这个我也不会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嘛:“献大小姐何意?”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 “另外,据说前几天为我庆祝生日中那些诗词歌舞是你作的?” “是,一部分而已。” “好!”献小姐略带满足地点了点头,似乎挑到了一只满意的牲口:“其实这几天我也有去听你的词曲,就是三嫂妹妹徐雪所在舞坊表演的《彼端》……就效果而言,很不错。听说旋律就是从当日你哼的曲调之中变幻过来的,词也是出自你口来着。” “……”今天这家伙脑子进水了,这么有的没的乱说一通,该不会是……不会不会!顶多就是想让我现场创作,然后她好拿去显摆之类的事情而已! 神清气闲,一副淡定无比的样子,献小姐又开始拉家常了:“你家乡并未有妻,也未有妾,对么?” “是啊,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呃,我的家乡成亲普遍比较晚,这是习俗,习俗啦。”喂喂,该不是你要做个东什么的,来个指腹为婚,又或者……献小姐不会一天到晚没事就混到冰人这种职业中玩票吧? “那么,对于成亲,你有什么看法?” 献小姐完全没有表情的询问让林家仁有点不自在:“成亲?我还没想过吔,要说看法的话,就是和一个异性在一起同吃同住,爱她、关心她、尊重她、安慰她、保护她、照顾她,就像爱自己一样。无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人世……差不多就这么多了。” 献小姐略带惊喜地仔细打量着林家仁半晌,看的对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这种目光就好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在被饲养员选中之前的观摩和考察。 “那么,你会对尚香,对咱们东吴孙家,忠心不二的,是么?” 这种时候就不能油腔滑调了,林家仁一副绝对的忠贞不二样子表白:“是啊,我以‘林家仁’这三个字起过誓,而且是在主公面前。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林家仁的表现,绝对当得起“底气十足”四个大字。 献小姐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姿态,再次看了林家仁几分钟之后说道:“今天到此为止了……顺便说一句,很快,最多下月,你的正式任命就要下来了,彼时你想不出席那种会议都不行了,有没有想过申请变更一下呢?当下真好有个契机,在那之后你可以外派去当个太守,正好新都初定,尚香急需信得过的人……” “……”咦,这是在明示我去争夺这个位置么,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吔。 “太守的俸禄虽然比别驾差一点点,但是职权可是大不一样,而且也可以马上任命即日启程。” “这……” “好吧,我就当你同意了。在这提前恭喜太守大人了!” “我……” “呵呵呵,当不上太守的话……” “在下领命照办!” “对了,从明天起,你可以叫我霓慧,这是我弱冠之礼后的表字。”(未完待续) 第161章 契机 如孙霓慧所言,六月四日,所谓的契机就噔地一下蹦了出来。之后林家仁才知道,就在他请病假的这段时间内,会稽又出事了。 为什么要用一个“又”呢,因为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这一次是老问题。不同于水贼山贼之流打打就算了,这个处于会稽郡南方的名为“百越”的势力可是打疼了又安抚,安抚了再打,不亦乐乎的循环倒是让人觉得像极了某个民族。 这个地方早于历史记载地被称作了建安郡,别看它面积差不多跟没有分出去一个临海郡的会稽郡差不多,可实际却是地广人稀,而且是很稀的那种,稀到什么程度呢,尚香姐势力目前的人口是二十多万正规军两万余,百越常规军队三千,人口也就一万多。 按理说这地早该被别人占了才对,但是这个相当于现代福建极其周边的地方,目前处于未开荒的地区,植被茂盛多山多水,种粮种不了也没人愿意迁徙过去,加之这里一直以来都闹腾不出什么大风浪,所以很少有人理他们。尚香姐也仅仅是给钱给粮稳住他们,免得麻烦。 然而,不同于以往的厚着脸皮要钱要粮,这一次他们要兵了。 原因说来也很扯,他们倒是本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原则,对尚香姐这边相安无事,连带也一同照顾了作为尚香姐同盟的孙绍势力,但是人总不能作吃等死啊,得做出点成绩来,虽说是不受人见待的异民族,好歹人家也是一方势力,当首领的能没有点雄心壮志? 于是,一边看着北边隔着近但却有名将周瑜镇守的鄱阳郡,一边望了望隔着也不远但却没什么阻碍的交州,百越新近掌控了全部权力的头头,当即拍板决定——既然汉人咱惹不起,那就去找同是异族盘踞的南海郡的麻烦吧。 但是这货的情报工作又做的太差,完全不知道通知交州的是个叫做士燮的家伙,最关键的是,他也是个汉人。 于是,认为自己打个少数派还是绰绰有余能好好地威风八面一回的新任百越当家,从000人一个不留全数出门溜达进入交州的土地开始,他就再也没抬起头来…… 名为仲烈的这个百越首领使用的是“我们有个兵失踪了,怀疑是你们抓去了”这种烂成渣的借口发动的攻势,拍着良心说,他充其量也只是想抢个县城然后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跑回去什么的,可真没想到人家士燮直接就对他宣战了! 那么士燮这家伙是什么人呢,首先他是个老人,这会儿已经66岁了,朝廷册封的交趾太守,但却是整个交州的实际管理者之一。这是有原因的,其家族久居交州(包含了现今的广西广东已经越南一带),自黄巾之乱起不断吸收中原而来的逃难者,势力越来越大,成为了交州的大族之一,加之他的三个弟弟各自都是郡太守,所以光是从管辖范围看,士家也是当地人惹不起的一个存在。 另外,《三国志》有云,士燮出门之时,“车骑满道,胡人夹毂焚烧香者常有数十,震服百蛮,尉他不足逾也。”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他不仅在当地异族眼里威望高,而且相当受人敬仰,连在胡人中享有盛誉的南越王(尉他)赵佗都比不上。 这就是士燮宣战之后,仲烈毫不犹豫地直接悲剧的一个原因。 现实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残酷,哪怕你雄心壮志刚刚燃起,还不是就让你下一刻连酱油瓶丢的满大街都是。仲烈无疑就是个内斗行家,否则他也上不了位,至于外斗,你能指着那群训练度为0,士气几乎也为0,而且长期露宿于荒郊野外的汉子们跟人家攻城略地? 不过,这也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被士燮灭掉的原因,这尼玛好几百里的地呢,连个城都看不到,上哪儿找敌人消灭去?就算是经常在山地丛林里游荡的少数民族军队,搜索起来也很吃力。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仲烈每天听到的也都基本上是坏消息。毕竟他们的总人口也就一万多医疗什么的还没保障,死一个就少一个,就算是新生儿也得要时间不是?何况还得抛开一半的死亡率。 本着好事我担着,坏事你来背的原则,仲烈找来了他的军师商量。是的,他也有军师,而且还是个汉人,只不过是因为这货几年前逃难的时候迷失了方向,一不小心就被这群家伙给逮住了,本着不想被吃掉也不想被用作各种器具的想法,还算有点本事的这家伙,化名钱左留了下来,这一呆就是水深火热的四年。四年间历经了七任首领的交替,他便是唯一的七朝元老,这也多亏了他的尿性,反正搁着谁不都一样辅佐,就当首领这个位置是公交车司机好了,他一个售票员还是很稳当的,更何况外交使者这个角色,除了他就没人可以当了(其他人语言不通)。 “咱们平时从孙安那里拿些好处她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可以看出来她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人。这一次也可以一试嘛,新晋册封的州牧好歹也得管管这扬州境内的不公平吧?所以,我意咱们去向她求援!” 求援这种事,对于刚上任不久的首领来说,向来都是能不提就不提的事情,更何况这事还是由仲烈自个儿挑起的,现在要去向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求援,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估计他要钱要粮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了吧:“不行!”这是仲烈的第一反应。 然而,话才出口还没下地,马上就有士兵报告说,那谁谁的兵找来了,估计第一个窝要被砸掉了。 “嗯,那就烦劳军师走一遭吧……”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往往会很“迅速”。 “等等,等等!”看起来仲烈多少也知道一点汉人的礼节,肯定不能这么两手空空跑去啊:“带上新鲜的瓜果还有竹笋一类的,表示下咱们的心意吧。”反正存货多,少一点也没多大影响。 “是!”(未完待续) 第162章 自作多情 林家仁自从被孙霓慧的大宅门里出来后,会同玲一道余音绕梁般地回到了家里,其间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个路人、不知道踢到了多少只阿猫阿狗,好在并没有电线杆之类的东西,否则林家仁应该是横着回去的。在玲看来,这个呆呆傻傻的上司对自己的喊叫提醒置若罔闻也就算了,居然还乱带路差点就出城去了,这就有点过分了。 回到家里之后,刚好马忠也在,估计是林家仁一走他就打好酱油回家了,看到林家仁这个愣神的状态,他也跟着发愣了。 马忠看小人书,寻找下一张脸谱的素材和灵感,正有所得的时候,“唉~~~咋办呢?”林家仁拉着长音唉声叹气。 马忠拿起画笔,将脑中的灵感描绘,也就是试验新东西的时候,林家仁端起碗水面带哀怨:“唉~~~果然逃不了么?” “主子,在下能分担一下你的忧愁么?”估计再不发言,马忠得直接跑到青楼去呆着了,他貌似已经受不了了:“算我求你,就说说吧,这都下午快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可不想继续承受一个晚上。” “唉~~~这事你是分担不来的……”林家仁一脸垂头丧气,同时又意味深长的说道:“玲、马忠,还有颖儿啊。说不定我们今后的生活会很悲惨,但是你们说不定马上就能提高俸禄,这样的话还愿意继续跟着我么?” “嗯?”马忠完全没管“悲惨”二字,他的耳朵里显然只保留了“提高俸禄”四个大字,立马向着之前避之唯恐不及的林家仁靠拢了过来:“我没听错吧,主子是说要加薪?”对于已经欠了一屁股债都很少出门的马忠来说,靠借钱来过日子,真的不如自己花自己的来的舒服,毕竟颖儿那里始终是计划经济,每天就只有那么多而已。 “俸禄什么的能提高我倒是很感谢,不过大人啊,您这个‘悲惨’到底是何意?”看了眼家里的财政大臣外加管家婆颖儿此时仍是一脸高深莫测一言不发,玲开口问道。 “颖儿,我的好颖儿你怎么不发表意见呢?”显然林家仁也观察到了这一点。 “主人的事、颖儿清楚、得很。”简单的回答,却一语中的:“不就是、被献小姐、看上了么?”颖儿多少有点嘲讽的语气,多大点事啊,愁成这个样子,你要不喜欢人家,拒绝不就完了? 不愧是跟着林家仁快一年了,颖儿还真是相当了解他,林家仁倒是一拍脑瓜,忽然之间想起了,似乎颖儿每天都要去给尚香姐做饭来着,而且献小姐貌似也经常来蹭吃蹭喝……果然又是三个女人引起的一台戏啊,等等,要是说颖儿都知道这事的话,那么尚香姐……林家仁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没有自作多情表现的一脸笑意、花痴傻笑外加鼻孔朝天,否则这要是一个她们合起来的局可就惨了。 “我猜也是这样,光是看宅子上空笼罩的云彩就已略知一二了。”玲居然也是一副不过如此的模样,这深刻地打击到了林家仁的自尊心——怎么你们都知道。 “是不是说如果献小姐对你其实没意思的话,我就不能加薪了?”这货压根就不关心他上司被谁看上的问题。 “……这样很没成就感吔,打击感满载倒是事实!”林家仁翻了翻白眼,怎么最近都流行下克上了:“那个,我就假设一下好了,假设啊,如果孙霓慧小姐,也就是献小姐她真的看上我了……” “这得有多不开眼啊!!!”玲首先发表了自己最正确的看法,然后干脆不理林家仁,喊着颖儿一起到厨房帮忙去了,目前还是晚饭要紧。 望着两个女人远走的身影,马忠也学着林家仁长叹道:“唉~~~主子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外出了一趟就疯了,果然出门需谨慎啊!” “……”本来林家仁觉得这已经够打击人的了,没想到更刺激的还在后边—— 马忠抹了一下涂满油彩的脸蛋,语重心长地说道:“也许献小姐只是想为你找个士族的女子联姻,毕竟主子你也不小了。主子你曾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想大概就是这么种情况吧……而且在这注重出身门第的时代,主子你又来历不明,能当上主簿同时还能领军进而成为了会稽的重臣,这本身就是一件在其他地方难以想象的事情。迎娶身为一州州牧的诸侯之姐,只怕是只有对等的地位才可能实现吧。我游历四方,会稽已经算最为开明的地方了,但恐怕在这一点上还……说的有点多了,但所谓忠言逆耳,主子勿怪!” 马忠一本正经的说辞,倒是让林家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现在心中除了汗颜丢人之外,就是无比庆幸了,庆幸自己没有得意,没有自作多情,没有过于失态。 就在林家仁往茶几上摆上新的一副杯具的时候,凌统来访了。 “猴子……” “狐狸,先说好我不是来找你玩的。”凌统劈头盖脸就挥手阻止了林家仁接下来的动作:“所以色子就别拿了。我来只是因为,主公有请!给你个建议,狐狸你最好以最快的速度,不惜动用任何手段,立刻马上去见她,否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不好说了。” “啊咧?!”这还没到秋后就要算账了?就猴子的语气来讲,肯定没什么好事! 林家仁的预测很果断,这个召见的原因九成九都跟她姐姐上午的召见脱不了干系。 此次召见的地点,不是什么会议室侧室,也不是什么私人会客厅,而是林家仁有一段时间没去过的、令他充满各种悲催回忆的地方——尚香姐私人演武场。当然这个名字是林家仁给起的,但那间屋子的大小充其量算个小型健身房,这是尚香姐平时练武的地方。 当然,这也是林家仁和尚香姐对练,准确说应该是被指导武艺顺便挨打的地方。还没走进去,林家仁就冒冷汗了,一走进去更是满头大汗。屋里一边摆放着经林家仁建议之后作出改良的新型沙包和稻草人,一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盔甲,皮的、铁的、青铜的,一看就是被反复利用过的东西,屋子的最里边则是尚香姐收藏的各种刀剑以及长弓,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以木板固定在墙上的一支箭矢,据说这是他老子挂的时候从插满尸体的箭矢中拔出来的其中一支,还有种据说这是射中他老哥孙策眼眉的那支。 总之众说纷纭来来去去也就这两种,还都是林家仁散布出去的谣言,因为尚香姐本人就从来没有提起过这支箭的过去。(未完待续) 第163章 陪练的节奏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奋力挥舞着手里长剑并伴有不时娇叱的尚香姐,这剑长约三尺,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名曰明光。 林家仁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看着貌似没有注意到他出现的尚香姐,他还是第一次在不对打的情况下,看尚香姐出招练习的呢……只是这出招的力度,稻草人的损毁程度,地板的摩擦声响,一切的一切只说明的一个问题——尚香姐的心情不大好,诸如怨念啊、瘴气啊、黑雾啊之类的东西似乎有点遮天蔽日的弥漫出来。 为了遏制这个趋势,林家仁小心翼翼地做出了提醒:“主公,属下奉命来了。” “刷刷”,是明光破空的声音;“啪啪”,是稻草人躯干被砍断的声音;“砰”,是长剑嵌入铠甲的声音!尚香姐就那么把心爱的明光插进了铠甲,顺便毁了那个角落里的老古董们! “嗯,林冲你来了啊。”睥睨的一眼,尚香姐明摆着告诉林家仁——也就是你丫坐的位置好,要么刚才就一并收拾了! 一般情况下,尚香姐对属下都是不会直呼其名的,但是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情况,这个叫法也就代表着尚香姐心中很不爽。要说尚香姐的爱好的话,除了舞刀弄剑上阵杀敌以外林家仁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但目前她都能对爱剑如此了,林家仁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了。 “不是才开始休病假没两天么?怎么这会儿既不咳嗽也不流鼻涕了?”这俩姐妹,要不说怎么是姐妹呢,说的话都差不多,连眉毛一挑的神态都那么像……只不过尚香姐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罢了。 即使是明知故问,林家仁也得回答,因为他还想在这混下去:“属下,很好。病假,乃是主公的关心。”林家仁笑着,一副二百五的样子笑着,要是这样能过关的话,尚香姐就可以成功向着一般人转型了。 很明显,尚香姐就算是一般人,也能轻易识破这种恐怕连三岁小孩都未必信的解释。 看着尚香姐再次挑眉,林家仁知道这次是自己肤浅了。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跑了那么远的路,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既然你说我关心你,那我就好好关心关心你了,去了姐姐那里一趟怎么样呢,累不累呢,病假需不需要延长个十天半月的?又或者,你最好给累死算了。”这种表面上听起来非常美好的叮嘱,实质上是什么,林家仁清楚的很,尤其是压根不注意掩饰自己语气的尚香姐,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那种神态和语气,完全就是恨不得把人吃了的感觉。 林家仁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这样来形容,才脱离了虎口,却被告知那其实是hello kitty,完全是自己吓自己,现在又被带到了狼窝里边……只能希望遇到的是没有攻击力的狗狗吧。怪不得死猴子压根就没跟过来,而是找了马忠去切磋。这明显就是不该凡人或是动物什么的来的地方啊。 看起来,这个病假是休不成了,但现在谁还他喵的在乎这个,林家仁在乎的是,壮士,能否给碗水喝?上午被迫响应献小姐的“大召唤术”,好不容易去了她那里被问东问西了一通,然后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几个侍女的连续技组合技给放翻扔了出来;然后又是回到家里端着碗水一直唉声叹气,这是没顾上喝水;接着就是被尚香姐的“通灵之术”给弄这里来了…… 就算我是杯具,也是个没装水的杯具!林家仁不禁在心中自嘲道。 “大夫说多出汗对身体有好处,所以我这两天就基本上把病养好了。”是啊,光是冷汗今天就出了好几升了:“还有,在献小姐吩咐之前,原本我就是打算来向主公您报告的,只是想着例会还在进行多有不便……” 怎么说呢,林家仁的理由多多少少也有其站得住脚的地方,嗯,如果是平时的话,估计尚香姐也会就这么算了的。但这是平时么?显然不是。 “这理由,你自己,信么?”尚香姐连眼睛都懒得抬,继续擦拭着满头香汗:“发烧这样的病体,一日之间完全转好?你当我一点都不懂医理?还是说你的身体很神奇,可以在生病和健康之间随意切换?” 这个眼神,真心不愧其江东之虎的称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型肉食猫科动物,额头上写了个“王”字,浑身上下布满条纹的老虎的瞪眼攻击啊! “呃,有的时候,人就是各种神奇各种匪夷所思,就像我能出现在主公面前一样。”就像我能出现在这个时代,遇见你,现在又在这里一样。 “……别狡辩。”明明是被逗笑了,尚香姐却还是保持着很勉强的严肃,只是眼神中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猫科动物了:“要说神奇,谁还神奇得过林大人你啊……” “呃,主公过奖!” “哦,原来我是在夸奖你啊?”对于林家仁的借口,尚香姐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之前说,大夫让你多出汗是吧?” “是啊是啊,多出汗对身体好!” “咱们好像有段日子没有练过了吧?” “是啊是啊,久了不练会生疏……”看着尚香姐异常平淡地抛出了个陷阱,林家仁想都没想自个儿就往里边跳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话已出口,四周就只剩下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那么,捡起那边的木剑,出会儿汗吧!” 林家仁暗叹一声,心道尚香姐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防具全部毁掉了。然后默默地捡起了一旁的木剑,弱弱地道:“主公,您也是用木剑的,对么?” “这不重要!赶快把剑举起来,我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尚香姐瞪眼攻击?改发动,林家仁只得硬着头皮上了——不重要,不重要就不重要吧,俺只想要个全尸而已…… 为了发泄心中的郁结,亦或是为了出口会议上不爽的恶气,总之,少女目前只是想要海扁一下眼前的少年而已,无关乎什么练习,亦无关乎什么传授武艺,有的只是一只老虎一般的少女,和一个人肉的沙包罢了。(未完待续) 第164章 该来的 “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你不是说你是神奇的男人么!” 尚香姐是没那么容易满足的,这一点林家仁早就知道,此刻他吃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摸了下有些臃肿的有脸,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好不打脸的么?”然后乖乖走了过去,继续“心甘情愿”的挨揍。 “哼,打脸是为你好!省的一走出去就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你是佞臣!” 这是哪跟哪啊,想起一出是一出么? 关于这个事件,其实林家仁早有耳闻,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情报处处长啊,虽然有十多天没有管理了,但是截至那之前的报告上早都说过,尚香姐的发小、儿时玩伴,以朱才为首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做就在会稽散播谣言,也就是有关林家仁嫖宿幼女啦,中饱私囊啦,结党营私啦之类的……他们的结果当然是遭到了林家仁的秘密处理,其实也就是莫名其妙消失啦丢到海岛啦丢到军队做杂役啊之类的有期徒刑,人性的很呢。 “佞臣?属下倒是愿意当宁采臣。”靠,他们以为佞臣那么好当,不仅要讨上头欢心,还得对同僚客气,同时还不能怠慢自己的手下……最重要的是,你得有相应的能力对得起你那头顶上“佞臣”二字啊!要是换做朱才在这个位置,只怕不出个把月就让人给弹劾下去了!否则你们以为当年的和珅同志就只会拍马屁?人家可是集长相俊美、过目不忘、狡猾果断、文武双全于一身,外加满汉蒙藏四方文字稍带英语的行家啊,光是这一点,林家仁就自认比不了了。 “宁采臣?你倒是想得美,我这里并非兰若寺,也没有小倩……”《倩女幽魂》这个经典的故事,是林家仁刚来的时候讲述的众多故事之一,但就是因其过于经典,外加上林家仁那张凡是夸张三分的嘴,所以印象颇深。 “属下虽非宁采臣,但也是同样文弱书生一个啊,主公你武功的级数,臣自认望尘莫及,不过三合之将罢了。”讨喜的马屁,配合着双手中故意颤抖的木剑,林家仁只是希望尚香姐能够下手轻些。 尚香姐倒是一脸无所谓道:“我觉得没关系啊,这样对决不是很有意思么?我也好琢磨琢磨怎么恰到好处地对付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啊。”一边说着,一边还把木剑在空中反复挽着剑花,看的林家仁心惊胆战。 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林家仁死战护脸,尚香姐力挫书生》了,尚香姐在自个儿玩耍之余,也不忘了教授林家仁一些武学知识,比如牛顿第一定律:任何一个林家仁在不接受外力的作用是,总是保持趴着的静止状态或是嘴巴的匀速张合运动状态,直到有作用在他上面的尚香姐的木剑迫使他改变这种状态为止。 再比如牛顿第二定律:林家仁的加速度跟他所受的外部刺激力成正比,跟他的一百三十斤成反比,加速度方向跟木剑挥砍的方向一致。 当然也少不了牛顿第三定律:两个物体,也就是林家仁和地板之间存在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且它们在同一直线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也就是说林家仁全身上下有多痛,地板也应该有多痛。 地板,你辛苦了! 顺便,尚香姐还确认了一下所学的医学知识,比如穴位的个体差异,其过程嘛,对于在门外的内侍之类的也许是恐怖喜剧,对于林家仁来讲却是彻头彻尾的暴力血腥限制级超清电影,不用戴d眼镜也同样震撼——顺便说一句,十八岁以下禁止观看。 总之呢,随着尚香姐一句“什么嘛,这段时间你根本没有长进啊,你不觉得耻辱么?以后,每—天—都—来,起码你得学会自保!”对练算是告一段落了。 看着在地上保持手脚躯干静止,只有脑袋外在一边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林家仁,尚香姐微微摇头:“我是不指望你能达到诸如十二或是吕蒙那个级别的,每一天有那么一点进步就足够了。” 呃,不打算花元宝用个令牌,点击一下“突飞猛进”了么?(见众多策略类网游)。林家仁虽然只顾喘气但心中还是默默地吐槽:“每天都练,就真的不用出门见人了,干脆弄个木乃伊造型算了。” “行了,差不多该到说正题的时候了。”为了方便林家仁的耳朵,尚香姐干脆就拿过来一个蒲团,就着林家仁对面坐了下来。 搞的半死不活的了,居然这时候来说什么正题?林家仁心中晃过一丝担忧。 “我要说的,就是关于我姐姐的事。” “啊?”本来被暴揍了一顿都忘了还有这茬的,林家仁这下就傻了。 “姐姐她的母亲,是我的小姨,也就是说我的母亲和她的母亲本身也是姐妹,也是我跟她这种姐妹……”尚香姐平时前方,像是在追忆什么。 哪尼?这可是个重磅新闻,这古代的婚姻还真就是乱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呢——怪不得尚香姐和献小姐不是同胞也长得差不了三分。 “……她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有必要清楚,你是怎么想的!”尚香姐语速很慢,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呃,没有任何想法。”这样说或许风险要小一点吧…… 尚香姐瞪眼技能再次发动,像是对这个模棱两可几近于敷衍的回答有些生气:“姐姐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就没想法?” 这是试探呢,还是试探呢?林家仁身为老油条,回答自然是继续废话连篇:“献小姐只是问了属下一些问题罢了,臣认为很平常啊。”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表现的有一丝得色一丝忧虑,否则说不定麻烦就来了。 “哦?既然你没想法,我可就有想法了。”尚香姐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咱们一天两练如何?” 看的出来,尚香姐的心情“很”不错,林家仁被逼无奈也只得说实话:“就当属下之前还自作多情吧。不过现在,能在主公身边足矣,其他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话既婉转又直接,尚香姐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一会儿后,尚香姐才作恍然大悟状:“好一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明白了!” 呃,话说你到底明白什么了?林家仁腹诽道,看这个表情,该不会还是误会了什么吧……算了,重要的是她不继续找茬就谢天谢地了。(未完待续) 第165章 不该来的 “大人!” 正当气氛比较诡异的时候,凌统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略微紧张地说道:“大人,在下查实了,那个胡人打扮的汉人,确实是百越首领仲烈的军师!” “他不是之前来过好几次了么?你们就没人认识?”尚香姐有些好奇。 “是,因为这次他、他的胡子和头发全部、全部没了!”死猴子完全是憋着笑的啊,搞了半天,之前进来时候的不对劲就是这个啊。 “哦?什么原因呢?” “来的途中遇到交州士兵,他为了不被认出来自己给剃了。” “这么说,他们已经完成合围了,找到仲烈也是时间问题。” “是,所以步骘大人有要事求见!” “子山么?”尚香姐放下了手中的木剑,心道他恐怕是想站好去海岛前的最后一班岗吧。“既然刻不容缓,那就让他进来吧。”说着,尚香姐连看都不看林家仁一眼,起身将蒲团拉到最里边,然后静静地坐好。 当步骘走进来,看到死狗一样趴着吐舌头的林家仁的时候,这位见过世面的名士也是吓了好大一跳。说是死狗还不如说是一坨烂泥,对,就是扶不上墙的那种。原本的风风火火戛然而止,变为了目瞪口呆。 林家仁好不容易转个角度才看清了这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只能勉强笑笑,然后继续保持烂泥模式。 “林……大人?为什么……”步骘歪着个脑袋仔细地看重地上的东西,心道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么骇人听闻,多么匪夷所思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间屋子里就两个人的情况下,该不会是林家仁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吧? 一边看着气定神闲的尚香姐,一边再看了看脸都肿了林家仁,步骘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到底林家仁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能让主公把他搞成这副德行? “子山,报告吧,其他事不用你操心的。”尚香姐端坐的没有一丝移动,只是眉毛再挑,瞪眼攻击启动。 “是……是!”那就说正题得了,再次瞥了一眼横亘在中央的林家仁,步骘想起了之前心急火燎的情况:“主公!士燮包围揭阳了!” 揭阳乃是庐陵郡东方的交通要塞,毗邻建安郡,数日前士燮军忽然出现在此出现,不到三天时间就将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我就说,只是为了一个百越,他们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打进来的……”尚香姐颇有点“原来如此”的味道,“那么,探子怎么说?” “其军过万,快的话,一月以内就会破城。守军只得三千,其他的军队都在鄱阳边境防备周瑜,估计不错的话孙绍大人的使者很快就会来了。” 这个孙绍,林家仁真心不想提——合并事项拖了几个月了到现在都还没个双方都接受的协议,这还好意思来求援兵?说来也是,自从孙俨死了、程普病了之后,他们手中能用的将,诸如朱然、吕岱等人全部都在鄱阳边境,只有这样,周瑜才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既然没有能带兵的将领了,自然只能求援了。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我即为扬州牧,岂能坐视不理?”尚香姐听完报告之后,直接把地上的两把木剑捡起来,掰成两截四份,林家仁瞬间寒意迭起——原来尚香姐之前对打的时候,已经很留情了啊…… 不说也知道,尚香姐活了十多年了,最恨的就是这种与道义想违背的行为,你说你要打人家,好歹知会一声呗。这种假途灭虢的行为虽是兵法之一,但实在是让人气愤。 也怪孙绍方面警惕性太差,明明自己挨着战事区都不多个心眼,看起来孙匡一个人确实支撑不了这片基业啊。 “咚咚咚”,很快尚香姐开始在太守府议事厅前击鼓传话,反正那伙人都还没走,正好全召集过来,无论是在酒家玩酒家娘的,在家吃晚饭的,在驿馆睡觉的,还是在训练的属下们,统统在听到三通鼓声响毕后的一刻钟内到齐了——只要他们还想在这里继续混下去,那么就不能无视这通天彻地的三通鼓,毕竟这是代表和战争同一级别的红色事项专用。 即使是在颖儿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能见人的衣服,但是脸上的红肿和淤青像是在跟每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开玩笑——搞了半天,这个病假所言非虚啊。不过连病假中的人都来了,也由此可见,此次的失态相当严重。 “家仁,你这是……”步骘看着尚香姐找别人去了,终于逮着机会拉着林家仁询问起来,按理说这也不是主公每月的“那几天”时期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然了,好奇的不止他一个,旁边也七七八八地围上来一些打酱油的人。 林家仁尝试着张了张口,仍旧觉得疼痛非常,于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指了指嘴巴,干脆就不说了。这个状态只能用哑巴吃黄连来形容。 “家仁大人啊,我说你最近怎么了,一方面你是主公面前的红人被大家羡慕嫉妒,一方面你这运气也实在是……” “对啊大人,听闻你之前去青楼的时候好像正好就被主公逮住吧?” “嗯,还有还有,听说在打海贼的时候,差点就没命了呢……” 龙套abc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讲起了林家仁到此为止的传奇,虽然都是些杯具事项。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把这些事情编成故事在臣子间广为流传的…… 最终,“平安是福”“知足常乐”成为了众酱油的共识。 林家仁嘴都气歪了,指着他们一个两个的蓄势待发:“你们!”然后很杯具地发觉自己的嘴角伤口被撕扯开了,飙血不止中。 这群人也都二三十岁,年龄相仿共同话题多,代沟就少,所以一坐到一起话就相当多。尤其是在知道了林家仁喜欢开玩笑,同时压根也不介意被开玩笑的特性之后,更加肆无忌惮了。 正在大伙儿恭候林家仁天花乱坠的解释时候,一声唱诺响起—— “主公到!” “待会儿,瓦香,我请客,你可一定要好好说说啊!”耳边传来了某龙套的声音,这家伙真的比孙邵那个老头都还要八卦的感觉。 瓦香,顾名思义,瓦下有香,是一家“非著名”的酒楼,呃,也是卖艺的聚居地,跟林家仁上次被抓现行的地方差不多。(未完待续) 第166章 冤大头 仲烈心怀忐忑地踱向帐篷内最远端同时也是最内里的位置,那个代表着族中首领地位的坐席——钱左离开已经差不多十天了,该不会他自个儿跑了吧? 他凝视前方,每一步似乎都格外艰难,每一步都会有一种感觉在不断加深——如果这最后一个落脚点在十天之内被攻破的话,他将成为历代在任时间最短的百越首领。这种还没来得及展开宏图之志就胎死腹中的感觉只能说是晶晶亮透心凉。 不哭,不闹,不疯,仲烈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伴随着疼痛的等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扪心自问,这种感觉之前有过一次,那是第一次狩猎野猪之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一个不留神自己就会死去。 “也许是从之前那次……”仲烈的思绪忽然飘忽到了几天以前,那是他们的倒数第二个据点陷落的时间。想起那次完全被压制、糟糕的不成样子的战役,不,准确说只能称之为战斗的战役,仲烈就打心眼里产生了恐惧,伴随而来的还有诸如后悔和无奈的情绪,在这最后的据点上空不断盘旋,不断印刻,不断侵袭。 好在仲烈所在的地方不是叫做xx康,所以他没有跳楼,或者说在这主建筑最多两层加个阁楼的时代,跳了也不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最多残废而已。也好在他虽在深山之中却也没选择跳山之类的无保护措施下蹦极运动,这时的他不得不想:“还是一对一打架争夺首领位子的时候好混。” 有力使不上,或者说即使使上了也没有多大帮助,这是军队,是战争,不是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东西。仲烈今年才二十六岁,却已开始过上了部分中年人的日子,焦虑无助以及万恶的脱发…… 仲烈想起前不久还很接近,现在却是那么遥远而真实的梦,那里是与天相接的巍巍高山,那里有子民们恭顺且诚意十足的朝拜,那里晴空万里,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终究是太过勉强,还是说一切自有定数?可为何、为何我仍留恋这里的一切?能还是不能,仲烈无语问天,只兀自看着前方——那张熊皮,那头首次狩猎遭遇的熊,以及心头始终坚信的梦。 “见过首领!”些许荒凉、些许悲哀,坐在熊皮上看着下面稀稀落落的人们的时候,仲烈又不禁长叹一声,正所谓悲从中来,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又不可断绝也。 “唔,这几日又走了三个人么?呵呵,如果他们不厚道的话,看来我们是坚持不了十天的了。”仲烈似乎想起了前几天的报告,在他的意识里是自动略去的部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不肯面对现实?何谓百越?四面八方之越人。忠诚重来都只是少数人的专利罢了。 不气不怒,仲烈惊觉自己居然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看破忠诚,或者说麻木的驾轻就熟。 “首领!”看着自己上司坐在那里光顾着发呆,手下的头目善意提醒道:“首领,向孙安大人求援的军师回来了,您见是不见?”这头目小臂上缠着绷带,仍然坚持出席可见他们确实没什么人了。 “嗯?”听到这个消息,仲烈精神头一下就来了,要是他有念书的话一定会蹦出一句“天不弃我”或者“天无绝人之路”之类的话来,不过显然他没有,只好干瘪瘪地问道:“请进来!” 话应刚落,帐篷外边走进来一个光头,他就是钱左:“属下回来了!” 一瞬间仲烈还没认得出来这没胡子没头发的军师,听到说话之后才敢确认,看到对方一副低着头不知道表情的样子,仲烈下意识地觉得这盘恐怕没得玩了,否则依照这家伙每次要完粮饷回来就得瑟的不行的个性,还不得眉飞色舞巴拉巴拉半个时辰再说?不过正是因为看到对方这个有些搞笑的造型,他还是怀着万一这货突然不正常玩起深沉来了的想法,开口问了问。 “小姑娘,不,孙安公她怎么回复的?” “属下办事不力!” 一个拱手礼外加45°的下拜直接让仲烈捏碎了刚拿起来准备喝水的竹筒,这代表他心情极度恶劣:“娘希匹,那娘们究竟说什么了?” “首领,请听我慢慢道来。”钱左不急不缓:“咱们这里说到底也是扬州境内,孙安大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孙安公对士燮的入侵表示了强烈的抗议谴责以及不满,但是由于是首领率先进入交州的。这个名不正言不顺,咱们理亏在先,如果此时起兵则是师出无名……” “……什么意思?是不是得等到咱百越被灭了她就有理由出兵了?” “其实……属下此次还带回了一些东西。五百全副武装的山越士兵以及一千石粮食。孙安大人说,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士燮赶出扬州,并且表示要是咱们还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啊?”这种言语行为不就是传说中的冤大头?仲烈愣住了,在他们族里的法则就是,吃亏的事情坚决不干,没想到汉人、女人这两者都占的那个小娘们这么好说话……不管怎样,有了这五百士兵起码十天之内就没问题了!但是他还要确认一下:“你说可是事实?那个小……孙安公大人能给我们这些?” “嗯,我再想想,对了随行的还有一个将领,他负责押送了五车布帛和一车黄金。”钱左点头道。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给我们东西了,敢情是用不完,这又借兵又姐粮,还送钱物的,恐怕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吧。” “要是首领你去见过她本人的话,绝对不会只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或是官员的,你想啊,一个女孩子能在这两年内将会稽发展成那个样子,手下们又那么服帖,肯定不简单啊。人都说她是继承了父兄名号的真正的江东之虎啊。” “呃,老虎,我不也打过老虎?” “几乎所有会稽人都相信她,对她是女子这件事丝毫都不介意,何况我在那里受到的还都是礼遇……本来孙安大人是想多留我几天的,但是我想着早点回报首领,加上他们那儿有点事,所以我就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167章 百日散 小娘们—小女孩—女人—大人—公。 这是仲烈心中的尚香姐变化图。 他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话,尚香姐绝对会直接变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来消灭士燮,为他伸张正义的。 原来孙安真的名不虚传。 原来在这乱世还有好人的啊。 原来……咱有空了一定去会稽见见市面,顺便享受一下高规格的待遇! 那么这个被感激并被需要而且被当成冤大头的尚香姐现在在干嘛? 他正在林家仁屋里,是的,没错,她就在林家仁床边跪坐着,和她姐姐一块看着林家仁…… 身为被参观者,林家仁却是一副死人样躺尸,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病了,而且还不轻。 数日前。 瓦香酒家二楼,隔间。 “……你是说因为孙仁小姐,所以你被主公打了?” “果然主公的姐姐碰不得啊~~~” “是开玩笑么?这幅德行很难得啊。” 这些狐朋狗友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你们……都够了吧!”林家仁一副“我的乐趣你们不懂”的样子说道:“主公那是好心好意传授我武艺,免得今后上战场自保都要靠别人,只是稍微激烈了一点点,至于献小姐,那只是让我作词去了……” 此话一出,无数的白眼、低声的不屑、轻微的叹息四面八方笼罩了隔间的上空,把原本就浑浊不堪的空气,搅的更是稀里糊涂——这一系列表示压根就是添堵,还是欣赏酒家娘的廉价舞蹈来的纯粹一些。 这群人待一块就不愁没有话题,林家仁一边看歌舞一边听哥几个瞎掰,什么尚香姐嫂子的妹子徐雪似乎在会稽赖着不走啦,隔三差五就去尚香姐那里拜访啦,还愣是让她忽悠到尚香姐喜欢上她的唱歌跳舞了。林家仁不得不稍微yy一下这里面的旮旯以及可能发生的不良倾向,一个是忙中得闲,一个是闲中得忙,正巧这时代还真没比如网线啊、电脑啊、手机啊、电影啊什么的娱乐休闲活动,这还不王八对绿豆、一拍即合? 他们聊的另一个话题就是之前会议上的讨论,简单点说就是——赶走在扬州境内的士燮!好家伙,这个在会议上没怎么说话的一群人现在就热闹了。 “这简直太棒了,终于又要打仗了。”林家仁身边的哥几个几乎都是胀红着一张脸,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似乎是长久以来的搞后勤或者训练把他们都逼疯了,这可真把没有适应过来话题突兀转变的人,也就是林家仁给吓了一跳。 “丫几个都抽抽了吧?打仗有什么棒的,棒槌还差不多。这个第一最直接的就是要死人,光是死人也就算了,还要一大笔军饷粮草外加抚恤费,而且还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孤儿寡妇……”最重要的是,哥几个就算逮住了可以往上爬的时机,也不见得有能够出风头的把握吧?林家仁充分地发挥了“年龄最小姿态最老”的优势,一边语重心长,一边循循善诱,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各位泥足深陷的施主脱离苦海。 “谁要是拦着我立功,我就跟谁翻脸!”叫声最大的这货叫做李也,他可是深知林家仁那张嘴如同天上的降雨一般,只要扭开了就不会有停的时候,虽然现在鼻青脸肿的他战斗力有所下滑,但李也估计就算这里的几个人一起开火也还是会有败北的可能,所以直接放弃了以理服人的想法,开口就道:“这是乱世之道,咱们大好男儿岂能一辈子窝在不能施展拳脚的地方?怎地也得建立属于自己的功业,然后成为一个威震四方的将军或是安定一方的太守!”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林家仁有点惊讶,但同时也终于认识到几年后太史慈死前为何有如斯感慨了,在乱世,武将存在的价值就是如此。踩着别人的骸骨不断向上也好,提三尺剑不断屠戮更多的生命也罢,一念成魔也好,一念成佛也罢,他们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所以这种可以光明正大打仗立功的机会,你不让人家摸一下,别人心里怎么可能有很好的滋味?这就像是抢了人家老婆、夺了人家土地、还顺便踩死了他们家养的狗一般,可恶程度直逼四星半。 靠,这不明摆着不让人活了,当个校尉搞后勤还不能贪污……于是众人接下来对林家仁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长达五分钟的批判,各种各样的乱世论直接就把林家仁砸晕了。其实不仅是李也知道他的嘴遁厉害,在座的更是没有一个不知道,所以在这五分钟里他们压根就没有给予林家仁任何还嘴的机会! 原本打算不仅要痛斥他们扭曲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而且还要把他们弄去听几场报告会直到有所好转再放出来,但刚刚酝酿好情绪,准备把这群战斗力加起来都不超过5的小文官小武官们爆成渣,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造成了直接躺到现在的结果! 说到底,林家仁也是他们有些人的直属上司、有些人的期待超越并巴结对象,这一趟可没把大伙儿吓个半死,直接送到李也家里找了大夫来看情况——这事吧,既不能在酒家里直接解决,又不能一大堆人跑到太守府也就是林家仁的家里边,要不实在不好交待。 尚香姐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林家仁到底是在哪儿出问题的,李也等人自然也是什么都不敢说,开玩笑,能说是在酒家/青楼里晕倒的?只能说是在路上捡到之后本着救人一命的态度请了大夫,但发觉人家束手无策,这才通知林家仁的家将来领人……的啊。 所以尚香姐道现在都还处于深深的自责之中,当然献小姐也没闲着,毕竟发现了面前这货明显有被打过的痕迹,你看那肿得像猪头一样的面庞,是多么不清新多么刺眼的存在啊……但狐疑只是狐疑,看尚香姐那发自内心的一脸凝重,作为姐姐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是? 难道真的是下手过重?尚香姐的思想包袱很重,以至于其他事情都没有怎么理,整天都在联系大夫,直到今天才有结果。 “这位大人中的乃是天下奇毒,此毒名为‘百日散’,无色无味,服下百日之后便会发作,初期症状就是昏迷,七日转醒,再七日如百虫撕咬之痛,再七日则七窍流血而亡……”(未完待续) 第168章 养病千日 “什么?!这么严重?可有解法?” “呃,不知为何大人中毒的量似乎不重,我可以暂时压制体内之毒,但若要根治只得养上千日!” “千日?也就是三年!要是不根除会怎样?”尚香姐心中嘀咕,这家伙不会也是江湖骗子吧? “毒气入脑,几年内轻则手脚失去知觉不能运动,重则发癫发狂……”大夫说的很严重。 “庸医!你这咒我呢!”林家仁诈尸一般,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热的要死人的被窝中弹了起来,为了表示自己生龙活虎压根没病,他更是指着大夫的鼻子骂了起来:“我最多有点头晕而已,搞不好就是饿的!” “家仁你……大夫,不是说七天昏迷么,这才五天就行了,会不会没有那么严重?”尚香姐也没管林家仁到底是早就醒了在装睡,还是确实刚刚才醒,连忙拉着大夫询问。 大夫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摸了摸胡须,直接无视林家仁的手指:“老夫的药从不乱配,说话也从不乱说,我说过这位大人百日前所中之毒不深,好好调理还有得救,只是最好少动怒少吃肉少吹风少……” “喂喂,大夫,那不就是坐月子了?”林家仁没趣地撇了撇嘴,心道这儿没电脑没手机没ifi最重要的是连暖床的妹子都没有,你让我宅个蛋啊!“会不会是我体内有抗体什么的,渐渐的就可以把这毒给化了,或者我用不着那么多注意事项吧……等等,这毒哪来的?还什么百日之前?” 佛曰:凡世间万物,凡有果皆有其因,洗洗都能吃…… 林家仁说什么,这大夫有一多半没听懂,干脆就转头对着尚香姐说道:“百日前可有喝过什么人送的水或食物?” 对于林家仁来说,连昨天他做什么都不记得(这货晕着要记得才怪了),又怎么会记得百日前的事,最多就有个印象,那时候在打仗而已。但是对于少女来说可就不一样了——他三哥挂掉的前前后后,那是想忘都忘不掉啊。 “今天是六月八日,一百天前的话是二月末,那个时候咱们差不多在海阳吧……” 这个事情一回忆起来就很简单了,答案自然要从头像人员里边找,所以秦议同学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排除法之后唯一残存的嫌疑人。只可惜这货目前貌似已经成为了另一半新都的戍尉副长,想要找他算账还得花点力气来着。 “是了,我想起来了!”林家仁一边举手一边恍然大悟:“我记得他不是给主公献茶来着么,我抢来喝了,但是不知道他放了什么在里边总觉得不对味,所以就跑去茅房吐了大半!” “看来就是这个救了我也救了你啊!”尚香姐若有所思。 “既已查明原因,也就是说明老夫的推断很合理,那么这药……” “自然是要的。谢谢大夫了!我会派人去取药和付费的!”尚香姐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确实相信都是如此。就像是献小姐从林家仁醒来开始就一直复杂的眼神一样。 “如此,老夫告辞了,还请大人谨记医嘱。” “是了是了。” --------------------------- 林家仁现在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就是,尚香姐是如何认定一个中了毒的需要养病千日的家伙,是需要全身缠着绷带的?cos木乃伊的效果之好,完全就是在报复古埃及文明。其实献小姐的表现要更为惊艳,已经达到了雷打不动,我腿由我不由天,藐视林家仁一屋子男男女女,到了隔一天就来一次的地步了。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反正在林家仁还露在外边的几个孔看来,她那个每次必带的白色绷带从来只多不少,很难想象她俩躲一块商量这个病号事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每当这种时候,林家仁总是觉得自己快到记忆混乱的边缘了,说不定那天还就真的毒入脑门,自己把自己给弄疯了,一会儿觉得面前扭曲的面庞像极了科学怪人,一会儿搞不清是不是有人在高喊“cos一时爽,全家xxx”,或是一个抽象的、胖乎乎的、还围了一条红色围巾的二维动物挥着它那又短又胖的没有手指的鳍在向他眨眼睛——快回来吧,给你山寨! 不过,最终,林家仁还是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既不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李宁,也不是你信或者不信的高铁侠,没有那么多光荣与梦想,还是果断接受这个惨无人道的现实好了。 于是在喝了n碗药,吐了n+1碗之后,两位美女终于同意给他松绑,结束这维持半个月的捆绑sm,还美其名曰地宣布——危险期过了,现在进入观察期。 其实,林家仁后来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尚香姐自个儿跑去打士燮了,压根没时间理他所致。 时间来到了六月二十三日,仲烈终于支撑不住,自个儿带着人突围出来,正巧碰上了已经进入建安郡的尚香姐。 看着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尚香姐,这货立马就跪了,但这还不是高潮,高潮是这家伙居然——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地上祈求这尚香姐帮他收复失地。 你别说,这由钱左传授,仲烈亲自学习掌握并且超水平发挥的一场戏,还真是“打动”了尚香姐,少女不禁好言安慰表示一定赶走侵略者换百越一个太平,而且拍着胸脯保证,之后的重建,会稽包了! 这个可就大大超出仲烈的预期了,一边心里乐开了花——果然不愧是冤大头属性爆棚,一边拉着剩着不多的手下千恩万谢,并表示要与会稽世代友好永不相争,反正也是说说而已,对面的女孩也是信信而已。 话虽如此,但见到真人之后的仲烈,心中还是产生了另一种感觉:想不明白这个少女为什么非要想不明白要跟一个连大汉文明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自己去许诺、打包票,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正气凛然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果然年轻就是本钱,年轻真好啊……仲烈的逻辑不自觉间有点混乱起来,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成长了,或者直白点说是刚满二十六岁的他觉得自己—— 老了。(未完待续) 第169章 意外的背叛 话说回来,林家仁又出事了。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离上次中毒事件醒来以及木乃伊cosplay捆绑调/教之类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几天而已。 此刻的林家仁,正泡在木桶里努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新买来的白色外衣早已变成了红色,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洗干净……当然能找店铺老板退货就更好了。 眼里似乎还浮现着不久之前的景象,已经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场景。 那是带着些许奇异芳香与和煦暖风飘过的地方,林家仁当时就愣了,即使不带眼睛出门,他也能感觉到两个字“好美”。但是对于出现在巷子最深处这种违和的地方,还是觉得倍感囧囧然。 灰发,半闭眼,数不清多少马尾的——妹子一只。 有些浮肿的脸配合着看不出是不是浮肿的身形,这位明显呈现病态美的娇小女孩有着精致的面容,整齐的五官。 正当林家仁放弃了只可远观这一想法,准备近前打招呼的时候,一口老血就像是盛开的莲花一般,毫无征兆的直接淋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不知道多久之后,宛如梦幻一般感受到绚丽夺目的林家仁才惨叫一声,直接闭着眼睛撒丫子跑开了。 “哦,你在这里啊。” 声音柔弱,面带微笑,身处木桶中的林家仁赫然发现,那妹子居然跟到了自己家里?!很好很强大! “我说,还好我穿着衣服,否则你这个行为就是偷窥啊,骚扰啊,警/察叔叔会来抓你的哦~~~”林家仁也觉得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一点想要责怪这女孩的意思,大概因为她……长得不错,又是女孩子的关系吧。 这发型和穿着一看就是少数民族造型的少女倒是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案几之上,直愣愣地望着林家仁一言不发。 “那个……”你就没注意到其实这里是我家的洗澡房么? “怎么了?你还没看够么?” “喂喂!这句话该我问吧?你来此有何目的,快说!”林家仁警惕地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外边的手下可就不客气了!” “可是我来的时候,外边一个人也没有啊?”少女耸耸肩,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哪尼?八可能!”说实话林家仁有点犯怵了,该不会这家伙是个刺客吧? 开篇的过程就已经很血腥了,这待会儿的结果能不能痛快一点啊?林家仁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零距离产生耽美”这种经典指数高达五颗星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了,这是绝对的惨绝人寰! 只不过几分钟之后林家仁才仔细想了想这时候的心理活动——我他喵的真是想的太多了。 这是后话了。 觉得自己一定是游离在生的这头后死的那头之间的林家仁,尽量保持着身为一个泡在木桶里任人参观的人的自觉,起码是表面上十分镇定地回瞪着妹子,林家仁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从容、这么直勾勾、这么不加掩饰地去瞪过一个妹子。 砰然一声巨响,也不知道究竟是对方做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还是林家仁自个儿已经出现了幻听,受惊过度的他不自觉间竟向着桶内……一侧砸了过去,用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夹杂着木屑和水花将林家仁卡在了那里,活生生的难度系数.5的吊爆动作。之后,明显承受不了林家仁全明星级别的五体紧贴动作,某人就直接被水浪拍到了地上,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噗~~~”几乎只是一瞬间,少女忍不住嗤笑起来,点了点自己的头,毫不在意林家仁究竟爬没爬起来,径自捡起地上散开的木板,然后极其淡定地留下一句:“好了,不打扰你和木桶的鱼水之欢了,你继续。”说完便扭头欲走。 “喂,等等!” 这货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林家仁趴在地上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询问道。起码可以确定一点,对方应该不是刺客。 “啊!差点忘了!小女子是来报告的。”这话说的还是那么淡定:“大人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插手情报适宜了吧?主公临走前特别交代,有事的话可以找你呢。‘毕竟林家仁那家伙还没死,这点小事应该还可以做’,这是主公的原话。” “可是我不记得情报局有你这样的……不,他们连女的都没有!”林家仁不置可否,摆明了不信。 “啧,谁告诉你我是女的了?”妹子脸上掠过一丝不高兴,旋即又化作了明媚的没有45°角仰望天空的忧伤的笑容:“大人你不是说过么,伪装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也相信自己的装扮!小女子可是印象深刻哦~~~” 擦,这个怪胎,一边说自己不是女的,一边又一口一个“小女子”的自称,典型的该去泰国发展的货!林家仁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管对方究竟是男是女了,反正也跟自己美关系,于是学着对方淡定的样子道:“那么是何事呢?” “建平守程田背叛了主公。”少女一字一顿:“我们埋伏在山间截获了他的书信,一封发往吴郡,一封则往鄱阳。” “程田?就是在建安郡的地盘当着会稽的官员的那个有很多田的家伙?为什么呢,主公没薄待他啊……” “从信中来看,估计是受了周瑜的挑唆,他预计于月底在建平城反叛!怎么处理,还请大人示下!” “建平?拿地图来我看……那个你先呆着,我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老这么湿身的状态总觉得不自在。 其实嘛,人家程田谋反也是有自己原因的。虽然程家不必什么朱家陆家之类的大族那么牛逼哄哄,好歹天高皇帝远,人家自由自在地在尚香姐压根不想管的地方当他的土皇帝,那日子可以说是逍遥自在,只羡鸳鸯不羡仙。而且看起来人程家从老主公开始就为孙家打工,镇守着百越与会稽的必经之路,本来看门看的好好的,结果一道什么什么废除税收关卡的命令,带来了一堆拿着上级文件执行强拆的城市管理委员会,说话间就要搞破坏活动,程田就坐不住了。 你这今天是强拆,明天会不会是强征土地呢?觉得危机感加重的程田黑脸的时候恰巧就遇到了周瑜的探子。这么一来而去之后,程田发现还是跟着孙权混更实在,不仅大腿更粗,乘凉的阴影面积也更大,站在下面应该会很给力。 所以程田决定,选boss还是得选个大气一点的boss,从下个月起改弦易张,跟着周瑜搞基!(未完待续) 第170章 火速搞定(上) 周瑜大人托我给您带个话,只要您肯积极配合,保证您在保有原来土地的基础上,官升三级,直接从城守变成郡守,此外荣华富贵等你挑,金银珠宝供你选。 不知道周瑜的使者是不是这样说服程田的。 就林家仁觉得,其实周瑜压根也不用那么麻烦,就他这种忠诚度平时也就保持在50左右的家伙,许愿、游说什么的基本上算是白给,人家本身就是个墙头草属性满点跟着谁都可以的家伙,更别说这种忠诚度降低到5的特殊时候,就像是看到帅哥的花痴,现在只想着怎么搞基。 忽略了他最怕的尚香姐其实已经来到建安郡境内的事实,闷着头他就答应了周瑜提出来的条件——我夹,我夹,我夹死他丫的,来多少兵我夹多少! 那么接下来就是周瑜的看戏时间,反正尚香姐已经过了程田的防区南下到建安郡中部,跟士燮交火了,程田就直接变成了顶在她喉头的一根刺,这时候只需要静观其变顺便完成一下包围网就行了。 可是对于竖起反旗来的程田来说,这就是另一回事了。古语有云:汉堡包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做成功滴,所以当他回过神来一看这个夹击直接变成了狙击,反倒是自己变成了汉堡包中间那块肉了,当真是我吃人鱼肉,人吃我肉鱼啊,怎么当初就没想明白? 于是,周瑜在北,孙绍在西,会稽在东,尚香姐在南,这么个趋势怎么看也是不太对头的——被夹的动弹不得,骑虎难下啊。 本身周瑜使者留下的话是:咱要准备吃掉你西边孙绍的临海郡,然后从那儿绕过去夹击,你就准备好“千年杀”这一个技能就好,反心不要流露的过早了,再积极最早也得月底才能竖旗。 但是有的人就是撑不住气,眼看离反叛的日子没几天了,程田就慌了啊,一面给周瑜写信问问具体情况,一面居然还给没有参加此次联系的孙权写信,确认是否真的能满足他的要求。然后嘛,就是被抓了个现行。 现在林家仁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阴谋,那这就不能是个阴谋了。 信中有一句话:夜长梦多,吾立反,须立援。 “立”者,马上立刻之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言:相对于宏观的宇宙来说,几亿年也能算“立”,相对于蝼蚁来将,几分钟也是好几万个“立”。所以周瑜的包票也只有他知道,或许一两个月也算是“立”的一种吧。 也许程田不知道,尚香姐最讨厌的就是两面三刀拿忠诚当儿戏的家伙,等林家仁的书信到手里的时候,她已经到达了建平城下。她选的恰巧就是程田对外宣布反叛的那一天。 这一天,程田算是经历了上上下下全套服务的感觉。 那边程田的脸色铁青,这完全没想到啊。这边尚香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额头上的青筋就一直盛开在离脑门不远的地方。 用林家仁心中的话来讲就是:任何企图分裂的行为都是耻辱的、错误的、会遗臭万年的,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所不能答应的,是违逆整个时代忠义潮流的。这种反人类、反社会,最主要是反尚香姐的行为是要不得滴。我们应该树立起鲜明的旗帜,给予这种行为以最严厉的打击,要让那些墙头草们立场坚定的话,绝对不能放弃使用武力! “打倒反革命投降主义!” “打倒一切不忠之人!” “打倒程田,解放建平!” 口号此起彼伏,看起来战前动员做的很是充分,这些儒生出身的政委们热情还真不是盖的。甭管这口号有多么的超前,也甭管是否激进,反正对士兵们来说很是鼓舞人心。以为自己是人中吕布附体也好,还是说马中赤兔降临也罢,士气正旺。 要是林家仁在场,一定会惊讶于这群人类的表现的,自己弄出来的那个洗脑的东西,还真是吓死个人咧。 就在士兵们热火朝天地准备攻城之际,尚香姐突然来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他们心中笃定的杀人越货,还有奖赏的美事落空了。 怎么能放过这种必胜的机会?怎么能不让背叛者大出血一回长点记性? “诸位,稍安勿躁。”少女隔了一会儿说出来后半句:“停止准备。” 少女似乎对自己连夜赶过来出现在城下的事情有些后悔了。 此刻,环顾着四面八方正在赶制的攻城器械,以及士兵们那饱含期待的眼神,尚香姐有点自我怀疑了:我只不过是想让所有人都好,都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坚守忠孝之道义,但为何,为何还是会有人接二连三的反叛? 父亲,兄长,告诉我,错的,究竟是谁? 尚香姐迷茫了,从清扫海贼之后同意卑弥呼以那种方式回家开始,渐渐地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在少女的心中。是的,少女,她不过还只是个少女而已……战场上可以指挥若定,处事中可以不动声色,可是她终究只是个少女罢了。 对自己不安,也对自己愤怒……杀人、流血、妻离、子散,不断重复,看不到终结,这就是乱世的真谛么?挣扎、痛苦,疯狂、享受,怒吼、呻吟,为什么在这烈日当空之下,还会觉得寒冷异常? “诸位……”少女结束低头冥想,用着只能被一米内的人所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里边的百姓,毕竟也是会稽郡的百姓啊。” “主公,这……”难以置信,在场听到此语的人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就不打了? “主公,林大人的信又到了!”正当尚香姐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之前送信的士兵,再次递上了另一封书信。 “怎么家仁他……”皱了皱眉,尚香姐心想这小兵一看就是聪明人,这信拿出来的正好! “臣冲言:先主创业不易,但主公守业更难,臣虽笨拙却也愿奉上全部……”开头的套话基本上写满了一页,尚香姐干脆就从第二页开始看了:“主公宽仁,必不忍血溅建平,因此臣斗胆献上一计……主公祖上孙子曾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军到时彼自乱也,当先礼而后兵,不使世人诟我为逼反者也。” “对,就是这样!”尚香姐将信一合,心中细想一二,向着众人补充道:“一手不失仁义,一手紧握制裁之剑,这才是我该有的道!”少女转忧为喜:“诸君,还请细心准备,我念及程田乃是孙家老臣,不忍看他做出有违道义之事,所以劝降之!”(未完待续) 第171章 火速搞定(下) 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最下攻城。 也就是说,战争中最划不来的就是攻城战,且不说这里边的粮食人力消耗问题,但就伐了那么多树木而言,也是会被环境保护主义者的口水给淹没了。更别提在这之前的准备期、围城期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情了。 打消耗战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不仅要考验攻守双方的技战术水平,后勤保障等能力,更是着重考验其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往往一场战斗下来,总有那么些人要产生或多或少的阴影,用个现代词来说就是,心理疾病。 反正攻守双方就是你射一会儿,我射一会儿,你觉得还能继续就歇会儿再来,你要是觉得不行了,就多歇会儿把箭矢收集起来,第二天再来。这压根就不是耐心不耐心的问题,这就是个谁先玩死谁的问题。只要有一方率先弃子宣布不射了,这场游戏就差不多要结束了。但问题就是,谁先说出来。 程田明显就是那个嘴硬的死鸭子,此刻他还躲在城楼里边喝酒,不知道是累的虚脱了靠在席子上,还是醉的不省人事了耍酒疯,就这么个状态他都还敢勉强撑起来走出去,望着城下迎风招展的虎旗——尚香姐把父兄传下来压箱底的旗帜都带出来,可想而知她有多恼火。 “这还能坚持多久呢?她可一点也不想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子啊,这城根本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反过来讲,要是围城有缺口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某日来临,围三缺一,让人看到逃走的希望,真正的攻城也就随之而来了。程田暗自祈祷着那一天迟些来临。 程田没想到尚香姐来的这么快,这几天赶紧连派了好几队求援人马出城,竟然都被尚香姐放了出去,他甚至有种荒唐的错觉:要是自己办成信使,会不会也可以蒙混过关?但同时,他的心里还在期待,期待援军早些到来。 不过几天之后,得到第一批派出信使回复的程田立马啐了一口,开始狠狠地问候周瑜他们家女性直系旁系亲属,这丫居然还在鄱阳窝着,想什么呢! 这真是要擦了又擦了,才刚刚作反竖起另外的“孙”旗,这就不管了?周瑜你个小白脸真是不厚道,说好的搞基,啊不是,说好的援兵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援军也就算了,连一点物资援助都没有!你让人家挨打,起码要给个甜枣作为补偿吧?你这拖我派去的信使送回来一封信是什么意思?信中写的:表忠心的时候到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只差一点,程田就不用继续守着他的田了,看了信差点没从城楼上跳下去,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一边吹着电风扇一边呆在雪地中,还有人从上边淋他一脸冰块,爽的那个欲仙欲死啊。 “那个谁,可有内牛满面出售?”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想自嘲但却不能控制自己……好吧,要怪就只怪自己不是怪蜀黍张角,不能搬来天上的神兵吧。当初也还真没想那么多,只奔着许诺的高待遇去了,现在发现被欺骗了,黄连也只得自己吞。 但愿别把身家性命都赔上去了,程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决定明天一定要和那个前来谈判的家伙好好说叨说叨,绝不会像前几天那样直接把他们赶走了。“这都第五天了,再来过几天估计就会被找到并切断水源,然后不战而败了吧?” 可是深受林家仁“事不过三”潜移默化的尚香姐,在第四天同时也是第四次派出劝降代表之后,已经跟吃了苍蝇的感觉没两样了,还会给你第五次拒绝的机会?想得美啊。 围城第五天,先是等了一上午没见劝降代表出现,然后是围城变成了围三缺一,缺的还是极其厚道的北面,也就是周瑜那个方向,看起来一方面是尚香姐于心不忍还想放他一条生路,另一方面则是程田这个茶几的位置今天算是坐稳当了。 “什么?你说昨晚他们就找到我的水源并且切断了?!”城楼上,是来自于程田的怒吼:“你个光吃不练的废物!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这个城看起来怎么样都保不住了,本身军力对比就是差距悬殊,现在又……程田都可以感受到,少女即将掀起的风暴了。 接下来,是风平浪静的一天,没有使者,没有攻城,甚至连箭矢引起的过家家活动都没有。“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惴惴不安的程田可受不了这个,这种平静可是会吓死人的啊。 屋外,淅沥淅沥地下起了雨,呼啦呼啦地刮起了风。已经喝得过多的程田想起了少年时候所吟的诗句: 风萧萧兮,雨打萍, 瘦尽饴来始一宵。 醒寥寥兮,醉无趣, 梦里花灯是归处。 迂回复杂的东西看的太多,反倒对简单的事物感到麻木,追求的东西太多,反倒是让自己一直处在漂泊。 长叹一声之后,程田拿起了手中药丸,原来他一直以丹药麻醉自我,逃避自我。是啊,丹药,没钱哪来丹药,没田哪来钱,没关卡哪来的钱? 程田仰视被举高的丹药,仿佛那小小的东西竟然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越是消失不见,就越是难忘。 是夜,程田再次做了一个决定——第二日率众投降。 --------------------------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反叛,如今沦为阶下囚的地步?”程田迎来的是叹息,多余嘲笑的叹息。 “我只求一事!”跪在地上的程田多少有点沧桑,鬓发竟一夜灰白:“请主公……不,我已经没资格叫主公了,请您好生照顾我的妻儿,于愿足矣!” 一时之间,尚香姐也分不清,出现在程田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悲哀还是悲痛,亦或是有些许解脱夹杂的欣慰?她点点头算是做出回应,旋即轻叹一声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死的……” “不,吾意已决,罪人就该死,否则后来者不断效仿,只能遗祸无穷!”或许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回了年少时,怀揣梦想的那个自己。 丹药并不是解药,这个“病”,除了死,无药可救…… “不,如果你还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的话,那就活着,好好活着,为了你的妻儿,也为了你的罪愆!” “……是!!!”第一次,程田打心眼里觉得,遇上这样一个奇女子,三生有幸。 大概宽恕从来都比惩罚来的有效吧……(未完待续) 第172章 建平的夕阳 夕阳西下,微风拂面,天光肆意游离,绿枝随风摆尾,地上的兵器反射着夺目的光辉,成百上千的光斑交错相映,如同千树万树梨花开。 听说,每一个可见的光斑,就代表了一次拯救。 程田闭上眼睛,如同昨晚下过决定后一般,总是会在黑暗的一瞬间,清楚地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那初成梦想的会心微笑。比起昨日,越发鲜明。 还记得,少年的笑容不住荡漾,即使在夏日牙关也是禁不住地各各乱颤,或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这里的风太大,又或者,是对于接下来荣华生活的不确定和未知。这少年,为什么仍然是那样让人担心,让人感觉无限温柔? 再次站在建平的城楼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没有真的放过自己。从他睁开眼睛凝视城内的时候,从他伸出右手亲眼看着有什么东西从指缝中慢慢溜走,并且不准备再回来的时候,放过,便成为了他后半生的唯一议题。 放弃了交出人质保有职权,他现在只想和家人在一块。 程田轻柔着有些僵硬地双颊,从城楼上下来,缓缓踱到属于他的地方,起码暂时是属于他的地方,和家人团聚。心绪不宁,有失落有寂寞,也有释然也有轻松。程田推窗远望,却见太守府青烟飘起,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地方,如今该远离聒噪喧闹,终归平静了吧。 关上门,打开窗,程田心内亦跟着平静了下来。 无论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最重要的是,放过自己。 --------------------- 金光不住跳动的窗外,是奉命集结而来的五百勇士。五百人是弓箭手及刀斧手的混编,此刻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这一切只因尚香姐得到消息,离此西边边百余里的昭武遭到不明军队的袭击,他们没有任何旗号也没有任何特别的装束,但动动脑子也知道,这时候也只有士燮或者周瑜能够出现在那儿了。 两天后,三百人的先头部队甫一抵达就发现了敌军行踪,他们遭遇了一小股侦察队。双方进行了短暂地短兵交接之后,以侦察队的退败而告终。总体上讲,这股敌军战斗力很一般,仅仅是弓箭部队就让他们吃了大亏。 他们达到昭武的时候,却发觉一个敌人也见不到,因而只好进城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这事很奇怪,常理来讲,围点打援是基本战术,他们不但在路上没有设置伏兵,就连围城的兵也撤了。 听说此事之后的尚香姐不得不往另外的方面想,算上留在仲烈那边的军队的话,现在是兵分三路,彼此间照应都需要几天时间,这在兵法上来讲是很危险的行为。之前跟士燮打了一仗,他就直接隐匿行踪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更气人的是,周瑜那家伙一副貌似要来搅混水的样子,也是行踪飘忽,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从内心来讲,尚香姐不惧怕任何人,尤其是正面战场,但是阴谋诡计从来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只得小心应对。 在敌军再次骚扰昭武之后,忍无可忍的尚香姐派出了所有探子,她只有一个目的,找到这股来历不明的军队! 一天,没有结果,两天,音信全无,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探子回报,他们躲在富屯水上游的洞穴之中军力不到千人,于是尚香姐二话不说便命人率兵前往,务必拔出这在背之芒,同时命令探子们转而寻找士燮。 就在尚香姐还在考虑是否亲自出马搞定此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城中忽然之间流言四起,说是几天前投降的程田,死了,而且还是被杀死的。 这可让尚香姐无语了,明明人家活得好好的,天天跟家人一块来着,就非得诅咒人家死了才舒服,不得不说造谣猛于虎也! 尚香姐是这么想的,可其他人就不是了,这个谣言的影响力有多大可是无法估量的啊,于是下面的人纷纷进言,今天都黄昏了就暂时不管了,明天,明天一定要把程田领出来溜溜,给百姓们好好看看,届时谣言必当不攻而破。否则主公您的名声可就…… 是的,在某些笃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并把之奉为信条的人眼里,只要想咬人,他才不管真的假的,有的他就算证据,没有的就创造出来一样当证据。或者说,这种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算得上现实。 人就是这样,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就以为那就是现实,就会去否认那些不知道的,不愿意相信的事物,局限在自己所能理解或者愿意相信的范围内……用某人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被之束缚的生活,而且把这叫做现实,但是知识与认知本身就是暧昧不清的东西,现实有些时候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尚香姐只是嘴角一挑,随便派了个人去确认程田是否还在,然后又继续纠结到底有没有必要亲自前往的问题。 事实是,程田还好好的活着,起码这时候是这样。 --------------------- 夜,马儿的嘶鸣伴随着马蹄踏地的声响,吵得人难以静心。 程田独自盘腿坐在勉强可以称之为书房的地方——这是难得的读书时间。 油灯忽明忽暗,似乎是在对他吝啬的添油发出抱怨,窗台吱呀作响,今夜山雨欲来风满楼。 斜刺里的身影终于按捺不住,一个弹射降落到了书房正中,像是丝毫也不避讳一般大摇大摆地向着房间主人挤眉弄眼。 “嘿,听说了么?全城都在议论一件事情呢,关于你的事情。” 像是对这人的出现一点也不惊奇,程田头也不抬:“我很久都没出去过了,倒是你,我很好奇。” “哦?”来人皱眉:“奇在何处?” “每次夕阳西下之时,好像总会有一个黑影准时出现在我身边,今天总算现身了,却又想要玩乐一番……” “呵,原来你早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了……” “我只是在想,周瑜做事,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哼哼,时机未到而已,虽然你已知晓,但是对于外边的人来说,杀你的非但不是周都督,反而是前几日赦免你罪行的孙安罢了。” “哈哈,天伦之乐我已享,怎俱死乎?妻儿之命但凭尔也!”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毫不犹豫,一刀毙命。(未完待续) 第173章 进退两难(上) 懂得的,总是要比那些懵然不知的,承受的更多。尤其是那些无法言说的,解释也解释不清的。 一队又一队人从各处向着西门集结,源源不断,是个人都知道,又要打仗了。 是的,尚香姐决定了,她决定亲自上阵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太多了,先是接到程田确实于昨日死亡的消息,因其多日为露面,因而她就被很理所当然地扣上了一个先赦免其罪然后秘密杀害投降者的屎盆子;再是士燮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在西边的昭武城下,并且一刻也不耽搁直接攻城,虽然来的突然,但也是不知道在何处急行军了多久,人马疲惫,倒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只是以三千人防守近两万人,怎么找也不能只看开头的攻势吧?当然,促使尚香姐亲自出马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原本在洞穴里躲得好好的来历不明者,也就势南下,看起来是相与士燮汇合。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士燮在捣鬼! 认定了这一点之后,尚香姐也不纠结,留下三千人防守之后,余下万余士兵便集结了起来,向着西方前进。 可是,原本仅仅需要两天,最多三天的路程,尚香姐却走了整整五天! 这跟沿途不断遇到的骚扰很有关系。说那些是伏兵吧,都是打了又走,最多算个游击队。说没有被围点打援吧,又确实遭受的到了一天4小时间断型的轮番攻击。 当然了,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士燮无非就是想拖延尚香姐的步伐,以期在五天之内拿下昭武。这恐怕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是,经过将近一年的有效训练,尚香姐手下的士兵早就不是当初的士兵了,别说五天就是五个五天只怕都能守下来,所以当看见尚香姐逼近昭武城的时候,为了避免被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士燮选择了暂缓攻势,后退三十里,与尚香姐形成对峙。 本就疲乏的尚香姐所部也乐得清闲,留了一部分兵力在城外形成掎角之势之后,尚香姐率队进入了外部残破,内里坚挺的昭武城。 话说回来,这昭武城其实也是属于建安郡的县城,但却是尚香姐的势力,在鄱阳被周瑜攻下之后,此地也是与孙绍的临海郡相连的重要通道之一。当然,从地理上来说,建平城也是。 才刚进得城,似乎就听到了若有似无的笛声。北风入耳,宛转悠扬,忽又急转直下,悲从中来,商音逐次陡高,多愁之音竟也如斯高调! “是骨笛。”尚香姐闭目请听,手中的指挥却不停,“看样子,周瑜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笛音似乎听到了尚香姐的感叹,立刻化作极长、极重、极其浑浊的低沉之声,似是沉吟,似是蓄势待发的怒吼。 霎那间云卷云舒,沉沉的黑云瞬间笼罩了整个昭武,风吹叶落,鼓声齐鸣,教人耳振目颤。 腥风血雨,即将飘散大地。天地之间,此城只能,很快就会有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开始厮杀,又很快会化作一体,浑然天成。 当,锵,当。兵刃的碰撞击打止不住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头顶上方则是箭雨的问候,一场淅沥淅沥的夏雨便在这清脆的碰撞声中到来了。 咚,嘎,咚。犹如丧钟又如哀鼓,剑入身躯,刀劈骨节,教人心头纠结。 越是觉得难过,就越是要专注。越是专注,就越是要将自己最真实的心意贯彻入骨髓,通过手中的武器,表达最原始的本性。 饶是精锐的部队,也不能瞬间冲垮的意志,尚香姐的部队死死地抵抗着,抵抗着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周瑜部队,一步,也不退让。 “啧,这小女孩的士兵,真是顽强呢!亏我这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早早地在城中埋伏下了这些布衣军队……”周瑜出现在西面城楼之上,看守此处的士兵早就被他拿下,此刻他不禁为看低了孙尚香一眼而感到…… 有趣。 更有趣的还在后边—— 砰!!!一把长戟,破开侍卫堪堪得以拔出来格挡的长剑,精巧地越过了他们,越过了周瑜,将他们身后的旗帜拦腰破开,直直地钉进了后方的城墙之上,断杆破土碎屑爆将开来,洒落到了周瑜白色的披风上。 “呼~~~”看了看不知何时已突破至南门的孙尚香,周瑜仰天长叹一声,似乎那包含了众多乌云的上空之上有什么似的:“知道么义兄,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和你很像呢……就连这长戟的绝技,都一模一样。” 嘴角一扯,周瑜再度拿出了骨笛,开始了他那仿佛为祭奠义兄而战的魔音。“就让我再一次,再一次来确认你的器吧。” 无数的士兵从打开的西门涌入,这一次来的,是着装怪异的士燮军,他们拿的大多是吹箭、袖箭、飞刀等远程武器,而且那上面还有——毒。 --------------------- 血与汗几乎粘满了敌我双方士卒的全身。等待着尚香姐的,似乎只是无尽的厮杀,旧的血汗还没来得及凝固,新的血汗又重新布满。 单臂挥舞长枪,策马撞开迎面扑至的士卒,顺势挑飞他拿在手中的朴刀,凌空再一击,刺入了从右边迎上的无盔士卒胸膛,附身抢过其长剑,左手抡圆就势劈向了正在左侧发动猛攻的士卒,同时接着腰力驱使坐骑前进,堪堪夺过来飞来的暗器,用右手送出长枪,刺穿了躲在暗处的敌人,顺势往右边倾倒抽出了一个骑兵的佩剑,使力向前,推倒骑兵,再借力冲刺,突破了包围网,来到西门之下。 “周二哥……”尚香姐砍翻了一个前来送经验值的家伙,向着城楼上喊道:“难道你觉得我就这点人么?” “尚香妹子,你城外的驻军悉数被士燮缠着,你要怎么全身而退?”周瑜终于停下了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战争艺术——你想啊,谁他喵没事就在战场里边吹笛子弹琴什么的,那种悠闲简直跟紧张的战争格格不入。 “我是说,你在我想不到的地方有伏兵,我怎么就不能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有……” “骑兵突袭!” 传令兵找急忙慌地寻找周瑜,带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后方,从北边来的,骑兵,至少上千的骑兵!” “骑兵,什么时候?” “你算漏了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174章 进退两难(下) “哈,有意思,真有意思!”短暂的吃惊之后,周瑜的脸上完全就是笑意,丝毫不见慌乱:“这一次就暂时告一段落吧,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喜悦吧,我就不奉陪了。”说着,周瑜完全就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将披风在雨中一甩,径自离开了。 几天后,尚香姐才知道,为什么这场喜悦名为“短暂”,但这是后话了。 随着周瑜的离去,士燮猛然间发现自己好像有点hold不住全场,在思考了几分钟之后,他决定,先溜再说,反正孙尚香那边中毒的也不少,战力受损是必然的,她也没那个能力来追击。 的确,尚香姐是不想追杀他的,追杀他的另有人在,那就是凌统所率领的骑兵援军。不过,在士燮眼里,这么五百(另外一半追击周瑜)的骑兵最多也就是两个二百五,满满的经验值而已,不怕毒就来吧。 然而,等到射了两轮之后,士燮才发现,毒箭毒飞刀之类的东西已经用完了,貌似之前的战斗用的太狠了一点,于是他决定留下一部分人作为炮灰抵挡骑兵,其余的最广大的士卒们还是跟着离开。 只是当士燮一转身,他才骤然发觉,这他喵的仲烈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来了,太不懂礼貌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仲烈本身就是为经受过汉文明洗礼的百越人,拿礼貌来做什么,能吃么?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个一点也不假,于是某个报复心不强,但是也绝对不弱的家伙,可算逮住机会报了个仇。 账面上,士燮是两万大军,汉人和交州地区各族人民混编部队。实质上,那是仲烈当时吓傻了,脑子糊涂了,眼睛花了看错了,这貌似就一万人吧…… 兵力虽然还是比不上人家,但是军力可就算是完爆了,你想啊,只敢躲在远处给你玩阴的的所谓“士兵”,充其量也就比百越兵强点,要不在历史上怎么可能二话不说就对孙权称臣了嘛。 所以,只能近战还被包围,光看这一点,士燮就觉得“全身而退”这个词放这儿都有点奢侈,还是看看有没有平时用不上的神明庇佑,军队里突然冒出来一堆勇士把自己送出这个牢笼吧。 背靠背,肩贴肩,这是坚成军的战法,现在坚成军的三千人就摆好了阵势,逐步碾压进入到完全就是一个没营养方阵的士燮军中。 不一会儿的工夫,如蝼蚁一样抱头窜动、无限奔涌的交州士兵们,团团围着想出而不得的士燮中军,一路嚎叫川流不息。在这唯恐漏了自己就填不满的空间里,无数前一刻还欢天喜地庆祝这一战自己没挂的士卒,正上演着一出惨绝人寰的……闹剧。 说到底,仲烈的目标也只是锁定在了士燮这个老人家身上,所以对于路上磕磕碰碰但无实际威胁的“阻碍”们,他还是很友好的,能不管就不管嘛——反正有士兵收拾他们。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缴枪不杀”,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就都愣了:这,俺们也没人用长枪,这想投降貌似都不可以吧? 别人愣神了,可是作为老油条、老狐狸以及人精的士燮可没那闲工夫,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啊,谁理你谁s/b,于是这货拉着亲兵悄无声息地就溜走了。 ------------------------- 尚香姐多了一个难题,俘虏人数太多,而且唧唧歪歪的一句也听不懂,周瑜留下来被逮住的降卒还好说,反正都是江东汉人而且人数就几百,直接编入队伍就搞定了。但这个异民族就伤脑筋了,给放了吧,人家没地去,还不得回交州,然后又被抓去当兵;给招降了吧,他们对于打仗的认知又只限于暗器什么的,舞刀弄剑都不会,而且纪律什么的也是个问题;给看押着吧,又是完完全全的浪费粮食;给杀了吧,尚香姐在就完全不可能。 ……最后尚香姐决定,这群人还是拿回去当劳动力好了,于是派了三千人将这群语言不通的家伙们,直接运回会稽去,交给顾雍解决。 在昭武城休整了两天,尚香姐得知士燮已经灰溜溜地回他的交州了,于是放下心头大石,把仲烈招来吩咐了几句,算是正式收他作为属下让他继续统领原来的地盘,当然幕后的大老板还是尚香姐。接着——开拔回家。 走到半道,周瑜所谓的“短暂”就来了——建平城几乎荡然无存。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周瑜之前搞了那么多名堂,为的只是水淹建平,顺便阻断尚香姐的归路,好把她困在这里慢慢收拾。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腹黑,多么的想要挽留尚香姐,多么的不怕小乔吃醋。呃,其实嘛,男人能长成美周郎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吃醋问题了,起码不用担心吃女人醋的问题了——你说你身为你一个女人,还没有男人长的妩媚、水嫩以及漂亮,你还好意思去追求那个男人么? 那么周瑜是怎么做到水淹建平的呢?首先他用的肯定是水,其次他肯定是在尚香姐不注意的时候干的,再次他肯定也是背着他老婆干的,最后肯定跟从上次战斗开始这几天连着的暴雨有关系。说穿了,这就是利用洪涝灾害发动的一场惨无人道的挖深沟作战,不用说也能知道周瑜的人肯定是躲在建平附近的山岭之上,利用晚上出来挖沟的家伙。 总之,看得到被淹没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建平城,却看不到原本该得意洋洋出现在他应该出现地方的周瑜,这事有点奇怪……莫非他还真的就只是要尚香姐多绕点路回家,逗着玩?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提醒,提醒尚香姐下次小心? 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如果尚香姐真的在建平呆着,估计还真的就需要跟鱼玩一会儿了。不仅如此,如果遇到接下来的围城的话,基本上可以说,若无援军,不出一月,粮草将尽之时就是败亡之时。当然了,这也只是没援军的情况。 “难道说,他的真实意图是……”尚香姐似乎想起了之前在程田处截获的信件。(未完待续) 第175章 水与火 建平城被大水淹了,周围的山林也难逃厄运。 这种典型的破坏环境、破坏丛林树木、破坏花花草草的行为也没个人管管……小动物的栖息地被糟蹋了,建平人民的母亲河父亲地也被糟蹋了,河水过后几乎是必生疾病,水源污染,生态系统破坏,人与自然不再和谐,天人合一尽遭打断……呃,扯远了。 最主要的却是,周瑜军原本躲藏的山岭,现在大火连绵,浓烟遮天。 尚香姐的部队就在其中。 “水攻之后又来火攻,而且风势预计的如此准确,此军必为周瑜所领。” 山岭之下,尚香姐抬望眼,仰天一叹:“看来东归之路确已封死。” 火趁风势,纵使是习惯于在山间奔走的策飞军也难逃被挡下的结果。 “此路不通,但却是暂时,虽挡我军东去之路,却也同时阻断了他们攻击之路。”凌统在一旁分析的头头是道,还不时用令旗指挥士卒整顿军容。 尚香姐手中,清楚地画着建安郡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咱们时间不多,或许周瑜已经绕路,逐步夹击我军。”凌统言下之意,只望尚香姐早做决策。 “十二放心,按照此图说示,若我铁心要走,谁也拦不住,关键就在于昭武和建平两城……弃还是保?”尚香姐好整以暇:“会稽边境之上,早已安排好接应的部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人在那里了,现在要做的,是循哪条路走。” “即使不能保住两城,也当将物资弄走。” 说话的,是尚香姐的参军,一个幕僚式的人物简海,此君算是老资格的谋士了,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虽非羽扇纶巾,但气度还是不差。 “只不过,这样的话,与孙绍大人那边的联系可就要困难一些了……”简海眼神中充满了忧虑,脸上也写满了担忧。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周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做出了阻挡的动作,也布置了拦截的队伍,就是不亲自率队前来包抄,按道理来说,他手中至少也有近两万五千人,兵力上是完全足够的。这都等了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成真如主公所言,周瑜真的跑去西边的临川,同时操作双线作战了?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听不到相关的消息呢,这事相当蹊跷啊。 要说消息的话,貌似只有林家仁不久前送来的书信了: “诸事已闻,请主公以灯为号,速速归来。至于周瑜、程田、士燮等事,自能解决。另,遭此水难,百姓必怕周瑜,他们愿意走的,咱们一并带离,一则以人为本顺应民心,二则可解程田事件之忧,更显主公仁厚重义之情。” 在简海看来,这货明显是吃饱撑的,脑子烧坏了尽说胡话,当时他就向尚香姐进言:“带着百姓只会拖慢行军脚步,一旦周瑜真的追来,还要分心保护百姓……”简海说着他的疑虑。 “彼时百姓则会被迫离队,餐风露宿比之水患之后的建平更加凄凉……你是想说这些吧?”尚香姐踌躇,但旋即眉毛一挑:“虽然留下百姓亦无不妥,但他这么说必然还有其他道理。君不见家仁的后话否?” 其实对于林家仁来说,那边可是有个榜样的,虽然还有几年才到这个行为发生的时间……没错,就是刘备的长坂坡之旅,那也是带着百姓逃跑的。 刘备一辈子中,名声就是他最大的利器,不管真假人家从头到尾就是那么履行的,把百姓作为肉盾也好,真的是以人为本也罢,反正结果就是,让曹操背上了继徐州屠杀之后第二口结结实实的大黑锅,当然了,人家曹操也是背的心甘情愿,没办法,为了追杀他认定的好基友嘛。 所以,林家仁只是想效仿一下刘备,狠狠地抓牢民心而已。 “我想周瑜只要能够抽身,必定随时配合前方兵马。”尚香姐推测道:“按兵法,其必从后方夹击我军,并将我方困死在这两城之间”。 地图上,清晰地标明着预计中周瑜的行军路线。 “只是建安地广,他只能尽可能地堵住我方归路。”尚香姐缓缓道:“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要带上百姓,行动缓慢,绕远路的话,危险只多不少……看来,只能让接应部队进入建安,以兵力拖住在我前方的部队。” “那么咱们是先去昭武迁走百姓?”简海询问道。 “唔~~~” 尚香姐思考片刻,忽而抬头望天,忽然,浓烟之中闪过了一丝亮光…… “……是天灯?!”尚香姐稍稍惊奇了一下,环顾左右问道:“现在是何风向?” “西南风。” 自西南而来的风……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 尚香姐看到的灯,是接鼓传花之后的第三盏,这放第一盏灯的,是放心不下而来到边境的——林家仁。 由于孔明灯这种东西也不是非常高产,起码在林家仁有限知识里所撑起的工艺之中生产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每个埋伏起来的斥候小队也就只有三个左右,也就是说非是必要的时候不会使用,当然什么雨天啊,烈日当空照啊之类的非著名恶劣天气下,你用了,也是白用。 所以八月十日这一天就非常棒了,阴天,伴随着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乌云。自觉身体无大碍的林家仁,坐在一个三轮车上——据说这是仿效诸葛孔明的四轮车所发明的玩意儿,由于林家仁所知有限,比如“三点成面”,“三足是最稳定的支撑”等等算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记住的东西,同时为了避免完全的山寨,他就把四轮车改成了三轮车,也就是前面一个轮子差不多是后面两个轮子加起来两倍大小的一把移动椅子。 林家仁心头暗喜地扫视完了站着的士卒将官们,无不满意地点点头,同时还不忘了小声嘀咕一句:“希望尚香姐能明白那灯是什么意思,千万别枉费我强行突破,然后去建平舀水开路的良苦用心就行了。” 当然了,林家仁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没有这么做,他只希望,手上这封书信到达尚香姐手里的时候,她就可以直接领着百姓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176章 妙手偶得 所谓战场,绝不是一点也不激烈的地方,反而越是平静的地方,就越该小心。因为这种时候你不知道敌人的攻击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角度攻击你、包抄你、压迫你。在高手对决的战役中,在明的那一方需要不停的换地点,需要时刻警觉自己左右两侧以及身后,当然现代战争中更需要注意的是头上和地下。 向北走进入鄱阳,再向东打通周瑜的防区,然后将百姓迁出,这是尚香姐看到天灯之后突然想到的作战计划。 山路婉转迂回,地势险峻扼要。 严谨且肃穆的军阵,在曲折狭小的山道火速前行,如履平地。 阵势紧凑,兵力可观,此乃孙家尚香姐的三千策飞军。 领军者凌统若有所思:“好家伙,咱们绕了这么一大圈还就只有此处能够通行。” “这儿尽数天险,能埋伏的地方极多,咱们为防偷袭,不得不分兵行事啊。”直到此时,凌统才觉得尚香姐的决策完全正确:“希望大人一切顺利。”言下之意,他仿佛并不担心在此间遇到伏兵。 身旁的副将兢兢业业地环顾着四周,听到了凌统的自言自语,上前说道:“将军,咱们只怕也跟主公一样,须得步步为营才好啊。” “哈哈,除非周瑜一早就盘算妥当,舍弃了夹击咱们,专门捡到此处……哼,就算是这样,此间最多也只多容得下三千人,同等兵力下,我策飞军焉能怕他!”面对高深莫测的山林,仍能轻松笑言,也不知道该说他自视甚高,还是夸奖一句英雄出少年了。 “呃……”副将再次确认了周围的情况,才做应答:“此间近半地势已被我军占领,看起来敌方并没有再次布兵,咱们或许可以精彩地绕过去,攻下玉山,与在上饶的主公连成一线,并与在定阳的军势形成照应之势,如此不仅可以顺利返回会稽,而且进可凭着信江河据守上饶、玉山两城,更可联合孙绍大人合围葛阳将信江之南全数拿下,退可迁昭武、建平、上饶、玉山四地数万之民入会稽。此乃稳赚不赔的买卖也!” “哈哈,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简直有做军师的潜质嘛,也不枉费主公从行馆里特意调你出来。” “公亦不才,承蒙主公看得起,以及将军和林冲大人的栽培,才从典军校尉变成了现在的督军校尉,蒋金不胜感激,无时无刻不殚精竭虑……” “呃,行了,平时听那死狐狸说这些也就算了,怎么你也学来了……总之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大人也不会。” “是!”蒋金沉声答道:“话说回来,咱们的这一步,周瑜该不会没有料到的吧?但观其部署,又实在是……” 就在两人边行军边交谈的时候,埋伏于他们达到不了的山野林间的周瑜军,密切地监视着策飞军的一举一动。 “步兵三千,全数通过。”斥候长轻声说道:“一切如都督所料,只是来的更早,孙安果然走这边了。” “人数不多,该是小部分的前军探路。只是以他们的情况,根本不必如此。”斥候副长沉着地发言:“通知其他人吧,他们果然万无一失,咱们就走吧。” 想走的,却已经走不掉了。 擦!擦!擦!转眼之间这个斥候小队,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多出来至少三把利刃。 “好家伙,三十多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地来到咱们附近,孙安的探子——好厉害!” 这是当然的,经过前几次打仗之后,林家仁深深地感受到情报的重要性,回去后那是对这些人加大投入、加大训练、加大福利,经由“三个加大”磨砺出来的探子,要是连孙权那些工资水平福利待遇训练水平都低的出奇的探子都比不上的话,林家仁基本上就可以不用玩了。 ----------------------- 蹄声隆隆,战马火速行进。 “是孙安军,是从建安过来的孙安军!” 上饶城不远处,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来了的尚香姐,飞驰的骑兵队,大摇大摆地拖着长长的尾巴,运送着一车又一车辎重粮草。 与他们对峙的,是死活也不开门就当自己不存在的上饶城守备部队,合约三千人,算上民兵预备役等,这个数字可以翻一倍。但看着明显人数少于自己的敌方部队,守将很老成持重地选择了没看到。 反正丫别来骚扰上饶,咱就相安无事。战战兢兢地盯了一下午,守将也累了,吩咐几句主要是交代一下“别脑抽出城找不自在说不定有伏兵,还有没事的话就别来烦我”之后,径直走下了城楼,找花姑娘去了。 大人果然非常人,这种时候都还有心思干那事! 这几乎是所有士卒的心里话,要不人怎么就是守将,自己却是个小兵呢? “抵住,绝对不可以让他们上来!” 守将刚走到花姑娘所在地,就听到四面八方烦人的吵闹声,心道:这好不容易没有骑马走过来,为的还不就是呆会儿能够赏心悦目的去骑妹子,这可倒好,我还没来得及开始你们就给我添堵了! 内心极度不爽,极度不平静的守将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来都来了,不干上几轮完全就是对不起自己!就算现在是在攻城好了,以他的速度莫说在完事之前赶回去了,就是在这慰劳劳苦大众一个晚上也是绰绰有余啊,有本事你一夜破城啊,破了城来咬我呀! “准备进行包抄!” 之前不断地在南门这边重演骑兵在前辎重在后的好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守城的士卒把目光聚焦过来,让他们产生视觉疲劳,守城的时候精神就没那么集中了。同时,在掩护下对西门进行攻击,当守兵认为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的时候,再以东门的部队配合进攻,当他们疲以应对的时候,就是他们发现那两路其实都是佯攻的时候。那么就到了他们原以为是佯攻的南门骑兵队出场的时候了。 是的,声东击西,再套一个声东击西。 这就是尚香姐的战争艺术,当然这里边也有林家仁那么一点点的功劳,这说明他平时那些或者是瞎编的,或者是听说的,或者是篡改的故事,没有白讲啊。 尚香姐原来是什么怎么打仗的,林家仁私下总结就是四个字“简单粗暴”,现在能用计了……别管是谁想出来的,总之用了就很有进步了。(未完待续) 第177章 顺利的有点过了 一般来讲,骑兵是不会参与到攻城的,因为攻城发挥不出骑兵的作战机动优势,同时也没办法像步兵一样去爬云梯上井栏什么的,但那只是一般情况。 骑兵的攻城战法还是有的,比如现在,辎重的马车变为了一块一块的木板,瞬间填平了护城河,但那也只是为预防万一也就是少数人准备的,骑兵大多数人的想法基本上就是要在尚香姐面前秀上一把骑术,所以对步卒辛辛苦苦搭建好的木板理都不理,一个个的全都直接化成了马跃檀溪时的刘皇叔…… 正所谓,欲与天公试比高,一山还比一山高。 尚香姐立于城下,严阵以待。 “一、四、九队预备!” “二、五、八队预备!” 她下令道:“待他们先过!” 尚香姐使用的,是骑兵轮番轰击城门的战法,所以被称作辎重的木头们就马上派上了用场。 “步兵准备!” 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来不及被顶住的城门差不多就支撑不住了。 “第三队,随我入城!” 在尚香姐的指挥下,步卒方阵化作一条长龙,有条不紊地快速前进着。 “果然,水淹火烧只是个幌子。”尚香姐身后,身为参军兼谋士的简海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破城如此顺利,凌统那边也没传出受阻的消息,甚至连临川也是相安无事……周瑜的部署究竟是什么?” 简海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这是穷举法带来的好处,也是坏处,在无数的下一步中,总有一种是周瑜的选择吧……他摇摇头笑笑,看来自己确实是能力有限啊。 “只是,无论周瑜作何打算,他也只会算漏一项。”望着主公的背影,简海放心一笑:“从来没有人,可以在陆上,跟主公讨价还价!亦从来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主公突围!” 城中,孙安军变阵,步卒向四面八方散开,骑兵转而合为一股,径直朝着太守府飞奔而去。 “大人,敌军已进城,看……看到敌将旗号,是……”情况十万火急,将士也顾不得守将愿意不愿意了,掀开门板闯将进来。 “是孙……安?!”正在埋头苦干,脚踏实地的守将停止了他的运动,擦了擦额头上不知冷热的汗水,隔了好半天却只有平静的一句话:“那……投降吧。”然后,转身再次投入到了伟大的解放自己同时也是解放别人的身心的事业中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今后可能没有办法继续伟大了,所以这一次才这么卖力。 --------------------- 满目皆是横七竖八或趴或躺的歪瓜裂枣,身处太守府中的尚香姐,此刻的心情那叫一个烦躁。也对,一点营养也没有的战斗,从发动开始到现在不超过一个时辰,她都能够坐在太守府喝茶了,这心里没着没落的,一点都说不上爽快。 瞥了一眼大厅跪着的只挂了两块遮羞布就被提溜过来的守将,尚香姐立马失去了审问的兴趣,对着简海说了两句就补觉去了。至于什么阴谋阳谋的,醒了再说。 在这一点上她就和她姐姐不同了,或者说尚香姐并没有献小姐那么大的胃口,以及把不爽化作食量还不长胖的动力。 “那么接下来……”简海踱到了守将面前,“首先声明,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不过听说你腰腹这一块肉很结实,在‘战场’之上很是意气风发,既然如此就让我来首次试验吧……林家仁大人的独门绝技,拷问战术一号,我相信你会脱胎换骨的。” 阴森森的笑容,顿时让这位守将不寒而栗,到底会遇到什么样地狱式的拷问对待呢,他有点发怵:“大、大、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能不接受么?” 弱弱提问惨遭直接无视,简海缓缓撸起衣袖,一副要干仗的样子:“哼哼哼,论原始计策的提出的话,可能我不如他人,但在这个改良计策方面,老朽可是造诣不浅的哦,不管你是恶毒的奸计,高明的韬略,只要咱见识过的,都能持续开发。所谓计谋,这个首要嘛,那就是气魄!” 看着守将颤抖不已的肩,简海意犹未尽地盯着对方的腹部,仿佛那里有他的晚餐:“真是麻烦,不如就直接开始吧……话说回来,咱们是在这里做,还是去你来的地方?” “……啊?”守将抖的已经是稀里哗啦。 --------------------------------- “怎么,都到现在了,你就不准备为自己讨饶么?如果愿意直接提供我方想知道的情报的话,就饶你一命!” 运动,不厌其烦的运动,开始自愿,中途埋怨,最后强迫意愿……有句话说的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守将目前就处于要死牛的累牛满面阶段。 扑鼻而来的各色脂粉气味和着密不透风的各类挤压,已经让他呼吸困难;软了又硬,硬了又软的各式折腾,更是让他欲仙欲死、愈陷愈深。不过表情却是一脸苦闷,除了些微的呻吟之外,他只沉默地盯着在一旁看现场版.avg的简海,眼神中充满紧张,充满不解,充满哀求。 原本喜闻乐见并且巴不得天长地久去亲身示范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漫长而令人痛苦难耐。 再这么搞下去,会死人的吧,真的会死人的吧?! 守将的脸颊堆起了潮红,当然这是生理原因,他带着仿佛一接触就会哭出声来的表情祈求着这该死的喜闻乐见早点结束。耳边似乎都可以听到越过了广大的此刻正在加班加点工作的劳动淫民,坐在那头一声不吭疑是x功能失调的简海耳语:“说出来吧,给你解脱!” 只是这样的错觉反倒是让他不知所措——解脱了,是不是今后就没有了?额头上的汗珠涔涔地往两边下滴,旋即又被摩擦产生的热量所蒸发,守将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说!”终于他开口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话还真多,你说吧。”简海心道看你以后还糟蹋良家妇女!只怕是非良家的你也不想了吧?这叫以毒攻毒,顺便说一句,这还是改良版的哦。 “每天要有女人陪我,在下要求不高,一个足矣!” “我……%*(&……#”简海凌乱了一小阵之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好吧,我答应。”(未完待续) 第178章 计在他处 话说林家仁命令部队在边境线上这么来来回回地作着活塞运动,而起本尊则是守候在迎接尚香姐的地方,这一等就是十多日。 时间来到了八月二十三日,中秋佳节都过去了一个星期,学着武侯坐着三轮车临高眺望远方,已经成了林家仁每天的必选节目。 “再这么下去,恐怕都会成望夫石了吧?” 所以闲暇时,林家仁总爱往炊事班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鼓捣鼓捣,看能不能把月饼什么的提前发明出来。 不知道尚香姐是怎么回事,选了向北走的道路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害的林家仁准备不足,早就开始了他的舀水行动,直到后来,觉得做戏要做全套的他即使在发现其实建平的水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依然故我,乐此不疲地保持着每日往返的运动,并美其名曰:“战争时期更不能忽视训练。” 所谓训练,就是每天从会稽边境出发,一股脑直插建平城下,然后在那吃个午饭什么的,下午再回来……谁他娘的吃饱撑的,这基本上成为了士卒们的共识。同时敢怒不敢言也算是吧。 “在下齐星,字光辉,建安人士。”总有些人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自周瑜军水淹火烧之后,在下痛失家园。此后,请让在下为了建安北部,不为了整个建安的振兴尽现绵薄之力。” 走进来的这名年轻人,梳着典型的汉人发髻,穿着平凡的汉服,做着平常的礼节,甚至连眼神音调也毫无特色。 只是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能感觉到一些跟别人不同的气息。 清爽,是了,这最初的印象用清爽两字最能概括,从长相到气质再到动作,虽然都是平常的很,但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冗杂之处,显得异常沉稳干练。 简单点说,这人见过大世面。 林家仁“哦”了一声之后,更是细细地打量起对方来:“毛遂自荐者我倒是见了不少,像你这么开门见山的倒也不多,不过我要问个问题先。” “请讲。” “你从何处来,为什么,要做什么这些你都回答了,我也就不问了。”林家仁说这些废话还不就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为接下来的问题做准备:“我数三下告诉我,把一根一丈长的竹竿带进一个高七尺,宽三尺的门,需要怎么办?一、二……” 这个问题基本上可以说是林家仁的得意技能之一,就像一辈子指着“乌龟、马甲、蛇”这个笑话活着的本山兄一样,这也是少年为数不多的能忽悠古人的问题。 “三”字刚落,还没等苦思冥想的齐星说出答案,林家仁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哈哈,答不出来吧?”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大人,我只想问,答出与否跟我来的事情有关系么?”齐星异常淡定,仿佛林家仁就是个小丑,刚刚做完拙劣的表演,观众一个没笑,他自己反倒是笑的肚子都抽筋了。 林家仁的笑容凝固了,他还是首次遇到这么不客气、这么不喜欢拍马屁的家伙,而且这家伙还来上门自荐,眉毛一挑道:“你不是来自荐的么?有什么才能呢?”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掩饰之前的尴尬。 “今天在下前来不是为了谋官,是要前来告知一件重要的消息,这件事情对于你家主公而言很可能影响到你们今后的决策。” “呃,那就请先生讲来。”林家仁不由自主地客气了起来。 “听闻在北方,连接荆州、豫州的蕲春郡,已经起了战事。孙权方面出动了三万余人直接切断了柴桑、彭泽、寻阳一线周边的补给,周瑜更是虎踞鄱阳湖上,将孙绍方面的水军打了个落花流水,恐怕到下月之时,蕲春已落入孙权之手矣。” “什么?!”林家仁完全是震惊了。要说他没想到过孙权要打孙绍,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的是,在这时候以这种方式打了一个尚香姐方面完全够不着的地方,一个本身不是很发达对敌我双方都没太大用处的地方。 “难道他想把鄱阳湖完全握在手里?”事到如今,林家仁不得不翻出地图再次思考,上回孙权攻打庐江郡的真实意图:“然后鄱阳湖就成为了他的基地,然后水军沿着长江东则制衡会稽,南则通过长江众多支流压制豫章、庐陵,孙绍就会被他一点点吃掉!” 林家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如这个齐星所言,那么周瑜的作战成功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那么他非得做出阻碍尚香姐的动作,意图又是什么呢? 这同样也是尚香姐思考的问题。 几日后,林家仁的信中是这样分析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歌词),臣料定,周瑜就是利用的这个心理。越是急促的想要回来会稽,就越是要阻碍,越是觉得他不想要主公回来,反过来主公就越是想要回来……”如此也就忽略了探子来回差不多需要十天的蕲春方面的动向,而只去关注了出现了一面的周瑜。 简单点说,正是周瑜的出现,使得尚香姐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到到鄱阳南部一线接壤的临川、建安以及会稽,从而对周瑜其实立马转头就去了鄱阳湖上拦截孙绍所有援兵的行动有所疏忽。 当然,周瑜这么做也是付出了代价的,鄱阳郡信江以南,现在,全数变成了尚香姐的地盘,只不过比起收益来说,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只要鄱阳湖在手,整个江东的形势就一直会偏向自己这头。 对于打着“替父报仇,所以必须占领蕲春,因为那儿离江夏的仇人黄祖最近”的旗号攻打过来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听说周瑜水淹建平事迹的老百姓们倒也很识趣,虽然没有箪食壶浆出来迎接,起码也没怎么反抗,在他们眼里反正城头的旗帜上面写的还不就是同样一个“孙”字。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对于孙权方面来说此仗最大的收获还不是即将攻下蕲春郡扩展地盘这么简单,也不是完全具有鄱阳湖这个战略据点,而是作为孙绍势力唯一主宰的孙匡,出动了。(未完待续) 第179章 从商之人 “至于之前大人的问题,在下已有计较,不知横着拿竹竿,可否通过那道门呢?” 林家仁反复确认蕲春战事之后,商人实在烦了,干脆将之前的话题绕了回来。 “……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一语双关,林家仁现在打死不信眼前的这家伙会是一般人,专门跑来通风报信的,多半是别有所图吧:“我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了。” 评判好歹是林家仁的工作,其他人只是让求见的人跟他见面:“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主动求见还是被动而来,要知道你绝不是你表面上的着装所能掩饰的。”这货看着朴素说不定却是个有车有房有款有型外加有妹子的青年奇男子呢。 “看来大人之才,名符其实啊。”齐星也不准备继续掩饰了,甚至他也懒得多解释些什么,既然已被看破,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那要看你怎么说了,你就不准备为此解释一二么?比如为了躲避沿途的周瑜军,再比如为了考考我之类的?” “大人为在下找的开脱理由确实不错,但其实在下是从来就喜欢这么穿罢了……” “好吧,我想我该开门见山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无论这家伙是什么人,他首先必须是个聪明人。这身穿着符不符合他的真实身份还另说,起码城乡结合部一般的类型也不是什么稀烂的实在让人无法直视的打扮吧。 齐光辉童鞋却是丝毫不在意对面的家伙怎么想,反倒是异常享受这种至尊奢华的打扮,一副“叔的小清新你不会懂,不能懂,不可能懂”的气势,拱了拱手道:“在下刚刚从蕲春随着商队归来,在下在江东有点小买卖。” 这个叫财不可露白,衣不可炫富,在这方面人家齐星可是做足了功夫。 “呃,听说你也是骑马来的,果然没有携带马车就低碳环保么?我不得不表扬你一句,以表彰你对生态平衡的贡献,顺便对周瑜那小白脸提出严正的批评,他那是完完全全违背了大自然和谐的行为,是要……折寿的,遭到天谴的!” 虽然诸如“低碳”、“生态”、“小白脸”等词汇,齐星每个都认识,但是连起来愣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听出来了最起码对方的语气是有些调侃意味的。多年的从商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他该做什么:“大人所言极是!对于大人的才华,在下佩服!” 从一开始来的不卑不亢,变到了现在的言语吹捧(动作表情几乎没有变化,真看不出来),林家仁意识到,这家伙肯定还有企图,商人嘛本质就是追逐利益,不可能光给情报不要求什么的。 作为一个商人,想要获得成功必须要有的就是缜密的思维和淡定的态度,这就是为什么当年范蠡在帮助越王勾践灭掉吴国,功成名就之后急流勇退,将官服化作了一袭白衣,只用三次经商就变成了巨贾,而且每一次变成巨富之后都会散尽家财。那是因为陶朱公他老人家,西施在手,天下我有,谁还在乎你那么一点每次都可以轻易换来的巨资呢?西出姑苏,泛舟游于五湖之中,乐于四海之内,顺便把那什么七十二峰都玩个遍,带着那么多钱又沉又担心被抢什么的……所以,心态,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环。 而齐星,他所拥有的更多的是无坚不摧的自信和理性,就像是敢于出入与各阶随时可以弄死他的官员大族之房门,就像是敢于在三不管地带携带烟花爆竹这样的违禁品。如果他说下一步要会晤什么人,那么无论天崩地裂还是古波不惊,他的身影都会如约出现在那个人的会客厅里、酒楼里、茶楼里、馒头铺里以及各式各样的你找得到的地方。不会早一步也不会晚一步。 如果他说他要吧所有涉及者、目击者、既得利益者以及凡是挡住他去路的人通通处理掉,那么无论是贩夫走卒、土匪大盗还是富商巨贾、大小官员,都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或是死于非命、或是嘴满金元、或是美女环绕、或是突然消失。 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交谈的过程中,有一点是林家仁感触最深的,那就是在这个商人眼中,在他的无数个下一步里,似乎不存在任何意外,哪怕他是这个时代中地位比官妓都还低劣,只比宦官高那么一点点的存在。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的算盘中真的出现了万分之一的意外,他也会极其从容地将它收拾掉,或者说正是这种将所有意外的可能性封死的情况,才给了他超脱于身份的淡定,就像是他能够掌控未来一般。 他的本事并不在于他有多能说,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你得听我的……只是他遇到了林家仁,这个超脱于本时代很多很多的少年。 如果说齐星超前意识是其在极其平凡的外表下所掩藏的独门秘籍的话,那么这本秘籍大概会出现在商业极其繁荣的唐宋时期,也就是几百年之后。几百年的超前意识,在常人看来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可是这却连林家仁的一个零头都不到,他可是穿越了一千八百多年,不远万里不辞辛劳不明所以地来到这儿的啊。 所以,不仅仅齐星所说的他完全听懂了,而且还补充了一大堆光辉童鞋几乎闻所未闻的商业知识——虽然林家仁的理化学的捂脸,但人家起码对文科类的还是很感兴趣,曾经就看过《商战三十六计》这种山寨书籍,说起来肯定是头头是道啊。 “综上所述,你的观点太狭隘了。”林家仁聪明就聪明在这一点上,你提出了要求,咱先不回应,先扯开了说点其他相关的,把你说的一愣一愣的之后,这才慢慢绕回正体来:“所以,你提的那个要求是会阻碍你自己发展的,我还是那句话,建安实行无税政策,只按照货物的销售量以及价钱抽取交易税。” “只是成本从来都是浮动的,这似乎……” “成本这件事只在乎商家各人,我们会有个商会来处理的,既然你不放心,何不加入当中?” “这……” “商会中人各司其责,俸禄、官阶一个都不会少。” 这才是林家仁的杀手锏。 “好!大不了和其他商人进行商战!” 这时代的商人,最渴望的,肯定是得到地位,得到上层的认同,所以一拍即合。 ps:求收藏啊~~各位亲(未完待续) 第180章 孙匡的决议 你是想当一辈子懦夫,还是想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孙匡说了这个月内他会踩在鄱阳的土地上,于是无论斗转星移还是云淡风轻,他都想要站在那个地方,不会左偏一尺也不会有移一寸。 跟着两万余士卒共同生活了十多日,在不知道他身份前,士卒会抱怨每天的生活都好像是差那么一点东西,简单点说就是不给力,当然,这跟孙匡本身的统御力很有关系,他哪里知道,即使是枯燥的战争,也是需要“情趣”这么一种东西的。而在士卒们从各种渠道终归搞清楚统兵大将是何人之后,抱怨反倒是增多起来了:他,没听说过他会带兵啊?能不能找个懂行的?所谓军心所谓威望所谓服众,大抵如是。 其实这段日子,孙匡的生活还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本来三哥孙俨死了没见到遗容也就算了,一大堆的事情没人帮忙也就顶多再麻烦一点,只是军队这方面的事情,可确确实实不是个把月能从无到有掌握到手的啊。西边那个谁要防守刘表,没空回来;东边那个谁要警惕周瑜,也抽不出空闲;北边那个谁,好吧,现在估计比自己都还焦头烂额,就不多说什么了;南边那个谁,这个可得好好说说了,不回来的理由竟然是忙着捕鱼?好家伙,什么时候转职当渔夫的了?! 此外,还有在会稽跟尚香姐混吃混喝,就没停过合并谈判的各位大爷,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消息了吧?吃喝玩乐可还舒服?本就头大如斗的孙匡这时回过身来却突然发现,蕲春被攻了,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乱世嘛,战争很平常,令他火大的却是,蕲春的防线是要有多够摆设才会被他的好二哥孙权在几天之内就攻破了啊?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斯巴达了,目前的情况是能够得着的将领病的病伤的伤,能用的呢又离得太远,而且人家周瑜就在鄱阳湖上,你敢把防守鄱阳边境的人调走么?恰恰是孙权的突袭,打破了孙匡一丝不苟中规中矩而且还异常忙碌的生活,孙匡真的要恭喜自己了,睡觉的时间顺利地由三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黑眼圈更是掏出特制眼影光荣上岗,生活习惯更加朴素迷离,惹人遐思。 这个时候孙匡猛地发觉,自己变得深沉了,变得不讲道理了,变得冷漠了,非但别人承受不起,就连他自己也爽不起。所以他逃了,他点上两万人马,从南昌逃离了那个每日除了办公,连吃饭睡觉看妹子的时间都计划着来的地方,然后用不理智和不淡定去冲击那个让他如斯疯狂的男人。 周瑜,一个千方百计地解决反抗他占地盘的人民的人;孙匡,一个千方百计地解决人民反抗被占地盘的问题的人。 孙俨在的时候,孙匡每天都在数着他的笑,以及他嫂子的笑,最后他哥挂了,不能再次数着他哥笑的孙匡只好数着嫂子的笑了,可是她笑的时候,都好寂寞,虽然如往常般漂亮却也更加落拓(四娘语)。于是嫂子走了,去跟妹妹在一块了…… 很多人都知道,真正能抚慰一个受伤男人心灵的方法,要么让他忙碌起来,要么让他疯狂起来,孙匡无异是两者相交的完美品种。理性的人注定只能活在未来,而感性的人则只能活在过去,但事实上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都会错过一些东西。 “我不想在错过什么了。”孙匡对着自己说着,然后大手一挥,向鄱阳进军! 通往蕲春的路早已被堵死,现在能去的就是逼迫着自己去面对,面对那个最不想面对的人,那个号称在水上没有人能与之讨价还价的美周郎。 “咱们真的,就不去求援么?听闻孙安大人仍在鄱阳……”被带出来的参军带有一丝忧虑。 “不,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孙匡斩钉截铁:“我只是想回到那个没有被任何人破坏过的生活。我只想像三哥一样去战斗……” 参军残念,对于像孙匡这种一直以来躲在他哥身后的有些没长大的孩子,这得需要多少勇气啊。 现在他们来到了鄱阳,一个名叫钟陵的地方,这地名字虽然叫钟陵但是既没有钟也没有陵,这就跟某某代表其实只代表他自己一个人是一个道理。这里地处鄱阳湖南部,是个周瑜肯定不在的地方,主要还在于此处并不连接长江,也就水草丰盛便于隐藏而已。 是的,周瑜他确实不在这里,可是并不代表这里没有探子啊、斥候啊,甚至早就埋伏好的军队什么的。作为并非怀着侥幸心理拖着两万酱油出门的统兵大将,孙匡还是有几分自觉的,看着满是摇曳的芦苇,他生气了:“真欺负我不懂军事啊?这么明显的伏笔再看不出来我就不用混了!” 于是怀着无限的憧憬,孙匡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个时辰以后,芦苇区面目全非,反倒是捉住了各类大型生物二十多只,小型生物五十多种,充分地保障了一小部分士卒的晚饭问题。 其实就冲他们这个阵势,芦苇丛中即使有伏兵,也会被吓跑的…… 即使是这样,孙匡仍然不忘他那死鬼老哥教导他的军事素养,始终如一的那么一板一眼,不放过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但他的行动结果却只是让他手下的士兵们体验了一回艰苦奋斗,更加确保他们不被享乐主义思想所侵蚀,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呀。 一般而言,想要偷袭一个庞然大物,当然是不能在人家高度紧张的时候,要么选择开饭要么选择晚上,总之围绕着对方放松警惕的各类情况下,悍然发动袭击,这样成功率才会高。 综上所述,看起来晚饭的时候是偷袭的最佳时期(胡说八道),所以早就发现这股部队的周瑜军,选择了这么一个忧伤并没有好一些的黄昏,趁孙匡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慨一句黄昏再美终要黑夜,然后在地平线那天划出一句“冲啊”,准备把孙匡部队拉入永夜。(未完待续) 第181章 统御力是硬伤 关于打仗,孙匡接触的基本上可以按照时间段来区分,他老爹在时,反正他也小就把打仗分为打死丫的和被丫打死;老爹死了老哥继承,他长的稍微大点了就分为打的快的和打的相当快的(孙策那个打仗速度真心快的要死人);然后大哥挂了跟老三一块扶持大哥的儿子也就是小侄子孙绍,这时候打仗分为三哥负责的和其他人负责的;直到老三也挂了,打仗就变成了不懂的和不理解的。 在出征之前,孙匡看了几本祖上传下来的《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孙家老祖宗的传统军事训练题材书籍,也就是兵法。某人就离开觉得自己也算是个不用经历纸上谈兵阶段就可以带兵打仗的将领了,打仗的时候即使出现了指挥错误,那也是可以通假、通融以及通情达理的。 那么此刻的他就是处于这种“三通”状态中,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无论孙匡是卖萌还是真二,左手兵书右手令旗的造型怎么看也觉得这是个临时抱佛脚的货,但愿他的士兵们能在他搞清楚该怎么挥旗之前,能够多撑一会儿吧。 其实,没有命令下达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起码瞎指挥导致迅速被灭的几率为零,这就好比某些xx(和谐)的为x处世之道一般,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所以,即使没有什么及时的、靠得住能够完全应变的命令,士卒们还是在中低级军官的层层指挥之下,英勇顽抗地抵抗着如狼似虎的敌人。 由此可见,其实当孙匡不开口的时候,战斗也进行的差不到哪儿去,在这个地方,无论官阶,无论实力,除了还在好好学习孙家传统文化的孙匡以外,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抱怨没有混乱,或者说没时间抱怨以及混乱,他们各司其职,将各自微小的力量慢慢凝聚起来,抵御着洪水般的侵袭。 当然,这一切就发生在孙匡埋头钻研的时候,这一切就发生在在张嘴之前,或许真正置身度外的他还需要历练吧。 总之,今夜注定无人入眠。经过一整个晚上的激战,也不知道点着油灯的看兵法的孙匡有没有弄出点什么名堂来,反正他的士卒很争气,他们守住了。 其实这也是开玩笑,你这两万的兵力,人家那边最多五千,在没人出馊主意的情况下,守不住才是很奇怪的好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迷迷糊糊的,又到了月底,八月就要挥手说拜拜了。 总算见到尚香姐了,此刻的林家仁是饱含热泪地在营帐内迎接了尚香姐,至于他为什么不出门来个十里相迎,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大夫说了,要少吹风”,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下伺候他的勤务兵差点没吐出来——这家伙真好意思,每天坐着个类似残障人士才需要的三轮车跑高地去,敢情就没吹风啊?这话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要是说出来,搞不好某天某时某分某秒就给人从高地上“无意”那么一推…… 和尚香姐单独讨论的结果,其实不用讨论都知道,想她这么偏执的人,在得知蕲春被攻、孙匡亲自挂帅出兵前往鄱阳这种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现在的情况是,林家仁长,尚香姐宽,林家仁想把尚香姐绑在会稽上,尚香姐不让林家仁把这就绑在会稽上,林家仁偏要,尚香姐偏不,执意要把自己以及两万多军队大老远地拖到钟陵,绑到孙匡上。 “我说主公,你对那么危险的事情这么趋之若鹜的话,在下心理压力很大的。” “哦?”尚香姐眉毛一挑,释放瞪眼技能:“说来听听。” “呃。”这本身就是一句有的没的的话,怎么说来听听? “首先是路程问题,看起来这个问题会涉及到很多方面,实际上就是粮草问题……”林家仁眼珠子一转,先说点废话吧。 “这个,不是有你在么,而且这里至鄱阳的道路已经打通,而且我也听说你把建平周围的游击部队全部赶走了,因此这个不是问题。” “呃,这个第二……” “还有么?” “……士兵们来回穿插作战,需要休整。” “没错啊,所以我准备下月初再去。” “……”这没法交流了,来个人啊,帮我阻止她啊~~~林家仁心中异常纠结,这就好比同时得到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尚香姐才刚回来又要走,而且还是去个危险系数较高的地方,好消息却是尚香姐回来了。这真他娘的蛋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哥竟然没向我求援,即使不知道我在何地,也可以找你啊。”尚香姐压根就没把去充当援兵当一回事,反而在纠结他四哥的事情,大概是上次和周瑜的对阵多少建立了一些自信吧。 就在林家仁找不到话说的时候,外边来了一嗓子吆喝:“报告!” “进来!” “禀报主公,据可靠消息,前日孙匡大人遭遇周瑜主军,现被围困于钟陵以东三十里处!” “什么?!” 的确,这也太快了点吧,貌似接到他在钟陵的消息还不到三天,也就是说他在鄱阳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就被周瑜给抓了个正着?! 林家仁一直觉得,孙匡那家伙肯定是无聊到长毛了,才会想不开一头猛扎跑到周瑜的地盘展现他那并吞八荒的雄心的,被收拾必须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谁让他装x来着,古语说的好啊,凡是一切有关于装x的行为,都是要判定遭雷劈的,只是早晚而已,更何况就林家仁听闻而来的周瑜这个人来说,恐怕还有改判的本事吧……这种时候不劈你劈谁?话说回来,即使你再想表示不甘示弱,你早点回归尚香姐的怀抱让尚香姐出面打他丫的去啊,说不定以后有的是几乎躲在尚香姐身后轻松驾驭三寸不烂之舌,这时候你再表示表示嘛。 “不行,我要去!”几乎是同时,两人各自喊出默契十足的这句话,所不同的是林家仁在心中大喊,多半是为了呼应预料中的这句话,而尚香姐则是霸气侧漏地表示,谁他娘的敢欺负我的老哥,我跟他拼命!眼神中极尽正气凛然,舍我其谁。 林家仁差点就要直接趴下五体投地大呼:“尚香姐威武霸气不解释,尚香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只怕现在更没有人能阻止她了吧。(未完待续) 第182章 迷途的将军 周瑜&孙权的蕲春攻略已经如火如荼,形势蒸蒸日上兵源广布其间,“孙”字旗更是漫山遍野显示着旺盛的生命力。当然了,这跟他们攻打的地方本来姓“孙”也有很大的关系。 今年的八月结束的时候,孙权在毗邻江夏郡的邾县异常高调地击垮当地守军,并且还不客气地占领了那里,这不仅仅宣告了蕲春郡的基本陷落,而且也让刘表异常紧张,他手下第一大将黄祖更是提前做好了战士准备,在边境不住逡巡,直到孙权派来的使者表示并无恶意之后,才稍微缓解了气氛。 凭借着这一次的胜利,孙权在顺利地扩张了领土的同时,也获得了整个江东大部分地区和豪族的支持以及重新评估。确切的说,这一次孙权相当地露脸,负责前线作战的小将朱然也真是个相当有本事而且忠诚的家伙,当初拍着胸脯跟孙权保证自己绝对保质保量而且绝对超速度完成任务,结果人家真的做到了。朱治这个儿子没有白收啊。 邾县是个战略重镇,起码就孙权和刘表的联系上来说是这样,城破后,孙权就在此建立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据点,开始了对荆州的展望。 但是,某个异常生气的少女是不会让他那么舒舒服服的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的。此刻她正疾驰在鄱阳的领地内,少女绝不是头脑发热一股脑横冲直撞,她可是将能派出去的鸟全都派出去侦查,以期在最短时间内制定一个最好的方案,目的就是让周瑜撤掉包围。 话虽如此,但横亘在自己面前那些不知趣的家伙,来多少还是要灭多少滴。于是当周瑜得知尚香姐已经在鄱阳胡作非为的时候,整个鄱阳境内除了湖以外的地方,信江至鄱阳这一段悉数遭到了尚香姐的破坏,而且照这趋势来看,大有越过鄱阳城继续向北的趋势。 “难道她要给我来一个围魏救赵?”这是周瑜的第一想法。 “那么目标呢,是鄱阳城,还是鄱阳湖的水军基地?”按照尚香姐水战经验不足而且压根没战船的情况,多半是前者吧。想到此,周瑜释然一笑:“鄱阳城?呵呵呵,在你破城之前,孙匡就已经被我活捉了!更何况,五千人镇守的重镇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么?那个城我可是有好好加固过的哦~~~绝对固若金汤。” 周瑜认为没有关系,你小姑娘爱咋打咋打。可是尚香姐却认为关系大大滴!周瑜还是太自信了。 搞笑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周瑜丝毫不顾尚香姐已经绕道他后方的事实,抓紧时间把孙匡轰成渣,偏偏还就遇上这哥们开口了:“给我哦迎击,给我迎头痛击,给我狠狠地打!”然后,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圈套等待着他。也不知道是周瑜的智商太高,还是对面的智商拉低了一条街,他总觉得自己获得的成果不真实。这种遇到了圈套栽了,然后明知道还有圈套却义无反顾地以比上一次还要猛烈的姿态自个儿跳下去的精神,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只是成就感差点,不过还能吃。 就这么吃着吃着,大餐居然还自动送上门来了,也许是孙匡的士卒实在受不了,又也许是他自己受不了,总之身处战阵中貌似被自己亲兵弄丢了的孙匡,就这么华丽丽地出现在了周瑜肉眼可及的地方。当然周瑜不是吕蒙,没有那么萌的千里眼,所以能看清楚的范围也就那么几十米,正当其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发现一身银甲拿着令旗和长剑出现在不远处的孙匡,这家伙也实在是太好认了,周瑜瞬间有了一种被幸福击中的感觉。 不过,说到底,他也是理智的,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没遇到过?“这会不会是他的诡计,知道我好这口(亲自上场生擒敌将),而故意卖出的破绽?” 天地良心,孙匡真的是走着走着就走散了,此刻他的心情就像是滴入了汪洋的一滴水,压根找不着北:“早知道就不看这书了。” 可是后悔有用的话,拿后悔药来做什么? 周瑜强行忍住冲动,这个忍耐力卓越的男人甚至咽了咽口水,才向左右道:“谁去与我捉拿此银甲将军?”然后急不可耐地从马匹行囊里抽出了骨笛,用手指使劲地在上面敲击着。 “在下愿往!”这种功劳自然有的是人来争取,甚至不用周瑜发言,就已经有人冲了上去。 看着小白鼠的冲锋陷阵,周瑜又是欣慰又是焦躁,指节苍白而有力,眼神精致而锐利,为了缓解情绪,他甚至开始了吹奏。 人啊,尤其是男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随着猎物的越来越近,周瑜的笛声也越来越急促,心中也越来越痒,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这就是了。 出刀!从右上至左下的斜辟! 在接近猎物的那一瞬间,这么一个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犹豫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周瑜眼里看来是那么的……脱离于美学。你丫脑袋秀逗了,没听见我说要活捉么?然而他根本就忘记了,这个狩猎的家伙根本就是个临时工,无执照抢功人员,人家就是在他下命令之前盯上猎物的——反正将领的首级很值钱。 “临时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为的就是一刀结果了面前这只猎物,可是猎物也不是吃素的,大惊失色之下,也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长剑,拼了老命也要格挡住! 或许孙匡该感谢一下对方的不沉稳和不老练,若是周瑜亲自来的话,此刻他早已身首异处,呃,不过周瑜只想活捉他而已。 孙匡格挡成功。 顺便还将令旗扔向对方,这“临时工”也够实在,居然还伸手去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孙匡顺利逃脱。 当然这也是暂时的,发觉压根没有伏兵的周瑜也是懊恼不已,塞回骨笛之后,对着胯下坐骑就是一鞭,他准备迎头赶上,逮住孙匡。 ---------------------------- 结果一点也没出乎意料,周瑜他成功了。 于是,派出使者——知会尚香姐你哥在我手里——讨价还价——僵持——达成协议,这个步骤就开始运行起来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在第二步,派出去的使者就卡壳了,准确的说,是带着会让他纠结的消息返回。(未完待续) 第183章 妇人的坚持 鄱阳城。 正午时分,明媚的阳光洒在这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城墙之上,反射出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的光芒。 林家仁骑着白马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命人向城中喊话。虽然不善马术,但也要有唐僧的范,这就是他的追求。 随着身份确认完毕,林家仁大摇大摆地领着辎重粮草走进了鄱阳,这两天前还属于周瑜的城市。 “啧,真不知道主公用了什么办法,几天内就攻陷了鄱阳郡的治所。” 手下的士卒们纷纷议论着,啧啧称赞着。 林家仁心中则是充满了喜悦,当然更多的是得意,因为攻下此城,他也功不可没。虽然他在攻城的过程中完全是在搞后勤,但是功劳也有他的一份。这个功劳是有关于陷城的。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之前那个深藏不露、领先时代几百年的商人么?对,就是那个齐星,据说这家伙的生意在江东到处都是,所以为了验证这一点,林家仁就派人混到他的商队之中了,鄱阳城的战事开始前就已经潜入了这里,以“商会给你个副会长,四百石”的官职作为交换条件,齐星自然大肆发动人脉关系,其间与林家仁的探子配合动用了诸如买通、威胁、囚禁等各式各样的手段,完成了开一扇城门这样的壮举。 所以说,坚固的城堡往往是从外部攻破的,这句话实在是完完全全的真理啊。 哪怕城中的守将是跟随周瑜多年的太史慈……的儿子太史享,外加绝对可靠的张昭……的弟弟张奋,还不是有劲使不上,乖乖地……跑了。 他们跑了不打紧,可是他们忘了带重要人物一起跑,这问题就大条了。 如世人所知,周瑜有个老婆,叫做小乔。但这个是妾,却显然也是周瑜最喜欢的一个妾,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在家将的拱卫下,赶在敌军到来之前从家里走了出来,从尚未陷入别人掌控的北门逃了出去。 只是他们走的时候太过慌乱只注意到在家中的重要人物却忘了,在外边买胭脂水粉的周瑜正妻何氏,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何氏这个正妻其实不重要,只要把主子的孩子和爱妾带走大概不就行了。至少交差是没有问题的。 如是,此刻跪坐在尚香姐面前的女人正油盐不进地一言不发,任凭周围的人或是嘲讽或是同情。也算尚香姐心软,你不吭声就不吭声吧,好歹咱从小就认识,也不好让你太丢份,给个蒲团你坐吧。 何氏在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周瑜,作为正妻不受周瑜待见却也是他纳了小乔之后的事情了,最起码的,他也给周瑜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正房的地位一点也不会动摇。她和尚香姐认识,而且尚香姐还管她叫过嫂子(周瑜与孙策是结义兄弟,孙策是尚香姐他哥),交情还不算太浅。 “这就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周瑜他说到底也是喜新厌旧的人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尚香姐想不明白,既然被留下了就足以说明她不受重视,那么她又为何没有一丝怨恨? 面对尚香姐疑惑的神态,何氏安静地答道:“大人该知我夫君是怎样的人,怎会为私情所累?”言下之意是,想要我作为威胁什么的,没门! 良久之后,尚香姐才开口问道:“你叫做璐对么?果真一块美玉也。”她也有些无奈,若不是四哥那边的战事未明朗,保险起见留下何氏的话,按照她的性子,直接把人给放了都有很大可能。 “是,何璐。”何氏低着头,不急不缓同时也是不卑不亢。 “啧,这语气,在和谁说话呢?”要不是知道主公和她认识,恐怕简海就直接大声呵斥出来了。 “这胆子真够大的,配周瑜那小白脸实在是可惜了。”随军的副将们也是嘀嘀咕咕,唯恐声音太大惊扰了主公。 “呼~~~那你知道你丈夫,人称美周郎的周瑜周公瑾,他都做了什么么?”尚香姐眉毛一挑,继续发问。 “知道。” “那是什么?” “与大人为敌。” “你这女人!!!要不要太目中无人了?”简海直接就吼起来声讨她了,在他眼中,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孙安大人的属下难道只会吓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么?” 说话的,是刚刚走进来的林家仁,看来他并没有错过好戏。 见来的是林家仁,简海倒也不怕,正准备组织有效的反击,引起一场关于俘虏的争论时,尚香姐发话了:“是啊,还不闭嘴。”直接就把简海的腹稿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主公。”林家仁拱手作礼,对于此情此景他自有一番看法:“您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残忍么?依在下看,软禁足矣!” “家仁,下次再要说话,还请你先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再说!”尚香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几天不见刚一见面就敢劈头盖脸的说我了?而且还上纲上线的,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吧?“非是我铁石心肠……”尚香姐欲言又止,凭什么我要给你解释啊? 少女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要是没事可以下去了。 “主公……”忽然发现尚香姐脸色不太对劲的林家仁,也停止了说话。 空气就那样凝结在了众人周围,直到尚香姐打破了沉默:“周夫人。” “在。” “我想让你去劝劝周瑜大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他撤出对孙匡大人的包围,而我也将归还此城,就此罢兵。同时让他写下誓书,也就是一年内不动刀兵,我想这就足够了。” 尚香姐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即使何璐不想答应,也可以假装答应之后逃出生天,可是这个烈女子并没有想要那么做,她的回答简单而又直接:“不,这不可能,夫君不会答应的!”沉稳而又坚决,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大段大段的沉默,对于何璐来说似乎只剩下一个命运,那就是软禁,直到周瑜想起她来,然后稍感歉意地将这个孩子他妈赎回来。 只是,在尚香姐还没来得及下令之前,周瑜的使者就来了,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孙匡被擒。(未完待续) 第184章 俘虏的命运 事态发生了突变。 周瑜没想到尚香姐能这么快攻下鄱阳城,尚香姐也没想到周瑜能这么快击溃孙匡的两万人,而且还把他俘获了。 “估计算个平手吧。”尚香姐想了想软禁起来的周瑜正妻,自顾自地低语。 只怕何璐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平静无波、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都跟她无关吧。尚香姐颇有些无奈地想着。 林家仁却在盘算着能不能从这使者口中再问到些什么。 “一定是四哥胡来,就算周瑜再怎么厉害,正面抗衡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尚香姐还在做着分析。 “属下倒是这么认为的,恐怕孙匡大人是担心坚守钟陵的话,主公会毫不犹豫地派出援军吧。就他没有知会我方就出兵的行动来看,他一定是不想咱们参军到其中来的,所以直接放弃坚守,与周瑜展开对攻。”林家仁心道,就你们一家子各自奇葩的德行来说,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这……他就那么着急上战场去找死么?”尚香姐明显是不相信这个理由。 “呃,主公,唯今之计恐怕只有以人易人了。”插入说话的是简海,身为尚香姐的参军自然有那么一些发言权。 “只怕周瑜没那么干脆。”人家又不是小浣熊没有那么多其乐无穷的干脆面:“最关键的是,咱们手里的牌跟他手里的根本就不对等,他完全可以不理咱们,直接去和孙绍大人那方谈判。一边是一个女人,一边是土地、人口、钱财等各种利益,孰轻孰重,周瑜应该拿捏的很清楚。”不是林家仁喜欢泼别人冷水,而是事实如此。 “总得试试吧,否则孙匡大人就太可怜了。”简海也是跟随尚香姐有些时日的人了,自己主公的性子他也是摸的个门清,他非常清楚,只有把话题扯到这方面来,他的建议才有被采纳的可能。 其实嘛,他完全是多虑了,这一步是无论如何也要走的,无论是没说话的尚香姐还是唱反调的林家仁,都打心眼里明白,交换俘虏的提议是必行的一步。 “可是啊……”林家仁边说边对着尚香姐使眼色,后者会意,立马制止了林家仁的说话。 “行了,去告诉那个使者,就说周瑜的夫人在我们手里,然后直接让他回去吧。” 缓兵之计也好,真情实意也罢,反正这个姿态是要摆出来的。 林家仁的算盘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打响了。 ---------------------- “我去!” “你说什么?”尚香姐眼睛睁得异常大,似乎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就算是我个人的任性吧。” “本来就是你的任性啊!”尚香姐大声吼道:“这种谈判期间去救人的做法,且不说有违光明正大的义理,其本身也是个危险度很高的行动啊。周瑜又不傻,怎么可能不对四哥进行严防死守?” “你就放心大胆地下了‘去送死吧’这道命令吧!” “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也不知道尚香姐今儿个受了什么刺激,完全就是大呼小叫上瘾了的感觉。 “主公,你该知我向来‘贪生怕死’,又怎舍得真的去送死?” “那你……” “还请主公助我一臂之力,否则说不定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 林家仁向尚香姐交代了行动的细节(以下省略几千字……)。 “这……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我是不打无准备的仗嘛,谁知道周瑜会不会真的将孙匡大人交还我方呢,我有预感,他会先拖一阵,同时派出使者去豫章……所以咱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 带着为数不多的精英部队,林家仁趁着夜色走出了鄱阳城。 这是一支糅杂了策飞军、坚成军、情报局的部队,一行人总共一百,刚刚走出城门就一分为二,各自行动去了。 在前进的途中,背后感觉到了马忠的气息。 “这样,真的行得通么?” “没问题,相信我,周瑜一定会上当的。” “我只怕……” “如果连自己都不信,还有什么事是可以成功的呢?” “呵呵,居然被大人你教训了……我倒是很好奇,一向畏敌如虎的大人你,怎么会自告奋勇地跑来做这种事?” “反正我就是个指挥,也不用到真正危险的地方,而且如果告诉主公,我们要在交换俘虏的时候实行斩首计划,直接做掉周瑜,她肯定会拒绝的,倒不如早些出来埋伏到暗处,实行我们的计划。” “先斩后奏么?恐怕没那么容易。” “哈,不死也得要他层皮,最起码也得吓吓他!” “这话还是留到成功以后再说吧。” 这群人的临时副将——名叫陈克的人,骑着马慢慢地贴过来询问道:“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打仗,还是破坏目标,或者是……” “哦,我们只是要去偷人……啊不对,是要去把一个重要的人给偷出来。”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作战呢,具体要怎样做呢?” “简单点来说,我们只需要做到四步就可以了:到达目的地——找到目标人物——偷出他——回来,这样就可以搞定收工了。” “哦~~~还真是异常清晰的作战计划呢,大人英明。” 靠,什么都还没说呢,这边就英明上了?看来精英果然是方方面面都“精”着呢。 马不停蹄地向着河边狂奔,终于该换乘木筏了。 林家仁轻轻地挥着手,示意你们先上我随后。 “大人不跟上来么?” “不,我要去另一头,你们只是赶路而已,我就在这往前走,便可以与玲他们汇合了,调度的事情有马忠和陈克负责就可以了。” 其实,林家仁只是不想拖后腿而已。没有经过他自己拟定的残酷训练的人,即使很有骨气地坐在木筏上,也是大家照顾的对象。 对于在河流众多的江东长大的士卒们来说,比起在陆地上骑马,还是在河流湖泊之地进行漂流游泳来的更加专业。 即使是眼前一片漆黑(晚上),即使是眼前雾气朦胧(白天),他们所操控的木筏也会平安无事地渡过非安全区,潜入了敌方侦查的薄弱地带。 而林家仁则是会同玲,一道从北边绕路进入了豫章郡与鄱阳郡的交界地带。(未完待续) 第185章 刺周 早已等待在此的,是一小队探子。 “情况怎样?”林家仁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此次行动的第一号关键点。 “报告大人,在下等在此久候多日,才知使者已由临川进入豫章……” “啧,看来周瑜真心狡猾!”林家仁有些泄气,这第一步就偃旗息鼓了,难不成得直接跳到b计划? “大人勿忧,请听在下把话说完。”这队长真够可以的,吊胃口的功夫基本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咱们本已无指望,却不想前日从此间又过去了一个使者,被我们抓住了。” “嗯?那你们有没有确认,你们抓人的时候被敌方看到与否?” “咱们选的都是非常隐秘的地方下手,他们是看不见的。” “那就好!咱们就开始吧。” ----------------- 数日后,出现在钟陵城下营帐内的除了被俘获的那个使者,还有蒙着面纱的玲。 “孙绍方面,为表诚意,特地献上了此等尤物作为礼物。”这是林家仁为他编造的说辞。 本来,以极快的来回速度出现在周瑜面前的使者,是极其容易引起对方怀疑的,只不过一则早些时候派出的使者绕了远路,时间上要的更多本就无可厚非;二则,此使者撒谎说,前面那个使者已经得到孙绍方面的回复离开了,否则他也不会只带了个“礼物”回来,还没想到是率先回来。 当然,周瑜也是将信将疑地盯了使者好半天,然后将头转角十几度把目光放到了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礼物。光看隐隐约约的轮廓的话,姿色当在何氏与小乔之间,多年在女人堆中摸爬滚打,周瑜已经到了见形识姿色的地步了,可谓话从高手也。 “都下去吧。”此话一出,众人都明白过来,自己还是不要当电灯泡的好,赶紧闪人该干嘛干嘛去。 “那么,你是想在这里自己摘掉面纱呢,还是由我来呢?” 回答,毫无疑问该是后者。 周瑜包含期待一步一步缓缓挨近玲,眼中更是露出了迷离的光彩,只不过这一切都是装的——直到靠近了玲,周瑜突然暴起,拔出了佩剑,一个剑花瞬间笼罩了玲的全身。 用玲事后的话来讲,若他用的不是长剑而是短刀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她肯定会狠狠地挂上头彩。 所以,她躲开了,长剑只在她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而这一躲就立马暴露了她会武艺的事实,尽管她嘴上还在用极尽柔情的声音嗔怪:“不要嘛,都督~~~”但周瑜还是十分警惕地怒目而视。 “奴家即使会点功夫,那也是三脚猫,跟周郎您是比不了的~~~” 周瑜想想也对,她进来之前应该是搜过身的,本着对自己武艺的自信,周瑜颜色稍缓:“你好像是他们进献给主公的礼物,我只是代为保管而已,还请不要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这就是摆明了自己对勾引这种行为的不屑。 “哎呀,公瑾~~~你怎么对人家这么薄情啊~~~”玲用着让人骨头都酥软掉的声音,极其肉麻地向着周瑜靠拢。只不过三句话的功夫,她已经是三个不同的称呼了,个中千娇百媚,即使是周瑜也得在心中抓耳挠腮。 “够了!不要再靠近了!”直觉告诉他,女人很危险,会武功的女人更危险,会武功而且还表现的像个十足的倒贴货的女人,更是危险品中的战斗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忘记这个女人其实很危险之前,到底能够保持多久的清醒。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同样厌倦了装腔作势的,还有玲她本人,所以她忍不住出手了。 就在周瑜纠结且愣神的时候,掩耳盗铃的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出了头上的尖锐物体,也就是粗一点的发簪,猛地刺向了周瑜! 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周瑜他丫就没躲!眼看着尖锐物体就要刺入小白脸的胸口,玲随时准备接下来再补一刀的时候,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临了—— 砰地一声,簪子断了。并不是因为这根从林家仁接手过来的簪子战斗力连5都没有,而是它的质量太过于渣滓,估计也是林家仁从地摊上淘换过来一直没舍得扔的货……好吧,其实是因为周瑜穿了护心镜。 是的,没错,谁能想到穿着一身华丽丽的只有女人才喜欢的花纹衣服的周瑜,会在里边套一个护心镜?这大概是儒生和将军的结合体儒将所要表达的含义吧。 总之,玲很失望,不仅仅是对簪子对林家仁,更是对周瑜,虽然对方是自己想要解决的人,但是一点也不妨碍观赏yy啊,但这么一来,仿佛世间对于美周郎的传说,一刻之间就在玲的心中破灭了——既然里边还有护心镜,那么这家伙的身材就……绝对只比林家仁好那么一点点吧。 周瑜对这个意外的发生倒是显得不太在意,只是轻叹一声:“小小年纪就来作刺客,真是可惜,可惜!”说着就一把抓住了玲拿着半截簪子的右手,天知道他想做什么。 “放手!不然……” “不然怎样?” “扑哧”一声,明显的木质物体相撞声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周瑜的肩膀已经中了袖箭,他完全是自己整了自己——抓住玲的手,却不小心按到了袖箭的开关…… “我只提醒一句,你最好马上找大夫来看看,否则毒伤发作,药石无灵哦~~~”拿着匕首跟周瑜缠斗了一会儿,发现其他守卫已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玲丢下一句俏皮的话,突破还没来得及形成包围的阻拦,扬长而去。 “这娘们……”周瑜脸上除了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外,还隐约可见的就是……享受。 只是,玲并非表面上那么轻松。 捂着腰上渗血的剑伤,她忍痛将一只响箭射上天空——通知林家仁开始作战。然后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看到信号的林家仁,则指挥手下的五十人,开始“拯救大人孙匡”的作战计划。(未完待续) 第186章 充满决意的说服 关押俘虏的地方倒是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毕竟营帐不大,对刺探情报各项业务都无比熟悉的小队精英们操作起来还是不难。 难的是找到孙匡。 “难不成在城里放着?”那样的话,今天的行动完全可以到此为止了。 越找不到越是着急,越着急也就是越是觉得自己那个想法搞不好就是真的。林家仁在内心挣扎着,是趁着周瑜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立马放弃,还是再抱着些微的可能性找找? 这是个问题。 “孙匡大人,孙匡大人你在么?”完全报着试一试的心态,林家仁在俘虏营中喊了出来:“在下是前来搭救你的!”喊完这一嗓子举目皆是或疑惑或吃惊的表情,看到这林家仁就准备撤了,因为实在是没必要为了个没有达成的目标而损失人员。 “我认得他,那时跟随孙俨大人的时候见过,那位大人是跟孙安大人在一块的!”出人意料的,自己的底细立马就被人揭穿了,整个俘虏营炸开了锅。 “孙安大人来救我们了?” 得,看来人没救成,自己还被不明人员认了出来,这回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林家仁的脑筋飞快地转了起来,现在的情况下,似乎还真的只有把这堆人一股脑弄出去了吧? 想到就做,林家仁立马通知大家:“全体都有了,马上站起来捡起门外的兵器,咱们要突破了!” 一种煽动人民揭竿而起对抗压迫的成就感袭上了林家仁的心头,原来做一个解放者是那么的……爽。 只是他没想到的却是,这支军队的纪律性居然这么差,拣个武器都可以你争我夺啰嗦半天,甚至可以等到周瑜的士兵们支援过来,把他们包围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倒是让他们忘记了一剑一矛的争夺,立马想起了自己作为俘虏的自觉,甚至严重的还毫不犹豫地放下了兵器。 这群兵看来是没救了,林家仁提前跑出了包围网,对着里边的情况直摇头,跟着他逃出来的,只有不到五十个人。“该!”林家仁啐了一口,转而向着救出来的人员问道:“你们的主公是否不在此营,而是在钟陵城中?” “若在城中,你还打算去救么?” “要不我为什么来?”林家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提问的士兵,这个士兵脸色苍白,年龄约摸二十出头,就体格表情而言,估计是参军不久的新兵。 “想不到小妹竟会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小兵轻叹一声,搞的林家仁晕头转向:“那么你,必是林冲无疑了。” 咦?这家伙,难道…… 林家仁心中有些吃惊,脸上却是纹丝不动:“孙匡大人果然有一套呢!”面前的几可肯定是孙匡本人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周瑜怎会不将你单独关押?”说着,林家仁再次仔细打量起孙匡来,一身小兵打扮,尘满面灰一脸,谁能想到这是一个高富帅? “周瑜虽然认识我,但也止于数年之前,现在的我变化那么大,而且我也不想三哥那样全身都是大哥的遗风。恐怕他也只有把‘我’带到二哥面前,才能识破此计了吧?”孙匡说着,无不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我作战不行,但逃命这一点还是有点本事的。” 林家仁顿时囧了起来,这真是错有错着,要是周瑜真答应了交换俘虏,到时候岂不是换回个无用的替身?尚香姐还不得以为周瑜欺骗她,到时候一边是火冒三丈,一边还投鼠忌器,不得纠结死人啊? “那么,孙匡大人,接下来你准备怎样,是回豫章呢,还是跟咱们走一趟,去见见我家主公?” 孙匡一脸平静,又是一声轻叹:“原本我是不打算借助小妹的力量的,可现在自己却跟着你跑了出来,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脸面……豫章,我不想回去了;小妹,我也不想见了。这封信,还请带给尚香,就说作哥哥的无能吧。”话说的很轻,但却透着不寻常的坚定。 如果没有真本事的话,是不可能说服这个年轻人的。 需要抱着某种觉悟硬逼他就范么?大概每那个时间了吧。得像个法子,迅速送他到河边啊。林家仁听着这话的意思,敢情他还想交待一些事情,然后就自绝于此么?这有点本末倒置了吧。 “诸位,拜托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了解。”手下的五十人,尽数走了出去,他们要去争取时间。 于是,林家仁和孙匡开始了舌战。 “孙大人!你想学父兄在这里让自己的人生划上句点么?那你也得好好想想,这么做的意义……” “你,你根本就不懂。”孙匡低下头,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我的命早就已经是到了风中残烛的时刻了!” “你……不是还很年轻么?” 孙匡摇摇头:“不治之症,从来与年轻无关。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想将豫章交给小妹了,无奈境内大族……总的说来,是我无能!” “你有好好想过,这么一来即将被你变成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尚香姐,到底会有多伤心啊!” “所以,你快走吧,没有必要拖着我这么个累赘……你还有梦想的吧?” 林家仁却一点也不客气地回答道:“小子,听我好好告诉你吧。所谓梦想,就是要能够跟人一起拥有,一起分享,一起托付的,才能称之为梦想啊。如果光是一个人的话,那只不过是能被称作野心的,不能被理解的东西罢了。就算自己一直向别人嚷嚷,也不会被认可的啊。” “……” “主公的梦想,你的梦想,正是传承自父兄的红莲之心,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是能够为了这个饱受战乱的国家,为了这些饱经风霜的百姓建立起希冀的美好之物,这一切,现在都在你手上呢。” “……只是我根本没有退路。” “但是你,不可或缺。要是你能理解的话,那么就足够了,咱们回家吧。” 回到那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拥有家人的所在。 “就这样,走得了么?”释然的孙匡爽朗一笑:“总得有人断后不是?” 那一刻,孙匡似乎看到了孙俨的影子,那么高大,那么近在咫尺…… “不,如此我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林家仁微微一笑:“你绝不可以在这里被抓住或是死掉,这一切,就交给那个花脸吧。” 目光所及之处,雾霭沉沉楚天阔,漫天的尘土之中为首的是一个满面狰狞图案的家伙——马忠。 援军,来了。(未完待续) 第187章 脱出达成 这里是鄱阳郡鄱阳湖之南,钟陵城外三十里。 战场的正中央。 林家仁要来的骑兵队正由马忠率领着,与周瑜的大军展开着一场蹂躏与反蹂躏、粉碎与反粉碎的战斗。 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军队,都是马蹄与脚步扬起的尘土。 “大人,再不撤退的话说不定会被误伤的。” “是啊,踩得粉碎可就不好玩了!” “唔~~那就出发吧。” 趁着尘土引起的朦胧还没有散去,林家仁让玲一把抓起孙匡连同自己一道翻上马背,快马加鞭朝着玲所指的方向而去。 “啧,接下来,就看咱们能不能平安无事地达到信江了。” 满怀期待的林家仁等人,却遇到了让人心生恐怖的猛烈追击。 周瑜究竟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呢,这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林家仁也没有闲工夫去思考了,他想的,只是如何摆脱这无论如何也想追上他们说不定还想干掉他们的军队。 深知周瑜可怕之处的孙匡,更是已经拼上小命,比之之前更是毅然决绝。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刚才还要死要活的,这儿个比谁都跑的快。 穷追猛打,紧追不放,后方的敌军死死地撵了上来。 箭矢如山岚般带着急促的回响飞也似的袭来,仿佛要将林家仁一行彻底击溃一般的如潮追杀。 “大势已去了么?” “坚持,就快到了。” 一问一答,显示出孙匡与林家仁二人的差别。 由昨日裹挟而来的雾气与尘埃已经悉数散尽,抬头所见的,是一片毫无ps痕迹的朗朗晴空,就像是用尽了调色盘中蓝色颜料所涂抹一般,即使是在现代的草原之上也极难见到的湛蓝天空。 林家仁的心情却没有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的好起来,精英们或多或少地插上了箭矢,坐下的马儿也不例外,更别说孙匡那渣的一水的亲兵们了——他们的情况更是糟糕的没谱,不仅速度降了下来,而且也开始坚持不住了。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处于拖在后方的部队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已经是极限了,敌人就像是涨潮时候的海水一般,无休无止啊!”精英小队副队长无不忧虑地说道。 “坚持,咱们必须坚持。” “就算是能够抵达信江边上,这群家伙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咱们有木筏……” 是的,木筏。 从前方的江边,传来了男子的喊声。 “是林大人么?别过来,咱们中了埋伏了!” ……到此为止了么?众人不得不拉扯缰绳,停下脚步。 “万事休矣?”孙匡瞪着眼睛,仿佛是在说“枉我这么相信你!” 林家仁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使心里再紧张,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只会添乱。这就是他的想法。 “诸位!”林家仁些许颤抖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了,不可以让两军汇合!全军向后,突击!” 突如其来的回马枪,一下子就把追击的部队给打晕了,但也只是暂时性的。 林家仁所部,目前也就不到一百人。追击的周瑜军,至少也有五百。兵力的悬殊还是通过时间的推进而显现出来了。 “放心,我从来都相信,绝处逢生。”拍打着孙匡的肩膀,林家仁极力安慰着对方,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激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家仁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少女高昂的声音。 “久违了,四哥!同样也久违的,家仁!” 微笑着,尚香姐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 “抱歉,来晚了。”白马红甲率领着数千大军的,尚香姐的声音。 在她身后,是犹如猛虎出匣的,尚香姐中军最精锐军团,由策飞军坚成军的老战士所组成的——虎姬军! 瞄准周瑜的追兵,虎姬军的弓兵们张弓搭箭,矢如雨下。 “撤退,撤退!”压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数千的敌方主军,主将忿忿不平地挤出了撤退的命令。 “主公。”林家仁欢天喜地地凑了上去:“还好你见势不对绕了过来,否则在下就……” “感恩戴德之类的话回去再说,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听完林家仁的简短汇报之后,尚香姐立马打断了某人没来得及说出来的废话。 “是了是了,咱们是否要和周瑜去干上一架?” 林家仁由于不甘心而发起的建议却惨遭无视。 在士卒们的欢呼声中,尚香姐缓缓走到了孙匡面前。 “为什么尚香会来到这里,而且还带了为数不少的士兵?”几年未见,孙匡怎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个。 “我也没有办法啊,还不是为了……为了你。” “笨、笨蛋啊,至少也要考虑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啊!!!”孙匡拿这个妹妹一点辙也没有,在这一点上,他和孙俨如出一辙。 “你说什么?才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你平安无事地带回去!” 真是一对吵得人不得清静的兄妹啊……在一旁的林家仁赶忙将自己的智商用去拙计,免得继续听他们丝毫没有营养的吵嚷。 “本来我还对家仁的计策抱有一丝怀疑,但现在看到四哥你在我眼前了,看起来这也算不上什么独断专行了。” 啧,搞了半天,尚香姐还是个唯结果主义者啊! “呃,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像极了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孙匡将双手抱在胸前:“你就去和周瑜硬拼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我要和他去交换人质。” “什么?” “用他的夫人,交换‘你’。” “我?你是说那个替身?可是那就是个替身啊!”孙匡一副不值的模样倒是让人难免产生些许好感:这家伙,在尚香姐面前完全就成功转型成了一个妹控了。呃,准确的说,尚香姐的气场,更像姐姐…… “对,就是那个替身。家仁你来说明吧。”尚香姐觉得,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要是从她嘴里冒出来,仿佛是件很丢份的事情。 “呃……”终于到林家仁出场了,可是他压根不知道说什么,这完完全全就是尚香姐故意找茬。明明就是她想找个理由把何氏放回去而已…… “主公的意思是,换回来了这个替身,啊,下次,啊,下次还可以接着用!主公我说的对么?” “对,对,就是这样,而且咱们之前就和周瑜谈好了交换俘虏的嘛。” 谈你妹啊,明明就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啊不是,共同协商嘛。(未完待续) 第188章 卧底游戏(上) 这是一幅从未见过的光景。 深夜。游散到天边的光辉逐次被强大的黑暗所吞没。 星星点点、若有似无的火光中,一眼望去全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原野——可是,四周都传来着草丛灌木攒动的细微声音。 歪着脑袋偶或可以看见,兵刃反白的亮斑。 林家仁此刻身负重伤,独自在已化身为战场的死地之中,在散发着凄惨低鸣的山野之间,彷徨失措。 大腿上是被血污掩盖的无数伤口,小腿上是陷阱造成的一片狼藉。后背上手臂上还插着一把触目惊心的箭矢。 如今的他已经无法顺利地运用双腿,只得靠着剑鞘和木棍缓慢地支撑着,一步步向前挪动…… “颖儿……对不起了,我大概已经很难再回到你身边了……对不起,每次出征都是让你一个人……” 这是,最后的遗憾么? 林冲家仁,突然栽倒在地,向着前方无力地趴了下去。 每次都可以顺利回家的他,这次恐怕就…… -------------------- “主人?!” 颖儿满头大汗地突然惊醒。 林家仁那模糊不清的脸,如同幻影一般消失无踪。 颖儿醒来的地方,是像极了梦中一样黑暗的房间,躺在床上的颖儿,大口地呼吸着。 “呼~呼~梦,看起来只是个梦呢,还好,还好!” 这里是凌统的宅子,每次林家仁外出执行任务或是随队出征的时候,颖儿都会过来,和与她亲如姐妹的“姐姐们”相聚,她这么一个孩子,还是很害怕孤独的。 在隔壁的两间房里,“姐姐们”一左一右地躺在温暖的床上,算是多多少少给了她一点慰藉,林家仁、新近融入大家庭的花脸人马忠、猫头鹰扮演者玲,尽数参与了出征,至今未归。 几经辗转,终于看到归来希望的林家仁等人,漂流在信江之上,却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这梦实在太过离奇,离奇的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场没有退路的战斗。 年幼的颖儿,只是模糊地记得幼时让自己成为孤儿的那场战争,关于真实的战场从未有过印象,只是这如同现实一般无二的画面,根本就是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切的恐怖。 只是,那个直到如今都像足了不死小强一样的主人……虽说他骑马、射箭、舞刀、弄枪样样都蹩脚的很,甚至连普通的小兵都不如,但总是能化险为夷极其顽强地活下来,这种极品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绝对是……的吧? 那么,主人,你有好好地在战场,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满怀期待地回到,回到有颖儿静静等待着的……家么? 最好是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土特产也可以。 这次,也请一定要平安无事。 一遍一遍对自己这样说着,担忧着害怕着,直到再次蜷缩起身子,幻想着林家仁睡前爱说的故事,试着紧紧地闭上眼睛,可是不安却像是怎也赶不走的混蛋,阴魂不散。 ----------------------- “唔,好无聊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是被碎碎念的林家仁。 此刻他正坐在木筏之上随波逐流,观赏着沿途除了灌木草丛就再无其他的风景,一成不变,实在枯燥。 那边厢尚香姐跑去交换人质了,这边厢林家仁带着孙匡按照原定计划沿着信江一路东去,直到进入会稽。 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因为林家仁不想跟着尚香姐去做那么没营养的事情,当然他说出来的理由却是“夜长梦多,咱们就趁周瑜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孙匡大人偷偷地运回会稽。”尚香姐也是忌惮周瑜,于是也同意了林家仁的计划。 “啊啊啊,要是马忠在就好了!”瞥了眼一旁的玲,从她追上自己的小队以后,就一直是这样,不仅一言不发,而且捂着手臂脸色惨白一个表情都没有。 玲执行了刺周计划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于是林家仁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马忠的事情,那家伙现在留在尚香姐那儿呢,美其名曰“保护主公”。 “大人。”玲总算愿意开口了:“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人监视着咱们。” 怎么说呢,玲果然够敬业吧。 “唔~~~停一下,探子上岸!”林家仁点点头下达了命令,从经验上来说玲的直觉还是很准的。“玲啊,让你去刺杀周瑜,我还是太过轻率了……”林家仁低下头,也不看玲自顾自地用着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 “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也算我自愿去的吧……”不知为何,玲的表情有一丝哀伤:“只怪我学艺不精,这样的武艺居然也想要当刺客?”最后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笑的让人心疼。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愿意被提及的故事吧。放心吧,终有一天,你会放下的……” 林家仁迎来的,是玲讶异的目光,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是每每出人意料,你总是不知道他在下一刻又会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来。 也许,这样的人生,才是充满了意义的人生吧。玲摇摇头苦笑着。 “大人。”这时探子的工作也差不多告了一个段落:“报告大人,沿途并无很明显的踪迹,咱们也无法判断那些断枝果核等物是否人为。” “可有脚印毛发?”林家仁虽然不是专业,但是断案的片子看多了,多少也能摸清点门道。 “有,但是不明显,实在是分不清是不久前留下然后被草草清除的,还是多日前的……” “不用想了,现在起码可有判定,这里有人来过,都上来吧,咱们继续走。” “是!” 云霞般的雾气,渐渐地笼罩上了腿脚,林家仁一众三百人(从尚香姐那儿又要了一些,木筏所限,只能这么多了)不得不放慢速度,缓缓前行。 “那么,咱们也该舒缓一下情绪了吧?”林家仁拍着双手,面带微笑地对着周围的士卒说着。 “啧,你这家伙,真是不会选时候。”从见面起就没觉得林家仁正常过,孙匡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样:“真不知道小妹怎么会用你这么个怪异的家伙!” 果然是傲娇属性的少年呢,虽然都二十多岁了,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靠,我在想什么?努力摇了摇头驱散走了脑袋中不正常的东西,林家仁双手抱在胸前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咱们来玩‘卧底游戏’呗。”(未完待续) 第189章 卧底游戏(下) 卧底游戏,其实就是杀人游戏的一个变种,类似于简单版本的三国杀。 游戏通常分为三个阵营,即卧底、平民以及杀手。所谓卧底类似于内奸的设定,就是潜伏在平民之中争取最大利益的家伙。由于林家仁别有用心,所以参与的人数并没有上两位数,而是限定在了所有探子之中,一共八人,他们都是刚才下了木筏的人。 “为什么连我的人也要来参加你那个没一点用处的游戏啊?”孙匡嘟囔着。 林家仁则是完全无视了他的抗议,继续解说着:“卧底一个,杀手两个,其他的全身平民,我呢就是主持这个游戏的法官。我会指定你们的身份,但是你们的身份除了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说着林家仁拿出了准备好的竹片,上面有不同的身份标示,传递给了八个人。 “首先我说天黑请闭眼,那么大家就把眼睛闭上;然后我说杀手请睁眼,那么杀手就睁开眼睛,此时两个杀手可以互相确认达成同盟。接着我会示意杀手杀掉在座的闭眼人之一。然后死亡者留下遗言,指认他认定的凶手,并陈述理由,之后他就不能再说话了,算是出局了。卧底也可以暗杀掉任意一个人,不过一局中只能用一次,并且要在有杀手并且杀手行动完毕之后才可以,如果只剩下平民和卧底了,那么卧底可以变身为杀手。” “我说天亮了之后大家可以睁开眼睛,被怀疑者可以为自己辩解,再由大家举手表决,得到票数最多的一个直接出局,他也可以留遗言。然后又是新的夜晚来临,咱们就重复以上步骤。” “那么最终,杀手杀掉全部平民可以不包括卧底就算获胜,平民处决掉所有的杀手和卧底就算他们获胜,那么卧底则是要残存到最后一个平民死亡才能算是获胜。” 太复杂的,比如无间道版本,林家仁就没提议了,那个实在是太麻烦。 那么林家仁选在这时候玩这个游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旁敲侧击,找出这一堆人中可能的真正卧底,他这头早些时候得到消息的人扮演的角色无疑就是真戏假做的平民,怀疑的对象无疑就会是杀手和卧底的角色,其他人的话,就让他们懵懂无知乐在其中吧……所谓绵里藏针,就是如此了。 游戏嘛,虽然都是第一次玩,但是放轻松是首先要做的事情。在林家仁“赢了的有赏”的鼓励下还紧张的人,不怀疑你怀疑谁啊? “天黑请闭眼!”林家仁一字一顿,“杀手请睁眼!” 于是两个人惊奇地发现,彼此都是孙匡亲卫。 “杀一个人。” 对此一无所知的某酱油立马就被淘汰了,“临终”前的遗言是:“杀我者是近处之人也。”也就是说,他把左右的两个人的嫌疑坐实了。 “天亮请睁眼!” 按照淘汰者的遗言,不是左边就是右边,于是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我!” 这就要看谁的人缘好了吧……只是酱油说的话,也不一定对啊。 林家仁作为法官,只能给些不痛不痒的提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舟能顺行亦能逆行。”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话,他倒也好意思说出来。 于是,第一轮淘汰了两个人,一个被杀的平民,一个被冤枉的平民。 第二轮,林家仁的提示是:“大雾之中舟不前,卧底出马引杀手”。这一轮天亮前,死了两个人,一个平民一个杀手,要找的还是杀手,四选一,剩下的杀手和卧底得到的票数是二比二,当然这绝对是林家仁操纵的结果,即使是卧底杀掉的是平民,他也有另外的方案把游戏引入到逼问的这个环节来。 “那么,你绝对是卧底!”这是林家仁安插的平民咄咄逼人的询问,谁叫他死活都要说自己不是杀手的?那就只能是卧底了嘛。 “不,不是!” “那么死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被你杀的么?” “不,不是!” “一共有多少人?!”林家仁突然向着他们吼道。 “……啊?”卧底摸了摸脖子,面带不解:“大人?” “我是问你卧底有几个,杀手有几个,你记性就这么差啊……那么我最后的提示到此为止。” 平民们仁耸耸肩:“大人都用‘他们’来表示了,你还没接上话,这就说明你绝对不是平民。” 于是,卧底出局。 “你这手心里,是汗水还是河水?”玲凑了上来,对着卧底似笑非笑。 “大人那样大声,不被吓着是不可能的吧?” “不过像你们这种到处探察的人,好像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吓住的吧?我看他们几个就没有。” “这……因人而异,因人而异。” “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藏在心中?” “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男人嘛,看到美女多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总感觉玲在挑逗他。 “没、没……” “小哥,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拿正眼看人家呢,而且连一个‘我’字都没有。难道还在想之前的回答?”不等他反应,玲又继续问道之前的问题:“你究竟是不是卧底啊?” “怎、怎么会?呵呵……”原本平静下来身体,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我听说作为卧底,除了通风报信以外,还要负责暗杀啊……啧啧,真是恐怖的一种人。” “才没有!” “别着急啊,眼睛干嘛往右上方看啊……我一说你又直盯着我了,但是却不断的再眨眼啊。” “……” “行了,不逗你玩了,你还记得之前被平民问道的问题么?” “他说我绝对是卧底,还问我有一个人是被我杀的么?而我的回答则是‘不,不是’。” 玲长叹一声,像是在惋惜一般说道:“你啊,就是记性太好,其实摸鼻子、抹脖子、手掌不停的搓动等动作,早就已经出卖了你了。大人,对么?” 林家仁则是满面笑容地回过头来:“那么,还是那个问题,他们有多少人?” “……五百埋伏,两千策应,此箭发出之时,便是他们到来之日!”说着,一支响箭从他手中直冲云霄,他本人则往旁边一跃,意欲水遁。 只是,他跳下的地方却是岸边…… “你当我傻啊,这场大雾虽说是你们的绝佳掩护,但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呢?不读兵法的我都知道在不确定有无伏兵的情况下让部队继续前行,那是再开玩笑。只怕你那支响箭引来的伏兵,要扑个空咯!”(未完待续) 第190章 艰难的摆脱 “喂,你别在那儿装死啊,我还有一千种拷问你的方法呢!” 卧底在一个倒栽葱之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装死人呢,还是装尸体呢。 三番两次之后,林家仁终于失去了耐心,吩咐小弟直接把他翻过身来。 啧,满头的血,估计是撞的,都流到了口鼻的地方了,实在是太过悲剧了。 “早知道该提醒你一声的,确实是我不厚道了。”林家仁处于自责中,当然这是假的。 “大人,他已经断气了!”发觉不对劲,对着卧底检查完毕后,林家仁的副队长得出了这个结论。“看样子是……咬舌自尽。” “哟哟,周瑜的兵还挺有骨气……” “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玲在一边翻着白眼。 “是了是了,这下子咱们有点麻烦了,还不知道那堆伏兵在那儿,不仅如此,支援的部队所在之地咱们也不知道……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知不知道咱们就这三百人呢?” “……”众人沉默。 林家仁则是继续说道:“就算他们知道好了,那咱们还不快点跑路,这个位置摆明了是暴露了的啊……斥候,咱们现在何处,离主公势力范围最近的又是什么城?” “报告大人,县城的话要数百里外的葛阳,村庄的话最近的是三十里外的葛平邑,只是民心未附又无防御,恐怕……” “出了信江,几乎都是平原,若敌军有骑兵,那咱们怎么逃也没有用的。”玲完全不看好逃走的作战方案:“倒不如就在这两旁的林中,咱们也打一个埋伏。” 看不出来,玲居然也可以当军师来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短兵交接,时间一长,咱们人数的情况肯定是会暴露的,彼时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啊。” 这样的话,一旦对方的援军加入战场,五倍于我的力量悬殊,还是太过于…… “咱们就只有打一会儿吓吓他们再跑了……啊啊啊?!亏我还秉持着‘水战交锋首当其冲就是用箭’的法则,找主公借了整整三百把强弓和配套的劲矢呢,现在也只好打埋伏用了!” “大人,速做决定!敌人只怕是不远了!”玲催促着:“我相信你总会有如繁花般的好主意的!” 被扰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家仁却突然灵机一动,弓箭?繁花?这两个可以组合成什么东西? “——我大概知道了!玲,你的强弓冷却时间有几秒?” “什么?!冷却?秒?” “呃,我是问你用强弓发射两支箭矢之间的间隔大概有几个数的时间?”林家仁想了一会儿,尽量把问话转化成对方能够听懂的样子。 “大概五个数吧,如果要瞄准的话,时间还要稍微长一些。” “什么?!”还没等林家仁说话,身边的副队长惊讶地叫了一声:“大人说的可是强弓,那都是轻则十几斤重则几十斤的家伙啊……”话是这么说,但林家仁还没闲到去运那几十斤一个的玩意儿,所以这里的强弓也就是比长弓重一些,但是手感和准确度都要高得多的远程武器。 “那么你们一般情况是多久?”对这个林家仁还真是一窍不通。 “怎么着也得十个数以上吧……” “那么请问,你的一个数是‘一’,‘一~’,‘一~~’,还是‘一~~~~’?”林家仁惟妙惟肖地描摹着,关于计时的争议。 “应该是第二个吧……” “那就是差不多七八秒的样子。”林家仁点点头,“我知道了,咱们确实有用两段甚至三段打击的必要。” 前方已经开始了探子之间的遭遇战,在丛林之中惨叫与哀嚎、怒吼与狰狞交杂而出。 林家仁简短地做着说明。 “此战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要不间断地以箭矢对他们进行打击。强弓的弱点在于,一轮齐射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间隙用于装上箭矢,加上瞄准极其不利于连续射击。而且在一次射击之后,对方就能知道咱们究竟有多少人手了,说不定第二轮箭雨都还没有发射就被他们近身了。” “正是如此啊,所以至多两轮齐射之后,咱们就要短兵相接了,他们如果只有五百人倒还好说,要是连援军也一同来了,咱们就不太好打了。” “咱们将三百人分成三队,同一时间内一队负责射击,一队负责装填箭矢,一则负责瞄准,如此循环,则箭雨不绝也。” 也就是说,所谓的三段打击,就是以此法让箭矢无间歇地连射的一种作战方式。这样不仅让士兵有足够的时间添加箭矢,也可以提高射击精度,反倒是缩短了瞄准及装载时间。当然,这种作战也只能是在此种地形条件下以一百人/次的轮番攻击让敌军找不到北,从而产生各种误判。 “以那种速度不停歇的射击,敌人一定会方寸大乱的。” 做好觉悟的众人,面对着已经突进的敌人展开了特殊的作战。 “上三,一队放!” “上四,二队放!” “上二,三队放!” 每隔几秒钟,总是能清晰地听见不同的命令。林家仁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沉稳果敢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大喝。 这不是玩军演,更不是真三国无双,没有那么多小兵可以挥霍,绝不可以被敌人击中! 想着活命的三百人,此刻是真真正正地背水一战(身后就是信江),迸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和战斗力,再加上本身也是兵农分离的职业士兵,战斗力高出一筹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林间,以一敌五的林家仁所部,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在大雾覆盖的丛林中被箭矢突然袭击的周瑜分队的士兵们,也被这如山岚般的气势而吓的惊慌失措。 “他们是齐射而且已经一轮了,大家不用担心,举好盾牌逐步推进,最多还有一轮,他们离我们不远了!” 指挥的大将根本就没意识到,话刚出口他们就遭受到了完全没停止的箭雨袭击,“跟我冲啊”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失神落马。 “那,是连弩么?” 连呼吸都来不及,林家仁的第三队箭矢又送上门来。 “他们居然有新式武器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先锋队瞬间溃散。 林家仁的计划在此宣告得手。(未完待续) 第191章 火燃信江 “喂,你别在那儿装死啊,我还有一千种拷问你的方法呢!” 卧底在一个倒栽葱之后,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装死人呢,还是装尸体呢。 三番两次之后,林家仁终于失去了耐心,吩咐小弟直接把他翻过身来。 啧,满头的血,估计是撞的,都流到了口鼻的地方了,实在是太过悲剧了。 “早知道该提醒你一声的,确实是我不厚道了。”林家仁处于自责中,当然这是假的。 “大人,他已经断气了!”发觉不对劲,对着卧底检查完毕后,林家仁的副队长得出了这个结论。“看样子是……咬舌自尽。” “哟哟,周瑜的兵还挺有骨气……” “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玲在一边翻着白眼。 “是了是了,这下子咱们有点麻烦了,还不知道那堆伏兵在那儿,不仅如此,支援的部队所在之地咱们也不知道……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知不知道咱们就这三百人呢?” “……”众人沉默。 林家仁则是继续说道:“就算他们知道好了,那咱们还不快点跑路,这个位置摆明了是暴露了的啊……斥候,咱们现在何处,离主公势力范围最近的又是什么城?” “报告大人,县城的话要数百里外的葛阳,村庄的话最近的是三十里外的葛平邑,只是民心未附又无防御,恐怕……” “出了信江,几乎都是平原,若敌军有骑兵,那咱们怎么逃也没有用的。”玲完全不看好逃走的作战方案:“倒不如就在这两旁的林中,咱们也打一个埋伏。” 看不出来,玲居然也可以当军师来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短兵交接,时间一长,咱们人数的情况肯定是会暴露的,彼时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啊。” 这样的话,一旦对方的援军加入战场,五倍于我的力量悬殊,还是太过于…… “咱们就只有打一会儿吓吓他们再跑了……啊啊啊?!亏我还秉持着‘水战交锋首当其冲就是用箭’的法则,找主公借了整整三百把强弓和配套的劲矢呢,现在也只好打埋伏用了!” “大人,速做决定!敌人只怕是不远了!”玲催促着:“我相信你总会有如繁花般的好主意的!” 被扰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家仁却突然灵机一动,弓箭?繁花?这两个可以组合成什么东西? “——我大概知道了!玲,你的强弓冷却时间有几秒?” “什么?!冷却?秒?” “呃,我是问你用强弓发射两支箭矢之间的间隔大概有几个数的时间?”林家仁想了一会儿,尽量把问话转化成对方能够听懂的样子。 “大概五个数吧,如果要瞄准的话,时间还要稍微长一些。” “什么?!”还没等林家仁说话,身边的副队长惊讶地叫了一声:“大人说的可是强弓,那都是轻则十几斤重则几十斤的家伙啊……”话是这么说,但林家仁还没闲到去运那几十斤一个的玩意儿,所以这里的强弓也就是比长弓重一些,但是手感和准确度都要高得多的远程武器。 “那么你们一般情况是多久?”对这个林家仁还真是一窍不通。 “怎么着也得十个数以上吧……” “那么请问,你的一个数是‘一’,‘一~’,‘一~~’,还是‘一~~~~’?”林家仁惟妙惟肖地描摹着,关于计时的争议。 “应该是第二个吧……” “那就是差不多七八秒的样子。”林家仁点点头,“我知道了,咱们确实有用两段甚至三段打击的必要。” 前方已经开始了探子之间的遭遇战,在丛林之中惨叫与哀嚎、怒吼与狰狞交杂而出。 林家仁简短地做着说明。 “此战法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要不间断地以箭矢对他们进行打击。强弓的弱点在于,一轮齐射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间隙用于装上箭矢,加上瞄准极其不利于连续射击。而且在一次射击之后,对方就能知道咱们究竟有多少人手了,说不定第二轮箭雨都还没有发射就被他们近身了。” “正是如此啊,所以至多两轮齐射之后,咱们就要短兵相接了,他们如果只有五百人倒还好说,要是连援军也一同来了,咱们就不太好打了。” “咱们将三百人分成三队,同一时间内一队负责射击,一队负责装填箭矢,一则负责瞄准,如此循环,则箭雨不绝也。” 也就是说,所谓的三段打击,就是以此法让箭矢无间歇地连射的一种作战方式。这样不仅让士兵有足够的时间添加箭矢,也可以提高射击精度,反倒是缩短了瞄准及装载时间。当然,这种作战也只能是在此种地形条件下以一百人/次的轮番攻击让敌军找不到北,从而产生各种误判。 “以那种速度不停歇的射击,敌人一定会方寸大乱的。” 做好觉悟的众人,面对着已经突进的敌人展开了特殊的作战。 “上三,一队放!” “上四,二队放!” “上二,三队放!” 每隔几秒钟,总是能清晰地听见不同的命令。林家仁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沉稳果敢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大喝。 这不是玩军演,更不是真三国无双,没有那么多小兵可以挥霍,绝不可以被敌人击中! 想着活命的三百人,此刻是真真正正地背水一战(身后就是信江),迸发出了强大的精神力和战斗力,再加上本身也是兵农分离的职业士兵,战斗力高出一筹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林间,以一敌五的林家仁所部,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在大雾覆盖的丛林中被箭矢突然袭击的周瑜分队的士兵们,也被这如山岚般的气势而吓的惊慌失措。 “他们是齐射而且已经一轮了,大家不用担心,举好盾牌逐步推进,最多还有一轮,他们离我们不远了!” 指挥的大将根本就没意识到,话刚出口他们就遭受到了完全没停止的箭雨袭击,“跟我冲啊”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失神落马。 “那,是连弩么?” 连呼吸都来不及,林家仁的第三队箭矢又送上门来。 “他们居然有新式武器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先锋队瞬间溃散。 林家仁的计划在此宣告得手。(未完待续) 第192章 反击的决定 “陷阱!都别动,好好地检查一下地面或是树干!” “靠,跟我玩这手?算你狠!”林家仁牙咬切齿,但忽然灵光一闪,缓缓说道:“他们安设陷阱还不就是为了拖慢我们行进的速度,好让等追兵追上来,这样看来的话,即使这边有伏兵,他们的人数一定不多!” “大人,不好了,前方火起!” 林家仁并没有慌乱,反而异常镇定。 “这个时候放火,刚好证实了我的猜测!” “猜测?大人,这个时候还是先想办法解决危机吧!”亲卫们神情也未见得多么慌张,只是林家仁怀抱着一个貌似昏迷的人,加上他本身就是个拖后腿的存在,前方大火加陷阱,后方信江木筏大火外加追兵,这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危机。 “前方大火离此还有多远?” “呃,处在最前边的部队好像已经被迫折了回来,估计至少两百步。” 由此可见,林家仁这队的速度真心慢的可以了。但正是这种身处火势远端的处境,让林家仁想到了脱困的办法。 “你们一半人立马向前行进,在差不多五十步草堆茂盛树木稀少的地方停下,注意规避陷阱,然后在那儿请理出一段宽约五步的区域来,可以燃烧的草丛统统不能放过!”林家仁放下玲,将她靠在一旁的树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她身上,然后继续下命令道:“另一半人,把能收起来的陷阱统统收起来,向后走三十步,然后连同咱们设置的份一同布置下去!” 命令之后,是忙碌的人群,林家仁望向酣睡的玲,心中泛起了一丝懊悔:要是我别让她那么勉强就好了……等等,这个是? 林家仁忽然发现,树干的表皮有些异常——就像是人工雕刻过一样的怪异符号,似乎指向了某个区域,就好像是在引导着什么一样。林家仁仔细打量着歪歪扭扭的曲线,将视线移向了另一棵树。 这棵树的相同位置也存在着符号,只不过这个符号和之前一棵树的符号又不尽相同。林家仁试图从这里边找出相同点——对了,扭曲线条的中间部分,都是三圈,而这些线条所指的方向,好像就是…… 就是所有陷阱的分布地! “这个事情需要验证。”林家仁唤来了亲卫,吩咐一番后,众人领命前去验证。 一番搜索之后,果真如同林家仁所想一般,那个符号真的就是陷阱的指示。 “我就说嘛,既然安排了追兵和伏兵,没道理不对自己人进行一个陷阱分布的交代啊,否则他们不就跟咱们一样,全都是小心翼翼了,那还追杀个毛线!”林家仁暗道一声果不其然,然后灵机一动道:“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呗,也别浪费了人家一番苦心。” 说着,林家仁眉毛一挑计上心来:“挨着信江的那头,好像还有很多树吧。” “是的。” “那么往那没有陷阱的地方画上一些呗,咱们要用游击队对付鬼子的方法了!”很经典的地雷战模仿作战,开始! “首先是在原本没有陷阱的地方安好陷阱,当然,要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是做记号,做和这差不多的记号,要分几个层次来弄,最外边那层必须是完全正确的记号,越靠近这里就越可以乱画,但必须是假假真真的混合才行!”真“地雷”假“地雷”,你猜呀! “这是什么道理?”嘴上虽然在询问,但是早就视必须服从命令为第一要务的陈克还是通知众人为先。 “这叫‘攻心’。”林家仁故作深沉地指了指自己脑袋,无疑地,他在装1。 “那么前方的割草,又是怎么回事?” 割草,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林家仁不置可否,没有理会陈克索性一股脑问出来的为什么,而且高深莫测地一笑:“这个恐怕就要回溯到我小的时候了,那年我还只有几岁……” “……大人,我还是跟兄弟们忙去了,您好好在这指挥吧。” “啧,真是没耐心,果然是秀才遇到兵啊~~~”林家仁撇撇嘴,也罢我就不说这是看动画片看来的知识了,省的你又问我什么是动画片啊,什么是电视机啊之类的问题,如果由此还产生了诸如为什么会有动画片、电视机,乃至于天线的传输原理,电是怎么产生的……差不多就不用做其他事情了,这简直就要演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物体燃烧需要三个必要条件,充不充分林家仁就不知道了:1、物体为可燃物,比如眼前慢慢多的叶子、枝干、荆棘、杂草……、要充足的空气,当然最重要的是氧气,这个和这里之中的谁说了都无济于事,估计谁都不懂;、温度达到物体着火点。如果此中条件三缺一的话,那么燃烧就可以歇菜了。 因此要灭火就有三个方法,分别是1、隔离火源,让火无处可烧;、隔绝空气,让火无气可用;、降低温度,比如用水吸收热量。 最后一个方法,原材料倒是很多,比如信江的水啦,信江的水啦,和信江的水啦之类的,可是这水目前在那两千多人的掌控之中,只能用前两个方法了。 掩盖以隔绝空气?拜托,附近都是可燃物,对大火来说这挖起来很费劲的泥土也没那么好用。 那就先设置隔离带吧。 林家仁的想法正是基于此。 没多久,从前方折回来的士卒们也参与了割草的行动之中,众人齐心,其利断金,更何况断的是草丛蔓枝。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火势一点一点地逼近,追兵一点一点地靠近,士卒们仍然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终于,“清理出来了!”前方一声欢呼,林家仁立即下令:“快,将草堆枝条全数堆起来,放在隔离带上!” 众人照做。 “等着火势蔓延过来,咱们就将这堆东西点着,按照这个风向及速度,这么几米的隔离带应该够了!等草烧完了,这个火很快就灭了!” “能行么这个?”孙匡的士兵还是有所怀疑。 “林大人可是个十足的狐狸呢,咱们必须相信他!”不愧是各部队选出的精锐士卒,这政治方面的觉悟就是高! 与此同时,靠近信江那一边开始传来了悲惨的嚎叫。(未完待续) 第193章 火滚一波流 看着逐渐迫近的大火,林家仁其实也很紧张:现在只能希望这个隔离带足够宽阔,风俗刚好没过临界点吧,否则一同向这边蔓延的话,火势怎也不能控制住的。 “现在是什么风?” “仍是东南风!” “丫的,周瑜真的连风向都算的死死的!”林家仁狠狠地啐了一口:“之前在信江之上的火木筏就是这样,完全是凭借风势,否则凭借水流的话,他是不可能让咱们遭受如此损失的!”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将面前的熊熊之火给灭掉,或者说转移开去。 “记住了,若火势得到控制,咱们便直接冲过去,别管没清理的地方。”林家仁仔细看过盘根错节的丛林之后,深深地感觉到在这风向的情况下要想完全灭火实在有些是强人所难了,倒不如将火势引向别处,只从这段并不是很长的隔离带中突破出去。 “呃,大人,风力并不大,这个火是朝四周蔓延的,咱们能出去么?” “嗯?你说风力不大?那就一定能出去!” 利用热气流上升原理,即大火上空的气流温度异常高,热气流上升使周围的空气向大火靠拢,点燃的小火便会向大火烧去,这样两火迅速将相遇处的可燃物烧完,它们都会灭。 “注意把清理出来的杂草树枝全都放到那边去,听我命令再点火!”终于,到了验证的时候了,说心里话林家仁更愿意这是在实验,那样不会承担多少风险,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环境保护主义者的声讨。 “三、二、一!点火!”林家仁觉得自己像极了坐在指挥室里边发号施令的总负责人,对着即将发射的神舟x号下达着指令,最起码当中的责任感还是一样一样的,一个关系到生命一个关系到钱……和生命。 杂草堆迅速被点燃起来了,产生的小火在风力最初的引导下,还有些微的动摇,但是其北方完完全全是人为设置的隔离带,除非它能把土给吞没,否则压根过不来。随着大火的靠近,小火就像变魔术一般缓缓地拨正了它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大火倾斜,直到蔓延。 只是它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大火就迫不及待地靠拢了过来,像是要和它争夺食物一般,瞄准了它手中的草堆,奋力地发挥着庞然大物的优势。 不一会儿工夫,草堆便被大火无情地吞噬了,不过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草堆的下方还有很多“原住民”。 待到“原住民”尽数牺牲之后,早已融为一体的两火竟然真的熄灭了。 对士卒们来说,虽然这个事实是他们头头一口咬定的,但当他真的发生在眼前,让人亲身经历的时候,所有人还是显露出了不可置信。 “大、大人,这、这……” “大人会、会妖术?” “胡、胡说!肯、肯定是仙术!一定、一定是仙术!” 很多人激动地望向林家仁,语无伦次地更是不在少数。他们哪见过什么科学道理啊? 只是,林家仁习惯了,当初刚刚穿越的时候,花了一晚上抽了那么一池塘出来,可不就遇见这种眼神的么?只不过是尚香姐当初把消息给封闭了第二天还把水给还回去了,造成没多少人知道而已。 也罢,林家仁想着,反正也懒得解释,干脆就潇洒地对着玲来上那么一个公主抱,扭了扭脖子,示意大家前行而已。 “啊!烫烫烫~~~”率先踩上大火初熄土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孙匡亲兵,这货跟他主子貌似一直就躲在没人发现的地方,这会儿发现大火熄灭了才跑出来的吧? 林家仁无奈地撇撇嘴,不失时机地调侃道:“亲,你为自己主子开道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要这么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哟~~~” 从众人中间走出来的孙匡面带尴尬地望了这边一眼,却也放下架子拱手道:“既然林大人有方法熄灭这火,那么一定也有招可以通过这个地方。” “看上去火是熄灭了没错,但是还会有暗火之类的,而且熄灭的也只是这一边的,其他地方应该还有吧,而且这么烫的地要过去的话实在也有点难度……”看着孙匡面露难色,林家仁也不好继续卖关子了,他毕竟是尚香姐的四哥:“不过嘛,大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还是有个方法可以一试!” “什么方法?”孙匡的眼睛都亮了,这还像是一个不久前说着“我去殿后,我去光荣”的男人么?难道说那个时候把勇气用光了。 一股优越感顿时填满了林家仁的内心,计划也脱口而出:“您就没发现,咱们这个隔离带的土就不热?呃,是我绕弯子了,我是说把这一段经过咱们挖掘而松动的泥土,涂在脚上……” “咦,涂在脚上的话还不是一会儿就热了,倒不如涂在身上……” “我说陈副将,孙大人是能够像咱们这样糟践糟践的人么?不懂别乱提议!” 总觉得这俩在唱双簧,如果没看到林家仁和陈克之前的小动作的话,孙匡是想不到这方面来的,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也罢,尤三你先来!”反正能不能成他也不会当试验品。 “是!”兵是好兵,虽然有些犹豫,但毕竟是刚才见识了灭火场景的,此刻出列的尤三怎么着也有五分把握。只是他还在涂抹阶段的时候,却看到林家仁的士卒已经充当起了“开拓者”。 “这、这是何等效率啊?”不知不觉之间,尤三也提高了涂抹的速度,然后加入到了翻滚的大军之中。 “呃,方法倒是好方法,只是这样便会不知滚向何处了啊……而且铠甲、长兵器、强弓这么多东西,就这样放弃了么?前方应该还有伏兵吧?”孙匡还是有些担忧。 “俗话说,有舍弃才有得到,孙大人你就看开点啦,我的小队人人都有匕首,而且也士兵不是在任何时候都需要防具的吧?而且你说前方有伏兵?正好啊,咱们没武器可以夺,没防具也可以抢嘛!”已经涂抹完毕的林家仁露出一拍白白的牙齿,仿佛在说“跟上,来不来随你!”一路小跑、倒地、翻滚,迅速地淹没在了夜幕降临的光秃丛林。(未完待续) 第194章 回归总动员 秋风萧瑟,静意微凉,江面拉伸出浓浓的雾气,淹没了两岸的往日的郁郁葱葱。 偶或飘起旋即落下的灰烬,在江面泛起了零星的波纹,一圈一圈的消散开去,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此人不除,吾心难安。”雾气里发出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至江面升腾上空,却又戛然而止。 波纹之上是新搭好的浮桥,浮桥之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出声的人缓缓踱到彼岸,同时注视着波纹中那个模糊的自己。身体渐渐地感觉到了不同于燃烧的温度,凉爽的、有些惬意的微风。 夜凉如水,男子的表情却不似他的话语那般坚定,甚至还有些笑意挂在他的脸上。 “都督,我等无能,叫孙匡走脱了!” 望着充满强烈对比的南北两岸,周瑜轻微摇摇头仍旧是那副表情:“孙匡的确有些小聪明,只是那个派人来刺杀我又以不到百人的部队搅乱营地的家伙才是我算漏的地方。恐怕眼前的大火变小火,就是出自他的杰作吧。”这哪是简单的大火变小火啊,这剩下的完全是就是没威胁的火苗了。 “是,都督,听他们说,的确如此。” 这个“他们”,除了指代更南边的被扒拉的只剩内衣、有的还没穿内衣而且甭管长枪、长剑、长戈、长弓,还是短刀、短剑、短匕首,统统被缴获的一个不留……的那群倒霉蛋,以及深陷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楚的陷阱战术的家伙们。 这两队人此刻正围拢坐在一块,仿佛是在对比,对比那边更惨。 “喂喂,你能想象一下当你坐在隔离带的一头,突然就从那头滚出来一堆黑咕隆咚的东西,然后他们在一瞬间就像个球一样把你绊倒么?而且把你弄倒了不说,他们还接二连三地从你身上碾过去!而且咱们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地上那么烫,你没看兄弟们到处是烫伤么?就只有最后面的那一个小队用了敌人的方法,才损失轻微地滚了回来!” “啧,你这算什么呀,咱们更惨!原本好好地按照说好的暗号规避着陷阱,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三三两两地、毫无征兆地、大面积地中陷阱了!哎哟,当时那个藤条啊、网啊,尖头木啊,石头啊,那是毫不客气地向咱们招呼。” “那是暗号被动过手脚了?” “也不像,毕竟暗号所指的地方真的基本上都有陷阱,关键是它没指的地方也是有的啊!于是咱们就到处寻找树木,寻找刻在上面的暗号。” “那可能是你们忽略了一些吧?” “我们也这么想,只是他们根本就不给我们时间那样做……当时吧,只听见他们大喊‘火熄灭了’,然后就是他/妈的一堆杂物飞了过来,其中还夹杂了箭矢飞刀什么的,咱们就躲啊,一躲就……” “怪不得,你们这么多人负伤,而且还是千奇百怪的伤,跌打的、中箭的、被刺的、钝器所致的……” 在边上听了半天,周瑜也差不多搞清楚了这群人究竟遇到了些什么,笑意反而更盛了:“果然天不绝你啊!” “都督,咱们还追么?” “不用了,据我所料孙尚香的路线几乎就是奔着建安郡的方向过去的,咱们还是先取回鄱阳城吧,南边的不毛之地,让给他们就好了。” “都督的意思是,咱们就遵守交换人质时所说的条件,划信江而治?” “呵呵,暂时吧,暂时。”周瑜的眼中散发出难得一见的光辉,自从义兄死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让他觉得这么有趣的人了:“义兄啊,令妹手下竟然出了此等人才,这是天意么?” “撤退!” ------------------------ “呼呼~~~”满脸的泥土和灰烬,林家仁艰难地再次从地上爬了起来,“god,玲居然这么重,之前可差点没把我压死!”抹了一把汗,林家仁缓缓地拖动着不知道是昏迷不醒还是睡的很甜(亏她能睡着)的玲,找到一棵树将她放到旁边靠着,然后大口地喘气。 原以为抱着妹子玩翻滚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可事实却证明,这个事情非但一点都不愉悦,而且还很能让人产生各种不爽。此刻林家仁的感觉就是骨头都要散了,一旁围过来的士卒反倒是很精神。大概是因为这群人不久前才缴获了那些战5渣爆的装备的原因吧,要林家仁来说,他们就是一群土匪,不,说土匪都高抬他们了,这种把别人扒的只剩内衣裤的行为可是严重地影响他的形象。 不过,之所以他们能无比轻松地对着那五百人扒了又扒,大抵还是因为他们之前扒衣服的行为所致吧。由于他们站位比较开,包围网都还分了三个层次徐徐渐进,这就给了林家仁所部不到三百人以可趁之机,最前面那队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扒了衣服穿上之后,打的就是攻其不备了,至于最后的一队,就一百人在那,还有什么悬念? “唔,怎么样,有马匹么?”林家仁抬头询问道。 “有,不过只有十数匹,看起来好像是给斥候和将官用的。” “也罢,把伤员弄上马背,咱们继续向南。” 毕竟林家仁没有周瑜那种本事,能够算准他是不是退兵了,而且这种情况下也不适合派探子查探他们的情况,毕竟要经过一段烤熟了然后熄火了的场地,光秃秃没遮没掩的地。 就在大家因为逃出生天而显得兴冲冲的时候,更是传来了一则消息:“报~~~主公的部队出现在西南五十里处!” “真的?” “是,经过确认,此消息无误!” “好,所有人都有了,向着主公的部队,进发!!!……别慌,等,等会儿,路上可有江河湖泊?” “呃,好像有个湖吧……” “好,大家到湖那里稍息,不梳洗一下的话,就这个样子见主公怕是不好……” “……对,大人说的对!” 久违的欢声笑语出现在了队伍之中,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 ps:再求收藏啊(未完待续) 第195章 归途 夜风微凉。 被胜利的气氛笼罩的小分队,此刻正大踏步地行进着。 约摸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果不其然地与尚香姐的部队相遇了。 临时营地里,主仆二人相对而坐。 “‘能看破人心的小子哟,咱们的较量越来越有趣了’——周瑜是这么说的。” “啥?那小白脸?得了吧,就算他有说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那肯定也附加了别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走在道上突然想到,他的那个笑容之下,会不会还隐藏着什么?” “所以主公你才会选择放弃鄱阳城,从南路绕到信江来?” “……现在,我有点明白周瑜的话了。” “喂喂,主公!我们可是真的九死一生呢!可不是说那家伙的时候吧?” “好吧好吧,你们的事我也已经听说了,这次还真是干得很精彩,不仅顺利脱困而且四哥也保住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个路人甲。”林家仁不禁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尚香姐大概是真没听清吧。 “没有没有,一定是主公听错了,把属下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当成了说话。” “是么?” 林家仁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肚子,一副无奈的样子。 于是,一直到深夜为止,宽敞无比的营帐里充满了觥筹交错、大朵快颐的声音,在那之后更是填满了久违的欢乐与热闹,仅仅两个人就这样继续着,夜不能寐。 “话说,已经秋天了呢……还是,很热。”仿佛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身体很不适应地有些不自在:“今夜又要忍受难以入眠的燥热了么?” “不过说起来,家仁你还真是不输给周瑜的男人呢。”说完这句,尚香姐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皱了皱眉,“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指武力、长相、统御力等等这些方面,而是这里!”少女用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笃定道。 “呜~~~我还以为主公要说什么呢,虽然其他方面有所不足,但是还是很高兴得到主公的夸奖。”林家仁心里却是另一方感想:果然长得帅有优待啊,遥想公瑾当年,羽扇纶巾,雄姿英发,那个女的不喜欢,那个男的不嫉妒?正所谓情场官场,场场得意,小乔大乔,乔乔满意(口胡!),当然最让人满意的还是他活的岁数了,非常地令众多屌丝开心。这大概就是上帝在关门的时候瞄了一眼,特地又为他关上了一扇窗的缘故吧。 对用着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其实另有所思的林家仁,尚香姐显然自我感觉良好,自顾自地开始讲起他老爸老哥的故事,回忆起当年的金戈铁马、激情燃烧的光荣岁月。 “我跟你说啊……” 林家仁有一叨没一唠的配合听着,直到少女筋疲力尽,他就……找了一堆衣服来,就地打地铺跟着睡了过去。 林家仁在营帐躺成了个“大”字形。 不经意间觉得有点寂寞,即使尚香姐就在旁边不远处。 家,已经好久没想了,或许现在,对于他来讲,这里就是他的“家”。 看着大帐的顶棚,想象着美丽的星空,轻轻地摇了摇头。 “寂寞总要好过烦恼吧?”闭上眼睛,林家仁在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 --------------------- 永兴——会稽与吴郡的交汇处。 在听闻了孙权蠢蠢欲动之后,吕蒙出动了,在永兴这个地方大张旗鼓地大加戒备,即使是收到了“建安被包围”、“新都大军压境”、“孙安大人在新都险些丧命”、“孙匡大人因蕲春加入战局”这样一个比一个紧张的情况,也咬着牙在永兴,这个会稽之前唯一的堡垒忍耐着观察最新的动向。 吕蒙拼命忍耐的最大原因是,在会稽城只有万余兵力的情况下,若自己倾尽全力去支援主公,那么会稽城的防守就必须依靠郡内的其他非主军亲自操控势力,不得不从各地调拨兵力,一则动作太大,二则需费时日,在此期间更有可能遭到孙权的袭击。更何况,孙权三日一骚扰,五日一小战的战术,让他极其头疼。没办法,一切都只因,他们太近了。 而促使他下决心扩大永兴战场的,是“孙安大人平安无事正在回归”以及“周瑜猛攻豫章”、“孙权调派援军”的报告,“主公快回来了的话,孙权就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再次出兵,说不定还在打退堂鼓”,正是抱着这种想法,吕蒙出击了。 “此次建安的危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家同心不协力,只要我打退孙权一次,这个情况也就随之解除了,说不定对于两家的合并还很有益处。” 当机立断,吕蒙指挥着仅有的三千士兵,攻入了钱唐与正在犹豫是否撤军孙权军队展开了野战,凭借这自己灵活的头脑以及不要命的打法一举击溃了由黄盖挂帅的军队。还留下了“你老了,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了”这样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语。 吕蒙的战术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整军出门驰援周瑜的部队,并没有走出太远。督军者,正是名将——太史慈! 名将之所以称为名将,就在于他的能力,可以说太史慈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回马枪,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展开了对吕蒙的进攻。 只是,虽然在兵力上以八千+原本的三千对吕蒙的三千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会稽士兵的英勇顽强以及吕蒙预先洞察巧妙地设下陷阱,同时迂回后方的作战,将战斗拉成了均势,甚至对于有些许混乱的太史慈军还有那么一点点占优。 眼看战争就要进入对持阶段,对此均感到难以满意的双方将领,吕蒙和太史慈,出人意料地展开了武将单挑。这个时候的吕蒙,是正正经经的武将一名,是还没有完全洗点加智力的、满口暴脏话的粗鲁型武将一枚;而太史慈则是与小霸王单挑不分胜负的顶尖高手,弓马娴熟,箭法精良。 两人的大战一触即发。 一百合,两百合,除了不分胜负以外,就只有不分胜负了。 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结局,鸣金收兵各自回营。 “啧,果然是跟孙策公不相上下的武者啊……再三十回合,我就要输了啊。”吕蒙轻叹一声,对方那样的将领才是纯粹为战斗而生的武将吧。“人言太史子义为人忠厚,恪遵信义,想来不假。否则以其箭术无匹,刚才只要放个冷箭,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只是他没有……” 吕蒙陷入了深思,要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地击败他呢?(未完待续) 第196章 光明正大 太阳正慢慢地向山的那头落下去。 闪耀着光辉的西边,天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飒爽的秋风,欢迎着一只只北来的归鸟。 “这条河的另一边,太史慈正惬意地看着我们啊。” “请不用担心,吕蒙大人。” “嗯嗯,咱们再用些欺敌的计谋,不就可以击溃他们了么?” “啧,你们知道么,同样的计谋对一个能称为名将的人,是不可以使用两次的……更何况,我想要赢的‘光明正大’,最起码不能欺骗对方。” “嗯啊,大人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跟主公是越来越像了。” “呵呵,我算是搞清楚你为什么还是威越校尉了,元代你这张嘴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呵呵,董袭我才不理会什么官职呢,只要能跟着大人你就行!” 满意的回答,吕蒙轻微地点了点头,却再次陷入了沉思。 “大人、大人!”小兵面带喜色了蹦跶入帐,半跪在吕蒙面前:“大人,林、林冲大人来了!” “什么?孙安大人呢?” “没、没看到……” “啧。”吕蒙站了起来,急冲冲地跑了出去,这是要有多乱来才能在这不到五天的时间里急行军赶回来啊,而且居然不直接回会稽,反倒是来前线了?!“那只死狐狸也不劝劝大人!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外边的场景却和他想的有些出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趴在马背上领头者,看那披头散发而且不带头盔、只穿皮甲,连个长武器都没有的怪异装束,吕蒙差不多能够意识到这货就是林家仁了。当然在看了他马下那堆散发着莫名其妙异味的呕吐物之后,他就十二分确认了。 “林大人可好?别来无恙?”吕蒙捂着嘴也不知道是因为异味飘散的距离太夸张,还是他在掩饰窃笑。 “好好,有水,水的话,就更、更好了。” 这副德行果然还是让人见笑了啊,这都只能怪尚(香姐)……自己!一个急行军而已嘛,就搞成这幅德行了?没看见身后那群士兵都是精神饱满,甚至在听说有仗可打之后还神采奕奕的么? 这三百人就是对比……红果果的对比!莫名其妙地在尚香姐一句“你就带着你的亲兵们去一趟吧,说不定吕蒙需要你”就把林家仁给打发了。 “啧,吕将军的亲兵人数也只有两百多吧,带三百人我岂不是超过规格了?”林家仁曲折的反驳并没得到尚香姐的理睬,只是轻描淡写一句“特别时期特别事例”就把林家仁赶鸭子上架了。 是啊,既然你吹了那么多风都没见得出问题,这次不就是赶路么,肯定也没问题! “我需要,先睡一会儿,要不肚子翻江倒海的,实在难受。”林家仁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了,一手扶着吕蒙,一手拉过董袭,让这二位把他架进了营帐。 帐外,士兵却开始了热议。 “看起来你们正在和敌人对峙啊。” “可不是么,之前打了一次谁也没占到便宜,现在也就僵持着呢。” “这样么,没关系,这一切就交给我们吧!” “你们?你们不就只有三百人么?” “三百人?三百人怎么了?我们可是创造了一夜城传说的英雄啊!” “对啊对啊,这还不止呢,数日前还灭掉了一场林间大火,而且还是没有用一滴水哟~~~” 林家仁的亲兵们,大多是来自策飞军、坚成军以及情报局的士卒,多多少少也都参与了各种作战,这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知道么,咱们的老大可是被称为‘多智的狐狸’的男人呢,今天虽然有些不适,不过一旦他复原,想必那个太史慈也会被咱们轻松搞定!” “是啊是啊,俺们现在能够完整地站在你们面前,还不是多亏了大人!” 对于吕蒙的士兵来说,虽然对他们所讲的事情抱有本能的怀疑,但是看到这群脸上写满发自内心的安心与信任的士卒,他们更是期待起了这个之前因长途旅行之后呕吐而被笑话的少年。 由于林家仁故意的低调(待考?),吕蒙手底下的士卒是不清楚他的,尤其是不知道他们平时没事就训练,不训练就种田这种屯田制,以及家中独子不役、家中多子留一、战死抚恤,退役养老的福利待遇,均是出自于他之手。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林家仁估计也是毁誉参半吧,一半人恨不得弄死他:训练是会死人的!一半人感激他:这福利……啧啧! -------------------------- 夜,休息了几个时辰的林家仁,终于醒了过来。 饱餐一顿后,听取了吕蒙军现在的情况,准确的说,是在他还没吃舒服的时候,吕蒙就抱着个脑袋出现了。 …… “隔……你要来点么?” “不了,我吃过了。”看着林家仁满手的油,吕蒙只觉得恶心。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这也是我不辞辛劳、紧赶慢赶跑过来的原因。”林家仁拍拍肚子,目前也就六分饱:“对面是太史慈,而且你也说了,你的武力不如他,那还来什么‘正大光明’?当年的霍去病够逆天吧,人家哪一次是玩正面击溃的?” “这……” “打仗不是好勇斗狠,不是兵对兵将对将,这好像每一本兵书上都写的有吧?”林家仁的机关枪是没几个人招架的住的:“话又说回来,战争还不就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么?” “我只是想,太史子义是一个如同州牧大人一般信奉道义之人,咱们是不是应该……” “收复他?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希望不大而已,从当初他选择了孙策……大人开始,到现在跟着孙权,无一不说明他基本上算是个死脑筋……” “怎么了?”看着林家仁突然卡壳似的停止了说话,吕蒙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既然你不想对敌人用计,那么对自己人用计就应该没问题了吧?” “什么意思?” “明天起,你就要是个‘死脑筋’了!”(未完待续) 第197章 横死 天空中看不到一丝亮光,这里下着毛毛细雨,天气陡然间变得闷热异常。 巡夜的士卒在营帐内部周边埋怨着糟糕的天气,同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嘿,知道么,林大人来了之后,我感觉吕爷的脸色都不大一样了!” “是么?你从哪看出来的?” “嗨,今天的晚餐居然有猪肉,你真的没发觉么?” “啧,你们抢的那么快,我连血都没吃到一点!” “嗯?这么说你也没吃到血咯?擦,真不知道被哪个小狗给吸走了,我都算下手快的了仍然没见着!” 其实,无论士卒们心里面直骂“谢特”也罢,还是感激今天的晚餐有肉也好,他们都只能是被蒙在鼓里的存在。因为他们即将面临的就是——倒下。 月黑风高夜,正是巡夜士卒的危险时期,两人一组的交叉巡逻模式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处境。此刻正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靠近他们。 起身、下手、放血。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分犹豫,刚才还在议论的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下了。黑衣人们用他们的膝盖牢牢地顶住士卒摇摇欲坠的后背,以至于他俩的倒下并没有多大的动静。 同样的手法还出现在北营的其他地方,之后便轮到了中军帐。悄无声息的,他们潜入到了主将吕蒙所在的大帐,毫不留情地亮出了手中的家伙,将吕蒙变成了一具死尸,准确的说,是一具无头死尸。 ------------------- 翌日。 眼前是声泪俱下的各级军官们跪在地上愤恨的神情,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让主帅被暗杀了,而且身首异处。作为无法替他收尸下葬、入土为安的部下,只能无助地跪在这里表达主将的悲愤自责又或者是咽喉颤抖,何其憋屈! 霎那间风吹叶落,帐外的风犹如无形的手,一掌又一掌不断掌掴自认为无能的家伙,林家仁甚至觉得耳边都可以听到响亮的耳光声音。 “咚咚咚”,清脆的磕头声回荡在大帐之内,取代了他们的自以为是的耳光,林家仁跪在地上,表情庄严肃穆:“子明,以前我总是喜欢跟你说教,总是喜欢叫你‘千里眼怪物’,总是说‘我请客’却让你掏钱,总是喜欢一惊一乍地纠正你的三观……可是,可是现在,我又上哪儿,上哪儿找你,再去寻回我的‘总是’?” “呜呜呜~~~”听着林家仁有些煽情的哀悼,吕蒙的部下早已泣不成声。 “知道么?其实我很庆幸,一直以来我都很庆幸,主公她能够拥有像你这样的良将,是咱们的福气。只是谁能料道,一向以‘真诚待人’自居的太史子义……咱们连礼尚往来的资本都没有了啊!我们在此,在此……” “杀、杀了他!” “杀了太史慈!” 此刻,他们急需好好地流多点液体,无论是汗水泪水甚至于血水。他急需发泄内心的郁闷。 “……孙安大人的道义,将要跟孙权的……” 锵。一帐激昂。改变的眼神,接下来,只有被长剑指引狠狠地屠宰他人的决意。 “彻、底、决、裂!” 锵——锵——锵。 十数把长剑出鞘的声音瞬间撕裂了长空。 “彻底决裂!彻底决裂!” 对着吕蒙血染的无头尸体纷纷再拜之后,这群已经红了眼的将官们,咬牙切齿,仿佛积蓄了百分之两百怒气一般,毅然转身而去。 ----------------- “他们,在做什么?” 水道如浅湖,盛载着天上猛地扩散开来的云朵。 仿佛就在一瞬间,云朵就将太阳的光线遮了个大半。阴影若有若无地压着大地的这一头,而那一头,却是阳光普照,人声鼎沸,鼓声如雷,杀声震天。 心头有什么东西跌落了…… “……天,既然让如斯虚伪之人活在世上!” 血水洒落一地,就像是肆意的嘲讽和无情的蹂躏,运送补给适才归来的董袭,已经无语凝噎。 “越是应该悲愤交加的时候,就越该让自己无情和冷静,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才能够好好地去报仇。”林家仁背对董袭,不让他看到表情。 “不!!!大人……道,主公信奉的道还在么?”董袭热泪盈眶,脸色通红,全身的骨节咯吱作响。 “在的,一直就在我们心中的啊!外面的士卒,莫不与你相同,泪流满面悲愤交加。” “那还等什么?你倒是下命令啊,咱们随时进尽全力,跟他们拼了!” 这也许就是改革兵制的好处了,没有命令绝不行动。 一声令下,必定赴汤蹈火一往无前在所不辞,林家仁是绝对相信的:“相反的,当你越是冷漠平静,才越是激动难抑。” 既然再也忍不住了,那么…… 对岸,出来查看情况的士卒从河边慌忙跑回来:“来了!他们全都来了!” “是想发动总攻么?难道他们不知道咱们人数几乎是他们的四倍?”太史慈眉毛一挑本能地表示怀疑:“还是说,前日来的那个小鬼,真的是来督战的?”年轻人果然还是急进啊,就跟当年的我一样。太史慈自顾自地说着:“今天咱们就要……嘿嘿。” “来的好,前军后退,引他们过来,咱们左右夹击,这些送死的……” 哦?! 太史慈的命令还没下达完毕,就为眼前的景象而惊呆。 行军多年,大小战役少说也是数十,他却从来没有遇见过杀气如此之盛、杀心如此之重的部队。 就好像……好像他们每一个人,上至指挥者下至小兵的全家,上上下下,尽遭侮辱蹂躏、强x轮x,挖坟鞭尸,而且施暴者还是自己的部队。否则这爆猛的完全当得上“疯狂”两字的部队,是怎么回事? 激动、怨恨、屈辱、自责。每走一步,他们就更能深刻的感受到这一切。 “道义何在?!”董袭一马当先,高举着吕蒙生前所使长枪,泪流满面迎风怒吼:“回答我!回答我啊!”一次怒吼,便有敌方士卒应声倒地;一次泪流,便有更强的一击守候。 “啧……”太史慈心感不妙,这股强大的怨念竟然是眼泪所组成!“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蒙的士卒虽然只有三千,少于敌方近四倍,却爆发出了十倍于己的气势与战斗力,动作凶狠,杀意昂然,每一次叫喊、每一次动作,上下莫不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他们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太史慈:我们要将一、切、毁、灭!我们,不、要、命!(未完待续) 第198章 只用一次 大地震撼,河流晃悠,天空仿佛也在跟着摇动。 数倍于人的太史慈军竟害怕了。 “杀——”“纳命来——”“太史慈何在——” 不仅是士兵,就连将领连同其坐骑也都尽显不安,转身与逃。在这方面,人还好点,毕竟是有军令压头,可是畜生就没那多考虑了。由是一部分将领被摔到了地上,也就更加贴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于大地以及低空的莫名愤怒,甚至有人双腿一软,再也不听使唤。 糟了,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啊啊啊!!!”不久前才和吕蒙把酒谈心表示要一辈子追随之的程普此刻更是愧疚异常,脑袋快要爆炸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才说要担起保护的责任,这就……“杀——太史慈你个缩头乌龟,快些出来!” “仁人志士,咱们的兵,练的升华了……”坐在大帐门口的林家仁抬头仰望仿佛自言自语。 “古有杀生以成仁者,我倒是有点不该出现了。”大帐内侧,吕蒙盘膝而坐,微笑地望向林家仁。 “怒号悲鸣,就连他们手中的兵刃都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情绪……为达目的,连死人都拿来利用。我做的,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林家仁依旧背对着吕蒙,他也在反思自己。 “我没听错吧?家仁你,还有些内疚?你,做错什么了么?根本没有吧。仅仅是因为我的任性而已,否则此刻的太史慈怎也逃不过你留在帐中故意没派出去包抄的军队啊!”是啊,光明正大,在面对面的战场上击败他就好,吕蒙也有些后悔了。 “我只是,只是给大家一个机会而已,让咱们每一个人在这只用一次的计策之中好好地重新审视一下,何谓战争?何谓道义?何谓死亡?弥补、满足、生离、死别,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圆满他们的、我们的遗憾,好像都有好处吧……你说的对,真的不必难过,因为值得难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只用一次者,欺敌先欺己,效果只能是用一次降低一个数量级。 “……也许你的路,早就是我望尘莫及的了,至今我吕蒙心服口服!”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此刻我仍旧是……嗨,其实我一直很为难,其实我一直都过不去,关于正大光明又或者是欺骗自己……直到刚才,林家仁仿佛一下子从隐隐的刺痛之中走了出来:这样一个我,是绝对无法狠下心来替尚香姐做那些他无法做到的事情的,我只有坦然面对,坚定不移。 我们总是这样不经意的杀不经意的活,不经意的遇见战争的残酷和美丽,然后不经意的选择记住和忘记些什么,好让自己变得感动和麻木。我承认,我思考和反省的时间就在这些不经意之中越来越少,我给自己那片汪洋似乎也变得风平浪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淡定和从容,身处战事目睹死亡的矛盾和冲击,似乎也随着时间被一点点冲淡掉。开始不再纠结于生活究竟是在和颖儿他们玩游戏、和尚香姐她们一同谈天说地讲故事的融洽与向往,还是在和周瑜他们打战争、和孙权他们勾心斗角玩政治的无奈和费神。 爬行亦或是奔跑,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不再频繁地在夜里惊醒,寻找昨日的自己;不再为父母亲友的生活而一遍遍担忧;家乡终于还是在多个日升日落之后,被我渐渐丢到一旁,既然没有人可以静下心来理解身为穿越众的孤独,那么好吧,从今天起我要努力试着,不、再、孤、独。 深深的一眼,那是跨越千年的思念,嘴角扬起的弧度,那是在和昨日的孤独作别。 林家仁笑了,深深的笑了:“只是我却连躺在榻上那个‘死脑筋’的你是谁都不知道啊!”半开玩笑的说辞,耸肩的动作,一切都说明了,那个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当回事(起码在吕蒙他们面前是这样)的林家仁,回来了。 “呵呵呵,用人之术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连死人都可以为我所用。换个方面想想不就可以了,传令,以将军之礼厚葬此人,墓碑名曰无名!”林家仁站起身来对着帐外的亲兵下令。 “主公是主公,吕蒙是吕蒙,而我就是我!不拘泥与你们的道路,这才该是我!再也不要和我提道义,我比谁都要清楚在这个乱世的道义……”林家仁嘴角的笑意更盛了:“……的代价。”守护道义却只能用非道义的方式,林家仁却并不觉得可笑,他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世道本就荒唐,如果尚香姐是照耀万物的光的话,那么我愿意成为她身边的影!” 吕蒙记得,今日林家仁这个坚定的、毫无疑惑的眼神。令他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也笃定的眼神,就该是这样的光芒万丈吧。 一声应诺之后,只剩大帐内万籁俱静。 河岸之北,平原上杀声渐弱,太史慈军只剩苟延残喘,即使他个人武力再逆天,也招架不住将领们的轮番进攻。 终于,太史慈溃不成军,吕蒙军乘胜追击,拔掉了钱唐,甚至一路将节节败退的他们撵到了钱唐以东的余杭。沿路的各地更是望风而降,一时之间,气势甚伟。 然而太史慈仍然不服,纠集起余杭残部坚守孤城等待援军。 此刻站在城楼之上的太史慈不禁发出感慨,吕蒙用兵尽得孙策真传。和他作战,就像是在和当年把自己引为知己的孙策一般,急速、迅猛、意想不到。 坚持道义,反被道义所累。“主子,那日你问我的问题,我似乎有答案了。” 投降孙策当日,孙策问了他一个问题:“道义是什么?你真的完全明白么?” “道义在他们手中变成了一种手段,文人墨客笔下傻瓜的视死如归,主君手中忘却自我的护身符。” 太史慈内心嘡啷一声,终于了悟。道义,有些时候是会逼人上绝路的啊! “只不过,我这个傻瓜……”太史慈迎风而立,竟也笑了起来:“终究还是喜欢道义啊!”(未完待续) 第199章 激进(上) 尚香姐前脚刚回到会稽城,林家仁的书信后脚就跟了回来。 不过几天的时间,这小子就拉着吕蒙攻破了钱唐,此刻正对余杭富春等地实施包围,这是在请求援兵呢。 究竟他用了什么办法呢?送信的家伙支支吾吾的语言表达能力极其令人蛋疼,所以也问不出个什么,林家仁现在也真是的,好多事情都不愿意先打报告自己就闷声做了,这也就是没弄出什么事来,要是真弄出什么事来,不知情的情况下那还真不太好收场。 尚香姐摇着头召开了紧急会议。 “这么说林大人所言,是想让咱们全线出击?”顾雍捻着胡须缓缓的分析道:“虽名为求援,但信中所写无一不是针对非余杭一线的作战方针啊。” “是啊,反倒是只专门要了一千人的骑兵队,至于步卒则是只字未提。” 现在尚香姐身边,能与之讨论军情的,大概就只剩下顾雍和孙邵了,虽然大厅里还坐着孙匡和凌统,但他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林家仁在想什么。 看着展开的地图,尚香姐指点道:“从会稽西南的新安以及新都东南的新定出兵,夹击吴郡西南边陲的新昌,虽说新都的战事也是一触即发,但还能调兵,此举可以一举拿下新昌建德等战略要地,将咱们的势力完全练成一体,这个倒是没什么说的。只是……” 尚香姐的眉头皱了起来:“从新昌到钱唐余杭一线,建德、桐庐、富春、富阳多个据点都要同时攻击,这就有点……” “是啊,如此一来咱们不得从郡内的长山、丰安乃至于诸暨出兵了,兵力过于分散真的好么?”凌统也站在将领的视角说道。 “呃,直接从新昌用集结的部队,从那里一直向东北打过去,不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牵制效果么,而且还更能有效地占领那些地区。”纸上谈兵,孙匡也是会的。 “恐怕,家仁意在全面战争吧?”尚香姐轻叹一声:“拖下去,长此以往咱们会越来越在下风,倒不如……可是他实在太过激进!就像是……”就像是当年的大哥一样,秋风扫落叶般地横扫了江东,接着便以雷霆万钧的手段血腥镇压了境内的反对势力,这才导致了于吉之乱以及刺客得手……一切都是激进惹的祸啊! “信中他还提到,让咱们动用人心未服的水贼降卒、配合咱们的水军,从海上偷袭吴郡,这个恐怕也只能是牵制吧?老夫实在是想知道林大人的主要攻击点究竟在哪?”孙邵苦思冥想也未找到答案。 “那咱们怎么回复?” “陆上的照办,水上的就意思意思了,毕竟那支军队并不是很好控制!” “那就这样吧。” --------------------------- “控制军队,最重要的就在于控制他们的感情。”余杭城下,林家仁在大帐之中对着吕蒙泛泛而谈:“七情者:喜怒哀惧爱恶欲,上次让你诈死便是用到了其中的哀与爱,并将之转化为对敌人的怒和恶。只要拿捏尺度,就没有不能完全掌控的军队。”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吕蒙几乎是瞪着眼睛听完林家仁的理论讲座,却不由得感叹一句:“可惜,那个办法只能用这么一次,下一次就没那么好使了。” “所以,咱们就玩别的了,过几天那一千骑兵就要来了。” 闻言一笑,吕蒙现在也搞清楚面前这家伙的路数了,鬼点子简直就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冒啊:“以多点攻势切断南线补给,用原本就是海贼的军队在沿海烧村抢劫,无暇分身的孙权在没有周瑜的情况下又会如何应对呢?不断的骚让他根本就无从知道,实实在在的攻击就隐藏在这里面啊……但是大人能够完全理解么?别说其他的人了,就连了解这个计谋身处其中的我,也都认为,你有些激进了。” “激进?从时间上来讲多少也得用到一个月,才能有效果吧?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不断的给孙权施压,最好让他的士兵全数积压到丹阳、新都和吴郡的交界来,最好的情况是,周瑜也不得不撤回来!” “以咱们会稽的兵力,可行么?” “哈哈,那要看努力不努力了!”林家仁踱步走出大帐,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倚着旗杆出神。 我、我真的不能想太多,只要计划成功,不说统一江东最起码吴郡就是尚香姐的了! 细微的步伐从后方传来,不多时林家仁的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还记得那一年,有一个自称东吴德王的投机者,他叫做严白虎,也是在余杭,屯兵过万,为先主之绊脚石。” “哦?那一仗,你也在么?” “我在,陷阵之先锋罢了,他却是大将。”吕蒙指了指余杭的方向,当年的大将正是太史慈。 “记得那是个雨天,先主与太史子义两人并肩策马,他们说了很多,我所听到却只有一句兵法‘以正合以奇胜’,然后就是一句‘周瑜,正面交击!’,我就热血沸腾地冲了上去……” “往事总是令人唏嘘不已,当年的同袍现在均以成为敌人,呼~~~我明白的,那种感受。”林家仁以为对方是在感叹过去,是以出言安慰。 吕蒙却很淡定的一笑置之:“他们的道路从来就跟我不同,而且这就是乱世,何必感慨。我只是在想,太史慈的武勇,周瑜的智谋,当这两者结合起来的时候,是多么难以应付。所以关于之前家仁你希望周瑜也来的论调,我实在是不敢苟同啊。” “这样么?我跟周瑜还没有正面碰上过呢,但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厉害,咱们做诱饵的,又怎能挑剔这条鱼有多狡猾呢?在乎的只是让他咬钩罢了……” “坏天气,泥地,缓兵之计,当年的周瑜就是靠着这三样东西击败严白虎的。‘敌进千步,体力损耗一个等级’精于计算的他当即下令让我们蓄势待发,‘五百步,再降一等,我方六敌方三,人数劣势可以不计,现在只等时机!’这个时候他甚至轻松的能够哼唱小曲,伸出手掌指向前方,微笑地说出‘前方,余杭,然后,江东!’,之后他更是利用溃败逃难的严白虎引得会稽太守王朗打开城门,派黄盖混入败军之中趁机入城将敌人一举格杀……” “甚至连于吉的太平道,也着了他的道,率部攻打江夏,一举两得,削弱黄巾势力的同时,还能打击刘表。”(未完待续) 第200章 激进(下)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吕蒙的神色忽地有些黯然。 “他忽略了,他利用的是黄巾余党,是在江东民间颇有威望与影响力如同交州之士燮般存在的于吉。”孙策的这段黑历史,林家仁很熟,尤其是对这个自称“半仙”的,能够和左慈、南华等“仙人”同级的存在非常感兴趣。“他可以说是三国时期的魔术师了,符水治病,隔空取虫,起死回生,蛊惑人心忽悠群众相当有一套啊。” “……魔术师?” “呃,也就是会欺骗别人那种道术的家伙吧,我的家乡是这样叫的。于吉并非一般的江湖郎中算命瞎子,而且应该也是确有真材实料的医术,最重要的大概就是他懂得人心,识得人性吧?” “你说的对,即使是我这一介武夫也能感受的到,身边的一些人对他的尊敬。似乎他每每都能击中人的软肋,医治身体不说,连心也能医,故无往不利。连当时的军中上至先主母亲吴夫人、下至普通士卒,也都对他崇敬有加。暗里渗入、无孔不入,先主先除虫却又投鼠忌器,这根本就和周瑜他的计策一模一样。” “所以民心未附,孙策大人又过于激进直接砍了于吉,这才一发不可收拾。” 彼时,江东新平,民心却在于吉之处,皆因其大使手段,广赠医药、关心民间疾苦,有灾有难则必亲临现场,宽慰群众广泛许诺大加施舍,若是孙策贸然动手、公然敌对的话,太平道的煽动力绝对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 这样,迟早也要发展到与百姓为敌的地步,那样只会是吃力不讨好。 软刀子让孙策和周瑜都有些束手无策,可是对于孙策来说,越是茫然无措,就越是急进非常。 那件事或许是周瑜唯一后悔的一件事了吧,因为他只能干着急。 虽说越是急进,越是成功,但莫名的不安也是逐渐加强,直到孙策做出了那件事。 【我不过是想让孙家尽快的站起来,让一切重归正道罢了。】事后,孙策的回答更是让周瑜绷紧了神经,这股异样的感觉却很快得到了证实。 “成也激进,败也激进,更何况是又急又激?这才是令我唏嘘不已的事情。” “……谢谢你的关心。”意识到吕蒙提及往事的用意,林家仁也是一愣,旋即绽开笑容道:“激进也好急进也罢,我的激或急或许不完全是表面上的……吧。” “欲成大事,只能、不怕牺牲!”林家仁的眼里放射出笃定的光芒。 风起了,云散了,骑兵也来了。 数日之后,营地迎来了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外的投降者。 意料之中的,是来了一个反水投降的人。 意料之外的,是来的竟然是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先生,别来无恙,新都别后已是数月未见了吧?”林家仁客客气气,无喜无忧。 “哈,林大人这么正式的询问,还真是教人怀念呢。曼才稍微有点不适应呢。”说话的,正是俏皮话功夫大有长进的严畯,真没想到这货居然能出现在这。 “也是呢,先生能在余杭,这件事本身就够令人吃惊了,没想到先生竟然还能出现我军大帐之中。”而且还是来投降的! 严畯哈哈一笑,面对林家仁他有的是心得:“鄙人惶恐,既敢拉下脸来独自投诚岂可没有礼物?” “正是独自前来,才让人怀疑,以先生人才如斯岂可如此顺利出城?不过先生既出城又无家眷,着实令人怀疑啊!诈降这种事情,还是不该让先生这种‘君子’来做的啊。”不过话说回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君子急了骗个人倒也没什么。 严畯的笑容丝毫未减,仿佛林家仁的挖苦没有一丝效用,反倒是很淡定地回答道:“林大人无须过早得出结论,是真是假试过便知。就像是若非亲临大人营寨,否则真是会被大人的诡计所迷惑。”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很有趣。而所谓的诡计,则是林家仁吩咐骑兵作出来的,他们有很多援兵的假象。即是深夜之时请无声息地将骑兵撤出营寨,第二天再大摇大摆地走进营寨,如此往复循环,让人对他们的实际兵力产生误判。当然,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身处营寨中的人,特别是在这种开饭的时候。 “那么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先生的礼物了。” “此间以北五十里有条林中小道,名为午道。此刻正有一支五百人的部队从中经过,他们的目的是,扰乱并配合余杭夜间偷袭此地。” “真的假的我不想谈论,毕竟还没有发生。”林家仁满腹狐疑地道:“最重要的是,你们完完全全可以造出这么一支伏兵来配合你,五百人换取信任,这种事还是很划得来的。”不过,林家仁还是示意手下,立马派人前去探查。 显然,严畯早就料到林家仁的反应:“那么,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家眷,只有这个才能取信于人,当然在那之后还请献上城中以及周边的防御配置图。” “……好吧。”仅仅是略微的迟疑,严畯同意了,这就证明最起码他的家眷是没有在城中的,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这家伙果然有够狡猾。 不到一个时辰,大帐中走进来一个人妻和萝莉。 “这是贱内和犬女,从今天起就作为人质留在这里了。” “怎地,听口气你还不打算跟他们呆一块啊?” “在下要回去富春一趟,以免太史慈生疑,另外再告知大人一个消息,三日后,余杭北边会有一个运粮队出现,他们很可能选择午道。” ------------------- 事实证明,严畯却是所言非虚,不仅是当夜的奇袭小分队,而且还有运粮队。 而林家仁的处理则是,奇袭之时假装准备不足,让他们获得胜利,但实际上这个胜利却是对他们毫不动摇的惨胜,即使是城中军队出来夹击,也是作用不大。 相对的,查明了确有运粮队经过午道的林家仁,却也是小心谨慎地派出了五百士兵,同时以五百骑兵作为接应,缓缓地接近了午道。 结果,却是很顺利地抢走了粮食补给,而且还不少。 “看来,这个严畯是可以相信的了。” 只是林家仁的心中仍然有一丝怀疑:他投降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ps:不知不觉就迎来了两百章,求鲜花求收藏还是得例行公事一下的。咱也没什么要求了,收藏少的可怜,也不指望上架之类的,但是书,一定要写完,算是给读者、给自己一个交待吧。(未完待续) 第201章 余杭易主 “诸位!”林家仁高声地对四周因劫粮凯旋而聚集在四周对自己高呼的人们说道,他知道现在是再次凝聚军心的时候,不仅要毫不吝惜地许下重重的金钱赏赐,还要注入如同强心剂一般的信念,要让他们觉得,跟着自己混是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才行:“无论是十多日前打退数倍于咱们的敌军也好,还是今日粮草的获得也把,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所有不义的存在,都是纸老虎,都是对着咱们这辆大篷车狂吠却丝毫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狂犬!我们将惩罚所有宵小之辈,所有挡在咱们面前光辉的家伙!” “只有你们保持信心,不仅是吴郡,整个江东,乃至于整个华夏,从武夷山到长白山,从长江到黄河,从会稽到长安,都可以插满‘孙’字旗!而那些试图螳臂当车的敌人们,只能落到可笑无比的下场,但是我却不得不满怀深情地对他们挨个致敬,正是有了他们的表演,咱们这支史上最强大的军队才可以踩着他们的头颅,不断地增加我们的荣耀,增添我们无比绚烂的光辉,他们注定是诠释我们的伟大注脚!” 这一通鼓舞士气的演讲,要是给百姓讲的话,谁他喵的理你啊,但是给这群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的士兵听来,却是一字不漏完全吸收—— “哦,哦,哦!!!” “啊,啊,啊!!!” 在董袭的带头下,吕蒙的士卒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齐呼呐喊。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信了,起码从他们的表现上来说,林家仁说得漂亮。 “接下来,目标余杭!咱要在西湖里洗澡!” 林家仁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也就是今日突然献身来此的严畯,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太史慈离开了余杭,至于为什么,林家仁才难得管,他只想迫切地验证这个他的探子极难快速获得的消息。 自然就要涉及到派出敢死队强行攻城的情况了,刚才一番话也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说来也搞笑,明明兵力四千对五千就差不多甚至还少点,要是算起城中可用的壮丁的话,最起码也是两倍之数。这就要攻城了?没人知道林家仁怎么打算的。 当然,由于这几天的障眼法,在城中守兵看来,好像林家仁的兵力是要多那么一点,但也还没有到那种可用强来的地步,那他跑来送经验啊? “现在是你表忠心的时候,别说你经营了余杭这么久,连个守门卒你都搞不定?太史慈不在的话,你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喊一声开门,然后投降就完了。但是我没让你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么?” “大人请赐教。” “如果你是真投降,那么你还不能出这个面,只能暗箱操作。如果你是假投降,那么进去了跟真投降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区别,无非也是要献城的。” “你仍不信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现在是有些非常的事情,严畯很敏感,一下子就听出来林家仁语气中的瞻前顾后,立马表明心迹要死要活的。 要是换了别人,林家仁倒是可以乐得看戏一场,但这事出在素有“君子”之称的严畯身上,事情就有点大条了,“逼死君子”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以这家伙拧的跟什么一样的性格,要做出寻死腻活这种事情来难度系数还是有点高,起码高达5.5。 此刻的严畯像足了某些人,之前每天完全不间断地码字,好不容易攒了十多万,却突然遇到查水表,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还没按下保存,而且仅仅只发布了一章,放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断水断电。你说这不是闲的没事蛋疼找无聊么?也对,马上就要敲响十二点的幸福钟声了,再不更新你丫就等着断连更吧,那什么全勤之类的你就沉底吧! 林家仁觉得无可奈何唯有好言宽慰的同时,心里一个劲的恶心,这种恶心就好比一个常年都在批判网游的砖家和叫兽,在一转眼之间就代言起网游来,还一副眉头紧锁忧国忧民的样子,大谈起我这个网游好,我这个网游健康,其他的都是垃圾! 难道是那什么(和谐词)成功以后,立场变了,所以同志就不需要努力了?不,同志仍在努力,只不过努力的对象变成了过去他们还深恶痛绝的东西。 行了,不能再无休止的想下去了,否则只会越来越恶心,林家仁扛不住了,只得让面前这个立场坚定的先生走出帐外,撤下了攻城还没来得及攻舒服的敢死队,任凭严畯一口一个“不下余杭不留人头”的保证,默默地走出了营帐。 西去的路上,开着几朵芬芳的野菊花,几只南归的大雁不时从顶上飞过,在自家保镖的护送下,满腹不爽的严畯从西边的城门进入了余杭。 只见一缕幽怨的白烟直冲云霄,不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也许是这场大雨的延误,也许是严畯还在里边思考了一下人生,总之,余杭城开门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晚了至少两个时辰。等得不耐烦的林家仁甚至有继续派上敢死队的冲动。 看到全身素缟鱼贯而出挨个儿放下兵器的士卒,林家仁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什么人挂掉了啊,但是这又不是他们爹妈挂了,一个个摆这种死人脸做什么? “啧,你们这儿有这个传统么?比如上头某个重要人物死了,作为士兵的需要穿白衣祭奠么?” “呃,这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也就是说,这挂的还是级别比较高的人物咯?” 望着同样一身素缟的严畯,林家仁拉了过来问道:“挂的是谁?难道……” “子义走了……”说罢摇头叹气,泪如雨下。 “原来,‘离开了’还有这么一个解法。”在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林家仁也释然了:“史书记载公元06年他是因病去世,这早个两三年好像也说得过去吧?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喂喂,董袭,当时你们跟他拼命的时候,有伤到他么?” “呃,当时的场景很混乱,说到底咱们也是以多欺少……我只知道他至少被我砍到了一刀,被另一个人刺到一下,按理来说,伤势不会太重,是了,他们撤走的时候他又是殿后,这个真的说不准。” “管他呢,反正此城,我们要了!”(未完待续) 第202章 吊唁 怨气,莫名的怨气直逼而来。 林家仁觉得这绝对是穿越以来,最遭人忌恨的一天了。 原本看着这群小兵垂头丧气样子还有些好玩,但自从某个小兵无意间的抬头之后,林家仁几乎被吓毛了,这他喵的完完全全就是……就是在打击别人嘛。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林家仁发自内心的想法。 这可不行,在一低头就能看见诸多“怨妇”的情况下只好抬头挺胸收腹跟着严畯慢悠悠地走了若干分钟之后,满坑满谷的士卒丝毫没见减少,颇有些穿越前在题海中遨游的感觉,但那个林家仁是几乎不做的,而这个,却是避无可避的。甚至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严畯这个“君子”故意将士卒沿途均匀分布,来搞心情破坏的。 “他喵的,实在是不能这么干了!”林家仁呐喊着,当然只是在心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够接受怨气的人,一般而言他还是发散怨气的存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庞大的怨气,即使有大雨也冲不走,确实让人接受不能。总之,现在让他感受这个,还不如一刀宰了他。 “那个小马啊,麻烦你亲自带着我的……头发,亲自跑一趟,代替我去和刚刚去世的太史慈将军问个好,就祝他年年有今日……啊不是,祝他早日投胎,早生贵子!此事至关重大,切记得体!”马忠是随着骑兵队一同过来的,这几天是白天睡觉晚上遛兵,逢场作戏大吃特吃,生物钟这会儿还没调过来就被林家仁拎出门来跑腿了。 “头、头发?” “嗯,头发。你没听说过曹操当年割发代首么?我当然也不可能把脑袋揪下来去吊唁他吧?所以有此一说。” 这抽的哪门子风?即使是怪异如马忠,皱起了一脸油彩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好悻悻然跟了上去,接过林家仁扯下的头发,随着严畯继续前进。 而他本人则是在严畯没注意的时候,带着三五亲卫跑到余杭的风景旅游景点游览去了。所谓旅游景点,无非就是分为两大类别,既是自然的和人文的。自然的乃是天与地有事没事弄出来的杰作,在余杭貌似就只有西湖了,这会儿还没断桥看不看无所谓,反正又不会蹦出来一个白娘子。人文的就是我和你的祖先们动用了所有他们能够想象到的脑细胞和工具,靠着勤劳的双手创造出来的。 林家仁退出士卒开出的道路,确认了无人跟踪,顺便换了套衣服,就开始了人文一条街的微服私访以及体察民情。 他都算好了,在酒家体察一个小时,汇进百家杂谈道听途说一番,然后在自己喜欢的诸如小吃铺子啦、小玩意摊子啊的地方混上一个小时,吕蒙差不多也就搞定余杭的防务、贴出安民告示了——相当完美的计划! 兴高采烈地问到了市集的方向,欢天喜地的朝目的地走着,林家仁难得休闲。不过……为毛开的店铺如此之少?哦哦,对了,应该是还没到市集中心的缘故。“主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去啊……你谁啊我为啥要告诉你?”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林家仁惊讶地扭过头来,被身后一只靠肩大手吓得浑身一抖。他就看到了一张涂满油彩的脸——原来身后的是马忠啊。“小马啊……”说什么理由好呢?等下,为毛要找理由搪塞?再等下,他不应该出现在太守府的灵堂那里么? “在想什么呢?”马忠笑了,笑的很淫/荡:“莫不是找酒家?俺可以明确地告诉主子你,他们这儿可是有堂堂正正的青楼滴哦~~~” “擦,就知道你见多识广,不过我不是……” “没关系了,等完事我带你去,只是现在不行,我可是被派出来找主子你的哦~~~” “嗯?严畯那家伙什么时候管起我来了?”看来这家伙皮痒了,得好好收拾收拾! “不是哦,不是那样的!是吕将军想要祭拜太史慈,让我找你一块去!” “说我没空,我要去市集吃东西!呃,当然你别说那么直接,就说我有其他事。” “主子,恕我这个当属下的多说一句。”马忠轻微地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无奈:“你见过哪一个刚刚被攻陷的城池,立马就有人出来卖吃的?” “呃……”林家仁尴尬地笑了一下,但是一边还有几个保镖跟着呢,可不能那么丢人:“怎么可能?在我家乡就有!” 一看这个神情,锻炼出来火眼金睛的马忠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在下知道呢,主子只是想视察一下民情,对以后的决策也有帮助。” “对,正是如此!” “那么这事也是随时都可以做的,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么?” “走吧,带路!” 白,除了白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这是林家仁踏进灵堂的唯一感受。 在这连吕蒙都换上白色头巾套了个白色外衣的情况下,林家仁还能说什么呢?虽然是敌人,但人家哥俩毕竟曾经也是战友,这种感情是很复杂的,还是不要过多发表意见的好。 入乡随俗,林家仁也意思意思地捆了个头巾,然后站在一边看吕蒙发表悼词。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咦?没听错吧,这明明就是太史慈史载的辞世歌啊!怎么吕蒙在这儿念来着,这不是穿越么……好吧,连我都能穿越,一句话又算的了什么呢? 等等,好像还有哪里不对! 这武将死了吧,在棺椁里配上那么一套盔甲官印之类的很正常,不过在其中放有武器的还真是少见,就算是特例的话,放进去的不应该是太史慈最擅长的弓箭和长枪么,这一把完全不像是佩剑的长剑是怎么回事? 不用拔出来,光看剑鞘都能知道这压根不是陪葬用的东西,一点都不华丽不说,而且相当违和,倒是实用性可能还不错。 想到这,林家仁越发好奇了起来,踱到棺椁面前仔细看着躺在里边的帅大叔,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完全就是个死人脸。他甚至用手顽皮地戳了尸体的眼睛和……鼻孔。然后就像是嫌恶心一样,与吕蒙递了一个眼神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灵堂。(未完待续) 第203章 以彼之道 “他怎么……?” “亵渎遗体啊这是!” “可恶,咱们要跟他拼了!” 在场的,还有一部分是太史慈的家人亲兵,看着他们所敬所爱的人连死了都得不到安宁,不由得发起火来。 “大家稍安勿躁,我带他向各位赔罪,尤其是向子义兄赔罪!” 说着,吕蒙缓缓靠近了棺椁。 直到他半跪了下来,开始赔礼,紧张的气氛才得到一丝缓解。 “子义兄,还记得么?当年……”吕蒙在这一刻林家仁附身,开启了口遁?回忆之术,说的周围的人声泪俱下,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怅然若失。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再一次和你以及少主一同把酒临风!现在想来,也只有等我完成你们的梦想之后,再下来找你们了。” “不用等了,少主寂寞久了,你该下去陪他了!” “砰”地一声巨响,棺材盖猛地飞了起来,朝着吕蒙的方向冲刺而去。棺材盖的气势甚至卷起了地上的碎屑。 这一下,吕蒙的视线尽数被挡了去,一股寒意出现在正前方,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凛冽的剑气。 吕蒙反手拔剑却发觉根本来不及格挡,只好以另一只手化作拳头朝着前方硬砸而去。强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了吕蒙的全身,可是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受这一切,他的目光不得不聚集在刺透了棺盖的长剑之上! 他知道这是把可怕的长剑!即使在他有所准备之下依然相当强势的长剑! 吕蒙看不到太史慈的脸,但可以想见的是此时的他必不是之前那张灰白的毫无生气的脸,它应该是一张,充满杀意的坚定的脸。 全副武装的铠甲,整齐的头发,眼神更是焕发出耀眼的光辉,太史慈猛地用力,棺盖瞬间裂成两边,面容枯槁的他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般,挽着剑花不予吕蒙以任何喘息之机,压着他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韬光养晦以逸待劳,为的就是这灿烂一击! 吕蒙的剑迎风而出,一道银白的寒光直取太史慈咽喉,既然已经来不及避让,那就两败俱伤吧! 没想到对方竟然搏命一击,太史慈脚步一顿,向右偏离了两尺,又是一个突刺! 吕蒙随着变招,回剑一挑堪堪挑破了近在咫尺的剑芒。 一道飞虹之后,迫人的剑气再次逼近,震的吕蒙的虎口也倍觉发麻。 电光火石之间,吕蒙双臂一振勉力越过了长剑,只在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伤口。 太史慈并未气馁,一声长啸再移数步,将长剑化作无数的亮斑,向吕蒙的面门笼罩了过来,这一剑之势绝对要超过之前所有! 吕蒙惊觉周围十步之内已被锁死,无论向何处闪避都似乎无能为力。 “锵”,入肉三寸,剑鞘却死死抵住最后的防线,原来在生死一线之间,吕蒙抛弃了长剑,反倒是拿过了腰间的剑鞘,火星四溅,平举挡胸,昂然而立。 两个人面上全无半点表情,心中却澎湃万分。 “死!为什么还不死!” “好强!死狐狸你再不出现我就不行了!” 两人激烈的攻防战打的是难分难解,一旁各自的亲兵也是战的不亦乐乎,甚至太史慈那些所谓的“家人”也都纷纷扯下白衣,抽出了他们藏在身上的兵器,一时间竟也压住了吕蒙这头的战力。 “阿嚏!”某个刚刚冲破门槛走进来的家伙,一个没留神就打起喷嚏来了:“谁在说我啊?是不是你?!”林家仁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地就朝着吕蒙的方向一顿狠盯。 当然了,吕蒙可没有那个时间转身回头什么,连说话都只有“哇啊啊”之类的发音,不得不说先声夺人的太史慈给他的压力是足够的大。 可不是么?一个武力95+体力100说不定还以上的武将,先发制人,压着个武力不知道上没上90体力勉强90有所准备反应还慢半拍的家伙打,能不是压制的死死的么? “子明兄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不是相当和谐么?也就洋洋洒洒地飙了不到一管血嘛!像你这种今后还要爆武圣某花的大将,怎么看也是至少五管血的boss级猛人吧?“你且放宽心,等我们先收拾了他的手下就来帮你了!” 林家仁带进来的,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对头缠白巾的十来个人应该要不了分分钟吧?这么一想,吕蒙的底气就更足了:“你来啊,你来啊,小样!那么多时间我都扛过来了,没道理怕你再来几招!”这不,连擅长的激将法都用上了。 这是典型的脑子不清楚的行为。 原本太史慈只要无视挑衅就好了,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猛攻来。可是他偏偏憋屈啊,为了钓这只大雨,他可是不惜山寨了大鱼的技能,诈尸放嘲讽,借尸还魂,死而复生,而且为了让戏更加逼真还要忍受江湖郎中在自己一张英俊的脸上鬼画桃符,弄得比死人还难看,这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自己在那里面躺了这么久,精心准备的偷袭,却没料到吕蒙这么难啃,连增援来了他都还没搞定。 其实也是太史慈点背,碰上林家仁这么一个小心翼翼强迫症厉害的紧的家伙,刚才的插眼睛,掏鼻孔行为之中,虽然子义同学已经屏住呼吸隐藏的很好了,可还是让林家仁觉察出一点小小的破绽。由于太史慈并非真的尸体,所以在没人靠近的时候他还是得保持呼吸,因而鼻子里面的温度不可能完全像死人看齐,更何况眼睛被插了之后,即使人再想保持不动,都会有轻微眼皮跳动,这些细节玩玩全全地落到了林家仁的视网膜上,于是便有了跟吕蒙意味深长的一瞥,以及外出调兵的行为。 处于高度紧张的太史慈,是完全觉察不到,从他发动攻势开始,到林家仁领兵进入这一段,其实只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所以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计谋是被识破了的。 “家仁,快啊!”吕蒙的手几乎要拿不稳兵器了,太史慈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的攻击一阵猛过一阵,更何况看到援兵达到的吕蒙,在心态上早就不可能如之前一般紧绷。 “呼~~~”林家仁吐出一口白气,顽皮地故作思考,仅仅一个动作之后,无可奈何地下令:“活捉太史慈!”(未完待续) 第204章 太史无双 这一次,林家仁错了,他真的错了。 虽然终于意识到了早就不应该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和机会,但他还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活捉太史慈”五个字。 这活捉可比杀掉之类的难多了,尤其是对于这种猛将,完全是属于难度系数高达五颗星的任务,当然,这也是在现场条件所限情况下的特例。 由于林家仁略带深思熟虑的表现,这一下可把杀的正兴起的太史慈给弄无语了——你这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啊?想当年……但是看着虎视眈眈的士兵逐渐围拢过来,旁边还有个贼眉鼠眼随时准备偷袭的吕蒙,掂量了一下这群人能在短时间内摆平他的亲兵的实力之后,有勇有谋的太史慈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你不是发出命令来想抓我么,那么你的官职应该不低吧?那么我来弄你的话,他们应该会保护你的吧? 于是,三番五次,短短十分钟内太史慈挣扎了无数次,他的目标就是林家仁:混小子,纳命来! 终于太史慈大喝一声,抓住了一丝缝隙冲破了包围,在这一刻林家仁有些后悔:要是格杀勿论的话,凭借士兵们的战斗力说不定早就搞定收工了,这下可难说了……尤其是当他发觉太史慈的目标居然是自己的时候,林家仁的腿早就软的迈不开了。 但是这种时候又不能当着众士兵的面大叫一声“你别过来!”,林家仁只好硬着头皮拔剑格挡。可是手一伸,剑没了,皱眉一瞬间之后,他才意识到他的剑好像别在了左边,于是慌忙地换手……只是太史慈的长剑已经到达跟前。 正当林家仁准备不管不顾地抱头蹲下以躲过这一击的时候,一个与主场景并不搭调的颜色出现了,之所以说他不搭调,是因为他什么调都有,什么色彩都具备——这个身影来自于马忠。当然,这也是林家仁摸不到自己佩剑的原因之一,马忠直接把林家仁的佩剑抽了出来,迎着太史慈就是一击! 砰!马忠被击退数步,刚好落到了林家仁的怀抱之中:“啊啊啊,你给我死开啊,你想踩死我啊~~~” “抱歉,没留神。”说罢,马忠又再次投入到与太史慈的火拼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和高手过招有些兴奋,还是说想到完事了要带林家仁去找青楼,灵堂之内不时地传出马忠那一阵阵销魂的喊叫声。 到这一刻林家仁似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玲不大喜欢这家伙了……就他这一兴奋就变a/v配音演员的声音,谁他喵的受得了啊。 说来也怪,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增援的太史慈居然越战越勇,一点气喘吁吁的样子都看不到,难不成他是……怪胎?可是看到对方不时送来的怒气眼神之后,林家仁更宁愿相信,自己才是那个让他坚挺以及抓狂的人,于是默默地从灵堂里边走了出来,既然五十个人搞不死你,我还是多叫些人来耗干你吧。 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林家仁赶紧往外走。 “啊啊啊!”就在这时,太史慈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高举着江东万民主义的伟大旗帜,不好意思,应该是马忠同学被他高高地举了起来,而且是过头顶那种,直接一个高抛砸倒了前方数人,接着大步流星地跨到林家仁所在的方向,一只巨手直接伸了出来。 “擦,我果然是长着一张嘲讽脸啊!”内心激烈澎湃,身上再无武器的林家仁总算是明白了,如果一个人怨念够深,那么他绝对有无穷的力量! “鼠辈哪里逃?” 不对啊,是不是哪儿弄错了,该逃的不该是面前的巨掌大叔你么?而且咱也没打算逃,好吧,准确的说是逃也没法逃啊,你个武力值变态的家伙,围杀都能破,我还能去哪?没有瞬间传送、隐身等技能的林家仁反倒是耸肩一笑,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要是有壳的话,早就学蜗牛充当一盘忍者神龟了!”林家仁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不是因为他被吓傻了,而是他看到了在背后的吕蒙,是的,这家伙终于出手了,这一出手就是一招“飞剑”的怒气技能! 飞剑气势如虹,笔直地朝着太史慈急速刺入,林家仁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喂喂,等等,不对啊,为毛这把飞剑从太史慈身边擦了过来,然后直直地对准了本大爷? 林家仁的眼睛已经瞪得不能够再大了,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凭借着本能以及后天形成的躲避能力,在万分之一秒的空当中,闪开了飞剑的突袭,当然顺便也让太史慈扑了个空。 “哇靠!你真是嫌我不够麻烦啊!”搞定了这货再和你算账!“还愣着干什么,快抓住他啊!”从始至终林家仁的命令都没变过,他的想法很简单,像太史慈这么牛逼的武将,是很有必有抓起来凌/辱调/教一番的。 惊异于林家仁反应能力的太史慈倒也没耽搁多久,不过时间也足够他再次被包围了。“明明是个文官,而且根本没有一丝一毫会武艺的迹象,却偏偏……”感觉自己受到了感情上欺骗,太史慈这下真发怒了,对着赖在地上扮尸体的亲兵大吼道:“你们都给我起来,循着我开出的道路出去,咱们撤退!” 就是这一吼,让林家仁的亲兵们转移了注意力,虽然不超过一秒,但是在太史慈眼里却是个极大的破绽,于是毫不吝惜地点了“无双”键——太史慈开始爆发了。 虽然没有“敌羞吾去脱他衣”的豪迈,但也没有“我要打十个”的小气,人家打的好歹也是五十个(灵堂小,真正打起来的估计也就二十个)的真英雄不是?岂能连无双技能都不会? 于是,他秒射了,呃,他让别人秒射了,几分钟内,好几个好勇斗狠的亲兵就被弄出血了,溅了他们自己一身,溅了地板一坨,顺便溅了林家仁……一脸。 擦了擦脸上的粘稠液体,看着太史慈将无双变成狂暴,林家仁坐不住了,“你丫溅射了了我一脸,我也要喷回来!” 只是埋头寻找毒粉的林家仁完全没有料到,太史慈的无双持续时间其实就只有那么几分钟,当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无踪了。 ps:周末收藏大减价咯,买一送一咯~~~(未完待续) 第205章 残局 有些张扬,有些彪悍,有些高调,太史慈就这么离开了,轻轻地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谁有本事,谁就能逃跑。人们都会记住他的,记住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从五十个人包围里逃脱,还他喵的信手拈来。 对于之后的围捕,林家仁的探子们还是很用心的,连他出城之前藏匿的地方都找出来了,连放走他的人也找出来了,但是事后找到有个鸟用。 林家仁在感叹了一下探子在没有高科技的辅助手段下果然还是不全面之后,开始投入全部身心收拾这里留下的烂摊子。 十月的秋风已经有些寒冷了,属于晚秋的时光一过,到处都是枯萎了的花花草草,当然这种时候有那么一种花却开得很繁盛,那就是菊花残满地伤里面那个菊花。 菊花居然被降卒们搞的泛滥成灾,带动了余杭的居民将整个西湖硬是变成了菊花湖,据说是为了纪念病死的太史慈。 这群人啊,一点都不顾现实,只愿意相信他们听到的看到的。不过还好的是,统治者现在是林家仁,舆论什么的也操控在他手里,对于洗脑这种事情相当擅长的他也只是笑笑,然后阴森森地说了那么一句:“他们真要那么喜欢菊花的话,很好啊,以后的余杭就可以种菊花嘛,多出来的地就充公嘛,他们不种粮食咱们种嘛。” 不知为何,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没来得及打听政策的豪族富户们的耳朵里。啧,这还得了,早就听说会稽在试点搞那个什么拆除关卡改良税收,怎么新攻下的地方就直接收地了?第二天,其实也没到第二天,这些个只想保留直接剥削阶级名头的地主们纷纷要求觐见林家仁,并含蓄的表达了他们支持尚香姐的意思。 “菊花什么的,最讨厌了!” “是啊是啊,这么肥沃的土地当然是用来种粮食的了。” “在下等保证,太史慈大人的追悼活动三天内,不,明天太阳下山之前,一定杜绝,全方位杜绝!” 林家仁一开始不同意,说要坚决保留百姓们追思的权力,并要把每年的这个时候定为合法的追悼日。绝对要让百姓铭记着这位好人!这可一下子把当地的地主吓坏了,地就在那儿搬又搬不走,根本是不可能放弃的产业,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让我们彻底投靠过来当炮灰和贱民闹大矛盾? 这个可不行,这群基本上混吃等死的有产阶级隔三差五地就往林家仁这里跑,单个的、组团的,送钱的、送妹子的,应有竟有,反正他们就是一条:给个机会吧大哥,让我们继续当地主。 保证再也没有菊花出现。 是啊。保证! 他们的诚意终于换来林家仁一声长叹。 “钱啊,美女啊之类的我就收下了。”不收的话他们肯定不乐意,反正也是分发给士兵,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否则尚香姐知道了可不是好事:“你们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证啊,只要我在余杭一天,你们的土地就可以保留一天!”要是我不在余杭了,这个就不好说了。 狐狸之名,名符其实。这是在余杭立马传开来的口号。 同时林家仁则是冷笑着收拾着城中接二连三的反叛,一会儿是这边藏匿在东边民居里煽动的流民起义,一会儿又是西边太史慈残党组织的暴乱,反正人家就没想让他清静。 林家仁在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吕蒙却悠哉游哉地打起了酱油,平时也就督促一下探子搞搞情报,汇总了再和林家仁商量一下。没办法,毕竟人家是武将,对于城内政务一窍不通,好吧,就算他通,那边还有个更通的,难得清闲一下嘛。 攻下余杭的第十天,两人又凑到一起交换情况。 “处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好像太史慈是故意把这座城让出来,让咱们焦头烂额的一样。在这里几乎每一天都有治安上的问题,每一天都有人反叛,每一天都有流氓混混闹事……” “是啊,就连青楼都事故频出。”这些日子闲得无聊,吕蒙倒是和马忠混到了一块,青楼自然就成了两人常去的地方。对于马忠来将,好不容易傍上个多金的小开,不让他多多请客就是完全对不起自己。 “呃……别玩得太过了,咱们可是还有任务在身。”林家仁白了吕蒙一眼,回到正题上来继续说道:“这就好像一个残局,无论你怎么玩最终都是收拾不过来。而且咱们这一呆就是十天,除了有主公派兵对西南几个据点进行包围的消息以外,完全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孙权增援此处的消息,他们真的不打算要余杭了?”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把余杭以南让给咱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周瑜在西能够顺利攻下豫章,这点地盘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用的还是上一次的计谋。”上一次周瑜以鄱阳作为诱饵,攻下了蕲春,这一次还是一样的手法么?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吕蒙不置可否:“他们也许对于吴郡的防守很是自信。又或许,他们等的就是咱们的孤军深入。” 在余杭停留了十天,一方面是因为此起彼伏的反叛事件,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要是以仅仅四千人继续向北的话,就要面临受到包夹的可能。毕竟过了余杭一线,东边可都是孙权所辖的丹阳郡了,那里和新都的边境上可是有近万军队一直和南新都在对峙的,随时都可以驰援吴郡。战事就这样陷入了僵持阶段,林家仁却还在等待,他的王牌的出现。 “必要的时候,咱们就来个孤军深入!” 最终的决定并未出乎吕蒙的意料,反倒是默默地念着:“以正合以奇胜,咱们就当这一次‘正’吧。我倒想看看,这盘残局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听闻余杭的残军现在据此两日路程的水临城,屯军近万与咱们对峙,你又作何打算呢?” “被忘了,咱们手中还有一张牌,身为君子连‘齐家’都做不到的话,他还好意思么?这一次,咱们就用他们的粮食,为他们送葬!”(未完待续) 第206章 火烧午道 “大人,此事绝对与我无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严畯十二分淡定地跪在堂下,即使被捆的跟粽子没多大区别就差拿去s/m了,他也仍旧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么纯属脑抽的事情他也赶的出来,真怀疑他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大概是被太史慈抛弃了真的瘦了一点打击吧。 “砰!”率先受不了被玩弄了之后还有被玩弄可能的的,是吕蒙,身前好好的几案被他的手直接撞了上去,就算是摆满了杯具,几案也是有自己的光荣的吧,再也看不下去眼前的啰里吧嗦,发出了几声吱嘎声后,轰然倒下。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碎了也就碎了。 “我警告你哟,要侮辱我的智商,我就让他来拍你了!”林家仁面露凶光,可说出来的话,却带有那么一丝搞笑的色彩。 吕蒙此刻正感受着拳头的疼痛,同时因要保持与林家仁配合而做出的表情,只能说他面容有些扭曲了,不可言表的扭曲。 但是显然的,“君子”同学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做“油盐不进”,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你杀我呀?你敢杀我么? 大概是对于自己的名声过度的自信,严畯昂首,一丝不苟地盯着林家仁,意犹未尽地笑着。 混蛋混蛋混蛋啊! 吕蒙的内心狂怒不止,顺带敲掉了第二张几案。 林家仁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为你的家人感到不值……有三次了吧,我抓到你,哪一次不是以放过你为结束?你真以为我的看守就那么差,次次都能让你走?”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是啊,彻底的砍死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我不是做不出来,只是不能是现在…… “这个剧本写得还真烂。”在心内对自己吐槽一番之后,林家仁轻叹一声,踱到了严畯背后,缓缓地拔出了长剑,为他松绑了。“你回去吧,我真不想在看见你,还有,你的家人,一并带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为了你这么一个人,真替他们感到不值。” 两眼空洞的,像是厌恶到极致之后的失望与不关心,林家仁撇过头去用力地挥了挥手,“你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还来得及!” 狗血的剧情,自然让严畯狐疑,这是现实么:“你真的放我走?” “连做出的事都不敢承认的家伙,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吕蒙的鼻孔抬得很高,相当不屑地代替林家仁做出回答:“你要走就快,省的老子再多看你一眼忍不住就剁了你!” 疑惑地扫了两人一眼之后,即使在不明就里,严畯也不得不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你敢放人,我就敢走人! ------------------- 这事说给太史慈听,人家是不信的,别说太史慈了,你说给谁也不见得能信啊。 于是严畯就被怀疑了,连带他的话也被无视了。 “给我关起来!”这是今天太史慈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呵呵,想蒙我?太史慈并非那种有勇无谋的武将,相反的跟着小霸王的好基友周瑜混了那么就,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判断能力的:“哼哼,这种小儿科的计谋能骗过谁啊?” 其实严畯是能解释清楚的,从阶下囚的状态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想,连同家人都还给我了,肯定有诈啊,于是他就把家人安顿到别的地方去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太史慈的驻扎地述职什么的,顺便鄙视一下他自个儿逃走的行为,结果人家自然脸上挂不住,加上你确实有嫌疑,所以就悲剧了。 “报~~~据探子所言,有樵夫看到过严大人带着一名女子和一个小孩从南边过来!” 本来两人聊的还不错,不过这则消息一出现,严畯也只好继续过着被限制自由的生活了。 “哼哼哼,兵力四千存粮地在余杭南边只有五百人看守?他们要偷袭水安,运粮路线是午道?少骗人了!”太史慈志得意满地戳穿了严畯的诡计,“我就坚守此城,看你们能怎样!” 由是静静的过了三天,一心一意选择在沉默中积蓄能量的太史慈终于收到了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吕蒙终于按捺不住,轻装简行,打算绕过自己,长途奔袭北边的水安城。 于是他选择了爆发。 你有骑兵,我又不是没有,你要快,我也可以快,而且你们那头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打赢我!太史慈相当彪悍地领着五百骑兵打头阵去了,至于步兵则由他的部将率领点齐五千人,分两拨行动,一半增援,一半劫道,一方面让战斗力得以维系,一方面让敌人的支援无法得逞。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找出粮道! 这时候他却猛地想起了严畯,他说的话大部分都得到了验证,难道自己冤枉他了?太史慈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家人同时被放出来而且还藏匿起来的家伙,我没道理相信他!但是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看他们被切断路线时候的反应出动的人数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兵力状况了,至于粮道,一共就那么几条道路,排查一番则可。 太史慈亲自率领的五百骑兵星夜兼程地向着北方突进,以期及早赶上吕蒙,有可能的话直接追着他打,他已经给水安的守将发出信件,彼时前后夹击,绝对可以让吕蒙大败而归。可是追着追着,他就有些丧气了,这个消息应该是几天前的了,否则不可能这么久都还没追上,也只能感叹一句,孙安军的情报工作做的实在太好了。 终于,在两天一夜的追赶之后,太史慈发现了吕蒙的踪影,他却已经在原地列阵等着了。面带微笑,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姿态让太史慈心中一凉:难不成中计了? “吕蒙,你这厮又有何诡计?!”情不自禁地他就问了出来。 “知道么,你赶路实在太急了,已经错过了士兵的第一手报告,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咱们的粮道确实是要经过午道的,而且运的也确实是粮食。” “啧,这个我知道,而且恐怕这些粮食此刻已经易受他人了吧?哈哈哈,你们故意把严畯放回来,目的就是让我怀疑他不信他,我偏偏就信了!” “反其道而行之,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那样不是么?”吕蒙似笑非笑:“你说的对,那堆粮食确实不在我们手里了,但它们原本就不是我们的,但它们也不是你们的,它们说到底也是火神的祭品罢了。” “什……什么?!” “用你们的粮草,烧死你们!” ps:有人说我的标题基本上是下一章的概括,我只能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顺便求“加入书架”~~~(未完待续) 第207章 兵碰 用林家仁的话来说,这一次的作战目的就是要送太史慈这个难缠的对手,去见马克思,当然如果他不服管教的话,见见佩恩也是不错的选择。 也就是说先期说教洗脑,后期感受痛苦,最终达到马克思佩恩的完美结合,成功诱拐过来当个职业杀手。(注一) [注一:这里是三个人——马克思:这个大家都学过不解释了;佩恩:漫画《火影忍者》中的悲剧人物,口头禅是“让世界充满……痛苦”;马克思佩恩:游戏《马克思佩恩》中的主角,基本上算是个悲催的杀手,这货出场的那个游戏还有个名字——《英雄本色》。] 不过从太史慈的立场出发,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当吕蒙就这样耍耍嘴皮子说他的兵被烧烤了,全都和着那堆粮食一块向火神报道了,他就承认了?想的美啊有木有,就算他傻乎乎的信了,他手底下那群除了冲击玩野外群p的兵大哥们会抱有这样的想法,那才怪了。 此刻,太史慈虽然势单力薄只有五百人在手上,但是好歹人家也是出了名的无双哥啊,更何况还有两千五百人脚不停蹄地往这儿赶呢,再不济,还可以往回跑不是?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跟林家仁没关系。 “主子……”马忠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突然一阵肉疼的少年:“你怎么了?” “……” 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么?不就是看着那堆燃烧物活蹦乱跳的好不容易习惯了,之后才想起支持他们燃烧的可燃物好像都是完完全全有他经手的粮食,那都是实打实的粮食啊,虽然十多天前并不属于他们。 当初说用粮草烧死他们的时候,那是多么霸气外露啊,小弟们都是用无比崇敬的眼神看着他的——老大就是老大,大手一挥挥金如土啊!要不为嘛他才是老大? 结果真正烧起来的时候,林家仁才意识到,这他喵的好像有些可惜……不对,这是真他喵的可惜! 搞截断道路的那位指挥者仁兄,此刻已经为他的贪婪付出了代价,不知道变成了地上的哪块红薯;起码故意放跑出去报信的那位就算是幸运的了,可以一边闻着米香,一边闻着肉香,伴随着黄昏的天空以及金灿灿的夕阳色,穿梭与美轮美奂的林间小道,一边呕吐,一边执着。 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不能让我一个人眼瞎、鼻塞、耳聋、口水流不止! “此情此景,你说太史慈会怎么应对呢?”望着慌忙逃窜的小兵甲,林家仁双手抱胸意味深长。 马忠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还好当初没有头脑发热投到对面去,否则与这家伙为敌那倒是太令人不爽了。不过既然是同一阵营,那么对他破坏环境的所作所为就当不知道吧……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马忠的脑袋基本上是僵持的,或者说压根没有空间来运转。纵然他走遍江东阅历丰富,经历了的n次方那么多的场面,不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文的武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奇葩的还是更奇葩的,他都没有见识过林家仁这种声音大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家伙,一口气不带歇的连续作战不说,而且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别人说话、 真的不多见,以前只是听说,这下亲身实践到了,马忠突然意识到,平时几乎跟那家伙形影不离,只是偶尔请个一两天假的玲,是多么牛逼的存在啊! 林家仁继续说着他的没营养,马忠自行脑补着他的营养,两人就这么站着,直到收拾完满地狼藉战场回来报告的士卒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而另一边,小心翼翼的太史慈终于还是发现了吕蒙的破绽:“丫的,居然用马尾绑树枝扬起灰尘,让我以为你兵很多!这一招来唬我?兄弟们都拿好手上的酱油瓶,今天咱们就要把吕蒙军的酱油统统装进去!” 在发表了一通豪言壮语之后,太史慈的部队气势如虹,五百人能都当两千人使了,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向着吕蒙冲了过去。 没想到,对面后队变前队的撤退,一秒钟的时间都没用到,早在太史慈下命令之前就撒丫子跑掉了,看这形势估计就一百人吧。 太史慈的后悔可想而知,身为名将居然被唬住了,而且还唬了那么久,全听吕蒙在那里瞎bb去了,心中一阵悸动之后,就剩下暴走的荷尔蒙了。 吕蒙的脸上却写满了淫/荡,正正经经的淫/荡,可能还有些没注意到的低俗庸俗以及媚俗,因为耍别人很好玩?不,因为耍别人这才是个开头! 如果有可能的话,太史慈绝对要把吕蒙挫骨扬灰,因为这种人是撵都撵不走的茶几,自走火发射杯具的属性可是让人躲都躲不开,只能彻底毁灭才能解除后患。 “可是,我记得,以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刮目相看”这个成语的主人公,在林家仁不到一个月朝夕相处的影响下,吕蒙在不自觉之间就有了一种气质,一种贴近林家仁的猥琐气质。 让人不爽,这是林家仁的基础属性之一,吕蒙现在基本上算是学到手了,一边逃跑一边让人喊话,喊的还是“你是傻x不解释”“你是疯子是傻子”之类的超级白话,真亏他当了那么多年脏话专家,真的不容易。就像是一个砖家要变身成为专家一样的不容易。 屈辱啊,完全是屈辱!太史慈心中充满了无数的“卧槽”,但又不能对骂回去,真要那么做的话就不是打仗而是骂街了,他只能狠狠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着周边众多的树枝发泄他的情绪。 终于,天完全黑了,吕蒙更是狡猾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由于急速行驶,太史慈也来不及点火把,不想跟丢吕蒙的他只好下令让后面的小队停下来点火把,自己则率队继续紧跟。 近了,越来越近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想得美啊,越来越近只是因为,人家掉头了! 回马枪,意料之外的回马枪!而且人数……等等,人数不对啊,而且少量的骑马队之后紧跟的是点着火把的步兵,步兵能在三天时间急行军到这里,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 这些步兵来自于水安城!(未完待续) 第208章 乱入 “吾又中计矣!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就是嘛,上一次明明是自己玩脱的,再上一次也是人家对自己人用的计…… “自己人别打!” 无奈的太史慈,在人群中无助地狂吼着,这反倒使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由于后边的火把队没有赶上,前面的步兵队又是看到骑兵就来劲,你说自己人吧,人家又看到骑兵并没有停止砍步兵,你说你不打吧,人家吕蒙的部队可就要强迫你玩s/m了,所以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停止乱战。 “妈的!”从来都以保持自身修养为己任的太史慈也开始骂娘了,可见他有多么着急:“这次算你狠,咱们撤!” 被逼放弃对吕蒙的狩猎,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惜现在进也进不得,是走也走不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吕蒙再胆大也绝对不可能带着一百人就深入敌军腹地,早就探察到太史慈城中只有五百骑兵,也是带着五百人出门,好跟太史慈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一百人做诱饵,一百人扬尘,两百人前赴后继地引出城外驻扎的军队,另外一百人埋伏。 此刻夹杂在两伙敌军之间搅浑水的,近三百人。在后面干掉了火把队将太史慈所部包围起来的,近两百人。 “我可是花了将近三十人的代价才把这堆杂碎引出来的,你得给些面子,迟些再走哦~~~”吕蒙低声自语,双眼发亮,仿佛眼前就有一顿大餐等着他咀嚼。 包抄结束,是时候大朵快颐了。 而那边厢的林家仁,则是看着惨无人道、惨绝人寰、悲惨绝伦的人间惨剧之后,连吃烧烤的心思都没了,躲到个小角落里默默地为花花草草贡献肥料去了。 找到自己主子的马忠立马小心翼翼地架起了他,缓缓地将这不中用的家伙扶上了马背,一边扶着一边还想和他讨论: “今晚吃啥?” 林家仁顿时觉得胸中再次奔流不止…… 好不容易在众人的搀扶下回到了余杭,却在经过民居的时候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这年头的百姓,吃饭都这么晚?这时候来跟自己过不去?翻江倒海的感觉再次逆袭。 “唔——”林家仁拍着自己的胸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行了!去西湖,我要去吹吹风!” “主子,你该不是想……” “靠,我有那么不道德么?那是大家可以喝的水,我怎么可能……” 到了西湖,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呆了。 两个小孩在西湖里边洗澡,一个小孩在旁边的竹筏上……尿尿,对,就在旁边。 “果然童子尿有奇效么……还是说民风淳朴,民风淳朴啊!”林家仁也不知道自己为嘛说这个话,脱口而出连呕吐物都被吓回去了。 林家仁明显被打击到了,就连马忠都能看的出来。 小孩子尿尿还可以变着法的说童子尿搞不好可以治百病,但是在对岸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影明显就是个成年人,这么样如出一辙的排污手段是在闹哪样! 敢情西湖属于排泄池了? “唔——”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动物一般,林家仁发出了一声不知道算作无奈还是悲哀的声音。穿越到如今,即使已有一年多,他还真没见到过这么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而且还又拉又喝的湖,更何况一想到下午出发之前还喝了里头的水,翻江倒海就再也忍不住从喉头汹涌而出…… 捂着自己的脑袋,林家仁看了看左右,想来他们是见怪不怪了,最后长叹一声,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无奈的句号。 提着自己哗啦啦湿润的裤子,林家仁默默无语地在众人的搀扶下往住处走去,心中思绪万千,回到太守府之后,立马吩咐下人,所有的饮用水必须煮沸,所有的洗脸水也必须按照标准加热。 惊魂未定之下,迎来了某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在下跪着的,是刚才在湖边小解的路人甲,林家仁的士兵倒也很会做事,在弄明白了他其实是看了一眼这家伙以后才搞成那副德行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抓来了。 “喂喂,你们没必要吧,他只是破坏了一小下环境而已,难不成我还能砍了他么?”林家仁无语了,哥几个实在太贴心了。 一听到“砍了”两个字,跪着的男人立马就不淡定了,又是叩首又是求饶的:“小的、小的只是嘘嘘啊,并无其他,并无其他啊!” “慌什么?!我一没定你的罪,二没有拷你的问,更没有把你烧烤……呃,不提这个,不提这个!”林家仁厌恶地挥挥手,在对方恐惧的眼神中仿佛是在判他死刑,然后说道:“既然你来了,也难得跑一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些人都是喜欢往把水的地方当茅房的么?”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纳闷地回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既然猜中了,那就——“我不仅知道这事,更多的(人)我都知道!”比如小孩也要往里边撒尿什么的。林家仁面无表情,心中却想着另外的事:真想知道女人们在湖中洗衣服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就受死吧!”兹啦一声长啸,男人对着屋外大声喊道:“被发现了,行动就在此刻!” 男人身上并未携带兵器,只以拳头轰向前方,放到一个士卒之后,夺过了他的兵器,刺向了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的林家仁。 “刺、刺客?!”这也太巧了点吧? 就武艺而言,林家仁不行,但是躲避还是没问题的。 刺客不少,一行十来个,但林家仁的亲卫更多,常驻人口五十个,遇到这会儿刚好是换班时间,前前后后冲进来的不下百人。 当。 林家仁仅仅躲了不到五剑,就有人来帮他抵挡了。 力大沉稳,仅仅依靠一把短刀,就能轻易抵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刺客惊觉到一个事实,先机已失,打草惊蛇,他们已经失去了拿下林家仁的机会了。 所谓刺客,并非武艺一定要多么高强,而是重在能隐善现,出其不意,依靠快速而致命的突袭解决目标,可是他们貌似一条不占。 更令他们惊异的是,连一个亲卫都有如此能力,如果再不撤今日恐怕就会全军覆没。刺杀目标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保镖如此凶悍的人。(未完待续) 第209章 祭酒司 眼前参战的士卒,人数大致三十,却个个彪悍,个个都如同大无畏的初生牛犊,表情冷漠、坚毅、视死如归,甚至连身为刺客的他们都自叹不如。 双方均未言语,手中兵刃却在激烈地交流,谈话、对话、抢白、自白,急着要把胸中所积攒的千言万话向对方好好倾诉。 长剑匕首在交谈,朴刀手里剑亦在对讲。 当、锵。 铮、嗡。 只是一寸长一寸强,匕首暗器们阻止不了长剑朴刀的兴奋与愤怒,不顾自身累累伤痕拼命追问:嘿,你知道么?你犯了个错误,嗯,你放了个错误! 不顾一切的——砰、砰、砰! 既然你们想逃,那么就让你们无路可逃! “留活口!” 可以说,要不是林家仁这句话,刺客们今夜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太守府。却也是因为这句话,他们走脱了好几个人,因为活捉总是比格杀要来得不容易。 “跪下!” 滚到在地的刺客,好不容易才定住身子。 “你该知道,做刺客的,从来没有一个奢望能够平安回去。”仍旧那个男人,留下来殿后的家伙,是有相当的觉悟的。 “之前没仔细,这次可以确认了。”其实从这货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林家仁就觉得有 某个地方不对劲,现在终于确认了:“是口音,你决计不是江东人,别跟我打哈哈说是太史慈雇佣来的流亡刺客组织!我知道他做不出来这事!” “北方的吧?那几个也是吧?”说着,林家仁瞥了一眼在地上不住翻滚的刺客们,留下来的还活着的一共四人,“我不想拷问你们,因为北方的只有一个人能这么做,我只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急于铲除我?” “你?你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哼,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够爽快就给一刀吧,老子过几年又是一条好汉!” “别急,你们这种人啊,就是习惯了,有脾气你咬舌自尽啊!干嘛非得污染我的刀?”到现在都没找办法自杀,也就是证明了他们其实不想死,起码在他们内心是这样。 激将法对于死士来说还是具有一定效用的,除了面前这货一脸扭曲真的咬舌自尽了以外,剩下那三个还在地上滚啊滚啊的不亦乐乎,完全当林家仁什么都没说过。 “这就好办了,你们说吧,曹操的暗杀部队总得有个名字吧,否则你们像他一样死了,不也是无名氏么?而且我只问名字,绝不杀你们!” “祭、祭酒司……” “好嘞,你们吃过东西之后走吧,顺便回去告诉你们上司,玩阴的实在没必要!” 是的,一顿吃的外加欢送出城,这就是林家仁的待遇。 三人面面相觑:这就是刚才咱们刺杀的对象?这么容易就放咱们走了,而且还送了一顿肉,虽然厨子的手艺不咋滴,但那是真真的肉类啊。 不过还是本着不走是傻子的决定性原则,他们还是走了。 只留下林家仁一脸阴森的冷哼:你们的目标恐怕是不久之后会亲临余杭的尚香姐吧?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送这三人行,只希望你们的总部不远……祭酒司?军师祭酒,司职暗杀,好一个郭奉孝! 这个组织恐怕是三国时代曹操的情报机构,目前应该是郭嘉掌管,从事情报收集、策反、暗杀、保护等等,其业务能力与林家仁所创的情报局“里山”还要出众,涵盖更为广泛。这也使得林家仁在今后加大力度投资情报工作有了最为直接的借鉴。 就在林家仁无比怨念的时候,马忠那张画着全新油彩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 “哎哟,主子别用那个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午连同黄昏一起打了个仗,胳膊啊腰啊什么的还有点酸,晚上一回来还要去应付小桃小娇她们,我实在是做不了多久的,所以我就回来了……” “……说吧,这次欠了多少?” 不愧是对某花脸知根知底的上司,林家仁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戳穿了对方。就依着马忠那一天到晚精力过剩的样子,没有使不完的力气还好意思么?会有脱力的情况出现?别开玩笑了,某人可是有过一夜七次郎的美称的哦! “呃,不多,就这个数。”马忠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确实不多,看来你真的累了,不仅时间上短了,就连当阔老心情都没有了,今天不多就我给你吧,正好我也有。”说着,林家仁从兜里(颖儿按照他的要求特制的连衣口袋)轻巧地拿出了三个铜板,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将“五铢”们放到了马忠手里。 马忠的眼睛瞪得老大,语带玩笑地说道:“主子你不是耍我吧?这些好像只能喝一杯吧?” 林家仁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抱歉地说道:“三十个我也有,呐!” “主子,还是……不够。”说这话的时候,马忠明显底气不足了。 “三百钱?呵呵……” 长久以来被林家仁熏陶,马忠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个“呵呵”完全不可能对方嘴角上扬的真实意图,而是“wqnmlgb”的意思。抓抓脑袋,马忠弱弱地说道:“不是今天就花了这么多,而是这几天……” “你欠我多少了?”林家仁歪着脑袋询问了一句。 这却造成了马忠一秒钟变身算术专家。“不用数手指了,就算加上脚趾你都搞不清楚,我出征之前,颖儿告诉我,你已经欠了咱们家八百钱了,这还是有所克制的数目,也要你工作一年了诶,你这儿又挂上三百……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嘿嘿……跟着主子总会升官的嘛,而且人生就是需要享受啊!” 张弛有度,活得潇洒。真心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吧? “好吧,三百钱你去账房取,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你可知道,之前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什么?” “那么多兄弟站岗,你他喵不知道问一下啊!” “呃,那主子你又做出要告诉我的样子……” 这个就叫无名火,林家仁长叹一声,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差点被刺客弄死了,你这几天最好给我加强巡逻、努力盘查、好好戒备!” 有下属的人真心幸福,特别是有那种能够给你吼的下属…… ps:鲜花、收藏砸向我吧~~~(未完待续) 第210章 反弹 “那个谁谁谁,嗯,你,对,你,我擦,说的就是你!你他喵打扫落叶一定要出声么?你他喵走路一定要出声么?你他喵回答我一定要出声么?”被昨天的种种事情搞的极度郁闷的林家仁指着太守府中某位旧势力龙套人员就是一通发泄,后者慌忙赔罪也不能打消某人大清早的无名大火。 “你,对,就是望过来的那个!难道你一定要望我才能显示你的存在感?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存在感就成为了唯一的指标了?” “你,没错了,说的就是你!竟然这么早还在吃饭?你忘了你的本职工作是站岗了?这年头薪水也太好挣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鬼上身的林家仁在一旁将四周凡是有喘气的生物都说了个遍,只要看谁不顺眼了,哪怕你是阿猫阿狗都会被莫名其妙地找茬,完全让人匪夷所思。 “我说马大人——”花脸一向起来的早,此刻正带领一些亲卫晨跑锻炼,“林大人他,应该没问题吧?”一边的士卒无不担心的问道。 “应该,没太大问题吧?可能是昨天的事情,大人需要泄泄火。” “呃,大人不愧是跟随老大最久的,看问题就是准。”只要你在合适的位置,马屁这个东西,还真是随时都有。 “那边跑步的,说那么大声以为别人听不到么!”林家仁仇恨成功地被引了过来,作战计划成功。 “主子,主子,这儿呢!” 故意不看马忠,是林家仁的计划之一,他还没从对花脸的不爽中走出来,偏偏对方还往上凑。 “主子,我给你赔罪,赔罪啊,为了让您高兴高兴,咱们去找点乐子呗?” “你少来了,我只是……只是在等消息等的不耐烦而已,吕蒙的消息,主公的消息,一个也没有来!”某些原因某人绝对不承认。 “是是是,吕将军和州牧大人要想来,怎么着也得两三天不是,主子切莫急躁,跟我一同去耍耍如何?” 林家仁抬头仰望了一会儿苍天,苍天无语,又低头凝视了一会儿大地,大地无言,隔了好半天才来了那么一句:“你还是不要误导我做那些有的没的啊,传出去了让人以为我跑这来就为了玩,到时候成了不务正业的反面教材可就不光荣了。” 某个确实是想进马忠常去的场所的人还是勉强继续说道:“啊啊啊,真的要忙死了,还要准备关于这次阴谋,啊不是,这次计策的详细策划书,而且还有关于这二十来天的战况报告书,你别给我捣乱啊!”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报告书这个玩意儿,林家仁现在有点想哭。 咦,这倒有些奇怪了。“大人平时不是总说‘外人的非议压根就无所谓’的么?怎么今儿个……”看到少年偷师的瞪眼绝技之后,花脸立马醒悟过来,这里还不是平时呆的场所,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玩笑还开不得,由是立马闭嘴,用手示意亲兵们:此地不宜久留,都跟着我走啊! 一时之间,原本热闹的院子瞬间静的落针可闻,一阵凉飕飕的秋风吹过,都能带出二两绕梁的余音。 就当林家仁彻底闷住,准备原地不动发呆的时候,却被几句话给惊醒了。 “北边五十里处发现小股敌军!” “西北也有!” “东北也是!” 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林家仁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起来: “得,能出兵的地方都出了,就剩下西南边的新都了。”他倒想看看那个曾经的降将秦议,在手握一半兵力的情况下,这时候会不会直接打过来,还是说他会坐山观虎斗,来个渔翁得利? “等等,这样的话,吕蒙不是很危险?” 水安所在的方向是东北,那一路是有出兵的!该不会是连同水安的几千人一同杀过来的吧? 如果说之前攻下钱唐这个出海口还不足以动摇什么的话,那么接连的余杭富春以及临水这形成了三角形的区域则是死死地掐住了吴郡南下的脚步,他们不得不通过丹阳从新都进军绕过去,更何况吴郡的西南目前尽数被围,一旦陷落,孙权就再也不可能直接攻击到会稽本土了,当然这是指陆路。不过,走水路的话,会稽的沿海重镇一向坚不可摧,这也是他长久以来都不从水上进攻的原因之一。别看之前水贼群魔乱舞又烧又抢的,那根本动摇不了什么,只是扰民和掠夺人口财物比较讨厌。 估计是听到尚香姐要亲自前来巩固新得领地,孙权再也坐不住了,正面交锋他哪是拥有“江东之虎”称号的少女的对手啊,周瑜一时半刻又还回不来,这不只好用兵力优势拖一拖嘛!你听听,兵力优势居然只是拖一拖,孙权是有多不自信啊。 这一战是注定会被写入史书的一战,光看孙权派出的阵容就可以略知一二。 弓马名将太史慈、江东二张之一张纮、苦肉计招牌老将黄盖、偏将军陈武、抚义将军朱治、安东将军贺齐,基本上算是史书里边东吴的半个全明星阵容了。由此可见,孙权有多么惧怕尚香姐。 除了镇守新都丹阳的韩当没有调动以外,在吴郡的、在吴郡周边的,能用的大小将领他都一概放了出来。 这也是林家仁计划的一部分,只有急速攻下一众据点,只有给孙权以全面战争的假象,只有将尚香姐请到前线,才能迫使他做出打大会战的决定。 仓促之间,孙权也只调集到两万余人,留了三千人守老家之后,更是亲自跑到前线来督战了,也许对于他来说,只有兵越多才越又安全感。 两万人,还是仓促之间,接到这个报道的时候林家仁头都有点大了,像自己这方完全分散了兵力之后,尚香姐也只能带三千人过来,也就是说他们要以七千人对抗对方与沿途据点汇合之后的近三万人,而且还是最低估算…… “没想到孙权的反弹这么厉害,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不,得迎头痛击,否则还有三千人在,那个计划说什么也不会成功的!”(未完待续) 第211章 说教 随着一声声节奏感爆棚的鼓点声,名为军队的庞然大物开始行动起来,传令兵各执令旗从中心奔驰而出,向四周传达着主将的命令。 “前军!前进!” 令旗的挥动下,号令声此起彼伏,交锋就要开始。 作为东线援军的总指挥,贺齐朝着前方略带兴奋地叫道:“骑兵队,攻打左翼!右军辅助截断!” “哦哦哦!” “去中路报告主公,齐先除一个!” 冷笑变为了开怀大笑:看着吧,太史慈,我今天就告诉你,谁才是主公手下第一大将!你,只不过是个没脑子的武夫罢了! 而另一边。 “撤,快撤!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发现敌兵是在昨日,那时候还有三十里的距离,不知道贺齐用了什么手段,仅仅一夜时间就追到只剩二十里,在午时之后,更是将这一距离缩小到了数里之外。 可恶!吕蒙从没有觉得如此懊恼过,要不是和太史慈以及水安士卒的纠缠,他早就应该靠近午道,甚至回到余杭。 “真是没想到太史慈竟能安抚的住混乱的局势,反倒把我逼至如此!”这几日的情况,可以用糟透了来形容,伴随着不断的消耗,马匹接二连三的倒下,士卒也是越来越少,甚至留下来的三百人还有三分之一是刚刚玩过重伤嘉年华,还没有换过劲来的。 倒也不是太史慈的能力有多逆天,而是在被吕蒙压着打了一个晚上之后,突然得知贺齐的三千人先遣队离此不过五十里之后,他立即从可能再一次丢失了据点,损失了军队的低落心中走了出来,做出了一个决定。 要拦截住吕蒙,不顾一切拦住他。 正好,在水安和午道之间,依次是太史慈所部残军两百人以及城外驻军千余,吕蒙骑兵队四百余人,太史慈增援队步卒两千五百人,当然还有可能存在吕蒙的援军,人数未知。也就是说,吕蒙正好是被夹在中间的,不过他还没那么蠢,肯定一早就知道这只两千多人的部队的存在,也就是说,他肯定不会选择朝南的那条道路,而应该直接向西转而向南,插入临水转而进入余杭。 不得不说,太史慈还真猜对了,以自己的骑兵队不计损失地强行追赶吕蒙,极尽纠缠之能事对其紧咬不放,总得来说就是要死死地拖住吕蒙的步伐,赶在贺齐到来之前给予小分队以可趁之机。 但是他还是失算了,从某个方面来说他的小分队不过是常年驻守据点的士兵罢了,效率上实在不是贺齐所领精兵的对手,即使近水楼台,月也是被人家得了去。 得了去?吕蒙可不同意了,虽说这个地方甭说离余杭有多远了,离临水也得半天多,就算是余杭方面接到消息立马出发,也不见得能赶得到这儿,究其原因还有一点,说不定现在林家仁还在午道那个地方等着为自己断后呢,谁让自己选择这条道路也算是临时兴起呢。 “嘿,子义兄,你啊,真不愧是我曾经的战友,对我是相当了解呢!”吕蒙示意旁人继续撤退,自己停了下来。 “我们只是各为其主罢了,你要还想在战场上跟我当战友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否则,即使再是惺惺相惜,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突然吕蒙大笑了起来:“对对,我相信,从你在余杭灵堂的棺材里跳出来那一刻起,我就没再怀疑过了!” 天意弄人? 两人再一对视,双眼立即焕发了异样的神采,精光就跟不要钱似的从四个窟窿里往外冒,这一刻他们的眼中便只有对方,不离不弃!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倒是他们的马儿相互哼哼,你来我往的打着招呼。 “嗨,上次晚上马太多,好像没见过你啊。” “呃,上次?不好意思人家本来在城里的马厩吃草吃的好好的,背上这家伙一下子就骑到人家身上来了!” “咦,听你语调,像是母的?被人骑了有什么感觉么?” “切,还能有什么感觉,跟以前一样呗!顺道说一句,死基佬,人家不是受!” 这些对话当然是入不了它们背上两人耳朵的,毕竟不止在他们眼里,甚至在他们耳朵里充满的,都是对方啊,千言万语还不都化作了彼此的兵器交接与碰撞,火星四溅的豪情、激情,以及……基情。 太史慈的大戟毫不留情地向着吕蒙的长枪耳鬓厮磨,当,之前没弄死你,只是因为老子没出场!叮,我跟你说啊,想当年老子在孙策手里的时候那个威风啊!咯,喂,你倒是回答老子一句啊,没见我新主人要完爆你了么?长枪却极其低调冷哼一声只回了一句,铮,你个话唠的傻子,你很快就…… 话未说完,长枪便被紧紧地一只手臂夹住,正想哈哈大笑的大戟却也逃脱不了同样的命运。谁也拔不出来,对方的兵刃,自己的兵刃都在牢牢掌握之中。 “我从来没有忘记那个叫做守信的英雄,反而,他在吕蒙心中一直都是那么岿然不动。”吕蒙猛一用力,太史慈的大戟应声而断,兵刃这侧被他紧握,狠狠地向太史慈刺去。“今日,我也没有忘记这些天来为你而死的逝者!” 太史慈默然静听,低头喘息,像是在懊悔,更像是在酝酿。 “百姓也好,士卒也罢,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一个说好保护他们的人、一个说好带领他们要获取胜利的人是这般麻木,不惜利用一城百姓的存亡,利用他们宝贵的生命作为诱饵,然后弃如敝履……” “不,我没有!”余杭会收复的,钱唐也会的! 铺面刺痛的风随着气压陡然逼近,太史慈却笑了。 你想让我内疚吧?你一定是想让我内疚然后放过你! 从选择成为一名武将开始,战斗就是我的宿命,无论是正大光明还是偷鸡摸狗,我都还是避免不了啊!觉悟,在跟随孙策那时候就有了,是对是错,根本难以说清。 不过,既然选择了心中的道,那还有什么是想不开的呢? ——砰。 半截对半截,互换了兵器的两人却更加强横。 “瞧瞧,动摇的,反倒是你这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家伙了……” 吕蒙落于绝对下风!(未完待续) 第212章 没你不行 这不是他第一次统兵了,作为一名将领成为战争巨兽的爪牙,一转眼已经快十年了。 太史慈依稀记得当年的事情,突破黄巾的北海包围到达平原,一路求援却只有刘备一人响应,为了孔融可谓殚心竭虑,怎奈其人空有名声却不识好歹,刚愎自用不懂用人。无奈投奔扬州刺史刘繇,却被回归江东的孙策打动,至此良将得遇明主,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与名声。 士为知己者死,知己者虽死,其志不死也。 于是,太史慈踏上了一条难以言明的道路,孙策的志向还需要人来帮他走完啊,光有周瑜是不够的! “成云、路正,你们两个到后面去看看。”作为统兵的将领,当然不能只顾着玩单挑,军情还是要随时掌握的,当然能顺便打击一下对手给对方一种“追兵就要到了”的紧迫感还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干冷的空气中凝结着吕蒙刺眼的寒光,身子却越发燃了起来,他的本意无非就是继续拖延时间,这会儿也犯不着为了几句话跟人拼命把命给搭上吧? 但,这个时候想走显然是不可能了,太史慈已经全方位地把自己给锁死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对方的眼睛,现在摆在吕蒙面前的貌似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战斗。 不过,吕蒙未见得有一丝丝害怕,甚至因为同样想起了与之并肩作战的往事,而变得澎湃起来,久违的冲动似乎再次涌上心头,原来这一点点的刺激也可以无限度的扩展,无止境的扩大! 贺齐军的先锋已经渐渐接近了,范围应该是在五十步以内,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的面孔。 无论新老,战场上的士兵们迈着沉稳的步伐,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向着前方行进着。骑兵逐渐越过吕蒙,朝着后方的逃卒追赶了过去,他们也不敢来打扰两人的单挑。 “冲啊,给我冲啊!”战场上仍然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喊话,但两人几乎是充耳不闻。 对于太史慈来说,只要耗到步兵合围,那么吕蒙或死或俘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不惜体力极尽猛烈的进攻让他吃不消是最好的战术。 而吕蒙也深明此理,此刻他就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亲兵什么的都是浮云,早在贺齐的骑兵队到来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战场上。这里不是三国无双,没有那么多能量槽条状物,小兵也不都是菜,随便给你切给你砍,这里是真资格的战场。 任凭夺路而逃的吕蒙能够在一瞬间摆脱太史慈,后者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追上他,原因很简单,吕蒙的退路上此刻充满了骑兵,贺齐的骑兵。 但是,他还是要做!先声夺人的斩断了两面旗帜、三支长枪,并且放翻了三个骑兵,还没来得及让旁人瞠目结舌就被太史慈手中折了的长枪准确刺中,在复杂而诡异的逃跑路线中,太史慈就像是个鬼魅一般,缠着他、绑着他、腻着他,阴魂不散。 当然好消息也有,那就是他们不敢射箭,毕竟周围都是他们的人,但这也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看上去,吕蒙完全不像是在逃跑,反倒是像极了突入敌人内部进行扰乱的突击手,几乎摧枯拉朽的破坏着骑兵的阵型,如果有人从天空俯视的话,必定能看到一条“s”形的通道,由马匹、旗帜、武器以及士兵组成的血染通道。 对于贺齐的骑兵来说,这个不要命逃跑还不断收割沿途人头的家伙,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催命鬼,移动的收割机!完完全全化身为恐怖大使的吕蒙,已经没人敢于靠近了,没人愿意被他撞上! 恰恰是这一种情况,让原本还有顾忌的太史慈全速冲了上来。 一击!仅仅是一击!这一击就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几乎压垮了吕蒙最后的意志。 太史慈愣愣地看着趴在马背上的吕蒙,只见他的后背挂上了一只刺猬,哦不,是长得像刺猬的一颗流星锤,还是带刺的那种!这下可保不齐得挂了吧? 靠,还没等我动手这就见先主去了?太史慈有些无语,这就好比追了一个人半天,好不容易到手了,人家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而且孩子不是你的。wtf! “单手人,武安国……”太史慈喃喃自语地念着这个夺去自己猎物的男人,想要发作却找不到理由。 一边的士兵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上前来和将军抢功劳,只好在一旁纠结地看了看,之后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伟大的抢人头事业之中。 怅然若失的太史慈翻身下马,在吕蒙的马匹周围踌躇、踱步,时不时地焦虑、叹气。是对手、亦是战友,是敌人、亦是朋友。当年满嘴脏话的阳光男孩,就这样死了么? 答案是很显然的。 no。 忽然之间,在太史慈的不可置信中,吕蒙活了过来,狠狠地夹紧马腹,一溜烟风驰电掣而去,顿时奔出去几十步。 错愕——愤怒——后悔,三部曲在太史慈的心中炸开了锅:我他喵的怎么就信了你这个赖皮?你赖皮是有记录的啊混蛋! 其实吕蒙跑了还不算最让人耻辱的事情,关键是他丫不知道从哪个部位直接喷了一管热血,还直接喷道了太史慈脸上。 眼见自己的俏脸被赖皮的血弄得遍地开花了,太史慈还能坐得住?立马爬上马背,追着前方合法捅人还挺有快感的吕蒙,大声招呼着身边的小弟们,顺便朝着前方狂吼:“拦下他,给我拦下他!”他已经顾不得摸一把脸上的血迹了…… 前方,不知道吕蒙是因为计谋得逞而兴奋,还是身上多了个流星锤的负担而变得浑浑噩噩,总之他已经不走“s”改走“z”了——这么半天了,他都没有前进一步,反倒是沿着平直的直线在骑兵之间穿梭,乱砍。 这货玩骑马与砍杀呢?这不仅是太史慈的想法,还是林家仁的看法。 是的,援军出现了! “喂,吕蒙大叔,别死了,咱们没你不行,没你不行啊!” 山呼海啸般的口号响了起来,估计跟诸葛亮让士兵对着周瑜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差不多,只是林家仁这个更直白,更恶搞。(未完待续) 第213章 东线交锋 人比人得死人,无论是被气死还是被砍死。 更何况这个“比”,不仅仅是比试对比的意思,他还是两军交锋的斗智斗勇。 两军对垒之前,当然是要先清除杂鱼的了,于是那群在混乱中没保留多少纪律,阵型都不知道忘到天远地远地方去的骑兵众们,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了杂鱼。 林家仁并不是渐渐接近的,而是突然之间就冒出来的,他的士兵虽然大都喘着粗气,擦着汗水,但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前进!救回吕蒙大人!” 冲在最前面的步卒们见零星的骑兵越来越近,便在命令之下发起了冲锋。 砰,砰,砰,对待骑兵,必须要有春天般的温暖,尤其是在冲刺的骑兵。提着盾牌猛地撞上马匹,又或者是扔出武器盾牌将奔驰的禽兽放倒——全面的碰撞,开始了。 林家仁处在圆形阵中间,对率先进入敌阵的锥形阵下达着一连串最高指示,渐渐的,他们迫近了吕蒙的所在,迎回他只在朝夕! 忽然,漫天的箭雨裹挟着惊涛骇浪的气势席卷而来,不分敌友连同太史慈军一并打击!贺齐来了! 意料之外的举动,伴随着强大的压制力,让先头部队几无还手之力! 林家仁在一旁瞠目结舌,而被牵连的太史慈等人基本上也和他同一表情。 这也太乱来了吧? 紧接着的交战,更是让整个战场充满了复杂和诡异,贺齐的军队纷纷从两旁的林中跳了出来,将林家仁所部分割开来,前部军队瞬间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一早就布下伏兵,专门等我入网?”林家仁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们认为仅仅弄死吕蒙就可以了,你们就成功了?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对我的部队形成完全包围?” 贺齐军所用的,是典型的长蛇阵,此刻正化作两翼齐飞的摸样,逐步对林家仁的圆形阵进行合围,而他们的抬头已经跟锥形阵开始了交锋。 “变阵!采取老子之阵!”所谓老子者,李耳也,道家祖师爷,后人据其《道德经》有悟,遂创此阵,意为无为而无不为,无攻而无不攻,无守而无不守。 对于不怎么善于指挥的林家仁来说,也只有采取老子阵法中的攻势,在敌人尚未形成有利阵型之时,逐一击破了。 将领平庸,但士卒强横。林家仁的举措很快就收到了效果。或者说,一年多以来的强化训练在这一刻绽放出了让人振奋的光彩。 扭转战局就在此刻,面对精锐的士卒,周瑜精兵尚且要略作思量,更何况是这群混杂了不少农兵炮灰、牵走了多数实战经验缺乏只懂守城的、所谓“吴郡的精兵”?一击之间,高下立判! 动摇之后,很快就是破绽,破绽之后就意味着缺口的产生。 人,终究还是怕死的。既然这头没有软柿子捏,那么就掉头吧。 向后转,齐步跑! 没有任何人的命令,他们也能统一步调坚决执行,不得不说素质之高,旁人实在难以匹敌。 被重点关照的,自然是横亘在林家仁中军与前军之间的那坨碍眼物体,在两翼齐飞都鸟兽散的情况下,却不知为何这坨密度大的吓死人、坚硬的完全可以hold住全场的部队,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仿佛是天外飞来的切糕,任凭你斧钺鈎叉还是刀枪剑戟扎身,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还是想以搞死吕蒙为先啊!我就这么不受见待?”林家仁有了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初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似乎有过这种场面…… 哼哼哼……只不过在这里,捅人不犯法,而且还会得到奖励!林家仁提起了挂在马前的长枪,这个轻盈感相当舒适,枪身是特别打造的,比一般的长枪还要长了尺许,自从上一次战斗之后,林家仁深深地感到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这才有了他这把“尚天枪”的诞生,当然,名字属于yy级别,就不做讨论了。 憋着一股恶气,林家仁长枪一挥,率领士兵们向前突击,但是蹩脚的骑术却让他冲在了后边,连跑步的士卒都不如。 憋屈,真他喵的憋屈!这样岂不是抢不到肉吃了?林家仁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上天还是没有抛弃他的,一个被踩了n脚却还苟延残喘的敌方骑兵,此刻正跃跃欲试,如同大多数武侠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他拿出了兵器,等待着毫无察觉的主角一步步前来送死。是先捅他的马一刀将他放翻好呢,还是跳起来直接砍人好呢?对待即将上钩的大鱼,骑兵有些纠结,不自觉地将朴刀放在了一旁。 “啊!”地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让林家仁受惊了,循声望去,只见眼前一副惨状——自己的长枪正正正地插在了一个失去了头盔的士兵身上,目测入内至少也有三寸以上,自己的马儿还相当淡定地踩在他身上,不时跺脚以示感觉良好。 “呃,兄台贵姓啊?算了,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林家仁极力遮挡着自己的脸,唯恐被马下被插的人看了去,“那个啥,你死了别来找我啊,我确实是不小心的!” “……”马下的人没有答话,在这喧嚣的战场显得格外寂静,他只默默地握紧一旁的朴刀,运足全身力气,准备狠狠地朝着马腹戳过去! “死!!!”字还没有喊出声,林家仁下马了,一脚踩住了他,另一只脚稳稳地踏在了地上,他这是要做什么? 答案显然是让这个杯具更加杯具的,林家仁的长枪是带钩的那种,现在刚好卡在了他的防具又或者是肉里面,少年下马来不为别的,只是想把长枪拔出来而已…… “啊~~~”林家仁一个用力,却再一次成功地把自己吓住了。 “你丫没死啊,没死咋不说话?好吧,既然你没死,那就麻烦你帮个忙……”林家仁突然瞥见他手里的朴刀,瞬间眉开眼笑:“啊,亏你想得到呢——用刀挖出来,好办法!” “放心吧,不会很疼的。”林家仁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他眼里看来就像是挥舞着镰刀的死神。 “不要啊~~~” “别怕别怕,我给你讲个故事啊,从前有座山……” 扑哧,长枪被拔出来了,毫无预兆却又那么合情合理,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下手什么的,最恰当了! 愣了愣神,林家仁对着不远处的亲兵说道:“你俩过来,帮他止血,救的活就救,救不活的话留下标记,战后找个地埋了吧,好歹是我长枪下杀的第一个人,纪念一下……”虽然是有误杀成分。(未完待续) 第214章 好大一只 杀人了么?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快感,也没有一点罪恶感? 或者说所谓战场上杀敌的成就感,林家仁完全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翻身上马,静静的策马向前,罪恶到产生快感?别开玩笑了,乱世中生存了这么久,早就对生命的逝去……无动于衷了……吧? “不,早晚,我也得走出这一步,你不杀人,人就要来杀你!”看着眼前怀着愤恨眼神,不顾一切向他冲过来的人,林家仁面无表情,只是挥动长枪。 啪,啪。两人应声倒地。目睹了泽袍戏剧性甚至有些被虐杀成分的两人,再也顾不得装死的掩饰,顾不得自身脆弱的体力,顾不得原本绽放的伤口,迅速在长枪下饮恨。 “咦,扫挂了?我的武力值提升了?”林家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只是下意识地挥击,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能说一年多来的历练真的很强大。 不得不好好感谢这三个人的出现,他们让林家仁成长了。 此刻,林家仁正把枪头从敌人步卒的胸膛里往外拉扯,顾不上甩掉长枪的血渍就直接奔着旁边叫嚣着的家伙去了。对方还傻乎乎地以自己作为诱饵,让同伴近身格杀,却没想到林家仁居然这么快,不仅迅速扫倒了自己,而且近身攻击的同伴也被他身边的亲兵轰成了渣。 “啧,说了多少次了,杀人致命就行了,不一定非要砍脑袋吧?”抹了一脸因喷射溅射而弄出来的高压血流之后,林家仁语重心长地教育起了亲兵们,看起来他不但因第一次杀人的刺激而变得嗜血,而且还保留了一定的理智,当然这点理智都拿来开玩笑以缓解自身的紧张情绪了。 再次撂翻一个士兵之后,林家仁开始有些累了,正想退到中间让亲兵夹着走,突然来了个不识相的家伙。 “我乃贺齐将军麾下百夫长叶轮!特来会会敌将!来将通名!”单人匹马冲到面前来,好不威风! “通名?别逼我用通灵术就行了。这货谁啊,没听过,小马,你去打发他吧!” 说时迟那时快,从阵中走出一个花脸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叶轮面前,二话不说就举起手中的长刀向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不过几步的家伙砍去。 叶轮压根就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而且还这么不懂规矩,名字都不通报就砍了过来,这在礼法上面来讲简直就是“无耻”!但是战争,谁他喵的还跟你讲理啊?只能下意识地格挡了一下,叶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即使是身高比对方矮了一个头,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也没有把差距补上,格挡的时候以为对方用了很多力道这才勉强接住,对拼的时候才发现,第一击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 砰,对接之后,叶轮的缳首大刀直接被打到了一边,并且马忠的长刀还就势划破铠甲,在他肩上留下了一道口子。还没等叶轮调整好,下一击又至,他也只能苦苦地卯足力气支撑起大刀继续格挡。锵!这一次,叶轮的大刀竟然被击飞了! 再一刀,是没有丝毫留情的一刀,直接斩断了叶轮的一半身子!他的鲜血顺着长刀飙了出来,因为惊惧而张大的嘴巴几乎崩裂,不甘地捂住了嵌入其身的长刀。 无论如何,这一刀都会要了他的命。马忠似乎也很人道,没有让他继续痛苦下去,轻描淡写之下,理所当然地抽出了长刀,再一次砍在了同一个位置——这一次,使得是全力,将叶轮的上下半身稳妥地分了开来。 鲜红的血液分成左右各自喷洒,视觉上绝对够震撼,很红很暴力,分开的尸体就这样无力的各自倒下,林家仁的脸在抽搐着。 这货也太狠了吧……看样子之前的吩咐,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啊。 马忠跳下马来,极其熟练地割下了对方的首级,对着天空高喊:“敌将!叶轮!被我马忠、杀死了!”颇有点“敌羞吾去脱他衣(注)”的豪迈啊!霎时间战场之内群情激昂,虽是一百夫长,却也倍受鼓舞。 [注:出自光荣公司游戏《真三国无双》系列,此为日文音译,中文意思是:敌将,被我讨取了。] 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进步了,起码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没有再吐啊什么的,只是不断地在咽口水,不断地在喊话:“冲啊,冲啊,为了新中……为了吕蒙将军!” 很快,敌军的阵型出现了紊乱,他们的部队开始了动摇。 缺口就在一瞬间! 突破,联合,贺齐的士兵已经不可能阻止吕蒙的获救了。 “大叔!”林家仁来到吕蒙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了背后的异物:“我勒个擦,你是咋坚持到现在的啊?这东西……不疼么?” 眼前出现的却是吕蒙那张极尽扭曲的脸:“你……说……”还没来得及说出“呢”字,整个人便直直地往下面扑了。 林家仁一个急挺,却不小心把马屁股对准了吕蒙,本来还说想好好接住对方的……看来骑术什么的,确实有待加强啊。 战事己接近尾声,敌军插入的人毕竟不多,在林家仁突破了防线之后,现在就只剩下了困兽犹斗,举目所及几乎全是杂兵,别说太史慈了,就连刚才那种百夫长等级的怪都没有,林家仁心中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尼玛!我怎么才想起!”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将吕蒙丢给了马忠,林家仁恨恨地说道:“东边还有太史慈的两千五百人啊!” 话音刚落,一把流星锤从身边呼啸而去,那个讨厌的单手人似乎又找到了目标。 “来了么?”林家仁转过身去,对着来势汹汹的敌军部队惊鸿一瞥:“这……是贺齐的本军吧?” “大人,咱们怎么办?” 打,如果没有那只两千五百人的部队的话,这种硬碰硬谁也不怵;不打,那就得留下断后的部队,而他们在敌军援军来后几乎是必死无疑…… 难题清清楚楚地摆在了林家仁面前。(未完待续) 第215章 小小破绽 人这辈子要具有相当的勇气大抵不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一定有某种东西在后面作为推动力才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怯懦不是一种错误,真正的错误是没有战胜怯懦的勇气,人能正确认识自己,早晚有一天都会获得哪怕是一秒钟的涅盘。 也就是说,自从不小心捅死了第一个人以后,林家仁就觉得捅人不是一件那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战斗在无序的碰撞之中继续着,双方依旧沿用着开场的阵型,首发多少,战斗多少,没有替补,只有体力。阵型虽然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彼此可以相当直接明了的找到对方的主将所在,因为那儿重兵防守,龟缩在后也好,突出在前也罢,不到万不得已这周围的兵决计不会参加混战。 两边的阵法,既不相生也不相克,打起来就是典型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零星的箭雨有所顾忌,没有造成多大杀伤,肉搏之战进行的倒是异常激烈。 当然,林家仁的部队最喜欢的就是肉搏了,即使是三倍于己的兵力也可以拼的个不相伯仲。 话说回来,不是林家仁没有意识到逐渐逼近的危险还在恋战,反倒是正因为此,才做出了先拼眼前的决定,比起已知的太史慈武力逆天程度而言,林家仁更想先试试贺齐的水准,虽然之前一夜城之时和他有过接触,但也算所知甚少,他比较无知无畏一点罢了。 但是贺齐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在他心中“吕蒙作饵,此人阻击”,完完全全就是预先写好的剧本。本来还疑惑这么点人是来打酱油的,但一接触就知道了,这恐怕是会稽最精锐的士卒才能生成的战斗力了吧?一个疑惑解开了,但又来了另一个疑惑:另外两路人马中一路强些、一路弱些,为何偏偏就选择了自己这支人数一般,速度一般(追吕蒙才提的速),实力一般的部队……不过,他马上就想通了:是了,所有都一般,唯独将领最不一般,一定是这样的!只要他们击败了最强的我,就能最大限度的鼓舞士气!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凸显夜郎自大这个词的,但贺齐不是,他是多多少少有两把刷子的人物,这里说的是在贺齐这么想了之后,派上前线战场伺机进行“斩首行动”的武安国。人家自我感觉良好,极尽牛逼哄哄之能事,自觉在每一次和孙安军的战斗中都能弄伤敌方武将,因此很是自信。 说起来这也是个事实,第一次交手,把凌统打个重伤,第二次悲剧的则是吕蒙,要不是人家阳光大叔背部比较坚硬,而且心比背还要坚硬,否则就下去找孙策聊天去了,而武安国的功劳簿可就要大书特书了。但是说到底,只有一只手的武安国,也就是阴人比较在行而已。 “诶,子明大叔,你总算醒了啊。”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不得不驼着背的吕蒙伏在马背上想必是没有力气说出话来,只有不断地给林家仁报以白眼,以示对其“大叔”称呼的不满。 “你醒了其实也不错,正好帮我找找,那个让你受伤的家伙在哪?据说他是只有一只手的铜锤哥,应该比较好找。” 吕蒙继续白了他一眼后,勉力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他喵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让我找人?”并且极其无语地咕哝“你他喵的还有心情打仗,再不把老子弄回去找大夫,老子就准就挂在这儿了!”虽然他看不到后背的状况,但还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有液体在流淌。 林家仁自然是不知道吕蒙在想什么的,毕竟一个不能正常言语的人,想要交流还是很有问题的。再说了,已经一只脚沉溺在砍人快感泥潭里的林家仁,又怎么会放弃接下来的剧情?因为被包围,所以很暴力。很傻很天真的剧情。 显然,林家仁想多了,有梁子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上演一出“将将和”,齐心协力地包围然后歼灭敌军呢?即使太史慈公私分明表示愿意,贺齐也不见得领情啊。 于是就有了“太史子义包围敌军急向前,贺齐冷笑鸣金收兵忽退后”的戏码,既然本将军一时半会儿拿不下他们,那就把难啃的骨头给你呗。这是贺齐的心思,反正老子兵多,你才二百五加个零,而且还是杂兵,人家比你人数少但是肯定能赢你! 太史慈很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小孩子脾气,把党国……主公的利益放到何处?不说要是他们跑了,当然有我在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单就是这个贻误战机,把战斗时间不断加长的情况,你贺齐就逃脱不了干系! 但贺齐想的就是另一码事了:消耗你丫的士兵,虽然也是炮灰,但也是实打实的数字,等你败了我再上,把功劳全部抢了,到时候看主公不弄你个败军之将! 这两人的小九九,林家仁自然是搞不清楚的,他能搞清楚的就是,前面的军队退了,右边的军队杀过来了。本能的反应是这里面有阴谋啊,消耗战还是声东击西? 但很快事实证明了,不是人人都是周瑜那种级别的,不论是贺齐还是太史慈,他们的智力顶天就是不到80的水平,能想出那种立马派出军队绕路截断准备撤退的林家仁的退路这种计策的要么是籍籍无名等待伯乐,要么是有而且还是他们的幕僚,只是不在现场罢了…… 再三确认了归路通畅之后,林家仁率部压向了太史慈的方向,完全不顾前方军队的打法,孤注一掷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杂兵的想法那是暴露无疑。 即使再二百五,贺齐也知道对面这是想要突破太史慈的防守,也就是说他们准备撤了。于是也不再考虑那么多,一声令下:“全员突击!” 谁也没有看清楚,林家仁的部队是怎么撤离战场的,他们只是觉得敌人不断地在突击,也是不断地在减少,直到眼前再无一人。 从最初却也是最迅猛的攻击开始,这支部队就不断地化整为零,以极其诡异的方式与方向,四散奔走。三角形,最稳定的图形,林家仁的部队就是靠这样的阵型突入了太史慈的军队,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变化为了一个个小团体,接着沿着互相打通的路径,逐次越过敌军阵型隐没于林中,旋儿再次成为一个整体。 如果是遇到稍强一些的军队,不会被猛烈进攻的恐慌所感染、没有长途奔袭受体力枯竭的影响,甚至是平时的训练能认真一点,默契度能再高一点,指挥者更能如臂使指一点,那么林家仁他们也决计不能成功。(未完待续) 第216章 战斗再起 老夫不知道怎样的剧情才算是合理,要是知道鄙人早就灭天灭地灭宇宙了,所以老道只好出此下策让弟兄们都往这里钻了,哪怕接下来面对的是对方完全不留余地的火箭,老衲也觉得无所谓了。 看着不合理的逃脱带来的严重后果,林家仁心中惊呼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出了门就避免不了爱刀刀啊,不过好在这伙人看到小树林就像看到家一样,地形熟悉的不得了,即使不熟悉的都在慢慢的熟悉中加强熟悉。由是,一把火烧了林家仁不少人,但也挡住了他们追来的步伐。 火光绕身虚一场,长叹几声又何妨。 你信或者不信,火就在那里,不大,不小。令人发指的橙色火焰,在这一刻似乎还妄图与日争辉,林家仁撇撇嘴,招呼着残留的众人,望向南方:是时候了,该回去了。 是的,眼皮很重,疲倦毫无征兆地侵袭而来,林家仁感觉自己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伏在马上睡着。怎么说呢,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反正中箭的部位也属于无关紧要的……大腿。等等,什么时候中箭的呢?对了,进入树林之前,加了安眠药的箭啊,古代的高科技玩意儿…… 开玩笑,那明明是毒箭,不只有林家仁一个人挨了,一些步卒也开始感到不适,当然他们身体素质要好得多,也仅仅是不适而已,不像林家仁,这家伙已经跟吕蒙一个德行了,不,吕蒙看起来都要比他好点,起码人家还固定在马背上…… 闭眼的那一刻,林家仁完全没想到,接踵而来的会是疼痛,关于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疼痛,别误会那个毒箭还没这么厉害,只是他摔下马了而已。可以说若不是他的马有一定的灵性放慢了速度,或者说它已经比较累了想偷个懒什么的,光是高速奔跑就会让他粉碎性骨折,运气不好就直接嗝屁了。直接摔下来,还能感觉到疼痛,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也许是他眼睛分辨率不够,也许是他昨儿个露营飞机打太多,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一闪而过之后,完全变为了漆黑一片。 正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总会花光的,林家仁就是那个处在花光边缘的金子。 于是,两个主将,两个伤号,在一千多士卒的霸气护送之下,花了整整一天回到了余杭。 这时候就麻烦了,尚香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还没来,城中官阶最高的居然就成了董袭,如果说让一个纯粹的武夫来统领士兵或许还不算太糟的话,那么让他去管政务还不如讨论下房价什么时候降的下来还有用些。 当然,用那么一些自知之明的董袭憨厚地笑了笑,把某个花脸从青楼里扯了出来,相当谦卑了来了一句:“先生,何以教我?”顿时把马忠吓得魂飞魄散,你在搞笑么?咱还是说说妹子的分类吧! 是的,吕蒙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参军,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参军,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参军。至于另一个人,虽然有三百亲兵但是那全都是不愿意动脑子的货,唯一一个可以动的,却是跟青楼耗上了。 “你倒是说啊,咱们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等主子或是你们老大醒过来不就结了。” …… 两人演小品一样地在青楼里踢皮球,你一脚啊我一脚的玩的是不亦乐乎,最终两人还是达成了共识:管他丫的,反正孙权还没攻过来,先享受生活得了。 如上,是董袭对马忠的总结,他自己则是跑到了城外的岗位,他很明白自己能做什么,在老大醒过来或是主公来之前,没有什么比站好岗更有用了。 某花脸则是找了两个妹子,刚刚把裤腰带解到一半,想起了某人的话,心里头忽然不是滋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好基友的受伤没人来付账,还是因为主子中毒昏迷中没人管他有点不适应,又或者是单纯的间歇性迷茫综合征发作了…… 一般而言,作为怪人,也就是老是做出跟其身份不相符的怪事的人,都有种天赋,我们称之为敏锐的异能,也叫做操蛋的第六感,西方把这叫做神棍,或者先知。马忠就是这么半个怪胎,只在用心的时候需要的时候感觉到他想感觉到的事情。 好吧,这么说有点玄幻了,他仅仅是感觉到不安,虽然现在还是黄昏,但他的心确如寒冬的夜一般,冰凉,如堕深渊。 他告诉妹子,他的居无定所,有时在城内享受高床软脂,有时在城外笑对夜凉如水,每天都要跑很远很远的步,干了十来天,日升日落,一天几个来回。他说:“你看我个子高么?像我们这些,一天到晚风里来雨里去的职业保镖,给老板们打工必须如此,像其他又矮又粗的,干不了这行,挨起打来覆盖面积太小……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么?” 看着妹子在身上起伏,马忠意思到虎卧撑必须到此为止了,他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学着董袭憨厚的笑了,露出吃了东西没刷牙的七色牙齿。自顾自地点着头,说了之前一番朴实的话,没待妹子从惶恐却略带满足的神情中回过神来,便拿好衣服从窗户边跳了下去。 “喂喂,大人!”接到消息的老鸨探出头来,极尽力量无限嘶吼:“你还没……” “不用谢!”马忠挥舞着左手,晃晃悠悠地朝着北方跑了。 “尼玛,又是赊账的节奏了!” 这一次老鸨还真就是冤枉了他了,花脸只是做出了赊账的行为,他的内心却并不是想着赊账,“如果是主子你的话,会怎么应对几个时辰之后即将到来的兵临城下?假装逃跑引进门来关门打狗?不不,这样只能打掉一部分,而且说不定趁乱还会把城门打开,到时候别的地方打来了就真的完了。坚守?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说不定能等到州牧大人来,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来。逃跑,直接逃跑?不,好不容易打下来,呃也没有多不容易……” 不知不觉,马忠已经走到了太守府,“唉,我果然是只适合在战场上动刀动枪啊!”抱着脑袋,马忠已经无所适从。 “嘿,想什么呢?”某个熟悉的身影陡然间出现在了眼前。 ps:战争戏是不是写太的太久了,尽量吧,过度章节,轻松一下。(未完待续) 第217章 风云莫测 早就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想到桥头刚碰到就来了个直不起来的家伙。 吕蒙,拥有阳光猥琐等特质于一身的大叔,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身骨嶙峋拄着拐杖的样子,不禁让人感慨,是他穿越了时间跟三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呢,还是那坨流星锤糟糕的后遗症。 在马忠不解的眼神中,吕蒙轻轻地咳了两声:“大夫说让我保持这样,免得牵扯伤口。”心中却无比悲凉:他喵的,早知道老子就回来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笔直了!但是昏过去的情况,谁能关心到这个? “勒个,吕将军,能在这儿看到你我很高兴,但是你这样到处走动真的没问题么?” “闭嘴!趴在床上只会闲的慌!而且至此危急之时,我又怎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在林大人神智失常的情况下!”吕蒙语气很激烈,动作幅度却只有简单的小拄拐敲、中拄拐敲以及大拄拐敲地板。 “主子他……她怎么了?” “醒了,现在又昏过去了,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一二三。” “将军,可以详细地说一下么?” “‘我只想说两点,第一我感觉到记忆在衰退,第二要是敌人来了就火烧新野,第三我记忆力好像真的不行了。’说完就又昏迷了。” 也难怪吕蒙认为他神志不清,一个数字都数不清楚、记忆力衰退,而且连自己身处荆州(新野)还是扬州(余杭)都搞不清楚的家伙,能正常到哪儿去? 这货确实病的不轻,这也是马忠的看法。但是貌似又可以从这里头找到些许可利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跟着林家仁有些日子了,间歇性的词不达意基本上就是那家伙的种族天赋,所以马忠也算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剪不断理还乱的梳理着林家仁的遗言,呸呸呸,留言!留言才对。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这几乎就是马忠最后的结论,新野、荆州有个城叫新野,而且还是刘备驻扎的地方,火烧新野,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是了,主子好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 ---------------------------------- 话说当日,颖儿睡不着,拉着林家仁要求讲故事。听烂了的童话自然已经满足不了褪去小清新已经有段时间的颖儿了,于是林家仁干脆就当着马忠、玲和颖儿的面说了一段《三国演义》的段子。当然,除了他本人以外,在场的所有人绝对不会意识到这一段是取材于还没有来得及发生的故事。 “……百姓们惧怕猪蹄(人名),于是纷纷要求跟着蔬菜(人名)走,蔬菜的军师就想了一条两全其美的妙计,妙计名为火烧新野!” ----------------------------------- “我知道了,我知道主子的意思了!”马忠手舞足蹈差点没把吕蒙吓得直起腰来,就像是捡到了金子一般的兴高采烈。 难怪家仁会收这个人当家将呢,简直跟他一样奇怪!吕蒙觉得自己乏了,转身欲走回去睡觉,却被马忠一把抓住。 “将军,计策,我们有计策了!”说着,拉着吕蒙的手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嘿,嘿,轻点!”吕蒙一把甩开马忠的手,没好气道:“什么计策,你说说看!” “咱们就来个火烧新野!” “呼~~~无论你准备怎么做,我可先提醒你,贺齐的军队已经率先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明天夜间孙权大人就会和他汇合,最早后天咱们就要面临守城了。” “咦?贺齐不会率先进攻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么?” 吕蒙脸上浮现出笑意,冷冷道:“他?我可是很了解他的哦,你也知道的吧,上次的包围反倒是让他损兵折将了,他就不会这么冒失了。所以,安心去睡觉吧,你那个什么‘火烧新野’最好再想想……” 靠,果然人微言轻啊,即使是不见待这一套的吕蒙都在不自觉间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果然是大环境造就人啊!仔细想想,可能他还好些,就好比一个妹子特别真诚地对你说:你,真的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以及其委婉的颁发好人卡的方式,让你见光死,不见光更得死! 好吧,既然没人听了,那我就……写下来,明天念给他听,否则我这个半个时辰以前ooxx的妹子名字叫小芳这种事情都记不得了的悲剧记性,你让我明天当着面说?这他喵的不是搞笑是什么?不过还是要等等,老子虽然词曲唱腔都学过,但貌似只会写很简单的宫、商、角、徵、羽,其他的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了,所以老子才从不写词!哎呀,都这个点了,上哪儿去找人来帮我写啊?门外站岗的?得了吧,他们绝对比老子还要文盲! 夜晚就在无尽的绞尽脑汁中过去了,一声鸡鸣之后,余杭迎来的清晨。 顶着熊猫眼,即使化了妆,啊,是化了油彩的连也能看得出来,为了保持不忘的马忠硬是将火烧新野的计策默念了一整个晚上,到现在终于盼到了吕蒙的出现。 “啊,吕将军,你终于醒了!” 什么叫终于?大清早的就不能让人安生?拄着拐杖,找了根柱子靠了上去,吕蒙意兴阑珊,“有什么就说吧?” “昨儿个你又不听我的,现在可要认真点哦~~~我先说好了,这是主子的计策!” 好吧,他昨晚托梦告诉你的吧? “咱们啊,先撤出百姓,哪怕是用强硬的手段!然后在各处街道隐蔽处、各间房屋的瓦上、茅草上以及柴火上洒上油,然后咱们请君入瓮,待其入城造饭疲乏之时,再一举点火造成杀伤!同时只留南门一处供其逃生,接着埋伏一队人马在那里……嘿嘿嘿,此计可妙?” 吕蒙沉思片刻,嘴角有些抽搐,看不清表情:“小子,有你的!只是此城该如何自处?咱们初定此地,民心未附就做出如此惨绝之事,今后的民心反倒是被咱们撵到孙权大人一边去了啊!” “但是,此计又是必须!”吕蒙轻叹一声,仿佛有很多心事。“这已经是以最少兵力牵制的可行计谋了!原本我还打算只留一半兵马死守此城,让你带着林大人离开的……” 马忠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道:“怎么,州牧大人她……” “是的,她来不了,钱唐、余杭以及周边的小城,已经从进攻的跳板,变成了阻击的坚城了,咱们需要给大人时间……” “怎、怎么会?” ps:高、潮要来了,大家准备好!(未完待续) 第218章 黄雀在后 踩在民房的屋顶,马忠看着一群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大老粗男人们,心中不觉有些发毛。这就好比在学校里总有那么个把同学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听个歌看个小人书,或者看会儿电影什么的。在老师或者同桌的突然出现提醒之下,以自己觉得非常渺小的声音回答对方之后,全班同学就会用他们那可爱却又不失好意的眼神一个劲地行注目礼。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将耳机插头弄了下来,而你又没来得及关闭你的mp4或者手机之类的东西,并且你还看的还是与学习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呃,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跟学习没关系,毕竟还是教育性质赛高。比如以下关键词:日本、动作、爱情、电影、妹子……那么无论你是avi、rmvb、mkv还是mp4,他们的眼神都会极其一致地变成红果果的淫/荡了。 如果站在这儿的是林家仁的话,他必定怀念非常。 无奈地抬起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马忠显得有些恍惚: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林家仁的计谋,他是不知道全部的,马忠只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少年想把所有敌军部队调动过来,因为他随时都在说“坚持”。这下好了,他率先倒下了。作为计划的知情者,州牧大人现在身在桐庐,虽说离此不过百里,快的话也就两天,却意外驻足不前。 就在昨天,他知道了原因。 在此西南的桐庐是钱塘江分支的地方,西南一支名曰新安,向北一支名曰分水。几日前时逢暴雨,河水上涨,甚至淹没了桐庐周边一些村庄。孙安军的围城被迫停止了,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了建德。 那里是新安江的上游地区毗邻新都,再往上游一些,则是南北新都的分界线,不同于后世形成的水库,此刻的新安江贯通了整个新都,甚至其发源地都延伸到了更西边的鄱阳郡。 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河水暴涨,新安江两岸沿途对峙的双方很有默契地移上了高地,水流湍急人不得过,加之对峙月余均无动静,有些懈怠了的潘璋军一边抱怨着糟糕的天气,一边围坐到一起过业余生活。 一艘艘高大的楼船艨艟悄无声息地冲破了沿岸数十里的航线,直到他们到达始新城才被发现。彼时,悔之晚矣。不仅来不及阻止,而且还得眼睁睁地看着数十船舰乘风破浪驶向下游,当潘璋将消息传递到建德的围城部队之时,同样在高地的他们只得匆匆撤退,但就是这样十万火急的传递,都只是堪堪早了一点——围城部队反而成了被围的部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黄雀很好很强大地逮住了螳螂,毫不留情地将其一举击溃,后者只得逐步退却,没想到黄雀的速度确实惊人,在他们退到西南的新昌之前,就已经将那里的军队给收拾干净了,于是,深怕再有错漏的螳螂,只得回到会稽郡龟缩防守。 眼见情况如此,黄雀便不作停留,立即奔向了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孙安军。报道说只有五千人的孙安军。 而这时的尚香姐,正在林家仁的无限期盼中赶赴余杭,在快要达到富春的时候,接到了这样的消息。不待与林家仁商量,派了个传令兵了事,直接提着五千人就转头迎敌。一边是高船楼舰,一边是完全两条腿的陆军,自然是走水路的更快。 要不是尚香姐玩命似的带着凌统和一千余骑兵火速行军的话,恐怕还没等他们到达,桐庐就已经失守了。当然,还有个原因是,三国时期的桐庐城不比现在的桐庐县,一则规模不及,二则此时的桐庐在更西北的位置,也就是说,敌军想到这里,必须在分流处来个急转弯,抵达这方的直流方可。湍急的水流也是有利有弊,于是他们在水流不那么急的地方就登岸了,步行前往桐庐城。 于是,以多打少还得攻城,这事就麻烦了。不过,尚香姐要的就是这份胶着,对方也不着急,反正你们北方大军压境,攻过来也是迟早的事,干脆就懒得交锋,死死地把城围个水泄不通好了。 虽然被包围,但尚香姐的心情还是不差,既然有一万多士兵在这儿围城,那就表明一点,要么是周瑜的鄱阳湖水军出动了,要么是新都的屯兵跑来了,要么是北边的孙权虚报数字,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会有相应的人减小自身的压力。 话说回来,按照尚香姐的脾气,应该是二话不说摆开阵势打他一场再说的,可是她没有,当然要是林家仁没有把全盘计划告诉她的话,可能就难说了……但是,没人给她捅的日子,真是难受的慌,于是凌统每天的任务就有点繁重了。 “啧啧,没意思!”即使是有人捅,尚香姐还是不太高兴,此刻她将木剑丢到一边,对着躲在木人提溜这两个草人的凌统瞪了一眼,后者立马把脑袋缩了起来,赶紧走了出来赔笑道: “大人,守城没意思啊?” “我是说……”一拳过去,那是虎虎生风,木头,也就是木人的头便应声倒地:“没有新的消息,很没意思!” “呵呵,说的也是啊!”摸着后脑勺一副傻样绝对是传承自林家仁,凌统摆明了是在敷衍。 “那边的报告究竟什么时候到?需要接应么?还是说他完全搞的定?” 凌统傻笑着,干脆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反正他也不是搞这一行的,自从林家仁涉足情报工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管了。 “十二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木讷的啊?”尚香姐似笑非笑,莫非是跟某个家伙学的?演技还是不错嘛! 一说这话尚香姐就后悔了,人家凌统从当内侍开始就一直是不爱说话的主,你这么说了摆明了就是在想某个现在不知死活的狐狸嘛。 凌统继续摆造型,甚至提了提草人的高度,天知道少女意识到她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对着这些玩意儿又是一顿猛揍……嗯嗯,我才不想变成木人的头呢。 而在另一边,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的少年,林家仁他醒了过来,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自言自语。 “哎哟,不行了,我要死了!” ps:请收藏啊,拜托各位大大~~~(未完待续) 第219章 全他喵的 踩在民房的屋顶,马忠看着一群用会说话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大老粗男人们,心中不觉有些发毛。这就好比在学校里总有那么个把同学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听个歌看个小人书,或者看会儿电影什么的。在老师或者同桌的突然出现提醒之下,以自己觉得非常渺小的声音回答对方之后,全班同学就会用他们那可爱却又不失好意的眼神一个劲地行注目礼。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将耳机插头弄了下来,而你又没来得及关闭你的mp4或者手机之类的东西,并且你还看的还是与学习完全没有关系的东西,呃,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跟学习没关系,毕竟还是教育性质赛高。比如以下关键词:日本、动作、爱情、电影、妹子……那么无论你是avi、rmvb、mkv还是mp4,他们的眼神都会极其一致地变成红果果的淫/荡了。 如果站在这儿的是林家仁的话,他必定怀念非常。 无奈地抬起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马忠显得有些恍惚: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林家仁的计谋,他是不知道全部的,马忠只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少年想把所有敌军部队调动过来,因为他随时都在说“坚持”。这下好了,他率先倒下了。作为计划的知情者,州牧大人现在身在桐庐,虽说离此不过百里,快的话也就两天,却意外驻足不前。 就在昨天,他知道了原因。 在此西南的桐庐是钱塘江分支的地方,西南一支名曰新安,向北一支名曰分水。几日前时逢暴雨,河水上涨,甚至淹没了桐庐周边一些村庄。孙安军的围城被迫停止了,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了建德。 那里是新安江的上游地区毗邻新都,再往上游一些,则是南北新都的分界线,不同于后世形成的水库,此刻的新安江贯通了整个新都,甚至其发源地都延伸到了更西边的鄱阳郡。 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河水暴涨,新安江两岸沿途对峙的双方很有默契地移上了高地,水流湍急人不得过,加之对峙月余均无动静,有些懈怠了的潘璋军一边抱怨着糟糕的天气,一边围坐到一起过业余生活。 一艘艘高大的楼船艨艟悄无声息地冲破了沿岸数十里的航线,直到他们到达始新城才被发现。彼时,悔之晚矣。不仅来不及阻止,而且还得眼睁睁地看着数十船舰乘风破浪驶向下游,当潘璋将消息传递到建德的围城部队之时,同样在高地的他们只得匆匆撤退,但就是这样十万火急的传递,都只是堪堪早了一点——围城部队反而成了被围的部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黄雀很好很强大地逮住了螳螂,毫不留情地将其一举击溃,后者只得逐步退却,没想到黄雀的速度确实惊人,在他们退到西南的新昌之前,就已经将那里的军队给收拾干净了,于是,深怕再有错漏的螳螂,只得回到会稽郡龟缩防守。 眼见情况如此,黄雀便不作停留,立即奔向了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孙安军。报道说只有五千人的孙安军。 而这时的尚香姐,正在林家仁的无限期盼中赶赴余杭,在快要达到富春的时候,接到了这样的消息。不待与林家仁商量,派了个传令兵了事,直接提着五千人就转头迎敌。一边是高船楼舰,一边是完全两条腿的陆军,自然是走水路的更快。 要不是尚香姐玩命似的带着凌统和一千余骑兵火速行军的话,恐怕还没等他们到达,桐庐就已经失守了。当然,还有个原因是,三国时期的桐庐城不比现在的桐庐县,一则规模不及,二则此时的桐庐在更西北的位置,也就是说,敌军想到这里,必须在分流处来个急转弯,抵达这方的直流方可。湍急的水流也是有利有弊,于是他们在水流不那么急的地方就登岸了,步行前往桐庐城。 于是,以多打少还得攻城,这事就麻烦了。不过,尚香姐要的就是这份胶着,对方也不着急,反正你们北方大军压境,攻过来也是迟早的事,干脆就懒得交锋,死死地把城围个水泄不通好了。 虽然被包围,但尚香姐的心情还是不差,既然有一万多士兵在这儿围城,那就表明一点,要么是周瑜的鄱阳湖水军出动了,要么是新都的屯兵跑来了,要么是北边的孙权虚报数字,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会有相应的人减小自身的压力。 话说回来,按照尚香姐的脾气,应该是二话不说摆开阵势打他一场再说的,可是她没有,当然要是林家仁没有把全盘计划告诉她的话,可能就难说了……但是,没人给她捅的日子,真是难受的慌,于是凌统每天的任务就有点繁重了。 “啧啧,没意思!”即使是有人捅,尚香姐还是不太高兴,此刻她将木剑丢到一边,对着躲在木人提溜这两个草人的凌统瞪了一眼,后者立马把脑袋缩了起来,赶紧走了出来赔笑道: “大人,守城没意思啊?” “我是说……”一拳过去,那是虎虎生风,木头,也就是木人的头便应声倒地:“没有新的消息,很没意思!” “呵呵,说的也是啊!”摸着后脑勺一副傻样绝对是传承自林家仁,凌统摆明了是在敷衍。 “那边的报告究竟什么时候到?需要接应么?还是说他完全搞的定?” 凌统傻笑着,干脆就来个一问三不知,反正他也不是搞这一行的,自从林家仁涉足情报工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管了。 “十二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木讷的啊?”尚香姐似笑非笑,莫非是跟某个家伙学的?演技还是不错嘛! 一说这话尚香姐就后悔了,人家凌统从当内侍开始就一直是不爱说话的主,你这么说了摆明了就是在想某个现在不知死活的狐狸嘛。 凌统继续摆造型,甚至提了提草人的高度,天知道少女意识到她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对着这些玩意儿又是一顿猛揍……嗯嗯,我才不想变成木人的头呢。 而在另一边,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的少年,林家仁他醒了过来,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自言自语。 “哎哟,不行了,我要死了!”(未完待续) 第220章 大宅门 “等等,等等,献小姐,你要干嘛!”像极了电视电影中喜闻乐见的桥段,某个妹子在逃亡过程中摔了一跤,还没爬的起来就发现了坏人的踪迹,近在咫尺又无法站立,这时候她只得面朝坏人春暖花开,呃,手脚并用撑着自己的身体倒车一般的后退,而且还一口一个“不要~”“不要~~”。这他喵的不是在刺激坏人让他更爽是什么?动动脑子好么? 林家仁使劲往后退了几个厘米,却发觉怎么挣扎似乎都是枉然,谁让自己刚刚转醒,饭都还没吃,压根没力气呢?“献小姐,那个……那个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嘛。敷药的话,颖儿也行啊!” 不加后半句还好,刚说完献小姐就就吼了起来,在那之前还有个明显的发愣神情以及中间用于过度的恼怒表情,林家仁发觉现在自己都快成微表情专家了。 如果说尚香姐的不传之秘是“瞪眼”绝技的话,那么她姐的大招就是“狮吼功”了,绝对堪比马景涛的女版咆哮帝:“我不介意!就算是来强的!”天知道她是因为被拒绝了而感到羞耻还是因为在某人心中比颖儿都差个等级而感到愤怒……大概两者兼具吧。 这是多么霸气的咆哮啊,完全是不担心外面的侍女听到……喂喂,你好歹把门什么的拉上吧,要是让年龄尚属幼齿的小女孩,当然主要是颖儿看到的话,会给她的人生留下多么宝贵的阴影啊!(宝贵的经验、童年的阴影,好吧,我可耻的匿了……) 擦,谁会介意这个,林家仁心说老子还想享齐人之福的呢,这种事自然是越多越好……等会儿,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像某岛国的某类型电影中的某个桥段?护士与病人.avi?敷药调/教计划.rmvb?好吧,林家仁想的够多了,那仅仅只是艺术,艺术而已!谁他娘的想过来个真人实战版本? 林家仁彻底脸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娇羞地点了点头——来吧,让暴风雨狠狠砸过来吧,对着我一个人尽情的释放你的暴虐吧!呃,这里澄清一下,林家仁绝不是受虐狂,绝不是! 慢慢地挪回原来的位置,顺带在向前几厘米,既然你想彪悍,那咱就无条件配合,最好可以达到无缝衔接的程度。 完全不想在扭扭捏捏的献小姐,更是一把拉过林家仁的大腿,相当霸气地撤掉了林家仁刚穿好没多久的裤子——这玩意儿也只有林家仁才有,其他人的衣裤几乎都是连体的。遮遮挡挡不好意思的林家仁渐渐地被对方的气势所压服了,准确的说是被对方的不耐烦而震撼了,不耐烦到什么程度呢?看着林家仁罪恶的双手在大腿上逡巡,献小姐二话不说就将遮挡物移到了地上,一只脚踩一只手,一屁股坐在了林家仁的小腿上。 要知道这个姿势是很霸气的,在现代是,在古代更是! 然后,她开始拆绷带,极其不熟练地摆弄着林家仁的大腿,还一个劲地嚷着:“分开点啊!再抬高点啊!打得节都看不见了!” 喂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林家仁满头冷汗,这可真刺激,要是自己没穿特别定制的内裤的话,估计今天就得变成不能说的秘密了。引发特仑苏的剧情?万恶的内裤啊!果然古代人不穿内裤是明智的! 某个该树立起来的旗帜,理所当然地顶天立地。某个不知情的古代女子依旧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打的结究竟在哪儿呢?”绷带是颖儿打的,总不可能跑去问她吧,那样的话多么……抬起头却见林家仁紧闭的双眼。 “老娘有这么恐怖么?怕成这个样子!”孙霓慧的心中仿若一只草泥马在奔腾,不由得吼道:“再动我就动刀子割了!” 什么?难道说她想玩的不是那什么,而是那什么!割了?!这可不行,都还没有荷枪实弹地走上一回呢,她就要……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么,发现自己对她妹妹图谋不轨的事情。林家仁已经凌乱了,瞪大了双眼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拳头! 呃,应该是见惯不怪了吧,为了让自己老实点,先敲晕再说!了解,但不等于接受。唉,命运啊,在今日就将自己审判了么?就在他下意识地再次闭上双眼,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的时候,献小姐却只是轻轻地刮了一下林家仁的鼻子,然后是更轻的扯脸,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呵,呵呵,呵呵呵,你到底是想要给我多少惊喜啊今天,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要给我啊?林家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准备接受尺度更大的下一步。 可是对方却戛然而止了。 “献小姐大人,你们这是……” 某个小丫头片子,屁颠屁颠地来搅局了。 孙霓慧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旋即转化成了尴尬,指着林家仁的大腿说道:“啊,颖儿啊,你来的正好,快来帮帮我,大夫说这个药必须立即敷上!”巧妙的掩饰,才怪了!你怎么解释坐在林家仁那只有骨头没有肉的小腿上的情况?好在人家小姑娘不懂事而已…… 正呆呆地欣赏对方倩笑的林家仁则是保持着呆呆的模样,眼中炽热的火焰就跟不要钱似的迸射了出来,烧的孙霓慧的脸是光彩夺目。好吧,这货是看着她想起了某个人罢了……吧。吃着锅里看着另一口锅的混账! 堇色的笑颜,外带全家桶,啊不是,外带一对可爱小小酒窝,是的她和尚香姐的不同还有这一点,后者只有一个,而她却有两个。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对不起穿越了一点,其实就是两人不害臊地当着某幼齿的面,对着放电而已。相互诱惑,不失俏皮,然后在林家仁一声撕心裂肺的“啊~~~”之后,荡然无存了。 趁着两人你侬我侬就差抱在一块的这个对视空当,某个小萝莉已经帮林家仁换好药、包好扎了,那一声惨叫便是颖儿最后的拉紧动作造成的。目前看来,效果很好。 “唔,你也该差不多去了。” “去了?”你该不会是…… “是的,去把尚香给我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啊!” “呃,确实是,可是我还受伤……” “嗯,也是,那就明天去吧!” 我@#¥%&*!(未完待续) 第221章 殿后者 攻下了欤县的孙安五千大军,以洪水怒涛之势向着海阳进军。 只要攻下海阳,整个新都就会尽在掌握。但这并不是孙尚香的目的。 进入新都以来,时间已经过去近二十天,再有五天左右应该就能把孙权部队完全引到新都的战事之中来,然后以南新都的潘璋所部包抄,依仗地形将他们狠狠地困在新都,这样的话,林家仁的计谋便会有更充足的时间来施展,哪怕是遇到横生的枝节也能确保一定的成功率。 之所以会一路朝西朝着新都的腹地猛插,还要做出进入鄱阳的行动,也是为了彻底牵制住孙权以及周瑜的部队,以自己为诱饵,让两边将目光对准。 如果那个奇计百出的周瑜从豫章退兵直接过来包夹新都的话,孙绍的危机自然而然地就解开了,即使自己面对两边夹击,就算有潘璋的部队相助,率领着人数少于数倍敌军的会稽士兵,取胜的机会显得渺茫,尚香姐也是要做的。 骑着杂色健马的主帅——孙尚香,身披炫目的红色战甲,头上还带着同色的头盔,一旁的内侍兼中军校尉——凌统,则是吹着小曲扛着长枪,诶则诶则地跟在尚香姐身后。 沿路根本没有一丝抵抗,后面的追兵也是保持着距离,孙权的葫芦里毫无疑问地埋着什么药。但是尚香姐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等潘璋的部队将你们截断包围的时候,再有什么计策也让你们施展不出来!”她想的,反倒是怎么来个华丽的回马枪,连同潘璋一起,将孙权的部队打个措手不及。 势如破竹的,他们来到了海阳城东五十里,却停了下来。 在层层包围的尚香姐中军之处,是飞马而来的林家仁以及花脸马忠、伤愈的玲,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南岸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了。孙权军从南边来了,不仅如此,身后的部队加快了步伐,就连北边也出兵了!现在,主公的军队,已经没有退路了!” 急促的喘息,风尘仆仆的林家仁上气不接下气地叙述着沿途所闻所见之景,然而,说什么,尚香姐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事实上,林家仁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搞不明白,或者说理解不能。 “家仁,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的探子都没有发觉的情报,你怎么可能——?”尚香姐显然是接受不了林家仁的说辞:“而且,北面的情况也就算了,南边不都是潘璋驻守的么?而且他这时候应该是派兵出击,准备截断在咱们身后的二哥军队才对!” “呼呼~~~虽然不知道你老哥他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在身后追击的部队恐怕只有五千左右,他们的障眼法跟吕蒙用过的如出一辙!而且早在几天以前,南岸沿线的城已经被孙权包围了,并且他们只留下了不多的军队围城,结合了被主公你打散的那货顺流而下的军队封锁江面,此刻正有多达万余的军队从下而上,朝着此地进军啊!” “这……” “还有,说不定,这江北的所有军队,刚刚好就屯扎在新都最后的据点——海阳城!”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林家仁一副“还好赶上了”的样子。 “这叫人如何相信?!” 是的,不仅尚香姐不相信,她身边的一众将领小兵们也是一片哗然,满脸的震惊。 无理取闹?这一定是单纯的无理取闹……吧。 “属下正是从南边饶了过来的!发兵攻打桐庐之时,在下本想悄悄探察一下建德的状况,却正好遇到从始新逃出来在边陲小镇伏安被敌方探子抓获的人呢!看起来咱们是中了请君入瓮之计了呢!” “难道你的计策已经……” “不,看起来孙权方面的士兵反倒是因为他们的计策,而全线调动到此了,就连镇守吴县的兵马也调动了,这还要多亏了主公的决定啊……” “家仁,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张么?” “不,没有!主公,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来的路上亲眼目睹,新安江已被封锁,南岸城池也是如此,还希望主公在此做出决定!”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那条计策冒险如斯! 孙尚香,迎来了可怕的危机。 要撤离就必须留下殿后的部队,而被留下的人基本上就是被宣布了死刑的人。可是越是犹豫,撤退所需要的时机就越会不停的流逝,牺牲的人也会越多。 整个五千的人团队,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彷徨。 孙尚香的字典里,根本没有为了自己去牺牲别人那样的词汇,更没有“投降”二字——要是投降的话,依照孙权的性格,大抵也可以保住一命,去过那种衣食无忧更不用为天下苍生发愁的日子,但却是抛弃了梦想的软禁生活。 “你们的性命,放心地交到我手中吧。” 还记得出征前一脸坚毅的说着这样的话语,到头来还要让他们无怨无悔地为了自己的失策,而光荣的去赴死么?明明就是自己的一时主张,让众多怀着和自己一样梦想的人,身处险境啊! 十二、吕蒙、潘璋。以及诸多跟随我尚香的人们。 当然还有前来报信,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家仁。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再这样无休止的犹豫下去的话,大家都会,都会葬身于此的啊!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家仁你说啊,你说这一切你都是闹着玩的啊……” “主公!立刻下令撤退!再过不多久就晚了!陷入四面楚歌的话,我们只会一个不留!快啊,趁海阳城还没有动静!从西南走,只有我来的地方没有封江!” 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爬满了林家仁略带风尘的脸。 “那么……”说的没错,只能这样了,同样的严肃出现在了尚香姐的脸上:“十二、家仁,你们带着大家先走吧。这里,由我来拖住——” “不行!大人,咱们还是全军突击打开一道口子好了!就由我凌统来冲锋!” “可是……” “这种时候不是吵架的时候啊!不过我也觉得主公的提议实在是太次了!太不可行了!” “那么就只有投降一途……” “不,投降的话我等尚可谋个一官半职,可是主公你的梦想却就完全破灭了啊!绝对不行!” “果然还是让我来殿后吧!”(未完待续) 第222章 海阳殿后(上) 攻下了欤县的孙安五千大军,以洪水怒涛之势向着海阳进军。 只要攻下海阳,整个新都就会尽在掌握。但这并不是孙尚香的目的。 进入新都以来,时间已经过去近二十天,再有五天左右应该就能把孙权部队完全引到新都的战事之中来,然后以南新都的潘璋所部包抄,依仗地形将他们狠狠地困在新都,这样的话,林家仁的计谋便会有更充足的时间来施展,哪怕是遇到横生的枝节也能确保一定的成功率。 之所以会一路朝西朝着新都的腹地猛插,还要做出进入鄱阳的行动,也是为了彻底牵制住孙权以及周瑜的部队,以自己为诱饵,让两边将目光对准。 如果那个奇计百出的周瑜从豫章退兵直接过来包夹新都的话,孙绍的危机自然而然地就解开了,即使自己面对两边夹击,就算有潘璋的部队相助,率领着人数少于数倍敌军的会稽士兵,取胜的机会显得渺茫,尚香姐也是要做的。 骑着杂色健马的主帅——孙尚香,身披炫目的红色战甲,头上还带着同色的头盔,一旁的内侍兼中军校尉——凌统,则是吹着小曲扛着长枪,诶则诶则地跟在尚香姐身后。 沿路根本没有一丝抵抗,后面的追兵也是保持着距离,孙权的葫芦里毫无疑问地埋着什么药。但是尚香姐根本就不担心这个,“等潘璋的部队将你们截断包围的时候,再有什么计策也让你们施展不出来!”她想的,反倒是怎么来个华丽的回马枪,连同潘璋一起,将孙权的部队打个措手不及。 势如破竹的,他们来到了海阳城东五十里,却停了下来。 在层层包围的尚香姐中军之处,是飞马而来的林家仁以及花脸马忠、伤愈的玲,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南岸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了。孙权军从南边来了,不仅如此,身后的部队加快了步伐,就连北边也出兵了!现在,主公的军队,已经没有退路了!” 急促的喘息,风尘仆仆的林家仁上气不接下气地叙述着沿途所闻所见之景,然而,说什么,尚香姐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事实上,林家仁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搞不明白,或者说理解不能。 “家仁,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的探子都没有发觉的情报,你怎么可能——?”尚香姐显然是接受不了林家仁的说辞:“而且,北面的情况也就算了,南边不都是潘璋驻守的么?而且他这时候应该是派兵出击,准备截断在咱们身后的二哥军队才对!” “呼呼~~~虽然不知道你老哥他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在身后追击的部队恐怕只有五千左右,他们的障眼法跟吕蒙用过的如出一辙!而且早在几天以前,南岸沿线的城已经被孙权包围了,并且他们只留下了不多的军队围城,结合了被主公你打散的那货顺流而下的军队封锁江面,此刻正有多达万余的军队从下而上,朝着此地进军啊!” “这……” “还有,说不定,这江北的所有军队,刚刚好就屯扎在新都最后的据点——海阳城!”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林家仁一副“还好赶上了”的样子。 “这叫人如何相信?!” 是的,不仅尚香姐不相信,她身边的一众将领小兵们也是一片哗然,满脸的震惊。 无理取闹?这一定是单纯的无理取闹……吧。 “属下正是从南边饶了过来的!发兵攻打桐庐之时,在下本想悄悄探察一下建德的状况,却正好遇到从始新逃出来在边陲小镇伏安被敌方探子抓获的人呢!看起来咱们是中了请君入瓮之计了呢!” “难道你的计策已经……” “不,看起来孙权方面的士兵反倒是因为他们的计策,而全线调动到此了,就连镇守吴县的兵马也调动了,这还要多亏了主公的决定啊……” “家仁,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张么?” “不,没有!主公,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来的路上亲眼目睹,新安江已被封锁,南岸城池也是如此,还希望主公在此做出决定!”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那条计策冒险如斯! 孙尚香,迎来了可怕的危机。 要撤离就必须留下殿后的部队,而被留下的人基本上就是被宣布了死刑的人。可是越是犹豫,撤退所需要的时机就越会不停的流逝,牺牲的人也会越多。 整个五千的人团队,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彷徨。 孙尚香的字典里,根本没有为了自己去牺牲别人那样的词汇,更没有“投降”二字——要是投降的话,依照孙权的性格,大抵也可以保住一命,去过那种衣食无忧更不用为天下苍生发愁的日子,但却是抛弃了梦想的软禁生活。 “你们的性命,放心地交到我手中吧。” 还记得出征前一脸坚毅的说着这样的话语,到头来还要让他们无怨无悔地为了自己的失策,而光荣的去赴死么?明明就是自己的一时主张,让众多怀着和自己一样梦想的人,身处险境啊! 十二、吕蒙、潘璋。以及诸多跟随我尚香的人们。 当然还有前来报信,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家仁。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再这样无休止的犹豫下去的话,大家都会,都会葬身于此的啊!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家仁你说啊,你说这一切你都是闹着玩的啊……” “主公!立刻下令撤退!再过不多久就晚了!陷入四面楚歌的话,我们只会一个不留!快啊,趁海阳城还没有动静!从西南走,只有我来的地方没有封江!” 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爬满了林家仁略带风尘的脸。 “那么……”说的没错,只能这样了,同样的严肃出现在了尚香姐的脸上:“十二、家仁,你们带着大家先走吧。这里,由我来拖住——” “不行!大人,咱们还是全军突击打开一道口子好了!就由我凌统来冲锋!” “可是……” “这种时候不是吵架的时候啊!不过我也觉得主公的提议实在是太次了!太不可行了!” “那么就只有投降一途……” “不,投降的话我等尚可谋个一官半职,可是主公你的梦想却就完全破灭了啊!绝对不行!” “果然还是让我来殿后吧!”(未完待续) 第223章 海阳殿后(中) “秦议你个缩头乌龟,除了摆大巴你还会什么?” “有种出来啊,你有种就出来啊!” “城中至少有三千人吧?咱们只有三百,害怕咱们一个打十个么?孬种!十足的孬种!” 长达十多分钟的叫骂,终于让秦议的忍耐到了极限,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当他站在城楼作动员准备下去拼他一场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了一个熟人——林家仁。 “这家伙怎么还没死?”这是他的第一个疑问,“丫居然带三百人就来打仗了?”这是第二个,“不会有什么猫腻吧?”这是第三个。信奉事不过三的秦议可是还没忘记城下的林家仁的,原因无他,这家伙给自己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诸多阴谋诡计一般。 “老子说到做到,说不下去就不下去!”士兵们惊异于主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真功夫,但又不好说什么,反正不让自己下去拼命就代表又能多活一会儿了。 一年内几经战乱的海阳城,正无所适从地俯视着不知意欲何为的林家仁所部。 谩骂还在继续,林家仁却领着部队大摇大摆地从城下溜过,他取的刚好就是敌人能看到但是弓箭抵达不了的距离。他这是吃准了秦议没有那个胆量出击,因为对方害怕再次在他手上吃瘪。 于是,林家仁等三百人可以毫无顾忌地在秦议面前走了过去,接下来就是拼了命的逃跑了。 ----------------------- “这就是孙权的骑兵队么?!黑压压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啊啊啊,大人,咱们是不是该继续逃跑?” “不,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要是他们从这里往南去的话,主公他们根本逃不掉!所以……”林家仁眼神一沉,下达命令:“奋战吧,诸君!为了主公!” “虽万千人吾往矣,虽然现在说这个话有点悲壮,但是还请主子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马忠都会让你,活着回到州牧大人身边的!” “我们也是!” “整军迎战!” 头脑发热不怕死么?还没来得及转身,箭矢便如暴雨一般从背后敲打起来,不畏险阻不惧死亡的三百死士瞬间化作斯巴达的战士,在山谷中奔走疾驰,受伤算什么,中箭算什么,他们眼中只有杀敌的信念! 无论是谁,身上都挂了彩,仅仅是刚一接触,连林家仁斗难以幸免。这边厢视死如归士气如虹,那一边也是杀气腾腾、气势非凡。步兵对骑兵,三百对一千,劣势可想而知,可他们竟也生生地抗下了第一波进攻! 赖与地势所限,一千骑兵并不能完全施展开来,但在他们眼里这伙人不多时便会成为强弩之末,只需要轮番进攻,迟早对方都是囊中之物。不知不觉间就放缓了攻势,打起了消耗战。 直到十多分钟之后,从后方传来加急口信,他们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战斗气势,对着林家仁的三百勇士猛冲猛打。 同时,林家仁甘愿为之在后方要道防止孙权军追击而死守不退的,孙尚香所部五千人,艰难的想着西南的江边挺进。 就是在这样一个生死时速的情况下,某狐狸还想着她的撤退情况。 突然,林家仁捆绑长发的头带被一支箭矢所击中了。 “我擦,谁他喵的这么准,差点我就挂点了啊!啊啊啊!”从心底最深处来讲,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他还是不愿意死的,没办法这就是人性。 “哎哟哟,真是麻烦诶,没我在身边,大人你就遭到如此不幸!那个花脸就这么不中用么?要是被一箭爆头,啧啧,这个死法实在是太没创意也太无聊了吧?”发动“嘲笑”技能的,是尚在十多步以外奋勇杀敌还耳聪目明的玲,一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林家仁。 “啧,我会保护好主子的,你好好地去找那边的主将然后狙击掉吧!”难得马忠也爷们了一回,将玲的嘲讽直接顶了回去:“你没看见敌人好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一般,从刚才起又没完没了的冲过来么?” “唔,确实呢。按照估计,他们应该还没到江边吧?”也就是说那五千人还没有成功逃离。 三百人遇到一千骑兵的攻击,原本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得知自己被耍了的秦议也出兵了,他要是直接绕到山谷的另一头,无论是追击尚香姐也好,还是包夹林家仁也罢,都是个不错的主意。当然了,前一种可能性压根就不存在,因为无论是向东还是朝南这里是唯一的通道。最有可能的事情是,秦议率兵前往山谷两边沿山路绕道包抄,但那极其耗费时间,即使成功,尚香姐他们也能顺利离开了。 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呢? 看着接二连三到底的亲兵,林家仁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这些人终究都会和自己一道死在这儿吧?举着超级长枪像个中世纪骑士一般奔跑进入了战场深处,此刻已然满身是伤。仿佛秉承了斯巴达铁血的勇士们仿佛再次受到感染,瞪大了眼睛朝着敌人奔了过去,甚至不惜以命抵命。 “疯了,这群人都疯了!” “大人!大人居然和我们一样在和敌人拼命,挡在我们身前和敌人的小兵拼命啊!” “活下去,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不要放弃!”林家仁吼叫着,他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大人,大人您……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为了主公,更是为了大人!!!” “杀!!!保护大人!” “杀!!!命不足惜!” “大人,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卑微的小兵,为了主公,为了您,我们不惜代价!所以请毫不吝啬地离开此地吧!” 林家仁却笑笑,或许说此刻的他是在一边流泪一边苦笑,他摇摇头:“我总算体会到个中的痛苦了,生存死亡、勇气恐惧……我在想,我们都是人,都是一样的人。地位如何也好身份哪样也罢,不都是有自己亲朋好友,有自己的梦想的么?难道他们不在盼望着你们的回家么?所以……”林家仁朗声道:“我不放弃,我绝不放弃!请奋战到底!我与诸君同在!” “哦哦,哦!” 终究还是没来得及习惯啊,战场上无差别的杀戮,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挣扎……呵呵,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是呢,一辈子……这就是一辈子了啊。(未完待续) 第224章 海阳殿后(下) 一辈子很长,他由成千上万的日子所组成,却只争朝夕;一辈子很短,短到几乎弹指一瞬的数十年,却镌刻历史。 有的人默默无闻,却活的自在;有的人争名夺利,却心神俱衰;有的人充当勇者,却毫无勇气;有的人习惯懦弱,却无可比拟。 此时,两只天灯代替了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在天空肆意游弋。俄顷,一支响箭射向天空,带着天灯的外壳直冲云霄。 天地动摇,两旁的峭壁不安分地抖动。 “趁现在!”林家仁大叫:“大家快撤!”两百余人的殿后部队一起转而背向孙权军,再度向山谷的另一头开启了疾奔模式。 “干得好主子!命令他们发动滚石之前,成功让孙权军的先头部队集中了起来。”不多时,马忠的笑却变成了尴尬:“只是,好像滚石不太多啊,这样也只能挡住他们一时罢了。” “没关系,咱们再诈他一回!你只需要好好地逃跑就行了!” 下了决死信念的殿后三百人,虽然已经倒下了两成,但所有人仍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支撑着,谁也没有落后。 孙权军的这支部队,大将是陈武,年轻将领仪表堂堂,就是脾气有点急。即使看到山谷两旁的滚石还没确定数量多少的时候竟然是不管不顾,下令无视之,继续率军猛烈地追击。 “敌人完全没有被两旁数量稀少的滚石所吓倒,依旧紧追不舍!” 听到后方出来的报道,林家仁微微皱眉朝着众人鼓劲道:“一刻也不要耽误,先到预定地点再说!”即使马术差劲也得全力赶路,忽然林家仁转过头去向玲问道:“那边还没好么?” “依旧是远去的两盏天灯,并无新的信号!” 妈/的,要完不成了么? “大人,请稍安勿躁,需要时间啊!” “唔,必要时,全军堵住出口,让我上前拖延时间!” 林家仁担心的远远不止随时被玩命的敌人追上,更重要的是完不成殿后的任务。凌统临走时拜托的一千策飞军,现在尽数在山谷之上,如果连他们都不能在这段时间完成布置滚石的任务的话,那么就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要爬上山谷高处,又要搬来石头,还要做好机关了。 “在那一个狭小的出口位置,他们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冒失,但这是唯一可以有效阻挡敌军一段时间的方法了。 但尽管如此,林家仁的同伴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少。或许是有的人为了争取一点跑到出口的时间,抱着“不能因为受伤的自己而拖累大家”的想法,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朝着反方向冲去了。 那个笑着说要一辈子跟随自己的浓眉瘦高个副将陈克,也不在了啊。 林家仁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撕裂的痛楚。 最后一段了,还不可以放弃。不可以哭,作为主将,在这紧要的情况下绝不可以!那样的话,最后的士气就不复存在……这种时候,只能咬紧牙关! 黄昏又见黄昏,无论是哪一个人,都是满身伤痕,身后的箭矢从来没有停止过,被敌人嚷嚷着“看到没,那个披头散发的家伙就是敌军主将!”而备受关注的林家仁,显然是这辈子都没得到过这样的青睐,满头满脸的血迹之下依然活蹦乱跳地驾马向前,他只知道自己暂时还没被爆头而已。 “呼~快要没有力气了呢!”辛酸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要是原来的自己,这会儿肯定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昏过去了吧……” 喉咙渐渐干渴,脑袋也越发不清醒,只有眼神依旧保持着坚毅。 林家仁举起了长枪,狠狠地紧握了一下:“混账,混账啊!” 真的要在这里,在这里结束了么? 不,不,就算是这样,我也,我也要…… 坚持,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我呢,都在和我同生共死呢! 命运,我从来就不知道,如果这是最后的最后的话。 那就让我好好来见证一下,我斗争的结果! 一番自我决定,却被近在咫尺的声音所打破。 “不好办啊,大人。情况变得不太明朗了。”一旁一直百无聊赖的玲,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凑过来小声说道。 “怎么了,玲?” “咱们马上要到出口了,那些零散的滚石也只是稍稍减缓了他们的速度,就算是最远的这里也只有五十步不到的距离啊。更何况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天灯的影子。” “天灯?”林家仁抬起了头,只见天空中三个闪耀的影子,越来越高,从并排变为分散:“这不是天灯么……” 在玲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汗水。 --------------------------------- 来了。 在山谷的出口处,余下的一百多人组成了人墙,用自己肉体死死地堵住在那里。 “咯兹,咯兹,咯兹”,看到对方结成了战阵仿佛是想做最后的挣扎,陈武也下令摆好阵型,既然是对方最后的死战,还是得给他们最后的尊严,战阵对战阵就好! 仿佛有一堵远超长城厚实的人墙,在围拢着陈武一般。 早知事态严重的殿后军勇士们,一个个喘着粗气,吞咽着口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兵器,直勾勾地盯着集结完毕的敌军。 “这是打不过的吧!” “就算是少一半,不少九成,咱们也……” 虽然不畏死,但心中仍然有人性最原始的恐惧。 满脸血污的林家仁捂着脑袋,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旁是玲,马忠则在整个阵型的前方指挥。 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甚至满心的疲惫让他无法辨识,自己到底是否活着,手脚麻木,浑身都是汗水和血渍。他还是坚持着,来到了陈武阵前。 “现在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我们都会感激你的!”玲在一旁小声地说着。 “嗯,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可以看到的是,林家仁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与陈武展开了对视。 未及他开口说些什么,玲突然从后面把林家仁抱住,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 “原谅我大人,对于想要战斗到最后的你来说,亲眼看着亲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应该是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痛了。”玲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悲伤、无奈、痛苦、甚至有一丝诡异,说不清楚。 “呵呵,对面的陈武听着,用我的命来换他们的命,怎样?” 玲些微的表情变化却被对方捕捉住了,陈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恐怕不由你说了算啊。” “好了,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用你的脑袋来临阵倒戈,不仅可以保全他们,还可以拿到封赏哦~~~” 全身沾满血迹的玲,看不清表情的林家仁,以及两人之间用以交流的匕首…… ps:求鲜花、求收藏~~~(未完待续) 第225章 真实(上) “主公,浮桥已经搭建完毕我们就要渡河了!如果能够顺利通过这里,剩下的就要好办多了!” 在海阳境内被动放弃林家仁的孙尚香,如今正骑着杂色名马在岸边踌躇。 从会稽出阵的时候,一路沿着钱塘江周边的平原,雄纠纠气昂昂地进军。然而如今,那条江上只怕到处都是敌人的士兵与船只,逼得只得从南边绕道,否则几乎没有逃离的可能。 从被击晕到转醒后的挣扎,再到现今的大局为重。可以说尚香姐也闹不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了。 眼泪只有走在最前方的时候才敢流,到如今也只有强忍不落。呼吸急促的就像缺氧,后悔、心痛,她再也找不出更多的形容词来自己的感受。 心里堵得慌,撕裂和纠结的痛苦此起彼伏,仿佛在下一刻自己的胸口就要被摧毁炸裂。 然而,现在的自己,必须做出残忍的决定,必须承着这份好意,活下去!如果不,那么家仁的牺牲就会变得轻于鸿毛,跟着他的三百人的勇气也会被完全否定。 咬着牙,孙尚香率先踏上了浮桥,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实。 愤怒,几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愤怒,将整个江东的前途,将孙尚香好不容易燃起的对结束乱世希望的燎原之火,同时也将林家仁无限美好的未来,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的人,自己的二哥,前所未有的恨意,在这一刻点燃了她。 紧紧地抓着缰绳,将愤恨与痛苦死死地压在忍受范围以内,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大人请稍等!”凌统从后队慌忙的赶了上来。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支部队,一个个不要命似的朝这里冲了过来,这里看来是无法轻易通过的。” “这么说来,他是失败了么?” “无论是哪种情况,身为主公的大人必须尽快回到会稽才行!否则的话‘孙安已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会稽就会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在下会在此挡住他们,顺带等待那只狐狸,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在下至少也会等到策飞军带回来的消息!” 如此的话,孙尚香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了,行军速度上能当最快二字的就只有——骑兵。 五百骑兵,一人双马的配备已经是极限了。原本的骑兵毫不犹豫地让出了一半的马,他们和步兵一道,准备背水一战。 什么都没说的尚香姐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朝前方行进着,空洞的双眼,迟钝的动作,根本就没办法急速的起来。 “……吕蒙呢?”走过浮桥,她似乎才想起来这么一个人。 “为了让林大人能够安全归来,吕将军已经率部去清扫障碍了。” “为什么……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损失一个大将啊!”她知道吕蒙要做的远没有那么简单,只怕他也是想要舍弃自己,为她争取时间。“死地,那都是死地啊!” “主公,还请不要这么说!”唯一跟着尚香姐的是参军简海,泪水此刻也噙满了他的眼睛:“大家都在舍命奋战,还请主公鼓起勇气,为了他们为了会稽万民尽快回去啊!” “将家仁抛弃在那里的是他们,现在却又要假惺惺地去救他么?”尚香姐终于将堆积的情感爆发了出来:“不,不,将家仁留在那里的其实是我才对啊!” “主公?!您绝对不要这么想!您怎么了!” “嗯,父亲和两位哥哥的死,好像都是这样呢……当时我就会安慰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你尽力了,你不该继续悲伤’……” “战死么?咦咦,主公你想说什么?” 尚香姐低下了头,似是喃喃自语:“然后,每一次都有不相干的人来吊唁,而他们平时从无交集,甚至相互攻击……我只是想到了家仁讲过的一个故事:‘猫哭老鼠’。” 简海的脑袋已经炸了,主公这是要闹哪样?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痛苦、自责、后悔、愤怒、埋怨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由活着的人来承受?!家仁啊,你好狠,如此就是为了让我记住你么?!” 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已经听不清楚了。 哭着让人为了自己去死,然后好好地吊唁默哀一番,道一句“我尽力了”,又或者相信送死的人可以活着回来,去接应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不安的良心,还是为了那些渺茫的有些可笑的相信? 有点好笑是么? “是的,下命令让他们去死的就是我!” “大人,那时的您……” “被敲晕了么?呵呵,醒来了我不是也没有打算回头么?” 喂喂,傻子都看得出来吧,主公你一醒来发觉情况不对,硬是一声都没吭,直接跑到了队伍最前方呢,只怕是当时一开口,“全军,转过头,救出断后部队!”这样的话就会脱口而出吧? “还请主公,适可而止!跟随主公的这些人,他们也是生命啊!”简海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希望这样能让她醒悟过来。 “简海……是啊,就算流干眼泪也没有用,我不活下去的话,又怎么对得起他们。”尚香姐辛酸一笑:“抱歉各位,咱们全速前进!”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了。是的,林家仁活着,他一定能活下来的!无论是吕蒙还是凌统,他们都会活下来的! 家仁,请活下来!那些本可以逃跑却甘心把命舍出去的士卒们,也请活下去! 鼓起了干劲的尚香姐,脸上终于换上了微笑:“我相信,一路走来度过了那么多为难的他,绝对不会就那样死去!”是的,家仁,回来吧,完完整整地回来,然后我再听你讲故事,教你习武…… “为了在战场上奋战的各位,咱们要努力啊!” 战场的另一头,在山林间开路的吕蒙却遇到了前方返回的策飞军,他们带来了两个消息: 从东来此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堵上了,他们想要搬开石块得要一些时间,撤退该是压力骤减了。以及—— 为了拖延敌军,让他们产生误判,林家仁与其女属下只身上前,靠近陈武阵中,不知为何被女孩刺了一刀,接着滚石漫天而下,将两人阻隔在了那一边,至今生死未卜。(未完待续) 第226章 真实(中) 由于一个断后军的人都没有遇到,吕蒙还不敢断言林家仁就此牺牲了。 毕竟从山上下来的策飞军是要晚一步,不,甚至是晚几步撤回来的。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虽说这里不是向南渡江的必经之路,但依照他们部队的人员配置,探子是肯定会发现这里的。更何况,吕蒙为了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所在,还故意让士卒们弄大动静,唯恐没人知道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一百多人在马忠的率领下,撤退的时候,恰恰就遇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部队从西方而来,未免打草惊蛇,他们甚至朝北躲闪,进入山林。 士卒们怎么也忘不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林家仁和玲两人单独来到了陈武军阵前…… “不管你俩是什么情况,反正现在你们在我面前十多步的地方,似乎是我赢了啊。不管是要做什么,首级给我就好,至于他们,要是不因为你的死而拼死抵抗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毕竟那些人处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的~~~” 接着,玲说道:“好吧,就让我用这一刀送大人最后一程吧!” “哈哈哈哈……老子横竖都得死啊!不过说好了,陈武!想你也是磊落之人,就用老子一个人的命来换他们所有人好了!不过头可断血可流,死法还得老子来挑!” 林家仁突然就豪迈起来,高声地喊着:“头断了,老子也不会拿给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支响箭朝天空发射! 就在山间开始摇晃之时,一道匕首便深深地刺入了林家仁的喉头,在陈武军所有人面前,林家仁含笑倒下。 巨大的轰隆声从两侧滚滚而来,天空中仿佛一下子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小点,它们逐渐变大,逐渐清晰。又是一轮石头雨——滚石以一往无前的姿态,朝着山谷之间的道路,冲击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双方士兵、将领们都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 “我看到……” “这不是真的!!!” “我也看到……” “不,绝对不是!” “大人他,已经与巨石化作一体了……” “啊呜呜呜啊啊啊——” 这个本来由他们保护的对象,却成为了保护者。士卒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掉了。 “听我的!后队变前队!撤退!”马忠紧闭着双眼,他也要进行痛苦的抉择:“不要辜负了主子的一番心意!” 而在另一边的陈武,则是一边躲避着滚石,一边惋惜道:“唉呀呀,真是有点无聊的举动呢,虽然不太理解,不过在下甘拜下风!本来还不打算理会之前的承诺的,现在看来,他们就算要逃,我也阻止不了了吧?咦,拿下大功的你,就不打算说句道别的话么?” “这个么?”玲摇了摇手上的脑袋,一副无奈的样子,用一个高抛将头颅丢了过去:“你喜欢的话,送给你了!我只希望你放过我,功劳全都是你的。” “哎呀哎呀,说什么呢?真以为我说不履行承诺就当我是小人了?首级不拿我不好交待,至于你,君请自便。不过如果你想来投靠我的话,随时欢迎哦~~~” 旁边焦头烂额的小兵,完全没有心思听这俩人废话,自顾自地逃命。 无数的巨石好像碾压一切的巨人之足一般,结结实实地占领着每一寸土地。这已经没办法阻止了。 -------------------------- 黄昏之后,迎来了黑夜,搞清楚突然而至的其实是山贼部队之后,凌统、吕蒙还有马忠三支部队,总算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以吕蒙部队作为掩护,掐住他们的南下,让凌统带着更接近尚香姐的部队追上去了。但对方是一人双马的骑兵,要追上去可能还有些难度。 而尚香姐这一边,则是没日没夜地向着建安郡的边境线上移动着,可是周瑜派来的真正的狙击部队却是在这边。 一边打一边朝着东边移动,希冀遇上残存的我方军队。尚香姐还在做着顽强的抵抗。 “原来周瑜什么都料到了,连家仁恐怕都是他故意放走的吧。”即使是内心这么想着,但头脑中还有另一个声音:无论如何,我要活着,不能在这种时候丧命或者被擒。家仁以及诸位的心意,我一定要好好留着! 直到碰到了潘璋的部队已经是第三天了。汇合以后再次留下殿后的部队,在新都的南方,还控制的区域内,做着急速的移动。 滞留了一天左右之后,周瑜的这只人数不多的奇兵还是放弃了对尚香姐的围堵,天知道他们是因为这边一人两马确实不太好追呢,还是因为他们唯恐被将至的凌统部队所包夹,又或者这本身就是一次赌博式的袭击,杀得了自然好,杀不了也没什么。 “前方,还有埋伏么?有的话,尽管来吧!” 现在自己将要回到会稽。以谁都无法预料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还不用盗铃的气魄,孙尚香回来了。 孙安已死?让这个假消息见鬼去吧!让境内所有蠢蠢欲动的反动势力见鬼去吧!只要这个少女还活着,孙安军就绝对不会倒下! 危机似乎已经散去。 就连听到断后军无一人回归的消息,尚香姐也能忍住没有掉泪。 是的,这种时候只能展现笑容,向我的子民们展现屹立不倒的笑容! 也许是负荷太重了,尚香姐连最喜欢的红甲也脱掉了,外表轻松的她,朝会稽城稳步的走去。慢慢的长夜似乎也即将迎来曙光,眼前的黑幕一点一点地铺展开来,会稽就在前方了。 “我,回来了,家仁,谢谢!我真的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了,真的谢谢!” 尚香姐的马匹,却毫无征兆的倒地了。 “敌袭,守卫反了!”这一句是城内的人喊的。 造反的想必是城中的豪族,他们不服政策由来已久,而且做的坏事不管是证据也好证人也罢在尚香姐的那里都是堆积如山。此番趁乱起兵,还能控制城门?他们还没那个本事,只是买通了城门的守将,安插了他们雇来的死士,趁着尚香姐刚回来进行伏击罢了。 只是这一击,暗器刚好打偏了。而这一击,却只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城中的,不过是谣言罢了,城门处很快就制服了伏击尚香姐的人。 “看来我真是哪里都不受欢迎啊。” 自嘲着,尚香姐站起身来,缓缓地走进了城门。对于跪在地上的刺客,则是一眼也不关注。(未完待续) 第227章 真实(下) “靠,要被发现了,快卧倒!” 山贼的几个小队仍旧在丛林之间执拗地寻找着可能的功劳。 马忠他们潜伏在草木中,在他们的周围,数以百计的山贼拿着武器穿梭期间。 这种智商低下的物种,只是在用他们的兵刃挥舞敲击着草木,像是没头苍蝇一般搜索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敌人。 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地解决他们了,如果不是各个击破的话,要是引来了他们的同伴可就不妙了。 体力消耗殆尽的马忠等人尽力保持着沉着和冷静,直到山贼越发深入。 随着一声极其具有节奏感的鸟鸣,他们行动了,剁腿、背刺、颜/射,无所不用其极地消灭敌人与无形之中。 俄而,短暂的喧闹之后丛林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大家,都没有了再行动的力气。 “不行,离晚上还有些时间呢,得把尸体搬到不易发现的地方,否则……”马忠有气无力的说着,不一会儿竟然沉沉地睡着了。 “大人,大人!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啊!恐怕一闭眼就没有再次睁开的可能了!”一旁的士卒喘着粗气,还不忘提醒道。“而且,一旦咱们放弃,林大人的牺牲也就毫无意义了!” “谁,谁告诉你,主子死了的,的啊!” --------------------------------- 清晨,会稽城。 “孙安军从新都战略性的撤退了。” “自愿殿后以阻击孙权军的林家仁所部,已顺利完成任务。” “凌统、吕蒙等人收复了南新都的失地,正在归来中。” “孙安大人回城之时遭到伏击,但这是大人的手段之一,为的就是抓住潜伏在我方的细作。” “捉拿制造谣言者,正在进行中。” 虽然主创者不在,但是里山的运行状况十分良好,就平息内乱的手段上来说,深得林家仁教导的精髓。一天不到的工夫,所有可能的骚乱尽皆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这里面有几成是真实的,恐怕就连尚香姐本人都不清楚。 林家仁至今没有消息,凌统倒是滞留在了新都,和潘璋一同驱赶南岸的孙权军,不日便可以归来,吕蒙应该还在离林家仁不远的地方,和那支莫名其妙跑出了的部队交战,又或者已经救出了断后部队,此刻已经进入到了南新都…… “大人,现在可以派兵、去救出、主人了么?”颖儿眨巴着大眼睛,跑到了尚香姐面前询问道。 “这个,恐怕还不行,失态已经失控,二哥他已经调动大军顺流而下水陆并进,目的恐怕是直接攻打会稽。” “可是不去、救他的话,颖儿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主人了?” “恐怕……会是如此吧。”不仅是你,我也…… “话虽如此,但是放着他见死不救的话……”憋了好半天,终于说话的,是孙霓慧。 “对不起姐姐,这也许就是身为人主的无奈……” “呵、哼哼,真是无奈呢……”身为姐姐,献小姐是很明白自己这个妹妹的,在她决定要成为君主的那一刻起,不仅抛弃了身为女人的一切,甚至还要抛弃不溶于理智的感情,这无疑是相当残酷的。此刻,在她的心中,只怕是比谁都要难受吧。但孙霓慧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略带责怪的话来。 “姐姐,我……” “对不起,尚香,我是明白的,我明白这个决定有多痛苦……” 颖儿本来是很生气地来质问尚香姐的,本来是想要来骂上几句诸如“你好残忍”的,本来是……然而,此情此景,她还能忍心责怪么? 是啊,这最终还是不得不舍弃掉主人的少女,她才是最重视主人的人啊……无情什么的,又怎会是真实的呢? 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哭泣。 小孩子可以这样释放她的感情,可是尚香姐却不能。 像个母亲一般抚摸着颖儿的长发,尚香姐淡淡的说道:“不呢,我一直相信,他会活下来的!颖儿、姐姐大人,你们也要这么相信才对!” ------------------------------- 死亡这种东西,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会害怕。人性就是如此。 季节已经到了秋冬交替的时候了,满山的冷风毫不吝惜地灌满着每一个角落。 山道的落叶不定地在眼前摇摆,顷刻间又四散开去。 一位女子疾行在山间的小路之上,身后还背有一坨不明所以的东西。 不多时,女子似乎累了,随手那么一丢,将那坨物体扔到了树边,独自坐在另一边,翻出了食物,大朵快颐。 那坨东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哼哼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女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对着它说道:“有点遗憾呢,向东的道路完全被封锁了,向西的也是呢,看起来周瑜是彻底放弃豫章,转而去支援孙权了。” “啊,啊,呀!”这一次对方的反应更加激烈了。 “果然呢,只有提到你家主公相关你才这样呢……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吧,把你扔进树丛的时候没有跟你打声招呼,不过也是你倒霉,就那么恰巧地被蛇咬了。” 女子纠结地看了它一眼,只听得对方又是咿呀咿呀的发声:“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在感谢我,其实嘛虽说我有出力是不错啦,但是主要还是人家陈克的兄弟陈可豁得出去,代替你英勇就义了……谁知道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就成了这副说不出来话的样子?” 百日散、不知名的箭毒、蛇毒,林家仁的debuff再也不能比这还奇葩而且还没死的了。不是人家玲舍不得帮他把毒吸出来,是时间过久,怎么吸都是毒血……对于玲来说,面前这家伙能保住命都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听好了……”虽然无法确认不时打摆子的对方神智是否还清晰,但玲还是认为多跟他说说话会好些:“会稽咱们是暂时回不去了,咱们也只有向南了,你这情况我可说不准,所以只好把你带到一个可能有用的地方去了。” 林家仁依旧是啊啊咿呀的回答。 “唔,真是跟照顾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了吧?不,或许更麻烦……”一个头两个大的玲再次背上林家仁,踏上了远离会稽的路途。 ps:至此,第二卷就结束了,欲知后事如何,还请看第三卷《荆州云雨》(未完待续) 第228章 初入荆州 午间。 伸手就见五指的山林。 仿佛四面八方都能听到马蹄哒哒声。 “可恶,这究竟是哪里?对了太阳,太阳的方向就是东方!” 很明显林家仁有些迷糊了,这正当中午时分,太阳的位置可是没什么标识度的。而且他也刚刚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发不出声来。 依靠本能勉强站立起来,林家仁回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抬头看到三盏孔明灯,接着就没知觉了……”自己应该已经被敌人抓到大卸八块拿去领赏了才对。 “啧,果然还是要继续被困在这个时代么?”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小兵皮甲,林家仁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不打算再在脑海中浮现她们的画面的啊。尚香姐、献小姐、颖儿、玲,甚至是南宫琪(排名不分先后),怎么一个个的都出现在画面里了呢…… 她们,会为我悲伤么?还是说巴不得我早点死了的好……无论是哪一种,看起来自己都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要是放弃的话,那些为我而死的人说不定也会在天国斥责自己的哟。 既然发誓要帮助尚香姐完成她的梦想,既然已经说出我要努力改变江东命运的豪言壮语,那么即使是要爬,也要努力活下去,然后回去! “才怪咧!俺可不想就这么死去,我可是欲望深重的男人啊,还有那么多妞木有泡,还有那么长的人生道路没有爬,呃,没有走,我还有那么多《三国演义》计策没有使用,我还有……还有一位大小姐在会稽城等着……的吧?” 上天还是眷顾林家仁的,所以。 他很荣幸地被山贼找上门了。 果然一落单就要吸引这群亲切可爱的人们啊,这是预设的属性么?条件:山林间落单,天赋描述:百分百被山贼找到、包围、抢劫。 内牛满面已经不足以形容已经说不出话来的林家仁了,对,更何况他本身就丧失了语言功能。 是很无语的设定呢,为今之计就连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跑路都没有力气,林家仁干脆大大方方地一屁股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不许跑”又或者“站住”这两句经典名言都到嘴边了,想不到这货居然这么识相,倒是懒得多费唇舌了。所以林家仁就又丧失以一次在内心吐槽的机会,原本他的台词也准备好了:“你别追啊,你不追我就不跑了。” 显然,看着林家仁这么合作的态度,山贼们也没多少成就感。人数在七人左右,之所以说左右,是因为天知道他们在树上还有没有盯梢的骑兵,呃,骑树干的骑,侦察兵的兵。 “嗯,七个人,要是再少点说不定还有点可能……但是前提是我在满状态而且有兵刃在手,并且对方的武力没有一个超过50的。”好吧这好像有点难度,当然也可以爆发小宇宙来干翻他们,但这似乎不是圣斗士的场景。 “不说话?那就束手就擒吧!”似乎是脾气急躁,当头的两个胡须大汉大叫着冲了上来,提着短刀就朝林家仁的头砍来。 “我xx你个oo!不是要钱而是要命的啊!”意识到这个事实似乎有点晚了,林家仁下意识地朝地上摸去。 条状硬物?这下发达了!卯足最后的力气,林家仁猛烈地挥舞着摸到的东西。 砰地一声,在林家仁和两人的惊愕之中,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wtf!这尼玛是树枝啊! 两个人确实被吓了好大一条,这会儿缓过来之后,立马觉得自己在智商上被羞辱了一回,怒不可遏地朝着林家仁再次砍去。 砰,这一次他们好像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用他们庞大的身躯来压制林家仁,两人一左一右的在林家仁面前倒下了,不偏不倚地稳稳将他压在身下。 突然,林家仁感觉到在两座“大山”的缝隙中插入了一把长剑,顺带收割了他的手臂一小块肉,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看得清而故意这么做的,还是看不清而刺歪了的。这一剑刺得很深,几乎死死地钉入了他身后的树干,不过林家仁倒没多少惶恐。也是啊,不就是掉块肉嘛,反正也习惯了,来了一年多了身上的伤也没少过。 由于视线被挡,林家仁完全不知道面前发生着什么,只得顺势大叫一声,然后装死。反正这个也是他擅长的。 不多时,身上的两个大汉被移除,林家仁隐约听到叹息声,好嘛被俘虏了,而且还是个女的……等会儿,女的?说什么林家仁也要睁开眼睛看她一看。 啧啧,这一睁眼可不得了,这不是玲么? 喜极而泣地,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哇哇啊啊的声音,林家仁竟然蹦跶了起来,抱着玲就是一阵……猛蹭。 别看豆腐吃的爽,但他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看起来除了说话功能障碍,连大脑的部分感知也停滞了。 看着林家仁活蹦乱跳,去找食物回来的玲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似乎又太过于失常了,于是一番思量之后,她还是果断地给了林家仁的脖子一个手刀,让他继续昏睡过去。 ---------------------- 靠着野果充饥,甘露止渴的两人,没日没夜的朝着西方行进着。 为了绕过比比皆是的、自豫章而回的周瑜部队,玲的路线尽量靠着鄱阳湖北面,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从重兵把守的寻阳绕过,一路南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开始下雨了。 四周的士兵变得多了起来。 “这里已经是最靠近荆州的柴桑了吧,看来看去也只有这里的边境最好过去了。”紧挨在柴桑的,是江夏郡,没错玲的目的正是要进入荆州,找到某人来帮林家仁医治,否则别看他精神没多大问题,但是伤口的问题却很严重。“再不快些的话,那条腿和那只手臂,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这基本上是两人的共识。 一心想要回会稽却没法阻止玲进入荆州的林家仁,也只好采取完全配合的方式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对方摆布。“荆州?莫不是找在那里的华佗?但是这么大的地方上哪里找才好?”这几乎是林家仁现在唯一的担心。 “呐,我们已经顺利通过柴桑了,现在咱们脚踩的地方叫做荆州!” ps:其实江夏郡有一部分是属于扬州的,比如柴桑西边的一块地就是,不过那时候对州域的划分认知还是以实际占有为依据的吧,所那里是荆州也不是不可以的。 顺便,收藏、鲜花,都来吧~~~(未完待续) 第229章 公子射 “大人快站起来,咱们赶紧走,看样子遇到了刘表的军队!”玲着急地拉扯着坐在地上的林家仁说道,素问江夏太守黄祖脾气火爆,来的必定是他的军队,这要是被发现了指不定当成细作就地格杀了。 过了半晌,林家仁才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了。进入荆州已经两天了,这会儿还在江夏郡的地盘呢,也不见玲去询问华佗的所在,只是拉着自己一个劲的跑,不知道她究竟作何打算。 “唉,算了,他们要到了,你先躲好,我去应付!” 不久之后,几个士卒模样的人靠了过来:“那边的,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快些回话!”见对方不言语,立马戒备了起来,手中的兵刃也抽了出来。 玲将林家仁藏好之后,慢悠悠地从林间走了出来,也不答话,只是面带惶恐。 “哦~~~原来是位姑娘啊!在这林间所为何事?”看着走出来的是位女子,小兵们的神情立马就放松了,不禁语带挑逗地询问道。 “兵、兵大哥。”可以说说玲是天生的演技派,连荆州的口音都是那么惟妙惟肖:“请为小女子做主啊!”说着立马跪在了他们面前,完美运用着她的哭腔,乞求着面前的小兵。 小兵们微微一愣神,眼前这个女子可以说是颇有姿色,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的确是我见尤怜啊。 “什长,你看?” “唔,先说来听听吧。” “小女子的一家原本是荆州商人,这次前往江东做买卖,却不想在途径江夏只是遇到劫匪,不仅将货物全数抢去,还将我兄长打至重伤,如今奄奄一息……呜呜呜~~~” “商人?”带头的什长打量了一下玲,长这么漂亮还出来和兄长跑商的商人?你在开玩笑吧:“你是商人?看你衣着朴素,不大像啊?” “呜呜呜……衣着朴素只是为了遮人耳目啊,想必兵大哥也能理解。”老娘衣着朴素怎么了?关你神马事!但是玲还是只能变着法地让他们听着合情合理,而且还会舒服:“看将军的模样,定然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他日必定能够封侯拜相啊!” 奉承,无论在哪一个朝代哪一个阶级的人民都是会被乐于接受的娱乐项目,虽然不知道池中物是什么玩意儿,但肯定是个好词,同时这也更加能确定对方是个读书人的身份。毕竟在这个时代,能读书的必须是豪门世家或者有钱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必定是个大户出身。这要是给救了回去……呵呵,赏赐可不会少吧? 什长越想越远,甚至还想到:“对了,公子不也喜欢美女的么?而且对方身份还不小,咱把这事一通报,公子也就顺理成章地帮助她,接着他俩成了,无论是怎么成的,我都能讨到好啊!” 就是这样的想法,反倒是害苦了他的公子。 原本,什长等人只是陪他们的公子及其友人前来此地游山玩水,他们也是闲的蛋疼才以“确保方圆十里没有细作”为由跑了出来瞎逛着玩,没想到还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不仅心花怒放。 眉毛一挑计上心来,什长略作深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别急,我们将你带到我家公子处,他为人仗义,必定能帮助你解决困难!” “这……” “姑娘放心,我等绝非坏人,而是此间大族的家兵,咱们的公子正是在此地鼎鼎大名的公子射!”见玲似乎是在犹豫(其实是这事突然横生枝节有点担心林家仁),什长才有了这番朦朦胧胧半亮底细的话。 “那好吧,希望你家公子不会骗人家,真的会帮小女子做主。”这时候总不能说正经不知道这么有名的人吧? 头带迎风轻扬,蓝衣飘飘如尘,浓眉、凤眼、高鼻、小髭、红口以及白牙,一撮不多不少刚刚好的髯点缀的恰到好处。整个气质像极了修道的方外之人,真担心他会随手来个“无量寿佛”,这么仙风道骨的当然就是公子射……旁边的友人咯。 公子射管他叫武婴,更多的喊他做“正平”,对,就是某解说那个名。而公子射本人就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了,不过仔细想想可能身为大族的他老爹可能也不是很好看,这就充分的证明了即使你娶个漂亮媳妇儿,你儿子的相貌依旧有可能遗传自你。怎么形容呢,五大三粗? 这就难怪他为什么在见了玲之后,瞪大个神采奕奕的眼睛先是准备下马好好安慰安慰对方,顺便吃点豆腐,然后在刚落地的瞬间就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一样,又翻身上马了,之后面带尴尬地朝着玲傻笑。 不就是个身高问题么?你瞧瞧人家武婴,要不是为了配合你,人家都不想下马了,这会儿一个人站那儿宠辱不惊的模样,不是反衬你心虚么? 是的,身高六尺多(一米六?)的公子射碰到个一米七几的玲,有点怂了。 当然,好歹这货在能够见识大场面的位置上呆了很多年了,大概仗没少打,人没少砍,妹子更是没少泡,你说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害怕一个小姑娘,这说出去还怎么混啊? 所以他立马作出威严的姿态,以纯欣赏的目光扫视着站在下方作势要跪的玲,手掌虚扶一下:“免了。你的事我都听他们说了,包在我身上!” 忍了很久都没敢笑出声来,玲这会儿憋不住了,即使对方说免了,她还是跪到了地上,原因是她想笑,让别人看不出来的笑法也只有这招了。 “不过,听说你家里是商人?” 一听到这话便知要出事,玲默默地做着准备。“禀告公子,小女子是庞家的。”说,就要说个大点的家族,让你无从查证的家族。 这个庞家,即是荆州的大族,以庞德公为首的,在荆州享有盛名。 “那么你是那家的?荆州的商人大多我都认识,但是像你们这一家,我好像没听说过。”并不是这货精明到了这个地步,而是他不屑于对方那“荆州第一士族”的称号,在他心中,黄家才应该是那个称号的持有者。 不明就里的玲却以为自己被拆穿了,此刻一把匕首悄悄地从袖子中拿了出来,只要对方有所行动,她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劫持黄射,迫使士兵们投降。(未完待续) 第230章 纠葛 玲捏着把汗,随时准备行动起来,让面前的公子射尝尝太过于精明的滋味。 这世界有一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还有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公子射马上就要意识到跟这俩差不多的句子了。如果没有武婴在一旁的话。 “商人或许是卑贱的没错,但能经商的又有几个没点真本事?”武婴突然站到了两人中间,站定之后朝着玲面带微笑。 这绝不是武婴自作主张想要抢公子射对妹子献殷勤亦或是盘问的话语权,而是他自有主张。 “可是你,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商人,一个拥有大多数人没有的胆量和魄力,能在这种情况下独自营救自己兄长的女商人,会在我们面前。” “呵呵,可能是小女子的兄长潜移默化的吧,”玲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武婴,或许下一秒她的匕首就可以直接架到对方的脖子上。“而且,我很认同我的兄长,他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吕不韦似的人物!”说着,玲还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故意做出一副自豪骄傲的样子,恨不得把脑袋顶到天上。 其实这已经是她准备出击的最后动作了。 大家都愣了,没想到一个商人的妹妹能有底气这样和公子射说话,除非……除非她真的是大族出身…… 一边的家兵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都没想直接毛了:“呸,口出妄言,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就算他们没读过书,但也是知道吕不韦这号人物的,秦始皇的仲父,民间传说中,不出意外的话,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嬴政的亲身父亲。所以一听到这个,勃然变色在所难免。 “都住手,别小看商人。越是地位卑贱的人,越是会咬人!”是啊,宦官在这朝代的地位够低了吧?所以他们极尽能事无论如何都想要掌权,只有疯狂的杀戮疯狂的镇压,别人才不敢看不起他们。 “正平!咬人这个词用在这儿不合适吧?毕竟人家是女孩子啊。” “是,公子。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唉,你啊,口无遮拦的毛病好了些,又染上了多疑的毛病。” 喂喂喂,明明是个矮冬瓜先发出疑问的吧?玲不住腹诽道,这时候竟然怪起了真的意识到自己不安全的那个什么什么鹦鹉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对了,要证明她是商人其实也很简单。”锐利的眼光落在了玲身上,武婴沉声道:“正好在下把没算完的军需用度放在马车上了,如果她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算出来的话,那么我就承认她的身份!” “好好好,若是她算不出来或是算错了,我就把她交给你处置好了。”从内心来讲,公子射才不愿意相信面前的美娇娘是骗子呢。 算了没必要跟他们纠缠了,直接抓住俩人中的一个好了!玲一阵无语,匕首已经死死地抓在了手上,一瞬间作势要起。 “对了,我给忘了,你说你兄长才是商人来着,正好咱们啊也把他带来了……只是这个状态要计算恐怕还是有点难为人吧?”这就要欲扬先抑,先顺着哥们的话说,然后再找理由开脱。虽然是开脱,但是这妹子的老哥被发现的时候确实是受伤状态,而且也确实是刀伤剑伤之类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林家仁被带了过来,玲有点傻眼了,但也只得叫道:“兄长,你这是……” “唔~~~发现他的时候,他自个儿在往这边那爬呢。可能是担心你这个妹妹吧。” 林家仁心中不住的“卧了个槽”,明明玲就要比老子大,这种颠倒的称呼搞的就好像自己占了便宜一样。说不出话只得“啊啊啊”的苦逼啊…… “他怎么了,好像说不出话来?看起来不只是受伤这么简单……” 话说面前这家伙的问题还真是多呢,老子受伤了而且还中毒了,说不定还有传染病什么的,你丫最好离远点,别耽搁老子深情地凝望妹子! 武婴显然不太听得进去公子射说了些什么,很快地就将一卷竹简丢给了林家仁:“既然妹妹不会,想必当哥哥的一定会。” “擦,会!会你mlgb!”林家仁心里已经抓狂了,但摊开竹简之后却心说这尼玛不是小儿科么?哥有练过哦~~~ 是的,林家仁一直的工作就是主簿,账目什么的他还是看得懂,就是不喜欢计算,所以一直都交给手下的团队打理。但是今天他在计算的时候心中一直都是千万只草泥马在不断奔腾,这完完全全就是侮辱别人智商的四则运算,在天朝的小学生哪个不知何人不晓?除了字难看点以外,其他的都费不了什么脑细胞。这么看起来,等哥回去了,是不是该削减一下从官的俸禄了?以前是没发现,这钱也拿的太容易了吧? 估计半盏茶的时间,林家仁在竹简最后写下了个数字,交换给了武婴,当然全程都是趴在地上的,冷死个人简直要。 “三百八十二,没错,是这么多。”武婴稍感吃惊地看了林家仁一眼,然后道:“你恐怕要比大多数的商人更加称职哦。不过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一下。” 问你大爷啊!你他娘的十万个为什么啊?别回头老子没被伤口感染和毒给弄死,反倒是被你烦死了! 到现在,林家仁也忍不下去了,更何况是早已按捺不住双眼发火的玲。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两兄妹的无奈,公子射还是比较厚道地喊停了有些走火入魔的武婴。“这样吧,姑娘,告诉我你们出事的地点,我去搜寻劫匪帮你们报仇!” “如此,多谢公子了!他们在据此以东三四十里的地方。” “对了,这种情况下,令兄须得好好医治啊,不如先去我家稍歇,我再请大夫来瞧瞧?你看如何?” “唉,可是此地人生地不熟,更何况嫂子在家必定思念兄长,若知出事还指不定会怎样呢?小妹与兄长心中甚是不安,只愿早些回家。” “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了,这样吧,我派十数护卫保护你们回家,对了姑娘家在何处?” “离此不远,南郡。不过小女子可需要不了那么多护卫,两三个足矣。” “嗯,也罢,反正不远,而且江夏与南郡两地的治安还是有所保证。我闻华佗大夫就在那里,敢问是否……” “正是为此。” “嗯,这样也好,令兄之伤不能耽搁,还请上路吧。”(未完待续) 第231章 上当 玲会就这么跟三个小兵在一块驮着林家仁到南郡去? 别开玩笑了。东边三四十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商队被劫掠的痕迹,有的只是林荫小道而已,公子射发现了还不立马追过来? 所以马上搞定身边的人才是实在的。 “那个,兵大哥。”甜的要腻死人的声音从玲的喉咙里发射出来,让三个同时产生了骨头都要软了的错觉。 “什么事姑娘,尽管吩咐!” “兵大哥叫什么啊,小女子也好有个称呼啊。” “我嘛,叫做季三。”“钱同。”“丁一。” “那么小女子就想要麻烦一下这位季三大哥了……” “好说好说。” “麻烦您去到南郡,找到一个叫做庞离的人,他是小女子的叔叔,请他老人家前来接应一二。我想跑腿费什么的,叔叔应该会很慷慨的。”说着,脸上绽开了一个甜笑,后者立马点头答应,二话不说就飞也似的跑走了。 过不多久,玲做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姑娘怎么了?”本来没有被拜托事情,剩下的两个人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下看到玲的状态,还不喜上眉梢? “没什么?只是忘记了路途,你们也看到了,兄长又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安然找到回家的路呢?”这说的都是瞎话,你丫找不到路为毛独自一人拉着林家仁这坨行走了三四十里还准备走回家的,也就是公子射和这些小兵好骗了。当然,关于这些问题玲也是有准备的,比如:“雇佣军们看到劫匪都跳掉了,家将们在逃跑的路上也是接二连三的跪了”这种糊弄小孩子的鬼话。 理智这个东西,对于男人来说大多数时间里是存在的,但是也有少部分时间里是不存在的,比如现在。 “那就麻烦你们中的一位带路咯。”眨巴眨巴眼睛,装可爱什么的最有用了! “呃,我不认路。” “啧,那就让我钱同来吧!”这样献殷勤的机会可是不能错过哦,到时候她跟公子见面了,只要说两句好话,这今后可就好混的多了。 “那么就麻烦丁一大哥你,背着兄长咯。” “嗯嗯,没问题。” ---------------------- 耀眼的阳光不偏不倚地出现在了正前方,已经越来越看不见钱同的影子了,丁一只得勉强跟着玲走着,身上的家伙不知怎地变得越来越重,甚至自己也越来越累,只想着睡觉。 又行了十里左右,玲终于觉得累了,提议休息休息。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招呼着丁一来吃东西,这都是从公子射那里拿来的东西,足够他们走到南郡的。 “小哥今天辛苦了,来多吃点,好有力气赶路!”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谢谢啊!”即使心中卧了个槽还他娘的要赶路啊,但是脸上也是保持着笑容,有什么不满可都不能发作啊,对方是这么美丽迷人的姑娘,怎么好意思发火啊。 突然玲一拍脑瓜叫了起来:“哎呀,我怎么把钱大哥给忘了!瞧瞧我这记性!丁大哥你先好好歇着,看好我兄长,我去前边给他送食物去!” “姑娘,你可真贴心,谁要是娶了你啊,真的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俗,真俗,真是太三俗了!一边没办法吭声的林家仁狠狠地嚼着手中的馒头,心里还不住的嘀咕,他丫好歹是个公子啊,出个门居然就带这玩意儿!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人家难得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嘛。不过,他就是不这么想。在林家仁的意识里恐怕这货应该是公费旅游什么的,他自己吃的和这个应该不大一样,馒头什么的估计就是打发兵娃子的…… 觉得自己存在感弱爆了的林家仁在一旁的表情明显是不爽,发觉他异样的玲则是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告诉他:你丫给老娘安静点,老娘自有安排!不过她其实也挺高兴的,这一路下来,自己的媚眼倩笑什么的可是比在林家仁手底下好几个月加起来还要多,对方不爽是不是代表他在吃醋呢? 得了吧,只要是个女的,被他看到在抛媚眼什么的,对象却不是他,林家仁都会这样。这是预设的技能。 不明所以的丁一,还以为玲是在对自己放电,心情不由大好,望着对方的背影找了棵树靠了上去,就这么放松地休息了。 大家也知道,一般这种情况下,他再醒来林家仁他们就会不见的。 所以林家仁和玲,不见了。 搞了这么多事出来,玲的目的无非就是甩掉他们三个而已。 先手支开季三,再次让钱同带路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趁着阳光照射的时候偏离方向,正好丁一不认路,误入歧途也不知道,接着让丁一背着林家仁耗费他的体力,等太阳下山后诓骗丁一向前去送食物,同时留下林家仁让他放松警惕,他就必然要睡着了。 于是乎,强悍的玲背着林家仁变换了方向,第二天便进入到了长沙郡。 这长沙郡在南郡南边,江夏郡的西南,说什么发觉上当了公子射也不会猜到玲的这一手的。 其实要治病,不是非得华佗不可的,医圣张仲景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此君现在就是长沙太守。 当然这个事情林家仁是不知道了,他哪搞得清楚东南西北哪是哪啊,还不是随随便便被玲背着疾驰而已。现在的他也就只有个欣赏欣赏风景啦,闻闻玲身上的味道啦之类的心思而已了。 只是现在又两件不大好的事情被林家仁惊讶的发现了。 一件事情是玲的后背似乎已经被两人的汗水完全打湿了,如果不换上新的衣服的话,说不定自己还会在受伤及中毒两个状态上加上生病的debuff。 另一件事情是,这他喵都已经把那个什么什么公子射甩到天南海北了,这会儿居然又他喵的冒出来一个公子!这段时间犯了名为“公子”的太岁了? 只不过这货是开着宝马,啊,骑着宝马,突然从一个没人的角落冲出来,嚷嚷着“马受惊了!快躲开!”然后马没撞到人,自个儿先坠马的高级玩家。 之所以说这也是一个公子,完完全全在于他的说话。这家伙就跟没有摔个狗吃屎一样,直接来了一句:“本公子只是一个不小心而已,绝对的不小心而已!” 年轻的面庞,写满了飞扬跋扈。 ps:猜猜这家伙是谁?猜对了有奖~~~(未完待续) 第232章 奇怪的小孩 灰头土脸的公子看起来还小,披头散发没有挽成发髻,发丝泛黄皮肤有些黑,不过肯定只有十来岁最多不超过十五的样子,虽然从他一米五的身高上也可以略知一二。仔细一看,就其长相而言,很小很可爱,完完全全的一个正太。 可以说,如果他背后没有挂着一根长棍的话,林家仁绝不会把他当做丐帮中人的。是的,长棍,斜挂着的长棍,而且固定性能极其牛逼,即使正太坠马也没有发生掉落偏移的事情。 其实还有件事林家仁没有想通,坠马嘛,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屁股率先落地也会痛死你,更何况嘴啃泥的摔法,面前这公子却是除了脸上有些泥以外,更是完全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究竟是他很好很强大从小有练过,还是这货天生没有痛觉啊? 小公子并不是一个人,在玲还在犹豫是否答话的当口,他的随从就出现了。 “哎哟我的活祖宗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跟我们回去罢!夫人三番四次交待了不让您骑马,没想到一个不留神您就溜出来了啊……”哭爹爹告奶奶地又是哄又是求的,正太就是不言语,既不反抗也不跟从,就这么僵持着。 “这小子不会是想了什么馊主意吧?”看着眼前的小公子眼珠子一转,充满了狡黠的意味,林家仁连忙拍了拍玲,示意对方赶紧带着自己走,免得被这不相关的人牵连到什么事件中去。 只是玲会意过来的时间用的有些长了。小公子已经开始指着他们说话了:“父亲母亲教导过我,为人须得光明磊落,大义为先。今番我撞到了此二人,还把这位小哥给撞伤了,岂能坐视不理就此回去?” 得,这会儿已经给绕进去了……玩笑的话也开的大了些吧,问题是这小子摆明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啊,真是有前途的很啊。 等会儿,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林家仁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玲在一旁突然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林家仁冷静了下来:“不妨,反正有玲在,除非他武力值80+否则就是菜。”这会儿林家仁倒是不着急走了,他倒想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那您想怎样?”看得出来这伙家将模样的人很是无奈,估计不依着他来估计也没办法把他顺利带回去。 “带去医治啊。” 靠,这儿的公子是不是都只有这么一个品种啊,真他喵喜欢带人去医病,尤其是看到林家仁和玲这对野兽与美女的组合自后,更是情不自禁,甘愿自掏腰包。之前那个公子射还好点,起码问东问西了一大堆才决定帮忙,这种自愿被耍的情操是多么高贵啊。面前这小正太更绝,什么都没问,就像是他真的撞到了林家仁他们一样,完全是红果果的倒贴行为! “硕小……公子啊,这可不行,来历不明的家伙最好不要带在身边。” 是了是了,听听你家将的吧,我们才不想跟你一块呢。这的确是林家仁的心声,这年头犯犯桃花劫什么的就可以了嘛,没道理来这么个“公子劫”啊。所以你个小可爱还是快走吧,当我不存在吧,放过我吧! 但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看上去好像是小公子,所以他很是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我就要带上他们!” 很无奈的,林家仁只好示意玲,是不是可以行动了。后者也是耸肩一笑,一把抓着林家仁的胳膊,准备背上他继续跑路了。 “听说啊,每个初一和十五,此间的太守都会开放衙门,那时候便不理政务,专门为百姓治病呢。其实嘛,正好我也要陪母亲大人前去那里,所以顺道把两位带去,我想也无不可。正好结伴而行,一切用度均由本公子承担,算是让两位受惊了的道歉赔礼吧。” 丫丫的,想不到这小公子这么通情达理啊,而且目的地都这么合适。 “如果两位愿意的话,咱们就该早点启程了,晚些的话,下隽的城门就关闭了。我想两位也不想风餐露宿的吧。唔,算算日子,初一的是已经过了,咱们要在十二月十五赶到临湘的话,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十天的时间应该是够了。 听到人家这么说了,林家仁拍了拍玲的肩膀,那个小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人家一不问你的来历,二还目的地相同,三还包吃包住,实在是没道理拒绝不是?” 玲则是微微地摇摇头,似乎是在表示“免费的午餐要不得,说不定有阴谋!” 林家仁则是同样摇头,心道:“阴谋也不怕啊,万事有你啊,最关键的是,我他喵绝对不相信这小家伙是你的对手!”自信满满地朝着小公子点头。 “好吧,既然同意了,本公子名叫黄硕,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这位是我兄长,名为庞冲。小女子名为庞玲。今后的路途就承蒙照顾了。”玲在说的同时,林家仁也在用手势配合着,这就引起了黄硕的好奇。 “庞大哥,你有话便说,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你大可以叫我贤弟。” 哎哟,这么热情,这么好说话?我倒是想说话来着,只是说不出来……林家仁很无奈地看了玲一眼,后者会意只得帮他回答: “是这样的,家兄是个商人,前些时候一时不慎就赔本了,全部身家都搭了进去,从那以后便不能言语了。” 编,你给我使劲编!林家仁无语地瞪着玲,任由别人摆布的滋味还是相当不爽的,不过嘛,好在她没有说因为丧父丧母丧妻等原因…… “唉,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愿张机大人能够医治令兄的怪病吧……说来也巧,家母也是得了怪病,本公子这才陪同而来,本来想起张大人到我家瞧瞧的,无奈他太忙了走不开,而且咱们也得顾及到长沙的百姓不是?” “咦,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看公子你的穿着,想必身家丰厚,为何不请华佗华大夫,反倒大老远来长沙?” “呵呵,说来也巧,十多天前,他的行程刚好轮到咱们家了,华大夫突然就消失了。听说他是到了北方,去和一位要人治病去了。” “哦?难道是曹操?” “那倒不是,听说是他帐下的谋士,一个叫做郭嘉的,好像是吧……” 咦?郭嘉?难道我给他送去的疫病奏效了? 林家仁两眼放光,自己还是有利害的时候嘛,虽然有点龌龊,不过用他的刺客传播疫病这招才会是他防不胜防的嘛。(未完待续) 第233章 疑是抢劫 灰头土脸的公子看起来还小,披头散发没有挽成发髻,发丝泛黄皮肤有些黑,不过肯定只有十来岁最多不超过十五的样子,虽然从他一米五的身高上也可以略知一二。仔细一看,就其长相而言,很小很可爱,完完全全的一个正太。 可以说,如果他背后没有挂着一根长棍的话,林家仁绝不会把他当做丐帮中人的。是的,长棍,斜挂着的长棍,而且固定性能极其牛逼,即使正太坠马也没有发生掉落偏移的事情。 其实还有件事林家仁没有想通,坠马嘛,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屁股率先落地也会痛死你,更何况嘴啃泥的摔法,面前这公子却是除了脸上有些泥以外,更是完全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究竟是他很好很强大从小有练过,还是这货天生没有痛觉啊? 小公子并不是一个人,在玲还在犹豫是否答话的当口,他的随从就出现了。 “哎哟我的活祖宗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跟我们回去罢!夫人三番四次交待了不让您骑马,没想到一个不留神您就溜出来了啊……”哭爹爹告奶奶地又是哄又是求的,正太就是不言语,既不反抗也不跟从,就这么僵持着。 “这小子不会是想了什么馊主意吧?”看着眼前的小公子眼珠子一转,充满了狡黠的意味,林家仁连忙拍了拍玲,示意对方赶紧带着自己走,免得被这不相关的人牵连到什么事件中去。 只是玲会意过来的时间用的有些长了。小公子已经开始指着他们说话了:“父亲母亲教导过我,为人须得光明磊落,大义为先。今番我撞到了此二人,还把这位小哥给撞伤了,岂能坐视不理就此回去?” 得,这会儿已经给绕进去了……玩笑的话也开的大了些吧,问题是这小子摆明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带眨眼的啊,真是有前途的很啊。 等会儿,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林家仁有些摸不着头脑。 看着玲在一旁突然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林家仁冷静了下来:“不妨,反正有玲在,除非他武力值80+否则就是菜。”这会儿林家仁倒是不着急走了,他倒想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那您想怎样?”看得出来这伙家将模样的人很是无奈,估计不依着他来估计也没办法把他顺利带回去。 “带去医治啊。” 靠,这儿的公子是不是都只有这么一个品种啊,真他喵喜欢带人去医病,尤其是看到林家仁和玲这对野兽与美女的组合自后,更是情不自禁,甘愿自掏腰包。之前那个公子射还好点,起码问东问西了一大堆才决定帮忙,这种自愿被耍的情操是多么高贵啊。面前这小正太更绝,什么都没问,就像是他真的撞到了林家仁他们一样,完全是红果果的倒贴行为! “硕小……公子啊,这可不行,来历不明的家伙最好不要带在身边。” 是了是了,听听你家将的吧,我们才不想跟你一块呢。这的确是林家仁的心声,这年头犯犯桃花劫什么的就可以了嘛,没道理来这么个“公子劫”啊。所以你个小可爱还是快走吧,当我不存在吧,放过我吧! 但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看上去好像是小公子,所以他很是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我就要带上他们!” 很无奈的,林家仁只好示意玲,是不是可以行动了。后者也是耸肩一笑,一把抓着林家仁的胳膊,准备背上他继续跑路了。 “听说啊,每个初一和十五,此间的太守都会开放衙门,那时候便不理政务,专门为百姓治病呢。其实嘛,正好我也要陪母亲大人前去那里,所以顺道把两位带去,我想也无不可。正好结伴而行,一切用度均由本公子承担,算是让两位受惊了的道歉赔礼吧。” 丫丫的,想不到这小公子这么通情达理啊,而且目的地都这么合适。 “如果两位愿意的话,咱们就该早点启程了,晚些的话,下隽的城门就关闭了。我想两位也不想风餐露宿的吧。唔,算算日子,初一的是已经过了,咱们要在十二月十五赶到临湘的话,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十天的时间应该是够了。 听到人家这么说了,林家仁拍了拍玲的肩膀,那个小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人家一不问你的来历,二还目的地相同,三还包吃包住,实在是没道理拒绝不是?” 玲则是微微地摇摇头,似乎是在表示“免费的午餐要不得,说不定有阴谋!” 林家仁则是同样摇头,心道:“阴谋也不怕啊,万事有你啊,最关键的是,我他喵绝对不相信这小家伙是你的对手!”自信满满地朝着小公子点头。 “好吧,既然同意了,本公子名叫黄硕,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这位是我兄长,名为庞冲。小女子名为庞玲。今后的路途就承蒙照顾了。”玲在说的同时,林家仁也在用手势配合着,这就引起了黄硕的好奇。 “庞大哥,你有话便说,没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你大可以叫我贤弟。” 哎哟,这么热情,这么好说话?我倒是想说话来着,只是说不出来……林家仁很无奈地看了玲一眼,后者会意只得帮他回答: “是这样的,家兄是个商人,前些时候一时不慎就赔本了,全部身家都搭了进去,从那以后便不能言语了。” 编,你给我使劲编!林家仁无语地瞪着玲,任由别人摆布的滋味还是相当不爽的,不过嘛,好在她没有说因为丧父丧母丧妻等原因…… “唉,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愿张机大人能够医治令兄的怪病吧……说来也巧,家母也是得了怪病,本公子这才陪同而来,本来想起张大人到我家瞧瞧的,无奈他太忙了走不开,而且咱们也得顾及到长沙的百姓不是?” “咦,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看公子你的穿着,想必身家丰厚,为何不请华佗华大夫,反倒大老远来长沙?” “呵呵,说来也巧,十多天前,他的行程刚好轮到咱们家了,华大夫突然就消失了。听说他是到了北方,去和一位要人治病去了。” “哦?难道是曹操?” “那倒不是,听说是他帐下的谋士,一个叫做郭嘉的,好像是吧……” 咦?郭嘉?难道我给他送去的疫病奏效了? 林家仁两眼放光,自己还是有利害的时候嘛,虽然有点龌龊,不过用他的刺客传播疫病这招才会是他防不胜防的嘛。(未完待续) 第234章 高端玩意 黄硕的整个身子都压进了马车,弄得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家丁丫鬟们不知所措地望着马车的方向,完全忘记了一分钟之前跳与不跳之间的犹豫。 他的娘,蔡夫人,则是眉头轻蹙地说着“都别慌乱,给我看好东西啦”,好像丝毫都不介意自己的孩儿的异动。其表现完全属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个级别的。 太淡定了吧?林家仁微以错愕,自己这时候急的跟什么似的,好像显得特别没档次了一样。于是他也把目光投到了黄硕的方向。 只见他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手上多出了一个包袱,向林家仁这头招呼了一声让人传递给了诸多家将。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包裹的数量已经多达七个,真是奇怪那马车竟然能装的了如此之多的东西。 “好了,拆开吧!”黄硕跃了回来,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嗯,要是林家仁没看错的话,确实是得意的笑容。 “公子啊,这就是您新弄出来的东西么?怎么感觉怪怪的?”一名家将拿出了一个形如三叶回旋镖的东西,苦着一张脸说道。 “是啊,公子别开玩笑了好么?现在可不是把您这些玩意儿拿出来展示的时候啊。”现在可以遇到水贼来抢劫啊! 黄硕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对于他的玩意平日也没少遭到他们的吐槽,此刻他表现出强大的心理素质,循循善诱地挽救着这群不知所谓、文化层次极其低下,而且还不懂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莽夫们,好好的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你们知不知道,听到你们这样说,这些工具也是会伤心的。这些东西创造出来不被理解的话,它们是会很困扰的。”却完全没有说他自己的感受。 这话说出来,连身为穿越众的林家仁都囧了,心说你丫的说辞还真不是一般的前卫,他们的哲学思想估计得落后你上千年吧?当然,如果他们有哲学思想的话…… 玲则是意味深长地扫了林家仁一眼,在看了黄硕一眼,再回到林家仁一眼……如此往复,就像是帮林家仁找到了亲兄弟一般的浅笑,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极其高深莫测。 至于黄硕是怎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那番话的,林家仁倒是很想知道,当着自家的下人随便说说也就罢了,谁也不会顶嘴更不会当真,最多觉得你萌一点。但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水贼就快到了,而且还当着两个外人的面,他就那么说出来了,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性情还是偏执狂(偏执于自己的认知)。 “嗯,我看好你,顺便问一句,你这自信是打哪儿来的,源头在何处,它由什么构成,那些材料是什么属性,能不能分一点给我?”林家仁的吐槽还在继续,却突然发觉自己脑袋上好像顶了个东西。 抬起头,林家仁赫然发现玲正用一块木头杵着自己的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把弩……什么,是把弩?!喂喂,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林家仁极其不淡定地把玲的手打到一边,却只听到嗖的一声,好像有箭矢飞出去的声音。 “啊~~~”听到这么一声之后,林家仁更加确认了,那的确是箭矢飞出去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在汨罗江里游泳的船夫身后中箭了,真是飞来横祸,游泳也中箭,而且一中就是两箭……等会儿,两箭?也就是说这弩…… 林家仁一把抢过弩弓,仔细看着上面的构造,丫的,果真是有两道并排小角度的箭道来着,不仅如此,不同于传统弩弓的上膛方式,这把弩的上膛要讲究的多,它是由一个在两弹道之间一个活动的三角形木块牵扯弓弦,直到固定位置再由扳机锁住。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前无古人的创举。若是说两箭齐发的弩弓在秦朝就有使用的记录的话,那么活动上弦扳机插销形势固定这种省力又省时的方式,完完全全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如果在配合上诸葛连弩的话,简直就是守城神器了!不,说不定连进攻都可以使用! 这小孩究竟是谁?林家仁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不过,现在可没有让林家仁挨个研究那堆稀奇古怪东西的时间了,不远处的水贼已经发起了进攻。由于江面上还有一些雾气,所以他们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对方却对这边的情况了若指掌,没见那个船夫一个劲地在吼“你们为什么全都跑到没马车的船上,为什么不跳”么? 喂喂,这绝对是在传递消息吧,好让自己的同伙抢了马车就走啊。船夫先生们,你们不觉得做的有点过火了么,那边还没来短兵相接什么的,你们中就有人爬到马车所在的船上了啊喂,当我们都是白痴? 看到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解决近处的麻烦是优先的。于是众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对着试图把船越划越远的船夫就是一顿投掷!他们的都是长剑朴刀等近身兵器,最多有些弓箭,但显然离他们最近的还是黄硕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悲催的船夫就成了试验对象。 没用过的人哪来的技巧啊?还不是一顿瞄准之后的乱扔,却没想到命中率奇高。什么首尾都是剑刃的飞刀啦,弓弦弹射手里剑啦,回旋镖之类的东东,毫无悬念地让船夫当场饮恨。 似乎是受到启发,家将没理所当然地也没有发过还在水里的倒霉蛋们,分分钟不到就把他们清理完毕了。 这之后,水贼的第一轮射击才到来,早就躲在特制牛皮木盾下面的众人,自然是毫发未伤。看着一轮箭雨勉强二十多支箭的模样,对方的人肯定多不到哪里去,趁他们上弦的时候,在双箭弩的带领下,家将们开始发威了,一通乱砸,只听得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对面的惨叫声,战斗就结束了。 随着一句“咱们中埋伏了”,水贼们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 稍微打扫战场之后,雾散了,林家仁等人这才惊奇地发现,船的数目突然间增多了不少,看样子水贼们的撤退很是仓促啊。 “嗯,正好,有些东西还在船上,拿回去还可以改进改进,反正经此一役这些东西的数据也是有的了。” 高端玩意伤不起啊。 ps:黄硕这个名字呢,其实是有出处的,想要提前剧透的呢,大家可以百度(未完待续) 第235章 哥哥姐姐 行走在坑坑洼洼的大路上,林家仁心中不禁大骂亏你张仲景还是个名医,当了这里的老大都不知道把驰道好好的修一修,好歹你也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吧?当真是医者父母心,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多些坎坷的历练? “既然有空不爽,那还不如下车去走走,看看风景啊什么的不来的强些。”一看林家仁气鼓鼓的模样,玲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不禁说了两句。反正对方也不可能像平常一样反驳,那个比连弩还可怕的速度,真心是让很多人无法驾驭的。 只是玲可不觉得自己包含在这“很多人”里边,所以能噎死林家仁的估计也只有这么一位了。能说话的时候是这样,不能的时候就更是了。 看着这俩活宝你一句我一瞪玩的不亦乐乎,黄硕不禁感慨道:“不愧是亲兄妹,感情就是好啊。”言下之意就是他没兄弟姐妹,或者就是有兄弟姐妹但是感情不咋滴。 这倒让原本是主仆关系的两人一阵语塞,而玲却还得装作就是这样的模样。 “唉……”一声长叹之后,领就像是安慰林家仁一般说道:“就当是游山玩水也不错嘛……也是做妹妹的没注意,兄长大人你其实已经完全走不动了吧?” 呃,除了拉屎撒尿睡觉,林家仁从来都不下车,再加上黄硕那么多丫头的照料随行大夫的关注,伤倒是好很多了,只是仍旧不能说话而已。至于走路什么的,还是木有很大的问题的。意思就是说,深知其情况的玲,这一句是变着法的调侃林家仁呢。 那小眼神很明确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大人,你是男人的,就下车去走走啊。得了吧,你不敢,问我为什么知道?女人的直觉加上对你的了解呗。 喂喂,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的传递过来丫,这儿还有未成年人看着呢!林家仁明显不像把他对玲的表情解读转化为行动,干脆扭过头去再也不理人了。 “行了行了,都老大不小的了,你俩也别互相这么盯着了……”说了半句才发觉玲的眼睛闪烁着吓人的神采盯着自己,另一个之前似乎是生气了的少年则是一副吃错药的神情面带微笑地盯着他…… “我,说错什么了么?” 对啊,错,大错而特错了!虽然连林家仁都不知道玲有多大了,但可以肯定对方是相当忌讳年龄这件事情的。单就这点来说,估计也得和孙霓慧差不多大。 “没错小子,你完了。”抱着幸灾乐祸心情看戏的林家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玲居然只是轻抚着对方的脸颊沉声道: “比起你来说,我们还真是老大不小的了呢,尤其是我的兄长大人,竟然还和小孩的性情一般无二,真叫人头疼呢!” 靠,又是抹黑!这十天来林家仁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白的地方了! 闻言黄硕“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嘴上还是说着“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们兄妹俩啊”这样的雷语。 “要不,你当我姐姐吧?” 啥米,你真是雷人不倦啊……这才接触多久啊,就想要认亲,小心玲把你拐去卖了你还不知情啊!最扯的是,玲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啊,我想兄长大人也不介意多一个弟弟的。” 喂喂,你这话有严重歧义啊,弟弟什么的,有一个就够了! 轻微的摇头,玲当没看到,豁出去了郑重其事的摇头,玲还是当没看到。倒是黄硕,这小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林家仁卖萌:“这么说来,你不反对了?”林家仁继续摇头,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那好,从今天起我就多了两个亲人了,兄长大人,姐姐大人,两位在上,请受黄硕一拜!”喂喂,这种事还有倒贴的啊?好像咱也没做什么让你感动到无以复加的行为吧?好像也没有表现的自己大义凛然志向远大什么的吧?好像更没有什么意气相投之类的桥段出现吧? 这他喵的太不可思议,超出常人的思考领域了吧?更奇葩的是,在这十天中,除了哼哼哈哈,林家仁压根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也能让人自甘堕落,拜他为兄?难道眼前这货就是传说中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傻子?还是说自己终于领悟了穿越众的觉醒技——王八之气以及唬曲一震(没错别字哦)? 总之这事算是这么定了(好奇怪的说),林家仁也不去继续纠结了,而是在规划他治病结束后的行程问题。这都已经接近临湘了,治病什么的应该用不了多久吧。 突然,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据说是要避让跑道,啊,是驰道。一般享有这种级别待遇的就该是至少在郡这个级别担任职务的官员了吧,在会稽的时候,由于林家仁不是秘密出行就是领兵出行,所以还没见识过他应该享有的让道特权,这也让他觉得很新鲜。 “看这排场,不是哪个从事就是张机本人了。”黄硕煞有介事地说道。 “为何有此一说,身为太守排场不是该更大么?”能问出声的,也只有玲了。 “张大人向来提倡节俭,于是便和其他官员出行的排场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听上去是让咱明着让道,该是他本人无疑吧。” 听得出来,车队走的很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林家仁心下一沉,该不会十五的时候他赶不回来了吧?那样的话自己的病该怎么办? “哦,我知道了。”黄硕似是灵光一闪,继续推测:“想必附近的草药被采光了,他们才这么着急,毕竟后天就要坐堂看诊了嘛。唔,母亲正在外边打招呼呢,我得出去一下。” 趴在窗口上略微打开一点,林家仁听着他们简短的寒暄,不多时黄硕就回来了,也许是对方真的很赶时间吧。林家仁也只听得什么“一定一定”、“单独照看”、“客气客气”之类的词组,由于是隔了一道窗户,听得不怎么清楚。 黄硕回来了,刚一上马车就带着一脸笑意说道:“幸不辱命,本公子……小弟为兄长争取到了单独看病的机会,十六日的时候与家母一同前去太守府便可。哈哈,咱们先进城稍歇吧,我再带两位在临湘好好玩他两天!” ps:天气冷了,码字效率就低了,但是我还是要保持更新滴~~~所以说,鲜花收藏什么的,拼命地砸向我吧!(未完待续) 第236章 夜来妹子 人的一生啊,最宝贵的是什么?有的人会说自由、爱情,但是生命没了要这些来有什么用?活着才可以做更多事。尤其是这人手一份的生命,当我们回首往昔的时候,不应虚度年华而悔恨,不该……好吧,只要不坐马车了,怎么都行。 林家仁跟随大部队来到临湘的同一天夜里,黄硕做东,邀请他和玲两人到城内著名的长湘楼饮宴,只不过坐的自然还是马车。 “这马车已经坐的我伤口恶化了,咱坚决不能坐过去了,咱要走……”突然发觉走过去似乎有点远,而且伤口牵扯的会更加严重,林家仁一阵无语:“唉,好在还有两三天就可以医治了,希望张仲景这个医圣名头不是白给啊。” 一副怨念模样抚摸着大腿,林家仁心中除了想早点医好回去之外,已经把其他唧唧歪歪+yy的想法通过一阵摇头晃脑驱逐了出去,“那干脆今天大吃特吃来弥补一下再次裂开来的伤口吧。” 大家知道,林家仁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这一次也不例外。反正自己的新晋义弟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所谓妹妹,此刻正聊得热火朝天,你来我往,有说有笑,差一点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自己也不好去当这个亮堂堂的百瓦灯泡不是? 你可以瞧不起从第一个菜上了来就没停过筷子的林家仁,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自诩快成年了的林家仁现在不也狠狠地吃着了嘛,但能吃到他这种两个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东西吃的地步,玲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被马忠附身了。 不过,咱们不应该歧视少数派,有的时候真理还就掌握在少数派手里,更何况像林家仁这种吃货可不在少数。 随着双方的攻守趋势越来越强,使得林家仁也不能专注于饭菜酒水了,迅速而有效的对答,让人怀疑他俩是在练习相声,除了你突破我就是我突破你,一会儿孤城被围,辗转间硝烟弥漫,残酷的攻防战便在天上的雨水和地上的洪水之间展开了。 好吧,其实是彼此口水引发的一场战争…… 大雨以及洪水过后,在林家仁还保持张嘴状态之时,门被一股极其震撼的气势给撞开了,就像是配合他们的战斗一般,走进来一个……妹子。 “请、请问,需要、需要**么?” 说中间两个字的时候,妹子的声音极其微弱,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林家仁心道“难道这里又是那种酒家带青楼的特色建筑?”仔细打量起来对方,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擦啊擦这分明就是雏/妓啊,完全就是一个直板手机基本没发育,看起来跟颖儿差不多大吧,这么小就……唉,万恶的东汉社会啊! “嗯啊,咱们不需要呢,这个你拿去吧,就当是做过了。”说着黄硕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个簪子,递给了少女,那表情简直就是圣人啊。 不是吧,有这种好事,没嫖上甚至连看都不看就把簪子给人家当礼物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不像啊,难道真有这种好人? 少女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公子这么慷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稳定了情绪才说道:“无缘无故岂能受人钱财,请让奴婢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哟,还挺犟,有性格,我才不喜欢呢……林家仁默然无语,身边有性格的实在太多了,实在是不敢在说喜欢,呃,反正也说不出来。 不过,林家仁更多的是兴奋。对于服务这么执着的女孩子,完完全全就是秉承着一颗爱岗敬业事业心的啊,你不让人家继续反倒是对人家工作的亵渎,对妹子的否定!林家仁一脸期待地看向黄硕,这种事情既然你不喜欢,那么就交给为兄来吧,你说为兄受伤了不行?没关系啊,大不了事后敷药嘛。 yy结束。 林家仁才不会那么丧失呢,他最多可以和妹子探讨一下人生啦、从天文地理说道诸子百家啦,前提是他能说话…… 不管是那种结果,反正都是不能实现的结果。因为黄硕的行为让他蛋碎了一地。 这小子居然点头了,一副表示“那就来吧”的嘴脸,相当让人生气啊有木有,你这个披着狼皮的羊,啊不是,是披着羊皮的狼!林家仁心说老子真看错你了! 只是妹子的回答更加让他吃惊不小:“另外两位也一块么?” 也一块?喂喂,玩笑开大了吧,撇开自己不谈,玲这打扮分明就是个女的啊!难道你们这里还有男的也做这个?呃,我只能说你们真不愧是驰名全城的酒楼,果然非同凡响,壮哉啊,我大长湘,等以后俺发达了,一定给你买下来改个名,直接叫大长今好了。 一脸囧样的林家仁还没有来得及对玲摇头让她拒绝,没想到后者直接就答应了:“好啊,我也想要看看你们的手艺。” 哎呦我去,你也太豪放了吧。林家仁心里极度不平衡了,当了我几个月的保镖也没说豪放那么一次!不是说好的男上司和女下属之间的关系都是很imba的么?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行不通了呢?不爽啊不爽…… 所以他拉着玲使劲摇头,不想让她离开。 “能就在这里做么?我的兄长大人他好像不愿意离开这里诶。”黄硕询问道。 林家仁的眼睛基本上要和铃铛的大小有一拼了,新收的小弟弟竟然更加奔放啊,还想来现场版的!这简直就是让人不能直视啊!难道说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么?看来自己还没搞清楚啊…… “倒也无妨,只需将垫子取来便可。” 喂喂,情调啊,没有情调真的没关系么? 此刻的林家仁像极了初次见识大场面的小孩子,听到什么都可以表现出惊讶、惊奇、惊骇等受惊表情,或许穿越两年多以来所受的刺激总和都没有今晚这么多……尤其是当一个妹子领着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妹子拿着近两米长一米宽的垫子出现的时候,当林家仁趴在上面被玩弄的时候,当他忍不住呻吟起来的时候…… 这他喵的还真是舒服,这他喵的居然不早说,这他喵的居然是——按摩!(未完待续) 第237章 十五的意外 人的一生啊,最宝贵的是什么?有的人会说自由、爱情,但是生命没了要这些来有什么用?活着才可以做更多事。尤其是这人手一份的生命,当我们回首往昔的时候,不应虚度年华而悔恨,不该……好吧,只要不坐马车了,怎么都行。 林家仁跟随大部队来到临湘的同一天夜里,黄硕做东,邀请他和玲两人到城内著名的长湘楼饮宴,只不过坐的自然还是马车。 “这马车已经坐的我伤口恶化了,咱坚决不能坐过去了,咱要走……”突然发觉走过去似乎有点远,而且伤口牵扯的会更加严重,林家仁一阵无语:“唉,好在还有两三天就可以医治了,希望张仲景这个医圣名头不是白给啊。” 一副怨念模样抚摸着大腿,林家仁心中除了想早点医好回去之外,已经把其他唧唧歪歪+yy的想法通过一阵摇头晃脑驱逐了出去,“那干脆今天大吃特吃来弥补一下再次裂开来的伤口吧。” 大家知道,林家仁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这一次也不例外。反正自己的新晋义弟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所谓妹妹,此刻正聊得热火朝天,你来我往,有说有笑,差一点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自己也不好去当这个亮堂堂的百瓦灯泡不是? 你可以瞧不起从第一个菜上了来就没停过筷子的林家仁,男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自诩快成年了的林家仁现在不也狠狠地吃着了嘛,但能吃到他这种两个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东西吃的地步,玲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被马忠附身了。 不过,咱们不应该歧视少数派,有的时候真理还就掌握在少数派手里,更何况像林家仁这种吃货可不在少数。 随着双方的攻守趋势越来越强,使得林家仁也不能专注于饭菜酒水了,迅速而有效的对答,让人怀疑他俩是在练习相声,除了你突破我就是我突破你,一会儿孤城被围,辗转间硝烟弥漫,残酷的攻防战便在天上的雨水和地上的洪水之间展开了。 好吧,其实是彼此口水引发的一场战争…… 大雨以及洪水过后,在林家仁还保持张嘴状态之时,门被一股极其震撼的气势给撞开了,就像是配合他们的战斗一般,走进来一个……妹子。 “请、请问,需要、需要**么?” 说中间两个字的时候,妹子的声音极其微弱,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林家仁心道“难道这里又是那种酒家带青楼的特色建筑?”仔细打量起来对方,这一看可不得了了,擦啊擦这分明就是雏/妓啊,完全就是一个直板手机基本没发育,看起来跟颖儿差不多大吧,这么小就……唉,万恶的东汉社会啊! “嗯啊,咱们不需要呢,这个你拿去吧,就当是做过了。”说着黄硕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个簪子,递给了少女,那表情简直就是圣人啊。 不是吧,有这种好事,没嫖上甚至连看都不看就把簪子给人家当礼物了?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不像啊,难道真有这种好人? 少女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公子这么慷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稳定了情绪才说道:“无缘无故岂能受人钱财,请让奴婢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哟,还挺犟,有性格,我才不喜欢呢……林家仁默然无语,身边有性格的实在太多了,实在是不敢在说喜欢,呃,反正也说不出来。 不过,林家仁更多的是兴奋。对于服务这么执着的女孩子,完完全全就是秉承着一颗爱岗敬业事业心的啊,你不让人家继续反倒是对人家工作的亵渎,对妹子的否定!林家仁一脸期待地看向黄硕,这种事情既然你不喜欢,那么就交给为兄来吧,你说为兄受伤了不行?没关系啊,大不了事后敷药嘛。 yy结束。 林家仁才不会那么丧失呢,他最多可以和妹子探讨一下人生啦、从天文地理说道诸子百家啦,前提是他能说话…… 不管是那种结果,反正都是不能实现的结果。因为黄硕的行为让他蛋碎了一地。 这小子居然点头了,一副表示“那就来吧”的嘴脸,相当让人生气啊有木有,你这个披着狼皮的羊,啊不是,是披着羊皮的狼!林家仁心说老子真看错你了! 只是妹子的回答更加让他吃惊不小:“另外两位也一块么?” 也一块?喂喂,玩笑开大了吧,撇开自己不谈,玲这打扮分明就是个女的啊!难道你们这里还有男的也做这个?呃,我只能说你们真不愧是驰名全城的酒楼,果然非同凡响,壮哉啊,我大长湘,等以后俺发达了,一定给你买下来改个名,直接叫大长今好了。 一脸囧样的林家仁还没有来得及对玲摇头让她拒绝,没想到后者直接就答应了:“好啊,我也想要看看你们的手艺。” 哎呦我去,你也太豪放了吧。林家仁心里极度不平衡了,当了我几个月的保镖也没说豪放那么一次!不是说好的男上司和女下属之间的关系都是很imba的么?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行不通了呢?不爽啊不爽…… 所以他拉着玲使劲摇头,不想让她离开。 “能就在这里做么?我的兄长大人他好像不愿意离开这里诶。”黄硕询问道。 林家仁的眼睛基本上要和铃铛的大小有一拼了,新收的小弟弟竟然更加奔放啊,还想来现场版的!这简直就是让人不能直视啊!难道说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么?看来自己还没搞清楚啊…… “倒也无妨,只需将垫子取来便可。” 喂喂,情调啊,没有情调真的没关系么? 此刻的林家仁像极了初次见识大场面的小孩子,听到什么都可以表现出惊讶、惊奇、惊骇等受惊表情,或许穿越两年多以来所受的刺激总和都没有今晚这么多……尤其是当一个妹子领着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妹子拿着近两米长一米宽的垫子出现的时候,当林家仁趴在上面被玩弄的时候,当他忍不住呻吟起来的时候…… 这他喵的还真是舒服,这他喵的居然不早说,这他喵的居然是——按摩!(未完待续) 第238章 布告募金 张仲景大人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就是咱老百姓心中的神,就是万善之源,比起太平道那种邪教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长沙人民的共识,虽然具有一定的偏激以及形而上学的趋势。当然了,这话落到荆州牧刘表耳朵里就是要出人命的,毕竟主流社会认同价值中,要是荆州有神的话,那必须是身为皇叔的刘表本人了,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不过他究竟对他的子民做了些什么,林家仁是不知道了,他唯一清楚的就是,荆州是这个时代除了益州以外最佳的避难场所。 所以没必要去纠结人家领地的事情。张仲景人气旺其实也只限制于长沙郡,就像刘备得人心也只限于新野樊城等地,其实对于刘表并不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当然他手下是不是这么认为就另说了。 十二月十六日,得知张仲景失踪后的第二天,整个临湘炸开锅了。也不知道哪个家伙的嘴巴说漏嘴了,目前城中百姓都知道了一个现实,那就是他们敬爱的太守、人民的好大夫张机大人,已经确认被绑票了,对方都派人来交涉了。 “这太守府的消息还真是走漏的快啊,才两天的功夫什么都瞒不住啊。”黄硕也只是比百姓们稍微早半个时辰了解到这个最新消息的,据说还花了一定量的钱财,这会儿也不知道他是在气自己沉不住气花冤枉钱呢,还是在对太守府此事都不对百姓保密的行为而深深忧虑。 反正如此一来全城完全就是人声鼎沸,一会儿是声势浩大的游行,一会儿又是对太守府的围堵,果真是要发泄就找不作为的太守府啊。而这群公耳只人员却是个顶个的不要脸,左手布告右手长戈嘴上说着“放着我来”,以百分之两百的效率水平前脚安抚民众说“咱还要开个会讨论一下”,后脚就贴出布告“政fu没有钱交赎金了,百姓们既然这么爱戴太守大人,那就募集一些来呗,据绑匪要求,得五百金哦。”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跟那谁谁谁(必须和谐)有的一拼!也难怪林家仁得知这事的时候,也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果然天下大同,天下大同啊!其实大同的又何止天下,根本就是不分朝代、不分**、让人防不胜防(再说下去咱就直接跳过水表,要去收快递了)…… 要等那群太守府的人去解救张机?怎么看都不太靠得住吧?他们自己一副穷的响叮当的样子你不知道么?把收集起来的钱财带到绑匪那儿?除非绑架这事他们有份,还有啊这群人爱去哪去哪,最好是跑去绑匪那儿的时候被宰了,顺便下地狱什么的都没人在乎。这就是一群盯着肥羊眼冒绿光的饿狼,把羊给他们的话,他们会乖乖地去进贡给远在他处的狼,你信么?如果你非要说不管我信不信,反正你信的话,那么我只能说祝你幸福,外带全家桶。 闹腾,这群人使劲闹腾,平时有张机管着不敢太嚣张这会儿现形了,而且速度还特别快,简直跟跨栏王子飞奔一个级别了! 以上纯属林家仁个人yy,反正说不出话来,也只能听另外两位瞎扯了。 怨念也好,偏见也罢。不管怎样,接下来怎么办成为了他们一众人等唯一需要思考的命题。 客栈内,玲和林家仁两人的书法大赛(不能说能写嘛)暂且告了一个段落,除了林家仁觉得自己的书法略有进步以外,并无实质性的内容,因为某人除了喷就是喷了……当然,也不乏他对回到会稽之后的规划,比如对于吏治的改良之类的。 他们结束的原因自然来自于第三者,也就是黄硕的出现。 穿着链式皮甲,身高一米五的正太缓缓地向他们走了过来,身上的金属甲叶声音随着他沉稳的步伐略显凌乱。这样一看来,此人还是有那么一些另类的可爱的。束之高阁的发髻相当有精神,亮堂堂的额头稍显饱满,最奇怪的还是他手中的兵刃,要知道长沙的街头是不允许这些东西出现的,铠甲或许你可以随便穿穿显示一下你的身份什么的,但是兵刃只有大族才可以佩戴,而且基本上都是装饰品。 身穿铠甲,手持兵刃而且还是开了封的,黄硕想干嘛? “我已经让家将准备好了,咱们沿着那天遇到张大人的方向追过去,应该是很容易发现绑匪的老窝的,而且听说他们给的期限是五天,要在某某川之上接收赎金,这个地方太守府的人死活不说,只得靠咱们去找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就咱们这十几个人去找绑匪?”林家仁心中不淡定,要知道他的光环效果可是很imba的,这一趟去了,别还没有找到他们,又被别的亲切可爱的淫民盯上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玲却做出了相反的回答:“需要我们帮忙么?尽管说吧。”她这么说自然也是有考虑的,毕竟张仲景早一天回来,林家仁就能早一天得到治疗。 歪着脑袋看了看眼前正在商量寻找张仲景细节的一对姐弟,林家仁原本有些抵触的情绪竟然渐渐得到缓解,这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男的萌女的靓,不愧是风景线的存在啊。说来也对,根据相对论的原理,凡是有不好方面的事情就一定有其好的方面,关键就在于你怎么看了。 虽然搞不明白他们在用当地俚语说些什么,林家仁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自从初中以来英语就是及格水平,就别说伟大的中华民族方言了,更何况他们用的天知道是不是现代的湖南湖北话(荆州地处当今的湖南湖北),小舌头一溜蹦跶出来,中东地区的大佬们说话估计就是这感觉。 当然,这也是黄硕信任玲那堆谎话(比如说自己来自南郡的庞家啊之类的)的原因所在了吧,最开始林家仁对这种方言的才能很是惊讶,他也是花了很久才搞明白吴越两地方言的区别,现在才能在会稽交流无碍的,所以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佩服玲的,人家方言玩得转啊。(未完待续) 第239章 当街一遇小女孩 最近林家仁的事情特别多,医病啦、逛街啦、看看风土人情啦、考察长沙郡的政治制度以及兵制啦,等等等等,已经让他只有写字的时间了。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黄硕和玲,好吧,黄硕你爱干嘛干嘛,为毛非要带上偶的玲?所以他果断找了两个留下的家丁和一个马夫,在玲俩外出的第二天就按捺不住浮躁的心情,踏上了寻找的路途。 唉,这又是何苦呢,早知道这样,昨天跟他们一块出去就是了。 最让他奇怪的是,临了临了都要出发了,黄硕他娘居然又找了自己一次,说了一大通没头没脑的话,比如“这个孩子啊从小就调皮捣蛋爱鼓捣新鲜玩意,不过在大的原则上还是听话的,虽然皮肤有点黑,头发有点黄,但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要不就是“虽然我没阻止他的行为,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看你倒是很稳重的样子,记得提点一下他”,再不就是“既然他已认你妹妹当姐姐了,那么我也当你是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你也要在成长的道路上好好帮帮他”…… 一顿话下来,林家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这话说得让人费解啊,让人纠结啊,尤其是最后一句,什么叫做认了我妹妹当姐姐了,所以也把我当孩子了?林家仁想不通,所以自然而然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就算是出了,林家仁还是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坐进了马车,毕竟像他这么个伤残人士,要骑马或是走路,路途又不知道有多远,还是有点难度系数的。而让他不爽的则是,现在除了一个马夫在外边赶车以外,他的状态是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一起玩三明治。没办法,你总得把那个大一些的马车留给人家夫人吧?做人还是要厚道一点的好,否则有的你哭的。 “唉……”林家仁在心中长叹一声,自己这样又是何苦由来,当初找一个车夫不就好了么?最关键的是,这两货从上了马车来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而林家仁又是个“哑巴”,这个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林家仁闲的无聊就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嗯一把有小机关的匕首,拜黄硕这个小家伙所赐,他也只有玩这个玩的不亦乐乎了。 这下子旁边两个人可就不淡定了。由于是白天,还有太阳,而且马车的窗户透光性能还是不错的,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丫明晃晃的东西是啥?定睛一看之后才吓毛了,这晃过去晃过来的不是在渗人么?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林家仁那这东西自捅的时候…… “庞公子!”一声大吼有点好汉歌的意思,一个人负责吼,另一个人就负责抓住林家仁的手,这才把林家仁吓的一愣一愣的了,心说我不过就是玩一下杂技而已嘛,你俩就从淡定哥变成咆哮帝了?反差也太大吧? 是啊,这一声卯足了力气的大吼甚至把车夫的马车都给喊停了,车夫极其不淡定地勒紧了缰绳停下了马车,然后一掀开帘子,就只看到林家仁拿着把匕首在插人,这家伙失心疯了? 好家伙,至少长达三分钟的慌乱之后,才在林家仁的行动之下搞明白了,原来这把匕首是改造过的,能伸缩的,一看就是他们家公子的杰作……至于这个“一看”,咱就不吐槽了。 一阵热火朝天的活动,算是驱散了一把冬日里的严寒吧,这之后就要好过多了。好歹左右的两人也开启了有说有笑的模式,外带说故事讲见闻等情况也是一个不少。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好像到了饭点了大家商量着往树林边上一停,休息一会儿顺便解决一下吃饭问题,由于是马车,所以可携带的东西稍微多些,他们完全可以埋锅造饭吃个热汤什么的。 林家仁一掀开窗户,沿路的景色似乎不错,即使是在冬天也是有的看的凋零范。这好像已经到了当日遇到张仲景的地方了,今天的行程真心不慢啊,果然人越少越是快。不过一想到即将进入磕磕绊绊的石子路,林家仁就一阵蛋疼。 蛋疼的可不止他,还有车夫。 “吁!吁!吁!”一阵高喝顺带牵扯缰绳的举动,将马车内的三人差点就弄了个人仰马翻,很明显车夫是遇到了他不得不立即停止前进的情况了。 树林间突然跑出来一个穿着寻常百姓家服饰的女孩,就这样撞在了马身上,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停下来的马,女孩却被弹出了三尺多的距离。 “完了完了,庞公子啊,咱们撞上个姑娘了!”车夫一脸着急的样子,仿佛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林家仁则是拍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别着急,自己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女孩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这个事件的后果可是要完完全全地取决于这个女孩的情况啊。 由于不能讲话,林家仁就只好左拍拍右拍拍,这里捏捏那里敲敲,眼见没什么效果之后,就开始了紧张的摇晃,心里还咕哝道,要是还不行的话,俺就只有出绝招——人工呼吸了!初吻就初吻吧,俺也只有豁出去了!反正对方也算中上之资的小萝莉一枚,自己也不吃亏啊! 像是感应到了林家仁的关心与鼓舞,小美女在林家仁把嘴巴贴上去之前慢慢醒了过来,让林家仁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林家仁的微笑展现在小萝莉面前,像一个怪大叔那样盯着人家看。 “你是何人?想要做何事?”说起话来还有点文邹邹的,发觉自己在林家仁怀里,对方还在奸笑,小美女顿时挣扎了起来。你别说人家的力气还挺大,二话不说直接把林家仁这半残废推到在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嗑药了。 林家仁是好脾气没错,但并不代表他好欺负啊。看这货没事他干脆就让家丁来接手了,交流障碍伤不起啊。 “姑娘,你没事吧?”家丁似乎就只能这么问,毕竟是理亏在先,看看她有没有哪儿损伤了需不需要医治或是赔偿什么的。 “我?没事啊?才怪咧!是你们撞到我了吧?”很彪悍地爬了起来,小女孩瞬间化身母夜叉,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找了棵树坐下来准备欣赏戏剧的林家仁,高声道:“你说该怎么处理!” 这叫不叫躺着也中枪?(未完待续) 第240章 都说不好惹了 林家仁纠结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脑袋中自行补完关于这之后的情况,今儿个该不是遇上碰瓷的了吧? 当小女孩完完全全跟没事人一样从地上蹦起来那一瞬间,林家仁就有种无语的感觉了,要说真是被那高头大马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还飞了那么远的话,少说也得掉血三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吧,还真没见过被撞飞了立马就可以这么活蹦乱跳的。 这个时候林家仁想到了一个人,是在咱大天朝引领了一个现象的人,他叫做彭宇。所以此时的他很担心被讹上,甚至他在想其他她都没找偏偏找上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那光辉而蛋疼的形象比较好敲诈吧。 “嗯,你不说话,我来说好了。”见林家仁一副深思熟虑唯恐靠近她会被传染上什么一样,小女孩化被动为主动,自个儿提议解决办法:“这样好了,你刚才不是在抱我么,如果我没醒来的话好像还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比如吻啦、嘴对嘴啦、人工呼吸啊之类的。“又被这几位大哥看到了,要是传了出去,我可就要嫁不出去了!” 小女孩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很是招人怜爱啊,呸,哪里招人爱了?看着对方步步紧逼的走了过来,林家仁吓得不轻连忙退了好几步。看着这种情况,女孩反倒是得寸进尺丝毫不顾其他三个人的世俗眼光,挂着一抹邪恶的微笑,一路小跑直接扑在了林家仁身上。甚至还奋力一跃,用她那不长的手臂死死地挂上了林家仁的脖子。 这造型可像足了钟摆啊,林家仁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要挂着个一米四几的萝莉,实在是有点够呛,欲哭无泪说的就是他了。 “你就从了我吧,怎样?” …… ??? !!! 这话什么意思?!林家仁瞪大了眼睛,女孩一副放浪,呃,灿烂的笑容,甚至连牙都没长齐……这也太过于狂野了吧?就算是你想嫁,也说让人娶你好了,为毛开口就是“从了”这种高端技术含量的词语?林家仁真的懵了,看起来还不只是遇到个碰瓷的那么简单,这小女孩完完全全就是一头小野兽啊有木有,而且还是花痴病晚期的那种。 至于什么猪脚光环瞬间笼罩,王八之气修炼完毕,虎躯一震随便使用这种无厘头的解释,林家仁才不行呢。毕竟也是受过那么多历练的人了啊,老天爷即使想对咱的遭遇进行补偿,也不是该在这种时候不是?一定有问题! 只要不是失心疯外加神经病的女人,请注意这个词——女人。甭管你小到几岁大到几十岁,都没太有这种强来的可能性发生,当然除了极个别知道对方是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情况以外……但是林家仁这副打扮明显就不是什么有钱人,最多就是一个小康之家的打扮,这女孩为毛就死乞白赖了? 彪悍的背后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情况! “而且,这分明就是她要强抢民女的节奏来着。”林家仁心中感慨万千啊,怎么自己遇到的女的都是这么……不正常。 “你倒是说话啊,我数十个数,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女孩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板一眼,这可急死了林家仁。 说话?我说你mlgb,哥哥我都近一个月没说过话了,能说的都是咦咦啊啊,不巧的是昨天吃辣的把喉咙弄伤了,连依依啊啊这种调调都说不出来了。你这分明就是逼我嫁给你……逼我娶你的情况啊! 其实嘛,摇摇头让家丁车夫什么的代说一下就可以了,偏偏这三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看戏的心态,他们明知林家仁说不了话,一个个的都是一抹邪笑看戏的节奏。 喂喂,你们这邪笑四重奏就略恶心了,怎么看都觉得不搭调,极其别扭以及不自然啊,看热闹也不是这样看的吧,这可是咱的终身大事啊!!! 在小女孩的眼里,这种拼命摇头不说话的行为,无异于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于是她怒了,一把抓着林家仁的衣服朝着另外三人说道:“你们都瞧见了,他确实没说话的,这就表示他愿意从我了。那么好,你们作为他的下人,就当做陪嫁的苦工一起来吧。” 咿呀?这会儿倒是把自己也绕进去了,这都什么情况啊?三个人才开始解释道: “这位小哥就是个哑巴,说不出话的!”擦,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咱们也不是他的下人,只是咱们的主子跟他是结拜……”这个话一样无力啊。 “对啊,而且咱们出来是找我家公子的,不能耽搁啊。”得了吧,之前又没看你说话,你个死车夫,都是你闯的祸! 林家仁挣脱了小女孩的爪子,赶紧躲到了三人身后,目前形势再勉强也是4v1啊,小女孩即使有一定武力也绝对没有办法搞定四个精壮男子……好吧,三个,林家仁不算。 “意思是,你们四个合起伙来跟我开了个玩笑咯?换句话说,本小姐是被耍了?!”这句话简直就是霸气外漏的咆哮啊,没见过这么具有气场的萝莉啊,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啊? “好,很好,实在是太好了!”这叫做怒极反笑么?小女孩挺起了胸膛,也挺起了她完全没有一丁点突起的胸脯,用相当豪爽的姿态拍了拍手,嗯,很有节奏,声音也很大。接着就是一记口哨的声音——嘘唷嘘。 这又是什么意思? 四个人一个都走不掉的意思。 随着拍掌加口哨的长音响起,瞬间从树林里跳出来了十多个……汉子。脸上涂有油彩,而且林家仁敢肯定是血的图样,而且还很新鲜…… 喂喂,那个什么“从了”的意思,难道就是从了她的肚子的意思?这油彩外加骨头做的武器,赤裸上身的穿着,分明就是电视上看到的——食人族的打扮啊。 不带这样的啊,以自己作饵当街犯花痴,为的就是让这些人慢慢移动形成包围?这尼玛不就是传说中的兵法么?什么时候食人族进化了? 事实证明,人家才对你们四个的肉啊骨头啊之类的不感兴趣呢,人家只是拦路抢劫的山贼而已。看到这么个马车,肯定就是有钱人了,管你穿的再烂一样绑了,反正也不愁从你们嘴里套出消息,勒索什么的就容易多了。 ps:后续又会遇见谁呢?(未完待续) 第241章 齐活了 林家仁被抓了,陪着他被抓的人员还有三个,一个车夫两个家丁。 而他们被抓的理由有点扯,用抓他们的人的话来说就是“你们四个合起伙来欺骗咱幼小的心灵,导致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马车变囚车这种事情貌似可遇而不可求,偏偏林家仁就遇上了,大概是对方还是比较习惯于骑马的原因吧,车夫还是用来赶车的,看起来他运气最好,起码干的还是老本行啊。林家仁他们三个就不行了,捆了个结实可是正宗的囚犯。当然这里头还得细分,比如那俩家丁就是被扔上了马背活脱脱的俘虏,林家仁就是马车里的小鸟,被关押着,被……玩赏着。 看到小女孩邪恶的笑容挂在脸上跑上马车的时候,林家仁才意识到,那句“你就从了我吧”似乎还有那么三分真情实意的。wtf!怎么感觉这么狗血啊! 暂且不论对方拿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甚至于侮辱,林家仁此刻就只担心一件事,虽然暂时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难保她不是想把自己运到她老窝去煮来吃了,又或者是拿到赎金之后一刀宰了什么的,嗯说不定在宰了之前还要尽量榨干自己! 就这么被看着盯着瞧着,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可能是对方知道了林家仁是个哑巴的缘故吧,人家小姑娘是几步急于洞房也不急于s/m,这可把手脚被捆的林家仁给弄得不是滋味了,要么你就来个痛快的,你要干嘛你就说,说了你就干;要么你就别把那把匕首在我面前晃过去晃过来的啊!林家仁有些欲哭无泪,这尼玛到底是要闹哪样?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林家仁就被小女孩扯下了马车,顺便还带上了黑布遮上了眼睛。林家仁惊觉原来这时候就有这种手段来防止暴露据点的啊,看起来广大的匪徒淫民们才是最懂得生存的一类人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重见阳光的时候差不多就没阳光了,林家仁只觉得眼前的风景很不错,有山有水有林还有妹子……呃,好吧,那个萝莉其实并不能归为妹子这个物种。 总之,现在他们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兄长怎么还不来啊,说好的打野时辰都过了啊。”小女孩显得略微有些慌张,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搞了半天,小女孩管这种连蒙带骗的兵法叫做“打野”啊,还真是和“打草谷”之类的词汇有的一拼呢,自己怎么就成野怪了呢?不过管他的呢,只要没说要砍死自己就行了。 在小女孩的焦躁不安中,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她终于到了坐不住的程度了,叫上了大部分人跟好自己去展开她的寻兄之旅去了。也就是说,三个人看管四个人的情况下,林家仁逃走的机会来了。 可是很明显他想错了。看三个人的只有一个人,看管他的却有两个人……这根本就是欺负人!红果果的欺负人! 唉,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兄弟几个对不住了,咱先走一步,等俺搬来救兵再来助你们脱离苦海吧! 说做就做,林家仁瞬间抽搐了起来,怎么说呢,羊癫疯差不多就是他那样的,手抽脚抽脑袋抽,你别说还挺有节奏的。抽的差不多了林家仁就改打滚了,这里滚一下,那里滚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在卖萌呢。 留下来的三个人哪见过这个啊,就当他发神经好了。 林家仁这时候也是伤心欲绝啊,自己不能说话,这表达能力就要减弱好几个等级啊,但是这都滚上了,不继续下去就不合适了。所以说骑虎难下很多时候都是自找的。 林家仁心说要是出门的时候备上一些石灰粉什么的就好了,起码学学韦小宝跑个路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可就麻烦了,他只好边滚动边做出“嘘、嘘”的嘴型已经不清不楚的声音来传达“我肚子痛,我要出恭”的信息,这种神级逃跑方案也真亏他想得到。 很显然,都当劫匪小弟的货了,智商可见也不咋地,经由了那三个俘虏的好心提醒才勉强明白过来,很贴心地把林家仁的绑脚绳子给解开了,然后将就那长绳在林家仁手上打了个结,就那么牵着他让他去解决生理问题。 虽然智商低让林家仁很是无语,但也亏了智商低没有看出来林家仁的表演是太过夸张的也就没有怀疑,于是林家仁缓缓走入丛林之中埋首苦干。 走得慢就是在找石头,尖锐的石头,反正麻绳嘛,割几下就断了……显然林家仁是低估了绳子的韧性,没办法物理他从来就学的不好,所以压根就没往什么压强大小张力水平上面思考,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都是低级水平,原谅他平时连刀子都用不大好的事实吧。 嗯,对了,刀子!林家仁灵光一闪,那把可伸缩的匕首还在身上呢,之前由于它缩的很好,所以搜身的时候没有被摸到,就是摸到了也很难当做武器收缴掉,最多当个装饰。 由此,林家仁很轻松地割断了绳子,正想迂回到了看管他的人身后,一个石头就把对方敲晕的时候,动静太大,导致对方起了疑心,不得不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快来人啊,他跑了!”声音的速度可是要比石头快太多了,林家仁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有撒丫子赶紧跑。由于是丛林,而且从来没来过,所以慌不择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儿跑。 急促的呼吸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条蜿蜒的小道,“是了,沿着小路肯定能走到山下!”大喜过望的林家仁似乎找准了目标,朝着林间小路狂奔了过去。 “嗯,只要一直走下去就有出路的!”林家仁这么想着,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兄长大人?!” 这么可爱的声音,肯定是黄硕没错啦! 几乎是泪流满面的,林家仁转过身来看向了对方。 咦,好像不大对劲啊,黄硕身后那群人的打扮怎么有点熟悉?没穿上衣,脸土油彩,手中拎的是骨头做成的武器……这尼玛不是跟那小女孩手下一样的造型么?而且黄硕的手似乎是被绑着的。 得,运气就是这么背……茶几啊,肯定是有耐久光环辅助的吧你!(未完待续) 第242章 你也在啊 虽然林家仁是那种给点阳光就可以灿烂的人物,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只要有阳光就灿烂啊。所以黄硕的一句“兄长大人”可以说把他害惨了。 没办法那就跑啊,可是这货才往前面走了两步,就碰到他最不想碰到的人了,是了,就是那个小女孩。原来他在丛林里面乱窜都没人追的原因就是他找错了方向——沿着小路找自己老哥的小萝莉刚刚好就撞上了他。 冤家路窄啊,小女孩微微一愣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不知道因为看到林家仁出现在此得知此人确实有些本事值得她投资呢,还是看到他老哥的出现。 林家仁也只好自嘲一笑,干脆就朝着黄硕走了过去,反正他是不再想多看萝莉一眼了,省的担心自己会被她活吞了。黄硕也是歉意一笑,向林家仁示意不远处有一个boss模样的人。 此君二十许岁,跟其他人不同,他是头环、耳环、臂环统统都有,就差鼻环了,而且脸上的油彩也比其他人涂的少,但是样式却完全不同,别人的像是乱画的,他这像是八卦之一的图案,左三杠右三杠的,看起来很特别。外带一圈霸气侧漏的络腮胡,由于年龄的原因显得还不是特别长却很有威严。腰缠虎皮,身披貂绒,好一个七尺大汉! 一开始林家仁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倒不是因为他不够突出,而是他的心思压根就在黄硕身上,甚至在锁定了他几秒之后,又想着还是逃跑为上。 “家将什么的倒是有几个,只是玲去哪儿了?”反应过来后的林家仁眉头紧锁,该不会已经…… “你就是那个小妮子请来的救兵么?一个人就敢找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说着,大汉驱马前行,将手中的大刀舞了圆,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道:“你想来马战的还是步战,俺随你!” 见林家仁愣在当场,大汉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了想又道:“是我疏忽了,你没带兵器的啊,那么你是想要什么兵器呢?” “呃,我兄长大人他,是说不出来话的……”看了对方自作多情了好半天,黄硕才道:“而且他不懂武艺,恐怕是来寻我却不小心迷失了路途的吧?”再不解释,这家伙就要通报姓名然后冲过去了! 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直到小女孩走了过来叫了声“兄长”之后,林家仁完全傻眼了,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我跟你说啊,你这个教育是失败的教育,是不人道的教育,完全和素质教育不合拍的不被社会所接受的教育!长兄为父,你这大汉必须得负全部责任滴! 就在林家仁心中拼命吐槽的时候,小女孩又说了:“你是想让你妹妹丧妻么?”一句话就把在场的所有人给噎死了,更觉得还在后边:“我看这位小哥也不错,不如来做我的小妾吧?我听到你好像叫他‘兄长’,我看正好嘛,兄弟二人一大一小而且长幼有序,相当好啊!” “不是吧?二当家什么眼神啊,这么丑的男人也看得上?”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不得强壮多了去了么?” “也许二当家就喜欢这种书生!” “是嘛是嘛,要不是上次咱抓的那个文人年纪有点大,我看二当家也得娶咯!” 贼众的议论相当没皮没脸,十分嚣张地生怕别人听不到。小女孩却不以为意,仍旧是一份邪恶的笑容盯着黄硕和林家仁两人,然后在大汉说了一句“别闹了”之后,一瞬间的功夫就化身为柔情似水的娇滴滴妹妹,对着他老哥撒娇…… 哎哟,我去,这要是拿到影视行业去,活脱脱一个自然派系的演员啊,奥斯卡什么的妥妥的呀!不仅是林家仁,连黄硕见到此情此景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但是那些贼众似乎却很享受这一幕的发生,仿佛他们本人就是他们的大当家,入戏深的一发不可收拾,精光肆意的眼神已经深深的把他们出卖。估计这会儿要不是林家仁再次被绑起来的话,他拉着黄硕从他们面前跑了都没问题。 当然,这只是说笑,林家仁肯定不会偷偷地把那把匕首再拿出来,然后当着他们面割断绳子逃跑的,绝对不会。不熟悉地形完全就是找死!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山头。 以不变应万变吧…… 就在这时候,黄硕在一旁小声地说着他们的遭遇:“兄长大人放心,咱们已经把他们据点的位置摸清楚了,虽然我不幸被擒,但姐姐大人已经逃脱,这会儿估计就要搬到救兵了。只是找张大人的脚步就会被延缓了……”哟西,原来你这么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慌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啊?找张仲景什么不急嘛,先把命保住了再说。 两人的咬耳朵还没进行两分钟就被活活的分开了,实行如此暴力行为的,除了那个小萝莉还能有谁?“不准交头接耳,有什么话就留到洞房花烛的时候跟你们的丈夫我说好了!”明明是幼齿还装小大人,真是没有一个身为小(的)人&女人的自觉啊! 小女孩显然自我感觉良好,自觉已经成为了迷途之中灯塔的光芒,黑夜之中带来希望的启明星,甚至还变身成为代表黎明的欢乐神,可以结束这一对兄弟眼前漫长的黑夜。去你的,明明就是带来了黑夜! “给我绑一块!回家后我要一并吃了!”喂喂,你这个“吃”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你说清楚啊!不明不白的很能让人在心里纠结的啊,纠结到一定程度就要爆发的啦,爆发就要呐喊的啦……虽然只能在心里呐喊。 林家仁在抓狂,黄硕也没闲着,他还是很专业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要~不要~”你这不是勾引人家欲火是什么?没见那群当土匪的大老爷们都一个个口干舌燥的德行了么?连男人都如此了,还不要说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了……你当心第一个童贞不保哦~~~ 都到这份上了,林家仁居然还有心思yy自己的义弟,可见他有多么没心没肺了。(未完待续) 第243章 有些奇怪 主动权在劫匪手上,此刻的林家仁属于完全被动。 和黄硕俩人背靠背地被捆绑着,这一次可就没得到坐马车的待遇了,而是放在马上一路颠簸的驮着走。 对于冬日的天黑,冷得简直就是直哆嗦,不知道哪些光着身子的小喽啰是怎么挺过来的。咬着牙帮子,跟着老大的屁股后边一溜小跑,可能就是他们不冷的秘诀。 不远处是两个腻的要死已经无出其右的兄妹两个,此刻共乘一马,真让人怀疑他俩是不是专门跑出门来秀恩爱的。不过还好,只有面部朝前的林家仁看到了这一幕,这要是给完全没成年的小正太黄硕看到了,指不定脸红成什么样呢。 是了,就算你们来限制级的,我林家仁也受得起!你们有胆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这就是某人现在内心的写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家伙啊。 庄子有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句话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码现在和实用。 医圣,医中圣人,算是前者;绑匪,规模不小,算是大盗。除了没有阿里巴巴来搅局以外,还是很齐全的一个配置。 没错,就是这么巧,人家这股拦道抢劫的土匪还真的就是绑了张仲景的那伙劫匪。 林家仁知道这个事是为什么呢?他又没见过张仲景本人。还不都是因为“多嘴”的黄硕在第一时间就喊出声来了。“张太守大人”这五个字深深地就把医圣老伯给出卖了。 人家大当家看起来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仅仅是惊奇地盯了黄硕一眼,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不小,起码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最少也是个士族出身,随后一阵大笑之后,便将黄硕连同林家仁关到了张仲景旁边。你别说这个做法还挺人性化的,知道人家老伯一个,时间久了肯定难免寂寞。 “唉,想那日我真不该轻信那位小姑娘的。”当医生的,看见眼前有病人而不救,这个是很难想象的。医者父母心,起码在这年代还是这个理没错。 张仲景这么说倒不是后悔自己的选择,而且他这么做连累了二十多个府卫,伤的伤死的死,硬是没有一个回得去的,这让他很是伤心。加上延误了长沙百姓的救治……要知道有不少百姓们每个月都在等那两天的,其中还不乏远道而来的。 所以,被困在囚笼里的张仲景,仅仅三五日的时间就已经身心俱疲,憔悴完完全全地写在了他的脸上。 张仲景在一边惨兮兮地述说着这几日的遭遇,林家仁却在想另外的事情。 从在外遇上这伙人,到进了他们避寒的山洞为止,好像一共只见到了三十多个人,加上大当家的回来之时专门说了句“我回来了”,那么肯定是绝大多数人都要出来迎接的才对,意思就是这伙山贼最多五十人。按理说,就算他们出动了三十多,甚至四十个人前去拦截张仲景,也不至于把人家弄得一个人也逃不掉吧? 山贼对官军,就算是多了十几个,张仲景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联想起之前城中太守府的应对情况,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两边商量好了的计策……对了,那佐官叫什么的来着,韩玄,这名字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靠!林家仁猛击脑门一下,这不就是赤壁之战以后,雄踞长沙郡的那个太守的名字么?果然又猫腻啊,赎金什么的估计是做做样子,看来他是绝对不想让张仲景回去的啊。不过,这群山贼又不傻,还知道保留张仲景的性命,作为一个筹码之类的,让韩玄投鼠忌器不能轻举妄动,等待对方付出酬金才交人什么的吧。 林家仁脑补的厉害,思维跳跃的极其宽广,但并不能证明他想的不是事实,当然也不能证明这是事实。目前来看,只能算是他个人的yy吧。 “哦,对了。”好不容易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黄硕说道:“张大人,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人,可有办法医治他的不语之症呢?” “中了蛇毒不能说话么?以前我倒是碰到过一个类似的患者。”两个囚室隔得还有一定的距离,张仲景也没法号脉,只有让林家仁张开嘴模糊地看了一下。“如果有出去一日,再来细察吧,表征实在是看不出来。”就此放弃了。 也是,这么个破环境,就算是知道怎么治疗也没办法有工具和草药什么的来治病啊。 “不过这位小哥,别泄气,有老夫在,即使是没见过的病症,我也能研究研究。”对于医术,张仲景还是颇有自信的。看得出来,通过和黄硕的一阵聊天,他已经从比较悲凉的心态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说着,他就像是小孩一样抓着头发苦着脸,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 “张大人请放宽心,在下的姐姐已经去搬救兵了,相信不日便可脱出牢笼。” “希望如此吧。”张仲景的语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在。这就又给了林家仁脑补完成他之前yy的线索了:难道他自己也知道太守府那伙人不可靠?那你还跑出来采药搞毛线啊? 如是又聊了一会儿,大家便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是个好天气,向来没有早起习惯的林家仁居然醒得比谁都早,看着老小孩和小小孩熟睡的姿态,一个仰卧,一个侧卧蜷缩,林家仁会心一笑。看起来没自由的时候,自己才会关注身边的人吧,平日里自己也绝少去看诸如颖儿、玲她们的睡姿的,当然还有个原因是,他睡得早起得晚,根本就没法看。记得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想看那么一次,熬到了亥时了,颖儿她们居然还在玩,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蜷缩的侧卧,清秀的面庞,仔细听甚至还有轻声的呓语。再看下去,林家仁就要忍不住把对方当成萝莉了,这简直就是一件极其操蛋的事情,难道自己对男人也有兴趣了?在这地方呆久了都变异了?不不,绝对不是! 尚香姐、献小姐、颖儿、玲以及等等等等,你们是可以拯救我的!(未完待续) 第244章 大虫(上) 却不想,原本是温馨的一幅画面,却演变成了另外的景象。 只见黄硕舒展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身体也缩的越发紧实了,甚至开始发抖。 这是做恶梦了还是怎地了? 由于说不出话来询问,林家仁只得抓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希望对方醒来之后一切相安无事。 只是越是摇晃,黄硕却是越发显得不适。 丫的,实在没办法了!得叫醒张仲景来看看才行啊,林家仁急中生智往怀中一探,摸出一把匕首把刀刃缩了回去就朝张仲景扔了过去。 匕首毕竟是有重量的,这么一扔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囚笼的栏杆,由于是木头做的,“蹦”地一声脆生生地反弹了一下,砸到了张仲景身上。这下刚好弄醒了他。 “怎么了?”打着哈欠,张仲景看了过来,只见眼前一个猴子一般上蹿下跳、指着黄硕只发出“啊啊啊”之类声音的家伙,极其不淡定地摇晃着自己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 要不怎么说语言才是人类交流的第一选择呢?林家仁这会儿充分地证明了这句话的重要程度。 在林家仁激动了半天之后,终于黄硕还是醒了,但是疼痛丝毫为见减少的说,这会儿捂着肚子,示意林家仁安静,待到对方偃旗息鼓之后,才轻声对张仲景说道:“肚子疼。” 张机疑惑地看了眼黄硕,说道:“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黄硕摇摇头:“已经差不多一日未进食了。” “可是感觉腹胀?” 小正太再次摇摇头:“恶心,想吐,头疼……” “腹中可是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而且还是一阵一阵的,并伴有四肢乏力?昨日可有……” “是,一切如您所言!”说完这句话,黄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本来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站了没多一会儿就不得不直接倒在了林家仁怀里。 “这个叫做大虫病,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发作。大概是由于在荒郊野外措施不到位,而且食物未进所引起,热敷就好了……只是这里没有这个条件。” “还有、别的……”有气无力的说话了。 “嗯,针灸,服药,还有……”很明显,前两个也是受限的项目,“他是你兄长对么?”突然,张仲景冒出来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黄硕则是纠结地看了林家仁一会儿,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后者却完全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那好吧,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能够减缓你的痛苦。那就是指压,跟针灸一个原理,只不过是要用手指挤压穴位罢了。那个穴位就在脚踝双边的凹陷处。小哥你只需要轻轻地用拇指及其他手指指尖挤按拿捏,然后顺着跟腱逐步推按到小腿,双腿轮流来个几次,此病就能得以缓解。” 好专业的词汇,林家仁真心没怎么听懂,只是觉得好像就是从脚踝到小腿按摩的意思,二话不说就要脱了黄硕的鞋,开始按摩。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扭扭捏捏的……也难怪,都是男人嘛,搓背什么的还挺正常,这个按脚就有点不大合适,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像是搞足疗还没有水的情况。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仲景的声音依旧在空中飘荡着:“他的大腿到小腹之间该是最痛。” 咦?这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啊?明显林家仁想到他不该想的地方去了:还好不是让我去按他那个地方……光是想想都是瀑布汗的呀。 “呃!”黄硕刚想要反驳,但一想到人家可是大夫,望闻问切什么的熟练着呢,看出来了是应该的,倒是面前这个家伙,一副愣神的样子,知不知道我痛的很辛苦啊!这么想着,黄硕肚子再次泛起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似是虚脱的从林家仁怀中滑落,倒在了一边,捂着肚子,表情极其痛苦。 “小伙子,开始吧,这个病说不好可是要人命的哦!”张仲景也是提醒道。 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林家仁也不好继续脑补之类的了,一把抓过了黄硕的脚,开始脱鞋。 这是一双带绒毛垫的革履,保暖效果相当霸道,即使天气冰凉了一个晚上,脚仍旧是暖和的,光从这一点来看,黄硕家里就应该很有钱,好家伙,活脱脱一个富二代是跑不掉了。而对方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来反抗什么了,也是很配合简直是让林家仁任施任为,可以说要是这里躺的是个妹子的话,林家仁可就要爽多了。 除了死命按着自个儿肚子和不时地发抖抽抽以外,黄硕基本上不做其他动作。他满脸绯红(待考)地望了林家仁一眼,一咬牙一闭眼一发狠,心说自己今天一定要坚持下去。于是他傲娇滴哼了一声,扭头就装睡去了。 真汉子要敢于承受,不管是福是祸,韩信都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拿给自个儿的兄长捏捏脚算什么?能屈能伸方为王道嘛,而且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力气。既然来自于病痛和林家仁的挤按的挣扎将身心都弄得过敏,紧张什么的也是如影随形,但是好歹是此消彼长吧。 “兄、兄长大人……”这个声音完全就像是日本漫画里某些兄控的妹子,红着脸要求他老哥赶紧把她办踏实了,娇羞中带着那么一丝请求,简直就是要了亲命勒哟! 林家仁简直被吓得不轻,要不是先入为主知道这货是个男的,这会儿肯定毫无疑问会把他当成女的来处理了!“拜、拜托了……轻、轻点。”喂喂,咱不带这么玩的啊,我还只是在按脚踝呢,你这个柔弱不堪的声音简直要把人给化了好不好?林家仁心中一阵叹息:你丫咋不是个女的啊?身为男的不要随便脸红,而且是在惨白的可以装死人的那张脸上抹上一朵红云这种,好么? 简单来说,不管是按摩者林家仁、被按摩着黄硕,还是教唆林家仁去按摩黄硕的张仲景,都有点受不了了。 最主要的是,黄硕说这话他还不看林家仁,死死地闭着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就跟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搞的林家仁觉得自己是在犯罪,而且还是那种把小萝莉扑倒的怪蜀黍,十恶不赦地在对妹子进行惨无人道的诱女干……(未完待续) 第245章 大虫(下) 其实吧,按摩什么的林家仁还是有学习过的,有着一定的基础。 这都要感谢大天朝的素质教育啊,由于这种制度的广泛性,所以成绩不大好的林家仁就只有向其他方面发展了,比如父母心理学之类的学科就是他的最爱了。没次考完试发了卷子让回家签字或是第二天要请家长(包括家长会)的时候,林家仁学习的东西就能派上用场。 这个他仔细研究过,只有在父母心情最好的时候才能让他们稍微easy的接受掉自己的成绩,或是请家长的原因之类的,虽然改分数之类的他没少干过,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发现,就像是小时候趁父母出门的时候偷偷看电视但是每每父母回家都知道自己没有学习一样……这个真的很蛋疼。是嘛,无论你是放湿毛巾、开电风扇、掐秒表等等,哪怕是神级的学着犯罪现场画白线一般还原遥控器的位置,你都逃脱不了被发现的厄运,其实大多数父母都只有一招——看电表。就是这么简单朴实啊。 所以林家仁踏踏实实做人、干干净净学习一系列能让父母心情好些的东西,比如打扫卫生、洗个碗什么的,再来就是按摩了……甚至有的时候无事献殷勤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获准去上个网什么的。 ------------------- “你、你做什么?”不知道是触碰到黄硕哪根敏感的神级了,他一下子就抬起个脑袋咬紧牙关都不怎么说得出来话了还这么勉强说了一句。 看着对方痛苦的脸,林家仁一阵纠葛,不就是敲到你小腿骨头了么,至于么?林家仁轻叹了一声用右手环抱住突然间抖起来的小腿,左手仍然不停止地进行按摩,颤抖仍在继续,却不知何故。 林家仁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估计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早点结束这可怜的按摩吧,阿门!其实他也在发抖,只不过是双手冻的发抖,对方还有衣物相隔,这个按摩其实是没多大作用的,想到这个事实,林家仁心一横啊,也不能我一个受冻给你服务,你躺着却还嫌弃这啊那的吧? 是了,脱了!就算是不脱了也得把裤管给卷起来!不然这个真的不好操作啊。 很快的,黄硕就发觉自己之前那个发问发早了,这会儿对方在用他冰凉的可以保存尸体的手,在自己那嫩滑的正太小腿肌肤上玩的正嗨,而自己又确实喊不出来了。 林家仁是玩的挺嗨,心想这么下去估计自己都可以造一个“黄冰冰”出来了,而且冰冷气质什么的绝对会把范爷李爷两位冰冰给完爆的呀。嗯,不亦乐乎,简直就是烤火一般的不亦乐乎啊。 连衣裤外套之后便是亵衣,等等,为毛没见亵衣?只有类似于丝绸质感的裤子,这是穿在里面的,不过想想也是,外面那层毛茸茸的挺保暖,里面不穿也行啊。反正管你穿多少,现在在林家仁眼里算是一览无余了。 你别说,光是小腿这一块来看,黄硕的皮肤够水嫩,要知道这是冬天啊,皮肤多多少少也会干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的汗造成的水分湿润效果。 裤管是越来越往上了,林家仁烤火的趋势也是愈演愈烈了,黄硕竟然也忍不住呻吟出来了。要是有人光看他们的影子听声音的话,还以为他们在上演一出那啥呢。 “啊!你……”喂喂,在往上就是大腿了! 不能再忘我地欣赏下去了,张仲景还是很正经的人,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小伙子,小腿,小腿就行了。” 好吧,俺停了就是了,要是个女的,啥子才不吃个豆腐什么的呢……林家仁这么想着停止了他的按摩,准备提起裤子走人。 这是不想收拾烂摊子的节奏啊。林家仁无疑是个烂人,无需证明。看着娇喘连连的黄硕挣扎着坐立了起来,自己收拾着裤腿,一脸怨念地看着眼前的烂人,他大概已经极度无语了吧。如果非要有话来说的话,那就是“我对你没有语言了”! 要是林家仁能说话的,他一定会很囧地告诉对方“你丫的呻吟简直是可以拉去配音都不带培训的了”!神级不解释啊有木有,条件反射自然而然啊有木有?这他喵还好只有一个医生老头看着,要不被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俩在搞基呢!虽然在这个时代搞基什么的,或者说性取向不正常的事情算是不少,但是人家都没传到台面上来嘛。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林家仁的妙手之后黄硕恢复了一点力气,此刻红着脸只顾着说“你”呀“你”的,还真就没别的词了。 唉,真主请原谅他吧!林家仁心道,请原谅这个貌似喜欢男人的男人吧,他是无罪的,他是纯洁的,他是敏感的。再傻林家仁都看出来,恐怕他还是个通吃,原来还以为他只喜欢跟玲亲近呢,这会儿看来说他是个既二又三的孔插头估计也没跑……不,好像也不尽然,他这样的表现明显就是个受的呀,他怎么……对了,受也是可以攻的呀! 这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林家仁摇摇头尽力把那堆有的没的的东西恶灵退散了,是了,咱要清心寡欲了,才不想在这牢笼里弄出什么故事呢! 总之,看起来这个什么什么大虫的玩意儿有所好转了,黄硕都有力气站起来说话了:“谢、谢谢!”憋了半天的能量,就只小声的说了这句话,林家仁真有点佩服他的憋功,说不定人家的龟息功什么的也很强悍哦。 “兄、兄长大人,很、很舒服……”喂喂,这说话的方式怎么搞的?一秒钟变颖儿么?哎呀,颖儿啊,我想你啊,我再在这里呆下去都要不正常了啊!这货说的话怎么听都是很暧昧啊! 得亏有义兄弟这层关系罩着,否则……唉算了,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咦,那个很舒服么?” 角落里一直躲的有一个人,这会儿蹦跶出来了。这么古灵精怪,不用说肯定就是那个什么小萝莉二当家了:“我也要!我也要!你马上给我!”说话还是那么着急、那么唯我独尊! 林家仁算是搞清楚了,这小姑娘除了是个傲娇还必须是个偷窥狂啊!自己这一去不是要被榨干了?于是他玩命地指着张仲景,示意是这老家伙教我的! 但是,谁理你啊? ps:黄硕是谁?有人猜对了!而且相当正确,答案在几章后揭晓~~(未完待续) 第246章 老爷子威武 林家仁这回算是深陷狼窝了,而且这个狼的性别还是女。不能说他没节操,见着小姑娘就一阵跪舔按摩走起啊,关键是人在屋檐下,低头的时候你就不会管自己还是不是人。林家仁也硬气了一会儿的啊,就站着不说话不行动,顺便表示听不懂你丫在说什么,但是这样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不,这样反倒是给了人妹子打了鸡血的效果。“给我上,抓住他!”是林家仁演过头的后果,这货压根就忘了昨天在妹子面前可是表现的能听懂她说话的来着。所以在人家挥一挥衣袖之后,几个小弟一瞬间就跑了过来一围,七只手八只脚的就把林家仁拉扯过来,一气呵成地把林家仁捆成了一朵花。 “现在听得清楚我说什么了么?” 林家仁还能怎样,继续装?得了吧,他骨头虽然不软,但也没硬到那种程度啊。点点头,表示老子今天就男人一回,说给你按摩就给你按摩啊,你这个快些松绑啊! 几乎是戏剧性的调/教之后,绳子松了,林家仁就被眼前的小女孩猛的盯着使劲看,弄得他是坐立不安,心道这他喵哪家的姑娘居然能够这么奇葩,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他老哥的姓名才行,这时候林家仁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了,倒不是因为别的,单纯的就是因为他从小女孩的眼睛中看到了贪玩的神采。 是的,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了,像极了邻居家的那对双胞胎中的姐姐,每次他要整他弟弟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个眼神外带邪恶的笑容,简直是一般无二啊!但其实他们又有多大仇呢?小时候打得欢的,长大了感情才好嘛。林家仁心道你要跟我培养感情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只是稍微极端一点不怎么受得了而已。 林家仁对着周围的小弟们扫视了一番,他们平日里应该没少受到过这个二当家的虐待,否则此刻也不会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眼带笑意地看戏姿态了。 这些个帽子给眼前的马仔们扣上肯定一点都不冤,一点都不过。这些货色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不解释啦,林家仁几乎是夹杂着很多很复杂的眼光看了回去,你们站着,我坐在地上,其实咱们不过是一样罢了,都是没什么自由可言的人呢。这么想,林家仁就舒服多了。 按摩的事情还在尽量的拖延着,很显然小姑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积攒了一会儿能量之后,说话间就要将他强烈的感情爆发出来了,林家仁一看,心说你急啊,你再急也没用,哪怕是你再绑我也没用,爷不干了!是的,对于拖延时间这种没营养的事情,爷不干了! 看着林家仁朝着自己的大腿扑过来,小姑娘着实愣了一会儿,这是什么节奏?什么节奏?抱大腿呗,林家仁是这么想的,反正你要我按摩,没关系啊,俺就不信你当时看清楚了俺是怎么给黄硕按的!顺便借此举来看看你是不是个真的豪放妹子呗,横竖咱也不亏。 “来人,快来人!拖走,赶紧把他拖走!”轻微地皱了皱眉,突然发觉事情不大妥的妹子,还是没有大方到任由林家仁抱大腿,最主要的是对方竟然还有脱她衣服的趋势,莫非遇到了个闷骚型人才?外表是受内心狂攻?刚好跟她相反而已。 “你、你居然敢欺负、欺负老娘?!” 糟了这事有点大条了。 “不行,我得欺负回来!” 你想要干嘛?这个坏笑摆明了就是慕容复的绝技无疑啊。 “你想脱我衣服是吧?”林家仁摇摇头,“既然你承认了,那么好啊,老娘就让你光上一天,看你能不能成为一条冰棍!” 残念啊,想不到这次真给玩脱了啊。 不过那什么,主角都是有种光环的,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霸气地骑到了林家仁身上,衣服脱到一半,就有小弟进来报告了。 “二当家不好了,祸事了!”来的真及时。再晚一点林家仁的贞操估计就没了。 “别急,慢慢说。”标准的台词对白不解释。 “外边来了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拿着把弓二话不说就拉着大当家说要比试!” “什么?他是怎么找来的?”小姑娘很明显对于这件事很诧异,他们这地方的隐秘程度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不知道呢,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 “不行,我要去看一看!”要说表面霸气的小姑娘有什么弱点的话,可能就只有他老哥了吧,凡是关于他老哥的事情,她都紧张的不得了。“你们几个看好俘虏!其余的随我出去看看!” 不管怎样,逃过一劫总是好的。林家仁将衣服穿回了身子,在两个喽啰的押送下回到了囚笼里。 “你没事吧?”对这个义兄黄硕还是很关心的。 林家仁摇摇头,歪着头笑了笑,只是有点冷罢了。 “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林家仁再次摇摇头。 “呼~那还好。你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了么?” 林家仁下意识地继续摇头,估计上瘾了,没得救了。没有纸笔这个也不好解释,还是等人家老爷子真的搞定一切了再说吧。 正当两人在吃力的交流的时候,就听到“啪”“啪”两声响起,两个看守顿时倒下。不用说,救兵来了。 “啊,姐姐大人,你终于来了呀!”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玲给盼来了。 话不多说,玲将牢笼打开,连带张仲景一块儿救了出来,这才说道:“来的都是那位老爷子的私兵,人数不多,现在把他们骗了出山洞,此刻他自己在和山贼头目单挑拖延,我和他说好了,只要看到我救人成功,他就殿后!” “姑娘多亏了你啊,咱们得速速回到临湘才行。”说话的是张仲景。 “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现在咱们最好快些,出了洞口就跟着我一口气跑过去就行了!” 众人点头。 终于要获得自由了,众人的心情自然跟之前不大一样,渐渐地接近发光的洞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在玲的一声令下之后,众人便开始了跑路之旅。 “大、大当家,他们要跑了!” “什么?可……”话没说完,便中了一击膝撞! “喂喂,年轻人,可不要看不清老人家哦,你可是会因此丧命的哦~~~” 林家仁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头,果然是一个威武的老爷子啊,精壮有力近战居然用的也是长弓!(未完待续) 第247章 全身而退 当,当,当。 擅长近身肉搏的大当家似乎到了现在才惊觉到一个事实,斗了这么久,眼前此人竟然步履平坦不急不喘,而且力气相比张仲景等人逃走之前更加惊人。如果说这是他有故意留力且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只以一把长弓,就能轻易地和被逼使出七分力的自己周旋,无论是取巧的侧击,还是当头棒喝的重击,几乎是轻松抵挡。 这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么? 大当家满眼的不可置信,这真心不科学啊。须发皆白体力还这么好,一般这个年龄的人都不怎么会上战场了,更何况他来之前好像还爬了那么久的山吧? “不错不错。”老者哈哈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不自觉间力道又陡然增加了三分。“他们离开了,我可以放手一搏了,这才是老夫要的那么点意思!” 甫一接触,大当家就知道对方最次也是个战场老兵,看着武艺怎么着也得是百夫长,不,千夫长级别的,这下可算真是遇到对手了。好在对方带来的人不多,看起来目的只是为了救出张仲景,否则只需来个百来人,自己这边绝对要跪啊。 不过,气势上可不能输给别人。大当家提足一口气力,始终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时之间老者也进不得身前。 两人的战斗再一次进入了胶着阶段,而一旁逃跑的众人也是尽力驱赶着追兵。 “硕,你带张大人先走一步,那边的两位,麻烦你们护送一趟!”追出来的人有十来个,这时候确实最怕误伤,需要保护的人太多玲也忙不过来,而之所以没把林家仁归入到快速撤离的人员名单之中,是因为这货看着两人的战斗,看的出神了。其实身为保镖,玲是很想给他脖子一个手刀的,但是那样反而不利于撤退什么的,于是只好留下来静观其变外加保护了。 林家仁看比武就存在一个问题了,你出神是可以出神,但是你得选对时间啊,这么会儿杵在这儿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这不,玲刚刚放翻一个喽啰,就发现有三个喽啰一同冲向了毫无防备的林家仁。其实也不是林家仁真的出神到了忘我的境界了,只是觉得这场戏不看可惜了,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不管是这老爷子,还是这大当家都是很不简单的人物,说不定还有可以笼络的可能。 只能说他想的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简直是不顾自身安危的做法啊! 玲发现了这个状况,怎么办呢,看起来是赶不上了,只好从怀里淘出来连环袖箭,这玩意儿是黄硕发明的,之前有用过一回,虽然是连环袖箭可以打多个目标,但是这个容易误伤的呀,而且那三个人刚好站成一线,想要同时命中难度很大。 这种高危的时刻,林家仁肯定也觉察过来了呀,他一看,哎哟这可不行,继调戏小姑娘之后的又一次玩脱了!那就赶紧躲啊,对,向后撤几步! 说做就做,林家仁的闪躲毕竟是经过洗礼的,将脚步一迈就可以直接说“走你”了……哪有那么容易啊,人家一看不能直接砍到你了是吧,咱还可以用扔的啊!为毛这么拼呢,要知道扔了武器就属于孤注一掷,这之后的反扑可就会直接跪了哟。没办法,二当家有令,捉拿林家仁,好咧反正没说死活论不论,先留下他的命或是他的身体也好啊。 这个刀可以扔,命也不可以不要,所以他们三个纠结了半天,还是只有一个人扔了他的兵器,可就是那么巧,刚刚扔了自己的兵器,后背就中招了。没错就是玲的连环袖箭,他一个人就中了三镖,谁让他站在最边上,活该倒霉呗。 另外两个一看,不对啊,这是什么节奏,还没怎么着呢,身边的兄弟就跪了一个,而且扔出去的武器完全打偏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关键是你这个刀不要扔的这么合适啊,刚刚好在林家仁触手可及的地方,要是对方拿起刀来跟兄弟几个拼命怎么办? 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逃跑第一的林家仁哪会想得到那么多,只是掠过刀朝玲的方向望去,他在找退路都来不及呢。 喽啰两人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武器也丢出去了,却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一个要跪的节奏。这是咋回事呢,为毛背后莫名其妙的一人就多了一根箭矢呢?这个冲击力也太大了,胸口直接给射穿了,没办法,谁叫兄弟们喜欢在大冬天的也赤身裸体呢,这就导致了好几个问题,先是动作迟缓近在咫尺的残障人士林家仁没有追上,再就是感官极其迟钝,这箭矢来了还硬是没反应过来。 当然了,这也有其他原因,比如射出双箭的威武不解释的老爷子。人家可是硬生生地弹开了大当家愈演愈烈的进攻,然后忙里偷闲帮了林家仁一把的。 不用说,跟他对位的大当家显然是吃惊不小,这老爷子要是不跟自己玩肉搏,或者就刚才不去救那个小子而是往自己胸口这么一下……喂喂,那里的距离可是不下五十步的吧?原本自恃年轻的大当家,还想着跟老爷子耗,反正年龄大体力不多,到最后怎么着也是他赢,哪怕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可以拼得一胜啊。可老爷子这一手可把他吓毛了,赶紧爬起来蓄势再发,绝对不能给老爷子喘息的机会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已经没兴趣和他打了,只是对着强力压制他的大当家淡淡道:“要知道,老夫若再年轻二十岁,你根本没有一点获胜的机会。”这绝非盛气凌人,而是陈述事实。 “可惜啊,你老了!”大当家又是庆幸又是叹息,“今日且做平手好了,我知道张仲景我已追不上了,这不也正是你的目的么?”一语道破天机,他这意思就是,你也没必要和我拼命吧,要不到时候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哼,你懂就好。”老者长弓一弹,与对方又是一撞,单手高举吼道:“箭来!”旋即倒退几步,转身离开,空留下无奈的山贼众在一阵箭雨之中目送他离开。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黄硕的连弩就是给力啊。(未完待续) 第248章 同宗之谊 今儿个的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原因无他,唯太守回来也。 群众自发组织踊跃奔走相告,街道上都快成了花的海洋了……好吧,这只是比喻,冬天哪有那么多花来的啊。 坐在高头大马背上的张仲景保持着微笑,连同后续赶来的老爷子一道组成了一个“双老”组合,一个作为民众期盼回归的父母官,一个作为拯救了父母官的英雄,享受着临湘群众的热烈欢呼。 这种场合林家仁是不想参与的,甚至越少人认识他越好,反正他就突出一个“不想惹麻烦”的思想,拉着玲和黄硕提前回到了客栈,不想却发现剩下的家丁丫鬟们不是在收拾衣物就是在收拾黄硕那些玩意儿。 “这是什么情况?”林家仁有疑问了,自然就让玲帮他问。 “啊,老爷子热情,这下也不得不去他府上住一段时间了,谁让咱们是同宗呢,算起来他还是我叔伯一辈的呢。” “这老爷子姓黄咯?”林家仁是这么想的,他还用弓,而且年龄这么大武艺还这么好,再加上这里又是长沙郡,除了黄忠恐怕不做第二人想了。哈,真是没想到这也能遇上……等会儿,那个大当家能和黄老爷子勉强打平的话,估计也是个名将来着,有空一定要再会一下,荆州总不能白来不是? 玲是跑到老爷子府上拿着信物找了他的,自然是知道对方中郎将的身份,甚至还知道他是因为想要赶在年前把自己儿子的病给治好才会出现在临湘的。 “老爷子也是为了给他儿子,也就是我从兄看病,才大老远的从攸县请假跑来的,我也是出发前才知道的。最开始那个刘磐还不答应呢,要我说啊,我这从伯父还真是跟错了人!” “硕儿!当心祸从口出,谨言慎行给忘了么?”说话的,是他的娘亲蔡夫人,林家仁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位端庄持重的夫人有过这么严厉的神色,想来他们家因为“言论”这两个字没少吃过亏。 “……是。”而黄硕也不像是之前屡教不改你说往东我偏要往西的调皮模样,反倒是认错态度良好,低头撅嘴,完全就是一副知错小孩的模样。 “快去把你鼓捣出来的那些东西装上马车,咱们说话间就启程过去了。” “是。” 这倒是把林家仁看的一愣一愣的了。看起来家教什么的他确实是不缺的,只是平时不怎么听而已,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趁年龄不大还可以修正。 随着蔡夫人的出现,氛围一度冷清了不少,直到再次上了马车,黄硕又才活跃起来。 “我有个从叔就是因言获罪,导致终身不得出仕荆州,只好去了北方,投了曹操,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是……” 原来如此啊。 说完这句,黄硕也不愿多说他的家庭,倒是开始讲起黄老爷子的事情。 “说来也怪,这个从伯父啊,从二十多岁开始就是中郎将了,这三十年的时间硬是没有得到提升,我听母亲说大抵是因为他为人耿直得罪了不少权贵,本来他的官位不仅不能升迁而且是不大可能保住的,但是由于他和咱们本地望族黄家多少有关系,加上他本人确实很有能力,所以才这么一直各地调动,当地的太守县令什么的既要用他又怕得罪其它大族而不敢太用他。” 那这老爷子还真是有点惨。他的中郎将是属于杂号官职,这个官职完全就是说上不上说下不下的,就是一个中级领兵长官,平时没有兵权,作为某地守将还要给太守什么的打杂,真心不咋滴。当然中郎将也有好的,比如东南西北四征的中郎将,就属于可以统领五千甚至是万人部队的相当于四品官的将军。 “这还不算什么,老爷子都是五十岁好几的人了,膝下就一子一女,但是这儿子却不怎么争气,从小就体弱多病,好不容易养到现在接近弱冠的年龄了,突然就是一场大病,现在看来连新年都过不好了。” “是啊,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就算张仲景大人他现在立即治疗,也是不能赶在年前将他治好的呀,更何况这里还有蔡夫人、兄长大人……” 林家仁赶忙摆摆手,我这个不急的呀,先给老爷子的小孩治疗吧,算是还他一个救命的人情啊。 三个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老爷子的府邸,一下马车,只见一个匾额高悬与梁上,上书“黄府”二字,苍劲有力,就跟这座府邸的主人一般。 往里走了一小会,院子不大,但是就算是住上林家仁一行十多个人也是绰绰有余,错落有致的庭院除了花草树木就是一片摆有武器弓箭的场地,上面还有些稻草人什么的,想来黄老爷子平时就是在这里练武的吧? 从练武场穿过的时候,林家仁发现周围的树上都垂吊着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细丝,每一丝底下都悬挂着不同大小的枯叶,这个应该就是老爷子箭术牛逼的诀窍了,看来百步穿杨什么的,在练习中还是存在的。 会客厅就在练武场前方,黄硕招呼家丁丫鬟们跟着黄府的下人前去安顿,自己则偕同他娘以及林家仁和玲,走进了会客厅。 “稀客稀客啊,数年不见,没想到妹妹就出落的如此美丽了!”迎上来的是一个不用化妆就可以cos大蛇丸的少年,这脸是要抹多少粉才能达到他这个苍白的程度啊?不过这个不怪他,不能怪他,人家好歹是病人,一个病人能支撑起来迎接你已经很不错了。 林家仁的吐槽还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开始,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货说话的朝向,分明就是玲啊!他究竟是不知道他这头的该是从弟还是从妹呢,还是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见过这一家的小孩……果然是病的不轻,傻傻分不清楚啊。这一刻林家仁信了,你丫真的是病了。 黄硕尴尬一下,迎着玲指向自己手指以及自己从兄震惊的眼神喃喃道:“不巧的很,叙哥哥你认错人了。” “……我记得襄阳那家的是个女孩呀,名字好像还叫做婉贞。” 咦咦?什么情况,襄阳那家不该是黄承彦的女儿来着么?林家仁记着叫做黄月英的啊……不对啊,黄硕说自己来自南郡的呀?而且他分明就是个正太嘛。 这个,到底是谁搞错了?(未完待续) 第249章 舞蝶 黄硕顿时把脸一黑,三步并作两步就向黄叙靠了过去低声耳语。 好一会儿之后后者才豁然开朗,说道:“是了是了,改名了改名了,毕竟从小就是把你当做女孩子来养的呀。为兄糊涂,为兄糊涂!” 林家仁则是一门心思地思考对方老爹究竟是不是黄忠的事情,毕竟他的名字跟黄老爷子早夭的那个儿子是一样一样的。至于究竟是他认错人了,还是记错性别了,这个不打紧……不打紧才怪,你没见那小子笑起来傻兮兮的么?还指不定黄硕跟他说了些什么呢。 有猫腻,绝对有大大的猫腻!身份存疑呀黄硕这家伙。 不过,林家仁也是装傻充愣的高手,无论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隐瞒自己的身份,自己是绝不可说破的啊,万一,嗯,这个万一啊,如果黄硕真是传说中嫁不出去的黄月英外号阿丑那个,现在没张开还好,过个几年美丑可就是说不定了,虽然现在看上去听好的,除了皮肤黑一点,头发黄一点以外…… 要知道自己可是和对方有着肌肤之亲(按摩)的,在这个时代可是要负责的。所以,打死林家仁也不说破,当然前提是他能说话。 林家仁一个人东想西想,可是这边呢,黄叙说不到几句话就咳嗽不止,看起来病的确实有点严重,这时候跑出来一个小萝莉侍女,直接架住了他就往内屋搀扶,还一口一个抱歉就跟小媳妇似的。说她是小萝莉其实就是因为那张脸啦,本身身材前凸后翘至少也是一米六以上都快赶上目测一米七不到的黄叙了,更是远远超过了黄硕,只是那张脸看起来长得比较小而已。 在场所有人基本上都是一个表情,这小子有桃花啊,不过就是没福消受罢了,真是让人欣慰的场景啊。当然,后半句肯定是出自林某人的脑袋了,啧啧真心是有些可惜,老黄啊老黄,不得不说你真会挑!林家仁都有点怀疑了,他这个病是不是跟这萝莉脸熟女身的妹子有关系? 林家仁不自觉之间嘴角竟然泛起了丝丝笑意,这都被玲看在了眼里,只听她凑到林家仁耳朵边轻声道:“兄长大人你可以哟,见一个就看上一个。” 喂喂,玲啊,你可不能这么诬陷人啊,我只是很满意黄叙这个状态啊,就像是满意周郎那种人活的岁数一样一样的啊。可没有对这侍女(待考)有什么非分之想啊!天地良心啊……林家仁不住地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绝对没有! 有的时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更何况这还是林家仁平时用来教训马忠的话,这时候被玲原封不动的丢了过来。 “舞蝶……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得休息去了,接下来让舞蝶陪大家了。”舞蝶就是那个侍女的名字,后者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仍旧把他搀扶到了内堂,照顾好了他,顺便换了一身衣服,才回到了会客厅。 “舞蝶,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啊。”林家仁总是喜欢挖掘别人的名字,搞的就好像来到三国就是不断地和名人碰面一样,看着活生生的生活在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而且还是有名的人物,心里别提有多带劲了,这都两年多了本以为在江东都看够了也就没有什么了,没想到到了荆州这种感觉就被呼唤回来了。“是了,如果她也姓黄的话……” 黄舞蝶,三国群英传系列游戏中出场人物,属于杜撰的黄忠之女,这个人武力80+智力也在70+属于一个智将来着,怎么还真有啊? “小女子舞蝶,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不适,就由我来代替他招呼各位客人了。”这话说得,好奇怪啊,什么叫做是“哥哥的妹妹”,这有点让人转不过弯来啊。 搞了半天不是侍女啊,那为毛刚才穿的就是侍女的衣服,作的也是侍女的打扮啊? “方才和小桃玩,有失礼数,大家见谅。”玩?换衣服穿来玩啊?真是高级玩法啊。 不待众人询问,她自个就把原因说出来了。 黄硕这个时候凑上去拉家常了:“没听说老爷子有个女儿啊,姐姐贵庚?”不知道他哪根神经出问题了,这话说得就有那么点火药味了。不注意听得还以为他就是在随便说说。 但是人家黄舞蝶显然是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话外之音,于是也不卑不亢地回道:“是啊,家父显然是没有女儿的,就像是荆襄名士黄承彦只有一个女儿一样。”这话说得就有些露骨了,看来黄叙还专门跟她提过这事。 这样的话,林家仁要再不知道黄硕其实就是黄婉贞、黄月英的话,就实在是不用混了。但是只要人家一天不自己坦白林家仁都不会去戳破就是了,此刻的他更多的是以一种看这两人对掐的戏剧的心态来观摩这出大戏的。 黄硕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是犯了哪门子邪才和她掐的,同时细细地瞥了林家仁一眼,心道早知道就不带这俩一起进这会客厅了,这下子真是糗大了,只要对方不是个低能儿,就可以听出来其实自己是个女的这个事实。其实,黄硕担心的,更多的是,林家仁和玲会怎么看待他隐瞒女儿身这件事的。 所以啊,智力数值少说也有85+的黄月英现在也慌乱了,但是林家仁所期待的好戏并没有上演。说到底黄舞蝶和黄硕都是一个姓,也别把人家整的太难堪不是? “我知妹妹你尚未及笄,而我今年已满17,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声姐姐吧。”及笄指的是女子若是15岁便许配的话当年就得束发戴上簪子,及笄之年特指女子15岁。“我呢也确实不是家父的亲生女儿,说起来原本还应该是他的媳妇……两年前,那时候我还管他叫老爷,管哥哥叫公子,这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亦不惜以身相报,怎奈他们实在太好,不忍我嫁给多病的哥哥,老爷这才收我作他的义女,留在身边照顾他们父子。” 为毛这听起来有点像是一出父子抢媳妇的故事?好吧,林家仁又邪恶了一下下。人间自有真情在,才该是这时候说的话啊。 于是他一副神游的表情果断遭到的玲的再次鄙视。(未完待续) 第250章 吵架 张仲景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个没什么名声的一个中郎将,据说是叫黄忠的老家伙。韩玄等人对此相当不以为意,心想不就是阴人失利了一回么?咱还可以再来啊,这回就不要找那些什么价钱便宜的山贼了,他们业务毕竟不熟练,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到头来还是扑了个空。要找啊就要找那些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丰富的人来,就算是价格贵一点,起码保险一点啊,所以说一定不要贪便宜。 俗话说:量小非君子! 可俗话又说:无毒不丈夫!(其实是“度”) 于是一个选择忘记被韩玄阴的君子,和一个近来时刻yy搞掉张仲景并把yy付诸实践的丈夫大眼瞪小眼,你侬我侬地说着恶心对方的恭维。唯一不同的是,君子是真心,丈夫是假意。 实在看不下去官场的这些调调,黄忠表示很不适应,于是在太守府呆了个把时辰就扔下一句“有事您找我,我就在城南黄府”就赶紧牵着自己的马离开了,连预备好了的诸如“您看我家叙儿的病什么时候能给看看”之类的话都没有问了。 这一出太守府,都快要到家了,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黄忠也只有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边说着“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一边朝府邸里边走着,心里还想着明儿个再去问好了。 但是一回家他脑袋就炸了,全是嗡嗡嗡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义女和侄女竟然吵起来了!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要说对付男人甭管是上到70下至5岁他都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能搞定,但是这个女人就……先不说家里边那位,有的时候连路边的随便一个小女孩,只要有求于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的,更别说遇到吵架这种情况的处理办法了,在他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两个女人吵架的事情啊。 两个人吵架也就算了,没人去劝是什么情况?救回来那一男一女两货现在在练武场上面对砍是几个意思?这是对练的时候么?老黄觉得他的世界观从今天开始有点面临崩塌的危险,赶紧喊停两个天塌下来也可以玩的家伙。 “你俩赶紧去劝劝啊!” 林家仁摊手表示自己说都不会话,谁去谁知道,你无奈,我比你更无奈啊,老爷子还是请你拿出看家的本领,一人友情赠送一根铁箭算作封口费得了。 玲则是直接说道:“放心,她俩谁也不会吃亏的。”完全就是一副看小孩子闹别扭的心情。 什么叫做谁也不会吃亏啊?黄忠才不想仔细琢磨这里面的意思呢,既然求救无果就硬着头皮上吧!好男人要敢于面对狂风和暴雨! “义父!你来评评理,她……” “伯父!您看看您这个义女!” “……”黄忠发现,这里压根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其实他很想知道,这俩是怎么吵起来的。很无奈的,这时候他又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着急的走进来,为什么自己不在外边把争吵的原因弄清楚了再进来?但是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这俩已经使出了杀手锏——这边这个又哭又闹,另一个则是又推又拉嘴巴还不停地诉苦,弄得老黄是心力交瘁。 好了,这下黄老爷子算是释放了一个嘲讽技能,成功地将两人的仇恨都拉了过来,看戏的一听,嘿,有门!渐渐地就围了过来,其中不仅有他们自家的下人,还有黄硕带过来的家丁,甚至还惊动了——蔡夫人。 林家仁看了一眼玲,表示这下子看戏的角度都被封锁了,咱还要凑热闹么? 玲直接回了一个眼神,这么多人看毛啊,你就不怕惹火烧身?咱还是继续打,啊不是,是我继续教导你的武艺吧! 真心默契的两人就开始了继续战斗…… 阿门啊,祈祷老黄同志不要少层皮啊! -------------------------- 如是,在风风火火热热闹闹的氛围中,众人迎来了第二天。 这天一早,老黄爬起来就直接把黄叙带上,二话不说就奔太守府去了,因为昨儿个吃晚饭的时候,有个家伙专程来报信,说自己受太守的委托请黄大人明日带上爱子前来一看,这个看自然就是看病的意思啦。 所以说,等到林家仁起来吃早饭的时候,黄忠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真是精力旺盛的老爷子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避黄硕,他还顺便把黄舞蝶一并给带走了,这下黄府就瞬间成了黄硕的地盘了。这家伙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见了一面就匆匆低头离开了,据蔡夫人说她是又去捣鼓新鲜玩意儿了,可是林家仁和玲两人都知道这才不是主要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昨天被戳穿,其实也没戳穿,就是类似戳穿了她其实是女儿身的事实。 怎么说呢,发泄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应该也累了,沉默一下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林家仁横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拉着玲就出去转了。 比如走走酒馆啊什么的,听听最新消息看看布告栏也是不赖的选择。 “悬赏捉拿山贼,首级百钱,活捉三百钱。”对象就是之前绑架了林家仁他们的大当家,你别说,这要是能捉到还真是奇怪了。大概是张仲景心中不忍去抓人吧,所以画像一点都不像,为什么说一点都不呢?因为要是张仲景说的对的话这画师就连最起码的业务水平都没有了,明明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偏偏给搞成了一个面煞孤星的白面狠人,还给配了一道刀疤。林家仁只能是摇摇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要是搁在他身上,怎么着也得活捉回来施加各种debuff才甘心啊! 呃,好像这事还真是发生在了他身上……算了,反正这里不是自己地盘,能忍着终变忍者神龟,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可是要在治病的同时很挖此地的人才的,怎能大张旗鼓暴露自己呢? 当然,俗话还说了: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事迟早也得找回来! 相比较而言,酒馆里的消息可就是要让人舒服多了。 “嘿,听说了么?” “什么?” “现在的江东啊,可是只剩两家了哟。” “嗯?谁被灭了?” “没有谁被灭了,只是孙绍答应了孙安提出的合并要求,两家合成一家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几天前发出的宣告呢!” “哦?详细说说!” ps:新年的第一天,俗称元旦,诸星在此给大家问个好! 顺带一提,咱这章节刚好50,怎么说呢,为毛我会摊到这上面来? 我是百思不得其姐,好吧,还是照例来一趟“本文请收藏之”(未完待续) 第251章 会稽防守战 事情是这样的。 本来孙权领兵三万余,连周瑜都叫来支援了,准备来个rush一波流,以兵力优势推倒还来不及作出很多反应的会稽,只要推倒了会稽,那么尚香姐剩下的领地就不足畏惧,即使她本人跑掉了也没关系,因为孙权想了想,要是自己面临那种基本上无地无人的情况是不可能有翻盘希望的,就算自己这个妹妹比他逆天一点,她是不可能有东山再起的资本的。 可是巧就巧在,人家尚香姐可不是这样认为的,非但如此,她更是冷哼一声表示你这才三倍兵力也想推倒会稽?也不找个铜镜来瞅瞅,你是带兵那块料么?于是在周瑜加入战场之前的那半个月,孙权硬是没有前进一步,在这过程中他也搞明白了,自己遇到的这些关卡之类的,竟然全数是在尚香姐的掌控之中,想要随便找个地方贿赂一下大族让他们放行都完全不可能,这大概就是废除了那么多豪族掌控关卡的好处吧。 会稽和吴郡的边境线长达百里,孙权这么多人分散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尚香姐的战略意图倒也明显,让出前线的村落,专守关卡、县城,还不时地以山地作为根据地,和孙权的部队打游击战,弄的他是灰头土脸,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当时的情况就是,尚香姐的一万兵力分布在山阴,诸暨,乌伤,丰安,长山,新安等六处地方,连同当地的民兵驻军,以每处三千人的军队彼此呼应,让孙权愣是拿不下来任意一处。 但是,这个时候周瑜出现了,他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否决了贺齐等人从水路攻击的提案,将所有军队集中到了离会稽城最近的永兴,这样一来,尚香姐不得不得在会稽城集结预备部队,准备面对接下来可能的猛攻。 与其分散进攻形成僵持,倒不如死咬一点,穷追猛打。只要破了永兴,会稽城的屏障就完全消失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水军,全面封锁足矣。 这倒不是孙权没有看出来这点,或者说他手下那些将军也不是没有过提议,但是这样打,伤亡肯定是非常大的,而会稽民众为了守护家园肯定也是同仇敌忾,孙权是在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来做这种决定。 但是周瑜有。嘴上跟孙权说着“咱们是围点打援”,以三万围三千他们肯定会来救援的,咱就照着援军打!可实际上,他自己带了三千人早就从鄱阳一路顺江而下到达钱唐,从水路绕道进攻会稽城的后方,准备先下余姚,再攻上虞,对会稽城形成确实的压力,然后不论永兴攻下与否,提两万大军星夜兼程直奔会稽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以说计是好计,如果实施完备的话,会稽城就悬了,因为三千人的水路绕道规模不大不小,以会稽的侦查也是很难触及那么远,估计得等到接近余姚之时才能发现,彼时会稽发兵救援余姚等地的话,永兴的部队就要杀过来,要是不救,那些地方没有防守必定陷落无疑,来来去去都会陷入两难的选择。 周瑜这边想要形成对尚香姐的夹击,对她的指挥中心政治中心实施雷霆风暴似的打击。只是,尚香姐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说周瑜是一个以计谋打仗的儒将的话,那么尚香姐无疑是一个凭直觉和勇气作战的武者,而且直觉还异常准确。 是了,林家仁的那条计谋该到了实施的时候了。我不发威你还真以为我大会稽就一万余人?告诉你这一年来我可是扩军了,总人数可是不少于你哦……我的好二哥啊,这下就让你看看,你就准备惊讶到掉下巴吧!尚香姐无比霸气的一挥手,无敌舰队来了。 周瑜水军的绕道路线是紧紧贴着吴郡的沿海实施的,而这里正是尚香姐近万水军选择登陆地点的必经之路。只能说他点背,这么合适就遇到了,尚香姐的部队当然毫不客气地连同附近游弋的封锁船只一并收拾了,接着就是抢滩登陆。 彼时不过是永兴被围的第五天。要知道永兴陷落却是三天以后,也刚好是被极力封锁的消息传到孙权手中的那一天。 “这可怎么办?”这是孙权说的唯一一句话。 “归路被断,军心必然不稳,不如分兵打通之。”这是贺齐的建议。 “老将黄盖愿往!”这是老将的决议。 “不如还是接着进攻吧?”这是张纮的想法。 “不,此乃围魏救赵是也,孙安意在逼退我等,他们军队的战斗力大家也看到了,如若分兵,孙安坚守会稽,咱们是毫无优势可言的。我赞成大人的想法,继续进攻,趁那万人队来之前,不顾一切的攻下会稽,大事定矣!请吴侯速做决断!”周瑜斩钉截铁。 最终孙权的决定还是继续进攻,不计损失,日夜不停的猛攻。直到几天后他得知了另一个消息,他整个人就完全懵了。 不知什么时候曹操从徐州出兵,在海上乘风破浪,三日前突然出现在吴郡东面的海上,意欲进攻吴县。吴县看起来好像不咋地,但却是孙权的老窝,这个重要性就不言自明了。当然,后来他才知道,这股能击败吴郡海上巡逻队的水军,压根就是靠了偷袭,并且他们就是一个趁着雾气开过来的稻草人打法!曹操会这么猥琐?怎么看都是孙安不知道从那里糊弄出来的一支部队啊! 但是孙权所不能想到的是,这支部队竟然是从遥远的琉球群岛过来的,还一直在纳闷为什么他的海上侦察完全失灵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在当时,一边是会稽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一边是孙安的奇袭部队马上要把自己包饺子了,还有一边是曹操竟然出现了,这让孙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两家合作了,在商议n久之后,他还是决定,咱撤了吧。 要说撤退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有周瑜在,后路布置的是万无一失,只是他没想到人家尚香姐压根就没兴趣去追击他,这倒是让他有点尴尬。 孙权是顺利撤退了,回到吴县才知道,这里的情况压根就是山贼过境一般啊,基本上除了主城完好以外,外围的卫星城也好,村落也罢,全都鸡犬不留,更别说是人了。他丫用那么多船装了那么多稻草人来,敢情是来抢人口的啊?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了万人队的登陆地点,人家压根就没往会稽赶,就顾着抢人口了……这可把孙权气的不行。 ps:这一章其实很能扩展,但是,没有那么多但是,元旦嘛,还是要外出滴~~~(未完待续) 第252章 功劳 听到贩夫走卒们的热议,林家仁心中得瑟的不行。 可以说这场战役决定胜负的钥匙是他给出的,什么舟山群岛养水军啦,琉球群岛效仿草船借箭啦,甚至是掠夺人口都是他的既定计划。本来尚香姐是不同意后面这一条的,她总觉得有那么些违背道义,但林家仁当时在信中那个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啊,“我们这样是拯救他们,虽然只有少部分,但总比没有好啊”,并且极尽歪曲事实之能事,让情报局的哥们故意诱导,让尚香姐认为吴郡的百姓不幸福,只有在她麾下才能够得到解脱。反正尚香姐就被他忽悠的答应了。 暗爽啊,真心暗爽的很啊。 其实吧,要说只是打退了孙权的进攻,这也没什么,不偷袭照样可以死扛住,但关键就是人口啊,据称这次掠夺的总人口数只怕在两万左右,换句话说又为会稽的添丁进口事业贡献了十五分之一啊,顺带提一下,整个江东的人口也不过就是六十多万,这两万人也是很给力的一个数字了。 更遑论此次胜利后的结果? 孙匡一看,得,还是妹妹你能干,咱侄儿的基业就让你代为保管好了。这个时候孙匡完全一副抱大腿的模样,反正吧,咱处理公务就行了,行军打仗什么的还是交给妹妹你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去接受还剩下的两郡了。 豫章郡和庐陵郡,别看只有两郡,可加起来可比尚香姐实际控制的三郡地盘都还要大。尚香姐也是够实在,连忙说接收可以,但是我得立下字据,一旦江东统一我就把位置让给孙绍。孙匡一看,心想自己也没提这个要求啊,但既然你说了,那么就随便你好了,反正怎么着我也乐得清闲不是?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无论尚香姐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她这个举动收到了不错的效果,接收的程序走的异常顺利,甚至连她的小侄儿也是第一时间就跑来了会稽,安安心心地当他的小公子。 至此,边境线已经全面接触的安、权两家,二分江东的格局完全奠定。 观察家认为,这两家绝对会是摩擦不断,迟早决战。 林家仁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他更想要投入到伟大的统一江东的战争中去了。 但是前提必须是医好自己。 “诶,听说了么?这次孙安方面提拔了不少人呢。” “这是自然,有功就要赏嘛。” “我可听说了,有一个人开战的时候连官职都没有,却被一口气提升到了四百石护军裨将军,据说这个官职是特设的,虽是最低一级的将军但是可以带兵呢!” “我知道,我知道!带的还是中军护卫!” 哟,谁这么特别啊?林家仁的兴趣被勾了起来,示意玲去问问。 还能有谁呢?自然就是负责海阳殿后的那支军队的指挥官——马忠咯。 我擦,我那个大擦啊!竟然是他小子!什么时候他成了指挥官了?说真的他升官什么的林家仁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就当是尚香姐以为自己挂了,然后可怜了他一下吧。但是这个指挥官的归属问题可就要直接关系到自己的荣誉了! “这不就是说不承认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林家仁心里很不是滋味啊,尚香姐你这个什么情况啊?他很想立马冲回去问一问,你好歹把我算个烈士,再不济让颖儿弄个衣冠冢之类的玩意儿上书“英勇的殿后将军林家仁”什么的吧?这直接抹去自己的存在算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很快的,林家仁就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是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尚香姐认为我肯定还没死,为了避免敌人知道我这么个人,或者是为了恶心一下拿到我首级的那个人,让他领不到应有的奖赏……这话说的好奇怪。不管了,我才不信尚香姐会那么无情呢!”某人自顾自地想着。 走在回黄府的路上,某人也是除了高兴就只剩下高兴了。林家仁这种人就是好养活,平日需求不高也就是算了,还自带配套的阿q教程一套,估计还是人教出版,品质相当具有保障。 这货自从不能说话以后,越来越朝着神经质的方向发展了。跟在一旁的玲无不担忧地看着隔三差五回头朝他傻笑的林家仁想着,就算是你家主公赢了,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她当然是不能理解林家仁这种貌似摆了三国数一数二的智者周瑜一道的心情,更何况她压根就不知道这条计谋的全部,只是隐约猜到尚香姐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说起来也是林家仁计谋运气好才没有胎死腹中,赶巧周瑜那三千人就撞上了,而且赶巧行动的那几天海上起大雾,否则……啧啧,可以说周瑜只是输给了运气。当然某自带阿q精神的人就会告诉你,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然后就会没完没了了,好在他哑掉了,真主阿拉,我赞美你。 “兄长大人,我建议你回到黄府之后立马回复正常。”否则让那些下人说东道西的无异于给人家添麻烦。 林家仁立马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速度过快就把脖子给扭到了……果然乐极生悲是古训不假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然后,人也不笑了,歪着脖子龙行虎步地就回到了黄府。第一件事就是招呼玲过来帮他瞧瞧。但是很显然的,人家玲又不是大夫,只能简单地揉了揉,毕竟不是什么脱臼之类的,不敢随随便便搬脖子啊,万一丢了轻重不小心直接把气管给弄断了,那就只能残念了。 说的也是,她自然是不知道这种情况要先用冷水敷,再按摩一下下就可以了的。最悲剧的是,林家仁知道啊,对于按摩有一定基础的他自然是了解的,只是现在又没法说没法写的,只能这么样呆住了。 玲一看,得,还是找蔡夫人来吧,她经验丰富啊。 这个想法是好的,蔡夫人果然是具有临床指导的作用的,三言两语就让玲给按上了。 好是好,只是能不能告诉她要轻点? 发觉自己居然更加悲剧了,林家仁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继续悲剧。 这时候却进来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 “庞公子是么?” 林家仁想了半天确定是自己后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家太守大人让你过去呢,说是今日得闲,便将你的病一块看了。” 林家仁再次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去了。 ps:其实我发现了,我废话还是蛮多了,一定要注意精简章节,嗯,过几天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253章 有点麻烦 “怎么?你不是想要吃东西的么?之前还让我好好等你来着……”玲看着林家仁手里那块借来的竹简写着“回黄府”三个字,很明显对方现在没什么胃口,因为进太守府之前,林家仁可是跟自己商量好了在外边吃的。 难道诊断的结果是没救了?这才弄得他一点吃东西的兴趣都没了? 于是在回黄府的过程中,玲虽然问了但是林家仁却只是摇头,表示回去了再说,看起来好像有点严重的样子。直到回去了玲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怎么说呢,或者说玲认为自己被耍了。 明明是能够治好的病,这小子居然没精打采的,害的自己以为他没得救了;但是看起来吧,这百日的治疗期好像是有点长,也难怪他不高兴。不过,对比起病入膏肓的黄叙来,林家仁这个因多种毒药混合而成的病并不算太难治,至于皮肉伤什么的就更简单了,张仲景秘制金疮药,最多十天就可以结痂并且缓解疼痛,一个月就可完全好转。 玲再次想了想这个情况,这不对啊,虽然他归心似箭可以理解,但是他那一副死人脸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啊……只能说林家仁太不够成熟了吧,把这事写给玲看了以后就完全不是原来那副忧郁的德行了,现在甚至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这不是欺骗感情是什么?于是玲很火大,林家仁一看好像这事又给玩脱了,立马又是夹菜又是点头哈哈的算是给她赔罪,心说好在我没告诉你,最快在新年的时候,俺就可以说话了,说什么百日完全就是把余毒全部清除的痊愈模式才对啊。这要是说了,对方还不得把自己给活撕了? 就在林家仁一半是虚情假意,一半是真心实意地哄玲的时候,黄硕跑出来了,没想到这小子不是废寝忘食的捣鼓创造发明啊,饭还是要吃的。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他跑错了场地了,他应该是和他娘在一块用餐的,只不过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好像还和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也不挨着礼法,和林家仁他们同吃同乘,于是跑了进来,很不巧地就撞上了这一幕。你以为依着黄月英85+的智力会看不出来,这俩完全长得不像,怎么会是兄妹?当初也就是玩心太重,一个人怕寂寞才认了这俩当自己哥哥姐姐来着。这会儿看上去这俩的行为怎么都觉得不搭调,好像他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这样亲密,甚至还有点互损的意思。 有点意思啊。本来还觉得自己一个人锁在小屋子里玩发明创造有点乏了,这下有戏看了,只是为啥心中还有一丝不快?是了,肯定是因为对方的欺骗行为!想想也就那么回事,咱们这三人就是属于互相欺骗的说,既然如此,大家彼此都不戳破,那么自己还有啥看不开想不通无法面对的呢?揭开这一页吧,别让自己的初衷变味了!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黄硕清了清嗓子:“兄长大人、姐姐大人,听说张太守已经给看过了,不知结果如何?” 林家仁捅了玲两下,后者才从怨愤的神情中缓了过来,这时候不能冷场啊:“哦,他说有点麻烦。” “哦?怎么,治不好么?” “没有,只是需要花上百日,我们有点赶时间罢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如此便无妨了,家母昨日就医,结论是需要用少量的药进行观察,张大人是没见过这种病呢,咱们也说不准要待多久啊。” “也罢,咱们也只有静静等待了。” “听说太守大人有意在除夕之时广开庭院,说是要将本月十五的坐堂医治给补回来,让大家过个好年。百姓们都高兴的不得了呢。” 黄硕这就属于没话找话了,他坐堂与否关你什么事?咱们都是属于走后门的群体啊,还管正路的话就有点嘲讽的意味了吧。做人行事要厚道,既然已经行了方便了,就要低调一点,不要去议论那些相对不方便的人群了嘛,否则引起民愤了谁负责? 其实嘛,人家黄硕才没想那么多,这也就是来自于后世的林家仁自个儿的遐想而已。这只正太,应该是萝莉,但是人家自己还没承认姑且就用“他”来表示好了,他只是想要单纯的捧一捧给了他们黄家面子的、和他老爹同样身为名士的张仲景罢了。 智力高不等于政治觉悟高啊,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自然是不能和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两年的林家仁相比的,要说这个政治啊,多多少少也秉承了古今如一的概念……!@#¥%(算了,不能多说,大家看看思想品德就好……) 如果说林家仁是货真价实的所谓荆襄大族庞家分支的公子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有那么多吐槽的,因为啊,别的地方不敢说,就这个地方,盛产名士,豪门望族没有一个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就像是指着这东西能吃饭一样。所以互相吹捧什么的屡见不鲜,而且非常好使啊。话又说回来,林家仁这个后门的资格不也是人家黄硕捧出来的么? 你还真不能说人家虚伪什么的,这就好比咱天朝的关系网一样,你一边要说这东西不合理,而你却转头就跑去跑关系了,你说这事怎么说?林家仁个人觉得,古代的人际关系还就这点好,起码人家都爱惜自己的名声啊,也就是说轻易不会做出有损于自己名声的事情,起码表面上还是一副维护世界和平的样子吧?你把人捧够了,人家好歹也有回馈不是,起码不用又跑腿又看脸色还破费欠人情吧?(呃,说多了,下次得注意……) “对了,兄长姐姐,二位可有兴趣去看看长沙的过年风俗呢?这里虽然和南郡江夏毗邻,但是风土人情却别有一番滋味哦。” 别有?你就是一样我也不知道,林家仁心说天知道玲当初是怎么忽悠他的,说自己来自南郡?还真是一成不变的做法啊。 但是这个东西,不看白不看嘛,虽然来了快两年了,但是还没有实实在在地过把年啊,上一次……想起上一次的除夕夜林家仁都想哭了,没人陪啊就是悲催。 想到这,他就开始了猛地点头,这个要去,必须要去,必须要热热闹闹的过年! 既然短时间内回不去江东,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ps:因为一个字的问题,有人就抓住我说了,你丫能不能稍微敬业点?你丫究竟是想写百思不得其解呢,还是想写百撕不得骑姐呢? 对于这种人,我只能说,你丫太猥琐了,颇有当年我的风范!(未完待续) 第254章 一年过处两相思 “我们要让会稽百姓过个好年!我们要把他们的幸福指数,嗯是这么叫的吧,提升到可以接受的水准!”大厅内,今年的最后一次工作会议如期召开中。 尚香姐是这么说的,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还要这么做的。 但是,尚香姐的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一点? “主公。”队列中走出了一个人,看着正处兴奋点的少女拱手道,“您刚刚说要打开府库与民同乐?”虽然对方正处在憧憬且许愿的幸福之中,但是凌统丝毫不以为意,目前已经升官到了镇东将军的他还是有点为会稽的经济捉急的,没发现他连称呼都从“大人”变成了主公了么?“刚刚大战不到半月,咱们元气未复,恐怕不易再做大的花销。”人家也是从实际出发嘛。 但是他也不想想,人家一个比一个猴精的孙邵、步骘等人都没提出异议,他一个武官凭什么来管政事? 尚香姐倒是没把这话当做不和谐的杂音,直接点点头说道:“没错啊,与民同乐肯定是不能小气的呀,而且借着打退二哥的时机,让天下人知道我孙安不是好惹的。”是嘛,要是那个谁在的话,肯定也是会赞同我的!咦,为毛我会想到他?那家伙明明就是个死人了…… 这个主意还是顾雍出的呢,想必他也没少受到过林家仁的熏陶吧?少女不自觉地又想起了某个人。 “这,是不行的!”凌统今天脑子进水了?还是说自己已经完全脱离了内侍的身份就可以抬杠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了?“主公,你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了?随随便便地花钱可是不可以的啊!您不是说过要节俭的么?”较真,皱着眉头,一副我是忠臣我在死谏的模样。 “我!”真是没想到啊,这凌统翅膀硬了哈,大过年的还敢这么样子来呛人,而且呛的人还是本来很高兴心情很愉快的尚香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而偏偏说的这事还是尚香姐不好反驳的,没办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她的话来说她,简直就是颇得林家仁的风范啊。 更觉的还在后面,“唉——”凌统长叹一声,开始装委屈:“主公啊,可能是微臣脑子转不过弯来,没等主公说完就站出来说话了,想必主公也是有说法的。说出开放府仓的话,肯定是有能够创收的完美计划的!”按说到此为止给自己老板一个台阶下就行了,可偏偏凌统意犹未尽啊,借坡下驴这种事他偏偏喜欢画蛇添足。 本来尚香姐一句“没错,是这样的”,这事就可以打住了,谁能想到凌统还就是要问一下,“敢问详情,我等也好配合”,这就是纯属找不自在了。 “这个、那个……顾雍大人,您来说说吧?”尚香姐只好把皮球踢给了顾雍。 后者也是愣了愣,但好歹自己经验丰富,无妨无妨啊,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此事主公知道足矣,不足为他人道也。”给你玩玄的,我就是不说你能拿我这个老资格怎么样? 凌统的讨厌程度已经直逼某个壮烈牺牲的人了,经过他这么闹了一场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是达成了共识。而这也是凌统的目的,对于原先动物二人组的另一个家伙,凌统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虽然他平时有点讨人厌,但说到底也算是个好人,现在竟然连一个碑都不准立就有点过分了,好歹人家也是英勇殿后牺牲的呀,纪念纪念也是应该的呀。 明面上对于尚香姐的决定凌统不敢多说什么,但私底下他还是找到了马忠,两人一合计才有了这么一出,其实他也就是提醒一下众人,不要忘记了那只狐狸…… 那么尚香姐真的就忘记了他么?这是不可能的。她一直坚信着的是林家仁仍然活着,不立碑,不宣扬,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让自己能够更加坚信他还活着这一点。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悲伤。可是那个混蛋,如果活着,又为什么不回来? 每一次想到这里,尚香姐就会很难受,就会陷入到“那家伙果然还是死了吧……不,那家伙说过,他会活着回来的”这种循环之中。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距离除夕还有两天。如果你还活着,能好好过了新年么?被凌统的行为勾起了心中的纠结,尚香姐来到了姐姐的住处,一头栽进了她的怀里,“我好累,真的好累!” 而另一边,被尚香姐的歉疚所占满的那个家伙,却在临湘玩的不亦乐乎。 古老的字谜、有趣的灯会、热闹的人群,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林家仁也确实高兴了一回。同行的黄硕也是首次露出了小女孩般的率真与烂漫,穿梭在庙会之间,拉着玲东奔西跑,真是难得愉悦啊! 突然,林家仁就像是感觉到了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尚香姐发来的脑电波一般,莫名其妙地在这喧哗的人群中玩起了深沉,“不知道尚香姐她们还好么?” 上一次的新年,他是在思念父母的情绪中度过的,而这一年他却又在思念自己的主公。“我在想什么呢?真是有些矫情的说呢。”林家仁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会,说不定对方已经认为自己死了,根本就……算了吧,我要好好过我的生活,把病养好,然后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尚香姐面前,让她好好地吃上一惊! 嘿,尚香姐,知道么?前些日子我被绑架了,被一个小女孩。说起来她还有些你的风范呢,只不过她更加强势,更加霸气,更加野蛮,不过你们关心家人的心情倒是一样呢……也不知道他们兄妹有没有认真地在抢劫呢? 呵呵,想多了,真是想多了。林家仁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是了,说到小女孩,你个花脸色小子,到底有没有好好地照顾颖儿呢?如果我回来发现你有欺负她的话,你给我小心点,工钱我就不发了!哦,我给忘了,你现在已经是可以独自领兵保护尚香姐的将军校尉了啊,我再也管不了你了…… 等等等等,我都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有点颓废的说,心情好像很差啊。我不要,我才不要呢!过年是该高兴的时候啊!(未完待续) 第255章 终于可以说话了 白雪纷纷在他乡,临湘城中尽年味。 虽值乱世,长沙却并没有如同中原其他地方一般在每况愈下的生活水平和愈演愈烈的担忧性命之中前行,不管是刘表有道也好,还是他不思进取也罢,人民的生活总归还是有声有色滴。 在度过了一个冻得都麻木了的新年之后,林家仁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南方的冬天,连小雪都没有,但却冷得可以。 这种时候林家仁等人却是在城内玩腻了,跑到了城外。不是少年他自己想来的,实在是呆在黄府里就会鸡犬不宁,而作为吵架的一方,黄舞蝶表示要在黄府里照顾兄长,你要吵架什么时候我都奉陪,反正她就不信黄硕敢耽误自己照顾黄叙,所以主动权全部在她手里,她是想什么时候吵架就可以什么时候吵。 另一方自然是大方面处于劣势却可以在吵架上处于强势地位的黄硕了,否则她俩也不至于可以弄得鸡飞狗跳。他娘其实也没少说他,但是只要没涉及到大方向的原则问题,黄硕的选择基本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边表示自己绝对不惹对方,另一边稍微被挑逗一下就激动的不行。 林家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拉着黄硕出来的,连带了不放心的玲一道,此刻在寒冷的城外溜达着。而且为了保证自己心情愉快,将跟着他的家丁们撵走,一行也只得三人三马。 这种时候林家仁才仿佛意识到,这确实是乱世来着。一口气快马扬鞭出了几十里,途中所见,真心是乱世特色。路边时不时地出现饿殍,清楚地告诉他,就算是荆州人民生活无忧但也不可能视全部,这里毕竟是乱世。 “别、别动,打、打劫!我、我、我……”话没说完,三匹马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把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一击之下全部打散。 “刚才好像有啥么东几在路冬央吧?”林家仁运用着尚不完善的腔调说着,毕竟很久不说话了,还在适应之中,目前的情况是,有点吐字不清。 勒紧缰绳的另外两人这才停下脚步往回看,好像是有一大块楼烂的破布横亘在那里,之前从那里过确实没注意到。 “我好像还叮到了有淫随话的圣印。” “是么?幻听么?”这个词出自林家仁的鬼故事,玲倒是活学活用。 “才不系,过去看看。” 这一看,不得了啊,这就是个人啊,而且是面露凶光畏畏缩缩怀抱着一个削尖了头的树枝,喃喃念着“打劫别走”这样单词的一个老头。 “大爷,这些钱币您拿去吧,别冻着饿着了。”林家仁翻身下马,一字一句地缓缓说着,只有这样他才能说的更清楚,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这一靠近,林家仁总算是听清楚了他在说什么,心道这那里是强人来打劫啊,分明就是乞讨啊。对方的年龄在这时代算是半截黄土埋地了,居然还跑到路中央来拿着树枝打劫?真是有够辛酸。 摇摇头从玲那里接过钱币,扔出一把去,准备继续前行。“我、我、我……”这个时候老头又说话了,前一刻分明没什么力气的老头,却显得不满足:“我家里还有、还有……” “是了是了,我知道了。”他不说林家仁也看得到在他不远处的丛林中摇曳的枯枝,对方就差没有说求求你了,怎么说呢,这种情况就算是宁愿被骗也不要错失了万一真正的艰辛,而且这个时代不是说挣钱就能挣钱的。 林家仁想了想,取下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馒头递到了老头手中,再次摇摇头,招呼上两人,离开了。 “兄长大人。”黄硕有些纳闷:“这是为何?” “同情?怜悯?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有我爷爷那么大的老人家在乞讨生活而已。”林家仁的心情不大好话也说得慢,既觉得自己有些做作,又觉得自己矫情,这是什么年代,他应该很清楚,明明自己就是杀过人的人了,明明自己就是在后世磨练出麻木神经的人了,但是看过这么多路边饿死冻死的人,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难受?唉,算了算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你明明不是首次见到这些吧?”玲开口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兄长啊,你忘了么?咱们常年在野地之间奔走,对于这些场景早就耳熟能详了啊,你还是一如当初一般,见不得这些情况啊!”这个得圆回来,身为商人一直在路上跑怎么能没见过路有冻死骨的场景?也就是被林家仁整肃的没有大动乱的会稽才看不到这些啊。 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路旁甚至连腐烂了一半的骨头都有,林家仁浑身一个激灵,确实啊,说到底战乱之中,受苦的永远只有百姓而已…… “看来咱们不应该在往前了,听说这一带都是户籍上没有登记造册的难民,前些日子有小股山贼作乱,才造成如斯场景的吧。”黄硕就是个小灵通,基本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看到没有掩埋的尸骨越来越多,他也感觉不太妙,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听到的情况,赶紧建议尽快闪人。 他这么建议还有一个考虑。刚才林家仁大方散钱的行为可是被前方蹲点的人给看到了,其中不乏一些专业人士,甚至还有战场上的逃兵,他们自然是极其喜欢林家仁这类人的。这一看林家仁他们准备撤了,赶紧从树丛中跳了出来大声喊道:“站住!留下马匹!留下钱物!饶尔等不死!” 这么喊声音是够大了,但是有个屁用啊,林家仁他们都走远了,有脾气你就用两条腿去追一下四条腿啊? “你看吧?”黄硕似乎是在解释他之前的纳闷:“你要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点,估计咱们能不能走回去都是一个问题。”虽然这些人里面有值得同情的,但也绝对有那种死不足惜的,黄硕没有武力值不假,但是玲和林家仁都有啊,为了避免见血什么的,还是回头为妙。 可是这些人却是个团伙,早就有人埋伏在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故意放了他们过去,为的就是这种时刻。 ps:有人又说了,你丫人气这么低,会有几个读者来指正你,挑刺你啊?少在那里叽叽喳喳的,太讨厌了。 我只能说,读者虽少,作者却有啊,这个有人不就是么?说来也对嘛,我这种情况,没有qq群是很正确的,否则没人加岂不是很尴尬?(未完待续) 第256章 通病 有埋伏是不假,但是很吓人?吓鬼去吧!连武器都这么烂,估计林家仁他们直接冲过去都没有一点点问题,当然他们不会那么傻,既然有伏击肯定有绊马索的。 这么说吧,他们连没经过训练的农人军队都不如,一看就是乌合之众。林家仁正想着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然后就来个口遁什么的。这边厢玲一个转身策马飞奔,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后面追来的带头劫匪的脖子给刺透了。穿刺攻击,薄弱地带,这个你真心没得防御。 这还需要继续说理么?乌合之众们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大手笔、大制作,就连林家仁都是一个意想不到啊。很显然的这群人是相当够哥们的,大喊大叫的就作鸟兽散了。来不及逃跑的是属于胆小的,自己就很光荣的被吓尿了。所谓跪地求饶哀嚎遍野说的就是这群不成器的。 这要是武侠片,他们非得一口一个“女侠饶命”不可啊。 一点技术含量都欠奉啊。林家仁心说我都还没有出手你们就跪了,太不给面子了吧?最奇葩的是,你们连口号都没有就出来拦路抢劫?起码也得说几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之类的吧?业务水平真心有待加强啊。 槽吐的差不多了,林家仁把笑容收了起来,凑到玲跟前询问道:“你咋不跟我说,就擅自行动了呢?”为了让对方不至于打哈哈,林家仁说的特别清楚,这是耳语,一旁的黄硕只能是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俩咬耳朵。 “哦,出其不意才能制胜嘛。”相当不以为意就是她的态度了:“而且他是头目,必须除之,否则这一带都不会安宁,恐怕方才兄长扔给那个老人的钱币也都会被他抢去。” “呃。”对方说的很在理,林家仁不好太过埋怨:“嗯,好吧,下次记得先通知我一声!真是的,玲啊,不是我说你……算了,咱们回去吧。” 错的或许不是某个人、某个团体、某个社会,错的也许就是这个世道。但是世道是怎么形成的?归根结底还是人啊!这是一个死循环,还好林家仁不想在这上面思考和费神,他要做的还是自己,起码现在是这样。 真要说起来的话,天下其实并没有因为世道的变化而面临毁灭,就连汉室不也在渐渐的衰颓中坚持着他昔日的荣光,虽然是苟延残喘,但却是还在维持。黄巾乱,一乱再乱,诸侯争,一争再争。外戚与宦官的轮流执政又能怎样,只不过是把在泥潭中挣扎的巨人反复翻身而已,一样的沉沦一样的污浊。即使是结束了两者的争端,大厦将倾的把持者,不过只是一时的栋梁。 “结束乱世,到底靠不靠谱?谁知道呢……”林家仁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待到痊愈之时,必是他回归之日。 ---------------------- 在临湘的街道上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当最后一抹夕阳down掉之时,林家仁三人觉得基本上到饭点了,也该回黄府了。反正是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一转,帮黄硕收集一下发明需要用到的素材,帮玲买些水粉饰品,林家仁觉得自己也不是很闲。 “怎么就是没有我需要的东西么?”无论是市集还是闹市,好像都没有小吃之类的东西贩卖。这尼玛是北街街头是手工艺品、中间是五金店、街尾是杂货店,全都是与吃无关的东西,要吃东西请去南边,那边不仅有各式饭馆酒家摊点,再往里走还有卖菜的、在深一点甚至还有卖肉的。 “哎呀,我就说嘛,要是在这里开一家什么都卖的超市,肯定是赚钱滴,城小还好说,但这里毕竟是长沙的治所,属于大县级别的城镇,一南一北得走好久的说。要是城内能骑马就好了……”城虽是大城,但是街道确实不宽,根本就没有扩建,要知道这十年时间,整个荆州的人口可是差不多翻番的。 “这位公子,您要买药么?” 突然间,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可没把人吓一跳!仔细一看,对方显得有点邋遢,头发虽说不是散的,但也跟没扎起来差不了多少,看着对方手里的碗具,林家仁心想好在你丫还有头发,否则非把你当化缘的和尚不可! 他还是漏了一点啊,道士什么的也是可以化缘滴! 这世界无奇不有啊,在佛教还没来得及传到神州大地的时候,道教也不是一家独大的,尤其是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西汉之后,道教一直就处于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地位,从之前“黄老学说”的称呼,到黄巾起义后被曲解为邪教,可想而知面前这个道教中人有何其悲剧了。 因为没有头戴黄巾,当然他敢在城里大摇大摆的带的话除非是嫌自己活太长,所以林家仁暂且把他划归为了神棍一类,也不管对方在问什么,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一些铜钱,直接往对方碗里丢。 面黄肌瘦的男人一看,立马就哭笑不得了,赶紧拉住林家仁说道:“公子,我真是卖药的。” “不够么?”这年代的人啊,连乞丐都有点贪啊……林家仁无奈,只好又丢了几个铜钱,顺便给玲打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如果这货还敢纠缠,直接武力解决之! “公子,我说真的,而且我这药,非有缘之人不卖!而你就是……唉,公子,等等啊,怎么突然就走了!”男人还想跟上去,却发觉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突然有点麻木了,继而是疼痛。 “玲的温柔一拳看样子是奏效了啊。”林家仁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这种骗术也就骗骗未开化的白痴罢了,对于我这种在天朝过了十多年见识了那么多江湖骗术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我都懒得吐槽你了,没有技术含量终究是要饿肚子的啊!”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好像人家确实从自己这儿弄到了钱吧? 然而,男人却不顾身体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就赶了上来脸色严肃道:“非有缘之人不卖,而公子正是有缘之人!” 林家仁一看既然躲不掉了就静观其变,且看他说个什么,也好当做开饭前的调剂。 “吾非有缘人,你卖否?” “呵呵呵呵……是否有缘并不是光靠说的!” 哟,还是有点口才的哟,林家仁却更加确信对方神棍的身份了,电视剧上的神棍不都是很能说的么?这是通病啊,通病!(未完待续) 第257章 推销 男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继续装神秘,环顾了四周之后,谨慎地凑了过来:“公子,借一步说话,我这个药啊还不大能在此人多之地展示!” 哟,这是毒品还是兴奋剂啊,就这么见不得光? “接下来该是什么剧情呢,如果我跟你走的话,你七拐八拐地把我带到个没人的角落,然后一棍子把我敲晕了,洗劫了,甚至卖了,我找何处说理去?”在这个时代也许是新鲜战术,但是对于林家仁来说这就有点俗了。“我现在急切怀疑你的身份,你必须跟我走一趟,咱们去衙门说说去!”天色不早了,要去的话赶快,否则衙门就过了营业时间了。 “公子说笑了。”果然干这行的心理素质就是过硬啊,男人心想在这就在这吧,但愿对方识货,否则就有点浪费表情了,说话间男人就把手伸进了怀里。 林家仁随即向后跳了一步,将腰间的短刀抽出了一半,警戒地看着对方。 “公子,您这是干嘛?我只是拿东西啊,您看,您看看啊!这都是罕见的东西,珍品啊!”男人的手中是一个香囊,士大夫或是大族中人用的那种,还挺别致。但是这个一点香味都没有,里面装的决然不是香料。说着,男人又壮着胆子靠了过来:“看公子脸面白皙,想必也是服用过仙药,想来也是知道此药名字由来。”男人将香囊打开,只见一堆看不清颜色的粉末状物体静静地躺在里边,也不多就两百克左右的样子。 “仙药么?不会是毒品吧?”林家仁眉毛一挑,这个时代貌似也是有毒品的,所谓的竹林七贤不是也有个别称叫做“嗑药七贤”的么?更有传言称嵇康就是在磕了类似摇头丸之类的东西之后,才写出《广陵散》这种绝世佳作的。 男人的脸色立马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可不能那么说,只要一次不是吸入过多,比如这一袋可以应付十天呢,每天一点,快活似神仙呢!” “哦?你这个可以什么名字?” “这东西说到底也是种药,是由几味药混合调制而成的,咱们管它叫做三味散。” 三味散?估计就是五石散的雏形吧?林家仁微微一笑,这个毒品可沾不得啊,虽然五石散还是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的,可是吃多了一样会上瘾。“那么你这个怎么卖?” “这是一斤,一百钱!”这里说的一斤相当于现在的50克。 “这么贵?” “公子,你也知道,这东西很难弄到……这样吧,九十钱,最低了!” “八十钱,能卖我就要了。” “行行行,公子干脆我也不能含糊啊,八十就八十!” “玲,你过来。”林家仁招呼了一声,然后朝男人歉意一笑低声说道:“这是咱家的财政大臣。”后者也是觉得好笑,这好像还是汉朝吧,外出的时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管男人的钱了? 林家仁又怎么会想要碰毒品,叫玲过来只是为了自己不能说的目的而已。 “我听说这东西是管制物品啊?”否则也不用这么神秘的卖了嘛。 “是是是。” “那么是不是有很多人明面上打击,但私底下去在买卖的官家人呢?” “这个……不好说,不好说。” “行了,我心里清楚,我也是官家人,而且是专门来调查这个事情的。你手上那玩意儿,就是我一直在追踪的东西,衙门的流失物!”不管这话有几个字是真的,反正林家仁把他唬住了! 男人一听,立马泪流满面,心说面前这货怎么看也不像是便衣啊,怎么会……老大不是说过便衣都是内套一件官服的么,这家伙分明就没穿啊!但是智商无疑是他的硬伤,虽然看起来不慌不乱,但是心里早就吓尿了:老大也没说被抓住怎么办的啊! 男人想下跪求饶,但是却发觉膝盖被顶住,现在成了进退两难了。“大、大人,想怎样?” “没收,然后给你点路费,你可以跑路了,免得你被你们组织盯上,全家都难保。” “嗯?不用供出幕后主使或是据点了么?” “你想也可以啊。”林家仁一把夺过香囊淡淡道:“但是无论你做何决定,他们也都不会饶了你的啊。你想啊,你的三味散没了又不给他们卖出去的钱……自己想吧,当然你也可以供出我来,只是他们恐怕也不会信我就只是抢了你的东西这样把你放回去了,肯定也是会疑心你的忠诚的。” 狠角色啊,这货一定是个狠角色!男人算是认栽了,好歹对方也仁至义尽要送路费,否则自己真的就没办法了,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走人吧! 其实林家仁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没收了东西反正也没用,不如给张仲景研究研究,发明个麻醉剂什么的,要知道现在华佗可还是没有发明“麻沸散”的哦,先发明了还能占领市场什么的,也算是给他的一点报酬吧。 回黄府的时候是要经过太守府的,于是众人就顺便走进去准备将黄叙接回去,但由于两个小妮子不睦,干脆就不进去,连带林家仁也跟着守候在门外。 这时一个身穿斗篷的壮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视野里,搀扶着他年迈的母亲,一步一步地从大门走出。 “娘,当心脚下!”男人三十许间,语气温柔:“咱们回去将药煮了,服个三次,您的身体就可以好了。” “孩子,你辛苦了,只是明明你也……” 男子制止了母亲的说话,只是笑笑颔首,“家中尚有妹妹,我忍忍便行。” 男子的轻声咳嗽惊动了不远处的林家仁两人,黄硕更是已经几步上前帮忙去扶着老人了。 林家仁侧过身来让出一条道路,让三人走过。 男子抬头忘了一眼,颔首道:“多谢两位!” “先生孝义至斯,礼让更是应该的。” “有幸遇到公子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公子也是个有孝心的人啊。单福虽不才,也看得出公子必是大才啊!在此只以贱名提醒一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先生过奖!有劳提醒,还请慢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林家仁若有所思,“善福?”果然是个好名字呢。 只能说他的语文没学好,要是对方直接来个单(dan)福的话,估计这会儿他已经冲上去套近乎了,单福者,徐庶也,走马荐诸葛那个徐庶! 可惜林家仁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一次。(未完待续) 第258章 鸟在笼中(上) 正月末。 天气仍未见得有所转暖,冬天的寒风依旧一手遮天,吹的人直哆嗦。 林家仁想了想好像又到复诊的日子了,拉上玲就出门往太守府去了,没想却被告知太守不在衙门,而是在自己家里之后,林家仁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张府。 快步走到巷尾,却见门前似有两只石狮矗立,深沉且不怒自威。靠近一瞧方才想起,这个年代何来石狮子,只是两个身着灰袍把自己与石头同化了的汉子。只因二人一动不动,又戴了帽子这才认错。 林家仁只感觉到一阵凛冽的气势如同寒风一般刮了过来,但他也丝毫不惧两人的沉默且深邃的气息,兀自走到两人之间,伸出了一只冻得通红的手,朝着门板敲着。 两人仍旧没有言语,甚至动作也没有,只是隐约听到了咯咯咯的骨头脆响。林家仁不禁一个激灵,打开冷得哆嗦的牙口往外呼着热气。 约摸几分钟之后,门开了,一个书童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林家仁停止了跺脚取暖的动作,静候童仆询问:“请问足下姓甚名谁,可有预约?” “姓庞,麻烦禀报张大人,在下是有预约的。” “如此,请稍带片刻,老爷正在内堂给人看病。请这边走。”童仆拱手,旋即让林家仁跟随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进去。后者则是带着玲,没有去管身后两人有什么眼神,径直走了进厅。 “两位大人,还请一并入内,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童仆关门之前轻声询问道,只是这两人还是如同石狮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用眼神告诉他,不用了。 门被合上,右边的瘦高汉子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那个女子,一盏茶,能分胜负否?” “这么冷,恐怕要两盏茶。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那个少年……” “哦?面对我俩怡然不惧,有些胆识,你的意思是?” “公子会看上他的!” “一月俸禄,我赌他不行。” “两月!我赌想法,公子今日之内必会提到他三次以上!我看人从来很准。” 其实林家仁不是不惧什么的,反正心想玲在一边,也不会出什么事,而且他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哪管的了身边两个一直在虎躯一震散发属于武者的气势呢?他只想早点进屋暖和暖和而已。 “庞公子,请在这边稍歇。” 室内的温度就是不一样,到处都是火盆的招待,由此可见张仲景真心是个好客之人。林家仁将外衣脱下,就着毛毯做了下来。 “招呼不周,请公子用此茶驱寒。” “客气了。”礼多人不怪,这是从古至今的一套哲学。“这茶初闻虽有一股异味,但是饮下却是暖和而且还很香。恐怕不是普通的茶叶吧?” “是姜和醋还有说不上来名字的草药,用其根茎熬制而成,能驱伤寒,现下饮此,当是最佳。” 也难怪,张仲景的著作名字就叫做《伤寒杂病论》,当然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咯。 “徒儿,取工具来!还有那五味石药,速速捣碎了拿进来!对了,将石英叫来,帮我稳住病人!要快!” “是师傅,这就来!”童仆应了一声,转头致歉一句,立马急冲冲地走了入内。 林家仁环视周围,这里果然不如太守府后堂,要知道那里即使是在平时也有众多病患等候。现下,除了他以外此间也只有一人在席上坐着。 准确的说,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件裘衣将全身裹住,侧卧在席上,一个人就占了三张席子,面前还有两个火盆。而林家仁的到来似乎把他吵醒了,男子眼带不悦地看了林家仁一眼就立即朝着门外打了手势,不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位衣着朴素,但是容颜绝佳的女子,做足礼节之后,竟然当众给他拿捏起来了。 要知道即使是在礼乐崩塌的东汉末年,公众场合的这种行为都是极其失礼的,甚至是荒唐放肆的!然而就是这种无礼的举动,男子脸上却没有半分尴尬的神情,相反还有些炫耀的意思,仿佛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在林家仁眼里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横竖自己也不是古代人,对于这种公子哥没有节操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只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对方,最主要是看妹子啦。 玲却感觉到一阵不舒服,拉着林家仁耳语:“要么咱们明天再来?” 林家仁点点头,起身欲走,却给男子叫住了。 “因为看够了,所以想要回去了?”温柔乡中的男子突然高声说道:“其实还有呢!”说着,男子一把扯过了女子的手,将她拉了过来,继而大力拉开了她的衣襟,对其上下其手:“你好好看着啊!回去告诉他们,我就伤风败俗了怎么着!别说是你带来的这种姿色,就是更好的,我都玩过!” 这人神经病吧?林家仁打算不理他,径直朝外面走,却发觉自己的手被死死地抓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玲一字一顿。 “告诉他们,你这种姿色的还是少送来为妙!” 哎哟,不得了了,刚才是没仔细听,敢情这货真的脑袋进水了啊,居然敢嘲讽玲!林家仁一看玲这立马就要爆发的模样,赶紧凑到她面前,堵住她的视线,说到底这都是别人家,可不能随便打架什么的,而且估计门外站的那俩壮汉就是这小子手底下的人,这还涉及到一个收场的问题,于是他对着玲低声说道:“这家伙疯了,咱没必要和他纠缠,赶紧走就是了!” “疯了?是啊,我是疯了!都是被你们逼疯的!”男子皱着眉头身体瑟瑟发抖,显然是怒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想着这里是别人家的话,估计得立马咆哮起来。“我就像只笼中之鸟一般,走到哪你们就跟到哪,什么时间做了什么你们都一清二楚,就连这一次,好不容易选了个远离你们的差事,你们依旧跟来了!我只是陪弟弟来看病罢了,你们还非要跟着进来!我能不能有些自由!” 哦~~~林家仁心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要做一些叛离的事情来抗争啊,但是人家妹子是无辜的呀…… “有了一个她还不够么?”男子指向了怀里的女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你们的探子,精挑细选专门送给我服侍我的探子!” 残念啊,林家仁意外打脸了。(未完待续) 第259章 鸟在笼中(下) 面前这货表面上挺正常的,但是一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被害妄想症。没错,只能想到了这么一个词语了,再联系到其实对方出现在张仲景这个医圣的家里的情况,林家仁妥妥地就将对方定义成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病患。 “玲啊,看出来了么?” “是啊,我还真是失算呢,竟然跟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生气啊。” “那么咱们……” “走吧,走吧,就算是兄长你也不大可能救的了这可怜的人吧?还是把他交给张大人好了。”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毕竟如果再刺激这个人的话,指不定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但还是被听觉超好的他给听到了。 “两位是否觉得,需要看病的在这里坐着,而不需要看病的反而在内堂被治疗着?”男子停止了夸张的表情和语言,朝着两人拱了拱手,似乎是恢复了正常:“见谅,毕竟凭我的双眼还不能一下子就确定你们是什么人!” 林家仁吃惊不小啊,这货智力有点高的呀,起码装疯卖傻是有两把刷子的。听到对方这么说了,他倒是对这货有了点兴趣,于是回礼道:“无妨无妨,但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不是你所说的人呢?” “他们是不会被我三言两语弄走的,反而会在实在没法之后表明身份上前来劝我……笼中鸟的悲哀莫衷一是罢了。” “也许他们换了个作战方案啊?比如像我们,就不理你!”这家伙还有些可爱呢,换句话说还不够谨慎啊。 “……那就算我看人的眼光太差好了,反正抱怨他们听得也够多了,也不差这些。就算你是他们的人,但起码是不一样的,我能感觉的出来,你不一样!”好像是死不认错的孩子一般,这会儿青年竟然顺着林家仁的话给犟上了。 林家仁微笑着摇摇头道:“我突然觉得你有点悲哀,套用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风萧萧兮易水寒’,你就有点后半句的意思。”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高祖的《大风歌》啊,是啊,为我守护寸许周遭之地的猛士又在哪里呢?” 总觉得这家伙有些悲凉啊,林家仁心说你再悲凉还能悲凉的过我这个吊车尾?感觉你也就是被无尽的盯梢,我可是无尽的被白眼啊……一个失去自由,一个没有自信,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半斤和八两的关系吧。 这时候玲插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之前被愚弄的报复,她打趣道:“外面两个不就是你的猛士么?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啊,武艺上起码要比你强多了。” 男子无奈笑笑:“他们也只是听令与我父亲前来保护的罢了,与我又何干?”青年人的心性多多少少都有点叛逆,而且长大了的男人,尤其是家里有些权势钱财的公子,总是喜欢有自己的小势力的,好借此与自己老子划清界限,还是给自己老爹证明一下你儿子我能行,反正这个时代这种事的确是主流。 但显然林家仁属于非主流:“既然你来看病,为什么不连自己一块看了?心病也是有救的。” “这是什么说法?愿闻其详。”青年将女子一把抱紧,反正送的,不玩白不玩,说着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林家仁微微恶心了一下,继续说着:“依我看啊,其实你也病的不轻,甚至是病入膏肓了。” “哦?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玄乎的说法。您请继续。” 神棍上身的某人当仁不让,指着对方:“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觉得自己有病,这才讳疾忌医,来到了大夫住处都不屑一看,甚至胡诌了一个什么笼中之鸟出来。至于行为荒诞不羁什么的,太过流于表面,以至于失去了该有的格调了。”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林家仁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他跟着对方抽风了。 “善。”没想到对方竟然点头了。 反倒是他怀里的妹子不干了:“你是何人?竟敢对公子琦不敬,要知道……” “行了,你给我住嘴,他说得对!我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敢问兄台,我要怎么才能了结此病。” 哟,我胡诌的你也信?林家仁心道既然你继续问了,我就继续扯吧。好像那个妹子之前说什么公子骑来着,看样子她平时没被少骑啊。不管这些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像古人都喜欢用故事来寓意什么的嘛,这样既能显示自己高深莫测,又能避免乱说话,让他自个儿猜去才是最佳方案啊。 “嘛,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你知道吧?就跟白马寺那种差不多。庙里呢有个鸟笼,鸟笼里面有只鸟……”好直白的讲故事方法,玲都在一边翻白眼了,这和以前讲故事绘声绘色的方式也差太多了吧。 “有一天,庙里的和尚,和尚知道吧?就是在庙里边公职人员的称呼,和尚呢他就突然把鸟笼子打开了,这个鸟一看啊,哎哟不错哦,回归自由的时候到了,于是高兴的扑腾着翅膀就飞出去了,却没想到外面的生活艰辛的不行啊,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且好不容易搭了个窝还被风给吹没了,于是它就想了想,还是回去算了。结果回去一瞧那鸟笼还开着,它就二话不说钻了进去,以为和尚还可以来照顾它。可是和尚却再也没有来过了……” “你是说……” “别急,故事还没完呢。在这个庙里,另一间房里还有一只鸟,它是也是在笼子里的,只不过在同一天被放飞的时候它的笼门被贴上了一层布,它在试过几次都出不去以后,却再也不去碰它,哪怕那块布已经遮不住笼子的门了。” “我想,有没有一只聪明一点的鸟,它发现了这一点,然后飞了出去,获得了自由,在外面过的很好,然后再也不愿意回来?” “有的,只是在它这么做之前,就被和尚的手抓住了,一阵暴打之后丢进了笼子,然后当它再次面对可以飞出笼子的诱惑的时候,哪怕是和尚真的疏忽了的时候,它也不会飞跑了。” “……”一阵沉默,林家仁是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他的故事纠结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而青年则是陷入了深思,他还在思考这个故事的寓意。 “无法飞出,只是因为内心的恐惧;想要回来,只是因为没有吃苦的准备;覆水难收,只是因为心存侥幸……先生真乃高人也!” 纳尼?什么跟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260章 对症下药 “诚如先生所言,我的命运正如这笼中之鸟,没有人照顾喂食必然会亡,而脱出牢笼虽然生死未卜,但好歹能自我把握,只是奈何这只鸟却是只病鸟啊。不过这也让我想到几百年前的两个人,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居外而安啊!” 喂喂,你自己脑补的也太厉害了吧?还有你这后面的话为毛听起来这么耳熟?对了,这不是诸葛亮被上屋去梯之后说给刘表的大公子刘琦听的计谋么?当时那货还非得死乞白赖的说自己后母蔡夫人以及她兄弟蔡瑁要害他,三番四次地对孔明求计策来着啊。 ……再等等,好像这妹子之前有说这货叫啥的吧。是了,公子琦,难不成这家伙就是那个倒霉蛋刘琦? 为什么说刘琦是倒霉蛋呢?这货的人生简直就是个悲剧,最开始他老爹是将万千宠爱集于他一身啊,可是自从去了蔡夫人以后,自从这个蔡夫人的侄女嫁给他二儿子刘琮以后,你没看错,反正刘琮也不是她亲生的,就算是亲身的,那这俩也算是表亲,在古代很正常啦。然后一切都变了啊,这个枕头风真不是盖的,日吹夜吹,日前日后都吹,刘表就动了废长立幼的心思了。 要是这货这是刘琦的话,那就好解释了,他一口一个“他们”肯定是打着保护幌子的蔡夫人蔡瑁姐弟俩了,说起来他们也真够奇葩的,看这节奏是准备把刘琦逼疯了,刘琮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上位么? 很无奈啊,史载刘琦又是个孝子,肯定是不好去说他老爹续弦的坏话的,有什么也只好自己受着,其实这个时候还算好的吧,也只是跟着你看你做什么,起码还没有说要除掉你什么的,虽然也是早晚的事。 再往后,这货更惨,就算是逃到了江夏,也难免被刘备利用,就连后来刘备打下荆州南方四郡以及接南郡江陵一事也都是挂着前荆州牧合法继承者刘琦的名义来做的啊。甚至还有个说法,他最后是死于刘备的毒手,当然这个不怎么可信,依着对方这会儿身体就不咋地的尿性,几经波折还能活到六年之后,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林家仁同情地望了对方一眼,心说到底要不要确认一下,确认了以后要不要提醒一下呢?很纠结的问题啊!但是旋即一想,这关自己屁事啊,自己的首要任务可不是管荆州的事情! 就在青年人神采飞扬的觉得自己有办法逃脱牢笼的时候,内堂传来一声呻吟。 “修弟为何叫喊?”青年皱眉表示不解:“我听人言,张大夫这个五石散可是具有麻痹功效的啊,使人不觉疼痛。” “也许是条件反射吧。”林家仁一耸肩说道:“这就好比你闻到香味就要分泌唾液一样。”好险没说错成什么“狗看到骨头直接流口水”,不雅,太不雅了,虽然是个很著名的实验没错啦。 “是啊,习惯了,不痛也会喊,因为看到了,或者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就像是这个世道一般,习惯了就不想过多改变了,习惯了就逐渐沉默了。” “其实这里又何妨一喊呢?喊,只为宣泄而已啊。”玲在一旁亦是有感而发,这两个男人玩深沉,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只是喊了,身体的疼痛或许能够缓解,但是心灵的疼痛又怎么解救?医人当先医心啊!” “兄台看来是怀有远志之人啊。”青年又问:“那以你之见,这痛到麻木的世道,又该如何解救?是不顾习惯,任意撕扯,直到血流不止满目苍夷,再来缝缝补补,还是让麻木的更麻木,就像张大夫的五石散一样,下药治病,在习惯中潜移默化?” 林家仁心道你谁啊我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要是国家主席什么的问我还可以说两句。表面上笑而不答,摇头不语。老子才懒得理你! 男子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是某未有领会兄台之意。”林家仁一看难不成你丫又脑补了些什么?“兄台曾言医人先医心,治标不治本的方式自然不可取。” 隔在两人之间的火盆劈啪作响,内堂的声音越来越响: “大夫轻些,大夫轻些!” 明明不痛,何以叫的撕心裂肺?所谓习惯,小孩也不能幸免! “我的弟弟啊,这点苦难算什么?承受不了这些,又怎能承担起日后咱家偌大的责任?修儿啊,切莫辱没祖上的威名!”青年朝着内堂吼叫着,似乎是在发泄情绪,又像在鼓励他的兄弟。 林家仁深吸一口气道:“随心所欲,喊出自己的痛苦,我倒是有点赞成玲说的了。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问问你自己,愿意这么扛着所谓的责任么?” “嘿,我倒是很想,只是恐怕机会渺茫……不,有兄台的话,定是另一番场景!”霎那间,青年眼中锋芒毕现:“所以,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如若成事,必当投桃报李,荆州半壁也不在话下!” “哦?这么说你真是大公子刘琦?”林家仁眉毛一抬,半壁荆州?好像还有那么点吸引力的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文武好像都不咋滴,也就尚香姐能用他这样的人。别看这会儿成功忽悠住了刘琦,但是早晚得露馅的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林家仁能够一路斗智斗勇帮着刘琦,也貌似斗不过蒯良蒯越这两兄弟啊。别看这俩是在演义里打酱油的,但是在三国志里,这俩可是有四把刷子的,否则刘表那个荆州牧的位置也不会坐的那么稳不是?当然除了这俩,刘表手下还有韩嵩、邓羲、傅巽等谋士,不过他们水平就没那么高了。 “没错本公子正是刘琦,先生高才,还请助我!” 靠,你个刘琦也不先问问我有没有主公的,上来就这么干了! “虽然现在先生还不能有什么高级的官职,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我顺利继承了荆州牧,先生将来在荆州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 喂喂,不是吧,自己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讲了个故事而已,还真有这种天下掉馅儿饼的事?得了吧!还不是让人帮着卖命的许诺,真成事了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被“功高震主”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给终结了。当然了,前提自然是能够成事。 于是林家仁很礼貌的微笑摇头,表示拒绝。 哥还要回江东找尚香姐,没功夫鸟你!(未完待续) 第261章 锲而不舍 没想到啊,林家仁这个缓慢的摇头居然能作出势大力沉的气势来,硬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委婉的要死不说,还没有把路给堵死,简直就是熟练啊! 其实嘛,这都是被人发好人卡总结出来的经验啊,语言也是门艺术嘛。 玲则是对他的反应相当惊奇,按说这也是很大的一句许诺了,为毛自己老板就像是秀逗了一样完全不为所动呢,要说能力他也不是没有啊,而且这个时代有云“忠臣不事二主”,但也有说“良禽择木而栖”的啊?他大可以将在江东出仕的事情秘而不宣直接出仕的啊,退一万步讲,他就算告诉了刘琦这个情况,又能怎样?说不定那家伙还觉得你老实诚恳,更想要拉拢你呢! 不得不说,刘琦也不大搞的明白,为毛自己都这样说了,对方还不同意,是价码不够高?还是目前自己的条件太过艰险?又或者说是他们这种高人的矜持,需要自己三番四次的屈尊请求才会出山? 林家仁要是知道这两一个自己人一个想要请自己的人是怎么想的话,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淡定了。像他这种脑子里只能同时想一件事情的人,还是比较幸福的。是嘛,早点痊愈,早点回会稽,其他的就别节外生枝了。 在摇头之后的对话中,林家仁表示“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小庞还是很看好你的~”顺便还客套一下“虽然我不跟着你,但是有什么事能帮忙的,你还是可以来找我嘛!”当然,如果你以后不惜数百里从襄阳跑来找我而且找到我的话,我确实也没道理不帮你的嘛。 刘琦听后表示,我是不会放弃先生滴,一次不行我就来两次,两次不行就来三次!总而言之会让先生感受到我的诚意滴!同时,我真的很看好未来和先生的合作交流! 最后,两人的对话竟然也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林家仁压根就没在意对方说了什么,反正自己一心想走,等到你丫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会稽了。再说了,你这么天天应付蔡瑁他们的跟踪都很麻烦了,更何况还想来找我? 等等,不对!林家仁心道:“没事你还是别来找我了,容易引火烧身,要是蔡瑁以为我跟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直接跑来把我抓了,这个事还不好讲啊!” 不行,咱这个出了门得马上离开,不能被盯梢了!丫的,这要是给卷入了他们的立嗣之争可就难以抽身了呀! 今天没能复诊,可是却看到了刘琦带他三弟来看病,外带还见到了一个素装美女,林家仁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平常的事啊,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走人! 但是拉着玲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了大门就开始瞎跑之后,七拐八拐地就迷路了。临湘这个城市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家仁这种有着慌不择路必然走错路光环的人自然是要迷失路途的呀。 “呃,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像很熟?” “可不就是咱们出来的地方么?你看那俩人不都还在门口么?” “……”玲你干嘛直接就戳穿我?林家仁一阵无语,咱还是边问路边走好了,现在的情况是,先出城绕一圈回来吧,否则无论是去太守府找黄老爷子,还是回黄府吃饭,这都是很容易被找到的。唉,要躲避刘琦的眼线,还要避开蔡瑁的探子,还真是有点累呢。 北风过境,枯枝烂叶随风摇摆,行走在萧瑟的街道之上,听着周围刷刷刷的声音,一股寒意再次席卷上了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有点像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意思。 刀,一柄短刀,一柄只有七尺多的短刀。在冬日的稀薄日光下却也闪烁着它的光芒。虽说只有一小截露出了峥嵘,但也可以知道这刀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是一把打磨的很快的刀,是一把可以杀人不见血的刀。 古龙要是穿越过来看到这个场景,指不定能把前面这遮遮掩掩背着这刀的家伙脑补成什么样呢,说不定又是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西门公子,公子吹雪不作庆,咱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滴。 怎么说呢,光就背影而言,林家仁倒是觉得前方的壮汉颇有一种央视版江湖侠客的感觉,具体要说的话,就是《笑傲江湖》里面带斗笠穿斗篷那种高手,随时可以把斗篷一掀,斗笠一摘,就暴起砍人的侠客,绝不是那种胸口碎大石的卖艺郎、江湖骗子什么的。 玲的感觉就更甚一筹了,她甚至可以看出对方身手不凡,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隐隐的压在自己和林家仁前方,不管这边如何行走,甚至玲还拉着林家仁故意调整了步履频率,他竟然都一直在前方二十步左右维持不动。 难道对方是蔡瑁派来盯梢刘琦的,看到目标见了什么人,这才跟来探查?这也太快了。还是说是刘琦方面派来的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想等自己走进小巷子什么的地方,然后实施绑架?那可就真是依依不舍的紧了,要是从了还好,不从的话,嘿嘿,对不住了,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好吧,林家仁脑补的有些过火了。在玲跟他讲了对方搞不好在跟踪自己之后,林家仁有些斯巴达了,说到底刘琦刘表蔡瑁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啊,难不成他们就对自己那么感兴趣?还是说这个尾行狂,跟踪狂其实是有传染的,再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骨子里就是一种人! 为了试验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林家仁和玲决定,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地高速插上,一方面是看对方的反应,另一方面是寻求先手制住对方的机会。这个没办法啊,眼看就要走进一条小巷子了周围都没什么人了,这时候要是转身离开的话,自己这边的破绽就太大了。 刀,好快的刀,壮汉察觉了这一动向,立马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刀,这一次是真的三寸短刀,直接朝着林家仁就戳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262章 酒家见闻 林家仁选择的是右路插上,壮汉自然用的就是左手拔刀,这自然比右手来的慢一些,更何况林家仁的脚步比他预计的要慢,所以这一刀并没有如愿的扎到林家仁。换作是没有准备的玲的话,以她的脚步速度是很可能中刀的,只能说壮汉的判断上出现了一定的问题吧。 看到这种情况,玲哪里还坐得住啊,直接飞起一脚就将壮汉的左手踢中,短刀也应声飞出。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林家仁甚至还来不及害怕,壮汉就已经被玲的制服住了。 “那么,这位戴斗篷的先生,你为何要偷袭我呢?”林家仁直接询问道。 “哼!擒则擒矣,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标准的回答让林家仁一阵白眼,心说你们干你们这行的,真心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来来去去都是一种回答,我都快听吐了。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的话,其实林家仁还真不好处理,要知道稍有不慎,他的荆州之旅很可能就会马上结束,不仅如此,自己的性命搞不好都会受到威胁。 此等情况之下,恐怕也只有把这家伙放了,再行尾行,调查清楚之后再作打算要好些吧?短暂的思考之后,林家仁手一扬,示意玲将他放走,然后留下一句:“去告诉你们头头,鸡鸣狗盗是不可取滴!”然后自觉很潇洒地一转身,扭头便走了。 那个壮汉爬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着,最主要的是将那把长刀藏好,接着果不其然的扯紧了斗篷,哼都没哼一声果断飞速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玩猥琐流的时候了,跟踪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玲了,林家仁跟他商量了一会儿之后,玲快速跟了上去,他自己快步走进了一个酒家,等着她的消息。同时在那里人多嘈杂,可以掩人耳目,顺便还可以听听什么最新消息、八卦之类的。 呆了一会儿后,酒家走进来一个青年,看起来像是一个小混混之类的。一进来直接叫嚷着需要酒菜牛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吃的好一般。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林家仁旁边的案几席位上。 那一席上原本就有三个人,他这一去他们反倒是围拢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关心起这小混混来了,看样子他是他们不得不巴结的人啊。 “老大,怎么样,又有活了么?” “说什么呢?一看老大这么春风得意,就知道肯定有好事!” “是啊是啊,我想该是老大发奖励了吧!” 这三个家伙的态势让林家仁觉得好笑,就在一旁抿嘴,尽力克制,毕竟这里自己是一个人,笑出声来无异于打人家的脸不是? “你们知道个屁!”虽然是小混混,但也是个头目啊,说起话来怎么也要比那三个有气势一些:“你们老大我的老大本来是要去抓那个山贼的,可是没想到那家伙还有两下子,弄得老大很是不爽,现在赏金的事情只好推后了!” “不是啊,我看老大你也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啊?” “是啊是啊,而且这事我听说还有后续的啊,那个山贼好像有个什么人被老大的老大抓住了的嘛。” “嗯嗯,我也听说了。” 林家仁心说你们这三个家伙看样子还在拍马屁教的初级教众水平啊,都没注意你们老大的脸色?摆明了他是欲扬先抑,先说个让人不愉快的事情,这时候你们就该安慰一下,或者叫嚣着去砍那个让人不爽的人,反正喊两句又不真去,还能让你们老大觉得你们不错。然后当老大的再说一些爽的事情,其中穿插一些自己在那些事情中起到的作用什么的,这时候你们就可以表现出来什么羡慕崇拜之类的神情,再夸两句,哪还有混不好的? 头目的脸稍微抽搐了一下,他并非不知道这些混地头的手下不清楚大大小小的事件,只是他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而已。隔了一会儿才挂起笑容道:“你们有所不知,老大逮住的啊,是一个女人,好像是那个山贼的妹妹!” “听说还有些姿色。” “哦哦?那有没有……” 啪塔一声,头目总算找回一些气势,一掌打在小弟头上:“没出息的东西,这么泼辣的货色自然是老大的菜啊!我们兄弟几个肯定只有等着,看能不能……”突然头目发觉这话好像不能当着小弟的面说,否则就太没面子了。于是把后半句“吃完了赏口剩的”咽回了肚子。 林家仁一看,估计这小混混头目的头目也不是什么好人,抓不到人就只拿人家的妹妹出气。不过说起来,山贼是一对兄妹,而且妹妹又泼辣的话,林家仁倒是想起来那两位,就是抓了张仲景和他还有黄硕的那对兄妹,该不会刚刚好就是他们吧? 得了得了,怕是没多大的可能性吧?那个大当家可是跟黄忠老爷子打都不落下风的人啊,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别看玩笑了,更何况她本身也有武力的啊。 林家仁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听着一旁的四个人闲聊,倒也不觉得无聊。又过了一会儿,玲回来了。 不得不说一下的是,玲真是个目光接收器,不仅是一旁的四个人,就连坐在角落里的贩夫走卒们都把目光对准了过来——这也是玲不怎么喜欢到酒家的原因之一。不过没办法,为了自己上司的安全以及情报的收集,只好勉强跟着来。 林家仁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情况,赶紧付了帐拉着玲走了出去。“怎么样?” “……”玲翻个白眼,不理林家仁。 “快说啊,怎么样?”少年就是少年啊,经验毕竟还是欠缺一点,完全没有想到对方明显不高兴的神情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反而把这归咎到了寒冷的天气。 “当兄长的让妹妹去忙了这么会,回来了居然连一句问候,一口茶都没有?”看对方半天反应不过来,玲觉得有必要直白一点,对付这种上司必须要让他下不来台! “我还以为……好吧好吧,妹妹你辛苦了,来来来,咱们找个雅间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吃点菜填饱肚子,然后,咱们再好好说!”林家仁一副巴结的模样看的玲继续翻白眼,心说这货变脸也太快了,但是她还是很受用的。 “但是不要去这家!”玲指了指刚从里面出来的地方,那里男人的眼光很让她厌烦。 “好好好,咱们换!”(未完待续) 第263章 继续跟踪 两人坐定,一口好茶喝上,开始了汇报工作的进程。 “你知道那人去了何处么?” 林家仁摇摇头,我要知道还让你去跟干啥? “你猜猜呗。” 打哑谜了哈,玩情趣?得了吧,咱不跟你玩,“难道是太守府或者是黄忠府再不成是张仲景府?”既然是猜,肯定是往不靠谱的去猜啊。 “嗯嗯。”玲点点头,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摇晃着,那画面极其不协调:“一个都没有对!” “呃,我的好玲儿啊,别跟哥哥我吊胃口了,说出来吧。”这么玩很有意思? “好了不跟你玩了,一点意思都没有!”玲摆摆手:“告诉你好了,他去了韩府。” “韩府?韩玄?” 玲点点头道:“对,就是韩玄府邸,并且将那把长刀献上,韩玄还挺满意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接着还有什么?” “兄长你别急嘛,接下来的是重头戏!”玲笑笑道:“那人献完刀直接抽出一把短刀,你猜怎么着,还就是捅你那把,直接朝着韩玄扎了去。” “哦?应该是没成功吧?”林家仁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韩玄那伙可是还有几年寿命的,大概在这种时候还死不了。 “那肯定啊,那人的功夫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想学荆轲刺秦还嫩了点。不过韩玄的防备也是够松懈的,真就让人家痛了一刀,只是并非要害。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竟然还逃掉了!” 这韩玄也真够水的啊,那个大汉的武艺不咋滴都能逃掉,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随便一个刺客都有可能干死他呢? 现在看来,那人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毕竟可以排除他是刘琦、蔡瑁等人派来的了,那么这家伙跟韩玄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家仁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在酒家遇到的那个小混混,把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便可以得出推断:大当家偶遇了某个赏金猎人,也就是小混混的老大,两边干架却势均力敌,然后赏金猎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大当家的妹妹给逮住了,想要引诱大当家自己送上门来。这里面的关键点恐怕是韩玄了,因为由于张仲景悬赏的布告肖像的不真实,所以没有人知道大当家的真实相貌,只有和他有过接触的韩玄才知道,只怕这个赏金猎人就是韩玄请来的,毕竟他是绑架张仲景的主谋,害怕事情败露,必然需要堵住大当家的嘴。 这么一想就清晰了不少,林家仁不仅感叹一句:“看起来哪里都不是风平浪静的啊!”说真的,这事他不想管,也没办法管。 看着林家仁陷入了沉思,忽地又冒出来一句话,玲眉毛一挑似有感触道:“兄长大人又在感慨了啊,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这种戏码也是司空见惯了。”林家仁想的是一回事,玲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了:“我又继续跟踪了那人一会儿,发现了他的落脚点。你有兴趣么?” 林家仁摇摇头,节外生枝什么的是要不得滴,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其实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刘琦干嘛跑这里来,难道他真的就是为了表现一下他对自己兄弟的友爱,千里迢迢过来陪他治病?别忘了张仲景可不仅仅是大夫,他还是长沙太守。 呼,好累,为毛自己要想这么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就好了嘛。林家仁又一叹气,反正最多再呆两个月就回去了,在这之前尽量低调行事,低调最好! “诶,其实……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就那个捅你没捅着的。” 还有什么见过没见过,现在想想好像是见过,那货貌似就是跟着大当家的那个人,属于跟班级别的啊,难怪那么菜了。 “行了行了,咱不说这个了,赶紧吃,吃了咱回去了。” 林家仁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想法,诸如人家二当家被凌/辱之类的画面却还是隔三差五地蹦跶出来。说起来其实双方也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罢了,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去想他们的事呢?黑吃黑,吃他们的去! ---------------------------- 可是,事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巧啊,巧到连走在大街上都能碰到熟人。要知道林家仁在临湘的熟人可就是那么几个的呀。 没错了,被征调来临湘戍城的黄老爷子出现了,而且他后面跟着辆马车,看装潢应该不是太守的座驾,而且太守从来没这么大排场,还需要中郎将来开路什么的,林家仁几乎可以肯定坐在里面的是刘琦了,没见着那两只石狮子,呃,护卫一左一右骑着马地夹着马车护卫的严严实实的么? 这个大摇大摆的场面不对啊,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长沙了么? 林家仁一看躲都躲不及,这种时候就顾不得什么打招呼之类的,赶紧闪到一旁的小巷子去才是硬道理,我管你刘琦想要干毛啊! “你干毛啊!”心里的吐槽刚刚结束,自己就被别人给吼了。这真心没法说,果然一报还一报么? 林家仁扭过头去,呀,咋又见一熟人?少年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对面的人也是这么个情况。 “怎么是你?”经过几分钟的大量与回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喊了出来。是啊,能不熟悉么?这俩分别是骗子和被骗者,这个印象想不深刻都有点难。 “你!二当……小姐当时可没少打骂我,都是因为你!不行,我要报仇!”没错,这货就是当初被林家仁的满地打滚所欺骗,让他去出恭结果还挨了林家仁一石头的家伙了,他叫吴三。 林家仁则是干笑道:“误会误会!一定是误会。”一双眼睛早就飘到了玲那里,示意面前这货是个威胁,一有情况速度搞定。 飘了半天,林家仁才转念一想,不对呀,我为毛要怕你,这里又不是荒郊野外而且你只有一个人,最关键的是,你丫的成分不对劲还该出现在这里!还真没听说过山贼能在一个秩序井然的城市里这么耀武扬威的! “等会儿,你丫是想跟我去见官么?咱们去见见被你们关起来的太守大人如何?” 砰,一击即中,吴三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情况,赶紧低下头说了一句“对不起认错人了”,赶紧一路小跑走掉了。 这倒是引起了林家仁的好奇:“玲,跟上去,继续跟踪。” ps:周一,照例求收藏(未完待续) 第264章 计将安出(上) 林家仁这个货色竟然能在小巷子里失踪了。 原本是两人合围慌忙逃窜的山贼的节奏,居然活生生地被玩成了这样。 虽然林家仁的探路系统方向意识有点差,但好歹这些地方至少也走了不下三回了?难道又是之前绕回张仲景那种情况? 逮到吴三之后,玲在原地等了十来分钟,心想林家仁就算再慢也该到了,却半天都没等到他的身影。于是乎在对方身上找出了绳子,牵着吴三开始了对林家仁的搜索。这场景就像是带着警犬进行搜救任务的女警一般无二啊。 顶着凛冽的寒风,搜的是一个身心俱疲,却还是没有林家仁的踪影。本想着准备收工回黄府发动多些人来找找,却在转角的一处酒家打听的时候找到了林家仁,而他正在喝着热酒,看到玲来了,还一扬手笑着喊了一句:“你也来点?” 这个后果就是,直接导致玲差点就把林家仁大卸八块,一玲分尸,撕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狗。 典型的出工不出力行为!谴责!强烈谴责!抗议!严重抗议! “你丫怎么没被山贼抓了去活活给烹了啊?我跟着你,我真是狗眼瞎了!” “玲妹妹啊,可不带这么说自己……”话没说完,林家仁已经感受到暴走的玲想要把自己弄死的冲动和行动了,要不是她手上还扯着一个人,林家仁恐怕已经再次穿越了。 最终,这件事情以林家仁的鼻青脸肿作为了结束,至于什么纪律上严重警告,下次再犯绝对抛弃你丫的之类的,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林家仁一般摸着肿痛的脸,一边想着,自己不过就是跑累了口渴了在这里面歇歇脚嘛,你就抓到人回来了,不由分说就这么来一下,真心没处说理去。得,你要有脸这么想,人家玲没有活活把你撕成两段都是相当有良心的了。 所谓有恶气不出不是人啊,所以吴三就悲剧了,一路上林家仁对他都是悉心照料啊,左一句你别走丢了,有一句你丫别想跑,简直就是要烦死人。 在玲极度鄙视的眼神中,在吴三极其无辜的眼神中,林家仁提出了一个建议:“咱们去你找到的那个地方如何,说不定就是他们的落脚点。” “怎么?你不是不想蹚浑水的么?现在又……” “不,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劲,如果他们还想要绑架张仲景的,那么谁来给我后续的治疗?” 这丫说来说去也是为自己啊。玲长叹一声,指着吴三道:“那我抓他有什么用?”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啊。” “我算是搞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那个刺客落脚的地方再次探查?” “哎呀,不愧是玲啊,一猜就中!” “……” “啪”的一声,玲手中的绳子飞了起来,一下子就打在了林家仁原本就肿了的脸上。“好好看着他,我去去就回!”绝对是在使性子啊。 等到林家仁反应过来抓住绳子的时候,玲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句:“你再失踪一次试试?!” 我可以试试看嘛。稍微想想就是了,这个他还真不能试。毕竟自己理亏在先,自己可是在一没有人口贩子,二没有传销组织,三没有美女引诱的情况下走丢的,还让玲一顿好找,无论是元芳还是曾泰来看,也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看了看一副无辜表情的吴三,怎么觉得这家伙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该不会是…… “啊!”林家仁还没怎么呢,这家伙直接就在酒家门前蹲了下来,捂着肚子很难受的样子。 “肚子痛,肚子好痛啊!” 喂喂,帅哥,你玩点稍微有技术含量的行不行啊,这不是我在你面前玩过的招么,你这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不觉得有些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了么? 对方可是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林家仁则是一阵哭笑不得。周围围观的群众渐渐增多了,林家仁一看不对劲,立马扯了扯绳子,准备把这家伙直接拖走。可是群众的眼睛毕竟是雪亮的,你丫绑的毕竟不是小猫小狗,是个人啊,你还走得掉? 气氛显然不怎么和谐了,林家仁也是着急了,这肯定是不能直接松绑的啊,自己打得过打不过他还不知道呢,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是跑不过他的,要是这哥们爬起来直接跑掉了,玲不就有危险了? 硬着头皮,拉扯绳子,却怎也拉不动,绝对的进退两难,这个时候他可是很想说一句刘备的经典名言啊——计将安出? 最气人的是,林家仁还没来得及说话,吴三就喊了:“他是山贼,绑了我家妹妹,这会儿还不放过我!” 看对方这个样子也不像是狗头军师那种类型啊,怎么这么狡猾?林家仁还在思考对策,可是吴三却已经跑了。原因很简单,围观群众中总有一两个义愤填膺就像别人欠他钱一样的人,直接摸出拿出家里的菜刀什么的,对着绳子就一刀两断了。 接着就是被围的节奏了,几十个不明真相的群众一瞬间就围上来了,有理说不清还能怎样? “你们要做什么?他才是山贼呢!”很显然林家仁的说辞没有什么说服力,一起群体性暴力事件一触即发。 说起来,林家仁的躲闪功力还真是不赖,只要不是达到了玲那种级数的,他还真心能够躲掉,不一会儿从人群中爬出来之后,发现吴三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尾,立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过去。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冻的时间长了,速度下降了,林家仁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追上的,过了没几条街,就已经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了。 林家仁心说看起来你丫快不行了,赶紧喊喊“计将安出”吧,一伸手就抓住了对方。只是没想到对方舍得一身外衣,早就做好准备了一般,给你玩了一个金蝉脱壳。 “靠,是我低估了你的智商!”林家仁狠狠一咬牙,卯足了力气死命地继续追逐着。 近了,又近了,在第四条小巷的末尾,林家仁一发狠,干脆扑了上去,直接把吴三给扑倒了。“小样,这次你跑不掉了吧?” 人是被他紧紧地抓住了,林家仁抬起头来,却发现一左一右站了两个壮汉,看起来也满熟悉的样子。 是了,这不是前段时间才见过的山贼……么? 这个……计将安出? ps:今日晚更,实在是操作上的失误。在此深表遗憾。 顺便说一句,这并不是要放弃的前奏,虽然人气低,我还是想把这本书完结滴。(未完待续) 第265章 计将安出(下) 人说这个倒霉吧,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林家仁说这叫做凉水没过滤干净,那么现在他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换句话说,有些杯具是适合放在茶几上的,没洗干净的杯具说不定就是用来装那种塞牙缝的凉水的。兜了一圈又回来了,这种描述比较适合林家仁。 “你究竟是何人?”问话的是好久不见的大当家,被问的自然就是被三人合力抓回来的林家仁。说是三人合力倒也不是林家仁的武力有多么虎,关键是这货善于躲避啊,明刀明枪的话真心是不怎么好抓的。 “啊,我姓庞,就是一个山野之民罢了,只是路过发现了他而已。”林家仁笑着说道。 “……然后正好觉得是熟人可以抓去领赏是吧?”同样的,大当家也是笑着,只是这里面多了一丝嘲讽:“说!你究竟是谁!” “我姓庞啊,山野之民,好吧,我叫庞山民!”他喵的胡诌一个名字好了:“没错,我就是庞山民,如果我不是的话,庞山民当受万人刀剐,五马分尸,身首异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反正又不是我本人,要真有庞山民这哥们的话,我只能说阿弥陀佛了。 “行了行了!你们这种士族都是这么发誓的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荆州大族庞家的人嘛,听说还很有本事的嘛,在长沙所为何事啊?” 不是吧,我只是胡诌的啊,怎么还真有这个人啊,还挺有名的,林家仁瞪大了眼睛。 “别误会,我知道你也只是因为在襄阳呆了不少时日。”说他有本事只是恭维而已,其实这时候的庞山民压根就是没多少人知道,仅仅是因为其大族子嗣的身份受到关注。 是啊,没本事怎么三番四次地破坏你的计划啊?林家仁想了想也搞明白了情况,古人嘛,弯弯绕绕的说话,没想到这个武夫也这样不直接。“不敢,不知大当家把身为一介草民的山民请来所为何事?”这就叫倒打一耙,完全岔开话题,不答对方。 “草民?你可不是什么草民啊,前一次从我这里劫走了张机,这一次又妄图来破坏我的计划,吴三、田四,你们说是不是啊?”吴三就是林家仁拼命追上扑倒的人,田四就是跑去刺杀韩玄未果还跑掉的人。 林家仁一看心里就有谱了,这就意味着这里就是玲跟去的地方,说不定她正在外边伺机救出自己呢。想到这也就没有了慌张,反倒是大笑了起来。 大当家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想要用他那一米七的强大威慑力压倒将近一米八的林家仁,林家仁则是一副镇定谈笑,谈笑风生,风生水起的样子。骚年,啊不,大叔,也不像啊,那就老哥?嗯,老哥啊,你就省省你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的能量好了吧,先别说和尚香姐或是她老姐那种气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更遑论我现在已经有底气了还是站着,你丫坐着就别开玩笑了好么? “唔,在野之人么?就冲你这临危不惧的样子,你自己信么?” “哦,我这人只是天生傲骨,不想强势低头而已。”一方面说自己有骨气,另一方面又夸了对方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是么?那么你倒说说,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啊,大当家你明明是个‘计将安出’的想法,却倒有时间来询问我这个无关之人,你可真是闲啊。” “大胆,怎么说话呢!”一旁的小弟们立马跳了起来,一个个咬牙切齿要把林家仁剁了的模样。 “都住嘴!”大当家立马喝止了众人:“这是个什么说法?” 什么说法?忽悠呗,说好听点叫做陈述利害,让你放了我,最起码不杀我。林家仁继续吊胃口:“这么多人在,你就不怕有一个两个的不小心说漏了?” “好,都退下,我就看看你到底能说些什么?” 一招屏退左右,可以看出其实他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手下里有没有卧底什么的。 “大当家别介意,我只是把你内心想的东西说出来而已。”林家仁保持着笑容:“难道你就不知道,其实你在城中这件事早就被韩玄知道了么?他之所以没来找你的麻烦,还不是因为二当家的缘故!” “甘宁?!”大当家眼睛一瞪,“我就知道是韩玄把我们卖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甘宁这货啊,现在还是个雇佣兵,从锦帆贼转职也就一两年,业内的知道这货没什么节操的,只要给钱,基本上是什么事情都会帮你搞定的。所以大当家才会头疼。 “那么大当家是不是如我所说你是不是在不断的问自己,‘计将安出’呢?” “哼,你也如我所说,绝对不是个普通草民!这一次自动送上门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林家仁已经被他归纳到了有两把刷子那堆的分类去了。 “我这样算是用计策来换生命和自由么?” “你好像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的是大当家才对啊。令妹多一刻在甘宁手里的话……” 对方立马虎躯一震,果然这对兄妹彼此都很关心对方啊,要是说这家伙有什么软肋的话,他妹妹绝对算一个。 “其实我不懂,既然二当家在他手里,你为何还不投降?”林家仁直视对方的眼睛,既然在乎,就会不顾一切的吧? “我还有这么多兄弟,没道理让他们陪葬,最起码也要安排好了再去啊。” “好,是条汉子!敢问尊姓大名?”都这会儿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这真不合适。林家仁渐渐的有了种想帮助他的想法。 “不敢,俺姓魏,单名一个延字,表字文长。” 我勒个去啊,这家伙尼玛竟然是魏延?!这实在是令人惊讶啊! 这时候的魏延完全是籍籍无名,毫无存在感的路人一个啊,历史上大概是完成了绑架张仲景的活,然后投靠到韩玄手底下的吧……唉,真是世事难料啊。 现在魏延有难,林家仁帮不帮?果断是帮啊,卖个人情以后也好招揽不是?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咱们不能完全按照功利性的目的来做事情嘛,魏延这人还是不错滴,起码够仗义啊。 林家仁一激动,拍着胸脯就喊道:“魏兄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说个计策,你看行否?” ps:有人猜到么?话说演义中老魏可是脑后有反骨的,我这么说算不上剧透了?(未完待续) 第266章 人情不好给 天下熙熙攘攘,不过利来利往。 正如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一般,人和人之间的合作,除了是互利的以外,就只有被逼的和忽悠的以为有利的了。 林家仁和魏延暂时的合作,大概就是基于此吧。 无条件帮忙救人?得了吧雷锋还是不多的。 林家仁只是想做个人情而已。 不过不管阴谋阳谋,要救出魏薇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而且这个难度还真心不小。魏薇就是魏延的小妹了,元气满满的二当家小萝莉一枚,此刻正深陷甘宁这个怪蜀黍的魔掌之中,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这天傍晚,太阳早早滴就落下山了,日黑月高冬风吹,烽火高悬催眠夜。月亮很有水准地跟随了太阳的脚步,随便找了两块乌云玩起了躲猫猫,如果说接下来这个夜晚都不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还有什么是?! 林家仁满意地从酒家里走了出来,和等候在外边刚刚回来的玲汇合之后,立马赶到了一处商家。 这年头最重要的就是情报了,刚才两人正是为此忙碌。 林家仁找到了之前的那个酒家,好在那三个当人小弟的家伙仍然在此,一顿酒水旁敲侧击之后,林家仁也算是知道了不少事情,甚至连他们老大往何方向去了都直言不讳,林家仁自然派出了玲,跟上尾行偷窥,别让他发现。 “你这些金银像是新鲜货啊,怎么卖?”林家仁随手一指放在店铺最里面的,只露出一截光亮的箱子说道:“你放心我有足够的钱币付给你。”此处商铺,就是混混头目来过的地方,只是此刻他并不在这里了。 纯粹是在扯淡,林家仁和玲身上的钱加起来最多够在酒馆里再吃一顿,毕竟之前去了很多次酒家还请了那些混混酒水什么的,档次还不低。纵使是有黄硕这个金主在也不能无节制的花钱啊,更何况是这么些基本上当做战略储备,再不就是大族库存的金银了,一般人买不起也不会买。 老板明显有些不相信,穿成这样能买金银?除非你丫是山贼什么的,或者是做造反这种勾当的货色:“这个,本家是不卖的。”说着,瞥了一眼箱子,自己走了过去,将它关好。似是解释地说了一句:“这个东西只是寄存在此处,我并没有权力来处置。” 林家仁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要知道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可是连妓女都不如的呀,可是这货竟然一脸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只是在察觉到失态之后才象征性地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可见在这商铺的里边应该是另有玄机了。 这样也好,反正对方卖了自己也没钱买,林家仁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是么,那就只能说很遗憾了,本来我还想大肆收购一番的呢。”一声长叹加上完全灰心的样子,演技直逼奥斯卡小金人啊。 “不好意思,还请另寻他处吧。这店就要打烊了,还请客人移驾。我也只是来帮人看看店面的。”逐客令一下,看起来老板确实有点着急的。 不过林家仁可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这样啊,那你还是个老板啊,听老板你的口音,似乎是江东来人啊?哪里来的呢?吴县?豫章?还是会稽?一个人在这里做生意不容易吧?”林家仁这就有点明知故问了,打老板说第一句话起,他就知道答案的。 林家仁的灵光一现,让老板的脸色好了些,他赶紧瞪大了眼睛,兴奋道:“我是豫章人,这位公子,你也是江东人?要我说啊,来荆州的江东人还真是不少,只是像您这样的公子不多啊。” “哎哟不错哟,老板也是慧眼如炬啊,没错,我也是江东人啊。”会稽的腔调,多多少少他也拿捏的准,此刻刚好把普通话拿下,一口地道的江东语系再带上一点会稽地方口音,惟妙惟肖虽然做不到,但是一看这老板离家至少也是好几年了,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出来。 忽悠,接着忽悠。林家仁继续和老板套近乎,比如询问他是村上的还是城里的,问到之后对着老板的家乡就是一顿猛夸,豫章怎么怎么样,自己跟他怎么着也算大半个老乡。 所谓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当然这只是老板的一厢情愿啦。很明显林家仁则是秉承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接着背后来一枪”这种光荣传统的,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东汉末年,老乡这个词可是等同于亲人的呀,表面上当然和谐的很啦,一会儿家常,一会儿便饭的。 一阵寒暄之后,老板似乎觉得两人就这么站着有些不合适了,于是将林家仁两人请进了商铺,继续寒暄。 林家仁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之后就不仅仅是林家仁给他闲聊家常那么简单了,少年借故出恭上茅房出去了,商铺后厅里就只剩下了老板和玲两个人。 这是什么节奏呢?自然就是缓兵之计外加美人计的节奏啦。 看这老板模样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事情滴,正好可以套一套,而林家仁出恭就已经出到了外边转了一圈,确认自己没有被盯梢之后,和前台的伙计瞎聊了起来。 两边都在进行各种旁敲侧击,林家仁几乎已经确认了这箱金银确实是由某个高层的手下搬来的,而且这间店铺是属于老字号——老字号的销赃窝点吧,可谓是隐藏在临湘内部的黑势力机构之一。 而里屋的情况则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多了,老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反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林家仁说是要上大的还便秘,有的是时间来做些什么爱做的事嘛,不急不急,于是老板拿出了一壶酒。 酒的质量不怎么样,马马虎虎能喝,玲是不怕对方下个药什么的,自己都是老江湖了还怕这个?倒是老板在喝了几杯之后就有点后悔了,他自己酒量本身是不行的,但是他觉得面前的美女应该是更不行才对,怎么这么厉害? 所谓酒过三巡,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是可以说的了,于是拼了命要在玲面前显示自己多么本事的老板,一鼓作气毫无保留地就将某人于某日带了某些个人来找他,说好报酬几何,刚才还来确认了一下,自己将要大赚一笔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并且还把幕后老板要他尽量克扣这箱金银的兑换比率的事情都真情吐露了。 搞了半天,这里是一个金银中转站,韩玄和甘宁的交易就是在这个地方私下进行的。(未完待续) 第267章 商人以及被伤的人 林家仁有些不得其解啊,老板这个行当是怎么混的,一点酒精加上一点美女不要钱的甜笑就搞定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混黑道专门帮人洗钱的? 一点节操都不要了啊这是,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没见过这么配合的呀。林家仁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是否真实了。 这都还能有假?当然是真的了,不是人家保密工作做得不好而是人家压根就不需要保密啊,你魏延那边不只剩下说“计将安出”了么,估计没几天就自己投降了,无论是韩玄也好还是甘宁也罢,根本就没想过对方会有什么激烈的对抗。想想也是啊,你丫加起来就十来个人,难不成还敢大张旗鼓地来劫官家的府邸?更别说对方还不知道魏薇的真实藏身地点。更别说还会让手下都守口如瓶,防备对方的情报侦察跟踪追击什么的,关键是你不知道哪些是我的人啊。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的事情是搞清楚魏薇的藏身之地。 对于魏薇这个名字,林家仁已经不想吐槽了,先别说他压根就不能和《小薇》这首歌里面跟她一个名的主人公联系起来,就单扯这个字的意思——一种草本植物的名字、一种豌豆的名字、一种小型乔木的名字,那个都不挨边啊。不,还是有靠边的,比如菜,她一定是火锅里面滚过的那种。 要不是看着魏延的份上,谁他喵的想要救你……好吧,单就一张萝莉脸来说,好像还是有可爱的地方。 架着醉熏熏的老板出了商铺,拐到了一个小巷子,林家仁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谁叫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平时的凭证都是他本人,而不是什么公章印信之类的玩意儿,这才不得不又骗又哄,将这身高和体重都160左右的家伙给弄了出来,现在正好是报仇的时候! 夜晚已经完全降临了,只要把他的嘴给堵住,应该是没有什么扰民的担心的,想着,林家仁摸出了一块破布,朝着商人的嘴里就塞了进去。 接下来是商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惨不忍睹的情况。 是的,为了给他醒酒,林家仁和玲完全就是太过于热心了,以至于他都有点消受不了的感觉。 要不是林家仁还指着这货办事的话,很可能他的脸肿胀程度已经会大幅度的超越林家仁了,不过他这会儿仍旧只顾着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呜呜呜地抽搐。虽然没被打脸,但是其他地方可是一个不落啊。 “现在应该很清醒了吧?”林家仁蹲在地上看着对方:“别怪我,实在是你醉过头都有些胡言乱语了,我是为你好,知道么?” 再醉酒商人也该醒了,他只好纠结地点了点头。 林家仁将破布扯了出来,继续说道:“所以还想劳烦大哥一回,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 商人心想都这样了,你丫就差那把刀对着我了。为了保命,我就只能答应你了。 “那么好,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咱们要去一个地方。老板你好像对那个地方比较熟。” 商铺老板一个激灵,你这是要准备让我去犯罪了么?这可不行,我托儿带口的都在这里扎根呢。 犹豫不决的神情林家仁是没看到啦,可是对方长久不回答的态度还是让他不耐烦了,短刀出鞘,近距离围观,走你! 距离商人一寸的时候,林家仁收手了,本可以更近,但是他没那个水平,能让他看得见就行了:“能不能请大哥你带我们去一次那个地方呢?那个你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让我们这些下里巴人见识见识市面嘛。” “这……这玩笑开大了吧?我只不过是个小商人而已,公子你就放过我吧!” “行啊,咱们到了韩玄的私人粮库,完成了该做的事情以后,我肯定会放过你的!” “……”商铺老板一阵无语,心道自己怎么连这个事情都抖露披露外加暴露了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问的完全就是废话,去粮仓要么是抢点出来让他哑巴吃黄连,要么就是—— “我的目的很单纯,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一起意外失火事件,能烧多少算多少。”是的,林家仁很单纯,只是把手中的短刀更进一步:“我想你是不舍得拒绝兄弟的请求的吧?”如果你不想掉脑袋的话。 商人的心中完全就扭成了麻花一般,这种事情自己做了肯定就是帮凶一枚了啊,怎么着也逃不过韩玄的惩罚啊,可是不答应自己马上就要挂掉,这要怎么办呢? “你……你到底是谁?” 都这时候来就别问这么没营养的话了,林家仁不耐烦翻了个白眼,这种剧情还是直接跳过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你以为刘琦大公子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整肃长沙的吏治啊,这种时候不给一两个贪官污吏点颜色看看,这荆州还怎么管理?我呢,就是大公子帐下的督查官,你们头头韩玄那点事早就暴露了!”反正这种空口白话说着也不腰疼,编起来相当顺手,不说白不说,能忽悠一个算一个。 嗯?这么一看的话……擦,管他咧,老子的命最重要!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商人还是做出了抉择,这事情老子干了! “你得保证我的性命。” “没问题,好歹咱老乡一场。”老乡老乡背后一枪什么的,最好玩了。当然被别人玩了可就不好玩了。 有个词叫做欲哭无泪,就是用来形容这个点背的商人的。好在这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可不能有小九九,否则玩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自己可就大条了,指不定这两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被当犯人押送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舒服,商人一边走着一边还想着自己今后的路,是啊,这么帮凶一当,韩玄迟早也得查到他头上啊,到时候肯定是不能在这里继续混下去的。现在的商人建立信用又难,而且自己貌似除了洗钱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有点积攒资金……哎呀糟了,待会儿去放了火还有时间回来么?回来了能有时间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么?到时候城门要是提前关了怎么办呢? 亏他还能有时间想这么多……(未完待续) 第268章 烧个粮库 “那么好,先去你的商铺吧。” 没一会儿的工夫,将打烊的店铺重新打开,还顺便让商人准备了一些火把、干草、油啊什么的。 待到他走了出来,林家仁顺手就把火盆点着往店外面一丢。 “大人,这是何意?不是说去烧粮库么?怎么现在……”商人心说好不容易是先回这里,本想要好好收拾一番的,你丫刚才使劲催我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呢? 林家仁则是一副理所当然模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觉得自己足够聪明么?可是你还嫩了点,这屋后有个鸽子笼却没有鸽子,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 “所以说小聪明耍不得啊。”林家仁笑了起来,接过了玲递来的纸张,“话说回来,韩玄真心有钱,纸这东西可是不便宜啊。” “大、大人,我……” “不用解释那么多了,如果你不想和这只鸽子一样变成烤乳鸽的话,那么就给我老实点!我可告诉你,可别老是想着让我被人抓住,不过要是真被围住了的话我一定会逃掉的,但是向我提供了各种情报的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不幸被抓了,你也是垫背的,可别想高声喊叫哦,否则我立马就让你惊声尖叫哟。”林家仁微笑着,示意玲将打落并抓住的鸽子朝火盆里丢。 靠,真是不人道!商人下意识地喊了句“等等”,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方可是个狠人啊,而且是真狠那种,自己还是不要再挑战他的耐性了的好。“我这就带二位去吧……” “还需要等一下,玲你布置好了么?接下来要让这里稍微来点骚动才行。” “什么?大人你想要做什么?” “别急别急啊,我只是想在你的商铺里弄点浓烟出来,顺便把里头的人给弄醒,弄醒了之后最好能和来救火的人打起来,然后趁混乱的时候你带我们去烧粮库就行了。嗯,对了,说起来那个粮库什么的我是早就知道位置的,只是给个机会让你当回帮凶,不,是让你立个功!”啧,唬谁呢,也就是慌乱中的老板才会信! 由于不是要真的烧铺子,所以还是有所讲究的,而之所以这么做,完全就是要给魏延的小弟表现的机会罢了,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不可缺少的部分之一。火把扔了,点的却不是油,看着商铺里渐渐冒起的浓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这种类似于恶作剧的场景比杀人越货什么的舒服多了啊,完全没有压力啊。原来犯罪有没有爽快的感觉,完全取决于犯罪的性质啊。 “……”算你狠!商人无了个大奈,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了,这个牵线木偶什么的最讨厌了。不过,好在这原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否则小心肝肯定得提前停止工作从过山车上跌下来,来一个一尸两命了。此情此景肯定是不敢做出让人怀疑的举动的,于是只好领着林家仁一路小跑,还专挑着没人的小巷通过,来到了城东边缘貌似废弃了的民房。 这里的自然就是粮库了,虽然从外表真的看不出来。 “哦?韩玄的小金库还真是隐蔽的很呢。真是让人好找啊。” “……”这丫不是说他知道这个地方在哪的么?商人无疑是觉得自己上当了,不过上当就上当吧,自己现在来也来了,已经是个从犯了。 朝着废弃的民房还没走两步呢,三人就被喊住了。 重要的地方自然是有守备的,六个彪形大汉就在这里当守卫,看护着两间民房。不过这还真没什么大不了,林家仁早有准备,商店老板就是这种时候使用的道具了。 “你们六个,赶快跟我们进去看看!”林家仁对着戒备十足准备随时冲上来给他一下的大汉们高声喊着,凭借着绝不低于他们的身高以及好赖当了一年多官来了个虎躯一震形成了威势,还真能吓唬住这些一直以来当保安混日拿人钱财长期听命于人的人。 “这……这位大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看起来是保安头头的人,抿了抿嘴,犯难地说道:“请恕我等不解,为何你们急冲冲地过来要看门观看?” 林家仁指着远处的浓烟和依稀的火光,看着这伙人明显犹豫又或者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家仁不禁使足了力气大骂:“这不是废话么?那边商铺着火了,韩玄大人不放心这边的情况,特意让我们来检查这边的防火措施的,你们派两个人进来帮忙就行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么?” “可是没有手谕……“ 林家仁都差不多用鼻孔看人了,此刻表现的大为光火,“仔细看清楚他是谁?”指了指一边无语的商人,林家仁继续吼道:“有我也有他还有手书的命令,咱们一道进入检查,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而且此事绝密,说不定是人为纵火,赶紧的,再迟说不定就有变故了!” 一看就是有练过的人,好大的官威啊。 咆哮着,怒吼着,林家仁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都可以去cos元首了。狐假虎威在没有老虎的情况下糊弄显然是成功了,在林家仁和玲一左一右地把手里的火把凑到了一旁神棍一般杵着的商铺老板脸上差点没把对方烧了之后,再加上出示的确实是印有韩玄标记的纸张(虽然没看清,就算看清了也是背篡改的命令),几个保安简单地确认了两者之后,便派了了两个人跟着进去了。 五个人一并走入了粮库,林家仁立即向两个保安下命令:“所有的引火之物务必集中到门口来,同时小心处理油灯等火源!” 等待他们忙碌去了,林家仁才笑起来说道:“说起来,还没请教尊姓大名?”林家仁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了一句。 商人心说你这是哪一出,劫持了我半天都没问过,怎么这会儿来说这个?于是他表示不想说。 “也罢也罢,省的我以后想起你,毕竟你是夺去我第一次的人啊。” “……大、大人?” “哦,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第一次放火烧粮仓呢,你呢,如果你也是第一次的话,咱俩就扯平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商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林家仁说话实在是太虎了,跳跃性太大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手足无措。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首次遇到这种奇葩。(未完待续) 第269章 突袭玩挟持 “什么?你们是要……”耳朵好有些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情啊,听了有的没的的一阵聊天,两个保安发觉不对劲,正要起事却直接被玲给放倒了。 “这下可以行动了,最后的障碍就是点火了?”林家仁继续保持微笑:“我再提醒一下你,做完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儿都行了。” 这货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商人只知道自己骑虎难下终于要到被摔下来的时候,一脸死爹妈的表情的自言自语道:“门外还有四个人怎么处理?” “有我在你怕个球啊?呆会儿起火了他们自然是要冲进来的,到时候肯定是来一个倒一个。”瞪了对方一眼,再也不跟他继续废话,摸出了携带的油罐,学习了一次诸葛武侯的火烧新野,将民房里面倒满了这玩意儿,顺便将引火之物均匀分散开来。 “那个,劳驾,我这个火折子刚好点不起来了,能把你手中的火把丢过来么?” “……啥?”商人有些手脚无力,这么一来自己是不是就再也洗刷不了罪名了?“我头晕……”完全不给林家仁反应的时间,这货立马倒地,说什么也不能去传递作案最主要的工具啊! “哦,看样子你是没听见啊,那么好不容易你可以走了这种事情也只有作罢了。”林家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手上可一点不停,直接抽出短刀,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虽然林家仁的武力值不是很高,但是对方更低啊。 再不起来,再不起来就变死人了! 商铺老板只能很无奈地跳了起来,一脸倒霉相而又纠结地看了林家仁一眼后,将一边立着的火把丢了过去。 没想到林家仁突然一闪,那只火把立即就点燃了地上的油,屋子几乎瞬间就燃了起来。 两人无语了几秒钟,还是由林家仁先说话了。 “这把火是你点的,我们都看到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既然你有这个兴趣,那么能麻烦你把另外四个人都叫进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两个两个的叫,然后你就去另外一间屋子,咱们分工明确我浇油你放火,搞定之后你可以走了。” 现在商人无比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林家仁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变成烧响第一把火,不,是烧了全部火的罪犯!你简直就是无赖! 但在看了一眼林家仁手中的短刀之后,商人还是摇着头跑了出去,他当然不是逃跑什么的,而是找人说里面有老鼠什么的,要两个帮手——明明都冒烟了还编这种没营养的谎话,他也真敢编,他们也真敢信! 玲继续一人给一下敲晕拖走,六个人都是如法炮制典型的轻松加愉快。 林家仁呢?有一个小弟帮忙点火的话,他洒完油就可以早点逃走了,总之不要被人抓住就是了。就在林家仁和玲跑出十来步的时候另外一边兢兢业业纠结完毕的商铺老板很敬业地把粮库给点着了。 两个粮库着火了,还都是你不得不救的地方,我就不相信韩玄你丫不多派点人出来救火,再不来可就没救了。 而林家仁两人的目的地,正是韩府,在确认里边的武装力量走的差不多了之后,他找到了魏延,这种情况下肯定是直接攻进去不解释,最好能俘虏韩玄,如果魏薇恰好在里边的话自然是最好,这趟生意稳赚不赔;要是她不在,那就抓住韩玄,逼迫甘宁交人;要是连韩玄也不在……保险起见,还是先派玲去确认一下。 “魏大当家,稍安勿躁。咱们总不能白跑一趟。”一边安抚着魏延,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玲的回执,林家仁的心情还是比较紧张的。 这样看起来还是扮猪吃老虎的时候自己最轻松啊。 魏延现在反倒是不急了,还是说果然是做大将的料?他很沉稳地看着眼前少年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意义。终于,在玲回报一句“韩玄在书房着急地来回踱步,而且马上有一个小队要出门了”之后,魏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韩府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等待他们的毫无疑问是魏延等人兵刃的问候,这个问候不可谓不亲切,直接就把门里面的人堵了回去。他们想要关上门,可是已经太迟了。 破门而入的响声早已惊动了傻乎乎的韩玄,这厮甚至连头都不伸出了就准备逃跑了,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毕竟这几年还有操练,绝对不像是个胖子,逃起来还是相当方便。 只是他没想到,早就有一个人等在了那里,此刻正对他微笑连连。 “女人?我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了?”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果然非常人就是非同凡响,连想法都特别一点。 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泥土,韩玄还有心思调戏对方:“姑娘这里危险啊,来,让叔叔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玲听了之后直恶心,心道原来自己上司已经算是好的了,也不答话,立马准备手刀一个打晕绑走,迅速结束这场没营养的战斗。 可是就当她出手的瞬间,一支箭矢斜刺里杀了出来,直逼玲的要害。这一箭必须躲!没有办法,玲只好转身闪避,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韩玄笑的含义。 “哼哼哼,想要杀我?中午就被你们阴了一回了,我还有那么笨么?我家里可是有高手的!”怎么说呢,大概是越是作恶多端的人就越怕死,就越是需要人来保护吧。 那么这个半路杀出了的“程咬金”究竟是谁呢? 有这么高超箭术的,有肯帮韩玄的,只有那个节操无下限的甘宁了啊。 玲也不罗嗦,既然抓不住,那还是要给对方留下些印象的,反正有黄硕给的连发暗器,不用白不用。于是一扬手,防不胜防的暗箭五连发直接就把韩玄吓尿了。 砰砰砰,一支箭矢能挡掉三发暗箭就已经是碉堡了,剩下两支韩玄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也是他命不该绝吧,玲的暗器说到底也是看起来多,精度什么的是完全不好掌握的,于是这剩下两发只是打到了对方的小腿和小臂,并不致命。 甘宁仍在暗处想要阴人,可是又得顾及到韩玄这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滓,那家伙现在已经给跪了,别说逃跑到安全地方了,恐怕挪动一步都困难。 主动权是在玲这边的,“说,你说不说,甘宁抓来的那个小女孩,到底在哪?”玲一边朝韩玄丢暗器,一边女王气十足地询问着对方,同时还和甘宁暗战,看对方是不是会不顾韩玄死活,直接来偷袭自己。(未完待续) 第270章 救个妹子 “什么小女孩啊,你在说什么啊?!不、不要再打我了!” 由于是连发,甘宁总是会漏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只是死死地护着他的要害,可是越是这样,韩玄就越是痛苦,那些东西打在身上还是很痛的呀。 “不说的话,就死吧!” 三方就这么僵持着,知道空气中传来了林家仁的声音:“韩玄可以不要了,咱们目的已达,快点撤退!” 好吧,既然林家仁这么说了,那就不跟你们玩了,正好身上带的暗器也用的差不多了。扔下最后的暗器,玲调皮地看了一眼基本上变成刺猬的韩玄,吐了吐舌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轻轻地走了。 韩玄虽然没有抓到,但是计划还是差不多完成了。 没有他有他儿子老婆啊,这笔买卖怎也不亏。 虽然魏延的小弟里边有韩玄的卧底,虽然韩玄也提前知道魏延要来,但是这个提前量也只足够他留下本来就在他府邸里边跟他商量的甘宁,只能说林家仁临时通知行动的行为,是很可取的,否则韩玄家里绝对没有这么好攻击,什么制造混乱之类的就更别提了。 而当韩玄知道自己老婆儿子都被抓走不是因为自己克扣了魏延的报酬,对方中午就着自己的爱好来献刀刺杀来提个醒意思意思就算了,而是因为甘宁抓了人家妹妹!虽然自己也是想除掉魏延来着,可是现在弄来弄去弄到自己头上了,这个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最关键的是,抓了妹子也不知道和自己说一声的甘宁,你是几个意思啊?有妹子想独吞?!啊,不,我韩玄才没有让你上供的意思,只是这种事情怎么着也要通知一下我的吧?拿了钱办事双方是合作关系嘛,得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韩玄这么一说,甘宁就不乐意了,你丫当初不是说不管我怎么做的么,只要把张仲景搞定就行,我现在是想要先搞定你的前合作伙伴魏延这个家伙,然后拿他找张仲景领赏,然后我就有机会接近他了呀,接着就是我的节奏了嘛,随便搞也搞的定啊。 韩玄则表示,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多领些赏金,顺便过过官瘾什么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表示要涨价或是要不低于那时候的官位!这样我就难做了啊,成本就直线增加了啊。 甘宁自然很不爽,你这么戳穿我,就好像我欠你钱一样,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想张仲景揭发你丫的罪行,说不定我还能得到不少于你的赏钱。 “别介啊大哥,我叫你哥行了吧?我老婆孩子都在魏延手上呢现在,还请你把他的妹妹还给他,作为交换我老婆孩子的条件。”韩玄想了想,这不是该闹别扭的时候,大局为重,等自己上位了,临湘境内还有弄不死的人么? “好啊,不过价钱要涨三成!”甘宁本来就是土匪,见风使舵乃是本性。 “你杀了我好了!我的粮仓可是被烧的一塌糊涂啊,你还来敲诈!”你丫还有没有点人性? 甘宁则表示,人性是什么,多少钱一斤,能吃么,好吃么?十分没心没肺的说,就三成不给不放人。 韩玄实在没办法了,一咬牙答应了。大不了以后再搜刮民脂民膏弄回来! 于是,几天后,一场交换在波澜不惊的情况下进行着。 是日,天朗气清,由于已到二月,天气得以回暖,魏延的兄弟们就更能光着膀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啊呸,交换的地点是魏延选定的,很开阔的平原,双方都不可能作弊埋伏之类的,韩玄也乐得接受了。 林家仁没有出席这一场交换,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交换的过程很平静,两边各自全家团聚的戏码也是没少上演,简直就快到了催人尿下的地步了。 ------------------------ 黄忠今天不在家,准确的说是被临时征召了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按理说假期里边招人去是很不地道的一件事,不放人回来做出强迫加班这种事情还是会被戳背脊的。 林家仁神神叨叨地继续听着黄硕和黄舞蝶没营养的吵架,心想着要不要去找找魏延看,但一想人家两兄妹团圆自己这时候出现好像有点不合适,于是就盼着黄忠回来自己好跟他请教箭术。 一边的玲倒是也没闲着,刚好吃过午饭,帮着收拾了一下过来和林家仁打了个招呼,一看又是吵架,赶紧跑到练武场,自个儿练习了起来。 要是平时,不用谁提醒林家仁都会站到一旁,看玲练武的,但是今天没那个心情,或者说毛毛雨淋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糟透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林家仁隔着两个吵架的女孩欣赏运动系美少女的身姿。 正看得出神,一旁走过来一个丫头拍了拍林家仁:“庞公子,夫人找你。”黄府的夫人就只有蔡夫人一个啦,林家仁点点头,跟着她走了。 “夫人唤我何事?”林家仁心说,我和你好像也没太多交集,不会是关于你女儿的事情吧?要是再让我劝劝她们两个这种事情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尽力了。 “你……见过州牧家大公子了?”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有点意外啊,不过林家仁也不想瞒她:“是的,而且他还想招揽我。”既然都已经找到蔡夫人的头上……不对,这里面的情况不对啊! 林家仁似乎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刘表的老婆也姓蔡,而且跟黄承彦的老婆,也就是自己面前这蔡夫人是姐妹啊,我勒个去,自己怎么才想到这个情况!她是蔡瑁的姐姐啊……随行的人员里面说不定就有可以向蔡瑁通气的人啊。自己这么些天足不出户又是为了哪门子躲避? 傻b了吧?林家仁深深的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明明是知道这个关系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这么一个威胁自己都忽视了,果然是灯下黑啊! “哦?那你可有意么?”波澜不惊,仿佛只是随口询问。 “我给回绝了……夫人为何知道此事的?”这就是明知故问了,但却是很有必要的明知故问。 “说给你听也无妨,州牧夫人是我妹妹。” “如此,有所耳闻。” “这样和你说话也就轻松多了,我本无意参合他们的事情,可是既然他们找到了我,只得问问罢了。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让他们知道了,你是受我保护的,他们还不敢动你!” 看起来蔡夫人对他弟弟妹妹的做法还是有些不满的。不过,她这么仗义维护的行为还是让林家仁很是感动,说到底他们之间也只是萍水相逢,对方能这么做只能说明她是个好人,绝对是个和她弟弟妹妹不一样的好人。(未完待续) 第271章 玩个游戏 林家仁的囧样都写在了脸上,蔡夫人还以为他是想起了自己家道中落,好不容易遇到个赏识自己人,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可却因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手遮天,不得不被逼言不由衷地拒绝刘琦的招揽。 当即心生愧疚,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 林家仁想的则是另外一件事,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到现在都活着完全就是个奇迹啊,以后坚决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两人属于各想各的,于是一阵沉默之后,蔡夫人也不好留他,放他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了,淅淅沥沥的细雨接踵而至,林家仁和玲不得不选择了窝在屋檐下继续看黄硕两人的吵架。 “还真是没营养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林家仁余毒未除,说到底是不能过冷也不能淋雨,旅途过长也是不能接受,所以还得等痊愈了才行。 “急不得,太守大人不是说了么,你越急躁,痊愈的时间就用的越久。”这种时候还是玲的安慰来的奏效。 就在穷极无聊的两人变着法地想着新花样的时候,黄忠回来了。 “黄老爷子你好啊,红光满面精神爽,必定有什么好事吧?”林家仁第一个走了上去打招呼,后者却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踏进大厅的门。 这么一喊,再不进来也不合适了,那两个女孩要缠着自己评理就缠着好了,这个面子还是得绷足了。“贤侄有所不知啊,把老夫叫去还不就是为了绑架张大人的山贼?好像是个叫做魏延的家伙吧。不知为何韩大人极力推荐老夫出马,说是我熟悉他们的路数,对付起来容易些,硬是让我提出了好几个计划,这不,都快要到晚饭时间了,才把老夫放了回来。” 虽然貌似在抱怨,可林家仁看的出来,老人家还是很高兴的,起码这证明他是被重用的啊。 这么说来魏延他们又有危险了。 “那么老爷子可知道他们在何处?” “老夫想了想,无外乎两个地方,一个是当初遇到他们的地方,另一个……搞不好城中也有他们的据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心没错,老人家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那您有探察过么?” “老夫手下的人几乎只擅长作战,对于斥候心得一概没有,但是韩大人借了几个人给我,想必不出一天就有结果。” 一天?时间够了。林家仁心里一点头,看来得去通知一下魏延,好和黄老爷子玩躲避球了。但转念一想,人家老爷子好像就指着被重用来着,你这么一搞人家不得继续郁闷?这不合适吧?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 二月六日,天朗气清,春风拂面,是个万物复苏的好天气。 黄忠也在筹备他的狩猎大计,这一天看起来不错,是时候行动了。 从太守府点好兵将出发,分成五队朝着魏延在城中的落脚点实行全面包抄,黄忠还是挺自负的觉得能够万无一失的。 如果林家仁没有提前知道他要抓魏延的话,应该是如此了。 路上老爷子很惊奇地发现一个穿着迥异的家伙,看了一眼自己之后,玩命似的跑掉了。是探子,而且认识我!这是黄忠的第一反应。要是他知道在其他四路合围的队伍里也发生的同样的事情的话,他绝对会追过去抓住此人问个清楚的。 你分开围,我分开跑,而且要跑就当着你的面跑。 于是理所当然的,那个所谓的据点根本就没人了。 “一定是我漏掉了什么?”黄忠不是没头脑的武夫,反倒是会思考的将军:“对了,你们说遇到的那个探子模样的人都是往同一个方向跑的?” “是!” “好啊,我谅他们也不敢在城中骑马,更何况今日照例关闭城门,咱们一定能追上的!” 果不其然,在接近城边的地方,黄忠发现了殿后的魏延。 “你,在等我?”黄忠觉得有一点点不可思议。 “没错,当日与君较量一番未分胜负,今日当再来。你可敢一战乎?”也算不上是挑衅吧,魏延知道,对方基于武者骨子里的荣耀是不会拒绝的。 “好啊,你等继续追击,我在此会他一会!”想要让老夫中这缓兵之计?门都没有啊。 魏延一看自己的计策被识破,赶紧勒马逃窜,还好林家仁让他带上马匹,否则这会儿就走不了了。 黄忠冷哼一声,也不怒也不骂,抽出弓箭,张手就是一箭! 这可是绝对精度的一箭,百步穿杨绝不是传说,可以说要不是被提醒过老人家箭术逆天的话,魏延这种背对黄忠的情况就是绝对要挂掉不解释的,目前只是背上插了一箭算是运气相当好的了——牛皮贴的是地方,但魏延感觉这一箭还是刺破了自己的皮肤,可见力道强劲足以要人性命。 “他是真想杀我啊。”魏延连回头的工夫都没有,立马七拐八拐逃窜进了一间民房。 “围起来!”民房不大,五十个人还有富余,黄忠尝试着朝里面放箭,却发觉作用不大,撞门好像也收效甚微。“原来他在这里还有个据点啊,看来防御做的还不错,但是有个缺点是肯定的!” 缺点就是,怕火。 黄忠摇摇头,心道魏延啊,年轻人就是毛躁,现在把自己弄到死地了吧? 这种情况下,还是可以喊喊话的:“投降吧,年轻人你还有大把的前途,坐了牢出来还可以改邪归正啊,否则我一把火下去,你就没命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民房里头却牛逼到爆直接回了句:“有脾气你烧,你烧啊!是个男人你就烧啊,当孙子才不烧!” “大人,他太过分了,咱们烧吧!” 黄忠虽然老,但是还是很有血性的,激将法什么的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作用,于是大手一挥:“给我烧!” “住手,全都给我住手!”来的是韩玄,这厮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对于魏延来说就是好事了。 是啊,烧,烧你妹啊!这里是爷爷我的私人粮库啊,满满的大米可都是钱啊,前些日子才被一把火烧了,还好扑火及时才没多少损失,现在好不容易加固了防守,怎么又落入到别人的手中了?真他喵的邪门了! 是啊,邪门了,丝毫就没注意他自己的令牌在魏延突袭他家的时候就丢了的某人啊。(未完待续) 第272章 别玩了 纠结,从现在开始。 韩玄摆明了就很蛋疼,一副你要烧我钱财我就跟你拼命的样子。 “韩大人有何指教?”黄忠心说不是你丫提议让我来抓人而且不论死活的么?现在出现莫不是想抢这个功劳? “这个……不能烧啊。”韩玄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好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给自己一点思考时间,想必对方会问自己“为什么”的。 “在下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好咧,坏水一冒我就灵光一现了:“此处民房虽是废弃许久,但是烧了它的话,会很扰民的。” 黄忠心想你逗谁玩呢,没见到外面都包了一层群众了么,都盼着我们做出点什么有趣的事情来呢,你这一下岂不是让百姓失望了?让百姓失望了我还怎么混?你不要名声老夫还要呢?当即呵呵一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匪首就在屋内,咱们硬攻只会白白损失人马,相信大人也不会拿士兵们的生命开玩笑吧?” “呃这个,不会……”难道还能回答“会”么? “那么就只有火烧一途了,反正也是废弃许久的民房了。大人放心,过不了多久,匪首就会一命呜呼的!” 当这么一次拆迁办的都这么难,果然里面油水很大啊。 韩玄的心中有千万只神兽草泥马在欢脱的奔腾,它们在寻找传说中的卧草。“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人看到匪众往东门去了,烦劳将军去追击一下,这里就交给本官来处理吧。”理由找了一个又一个,韩玄就差跪下了求他了。 黄忠仍旧不为所动,你丫这是抢食行为,老夫才不听你的! 最后,韩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经由幕僚提醒才惊觉原来对方是这么回事,赶紧凑了过去:“将军放心,功劳算你的,我定当在州牧大人面前保举你,让你成为咱们长沙的都尉!”都尉这个官不算小了,可以掌管一郡的兵马,虽然是个副职不过也算能够接受。 黄忠自然高兴,但是转念一想,我要答应了不就成了贪念权位的人了么?而且还要靠你保举而不是来自刘表的赏识,而且好像这里面还有其他问题,这个不行,坚决不行! 老人家嘛,犟起来那是非同一般,两个人就在这里僵持住了。 “我命令你,前往东门追击匪众!” “太守印信何在?以你的官职无可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我@#¥%!” 两人斗嘴斗的是不可开交,那边房子却着火了。 “你……你怎么就点火了?”韩玄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 “你看不出来,火势是从内部燃起来的么?想必他们自觉逃跑无望,自己点起来了。”黄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把火就是从里头燃起来的。 “那,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灭火!” “大人,不是我泼冷水,之前我就准备点火,所以周边全部都是易燃的,而且还有油,看这个燃烧速度,想必内部也有很多可燃物!” 韩玄心说废话,里面全是粮食,可不就是大大的可燃物么?当即让所有士兵行动起来,第一要务是灭火。 可是这些士兵是来烧东西的呀,灭火道具一个没有,只得向周围的百姓征用。韩玄还想发动百姓来一同灭火,但这个就有点想多了,人就是来看起火的,你又没有什么强制性措施,谁鸟你啊。 正在韩玄焦头烂额地叫喊的时候,里头冲出来几个人,准确的说是几个活人,可是估计没多久就可以变成死人了,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火人。 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他,只得任凭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一般人着火好像都得乱窜吧?这货怎么走的是直线?韩玄是没工夫管什么火人不火人的了,也就是黄忠有心跟着,但是围观的群众太多,怎么着也跟不上。 对方怎么说也是着火了,附近也没有湖什么的,他应该是必死无疑吧?虽然好奇,但是黄忠也只能这么想了。 没过多少时间,骚乱还是在预料之中结束了。韩玄清点货物,好悬好悬,没让黄忠看到,好悬好悬,没太多损失。说起来魏延还真是喜欢烧这个粮库呢。由于是民事方面的事情,韩玄硬是不让黄忠插手,后者无奈只好观望了一会儿,确认了几个尸体之一背部确有箭伤身材也与魏延大致相仿之后,悻悻地走掉了。 至于后来韩玄向张仲景提议,同时上书刘表给自己升职的事情,他反倒高兴不起来,毕竟是亲眼看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领便当啊,惺惺相惜还是要有的。 而真正的魏延呢?他肯定是没死的,只是玩了个金蝉脱壳弄了几句烧焦的尸体糊弄人罢了,至于火人的把戏,则是林家仁想出来的所谓“绝缘计划”,说白了就是一层厚厚的泥。燃烧的不过是衣服而已。 让魏延故意去勾引黄老爷子,目的就是中他一箭,好让他认为魏延确实是死了,当然这也是林家仁的礼物,击杀了匪首保住了韩玄的私人粮库由此他也必然能够获得升职,去更适合他的地方发挥余热。 其实也不是林家仁不想要招揽这位名将,但是很明显你得打到了荆州再说这个事情不是?否则人家为毛要舍弃官职凭你空口白牙就跟着你回江东? 不过呢,虽然黄忠不好招揽,但是魏延就容易多了啊。 经此一役,说什么自己也是他的恩人啊,林家仁就是这么想的,我不仅帮你救了妹妹,还提前透露了老爷子的攻打消息,你不感激我都有点不合适吧? “长沙,你恐怕是呆不下去了吧?”城外,林家仁汇合了魏延等人,这是说建议的时候了:“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可以去东边发展。” “江夏么?还是……” “蕲春,那里刚刚易手他人,还不稳定,且兼要防备江夏和豫章,根本就无力管制郡内强人,此去魏兄很有机会成就一番事业。” “你究竟是何人?” “实不相瞒,我是扬州牧孙安大人手下的别驾,只是前些时候大战走失,又逢中毒,才来到长沙医治。” “如此便说得通了。”魏延拱手,面带微笑:“无论如何你救了我们两次,算我欠你人情好了,既然你让我去蕲春,那么我就去那里搅他个风生水起,待到你家主公大军到时,我便投靠过来,彼时还请接纳!” “哈,真是个大礼物呢!” “还有更大的!”魏延看看了林家仁,说道:“想来你在此也是有任务在身,妹妹我暂时帮你看管,等你回来,我就将她许配给你好了!”(未完待续) 第273章 这怎么行 “这、这怎么行?”魏薇那个性格我可受不了啊,可爱是可爱没错啦。 “庞兄不当我是兄弟么?” “当,我连我真名叫林家仁都告诉你了,肯定当啊。” “我看林兄你很讲义气不如咱们就此结拜吧!”不知道魏延是怎么想的,是为了强推自己妹妹,为了她的幸福呢,还是为自己以后投靠尚香姐找一个靠山,他当然自己别驾是个什么官位。 跟魏延结拜什么的,自然是好,但要是结拜的附加条件就是他妹妹的话,还是算了吧…… “这样,结拜咱们就指天为誓,八拜天地,心意到了就行,我也很想认你这个兄长,可是娶令妹这件事……”反正魏薇也在前方较远处,林家仁不怕她听到:“我已经有妻子了,实不相瞒,玲不是我妹妹,而是我妻子呢,呵呵不好意思呢。” 魏延一脸囧然,自己刚才还当着人家老婆面前想要嫁自己妹妹呢,这可不好圆场,于是打哈哈道:“弟妹不要介意,我只是说笑,说笑呢。” 玲则是红着一张脸,算是比较淡定地回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既然你是我兄、夫君的义兄了,那么我也要叫你一声大哥了。”我才不说那个魏薇是妹妹呢,这样岂不是自己就同意自己老公可以再娶了?等等,自己想哪里去了?摆明了林家仁就是随口胡诌的,自己怎么还代入了?这怎么行?玲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但是在魏延眼里就成了尴尬的事情。 嗯,看起来还是要找个私下的时候说这个事情啊。魏延一琢磨又扯到了其他话题,算是揭开不提之前种种了。 魏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林家仁怀着轻松的心情回到了黄府,黄忠新的任命还没这么快下来,但是升官是几可肯定的事情,所以整个府邸可谓是气氛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况是双喜临门,黄叙的病有所好转,这也让老爷子高兴的不得了。 要林家仁说,应该是三喜临门才对,难得黄硕和黄舞蝶没有吵架,一左一右地环绕在黄忠膝下,让老爷爷给他们讲故事呢——真是温馨的一家啊。你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还真的就以为黄忠、蔡夫人还有这几个小孩子,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呢。 林家仁则是陪着难得白天在家的黄叙,一同聊人生聊理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玲这美女在一旁专注(也许是发呆?)的神情,黄叙显得特别积极。 搞了半天这家伙的理想是当一个办公室公务员啊,真是有前途,选对了方向!否则你要说想像你老子一样弯弓射大雕就有点不现实了,毕竟你这个病是先天不足,就算治得好也不应该上战场。 “那么你呢?”黄叙意犹未尽地诉说完自己的梦想,现在他想知道林家仁是个什么打算。 世界和平,又不是选世界小姐,说这个太没营养了。林家仁果断选择了个更没营养的回答:“我嘛,想回家,仅此而已。”无论是回去江东会稽那个家,还是回去穿越前的家,能回去一个就算心满意足了。 “是呢,家,回家。”没想到黄叙突然埋首,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可惜我的家再也没有母亲了,她在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而父亲就再也没有续弦……” 真是一不小心就勾起了别人的伤心往事啊,林家仁摇摇头,似乎自己有些没心没肺啊,穿越了一年多也没说有多想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真是有些不孝呢。“呵呵,我的父母可都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哦,其实我总是觉得一点,一个人消失与否并不在于他是否存在于世,只要你心里还有他,他就一直存在,相反的要是他被遗忘了,那才是真的消失了。所以大概那么多人拼了命也想要名留青史就是不想要被忘记,不想要消失吧……” 这一句话,不仅让黄叙陷入了深思,也吸引了在不远处听故事的黄家俩少女,甚至连黄忠和蔡夫人也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林家仁一看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这都什么情况啊? “见解深刻。” “意味深长。” 这是两位长者的评价。 林家仁就更加不好意思了,甚至扭扭捏捏起来了,你们再这样,再这样我就说出来点更加劲爆的话,说不定来点李白杜甫的诗歌什么的,到时候吓死人了我可不负责! 正当他张嘴便要来一句应景的诗比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类的千古佳句的时候,有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了。 “看起来,我像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啊!”发出这句感慨的自然是可以不经过通报就能够进入黄府的某个人了,没错,他就是刘琦。 这货都找上门来了啊,一下子就把林家仁的诗句硬生生地呛了回去。这家伙上门了准没什么好事。 “大姨,别来无恙?表妹,你也可安好?”张嘴就是彬彬有礼的寒暄:“黄大人老当益壮久仰久仰,小公子也是神采奕奕啊!”黄舞蝶是被直接忽视的对象,谁让他不知道那是谁呢? 在彼此招呼了一顿之后,刘琦还是来到了此行最主要的目标处:“庞先生,好久不见,本公子甚是想念你啊!” 去你丫的想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搞过基啊什么的。林家仁抬起头也是还礼道:“哪里哪里,我记得不久的啊,还没有十天呢!”这就属于典型的抬杠了,不过林家仁就这么个性子,反正这么多人在,你还敢来硬的,咱不怕你,咱有蔡夫人罩!有你的大姨妈罩! 刘琦也是尴尬一笑,或许他认为高人都有怪癖的,“想必先生还记得我说过还会来拜访的,本公子可是不会放弃的。”也许换做别人,说不定就会被这种诚意所打动,或者是被这种烦人的举动所纠缠,然后出山辅佐什么的,可林家仁是谁啊,是想要快点回会稽的人啊,怎么可能跟你墨迹。 这怎么行?显然是不行的!林家仁高深莫测一笑:“想必大公子又遇上了什么麻烦吧?说出来看我能否解决吧。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要我当幕僚还是算了吧。” “不不不,这一次确实有事情麻烦先生,并不是来招揽先生的。”刘琦一看既然你把话说死了,我就变通一下嘛,反正你给我出主意也是很不错的。(未完待续) 第274章 借一步说话 由于刘琦本身就是冲着林家仁来的,所以其他人很是贴心地为两人准备了个单独的房间讨论,让他们借一步说话。 “本公子接到线报,有消息称江东的两家不知为何达成了和解,本来他们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形成对峙的话,荆州肯定无忧,现在好了,听说孙权有所动作,怕是要进攻江夏了。” 简短地总结了现在的形势,刘琦继续说道:“上次先生教我‘在外而安’,我本意是去到我老师黄祖的地盘,也就是这个江夏,但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危险,能不能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选择呢?这就是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 林家仁一听,两家罢兵的原因大概就是集中在会稽、吴郡、新都那一堆的士兵已经相当疲乏了,而且马上就要到春耕的时节,虽然尚香姐的士兵经过兵农分离之后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但是孙权在乎啊,所以提出和谈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倒是尚香姐啊,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来个反扑呢?原因也很简单,和孙绍合并了,换言之新得了两郡,当然需要好好安抚百姓和官员,同时推行新的政策。两边对于停战自然是一拍即合。 不过,他还是很有兴趣知道孙权是否再派周瑜来攻打江夏呢?于是询问道:“敢问大公子,孙权出动的是哪路人马?” “呃,听说先头部队是个叫‘大平良军’的部队,好像是完全由黄巾残党组成的。当年孙策和太平道的争斗虽然是你死我活,但是孙权却收编了他们,说来还是有些讽刺啊。” 林家仁听到“大平良军”四个字,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太平道和大贤良师这两个术语,不得不感慨一句他们遣词造句的功夫真不怎么样啊,摇头长叹一声,要是神棍组成的军队的话,还真是有点麻烦的。 这些神棍他是没有接触过,但是吕蒙等人还真跟他提起过。以宗教信仰为依托的他们,完完全全就体现了一个词“不要命”,能不是这样么,被洗脑的以为自己战斗死了是无比光荣的,是可以免堕地狱的,是可以乱发神经的。所以一方面士气逆天的高涨,死战不退还算好的,关键是死缠烂打就烦人了。 说起来林家仁在会稽宣传的那一套跟这个还有那么点异曲同工,同样是给他们信仰让他们拼命,只不过他还辅之以厚赏和重罚来提高效率,两边还都有塑造的神,只不过黄巾军的神是虚无缥缈的,会稽的神就是尚香姐。 别看人家太平军战斗力不高,装备也顶多是皮甲青铜剑什么的,但是人家胜在狂热,是先锋军的不二人选。搞不好就是用来勾引黄祖出战的存在,或者说用来攻城什么的,一方面可以让他们得到最广泛的利用,反正攻城是最消耗人的,另一方面也可以削减这堆神棍的数量,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林家仁的想法和孙权不谋而合啊,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伙部队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尽量消耗,省的整天浪费粮食,还要担心他们到处传道,弄得领地鸡犬不宁的。 敢死队,真要叫的话,他们应该是这个名。 “说到底这也是乌合之众啊,大公子你不是刚好可以去江夏赶上这功劳么?”林家仁也够不厚道的,摆明了刘琦就是个不谙军事的人,跑去江夏说好听的叫做督军,说难听的叫做蹭功。 “呃,这个不是主要的问题,关键是这支军队背后,搞不好有周瑜的存在。”对于周瑜这个男人,刘琦还是有点小怕怕的,说不定对方到时候弄个什么计策,直接斩首行动把自己给做了,那可怎么办啊? “那大公子究竟想我怎样?” “先生你看啊,江夏暂时是不去了,还有什么好的地方么?” “有啊,南郡。” “可是南郡属于重镇,别说蔡瑁了,就是我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就在这么近的地方掌管事务的……” 林家仁心说你也知道啊,“要不长沙?反正靠着豫章,尚、孙安也没工夫攻击。” “长沙?长沙的士族势力盘根错节,简直就是南郡的后花园,呆在这里一样不会有什么建树的。” 林家仁算是弄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诸葛亮要让刘琦去江夏了,一则当时黄祖新死,面对孙权的压力,没人敢接手江夏;二则,江夏经过黄祖多年的经营,刘琦仗着自己老师的势力就能很轻松地掌管那里,军权政务一个都不会旁落他人,而在其他地方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南郡极其周边几乎都是各大家族把持的地方,而桂阳、零陵、武陵等地又几乎处于自治的情况,刘琦身份特殊是不可能跑去那些地方的。 算来算去,也只有江夏一地合适。 “呼~~~”林家仁一声长叹,心道这货摆明了是顾左右而言他,要只是为了来告诉我他暂时不去江夏了,有必要专门跑到这个蔡瑁的人绝对不敢来偷听的地方(他姐姐在这呢,即使是有卧底在也不敢这么嚣张吧,更何况是派人大摇大摆的走近来了)么?看起来今天他还没说到重点,自己有的受了,他已经不想弯弯绕了:“大公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刘琦突然向着林家仁一拜道:“先生说申生在内而亡想必是没有像‘五贤’那样的智囊吧。我想若先生肯帮我,即使在内我也不会消亡,反而终有一日会执掌权柄!” 怎么说呢,“五贤”什么的林家仁是不知道啦,反正自己一个是绝对没有他们五个那么牛的了,他们尚且要辅佐一个“在外”的重耳等待时机,凭什么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搞定蔡瑁那头集结的若干谋士?把诸葛亮弄来还差不多,但是林家仁又不想便宜刘琦,这才麻烦。 如果说真要有什么计谋的话,这第一步恐怕就是—— “敢问大公子可有正妻?” “有啊,贱内家族不显,但我甚是喜爱之。只是前些日子过世了,一尸两命,我想必然是蔡瑁等人下的毒手!”说到这里,刘琦咬牙切齿,看来他们家族的争斗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对不起,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有什么,先生您就说吧。” “大公子有否考虑续弦?” “这个……大丈夫岂能无妻?就算我不想,父亲也会指派一门亲事与我的。” “那,蔡氏的侄女可已嫁给令弟?” “尚未,今年三月初三方是拟定之日。” “那就好,大公子,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帮你出个主意,马上回襄阳,将你后母的侄女抢过来!”(未完待续) 第275章 多留无意 一阵忽悠什么“无毒不丈夫”啊之类的大道理一套用,终于把潜藏在刘琦心中的愤恨给激出来了,终于得以接受这个方案了。 说起来刘琦的为人,林家仁是不太知道了,他从三国演义看下来的感觉就是,这人有些懦弱更多的是悲催吧,能帮就帮一帮吧。由于不同于演义中的情况,刘琮并不是蔡氏所出,她个人仅仅是因为侄女嫁给了他而支持他夺嫡,蔡瑁就不一样了,他知道无论是刘琦还是刘琮都是守不住这个家业的,与其将他老主公的基业通过战争来毁掉,还不如扶植一个相对能听他话的傀儡,在荆州这块风水宝地再耀武扬威一段时间,等到曹操南下再送出荆州,保全蔡家的地位。 所以,首先搞定他爹的枕边人,把吹风机弄得起码不要说你坏话,这事就不至于继续恶化吧,林家仁的意思是,不求娶她侄女,但求破坏他弟的婚姻,反正人也还没嫁,有的是机会。可是刘琦不愿意啊,一则那个女人毕竟是蔡家的妹子,不管再漂亮自己怎么着接触都觉得恶心;二则毕竟是跟自己弟弟抢女人啊,这个要是传出去了,名声可不大好。 林家仁一听有门啊,第一你不那么想不就行了,就当是要报复你就有动力了;第二你那弟弟毛还没长齐呢小屁孩一个今年有没有十岁啊?他懂个毛,一看你就是情场高手,唉就算你不是,你的经验也比他多吧,只要找准目标抓住时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不是我不提议啊,英雄救美啊有木有,木有?那就自编自导自演一出啊,这种剧本这个年代还没有泛滥吧,那就好,没有打劫就创造打劫!然后你舍身相救,最好还受点伤,然后切记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让他知道你知道她的身份,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再告诉他你知道了,一定要比她发觉你的身份要早。这个尺度就靠你的感觉自己来拿捏了,起码得等她喜欢上你再说! 林家仁这么一套组合拳打出来,刘琦立马就懵了,哎呀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办法?果然高人就是高人啊,当即要来了一卷竹简,将整个计划写了下来。也可能是他脑容量不足,边写还边让林家仁复述。 他这个速度真心慢啊,听到对方还在问自己细节,林家仁顿时不耐烦了,老子告诉了你怎么弄就行了嘛,还问那么多,你自己不会想啊,再问再问我就要收咨询费了!还有啊你丫太专注写字了吧,这么工整是要裱起来么?还是说你果然就是个刻板的悲剧命啊? 林家仁摇摇头借口出恭走了出来,心说这会儿要到饭点了你饿了总该走了吧,然后哼着小曲就果断走到了茅房,只不过他小解完毕之后并没有回到书房,而是把刘琦一个人晾在那里,选择和黄硕他们玩去了。 “大公子说他要一个人静一静,不需要别人打扰。” 等到刘琦实在等不下去了出来发现快开饭的时候,他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林家仁居然来了这么一手他也不好说他没说过不让人打扰他的话,他还想问些细节呢,比如选择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在什么样的路况条件下,用多少人埋伏在什么地方,做到什么程度,自己要在什么时候出现,以什么样的方式,单挑还是群殴,自己要不要冲最前面,是把演员痛殴一顿呢还是弄个骨折残废或者是死个人什么的才好? 吃饭的时候一般是不讲话的,这是汉代的礼法,所以刘琦的话只能憋在肚子里,直到吃完才有机会一股脑问出来。 而林家仁只有一句回答:“看情况。”不过就刘琦这个样子,估计也得搞砸吧……真怀疑对方如果是出身在平民百姓之家的话,会不会安全地活到这么大,显然这方面的智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足的呀。 想必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了吧?刘琦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对方的属性,高人不都喜欢说话留一半的么?也罢,自己回家再琢磨琢磨好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好像多留无意了,于是便告辞离开了。 “真是个好学的公子啊。” 黄忠这种人啊,就是相当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啊,尤其是在看人方面,否则演义里又怎么会跟着韩玄那种人渣混? “我看啊,伯父你的府邸免不了还得被他光顾啊。” 黄硕对刘琦可没多少好感,尤其是他这种有些死缠烂打的行为更是让他印象不佳,更何况他有从玲那里听来他们在张仲景府邸里的遭遇,再加上对方见到长辈也只是招呼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林家仁玩二人世界了,原本的同情已经变成了些微的厌恶。 “不是吧?那我看我白天还是不要在这里好了。免得麻烦。”林家仁还有些心有余悸,他要是真的跟他说的一样锲而不舍前来拜访,那岂不是要被烦死了? “对了,兄长,他来说些什么?”黄硕是好奇的,却忘了这饭点过后可是大家都在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不能。 蔡夫人也是眉头微蹙,拉了拉黄硕的衣袖道:“小孩子别问这些事情,大公子来自然是叙旧的。” 这就叫说了还不如不说,这不就表明这两人有旧?还有非得关起门来单独可叙的旧。 “才没有什么呢,也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事情,我们荆州的大公子啊,他看上了一家的姑娘,让我给他出主意呢!” “咦,这就怪了!”一般情况下除了跟黄硕吵架也不怎么发言的黄舞蝶突然间叫道:“他可是州牧的大公子,想要什么女孩子没有啊,何必苦恼呢?” 确实刘琦表现出来的状态是有那么些抓耳挠腮的,也难怪黄舞蝶要这么说了。 “也算是一面之缘吧,对方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而他又不想让人家的父母觉得自己是以权势压人,到现在人女孩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犯难啊。” “那么你是否有劝他放弃呢,这种追求是不会有结果的,依着州牧大人的性子,就算大公子他能让女孩喜欢他,恐怕也过不了自己父亲这一关。”蔡夫人可是豪门出身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是啊,没可能的呢!” 要是让刘表知道他大儿子把二儿子的老婆给抢了,会让大儿子顺利娶过来么?肯定不行的呀。(未完待续) 第276章 比试 留下了一句“三日后我便启程回襄阳”之后,在林家仁突然发亮的眼神中,刘琦总算告辞了,而且这一走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天真,实在是太天真了!世事难料这四个字可是标标准准的摆在这里啊,无视它的人往往都会遭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刘琦来访的刺激,那两个小妮子居然又干上了。这一次还连累了好些人。 “既然你不服气,咱们就比比自己的兄长吧!” 在黄舞蝶没说出那个“长”字的时候,林家仁直接一扫心道肯定是不用比了,b-和c+有的比么?黄硕肯定是完败啊,当然这只是目测,毕竟还是冬天穿得厚,说不定事实是a-和d+也说不定。但是当那个“长”字出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在凳子上靠着案几舒心烤火傻呵呵听她俩玩闹的黄叙,然后突然之间在黄硕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的处境很微妙啊。 没错,自己好像还算是黄硕名义上的兄长吧? 这可就不好弄了,和黄叙比什么呢?怎么看都是在欺负对方啊……等等我为毛要既定自己一定要参加这个没来由的比试? “好啊,我参加。”就算是要输阵也不能输人啊,黄老爷子一听这话,立马朝自己儿子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在心中狠狠地肯定了他一下,这下子黄叙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觉得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有劲了。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也罢也罢,这种时候要是不跟这小妮子顶起的话,估计她得恨自己,林家仁当即表示可以是可以但是咱们也不能欺负人家啊,必须是轻微的体力劳动或者是脑力劳动什么的才行。否则人家黄叙的病才好那么一点,这会儿又给人家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可不大好。 “那是当然。”黄舞蝶拍着胸脯道,自己的兄长自己不疼谁来疼? “比什么?”黄硕一看林家仁答应了,也有了底气,昂着头问道。 “我的名字中有个‘舞’字,咱们就比这个字!” 比武,啊不是,比舞? 这个可就头大了啊,林家仁的嘴已经合不上了,而且就在他吃惊的这会儿,黄舞蝶已经把众多道具拿了出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笙,大概是她就会这个吧。说是来要个什么“相和歌”,林家仁听了玲解释半天就知道这是个又唱又跳的娱乐方式,据说是从汉武帝时期兴起的,后来和歌舞乐府等结合,变成了士族之间广为流传的一种娱乐形式。 “呃,我是不会啦,最多会点七律五绝什么的,乐府我就知道个‘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对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算么?” “……” 林家仁说话的声音真心不算小,就算是那边的兄妹俩还在选定曲目和具体的诗歌也听到了他说的什么。 对于前一句话,乐呵呵地观摩比试的黄忠可是深表认同啊,不仅给了林家仁一个赞许的目光,而且还有话说:“好好好,说得好!”虽然发言的水平不咋滴但能够表现老爷子激动的心情就可以了。 而后一句话,各人就有各人的理解了。尤其是在今天刘琦造访的情况下,这句话自然会让人往某方面想。 “庞兄用语甚为精辟啊,我想光是诗歌这一项,咱们已经败了啊!敢问庞兄可有全句?叙当学习一二。”说着,拉了拉还不愿意怎么服气的黄舞蝶。 “这个,咱们比完再说吧。”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继续使用别人的版权了,林家仁摸了摸后脑勺说道。直接盗用了人家曹操一句也就算了嘛,连他儿子都没放过可就有点过分了。但估计林家仁要是知道他们选的是什么诗歌的话,现在也不会这么心虚了。 《江南》是黄叙两人精挑细选的汉乐府,别看是乐府听着挺牛,名字好像也很大气什么的,但是词就有点……全文如下: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想要吐槽的,赶紧滴! 但是,注意转折!但是人家唱的很好听啊。前三句由黄叙独唱,后四句为和声,没错这个年代就有和声了,配合着黄舞蝶敲击板的节奏,简直就是让人彷如置身于江南夏日,与青梅竹马一道采莲,与鱼儿一道嬉戏池边。清风拂面,当真纯真无暇,丝竹管弦之乐大抵如斯。 虽然嘴上说认输,可是行动上可不见得照做,将此曲完整唱毕就是明证。 接下来就轮到林家仁犯难了,这个什么又是乐府、又是和歌的,又是打击乐,又是丝弦乐的东东,他还真的不懂,在会稽的时候也就看到南宫琪弹过琴,本来他家中是也有一把的,但是自从他听到颖儿弹奏过一次之后,果断就把那把琴当摆设去了。这会儿怎么办呢? 这个丑好像无论如何都得献了吧?那要不要整的高深莫测一点,比如来点《法还不懂爱》、《江南style》之类的,对嘛他们那首乐府不就叫江南么,加个style应该也没差吧? 嗯,决定了,就这样,还能顺便把舞的事情一并解决了呢! 林家仁微微一笑,横竖都是个表演,怕个球?让他们这等古代人好好看看什么是所谓的神曲好了! “偶吧肛男丝带哦!”一声大喝,林家仁闪亮登场! 然后,然后他就卡壳了,这个没音乐光靠自己哼怎么行?有开头没过程啊。 所有人都在等他后续的时候,丝竹之声想起了,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萧,没想到黄硕还会这个啊,不错不错。林家仁愣了一会儿,这种时候他只好接着跳那个骑马舞,很苦逼地跟着节奏走,还不忘了配上一段《江南》的歌词,关键是他现在只想得到那两个字了,场景一时之间有点诡异了起来。 三生石流连,人世间结缘; 怀里万分之一的甜。 你走的痛,痛有多浓; 梦埋江南,袅袅烟雾,心碎却不懂。 生气是温柔,埋怨是离愁; 雨连成了线,黏住了思念。 这并不是照搬《江南》的歌词,而是做了临场改动,听起来乐府味道肯定是不足,但却别有一番风味,本来嘛,它就不是一首古体诗,兼具现代风格自然很清新。 也就是说,黄硕的箫声、林家仁的舞和临时改编的歌,三者组合起来产生了很不错的效果,让人仿佛走近了江南的雨雾,江南的情愫。(未完待续) 第277章 条件换算 在告诉了黄叙等人《七步诗》的全文之后,他们俩迎来了第二个项目。 舞这个读音,还可以写作武的呀,所以所谓比舞其实也是比武啊。 不带这么欺负黄叙的呀,人家病才有所好转,你们就让我俩用木剑来打,万一磕磕碰碰什么的,或者一个不小心,黄叙不就又得回去病房了? 但是黄叙很坚持,“我行的”,当着自己老子和义妹的面前绝对不能认耸啊! 那就舍命陪君子呗?林家仁还能怎样,只有上了。 不过,这个武力数值的问题还是很明显的,第一次交击,木剑对撞,林家仁就知道自己是小瞧了对方,说不定不拿出全力的话今天就会被打成猪头了,以这只握着木剑正在发麻的右手为证! 也是啊,即使是虎父生出来的犬子,也是有三分实力的,更何况黄叙这种被病痛毁掉的虎子?林家仁只得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今天不太好脱身了,而且本来你要是让他的话,就是看不起他呀。 当即心一沉,面色凝重了起来,全神贯注地拆解着对方的每一次击打。 跟预想中的一样,毕竟对方是带病之身,招式在三板斧之后便逐渐呈现老态,林家仁也愈加应付的来了。 接着是反击的时候了,林家仁声东击西,逼迫对方举剑回挡,其实就是想要击中对方的木剑,几次三番之后,黄叙一个吃痛,木剑把持不住便被打掉了。 “多谢庞兄手下留情。”黄叙知道,对方这样做不仅仅是战术方面的考量,还是因为他不想切实地打到自己的病体,算是很给面子了。 林家仁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自己确实也尽了全力,此刻都满头大汗了,要是对方再坚持几分钟,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后续力量来做这种耗费体力的事情了。 “好好好!两边都很好!”出来打圆场做总结的自然就是黄忠了,说真的就是就算自己的儿子被击败了他也相当高兴,因为没人比他更明白黄叙康复过程中的种种艰难,能站起来勇敢接受比试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不得不说乖女儿你立功了!当然,庞贤侄你没乱来也是好样的! 可是事情并不会一直都那么顺,所谓的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就可以看出喜和悲真是一对好基友,往往有了一个就有另一个。 黄叙真的有些勉强自己了。 副作用出现在第三天,这一日是照例的检查时间,黄叙在黄舞蝶的照料下提早了一个时辰出门,原因无他,感觉身体不适而已。 但结果却不仅仅是“而已”两个字能够表达的了。 恶化,相当严重的恶化。在黄叙到达太守府等到张仲景闲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休克状态了,并且保持着这个状态一直到了数个时辰之后的下午。 “张大人说急需鹿茸、人参、虫草配合犀牛角,还需要佛手、灵芝等药材才行啊!”黄舞蝶急冲冲地跑回了黄府,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跟她一块去寻找购买这些东西。 “现在还差什么?” “鹿茸,越嫩越好,还有千年人参和虫草!其他东西张大人在想办法!” “这都是很名贵的药材啊,恐怕没有什么药铺在卖啊。”真要找的话,也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库存了。 “父亲已经去韩大人以及其他大族府上了,希望能找到这些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到处问问,看能否找到一些了!” 真的有些麻烦啊。之前给黄叙治疗也顶多用到些家常药材,这会儿居然要用那么高档的了,这些东西市面上很少的呀,所以很贵,就黄忠家里这个经济恐怕必须得砸锅卖铁外带借高利贷什么的才可以买得起,当然前提条件还得是有人卖给你! 对于去韩玄府上或是去其他大族府上询问这种事,了林家仁是不看好的,毕竟你黄忠地位不高啊,就算是将来的副城守,现在也不大可能有人会卖这个不痛不痒的人一个面子的,就算要卖也得狮子大开口,看着你这么急的样子,不敲诈你敲谁啊? 果不其然,要到饭点的时候,黄忠回来了,同时林家仁等人也几乎是把城中都问了个遍,结论就是没人卖,要么是没人有,要么是有但是不全而且还不卖。 黄忠这可急了啊,怎么办呢,张仲景可说了,接下来这两三天必须弄到这些东西,否则,否则就算是醒了,下一次闭眼也很难说是否会再醒过来了。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大家都懂,就是准备收尸的意思了。 看来历史上的宿命大概就是这样了,“(忠)子叙,早亡,无后。”这几个字说不定还真就是黄叙的史书登记号了。 好不容易养到十九岁,还得背个早亡的说法,真是有点让人无力的感觉。(未满0进行冠礼的,都是早亡,未满十四的称为早夭,比如曹冲就是十三岁挂的,典型的早夭。) 黄叙醒来了,但还能怎样呢?似乎是知道自己要马上死了,黄叙在经过短暂的痛苦之后也想开了,现在倒是安慰起自己的老爹和妹妹了,这倒让一边的林家仁看的不是个滋味了,黄叙好样的,他自问做不到这么坚强。 这种时候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对了,刘琦! 自己以做他幕僚作为交换条件,也许能说动对方,让他出面将这些药材找来,我就不信那些大族不听他们老板儿子的话,不卖他的面子! 只是这样好像有点亏……不管了,救人要紧吧,大不了自己学一学关羽,帮他搞定了事情之后再走就是了! 想到就做,林家仁立马拉上了玲,两个人飞速地找到了张仲景,打听刘琦的消息,毕竟他算是地头蛇,刘琦肯定是会来拜会他这个长沙太守的。 “大公子今日已经是出发回襄阳了吧,上午的时候还来告辞过。” “也就是说走了快一天了么?可恶啊!张大人能不能借我们两匹马,我们有急事需要找到大公子!”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行进路线,毕竟周遭也不算太平……”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事态紧急,拜托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向前追 林家仁和玲二人急急忙忙地从北门跑出,骑着马匹直奔西北而去,目标自然是已经出发整整一个白天的刘琦! 在月色的掩护下,其实也不是什么掩护啦,两人感觉凉飕飕的,快马加鞭的过程中也是顾不得多说话。 林家仁的骑术大家都知道很一般,所以他们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这对于不知道刘琦行程而且还不知道人家速度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好在玲跟着林家仁,否则他就连寻找方向以及自身安全都成问题,当前时代的夜空虽然很美,满天繁星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但是林家仁一个也不认识。 拂晓的时候,连夜赶路的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跑出了近两百里,这对于林家仁来说已经是很极限了,但由于马匹还算没有太过度使用,所以两人还可以继续跑。 “等一等,这里有一些踪迹!”玲大声喊停,立即翻身下马检查。还真别说,玲有点小全能的意思呢,除了家务女红跳舞唱歌写诗出计策以外,其他东西貌似都略懂的呀。 “二十多个人的马匹痕迹还有马车,很有可能是刘琦等人,看这样子也就是个把时辰之前才从这里通过,预计没错的话,咱们应该不知不觉就走了近路吧!” 那还需要说什么,继续追呗,果然他们晚上是有在那个树林里边露营的啊,不为了让自己的行踪被过早的发现,所以才没有选择去村庄的呀。 而另一边,被林家仁紧赶慢赶也想要追到的对象呢? 刘琦现在悠哉游哉地一边策马小跑一边指点江山,不,应该是指点周围的风景罢了:“今天天气不错,诸位觉得呢?” 身边的家将侍从们显然还是要巴结这个还没有失势的大公子,明面上的荆州第二代继承人的,于是一边怀着“这家伙是不是把点数都加到废话系去了”的想法,一边点头哈腰的应承,甚至还有同行的笔杆子,也就是自称文人的家伙,当即表示要献丑,酝酿半天气氛之后,吟诗一首。 “好湿好湿,果然淫的一手好湿。”刘琦也是带头夸奖了用诗来拍他马屁的人,也是嘛,这种人一看就是好人,必须得给个甜枣! 马屁声络绎不绝,这倒直接把刘修给吵醒了,原本人家三公子在马车里睡的好好的,你们这群怪蜀黍忒不厚道了!这下子他可就不干了,吵着要他哥哥陪他,刘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真要说他对这个家还有点什么顾忌的话,大概就是这个从小就粘着他的弟弟了,当即也是什么都不说,直接一句“你们玩,我要上马车了”,立马跑到了自己老弟那里进行安抚。 真是个好哥哥啊! 又是一阵不要钱的马屁。 远处,突然间扬起的尘土让人无所适从。 本来来的时候一路小心谨慎,时不时地去当地政府部门宣告一下,这样可以避免过某些明目张胆的抢劫之类的,更何况还有沿途的护卫?反倒是回去的时候,刘琦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心眼,直接告诉手下,咱们不扰民了,咱们就这样回去,这样做意图是很明显的,大家都知道他大公子刘琦是在长沙的,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事,那么谁逃脱不了干系就很明显了,更合乎这支队伍里还有蔡瑁的人?这时候是保护他都来不及,于是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别动队,一直瞧瞧地跟着他们作为支援。 那么这扬起的尘土又是怎么回事呢?显然林家仁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动静的,但也不是别动队,于是问题又绕回到了林家仁的猪脚光环了,是的,他们就是拯救全宇宙的亲切可爱的人——土匪! 当然这波土匪还有点不一样,他们不仅仅是被林家仁纯天然的光环所吸引的,而且还是拥有编号一支部队,太贤良军之第四方面军下属第三小队之第八组,满编制五个什也就是五十人,此刻正追着林家仁和玲屁股后面跑,也是林家仁他们的马累了,否则开玩笑啊,你丫头缠黄巾健步如飞,就是再信教再信春哥都没用啊,那最多只是让你原地满状态复活而已,并不能让你提高奔跑速度啊。 这支黄巾神经刀军队怎么都发展到荆州的长沙地界了?林家仁可没功夫想这个,自己可是好不容易从他们的包围中突破出来的啊,这会儿还得玩命的甩开他们才行! 可是有个词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找刘琦了,或者说暂时把这事作为次要目标了,反倒是一个不注意就找到了。 “准备作战!”这一嗓子可不仅是喊给在场的二十多个人听的,最主要是喊给在暗处不远地方的保护部队听的,这种时候暴露了他们虽然无奈,但也是必须的选择,没办法了,只能上了! 但是,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怎么对方这么大动静才来两个人?面前出现的,是被追的跟什么似的的林家仁和玲。 家将们正要先手放箭或是拍马赶上群殴的时候,一只大手挡在了他们面前。林家仁认得,这个家伙就是当日守在张仲景府邸门口的两人之一,“这人大公子认识。” 而另一个人也站了出来,自然就是他的拍档了:“果然不怀好意,带了这么多人,是想来留下我们么?没那么容易!” 搞了半天这只是耍帅的动作跟行为啊,这两人是想亲自出来玩v才是目的啊。 “哦?你们是想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啊?” 玲啊,不是我说你啊,这种时候就不要挑逗人家了嘛!后面的黄巾小队都要追上来了,林家仁冷汗连连,挡在了玲的前面,对着两人道:“请让大公子前来说话!”跟你们这些人解释也没用,换个能做主的出来! 话应刚落,两人还没答话,刘琦就跳下马车走了出来:“庞先生,我知你绝不是那种小人,你们都给我退下,后方追兵绝非先生所为!” 还是老板说话给力啊,一众小弟还是得听话的,立马散到一边留给三人。 “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咱们还是先把后面的黄巾部队解决了再说!” 时间紧迫啊!(未完待续) 第279章 咱也约三事 无数的小说yy潮流告诉我们,被追杀这种事情是不重要的,无论在哪里处于什么样的情况,被多少土匪追,最重要其实只是你是不是主角,当然了有些重生类或是信春哥可以复活的例外,小说到了最后阶段了也例外。否则,你要是龙套的话,赶紧打二两酱油装好瓶子,顺便把盒饭领好,随时准备走人吧。 很幸运的,前文有提到过刘琦是有人暗中保护的,所以一场护卫精英对抗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倒也没费多少时间,虽然太贤良军实在“太闲”,战斗力也渣的可以,可是人家五十个人一个小队的完整编制硬是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不知道是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了呢,还是信神信的太投入以至于忘了关注向后转。或许他们的字典里只有死战也说不定。 精英果然是精英,离得远的一百多号人还没到,原想着拖一会儿等人来齐了再来个一波流,没想到自己这边在暗处跟随大公子的二十多个人一下子就把这个小队给爆了,刘琦的家将都还没出手战场上就已经是一个不留了。 真是奇哉怪也! 到底是这些精英太强了,还是那堆良军太弱了,真的说不清楚。 林家仁在一旁是一副被雷到了的样子,要是刚才自己跟玲一块说不定还有点机会解决他们的啊,这会儿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前方此刻已经不是战场的地方,轻轻摇头叹息。 而刘琦则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下好了,你们这些人暴露了吧?而且看远处扬起的尘土,方向是西北,要是没有同样的土匪什么的来劫道的话,那么百分百就是和这二十几人一伙的军队了。 刘琦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张也张之两兄弟(就是之前拦截林家仁的那两个高大守卫),似乎明白过了些什么。要是以往,说不定他就会立马爆发,最起码也得耍耍脾气让他们不爽一下,你们派人暗中监视我让我不爽,那么我也得让你们不自在!但是现在他没有,或许是因为林家仁就在他面前的缘故,他也慢慢学会了压制自己的感情,想要和蔡瑁等人做斗争,这是务必需要掌握的要领。 林家仁才没他想的那么多呢,既然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他就要找刘琦说正事了:“还请大公子借一步说话。” 在阐述了当前的遇到的麻烦之后,刘琦乃是一声长叹道:“黄忠,这个名字我有听说过,一员老将,可是你为何要救?是你欠他们什么呢,还是你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要知道就算是在荆州,每日也有诸多冻死饿死病死的人啊,那些人你又为何不救?” 好尖锐的问题啊,看来刘琦并非一无是处,看问题还颇有些庄子的感觉。 林家仁微微摇头道:“我不是红十字会那么多人我就不过来,我也不是白求恩没有人送来让他就他还自己去找人来救,我想我也并非多么崇高不计报酬什么的,只是他们家多多少少照顾了我,当时我连说话都成问题,非要理解的话,可以认为是报恩吧。”林家仁直勾勾地盯着刘琦,“就在我面前,我不断地感受到那一切,我还怎么能袖手旁观?说到底我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要我眼睁睁地看到他有难而且很快就要死在自己面前,我能做得到么?” “我承认你这话说得很好,但你难道也想眼睁睁地看到我被他们整的生不如死么?”没有正面回答,这是在逼林家仁提出交换条件了。 林家仁再次对刘琦的智商进行了评估,丫绝对不是什么低能儿,于是把早就想好的腹稿说了出来:“我会帮你稳住继承人的位子,尽我所能与蔡瑁等人抗衡,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帮助的话……” “如此的话,我会立马折回临湘,为黄叙出面解难。” “但是……”几乎是同时,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转折。 “大公子,你先说吧。” “那好,一旦他的病情稳定,我希望你能立即随我回襄阳。”刘琦在乎的是什么时候能回去大展拳脚,而林家仁则完全不同,他关心的更多是什么时候能离开荆州,所以得为了未来提前约法三章。 “这个自然。”林家仁点点头,继续道:“我乃山野之民,本无心出世,但既然答应了大公子,必定全力以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出来比较好。” “请讲!” “第一,我并不想要任何官职,跟随大公子有温有饱足矣;第二,我与大公子的关系姑且算作合作,你要是把我当幕僚我也不介意;第三,咱们的这种关系只维持到大公子你的地位稳固之时,当然我必定会找人来代替我帮你继续谋划。此三事,还望大公子准许,毕竟我在野惯了,实在是不想进入朝堂。” “这……”刘琦明显是在犹豫,林家仁说的还是比较直白的,不接受官职和钱财,还明确了自己的地位,最后还说自己终归要走,你这个让人不大爽啊,刘琦现在总算是知道当年曹操收降关羽时候被对方约了三事的心情了。等等,虽然说了不接受官职和钱财,但貌似还可以用其他方式拉拢的啊,既然对方学习了关羽,那么自己大可以学学曹操,厚待他便是!刘琦才不相信每一个人才背后都有一个忘不掉的大哥! “好,我答应了!今后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没有犹豫超过三分钟,刘琦很干脆的就一阵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其实他想的也对,林家仁背后是没有忘不掉的大哥,但是有大姐大啊!尚香姐就是他忘不掉的人啊!所以刘琦这个方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当然这是后话,咱们暂且按下不表。 “不敢不敢,承蒙大公子太爱,庞山民必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话说的有点拍马屁的,但语调却是不卑不亢,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下级,咱们只是条件交换之后产生的合作关系,说难听的我就暂时忍耐一下,姑且当下你的狗头军师好了,反正你周围也没别人了,到时候帮你找一个水平差不多的贤才帮你稳定住就行了。 去襄阳的话,一定要去找诸葛亮啊,跟他混好了让帮自己出主意就好了嘛,否则就凭自己一个脑袋怎么跟那一众臭皮匠玩啊?(未完待续) 第280章 原来这就是大虫 最终的结果还是林家仁“心甘情愿”地投入到了刘琦的怀抱,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越是想快点离开,却偏偏快不起来,你越不想横生枝节,却突发状况让你不得不让你无事生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抵如此了吧。 其实林家仁也完全可以不管黄叙的,但是就像是他所说的一样,就发生在你身边的是,怎可没有丝毫恻隐之心,更何况这事是真的有办法自己可以帮忙的。虽然委屈了自己,但好在可以救一个人,七级浮屠造了出来多多少少也可以心安理得吧。总而言之,自己的选择,就不要后悔了。 正如刘琦答应的那样,第二天下午,连同林家仁等人一并回到了临湘,接着是到处窜门,也就是让那些官员大族卖自己一个面子,低价收购黄叙所需的药品,所谓的低价呢就是象征性的给一点就算了,否则那些人还要混的呢,这会儿不权当投资,以后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比如人家大公子金枪不倒顺利地继承了州牧大人的家业呢? 请假回到黄府,林家仁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府里只剩下蔡夫人一人和一众下人,其他人都陪同黄叙一同到张仲景的府上接受新一轮的治疗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希望一切都归于平静吧。”林家仁看了一眼,横竖没人还是去张府看一看吧,就在他抬脚要出去的时候,蔡夫人叫住了他。 “庞公子,还请留步,能否进来一下。”说话的是个蔡夫人的侍女名叫小盈,既然她来了必然是蔡夫人有请了。 林家仁眉头一皱,这个蔡夫人没事老找自己干什么?虽然前几次自己对她的保护很是感激没错啦,但是这会儿自己是要去关心人命的啊! 然而林家仁还是回身拱手道:“当然可以。”毕竟他听得出来这个话音里面多多少少有些急促、有些捉急,耐着性子走了进去。 “这、这是怎么了?”面前的场景让林家仁颇为震惊,蔡夫人倒在榻上极其痛苦地捂着肚子抽搐着,这模样怕是吃坏了肚子吧?口胡!明明就是—— “痛经?!”林家仁顿时想到了这两个字,因为就这发汗程度和抽搐就差要打滚的程度来说,肯定不是一般的闹肚子。“等等等等,没这么合适一下就被猜中了,说不定是急性阑尾炎,嗯,这也是有可能的。”林家仁想了想,还是问一下吧,免得自己一直猜个不停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怎么办,小盈就更不知道了,她也是实在急得没办法了,郎中看了也说治不了,能治的现在又没空,心急火燎地准备再找郎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林家仁,糊里糊涂地就把他叫进来了。 面对林家仁的询问,小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什么,倒是蔡夫人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道:“大……虫……” 大虫?我知道我知道,大虫就是老虎的意思,难道蔡夫人想要打老虎了?呃,不靠谱……嗯?林家仁突然之间想到,这个名称好像在哪里也听过,好像是个老头的声音……对了,上次被魏延他们抓了在牢房里张仲景说过这个词!是了是了,当时黄硕也是痛的见者伤心,闻着流泪来着,自己还帮她做按摩……这么说来这病还传染的啊?!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好吧,先确认一下,这种时候必须对症下药才行的啊:“敢问蔡夫人,平时治疗是用何法?”这问的就不地道了,要是直接问可有按脚或是可有针灸,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水、水!”艰难的憋出了两个字,让林家仁摸不着头脑,喝水就行了?“热、热!” ???林家仁的理解能力真心不行啊,好在一旁的玲听出了蔡夫人是需要热水的意思,当即也不管那么多了,走出房门拉着个丫鬟就让她端盆热水过来。 “内个,玲啊,大虫病究竟是一种什么病啊?”没办法也只好问玲了。 “……”林家仁没看错的话玲的脸突然直接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啊、这个啊,就是一种女人才会得的病,我也、我也不太懂。” 骗人,明明就懂的啊,林家仁语言理解能力虽然不咋滴,但是“观色”还是有学习过的,毕竟玲跟了他这么久了,当即抓住玲的肩膀郑重其事的问道:“告诉我,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呃,你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吧?要是不舒服的厉害,就差不多这样了,只是我并没有真的见过这么厉害的……” “行了,我知道了!” 就是痛经啊没错,听说这毛病还挺难治疗的,只能缓解什么的。 林家仁当机立断,朝玲说道:“热敷头还有腹部,保持手脚的暖和,再冲几杯红糖水要热的,然后用热水边泡脚边进行按摩,这个症状会得到很大的缓解,当然还可以做些益母草煲瘦肉粥什么的……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为毛林家仁这么了解痛经的缓解方法?因为她妈就有这毛病,这套方法自己完全是跟老爹学习而来的。 他自己倒是认为说出这番话天经地义,都没经过大脑信手就拈来了啊,可没把一边的玲的吓到了,我的天啊,自己跟的是什么人啊,平时完全不知道对方对医道有所涉猎啊,今天怎么张仲景附体了么? 不过她可顾不得问为什么了,在林家仁一句“我在这看着,你马上出去把东西都弄来”之后赶紧跑了出去筹措道具了。 终于,在林家仁的指导之下,蔡夫人的症状有了些许好转,虽然还是痛,但却不至于蜷着身子了。 “夫人,您这个一定要注意下半身,尤其是腹部和双脚的保暖,精神上也不要太操劳才行,对了,还有不能碰冷水,也不要吃太凉的东西,更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另外,请你多注意一下平时的饮食,应当均衡些多吃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也不可以少,当然,平时也不要忘了锻炼一下,我听说华佗大夫创造了一个叫做‘五禽戏’的东西,没事可以多练练……” 林家仁一瞬间孝子附身了啊,他说的这些基本上就是他老爹对他老妈说的,这回可不仅是玲了,蔡夫人都一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281章 蹩脚丫头 早知道大虫病就是痛经的话,自己当初给黄硕按脚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找不到北了,还让张仲景指东倒西的,自己不知道按错了多少个地方才把事情搞定呢,现在想想只能是会心一笑,了之了。 看着蔡夫人还略带痛苦的神情,林家仁知道自己这一套还必须做下去,于是让玲坐到一旁,自己反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这是?”玲很不解,对方这是什么要做什么? “那个小盈啊,看仔细了,我可不想反复演示,给我好好学着点!”林家仁心道这个小丫头遇事就心慌,可得提点着点,否则自己可有罪受了。 “玲,把鞋脱了!”林家仁回过头来,对着玲说道。 后者则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对方要…… “别那么忸怩啊,当兄长的给妹妹按脚也没什么吧?再说了我是在给小盈示范,待会儿她好去帮蔡夫人按脚!”仿佛是在提醒对方现在咱们可是兄妹关系,而且我总不可能直接就去给人家蔡夫人按脚吧?上次是不知道黄硕是女的,否则光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条就尴尬了,林家仁是没什么在意了,毕竟他不是这时代的人啊,但是其他人都是有礼法约束的,自己不能太过分啊。 看到林家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玲赶紧收回了她的夸张表情,心里默念着“这只是工作”,然后开始脱鞋。 “呃……”不愧是连着赶路三天了呢,这味道果然不同凡响,林家仁立马朝门外又要了一盆热水之后,才开始了操作。 “看好了,在水里要充分的揉匀脚背,等到这里稍微红了之后,才可以按脚底,按脚底的时候一定要用力,否则没有什么效果。”说着林家仁把玲的脚抬起来示范了一下,后者情不自禁地就叫了一声:“啊!” 林家仁白了她一眼,说道:“麻烦专业一点,稍微忍耐一下下就好。” “抱歉抱歉,我会尽力忍住的!”直接忽视玲的回答林家仁又开始了专业指导,“接着,一定要按得对方有所感觉,那就是这里了,这里有个穴位,叫什么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这里就是顺气的,你记住没有?” 十多分钟的课程完毕,小盈已经完全懵了,不是林家仁说的云山雾罩,而是他说的太细,自己原本内容就不丰富的脑袋显然有点装不下了。 “全部的步骤就这样了,你明白了么?”林家仁双手一松,好不容易从不好意思变成享受服务的玲突然就觉得自己双脚一悬空,啪塔一声就掉进了盆里,当即也是呲牙咧嘴暗恨林家仁不厚道。 “啊?这个、那个?能再来一遍么?”这话说的很小声,到最后“一遍”两个字基本上已经成了蚊子的嗡嗡声了,小盈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 而林家仁呢?他已经崩溃了。不过他自我调节能力不错,直接指了指玲那双刚从盆里拿出来的脚短叹一声道:“正好那里的试验品还没有收拾,你去她那里试一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伟人诚不欺我也!果然纸上谈兵是行不通滴!一下子就悟出了两个道理,林家仁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不对不对,都给你说了要这样!”林家仁举起了另一只脚让小盈照着做。 就是这样,小盈都还是很恼火……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热水都成凉水了),房间里充满了林家仁的各种喧哗,玲的各种讨饶、小盈的呜呜之声、以及蔡夫人的求情之言。 “都说了,要上面一点,这么明显的穴位要教你几次才会?” “哎呀哎呀,左边啦,不是右边!你左右不分的么?” “唔,你怎么回事啊,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还是找不准,你故意气我的吧?” 林家仁越说,小盈就越紧张,而她越紧张,就越是找不准林家仁说的穴位,到后来甚至连玲的脚都托不稳了。 这种折腾,完全是折磨,无论是林家仁也好、小盈也罢,还是试验品玲,都受不了了,就连一边捂着肚子揉以保持温度顺便还泡着脚的蔡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只有最严厉的时候,才会这么大声说下人的吧?怎么这个姓庞的这么狠?不知道咱家的家规一向宽松的么,没看人家小盈都要哭了么? 好在,小盈哭之前,蔡夫人妥妥地打断了林家仁的训斥:“贤侄啊,咱不按脚了行么?我看她学的也累了,要不咱换个时间再来学?” “呼~~~”林家仁喟然长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看小盈,又看了看蔡夫人,算了今天我认栽,但是这个事情可不能这么了了!“玲,你应该对穴位之类的有所了解吧?” 嗯?如意算盘打到老娘身上了?让我去给人按脚?没门! “唉,妹妹我没学过吔。”按脚什么的,还是被按舒服啊,就算一只脚被粗暴的对待,起码也有一只脚是很爽的呀。看着林家仁满头的大汗,玲就知道,这一准的是体力活! 林家仁就纳闷了,对方也不像是自己这种能偷懒绝对要偷的人啊,怎么今天…… 他哪里知道,当你在别人脚下做事情的时候,别管这事是什么,这感觉必然是比人矮了一头啊,这对于自尊心标尺有些高的玲来说又怎么能接受呢?更何况对方才爽了快一个小时了,你让她马上去干活?得了吧,洗洗睡了还现实一点。 于是,在林家仁纠结的目光中,小盈还是选择了——上,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继续被骂,只要你敢骂我,我就敢哭给你看! 既然你要上,那么我就要好好地督促! 怎么着林家仁也是受过先进性教育的人啊,以前老师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小盈,像他这种威武不屈,钢铁一般屹立不倒风吹不散的汉子,好吧我承认我说谎了,总之他是绝对不会被小萝莉的苦瓜脸所击倒的! “这里这里!” “不是不是!” “左边,不右边!” 反正你左右不分,我就反其道而行之,你真别说,效果显著。 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鏖战,小盈终于在蔡夫人的脚上勉强学会了按摩,将缓解蔡夫人的疼痛方案提上了日程。 当然,这已经是黄硕他们回来之后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282章 同道 月明星稀,乌鹊不飞。晚冬的黄府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火盆团绕在房间里,维持着室内勉强暖和的温度,门也紧紧地关闭着,就像是众人的心情一样沉重。 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晚了。 原以为黄叙能被顺利带回来的林家仁发觉自己错了,这么严重的病哪有这么快医好的道理?原来在他和刘琦回临湘之前,黄叙就已经再次昏迷,也就是说,那些药到来的时间,说不定有些迟了。 本想活跃活跃气氛,但还是算了吧,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估计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好的效果。于是吃过晚饭之后,就陪他们在大厅里一直坐着,小范围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倒是两个小丫头,瞅准对方出去上厕所的空当,一前一后地跑到林家仁旁边,低声地说了一两句话“谢谢你”,把林家仁弄得是无所适从。 黄舞蝶表达感谢自然是因为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消息,知道是林家仁这三天之内连夜赶路又连夜赶回将刘琦公子请了回来,这才把自己哥哥的药材问题解决的,自己这几天还埋怨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这种行为不厚道呢,真是不应该啊。而黄硕呢?光看表情就知道不仅仅是为了他的从兄或许能够得救而感谢了,只怕是跟今天下午林家仁帮他娘亲解决了生理问题,咳,缓解了病痛而……而想到了当日对方对自己的按摩,姑且叫做按摩吧,所以这小妮子虽然倔强,但也并非是不讲理的人,感谢还是需要的。 “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也不必太难过什么的,黄叙兄吉人自有天相,该当无事的。”看着对方难过的样子,林家仁还是把黄硕给拉住了,起码自己得好好安慰一下小妹妹不是? “可是明日一样要愁,舞蝶告诉我了,小时候她的娘也是这样过世的,所以、所以我真的好害怕……”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林家仁心说好像黄忠一家跟你们也不是很亲的吧?而且我记得走之前你好像还和黄舞蝶吵的不可开交来着,怎么这会儿“舞蝶”都叫上了?虽然很纳闷,但是林家仁的面上可没功夫做出相应的表情。“明日愁来自然明日再管,不管是头疼还是肚子疼,不都是明天的事情了么?既然今日已然尽力,又何苦继续束缚着今日的自己呢?”再说下去,林家仁都觉得自己要变身哲人了,搞不好都可以开场个人哲学思想交流会了,但愿对方能听得进去才好。 “唔~~~”思考了一会儿,黄硕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道:“现在我有些明白舞蝶那句话的意思了。” “啊?”你俩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好基友,啊不对,应该是好朋友的?! “她说,我有个好母亲,有个好父亲,也有个好、好兄长。” “诶,你不是独生子女么?何来兄长?”林家仁也是够奇葩,不知道是有意问之,还是没反应过来。 黄硕很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就像没听到他的打岔一般道:“但是她的理由很奇怪,她说之所以他们好,是因为他们都活着!” “很新新人类的回答嘛,莫非她也是……”穿越来的? 这当然不可能啦,林家仁咳了两声,差点没把白开水吐了出来,这都什么回答啊,果然能跟你吵起来的,是得有些水平而且还要够奇怪才行啊。 “我也纳闷,没想明白啊,直到看到从兄,如今他正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刚才又听到了你的话,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似乎人要做的就应该是好好地活下去啊。” 林家仁一愣,这都能领悟到那方面去了?黄月英不愧是黄月英,果然脑结构异于常人啊,也是,否则也没有那么多发明,也当不起千古贤相孔明的妻子了。 “而活下去,尤其是好好活下去,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像这一次,如果没有你的话……” 你到底是在说哪一件事情呢?林家仁摆摆手笑道:“只不过是刚刚好能帮忙而已。”万金油的回答嘛,很标准。 “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什么呢?” “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事情,连、连那个你都懂?为什么大公子那天会指名道姓的来找你?为什么你一声不吭去找大公子,知不知道我们很着急啊?而又为什么你去找了他,他就会跟着你回来,还帮从兄找药?最后,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把林家仁问呆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好,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自己是用自己作为交换才……擦,为毛感觉好狗血的样子,为毛感觉这要是说出来就一定会变成琼瑶剧场景的样子? 所以,林家仁选择了——说,但是不全说。 “我呢,还是那个你所认定的兄长哟,只是或许在黄叙兄病情稳定了之后就不得不离开这里了,我知道那么多?呵呵,并不多啊,只是我的母亲也有那个毛病而已,我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了罢了。还有哦,之所以公子琦会帮我,只是因为我们合得来而已……”但是转念一想似乎第一句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基本上有点逻辑的人都想得到是什么情况吧?看着黄硕一脸纠结又有些不舍的模样,于是索性一并说了,免得对方继续问:“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呢,我去的就是襄阳啊,咱们一定可以再见的啦!”你也得回去的嘛。 “是大公子的条件么?”黄硕是何等聪明的人,加上林家仁本来也没故意隐瞒,只是没有直说,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对于刘琦的为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我就知道,我那个名义上的兄长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纨绔子弟的心眼,谁都明白!”接着满眼尽是担忧的神色看着林家仁道:“兄长大人,此去凶险异常,我那个舅舅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有可能,还是尽量不要去与他为敌啊!”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呢,林家仁也是无奈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是为了救人!但是—— “放心吧,我会尽量自保的。” “唔,这样吧,我与母亲在此也呆的差不多了,正好你也教会了小盈一些方法,我们与你一同回襄阳吧!虽然与那个大公子同行有点讨人厌,但是这样起码中途不会出什么事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当然就是理所当然的接受咯。(未完待续) 第283章 千里之行 这是一个礼教崩塌的年代,却也是一个阶级分化,贫富悬殊的时代,等级在这里属于无法跨越的障碍,出身、名声、钱财、全力,四者相互作用,让出身寒门的人几无抬头可能,这个封建的年代,“地位”二字基本上就能代表一切。 “只要屈尊拥有他们想要的尊严和考验,还有足够的诚意,就能俘获下属的心,即使他原本并不想效力于你。”林家仁在给刘琦灌输一些为上之道,这也是他这一年多为官的经验总结了:“据说某个以卖草鞋起家的人,硬是凭着这一点,闹闹地笼络住了他手下的人心,甚至还有人为了保住他的老婆,投降了敌人,而且一听到他的消息就立马放弃了他现有的荣华富贵,毫不犹豫的去找他。你想想,这样的人虽然一直很潦倒,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不可能成为一代帝王呢?” 听着前半句,刘琦毫不犹豫地觉得林家仁说的这个人是寄居在新野的刘备,但是后半句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一个先依附公孙瓒,再投靠陶谦,接着是吕布,然后是曹操,又北归袁绍,现在还在自己父亲治下的荆州讨口饭吃的人,你说他能成为一代帝王?谁他喵的信啊?! 可是他也没想想,就这么着,刘备每到一处人家东道主还求之不得的又是迎接又是款待的,是为什么?而且刘备这一生,说难听点就是像狗一样的被撵的到处跑,除了西北边凉州,咱东汉的神州大地他哪里没去过?但是人家就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丝毫都不气馁,主要人员还都一直跟随着他,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他人格魅力太高?反正历代三国游戏里他的魅力值都是数一数二的不是100就是99,你要说他一无是处只会哭鼻子,那么我都不想说你受演义荼毒太深了,你根本就是个不怎么思考的人。 你想啊,一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完成自己的开国帝业?历朝历代哪个开国皇帝是没两把刷子的?一介布衣混成帝王的事情在这之前可没有过,之后倒是有,朱重八。草鞋界的天皇巨星的成功之道可不仅仅是凭借着自己滔天的名声,即便是,那么这名声怎么来的也很关键啊,你说他冒充汉室血脉,但是你有证据么?不管他是不是,起码有人信啊,而且当时的很多人都信,但是这个名声可不是一开始你往人面前一站说一句大家看好了,我是大耳朵双手过膝的啊,我是刘备刘皇叔啊,人就会鸟你啊,总而言之,名声也是本事。 至于刘备的其他方面咱以后再说了,当前还是先解决刘琦的疑惑吧。 屈尊纡贵,只是四个字,说着容易做着难,尤其是对于刘琦这种公子哥,从小就优越惯了,你让他对那些地位跟他天差地别的人好言好语、有说有笑、谈笑风生?他就是想也做不来啊,更何况他不想。 找林家仁那是因为他以为这货是大族出身的,起码庞家在荆州还是相当有势力的,让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并且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有庞家作为靠山的样子,会让他安心一些而已。 林家仁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上来就是说教,别看刘琦比他大,他可是一副长者的模样在传授技巧,一方面体现他的循循善诱,兑现他全力以赴的承诺;另一方面则是最好把刘琦给说烦了,不要自己帮他了,那么自己可以在黄硕他们家呆到痊愈,等时间一到立马闪人。 但是,这个痊愈估计得多用些时间了,从临湘走之前,林家仁专门去找张仲景复诊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叫你丫别长时间吹风,你丫不听;叫你丫别长时间骑马,你丫也不听,这下好了,痊愈时间一下子就涨了一个月”,连药方都给变了。末了,张仲景还嘱咐道:“路上小心点,最好坐马车,一到襄阳立马熬药,这一路少说也是十多二十天,可有得你受!” 是的,有的林家仁受的,千里的路程呢,好在刘琦比较赶,否则要是观光的话怎么着也得个把月才能走到。不仅如此,保暖是必须注意的,省的再给吹出问题来,同时药也不能停,于是便有了那么几包粉末,这都是药粉,兑水口服的,当然还有外敷的东西,用于伤口的持续治疗。 不过,好在一路上有玲和黄硕的陪伴,林家仁不和刘琦瞎bb的时候就和她们说说话,倒也不觉得寂寞。 一通的思想品德教育课程结束以后,刘琦已经是没脾气的公子哥了,坐在马车里看着自己弟弟刘修发呆,自己到底要不要学习一下北边的叔父呢?我也想有属于自己的大忠臣关羽啊,嗯,决定了的话,拿谁开刀好呢? 还能有谁?林家仁呗。 但愿残念的刘琦不要因此丧失对于其他人才笼络的信心才好吧。不受这个时代局限性思想所束缚的林家仁如此想到——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百里之堤溃于蚁穴。” “我知道我知道,前者是说要注重积累,开好头的同时不要忘了过程;后者是说要注意细节,想要一个好的结局就得注重过程。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事无大小都得同样对待,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不要好高骛远,天子如此,草民亦如斯,则天下断无不成之事,对么?”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刘琦都要会背了,林家仁来来去去都是说那么几个道理,虽然还穿插了不少生动形象的故事,但是耳朵都听出茧来了。 “不对,我可没说过什么‘断无不成’之类的话,这还要结合到这个人本身的能力,比如一只鸟你非要让它去游泳,一只鱼你非要让他飞起来,这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林家仁一板一眼地在和刘琦开玩笑,心中却乐得跟什么似的,看我不烦死你丫的!对方那种窘态什么的,林家仁最喜欢看了,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乐趣吧。 当然乐趣还有,比如逗小孩子,哪里有小孩子呢?面前就有,刘修啊,小屁孩今年才八岁,虎头虎脑的很可爱呢,基本上有刘琦的地方就有他扯着自己哥哥的衣脚,一边流鼻涕一边往刘琦身上蹭。 可见他有多喜欢他哥哥……的衣服。 难怪刘琦的腰腹这一块的衣服,总是显得要不一样一些呢。(未完待续) 第284章 始于足下 当阳,地处荆山山脉向江汉平原过度地带,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取山南为阳之意,故而以此为名。 现在,这里还不如后世那样闻名遐迩,只是一个靠着渡口联系着襄阳与南郡谋求自身发展的一个小县城。 林家仁等人目前已经来到了这里。 “据此往北三百多里,便是襄阳了,再四日左右咱们便可以回家了。” 或许是与林家仁多日的相处,让刘琦更加肯定了对方的博学多才,他现在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大展一番拳脚,但林家仁却很纳闷:我都那么烦死人的天天在你面前又是说教,又是讲故事的了,而且还专门重复了n次,为毛你一点不爽都没有? 这种成就感淡薄的行为,还是不做的好,既然来到了历史名地当阳,那么必须得好好瞻仰一下,顺便要让自己早就不舒服的嗓子得到良好的休息才行。 当阳这个名字说出来或许有些人不知道,那么“长坂”这两个字就绝对可以让人热血沸腾了,没错长坂坡就在当阳县境内。此刻林家仁正站在长板桥之上,俄而感慨数年后将要发生的英雄事迹,少顷又忍不住傻笑,自己貌似也没机会见证来着。 赵子龙七进七出救阿斗,张翼德大喝连连慑曹军,可惜啊可惜,就算真的按照历史进程发生了刘备挟十万民众难逃的事件,自己也看不到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故事了。 “小大人,怎么了,不和大家一起在树林里休息,反倒一个人跑了过来,你忘了医嘱了么?” “少吹风么?我记得,都记得呢。” “所以,现在是喝药时间,回来吧。” 玲歪着头笑道,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 “呵呵,或许我只是、只是有点感怀吧。”没错,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么感怀!或者说,林家仁对于未卜的前途,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吧。要是自己插了这么一杠子,失败了倒还好说,历史进程照样跟着剧本走;要是成功了,刘琦继承人的地位无可动摇了,那么还会有刘备南遁,在当阳被曹军截住的事情么? 一方面林家仁是很希望一切照本宣科,那样的话,只要在赤壁之战之前把孙权给搞定,那么今后的发展可以说是没太大压力的……等等,打败孙权的话,或许周瑜也不会出现在赤壁了吧,那么未来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呢,没有人知道吧? 这就是作为穿越众的无奈,他只知道既定历史发展的轨迹,或多或少都会遵循或者打破这些规律,之后便会陷入到一定的茫然状态之中,如果一切没变的话,那我回来是做什么的呢?只是学习一下项少龙完成扶植秦始皇生出项羽的使命,然后去塞外打酱油?还是说一切都变了,自己却完全不知道未来了,金手指被废了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而另一方面,林家仁还是不愿意看到诸多百姓托儿带口跟着刘备走,然后在当阳这地方尸横遍野,血洒大地的,仔细想想说不定刘琦继承了荆州,说不定还可以抵挡一下曹操,给江东以喘息的机会,那倒也不错。顺便把刘备这个不安定的种子埋在这里,安全又耐用,毕竟他说什么都不会去投靠曹操,还能帮助刘琦抵挡北面的进攻,至于他要缓慢篡权架空刘琦什么的,那也是他有诸葛亮之后的事情了。 这可还有好几年呢…… 可是林家仁忘了,历史已经有部分发生了改变,蝴蝶效应可是影响深远。 ----------------------- 今天是二月十五日,刚好月半,是此地港口有大船停泊的日子,也是赶集的日子。 当阳县城,这是十多天以来所见过的,最热闹的县城了。 林家仁等人现在在此稍息,家将下人们分散到城中各处补充各种日常用品和食物,当主子的闲来无事便在城中逛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是先生你告诉我的道理,而我的千里之行,却凑巧也是始于‘足下’(你)。有云:‘注重细节’,本公子完全记下了,因此咱们要去的便是此处最为繁华的地方——港口。” 哟,小子学的挺快啊,马屁技术一流!既拍了我自己又不掉面子。话说你总算知道先了解一下当地经济和人文状况的重要性了,不错不错,没枉费我的那么多口水。林家仁如此想着,正要说“你去吧,我要宅会儿,外面风大受不了”,想要转身找黄硕和玲玩的时候,却直接被刘琦给拉上了。 “表妹要陪修儿玩,没工夫和我们一块去,所以咱们直接过去吧。对了,他俩想跟就跟着,反正也甩不掉。”刘琦的心思越来越缜密了,林家仁这种挂在脸上的表情都被他发现了。他说的两兄弟就是他爹派给他当私人护卫的那两个石狮子一样的壮汉,更高更瘦的叫寇龙,更矮更状的叫寇虎,颇有些人如其名的样子。 林家仁则是找了半天发现玲不见了,只好不带人直接跟着刘琦混了,心里头虽然不大乐意,但想着以后还要跟人家继续合作的,没道理不陪同解说一下,虽然他自己对通过货物交易的情况来观察经济的繁荣度什么的也是不大懂,但是他可以忽悠啊,反正刘琦更不懂。 可是,两人还没走到港口就被喊住了,刘琦已经够低调了,当地的太守还是发现了他,这不得不被认为是一直以来跟着刘琦作为保护存在的影子小分队的功劳,是的,你们又立功了!想要个清静都不行! 这也很难怪人家嘛,本来就是分内的工作,更何况真的就是为了刘琦的安全着想啊,所谓港口,肯定是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啊,这个什么人自然就包括他们的人,绿林好汉,黄巾残党,山贼土匪等等等等,再加上今天正好热闹,要是出事了连来保护的人都来不及赶到现场啊。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 因为太守把刘琦请到稍远的酒家接风当儿,也就是遇见他一个时辰左右之后,港口起火了。 莫名其妙的火灾让事后的刘琦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被林家仁心里鄙视了一通之后,他才幡然醒悟道:“这是不是太巧了?!” 这么看来他还是有智商的,肯定巧啊,哪有那么巧啊! “是了,是不是他们为了不让我去港口,故意吓唬我的?!” 林家仁心说我哪知道啊,我只是觉得巧而已,才不想过多的分析呢,免得你这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家伙又在那里胡思乱想。 当即摇头表示:“或许不是针对你的吧。”(未完待续) 第285章 大火的布告 当阳县月16日讯 昨日,滚滚浓烟笼罩当阳港东部大部地区,来势汹汹且势头不减。浓烟造成较为严重的空气污染,据刚好路过的制烟分队总队长的报告显示,16日,港口上空的空气质量将达到严重污染。 根据荆州理事司在公元196年,即汉献帝建安元年所发布的《人民体质健康标准》,污染度已超过临界状态,请城中百姓注意,尽量减少外出,避免吸入残留的浓烟。 此外对于传出的流言,诸如这是一场人为纵火等等,太守大人表示,此乃荒谬绝伦之语,请诸位百姓仔细区分,避免上当。 截稿时间15日亥时一刻。 当阳县月17日讯 最新消息,前日申时二刻,当阳港东部不慎失火,太守大人在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内便将卫戍的士兵、港口的商人、劳工及百姓组织起有效的救援,在这一刻他们不分你我,争先恐后地拎起水桶、拿起扫帚等物积极地参加了此次行动。 正因如此,昨日的大火才没有波及更多的地方,但依旧烧掉了一些民房和商铺,百姓们的财物蒙受了一定的损失。事件发生后,当阳的第一把手、南阳郡治下当阳县县委书记(太守),防务部长(县尉)当仁不让地赶到了事发现场,第一时间组织了全力灭火,以及对群众财产的仔细搜救。 据当阳县治安管理支队(太守府衙门差役)的有关领导介绍,太守大人当即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绝不姑息,给南阳郡领导、荆州州领导以及全当阳人民一个切切实实的交代。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有将近十个时辰了,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搜救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调查工作也是如此。经过一夜的紧张搜救以及调查整理,加上太守大人与目睹事件的受灾群众的亲切交谈,对于事件已有了相当的了解,我们将继续跟进报道。 截稿时间17日辰时三刻。 当阳县月18日讯 针对于15日的火灾,现在又有了新的情况。此次火灾引起了高层领导的强烈关注,荆州州务委员会委员长、襄阳军事委员会书记、我们敬爱的荆州牧刘皇叔(刘表)大人,特地派了他的长子前来调查。刘琦同志一到便给出指使,一定要彻底查清此事,无论相关人员的背景有多么厚,后台有多么硬,必须给全荆州人民一个交待! 紧接着,刘琦同志又会见了港口的各界代表,无论是商人还是苦工都是一视同仁,其间死者家属表示情绪相当稳定,伤者家属表示只要没死就会继续为荆州的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甚至有的港口群众还拉着刘琦同志的手动情地说道:“你们都是好人啊,你们给予了我们最及时的援助啊,我们感谢你们啊!”,并且对州牧大人将自己长子派来这种高度重视、求真务实的行动表达了万分的赞扬。 刘琦同志在谈论道该事件的时候,不禁感慨万千,因为这当中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要理清的思路实在太麻烦,但是他不怕,当即表示:“家园毁了可以重新再建立,钱没了可以重新再赚,人没了也可以重新再造,要是实在有困难的百姓,完全可以到太守府或者太守的家里面领取生活保障嘛!” 对此太守大人则热泪盈眶地表示,他说的对! 所以,再次提醒广大受灾百姓,太守府和太守的家里边有免费的饭菜和汤,还提供免费的住宿,如果你真的有困难,不妨去那一试。 截稿时间18日未时二刻。 当阳县月19日讯 调查已取得实质进展,刘琦同志会同太守同志一道做出了如下评估。 首先,有火必有烟这一点一开始隐瞒就是不对滴,是可耻滴,是需要向百姓道歉和说明滴; 其次,人为纵火是不存在滴,凡是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从火源闪过的,都是幻觉,好在人数不多,他们已经得到治疗,大家可以放心了; 再次,调查案件已逾二十年的专案组组长表示,此次事故只是因为大家赶集太过兴奋,从而没有注意到用火的安全,也没有防火于未然的意识,这点需要加强一二。 最后,为了加强百姓的防火意识,特定每年的月15日为防火演习日,届时太守府将派出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教官,义务教受防火知识,专题就叫做《火灾,防守为先》以及《遇到火灾怎么办》。 截稿时间18日午时正。 这么奇葩的布告,能弄出它来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了吧? 没错,就是林家仁,这是一系列提高(或者说弄臭)刘表或者刘琦的做法,只是苦了人家太守了,要莫名其妙的养那么多闲人,不过还好他平时的积累比较多,不需要打肿脸也能充胖子。 事后的效果当然很明显了,刘表的亲民形象进一步上升,连带刘琦也很被看好。当然除了个别人眼瞎了非要质疑的话,既然你是十万个为什么,那么就让你继续为什么吧。 为什么我隐隐地觉得这事情蹊跷呢?且不说这火是不是人为纵的,就单说为什么刘琦能在短短不到三天的时间内从襄阳赶到当阳?他可能向那些几百里加急的传令兵一样不分昼夜都在马背上么?为什么好多人都说在事发地点看到了一个影子,而官方要否认?为什么被烧的地方都是些仓库还有废弃的民房?为什么有死有伤还有人在太守府吃喝拉撒睡,却听说他们的心情很不错? 为什么?已经没有为什么了,嘴巴这个东西要封住有的时候还是挺容易的,反正刘琦和太守手底下别的人不多,就是恶人多,这不过都是平时玩烂了的把戏罢了。说到底,你要和强权玩,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闭着眼睛的话,总有人会让你睁不开眼睛的。 虽然有个词叫做不畏强权,但是那都是真有种的家伙们啊,只会发牢骚的路人就算了吧。 至于这个纵火犯被默认是老天的结果,老天只好无语地接受了,只留下某个人在一旁偷笑。 没错,就是玲。火是她放的,但是目的可不是让刘琦得民心什么的,而且确实有那么一伙人想要放这个火,她只是打草惊蛇罢了。(未完待续) 第286章 巧化危机 十五日夜。 林家仁等人的落脚点。 “玲,一下午都不见人影,去哪儿了?”从宴会上出来之后,林家仁听说港口起火,与刘琦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便回到了自己住处,却遇见了归来的玲。 “嘿嘿,你听说了么?”玲却是一脸神秘的笑容说道。 “什么啊?说来听听。” “就是港口发生了火灾的事情哦,跟上回咱们在韩玄的府库里那出,可是一模一样哦。”玲甩着手指颇为得意的说着。 林家仁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了对方话中的话:“敢情那把火是你放的?” 玲点点头。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啊!给刘琦提个醒,让他提高警惕,免得让咱们给他陪葬了都没一点感觉!”林家仁知道她还有话说,所以也没打断,仍旧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只听玲接着说道:“你放心,我从来不杀无辜,所以这一次,除了几个倒霉蛋被烧伤以外,可是没有一个人死掉了哦。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么做的理由呢?” “我倒是问了你为什么来着,可是你说的都是这些个无关痛痒的事情,现在可以说了么?” “没问题啊,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说的。”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下午的时候,仅仅是去了一趟茅房的工夫,林家仁就不见了,听说是被刘琦给拉出去了,说是要去当阳港,玲一听赶紧就跟了上去,可是这人刚跟上,他们就被当阳太守找到,硬要拉去接风了。 横竖闲来无事,玲干脆就去了港口一趟,不想去了还没逛多久,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其人左顾右盼就像是担心被谁跟踪一般。出于好奇或者是近来养成的职业习惯,玲就开启了尾行模式,对那人进行不间断的监视跟踪。 这一个跟踪可就不得了了,这家伙七拐八拐地进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玲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翻身上了屋顶,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是瞧个究竟咯。 在仓库里还有好几个人,他们周围似乎是堆积的干草油罐等物,这东西怎么看都觉得熟悉,毕竟十天以前玲还跟林家仁一同使用过,加上这些人如此隐秘自己的行踪,玲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是要做坏事的。 等到里头的人交头接耳完毕,各自走了出去之后,仓库里就只剩下了看管的两个人。那就不用再等了,就着最后一个从仓库里走出来的人,一路尾随,直到他进入了一个幽闭的小巷,接着就是武力与武力之间的对话,结果当然是玲完胜。紧接着的拷问倒也不费力,不仅把进入仓库要对的暗号给问到了,就连他们要做什么这货都毫不隐瞒。 奇怪的是,他什么都说,就是不说是谁指使的。玲也懒得问那么多了,知道了他们是冲着刘琦来的就行了,当即作出决定,先把他们三个仓库的准备材料毁于一旦,将那些那些东西统统付之一炬!一则可以打击他们嚣张的气焰,二则可以给刘琦提个醒,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加强驿馆的防备,免得其他人跟着遭殃。 ----------------------- “靠,我之前还说不是冲着他来的,这下看来判断失误了。”林家仁摇摇头轻叹:“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准备连同蔡家的人一并变成烤鸭么?” “噗!烤鸭?真亏你还能看玩笑。我看啊,你赶快去告诉刘琦加强防备得了,或者让他歇完了今晚赶紧走,早一日回到襄阳,咱们也更安全些。” “咦?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玲今儿是怎么了,开始担心安全了?”林家仁打趣地说道。 “哼,我又何惧之有?还不是担心你这个蹩脚的主公,还有那无辜的母女二人罢了!”好人啊,绝对的好人啊,急他人之所急,值得表扬! “理是这个理,不过咱们还不能走。”林家仁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咱大天朝的那套在这里还是很管用的,这是林家仁在会稽做了一年多宣传工作所得出的结论,同理可得,在荆州照样可以玩得转。 说到底林家仁去襄阳的目的就是要要稳住刘琦继承人的位置,而要稳住这个位置就得将民心作为基础,让刘表行废立之事的时候有所顾忌,而所谓民心还不是在于反反复复的宣传,还不是在于你让百姓看到想看到的东西。 这次火灾正好可以利用,塑造刘琦的亲民形象,顺道捧捧他老爹,说是州牧派他儿子来的就行了,一箭双雕莫不如是。 同时,将那些所谓的受灾群众,也就是那些仓库的拥有者,潜伏在当阳的敌对势力,统统弄到太守府和太守的家里,一个不留地监视起来。而要让他们毫无自觉且高高兴兴地来,就必须得找个好的由头,这个由头就得说服太守了。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几日的各种布告,就有了刘琦和太守在港口亲切可爱的身影,就有了街头上不断传诵的大公子良好形象。一场危机便化作了有益的宣传。 在当阳滞留了整整五日之后,时间来到了月0日。 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多留无益,刘琦亦是决定启程。 当然在这之前,还得好好问问那些放火未遂反被烧,烧了之后被包养,包养之后被软禁的杯具们。 想了几天了,林家仁实在是找不出在荆州还能有谁想要对刘琦和蔡家同时出手,原本以为是由于自己对荆州当地的势力了解不足,漏掉了什么士族之类的,后来问了问刘琦,他也是摇摇头表示不解,要知道在荆州想对这两个势力出手的人也许是有,但是付诸行动的尤其是在这种大家都知道刘琦所在位置的时候出手的,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是境外势力,他们妄图搅乱荆州的情况,他们好从中获利,但是林家仁想了想无论是曹操还是孙权,攻打荆州好像都不是这两年的事情,要说的话,曹操或许是想要荆州全境会使出这种伎俩,但是孙权在历史上多次攻打的明明就是江夏,就连这个时候都在攻打,他丫没这么大胃口。 第二种就是,这他喵的根本就是蔡瑁方面的苦肉计! 你以为让我们蔡家的人跟着你就安全了,正好,老子烧了你最好还让蔡家的人受点伤什么的,完全没人会怀疑到老子头上!(未完待续) 第287章 迎接 “明日的方和向,在努力寻找,请不管只看不见,命运之川。多么渴望能和你,共笑那风花雨飞,两不我知的夜晚,二月的风雨……” “兄长大人!”两个女声高度契合的在同一时间发出了他们的感叹,或者说是对自己被骚扰的不满。 为了不再次助长林家仁本就爆满的自信心,为了防止他的骨头继续轻下去风一吹就要被吹上天的情况发生,黄硕和玲在这一刻福临心至,叫停了林家仁的伪?原创歌曲。 刚开始听他清唱的时候,只是觉得曲调怪异却异常柔和,歌词更是不拘一格大异乐府诗经等当世之作。 然后,在黄硕一边鼓掌一边来了一句“不错不错,比当日的还要好呢”,和玲撇开脸满脸不愿意承认的一句“还行,有那么点意思”之后,某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于是一路唱到现在,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他也不嫌累得慌。 “兄长,这是你家乡的风格么?感觉完全不像是南郡的曲调啊?”乐府或是诗经在中原地区传播较广,但传到原楚地的荆襄地区之时又与当地的楚辞相融合,变成了别具一格的诗歌形式,但大体上也逃脱不了秦汉两朝的时代局限性,林家仁所唱的虽然是七八十年的流行歌曲,不同于现代种类繁多的音乐,只是单纯的柔声,但也是经过多年发展之后的产物,当然跟这时的歌曲完全不同。 “呃,这不好说,姑且算是在这片土地上产生的歌曲吧,只是我常年行商从别处学来的罢了。”确实真的不好说,咱天朝地大物博,既能有《茉莉花》这种上得了奥运会的经典曲目,也能有《忐忑》《金箍棒》这种神(经病)曲,两者还都有很多人追捧,就更别说其他的当下流行曲目了。其实,更扯的是,连《江南style》这种棒子产物也可以在天朝流行,当然了,仔细想想,思密达的就是天朝的,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到棒子,这个时代的棒子好像在一个姓公孙的家伙手底下过着惨无人道的奴隶制部落制生活吧,虽然他们的历史书写的是自己占有东三省,但是大家都懂得,他们过的比有女王的倭国都还要不如。 “不是我们没有欣赏水平,但是兄长你一兴奋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玲在表达着他的不满:“我要说的是,歌确实好听,但是……算了,歌确实好听!”很明显的,“确实”两个字是重音,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也就一览无余了。 “好了,我知道了,唱了这么久,喉咙是有些干了,状态必然受到影响嘛!”一个人找理由有两种情况,有的时候是为了说服别人,有的时候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责任。但林家仁肯定是第三种情况,他找理由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 玲说了,歌是好歌,但哥却不是好哥 ,尤其是哥唱的歌,实在太让人为难了。不过,这或许有个好处,是什么呢,这可以让人的忍耐力从量变直接跳跃到质变,从而完全可以胜任穿越到某个时代的某个国家或是某部动漫去当一个忍者,说不定还能有富余,毕竟这注定会是一场灵魂的升华。你可以不要脸,我也可以忍受你的不要脸,但是别指望我还可以津津有味地一直叫好,没有人那么给自己找不自在的! 好在离抵达襄阳已经没有多久,林家仁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自觉地把嘴给闭上了,接下来该他的眼睛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这么一队明目张胆地回来的重要人物,刘表肯定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会否派人来迎接呢,还是说就让手下人意思意思就行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来的是——蔡瑁。 这真的是一个不偏不倚的人选,原因嘛也很简单,一方面可以显示出他本人对于大公子的尊重,虽然暗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起码表面上他可以想刘表以及所有的荆州士族、官员、将领、士兵、百姓们表示,咱们荆州是铁板一块,是很和谐滴!而另一方面,由于此行人中不知怎地还夹杂了自己的姐姐和侄女,其夫家乃是名门望族黄家,虽然黄承彦一线的亲戚给他一个样完全不想做官,但是名声颇大乃是除开庞德公、水镜先生之外的另一大名士支柱,经由他推荐的人在刘表那里相当吃香,更不用说她们本来就是亲人了,就算没有刘琦与她们同行,蔡瑁也是要来做一个迎接的。 随行的自然是他的万年老搭档张允了,只不过此君和林家仁印象中的胖子形象极为不符,而是一个胖头陀变瘦了之后的样子,光看他那双不断冒光的眼睛就可以确定他肯定是属于狗头军师之类的角色,这又让林家仁诧异了一回。 其实最奇怪的一点还不是这里,张允好像是不情愿来迎接人的样子,对着蔡瑁的招呼之类的也是有气无力的应付了事,问过黄硕之后才知道这两人似乎是不睦。张允看不惯蔡瑁的所作所为,仗着自己是刘表的外甥并且得宠,对于蔡瑁一直都是阳奉阴违,但蔡瑁似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他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历史上张允是和蔡瑁一同被蒋干盗书弄个悲剧的角色,并且大多数时间都是蔡瑁的跟屁虫,关于他的表现很少有什么记载,林家仁依稀的记得这货就是个武力智力全部在及格水平上下的武将,怎么给人的感觉反倒是还有些精明呢? 而关于蔡瑁,能说的可就更多了。 如果说张允是猥琐并精明着的话,那么蔡瑁就是一脸正气、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将军一枚,给人的感觉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对方的姓名给安装错了,这种形象再换个白盔白铠说他是赵云肯定有人信! 但是,将军并不是他的全部属性,他还是挂职的南郡太守兼镇南将军,而且还担任着刘表的军师。没错就是军师,这个你敢信?一个在历代三国游戏里面智力绝对不超过80的人,当着刘表的军师!关键荆州还有那几个智力80+的蒯越、伊籍等人的存在啊。 不得不说,蔡瑁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未完待续) 第288章 襄阳书生 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西汉景帝子鲁恭王之后,有族谱可查的正宗汉室后裔。身长八尺有余,折合185cm,史书记载姿貌温伟,毕生追求中庸自保之道,老后并无大志,有人才却不得用,然而就算如此也将荆州打理的井井有条,算是不可多得的一方诸侯。 估计刘琦听到这个评价也会这么承认的,他跟他老爹还不同,他老爹起码是有能力没想法,他就刚好相反了,一不如刘表有文采会武艺,二不如他有名声会礼贤下士,三不如其老道经验丰富,整个一个有心无力的情况。不过好在,刘琦有一点比他老爸好,那就是肯学习,智商还不低,所以一旦学会用人之道,找到好的人才辅助,绝对不会比他老爹差。 林家仁站在队伍的后方如是想着,一边看着蔡瑁张允等人挨个寒暄,一边看着一群看得清形势和看不清形势的幕僚食客们前来表现,不管是刘表的宾客也好,还是蔡瑁、张允的幕僚也罢,他们可是卯足了力气争取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聪明的人自然是不会表露自己的立场,八面玲珑前倨后恭四处讨好,谁也不得罪;更聪明的人则是祸水东引,大谈孙权狗眼瞎了,这种时候打来摆明了就是吃瘪来的,引得笑声连连,他就趁机表明要去前线啊什么,其间各种谦虚各种表态,什么“只要主公指哪,我就打哪”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听得林家仁是背后发麻,简直跟韦小宝拍各种上司的马屁有的一拼了。 仔细想想也就那么一回事,想要发达还不得做官,想要做官还不得靠上位的人提拔,想要被提拔你就要让他们觉得你好,想要让他们觉得你好就得拍马屁,当然多多少少你也得有点能力才行。 嗯,我说的是古代,封建时代。 没营养,相当没营养,林家仁站着都快睡着了。打着哈欠准备问问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突然之间就被人给撞了。 “啊啊,抱歉,咳咳,十分抱歉,一个不稳撞到兄台,咳咳,在下失礼了,还请接受我咳咳,最诚挚的道歉!” 谁啊,道个歉都这么文邹邹的,烦不烦啊?林家仁一抬头,瞬间愁上心头,一方面是因为面前这家伙已经不能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脸都长到一堆没散开是么?而且说完一段完整的话都做不到啊,这个脸色白的有点惨兮兮的,对方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怎么身子骨好像相当羸弱啊。是了,文弱书生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大哥,麻烦你挪动一下你的脚,既然已经道歉了就不该继续再伤害我的脚丫了嘛。” “啊?”书生一低头,赶紧一个跳步闪了开去,将踩到林家仁的双脚脱离了对方,正想要抬头继续说抱歉,却发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直接飞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唉,完了,今天就不该出门来的啊,这种场合人多是肯定的啊!”书生一脸苦瓜样地埋怨自己的决定,一边还在祈祷千万不要撞到什么大人物才好,否则自己还将继续怀才不遇都还算是好的,要是被直接撵出荆州才是十足的悲剧一个啊。 “咦?怎么没有预想中的直接撞上人?” 是的,林家仁的身边还能有谁啊,黄硕在前面给她舅舅瞎扯去了,剩下的还不是就只有玲了。很明显,书生没有跌落在地或是直接撞到别人,全部都是玲的功劳。没错,玲,你立功了! 书生挣扎着站了起来,毕竟靠在一个女子怀里边是一个不当的行为,更何况边上某个人的眼光不善啊,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行了行了,看你风吹就要倒的样子,好好地站牢了!”玲嘟着嘴,还不忘了挖苦一下这个死要面子的书生。怎么男人都这样啊,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干嘛这么在乎啊!不过,这书生害羞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听到玲这么说了,书生的连完全就是猴子屁股一个了,简直是没法再红的节奏,连耳根子都hold不住了。只听得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在下、在下失礼、在下实在、实在是!失礼了!对不起,对不起!”这货现在好像只会说对不起了。 “喂喂,够了够了啊,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一样!”玲也是拿书生没办法,赶紧安慰道。 原来你是吃软不吃硬啊!成为观众的林家仁不禁在心里吐槽一句:你丫本来就在欺负他啊。 “呃,我觉得你应该学学他。”玲看刚才的劝告没有效果,一手指向了林家仁:“你看我的兄长,脸皮多厚啊,我平时怎么说都行!” 喂喂,这么说有点不合适吧? “咳咳!”对不起之后,便迎来了长时间的咳嗽声,这书生的身体是有多差劲啊,林家仁感觉黄叙都要比他好点来着…… 千万不要因为开个玩笑就把人家的病给勾引出来了啊,高危人群可是很脆弱的,咱们要关爱不要欺负!最主要的是,咱们可没那么多工资什么的可以帮人家付医药费啊亲! 林家仁一看对方要不行了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周星星演的某部电影中有某个人把肝都咳出来的场景,心下一凛赶紧拉着玲往人群中钻:“这个汤药咱还付不起啊!”我才不想又欠刘琦什么呢。 “等、等等。”眼看自己的医药费跑了,啊不是,眼看好不容易有人跟自己说话还开玩笑,一看就是平日受尽冷落的书生,当然不愿意放过继续交往(这词有点怪)的机会,反应过来对方是要走以后,立马喊出声来。 “得,果断被赖上了!”林家仁一副无奈的样子转过头来看着玲,那意思似乎就是让对方上前去给他一下敲晕扔马车上,后者则是鄙视地望了他一眼,心道起因还不都是你,你不先开玩笑他就不会跳,他不跳我就不会下意识伸手去接,不去接他我就不会再开玩笑,不再开玩笑他就不会不好意思,他好意思也就不会情绪激动,情绪稳定他就不会发病了。 “唉,不是我说啊玲,哮喘这种病,很难治的!” “哦,那我去了。” “诶,等等等等,咱还是先搞清楚他的目的吧,我也不想刚来襄阳就弄晕一个不认识的人啊!” 变卦这个东西,想变就变嘛!(未完待续) 第289章 建安七子 “汉初建国家,匡九州。蛮荆震服,五刃三革休。安不忘备武乐修。宴我宾师,敬用御天,永乐无忧。子孙受百福,常与松乔游。烝庶德,莫不咸欢柔。” 林家仁惊奇地看着面前的文弱书生,自己刚回头还没到他面前,这家伙居然唱上了。没错,上面的是首歌,林家仁当然不知道这是一首新创作出来的歌,名为《矛俞新福歌》,是当前襄阳各级宴会的新番曲目。 书生唱的虽说比不上黄硕、黄舞蝶这种小女孩那样的宛转悠扬,不绝如缕,娓娓动听,但也是细若游丝、不断如带,恍如玉石之声,又如敲金击石,跟他那副病秧子模样完全不匹配,教人很难相信这声音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 这货到底是谁,林家仁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把他放在当今天朝之下的话,至少也是个音乐家,单就是他那一嗓子,还不说他那一身的病态,要知道审美这东西是很奇葩的存在,说不定就是这样能火! “他唱的什么?” 好半天,林家仁才蹦出这么一句,本着尊重对方的原则,他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出言询问玲的。 没想到对方也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被这歌声完全吸引住了呢,还是无聊极了自顾自地想事情去了。回过神来之后,玲才答道:“啊,我不知道。” 别说她没听书生在唱什么了,就是她听了,估计也分辨不清对方含糊不清、拖音又巨长的词都是些什么。 玲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让林家仁满意的,也是不能让耳朵灵敏度超高的书生满意的。是的,书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此现在显得很尴尬。 “那个啥,这位兄台,你唱的很好,歌嘛,唱的就是一个意境,有没有歌词都一样!” 林家仁的安慰却起到了反效果,书生脸皮本来就薄,此刻更加是以为自己的歌声不堪入耳,懊恼着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让他们回头的方式。 “这位大哥,你别误会了我兄长的意思,他是说你的歌真的是很好听的!” 歌很好听,那就是说唱歌的人就…… 书生已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喂喂,玲,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本来我的话就容易引起误会了,你可倒好直接一耙子就把人给打死了!” “我才没有,我是怕他误会了!” …… 在两人吵吵的几分钟里,书生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真是的,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到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兄妹二人明目张胆的调戏了,终于出言阻止:“不、不要吵了!” 迎着两人奇怪的眼神,书生继续说道:“兄妹、就应该、和睦友爱,不应吵架!” “玲啊,你有没有发现,这位兄台一字一顿的严肃样子……” “嗯,用你的话说,那就是,很可爱。” “……”搞了半天,这俩人还是在耍我!书生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离哭出来已经不远了。 “那个,抱歉抱歉,好像玩笑开的有点过了,兄台不要介意啊,在此我代这个不成器的妹妹,给你赔礼了。”说着,林家仁拱手一拜,客客气气地道歉了。 “嗯嗯,兄长说的是啊,在此小女子也代我这个童心未泯的哥哥,给小哥你陪个不是。”玲也学着林家仁的样子,拱手赔礼。 这俩货是闹哪样?玩够了不玩了?最好如此。 书生接受的教育肯定是循规蹈矩的古代传统教育一条龙,本着你既然赔礼了,我肯定不能不接受的原则,也是很快做出还礼。 “对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呢,我叫庞冲,她叫庞玲,南郡人。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林家仁确实是玩够了,既然对方没说医药费什么的而且对于自己的组团调/戏还那么配合,就姑且算个好人,可以认识认识,横竖现在也没别的事情。 “哪里哪里,指教不敢当。”书生心想只要你不搞我就行了,“在下姓王名粲,字仲宣,山阳郡高平人。” 王粲,这名字好熟悉,难道是“七子之冠冕”的那个王粲? “敢问王兄,刚才那个歌……” “正是在下拙作《矛俞新福歌》。”一般人说道自己作品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眉飞色舞恨不得多讲几句,可是王粲却是自嘲了起来:“难登大雅之堂的俗物罢了。”林家仁后来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原因倒也简单:他的作品受上层人物欣赏是事实没错,但是他们只是把王粲当做个乐师来看待,根本不可能给他他想要的政治舞台,更别说给他什么官职了,简单点说,他现在处于怀才不遇的阶段。 这样一来,林家仁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那个王粲了。 王粲,东汉末年乃至魏晋年间文学方面的杰出代表,“建安七子”之一,文采出众被称为“七子之冠冕”。史书记载“貌寝而体弱通侻”,直译的话是面貌丑陋而且体弱多病、做事随随便便。意译的话就是长相不咋地、体质很一般、但是不拘小节。兴趣除了写诗写歌写赋以外,还有个很奇葩的爱好,那就是喜欢听驴叫,一听驴叫就来精神,所以林家仁看书的时候对他印象很深。(就这段记载搞得我很怀疑这货是不是被写史书的人黑了,单指长相和爱好来说。) 所谓的建安七子,有名的除了王粲以外,还有孔融,就是小时候让梨名垂千古从此登上历朝历代思想品德教科书的那位,好在没人在意他长大了做的那些事情(想知道的自己查,搜索“覆巢之下无完卵”就行了),顺便说一句这货是建安七子之首。“冠冕”却不是“首”,由此可见那个年代名声的确可以决定一些东西。 陈琳,最有名的事情就是官渡之战前,写了一篇檄文骂了曹操祖宗十八代而且极其富有感染力,最后曹操还既往不咎让他替了郭嘉死后军师祭酒的位置。 这些人不是奇才就是怪胎,反正个顶个的引领风骚。 当然建安七子什么的,林家仁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王粲的作品。这家伙真心是个奇人,不仅写诗词歌赋,还写小说。没错跟某k上面的苦逼写手一样写小说,不过人家不苦逼,人家写的很写意,《汉末英雄记》就是他的著作,但是全书已佚,只有些段落被录逸了下来,没能看到全本真的有点遗憾。(未完待续) 第290章 襄阳触感 “这个世道朝身后看,是看不到什么光明的,在那里只有越来越多的黑暗和深陷其中便无法自拔的梦想。因此,只有前方,前方才有所谓的希望,我们要向前看才行!借由着从过去而来的种种遗憾和后悔,经验与教训,一往无前地走下去,唯有如此,未来才不至沧桑。” 听着对方似有似无地表达着自己的种种怀才不遇之情,林家仁如是劝慰道。 既然记起了对方是何人,林家仁自然是免不了动容的:“王兄既然少怀成为诗歌以咏志以辅佐明君,成为一代名臣的情怀,那么这些事情自然该看得开。” 听到与自己初遇之人竟然有这么样的评价,王粲病体一震,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几秒之后却突然垂首道:“庞公子见笑了,王粲那有那么大的志向,只求能在这刘皇叔领导的荆襄之地下一展所长,除此无他矣!” 梦想是好的,可现实往往……王粲也是意识到自己短期之间恐怕无法有所好转,因此有此一答。 玲暗自闪过奇怪之色,心说自己与林家仁均是第一次见得此人,三言两语之间王粲表现出来的最多是一些酸腐之气,怎么自己老板非要说人家志向远大,还要劝诫他安心等待?这绝不是普通的客气之语、相互吹捧之话,事实上正如王粲所说,他几乎真的算是籍籍无名之辈,否则也不会选在今天出来碰运气了。方才听其言论,大抵华而不实且诸多怨愤,委实让人很难有些许好感,恐怕他被排斥出“马屁圈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基于以上想法,玲不由低声问道:“兄长何以像是对他闻名已久,恨不得说‘久仰久仰’的呢?你们何时见过么?” 林家仁吐了吐舌头,总不能告诉你我在未来观史书听故事看电视的时候得知此君以后很牛逼的吧?只是岔开话题道:“你觉得他们这阵仗咱们还要等多久?” “不知道!”鉴于林家仁打哈哈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玲也直接表达着她的不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呵呵呵,他要是仔细听了我的话,估计也得好一会儿才行呢。” “哼!”对于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可以的强硬插话,玲是很不屑的,但是目前还有外人在,她还是得稍微保证一下林家仁的面子,如果他有这东西的话:“嗯,是了是了,真不知道你都教了些什么,总觉得那家伙最近油腔滑调的,一会儿找找小盈,一会儿和小英说说,甚至连咱们义妹都没放过,话说这是在做练习么?” “呃,咱们换一个话题可好,你怎么不问问我让他去做些得人心的事情是怎么操作的呢?” “得了吧,我没兴趣。” “咳咳,那个。”听着两兄妹你一句我一句连珠炮似的对话,旁若无人丝毫不受任何人影响地对着拆台,王粲觉得自己在这儿很有意思了,当下表明要参与进来。但是这俩人是能容许第三者随便插入的么?显然是能的。 王粲顺利插入之后,两人也不说话了,看着病受青年一个人折腾,直到他没趣了,也有人来叫林家仁了。当即王粲表示必将再次拜访,便自个儿走开了。 “太守府乐师?他这名头可真够不错的……话说他知道我在哪住么,他找得到我么?他居然就那么说再拜访我了?难道他们这种人都是这么不可思议?” “喂喂,兄长,你还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你的大公子找我们,啊不对,主要是你过去啊,你准备让这人继续等你说完么?”对于神神叨叨的林家仁,玲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下的。 -------------------------------------------- 襄阳是荆州的经济政治中心,地处荆北,与宛城不远,正是基于此当年刘表才和张绣联盟,实实在在地对曹操形成了威胁。宛城这个地方是曹操的伤心地,典韦之事相信大家很熟悉,就不在多提了,更何况现在张绣已然投降曹操。 从战国时代起,荆州就被称为蛮夷之地,到此时也没有多大改变,就连王粲这种高级文人在潦倒的时候都有点看不起这里,称之为“荆蛮”。当然,这个词主要是指荆南,少数民族的聚居地,比交州好不到哪里去的地方。 荆南人崇尚武风,以重峦叠嶂作为依托,在艰苦的土地上挣扎求存,那里的汉人,长期与当地的蛮夷部落作战,他们的历史就是蘸着血泪书写而成的。而荆北人则是尚文,这是逐步被中原文化所吸引的结果,一条长江将天南海北的各类人员集中到此相互影响兼容并包,作为荆北绝对中心的襄阳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尤其是东汉末年长达数十年的中原战乱,这里便成为了避难的最好地点(西川路太弯、不好走到,荆州可水路可陆路,地理位置又在正中而且口碑不错税收不高)。 襄阳是一种典型的巨城,外部设有瓮城,内里还有内城,刘表的太守府都是内城中单独的一个堡垒,可以说前前后后共有五层防御。即外围三十里到五十里不等,数量众多的卫星城市、镶嵌在襄阳城墙之上的诸多瓮城、方圆数里的外城、易守难攻的内城、绝对龟壳防御的太守府,更别说星罗棋布的驻军、在城墙上雷打不动的守城器械了。 比之会稽等城,襄阳就突出一个词——绝对的气派! 此外,襄阳还有个别的地方没有区域划分观念。比如城东住的尽数贵人,基本上属于大臣高官士族的聚居地;城南则是有钱人家的富人区,这个富并不等于贵嘛,再说商人地位又低,所以这里是一个相对和谐的区域,有钱,但是也不敢乱来,这就是大多数商人的现状,家道中落的士族、赚了几个小钱的平民、中层官员将领之类的人员,也都喜欢往这里钻;而城西就要混乱一些,有和谐就有不和谐,这是必然的,在这里是各类郁郁不得志的、有才没才的,此地龙蛇混杂但却非乌烟瘴气,更有人说,如果你没体验过这三处地方,那么你就白来了襄阳;当然,最重要的肯定是北面,太守府的所在地,刘表及其亲信的住所,那里是全襄阳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只是内城,处于整个襄阳的北部,至于外城,住的主要就是军属、农奴以及平头百姓了。(未完待续) 第291章 调查和研究 林家仁所住的地方,就是内城的城西,也就是那还没走进去就能看到怨气满天飞的一档子聚居区。说起来还是这丫自己申请的,一则由于刘琦刚回来事情多,也没时间跟他好好沟通,二则黄硕以及蔡夫人盛情相邀,虽然已经拒绝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她们又跑来找自己了;三则现在还必须低调,也是示弱的一环,虽然蔡瑁知道了自己这一个被大公子请回来的人的存在,但是肯定以为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最多派人跟踪一下下就是了,过几天没什么特别的就会放弃的,那样林家仁才好帮刘琦才好开展今后的工作。 总之,目前这个地方是租的,只有刘琦一个人知道,林家仁要了点日常开销外加活动经费之后,便嘱咐对方五日后再谈,他要趁此机会对襄阳的各势力情况有个基本的了解,要搞清楚哪些是顽固分子,哪些跟蔡瑁不是铁板一块,哪些是可以团结的对象,哪些是不可靠的墙头草。 这个地方,刘琦所在的太守府策马慢行一盏茶便可以达到,要找林家仁也是很方便。林家仁的新家虽然及不上他在会稽拟建的府邸规模那么大,但也算是城西中等偏上的地段和小宅了,反正横竖林家仁就两个人,小宅子带院子已经很知足了。 此处也不算是平民的聚居区,但商业发达,似乎有种不成为的规矩在这里流行。比如城东和城南就鲜有见到这等规模的市集,那里的商业买卖主要还是靠店面,属于室内交易,大概富贵的人总是有所讲究吧。但这里不同,光用眼睛看就能感受到襄阳商业极其发达,旅运频繁,地摊、货摊、车摊,摊摊均摆,车运、船运、手运,运运皆达。 不仅如此,亲自感受之后,更觉其物品种类玲琅满目、应有竟有,而且还物美价廉,比起会稽的繁荣度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地下那是发展中地区、地底就是未开发地区)。 林家仁打着帮玲买胭脂水粉衣服等物的幌子,路过市集的时候,便目睹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正在出售,无论是活着的羊、猪等畜类(卖牛是犯法的),还是鸡鸭鹅等禽类,或者是奇形怪状的各种鱼类,应接不暇集中贩卖。至于马、驴等坐骑劳力一类,则是单独划出一块区域由专门的部门进行监督贩卖,也就是说你要卖它们必须接受资格审核,得出示从商从政从军等相关证明才行,管制不可谓不严厉。 接下来就是肉类市场,跟刚才所见的活物不同,这里的都是宰好了的各种肉、皮、骨头、血、筋,还有蛋、调料等副产品,一应俱全。 再来就是陶土、原木、铁器以及各类手工制品,半成品、成品,除了规定不准卖的,什么都有。 然后就是小吃店、酒家、面馆一类的,他们有店铺也有摆摊,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赶集,总觉得是穿越之后所见之盛况空前。 最后,也就是官方设立的管理市场监督的大本营,那里有坐班的官员、执勤的巡逻队、负责记录跑腿的文吏。甚至还有专司盐铁监察打击非法买卖的盐铁官,管理手工业的“司工”,管理动物类的“司马”,此司马非彼司马,只是个小吏罢了,还有专门仲裁纠纷的“司法”。 来了这么久,还是首次听到这么新鲜的玩意儿,真是没想到襄阳的商业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市场管理的各种机制都配备的差不多了,林家仁心道这刘表显然不算太差,商业如斯,钱肯定是花花地来啊。 林家仁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便是酒家,经验告诉他,那里有他想要的消息。和着玲两个人一道回到了市集之中,选择了一个看上去中规中矩的酒家入内。 消息自然是要打听的,请人喝酒也是必须的,一个下午也是不够滴。于是,换个地方打一枪的林家仁在城东可谓是踏遍了几乎所有酒家、面馆、小吃铺子,在把自己和玲的胃塞得满满之后,总算是搞到了一些不错的消息。只能说公费吃喝果然就是爽,花的钱不是自己的,心里就是痛快,吃的就是多!(虽然谈不上好。) 吃着糕点,和着茶,正待写那么一个总结报告理顺现知情况之时,店里的伙计凑了过来低声询问道:“公子可是姓庞?外面有位先生找!” “请进来!顺便多弄副碗筷!”莫不成是刘琦找上门来了,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找到自己在哪,更何况自己对于行踪又没有藏着掖着。林家仁心道这才四日,果然他的耐心有限啊,当下已想好应对之策。 进来的却是王粲,此君神色平静(虽然脸天生凑在一块看不大清楚)拱手道:“在下前来拜访了!”这货是实在找不到林家仁他们的住所,正后悔当初怎么无缘无故地夸下海口呢,就听说近来此地有那么一个大方的家伙,见着意气相投的人就会请就喝的,他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就碰上了。这下内心激动的不行,但是为了矜持或是故作高深,他就来了这么一出。 客套了几句,林家仁便直接问道:“王兄何以知我在此?”这个真是他很好奇的地方,但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货客套是在客套,可是一边说话一边手和嘴都没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啊,真不知道他是来吃东西的还是来拜访的。 “哦哦,我只是过来问问,庞公子究竟在何处听过在下贱名,按说我一个乐师并没有那么出名,为何公子却……” “首先,你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咱们平辈论交我叫你王兄,你叫我庞兄就是了;其次,你好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最后,你我相识一见如故,该是注定如此而已。”胡诌,绝对的胡诌,不过难道林家仁要告诉对方其实你丫在史书上很有名? “什么?注定?”王粲停止了他的进食,不知道是否噎到。有种讶异,有种愕然,还有种难以置信写在了他的脸上。 “佛曰: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有前生却未必有来世,有来世则必定有前生。”林家仁开始了神棍学说:“这个因,是因为所以的因,这个果,洗洗都能吃。” 一听到“吃”字,王粲才意识过来继续开吃,也不理对方的继续神棍了,这倒是让林家仁想起个人来。 没错,花脸——马忠。 初遇这小子的时候,他也是这副德行。 不过仔细想想,王粲还不一样,马忠那个是狼吞虎咽什么都塞在嘴里,人家王粲虽然长得抱歉但吃相可是很有涵养滴!(未完待续) 第292章 再遇王粲 “何为因果之道?”看着林家仁期待的眼神,王粲也不好继续吃下去了,抬头问出了对方所想要的提问。 佛教在汉代就已经传入中原,白马寺便是明证之一,但是大家基本上就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学说之类的东东存在,很少有人去深刻的钻研那究竟是什么,就算是文学家如王粲者,终其一生也没有接触过佛学。一方面是因为独尊儒术已近四百年,诸子百家都变成了大族私人书库之物或是某些学说传人的密传之术,人们基本上只愿意去听取有关于儒家的东西了。当然这样做有个不好的地方,看近代的新文化运动的“打倒孔家店”就能略知一二,放在当时的话,其影响便是黄巾之乱——如果信仰是唯一的话,一旦这个唯一不能让生活过得温饱、生命得以保全,那么别的信仰是会趁虚而入的,太平道便是这么样的存在。 我们不能单纯地说谁好谁坏,因为每种东西都是“既好且坏”,关键就看它怎么被应用而已。 “或许换个词你就可以理解了,释教言之‘因缘’,或是‘缘分’。如果你还不懂,那我可以这么解释,就像是人一生下来就是朝着死亡前进是个无法被驳倒的语言那样,有些东西没人可以阻止。”林家仁喝了一口茶继续道:“我打个比方,在你肉眼所不及之地,有专门掌管人一生所遇人事,不同人、不同命,他将形形色色的人聚拢到一处,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亦或是互相敌对、互相利用、互相杀伐,无论他们是什么出身,无论他们有什么各自的遭遇,无论他们相隔天涯海角,最终在命定的某一刻里他们始终都会遇到对方,形成命中注定的关系。这就是‘因缘’了。” 王粲呆立当场,他还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还以为林家仁会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当即完全停杯投箸,做思考人生状。 一看唬住了对方,林家仁的废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因缘这东西说到底也是虚无缥缈的,说他存在吧,你感觉不到,说他不存在吧,有的时候还真玄乎。我曾经听到过有人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的话,那必是要内心很强大且自身很有能力的人才可以那么做吧。这东西真的很难接受和解释的啊。”是啊,起码林家仁本人就不信什么命运天定。 王粲却点头道:“我想此刻咱们能在次畅谈,便是因为我许下了再次拜访的‘因’,而之所以我会许下再访,便是由于我初遇庞兄的‘果’,如此往复便是什么事也说得通了。”他显然很兴奋,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大抵王粲也是这么个人,居然被林家仁忽悠之语说得领悟了因果之道。 “是了是了,我如今此番遭遇,必有一部分是自身之因所致,非全是世道之过也。”王粲越说越激动,突然间起身对着林家仁就是一拜:“感谢庞兄指点,王粲真是获益匪浅!由此看来庞兄定非常人也,就此一番论道,便可知兄台是那大隐隐于市的高才!” 这回轮到林家仁惊讶了,这夸的有点过了啊,不过我喜欢! 正要客气一番,王粲却接着说道:“只是不知庞兄为何知悉在下心事?”王粲指的是林家仁初见就直言不讳地指出了他的真实理想是文学仕途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一击即中,而且还一副看好的模样,真不知是什么道理。 林家仁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了,只见他淡定地瞥了一眼玲,后者正面露讶色地盯着他们俩,旋儿林家仁缓缓说道:“庞某不才,没那么多本事,或许只是因为‘因缘’,初见便知王兄非类池中之物,早晚也是要飞上青天一展抱负的。至于知晓王兄之抱负,读书人大抵是想匡扶社稷的,再加上王兄说自己善于诗词歌赋,在下只是猜上一猜罢了!” 王粲听完有些微失望,还以为对方在仕途上也可以指点一下自己,没想到只是猜的,不过他看好自己,光凭这一点来讲就已经很难得了。起码不像别人,光看到自己的长相就没欲望交谈下去了,更遑论什么抱负与才学? 不知觉间,王粲似乎想起了当年在刘表面前毛遂自荐的场景。那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怀着满心的憧憬,自己走近了刘表的会客厅见到了那张让人自惭形秽的英俊老面庞,虽然刘表客客气气的什么都没说,但是自己可以完完全全地感受到对方那种发自内心的鄙夷,更何况是出现在他脸上短暂的却不幸被自己捕捉到的厌恶神情。接下来他说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是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在荆州在襄阳,还妄图寻找到一展拳脚的机会,放弃了被束之高阁的客卿待遇,当起了这乐师? 理想不死,我心常在! “王兄,王兄!”耳边传来了林家仁的声音:“怎么发起呆来了?我都说过了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成熟你就会飞黄腾达的,相信我好了,出路在……呢!”可不能说让他去投靠曹操之类的话,说不定这货还有用,还不能这么快放走。虽然把他当做顶替自己的人不现实…… “我说王大哥,如我兄长所言,你肯定是不甘于只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乐师吧?刘表不欣赏你没关系啊,反正他也老了,你可以……” “咳咳!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此地人多嘴杂,玲你要注意影响!”林家仁发誓,这次“皮条”绝对不是自己授意的,完全是玲她自己的行为。 “呵呵,州牧大人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只是他的三个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他还是有所顾忌。 显然林家仁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现在他还不着急招揽,只是套情报而已。不过先打个“预防针”也不是不可以。 “我非是说笑,要成大事便要舍得,有舍才有得,此地或许不是说话之地,但愿下次相见王兄能够想明白,话已至此不便多说,咱们这就离开了,告辞!咱们有缘再见!” 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变脸,王粲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已经出门,等到自己起身之时却被店家拦住了:“这位先生,你还没给钱呢!” wtf!这绝对是故意的!(未完待续) 第293章 刘琦的想法 第五日,刘琦果然应约而来。 在不大的昏暗屋子里,两个人点着油灯开始了秘密接头。 “确定没人跟踪么?”林家仁一开口就像足了某些地下工作者。 “时间不多得赶快,我向父亲禀明是来体察民情的,已然逛了一会了,那两兄弟和跟踪者可是在酒家里等着我呢。” “无所谓了,我只是给你一个报告书而已。”说着,林家仁从地缝里挖出了一把竹简,抬手递给了刘琦。 “《关于建立统一战线的若干意见》?”刘琦皱眉道。不用说,他自然是在喉头狠狠地把“这是他喵的什么标题”这种话给压下去了。 “大公子回去仔细看就是了。对了,有人问起我么?” “有,旁敲侧击在问的下人,我已然记下了他们的名字,按照先生所说没有打草惊蛇。但是人数真不少呢!”刘琦微笑着,做这种事情大概会上瘾啊,难怪蔡瑁他们这么喜欢在暗处。 废话,有些人肯定是天生好奇啊,再加上你丫府里的原有几十号人,你这个名单不上二十个人都不现实。 反正油灯的功率几乎就是十瓦左右的灯泡,刘琦肯定没看到林家仁“瞧你大惊小怪那样”的眼神,只听得他沉稳的声音:“总之大公子你记住,用绝对可靠的人,最好装作贪财势利的小人或是跟他们的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打入他们内部,反过来蒙蔽他们!” “先生说的是,这就叫做,叫做……” “双重卧底!一有人选咱们就做,首先让他去犯事,最好是那种可大可小的事情,总之不能有人死,最好也别涉及到奸淫掳掠,是了,找个非豪族的士族公子而且还专挑那种关系网不大不小的打一顿吧!不过在此之前大公子这些天务必只带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出门或是聚会,咱们需要打草惊蛇,让他们以为眼线全部失灵,这样他们才会寻找新的眼线!” “哈哈,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此计成功的情况了!” 林家仁却道:“别高兴的太早,此计乃是单向而发,中不中计全凭你的人选,还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在他们把注意力转移过去之后,咱们的下一步就来了,利用手上的名单摸清各人的性格,懦弱的就威胁,重利的就许财,义气的就晓理,顾家的就动情。总之得保证各自不通气的两个眼线成为大公子你的人!” “嗯,我明白了,这样咱们会好办的多。”刘琦点头表示赞同,却忽然话锋一转道:“不知令尊何时云游归家,本公子好去拜访一下。” 我老爸?现在指不定在哪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看当天的报纸呢,他要是有那个好心情穿越过来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出现在这襄阳城啊。林家仁讪笑道:“家父恐怕跟咱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 这就是问牛答马了,人家刘琦问的是荆州名士庞德公,林家仁回答的是他还在天朝里当小职员的老爸。但是除了“时空”这两个字刘琦没听懂以外,其他的还是听明白了,当即点头表示要是他回来了一定要让林家仁引导去拜会一下。 搞了半天是说庞德公啊,也就是庞统他叔还是他伯啊,反正是他爸的兄弟,我也想见见呢!可是我这个庞山民是个山野之民的山寨货啊,上哪去给你找自己家,就算我知道他们家在哪,也不能直接这样走去吧? 但是这事暂时还不能说不是,回答就变成了“到时候再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说辞。 看着对方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觉得自己所想可能被人家识破了,刘琦也就没有自讨没趣,拿了报告书就离开了。 “那个,玲啊。”走出屋子,林家仁叫住了玲。 “什么事?” “就我们这些天的调查研究,好像庞德公他们家没有女儿吧?”林家仁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刘琦最后的情况让他有些好奇。 “有的,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黄家,一个好像还没嫁,否则你莫名其妙的弄出来个‘庞山民’的名字,我怎么还会在刘琦面前办的下去?” “唔,那就太扯了,我明明说了几次我是南郡庞氏不是襄阳的,他非得以为我就是庞德公的儿子!他是什么居心啊?” “啧,无非就是一种希望呗,以为你够低调只是不肯承认呗。”玲觉得这个大公子真的有点搞笑,自己玩不转非得靠大树才行? 林家仁也是这么想的,为毛他就这么着急要去拜会庞德公? “等等!” 两人异口同声。 “他该不会是……”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 “娶你(我)!” bingo!结论吓死人啊,对于庞家有个小女孩未出嫁的事情连玲顺便打听都知道,更别说刘琦了,既然他想靠大树,就要靠大的才有意思,很明显他是觉得林家仁提出的那个所谓的“挖兄弟墙角”这个作战方案是站不住脚的,或者即便成功实施了,蔡夫人的立场或许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刘表那里也会跟着有所好转。但是蔡瑁就是看他不爽想要整他还是有所凭借,不过要是有庞家做靠山,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奶奶的!打主意打到我头上了?”林家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首先这个事情是肯定成不了的,刘琦就算是娶,娶得也是庞德公的女儿而不是玲;其次这丫开窍的挺快的,学习能力真心有些小强,举一反三的水平值得期待;最后,这个事情说到底也是受林家仁的影响,有个词叫做“作茧自缚”,大概也差不离了。 仔细想了想,他娶的人其实不是自己,玲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现在脸有点红。一方面是因为错以为自己就稀里糊涂的被嫁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林家仁的反应。总的来说,对于后面这个原因,她很满意。 “打主意打到我头上了?”这句话就在玲的头脑中回响。 要是林家仁知道会是这个后果的话,他就不说这句了,他会说“敢动我的女人,找死啊你”,然后顺理成章地把玲给攻略了。 但是,他不知道。还以为御姐有点看上了刘琦,此刻在哪儿失落呢。 女人心海底针啊……(未完待续) 第294章 风土病所引发的 三月五日,是后世向雷锋同志学习的纪念日。但在此时却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林家仁依然拉着玲在偌大的襄阳城中闲逛,即便是了解了它的宏伟与壮阔,一个地一个地的逛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尤其是还要时不时地与当地住民、商贩、体力工作者、脑力工作者闲聊几句,这就更废时间了。 但是花费并不代表浪费,这几日的收获还是很多的,比如邓家添了个孙子、马家进了口、张家的女儿成了寡妇、李家的老东西不要脸,诸如此类的东东还是隔三差五地冒出来一个两个的。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林家仁问的人多了,总会遇到一个两个难缠的,比如西外城的某条大路的某个角落里,他就被一个搞保险的人抓住了。这时候哪来的保险公司等组织?嗯,只是一个比方而已,我该说卖切糕的或许要好理解一点。 不过这哥们却不是什么你不买我就叫上兄弟拿出菜刀逼你买,买买提嘛买完了就可以提着了,人家是单枪匹马既没有刀子,也没有兄弟,就用一张嘴死命地跟你说个没完。周星星的某电影大家都看过吧,此君大有他最后学成疾风口遁的形象就是了。 也许是林家仁表现的就像是软柿子好捏一样,又或许是他的脑门上就写着“我好欺负”,本来聊的好好的,八卦杂志一般什么都知道,却没想这货现在就吵得人不安生了,硬拉着买他的东西。 其人的后果倒也干脆,玲及时出现避免了接下来的种种问题。在两人同情的目光中,商贩默默地爬了起来,推着车子走掉了,嘴里还冒了一句:“真没想到在襄阳都还能遇上不识货的,难道我老了,眼光不行了?” 林家仁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不多时又发现前方围拢了众多的人。 有热闹自然还是要去瞧瞧,于是他俩走了过去,强势围观。 入眼的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大约只有十公分左右,高台不大,也就四个平方左右,简易的很。上面站了几个人,像是在表演着什么。 “没想到三国时期也有街头艺人啊,难怪围观的人这么多。”林家仁见状感慨了一声,却招来了周围人的反驳。 “这并非卖艺,而向咱们展示。” 林家仁环顾四周却只听得声音,并未找到发声之人。但想来对方是能听到自己说话的,由是直接问道:“若是展示,展示什么?” “太平道蛊惑人心之术!”声音铿锵有力,还带了点不屑:“最近襄阳一带也遭受了从宜城樊城新野等地的影响,开始小范围地染上风土病,由此华佗华大夫还专门从北方归来,指导众人采药救治,但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由是,太平教众又开始了他们的老把戏!” “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 啧,还来玩符水治病这一套么?有没有新鲜点的啊,这样还有人信么? 答案是——有!而且不在少数,咱大天朝现代都有信这个的,更何况是民智未开基本上处于愚昧无知连识字都困难的平头百姓呢? 所谓太平道传教,来来去去就那么一手,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看起来就像是江湖郎中,但实质上用他们内部的话来说他们是在“医心”,也就是给他们一个信仰,形如宗教,神却不同,如果说当年张角起义还有那么点良知真的是反抗暴虐的朝廷的话,那么现在的太平道可谓四分五裂,各自为政,恐怕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了吧。 至于风土病是个什么,林家仁有所耳闻,每逢冬转春之时,荆州北部都会或多或少受些影响,只是今年的病发得严重些罢了。往日只需细细调理则可,现在需要用到草药,这样看起来就是当地的太平道控制了一部分草药,想是定有部分士族人员、商人或是官员参与吧,襄阳的势力真是错综复杂的很啊。 林家仁又开始头痛了,最好半道能碰上诸葛亮,不,不需要这么高级,来个85左右智力的在野或是不得志的人物也行啊,那样自己也好用这张破嘴和诚意打动人家,来帮自己出出主意什么的也好过自己一个人瞎想,越是瞎想就越是觉得这趟襄阳之行似乎好像也许是搞不定的样子,头就越来越痛。 林家仁在头痛,台上的表演或者说展示却还在继续。 只见倒在地上的汉子疼痛不堪地在地上打滚,叫嚷着让人不忍侧目的台词:“好痛啊,痛死我了”,词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贵在真情实感,完全把那种痛苦喊得身临其境分毫不差,不知道他是真资格的演员呢,还是自愿献出自己的无私病患。 另一边半蹲在地的,是一个包裹严实的男人,头上戴有斗笠将发髻牢牢捆住,脸上围着十公分左右高的方形面巾还是不透明的那种,穿着也是大异于常人,深蓝色的文人服饰配以翡翠色的吊坠,显得格外神秘。男人此时学着神棍的模样,口中喃喃念着一些咒语,左手拿着的那张黄符突然间变燃了起来,几乎是瞬间就燃烧殆尽落进了右手的小碗之中。 “来,饮下此碗!”男人将符水递了过去,病患瞬间一饮而尽。 不多时,病患却更加疼痛,仿佛比之前的情况还要糟糕。 正当观众一片惊呼之时,男人将双手置于其腹部,口中依旧念念有词,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就像是变戏法似的,突然之间从他肚子之上隔空取出了一条活虫! 病患的病随之痊愈,观众的惊叹连连不止。就连明知他是在变魔术的林家仁都忍不住喊了一声:“刘谦!”没错,此人大概就是三国时代的“刘谦”了吧。 “有没有种‘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的感觉呢?”林家仁笑着问了问在一旁同样惊奇的玲,他自己是不清楚这个手法的了,最多知道一下必须要双手很灵巧罢了。 “用你的话来说的话,总觉得此地卧虎藏龙啊。”玲也是报以微微一笑。 台上的人在解释一些东西,林家仁没怎么听,只是听到其人最后所言“水镜府”三个字,想来此人便是水镜先生的弟子了。(未完待续) 第295章 水镜子弟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林家仁觉得热闹也看的差不多了,便示意玲扒开人群准备一走了之。好吧,其实是逛的太久,某人有点…… “玲,你饿了吧?咱们去吃点东西。”没错某人饿了,否则依照他那个性格非得冲上去认识一下那个拉风的蒙面男人不可,说不定还能做个咨询什么的,但既然知道了他的出处这个东西自然就不急了,填饱肚子优先。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饿了,咱们去之前路过的那里吃包子吧,我看那里生意挺好的。” 搞了半天她早就瞄准好了目标啊。 林家仁“原来如此”地看了玲一眼也不点破,只是做了个出发的眼神。 还没来得及从多的跟什么似的的人流中拨开一条道路前行,林家仁貌似就被喊住了。一个声音不知在何处高喊:“爬出来吧,给你自由!”对不起有点穿越了,应该是:“兄台慢行,兄台慢行!” 林家仁看了看左右,人这么多谁他喵的知道你在喊谁,当即就想不理会拔腿便走,只是他的开路妹子却没有行动。 咦?咋了,怎么偏偏这时候就不默契了? 玲停下来是有原因的:“喂喂,你这个当哥的记性就这么差么?人家摆明了就是在叫你啊,忘了这是之前那个声音了么?” “嗯?我管他这声音那声音的啊,你不是要吃包子么,咱们可没钱请多一个人。”光听他那么中气十足的喊声,我没看到他他就看到我那种犀利的眼神,肯定特能吃! 玲一看,知道对方老毛病犯了,二话不说直接白眼伺候,“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钱,之前套情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这是‘好钢花在刀刃上’,算了算了,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值得花费的刀刃呢……对了,我得声明一下,我才不小气呢!” “是是是,你不小气,哥哥你大气,大气的很!” 俩人似乎又开始了增进感情的相声,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亦乐乎。 “在下宜城马良,兄台尊姓大名啊?” 吵了好一会儿,人家都拨开云雾艰难踱步行至此处打招呼了,俩人才停止。 “你说你叫什么?马良?神笔马良那个马良?”林家仁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马良却是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神笔’万万不敢当,不过是略有一点名声罢了。” 不是吧,你的外号还真是“神笔”啊?到底是我穿越了还是你穿越了?林家仁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对方,还真别说特征挺明显的。首先是这白眉,颇有张无忌他外公的风范,炯炯有神不说,更是为其主人增添了一股子正气。眉毛底下的一众器官更是绝对可以对得起他的名字,突出一个“良”字,就林家仁看来这个“良”字恐怕还得通假一个字,那就是——娘。百分百可以望穿秋水的眼睛,挺拔中带有一丝柔美的鼻子,比樱桃大得不多的一张小嘴,配合着跟素有“小白脸”称号的林家仁还要白上三分脸蛋,你说这是个什么? 这就是个伪娘啊,要是这家伙没有那么明显的喉结,没有那么中气十足分辨率碉堡的声音的话,不用抹粉涂胭脂,只需要改变一下发型,塞两个馒头,要说他不是个女的都没人信。 林家仁和玲保持着高度的一致,这个冲击力有点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过来,目前的状态处于呆掉了,没胡子的白面书生——发如青丝眉如雪,就差一点/缀天眼。 对他们的这种反应,马良表示压力不大,他本来就乐观,再说了这算啥?习惯了的事情罢了,当即静静地等候他们回复正常,才道:“兄台可是要去那水镜府?咱们一道如何?” 不对啊,啥米时候自己说过要去水镜府的啊?还有啊,难道自己就那么吸引别人的注意,之前是王粲,现在是神笔马良,这都什么情况啊?虽然自己是很欢迎这些个名人自己送上门来,但是总觉得有些太巧了,王粲那事多少能说得通,可是自己只不过是来围观打个酱油,马良就蹦出来了,看来只能说自己猪脚光环爆发了。 “呃,在下庞冲,幸会幸会。一看马兄就是和我差不多大,不知前往水镜府所谓何事?”既然人家送上门来了,肯定要套套交情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把他老弟马谡一并拐回江东,尚香姐那里的高级文官毕竟太少了。“马氏五常,白眉最良”,马良的本事自然不用多少,智力政治什么的少说也是85+的,他老弟可能要差点,这里专指行军打仗,人家其他方面还是可以,武力好像都不错的说。其实马谡最可悲的就是“失街亭”这个事情,虽说名声不小但也是夹杂着之前之后的事件啊,一件就是刘备白帝托孤诸葛亮专门提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人丞相不信邪偏偏给他机会大用一回,用完就挥泪把人给斩了,你说这不是杯具是什么?当然,这属于之后的那件事情了。 “刚才这位水镜四绝不是说了么,他的师弟五绝回来授课了,我也想跟着去听听罢了。” “水镜四绝五绝?什么东东?”林家仁所打听的情报,并没有包括司马徽等人旗下的名士集团,所以对此不甚了解。 “兄台定是初来襄阳,否则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么响当当的人才之名啊。”马良颇有感触道:“水镜府对外广收学生已有数百年历史,每一届的掌门称为水镜先生,当今的首领名为司马徽,是上一届水镜七绝的老幺。而这个水镜七绝则是水镜府培养的七个最优人才的称号,依照入门先后而排名,并有最强称号‘火凤’、‘伏龙’,便是这尚未出山的四绝与五绝二人了。” 也就是说刚才在那边表演隔空取虫的是庞统,而在水镜府讲课的肯定就是诸葛亮了?虽然跟想象中的“凤雏”和“卧龙”的称号有点不一样,但是管他的呢,先认识一下再说。不过水镜府的人还真是喜欢玩神秘啊,个个都是蒙面大侠么? “他俩都想在这里教书的么?”林家仁问了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一般来说老幺才是确定教书的那个人,排在前面的哪个不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人各有志吧,我也不知道。庞兄觉得呢?” “此地驻足,恐怕难以长久。嗯,不说这些了,咱们同道前往罢!” “该当如此。”(未完待续) 第296章 此龙凤非彼龙凤 来到水镜府门前,有林家仁不认识的凶兽镇宅,完全由石头斧凿而成,想是神话中的神兽吧。抬眼可以望见一副用典型的汉小篆书写的对联,肯定不是什么“好好学习保家卫国,天天向上勤俭节约”之类的东西,反正龙飞凤舞的也不认识(林家仁就认识汉隶还不能写的太潦草),总不能当着马良的面问玲吧,当没看见好了。 大门是开着的,此刻进出好像都很随便,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早了还是来迟了,反正门口的人也就指了指方向便不再答话了,原以为络绎不绝的人流却是此番门可罗雀,真是有些落差啊。 很明显林家仁这话想早了。 往近走了不远,便见到一处联排的小宅子,他们随便挑了一处便走了进去。可是他们并没有真的“走进去”,而是用挤的——这里全都是报名上课的人。 残念啊,在其他房间里走了一转过后,林家仁做出了放弃参与的举动,这他喵的生意太好的,鞋都给挤掉了两回,没错现在林家仁是无鞋的状态。看了看另外两人,他只说了一句“wtf!”为毛你们俩屁事没有? 玲的话林家仁还可以理解,只要别人看到她是个女的,关键是还挺漂亮,那咋还好意思挤呢,就算有那么些胆肥的流油的狼中饿鬼非要讨这个彩,那么玲也会让他挂一个甚至是好几个彩的。 至于马良,林家仁纠结地看着对方,人家大气都不踹一口,跟没事人似的盯着那排房间正在思考人生,林家仁再看了看玲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恐怕也是被当成妹子了吧,或者他是个练家子。 三个人在外边休息,旁边陆陆续续也来了一些惨败而归的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重新加入到了战场,但随着被击败的同仁越来越多,屋外的空间就显得越来越小。 “要不,咱们改日再来?”林家仁越发不自在了,干脆提议道。 “兄台你有所不知,若是明日来,恐怕就要错过五绝的精彩授课了,我听说他的习惯一般是一连三日讲课,然后便回到自己家或是外出云游,少则数日,多则月余,说不准这次听不到下一次他就出山了!” “哦?怎么,他有出山的打算么?” “即便是他没有,这也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我好不容易离家一次,怎也要听上一听啊。”马良有些激动,看样子出趟门有些不容易。 “那么马兄你为何不在此处拜师学习呢?那样的话,和水镜七绝成了师兄弟,不是随时都可以请教么?特别是像诸葛亮,五绝是叫这个名字吧?像他回来的这种时候,更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啊!” “‘伏龙’是姓诸葛不错,可他并不叫诸葛亮啊,据我所知五绝名为诸葛瑾。”马良纠正了一下林家仁的错误观点,搞的后者有点惊讶,既然伏龙都不是诸葛亮,那么难道这时候他真的还在隆中种地?还是说因为江东的这段历史有所变化所以诸葛瑾才没有去孙权那里仕官?林家仁有点糊涂了。 “那么‘火凤’姓甚名谁?”不会也不是庞统吧? “跟五绝一样是复姓,是当代水镜先生的家门,名为司马懿。” “司马二?”我勒个大去啊!什么时候他连同诸葛瑾把庞统和诸葛亮的名头都给撬了的啊?“那么马兄可有听说过庞统和诸葛亮二人?”都这个点了,这俩也该有点名声了吧?历史上可都是司马徽推荐给刘备的啊,应该也是水镜府的人才对啊。 “听说过,一个是庞德公的侄儿,颇有些辩才,只是和水镜弟子未出山前一样,无人知其相貌,据说是生的奇异,连庞德公的迫不及待将其打发走了,不知现在何处;另一个就不清楚了,听其姓名可能是五绝的什么兄弟吧。” 意思就是说,凤雏现在不知所踪,名声也是很有限;卧龙就更惨了,马良这种小有名气算是一般名士的中产阶级都不知道,可见他混的不怎么样啊,至少现在还没开始推销自己吧。史书上是司马徽做了这么一个推销的工作,现在看来显然他跟这俩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怎么可能几年后就自愿推荐他们呢?还有啊,司马徽明明是在一间小破屋里遇到马跃檀溪之后狼狈逃窜的刘备的,又怎么会有这么气派的府邸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林家仁在发呆,马良却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还有问题没有回答,便自语了起来:“水镜府招收固定学生,可是有很多要求的,门第、家世、地位、财富、才学、资质等等必须要有其一。在下才学疏浅不入人眼,资质也一般,地位等又不上不下……可话说回来,一些学生招收过来恐怕也只是一来增加收入,二来结好关系罢了,而他们也是需要‘水镜府学生’这个头衔罢了,并非真的来学些什么吧。” “此言差矣!”一个童声,打断了马良的说话,众人转过身去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小孩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仿佛在对马良说:你丫乱说,看我来纠正你! “哦?幼常你又有何见解?”光是听个“又”字,就知道他们熟,而且这小孩还经常找茬。 马谡马幼常,这个表字太熟悉了,不等马良介绍说“这是我幼弟”,林家仁光看那副人小鬼大、对着马良指手画脚的样子,就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马谡今年十三岁,在这个时代也不算小了,可是看起来却只有十岁出头一点点的样子,可能是对方最多一米四的身材让人产生了他还是正太的错觉吧。大他三岁多的兄长就是马良了,马良头上还有三个兄长,不得不说他们家基因选择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他老妈一个人就生了五个,生的还全部都是男孩,也就是马姓是个大姓,他们家还算富裕,否则可怎么养啊。 马良的眼中迸射出期待的目光,都说马氏五常就他最良,可是他却认为自己这个弟弟会更优秀,因而便骄纵了对方,丝毫不在意马谡说话的种种态度。 这种态度说好听了叫做自信,说难听了便叫做夜郎自大、自以为是、没羞没臊、没脸没皮,不知尊重是何物……对不起,林家仁有点激动了。(未完待续) 第297章 马谡其人 面前这货显然不是真的牛逼哄哄的不得了,就是像足了某些个傻大姐二缺之类的脑袋缺斤少两弦还没上紧式的人物,因为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驳倒任何人。 而助长了他这个想法的就是他的哥哥马良,这不连自己幼弟为嘛出现在此都不问却直接问他的观点,如果助长马谡夸张自信的还有别人的话,一定都姓马! 不过大家吐槽归吐槽,还是在静待马谡的下文:“水镜府招收正式学生的条件可是很苛刻的,并不是说有钱有势就行了的。就算这里头有个别被塞进来的人,他们想要得到承认也必须做出一定的努力,学到一定的知识才行。否则背负着一个水镜弃生的名头,可是连家族都回不去哦。四哥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个中缘由也是情理之中吧。” “呵呵,那是那是。”马良居然傻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仿佛马谡才是兄长,他却是弟弟,这真是奇哉怪也的很啊。 而马谡则是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副“我是高手”的派头,对于他四哥的这句话显然是相当受用。只见他微微一叹气道:“看来,其他三位哥哥就让四哥你来当我的见证人咯?”些微的不满写在了他的脸上,口气不善啊。 如果这是自己弟弟,林家仁绝对立马上去两个嘴巴,收拾的就是你!但是看到马良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林家仁也犯不着生气,万一人家神笔就是喜欢被这么对待呢?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不可大用那小子说什么,林家仁可以不管,但听马谡的说法,似乎马良一早就打算来水镜府帮他弟做些个什么事来着,对于从小受到诗书礼仪教育的他来说,即使自己再纵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纨绔子弟的弟弟肯定会落自己面子,还在抽空参观了一下水镜府四绝的展示的过程中结识并拉上了林家仁同来呢?难道他喜欢别人见他难堪,不过他又不觉得难堪…… 林家仁无语,这俩人说说半天越听越觉得难受,哪有这样当哥哥这样当弟弟的啊?然而他却搞清楚了马谡马良出现在此的原因:搞了半天,今天除了是上课报名日以外,还是水镜府半年一度的收学生大会,这里说的是正式学生。马谡来是因为十三岁了,到了可以入学的年龄,马良来是因为每家的学生必须有家人陪同,听马谡说话显然他是自己不愿意跟着马良一同过来的,而是选择了与其好友同行将自己四哥晾在一边。至于他那个什么好友,已经被晒在一边有些时间了。 玲在一旁也是跟林家仁心有灵犀,一言不发只是上下打量,直到林家仁轻叹一声才白了他一眼,低声哼了一声。这一哼自然不是朝林家仁的,目标却不言而喻。 不是每一个遇到的人都是顺风耳的,所以颇有些意气风发的马谡压根没听到刻意低调作势打酱油却依然站在马良身边不远处的林家仁两人,直到水镜府中来人叫号喊到马谡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他们: “哟,四哥的朋友啊?幸会幸会,鄙人马谡,即将成为此间的正式学生,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解决,作为水镜门人自当为民请命!” 一句话直接得罪了三个人,林家仁和玲自不必说,虽然马谡说这话的时候做足了礼数,但吐出来的东西却很难让人舒服,把自己内定成了水镜门人也就算了,说不定你还真有这个本事吧,但是你那个态度可以很让人火大啊,什么叫做“为民请命”?活该我们比你矮一截么,总觉得这货是拿鼻孔看人的啊! 而另一个不爽的人却是马良,别看他这幼弟说什么他都好言好语,但那只限于说他马良,这下子把刚认识的林家仁,关键是还是自己邀请人家来观礼好一同做个见证的,本来还想马家能脸上有光的,氛围就直接被马谡给破坏了! 是啊,你丫平时跟兄长、下人、丫头们说话不注意也就算了,对外的礼节可不能丢!但马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啊,他发怒的时候看起来跟平时也没两样,只是稍微加重了说话的音调:“父亲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都忘了么?兄长的朋友便如同半个兄长!” 说了等于没说,人家马谡对待你这个兄长就已经这样了,更何况是半个?很明显马谡没当回事,只是懒懒地说了一句:“待会儿就要应对水镜先生了,我要先休息一会儿。”说完便完全不理脸色发白的马良,朝里走了进去。 唉,有这么个弟弟,还是自己惯的,他们一家子四个当哥哥的简直就是一张茶几,上面放满了杯具啊。林家仁没有多么生气了,他反倒是有点同情起马良来了,心说你神笔同学你那白眉该不会都是气出来的吧?也好也好,起码也只是眉毛变白了而不是头发,又或者转移到了脸上形成皱纹什么的,否则就要可惜了这张伪娘脸了。 马良的道歉在耳边响起,林家仁和玲却表示无碍,前者在同情中微微摇头,而后者则是越发想要看看待会儿马谡的答辩,要是他能狠狠的摔上一个跟斗没能被录取才好! 马良的表情一半是担忧,而另一半则是继承了自见到马谡之后的开心,也许他真的就是这么纠结的一个人吧。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书童打扮的人寻了过来:“敢问哪几位是马谡马幼常的家人?” 马良应诺。 “请跟我来,下一个便轮到你的家人了。” 遂跟着书童入内,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好奇的三人自然是通过书童对水镜府的格局了解了个大概。 整个水镜府占地大致百倾之地,也就是两个足球场左右的大小,东部是学生们读书、推演沙盘以及练武的地方;南边是住宿区由东至西依次是老师、学生、书童、下人的住处,其间自是环境优美适宜居住;西边是专门用来接待访客,也就是对外开放授课以及一些实习学生上课打杂的区域;而北面,整个北面由一间巨大的会客厅,以及图书馆组成,功能自不必说。纵贯水镜府的,是一条城外引入的山泉小溪,活水过处假山、庭院、翠竹、兰亭、湖泊、巨树,交相辉映,实乃人间难得高雅之地。(未完待续) 第298章 公子哥 “夫取敌之道,攻心为上!” 还没走进门,就听到一个男孩子的童声朗声高喊,那声音可是实打实的充满着自豪的声音。 看来已经开始了,水镜学府的考察,这好像是第一项,就是看你读过些什么书,对那些书的见解怎么样,是一知半解呢,还是马马虎虎呢,又或者是融会贯通,更有及其个别的还能提出新颖的想法。由于读书是基本的学习方法,也就是根基,根基不牢基本上是很难盖起高楼大厦的。 第二项就是对历史以及时事的看法,也就是政治、经济、军事无所不包的一项考核,就是看你在这些方向上面的资质情况了。特别提一下,有的人或许就是一般人的看法,但他也能入学,因为人家的定位就不是什么王佐之才,非要当个高官什么的,人家就想成为一个一般的人才,毕竟每个国家丞相只有一个,大将军也只有一个,但是基层官员却很多。一般情况下不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这种人或许会显得比较平庸,但他们绝对能活得久。 第三项就是才艺展示了,就算前面两项都不尽如人意,还是有可能被允许进行才艺展示的,毕竟水镜府培养的是多方面的人才,你要是个单精也可以。 此三项考核,说起来还比较容易,可是这却等于是没有笔试完全是面试的公务员考核,还给你分了初试、再试和终试,门槛高的过不去啊。虽说水镜府并非唯一出路,但却在一定程度上等于鲤鱼跃龙门,其他机会也还有,比如找庞德公要推荐啦,找月英他爹拿通信证啦,但是他们的推荐多少也只限于荆州,水镜门人的名头可是天下皆知,连林家仁都听说过只不过没想到他们的头头司马徽这么牛而已,还自以为他只是个有名声的糟老头。 正因为水镜门生的数量有限,加起来不足百人,每年学成的又是个位数,诸侯自然将其奉为至宝。如果一个水镜门人能甘愿在诸侯手下混口饭吃的话那就是公务员待遇,五险一金而且还光宗耀祖,当然要是他们有人实在眼瞎头天找了自己老板,第二天老板公司就倒闭的话他们还可以再投别人嘛,收不收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反正水镜府中下山的,是不允许返回的。 基于此,每年春秋两季前来报名入门的人是海了去了,别看轮到马谡好像挺快,但他却是去年这时候排的队了,否则单是报名上课的人不可能就把门口的联排宅子给挤爆了嘛。 虽然水镜府没有限制入学年龄,但是由于三年内同一族内不接受第二次报名,因此机会才显得弥足珍贵。他们马家上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便是马良了,这一次当哥的是把机会让给了马谡的。 在第一项考察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能在考官嘴下走过五个回合的都会进入到第二项考察,因此马谡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抛出了他的论调“攻心为上”,林家仁记得这是诸葛亮平南蛮的时候问计于马谡,后者的回答,属于经典案例。 “幼常还是太急躁了,这才刚开始就这么来了,要是遇到普通的门生或许还行的通,但对方是四绝啊,得有一番苦头吃了!”马良无不担忧的说道。 “咦?我只看出此乃水镜七绝之一,为何马兄如此肯定他就是四绝呢?据我所知,七绝之中没有出山的好像就有四个吧?” “哦,这个简单,看眉间之气便不难确认,四绝总是带有一丝好整以暇的神态,而且眉间有一道小小的痕迹,而五绝就更好判断了,他的面巾最是宽长,且眉首有段小小的分叉。” “……”也难怪,马良自己的眉毛就很奇怪,当然会去关注其他人的眉毛咯,否则常人怎会去分辨的那么细致?说起来诸葛瑾好辨认这肯定是出了名的,驴脸嘛就突出一个“长”字,无论他是否穿了马甲都会被认出来的嘛。 以上是两人轻声的对话,此时放在十步远的地方坐定,观看着四绝司马懿的反应。 只见司马二公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居然把他的双脚抬了起来一前一后地交叠着放在了桌上,不急不缓地说道:“攻心为上倒是不错,可是懂孙武兵法的不在少数,要是敌人看出了你的这一步,又该当如何呢?” “这……”一句并不是很犀利的话就让马谡不知如何应答了,不过他的反应还算不错,短暂的沉默之后,便迅速应对:“那我就让他觉得我要攻心是假的!” “哦?如此又用何计呢?” “攻心!” “哈,有趣,这还是回到了原点,你以为兜了个圈子敌人就不能发现了么?” “哈!”马谡也笑了起来:“我正是要让他发现!” “嗯?阳谋么?还是说……”四绝心中已清楚对方之意。 “没错,攻心者非只攻特定之人,为上者或许能防,为下者甚于防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同是攻心对象却不同,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哈哈!” “你笑什么?” “你知道我笑什么?” “是么,如果是笑自己安然地度过了五个回合能够进入第二项考核的话,我觉得你有些笑早了!”司马懿仍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只是将说话的声音放高了一些:“我只是……” “只是觉得有趣,想要再玩一会儿?还是说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 “不不,我和你是不同的,总有一天你会学会收敛张扬的。” “是么?师兄!” 司马懿不再言语,只是冷哼一声,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张狂与不自量,在这里见得聪明人多了,总有一两个是不知所谓的。 “喂喂,你们俩有意思么?不就是个攻心么,还说那么久?”林家仁是不能理解他们这种人的,马谡就不说了性格如此估计有点难改,司马懿这个大后期现在好像还是有点嫩,把不屑都写在脸上,之前也是针锋相对,看来还是需要历练一下下的。 可不么,这俩都是公子哥出身,只不过一个是大姓人家,一个是商贾大户,身上的毛病都不少就是了,只是一个一览无余,一个隐藏在心,大家心照不宣罢了。(未完待续) 第299章 兵道 在林家仁眼里,面前进行的口舌交锋更像是没营养的文人戏码,相较于诸葛亮(央视版三国演义)的舌战群儒,可以说差的太远了,他都懒得吐槽乐此不疲似乎是在玩乐一般的马谡与司马懿了,在自信心膨胀的有些过分的马谡面前,或许连司马懿都有些无语了,刚开始还有一遭没一遭、步步紧逼的盘问,现在就是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只是他的双脚一直放在桌上,不知道是放麻了还是懒得动了。 第二项考核的题目是军道,也就是行军打仗之道,可能是司马懿看马谡一开始论书的水平,直接就选了这个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吧。这绝对不是放水,而且要在那你最得意的领域里打败你,借而好好地挫一挫年轻人的锐气,这不嘛连小型沙盘都搬出来了。 马谡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是挺欠揍的,估计这是在场除了马良以外所有人共同的心声,他现在移到了沙盘之前等待着司马懿的下场。 可是司马懿还真就是懒得动一下的人物,直接派了个书童(或者是他徒弟)走到沙盘前,并表明这是先锋,三局两胜制,若是马谡连败于两人,自然就无与水镜四绝对垒的机会了。 谁都看得出来,摆明了司马懿就认为马谡不够格直接跟他玩,正好借此机会看看水镜府里书童的实力。可马谡并不这么认为,他已经陷到“攻心”里了,对他来说对方这种行为毫无疑问的是一场攻心的战役,不仅是在沙盘之上要攻击,而且在攸关自己能否入学的考核上进行着心理打击,司马懿绝对不简单。 马谡的心中在对接下来的对决进行着细致的盘算,估摸着眼前先锋的实力,对方的能力也只有三种可能:一、不善此道,那就必须提防接下来的中坚,争取不用碰到司马懿就将对方解决自然是最好,否则必是一番苦战,但这个可能性较小;二、平庸之人,读过兵书受过军事方面的教育,但是能力一般,只需小心应付即可;三、不俗门生,司马懿的得意弟子,专精此道,那就务必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否则只要中坚不弱,那么信心受挫的自己便胜算极低了,更何况后面还有个四绝。 一声敲击,沙盘推演便拉开了序幕,双方开始了在一块冲积平原上的对决。 这第一战便是正面决战,双方各有兵员万人,其中盾步兵七千、骑兵五百、弓箭手两千五百,每五百人为一兵棋,作为调动标志。按说兵力对等且配备一致的平原决战,比的必然不再是什么计谋,而且临场调动应变能力,对于马谡这样喜欢纸上谈兵的人来说倒也不算是得心应手,毕竟他就知道一个“攻心”,对于应变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里说一下,两人是分别在两个沙盘上进行的推演,所以中间站了两个类似于裁判和播报员合体的解说,双方一开始只是通过各自的解说来进行判断的,也就是实际状况中他们所见所闻才会在他们自己的沙盘中予以显示,否则计谋之类的就没法用了。当然此次属于正面对决,也就是说其实影响不大。 沙盘战进行了五分多种,书童似乎就比马谡显得更加手足无措,刚下达了交锋指令便连连犯错,丧失了近三千的兵力,而马谡还是保持着近九千的战斗力。接着书童想要扳回劣势,以弓箭兵为辅助,骑兵从马谡薄弱的右翼进行突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拿掉了近一千的部队。 可是这一千多的部队却是马谡故意损失的,他的目的就是让对方的骑兵孤军深入,然后截断骑兵与弓箭兵的联系,一口气吃掉这支骑兵。书童慌忙派兵前来营救,却不想将弓箭兵暴露在外与盾步兵纠缠,刚想回援便被马谡突然杀到的骑兵拦腰截断,至此士气已失,回天无力。 最终这第一局便以书童的认输、马谡的胜利而告终了。 原以为这个张狂的家伙肯定要自夸一番好勾起别人揍他的冲动,却没曾想他却站在原地思索了起来,他想的便是刚才那局的战况,自己虽然赢了但也是损失了三千人,而对方虽然输了士气没了,但剩下的却有近六千兵马,到底是什么让他在一开始就折掉近三成部队之后,将剩下的人保存的那么完整呢?自己只不过是吃掉了他的骑兵以及部分盾步兵,却没想到代价竟如此之大。 算了,不想了,下一场赢了我就可以进入学府了!摇了摇头,摒弃了过多的杂念,马谡向司马懿拱手道:“可以开始下一句了么?师兄!” 果然还是自信满满啊,看到这马良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林家仁则是一翻白眼,不是我说你啊,真心笑太早了,说不定人家车轮战也是突出个先易后难啊,田忌赛马听过没……呃,好像有点不一样的说。 “看到么?”玲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 “这一局,仍然是那个书童呢,看来他既是先锋也是中坚啊。” “哦?我还以为会有第二个人呢,司马懿是准备放水么?”不应该啊,他不是腹黑小王子外加隐忍老乌龟的么,肯定有猫腻。 马良的脸色却沉重了起来:“不,水镜府的考核,向来就是以难以预测著称!” “是呢,他说的没错,我好像就看到了那个什么四绝眉角上扬,在窃笑呢。”玲的眼神什么向来都好,不知是不是马良说了些关于眉毛的话题之后,她就去关注别人眉毛去了。 “既然他不准备放水,那就是这书童放水了。哦?这次是守城战么,还一万对三千,马谡是攻方?喂,真的假的啊,还是小城呢,城中粮草只够一月。不用打围都未死了吧?”林家仁瞠目结舌地看着沙盘,这是要闹哪样? 马谡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听到一句“援军五千,方向西南,十日后抵达”,他便释然了,城中军力虽然是三千,可还能发动至少三千的民众前来支援,这是在逼迫自己做出选择。微微一笑之后,便做出了攻城的决定。 结果他却是输了。(未完待续) 第300章 攻心 简单来说,马谡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中计了,中的正是他最为擅长的攻心之计。 “刚才怎么回事?有人来解释一下么?”典型的看戏不仔细,思绪云游四海,听到马良一声叹息,林家仁才回过神来问道。 “呃,这个怎么说呢,我也没看懂。”玲耸耸肩,毕竟这东西不是她的专长。 喂喂喂,什么叫“也”啊?我肯定能看懂啊只是没看而已,林家仁把目光对准了马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虽然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唉,幼常太急进了,若能稳扎稳打,就算打不下来小城,也能够自保以求再来啊。”马良似乎看到了三年前坐在另一间相似屋子里的自己,当年他也到了第二轮,考核的是为政之道,只不过自己学艺不精没能成功罢了。 军事他是不怎么懂的,所能提出的建议也是相当有限,所以风格偏向于保守,也就是小心谨慎少犯错,能进一步绝不进两步。“幼常还是少了几分沉稳之气啊。” 这话却飘到了马谡耳中:“四哥,你说的我能理解,可是当时的情况只能如此了,强攻不下将士急躁,如果再拖必然士气尽失只得击败援军方能不败,现实中探子能力高些必然就能识得那些假消息了,这次只是遭了他们的道而已。”吃了瘪不肯认栽,小孩子还是挺倔强的。 林家仁却越听越糊涂了,什么跟什么啊,有人来详细叙述一下么? 马谡说的却不尽然。 应该说他是大意了吧,书童第一盘的失败,或者说故意的失败让马谡将面临成功的喜悦情绪带到了这一盘中,便没有了首盘中那样的精打细算,或者说时间不允许他精打细算,需在十日内破城,又绝无围点打援的多余兵力,在初尝甜头之后便轻敌冒进了。 第五日都打到城头眼看就要占领城头了,马谡以为对方依然不给力,直接将兵力全部配备到优势城门之上,想要一鼓作气通过城头的占领拿下城门,却不想对方不仅是在第一盘示弱,而且到此之前都是示弱! 站在城头上的,除了他的士兵,剩下的都是身披正规军战甲的民兵!而真正的军队却一副百姓打扮,从破开的城门中涌了出来将其击退。 这还没有完,在听闻后方援军突然加快行军速度日以继夜地赶来之时,马谡又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一方面留了三千军队围城佯攻使之忌惮不出,自己则是想要趁对方疲敝立足未稳半夜劫营却扑了个空,原来后方的五千援军早就一分为二,一伙继续保持原状,一伙化整为零此时在城下集结与城中前后夹击将他留守的三千人击溃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马谡急忙回援,却被赶到此地的后方援军黏住,死缠烂打,消磨殆尽,直到前方军队出现将他们包了饺子,马谡才不得不投降。 马谡觉得是情报不能确定真假因而导致判断失误,可是真实的战场情报的可靠度又能有多少呢?除非你的卧底够深够忠诚,否则光靠一般的探子,是很难全面地掌握住敌人的动向的。 “知兵者非为好战,攻心者反受其害。”这是一直以来都没说过话的书童,最后的总结。 马谡还想辩驳,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说再多的话都是无用的,好歹现在是一胜一负,最后一场自己必定吸取经验教训,即使面对的是司马懿也一定要将入学变为可能。 可最后一场,他的对手,仍然是书童。 情况却是反了过来。 也就是说同样量级的攻防战,马谡是守军,书童成了进攻方。 “有意思,这该是最后一场了吧,好好看看呗。”林家仁完全就是一副看戏心态啊,可怜人家马良紧张的掌心不断冒汗呢。 这一场,马谡就要稳健多了,抱着一个原则,等援军打死不出城,倒是和日后拖死诸葛亮的司马懿有些像,不管是听到敌人主力离开攻打援军只留少部分军队围城,还是敌人真的就只是饶痒痒般的进攻,马谡都是不为所动,只管下令死守不得出城。就是守过了十日他的援军按照原定计划一个不落的都到了城外十里准备对书童发起进攻了,他也还是下令没有命令不得开城门。 小心谨慎到这种程度了,按理说应该没事了,只要他舍得城外自己人以五千对一万,一个人就要打俩儿不去帮忙的话,书童耗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该自己跟他拼了,保不齐就是个两败俱伤罢了。 推演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也无法率先打破僵局,可见两人的水平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换句话说,或马谡的纯实力还是要比书童强那么一点点的,毕竟他年龄不大,还有进步空间,而书童,别看他叫做“童”,可是怎么着也得有十六七岁了,又经过水镜府的浸淫表现的比马谡成熟稳重一些倒也不稀奇。 很明显,司马懿也是在笑,他也没想到马谡能真的采取这么样一个办法,反正横竖你拿他没辙,不管有什么情报他就是不信,还能怎样呢? 然而,司马懿的笑并不是赏识的笑,而是带有一丝轻蔑的哼哼。 “为将者,务必知天时明地理懂兵法,随机应变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看你也只是懂兵法罢了。”说罢摆摆手,仿佛是在示意书童结束这场闹剧。 马谡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蹦出半个字,战场形势便急转直下,原来是书童退避三舍,早就掘了一旁的河流拦截了起来,这会儿放闸将整个城都倒灌进了洪水之中。 “你以为之前言明的季节天气都是没用的么?”像是总结一般,司马懿将双手交叠靠在脑后整个身体向后靠着,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感觉:“我可是都还没出手呢。” 马谡输了,彻彻底底的被打败了,这一败便是从精神上的溃败,攻心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啊。(未完待续) 第301章 劝导(上) “你……”马谡颤抖的双手充满着不甘,但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 “幼常!注意礼节!”马良喊道。 “呵,输了就是输了吧。三年后,有种的就再等我三年,我再来向‘火凤’讨教!”不甘与屈辱写在了马谡的脸上,可他仍然倔强地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觉得马谡有点讨人厌,但是在胜负这方面还是挺豁达的嘛,不过,三年?那不都是诸葛亮出山的时间了,恐怕司马懿也出山了吧? 不过以后的命运谁也不知道,司马懿欣然接受了这样的挑战书:“静候大驾!送客!” 这样的小孩不敲打敲打恐怕是难成大器的啊,司马懿心中喃喃念道,给他个念想罢,有马良这样优秀的兄长在,不至于误入歧途也好。 如果他知道马良这兄长是怎么当的,估计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孟子有云: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小兄弟可知其意否?”大概是是司马懿的授意,此刻书童做起了这份循循善诱的工作,反正水镜府里除了学东西就是教书育人了嘛。 林家仁是一副呆掉的模样完全不知道这话啥意思,只等马谡反应。马谡却是苦笑一声,接着又叹息一声,对着书童作揖道:“语出《孟子?万章》,其意为君子可以被合乎情理的事情欺骗,却不能被不合理的事情所蒙蔽。水镜府果然藏龙卧虎,在下今日实在是受教了!” 难得难得,马谡居然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林家仁这时候明白过来,书童这是给了马谡一个台阶下,话是正着说的,可是得反过来理解,表面上看来是说君子容易被欺骗,但实则是以此来隐喻作为防守方的马谡,点出其失败的原因,并加以规劝。 心中感慨万千的马谡虽然也是听出了这层意思,表示了自己卷土重来的决心之后,便被请出了小屋,直到走出水镜府门其间兄弟二人一言不发,教人莫名其妙。马谡失败了不想说话可以理解,马良不是一直很担心自己幼弟的么?怎么也是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呢? 觉得实在没趣外加尴尬的林家仁落在后边跟玲低声商量是不是可以走了,玲点头表示赞成,林家仁当即上前几步拍了拍马良,得知对方还要在襄阳住上几日参加月中也就是三月十五的朋友聚会之后,林家仁问到了他们的落脚点,表示今天的情况可能不合适了,下次有机会再约,便一声道别,准备走人了。 没想却被马谡叫住了:“四哥的朋友一看就是文士,这位兄台姓庞吧?太忙了没有时间参加聚会么?” 喂喂,小子你刚吃了瘪就又来找不自在了么?不知道对方是想要邀请他呢,还是嘲笑他没被邀请,反正听着就是不舒服,敢情还被没收拾够啊。 马良也自然听出了马谡话里的刺,立马赔笑道:“庞兄莫怪,幼常方遭失利言语有失,还望见谅!” “四哥,他连出席文亭聚会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人你还跟他叫什么朋友?” 这话真的有点过分了,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林家仁都忍了,也犯不着这时候跟他斗气,败军之将不足言勇嘛,懒得理他!他倒是想这么这么来思考这个问题,但显然这不是他的风格:“哼,要不是顾全你老哥的面子,而且咱们又不熟,早就跟你翻脸了,现在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希望你别哭的太有节奏了!”林家仁在心中恶狠狠地想到,但是抬头看到马良那副老好人表情外加伪娘脸,林家仁又不好意思张嘴了。 唉,我就是人太好了!某人想想,还是保持低调好了。 不过,他的思考时间实在有些长了,长到马良与玲一前一后的对马谡都发难了。 “幼常,为兄平日似乎太过疏于教导你礼仪之道了,是不是忘了马家的家法了?”话好像比较严重,但这说话的人却怎么都感觉不到是在发火啊。大概是因为那张脸皱眉怒吼的时候太过奇怪了,让人害怕不起来。 “小弟弟,你是不是输的不够多啊?嘴巴有个把门的没有?”她很奇怪为毛林家仁就是一言不发,自己可是体验过他那张破嘴的啊,只要一开口绝对能把这小子给说趴下!难道是怕自己火力太猛,把对方瞬间轰成渣? 看着马谡仍然无动于衷继续叨叨,林家仁一声叹息之后终于开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马兄,我看令弟仍然不知其错在何处,硬是要顶着贵家家法来逼我争论。我倒是没什么,现在就看马兄的想法了。” “唉,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能,管教无方,让庞兄受辱了!” “那么马兄介意我代替你来教育,或者说是对令弟进行一番劝导么?我先说好,我向来一次到位,少有复发!如果马兄介意,那么此事就此作罢,只是如果马兄还当庞某是朋友,如有见面还是少带令弟出现为好!” 马良还没回答,马谡倒是先开腔了:“哼,我才不屑与你这种无籍籍名的穷酸文人打交道,也只有……” “闭嘴!”马良的呵斥还是能起到一定的效果,转过头来向林家仁说道:“那就劳烦庞兄了!”那表情绝对是“不用给我面子,尽管下狠手”的意思。 “如此,马小弟承让了!”这句话是直接扔给马谡的:“敢问高祖当年是何人?不过亭长耳,尚且龙登九五,为什么你就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不能进入水镜府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马谡闻言一愣,还以为对方要用高祖自比,正组织好语言在那等着反驳,却没想人家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此言就有些莫名其妙了,我什么时候觉得自己不能成为水镜门生呢,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成为水镜门生,而且还会成为下一届的七绝之一!” “当年秦始皇巡游,高祖见而大呼:‘大丈夫生当如此!’及后而成帝业,此言方成豪言壮语。不过我想当年见到秦始皇而怀有此志者必不在少数,能成者不就只得高祖一人么?因此可知,看起来不见得能成的事情说了出来,成功了便是佳话,没有成功便是大话。今我观之,马谡实乃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也!” 最后一句可是人家刘皇叔临终遗言之一啊。(未完待续) 第302章 劝导(下) 调/教还在继续。 “说起来,你连自己是别有用心的伪用计者,还是不明真相的真旁观者都搞不清楚,就学人家攻心么,这下好了吧,满意了吧,从头到尾都掉在人家攻心的坑里面出不来了吧?”要是说刚开始,林家仁还好言好语暗中讽刺的话,现在他就放弃了那种文邹邹的方式,直接放出高级嘲讽技能,意思就是他开始认真了。对,跟个小孩子认真了,连揭人伤疤这种一般吵架不到关键时候不用的伎俩都提前出现了,不过,谁让马谡自找的呢? 林家仁之所以放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大招,还不是因为他后边还有招,不过相比较而言,马谡还在思考怎么回击刚才林家仁提出的问题,也就是某人良心大大滴坏,直接将街亭的那种地形搬出来,问他怎么守。 然后林家仁就来了扰乱他的这么一手,这话当然不能当着马良说,自然是他们俩很有默契的拉到一旁舌战单挑才能这样有话说话,如果说马谡是颐气指使自带免疫引经据典的物理攻击的话,那么林家仁的乱枪出击就是很明白的精神攻击,事实证明这个东西对马谡还是很有效的,毕竟之前在水镜府他就栽倒了这上面。就看他那只是嘴上承认失败的德行,必定还会再一次倒在同一个坑里。 无法集中思考便是马谡现在的问题,毕竟年龄才十三岁,小正太思想比同龄人成熟一点但也仅仅是一般成年人的水准,远没有达到一个参谋处变不惊的程度。 更何况林家仁还在不断的向他开炮:“回答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你还小,再多锻炼锻炼吧,相信你三年后你就有答案了。” 安慰么?显然不是。但这句话仿佛是激发了马谡的斗志一番,一拍脑袋便想出了正解:“上山扎寨即可,当敌军至便挥军而下,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下山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唉!”林家仁心叹一声,果然他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是这样的了,死读兵书不知灵活运用,纸上谈兵还自以为得意。林家仁摇头道:“为何不当道扎寨?” “当道扎寨最多只能阻止敌军前进,而无法击败敌军,要想竟全功务必如此。只有居高临下出其不意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怎样,幼常还能让庞兄满意否?” “啧啧,上山乃是死地,并不是每一个死地都是能够置之后生的。”林家仁到现在都还没点破其中关键,原因嘛,就是再玩一玩,这才符合他的个性嘛。 “呵呵,庞兄老是说高祖如何如何,我就要仿效一下西楚霸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方能发挥军队潜能!” “呼!要是敌军对你围而不攻,只需切断水源困上几个时辰,困也给困死了!” “不,这样只会让我的士兵更有斗志!” 得,这就没法说了,马谡完全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才一个,林家仁还是首次发觉自己跟他杠上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遇到固执没关系,只要改了就行,不过显然这是不能指望的。再次争吵了几分钟后,林家仁终于爆发了。 “为了你心中的王佐之道,你应该抛头颅洒热血用尽智谋,无条件保证任务的完成,无条件选择最可能完成任务的方式,而不是在你毫无实际经验之时去选择书本上记载的、所有读过书的人都能死记硬背的知识。我、理解你,或许你会说错了又怎样,死又算什么?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是愣头青一个,还不是在初阵上就千里奔袭,重创匈奴!但是你又从何本书上能读到原封不动的战术?是孙子还是吴子?” 顿了顿,林家仁继续说道:“换句话说,你怕不怕死我不管,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守的这个地方是咽喉要地,你是被委以重任到此的,来之前你们的统帅反复提醒你要当道扎寨,但你不听非要上山扎寨,结果被围水源被截军心动摇,你勉强突围招致兵败如山倒,失了这个战略要地,导致你们全军被迫撤退,这还不止今后的出兵之路只剩一条,想要更进一步变得更难了。” “这……你不要危言耸听!”马谡还是听得进一些道理的。 “你怕了?哼,怕失败就是怕承担责任,怕承担责任就是不忠于自己,就是真正的失败者,就是家庭的叛徒、国家的公敌、历史的罪人!若是以后你真成了水镜门生或是哪家的参谋军师必定是个奉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凡是只是依着自己书本学来照本宣科的家伙!只能玩点阴谋诡计上不了台面一到正面就会被玩的团团转,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玩的像不像?” 再说下去,林家仁都有点开批斗大会的意思了。 马谡自小长在书香门第之中,哪见过林家仁这番说道,无限的上纲上线不说,还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但又偏偏无力反驳,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像是堵在了胸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平时能言善道,今日怎么就…… “还有啊,你刚才那什么沙盘,前两局我就不说了,第三局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就算是第二局的情报工作有所失误,也不至于完全不信,甚至完全不派人侦查了只单方面的接受援军信息呢?以你以牙还牙的性子,应该是跟那个书童变着法的互送假消息,然后就用他上一盘的计谋来打败他啊!” “咦?”马谡呆掉了,对方这是闹哪出?怎么说一说的,突然就扯到之前的事情去了? “咦什么咦啊?你还是欠缺变化,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那条计谋已经被书童用过了么,可一不可再,想必不能再用。我可以告诉你,他也是这么想的!你不是要攻心么,这就是攻心,让他拨开云雾见青天,知道你的计谋,没错知道了他也不敢信,即便是他信了,主动权仍然掌握在你的手中。他分兵一半化整为零前来包夹,你完全可以不用分兵只以情报诱敌;他接到假情报原地固守死命攻城你可以反过来用正规军先守造成民兵守卫的效果,当他以为你学他时,他便不敢入城了……” “……” 马谡完全震惊了,同样的计谋还可以延伸出这么多的分支么?自己熟读兵书却未曾如此想过!(未完待续) 第303章 文亭之会 这就像是噗通一声掉进了海里,掀起了一个偌大的浪花,之后林家仁再说了些什么马谡没有听见,或者说是被他自己的耳朵给屏蔽掉了。这辈子貌似没见过几次海一般的马谡,在汪洋里用着沙皮狗刨式,艰难地在里边遨游,畅游是肯定不可能了,说遨游都有点过了,充其量只是勉强浮着,没有沉下去而已。(这么写应该看得懂吧?) 鲤鱼王有变身暴鲤龙的那一天,那只是因为他本身有那个资质,否则你让皮卡丘来水里试试?要不是看在对方写作马谡读作高才的面子,林家仁才不跟他说这么多呢,是嘛,没私心想要把人家弄来为我所用,谁他喵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另一边,眼瞅着这俩拉开到一旁已有将近一刻时间,马良有些着急了,甚至心中有那么点白发人,啊不对,白眉人送黑眉人的错觉,自己是不是不该让他们单独相处呢?他担心的倒不是马谡,要是自己弟弟能吃亏或是知错什么的自然最好,他是觉得这个姓庞的说到底也是才认识不久,此刻会不会已经被气炸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玲就不一样了,好戏登场岂容错过,于是找了个借口便跑到他俩附近躲了起来,明显的看好戏的节奏。 又过了半晌,都快过喝下午茶的时间了,这俩单挑的家伙才又开始对话,也就是说马谡的狗刨式终于禁不住大海的波澜,宣布坠入其间,现在出现的是第二条命,正在向林家仁请教。 不过林家仁才不会一次性把什么都告诉他呢,吊人胃口才是长久之道,再说了打哈哈可是他的强项,以马谡学术性的口才除非对方自愿,否则是怎也无法套到更多的东西的。 这次不行就下次吧,倔强是马谡的dna是没那么容易妥协的,虽然他表面上做着一副遗憾的样子,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林家仁想到这里,当即表示咱回去吧,给你哥道个别,别耽误了我下午茶还有晚饭。 马谡欣然接受。 不过很快,林家仁就知道这个欣然的含义了。 “啥米?你们邀请我去参加那什么什么聚会?”林家仁显得有些不乐意,文人的毛病他可是很清楚,一个两个还好,一多起来可就麻烦了,文人相亲不假,文人相轻却也是真。在这方面他自然更喜欢和武人交朋友,就像是在会稽,凌统、吕蒙、潘璋等人和他的关系就要比那些文臣要好。 “嗯,难道庞兄不想去么?”不仅是马谡,就连马良都一脸期待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是啊庞兄,我也想一睹你的风采呢!”马良显然有些激动,林家仁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了,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猫腻! 所谓文亭之会,便是襄阳及其周边地区文人墨客自发组织的聚会,每季首月十五日定时召开,也就是一年四次,每季一次。它属于文人交流性质,是一群在野的游荡的、著名的后起的、文学的政治的文士聚在一起谈论春花秋月又或者是对当局评头论足的盛会。 大概这群人也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发牢骚什么的,所以很多文人在会上是一定会化身社会评论家、政治观察员的。林家仁很奇怪这样的东西居然还没有被禁止,而且越办越好,越来越多的人趋之若鹜,简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看来刘表的领地内,言论自由什么的还是有一定的保证。之所以说是“一定的”,是因为最起码你不能说皇帝的坏话吧,说说什么奸贼曹操啊之类的还是可以的,至于过的不如意的都喜欢说荆州牧的政策这里有问题那里有漏洞,那他们纯粹是在找茬了,这里毕竟是襄阳,就算刘表好说话,但他的手下可是听不得这些的。据说当年的祢衡就是实在太过分了,才被发配到江夏,搞的黄祖也鸡犬不宁,最后还不是被一刀切了。 所以,分寸是一定要注意的。 十五日的时候,林家仁才知道自己被叫来并不只是因为马谡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而是每年年初的这一次文亭之会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不仅是要选出接下来两年的文亭领袖,更是要对各自文士定位的一次重新评定,通俗点就是说利益的再分配。林家仁就是莫名其妙的被拉来帮他们马家出主意的家伙。 大家知道所谓文士,一则名声,二则实力,三则关系网。而这三者几乎又是共通的,用句人教版政治教科书上面的话来讲,名声是实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实力与关系网相辅相成,关系网与名声则是互相映衬,三者联系紧密,却并非不可分割。一般而言有了其中之一,只要你肯花功夫下力气,那么另外两者迟早都会有,只是多少不同而已。 虽然林家仁算是被诓来的,但他也没有表现的不高兴,毕竟这还算是场盛会,只是恐怕不能抽空去看另一边刘琦的表演了。没错,刘琦两日前还来找到自己,说是搞到了需要的日程,商量了一下对于蔡家小姐,也就是刘琮既定迎娶的妹子的攻略方案,时间正好就是今日。原本还想随便看看就离开的,但现在人家马家两兄弟都在席间盯着自己,恐怕不好跑路啊。上茅房?这种借口也实在是太烂了,不过应该管用! 林家仁转念又想,反正那边有玲看着提点该是没什么大问题,自己还是做好这个人情,否则要把人家拉到江东去还是有点不现实的。于是看过了与会的各种鸟之后,也不记得什么人名字,看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开会,自己倒也闲的悠哉游哉啊。 “参加文亭之会的,大多是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文士,其实并不包括特别家喻户晓的名士,基本上都是四哥这种级数的,有些名声却不大,以后起之秀居多。”看着林家仁无聊,马谡撇开了一众同龄的狐朋狗友,过来当起了解说。 “文人聚会自然就是品茗饮酒对诗唱歌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些,我是不怎么喜欢的,但是为了马家,这种场合也是必须来的。”不得不说,马谡的洞察力还挺高的,林家仁神游四海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对方不喜欢这种聚会了。 “也不能这么说,文化繁荣也是必须的,这也算是襄阳的特色。”(未完待续) 第304章 明争暗斗 马谡以一副看待阶级敌人的表情看着不远处一堆附庸风雅的人,轻叹一声说道:“他们啊,实在是有够浮夸,有够死板的,我是深受其害,要不是遇到庞兄你啊,我简直不知道要泥足深陷多久呢!” 喂喂,你这变化好像有点夸张了吧?林家仁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没说什么啊,他怎么就一脸好孩子表情了呢? 气氛有些尴尬,林家仁勉强笑了笑道:“你也知道啊?”这话绝对不是用讽刺挖苦的口吻说出来的,而是调笑的口吻。 马谡只是觉得林家仁这种看待砧板上的肉的感觉有些不舒服,敢情对方还可以语调和表情不一致啊,今天算是受教了。不过,这也算是更加确定了对方奇人异士的属性,马谡暗自点点头,才道:“幼常确实知道了这种行为的坏处了,会让人看不清自己,想想得亏四哥他们还那么纵容而浑然不知,现在只是觉得愧疚。” 吃错药了吧你,乖乖孩子完全不符合你的个性啊,林家仁纠结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这是哪门子撞邪了,好的这么快? 其实人家马谡不是不懂事,只是不愿意做出懂事的模样罢了。这孩子本来就比别的孩子成熟的早,好多事情都明白,是非曲直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就是自个儿的心性作怪,非要做出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就像是你我的童年那般,总是希望别人围着自己转悠,那个词叫以自我为中心,说的有点难听,但理是这个理,别忘了马谡实际只有十三岁而已。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弯弯绕了,你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林家仁的豪爽显然出乎了马谡的意料,原本想着对方即使不生气了也还得矫情一会儿外加自己和老哥软磨硬泡才能让他乐意帮忙,马谡都准备好去认个妹妹许配给他的了,这可倒好,满肚子的话就不用说了:“庞兄愿意帮忙?再好不过再好不过了!” 要是林家仁知道马谡的想法的话,肯定是不会这么干脆的,现在他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高兴,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高兴。马良已经去到人群中应酬交际寒暄去了,马谡是自个儿要求留在这儿陪他的,两人此刻坐在亭中角落,属于对外一览无余对内无足轻重的位置,自然没什么人关注,也就是说方面说点悄悄话。 “这个也没什么,也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啥米?叫我当托?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四哥……算了不用问都知道这么馊的点子也只有你能想出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林家仁听完就叫了出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由于后半句声音过大,都给喊破音了,原本在一旁的马谡觉得都慎得慌老早就捂上耳朵不知哪去了。 一脸的正直,都快能闪出小星星创造银河系了。林家仁此刻仿佛绝对的正义战士,说话间就要举手代表着月亮来消灭人世间的邪恶。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这个不知从何地冒出来的人了,就像是大灰狼在议论怎么吃掉小绵羊一样。很明显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好不容易出现了个猹,他们得找个钢叉来找找乐子(找茬)。 接下来就是一通俗套的文人戏码了,大家都知道文人嘛,奚落别人或者说随便当众讲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不喜欢开门见山直接来的,俗话讲叫做绕弯子。 所以云里雾里的说了半天,他们自个儿是乐了,林家仁一句话没听懂,或者说表面就是如此,但他不怵啊,仍旧一副雷打不动的严肃模样,心道:荆州中等层次的文人都是这副德行,也难怪曹操一来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投降了过去,真是没想到文化如此排外的他们倒是对强权喜欢的很呢。 等他们笑完了,林家仁也不说话,这才有人想起他发起嘲讽的那句话。说到底他们也是有脑子的人,各种嘲笑奚落或者同情支持之后,开启了思考人生模式。 “他刚才好像是说……” “当托,他要当什么人的托,他要当何人的托?” “啊?你们没看见么?我刚才就见到齐景在他旁边呆了好一会儿呢!” “你胡说,分明是别人在那!” “哦?那人是谁啊,你指出来啊!” “我……那你呢,可有人证!” “大家稍安勿躁!咱们还是请当事人来说一说吧。” 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了林家仁,让他想低调都不成。 “嗯,是有人来找我,而且不止一个,你们想知道谁呢?先说好我只是受邀来的,各位大人我都叫不上名字来着。”一听到林家仁喊他们“大人”,顿时内心欢喜的不得了,有些不够稳重的甚至将笑容挂在了脸上。真是让人颇为失望的在野士人们啊,刘表不用你们也算活该! “无妨无妨,兄台只需做出形容便是。” “兄台最后所遇是何人呢?” “嗯嗯,刚才为何严词拒绝呢?” 附庸风雅之下,他们还是喜欢八卦的文人啊。其实这事没那么简单,要不是有人提到齐景这个名字,恐怕也没人这么关注林家仁了。 齐景者,上届、上上届文亭之会所推举的首领……齐星的侄儿,属于小有名声的冉冉升起之星,在后起之秀中算是佼佼者,现年只得十七岁与马良同属小辈。而他的叔叔,今年三十的齐星,则是连续四年把持首领位置的名望之士,虽然谈不上德高望重,但也算是服众且有才的一位文士首领。 这齐景每年文亭会时私洽新人也早就有所风闻了,只是大家都碍于对方家族的势力有所顾忌,所以新人不知而不说,旧人有知而不言,便形成了齐家对此地位的垄断形势。要知道每次推举都是举手表决,每年的拉票可是用在一时,而旧人不知者听于声势,知者忌其声威,新人则是看新鲜,谁给好处就投给谁。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文亭这几年出了什么状况,还以为这还是过去那个文亭,一进来便傻乎乎地被套牢,软硬皆施防不胜防。而马良马谡兄弟则是致力于改善此等情况,否则言道越发狭窄,文亭都快变成专门为官府说好话的宣传工具了。(未完待续) 第305章 反转 这真心是个烂摊子。 林家仁还没回答,好事者便蜂拥而至。 他们思考的倒也不复杂,这件事无非两种情况:一则对方刚来,真的不熟悉个中情况,由于自己的个性原因,强硬地拒绝了齐景的提议或是利益交换;二则对方就是齐家的托,是用说明自己不做托来表明还是有人敢于反抗,对于这样的人齐家不但不嫉恨,反倒是相当欣赏,一方面表示大度再次提升自己的名望,另一方面则开个好头,也就是引蛇出洞,将反对他们的人统统引出来,一网打尽! 若是第二种情况,光是想想都觉得让人背后一凉啊。正因为林家仁是个一没名声,二没见过的人,这才不好判断。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比如那些自愿咬钩或是被安排咬钩的人,他们肯定就一个想法,自愿的要么是傻缺一厢情愿要么是豪赌受够了,被安排的那就要简单多了配合而已。 这个“每个人”里边当然不包括马谡,他心里头想的是第三种情况,连他哥都瞒了,只有他和林家仁知道的情况。 是计谋就有一个套路,这个套路中自然需要一个演员,可巧这两年林家仁已然炉火纯青,众目睽睽之下,说个谎连眼睛都不眨那就是家常便饭:“那个啥,我只记得那人身着紫色衣服,瞪着一双牛眼正朝我面露凶光呢!”说完林家仁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就像是跟曹操煮酒论英雄被吓得连筷子都掉了的刘备一样,只不过这里没有电闪雷鸣,只能自由发挥:“煞气好重啊,他究竟是谁啊?”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还真有不忌惮的傻子存在啊,敢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指出齐景来,在这四年之间还是头一遭!他到底是真傻,拿人当枪使了呢;还是老天有眼派来个后台够硬的家伙,专门来整治齐家的?没人可以确定,只是知道他做了件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心中拍手称快的有,不屑的也有,为其命运担忧的有,期待其身份的亦有。 “呵呵。”两个“呵”并不连贯,齐景的脸色真的有够难看的,心想这家伙怎么会认识自己同时又叹息叔父你怎么还不来,却只好硬着头皮指着林家仁说道:“好好好,别说我们从来没见过了,就是有见过也并无冤仇啊,你怎可含血喷人!” 文人就是文人激动的时候是绝对不如三教九流的,人家那可是一不泼妇骂街,二不问候女眷,三不动手动脚。这吵起来肯定没什么快感就是了,要是两边都是文人还好说,起码人家也是这个范,否则你跟人家吵尽说些听不懂的,这还吵得起来么?哦,我还给忘了,在文人那里,这不能叫吵架,得换个词——争辩或是抗辩。 “哦?可有人证明你没有跟我在一块?先别忙让人跳出来,跟你关系好的自然不能作数。还有哦,我刚才可听见有人作证说你就在这了。你也先别让人家站出来你好打击报复什么的,你先出示证据!” “你……你!!!” “不用你你你我我我的了,难道非要我把你送给我的这块金子拿出来作证,你才肯承认么?”说着,林家仁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掏出了一块金子,金子不大但是一闪一闪的相当好认。“还说事成之后另有一金,难道齐兄都忘了么?!”说着他便唾弃的将金子扔到了地上。 林家仁气场十足,摆的明显是在会稽一年多养成的官威,还是自带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光环的那种,唬得齐景是一愣一愣的,只知道在一旁叫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大家不要相信他!”这种俗套到极致的争辩戏码,众人只得一边摇头一边予以强烈的否认,齐家的侄子不堪大用都到了这个程度了么?要是他叔父,是绝对不会被三言两语给逼成这副模样的。当然心中乐开了花的也有,面前这货的不开心不就是自己的开心么? 姜还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也。 很快,林家仁就感觉到这句话的正确性。因为,天空一声巨响,齐星闪亮登场。虽然不见得比林家仁手中的金子更闪,但是出席“盛会”的着装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就是了。 “啪”,二话不说,齐星走过来就是一嘴巴,自然是打在了齐景的脸上:“混账东西!谁让你这么做的!”弃车保帅、大义灭亲,还能起到抹平事件影响甚至提高自身名望的效果——很明智的做法呢! 不过,这还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除了少部分人以外,谁也没觉得不是理所应当。 一耳光的效果不怎么明显啊。 齐星当然还有后招:“文亭之会……你再也不用来了,我齐家没有你这样的文士!今后你就专心当你的商人吧。”这一句话等于是将他强行赶出了襄阳的文士圈子,齐景往后就不得以士人自居,也就是说想要为官的道路几乎是被封死了,既不能获得孝廉之举,也没有人会推荐其人,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当别人食客,又或者是像齐星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商人,但那样就与仕途无缘。 话说的决绝,也就能震撼在场的所有人,马谡暗叹对方手段狠辣,这样就能赢得众人好感,真是可恶的很明明还差一步就能成功的,现在却只抓到个小虾米!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他还是能理清楚的,基本上齐景真的如他叔父所言退出文士集团又能怎样?文亭仍旧是由他们齐家把持,而齐景依旧可以干他那些私下的勾当,利益搞不好还有增无减,真是教人气结。 马谡能看明白这一点,那么林家仁自然不在话下,事已至此肯定大多数人是会被这根本不构成实质影响的处理所蒙蔽的,对于投票制度下的推举他也无能为力。特别是在齐星以退为进表示退出此次推举的情况下,他的地位就变得更加难以动摇。 因此一部分人理所当然的把这次事件定义为,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庞冲明面上拒绝实则接受当托所引发的齐星巩固地位之举,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并且在心中暗叹自己好悬没上当说出心里话——真是小人之心之极! 等着,你给我等着!林家仁心里默念,迟早得让你丫给我还回来!(未完待续) 第306章 赌咒发誓的效果 “至于这位兄台,还请告知姓名,齐星好向足下表达感激,对足下见义勇为,免于同流合污的举动表达敬意。”齐景连连的眼色打过去之后,齐星自然会意,这个拆摊子的人,怎么也不能放过。于是便有了这副好言好语稳住对方的举措。 他们俩在打眼色,马谡和林家仁也没闲着,刚刚还在想此事麻烦,若是注意力被转移走了,这事可真就板上钉钉没得回旋余地了,这下可好,齐星自己送上门来了,观众们的焦点可都还在此间! 一时间,文亭之中恨意绵绵刀暗送秋波,眉来眼去剑其疾如风。 “三叔,对于今日之事,我认为你也的确做的过了一点。您是我长辈,可不能把我放在火上烤啊!”林家仁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处境,估计如果不先下手为强的话,自己呆会儿可能得背过气去,于是率先出击了。 “足下,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是很想有你这样出色的贤侄,但可是没这种缘分,我齐星前言只为表达谢意,绝无其他意思。足下如此说才是将鄙人放在火上烤啊!”说着他举起了右手,脸色庄严肃穆,几可预见下一秒将要脱口而出的誓言:“我齐星在此……” “三叔,您这是要发誓么?”林家仁明知故问,却同样也是把手举了起来:“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齐连对天对地对鬼对神发誓,接下来说的如果有一句话是为妄语,则遭受天打五雷轰把齐连轰的挫骨扬灰,变成一点都不剩的渣滓!我齐家断子绝孙!” 管他的呢,反正是那个叫齐连的“倒霉蛋”的事情,林家仁现在颇有种刚和索额图结拜了的韦小宝的心情。要说古人啊,还是相当重视赌咒发誓这种事情的,林家仁一爆了自己的姓名,姓齐看起来跟齐星有关系;二则绝对演技派声情并茂,表现的是的确能让人相信的大好青年一枚;三就是连断子绝孙都能说出来,肯定是最毒的那一种了,男人不论是孤家寡人还是有家族的男人,武者或是文士,最关注的除了自己的志向工作,那就必须是传宗接代了。 齐星有些汗颜了,后生可畏吾衰矣!对方竟然这么狠,自己一下子就落在了下风。不行,这绝对是不行的,但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再怎么样没脸没皮也是说不出来那样的毒誓的,也只好暗叹一声倒霉,狠狠地盯了齐景一眼,责怪对方办事不力。 齐星毕竟还是有刷子在手的人物,眼珠一转便道:“贤侄严重了,是三叔教导无方了!你也知道你堂弟齐景,这孩子啊父亲死得早……”巴拉巴拉一大堆,开始打同情牌了:“……是孩子总会犯错的,他还年轻,犯下的错误不管大小都应该有改正的机会,既然话都说开了,贤侄想要他怎么改你就说吧,大家做个见证!” 苦情戏还真差点把齐星自己给弄哭了,齐景则是早就跪在一边泪如雨下一发不可收拾了。 互飙演技的几个人,真心好戏连台啊! “改么?其实不用改,堂弟啊,你完全可以把三叔搞的那档子事全说出来嘛,大家说不定能原谅你。”林家仁自然是油盐不进的,哪管你旁边真的有人被感动的掉泪了,暗自摇头道矫情的文人啊! “你!”好说歹说都没效果,齐星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低声咬道:“别以为我查不出你来,小心自己的前途!” “什么,你说什么?”林家仁把手放到了耳朵边手心向外故作姿态:“我没听清呢,齐景的哭声太大了!” “我说你!”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之后,齐星赶紧掩饰:“究竟怎样才满意?” “很简单,当初说我远方归来没人认识,找我做这事的是你们,现在又想置身事外?可以,但是文亭首领可以交给这种德行有亏的人么,大家觉得呢?” “不可以!”有人开始煽动人群,不用说肯定是马谡。 “对,不可以!” “不可以交给他!”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了起来,齐家叔侄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三叔,别怪我。刚才是你教我的,要大义灭亲!” “你!好,这首领我不做也罢,不过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拉上齐景,灰溜溜地走了。 撂狠话?这也太俗了,林家仁才不怕这个呢!只是本想低调行事的他,貌似不得已已经成为了一号人物。 当日的茶话会被直接略过,酒宴才是各人心中所想,总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一定要好好喝它一喝!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在座的又都是此间玩家,自然是引吭高歌者有,趁兴作诗的亦有。林家仁虽不太能懂,但看着众人高兴也不好扫兴,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这种诗歌完完全全就是抄袭人家作品的,都也随口念出,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当时确实很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事后一想,得,今后还是少这样为好,毕竟那是人家的版权,不是自己的本事,这是要不得滴!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人家那么捧你可不是单单因为你帮他们出了口气,而是想要把更多的东西加诸于你,让你继续帮他们扛上,谁叫你这么个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出现了呢? 没错,这个齐家忿忿不平扔下狠话的“文亭之会”,说不定哪天就遭到打击报复了,作为墙头草的众人必须有一定的自觉,比如这个新的首领最好就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清旧账还可以表示自己是跟随大流来投票的。 算盘各自打的都啪啪响,可林家仁也不是愣头青,要是他打定心思在襄阳发展还好说,不就是小集团的首领么,只需要依仗刘琦便可以轻松胜任,打击报复,他就试试吧?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有些进退两难了,自己的初衷是作为影子迅速搞定继承人问题然后回江东,而影子是不能见光的,要是当了首领肯定是不乏人认识,有的事情就难上加难了;可不当吧,盛情难却啊…… 于是折中的办法来了——把自己认识的马良扶上不就行了嘛,正好那群人觉得他也不错,最主要他反对的时候并不强烈,既然有人出头,那就恰如其分让他走马上任了。(未完待续) 第307章 蔡家小姐(上) 正所谓“赶鸭子上架”,是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事情,只要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行,而这“鸭子”正是已经三次拒绝然后无奈顶上首领位置的马良。 “我就只能帮到这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茅房旁边,林家仁与马谡错身击掌,好一个又臭又硬。 这里暂时属于没人的角落,两人先后起身来此,只为接头。 “嗯,我会好好协助四哥的,他负责明的我就负责暗的。齐家是么?咱们走着瞧!” “有信心就好,这人啊只要有自知之明就少有判断失常的时候。我看好你哦~~~” “呃,能不能问问你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你明知我这样做只是利用你,好让四哥上位,又为何甘于冒险帮我们?要知道齐家真的不好惹。” 林家仁晒然一笑:“既然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这件事的目的,又为何来找我帮忙?” 马谡有些被绕晕了,忽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庞兄今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我马谡,不我马家必定倾尽全力效劳!”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了。 “呵,幼常真是通情达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只是我也是当兄长的人罢了。”话还是得这么说才行。 马谡一愣,继而知道了对方话中的含义,咬了咬嘴唇道:“庞兄真是性情中人,马谡定会好生悔改,全力辅助四哥以及各位兄长。” 小伙子不错,响鼓不用重锤,再说下去也没意义了,林家仁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晚饭了,这些文人也真是的,席间还就只有酒,来来去去都喝烦了,还是饭最实在了:“那个啥,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撤了,后会有期!” “一定一定!” 刚出文亭朝着住处走了没多远,林家仁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他就干脆朝太守府去了。 太守府他当然进不去,所以他期待的是能在半道碰上从太守府回家的玲,再不成碰上一两个出来打酱油的刘琦手下也成啊,否则回家经过小巷子的时候被人暗算了怎么办? 在繁华的路上走了没多久,林家仁还是专门挑的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走,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碰上他想遇见的人的,也是逛逛说不定就能甩掉对方呢,希望他或者他们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吧。 环佩声嗡嗡,清脆可闻,像极了银铃,随风舞动叮叮咚咚,予人一脉清新之感。 林家仁抬眼望去,顿觉眼前一亮,一乘肩舆(就是轿子的原型)便在前方一百多米处,晃晃悠悠地徐徐前行,其身由红布包裹,配以金色镶边,褐色竹叶纹,并以墨花竹节点缀两旁(好吧他肯定看不清,只是提前描述一下),一看便是大家闺秀出门用的代步工具了。肩舆精致而大气,须得四人方能太懂,想来里面坐的哪家小姐也很是享受吧。 周围的路人对此也是指指点点,他们也很少有看到肩舆,一般有地位的人出门不是骑马就是赶着马车,有钱人则一般是牛车,今日碰见个新鲜,自然难免驻足观赏——要是能见到里头的人,自然就更是妙极了。 偶尔当当看客,倒也是颇为难得的一件事情。林家仁眼睛放光完毕,便继续前行。 “这位兄台,请留步!” 唉,看来自己长时间紧张都有些精神毛病了,这几天老是出现幻听什么的,林家仁摇摇头,像是要驱逐一下耳朵里那个中性的声音。 看着对方没理自己,玲当然有些生气,走近了用自己原本的声音道:“你再过去,那个什么大公子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玲?你怎么在这儿?”林家仁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你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没事吧。那边出问题了?” “没有没有,只是招惹了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他派了人跟踪我,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玲却没好气地说道:“啧,有人跟踪你还过来?你忘了这是你计划动手的地方么?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和刘琦的关系么? “呃,这里是哪里来着?” “……”葛明(和谐)好像没有了奔头啊,玲有那么些灰心,自己跟得都什么主子啊?连个亲自来考察过的路都不认识。 “好吧好吧,前天来的时候是晚上,不就是没认出来嘛……等等你说要在这里动手的话,那么那个轿子里面的人就是……” 虽然不明白对方说的“轿子”是什么,但玲还是凭借对方手指的方向判断了出来:“没错没错,那里面就是蔡瑁亡兄的女儿了,说是要去个什么什么‘芳台之会’来着。” “啥米?芳台之会?是专门生产厨具的那个方太?呃,好吧这句话请无视,你详细说说。” “还不就是跟你去的那个文亭之会性质差不多的,只不过是人家这些识字的大家闺秀的聚会罢了,为了好听才这么叫的,算是一个交相辉映吧?” 林家仁数过了,玲在说这话的时候起码翻了三个白眼,当时心中无语,心道你又不是不识字,最多没读过多少书不是大家闺秀罢了,不至于这么耿耿于怀的样子吧,旋即林家仁又看了看对方想到另一个问题:“看你这身打扮,莫非……” “你觉得刘琦的人能掌握到那个分寸么?” “怪不得你刚才用那种声音叫我。” “听不出来是女的吧?” “嗯,很不错。但愿你下手别太狠。”林家仁打趣地说道,同时瞥了一眼一脸不乐意的玲,心中早就计较。 “哼,你把我当什么了?”玲顿了顿仿佛是思考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哟~~~咱们的庞冲公子,连蔡家小姐的面都没见过,这会儿就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哎哎哎,真是可惜的很啊!” “怜香惜玉?我对女子都是如此嘛!”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想了想对方好像还有后半句话,不禁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出主意的是你,英雄救美的是别人啊!” 啧,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谁知道这蔡家小姐长什么样呢?万一是那种下不去手也下不去嘴的极品,那不就该庆幸了么? 看着林家仁阿q的毛病又翻了在那傻笑,玲还以为对方不以为意,自讨没趣地笑了一下,便表示“不要跟我说话了,我得集中精神应付了。”(未完待续) 第308章 蔡家小姐(下) 转眼之间,林家仁又成了孤家寡人,干脆混入了围观的人群中准备看戏。 状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像是赶时间一般,原本晃晃悠悠慢慢游荡的四人肩舆突然就加快了速度,惊得林家仁一身冷汗,难不成对方保驾护航的暗探已经发现了这边的预谋,发现了刘琦的身影? 不过事实证明,这只是虚惊一场罢了,人家蔡小姐只是突然之间发觉好像时辰有些晚了,再啰嗦,那可就不行了,不仅补不上自己出门时用作化妆的时间,甚至还有可能赶不上饭点,咳,晚宴的开席时间,造成误会可不大好,说起来自己所在的蔡家也还没到那种没人敢指责的地步嘛。 这次的聚会可是什么鸟,呃,什么大家闺秀都参加了的,来的全都是贵族,地位不一般,肯定又得是争奇斗艳一番,自己可得趁现在好好想想,怎么着才能出这个众才行。轿中人想着,最好还是趁自己尚未出阁,给她们留下个深刻的印象才行,否则老有人拿自己家族或是州牧也就是自己未来公公的家族说事,烦都给烦死了! 蔡家大小姐,名怡,取自怡然自得之意,现年十五岁,刚刚好是出阁的及笄之年,若是一般百姓之家这个年龄才嫁人也许稍显大了些,但是士族之间却刚刚合适。此时蔡怡虽对其未来老公刘琮并无耳闻,但父亲早亡全凭叔父做主,嫁的既然也是不错的人家,起码没人敢欺负她,作为没有婚姻自由观念的古代女子,她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抵触。反正横竖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一样?反正自己和家族横竖也不吃亏就行了。 正在思考自己婚后无法预知的命运,哀叹自己似乎没多久就再也不能参加芳台之会,没法跟要好的或是讨厌的姐妹们比拼才艺、互拍马屁又或者是冷嘲热讽了,玲就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 “怎、怎么了?”一阵剧烈的摇晃,让蔡怡有些不安,又是哪个下人吃撑了跟自己开玩笑,不知道前几天自己才处理了个丫头的么?这种能让自己脑袋撞上肩舆顶部的剧烈摇晃,只能是四人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失去平衡才可以办到,待肩舆落地之后,蔡怡有些气鼓鼓地掀开了帘子,入目的情况却把她惊呆了。 前方骑马开道的两个退役士兵、跟着他们的六个家丁以及四个抬肩舆的苦力,现在全数躺在地上哇哇叫疼,滚过来滚过去的,就连马也不知道跑到哪去避难了。环顾四周,仿佛就只剩下自己和肩舆后边跟着的四个面色煞白的丫鬟还没有受到攻击。 “这、这都是谁干的?”不愧是大族出身都这样了还能强压惊惧理直气壮地问上一句。 不过就只是一句而已,当她转过头来面朝前方的时候,一个头缠黄巾、面挂黄巾、臂缠黄巾、腰也缠黄巾,身着却是白衣的家伙已经直接杵到了她的面前。 这再不被吓一跳就不合适了,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土崩瓦解更是不在话下,“你、你要干什么?”这句话便是十足的电视剧情节表情和声音了,弱弱的怕怕的软软的,接下来一句话就肯定是—— “请你不要伤害我,我、我是……”巴拉巴拉的一通自我介绍,大意就是你要是放了我我就给你钱,简直俗套到了极点。 这时候玲终于说话了,大概也是被这蔡家小姐给说烦了,没看她可怜巴巴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样子么?再不说话就不合适了,玲学着男性的声音吼道:“给我闭嘴!”待到对方愣住之后继续下文:“俺只是要你、不、让你跟我走一趟而已!”粗声粗气还真挺像的。 蔡小姐显然已经被吓的不轻了了,听到玲这么粗犷有力(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声音还不是被吓尿了?要不是玲故意挡着视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形象也早毁了,毕竟还是有个把个的知道她姓甚名谁的。 玲现在真的是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这档子事,自己会不会动作太快,刘琦还没准备好出场?那还必须得再玩一会儿,正好她对这事也是相当乐意。 “喂,你们几个!”丫鬟们早就腿软的坐在了地上,也没管形象不形象了,这会儿听到面前的强人在叫他们,也摆出来一副倒霉蛋专属表情,哭丧着脸看着对方。 如果玲再吼一句,说不定她们还会爬过来:“我说你们是这小姐的丫鬟吧?” “呜呜呜!!!”四人都做出了各自的反应。 “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什么意思?”玲好整以暇,对于各处的围观全然不在乎,只顾着自己玩自己的。 听到有人摇头,蔡怡也是暗叹一声,果然自己眼光有问题啊,现在的墙头草果然比较多,自己身边有一两个也是应该的,回家要是可以回家的话,自己一定要好好挑选不可。自知丢人丢到家的蔡怡显然更加不好意思把头伸出来了,是非黑白都是由着玲说,谁让自己的小命在别人手里呢? “对了,我之前没说是我的不是。你们两个摇头的,都走吧!我想这位小姐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剩下来两个必然是愿意共患难的,那么好!” 蔡怡可以清晰地见到对方眼角的笑纹,他要做什么?心中不禁一阵颤颤。 “你去找根绳子来,本大爷刚才在那骑马的人身上看到了。至于你,待会儿再说吧!” 找绳子,既然要找绳子,那必然就是用在自己身上了,蔡怡心道原来如此,但转念又一想,对方明明就是来绑人的,怎么可能不带绳子?是了,她只是想玩弄咱们!不禁气上心头,眼带怨毒。 “这位小姐啊,我劝你少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信不信下一刻那双招子就没了?”玩世不恭的口吻,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学来的,玲暗叹一声自己为毛和林家仁越来越像了,又接着说道:“没有实力的愤怒,是天下最为无用之事了!”像是在劝别人,又似乎是在说自己。 蔡怡微微一愣,这哪像是这种强人能说出来的话? 但她却没有时间思考这么多了,绳子被找了来,果不其然玲立马吩咐那个留下的丫鬟将蔡怡绑上,就在捆绑行将开始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喝道:“放开那位小姐,有本事冲我来!” 林家仁一声长长的叹息不期而至,这种感觉真让人怀疑自己就在片场,而且自己还是跑龙套的那种。(未完待续) 第309章 面具救美 刘琦的这个出场方式很特别,连林家仁在心里都不禁吐槽道:你这个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啊,我之前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么?最近记忆力跟我似的浮动的厉害,到今天终于跑到零下去了么? 没错,自己是说了句“要让人印象深刻”,但是你怎么就能理解到穿着上面了呢?这么拉轰的披风,碎成三块也就罢了,你为毛全部涂成红色,而且出个场还迎风舞动,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啊,内裤外穿先! 其实这完全就是个失误,人家的红披风原本好好的,完整的不得了,只是没有登场闲得蛋疼,自己拿了把剑在那演练对好的招式,结果这东西在微风的捣乱下显然是要到处飘的,所以就成了这副模样。 刘琦一想啊,好不容易准备的东西要是没派上用场多可惜啊,于是就…… “啪塔”一声,万众期待的英雄便以一个倒栽葱的手法倒在了地上,林家仁几乎可以听到眼睛碎了一地的声音——这就是你丫找的高手?你信得过的人里边武功最好的就是他了?得亏有面具遮脸,否认让人认出来了丢脸的还指不定是谁呢!没想到自己只做了对打的演习是个这么大的失误啊,是,刘琦智商也许还行,自己说什么还能理解,但是这个执行力可是真心碉堡啊。林家仁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自己这个导演真的失败之极! 不过嘛,凡是都得分两面来看,这出戏当个喜剧什么的,效果还是不错滴。起码这个开场还是能给予人以期望的,要不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怎么收场啊。咱们的目标是,不让观众失望! 面具侠缓缓爬了起来,脖子伸的老长、头也差不多45°仰望天空,眼角都不带看一下玲的,很明显的示威造型。似乎在说,刚才热身完毕,光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丫傻掉了,你滴不行滴干活!最好自动把妹子给放了,否则我就……我就再热身给你看! 说实在的这一截开始就完全是林家仁设计的节奏了,抛开摆造型不谈,这后边的打戏还是颇有水准的,虽然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招数,但好歹能够加以改进并实施,还是不错了,俗话说适度意淫有益身心嘛。 剑、好快的剑!这绝对不是一把平常的剑,而是可以杀人于有形的剑! 由于双方都是提剑战斗,所以节奏很快,快的一般人都看不清楚,只听得到乒乒乓乓叮叮咚咚的金属撞击声,面具侠的武功是不如玲的,对战之中显露出来的也是如此。当然这只是剧情的需要,很快玲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渐渐落于下风,最后更是要扔出暗器打中对方,接着逃之夭夭。 至少剧本上是这么写的,剧情也该这么演的,只要不出岔子的话……不过一般人这么想的时候,多少也会出点岔子的。 大家也知道,面具侠可是带了个披风,碎成三块那种。动起来自然就有些遮挡视线,于是原本对好的招式现在一半是由眼睛来确认,而另一半就只能凭感觉了。所以对战之时显得相当吃力,就连玲都“体力不支”x了,他都才勉勉强强战个不落下风。 而玲则是相当无语,自己都这么留手了,他怎么还在打酱油?正准备调试到x乃至与直接x4的节奏,却突然发觉眼前出现一阵血雾,自己并没有疼痛的话,那就说明这血是对方的,他究竟是有多不小心啊? 面具侠其实也挺无辜的,自己为了报答大公子的恩情当了他的手下,现在答应了这么个冒充的差事还被个意外出现的披风打乱了节奏,实在有些骑虎难下了。方才确实没留神,对方的剑明明已经很慢了,自己还是没能躲开,手臂上就开了一条口子。 然而硬着头皮也得上是肯定的,面具侠大喝一声,无视疼痛抡起剑花就朝玲扑打过来,玲就势示弱,突出一个气力不继,十个回合之后,觉得时机已到便跳到一边,从袖中射出一支袖箭使对方忙于躲闪,便留下黄色头巾逃走了。 “哦哦哦!” 周围迅速响起了一阵欢呼,英雄救美喜闻乐见!尤其是这种受伤了的英雄! 惊魂未定的蔡怡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像是要牢牢的记住自己的救命恩人,却没想面具侠只是捡起了地上的丝巾拍了拍上面沾染的尘土,将其放在了肩舆的扶手之上,与她打了个照面,便回身拨开人群匆匆离去了。 这也是必须的,否则特征给的太多,刘琦要冒充回来就不灵光了。 不多时,玲换了一副造型回来找到了去到角落里的林家仁,后者比划着一个大拇指对她进行了一番夸奖:“我们家的玲果然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哼你得了吧,以后这种事最好少找我,掉价!”玲显然不咋高兴:“你知不知道,用那种声音说话可是很折磨嗓子的诶,还有啊,你才没看到咧,那个什么什么蔡家小姐,简直就是要哭晕过去了,柔柔弱弱的真是让人不爽。”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无名火,林家仁干咳两声算是把这页揭过去不谈,才道:“接下来这事就有些麻烦了我得亲自去看看,想必咱们的大公子怕是舍不得来条疤痕呢!” “哼,当公子的还不都是细皮嫩肉的!” 玲今天相当容易用上“哼”这个词啊。 刘琦的落脚点,便是事发大道之上的酒楼雅间了,离此也不算太远,林家仁他们没多久边找到了他。装模作样的恳求接见一番后,林家仁两人走了进去。(有人盯梢) 雅间里屋。 “大公子是想今日还是明日?”林家仁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今日,不明日,明日吧!” 玲的轻哼不期而至,林家仁只得瞥了对方一眼示意她注意场合——学学我不就完了,在心中冷哼完全就可以了嘛,不要把想法都写在脸上,即使刘琦真的就是怕现场来上一剑制作真的伤痕,想要通过大夫造假,你也不要把不屑表现的这么明显嘛。 “以在下愚见,恐怕血淋淋的东西更能让人印象深刻,也能让人产生好感。” “这……” “要做大事,必得……” 眼看林家仁的说教就要来了,刘琦眉头一皱,当即表示:“别弄的太深,有血就行。” “放心,舍妹向来很有分寸。” 有分寸?有分寸个屁!一边的面具侠本尊暗道,老子差点就没躲过那个暗器!(未完待续) 第310章 赶赴芳台 晚饭时间。 羞羞答答地在路上磨蹭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刘琦终于在林家仁等人的催促下来到了“芳台之会”的地点。之所以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初春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了,让人禁不住沿路观摩——这是某人自己找的理由。 嗯,的确,放眼望去落霞与小鸟齐飞,春江共长天一色,沔水(今汉江)之上水鸟云集,佳鳞潜底,早归的渔船放声高歌,一天一地一水互为应答初春之景美而不胜收也。 此地果然是块风水宝地,也不枉刘琦遛弯一遭。 因季节变换而新生出嫩芽的树木之下的,便是刘琦了。空气新鲜的异常,大抵环境未被破坏之前的自然心情也不错,但是树下的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说道跟小姐们打交道,虽然不是自小就开始练习,但好歹也有过不少经验,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紧张呢?难道说因为对方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不不,先生说得好,权力争斗务必抛开情感,否则必为所累,开来自己还得多加习惯才行! 树下站着的,还有林家仁和玲,此次行动他们是避开了蔡瑁的耳目来实施的,所以他们参加倒也无妨,至于避开的方法——面具侠已经重操旧业去了。 离开酒家的时候玲就找到盯梢的人了,一共两人。刘琦当着众人包括跟踪的人直接戴上另外的面具,然后走到内屋也就是他们见不到的地方,与里面早就准备好的人做了交换。意料之中的,对方很谨慎,当外边的面具独自离开之时留下一人原地等候,另一人继续跟踪。直到刘琦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一次的造型是蒙面,但是声音却出卖了他:“你们几个留在此处,好生招待这位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剩下的人便自以为得计,屁颠屁颠地跟着他走了。却没想到这还是故弄玄虚,蒙面不就是让你认不出脸么?你说声音怎么办?双簧就行了,当时刘琦确实跟着走了出来,只是换了他一个手下的造型,披头散发罢了,盯梢的注意力全在蒙面人身上,再加上声音的吸引,那就更不会注意真的刘琦就在不远处。 总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还是能糊弄人的。 这种计策不用讲也是出自林家仁的脑袋了,此刻他还在婆婆妈妈地复述待会儿刘琦要做的事情,整得原本是在等消息的大公子更加紧张。 玲则是充分地发挥了“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打酱油的”的高尚风格,默默地走到一边,不去打扰两人的纠葛。好吧,她其实是在观察到底有没有人跟踪罢了。 “大公子啊,你一定得跟着剧情走啊,否则走岔道了我可不保证好感度能达到标准哦。”苦口婆心,很标准的模板。 刘琦则是咬了咬嘴皮难为道:“先生啊,你说的实在难以理解,这分寸可不好把握啊,差不多也可以吧?” 林家仁心道果然没选你当主公是无比正确的啊,优柔寡断还真是麻烦!双肩一耸道:“都到这一步了,哪有鸣金收兵的可能?要不是大公子你豁不出去的话,我本想来一场直接推倒,或者说柳下惠之后再推倒的戏码的。” 没错,林家仁的原计划可是十足的十八禁。大街上抢人?那太没水平了,起码要等她出城,然后半道劫了,接着刘琦出现但是打不赢,只能就走蔡家小姐,继而为了躲避追兵慌不择路只得上山。接下来你懂得,迷路、迷路还有迷路,有破庙没破庙都无所谓,再下点雨就最好了,接着剧情将会发展到女方发冷…… 都到这了就不用多说了吧?尽情意淫点到为止,只是要区分一下直接温暖你心房连带你x房和前者直接后者间接的行为方式,前者就不扯淡了,后者肯定是坐怀不乱先混点好感度,等到条件具备,自然而然的也可以得到一个happy ending,还不需要背负前者的思想包袱。 看到林家仁越扯越远,刘琦赶紧打断了对方,“咱们还是等人回来了再做决定吧!” “什么叫做等人回来?我这招可是十足的万金油诶,反正你那个族姐也去参加了聚会,你直接去又怎么了?再说了我让你派人去,是去知会她的,你可倒好……”是个男人就上啊! 当然,话不能说的太过,毕竟跟他算是合作关系,点到为止就好了。 本来多日不见还挺怀念林家仁这张可以说出很多建设性意见的碎嘴的,可是现在刘琦觉得它有一点讨厌了,原来这张嘴里还可以说那些让自己觉得又担忧又不爽还没办法反驳的话来。刘琦看了眼林家仁,暗叹一声自己找来他帮忙真是……还没叹完便看到了回归的人。 “呼,总算回来了。”刘琦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一紧,这不就是说自己必须下定决心了? 光是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林家仁暗自摇了摇头正要提示对方,没想到刘琦已经心领神会了:“走吧走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出糗么?”说完还抡圆了右手手臂,坚定着自己的决定 “……话说你手臂不疼了么?” “哎哟~~~” 芳台之会的场地用现在的话来说便是别墅一间了,此处产业属于私人拥有,其实也是刘表的前妻、刘琦生母的嫁妆,现在也是由刘琦的堂妹所拥有,也是逃脱不了作为嫁妆的宿命,其堂姐今年二十一岁,嫁给了荆襄名士韩嵩的儿子,孩子有两个,大的小孩已经可以打酱油了。 之所以效仿文亭弄了个芳台之会,无疑是想要跟她那很受刘表待见的公公和老公在某个程度上起到助力之用,自己身份特殊,锦上添花这种事情是不嫌多的。再说了,这也是一种外交方式,通过各家小姐联络各大家族的感情自不必说,关键是还可以帮助自己伯父刘表已经他们韩家稳固权势,自然会得到极多的鼓励与支持。 基于此,韩家便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所以此行不仅是让蔡家小姐知道刘琦就是那个就她的面具侠,提升好感度,而且还是联络自己堂姐,增进韩家感情的举措。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就是“一箭双雕”。(未完待续) 第311章 芳台有居 柏林森森深几许,不及楼台烟雨渠。 新绿环绕,嫩芽初发,水到渠成(字面意思),黄莺鸣柳之声不绝于耳,外景就已如此何况内乎?典型的楼台建筑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更是显得雾霭朦胧,光是在外观看便予人以恍如仙境之感。 “芳台居,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刘琦走到门前,不禁有些感伤,自己的母亲死了也有将近七年了,光是想想这些年来自己的处境,尤其是近三年来每日都要忍受着去跟别的女人请安叫她的时候……但是娘啊,你可知道,在我心中母亲却只有一个,那必须是你啊,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喊过她一声“娘”…… “那啥,大公子你没问题吧?只不过是去见一堆女孩子,怎么就快哭了呢?”林家仁没想到人家是在想念母亲,只是自顾自地发起疑问,难道自己把他逼的太过了,其实他是个腼腆的孩子? 对对对,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只有自己好好活着,才是对死去的母亲最好的安慰。刘琦合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吩咐下人:“叫门吧。” 瞬间充电完毕?元气满满迎接旧挑战?那个焦躁不安四处闲看,忽而恍惚忽而感伤的刘琦不见了?林家仁头上挂满了问号,不过既然他舍得出击,自己也要陪他一回不是?当即喊上玲把新换上的下人衣服整理了一下,毕恭毕敬地站在刘琦身后,与自己的跟班兼保镖兼妹妹一起充当起了对方的跟班。 要说平时的话,这里肯定是个幽静的地方,特别适合陶冶情操那种。居内一片片茂密的松柏林直接让林家仁有了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原本以为外边的密度也差不多够可以的了,没想到里边也是一片葱绿。坐落在一脉新绿之中的便是错落有致的居室、书房、茶室、会客厅等,以及目前人多到爆的楼台了,那里正在举行晚宴。 具体有多少人呢,听这个引路的侍女讲啊,这里来的可比文亭多多了,如果说文亭是小巫的话,那么这个直接就是格格巫了,文亭的常驻人口也就十来个,盛况空前的时候顶天突破三十,这边可是连常驻人口也就是差不多每次都来的就有三十多个,高峰时期据说近百,但是刘夕(刘琦他堂姐这里的主人)觉得要招呼一百人实在太累,力不从心,后来缩减了规模,反正小士族的小家碧玉拉不拉拢也没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文亭那里多少有个资格准入,所以规模不大;这边芳台的话,只要你是待字闺中,咱都可以邀请,大家知道古代又没有生育限制,一般女儿生的就比较多,平头百姓都想要个儿子嘛,更何况是大族(还记得“招弟”这则笑话么?说的就是这个)。席间聊天扯皮顺便还可以找对象介绍认识,比如说你有个哥,我有个弟什么的,先认识认识看合不合得来,总好过被父母干预没享受过恋爱来得强吧。而且来的又都是大族中的小姐,门当户对只要双方家族没有什么仇怨,大抵还是愿意接受这样的婚姻的,反正不吃亏嘛。 惊觉此理的林家仁当即也是在后面跟玲窃窃私语:“要是你真是这庞家小姐的话,估计也是会来这里参加《非诚勿扰》当个嘉宾什么的。” 玲自然是不能理解林家仁的意思,皱着眉盯着对方道:“你都在说什么啊?” “抱歉抱歉。”突然给忘了这会儿还没这玩意儿的,“你也听到了,大族的小姐都来这里介绍也被介绍夫家呢!”说完林家仁还不忘了玩味的笑那么一笑。 “哼,说的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样!”被这么说玲自然不大乐意,可是想想自己好像也二九之龄,跟林家仁都差不多大,远的不说,但说这刘夕,也就大自己两三岁,别人可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当即脸一沉狠狠地盯了对方一眼,不再说话。 绕了好大一段路,林家仁差点没被绕晕,他们几人目前正在攀爬阶梯,进行宴会的楼台不高,中间还有阁楼作为储存东西或是休息补妆的地方,刘夕此刻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大公子难得造访,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姐妹太多,招呼不周,有失远迎,是夕的疏忽。”一句话既表明了对于刘琦的期待,又暗含对其未曾来过的嗔怪,更委婉的表示自己聚会是街知巷闻的事,你这时候来是肯定无法好好迎接的但是我还是来迎接了,所以就此揭过此页好了。女子不简单,只是一句话便将气氛完全打开,不卑不亢的一副姐姐风范。 顾盼生辉,没错就是这个词,林家仁一见到刘夕就蹦出了这样一个形容词。都说刘表是正宗的皇叔,皇家血统果然够优秀,刘夕生的自是不差,尤其是一双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一闪一闪真的就亮晶晶啊。 刘琦显然是从小就对自己的堂姐没有太多的办法,只是笑笑道:“无妨,夕姐乃是自家人,什么迎接不迎接的,我自来便是。你也知道……” “是了,今日聚会就不提那伤心事了。”刘夕是刘琦的堂姐没错啦,但也是他表姐就有点让人稍微吃惊了一些。刘琦的母亲还有一个姐妹,嫁的偏偏也就是刘夕的爹,而他爹又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相当疼爱,这不连嫁妆都这么大一个么?顺带一提他爹还有个儿子叫做刘磐目前在长沙攸县驻守,属于外派,同时他也是黄忠之前的上级。 她理所当然的知道此处的来由,自己的娘不也经常提到婶婶/小姨么? 按理说他们俩应该是很亲的才对,童年也确实是如此,但却是近年来都没有怎么来往了,也只是逢年过节一见。一方面是因为刘琦自后母蔡夫人来后,便过得苦逼的要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刘夕已为人妇。 所以刘夕才觉得奇怪,虽然两月后的再见她很是高兴,毕竟这还是刘琦主动来找自己,但是对方这表情显然不只是串个门那么简单…… “是了!” 突然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刘琦给吓到:“咱们这边厢可是有芳台之会,大公子你这时候来可是想……”刘夕暗叹自己糊涂,刘琦目前可是单身状态的呀! ps:解释一下所谓的单身,从古(夏朝)至今(天朝),咱们都是实行的一夫一妻制,现代就不用说了,古代的一夫一妻只是后面加个多妾罢了,也就是说包括皇帝在内,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合法的妻子,皇帝的就是皇后,其他的都是妾,或是夫人、偏房之类的,这点从来都没变过。(未完待续) 第312章 密室偷窥 妾的话刘琦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可是正妻挂了还没候补。这一晃已经大半年了,门当户对的呢,人家又不愿意,家里的族长自然有些头脑,蔡家还指不定能怎么样呢,先静观其变得好,否则把女儿或是姐妹嫁了过去,刘琦顺利继承荆州牧还好,要是被废了那连累的可就是整个家族了,这个不能不考虑! 而稍差一等的呢,就算刘琦愿意他老爹也不愿意啊,刘表何许人也,荆州牧只是官职权利的保障罢了,说到底他也是个文人,还是名士那种,想当年“荆襄八骏”可不是叫着玩的,要是与一个声明不显的家族联姻,先不说别人怎么看了,自己都得吐口唾沫淹死自己,老脸往哪儿搁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于是这问题一直拖到了现在。 按照林家仁的原定计划,即使刘夕不问,刘琦也得提这事的,这下好了,倒不费劲了。刘琦暗自舒了一口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是卯足了暗示的劲委婉的要死,大有一副有就可以,没有就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架势。 自己弟弟都这么说了,当姐姐的还能不帮忙?刘夕当即表示,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到时候你就在那里看,看上了谁就跟姐说,姐帮你搞定!本来她还想要直接给刘琦推荐几个的,但是一想想人家既然亲自上门来了肯定是想自己看看的,于是就采取了刚才的回答。 打小这孩子就是很腼腆的,长大了也没好多少啊。刘夕不愧是当姐姐的,一看刘琦支支吾吾的模样立马爱心泛滥,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一边恶作剧整他,一边还安慰他一样呢。唉,仔细想想自己的孩子都有那么大了啊……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各想各的进行着攀爬作业。直到临近楼台顶层大门,刘夕一把抓住刘琦道:“随我来,此间隔壁有间小屋你可以仔细观察。”后者便带着随从已经林家仁和玲进了小屋。 说是小屋,还不如称作暗室的好,刘琦是一颗心紧张的七上八下,他有些当真了,还想着真从里边挑个老婆什么的,来他个一箭双雕再一雕…… 他也不怕成为了射雕英雄之后要去守卫苦逼的襄阳城,最后和自己老婆双双战死(你知道我说的谁)?正好这里就是八百多年前的襄阳嘛。 脑袋还没被雕塞满的林家仁和玲自然在研究这里的情况,前者是在思考这个密室的其他作用,而后者则是在考究它的四周环境——职业病伤不起啊。 “好了,我这就进去了,让她们久等也不太好,大公子可要看仔细咯。”说着刘夕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看的刘琦都有些呆住了:是呢,好久好久都没看到她的笑了,跟母亲有五分相似吧……刘琦平时不想去拜会他们家也就是拜访他那健在的大姨妈(字面意思)一家,大概也是不想赌人思人罢了。 宴会啥米的林家仁没有兴趣,不过宴会上的清一色妹子还是可以看一看的。反正自己趁刘夕进去了就把面具扔在了门口外边,相信只要有人出来上个茅房什么的就能看到,然后他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面具,而是一个染血的面具,染血的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易于发现,你想想啊,一个白色的凹凸曼面具上面只有那坨是红色的,是不是像足了姨妈……咳,小日,咳咳,一轮红日挂在翻白的鱼肚皮天空中? 本来是想在蔡怡出来的时候扔的,但是万一她忍耐力出色就是不出来怎么办?而且谁发现的不重要,关键是要让她去引起别人的关注,否则谁能确保蔡怡知道? “咦?那个妹子给人的感觉貌似很熟悉呢。”林家仁关注到一个黄衣女子,“总之说不出来的感觉啊。” 话是低声说的,但不代表别人听不到,身为狼友的刘琦自然是充耳不闻一心只寻芳艳,而身为女子的玲则是一脸对待阶级敌人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他,直到对方转过头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直接把他给吓毛了。 “玲、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我眼睛不舒服!” “呵、呵呵,该不是长了针眼了吧?” 这就叫做顶风作案,林家仁的德行玲也是很清楚的,这时候才不想跟他斗嘴,直接抄起家伙朝着他就是一砸! 玲的手里都是些什么家伙?只有硬的没有软的,一抡下去林家仁躲闪不及直接就倒地不起。这可把旁边的刘琦也吓着了,转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躺在地上的林家仁卷起了右边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玲道:“我胳膊都肿了,都肿了啊啊啊!!!” “切,不要小题大做,还有啊这房间貌似不隔音的,你要注意影响!”玲不以为意。 “呃,先生,令妹说的在理。”刘琦也跑来帮腔,毕竟关系到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偷窥的事情嘛。 “……大概破皮了,我都看得到红色的液体跑了出来啊。” “哦——先生,那是你头皮破了!” “是呢,地可真够硬的!” 虽然嘴上还在犟,可是玲也发觉自己似乎过火了,赶紧跑了过来查看林家仁的伤势。“不对啊,我明明只是用的刀把……是了,一定是这东西。哎,当心!” 话音刚落,林家仁的手臂上就多了道口子,也许她不那么着急的叫喊一声,他就不会因为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被吓倒一个激灵就挂在了撞倒的摆设上。鲜血肆意地挥洒在地板上,就像是不要钱的玩意一般,林家仁一个吃疼,在玲的包扎过程中望向刘琦好半天才说道:“这……算是工伤吧?” 刘琦也是看了他好一会儿,点点头表示可以报销。心里却也同样纠结,自己请来的这个先生到底靠不靠谱啊?有的时候觉得他很有本事,就像是之前帮忙摆脱盯梢的家伙,还有更之前给自己讲了那么多道理,知识渊博善于以故事来隐喻;而有的时候觉得他吊儿郎当的,十足一副地痞流氓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更有的时候他好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比如现在的狼狈样子。(未完待续) 第313章 由面具引发的 “我感觉自己好像骨头都轻了三斤的样子呢!” 林家仁歪着嘴喃喃念道。 没有呻吟就已经很不错了,玲半带赞许半带歉疚地瞧着对方不忘吐槽的样子,心中也是放下大石,林家仁竟然没说半句责怪自己的话,真是不知道明日的太阳会从那边升起来。 吐槽的事业还在继续:“刚才啊,那些红色粘稠液体是熙熙攘攘喷来射往,洪流波涛不尽汹涌,就好像这天下的纷争一般,又似那隔了肚皮便叵测的人心,咱们啊就好似在这水中的漩涡一般,永无止境的旋转……” 这槽吧,吐啊吐啊的就变成卧槽了,自己流点血能联系到天下大势,林家仁也算是人类界的奇葩一朵了。 刘琦和玲两个人听着怎么着也不是滋味,理是这个理,但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仿佛有点变味了,是了,总觉得有股血腥味的说。可不嘛,地上可是还有一小滩快凝固了的血呢。 说不出的难受。玲还好点,起码手里有点事情做,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心中的不舒服。刘琦就苦逼了,他是完全接受不来林家仁这种异类的行为说话方式,脑子里有点散热不良,但这时候不理林家仁跑去偷窥妹子有点不合适,那就只能一脸苦瓜样盯着对方发呆。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门外来动静了。 慨当以慷、催人尿下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可以看到一只好奇的小鸟,对不起,一个好奇的姑娘从宴会大厅中走了出来,此刻正踱向大门,此大门就是外边丢了个带血的面具的那扇门!一场由面具引发的血案,啊不是,引起的再次相遇乃至相认的故事即将展开。 刘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林家仁的手臂也痛到了极点,因为刘琦一紧张就开始抓紧林家仁的右手了,而且随着姑娘越走越近,他也越抓越紧。 “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啊,你没发现又在飙了么?”林家仁苦逼地看了刘琦一眼,心说你丫不是说自己玩过好几个妹子了么,怎么都现在了还在紧张?公子哥不都是高富帅的么,而且你还是高阶的高富帅妹子都搞不定,你好意思? “抱歉抱歉,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刘琦在下意识之间又把林家仁的右臂扯住了,弄得后者差点痛晕过去——你丫故意的吧? “怎么了?!难道才第一个环节,我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林家仁没好气地叫道,他是真发火了。 “你看,你看啊!她、她、她没看到诶!” “……没看到就再等下一个啊,或者她回来就看到了。你别再扯我右手了,我目前的血染风采已经足够拉轰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扯皮。林家仁真是好说话的很呢,连玲都看不下去了,等到刘琦放手又跑去包扎了。 没多久,玲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条件反射般地就以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将后背突袭的东西给制住,抬头才发现是同样条件反射想来拉林家仁的刘琦,那只罪恶的左手。 “大公子,又怎么了?”玲显然语带不善。 “呃,你、你放开!我只是跟令兄说一下,有个出来的小姐已经把面具带进宴会了!” “玲放开吧,咱们看看情况。”林家仁脸色煞白,刚才那一阵折腾后遗症可不小。 “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里头携带面具的那位小姐却只是将面具交给了她的丫鬟,完全没有注意它的意思,真是让人为之气结。 “先生,为之奈何?”刘琦话是这么问的,但完全不像刚才那样着急,心里也起了一点变化:说到底抢自己弟弟未婚妻这种事情都是不光彩的,而自己细想了一下,靠着刘夕及其夫家的影响力,以及自己所选正妻娘家的实力,应该还可以与蔡家蒯家形成均势,那么这事不做也罢,只要待会儿和堂姐说明一下看上何人,水到渠成地娶了对方便还是一箭双雕罢。 “大公子莫不是要放弃?”刚才从他眼里就看出来了,他定是在宴会上看上了某家小姐,这会儿指不定是在打别的算盘呢,心思根本就不放在通过面具侠跟蔡家小姐相认的事情上。烂泥扶不上墙,林家仁有些纠结。不行,绝对要把这事给做了!否则自己伤成这样不就白搭了么? 惊觉自己的想法似乎是写在了脸上,刘琦也是尴尬一笑道:“目前状况如此,咱们……” 话未说完,大厅内突然热闹了起来,原来是那个丫鬟不小心将面具掉在了地上引来了好事者的围观,初来的也是丫鬟,直到人越聚越多,小姐们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三三两两地走了过来。 “一块带斑点的面具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像是哪位姐妹的玩具吧?”敢情她就以为那是斑点。 一个声音尖锐而刻薄,这么一来自然就没人敢认此可笑之物属于自己,否则就太掉价了。 “任何时候,都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话呢!” 一个声音婉转而空灵,实实在在地将她反弹了回去:“我倒觉得此物的点缀甚是可爱呢!习小姐,你就不觉得么?大家说呢。” 这个声音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那位小姐便是林家仁觉得熟悉的身影,也就是那位黄衣女子了,现在他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了——黄月英。 “想不到她也来了。”不知道有木有人给他介绍诸葛亮呢? “哟,的确是很可爱的呢,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想必这是哪位情郎送给黄小姐你的定情信物吧?”习家小姐不甘示弱,却也等到众人平复才敢出言。 两人看着就吵起来了,想不到恢复女装的月英妹子还是那么彪悍,吵架仍然是继捣鼓小玩意儿之后的最爱啊。 这时候众人都看热闹去了,只有一个女子走上前去将面具拾起,林家仁等人看得很清楚她将面具交给了另一位女子,想必那就是蔡怡了。 “她就是目标么?”林家仁问了问玲,毕竟当时她将蔡怡挡得够结实,林家仁和刘琦可都是没看到样子,只是见到衣服。 “衣服换过了,可是脸却没有。” 回答够直接,却不知为何刘琦直接愣在了当场。(未完待续) 第314章 谁让你先撤 “好了,接下来就不用我们再做什么了。”看着蔡怡找到了刘夕走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林家仁也算是舒了一口气,那样子就像是在对刘琦说你们很快就会顺理成章的你来我往,然后是勾勾搭搭,接着就是没羞没臊的过着一段恋爱生活了。 反正只要在她嫁过去之前搞定,一切就ok了。反正还有近一个月,只要刘琦拿出本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伤势不算严重,但最好去趟医馆处理得好。”玲在一边也是帮腔道,刘琦这个呆子模样她是实在不想看下去了。 “没错,咱们就走了,公子你待会儿跟令姐忙完一定要记住切记不能指名道姓要蔡怡,她肯定是知道对方将要成亲的事情的。你只需说没有所系之人或者你要看上了谁也可以但最好不要说免得麻烦,然后找个借口去拜访韩嵩韩望父子,最后记得约时间。” 叨叨完毕之后,林家仁在玲的搀扶下起身,就要朝暗门过去,却听得身后响起了刘琦的声音:“我发觉我似乎是真的看上她了。” 林家仁心道果然如此,刚才看你就不对劲了,此时却幽幽地转过头来,留下一句“那不正好么”,便再不停留和玲一道走了。 出了大门,玲才开口问道:“你让他一个人思考,恐怕他会一事无成啊,此人优柔寡断咱们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有机会回江东呢!”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慌着回去呢!” “确实如此啊,反正你在哪也没差,作为妹、下属自然是跟着。” “你可不仅仅是我的下属。”没错,你还是我的保镖,探子以及暂时的妹妹。 “呃,算了不提这个了,我只是担心刘琦做不成这件事罢了。” “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既然他看上了蔡怡,就让他纠结去吧,咱们还是想想和韩家的关系怎么提升的事情好了。你知道的,我这时候离开,不就是准备给他空间么?” 而另一边。 林家仁那么临走那么一说,刘琦那么一听,没想到还真就信了。但是信了归信了,该纠结还是得纠结,密室里就他一个,对不起我说谎了,还有个无辜的下人站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刘琦在想什么?他什么都没想,应该说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因为就算他没有朝大厅看去透过那层不厚的窗户纸,就从这个对应角落的地方,传来了清晰的对话—— “夕姐姐,你可知道这只面具是何人所有?”问话的自然是蔡怡。 “面具,什么面具?”刘夕好奇地接过了蔡怡手上的东西,仔细琢磨起来。 “这上面好像是血啊。”果然仔细的人得到的信息会多些。 “嗯,是血,想必姐姐也听说了,今日午后在西街有人遇袭的事。”蔡怡是不怎么愿意回想这种胆战心惊让人心有余悸的事故的,但又不得不说清楚。 “听说了,就是不知是哪位……该不会就是妹妹吧?” “没错,不巧的很正是怡儿。”蔡怡回报的是一个苦笑。 刘夕点点头,道:“我听闻袭击的是黄巾残党,而救人的似乎就是……” “他当时戴的,就是这个面具,受人恩惠怡儿是不会忘的。因此还请夕姐姐告知此人行踪,我好报答之。” 蔡怡诚意拳拳,刘夕却只得一阵叹息:“报答,妹妹又能怎样报答?”刘夕心想遗失面具的恐怕只有不久前来此的刘琦了,你要说报答,用什么报答?钱财,人家有的是。以身相许,可是你有婚约在身,而且婚约对象还是他弟弟。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办呐:“别忘了你已是待嫁之身!”一不留神直接说了出来,刘夕赶紧往回圆:“我的意思是,既然人家当时离开了,自然是不图报答,你要是予以钱财反倒是在侮辱人家!” “姐姐无须担心,怡儿自然知道轻重,只是既然得知恩人消息,不去当面言谢总是不好的,怡儿不想一辈子这般亏欠他人。” 听着这话,刘琦一声轻叹,自己看上的妹子人品不错,但偏偏就是蔡家的人也偏偏就是自己弟弟的未婚妻。他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答应了这样的行为,不过听堂姐的语气,似乎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想来怎也不会把自己说出来吧。 就这样,一边是释然,一边是失落,刘琦继续听着二人的对话。 “唉,如此,我便告诉你好了。”刘琦说的对,刘夕是怎么也不会告诉她自己以为的实情的:“其实之前我出去,是为了接待一下家人的,当时似乎就见到他的随从怀中露出了这样一个面具的一角,当时没有细看也没有注意呢。” 是啊,既然不能说刘琦,就赖在他跟班身上吧。 “哦?来的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刘夕这么一说,蔡怡只有往这方面想了,众所周知她的夫家是独生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家人可言,就是有三代以内的血亲也不是那种会到芳台居,此时此刻来找她的人。 “呃,来的,是二公子。你也知道,成亲前你们是不能见面的。”刘夕的瞎掰还有那么些靠谱,说的蔡怡是毫无办法,而隔了一层窗户纸外加活动门的刘琦则是背靠在墙前,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滋味。 “那他还在此么?就请姐姐帮我问一下吧。” “……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只是个随从,你能当着二公子的面那么去感谢他,又或者是单独叫出来表示感谢么?倒不如婚后再行询问和感谢吧。” 刘琦知道她说的很是在理,可是在心里却无法接受,就像是自己的姻缘被刘夕活活给拆散了一般难受,但他还必须很理智的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是必须被接受的——这是有多纠结啊。 又是一番对话,刘夕实在招架不住攻势,便走了出来,直接进入了密室找到了刘琦:“大公子,那面具可真是你的?” “是,不,不是!” “唉,你得跟我说实话,下午你是不是救了这个蔡怡?” “不,没有,我只听先生说起过,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刘琦推的是干干净净。 “先生?哪位先生?” “族姐,我当你是自己人才说的,就是之前随我一同前来的另一位随从。他叫庞冲,是我请回来帮忙的高人……” “呵呵。”刘夕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了,蔡怡要感谢就让她去感谢这个庞冲好了。” “嗯嗯,姐姐说的在理。” 就这样某人就被毫不留情的卖掉了。(未完待续) 第315章 找上门来(上) “阿嚏!” 林家仁再次揉了揉鼻子,谁他喵的在说老子的坏话!从晚饭开始,林家仁就不停的打喷嚏,打的连围观的路人甲、酱油二、龙套c都看不下去了,主要是他射程够远,而且就像是巡航导弹一般精确命中目标,搞的老板也是郁闷之极,要不是看着林家仁是老顾客再加上钱的份上早就把他撵出去了。 “就这样吧。”玲从柜台交涉回来,皱眉地看了看林家仁,似乎还得去医馆一次才行,否则连饭都没法吃完吧。 一手抱臂交错,一手顶着下巴,典型的思考状态,玲也不等林家仁答话,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法答话,便拉着他喊了一声:“东西打包,咱们去医馆。” 被这么一扯,话说今天被扯的次数还真实多啊,林家仁就好了,关键还在于自己突然被吓了一跳,喷嚏也不大了,人也精神了,吃饭也有劲了! 不错不错,这个方法相当不错!林家仁向玲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饭馆内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玲只是微微一笑背过身去向老板轻轻地说了一句:“不打包了”,深藏功与名。 老板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心道咱反正也没当真,你俩继续吃好了,便又换上一副标准的笑脸,招呼起了其他的客人。 林家仁的心情也算是暂时平复了过来,暗骂了一声谁他喵的在暗地里做着阴大爷的勾当之后,便跟玩川剧变脸似的跟玲有说有笑起来。 “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怎也要把损失的血量回复过来才行!”看着对方不太情愿的样子,林家仁因己度人安慰道:“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这是工伤可以报销,你也知道我的,肯定不止报销医药费啊,什么精神损失费啦、担惊受怕费啦、营养费啦、慰问费啦,我怎也不会让他少给的!”反正他也想通了,不宰白不宰,一分付出一分收获,这都是应该的谁不要谁s1。 玲则是一副蛋疼的样子看着他,当然如果她有蛋的话,现在没有也只能借个蛋来疼,比如面前的一碗荷包蛋。一口咬下去,蛋如果还不疼那就不合适了,所以她是可以蛋疼,可以让蛋啊疼的。 不知为什么,玲的样子传染到了林家仁,他现在也是一副蛋疼的模样,刚才太兴奋想要把自己表现的豪迈一点,这下可好,伤口给崩掉了,准确的说他不是蛋疼,而是跟蛋有某种联系的右手很疼。 “唉,我说你什么好呢?”玲擦了擦嘴角,以一副大人看着顽皮小孩的口吻说道:“大夫都那么说了让你最好不要动,你可倒好,咱们出医馆才多久,半个时辰?好像还没有吧,而且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很怀疑那个医馆是否还开着。”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是得再去一趟!” 可是林家仁走到医馆门口的结果却正如玲担心的那样——人家快打烊了。 “抱歉,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接待二位了,还请移步!” 这就是人家的回答。 “呃,好歹弄些包扎需要的材料走啊。”林家仁是这么个意思。 正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便跟着童仆走了进去,拿药拿绷带一应俱全,反正她也略懂包扎,一个晚上还出不了什么问题。 “哼,真是麻烦,明天还得来看看,否则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我可不敢保证!” 对于玲的“哼”,林家仁几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当即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出了门,玲若有所思,一路走一路想,林家仁见状也没有打扰,直到快到家的时候,她才一敲手掌恍然大悟道:“你猜我取药之时看到谁了?刚才我一下没想起来,现在仔细想了想原来她又换了衣服了啊!” “换了衣服?你是说你在医馆看到了蔡怡?” “没错,我就觉得那身影熟悉,想必让他们没有时间的人就是她了吧!”玲的表情就像是花了几分钟解决了一道算术题的小学生,成就感十足啊。 林家仁则是一脸狐疑:“她去那做什么?亲自上门调查面具侠是否有去疗伤啊?她都不知道人家江湖人士都是……等等,她应该知道了刘琦是那个面具侠的吧?嗯嗯,还是说刘琦已经进化成成熟期,不用自己提醒就知道买通大夫制造自己在这里疗伤的在场证明?” “喂我说,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明天问问刘琦不就知道了?” “也是呢,咱们啊……” “等等!” “怎么了,都快到家了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好像有人跟踪咱们!”玲之前一直在思考遇到了谁的问题,注意力就没那么集中,这会儿倒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齐家的跟屁虫不是已经甩掉了么,怎么还有?还真是黏人的很呢!”想起玲抽空将那两人一人一下放倒的过程,林家仁还有些心有余悸的说,就突出一个快字。 “不,来的像是个女的。” “是么?”连这个你也听得出来,只能说你实在是碉堡了。 眼看着玲一脸发狠的模样就知道对方准备去下狠手了,林家仁赶紧制止:“夜已经深了,咱们甩掉就是了,万一人家只是路过你这么冲出去可不大好。” 看了看天色,已是临近戌时过半(0点的样子),天色的确不早了(古代大多宵禁,和平时期亥时之后几乎不出门,战时的话戌时)“放心,我一向出人意料,绝对不会让她有反抗或是叫来同伙的余地的!”玲拍着胸脯保证道,但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兄长你说吧,要活捉么?” “嗯?”我倒是不介意啦,捉回来询问一下也好,但看着对方明显弯成月牙的眼睛,林家仁便语重心长的说道:“玲啊,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咱们要低调不要和别人结下梁子嘛!” 可是这话明显缺乏说服力,玲也是毫不客气地回应:“我倒想问问齐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意外,这个梁子,啊,这个意外真的是意外啊!”说都不会话了,林家仁赶紧愣愣地甩甩头,驱散开尴尬:“那个啥,反正咱们的据点是不能暴露的,其他的你就去做好了,别太狠就行。”(未完待续) 第316章 找上门来(下) 不知道玲是怎么做的,反正林家仁只看到她回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微笑,当时也没想太多,甚至也没有出言询问,当时实在是太累了,除了睡觉林家仁别的都不怎么在意了。 可是第二天,当有人造访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林家仁直接愣掉了,这都谁呀?不用说肯定不是刘琦,自己昨天专门嘱咐过对方近两天别来找的,而且以玲的反跟踪能力肯定不是自己明里暗里招惹上的分支,那又会是谁呢? 答案很快揭晓。 “我勒个去!”这是林家仁的第一反应,自己都这么低调了居然还有人上门来请,要求见面,仔细一问可不得了,说是蔡轩有请。这蔡轩何许人也?林家仁也有所耳闻,不巧的很偏偏就是他襄阳此行预想中的最大对头蔡瑁的长子。 难道真应了自己那句话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林家仁一阵纠葛,怎么也想不通是在哪儿出的问题,对方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荆州之行以来,林家仁似乎是首次露出了这么担忧的神态,玲却觉得奇怪:“昨日我就知会过你对方是蔡家的人了啊,还说他是来邀请你的,我问你主意是抓是放你不说话,就随口建议说让他今日来,当时你不是也点头答应了么?”玲记得很清楚,那个点头很明显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啊。 要是玲知道当时林家仁已经魂游天外差点就睡着了,玲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跟着林家仁没有了前途,直接提出散伙分行李呢? 在思考了零点三秒之后,林家仁一声轻咳将自己的失态以及失忆掩盖了过去,换上正式的口吻道:“将使者请进来。” “使者,你以为是国与国的外交啊?”玲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便幽幽地去完成“走出去,迎进来”的任务了。 “这位……公、公子可是姓庞名冲?” 林家仁的打扮仍旧是昨日那一身跟班服装,本着勤俭节约其实是不想洗衣服的原则,只是把染血的内衣换了一下,所以进来这位传话的下人(男)才迟疑了一下,开口确认对方身份。 而林家仁一看进来的是个男的,立马就不高兴了,玲昨天明明说了跟着自己的是个女的,说不定还是好几个女的,怎么白天就变男的了呢?蔡家的待遇咋就这么的朝三暮四,不,这是典型的白天见人晚上见不得人啊! 撇撇嘴表达一下下不满,该回答的还是得回答:“庞冲?呵呵,很抱歉在下不是呢,请问足下又是何人来此作甚?”满面微笑却是装聋作哑,蔡家家丁直接就呆立当场——不带这样的啊,那个女的刚才不是还说她通报过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但家丁稍微一想,可能他真不是吧,便再次作揖道:“烦劳这位仁兄,还请请出贵家庞公子,我好将我家主人的意思切实传达。” “嗯,我知道了,那你有什么就说吧,待会儿我告诉他。”坐在上位的林家仁也是够直接,一点都不含糊的把话给挡回去了。 要不是我家主人有话让我客客气气地来请人,否则老子早就毛了!脾气再好的恐怕都受不了这位的捉弄吧?家丁实在有些无语,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货摆明了不给站在自己身后拿着铁链的蔡家面子,回去一定得结结实实地打个小报告! 差不多得了,林家仁看人家丁的脸是红一阵白一阵的,觉得玩笑也该点到为止了,玩笑嘛还不是拿来陶冶身心的?此刻他又回到了那个嬉皮笑脸指点江山的模样:“行了行了,小哥别生气,不才便是那庞冲,年少轻狂还请见谅!” 靠,你有种,你玩我?哼,既然道歉了就算了,咱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自家主人像是很待见这位,保不齐以后怎么样呢,凡是留一线是必须的。当即也一笑泯恩仇,道:“既如此,小人也不兜圈子了,鄙主上有请,于今日午时三刻在内城醉襄楼宴请公子,还望公子能够前往!” “午时?三刻?”那不是推出午门斩首的时辰么,怎么这么邪乎?一想到这林家仁心中就觉得慎得慌,蔡家应该还不至于用鸿门宴这种高端玩意儿来解决自己吧?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做的好像还达不到那种引起他们注意的地步,说不定只是为了让刘琦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故意做了这么一出戏,是否能拉拢得到不打紧,关键是要让他跟现在唯一的依仗离心离德…… 阴谋论,厚黑学,无数耀眼的词汇在脑海中闪现——敌人不简单,敌人太狡猾,不是我不努力啊……所谓脑补过度莫不如此。 “妈的,怕个球?刘琦爱信老子不信!大不了一走了之,还省了我不少时间呢!”基于对方不太可能做掉他的考虑,林家仁思考了一会儿后,最终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玲,一切就靠你了!”林家仁的双眼闪闪发亮,就像是在看一件宝贝一般。 这个玲可受不了,干脆直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你们吃饭的地方有屏风,屏风后面有五十刀斧手,咱们基本上就出不去了。” “呃,不至于不至于,就算我要打十个……玲啊,你说五十个人就不行了么?可不可以劫持他们主子?” “就怕你先被他们抓住或是剁成肉酱了。” 开玩笑,玲绝对是在开玩笑!林家仁才不怕呢! “玲啊,到时候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就先走吧,我个三脚猫估计是逃不掉的,但是你不同就算一百人也能脱身的,就是别忘了一件事。” “你是在说遗言么?”玲似乎是被气笑了,自己不过是看看玩笑怎么这货就认真了?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你别忘了替我做一件事就成。”林家仁自顾自地说道:“回会稽找到尚香姐,就说我没能完成誓言实在是对不起她,告诉她我已经回家了好了。” “这么无聊的借口你都想得出来?”玲有些无语了。 “我嘛,我并不是只为今天之事说的,政治斗争向来残酷,也许以后……”玲的玩笑倒是让他想到了今后必须要面对的种种事项,于是提前说出了这样的“遗言”。 这个男人,真是……想太多了吧,唉喂!(未完待续) 第317章 有请 迟早的事情么?这就是你的觉悟吧。 玲暗叹一声,这年头死忠的情怀确实也不在少数,出现在别人那里很正常,为什么就偏偏能出现在这个平时没事就绝对吊儿郎当的人身上? 她当然不知道,不是这时代的人自然不能用这时代的想法去思考,林家仁可是正正宗宗的天朝人,与汉末相隔一千八百多年的时空,虽然穿越已有两年,但其根本也只是表面上适应了当下的生活而已,思维方式迥异从来也没变。更何况熟知此段历史的他得知尚香姐竟然也成为了一方诸侯之后,没来由地一心扑在自己yy对象身上,你能说他错么?顶多也就是没有去找曹操刘备这样的雄主,或是自己没有开创一片天地罢了,可你得理解他,他最大的野心也只有尚香姐罢了,天下什么的只是附属品嘛。 虽然他的目的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达到,但是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你的老板或是别的什么人告诉你,说只要你勤勤恳恳工作,踏踏实实做人,二十年后便给你五百万人民币人民爱的现金,那么能撑到二十年的估计得跟爱因斯坦需要的灵感那样多了,百分之一还算可以。【注:爱因斯坦原句:天才来自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但那百分之一无疑是最重要的。】说不准林家仁就是这种“可以”,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告诉他具体时间。 由于林家仁风萧萧兮易水寒,玲这边当即就表示决不让你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就把心装在肚子里去好了,再说了她可不想强装笑颜跑去报信什么的,让你个死人还装文艺那自己成什么了? 一路上玲都禁止林家仁再说此类禁语,搞的对方空有一腔情绪却无处宣泄,只得唱个歌什么的——呜呼哀哉,我大襄阳的噪音分贝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啊! 醉襄楼,坐落在内城的中心区域,由于其老板本身是做生意的,也就是说他是个商人,大家也知道富裕的商人是住在城南的,于是这个醉襄楼便是坐落在隶属南区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地理上靠近内城中心,又是连接东西南北的繁华地带,人来人往以及其老板经商头脑发达、关系网复杂,因而极富盛名。 此时,楼上却已下来一人迎接他们。 林家仁一看,哟,是熟人,早上来找自己那位,好像叫做张又,名字怪怪的倒也好记。 在他的引领下他们上了二楼。 说来也奇怪,蔡轩约他的地方却选的是这酒楼的茶室,听说这里是蔡家专门长期预定的一间雅室。 “请稍等片刻,小人进去通报一声。”啧,规矩真多。 “请我来酒楼喝茶?但愿不是找碴的。”林家仁半开玩笑地嘀咕,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氛围,氛围最重要,玲一路上气鼓鼓的说笑话也不笑,林家仁也意识到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这才临门来了一脚。 “噗!你还真是有闲心呢,不知道当初是谁担心的要死?” 嗯,好了,要被挑唆起来要斗嘴了也就证明没事了,林家仁暗叹一声,内部的小打小闹是不足以影响大局滴,尤其是这种关键时期。 “好了,两位请进,小人便告退了。”说完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玲,那意思就是说咱们这种下人最好就别跟进去破坏风景了。 玲哪会理他这个啊,就是她答应林家仁也不能啊,保镖都不带你准备找死? “她是我妹妹,我们是两体同心不分彼此的!”林家仁微笑解围,但这话说得却太艺术了,艺术的人家张又几乎傻掉了继而意犹未尽的想了点什么,但他还是保持了身为大家族下人的风范,管你们咋回事,反正我就当没听懂,立马点个头下去自个儿意淫去了。 “喂喂,你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叫做两体同心?”玲这么问那就表示她对后面那句“不分彼此”还是比较赞同的,换句话说她其实压根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林家仁想了想,难道用错词了该说一体同心?目前似乎不是解释的时候:“这个嘛,咱们日后再说。”但一看玲就是一副不安生的样子只好补了一句:“就是活跃一下气氛,你别在意啊。” “啊,什么呀!”玲的表情说不清的复杂,旋即又道:“快些进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推开门,林家仁的第一感觉就是——香,整个房间就只突出了一个芬芳。用的是香薰还是鲜花暂时不可考,反正某人已经沉醉其中,暗道蔡瑁他们家还真是会享受,会生活。而玲则是职业习惯,仔细闻了闻飘散在空气中的气味,直到确定了是无毒的香薰提前布置好的情况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打探起了屋内的环境。 几乎是同时,“兄妹”二人就发现了里屋的存在,帷幔重峦叠嶂一般结结实实地将里屋遮掩了起来,不时从里边传来金属的声响。 正当两人低声商量是不是立马闪人之时,环佩声响起,从里屋走出了个翩翩的公子。 说是公子其实是个女子,林家仁不傻在经历了黄硕等于黄月英事件之后,观察这种年龄的公子时可多留了个心眼,何况此人的业务可没有人家月英妹子熟练,想必也是现学现卖,别看她嘴上有嘬小胡子就可以骗到谁了,那张没怎么卸妆的俏脸可是直接把她卖了。 林家仁还在想此人是谁,为何冒名顶替邀请自己,一边的玲细看了一会儿后就“原来如此”的模样靠边站了站——她准备看戏了。 “庞公子,昨夜讨饶了,还勿见怪。” 劈头就是一句形如请罪的话,林家仁还怎么好意思拿架子?加上对方确实是个妹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对于刚见面的人老是觉得像是遇到过一样,林家仁当即还礼表示无妨无妨,便应邀坐了下来。 “庞兄可曾听闻一事?”寒暄了好一会儿,对方突然发问。 林家仁心道正题可算来了,便承接话茬道:“不知蔡兄指的是何事?” “昨日舍妹于街道被劫之事。” “令妹是……”装糊涂,这时候一定要装糊涂。 “蔡怡。” “哦……不认识。” “……”(未完待续) 第318章 死不认账 女扮男装的“蔡轩”被搞的愣了一下,随即却又笑了出声来——好啊,跟我玩躲猫猫,好久都没遇到这样的人了。她也是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因为有所顾忌才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这件事情,毕竟自己是冒充堂兄来邀请他的。 “蔡轩”道:“如果说一点都没听说过的话,庞公子你信么?襄阳城可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听闻当时还有一位义士出手相救,只可惜没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呵呵,是么?在下初来襄阳,且几乎足不出户,因而未有听说,不管蔡公子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扯皮这种事,林家仁最喜欢了。 林家仁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知道这件事,反倒是让对方更加怀疑,或者说更加有了兴趣——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态度,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 “……也罢也罢,舍妹对他的救命恩人可是念念不忘,想要当面感谢他呢!” 试探还在继续,可这一句话却等同于将她得知刘琦不是面具侠的情况告诉对方了。“令妹的恩人或许是某位大家族的恩人也说不定……不过小生很是奇怪,公子找我来却是所为何事?”哼哼哼,真不知道刘琦怎么搞的,下来得好好问问。不过一直被人问实在太被动了,得另辟蹊径才行。 对方显然是准备不足,闻言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道:“吾闻文亭之会换了首领,公子可有出现在那里?”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她貌似对自己的情况了解的很啊:“蔡公子似乎是在问供吧,我庞冲人微言轻不足道哉,自是不能参加那种集会的,不信你大可以查啊。”反正你也只能查到当时出彩的一个人叫做齐连。 “我想庞公子你是误会了,若是问供咱们也不会在此地相见了。”“蔡轩”暗道,这小子实在是有够会装的,问了这么多还是滴水不漏。 “如此说来,想是蔡公子你认错人了,真是抱歉的很呢,在下在此感谢此间奉茶这就告辞,顺便预祝一下公子你早日找到那位仁兄!”搞了半天虚惊一场,林家仁现在只想脚底抹油一溜了之,而当务之急便是要去刘琦处了解状况,最差的情况就是自己已经暴露了,也就是说蔡家已经晓得了这个计划的一部分或者干脆就是始末,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来找自己无非就是一种情况,证实情况虚实,让自己以为刘琦仅仅是推脱说自己是面具侠,在美女的“感谢”之前败下阵来,一愣一愣地就中了圈套,然后让自己作为污点证人往刘表那儿一捅…… 当然,好的情况林家仁不是没想过,那就是刘琦临阵脱逃,推说自己才是面具侠,然后人家蔡怡才假冒她堂兄邀请自己前来确认,顺便感谢的。到现在啊,林家仁再傻也看出来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总而言之,林家仁的举动不可谓不谨慎。 抬脚便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蔡怡可还处在相当不满意的情绪之中呢。 “那二公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都敢作而不敢当了?若如此,就算我看错人好了!”蔡怡动气了:“难道就是因为过些时日我就要嫁给他,他就害怕我对他的随从暗生好感么?哼,是啊,说到底我也是一件货物,一件不需要任何感情的货物!” 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场小型火山喷发,林家仁也不好再动一步了,想了想对方的话,才幽幽地回了一句:“我并不是刘琮的随从,也不是他的跟班、家将、下人以及幕僚啊。我跟他全无关系。” “什么?”蔡怡惊道:“难道就是因为你救了我,他就把你解雇了么?哼,小心眼的家伙!这难道就是我未来的男人么?”说着,她又从气愤变得有些悲哀了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家仁无语地看着蔡怡闹腾,心里不禁感慨刘琦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啊? “呃,蔡小姐,请你不要拉着我的衣服伤心了好么?”估计又是伤口崩掉了,痛的要死也就算了,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个待嫁之身,不订婚之身就没学过男女授受不亲啊?林家仁心道残念,这两天自己的衣服还真是容易吸引别人的关照,难道是自己学会了被动的嘲讽技能? “嗯?”听到林家仁叫自己,蔡怡一下子就抬起头来,满怀期待道:“看看啊,看看!”直接把林家仁吓毛了,“你知道我是蔡怡!你知道你知道的!”某人以为自己是不是跑错了片场,到了琼瑶奶奶的地盘,“这就证明、证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林家仁已经被雷的不行了:“我拜托你啊,你看哪家的公子哥会又哭又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嫁人的?”这女的是间歇性失忆的么?“而且你既然借用的是蔡家的公子身份,想必你也是蔡家的人吧,否则怎么能出现在这蔡家专用的茶室?” “呐,该发泄的你都发泄了,我也该走了,不用那样子看着我,我不会对别人说的,而且就算我说了谁又会信呢?”再不走,再不走就错过午饭的时间了,当然这不重要,主要是右臂又要重新包扎才行。 “等等!”林家仁无奈又被叫住了:“你的手臂是不是很疼啊?”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好像还有殷红的液体流出来的样子。” 林家仁这件衣服是白色的,他相当喜欢白衣飘飘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下意识地觉得今天不该穿这件。 “哦,一点擦伤而已,刚才不小心崩裂了,现在赶着去处理一下。” “哦,西街医馆是吧?” “嗯。嗯?” “三寸长一寸深条形伤口,很新,昨晚崩裂过一次。”蔡怡如数家珍:“而且,在右臂。” “啊咧咧?!” “我记得救我的那人,便是伤在那里,你敢亮出来给我看看么?” “呃……”不带这么阴差阳错的吧? “那就是默认了?”说着从一旁拿出了一张面具,就是当时面具侠戴着的那张,蔡怡将面具覆在了林家仁呆呆的脸上,随即嘴角上扬道:“下面是还原的时刻。” 你别说,这面具跟林家仁的脸还真的挺合适的。(未完待续) 第319章 无间道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用来形容林家仁目前的情况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他还想要挣扎一会儿。 “不不不,误会一定是误会,你看啊,我又不会武功,你就是随便挑个士兵来我也打不赢啊,更遑论救人了。” “武艺这东西,完全可以隐藏嘛,可伤口这痕迹,你是想掩盖都不行的。庞公子,没有说服力的说辞,是世间最无用之言语了。” 蔡怡完全上风。 后半句话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林家仁只觉得熟悉,倒是玲着实的惊讶了一把,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俩人的对话一路到底,自己只是个看客一把站在林家仁身后,这会儿不由得咂舌一回,对方活学现用的本事还是挺厉害的嘛。 “伤口,对了我这伤口真的是无意之间弄到的啊,不行你可以问大夫,绝对不是剑伤!”越是挣扎就越是无力,越是说多就越是错多,要是自己不是在此情此景下面对她的话,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破绽的,林家仁想要圆谎,但心虚已经出卖了他。 “我并没有提到打斗的情况,而且你也表示没有听说此事,那就是说你不可能知道歹人用的是剑!” 喂喂,你学狄仁杰还是元芳的啊,破案这么厉害!林家仁已经吐槽不能:“我、我只是猜测,没想到一下子就猜对了而已!”说完还以极其无力的“呵呵”收尾。 满头大汗的林家仁有意无意地朝玲飘去求救的眼神,对方却视若无睹——正看戏呢,那有心思理你? “唉,庞公子,这样有意思么?” “没意思。” “小女子只是想向你表达一下感谢而已,用得着千方百计的否认么?” “用不着。” “既如此,敢作敢当可好?” “呃,我是很敢当的,但我确实没做啊。”底气不足,说的话就不可信。 蔡怡摇摇头,不禁一阵叹息,随即道:“莫不成是那二公子威胁了你,比如‘要是敢承认就惩罚你’或是‘你够胆就试试看’之类的?” 脑补万岁!林家仁还不顺杆往上爬:“蔡小姐求求你了,我以后还要在襄阳混的!”模棱两可的话,你自个继续脑补去。 “好,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说起来我也还没嫁过去,你来我家做事可好?一则二公子看我的面子也不会动你,二则也是表达我的感谢之情,正好你现在没有工作对吧?至于你想跟着我还是我叔父又或者是我堂兄,随你喜好罢。” 这根橄榄枝抛的不可谓不妙,一般人肯定是立马点头下拜答应了,但林家仁却还不至于。一方面答应之前最好得跟刘琦打声招呼,这也是为了确保两边合作能够进行下去的必要步骤;另一方面要是直接答应了,就会显得自己好像多么渴求似的,换句话说有些掉价。 基于此,林家仁很是迟疑的给了这样一个答复:“此事容某考虑几日再做答复吧。”算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就是面具侠本尊。 蔡怡则是微笑表示可以商量,最终决定三日后老时间老地点再次相见,以包袱为号,若见此物则是同意,若无此物则是拒绝,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好聚好散嘛。 这个时代可能也只有林家仁这种人才想得出来这种方式了。 ----------------------- 翌日。 日上三竿之时,林家仁正准备出门暗约刘琦,对方就找了来。 迎着林家仁直勾勾的眼神,刘琦似乎有些心虚。“先生放心,我已甩掉尾巴。”他只得说上这么一句来缓解一下自身紧张情绪。 “大公子,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林家仁又好气又好笑,心说公子做到你这份上,也的确有些奇葩了。 “呃,蔡怡找到你了?”刘琦也是够愣的,既然你不喜欢兜圈子索性我就把此行的目的直接说了。 “你猜呢?” “大概是找到了吧,他们蔡家的手段我也……” “略有耳闻,还是说深受其害?” “……” “大公子,我也直接告诉你好了。蔡怡不仅找到了我,而且还把我约去了醉襄楼!” “什么?这是何时之事?” 刘琦的表情挺好玩的,夹杂了失落、惊讶、后悔、甚至还有点轻松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惆怅若失的很啊。 “昨天。” “那她有说些什么呢?” “我不瞒你,她诈了半天就想得知我是否是真的面具人。” “那你……” 林家仁苦笑一声道:“不巧的很,不知她从何得之我去的医馆所在,偏巧我右臂上还真的有道伤口,真是想躲也躲不掉呢!” 刘琦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却没有说话。 林家仁在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发愁的样子:“随后自然是表达感谢之类的了。哦,对了她还向我提出邀请,说什么既然我从刘家二公子那里被撵了出来,那么他们蔡家可以接收我。” “什么?!”这种事,当然是除了惊讶就只剩下惊讶了,“那你是否答应了?” “大公子好像对我提到的我是二公子他们家的人并不感冒啊?” “咳咳,对啊,你为何是琮弟的人?” “算了,这个咱们就心照不宣了。我并没有着急答应她,只是想着来问问你的意见,约她后天再行答复。” 对方这样说显然是很看重自己的,刘琦也是点点头想着对方该是有不一样的见解:“先生有何话说?” “无间道。” “无什么道?这是什么东西?” “行军打仗的时候管这叫细作,平时的时候管这叫卧底,所谓‘无间道’也就是潜伏在敌方的我方人员的行为模式,既要蒙蔽敌人取得信任,又要传递情报愚弄敌人。” “嗯?先生不可如此,这必是危险之极之事啊!再说我身边怎可无先生?” “当然,如果只是潜伏在蔡家掌握他们的行踪并因时制定举措的话。”看刘琦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林家仁解释道:“我会让他们把我派到大公子你的身边,作为他们的监视人员取得你的信任,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做一些事情了。” 刘琦愣住了,显然他每个字都能明白,但连一块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只是觉得林家仁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呃,这样说或许你还明白不过来,我再细说细说,咱们啊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么一解释,差不多一下午就过去了。(未完待续) 第320章 座上客达成 “怡然居”,抬首便见三个汉隶大字迎着日光金光闪闪。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在丫鬟的带领下,林家仁和玲前往了蔡怡的居处。据说位于东区中心区域的怡然居是家里人送给蔡怡的,目前是由她独居,而且即将成为其嫁妆的一部分,面积少说也有三百平方米,景色优美环境宜人,跟芳台居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还是说真的抽不出身来,蔡怡并没有出现在醉襄楼,而是派了几个人在那里等候。轻装简行的林家仁与玲倒也没和等待的人说什么,搞不清楚状况的下人们也只好按照原计划招呼两人一同去见蔡怡了。 “什么?你们连他们带没带行李都没问就把人给我带来了?”坐在香闺里的蔡怡没好气地指责着下人,明明自己已经按照某种规格清理过一次了,他们还是这么不开窍?不过仔细想想,既然对方肯跟来找自己,那就代表这事多少有点谱……但是万一他只是为了亲自来言明谢绝的呢? “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确认一下,这一次别再搞砸了!”蔡怡眉毛一挑,直接将下人打发了出去。 而另一边,候在会客厅里边喝茶的两人则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就在那里喝茶。 “那个谁,对了,你,说的就是你!”林家仁指了指一边站着的某个丫鬟,随即换上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劳驾,添茶。或者你家器具放在此处,我自个儿加也行啊。”来之前吃了太多瓜子,口干舌燥在所难免嘛。 丫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就没见过喝这么急的客人!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跑去拿壶去了,毕竟是府上的客人不能怠慢,哪怕你表现的再奇怪,提出的要求再奇葩。林家仁这还算初级的,但愿对方不要拿着壶喝才好。 “玲啊,你觉得她什么时候会出来?”将水壶留下,人给赶了出去,林家仁喝着重新添加完毕的茶水,讨论一般地问道。 “这个嘛,该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了。” “呵呵,这话说得颇有我的风范啊。”典型的废话,而且还是废的连渣滓都完全没有营养的那种,无聊的两人说着无聊的对话过着无聊的时间。 两人在屋内不咸不淡的扯皮,外面得到新指使的家丁又不好意思进来,只得拉着站在边上的丫鬟询问对方可有行李。没想到得到的答复却是三个字——没注意。 家丁着急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以询问对方是否要再添水为由进行着环顾四周的观察,在确定了事项之后才缓缓地退了出来。 “真的假的,蔡家的下人居然都这么好客,知道他们的水不够专门来问问咱们啊。”林家仁望着家丁的背影轻声道。 “真的假的,你就没看出来他有些不对劲?”玲泼冷水的时机总是那么的恰如其分。 “哎呀呀,我长了眼睛的,调侃一下都不行么?”不就是那眼珠一直在四处乱转么,咱们又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东西。 “是啊,妹妹我也是调侃一下而已。” “……”又来了,有完没完啊,不抬杠不舒服么? “不过啊,我想她就快要出来了,你那个水壶还是收一下吧。” “呃,也是也是。” ----------------------------- 蔡怡的属性是少女,较真的话是豪族订婚未嫁女,这样的女子多少都存在一点问题,比如说脸皮薄、没有自信什么的。 所以说,当她听到家丁带来的情报是“他们什么都没带”之后,立马就坐不住了。 “果然还是不行么?”失望是必然的,也难怪,自己所在的蔡家偏偏就要和他的前主子刘琮二公子联姻了,而筹码就是自己,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刘琮的人了,他凭什么相信我能够保护他?即便是能够自己能把他推荐到叔父手下做事,恐怕叔父也不会为了他而把和刘琮的关系搞僵吧? 一股无力感席卷上了蔡怡心头,作为女子果然就什么都不能自主,就连想感谢一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也是诸多顾忌,想到此心里不禁一阵惆怅、一阵悲凉。 “也罢,这就是命数。”自己还是大大方方地接受这个事实,去见见恩人这一面,也许是最后的一面罢。 正所谓一秒钟转型林黛玉,蔡怡可真有这方面的天分,看着对方忧郁的模样,林家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公子,事已至此,你也就无需多言了,既然无有行李那就是……唉,不说也罢,这便与君百金,今后两不相欠也好!”百金是什么概念呢?当前物价下平常人一家活几辈子是没问题的。 “……”你别说,林家仁真想就此接受然后立马走人回江东的,但想了想做人还是要厚道点,随即表示了委婉的拒绝,然后开始进入正题:“蔡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是了,你要是觉得我没带行李的话……本来以为是在醉襄楼直接见面,唉也怪我没有率先言明,我的行李啊,就这么一个!”说着,林家仁指了指一边的玲。 蔡怡当即一愣,她是他的行李?旋即又想,这年头的女人还真是货物一般呢! “要是我一人前来,放着舍妹一人独守自家,总归是不放心的,还请蔡小姐体恤一二,连带咱的‘行李’一并接收了吧,否则……” “不用说了,这位姐姐才不是什么行李呢,庞公子真是胡乱比喻!”蔡怡有些生气,但随即又笑了起来,“呵呵,好一个用心良苦的兄长啊!我了解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兄妹便是我怡然居的座上客!” 对方绝对是一个非常人,蔡怡的直觉无比确认。武艺这点毋庸置疑,就谈吐来讲也不似那等武夫,肯定也是读书人,就是不知道是否有别的才能,不过这倒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来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待到合适的时候,自己务必得将他推荐到叔父处,若其有能力成为叔父心腹这点小事想必刘琮就不会追究了,不仅如此,咱们蔡家也能得到一位得力助手,同时自己的感激也能传达,何乐而不为呢?(未完待续) 第321章 不速之客 黄月英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家仁,第一反应就是:“蔡小姐啊,忽然想起来我该去看伤了,就先出去了。” “诶,怎么了,我还想把公子你介绍给黄姐姐呢!” 名义上林家仁是作为武术指导的身份留在怡然居的,但私下里的称呼却还是相互“小姐”“公子”的叫着,这可让下人们不禁一阵别扭,好几天都没适应过来。说起来也对,一个从来不露一手的家将教头突然出现在怡然居内,还过着比他们优越的多的生活,怎么看都像是吃白饭的啊。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聊你们聊就是了。”说着林家仁一抬腿,绝对立马走人的节奏。 “诶,将大夫请来不就是了,前两天不就是那么做的么,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去?” 林家仁现在后悔了,自己不该享受一时的懒惰,搞的现在连个理由都不好编了,想了一下他决定大言不惭一回:“蔡小姐有所不知了,鄙人就像是天生有吸引女孩的魅力一般,凡是接触过的女子,就没有不动心的,小姐的黄姐姐还未出阁吧,我怕……” 话没说完,蔡怡就“噗”地一声笑了起来:“这么说来本小姐不是很危险?”显然是被林家仁有趣的说法给逗乐了。 而旁边玲的白眼已经不能再翻了,再翻就要有不能复原的危险了,这货骗谁呢? “呵呵,实话说了吧,在下对于应付女子实在是有心无力的很呢?”过了几天衣食无忧还有人伺候的生活,林家仁打哈哈的功夫真是退步了不少啊。 又是一句有脑袋的人都不会信的话,但即便蔡怡不信也不想再难为他了:“也罢,你去吧,我也乐得与表姐好生聊聊。” 对啊,林家仁这才想起,黄月英的老妈不就是蔡怡老爸的姐姐么,难怪她说来就来,既不用预约,也不用多正式地挑选地点。是了,昨天发现的院子里那个造型从来没见过的取水小玩意儿肯定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嘛,十足的杠杆原理啊! 那更得赶紧走免得待会儿碰到! 林家仁想要躲开黄月英,这是有很多科学道理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当她的名字还是黄硕那会儿,还没到襄阳就已经三番四次地说要把林家仁推荐给她老爹,至于是什么性质的推荐只有她知道。同样的林家仁也是三番四次的拒绝了,并且表示做人要守信,既然答应了帮人家忙就要全心全意地去帮,绝不含糊,那什么成为黄承彦学生就势住在他们家这种提议是很诱人没错了,但是当时想着低调为主也就没有接受。 别的不说,单就黄硕当时失望的表情和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的歪脖子造型,林家仁光是想想就觉得对方肯定觉得自己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 要是给她在这里撞见,还指不定怎么误会的呢——这是林家仁的想法。 但站在上帝视角的玲看来,多大点事啊,至于躲躲藏藏的么?不就是自己这个义妹会觉得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你个没良心的义兄啊,搞了半天只是为了英雄救美然后天天都能见到自己表妹?还是说你丫浪催的急了,连州牧儿子的女人都敢抢? 而另一边厢,说着说着就扯到救命恩人这个话题上来的姐妹二人继续发挥着她们天生的八卦功力。 “唉黄姐姐啊,说起来那位庞公子啊,我总觉得可不只是会武功而已哟,这才几天啊,都听到了这么多有趣的故事!”林家仁的故事就要出卖他了。 “怡妹妹你刚才说,那位救你的公子姓庞?”黄月英掀起头巾(从刚进来就一直没摘过,就连聊了这么久的天了,都还戴着。好吧,她是习惯了忘了摘下来了),眉毛一挑凝目道。 “他叫庞冲。怎么,姐姐认识?” 黄月英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认识?何止认识啊!”取下了头巾,少女准备好好地问他一问了。 可以说接下来的对话就是黄月英的问句和蔡怡的回答所构成了,林家仁要是知道这个情况,估计当初就不会继续使用“庞冲”这个名字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宁愿作为武师留在这里都不愿意去当我爹的学生这种前途光明的身份,哼,又是在跟别人讲故事,还是同样的故事,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是说难道自己……自己就那么被嫌弃,连人来了都要躲着我? 黄月英的怨念都现形了,就连放在几上原本用来遮盖她面庞的头巾(据说这玩意儿学名叫做蒙衣)都能看到袅袅青烟。 “这么说来,他已经没有帮着州牧的公子了?”好在月英妹子对刘琦一向不喜才用了这样的称号,否则要是直接一句大公子或是刘琦,那就没得玩了。 蔡怡自然是以为对方知道庞冲的情况,随即默认为大公子刘琦:“是呢,为了我,他都被人家赶出来了!”说着,蔡怡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让他来当武师,也算是报答一下吧。” “嗯?不对啊……”他要是被赶出来了,自己可是说过黄家永远为他打开大门这种话的呀,真的到了混不走的地步他该来找自己才对嘛。脸皮薄?别人的话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就是突出一个厚脸皮的么? “不对?什么不对?”可以认定的是,黄姐姐跟那个庞公子肯定是认识的,而且好像还有些纠葛,否则怎么一个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另一个干脆就直接避而不见呢? “怡妹妹啊,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这个庞冲可是油嘴滑舌,说不定是故意在此,暗地里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要是林家仁听到这句,估计会直接给吓趴下了,太他喵的准了! “什、什么?”看他外表挺正面的啊,难道说还是伪君子的干活? 只不过人家月英妹子的话却是另外的意思:“妹妹你可都是要嫁过去的人了,可不能被他给勾引了啊,要是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蔡家可就……” “黄姐姐!”蔡怡有些气恼更有些害羞:“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呢!” “咦,你怎么脸红了?”黄月英平时的爱好中排名第三位的(顺便说下前两位分别是发明小玩意以及找看不惯的女人[不分大小]吵架),就是逗闷子了,尤其逗自己这个表妹! “唔,可恶,又被你玩弄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未完待续) 第322章 筑城之议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不知道林家仁那根弦给崩掉了,走在大街上他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像是未卜先知的神棍一般在预言着什么。 “不是吧?”玲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又在发懵了,难道说刚才的烧饼吃坏肚子然后上脑了? “别用‘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有自尊的!”林家仁轻叹一声继续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叫庞冲。” “完了,这家伙真的傻掉了。” 同情的目光中,林家仁再次辟谣:“你想什么呢,能不能听我讲完先!我只是说黄硕知道我叫这个名,蔡怡知道的我的名字也是这个,所以应该是暴露了呢。” 玲完全不明就里,随即嘴角上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还以为大人你故意吊人家胃口才避而不见的呢,你该不会是才想到吧?” “……”本来还想来一句“你为什么现在才提醒我”的林家仁想了想这个涉及到面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否则露的馅会越来越多,当即哼了一声表示好男不跟女斗,身为好男人的我才不要落入你的圈套,便把头转回了过去。 “砰”地一声,刚好遇上转角,林家仁很是时候地被撞了个满怀。 “喂喂,你倒是看着点啊,不知道过马路要看红绿灯的么?” 虽然不知道被自己撞了的这货说的是什么,但是该道歉还是要道滴:“对不起对不起,啊庞先生!” “咱们认识么?”自己应该不是很有名吧,起码在襄阳是这样。 “我是小来啊,大公子的随从,咱们见过几次面的!” 这张脸是比较熟悉来着,林家仁仔细地打量着对方,最终还是不能确定:“玲,你怎么看?” 这都什么记性啊?玲又狠狠地吐了吐槽,随即点头表示见过。 林家仁这才放下心来:“说吧,什么事,何处见面?” “就在先生之前的住处。” 刘琦该不会还是来问自己八卦的吧?怀着担忧,林家仁拖着玲一并去了接头地点。 地下工作者必然是极其低调的,现在就连刘琦都学会了各种各样的躲避耳目的办法,充分的证明了一点,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在没营养的短暂尖锐连音“呱呱呱”以及婉转间断高音“布咕布咕布咕”的暗号对照之后,刘琦将他们放了进去,想当年天朝的葛明先辈们也干过这事吧,可以说正是他们的壮举点亮了所有深陷于地下工作之中不能转正的人们的心坎,并且为他们指明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正确方向。 “啥米?州牧派你去筑城你就不知道推给别人?”这个消息直接就把林家仁吓住了,你最好别来问我这方面的事情,我他喵从来都没接触过啊。 “那个,不只是我,同行的还有其他人,只是这事主要由我负责。”刘琦显然有些兴奋,自己终于被委以重任了一回! 地图平躺在前方,林家仁却没什么兴趣,想了一会儿后才道:“是谁推荐你去的,别跟我说只是因为州牧心血来潮就行。” “唔,这一点我还得感谢先生你呢,推荐我的正是韩嵩。” “还有其他人么?” “有,也许是看在他的面上,张允也表示支持,而蔡瑁迟了一步也只能表示支持了。”说着,刘琦颇有些得意。 “这事知道的人多么?” “就是今日之事,父亲昨日询问的重臣意见,蔡瑁正好不在的说。要说有多少人知道的话,或许只有被询问意见的众人吧,加起来也就七八个。” 林家仁摇摇头:“可是我也知道了。”言下之意就是,重臣们回家也会去跟各自的幕僚商量的,而且刘表并未言明保密与否,保不齐很快就街知巷闻了。 “多少人知道应该不是问题吧?现在的问题是,先生,咱们要怎么去筑这个城?” 你问我,我问谁去?“地图我看看,要去江夏郡筑城么,这个地方么?” “是的,正是汉水夏口之西,先生也知道,那周围的水泽是古已有之了,而此地乃是该地难得的平原之地,其间又通汉水,确是肥沃之土。夏口连通着汉水和长江属于军事重镇,长江上游自有层层守卫,而汉水上游则应其南北岸之水泽(云梦泽)而少有设防,离夏口最近的防守重镇也是四百里外的竟陵了,近来江东孙权之肆虐显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此父亲才有在这四百里间筑起一城的想法。” “与沼泽之地筑城颇有困难,为何不选择在竟陵与宜城之间筑城,同样可以起到防守襄阳的作用,而且呼应效果要好得多。”林家仁表示不解。 “先生有所不知,此来乃蔡瑁提议,前些时候夏口被劫,人口损失有些严重,所以还是去江夏新筑且靠近夏口才行,一则互为犄角相互呼应,二则拱卫汉水沿岸防御在江夏建立一道完整的水路防线,加之其间有水泽的地理条件,用于拖延实在是上佳之选。” “但筑城的难度却是大大加大了……大公子好像提到夏口被劫?还请细细道来。” 大家都还记得一月底的时候,孙权发兵攻打江夏么? 当时是周瑜挂帅,先头部队用的是一支神棍军队——大平良军。黄祖一看来的是这货,当即决定鸟都不鸟你,我就守城你怎么着吧!结果周瑜立马表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顺便还看了看身后拉来的几百艘船。 你闭门不出就最好了,周瑜沿着长江一路高歌猛进县城及其以上级别的一个不碰,专门收割村庄的人头,咳咳,对不起应该是人民,把沿岸村庄的百姓一个不留地都装上了大船,他做的事情就是掠夺人口。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周瑜的胃口没那么小,接着他用装载百姓的大船作饵,以士兵潜伏其中,成功引诱出黄祖在江夏重镇夏口的主军,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顺便将夏口的人口掠夺了近两万,加上沿路席卷的男女老少,此行的收获实乃三万人以上! 黄祖一看,自己再守着就不合适了,也不管有没有阴谋就从城里冲了出去跟周瑜火拼, 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水战高手黄祖在长江之上也是打不赢周瑜的啊。 不过好在他牺牲了部分士兵,抢回了一部分百姓,算是挽回颜面了。(未完待续) 第323章 闻所未闻的方案 这是十日前的事情了,目前属于高度机密,坊间只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刘琦知道这么多也不是来自于他老爹,而是—— “啊咧?”林家仁吓了一跳,而玲直接就做好了防御准备,针对刘琦身后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的情况,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怎么,姑娘就不认识在下了么?”阴暗的角落,这家伙显然相当适合这种调调,听声音像是熟人。 玲看了看对方一张充满阴郁气质的脸皮,随即笑了出声:“哟,公这位子咱们真的见过么?” 没错,来者就是他们初入荆州时偶遇的公子射,但林家仁却盯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究竟是谁,要说彼时可真是不堪回首的时日啊,自己当初还不能言语,这货果然是被自己选择性遗忘了么? 刘琦左看看右看看,两边的表情还真是精彩的很,这才讶道:“怎么,你们认识?”心里想着的却是这姑娘是不是被他骚扰过,而且还让他吃了亏或是讨了彩什么的,否则也不会那么笑的那么奇怪了。于是抱着一副有好戏看了的姿态,继续扫视着三人。 “哦,当初咱们家落难,在下甚至哑了,全靠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护送了咱们一段路程呢!”林家仁赶紧把人给捧起来,毕竟当时自己可是连同玲摆了他一道的。 没想到公子射却不愠不恼,反而还有些兴奋:“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庞小姐你的呢!” 看上去话好像是回给林家仁的,但语句中却表达的是对玲的想念。想必这是个纠结的人吧,林家仁如是想着,反正你不提旧事就行了,咱也乐得清闲,当即用眼神示意玲将这伙弄走,他跟刘琦还要说说筑城的事情呢! 玲自然会意,不用说光是用指头勾勾手对方就跟她出去了,林家仁才有功夫问刘琦此人究竟是谁。 “我的老师、江夏太守黄祖之子黄射,算是我师兄吧。”刘琦双眼金光闪闪,毕竟这也是他可以依靠的人。 林家仁心道怪不得可以在江夏横行无忌到处溜达呢,原来如此罢了:“那他来肯定不只是来传递此种消息的吧?” “这点我自是不会隐瞒先生,他来还不就是想要在筑城的事情上和我讨论一下。我想正好卖他个人情,木材方面就交给他指定的人来做好了。”师兄弟之间没有利益也是谈不上合作的啊。 “别跟我说这次随行的没有蔡瑁的人,你就不怕让州牧知道?咱们可说好的,在州牧面前你可要做一个至孝之人的。” “所以我该去报告给父亲?” “不,这事做还是要做,只不过得做的隐蔽才行。”林家仁缓缓说道,“筑城的具体事项或许我是不懂,但是要用到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劳力与材料,说穿了这都得靠咱们的孔方兄才行。” “不用说,在钱方面州牧即使放心交给大公子你来处理,蔡瑁也会死死地看住随时准备打击你的,所以就不用想从这头来打算盘了。细化来看,劳力自然是从各方征用,少不了各大豪门望族的支持,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必也是要落到你的身上;材料的话估计是就近原则,也就是说哪些商人的货源离得近,他们提供材料的可能性就越大……现在我想问的是,州牧有没有限定你什么时候造好此城?” 林家仁分析了一大堆,刘琦都有点懵了,现在他力所能及的也只有回答问题了:“百、百日吧,但是我只是负责初期筹划,大概只会在那呆十多天,真正的督造恐怕还是得交给随行的官员。” “说到底你就是个负责人啊,蔡瑁也真够阴的,要是以后出了问题是不是也得找你啊?”林家仁对此嗤之以鼻。 刘琦却摇摇头道:“不,说起来其实父亲也是让我去实践一下,看我能否提出什么不差的方案罢了。”瞧瞧这词用的都是“不差”二字,可见他在刘表那里实在是不怎么讨喜的。 “只要方案么?我暂时还只能提供这材料来源的方案,筑城什么的还得容我想想。” “先生但说无妨,此次先生不能跟随刘琦同往,有什么方法说一说也是好的。” “前日我已见过蔡瑁,我知道他在调查我,现在是还信不过我,但是难保过些时间呢,再等等吧,大不了咱们再来一出光天化日的救人把戏,让他觉得可以将我安插过来,但大公子你说的对,短时间内这是不行的。” “那就请先生说一说,这个材料来源的方案吧。” “很简单,咱们招标。” “投标?” “让那些商人竞争投标去吧。” 喜闻乐见的穿越众优势就在于此了。 所谓的招标就是召集一大堆商人坐在一起,然后告诉他们咱们这有一个什么什么项目,价值多少多少的,一方面里头的油水他们自己懂的,另一方面由于选择权并不在自己,所以要做什么他们也是懂的。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被称之为投标了。 简单来说,招标的一方肯定是在确保能够完成项目的情况下选取最低报价的,投标的一方肯定是千方百计要让自己的报价适应项目同时压低成本来获得项目的。 当然这只是一般状况,林家仁的招标显然是属于潜规则那个圈子的。商人唯利是图,古代的商人由于其社会地位极其低下,因而对利益的追逐更加过分,坊间常言曰“卑贱而无耻”可由此见一般。 既然不能获得地位,那就狂热地去获得金钱吧。 林家仁的低声细语多多少少收到了一些效果,不只是经济上的利益,还有更多的是政治上的考量,对于获选的商家来说,为州牧建城这个荣誉够吸引人了吧,今后在荆州的交易中谁不得卖点面子? 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是也! “筑城的材料从商人那里卖,修建的工程也是可以承包给他们做,这样既解决了材料问题也搞定了人工的事情,可谓一举两得,更何况为了得到工程,他们会怎么做我就不多说。对了,这里还有一点需要指出,大公子你务必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用最低报价的商家。必要的时候记得雨露均分,必要的甜头还是不能厚此薄彼,至少面上得是如此。至于大餐,暗箱操作一下交给黄射推荐的人吧。” “先生,这哪里是一举两得呢?” “哦哦哦,这是——” “一举数得啊!”(未完待续) 第324章 围追堵截 翌日。 刘琦兴高采烈地带来了反馈信息,却发现林家仁似乎状态不好。 没有着急说出自己高兴的原因,刘琦倒是先问了问林家仁:“先生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昨天回去怡然居的时候竟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忘了在门口问一问黄月英走没走,直接导致间歇性失忆症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也怪人家妹子换衣服换的太勤,一袭浅粉色的长裙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林家仁还正在吃饭,而且地点是在厨房,准确的说是在开小灶,之前跟刘琦扯了那么久唾沫都差不多干了,肚子也饿了,所以自己回来吃点东西,横竖也没人嘛。 一边和玲探讨,黄射刘琦这对师兄弟的异同,一边狠狠地吃饭并吐槽着:“他喵的正宗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的说,色迷迷的看着你居然还能同时保持礼节不逾矩,果然是异类中的异类,极品中的极品!” 刚说到这话的时候,黄月英就进来了,后边还跟着个蔡怡。 “哇咧咧?!”林家仁心道差点没把碗给直接摔掉了,幸亏俺反应快! 没想到会有人这时候进来而且还是一下子就逮偷吃的自己,并且来的还是女的,况且还是自己避而不见了的月英妹子。 “数日不见,没想到黄小姐更加漂亮了!”恭维话是避免对方直接爆技能的有效手段之一,林家仁被尚香姐训练的都已经获得了“条件反射”的成就了。 “你少来!别的我不想问你,反正你也只会说些没用的话!”黄硕显然不太想搭理对方,“明日午后,内城东区黄府,你最好来拜会一下我爹他老人家!” “是是,小姐你说了就是!”林家仁本来就心虚,这下答应不可谓不迅速,但随即他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另外可还有两个女子看着呢,可不能这么怂啊,当即转换了语调道:“不对啊,我一个无籍籍名的落魄子弟,为什么非要去拜见令尊呢?” 这句话让在场的三个女人都不想吐槽了,这不正是因为你丫没名声才该去拜见黄承彦,最好让对方风评一番,名声不就自然而然的来了么? 风评这种事情貌似还只能是名士来做,而且是名声相当响亮的才有资格,当年曹操出道之前也是获得了许劭许子将的风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之后,才被自认为天下必为治世的汉灵帝给找去(当然这也有曹操祖父曹腾[宦官,品级仅低于十常侍])封了个洛阳尉(相当于首都的公安局长)。 所以找名士给自己风评(你也得被人给看得上不是?),便成为了当官晋升的捷径,但大家知道首先名士这个东西是稀缺资源,其次他们轻易不给风评,否则看错人了不就糗大了么?最后,人家也不是你说求就要给的,你得先把面见上才行吧,见上了还要看人心情再说了。 由是,这种“一票难求”的情况,林家仁居然还推三阻四完全不感兴趣,真是奇也怪哉! 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但黄月英还是不明白,既然对方都能接受留在蔡怡身边的邀请,而且看起来他就是要依靠蔡家的关系寻求一展抱负,那又为什么不来靠他们黄家,自己的母亲不也是姓蔡么? 而跟着进来的蔡怡就更不明白了,黄姐姐为何非要让庞冲去她家里拜访姑父,而且听语气这样的邀请好像还不止一次的样子。而自己之所以没对这种看似挖墙脚的行为表示什么,还不是摄于黄姐姐的气势么? 玲之前不明白,就在荆州扎根貌似也没有什么不好,但见识过了林家仁那近乎于死板的“忠诚”之后她便有点明白了,节外生枝能少则少吧。 “无籍籍名?”黄月英都快被气笑了,仿佛对方说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我可听说了,你好像还大闹了文亭之会,连他们的首领都换成了个没什么名气的马良了。” “是啊是啊,我还在出现在了芳台之会上呢,只不过你们都没看到我,而我则是看到你们了。”这话在心里说说就是了,说出来还不得把刘琦的事情一并给捅娄了。林家仁看了蔡怡一眼,心说你还什么都说了,再看了黄月英一眼,估计对方没把自己之前跟刘琦的纠葛说出来,否则目前的局势就不是这样了。接着轻叹一声道:“那只是帮帮朋友忙而已,这样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高气压的眼神什么的,最讨厌了。林家仁受够了,只是想早点结束然后洗洗睡了。结果很悲剧的被蔡怡拉去当陪客了——为迎接黄姐姐的到来而设置的晚宴。 其间各种不舒服不言而喻了,更让林家仁感到不自在的是,黄月英居然还要住在这里一晚上! ----------------------------- 来之前好不容易欢天喜地的送走了黄月英,可是一想到待会儿从这里出去之后又要见面,林家仁就一阵纠葛:“但愿他老爹不要推销她嫁人的好。” 黄月英,以今天的标准来说肯定是美女一只嘛,不就是皮肤黑了点头发黄了点,长相身材可都不错来着,今年好像是十六七岁姣好的很嘛。如果真让林家仁娶她,他肯定还是愿意的,但不是此情此景之下,一切都为了能够回去就不能拖累人家嘛。 而且,黄承彦即使再眼瞎也断不可能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一个身份不明而且能力谓之并且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家伙吧?最起码也要像是诸葛亮那种跟士族多少沾亲带故的有为青年才行! 林家仁甩了甩头,将不合适的想法抛了出去,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大公子有何喜事?” “那套方案被父亲准了,并且全权交给了我来执行!” 那今日定是来商量细节的咯,林家仁点点头道:“最好连襄阳的富商也一并招去投标,这样谁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了,顺便还可以让蔡家得益,他们就不会横加阻挠了吧。” “先生说的是,各方的心情咱们是需要考虑到,若无左右逢源只会是吃力不讨好,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未完待续) 第325章 与名士曰 众所周知,但凡穿越的家伙没有几个不在他所了解的朝代中装神弄鬼扮演先知的,这是不用证明的公理了,而林家仁去了黄府一趟不知不觉间也要卖弄卖弄这套绝学。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好吧其实他是说漏嘴了,人家黄承彦只是问他对于天下英雄的看法,林家仁就直接只找了三个人来说。 首当其冲的便是曹操,别看人家名声很臭可是实力满载,又有皇帝护体神功心法一套,天下之间谁人也不能说他不行。林家仁预言了他很快能够搞定袁氏家族的北方,顺便还能搞定乌桓所在的偏远辽东,而后者用的计谋就是按兵不动,反正也是郭嘉的遗计就是那么写的,听说他现在已经病入膏肓都再次把华佗请去治疗了,估计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嘛,也许是自己送瘟疫给他的行为让他早点歇菜的原因吧,搞的曹操连推进速度都提高了不少,真是蝴蝶效应不可忽视呢。 其次便是江东,林家仁直接把孙权给忽视了,并且用相当确定的口吻肯定了尚香姐必将以一介女流之身统一江东预言,其实这个也算不上预言了,只能说他是打心眼里相信吧。 最后一个便是刘备了,对于林家仁来说,刘备算是一个奇葩的存在,此人一生败绩无数,可每次都可以安然逃脱,就连生平最后一站夷陵之战他也是逃到了白帝城托了孤才挂的。从他起兵至今少说也有十年了,如此屡败屡战的斗志真是让人汗颜呢。你要是说这样的人没本事,那天下可能还真没多少有本事的人了。更何况林家仁是知道他的“未来”的,所以当即表示自己很看好他,终有鱼入大海如鱼得水的一天。 这三个人的评论或是看法让黄承彦大为惊异,尤其是后面两人的见解更是让他觉得林家仁并非凡夫俗子,于是问道:“贤侄为何看好孙安与刘备?” “孙安者,巾帼也。却不让须眉,短短数年之间便于其兄二分江东保有四郡,光凭这点便是全天下男子的楷模,更遑论女子?何况孙权并无其兄之气魄不能开疆扩土乃是守成之主也,凡是决断均自周瑜张昭,若是治世当为一贤主可惜可惜!”可惜遇上了尚香姐这么个认死理的女战神啊,又摊上了林家仁这么个来自未来的鬼精灵,纵使有周瑜此等神人也只是打了个均势罢了。 黄承彦点点头表示认同。 “刘备者,枭雄也。立志起兵到反曹始,从公孙瓒到平原相,从陶谦到徐州牧,从吕布到小沛守,从曹操到豫州牧,从袁绍到古城聚,从刘表到新野令……每每失意却不改其志,当年曹操曾言:‘天下英雄,使君与操耳’,想来绝非虚言,纵使此番困顿数年又岂知他日无有腾飞之时?” “哦?照贤侄讲来,若你是刘备该当如何破此困局?”看起来他对近在咫尺的刘备要更感兴趣。 接下来就是可耻的抄袭《隆中对》了,只是做了些微的改动,比如把孙权变成孙安等,复制与粘贴的艺术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别看黄承彦家在荆州就会对刘表有什么归属感了,其实不管是谁统领此地,他的地位都不会有所影响,像他这种级别的名士,根本就不会在乎你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于是乎,“取荆州”这三个字反倒勾起了他的强烈兴趣,后生可畏啊荆州的地盘也能毫无顾忌,也亏着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否则自己肯定是没事,这后生可就要遭殃了。“你有种,我喜欢!”这是黄承彦最真实的想法。 基于此,就连千古传颂的《隆中对》内容在他眼里都变得没那么让人惊奇了,也就没有像刘备听后来一个“善”字了。 甚至他都没有说话。 喂喂好歹你给点反应行不,我这都不惜把人家孔明的版权给侵犯了你咋都不说个“好”?到底是你看不上《隆中对》呢,还是看不上你未来女婿呢?林家仁暗道大概高人都是喜欢用沉默来表达他们的高深莫测的吧,随即也不吐槽了,静静地等在下位,看对方有何话说。 “主君说过了,那贤侄对在主君身边的臣子们又有何看法?” “学得一身艺,卖于诸侯家。”这句话自是再透彻不过了。 “哈哈哈,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黄承彦看起来很高兴:“难怪小女要不断地给小老儿推荐贤侄了!”自称小老儿,其实他也不大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古代的老儿还真是年轻的可以。 林家仁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见到他自己就会这么健谈,有的没的都说出来了,无以名状的随和感吧,勾起了自己的倾诉欲。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林家仁能够应付的了—— “啥米?手谈?”手谈就是下棋,这时候专指下围棋。这东西林家仁压根就没学过——对不起我撒谎了,他学过,在很小的时候。 林家仁依稀记得当年的情况,才艺班是老妈给报的,第一天去就把鞋给弄丢了一只,第二天一双都丢了,第三天觉得奇怪的围棋老师便好好地观察了一下,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这家伙表面上老老实实地盯着黑板,其实一点都没听进去而且双手在下面玩东西,这东西就是鞋了。当即老师就表示这个不能忍啊,立马当面讲明课堂纪律顺便还知会了家长提醒注意。结果第四天,林家仁干脆就在书包里放了一双鞋……老师一脸黑线的将他撵出课堂的表情,可是记忆犹新啊!由是,围棋便在林家仁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每逢换台到cctv-5看到是围棋比赛时,他都会由衷地停上几秒,表达出足够的鄙视之后再行切换到动画片频道。 所以,你让他手谈,还不如让他去跟尚香姐比武好了! “咱们来下五子棋好么?”反正用的也是围棋的黑白子,而且包学包会。 “五子棋?”黄承彦无疑是好奇的,当即表示好玩的话教教我啊。 于是两人关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下午连带一晚上,就连林家仁睡觉都不让,黄承彦觉得自己一定要赢一局才可以,而且还不能是对方让的! 这就让他老婆孩子费解了,难道这俩就这么投缘,晚饭不吃就算了,觉也不睡是要闹哪样?(未完待续) 第326章 的卢连环计(上) 江夏,新城选址。 一众中标的商人随同刘琦一道进行着实地勘察,汉水湍湍而流,两岸青山依依,举目望去,一片大好平原横亘在其间与山青水白一脉相承。 不高的山坡上,众人居高临下,出现在选址的另一头的,是黄祖初来咋到的一千军势,用刘琦的话来说,这是来保证大家安全的。 身后传来了小声的嘀咕。 “一千人?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呵呵,这年头连荆州也不安全了啊。” “哼,我看啊,是被江东的贼子给吓怕了,这么内里的领地我就不信有什么安全问题!” 刘琦却是冷笑连连,你们这些家伙鼠目寸光,哪懂其中奥妙?庞先生有言,此地地势属于无险可守,要是只带几十个护卫只要来上十来个骑兵,咱们可都就被冲散了。虽然护卫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但是好歹可以吓住贼人,保护筑城万无一失。 可是人家林家仁当初说的可是三百精兵啊,这一千人肯定不是精兵,没精打采的估计是来打个酱油用的吧,想想也是人家黄祖的精兵可还是要去防守夏口等地的,能拨出人来而且是超额拨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林家仁想得好,精兵不用出现在此,只要屯在不远处则可,一则安心二则省的闹心,可是大家知道刘琦的执行力是有一定问题的,拗不过自己老师强烈的要求,只好接受了这样的大排场,而且照着黄祖说的,带领商人们登高让他们知道有一支千人部队在保护他们,一则提醒他们不要乱来,二则也可以显示他地头蛇的威严。 两块方阵,各五百人,虽然目的是打酱油,但职业素质尚算面前,远看排列整齐气势十足,近看就—— 包括刘琦在内,没有一个人去近看了的。 “报~~~外围有军势正朝着此地行进!” 正沉浸在自豪之情里的黄射闻言也不惊慌,作为总大将这也是必须的,他反而有些高兴问道:“总算来了,有多少人?” 骑在马上的斥候回道:“人数不多,两千左右!” “好,咱们的奇兵收到效果了,接下来诸君就随我拿下这功劳吧!” “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全军突进!” 此次出动千人前来,黄祖方面却是另有打算—— 散播州牧长子将要来此的信息,引诱出敌对势力安插在江夏的武装集团,不管对方的主子是曹操还是孙权,都是值得去做的事情。既可以除去隐患,又可以讨好刘表,可谓一箭双雕。 看来黄祖也是被此起彼伏尤其是此次响应周瑜入侵的山贼(被买通或是墙头草)、内线们给搞的不胜其烦,正好借此机会除掉没来得及响应或是隐藏的更深的“爬虫”们。 在奔去的黄射眼里,那堆杂兵不过是乌合之众,分分钟就可以踩死;而在袭来的陈孙眼里,江夏兵却也只是百战败兵,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们赢过江东,只是堪堪守住而已。双方还挺有共识的,反正自己的肯定是百炼雄师。 在接近的一霎,黄射震惊了,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马! 马是白马,比一般马的体格要大上三分之一;将是强将,比一般将的气势要足上三分之一。 “我军预备,将这些败卒撕碎!”高坐在白马之上的,是敌方军势的大将陈孙,此刻一声暴喝,叛卒们立即气势恢宏的冲将过来,像是下山猛虎一般,又如惊涛骇浪席卷。 “为了江夏,为了黄祖大人,大家冲啊!” 方才喊完鼓舞士气的一句话,身先士卒的黄射就顿时感觉到天昏地暗——陈孙竟然一夹马腹径直撞了过来!快的都令人难以反应,更别说躲闪什么的了,黄射被直接撞飞当即骨折,不过好在亲兵迅速围拢保护不至于身死当场。 建安十年(公元05年),早于另一个平行空间两年,潜伏荆州的曹将张武、陈孙接到祭酒司的指令,趁江夏方被周瑜所败各处空虚、刘表长子前来督造筑城之际,引兵背叛刘表,直指江夏各县,顺便也给了想要钓鱼的黄祖一个响亮的耳光! 由于郭嘉之计,二将竟也手握重兵,先是新城选址遭受袭击(将计就计),再是江夏各地损失惨重,只有长江汉水沿途重镇得以保全。黄祖主力全在主城,不及回防,弱将残兵便成为了二人的经验值,甚至连刘琦都差一点被二人抓住!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满城尘,襄阳城内不禁震动! 而林家仁也没闲着,早就接到刘琦书信的他已经开始了行动。 当初得知刘琦在江夏差点被抓的消息之时,林家仁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也太他喵的扯犊子了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荆州第一将的地盘上当着众多护卫人员的面袭击他的上司的大公子兼他弟子?而且据说黄祖的儿子黄射还就在当场差点没挂掉,他带来的一千士兵更是被打的魂飞魄散。 说是被一匹马搅得天翻地覆,这事不仅林家仁不信,就连刘表也不信,但它就那么令人蛋疼的发生了。 那么这是一匹神马样子的神马呢?林家仁就是知道答案也不敢确定啊,在这地方那就只有的卢它老人家了,既然可以帮刘备越过几丈高的檀溪,那么横冲直撞一下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这事就突出一个不可能啊! 好吧,现在也没空想那么多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意识中的卢马就是刘备去讨伐陈孙、张武这两货之后得来的,估计也只有求他帮忙了,正好蔡怡也似乎是专门想借此机会考考自己的本事,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蔡瑁授意,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关于请刘备搞定叛乱这件事可谓转了好几道弯,从林家仁这里出来,经由蔡怡告诉蔡瑁,再由蔡瑁跟刘表进言,最后由刘表请刘备赴宴,席间扯了半天才说出来的,由是刘备一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就领着张飞和赵云跑去找叛军麻烦了。 这里边自然说了一大堆有理有据的废话,诸如蔡瑁本来是看不惯刘备的这下正好向刘表表示他们之间其实没有问题,再如本次让刘备帮忙用的钱粮士兵都是刘表出蔡瑁想要打些什么算盘就随他好了,反正林家仁笃信刘备此次不仅会带着刘琦回来,而且还能把的卢也带回来。 这也许是由历史进程的宏观意志来决定的吧。(未完待续) 第327章 的卢连环计(中) 仔细想想自己只不过是开了一小会金手指、跳了一段大神、用了几分钟不影响主程序的外挂而已,自己好歹也是个一千百八多年后穿越来的人不是?如果在自己了解所谓的历史事件进程、历史人物等情况下都不把作弊器稍微打开一下下的话,那还不就是给众多的穿越人士丢脸么? 不管怎样,林家仁目前是得到了蔡瑁一定程度上的赏识,也算是刘琦此番没有白受罪吧,间谍已经按部就班地打入了敌人内部,虽然还在外围没有进入核心,但也算是好的开始了。 蔡轩,相信大家对这名字比较熟悉了吧?就是蔡怡之前冒充过的蔡瑁长子,这货是真有其人啊。看到他,林家仁就知道离进入蔡家的幕僚圈子也就不远了。 此刻蔡轩正在有一着没一着闲聊,旁边作陪的正是蔡怡。才聊了几句林家仁就听出来了,敢情他们的情报网硬是没把自己的身份给调查出来,现在都派出他来旁敲侧击顺便确认有没有可能收归己用了,这无疑是谨慎的举动,但也是最后的环节了。 林家仁是什么人?好歹也在官场战场市场混了一年多,场场都让他摸出来了点点门道,应付一个大不了自己多少岁的青年人,即使他是生长在蔡家这种人精似的家庭中的,也能应付的滴水不漏。 “请问足下,对炎黄二帝有何看法?”既然软的硬的都问不出来个什么,倒不如再次确认下对方的路数好了,这个以史明智是最为妥当。 “我华夏大地之上的不就都是炎黄子孙,此二人自然居功至伟。”这就是典型的套话了。 “我看不然,都说炎黄炎黄,炎在前黄在后,必有其因也!” 又跟我玩玄的,林家仁暗叹一声,你们古人还真是喜欢这一套!炎黄的故事林家仁可是从小听到大的又怎么会不熟悉,蔡轩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说黄帝还是很厚道滴,吞并了炎帝之后还把他的命放在前面,借此来隐喻当前蔡家所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当今的荆州看起来是“炎”的,其实还不是“黄”的,而“黄”终究会取代“炎”但不会灭绝“炎”,就像是黄帝干掉炎帝之后做的那样。林家仁一下子就想到蔡瑁在刘表死后干的事情了,刘琮就是他们名字前面的那个“炎”啊。 “古之世道从来就是胜者为王,而历史也都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一句大实话,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要你们强势我就跟着你们!他总不能这么回答吧:黄帝把炎帝的名字放在前面或许是因为歉疚吧,毕竟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场部落合并战争之后,炎帝就像是六娃一样悲催,隐身技能还是被动永恒触发的了。 “好好好,足下见解独到,实在是令蔡轩惭愧啊!” “不敢不敢!” 客套什么的,最讨厌了! 又是再一通闲聊,蔡轩再也没有为难过林家仁,后者便知道离进入蔡家的一亩三分地的日子不远了。 果不其然,三日后林家仁便受邀前往蔡府落实了此事。 好巧不巧刚好遇上蒯越偕同他老哥蒯良的儿子蒯祺来拜访,但林家仁不知道,径直被带入了蔡瑁的二号会客厅办理相关手续,接待他的是蔡轩,两人自然又是一阵寒暄,其间蔡轩有意无意地问道林家仁对于刘备能否成功的看法,林家仁笑而不语只是竖着食指指了指上方,表示一切都要看天意,蔡轩便笑了起来。 看着对方的坏笑林家仁心里也怪怪的,怎么都成了你们家正式员工了还在这里考较之类的,不嫌麻烦么? 还是说今天刚好就四月一日,你们也要过一过愚人节? “也许是上天眷顾我荆州,张、陈二人不得好死,大公子的危局也顺利被解!” 不对啊,那你这么高兴干毛线啊?刘备赢了你们不是该不爽的么,难道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阴他的计谋? 用脚趾头就能想到接下来该是什么了。熟悉演义的同学都知道,接下来就是刘表的接风宴会上刘备显摆的卢马,把人州牧眼馋的不行,明里暗里的想要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但刘备是什么人啊精于相人一看就知道了,当即就把这马送给刘表了。然后刘备一走蒯越就跳了出来说这马妨主骑之不祥,他刘备送来是什么意思?吓得刘表第二天就把马给换回去了。 现在看来他们要用的大概就是这膈应人的计谋了吧?刘备素来和刘琦亲善,属于除开黄祖之外的强力外援虽然没兵但却有名声,他们或许可以通过各种阴谋诡计搞的黄祖各种不舒服甚至无法有效支援刘琦,但却一直拿刘备没办法,在刘表心中他的地位可是一个枕头风都吹不动的存在啊。刘表心里或许有所忌惮,但同宗之谊外加对方确实有与名声相符(待定)的实力,他一直对刘备很是亲善。 蔡瑁此举必是有所考量,依着曹操南下对方就立马投降的尿性,说不定那张武、陈孙的叛变他一早就知道,林家仁越想越觉得心惊,要是蔡瑁蒯越等人已经和曹操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事就不好办了。比如选择在这么合适的时机起兵反叛,击败准备不足的江夏军队,顺便去抓一下刘琦,能抓到自然是好弄死了一了百了,不能抓到那就换下一步。 林家仁心中不禁冷哼一声,还道是自己顺理成章的计谋被赏识采用了呢,原来只不过是和他们想到一块去了,不,准确的说自己没他们想的那么多!这一次也就是刘备够厉害,否则估计也得交待在那里吧?林家仁压根就不信蔡瑁没准备来个一箭双雕把刘琦刘备一并除去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反叛的那两个将领太渣,即使用上诡计也完全敌不过张飞赵云这种级数的武将罢。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下一步肯定也不会只是送马还马那么简单了! 自己是不是得让刘琦早做准备,比如提前把的卢给要过来什么的,但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刘备就没马来跃檀溪了,那他不就得死在那了?这样破坏了格局的行为,以后还怎么玩? 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经迟了—— “那刘备倒也识趣,刚刚缴获了一匹骏马便连夜给州牧大人送来了!”蔡夫人在枕边说说自己听闻过这么一匹宝马不就行了么? 好快的节奏啊,是触碰到了快进x么?(未完待续) 第328章 的卢连环计(下) 数日以前,江夏外围。 沿河岸而设的五千军势。 五块巨大的方阵之间,骑马者不断穿梭,以“背水一战”鼓舞着己方士气。 忽地,一声长啸,有人来报—— “刘备军来了,他们已抵达对岸!” 另一声高喝随即响起:“人数两千,尽是老弱!” 一为将者极目远眺,随即抚掌而笑:“哈哈,蔡瑁所言果然不假,连刘备那里都有他的探子!”说话的便是骑着的卢马的张武。 “是啊,祭酒高瞻远瞩,将此大功与我二人,我等自然是要竭诚以报!”另一边是站在高台之上的陈孙。 “待会儿,我就用着的卢马撞死他罢!” “哼,那样岂不便宜了他!”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对于蔡瑁方面“小心为上,刘备能除则除,如不能,保持实力让出的卢便可”的建议显然是充耳不闻。不就是屡战屡败的刘备么,那么小心老子还打个球的仗?还说什么的卢可以用连环计,妈的老子就让这计在第二环就失去作用了,你要怎样?! 刘备出兵,襄阳方面资助的是五千兵马,在懂行人的眼中这五千人至少也有六成以上是老弱病残,这显然是蔡瑁等人让他去送死的的阴谋。可刘备却是微笑着接受了这么一群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江夏,而且马不停蹄地下了战书。 计谋,他又何尝不知?前些日子有个怪人找到了他,一边唱歌一边自我介绍,刘备依然礼贤下士,后来得知自己可算是捡到了宝贝——他就是军师单福。也就是我们熟悉的那个“走马荐诸葛”的徐庶徐元直,不管是武艺也好兵法也罢,这货都是自学成才,不可谓不优秀也。 由是,当即看破蔡瑁等人的计谋,作下了此将计就计之举。 “三爷,他们渡河了!” “好,你们先退!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这“三爷”自然就是张飞了(长的什么样,暂时不介绍,几章之后有详细的)。而他说话的对象,便是一身布衣却骑马在侧看上去是副将的人物。 “是,三爷你就放心吧,我正想会会的卢呢!” 这一次,刘备军一下子就出动了两员虎将。 五千对两千,之所以张、陈二人不虞有他,是因为他们认为刘备所在的那三千军势早已被自己出其不意的伏兵给搅乱了,此时断不能支援这里的战场。 “我军,预备!” “一鼓作气碾碎刘备吧!” 张、陈二人瞬间杀至,一阵毫无成就感的砍瓜切菜——经验值滚滚而来。 “听着,这里全是弱者,全是残兵败将,尔等还不速速立功,为我擒来刘备!”陈孙的大喝声,从军中传来。 “左翼,围!中路,打!”张武也在下达着命令。 “看来为首的便是此二人了!”两人兴致高昂,却不想已被人盯上。 “来将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陈孙话刚问完,一支蛇形长矛便轰然而至! 躲避,自然是来不及的,仅仅一个回合陈孙的咽喉便多了个窟窿。“败将,百战百败且百败败战的败军之将!”张飞如约一般,回答着将死之人的问话。 陈孙被强大的力道拉扯起来,下一秒钟便感受到大地的坚实,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死亡瞬间便至。 见陈孙已死,张武急怒攻心仗着马快便来偷袭,一个冲刺之下竟也被张飞躲开。 “不下赤兔,留之!”张飞似在朝谁下着命令。 “是。”一句平淡的应答响彻耳际,却成了张武的催命符。 “汝乃何人?”堪堪问出声来,张武的命运便在此终结了——横亘在他胸口的,是一把亮银色的长枪。 “残兵。逢赌必输且逢输必赌的残留之兵。” 趁胜——追击! ----------------------------------------- 前途,似乎变得并不光明了。 林家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刘备,信的卢可以得永生,你看庞统同学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的事情都说不好要是蔡瑁一个高兴,直接用的卢把刘表玩死了可怎么办,自己可就算什么都没做立马就可以目睹曹操南下,刘琮投降接着打烂南北对立的江东,连赤壁之战都触发不了的话,尚香姐可算是立马歇菜了。 虽然曹操对于妙龄的未婚少女是没兴趣了,他儿子也遗传了他的光荣传统只对人妻感兴趣,用一句新《三国》荀彧的话来说就是——“主公只对别人的妻子(还必须是少妇)感兴趣”,但是他手底下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将军谋士们可就没有他们那么正常了,他们都是不正常的人,越是黄花大闺女他们越是喜欢。当然,正常与否完全是由曹家父子的观点出发的。 即使是知道今后的发展,但林家仁却还在为可能的蝴蝶效应而担心,万一呢,谁又知道在这个平行空间会不会有万一? 由林家仁徒弟小陈执笔,记录了其师一生光辉岁月的书籍,被认为是最信得过的史书参考的《师说新语》则是完整地刻画下了此时林家仁的心理,此时小陈仍未拜师但通过林家仁的口述结合到对方的个性,这一段描写还是可信的: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究竟哪样更高贵,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还是去挺身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他扫一个干净。去死,去睡就结束了,如果睡眠能结束我们心灵的创伤和肉体所承受的千百种痛苦,那真是生存求之不得的天大的好事。 …… 没错就是出自莎士比亚的文学巨著《哈姆雷特》,为毛林家仁记得这么清楚?因为他曾经演过话剧,而这一段刚好就是他花了巨大心血——整整两个星期才背下来的原文。因此在这个时空中,他就被后世的人多安了个身份——哲学家。 去他喵的哲学!要是林家仁有可能以某种姿态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跟若干年后在地球另一头的莎士比亚大师道歉的,因为就是这句话让他被扣上了抄袭的帽子,顺道家破人亡跟他写的悲剧都有一拼了,所以他成为了一代更为杰出的悲剧大师。 当然这是超级后话了,在此按下不表。 “得另找条出路了。”(未完待续) 第329章 酒后未必吐真言 四月一日,呵,果然是个扯淡的日子啊。 林家仁迎来了成为蔡瑁门客的终极考核,也就是说你丫得表忠心了,这是决定你以后到底是一辈子当狗腿子还是有晋升为狗头军师的可能的问话。话句话说会员你已经是了,但是你有没有能力给自己充个红橙黄绿蓝锭紫钻,还得看你本事。 两人谈话的时候是喝着酒的,也不知道谁说的喝酒有三宝,酒量酒品酒后言,蔡轩反正就奉行这个。林家仁心说正好啊,反正自己拿这玩意儿当饮料来着,怎么喝也最多是喝饱,但面上可不能那样,否则蔡轩直接滚案底去了自己还要不要在蔡家混了? 酒过数杯菜过零味,林家仁直接表示自己已经酒精上脑再来几杯就该直接昏倒了,蔡轩自然是不信的,于是使出了平时练就的本领继续劝酒,正所谓“劝君更尽一杯酒,东倒西歪真言流”。 林家仁“理所当然”的盛情难却,接着连干了三杯,完全不跟你啰嗦喝完就倒地不起呼呼大睡,这可把蔡轩弄得好不尴尬。 “庞冲,庞冲你醒醒!”摇晃大法是必须的,自己这边可是要准备酒后真言一下下呢!蔡轩今天本来事想要趁着老爹会客的时间,自己好歹也学习了这么久的书本知识了,那就出来实践实践,检验一下老爹和老师所教授的所谓识人之术,看看灵与不灵。顺道跟新进蔡府的人才好生交流交流,趁他还没跟别人形成小团体赶紧拉拢一下,有必要的话在老爹面前大力推荐,真真做的让老爹放心,让老师顺心,让自己这个蔡家继承人安心。 再顺道的,就是看看林家仁是否来自于敌对势力,“酒后吐真言”便是来自长辈的一招啦,据说屡试不爽。 喝醉了的话也许真的还能吐点真言吧,但是林家仁这里,你还是寄希望于他说梦话的时候说点实话罢。 林家仁迷迷糊糊地转醒,目光似乎毫无聚焦地涣散,甚至还流着口水:“这、是哪?我回家了么?”接着张着嘴巴左顾右盼,发现有个人站在一旁之后,立马鼠窜一般抱起头来,晃晃悠悠地跑步:“可恶、可恶啊你们这些厉鬼!我庞家的人都只剩两个了都还不放过!”根据剧情需要,蔡轩被无情的晃点了。 林家仁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的悲惨故事,大意就跟唐伯虎混进太师府走投无路时被迫编出的那个故事差不多,只不过他只是装疯卖傻一番,没有周星星又是碗筷又是蜡烛灯罩的道具辅助,但却胜在真情实感。所谓的真情实感就是,没有眼泪用酒水来当,出了鼻涕打死不擦……以前他都没发现自己有演戏天赋来着。 家中生意火,新野有银铜。谁知皇叔刘,蛮横情不留。勾结山贼众,毁屋劫道祸。屋毁本无忧,奈何家人殁。吾欲讲理去,反被一顿揍。可怜襄阳躲,仍被他识破。无语问苍天,但得人庇佑。 林家仁的故事,基本上可以用这段话概括了。 “如此看来,那刘备当真是个伪君子啊!”蔡轩毕竟年少,林家仁就那么一说,他也就那么一信了。他也不想想,刘备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派人装山贼在新野打劫商队这种事为毛自己以前没听说过? 林家仁说的天花乱坠,蔡轩信的也是一塌糊涂。不过后者这会儿算是缓过劲来了:“庞兄弟,方才听了你的故事,让我感觉……” 为了避免他继续询问,林家仁再次倒地:“哼,跟我玩?我就不理你!” “诶,庞兄弟你怎么又晕了?”蔡轩一副看到阶级兄弟的表情,深情地凝望着对方,想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庞兄弟跟咱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便没道理是他的人了。是了!方才听你谈吐似是颇有文采,待会儿定要禀明父亲,让你去当我孩儿的老师!”再加上堂妹说你武艺不凡,我也希望自己孩儿文武双全啊。 倒在地上的林家仁则是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还真是有些精明,如果自己是真的来投靠蔡家的人或许会有些感动也说不定呢。不过嘛,选自己儿子的师傅肯定是有诸多考量,竟然要用自己一个新人来担当的话,只能说明这家伙才开始注重培养自己的亲信不久。正所谓结交死士一则用金一则用情再一则用义也,也就是说要找到些为你拼命的死士也就是“武”这一面的人还是比较容易的,但是真正当得上“士”这个字的,先不说怎么礼贤下士以交其心了,首先就是这数量实在稀少,而且几乎都是有所顾忌也就是说能当“士”而不能当“死”“士”。 老爹和老师的面授机宜告诉他,如果他们的相人之术正确无误的话,面前这个人就应该是一个士,而且家无累赘是可以发展成为忠贞之士的人。 如果他知道真实的林家仁是个什么样的淫人的话,估计他会自挖双目,然后将那双该死的钛金狗眼狠狠地踩上几脚吧? 阿弥陀佛,大家宽恕一下这个瞎了眼的人吧,作为一个古人,一个世家子弟,他能这样想林家仁的好处,真是不容易啊。 “伯父说你在此,果然呢!”思考人生的蔡轩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这家伙居然不敲门就进来了:“轩,这家伙怎样,可靠么?” 轩?我勒个去,如果说光是一个字的叫法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的话,那么他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线就绝对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他是个伪娘?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伙在搞基? 啊呸!你也不想想,光是搞基蔡轩那伙哪来的儿子? “哦,祺啊,最近还好么,令尊还好么,令叔父还好么?”就差问“你们全家女性好么”了,活脱脱的让人不忍直视啊。 林家仁有些庆幸自己是在装晕了,但旋即又暗恨自己找的位置不理想,此刻是以面触地整个人就是一只趴趴熊的姿势,真的有点难受来着。 “他们都好,你还没回答我呢!” “哎呀,你要相信怡儿的眼光,更要相信我的判断!他呀,没问题,而且说不定是个难得的人才呢。”说着蔡轩拍着胸脯,一副坚定的模样。 “这样啊,你的判断就算了,不过怡妹妹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相对无言,唯有心里泪两行。好在这里没外人(只有一只趴趴熊),否则…… 林家仁已经快笑出声了。(未完待续) 第330章 阴谋以及家族(上) “喂喂……算了,倒是你,你不在家里陪嫂子跟叔父来我家干嘛?我真想不通为什么蒯越叔叔那么器重你!” 看着趴趴熊的中枢神经已经有大部分停止工作,而另一部分也负责造梦,蔡轩说话自然肆无忌惮。 不用说,这俩一定是对十足的好基友,林家仁如是想着,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找点乐子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蒯祺明显跟蔡轩不在一个量级上面,他们蒯家可是以谋士著称的,他可不认为林家仁从头到脚真的就罢工了,只是笑笑一手挽过蔡轩的脖子,拉着他低声道:“这个嘛,咱们进去说!”说着拉着对方走进了一旁的偏厅。 “卧了个槽,难道他们要去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么?”林家仁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不禁大讶,刚才蔡轩那句“陪嫂子”好像怨念颇深的说,此刻该不会便是那蒯祺的安慰时间吧? 嗯,可不能错过这样的大戏啊,林家仁睁开眼睛,正好四下无人便靠近了他们俩所在的偏厅,蹲在了门口,发扬了偷听偷看的人道主义精神,调动了全身感官全神贯注洞悉着里边的一切。如果此时此刻非要给他一个技能的话,他愿是三国志11里面的——“洞察”。 蒯祺找蔡轩,一则顺道前来看看他顺便叙旧,也就是提些陈年往事两厢一乐;二则跟他讲些见闻,由于蒯祺年龄大些,这会儿都二十七八了,因此做官已有些时日,为人更是学得其父其叔的圆滑中庸,更兼智商本就不低,所以官场之道自然风生水起,而立不到便以身居功曹从事一职,而功曹从事便是管理那人事选拔考核之佐官,趣事自然不少。 三则便是陪同叔父蒯越商量要事。 “叔父已说得主公同意,的卢先好好休养数日,待到迎接刘备凯旋之日再行乘坐。”蒯祺的眼中闪着精芒。 “如此,便可栽赃刘备了?!”蔡轩显得有些兴奋,但想了想又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州牧大人宅心仁厚,只怕……” “哼,这并不重要,关键是咱们这几日务必要将这条消息传的街知巷闻,到时候城中百姓皆知的卢乃是刘备所奉,那么他便不能抵赖了!”对于刘备这个外来户,荆州的两大家族都有些忌惮,甚至还有些恐惧,否则也不至于这么想要处之而后快了。 “计是妙计,可是以刘备之威望,咱们拿他也没太多办法,要知道不止新野,就连这襄阳,刘备所至之地,民心所向如溪流汇河一般无二。咱们要是就以蓄意谋害州牧之罪杀了他,必定难以服众的!”能说出这番话来,蔡轩也不简单啊。 蒯祺望了望对方一眼,随即笑道:“轩,你不愧是蔡瑁大人的儿子呢!” “哪里哪里!” 长达三分钟的互相吹捧互相谦虚差点没把林家仁给听得吐出来,好悬没被恶心死,不过为了情报还是得忍着啊。 又是一阵大笑,蒯祺继续陈述:“轩你有所不知,咱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搬到刘备,让他失势!而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又是什么?那就是——”说着,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直接杀了他?” 是啊,直接杀了他,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趁刘表坠马受伤,形势混乱的时候杀了他!无视百姓的请愿与荆州的稳定杀了刘备,事后只需要找个替死鬼就行了——问题是你也得杀得了啊! 林家仁不禁冷笑一声,说你俩有些脑子看来自己还高估了人,你俩就全然无视张飞赵云这种超级武将的存在,悍然发动诛杀刘备的行动只能是引火烧身吧,要是真这么做了,依着张飞的脾气(三国演义版本),估计会直接杀到蔡府或是蒯府,又或者是两个家族一锅端了,我看你们两家怎么挡得住!更不用说一个每次失败都能顺利逃跑的家伙了,他手上要是没点武艺光是靠人保护的,估计他早就便当n次了,《三国志》什么的林家仁还是读过一点的,那里头的刘备可不只是会哭鼻子的家伙,相反的统御力还挺不错的样子,武艺也是过得去,人家西西拍的新《三国》里头的刘备不就是练“无情剑”的剑客一枚么? 越听就越觉得他们是在扯淡,林家仁不禁兴趣大减,甚至靠着墙壁都要睡着了,想来也没太多可听的东西了,便准备扯着嗓子大声喊,表示自己刚醒要走了,却听到偏厅里面转换了氛围。 “轩,此来我另有一事相询,还望告知。” “祺,何必如此客气,但说无妨。” “你也知道你嫂子有一个兄长两个弟弟,大的那个咱们也就不说了……”蒯祺一副“你懂得”纠结的要死的模样,“我这个大舅子是有言明不管荆州之事,所以咱们没法从他那里得到帮助,自然也不会受到阻扰。” “水镜五绝又称伏龙,为人自是有些怪异。” “关键是他的二弟,心气很高不下其兄,听说最近几年广交好友四处云游,听其友所言,两年前他学有所成却选择在数十里外的隆中务农,导致声明不显似在等待明主。” “喂喂,就算他是个人才又怎样,你也知道你那个大舅子尚且如此,他们诸葛家的……对不起兄弟无意冒犯。”蔡轩欲言又止。 蒯祺却是相当大度:“无妨,人尽皆知我蒯祺娶了个好妻子,我也很爱她,很敬重她。”话说的很委婉,要是林家仁听不出来他其实是在说诸葛家这位姐姐是个母老虎的话,他可以不用混了。倒是这货看诸葛亮的眼光却很准啊,可以说算是有些相人之术吧。 “我来此正是为了笼络此人。”说的好赤裸裸啊,“虽然其兄不近人情,但听说他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咱们……” 蔡轩附耳过去,蒯越娓娓道来,天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蔡轩大惊失色道:“什么?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出这个面!你知道我这大姑父为人相当古怪,其宝贝女儿更是被他视若掌上明珠,而且我这表妹长相实在不咋滴,否则也不大可能到现在了都没人敢要吧?”(未完待续) 第331章 阴谋以及家族(下) 唔,这说的不就是黄承彦和黄月英么?还真是有些伤人呢! 在林家仁眼里,黄月英可算是个美人呢,但是在古代人眼里这种黑皮肤黄头发的可就是异类了,谁他喵的管你身材好不好,五官正不正?更何况那妮子真的有点奇怪,女工什么的一概不会不说,完全就是一个常人说不能理解的发明家,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就是——女木匠。 家里出了个木工,这是就是放在稍微有头有脸一点的家族身上都是一件近乎于奇耻大辱的事情,更何况这木工还是个女子,木工也就算了,你丫居然还不会女工?也就是黄承彦家大业大外加本身名声太过响亮,黄月英也才没受到诸多攻击,换成马良他们家你试试,肯定早就在襄阳混不下去了! 不过,用林家仁的话来讲就是,这一点很奇怪。黄承彦他不是没见过,对方也确实是一个好面子的老小孩,怎么就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是了,他不就一个女儿么?肯定是宠溺的过头了,郭靖郭巨侠和黄蓉黄帮主当年不也把自己女儿给宠成那个样子的么?我可怜的杨过啊,对着姑姑也只能用一只手了。 现在看来,蒯祺的意思多半就是想要促成诸葛亮和黄月英的婚事了。这倒也是顺理成章……等等,像是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没错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俩的确会成为夫妻,然后沿着一个千古贤相一个发明家贤内助的路线一路向西然后一路向北,别想歪了他们的确是要先呆荆州再去西川然后五出祁山(以《志》为准好了),成就一番佳话的。 但是,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啊,明明就是黄承彦那个老小孩逢人(当然是门当户对的人咯)便问“我女儿名叫阿丑,你有兴趣不”,当然有不信他的当即表示“有”,但自己私下见过以后,立马说没有的可不在少数,也就是孔明奇葩一点直接表示“人我不见了,请岳父大人择日成亲吧”,黄承彦当即震惊了,“这丫的不错啊,眉宇之间见风雅颇有我当年的神韵啊!这下阿丑终于可以送出去了!”随即泪流满面的迅速置办了嫁妆,一月之间便将亲事办了。至于之后“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的民谣咱们也可以研究研究,嘛,黄承彦被唤作阿承,这就说明人家的亲和力还是五颗星的,其他的忽略就好。 “婉贞她,她……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真不想去黄家,每次大姑父都弄得我下不来台。”婉贞便是月英妹子的另一个名字,当然她还有个男性化的名字“黄硕”,想必大家是知道的了。 “可我听闻贵表妹虽容貌甚陋,却有奇才,上通天文,下察地理,韬略近于诸书无所不晓,我那外弟也是听闻其贤,这两人也是才可堪配嘛!” “反正我不去,你要有能耐就自己去说动大姑父好了,再说了现在不挺好的么,要是他们真成了,我都不知道管你叫什么了!” “轩,没想到你仅仅是因为这个而不去?”蒯祺笑了起来,“直接叫兄长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 “呸,少占我便宜!” 两人又开始了没营养的拌嘴。 林家心想也对,大家族直接都在联姻,这个关系还真不好理顺。 蔡讽有两女两子,大女嫁作黄承彦生得黄月英,二女嫁与刘表作为继室并无后嗣,长子(比两个女儿都小)早亡留下一女便是蔡怡,幼子蔡瑁生有两子大的蔡轩小的蔡辕(十二岁)。蒯家则是蒯良蒯越兄弟二人为主,前者已亡留有一子则是蒯祺,他娶了诸葛亮的大姐作为妻子。而后者目前位居刘表帐下第一谋士的职位(谋士和军师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前者是出谋划策之人,后者更侧重于职位)。至于诸葛家,走的则是夫人路线,诸葛亮的大姐嫁给了蒯祺,二姐嫁给了庞山民,这个庞山民便是庞德公的儿子,他还有个侄子很有名——庞统,所以诸葛亮和庞统其实是有点亲戚关系的,这么看来的话,要是诸葛亮娶了黄月英的话,那么他的关系网就一下子扩充到蔡家和黄家了,也就是说只要你是士族阶层的人你就不可能不给他面子。 当然了,说孔明娶妻是基于家族政治考量以及其自身身价的抬高,所以不管结婚对象的长相只管利益的也是大有人在,并且举出了其近二十年无子只有一女诸葛果,直到诸葛成为丞相死了继子诸葛乔之后娶了小妾才有诸葛瞻的诞生。这种说法咱们就呵呵一笑好了,再说了现在的黑子还有什么不黑的?当然客观上咱们也得承认,这么一来他的名声增长速度显然不可同日而语,不过你要说这是自我营销的话,那还是去多看几本传销的书来的好些。 看来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了也该走了,但念在做戏做全套的份上,林家仁一改初衷迈着晃晃悠悠的醉八字,徐徐走入了偏厅,在二人惊异的眼光中,“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啊,蔡公子,蔡公子在么?回去,我回去了得!” 语无伦次的样子,让二人不禁笑了出声,蔡轩一看好像刚才有点过了,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能喝,好在这是古代,而且林家仁也不是老爷爷,于是伸手过来扶。 “妹妹、妹妹!” 蒯祺不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只好在一旁望着蔡轩干瞪眼:“轩,这位兄台好像实在是不胜酒力。”说着他还似乎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哎?我知道了,我听怡妹提起过,他有个妹妹,不过现下正在怡妹家中罢了。可能他以为这里是自己住处!”蔡轩随即换来了下人,吩咐他们务必将林家仁安全送回怡然居,至于邀请对方当自己孩儿老师的问题,过些日子再说吧,当务之急毕竟是怎么弄死刘备。 林家仁被送走了,会客室里蒯祺却还没走。只听得他暗叹一声,自语道:“亏我还这么卖力的演出,要是他真不是奸细,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为了瞒住刘备、刘琦甚至有可能是刘表派来的奸细,蒯祺可是不惜连蔡轩也一块骗了。(未完待续) 第332章 耍酒疯 “这位公子,请问……”手里边一壶好酒,面泛红潮的走了过来,张嘴就问。这种武侠电视剧里的场景倒也见得不少了——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要,来多少就喝多少罢! 套词一出口,还没说完呢,林家仁这边就回答上了:“这位兄台但说无妨,有何要事么?”回答了也就回答了吧,坐在酒家的凳上林家仁竟然抬起头笑吟吟地夺过了酒壶,“不就是问个话么,用不着送这么好的酒嘛,你瞧瞧你瞧瞧我不接受都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的,以为对方喝多了开始耍酒疯;知道的,大概心头顿时涌起千万情愫——这辈子也木有见过这么他喵的不要脸的人!这位,无疑是后一种人,你是没看到林家仁把酒壶接过去那样子,理所当然!毫不客气!恬不知耻!要不是人家愣了一下,你丫能得逞么?! “公、公子,此乃何意?”人家指的当然就是你丫抢我酒壶的事情! 林家仁也不理睬,径直打开酒壶照着喉头就是那么一阵猛灌,喝完一抹嘴还不忘嘀咕几句:“这酒怎么没什么味道,肯定是掺了水!”他可是典型的重口味啊,你这只有淡淡的酒精味道的劣质酒怎么能引起他的好感呢? 喝都喝了,你丫居然还来句不好喝?自己下辈子估计也遇不到你这样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允的儿子张平,之前与友人出门游玩碰巧见到林家仁从蔡府被两人挂着扶了出来,这没什么可是他们竟然径直到了怡然居,本来只是好奇地跟上看一看这个生面孔究竟是何人的,没想到这家伙没多久就从里头出来了,摇头晃脑的就来到了这里的酒家。 而林家仁则是把他当成了蔡瑁府上跟出来的“尾巴”,所以干脆耍起了酒疯——让你丫跟着我,正好戏弄一下,然后再灌醉收工! 一个好奇,一个猎奇,两人各怀鬼胎开启了正式的对话。 想要来套话?想要知道我是谁?想要问我和蔡家什么关系?你可真逗找的掩饰也太差劲了吧? 自报姓名先!张家?哪个角落里的张家?没听说过!太平洋上某个小岛的家族么? 张平差点没被噎死,好在还没来得及吃饭菜,只是要了壶酒碰巧他进来还被给拿去喝了。不过他看着对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转过头去又开始喷别人了,心里也就平衡了,自己是怎么了,犯得着跟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生气么? 好奇差点害死猫啊,古人诚不欺我也(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混入了么)!张平觉得是时候知难而退了,再好奇也得等对方正常的时候吧,殊不知这已经是林家仁最正常的时候了…… “勒个谁!对,别到处看了,说的就是你,你说你叫张、张什么来着?” “张平。” “对了,一听就是一张纸,又是张开又是摊平的,说话也挺直白的,我喜欢!”到此,林家仁算是想起来周遭弱弱的声音里提到的“张允”是谁了,唉呀呀不得了啊,自己这么随便一碰都能遇上水军副都督张允的儿子?那他就决计不是盯梢的人了,虽然张允和蔡瑁蛇鼠一窝,但是还不至于把自己儿子派出来给他当下人使唤。于是林家仁赶紧把话往回圆,而且还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装醉。毕竟谁他喵的知道姓张的这时候到底有没有投到姓蔡的手底下? 这可是门学问啊。 所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因素,并与之结成统一战线,则无往而不利也! 五迷三道,用来形容经受过林家仁摧残的张平,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丫也许上辈子是姓欠名抽的,居然在心中还认为对方倍儿有才!在他看来酒后能够出口成章的必定都是风雅之士啊,而这年头的士族阶层谁人不想风流一番,谁人又不想倜傥一轮?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实在太多,真心少有遇见这样绮丽风格的文人呢! 林家仁要是知道他胡诌的成语诗词之类的让这货“看上了”自己,估计得把肠子给悔青了。不过现下他却是兴之所至,好久都没遇到…… “好久都没遇到如同王先生一样的人了啊!”说这句话的是张平,他口中的王先生就是:“没错,王粲先生大抵也是不如公子的啊!”说着他还自顾自的点点头,好一曲《江南》! 那是林家仁为了发神经才唱的啊,正好也是新曲嘛,当初的调调并不是这样,目前只是为了让对方离得远远的才故意跑调的,没想到这货居然陶醉进去了! 哎哟我去!这是要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换来遇上这么个极品公子的啊?!林家仁有些抓狂了:“玲啊,你啥米时候才来啊,快来带我脱离这苦海吧!”对方要是个女孩的话,林家仁肯定是相当欢迎这种举动的,自己说什么都好像很有兴趣的模样那是求之不得,但这货摆明了就是男的,就算是女的也是属于烂大街的货色,用某贴吧的语录来说就是“老衲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你的心,也不愿意做出违心之事,所以零分不能再高了”。当然,如果他去了趟韩国的话……棒子目前在与公孙家以及乌桓人为奴大概还没发明整容技术,真心有些残念的说。 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话可不白说,林家仁心有戚戚之时,玲便像是响应了他的号召一般,走了过来。在众人的惊异惊讶以及惊叹声中一把抓住林家仁,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拖走了。还留下了一句话:“家兄醉酒未醒,实在抱歉,酒钱在桌,还望莫嫌!”众人齐刷刷地朝桌上望去,还真有十数钱躺在那里,甚至还有几个铜板尚在转动。 一共十三钱,正是刚才那壶酒水的价钱,一个子不多一个子不少,看起来她早就在这里面了呢! “喂喂,玲,玲啊行了行了!”林家仁被扯的难受,却也不忘高呼,“够了够了啊!” “不行!尾巴还在呢!” 不由分说的再行了百步,数个转弯之后,林家仁终于舒了一口气:“这样被拉着走,还真是有点没面子呢!” “哼,有自嘲的功夫,还不如多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未完待续) 第333章 真实的谎言 襄阳城很大,大的连内城的东区都有近乎三十条大大小小的街道,只要你跑位够飘逸,线路够风骚,外加上速度够快,变相转弯之类的够柔和,基本上是没人可以跟上你的。这是刘琦近期悟出来的道理,也是玲甩开跟踪的原理。 林家仁甩了甩颓废的头发,一副任打任挨的模样:“说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受得了!” 原来林家仁去蔡府的时候可是和玲一块去的,可是人家看门就看到他一个——这就是他的心眼所在了,阴人者人恒阴之,谁他喵知道蔡瑁到底要不要做戏来考验自己? “大人,人生都是有起有落的,有言‘起落是无常’,您还是不要太介怀的好。”玲面无表情,一字一句。 唔,好几个月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吧?而且还是从玲的嘴里说出来的,难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必须这么严肃的地步了么?林家仁一声叹息,自己只不过是要偿还一下债务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对手为毛就都这么强?果然一个人很吃力啊,该天去问问王粲马良什么的,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加入智囊团吧。 “你说,我说过,我受得了!”林家仁同样一字一顿。 “可以这么说吧,兄长你在蔡家听到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假的!” “纳尼?连蔡轩要请我当他儿子老师的事情也是?!”某人根本搞不清主次…… “……”玲在考虑这对话到底还要不要进行下去,但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却又不好驳他面子,当即表示:“那,倒没有,我主要指的是的卢的事情。” 林家仁点点头,旋即又是一震,道:“那咱们义妹那件事呢?” “恐怕也是真的。” “所噶!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我误以为他们那是真性情的流露,便也不会怀疑他们计划的真实性了。哼哼,他们毕竟还嫩了点,我林家仁是什么人啊,我有那么好骗么?”看着玲的白眼翻的,完全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某人知道似乎该进入正题了:“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我身边有一个好妹妹,帮我鉴别真伪啊!” 任何时候拍马屁都是具有功效的,差别只在于,功效的大小以及表里而已,林家仁这句话可以说是属于在里的大功效,光看玲的眉毛就知道了,虽然她嘴里是轻哼、不屑、以及懒得理你——林家仁似乎也从马良那里学来了观人眉宇的功夫了。 “哼,你还是想想怎么破这个局吧,否则你的合作伙伴可就要见不着了!” 你倒是说呀,别哼来哈去的,这么一直抱着双手挡在胸前可是很不美观的,而且——你不累么? 见林家仁没说话,玲不满道:“我在那边忙前忙后的,你可倒好,不负责任的就钻到酒家喝起酒来了!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了!”负责任?林家仁一听这三字眼睛都亮了,玲啊当哥哥的不会让你失望的!所谓翻旧账的行为真是……太可爱了! 玲说的自然是在临湘给魏延帮忙的事情,现在结合前后想起来,玲真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跟错了人? 一旁却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呃,咱们不是约好在那接头的么?而且人家送我……” 玲的眼睛都睁大了是平时的两倍有余,她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跟着的人!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送?那明明就是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张平好像还有受虐潜质似的,对于林家仁随后的胡扯竟然露出了些许崇拜的眼神!真他喵的邪门了! 随后,玲便向林家仁表述了她当梁上君子的一系列辛酸的过程,诸如其间上房揭瓦若干,踩破豆腐渣屋顶数平米,躲过府中恶犬的骨头,还是不知道谁扔出来的调/戏狗狗的那种,这些咱们就略过不表,以下进入真正的正题。 话说当时林家仁所在的会客厅二这边厢是小辈们专门用来忽悠林家仁的,准确的说是蒯祺在蔡轩和林家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前来忽悠林家仁这个可能的敌对势力奸细的,顺道,注意用词,顺道连蔡轩一道瞒了。那么这是谁的主意呢,不用说也知道此计出自蒯越了,这个被曹操形容为“吾不喜得荆州,但喜得蒯异度也”的奇谋男子。 这是玲在会客厅一的屋顶所听来的消息,在那里坐着的两个男人,便是刘表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形——蒯、蔡两大家族联盟了,那么无论继承人是刘琦还是刘琮,荆州落入他人之手的时间便不期而至了,这点政治觉悟人家刘表还是有的。所以此次碰面属于暗地里进行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俩商量的自然就不是蒯祺说的那种小儿科了,正如林家仁所料,明刀明枪杀刘备那是不可能的,“遁走”技能可不是白给的,除非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运气好到爆他们能使什么法子弄开贴身保护的张飞和赵云,否则一切免谈。也就是蔡瑁蒯越现在还没想到触发马跃檀溪这个事件的那条计谋,否则可就难说了。但是杀刘琦可就不同了,只需要在迎接仪式上弄点手脚,彼时因为早归而处在刘表这头的刘琦肯定是要跟着他跌马而伤的父亲一道离开的……这才是主要目的,刘琦没了的话,刘备说什么也翻不了天,更何况后面还有杀招。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那的卢马难道还可以跟他们串通说什么时候发狂就什么时候发狂么?” “我听到他们说,有一种药可以控制发狂的时间。” 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真是长见识了。而林家仁更好奇的却是,刘表为毛就要听他们的,当天不坐那匹马不就得了?一切计谋的发源好像必须是他骑的卢马才可以触发的吧? 玲的回答却是“不”,所谓计划嘛,又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套呢?人家蒯祺来忽悠是为什么,还不是确保这计划万无一失嘛!如果他说的这计划真的传到了刘备耳朵里,那么不用多说这叫庞冲的肯定是奸细无疑,顺带将刘备往坑里带,也就是说他肯定会把自己的护卫做的周全,同时会提醒刘表注意马的问题——那么就在他们交头接耳的时候从他们军队里杀出一批人来会怎么样?而且四周还有配合,顺利的话刘表连同刘琦一并剁了……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既然杀不了你,那就搞臭你!(未完待续) 第334章 道人 胡子一缕,披头散发;身着道袍,上秀八卦;木剑一柄,符咒一打。 这是林家仁今日出门的装扮。 “道长是准备去捉妖么?”扮作小童的跟班,正是说话的玲,装神弄鬼什么的,最好玩了! “没错,本仙乃是龙虎山得道之士,今见有畜生即将作乱,刚好路过此地便来降它!” 两人一问一答,不亦乐乎,这身装扮还是委托专爱奇巧的黄月英所作,当然鉴于人家不会女工,是不是“代笔”也是显而易见了。 为了避免蔡怡发现,他们甚至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未几时,行人便已纷纷侧目而视,这身装扮太他喵拉风了,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二百五啊!即使是独尊儒术的汉末,道家的人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都没这么高调而已,林家仁一边三条红色线条间隔平行排列,就像一边三道的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cosplay鸣人呢,亏他自己还美其名曰:此来“坤”字卦造型,代表大地。 好吧,其实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玲就更干脆了,你画个卦象是不,她就整了个北斗七星挂在脸上,你别说效果真不错,要是换个声音连林家仁都认不出来……呃,看来我说谎了,玲那一米七的个头早就深深地出卖了她,不过前提是你能看出来她是个童女而不是童子。 招摇撞骗二人组正式组团! “这样吧,我名照耀你名状片,倒也合乎意境。” “噗,没想到刘琦在此屋留言说时间紧不能前来,你就找了这么个法子!” “我哪知道他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刘备要三日后才凯旋么?咱们可得抓紧时间通知他敌人的计划,既然他来不了也只有咱们去找他了!”说着林家仁摆了摆长袍,捻了捻粘上的胡须,自觉装的似模似样。 可是,这年头哪有看相的或是算命的穿这身打扮?怎么看林家仁都是个大异类啊,而他的跟班玲就是个小异类啊,饶是见多识广的襄阳居民也难得看一番稀奇。 “这、这是道士吧?” “他们做什么的?” “该不会是太平……” “……道。道可道非常道,贫僧,呃,贫道法号照耀,此乃吾之童儿唤作状片,此番下山乃是为了捉妖。”据说这里是刘琦今日外出巡防的必经之路,林家仁算是在此聚众忽悠以吸引关注了。 百姓立马骚动起来了,不信的有,但半信半疑的人更多,毕竟连太平道都能蛊惑人心,林家仁这种假道士自然也可以。反正宗教宣传嘛,人教版的那啥书上不也写着,照那上面来准没错。 “妖,咱们襄阳还有什么妖?”不知道谁大声问了一句。 “自然是人……的欲念所化成的妖,简称人那个妖!”林家仁说的有板有眼,不明真相的群众表示强烈围观。 不拿出点本事来是不行滴:“凡人皆有欲念,贪嗔痴爱恨怨。”这都是佛教的观点了,也得亏佛教不流行没人来戳破,否则你一个道士却说着佛教的观点,你丫动机不纯啊。 反正一通大道理甩下去,还就不信你们这些人不被说懵,接下来就是灌输观念的时候了:“看,那便是附身在它身上的欲念!”数丈外的棕色马匹被林家仁右手一指,外加左手一个响指,立马倒地,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从它身上冒出的缕缕青烟。 “这便是妖了!”林家仁施了个道家的礼仪,深藏功与名。 “大仙,大仙!”有人已经开始这么叫了,更过分的已经开始行跪拜之礼了。 “慢着!”一个声音高喝道:“大家难道都忘了么,前些时候水镜四绝给咱们演示的东西!” 拆台的不期而至。 “对啊对啊,太平道也是这么种法子来蛊惑咱们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随声附和的也越来越多。 “是啊,他肯定是以帮咱们除妖为借口,实则却是来传教的!” 糟了,再这么下去免不了要被激愤的人群给撵走了,自己是想要欺骗他们来着,可绝不是太平道那样传教啊,只不过是想要引起关注而已啊。 林家仁很委屈,明明自己表现的人畜无害的啊。 天地良心,你要是人畜无害的话,那么人家曹操都可以说自己是良民了! 心里虽然着急,但面上却是不急不缓,这都已经被锻炼出来了,这叫高深莫测,当然这只是某人自己的意淫。“玲啊,咱们有对这种情况作出针对性的计划么?”林家仁低声问道。 “似乎是……没有呢!”临时想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顾虑周全的了啊? “那,咱们是不是到下一个必经之地去等等,来个守株待兔?” “关键是谁是猪?” “……” 两人插科打诨的功夫,石子等物就已经准备就绪,分分钟便朝他们招呼了过来,随即失去理智的群众不再围观,纷纷表示要好好发泄发泄,围着两人的圈子便越来越小。 你妹啊,真是失算!阴沟翻船好像就是这感觉:“玲。” “什么事?” “能逃出去么?” “能啊。” “那就谢天谢地了。” “没有没有,是做妹妹的感谢哥哥才对!” “???你不是说能逃出生天的么?” “是啊,我是可以,但是你就……” 强烈鄙视抗议加反对这种卖主卖兄的行为!林家仁可以说是残念的可以。 几分钟后,林家仁身上可谓是衣衫不整,一块一块的跟乞丐装没什么区别,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好在玲就在不远处,早早地换好装等着他了:“还不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聪明将衣服脱了穿在另外的人身上,你能这么容易出来?” “靠,你这话说得就像我欠你钱似的,要知道我可是拼命护住了头,才没有当场晕过去的!顺便还保存了我这英俊不凡的脸!” 玲觉得自己快要吐了,要不是有之前他在酒馆里不要脸的行为作为衬托,说不定就当场呕吐不止了:“现在要怎么办?” “呃,这样正好!”林家仁看看一身狼狈的自己灵机一动:“咱们就演丐帮中人吧!” 玲却冷哼一声:“呵,但愿别被别的乞丐打了!” 很明显她在表示,这主意真不咋的!(未完待续) 第335章 应对 林家仁很冷。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恶狗给盯住了一样,在穿暖花开的三月,林家仁依旧很冷。 “你真的确定不换衣服等在这里?” 道士服目前是数十布条组成的条状物,林家仁蹲在接到一旁,指着角落的乞丐道:“不仅如此,咱们还需要些道具,那个破碗看到没?那就是了!” 玲心下无语,但又不得不提醒道:“别说我没提前告知你啊,在街边的乞丐可是会被清理的!” “哦哦?真的么?”这时代就有城/管么,还负责清理乞丐?林家仁完全不知道自己搞混了什么城/管大队与救助站的事情……后者可是一群亲切可爱程度堪比这时代专门帮你解决负重问题,也就是热心专注于减负事项的好人的呢!(这要看不懂我也没辙了,必须和谐) 说着林家仁缓缓踱到了角落,走到了乞丐身边,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道:“兄台借你地盘一用!” 乞丐抬头皱了皱眉,心道怎么这么淫/荡的位置了都有人来抢饭碗?摇摇头表示不可以。 他不干,自然有人逼他来干。 接下来,在林家仁微笑的十秒钟里,乞丐完全被震撼住了:首先是他的耳边“嗖”的一声飞过了一个不明飞行物,接着他看到自己的一截头发掉了下来,再来他转身一看,一只脱手镖死死地钉入了墙壁之中,还在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示威。 不是吧,自己可完全没看到这人有出手的痕迹啊?难道是丐帮中的高手在执行任务? 这货就是丐帮——准确的说是丐帮襄阳分舵黑木堂的最末一阶乞丐,还是新加入被分配到此,也就是奉命要饭的。见到林家仁这副造型外加身手,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他就下意识的认为是帮中的上层人物了,当即也不敢起身纳头便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便不打扰长老办事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但林家仁还是叫住了他:“等等,碗留下!” ----------------------- “勒个……” 在角落呆了十多分钟,玲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咱们被恶狗盯上了!” 怪不得自己觉得冷呢,原来不完全是因为穿的衣不蔽体啊:“咱们这造型即使是在角落也是吸引人的存在啊。”说着便是一声叹息,“打个比较恰当的比方,咱们就好比夜里的萤火虫那样引人注目啊!” 夜里?萤火虫?这他喵是什么比喻啊——不过还真恰当的说。要是他说自己是明月的话,估计玲就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了。 “……我说的恶狗不是你想的恶狗,是真的恶犬,会动会问味的那种!”玲纠正了她的表述,无不担忧地看了林家仁一眼。 “纳尼?” “那里!” “呃,我看到了,我只是对他们的城/管的做法感到惊奇罢了。”说着他缓缓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在高处的玲,眼巴巴地道:“我也能上来么?” “这个恐怕……” “好吧,我懂了。”林家仁极其镇定地回答道,都穿越这么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一只恶犬么,怕个球? ……但好像这两年间也确实没见到过体型这么大的小狗狗吧? 林家仁心道残念,同时大骂刘表不仁义,竟然养了这么一群狼狈为奸的家伙,专门用来驱逐乞丐! 不过,这种情况下还能怎样呢,既然狗已经脱缰了,那么就跑吧…… 要是放狗的家伙没在不远处就好了,那样玲就可以用暗器击打恶犬让自己脱身了,否则一旦被发现被定性为刺客什么的,可就说不清楚了。 玲要下来还是需要时间的,毕竟这不是武侠片,她只是灵活一点会折腾一点又不是真的会轻功,等她下地追上自己估计还得有一会儿,那就绕着这几条街道跑好了——林家仁边跑还边在思考,果然非常人也。 场面就在一种怪异的氛围中持续着,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说起来不明真相的群众总是最不缺的存在啊……或许大狗确实是用来唬人的,否则以林家仁那种许久不运动的奔跑速度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被追上,不过观众们看到的则是一直就像是调/戏一般的时远时近,也许这大狗跟猫有几腿,从人家身上学来了对自己猎物玩够了才吃掉的兴趣爱好。 一边的玲已经选好了埋伏地,只等林家仁再次来到那里,但人越来越多,敲晕恶犬的计划但愿不要受挫才好。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别提通知刘琦的事情了,先把林家仁救出来再说! 这时代没有狂犬疫苗,可是却有狂犬病,当然还有跟在身后的狂犬。林家仁已经累得够呛了,甚至眼前还出现了重影的幻想——分不清东南西北是肯定的了。 “砰”地一声,接二连三的又听到如出一辙或是略有不同的好几声,不知道他又撞掉了多少地摊,可以预见的是树木肯定不少。但正是这种行为让林家仁暂时得到了解脱,老天有眼啊,撞倒的地摊中有卖肉的,别误会就是字面意思。你想啊,这狗见到了肉和骨头,哪还管自己之前在做什么? 一副“葛明已经成功,同志不需努力”的模样,就着地上翻滚的肉类骨头吃了起来。 “呼呼……”心律不齐症状登时减弱了不少,林家仁徐徐爬起身来,转过头来欲寻回玲——今天实在够刺激了,通知什么的,还是明天来吧!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几个略微紧张的人给围住了,看起来他们像是官兵。 呃,自己太难搞所以把武警部队都拉来了?林家仁看了看一地的狼藉,心道这可要赔不少钱吧,能不能开溜? 很明显是不能的,他又不是韦小宝,也不会神行百变,不过玲也许可以过来救救他……但当他抬头看到一个骑马的家伙出现时,一切疑虑便烟消云散了。 原来是刘琦啊! 林家仁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恢复了元气,朝着刘琦行了行礼,说道:“阿弥陀佛,贫道是来要饭的!” 那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理应如此!(未完待续) 第336章 破局一半 这句并不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刘琦一听却也心下一沉:“这货谁呀,不认识啊,难道是庞先生找来送情报的乞丐?待我用暗号一试便知!” “啪啪啪”,响指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就夸一夸这音听着好奇葩! 林家仁则是保持着抬望眼的姿势,接着仰天长啸,作壮怀激烈状,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啊!啊!啊!”请注意,这里是念诗时候的发音。 “靠,这个声音……肯定是庞先生啊!”那么富有活力与韵味的闷骚之音,除了他还能有谁?别人谁他喵的学得会!虽然很好奇为毛对方是这幅打扮,但刘琦的心情已经大不一样了。本来觉得巡防这事很无聊来着,但这会儿看到了林家仁,尤其是之前还做了那么多搞笑……呃,似乎应该换一个词,嗯,与民同乐,做了那么多与民同乐的事情,真是很有趣的说! “这位……”刘琦想了想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对方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好一会儿才出口道:“呃,适才全是误会,还请问足下要的是什么饭?” 打哑谜了啊,林家仁一看就知道对方还想继续确认自己身份顺便忽悠跟他一道的众人,真心谨慎的很,当即也不罗嗦:“说是要饭其实不然,在下以物易物罢了!” “哦,以何物易之?” 蒙他手下的时候到了:“以天机之变数易人生之温饱是也!” “大公子,此乃江湖术士之言,不足信也!” “是啊,让我们把他轰走罢!” “喂喂,你忘了么,是他把这里弄得乌七八糟的啊!” “对对,将他抓了,还百姓一个公道!” 靠!你们这些龙套酱油们,不说话会死么?林家仁不禁腹诽。 现在的情况就有点下不来台了,刘琦这边是完全确定了对方就是庞冲,但苦于无法与之独处,只好继续装腔作势:“足下恐怕说的是大话了,是何天机能使足下交换人生之温饱呢?” 而林家仁则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天机不可泄露!还请旁人退避三舍!”说的玄玄乎乎的,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你!” “大公子,不可!” “哼,说不定是刺客!” “够了,都下去!”见众人没有行动,刘琦更是借机发飙:“我再说一次,都给我下去!” ---------------------- 附近酒家的雅间。 “大公子方才真是气势非凡呢,我都差点被吓到了。”林家仁打趣的说道。 “唉,不过是平日压抑罢了,要不是知道是先生你在,恐怕也不会这么冒险的了。”刘琦一副完全没有成就感的样子。 “呵,关键是有玲在,可以肃清盯梢之人。” “唔,是了,先生乔装打扮前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项吧?”刘琦关心的更多的毕竟还是自己的地位。 林家仁则是显示出了担忧的神色,将几日来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个遍。 “此计甚为歹毒,甚为歹毒啊!”蔡瑁等人要杀他,这个刘琦也想到了,只是断然不会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利用混乱动手,然后嫁祸刘备一石二鸟。同时还有意无意地将另外一条计谋拿出来让人知晓,让人无从防范。 原因无他,林家仁并不是唯一可能被设计的一个人,同样的人还有,比如听说刘琦在招贤纳士而来投靠的人——刘琦归来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么一个“身世凄惨”的投靠者,而且方到襄阳同样也遇到了,现在想想他们的共同点是有意无意地提到了的卢的事情,这不是明摆了把人往沟里带,都去防备的卢去了么? “看来他们也在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你这边的人啊!”林家仁微微一笑道,“既然他们来了这么一招,那就说明他们也不敢肯定!” “那么咱们该怎么办?”刘琦可以说是心急如焚,没想到在林家仁口中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动向,需要做的也仅仅是把的卢马给弄得“使用不能”,自然就能瓦解危机。 “大公子只需要继续装模作样,一副成竹在胸逢人便像捡到金子一样就行了!” “这么说来,先生已有定计?” “没有!”林家仁回答的很是干脆,“但是你必须这么做,而且还要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信息给那两个奸细知道,比如我肯定不是卧底之类的。” “呃,虽然知道为先生洗清嫌疑对咱们今后的行动很有好处,但是总觉得目前的情况才是最难解决的啊。”听到林家仁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刘琦不禁哀声叹气。 前路凶险异常,即使知道了蔡瑁蒯越的计划,好像自己也是不能阻止,刘琦的心里拔凉拔凉的。而林家仁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为毛这俩就那么淫/荡…… 想到“淫/荡”二字,林家仁突然一拍脑瓜——有了! “他们不是要里应外合埋伏刘备么?咱们也来!” “什、什么?!”刘琦有点懵了,心说庞先生你是不是烧坏脑袋了,那可是我除了黄祖老师之外的唯一外援了,虽然实力不咋滴,但总比没有好吧? “唉,也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呢?”林家仁嘴角上翘,正为自己的计谋而洋洋得意,“玲当日偷听他俩谈话还听到个重要信息,我居然给忘了,那就是信号——起事的信号!” 刘琦显然不明白这跟破解蔡瑁蒯越的计谋有什么关系。 只听林家仁继续道:“通知刘备是来不及了,但咱们大可以在城外就逼反他们!” “啊?” “一般而言,士兵只需要接受命令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他们得到的命令必然是‘举火为号’之类的,而不会知道他们究竟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动手。咱们完全可以在城外就让他们出手,打乱他们的部署!” 刘琦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如此,我有些明白了,让那些奸细们误以为咱们派去埋伏的兵是针对玄德叔父的,然后起事咱们正好一网打尽!” “没错!这样咱们的危害便小了大半了!” “先生……先生真乃刘琦恩人也!” “言重了,大公子切莫如此!” 一条计谋,外加没营养的客套。(未完待续) 第337章 小儿科 今天是个好日子,时值四月春风和煦,太阳温暖大地。 怀着愉悦的心情,正式成为了蔡家门客的林家仁此刻正在跟黄承彦下五子棋。 这老小孩闲来无事总是喜欢找人切磋棋艺,据说最近更是击败了已经归来的庞德公、难得在府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这种新鲜玩意儿面前颇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于是将这个当天将五子棋教授给自己并且让自己取得1胜50败的家伙给找了回来,一方面是看自己是不是有所进步,另一方面则是——似乎闺女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要提到这家伙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当天林家仁来拜会他的时候,由于自己只注重于各方面的考核,待到想要问一问其他事情的时候,这家伙就非要教会自己下这新式围棋,一入五子深四海,从此别的尽路人。黄承彦醉心此道都有十多天了,只要有人前来拜会,不管是平时他看都不看一眼的阿猫阿狗也好,还是素有往来的朋友后辈也罢,他都要叫上人家,硬逼着人学会五子棋然后跟他对弈。 以上是黄月英来找林家仁的时候透露的独家消息。 林家仁万万也想不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竟然也能收到这样的效果,不过也好,起码黄承彦可以做个人证,证明自己完全没有参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呵呵,小兄弟承让了,老夫又赢一局!” “呵呵,的确是又呢!”林家仁的表情你绝对看不出来他其实是话里有话毒舌的很呢,这眼看下棋都一上午了,黄承彦到现在为止也就赢了两盘……林家仁上学的时候别的本事或许很平庸,但是这五子棋嘛,若干作文本上可是有许许多多擦了又擦的痕迹的哟,上课的时候别的事情或许没怎么做,可是和前后左右的同学们的技艺比拼可是一点都没落下,弄到最后周围的人都得管他叫“师父”了。 “话又说回来,小兄弟对我这姑娘是个什么看法?” 眼瞅着要到饭点了才让你赢一局啊,省的你又废寝忘食折磨我了,怎么突然来这手了? ----------------------------------------- 说今天是好日子它就是好日子。 玲百无聊赖地抚摸着自己的秀发,看着一旁的铜镜似笑非笑。 她是来执行任务的,绝不是来荒郊野外的树林里照镜子的。镜中人显得很平静,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刘备长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据说是有旗帜可以辨识的,自己只需要把伏兵勾出来就行了。 “只要刘备靠近主公,咱们就以铜镜碎地之声为号……”蔡瑁蒯越的对话言犹在耳,想想也真是奇葩的很,竟然会是铜镜,玲看着镜中人自顾自地笑了。 放眼望去,前方尘埃密布,想来刘备也快到这里了。 一撮小胡子,一袭大背头外加十串小辫子,这是什么神奇的打扮?只见为首的一个男人,骑着老黄马梳着众多小辫子,面目却是相当威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布衣打扮的年轻男子,不时戒备着周围的情况。要不是因为他们身后就是一面旗帜,一面写有“汉左将军刘”字样的旗帜的话,玲是决计不会将这个大耳垂长手臂的家伙当做刘备的。 玲死死地盯着的却是一边保镖模样的家伙,以她的眼光看来,那人必定是一位高手,应该是蔡瑁蒯越所言中的张赵二人之一。 不管了,既然来了,就照原计划行事吧! “哐啷”一声巨响,某人闪亮登场!咳,是很多人迫不及待的就跳上了前台——作反的时机到了! 每个人,确切的说是参与造反的每个人都从怀里、衣袖里、鞋里拿出了一根布条,三下五除二地绑在了头上作为区别,为首的一个还笑的一脸褶子:“哈哈,你们万万也想不到,咱们从襄阳开始就跟着了吧?虽然损失了一部分人,哼,既然在这里发出信号,看样子接下来的命令就是杀掉刘备了!” 随即大喝一声:“小的们,咱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为了计谋的保密性,这队人马原先就是用来制造混乱的,当时蔡瑁的原话就只能这样说了:“朝主公的方向冲击制造混乱,然后等主公离开,没人了就可以杀刘备了。”既然没有前一个部分,那就说明可以执行后面的部分了。 大兵嘛,这时候你还指望他能像将军那样思考?也许有的大兵可以,但很明显面前这货不行。 一片混乱是理所当然的,玲几乎在一瞬间就看到刘备在那个布衣保镖的护送下眼疾手快的一溜了之了——怪不得这货老是可以逃掉。 主将走了,可士兵们却没乱,这大概是刘备手下的士兵所必须经受的考验吧,玲正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却听到一声怒喝—— “燕人张飞在此,谁敢造次!” 一时间山野巨震,飞鸟走兽无一不惊慌而蹿。 搞了半天刘备躲的是这个声音啊?!玲很无语地看了看声音的主人,只见他也是没有穿戴铠甲,一身的武服很是清爽,往上是一支长长的蛇形长矛此刻正被他舞的虎虎生威,那群造反者一时之间竟然也被吓得愣住了。 “张翼德就是老子!谁不服就来送死好了!” 又是一声大喝,不夸张的说有的人已经被吓得尿裤子。 头领一看,这不行啊,再这么下去肯定就没士气了,当即也是一声暴喝:“小的们,上啊,杀了张飞也是大功一件!” 有对比就有高低,他那暴喝比起张飞的来,完全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区别,也就是说他这平时管用的喊叫,这时候就成了蚊子的“嗡嗡”之语了,沉浸在张飞的声音中无法自拔的众人谁他喵还听得见你喊什么呀? 玲也愣住了,听说张飞关羽齐名,而且另一个赵云好像也不差……刚迈出去的脚便收了回来,这时候他喵的要是出去了可不是个事,自己还是少一事算一事好了。 转念一想,林家仁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人家哪有可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件所影响的样子啊,明明就是不足道的问题,只怕就是迎接仪式现场,张飞都能来这么一出,到时候不管是你埋伏在刘备军的反叛军还是埋伏在两旁屋顶的军队,他们中的一部分还不得魂飞魄散啊? 既然有一部分就会有更多的,这叫连锁反应。(未完待续) 第338章 他竟是如此 张飞这么一吼啊,除了对耳膜有所伤害以外,更重要的是对一些人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不过平时他可不这么干,毕竟太费神也太费米饭,要说他一般都不怎么说话的你信么? 反正我信。 原本还有声有色想要立功的反叛者们,现在则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除此之外还被吓出了三十二个投机分子,五十四个倒戈人员以及七十七个求饶者,大大加强了该地土壤的肥沃指数以及新生草木的存活率。 蔡瑁安插进来的,原本有两百人,现在残存的是144人,很吉利的数字,至于唯一一个还想着拿张飞人头的家伙,现在已经被斩成两段了,尸身在一旁血淋淋的如泣如诉地回荡着方才一个回合交手的画面——也不知道张飞的武器是什么品种的,反正一只蛇矛竟然将那人拦腰斩断,你说是不是要吓死个人? 大家都知道矛这东西一般是用来捅人的,跟长枪差不多,可是好多人都是头一次看到可以把人劈成两半的矛——业内行家玲就更不用说了,以其独到的眼光来看,张飞这厮得有力能扛鼎的本事才能用长矛将人弄成那样,不禁冷汗连连,同时又想起了一个人。 “项羽,没错也只有他才有这种力气了。”纯粹的力气之争么?就连自己最敬佩的那个人也做不到啊,不不,他肯定能做到的,只是要换种方式。 “武艺者,无外四也。”玲想起那个男人的纤细却充满力量的四根手指,“一则力也,半者先天而成,半者其后而铸;二则速也,力浑者不逮,力乏者不济,唯有中庸而取方可就也;三则技也,资质勤奋均不可少也,有云:颖疏于怠,勤之补拙;四则势也,无战则不能养之也!” 无疑地,张飞便是力与势完美结合的个体。 这是玲得出的结论。 最可气的是,这家伙为毛长了一副精致的面孔? 跟林家仁一样的面白无须,跟林家仁一样的喜欢披头散发,跟林家仁一样的……等等为啥自己非要在形容词之前加一个“跟林家仁一样的”?他俩的种属可是完全不同啊,一个明显吊儿郎当却又点小聪明的人,能和一个沙场猛将一样么?虽然都是小白脸…… 残念的很啊。 历史上的张飞本来也不是李逵那种形象的,人家本来就是书生,咳,当然他依旧是武将,只不过多了一个善画之人的称号,尤其善画的是仕女图与山水画,据说书法也有一定造诣。性格刚烈是一定的了,光看刚才那副举动也能略知一二了,但是智力值就不可能才40+了。 ---------------------------- “啥米?你说张飞是跟我一样的小白脸?” 林家仁直接忽略了玲说刘备是个非主流的话,反而是相当在意张飞的形象问题:“我就说嘛,刘备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选两个重口味,总得换换不是?老是一个品种会烦的。哦哦哦,是了是了,难怪三顾茅庐以后两人会抱怨了,尤其是张飞抱怨的可不是一次两次,原来是同型相斥,同种型号的来抢生意了,可不得着急么?” 玲自然是不知道林家仁在想什么的,只是看着对方想入非非的模样估计也不是啥米好事,当即白了他一眼,道:“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抵达城门,我想有什么事也不用咱们担心的了。”玲一想到刘备有张飞那种高手坐镇,怎的也挂不了,于是有些泄气道:“只要有此人在他身边恐怕还真没人能杀得了他!” “话说回来,咱们的计谋也不是白搭。”林家仁做着自我安慰,简称**,“你要知道蔡瑁不是傻子,在城中埋伏的必然是精英部队,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张飞唬住?彼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有的他们愣神的时间,而且最重要是刘备只能带两百人入城,这伙人颇有立功肯定是备选范围,你说到时候会怎样呢?” “确是谁也说不清。不过现在一半障碍已除,蔡瑁等人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恐怕没那么简单,即使街道两边的伏兵不发,搞不好他们又想出什么新招!” “我就不信刘备的护卫就一直跟着他!” “喂喂玲,你到底哪边的啊?” “你这边的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那老头又要找我下棋了,你去看那仪式先!”一直在茅房呆着也不是回事嘛,虽然黄家的茅房装潢要比别家的来得好些,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玲!”林家仁想起了什么,忽然喊道。 “什么?”看到林家仁难得严肃的神情,玲下意识问道。 “你跟那个小白脸、我是说你要是和张飞打起来的话,我是说公平对决那种,撑得住多少回合?” “他要是不张嘴而且把脸给蒙起来的话,三十回合!毕竟我专注的是技术与速度,硬拼可是吃亏死了!” “这意思是要是偷袭的话,还可以打打?” “对,就是这个意思!”得了吧,就是能弄伤他,那边还有个赵云呢,估计路数跟自己也一样。 玲是误会了林家仁的意思,他可没有往刺杀刘备的方面想,只是在判断玲的武力值究竟在哪个程度而言,现在他大概得出了结论85左右这个阶段用字母表示的话,如果张飞是sss而吕布是sss+的话,那么玲应该是a+吧。 “好了好了,去吧去吧,我还要跟那位大战三百回合呢!” 而另一边,正在进行的凯旋仪式。 从外城南门鱼贯而入的,便是刘备军的二百人了。 为首的自然是受万民爱戴的大耳朵刘皇叔了,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的,是换上了轻铠一身戎装的张飞赵云,这才是他们在人前的模样,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远远的看上去,这一个辫子大叔加上一个中年书生帅哥再加上一个青年武将的组合,怎么都觉得另类。当然这个组合还不齐全,人家少了个长胡子红脸大叔的映衬,不协调是肯定的。 “唉呀呀,贤弟啊,多日不见,为兄甚是想念,此番真是辛苦你了!” 人群中走出来一位长者,听语气应该是刘表了。 如果说张飞是中年书生帅哥的话,那么刘表就是老帅哥,怎么看也不愿意相信他跟刘备会是一脉相传下来的同宗……当然了,他们的老祖宗刘邦据说长的还没刘备好看呢!这里头有个基因选择遗传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339章 杀人之法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给我记住了!” “好、好熟悉的声音,你……是你么?” 瞬间转醒,好梦成空。玲自顾自地苦笑道:“最近怎么越来越多想到你了?你是在怪我没法为你报仇么?” “‘人只有活着才可能有未来,才可以做更多的事,所以务必以活着作为前提量力而为’,我正是循着你的路径而来的呀。”玲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时不忘死死地盯住前方,那里正在上演一出假惺惺的正剧。 “要报仇么?那就跟我来吧!”当年的一幕幕却像是放映机一般出现在脑海里。 “哼,我越是不愿意想起,你就越是要出现么?我的师傅……”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空洞的感觉了,许久许久没有这种头皮发麻手脚麻痹的味道了。 挥之、不去! 看着一众不熟悉的人的笑脸,时间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 自己为何出现在那里已经记得不清了,玲只记得有个姓高的叔叔将他丢在了这里,然后一阵血雨腥风之后,自己便昏了过去。 面前这个人,便是自己今后的师傅了。玲只知道管他叫做师傅,而从来不知道他究竟姓甚名谁,甚至连他的性别也无从得知。面缠黑巾的他总是身体力行地教自己武艺,总是给自己带头示范如何杀人…… “记住了,杀人有很多种方法。”师傅抽出了贯穿尸体的长剑,面不改色地教训着徒弟:“其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师傅甩了甩长剑,仍旧背对着年幼的玲,抬头环顾四周,“其二,择地取利,占尽优势。”师傅的话还在继续,目光却已飘到了另外一边,那里有两个小子在和一人缠斗,“其三,疲其体肤,以逸待劳。”最后师傅的目光却落到了玲的身上,“其四,舍弃姓名,牺牲性命。你做得到么?” “做……不到。”玲深呼吸一口,无论师傅说多少次,最后一点她都表示做不到,就连现在已然出师的自己也只是嘴上认同,而内心抗拒,因为那个男人说过、那个男人那样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模糊的已经快要淡出脑袋的记忆,自己却拼了命的也要记住,可是久了,男人的声音容貌均以不大记得,脑中也只剩下他说过的话“要活着,只有活着才可以做的更多,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没错,要活着。在师傅手下的时候,每一天玲都这样告诉自己,自我催眠也好,笃信也罢,就是倔强就是不屈服命运。仇人?能杀则杀,不能杀,就想办法去杀,要是为了杀他而把自己给陷进去了,那个男人泉下有知也会笑话自己的! 玲没有挣扎,此刻反而是平静地看着迎接的和被迎接的队伍,一场赠马之戏就要来临了。 “贤弟啊,为兄老矣,已然驾驭不住此等烈马,昨日在府外飞奔,要不是异度(蒯越的字)及时出现制止了的卢发狂,恐怕老朽已然丧命当场了!由此,还是送还贤弟,英雄配良驹才是道理啊!” 刘表乃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来的,刘备却也要推辞一番才好答应:“兄长有所不知,备此次征讨江夏逆贼,适才发觉已然不复当年之勇,如今髀肉横生连战马也难以驾驭了,更遑论烈马乎?” “这……”刘表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这时候蒯越就站了出来。 “皇叔不必推辞,想皇叔麾下诸多人才,即使自己不用,的卢也可以找到能让它驰骋沙场一展威风的猛将!” 只听过人找马,可没听过马找人的,蒯越这话显然是故意说给刘备听的。 刘备却丝毫也没觉得受到了侮辱,反而是在刘表一阵“蒯越说的对”的说辞中,彬彬有礼地接受了的卢。 这尼玛闹的是哪一出?另在一旁看的纠结,说好的刘表坠马哪去了?说好的埋伏哪去了?难道是他们消息灵通知道卧底军队已经被打败了,转而采取其他措施了? 玲觉得此番景象很是奇怪,于是小心翼翼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攀爬一番后便来到了屋顶——他喵的刘备他们的头上居然没有人埋伏!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蔡瑁他们这么快就做出应对措施了,果然有点难以对付啊! 玲在屋顶上郁闷,队伍里也有另外的人也在郁闷。刘琦不时地向上瞟的眼神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一旁的蔡瑁则是一会儿看向刘备一会儿瞥瞥刘琦,心中不时发出一阵冷笑:果然府里有真的内鬼,而且还是心腹那种,好险蒯越和老子还有第三计! 早就看刘备腰间盘凸出症状明显了,骑马这种事估计有些难受,既然的卢马不能拿去阴刘备,就让刘备代为接受了吧。 依着刘备的性格,虽然这马的所有权是归他了,但也不是真的就会拿去送给手下,毕竟是拜刘表所赠,肯定会有事没事自己骑着玩,不能骑快了那就当装饰慢慢骑……那咱们就让你慢不了不就行了? 说穿了,这计谋又回归到的卢马身上了,他们还真是纠结的可以。 回太守府的路上,刘表刘备二人并行,应大家要求,刘备勉力地坐上了的卢马,艰难的控制着马儿的步伐,引得众人一阵欢乐。 “很难想象刘备竟然能忍住这种羞辱,而且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暗地里跟着队伍的玲表示不解,大概刘备的思考回路跟林家仁比较接近吧……等等,怎么自己又想到那货了?哼,他在黄府胡吃海喝,自己却在这里风餐露宿,真是过分的可以! 玲碎碎念的这当儿,前方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的卢马忽然失去了控制,狂性大发载着刘备走南闯北,东边一脑袋,西边一蹄子,奔腾的不亦乐乎。 见此情形,张飞赵云二人一前一后地窜了出去,追上乱跑的的卢马一左一右地抓住了缰绳——只是用力那么一扯,的卢就老老实实地停止了脚步。 正当大家惊呼二人神力之时,却发现马背上光溜溜的一片,刘备连同马鞍都不知所踪。(未完待续) 第340章 被玩了 也只有玲这种级数及其以上的,才能看出个中的玄机了。 刘备落马了是不假,但是完全不至于立即昏迷不醒,因为她分明看见了坠马的全过程——先是张飞用力一托卸掉了一部分冲击力,再是赵云一个借力打力,将刘备连同本来不稳的马鞍一起抛到另外一边。 也就是说刘备最多受个轻伤就不得了了,玲觉得他要是内里点个防护的东西估计这一摔屁事都没有! 难道他早就有所预料、有所防范了? 在这一刻玲觉得林家仁的算计恐怕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了,人家比你高明啊,早就想到有此一招了! 一种难以言表的从玲的内心深处冒了出来,这是越积越多实在憋不住的表现,终于她的某个部位受不了了,脖子以下,腿以上,跟大姨妈驾临的位置有些接近的地方——胃部不适。 这是一个需要吗丁啉来帮忙的时刻! 玲觉得刘备似乎,不,就是在挥霍,实打实的挥霍!这俩高手竟然是拿来当戏法使用的,说他暴殄天物都是在客气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家都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之前,赵云当着众人的面将地上的拖把,对不起,是连人带马鞍摔得五迷三道的刘备拉了起来,后者当然是“昏迷不醒”的迎接着众人的审视、担忧以及……窃笑。 在亮相足足一分钟以后,赵云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吩咐小兵打包带走,咳,借马车带走,而张飞则是一条直线冲到了刘表面前,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之前向这襄阳的主人表示,情况有些严重必须速回新野治疗,在此就告辞了!弄得周围的亲兵一愣一愣的看着中年帅哥的背影绝尘而去。 隔了好半天,估摸着刘备等人已经出了城,蔡瑁才一拍大腿暗自惊道:“伤势严重的话应该就地医治啊,怎么二话不说就回新野了?”回了就回了吧,临走都没忘将的卢带走啊!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凛冽的目光,似乎还配合着一声冷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他的反应迟钝,还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众人表情精彩纷呈,刘表却不疑有它,只见他紧锁眉头目向新野方向,一字一顿道:“琦儿,吩咐下去,找最好的医师前去新野,务必让贤弟无碍!” “是,父亲!”刘琦的脑袋却是一团浆糊,最好顺便派人去问他一问,这可跟先生说好的剧本不大一样啊。 ---------------------- “神马?!竟然有这种事情?!” “嗯嗯,兄长大人你也觉得刘备太浪费人才了吧?” “呃,类似小白脸张飞和更小的白脸赵云这种人才,你觉得还有么?”新新人类的形容词…… “恐怕这世上也找不到多少,你什么意思?” “唉,没什么,除了感叹刘备运气是满值100以外,我只想对那些那你形容词里的同类人说一声:请联系我!” “……” 林家仁一副贱贱的笑容,将玲想要说的话直接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跟着这家伙是不是彻底没奔头了? 某人思考人生的时刻来临了。 这就好比你在报道某些个事故中援引了某些量级的用词,比如遇难、死亡、失踪等等,说的好像很严重似的,对方却掐指一算告诉你在这次灾难面前消失的数字不过只有六个六再加一而已,而且事后还证明他说的很正确。 蛋疼的事情咱就不提好了,毕竟林家仁现在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 “小兄弟,小兄弟,你还在么?”离茅房很远的地方就传来了黄承彦的声音,这都又是半天过去了,他还没放过林家仁呢!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别的办法了。林家仁暗叹一声,自己算是纠结在这里了。 大家还记得之前黄承彦有询问过林家仁关于她闺女的看法吧? 一个下午,黄承彦除了和林家仁切磋棋艺之外,嘴上可就一直念叨这个了。林家仁知道依着对方的性子,只要自己哪怕是客套一番的回答,他都能理解到他想要的那个方面去,所以就一直打哈哈。打哈哈不要紧啊,关键是你丫别分心啊,人家黄承彦属于老顽童级别的人物,一心二用完全没问题,你就不是啊。所以胜少负多,老小孩也就越发觉得有趣,同时嘴上的功夫可也没落下,双管齐下将林家仁弄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要不要教他新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但林家仁又害怕拿捏不好分寸,又要变成那天一样连觉都睡不了的局面,或者干脆让着他?不行啊,那样他要是觉得没意思的话,又会变成下午的那种情况了…… 看起来已经没多少时间思考了,示意玲躲起来以后,林家仁脑袋短路一般的没见面就隔着门板喊了一句:“黄伯父也来吃饭么?” 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会儿,难道在想自从这小子听到我说起月英之后就很紧张连连出错,没想到出来透透气居然更紧张了?随即传来了略微低沉的声音:“我正是来找小兄弟吃饭的,咱们出去吃如何?” 哦,知道我在你家放不开,咱们就出去谈嘛,反正也得开诚布公地把话给挑明了不是?林家仁继续喊道:“也好也好。方才失言了,还望不要介意……”丫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出去吃饭还不是因为你这老顽童想要喝酒!估计在家也被老婆女儿给管着,连偷喝都要被发现……林家仁可是听黄月英提起过他老爹那些糗事呢! “咱们谁跟谁啊,不说那些不说那些!你要准备好了就来快出来,我在这等着你!”虽然辨识度很高,但肿么还有回音,声音也显得荡气回肠了呢? 你说你好歹也是个襄阳名士吧,而且还是“三巨头”(黄承彦、庞德公、司马徽)之一,竟然在茅房外边等一个小辈?而且还很着急的催促人家,要不是说你要上茅房这尼玛传出去谁信啊! “前辈……”林家仁几乎是憋出来几个字:“您在这,我拉不出来……”主要是没脱裤子怎么拉? 对方没有回答,但听之前的声音黄承彦应该是站在一门之隔的对面,林家仁只有无奈地站起了来,装模作样的提起裤子扔掉草纸(也就大户人家用的是这玩意儿,普通的可都是竹片……),行色匆匆地打开了门,却未发现黄承彦的踪迹。 “前辈?黄伯父?”林家仁寻找着四周,却只发现了一截竹筒,仔细一看还连着长长的线呢——这尼玛是简易的话筒?!(未完待续) 第341章 师与徒(上) 一间颇为破烂的酒馆,大堂里,一老一少对坐其间,整个空间就只剩下了一句诗词——默默无语两眼泪。 即便是三教九流无所未见的酒馆老板,此刻也是无语地看着两人——把我客人都吓跑了也就算了,但愿他们会给酒钱,要是这十多钱他们都不给的,自己要不要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很显然老板是不会这么做的,他已经悄悄的指示店小二了,要是风头不对,赶紧找人来。但是对方一个胎记就死死地贴在右边脸上,会不会是黑道的人啊?老板举棋不定中。 “嘿,老板!”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参见《人在囧途》之王宝强),老板顿时浑身一颤,说着就要腿软下地,却被一双手给扶住了。 入目的是一张白净且英俊的脸,可他的表情丝毫跟这没关系。笑,有耳朵都能延展到耳垂的笑容,怎么都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要做、做什么?我、小的店小还望大爷高抬贵手啊!” 这确实是一间小店,还是间破店,酒馆里的桌凳像是从来没有擦干净一般,黄的、绿的、黑的,油光十色弄得人无法入座,更别提价值十多钱的酒水了,那根本就是水,亏那爷俩还能坐在那里一边喝着水一边眼泪汪汪的叙旧呢,敢情眼泪一流入酒壶他们就不用添酒了啊?! 大堂内坐着的两人,一人就是请林家仁出来喝酒吃饭的黄承彦,选择了这种地方可没让林家仁好一阵怨念——亏你还是有钱人,还大族呢,没见过这么抠的!不过另一个人却让他怨念少了些,黄承彦来这里搞了半天是为了来见自己徒弟的,不得不说这个徒弟长得有些吓人,右脸那一坨不知道是胎记还是刺青或者说是纹身的东西,怎么看都有些慎人,更何况他的眼球似乎并不是黑色或棕色,而是更他右脸相匹配的暗红色——这哭起来得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啊! 不过,被当成收保护费的黑社会还是相当让人残念的事情呢,林家仁嘴一歪,反正自己借口上茅房去吩咐完玲接下来找刘琦联络的事情刚回来,正好拿着老板来开开玩笑,横竖也无聊不是:“记住!有刺青的不一定是坏人、流氓或者小混混之类的反面角色,也有可能是其他。”比如足球运动员、篮球运动员、羽毛球运动员等等。 酒馆老板一愣,随即狐疑地看着对方,这么说这货不是来抢劫的咯?当即弱弱地问了一句:“那还有谁?” “岳飞啊!那么有名的岳武穆你不知道,他娘当年不就在他背后纹了四个字——还我钓鱼岛么?” 虽然不知道林家仁在说什么,但老板还是作恍然大悟状,道:“岳飞是谁在下不知道,但‘还我钓鱼岛’那不是五个字么?”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数到。 靠,不抬杠你会死啊?林家仁这才想起岳飞是南宋的人,离这会儿还有近千年的时空间距,他要知道就是穿越了:“那就是‘还我钓鱼’,要不就是‘还我钓岛’,等等,好像是‘精忠报国’才对,嗯,就是‘精忠报国’!” 没文化的林家仁在那里神神叨叨,只见一旁的老板抬起疲惫的双眼,看了他一眼,一副你饶了我好了的渴求状态,弄得后者的卖弄相当没有成就感。 老板很郁闷,难道自己什么时候欠了他钱没还,这么变着法的来寻自己开心?林家仁也很郁闷,难道是老板的笑点太高,这么不配合还怎么往下接啊? 话又说回来,你让我笑我就笑的话,这也太掉价,太不上档次了吧? 如果说林家仁两人在这里半推半就玩二人世界,另一边的黄承彦两人就是你侬我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师父!” “诶!” “我想死你了!” “诶!” “您老人家还好吧?” “诶!” “这次我回来您就没发现我有什么好的变化么?” “诶!” “既然您发现了,那就把小师妹嫁给我吧!” “诶!诶???” 似乎只会回答一个字的黄承彦当即变了脸色,为了避免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在对方磕头谢恩的同时飞起一脚踢开了他,同时还不忘念念有词:“你给我有个正形啊!” 有个词叫做上行下效,黄承彦的徒弟可不多,收的还都是对他脾气秉性的家伙,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这个叫龙充的家伙必然也是个活宝。 “诶?师父你要出尔反尔么?”揉着大腿,龙充慢慢地爬了过来,扶着凳子再次坐了上去,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道,“师父当年可是说好的,要是我混的出人头地了可就要……”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什么都不是!”你别说,在徒弟面前黄承彦还真有个师父的样子,架子拿捏的很是精准,既保有了身为人师的尊严,又不失平易近人。 “师父还是这么明察秋毫啊!”马屁这种东西自然屡试不爽的。 “说罢,这次回来需要什么?”知徒莫若师,黄承彦当然知道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个性。 “师父!!!”龙充“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眼中饱含热泪,激动道:“什么也不说了,多谢师父了!”弄得围观的林家仁与酒馆老板以及打酱油无责任路过的店小二都是一愣一愣的,这人怕是有多动症,不,是多泪症吧?! “你别挖个坑等我跳!我可没说答不答应呢!”黄承彦当然是老谋深算,拈着胡须眯着眼,那模样还有些搞笑:“肯定是那些诸侯以貌取人不肯录用你,为师不是交代过么,即使你能经由我的推荐信仕官,也必然不被你主公赏识,反倒累了你的前途啊!” “师父,师父您误会了!如今不嫌我丑的也只有江东孙安一家,我意已决必将为孙安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此番回来一则见见师父,二则与伯父告罪,这就返回庐陵,去做我那巴丘令!” 林家仁一听激动了,说起来这货可是新来的同事啊,尚香姐能不以貌取人唯才是举,真心不错的说! 黄承彦却是轻叹一声:“徒儿不觉有些大材小用么?” 龙充摇摇头笑道:“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找到我的道路了!而且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获得重用!”(未完待续) 第342章 师与徒(下) 找到了自己的路?该不会是跟自己一个目标吧? 林家仁用对待情敌的眼神看了对方三又三分之一秒之后,暗自摇头:看样子不像,这货顶多就是因为有人赏识他而激动罢了。 酒馆堂中二人坐,整个气氛诙谐乐。著名的学者教授、襄阳城的学术领头人、整个荆州乃至整个中华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黄承彦黄先生,此刻正在一间宽阔的不明显的场所里会见多年未归的顽徒龙充,此外与会人员还包括茅房归来的庞冲(林家仁)、提供场地并留下服务的酒馆老板、无责任路过蹲在角落里作起跑式的店小二,他们应邀参加了此次友好会晤。 与会期间,龙充表示近年来,在师父大人的领导下,自己积极展开了多项活动,并取得了一定成绩。在走南闯北四处闲逛的期间更是和各地群众领导深入浅出,加强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深化了地域之间的理解,成果是令人欢欣鼓舞的。我知道,当年的放逐都是师父师娘以及小师妹爱之深责之切,我非但不会记恨,反倒由衷感激。本着求同存异的思想,同时怀着对江东生活无限的憧憬与展望,特地回来看望你老人家,顺便征得您的同意,让我带着小师妹过去,实现生命的可持续发展,使师父您尽早实现抱外孙的目标! 黄承彦黄先生对龙充的发言表示了高度的理解和不支持,他认为如果想要让他从徒弟变成兼职的女婿的话,那么就必须坚持洗去纹身、除掉怪癖、改正各类毛病等思想,并且要让他看到女婿能够出人头地的曙光。 于是,黄承彦无不动情的说道:“你丫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这还有客人需要招呼呢,可没空听你瞎吹了!”说着,还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语重心长的续道:“这是为师为你写的推荐信,早就想要给你了,今天你回来正好,另外你伯父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表示他们家压根没有一个叫‘龙充’的,叫你不用回去了!” 林家仁一听,好奇怪的师徒啊,而且看来不仅是师徒关系不大好,就连家里的关系也比较糟糕呢。真不知道这位刺青青年干过什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说来黄承彦也扯的很啊,刚才还和对方默默无语两眼泪来着,这会儿却是万般嫌弃。你要不愿意可以不来见他啊!果然怪人的思考回路就是不一样的说! “师父!师父!”龙充又一次跪下了。 这回黄承彦没有出脚了,只是转过身去兀自叹气。 既视敢,满满的既视感!这不就是三打白骨精之后唐僧要赶猴子走的场景么?据说当时猴子只是流泪了,人家龙充可是泪涕俱下,真情实感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唉!”叹气具象化出了拟声词,黄承彦声音相当低沉:“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怀疑你可以出人头地,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小女的感情,只是……” “只是?”龙充抬起了头,顺着黄承彦的面朝的方向瞧了过去。 为毛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席卷上了心头?林家仁从《西游记》的场景里努力挣脱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摊上事了,而且是摊上大事了! “还没请教这位?是师弟还是师妹夫?”龙充缓缓站了起来,用他宽大的衣袖揩掉了脸上的各类液体,这才朝着林家仁拱手施礼。 靠,你丫学川剧的啊,变脸跟玩似的,嫉妒已经替代了猴子式苦情占领了脑细胞的高地了么?需要像看着阶级敌人那样看着我么?林家仁在心中狠狠吐槽,师你妹的弟,师你妹的妹夫啊! 正要答话却瞥见对着自己的黄承彦正在一个劲的摆手,却只好作罢。只见黄承彦不急不缓地答道:“你不觉得他一表人才么?”这家伙不正面回答是要闹哪样? 这句话却正是他的痛处,龙充闻言不禁垂首,片刻后却又恢复原样,甚至有些神采奕奕道:“那不知才可堪配师妹否?”言下之意就是,老子可是很有才华的,师父你们家该不会只喜欢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品种吧? 林家仁一脸囧样,合着这该不是一出双簧吧?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是不是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赶鸭子上架被黄承彦预定成女婿了? “呃,这个……” 话还没说得出来,黄承彦便抢先说道:“这样吧,他有门奇巧之术,是从围棋中演变而来,要是你能赢他……” “好嘞师父,就这么说定了!” 喂喂,什么跟什么啊,你俩就定了。林家仁现在完全属于左右为难,首先是上不上的问题,事情已然如此如果不上这个他们依旧会找别的茬;然后是赢不赢的问题,对方是新手自己完全可以选择输赢,关键是黄承彦竟然拿这来赌人家月英妹子的终身大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在开玩笑吧?谁赢了归谁,岂不是儿戏一般?最后,要是自己输了倒也好,横竖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要是他菜的没法了导致自己真赢了,岂不是怎么也赖不掉? 虽然对于娶黄月英这事不反对,但是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林家仁都有点脑补过度了,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五子战场,三下五除二的就战成平局了,林家仁是故意的,对方大概是不熟悉规则吧。 “喂喂,你到底想不想赢啊?”林家仁都随便让了几手了,对方竟然不理不睬,反倒是学围棋一般来围杀自己。 “你真要逼我赢么?”人家也不傻,就是不熟悉规则也知道你在让他啊:“哼,没想到被人看扁了呢,既然你要我赢,我就赢好了!”说着,龙充填下一子,五子连环瞬间达成。 “好好好,初次上阵便能如此,不错不错!”黄承彦也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其中的道道:“咱们好像也没说多少局吧,那就再来!” “……我认输!这位龙兄实在是高手,在下深感不敌!”拖下去也没意思啊,林家仁打算把该说的都挑明了。(未完待续) 第343章 庞家有子(上) “行了,别试了,我都要装不下去了!”一声叹息来自于龙充:“师父,这次恐怕是您的一厢情愿了,这位兄台恐怕是不喜欢师妹的。”撇过脸,男子竟然还有些幽幽的失望之情。 林家仁登时心头一愣,果不其然该当如此啊,万恶的双簧!随即也是送了一口气:也罢,也罢,横生枝节什么的就算了吧。一直都在横生枝节的某人这样想着。 “士元!你怎么这么快就给我漏了?!”黄承彦明显还没玩够的样子,半是生气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你当真是要去江东仕官的人了,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士元,为毛很熟悉的感觉?不过林家仁可没闲工夫思考这个了,当前似乎还有戏可以看。 “唔!师父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生气!”龙充双手一抄放在胸前,郁闷的感觉溢于言表:“那个碧眼儿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人才,看到我便不由分说的将我撵了出来!” 咦,这种既视感好像在那里见过的样子? “人家孙安不也是接收你了么?” “可我看不上她啊!那个女人是不错,可惜她只是个女人。” “你给我闭嘴!” 林家仁一听对方在说尚香姐的坏话,立马气场就变了—— “女人、女人!女人怎么了?!从古至今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样么?!”几乎是用吼的,林家仁爆种了。 “先贤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要说她那样的女人,也有啊,吕雉不就是?咱们大汉的江山差点没毁在这一个女人手里!近的还有何太后,不是她,咱们大汉……” “口胡!大汉的江山明明就是毁在宦官和外戚手里!这种时候却拿一个女人出来背黑锅,你要脸不要!哼,就是你们这种有才却觉得郁郁不得志的人才最是危险,谁又能保证他日得势之时,你们不是下一个张让、下一个何进、下一个董卓,甚至是下一个曹操!”林家仁越说越激动,身旁的酒馆老板已经被完全震撼住了,此刻都躲到一边避免被口水侵蚀了。 “你说的都是歪理,歪理!我大汉……” “大汉?!狗屁的大汉!只有一个傀儡皇帝的大汉!百姓每日每夜都在受苦的大汉!养了你们这群尖酸刻薄、只知空谈的文人的大汉!” 龙充被说得有些懵了,没想到对方不仅声音要压人一头,而且说出来的话还振振有词,一时之间也只能听着。 “哼,之前我听你言语,说什么找到了自己的路,现在想想简直就是可笑,像你这样眼高手低的人又怎能理解身为一个乱世女诸侯的心情,父亲死了,兄长好不容易创建下基业也死了,还是疑是被争权夺利的兄弟所杀死的,自己还要忍受着与兄长作战斗争的折磨,还要目睹另一位兄长在自己眼前去世……换做你,会怎样?!” “换做我?在家里老实呆着,听从兄长的指示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这样。”龙充简直就是无动于衷,相当无所谓的说道:“对于她的境遇我表示同情,但是说什么我也不会认同去听一个女人的指挥的。而且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就要接受!” “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既然月英她不选择你,你也就要接受!”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跟个古人说什么男女平等的观念啊,人家真没有能够接受的可能,倒不如反过来扯他自身的事情,也许还要有用些。 “……”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伤不起啊。 哼,这样就没话了吧,咱再跟你扯回来:“而且你说的那些个都是太后,跟孙安公可是有本质区别的,她可是靠着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靠着仁义礼智信一路过关斩将拥有了半壁江东的!不知你有否去到会稽一观,那里不是城市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么?这样的主公都不好,还有什么样的主公值得追随?!” “有啊,刘备曹操皆英雄也!” 非要抬杠不是?林家仁心道小样今天我不收拾你?先语言再肉体,等会儿玲来了让她找个竹篓什么的套着就是一顿黑打!林家仁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刘备半生颠簸,虽为英雄却不得其人,若无一流谋士辅佐以及恰当的时机,定然顶着滔天的名声庸碌一生;而曹操旗下人才众多,兄台去了也未必能显,何况此人屠城把权名声太臭人又多疑,像阁下这种天生奇相之人恐不见用。” 林家仁分析的头头是道,无非就是要纠正对方的观点,为尚香姐笼络到不错的人才——毕竟是黄承彦的学生,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他只是孔明好友石广元、孟公威、崔州平那种档次也是百里之才啊。 “哈哈哈!” 龙充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林家仁心里一阵发毛,心说你丫不愧是黄承彦收的学生,连神神叨叨都像模像样的。 “想不到咱们庞家真的出了个大才啊!如果我没猜错兄弟你应该在江东,确切的说是在会稽呆过吧?” 嗯?暴露了?这是林家仁的第一个想法,然而细想却发觉不对,自己的身份不是商人么,什么地方都该去过嘛,就不要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了:“没错,在下在会稽呆过几月,家中的生意……唉,别提了往事就如那滔滔江水一去便再也不复返了。”说罢,林家仁还作出一副长吁短叹的神情,看起来相当惆怅。 “兄弟莫要感伤,只要人在就别怕家园不能重建!咱们庞家向来都是如此……对了,还没请教兄弟祖上何人,说不定咱们还有些血缘关系。” 龙充反复提到“咱们庞家”四个字,林家仁这才想起来对方似乎姓“龙”来着,怎么会一口一个“庞家”?刚才黄承彦又叫他士元……庞士元,庞士元是哪位?总觉得很熟悉啊。 “你、你是庞统庞士元?!人称‘凤雏’那个?”林家仁总算想起来了,搞了半天他是黄承彦的学生平时用的又是艺名,怪不得马谡他们也不知道庞统是谁!这龙充两个字一字加一个偏旁不就是庞统了么? “我是庞士元不假,可是‘凤雏’是什么?不过看在这名很好听的样子,从今天起我就是‘凤雏’好了!” 拜林家仁所赐,“凤雏”正式诞生!(未完待续) 第344章 庞家有子(下) 庞统的长相是很奇葩的,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但是野史演义等物上还是有所描述的。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右脸上那块形如熊熊烈火一般燎原着的标记,便是由他自己拜托华佗所绘,当然暗红色的基调却是拜一出生就存在的胎记所赐,既然胎记难看那就想着法的让它好看些呗。 即使改观后的胎记刺青综合体同样很吓人,用今天的话来讲他的脸部造型就是绝逼的非主流,但庞统从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高气傲甚至还不顾一切跟家里大闹,因此在被赶出家门之后才不得已改了“龙充”这个名字。 而他跟黄承彦的关系,则是表面上的弃徒与严师,当年虽然黄承彦并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多番维护,但庞统为了顾全其师父的颜面及名声,毅然决然地决定背负上被逐出师门的骂名,去到神州大地多番游走,广交好友,磨砺自己的脾气秉性。 而来竟有七年矣。 也就是说,方才虽是试探,这师徒俩的谈话倒也是真情实意。 不同于真三国无双里的形象,庞统非但不是个土肥圆外加蒙面道士,而是身材伟岸至少一米七五、没有刺青的左边脸还有那么些仙风道骨、神采奕奕,尤其是说到小师妹也就是黄月英的时候,双眼放光炽热无比。 即使认定了林家仁是情敌的干活,表明了身份顺便吧话说开了以后竟然全无吃味的表现,林家仁恍然间在他身上找到了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仿佛仁义礼智信五大法宝在他身上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辉。 当然零点一秒之后,林家仁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以为这货叫“龙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跟黄承彦完全就是一对活宝啊有木有! 同行是冤家,是这个年头照样被奉为经典的语句之一。林家仁现在深感其是,你们都在耍宝,那我就不来了,免得太掉档次。于是干脆就跟他们谈起了天下大事——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刚起一个开头,庞统立马摆摆手,制止了他,随即说道:“咱们谁跟谁啊,用不着说这个,大家心里清楚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免林家仁继续絮叨,庞统接着说道:“我是真的很敬重孙安大人的了,所以我真的是来给师父辞行去江东为官的!所以,你得好好照顾好他老人家!” 咦咦,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和黄承彦非亲非故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些关系,人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怎么能轮到你来照顾? “师父的弟子可是没有几个,现在更是一个都不在身边,听说你和小师妹有某种关系存在,所以就交给你了!” 喂喂,不带这样自作主张的一边点头一边自说自话的啊!林家仁觉得很奇怪,为毛一直是庞统在说着什么,黄承彦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一边傻笑? “什么叫做某种关系啊?”林家仁下意识地问了出声,才不想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你有个妹妹?” “是啊。”不是你看上了吧? “听说她跟小师妹义结金兰了?” “没错啊。” “那你就算是小师妹的兄长了。” “可以这么说。” “那师父不就是你的长辈,你不就算师父的半子了么?” “对……不对啊,你给我绕晕了,好像不是这样算的吧?” “什么不是啊,就是!也就是说,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师弟了!” “啊???” “不,本来你就姓庞,咱们就是兄弟嘛!哥哥今年二十有六了肯定比你大就是了!话说回来,你的话,说不定还挺对伯父的胃口……”庞统口中的伯父便是庞德公了。 林家仁完全搞不清楚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有逻辑联系么?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从前都是自己忽悠别人,今天怎么变成了被人忽悠了!真是奇哉怪也。 林家仁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为尚香姐说的那些话明明都是对方所认可的,却非要胡搅蛮缠一番,难道是为了确定自己的相性是否与他相符而故意隐匿了口才?哎哟哟,自己恐怕是遇到加强版的自己了! 交流似乎是进行不下去了,林家仁斗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这时候黄承彦开口了。 “士元莫要信口开河了,强扭的瓜不甜啊!”姜还是老的辣,这种摆明了红脸白脸的事情你还真拿人家没办法。“这位小兄弟乃是怀有大志之人,怎肯栖身小庙拜入小老儿的门下?” 哎哟哟,都这么说了,再不领情怕是不合适了。再说了人家只是想收个徒弟什么的,又不是逼你娶亲,有什么不好意思答应的,人家都不嫌弃自己是给他妻弟(蔡瑁)打工的,而且还是实习期内的无编制人员,自己就别给脸不要脸了!更何况他的徒弟之一可是大名鼎鼎的庞统,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师兄,说不定还有别的存货可以给弄去尚香姐那里呢! 基于种种可以说的不可以说的原因,林家仁点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就是一场极其简易的拜师礼—— 在酒馆老板以及店小二的见证下,林家仁磕了三个响头意思意思了一下,随即端上热茶,好吧,没有热茶只有喝酒用的酒杯就将就下了,反正一切从简,黄承彦喝下酒水便算是正式收下了这位徒儿了。 “那么师父,徒儿这厢有礼了!”林家仁作揖1。 “诶!我的好徒儿,起来吧!” “士元师兄,师弟这厢有礼了!”林家仁作揖。 “哈哈,我的好师弟,免了免了,他日到江东来,师兄定当好好款待你!” “那就祝师兄你早日雏凤展翅,获得重用!” “好好好!师弟真会说话,师父可就交托给你了,无论你要做什么,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大力支持的!” 这句话说得很有内涵,在庞统这里主要指的是小师妹的攻略计划以及在荆州混的前途,搁在林家仁这里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至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其实是要帮助刘琦确立继承人的地位吧?自己可是好说歹说劝住了黄月英不让她跟任何人提起的啊。 事实也确实不是林家仁想的那样,人家月英妹子可是连他老爹都没告诉的呢! “对了,这里有封信,但愿你不会用到它吧。”说着庞统从衣袖中拉扯出了一封信件递给了对方。(未完待续) 第345章 酝酿 这是一封通体呈现灰褐色的信件,信封上只有朱砂点上的二字——弟启。想来是给庞统的兄弟或是师弟的,现在交与自己恐怕是作为锦囊使用,非关键时刻不得拆开的那种。 诸葛亮玩过这招,与他齐名的庞统自然也可以这么玩,既然他说希望不要派上用场,那林家仁就只需记下怎么使用便是了。 实在是想要提前知道内容的话,等没人的时候抽出来看看不就行了,林家仁向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才不会像各种古装电视剧里的主人公或是非主人公那样,一个锦囊拿在手里非得遵照指示来拆开。 只是庞统真心是非常人啊,那封信件里头可是压根就没东西的啊,也就是说这就是个信封而已,这不禁让林家仁对这位“凤雏”产生了怀疑,这丫还能是历史上那个得了可安天下的人物之一么? 但本着大宇宙的宏观意志不变的原则,庞统的际遇或许有所变化,但智商什么的应该还是同样妖异才对,林家仁也只有把信封收好,从茅房走回了酒馆。 庞统正要离开,正好和着师父送一送师兄,临走林家仁还送了庞统一样东西,一样辨识度很高的东西——玉佩,有着极其明显瑕疵但却对自己有着特殊意义的玉佩。那是出征之前孙仁孙霓慧,也就是尚香姐的姐姐献小姐送给自己的“护身符”,林家仁依稀记得自己当初还被不知情的尚香姐调侃过,说自己都是要当别驾的人物了,怎么还会戴着这么不雅观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东西尚香姐认识。既然不能明说,兵荒马乱的写信也不见得能成功,起码到现在为止都没收到回信,林家仁觉得通过庞统也许可以传递一下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就够了。 当然了,他压根就没考虑到庞统的心情就是了,庞统是什么人,身怀大才胸怀大志的人物自不必说,关键是他那张脸在古人看来就是一个字——丑!你说你拿一块明显有瑕疵的玉佩给人家,你是几个意思啊?是不是看这俩很般配故意这么做的啊?不过好在林家仁是从自己腰上解下来的,也就是说是自己一直在佩戴的东西,没有准备就刚好这么招了,庞统也就只有接受下来,好歹是师父刚收的弟子,也是自己一手撮合成功的,否则依着性子早就火了! 师弟的心意,庞统是领了,可是他压根就不可能把这东西随身佩戴是一定的了。可怜林家仁还在眼巴巴的期盼着什么呢。 送走了庞统,酒馆内的师徒二人均是兴致昂扬,黄承彦一看这收徒乃是大事,可不能在这里将就,于是给了酒钱,领着林家仁就去到了别处——他们都还没吃饭呢,得找个地方搓一顿,这不正好一个收徒一个拜师么,正好是大喜事,得去个高级点的地方。反正黄承彦也难得破费一次。 得,说到高级的地方,这大族之间也许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醉襄楼了,蔡家在这里有两个常年的包间,黄家也有啊,而且同样是两个。 这黄家有,庞家也得有吧?所以好巧不巧的,难得来一次醉襄楼的黄承彦就碰上了蔡家和庞家的人,一个是亲家、一个是好友家,于是很干脆的他们就坐到了一起。 这也就是蔡瑁和庞德公不在,否则依着老顽童的性格是怎也不会把自己和他们俩凑在一堆的,目下只有小辈在,那就是何乐而不为哉了。 事情要分清主次,既然辈分最高的是黄承彦,那么晚宴的举办地点自然就是黄家的包厢,好在人数不多,除了两边的主人家庞山民和蔡轩以外,剩下的都是客人了。说是客人还不都是两人各自的好友,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开始了寒暄,寒暄之后竟然发现基本上都是朋友的朋友,要不就是同窗的同窗,或者是朋友的同窗,同窗的朋友之类的。反正能和大族子弟交朋友的,还不都是士族中人,哪个没有念过书哪个又没有点朋友呢? 刚看到这个阵势,林家仁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趁别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立马再次借口上茅房玩起了躲避球,见人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里头为毛还有马良马谡等人,他们之前在和谁开什么小会么?由于没看清具体情况,林家仁还不敢断言他们究竟是靠着庞家的呢,还是依着蔡家的,所以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和他们相认,尤其是以黄承彦弟子的身份出现。 只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就连茅房也难以幸免。大概是某种天注定的巧合,又一个熟人出现在此。王粲,没错就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那个王粲,之前说还要来拜会林家仁却一直没有音讯的那位仁兄,此刻他是作为乐师被招来的,确切的说,待会儿由黄承彦主持的晚宴就是由他担当司仪。 起因是这样的—— 咚咚咚,隔壁的门板突然有了动静,随即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询问:“有人么?抱歉打扰一下!” 这要是有心脏病估计得被吓的不轻啊,林家仁蹲在坑边思考人生的时候,是最烦别人打扰的了,当然玲除外,这会儿自然不大乐意:“草纸的话我也没多余的了!” “这位兄台,竹筹的话也是可以的!抱歉,在下来的匆忙,不知吃了些什么腹泻的紧,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靠!老子最烦这种文邹邹的人了!不过,说不定隔壁蹲着的会是晚宴的与会宾客,做人嘛也不好太绝,林家仁灵机一动收拾完毕提上裤子就走出了茅房,几分钟后便带着应急之物回了来——反正这附近有的是竹子,那什么随便拣! “那个……” “怎么了,感谢的话就免了,我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等你感谢的。”才怪了! “竹叶还凑合可以使用,可是这竹节就……”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有竹节哪来的竹叶啊!” “好吧,那兄台能去借把菜刀来么?” “可以啊,等等,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想劈了我吧? “劈开竹节,做成竹筹……” “哦,那你等等,我就回来!” 这人还挺讲究。(未完待续) 第346章 熟人一箩筐 上面无节操地动动嘴,下面肝肠寸断地跑断腿。 有的时候,甚至连命都会拉掉半条。 “哎?怎么是你?!”脸上写着“倒霉”二字的王粲推门而出,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带笑意的施助者,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同时也不忘展开了腹诽:我就说谁在那玩我呢,搞了半天是你个早就听出来蹲坑的是自己的家伙! 林家仁看到出来的是王粲,心想貌似解释也是多余,于是一把抓了对方过来搂住双肩,同时岔开话题道:“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边走边聊!”毕竟茅房的味道实在是有够让人受的,也亏林家仁能呆得住那么久。 王粲先是点头,走出了数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随即又摇头道:“庞兄,我虽甚是想念庞兄,但要叙旧的话暂时还不行,我得先去别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呆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这样,要不你先留个地址,明日,明日我便来找你!” 林家仁有些好奇道:“哦?是有演出了么?还是说你已经不做乐师成了别家的座上客了?” “唉,座上客之流,粲尚不敢企及,只是承蒙上天不弃,赐予灵感创作一二新曲,又兼庞兄垂怜,不恼在下使用君之新词,这才有些眉目得来此差罢了!” “如此也好,先说温饱再谈其他,我还是那句话‘他日君当居于庙堂之高也’。”反正安慰也不要钱,说一说也不掉块肉嘛,更何况人家王粲虽然长相丑了点,但人还是很好滴。 王粲闻言却是一阵苦笑,摆了摆脑袋,说道:“庞兄有所不知,自从上次和足下谈过之后,粲确实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诗词歌赋方面也确有起色。怎奈十多日前遇到了对手,以舞之技艺夺去了在下大部分演出。你别看我出现在了这里接了一场,但那是因为他们舞坊的人实在太忙,这才退而求其次……”颇为无奈,遭遇同行竞争,人家以舞色而闻名,别人还管你配乐诗歌好不好听? “等等,你说舞坊?”林家仁似乎想到些什么。 “没错啊,就是舞坊!或许庞兄你尚未知晓,这舞坊乃是出自江东之物,如果说水镜府是专门培养为官人才的学府的话,那么它就是以教授各类舞蹈而新兴于江东的了。没想到他们现在也并不局限与江东二孙,都将分坊设到襄阳来了!” 原来真就是那个舞坊啊,尚香姐的三哥孙俨的未亡人的妹妹,好像叫做徐雪的那位姑娘就是舞坊的人,这么说—— “王粲兄似有难言之隐。” “不瞒你说,其实我是江东艺坊出身的,也就是他们的对头,出师之前总是在两边的对抗中占得上风!咱们艺坊啊……”巴拉巴拉一大堆,全都是林家仁从别处听来的陈芝麻烂谷子了,那个别处便是艺坊出身小姑娘——秦朵,彼时身高就一米七二的她现在是否成了空音,事业蒸蒸日上呢? 但愿大家还记得这么个为她师兄求救而遇到林家仁一伙人的小姑娘吧。 也就是说,王粲以前年少轻狂不懂忍让,或者是舞坊的那堆搞诗词歌赋的人实在太菜,总之他收拾了他们好几顿,现在人家的风头一时无两,他自己自然不是滋味。 “没关系,咸鱼翻了身也还是咸鱼,过去能虐他们,现在照样能!”林家仁发出了鼓励的声音,同时还不忘提出建议:“现在他们属于组团的性质咱们也招架不住,不如你也去找些帮手来,既然他们要舞也就是视觉享受,那咱们就用听觉来回击!”主要是艺坊虽然教授舞蹈但又不是专攻,何必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呢。 “这……谈何容易啊。”不得不说的是,王粲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今天他就准备试验一下全艺坊班底的效果,这不嘛昨日才到的那些个徒儿师弟师妹们,可差点没把自己给吃垮了——他担心的更多的是这个! 林家仁还以为对方是单纯的没信心了,于是鼓励道:“王粲兄今日去往何家之地?庞冲帮你呐喊助威!” “那好极!我要去的地方便是三楼的雅室,听说那里是由襄阳大族黄家所盘踞之处呢,我想师弟他们应该都到了……咦,你怎么了?” 林家仁的表情可以说是囧到了极点,自己下了个套把自己给圈进去了,说的就是他了——今天搞不好就是个熟人大聚会了吧? 林家仁想的一点也没错,因为还没踏进宴会,眼尖的他就再次发现了熟人。 “秦朵?!”林家仁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愁眉不展的女孩,无不讶异地叫了出声。 “怎么庞兄认识我徒儿?” “你徒儿?”林家仁的确是忘了,当初遇到秦朵的时候人家可是说过自己师父是某某的,并且当时尚香姐还表示这师父还是她师兄,只不过某人压根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林大人又怎可以只看到师妹,却无视了楚某?” 这还没反应的过来呢,就又蹦出来一个熟悉的人,而且跳出来就跳出来呗,还直接把自己的老底给漏了算是个什么情况?林家仁一看,都这种情况了,真是后悔刚才直呼其名啊,现在想要抵赖说不认识他们都不行了。 一边的王粲自然觉得奇怪,微微眯起了眼睛对着楚轩问道:“你们认识?子风你刚才叫他什么?” “回师叔的话,这位正是我与师妹当初在江东遇到的贵人林……” 再说,你再说下去可就真的不合适了,林家仁赶紧打断了楚轩的回答:“没有没有,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同时不忘对王粲打哈哈:“王粲兄你先进去罢,我与二位叙叙旧便来!”说罢便拉着两人跑到一边的准备间。 “先说好了,无论是林冲还是林家仁,我都不希望从你们嘴中说出来!”劈头盖脸的严肃话题,两人自然不能信服,接下来就是上纲上线的时候:“我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现在化名庞冲,这样说你们明白了么?待会儿在里头的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你们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 “哦?”秦朵带着玩味的微笑站了起来,啧,这妮子又长高了,起码一米七五了,刚才没觉得,现在想想楚子风还真是有点惨啊,站直了也才一米七,无限残念中。(未完待续) 第347章 身份 林家仁知道,像楚子风这种平日一板一眼只是偶尔轻佻的家伙,以自己跟他那不深不浅的交情,他也会答应的,真正难搞的恐怕当属秦朵了。 当然林家仁也没想过能一句话就让对方听自己的,又不是自己家养的小猫小狗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哦,这话说的就有些对不起已经点头答应照办了的楚轩了,见谅见谅。 白衣如雪却不准备来去如风,天知道秦朵的小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样的想法。在那段浅笑持续了长达六点六六秒的时间之后,她点点头,同时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靠,非要弄得人神经紧张不可么?林家仁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担忧:答应的这么干脆恐怕不是个好现象! 林家仁吧唧了一下上下两瓣嘴巴,正要表达感激,秦朵却又说话了——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的。 秦朵的双眼望向远方,就像是要将林家仁望穿望透一般,眼神游离仿佛在看那天边的朵朵浮云。 “告诉我,现在你是什么身份吧!” 什么呀,就这个么?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 “呃,简单说来里头那个老头,是我师父。”林家仁相当镇定,反正今日只要进去了迟早襄阳城也会人尽皆知的。顺道说一嘴那老头把两边家族的人聚拢过来搞不好就是故意显摆他收了个徒弟的! “那老头?” “你师父!” 怎么说呢,这俩不愧是师兄妹啊,你唱我和的就将他们的惊讶表达的淋漓尽致。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是啊,一般人哪有他这么扯淡?如果是黄老怪,咳,这是某人在全国各地相传的名声,远没有襄阳本地的名士、老小孩、老顽童、奇人等等好听就是了。如果是他的弟子的话,那就相当可以理解了。 不知怎地,林家仁似乎从秦朵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同情?谁知道呢,反正这两位是什么也不问了,表示有机会找个时间再见,来场真正的叙旧也是不错的,便留下了个地址——他们倒是想问林家仁住哪儿的,但一联系到对方身份的情况,还是不要去府上打扰了。毕竟这个年代说难听的他们就是戏子,可是比商人都还要不如的角色,贵族士族以及富家子弟,即使有人学艺也不会真的去卖唱的。 所以当一听到有人在喊他们的时候,着急忙慌就溢于言表了。 “哎呀,糟糕,忘了我是第一个节目!” 好吧,这都得怪林家仁,要不是他拉着人聊天也不至于出这个篓子。 “唉,咱们啊可不比林大人你身份尊贵,必须给自己挣钱才不至于饿肚子啊!”找到了自己的琴,走到门边的秦朵还不忘揶揄一句:“小女子命苦啊,所幸还有师兄弟师姐妹陪伴罢了。” 幽幽飘去的神态竟然让林家仁产生了一种……负罪感。呔,我招你惹你了,不带这么酸人的啊? 也就是秦朵知道他的性格,否则换个人她试试?往轻了说都得打的连她妈都不认识!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啊?没大没小的!可惜某个淫即使有这个概念也没这个想法,既然她要损自己,那就说明她是拿自己当朋友的!阿q万岁,精神胜利法万岁! 一脸尴尬不仅出现在林家仁的脸上,还出现在了留下来的楚轩脸上,看林家仁没说话,觉得气氛一时之间就变凉了,楚轩可受不了这个,于是赔笑道:“师妹言语有失,我代她赔罪了!” “那啥,我是无所谓了,我只是在想,貌似我也该进去了才对,楚兄要一起么?” 貌似大人有大量来着,楚轩也是暗自松了口气,道:“不必了,今日我只是陪同师妹来此而已,并没有任何演出。” “那就告辞了!” “请便。” 走了出来,就刚好碰上借口出恭实则是想找人的蔡轩,他想找的人就是林家仁,貌似进屋之前看到过一个熟悉的背影来着。 两人撞上了,而且你瞪瞪我,我瞪瞪你,愣是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出来。最后还是蔡轩欠火候率先忍不住了:“大姑父说的那个弟子就是……你?” “没错就是我,不用做出那么惊讶的样子来啊,蔡大公子。”林家仁头一歪,也不跟你墨迹,反正现在也想通了,准备进来就是给你们丫看稀奇的! 没想到对方竟然一把拉过了林家仁的手,就像是找到失散多年的仇人一般差点就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居然是你,怎么可以是你?!”这是什么惊呼啊?林家仁心道自己好像没欠他钱、也没搞他家里的女性亲属吧?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呃,是我,的确是我!”林家仁也够愣头青的,直接就着人家的话回答了,还倍儿耿直。 回答的效果很好,对方甚至拽着手不放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这样父亲就不会反对先生给我孩儿当老师了!” 说着就要深情款款地拥抱过来,要不是后半句话,林家仁还以为对方是想找自己搞基的说。 “呃,我好像还没说答不答应的问题吧?”其实林家仁从一开始就是想要答应的,否则无间道的难度只高不低。只是太干脆了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才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 说完林家仁就后悔了,自己委实不该在这种时候站在宴会举办地的门口做出疑是泼蔡轩冷水的举动的,指不定对方…… “先生、先生你可不能反悔,先生你可一定要答应啊!” 啧,这就是蔡瑁的儿子?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一听到大人不给买玩具就又哭又闹的,关键是还这么大声!大声的都惊动了宴会里面的人—— “子尚,何故大呼小叫?!” 子尚估计就是蔡轩的字了,房间内传出来的声音自然就是来自于黄承彦了,也就是蔡轩第二怵的声音了,至于第一这项殊荣则是落到了他老爹蔡瑁的头上了。 简单点说,他跟这个姑父不对付,这也算是从小去他们家落下的阴影吧,小时候黄月英欺负他,黄承彦也没少整他。话又说回来,谁让他妄图去欺负还是小萝莉的鬼机灵黄月英呢?人家那一家是什么智商,提前发现了不说,而且合起伙来把他给玩的晕乎晕乎的更是不在话下,他还找不到证据给大姑母告状。 往事历历在目,却也徒叹奈何。(未完待续) 第348章 曲调 这是个事实。 对于林家仁来讲,火星上发生的事情和眼前发生的事情的唯一一个显著区别就是:火星上的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更谈不上关心了,你丫就是被赛亚人给轰掉了,也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轰出来的碎片变成流星雨把地球顺便给做掉了的话,那也是后话了。而眼前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显然是知道的,但他也不关心,最多笑一笑这个名义上的主顾的儿子罢了。 是嘛,笑一笑别人,也笑一笑自己——我他喵瞎了什么钛金合成装备狗眼,吃饱了撑的来笑你啊,笑你不就是笑自己选择主顾的眼光拙劣么?虽然这个主顾是本着阴他的想法来选择的,但是明面上可不能这么说,还是得做出一副“我是好人,我绝不笑话你”的样子。 也就是说,漠不关心并不能和在意与否划上等号,这东西就像是茅房一样,尤其是这个时代的茅房除非你不打算呼吸了,否则即使你再不关心,身处茅房也还是会在意味道的不是?话又说回来,仿佛林家仁都已经算是有些习惯了茅房的味道了…… 黄承彦说了一句话就转了风向,因为他看到林家仁走了进来,于是开始让在座的各位介绍起来,诸如“这是我徒弟”“没错就是最年少有为的那个”“怎么你们知道”“对了就是前段时间救了我侄女还赶走了文亭首恶的那个”“我很看好他哦”等等等等能把林家仁说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话。 在这期间,所有人都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毫不吝惜地朝林家仁撒花——这是在比谁的马屁功夫好的时候,也是在比谁的脸皮更厚的时刻。一时间口水与唾沫齐飞,鲜花与马屁共长天一色,这个色就是“黄”色。大家都达成了共识,拍林家仁这个徒弟的马屁就是在拍黄承彦这个老人家的马屁,而且效果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好。 当然也有人例外,一个是怎么想都觉得他们之间关系别扭的蔡轩,而另一个就是怎么看都觉得是老好人属性的白眉马良。 对于蔡轩来说,他心里是很纠结的,由于大姑父并没说这个徒弟是什么时候收纳的,有些事情就不好判断,比如这个庞冲进入蔡家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就有点难说了,如果是之前就是他的徒弟,那么究竟是他自己决定来到蔡家还是被指派而来,是一心为了出人头地方便一些还是大姑父顾念夫人娘家想要明里暗里的帮上一把,又或者还有别的心思?如果是之后拜师,那么这人的能耐可就不一般了,短短时日竟可以让素以脾气古怪著称的黄承彦收为弟子,无论怎样都是必须拉拢的人!为了蔡家也好,为了自己也罢,看黄承彦还挺喜欢他的样子,拉拢了他基本上可以确定拉拢了黄家…… 蔡轩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堂妹好像还有意无意的提到过,此人似乎和表妹黄月英还有些暗昧不明的关系,说不定……嘿嘿,总之对方算是咱蔡家中的正式门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而马良的想法可就要简单多了,不管怎样林家仁都是他的贵人吧,他能当上文亭会的首领,林家仁至少也有一半的功劳。溜须拍马讨好这一套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现在有马谡在窜上窜下的积极实施也就够了,自己眼神示意下就好了。“不过,庞公子竟然是黄老先生的弟子,这一点真是让人吃惊不小。”马良心里想着,据说这先生脾气可不大好,收得徒弟本来就少了,据说就是一只手的手指数量,就这还给他驱逐出去两三个,但愿庞公子以后不要遭受这等命运吧。 这就是以讹传讹了,人家黄承彦又不是桃花岛主黄药师,没事老驱逐徒弟做什么?掰起指头算也只有庞统一个,那都还是人家自愿的! 老人家心情好,但不代表他就喜欢马屁越多越好,一会儿之后也是示意众人停了下来,士人嘛,还不都讲究一个“雅”字,所以不可以没有丝竹之声,再说人家秦朵也来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在等待开始的指令。 琴声起,幽幽入耳,让人恍如置身仙境一般,青苔石板、泉涌如注,花露雨滴、篱笆夕阳——秦朵应该已经如愿晋升空音的行列了吧?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连林家仁都不禁感叹一句。“此乃仙乐乎?”算是给足了秦朵面子,把人家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话说回来,这首曲子这么好听也不是秦朵一个人的功劳,只是林家仁习惯性的将一旁伴奏的给无视了,顺便也把配以唱词的那位美女给略过了,直勾勾地盯着专心致志抚玉琴的秦朵,人家发现了能好意思么? 其实嘛,林家仁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夸一夸对方而已,但在某人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唱的不错,唱歌的人也不错;词不错,想来王乐师没少下功夫;曲也好,奏曲的佳人更是难得!”一番没有什么水平的总结来自于蔡轩,总觉得他嘴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啊。 一边的庞山民则是露出轻微的不屑,随即说道:“此词曲乃是以郊外草庐之景作引,一面添加萧瑟之美景,一面堆砌华丽清幽之意境,最后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融入一起,教人流连忘返,可称的上这位兄弟所言‘仙曲’二字。当然了,此乃山民一点拙见,黄叔叔您觉得呢?”庞德公与黄承彦以兄弟相称,前者是要年长一些,要比年近五十的黄承彦大个五六岁的样子,你看人庞山民不也三十岁了么。 林家仁现在算是搞清楚了,马氏兄弟应该是跟着这位庞德公的儿子一道来的,否则不会坐的这么近了,也不会在他发言的时候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了。 林家仁还想起来一件事,当初差点就把假名定成人家的名字了,这位庞山民貌似来头还不小,诸葛亮的二姐夫、庞统的堂兄就是他了。(未完待续) 第349章 声名鹊起 庞山民这个后辈嘛,虽然不像他堂弟那般对自己胃口,让自己欣赏,也没有多出众的能力,可是这个文学(特指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算是一技之长了,黄承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所说,起码人家比那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的蔡轩说话要有水平多了。 这就直接导致蔡轩的面子抹不开了,这货本来是以为林家仁这家伙对那抚琴的小妞有意思,所以故意跳出来就等他接茬的,没想到忘了庞家那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此君一说到琴棋书画的事情你就最好别跟他较劲好了,否则你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家什么东西一般就逮着你不放,反正他会让你这么觉得的。 蔡轩此刻倒也念起他大姑父的好来了,得亏他没说什么,对方才不会太过放肆。但是面子这东西说好听点是别人给的,说难听点就是自己给弄丢的,蔡轩只好暗自琢磨待会儿要不要私下接触一下那个抚琴娘,问问对方是不是光卖艺的。 某人觉得自己够尴尬的了,却不想有人比他更尴尬,比如马良,一句话都插不上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自己弟弟马谡是不是药吃多了没消化,一个劲地在和庞山民瞎扯琴艺相关,弄得那家伙都快高啊潮了——席间最活跃的大概就数他们了。 再比如林家仁,有一茬没一茬的被两边的人搭话,他想找个熟人比如马良都没办法,张三李四虽不多,但个个要扯皮,这你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边是自己还颇有好感(主要是他毫不留情地呛了蔡轩)的庞山民的友人,这你得给面子吧?另一边又是自己饭票(暂时)儿子的朋伴,也得照顾人家情绪不是? 林家仁发觉,自己俨然间已经变成了这晚宴的第二主角,黄承彦的影响力是比较大没错,但也没想到光是他弟子的身份就已经能引起这样的关注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可以说,第二天的襄阳城,士族子弟之间议论的最多的,除了刘备坠马的事情,就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后起之秀,顶着黄承彦弟子外加文武双全名号的庞冲了。外带着真的假的种种事迹,一瞬间就传开了去,一时之间黄承彦给的风评“非类池中物”便随着表现其文武双全的两件典型事例,即“文亭会”和“面具侠”在士族之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谁都知道黄承彦可不是水镜府,已经有五六年没收过徒弟了,真不知道这位新人究竟是他多年栽培的结果呢,还是他慧眼如炬就发现了这么个人。 总之,林家仁算是以“庞冲”的名字,在襄阳声名鹊起了。 这让蔡瑁是既喜且忧,喜的是人才就在府中,忧的是自己屋小恐怕容不下高才,所幸对方多番推辞还是勉为其难地应下了给自己孙子当老师的事项,算是勉强留住了人家。现在想想也是后知后觉啊,说不定人家当初就是来试自己的有否容人之量的,自己可倒好人家来的那天连面都没露一下,也难怪他心存芥蒂了——你要是个大大的人才,能舍得把自个儿那么糟蹋么? 黄承彦这个人吧,坊间是有些传闻,其中有一条是关于他和他徒弟的。传闻是这么说的,他的徒弟就像是葫芦娃的老六一样——动不动就喜欢隐身,而且还是神隐的那种。比如除了庞德公和庞山民以外的很多人就都不知道他有个徒弟叫庞统,也不知道是他有意为之呢,还是那些徒弟的性格就是如此怪异。 反正真没林家仁这种抛头露面的家伙……说起来见过林家仁,尤其是还知道他就是黄承彦徒弟的人也不是很多啊,也就是当时晚宴上的七八个人,外加王粲秦朵楚轩嘛,怎么就抛头露面了?也就是那些人贪个新鲜,觉得以前那些徒弟们压根就没什么轰动的消息,时间过了也就大脑自动屏蔽了,可无论是“文亭会”还是“面具侠”可是近期的新闻,有的甚至还亲眼目睹当了回见证人呢——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庞冲”这个名字便成了近期的热点话题,连带着各种yy是肯定不会少的了,比如蔡怡啦、蔡怡啦、蔡怡啦之类的,但由于对方身份特殊,也只能限于交头接耳——大家都是深受中华传统文化熏陶的好,什么以德报德、知恩图报之类的显然是深入人心,所以关于蔡怡要怎么报答庞冲的话题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茶余饭后扯皮的形式。 后来大家一看,得蔡瑁已经宣布他抱得美人归,啊不是,是签的高才走了,估摸着这里头怎么着也有蔡家小姐的一份出力吧? 于是传言到了某些人耳朵里就变味了,其中最恼火的当属两个姓刘的兄弟——刘琦和刘琮。 要说刘琮的话,还好理解,毕竟这种事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脑袋上绿油油的一片,暗暗地恨上这个横空出世的“庞冲”那是情有可原、理所当然,可是私下里调查了一下对方的来路却发现这伙还真是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他要是知道人家庞冲本人的说辞,估计得给气死吧,当初林家仁是怎么糊弄蔡怡的大家都知道——说自己原本是刘琮的随从,被他撵出来的干活! 而刘琦是个什么状况,既喜且忧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方面不用自己出面人家硬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入了敌人内部,稳稳当当地展开了地下工作,这个能不是好事么?另一方面则是他个人的问题了,由于他当时脑子不清醒导致瞎了一双悔目,错把弟妹当梦姑,这事情虽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以为),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很是纠葛,如果说刘琮感觉一顶隐形的绿帽正在向自己的头顶逼近的话,那么刘琦的感觉就是小孩子眼看着一件玩具从一个男孩手中转移到了另一个男孩手中,偏偏那件玩具还是自己想要却还无法获得的东西。 不过某人还是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临走之前见一见林家仁——计划还是比女人来的重要一些!(未完待续) 第350章 开诚布公 “那啥?先说好你别激动,且听我慢慢道来!” 林家仁双手合十对刘琦施以佛家的礼仪,其实这只是个起手式,随时都可以变换成其他造型的。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放眼看去不都是鸟么?!”这三句话彼此之间貌似一点都不沾边,联系性太低,可刘琦听起来却好像是那么回事……等等自己什么时候跟先生说起过相关话题的? “大公子芳龄几许呀(乱用词!)?反正你我心知肚明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妹子等着你,怕个球啊,遍地不都是勾勾手指召之即来的姑娘?实在不行就去找真的‘姑娘’,咳,也就是你懂得某些辛劳的工作者就是了嘛!” 好像越扯越玄乎了,刘琦可真没想到林家仁一进来正事不提,开门见山的就给自己说这个。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漂亮的妹子是留给有钱有势的人滴,只要咱们的革/命成功了,你就准备好接收大把大把的姑娘吧。” 怎么先生还精通这方面的理论?可得好好学习学习才行!刘琦的脑子大概已经抽了……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个很关键的问题!” “什么?”这是刘琦的首次开口,咱们可以纪念一下。 “你该不会为了关于蔡怡和老衲,啊不是,传闻中蔡小姐和在下的莫须有罪名而烦恼吧?”烦恼是肯定的,林家仁某个区域坏掉了也是肯定的,现在他真是越来越喜欢捉弄人了。“要是你为此一不小心变成了基佬或者双性恋什么的,那可真是罪过了。”其实是老衲为了思考需不需要提防你这个问题做个心理准备罢了。 好在刘琦还没接受过先进 性教育,不知道这俩名词的实际含义,否则也不会只是就地愣神半分钟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和舍妹都不会歧视少数派的,而且只要你不在别人面前暴露你的取向,是没什么好怕的……话又说回来,咱们还是来谈谈近期的业务问题好了,正如我之前说的,只要革/命能够成功,花姑娘只会朝着年轻化绵软化的方向不断壮大。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好吧,最后一句一语双关就一语双关吧,反正他也听不懂。 听起来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点哲学的道理,“先生该不会学的是庄子吧?”刘琦之所以这么问,就因为庄子这个人是个总所周知的超级无敌大奇葩。 这里稍微介绍一下好了:庄子,名周,字子休。战国时期思想家、哲学家、辩论家,与老子并称老庄,道教的主创之一。“无为而治”就是他提出的,其人最有名的一个事件便是“庄周梦蝶”了。 还有个流传很广的事件便是——他老婆死了,别人来吊唁,却发现他在那击缶而歌,就是敲着锣鼓唱歌,还很高兴的样子。别人就奇怪啊,于是问他为啥,他反倒给友人讲解起了生死之理,更表示自己已经看透,所以妻子挂了那只不过是回归尘土他感到很欣慰。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个典故是连林家仁都耳熟能详的了,这也是出自与庄子,没办法“诡辩派”就是人家发明的嘛。 所以刘琦这么一问,林家仁才发觉,似乎人家庄子才是吐槽的鼻祖来着,行事荒诞不经却还能说服别人接受自己那么一套,自己还真和人家有点像。当即暗道“阿弥陀佛”一声,老人家我可是你的信徒啊,你可得像春哥曾哥那样罩着我点才行啊! “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咱们商量的事情!” “哦?”先生终于回归正常了啊,真是好期待下个计谋的说。 “那么好吧,接下来是你的提问时间!” “???” “没问题么?那好吧,我回去了。” 今天先生是怎么了,感觉相当的无法形容(无厘头)啊,难道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刘琦赶紧喊住了对方,既然你要我问,我就问呗—— “先生是否已经打入了蔡瑁家族内部?” “没错,一开始我还当蔡轩说着玩的。” “所以先生急着见我,派了令妹暗地里来找我?” “正是如此,不过请注意用词,免得显得有些暧昧。” “好吧……那么先生肯定有妙计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咯?” “完全正确!” “……”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琦突然奋起:“那还等什么,说啊!” “那你问我那么多废话干嘛?凑字数么?”林家仁相当认真地看着对方,隔了几秒钟又叹了口气,那样子仿佛是在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闹别扭的时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好像太直白了一些,刘琦也只好继续以沉默来应对。 “你想听么?” 先生今天好像特别……欠揍。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再玩估计得把他玩坏了,要是对方觉得革/命没有了奔头,岂不是要坏菜了? 林家仁立马变得义正词严:“我以向蔡瑁进言,说我要当双面间谍,让他配合演一出戏,然后我就顺利地帮你办事了,毕竟现在明面上我只是他孙子的老师,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完了?” “不,我还要交代一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比如你将不会知道自己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以怎样的方式会被一伙什么样的人所打劫……” “还、还有么?”说的怪吓人的。 “然后就是武艺超群的我前来解围啦!你放心好了,有玲在他们就算是真的想要做掉你也没问题的!” 喂喂,你这话很有歧义啊!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先生很不可靠的样子?刘琦不断腹诽着,同时脸上挤出笑容道:“可不可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你这样说反倒是很让人紧张的说!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那样就不真切了,到时候大公子你最好是能够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好,这样可以麻痹他们!” 你不说我也会的……手无缚鸡之力、武力值比林家仁(60左右)还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刘琦如是想着。(未完待续) 第351章 追名逐利 呆立当场八又八分之一秒之后,刘琦似乎想起了什么,像个小学生课堂发言一般举起了右手:“我可以问先生一个问题么?” “大公子请讲。” “为什么你一说来我这里当奸细,蔡瑁就信你了?” 某人还是长了脑袋的,反应过来了自然就会询问。 林家仁则是一声长叹,心说还以为你不问了呢,于是开口将经过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第二天要开始上班的林家仁应蔡轩的邀请前往了蔡府商量他孩子的教育方案问题,两人越聊越多,说话间便谈到了当今的局势。 你说谈就谈吧,关键是比自己矮将近二十厘米的蔡轩非要用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抓着自己,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是要闹哪样?弄得林家仁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睁着眼睛就这么骗他,于是乎当即说道:“叫你老爹来!” 看对方不明所以的样子,林家仁又续道:“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令尊说说。”顺道欺骗一下他的感情,当然后边这句不能说。 本来还想表示“有什么我去转达”的蔡轩一想,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估计也是自己拿不了主意的事情,那就找老爹来好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去骚扰蔡瑁去了——人家目前正做着一些往复直线运动处于不可自拔的状态中,不是骚扰又是什么? “哎呦,我的腰啊!”蔡瑁此刻正在思考人生,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才四十出头而已,射击水平就下降到连发三弹便腰酸背痛了,这往后还要不要继续锻炼了? 走在一旁的,是垮着一张脸,委屈得不行生怕一吹风就吹出泪花的蔡轩,现下正顶着脑袋上的大型肿胀物体,跟蔡瑁解释着什么。 “哦?他找我么?”这敢情好,还以为自己已经把人给得罪的不轻了,几日来却也忙得很没有时间修补关系,毕竟家中新进了一批靶子需要自己好好验收嘛,这下送上门来了正好去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蔡瑁这人有个特点,上榻认识红心靶,下榻思索人生路,这个人家分的很清楚,绝对不会因上废下,或是因下废上的,所谓人优秀自有其因,大抵如是了。所以现在他的脑袋便是开足马力准备积极应对林家仁。 “把人给我看好了,别让你娘发现了!” 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蔡瑁整理了一下衣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自感“责任重于泰山”的蔡轩矗立当场,良久才幽幽叹道:“要不父亲就是父亲呢,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魄力?” 黑暗中也飘荡着一声轻微的长叹,还好蔡轩没听到,否则会认为是闹鬼了。声音的来源自然就是屋顶上偷窥的——玲。 两人见面自然难免客套寒暄一番,短暂的交流之后,林家仁干脆就直叙胸臆、开门见山了—— “蔡大人,咱们都是聪明人,我就直接说了,毕竟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我是相当不喜欢的。”林家仁呷了口茶,为接下来的大段叙述作个铺垫,“我来蔡家教书,是有目的的!”这是典型的废话,大家都有脑袋,没目的你干个毛线啊? “这个目的就是金钱!权力!地位!”这三个词说出来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算是让别人知道这三者的排序情况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蔡怡小姐!”这句话的音阶可就要小上几个等级了,毕竟这话可不是能大声说出来的那种。 “什么?!”此声惊叹不仅来自于叙述画面中的蔡瑁,也同样来自于聆听者刘琦。 “大人(大公子)稍安勿躁,请听我细细道来!”同样的,林家仁的回答也是大同小异。 渴望金钱、权力、地位甚至美女都是人之常情,蔡瑁倒是很欣赏眼前人的志向的,很好很远大,但是对方竟然把歪主意打到了自己侄女身上了,这人的思想就值得深究了。倒不是说他蔡瑁的侄女就多么金贵不能送给眼前可能的人才,但一则对方实力还没有露过两手,起码没在自己面前露过,二则就是蔡怡的身份问题——刘琮的未婚妻,关键是这一点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知道了还这么直接的表示兴趣,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这个内家侄女已经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侄女的话,我还有,你看你师妹行么?要不我去为你说媒?” 林家仁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主公也是有尚未出阁的女儿的,我可以让姐姐将她认作自己的女儿,咱们还是亲家!”蔡瑁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了,可林家仁依旧不为所动。 看着对方无奈的样子,林家仁心中觉得好笑,我就吃定你了怎么着。他相当清楚只有一口咬定自己爱上了蔡怡,对方才会放松那警惕的神经相信接下来自己所说的话。 他要提出的便是作为获得蔡怡而交换的条,一份他绝不会拒绝的利益——搞死刘备刘琦,荆州他说了算。 怎么说呢,也算是历史光环环绕吧,林家仁提出的正式不久之后蔡瑁就能想到的那条计谋了——马跃檀溪,哦不,是在这之前支开赵云或是别的什么护卫,在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搞死刘备的计谋。 别看此计貌似粗浅,但胜在意想不到以及……刘备的逃跑线路问题,在蔡瑁眼里现在的刘备可是伤筋动骨了,骑马肯定跑不快,就算跑得掉难道还真能从檀溪里跃出来不成?但如何请他前来这才是关键。 这时林家仁又献上一计,咱们啊就让刘琦去当这个凯子好了,于是乎,半道打劫——营救刘琦——取得信任——制造危机——求助刘备——皇叔赴宴——三面埋伏——使人通报——逃路一条——追而杀之——嫁祸刘琦(有卧底方便的很),便成为了一整套的连环计策。至于其中或多或少的细枝末节咱们就不必细说了。 听到此,刘琦不禁大惊失色道:“那蔡瑁就答应你与蔡小姐的事了?” ……你丫能不能想点别的,比如说一句“此计歹毒先生定有破解之策”,或者是感叹一下“先生当真一盘大棋”表示你略懂嘛,怎么就是问这个?(未完待续) 第352章 表演时刻(一) “是,他答应了,并且还说他会以蔡怡染疾为由拖延婚期,如能成事便可对外宣布她不幸病逝,然后送给我!” 刘琦一听,脸色立马不自然了,万一先生真的那啥了,不就…… “想什么呢?!”林家仁看出了对方的龌龊,当即笑骂一句:“蔡瑁要是能履行诺言才真是见鬼了!” 林家仁不禁想起了昨日玲的回报,笑吟吟地回答道:“指不定背地里怎么说我呢!” 既怒且喜,便是林家仁离开蔡府后蔡瑁的状态了,怒的是竟然有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和自己谈条件,喜得的是对方似乎就是个极度自信的狂人,狂人好啊,即使智力再高也有其命门,而且相对来讲易于掌控,对于已经成为人精的蔡瑁来说,林家仁出现的正是时候。好嘛,既然你的计策自我感觉很是完美就让你去实践,自己也乐得清闲,成功了可以坐享其成,彼时大权在握付不付出相应的酬劳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甚至还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来个一了百了!即使失败了,自己也可以表示毫无关联,叹声可惜不就完了?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对刘备的怨念程度,当然这只是后话了,暂且不谈。 “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甚至我向他坦诚了一件事情。” “嗯?”刘琦心说你该不会把自己给卖了吧? “没错,我卖的就是自己!我告诉他面具侠的事情完全是由我一手操办的,正如接下来我要对大公子你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什么?!”刘琦再一次表达了他的惊讶。“……先生,为何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商量?”刘琦首次有了一种再也把握不住事态发展的感觉,心中略微有些后悔了起来,自己是否果然还是驾驭不住这样的人才的呢? 这时候得给人面子了,既然没有提前通报,那么补救措施可得抓紧:“大公子你有所不知,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觉得我是一个为了能和蔡怡在一起什么招都可以用、什么事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同时既然同种方案第一次能行,第二次也是可以实行的,这可以增加他对于我能打入大公子你的核心集团的信心。总而言之,是随机应变产生的结果,实在也不是庞某能够完全左右的……至于没能提前告知大公子你,在此深感抱歉!” 觉得稍微挽回了一些尊重,刘琦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也重新挂满了笑容,道:“先生不必如此,便宜行事本就是可行之法,琦又怎会责怪先生呢?” 对于要依靠的对象,肯定不能随便发火,自己的本事如何还不清楚么,刘琦心中一阵苦笑,面上却得做到礼贤下士:“先生还请告知袭击细节,琦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半句,也绝对会表现的滴水不漏!” 关子也卖够了,要是他不这么说的话,林家仁还不好主动告诉他具体情况的,毕竟之前的话说的过满,不过这也是吃定了刘琦的性格才有此招……好吧好吧,某人其实只是一只想看别人焦急的样子来获得快慰的变态而已。 “袭击一共二十多人,会从距离新野三十里的衣东林中拦截,他们个个都是高手,会有专门的陷阱对付你们的,否则怎也不可能伤的到你这个有百多人护卫的大公子吧?按照蔡瑁的意思,你们这边不死几个人就显得不真实了,我建议你如此这般……”林家仁说的显然是让他们的人少死甚至是不死的办法。 “接下来便是跟那出戏一样一样的地方,玲会冒充我也就是同样戴个面具前来救你,某人也是觉得需要些死伤,我准备把刚才那些办法告诉了他们,算是给个人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派的上用场。然后就是她跃入树丛跟我交换的老把戏了,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刘琦思索片刻,道:“好在此次随从不是我的心腹就是父亲派来的大夫和帮手,他们要不是在我这里见过你却是绝不会乱说之人,要么就是陌生人,问题不大。” 林家仁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但始终也想不起来,便略微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再想想,咱们再仔细想想,这还有两日便要出发了,可别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 四月十二日,今儿的天气倍儿好,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人笑,小鸟老鸟都跑出来说早早早。 刘琦紧张地行走在依东林的小道上,襄阳到新野必经之路(陆路)上的埋伏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很,要不是林家仁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会就此被干掉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故意选择雾大的上午进入此地了。 “大公子,这怕是不妥吧?”稍微读过一点兵书的人还是知道“逢林莫入”以及“有雾大险”的原则,现在两者齐备,肯定是大大的不妙啊。 “……”刘琦则是选择了沉默,心说这家伙怎么回事,故意抬杠啊,专门跟他交代了待会儿的注意事项,现在跟我来这套,脑子不好使还是咋了?不过随即他又觉得好笑,对方肯定是比自己紧张无疑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忘词的现象? 想到此,刘琦不禁觉得心情好过了一点。看着渐渐散去的白雾,他好像又预感到什么似的,突然触电一般自语道:“糟了,当时只说了是依东林却没问具体地点!”这片密林方圆数里,带着医师助手们又不可能加快行进速度,被袭击之前岂不要忐忑好一会儿? 事实证明,他想的这些事情还是有一定意义的,你想啊当初林家仁献计自然要挑看上去成功率最高的方案来实施。 大雾的时候,人的警惕性无疑是最高的,更何况是在林中的众人,理论上来说当大雾散的差不多的时候,人的神经将会下意识的松弛下来——此乃理论一。那么人还会在什么时候放松警惕呢,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接近于达成目标的时候便是最容易放松的时候,别看这句话是专门提醒莫要如此的,可是十之八九的人还是不知不觉地就自我暗示了“马上就要成功了”——第二条理论就是这个。 话又说回来,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人家蔡瑁能放心把自己手下那二十多人给你带领么?(未完待续) 第353章 表演时刻(二) 衣着破烂,流寇模样打扮。二十多个人分别埋伏在依东林北方出口的两端,更前面一点的,则是精心布置的陷阱。 林家仁并未出现在此,而是在更前面一点的地方和玲在一块做着交流。 没人监督,连信号都不用等,流寇该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只是有人偏偏还要做些其他的事情。 “如果他是刘琦那边的人,那么刘琦必然不会中陷阱!到时候……” “假戏真做,便将他宰了!” “哼,那样倒是便宜了他们!” 这段来自北边的对话林家仁注定是听不到的,因为他的顺风耳此刻正站在他身边调试面具与嗓音。 三十米开外的对话还在继续。 “主家有言,这笔买卖可不能亏,刘琦中计就击杀之,其他人都不用管了!” “那人怎办?”这里指的显然是林家仁。 “如果他不开眼的话,一并除掉,若是跟咱们一同撤退,相信主家自有处置。” 这次蔡瑁派出的,可全是精通暗杀的刺客,可见其门下能人辈出——对不起我说谎了,他的人目测一半不到,剩下的则是来自于另外一家的精英杀手。刚才说话的,全都是这些人。 蔡瑁的人在对门呢,完全不知道这边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蒯越的杀手们叽叽喳喳的吵些什么呢?这成了他们共同的话题。 “来来来,看谁猜得对,中一赔十啦,沾边赔二啦。” 这群人,连盘口都开出来了,到底是刺客啊,平时寂寞成什么样子了都? “停停停!还在这里赌?!祸事了祸事了!” “什么事?” “咱们派去偷听的小六,捂着耳朵回来了!”这意思就是割只耳朵权且当做下马威。 “艹!还有王法没有?”这年头连刺客都在讲王法了…… 说着群情激奋,找对方算账之声不绝于耳。 “打吧!咱们还管劳什子的规矩作甚?” “是啊老大,打吧!咱们可不能咽下这口气啊!” “对啊首领,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连这都不表示,兄弟们会寒心的!” 首领模样的人却一脸苦笑,不置可否,将每位弟兄都扫视了一遍,长叹一声道:“不能打啊!难道你们忘了,临走主子说的话了?” “哪一句?” “是‘此次行动全凭庞先生调遣’?” “还是‘不可与蒯越的人争功’?” “又或者是‘记得监视庞冲’?” 你别说,他们记忆力还真好,说的还挺全的。“……总之,咱们暂且忍耐,切莫破坏了行动,至于报仇的事情,哼哼,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干什么的?刺客呗,专门暗地里杀人的,想要解决对面的人?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对方记住长相这一件而已! “老大英明!” “对啊首领,我怎么就没想到?” “废话,要不老大能当这个首领么?!” ----------------------- “玲啊,他们是不是欠收拾了,都说了这是埋伏,怎么还那么吵?难道蔡瑁给我的全是菜鸟?”林家仁狐疑地望着北方,嘈杂声都传到三十米开外的这里来了。 玲则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摘下面具轻哼道:“依我看啊,那边一半是专司杀人之术的高手,而另一半估计是见不得光的夜行者。看他们的表现,大概是第一次合作的样子。”这……只能说眼光独到,或许跟她本来的职业也有关系。“你啊,最好是跟他们说清楚了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否则小女子寡不敌众的话,丢人事小、演变成真的火并事大啊!” “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不知怎地我右眼皮总是在跳,还是小心为上!” “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戾气太重,比之武将都犹有过之,绝不是一般的死士,而另一些人气场相对较弱,但也不是什么善茬……我总觉得姓蔡的将他们派来逢场作戏似乎有些小题大做、大材小用了。咦,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林家仁张着嘴,隔了一会儿才懊恼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快,快去偷听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刚刚才说完小题大做这个词,没想到对方就现场演示了一下,玲表示不解:“我也就只是说说,万一他刚好只有这些人有空……”看林家仁焦急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开玩笑,“不是我不去,是根本没办法,他们都是高手,我很难做到不被发现!” 林家仁担心的,无非就是其实蔡瑁压根就不相信自己,而是将计就计假戏真做,就在这里干掉刘琦。假设自己真的是刘琦方面的人的话,即使刘琦有备而来也是对于陷阱的防备,而对于杀手刺客的防备就要弱得多,那么他们有一定的成功几率。假设自己值得信任,那么刘琦定然中计,在这里杀掉对方也不是不可以的选项,同样的也是只有一定的概率而已。这么算来横来竖去他林家仁都是一枚棋子罢了,反正你也献计完毕没多少利用价值了,就算刘琦死不了,把刘备诓来这种事,完全还有其他理由,并不是非得由卧底完成才行。 卧了个槽,这次真心是卧了个大槽!一个蔡瑁就如此难以对付,那个蒯越岂不是要难上加难?林家仁完全不知道,这其实是蔡瑁告诉蒯越之后,由后者一个人想出来的计策,甚至完全没跟蔡瑁打招呼,只是告诉对方自己可以提供炮灰,也就是前来增加伤亡数字,提高可信度的死士。 “也并非完全没有救了,趁刘琦还没来,赶紧去知会他吧……”只是这样,被蔡瑁信任的那一点可能性可就要完全消失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不玩这无间道了,跟他们明着来对抗,玩它一场酣畅淋漓的阴谋诡计!”话虽说的豪迈,但总觉得气场欠缺了一些底气。 玲瞪大眼睛等待着对方的最终决定,她是无所谓了,怎么着都行。 “就这么着吧,玲就麻烦你了,你脚步快,能阻止就再好不过了。千万……” 你妹啊,刘琦你怎么能走得这么快?!马蹄声滴滴答由远及近,林家仁抬头一望便见近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驶向此处而来。 ——刘琦已然达到!(未完待续) 第354章 表演时刻(三) 大脑当机,这就是林家仁目前的状态。 林家仁表示我认识的那个刘琦不可能这么的有态度,舍得跑这么快以求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呀?殊不知人家还真就是这么快,虽然原因有点拿不出手——缩短担惊受怕……的时间。 “这都是为什么呢?”林家仁还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你猜~~~”这是身边某人的回答。 “呃,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好的善意来猜测那些熟人的,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别让我猜的好,你直接去问问他吧……要不在等一分钟他就该踩到陷阱了,咱们应该趁他还没走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前去提醒一下下的好。” 好啰嗦的家伙,不仔细听还听不到正经的。 “这种简单的事情好像你可以自己去,呐,你好像还没发觉吧,你那个大公子啊,他可是没在这些人当中哦~~~”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真实度么,他正好就派了探子当做前队,喏~~~就是面前这些人了。”玲面无表情地说道,反正你布置的那些陷阱也是主动触发的居多,又没有什么坑啊坑啊坑啊之类的东西,再说北边那群人又不是傻子,人家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鸟,打草惊蛇什么的才不会做呢……更不会以为这十来匹马的声音就是大部队了。 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轻视了的说。 “好吧,咱们等。”隔了一会儿,十多名骑士都折了回来了,林家仁才说了这么一句出来,花儿差点就谢了。“起码要让这些忠心耿耿的战士们回去报个告,否则连抚恤都没有算个什么事?” 怎么有种被糟蹋了耳朵的感觉? 怎么说呢,目前的刘琦便是很多人日思夜想的对象了,在场的两人在想、同样在场只不过蹲的远一点的二十多个人也在想,跟他们相反方向飞也似的策马狂奔的十多个探子肯定在想,就连远在襄阳的刘表、刘琮、蔡瑁、蒯越等等关联人物也是怀着同样的感情,甚至连“卧床不起”的刘皇叔都是一边昏厥一边做着有关于刘琦的美梦。 这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应该是等同于泷泽萝拉在下海之前、未有暴露在众人面前只凭图片就能引人遐想的一个存在!至于之后,你懂得,管你有码没码都没区别了,玩坏了还要什么区别? 咱们就不罗嗦好了——刘琦来了。 两百人队伍的前方,是一名身披白色披风的男子,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以及他身后红色的符号——第四代火影目,咳,对不起穿越了,应该是一个大大的“x”。 大家别误会,这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位仁兄,林家仁现在都收回了他的一小步,疑惑地看着这个压根没见过、或者是见过但光凭背影是不能认出来的家伙。 要不是玲的提醒,恐怕林家仁此刻就会出现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向着刘琦招手了。现在……这货也是穿越么?否则背后也不会出现一个特步的商标了啊?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人惊异莫名了—— “前方有陷阱,请勿再行!”一声大喝惊起了林间飞鸟,一时之间两百人的队伍就愣住了,隔了几秒队伍中便爆发出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这人谁啊?你一说我就信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什么?!前方有陷阱,刚才的探子怎么没发现?” “哼,当道拦截又妖言惑众,你可知公子何人?” 没脑子的人,还真是到处都不缺。 而林家仁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敢情自己遇上个抢饭碗的了?是蔡瑁派来代替自己的,还是世外高人看不下去了才站出来……算了,这个可能性太低,说他是刘备方面的人都要可信一点。 林家仁当然想不到,这依旧是蒯越的计策中的一环,此人根本就没有和大部队一起行动,而是一早就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发现林家仁处有提前的行动,他就出来会上演一出好戏。至于他没被玲提早发现的原因,就在于他的伪装技术实在碉堡,与环境融为一体颇有点后世迷彩的味道。 一身夸张的装备一出来还唬住了不少人,但细细想来这一个人突然冒出来,他也不能是从事劫道这种高危职业的玩家吧?而且人家也是善意的出言提醒,甭管他是失心疯还是好心人,这事还真看不出什么恶意来。 顷刻,刘琦越众而出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才朝着对方点头道:“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刘琦在此多谢你的好意了!”眼前的场景可跟说好的不大一样啊,不用说对方肯定不是林家仁或者玲,毕竟他们那身装备自己可是见过的,林家仁也是像自己保证过保持不变的,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玲,有办法看得到他的正脸么?这是个大神还是个大神经病咱们得好好确认一下,否则就不知道该用拜的还是直接喂些药好了。好了好了,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了,我知道你的回答肯定是‘呵呵’,但还是要拜托你去看一下的好!” 三分钟后,刘琦那边都寒暄完,准备不理他接着走了,对方都还没有甩一个正脸——你究竟是有多没自信啊,学学人家庞统啊,熊熊大火那可就是华丽丽的半边脸秀的人一愣一愣的,你咋就没这种觉悟呢?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而且我们也会注意这前面的埋伏的。”说罢,谨记某人与“切莫横生枝节”的刘琦便一扬马鞭,下令继续前行。 背影披风哥的嘴角却牵扯起了一抹邪笑。 “哈!没办法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先头部队正好走过了他的身边——是骑马队。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击出一掌,将一个骑士打落马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身上马,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之前,策马奔向了依东林的北方出口—— 削尖的竹子、绊马的绳索、树上的油瓶,分分钟便现了原形,甚至连埋伏的人都被逼应战。 “艹他娘,为什么朝着咱们这么来了?”说话的,是选择隐忍的刺客部队,也就是蔡瑁的死士们。 眼前的人就像是杀神下凡一般,凭借着快马杀了自己这边一个措手不及的优势,一鼓作气连着砍掉了三个兄弟的头颅——火急突击、骑术强横,在这密林之中却也如入无人之境,对方可不是单纯的杀手或者刺客啊。(未完待续) 第355章 表演时刻(四) 狠狠地盯着碉堡了的背影哥,林家仁心中生出了一种念头,自己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有这种牛逼的机会了,那就一定要让儿子,如果以后有儿子的话一定要让他学会“无双”这种高级奥义!如果连他也不行,那么就把期待放到儿子的儿子身上,咱们要发扬愚公移山矢志不渝生孩子的精神,趁愚公不注意的时候多生几个,然后管他们叫“无双”好了,如果太多就标示上一二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若干年后,林家仁的儿子孙子们拿着一本名为《师说新语》的野史翻阅之时,不禁泪流满面,难怪老爹/爷爷/太爷七八十了还能玩世不恭吊儿郎当随时挂在嘴边的话都是“一切皆浮云也”,什么都看的很透或者说压根就不在乎,原来他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么魂淡的想法了,真不愧是遍体鳞伤一路摸爬滚打过来依旧坚强的令人发指的茶几祖宗啊。 当然,这不仅是后话,而且是绝不会出现在本书里面的后世内容了。 “我勒个去,你有点责任心好不?”不知道他是在吐槽自己的思想,还是在对刚刚回来报告没看清楚对方长相的玲发飙,总之他就是说了这么一句后半句绝对不会被和谐的话。 如果说魂淡也是分门别类的话,那么在下十八层地狱和不得好死之间,林家仁可能会选择前者,毕竟死后的事情谁他喵知道,而后者则是介乎于生存和死亡之间自己还能直接感受到的一种状态了,由此可见某人还是怕死的,尤其是怕死的不舒服。 至于“在我们年轻的时候之所以会遭到命运的无情摆弄,将我们逼的全无退路,是因为他在等待我们变的更加大叔”(白话文,最后两个字应作通假字“成熟”),“夫年少也,逼无退路,盖因天择而待汝长成也”(古言版),这种话居然也是出自林家仁的嘴巴,并且还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正史《汉末志?江东记》成为了后世一票怀才不遇大爷们的座右铭,某人也许化成灰了也会努力将骨灰摆成一个笑脸来表达他的心情吧? 由此还可见,一个人的行为话语是否名留青史,完全取决于他这个人当时的权势地位——虽然咱们现在暂时看不到。扯淡到此为止,下面进入正题。 话说此刻背影哥杀入刺客阵中,大有某信条的既视感不说,简直就是个翻版,只不过角色互换而已。分分钟的时间就砍了三个人,这不是霸气是什么?再分分钟,又有三个倒地不起,剩下的就完全被震撼住了,砍不砍也没差。 人家一共就收割了六颗人头而已,也不算多嘛,林家仁还以为他要赶尽杀绝一个人单挑全体,这会儿只是无双槽耗尽,待会儿只需饮酒一坛便可再战。其实他不知道,背影哥杀的,无一例外的是认识自己的人——凡是说了“你是……”“怎么是你?”“为什么你……”之类经过国家标准鉴定委员会颁发的语言类死亡flag的家伙,统统去死! 剩下的,还真的就是无所谓的,目的已达,长剑回鞘,潇潇洒洒地就朝刘琦一扬手——老子搞定收工了,看你们还说老子是骗子?! “是不是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林家仁摸着下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嘀咕道。 不过职业习惯还是要保持的,“咱们还是跟上刘琦的好,我总有点不安。”被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抢了饭碗能“安”得了么?最主要的是,他凭什么围着这么帅气的披风,还笑得那么阳光???——鬼才看得见他笑的是阳光灿烂还是阴森恐怖啊?只不过是雾气散了出太阳了他刚好背着光的映射效果吧! 对于这种明显在ac之间装着的家伙,林家仁只有一个字——切~~~请注意是四声,还得伴随抑扬顿挫的感觉才能得到最佳的效果。 都说让猪脚不爽的人下场会很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恰恰这位的报应却快的让人匪夷所思——前一秒钟还在1连体中装着不可自拔,后一秒就被人轮了……没错就是另一边蒯越的杀手……们。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被偷袭,真是女干人者人亦女干之,伟大的和谐古代所孕育的伟大名言万岁!至于他被怎么搞的,林家仁就不知道了,除了当事人恐怕也没人在逆光中看的清楚,该死的日出来的真是时候啊! “他娘的!” “让你杀我们的人!” “杀了他!杀了他!” 虽然看不清但是几近于咆哮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你可要坚强啊!叫你耍帅,叫你耍帅,哈哈哈哈哈!没错,这两家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心声,那就是患了人格分裂症的林家仁。 某人现在很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跳出去告诉刘琦别去救那个大神……经病,让他自身自灭好了,但只是想了想幸灾乐祸以及落井下石,就已经来不及了,这位大公子都快冲到那头了——好一个身先士卒、道义为先的典范。 老大冲在前面,当马仔的自然得跟上,否则这个月的工资还想不想要,老婆女朋友兄弟姐妹还想不想要生活了?于是乎,呐喊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喊的大声,冲上去的速度却没见得快上多少——连林家仁都到案发现场觉得此事大有蹊跷了,才有三十来个骑兵陆陆续续地赶到。 “这背后肯定有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本只是应个景才故作深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想到就一语成谶了。好吧,我们管这叫乌鸦嘴。 地上躺着不动弹这个人呢,就是咱们方才还作英勇无敌美少年状的背影哥了,这会儿总算看到真面目了,真的是个标标准准的美人,啊呸,帅小伙啊,就算是血染征袍、血糊脸颊、血洗黑发,也还是能看出他身前基佬,咳,小受脸(都不是什么好词)的身份。 “啧啧,你丫暴露了知道么?”一声长叹,林家仁在混乱的战场旁边自言自语,“这货染的红头发还是挺妖艳的说,尤其是倒在一旁的马,你的鬃毛可真是柔顺的可以,即使泡在血里都这么自信,喂喂难道你是用飘柔的么?” 林家仁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吐槽的义务,却不想某句无心之语却惊起涟漪——准确的说该用“洪水”二字更为贴切。(未完待续) 第356章 表演时刻(五) 兵者,诡道也。欺骗敌人是为基础,欺骗友人更进一步,而高级阶段是欺骗自己人,更狠的是连自己一块骗,终极的则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所不骗也。 显然,在背影哥华丽丽跳出来的一刹那,有人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随着表演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也感觉到了——自己仿佛就要成为炮灰。 “娘的,这跟说好的不一样!”由于刘琦率军逼近,先是失去了陷阱后是失去了突然袭击优势的杀手们被冲到跟前的刘琦部队冲散了。 原本的计划是背影哥杀掉一些蔡瑁的人,然后“大意”被杀手群放倒,引诱刘琦等人前来触发陷阱,现在可倒好,之前都没怎么注意,这货破坏的大部分都是靠这头的陷阱! “可恶啊!”想去真正的杀了他现在是不可能了,现在他的“尸体”正被刘琦的人围着,甚至刘琦现在就在他身边十多步的地方指挥作战……等等!“他娘的!”杀手甲又狠狠地啐了一口,不禁怒火中烧,“姓李的!你个杀千刀的!竟想独吞大功!”一声大喝也算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想来某个姓李的却是放尖了耳朵听到了这句,还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虽然不是最佳时机,倒也没差多少。”这是某人心里的真实写照。 既然选择了以流氓作为自己的职业,那么就必须有相应的职业操守,爱岗敬业的人在古代还是挺多的就是了,身为一只流氓必然就会有在路边以各种伪装蹲点等待的耐心与淡定,就是要云淡风轻地守得云开见月明,坚定一个信念不动摇——美女一定会出现的! 自己或许真的是暴露了,在这之前不是还有个声音是这么说来着的么?集杀手刺客于一身的背影哥猛地睁开了双眼,以强大的听声辩位本领指导其视觉神经,火热的光彩便从他双目中喷射出来——刘琦,这次你死定了! 大约零点三秒之后,他行动了!“腾”地一声从地上窜了起来,满血满魔满状态简直可以堪比大春哥的信徒了,手上也没闲着,“蹭蹭蹭”就拿出了左右各三支尖头长条的脱手镖,直接从指缝中轰然射出直取不远处的刘琦! 如果你在不远的地方承受暴雨梨花针,而我无能为力,那么相信我也会篡紧双手默默祈祷,让那些即将把你变成刺猬的不明飞行物降临在我的身上……才怪了!以林家仁的阅历不说自己能否躲过这六支脱手镖了,起码他能够在一瞬间得出结论——比自己更菜的刘琦是不行的了,除非他有好运气。 不得不说的是,咱们得祝贺一下林家仁了,他的“除非”二字真是深得要领,看起来刘琦他丫的还真是挺怕死,身上不知道穿了防弹衣还是太空服,对不起这种情况下其实只能想到护心镜了,毕竟他的衣服不算厚,肯定不能有全套铠甲在里边……总之,不知道是对方学艺不精,还是刘琦福大命大,六支暴雨梨花针,咳,脱手镖一支插到了离他大腿内侧一寸左右的马鞍上,一支打到了刘琦身边的倒霉蛋,三支被护心镜弹飞了本来说钉上了胸脯还可以组成一个三角形的,剩下的一支可以说是最有希望的一支了,因为人家的飞行路线是奔着刘琦的后脑勺去的,可以说以爆头的标准来看不偏不倚就它最标准了。 可惜啊可惜,偏偏就被人刘琦给挡掉了。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能挡掉镖如疾风,势如闪电的脱手镖,这开的哪门子国际玩笑啊?愣神的背影哥、草丛里的林家仁、战作一团的杀手士卒们在这一刻都不敢相信,而刘琦呢? 以被打掉的佩剑和还在发麻的虎口以及胸口发誓,刘琦这绝对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开挂,明明是自己听到一声来自于这边方向的“小心”二字才回头看看顺便把握剑的手一并转了过来的,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弄懵了,到现在才觉得疼痛不已。 对了,面前这个人好像是死了的吧?刘琦疑惑地看着对方提着短剑一步步地逼近自己,下意识才觉得要糟糕……要有多天然才能发觉不对劲啊你! 当刺客的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如果先下手都没起到效果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应对措施最好就是选择逃跑,否则下场请参见荆轲。可这货估计是被气的不行了,导致冲动的脑细胞一不小心就占领高地了,因为他感到了一种名为“羞辱”的东西,在心中不断酝酿发酵——这么一个武力低下的渣滓竟然躲过/挡掉了自己的必杀?!好吧你的必杀很强,相当强,差一点就能成功了的那种强。 “我的发家致富,我的小康生活!”几乎是怀着仇恨阶级敌人一般的强烈感情,已经被小兵围得水泄不通的背影哥完全是怀揣着刻骨的悲愤在挥动他的左刀右剑——你别说,人家的左右互博之术的造诣还是不错的,起码现在就没什么人敢于近身跟他肉搏。 不过不肉搏却是因为,看他丫跟神经病也没什么区别,不管是打架还是打仗,最怕就是这种不要命乱来的疯子了,反正咱们人多耗完他的体力再搞定收工不就行了?犯不着跟他拼命。 这群所谓的襄阳精兵也不过如此嘛,某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随便扔了几支脱手镖就把这姓李的关节给废掉了,这里主要指的是腿上的膝关节。“反正他脑子也不怎么清醒了,从暗处甩出来的东西躲不掉也是理所当然的嘛!”玲如是回答着正在发牢骚的林家仁,后者显然不怎么尽兴。 接下来就是处理的问题了。 看着被十多把短武器问候脖子的背影哥,刘琦心中也是一阵纠葛,但他显然还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虽然跟计划有所出入…… “何方英雄在此相助?还请现身一叙!” 当时小兵们心中就卧了个槽,你这啥米意思没他咱们就撂不翻这货了?于是一百多号人中,因自己怕死不前而羞愧的人有,因自己被贬低而不满的人有,因自己在他处作战或是在保护医官不在现场而不服气的人也有。 “呵呵呵……” 不用说啦,走出来的就是即将寒暄一套,走走过场的林家仁了。(未完待续) 第357章 表演时刻(六) 曾经有位名人说过一句这样的名言:摄影的境界,你们这帮只懂得玩器材的又怎么会懂?(如果说你不知道这位大神是谁的话,还是不要百度了,因为你很纯洁。) 以此类推,林家仁大可以说一句:表演的艺术,你们这帮只懂得砍人和被砍的又怎么会懂? 接下来的时间还不就是忽悠啦、说谎啦、表演啦,反正一个高手高高手的模样硬是可以唬得一些个低智商士兵一愣一愣的。 最能镇的住排场的,就要数林家仁对背影哥的盘查了。 “李家真是家门不幸,至此以后就再无你这号人物了啊,想当年的飞将军李广又是何等样光明磊落的人物啊……” 好在这会儿冲动的脑细胞已经被携带智力参数的细胞给反攻成功了,否则他还真听不出来这句话是在暗指自己有辱“李”姓,竟做些与光明磊落相反的事情,比如阴谋啦、诡计啦、暗杀啦之类的。 当即表示不服气:“人李广兢兢业业了一辈子都没有能够封侯,说到底也是他们姓刘的亏欠了姓李的!” 还理直气壮的很呢,难道他还真是李广后人? 得了吧,不可能!林家仁如是下着结论。 接着,还没轮到林家仁说些什么,对方就一口一个“你们姓刘的怎么怎么样了”“我们姓李的如何如何了”,骂的是一个爽朗干脆,听得林家仁完全没感觉——反正自己又不姓刘,就算你对着我喷口水也不起作用嘛。 倒是刘琦有些坐不住了,那货可是没一句能听的,要多刺耳就多刺耳,直到他逐渐将水龙头调整到花洒模式,一步一个脚印问候到刘琦老爹也就是荆州牧刘表之后,群众们再也不答应了! 这个年代就讲究个主忧臣死,忠心的小兵可是不在少数,于是乎“杀了他吧!”“是啊大公子,动手吧!”之类的呼声便一浪高过一浪,仔细一看刘琦也是显得很激动,毕竟父亲对他来说还是一个仰望的存在。 “大公子,还请稍安勿躁。”安抚了一下对方的情绪,林家仁对着背影哥笑吟吟地说道:“你叫做李平吧?家中上有老母需要供养,却曾犯事入狱出来后苦无经济来源,因此才投了蒯越门下,做了这倒霉的差事。我说的对么?”或者说是蒯越看你丫本事不小却不可能有施展拳脚的地方,许以重金并赠送良策来刺杀刘琦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才见鬼了,你当我耳朵是摆设么?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得问问你的嘴巴了!”我可不想那堆人,就只听到你骂人的话哦~~~hohoho! 一句大喝就把对方给吓毛了,咳,开个玩笑而已,人家只是略微有点小小滴震惊而已:“你、你难道是太平道的?否则、否则又怎会窥知我的心思?” “靠,这年头太平道的就这么走俏?”还记得刚穿越那会儿,尚香姐也是这么怀疑自己的!唉,真是个久远的回忆啊~~~“我想,如果你下次,当然你还有下次的话,记得我的忠告吧:不要在骂人的时候一口一句‘我李平怎么怎么样’、‘母亲知道会怎么怎么样’,还有啊,如果是雇主明令禁止提他的名字的话,你最好也别怀着恭敬的口说‘xx大人如何如何’说完还一带而过,你不觉得和骂人的气场明显不符合么?” “这……”李平明显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登时瘫坐在了在地上,顾不得双腿的疼痛,径直叹气:“原想本是天衣无缝的手段,现在却变成了这样,蒯越大人我对不住你啊!”他这么一说,林家仁就将心中的“确认”二字给标示成了高亮,原本对方也说得是含糊模糊不清不楚,自己也只是想诈他一诈,没想到是确有其事。 一阵阵惊呼从这里传递了开去,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是否值得信任了,认识他的自然更加佩服,不认识他的也在装作认识他的样子,比如“这是咱们大公子花了重金请出来的高人,我曾经有幸目睹过呢!”一类的话更是此起彼伏,不可断绝。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呢,盘问还在继续,却不知某人为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林家仁这时候却注意起他领头带来的杀手与刺客们来,看地上的尸体数目和被俘人数可以断定,蒯越的人跑了两个,蔡瑁的人跑了三个,后者以百分之五十优势胜出! 嗯,总之希望故意放走的几个刺客能把此情此景给各自的主子转达一下吧。话说回来林家仁能够如此清楚地将计就计还多亏李平,也就是背影哥啦。人家可是大大的好人一个,你问什么就说什么,再配合不过了,什么蒯越其实有自己的小算盘啦,他和蔡瑁其实也不见得是一条心啦,这里来的是两伙人啦之类的,真亏他能知道那么多呢…… “这样吧,大公子,咱们放你他回去。”林家仁找到刘琦开始咬耳朵。 “啊,什么?我没听错吧先生?” “没有听错,你不用做出这样的神情来,你忘了那些被放跑的人将要做些什么了么?既然蒯蔡二人并非真正的同心同德,咱们就让无间道继续下去好了。” “我懂了,放他回去必然不被信任,他也只有另谋出路……要是蒯越不计前嫌的话,那么他就会成为我方第二个卧底!”第一个,自然就是指的林家仁了。 “这样一来,将会和我形成相互监督的形势,而我们彼此其实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伪……我相信蒯越是可以说服蔡瑁接受这项提议的。呵,一想到以后我要去蔡瑁面前不时地打这家伙的小报告就觉得好笑呢!” “先生!”看着对方似乎还觉得此事不错的样子,刘琦立马绷不住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 “抱歉抱歉,活跃一下气氛而已,不过我暂时不会让这发生的,咱们只需如此这般……若他死不悔改,那么正好利用;若他弃暗投明,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先生,琦必须要在此声明一事!” “什么?” “对于之前对先生心头的埋怨,实在是惭愧的很!” 别,你真别这样,要不是你有护心镜外加神级外挂保佑很可能已经挂了……(未完待续) 第358章 策反的方式 “你的勇气我很佩服,毕竟你心里很清楚即使能够杀掉我,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李平却只是轻声一哼,随即表示,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既然你都问完了那就给个痛快的!他相当清楚,如果自己不挂在这里,那么老母是必然没人照料的,这话并没有说反,毕竟蒯越这种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也需要棋子供他摆布,对于忠心耿耿为他卖命而牺牲了的死士,要是抚恤不做好,那谁他喵的还为他卖命啊? 在黄易、淫侠网以及dhm摸爬滚打数年的经验告诉林家仁,对于这种叫嚷着“你快杀了我吧”的人,其实是最怕死……得不舒服的,更自己一个样的人还真是好理解啊(躺枪的众人:谁他喵跟你一个德行了?!)。这种时候,只需要想对方灌输一件事情,那就是——世界是美好的也是和谐的,并且是在和谐中越来越美好的……对不起,放错教学光盘了,应该是——你要死是不?那好啊,我让你生不如死。 于是林家仁就像是见到某种类型的图片一般,微微一笑,淡定的样子颇有当年阿弥陀佛的神态,马上的还是马下的都是不能阻止他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该留邮箱就绝不留电话号码,咳,好像跑偏题了,但似乎其实又没偏,咱还是接着说怎么搞…定李平好了。 对于这个二十多岁就有犯罪前科的青年而言,其实也不需要太过于沮丧,正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就当是锻炼锻炼脸皮的厚度咯。这其实只是个主动和被动的关系嘛,林家仁早就把台词给想好了—— 刘琦想了想,在脑中的某部分区域中深深的挖掘了一下,如果是动画片可以看到他的头旁边会出现一盏明灯,度数至少为60瓦的灯泡闪亮登场:“死,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他很顺利的把原词中“你随便找块豆腐也能撞死”这一句给记住了,好悬没有说出来,“但是怎么死,却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其实他很适合去当个哲学家什么的,一般人讲哲学问题的适合要么眉头紧锁苦大仇深就跟你欠了他几百块一样,要么循循善诱语重心长就像是能从你这收到学费一样;人家刘琦就不一样了,纯天然无污染的又呆又萌,尤其是在努力回忆林家仁究竟让自己记住些什么玩意儿的时候,那样子还有些忍俊不禁的说。 “你以为你选择死,你就真的能够死了么?”貌似前后矛盾了啊,但这就是哲学嘛:“你选择不死,说不定还是真的死了!”好吧,林家仁承认他的教育有些失败就是了,这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是轻咳一声,提醒对方该直插主题了才对,否则绕晕了人家你给赔啊? 刘琦会意,朝着李平点点头道:“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啊?!”李平张大了嘴巴,显然一时半刻是合不拢了。而林家仁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丫知不知道,这可是会让人想入非非,产生歧义的话啊!当然这么想的也只有他一个而已啦,其他人的想法就要简单多了——大公子不会是失心疯了吧?竟然会让一个想要杀掉自己的人来当手下!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不、不要啊!”当事人第一个表示了反对,“这样的话,娘不是就死定了?”蒯越可是有自己家的地址的啊!!!“快、快杀了我,随便谁都好,快杀了我!” 好吧,还有人也是失心疯了……不过乐意成其好事的也大有人在:“是啊大公子,咱们就让这小子求仁得仁吧!”人家要死你还不让,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 “哼哼……知道怕了吧?” 为毛这话听着有种电视剧中常见反派角色的感觉?林家仁心中不断腹诽,你丫赶紧把接下来的话说了啊喂! “既然知道怕了,咱们就来谈条件吧!我可是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你这个想要取走我性命的敌人哦,不仅如此还会不计前嫌地重用你哦,好好地想想吧!哦,对了,至于你老母的问题,就由你自己开动脑筋去拯救好了,我只负责把你放回去。” 不带这么玩的啊,要是给人知道自己投靠了刘琦……喂喂,自己没听错吧,他脑子抽了要把自己放回去?先假意答应了,回去接了老母就跑如何?他们这些人的斗争可不是我李平能承受得起的啊,但仔细想想这样一来似乎两边都对不住了,尤其对不住双眼闪烁着耀眼的信任光辉注视着自己的刘琦啊!就算是知道对方摆明了是卖个人情给自己的打算,仍然是忍不住有点小小的感动啊。 “重孝者,一般而言也是重义之人,尤其是他这种过去路见不平才打了人蹲牢(据李平自己交代)的家伙。晓之以义、动之以情,这八字足矣。”这是林家仁当时说过的话,现在看来还是具有一定的效果。 捆归捆,捆的要有美感。 绑归绑,绑的要有重点。 人是要节操也是要尊严的。那么一段话一经对答,观众们的反应,哎呀那是相当激烈,让人欣慰不已,所谓为上者不做些惊世骇俗、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让底下的小弟另眼相看,你下去了对着列祖列宗的热烈欢迎还好意思说自己曾几何时发达过?各位泉下有知的大爷大婶不捏死你才怪了! 这是一个纠结的选择题,但李平还是在五又五分之一秒钟之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自己在蒯越面前大不了实话实说,爱信信不信拉倒! 于是一名崭新的双面间谍便在此诞生了,以蒯越一肚子坏水的个性,能还你老妈?别开这种国际玩笑了好么?找他那种尿性来看肯定得拿你妈逼你丫的回来当卧底!你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想着法的干! 至于策反这种事嘛,刘琦还是真心愿意做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潜移默化慢慢来,让他一步一步走入孝义不能两全的煎熬的巨坑吧! 然后,然后想个办法把他老娘这张牌营救出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跟我?! 不用说也知道,这尼玛就是林家仁想出来的损人利己方法了。(未完待续) 第359章 传说中的新野 力排众议放走李平,可以说刘琦做的已经足够优秀,关键在于他给那群襄阳精兵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下一届领导人,心胸宽广无论别人怎么骂也不带还口(缺乏血性),有主见不被别人所左右(刚愎自用),爱好和平以德报怨(懦弱自卑)…… 反正一千个读者眼中就有一千个燎原诸星,好吧,我有点托大了,改成一百个吧……总之理是这个理啊,关于刘琦更多的是一种正面的评价这个就错不了了,否则你当着百多个大兵的面说人家坏话么?如果你可以,我佩服你,但除了向你投来赞许的目光觉得你很有种以外,收尸的这种事情还请自行处理,但愿你是下一个李平就好。 在小兵眼中,当领导人最重要的是气场,不管领导做的是对还是错,只要气场达标就是个合格的领导。这一点目前来说,刘琦做的还不错,所以收到好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给了好评的大兵们,有不少是那种有好的意见或者建议、想要强烈表达一下自身对于未来领导人的期许和赞美的,同样也有说出来会扫兴持看衰观点的,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十分踊跃地将自己的想法闷在了肚子里,烂得掉的使劲烂掉,烂不掉的想个办法把它给烂掉。这是他们看了林家仁这位超级玛丽,咳,应该是超级马屁精都说了些什么之后的正确选择——好悬没说出来自己想什么,否则肯定就成为了引玉的那块砖(抛砖引玉)。 林家仁这么做,说到底也是给刘琦面子,顺便提示一下下面的大兵们,别有个别人不开眼,非挑这种时候出来卖弄自己的无知,把宽恕当怯懦,同时也肯定了一下刘琦作为继承人的资质,算是给他造势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做的效果特别好,大概是因为那伙大兵没文化的居多,林家仁开头的闪亮登场三下五除二完成拷问刺客的工作,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又或者是他们才想起这货好像就是以脱手镖完成“double kill”双杀了刺客膝盖,弄得放走他都要用两个人扶就像是在怜悯他一样的男人吧?怎么说呢,这个效果就好比是林家仁在电视上看到了徒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十多米高空跃下外加空中慢镜躲子弹那样,一边嘴角抽搐一边魂牵梦绕不可自拔吧。 由是,一路侃侃而谈,就怕别人听不到,一步一步地就走到了新野城。 “你说,这里是新野?”林家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城门上刻着的“新野”二字却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错啊,咱们的目的地,目前由叔父刘玄德镇守的新野。”刘琦则是一脸看见小白的模样,心说先生你的知识面应该覆盖很广泛的才对,就算真的不知道也拜托不要这么大声喊出来,会引起这群人怀疑的啊。 林家仁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失态了,立马回复到满脸写上“我很专业”的模式,以一副思路无比清晰绝对不打诳语(草稿)的模样,侃侃而谈了一大堆具有很强学术性的废话,引得众人惊叹,先生原来如此学识渊博……最后,他才回过头来靠近刘琦低声问道:“新野会不会太小了点?” “新野的话,不小了吧?都有五千户呢!”好吧这是古人的计量单位,搁林家仁这里得转道弯才行——以一户人家五人计,不能再少了,毕竟荆州不比江东,人家基本上没受到什么战事的影响,一间民房五个人口也绝不是魔兽里才出现的状况嘛,也就是说新野的人口至少也有两万五,差不过三万的样子,的确是一个县城具有的规模啊。 林家仁说的大小和刘琦理解的大小还是有一定偏差的,前者说的是城市的占地面积、耕地面积、军事防御面积等等,后者想到的显然就是人口了,别看新野城小但人家的人口可是实打实的大县,要知道长坂那里也有城,同样是县这个级别的,那里人口才五千呢,但大小确实这里的两倍有余。 也亏刘备能带领五千士兵在这里蹲的下来,真是难为了他啊——不用说,太守府,不这里应该叫做县府,还没有蔡怡的怡然居的绿地面积大呢,要知道据说刘表的将军府可是十个怡然居大小啊,更别说装潢什么的了,真是落魄贵族不如那啥啊,这么看来刘表也不见得对刘备有多么好了。 前来迎接众人的,是跟刘琦同辈的白衣少年,生的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玉树临风,一身华丽的锦缎披风更是显露出其身份并不一般,微微挑高的眉毛,有意无意浅笑的嘴角,就是林家仁这种相当反感帅哥(谁让帅哥是吾辈屌丝的天敌?)的家伙都不由暗赞一声:丫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此人年纪在二十许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就是一米七五的标准匀称身材,不过他还没开口作自我介绍,林家仁就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那么肥厚的耳垂,要说不是刘备的儿,那就是他看上了给认作儿子的刘封了! 前一个想法自然是被否决的了,咱们的长坂战神阿斗现在还处于液体状态,或者刚刚脱离了初级阶段,离形成还有一点距离:“在下刘封,乃是父亲年前收的义子,见过大公子!”礼仪什么的应该是有专门学过,否则同是少年人也不会这么客套了,看来刘备还是花了一番功夫来栽培他的。 据史载,在战神斗出现之前,刘备可是按照继承人的规格来培养刘封的,可以说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般,一方面是由于自己无后刘封又深得欢心,另一方面可能就是这少年长得还真有自己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大耳朵,简直就是弄得刘备老泪纵横啊。 所以,咱们不妨以小人之心来揣度一下,刘封必然是相当憎恨赵云的了,要不是长坂七进七出救了阿斗,那关二爷的救兵自己能不发么,那蜀汉的皇帝自己能不……不说了,说出来全是眼泪。(未完待续) 第360章 去趟茅房而已 一番必要的寒暄之后,刘琦表示此次过来的目的有二:一则奉父亲大人的命令,为刘皇叔送来医官若干,全方位照料玄德公的病情;二则自己代表父亲前来对数日前发生的惨剧表达一下慰问之情,毕竟他老人家年纪摆在那里,想要出个门什么的还是比较有困难的。 刘封则表示州牧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云云,正好父亲也醒了大公子你可以去瞧瞧。 林家仁在一旁看得还挺投入,为毛有一种曹爽派人见司马懿试探,后者却装病扮演老年痴呆给人看的既视感?要不是玲早就给自己报告过刘备绝对是假摔的奥斯卡之王的话,估计自己也得跟刘琦一样信以为真了。 现在是考验刘备的时候了,到底是无条件信任自己所支持将来还要依仗的刘琦呢,还是有所保留一概以应付了事。当然这里还涉及到一个问题,会使即将发生的探病变成一出戏码的隐患,那就是跟着的这一票医官,或许刘备没伤没病都能吓出来点。 林家仁是没那个资格跟着进去的,这倒让他有点后悔——见到传说中的刘备又要推迟一些时间了,早知道刚才就扮成医官助手一道入内的,现在也只好呆在县府空地上,和二十多个亲卫闲聊等候。 顺便说一句,虽然刘备属于客将在新野只有居住证没有房产证也没有土地证,但你那一百多号大兵也不是说直接带入城也没问题的,毕竟涉及到一个各人空间的问题,他们现在都在城南驻扎呢,最多睡三晚将就将就好了。 而这二十多个亲卫就是必须品了,功能嘛除了微不足道的保护以外,就是充门面的仪仗队了,所以一个两个的都长得不矮不丑不恶心的。 闲聊间,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在县府空地边上恍然掠过,从一间屋子里直接插入了另一间屋子,没错那就应该是玲了,小丫头速度还挺快的,都已经在府里边了……吧?是的,如果刘备的护卫是摆设的话…… 也就是说,林家仁理解的这个似曾相识并不是实际的似曾相识,这个人他真的是见过的,在临湘张仲景太守府外擦肩而过的——单福。单福,也就是徐庶,当前刘备军军师是也,与诸葛亮等人友善,事必躬亲这一点上还真是像极了他的友人,刚才他就是找人去下命令的,按说这种事自己坐着让别人来报道再派出去就完了,人家不,人家就是要自己去找人! “咕噜咕~~~”听到这个来自于肚子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该人不是饿了就是屁股要吐了,林家仁不好意思地找到不远处的侍者,询问茅房的所在——他真是需要方便一下了,顺便证实一下刚才那个到底是不是玲。 大家知道,这俩在茅房见面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快要成为约定俗成的既定项目了,不做就不舒服的那种。于是在一泻千里轰轰烈烈地哗哗啦啦之后,林家仁在茅房周围展开了探索?发现之旅,希冀能有玲的线索。 不巧的是,他还真找到了一个蒙面人,准确的说是在一不小心抬望眼的时候发现墙上有人在走猫步,玲会这个,但据说很多黑衣人也会,很明显后者属于蒙头蒙脸蒙全身的木乃伊,咳,大白天的穿着黑衣服,就算不发出声音你当没人能发现啊?你当刘备手下都是白痴啊? “大胆逆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想偷入县府?!你当皇叔帐下无人否?” 像是在对林家仁的吐槽做出回应一般,一阵箭雨“嗖嗖嗖”,也就十来根箭吧,直接把黑衣人变成了马蜂窝——大家为这个倒霉蛋默哀一下,因为相比而言林家仁将要遭到的误会可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林家仁现在站的位置很暧昧,离茅房的蹲坑较远,离黑衣人的距离也不算近,怎么看都像是无辜的围观群众,但卫队就是卫队,丝毫容不得你解释什么,当做私通外部的奸细抓起来是没跑了。 本来林家仁还想反抗,但看到对方人多势众还携带远程武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便相当大义凛然的表示:别射箭,我跟你们走!大丈夫能屈能伸,被抓起来捆绑调/教一下而已,怕个球? 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一边让他们捆,一边嘴里碎碎念:“我是跟刘琦大公子一块来的,不信你去问问他,或者问问在空地上站着的那些亲兵,真的啊,我是真的啊!”随便他说什么,这群人就当没听到,捆绑完毕后直接把他关到小黑屋不解释,等有空了再来拷问! “我勒个去,你们讲不讲理啊!”黑咕哝东的一片漆黑,敢情小黑屋里连个窗户都不带的啊?由此可见关禁闭这种事情是从三国之前就有的! “别叫了!”这声音着实给林家仁吓了一跳,怎么小屋里还有别人? 废话,你以为就你一个啊?这么宽敞足足有三平米的黑屋,不多关几个人对得起它的面积么? 不过声音好熟悉的说,林家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楚子风?你怎么在这?” “喂喂喂,别踩到我了,还有一个呢!”果不其然这俩一定是联袂登场的存在啊……林家仁无语凝噎,不过如此看来,对方竟然这么节约把所有人都关一块的话,说不定玲还没被逮住,也是啊她武力值和灵敏度要高得多,不过也保不齐正在受审就是了。 “好吧,秦朵,楚轩,说一说吧,为什么你俩也在这里?”横竖无事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好了。 “唉?你是……” “怎么听不出来么?还是说把我忘记了?”任何时候果然都是不忘调笑别人啊,林家仁这点特别赞,心态啊心态。 “你是……”楚子风继续疑惑ing。 “师兄你笨瓜啊,除了那家伙还能有谁?”是嘛,有谁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敢情你俩内部交流的时候是用“那家伙”来代指自己的啊?还真是荣幸之至,与有荣焉呢!林家仁自嘲一笑,反倒是说起了自己:“我知道你们也有同样疑惑,我就先说我好了,总之这是个天大的误会!”(未完待续) 第361章 同病相怜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 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看着对方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绝绵延不断的喷着唾沫,两人心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思考了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人没把他嘴给堵上? “呃,正好我也说得差不多了,轮到你们了。”要是你们说是在这边来打野啊战的时候被抓住的话,自己肯定得给你们一个大大的“顶”字才行啊! “我们其实是来给师叔打探消息的……”楚轩说的师叔就是秦朵的师父也就是王粲,估计他是想看看刘备是不是个能成气候的主,毕竟受了上次宴会黄承彦对刘备风评的影响。“谁能想到刚好前来拜访就遇到换岗说是有贵客到访不能入内,而之前答应放我们进去的那个人被调走了,咱们只好呆在外面,谁能想……” “有几个黑衣人把我们给扔了进来!”秦朵抢白道。 靠,高招啊!此乃声东击西是也,把你弄进去造成动静,他们好从别的地方进来:“这么说了,我在茅房遇到的那个指不定就是放风的,他们可能是从那里走进来的!” 话音刚落,却从门外传来了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从这里走过似的。难道外边一直有人在偷听自己说话?林家仁不得不做出如此判断,喵了个咪的,偷听了也该知道咱们不是刺客党羽了,怎么还不放人?! 刘备的府上防守如此严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套法子可是在其担任徐州牧时就沿用至今的了,如今加上单福的智谋,更是获得了一定的加成。把林家仁也放进小黑屋,就是为了看他们三人是否认识,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反正有单福军师坐镇可以判断真伪也不怕他们瞎扯。 刚才的脚步声,便是赶在第一时间跑去报告偷听成果的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三个捆的很严实的人之间,你一句我一嘴的扯淡了。未几时,屋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又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士兵的午后训练呢,还是实战演习,又或者是那队刺客捣鼓出来的声响。 事实证明是后者。 “砰”的一声,像极了香槟酒开瓶,刺眼的光线映入了落难三人组的眼中,适应是需要时间的,身体素质强大的古人显然要比林家仁更早恢复过来。 “艺坊的二位,以及这位公子,你们可以出来了!”声音来自于一个男人,听上去很是轻柔,甚至面带笑意客客气气地请出了三人。 “喔,公子很面熟啊?”在迎出了最里的林家仁之后,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公子还记得临湘太守府外那个单福么?呵呵,现在恐怕要称公子为‘庞先生’才合适了吧?” 这句话的槽点就太多了吧,怎么咱们认识,而且你知道我去过临湘跟太守府有所关联,至于最后“庞先生”的叫法要是他丫没去询问刘琦就知道的话,岂不是太神奇了点?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所以才如此自名,哈,我怎么就完了‘单’是多音字呢?!”当时年轻(也就往前推一百零几章而已),硬是没想明白单福话中的含义,现在却是豁然开朗,对方不就是刘备的军师徐庶么?自携带“程仲德通信诓徐母,徐元直走马荐诸葛”全程式剧情的那位,据说是入曹营终身不出一计还能位居高位的人才啊。不过真奇怪在临湘相遇的时候,他身边的貌似就是他母亲吧?林家仁所不知道是,正史记载中徐庶的母亲却是在长坂坡的大溃败之时被曹纯的虎豹骑给劫去了,徐庶才不得已投降曹操的。 “元直兄,真是久仰久仰!”也不知道是见到名人正在兴头上一不留神说漏嘴了,还是故意要扳回一局,抱着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咱们扯平好了的想法直接回嘴,反正单福当场就略微有些发愣,好在人也是见过大风浪的,掩饰还不是秒秒钟的事情,不过还是没能逃过林家仁的双眼就是了。 “呵呵呵,江湖诨名而已,真亏庞先生还能记得,咱们舍下一聚如何?”得问清楚对方究竟如何得知此事的,虽然做了刘备军师他倒是不怕真名被揭露,但他还是很好奇。 “单军师太过客气了,若不嫌弃的话叫在下‘山人’好了,这是在下的字。”还是得改良一下,否则跟人家庞山民重名了可不大好,不过这个字真心难听死了就是了。 “呵呵呵,那山人你也只需叫我一声单兄就可以了。”别老是元直元直的喊,勾起我不好的回忆。 “徐兄请!” “山人请!” 好矫情的说…… 一间小屋,四处敞亮,比刚才那间实在要好上万倍,打发了跟班与下人,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单福与林家仁两人。 “那日某曾言:山人你必是大才!如今观之却也言中矣。不知兄台是从何处得知吾之真名的?” 既然你诚心诚意开门见山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直抒胸臆的告诉你的话岂不是会把你吓着?比方说俺是从电视机上、书本上、游戏机里得知的…… 为了不使对方过于惊骇,林家仁还是选择了保守的答案:“我师父告诉我的!”反正黄承彦以怪异著称,知道刘备新军师的八卦还是说得通……吧? “哦?你就是师父新收的那个徒儿?!!!” “嗯?你也是他老人家的徒弟?”也就是说是我师兄? “呵呵呵,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就只有我的师兄弟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了……果然如此啊,师弟,初次,不,二次见面,为兄实在高兴的很啊!” 也就是说程昱是不大可能知道他这人的了,毕竟这货现在得有六十好几了,怎么能是黄承彦的徒弟啊,结合到徐庶老母其实跟在身边的现状来看也就是说并不会有那段剧情触发了? “师兄,哈哈哈,想不到你竟是我的师兄!”思考归思考,林家仁还是很兴奋的,怎么老头子从来就没提到过徐庶是自己师兄的事情?遇到在一个师父的“摧残”下同病相怜的师兄真是惊喜、惊喜的很呢!(未完待续) 第362章 统一战线(上) 面对长得跟闹着玩似的的未来,林家仁想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会不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现在他几乎找到了答案。 几乎是一拍即合,当他向单福表明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之后,一场潜意识的天人交战便以一半的成功,也就是好的开始作为结束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单福远不像林家仁担心的那样,即使是黄承彦的徒弟,表面的行事作风却怎么看都不像对方,师父那是典型的两面派,在家人弟子朋友面前是一个样,几乎可以和老顽童划上等号;在陌生人或是交情不深的平辈或是晚辈面前,就又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了。而单福则是完全一副书生模样,完全看不出来这货是弃武从文的,据说自荐的方式也很特别,但结合到他这副正正经经的感觉怎么也不会把他和那个拦着刘备唱歌自荐的狂生联系起来。话说招募这种事情,并不是你站在那里跟我说一下,我就会乖乖的拿给你说,然后如果没被口水淹没掉就把你给收了吧?天才知道刘备的思考回路是怎么迥异于常人的。 真要说和黄承彦有什么相同之处的话,大概就是眼光了。虽然单福投奔刘备,是经由水镜先生司马徽推荐而成事,但其独到的眼光能看出刘备的潜力(都四十多的人了其实这个词真不合适),应该说他还是有一定本事的。 此事还有一个佐证,长坂之时已经叫回“徐庶”这个名字的单福,因母走散被俘被迫投降之际,刘备还真没听从属下的建议为难他。大家都知道,这世界总有一种人,自己得不到的就总想要毁掉。 好吧,对于确立刘琦刘备统一战线,林家仁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他心怀忐忑的抖落了手里的棋子,却发觉对方是个相当随缘的人,准确的来说是靠感觉——原来单福自荐的方式也是临时兴起,也就是说答应了联合也不见得不是。 这还真他娘的是黄承彦的徒弟能做出来的事情,林家仁总算找到了他们两者之间的某种联系,心里不禁呜呼哀哉一声:这能靠谱么?果然太顺利的事情都是……咱们提前默哀一下好了。 即使是被单福貌似晃点的行为产生了抵触情绪,但一想到对方好像还破过曹天人的八门金锁阵,甚至还是自己师兄,而且面子这东西从来都是能不撕破就不撕破的,林家仁还是客客气气地在套对方的话。 “首先,我要指出的是,你们主公在新野是肯定守不住的。你也知道刘表那样不见得能坚持多久,一旦他去世,以大公子目前的实力是很难敌得过蔡瑁、蒯越等人的,也就是说荆州的继承人很有可能是他们扶植的傀儡刘琮。相信师兄你也清楚,彼时与刘皇叔不睦的他们,能帮助你们抗曹么?我想不拖后腿都很难吧?”指不定刘表一挂,他们就朝曹操抛媚眼了! 与其说是在套对方的话,倒不如是在说一个谁都清楚的现状以及预测,单福却是不动声色,通过大半个时辰的接触,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比较着急,既然对方着急,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够着急,起码不能表现的着急。在他心中早就有一杆称,那就是同盟之事刻不容缓,但对方究竟能开出多大价码还是可以看一看的,毕竟自己的主公不可能一直困在这新野小城。 而且他还想看看,老头子时隔五年才收下的这个师弟,究竟是不是一个可以同谋的家伙,或者说他有没有相应的实力,既能让刘皇叔获得不错的回报,又能在刘琦手下与自己形成呼应,切实地做成了此事。所以他不说话,只是以微笑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对方在等待什么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可是林家仁却有着自己的顾虑,他和刘琦毕竟是合作关系,哪儿又真的能不与人家商量就自作主张拍板决定事成之后的利益分配?“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就交给刘皇叔守护了!”这种话他倒是想说,却也说不出口。 但是不说,对方便会有诸多顾虑,也就失去了对等谈话的可能。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虽然你我是师兄弟,但说到底也并无同窗之谊,更何况现下你为刘备,我为刘琦,自是要好好斟酌一番。” 真心是个纠结的问题。林家仁心中暗叹连连,选择综合征你伤不起。 有句话说的好,生活如果不选择,跟玩结局早已注定的rpg有什么区别? 于是林家仁想到了一个选项,一个改变刘备命运的关键选项——三顾茅庐,再顺便的,想到了当初在黄承彦面前一不小心就显摆出来的《隆中对》:“我会说服大公子,全力支援刘皇叔……西取西川之供给,甚至士兵。”你不是想要地盘么?找刘璋去,荆州支持你们! 荆州毕竟是四战之地,虽然可以左右逢源,又或是趁火打劫,但时时刻刻都要面临北方、甚至东方二孙的威胁,若能打下西川那自然是要强的多。徐庶的大局观毕竟要比孔明差一些,但他认为以自己的能力要攻下并无名将(他认为)的西川,还是绰绰有余。 “彼时若能偕同镇守荆州,或是一并攻打西川,就更好了。”这就是他贪了,或者说这是他不放心对方是否能够履行诺言的表现。 “如此,那咱们就没法谈了。”出人意料的,林家仁做出了这样的回答:“师兄倒不如请大公子来出任刘皇叔的傀儡好了,就像是刘琮之于蔡瑁那样。” 这话林家仁说的是云淡风轻、轻描淡写,但在单福耳朵里听来无疑是在骂他的主公,瞧瞧都把刘使君当成蔡瑁一类的人了,他能不生气么:“住口,师弟你根本毫无诚意!你知道咱们要的是荆州的土地!”果然不愧是习武之人啊,说的这么直白,年轻的时候那股子血气方刚仍在呢。 林家仁是故意这么激他的,被占了整场的优势,也该逆转一下形势了:“上庸?,或者江夏,这都是重镇,怎么看都比新野好太多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谈条件嘛,就得如此。这两个地方一个在西靠近汉中与西川,一个在东呈现四面被围之势,一旦曹操南下必定悲剧,而且黄祖的烙印太深,相较之下自然是上庸被选择的可能性较高。(未完待续) 第363章 统一战线(下) 一个上庸,显然是不能完全满足刘备方面的胃口的。 但这却是林家仁能够作出的最大让步了,原因无他,他根本就没有授权,光是那点地方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给刘琦交待了。就算他内心根本就不在乎刘备是拿到襄阳还是荆南四郡,反正也不是自己的,割了也不心疼,但他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合作伙伴的,否则这个不能自己做主的继承人争来也没多大意义。 几乎是一瞬间,林家仁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手头若是没有相应的实力即服从于自己的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空有一个名头是一点都不实在的事情,他算是知道不管鳌拜究竟做没做或是做了多少坏事好事为毛康熙就一定要弄死他的原因了。 在单福眼里,林家仁戏谑似的口吻却成了其业务精熟的表现,看来这个误会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了。在师兄的脑海里,师弟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简直就是大有把他这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意思。 是啊,几乎是唯一选择的上庸,土地虽没有江夏开阔,物产也多有不如,但胜在交通便利,水路皆可,商业比较繁荣,更兼西北边连接着汉中正西方通江州,东北面隔着襄阳与宛城遥相对望几乎不用面对来自于曹操的威胁,至于剩下的方位,则全全被荆州所包围,只要刘琦不发懵,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块不错的根据地。 最关键的地方还在于,刘备一直以来奉行的策略决定了,即使刘琦拿出荆南的一郡或是数郡给对方,他也不一定会接受,毕竟一个从来都是和曹操反着来,被世人视为天下抗曹希望之所在的刘皇叔,突然之间跑到了与曹操隔了两三个郡的地方呆着,这还抗哪门子的曹?纵观刘备一生,不难发现,其人在拥有属于自己一片基业之前,每每投靠其他诸侯之时都要站出来恶心曹操的,徐州陶谦如是、河北袁绍如是、荆州刘表更是如此,甚至就连他在曹操手底下的时候都没少整些事情出来,比如衣带诏、青梅煮酒、重夺徐州之类的,比比皆是。 所以,你让人刘皇叔远离抗曹的一线队伍,就是你单福本着大局同意,刘备也绝对不会同意。因此,林家仁的提议可以算是击中了对方的命门,江夏压力太大,甚至比新野犹有过之,虽然兵源、物产、政治考量都要略胜上庸一筹,但就目前刘备的实力而言,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天知道那个黄祖会不会收刘琦唆使在他的地盘搞小动作。 “上庸。还希望大公子能够信守诺言,局势稳定之后发兵助我主多得益州!”没有多少政治色彩的上庸显然是最合适的。 “好,但说好,这上庸是借的,但大公子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皇叔得了益州之后再还不迟!彼时师兄在西我在东,咱们联合起来对抗北方强敌,想来也是美事一件!”你要学习,不,不是学习,是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事情,借荆州嘛很有名的。林家仁也知道刘备可不一定还,但这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了,自己是负责促成统一战线,顺便给刘琦一个交待,顺便为荆州的未来埋下一定的隐患,反正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有北方曹操的威胁存在,他们俩肯定不可能完全闹翻的,最好是等自己回到了江东搞定了孙权以后再出问题。 借上庸而并非赠送,想来刘琦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 “哈哈,大公子有了师弟这样的人才辅助,何愁荆州大事不定?!”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但他仍然小心谨慎的很:“就是不知师弟你能否……”能否代表刘琦做出决定,能的话咱们就把密约给签了,不能的话,那么我刚才那句话就当什么意思都没有。 这种时候岂能露怯?林家仁微微一笑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前,接着将手掌下移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胸,表示没问题。两人的密约便在两张布帛中诞生了,一式两份各有各的血指印,交给对方之后小心收纳,后世称之曰“庶冲之盟”。很可惜的是,传下来的却只得一份。 不知不觉之间,谈判已经进行了近两个时辰,林家仁揉了揉脑袋,很疲倦的样子,此时肚子却又传来了“咕咕”的响声——这一次恐怕是饿了。 当师弟的尴尬地抬眼望了一下师兄,单福善意一笑随即表示跟随刘琦来的那十多个亲兵现下可能在某处用餐,他马上找人带林家仁过去。 林家仁也只是点点头,他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了,跟智商高的人谈条件还真他喵的费脑细胞。于是便跟着侍者出了去,想着呆会儿找到刘琦跟他说明此事,却不想在半道遇上了,对方也是要去别处用餐。 一个梳着卷卷上唇胡须的家伙正领着刘琦往前走,一番介绍之后,林家仁得知此人叫做孙乾,这家伙本身不是很有名,但林家仁却知道他,因为每次玩三国相关游戏的时候,只要是选到群雄割据之后的刘备,这货必定是有的,他跟糜竺、简雍合称刘备帐下“文臣酱油三巨头”,基本上就是搞外交搞内政的,对于打仗就是一窍不通了。 孙乾是个中年大叔,看来跟着刘备也没少受罪,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但眼中的光彩却相当的有神,先是细细打量了林家仁一番,再根据刘琦对他的态度做出了一个决定——在刘琦开口之前邀请林家仁跟着一块去用餐。不愧是跑外交的,察言观色很是犀利。 林家仁理所当然的就答应了,正好他有事情跟刘琦说嘛,趁对方先行一步安排事项之时,林家仁便将方才达成统一战线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没想到刘琦的反应却是震惊:“叔父刚才还告诉我,他将不遗余力地助我继承荆州牧,并表示绝不要任何好处,甚至我将荆南三郡委托给他,他都没有接受!”显然刘琦也是遭到了试探。 “……那我就不知道这个套是我师兄自作主张下的呢,还是和刘玄德商量的结果了。”反正就是被坑了不解释。 “唉,如此也好,否则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你这样我才觉得过意不去呢……(未完待续) 第364章 皇叔 这个世界上,肖像会被画下来张贴的只有三种人,第一种是通缉犯,身为杯具咱就不多说了,悬赏捉拿是必须的;第二种就是名人,什么样的名人呢,做了各种药品医院学校以及其余各种第三产业广告的名人,当然古代很少就是了;而第三种,则是伟人,或者自以为是伟人的领袖。 林家仁抬头一看,心道刘备难道是第四种人——有自恋癖的人。 饭厅的墙壁上,不偏不倚地挂着一副彩色的画像,这是一副关于人的画像,其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长手大耳朵,要说这不是刘备,可是不能让人信服的。 难道刘备喜欢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使是画像。 刘琦见状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幅画的由来,刘备能把自己老爹赠送的东西挂在每天都要呆一段时间的地方,即使是挂在饭厅有些奇怪,但说起来这也是对跟他称兄道弟的刘表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 他哪里知道,人家刘备只是因为书房太小,会客室也摆满了刘表所赠之物,而卧房显然不合适,剩下的稍微合适一点的地方就剩这饭厅了。 就画像而言刘备不是挺正常的么,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会是那种梳着无数小辫整的跟个别nba球员似的发型,反而双目炯炯平视前方,眉宇之间笃定坚定外加淡定,好像跟玲的报告有些不符啊。 “主公到!” 一声唱诺,林家仁将目光移向了门口,搞了半天孙乾是跑去请刘备了啊。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位名留青史的汉末皇叔,是何等样的英雄、枭雄或是奸雄。 “靠,根本就没有无数个小辫嘛!”林家仁撇撇嘴,随即又笑了起来——双马尾辫的设定还是不错的就是了。刘备的造型就突出一个奇葩了,典型的非主流啊,人家的双马尾并不是小女孩一左一右拴在后脑勺那种,而是分别在单马尾的位置以及冠礼之后束发的位置一上一下的绑了两把乌黑亮丽的秀发,好一个简单清脆爽朗的造型! 刘琦见状也是一愣,不过立马恢复了平静,每次见到叔父的时候对方的发型似乎都是不一样的,习惯了就好。 “哈哈哈吼,想必这位就是黄先生的另一位高徒庞冲先生了,幸会幸会!”不是吧,张嘴大笑,这不是张飞的行为习惯么?没想到刘备也是这么不拘小节啊。 林家仁看了看对方抱拳所占用的空间,怪不得孙乾他们还故意站的那么远,再看了看对方名符其实的大耳朵,心道指不定是顺风耳什么的,这才回礼道:“高徒不敢当,只是师父心血来潮勉强收了在下而已,皇叔莫要折煞庞冲了,更不要用‘先生’二字在称呼庞某,不嫌弃的话叫在下名字好了。” “哈哈哈,庞贤侄不必过谦,你看大公子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刘备摸了摸自己下巴,准确的说是捋了捋长在那里的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刘琦表示无辜躺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自己这个叔父啊,反正他也没少听父亲提起过,只要不是正规场合,即使是和刘表单独在一块,他都是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活跃气氛的节奏。也就只有刚才医官在场那种情况才会收敛一点,要装病嘛,怎么也不可能表现的活蹦乱跳。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硬是让那些医官觉得他还处在脉象紊乱的阶段,这会儿跑到一边去汇合之前给刘备诊疗的大夫会诊去了,否则让他们看到刘备现在的模样,估计得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白学了。 一番必要的寒暄之后,刘备示意众人喝茶。在这里他是主人家他说什么就什么吧,林家仁很好奇对方从刚才到现在都过去五分钟时间内,究竟是如何保持这一脸春风荡漾表情的,难道背地里提前发明出了胶水或者透明胶把颧骨下头的肌肉都给固定好了? 饭前喝口茶,应该就是开胃茶了,酸酸甜甜的有点山楂的味道,林家仁点点头还算不错的样子,便开口赞道:“好茶!” 这其实是比较奇怪的情况,按理来说作为刘琦幕僚的林家仁是不应该在自己老板还没发话之前说些什么的,尤其是这种关乎评价的事情。并不是林家仁的古代礼仪没学好,当年可是被尚香姐派来的人好好折腾了一番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和刘琦属于合作关系,下意识告诉自己没必要表现的比他低上一头,“好茶”二字便是脱口而出。 别看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让刘琦产生尴尬,刘备挑眉表达关注,甚至脸上的那一抹微笑更加夸张了。好奇是肯定的,说话也是必须的:“不知贤侄觉得,此茶好在哪里?” 这么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啊,明面上在问茶,实际上却是在找茬以期更进一步的探清楚刘琦的形势,刘备果然不简单,就是不知道单福是否已经通知了对方自己与他的密约事项,林家仁不得不小心谨慎:“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开头第一句话就引用了《茶经》的首句,但这分明只是个引子,“有道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茶啊在北方也是种不出来的。” “哦?!以橘喻茶,还真是新鲜的比喻。想当年我与三弟赌钱输了,他就拿出自画的一幅橘树图用以抵押,只是后来曹操打过来了,再也没有机会赎回来了啊!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怀念的很呢……呵呵。”刘备不愧为老江湖,以橘喻茶何尝又不是以茶喻人呢?把曹操抬出来还配以且忆且笑平易近人的方式,很难让人不对起产生好感啊。 这大概就是皇叔刘备的魅力之所在了吧?窥一斑而见全豹,林家仁不虚此行也。 “此茶酸味可口,却不失为用餐前的一道佳品,着实让人回味无穷!仔细品尝更觉难得的是酸中有其甜,正所谓酸尽甜来,不亦乐乎?” 刘备又怎听不出来,对方是在暗喻自己半生奔波,就像足了此茶一般,一路走来尽是酸涩,谁知道甜又在何处。他是在告诉自己,只要合作,只要成功,就会酸尽甜来么? 可以说的是,刘备的心态真的是不错的,更何况他早就下好了决心,既然军师都说行得通,而自己也确认了刘琦方面助力的本事,这笔买卖就是可以做的!(未完待续) 第365章 又是你们 吃完饭,很明显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由于县府比较小,刘琦也就没有选择住在那儿,而是在刘备百人小队的护送下带着一堆医官已经十多个亲卫,去到了城东的驿馆落脚,林家仁也在其中。 “不知道那对师兄妹去哪儿了?”盼到一直尾行自己的玲顺利归位之后,林家仁开始担心起锅里来了,“不过看徐庶当时的态度,估计也不会为难他们俩,自己还是不要瞎操心好了。”如是自我安慰一番,便拉上一副苦瓜脸显然是在发脾气的玲出去逛街扫货。 玲生气是有原因滴,谁让林家仁去了茅房出了事都不知道留个暗号提醒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逮了,对方出动的竟然是赵云啊有木有搞错? 没搞错,因为别的小虾米都在围攻潜入的敌人,赵云觉得不需要自己出手于是来上个茅房,刚好遇到你而已,真的只是运气问题——赵云要是没卸装备,估计那碉堡的箭术、无敌的枪术,就要让玲欲哭无泪了,只是用佩剑短兵相接罢了,逃掉还是轻松加愉快的……好吧,只是相较于赵云拥有长兵器或者远程武器的情况下轻松五个百分点。 本来以为对方多少会暴走一下,使出她的掐拧转圈神功,顺便来个天马流星拳语言版,将无数用词语所组成的拳头肆意挥洒一番,然后才拉着自己上街扫货。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不说话气鼓鼓滴。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气自己点背,刚想要潜入就被人给发现了,反正我知道你可不会气自己没本事,连赵云都打不赢的。”令人惊奇的是,林家仁竟然就这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意识到自己犯下个什么样的错误之后,林家仁僵硬地把头转向了玲一侧。 看来玲并没有一脸黑线呢,反而是面无表情两眼无神点头称是,真是难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么? 驿站外头,两人连动都不动,就像两尊雕像一般矗立在四月的天空之下,甚至还有两只乌鸦从上方飘过,如泣如诉地描述着相当应景的几个字“白痴、白痴”。 “对呢,我竟然连赵云都打不过呢!”呃,说起来赵云好像也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吧?详见《长坂坡杀人事件》一书。幽幽的声音,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弄得林家仁的小心肝七上八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不该犯的罪孽一般,下一秒钟玲就笑了。 “呵呵,以后啊,咱再也不靠近有刘备的地方了,他身边竟是些让人难以想象的家伙呢!我嘛,一个都赢不了。”笑的怎么那么凄凉的说。 “哪有啊?!除了关羽张飞赵云以外他其他手下你肯定能赢,再不济他身边也有那么多亲卫兵垫底啊!”林家仁赶紧安慰道,只不过听起来貌似不像。 “我说兄长大人……”我他喵招你惹你了?不带这么落井下石损人又不利己的啊?! “什么?”林家仁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即将产生。 “大公子给你的花销,可是大部分都在我身上哦~~~” 喵了个咪的,你又想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打主意都打到我的钱包君身上来了,你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好吧,算我求求你,你要什么给你买什么,不过前提是得省着点花,我可不想再厚着脸皮跟他要钱了……”呜呜呜,林家仁心里在滴血,咱们换个词好了,心中不滴血的那是死人,就换成肉疼吧。 本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反正也是公款”的想法,玲哼着小曲带头走在前头,后边跟着个拎包的主力选手,当然在还没买什么的时候他还不能转正,目前预备役中。可以预见的是,新野小城的商贩们今日会遇上一只待宰的肥羊以及一只既要血汗有要出血的狐狸。 算了,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本人早就习惯了。林家仁如是自豪地宣称,不就是陪女人逛街么,只要不涉及到有被熟人见到的情况,一切都没问题,偌小的一个新野城,认识自己的除了在驿馆里呆着的,剩下的掰着指头也能说清,怕个球啊?! 但好歹不歹的,还偏偏就让他碰上了熟人。 新野城唯一的市场就在前方了,出现在那里的是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师兄妹二人组,看到楚子风,林家仁心中立马升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恨不得立马跑上去跟他打声招呼——嘿,好巧,你也是来当搬运工的么?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师妹,反正都是带个“妹”字的存在,楚子风看了一眼林家仁,脸上的兴奋劲也是呼之欲出,他倒是和林家仁不同,人家立马就付之于行动跑了过来:“好巧,庞兄你们俩也在这。”空留下秦朵独自一人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货物怨念——等会儿打发了姓庞的看我不弄死你! 所以说啊,有的时候一晌贪欢是要不得滴,自以为得意耍小聪明是会被秋后算账滴,躲的了初一躲的了十五,你可不一定能躲掉一个月剩下的二十多天吧? “嘿,楚兄,难道你还没发现么?”林家仁无不写意地说道。 “发现……什么?” “你看你师妹的眼神啊,明显就是你摊上事儿了,而且这事还不小的样子哦~~~”秦朵你个小妮子竟然不来打招呼,小心我回去跟你师父打小报告! 做的时候没发觉,做过之后还要被提醒才能后知后觉,楚轩这反应力有够碉堡的了,如今才冷汗连连告罪一声,屁颠屁颠跑回去哄师妹,会不会太迟了一点?但愿你的钱包够肥硕吧…… 担心别人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啊,某人完全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自觉,明明自己跟对方就是同病相怜,居然还做这种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玲的同情眼光就足以说明一切——面前这个男人啊,还是小孩子吧? 很快的,林家仁惊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楚轩可是哄女孩子的高手来着,分分钟就把秦朵给搞定收工,两人一块走了过来。 “见过庞大人。”只是这么一说,连个礼都不愿意施,真不知道王粲怎么教的!(未完待续) 第366章 无奈的人 这是一个很难得的小城,不是么?整个新野空间如此狭窄却也住了三万人,恐怕顺便扔个石头都会砸到个把熟人。 林家仁能在城中唯一的大市集遇到他们两人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新野城的建设方针,恐怕不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即使是在市集这种商业氛围浓重的地方,也随处可见戴头盔的大兵,不同于襄阳城和谐的有些缓慢的闹市,这里到处都突出一个“战争是家常便饭”的准战备状态。 “刘备还真实紧张的可以……”林家仁如是总结道,跟曹操打交道少说也有十多年了,刘备的这一套应对措施可以说得上是对症下药,防的就是内部的奸细,毕竟很多次兵败的教训告诉他,打不赢曹操的原因除了兵力相差悬殊以外,那就是自己手下老是要出现一些玩无间道的,在关键的时候弄自己一下。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工夫细想城中防务的问题了,因为他快被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压垮了,好在身边还有个难兄难弟的存在,有个精神寄托还是能让他勉强撇过头去挤出一个爽朗微笑的,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们可真舍得花刘备请王粲来演出的定金啊,这种魄力俺佩服你们”。 是啊,笑笑被人吃瘪和即将吃瘪,也笑笑自己摆脱不了吃瘪……以及即将到来的、吃瘪。 “小心!” 急促的鼻息声传达到了耳膜处,呆了零点三秒的时间后经由神经系统传递到了大脑,脑细胞的反馈清晰无误的告诉林家仁,来的是匹疾驰的马,虽然没东西挡住了看不到,但自己似乎该朝旁边让一让了。 不远处一阵骚动,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孩子在用他那蹩脚骑术在伤害无辜的小商贩,按理说这种时候玲该出面拦截一下,起码也得把对方狂躁的马给摆平不是?但咱们有一句说一句,此情此景玲是不大适合出现的,一则会引起骚动,接下来就是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二则安抚马儿什么的,她还真不会。 正当林家仁望向楚轩示意对方最好也躲躲的时候,面前一个黑影蹭一下地就冲了过来。紧接着砰的一声撞在了楚轩身上,直接导致后者以一个平滑的抛物线飞出去了几米远,手上大包小包东西更是五颜六色的上下翻腾,此何其壮观之景也! “你怎么不躲?”林家仁走到跟前,放下手里的东西纠结地看着对方,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发狂的马把楚轩给撞了,而是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自己跑去撞上了马儿。 “师兄,楚师兄,你没事吧?!”案发后三十秒左右,惊呆了的秦朵才跑到了楚子风的身边,看样子都快哭了。 一个人在哭,另一个人躺在地上一边飙血一边还给予安慰。林家仁赶紧给他止血,片刻后才低声道:“放心,不是太严重,连骨头都没断呢!”什么叫连骨头…… “喂,你!这事得有个交代!” “哎哎,抱歉抱歉,多少钱说吧!”看态度就知道这货家里有钱,也就是说他本人是个富二代,是不是官二代还另说。不算是趾高气扬理直气壮,只是言语轻佻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估计要不是玲给拽着,他早就跑路了。 “……”看了对方一眼之后,林家仁却愣住了,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亲自来迎接刘琦的刘备义子——刘封。而他骑的烈马正是的卢,难怪玲也没准备上去拉马,现下的卢居然乖乖地在一旁吃着散落一地的各种食物,真是惬意的很。 “怎么了,说啊。我想多少我还是赔得起吧?”刘封双手一摊,朝着林家仁挤眉弄眼,显然也认出了对方,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能私了就私了好了。 “算…了…吧。”一字一顿来自于勉强支起身子的楚轩,他还是想息事宁人的。 林家仁往地上瞥了一眼,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看,再压低声音道:“刘皇叔在此地想必也是很得人心的,如果要是让百姓们得知其子在新野无法无天、为所欲为、飞扬跋扈,公子封觉得会是什么后果?”没错,老子就是上纲上线,就是在威胁你!还不乖乖地来认错? 刘封却是无奈一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说罢探入怀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了林家仁,“在下身上就这么多了,这样吧,改日公子带上这位误伤的兄台来县府,我再好好赔罪,现在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走一步!见谅!”说完就挣脱了玲的束缚,骑上的卢绝尘而去了。 大家也知道,之所以他能走掉,并不是因为玲真的就抓不住他,而是某人眼神示意放水的结果,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虽然林家仁并不想跟刘封来个日后什么的……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去吧,对了这些应该够赔偿诸位的损失了吧?” 打发完不明真相的群众之后,林家仁搭把手一边收拾地上的残留物,能用的捡起来不能用的就丢了,一边看着那对师兄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就楚轩的伤势来说,貌似不至于流那么多血的呀?这是玲的疑虑,也是林家仁没想通的地方,直到楚轩站起来表示死活不去医馆之时,林家仁才想明白,如此强烈的既视感他喵的好像是碰瓷吧? 对了对了,他们都是艺坊的,可不只是学了抚琴绘画诗词歌赋,还学了表演有木有?你没看秦朵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本事有多碉堡么?简直就是令人发指!而楚轩的空中转体60大回旋完全就是体操动作了,你们这是用生命在表演啊! “哼,给你!”感情被欺骗了,林家仁很伤心,后果一点都不严重,甚至还将剩下的钱币交给了他们。 “庞兄,咱们也只是为生计所迫,否则照师妹这种买法,估计连回襄阳都很成问题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林家仁还好多说什么呢? “但愿刘封不是太聪明,否则你俩就要小心了。说到底这里也是他的地盘!” “什么?他是刘备的义子刘封?!” “没错!” “师妹?” “我知道了,咱们立即雇辆车走吧!庞大人玲姐姐这就告辞了!”说着,扶着楚轩一溜烟就跑了 喂喂,这也太快了点吧,楚轩真的没有出现内伤么?(未完待续) 第367章 桃园三宝 “主公?主公!您没大碍吧?” 一旁,侍者们和刘封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大了,深怕对方一个心肌梗塞就背过去了,紧张的不得了。 反观刘备呢,脸上是十足的震惊,心里头也在想要是自己真从马上摔的骨折了什么的,指不定现在还真就挂掉了,长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指着刘封缓缓说道:“传军师、二弟、三弟前来!” 这次的情报和之前的差距貌似很大啊,刘备不由得心头一紧,真想不到他这么快,这一次是试探还是来真的?胸中的忐忑之情就好比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却不知道他明天的样子是跟自己越发的相似还是愈来愈背道而驰。 总之,自己装伤养病的日子,恐怕要被迫结束了。 端着茶杯,安详地坐在房间内,透过窗户望着窗外云卷云舒,内心里放下了了争斗的宁静便会铺面而来……然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可惜啊可惜,这样平淡的日子一去不返也! 戎马半生的刘备,有些懈怠了啊…… “大哥,你找我?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说话的便是飞奔而来打响头炮的张翼德了,听这话的意思,不是个骨灰级好战分子又是什么? “呃,三弟,封儿没告诉你么?只是军议,咱们五个人的军议而已。”当大哥的还是要绷着脸小小的严肃一下,而不是面对后辈那样的傻笑。“哎哟哟,好久不活动了,这筋骨都不行了啊……”刘备这个人啊,有点罗嗦,轻易还不表现出来的。 后半句却直接被张飞的一声轻哼给无视掉了,旋即提出了他的疑问:“五个人?还有谁?子龙么?” “不,是军师的师弟,可以信任的人。”说着,刘备灿烂一笑,接着道:“据说在襄阳混得风生水起呢!” 张飞却一脸不满道:“军师也真是的,什么都不跟我和二哥说,好歹我也是他的前任啊!”这话貌似有歧义的说…… “哎哎哎,我的前军师大人,你这又是闹的哪门子不满啊?”刘备明显在挑逗自己的义弟,这种行为真心多而不腻,无论多少次都是那么有趣。 “大哥,你就闭嘴好了!”人未到,声先至,这可是完完全全呵斥的语气。 敢这么吼刘备的,除了关二爷就没别人了。关键是这么一吼还挺见效的,刘备立马就闭上了嘴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哟,云长也来了啊,近来可好?城外还待得惯么?”某人不自觉的就开始巴结关羽了。 喂喂,这就是传说中的桃园三兄弟? 站在门口的林家仁不由得再次揉了揉眼睛,以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看错了。他是完完全全震惊到了,这他喵的是咋回事,难道是来的时候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精神错乱了? 还来不及过多的吐槽些什么,林家仁和单福就被刘备迎了进去:“不错不错,看起来咱们都到齐了!”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还是初见是那么好兴致! “接下来我就说事情了,封儿那里接到一封战书,署名表示是曹贼的人。就这样,大家看看是什么意思吧。” ……这就完了?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唔,这就头疼了,为什么是封儿收到的呢,为什么他不给我呢,为什么他不给二哥呢,为什么……”张飞一说起来貌似就没打算停了,也不知道这点像谁。 “闭嘴,三弟!”直接有力简单粗暴,关二爷大爱你啊! 刚才没看清,走近了也不敢多看,毕竟两个万人敌的威压在那摆着,不过这回林家仁可以光明正大地瞅着两位猛将了。 这关羽倒是和史载或是演义中差不了多少,除了头上没戴绿帽子换成了个银色的头环以外,也是一身刘备牌正版绿袍,超级长须外加丹凤眼卧槽眉,仿佛见了谁都是不睁眼睛正眼瞧的模样,林家仁都怀疑他是不是天生面瘫了。 而张飞跟演义中差别就有点太大了,如果说演义那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的家伙是一个强攻的话,那么面前这个张飞显然就是发如青丝、面若冠玉、文质彬彬的弱受了。 面白无须的张飞,此刻正怨念地盯着胡须用不完也不知道分点给自己的关羽,弱弱地说了一句:“二哥,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字还没有出口,关羽直接爆发了“瞪眼”技能,张飞整个人都垮了下来,一脸黑线的看向了刘备的方向,仿佛在说“大哥,该你了”。 “啊啊,二弟啊,咱们是来商量……对了,咱们是军议啊,军师你有什么看法?”刘备转移话题的功力还是炉火纯青的,祸水东引遭殃的自然就是单福了。 单福本人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关二爷那种一本正经的调调相当符合自己口味的说,于是点点头准备开始长篇大论。 林家仁诧异地看了看自己师兄,心道果然非常人也,要是自己遇到这三兄弟早就因为担心自己价值观被摧毁(虽然也没多少)而撂挑子不干了,亏你还这么淡定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果然功力深厚,在下拜服!他们三个,貌似跟想象中有点,不,已经不是有点不一样的问题了,完全就是到了让人可以抓狂的地步了!桃园结义三兄弟,跟传闻竟然相差了这么多……林家仁无限泪目中:你还我那个有点腹黑有点君子的大耳朵大叔,你还我那个从来不会在大哥面前傲娇回嘴的二爷圣君,你还我那个黑咕哝东满脸胡子瞪眼的时候还有点萌的黑脸燕人! 不过,总觉得关羽轻飘飘地说出“闭嘴”两个字的时候,他们的表情略有喜感啊,嗯嗯错不了,他们是在享受吧?! 单福吟唱还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的,趁此机会关羽再次开口了:“所以当时我就说了,这种小儿科的计策,不理他就好了,肯定是驻扎在宛城的曹仁皮又痒了,想来讨打了!” “但是啊……”刘备忍不住想反驳他,却又只说了半截。 “大哥,有我和三弟在,他来多少就杀多少!咱们还就怕他不来!” 有木有很碉堡的样子,简直就是霸气外露啊!(未完待续) 第368章 刘备,死亡? 偌大的经验包,正在接近中。 林家仁总结了一下,这是关二爷怒刷五分钟时髦值想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顺便的,他也搞清楚了为什么刚开始看到的武圣并不是传说中的红脸,因为这是他貌似只有在自语陶醉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状态,而且一红就红到底了,难怪刘备没做顶绿帽子给他,否则就脖子以上的部位整个一红配绿的确有碍观瞻啊。 要是别人这么做,林家仁早就觉得恶心了啊,大喊大叫不是什么好事情,把大家吓到了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但对方是传说中的大爷,不不不,是二爷才对,咱还是把闹心憋在肚子里好了。 单福瞥了瞥快要拿鼻孔看人的某人,其实受身高的影响,198cm的关羽还就是拿鼻孔看着在场的每一位的,那怕此刻单福是站着,他是坐着……单福眉毛一挑,那意思像是在说“完了么,到我了”,然后缓缓地将地图展开,指着一处说道: “数日前宛城方面就有动静了,据说规模还不小,但我想就算他们要来也不是从这里,而是从这里。” 随着单福手指移动的方向,林家仁一眼望去,赫然见到三个字——博望城。真他喵的熟悉……等等,书上电视剧里不都是博望坡的么,怎么那里是座城?还有啊,火烧博望坡的剧情不是早就过了么,去年正月的时候林家仁还收到了相关情报来着。 “这样这样还有这样,主公意下如何?”林家仁的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单福说的防守方案一个字也没在听。 “好好好,就是不知道令师弟觉得呢?” 刘备这么问是几个意思啊?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做主好了,不用问我这个本身是在和师兄套近乎突然被喊过来打酱油的人物吧? “师兄所言甚是!”管他说什么呢,像他这种高手说的估计也差不了,再说了横竖也是他们新野的事情,自己不必多言,没见那关羽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而张飞又在包含期待地同样瞪着自己么? “那好吧,咱们就这么做吧!” 军事会议竟然在十多分钟之内就结束了,这真的是场会议么? 林家仁骚着脑袋就回到了驿馆,入目的却是一堆焦急的医官,询问了一个亲卫之后才搞清楚,原来他们呀是在为刘备的用药而犯愁,就好比一个国家总是会有鹰派和鸽派一样,他们也分成了两种阵营,一方坚持使用温水煮青蛙,也就是使用一些药性温和的药材并辅之以食补,把刘备的身体慢慢养起来;而另一方就属于少数的左倾冒险主义了,用药不猛何以见效?刘备不迅速好起来何以抵御外敌?由是种种,争执不休,刘琦也劝不大住,眼不见心不烦地躲进了里屋看起了小人书。 林家仁有些茫然地看着这群没事找事的家伙,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荒诞的想法——干脆让他们分开试验一星期好了,不过前提得是刚好有坠马摔伤并且引发了相同并发症的试验体出现…… 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也选择了刘琦的做法,蹲小屋里和玲看小人书去了。 是啊,没营养的吵架争执,最多就是引来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而已。这样的话,谁也不会去在意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了。 于是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关键人物,别看人家只是一个医官,要知道看病的可不只是会救人而已(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该出现的话)。 “要下手的话,此刻就是最好时机了!” 心里不断地给自己鼓劲,面上也是掩饰的不露痕迹,吉邈来到了新野医官的住处,见到了他的同行们。 “哟,吉大人,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么?”来人见到他,便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要说这襄阳来的医官,医术高超不说,见识也是甩自己一大截啊,不愧是大城市工作的,我们这些小城的确实自惭形秽啊。 “那里那里,我只是把大家研究出来的方子带来罢了。”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布帛递给了对方,像往常一般下达着医嘱:“这些药一副就够了,咱们还要看看效果再行定夺,记住每次煮一刻钟,一共六次,前三次倒掉不要,第四次开始分次加入最后那味药之三一则可!” 对方点点头,看了一会儿药方,才抬头皱眉道:“这味药是不是过猛了,主公恐怕接受不了!” “哼!你个小地方的大夫懂什么?不如此你们家主公恐难以痊愈,快照我、我们说的做!”也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还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小白的挑战,吉邈很不高兴,乱发了一通脾气后,便甩了甩袖子走了。 “这架子还真是有够大的……得,听你的,反正你们是襄阳来的。” 不是每个专家都是经得起认证的,其中还有不少是砖家呢,不过作为一个古人,他不知道这些是很正常的,大家不要责怪他。 翌日晚间,驿馆门前。 一阵巨大的骚动之后,有人入内报告:一大波刘备军装束的士兵正在靠近! 摒弃了小人书这种高级读物,正在一心一意和林家仁下五子棋的刘琦登时傻眼了:谁他喵的敢在叔父的地盘上玩兵变?!不要命了,不怕被关羽瞪的毛骨悚然,被张飞吼成一地碎片?而且一兵变还就准确无误地朝着自己来了,这只能说明一个事情,那就是兵变者一定是个孬种,看自己弱而且没多少保护就来搞自己了,还真是…… “咱们是不是该逃了再说?”看着林家仁镇定的模样,刘琦忍不住心中吐槽:先生该不会是不赢就不走吧,这盘可才刚开始呢……算了,尽快输了撤退吧!“啪塔”一声,一颗黑子便落定棋盘,伴随着“先生,该你了”的不稳定声波催促着林家仁。 “啊?”林家仁回过神来,纠结的看着对方,自己刚才只是在想怎么逃跑而已,一不小心就愣神了,刘琦居然还要跟自己下棋——我勒个去,你是有多淡定啊?! “兄长!”不得不说玲出现的可真是时候,打断了两人心内的相互吐槽,“据说是刘备死了,那些士兵正是来抓咱们的,领头的是张飞和赵云!而且本来是保护咱们的士兵现在却把这里包围了!” 卧了个槽,这消息也太劲爆了点吧?!(未完待续) 第369章 毒杀 林家仁还好点,刘琦就已经抓瞎了,这尼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还让不让人下棋了?!还让不让人吃宵夜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让不让人…… “先生,咱们应该不会直接被杀掉吧?”刘琦咽了咽口水,瞪着林家仁好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备没死的话,就不会;死了的话,也未必会。”林家仁心道你丫现在就别吐舌头讪笑卖萌给我添堵了啊,现在逃跑是不大可能了,毕竟人家两个猛将一人一边地合围驿馆呢,除非你可以把吕布、项羽之类的大哥给通灵出来,否则还是乖乖举手投降好了。 而且,现在的问题也不在这里:刘备为毛就莫名其妙地挂掉了呢?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哲学问题,虽然是个人都要挂,区别只在于早和晚,但刘备可是在某个时空还可以蹦跶近二十年的人物啊,怎么说挂就挂了?明明昨天军议的时候还好好的! “刺杀?”林家仁看了看玲,心道连她都搞不定,就算是比她厉害的刺客估计也攻不破那个可怕的防火墙,咳,防御网吧?如果是一群刺客呢?得了吧,蔡瑁手下那群家伙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什么水平还不够清楚么,就是他们混在城外或者城内的队伍中趁人不注意搞偷袭也……也太扯淡了吧? 想了没多久,张飞就先来了,不同于昨日见面时的文弱,此刻他爆发的气势还真有点让人hold不住,生怕他一吼自己就随风而逝了。紧绷着脸,样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一双眼睛也是疯狂刷着怒气值扫视着屋内的两人——玲已经应林家仁的请求去找单福了,他得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实在不行就让她一个人逃好了,反正自己和刘琦也是属于“拖油瓶”级别的,区别只是自己的重量要轻一些。 “带—走—!”张飞狠狠地啐了一口,仅仅只是沉声憋气地说了这两个字,可表情却告诉大家,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人。 咦咦,是错觉么?总感觉怪怪的,貌似听玲说过张飞吼起来不是这样的啊?不过命还在,这一点就足够了,出驿馆的时候,林家仁发觉新野貌似乱了起来,也就只有这些士兵经过的地方骚乱才会停止。 远处出现了星星点点一团一团的火光,不多时便伴随着“呜~呜~”的号角声越离越近! “女马的!这声音、是青州兵!”张飞低喝一声,随即命令道:“尔等将他们二人带到县府好生看着,其余人等随我迎敌!” 这青州兵又怎会出现在新野?很不科学啊!难不成是一早就埋伏好的么?想想也是啊,防得了县府是因为它够小,新野城虽然也不大但毕竟还是有点面积的,保不齐他们已经隐藏很久了,藏得太深了。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林家仁根本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 “快跑啊,曹军陷城了!”一旁急促喘着气一边逃跑的,是某个家住新野的农民伯伯,他正在朝着不远处的某些人喊话。 要么他是个喜欢自己吓自己的悲观者,要么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敌方奸细,林家仁自嘲一笑心想老子都自身难保了还去考虑别人,真他喵的可笑! 只听得有人问道:“城中何以纷乱至此?”求知欲还挺强的,算是问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农人无不遗憾地答道:“刘皇叔于今夜被毒杀了!凶手正是襄阳来的医官!快跑吧,新野是守不住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混乱了还是语言没编的完善,一会儿说陷城了一会儿又肯定地说新野守不住,那到底是陷落没有? “毒杀?医官做的?!”林家仁只是觉得不对劲,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旁的刘琦却是懊恼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摇啊摇的估计再过几分钟外婆桥都快到了:“啊啊啊啊!都是我啊,都是我不小心啊!明明对他们有所怀疑的啊!!!”襄阳过来的医官嘛,被蔡瑁或者蒯越买通一两个还是比较容易的。 为毛有一种《铜雀台》的既视感?想当年曹操貌似也遭受过如此的待遇吧,只不过差一点人家吉平就成功了而已,好吧,那是个失败的模板,这里有个活生生成功的例子。唉,世事难料莫过于此啊!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既然曹操当年没被毒死一是因为有人告密,二是因为他本身多疑,喝药之前要让对方来试,那把对手了解的相当透彻、显然听说过此事的刘备怎么可能没有防范?想必他喝药前肯定也是会找人来试验的……现在只能归结到人家用的是慢性毒药这个方面来了。 一刻钟过去了,还能隐约听到远处的刀光剑影之声,县府外的新野城内想必仍在厮杀不止。 林家仁和刘琦并没有被关到牢里,反而是被送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子,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心里都在犯嘀咕——怎么就没人来个解释什么的好让自己死个明白? 几分钟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迎面走进来的,居然是——玲。 “玲,怎么你也被抓了么?”林家仁有些惊讶,难道是运气不好出门就遇到赵云了?反正这一路自己可都没看到。 “啧啧,单福军师说你知道啊,怎么却来问我?哼,害得我如此谨慎小心的!”玲用余光瞥了瞥两人,冷笑一声续道:“怎么?看起来你连大公子都没告诉啊,现在居然连自己都忘了?还真是投入的很呢!” “什么跟什么啊?”玲一副“你别演了”的样子,看的林家仁不明所以,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是刘备挂了么?你应该也一样才对呀? “哎呀!”林家仁突然一拍脑门像足了是在拍黄瓜,随即苦笑一声,道:“我真傻,刘备压根没病,还喝他妹夫的药啊!”他似乎有点想起来了单福昨天貌似说过什么作战计划,自己还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赞成来着。 这么说了刘备其实是没被毒杀的了……哎,等等啊,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都打到新野来了,他干毛线又在前面提博望城的事情啊?还有啊,他是如何得知这批医官里有对刘备不利的人存在的啊?难道徐庶其实是神探属性的么?(未完待续) 第370章 我的演讲 一抹阳光缓缓地出现在朦胧的云端,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展现在了眼前。男人将预定的微笑舒展,放下了手中的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就像是无数个成功的过去一般向着一旁的人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领头调转马头,兴奋地传达着命令。被他不时用余光注视着的那个男人,却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清晨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脸庞,陷入沉思。 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外表冷若冰霜的征南将军,某些异样的情感却在他内心中不断发酵,甚至他还有些感伤,那些压在心头深处的情绪无一例外的在表明—— “我跟从兄还是一样啊,他只是下一个而已……”南征北战多年,上一次有这样的心绪还是在袁绍墓前的时候,从兄以悲伤壮烈的口吻表达着自己对于那个死人的钦佩——猫哭耗子的时候吧? 明明知道他别有目的,可那些话却像极了深入骨髓的病痛,吸也吸不走,砸也砸不碎,一直就那么潜藏着,直到这种时候又出来作怪,“从兄啊,这是作为强者失去了对手之后的孤独么?我算是能够了解了……” 刘备么,但愿你真的死了! 博望城下,阳光铺满,似乎融化了所有的孤独。 -------------------------- 不知所措的惊慌逃亡,是新野百姓的现状。 在得知曹仁据此仅仅三十里后,城内更是人心惶惶,仿佛此城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昨夜的激战,张飞与赵云的联袂出击算是勉强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更难对付的却是曹仁逐渐逼近的三万大军。 新野城,正规军三千,算上民兵和青壮也只能勉强上万,跟何况昨夜的消耗实在不小,民兵的士气更是低落甚至已经开始出现逃亡的现象。目前的战力满打满算也就六千人,值此人心思变的时刻,恐怕这个数字还会一降再降。 不过令人稍感安慰的是,逃兵现象并没有出现在正规军之中,可能张飞赵云单福等人又或者是刘备生前领兵有方,他们感恩戴德甚至不惜以生命来作为回报——这种事在古代还是存在的。 当然,这也是亏了某个不请自来的人。 清晨,第一声鸡鸣响起之时,新野的广场就聚集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中下级军官,在他们面前站立着的,是城中的军师单福……的师弟林家仁,从来都是睡懒觉的他,此刻却奇迹般地出现在此。 还没有开口说话,下面已然是议论纷纷。 “此乃何人?为何站在军师大人的前面?” “好像是襄阳来的。” “听说大公子的谋士,听说姓庞。说是他们带来了军队。” 这是单福昨夜为了稳定军心而做出的烟雾弹。 “军队?不太多吧,似乎也只有三千。” “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说不定他们来之前咱们就……” 悲观的情绪理所当然地蔓延着。 “把我们招来却又是为何?是想逼咱们表态么?可是主公已死,少主又不能担事……” “就是就是,直到现在他都没露过面,好歹让咱们有个盼头啊!” “这样逼迫咱们,就不怕激起兵变么?” …… 立于众人之前,林家仁娓娓道来。 “尔等,被弃之人也,将死之人也,甚至不是人也!” 开口就是这么重磅的炸弹,直接把包括单福在内的所有人给轰晕了。 “看!这是什么?!” 仅仅一瞬间,众人还以为是刘备死而复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就一幅画么?” “等等,那上面的不是主公么?” “没错,这就是一幅画,一幅画尔等主公的画!”林家仁顿了顿续道:“不过,它马上要毁了……”说着他将手中的画撕掉,甚至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火种将其付之一炬:“那么,现在它是不是彻底地就从世间消失不见了呢?是不是我就可以说它是不存在的,从来就没存在过,反正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存在过!” 哲理或许很浅显,但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却显得有些深奥了,林家仁笑笑,不点破的话不就没有意义了吧?空气变得干燥起来,若有若无的思绪在众人心中渐渐发酵,现在他们需要一个口子,将一切沉积的东西爆发出来。 “那么刘皇叔呢?他是否真的存在过?不,他也像刚才的画像一样,没了、消失了就不存在了。他只不过跟接下来的你们一样,是被弃的尸体、将死的灵魂、以及从今以后的非人……唉,我都在说什么啊,干嘛跟你们这群抛弃了皇叔抛弃了新野也抛弃了自己,行将受死的不是人玩意儿费这个劲?!” 似乎是这才想起来刘备平日是如何待民如子,也好像是回忆起自己当初要加入这支军队的理由,在一声短促却有力的“呜呜”声之后,众人接二连三的呜咽,甚至跪在地上请求宽恕。 “皇叔从来就没有抛弃过我们,我们居然还想要抛弃您身前辛辛苦苦守卫的新野!” “使君的英灵啊,请您恕罪!” “请您保佑新野,保佑愚不可及的咱们打败曹贼啊!” 哼哼,如此觉悟还未见得足够,林家仁发出了沉稳而坚定的声音。 “这里可是没有退路的地方,想必诸位也知道曹贼喜欢的是什么?” “屠、屠城?!” “没错,就是屠城,你们可想清楚了?” “这……”犹豫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一旦新野失守,你们的妻儿父母便会和你们一起送命,连同着刘皇叔一直坚持的抗曹梦想一同消亡,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能阻止曹军,皇叔留在这个世间的一切将不会得以传承,将会如同画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惊恐写满了每一个人的面庞,他们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可是这里的兵力实在是……” “我知道,而且你们也相当清楚,咱们没有选择,除了你们难道还要让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走上城头么?”林家仁坚定地摇头:“不!你们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就是继承皇叔遗志的最好诠释!是,我明白战斗必将惨烈,你们有些人会因此死亡,但诸位的之所以成为兵士是有某种缘由的,诸位有今日之生活也是如此,无守护不战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了众人的肩上,身体里的寒冷逐渐被驱散,一股暖流缓缓溢满胸腔,阻止皇叔遗志被剥夺,阻止妻儿父母的生命被剥夺,阻止自己追随的梦想被剥夺,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我们自己了。 新野城头,阳光稀疏,似乎坚定了所有动摇。(未完待续) 第371章 八门金锁(上) 他是一个善于忍耐不轻易表露感情的人,所以他很适合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防守。君不见是谁在赤壁大战之后坚守南郡一年有余,阻挡了火神周瑜前进的脚步,为己方争取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君不见是谁在水淹七军之际牢牢地将樊城握在手中,坚持到了反攻武圣关羽的时刻?没错这就是号称有鬼神之勇的魏之大司马曹仁是也! 不过,现在他却是进攻的一方,起兵以来还是首次干这种事情,心里不禁有点小小的激动。“我能看破刘备军的所有防守策略!”曹仁的心中还是无比自信的,毕竟在后方蹲了十多年了,什么样的防守自己没用过? 在他眼里,已然被潜伏的青州兵重创过后的新野,即使有着关张这样的神将守护,也是无济于事,丝毫不能阻止他作为进攻方统帅的首次胜利的到来,可以说这个时候他就已经种下了轻敌的种子了。 而作为防守方,新野的众人此刻聚集在城头之上,精神饱满地等待着敌人的来临。一边等待一边忧郁的人也有,他就是张飞,此刻他显示出了文人特有的风骚,感叹着生命的短暂以及绚烂。 林家仁看了看周围,竟然完全没有觉得异样的眼神,要是自己表现的与众不同跳出来表示惊讶的话,会不会被张飞的这些星星眼的粉丝追着打啊?是嘛,死了大哥你就不许人长吁短叹一下,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咳,这时候还不兴作对。人家张三爷,完全是拿生命来表演的啊,这个不能黑!而且张飞那张脸根本就不黑! 秉承着“话只说一句,情却给八分;太多显做作,太少无起落”的思想,张飞无不动情地感染着在站的每一位高级将领,那个情真意切,那个真情实感,那个……弄虚作假、欺骗别人感情!你看人都哭了,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被玩弄感情可不是女孩子的特权,咱们男孩子,咳,大叔们也可以搞一搞、玩一玩嘛! 自己是不是闲的蛋疼了才跑到张飞这边来的,好好的单福师兄那里自己不呆,非要来见识一下神将的风采,纯属秀逗了,正要迈开步子准备开溜,张飞却把他给叫住了。 “庞先生别着急走啊,你在这里可是为俺老张助阵来的啊,来来来,满饮此碗!” 喂喂喂,这里面的槽点太多了吧?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走了,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帮你助阵了,而且你几时从那张忧国忧民的表情,变成了现在这副情深深雨蒙蒙的样子啊?最扯的是,这酒还配了几个碗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你当初应该不是卖猪肉的,你们家祖传技艺应该是魔术吧? “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些吧?你确定这样做他们都能相信你真是死了大哥?”林家仁心里不禁犯嘀咕了,看了看手中被塞入的酒碗,又看了看一圈高级将领,他们也是人手一个碗,还不断地叫嚷着跟张飞一样的话“满饮此杯”,然后咕咚咕咚就把碗…里的水给吞了。 本以为他们会像无数电视剧中演绎的那样哐啷哐啷一顿砸碗,却没想到张飞跟防贼似的过去就把一个个碗给收了,看那样子还小心翼翼的很,生怕别人给他摔坏了。 其实人家张飞就有这癖好,每次大战之前都是这样,酒啊碗啊的都是随身带着的,坏了一个就不配套了嘛,当然他亲自收碗还有个目的,那就是看对方喝完没有。当初人曹豹不就是没搞清楚状况才被张飞给一顿鞭子抽趴下了么,这才有了失徐州的事情不是? 惊悉此等秘闻,林家仁还不趁张飞没有走近乖乖地把手中的碗喝的一滴不剩?不过,真他喵的难喝就是了。 “哈哈哈哈!好!实在是太好了!待会儿的厮杀可要好好尽兴一番!” 这个待会儿可真呆的有够长时间的了,不知道是曹仁太过小心谨慎了,还是对方迷路了,这太阳都快下山了,他那三十里路都还没走完,就是带步兵散步也该到了吧?不知不觉又到六点,下班时间都到了啊! 林家仁有些累了,想要进到城楼里边休息一下,可张飞说什么都不准,林家仁没办法就只好就地坐了下来,又是锤胳膊又是锤腿的,说到底他也不可能有士兵们那样的耐力啊,军训的时候站个把小时的军姿就要找理由说不站了的人,能坚持这么久都已经多亏两年多来的锻炼了。 就在林家仁席地而坐五分钟之后,敌军慢悠悠地来了。 “这是个什么阵型?”张飞眯起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城下缓缓推进的曹仁部队,下意识地又看了看一旁的林家仁,几秒后将对方扯了起来,指着敌军问道:“庞先生可知?” “等等,我先看看再说!”放眼望去,只见城下集结起来一个相当怪异的阵型:整个阵型接近于圆形,却又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八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像是一个里窄外宽的梯形,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正中的圆形百人队,曹仁就在最中间的战车之上耀武扬威呢。 “刘备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我曹仁保证不伤尔等性命!否则就用此阵了结尔等!” 乍听之下好像挺牛1的样子,但林家仁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喵的你这是攻城,摆一个破阵有毛线用?老子坚守不就行了?好吧你也是个1,只不过不是牛1而是傻1! “识得吾阵否?!” 曹仁又喊话了,真是有毛病,显示心太旺盛了点吧?“识得你妹夫啊!不就是八门金锁阵么?”林家仁撇撇嘴不屑道,既然对方是曹仁,那么据可靠记载的话,这一次他来就是送经验的。 “哦?庞先生你会破此阵法?!” “呵呵呵,不会!”干净利落的回答,让张飞期待的眼神再次沉了下去。 “但是你们家军师会啊!”林家仁眨巴眨巴眼睛,那表情有点欠揍,“放心了,他会派子龙将军下去破阵的啦~~~” “唔,也就是说没有俺什么事了……”张飞显然有些失落。 “张三爷,你干嘛这副表情啊?”林家仁却是不以为意,“照我看啊,咱们完全可以不管他嘛,我就不信了他那个阵型是拿来攻城的!” “诶?不是攻城的阵型么?那么这些都是什么?” 城下的敌军并没有继续靠近新野,反倒是在弓箭射程范围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搭建攻城武器。 喂喂,怎么八门金锁阵是个用来攻城的阵型么?!(未完待续) 第372章 八门金锁(中) 想当然什么的,无论在哪个年代,肯定都是要不得滴。 林家仁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合理性。 就像是你要对付一个凶恶的人,你就要比他更凶才行;对付一个卑鄙的人,你也得比他更卑鄙;而对付一个长得帅有优待的家伙,你就只有毁他容了……这就叫做想当然。 曹军的作战效率还真资格的高,在单福派出士兵骚扰他们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那堆东西的基座,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但从心理学角度来讲,对新野城来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敌军想要的做成的事情肯定是咱们不想见到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难道他没看出来这是什么阵法?”很快的,林家仁就发觉有些不对劲,刚出城的一拨军队就像是炮灰一样,分分钟全数被困,别说冲进中心扰乱军械的制作了,就是最外围的那层防御都是人家故意让你破掉的! 跟传闻中一样,就像是水入大海一般无力,又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撞,不多时用于试探的三百人全数被淹没掉了。 “好、好厉害的说!对了,师兄一定是在观察八门金锁阵的破绽,一定是这样!”林家仁心想,下一次出场的或许就是赵云了,破阵之时就在眼前,咱就不用多操心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大跌眼镜,同样的三百人以同样的方式插入了曹仁的阵型,连角度都给上回是一样一样的,林家仁这就纳闷了,难道是示弱欺敌之计?自己果然还不够谨慎不够稳重啊。 林家仁不由得把目光聚焦在了单福身上,不出所料对方的确是微微一笑的样子,显然是成竹在胸,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高人就是高人啊。 就在此时,张飞却说话了:“娘的,这得到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啊?!不行,我得去跟军师请命了!” “三爷稍安勿躁,师兄他自有妙计!”努力的让自己不紧不慢,林家仁一字一顿安抚着张飞。 “什么啊?你师兄你还不了解么?定然是第一次出击他没看清才有这第二次的!不不不,他根本就是反应慢!”张飞越说越着急,撇下林家仁大步流星地朝城墙的另一头走了过去。 这脾气可够火爆的,林家仁全然没有预料到还有更火爆的场景在等着他:只见张飞走了过去,一手挡开了前来劝阻的赵云,另一只手则是直接抓住了单福的衣领,瞪大了眼睛爆起了粗口:“俺说军师老爷,你他娘的究竟搞清楚曹贼用的是什么阵型没有?!”说着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保持着张大嘴的造型。 “真该给他配上一圈胡子和大眼珠子的,这样他不累我都觉得有些眼部疲劳了。”林家仁尽职尽责地履行着他的吐槽义务,堂堂一个帅哥书生,怎么就这么不文静呢? “三、三爷,容某细察、容我细察啊!”饶是一身武艺的单福,也挣脱不了张飞的龙爪手,只得一边按住自己的衣领,一边安抚对方。 “嚯嚯,不用了,你师弟说是什么八把金锁阵。”张飞又不是真的莽夫,只是脾气有点大而已,现在还不是做出了个抱歉的表情,放开手退了几步躬身一拜么?不过他就是不道歉罢了。 “呃,应该是八门金锁阵才对吧?”说到这里,单福灵光一闪,一拳敲到了自己手上:“哎呀,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呢!不过,那阵可没有这样的用法啊,而且……”单福若有所思。 “而且什么?”总算可以轮到自己说话了,赵云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而且,我已经忘记了要怎么破阵了,子龙,能帮我去房间里把兵书找来么?就在枕下,不不,好像是在被褥里……总之你找找好了。对了,要快,要快!” …… 场面一阵寂静的风吹过,众人在心里瀑布汗一个之后,才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飞看起来已经到了要再次爆发的边缘了,悻悻地走了回来谁也不敢搭理他。 “庞先生,”其实林家仁不大明白,明明对方对徐庶不怎么待见,为毛对自己的称呼会是“先生”?难道是对同为帅哥的自己惺惺相惜?“这面城墙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林家仁可以看到,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拳头也握的紧紧的,显然是在努力的克制什么,要是不答应他的话,真害怕会出什么乱子。 发泄发泄,也好吧,林家仁点点头,他要单干就随他去吧,反正各种意义上他想走就没人拦得住,无论是敌是友。 而张飞觉得一刻都不能耽误的原因,除了他自己需要发泄以外,那就是他以独到的眼光看出来了曹仁军组装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种有车轮的设计外加那么大面积的基座以及便于攀登的造型,肯定就是井栏无疑了。要是守得其他城,他可不会在意这东西,可是新野城不仅是小,更是矮啊,城墙就那么高弄点云梯都很节省材料,更何况是井栏这种近可放梯肉搏,远可居高临下弓箭伺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人家都当着面组装了,无疑是准备来打你的脸,要是还不还击那像个什么样子?难道真要等到敌军组装完毕五指山都印在脸上了才知道出问题了? “三爷,咱们真的不跟军师打招呼么?” “没事,军师反应慢。”一句话两层含义,一、要是报告了指不定他要想多久才会同意;二、说不定去了再回来了,他都还在想阵型的问题(这反应得多慢才可以做到啊……)。 直到张飞突入了八门阵型之中,才真的感受到了何为漩涡,有力使不出,人家压根就不跟你正面硬抗,绕着跟你打呢,不一会儿他就给绕晕了,可是谁也不敢近前。这是有原因的,谁让他这么猛呢,原以为来的只是个油头粉面的书生,最多就是个稍微有些武艺的儒将罢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碰到就死的杀神啊,这张脸真心欺骗住了不少人。 于是就出现了短暂的动摇,张飞也不傻,顺势就突破了包围,杀了回来,只是跟着他的士兵们绝大多数就没这种本事了,被困在里头出不来也是理所应当。 “三爷!” 张飞抬头一看,真他娘的晦气,怎么军师这种时候反应过来了:“军师何事?” “东南角生门,击破之,再从正西景门而出,阵破矣。”单福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摊开的双手上中还有一卷兵法。(未完待续) 第373章 八门金锁(下) 有些事情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了又能怎样。 对于曹军士兵来说,张飞的战斗力问题就是如此让人无奈。 你说你为了救自己的小兵去而复返,救了就救走好了,为毛还要往更深的地方钻?钻了也就钻了,你居然还真的就从这号称变幻莫测的防守阵型中钻进去了?进去了也就进去了,关键是你还意犹未尽地在里头搅和,你带来的五百人他们就不用出去了么? 凶是他凶啊! “将军!怎么办?”副将有些慌乱,但他知道自己的老大一定有办法应对,毕竟他擅长防守。 “哼,别看他此刻故意在阵中捣乱杀得兴起,然而只要是人都有限制,那就是体力,看着吧,过上不久他就会从正西景门突围!” 曹仁并没有没听到单福对张飞的喊话,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那里是他阵型的唯一破绽,他故意露出的破绽。现下对方的将领只不过是想破阵而已,城中定然已经准备好了用于接应的军队,曹仁不过是将计就计。 而不久后张飞的举动也恰恰证明了他之所想,这员虎将摆脱了纠缠,领着人马直奔正西而去。曹仁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敌中计矣!没有严谨的站位和轮换,正西景门果不其然地就被轻易突破了,意犹未尽的张飞甚至大喝一声,朝着八门金锁崩坏的一角又杀了回来。 “就是现在!”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边的主将都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各自大喊一声,朝着身边的属下传达命令:“让他们出击!” “吱呀”一声巨响,新野的城门猛然打开,从中涌出了数千士兵直奔曹军逐渐混乱的万人部队,恍如下山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地扑了过去。 “报告将军,一共三千,尽是正规军队!” “哈哈,城中精锐尽出,这可是全歼他们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歼灭了他们,新野城就是囊中之物了,“等下就看李典的后军了!现下……全军变阵!”曹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一声令下除了外围短兵相接的部分,其余人等尽皆受命,短短时间之内就将曹仁围得水泄不通——绝对防守的圆形阵法变化完成! 准确的说,这阵法更像是一个车轮,每一个空隙填充的都是刘备军,也就是说刘备军被包饺子了,虽然饺子皮还很薄。 “哦?八门金锁的演变式么?”单福能反应的这么快,不是因为他突然开窍了,而是他眼中的八门金锁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哼,你要是三万人全部拿来布阵的话,也许我就没办法了,但现在……破绽可不小。” 其实吧,最大的破绽就是,曹仁忽略了张飞与赵云两位神将的存在,他们可是能够拉扯这种需要大量轮换走位阵型空间的存在,于是车轮的某两处没多久便解体了,连带着其他地方纷纷散架。 可是,那毕竟只是外围,内里的防守仍然存在,这就要用到单福想出来的办法了——真?八门金锁破解办法如下: “跟他们的转动方向相反,溜进中心破坏指挥区域。”说白了就是齿轮转动导致驱动的原理,就这么简单。(实在不明白可以找我qq) 单福指挥若定,二将也是依计行事,左支右突一番,不知觉就……被绕晕了,因为曹仁的应对措施也很迅速,那就是让士兵们有的顺时针转动,有的逆时针转动,一来而去的……阵型就散掉了。 目前的情况是,张、赵二人挤到了一堆,他的士兵们也挤到了同一个区域,转都转不开只好悲催的变成炮灰拿给二人刷经验,当然小兵嘛经验值太低,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高等级的怪哦不,应该是英雄才对,根本是不怎么涨进度条的。 然后曹军很囧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张、赵二人那边最多有千名敌军,那么剩下的在哪?环顾了一下四周,哦,原来他们正向着已经暴露出来的中心区域奔腾,练习百米冲刺呢! 呃,可不可以不要说得那么轻松,这明显就是——坏菜了! “将军,这如何是好?” 副将今天已经是第几次问这话了?能不能换一句?曹仁白了他一眼,心道难道不能跟我一样镇定点么?没看我这么处变不惊么?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不学点有用的?随即他微微一笑道:“不急,咱们的井栏已经组装完毕了。” “嗯?这不才三分之一左右的高度么?”将军,可不带这么蒙人的啊? “哼,你懂什么,以防不时之需,这井栏早就被我改造过了,不仅能够加长还能够缩短!所以!你们都给我爬上去,给我射他们一脸!”说完掀开了战车上面打了很久酱油一直没出场的鼓手,自己拿起了棒子,开始给大伙鼓劲! “咚咚咚”,鼓点由疏至密,箭雨亦是,刘备军此刻算是感受到了春天一般的温暖,细雨一般的滋润,由是纷纷感动的倒地接二连三地赞叹大自然的神奇,感谢春风雨露的造化,让自己能这么快超生。 “啊咧?!”站在城头之上的林家仁看得很清楚,不得不感叹一声曹仁真淫人也,这么高的井栏也只有让人想到网球裁判的专属坐骑,当然他这个是xxxl号能站十来个人一顿狂射别人还射不到他们,真没想到曹仁的计策这么奇葩呢,引诱你去攻击,故意卖个破绽让你感觉跟他近在咫尺,结果又来了这么一手! “哼,哼哼,哼哼哼!” “大、大人?您笑什么?”一边守城的士卒弱弱地询问,林家仁这似笑非笑的样子还真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哦,没什么,你们谁嗓门大,帮我吼一声好了。就说‘投出手中兵器,击杀弓箭手’就行了!”当然了,有可能的话,连曹仁一并插死就最好了。 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的愿望还是没那么容易实现的,曹仁是谁啊?刚刚的防守之男啊,随身带着的盾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更别说现在他呆的地方已经被他的亲兵们变成盾墙了。 “顶住,都给我顶住!”不断有人从井栏上掉下来,也不断有兵器“叮叮咚咚”地打在四周,曹仁却不忘自己的初衷,不管怎样也得在城北坚持,坚持到…… 新野城南面蓦地弥漫起了浓烟—— 李典来了!(未完待续) 第374章 后院起火 林家仁现在特别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摆一个进攻型攻城阵型来充当防守阵型进行无差别纠缠的战法,曹仁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 他在这之中用上的各种计谋其实就是为了一个“拖”字,为了让李典顺利绕到后方前后夹击,不,应该是趁虚而入攻下新野城,可谓是煞费苦心。 就这还拿来对付失去刘备的新野,他实在是太看得起这些人了。看得起?不不不,你要去问曹仁的话,他肯定是这么回答的:“人,我看不起;但兵法选择上必须要谨慎小心,多转个弯总是有好处的!”基本上等同于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但他还是轻敌了。 “可惜啊可惜,他还真是把兵力平均分配,一万人摆阵,五千人后备,另外一万五交给李典绕到城南,将三万人全数派出来了呢。”林家仁已经跟单福坐到了一块,摇着头叹息道。 “唉,也是呢,把咱们弄得如此‘紧张’,曹仁也真是不容易了。” 两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交头接耳一顿嘀咕,弄得旁人摸不着头脑——都这么危机的时刻了,你俩怎么还不站起来下令大家做好防守?! 防守?!根本就不需要这东西好不?南面的城墙根本就没有一兵一卒站在上头! 李典李曼成,儒将也,三十许间便已有长者之风,任中郎将已有十年矣。现下眉头紧锁立于城下。 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一旌一旗,而且城门大开,这新野是什么情况?踟蹰不前,疑有伏兵,智力比统御力、武力都要高的李典迷茫了。 空城计?曹仁将军已然说明,城中精锐尽出,即使有伏兵也只是乌合之众,还怕他作甚?随即心中已有计较,一万五千人直入城中摧枯拉朽一番便是! 进入城门没多久,李典赫然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没有兵卒也就算了,怎么行了百余步连百姓的影子都看不见,平日攻入城池少说也能听到声响的,这静悄悄的甚是诡异,反倒让人不安了。 “哐啷”!一个黄色的物体在李典的马前绽裂开来,是一只土制的壶,是一只装满油的壶!李典皱皱眉,百姓就这么不欢迎咱们么,否则也用不着接二连三的扔东西过来吧……等等,这些东西都是从高处抛出来的,而且夹在杂物里的油为什么这么多? 看着油渐渐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李典的心中升腾起一样的感觉,前面的似乎是一条……沟?!再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李典的智力可算是真的白瞎了。 “快、快撤!传令下去,后队变作前队,撤!” 话音刚落,前方的油沟腾地燃烧了起来,张牙舞爪地爬向了曹军,一阵火箭形成的斑点渐渐逼近了他们——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哪里走?!”一声大喝从城门处传来,入目的是一个带着绿帽子长着长胡子的家伙。 “关关关关关关羽???!!!”李典的面部肌肉不住地抖动,对方当年给自己留下的印象那是相当深刻,千军万马之中啊,就带了十多个亲兵冲了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一路血就飙到了人面前,一刀捅死了颜良,还顺便把人头颅给割下来……关键是,他还毫发无损的杀回来了。 李典这其实还算镇定的了,那些小兵什么的就直接吓尿了,请注意是真的尿了,哪里还有心思作战,一个个的直接四散逃走了,事后还正儿八经的跟同僚吹牛,说什么“要不是火光把道路给阻断了,当时老子就冲上去把关羽给教育了”,引来白眼就是必须的了。 不过这也是部分事实,要不是城门外边事先埋伏的伏兵也学着临时弄了道油沟出来,保不齐还真被人看出来这个关羽是假冒的,是由他儿子关平顶着关羽不戴的绿帽子、嘴上挂着某人的头发而有节操cosplay的呢! 只能说关羽在曹营的经历帮上了大忙,以至于李典不能很快的想到这个埋伏的蹊跷之处。首先是,城里由于某种原因,还真没什么兵力了,要不也不会只是弄道火线吓吓他再辅之以不多的火箭而没有追击了;其次是利用关羽在曹军心目中的形象地位,更进一步地逼迫他们选择逃跑,否则照真关羽孤傲的性格,怎么可能在敌人和自己面前弄一道火线,而不是径直冲上去砍瓜切菜?最后,李典这货在慌乱中还真就没看出来,参与恫吓的根本就是两拨人,城里的是穿着刘备军皮甲的,城外的是穿着刘表军服饰的(跟随刘琦来的队伍),不得不说关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心有够高的。 吓走他们只是权宜之计,却也是缓兵之计。因为林家仁还提议了一手,那就是关羽不在新野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关羽此刻就在樊城之下,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嘛。把他后方捅个窝子,难道曹仁还敢继续呆在新野?时间长了刘表就派兵来了! 反正演义里就是这么说的,自己也只不过是跟着书本走,成功与否就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 得知攻城失败的曹仁,汇合了李典之后还是相当淡定的摆出了围城的样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们人人少,即使之前有所损失也是属于对换罢了,这么算起来还是自己这边赚了。 望着城下的敌军营帐,一对师兄弟不禁一阵坏笑,成功可以说已经有一半已经握到了手中了,现在就看关二爷的发挥了。 可曹仁并不是好与之人啊。 三日的时间,双方各有攻守,也各有伤亡,总体上自然是攻城一方付出的代价要大一些。这天,新野城迎来了一前一后两个消息,前一个属于振奋人心的,而后一个则是不那么让人高兴的。 “二将军已经攻克樊城!” “樊城随后被围!” 原来,经过一日一夜的反应,李典发觉了关羽其实不在新野这个事实,建议曹仁在夜间分兵到自己后方看看,以保证别出什么问题。 破城是没有赶上,关羽太快了,那就围城吧,基于对关羽的忌惮,领兵回援的李典还是选择了稍微稳妥一些的方式,最起码樊城离己方近一些,即使不能攻克新野,也可以保证夺回樊城。(未完待续) 第375章 最后一击(上) “哼哼,想不到失去了刘备的新野竟然如斯顽强,得知了己方偷袭樊城反而被围这种不利消息反而更加拼命了!这刘备究竟有什么好?” 曹仁望向激战的城头,距樊城被围都过了三日,按理说新野的士气应当逐渐低落,甚至一蹶不振的,现在的情况真是始料未及,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起刘备军来了。 “唉,传令给李典,让他速破樊城过来支援,等等,守城的好像是关羽,让他继续围城按兵不动,暗里分兵一半便可!”曹仁就不信了,再来五千人加入战场就不能把这小小新野给破了?毕竟他们兵力是有限的,耗也给他们耗死了! 城墙之上,飞石箭雨横相交叠,云梯绳索此起彼伏,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哇~~~”从没经历过惨烈的守城战,林家仁居然有点想吐了,更别说压根没走上城墙躲在城中被百人队守卫的刘琦了,人家此刻虽然小心肝扑通扑通担心跪了,但好歹有那么多人保护不是?而你林家仁就没这个待遇了,硬要说有保镖的话,就只有玲算得上吧。 三面城墙均受攻击,独留南面不攻,不知道是因为“围三缺一”的兵法之道,好让城中守卫看到逃命的希望不想拼命呢,还是对于南墙有点阴影。张飞坐镇东墙,赵云在西,而应对最凶猛攻势的北面则由单福、关平、陈到、糜芳等人所固守。你问林家仁在哪里?为了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他果断是跟着自己师兄的,却不料成为了拖油瓶,此刻玲正掩护着他向城楼下方撤退。 “曹军的战斗力果然不是盖的!”摸了摸背后新开的一道口子,玲忍痛拉走林家仁,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啊,更何况此次曹仁出动的还是精兵,企图一鼓作气消灭刘备势力而使用的精兵。 当然,李典那里的一万人就担不起这个称号了,这也是他只围城不攻城的原因所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城中有多少敌军,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硬要攻打关羽守卫的城池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关羽啊,对方可是那个关羽啊!”接到曹仁的命令之后,李典有些抓狂,就留五千人给自己,会不会有点不保险的样子? 担忧爬满了他的脸颊,隔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也罢也罢,想来新野能够动员的兵员也就那么多,既然他们能在新野抵抗七八日,想必也有四五千人,这么算来樊城最多两千人,而且至少一半是农兵!”这才答应了派兵支援对方的要求。 没想到的是,这五千兵士才走半天,城门就打开了,像是不把自己剩余的五千士兵放在眼里一般,关羽带着三百余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 “关某在此,尔等敢来一战否?!” 李典直接看愣了,他现在想的并非是隐藏在这三百多人之后,城门中可能的伏兵,而是关羽的气势,这回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压迫力不减当年啊,还没怎么呢额头就不争气地出冷汗了,对方要是二话不说真的冲过来了,自己会怎样呢? 恐惧,是对付人最强力的武器。李典咽了咽口水,才想起来些事情:“列、列阵!别怕,咱们人多!”他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了,但话说出来还是有那么些走音,虽然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即使比平时慢了几倍,但阵型还是有效地列了出来,正当李典考虑要不要先发制人攻上去,不管对方是否有埋伏直接把城门夺下来的时候,却发觉关羽似乎已经掉转了赤兔马,此刻已经是用背影面对着自己了。 “他娘的!看不起老子么?”随即李典就意识到不能这么破坏自己的形象,于是接口说道:“看到么?关羽想逃了!哼,别以为我跟别人一样,都看到你背对我了都不知道用远程武器!传令,给我射!” “哼,哼哼,有胆的你们就跟上来啊!!!”关羽催动了赤兔,风也似的跑进了城池,奇怪的是,城门却没有关上。要知道樊城可不同于新野那样的小城池,这个可是有护城河的,要是硬攻可逃不了好,这是诱惑,红果果的诱惑! “还来?!竟然还来这手?”李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以为同样的当我还会上么?哈哈,你们实在太天真了!” 空城计,第二弹,李典已经陷入了惯性思维。 “不过,城门大开我又不冲进去,好像有点吃亏的样子……这样吧,派些探子进去。”进去送死好了,免得手下瞎嘀咕说我贻误战机。 一行十人的敢死队很快就组建完毕了,曹军里头不怕死的还是挺多的,尤其是在抓阄的时候。 关羽也不是什么不客气的人,你来十个我就给你留一个好了,反正也需要一个送首级拿托盘的人不是?脖子上的切口还是很整齐的,不存在放不放得稳的说法。 “呃,算是下马威么?”进去还是不进去,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嗯,再看看吧,再想想吧,先拖上一拖,等伏兵累了再说,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养精蓄锐,等待曹将军的进一步指示。 有的时候历史啊,就是这么操蛋,这可是完完全全的空城计,比诸葛亮那个还要空呢,关羽手里加起来就五百人,上哪儿去跟你打埋伏?出动三百多人来亮个相都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你还得留人以防内部叛乱和看守俘虏防止暴动不是? 什么?你说你不相信关羽五百人可以攻下樊城?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他只带了五百人来了?剩下的人哪去了?自然是刚攻下樊城就从另一边走掉了啊,足足两千人呢!他们干什么去了,当然是去找曹仁这个肉馅包饺子啰! 其实说起来,这会儿在樊城的要不是关羽,围城的要不是李典这类有关羽恐惧症的家伙,你随便换一个人用空城计,樊城都是立马陷落的水平,毕竟一旦被入城是1:10的巷战,要是坚守的话估计还能撑会儿。 樊城的城门一直从中午开到了晚上,李典越想就越不对劲,这充分的证明了他是有脑袋的人,于是就在他突发奇想决定还是要硬冲一次的当儿,帐外传来急报——关羽夜袭! “他这是耐不住性子终于来了么?”好险没有入城啊。“别管他,坚守自己的岗位,我的防守就算是他,也是突破不了的!”对于自己营寨的部署,李典显然很有信心。还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你来了,你来了就好啊,否则我的陷阱岂不是要浪费了?!(未完待续) 第376章 最后一击(下) 仅仅是多五千人的加入,战场就变得严重倾斜了。 一股狼烟升起,新野守卫战,倍感艰难。 “陈爷小心!”一个刘备军士兵推了武将一把,自己却遭到无情的一剑,命陨当场。 “吴忠!”陈到狠狠地咬了咬牙,跟随多年的忠仆去世,怎能不让人又气又恼,“可恶的曹军,纳命来!”他还是很快的就振作起来,投入到了汗水与血腥交织的地方。 “军师,咱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不远处的关平,肩负着保护单福的重担,即使年轻身强力壮,他也渐渐体力不支。 “三队呢,快让他们堵住这个口子!”单福的一只眼睛尽是血污,但也来不及擦拭,他闭着一只眼睛只顾不断挥动手臂,“砰”地一声响起,这已是他今日用坏的第四把长剑了,不知为何,今天的曹军就像是发疯一般,天还没亮就发动了攻城。 午后的阳光洒在这干了又湿,湿了又粘,粘了又稠,稠了又干的城头之上,甚至连原本在东西两边的张飞赵云二人都出现在了北墙之上。 断断续续的回答是略微让人失落的:“三队,全、他们全部…牺牲了!” “预备队全数投入!保持队形,别乱,累了的退后,让有力气的顶在前面!”徐庶的指挥是有用的,起码能让他们在坚持一段时间,但怎么看城头都是极难守住的。 “糟了,那边,那边!赵将军,听得到么,那边需要补住!” 可是这话喊得迟了,借由缺口越来越多的曹军涌了上来,并且缓缓地稳住了阵势,逐渐将他们的地盘扩散开来,看起来北墙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守住!一定要守住!援军就快来了!” 援军?咱们真的有援军么?刘备军的士卒们有些动摇了。 “援军嘛,当然有!” 天空一声巨响,林家仁闪亮登场! “将曹贼的不义之师,撵回被窝去吧!” 消失了好几天,林家仁只不过是在制作某种东西罢了,当然,顺便的他还当了一回说客,将刘琦手里的一百多人全数弄到这城墙之上,再顺便的将城里仅存的青壮年给动员了出来,整合了近五百的战斗力,支援了过来! “我军退后!各就各位!预备!放!” 铺天盖地的罐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砸到了曹军的身上,弄的人生疼,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滑腻的不行、恶心死人的——油! 一看到这东西曹军就愣了,更何况刘备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几个绕了一圈的粗尖头管状物,从来没见过啊,这是个啥?下一秒钟他们就知道了,可是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这东西是基于打气筒的原理弄出来的玩意儿,说穿了就是个喷气的,最关键的是在它们前面多出来个火把,就变成了吹火的道具了。 原本想要用火箭或者火把投掷的,可是这几天箭矢消耗太过严重,制作工艺还不是很方便,而且还不得不考虑到火把数量范围可持续性以及误伤等问题。“可惜啊,还说用来对付云梯的,结果他们就爬上来了,也罢也罢,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我火龙的厉害!给我放!” 推杆猛地那么一推,管中的空气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顺便还带了些助燃的酒,一阵酒火连击外加燃油添加剂,不烧起来就说不过去了。 谁让他们的阵型如此紧密,除了背靠背就是肩挨肩,杯具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叫的周围的人头皮发麻,无论敌我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个别倒霉的还被掉下来的火人连累或者砸中,甚至还引燃了少量的云梯,此情此景简直就是麻不不仁、泯灭人性,简直就是——做得好啊! “好一个皇叔,即使去世了,在这样的劣势之下,追随者仍肯如斯效命,拒之不去攻之不破,真是令人头疼……传令下去,投入预备队,今晚我要坐在县府里!” 话音刚落,曹仁抬头的瞬间却见,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却矗立在北墙之上。 刘备活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没死?!惊疑不定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无论发型怎么改变,那张脸说什么都不会忘记的啊!果真是刘备,可恶的刘备……突然之间,曹仁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两边军队的气势都产生了改变。 城头之上一条一条的火舌奔射,刘备复活,这两件事情是不是有必然的联系?对于双方的士兵来说,答案是肯定的。 “据说凤凰,就是在烈火之中涅槃重生的!”多多少少吧,听过这个传说的人还是有,口对口传播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分分秒秒的事情而已。 只是那些个火舌的形状,分明就是——火龙,才对! 刘备军大都是双膝跪地泪涕俱下。 “主公!” “太好了,主公又活过来了!” “皇叔真是火龙转世啊,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而另一边,完完全全处于震惊的曹军似乎是遭受到了当头一棒,一个一个的都呆住了,甚至忘记了他们本可以趁现在攻上城楼了结了靠近城墙外沿背对他们的刘备的。 机会其实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诸君,愿为我奋战否?”眼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刘备微微一笑,仿佛他全身都是金光闪闪一般,让人不忍拒绝。 “愿意,我等愿意!” “喔喔喔呜!!!” 士气瞬间高涨。 “哼,小把戏也想赢我?别忘了你们只有那点兵力!”曹仁不甘心地大喊大叫,随时准备再次提兵攻城。 “哦?是么?!”百多步开外的地方,一个洪亮的声音似是在回答。 要是关羽不说这句话,曹仁甚至都还没意识到有人离自己这么近。但他说了,曹仁一时之间还有一丝庆幸,自己还来得及布防以免他杀到跟前。 关羽是怎么达到的对方有多少兵力是什么时候埋伏好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不得不撤退了,后军已经完全被他给搅乱了,按照新野的士气而言,肯定会出兵配合的,到时候一溃千里只会更糟糕。 所以,曹仁明智地选择了撤退,当然这也是众望所归的事情。 当初关羽佯装夜袭李典,却在即将深入敌营的时候转了个弯,直奔曹仁大帐而来,由于他的五百人全是骑兵,李典想追也没奈何,直到关羽汇合了早在曹仁北边博望坡隐匿行踪的三千人之后,按照单福与林家仁所拟定的计划,以狼烟出现开始行军,再以刘备出现在北墙为信号,对曹仁发动突袭,前后夹击,完败曹仁。(未完待续) 第377章 计谋的开端 胜利来得太不容易,现在想起来完全就是七转八折荡气回肠,敌我之间来来往往转了多少道拐才分出胜负,两边都不是什么一般人。 只是对比起来,没有军师辅助的曹仁能跟有一位正统军师和一个半吊子军师组合的刘备交手,并且较量上了好几个回合,最后才惜败,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具有大将之才的家伙。 新野城内此刻欢声雷动,刘备还跑到闹市区和百姓们一同庆祝,甚至还童心大发抱起别人家的小孩转圈圈。张飞就不用说了,他更舍得,直接让小孩骑在了他的脖子上,绕场三周,当自己是古代的旋转木马了。这俩在放纵自己,那另外的人就不得不提高自律了,比如关羽,他就在一旁冷眼旁观,准确的说是做着和玲一样的事情——警戒。毕竟刚刚获得胜利,要是一不小心被谁给破坏了氛围,可是相当令人不爽的事情。而赵云,则是新收了不少自愿投军的家伙,正和陈到一起给他们上课呢。 林家仁这时候在做什么呢?自然是在跟自己师兄请教一些问题,比如怎么让肚子里的坏水更多啦,怎么练武可以速成达到你这种水平(关张那种级别他可从来没奢望过)啦之类的,因为在这次攻防战中,起到最主要作用的就是单福,自己只不过是提了点小小的建设性意见让关羽去攻打樊城以及在刘备出现之前暂且解决燃眉之急罢了。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从始至终贯穿战斗的就是情报,只要得知了敌军的准确行动或是一点不同于平常的举动,往往都能推测出来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如在得知主公重病的这一段时间内,不仅樊城宛城有所异动,就连新野城也出现了些不平常的情况,比如人口流动突然增多,虽然幅度不大,但其中住进新野的人比例却大得多,这就是所谓的异象,从那时起我就猜测到曹仁派了不少奸细进来,既然人数不少,那就应该是冲着暴动来的。” “所以你就决定提前把他们都引出来,连带着曹仁一块骗过来?” “还不仅是如此,如果没有襄阳来的医官奸细的话,我们也准备自己制造一个。” “呵呵,现在看来蔡瑁等人也是不冤!” 刘备假死原来是既定计划啊,但林家仁总觉得对方似乎还隐瞒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师弟你也参与的了,咱们假装迁怒于大公子前往驿馆捉拿你们,让城中的奸细趁乱回禀曹仁,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自己计谋达成,领兵前来。” “剩下的,我就都知道了,相信如果没有我提议二爷攻打樊城的计划,师兄你也有别的谋划吧?” “没错,不过多亏了师弟你的提议,让我想起了二爷当初在曹营的经历,细问之下才敢下此决定。然而现在看来也是有些冒险了,我的计划并没有那么周详,如果不是师弟你战前的那番演说以及制造的“火龙”,估计咱们只有早些时候将主公这张牌打出去了,二爷的夹击也就不可能那么及时。” 林家仁呵呵一笑,多少有些不自然,这个师兄的智力略凶残啊。要搁他身上,这场战役绝逼就跪掉了,自己可没那本事坚守新野。你想想啊,自己一个“空城计”的提议都能让单福玩出两个花样来,还稳稳地吃下了李典,这丫研究心理学的吧? “师兄,经此一役,我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啊,这回去还要跟荆州的军师和谋士们斗智,顿觉前途迷茫啊!”林家仁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最主要的是他日若回江东,还要与周瑜这种级别的智将过招,光是想想自己那几次没有死在对方手里,就觉得他丫是放水了! “无妨,其实计谋来来去去就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够了!” “嗯?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什么事情?” “让敌人知道你的下一步!” “啊?这就完了?” “嗯,完了!” 干脆利落的对话过后,林家仁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那样子显然是在等他解释。不过看对方高深莫测的姿态,估计自己不问他也不会说。 “何谓让敌人知道自己的下一步?” “夫战者,两军对垒也,无外乎是你猜我的计略我猜你的战术,猜对了的话自己的应对措施显然就具有相当的针对性,猜错了的话就会被针对……” “没错啊,所以咱们需要让他们猜不中才行啊,为什么反而要让人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一言以蔽之,不让对手知道你的下一步,你怎么知道别人的下一步,怎么做出精确的判断?” 其实也就是有效的减少偶然因素的影响,尽量避免与计谋无关的事情掺杂其中。 “这样不就是一个循环咯?” “所以啊,就看谁算的更深,看的更长远!” 人啊,都是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只相信分析得出的结论,所以一旦进入了某个谜题之中就只有被牵着走了。 “等等啊师兄,这种计策貌似只能用在……” “没错,只能用在聪明人身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来的是别人,我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来的如果是个只凭本能行动的武将,他要蛮干你这套还真没什么用了。因为你只需要挖一个简单的坑然后藏起来就好了。 “哦~~~”林家仁若有所思。 ------------------------ 翌日。 送走了刘琦一干人等,刘备找来单福单独谈话。 “听说你教了他不少?”刘备微微一笑,知道的还真不少。 “没错,我总算是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收他作弟子了,此子潜力极大,以后恐怕……唉,他日之事现在说说也无聊,主公当知我留了一手。” “呵呵,当师兄的技高一筹也是应该。” “我教他的乃是阴谋,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作为师兄倒是可以给他展现一下什么叫做阳谋,那种你知道我的下一步,但不得不跳进我挖好的陷阱中继续面对我的下下一步的感觉,陷入死地挣扎的感觉……” “唉,我想黄公怕是不想听到这些话吧?”刘备眼中有些失落,毕竟他还是爱慕人才的,“有可能的话,你就不想跟他并肩作战么?” “这……我想他还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吧?我可是特别的一个!主公你该懂我的!” “也罢也罢,你教我舍弃妇人之仁,撕掉仁义的外壳,但我好像始终都差点火候。唉,但愿大公子他们能撑过这一关吧?” “呵呵,主公放心,我的计谋万无一失!”(未完待续) 第378章 声名显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爷秀于顶孙必吹之。 林家仁现在可算知道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所谓“吹”者,吹捧也,然而过多的吹捧就成了黑了,是谓捧杀也! “真不该被徐庶忽悠揽下这功劳的!”骑在的卢马之上的林家仁相当蛋疼,无论是身体的感觉还是心里的错觉,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当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的围观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林家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大好的劳动节居然也不放假的么?亏你们这些人还被称为古代劳动人民。 “怎么了,先生?” 刘琦跟林家仁可就大不一样了,人家可完全不像是在沾光,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到处挥手致意,还美其名曰“先生大概忙不过来”,这家伙就跟自己独立领兵作战击退了曹军一样,不,简直就是比那还要兴奋,喜上眉梢溢于言表啊! “此次大功一件还望师弟一力承担,一则对于咱们之后的计划有所裨益,二则我也可以隐于幕后不使蔡瑁等人察觉,三则默默无名的军师才可以有效抵御下一次的曹军进攻,因为你这位让他们闻风丧胆的名军师会呆在襄阳远水解不了近渴。”徐庶的话言犹在耳,果然是个低调的人啊,才怪了! 你妹夫的,这个阵仗真心吓死老子了,真没觉得过襄阳有这么多人!刘表这个老帅哥居然亲自来迎接自己——要不是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林家仁绝对不会这样认为的。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他也不会这么来迎接刘琦吧? 听玲说,这次的迎接可比上次对于刘备的迎接要隆重不少,就从摆放仪仗队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上一次是在内城城门口,这一次是在外城的一个广场上摆开了好几百人的队伍夹道欢迎,这还不算自发组织起来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了。 林家仁几乎是穿越以来首次感觉到了紧张,特别是刘表劈头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帽子,搞的自己完全不好意思。 “咱们有先生这样的人才,真是襄阳幸甚、荆州幸甚、社稷幸甚啊!呵呵呵……” 刘表给人的感觉除了老帅哥一枚以外,就是平易近人了,头发胡子花白的一大半了,真像隔壁家整天笑呵呵的老大爷,林家仁算是有点明白了,刘备舍不得在对方在世的时候接手荆州的一部分原因了——看人这样你还舍得下那个手去欺负他么?你丫尊老爱幼怎么学的? 黄承彦就站在他旁边,他是应邀前来参加自己徒弟的迎接仪式的,身旁的大小官员名士学记们,此刻更是无一不在向他讨好,大意就是“你这个徒弟好啊”“你本人眼光好啊”“你弟子绝逼要发达了啊”之类的没营养马屁,自然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有个声音说进了他的心坎:“令嫒还待字闺中吧?我看啊跟这位庞先生乃是绝配,不如我去说亲怎样?”如此没皮没脸还这么了解黄承彦的,除了庞德公就没别人了。 “老东西!”黄承彦盯着庞德公微微一笑,心道我可就等你说这句话了,看那小子还敢拒绝?!不过,“你没私心我才不相信呢!” 一语中的,庞德公的心思其实也简单,反正对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将来无论是谁在荆州做主肯定都是重臣之一,既然自己下手已经晚了就认个义子,跟黄家门当户对顺便还成为亲家,反正他也不用改姓。当即也是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反正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没道理不去做嘛! 这事就在两人的眼神中被敲定了,可怜林家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也该跟着刘表走进金碧辉煌的将军府感受一下荆州最高级别的宴会了,在江东可没有多达数百人的宴会可以举办,一是受场地所限,二是也没有那么多值得邀请的人物。 “庞先生,这马好生眼熟啊!”走在半道上,刘表望了望落他半个马身位置的林家仁,若有所思。 “呵呵,州牧大人,此马乃是刘豫州所赠之良骥,若大人喜欢,自当双手奉上!”林家仁真是有点坏的啊,明明知道这马是刘备送给刘表然后被刘表退还给刘备的坐骑,怎么可能再次收入囊中? “唉,先生有所不知!”看到刘表叹气,林家仁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对方还要再要回去不成? “怎么大人也认识的卢么?”就这还专门点出了白马的名字,生怕别人抢了去一样。 “何止认识啊,此马妨主的很,先是害死了张武那个叛贼,后来又……再后来又把玄德给摔了,不是此马造孽恐怕曹仁还不会攻打新野呢!” 刘表是不是想的太单纯了一点啊,果然老好人一枚啊,或者说人老了就更愿意把世界想的美好一点好安度余生么?林家仁将手往胸口探了探,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拿出那个可能打碎他心里平衡的东西。 “主公小心!” 斜刺里穿出来一个人影,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人,他就冲到了刘表面前,将一旁的林家仁从马上擒拿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死死地控制住了。 啊咧?!什么情况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就被擒住了,刘表身边的护卫都是吃素的么?脸部着地的林家仁无限悲催,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光流口水了。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速速放了先生!”刘表一声呵斥还是起了一些效果,来人闻言也是送了手脚,顺便将手探入了林家仁的胸膛。 喂喂,信不信我告你袭胸?咱们又不熟!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然后递给了刘表。 “抱歉,我以为你身藏凶器。” 林家仁一听火就大了,你这是让我当众出丑啊亲,一句抱歉就完了?转过身来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哐当”“哐当”地磕起响头来了,不一会儿就血流如注了,还真他喵的用力啊。 “先生,如何处置,你说了算!”刘表显然是忿忿不平的,看着手中写有“兄长亲启”显然是刘备手书的字样,他不禁大为光火,人家只不过是想要拿一封信交给我而已,你也太神经过敏砸场子了吧?即使你是我最信任的密卫,我也不能包庇你啊! “勒个,你叫什么名字?”林家仁制止了对方的自虐行为,反倒是问起了对方的姓名。(未完待续) 第379章 刘表的心意 “在下龙七,见过先生!方才鲁莽,任凭先生处置!”表面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飞七的心头却是充满了问号,都说此人武艺精良,怎么刚才的表现那么像只三脚猫? “武艺么?为了避免更深的误会,所以我就没有施展了,否则周围的亲卫们跟兄台一般冲将过来,我不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么?”林家仁也是意识到了同一个问题,才找了这样的借口圆场。 飞七露出释然的眼神,随即低下了头,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处置,没料到林家仁只是微微一笑,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面向刘表:“刘荆州真乃有福之人呐,有如此英勇果断之士在侧,无论做什么都会安稳啊,在下又怎会责怪忠心为主之人呢?” 人多的场合就是表现的时候,无论如何林家仁也不会让自己显得没有风度的,咱要让他们知道我庞冲不仅是智谋之士而且还是儒雅之士,最主要的是刘表还就喜欢这样大度的人。 一席话说完,刘表的眼神果不其然地产生了变化,林家仁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欣赏的目光,然而受害人表示不追究,他这个主人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就是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不过刘表好歹是一个温厚的好人,也不可能直接举起皮鞭就抽龙七,只是关紧闭扣月俸杖责是少不了的了。如此,龙七自然甘愿受罚,众人也是心服口服了。 林家仁还想求情,却被刘琦一把拉着,他自然是知道他老爹的脾气的,这已经算是比较轻微的处罚了,犯不着破坏大家的性质。 “先生够了,那杖责还未必执行呢!”刘表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刘琦小时候早就见识过了,对他尚且如此,对刘琮更是宠溺的没边,连带着对亲近的下人护卫们也是不忍责打。 靠,那我还真就是白挨一顿打了?!林家仁这话还只有憋着,风度最要紧嘛。 眼见林家仁脸色不大好,刘琦从一边凑了上来低语道:“改明儿让他给先生赔罪如何?我想他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保护刘表三年有余,大概龙七也有些积蓄吧?刘琦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林家仁却不待见他。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而且人情债是最难还的了。”林家仁显然自有打算,说不定以后的某天有用得上龙七的地方。 ------------------------------ 晚宴的很无聊,无非就是一大堆歌功颂德的赞扬,和此起彼伏的马屁,这种场合里,唾沫和脸皮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耳朵里的老茧才是。 一声“州牧大人到”的唱诺之后,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边向刘表行注目礼,一边缓缓站起身来施礼。 “恭迎主公/大人!” “诸位免礼,入席吧!” 标准的对话,在江东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这里的席位更多,场地更大,更讲究礼法也更有排场,这也是林家仁难受的原因之一。当初在江东虽说学过一些宴会礼节,但毕竟自己随便惯了,也不怎么记得起来了,更何况他所处的位置是左手席第一位,跟他师父共席。 右边首席乃是蒯越蔡瑁,他俩属于荆州文武各自的一把手,整个右席全数都是荆州各级文武,而左手席则是各界名流,说白了都是些叫得上号的在野之人,也就是多少有些名气的士族或是草根,甚至连水镜府都派了代表来出席宴会。 而在此之前,刘表在偏室跟林家仁有过一番单独对话。 “新野来报,曹仁、李典已全数退回宛城。这都多亏了庞先生的奇计,为咱们荆州解决了巨大的危机啊!”刘表捻着花白的胡须,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得出来他心情大佳。 “大人言重了,若不是刘豫州的信任和鼎力相助以及大公子的鼓励,在下绝没有成功的可能。”林家仁谦虚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哈哈,先生实在太见外了。玄德乃是吾之同宗,我待之如弟,自然是有些眼光的;至于琦儿,老夫倒是稍感欣慰,只是还望先生今后多加指点犬子,助他成长啊!”刘表似乎看到了没来由的希望,一丝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在下何德何能?只不过侥幸一次而已。”说实在话,林家仁对于这种客套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恶心,但对方所流露出来的神态又逼着自己这样去回答,真是岂有此理的很。 “先生乃当世之英杰,昔日遭逢大难,仍不改其志。遂令荆州有君大才,令百姓安心,将士放心,重塑咱们抗曹救国之心啊。”刘表把他捧的很高,甚至比那些溜须拍马的家伙还要过分,但听着只觉得舒服。 对方是什么时候去调查自己来历的,林家仁不关心,反正他调查出来的也是假的,因为当时黄射回去找山贼帮他报仇的时候,还真他喵的遇到了一个被劫的商队,死无对证现在人都腐烂了,你压根就确定不了身份,也只有黄射一个人知道细节而已,但他又是个没什么记性的人…… “只是大人啊,荆州本是众人的避难之处,在您的英明领导之下与世无争,然大人此番庆祝必然会被扣上反贼的名头,实在是……” “哼,刘备乃我贤弟也,曹操打他就是打我!再者说来,曹操早有夺荆州之意,早晚南下,先生此举才是助汉抗贼,指引光明啊!” “只是荆州众将恐怕不会这样认为吧?” “先生是否认为,我当趁此良机,挥兵北上,而众将却力劝我罢免干戈?要知道曹操可是远在乌丸啊。” “唉,只是东边还有个孙权,北上却又谈何容易?我想蒯先生也会这样说的。” “是,不仅他,连向来跟他不对付的蔡瑁也来劝我……我深知自己年事已高,实在难以有心力来对抗曹操,只怕越拖荆州就越是危险。幸而如今有了先生,表待会儿就向众人宣布,从今天起先生就是刘表的第二谋士,也是我荆州继承人的老师!” 林家仁却是皱起了眉头:“这……” “先生是否觉得琦儿难当大任?唉,琮儿虽然天资聪颖一些,但实在年幼,虽得众将支持但没有可能镇的住那些家伙,更谈不上支撑荆州,到头来恐怕还要让先生背上一个欺主把权的骂名……长子刘琦,虽一介书生生性懦弱,然而有黄祖在外扶持,更兼与玄德友善,再加上先生在内辅佐,更难得的是他不会似次子刘琮那般被人利用!” 刘表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林家仁听到这里不由得暗笑:原来刘表早就不满意蔡家了,只是不敢轻举妄动而已。最关键的是他的心是偏向刘琦的,自己可以放开手来大干一场了!(未完待续) 第380章 文亭的扩展计划 在蔡家(他不知道其实还包括了蒯家)的运营之下,近年来荆州众将大都转而支持刘琮,让刘表起了废长立幼之心,甚至他还专门咨询过刘备的意见,但后者的回答却是“此乃兄长家事,备乃外人,不便发言”,其后还更进一步的表示“但凡兄长之愿,备必支持也”。这一度让他很犯难,当然刘表并不知道的是,在刘备回答这两句话的同时,屏风后面竟然赫然矗立着——蔡夫人。 刘表向林家仁吐露心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信任林家仁,这一点林家仁也是察觉到了,大白天的屏风不远处的影子就是最好的明证。 哼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后面躲的是谁了!林家仁微微一笑道:“无论大人作何抉择,在下都会鞠躬尽瘁!”老子就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你咬我呀! “先生似乎有所忌惮?” 林家仁渐渐地走近了他,半刻之后才附身低语道:“隔墙有耳罢了,君不见袁绍之败乎?”袁绍之败,败在优柔寡断讳疾忌医,更败在废长立幼导致的内部不团结,否则曹操统一河北也决计不会这么快了。 为了防止被人听了去,这句话说得很迅速,林家仁都怀疑刘表是否真的听清楚了自己在说什么。只见刘表微一错愕,隔了好半天才低声自语道:“你究竟是蔡瑁的人,还是琦儿的人?又或者是……” “曹操的人?呵呵呵。”林家仁一副“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的表情,“我只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罢了!”这话是说给刘表听的,也是说给躲在屏风后面的蔡夫人听得。“我只能说大公子现在很相信我,蔡大人估计未必,而州牧大人你也是半信半疑吧?” “先生,你当知此乃关乎荆州万民存亡之大事,不可马虎!” “所以,我将继续是一介布衣,大人你放心,没有权利我什么都做不了。”是的,没有权利就代表着做什么都没有我的责任了,就代表受到的关注不会向官场方向转移。 “这……”刘表在挣扎,对方是人才没错,但到底是属于谁的人才,他心里是没谱的,想了半天也只好放弃了之前的提议,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那么透,既然彼此不是那么信任就不要走到一起好了。这里刘表还有个考量或者说是个希望,那就是对方即使不做官也会在暗地里帮助刘琦的,如果他是真心的,那么这样反倒是有利于荆州的未来,他日一手提拔他庞冲的是刘琦的话,自己就不用那么多担心了。 接下来的宴会是没营养的,莺歌燕舞林家仁也不怎么欣赏的来,主要是她们穿太多了,提不起兴趣,只是有个人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那是跳舞的一个女孩,从一开场就卯足了劲朝他抛媚眼(林家仁的视角就是这样),直到跳完都舍不得把眼睛挪开,很是满足了林家仁的虚荣心。 本来说借口尿遁去找找对方的,刚一出门就被人给堵住了——茫茫多前来邀约的官员士人直接把他给包围了。 林家仁一个生气就半个都没答应,扒下怅然若失的众人一溜烟不见了。 想要寻找的人却也是不见了。林家仁垂头丧气地走到了茅房,既然找不到人,就去茅房方便一下吧。不过你别说,茅房真是一个遇见熟人的好地方,现下马良就在那儿排队。 “好巧啊,季常!” “哦,是山民,不不不,我记得庞兄把字改成山人了!” “哈哈,都一样,马兄别来无恙?” “还不是老样子,没有山人你出彩啊,呵呵!”看得出来马良是由衷地为林家仁而高兴的,两撇白眉挑的老高,情绪高昂啊。 “嗨,说起来我一回来,你们的文亭之会都暂停了,真是过意不去的很呢!” “庞兄这是什么话?当然你更重要咯,荆州百姓可都是翘首以待呢,又怎可缺了咱们?再说了最近文亭会正在实施扩展,不知能否邀请山人前来一趟,为咱们宣传宣传?” “你倒真的不见外?” “呃,在下逾越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无论别人对我的评价怎么变,这个人永远是你认识的那个庞冲!”错愕的神情、欲言又止的失落什么的,最喜欢看了! “庞兄,在下可不喜欢开玩笑……”马良的表情很无奈,怎么对方成名了之后还是那个性格,都不知道收敛一点。 “哎呀,我当你是自己人才这样的嘛,要不你看我跟哪个陌生人或是不熟的人开过玩笑?”林家仁嬉皮笑脸的摆明了就是逗你玩,“对了,你说扩展计划,说来听听,你不会就想要吸收一些有才但没名声的人吧?”历史记载马良这个人是比较务实的,说好听点就是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说难听点就是不管不顾只看眼前,凡是对事情有所帮助的都可以用。 对方一愣,随即点点头,心道对方不愧是军师那等人物,自己想什么都知道,于是开口道:“庞兄有何建议?” “我先问你扩展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扩大影响力,把文亭会做大做强名声作响?”马良点头表示认可,“那你不去吸收更有名的人,怎么把它弄得更知名?光靠每月的聚会么?显然不现实!”顿了顿林家仁续道:“要知道一个品牌的影响力就在于它的知名度,而知名度的来源就是推广的方式。” 这些语言太现代了,马良表示没怎么听懂。林家仁只有更加直白一点:“方才很多人邀请我去赴宴,我都拒绝了,但是现在我答应你,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吧?他们会怎么想,对文亭会会怎么看,这种时候只需要你这个首领出面逐一邀请,还怕他们不来么?他们来了,我再出面表示表示,你还怕他们不加入文亭?只怕到时候你的清单上的人名太多,写不下!” “这,我怎么就没想到?” 名人效应嘛,林家仁就像是当了文亭会的形象大使一般,招蜂引蝶就不在话下了。马良此刻顿然开悟,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当然了,林家仁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就算跟你熟想要帮你他也不是太有空,人无利不起早,连环计悄悄地走出了第一步,林家仁举手之间把如此庞大的文人聚会搞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381章 上宾之礼 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只需要唱一出双簧让士人们前来捧场,当然时间是确定的本月十五,地点的问题另行通知,两人再商量了一会儿,上完茅房之后便返回了晚宴场地。 接下来的过程很简单,以林家仁目前的名声很容易就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关注,他们纷纷表示没道理不出席,之后便是酒桌上的应酬了。 酒过三巡,刘表终于做了决定,他宣布将林家仁奉为荆州上宾,这并不是什么官位,也就是只有地位并无实权的一个身份,权衡利弊之后,刘表觉得自己是不能让荆州的士人寒心的,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表示。 众人也表示理解,毕竟所谓的上宾也是要吃粮饷的,刘表随时都可以转而任命他某种官职,目前时间紧迫没想好对方究竟能被安排的职位也是理所当然。反正在他们眼里,毫无疑问的,这个庞冲的前景只会是一片光明。 那么“上宾”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呢?首先他是一种礼节,刘备初来荆州的时候,刘表就是以上宾之礼对待他的,具体一点就是,这个上宾可以在襄阳将军府随意进出,受到荆州之主的款待以及保护,并在整个荆州范围具有相当的行动自由。但就是没有实际的某种权力,只有建议的可能。 当然,这一切都是林家仁在之后的听说和实践中得出的结论。 五月二日,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屁股了林家仁都还不想起床。 这也不能怪他,昨儿个废话说的太多,导致今天精神欠奉。如今他在荆州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住处都是刘表特意安排的,就在太守府外边不远。反正太守府外边地方相当大,林家仁分到了一个带院子的独立小居,还有二十来个配套的佣人、帮厨、丫鬟以及护卫,值得一提的是五个护卫的头子正是之前有所误会的龙七,据说他还是自告奋勇前来履行保护林家仁之责的,顺带弥补一下自己以前的过失。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风光,要车有出行准备的马车,还有原来就有的的卢,不过现在借给刘琦玩了;要房子也有占地面积数倍于之前住处的雅居,虽然房产证和土地证都拿不到;要票子林家仁还领三份工资的说,分别是刘表的上宾津贴、蔡瑁孙子的课时费以及刘琦的地下活动补助;现在就差妻子和儿子来凑一个五子登科了。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不速之客也是会不请自来的。 吃过午饭之后,林家仁习惯性地和玲开着玩笑,尽管小居内暂时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和主人很要好的姑娘究竟是谁,但他们还是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就当自己没长耳朵一般径自收拾着案几上的残羹剩饭。 没多久仆人便走进来禀报,说是有客求见,这让林家仁觉得很是不爽,半个多月了,好不容易享受一下恬静的生活,才刚开始就被人给打扰了。 “不见不见,就说我没空。”林家仁不耐烦地甩甩手,估计又是昨儿个见过的人吧?套近乎什么的,也不知道看时候,哪有人中午才吃完饭就来拜访的啊? 林家仁是没看时辰的习惯,这会儿其实已经未时三刻也就是接近下午两点,在古代劳动人民眼中这可是合适的拜访时间。 仆人显然很是为难,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弱弱道:“可是我已经告诉那位公子,说主人你刚好有空……” “公子?哪位公子?”刚出口林家仁就后悔了,自己不是没事找事么,直接换个理由拒绝不就是了,还问他作甚? “呃,大公子领着一位姓庞的公子来的,主人要见么?” “靠,你不早说!快,请进来!” 这事刘琦跟自己说过,他想要继续贯彻统一战线的方针,借助庞家的力量来让自己更有底气,既然林家仁现在的状况如斯,那何妨见上庞山民一见? 只是他不知道,跟他假名一个姓的家族,又岂是泛泛之辈,只为了联合一事的话,他们才不可能这么积极,毕竟庞家自有其立场,政治事项几乎从来不参与,这也就是他们名声显著且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在荆州无论何人执政,都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当然,庞家也有自己的野心,否则就不会变着法地给自己培养诸如庞统、庞山民这样的人才了。 争取庞家的支持,这一点林家仁也是相当上心,寒暄了没多久就开始转弯抹角地和对方套话还说些有的没的,毕竟在这个地方说不准谁谁谁就是奸细,尤其是那个武艺高强的龙七!虽然可以让玲出马搞定潜在的威胁,但那却意味着暴露她会武艺的事情,往后的探查就要麻烦的多了。 林家仁转弯抹角,庞山民也是语焉不详,实在听得吃力的刘琦干脆就想了个办法——手写交流。人啊,都是逼出来的,这句话果然没错,连刘琦这种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家伙都能提出这么好的办法。 几次三番的你来我往之后,双方基本上确立了合作的意向。之所以说基本上,是因为庞山民还有要求,那就是邀请林家仁上庞府一叙,说是庞德公有意收他为义子。 林家仁想了想,对方的要求其实也不过分,只要自己是完全站在刘琦这头的,他们此时跟自己的联系越紧密越好,甚至还可以放出这条消息,让自己的名声进一步爬升,爬升到蔡瑁等人不得不忌惮的地步,彼时才好实现下一步的计划。 于是点点头就答应了,甚至直接随着对方去了庞府。也是,一个是担心夜长梦多,父亲交待的事情自然早办早了,另一个则是怕麻烦,能今天做的事情就最好今天完成,否则一直拖延下去是很烦人的。 玲自然是没有跟着去的,襄阳的治安还是很可以的,更何况这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出门在外,她就不信有谁敢对他们有想法,于是她默默地呆在小居内,也是时候好好观察这群家伙了。 庞府坐落在内城的东区,一南一北与黄府遥相呼应,是为东区两大家族势力。而蔡府在西,蒯府在东,整个东区就被划分的泾渭分明,让人一目了然。 不同于黄府蔡府,庞府的环境就突出一个云山雾绕,整个府里最多的就是假山、水池与小亭了,即使是在下午也是雾气环绕,更听得流水瀑布之声,引人遐思非常。 这哪是襄阳这种大城市主城区应该有的宅子啊,简直就是郊外择地而建的别墅嘛!(未完待续) 第382章 婚事 庞德公是在庭院中接见林家仁的,来的时候他正在雅竹之中写书法,此刻刘琦和庞山民一左一右坐在两旁,显然是来当观众外加做个见证的。 “听山民说贤侄对那提议是接受的了?”庞德公还是得确认一下对方的意思。 不就是认一个干爹么?有利无弊,岂有不接受的道理:“孩儿拜见义父!”省的你再啰嗦,林家仁说着就捧茶下拜。 “好好好!”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庞德公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孩儿放心,你师父那边我已说好,只等你点头则可!” 也是啊,古人的观念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然自己表示全家死光光就剩了个妹妹,那么再找个爹是得经过师父的同意。林家仁点点头表示应允,反正自己已经拜过义父了,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稍微应付一下就是了。 “既然你已同意,那么我就让老黄择吉日下聘!哈哈哈,这样一来我等于是又多了个女儿啊!” 庞德公很高兴,一旁的两个小辈也是陪笑应着景,林家仁却是一头雾水,这来的也太陡了点吧,自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呢! 难道庞德公不知道,自己曾经婉拒过黄承彦提出的亲事?还是说黄承彦“曲线救国”换了个方式来嫁女儿? 眼见林家仁有所迟疑,庞德公稍稍板起了脸:“怎么,刚认了义父就想要反悔了?” “不不不,冲儿岂敢?!”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双方父母均表赞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当义父的不能当这媒人?这好办,以我跟老黄的薄面,将水镜先生请来说媒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还是说你想要刘荆州亲自给你证婚?” “不,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林家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户口本上填写的是未婚,要真是出动了荆州地面上响当当的几个大人物,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决计没道理拒绝的,哪怕黄承彦的女儿真的很丑。 “那就是嫌我这侄女长相咯?冲儿啊,不是我说你,这女子的长相虽说重要,但才德也不可以忽视,更何况娶了她对你今后……”话不用说的太透,这道理谁都懂。 “可是……”无视了刘琦快要喷出火来的着急眼神,林家仁是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对于还要回到江东的林家仁来说,家庭无疑是拖累,毕竟你得为人家考虑吧?黄家那么大的势力就只得一个女儿,你真忍心让人家跟你走,与父母分离跟故乡说再见? 无疑的,林家仁是用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待嫁娶一事的,殊不知这年头乃是典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现代也有就是了。在古代,上门女婿还真心不多,特别是女方倒贴的那种更是伴随着子女随母姓的状况发生。 再看不出来他其实是不想答应,庞德公就不用混了,对方竟然给脸不要,实在太伤自己和老黄的面子了,于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言语出现了:“荆州之事说起来也与庞、黄两家无关,咱们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相信这一点大公子也相当清楚。” 这句话很直白,甚至没有文人该有的包装与曲折,完全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如果林家仁不答应,他们大可以撒手不管,反正也没有完全确立关系,甚至他们还可以转过身去帮助别人,给自己添堵。 刘琦的神态已经完全变了样,一面对庞德公说尽好话,一面用眼神示意就差跪下乞求林家仁答应了,堂堂一个公子,唉,令人不禁唏嘘。 林家仁还能说什么呢,自己并不是不喜欢月英妹子,只是顾虑太多害怕毁了人家的未来,此刻也只好微笑着答应,并表示对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表明自己跟黄月英有过结拜之事,恐怕于礼法有所不合,这才显得犹豫。 听此说法,庞德公不禁哈哈一笑,这算的哪门子于礼不合呢,先不说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就是知道的人多也不算个事,毕竟是异姓兄妹,要是你是黄承彦的义子的话才会有礼法上的问题,现在这样不打紧。 于是,一场还没来得及形成可能破裂的联盟算是保住了,至此刘琦便有了黄、庞两家为代表的大族以及士人阶级支持,甚至还有宣传造势,渐渐的荆州民心便偏向了刘琦,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换句话说既然都答应了,林家仁若真的不想娶黄月英的话,就剩下了不多的方法,一是自己反悔但这势必没有什么好果子可以吃,二就是对方反悔,这就得去跟黄月英做工作了,要是对方不喜欢自己就好办了……对了,能不能把诸葛亮给搬出来介绍给她试试?咳咳,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送上门来的都不要,白白便宜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跟对方摊牌什么的还是可以的选择,说清楚让她来选择吧!林家仁相信,以黄月英的为人即使说破之后,也不会把自己卖了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吧。出门的时候,刘琦感激地望向林家仁,恨不得立马就跟对方搞基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甚至还靠了过来低语一句——真是委屈先生了! “委屈?这话从何谈起?我可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林家仁回嘴一句,同时心里还在吐槽对方的真实想法:你别想多了,就是这样我也不会留在荆州的!江东我是肯定要回去的! 为了避免被对方纠缠,林家仁三下五除二地耳语完接下来的计划,便摆摆手匆匆离去了。 行至半途,突然内急的紧,便随处借用了一间茅房,没错“茅房”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还真是很高,人嘛都得首先解决生理需要才行。 林家仁爽完,思索着要不要找个地摊解决一下另外的生理需要,比如吃个馒头弄碗面什么的,也许是思考的太过投入,也许是为了摆脱茅房的气味走的太急,他都没注意到有人在跟着他。 不仅是跟着他,而且对方还是不怀好意的从袖中抽出了一根木棍,缓缓地逼近了他。“砰”地一声,林家仁就直接被敲晕带走了,才怪咧。 经过近三年的各种洗礼,林家仁的第六感多多少少还是有所提高,特别是对于危险来临之时的直觉有了不小的提升,在对方将木棍敲下来的一瞬间,林家仁就那么一躲……没完全躲开,手臂一个吃痛就麻痹了,害的对方还得来第二下。 “你干嘛偷袭我?”一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就听到他戏谑地轻哼一声,林家仁就感觉到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人家是用双棍的啊。(未完待续) 第383章 半年以来 林家仁渐渐睁开了眼睛,但却什么都看不见,手脚也被捆绑了起来。他试着动了动,但没什么效果,估计没错的话,现在自己应该在马车上,也就是说颠簸的路途把他给晃醒了。 “别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恰恰就是这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让林家仁感到心里一紧,这尼玛光天化日之下,朗朗茅房之旁,居然也有绑架自己的人,真后悔没把保镖带出来啊。 隐约闻到了一股杯具的味道,然后杯具就来了—— 只不过对象并不是马车内的他,而是马车外的那个人,那个自己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知其长相的人。 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拦,又或者是目的地到了,总之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还是急刹车那种方式,很快的车外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大概有人嗝屁了。 “啪塔”一声,马车里上来个人,看这节奏不是来确认货物是否还在,咳,验明正身的,就是来看自己劫道成功获得的战利品的。 来人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呆了十来秒,才不急不缓地扯下了林家仁头上的黑巾。 “这位大哥,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才不是呢,林家仁故意这么说不就是能拖就拖的意思么?谁知道面前这个究竟是什么人啊? “哦,那倒是某的荣幸了。”说着,他靠了过来,解开了林家仁身上的绳索。 看他说话蛮客气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吧:“多谢救命之恩,在下必当报答,不知大哥有何需要?在下尽力而为。”乱世之中,可得谨慎一点,万一这只是个黑吃黑的可怎么办? “呵呵,不敢当,要说事项嘛倒是有一件——鄙主上想要见见大人,还请跟咱们走一趟。” “哦,是么?还请带路!”这种时候难道说我不去么?对方说的话很明显了,既然称呼自己为“大人”,那他们的主人就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了,否则也不会那么合适把自己给救了,而且仔细听可以发现对方不是一个人,他用的词是“咱们”,自己想要跑也不怎么现实,谁让自己武艺不精呢,就算已经摆脱了束缚,也不大可能走得掉。毕竟这些可是把那个至始至终都不知道长相的车夫给干掉的人,不久前自己还就是栽在对方手上。 马车行进了十多分钟就停了,看样子是到地方了,车上的男子微微一笑直接将林家仁架了起来,杂耍一般地将他丢了出去,怎么看都像是恶作剧的感觉。林家仁直接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待起身抬头之后才来得及观察四周的情况。 此间是处被树林环绕的营寨,规模也就是百十来人的样子,营中充斥着大量的骡子和驴,还有相对少量的马匹,看起来有些像众多保镖守护的大型商队。 “但是这样的布局,好像在哪里见过……”林家仁心生疑窦,跟着男子走了进去,一边看一边想,直到他在主帐外头遇上了认识的人,这才恍然大悟。 “怎么是你?!”惊讶是自然的,谁也想不到远在江东的小将凌统会出现在襄阳城外,还做普通佣兵打扮,像是在迎接他。 “不只是我……唉,真是久违了呢,狐狸大人!”凌统摇摇头,那样子似在对林家仁仍旧活着而且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表达遗憾,又像是果不其然的一点失望。 林家仁则是直接忽视了对方特别的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就把对方那个小身板揽在了怀里,不住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死猴子,你也还没死啊!真是想死我了!” 激动了半分钟之后,热情冷却了,在对方的百般不愿之后,林家仁不得不放开手让他走,咳,是让他好好说话。 “什么叫死不死的,你都没死,我自然是活蹦乱跳啦!”幽默细胞还是没有减少啊,凌统一副“你丫烂泥扶不上墙”的口吻,半是玩笑半是遗憾的续道:“只怕你还有更想的人哦……” “怎么,颖儿也来了?!” “喂喂,你实际一点好不啦,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跟着来啊?” 说到这,林家仁才想起来询问对方究竟来此作甚,直接把凌统的后半句话给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你自己进去问吧。”撇下一句没头没脑却很有技术含量的话,凌统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装模作样地指导技术工作去了。 哼,就凭咱的智商,能猜不到里头是谁么?能派你出来贴身保护的,除了大人……物就没别的人了,那么究竟是谁呢,咱们拭目以待吧。 “啊?!嗯?!哈?!”一连串的语气助词,表明着林家仁很惊讶,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对方,生怕自己是处在幻觉之中:“那啥,最近的幻视是越来越严重了,我都搞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或许是亲历了残酷的守城战役外加计策一环扣一环需要很稳妥实施的缘故,林家仁近来老是失眠要么就做恶梦,血腥的惨烈的死亡阴影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哪怕是原来在江东跟着尚香姐打仗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思念对方了吧?林家仁痴痴地笑了笑,随即摇摇头想要坚决地摆脱这样的幻觉,却发现面前的幻象怎也挥之不去。 “怎么,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么?那还真是对不起打扰您了,庞冲大人!”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措辞,熟悉的面庞,熟悉的坏笑,这要不是尚香姐才出鬼了! “主、主公,你为何在此?”林家仁是高兴的,也是担心的。时隔半年之久,终于又得见上尚香姐一面,真是开心的很,而身为一方诸侯却只带了百余人出现在非友好势力的地盘,这是要闹哪样? “哦?庞大人有何见教?!”尚香姐在笑就表明他其实一点都不生气,而且嘲讽的语气连自己都要憋不住笑了,林家仁不禁大加释然,要不是对方收到了自己的书信相信了自己的解释,那就是她压根在装不在乎——你个死狐狸活着不回来就算了,居然还跑去别的地方搞的有滋有味,把我这个老上级老主公置于何地?呃,咱能不能不加那个“老”字? “庞冲的意见是,孙安大人最好趁刘荆州没有发觉之前回去,省的搞的这里鸡飞狗跳的;而林家仁的建议则是,主公还请先说明来意,看在下是否能够帮的上忙,然后静悄悄地带着一些有可能挖来的人才回去,还得别让人发觉——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就是了!” 尚香姐玩味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否满意这个回答。(未完待续) 第384章 目的很单纯 “既然你活着,为何一点音讯也没有?!” 尚香姐终于忍耐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半年了,对方还活着,就算不回来竟然一封信都不给,难道自己这个主公真的是做的很差劲,对方连联系的想法都不存在? “什么?我每月一封书信托人带回来的,主公都没有收到么?本来我还在奇怪主公没回信的原因呢,现在看来是没有一封寄到了啊!”林家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样的话尚香姐就不是故意不回信专程为自己而来给个惊喜的了,多多少少心里有些失落是难免的。 “你没骗我?” “我真的没说谎!如有半个字是假的,老天保佑我活不过二十岁!”发誓有点狠啊,林家仁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如果他打了诳语岂不是咒自己在一年内嗝屁? 尚香姐撅起嘴,像是在发泄不满又像是有些担心:“真是的,干嘛发这么重的誓?我相信你好了,不过你得给我个解释,你当初是怎么逃生的,而在荆州又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我不太明白你现在可是很有名……” “这就说来话长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就成了林家仁的故事会,大家也知道这人讲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更何况是叙述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且要不是尚香姐过去听过他的治国方针长篇大论外加说故事冗长段子啰嗦而早有准备,知道对方喜欢添油加醋,运用夸张拟人比喻借代等修辞手法更是驾轻就熟,不断让他拣重点来讲的话,花费的时间恐怕得翻倍。 “……所以说,属下一直身在荆州心在东,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主公啊!” “总觉得你说的这些事情怪怪的,是不是还有所隐瞒啊?” 呃,还以为对方是来吐槽自己为了押韵而没有在“东”前面加个“江”的,谁知道尚香姐慧眼如炬,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还有没交代的事情。 “要说有所隐瞒的话,大概就是在下在他们三方那里各自拿到了不少好处,说起来那些玩意儿可比俸禄要棒多了!” “家仁,你是在觉得孙安对你有所亏欠么?”尚香姐的眼神很是纠结,毕竟对方在钱财方面多少有些小气是人尽皆知的,林家仁跟着她干了两年时间,最多的就是几车“六味”地黄草的额外奖赏,其他的要么是升官要么是口头的,从来只得到很少的金银钱帛的赏赐。不过人家也不在乎那个,他这种精神享受的家伙在这时代很是稀少,不过尚香姐的石榴裙下倒是不少。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下只是在想回来过后能不能不充公……”难道我能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不知道我要成亲了对象是荆州襄阳大族黄家的女儿这种事,而灵光一现找的其他借口?因为太急促了,所以没注意表达语气。 “啊,这个嘛,不行!至少你也得交一半给我……们,要知道现在三郡整合才有点起色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身为臣子得尽一份力不是?” 喂喂,这是什么奇葩的理由啊?林家仁忍不住腹诽一句,随即想起了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询问,定睛看了对方因“破了案”而略微得意的脸蛋,才幽幽地问道:“主公啊,从刚才起我就一直想问了,您究竟是为何来此的呢?”商人的男装打扮一看就是乔装来的,林家仁心说对方千万别回答自己是来游山玩水的就行了。 “我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勒个去,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看林家仁立马换了副嘴脸,知道对方可能正在运功发动“上纲上线”技能,尚香姐赶紧打断了他的吟唱:“怎么可能?” “主公,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要是您实在没事的话,还是赶紧回去好了,我也不是不能舍弃这里的一切追随!”林家仁有点急了。 尚香姐一看效果达到了,但却没想到对方这么舍得,当即严肃道:“家仁!我辈当以信义为先,既然你答应了刘琦帮助他继承荆州基业,那么你就要负起责任来!‘说到做到’,你不是也说过这话的么?” 到底谁才是上纲上线那个人啊?林家仁知道自己立马跟尚香姐回去这事情对方是不会答应的,也只有速战速决才行了:“那主公你倒是说呀,出现在此总有不得不来的目的吧?!”平时都是林家仁喜欢吊人胃口,这会儿完全倒置了,或许是由于林家仁有些急切吧。 “我来荆州实为招募人才,听闻襄阳有座水镜府,里头不乏贤能之士,你也知道三郡合并并没有多久,现在居于稳定,但若想发展壮大没有能吏是不行的。咱们根基薄弱,更兼合并之时一些人辞官、一些人反叛、更有的甚至投敌,他们不愿助我……”说着,尚香姐的俏脸写满了失落之情。 “那是他们不识货!”林家仁的安慰还算及时,尚香姐也是欣慰一笑,“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主公亲自过来了,派别人来不行么?” “招揽人才需要的是诚意与耐心,我想只有亲自过来才有说服他们的可能,别忘了,我毕竟是女子,哪怕是为了大义为了百姓,有多少人愿意当女人的手下呢?” “主公,你这话就欠妥了,难道顾大人、步大人、吕大人甚至凌大人,这些人都不是为了大义与百姓?”林家仁这话说得妙,故意把自己抛开来讲,意思就是我他娘的就不是为了那两者跟着你干的! 尚香姐那个不怎么灵光的脑袋自然是看不出来这些的,闻言只是一愣,旋即低叹一声,再用坚毅的声音说道:“不过我相信自己是绝对能说服一两位水镜门人的,是的,我可以打动他们的!” 所以说你就是一根筋啊,襄阳的人才又不是只有水镜府才生产,野生的又不是没有。林家仁此刻下做了个决定——一定要把马良兄弟给骗过来,外加王粲,这三个人别的不说,起码在能力上还是不错的,做个郡守的绰绰有余!当然了,马谡现在还没定型,人家就是有这方面的才能也不一定要当参军谋士的嘛。 “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上忙!” 水镜先生的话,自己还是得去拜访一下,否则三巨头的其他两位都见过了,唯独漏了这位可是有失礼数的事情。顺便还可以看看他的学生有没有哪个想要出仕的,顺便拐带过来也是美事一件。 “不!”尚香姐却相当执拗,直接表示了不接受帮忙,“我要凭借我自己的能力来做成此事!” “……”就你那样张口大义闭口仁德的搞法,除非对方是道德君子或是别有用心,否则谁吃你这套啊。林家仁可以想象到,若是有那种不被打动反而向上头报告的人存在,尚香姐的处境就堪忧了。(未完待续) 第385章 探索发现 尚香姐是怎么发现林家仁的?这事说起来就有些巧了。 当初与庞统分别的时候,林家仁给了对方一个信物,也就是孙霓慧大小姐送给自己的玉佩一枚,上头一大块瑕疵很好认的。毕竟是怀着某种期待赠送给对方的东西,它就如你所望地发挥了作用。 可以说,如果不是庞统那张标志性的脸出现在半路的话,假装商队路过的尚香姐是不会拦下对方的,也就更谈不上发现玉佩了。 也不知道庞统是倒霉还是幸运,一开始以为自己走霉运晕倒了佯装商队的山贼或是劫匪,毕竟自己不想跟着他们走却被硬绑上丢营帐里去了,后来才知道,这他喵的就是自己决定效力的主公假扮的商队。 可是对方却像不认识自己了似的,一手卸下了玉佩面露凶光的问话。听了半天庞统才弄明白,原来她是想知道玉佩原主人的下落。 你想知道啊,我就偏不说,谁让你把这么有个性一张脸都给忘记了,我打死也不说!庞统的脾气有些古怪,甚至有些扭曲。 更何况尚香姐根本就没那个打算,给个教训就算了,主要是他想起来对方究竟是个谁了,这张脸难忘啊,不久前来自己那里仕官自荐,虽然傲慢但真的有才。这里插一句,尚香姐已经把治所移到了柴桑(离荆州相当近),而孙权则是一副有多远我离多远的架势,在金陵新建了一座城,并且将之改名建业,预计明年就要搬过去了。 很有骨气的庞统表示身为大男人,说了打死不说,那不打死就说吧。于是很快说出了玉佩原主人的下落。 两人一合计,对比了一下特征,嘿,那货不大像林家仁啊,尚香姐表示我认识的林家仁不可能那么循规蹈矩、义正词严,而且居然还这么维护自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不过本着宁杀错不放过,对不起,应该是要用双眼确认判断的原则,尚香姐还是直接派了个人进襄阳打探具体情况,这个人就是凌统了。基于对林家仁的熟悉情况、方便潜入及抽身、如果有机会遇见还可以被对方信任等情况考虑,他就是最佳人选了。 可是碰巧的,凌统在襄阳呆了几天,只打听到这个叫庞冲的家伙的一些基本情况,而且不知为何对方也不在城里,于是他只好转而去打探水镜府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这司马徽的门还真不好进,人太多了还得排队拿号预约,于是他干脆在市井弄清楚了一些比较牛的人才的具体情况,再一一上门试探。结果当然是没有拜访成功,这些人哪个不想自己清闲一些?想你这种没什么来历的人,能不见就不见咯。 碰了一鼻子灰,凌统自然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意思在没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回去见尚香姐,于是只好继续打探以及等待,恰好在五月一日这天被他等来了林家仁。 那天的襄阳城很是热闹,坐在水镜府对门发呆的凌统猛然之间发现里头的人突然之间就少了,正在兴奋自己终于等到机会了的凌统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水镜府今日并不对外开放,原因是府中很多人都应邀参加晚宴去了。 凌统看了看烈日当空的天,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么早就晚宴还真他喵的奢侈,再客客气气地向对方询问原因。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围观的群众之间,赫然发现了骑着白马跟着刘表在道上被夹道欢迎的林家仁,错愕登时写满了他的脸——这不科学!于是他找了人和自己一起轮流跟着对方,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见个面什么的,谁知道他丫家里夜晚的防备那么出色,他的仆人不简单啊。其实要不是知道那个家将的头头是之前露过面的话,也就是说对方是刘表的人,凌统早就冲进去把林家仁扯起来问话了! 不敢轻举妄动的凌统也只能跟着,直到换班吃饭的当儿,手下慌慌张张来报林家仁被敲晕带走了,凌统这才急了,细问过后立即领着人快马赶到劫下了马车,这才避免了某人的杯具。 “听着有些荡气回肠宛转悠扬的感觉呢!我真同情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家仁听完凌统的絮叨,心情也好了很多:“那么那个纹脸的家伙现在在哪?主公有没有好好赔偿人家?” “你说龙充啊,大人让他担任县令去了,还是靠近柴桑的万户县彭泽。” “彭泽啊,在柴桑东边,隔着湖的啊,现在看来好像是相当关键的防守重镇哦!”不得不说尚香姐的识人之能还不错,懂得安排这样的人才去关键的岗位。 “‘既然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那就做出来给我看吧’,大人当时是这么说的,很有魄力不是么?” 凌统一发不可收拾的崇拜都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还真是脑残粉一枚的说,林家仁暗叹一声,这丫注定一辈子都要被尚香姐收拾了。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还会再去么?”良久,林家仁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去哪?哦,你说水镜府么?当然要咯,大人的命令必须执行!”凌统斩钉截铁。 “其实嘛,人才并不是只有水镜府才有,十五那天有个文亭之会,襄阳很多有名的文人异士都会来参加的,你有兴趣呆到那个时候么?” “这,或许时间长了点,你知道虽然治所搬到了柴桑离这里较近,但出来的时间不宜过长,再说了大人恐怕是不愿意借助你的力量,毕竟你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这样么?我换个说法好了,假设主公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出力呢?比如我去拜访一下司马徽,或者知道哪里有怀才不遇的贤才,再或者有眼光的人自己送上门来?”林家仁的脑袋里,像这种小聪明还是不少的。 凌统的脸色由不安渐渐地转到了坏笑:“你还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呢!好吧,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今天什么都没听到!” “放心交给我好了,近来我可是认识了不少人,只要主公能实现说好的待遇,真的能任用人才,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有识之士,只要有人赏识相性符合是不会在乎自己主君是男是女的……吧?” 你要不加那个“吧”字的话,凌统会很高兴的。(未完待续) 第386章 拐卖 王八之气一放,人才纳头便拜口称折服,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你,无论你让他做什么无怨无悔。 得了吧,这只是狗血淋了个遍的剧情而已,既然被称作人才就指定不是什么小白,人家还是长了脑袋的,不仅如此还拥有一个古代士人应该有的节操,咳,矜持,多多少少你也要有相应的诚意以及能让人看到的光明前途。 所以说,即使林家仁吹的天花乱坠,马家兄弟就只是有所意动,毕竟在襄阳也算有些事业,而且是刚刚起步渐渐有所成绩的事业,他们就显得比较为难了。 当然林家仁没有直接表明自己身份,而是很婉转地表示自己在那头有在上位的故人,自己可以推荐他们去,如果他们答应了启程了,再安排一出见面的求才若渴戏码,然后让凌统出个面再忽悠一下把他们弄到尚香姐那儿去感受一下伟光正,马良此人必然对尚香姐胃口,纳入帐下应该问题不大,至于马谡,要是不允就直接绑走拉回去凌勒个辱调那个教就行了。他们家还有三个兄长的话,就不考虑了,历史上没怎么留名的就算了吧,不过也可以让他俩回家宣传一下下。 关于林家仁介绍他们去孙安势力而不是刘表势力的原因,其实他们还是奇怪过的,但细细一想现在他连正式的官职都没有,刘表信不信他庞冲都还要打个问号,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跟他推荐?林家仁这个人吧,对于马家兄弟来说还是比较可信的一位朋友,虽然平时说话不怎么着调,但总归帮助过自己而且不求回报,现在还来推荐自己去到柴桑仕官,真是难得的好心人啊。 林家仁的理由有些扯,应该说是不怎么具有说服力的,什么叫做刚好遇到来此的故人,得知对方成了柴桑的高层而且还是受命前来招揽人才的……你以为林家仁说的是凌统?非也非也,这人是步骘,就是专门搞外交的那位,属于尚香姐的二套方案——如果她被发现了,那就由暗转明,高举“国事访问”的旗帜便是。如果有人问为什么乔装打扮的话,就说为了躲避孙权在襄阳境内的耳目。 这也不算是说谎吧,毕竟林家仁是真的认识步骘而且关系还不错的说,而且这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在他们遇上刘备之前自己算是帮忙找了个出路吧? 两人一阵商量之后,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那就是由马谡先行一步去探一探对方的态度,马良则是回家跟三位兄长提一提此事,等到前者回来再做决定——这种放弃自己地盘、势力甚至家族的决定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这事完了,接下来就是王粲了。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很苦逼地为生计而发愁,演出场次减少、单场收入一降再降,而投奔自己的人却越来越多,虽说看起来只是增添了几双筷子的事情,但真落实到管账的人身上,就是有苦自己知还不能与外人道。 愁眉不展啊,舞坊的妹子们太会抢生意了!实在是没办法啊,这些个士大夫就是喜欢又会唱又会跳还会勾人的美女啊!看看自己这边的妹子,不是长得漂亮只会抚琴作画,就是会跳舞唱歌的长的又抱歉,怎么跟人竞争?唉,美色当道,现在的艺术都不值钱了啊,孔子你大爷的诗书礼乐,完全沦为了欲念的工具!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仲宣,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别苦着个脸,小心太快变大叔哦~~~”这种俏皮话任何时候林家仁都说得出来吧,当然前提得是对方开得起玩笑。 大叔是什么意思王粲是知道的,他才不像显得那么沧桑呢:“呃,庞兄哪里知道咱们这些才艺人的难处啊?你现在是不用愁柴米油盐……” 才艺人,不就是演员歌手诗人作家舞蹈家之类的么?一般说来是有名、辛苦且赚钱的存在啊。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是没有过多事项可以娱乐的古人们关注的一类人啊,虽然地位不高,但那钱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怎么了,说来听听,兴许我可以帮的上忙。”其实他的弟子秦朵出现在新野的时候,林家仁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难言之隐,加上楚轩的嘴并不是那么紧,王粲有仕官的意图这件事他还是清楚的,只不过原因还需要对方来说。 “唉,还不是舞坊!庞兄你也见到了,现在连最高规格的宴会都被她们给霸占了。” “咦,那天表演的是舞坊么?怪不得有个人很熟的感觉……”林家仁若有所思。 “也许庞兄行商的时候在哪里见过吧,她们一行人里最有名的当属绝舞者——徐雪,据说这人还是孙俨的小姨子,孙俨是孙权的三弟孙安的三哥,也许是身份特殊,在江东异常吃得开。”言下之意就是,在江东她们艺坊也是败给了对方的,只是没想到在荆州更加失败而已。 林家仁轻叹一声,道:“先生可是不想再做下去了?” “唉,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可是我却真的不想放弃,想必庞兄也是知道我有去找过刘豫州的事情吧?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想换个方式来继续。” “那孙扬州那里可否考虑?”绕了半天,林家仁终于把话给递上了,这种正式用语还真不习惯的说。 “呵呵,师兄去投靠师妹,这成什么样子?”王粲苦笑道,他并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知道只要自己舍得面子,以对方的性格是必然会接受自己的,不管是出仕还是在她境内受到保护传承艺坊,都是不在话下。可是,可是他就是抹不开这个面子。 对啊,林家仁才想起来,这王粲可是尚香姐的师兄呢,自己好像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不过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王兄啊,孙扬州能力如何相信你是看在眼里的……”对方点点头表示认可,林家仁续道:“师兄不能去投靠师妹,那么师侄去投靠师姑总是没有问题的吧?这样一来可以解决当前的问题,二来也不会落人口实,三来你还可以在背后出力,适当的时候站出来也没问题,因为受弟子推崇的老师,向来只会获得相应的地位受到尊敬,并且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君不见黄承彦、庞德公乎?” “……”大段大段的沉默,王粲陷入了深思,自己会否太纠结与所谓的名分礼法了呢?对方提出来的建议倒也不失为可行的方案。 “好咧!”王粲一拍大腿做了个不算太过艰难的决定。 林家仁微微一笑,拐卖成功。(未完待续) 第387章 巧合的告知 纷纷攘攘,利来利往。 坐落于襄阳内城的中心市集繁华非常。 三月五,正好的赶集的好时候,车如流水马如龙,吆喝声、笑骂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兴奋与热情挂满了每一个人的脸颊,偶尔几辆或华美或精致的马车穿梭而过、或是停下脚步,从中走出身份尊贵的男女,引得众人侧目。 “襄阳城,还是这么热闹啊,肩膀挤着肩膀,脚踩着脚,就那么来来往往,生生不息。”马车里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只是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庞,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造型怪异的斗笠也是恰如其分地遮住了她的秀发,让人不禁浮现连篇。 “真是的,每次陪你出来逛街都得这身打扮!”嘟着小嘴抱怨的,是同样以深色面巾遮住了自己面容的女子,说着她还俏皮地拨弄了一下对方的斗笠,“哎,黄姐姐你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下车的时候可没把妹妹我吓一跳呢!” 斗笠是可以折叠的,便于携带。能做出这样巧夺天工作品的女子,除了月英妹子还有何人?她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吵着嚷着说闷坏了要出来的,是怡妹妹你吧?怎么这时候却埋怨起我来了?” “呃,我投降,真的说不过你呢!嗯,对了……”蔡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庞公子有没有来找过你?” 黄月英瞪她一眼,心道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略带失望的口吻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应酬太多了没时间吧?他不是也没去舅舅府上给侄儿授课么?” “哎呀哎呀,我知道我知道的咯!”蔡怡玩味的笑了笑,虽然只能从她眼角上翘的表情中推断对方的心思,但作为相当了解她的人月英知道对方肯定有什么八卦要吐了。 “小心!” 由于两人是一边逛街挑选商品,一边扯这些有的没的,再加上周围实在嘈杂,这一声大喝并没有引起两人的特别注意。 马蹄声急促入耳,映入眼帘的是一匹额上印有十字标记的白马,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在横冲直撞?! “大公子慢些走,咱们跟不上啊!”白马后边跟着十多个护卫打扮的骑士,从言语中可以判断,他们是白马公子的跟班。 “这么久了,这马、这马还是不能……”不能驾驭自如啊! “咦,那不是刘琦大公子么?” 嘶——!一声马鸣响起,两位少女转过身来就见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呜啊!”的卢马已呈倾斜之势,说话间似要把刘琦摔下马背! 刘琦只得伏在马上,尽力挣扎,忽地一人从后而上,大喊道:“大公子,切莫放手!”说时迟那时快,坐下快马一个跃起,来人便至的卢身前,而他更是伸出手臂握紧了缰绳——停! 来人竟是张允。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烈马果然不好驾驭啊。刘琦甩了甩脖子,对着张允笑道:“若不是张大人来得及时,恐怕我就会受伤了。” 张允却是盯着狂躁不安的的卢马,语气平静地问道:“大公子此马可是庞冲所赠?” “嗯,要说起来也并非如此,是我贪新鲜借来骑着玩的。” “的卢确乃马中上品,英雄配宝马,谁不想驾驭?可是此马实乃不详之马也,眼下有泪槽,鼻边有白斑,昔日张武骑之身亡,刘备骑之几乎丧命,方才大公子驾驭不住也是差点受伤……送马之人恐怕没安好心啊。” “怎、怎么会?”刘琦是打心眼里相信林家仁的人,闻言自然震惊不已,差点就想要用“刘备其实一点事都没有,的卢摔伤他只是个幌子”的事实来反驳对方,还好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也懂得了说话只三分的道理,继续装腔作势下去。 “大公子,恕我多言,庞冲或许是良驹,但谁知道他会否跟这畜生一般,不被大公子所驾驭……要知道,与他过从甚密的,除了大公子你,还有谁啊。” 还有谁,不就是蔡瑁、庞德公、黄承彦还有文亭首领马良了么?毫无疑问的,张允指向的应该是第一个——他是来提醒自己庞冲或许就是蔡瑁的人。 刘琦对方说的话,他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反倒是比较好奇,对方说这话的动机,从来都没证据表明他是站在自己一方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或许是某人找来试探自己的也说不定! 逢场作戏什么的,刘琦还是会一点点的,既然自己认定了对方才是没安好心那个人,那自己就装模作样演的像一点好了。 “我、我不相信,我要去、我要去问个清楚!” 张允暗叹一声果然是个毛头小子,真不知道蔡瑁操的那门子心,就算那庞冲真的帮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面上却一副着急的样子,挡在了刘琦面前:“大公子不可莽撞,在下有一个办法,可以试出他是否真心实意!” “哦?什么办法?” 张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大堆,刘琦嘴上说“妙招”但其实却心不在焉,表示了感谢之后,再次骑上的卢马缓缓前行——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明日再继续练习,唉先生非得让我在十日之内驾驭好的卢,还不说原因,真是急死人了。 愁眉不展绝不是为了配合张允所言而表现出来的表情,而是真情实意的显露,缓缓走过恢复了喧嚣与川流不息的街道,刘琦下意识地看向了打扮奇怪的黄月英两人,猛地发现了某人的存在。 是啊,那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么?唉,就是隔着面巾自己也认得出来啊!一瞬间,刘琦便失魂落魄了,甚至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对方面前。 “咦——是大公子啊,你好啊?”要是月英不说话,刘琦都会把他自动忽略掉的……也难怪本来就不喜欢他的妹子会更加不爽他的无视。 “好、好久不见了……你、你还好么?” 这话是对着蔡怡说的,刘琦反正也不想搭理黄月英。 “大公子,咱们有见过么?哦,是了,小时候有见过一面罢,还真是很久不见了!” 刘琦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问题,他上次见到对方可是密室偷窥,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跟对方说话呢? 想到一出是一出吧,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倒是够爽快直接抛出了不久前亲历的事情:“哦对了,提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表姐要成亲了!” “表姐,哪位表姐?” “嘿,还能有谁?”刘琦突然觉得这是好像不对劲,边上站着的这个家伙貌似就是……(未完待续) 第388章 互相试探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紧闭的大门内,两男一女窃窃私语。 “听到什么?”女声低沉而缓慢,冷淡而漠然,阴暗的房间里顿时又降了好几度。 “夫人放心,他们只是在商量婚事。水镜先生不日即将前往小局说媒。”男声稳重却又不失献媚,想是刚从别处前来回报偷听的结果。 “奇怪,刘琦为什么这么关注此事?嫁的可是我侄女啊!”女人说出了心中的困惑,将目光移向了另一个男人。 “夫人是怀疑……” 坐着的男子没有搭理半跪的家伙,而是看着女人托腮沉思,一会儿之后才道:“我本以为之前的计划已经失败,尤其是蒯越那小子的激进做法相当让人头疼。可现在看来,这家伙是真有几分本事,不仅顺利救出了刘琦,还顺道帮助刘备打退了曹军,哼哼,我现在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了。我实在不知道,有了今时今日之地位,更兼蔡黄两家乘龙快婿的身份,他还会否想当初一般为咱们做事了。” “不管怎样,在老头子、士族乃至百姓眼中他现在是荆州的贵人,无论你怎么想你也须得注意分寸,像之前让人绑架的事情最好不要有第二次!”女人高高在上的呵斥,让他很是不爽,但又无力反驳,自己明明只是想给庞冲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认清楚形势不要真的靠向刘琦罢了,不过现在连音讯都没有,但愿派去的人已经死了! “姐,咱们出力维持荆州安定,多年之间在袁曹之间摇摆不定,尽力免于争战不休,百姓因而受惠得以休养生息,只可惜此人一出连同那可恶的刘备硬生生地想要将荆州拉入万劫不复的战争漩涡……明日,明日他要来跟林儿教书,我再见他一见,若他不识时务,咱们也只有赶在婚事街知巷闻之前干掉他了,否则我可不想有一个胳膊肘朝外拐的侄女婿!” “唉,你呀,亏你还言蒯越他们激进,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眼看曹司空即将平定河北了,祭酒司不断派人前来催促,既然数年前的约法仍然有效,那咱们事不宜迟,将荆州易手刘琮再将怡儿嫁给他,咱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排除异己,特别是那碍事的黄祖与刘备!为保荆州长久平和,必得同心协力,那些阻拦咱们的,都得死!” 蔡瑁的眼中喷射出炽热的光芒。 ------------------- “你不是说想要娶怡儿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却又倒向了黄家丫头?” 面对质问,林家仁显得很无奈,双手一摊道:“难道我能顶着他们三大名士的压力说半个‘不’字?除非我真的不想在荆州呆下去了!不过现在要说的是,蔡怡小姐仍然是我的目标,不仅如此,我也不再支持刘琮了!” “什么?这么说你果然倒向了刘琦!”蔡瑁眼睛瞪的老大,他完全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不,蔡大人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仔细想了想,要是刘琮上位,他迟早都会知道蔡怡小姐跟了我,到时候我不是就完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两样东西可谓不共戴天,只要是个人就不会不在乎。所以我打算扶持刘修,刘荆州最小的儿子,对君而言,想来也差不多。” 林家仁说的在理,蔡瑁也是微微错愕,原因就在于他压根就没想过真的要把蔡怡送给对方,也就没有后面的发现与否的问题了。在他眼里,只要搬倒刘琦,刘琮上位的内部威胁就完全没有了,刘备黄祖等人总不能去支持一个死人吧?到时候对方的所有要求都可以作废,谁还管答应过什么啊。 “怎么,蔡将军是想反悔了?还是说不想要刘备的命了?” “哼,你要是真心助我,又岂会帮助刘备击退曹军?我看你是为自己才对吧!” “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也只是有共同目标才走到一起而已,我想蔡大人你也相当清楚!”很直白的话啊,林家仁这意思基本上都已经挑明了,那就是说目前咱们联合搞死挑明,然后咱们再来对挑。 蔡瑁却是笑了起来,原来庞冲是这么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啊,心道你也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以为有黄庞两家的撑腰就可以在未来斗过我了?你还不知道吧,我跟蒯家也是联合,连张家也是!到时候那群没有政治斗争经验的老家伙们能斗过我们这些老手?别开玩笑了,最重要的兵权可是在我手里! 也就是这样,蔡瑁才不会怀疑林家仁会在斗垮或是搞死刘琦刘备之前会跟自己站同在一条战线上,因为这个人不仅迷恋美色,而且还喜欢权位,更重要的是他有极大的野心!可以说蔡瑁真是瞎了狗眼了才点点头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现在刘琦很信任我,刘备亦然,前者过些天将会带着人马继续督造新城,而后者这月十五会来到新野出席刘荆州为他准备的庆功宴,相信大人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咱们动手的时机。”林家仁不急不缓陈述己见,他看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谈论具体的部署则是和演义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刘备没有了的卢马,他还能越得过檀溪么?谁也不知道。 ------------------------ 得知了自己将要出嫁的消息,黄月英整个人就懵了,焦虑、烦躁、不安,用现代话来讲就是“婚前恐惧症”。 这话从刘琦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是要打些折扣的,所以当时也就没信,而且对于对方这种拿成亲来开涮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愤怒,要不是蔡怡拦着自己,她非往那的卢马上扎上一簪子让它再次发狂最好摔死刘琦得了! 可是一回家,她还是不放心,抱着侥幸的心理跑去问了一下母亲,蔡夫人也是一愣,表示自己并不知情,直到把会友的黄承彦盼了回来,两人才一左一右地询问得到了答案。 “是的,当时就是这样!这几天光是知会朋友还有写书信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呢,日子都定好了,十日老庞就下聘,下月四日便是良辰吉日,月英你得准备好!” 喂喂,这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蔡夫人一听,那孩子她还是蛮喜欢的,而且现在还门当户对,只是老黄做的有点不地道啊,身为人母居然没有提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就只有好友的么?自然少不了一顿数落,当然还有对自己闺女的安慰与期盼。 啊啊,养了十六年的闺女就要嫁人了,不禁有点伤感呢! 于是乎,黄承彦当晚就没得睡了,光看母女俩互述衷肠把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搞的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结果是第二天蔡夫人精神百倍红光满面,黄月英直接婚前综合症。 不过要成亲的准新娘正叹气间,准新郎竟然就来拜访了!(未完待续) 第389章 摊了个牌 此君来此作甚?当然是来商量成亲细节的,毕竟他可算是头一遭完全没有经验。 当然了,他顺道有事找月英妹子帮忙。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哎呀这时候我们不可以见面的!”涨红着脸,突然发觉林家仁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黄月英显得手足无措。她也说得没错,不过按习俗来讲他们不可以见面也是下聘还礼之后的规矩了,而且林家仁是以徒弟的身份来师父家的,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只是来拜见一下师父师母,顺便看看小师妹你啊。”表面上正经的很,但是大家知道某人最喜欢的就是逗闷子了,大概这样他比较有快感。 “咦?”好像没有发现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黄月英稍微缓解了自己的紧张情绪,似是有些轻微的担心道:“庞、庞师兄,你真的、真的要……”后面的话几乎就是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要小,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娶你么?没错,只要你听完我接下来的话后仍旧不反悔的话。”林家仁觉得还是得提前摊牌达成共识,否则老像是自己在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一样,真是折磨的很。 一瞬间,黄月英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了?一时半会儿还不大接受得过来,只是试探性的瞪着对方,等自己心情平复了下来才道:“让我后悔?难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又或者说你是太平道中人?” 喂喂,是不是每一个自己在意的人都会觉得我这种怪异的家伙是出自太平道啊?我不就是特立独行了点,用语奇怪了点,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显得有才了点么?林家仁心里瀑布汗了一个,才向对方娓娓道来—— “其实,庞冲并不是我的真名,姓林名冲字家仁才是。” 月英妹子眨巴眨巴眼睛,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不就是一个名字的问题么?出身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你是寒门子弟,现在不也是父亲的弟子、庞德公的义子了么?” “我的话可没有说完。咱们相遇的时候我中毒了不能说话,由于之前遇到了对她不安好心的黄射,所以玲不得已对你们也有所防范,这才撒谎……谁知道庞冲这个名字就伴随我长达半年之久。” 林家仁叹了口气,终于进入了正题:“来荆州之前,我在江东仕官已有两年,跟随孙安大人作战,不想中了埋伏,而我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殿后走失的,由于孙权派兵封锁了回去的道路,我又身受重伤玲才不得已将我送入荆州,当时的目的其实仅仅只是为了给我治疗伤势……” “这么说来,你真该感谢玲姐姐,要不是她的不离不弃,你呀早就完了,而且我、我们也见不到你了……嗯,我也该感谢她的呀!” 黄月英首先关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而不是林家仁意料中的“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这种质问,看来对方很理智,理智的甚至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啊,我有个好妹妹……唉,说起来我跟她的关系都是为了方便而假装的,实际上她是我的护卫——虽然我确实是打心眼里当她是妹妹的。” “唉,看来我还并非没有情敌啊。其实嘛,小女子早就看你们兄妹不对劲了,不过玲姐姐这么重情重义我又能多说什么呢?”是啊,难道告诉你跟她保持距离么?这种事自己可做不出来。 呃,对方连吃醋这种事都说的这么直白啊,这还是刚才完全放不开、害羞的不得了的月英妹子么?林家仁暗叹一声,自己的坦白换来的,恐怕是对方的信任以及真性情的流露吧?那还不错的说。 “诶,等等!”黄月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那家仁师哥,来这襄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有点糊涂了,刚开始的时候以为你是答应了刘琦些什么,可后来好像又跟舅舅他们一块了,再后来你又帮了刘豫州……” “接下来我还和名士们打得火热,让人不得不怀疑我其实是为了自己未来的仕途,有了名声和地位根本就不在乎是谁上位,我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我正是要让人这么认为,认为我就是个为了自己的家伙,否则又怎能做真实想要做的事情呢?”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可以啊,成亲那天吧!”林家仁眨眼一笑,透出数不尽的狡黠与……欠打。 “你……讨厌!我都没说要不要嫁给你!哼,居然欺骗我这么久!我要告诉父亲去,退婚退婚!” 女人啊,翻脸就跟翻书似的,还好林家仁在玲身上有了太多的口不对心经验与教训,压根就不拿这话当真:“好啊,这样我也轻松一点,说起来我迟早也不会留在荆州,你也不用远离父母跟我回江东去了。”说着,林家仁还配合似的长舒了一口气。 到嘴的肥肉,是个人就不会让他飞走,这俩都不是傻子,闹闹小脾气发泄一下不满嘛,否则以后还怎么镇得住对方?可以说他俩是想到一块去了。 “哼哼,想得美!身为男人你必须负起责任来!答应了要娶我就必须做到!”黄月英的眼睛都瞪大了,想临阵脱逃,没那么容易! “呃,咱们可以不可以都诚实一点点呢?我的夫人……”玩世不恭的嘴脸,真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啊。 “谁、谁承认了?现在、起码现在还不是!哼,要回江东怎么了?不就是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么?我倒想知道知道,你在那边能比荆州过得好还是怎么着,先说好我可是不怎么好养的哟~~~来荆州之前你有做官吧?做的是什么啊?” 略带嘲讽的疑问句,让林家仁无奈地笑了笑。 “官也不大,也就是随军的参军、别部司马、会稽城的主簿以及小小的别驾从事而已。”林家仁这几个头衔都是值得说道的,首先是参军实质就是军队行动的谋划者,当然其实行军都是尚香姐说了算,他也就是提些关键的建议罢了;然后就是别部司马了,这职位是刚好比杂号将军低一头的,没办法尚香姐她自己才一个镇东将军,最高就只能任命杂号将军了,位置有限,刚好就吕蒙潘璋瓜分了;接着是主簿,这个就是管后勤的,职能前文有提不再赘述;最后是某人故意加了“小小的”三个字的别驾,职权极重说夸张点,林家仁的职权基本上就相当于孙安势力的蒯越加蔡瑁,军政一把抓,够唬人吧?虽然实际情况还得另说…… 不用说,月英妹子也是不相信的,香肩一耸连回嘴都省了,实在是不值一驳的很。 林家仁却心头好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说真话你还不信,不过就当暖场的玩笑好了,随即微微一笑,将双手放上了对方的肩膀:“听我说,家仁还有一事相求!”(未完待续) 第390章 各方动静 离猎杀刘备的日子,还有一天。 无论是蔡瑁还是林家仁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蔡府,幽闭的环境里,密谋进行中。 蒯越是这月第三次来了,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将最终的方案摆在了蔡瑁的桌上。 “龙七已经探查清楚,刘琦去见过庞冲,后者并没有提及此事,我真想知道他回来之后发现强援已死会是个什么表情?哦哦,我差点忘了,他可不一定能看得到!”蔡瑁一边看着手书的计策,一边饶有兴致地说着。 蒯越则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提醒对方道:“大意不得,越是接近成功的时刻就越要小心。”老谋深算名不虚传,捻着短须的蒯越眯起眼睛,这是一张谁也不能忽视的阴沉的脸。“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好对付。”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再说了你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啊。” “哼,我是站在荆州百姓这一边的。你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你的下属!” “是是是,异度你别生气,咱们都是为了荆州百姓!” 蔡瑁的心里可不好受,甚至再次升起了对蒯越的厌恶,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隐忍了下来,现在只有维持合作才是硬道理。这个喜欢自作主张,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家伙,自己还没到跟他翻脸的时候啊。 “蔡大人,明日最好依计行事,孰轻孰重相信你分得清楚。” 最后,蒯越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了,留下蔡瑁一人独自与抽搐的脸颊为伴。 “是的,我会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忿忿不平。 ---------------------- 翌日,刘备如约前来襄阳。 却不想席间话没说上几句,就收到了斥候的报告——新野有来犯之敌。 新野有事,不得不回,刘表也不好阻拦,只得派出刘琦远送贤弟远去,反正这大儿子今日也要出发回新城去督造,虽非顺路但也是恰好吧。 “准备稳妥了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城墙上站着的蔡瑁低声问道。 一旁的副将肯定的点了点头,回答了他:“好了,我军已在必经之路上布置完毕,相当隐蔽,他们都不会察觉的。” “非常好,就在原定计划处动手吧。”蔡瑁顿了顿,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除掉荆州的障碍就在当下!” 而城中的某个酒馆里,却开启了热烈的讨论。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青年顾客拉着店小二询问道,仿佛对方是无所不知一样。 “说来也是,文武两家都在忙碌呢!”一边的老者忍不住插话,“本来以为今儿个就只有文亭之会为了照顾那么多与会者择郊而行,没想到新野那边也传来曹军蠢蠢欲动的消息!” 另一个人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魂,当即就接话道:“这还不止呢,不久前还有人告诉我说是东郊匪患骤起,这不连蔡瑁将军都亲自上阵剿匪去了!” 放出数个假消息,绕道出城掩人耳目,不得不说蔡瑁做的还是有些漂亮的。 “这还不止呢!听说大家闺秀们也选了个地方举行芳台之会呢!” 青年笑了,因为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也该去现场观摩了,林家仁如是想着,扔下了足够付给酒菜的钱币,出门招呼了一声随从,便骑上马儿飞奔而去了,他要赶赴的正是文亭之会的场地。 ------------------------ “小姐们,请不要在这里驻足,我等会很为难的。”小兵模样打扮的人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迎了上去,心里还在腹诽: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能在埋伏的地方遇上这群丫头? “奇怪了,这地方是你说了算的么?你是哪位将军的手下,将他叫来,咱们说说理!”身为举办方,刘夕一听小姐脾气就上来了,这么多贵族小姐在,怎么着不给面子啊? “就是就是,夕姐姐说的对!” “这小兵太目中无人了!” “对对对,竟然来扰了咱们的雅兴,要让那群男的给听到了,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咱们呢!” 后面这句话很有见地,倒不如说戳中了大多数人的心思,没错啦,说这话的就是黄月英啦,受某人委托嘛,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了。 小兵完全被少女们的气势所压倒了,背心湿了一大片,此刻他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自处。“在下就是个军侯而已,管着不到五十人,刚才只是因为运气背,抓阄抓到了才硬着头皮顶上来劝小姐们离开的。咱们在执行任务,小姐们在的话会有诸多不便的,还请体谅则个!” “还挺有礼貌的么?咱们是不是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人群中发出了意欲宽恕的声音。 “这怎么能行?他呀可以没有正儿八经地回答咱们的话呢?别忘了夕姐姐的问的是什么?”月英好样的! “没错啊,他都没回答,也没把他上司叫来!”蔡怡随声附和。 完全就是遭罪啊!军侯似乎都已经感受到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他已经受不了了。得,撂挑子不干就是了!“既如此,请恕在下不能告知,若不离去请小姐们自便!” “听到没,大家都听到没?他这是在威胁咱们么?一定是在威胁咱们!”添油加醋什么的,某人还真是有些天分啊。 群情激奋,场面说话间就要失控,尤其是来人硬生生地抛下了另一句话之后——这周围可是有山贼的! 不信的有,胆小害怕的也有,想要凑热闹的也有。 “咱们还是稍微离远一点吧?”刘夕想了想,就算她自己不怕当也得考虑其他人不是,但她又不想错过难得一见的强盗什么的,于是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先离开,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站在一河之隔的高处尽情地眺望好了,这样既能保证安全又能看得到不那么血腥的对战——这自然是月英妹子提议的咯。 其实她们也就是兴奋过头了,也不想想要是真有山贼的话,那军侯直接劝了看到她们走了能不派人护送一下顺便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就这么放任这群少女选择一个高地观摩自己打埋伏,他真就不担心这些人被哪儿突然窜出来的山贼给打劫了么? 临高远眺,景色尽收眼底,刘夕总算是知道那群男人为什么闲的没事总喜欢登高望远了,果然站得高就是看得远,角度不同风景就不同。 那些兵士果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呀,才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在此隐藏好了,现在自己也只能大约找准他们埋伏的位置了,得了,还是先欣赏一下眼前的美景吧。 “将东西都拿出来,咱们就在这里聚会了!”(未完待续) 第391章 文人名士 微风过境,波澜不惊的河面泛起点点涟漪,两岸葱郁的植被沙沙作响,太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耀在如诗如画雾色中,俨然也成了秀丽风景的一部分装饰。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区别只在于明的还是暗的、文的还是武的,对于文人名士们来说,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到一起了,明刀明枪的文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以吾之见解,虽然打退了几次曹操,但荆州目前仍处在疲敝之中,无论是在新野刘皇叔也好还是新出世的庞冲也罢,只怕都不会有太多作为。”林家仁还没来,所以他自然随便说,马良什么的不过是挂牌的组织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高谈阔论,向来为文士们所喜爱,荆州本就不忌针砭时弊,所以这里的文人说啊说的就产生了高人一头、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高兄莫非是在为自己仕官不能而找借口?”高亢的嗓音,打脸打的够直接,宋代之前的文人可都是没有受到程朱理学的禁锢,因而文武分家并不是那么严重,所谓的名士,他们中有不少人可都是能文能武,这一点像极了春秋战国的士大夫,提笔能为文,伏案可理政,马上会剑击,上炕识夫人。所以脾气火爆什么的,压根就不算个事。 “成兄,此言差矣,荆州目前的情形怎样,相信大家都清楚,我倒认为此时绝非出仕的好机会!再者,高兄句句属实,曹操何人,皇叔之死敌也,凶残成性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刘豫州,如此看来,刘玄德在荆州,只会令咱们提心吊胆、危机重重,生怕曹操来时襄阳万劫不复啊!” “呸!尔此言莫非是想投降?哼,真想不到你也跟那些武夫一个想法!” “就是,出卖皇叔,你心何安?豫州为咱们荆州抵御曹操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想陷咱们荆州众人于不义、陷刘荆州于不义乎?!” 受到指责的家伙,却没有动怒,而是冷冷说道:“别忘了徐州之事啊!”他说的便是陶谦“三让徐州”的事件,传言中是当时的徐州牧深感自己无力抗曹,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要将徐州让给刘备,临死前刘备才答应了对方做这徐州牧。这是官方的版本,还有一个版本是从曹操那里流传出来的,那就是刘备暗杀陶谦,假传遗旨自封徐州牧,毫无疑问的,此人是想把众人的带到后面这条沟里去的。 “哼,血口喷人,皇叔仁德尔等没长眼睛么?!”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咱们荆州也实在没有值得刘豫州逗留的,不留此地他还可去益州,不是么?” “你们这些人,皇叔可从来没有亏欠咱们啊!就是因为咱们总是不能齐心,荆州才成了这副模样!” 河岸高地之上,文士们三三两两坐在一块,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时政,从大船上搬运而来的熟食美酒,以及结伴而来下船登高的同道们正在陆陆续续接近中。帮忙打杂的下人们更是来回奔走与两地之间,辛勤劳作着。 “孤帆远影碧空尽……”刚受邀吟完半句,林家仁便觉得好像有些不怎么应景,于是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想了一会儿才接上:“忽见江畔高处游。”算是圆了回来吧,这里又不是长江也没什么天际可以流。 刚下岸走了没多远,就听到高地上的喧嚣。“很热闹的样子啊,幼常咱们猜一猜他们是在谈论什么吧?”跟着他一道来的除了马谡这个熟人以外,就是一些想要跟着林家仁同行的家伙了,横竖无聊,林家仁自然是优先询问马谡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人的同僚。 顺道说一句,马谡已经面见过尚香姐了,是经由步骘引介、并由凌统全程监控下发生的,出人意料的他们很合拍,听说当时马谡竟然没有选择最擅长的纸上谈兵,而是表示自己怀才不遇,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平台,希望对方能有那个度量接纳自己——林家仁极度怀疑他是姐控的心觉醒了。尚香姐一听,对方的姿态不错啊,好咧给个官让他试试,不行的话大不了让他走人,自己又不损失什么……换句话说尚香姐还真好骗,残念的很。 “他们啊,不是在说你这聚会的组织者,就是在畅谈荆州的未来吧。”马谡直接翻个白眼,有识之士有,但是大氛围的渲染之下也得跟那些夸夸其谈的家伙吵起来,失了风度再怎么有理,也是无理的了。 “哈,看样子也不用猜了。” 因为上方的声音已经大到了一种程度,清晰入耳的程度。 “协助什么?抗曹?还是说对抗朝廷?分明就是自取灭亡的举动!” “没错,一代英雄刘皇叔也沦落到如斯地步,听说之前的宴会上还在感慨时光流逝,人体渐老,连骑马都感觉到赘肉太多……想来庞兄新贵即便能力过人也是不能迅速接过皇叔手中的抗曹旗帜吧?” “呸!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忠义无双的邓宓么?枉你原来还一口一个曹贼的喊,还有你郑至!是谁一天到晚担忧皇上受苦恨不得能立马杀到许都拯救之的?我看啊,曹操还没有来,你们就巴不得北上投靠过去了吧?!” 义正词严的,正是面红耳赤的马良,正直是他正直呀,点到名的两个人立马就不说话了。 “天子虽在曹操那里,但并未受到什么苦楚,依我看皇上反倒是要感谢他哩!若非司空大人,汉室……早就没有什么汉室了。” “尤兄说的对,曹操虽被骂作汉贼,但他行的却是忠臣之举动。” “哼,独自把持天下,视陛下如无物的,什么时候也成了忠臣了?他离王莽不过只差一步耳!” “行了行了,咱们今日外游又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让咱们这些中立派的耳朵清静些可好?对了,召集的人来了,都在那里欣赏良景多时了……庞兄没来出言调解,想必正想看着尔等出丑呢!我说的对么?” 对,对你妹啊!我是不想把机关枪打开,免得关不上你们受不了,到时候错过了好戏谁负责啊?林家仁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和稀泥技能发动:“大家各有各的道理,今天下大乱,自董卓已来诸侯并起,然荆州独避战乱已有二十余年,为保持续安稳,大家责无旁贷,而各有表达也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有人对于荆州的官员将士没有信心,反而觉得一切抵抗均属徒劳,而一些人则以为荆州富足只要守卫者用命,仍旧可以一战,输了不失气节,赢了更是增添信心,何乐而不为?” 林家仁踱了几步,背向着众人,看着眼前的美景,轻叹一声:“只是今日并非说这些的时候,来大家当摒弃成见,同观此景,饮酒唱和,抛却烦恼,须知人生无论是否得意皆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景啊!”(未完待续) 第392章 檀溪一跃 “隆隆隆——”,举目皆是悬崖与峭壁,成群结队的小石子不时地从高处滚落,兵士们急促的步伐震动代替着言语。 大汗淋漓的男人骑着快马,领着十多个骑士疾驰在这队军士的前方,不时朝后观望。 “大公子,咱们已然分兵,可他们仍旧紧追不舍!”身旁的骑士焦急地报告,更是让人心慌意乱。 “知道了,我看得到!哼,果然真正的目的是我啊!”刘琦的眼里充满了痛恨、还有坚毅:“蔡瑁,你故意逼我往河口走是么?”他的言语很是冰冷,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笑。 步卒的前方,领头的也是十多个骑士。“将军,另一队已然跟上,咱们会将他们逼向目的地的。大公、刘琦的分兵只会一个不留!”副将的报告让蔡瑁咧了咧嘴,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刘琦一死,刘备不足为虑,咱们的目标就要达成了啊!” “很好,非常好,从来没有觉得心情如此舒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瑁的笑声引来了前方骑士的不满,他们此刻停了下来,指着蔡瑁的鼻子大喊大叫,说的无非就是些义正词严的无用之话:“蔡大人,你们这样追着大公子,究竟是何道理?”都追了好几条街了,你要做什么给个痛快吧! “尔等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我追的明明是逃窜的山贼!我们是来保护大公子的!你们要是不让开,休怪我治尔等耽误军机之罪!”哼,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缓兵之计可没什么用!蔡瑁心头颇觉好笑,就是你能拖延一时半刻,也决计过不了前方的道路! “挡我者——死!”蔡瑁随即大喝一声,抽出了宝剑砍了拦路的家伙,“听令,山贼诡计多端假冒大公子及其亲卫,咱们不必留情,除恶务尽的时候到了!” “随我——杀!” “杀!” 刘琦啊刘琦,只剩你一个人了,看你往何处逃窜!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你送完刘备折返的哟,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就算你马快好了,别忘了前方有什么,难道你还能飞过去不成?!哈哈,你小子已经失心疯了啊! “喔——”刘琦勒紧了缰绳,的卢顺势一个急刹,好险没有将其抛入崖下之溪,他急切地回首一观,只见数十步远处蔡瑁已渐渐逼近,暗道一声亲卫兄弟们对不住了,明知而为将你们带到了死地,算我刘琦欠你们的,今日若能除贼成功,定当好好抚恤你等家中遗孤! “大公子,别来无恙啊?”离刘琦十多步的时候,蔡瑁举手止住了众人的前行,胜券在握当好生享受一下杀死猎物前的玩弄感觉,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咬死老鼠之前的猫,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刘琦并没有言语,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里不断射出名为“怨毒”和“仇恨”的光芒。 “刘琦,别怪我,谁让你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留下你只会给荆州添乱,让国家不太平啊!今亡竖子于此实乃天道,天赐深渊檀溪横亘于此也!你就放心的去吧,没了你,荆州的百姓会更安稳,在曹司空的治下,他们会感激你的消逝的!” “天亡之人,又岂会是我等忠孝信义之人,他亡的,只会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刘琦做出了个意料之外的举动——纵马跃下了数丈之下的檀溪!空中还飘来持续不断的话语:“——尔等逆贼!” 只听得“噗嗤”一声巨响,刘琦便淹没在了溪水之中,别看此间名为檀溪,其深度可是堪比江河。“他、他跳下去,竟然跳下去了!” “哼,自寻死路,如此更好,省去了咱们掩饰的工夫。”蔡瑁满意地点点头,他还想等上一会儿,确认对方不会突然浮出来,才好率兵离去。 “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啊,就算你近来习过骑术,也只是跑的快一些,说什么也难敌溪水吞噬。”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是个人也该淹死了,一声短叹之后,蔡瑁挂上了欣慰的笑容,说话间就要调转马头离去。 忽然,河面上泛起浪花,众人惊呼:“有、有什么浮上来了!” 同样是“噗嗤”一声,刘琦和的卢马的身影便伴随着前者“蔡瑁杀我”的大喊和后者响彻云霄的嘶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怎、怎么可能?那么深的溪水,他是怎么做到的?!”蔡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为什么他和的卢在水下呆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事?!”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似乎是在提醒蔡瑁,刘琦就要离开了。仔细一看的话的卢并非脚踏实地的行进,而是类似划水一般向前游走。 “妈的,咱们中计了!水下面全都是他的人!”现在可以看的很清晰,用以呼吸的长管冒出了三三两两,只是他仍旧想不通,为何刘琦沉底之时并未见到?空气是可以储存在密闭容器里的,他当然不懂这个科学道理,否则林家仁拜托月英妹子做出来的东西不就掉价了么?然而,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千载难逢的机会,刘琦必须死! “放箭,快,趁他还未走远!”蔡瑁下达了紧急作战命令,非得置对方于死地免却后患不可。 搭弓还未来得及放箭,一边的副将却叫停了命令,“将军,使不得,使不得啊!您看,那边是什么?” 对面的高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字变成了十个、二十个,甚至在蔡瑁愣神的过程中这个数字达到了百多个。高地上的人们也是同样讶异的,在这彼此之间都能看清的距离内竟然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怎能不让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担心不已。 “是荆州的文人名士们,他们、他们怎么会在此聚会?等等,这是文亭之会,是庞冲组织的文亭之会!”不知是他眼尖,还是某人故意站在显眼的地方,蔡瑁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们都看到了么?他想——” “他想在檀溪杀了大公子啊!” “蔡瑁狼子野心,咱们看的一清二楚。” “蔡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义愤填膺的众人摇摇地指着蔡瑁怒骂着。 “嗖”地一声,不知是谁走火射出了第一箭,这一箭直奔高地意欲取人性命。 “啊!!!”某个倒霉蛋中箭倒地。 “杀人灭口了,大家快上船,速速禀告州牧大人知晓,快,大家快些!”林家仁添油加醋,不亦乐乎。 人群骚乱,大家都恨不得自己背后生出一双翅膀来,好远离对方的射程范围,吵嚷着悲愤着快步离开了。 “等等,你们都留下来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谁他喵的鸟你啊,留下来当你的箭靶么? 蔡瑁狠辣阴险,不足取信他人,这显然是众人的共识。 檀溪岸边,刘琦回首望向高地,对着尚未离去的林家仁微微一笑。 时机刚刚好,蔡瑁完了。(未完待续) 第393章 只为一人耳 “站住,你们听我说啊!!!” 蔡瑁已经抓狂了。可是他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叫喊却唤不回除了林家仁以外哪怕是一个人的回头。他的眼已布满了血丝,他的心已经难受到了极致,“妈的!”他咬牙切齿,“刚才我没下令,谁放的箭?!”怒吼声贯彻在了每一位士兵耳中,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和谐,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大、大人,我、我看到了,是、是他,是他!” 小兵所指的地方却是空空荡荡,是的方才在这里一定有谁,只是他现在已然逃走,免却了承受蔡瑁的怒火之重,只是小兵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刷拉,砍了小兵之后,蔡瑁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他已经冷静了不少,当务之急是:“传令,绕道拦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们,切记莫要伤人性命,不过那小子除外!”蔡瑁转过身来想要指着林家仁让大家记住对方,却发现林家仁也不见了。 “可恶,姓庞的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这个姓庞的在做什么呢?自然是在跟众人一道骑着快马上船的路途中——事情可还没完呢! “庞兄,快啊,咱们就要跟不上他们了!” “大家别慌,咱们散开!蔡瑁已分兵前来阻截,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走得掉,只要保证有回到襄阳禀告的就可以了!马快的可以速速跟上前队,同他们一起乘坐大船离开,咱们这里需要留些人来牵制蔡瑁!”船上有马良在,林家仁放心的很,而这边则是要靠自己了。 “庞兄这……”众人犯难了,谁会直接告诉你说自己马跑不快留在这里送死啊?不过林家仁随即表态说自己愿意留下来还是让他们不得不下了决定,热血的人不是没有,他们需要一个爆发点罢了,身为士族或是大家族的儿子,你这时候跑了好意思么?于是殿后的一行二十多人便留了下来。 “诸位,就拜托了!”二十多人自愿划分成了三个小组,分别朝除了大船所在的另外三个方向前进,以作疑兵,林家仁知道蔡瑁要是真的敢弄死这些人,他就彻底洗不清了。他还是相信蔡瑁的,毕竟这群人里对方现在想弄死的恐怕就只有自己一个。 心头无奈地笑了笑,领着几个人便朝着某个方向行进了。 嘈杂的马蹄声逐渐响起,身旁的人似乎才想起来害怕,“追击的人这么快就来了?” “别忘了,咱们是迎着蔡瑁的方向过去的啊!”林家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扶耳静听,数秒之后眉头紧锁朝着众人道:“来的至少二十骑还有步卒,咱们得去引开他们!”说话间就要吩咐各人的职责。 “庞兄,不可如此以卵击石!”说话的,是不声不响一路跟着自己的马谡,看众人点头默认,他便有了信心,急道:“咱们可留下些许痕迹,引诱他们到那边的树林!这样既安全又不失目的!” “嗯,你说的不错,大家以为然否?” 这种时候有思考能力的人真不多了,既然有办法那就照做是众人的唯一选择。 “大家听好了,咱们急行进入树林,然后用匕首短剑之类的东西刺入马股,让它们吃痛狂奔,咱们自己则爬上树干,躲避追兵!” 林家仁一声令下,众人照办无误,除了少数人心疼爱马不忍自刺,少数人不会爬树需要帮忙以外,一行人上树躲避的行为还算是顺利。 “怎么蒯兄,上不去么?来,我来帮你!”说着站在下方的林家仁使劲推着娇生惯养连爬树都不会的蒯祺,上面的人还使劲拉着,大约一分钟之后,对方终于上去了。 林家仁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擦了擦汗水,看时间来不及了找了一旁的草丛钻了进去。 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被引来树林经过这里的正是一行二十多个骑士,众人纷纷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一个呼吸都能让对方发觉了。 “停!”为首的骑士一声招呼,众人便停了下来。 “老大,怎么了,不追了么?” 喊停的原因倒也简单,眼神锐利的头头发现了点奇怪的东西。 “哼,那群文人就在附近!”他晃动着手中的玉佩,这东西他刚从地上捡了起来,“给我搜!” 树上的众人无一例外地在感叹自己的背运,痛骂那个丢了玉佩的家伙,以及诅咒树下骑士头领灵敏的感觉,更多的他们却是在祈祷,祈祷他们不要发现了在下方没上的来的庞冲。 就在这种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关键时刻,某人却在树上扭来扭曲晃动着枝叶。 “蒯兄,你不要命了?”同树的文人难以理解对方的行为,这可是会害死人的! “不是,我这后背不知道怎么了……啊!!!”吧唧一声,他便从树上摔了下去,引来众人一阵暗自惊呼。 “这下子完了!”这是蒯祺的第一感觉,自己居然被虫子给害了!他眯眼数秒却又转念一想:“我怕什么来着,再怎样蔡大人也不会动我的呀,否则叔父那边他怎么交代?真是的,我都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庞冲了。”就那家伙让蔡大人仇恨的程度来讲,将他出卖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别以为我没看到蔡瑁看他的眼神! 笑容挂在了蒯祺脸上,他缓缓站了起来拍打了身上的灰尘,全然无视把包围的众人,不急不缓道:“我是蒯越大人的侄子,把你们头儿叫来,我有话说!” “我便是了,有屁快放!”完全不给他面子的节奏啊。 “哼,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们要抓文士是吧?我告诉你们啊,抬头看,文士全都在上面!” 因为这一句话,树上的众人全都被出卖了,于是乎他们都成了倒霉蛋,垂头丧气地被请了下来,一个个都恶狠狠地看着蒯祺。 “蒯祺!你良心被狗吃了么?还是说蒯家根本就跟蔡家是一伙的?!”马谡的怒喝似乎唤醒了众人,人身自由被限制,但不代表自己不可以骂他! 都是倒霉孩子啊!躲在草丛里幸免于难的林家仁不由得叹气道,恐怕蒯祺的母系亲属都要不得安宁咯。 “对了,还有一个,就在草丛里!”别以为他们把人押走了,我就会忘记你个该死的庞冲! 可惜啊,蒯祺的算盘打的哐啷响,人家却像是当他放屁,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指认。 “唉呀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还不明白么?蔡瑁哪会来的这么快啊?说你脑子不好使吧你还不信,仔细看看他们的马匹啊亲~~~” 蒯祺惊恐地转身看着留下来的几名骑士,忽然触电一般地跌坐在地:“这、这马匹的穿戴并非荆州主军,而是……” 而是刘备军啊! “回答正确加十分,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还有些必须完成的使命哦~~~”(未完待续) 第394章 埋伏又见埋伏 莫名其妙地成为事件见证者的,出了参加文亭之会的众多文人名士之外,还有在二十多里外居高临下观赏风景的少女们。 而她们以为自己将要欣赏到的,则是埋伏山贼的惊心动魄场景。 很明显的,她们的愿望要落空了,因为一面巨大的旗帜分明告诉了她们,来的可不是什么山贼。 “看,那面大旗,咱们荆州也只有一人拥有啊!” “没错,是州牧大人赐给刘皇叔的东西,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他不是赴宴去了么?” “不是说那附近有山贼出没么,可能皇叔是来帮忙的。” 是的,刘备是来帮忙的,不过他是来帮助荆州除掉害虫的! 几分钟后,状况突发,小姐们纷纷站了起来,像是要想看的更清楚一般伸长了脖子——怎么那个埋伏竟然是针对刘备的?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山下的刘备部队,他们人数虽然与埋伏者相若,但遭遇埋伏惊慌失措,被打的节节败退。随着包围圈的渐渐缩小,少女们不禁为刘备担忧了起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是了、是了,下面被打的一定是山贼假扮的刘皇叔,他们新野精兵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刘夕缓解了自己的紧张情绪,变着法的安慰自己,也是安慰众人,“总、总之,咱们在此好好呆着,以免卷入其中。” “夕姐姐认为,那面旗帜可有造假的可能?放眼荆州恐怕都是独一无二吧!山贼何德何能造出此旗,更别说从皇叔手中夺来了!”月英妹子的分析头头是道,众人听后不禁战战兢兢。 “这么说来,埋伏的才是山贼?” “我的好姐姐啊,你怎么糊涂了,他们是山贼的话,咱们还能在这里好好呆着毫发未伤么?这些肯定都是对皇叔图谋不轨之人!” “啊啊,都是谁呢?” 这一刻,求知欲好奇心占据了大脑细胞的高地,刘夕反倒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于是安抚了不知如何是好的众人,表示咱们都坐下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小姐们无奈,大部分人都听从了对方的安排,可是少数人已经被吓的不轻,自顾自地走下了山,表示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回家,刘夕也只有随她们去了。 可是没有多久她们就折返回来了,脸上写满的是失魂落魄:“下、下面围上了、围上了很多士兵,他们、他们知道咱们在此、在此观望!” “哦?你不是要走么?让他们放行啊。”黄月英没好气地道,“我倒想知道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包围咱们!” “我、我听到了,是、是蒯家的公子祺,他、他手下说漏嘴了我才知道的,他说他们在执行任务,请咱们回、回避,还说我们不介意的话就送我们回去……” “蒯祺?!这小子反了?埋伏刘皇叔被咱们看到害怕事情败露,让他上来我要见他!欺负人都欺负到这个份上了,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夕姐姐,我想他是不会来的了,你看——!” 随着月英妹子手指的方向,刘夕等人赫然见到山下疾驰的部队,为首的便是蒯祺,他们所前往的方向,正是刘备受伏之地,想来是见刘备突然之间抵抗过于顽强,这才派出预备队亲自上阵督促以免走脱了他们。 “蒯祺?真的是蒯祺么?” “不、不、不是的,不可能是兄长的!”蒯家小姐一口咬定,但是无奈平日蒯祺喜爱惹花拈草,以至于认识她哥哥的人太多,那张脸是说什么都赖不掉的,尤其是当他心虚地回望过来愣了一下的时候,本身只不过是个侧脸的他算是完蛋了。 战斗是激烈的,虽然看不太清楚具体的影像,但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是不会骗人的,援军加入战场之后,实力的天平明显偏向了蒯祺这边,刘备军便逐渐地被淹没了,令人绝望的场景就要发生了…… 那是不可能的,一只百人部队从斜刺里杀了出来,冲散了蒯祺部队的阵型,隐约可见这只及时出现的部队全身白甲所向披靡,不多时便将刘备部队连同大旗一块救了出去,后来少女们得知,那支部队唤作白毦军,队长陈到,乃是刘备麾下白甲白马的一支特殊护卫部队,当时闻主有难急速赶来才避免了悲剧。 蒯祺现在的心情恐怕跟蔡瑁也差不了多少,误会天大的误会!冤枉,大大的冤枉!就是全身长上嘴他也说不清咯,更何况他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刘夕已然率领众人硬生生地突破了包围,说起来她们还以为是这些兵娃子怜香惜玉不忍下手呢!谁知道他们得到的命令却是“如果她们以一大波的方式方法靠近的话,做个样子就行了,别拦着让她们走”。 “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出卖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跟在蒯祺身后的林家仁,露出了久违的坏笑。 “唉,叔父啊,祺儿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连累你了啊!”蒯祺仰天长叹,后果什么的,他心知肚明。 杯具的又何止他们蒯家?更大的杯具其实是蔡家啊。 “大人,他们已然登船准备出发了!” “什么?”那样的话岂不是来不及阻止他们了?要知道船的速度可比马快啊!“快,不惜马力,怎也要给我追上他们!” “大人,我知有一条捷径!” “那还等什么,带路啊!” 蔡瑁哪里知道,死神正在向他微笑向他招手中。 行了一大段,多少也有些方向感的蔡瑁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我怎么觉得离大船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没错,是越来越远了。” 前方带路的探子冰冷的语言让蔡瑁全身凉了个遍,心道要遭,赶紧大喝一声:“有埋伏,撤!” “撤?已经晚了!”后方出现的是一位银甲银枪的战将——常山赵子龙是也。“怎么样,还满意么?” “满、满意什么?”话刚出口蔡瑁就后悔了,老子搭话干毛? “为你选择的墓地啊!”说着,赵云紧夹马腹催动战马,举手一枪便刺了过去。 “锵”,蔡瑁勉力阻挡住了对方的致命一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别忘了,我也是一位将军啊!” 是的,一位将军,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我也是拥有武者自尊的人啊,有种的,一对一啊!我蔡瑁在此发誓,若胜决不为难其他人!”我不为难,让我手下去为难不就是了? “好啊,我就陪你玩玩,我赵云亦对天起誓,若我胜出,决不为难其他人!”反正他们也是望风而降,多收编点士兵总没坏处。 谁知道,蔡瑁却早已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395章 死亡以及其他 曾经以为世界很美,死亡就跟汉室复兴一样遥不可及。 但现在,蔡瑁却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捂着胸口鲜血淋漓的伤口,马背上急促的颠簸也让人难受不已。 “哈,呼,哈……”能从赵云手中捡回一条命来,还算是上天不负自己吧,天不亡我蔡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小心将伤口牵扯住了,钻心的疼痛感兀自袭来,蔡瑁心有余悸地看向了后方,多亏了你们舍命为我殿后啊,我若能顺利归去当不负你等忠义也! 蔡瑁哪里知道那口中的忠义之人早已全部阵亡,而赵云却没有追杀他,似乎是想要故意放他一马:“按照军师计策,咱们撤!” “大人!不能再跑这么快了,再如此下去,恐怕没到襄阳,大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啊!” “呼…哈…呼,我、我昏迷了,不是,不是还有你们……么?总之,速度、绝对绝对不能慢下来,我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跟随蔡瑁的,也只剩下三人。 此时恐怕随便冒出来十数山贼就能要咱们性命吧?亲卫们这么想着。这年头有个词叫“做怕什么来什么”——还真他娘的让他们言中了。 绊马索的发明无疑是专门拿来对付骑马人的,叫你得瑟,叫你喜欢飞一般的感觉!这下知道什么叫做跑得快摔得败了吧?! 不只是蔡瑁,连同周边的人也一块倒地摔了个嘴啃泥,不过话又说回来,蔡瑁的命还真硬,就这么摔法他都还保持痛并清醒着。 “英雄、这位女英雄,咱们有话好说……你要、要抓我是么?正好、救我止血,我当你、肉票,我家很有、钱!” “哦?说起来你还是个有钱人呢?不救你的话就没办法勒索了,真是伤脑筋呢!”女山贼看了看地上躺着被制服的三个跟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小喽啰们会意,狞笑道:“老大,这些人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杀了!” “嗯,小的们说的没错!这便动手罢!”女头目扶了扶遮住右眼的眼罩,匪气十足地坐到了蔡瑁身上,“喂你啊,这便做了做了我的压寨夫人吧?” 调/戏,红果果的调/戏!“怎么样,你要是答应了,咱就放了这三个人!” 蔡瑁则是把头偏到一边,作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好、好吧!”反正自己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呵、呵呵呵,你倒会打算盘呢,想得美啊你!” “你、你总该需要人去报信吧?”蔡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哦,的确,那你,嗯就是你,去吧,赶紧的去报信!让你们家里人拿钱来赎人,多多的钱来赎人!哈哈哈!” 转过身来,却发现蔡瑁闭上了眼睛:“啊,喂,你装死么?你装死的话,我就真让你死了!” “我很痛啊,休息一下、不行啊?快点给我止血啊。” “哦,好啊,小的们,把那两个家伙暂时敲晕,再把金疮药拿来!” 重伤遇上女山贼,对方救了自己一命?得了把除非此书的主角是蔡瑁,咱也该告诉你这女山贼是谁了不是?没错啊,就是那个混入蔡瑁军队偷偷摸摸地射了某个倒霉蛋一箭,然后跳檀溪逃脱,与林家仁兵分两路,尾随着蔡瑁等人一路此刻才跳出来准备结果对方的玲啊。 所以蔡瑁死了,据说死的很是蹊跷,胸口上长枪挑出的伤口是致命伤没错,但奇怪的是其人的口中却查出了毒素,他死因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得了吧,没让你赤身裸体的尸体和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放一堆显得你们很搅基都是够尊重你的了……咱就是开个玩笑,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 襄阳城。 经历了城外一整天的巨大风波,是该时候做个总结了。 此刻,蒯越被反绑着跪在将军府前,嘴中塞着一块破布,苦逼地等待着刘表的发落,周围围了一圈掌握“真实情况”的观众,文人名士还有襄阳大家小姐们的代表刘夕,一时间广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主公从来没有亏待过咱们蒯家,你竟然生出如斯事端,叔父我怎也不会保你的了!请主公重责!我蒯越绝无半点怨言!”既然是推卸责任,自然是是要推得干干净净。 “证据确凿,相信大家并无异议,现在只等蔡瑁前来,看你们两家是否有共通罢了!” “哼,需要等么?如此重大的事情,绝不是蒯祺能够有胆去做的,真实情况怎样,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 有人站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蒯越,他正在执行对方的计策——与蔡蒯两家划清界限的表白。 他便是刘琮了,别看他年纪尚小,可也不笨,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他一脚踹在蒯祺身上,将对方踢了个倒栽葱:“说!你们还有多少阴谋诡计,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准备对付我,甚至对付父亲?” 身后,刘表不动声色,全凭自己正妻蔡夫人不断求情:“我弟虽有万般不是,但念其多年辅佐无功亦苦,老爷你就饶他一命吧!”女人的哭诉在此等场合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起码在场的一些人就动了恻隐之心,“此次想必是天大的误会,蔡瑁又岂会真的想要杀掉大公子呢?听说山贼纵横,他定是去剿匪误伤了琦儿啊!” “误伤?琦儿都被逼跳河了,还谈什么误伤?何况今次不仅是我儿遭险,就连玄德贤弟都差点丧命,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个巧合啊!” 刘表这么说,就代表他严惩不贷的决心了。手上缠满绷带的刘琦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父亲并没有想要偏袒啊,弟弟啊,你再怎么表现,恐怕都是无力回天了。 “琦儿,你觉得呢,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考验来了。 按照刘琦的性情,他是巴不得弄死这两家的人的,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先生有言在先,此刻务必宽宏大量,争取在荆州士人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争取在父亲心中提升地位。 “唉,也罢,蔡将军有此举恐怕也是为奸人所误,母亲大人说的也没错,蔡大人为了荆州安稳可是做了不少事情的,对父亲也是忠心一片,情有可原但理难相容,其人之死罪倒也可免,当然怎么处理全凭父亲做主。” 一番“肺腑之言”倒是博得不少好感,蔡夫人蒯越等人更是惊讶不已,这还是原来那个刘琦么? 当事人心中自然恨得牙痒痒,他当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蔡瑁死了!” 两位亲卫扛着他的遗体回来了,而随后,刘备也来了!(未完待续) 第396章 刘表的处置 蔡瑁以死者的形态出现,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只是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刘备紧跟着也现身了。 蹊跷的时间点,完全是在挑战众人的联想能力,浮想联翩一大段之后很多人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要崩塌了——过去一直以为刘备是温顺的小绵羊,谁能想到他下起手来却一点都不脚软,直接搞死了想要搞死他的蔡瑁。现在大多数人的目光现在都聚焦在了跪地的蒯祺身上,不得不说这小子运气真好,不过有可能是人家刘皇叔嫌他级别太低才没有实行反杀吧?又或者是动了一念之情,免得他们蒯家绝后。 “兄长,备是来赔罪的!”刘备倒也直接,反正人都死了,你们这群傻瓜偏一副“人是你杀的”的模样,我就大方点承认好了,虽然真是有可能子龙没有轻重让他流血过多而死了,那也是蔡瑁倒霉非要跑那么快让自己悲剧。 “贤弟何罪之有?” 刘表依旧很平静,但蔡夫人不乐意了,从悲伤昏厥中醒了过来,指着刘备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这个杀人凶手!假惺惺地赔什么罪?我要你血债血偿,啊啊啊,老爷你要为我弟做主啊,为我们蔡家做主啊!一定要严惩凶手!!!” 精神头真不是一般的好,这还是那个不久前还在低声抽泣,掩面求情的女人么?这还是那个看起来很柔弱闻弟死讯悲痛欲绝昏死过去的蔡夫人么?简直跟骂街的泼妇没两样了。 “是,一定要严惩凶手,只是不知夫人意欲何为呢?是先严惩差点杀了大公子还有在下主公的凶手呢,还是要为了凶手的死而严惩替天行道却不小心失手的在下呢?” 众人哗然,没想到刘备的部将竟然说出了这么犀利的言语,听说就是这个赵云杀了蔡瑁吧,果然非同凡响。 “什么替天行道!你简直血口喷人,我、我要你们还我弟的命来!”说着蔡夫人掀开旁人的阻拦,从亲卫腰间抢来佩剑,疾步冲向了刘备,说话间便一剑劈了下去。 “夫人使不得!”刘表还是慢了几步,蔡夫人已经卯足了力气自上而下地砍向刘备。 “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之后,是飞退数步跌坐在地的蔡夫人和被击落的长剑吧唧声——有赵云在刘备身旁护卫,一个不懂武艺的蔡夫人要想伤到刘备,不是天方夜谭又是什么? “夫人,闹也闹够了,回去好好歇着吧。”刘表一声长叹,念在对方死了弟弟,他也不想过多追究什么了,现在她情绪激动离开这里比较好。说着,他便招呼来侍女和亲卫,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将蔡夫人扶了下去。 “贤弟,抱歉,夫人她过于激动了。”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刘表不大敢看着对方的眼睛,可是不仅是刘备,围观的众人可是也在等待着自己给出的处理,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啊。 “夫人丧弟之痛,备能理解,若非蔡瑁大人苦苦追赶,对大公子紧紧相逼,子龙也是不会实施拦截,失手杀了对方啊!备如此说并非想要推卸责任,杀了荆州大将,该如何处置,但凭兄长发落!” 发落?蔡瑁有大错在先,而且刘备也是遭到了伏击因为担心刘琦才折返了回来,否则他刘表恐怕就是能见着蔡瑁而不能见到自己的大儿子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他都不能责怪刘备。再说了,蔡瑁那点心思自己还不是一清二楚,单从蔡夫人接连不断的枕边风都能一窥究竟了,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如今自己活着竟然都能暗算刘琦,那自己死了荆州还不得他说了算,这种人死不足惜! 更何况,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事情他摆明了是他勾结蒯越做的,不得不说这是自己的一个失算,还真应了庞冲那家伙的字条留言了,这俩并非表面上的不睦啊。呵呵,说起来他还真是有心的很呢,居然在玄德给我的信里夹杂了他的字条,老眼昏花差点没发现,寥寥数十字便道尽了荆州现状以及我的真实想法,还直言力保荆州须得除去蔡蒯二人,并让自己派人试探,哼!果不其然蔡瑁那个混账跟曹操的祭酒司有所交易,准备陷荆州与水火之中! 刘表低头只不过是在脑子里将所有事件串联了一遍而已,此次事件恐怕就是那小子搞出来的吧?为了琦儿的上位,也是为了他自己的未来……不过,有了他这样的人才,荆州倒是可以承受失去蔡瑁和罢黜蒯越的损失了。 也罢也罢,刘表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老了,脑袋也不复当年那么灵光了,而且自己这个身体状况又还能活多久呢?繁杂的事务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吧,自己还是好好地呆在幕后颐养天年好了。 深吸一口气,刘表朝前迈了几步,对着荆州的众多士人将士说出了自己的处理办法:“袭击荆州之继承人并欲置其于死地,罪无可恕,然蔡瑁已死,其人之罪就到此为止,今当免去蔡家众人一切职务,统统贬为庶民,没其家财!”众人不禁一阵唏嘘,显赫一时的蔡家,只怕今后会是一蹶不振了吧?不过仔细听的话,刘表的用词很关键啊,一方面算是肯定了刘琦继承人的身份,另一方面却没有对蔡家赶尽杀绝,这种做法值得人深思啊。 “而蒯祺则是私自调动部队,埋伏我弟玄德,意欲杀死荆州忠臣,同是死罪!” 蒯祺的脸直接吓白了,蒯越也是意料之外,赶紧跪地求情:“主公!蒯祺少不更事被人利用,求主公念在他是蒯家唯一的继承人份上饶他一命吧!蒯越愿意以命抵命!” 好一个重情之人啊,不趁现在拉点人情分,恐怕蒯家真的就绝后了啊。 “异度,或许你们真的是受到了蛊惑才会犯下此等大错吧。但若不给众人一个交待,恐怕难以服众,而且此事你真的不知道?恐怕没人相信……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罢黜蒯家叔侄之职务,好好在家禁足反省吧!”毕竟蒯越没有直接参与,仅凭蒯祺难以伤筋动骨,不过罢官废权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臣领罪,甘愿受罚!”蒯越叩头,表示服从决定。 “主公英明!”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阵骚动,毫无疑问拍马屁大会又开始了。 一阵争先恐后的口水滋润大地之后,有人提出来的关键性的问题。 “主公,空出来的职位还请选出!” “是啊,主公,大家都看着呢!” 这事情还有说的必要么?不是早就内定了么?(未完待续) 第397章 考虑不周 蔡瑁的将军职位由张允顶替,其军师头衔则是落到了庞冲头上,不仅如此,庞冲还兼任了蒯越的参军以及从事职位,而蒯越的郡丞官阶则由刘表做主,安到了刘琦头上,并借此机会向众人确立了刘琦继承人的身份。 除了张允牢牢地掌握了兵权这件略微不和谐的事情以外,刘琦刘备联合军完胜,在旁人看来庞冲也就是林家仁显然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仅趁此机会上位,更兼扶持刘琦之功,而且荆襄名士黄承彦的女儿就要嫁给他这个庞德公的义子了,可谓前途无量也。 但事实真的如此么? 这世界总有些事情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就好比男孩会成长为男人或者其他,女孩会长成女人,然后她们一部分会成为男孩的妈,一部分会成为女孩的娘,还有一部分没有小孩,或者干脆就成为了不是女人的人。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却又每每被人遗忘。 无论是今人也罢,还是古人也好,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的存在是专门给你“难以割舍”的,同学同事朋友恋人亦或是个人认为最重要的家人。他们出现的时候,是在你面前来来去去晃晃悠悠,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甚至根本不觉得他们对自己有什么影响;或者他们远隔重洋让你逐渐淡忘,只是偶尔不经意之间会想起,然后莞尔一笑并不在意。当离别的命运轰然而至,突如其来的重击之下,或许你才会明白,明白那些人究竟是会在自己心里从未离去他们就一直生活在你的回忆中,还是为自己从前的不珍惜而肝肠寸断然后了然顿悟看开一切,不再折磨自己,好好地去珍惜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其他人。 “你早就知道的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少女的泪晶莹剔透,少年的嘴抽搐无言。 “告诉我,你知道一切!” 少女的责问带着哭腔,极力的嘶吼释放出无尽的悔恨——我怎么就信了你,我怎么就傻傻的相信了你?! “是的,我都知道,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少年的声音很低沉却很清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可以说他失算了。 “你该知道、你该知道!”还是得到了自己预料中但却不希望从对方口中说出的答案,少女悲痛万分:“我心痛的并不是被自己的未婚夫所利用,而是……他是我舅舅啊!你、你骗我跟你一道去对付舅舅还将他杀了,你于心何忍啊?!” 我林家仁对天发誓,与徐庶一道用计之时绝对是忘了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至于后来的情形,倒也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了。原以为刘备是不会放过蔡瑁的,可谁知道还是让他给跑了,要不是自己临时起意留有后手让玲在必经之路上等着,恐怕还真能让蔡瑁活着回来了,对于已经知道是自己用计整了他的蔡瑁而言,要是他不死,很有可能林家仁就没好果子吃了,但这也恰恰不是能明说的事情。 可对于月英妹子来讲,这算得上是首个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蔡瑁纵有千般不是,说到底也是她舅舅,对他也算是从小疼到大的,虽然她对于舅舅的一些做法还是看不大惯…… “啊啊啊,我知道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利用我,你根本就是想要除掉我舅舅还有蒯大人,然后自己好往上爬!还假惺惺地到我面前来坦白说什么自己不是庞冲是林冲,还说要娶我!我怎么就那么笨,居然相信了你的鬼话,还为虎作伥帮你杀了我的舅舅!” 女人啊,她刚才不是还说不在乎被自己利用的么?还有啊,无论是官方的消息还是民间的流言,好像都没有庞冲杀死了蔡瑁这个说法的吧,你走哪儿听来的啊?不过林家仁心虚,虽然结果了蔡瑁的是玲,但幕后黑手就是自己,他根本就不敢抬头跟黄月英进行眼神交接。 “哈…呼——!事到如今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吧?已经坐上高位的庞大人!目的达到了,你高兴了吧,看起来也不需要小女子了呢,哼哼,正好我已言明父亲,这桩婚事咱高攀不起!” 即使她不这么说,林家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再者说来,蔡瑁多少也算是娘家人之一吧,丧事可还没办呢,你这也不可能办得了喜事,按礼法怎么着也得等三个月如果是她老爹或是老妈挂了那可得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才可呢。 不过嘛,黄月英是在气头上才这么说话的,可是他老爹怎么可能同意呢?而且这妹子也不可能告诉她老妈说自己的未婚夫就是致死她弟弟的元凶之一吧?那林家仁就完全没有可能娶她了,某人还是有一点点小心思的,所谓纠结大抵如此,所以痛苦什么的就只有自己来承担了。 不得不说月英妹子不愧是个好妹子,即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她也能在家人面前保持相当的理智,不像是彼时的我们年少轻狂,冲动易怒,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应对所谓的分离之苦、作别之伤,只知道负面的情绪就要发泄,无论是当着谁也好。人家月英还知道在父母面前掩饰当着林家仁发泄呢! 林家仁此刻的表情是惆怅的、忧伤的,心中的感觉是纠结的、抓狂的,这有点像高富帅同桌在感叹自己包里的红太阳不多了,没有妹子心甘情愿地叫自己“哥哥”了的时候。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参与了表述……咱不管他了,淡淡的忧伤过后,林家仁极度怀疑起对方那张合不上的嘴是不是被自己传染了,口水喷的如斯厉害完全就是在报复社会,啊,其实她就是在报复自己让她心痛了而已。好吧,咱不加“而已”了,否则显得我也太没心没肺了,人家可是死了舅舅啊,虽然他舅舅该死,他不是就是我死。 黄月英的喷雾器从来就没有间断过,语序逻辑之类的更是没有凌乱,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把自嘲、愤恨、嘲讽、怒骂、夸张杂糅在一块,并且用这么富有激情的表现形式表达出来的,真是惊艳非常,林家仁都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我话由我不由天!这也就是自己理亏不抬头,要是换个人你试试。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特别喜欢或是特别崇拜某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模仿他的说话方式、习惯动作或者是其他一系列标志性的行为。嗯,那谁大概就是如此了。 “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林家仁说完这句话之后,黄月英先是一愣,然后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也太没有诚意了喂!接着,她帅气地甩了甩后脑勺的马尾辫子,抽打在了林家仁白白嫩嫩的脸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气鼓鼓地就走掉了。(未完待续) 第398章 翘家的姑娘 由她去吧,自己可还有很多公务要忙的啊,不过好在找了马良来帮忙,也算是可以轻松一点的了,原本还想连王粲一并找来的,谁知道他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一步自荐去了刘琦那边,真是怀才不遇太久了,躁动的可以。 由于有从见风使舵的张允那头分来的部分兵权,所以林家仁干脆连马谡也一并弄了过来,让他跟着练兵也算是锻炼锻炼。 说起尚香姐,她已经回去了,带上了三两个人才,好吧,那是她自以为的、林家仁听都没怎么听过的几个名字的拥有者,当时他就知道尚香姐又被骗了,这年头水镜府的文凭还是可以造假的嘛,退一万步说,他们的身份就算是真的,那也只是出示了学员证并没有毕业证和学位证啊。不过,这种人用作地方官吏的话大概还是没什么问题吧?话又说回来了,要是真被尚香姐找到什么高质量的人才比如诸葛亮这种贤相,那么对于上马打仗极不在行、只能窝在被窝想想政策的自己而言不是连饭碗都没了么? 所以,综上所述,这都是好事啊。 顺道说一下,那两三个人之外还有别人,那就是楚轩,这家伙林家仁根本就没把他当做人才来看待,如果说水镜府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本事的话,子风同学的功用可能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经林家仁鉴定,这货除了会画画作诗击缶外加抚琴以外,好像就只能当他师妹的出气筒了吧?仔细想想对方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可能就是够镇定了,无论是当初跟随自己行军打仗,还是面对师妹的暴怒,他都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瘫的形象……事实是,尚香姐正好缺一个乐师,横竖也是自己的校友兼晚辈,不便宜他便宜谁呢,再说了对方长的还行嘛! 于是乎,被自己忙碌的师傅硬生生地留下来美其名曰让其带队的秦朵,此刻正有一肚子怨气等待发泄,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刚刚碰完一鼻子灰还没换过劲来的林家仁。 火星撞地球,正在上演。 “我今天没有被淋狗血吧,怎么剧情这么狗血?如果我的遭遇是一部书的话,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作者是谁,否则……哼哼哼!”林家仁一边听着耳朵都能起茧子了的陈旧嘲讽,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得,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吧,谁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呢?嗯、哈,才想起来家里根本就没挂黄历嘛…… 今天收到的液体,莫说水淹七军,就是七十军……恐怕还是得有很大的问题。林家仁知道对方为什么心情不好,老相好莫名其妙地在师傅的授意下跟着比自己漂亮的人走了,搁谁谁受得了啊。呃,好像形容词有些欠妥,好在这一部分只是心声而已。 “朵朵啊,我请你吃饭怎样?”林家仁想要转移话题,虽然对方说什么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拦在大街上指指点点成何体统啊?这么久也该够了啊,咱是好脾气不假,但咱也是有身份的人啊! 秦朵却是一脸厌恶:“什么嘛,跟你很熟么?叫那么亲密你不害臊啊,别以为用顿饭就能堵住我的嘴!”挥了挥手表示此路不通,隔了几秒钟又瞥了一眼林家仁,道:“喂喂,一点诚意都没有啊,不告诉地点的话就直接带人家去啊!” “……”这女人、这女人!今天真他娘的败在女人手里了! 没错,林家仁的感觉是很准确的。 饭吃到一半,又有女人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是玲。 “抱歉打扰了兄长大人您的雅兴了,但是有件事不得不说一下。”玲的脸上写满了无奈,黄月英的事情她是全程监控不发一语,这之后她则是回去了,让林家仁一个人呆会儿,不过这时候她不得不找来了,反正这个地方常来,好找的很。 原以为对方会一个人喝闷酒什么的,哪知道还有妹子陪同,看脸色也知道玲的心情不大好,这妮子在生气呢。“那个谁,麻烦回避一下好么?”玲直接不留情面第二句话就是这个。 好吧,心情不佳的玲对上心情欠奉的秦朵,战事一触即发。 “好了好了,有什么就说吧,她也算不上什么外人。”充当和事老的林家仁冷汗频出,这要是干起仗了最受伤的还是自己啊。 “哼,这可是你说的!第一,刘琦那里最近来了不少人,他正在犯愁怎么应对,让你出个主意;第二,刘琮已经取消了和蔡怡的婚姻,蔡轩今天来找过你;第三,这位姑娘的师傅已经正式成为刘琦的幕僚,最近和蒯家走的很近,不时出现在他们家里;第四,刘备那边……” “停停停!咱们还是吃吃喝喝好些,那些事不急的……”眼见对方爆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拿不上台面,林家仁靠拢低语道:“还有什么待会再说。” “哦,是么?你可不要后悔哟~~~”反正自己是真的不着急。 “来来来,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满饮此杯,满饮此杯!” --------------------- 回去的路上,林家仁煞有介事地哼起了歌,听完玲的报告后不禁心情舒畅……那是他以为自己听完了。 “……对了,还有件事,不知道你会否在意?”玲神神秘秘的样子,最讨人喜欢了。 林家仁微微一笑,又跟我玩猜谜了啊,我好怕怕啊。“不在意,不用告诉我,没关系的!”哼哼,跟我玩了这么多次了,早就知道怎么回答恰到好处了。 “哎哟哟!主公你还真是无情的很呢!” “咦?哈?你刚才叫我什么?还有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主公啊,玲的主公原来是这么无情的人啊。”突然就想这么叫了,是了,有个词叫做“距离感”,要让他深深的感觉到的说。 “别打岔,重点是后面那句!” “主公你不是不着急的么?不是不想知道的么?” “……不说是吧,不说是吧!不说我就!” “怎样?” “还能怎样!”林家仁的面庞狰狞了起来,“还不就是算了,回家洗洗睡吧。” “喂喂,兄长真是没意思的很,我只是要告诉你义妹她离家出走了、而已。”玲一副伤脑筋的样子,双手一摊,“真拿你没办法!” 林家仁闻言一愣,让消息在自己脑中好好翻滚了一周,这才意识到——问题大条了,翘家啊,这是毫无疑问的翘家啊!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不是说待会再说的么?” “黄承彦他们知不知道?” “要是他们知道的话,估计她现在也会安全地呆在家里了吧,唉,光是想想风餐露宿什么的,就很凄凉啊!” “喂喂,你干嘛说这种话?”是让自己良心不安么,“她、她往什么方向去了?”作为男人还是要对自己造成的影响负责,怎么着也要把她安全带回来啊! 玲朝北方指了指,后者随即翻身上马,一边让玲去告知黄家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了去。 月英妹子啊,你可不能出事啊!(未完待续) 第399章 误入村庄 林家仁就靠了,她居然翘家了! 要知道从小到大自己虽然有过不少翘课以及离家出走的想法,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流产了,非要归纳总结一下的话,那就是因为自己没那个胆子没这个勇气,不想承受那样做的后果。 林家仁只能在心中高赞:月英妹子,你真是条汉子,巾帼不让须眉让我辈汗颜不已啊! 除了必要的一点水以及证明身份的官印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携带,也是因为匆忙吧,他是一个人出来的,林家仁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意气了,竟然连护卫都没有,自己现在的处境比之黄月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这都走了二十多里地了吧,全无她的踪迹不说,好像自己也迷路了。林家仁在襄阳的北郊转悠了好一会儿,天色逐渐变得灰暗起来,他现在只能祈祷黄家的人能来找到迷途的自己,唉,明明是来找人的,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千万不要遇到想蒯越蒯祺那样的仇家尾行,意图结果自己才好啊。某人不由得忧伤了起来。 这是正正经经的忧伤,不是什么我要做你的糖甜到忧伤,也不是什么以45度角仰望小明然后一边明媚一边以泪洗面那种忧伤,你要诠释成这俩的任意一个我只能说很好不错,文艺青年你好,文艺青年再见。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天色要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奇迹出现了,转着转着自己就发现了一座村庄,还好不是完全天黑,否则自己还真看不清路途。 林家仁就像只欢脱的兔子,一蹦一跳地就朝村庄奔去。 这里是本属新野之地,后刘备驻守新野,刘表处于某种目的将此处划归了襄阳,此村庄地处襄阳西北偏北,距襄阳有着近三十里的路程,处处葱郁,溪水潺流,清爽无限,地不广阔却平坦精致,想来此中村民必乐意享受此等田园风光。 风光美则美矣,但是都这个点了,为毛村里还没人?难道是辛勤的劳作还没有结束,大家都在地里耕耘?林家仁唯一知道的是,古代的劳动人民饭点都比较晚,大概他们是真的很辛苦的在忙碌吧。 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林家仁心道这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只好在村口等着,期盼着能有尽早归来的村民——黑灯瞎火的怪渗人的啊。 这种时候,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就显得尤为重要,啊,马又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你对着马说话不是跟自言自语效果一样么? 杯具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连自言自语都能把狼给引来,嗯,这里说的是真狼。 由于此间一亮点都木有,林家仁赶紧摸了摸包裹,看看自己是不是刚刚好就携带了火种,他还是有常识的,毕竟动物世界没少看,他知道这种动物是怕火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就算是他带了那玩意儿,还能在那么黑暗的情况下镇静地将火种找出来,再抹黑准确地找到可以用来支持燃烧的树枝木材什么的,然后手不抖脑不抽地赶在狼来之前把那星星之火种顺利转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这怕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 不过前提是,你能从压根就没有火种的马携袋子里找出那个不存在的东西…… “淡定、一定要淡定!我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强大到害怕就会乱窜的男人么? “啊,的卢,的卢你一定啊给咱们找到一条生路啊,要知道那些坏人,不,那些坏狼可都在觊觎你美味的肉体啊!” 的卢似乎都感受到了某人这话混进了些许奇怪的东西,当即停下了脚步表示老子不走了,它们爱咋咋滴,大不了把你的肉体也一并贡献进去! “的卢,的卢啊,快走啊同学,驾,又没有喊吁你给我驾啊!你不走咱们可就都要杯具了啊,你没听见狼嚎越来越近了么?” 林家仁很着急,的卢很镇定,老子就是不鸟你,都跑了半天路了老子要吃草去了。于是在林家仁惊愕的眼神中,的卢摒弃了直线往一边走开了,还真就找到个堆放草料的地方开始了大吃特吃。 “……你真他娘的是一匹神马啊,你丫属狗的吧?看不见就用鼻子来代替。”林家仁有些无语了,但一听狼嚎已经近在咫尺,无奈匆匆下了马,找了旁边的草堆钻了进去。 刺鼻的味道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林家仁暗叹,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时候他才来得及想自己未婚妻的事情:唉,希望对方不要遇到野兽了吧! 嗯?是错觉么?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一样?没想到一声轻叹却引来了鬼伸手! “啊!!!”林家仁一阵抽搐抖动之后,终于受不了从草堆中跳了出来,今天真是邪门了! “别叫啊,快躲进来,躲进来啊!你会把狼招来的!”稚嫩的声音很微弱也很清晰,林家仁算是松了口气。 什么嘛,是个小孩子躲在这里啊。林家仁放下了心中大石,随即再次钻入了草堆。“我叫林家仁,小朋友怎么称呼?”林家仁还是挺喜欢小孩的,腹黑的除外。 “我姓邓,父亲…死得早…所以…没有…取名,娘叫我…二石!” 这小孩好玩啊,说话一顿一顿的,和颖儿挺像的啊。 “哦,二蛋啊,是鸡蛋和鸭蛋么?你娘没教过你,跟人说话不要这么断断续续的显得不礼貌么?”逗小孩玩什么的,林家仁最喜欢了。 “说说说说过,只只只只是我…口吃的的的厉害!”小孩子还有些不服气,不过先天他就是这毛病,实在是没办法,好在村里人都习惯他的短句了。 听出来的呢,跟颖儿还不一样,她是说快了要咬住舌头,你这个是口吃。 “这位公子见谅,我儿小名是一石两石的‘石’并非鸡蛋的‘蛋’,还有啊这孩子命苦还请公子不要嘲笑才好啊。” 哇咧,完全没注意这草堆里还有个人,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妙龄女子,对方是邓二蛋,不对是邓二石的娘亲吧?自己还真是失策,当着人家妈妈的面前取笑他…… “夫人抱歉,在下并非有意的,还请见谅!贵公子很是可爱,不知觉间就开了个玩笑。呵呵……” 连林家仁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站不住脚啊,对方却只是叹息一声不愿再作纠缠。 “对了夫人,你们是否也因为外头的狼群而躲在此地呢?”林家仁没话找话,明显的事情还问。 “没错哦…往前走…全是陷阱…今夜咱们…就等着…狼来呢…前些日子…有位先生…经过帮咱们…想的办法呢!” 呃,现在总算是知道为毛的卢不愿意继续前进了,他喵的还真是神马一只!(未完待续) 第400章 由狼引起的(上) 不一会儿,狼群的悲鸣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显然他们遭受到村庄内部陷阱的无情打击,一只只狼“呜呜”地叫着,争先恐后地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成为了那些杯具的同伴——被留下来只会有一个命运等着它们,那就是死亡。 未几,四周兀地变得灯火辉煌,男人女人们举着手中的火把,将受伤的狼照的清清楚楚。“把它们了结了!你们几个跟我去追逃跑的,他们几乎都受伤了,逃不远的!”说话的像是村上的领导者,因为大家都听他的,而且还能有效率地分成了两队执行对方的命令。 狼是不会求饶的群居动物,即便它想要求饶这里的人类也是听不懂的,他们所思所想也只有为它们的生命终结画上仇恨的句号——可恶的狼,咱们总算是为家人/邻里报仇了!村民们很是欣慰,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晶莹的泪珠挂在他们释然的双颊之上。 林家仁轻叹一声,人与狼尚且如此冤冤相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只怕更盛,仇恨的锁链真是无穷无尽的。 “大哥哥你叹什么气啊?这些狼死不足惜啊,大人们只不过是想守护咱们的村子啊!” 没错,二石你说的很对,这世界没有伤害就没有守护,什么东西的都是相对的。是我糊涂了,竟然怜悯起无故袭击人类的狼来了……林家仁苦笑着摇摇头,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他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难为情道:“敢问这位姐姐,家中可有剩饭剩菜,在下有些饿了……”林家仁的嘴,那个甜哟。 “噗~~~”爽朗的笑声,接着是动听的声音,“二石,咱们也出来吧,你去给公子拴好马儿喂饱水草。这位公子跟我来吧,寒舍简陋还望不弃!” “姐姐客气了。”确实客气了,的卢吃了那么久的草料估计也饱了,最多喂点水什么的就行了,而自己就更好打发了,咱可是吃过草的人啊,可不懂什么叫做挑食哟~~~ 其实这位年轻少妇也没说错什么,她的家确实比较简陋,不过这只是对比起林家仁现在的住处而言,要比起刚穿越时住的那间只有一口大锅和一张小榻占地面积不过十平米还漏水的正宗陋室好多了,起码人家客厅、卧室、厨房、饭厅什么的还是有区分的,这间小屋少说也有三十来平米吧?对于村庄的住户来说,已经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真正吸引林家仁注意的,是放在客厅与饭厅之间专门用了个架子拜访的装饰物。这几年好东西他可没少看,特别是近来更是收到不少人的送礼,鉴赏能力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因此他一眼就砍了出来,这东西可不像是村民应该有的,倒像是士族或是有钱的商人家里该拜访的。 不过林家仁还是得优先满足自己的胃,再说其他。 “不知姐姐如何称呼,手艺如此只好,让人不禁想要多吃一些啊。”某人已经开始为他夸张的饭量寻找借口了。 “公子过奖了,你就叫贱妾邓林氏吧,名字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差点忘了,她老公姓邓可惜死得早,想必是提到了对方的伤心处了吧?想了想林家仁安慰道:“先人已逝,林姐姐不必如此挂怀,想来邓大哥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而且名字对一个人而已是何其珍贵的一个代号,姐姐能以此纪念亡夫当真是有情有义之巾帼啊。”夸的有点过了,但林家仁就是这样,在得知对方跟自己一个姓的时候,他的心头就泛起没来由的一阵亲切之感。 “多谢公子安慰!”邓林氏很平静,只是有些淡淡的忧伤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林姐姐祖上可是富贵人家?”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番之后,林家仁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匹马儿可不见得比外面那匹便宜多少啊?”林家仁话是这么说,其实他既不知道这个马形的瓷器雕塑究竟价值几何,也不知道的卢这等千里良驹的价格。 “不过是先夫遗物罢了,咱们邓家也没有什么值得传下来的东西了。” “我听说南阳新野有个‘邓’姓的大族,只是后来没落了……” “没错,先夫正是没落的邓家后人。” 揭人疮疤,林家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抱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唉,妾身也只是想将二石抚养成人,不负先夫罢了。” 林家仁点点头,道:“嗯嗯,令公子很讨人喜爱,他日定是人中俊杰!” 邓林氏的苦笑却挂在脸上,“俊杰?公子有否见过结巴的俊杰?身为人母我真的很是担心他的未来啊!”是啊,这个时代不仅讲究出身门第,还得看真才实学,但是你一个小嘴壶倒不出里头的存货,不是谁都有那个耐心听你慢慢说的。 “我会会会会出人头头头地的!!!”林家仁还没说话,邓二石就鼓着脸一副忧伤的样子出现在了门口,显然他刚才听到了自己母亲的担心,满满的恨自己没用的表情啊。说着扭头跑了出去。 “林姐姐勿虑,且不说口吃多加锻炼是可以得到有效治疗的,就是实在不行,二石也可以以手代口,只要他足够优秀,我想是必定会得到赏识的!” 林家仁煞有介事地安慰道,可对方却是着急忙慌的样子:“唉,这孩子,别的不说,就是自尊心太强……” 话没说完,便听到门外尖锐的叫喊声——啊!!! “是二石!”当母亲的对自己孩子的声音自然最为熟悉,也最为敏感。听到喊声随即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啊!!!”这一次是邓林氏的呼喊,“二石!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林家仁一看就无语了,自己的山贼光环还真是被动技能啊,每当自己独自一人或是几人的时候,绝逼要出现的就是这种猥琐大叔了——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啊。 十多个猥琐大叔绑了一票人,围成了一个圈,他们站在圈的里面,邓二石这倒霉孩子只顾跑了就没注意直接被横亘在地上的肉票给绊倒了,现在正在怪蜀黍手里边大喊大叫呢。 “想救人么?把你们管事的找来!”零星的火把照的对方一半是奸笑一半是阴影,这效果对于引起人内心的恐惧是恰到好处。 邓林氏顿时没了主意,只得语带哭腔苦苦哀求对方:“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的孩子,村长、村长他追狼去了,还没回来啊……求求你们了!” “哦,是这样的话,我们很为难的啊,要不折中一下,你去把村里所有的女人叫出来陪咱们玩玩?只要我们高兴了,就放了这些人,当然也就包括你孩子咯!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401章 由狼引起的(下) 猥琐大叔狰狞的半边脸笑容看的人毛骨悚然,邓林氏不禁瑟瑟发抖,毕竟是柔弱的年轻女性,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此等情况。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随即耳边传来了轻微的但却无比沉稳的耳语——别慌,还有我在,你别着急,想办法拖住他们。不知怎地,来自少年人的气息竟然起到了缓解紧张的效果,她甚至打心眼里感觉,对方是可靠的。不知不觉就照着对方的意思行事了。 “可、可是,她们,跑了都,她们全不在村子里!” 有些语无伦次,但还好他们并没有起疑心:“哦?那你一个人能照顾的过来咱们十多个弟兄么?哈哈哈哈……”淫人自然是要淫笑的,不过笑的真心难看就是了。“小的们,给我搜,谁搜到算谁的!” “等等!我……”邓林氏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颤颤巍巍却还是说了出口:“我可以……”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啊,林家仁不禁钦佩其对方的胆子来了,这要是自己的法子不奏效,这位林姐姐可就要无惨了!身负重任可不能允许失误啊,林家仁此刻头大如斗,却又不得不继续实行他的计划。 “娘,你都在说什么啊?!娘,不可以!”二石这么叫喊,肯定是少不了挨打的,嫌他烦的男人们直接一个刀把敲晕就解决了。 “弟兄们,听到么?” “老大,清清楚楚呢!” “哈哈,这还是个大美人呢!” 火光逐渐靠拢了过来,大叔们笑的很是扭曲,很是变/态,甚至开始解裤腰带! 邓林氏承受着心理上的无比煎熬,只祈祷着能早些结束,同时心中默念着林家仁离去时的话:蛙叫三声之后埋头俯身。 “老大真是英明呢!”一旦有人开始拍马屁就意味着他想要得到某种利益,比如老大你先来我第二个之类的。“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老大为何要将狼引了过来,现在搞清楚了,原来老大一早就知道村里有用来对付狼的陷阱,依着这里村长的个性,肯定得对它们穷追猛打,村子里防卫的力量就一下子少了许多,咱们就得逞了!” “屁话!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大分明还利用了他们打败了狼之后的松懈,专门挑着地方埋伏好了等了好一会儿才杀出来,这叫时机啊,你个笨蛋怎么懂?” “少废话,赶紧爽完然后和抢完的他们汇合,三爷还等着呢!” 这些个人啊,真是……一边脱裤子一边还废话。 不过林家仁惊奇的却是,什么时候连山贼都这么高智商了?完全不科学啊!还有对方口中的那个“三爷”究竟是谁啊,山贼头子么?能想到这种类型的计谋当山贼还真屈才了的说。 林家仁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山贼后方,在那里他们只留了两个人看守村里七倒八歪的战力,林家仁默默地掏出了身上藏着的小刀——这一点他是学韦小宝,宝刀随身带总没坏处。心道阿弥陀佛一声之后,便学着电视剧中看来的动作,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狠狠地将小刀从背后捅了进去。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黑暗中对于距离的判断还是有误差的,林家仁的手直接就戳到人家鼻子上面了,还带出了粘稠的液体,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鼻血。小刀也悬在半空,没有插的下去,原因很简单,林家仁为了能更隐蔽一点轻松一点够得着一点,是打算捅后背而不是抹脖子,但是捂嘴那只手强悍的触感告诉他,这丫穿了皮甲。以自己的手劲要想用小刀子捅穿人家的不知道是猪皮还是牛皮是很有难度的。 “谁?”对方的反应还是挺迅速的,这年头山贼的加点都是侧重于敏捷么?林家仁不得不汗一个,同时心电急闪找到了应对方法。 “老兄,我是来换班的,太黑了没看清啊,实在抱歉抱歉!” “哦?是小周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已经搜刮的差不多了吧?” “没错没错,现在就由我来看守这里吧,两位哥哥可以去那边爽爽了!” “哦?如此就多谢了!老季咱们走!” 唉,林家仁不禁长叹一声,这才该是山贼应该有的表现啊,个顶个的都是智商不拙计的,谁受得了啊? 总之,把这俩搞定了,林家仁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为这些人解开绳子了——这是预计的剧本,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林家仁才割断了一个人的粗绳就已经觉得耗费了很多体力,实在是没有想法再去解开下一个,而且时间也不允许。 “啊~~~你们让开,都走开啊!”那边都已经开始用肢体语言交流了,自己再不行动,林姐姐可就要遭到无与伦比的轮那啥了! 靠!为什么每次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的时候总会遇到一定的问题?无奈是他无奈啊,但是该做的也不能含糊啊。 “呱—呱—呱!”三声蛙叫之后,林家仁发动了奥义——真?暴雨梨花针!无数钢针宛如雨点一般无情地击打在失去了裤子的山贼身上,很快的他们中的一些人就发现自己马上就要失去好不容易眼看就要获得的快感了。 真是残念啊,连喊痛都说不出来就跟刺猬一样的倒地不起了。 小盒子、巧机关,也就一百零八根钢针,覆盖面积广阔便于操作,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是良配。不过月英妹子巧夺天工弄出来的只有三盒盒,第一盒还是被当做试验品用掉了。唉,人家的妹子都是送护身符什么的,自己的却是送暗器……不过这才是真的护身符好不好啊?! 林家仁一口气就将两盒全部用上了,多的就再也没有了,不过他却仍然保持着一手按住一个盒子的造型,等到运气好仍然坚挺的人将火把稍稍靠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蒙圈了——那些夺人性命的钢针全都是从这小盒子里射出来的啊,不要再来了啊!!! 逃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受伤的人不管了,死掉的人也不理收尸了,自己的命最重要! 当分出的小队抢劫完毕准备汇合其他人的时候,他们骤然发现,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锄头、镰刀、斧子和绳索,喵了个咪的手上搬运着东西呢,抵抗不能啊!没被打死已经算好的了,关小黑屋更是仁慈到了极致啊。 “大哥哥,当我…师父…好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看到强人总是忍不住膜拜啊。 受到村民的热情款待,林家仁的感觉自然是相当不错滴。一夜折腾睡了个觉起来已经是中午了,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小孩子,邓二石在恳求自己收他作徒弟呢!(未完待续) 第402章 拜师的议题 林家仁很茫然,这小孩干嘛这么饱含期待的望着自己? 徒弟什么的,我才不要那种累赘呢,林家仁还没忘记自己跑出来的原因,月英妹子寻回计划可不能再耽搁了,在外头可是又有山贼又有野兽的,她一个人说不清会遇到什么。 现在你让他留下来或是带上这个十岁左右的结巴却倔强男孩,玩一玩正太养成,呵,这个貌似可能性极其低微。 大家都知道,林家仁是个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他轻轻地推开了二石,表示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得不离开村子,所以收徒什么的不大现实。 “没…关系的,我可以…在村里…等你!”二石拍着胸脯,语气中极尽坚定。 林家仁一看小孩子没听出来自己的婉转啊,这可就头疼了,自己可没什么直接拒绝别人的经验啊,“唉,二石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离开了这里,留下你的母亲一人在此,该是何等寂寞之事啊!”晓之以理没听明白,那就动之以情吧,“你想想,令堂抚养你这么多年,你舍得丢下她一个人承受着无尽的孤独么?” 小家伙低着头抿着嘴,显然是在脑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想要跟着林家仁学本事顺道看看外面的世界的诱惑,一边是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母亲,二石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家仁瞥了眼对方,心道你就纠结去吧,俺可要去吃饭了,然后就离开,才不给你多余的时间来烦自己呢。思索间就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了。 才走了两步,却不想自己的大腿竟然被抱住了,林家仁也没低头有些无奈地笑道:“二石乖,放开哥哥,我可是饿了哦~~~”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答,抱着大腿的手却抱的更牢固了。“你倒是会找大腿来抱啊!”想来也是,这小村庄几时能有一个相对于他们来说见过世面的读书人经过啊,更别说还逗留了一晚帮助他们解决了山贼来犯的危机,小孩子嘛有些依赖的感觉油然而生倒也是科学滴,何况人二石从小就父爱缺失,这个真的不能怪他。 林家仁微笑着低头,想要拉开对方的小手,呃,这货谁啊?虽然样子比二石可爱多了,但是他的身体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惹的祸,无论是枯黄的头发、瘦削的身板、发黄的脸蛋还是只有一米二的身高,对比起来,二石都可以算是富裕家庭的孩子了。 等等,这家伙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昨晚救出来的人里头除了二石还是有别的小孩的,看他这行为估计就是其中之一了。“勒个,小朋友啊,哥哥真的只是去吃饭而已,你放开啊。”天知道对方为毛抱着自己不放啊。 “不,你不答应收我作徒弟,我就不放!” 这小屁孩还赖上自己了。 “哦?你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我非得当你师父?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总得有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吧?”你丫要是说“因为我会暖被窝”的话,我就捏死你! “我姓陈,在家中排行老三,名字还没有呢。至于理由的话……”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林家仁算是糊弄过去了吧。“你要是想到什么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就在外面吃饭,不过你可得抓紧了,我不会一直在的。”说着,轻轻地将对方的手臂拨弄到了一边,径直走了出去。 才不会带小屁孩在大路上乱跑呢,要是遇上坏人我都自身难保哪有能力保护他们?再者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名将名臣谋士之类的,林家仁细细想了想,三国时代姓陈的出名的也就陈宫(吕布谋士)、陈登(徐州守)、陈群(九品中正制提出人)这些个家伙要么已经挂了,要么官当得好好的,至于这货会不会是陈宫的遗孤,林家仁是不抱这种希望的,原因很简单,曹操当年对着陈宫的一句“汝之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妻是妻子,子是孩子,林家仁相信人家还是不会在这方面食言的。至于姓邓的,林家仁只知道两个,邓艾和邓芝,只是他并不知道好巧不巧他们都是南阳新野人一个今年正好接近十岁,另一个压根就生卒年不详。林家仁这才想起来点什么,还好他有好好学习成语,接触过一个词叫做期期艾艾,这个词是形容人口吃的厉害的,里头的主人公之一就是邓艾了,也就是说邓二石有可能就是邓艾了。 喵了咪的,差点就错过了这种可能的说,那小子可是跟邓艾很吻合啊。 特别是当自己端上饭碗的当儿,姓陈的小孩就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说自己找到了理由,林家仁仔细一听不得了啊,“家中双亲健在,还有一兄一姐,咱没有二石那样的包袱啊,大哥哥饱读诗书、精通奇巧之术、为人临危不乱又兼品德善良,这样的师傅我想没有再好的了。今哥哥你既有怜悯二石之意,又怎会对小陈拒之千里呢?” 我勒个擦,这像是山野小民说得出来的话么?林家仁极度怀疑是某人教唆的!那个教唆犯有很大可能就是二石!林家仁心中既是无奈又是高兴,无奈的是自己貌似不能食言还得收了面前这小家伙当徒弟,高兴的是那小子即使不是邓艾也是聪明的紧,自己可不能错过这块好材料的说。 其实他应该是完完全全高兴的才对,二石就是邓艾的可能性飙升,让林家仁完全忽视了陈老三的才能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别人的话转化成为自己的表达,还说的那么溜,这口才不是天生的又是什么?更何况说人家是被别人提点才想到这个理由,那是林家仁自己认为的,真实情况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林家仁不情愿做什么的时候,总是喜欢转移注意力到别的事情的,比如现在他就在闷声吃大饭,全然不顾对方的期待,直到邓林氏和二石一同走出来,林家仁知道他们也是来说事的,这才放下了碗筷——其实他早就吃完了…… “林姐姐,这事你知道么?”林家仁指的显然是他儿子要拜师的事情。 “知道……小孩子说话没个轻重,还望公子见谅!” “诶,林姐姐,都说了多少次了,别那么见外,你我以姐弟相称便是了。我呢并非不愿意收纳大侄子为徒,只是你也知道我是迷失了路途才会在此耽搁的,我实在是有不得已要独自离开的理由啊!” “啊,那师父岂不是连我的拜师也没答应?”委屈和遗憾接踵而来,小陈就要哭了。 “不不不,并非如此!不要误会嘛,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能带你们走,但我可以回来带你们去啊……嗯,这样说或许不怎么可信,是了,这东西就放在你们这里吧!”说着,林家仁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包袱,递给了邓林氏。“姐姐可要好好保管此物,虽然对我本人不是很重要,但是没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未完待续) 第403章 邓艾的可能性 林家仁的说辞让邓林氏很好奇,什么叫做对你来说不太重要,但是丢了还困扰?果然还是打开来看看会比较好,不过她还是忍住了那样做的冲动,而是问道:“这是什么?”咱都是讲文明懂礼貌的人,才不会不经别人允许就拆人家东西来看呢。 “哦,是我的失误,这样不就是故弄玄虚糊弄人了么?”那就给你看看吧,“当当当当——!”林家仁掀开包袱,众人凝气凝神之下,只见里头静静地躺着一颗四四方方的官印,小是小了点,但胜在平正自然,端庄凝重,真亏这铸印的主人还不怎么把它当回事的样子啊。 “军假司马?”邓林氏将官印倒过来,刻成小篆的四个反字,让人为之一震。 “没错正是在下,不过代官而已。”林家仁呵呵一笑,心道我那还有一颗官衔更高的官印你要不要看看啊。“请林姐姐代为保管一下,我肯定会回来的!”开玩笑,就算迟早有一天不会再需要,不过起码现在还是热乎的刚拿到手没多久,这可是代替蒯越用的官印呢!虽然他自个儿的那个军司马印已经交回去了,但林家仁表示新鲜的用着才舒服,反正也顺便撤销了军假司马这个副手嘛,曾经由他掌管的别部里头现在横竖都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这、这怎么能行?!大人请不要跟小女子开这种玩笑!”林家仁看的到,严肃的神情首次出现在了邓林氏的脸上,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阿拉,变脸还变的真快,也不至于这么当回事吧?“我没有看玩笑啊,只是想以此作为抵押,好让你们相信我会回来呀!”做这件事的时候真不知道这家伙是否走了脑子…… “这东西,是不祥之物。先夫的父亲曾经也有一颗,后来丢失了,再后来南阳的大族也就没有姓邓的了……”触景伤情啊,林家仁还真是屡屡戳到人家的伤心处。 “啊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啊,实在是抱歉、抱歉的很!” 怎么说呢,林家仁惊慌失措解释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好玩。 “不,大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还请大人将此物收回,收徒之语也请当没有说过罢。” “林姐姐,我的好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也别在这样称呼我了,我当不起啊!”说到底林家仁也才十九岁,按照古人的说法可是还没成年呢。对于他来讲,虽然跟对方接触还不到一天,但却有了近乎于亲人一样的感觉,大概是在后世一直以来就是独生子女的原因吧,看到对方就觉得特想亲近,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对方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跟自己认错,这倒让邓林氏始料未及,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应对,说起来,自己的内心或许真的希望有这样一个弟弟吧?邓林氏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高攀不起啊…… 等级的观念比想象中还要深入古代人民的内心。 在邓林氏的眼中,林家仁的心性是相当奇怪的,都当道八百石这种级数的大官了,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不仅如此他看上去甚至傻乎乎的,要不是昨夜那样的表现救了自己救了二石也救了村里人,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他有相应其官位的本事的。 “姐姐家有墨宝么,接给我用用罢。”林家仁突发奇想,对方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过来自己这个身份,觉得自己是在怜悯她的孩子才收他作徒弟的,应该是这样。那么自己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光明正大地凭借自己的各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来成为自己弟子吧。 “有啊。”为了给二石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这都是必须的。 林家仁找出一张绢帛,提起毛笔蘸了墨水一气呵成,接着在官印上呵了口气,将它的第一次奉献给了这俩小子。“来来来,二石三娃你俩收好,拿着这个到襄阳内城去,你就打听一下军司马庞府找去就行了,到了自然有人对你们进行考核。先说好要是不合格我可不要当你们师父哦~~~” “你这是……”邓林氏完全不明白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要知道这一路过去光是路上,这俩就已经难以应付了啊。 林家仁却凑了过去耳语道:“其实考核就在这一路上啊,为了让他们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这可是必须的考验哦,姐姐你看到了哟,我可没有看扁大侄子的!”说完,林家仁退了下来可劲地扮可爱抿嘴微笑,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对方。 大概是因为林家仁刚才靠的过于接近了,自己又完全没有准备,这会儿脸上泛起了绯红色的云彩。 邓林氏低着头,林家仁看到她上下点头的幅度很小,但也算是同意了对方的办法,林家仁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对着二石说道:“你可要体会到母亲的苦心啊,将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她!听到没有?” “是!”二石对着邓林氏一拜道:“孩儿会尽快…成长的,争取早日将…母亲接出…咱们村子!接下来的…时光,还请母亲…暂且忍耐!”林家仁知道,其实自己要将邓林氏接出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哪怕是不顾舆论闹绯闻什么的也可以这么做。但是他却像是相当了解对方一般,心里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只会被她强硬地拒绝罢了,别看人外表柔弱,内里却要强的很——有其子必有其母嘛。 “好好好,乖,乖孩子啊!”不知不觉间邓林氏已饱含热泪,只是她尽力忍住紧紧地抱住了二石,不让眼泪流下来。 好感人的说,连自己都忍不住要…… “呜呜呜~~~”林家仁还没将情绪酝酿得完全,一边站着的小孩却哇哇大哭起来,像是他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哇咧,你这个陈同学哭的这么喜感,把我置于何地?得了,哭是哭不出来了,好不容易的情绪也没了,好你个三娃! “勒个,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也该走了,这还一下午时间呢,可不能再耽搁了。抱歉能让我出去么?”要不是他们挡在路中间,自己肯定会学习徐志摩悄无声息的溜掉的,不过现在,自己真的等不起了。 “哦哦,抱歉。”邓林氏揉了揉眼睛,将二石给拉走,微笑道:“咱们送送大人吧?” 林家仁一听就不乐意了:“还叫我大人?姐姐你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啊啊,是是,冲弟冲弟,咱们就送送你吧!” “嗯嗯。” 这番送别自然是你不情愿我不舍得的,就差折柳送客了。站在村口,目送着对方的离去,邓林氏一声长叹,没来由的失落腾地升了起来。 “娘,从今天起我就救就改名邓范范范,字士则。孩儿也也也长大了。” “你记得自己是‘士’字辈,却忘了家中有一长辈也是名‘范’啊。” “那那那就叫做邓艾艾艾好了。” 邓艾,字士则。国士无双也。(未完待续) 第404章 诸葛师兄 山峦叠翠,溪水潺流,竹青依依,虹桥期期。林不大而茂盛,水不深而清澈,偶或传来歌声款款,或高亢或嘹亮,或如泣如诉或余音绕梁。 此处别有洞天,此地就像极了那桃花源,让人趋之若鹜,神往非常。 青年人骑着骏马,哼着小曲,穿梭在此世外之地:“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先生又在唱《梁甫吟》了啊,真是好兴致呢!”躬耕的农人抬起头擦拭着额头的上的汗水,自己能如此悠闲不用天天下地干活,说起来还多亏了这位先生给的工具呢!想到此,农人不禁嘿嘿地笑了起来——先生真是好人啊。 无论往前推的哪个年代,农人的想法都是最简单的吧,他们辛勤的劳作却只是觉得温饱足矣。质朴单纯和无时无刻的压迫构成了他们的全部生活。 微笑着和对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青年仍旧高歌着《梁甫吟》,向着家的方向轻快地迈进。离家也有好些日子了吧,跟着好友们外出游历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久了,连说好回来的时间都被迫推后了一日,但愿三弟不要埋怨自己才好。 一想起那个完全不能接受新鲜事物的家伙,青年人不禁会心一笑,三弟啊三弟,你要能听我的建议也不至于在下地劳作的时候那么累啊,现在你一定坐在家里使性子没有好好地履行了农夫的职责吧?也罢也罢,看为兄回来怎么高效地解决农活吧! 思索的当儿,家便近在咫尺了。这是一间算不得简陋的茅舍,三间独立却又合而为一的草庐坐落于此,爬山虎牵牛花等藤蔓之物爬满了外围的篱笆,草庐外还引有一圈活水,木板搭在沟壑之上用以连接路途,像足了有护城河的城池。 “童儿童儿,我回来了!” 朝着里屋一喊,不一会儿便有个童子打扮的小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叫着:“先生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哦,童儿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三弟欺负你了?他先在何地,待我去说他一说!”当兄长的得有点相应的风范,但很明显青年是在开玩笑,一点严肃的模样都没有。 “不是,不是那样的!先生还是快点进来吧!” 童子说不清道不明,青年却是一笑置之,多半是遇到什么难缠的访客到此了吧? 事实真如他所料那样,还真是有访客前来。 “师弟?!哦不,你都这副打扮了我该叫你师妹才对!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客啊!”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羽扇,此刻正用它遮着自己的脸,好让人看不到他充满笑意的表情。 “首先,并没有东南西北风把我吹来;其次,我是脑子不正常才自愿来等你这个不守时的家伙的;最后,我是昨天来的,他说你昨天就回。” “呃,师妹的言辞还是如此犀利啊!我就说为什么三弟会不待我回家就自愿躬耕……”青年看了一眼童子,心道真是辛苦你了,再对自己师妹嘲讽道:“咱的茅屋没有任何损毁还多亏了师妹手下留情呢,只是不知师妹有何贵干呢?” “哼,你是知道的,我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对吧,诸葛师兄?” “月英师妹,有什么你就直说了吧,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喜欢猜女人的心思。” “只喜欢猜男人心思的变态!给我听好了,我、我……” “等等,何谓变态?此语何来?” “别打岔!哎呀,我好不容易想告诉你的就给你打断了!”月英妹子很不爽,但仍是不厌其烦地解释:“所谓的变态,就是、就是……比如曹操只喜欢别人的妻子,这就叫变态!”这句话还是某人解释给她听的时候说的,这次来找诸葛师兄还不是想把别人当成知心姐姐来倾述一下。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离家出走,人家还带了几个护卫出门的,坐的还是马车,只不过是从西门出来朝西北方向的隆中来的。 ----------------- 悲催的林家仁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不过耍他的对象可不是黄月英,而是身边人——玲。 到现在某人还蒙在鼓里?起码一部分不会了,因为实在看不下他的笨手笨脚外加方向感微弱,玲忍不住跳了出来,表示有手下看到月英妹子往某某地方去了,此刻正呆在隆中。林家仁便欣然拉上对方当陪保(保镖)、陪导(向导)外加陪聊一共三陪,心情大佳地并肩向着西方拜佛求经,啊,应该是拯救大美女月英去了。 得知对方没事可以说是一个不赖的消息,但是隆中这个地名为毛很熟悉的样子?管他呢,见到妹子再说其他。 玲却是一阵长吁短叹,其实她昨天起就一直跟着林家仁,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跳出来,不过好在对方及时有效地解决了遇到的问题……玲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喵的发射暗器也不知道先通知一声,害的自己也被波及了几根,这也就是自己反应快些,否则可真要多好几个窟窿了,而且还不一定是出现在手臂上!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骑马的小行家~~~”他还真好意思这么唱,就像是故意要逗玲翻白眼鄙视他一样。 这人真幼稚,玲也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对方了,她只觉得一阵蛋疼,当然如果她有蛋的话:“你能别唱了么?” “好啊,你想要我不唱么?没问题,啊,你已经说了让我不唱了,我就不唱了,咱们说点别的呗,比如你喜欢什么样的歌?” ……玲发觉,自己还是坚决不要理他好了。 于是,一路上,林家仁都把玲当成了个发泄器……别理解歪了,是满足自己说话或者说叫做念叨欲望的对象而已,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已经找了个空当往耳朵里塞了两团东西,否则谁他娘的受得了这个?! “这里就是隆中了么?”林家仁也不傻,还是发现了对方的敷衍,极力保证了自己不再罗嗦之后,逼得玲取下了耳塞。 “对,隆中到了!接下来咱们要找她落脚的地方。” “这个先不忙……”林家仁总算是想起来了,对隆中,隆中对,这里就是诸葛孔明高卧之地啊,“咱还是先找一个叫做卧龙岗的地方,哦,是了这时候不一定叫这名,就去找个叫诸葛亮字孔明的人吧。”千古贤相啊,自己可得见识见识,不过对方经常不在的,希望自己运气够好吧。 “啊咧?!”说不出的震惊写在玲的脸上,自己可什么都没有说过啊,为毛林家仁会知道黄月英就在那里?这不科学啊!(未完待续) 第405章 心声 轻风拂面,静谧的水面泛起点点涟漪,茅庐外的小池塘边,面积不大但密集非常的小竹林微微颔首,幅度不大地摇晃着,仿佛是某种躁动的前奏。 “呵呵呵,是这样啊。” 说什么也不让对方看清他的脸,大概成了诸葛先生的一个挑战项目,黄月英已经说了大半个时辰连茶盏都续了好几次,他就像是不累一样,仍旧举着羽扇挡在自己的脸蛋前,笑呵呵地盯着地面发呆,只是在对方询问“你有没在听”的时候,点点头说一句上面的话。 “喂喂,你压根就心不在焉啊!”黄月英气鼓鼓的,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听自己倾诉的人,他竟然在想别的事情,“哦哦,我知道了,师兄一定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要不要我给爹说一声,让他帮你说媒啊?” “啊啊没有,没有的事!”其实他还是有在听对方说了些什么的,只是一直盯着人家不太礼貌嘛,不就是因为舅舅蔡瑁死了和未婚夫闹掰了么,昨日专程去了趟新野拜访了一下,听徐大师兄说起过此事,他连同那位襄阳新贵庞冲搞垮了蔡、蒯两家的事情,自己还说他是太坏了把人家往火坑推来着。可不是么,蔡蒯两家根基何其深厚,一下弄倒俩,肯定会激起反弹的,最直接的就是反叛、投敌与刺杀,今后庞冲可是有的受了。 而他方才一边在听小师妹的絮叨,另一边却是在想之前的事情。大师兄想让自己出山跟他一块辅佐刘备,这事总觉得时机未到,还有啊,要是自己找上门去好像有点掉价,总之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精神不集中,便是他状态了。嗯,应该说两只眼睛还是挺敞亮的,只是可惜聚焦方面有些差强人意,但愿不是散光导致的长时间失去焦点捕捉之视网膜二呆症状。 “亮以为,此事只在乎师妹心中之取舍耳。”高深莫测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模样,诸葛亮终于舍得挪动贵手,往复摇动扇起风来。 二十多岁的清秀男子,配合着高挑的身材、末尾分叉的剑眉以及精致的无有胡须的白皙面庞,的确是万里挑一的俊杰,光就相貌而言人中龙凤之名实在是当之无愧。 师兄又在故弄玄虚了,这是黄月英的第一反应。随即无奈一叹道:“敢问师兄此话何意?”非得走这个标准化、模式化、规格化的流程不可么?师兄有的时候还真是一板一眼的很呢! “没必要问我了,你的心中其实早已有答案了。” “???”黄月英大惑不解,“答案,什么答案?” “你明知他们不可能共存,有何必曾对此抱有幻想?现在一方已亡,你却又逼自己再来做出抉择,真是何苦由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利用不利用?谁知道将来蔡瑁会不会转过来利用自己侄女去害庞冲? “是啊,我明知自己的想法是死路一条,但偏偏贪心太重,想要面面俱到,什么都舍不得,结果非得逼自己什么都舍弃。”被一语中的了呢,我就知道,师兄你最能看穿师妹的心了。黄月英脸上泛起了若有似无的微笑,这一点就连娘亲都未必能够做到。果然是跟我最亲的师兄啊! “你现在是不是又在想,只要于情于理皆不辜负,自己就解脱了,觉得不亏欠任何人了?”一针见血的话还没有停止,对方愣愣地点了点头,诸葛亮微笑着洞悉着一切。“呼,月英师妹啊,你会这么说的,与其愧对家里人,不若就愧对自己一个好了。可是,斗争啊,从来都是残酷非常的,只是你们女……” “只是我们做女人的,又何来挑选的权力呢?更何况我尚未出嫁,只能随了自家,如果我被蒙在鼓里倒也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得与杀舅仇人划清界限,怎可依旧嫁给仇人?” 人很激动,声音不小,似乎连天气都受了影响,忽地狂风骤起,屋外的竹林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像极了某人此刻的内心写照。 “哦?你这说法倒是有趣。”诸葛亮的声音也被大风呼呼给消逝了不少。 忽地,哐当一声,大概是大风将屋外的器皿吹倒了罢,诸葛亮一声招呼,童子随即走了出门,查看具体情况。 不多时童子就回来禀告了:“除了碎掉的坛子和这块破布,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接过破布,诸葛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旋即将目光对准了黄月英。 “笑什么?我说的话有这么有趣么?说道有趣,还有什么比师兄的想法更为有趣呢?”黄月英不甘心地回击道。 “呵呵,我可不认为兴复汉室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也不认为仁德法治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只是认为不服从与自己内心,非要对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才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月英啊,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么?说出来,还可以……” “不,我没有!我没……” 一块破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是由黑羽扇衬托出来的白色布料。 “这……” “说出来吧,这块衣料,你见过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方才打碎坛子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风!” “他、他找来了?怎、怎么会?!” 诸葛亮嘴角却更加上翘起来了,果然被自己言中了呢,“师妹在他心中价值几何,现在一清二楚了,那么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他在师妹心中又是什么分量呢?”顿了顿,他又续道:“方才之言,字字铿锵,句句有力,有趣的是,不像是在说自己不喜欢对方,倒像是在为自己的逃避寻找原因。我问你!”他将羽扇轻轻地覆盖在对方脸上,封堵住了对方想要说话的欲望。 “不必开口,只需细细用心品味,用心回答。因为心是最诚实的,它没有道德的束缚,也没有伦常的限制,更没有各种规则的妨碍,因为它是最真的语言。你想什么,它就是什么,无虚无幻,不会像世人这般满口谎言……” 传教士附体,咳,这时候应该是黄巾传道士附体,他继续说道:“我问你,就这样悔婚了,你,甘心么?” ------------------------- 一个人,低着头,牵着马,闷声不响地行走在田坎之上。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亦无从猜测他的心思,只看得到他走的很是缓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心!” 要不是被身边的女孩拉了一把,男孩很有可能已经掉进田野里弄得一身脏了。 男孩摸着撇着头摸着脑袋,像是在跟女孩道谢,更是像在道歉。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忽地,林家仁笑了起来,跟刚才那个失落的家伙简直判若两人,“离开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咱们呢!不过好像早点回到江东啊!”仰天长啸,振奋了精神,目标周围闲逛! 这世界啊,该你怎么也跑不掉,不该你的也强求不了,果然自己已经被恨上了啊。还是说他们才是注定的官配么?自己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这下也好,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了,万事有孔明在呢! 果然呢,自己还是太弱了,无论是在这个妹子面前还是那个妹子面前……(未完待续) 第406章 我本狂傲 五月二十日,好好的表白日就被这么糟蹋了。 闲逛了几日回到了襄阳城,林家仁还在外城门口就被刘琦派来的人给叫去了,真是一点清闲的可能也没有。 自己都留了马良这个贤才给他忙政务、马谡这个潜力股帮他带军队了,还有什么事非得找自己不可? 刚到郡守府,其实就是将军府的一部分,专门腾出来给刘琦这个郡丞办公的独立地方,林家仁就发现自己现在真是身份不一样了哈,阿猫阿狗们对自己的态度比自己是上宾那会儿还要客气,谦恭温顺的不得了……除了书房里头那个已经快要用鼻子看人的家伙以外。 高傲的人,林家仁不是没见过,关二爷就是一个,但人那估计是天生的,连看他大哥刘备的时候都只是偶尔低头。这货就不得了了,如果说林家仁身份不咋滴他不待见也就算了,但是摆明了现在他站着刘琦坐着也知道刘琦可能是他上司的事实,怎么对上司也是这副德行——这他喵的谁啊? 似乎看出了林家仁的不解,刘琦赶紧介绍一下:“先生,这位是刘巴刘子初,现在是襄阳的主簿,刘先生很有才华呢!” 意思是你别看他又年轻又狂傲的样子,实际上是有两把刷子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话,还是咱们私底下再说,暂时给个面子吧?林家仁就听出来这么多。 刘巴?就是那个超级奇葩刘巴?不奇葩的话,可能林家仁还记不住这么个人。这货吧,十来岁的时候就很有才气很有名气了,刘表几次三番推举他出来做官,他丫就是不肯。等到曹操南下受降荆州之后,他立马就跳了出来投靠了对方,可以说他是个坚定的投曹派吧,接着他就有点悲剧了,接受了一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命令,那就是招纳荆南四郡中的三郡,结果他人刚到,三郡就被刘备给攻下来了。 刘备看重他想要招纳之,结果这货学起了之前对付刘表那套,死活不干还跑到越南玩起了隐居,怕人找到他还改姓为张去了交趾太守士燮手下混日子。接着他又跟自己上司闹矛盾,负气出走,在途中差点被某个郡守给杀了,还好人家的主簿也读过书知道这货可能是个人才,于是推荐给了益州牧刘璋,在这里刘巴只干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劝阻刘璋不要接纳狼子野心的刘备,可见他是有多不喜欢刘备啊。但是奇葩就奇葩在这里,他丫后来竟然还就投靠了他不喜欢的人,还跟诸葛亮他们一道奠定了蜀国的行文制度,也就是说他是蜀汉宪法的奠基人之一。后来还跟丞相一起去北伐搞文书工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久闻刘子初大名,今得一见名不虚传啊!”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哪怕自己心里恨不得打你一顿!其实林家仁还挺欣慰的,虽然不知道刘琦怎么搞定他的……怎么说呢这货就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一方面有才可以利用自己可以不用太担心走后荆州二刘的均衡状况,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个不安定因素,蹬鼻子上脸什么的,但愿刘琦受得了。 林家仁看了看刘琦,心道一张小受的脸应该是没太大的问题吧?再看了看刘巴,没想到对方还真不鸟自己,真是令人火大! 刘琦一看不对劲啊,庞冲可是自己这边的元老,他可不能被轻慢啊,于是打起了圆场:“呐,刘主簿,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庞冲庞先生了,现任军司马一职。”喂喂,这里可提醒你了啊,人官位可比你大呢,说起来跟我也是一个级别的,不,甚至还比我高半级!你可要给点面子啊。 “啊,久仰!” 三个字的回复我就忍了,你连脸都不转过来是几个意思啊?林家仁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马良在同情地看着自己,马谡则是一副事不关己游手好闲外加些许幸灾乐祸的模样,刘琦也显得很无奈,看来自己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可能这日子就没法混了! 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啊,小样你摆明了是找抽啊!真是佛也有火啊,我今天就抽你了! “啪”地一声,在众人愕然的神情中,林家仁狠狠地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 “你!!!” 这一个耳光来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会发生,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当事人更是如此,然而由于太过于惊骇,他只说的出“你”这个字,眼睛还瞪的老大,像要把林家仁生吞活剥了一样。毕竟打人不打脸,被扇了耳光可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啪”,又是一个耳光,在场的人完全呆掉了,从来没见过几乎不发脾气的庞冲这么野性感十足的啪啪啪啊,真是……太他娘的爽快了,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你!!你究竟要——!” 看到林家仁并未放下的右手,刘巴果断闭上了嘴巴,不过仍旧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嗯嗯,看来在下的苦功没有白费,刘主簿的歪脖子病总算得到了治疗。不过子初兄也不必谢我了,这都是从张仲景大夫那里学来的办法,在下也是刚好用上罢了……嗯,是了以后若是复发了,尽管找在下治疗好了,冲义不容辞!” 一段说辞,将刘巴的话生生地逼了回去,哑巴亏啊,真是讨厌。看来传闻并不假,这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要把场子找回来呢?不过咱都是文明人可不想像野蛮人柯南一样打过去打过来的,咱要从语言上扳回一城才行! “庞大人,在下听闻您在新野击退了三万曹军,敢问用的是何计策?”你丫回答啊,你要是回答了就正好掉进了我的陷阱,老子就接着问你“若是曹公亲来,该当如何?”然后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说你胡说八道徒有虚名,你的办法根本赢不了谋士众多的曹公就行了! “幼稚,何其幼稚!” “行军打仗怎会幼稚?还请大人不要避重就轻,还是说打败曹军的,根本就不是大人?” 你啊,说的还真是正确呢,不过我那个“幼稚”可也是包含了说你的哟,笨蛋!“我说的是计策,咱们就让曹军认为我等幼稚,而且是相当幼稚,这样他们就轻敌了。接下来,他们就会认为我们不幼稚,然后我们就真的幼稚给他们看,他们也就不信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看哥不绕晕你! “如此是极,那若曹公……”计划进行中。 “你给我打住,什么曹公艹公的,枉你还是大汉子民饱读诗书,竟然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一个不尊敬皇上的司空,当的起哪门子‘公’?我告诉你啊……” 接下来,是长达十分钟的说教,刘巴的嘴是越张越大,对方就像是一阵又一阵的暴雨一般,淋了自己一身,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今天总算是见识了庞冲的独门绝活——说死人不偿命了,刘巴发誓今后坚决不跟对方争论哪怕是一点小小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407章 急转直下 林家仁相当清楚,自己可是没有掌握虎躯一震王八之气的技能,所以压根就不指望往那一站别人就震惊发抖什么的,咱的威力还是要靠外在表现出来才可以威慑别人的。这不嘛,刘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借口身体有恙急需马桶伺候,一溜烟就不见了。 此刻另外三人的眼神那就是说不出的感觉了,五味杂陈,什么心态的都有就是了。“总之,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先生就是先生啊!”开玩笑,元老和主子都被看不起的话,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戳穿了天空?林家仁可是只听说过斗破苍穹来着的,可没见谁写过尾捅苍穹。 不过话还是得说的头头是道的,林家仁摆摆手相当的不以为意:“有些事情啊,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大公子你也不要觉得我得罪了他不大好什么的,没有我的话以后指不定他会怎么样压制你们呢。对了,找我来该不会只是来纠正他的臭脾气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是,但是人在官场又不是谁逼你的,当初是谁说什么也不当荆州的官的?你不当的话,还会遇到这个家伙么? 当然这话不能说,否则某人一生气直接辞官走掉了,自己上哪儿找他这样的高手帮忙啊?刘巴?这家伙只能干内政管个户籍掌个文书什么的,军事以及外交方面就别提了,前者他是没相应的才能,毕竟不是谁都是通才的;后者他丫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性格你能指望他出使么?也就是先生推荐的这俩马姓兄弟,刚好填补了这两块,父亲交待给自己的大部分权力才得以畅通无阻的行使,否则自己真的一天都不可能没有先生帮助的。 现在对方回来了就好了,统领大局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强项,打个酱油多轻松啊,这几天光是应对各地上传的事务都要累死人了!更别说还要提拔自己信得过的人,考察前来投靠的新人,完全就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好几个来使! 不过,这只是刘琦心中一点小小的吐槽而已,真正不得不将庞冲叫来的大事则是—— 刘琦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蒯越投曹去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这可真新鲜,那家伙不是在家里禁足还有专人看管,他是怎么离开襄阳的?不过想想襄阳看守这个水平,保不齐被收买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蒯家根基深厚,什么看守啦城门守卫啦多多少少也有熟人,或者本身就是他们安插的人那种。要不花点钱买通也是可行的办法之一嘛。 “就在前几日,不过我请示了父亲,他的意思是消息暂时压下来。”刘琦目光闪烁,显然别有内情。 “哦?那他是用什么方法逃掉的呢?是一家子都走了,还是只带了一部分家里人?我想此事总得有个原因吧?他们蒯家也只是被罚罢官和禁足而已,这么大的家业说放弃就放弃了?” “这事你还是问他吧。” 这就是马谡被叫来的原因么?林家仁转过头去,看着对方朝自己拱手微笑,道:“幼常不才,使了一点小谋略想要除掉他罢了。可惜蒯越不愧是荆州难得的智者,反应迅速给他逃掉了。” “喔,让我猜猜,你是放出了什么流言,还是做了什么栽赃?”林家仁眉毛一挑,心道估计你丫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又犯了,才会被人跑掉的吧? “哈,庞大人还真是了解在下呢!” 这不废话嘛,不了解你能把自己其实是扬州牧麾下别驾的老底都透给你么?当时看你那激动样就知道你丫非得弄出些什么事情来,好尽快跟着我回江东是不?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想让你们兄弟俩都留在这里当卧底的…… “别卖关子了,把你的好计策说出来吧。” “是是是!庞大人家中有名护卫头子名叫龙七,经咱们调查他其实是蔡瑁当时安插在大人家中的探子,这个您知道么?” “这个啊,是我留在身边让他传递假情报的,他怎么了?”想看我笑话啊,告诉我就是故意的! “蔡家倒了,他又被蒯家找上了门,目的也是一样。” “这只能说明蒯越也是知道他这个奸细的存在啊。” “他们这种人啊,有钱赚就会做很多事……于是我出了三倍的价格,让他去刺杀一个人!” “然后就故意被抓住或者留下些什么足以指正蒯越的东西?”林家仁讪然一笑,好真是“高级”的计谋啊…… 马谡奇道:“大人就不想知道,我让他去刺杀的人是谁么?” “还能是谁,刘荆州?大公子?总不成是远在城外闲逛的我吧?” “还真就是大人你!我们找了外形相似的人来假扮大人你……” “行了,别说了,过程我大概了解了,龙七成为了污点证人,恰恰蒯家是真的找过他,给了他好处或是信物什么的,他们想赖都赖不掉!”妙计啊,还真是妙计啊,如果不是这种时机在这种条件下对于这个人及其家族发动的计策的话。 “怎么了,大人好像不是很高兴?虽然没有除掉蒯越叔侄,但咱们好歹一蹴而就拔掉了蒯家,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不高兴是当然的,之所以选择杀蔡瑁而留下了蒯越,还不是怕荆州的局势太过于动荡,如今荆州只是小半主军在手,并未说得就可以高枕无忧,张允的态度又何其暧昧,虽然让出了一部分兵权交给刘琦执掌,但他本身才是襄阳除刘表之外最有实权的家伙,半壁军力在手,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我想,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撺掇张允做些什么吧?” “无论他想做什么,父亲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可是他的枕边人却不是!” “先生的意思是……” “兵符藏的再好,失窃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别忘了信陵君当年干过什么啊!”林家仁字字珠玑,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兵符什么的只是个信物,当年用的是虎符小巧,魏王尚且看不牢。“别忘了,蔡家的余党可不是势单力孤,刚被你们拔除的蒯家门客们也是怀恨在心,更别说二公子刘琮环饲在侧蓄谋已久了……我问你,你已经多久没见到刘荆州了?” “这……昨日清晨前去请安的时候,内侍说父亲抱恙在身,不便见人。可是没这么巧吧,先生会否过于担心了?”刘琦可不想对方说的事情成真,因而宁愿觉得是其他可能。(未完待续) 第408章 预谋的叛乱 林家仁却不住摇头道:“幼常的做法太过激进与急躁了,大公子根基未稳,而他们则是根深蒂固,要知道,不久之前众将还都是支持二公子的啊!虽然咱们经由檀溪一事挽回不少支持,但也大都局限在名士文官之上。此时大公子极力剪除他们两家,无疑是给了其他人一个强烈的信号——激烈的扫除异己行动开始了!试问有过公开场合支持二公子案底的他们,能不惊慌失措,奋力反扑么?” 分析丝丝入扣,句句在理,刘琦一听就慌神了,抬眼往向马谡,似在责怪对方的莽撞。后者也只好吐了吐舌头,一副知错的模样,还能怎样呢,不就是想表现一下结果玩大了么?唉,自己还是不成熟啊! “先生,事到如今,该当如何?” “先去确认令尊是否遭到软禁再说其他!大公子你立即前去刘荆州住处,最好带上十多人强闯进去!若其无恙询问虎符是否仍在,若闯不进去不必纠缠,立即返回此处,咱们商量对策!” 最愣神的,要数一副呆样干着急的马良了,他从林家仁一进来就在这里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说到三句话就被林家仁的言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得震惊了,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知所措。 跟他并列的,是面对着书房内诡异的紧张气氛而变得同样目瞪口呆的刘巴,这货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恢复道面瘫的表情了。 刘琦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他,也是刘琦着急啊都没注意面前出现了个人,慌忙之中将刘巴拉了起来,抱歉一句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大公子这是怎么了?”理所当然的提问却没人理睬,林家仁当然是不想鸟他,兄弟两人则是各想各的去了,当哥的还在仔细琢磨林家仁的分析,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弟弟则是在自责与后悔之间徘徊,自己还太自以为是了啊,往后必须戒骄戒躁。 刘巴是被晾在一边的,他也算是自讨没趣吧,这时候还偏偏要说点风凉话才舒服:“庞大人不必自责,大公子只是有些生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时心中还在嘲笑对方,哼,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在大公子面前不用客气都可以?这下好了吧,你非要逞强把人都给气走了,果然我才应该是受重用的人才啊! 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真是人类的通病啊。 “唉,有些人连着急和生气都分不清,真是悲哀!”你要战,我便战?得了吧,吵架只是为了寻找破局的灵感而已! “这话就有趣了,有什么事值得大公子着急呢?”刘巴不以为意,呵呵笑了起来。 “被人夺嫡,刘大人觉得是否够着急呢?”林家仁一字一顿。 对方却更好笑了:“哈哈,二公子刘琮么?他现在可没这个本事!我说你啊……” “兄长大人!”刘巴的话还没说完,一名白衣女子便叩门而入,焦急地朝林家仁大喊大叫。 “什么事,玲?” “这里……” “无妨,你说便是!”林家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平日里没有大事玲是不会这样闯入自己工作的地方的。 “呸,你是何人,安敢在此放肆?!” 任何时候总少不了这种烦人的家伙。 林家仁一拳敲在了对方口鼻之上,随即示意玲别管他有什么就说什么。 “士兵们,在北门大规模的集结,人数至少三千,还在不断扩大中!” “什么?”比想象中的要快上许多啊。 平时掌兵的将领都是在屯兵的地点训练士兵的,或千人为一部,或五百人为一营,而统领各部的大将则是或游走于其间指导,或呆在主城少有出来巡阅,只是在出征之前凭着兵符调动大量兵马,若只是他自己的官印的话,也只能调动除本部兵马以外的两部而已。 按照玲的说法,对方集结的人数超过了三千人,必然就是有兵符在手,大概他们也怕内城留守的一千士兵奋起反抗,将时间拖住,好让刘琦调来其他军队,别的不说最起码林家仁手中还有一部人马,整整一千人! “这、这样不行了,大人,你的官印可在?事态紧急须得跑一趟南郊才行了!”那一千人这段时间都是由马谡在负责训练,他当然知道他们的位置。 “那就烦劳幼常跑一趟了!”林家仁摸出官印递给了对方,还不忘了嘱咐,“在府中点些人手一道前往,别走南门!”这时候不能脑袋发热自己送上门去啊,你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陷入别人挖好的坑里,说不定此刻的南边城门已经埋伏上了。 马谡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会意,说道:“城里就交给大人兄长你们了,一定要坚持到马谡回来啊!” “这……咱们如何防守?”刘巴总算从马良那儿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目前看来情况可相当严重啊,“内城的卫队,会听咱们的么?” 所以说不管彼此再看不顺眼,遇到外敌的时候还是会一条心的,尤其是根本就不擅长军略的刘巴,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传说中能击败曹军的庞冲了。 我看的出来你对我很有期待,林家仁瞥了一眼刘巴,再看了看朝着自己坚定点头的马良,现在刘琦也不在,不过就是他在,也只有自己拿主意了。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林家仁双手一摊,道:“还能怎样?如此情形只怕刘荆州他都自身难保了,咱们……等等!” 灵光一闪,来的正是时候:“发动府中所有人,向内城散布谣言,就说刘荆州已被毒死,是刘琮为自己上位联合蔡蒯两家余孽所为,此刻更是在城北集结兵力意图攻入内城除去大公子这个正统!”先煽动民意,再来就是:“告诉那群守卫,今逢叛乱,是他们展现忠心的时候了!晓以大义动之以情说以利害,无论什么方式,哪怕是狠狠地砸钱,也要确保他们能站在内城城头!”只要能将他们召集的起来,林家仁不介意再来他一场元首的演讲。怕只怕他们瞻前顾后,出现投降主义思潮。 “对了玲,咱们快去看看大公子的情况,他去了刘荆州的住处,但愿城北的士兵集结只是仓促为之,他们并无过多准备吧。”林家仁又转过头去对着两位文士,“现在有请两位大人执行部署吧!不到最后,记得千万不要放弃啊!” 喵的,这一次的反扑好吓人的,林家仁预计对方至少也会集结五千人于城北,直接杀奔过来,其他的城门情况未知,而他们打着清君侧之类的旗号进来更兼有兵符在手合理合法,外城的士兵没有命令根本不会拦阻,自己这边前往调动的话又没有文书或是州牧大印……真是可惜了这实打实的三万人部队啊,林家仁看着都眼馋的紧。(未完待续) 第409章 事态严重 目前能做到的,也只有就近煽动民众和内城守卫们了吧,说是内城守卫,其实还不如叫做将军府别动队呢,他们驻扎的地方就是将军府的东西两面,离这近的很,就看马良他们有没有本事将他们聚集来了。 而刘琦那边的情况呢?他就是突破不了刘表亲卫小队这一关。 “宜进,你也被他们收买了么?”无论刘琦苦苦相求,还是率众硬冲,都显得无济于事,亲卫小队长就死死地挡在他的面前。“你这混蛋!我可是有要紧的事需要面见父亲啊!”刘表的亲卫,人数跟刘琦临时拉过来的松散部队差不多,能力却比他们来的强,刘琦带了好几十个人也完全突破不了他们的防线。 “身为人子竟然带着这么多人硬闯进来,我看你是想要造反了!”宜进根本就不理对方在说收买,而是一再地上纲上线,弄得他很被动。 “可恶,可恶啊!”刘琦咬牙切齿。 就在相持的当口,只听“嗖”地一声,宜进举手便挡,铛铛的金属刺耳声之后,他一阵冷哼旋即笑道:“这种小计俩也来暗算我宜进?实在是太天真了,给我把叛乱者刘琦抓起来,听候大人处置!”他口中的大人值得是谁,就值得玩味了。 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完,回答他的却又是暗器。 宜进再次挥了挥剑,冷然嘲笑道:“都说了没用了,你要试多少次才肯罢休?我看你还是现身……”话未说尽,只觉腹部忽地疼痛了起来,下意识地捂了上去,却见手上鲜血直流。“这……”竟然有好几根钢针打在了肚子上,甚至还有些已经深入了腹腔,回天乏术矣。 “唉,你真是傻的可以,谁规定两次暗器的数目和速度都必须一样了?”第一次不过是试一试你的深浅,顺便麻痹你一下罢了,你真以为从月英妹子那里得了新式工具的暗器高手玲就那么水?首次试探,再来一前一后针中有针你丫就没辙了吧! “宜进是吧,我现在怀疑你参与了刺杀刘荆州的计划!你们这些糊涂蛋,身为护卫职责何在,难道你们也参与了刺杀么?”林家仁一出口,六十来个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最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纷纷将兵器搁置了下来,不再恶意相向。 “你们!不要听这人胡说八道,他们才是叛变者,咱们正是在保护主公啊!”宜进只是受伤而已,还不见得会立马挂掉,此刻也是不顾腹部渗出的鲜血,朝着亲卫们大吼大叫,唯恐他们真的放下武器让刘琦得逞。 “宜进!世道如此你还在满口谎言?!说,另外两个队长哪去了?是不是你将他们拿下或是禁锢了?否则怎会不见他们踪迹!?”刘琦似乎是猜想起来此事的蹊跷,父亲的亲卫人数差不多是三百人,除了拨给自己的一百人,还有两个队长分别带领的一百三十多人均未出现,难道他们已经全数被拿住了?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必须尽快见到父亲!刘琦也是着急,全然顾不得别的什么了,直接冲到了对方面前,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阵猛踹,“说,你这混蛋,父亲究竟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刘琦的预感并不是太好,这家伙拼了命的也要挡住自己,还不只是自己认为的程度而已啊! 亲卫们没有前来劝阻刘琦,但这正说明了他们没有保持中立的态度,而是偏向了大公子这一侧。反倒是林家仁走上前去劝阻了对方,“你就是把他踢死了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令尊,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要么已经不在那里了,要么已经……”后边的话,林家仁没有说出来,他实在是害怕刘琦控制不住情绪,乱了方寸接下来的事情只能是越来越糟糕。 “不,不会的!对于刘琮来说,父亲还有些许利用价值,而且……” “别忘了,只要州牧去了,再把你给干掉,这荆州可就是他说了算了!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名正言顺,蔡蒯两家的余党自然会支持他,那些感戴州牧的文人没有兵权就要有心无力了!还有,州牧夫人可是姓蔡的!”她要不顾夫妻情分,想把刘表给弄昏迷什么的,还是很轻松加愉快的。 “这……这么说来,姓蔡的很有可能已经把父亲加害了?!!!不,快!咱们快去找人!” “就他们阻拦的行为来看,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最好的办法就是能阻截下蔡夫人,起码还有一定的砝码,不过也只能是暗地里的砝码了!”如果你要是直接把蔡夫人放上城头的话,那不是坐实了其实是自己这边叛变的事情?再说了,说不定刘琮还就盼望着刘琦这样做呢,一箭双雕顺便除去蔡夫人,还能收纳蔡家的势力为己用……啧,林家仁一想就觉得不是那么对劲,看着样子叛军还是故意延后发出消息,让蔡夫人行事,跑得掉算她运气,跑不掉更好,反正两边都不会放过她的,对于报仇心切的她自己来说也是无所谓的只要报仇就好。能想出这种计策的,说什么林家仁也不信会是刘琮,说不准是蒯越他丫的就没往北方去,谁说投曹一定要去许都的?可以是密议啊!他就躲在暗处帮助刘琮夺位啊…… 林家仁暗道一声可恶,现在真是几处都在同时发难啊,自己真有些有心无力的感觉。 焦急地四处寻找着刘表或是蔡夫人的踪迹,林家仁还是首次生出对于将军府太大占地过于广阔的抱怨,要是他们躲在哪个地方还真是不好找啊。 不过,他已经没功夫跟着刘琦寻找了,马良的人找到了他,说是集结困难,三千兵马只集结了一千人,其他人表示没有信物不听从号令,林家仁还没来得及思考对策,另一边刘巴的人传来报告——城北六千军势已经出动,正朝着内城直奔而来! 卧了个槽,怎么什么事情都一块来了啊?!林家仁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来临了! “诸位,可有在卧室找到州牧的什么信物?”事到如今没有兵力可不行! 一会儿过后,有人来报,找到印信一枚。 天无绝人之路啊,“这里就交给大公子了,记得告诉他找到蔡夫人关起来就行了,然后城头相见!” 现在,林家仁要马不停蹄地去聚拢兵士,动员他们一道守城!(未完待续) 第410章 荆州大兵 旌旗迎风,大营向东。 林家仁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养尊处优的兵大爷们好像不要钱似的挥洒着唾沫星子,奇怪的是向来灵光的演讲艺术,对这群看到印信才懒懒散散凑合起来没精打采的兵痞们收效甚微。这群混蛋油盐不进,无论林家仁威逼利诱说情讲理,他们中的一部分就是不搭理自己。 威压不够吧,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要说声望的话,林家仁也只是在士人、官员和百姓之间声名显赫得以服众。而在荆州的军队中,他们只不过是听到你庞冲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又没有亲眼见过你有多牛逼,看不上你个文官打扮的家伙很正常啊,虽然你的官职是军司马属于无关,但是这群一直是受刘表亲自节制的部队可是不管你官大官小的。 不服你的管束,不听你的动员,你能怎么着呢? 怎么着?林家仁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接着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此法古人可用今天自己也可以仿效一二!“可能是我的错,没有向大家说明白现在的形势,现在我需要大家拿起武器和守城器具走上城头,应对接下来反贼的进攻。大家可有什么不清楚的?”众人口说明白了,林家仁便让人拿出了军中用刑之物,两个一人高的板子,外加枭首用的斧钺,再三向众人重申若不从命的后果,然后在下达出发的指令。 但是,除了一小部分的人认真执行命令以外,其余众人或是抱手不理,或是将头转到一旁当作没听到,或是盯着林家仁嬉笑,或是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拉着别人聊天。兵不是自己带的要做到令行禁止果然还是有点麻烦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道:“无妨,刚才大家说听明白了还不会反悔吧?”众人齐说无悔,“既然无悔,就把你们不执行命令的队长军侯们斩了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内容可是有点吓人,现在看到有人领命前来抓起军侯就要处罚,他们都还不信这种需要用上他们的关键时刻他能真的把他们治罪,直到真的把抓住的人咔嚓了之后还想抓第二个,他们就直接毛了! “大、大人,王军侯犯了什么罪,你竟然将他斩首了!” “就是,就是!拿着印信乱砍人啊你!” 大吼大叫的不在少数。 “哼哼,亏你们还知道我拿着印信,也该听说过这东西是和宝剑配套的吧?我问你们是否听清了,你们回答听清了,我又想你们重申了不听命令的后果,你们也说明白了,我再下了命令之后又向你们确认是否真的了解了,你们回答我了解了。那么现在,对于不服从军令的人,就该严惩不贷!我问你们军中可有执法?” “禀告大人,在下便是。” “军中岂有戏言?令行禁不止,军法当何?” “按律……当斩!”虽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得实话实说。 “呐,你们看到了,这可是你们的人!法不容情,其他不奉命的,又该当何罪?!”林家仁大叫道,同时巡视着站在下方的众人,显然他们一半是不服,另一边却是被震慑住了。“值此危难之际,大家都不同心协力,对得起把你们像宝贝一样养起来的刘荆州么?并非庞冲有意和大家过不去,实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也,还望大家接受命令。此战无论有功无功,参加者统一受赏,你若幸存官升三级,你若牺牲亲族受恩,叛变者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东西!” 这就叫打人一耳光,还不忘给个甜枣。林家仁的甜枣显然已经让他们忘记了这些其实都是之前承诺过的差不多的东西,也就是他们没用心听,也大概是因为林家仁斩杀军侯的举动太过震撼,这会儿来个甜枣让人感到反差巨大,同时也就深入了他们内心。 “噢噢噢!”这群兵大爷的积极性终于被调动起来了,一个个嗷嗷叫的就像是要去挖宝藏一样,各自回营拿了武器器具,一路小跑着就奔上了城头。 “大、大人,官升三级这个是不是太……太不合适了?之前还只说升一级的,而且也没说有抚恤费以外的赏赐啊。” 要说呢,干主簿这一行的就是斤斤计较,林家仁也不否认自己其实也是这样,不过这会儿不一样,用的又不是自己管理的钱,不打紧。可是刘巴就不得不精打细算一下了,虽然看着对方好不容易把这群流氓给哄上城头去了,但又不得不凑过来不合时宜地问上一句。 “那个啊,你放心好了,先撑的过去这阵再说吧。” 什么叫做放心好了,就是你这种说话方式才不放心的啊,你知道他们不管运气好坏只要有人活下来咱们就得兑现承诺好不好?三千人啊,不是三百人,更不是三十人,人人官升三级是什么概念?小兵直接到军侯啊,军侯是什么,军侯就是可以掌管少则百十人,多则两三百人的底层军官了,那军饷就不只是翻几番的问题了,而是……刘巴的脑袋有些浆糊了,这账真不能细算,否则容易诱发心肌梗塞脑溢血什么的。 “都说了你别着急啊!”看着对方双眼迷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林家仁赶紧劝慰道:“只要咱们赢了,那边的物资还怕剩少了?蔡蒯两家加起来总是够了吧?” “可那都要充归府库的,怎么能够……” “哎呀,你个死脑筋,钱财不都是拿来用的么?根基不稳你要钱来搞什么啊?”搞飞机还是搞毛线啊? “这……反正这提议是你说的,大公子那边……” “我一力承担便是!”搞了半天你丫是怕这个!“对了,没事的话,随我登上城头督战!季常你就去搞好后勤,居中调停顺便做好我和大公子的联络工作!” “是,大人!”马良一声允诺,便匆匆离开。 “我、我不……”刘巴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林家仁一把拉住,硬生生地拖走了。 咚、咚、咚—— 缓慢且沉重的鼓点兀自响彻了天空,刚刚登上城楼的林家仁循声望去,城下不远处的叛军正在整军备战,这鼓声倒是跟课间操之前的那段音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提醒你准备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的。 叛军之所以选在城北集结部队,是因为一则那里离襄阳外边可以用兵符调动的驻军(外城的士兵必须要兵符、印信以及手谕三样东西才可以调动),二则是因为城北的外城离内城最近,而将军府也是坐落在内城北面的,兵贵神速夜长梦多,谁知道拖久了会发生什么? 可就是这样,叛军还是惊奇地发现,城头上竟然已经有防守部队了,这一点还是让人吃惊的,于是他们选择停下来整备,攻城或者劝降,反正必须得快。 鼓声忽地停了下来,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正是张允。还以为他是胆子大的离谱才敢独自走过来,结果谁知道他在百步开外就停止不前,开始了喊话。 “开城投降吧,吾起义师只为替故去的主公报仇,事到如今庞冲你这个罪人还要负隅顽抗么?!”(未完待续) 第411章 攻守博弈(上) 哼哼,好,很好,非常好! 反咬一口,倒打一钉耙什么的,果然是恶人常用的技俩,林家仁不怒反笑,在戍卒们展开讨论之前直接反驳。 “盗窃兵符招来士卒,以勤主之名行叛乱之实,谁才是反贼实在是再清楚不过啊!说吧,刘琮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对骂其实是没什么意思的,双方都没指望能通过几句话就让对方缴械投降的,不过是各自拖延时间的一点把戏而已。 张允这一方由于是急行军,阵型散乱体力流失,所以不得不休整一下才好攻城,而且他也要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究竟是一早就在这儿的,还是临时聚集的,现在他看到很真切,百步之内的距离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守城军队的气势了——这并不像是士气高涨啊。 而林家仁则是正好,他需要时间来观察和布置,因为他也不确定对方来的究竟是多少人,又会否只攻击北门一处。不过既然张允在此,“玲,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六千,或者更多。”玲指了指远处,在那或许还有什么吧。 三千对六千,不,现在看来是八千或是一万了,后方逐渐靠拢过来的必然是张允的援军。不,他们并不是靠拢,而是分成了两部分,一左一右地朝着内城的其他地方过去了。 “要…要被包围了!” “他…他们…人好多!” “呃……厮杀的话,只能如此了么?” 不少人吞咽着唾沫,以期减缓自己紧张的情绪。两边的对话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反倒是叛军无言的行动让他们冷汗淋漓。 众人或沉默或喧哗地盯着城下的部队,他们脸上无一例外地写满着担忧,就在此时,“咻”地一声,一支羽箭突兀地插在了张允前方五步之远的地方。 “啊咧,差一点点啊,他站的位置可真合适!” 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接着郑重其事地向林家仁“道歉”:“抱歉抱歉,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这……” 无以言表,这群大男人感觉到了名为耻辱的东西。 “喂喂,你们有看到么?” “都长了眼睛的啊,怎么可能没看到。” “还…还真是不甘心啊!” “混…混账!咱们都是男人啊,怎么能够输给一个小女孩?妈的,不就是一条命么?老子豁出去了!” “啊啊啊,我等非生即死啊,岂能坐视一位姑娘冲锋陷阵?战吧,都战吧!” “啊哦哦哦!!!” 林家仁站在一旁,戍卒们的表现尽收眼底,这群人还真是,不给点刺激就不会打仗了,老爷兵当久了连属相都变了,他们就是属驴的抽一下才动一下! “诸君,敌军正是惧怕我军声势才乞求咱们开城投降的!不信,你们看!” 士卒们随着他的手指方向一扫这才发现,张允已经从刚才的位置一溜烟地跑掉了。 这可是个激励士气的好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啊哦!!!”震撼的喊声,比之刚才更盛,对比之下张允正儿八经的躲避就显得狼狈了。 望着城上突然间爆发的呐喊,张允有些蒙圈了:“可恶的家伙,要不是咱们跟丢了他,绝不会给他机会回来的啊!仓促发动攻势,还是被他发现了么?庞冲!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啊。” “哦嚯嚯嚯,这点艰难险阻就把你吓到了么?果然还是蔡瑁够胆识啊!”隐藏在亲卫中的,正是蒯越,他果然没离开襄阳,也随军前来参谋了。 “别跟我提那个死人了!要不是他……哼哼,反正他的一切甚至更多都将会是我的了!”张允毫不掩饰地大笑了起来,“给我进攻,进攻!拿下庞冲人头者,赏三百金!” 要是庞冲知道他的头这么管钱的话,肯定忍不住要吐槽的,你们这些家伙对我的怨念就这么大么? 蒯越却不置可否,捻着自己的胡须道:“张将军想要速战速决,恐怕直接进攻不是个好办法!” “哦?蒯大人有何高见呢?”张允是不大高兴的,他就喜欢简单粗暴,直接有力。 “目前,咱们攻城器械只有云梯,想要攻破他们几千人守着这个固若金汤的内城还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想来将军也知久拖必失之理……” “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做都听你的!” “咱们最多就是万人了,但他们不知道,就利用这一点,猛攻北门让他们难以应付,然后偷架云梯从别的地方冲上去!” 张允却哑然失笑,隔了几秒才道:“我道是什么样的计谋,原来就只是声东击西啊!用不着,我直接从城北城东城南,三面进攻,独留南边给他们,这样他们觉得还有退路就不会死守了,就这样,咱们上吧!” “哼,要是出了事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告辞!”蒯越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拍拍屁股就不管张允,径直走掉了。 “走了?走了好啊,这样就没人来跟我争功了,哈哈,一军二军猛攻北面城墙,三军随我来!” 他想的却是执行蒯越的计划。 “左一,上三,放!” “右二,下一,放!” 箭矢入肉的“扑”哧声与敌我双方“呜啊”的惨叫声交相辉映,充斥着整个城墙。 “不可以退后!” 林家仁是很怕死的,此刻他恨不得能躲在城里,而不是站在城楼之上提着长剑,在护卫们的盾牌保护之下指挥防守。还得说着激励士气的话,比如“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狭路相逢勇者胜”,又或者是“恐惧能击败你,但不能真正打垮你”之类的名言警句。 “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打仗了,都忘了怎么杀死敌人了?!!!战场上不需要懦夫,只需要勇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不是荆州精锐?!”林家仁的大声呵斥充盈着整个墙头,战士们也用喊杀声高昂地回答着。 一切都是顺利的进行着的,林家仁甚至觉得敌人连冲上城头占据一小块地方立足都难以做到。城北真有三倍于我的敌军么,怎么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他心中存有不小的疑惑,但确实来不及细想,别看他们人少,可是攻势却是一波强过一波,这像足了耗费防守一方精力的车轮战啊。 “可恶,他们不是兵少,而是攻上来的少!”林家仁心念一转,朝着一旁喊道:“玲,指挥暂时交给你了!”便领着一部分人走下了城头,果不其然城门遭到了猛烈的攻击,敌人大多在此呢! “丫的,想要破城么?好啊,想法很不错!来人,把油罐准备好,还有柴草火箭!对了,还有那个两个东西!”(未完待续) 第412章 攻守博弈(下) 万事妥当之后,林家仁数一二三,让士卒们将城门打开。 由于惯性,横抱着撞木的十数日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了城门内侧,迎接他们的自然就是油罐柴草与火箭。只是这样的话,还是不够阻止后续进来的敌军的,所以林家仁还准备了吹风机,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上次在新野使用过的那个,只不过改良了一下不再是打气筒模式,而是两边都可以挤压的大风箱。除此之外,林家仁还准备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把铲,是块头很大的那种需要几个人合力才能使用。上一次新野守卫战的火油吹风战法还有些不足,他后来想了想,觉得必须要有个拖把或是铲子之类的东西清理场地,把燃烧的人当做火球扔出去什么的,多加利用一下造成二次伤害顺便腾出地方,于是便有了这东西的发明。 说是铲,其实就是两个东西的结合,下边是推车那种u型槽用以平推,在他上面就是大型铲子了,用以撬动火球,杠杆原理嘛,所以选用的是结实的木杆和抗压的铁——就把这个东西弄来都用了两匹马啊。 如是,一大团火球顺利达成,很快的原本闷着脑袋猛地就朝打开的城门里扎过来的叛军们,就发现一个骇人的事实——这他喵的火球就火球吧,体型大占的体积多就算了,你这还朝这边滚过来是什么意思? 准确的说,那一团结合了撞木和士兵的火球并不是滚过去而是跳过去的,这边用了十多个人的,才合力将火球给撬了出去。没办法,城门还是得关上的,正好用火球搁在门口顶一顶稍微缓解一下压力什么的。 林家仁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碉堡了,在这一刻大魔法师附体,吟唱中级火系魔法大火球术一个,击杀敌人若干,观赏性绝佳啊有木有? 最起码能震慑住这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家伙吧。林家仁是这么觉得的,敌人也是不出所料的暂停了对城门的进攻,不过他们的指挥者也不是傻子,既然你下头攻不进去,那走上头不就完了么?人海战术就是这么自信! “诶,他们完全不惜力啊。可惜我方没有那么多防守器具,这一套rush打法防守起来还是比较吃力啊。” 吃力的原因无外乎就是人数方面的对比,守城的方法林家仁还是从徐庶那里学来不少的,留预备队是必须的,对方跟你玩车轮战你也不能就靠原班人马一直顶啊,阵容什么的必须得做足轮换,城头上的士卒轮换不下去了就让预备队上来接着轮换,如此往复才能实行可持续发展,咳,可持续抵抗啊! 林家仁看到,城下的所有士兵都行动了起来,也就是说对方已经使出了全力来猛攻北墙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神经紧绷小心应对啊。 “玲,右边那个举旗的!”再次回到城头,林家仁有投入到了指挥之中,这时候敌军已经可以攻上城头,甚至遍地开花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失去了一处立足之地立马又会再开辟一处。目前能做的就是在他们立足未稳之际迅速拔除能形成呼应的进攻点,首要的便是打掉如指挥如信号一般存在的护旗人。 说弹无虚发还是夸张了点,但在混乱的局面里三箭之内就能命中对方,说是指哪打哪还是不为过的。 “好,继续,弓箭队也别闲着,弓弦拉高,角度调大,尽量朝着爬云梯的敌人吊射!”勉强将敌人限制在城墙边缘零零星星巴掌大的地方,局势还是对防守方有利的。 “报——!” 这家伙应该是马良派来的,林家仁也不回头,只是背着身大喊示意对方继续。 “大公子已向此地赶来,还带着将军府的数百护卫!” “知道了!”林家仁灵光一闪,此时可是个绝佳的反击机会啊,兵力可不是问题,突然性才是!“别忙,你让大公子直接从北门出去,从后面扰乱敌军!还有,别忘了将门口那把大铲子拿上!”否则他就会被火团给挡住,可是出不去的哦。 他也不问下刘琦究竟带了多少人,蔡夫人有木有找到,刘表人在哪里之类的,只能说他现在没有时间来询问和关心吧。 “是,在下告退!” 攻防战还在激烈的进行,林家仁环顾四周,不时地点点头发出激励士气的话语,要说这群老爷兵的战斗力还真是不赖,个顶个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要拉垫背,虽然因为人数劣势而节节后退,但仍旧可以当得上是有条不紊的精兵了。 “大、大人,将预备队派遣上来吧,敌军的云梯是越来越多了!” “静!”林家仁将右手食指放于嘴前,示意对方噤声:“我自有安排!哼哼,战斗才刚刚开始啊!”我方又不是被虐杀,根本用不着慌乱,而且目前这个效果还不够,得让他们继续深入,最好能将敌军分割成三个部分,即城头、云梯、城下,相互不能呼应才好! “大家怎么了?光看数量的话,城头的荆州精兵似乎要多一些吧?!我能理解你们的劳累,但是敌人更加理解啊,他们巴不得你们喘气,好将手中的兵刃招呼到你们身上化作他们的功勋啊!” “啊啊,不要太小看人了!!!” “咱们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没错,这是守城战啊,对于攻城方而已可不会这么轻松!” “哦哦哦!” 士气再一次被激励起来,但林家仁深知激将法只会越用越没有效果,最好就此加把力将他们撵下城头才好!正想要不要将预备队一起放上来的时候,却传来了令人担忧的消息—— “报告大人,城西遭到猛烈进攻,人数在一千左右!” “报~~~城东遭到攻击,人数一千许间!” “张允是要闹哪样?这个人数的话,是会让人为难的啊。”一千人进攻,但是两边各留有五百人防守,正好是介于可援助可不援助的数字啊。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 “请大人速速决断!”两个传令兵单膝跪在地上,请求指示。 不多时,又有消息传来——城西城东各自增加了五百进攻兵力! 靠了,逼迫我做出选择么?保险起见,还是各派两百人支援好了,剩下的全数支援城北,毕竟他们也就一万余人,这里差不多也有一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听到东西城头突然多出的几百士兵的报告,张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声东击西不过是个小儿科,可惜蒯越不在这里,看不到我的声东西击南边了,哈哈哈哈!”张允还是有动脑子想问题的,既然横竖都是要欺骗对方,那干脆做的更让他摸不着头脑好些,都道是围三缺一,他今天就来个佯三实一,谁也想不到我这两千人会是实打实的主力攻城部队吧?! “小的们,荣华富贵就在眼前,给我上啊!” 攻打一个五百人防守的南墙,那可是轻而易举啊!(未完待续) 第413章 危机迫近 城头逐渐被染上了刺眼的血色,旧的血渍还没来得及干掉,新的鲜血又再次铺满,战斗僵持着,胜利女神仍旧保持沉默,没有向任何一方露出微笑。 “丫的,大公子他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来?”战况胶着,林家仁急切地需要有人出现,好打破目前的平衡,“马谡也不知道是否在援救的路上?”敌军已经在城头形成了数个据点,渐渐地已经有了稳扎稳打的资本,而自己这边由于需要支援东西城墙,所以投入到此的预备队人数不多,却已是全部,效果只能是杯水车薪。 “好在天色将要暗淡下来了,咱们只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林家仁看了看天空,一般而言,到了晚上是不会进行攻城战斗的了,当然这也只是一般情况,谁知道这里的指挥官会否接到了死命令不惜一切破掉城门呢?“诸位!援军将至,打起精神来!”激励士气就是得变着法的大喊大叫,毕竟这年头大家就算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也是知道相应的道理的。 而在城南,那里的守卒可就没这么坚挺了,看着张允亲自率众攻城的场景,虽然不是直接吓尿了,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内城一共有三个城门,北东西个一个,恰恰就是这南边没有,所以林家仁才放心大胆的就在城墙上放了五百人了事,心想着对方实在是要攻打那里也只能是从上方进入,多多少少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好让自己有机会反应过来。 由此可见一个好的指挥官还是比较重要的,面对张允不管不顾的闷头猛冲,这里的士兵稍作抵抗之后竟然出现了逃兵的情况。张允见状自然大喜,立即表示投降者不杀,意在继续瓦解众人的斗志,没想到效果却出人意料的好,从攻城开始到一部分人逃跑一部分人投降,只不过用了不到一刻钟,看了看城头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敌我加起来一百具不到,再看看仍旧负隅顽抗的守卒,不过二三十而已,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留下三百人,解决战斗看着俘虏,其余人等随我来,咱们分成两队迅速赶往城北,一队搜索将军府,另一队支援城墙部队前后夹击敌军,千万不要让刘琦和庞冲跑了!”命令下达的很迅速,但他压根不知道在这一刻钟内其实是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的。 林家仁不傻,每个城墙下头都有专用的传令兵和快马蹲守在角落里的,就是防着这种突发事件呢,现在他也已经得知了南方城头失守的消息,直接放弃了三处城门的防守,率众龟缩到了将军府内摆出了继续抵抗的架势。 将军府也是有城墙包围的,说他是一座浑然天成的小城也不为过,虽然在撤退的过程中损失了不少殿后部队,但那也是仅限于城北一边而已,其他两边的攻城方大概是没收到张允的提起布置反应来的比较慢,等到发觉其实对方在撤退已经晚了。由是,林家仁以损失了三百人的代价争取到了将军府的防守部署时间,目前手上还有一千余人,仍有一守之力。 然而,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严畯的问题,撤退是比较及时的,但对方的人数骤然增多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将军府相对于内城而言防守的区域相当明确,它的城门只有南门一处,城墙越往北面越是高耸,但他们必须要面对的是对方七千人的兵力。 “一比七呢,车轮战也把咱们玩死了!不过那只限于咱们没有外援的情况。”林家仁双肩一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朝刘琦说道。 “先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刘琦很不解,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庞冲都能够表现的满不在乎,不过,“要我说咱们刚才就该突破北门冲出去的,可先生你不允非要守着此地,目前后路已断,张允等人想要抓了咱们实乃瓮中捉鳖……还是说先生已有定计?” “没有。”林家仁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我只是认为就算咱们出了内城,没有马匹又能逃向哪里?兵符在手的张允调动城外的骑兵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知晓了咱们的方向,追杀不在话下,反过来说,在城内还有一线生机!” “先生莫非对咱们那一千本部兵马还抱有希望?” “不是抱有希望,是必须抱有希望。对了,我还想问问大公子你,蔡夫人找到了么?”要说林家仁也真是的,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会儿不管城下休整的敌军,也不再作更为细致的防守部署,反倒是关心起无足轻重的人来。 说到此,刘琦的脸色却显得暗淡了不少:“没有,她大概是跑掉了,或者在将军府外面的某处暂时躲了起来,不过我倒是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父亲……” “哦?那恶女没将刘荆州一并带走么?” “大概是发现咱们来的太快,他来不及吧,毕竟夫妻多年,她还是不忍让父亲死在她面前的吧,医管说中毒并非太深,只是不知何时才可转醒……” 林家仁轻叹一声,望着远方露出深思的模样,刘琦不敢打扰,走到一旁以身作则巡视城头激励士气。 良久,敌人准备发动一波进攻之时,林家仁才回复正常,似是做出了个艰难决定一般,皱着眉头道:“将刘荆州请出来吧!” “什么?”刘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方想要搞什么飞机?“可是父亲他昏迷不醒啊!” “缓兵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将刘荆州穿戴好平时的官服,抬上城头来吧。最好拿上一两把矮凳,还有笔墨!” “可是……” “相信我,现在咱们别无选择!”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刘琦还是照做了,不知为何,经历了这么多,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对于林家仁没来由的信任,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照他说的做吧,那是正确的。“父亲,孩儿只有对不住你了!为了咱们荆州不至于落入叛逆之手,暂时委屈了!” 由于刘表处于昏迷状态,林家仁不得不让人坐在矮凳之上充当他的人肉坐垫以支撑对方的身体不倒,同时将他没睁开的眼皮上画上足以乱真的眼睛。 如是,一个神采奕奕的荆州牧呈现在了将军府的城头之上! 看到这想必大家都知道他要用什么计谋了——死诸葛吓走活仲达是也!(未完待续) 第414章 拖延 大抵是要等待攻城器具的到达,也是要让因猛攻城北而消耗不少的大部队稍作休整,张允并未在意至府底就强行进攻,这也给了林家仁更多的时间来布置,否则的话刘表这枚棋子还不能及时出现。 对于明天的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守卒们是很有些迷茫的,特别是看到大公子和此次守城的主帅一前一后走下城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的时候,他们在思考自己继续奋战下去是否还有必要。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发现自己没有必要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敌人可不在乎这些。 殷红一片的城头,密布着一堆一堆残缺不全或是呻吟或是不语的肢体,他们的血肉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在他们上方挥舞着兵刃的敌军也变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红眼。四周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夹杂着刀剑入肉之声,伴随着绵绵不断的哀嚎与惨叫,嗡嗡地如双峰贯耳直接刺入人的心头最深处。 “滚开,这是老子的人头!” 一个全身血迹提着大砍刀的家伙,此刻正坏笑着看向眼前的肥肉,顺便一脚踢开了旁边某个不开眼的小兵,“想要跟老子争功,你还嫩了点!”在他的眼里,守卒们都是不堪一击,完全不似攻打北门的那群蠢货所言般难啃。“哼,你们这些北门卒就好好看着吧,兴许咱们一高兴会分些残羹冷饭同情你们!哈哈哈,孬种就是孬种啊!” “你、你们这些混蛋!我们可是,可是……”刚要说些辩驳的言语,却发觉自己已经被拉开了好远,女马的,咱们北门卒就人见人欺么?!从地上吃力的爬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队长——他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成王败寇,这是他心里的第一反应。他甚至在心中咒骂,咒骂这该死的守卒为什么在守北门时就他娘的那么强硬,在守将军府时就这么的疲软,让他们一大票的人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嘲笑的对象! “老大……”他的前任老大已经阵亡,现在的这个虽然是临时编队,小兵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扶起了自己的队长,在刚才他又被别队的人不小心绊倒了一下,此刻他显得很委屈,“咱们、咱们是不是就呆在这里算了,吃力不讨好,简直就是……” “噤声!你想让他们或是军侯听到么?”队长的声音很急促很低沉也很连贯,一张分辨不清五官的已经全然扭曲的脸上似乎还噙着些许泪水。他的喘息凌乱思路却很清晰,眼神悲愤痛苦却异常坚定。“咱们要做的,只是等待啊!” 不知怎地,望着队长,小兵的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一阵温暖,大抵是因为透过人群照耀到他身上的那抹夕阳色的金黄吧。 奇怪的一幕,已经持续很久了吧。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明明攻城方占有极大的优势在城头上形成了极多的据点,防守方也是理所当然的节节败退,甚至最后城头都是进攻方的人了,可是城门就是依然坚挺,而进攻方却仿佛是困在了城头一般,死活打不过去了。 “女马的,不对劲!”看着城楼阶梯下将军府中燃烧着的三道火墙张允头皮开始发麻,即使迫使一些士兵裹着皮革之类的东西跳了下去,也是突破不了对方的长枪阵。更别说用弓箭进攻,对方的盾牌阵防守严密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援兵可就要来了!必须速战速决才行啊!”天快黑了,张允有些着急,再这么拖下去自己会有来自各方面的阻力的。 “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将云梯拿上来,咱们从别的地方下去!”这个行为自然要花费一些时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天黑,张允的云梯架设完毕,士兵们开始真正进入到了将军府中,带着一股子怨气两面包抄了过来。 这一次,你们完了!张允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成功了。“真他娘的不容易啊!可算是……” 话犹未已,赫然之间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影就在自己即将去到的目的地之内。微微眯起的双眼似乎陡然之间被伴随着夜色吹来的晚风侵袭了一下,张允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将、将军,那是不是……” “闭嘴,主公已然仙去,这必是敌人的扰兵之计!”张允怎么可能承认那就是刘表,那无疑是承认了自己才是叛乱者啊! 张允缓缓地抬起手来,而后悠悠地转身面向众人,“刘琦杀了主公,此刻还做出亵渎尸体的举动,简直大逆不道,枉为人子,诸位务必处之而后快!听令,一个——不留!” 可以说他的应变还是不错的,如果林家仁没有十足的准备的话,必然在此就跪掉了。 “张允逆贼,是否杀了我,你才满意?!” 一声怒喝,就如夜空中一道闪电浑然降下,劈的人五迷三道、不知所措。 “这、这声音是……” “是主公啊!”一些军官还是有幸目睹过刘表的尊容,也聆听过对方的教诲,不得不说这个声音充满了威严,虽不似巡阅时的那般平易近人也不像平常那样具有长者之风,但却可以确信是他的声音无疑啊。 进攻的士兵们看着自己的长官愣在了原地,他们也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询问原因。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远处火光照耀的地方,坐在那里背靠轮车的,就是自己效力的人,自己的主公啊! 军队开始骚动了起来,张允不得不大声呵斥,他有些乱了方寸,因为他实在是不解,这像极了刘表的声音到底是从何处发来的。难道刘表真的还活的好好的,对方早就破解了刘琮蒯越等人精心设计的计谋? 这不科学!是的,要不是林家仁和刘琦一道回到将军府提出需要一个声优的话,要不是刚好遇到接到消息准备拉着他师父细软跑的秦朵,顺便得知她其实有模仿别人声音的天赋才选择了演艺这条道路(人家有的时候也是要唱男声的)的话,估计他们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毕竟军队中亲卫中还不一定刚好有那样的人才。 这一出双簧其实还挺不容易的,为了一句话话,秦朵需要反复练习自己只在公开场合听了没几句的声音,所以拖延时间就成了必须,刘表的出现地也从城头改到了城内,再加上考虑到秦朵是女孩子的因素,临时找了把轮车前来代替矮凳同时也可以较好地掩护。至于拖到天黑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以防别人看出来刘表其实是没睁眼没动嘴的,毕竟人又不是《柯南》里的众人,明明毛利小五郎破案的时候没动嘴还从来没人发现。 只说一句话,剩下的就是让他们看,让他们怀疑自己的立场,然后就交给刘琦了。(未完待续) 第415章 追击 走也不走战又不战,也没有跪地求饶,天知道淹没在黑暗之中的张允在想什么。 都过了十分钟了吧?一方面秦朵也快撑不住要被压扁了,而另一方面刘琦也稳不住了,他知道之前训练也只是能模仿这一句话而已,这还是以小姑娘的天赋速成的,要想多说几句怕是不成了,得给张允持续施压才能让他继续犹豫,否则他一个不管不顾冲了过来自己不就完了。 “张允这反贼大逆不道,你们难道还要跟着他犯上作乱么?!”刘琦运足力气,直接朝一边大喊,两面夹击他才不知道张允在哪边呢,随便选了一边而已。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倒是提醒了对方点什么。“女马的,我怎么给忘了!”低骂一声之后,张允恢复了之前的神态,甚至坏笑了起来:“主公、大公子,属下只是前来为二位清除身边祸患的,并非反叛!主公跟大公子一定是受到了逆贼的蛊惑或是胁迫,允这就来解救你们!” “胡说,我们并没有……” 刘琦的话语却被无情的跑步声说代替,不得不说张允还是有些头脑的,一下子将矛头转而对准庞冲,士兵们还真信了,主要是他们的主公并没有出声表示反对。 “女马的!这么快就冲过来了?还以为能多拖延一些时间呢!”刘琦啐了一口,完全不顾林家仁在一旁的白眼已经囧然之情——还不就是你,跟他废什么话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马谡这小子是不是也太慢了些,他离开已经三个多时辰了,一般情况下早就该回来了。唉,现在二话不说就冲过来了,而且还想把早就剁成鱼香肉丝,啊不是应该是肉渣渣,也不看人家的心情能不能接受的了。 没办法了,只有把最后的底牌亮出来了! “灭火,走阶梯,咱们上城头!” “将军,他们疯了么?要知道……”副将a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那里还留有咱们的士兵呢!他们这几百人怕是不够咱们两面包夹的!”副将b兴奋的快要hold不住了。 “谁知道呢,他要是想选个好地方跳下去,也免得咱们动手也好啊,咱们还可以说他是玉石俱焚将主公与刘琦一并拖下水了!”张允若有所思,指挥却是一点没耽误,“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传令,速战速决!” 明天的消息将会是:主公与大公子不幸身亡,张允擒杀逆贼有功晋升三级,新主刘琮上位,荆州之内一片祥和! 张允是这样期待的,如此荆州的实权便会尽落他手,往后无论是降曹也好抗曹也罢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荣华富贵者,近在眼前啊! 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信对方还能跟他耍花样,但偏偏林家仁就还有花样跟他耍耍。 很快的,张允发现城头上各处都传来了喊杀声,奇怪的是没一会儿就停止了,站在阶梯上前进不得的他只有派人高声询问,回答他的却只有一阵又一阵的箭雨。 “可恶,究竟发生了么?分兵、分兵从云梯上去!” 可是云梯已经—— “报告将军,云梯全部不见了!” “什么?!女马的,庞冲!我要你好看!给我上!”只有两边的阶梯可以通行,但路口却被结结实实地堵住了,一时半刻还不能突破。 “打开城门,快点打开城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允一个箭步跳了下来,引领着一部分人朝着城门冲了过去。“差点忘了,他们可以从云梯上逃走的啊!” 可是就算他想到了这一点,却还是失算了,不知道何时一堆杂物已经堵在了城门口。“啊啊啊!!!你个杀千刀的家伙!!快讲这些东西挪开,快点挪开啊!” 他想的没错,林家仁的最终底牌就是逃跑,早先的部署就是以从未露面的将军府亲卫部队假扮敌军隐藏在巷道之中,在他们与殿后部队交锋的时候混入其中以备不时之需,由于攻打城北的部队属于疲军,张允是不会将他们用作冲锋先行队的,被留在城头和城外的可能性很高,只要先期扰乱城头留守军队再打出刘表这张牌,张允或许不吃这套,但有奸细混入的城头部队是很容易被煽动投降的,一则他们参与了攻打北门的任务却吃力不讨好有所怨言,二则他们的主公出现必将瓦解军心张允是控制不过来的。至于城下就更好办了,天这么黑看不真切,就算是他们要盘问这边也有少量投诚过来的熟人啊,放行什么的是没难度的。 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人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张允的破门比预想中来的更快,而林家仁这头还是低估了背负一个昏迷不醒的老人爬下云梯的难度,还没来得及离开敌军驻扎的地方,张允就人未到声先至了—— “拦下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而此时,恰恰松了一口气的林家仁不得不作出最坏的打算,将刘琦拉了过来,郑重其事地道:“现在,和着你的父亲,朝着南方跑,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顾,这里由我来暂时阻挡!” “可是……” “不要婆婆妈妈的!你要想对得起在城头奋战的马良刘巴王粲,要想对得起为了你留下来的人,那就快走!”说着,林家仁还推了刘琦一把,“别忘了,我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先生,保重!”刘琦握紧拳头离开了。 “现在,深入敌营搅乱他们吧!将信号发出,大干一番的时候到了!” “喔喔喔!” “报告将军,他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窜入了咱们的营寨,另一部分朝南跑了,有人看到大公子在其中!” “刘琦,你们跑不了的!”张允冷然一笑,这要能让他给跑掉,自己就不用混了!“传令,围住营寨,谁都不要放跑,另外的人随我来!”跟随他的必定是心腹,是那种即使他杀了刘琦刘表也没人多嘴的心腹。 是的,跑不了了,刘琦在心中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唉,争权夺利自相残杀,我的好弟弟啊,到头来受伤的还都是荆州百姓么?真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待他们啊。”喃喃地自言自语,刘琦忽然觉得自己还有些幸运,“父亲啊,能和您死在一块,是孩儿的荣幸不是么?呵呵呵,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母亲,快了,咱们就要一家团聚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刘琦顺势看了过去,不禁浑身一震——父亲醒了?!(未完待续) 第416章 死亡、救援 “放…我…下…来!”气息很微弱,大概是一直以来的颠簸让老人家受不了了。 “是,主公!”背负着他逃跑的,是忠心耿耿的一名护卫,此刻遵照指示停了下来,将他缓缓放落。 “琦儿,听到…你言,吾心…慰,你终于…终于长大了。”刘表一字一顿,喘气极不匀称,想来就快要去了。 “父亲!别、别在说话了!快,将父亲背上,咱们还可以逃掉!”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说明他早醒了,不仅从一路来的环境对话中判断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的事实。 “逃不了了,张允…隐忍多时,可惜荆州…琦儿…这段日子…辛苦了,为父…很满意,即刻起,你…你便是…合格的荆州…之主了!别管我了,快、逃!” 刘表的眼中无限的欣慰,下一刻却变成了惋惜,可惜自己明白的太晚了,孩子已经没有未来了——张允来了。 不知是否是不愿意再来目睹自己主公的最后一刻,或是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人性存在,张允没有上前,而是下令——拉上弓弦。 一声令下,呈包围之势的士卒们尽皆扯满了弓弦,蓄势待发。 恐怖的氛围,压的人心头一阵沉闷,是悲愤,是无言,刘琦骤然之间发觉自己竟然连怒骂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半晌,在这被照得通透的地方,刘琦选择闭上了眼睛,接受命运无情的嘲弄,他已经不想在听张允说什么了,只知道下一刻,他将永远听不到对方那难听的声音。 万箭齐发不过是个形容词,却是此时此刻不少人真实的内心感受,那些忠仆们忠心卫士们聚拢到了一块,死命地围住了这一对父子,紧紧地抱住了他们,血肉之躯以挡箭矢! 似初春绵延不绝的迷尘,如仲夏突如其来的冰雹,若深秋倾泻而下的山岚。霎那的光景,“嗖嗖嗖……”巨响持续着,恍若来自于张允的阵阵开怀大笑,震的人心头直想躲避。数以百计的箭矢脱离了弓弦的束缚,高唱着一曲曲挽歌点缀了亮丽的夜空。 没有哀嚎只有闷哼,没有喊杀只有沉默,好像天地之间都在向他们致敬,向以血肉之躯护主而壮烈牺牲的“士”而致敬。火光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每一寸被殷红血液所染之土地都在发散着夺目的光辉。死亡之歌,沉重而动听,没有几重奏那般荡人心魄,却简单明了深撼人心。 一片沉重的寂静之后,勇士们的绝唱落下了帷幕,只剩下一个半信半疑的疯子,在这窒息的场景中独舞。张允在大笑,那是一种发泄,“只差一步了,给我上去找到他们,然后……杀掉!”让一切快些结束吧! “将军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何止是过分,简直就是变态! “小声点,他现在估计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士卒之间也有闲言碎语,不过被提醒之后便不做声响了。少言多行,一向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不二法门。 “父亲……我的父亲啊!” 被揪出来的,是活蹦乱跳的刘琦和他身中数箭已然死去的父亲,纵横汉末数十载的汉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刘景升就这么去了,他的一生就战斗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是不懈地为荆州百姓谋福祉的一生。 刘琦之所以这么悲痛,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父亲死掉了,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重要的是在生与死之间究竟你做了什么。他的悲痛是源于,一个从来就以为父亲不待见自己不欣赏自己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更何况刘表是为了掩护他,才拼着最后一股力气将他扑倒,自己身中数箭而亡的! “哼,只知道哭鼻子的家伙!荆州要落到你手中岂不是完了?还好,有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张允步步逼近,他想要亲手了解了刘琦。 “你这个杀人凶手不得好死!” “没错没错,我就是你的杀父仇人,我杀了刘表!”狰狞的笑容浮现在张允脸上,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笑声布满整个空间,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而且,我即将杀掉下一任的荆州牧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突然之间,刘琦竟然平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哦?总算是认命了么?那就纳命来吧!” 说着,张允抽出了宝剑,朝着刘琦刺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他的宝剑竟然被击落了! “谁在那里?!”张允怒了,谁在破坏他的好事?! “父亲,罢手吧!” “谁,究竟是谁?!” “父亲,是孩儿啊,是我,是平儿啊!” “平儿,你不是在……” “不是在城外的军营呆的好好的么?怎么会出现在此呢?由在下来解说一下可好?”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一位名叫马谡的少年,他久久不归正是兵行险着抓捕对方的儿子去了。 “你……你是何人?别以为、别以为拿我儿子来威胁我就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了!”张允心说我照杀不误!“来人,将刘琦杀了!”你能打断我的技能,还能打断这么多人的技能么? “大公子速速埋头!”一声高喝响起,随之而来却是熟悉的调调——箭雨,茫茫多的箭矢倾斜而下,正如刚才他们对刘琦等人做的那样。 这是报应么?士卒们愣神了,全然忘记了他们还有盾牌可以高举,还有武器可以挥砍,只不过是几分钟的箭雨,他们的兵力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本来是黑暗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通透无比了,趁他们适应不能的时候,马谡已经率众短兵相接…… 只是根据箭矢数量的话,张允根本就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人数,目前作战也就形成了被动。“连亲子都不管不顾的家伙,你们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马谡的煽动无时无刻不在进行,语言这东西的好处就是无孔不入。军心渐渐溃散了,这时候张允才来得及发现自己这边其实是以多打少,对方最多不过五百人而已,但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将军府里里外外的数千士卒均以投降,你们还要再战么?” “胡说,怎么可能!” “不信?问你儿子吧!” “父亲,不要在抵抗了,庞大人已经答应放咱们张家一条生路了!” “你……你个逆子!别在此扰乱军心!” “我想,令公子可并非是在扰乱军心哦~~~呵呵呵,你好啊张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火光中闪出了一个人影,不是林家仁又是何人?试问他不出现的话,玲怎么打掉对方的宝剑? “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幼常和她没来的那么及时,而我又来不了这么及时的话,你要有兴趣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听我娓娓道来吧。” 林家仁微微一笑,竟然盘腿坐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417章 不计前嫌 林家仁尽职尽责的解说开始了,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少年热血漫画之中,为自己的遭遇刻画下了数个动作特写分镜,用重放以及回忆的解说员特定表达方式画他个五六七八集,巴不得用多点废话多赚几期的稿费。 用林家仁盗用某大师的文风来讲,那是一场白衣胜雪来去如风的邂逅,估计也算是对自己青春无悔差点死掉的一段祭奠吧。矫情,硬生生的矫情,大家无视就好。 事实是这样的。 混入敌营才不会那么来去如风潇洒自在,黑灯瞎火的更不会被人看到你穿的是黑的还是白的。由于某人强烈要求不管是早就打入敌人内部的奸细也好,还是新晋混入的不法分子也罢,全都要分散行动。你围也就围我好了,反正你丫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人来,更何况我在你营帐里干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可以说的是,林家仁想法是不错的,可谁他喵的知道自己运气就这么好,明明就朝着没有火把照亮的地方一路潜行过去的,原本还想阴他一两个打酱油的家伙,结果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阴的。其实也就是他自己这么认为啦,别人都觉得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 好巧不巧的,他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就穿越了营帐,这个不是什么对穿,而是从背面进入从东北穿出,大概就是这样,而包围的人不是不点火把,而是行程匆忙还没来得及。而现在就是十足的灯火通明,火光完全全方位无死角照耀大地,林家仁这个小白脸完完全全就现形了。 “各位大哥,请随我来,我知道敌人在哪里!”脑子转的飞快,林家仁变脸的速度还真是给力,摇身一变“太君别开枪,自己人,我为你们带路”的形象便跃然纸上,看到身边跟着他的一众人等目瞪口呆就是。 “哟西!”分队小队长点着头,当然他是不会说这两个字的,而是想着功劳什么的,完全被林家仁一副小人嘴脸蒙蔽了,兴冲冲地让他带路。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故意将眼睛眯起来弓着背低人一等的姿态,活脱脱的就是高大不起来啊。 只是可恶的小兵却提醒了他的上司:“老大,咱们的命令是守住此地不让任何人出来,轻举妄动好像不大好吧?” “这个……”正犹豫间,巡视的军侯就来了,这个可是小队长的上司。 “你们、什么人?不好好呆在营帐中,难道是将军府逃出来的敌军?”这家伙还是有点见识的,看来不大好蒙啊。 “启禀大人,咱们是营中逃出来的,现在里面已经乱作一团了,还请大人派兵支援一二啊!”林家仁言辞恳切地求援。 军侯却皱了皱眉头,思考了片刻之后才道:“让逆贼白白地占了军营也不是好事,这样,我去请示一下校尉大……等等,你给我抬起头来!” 林家仁心道要遭,莫非这家伙认得自己?赶紧低声嘱咐玲他们准备作战,然后才缓缓地抬起头。 “这家伙,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大人,咱们之前可是一个军营的,不记得了么?我是庞冲啊!” “啊?你就是那个庞……” 话犹未已,便遭到了突袭,“嗖”地一声军侯应声栽下马背,两边的部队开始了短兵相接。一开始林家仁等人还能凭借偷袭占到一定的优势,但渐渐的人数更多的敌军凭借更好的体力和更佳的地形扭转了局面,林家仁等人不得不又退回到了营帐。 就在他们受到来自于营帐内部的夹击,穷途末路之时,一股部队出现在了面前,硬生生地拦截了敌军,同时营帐外围响起来让人震撼的、略带急促的叫喊声。 无论敌我似乎都被这喊声所吸引,他们纷纷停下了动作,仔细地听了起来。 似纵贯耳膜的高呼,若摇曳天地的巨响。一声声极具穿透力的无形波纹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张允逆贼,不得好死!助纣为虐,汝心何安?”整齐的呼喊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阵仗还是前所未见。 “孩子啊,放下武器吧,张允可是反贼啊!” “可不能让咱们的孩子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啊,夫君回头啊!” “兄长!州牧大人可以对不住咱们?!何以反戈相向?!” “罢手吧,我不想有当反贼的父亲!” 来的不只是军队,还有——内城、甚至外城的诸多百姓! 他们是什么时候…… “娘?是娘的声音?!” “小娟,一定是小娟!” “小妹?不,她怎么会在这?!” “狗蛋,我的孩子啊,他为何也在?!” 兵心瓦解就在当下,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人性逼迫他们做出了选择,他们纷纷放下了武器,朝着自己的亲人朋友邻居飞奔了去。 “这也行?”还没从诧异的表情中回复过来,林家仁僵着身子,自顾自地吐槽,却没人理他,大家跟他一样还没缓过神来。 未几,出现在面前的马谡对着他拍打了几下,林家仁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计谋?” 马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预备好的话,但一听到对方这样说了,随即显得不怎么好意思:“……这是我来迟的原因。”模棱两可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对了,大公子何在?” “糟了,差点把他给忘了,”林家仁指了指与太守府大门面朝的方向,“南边,我让他一路向南,咱们得尽快追上他!” 在行进的过程中,林家仁通过逼问才得知,原来发动群众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被自己惹生气的黄月英。 只怕是诸葛亮的计谋吧?否则也不至于把张平也抓了来,那家伙真是深谙人心之道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月英妹子做了好事还要学习雷锋不肯出面承认,但还是被马谡这个早就是自己人的“日记本”给出卖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好人啊,不计前嫌亲自出马救人于危难,这种情操简直就是值得全社会大力提倡,发扬光大的! 改明儿个,一定登门道谢,顺便看看有木有机会做回朋友啊,师兄妹啊什么的,至于再续前缘还是算了,毕竟人家心中一直有那么个疙瘩在,彼此都不会过的舒服的。 “故事你听完了,要不要束手就擒啊?明着告诉你好了,抓你儿子还不就是为了减少一些荆州内斗的损害,要知道你可是荆州的罪人啊,刚刚还杀了州牧大人,如果你不想被夷三族的话,就该拿自己的性命来换你儿子、还有这么多忠心随你士卒的性命!” 得知自己集结的大多数兵力已被瓦解,张允看了看张平,再看了看自己手下,他们眼中表达的尽是不愿陪葬的心情,他不得不长叹一声,扔掉了手中拿起的长枪,颓然道:“也罢,希望你能兑现诺言,对他们既往不咎!” “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未完待续) 第418章 蔡家 反叛事件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参与的众人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还饶的饶,结果也算是抚慰了襄阳百姓一颗敏感易碎的玻璃心吧。 只是两个最大的主谋嫌疑人刘琮与蒯越全部消失不见,经过小心翼翼且细致的查证不同于后者的小兵装扮出行,前者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更没有书信信物等等物证,很难将其定罪。于是乎,当他大摇大摆出现在众人面前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你就算明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也还是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听马谡说的那样没有证据创造证据也要办他吧?当前襄阳的局势已经够不稳定的了,实在不宜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动刘琮了。 目前应该做的是安抚各方势力,将军权牢牢地掌握到自己手中,让刘琦稳稳地坐上荆州牧的位置。但是这里有个难点,虽然刘琦说他老爹临终前认可了自己把位置传给了他,但是现在死无对证啊,刘表也没有提前弄个遗旨什么的藏在哪里,即使刘琦之前被确定为荆州的继承人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下一任的荆州牧,然而没有刘表的正式文书,还是显得有那么一丝名不正言不顺。 当然,这只是刘琦的自我嘲解,但想要荆州真正稳定,让他们那些人全无口实,还是得正视这个问题。于是林家仁给他出了个主意——拉拢蔡家。 没错,正是被查出来也参与了叛乱的蔡家,现如今他们的当家正是蔡瑁的儿子蔡轩,这家伙一早就找上门来表示叛乱都是两位叔叔蔡中蔡和所作,与他本人以及他所代表的蔡家全无关系。这么白瞎的话他都说得出来,可以想见他还是想在荆州保住剩余不多的家业的,那么他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昨闻大人助大公子扫平叛乱,当真是襄阳幸甚百姓幸甚之事,在下特地赶来祝贺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着他右手一挥,一箱箱的礼物就被抬了进门。 哟,看来这小子存有私货啊,当初刘表那道形如抄家的命令并没有把他们蔡家弄得鸡犬不留嘛。说起来这些东西还真是不能在台面上拿出来见人的,真不知道这家伙运输路上是怎么掩人耳目的。 “哪里哪里,我只是刚巧回到襄阳有幸参与罢了,这都要多亏了大公子指挥有方,将士们前方用力罢了!”看上去是客客气气的回答,但实则林家仁是想恶心一下对方,那意思是他要不回来,你们保不齐就成功了,要怪只能怪你们不佳的运气吧! 蔡轩的脸色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换上一副笑呵呵的嘴脸道:“唉,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实在是苦闷的紧呢!”见林家仁闷声不语脸上的表情亦无变化,他又续道:“张允这厮不顾亡父往日对他的多番照顾,硬是对咱们苦苦相逼,家中长辈却因一时贪念着了他的道,这才铸成大错。事至如今,在下也无法挽回两位叔叔了,但求大人在大公子面前美言几句,好使蔡家不至绝后啊!” 其实蔡轩也明白一个道理,都过了一晚上了只是抓了蔡中蔡和而没有对整个蔡家采取行动,不是他们还在考虑处理办法就是他们有心放过蔡家一马。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蔡瑁死后很多人都不卖他的账,更何况今时今日完全就是清洗的节奏,他根本出不了城。现在也只能看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吧…… “其实嘛,我也不想失去一个好学生的。”林家仁一说这话很明显指的就是蔡轩的儿子,嘿,这一听有门啊,但对方的后一句话却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但是仇恨似乎从来就绵绵不绝,大家都是人都会嫉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令尊故去之后最得益的是谁,而且有的事情有了第一次谁担保没有第二次呢?”显然林家仁是对蔡家会否再反很是担心。 “不、不,在下以人头担保,绝对效忠大公子!”表忠心是必须的,除非你想现在就抓起来扔小黑屋。 “人头的话,不过几斤几两?我想大公子是不会稀罕的,蔡公子似乎还欠缺了些诚意。”林家仁这话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政客用语了,摸爬滚打这么久了也算是练出来了吧。 “这……还请大人明示,只要蔡家有的,一定悉数奉上!”目前肯定是保命要紧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道:“冲前些时候外出多日,听闻公子也是来找过我,我呢现在想听一听你彼时的想法。” 这都陈年旧事了,还提他作甚?当时蔡轩去找他无非就是想起对方表示过对自己堂妹蔡怡的兴趣,反正也给刘琮退婚了,他就想把蔡怡作为礼物送给庞冲,一方面换取蔡家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也好获取信任,以后无论是叛变还是靠拢都是有利无害的。 “呵呵。”蔡轩笑的很尴尬,难道告诉对方自己当时就存有阴他的想法?“在下只是觉得,大人似乎对于舍妹……因此才有……事过情迁,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也就是说你们蔡家想与我联姻?”林家仁说的倒挺直接。 蔡轩一看对方竟然是眉毛一挑很有兴趣的样子,立马就精神起来了:“要是大人愿意,就是做妾,怡儿也无怨言!” 看看,看看,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与无奈了,不久前还是官方认证的荆州牧二公子正妻人选,现在就……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蔡怡再一次在家族男人的指派下许配给了别人。 “如此,蔡公子将小姐置于何地?一件商品么?”洗刷一下别人始终是林家仁的爱好,在古代男人的心目中,女人还真就是商品而已。 “这……”这也不是,那也不对,蔡轩完全不知道林家仁是个什么打算了。 逗你玩没商量呗,林家仁心中暗笑,嘴上却叹气道:“蔡家再次走上前台来还需要你的努力啊!” “大人,在下驽钝!” 废话,你不驽钝能被我玩的团团转么? “首先,蔡怡小姐是要嫁人的,但不是嫁给我,而是作为正妻嫁给大公子!” “什么?!” “先别震惊,等我说完。其次,公子的二姑母目前可是生病之中,还望公子前去看望,顺便将蔡家全力支持大公子的决定告知。”这就是让蔡轩去做工作了,不求她赞成,但求他不捣乱。“最后,请蔡家发表一份官方声明,一方面强烈谴责张允等人的叛乱行为,另一方面表达对于大公子就任荆州牧的无限期待。”也就是为刘琦的上位表达支持。 “这些都没有问题。”蔡轩想了想,此事实乃双方互利之事,蔡家想要重新崛起,这是个契机,而且对方开出的价码已经很厚道了,自己就不要给脸不要了。(未完待续) 第419章 刘备临襄 刘琦觉得自己快要高兴死了,是的才死了老爹他就这么高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是他确实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在林家仁面前难得的失态了。 看着手舞足蹈的刘琦,林家仁心中着实无语,他实在是不忍心给对方泼冷水,但是自己确实是受不了对方这个阵仗了,终于出口道:“大公子,别忘了刘荆州才过世,你至少得守孝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才可办喜事啊!” “呃,也是啊!”刘琦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那是不是说自己白高兴了一场?不,要是蔡家敢不把蔡怡嫁给自己的话……哼哼。大概是想通了,他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啧,真是拿你没办法!”林家仁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对方合作结束自己要走了的事情,不过既然他还在兴头上也没必要扫他的兴吧,反正最近要处理的事情还不少,帮人帮到底好了,再说了走之前自己还得再做些什么吧?比方说看看能不能拉拢诸葛亮啦,拐带黄月英啦之类的。 顺道说一句,林家仁的那两个弟子可是顺利拜师了,嗯,就是邓艾和陈情,林家仁管他们叫做“爱情组合”,说来也是这俩小子聪明啊,早早地就到了林家仁的住处,经由马谡的安排小小的考核了一下便住了进去,叛乱来临的时候又临危不乱,找了个没人会注意的角落就钻了进去,直到东方泛白林家仁回到家里补觉,这俩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了过来,其结果自然就是林家仁左拥右抱心情大好认可了他俩。 “算起来,自己的徒弟得有三个了吧?”咱也是长辈了啊,自己不过才十九岁不到而已啊!林家仁的自我嘲解也进行不下去了,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便是蜂拥而至的人堵塞交通。这些家伙啊,求人办事一点规矩都不懂,排队啊亲! “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大公子派来的传令的!”身份一亮众人自然闪边。 “有没有搞错啊,我刚从那边回来几分钟而已啊!”其实他现在没有理会人群与公务,只是在逗小孩玩罢了。“哎哎,果然诸葛亮那种人是给活活累死的啊,他们这些姓刘的,太会使唤人了!说起来还是咱尚香姐好!” 虽有满肚子的怨言,林家仁还是得起身跟着对方过去。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责任感太过于强烈的好男人呢? 林家仁的家距离将军府不算太远,走路的话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骑马当然就快的多咯,本来林家仁还不想骑马的,那种颠簸这一夜可是受够了,没见他回来的时候都是走路么?但是传令兵说什么事态紧急非得让快马加鞭。 “大公子,这次是什么事?”林家仁确实有些疲惫的说,巴不得对方早说早了。 “叔父来了。” “叔父?我不记得你有个叔父来着啊……对了,刘备是不?他来了啊,在哪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来才不正常好不,你是问怎么应对他是么?这个我早想了,你就说让出上庸的条约不变,顺带三十万石粮草的支援,紧紧抓住他这个外援利用之在北面挡住曹操,上庸就当是给他的后方基地好了。” “我也想能这么简单,可是我要说的是,他突然出现在襄阳城北,还带着三千士兵……” “哦,那有什么呢?襄阳城可是有三万大军呢,别说你把他放进城了就行。” 刘琦兀自叹了口气,缓缓道:“目前由很多百姓,说什么襄阳不稳想要去新野避难,看着叔父来了也不管不顾,此刻正聚集在城北,吵着嚷着要咱们放行呢!” “靠!绝对是刘备搞出来的,这是下马威啊!我还以为他就自个儿进城吊唁刘荆州,顺带表达下对于大公子的支持,再讨要些利益就完了呢,看起来我那个师兄完全不是省油的灯啊!”此举无疑是在提醒刘琦,襄阳的百姓可对你没什么信心哟,不给我点好处的话,小心我捣乱的哦。 “刘主簿与马先生也是这样说的,他们让我来问问先生的意思。” “那他们是什么打算?”这俩能看出来,估计大部分的士人也不是傻子吧,刘备这招可是属于阳谋啊,逼得你出点血。 “一个上庸,恐怕不足以喂饱他们吧?”刘琦显得有些无奈,但这就是政治,从来不讲情面。“二人一曰放行以送不归心之人离去,此举一则清除隐忧二则不受叔父要挟,只是让他增添人口的话算是不差;一曰多赠钱粮甚至兵士以慰其‘劳师远征’之义举,如此一来还可在百姓面前展现我这个新人赏罚有度尊重长辈的姿态,那些百姓倒还可以劝一劝让他们留下来。” 这俩说的各有各的道理,刘琦确实很犯难,这才不得已又把林家仁请了回来。 思考了一会儿,林家仁问道:“大公子可有什么底线么?我指的是让步的最多可能。” “襄阳、南郡,这些都是必须保有的,而先生曾言荆南四郡也是不可让与他人之地,我想就只剩江夏了吧?” “如此,我便走他一遭,去会会刘皇叔好了!”大概此次会面的会是徐庶吧? “有劳先生了。” 刘备的军营驻扎在城北外二十里,骑马赶往需要半个时辰,为毛要这么久呢,因为襄阳很大啊,就是骑马从内城的将军府飞奔出来也得在城中磨叽十多二十分钟,何况林家仁还是坐的马车——他实在是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了,再不想辙估计就不只是蛋疼的问题了。 迎接他的那丫是老熟人孙乾,瞧刘备这个意思就是自己先躲着不出来,派个人前来试探一下,可是林家仁却表现的滴水不漏,除了寒暄还就是寒暄,甚至带着对方回忆起了当年人家在徐州时候的场景,一出怀旧的戏码不知不觉之间就上演了。 要不是一边孙乾的副官哼哼哈哈帮他捉急的话,指不定他们俩能聊到太阳落山的晚饭时间去。 “哦对了,主公外出巡视了,可能大人需要等上一等了。” 唉,这么明显的拖延,有必要么? “孙大人,大军在外主帅却不在营帐之内,总得有个管事的人吧?比如二爷三爷,或者你们家军师大人?”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就别蒙我了,我都明着没戳破你了,赶紧把可以说话的人叫出来吧! “哈哈哈,多日未见,师弟还是老样子啊!”不回头就知道出来的是徐庶了。 呔!什么叫做老样子啊?我的老样子你见过么?说的就像跟我很熟一样!林家仁暗骂一句,脸上却浮起了笑容,转过身道:“我就知道,师兄一定在此!”这不是废话么,刘备要能出这种计谋的话,之前也就不会一败再败了。 也是听出了对方的话实际上是有所指向,徐庶也是微微一笑:“请来这边说话。” 两人的斗智斗勇,即将上演。(未完待续) 第420章 摆了一道 两人来到一处别致的营帐,分清主次坐下之后,林家仁率先发难。 “转弯抹角的就不多说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我就问一句刘皇叔想要什么?” 开门见山,要多直接就多直接。本以为对方至少要来一通外交辞令什么的,再婉转地告知自己他们服软了,这下子原本准备好的那么多话只能当做废话了。 “师弟,此乃何意啊?”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徐庶干脆就装糊涂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城中之事你敢说与你无关?这样好了,上庸城月底交付,再加三十万石粮饷以及五百两黄金你看如何?”林家仁看到对方的眉毛明显跳动了一下,既然自己能提出这样丰厚的条件,那就说明还可以讨价还价。林家仁心中也是冷笑连连,小势力果然锱铢必较,算盘打的倍儿响啊。不过反正自己横竖都只算个第三方代表,基本上不用替荆州的承受能力太过操心,话也是随口说没那么计较就是了。 “我呢,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了吧,凡是当讲不当讲的最后都讲了,林家仁的回答也很吧标准:“但讲无妨!”才没有心情在这里跟你耗,老子还有事情呢! “江夏。” “嗯?我不认为大公子会随便调动黄祖大人的防务,而且那个地方吃力不讨好,要面对曹操、孙权和孙安的三方压力,另提方案如何?”徐庶脑子进水了?很明显不可能,肯定有阴谋,比如与孙权结盟啦之类的。 “皇叔也知道江夏目前是由大公子的老师黄祖镇守,但若他因故离任还望将江夏一地……别误会,皇叔并没有占据夏口将荆州的长江扼腕之意,咱们只是想要连通新野多增加一块后务之处罢了。”他的意思就是要紧挨着南郡和新野的江夏北部,而把南部的防务仍旧交由荆州直辖。 好一个精打细算啊,又想要地又不想担当防守重任,同时若新野有失他还可以退守江夏,将压力全部抛给襄阳。我了个擦,要我是刘琦的话是绝对不能同意的!林家仁这般腹诽着,但问题是他不是刘琦啊,甚至连襄阳最高防务总长庞冲也不是,他就是一个要离开荆州回江东的林家仁罢了。 “呵呵呵……”林家仁笑的很无厘头,简单点说是面无表情却发出了笑的声音,那含义在今天来讲就相当于“我去年买了个表”,只是徐庶不懂艺术罢了。 “这么说来,大人你同意了?不经过大公子的点头可以么?” 林家仁有些无语,但细细一想在另一个时空中黄祖好像是死于孙权之手,是在赤壁之战之前随着江夏的告破而一同殉葬的,也就是战死。这么看来,少了半州之力的孙权恐怕也攻不下江夏,也就是说黄祖还能蹦跶不少时候,虽然他现在年龄有些大了,看上去不怎么给力的样子。 --------------------- 将军府。 “这么说来先生是答应了?”刘琦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有些担忧。 “没错,一则大公子你说过江夏可作筹码,二则黄大人尚很硬朗,只要你在短时间内将荆州的创伤抚平,让众人看到希望,即使给了刘备半郡,你也可以主力抗曹啊。”林家仁顿了顿,道:“难道大公子没这个信心么?” “不,信心我有,如果先生肯……” “此事不必多言,咱们说好的还望大公子不要反悔就是了!” “……不,琦对先生只会一生感激,又怎敢强留先生?只是先生回来的匆忙,有些事不知道罢。老师他,老师他此刻恐怕正处于围攻之中吧?咱们自顾不暇所以根本没时间派兵支援啊,直到昨日兵符到手才……” “什么?这是何时之事?”这个林家仁还真不知道。 “就在前日,我也是翻阅了父亲案前的求援信件才知晓的!接踵而至的又是叛乱,实在是没有功夫照顾的到啊。”刘琦很无奈,危机接二连三啊。 “等等,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说的是‘围攻’,孙权是怎么越过夏口防线绕到后方的啊?我记得那里上次被突破以后,他们有好好修理加大防守面积与侦探范围的吧?”难道是有人偷懒,还是说有卧底? 刘琦苦笑道:“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们孙家的人呢……明明就是杀死自己兄长的凶手,居然还能够达成停战甚至是同盟,假装偷袭孙权实则偷入江夏,以迅雷之势连破数个据点,这才导致老师被困。孙安啊,真是个让人好奇的女子啊……或者我该说杀父之仇大于杀兄么?” 尚香姐是个奇女子,林家仁拍着胸脯表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她能联合孙权?这一点倒是让人大跌眼镜啊。至于奇袭作战急行军什么的,执行这个的部队,其创始人不就是自己么?当然指挥官的因素更加重要就是了。 “诶,等等,刘备这三千兵马难道是……”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报,说刘备朝东南方向去了。 而东南方向,正是江夏。 不一会儿刘备的悼唁人员也到了,顺便传来的内容是——请求出兵支援江夏。 刘琦只得应允,待人走后才道:“这叔父,难道认定了老师已经……” “看起来是呢,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接收江夏了。女马的,被摆了一道!”这种情况下,黄祖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就算二孙弄不死他,徐庶也不会让他继续活着的!“糟了,荆州危矣!” 林家仁的一惊一乍把刘琦弄得一愣:“此话何解?” “恐怕他们之间早就有什么协议,比如你占江夏南部,我占江夏北部之类的,这三千人既是支援也是霸占,更有可能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或许不久就会传来孙刘交火却各自退守僵持的消息!” 林家仁的预料并没有错,这一次他是被狠狠地摆了一道无疑,月底的时候便传来了江夏告破刘备驰援收复了江夏北部此刻正在与孙家对峙的消息。而一个人却没有管这些—— “尚香姐真是的,一点都不管不顾就这么一头猛扎了进来!他都不知道刘琦已经秘密调遣了荆州的王牌军前去南郡阻击么?我的情报局不可能调查不到,尚香姐啊那个文聘可是有两下子的,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孙权那丫‘不小心’包抄了你的后路!” 林家仁着急归着急啊,不过此时刘琦又来找他了。(未完待续) 第421章 回归的契机 “什么,你说要让我出使孙权?” 议事厅内回荡着林家仁讶异的声音,这事情倒并非不可以反正他本人也没见过自己,但是刘琦所说的内容却着实把林家仁吓了一跳。 “没错,虽然襄阳此刻也离不开先生,但有些事情也只有先生才可以做到,在座的怕是都没有这般本事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附和,这便是觉得自己地位牢固多了的刘巴,果然心存芥蒂就是不大会改变的事实啊,将相和什么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林家仁暗叹还好自己不打算在这里干下去否则早晚都要被这些家伙给烦死! “此番庞大人前去,一则是为试探吴侯,看他是否与刘备暗中结盟以阴谋夺取我荆州;二则孙安得势不饶人深入南郡,咱们想要知道一下他是想助其一臂之力呢,还是坐观其成,又或者正好想要找孙安算账?这三嘛,无论孙权是何想法,还望大人凭借自身能力说服之,咱们想要看到的结果无非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咱们要收复夏口,而他怕是想一统江东罢!”这话说得比较直白也比较隐晦,反正林家仁从中听出来的意思就是,以联合孙权搞死尚香姐换取江夏的回归,然后荆州与江东两边相安无事,对于孙权之后一统江东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得不说的是,这丫简直就是鼠目寸光,只顾得眼前的利益,全然不顾长远的发展,作为荆州的官员或是谋士这种馊主意也能出?如果搞掉了尚香姐再一味放任孙权发展的话,到头来受害的只会是荆州吧?无论何时有个强大的邻居环饲在侧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是两个? “大公子,月初就是你继任荆州牧的时候,此时我实在不宜去往他处。”顾左右而言他,有些话可不能当着所有人讲。 “大人放心,在下均已安排妥当,无论是安全还是排场均无问题!” 靠,真是哪儿都有你!林家仁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心情,只是冷冷地盯了一眼对方才转向刘琦:“大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事有轻重缓急,先生还是走一趟吧!需要什么的话尽管去找刘主簿便是。”刘琦的表情显得……很淡漠,难道是知道了自己要走已经心灰意冷了? “大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没办法,即使突兀也要试着跟对方进行最后的交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自己还是得尽到最后一点责任。 “那,诸位散会吧,稍后再谈。先生你随我来!” 无论如何在刘琦心中,林家仁都是特别的一个,即使环境变化了不少,他的内心还是当初林家仁遇到的那个落魄公子。 “先生,有什么你就说吧。”与其说刘琦是面无表情,还不如说他是不想让人猜透他的心思。 “刘琦,还记得初见之时么?” 平等的称呼以及故意提起彼时潦倒的自己,让刘琦一瞬间恍如回到了当初。刘琦低叹一声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希望先生不要走……” “所以你就故意听了刘巴他们的闲言碎语?”林家仁也是一声长叹,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刘琦,这个名字以后也估计没有人再喊了,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了自己是谁……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正如你要守护这里的一方百姓那样,我也有自己发誓要守护的人啊!” “我可以问,他是谁么?” “原谅我的隐瞒,不仅是她,而且包括我的名字。”林家仁说的很诚恳,这就要离开了,也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这年头为避仇家或是别的什么原因,隐姓埋名再正常不过了,刘琦也只是微微错愕,便接受了对方的欺瞒行为,以及他话里流露出来的不得不走的情绪。“唉,先生,如此一别当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刘琦真怕辜负了先生一番美意让荆州万劫不复啊!仔细想来颇觉悲凉,先是老师离世,后是先生远走,琦虽得到了这个位置,但又有何乐趣可言?” “你可以的,要有这个自信,人如果连自己都不信,那又怎么让别人信你呢?”林家仁还在鼓励着这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孩子”,心中也是暗叹:刘琦啊刘琦,今后你的肩上或许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责任了吧?我虽然助你不少,但往后的路你可就要自己来了哟。他可没指望刘巴什么的能在政治斗争中帮的上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倒是执意要留下来扶助荆襄百姓的马良,倒是个不错的家伙,至于王粲,好像也进入正轨成为了襄阳的从事了吧? “你的老师留下的遗言说的不错,重用文聘,提拔新人,军事方面就交给他吧;至于政事我也给你一点建议,刘巴虽然人品糟糕,但真的很有本事,他的话你不可尽信但务必作出视之心腹的姿态,否则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来。而马良是一个一心为公之人,适合官员的考校和提拔,以及施政的形象代言,建议树立成为好官的代表。其他我就不多言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蔡轩其人你务必重用!” “这倒怪了,先生莫不是……” “我并不是因为收了他的礼物才这么说的,我已下足功夫让他以为刘备才是杀了他父亲的始作俑者,大公子只不过是得益人之一,现在他报仇心切干劲满满,你正好利用罢了。同时还可以让大家认为你不计前嫌,仁德之名手到擒来。” “唉,先生越是这么建议,我就越舍不得先生走啊!您真的就不愿意留下来?” 这已经是第几次挽留了?林家仁却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虽分别在即,但我还是要为大公子做完最后一件事。至此以后你做你的荆州牧,我当我的逍遥人。” “何事还得劳烦先生?” “出使孙家,但却不是孙权。” “这么说先生是想去孙安处劝其罢兵?不可!怎么说她也是偷袭老师之人,断然没有那么容易说话!” “我只是做出最合理的判断罢了,联合孙权实在是万万不可取,且不说他有可能和刘备有密约,光是他背信弃义杀害其弟孙俨之事就知其人不可信!反倒是孙安,以信义著称,我去的话,一则并无性命之忧,二则说之以利害,我就不信她真的不顾退路孤军深入?三则如果大公子你暂时放得下仇恨的话,我倒是认为和她结盟肯定会好过与孙权……” “这……”说起来黄祖也不是孙安亲手杀害的,报告只是说冲入敌阵中伏力竭而亡,而且这都最后一次了,相信先生也不会骗自己。 “好吧,万事由先生罢,咱们对外就说出使孙权以掩人耳目!” “那此次之后,咱们后会有期了!”林家仁这是一去不回的节奏。 终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422章 荆棘的归途(上) 毫无疑问,林家仁想要这么做,一方面是由于这确实是目下刘琦方面相对而言最好的策略,另一方面林家仁也确实存了私心,总不能让尚香姐陷入险地吧?再说了,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林家仁也该回归了。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尚香姐迅猛的攻势已经让他来不及做别的事情了,于是放弃了招揽诸葛亮的打算,这就要离开襄阳了。 可是在这之前,还是要去给自己的义父以及师父道个别的,可惜月英妹子还是不肯见自己,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就这样带着些许的遗憾,林家仁踏上了回归的征途。但他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这一条路,是充满了荆棘的归路。 以林家仁为首的使节团,在一千名荆州精锐的护卫之下离开了襄阳,顺着汉水南下,踏上了征途。 除了玲、马谡、邓艾和陈情等人以外,林家仁还有一支从初来襄阳之时便着手培养花了重金打造出来的嫡系部队,别看一共只有三十来人但个个身怀绝技忠心耿耿,他们与马谡调/教选拔出来的一干人等组成了八十人的核心防卫,实力不可小觑。 跟随使节团的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主角,也是林家仁特意提出的安排,好在完成使命之后将一众人等带回襄阳的人选。他叫做韩嵩,虽然听过大名但从来也没有见过,此人可以算作刘琦嫡系,其堂姐刘夕的夫家公公是也。 好在其人虽然身负名士头衔,但与林家仁相处却是甚欢,否则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不舒服了。说来也巧,韩嵩年纪五十左右,保养的却很是不错,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而且眉宇间极尽慈祥之感,尤其对小孩子很是喜爱,陈情这个小孩子就如同精灵一般上蹿下跳逗的人忍俊不禁。反观邓艾可就没那么好的本事了,由于只是结巴的原因,即使想要表达些什么也显得很困难,不过他也不会感到失落,因为已经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林家仁一直很有耐心地陪着他说话。 一千出头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顺风而下,一路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汉水曲折一路朝南,不知不觉已抵江夏之境,两岸郁郁葱葱,风光宜人。这里目前是由刘备掌管,所以放行的很是容易。 由今晨开始,薄薄的雾气就始终没有散去,接近正午了,船队还是缓慢地前行着,但众人却承袭了一直以来的好心情,或是不住指点着朦胧的两岸风光谈笑自若,或是闲话家常聊聊彼此所见所闻,或是畅谈天下之事。 此趟出访佐官也有十余人,经过几日相处,他们也深知韩嵩与林家仁这一正一副的使者团代表是何种样人,也能放开怀抱尽情释放自己。 行至黄昏,前方斥候来报距离孙安部队还有数十里,林家仁心道接下来的路途就不能沿着汉水了,因为再行十多里汉水就要转而向东,要想找到尚香姐只有走陆路了,于是问过了韩嵩,待对方同意之后才将提前上岸的决定吩咐了下去。 马谡闻言,凑了过来耳语道:“这一带树林众多,咱们还是得选择高地扎营以防偷袭啊。” 这小子,自己还没说打算就此止步不前呢,就跑来提醒自己了,当真想要做杨修那样的人物?林家仁微微一笑,心道我偏不,随即下令,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船只,其余人向西南进发,他们要接着走。 据说尚香姐在向江陵方向移动应该比较好找,而文聘此时正在此地防守,此人正是以防守悍将闻名于世的名将,想来尚香姐到了也是攻之不下吧?但不如赶在之前劝她罢兵较为合算。 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已接近于太阳下山,再看了看部下,虽并无怨言,却看得出来脸上的疲惫。也是啊,都六月的天了,之前在船上并没有明显的感受,穿梭在林间却天气热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也到了不得不结营扎寨的时候了。 林家仁在一处小湖和树林之间择了一处高地作为行营地,准备让大家埋锅造饭好好休息一晚。剩下的七百余人则是欣然领命,入到树林之中一片砍伐,为建立营寨做好准备——必要的一些防守还是应该的。 趁众人忙碌之际,林家仁和玲两位假兄妹,沿着湖边散步。 尽管天气炎热,但大约是暮色快要降临的缘由,湖边不时有细细微风不断迎面,让人心旷神怡,蔚然忘我。 踏足之处,脚下残枝旧叶吱呀作响,头顶之上的嫩芽欣欣向荣,大自然当真美矣!不觉之间两人已更近湖水一步,似乎是想要细细地感受它的清凉。 “呐,玲,我希望你提前去主公那里一趟,虽然已经有使者去打了招呼……”林家仁捡起湖边的一块小石子,抬手将它抛入湖中,惊起了层层涟漪。 “好啊,就是不知道主子你说的是哪个主公?”玲也拾起了一块石子,用力一扔让它在湖面打起了水漂。 “能别这样么?月英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可以的话,我仍旧希望你叫我兄长……” “哼,我可是要比你大,什么兄长啊,让人不省心的弟弟罢了!我告诉你哟,我可是……”玲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现在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啊。 “那就麻烦姐姐你走一趟,告诉我那个同样让人不省心的主公,让她停下脚步等我过来,别一个想不开就去攻打江陵,或者继续在南郡闲逛了!” “哦?我要把原话告诉她么?”玲眨巴着眼睛一副好奇小女生的模样。 说原话?开什么玩笑?玲你绝对是故意的啊,不过谁叫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无情(待考)的人呢?当时月英说不见自己就扭头走了,连多一次请求都没有,果然是对待女人的经验值的问题啊。 足响渐近,两人扭头望去,原来是马谡寻来了。 林家仁与玲对望一眼,心知对方绝不只是来闲聊的,不过后者对他要说什么也没兴趣,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了,她要去执行林家仁交待的任务了。 林家仁笑道:“小子你热么?” 这无疑是句大大的废话,看到人家额头上全是汗水还明知故问。 马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干脆就没理林家仁的话茬,接触对方有些时间了,总算是搞清楚眼前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格,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忘了两件事,那就是说一大堆的废话和开有的没的玩笑。 马谡微微摇了摇头,走到林家仁跟前,指着对方的头顶道:“这些树干硬度极佳,实乃建筑家具之良选,而其树枝也是不错,可作火把材料又可为生火之用。” 林家仁呵呵一笑,心道是颗树就有这些功能的吧?还用你讲?但面上却夸赞对方博学多闻,小孩子嘛不能老打击人家。(未完待续) 第423章 荆棘的归途(中) 马谡忽地一转话锋,道:“那俩小孩似乎想家了,还好大人没告诉他们咱们的真实目的,否则此时恐已露陷。” “我虽未曾言其事,然两子聪颖只怕已看出端倪,之前邓艾还在试探我呢!这小子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这一走不知何日能返,自然有些担心家中状况。不过走之前,我已去了趟村庄作了些安排,好好地关照了他们家中,也算是让他们少些牵挂吧!” 林家仁背过身去望着回复平静的湖水,暗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用金钱强买儿童?反正陈情的爹妈笑的那个欢啊,表示就算自己一直带着他都没有问题,就差说他们还能再生什么的了,反倒是邓林氏淡淡的幽怨之情让林家仁有些过意不去,很想一怒之下就将对方一并带走的,可是“也罢,我会在此等着孩儿的荣归之日”这样一句话让林家仁知道了对方的考量,遂不再多言。 林家仁见马谡点头不语,低声碎碎念着什么,知他有话要讲,这些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便道:“你我也算是自家人了,幼常有何话说,尽管讲来。你可不像是吞吞吐吐的人啊!”心里却知对方大抵是因之前建议的事项未曾得到及时采纳之故。 马谡微微一笑,道:“大人,您也是见识高明之人,对孙扬州今后的发展究竟有什么看法呢?”这话问的有些逾矩,毕竟还是白身的他在问的是尚香姐手下的重臣,而且发展规划战略什么的,还是属于比较机密的内容。 而林家仁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回答,反问对方道:“不知幼常有何高见?”纸上谈兵的时间到了,马谡此举无外乎是要向林家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今后也好跟着对方混了,因为他也算看出来了与其在尚香姐面前费尽口舌阐述自己的战略观点别人接收困难,倒不如找个理解力强一些又能和自己产生共鸣的家伙,反正对方的官阶也不差。最重要的是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马谡稍微的谦虚两句之后便道:“咱们此次往见孙扬州的路途之中,务必拉拢韩嵩最好让他来促成两家联盟之事,一则咱们可以置身事外不惹人怀疑,二则也有利于今后的发展。如今孙权占据了半壁江夏但人心不服防线过长,若能说得孙安大人即刻返回,孙权只得放弃江夏转而劫掠人口回去江东,除非他能豁得出去将治所迁徙过来!” 林家仁可是知道孙十万可没有这个魄力,他要头疼的事情还比较多,能做的选择也只有要足了利益之后再退出江夏了。 “彼时,咱们可邀请刘琦顺江东下,以蕲春为条件助我等围杀孙权,江东咱们就可以渐渐蚕食了!”蕲春郡是挨着江夏郡的,若是让给刘琦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不仅能扩大自身领土,还能不声不响地将刘备的北江夏包裹在其中,让他打不了歪主意,同时在江东还有了个桥头堡,用于监视扬州的一举一动。 “让出蕲春?就尚……主公那个死脑筋要怎么才能说得通她啊?” “大人,要知道现在蕲春可是在孙权手中!” “也是啊,这事可以考虑,毕竟灭了孙权才是第一要务!” 马谡点了点头,随即望向了天空,良久之后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总算是知道大人为何选择了孙安大人了!” “哦?说来听听。”该不会是你丫因己度人觉得我是跟你一样想要攻略对方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你真他喵的好眼光了! “曹操在北,强则强矣,然一则名声太差二则强将入雨谋臣如云,去此易被埋没;西北马腾,虽有忠臣之名,实无保汉之心,在凉自成一派无所作为,更兼民风不喜文士,故而不择之;西南刘璋,能力微弱守成尚且难以为继被汉中张鲁屡屡欺辱而不得放抗,实在是暗弱之主也;其对头张鲁,五斗米教不得人心,邪门歪道非是救世之正途啊;荆州刘表,不过是空有仁德之名的花花架子,一心守成,可怜我的兄长们还为此地虚假的和平而留守啊;新野刘备,或许是难得的英雄,然其势单力薄想要发展,没有契机实在是太难;而吴郡孙权,对付一个女子都如此吃力,若非他过于废物,就是这女子很有本事了!” 马谡说的头头是道,林家仁也是一个劲的点头,自己总不能告诉你是因为我穿越来的时候就刚好被尚香姐拣了回去,又刚好得知她扭转了自己所熟知的历史成了一方诸侯,并且自己还把对方当作了攻略对象而义无反顾地跟了她,在这其中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多么?你可倒好,这里还跟我畅谈起了天下大势,当真你丫就逃不了侃侃而谈的命运束缚么?果然这个时代跟熟知的历史中没有变化的只有人的性格啊。 两人再谈了一会有关尚香姐势力发展的事,见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便回到了营地去。 刚回到营帐吃了点东西,老天却下起雨来了,匆匆躲进帐篷的众人纷纷感叹着运气还算不错,要是这雨再早一些来临,落汤鸡恐怕就是难免了,不过依旧有些兢兢业业站岗放哨的倒霉蛋要享受这个待遇就是了。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小心!”这句话竟然出自邓艾之口,不到十岁的小娃娃可是着实让林家仁吃了一惊,好奇的让对方继续。 “奇袭,师父…是否有所…防备?”邓艾的小脑袋一歪,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家仁。 后者却是哈哈一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先不说这种天气下谁会来找自己麻烦,光是说自己秉承了一贯的广布探子作风,就已经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再说了这里是高地,有人想来偷袭恐怕也得付出点代价吧? “徒儿放心,为师已在必经之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怕就他们不来呢!”陷阱什么的可不会因为这点雨水而失效的哦。“不过二石你能这么说,为师很欣慰啊,看来这些日子给你兵书没白看啊,完全不像三娃那样不学无术书都不看还喜欢东问西问,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不管是府中的护卫家丁丫鬟还是一路走来的佐官亲卫士卒们,可都是受过这小子轰炸的,可恶的是他还会卖乖撒娇,也就是没人好意思拒绝他的询问。 邓艾正要说话,忽地小兵来报,林中亮起了数百火把,朝着这边过来了! “靠,还真有人惦记着咱们呢!”(未完待续) 第424章 荆棘的归途(下) 这些人是不是太心急了呢,如果是自己的话怎么着也要等一会儿,最好是雨停了或是都熟睡了才偷摸着过来,先检查一遍营帐的位置,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陷阱之类的,然后才做决定埋伏在路上动手。现在这样只能算是无脑冲锋罢了。 林家仁迅速下达了战备的命令,通知各人在营中做好埋伏,反正也不用出去以逸待劳就好,他可不想自己的陷阱自己品尝。 夜色中,人行马嘶之声不住响起,甚至就像是生怕众人不知道他们是来袭击的一样,熙熙攘攘喊杀声击鼓声似是要淹没了整个空间,这简直就是噪声污染。 “喂喂,他们怕不是来偷袭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攻打过来的吧?” 这句话,林家仁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闻讯赶来的马谡却有些着急:“大人,若真是如此,敌人数量未知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怕什么?按照计划行事!既然他们没有什么顾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马谡闻言出了帐外指挥,林家仁细细想了想,这一拨人还说不清楚是谁派来的,自己在荆州的仇家可不少,但能够这般毫无顾忌地追杀自己的,估计就只有控制了北江夏掌握了自己行踪的刘备,以及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往他那儿去的孙权了,说不定这还是个联合部队,毕竟这里还是江夏境内。 “唉,早知道来个欲盖弥彰吩咐留守的三百人与韩嵩一道顺江而下,去到孙权处做个样子了!”林家仁起初也是害怕韩嵩与孙权真的达成了什么不利于尚香姐的协议才留了一手,将他一并带了过来,这下子恐怕是被孙权部署在江边的探子知道了,孙权唯恐刘琦与尚香姐结盟才派兵阻拦。当然站在孙权的角度来讲,最好是能迫使使者团与自己签订密约搞掉自己妹妹,实在不行的话,杀之以后快,然后将罪名转嫁给孙安,逼得刘琦与自己联手! 只是他们似乎太过急躁了一点,这是林家仁唯一没有想通的一点。就算敌方有人数上的优势也不该这么莽撞地冲过来,选择的还是下雨天。不能放火啊,连咱们的营帐都烧不了不是给自己的攻克增添难度么? 一条火龙出现在林家仁眼前,即使在这大雨之中也显得矫若惊龙,能在雨夜维持这样力度的火光,对方的人数不下三千。无论对头是谁,看起来他下的功夫着实不少,能瞒过荆州精兵部队的探子也就算了,还能避开林家仁精挑细选的斥候就是他们的本事了。不过如果他们不是打东边来的话倒也说得通。 “刘备,很可能你也参与了吧?”林家仁的探子只专注在东面以及南面,至于北面则只是留了与船只看守通信的少数人员,若是这群人从北而来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的话,自己没发现还是有可能的。不过有件事倒是有些奇怪了,他们既然尾随着不动声色,现在又为何突然发难,他们真以为现在是好时机? 不管怎样,这突如其来的敌人已经算不上是伏兵了,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之后,营中终于做好了防御措施,现在只等他们过来了。 可是火龙只是略微地运动了一下,便渐渐熄灭了,喊杀声擂鼓声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天地间仿佛又回到了只闻雨滴落的光景。 林家仁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黑乎乎的树林,感觉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同时心中涌起了一阵恶心的感觉。 马谡亦是如此,凑了过来无不担忧道:“他们该不会学着那放牛娃那般吧?” 他说的正是林家仁闲来无事讲起的故事,故事名为《狼来了》,他担心的正是这不知来头的部队就是要行此一惊一乍之计。 “呵,真是不好的感觉呢,恐怕今晚都不要想睡觉了。”林家仁的表情哭丧了几秒钟,旋即恢复了镇定,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他们来的人绝对没有三千那么多,很有可能跟咱们差不多,甚至更少!否则也不会鬼鬼祟祟地骚扰咱们了。” 马谡一震,随即低呼道:“那咱们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呵呵,对方既然知道用这样的计谋,那么准备也肯定相当周全,无论是咱们此刻就冲出去也好,还是一直被骚扰直到明晨也罢,他们都会有应对的吧?” 马谡皱眉道:“那如何是好?让士卒们分成几队轮流守营,直到他们真的攻过来了才叫醒众人?或者咱们直接拔营下山从旁绕过树林?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否则一到明晨咱们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即使对方人少也会造成极大的麻烦啊!” “你说的不错,咱们得离开此地才行,可是绕路的话一经发觉必然遭到前后夹击……对了,咱们就从这小湖游过去!”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要反过来把他们往沟里带! “可是那样的话,咱们的辎重可就没法携带了,还有啊,越过了小湖,那头可就全是水泽了啊,稍不留神就……”马谡的地理课学的不错,不愧是喜欢纸上谈兵的人,地形勘察这一点他可比林家仁厉害不少。 林家仁眉毛一挑,计上心来:“水泽么?我可只是说了要离开此地,可没说一去不回了,营中的好些东西可是要亲手交给主公才行,可不能便宜别人!听好了正因为那头是水泽,敌人才不会有埋伏,咱们才可以是安全的。此举意在观测对方的实际目的,究竟是想要咱们的命,还是只为了钱财而来。” “我可不认为只为钱财的山贼们能想出这样的妙计!” “所以咱们就来个反包围呗,小湖只是个障眼法,我不过是想将他们引出来罢了!”荆州人水性极佳,林家仁倒是不虞他们又不过去,而不会游泳的反正自己也带了不少麦秆竹筒之类的东西可以使用,“目前的情况是营帐内需要留人来看守,不仅要适时地做样子给对方看还要负责将渡湖的消息传达全军!” 马谡呵呵一笑,道:“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要让营内的奸细将消息确实无误地传递给敌方,而大人又不在营内的话,可信度便上升不少,同时咱们在营地周边埋伏专等他们前来!” “没错,渡湖的不过寥寥之数而已,我要让他们认为营中已然空虚,而我已遁至湖的另一头,你说他们会否放过大好机会而不来追击呢?” 由于需要掩护渡湖,军队必然被分割成好几块,这种时候都不出击,林家仁就不信他们能够抵抗这种诱惑。(未完待续) 第425章 大破追兵(上) 数以千计的火把,恍如一把展开的巨大织网从树林深处朝边缘急速扑了过来,下一刻这一张网便要迅猛地收拢。 喊杀声由远及近,这一次他们是要来真的了。 没有多少大惊失色,马谡相当镇定地拔出了佩剑指挥着留守的人员准备战斗,些微的抵抗是有必要的,这会把对手更加无误地引向作好的袋子,并非是将别人想象的可以蠢得无怨无悔,但求让他更信他自己的判断。 半里外的林家仁此时早在下令渡湖,做戏就要做全套,若不是有数十士卒已在湖中,恐怕敌人还不至于这么心急火燎。 雨已渐渐小了,来犯者此刻仍旧是千计火把高举于顶,看来他们想把装腔作势进行到底,打一开始他们就做出了己方人数两倍乃至数倍的姿态,以火把提示众人他们已将树林周边全部锁死,除了小湖你们无处可逃,但就算你们逃了,那后面也是无穷无尽的水泽,他们只需将入口看牢等待即可,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林家仁等便全无活路,或投降或死亡了。 若对方真有那么多兵力的话,可以说林家仁等人便是要交待在此了,现下单是看对方举动,更是确定了敌人人数不多想要趁此机会大举掩杀的事实。 不多时,两边展开了激战,一时间杀声震天,喊杀声、马嘶鸣声交相辉映,连同兵器碰撞陷阱发动之脆响震动着耳膜。 “是时候了!”林家仁估摸着敌人即将靠近小湖,即刻下令道:“背水结阵!”剧本上他需要稍微撑一段时间。在此只有两百人,谁都知道是守不了多久的。不过在他的指挥之下,荆州士卒们稍显慌乱却仍是谨守着自己的位置,片刻之间也算是完成了阵型的部署。 “此乃深夜,他们是看不清楚咱们之所在的,赶来之时必是一阵箭雨。”林家仁喃喃自语,随即传令众人将盾牌高举,彼此照应,在水中的最好憋气下潜以防箭矢。不得不说,没点火把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箭雨来时记得惨叫,又多惨就叫多惨!” 果不其然的,林家仁的命令没有下达多久,敌人的箭雨猛地袭来,在确定了这边仍有小支部队被自己击毙之后,他们欣欣然冲了上来,这是补刀的节奏。 数不清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待到二十多步的距离才发现,他们几乎每一个人手中都擎有两至三支火炬,也算是解释了为何他们的火光显得如此集中了。 “靠,你们这些人都是火炬商么?”林家仁心道也该如此才对,趴在地上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强烈的光线,直到对方靠近自己部队仍有十多步之时,才高声喊道:“就是现在!”这已经是对方可以看清己方实有盾牌相护的极限距离了。 荆州精兵人人武艺高强,看到林家仁的核心亲卫们拼命且不顾生死,作外交护卫的他们又怎能不受到鼓舞?更何况现在已知对方人数上的伎俩,现下亦全无敌众我寡之担忧,厮杀起来相当淋漓尽致。 林家仁豪情万丈,踹翻了一个攻来的士卒之后,便发动了隐身的技能,往后边缩了去。刀剑无眼,安全第一,反正也没人看见,大家也只是不断地听得他的声音,“我就是一鼓动着”,林家仁的心里如是为自己开脱着。 “哎呀!”林家仁一个不留神,扑通一声便倒栽进了小湖之中,当真是后退的太投入,全然忘记了身后还有湖水这个东东的存在了。 “呸呸,真是倒霉!”林家仁吐了两口水,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两边依旧僵持不下,占据高昂士气优势的两百人却和对方势均力敌。“这不对劲啊,抛去对方火把数量的因素,他们这里最多有三四百人,按理说咱们应该可以将他们击退才对!”浮在水面上,林家仁也不忘了思考问题。 不一会儿,一边的亲卫靠了过来,他们都是为了做样子而下水此刻才游回岸上的人。 “主子,咱们也参战吧!”这是向自己提出申请呢。 林家仁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他们之中便留下了几个人保护他便匆匆离开了。望着远去的众人淹没在了黑暗之中又随即出现在了火光里,林家仁似乎才是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对着留守的亲卫道:“快,将我弄上岸去!” 一开始自己就判断错误了啊!这些家伙,骚扰的行为是故意要让自己以为他们人少而设下的圈套,恐怕自己的分兵诱敌行为已经完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丫的,故意让我知道他们的下一步……这么熟悉的感觉,能出此计的恐怕是告诉自己这个理论的徐庶无疑了! 女马的,一不小心就上当了!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他们肯定还有兵力!这是毫无疑问的,能在不利局面下打成均势,对方少说也有五百人左右!如果真的是刘备单方面的动作,那么他们能出动的人数该是多少?林家仁在心中细细盘算着目前面临的究竟是怎样的困境,他带了三千人去了北江夏,是不可能倾巢而出的,若要在汉江之上布上防备至少得要一千五百人,也就是说在这里的极限兵力应该是一千五百! 还好,只是两倍而已。唉,马谡啊马谡,此仗就当是咱俩各自的考验罢!想到此林家仁不禁笑了起来,师兄啊师兄,各为其主我不怪你,可是你还是小看了我的能力啊!林家仁已料定,徐庶肯定不会亲自前来,也就是说这支部队也不会是由关张赵那样的名将带领,毕竟自己的师兄可不想那么显眼地除掉自己,这么看来他们的硬伤便会是临场应变了。 在作出相当的部署之后,林家仁高呼道:“大家坚持住,咱们此举只为引出在荆州内部的威胁,很快!很快就会有州牧大人派来的援军相助,将这群叛逆一网打尽,将他们背后的势力连根铲除!”林家仁振臂一呼,军心大振。 “将这群妄图破坏咱们平和生活的家伙,碾碎吧!” “啊哦哦哦!!!” “随我冲杀!” “杀啊!!!” 玩命一波流是必须的,打持久战可不行! 重点在于突破而不是歼灭,林家仁找准了正确的战略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的,敌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割裂林家仁的阵型,再来围杀就容易多了。 林家仁轻松地突破了敌人的层层防线,直到最后才发现这里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也是,他这么一路狂奔一路还不忘高喊鼓舞士气谁都知道他是头头啦,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过来了。 功劳,大大的功劳就在眼前了,火光将这里照的通透,敌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惜林家仁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426章 大破追兵(下) 火把的光芒,将小湖之前铺陈这断枝败叶的空地照的一片通红。 蓦地冲来十多名身穿山民装束的敌人,倒是让林家仁想起了刚刚穿越那会儿遇到的一群人,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用的是铁叉,而这里的敌人用的都是实打实的军用武器长戈。 因为是步战,所以挑了长矛作为自己的首选兵器,也是为了在团战之中防止被别人近身,反正自己肯定是受到大家保护以及敌人重点攻击的对象,长剑什么的效果也没那么明显。 身边的护卫显然也是杀红了眼,手上的短兵长兵横挑直刺斜劈歪砍,连杀了冲来的数人,想要再次冲破一个缺口。可是敌人别的没什么,就是人多啊,把你与外围的联系割断了显然就是要重点攻击,这查缺补漏的功夫可算是做到家了,很快地就有人横切进入,不仅补上了缺口,还有余力朝着众人继续进攻,丝毫没有一点留情。 “大家,再坚持一会!”林家仁的长矛刚偷袭完一个敌人的后背,看着亲卫们渐渐不支的,也是不惜暴露自己位置大喊鼓舞士气。 不过眼看敌人见状颇觉头疼,想要换作箭雨杀伤,林家仁不得不提前下达命令。 “箭来!箭来!箭来!”三声之后,众人埋首迅速与地用盾牌将自己以及周围的人员捂的严严实实。 “哈哈哈,就是现在了!诸位咱们上!”谁规定的做出了要来一阵箭雨的姿态就不可以换回到短兵交接?是你们自己犯傻趴在地上的,别怪咱们无情了!须知兵者诡道也。 是的。兵者,诡道也! 眼看快接近对方,林家仁等人都还没有任何反应,当真以为自己的龟壳足够硬,能够防御箭雨也能躲过近战伤害?人家可没那么傻! 一阵标标准准的箭雨伴随着破空的声音如同山岚一般裹挟着汹涌澎湃的气势射了过来,躲闪不及的敌人便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正如林家仁所料,这支部队唯一的弱点就是应变不足,这种时候便慌了神各自逃窜无人能够有效地做出反制措施,等待着他们的毫无疑问是第二阵箭雨。 “要是有连弩就好了!”林家仁显然有些贪心了,你还能指望在此把对方全灭不成?能击退就不错了啊。 三阵箭雨之后,敌人全没了脾气,面对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上来的部队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心。这也难怪,没有高级将领凝聚军心鼓舞士气,他们又不是什么精兵投降什么的还是理所当然的。当然,投降的毕竟只是少数还有些就是给跪了的中箭不能移动患者,剩下的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才是他们唯一要做的。 林家仁没有过多的理会这群膝盖骨软掉的家伙,他们还算是识时务吧,而是留下了少量的人手看管,拉着大多的士卒朝着营帐所在奔了过去——还不能掉以轻心,他那边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再一次失算了。 敌人此次出击的兵力还就只有一千,分兵力度是一半一半,他那边吃力是因为要用两百对五百,而马谡这头还就是势均力敌,这还不止,他还占了埋伏的优势,所以林家仁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在清扫战场了。 “你……你个家伙,既然早打完了,怎么没派人过来帮忙?”林家仁一看此情此景,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我很辛苦啊?配合一点都不默契啊你! “啊?我还以为这边的败兵会去通知他们撤退呢!”马谡将剩余的兵力统统派去追杀敌人了,全然没有思考敌人的处境一旦有变指挥系统就会失灵的可能,也忘记了对方有可能破釜沉舟不顾可能的立即出现的援军就要把林家仁击杀的状况出现。这小子果然还不够成熟啊! “……别那么想当然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害死我啊!”林家仁有些无语了,等会去柴桑了,这家伙务必好好锻炼锻炼,不知觉间林家仁便坏笑了起来,显然他是想到了某些能让他不舒服而自己舒服“锻炼”的方式方法。他不舒服了,自己就舒服了嘛。 “是,大人教训的是!”奇怪的是马谡脸上掠过一阵尴尬,作尽姿态的赔礼还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林家仁脸上一阵抽搐,总觉得怪怪的,也就没理马谡去到营中别的地方看看了。这一看可不得了,手下的士卒如狼似虎一般涌在一块在那砍瓜切菜,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对着地上的什么物体乱挥乱砍中。 要不是四处飙出的鲜血,惨不忍睹的状况,林家仁还真以为他们在切西瓜…… “住、住手!你们在做什么?!”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补刀吧,但是这样太血腥了点。 “报告大人,咱们在送敌人上路,反正他们也都断手断脚了,倒不如帮个忙让他们早点结束痛苦。” 倒是很有人文关怀,很人性化的设计嘛……才怪了!亏你还说的这么振振有词?!杀人不眨眼啊,也不带这么多人砍这么多刀的摧残吧?不过仔细一看他们还是把一堆人聚拢到一块,无论敌我都有,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一部分吧。 喂喂,怪不得三国时期的人口是越来越少,难道自己穿越前尚香姐他们也是这么操作的?倒也是很省粮食省麻烦的做法啊,只是自己怎么也接受不了就是了。 “停停停,剩下的别那啥了!”既然看见了还是得阻止一下,不可否认的是,即使上了战场摸爬滚打两三年,林家仁还是有些心慈手软。“将俘虏连同不能战斗的重伤人员,一并送往船舶处,让他们送回襄阳养伤,能养好的姑且无论敌我继续收编当兵,残疾的敌人就做后勤去吧,自己人就给点赏赐让他回家,告诉州牧大人就说以后的军制就照这个来!”林家仁道不虞对方不听自己的,毕竟这也是为他好。 “……是!没想到大人还这般仁慈,有大人在,当真是我们荆州的福气啊!” 可惜你不知道我即将离去啊……看吧,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荆州我还会回来的,但却会是作为尚香姐的重臣回来,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太纠葛就是了。 林家仁微微一笑嘱咐对方下去照办,又找来马谡让他跟自己一道去劝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营帐内大发雷霆的韩嵩。他对自己被蒙在鼓里显得很不解,也许是太拿自己所谓的正职身份当回事了吧。 “庞大人,还希望你做个解释。咱们为何遭袭,而这么大的事你又为何瞒着我?”见到林家仁走了进来,韩嵩还是好言好语询问,毕竟说到底对方他也得罪不起。 “韩大人请息怒,事发突然咱们也不想惊动大人,好在现在一切都已结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群山民打扮的人乃是刘备军!” “什么?怎么可能!” 林家仁暗笑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随即严肃道:“韩大人不信的话,容我诈他一诈!”(未完待续) 第427章 相见之前 “比之新野来讲,江夏的水土还不错吧?”因为没有屠杀俘虏,所以还没来得及装箱运走的投降者还有不少被关在一个地方,用林家仁的话来讲就是圈起来的集中营。所以随便抓了几个倒霉蛋分开审理,还威胁他们说是要是有回答不一致的地方说假话的就得死。 在众人看来,谁他喵的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啊,你庞冲就知道?《lie to me》看多了吧,殊不知那里头也有些假说的,可不能把微表情小动作完全做完评判标准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指示传达了下去,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被抓起来审问的一共有十个人,每个人先不问而是绑起来很人性化地让他坐着,只是周围要点上几把火炬最好能闪瞎狗眼那种亮度,然后就这么反复问他无关痛痒的却带有心理暗示性的问题,比方说开头那句。 这期间审问人员实行轮班制,追求的就是一个被审者不可以休息的结果,不仅不可以休息而且吃喝拉撒睡一律不允许,用现代语来讲,这叫做疲劳审讯,是比严刑拷打都还要折磨人的审讯方式。 这事新鲜,想想也觉得恐怖,不过林家仁也是真的想要查出他们背后的主使,不能冤枉一共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嘛,反正有韩嵩在呢,不愁刘琦不知道。若是刘备背地里搞的鬼,也好让他防备一下,免得荆州太快易手他人,尚香姐的发展空间可就受限了。 “此时就用咱们的人来做,安排好了你就可以去睡觉了。” 翌日。 马谡觉得自己现在仍然头皮发麻,昨夜算是一夜未眠吧,林家仁在他心中的感觉已经完全成了笑面虎了,依稀记得昨晚说完那种审讯方式之后,对方明明就是如同平日一样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毛骨悚然啊,自己选择投靠孙安到底是对是错?不管怎样,现在也不可以回头了,反正自己可不想与他那样的人为敌啊。 仅仅一夜时间,十个人里头就有八个受不了了,直言此事实乃他们的军事单福所策划,由其下属副将执行,也就是说刘备授意与否还是未知。 “不管怎么说,单福也是容不下我的吧?毕竟刘备想要发展就必须夺下荆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而除去我与韩大人可谓一箭双雕,即可除去夺荆之障碍,又可转嫁仇恨,州牧大人想要报仇有极大可能需要依靠他们,彼时军权到手还愁其他么?”林家仁陈之以利害,目的无非就是让韩嵩切实无误地将这可能的威胁传递到刘琦耳朵中去。 然而韩嵩却显得颇多疑虑,道:“这或许是他的军师一意孤行也说不定,刘备素有仁德之名,行事光明磊落,大抵是不会做此等龌龊之事的。” 看来刘备在荆州士人的眼中果然是个好人啊,“也许吧……”林家仁知道此事只能到此为止了,轻易还赖不到刘备头上,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可是刘备君子也有小人在侧,州牧大人不得不防,还望大人提醒才是!” “此乃臣子之本分也,只是嵩有一事不解还望大人提点。” “但说无妨。”林家仁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一模一样的话了。 “此去面见孙安,大人真的决定不归?”看来他也是知道这事情了啊。 “我与州牧早有约定,不过功成身退罢了。”林家仁也不想继续隐瞒,否则也不会让韩嵩去提醒刘琦了,要知道他可是做这事的绝佳人选。 “唉,韩某也非是来劝阻大人的,只是有所预料今后再要见面恐怕已是各为其主了。”这几日的接触,让他更加决得庞冲是个人才,而且是个难得的人才,刘琦就这样将对方放走,会否太过草率。但他却苦于没有什么立场来挽留对方,只得伤感。是啊,连黄家的联姻他都放弃了,一个师父兼岳父一个义父的挽留都无济于事,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吧?人存与天地之间,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我实现了我的一个承诺,现在还有别的承诺在等着我,仅此而已罢!”文人嘛,都是很感性的,聊着聊着就不可收拾了,这不,连林家仁斗有些矫情起来了。 ----------------------- 接下来的道路就很平稳了,除了被回来禀报的玲骂了个狗血喷头说什么没有她在你丫差点都挂了之类的以外,一切风平浪静。 “大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离尚香姐的营帐越来越近,马谡也是蹦跶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 “那就别讲,你都知道了不当讲还是闭嘴的好。” 要不然你又以为我要说那句我说了就想吐的话了,咱能不这么模式化么? 一时间马谡有些无语,当着这么多人在,多少留些面子吧?虽然都是亲卫……愣了一下,囧然不知所措。 年纪轻,脸皮薄,马谡尴尬红脸的模样把围观的玲都给逗乐了。 “哎呀,至于么?我只是想要惩戒一下你的官僚作风罢了!听清楚了,我喜欢有话直说!”逗闷子嘛,闲着也是闲着。 发觉自己又被耍了,马谡也是一声短叹,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呢,要是自己一板一眼的四哥在这还不得脸红脖子粗跟他急了?还好自己定力不错!随即也不理周围人憋着的笑意低声道:“此次外交是否让韩嵩前来执行,我总觉得由咱们来的话太那啥了。” 林家仁却笑了起来,道:“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的失误,本来韩大人也是正代表啊,不由他出面的话是何道理啊?咱们只需要旁敲侧击,你放心我都打点好了,是吧,玲?” “哦,兄长啊我也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建议你的主公没有接受,他表示和谈可以,联盟也行,但江陵城必须交出个人!” “喂喂,不带这样扫我的面子啊!还有啊,你这个吊人胃口是从哪学的啊,谁这么重要非得她指名道姓的要人啊?”耳光响亮,林家仁真心失误了,自己太过自信都没问一下。看来尚香姐的老毛病犯了,非得自己前去劝说才行了。 “甘宁!不知为何兄长的主公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了才肯罢休。” “甘宁?虽然我听说过他曾经刺杀主公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样怨念吧?” 怎么说呢,甘宁同学也算是让尚香姐食不知味寝不安眠的一个人物了吧,自从在黄祖口中得知了手刃其父的正是此人之后,一路追杀对方至江陵城下,而那家伙之前已经不干佣兵刺客的勾当正式投到了黄祖麾下,被文聘庇佑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个说法,林家仁生出了一阵无力的感觉,又有事情找上门来了啊!(未完待续) 第428章 执拗的代价 见面这种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矫情,反正之前也是见过了,而且当着韩嵩的面也不好表现出多余的东西。 听说了对方的要求之后,韩嵩不禁有点抓耳挠腮了,林家仁故意没告诉他就是想要让尚香姐来亲自让他知道,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架子来找自己帮忙。要知道文官武官可以算是平时各自为阵两不相关的独立系统,韩嵩也就是跟在襄阳的武官有点交集,至于常年驻守北汉江一线的文聘,他完全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而林家仁就不同了,他身份比较特殊,虽是文臣却挂武职,之前是军司马,现在又是襄阳尉,官阶上面丝毫不亚于文聘的平南将军,可以说在任何一个荆州武官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冲何德何能能够说得动文将军?韩大人莫要开此等玩笑了。”你不端架子了是不,我来端不就行了嘛。说实话林家仁还真不大想去江陵城,原因无他,经历了刘备军的突袭之后,他还是觉得安全是个重中之重的问题,自己必须得重视。跟尚香姐呆在一块无疑是最安全的,所以这事还是交给韩嵩好了,先看他能否成功再决定自己是否出马是林家仁的想法。 但是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因为尚香姐没在南郡多呆一刻,她就会多一分危险,所以林家仁只是需要拿捏一下分寸而已。 至于说不说得动文聘交出甘宁,这就不是他能够把握的事情了。此行不过是为了给尚香姐一个交待罢了,如果她还要执意认为孙权不会在背地里捅刀子而执意将后方兵力一并调遣过来,攻打江陵城的话,自己就死谏好了! 尚香姐是个执拗的人这一点谁都知道,何况她为了报父仇连孙权都可以联合(虽然那也是孙权的老爹),就知道她为了报仇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了。林家仁说什么死谏只不过是想想罢了,依照尚香姐的脾气说不准连自己挂了也不会罢手的,毕竟他林家仁在她心目中的分量还达不到孙坚那种级别。 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许只有骗她甘宁逃往别处,比如孙权那里将祸水东引才是上策了吧?林家仁打定主意之后,看架子也拿的差不多了便答应下了韩嵩所提之事,率领着一票人朝着江陵进发。 起初城门守卫说什么都不放行,害怕这一堆人有奸细混入,直到韩嵩出示了相关证件,他们才准许进入,不过也只准十多个人进城罢了。 各自挑选了几个必要的护卫和佐官之后,林家仁与韩嵩两人便从放下的吊桥上缓缓地走进了城中。 江陵不愧是荆州的防守重镇、物资仓库啊,即使是临战状态也遮掩不住当地的繁华,可以想见平日此地之盛况。虽不同于襄阳的建筑群那般宏伟壮阔,但也是别有一番精致玲珑的意境,倒不是说江陵城的占地面积多么小,只是对比起巨大的襄阳城来说,江陵城也只算得上是大,这就好比g cup和e cup的对比吧,常人来将e也算够大的了吧? 江陵也是有内城存在的,在士兵的引领下,行了十多分钟的路程,林家仁等人便到了文聘的所在之处。文聘并没有蹲在郡府不出,而是提前得知消息出来迎接了他们,虽为武将礼仪还是做得不错,这一点倒是给他增加了不少印象分。 文聘长得就是个典型的将军模样,棱角分明的五官均匀地分布在国字脸上,两撇小胡子外加数寸长度的胡须为他增添了不少威严,一米八的个头在两个一米七副将的烘托之下,怎么看都觉得高大威猛。 这人还挺正常的,这是林家仁的第一印象。没办法啊,自打穿越过来所见之名将,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就算不穿盔甲你也能把对方看作一个将军的。从开始的吕蒙潘璋等人,一个远视眼满口脏话长相更完全就是个土匪模样;一个远看中规中矩,近看那张脸肥的你当天都不想再吃猪肉,你说他是饲养员都有人信。再到后面一点的黄忠蔡瑁张允,一个太老不注意容易把人当成邻家的老爷爷,特别是他不发威的时候;一个长得完全就是个中年帅哥,还自诩儒将,当的又还是军师,将你妹的军啊;最后一个前些日子被处死了,但林家仁还是要说他的长相确实猥琐就是个跑龙套的命! 要是文聘知道林家仁的所思所想的话,估计一口老血就喷在他身上了,说不定还会附上这么一句话“那末将是不是还要感谢大人的赞赏”,以表达自己的呵呵以及去年买表之情。 两边寒暄之后,韩嵩提起了此番来意。这也是林家仁要求的,这事必须你来提,免得我喧宾夺主显得不厚道了。 没想到文聘闻言却是一愣,随即道:“甘宁前日已回襄阳,是主公将他召回去的。而昨日还有信使来报,说让咱们尽可能地拖住孙安,想来主公那里有什么新的想法吧?” “啊咧?”刘琦变卦了!不是吧,这打脸的速度可够快的啊。 “正好两位一同前来江陵,还连同士卒一并带了来,末将还正愁不知如何处理两位之事呢!”文聘的高兴不像是装的,刘琦这是唱哪一出? 这他喵的谁在算计老子?这种感觉很不好,相当的让人不爽,林家仁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们显然是想要对付尚香姐,说不准刘琦还真听了那谁谁谁的话临时变了卦!不,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个使者团根本就是一个缓兵之计! 不行,必须得去通知尚香姐早做准备,否则晚了可就要出事情了! 林家仁没功夫去指责刘琦什么,因为“实行计策的关键最好就是要瞒住尽可能多的人,最好就连做戏之人本身也无察觉”这句话,就是自己教给他的! 兵者诡道也,连我这个当先生的也卖了,说明你合格了,起码我再也不用担心刘备会轻易地占据荆州了——有的时候换个方式思考问题也是不错的。林家仁不由得在心底暗笑,千万别让我回得去,否则今后有得你受了! 林家仁等人就这么住了下来,文聘盛情难却他们自然不好相拒,在韩嵩看来倒也简单,既然主公另有安排,那就省事不少,等事情完了还可以混到功劳,何乐而不为呢? 林家仁现在则是如坐针毡,招来了马谡与玲商量对策。 “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被监视了起来,大人真不该提前告诉刘琦自己在此事完结之后离开的消息,现在他甚至怀疑咱们了……” “小弟弟,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知道被监视还这么大声?”玲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爆栗,看着后者乖乖闭嘴,她随即道:“不过他说的也对,走时让韩嵩捎个信回去不是更好?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你真的不明白?”说笑呢?林家仁只是想离开的清楚明白一些,算不算是优柔寡断呢?“算了吧,就当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不过被利用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些明目张胆攻击咱们的其实是他背后指示,徐庶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未完待续) 第429章 江陵的黄昏 人啊,一旦得到了权力,是不是都会有所变化呢?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林家仁不知道,面对着自己一手辅佐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刘琦,他的心中说不出的纠葛。 当林家仁提出要去知会尚香姐,告诉她甘宁不在江陵能不能换一个条件的时候,文聘的回答却是“主公有言,使者团与孙安的外交到此为止,我自会派人告知”,然后以什么状况不稳路上不安全为由留下了这一干人等,林家仁就知道自己恐怕着了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什么人设下了如此精巧的计谋,反正刘琦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的,这在目前成了一个谜题。 林家仁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想要拖住尚香姐,完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韩嵩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被告知了一小部分计谋的内容,因为他在遇袭、求自己一道来江陵城以及被告知任务结束将要留下来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完全不同的,现在可判断的是,把自己一道弄来江陵是既定目标,而遇袭和留下来是其不知之事。 假定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刘琦知晓的话,结盟什么的自然就不会被他所信任,而他害怕自己借助与尚香姐结盟投回其麾下给他造成威胁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在害怕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会不假思索投向它的反面,这是心理学的范畴。不过,无论是那种情形,就目前文聘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对待只是不能出城看来,刘琦还不想对自己下狠手,事情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自己在城中可以随便行走,但玲还是发现了盯梢的人,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来出城最好在夜晚了,我笨手笨脚的大概也出不去,果然也只有靠你了啊!”林家仁望向城头,严阵以待的士卒们让他望而却步,自己穿越前为什么就不是个特种兵的干活?! “你以为我真的就能随意进出任何地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种防备就是专门防止奸细传递情报的级数啊,即使是在晚上他们也不会放松警惕,不,甚至他们还会提高警备!” 不得不说的是,文聘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真不愧是在另一个时空能在北江夏将关二爷的北伐完全阻截的人啊——这防守当真滴水不漏!不过—— “无妨,是时候将这件礼物给你了!”说着林家仁从特制的内衣包里摸出来几个管状物体递给了对方,“还好我早有准备,黄老头家的工匠还真他喵的给力,几天之内就给我做出来一些好东西!” “管自己师父叫老头,你也真是……这都是什么?”玲很快就被手中的小玩意儿所吸引,吐槽也只吐了一半。 “上次被围城时我就想到了,要是有快速逃生用的东西就好了,于是想了这个玩意出来,带铁钩的绳索,只是时间紧迫,想我这样手上没什么力气的家伙可就暂时无缘了。而且噪音还比较大,使用的时候得小心一些,不过胜在够长,连襄阳的城墙也只需要三根!回头我还想做个钉鞋,那样更省力省时间!”总之,还得改进才行啊。 这家伙头头是道的,都快成发明家了。 有了工具的辅助玲要出城难度就降了不少,但林家仁关心的却是要如何说服尚香姐,那个执拗的有些夸张的女人,摆明了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实话实说甘宁去了襄阳?她能直接提兵沿江北上你信不信?或者她没那么冲动,直接不信这个消息二话不说开始攻城也是有可能的。 “啧,真是令人头疼的女人!”一不小心说出声来,好在一旁的马谡还以为他说的是去搞实验做准备的玲呢,谁让她临走的时候还嘲笑林家仁做的玩意就像他人一样难看来着?是个人就不会舒服啊。 太阳快要下山了,林家仁的闲逛也要结束了。 虽是备战时期,摆摊的小贩倒也不少,林家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让玲劝诫尚香姐退兵返程的办法,横竖没有事情做就扫地摊。作为一个十足的吃货,如何把食物有效地缓慢地填满自己的胃可是一门学问,你没见马谡吃到一半就不行了?剩下的时间就只好盯着林家仁手中的食物望洋兴叹了。 回郡府的路上,摸着自己饱饱的肚皮,一阵满足感油然而生,一不小心还打了个饱嗝。马谡见状,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大人啊,主公说不定是危在旦夕啊,天也快黑了令妹也要出发了,您还是快些想个主意吧?” “急什么?要淡定啊!”淡定个妹啊,我哪知道怎么劝阻对方?那个道义为先的家伙……等等,我怎么就忘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注重道义的人必须以道义说之啊!“快,咱们去找玲!” 快步行走的两人,却在寻玲的途中遇上了快马驰骋的文聘。 “大人如此着急难道也是听说了咱们即将出征的消息?”文聘很是错愕,随即发觉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想要补救却来不及了,林家仁可听得真真切切。 “文大人你也不用瞒我了,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氛围还是区分的清。”才怪咧,先唬住你套多点情报再说! “呵呵,差点忘记了大人也是善于行军打仗之将领,不,确切的说大人可算是名军师啊!”文聘客套一番,续道:“只是城西有小股山贼趁机作乱,某要带兵围剿罢了。” 林家仁心中只剩下呵呵了,你蒙谁呢?你自己都说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名军师了,还给我打这种哈哈。就算你行进方向确实是朝东,剿匪用得着你这个大将出马么?杀鸡焉用牛刀,你好歹也是个名将啊,这点道理会不懂? “哦,正好我也想观摩一下将军麾下之卒,打山贼嘛并无安危之隐忧,而且城中也无聊的紧!” “这个……实话告诉大人吧,咱们的目标是——孙安!”文聘顿了顿续道:“她可不太好对付!大人还是不要冒险好了。” 林家仁一听原来如此啊,现在几可肯定文聘是肯定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了。不过今夜就行动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来有人早就部署了一切,若是没有援军,文聘即使是在夜间突袭,断然也不敢如此冒然出击。援军会是谁呢? “将军莫要小看在下的觉悟了,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愿同往,以助将军一臂之力!”拖你后腿是必须的! “这……”文聘很是为难,毕竟林家仁的身份属于近臣还是重臣,要是不小心把对方没看紧给玩脱了,刘琦的责难可是逃不了的。 “愿立军状,生死自负!” “……大人这又何必,咱们一道便是!” 好咧,只要自己能上战场,就还有可以操作的余地!(未完待续) 第430章 最初的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总觉得文聘的目的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去做个简单的偷袭,让尚香姐知难而退,顺便摆明立场告诉对方荆州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别给脸不要脸。 走在回郡府的路上,林家仁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就算偷袭文聘是否能够打得过尚香姐?须知会稽之卒可是不弱,策飞军坚成军对比起荆州士兵来说一个打三五个应该是没问题的,一般的也能一个顶俩,文聘应该有来自于江夏的第一手资料才对,居然提了三千士卒就出门,未免太过托大,就算尚香姐那边也只有三千人,可人家士气正旺又是精兵你这偷袭真的很小儿科就算了。 看文聘挺正常的,也不像是傻子,林家仁有理由相信在某个地方现在正有一支或是几支部队趁着夜色疾行着,毫无疑问地,他们的目的跟文聘一样,意在一举击溃尚香姐! 现在最怕的就是被夹击,首尾不能兼顾是最麻烦的。但愿参与进来的并没有他势力,要是孙权在背后反水,封住了一切退路还派兵过来参与的话,林家仁敢肯定刘备也会掺一脚的。那样尚香姐可就被关起来打了。 所以,这一切务必得传达到她的耳中,林家仁也只有寄希望于玲,夜色降临之后她会迅速行动越过城墙潜入城外驻扎的军营,然后要来马匹飞奔尚香姐营地。离文聘口中的“一更埋锅造饭,三更出发”尚有些时间,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夜幕已然降临,被告知务必养精蓄锐以应对深夜行军的林家仁却怎也睡不着,形势不容乐观还睡毛啊?马谡就在隔壁但为了掩人耳目选择了掩门不出,林家仁一个人呆着真是难受的很。 两个小子呆在城外倒也算是幸运吧,免得自己花精力去救他们,让玲告诉亲卫们找个恰当的时间离开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家仁叹了口气,在踏上辗转反侧,不一会儿就疲累之极,眼皮越发沉重,竟也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深夜,对于不会看时辰的林家仁来说也只有求助旁人。可此时还能问谁去,只有马谡而已。正要起身,却觉四肢乏力头昏脑胀,就像是小电影看多了之后的虚脱感觉,林家仁勉力摇了摇头,心道这尼玛不是那啥的后遗症吧?好像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打过飞机了吧?难道是梦中…… 不去想那些事情,林家仁还是站了起来,一摇一晃地朝马谡房间走去。 夜静谧的吓人,六月的天连蝉鸣蛙叫都听不到,看来这郡府的环保做的很糟糕啊。抬头也不见月亮,林家仁完全是摸黑靠感觉前进,别说他不点灯,那油灯倒是有,不过引火之物他从来不喜欢随身携带,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玲这个百宝袋负责的。 林家仁缓缓地推开了门,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这间房的格局跟他那间还不一样,没走几步就磕磕碰碰了好多下,指不定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林家仁总算找到了床榻之所在,摸准了地方二话不说一拳就揍了下去,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谁让马谡睡得跟死猪没什么区别?还让自己“历经坎坷”前来叫醒,挨个揍什么的算是客气了。可惜林家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由于头重脚轻身上也是软绵绵,这一拳并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也就是说马谡仍在熟睡中。 “丫的!”林家仁摸了摸衣服口袋,发现里头还有些没给完玲的钩绳,一瞬间福灵心至抄起管状物的一头就往马谡身上蹭,尖锐的东西总是能触动人的敏感神经的,马谡也不例外,一声惨叫便惊醒了过来。 说是惨叫其实也没那么大声,其原因就是林家仁早就塞了一块手帕在对方嘴里,马谡一醒过来就怀疑自己遭到了绑架,如果不是林家仁及时戳了他的大腿告诉他是自己的话,还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啊,我头晕,啊,我手上没力气,啊,我腿疼!” 马谡接二连三的感叹并没有博得林家仁多少好感,只听得他冷冷地回道:“前两个咱们都一样,恐怕是中了迷香或者是中午的饭菜有什么毒了;后者的话,我拿东西扎你你都不痛的话,估计你的腿就已经废掉了。现在,赶紧给我起来,看一看时辰!” 这件事情才比较关键,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 “三更?应该是已经三更了!” “哦,看起来咱们果然被文聘给骗了啊。”林家仁点点头,现在都还没派人来叫自己,肯定是不会来了。果不其然啊,自己睡前又没打飞机,睡着之前还有一阵奇香,估计是中了迷香没跑了。 “呃,大人为何说的如此镇定?咱们不是该三更时分就跟着文聘一道出征的么?现在还未有人前来,不是应该着急的么?”马谡倒是显得比较焦急。 黑夜中看不清林家仁的表情,只听他淡淡说道:“原来我是很着急的,现在一看着急也没用,反正咱们也帮不上忙了……”这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大人!此时此刻正是主公需要你的时候,怎能袖手旁观就此放弃?!”马谡突然就吼起来了,一瞬间就咆哮帝附体大嚷大叫,接二连三的痛陈利弊外加上纲上线,让林家仁顿时怀疑对方是不是换了个人。 “喂喂,你想把谁给招来么?这么大声!”林家仁及时喝止了对方想要翻天的行为,“想要出城可没那么容易!”好啊,你要让我出现在战场上,那总得给我个方案吧?! 马谡倒还没那么容易哑火,只是压低了声音道:“的卢马快一切都还还来得及,咱们也可以用那个玩意儿出城啊!” 林家仁登时就白了他一眼,道:“咱们这个状态,你确认你不是在说笑?”攀岩什么的平时都相当吃力更何况现在四肢乏力? “……这倒也是个问题。”说着,马谡扭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觉站着太累,就盘腿坐了下来,同时甩了甩手臂,叹道:“这双手还真是无力的紧。” “唉……”也是学着对方的动作想要坐在榻上,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咦?你是怎么坐下来的?我怎么都觉得双腿无力啊……”(未完待续) 第431章 出城才是硬道理 “就这样啊,很轻松不是么?” “嗯?我知道了!”说着,林家仁再次举起了钩绳,这一次他狠狠地朝着对方的手臂扎了过去。 “啊啊啊,你扎就扎吧,还扎这么多下,就算下手很轻也是会痛的诶!”废话嘛,他倒是想重,但下手过去就只能是轻啊。 “怎样,手臂能运用自如了么?”林家仁却显得很是得意,这是对待试验品应该有的态度? “咦?还真是!”马谡抡了抡自己的手臂,挥洒自如就是这么自信! “哼哼,果不其然啊!”说着,他又举起了手中的钩绳,朝着对方的脑门戳了过去。 “啊啊,你做什么?!这里就别来了!”可以说这个行为已经把马谡吓个够呛,摔倒了林家仁顺带惊出一身冷汗之后,竟然连头昏也治好啊。 疗效显著啊。 可挨着林家仁被来上这么一套的时候,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用看就知道马谡现在肯定是一脸“从了我吧”之类的坏笑,好不容易轮到他作威作福了,还不得好好地“帮助帮助”林家仁?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一身回归的力气啊,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和他自己也不会答应的嘛! 马谡这小子恨不得能找到容嬷嬷珍藏的小针数十,朝着林家仁的每一寸肌肤扎过去。林家仁都有些后悔当初应该拿自己当试验品才对的,而他更后悔的是自己跟对方讲过夏雨荷也就是容嬷嬷的前世今生的故事,还挺完整,s/m过程尤为详细,什么蒙水桶啊扎针啊吊起来打啊掌嘴啊龟缚甲啊什么的一个不落。 不过虐待什么的也只是在马谡的想象阶段罢了,他也就是稍微报复一小下罢了。 于是经历了短暂却深刻的疼痛之后,林家仁也算是记住对方给自己的一个教训了,他很小气是没错了,但还没小气到把治疗当做记恨的理由,马谡啊,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 而且现在也没时间想东想西了,如何出城才是重点。 绕来绕去他俩又回归到了这个问题上面了。 “江陵的城墙不高,撑死也就两发钩绳搞定。我倒是想说的这么轻松啊,可惜咱们两个都是属于没什么武力值的人物,耐力值和力量也属于加点不足,如何能攀爬得上去啊。”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也只会越来越糟糕。 “出城虽然不行,但在城中搞一些事情出来,我想还是比较容易的!”马谡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他俩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地下接头的架势,交头接耳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现如今他们必然认为咱们中毒无力,对自己的警戒必然降低不少。”也是呢,否则刚才大喊大叫的时候,也该有人过来看看啊。“咱们就利用这个机会,溜出郡府制造事端!” “可问题是咱们并无人手啊,带来的也只有几个人会听我的。”几个人可弄不出什么大的动静来。“而且就算能在城中闹事,可这里留守的可还有两千正规军呢,惹毛了他们翻倍的兵力也是能凑出来的!这还不止,主公那头说不准是夹击,只是让文聘回援的话恐怕还不够啊!” 你看看,想问题又不全面了不是?所以说小孩子还是该多加锻炼啊。林家仁在心中腹诽一句,拉起马谡就要外出。 “怎么了?” “去找那个本应该叫醒咱们的侍者!” “嗯?此乃何意?” “来不及了,咱们想先去叫醒咱们的人!” 原来林家仁是想要找到侍者,威胁也好利诱也罢,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出城通行证罢了。这个人林家仁他们见过,还知道对方的住处,好找的很。 林家仁的脾气可没那么好,找到了他之后先是一顿乱揍,然后才表明来意。 那人吓的已然失了魂,惶惶然不知所以,摸着自己已经不成样子的身体,一个劲喊饶命。林家仁是故意嘱咐别打脸的,毕竟还要靠这张脸才能出得去城。 说他是侍者倒不如说是一个跟随文聘多年随侍左右的人物,只是刚好比较倒霉没有跟着文聘出去,其实也是必然的,文聘此去花费的时间又不多也不怎么安营扎寨,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照顾自己起居的人。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这人跟着去了,也还有别的留守人员。这种受到文聘信任还在守城士卒面前露过面的家伙少是少了点,但偏偏郡府里比较集中。 “想要饶命啊?可以!把你应尽之事完成便饶你一命。” 那人定了定神,这才弱弱地问道:“敢问大爷是何方神圣?小的也好明白。” “哼,你好像忘记了今夜三更之前需要知会某人与文将军一道出征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听声音冷到极点,他还有些打哆嗦。 一个激灵之下,他便知道来者是谁了。“大、大人!小、小的是看大人熟睡回禀了主子,主子说不便叨扰才就此、就此作罢的啊!” “呸!你不知道这样我会少很多功劳么?当真是主子的好奴才啊!” 被几个人围着,这威压还真不是盖得,黑漆漆的更是压抑非常,那人苦笑连连,心道对方竟是为了功劳来找自己麻烦,真是飞来的横祸啊。“大、大人意、意欲何为?小的只要能办决不推辞!” 这还像个样,看样子威胁很有用嘛,不过林家仁也不忘了给对方点甜头,直接塞了一个条状物到对方怀里。“只要你帮我出城,追上文将军,它就是你的了!”其实这根金条已经是他的了。 “这……”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触感除了金条就不会是别的东西!当即更不犹豫,连咬牙都没有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那事不宜迟,速速启程吧!”林家仁一看他也算识时务,立即嘱咐亲卫一左一右架起对方就要出门。 “等、等等!”那人却朝着林家仁叫停。 “怎么?”林家仁眉毛一挑显然是不耐烦了,难不成你丫反悔了?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那人哪还敢迟疑,迅速回道:“没有主子信物,他们是不会放行的,所以……” “别废话了,快去找来,速度的话再加一根金条!”倒不是林家仁大方,反正也是讹来的钱,花着也没那么心疼。 “是是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他直接就从榻下找出来了个戒指揣在身上,并且表示除了这个还需要他出马才行,可能他真是怕林家仁直接夺了信物杀人灭口吧。在他心中林家仁已然是一个为了功劳什么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物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一个人才,还是需要知道一下名字滴。 “在下樊建!”(未完待续) 第432章 出城 听到这名,林家仁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直言不讳地询问对方,“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做樊统的啊?”这名字真心有点搞笑。 林家仁不知道,三国之中还确实有这么个人,人家的官职还作到了蜀汉尚书令,就是不知是不是这个家伙。 关于自己名字的讨论并没有让樊建觉得大惊小怪,反而对眼前这个明明就说自己时间不多的家伙表示了轻微的鄙视,浪费时间的可是你啊,别到头来怪在我头上,我不就是看你求功心切才帮你的么? 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金条了,这会儿压力骤减轻松不少倒在心中吐槽起林家仁了:你丫好歹也是个高级干部啊,就那么惦记那点可能的功劳么?现在的人啊,真是越来越难看得透咯。 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快,樊建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一下这个道理。不过林家仁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就在樊建感慨万千的时候,他一声令下拖走此人,便往府内寻的卢马去了。 马快是一个优势,樊建这一次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其疾如风,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飞一般的感觉中缓过神来。定睛一看,这他喵就已经到东城门了,再仔细一瞧,守门的士卒都开始问话了,其他人还被甩了大大的一截呢! 这可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自己只要大喊救命就可以……樊建忽然之间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心里说胡话,要知道背后那个尖锐的硬物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小命啊,他才没那个勇气去戳胯下的骏马,如果那么做了的话逃命的可能性是有的,但保不齐会把自己给弄死,不是被戳死就是被摔死,完全划不来啊。 “他也只是想要出城追上主子罢了,不打紧,不打紧!”樊建不断地告诉自己,鼓动自己,对着举着火把前来问话的士卒呵呵一笑,道:“嘿,是我,小樊啊!上次请你们喝酒那个!” “哦!是你啊,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此作甚?嗯?后边跟着的又是些什么人?”职业习惯是改不了了,守门卒朝着樊建火把一晃,盘问道。 “大哥听我说来,喏,这位大人你见过吧?他要出城。”樊建稍微闪出身来,将身后的林家仁亮了出来,没办法谁叫他的表面积比较大呢。 守卒早就发觉他身后有人了,只是看了个大概,这下不由得将火把拿得更近了:“哦,就是白天来的那位大人,正好我值班!”说起这个他就心情不爽了起来,要不是文聘深夜有活动他也不会既上白班又上夜班了,已经快一天一夜没睡觉了,真心伤不起啊。 “大哥能否行个方便呢,这位大人有紧急事务需要出城寻到文将军。你看……” 没想到他却是想都不想一口就回绝了:“不行不行!将军临走时千叮万嘱,无论什么情况,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城去!你就是说破天也没用!”拒绝的很干脆,看来文聘还下了死命令,真是有够针对的。 “大哥啊,就通融通融吧。”说着樊建将手伸入了怀里,似乎是想要拿出什么东西。 “你别,小樊这个真不行!要是被他们知道我收受贿赂放了人出去,文将军回来我就完了!”受贿罪在军队里可是判得很重的,轻则杖责处去军籍,重则收押尽享牢狱之灾,甚至问斩都有可能。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此物只是想让大哥开了这城门罢了。”说着他将手中的小物件递给了对方。 “骨戒?!”顾名思义骨头制成的戒子,戒面上头还刻有一个“文”字,确是文聘之信物无误。 “军机大事,还望大哥别耽误了。” “是是是,马上放行!”他也想的简单,既然对方都拿出这个东西了,那放了人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了,有什么也是樊建担待着。 樊建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没看出来还有点本事。 “喂喂,你这家伙,这戒指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怎么也不像是你该保有之物啊。”林家仁低声揶揄道。 “大人啊,我只说保你出城,现在已经完成,该兑现诺言了吧?”樊建完全不想回答林家仁的问题,当然不是因为这戒指就是偷的,而是已经没那个必要了,赶紧拿了金条走人才是当务之急。 “哦,那是一定的,在我见到了文将军之后!” 林家仁微微一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樊建突然意识到后方的几骑已经靠拢,隐隐将他们俩朝前推走。“那个,我要下马了,大人的酬劳在下多谢了!”此地不宜久留啊,做人还是别那么贪了,一根金条已经可以让自己撇条不干衣锦还乡了,犯不着跟他们抬杠。 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林家仁根本不给他行动的机会,马鞭一扬的卢蹭地一蹿,樊建哪还有安全下马的可能? “先说好啊,我可是在救你,要是文聘知道放我出城的是你的话,金条你可能就无福消受了!”路上林家仁还不忘了念叨,提醒对方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樊建本来还在想为什么行进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上了贼船了,想要挣脱已无可能只得任凭对方摆布,此刻更是哭丧个脸,颓然道:“大人,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此番陷在下于不忠,是何苦由来啊?” “呵呵,形势比人强,他来逼我,我就只好来逼你了,要怪就怪运气不佳吧……不,其实你运气还挺可以的,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就任由你在城中等着文聘前来兴师问罪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樊建一阵无语,完全就是强盗逻辑啊,不过这话不能说,否则直接死翘翘。看对方这趋势应该不会搞死自己,生命暂时无忧也就够了吧?这就好比贫弱时思温饱,温饱时思欲望一个道理。 正思索间,冷不丁被林家仁一个急刹车给止住了马蹄疾驰,“齐大,追踪!”林家仁一声喝令,后边一人翻身下马,开始了一阵又闻又看还摸还尝的勘察。 原来是为了跟他们一道行动啊,樊建暗自点头,行军打仗什么的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嘛,平时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呢,枉自跟了文聘这么久! “走这边!”齐大很快就判断出来了大军的行军方向,往某处一指,林家仁等人旋即再次上路。(未完待续) 第433章 夜之激斗 极目皆是灰茫一片,越是被黑暗笼罩就越是直教人埋头低眉,喘不过气。 假若说此刻的天色便是众人的心情,那么,尚香姐及其所率三千策飞军士,的确是黑的沉稳,灰的严肃了。 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在玲只身前来唤醒了未有卸甲只在帐中独眠的尚香姐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支军队的主人此刻就疾驰在队伍的最前方朝着被告知敌军来向的地方,发动着最猛烈的攻势。 是的,即使是知道了自己有可能被团团包围,尚香姐还是做出了最让人意外的举动——摒弃了玲所带来的来自于林家仁的建议,反而是朝着与离去相反的道路前进!直觉告诉她,退不如进,如果说退一步是海阔天空的话,那么进则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尚香姐的思考回路跟常人是有很大差别的,也跟谋划者有着不同,这也是令林家仁乃至整个南江东势力所头疼的地方,但偏偏更多的时候尚香姐在战场上凭借直觉所取得的成果却是让人瞠目结舌、哑口无言的。 鲜红的战甲在夜色中并无多少亮点,零星的火把也只作探路只用,现在尚香姐已然得知文聘的位置,正琢磨着要从何处策动攻势。拍了拍战甲上面沾满的沉重雾气,后者以“哗哗”地响声作为高亢的回答——准备就绪,只等主人下令!胯下的棕色骏马逐影也在哼哼地打着鼻响,它在驱赶爬上鼻尖摇摇欲坠的露珠,也是在催促主人——快战吧! 一直以来都没有抗拒被黑夜所吞噬的尚香姐,此刻抖落了夜色的加持,拔出了腰间的宝剑追芒指着无月之苍穹,大喝一声:“父兄在上,请赐予我无穷无尽的力量,让敌人在你们的怒火中完结吧!” “传令,尽起火把突袭文聘!然后,捉住甘宁,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孙尚香从来都没有忘记,曾几何时父亲也像这般站在他的面前,执剑号令的宽大背影历历在目,然后,这个人换作了兄长,他总爱学习父亲这傲然挺立的身姿,这让人放心跟随平稳如故的背影,他们无疑是自己心中永远的英雄。 可是,什么都不必想,只愿跟随父兄的日子,早就终结了啊。现在自己站到了这个位置,自己也成了别人追随的对象了,是的,父亲,我早就明白了不能躲在您的背影之后,所以我才如此努力做好自己;是的,兄长,我总算明白了你当初为何那般急进,只因为机会稍纵即逝,只因为那时的你时日无多。 父亲,你说的对,只要不愧于天不惭于地,无论世间如何改变,我依旧是我。头顶一片青天,脚踏一片实地,我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是的,黄祖死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可谁知道杀父仇人另有其人,黄祖只不过是个始作俑者,甘宁不除怎谈无愧无惭? 老天啊,你若开眼,定教我手刃此贼! 喊着报仇的口号,怀着十二分的怒意,尚香姐的策飞军在这一刻化作了鬼神,以迅猛的攻势直插文聘所部。 举着亮堂堂的火把,就是不怕你知道的。即使文聘做了准备也还是要遭殃,由于是进攻方,所以他也没有携带多少防守用具,回城是来不及了,那就简单地做了下布置,想着对方士气正盛必须防守为先,而且自己有必要的话,最好拖住对方。于是,文聘一面向江陵城求援,而另一方面则是去联系另外的部队,告诉他们情况有变速来支援。 其实,换个角度想,不在对方的营寨打的话倒是可以避免对方留有地道以供逃生这类事件的发生,而且这里是自己的地头,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他都一清二楚,只要让援军堵住各个出口,想要全歼孙安军也不是不可能!事到如今让江陵全军出击也是可行的了! “既然送上门来了,就休怪我胃口大增了!” 对于防守,文聘还是挺有心得的,三千人部了三个阵,互为犄角彼此支援,谅她孙安也拿自己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以及决心,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同样是三千人的部队,尚香姐可是能够发挥出两倍甚至三倍人数的威力。而且这是野战并不是城池攻守战,没有防守器具光是凭借阵型,尚香姐只能是呵呵一笑,身先士卒就冲了进去破阵。 “将军,最外围的防线已破,第二道防线告急!” 很快文聘就收到诸如此类的消息,他这个防守属于每个阵法里三层外三层,既相互独立又能互相照应,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大圈里有好几个中圈,而中圈里还套了不少小圈。也就是说,由于外部的周长较长人数布置的不大密集,很快被攻破也是理所当然的,此阵的要领就是越往里头越坚固,同时外围还可以起到扰乱敌军的作用。 可是十多分钟之后,当第四层告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文聘再也坐不住了,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员红甲战将一刻也不停歇地反复冲阵,也不知道对方身上的颜色是否是被鲜血所染红的。 “这就是孙安了?传说中承袭了其兄小霸王孙策武勇的孙安?”一愣之下文聘却淡淡笑了起来:“跟他一样啊,哼哼,都是那么有勇无谋!我的阵岂是你说破就破的?第二队左翼,第四队上路,第七队绕到后路,以火号代令旗——围!” 是的,有勇无谋。为将者有勇无谋,光是凭借着自己勇冠三军的武勇就能统帅三军?还是说当将军的都是赵括只懂纸上谈兵?荒谬也!试问青史以此评价留名之人,若是真的有勇无谋,又何以长胜不败?打仗又非是三岁小孩的过家家,能被称作有勇无谋之领军常胜者又能有几人也?不过士气之论也。 贬低敌人,抬高自己,士气方能维持。 很显然文聘的手下真的就吃了这一套,嗷嗷叫着就去执行对方的命令了,殊不知这只是一条不归路,尚香姐虽然冲的深入迅猛却并未将所有士兵一并纳入进攻部队,反而是留下了一半的士兵在外围偃旗息鼓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小打小闹,甚至还有一部分干脆熄了火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尚香姐真是个战争天才!文聘这个瘪吃的不冤枉!(未完待续) 第434章 且战且退 雨下了。淅淅沥沥,冲散了薄雾与尘埃,也冲淡了夜幕与战场。却冲不断中年将军那灌入眼瞳星星点点的猩红。 箭簇带着灰暗的一丝锈迹,在火光的反衬之下,露出了它的狰狞,箭羽亦是有些破损,显然发箭之人是带着强烈的意念指头用力所致。 箭,恍如携带着满腔的、从未停止过燃烧的怒意狂奔而来,吸收了沿途一切可取之火光灼烧成了橙红,牵引来了雨幕,瞬间穿越人海击破夜空,朝着这方汹涌澎湃。 众矢之的,正是文聘。 想不到短短时间,竟能破了两阵,现在至于自己一阵苦苦支撑。孙安,不下孙策啊!“孙家,孙子后人,当真名不虚传也!”文聘一字一顿,“只是区区箭矢,能、奈、我、何?!” 在这你争我夺的乱世,我文聘也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 破空之声越来越近,雨露之声亦是越来越响,文聘发丝不乱,任凭乱箭拂面而过,只是在不长眼的致命之矢来临之际,用手中的兵刃宣告一下,他文聘绝非任人宰割。血花不禁从面颊绽开来,久违的感觉让文聘似笑非笑却绝无退缩分毫。他依然傲立在战场正中面无表情,不喜不悲,只是缓缓地伸出了手掌,伸直了五个指头,朝着前方迎向那箭雨所发之处。 “退此一步,有死无生。”文聘淡淡吐出一句,随即像是爆发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声大喝,轰然破空: 像是对箭雨的回应,像是要将黑夜雨幕围成的压抑瞬间扯开,像是要将士卒们蕴含在身体里的无尽潜力一伙揪出。 一边激励士卒,一边身先士卒,防守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文聘的领军方式! 他是可以后退的,他是应该后退的,后方便是江陵城,后方便是由七千士卒形成的绝对安全地带,可文聘看着孙安,看着勇冠三军的孙家后人,一时间不禁豪情万丈——进攻吧,我怎能在后生晚辈面前如此怯懦,趁夹击的部队与援军均未至,领教一下对方高招也非不可! “反正你也是要死在这里的,就让我文聘,来好好见识见识孙家后人的威力吧!” 雨夜激战,与敌与己均属不利,但与军力盛者更是如此,文聘觉得这反倒是缩小了两边的差距,即使两阵被破,也堪可一战。即使不敌也可且战且退,援兵可都在路上。 “就当陪你玩玩吧!”文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作战之法一曰天时地利,二曰实力士气,三曰人和。今第一者两边全然对等,第二者敌方占优,第三者则是己方占优,算是打个平手,孙安要胜必是惨胜也! 不得不说的是,文聘再一次错估了形势。他所仰仗者,无非就是他激励起来的士气以及后方江陵的援军,可前者很明显不靠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计俩的激励之法又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不可否认的是,在初期他本阵的一千精锐还可以和尚香姐的策飞军一番缠斗,但短时间的兴奋剂又怎能敌过一天训练时间在六个时辰以上的策飞军?林家仁的训练计划他们可是无时无刻不在遵循着的,无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落冰雹,雨战更是属于手到擒来的项目。 很快地,文聘完全惊讶于这支军队的实力,因为他们在雨战之中的表现完全不输于夜战,恐怕常规的作战只能是更加厉害!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他的身旁就只剩下敌人的怒吼以及手下士卒的悲鸣惨叫,无论自己如何振奋士气,如何一马当先,战斗的状况根本毫无起色。 “女马的!”再次砍翻一个策飞军的军士之后,文聘依旧发觉他们更多的人围了上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怕死啊!无惧无畏,孙家后人所练之兵真是可怕!”文聘暗叹一声,恐怕自己还真的是小看了孙安,这个女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啊! “撤退,全军撤退!”没必要跟她在此死磕,自己身上还肩负着江陵城的防守重担。不过这一次的正面对战,也算是了解了对方的实力,也是更加坚定了文聘要除去这一个威胁的决心。“此次若不杀了她,假以时日她提领大军必卷土重来,彼时荆州必然危矣!好在主公用计,早先布置了这一切啊,只是不知用计之奇人是何人啊!”肯定不是他庞冲就是了,否则他也不会表现出那副不知模样,那奇人连这么高级的官员也要利用,实在是够狠的高招啊! 杀阵已布,现在也没差,自己只需要汇合援军再挡住孙安片刻即可,实在不行还可以回守江陵呢,就是不知道孙安会不会头脑发热直接攻城?文聘摇了摇头,无论她是什么选择,也是逃不脱这包围网的,自己也没必要担心那么多。 逃是逃了出来,损兵折将近乎一半有点丢大人了,不过想想也算是勉强能够接受吧,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文聘也真是够奇葩的,这能想到是自己主动引诱的损失?明明就是自己被人家尚香姐突袭所致的啊。 逃了一大段路程,也没见着半个援军,文聘觉着这事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于是只好派了人继续催促。并不是非得要跟对方打野战不可,只是明明自己下了命令守城的副将不遵守的话这个问题就大条了。 不安的心跳动在文聘的身体之内,难道传令兵被孙安截下了?不可能啊,去江陵的一路上自己可没少布探子以观动静的呀,那就是副将渎职……哼,看我回来不军法从事! 如此想着,过了没多久文聘就收到了来自于江陵的回复,说是接到命令之后便派出了援军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尽出,还说早已派人知会了他文聘。 “不应该啊?我并未得到消息!”文聘思考了片刻,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咱们要去江陵一看!” 所谓悲剧,有的时候就是由好奇心开始的。(未完待续) 第435章 江陵城下 哗啦哗啦的雨,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有人说这是上天在为大地之上的争斗而垂泪,也有人说这是乱世之中众多冤魂的哭喊。 谁知道呢?在这世界上,每一刻都有人出生,每一刻也有人死亡,有人的地方,永远都存在争斗,只是数量多寡、在明在暗罢了。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迎接死亡,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区别只在于在生与死之间他做了什么,这就是青史留名之人与凡人之间的不同了。 不怨天,不尤人,只怪自己疏忽大意。 文聘现在正处于此中节奏。 江陵城东,城墙之上,此刻竟然朝着自己所统辖的军队一阵乱箭,射的早已疲惫的士卒们是猝不及防、人仰马翻。 叛变?!文聘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不可能,自己精心操练的军队怎么会说叛乱就叛乱?!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但是朝着城头连喊数声未果,回答他的只是跟这该死的雨一样没完没了的箭矢,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 理智,这东西自己还有,为今之计只得朝北而去汇合北来的军队再作打算,若是江陵真的被夺,那就打回来,我就不信那孙安真的能守住此城!别忘了,这里还是荆州,她的后续部队可是来不了的! 士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击晕了,犹如扑着翅膀乱撞的飞蛾,不知进退。不过好在他们的领军者依旧镇定,让他们不致胡乱游走被孙安军追上而全军覆没。 “奇怪了,为何追至此地,他们不入江陵反而朝北去了?”凌统行在队伍最前方,甘宁不只是尚香姐的杀父仇人,同时也是他的杀父仇人,凌操之死与之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并不比尚香姐少怀恨意。不过基本的理性他还是保有的,当即止住了众人追击的脚步,并嘱咐探子随时注意城头动向。 这只是来自于武将的本能直觉罢了,他并没有过多的考量。尚香姐策马来到他的身边,点头赞许道:“十二你做得对,若只顾追击反而着了城头箭袭或是城中突击,可就得不偿失了!”战略上的冒进并不代表尚香姐战术上也是如此,要不是甘宁她都不会出现在此。 凌统不禁一阵惭愧,抱拳道:“末将可没有想得那么多,只是觉得文聘此举不大正常罢了,他完全可以入城的,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得上他。” 尚香姐也是一叹:“或者他也可以在这两旁布下伏兵,引得咱们前来现下现身厮杀,咱们不退也得退了。文聘啊文聘,枉我还以为他是个名将,现在看来也是不过如此,方才一直抵抗还以为他真是为了伏兵争取时间呢!”此刻尚香姐已然收到了各处回报,这四周全然没有江陵部队的埋伏,她不禁有些失望。 其实人家文聘也真是想那么做的,可惜直到现在他都不知自己的部队去了何处,只能望城兴叹,赶紧北上了。 策飞军离城百步之远,站在这弓矢射程之外稍作休整。打败了文聘的部队,接下来可还有一两场甚至好几场战斗要打,算算时间,来自于东边追逐着自己的部队也是要临近了呢,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北上,一路打到襄阳逼迫刘琦交出甘宁来吧? 从荆州撤退无疑是势在必行的选择,尚香姐只不过是想让这撤退变得稍微容易一些罢了,各个击破总好过被包围吧?而今做出即将攻打江陵城的举动也不过是为了让敌人确认自己不会离开,义无反顾地围拢过来罢了。至于怎么离开,尚香姐自有妙计。 “城中之人知道咱们士气正盛兵强马壮,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啊就故布疑阵然后朝南进军吧!” 话音刚落,尚香姐就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城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而且还从里头走出来一只军队,火把零零碎碎的照耀着整支部队,看人数竟依稀只有八十来个,真让人好奇得紧! 不知为何,为首一员将领胯下坐着一匹马儿,手里还牵着一匹马儿,仔细一看那匹马上似乎还捆绑着一个人。待到他们渐渐靠拢,气氛登时紧张了起来,策飞军士手里更是紧绷,张弓的张弓,握兵刃的也是不含糊,剑拔弩张便是如此了。 “别冲动!是我啊,主公!”走的还有二十来步距离之时,为首者终于说话了,不过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楚。 “是……家仁么?”尚香姐不太敢确定,因为这声音跟蚊子嗡嗡没什么区别。 “你们都站住,我一个人,啊,还有他一块过去。”小声说话自然有其理由,林家仁拿了一只火把,使劲朝自己脸边凑,生怕对方看不清楚,直到又走了几步,他才再喊道:“猴子也在么?主公,是我啊,林家仁!” “看到了,咱们又不是瞎子!等等,你为何在此?还有你身后又是何人?”尚香姐还没开口,倒是凌统先坐不住了,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林家仁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是好。 “这,就说来话长了。江陵是我赚来的可能不能坚守,而此人则正是甘宁,想要报仇什么的咱们一会再说。总而言之咱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文聘可不傻,他会很快和其城中军队碰上的,彼时他定会返回地处,咱们不可再作拖延。”林家仁眼巴巴地望着尚香姐,希望对方不要再固执己见了,人我都给你抓来了就不要在执拗了。 尚香姐则是恶狠狠地盯了那个昏迷不醒还被五花大绑的家伙一眼,一阵唏嘘道:“好,咱们走!”说罢调转马头就要率众离开。 “等等主公,你这是要往何处去?”总不能你说走我就跟着你瞎跑了吧,我可是有情报的人! “向南而去!”尚香姐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南入长沙,再从长沙返回豫章或是庐陵。”那个样子完全就是在说“听我的没错”!(未完待续) 第436章 意外收获 林家仁却是一声叹息:“若如此,咱们一个也别想走掉了。现下无论北去也罢还是南下也好,全都是重兵把守,刘琦他不仅是来围攻主公,更是到处在堵截主公啊。长沙边境之驿路隘口关卡,一个留悉数被断。东去之路更是如此,令兄已然封锁江夏之江面,更是派了不少兵力挡在长沙与豫章之间啊!” “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敌人的情报?”关于这一点,尚香姐还比较好奇。 “这个嘛,信息全来自他咯。”林家仁指了指被捆绑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甘宁,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过这倒让尚香姐警戒起来了。 “敌人之言不足信也,咱们还是一路朝南,我就不行有我突破不了的防线!” 该说尚香姐是太过自信呢,还是油盐不进呢?林家仁沉吟片刻才道:“他说的话或许不可信,但我你总值得信任吧?而且我也并非不加分析就信了他的,总之当下还是不要直接进入长沙才好!咱们朝南方走是可以的,不过不可靠近长沙边境,而是要转而朝西进入公安!敌人三面包夹,怎也想不到咱们反而会扎入荆州更深之处,此举意在调动敌人,让他们产生错误判断,一旦拉扯出了空当咱们就借道武陵郡转而进入长沙,再一举回到豫章!” 林家仁说的头头是道,可尚香姐并不怎么相信:“要我说,敌人顷刻便至,知道了咱们的动向怎也会一路尾随,倒不如速战速决突破过去,也好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呃,尚香姐还是这么死脑筋啊。林家仁暗叹一声,再道:“主公有所不知,在此江陵城我已设下了缓兵之计,咱们可以暂时甩掉追兵,让他们无从得知咱们的去向,若是直接进入长沙直接暴露了我等行踪,反倒是有弊无利啊。不过若是取道公安,咱们悄然进入武陵,虽然绕了个大圈子,却是要安全的多啊!毕竟咱们练军不易,能保多少就保多少为宜啊,而且现今主公大仇得报,咱们也没必要跟荆州死磕,让他人坐收渔利啊!” 看着尚香姐不住地微微颔首,凌统也知道这事总算是成了。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虽然大半年没在尚香姐身边了,却仍是最为熟悉她性格的人之一,由他来当说客无疑是最佳的办法——这狐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给力呢! “好吧,我就听你一回,咱们这就启程!”尚香姐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开拔。 “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没问题,主公有令,怎能不从?” 林家仁又恢复了他在尚香姐面前的常态——嬉皮笑脸。 事情是这样滴—— 话说林家仁出城没多久,尚香姐就和文聘打起来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文聘就已经派了传令兵回江陵城请求援军了,而且为保险起见,这一派还是一前一后两个人。 可偏偏就这么巧,林家仁真碰到了一个,对于熟知各种行军打仗内情的他来说,在出示信物问过了其人之后便做出了立即回江陵的决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清楚的,按照对方的回话来讲他之后应该还会有一个到两个传令兵的,而他之前应该是没有,这就给了他作案时间和空间了。 “那就让他们先入为主好了!”林家仁心中已有定计。 自己回城,让东城外的部队出击以寻找奸细为由先一步出发负责拦截后来的传令兵,抢夺他们手中的令牌,然后再使计将援军引向他处,一切就完美了! 由于有首个传令兵的人和令牌,林家仁只是不动声色地跟着对方回城,跟着对方请求援军,却未有跟着对方出城驰援,而是装模作样说自己要带领剩下的民兵守城。众人一看这人官阶这么高,而且还有文聘的信物也就没怎么怀疑,仍有林家仁留了下来,反正还有一位副将在旁监督,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只能说他们有点想当然了,在确认了城东部队已经拿到了持有文聘令牌的传令兵,并按照计划派人前去将援军引诱去了北边之后,林家仁也行动了起来。 以马谡所结交之流民扰乱江陵,逼迫副将前去镇压,趁机放入自家部队,不到半刻便以巩固防守之名将江陵控制在自己手中。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控制而已,不过这也够了,文聘无援军定然不敌尚香姐,就会退到城下,彼时自己再以“文将军有援定然不会失败,这些人必然是在赚取城池的孙安军”为由,远远地就开始指挥他们射击,逼迫文聘离开江陵,为尚香姐争取时间。 可是不稳定几乎是必须的,只是林家仁没想到,甘宁他喵的还真没去襄阳而是留在了江陵。在自己控制江陵没多久他就忽然暴起,竟是自郡府一路杀到了城东。 “丫的,你以为你是在玩三国无双?本大人放任你这么就还不是为了布置这陷阱来坑你!”你个1这下傻1了吧? “你、你是何人?!真是卑鄙!竟然不惜烧毁民房来阻止我!” “哎呀,你管我是谁啊!反正能制住你就行了呗。哦,对了差点忘了,你这个刺客杀手平时只顾杀人放火的,怎么也好意思说别人卑鄙?要知道这可是你的强项啊!”林家仁才不想被这货给认出来呢,躲在暗处挖耳屎言语也是尽皆轻浮。 “女马的,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用火拦在前方害我以为中计才往后退,没想到又是一道火墙,逼得我向民房上跳,结果又是火!”甘宁有些气急败坏,这一次是自己急了,以为孙安的人神通广大知道自己没走,派了人来赚城,他才不得不跳出来想要夺回江陵的控制,这下反倒是找了道了。 “你也不用逃了,乖乖站在那里好了,否则我一声令下,将你射成马蜂窝!顺便说一句,咱用的还是带‘火’的箭矢哦!吼吼吼呵——!” “你笑得还真是难听!说罢,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反正我也是做惯买卖的人了,投荆州也是迫不得已罢了,谁让我仇家多呢!”对方还没下手杀了自己,那就说明还有的谈。 “哦,那就请甘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未完待续) 第437章 武陵小憩 “什么?你跟这个家伙做了交易?!”尚香姐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明知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还答应留他一命?!” “宏观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可是主公你得听我多说一句,我说在主公面前保他一命,可没说在猴子面前也保得了他一命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他也是凌统的杀父仇人吧?”借刀杀人,林家仁可算是长本事了。 “不行!你既已答应保他一命,又怎能玩这种文字游戏,这岂非存心欺骗此人?!” 一听这话,林家仁就知道对方的道义执拗病又犯了,只得叹息道:“难道主公已不想复仇?那倒是奇怪了,主公又是为何来这荆州的?” “哼,我来作甚不用你提醒,不杀他倒也无不可,人是你带来的,而且你只言保其性命,我就让他在狱中悔过罢!”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尚香姐你啊,还真有些腹黑的紧,不会是受自己提醒,你也好好地玩了一把文字游戏吧? “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我与他这般交易,恐怕也不知主公的二哥早已行动,联合了刘琦想要置主公于死地,更不会知悉他们的防务、追兵之情况,选了这么一条顺当的道路回去了。” 林家仁沾沾自喜,尚香姐却一脸严肃:“可我仍旧不大信任此人,你可要将他看牢了!目前选择进入武陵郡,我那也是权宜之计!” 行了行了,尚香姐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林家仁腹诽一句,面上却做足满口答应。“放心啦,主公!现在看着他的可是玲啊,而且咱们把他捆的这般严实,就是吕布再世恐怕也是难逃啊!” 都天亮了,不仅未见后方追兵,也不见前方堵截,更不用说什么埋伏了,足以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甘宁也是想要活命的! 不过有点没想到的是,那小子在黄祖帐下居然是三把手,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黄祖这么快就信任了他,而且还知道了这么多机密要事。可是听尚香姐说,黄祖怎也不像是心甘情愿引颈受戮的啊,也就是不存在让甘宁做诱饵欺骗尚香姐引其深入南郡的可能呀。林家仁就不信了,还真有人能算到尚香姐能跟孙权联合突袭江夏,而且还成功击杀黄祖,这才专门布置了这个陷阱来对付尚香姐。 不管怎样,当下的情况是,行程需得加快脚步。毕竟后方的追兵也只会被江陵城最多牵制一晚而已,林家仁布置在城东的草人也只能唬住他们一时,要是有哪个不管不顾的将军跳出来用火箭和城中对射可就不灵光了。不过目前看来后方五十里都没有发现追兵,应该是至少抵挡了他们一些时候了,现下清晨的太阳都升出来了,无论如何他们也该发觉了,是时候加紧脚步进入武陵了。 武陵郡并没有什么阻拦,林家仁等人很轻易地就入境了,只是选择少有人去的山林之间行进着,尽量不让人发觉。 “好了,行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咱们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再作打算吧!”尚香姐一声令下,众人遵命休息,总算是可以暂时轻松了。 厮杀一场之后并未翻山越岭,所以策飞军士们并未显露出过于的疲态,如果是林家仁的话一定会下令继续行军的。不过他本人可受不了这种速度的长途跋涉,不只是他,他带来的八十几人一多半同样也受不了这个,你总不能要求会门手艺的奇人异士就必须是个铁血战士有良好的体力吧?他是骑马尚且如此,步行的那就更是吃不消了。 “哎哟,我说狐狸啊,这大半年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嘛!”能这么喊林家仁的,就只有凌统了,他倒是悠哉游哉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林家仁旁边。 这样的嘲讽,还真是久违了呢。林家仁可不生气,反倒是嘿然一笑,道:“我这半年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前不久才好利索,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来锻炼身体啊,肯定是不及猴子你整天舞刀弄枪的咯!” 这话好像并不是什么回击啊,凌统有些好奇,按照林家仁的风格来讲,似乎是太过于平淡平稳了,于是另提一事道:“我听说你似乎是想让我去了结那个人啊?!那我可是真谢谢你啊,家父的仇……唉,说起来大人也真是的,明明狐狸你的提议那么好的。也罢也罢,我才不是在非议大人的决定,只是觉得心里不大痛快罢了!” “你干嘛来告诉我这些?我可没兴趣啊,不过我劝你还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些吧,否则……”林家仁卖其关子来了。 “否则什么?” “否则你还是这么高可怎么得了啊,哪家的女孩子会看得上你啊!” 也是啊,刚见面那会儿凌统十二三岁,这过了三年也该十五六岁了啊,怎么也才一米五的样子啊,三年只长了十公分可真有些杯具的感觉。 “狐狸!我警告你啊,不准再拿我的身材开玩笑了!”真是的,自己压力已经够大了,才不想让别人在面前提醒! “哟,这就生气了?不说就不说嘛,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啊,呐你看我都快到弱冠的年岁了,我是真担心你嘛!”林家仁极力做出一副真诚的模样,原因很简单,他又在逗人家凌统玩。 “你——!”林家仁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自己在嘴巴上其实从来就没赢过对方,以前要不是被让着,要不就是武力镇压,加上这大半年根本就没人跟他吵架,练习就无从谈起,林家仁却是依旧如故啊。转了转眼珠子,凌统还是想要跟林家仁斗上一番:“听闻狐狸兄收了两位徒弟,这一个嘛怎么逗都不开口说话见谁都像是见到了仇人一般,性格孤僻的很;而另一个就要乖巧多了,那边你看到么?连大人都很是喜欢呢!我说这俩小子该不会是专门养的门童吧?” “门童?什么是门童啊?” “哎呀,你在江东和荆州的官场混了这么久了,这些大户人家的把戏还能不知道?这俩小子一个面黄肌瘦但细看也是俊俏,另一个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你这家伙已经误入歧途了吧?” 凌统笑的很是……淫/荡!(未完待续) 第438章 逢林莫入 孙尚香一声呼啸,策马在前一路疾驰,林家仁等人紧随其后,任凭呼啸而过的暴风卖力地刮过他们的面庞。 前方的女子,是他们的主公,飞扬的一人一马背影不禁让人心中宽慰——有她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就要抵达长沙境内了,回想起之前在武陵竟能肆意驰骋山林之间,众人的心情自然也是放松不少。头上盘旋着的黑云已化作浅灰,如丝一般萦绕在众人之上的压抑,似乎依然褪去一半。 忽然,尚香姐眯起眼睛,全神贯注看向了前方。 “怎么了,主公?”跟在一旁的林家仁亦是循着踪迹望去,只见前方树林上空雾霭沉沉,气氛不同以往所经之林。“这……林中定有异象丛生,咱们还是绕路吧!”一路上林家仁始终觉得安全第一,犯不着窜入这诡异的林子。 “记得,我认识的那个林家仁,好像没这么胆小的啊?”尚香姐忽地笑了起来,“时间已经耽搁不少了,探子来报追兵已近,这林子咱们还是得进去,只要迅速穿过便无大碍了!”追兵毕竟是可以走大路的嘛。 “并非属下胆小,而是兵法有云:逢林莫入,主公咱们还是小心为上的好!”你说我胆小就胆小好了,我才不在乎这个呢,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小心翼翼才行。 有的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在尚香姐面前肯定是不可以露怯嘛。 “唉,你这个人啊,真是麻烦!” 为了避免林家仁在耳朵边上喋喋不休,尚香姐还是很勉强地派出了一队斥候,让他们入林探察,速速回报。谁知道他们一进去了,还真是想林家仁担心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再出来。 “这些家伙,说好了最多一刻钟时间无论探察如何也必须回报,现在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回来!难道他们都死了么?”尚香姐明显有些不耐烦。 “此间露着诡异,咱们还是绕道离开吧!”林家仁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连训练有素的斥候都一去不返,哪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只能说那里还是不入为妙。 “不行!若林中有大队伏兵那他们更该放人回来,引诱我进入那里,现在斥候全数消失,恐怕另有别情!” 尚香姐还真够执拗的,说白了她是不愿意抛弃那队斥候,毕竟这有违她所秉持的道义。 “诶~~~莫非他们全部迷路了?” 林家仁说这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尚香姐放弃入林,可惜反讽什么的,没有看到林家仁表情的尚香姐完全没有领会。 “嗯,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了。三队听令,再探!” “等等,等等!”尚香姐还真是的,就这么一说罢了,她就信了啊。“就是要进入林中,也不可以就这样进去,得让他们长个心眼!” 事到如今恐怕不弄清楚林中之事,尚香姐是不会甘心的。 “家仁,有何办法你就说吧!” “是,主公!他们只需用绳索互相牵扯,并留人在林外,同时在林中各树之上刻下记号,便不至于迷路了!”要这样还全部没了,就只能说明这林中确实是不该进入了。 当然,这是一直学习马前辈恩前辈以及诸多前辈思想主义而不信鬼神的林家仁才会如此认为的,其他策飞军的士卒们此刻都有些动摇了,要不是尚香姐搁这里杵着,林中有鬼的流言这么一走,军心堪忧啊。 这时候,林家仁似乎是才意识到自己练兵方式的一个重大问题:只注重了身体以及思想训练,心理素质方面好像有所缺失啊。其实也是当时尚香姐觉得太平道的那套属于蛊惑人心,就没想让林家仁鼓吹信仰,也就是说这群人洗脑不彻底。林家仁不禁暗道:等回去了,干脆把尚香姐塑造成为他们的神好了! 咳。林家仁干咳一声,嘱咐完毕之后自请上前观之,破除封建迷信人人有责哇。要不然拖泥带水的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横生的枝节冒出来。 刚靠近树林,林家仁就隐约听到了“吱呀”“吱呀”的怪响,声音不大但却很有节奏,应该是人为所致并非像是自然之声响。 “记住,一旦有问题立即出来,你们都是主公麾下的精英,我可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损失!”林家仁一字一顿。 “是,大人!” 众人按照林家仁的嘱咐,用绳子一个连着一个走入了树林。 “你,留下,不要全部进去了,随时注意绳索情况,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拉住你的!”林家仁此行也是带了自己的亲卫来保护自己,否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进入林中的众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家仁的视线之内,再过了一会儿,甚至连同他们的声音一并消失不见。 “大、大人,这林中莫非有什么鬼怪不成?不然为何连他们的声响气息一并消失不见?!”身旁的亲卫们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鬼怪?我看是有人在作怪才对!不过,无论是何种情况,此地不宜久留,那位兄弟,将他们都拉出来吧!” 留守在林外的那人却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嘿,你怎么搞的,大人让你动起来啊!” “大、大人,快、快来救——!”话犹未已,那人竟然直接被拖入了林内,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林家仁等人连拉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这倒奇怪了,这么大的力量没个五人以上绝对办不到的呀?” 林家仁还在那里奇怪,周围的人就完全坐不住了,别说去救人了,就连站在这里没逃走已经很不容易了,两股战战可是一部分人当前的状态。 “看来咱们也不要贸然入内救人了,先回禀主公要紧。” 林家仁很镇定啊,不是因为他压根不相信妖魔鬼怪这一套,而是他头皮发麻的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再不走动走动估计等会儿就绷不住了,这群被吓住的家伙估计也差不多了,诡异的地方还是不要多呆。 “你、就这么回来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咱们的斥候被拉进去了?”尚香姐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家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主公啊,此地真的不宜久留了,咱们还是绕过去吧!”这话林家仁是硬着头皮说的,他知道尚香姐的为人,恐怕是想要亲自进入搭救那十多个斥候都有可能,“如果、如果主公真的要想营救他们的话,那就交给在下好了,还请主公速速离开!”女马的,大不了让自己来,我就不信了凭借我超越时代近两千年的知识以及看了几百集《柯南》对于人为因素作怪的判断力,还不能亲自破解这个谜题?! “哈哈哈哈,恐怕大人有此胆识,却无此本事,从此迷踪林出得来啊!” 斜刺里跳出来的,正是终于转醒的——甘宁甘兴霸。(未完待续) 第439章 迷踪林 哗啦。孙尚香抬手抱臂,灰色的天空亦遮掩不住全身红甲的闪耀,清脆利落的响声,仿佛无声质问,让人不忍直视。 “这个……”甘宁咽了咽唾沫,好久不见的女子哟,竟也有了这般威压,看来卖关子什么的,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所谓迷踪林者,入之则谜,深之则无踪也!”解说要当就得当的称职,这他喵的顾名思义有什么意思? 尚香姐并不言语,林家仁见状也只是盯着他身后看管他的玲——这丫还给捆着你就给带这儿来了啊,你真是一丝不苟、敬业。随即对着甘宁微微一笑,几个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我赶时间,你别废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甘宁跑过来无非就是想要博得个缓刑的机会,这人啊就是这样,知足实在太难。本身不用死了也该庆幸,现在又想要减轻关押的处罚,起码软禁也好过牢狱之灾,而且还能有逃脱的机会不是? 甘宁遥指着迷踪林,悠然而道:“我锦帆纵横长江一线也有好些年了,蒙道上的朋友抬举也得了一个‘贼’字……”之后是长达半分钟的自我介绍,之所以是半分钟而不是一分钟,是因为林家仁看尚香姐眉头紧锁,知道她最烦都就是仇人了,而且这个仇人还在自己面前啰嗦,于是用眼神示意玲制止了甘宁。 “你再说这些没用的屁话,我就把你丢进这林子!”没办法,虽说林家仁还是挺想听一下锦帆贼的见闻录,可是事态紧急,尚香姐又不高兴,不得不来当这个恶人。 没想甘宁倒是豁然开朗:“哦?此话当真?甘某求之不得呢!” “启禀主公,这家伙知道如何走出迷踪林,若他不说还望主公收回不杀之令!” “可是……” 我说尚香姐你傻啊,摆明了需要唱双簧的时候到了,默契啊,默契何在?林家仁不断以眼神示意对方配合,刚才自己看甘宁眉飞色舞的才这般诈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对方一定知道如何走出迷踪林,那还不逼他就范带咱们穿出去? “可是谨防有诈啊!” 尚香姐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甘宁,很抱歉我们主公不相信你,所以你就无缘入林啦,识相的,立刻马上迅速说出出林之法,否则哼哼……” “大人!你也是在乱世混了时日不断的人物了,须知没有利又何来交换?”甘宁言辞恳切,相当直白地向他要好处。 “我只知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道理,要不然你把这当成一笔买卖可成?大不了我用金子跟你买这情报咯! “唉呀呀,知我者大人也!你看这价钱咱们是不是先商量商量……” 似乎是一瞬间这俩就化身为商人开始谈买卖了,真叫人大跌眼镜。 “家仁!”尚香姐一个中气十足的呵斥,立即让某人清醒了不少,“别在此浪费时间了,随我入林!” “呵呵呵,”林家仁一边作揖一边傻笑,“主公,我这不是在获取情报嘛,再等一会,一会就好!” “不来是吧?随便你,看好这家伙!”说罢,尚香姐扭头便朝着迷踪林走去。 “主公,主公!”林家仁也没什么办法,也只好跟了过去,“玲,再次检查他的绳索,然后一起过来!”他可不傻,看的那么些电视剧里坏人都是割断绳索逃跑了的,实在是太有必要小心谨慎了。林家仁还打算如果他稍微有所异动不老实的话,直接戳穿他大腿或是小腿,看他还怎么跑! 看到某人已经精成这样了,甘宁也只好在心中骂娘,他还确实有那方面的打算就是了,原定计划看来暂时实施不了了。 “主公你看,这是我嘱咐斥候们刻下的标记,这一路上都有!”树上的符号很特殊,是林家仁要求的大大卷符号外加一个方向箭头,也算是个人的恶趣味吧,没错就是木叶忍者村的护额标志。 这些箭头无一例外地指着入林的方向,按理说他们理应不该迷路。顺着箭头的反方向,林家仁等人继续深入,却越发觉得诡异——近三千人的部队走在林内,造成的声响竟然是越来越弱,仿佛天地之间的响动全被这树林给吸收了去。 “喂诶~~~~~喂诶——!”突然林家仁大喊大叫起来。 “砰”,这种吓人一跳的行为肯定是要揍的,林家仁只是脑袋上挨了一拳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了几秒钟,还算是轻的了,不过尚香姐的力道还是有够他受的了:“林家仁!别在那神神叨叨的动摇军心!” “尚、主公啊,我只是、只是做个实验嘛!”早知道就先跟你打声招呼了啊!林家仁捂着脑袋一阵委屈。 “你又搞什么把戏?!”尚香姐可没什么好心情听他扯淡,要是林家仁说出个什么道道来,估计还得挨打。 “现在请主公派人去询问后军,看他们是否听到了我刚才的大叫。”林家仁故作神秘。 尚香姐紧蹙眉头,疑惑地看着对方,但想了想还是照做了,林家仁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可是关键问题上从来不会开玩笑的。 不多时,结果出来了——他们几乎没听到,只是隐约感受到模糊的喊声。 “难怪斥候走了没多久我就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这个森林还是个天然的吸音屏障啊!”林家仁点点头,弄得尚香姐一愣一愣的。 “家仁,刚才你的声音也够大了,他们怎会没有听清?”一个两个没听清可以用走神了来解释,可是所有人都没听清的话……要知道后军离自己所在的前军可是不到百步的距离啊!这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有妖魔鬼怪在此?” 古人就是古人,自有她的思想局限性,这一点是很难改变的,林家仁轻叹道:“没有的事啊,主公你可别乱啊,这事还没多少人知道,否则军心就……”话不用说的那么透彻,尚香姐又不是笨蛋,行军打仗好几年了她自然知道军心不可乱的道理,就算他真的怀疑是有鬼神作乱,也得保持镇定。 据林家仁从《走进科学》以及《探索发现》这两档神剧中学来的知识,声音被吸收应该和这越来越密的树林有关系,它们之间形成的小孔缝隙让声音在里头钻来钻去,将能量消耗殆尽,起到了吸音的作用。要知道声音也是一种能量,是可以产生共振的。具体的林家仁就不清楚了,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解密,所以他才没有疑神疑鬼,否则的话,他也不能这般淡定说话了。 “哎呀,不好了!”林家仁突然想到一件事,再一次大喊大叫出声。 “家仁,能否别这样一惊一乍了?虽然后军听不清,但前军还是可以听得真切啊。” “不,主公,既然后军连这么大的声响都听不清,那一旦短兵相接,你的命令又如何快速有效的传达?” “你是说……” “这里可是伏击的好地方啊。”早就怀疑此间有伏兵,只是看林中并无动静还以为是想多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440章 疑窦 忽地风起,一股强烈的乱流刮来,众人扎根于地的双脚竟也微微晃动。眼看快要跌坐在地,众人唯有各自搀扶树木,以免重心不稳。 “地震?不像啊,反倒像是……”林家仁心中念叨,这伴随而来的异动似乎是什么若有似无的响声,而且越来越近了。 “斥候!”尚香姐高喊一声,立即有人附耳细听,空气中固然有声音的传播,这地里也是有的,而且传播的更快。 “禀报主公,像是有千军万马朝咱们攻过来了!” 这可不得了啊,果然有埋伏! “立即传令,准备战斗!”尚香姐话犹未已,突然间想到此处光是喊话可不行,便加了一句嘱咐,“让他们跟着我的主旗行动!你一定要亲自对着他们耳朵传话!” “是,主公,在下领命!” 战斗,将会一触即发吧?林家仁纠结地听着越发响亮的声响,确实像是一支骑兵……等等,在这林中怎么会用骑兵突袭?疏林还能施展的开,而这密林反倒是诸多不便啊! “事有蹊跷,主公还请退后!玲!”林家仁不得不一再小心。 “听到了,真是的又要麻烦人家!”说罢,玲也不管甘宁,翻身下马选了一个够高的大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怎么样?来的是什么?” “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 “什么,很多么?” “是啊,这该死的树几乎把视线都挡住了!”玲高声回道。 “……那你还是下来吧。” 居高临下也不得其法,尚香姐倒是很干脆地下达了结阵的命令,由于地形狭窄,能结之阵也只有一字长蛇这种高机动力攻防均属一般的阵型了。 “喂喂,玲啊,你究竟……”见对方神色有异,林家仁转到了玲的跟前低声询问。 “唉,不愧是跟了我这么久的兄长大人啊,还是给你看出来了。没错虽然不清晰,但我看到了。”开玩笑,我玲是何许人也?“不说出来也只是害怕动摇了你主公的军心,让他们晚一点崩溃好了。” 林家仁则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嘴上占我便宜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但是你也稍微对我的训练方法有点信心好么?他们才不是那么不禁恫吓的军队!”说完林家仁还轻哼一声,道:“说罢,有什么大不了的?” “哦哦,那你可要听好了,朝着这边来的可不是人!” “呵,呵呵,呵呵哼!难不成是鬼?”得了吧,咱不吃这一套。 “不,是兽!很多很多的兽!” “兽?是魔兽还是禽兽,再不然是兽兽?”林家仁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这开的哪门子玩笑啊? 玲则是重重叹息一声:“你还别不信,有你后悔的时候!我说的可是猛兽啊!” “哦?是猫科还是狗科?”虽不大正确,但在林家仁印象中,狼狈之类的也是属于狗科之列的。“嗯嗯,咱们多准备些骨头就可要搞定了。”林家仁将双手抄在胸前,一副淡定的模样。 “我说的,是真的!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玲突然之间就严肃起来了,林家仁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要说他不相信对方的原因无外乎就是她的神情太过于轻松写意,跟开玩笑没什么区别,现在的话可得要正视这个问题了。要知道玲严肃的时候从来都是说正经事的时候。 “你你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林家仁有些抓狂了,这可如何是好?策飞军的训练项目里面可没有跟猛兽搏斗啊! “啊拉,你知道了都这么激动,那群兵崽子若是知道了,还不脚底抹油了啊?而且这里还有小孩子在的啊。” “啊,那倒是,我一激动都跟二石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我还是告诉主公去吧,虽然早知道晚知道区别也不大了。”林家仁耸肩摇头,显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是呢,确实如此,因为它们离咱们其实也不远……”否则她又怎么能看的到呢?并不是人人都拥有吕蒙那种千里眼的。 “呃,我想已经不用了,主公大概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林家仁从腹下一指,玲顺眼看了过去,只见孙尚香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前方某处凝神不语。她又再次将目光望了过去,绿色的密林之间似乎是多了几道不怎么明显的花纹斑点——猛兽已近,现在它们只等时机。 “我想有个心理准备,它们究竟是什么猛兽?”在林家仁心中,能当得起“猛”这个字的,起码也不能是阿猫阿狗吧? “哦,大虫罢了,也称虎。” “唉喂,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林家仁不可置信。那可是老虎诶,万兽之王啊大姐! “因为我可以逃脱啊!” 玲的回答差点让林家仁吐血三升,隔了几秒钟才回道:“难不成你装死?那好像只可以用来骗骗熊呆子吧。诶,有了,你爬树这么厉害肯定是这个了!” “你个笨蛋啊,老虎也是会爬树的!” “不是啊,当年它的猫师傅不是留了一手没教它爬树么?”还是说古代的老虎要聪明一点? “我可是亲眼所见!” “……那也不用那么自豪的样子吧?” 不过虎口脱险,还是值得吹嘘一番的就是了。 “你们俩,别在那里喋喋不休的了!”终于忍受不了他们的拌嘴,尚香姐咬着牙一字一顿,“这里距离不远,我还听得见!你们给我快想办法啊。” “是,主公!”总算从玲那边抽身而出了,林家仁立即开动脑筋,可是事出突然又这般紧急,他压根就没什么好主意——关键是老虎……们已经实施突袭了。 往日都是形容某某军队如下山之猛虎,或是如饿虎扑食,再不就是虎虎生威之类的,这下子可算见着正品了,而且这一趟一见就是十多只。 数量倒是不多,要在往常,不,就是在开阔一点的地方,策飞军也不至于会被杀的措手不及还还不起手。大概是主场作战的原因,这些老虎一个比一个精明,往往一番突袭之后又没入密林,教人防不胜防。(未完待续) 第441章 虎口脱险 在场所有策飞军军士,全部准备不足,对于在人群中穿梭突袭来回奔走的猛虎们,一时间还不及反应,除了部分提起武器胡乱抵抗以外,全部呆望其主。 林家仁亦是提起佩剑,徐徐靠拢,向尚香姐耳语。 “主公,此地太过狭窄,于咱们相当不利,不若且战且退,离开迷踪林再作打算!” “要是开阔一点,莫说十多头,就是来上几十头,咱们策飞军也吞得下!真是可恶!” “主公,现在可不是跟这些畜牲较劲的时候,除非你能把咱们的空间拓宽,让那些老虎没有近距离的藏身之地,然后以乱箭杀之!否则的话,还是跟属下走吧!凌统,你断后,咱们走!”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逾矩就逾矩好了,林家仁当断则断,拉着尚香姐的骏马就要转头——这一次他的记号绝无差错,沿路除了死的树标,还有活的人标,想要退出迷踪林也并非难事。 尚香姐呆坐在马背上任由林家仁牵扯,几分钟之后才恍然大悟道:“将周围那些低矮的丛林、枝桠尽数除去不就行了么?” “还真吓了我一跳啊主公,我还以为你想要将他们烧掉呢。刚才我就试过了,此地真是非一般的潮湿,那些树木还不一定能点燃呢!既然你想做,只要你一声令下那咱们就照做吧!” 说到底策飞军是不占地利又吃了被突袭的亏才搞的这么被动,若是能够两去其一倒也不会处于劣势了,说不定还能反守为攻,一鼓作气干掉这些猛兽——那样的话又得增添多少虎皮虎胆虎鞭了啊。 说做就做,一部分人负责引去老虎的注意力,另一部分人则开始清除周边的杂草杂木拓宽空间。畜牲就是畜牲,并不会像人一般去思考,既然有猎物在自己面前那就朝他们攻击,也多亏了它们的动物天性如此,策飞军的士卒们才得以有效劳作,仅仅半个小时的工夫就已经开拓了一大片敞亮的地方出来,不过期间还发现了不少己方斥候的尸体,算是让人不开心的地方。 “也罢也罢,他们也算是尽忠职守了!”尚香姐一阵叹息,不过现在可不是为他们默哀的时间啊,这是老虎受死的时候了!“放心,我孙安一定替你们报仇!” “主公,放诱饵吧!” 所谓诱饵,就是几个全身血淋淋的活人,林家仁从《动物世界》看来的情报说,老虎是喜欢那股味道的,不过这里用的并不是重伤之人,一则太不人道,二则他们也跑不动。而是用的他们的血涂抹在完好之士兵身上用以诱虎。 老虎并不是人,它们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上当什么的也在意料之中。 眼看就要被老虎追上了,两旁的士兵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先是抬高数道绳索拦截,再是运用手中的长枪长戈长刀或戳或砍了过去——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为首的老虎一眨眼的功夫便毙命当场,连带着跟随它的数虎躲闪不及一并丢了性命。 其他老虎见状,更是拼了命的冲将过去,一阵撕咬掌击爪拍,沉浸在杀虎喜悦之中的策飞军士难免中招纷纷倒地。 “畜牲,看箭!” 古诗词中有一句“亲射虎,看孙郎”,想想看连孙权被逼急了,也能用长枪的投射吓退猛虎,尚香姐这个弓腰姬的射术自然比他高了几个档次,更何况三十多步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正为合适。 毫无疑问,直接命中头部,在开阔的地方果然能够施展的开啊。不过这也多亏了“残兵败将”们不再使用原来的战术,而只是简单的冲入阵型之中,对特定的一堆士兵又太过怨念,在人家围起的地盘之上大开杀戒。 “主公一箭射死了一只大虫!”这句话的效用堪比某些宣传语录,策飞军士们还不士气大振? 拖延的时间实在是有够长了,在不速战速决就不是谨防有变的问题了,而是一定有变。反正林家仁让他们所述的也是事实,最多稍微加工了一下罢了。 嘿,你还真别说,砍了些残枝败叶杂草荆棘的玩意儿,声音在这一块也变得通畅多了,虽不是畅通无阻,但起码被减小的幅度没那么夸张了。 一时间,众人无不奋起拼杀,将剩下的老虎一顿暴锤,打的它们节节败退,死的死伤的伤。不过,老虎之中也有稍稍聪明的,看情形不对劲了,也是想要逃走的,只不过拖着一身的伤怎么看它这觉悟也是为时已晚。 “结束它的痛苦吧。”说罢尚香姐微闭双目,这时候她才来得及细想此事。 不过有人已经帮她做了这个工作,林家仁再一次凑了过来耳语:“老虎乃是独行走兽,而且各有各的地盘,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多?”要出动的全是母狮子他还能相信就是林中之物,“看这动静,想来是有人驯养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放在此地等候尚香姐的了。 “哼,看来此事是真的,听说士燮在养象兵部队,而刘表则是在秘密培养猛兽部队以抗衡,应该就是这些了。” “这么说来,他们手中的猛兽应该更多才是,咱们还是退出此地,绕道前行吧!” “不可!咱们已然耽搁不少时间,若退恐怕会被追上,为今之计只得继续前行!” “唉,希望不要遇到狼就好了……” “为什么非得是狼?”玲忍不住好奇,在这里插了一句。 “俗语有云: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只是随口而出罢了!” “那就希望小主子你,不要一语成谶好了!” 玲嬉皮笑脸,林家仁则是胆战心惊,一般而言,自己这方面的运气真不是盖的,基本上一说一个准,不过面上他也是呵呵笑道:“无妨,狼都是夜晚行动的野兽,白天它才舍不得出来呢,咱们尽快走出去便是了。” “哦?那家伙不说的话,这‘尽快’二字可是不一定哟~~~不是我故意要和你唱反调,而是事实如此,迷踪林之名当不白叫。不信?你看看旁边那棵树!” 林家仁一眼望去,那棵树上竟有“木叶”标识,也就是说这里是来过的地方——可咱们明明就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呀,难道真迷路了?(未完待续) 第442章 出林之法 要真是如此的话,原本守在此处的士卒,又到哪里去了?总不会是被没见着没听着的猛虎给吓跑了吧?事奇至此,林家仁仰首观天,巴不得自己能生出双翼,拨开密集的树林一飞冲天在上空看清局势。 “诶,有了!玲,再上树一趟如何?”既然她能在树上看清前来突袭的猛兽,那也应该也能够指点路途。 “你别逗我了,这么茂密的树丛,是看不清的!”玲连尝试都不愿意,直接给予了拒绝。 “你才是别闹了好吧,之前你不是还看到了猛虎来袭么?” 林家仁有些想当然了,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他又没有亲自上树观察,根本就不知道实际的情况。玲只是渐渐向他靠拢,然后幽幽道:“大虫那么大个,而且身上不少花纹,比较好认罢了,这路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除非你可以找到一颗最高的树,而且还是那种爬上去刚好可以看到森林尽头的那种!” 压力与烦恼瞬间释放一般,沉沉地压在了林家仁肩上——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尚香姐的目光也渐渐由标识往上飘,飘向上空那早已看不清全貌的烈日,她的眼中染上的也只有新绿色的浮云罢了。遮天蔽日的森林就像是个巨大的牢笼,让人望而生畏。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伐尽这片迷踪林,看它还怎么阻挡我军的脚步!”也是有些生气,尚香姐一扬马鞭赌气似的继续朝前行进。 “丫的,究竟究竟该用什么办法逃出这个谜一样的森林?!”林家仁啐了一口,不经意间目光移向了这里唯一的外人——甘宁,他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答案的人! “黄金三百两,如何出去?!”林家仁一咬牙,这可是刚才成交价格的三倍。 “呵呵,大人在说什么?宁听的不大清楚啊!” 他要是不“呵呵”的话,林家仁还真的会以为他丫没听清,不就是坐地起价么?好啊,反正出去以后兑现与否是我的事,就是兑现了还只怕你有钱赚没命花! “五百两!我出五百两黄金买你出林的情报!” 趁尚香姐走远,林家仁也算是私下来跟甘宁交易吧,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不作点牺牲恐怕不行。 “大人,这空口白牙可是无凭无据啊!”林家仁精打细算,甘宁也不是小白。 林家仁轻哼一声,转头撕下了一大截衣服料子,当前轻装前行并无携带多少笔墨,而且林家仁也不打算用那个,毕竟那东西在衣帛之上的效果太差,为今之计也只好用血了。 “玲,给我取点血来,我得立个字据。” “血?你自己不有匕首么?”自己咬破手指的话估计那流量也不够,所以玲才有此一问。 “对啊我有匕首啊,可是你不是离的更近方便点嘛。我还要用血来写字呢!” 看着一副“原来如此”模样的玲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甘宁越发觉得不对劲,林家仁好像并没有放血写字的举动,反而是坏笑着看向自己,难不成—— “啊!!!”刚刚想到对方可能要做什么,自己立马就遭殃了。“你个天杀的,居然、居然——!” 痛,真的很痛诶。甘宁的大腿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止不住地向往冒。 林家仁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伸出右手蘸了蘸他腿上的液体,在马背上的布块之上“优雅地”开始涂鸦。 “我说你能不能快一点啊,我还等着止血呢!”事已至此,甘宁也知道追究这个变态的行为完全是作无用功的白费力气,长痛不如短痛,他能快点就最好了! “哎呀,这个口子的血这么快就干了啊。不行不行,玲你得弄深些!” 摆明了某人就是在报他的金子之仇。 “不不不,别再来了,大人还请尽量简短,只要写清楚数目盖上花押便是!” 开玩笑,还要弄深些自己又不是铁打的,更不是无痛感的高人啊。 “哦,知道了,咱们不弄深的了。可是我还没写完呢,玲——!” 一个示意之下,玲报之以微笑还有……甘宁大腿上一道新的伤口。 “你——!” “我啊,答应了你不把伤口弄深,这不,说到做到!” “林家仁!” “诶,我在。你想说什么我不拦你,只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有心情写字据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添加伤口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林家仁一耸肩,要多无赖就多无赖。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请大人快些!” 甘宁基本上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之间的屈辱又算的了什么,更何况……哼哼,不就是隐忍么! 这一次林家仁还算痛快,赶在伤口的血不能用于书写之前完成了字据,没办法尚香姐已经跑出老远,再不跟上若是后军的部队的走完了,那就是属于掉队,在这迷踪林里掉队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让甘宁看清了字据并将之塞入了他的怀中,林家仁道: “好了,现在你该履行诺言了!” 没成想对方竟然不言不语。 “喂,你玩我是吧?玲!” 小刀子再次出鞘,甘宁的笑脸立马挂了出来:“等等,等等,我只是怕说完之后你又将字据拿了回去,因此才多想了想!” “……你还想怎么样?”林家仁的愤怒值已经被刷起来了,阶下囚竟然还敢这般磨蹭要东要西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素闻孙安大人乃是恪守大义信奉道义之人,若有她的亲口担保,再加上这字据,甘某说什么也是信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抽死你丫的!” 这家伙,明知道尚香姐相当反感这个事情还这么要求,林家仁现在相当怀疑他其实就是皮痒了找抽的,简直就是根老油条,老奸巨猾的让人反感啊! 说到老的东西,林家仁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了个词,细细想来这个词说不定还就是解决出林之道! “老马识途!”林家仁不禁惊呼出声,不管怎样也要试他一试! “怎么,傻了吧唧的盯着我,哈哈哈,被我猜着了吧?玲,去把字据拿回来,咱们找主公去!”(未完待续) 第443章 悲剧的老马 昔年,诸葛亮自比的人物之一管仲,在山谷中迷失了方向,于是建议齐桓公放马领路,他们跟在其后,还真找到了出路。 林家仁想要做的,就是此事了。 兴奋之余他连蹦带跳寻找尚香姐,竟全然不见甘宁脸上诡异的笑容。 “什么?此法真的可行?” 管仲那个典故,尚香姐听说过,但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总之咱们需要试一试!” 既然是老马识途,那用来带路的就必须是年龄大一点的马,的卢显然不行,尚香姐的坐骑逐影也是正当年的骏马,而策飞军的副将、中层武将、还有骑兵小队所用也尽是战马,无一不是年富力强。 看来看去也只有让林家仁手下那些骑马者贡献一次了。 “你们谁的马够老?快放出来引咱们出林!回去之后可有重赏哦~~~” 根本用不着威逼,稍微利诱一下就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了。 “靠,你们玩我?别忘了我是你们主子,能选上你们肯定眼光不差啊,你们几个的马好像是直接从江陵城中带出来而非本身所有的吧?我说了要老马,这些都是人家养在马厩里头的,又不是养老院,我要之何用?!”马身上还有标记呢,真当我傻啊? “可是咱们……” 看他们的表情,林家仁的心里就直接拔凉拔凉的了:“该不会你们把之前的老马全部换新了吧?”众人无不点头,甚至还有人表示为了应付长途跋涉,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哎呦我去!就没有一个人保有老马?喂喂,糟糠之妻不可弃你们都不懂?” 这哪跟哪啊,林家仁一着急简直是胡乱比喻。 “呃,主子,在下忽然想起,老鬼那里好像有两匹马,他似乎并没有丢弃原来的老马!” “好,检举有功,啊不是,那啥反正事成之后你跟老鬼都有赏!” 这个有老马啊就好办事了。 未几,林家仁寻来绰号“老鬼”的家伙,询问一番之后他还真舍不得原来那匹老马,一直就带在身边,此时不借更待何时? 老马是借来了,可是林家仁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要怎么让老马自觉自愿地引领众人出去,这可是需要强大的科学知识才能办到。 “呐,主公,马是弄来了,可是……” “怎么了?”尚香姐眉毛一挑,心说你丫别说你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就行了。 可林家仁偏偏就是这么表达的:“主公可知当年管仲是怎么做的?”对林家仁来说,那个可是两千多年前的故事了,隔着有点远,自己又不看史记战国策什么的,哪能知道那么多细节啊?尚香姐知道的应该都比他多。 林家仁表达的虽然很含蓄,但尚香姐又不是听不出来,你丫还真这么问我了。不过还好管仲并非一般的贤相他还是军师统帅,否则我也不会涉猎相关了。尚香姐微微一笑,示意对方将老马牵来,待老马走近后竟对其俯身低语片刻,随即抚摸其头及其鬃毛,再拍打其背,老马竟然走动了起来。 “全军跟上!”尚香姐一声令下,三千策飞军再次开动了起来。 “主公,你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林家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尚香姐竟然还会驯马术?这可真稀奇。 “这是秘密,才不会告诉你!” 回答的倒也干脆,起码没有先来一句“想知道啊”之类的吊胃口,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行进了二十多分钟,老马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它饿了,竟然啃起灌木丛中的野果来了。林家仁不禁一声暗叹,这家伙是来卖萌的么?真想一鞭子抽上去啊! 抬头望了望天,走到这里头上的空间也不是那么密了,阳光投下的斑点越来越多想来离出去应该不远了。 只是,这句话林家仁是说早了。 再行了不到十分钟,老马忽地发狂飞奔,众人急躁追上却又见它胡乱踏林,不知所为,正欲前去拉住细看,那马却一阵哀鸣像是喝醉酒一般东倒西歪,最终一个踉跄伏在了地上。 “主公,它死了!” “靠,不至于这么巧吧?”林家仁几乎是脱口而出,有没有这么背啊,刚才为了追它连方向都搞丢了!我说你没事乱吃什么东西啊! “哈哈哈哈!”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幸灾乐祸? 没错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也只有那个局外人甘宁了。 林家仁顿时一黑脸,在尚香姐发火之前大喝道:“把他嘴堵上。不!敲晕他,我不想看到他说话!”也顾不得其实对方知道如何出林的事实了。林家仁只是不想再看到他贱贱坏笑的表情。 “别啊,大人!我可是知道如何出林的哦~~~”言下之意就是还不快来巴结我? “你是在威胁我么?”话是对甘宁说的,可她却盯着林家仁。 完了,尚香姐已经生气了,而且似乎生气的对象是自己?虽然不至于是飞来的横祸,但也属于由甘宁引发的,林家仁自然而然地就将目光对准了甘宁。“这小子求财,主公可应其事乎?”他也就是随便问问,答案早已知晓,没必要眼看尚香姐拒绝,省得她更加火大。 “我不会和杀父仇人做交易!” 回答的如此坚决还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林家仁暗自点了个头,尚香姐性格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办法,这时候要是有个司南什么的就太好了,再不济穿越前自己那个手表也是ok的嘛,那里头附带指北针。只是现在并非晚上,可没什么北极星给人看,不过就是晚上估计也看不到吧?连太阳在这森林中都是只露一角啊…… 诶,等等,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手表、指北针、太阳,似乎这三者有什么联系?以我纵观诸多漫画动画电影电视剧科学教育节目的经验来看,它们仿佛可以指点方向!到底是什么节目里头见过的呢?林家仁抓着自己头发,表情很是抓狂。 “家仁,你怎么了?行了,不用自责了,我并不是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当初非要进来,现在……唉,咱们当务之急是寻回刚才的路途,你真的不必如此烦恼了。”尚香姐见状如是安慰道,只是林家仁压根就一个字没听进去,依旧那般模样。 “喂喂,小主子,你再这样的话,头发可就会被全扯下来了!大人都发话了,你适可而止啊!”连玲都看不下去,这装的也太过分了一点。“老马难道就只有一匹么?我就不信找不到另外的!” “只有一匹?对了,真相只有一个!我知道是出自何处了!” “……你要学这匹死马一般发狂么?”玲依旧站在打击林家仁的最前线,对方神神叨叨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不不,玲,主公,咱们有办法识别方向了!”(未完待续) 第444章 外面的世界 将手表的时针对准太阳,此时时针与“1”这一刻度与表中心的连线可以形成一个夹角,而这角所形成的角平分线所指的方向便是正南方。而军队所要出林的东方就是在其左边九十度角的方向了。 这是个什么道理,林家仁说不出来,但是听说有人实际操作过,而误差不大,想来也是可以使用的方法,这里的道路已经完全没有“木叶”标识,说明他们不可能是往回走的,剩下三个方向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可以接受的,现在只要能走出去就可以了。 不过问题是,没有手表可以话,但现在是几点可就是一个问题了。 古人是以时辰来计算时间的,林家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一看天色之类的就能判断时辰,当即也是下意识地询问了玲,得到的回复却是暂时无法识别。 也对,起码也得看得到天空才行吧?林家仁极力鼓动对方上树一观,尚香姐却很是狐疑:“那个办法行么?真的只需要知道具体时辰就可以么?” “要不主公你拿一个司南出来也可以啊。”林家仁说的很认真,就是确定了你尚香姐没那玩意儿。“玲,拜托了!” “啊啊,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面对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玲倒还很给他面子,在对方耳语片刻之后三两下又爬上了一棵大树。 “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能见着红日位置?”林家仁在树下大喊。 “看的很清楚,现在是未申交替之刻。” 不知道玲爬了多高,反正这声音听起来不大,林家仁埋首计算。“子丑寅卯,辰巳午未,子时开始是晚上11点,这未时结束应该是几点?”掰着手指头数了好一会儿之后,林家仁猛一拍手道:“有了,刚好下午点也就是说90度直角还不用那么麻烦去绘画了!” 林家仁兴冲冲地在直角手背上比划了个手表刻度,等待着玲的落地,待其回来后立即上前询问太阳方向。 “诶,我这一下来就给忘记了,刚才已经被弄晕了!” “……”林家仁无语是必然的,自己不久前才叮嘱了对方一定要记得太阳的方向,这一下不就白费力了么?“呐,是你没记住的,那就别怪我还要让你上树一趟了!”说着,林家仁拿出了从甘宁处收回的字据,左顾右盼了一下,默默地摸出了匕首朝着甘宁来了那么一下。 “喂!你还来?!” “反正你也伤了,怕个毛线啊?”在他眼里这个阶下囚相当没有人权,就这样丝毫不顾对方在心中诸如“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之类的咒骂,将字据翻了过来,在背面涂抹上新鲜的血液。 “呼——呼——”为了防止刚涂上的东西花掉,林家仁还使劲吹了几口气,一分钟之后才交到玲手中。“听好了,你再上去,将又短又粗的那条线对准红日,这根又细又长的线便是正南方向了,切记不要再弄晕了!”林家仁倒也省事,直接弄出来的就是一个45度左右的夹角,倒是省去了对方问自己“什么是角平分线”的麻烦。 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拿着字据就上了去,不,现在应该叫他指南布了。 这一次却是相当顺利,玲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众人再一次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主公,那匹老马竟然正是把咱们朝东方带去啊,果然是能够识途的老马啊!”可惜管不住自己的嘴,还连累了这么多人。 “哼哼,原本我以为它会将咱们带回原处,没想到……唉,算了,时刻注意确定方向,就辛苦一下你的属下吧!”爬树什么的,三千人的军队里多多少少也有人会,只是玲轻车熟路而且速度够快,尚香姐也懂得物尽其用啊。 “呵呵,不辛苦,玲不辛苦的,只要主公能够论功行赏便是了!”林家仁此举也算是为玲讨赏吧,否则一路上蹿下跳的即使对方现在没说什么,心里也是不乐意的,跟耍猴没什么区别嘛。 “哼,你倒是会笼络人心。”尚香姐也只是带着浅笑轻哼一声,林家仁知道这是对方同意了的意思。 复行了二十来分钟,两旁的树木越发稀少,头顶的一片天空也变得豁然开朗,众人终于看到了出林的路途。 “真是不容易啊,这迷踪林一呆就是将近两个时辰,希望没耽误太多路程才好!”林家仁不禁叹息,太他喵的不容易了。 “是啊,咱们稍作休息便全速前进吧。”休息是有必要的,或许士兵们的身体不累,但精神却是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耗,若此时再强行军,只怕有害无利。 心情放轻松,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总算得到休整的部队显得很是惬意。林家仁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和尚香姐在旁窃窃私语。 “咱们的斥候损失了不少,现在也只有二队还在,还有这么长的路途,属下很是担心啊!”一队和三队全军覆没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蹊跷的,即使是林中有老虎,训练有素的他们也不可能一个不留,林家仁担心的是其实这林中早就有敌人的存在,只是不知何故没有现身偷袭。 “家仁,你就放心吧,接下来咱们就可以走大道了,我已经传令潘璋,此刻他也应该在长沙边境待命,只等我说话,便会驰援过来。不管他们是被之吸引而去相持,还是不管不顾一心想要来灭我,咱们都有对策!”尚香姐似乎成竹在胸。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怕只怕刘琦那位幕僚够狠,围点打援意图吃掉潘璋所部啊!” “你是说?”尚香姐不禁邹起了眉头,在她印象中刘琦属于纨绔子弟根本够不成什么威胁,也不会有什么能人异士愿意帮助他,就林家仁的帮忙他还是求了多次最后以其他条件交换而来的呢,怎么还会有人帮他出主意? “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还是早点启程的好,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斥候便来报告——十里外发现部队,看穿着应是荆州军! “十里?天啊,难道他们动用了骑兵?还是说江陵城的机关他们发现的早?”林家仁一脸忧戚,敌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人数多少?可有骑兵?”尚香姐问的句句都在要害,如若人多且是骑兵,那就不用跑了,列阵迎敌更为划算。 “人数在千人左右,除了领军者并无骑兵!” “啧,这倒是怪了,且不说这一千人就敢来攻击咱们,单说他们出现在此处的情况却又是为何?”人少可以拿阻击争取时间来解释,可是他们出现在这就不科学了。 “长沙军。”尚香姐凝视着前方,缓缓道:“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了,想不到连韩玄都要来分一杯羹啊!” 长沙落到韩玄手中之后,对荆州是听调不听宣,刘琦接手之后,更是当着他的土皇帝,乐得逍遥自在,境内的山贼妄为他都不怎么管,连尚香姐从此绕道偷袭黄祖的时候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会儿反倒是跳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445章 阻截之人 尚香姐的决策倒也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行程是不能再耽搁的了,走到哪算哪,反正要打也不怕。 行不多时,又有探子来报,还有数千骑正在赶来此处…… 这问题就严重了,数千也就罢了,还多了个“骑”字就大条了,林家仁的脑袋整个就大了不止一圈:这刘琦都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骑兵的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啊,文聘手中不过一千而已,多出来的都是靠刷复制的bug么? 或者说,这些骑兵是一早丢在南郡专门拣这种时候出来的?林家仁暗忖:我方三千人,战斗力胜荆州军数倍,但也只限于步卒,这与骑兵作战自己的训练里头好像并未涉及,不知道这半年来尚香姐可有什么好的补充。无论如何,我方都是以步卒为主,要跟几千骑兵部队搏命,那就完全不是战斗力的问题了。 以卵击石?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罢了。 “让众人警戒,随时准备作战!”尚香姐拔出了佩剑,“咱们得突破了!”说话间她便下了决定——正面突破,这是目前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了,对方只有一千人! 就算觉得不妥林家仁也没有出言阻止,原因无他,在战场上还是得听尚香姐的,无数实践证明,这个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最准确的。既然对方想要拖住咱们,那就毫不留情地碾过他们好了。 凌统显得最是兴奋,不住在一边叫嚷:“大人一声令下,咱们策飞军绝无怕死之人!”一时间响应者云集,气势陡然提升不少。 士气上来了,想要突破应该更容易一些了。林家仁提着一杆长枪紧紧地跟随着尚香姐左右,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尚香姐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冲锋在前了,怎么着也得把自己搭进去,你说你一个随侍左右的人都不跟上,成何体统呢?硬着头皮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报——!前方乃是一骑红马的武将,要求主公出列一叙!” 骑红马的武将,难道是关羽?!如果是的话,那要突破恐怕就难上加难了,林家仁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万人敌,无论如何尚香姐是搞不定他的! “哼,我就去会他一会!”尚香姐丝毫不在意对方姓甚名谁,一拍马股就冲出去了。 “诶,主公!别被激将,尤忌单打独斗!”林家仁的声音在尚香姐身后拉得老长,生怕对方听不到,其实听到了又能怎样?尚香姐最多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难得孙扬州前来荆州一游,岂可怠慢?老夫有失远迎,只是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还请州牧大人海涵!” 挺有礼貌的老人家啊,尚香姐装作没听出对方的言外之音,依旧还礼道:“将军客气了,还未请教将军英名?” “呵呵呵,老夫黄忠,不过无名小卒罢了,蒙郡守不弃统帅千军来为扬州送行!”这话就有点火药味出来了,胯下宝马燎原火如同燃烧着的烈焰一般张牙舞爪,手中凤嘴大刀跃跃欲试,看这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素问荆州黄忠老当益壮勇不可挡,安久仰大名,今终得相见,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林家仁上次跟她见面之前,尚香姐还真不知道这人是谁,只是某人在叙述自己见闻的时候,把这员老将用夸张的手法适当描述了一下,称其为不下关羽之人——当真是极高的评价了! “哦?敢问大人是从何处得知老夫姓名?”虽然知道对方很可能只是瞎客气,但久来怀才不遇的黄忠还是对此很有兴趣。这不嘛,这千人队还是自己苦苦哀求韩玄才要来的,他不过是目光短浅之辈,压根就不懂得把握机会扬名立万,亏自己还秉持着所谓的知遇之恩为他打算,想要把这不世之功让给他!黄忠暗忖:没想到一个南蛮之地的女子,又是敌人,竟然也听说过老夫,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黄老爷子,近来可好?” 尚香姐刚要回答,斜刺里冒出来个林家仁,笑呵呵地便以熟人自居迎了上去。 “小兄弟?!你为何在此?难道是被擒为人质了?无妨!你再稍待片刻,老夫会来救出你的!” 这黄忠还挺紧张他的,林家仁心中却只感到一阵温暖,轻轻摇摇头,却道:“老爷子可知这几月来所发生之事?”他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话。 “至那日匆匆一别,我听闻小兄弟你在襄阳风生水起,助大公子登上了荆州牧的宝座,现在似乎是高居襄阳司之重职,前段时间还被派往了这位大人处执行外交事务……看来果然如同传言那般,孙安一言不合便绑架了咱们的外交使团,主公大怒扬言谁若能杀了孙安或是从她处救出小兄弟,呃,应该是大人你,则官升三级或是赏千金!” 总算是知道为毛那么多人都在追杀尚香姐了,也搞清楚突然冒出来的那些个骑兵是哪来的了——各郡培养,平时不怎么听令中央,这会儿全出来了。可是林家仁唯一没明白的是,韩玄应该也很眼红才对,为毛就只派了一千人出来?他不想要这份功劳了么?他总不至于认为一个黄忠就能顶两千人了吧?而且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却一点都不积极完全不科学啊! “唉,今番相遇却是可喜又可惜啊!”语言是一门艺术,林家仁一根舌头就想要搅得天翻地覆。 “可喜大概是因为你我得以重逢,老夫还有报恩的机会;这可悲,或许是因为待会儿刀剑无眼,若是孙安居心不良,咱们就再无再见之日了吧?”黄忠的眼色很是复杂,当日若非此人去求刘琦,自己的独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哪能跟随张仲景大夫回乡下养病?现在好不容易再见到他,却是此情此景,实在教人唏嘘不已。 “不,可悲的是,黄老爷子被流言所骗,真实情况是:这位孙安大人并没有绑架我,我是自愿跟随着她的,而刘琦传出此言无非就是想要我与孙扬州的命罢了!”林家仁故意不用“主公”来称呼尚香姐,也是为了尽可能的让黄忠觉得他是保持客观的。 “大人!这怎么可能?是否是因为受了他们的胁迫你才……”刘琦来长沙的时候他自身是什么状况大家都有眼见都能看出来他根本毫无胜算,跟着他只能是前途暗淡,可人家庞冲还是肯为了自己的儿子答应辅佐他。这么困难的时期都过来了,刘琦竟然想要对这位共患难扶持自己一路向前的贵人动手?如此忘恩负义之人竟然是咱们荆州之主?黄忠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关于刘琦,我说的若有一字不真,愿遭五马分尸之酷刑而死!” “这……”毫无疑问,黄忠有些动摇了。 “大人,这功劳你若真想要的话,我会留下来,还请放过孙扬州罢!” 林家仁毅然决然,黄忠再不怀疑真实,只是—— “只是老夫已立下军令状,也答应了韩玄,这背信弃义之事我也做不出来。” 事到如今,却还是要打?(未完待续) 第446章 韩玄的高招 可哀啊,实在是可哀,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是错,却偏偏还要那么去做。这种人最是执拗了,不得不说这个老爷子很意外地很对尚香姐的胃口。 “好,老将军,我敬重你的为人!” 哎哟喂,尚香姐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挡在咱们面前的敌人啊。 黄忠脸上的不屑消失了,取而代之却也是尊重:“孙安大人,能让庞大人舍身交换的想必也是值得钦佩之人物啊!” 啊啊啊,你们两个够了啊!再这么下去,不用打追兵就上来了!林家仁已经快抓狂了,亏他们俩一个一脸蛋定虽然她没蛋,一个一脸从容虽然他的脸皱纹不少,两人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对方——气氛不对,林家仁也是在战场上混了那么久的人了,这时候该闪人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到现在,庞冲大人所言之可喜可惜似乎又有了新解啊!” “没错。林家仁,将酒壶给我罢!” 你这是要干嘛?打醉拳么?林家仁狐疑地看着对方,直到尚香姐二次相邀,他才屁颠屁颠地跑去拿酒壶。虽是轻装简行,但酒壶这东西还是少不了的,不过林家仁很奇怪啊,尚香姐不是不胜酒力么? “主公,给!”嘟着嘴看着对方,林家仁是有些卖萌了,只是这一句话直接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小兄弟叫做林家仁啊,还是孙安的属下……为何主公非要杀了你不可,老夫似乎明白多了!不过你放心,军令状上只言阻截你等,并未有捉拿或是杀害之语,老夫会尽量手下留情,以报你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黄老爷子,您这么说不怕身后的士兵告诉韩玄么?” “哈哈哈,老夫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一码事归一码事!来来来,我要与这勇敢的小姑娘斗上上百回合,你还是速速离开吧!”老人家很是坦荡嘛,林家仁也不禁暗道一声佩服。 “只是老爷子,我主又何曾答应了你单挑提议?别忘了咱们可是有三千人在手,而你却只有一千!” “呵呵呵,老夫知道,却也要用我这螳臂阻挡一回你这大车!” 豪气干云啊,若不是敌对该有多好,林家仁还真想将对方收入麾下的很。 “唉,老将军,咱们要是朋友该多好啊!”林家仁不禁叹息。 “小兄弟,咱们从来都是朋友,只不过形势所逼,我要与你们争斗罢了。” “好好好,来!咱们满饮此壶,再做争斗!”尚香姐亦是哈哈一笑,洒脱之情不下男儿。 唉……林家仁长叹一声,悻悻然再次退到一边,同时嘱咐玲若有变记得出箭相助,哪怕尚香姐日后会有责骂,他也得保她周全。毕竟黄忠是响彻三国时期的老将,林家仁还是更看好他罢了。 黄忠也全然不惧有毒与否,与尚香姐一道将酒汁灌入喉头,大赞一声“好酒”各自提起了长兵,开启了战斗模式。 两人兵器对撞,一阵刺耳的金属尖锐声之后各自弹开,砰——接着又是第二次交接! 相逢恨晚的两人似乎是在用兵器进行着交流—— “砰,老将军力拔千钧,勇猛异常仿佛正值壮年啊!” “咯,小姑娘以巧搏刚,聪慧十足恍如孙策当年乎?” 太阳逐渐被云彩遮蔽了起来,天色也跟着阴下来不少,在场的众人大都提心吊胆。林家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尚香姐一开始处于略微的下风,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更好的她竟然越发劣势,这黄忠果然名不虚传! 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林家仁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下达了错误的指令,反倒是害了尚香姐,因为这会儿他似乎才想起黄忠赖以成名的绝技究竟是什么。百步穿杨啊,他只需要在两军相互掩杀之时放出冷箭,尚香姐绝无躲避的余地。彼时是自己先发制人可就怨不得人家放冷箭了。 四周很静,加油呐喊戛然而止,静只能听到两人兵器撞击的声音,这能擦出火花夺人眼球的声音。 ——嗖嗖嗖。天空之中突然炸出异样的破空声,复又在各人头上洒落开来。 “敌袭!!!” “什么?为何无人来报?!”林家仁被炸毛了,这种时候搞突袭,黄忠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关键是探子们都去了前方后方,要不就是留在了队伍里头,这队人马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等,唯一没有探子的地方不正是那迷踪林么?难道…… “妈的,被摆了一道!”林家仁几可肯定对方的人数是绝对不多于策飞军的,否则也不会耍这种手段从后偷袭了,己方现在根本就不敢回军掩杀,若他们复归林中,不熟悉路途的策飞军只有死路一条。 为今之计,也只有留下适量的部队断后然后再硬着头皮一往无前突破黄忠才可了! 不过留下断后军队也要等冲破阻拦之后才好。“全军听令,所有人随我冲过去!”可没功夫征求尚香姐的意见了,林家仁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顺便知会玲一声——冷箭出击让尚香姐摆脱黄忠的纠缠! 咻地一声,玲此箭所选择的地方是黄忠不得不挡的要害,林家仁立即上前让自己的亲兵把尚香姐团团围住,掩护着专心致志跟黄忠交手的她进行突破。 “怎么了?”尚香姐可真用心,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来不及细说了,咱们受到黄忠军的绕后偷袭,需要从这里突破!” 林家仁声音很大,连在二十多步外的黄忠都听到了:“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老夫何时偷袭你等了?!” “哼,枉我还敬你是个英雄,居然自己跑来当诱饵,却埋伏了千余弓箭手此刻突然从林中杀了出来!时机抓的可巧妙啊!”不过我也不傻,带军直插入你这千人之中,与你们战作一团看他们还舍得放箭与否? “小兄弟,此乃误会,实在是误会啊!”黄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回忆起临走时韩玄那若有似无的微笑,似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是韩玄,一定是他,追兵的话没有这么快就来的!”当时自己看过韩玄手上那封信,上头明言要自己拖住孙安军至少一个时辰! “老爷子,你说的事情也无对证啊,我凭什么相信你?!” “啧,都住手,都停手别打了!待老夫先把事情说清楚,小兄弟你们等等,我去去就回!” 只是没想到,两边刚刚罢斗,黄忠也还没来得及脱离大部队,箭雨不由分说便淋了过来——韩玄这是要不顾自己人的节奏么?(未完待续) 第447章 策反(上)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韩玄实在够狠,为达目的连黄忠这样的名将都可以牺牲。 林家仁朝敌人弓箭手的方向哼了一口气,这黄忠真是迂腐的可以,竟然还罢了缠斗与领军者理论去了,若对方真是韩玄,他能放过你? 在韩玄眼里,黄忠最多就是个勇武的莽夫罢了,又不怎么听话,就算真的是个人才又能怎样?现下一并除了倒也省事不少,为此他还将黄忠的义女黄舞蝶给抓了过来,这还主要是因为时间仓促,他儿子黄叙又跟着前长沙太守张仲景离开了。 黄忠一看韩玄这阵仗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让你手下拦住孙安!”今回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想到这里,黄忠紧握大刀,轻微调整了姿势,只是不知韩玄眼光毒辣给他看到了,还是他本身就没打算就此反水,不过就是故意表现出来威胁对方罢了。否则这紧握的就不该是大刀,而是领命复返途中的大弓了。 哼,韩玄,我不惜一切助你,竟得到的是这等不信任的对待。你这心怀不轨的龌龊小人,居然拿一个姑娘相要挟!罢罢罢,不义之名就由老夫来背负,你自去领这份功劳好了! “黄忠,你还想抗命么?!”韩玄的大喝从身后传来,催促着他重返战场。 唉,自己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黄忠暗忖为今之计也只有听命于韩玄,若不小心杀了小兄弟,自己也就以命抵命罢!不过现在,也只好对不住他们了。 怀着满腔的悲愤,黄忠再次加入了战场。 “给我杀,一个也不要放走!” “可是将军,这箭矢可不长眼睛啊!”副将所问便是所有人的心声。 “军令如山,你们各自注意躲避罢!”黄忠心道,不是我不念人情世故,只是拿韩玄以女相逼,各位兄弟,忠也只有对不起你们了…… “老爷子!没想到你也只是如此狠心之人啊!”不用说,林家仁这时候跳出来是来发动究极奥义——口遁·天花乱坠之术的。横竖尚香姐也暂时走不掉,自己就发挥点作用好了。 “小兄弟……唉,什么都别说了,老夫也对不住你!”战斗再起,黄忠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就算是随便来一个人也可以把他解决了吧? 不过好在敌我双方的士卒还算懂事,见此两人还在商榷着什么,也只是做做样子你砍我闪之类的,重心还是要在躲避箭矢之上嘛。 看黄忠一脸倒霉相,林家仁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见到了什么人,而且有了什么难言之隐,才变得如此决然和悲伤的。在盾牌大队的簇拥之下,林家仁走到了黄忠面前,甚至试探性地招呼亲卫将盾牌挡在了他的身前。见他并无反对之意,林家仁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爷子你就真舍得让这一千士兵给咱们陪葬?说不定还是会白白牺牲的啊!” “小兄弟,此计绝非出自我手,乃是……也罢也罢,老夫不是来求得谅解的,只是蝶儿……” 黄忠说的吞吞吐吐的,林家仁也听得一知半解,想了好一会儿才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这个韩玄当真是个小人!也对,在老爷子心中,女儿肯定是要比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属下重要多了!人之常情,我不怪你!”这话有点激将法的意思,林家仁是在提醒对方孰轻孰重,他这也是因为了解老爷子性格才敢这么说的。 毫无疑问的,黄忠是个有恩必报重情重义之人。虽然年纪大了有些认死理,干不出来背主叛乱之事也做不出卖友求荣之举,正是这样他才会在此事之上纠结,无论作何决定都是会后悔的。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黄忠最终做出了决定。 不,我实在是不能如此!“都别打了!”黄忠忽然觉得自己一念之间或许已经酿下了大错,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他暗道:“我怎能以一女之性命害了这么多兄弟士卒?这实在是太过自私了!”随即默然点头一面下令众人散开罢斗,一面调转马头好去回绝韩玄。 “黄忠,你真的全然不顾汝女之性命了么?” “哼,韩代太守大人,若我连同孙安挥兵向你,又该当如何呢?即使有迷踪林相护,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吧?”他这就算错上加错了吧,上一次的威胁让韩玄有所顾忌,因而语气放缓了不少,并不能代表这一次就可行啊?老人家果然容易走上经验主义这条不归路啊。 “你敢威胁我?”韩玄完全不敢相信,黄忠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动作上面可以是自己眼尖,发现的人不会有那么多,可言语上的……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呢,不好好处理的话,面子何在? “大人放心,忠绝无此意,只是希望大人能用更稳妥的方式拦下孙安救回庞大人罢了。莫如大人此刻与我合兵一处咱们拖住他们,等到文聘将军还有其余各路人马来的差不多了,这孙安自然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像是意识到身为属下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了,黄忠情急之下也没能圆的更好。 哼,黄忠,你说的倒轻巧,会稽兵是出了名的悍勇,我才不想废那么大的力气却只占一点点功劳呢!“实话告诉你吧,你手下之兵半数老弱病残!”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伤了死了他才不心疼呢!反倒是这支弓箭队,若没人拖延可就发挥不出效果了,要不是看到背后就是迷踪林,知道里头有什么韩玄才不会花费重金买通驯兽师放了那么几只老虎作为一道防线,然后自己才敢踏入其内尾随孙安军。 “老弱病残也是人命啊!在下斗胆恳请大人,切勿自相残杀!” 最后的一个台阶,也被黄忠一手掀开,韩玄只会决定你是在故意找茬。 “哼,妇人之仁,与通敌何异?来人啊,将黄忠押下去待我取了孙安人头,再做处置!”之前受到的威胁还历历在目,无论如何黄忠也是不能留了,但阵前斩将毫无疑问会动摇军心,所以还是先押下去再说。 “这……大人万勿如此,我、在下——!” 忽地,喊杀声骤起,渐渐向这边靠拢。 “哼,你看你的好士兵们,他们都把孙安放过来了!不是你通敌又是什么?!” 黄忠不禁回头一看,还果真是如此,这下还不是百口莫辩?只是他根本就没下过那样的命令啊!难道是有人叛变了? “大人,待我去斩了叛徒!” “不必了!你当我是什么?你这一去定然有去无回,我会上当么?来人啊,立斩反贼黄忠,以镇军心!” 韩玄的叫嚣,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第448章 策反(下) 就在黄忠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就要被上前的左右两人行军法之际,两支长枪,轰然间斜斜地刺入了两人各自身前的地下,其精准度极高,各人与之仅是容下了不到三分的空隙,若是他们再快一点此刻已经是那地上开始腐烂的肉块了。 众人疑惑地望向了前方,其中黄忠尤为不解,他能看出来这枪有一支是孙安的,她为什么会救自己?话又说回来,方才自己没动手可并不代表自己一心求死啊,他还想去要讨个说法呢!刚才那么做只是为了麻痹对方自己好趁机救下黄舞蝶,现在自己的部署可就全部被打乱了。 救人的不情愿,被救的不领情,两边倒也算是礼尚往来了,有支枪是尚香姐的没错但投枪的却另有其人,这两支可都是凌统投出去的呀!此刻的猴子强忍着酸痛的臂膀,小嘴一嘟很不高兴的模样,掌握分寸他喵的可太难了,耗费那么些体力和精神就为了救一个老头?虽然这老头可以和大人战个不落下风,但他们窝里反不是正好么?凌统实在是不能理解尚香姐的思考回路。当然,其实传令的是林家仁,天知道究竟是谁的意思呢? “好哇!黄忠你现在没得抵赖了吧?哼,就算我杀不了你,还可以对她出手啊,这是你自找的,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等等!”黄忠将手中的大刀丢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老夫愿意以命换命,只求大人放过她!” “哦?哼哼,好啊,你就用佩剑自刎于此,我答应你放了她!” 黄舞蝶被推了上前,绑手绑脚还嘟着嘴,硬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她的眼神和摇头的动作分明是在劝阻黄忠别做傻事。 “唉,蝶儿,我走后照顾好你兄长!”说着,黄忠拔出了佩剑就要朝着脖子抹去:“想不到我黄忠庸碌五十余载,壮志未伸便要埋骨于此了!”遗憾多多少少会有,但为了就黄舞蝶,他依然义无反顾。 “铛”这一次飞来的就是小玩意儿了,黄忠手中的长剑被击落,竟然是一枚脱手镖。黄忠暗忖:究竟是何人发出,竟有如此力道?老夫决意自刎而不可得,莫非是天意乎? 林家仁才不可能让这一代名将在自己面前以这种方式自我了结的呢,因此才嘱咐玲出手相救,“看来他的症结便是那黄舞蝶了,咱们务必救出此人便是!”林家仁心中有的是小九九,他想的可是策反黄忠为我所用啊。 “你!言而无信,快,给我杀了那个女子!”韩玄气急败坏算是溢于言表,敌人越来越近了,他可要赶着后退入林,凭着地势与自己对迷踪林的熟悉程度来和对方周旋,等到那三千步卒赶来万事可定也,自己绝对可以在文聘等人来之前弄死孙安! 听到韩玄这么说了,黄忠也急了,大刀、长弓给丢地上了,长剑又被击落,那两把长枪也被拔掉,自己手上根本就没什么武器去营救黄舞蝶!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老爷子,接弓”的喊声,黄忠一转头便发现了天空中骤然多出几把飞来的长弓,当下大喜伸手接过一把,同时另一只手在唯一未解于地的箭壶中摸出三支箭矢,一气呵成搭弓便射,黄舞蝶周围的三人声身倒地,再也不可能爬起身来了。 “好箭法啊,比之刀法犹有过之!”玲不禁高声赞叹,这箭法连自己都望尘莫及啊! “黄忠反了,黄忠反了!撤退,咱们快撤入林中!” 也算是个台阶吧,韩玄随机应变就从这个理由中走了下去,带着一众弓箭手飞也似地跑了,在他印象中孙安该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自己都把黄忠给逼反了,相信对方是会给她新的属下来报仇的。正是基于此,他才不愁尚香姐不追去。 他想的没错,尚香姐是想追过去来着,可是他身边站着林家仁,这家伙别的优势没有,就是一心想要快点回江东,所以一看到你韩玄朝反方向跑了还不得立马建议尚香姐不理他赶紧走? “老爷子,我知你顾虑所在,所以也就不强求你跟来了,待你寻得令郎,咱们江东孙扬州的大门随时欢迎你来!”其实他是非常想带着黄忠以及他手下的千人队一同离开的,但是一则黄忠此刻心绪大乱要想让他加入还有一定的难度,二则这千人队士兵质量参差不齐,搞不好会拖慢行军速度,所以才顺水推舟做了这么一个人情。当然,这也是尚香姐听他陈述利害之后的意思。 “那老夫就承你这个情,再帮你们一把!” “老爷子,你该不会是要……” “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他日未必能来江东,只求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了此残生罢了!” “这……”林家仁思索片刻,才想起他们这种人你要是一招手人家就来了,不是有失脸面么?而且若是此地之事了结他就来了江东为官,不是更显得他黄忠一早就被策反,于名声上不好听么?“无论老爷子身在何处,我林家仁一定能找到!彼时还望将军出山,助主公一臂之力!” “哈哈,那就要看小兄弟的本事了!” 这算是已经答应了吧?林家仁自顾自地点点头,再拜道:“最后奉劝老爷子一句,切莫对刘琦存有幻想,他已经不是咱们当初遇到那个时候的他,他的周围已经变了,他不得不改变自己来适应!”这就叫做形势逼人吧,林家仁也很难责怪刘琦的。 “老夫自有打算,小兄弟快走吧,我再不率众跟上,韩玄会起疑的!” “既然老爷子要去,我这有一计相赠:你不用入林,只需在林外着士卒们一边狂奔大喊大叫,他们定然只会用箭矢来招呼,而不会出来,若他们援军达到,老爷子大可以直接离开,择小路去接黄叙兄弟,留下本就是韩玄所部的军队相信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哈,小兄弟的军师之才,果然名不虚传啊!这就告辞!” “不送!” 要不是有这样的计策用来安抚尚香姐,林家仁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对方脑子一热就要入林的冲动啊。 接下来的路,或许就要好走的多了。再加上平添一员大将,林家仁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只是他身边从来不乏不甘寂寞的人,一直跟着自己亲兵的邓艾这个时候冷不丁就冒了出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愿这…老爷爷的隐居…之所不要是…咱们对头的…地方、才好!” 林家仁忍不住调侃道:“啧,小鬼头,难不成他会西去入蜀不成?”他之所以那么肯定收纳了黄忠,就是在于对方还拥有一颗不老的雄心,以及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壮志。 我的眼睛从来不会骗我,无论是史书记载的也好,还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也罢,黄忠老爷子就是那么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449章 悬疑 起初,黄忠率队阻截尚香姐和林家仁等人算是个意料之外的举动,本来凭借着老黄的大刀和长弓还真有可能拦得住,只是韩玄猜忌黄忠,没有很好的使用对方的才能,若他多带些人自来阻截,反授黄忠以迷踪林之机要,由其带着弓箭队从后杀来,以其能力又无林家仁之口遁影响,尚香姐他们的损失就该不可估量了。 只是韩玄怎么舍得让他自己来当此诱饵,身处险地呢?不过若是尚香姐为主帅,又有如此计谋,估计她是会站到黄忠那个位置的。 这就是个胆识与魄力的问题了,林家仁自问也不可能以主帅身份以劣势兵力去阻拦一个拼了命也想突破过去的敌人的。只是他也不可能那么狠,连自己人一块杀,那样的话以后谁还服你?只为了一时而不顾以后的行为,是不可取滴! 而现在,黄忠的角色转换之快不禁让不明所以的人瞠目结舌。要说的话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寻的,不是林家仁口遁厉害得爆表一说一个准,要真那样他该直接去说的人该是韩玄才对,不,或许他该找上文聘以三寸不烂之舌说的他罢兵?主要还在于他俩矛盾重重,韩玄完全是将黄忠往外赶的,神经紧张不信任,不禁抓了他女儿作为威胁,还想要抓他儿子。其实黄忠也不傻,他也知道就算他自杀了,韩玄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孩子的,不得不说侥幸心理害人不浅。 至于最后反倒是领兵追着韩玄而去,无形中给林家仁等人形成了一道极具魅惑性的防线,那就完全是他自觉有愧于人的补救措施了。反正此役之后,自己就是荆州的反贼了,做和不做区别也不大,他才不会傻到还想给韩玄或是刘琦解释清楚呢! 反贼这个名头安在自己身上可不好听,黄忠向来重视自己的名声,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了。 “蝶儿,是为父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在林外,嘈杂声最盛的中心,黄忠拍着黄舞蝶的背,懊恼不已。 “别这样,女儿从来没有怪过父亲的呀!只愿早日寻得兄长,咱们三人远离这纷争!” “人在乱世,身不由己。为父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就算咱们不找韩玄报仇,他也不会放过咱们的,蝶儿,此事怎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黄忠的阅历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事已至此荆州绝无他的容身之地。但他又不愿直接加入孙安军,坐实了他反叛的罪名;而另一方面,当今天下最稳妥的办法也只有去江东了。 曹操在北,汉贼之名怎能同流合污?西北马腾汉中张鲁西南刘璋全都是需要跋山涉水的所在,黄叙根本无法应对。新野刘备吴郡孙权倒也是近处的选择,只是前者素来与刘琦友善,盖不会因他而得罪同盟,后者又是孙安军的对头,他日又在战场上碰到这个恩人又当何以自处?自己真能抛开他之前对黄叙现在对自己父女的救命恩情,去与之作战么? 罢罢罢,现在江东隐居个一年半载再说罢,在此期间就算他来找到了自己,也决然不出山便是了!相信对方定然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吧…… -------------- 极目所见,火舌漫天,浓烟滚滚,张狂的火苗肆意窜动期间,拦住了前去的路途。 “宋忠,此乃何地也?” 举足不前的,是一大股骑兵部队,他们是尚香姐众人的最大一波追兵。 “报告将军,此地名曰三十八里坡,以其距离下隽三十八里而得名!” 文聘皱了皱眉头,旋即微微一笑:“他们离此不远了,看来所选之路与咱们所想无异,难怪豫章艾县有所异动,想来是接应部队啊!咱们得赶快了,别让江夏过来的孙权抢了先机,也别让那群被功劳弄红了眼的家伙拔了头筹!” 一张无形大网已然成型,可怜身处其中之人竟浑然不觉,一头就扎进了进去,真是丝毫都没有成就感啊。 不过,这也只是那个幕僚思考的事情了,作为武将有仗可以打,有功劳可以拿,累是累了点跑了这么远但起码打仗的时候会轻松不少哇,俗话说有竞争就有压力,有压力就有更多的动力。他文聘就是个喜欢挑战的人,有火阻碍怎么着了?我偏偏就要从这里过去,而且还要迅速过去,赶在所有人之前杀了孙安! 此时他又想起来韩玄口中那员老将,能让他个精算子吃亏也算是不错了,人家不就是有一股执拗的劲头么?哼哼,韩玄你就跟在老子屁股后头吃灰吧!这两条腿的要跑赢四条腿实在是太难了,韩玄的后续部队倒也有骑兵,但是素质跟文聘的精英差的还是有点远,被落在后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将军,火势不弱,战马尽皆惊恐不前!” 按照文聘的思路,他才没那时间去灭火,所以都是逼着坐骑向前的。好多动物都怕火,马也不例外,马戏团里不经过训练的狮子老虎都不敢钻火圈,马也不会好得到哪里去。这时候文聘也不会示弱,不前?那就想个法子让它前! “都给我看好了!”文聘巡视了众人一周,这里头并不全都是自己统辖的士兵,还有部分来自于沿途收拢,各地的人们也想分一杯羹嘛,可以理解。这种时候是表现自己老大哥以及带头人风范的时候了,文聘抽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照着马屁股就是一戳! 战马一经吃痛,便顾不得许多,朝着前方义无反顾地就冲了过去。就像是冲过瀑布的孙猴子发现了藏在后面的水帘洞一般,一口气文聘冲出了三百米,然后……就遇到个大坑,再然后他凭借着强横的骑术没有跌下去。但是跟着他的士卒们可就么那么好的运气了,其实若不是文聘“悬崖勒马”之后及时闪开了,恐怕现在他也被连累了。 坑很深,没有几十个人十多二十分钟的努力是无法成形的,更别说里头七歪八扭的尖头木桩了,那个的布置应该更花时间。 “糟了!”文聘立即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据刚才火焰还在猛烈燃烧的迹象显示,对方至少也留的有人下来放火才对,如果他是孙安的话,既然这里有坑,那有些弓箭手岂不是更好? 文聘立即阻止了更多人入内,这里本来不是伏击的好地点,但是他们这样一布置,自己再率队这么一填坑,那就毫无疑问的是了。 “撤退,咱们撤!”他现在怕的,只是一个不留神自己就真的身先死卒了,当个死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千不该万不该带头冲来的啊,刚才真的只是差一点就死了啊! 大不了,不惜马力绕路就是了! 没赚到文聘是有些可惜,不过这本来也不在林家仁的计算范围,谁能知道他要耍帅冲第一个呢?一般追击的情况,主帅好歹也是居中的,因为随时都要遇到突发状况便于指挥前中后军协调嘛。 而且林家仁他们又早不在这里了,不过就是留了些工兵吓吓人罢了。(未完待续) 第450章 挖个坑 是个人就是会怕死的,管你将军还是士兵,很少有人在认为自己中计之后还硬要强留在原地或者干脆向前冲的,后撤只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 文聘再怎么说也是属于名将这个范围里头的,回来细想一下派个探子什么的一看就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可问题是谁他喵的愿意再次穿越火线去很有可能有埋伏的地方探察?这种任务有来无回的概率太高,大家都得掂量掂量不是? 于是一阵沉默就像极了被老师提问之后的课堂,谁也不敢和文聘有眼神接触,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倒霉事情落到了自己身上。 这种时候只会有一个解决办法——点名!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还真是古今如一的很啊。 在被文聘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之后,身为斥候队长的某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亲自点了两个人出列,命令他们速去速回。没办法,得罪人的事情还是该自己来干的,这怎么着也比亲自出马好得多吧? 两个倒霉蛋选出来了,其他人自然就要轻松不少,人啊就是一种喜欢看别人热闹的动物,只要不好的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甚至有些过分的观众了。 抬眼目送二位壮士远走,无疑是值得庆幸的事情,看着他们穿越火海,其实最多能算火墙,渐渐没入其中,直到远离了视线,顿时从心中生出一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情怀,“两位,好走,咱们会多烧钱纸的!”这或许是不少斥候已经士卒们的心里话。 只是他们不得不失望了。 十多分钟的模样,文聘都将外围的火熄灭的差不多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准备再派多些人前去一探究竟,这任务毫无疑问地再次落到了斥候队长身上。一时间,斥候们方才的庆幸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就像死了老爹——开玩笑,他俩都没回来还让我们去送死?!可是军令如山,去是死,不去也是死,他们并没有太多选择。 方要无奈地接受这命运无情的嘲弄,那两人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柳暗花明的感觉真是爽到爆啊。 “你俩既已安全归来,想来也并无伏兵,全军准备通过此地!”文聘不等两人回话,便下达了前进的命令,说来也就耽搁了一刻左右的时间,还不算什么,毕竟他们也是在此地耽搁了时间来挖那陷阱的啊。 “不,大人!”两人之一战战兢兢地说道,“其实,我俩入内没多久就不幸被擒,还是被他们放回来的。” “没错。”另一人也硬着头皮站了过来,道:“咱们所见,道路两旁响动非常似有伏兵,而且数量还不在少数,而且前方之途多以草木覆盖,想来也是有陷阱的。他们放咱们过来给将军带给话——” “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他们说,只要您能够交兵器投降他们,保证您荣华富贵,金银多多的有哇。他们还说……” “说什么?!”文聘尽量压抑着自己别动怒,同时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激将法也用的太小儿科了。 “将军您如若不从,那就、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放屁!全军跟我一道……”话说到一半,文聘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才不能被带坑里去!敌人想要自己发火带兵冲击,那自己就偏不! 他随即放低了声音,生怕被敌人听了去一般,道:“副将,你率后军悄悄绕道坡前,然后以烟为号,咱们夹击敌人!” “是!末将遵命!” 文聘暗忖:跟我斗,哼哼,这一次前后包围让你们无路可逃!有陷阱又怎么样,有埋伏又能如何?我才不上当呢!文聘当即下令,原地休息等候命令,反正敌人都这么说了也就不会杀出来的,若预计的不错,看到坡前的军队他们定然着急,为保出路必会舍弃防守,否则自己只需要舍弃更大的功劳就是围而不攻,等着援军抵达,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全军覆没的! --------------------- 两旁的风,飞也似的从脸庞擦过,复又出现的烈日,此刻已呈西下之势。平缓的地势之上数百骑领头飞奔,数千人跑步相随。 “哈哈哈,探子来报,文聘并未绕路追来,而是绕去了坡前,看来家仁的计策奏效了!” 不知为何,每次尚香姐笑的很豪迈的时候,都是林家仁犯花痴的时候……这么说虽然有点颠倒的感觉,但某人才不管这些,能被尚香姐夸奖可是很难得的,真是要多久违就多久违了。 其实这条计谋也有运气成分,林家仁就是赌文聘是个聪明人,否则一个容易被激将的家伙领军,他还跑去激将那不就完了么?其实坡内也就留了二十多个人在各处摇动枝叶故意卷起尘土做出动静给探子看,至于陷坑那货真价实的一共就只有俩,第一个肯定会被他们直接踩入,第二个刚好就放在坡前,其余的全部都是障眼法,反正就是让他们犹豫不决,能拖多久算多久。如果说文聘中了江陵城的计谋的话,大抵是不会想到自己还会倒在同一类型计谋之下的,因为“同一招对圣斗士来说只会奏效一次”,林家仁正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主公,咱们的路途尚未走完,还不可大意啊!” 林家仁很快结束了得意忘形的状态,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啧,家仁啊,你何时变得如此小心谨慎的了?这可不像原来的你啊!”这句话尚香姐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忙的过来。 “呃,主公,或许是因为荆州的经历吧?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翻盘的感觉可不大好,而且准备周全一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别忘了咱们还有周瑜这种强敌啊!”不管怎样,林家仁多多少少见识了跟他差不多级别的存在,他可没忘了徐庶的计谋啊! “也对,江东之事必须有个了断了,近闻曹贼想要出征远伐乌桓,若让他成功,北方一统,那下一步遭殃的就该是荆州和江东了!” 目前的情况可是对尚香姐势力不怎么有利的,不好好地利用外交手段的,被刘琦刘备孙权以及境内反动势力联合起来一波带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得好好看着眼前的事情,眼前被再次拦截的事情—— “报告主公,北面二十里处发现南下的荆州军!” “报——南面三十里处出现一股骑兵部队,人数近千!” “大人,前方传来消息,咱们的援军来了,他们已然踏入长沙境内!” 哟,不来就不来吧,一来还这么齐整,要不选个场地来刚一波正面?(未完待续) 第451章 阻个截 “快,再加快脚步,只要与潘璋汇合,咱们便什么都不怕了!”在尚香姐的示意之下,凌统督促着军队一路向前,策飞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殊部队,在已是跑步的状况下竟然真能将速度再提三成,而且阵型不乱,整齐如初。 接下来,更是要与时间赛跑的时刻了。 林家仁拉扯马缰,不断催促着的卢前行,穿越三年来,骑术始终都是他的短板,虽然凭借马快看不出什么劣势,可是他是有苦自己知,在马背上他的蛋早就开始疼了,操控马匹的方向也越发吃力。“丫的,还真应该找个软垫放在马鞍上的!”低声的抱怨,也仅仅是能稍微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她们女人没蛋不会疼这我可以理解,凌统从小就在训练早就习惯了,久坐在马背上没感觉我也可以接受,为毛同是平时没怎么骑马的亲兵众,跟自己一个样而且还把蛋疼挂在脸上的怎么这么寥寥可数?”林家仁记得不久前他们大多跟自己一样的情况,再次细细看了一会之后,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人数变少了,他们不想脱层皮的全都加入了策飞军的步卒部队,跟着他们一块跑步呢。 近了,近了,希望就在前方。 可越是接近,就越是艰难,这或许是不变的法则。 “主公!”斥候一脸焦急,策马迎向尚香姐,随即在后者的示意下,跟着对方的速度汇报情况。“潘璋大人那边传来消息,他们——” “被阻了?”尚香姐眉毛一挑,随即冷哼一声,道:“是孙仲谋,还是其他人?”意料之中,了解妹妹的必然是哥哥,他能知道自己选这条路回去也不稀奇。是吧,周公瑾兄长?她才不信那个从来就是大哥身后跟屁虫的孙权,能把自己看的那么透彻! 进退维谷的时刻到了?对,父亲说过,忠臣之路,从来都是左右为难,他们最是看不得你与之不同,非得要是尽浑身解数将你同化,或者将你消灭。 尚香姐的嘴角忽地划出一道弧线,是的,她在笑,她发自内心的在笑。 父亲,忠臣之路仍在,只是周围野犬聒噪,您放心好了,他们是挡不住我的!尚香姐满腔热心,振臂高呼:“四面楚歌,你们不怕???” “不怕!不怕!”中规中矩的回答,多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主公,这……”她怎么将这些如实相告了,不怕军心涣散么?作为策飞军的创始人奠基人,林家仁都觉得腹背受敌的情况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尚香姐是何来的自信?“咱们誓保主公突出重围!”不管怎样,林家仁还是得表态的。 “誓保主公周全!” 前面的路,每一步,都要用鲜血来浇筑。“要知道……”尚香姐笑了起来,“你们很多人会死啊!” “为主战死,与有荣焉!” 啊啊,久违的口号了啊。林家仁笑着轻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手打造尚香姐一手发展的军队,竟是如此忠诚。这时候他才想起,中规中矩的回答,原来只是当初自己立下的规条啊……要不是看到众人眼含热泪,自己都忍不住要开骂了。 晴空夕阳,万里卷云。 连绵的大火横亘在长沙西北,这里离豫章郡,只有五十里,离潘璋部更是只有二十里。可就是这短短二十里,却被这大火阻断。为了拖延尚香姐的回归,眼见追之不上的荆州军不惜派出斥候放火毁林,这一烧就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尚香姐回家的路,不得不绕开此林了。 她是不可能学文聘那般不管不顾冲过去的,毕竟这里是一整片树林都在燃烧,而文聘所遇只是薄薄的一道火墙,用来唬人的道具罢了。 “主公,你说咱们此行……”林家仁还是有些担心,哪怕尚香姐在众人面前显得再信心十足,他都有相应的理由提出质疑,只不过很多话压在心里没说罢了。绕路,就必然多耗时间,尤其是只有向北而去一条路的时候,林家仁更加相信,那里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家仁,若我不幸遇难,还请你受我遗命,辅佐孙绍,他或不可辅,也请保其性命!若是……” “主公!别说了,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林家仁发过誓要助你一统江东承平天下的!”林家仁双手一握,竭力埋首,尽量不让尚香姐看到自己的表情。我还没有追到你,怎么准许你去死?接下来的这条路或许会很危险,但我似乎已经不那么怕了,说起来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平行空间,不属于这个时代,死了或许也没什么影响也说不定。只是我才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就去死:“主公,咱们策飞军要突破,还没人拦得住!” 某人终于豪情万丈了一回。 自我安慰么?不,策飞军有这个实力! 夕阳西下,两军终于接触了。现在西方追兵尚有距离,而南方骑兵也会被断后军队阻截,尚香姐需要面对的暂时只有这一支北方战队。这支部队应该是从江夏境内过来的,只是不知他们是南郡首发而来的步卒,还是剩下的黄祖残部专门来报其主之仇的。 他们人数在六千左右,是策飞军的三倍,尚香姐只留了一千步兵去应对一千骑兵,目前也只有希望他们能够充分利用地形和陷阱尽量周旋了。 “甘宁,甘宁跑了!”两军正要交战,玲忽然来报,甘宁借着整备的空当跑去出恭,竟然摆脱绳索逃跑了! “玲,我不是说让你仔细检查一刻都不能松懈的么?” “可是他去出恭,我总不能……”总不能跟着去吧?没想到派了两个人跟着,他们还全都被杀掉了,被摆了一道,玲也很恼火。 “别吵了!大敌当前,不要分心了!”最恼火的应该是尚香姐,要知道那可是她的杀父仇人啊,好不容易抓到了居然还给他跑掉,着实让人气结的很!但是甘宁跑了还可以再抓,作战败了可就没机会东山再起了,尚香姐几可肯定,这波部队之后还有别的部队! 两军对峙,触动这场战事的,却是一支箭矢,一支来自甘宁的箭矢。 “砰”地一声响在众人耳边,它对尚香姐造不成丝毫影响。 “唉,可惜,要不是手脚被绑的太麻,她就死了。看来老天还是不大愿意让他们父女俩全部死在我的手里呢!” 甘宁,黄祖死前埋下的一记有力伏笔,此刻正和黄射一道率领着一早被隐藏起来的“残兵败将”,与南江东的精英作战——韩玄失败了,还有黄射啊! 至于逃脱绳索的捆绑,身为杀手刺客外加雇佣兵的甘宁,却是不得不会。(未完待续) 第452章 比箭 “天意弄人,你们竟将黄老将军诓骗!”甘宁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娓娓道来:“甘某真是痛心疾首!”黄忠也是计谋的一环,可惜是最失败的一环,本以为凭此人的武艺及犟脾气,说什么也可以留下孙安一段时间,没想到最终却逼的韩玄提起发难。甘宁为了不暴露也只有忍气吞声全程不发一语,不过现在也不错,杀孙安的大功可以落到黄祖之子手中,也算不枉其父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为引孙安孙权二人入瓮,黄祖老爷不惜以项上人头以及遗言作为诱饵,又将精兵隐藏于江夏长沙之边境,只可惜孙权不为所动硬是死守南江夏封锁江面不挪一步,就连孙安原本在江夏的剩余部队也是不管不顾,若非黄祖老爷与荆州牧早有安排,别说诱杀孙安,只怕荆州军会被消耗的很多!孙权那家伙,表面上调动兵马俨然一副积极备战的模样,实则只等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姓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咻—— 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从混战作一团的两军士兵之上空射了过来。甘宁眼见此箭不如自己之前射向孙安那箭矢强劲有力,只当它是流矢并不防备,而是专心致志瞄准在阵中左突右支勇猛异常的孙安,这一次他的臂力恢复的更好了,他要稳稳的命中目标,送她去见他死鬼老爹和老哥! 专注,是甘宁与生俱来的本领,也是他自负的优点之一,只是现下却变成了一个盲点。蓄势待发的甘宁,全然未有留意到低来低往的箭矢确实就是他第一印象里的冷箭,这支箭去势颇急,近身之时已然不在甘宁眼内,而是急速下坠直取其胯下战马! 嚓—— 甘宁骤然发箭,却发觉自己忽然重心不稳,想要调整方向却已来不及,只得一个急速翻身跳下马来,避免跟着战马一同摔倒。 “女马的,孙安军中竟有如此高人,掌握了这坠箭的技艺?!”甘宁抬眼寻找,却只看到急促飞来的,又是一支箭矢——此箭以同样的角度发出,此刻自己已然落地,取的必然就是自己下身! 甘宁感受到的却是满心的侮辱,要知道有如此高水平箭艺的人却像是玩耍一般只射下身,而不是想要人性命,这跟猫捉老鼠的嬉耍有什么区别? 他当即就地来了个后空翻,随即横向疾步移动,接着找了个凸起的石头站了上去——要用箭来决胜负的话,我可不输给任何人! “在那里!”作为弓手,最重要除了这一双手以外,就是眼睛了,不是慧眼如炬的要么不是一个好弓手,要么就是一个用心眼来射击的天才。而无论哪一种,他都能知道箭的来向,这也算是必修课吧。 甘宁忽然想起,当年射杀孙坚的时候,敌方阵营里也有一个人用的是相同的手法,让自己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箭,这才未尽全功只射了孙坚致命三箭就匆匆退场,也就是因为这样,刘表才以孙坚是受万箭穿心而死这样的理由克扣赏钱,让自己不爽了很久! 可是射自己一箭的那人,早些时候不是已经死了么?没错,就是被报仇心切的自己,近距离一箭给戳死的,谁让他当时给自己的猎物孙策断后呢?受人钱财与人消灾,刘表也好,袁术也罢,不过只是雇主而已。 “那人,叫做凌操吧?”想到此,甘宁弯弓搭箭电光火石之间便朝着箭矢来向射出一箭:“管你是他什么人,我都送你去见他!” 扑哧—— 一切变得清晰起来,甘宁似乎已经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他甚至已经开始自我陶醉起来,再次拿起长弓专心致志地瞄准:姓凌的,这一次就是要你命了!他记起来了,那个小子,似乎就是跟凌操一个姓,死在我箭下那个,是你父亲吧? 毕竟年轻,火候不到啊,难怪这坠箭徒有其型无有其实,亏自己当初还有点被吓倒,不过细细一想,就算是凌操从坟墓堆里爬出来,也不能伤现在的自己分毫吧?小子,想要报仇,还得多练一练啊! 凌统的鲜血洒在地上,他表情木然地盯着前方,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报仇,为父报仇!嚓,有一支利箭插在了他的身体里,他却浑然不动,只是凝神远望,片刻之后才将箭矢从强行稳住的双手中释放出去。 哧!甘宁嘴角上翘,两箭换一箭,这事情不亏!不,是三箭、换一箭!还得算上刚离弦的那箭才行!他也不顾躲闪,心无旁骛地再次将弓拉满——小子,小心我的下一箭啊! 咻—— 从这一刻起,两人全都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嘈杂的战场如无声,两人间的士兵如无物,他们只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天,已渐渐暗淡了下来,血却越流越多。 “二十五比七,小子,你竟可以支持这么久?!”虽是对手,但凌统的韧性已经让甘宁肃然起敬。 “还、还没完呢!”再次挣扎着直起身子,摆出标准射箭姿势的凌统,擦了擦额头流出的鲜血,努力能让自己看清对方,那里的擦伤已经到了模糊视线的地步了,不得不多花些时间来处理。 甘宁摇摇头,像是听到了对方的说话,手上却丝毫不含糊,右手一松又是一箭放出——这一次,你该倒下了吧? 如他的期待那样,凌统应声倒地,正当他以为自己终于获胜放松一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方又一次站了起来! “女马的!见鬼了!”甘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上中了二十多支箭竟然还能站起来,而且此刻居然在瞄准自己!“非逼得我射你的脑袋么?”甘宁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他真的越来越受不了这个打不死的小强了。 “别怪我,这是最后一次了了!”用身体硬抗了凌统软绵绵的一箭之后,甘宁一声长叹,弯弓便射,同时把头移到一边不忍再看。 “哈,这一次,总算……不对,他怎么会是趴着的?”正常情况脑袋迎面中了一箭,该是仰躺才对!“或许是他终于支撑不住了吧?不管怎样,姓凌的,你并未辱没令尊之名啊!”甘宁犹记得当年凌操是如何力战而亡的,自己或许只是一念之间动了怜悯之情,想要早点结束他的痛苦罢! 只是他并未看到,凌统倒地后的模样。握着双拳,一副笃定的大功告成状! 是的,甘宁的注意力完全被凌统所吸引,不可否认两人皆是当世难得的将才,这样的“兑子”行为或许两边都讨不了好,但是别忘了策飞军的主帅是尚香姐,而江夏军的主心骨却并非黄射啊! 甘宁这时才浑然醒悟,可江夏军已被尚香姐突成了渣渣! 对啊,黄祖老爷可以用自己作为诱饵,他们为什么就不可以用大将来作呢?!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策飞军的突围不可逆转!(未完待续) 第453章 代价 瞠目结舌不仅仅是甘宁,还有首次见到这样强大战力的黄射。因为他老爹的原因,他并不在夏口,而是被告知需要去往别处,也就是来行此计,所以之前他也只是听说过这支悍勇的军队。 这一刻,他是完全确认了一点,莫说六千人就是一万人恐怕也吃不下他们!黄射甚至怀疑,自己所统领的究竟是否江夏精锐,或者说跟着老爹多年的自己其实还是个战场上没长大的孩子,统御能力完全不能和孙安那个女人相提并论! 不甘心啊,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身为一个龙套没有自觉可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毫无疑问,黄射就是这种杯具。 父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将荆州的敌人孙权孙安引诱到来,甚至孙权被困江夏吃不下又舍不得吐出来,此刻进退两难加上其自身原因,不得不与荆州联手消灭已深入南郡试图逃窜的孙安,自己竟然还不能将他们拿下,这、这岂不是要便宜了黄雀在后的孙权?彼时其声望日隆,江夏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自己又凭什么再打出反击,收复失地呢?! “孩儿能力不够,又不愿依靠外人,战败于斯,他日恐无颜面再见父亲于地下……不如就此随父亲去了吧!”士族就要有士族的傲骨,就要有士族的气节,黄射从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了,苟活于世绝不是他的风格。想到此便要挥剑自刎,与其坐视兵败如山倒,还不如来点痛快的,去地下再和父亲赔罪好了! “铛”,真正阻拦到他的,并不是身边只知道抱大腿又哭又闹又叫的亲兵,而是一支远处飞来的箭矢。 “……甘宁,我不听父之遗言言,见你沉醉于比箭之中,反倒认为此乃我证明自己的好机会,酿下如此惨祸,再无颜面存活于世上!你又为何拦我?”黄射面无表情,他一个求死之人,最恨的便是这种情况。 “公子射,黄老爷决意赴死之前可是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今者也是宁之疏忽,一中姓凌的为父报仇大义之计,二中技艺不精大意之计,三中误生同情怜悯之计!实是孙安太过阴险,明的暗的一同行事,让人防不胜防啊,非是你一人之错也!” 甘宁顿了顿,道:“如今大势已去,当尽量保存实力,别忘了咱们的江夏可不能拱手让人!就让他们姓孙的斗得两败俱伤罢!而且你是黄老爷的长子,岂可自暴自弃了结性命?要知道黄家的振兴可全要靠你啊!我甘某虽是一介草莽,也愿助你一臂之力,以报黄老爷知遇之恩!” “可是……”黄射虽已放弃了自杀,但仍心有不甘。 “别想那么多了,只要咱们手里还有兵力,就不怕没有崛起的那天,我想刘琦也不会坐视他老师的孩子四处飘荡的,必要时咱们也可不惜借助他的力量!” “那、咱们走!找到武婴,咱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这武婴,便是林家仁和玲初见黄射时,他身旁那位仙风道骨之人,也是平时能给他出出主意的人,只是这一次父亲行事匆忙,自己都没时间带上他。 只要自己下定了决心退出战场,急于突破防线的孙安军是绝不会多此一举来追杀自己的,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甘宁才极力劝告黄射撤退。这一个功劳不要也罢,反正在后头还有孙权,虽然不知道其人出兵与否,但他相信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走对头的,这么好的机会,他才不会错过! 尚香姐也是这么想的,在击退黄射部队之后,便不做停留继续绕行,直到长沙与江夏的边境三十里处,才寻得空当转而向东,她相信潘璋也是绝不会朝有着关隘的南方绕道,而该同是选择了北上接应,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 “在此稍歇片刻!” 休息还是必要的,虽然她也想一鼓作气与潘璋汇合,但很明显即使强悍如策飞军,也是不能完全应付战斗之后又快速行军的。 “十二,你好些了么?”尚香姐还是很关心为她卖命的属下的,更何况是一直跟随她左右的凌统? “大人,在下还死不了!” 之前还说什么都不准林家仁实行这条计策,但是凌统却很坚持,她也是没办法才同意的。原以为他会伤得很重,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夸张,脑袋上的擦伤现在得到了治疗,腿上手臂上的箭矢虽未拔除但箭枝已断,不会影响太多的行动,最奇怪的是明明身上中了 那么多箭,却未见多少血迹。 尚香姐不由得将目光对准了林家仁——计是你出的,你肯定知道原因! 林家仁微微一笑,还想装一下无辜,可是凌统却直接把他给卖了:“多亏了狐、林大人的这个特制护心镜以及这件衣服,在下、真是要多谢了!” 尚香姐却是狐疑的看着对方,护心镜也只能护住胸口那么大点地方,究竟是什么衣服可以保住整个躯干啊?若是制作工艺不负责,用料不讲究的话,倒是可以投入生产,彼时大量装备士卒的话,一统江东可就不难了! 可是林家仁的回答却让她立即对此不抱希望了:“此甲乃是襄阳之名匠按照我的图纸制造出来的,具体工艺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讲,即使熟悉了做此一件也得一月,虽然这第一件也是用了三个月……”没办法,材料什么的很要钱啊,而几个月之前自己可没那么富裕,只是在刘琦一处骗钱,美其名曰活动经费。 “主公你也知道,在下可是最怕死了,所以弄了这么一件宝物,还是拆了不少铠甲护心镜来研究做成的啊!”做出来之前,林家仁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家伙是不是坑自己的钱来着,说起来这甲拿到手也不过二十来天,可谓几经波折啊,没想到第一个用的竟然是凌统。 “那,凌统,现在有时间了,赶快脱下来给我套上!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这句话一出,立马遭到所有在场人士的鄙视,连他的两个徒弟都不例外,人家那个可是伤员,再不济手上脚上也有那么些窟窿吧?你丫好意思翻动他么? 在林家仁这里,理所当然的就是好意思咯,而且相当好意思!不过,别人的目光他可以不管,只是看尚香姐皱眉头要说话了,他就立马哈哈一笑,美其名曰:逗你玩!(未完待续) 第454章 最后的阻碍 不知为何,父亲大人从小就不怎么喜欢我。 在小时候记得最多的不是父亲的责骂,而是他对大哥异乎寻常的关爱,有的时候自己甚至需要做出点调皮捣蛋的事情来引起关注,换来的也只是他的更加讨厌而已。 依稀记得他让自己练习射击时候摇头的模样,说自己与大哥完全就是天壤之别。那时我在想,要是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那该有多好。 后来,父亲战死沙场,我的愿望也莫名其妙地实现了,大哥很快便被一场大病所击倒,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我就成了凌家唯一的孩子,那年我才八岁,那位与家父恩若兄弟的主公,便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待我与他的弟妹无异。可是我却深知,这一切都是由父亲兄长的死而换来的,每日我都是生活在父兄离去的噩梦中,生活在怕弱小的自己还没有复兴凌家就会死掉的恐惧中,在那里我从来就没有开心过。这时的江东,诸侯各自为王,孙策主公也的事业只是刚刚起步,一切都并无定数。 直到那个年长的女孩出现在我面前,她改变了我。 凌统兀自醒来,他似乎又梦到了当年与尚香姐对练的时光,真是久违的时光了啊。他的脸上泛起微笑——真好,自己还活着,还能为她继续出力。父亲为孙家尽忠的教条一直在他心中,可他从来没接受过,而在父兄死了之后则更为抵触,因为凌操就是为此而死。“如果非要我我尽忠一个人的话,那必须是——” 凌统抬眼望去,不远处的大树下靠着盘膝养神的尚香姐。“——是她,而且只有她!”他将视线微微偏向一边,狐狸正喋喋不休地在一旁陈述着自己的意见。凌统嘴角的弧度,拉扯的更盛了。 那个谜一样的少年,还真是让自己有些嫉妒呢!回想当初,他不过是一个濒临死亡被大人捡回来的瘦弱猴子,穿着奇异甚至连头发都那么短,还以为是某个角落里来的山民。口口声声说着要帮助大人夺取天下并接近她的时候,却正也是大人接手会稽一年多来最烦恼之时。内忧外患,在他的帮助下通过无数的努力占有整个江东南部却也是真实的,有些时候自己甚至在想,若这个重臣是自己该有多好! 明知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头脑,那就只有在战场上寻回价值,可是这个家伙,明明就是三脚猫的武艺,却还要争着抢着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在那时候,自己才真的确定了,他的真心实意的吧。 凌统的心情很是矛盾,这也是他明知危险也要接下任务,想要再次证明自己价值的原因之一。可谁能想到,那只狐狸竟然留了后手,他想要自己万无一失,自己甚至能从他一如既往吊儿郎当欠抽的表情中看到真诚……这个世界真他喵的疯狂了! 倒不是说我凌统就那么不待见他,可以说整个江东里若论男人,与他关系密切的,除了自己就是他的属下马忠了,对立而又统一,不外如是。 时间已尽黄昏,说话间天就要黑下来了。 尚香姐振臂一挥,众人随即上路,潘璋已再次派来传令兵,言其据此不远,尚香姐深感汇合要紧,所以第一时间叫停了休息,催促众人赶紧上路。一路上倒也没有加快速度而是选择小心谨慎,毕竟天快黑了,这也是敌人(如果前方还有的话)蠢蠢欲动的时候。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路上什么也没有遇到,反倒是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发现了潘璋所部。 “当当当”,在听到清脆的三声快速鸣金之后,尚香姐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命令所部不用紧张,领头朝他们走了过去。陪同的林家仁却仍不忘吐槽:这暗号也太简单了吧,你挥旗三下,人回锣三响,我记得有专门给情报局的家伙上过课啊,关于简单的加密他们都懒得弄?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很明显这是尚香姐的意思就是了。 “潘璋呢,快让他出来见我。”离援军十多步的时候,尚香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人既不下马跪拜也不在马背上行礼,她更没有见到潘璋本人出现,按理说不应该啊,自己可是专门嘱咐对方务必带头走在前部的。 见警戒的神色出现在了尚香姐脸上,对方却似乎才想起见礼,随即明言潘璋即刻便至,他们只是斥候小队,这就更加让人怀疑了。斥候,你丫斥候小队是二十多人的?欺负我不懂行伍编制是不是? 尚香姐正要发作,却见后方似有来人,斥候小队像是也感受到了,派人前去询问之后,忽地让开了一条道路。火光所及之处,但见血肉模糊一片,身体各处受创者皆有,一行二十余人惨不忍睹。 “主、主公,敌袭、敌袭啊!” 见此情形,尚香姐再不怀疑,走上前去就要搀扶为首的血人,却被林家仁拦了下来。 “主公,不可轻举妄动!”管你什么时候,小心为上!“我问你,你从何处来?”林家仁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人家都那样了,他还咄咄相逼。 “这……北方、咱们是从北方逃过来的。” 林家仁并不答话,只是让他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喊住后方的另一人,询问了同一个问题。 可答案却是东方! “或许是他们慌不择路忘了吧?”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还有办法可以判断!”林家仁走到了玲的跟前低声道:“玲,跟他们打声招呼,要特别点的那种……” 是的,很容易判断,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只要你擎着火把,我就看得清。林家仁自信满满地要求,玲无奈听从拔出暗器朝着相隔十多步的斥候部队就是一甩,“砰”地一声,像骗人一样,这支脱手镖竟然被挡了下来。 “为首者不在我之下!”这是玲的结论,她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刚才的一瞬间这群人给她的感觉完全跟斥候不同,他们的杀气甚至比军队都还重!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林家仁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你们已经被我识破了”之类的装1语,他们就一个个催动战马扑了过来,接近之时纷纷从马上飞了下来——请注意用词,是飞了下来,这个滞空跟假的一样,劈头盖脸就用各类暗器兵刃从天空中砸了下来。 卧了个槽,这个是泥轰忍者的鼻祖么?断手断脚瞎眼睛的都这么碉堡!比起来蔡瑁蒯越的杀手刺客们跟耍杂技的一样了。就算血可以作假,那断肢总假不了吧?林家仁表示很是震惊,他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未完待续) 第455章 斩首行动 林家仁这个人是比较注重面子的,但此时此刻面对纷繁复杂的暗器还是不得不躲,马底下就马底下好了,跌下来的就跌下来的好了,反正的卢血多皮厚嘛,自己又不能像尚香姐或者玲那样,凭借手中的兵器就能乒乒乓乓甩开臂膀大干一场。 可惜啊,林家仁他们遇到的可是很专业的团体,才不会只是从天空中扔东西那么小儿科呢,趁自己还有小范围的人数优势,怎么着也得来个海陆空三位一体的进攻模式秀秀操作吧?于是乎,在马儿上跳来跳去的就负责空军、在马背上冲来冲去的就负责陆地、在地上跑来跑去要么割人腿要么割马腿的就负责“海”里。 而玲对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遇到刺杀团了,而且还是荆州当地颇有名声的西女组织!西女者,要也,要者,要离也,是史上少有的成功刺客之一,不惜自残其身灭绝自家取信于人,刺得庆忌之人也! 不过好在他们狠是狠了点,但是只对自己狠,入得组织之人必手刃一亲朋好友,但却是少有的不在武器涂毒的刺客组织,据说他们奉行刻苦隐忍未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颇得要离当年断臂刺人之风。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发展竟然如此壮大,五十余人的手笔,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殊不知这已是西女的大半家底,此次雇主出价不菲,给了他们五十余套装束,让他们来拦截一个女人,不过此处女人有两个混战中已经分不大清楚,那就全杀了吧! 在这道德沦丧的乱世,怀揣信义之辈总是容易欺骗。 看着少了手或脚的刺客们,照样或健步如飞从容跃于马上或驾驭马匹如同常人一般无二再或如履平地精于短兵,尚香姐就知道,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可乱!”即使自己的亲卫一瞬间就倒下了三分之一,尚香姐也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众人反击,“贼势虽猛,不久也!”一句话便道尽了西女的算计,斩首行动短而快,只要能够坚持得过这一段迅猛的攻势,他们定成强弩之末! 刺客的加点一般都偏重于敏捷,长于爆发,西女也不例外。这疾风骤雨的进攻看上去相当吓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他们并不可能一直保持。 哈哈哈。这时候就笑吧,尽管哈哈大笑吧。 笑,是让敌人疑惑的最好办法啊。 “那娘们在笑?” “是的,在笑,那又怎样?”首领不为所动。“还记得老首领说过什么吗?” “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尽管笑吧,因为笑——” “能有奇迹!” “——哈哈哈哈哈!” 刺客们忽然加快了行动速度,随即钻入众人耳朵里的除了呼啸而过的暗器兵刃,还有无孔不入的笑声、难听之极的……笑声! “糟了,他们这是在干扰咱们的判断!”玲不禁皱了皱眉头,大声提醒众人。 躲在马腹之下的林家仁当然不懂,武艺练到了一定的程度,耳朵也可以当眼睛使的,甚至它的用处还要远远大于眼睛,声音激起的反应要比视觉快多了,而且也准确多了。 如同西女众人的预期那样,尚香姐等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扰乱,反应变得迟缓起来,受伤也就变成了迟早的事情。 “咱们的目标是这两个女人,速战速决!”首领朝所有人叫嚷道,他们有的人虽是残疾,却并无耳聋者,贯彻便是立刻和马上的事情。 这道命令可谓是两人的催命符,海陆空三位一体的交叉火力此刻已然完全覆盖到了她们身上,吃不消也就成了必然。尚香姐还好胯下的逐影毕竟是千里挑一的骏马,面对刺客的一刀又一刀还能撑上一会儿,玲的马就不行了,虽然也是林家仁精挑细选的良驹,但肯定是不及逐影和的卢的,此刻她已经被掀翻在地,一边后退一边和众人交手了。 林家仁这时反倒是得以获得喘息之机,蹲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动着,没有自保能力的他起码也要保证了自身安全再说营救尚香姐两人的事情吧?否则就只能是添乱而已。凌统受伤了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是不能上战场的干活,目前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跟两个徒弟在一起的马谡了,但愿这小子能够赶得及。 从遇袭到现在才过了几分钟,林家仁却感觉已经过了几十分钟那么久,不得不感叹一句爱因斯坦的伟大啊,相对论什么的,咱算是入门了。 正在感叹自己的物理没有白学,西女们就用行动队他表示了赞同。也许是个失误,也许是真的嫌他碍事,总之现在这一幕是这样的——林家仁被刺客们一般哈哈的笑着,一边当足球一样踢来踢去,不知道这时候是否存在蹴鞠这种物件,反正某人成为了实践物理现象的试验品是没差了。 什么?你说你不认为这是物理现象?拜托,这可是牛顿定律诶。物体的加速度跟物体所受的合外力成正比,跟物体的质量成反比,加速度的方向跟合外力的方向相同;两个物体之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在同一直线上,大小相等,方向相反。这牛二跟牛三可是一个都不少,甚至连牛一搞不好都适用。 不过托他们的福,滚啊滚的,林家仁竟然神奇地找准了方向,一不小心就顺利脱出了小范围的战场,滚到了前来接应的众骑兵面前。策飞军也是有几百骑兵被带来了的,他们自然是最先支援过来的,他们眼看着尚香姐快要支撑不住是不可能不管不问的。 林家仁就势跳起抬头一看,他喵的果然是马谡救援来了,心里的大石就落下一半,敌人加起来不过五十余人,策飞军光是骑兵就三五百,看你们继续嚣张!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形势却不容乐观,由于是不惜命地进攻,尚香姐的搏命打法反倒是很吃亏,你的命只有一条,人家那可是二十多条,要这么换的话,尚香姐横竖赚不了。此刻她的身上已多处受伤,但由于身负护具,主要的关节部位尚无大碍。玲也好不了太多,由于没有马匹失去了机动性,虽然看不到她身在何处,但以众多刺客的嗅觉,她也是必然被粘着,体力消耗严重,恐怕已然不支。(未完待续) 第456章 弃子 “你们心里清楚,一旦失败,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眼见援军逐渐逼近,首领发狂似地大吼一声,林家仁只觉头皮发麻。 这一吼,众西女也不再发出难听的笑声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凌乱的哇哇大叫,难听程度陡然之间上升了两颗星,噪音程度也不遑多让。 这是传说中的狮吼功么?林家仁真想端上个东皇钟放在自己面前跟他们对吼啊!“这些杀手,真心奇怪的说!”忍不住吐了句槽,看了看周围都没人理,林家仁只有将这些继续憋在心头。也是啊,平时也就算了,现下事态紧急,谁还有心思听自己瞎扯? 大范围上人数处于明显劣势的西女们,正尽全力抓紧着最后的机会,在小范围内暂时人数优势之下,用他们一切可能使用的方法杀了尚香姐! 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更何况这还真有一些成功率,如果自己没有坚持将猴子身上的锁子甲取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的话,就算是躲在马腹之下,说什么自己也会挂在这里的啊,光是这一点就已经不可饶恕了,还别说他们想杀掉尚香姐和玲了! 林家仁此刻底气十足,雄纠纠气昂昂地率领骑兵众杀了过去,他的目标自然是解救尚香姐于危难,至于玲就交给马谡拯救了。 刺客们虽然很努力,虽然很接近于成功,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尚香姐的韧性完完全全超乎了他们的预料,不仅是她就连玲也是出乎意料的难啃骨头。说起来要不是玲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战斗才能,失了马匹也可以和他们缠斗这么久,恐怕他们所有人早就已经对尚香姐围攻成功了,所谓贪多务得,又或者是身为刺客在没太多火把的状况下对将领和保镖傻傻分不清楚,而导致的这番悲剧,怎么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嗯嗯,主公,我越看越觉得他们像足了炮灰啊。”看着或被擒拿或被击毙的刺客们,林家仁托着下巴悠哉游哉地品头论足。 “炮灰?什么意思?”尚香姐累得坐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啊啊,就是弃子的意思。主公你看吧,就是他们成功地杀了你们,他们也绝对是活不了的啊,派他们来的人可真狠!”这年头的死士也太他娘的不值钱了,他们明明武艺不赖投军的话说不定存活率还挺高,却偏偏要来做这种有来无回的“壮举”,林家仁是不怎么能理解这种人的。 “哈哈,家仁这你就不懂了!”尚香姐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模样,缓缓说道:“有人求名有人求利,你想想要是能杀了堂堂的扬州牧孙安,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壮举?”对自己项上人头的价值,尚香姐清楚的很。“史书可不会记载我是怎样被暗杀身亡的,那上面只会写他们是怎样在人数极为劣势的情况下将我击杀的。” “主公,你倒看的透彻。”这种辩论可不是林家仁的强项,而且尚香姐说的又是相当在理,他也只有点点头表示认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反驳才会有存在感的吧? 休息完毕,林家仁驾驭着已是伤痕累累的的卢,和着同样伤痕累累的玲共乘一骑,落在队伍的中间吃力的前行着,马匹已经不多了而玲已经连手都极难抬起,看来那个逃掉的首领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厉害啊。 “师父、师父,不要、不要啊!”伏在马背上的玲,迷糊的说着话,林家仁唯一听清的也只有这一句了,想来玲在她师父那里有着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啊。又或者是那个首领在不知不觉中因形象或是招式再或是兵刃勾起了她的回忆。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林家仁都搞不清楚她的真实来历,这时候还真有些好奇。 轻叹一声牵扯着缰绳,默默无语朝前走,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是既伤又累了啊,这潘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啊?!林家仁不知道若再遇上敌人,还有否把握能够击退他们,大家都已经到了支撑不住的边缘了,但若再停下休息又必然会被荆州军追上,到时候情况只会更糟。 “断后军死命抵抗,却仍是被大队敌军所淹没,他们的前部据此已经只有十里了!” 斥候的消息无疑是致命的。十里,敌人骑兵顷刻便至,想要离开又必然需要拨出人员断后。尚香姐的选择却是亲自率队抵抗,或许她再也不想忍痛让人为她送死了吧。 林家仁自然出言阻止,顺带的也是表示自己可以率领一千人断后,尚香姐领着骑兵速速离开,这个建议也自然被否决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尚香姐很坚决。 “我也再说一次,我并不是硬要充当英雄,别忘了我还等着主公你回来救我呢,如果不想我们死,那主公就快去快回便是!”林家仁也很坚决,在这些问题上,他可是从来不让步的。“主公你该知道,我林家仁最怕死了,所以我会尽力保全自己。哦,对了,我的属下我的徒弟们,还劳烦主公带走了,我可不想分心去照顾他们。” 林家仁是笑嘻嘻地说完这些话的,可谁都知道,留下来只会凶多吉少,别看来的只有数百骑兵,但他们身后不远就是多达万人连绵不绝的部队,这些都是为了要她孙安命而杀奔过来的,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尚香姐不禁想起了自己最敬爱的兄长,是啊他当年也是笑着告诉自己他要去打猎的,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不,不行,这一次,我绝对不允许你一意孤行!”尚香姐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副要把林家仁吃了的样子。 “喂喂,主公,我特意借了别人一匹马追过来为的可不是让你跟我留下来啊!”林家仁也挺无奈的,尚香姐是个倔脾气人所共知,这下跟自己杠上了估计事情就不好解决了。“听好了,主公,我们需要你活着……大道理我不想讲那么多了,左右!是忠臣的就听林家仁一句劝,带主公离开!” “我看谁敢!”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留下来的,全都是弃子,而我孙安愿意做这弃子!你们能走多少算多少,记得回去后奉孙绍为主,这是孙安的遗命!” 靠,这是要以一换全部的节奏么? “不,策飞军没有怕死之人!” “咱们不怕死!” “誓死保护主公!” “这是命令!” 林家仁无语了,这尼玛咱们好像国产抗战剧里面被围的土八路啊,到底是我穿越了还是你们穿越了?!哎哎哎,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家仁热血上脑就跟着人喊:“誓死跟随主公!”(未完待续) 第457章 启发 时间是六月二十日,从江陵的逃亡开始,算起来也有十多天了。 歼灭西女刺客组织之后,孙安军出人意料地调转了方向,在隽水边做着作战的准备。 背后是流经下隽的河流,这一场战斗便是十足的背水一战,向着敌人急行军中的孙安军,此刻将士全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觉悟。 毫无疑问的战况陷入了胶着,可是很快的,敌众我寡无论是数量、战力、体力方面,占优的都是荆州军,要不是士气这一项优于对方,孙安军早就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由于连番的激战,以及为了能建立少许优势而选择了转身突袭,策飞军的众人此刻已然疲惫不堪,但即使是援军赶来的荆州军也绝不能乐观地认为可以轻松地击溃他们。 文聘的主力仍在一旁观望,他在等待着能够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机,能够占有压倒性优势的那个可能。 此时的策飞军已经骑虎难下,尚香姐已经损失了不少兵力,换来的却是更多敌人的倒下,可放眼望去敌人仍旧漫山遍野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发不能率先做出让步了。 可以安然度过这场危机的办法,林家仁仍旧是想不出来。两军短兵相接纠缠在一块,就已经不是计策所能够决定结果的了,对策飞军而已,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意志的较量,赢了或许会死,输了则是必死无疑。 “可恶啊,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办法可以使用啊!”林家仁用力的抓着自己的上衣,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是痛苦,“一定有的,一定可以的,扭转乾坤之计谋……”忽然间握紧的手松了开来,“这、这是……” 玲亲手交给自己的盒子,离开襄阳时黄月英离别的礼物,“对了,她虽然没见我,但却和玲见了一面。”毕竟玲才是她承认的结拜姐姐啊。林家仁快速地翻出了那个小盒,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机关。“难道说,这就是暴雨梨花针的改良版?”准确的说这东西的名字应该叫做飞影,是由黄月英发明制造并有林家仁提议修改之后的产物,他当然想叫更霸气的名字,而完全无视月英妹子所取之名。 这是个好东西啊,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不二选择就是它了,可惜就是射程短用来保命的玩意儿罢了。 “可是,只要是能杀人的东东,就不应该进攻和防守的区别。”同理可得,尽管飞影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但只要条件合适,杀人于突然就并非无法做到。 所以现在,一步也不能退后。决意独自去完成绝杀的林家仁,催动着伤痕累累的的卢马,猛地扎进了敌人的漩涡之中。 “给我让开,我乃襄阳代司,尔等也敢阻我归路?!”好在官印他还没有丢弃,众人在确认他的身份之后,无不喜笑颜开欢天喜地地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一个人到文聘处,要知道救出这家伙可是大功一件,丝毫不亚于活捉或者击毙孙安啊! “果然,刘琦啊刘琦,你还盼着我回心转意,我真是感激非常呢!”林家仁虚弱的微笑下,包藏祸心。握着缰绳的手冷汗连连,却不知是因为不自主的就开始紧张了,还是要受到身上的伤口所牵连。 林家仁所被信任的原因,一个就是他是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另一个就是他脸色苍白大腿及手臂也是负伤而且战马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要兴风作浪不可能的。文聘虽不知他为何背叛刘琦,但既然荆州牧明言需要活捉此人,本来还想实行捆绑的他一看林家仁伤成这样也就不再多想,而是在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与主公为敌”之后,派出随行军医帮他治疗。 林家仁的应对也只是苦笑连连,有气无力地说道:“将军,还望让我将功折罪!” 文聘却是冷哼一声,半带嘲笑半带怜悯:“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将功折罪?只怕孙安也是在到处寻找你这个叛徒吧?” “可是我知道,真正的孙安、在哪里!” 没想到林家仁信心十足的表情确实将文聘给蒙住了,他的好奇也是下意识而为之:“哦?这个是假的?”文聘的身子不由得朝林家仁倾斜了过去。 “没错,但其真身所在,我只可告诉将军一人!”林家仁顿了顿,道:“只望此役之后,将军能携此大功为我争取一事!”已被移去地上的林家仁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仿佛再说下去就要不行了。 “说、你快说!我答应你便是!”文聘暗忖:这孙安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这么死命的追赶却还是让她给逃掉了!是什么时候呢?对了,看这波人拼命的状态应该是来断后的,真正的孙安或许从别的地方走了! 文聘的迫切心情以及对方的惨状让人毫无防备的靠近了对方,却不知是死神在向他招手。 “我告诉你啊……”林家仁的一只手搭在了文聘肩上,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字一顿的道:“其实,你中了…苦、肉、计!”按理说与此同时林家仁的暗器应该出动了,但惊愕万分的文聘却发现对方除了按着胸口以外压根就没什么特别的行动。 唔,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了,他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刺杀自己?耳边继续传来了林家仁的话:“其实,刚才……”行军多年的文聘,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军医说他伤得重,怎么这个伤口…… 蓦然间,叮叮叮叮的声音充斥着耳膜,扑哧扑哧扑哧随即传来,文聘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家仁骤起的微笑,缓缓将视线移了下去,放在腹部血染的右手,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他用的暗器是钢针……茫茫多的钢针、钻心似的疼痛,还有对方手中那个不知藏在何处的盒子!明明就已经很小心的搜过他的身了,明明就已经确认他伤的很严重了,明明就…… 忽然,文聘似乎看到了一旁军医那惶恐的表情,是了,他们俩好像有过低声交流!女马的,一定是他买通了他谎报伤势!不对不对,搜过身的他何来的钱财? 文聘想的也不错,钱财嘛反正是晚上丢地上你也看不见嘛,而且送他林家仁来的那群人可是没有给他搜身的,得了好处自然会卖力的咯,而且林家仁一根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他们为自己做件顺水推舟的事情,让他们帮自己去博得文聘的同情还算不难吧? 至于苦肉计,林家仁可不是黄盖,才不舍得挨那么些实打实的板子,战场上要说什么最多,人呗,除了人呢,就剩血了。不过口子什么的还是得稍微弄得真切一些,就这样林家仁都已经是叫苦连天的了。 看着文聘渐渐不支跪倒在了地上,林家仁也不禁自嘲了起来: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居然之前还那么怕疼……不过也不错哦,临死还能拉个名将垫背,也算是物超所值稳赚不赔啊! 说起来,还是得感谢那伙刺客啊,苦肉计加斩首行动,这招真不赖。(未完待续) 第458章 死之念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发现,对人来说,是否完成了自己一直追寻的梦想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与自己一同追寻梦想的人啊,我们曾一起努力,一起欢笑,一起踌躇,一起悲伤,那么这段路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钦羡不来的了。 更何况,我的死或许会让这个梦想更好的延续下去。 所以,能遇见尚香姐的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所以,请你好好地活在这个不同于我熟知的历史的平行空间,按照你的真实想法活下去,然后在某一天与命定的那个他遇见,将曾几何时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我淡忘,一起去追逐新的未来吧。 加油啊,尚香姐! 林家仁的“辞世词”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来,只是在心中默念,即便是如此,于他而言也是足够了,看着周遭愤怒的人群,他很坦然地接受了接下来的结局。不过还有件事情他却不得不做。 --------------------- “大、大人!”手脚不便的凌统也跟着上了战场,不过他更多的是负责消息的传送。此刻他似乎有些愤怒,急促地出现在尚香姐面前报告。 “怎么了十二?援军到了么?”尚香姐关心的也只有这个了,眼看着策飞军士们渐渐不支,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到潘璋身上。 “不,他们还没有。我来是想告诉大人,有人看到林家仁独自深入敌军阵中,恐怕是投敌去了……”凌统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本来他真不想用这个消息来扰乱尚香姐的,但实在是因为看到的人太多,军心开始出现动摇,无论真假他也得让尚香姐想出个处理办法,否则一手奠定了策飞军的参军投敌,这事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 “十二,这是谣言,这一定是谣言!”尚香姐的回答斩钉截铁,“别忘了,家仁可是抛弃了在荆州的荣华富贵,一路跟着咱们走来的啊,这路上若不是他,咱们早就全军覆没了!”说谁投降她都可以相信,唯独林家仁三个字她说什么也不会信。“你马上、去给我找到他!”最有可能的是,他想之前一样在哪里躲了起来,或者是领着一部分兵马去实行什么计策去了,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也对,只要找到了他本人,谣言就不攻自破,而能做这个事情的人目前也只有他凌统了。 就在他寻找林家仁的时候,数十步之外却传来了一个高声喊叫:文聘、已被我林家仁斩杀了!!!说是高声喊叫,但其实传到两军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却也不怎么听得到;第二声的时候,声音依旧不大,但却要清晰的多,因为战场上的双方似乎有意降低了自己的声音;直到第三声响起特别是喊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时候,无论敌我都意识到——这恐怕是真的! “那个声音是……” “是家仁,绝对没错就是他!” 是扰乱敌人军心的计谋么?否则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冲到了那么深入的地方,还说自己杀了文聘? “不好,家仁危险了!”尚香姐这才看到,林家仁所有的亲兵几乎都围到了自己周围,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带一兵一卒!这么作死的行为他也能做出来,他不是最怕死的么?!着急的尚香姐抓住了一个林家仁的亲兵开口就问:“你们的主子呢?” 可无论问了多少人,得到的回答却是统一的不知道,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主公。 尚香姐看着眼前溃散的敌军,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冒了出来,难道他的喊话都是真的?敌方的总大将文聘真的阵亡了?她不想去深究何以林家仁能够杀掉文聘,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去敌方重兵把守的敌方行刺客之事,无论成败,几无幸存之可能! “家仁!不!”即使我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绝不会原谅你的乱来!混账啊,混账!你这么做就是想要我永远的记住你么?!你妄想!你要是真的死了,我马上就把你忘了,一定这样,我说到做…… “不同于主公的仁厚忠义之道,说到做到才是我的道哦~~~”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某人说这话时的欠揍表情。那个整天吊儿郎当只会在要紧事项的时候会稍微正经一点的家伙,就要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么? 敌人的溃败完全是因为文聘这只部队的属性所决定的,在这一万人的军队中,除了文聘以外并没有一个人有足够的威望能够镇压的住动摇的军心。这并不是最致命的,他们是七拼八凑的部队,他们来自不同的系统,他们的目的都是分一杯羹。既然主心骨已死,各自为阵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谁都按捺不住争夺功劳的野心,谁都不服谁,于是混乱就开始了,甚至他们阵前倒戈你争我夺,力图让自己成为最后的赢家。 不管文聘的几位副将再怎么好言相劝,再怎么动用武力,其他人都当没听到,硬是顶着人数最多的文聘军争斗,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难以为继。而文聘的副将又没有魄力真的能够第一时间将闹事双方抓起来狠狠处理,也就失去了平息事态的可能。 “找到林家仁,一定要找到他!” 林家仁应该是在文聘所在的中军处,抱着这个信念的尚香姐,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凡是碍事的统统都成了她的枪下亡魂。 “这个女人疯了,大家快跑啊!”已然化作杀神的尚香姐,无疑是让人恐惧的存在,可是万人相阻,就算他们争相退后,一时半会儿她也是不能抵达中军的。 “给我杀,杀出一条路来!”可是尚香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除了骑兵队几乎没有人跟得上她。 “哈,今天真走运,给我逮着条大鱼!”话音刚落,他却已然身首异处。 可是这也挡不住跟那人抱有同样想法的家伙,他们人多势众。 “可恶!你们都给我滚开!” “主公,咱们兵少,徐徐前进方是上策!他们大多虽无战心却扔想要了您的命啊!” “是啊主公,不如等步卒上前再行突破吧!” “不可以!” 尚香姐还想硬来,可是事实就是她的速度被迫慢了下来,无可争议。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无奈。(未完待续) 第459章 迷离之间 生活就像是一场永不停息的战争,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战役等待着上演,枪林弹雨变成了唾沫与脸皮齐飞,尸横遍野也被脑细胞的阵亡所代替。 每一个人都是战士,不管他们是否愿意,他们都真真切切地参加着这场战争。 而战争也像极了生活,每一场战争都得精打细算,每一场的出击都是反复推敲,没有排演每一场都是直播,胜代表成功,而负,却不只是失败,有的时候甚至意味着生命的完结。生活,很多时候也是这样。 林家仁的生命之火就要完全熄灭了。 他就血淋淋地躺在一个树下,紧紧地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着完结一般脸带微笑。岁月静好,我心已足。他知道自己就要到达极限了,能不用缺胳膊少腿被大卸八块的死去,还是要多亏了尚香姐来的及时啊。 即使没睁开眼睛,林家仁也似乎感受到了某人的抵达。如此,我就可以安心的睡去了。最后一面,但愿不要太有损我的光辉形象啊…… 本来模糊不清的视线竟也慢慢清明起来,林家仁骤然之间抬起头来,看着已是白光一片的周围,只见四周却是空无一物。这便是奈何桥了么?极目远眺,一条湍急的河流横亘在前方,其上还有飘有一叶扁舟微微晃荡。 跟传说中不同啊,并没有奈何桥也没有孟婆,更没有黑白无常来捉拿,看这意思是要人自己划船过去啊。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想到一个词——三川途。但愿那遥远的彼岸存在着曼珠沙华吧,否则这一片白光的世界岂不是太过单调? 林家仁登上了小船,一边笑着一边撑船,不知为何他也惊讶于自己的才能,明明是第一次划船,却像是经验丰富的渔夫那般,迅速而有力。 近了,越来越近了,开始只有一点点的红色,渐渐地变成了大批大批的红,耀眼的火红!“火照之路”便是这长长的黄泉路上唯一可观的风景与颜色,指引着人通向幽冥地狱。 弯弯曲曲的,像极了盘山公路,不知是不是因为要接待的人过多,所以才弄得这么又长又弯。不过这个颜色,还真是像极了尚香姐的盔甲。不,或许这里更艳。 走了几十步,忽闻琴声入耳,想不到在这黄泉路上都还有丝竹之乐,也算是对死人缓解紧张的好方法,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哪怕他曾经来过也会因为记忆被抹去等原因而感到新鲜。 诶,前方那个停止不前的家伙,怎么那么眼熟?那个造型好像……呵呵,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文聘么?想不到在黄泉路上也能看到熟人,你是在专程等我的吧?不过是的话又能怎样,大家都是死人了,你要再杀死我一次么? 林家仁很放松地走了过去,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等对方回过头来的时候惊喜没有,他倒是受惊了。能把死人给吓到你还是很给力了,这种时候林家仁还不忘拍着胸口吐槽。 诶,等等,为什么我的手动不了了?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感到疼痛! 你个文聘,死都死了还不忘了浓妆艳抹来吓老子,而且面容还那么狰狞,老子要去阎王那里告状! “老子告死你丫的!!!” 啊啊,怎么你丫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全身通红的物体,林家仁看不清它的脸,只是用力的挥手想要将它身上与彼岸花融为一体的红色抹开,好看清它的样子。可是才一出手就被对方死死地钳制住,动弹不得。 这、这是幻觉,还是、还是心魔?我应该死了才对啊,黄泉路的功能也是折磨死人么?那地狱拿来又是做什么的? 林家仁百思不得其解,同时身体也不忘反抗:“你那么不想让我看到,一定是个丑八怪!”手脚不能动,我还有嘴巴啊! 可是,毫不客气的一个耳光就那么扇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的林家仁不禁怒火中烧:“你个丑八怪、你个丑八怪!” 砰,这一次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林家仁只感觉天旋地转,全身再一次瘫软了下来。 ------------------------------- “除了发高烧,就是说胡话,大夫说恐怕……”近侍的报告总是这么让人烦恼,林家仁你就不能醒过来再说么?一天到晚大喊大叫就是不睁开眼睛很好玩么?军营内,尚香姐托着下巴,很是苦恼的模样真是叫人心疼。 “都快十天了,张仲景大夫还没请来么?”着急的除了尚香姐,还有凌统,他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除了需要静养和不能动刀动枪以外,并无大碍。 若不是这家伙执意要将锁子甲要了回去,恐怕早就成了文聘部将的刀下亡魂了吧?凌统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早有此预谋才这么做的。不管怎样,他也算是解围的大功臣,再一次被抢先,凌统的心里也不知道是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难过。 锁子甲的功用,是减缓武器冲击而并非防御,林家仁这身体能吃得消才怪了,不过也得益于此,那件铠甲才不会被轻易发觉,否则他肯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夜。 本来受阻的攻势,却由于援军终于的抵达而变得畅通无阻,虽然还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潘璋还算来的及时,失去文聘的荆州军如愿被赶走,而大人却在焦急地寻找林家仁。 其实,若不是文聘的副将们还进行过一番关于要不要杀掉林家仁的激烈的大讨论的话,他还真有可能被已经失去理智的部分亲兵给大卸八块了。 总之林家仁奇迹般的没有被爆头,而是被集火攻击了躯干。剑刺刀砍,即使他的铠甲再能抗,林家仁也是受到了力的传递,更何况到后来铠甲破损,他的上身更是受到了七七八八的伤害。 依稀记得大人无言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林家仁,良久,一向坚毅无比的她还是掉下了眼泪,那个突然闯入她生命中的少年,以这样的方式作出了谢幕,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凌统也哭了,因为他忽地想起了父亲,眼前这个血淋淋的尸体像极了那个为了孙策断后而死的男人…… 可谁他喵知道这货竟然还顽强的活着?而且活着还不如死了!他一直昏迷不醒,大人就一直在艾县等着张仲景而不回柴桑,要知道这里还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啊! 一码事归一码事,凌统很是纠结,一方面跟尚香姐一样对林家仁心存感激,另一方面却对他的情况表示很无奈。(未完待续) 第460章 恍惚的醒来 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们念念有词,他们扰人清梦。 像歌声更像是念经,抑扬顿挫,完全听不懂。 好想逃走,即使是黄泉路上也得不到丝毫宁静,此时真正的心愿就是找到正确的路,在自己被烦死之前,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 哦哦,终于有人伸出手来迎接自己了啊。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但是这只手却传递着难得的温暖,看他是飘来的,这也许就是此处的接待人员了吧? 希望这一次不是以变开头用态结尾的恶趣味。 “明明都约好,到实现你的誓言我的梦想之前,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跟我一起走下去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食言?!” “想要逃么?是的,你就是一个胆小鬼!稍微没有看着你一次,你就逃掉了,你个没种男!” “你们这种说话不算的男人,你们这种骗子,最讨厌!” 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在自顾自地低声述说着什么,又像是在祈求着什么。 喂喂不是吧,为什么自己难受的要死,又是整蛊节目么?啊啊啊,就这么死了,果然我还是有些后悔啊! 但就是这样,一个埋首低吟,一个惶恐不安,两人僵持着。它对方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而且用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自己拉到别处,该顺从还是该反抗? “你、给我、回来啊!!!” 忽然之间,像是看到了对方留下的泪水,一滴又一滴,接着、泛滥成灾。 心里越发难受了起来。死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说的没错,我的誓言还没有完成,我想要、想要和尚香姐继续、走下去! 那边是哪里?你要带我飞么?一股暖流从心中涌起,那是莫名的信任感和安全感,少年不再抗拒,任由对方将自己拉扯。 红白相接的半空,一道光影投射了过来,刺的人眼睁不开。 再睁眼时却是一片朦胧,待稍感适应之后,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不在疼痛。死掉的感觉和想死的感觉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区别啊。 双眼前仍旧是一片薄暮,隐约可以感受到的,是脸上啪塔啪塔掉下来的液体。 “你、你活过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是尚香姐么?嗯?竟然是尚香姐的声音?!林家仁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却仍旧看不清晰。“我、我瞎了么?我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别激动,你现在全身上下都绑着绷带,连眼睛都不例外。另外我要确实无误地告诉你,家仁你确实活着。” 尚香姐尽力发出平稳的声音,安抚着林家仁的情绪。 此刻的林家仁是动也动不了,好不容易靠着求生意志活了过来,自己的状况却是生不如死。“我、还能、痊愈么?”要是就此瘫痪了,他才不想当下一个孙膑,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人来照顾。 “你放心,会的。” 真是难得啊,尚香姐居然能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林家仁又突然感到他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了。“要多少时日呢?”这个问题比较关键,关系到今后的日子需要作出多少忍耐。 “大夫说,至少也得百日。” 我勒个去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人诚不欺我也! “那、那咱们现在何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下病榻,不过林家仁还是得关心一下战况什么的。 “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现在很安全,你好好养伤就是了,我出去了,待会让你的属下来照顾你。” 属下?玲已经好了么?我这是昏迷多久了?看尚香姐这么急急忙忙的感觉,想来她也公务繁忙,等玲来了再作询问吧。 “嘿主公,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罢。” “我脸上的,该不会是主公的泪水吧?” “在说什么呢?是我不小心把水洒了,你给我好好躺着别胡思乱想!” “哦哦,那就多谢主公喂水之恩了!” “你!算了,不跟你计较,我走了!” 好在这根舌头还健全啊,要不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趁自己重伤未愈尚香姐绝不会计较,林家仁也是一呈口舌之快,不亦乐乎。 “哎哎,主公真走了啊?一个人好无聊的,玲什么时候过来啊!” 好在他唧唧歪歪的功底足够深厚,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成了林家仁自言自语的时间。可是还有百日,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师父师父!” 徒弟陪伴,应该也不会无聊吧? 一听到这可爱的声音,林家仁就知道徒儿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师父没死,张仲景大夫真是神医!”原来救了自己的是张仲景啊,不知不觉又欠他一个人情了啊,只是不知黄忠父子有否跟来。 听到话说的这么溜,肯定就是陈情那个小子了,不知道邓艾跟着来没有,跟陈情在一块的时候那家伙一般插不上话,口吃捉急的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三娃啊,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嗯,二石在么?” “师父,徒儿在。闻得师父、转醒,喜不自禁,特来探望。” 啧啧,什么时候你丫也学的文邹邹的了?这可不是自己教出来的啊。 “二石,咱们师徒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来来来,将我眼上的布条拿开,一直遮着不舒服呢!”其实他完全感觉不到什么,全身都在痛早就把注意力给分散了。 “布条?师父眼上何来布条?” 一句话让林家仁的心凉了半截,我勒个去,不是吧,我还真瞎了?!林家仁的嘴微微张着,他是完全被吓倒了。 “师弟,别跟、师父开、这种玩笑!”邓艾一字一顿听得林家仁步步惊心,不过好在最终柳暗花明,多亏了邓艾以解开布条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他自己的正确性。 经过短暂的适应之后,眼前终于不再受到阻碍,映出了两个小孩的模样。 “陈情——!” “是,师父!”陈情也不虞有他,反正你个“瘫痪”病人,还能起来打我不成? “罚你闭门思过三天,你可服气?”吓死老子了,看来徒弟没怎么管教过是一大失策啊,想想也是,一路来也都没什么时间来玩徒弟养成。 “师父~~~徒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这一次就饶了我吧!”小可怜撒娇的模样还是让人不忍下手的,但林家仁好像并不属于“人”这个范畴。 “不行,不给你点教训的话,我这师父也太好说话了!邓艾,你给我听好了,身为本门的大弟子,你有义务监督师弟的受罚!” “是,师父!” “师父,不要啊~~~” 还好邓艾比较一板一眼,大概是从小没了爹,被娘一手养大,比较听话的关系。 “你再说的话我就加倍处罚了!对了二石三娃,关于你们家人的事情……” “我早说过了家里还有两位兄长,师父不用管我,只需隔三差五给我放个假就行了!”陈情倒是容易打发。 “家母曾言,不学成、本事,决不许我、回家见她,师父无须挂怀。”邓艾却是很坚决。 “我是说,咱们将她接过来也好,我可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在遥远的地方呆着。别忘了,她不仅仅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姐姐啊!” “师父…只要师父…能够说动…母亲,艾艾艾艾并无异议。” 哪有孩子不喜见到母亲的啊? 邓艾说的倒是一个难点,走之前林家仁派人送钱去让对方迁徙她都不肯,再去的话,她就不会再说“留守邓家祖屋”这样的话了?(未完待续) 第461章 一人救俩 林家仁勉强的牵动着肌肉保持着微笑,两个小孩围在身边,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间,他稍微抬了抬头,看到了某人。 靠在门口的,是不发一语的玲。 她只是静静地呆在那里,貌似眼神复杂地盯着林家仁。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为师要和玲姐姐说会儿话了。”看着陈情不断眨巴的眼睛,林家仁轻叹一声,续道:“没错,大人说话小孩子靠边去,尤其是你。哦,对了,从现在开始面壁思过的话,好像还可以少呆半天的说。” “哦哦,是么是么?那我走了,师父您保重了!”这小孩,还是得哄才行啊。 等到两个徒弟都退了出去,林家仁把头挪了过来,说话显得稍稍吃力。 “呐,小孩子都出门了,你还不过来么?我可没办法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说。” 将抄起的手放了下来,玲缓缓地走了过来,林家仁这才看清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对方为什么生气,林家仁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自己的风格:“先说好,别打脸!”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正正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刚想吐槽一句“你来真的啊”之类的话,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力,而是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拍打着。“哦?”玲的表情风云突变,此刻换上了一副带着笑意的玩味表情,林家仁知道她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呵呵呵,我的好妹妹,我这不是没死么?” “你怎么不真的去死了啊!” “一般情况而已,那种场景我死一百次都不嫌多啊,但偏偏活了下来还真是抱歉呢!”林家仁想像平时一样打哈哈,可是没有一个嬉皮笑脸的模样来配合,总显得力不从心。 “哼,真是讽刺啊,原以为你刺杀了文聘然后自己又牺牲了,好不容易英雄了一回,谁知道你还没死!” “喂喂,你是又多巴不得我死啊!”咱不带这样的。 “啊啊是呢,是呢。你死了才好,你死了就没有人再为你的乱来担心了,你死了就没有人在烦你了,不过仔细想想,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上司,就没人给我俸禄了……”正当林家仁以为对方良心发现的时候,玲的后一句话直接击碎了他的幻想,“我就可以带着你收刮来的钱财去过一过富人的生活了!” 林家仁倒是直接无视了某人前半句话坦露出来的担心,死死地抱着后半句话伤心。 发现对方不再说话,玲想了想也许是自己过分了点,才转而说道其他:“我想说的是,世间的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讽刺,说真的,你活着我很高兴,只是文聘也没死……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你是用什么杀人的啊?” “啥米?不可能吧?”林家仁一激动又牵扯到伤口,疼的自己呲牙咧嘴的。在得到对方准确的回复之后,他还缓了一会才说道:“你给我的暗器——飞影。”体积小易携带,连内裤都能放进去的嘛,一百零八根钢针大半招呼在他身上,文聘这都能活下来?生命力的顽强程度简直可以跟自己媲美了! “哦?那你是指着他的头呢,还是他的心脏击发的?”玲的问题很专业嘛,林家仁就根本没思考过这个。 “呃,应该是肚子吧?但是那么多针都穿透他的肚子了……”那个地方虽然并不致命,但他失血过多还是得死啊! “救他的,是张仲景。” “喂喂,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救文聘,你就得死!这是张仲景的交易。” 林家仁很难理解他们这些医者的想法,不管是谁,他们是没办法见死不救的。而文聘也是难得的信义之辈,答应了对方就要放行……林家仁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荒诞的感觉,明明是彼此巴不得对方死的仇人,居然能够为了虚无缥缈的承诺而做出旁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林家仁不也是因为一个承诺才挣扎着想要活下来么? “那么他,后来怎么样了?我昏迷应该也有不少时间了吧?” “整整一个月!至于文聘,他的状况应该比你要好,听张仲景说,在他体内残留的也只有二十多根钢针而已,其余的都打出了体外,除了清理起来麻烦一点,跟枪伤的处理倒是异曲同工。而你的伤口就是什么样的都有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文聘必死无疑呢,还真是失算了。”林家仁略微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庆幸,原本那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真被自己弄死了这样一个名将,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现在,咱们身在何处?拜托你告诉我。”特意加上后半句话,是害怕玲也想尚香姐一样避而不答。 “虽然你的主公有命令,但我又不受她管辖,而且不告诉你的话,可能你也无法安心静养。”呵呵,你还真是特立独行呢,这一点上还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啊。“咱们还在离长沙郡不远的地方,这里是豫章郡的艾县。” “艾县?”印象中这里紧靠着某条河流,自西向东注入鄱阳湖,而柴桑则在此东北方向,还有百里之遥。“主公怎能在此耽搁?快,去告诉主公,速回柴桑!” “唉,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主公的安危就那么重要?”玲总觉得在他的心里,自己还是差了别人一截,还真是不爽的很! “玲你有所不知,鄱阳湖乃是周瑜练兵之地,要是他们逆江而来咱们就危险了!” “诶?我没告诉你么?鄱阳湖现在是你主公的地盘,当初两家达成协议的时候就已经是了。”玲有些好笑地看着林家仁,摇摇头继续说道:“而且探子证实周瑜目前可是在江夏参与他们三家抗曹之事,你的主公也受邀了,只是她要呆在这才没去的,你没发现凌统不在么?他就领着五千人马与周瑜等人会合去了。哼,所谓乱世好像连敌人都是暂时的啊。” “你这么一说的话,我觉得此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林家仁陷入了思考模式。“曹操来了多少人马?” “不多,才三万罢了,有夏侯惇领兵,估计还是试探。” 恐怕张仲景能来救自己,文聘的不阻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尚香姐的妥协啊!否则曹操来就来吧,没有领土接壤甚至隔着几个郡的尚香姐,是完全没有必要派兵去援助一场胜券在握的战役!想想江夏那可是全明星级别的阵容啊,刘备孙权再加一个带甲十万的刘琦,轻松应对不在话下啊。 看来尚香姐是急糊涂了。想到这,林家仁还有些小高兴,毕竟是为自己这么做的。 唔,大家请原谅这个自作多情的人吧! 其实,尚香姐是看着孙权并没有派兵来拦截自己回豫章,只是以“情况有变”为借口封锁江面的份上,才答应了共襄抗曹之义举,而且人家要的是个意思,多少人都没关系,关键是要让曹贼知道,南方的各位诸侯之团结,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就不说她把原本随同他一起突袭江夏的后部援军给忘记了,那几千人是谁吞掉的现在还不知道呢!(未完待续) 第462章 两小儿的有关教育 天朝有三大文学杂志:知音、读者、故事会。林家仁惊觉自己似乎是被他们中的某编辑给盯上了,否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又怎么解释的通?可惜他不是凤姐,不能理解这么高深的杂志内涵,错失了他们中最为关键的部分。一波三折是有了,但被称为瞪谁谁言情写谁谁狗血的剧情,自己好像还没有切实感受。 “我就在门外……我其实一直都在你一个转身的距离,我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你!”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往外冒。” 嗯,要是来点这样的场景,也是不错的说。 好吧,狗血是够狗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准确的说应该是躺着,横竖也无聊,不如构思一下小说?等有空的时候把它写出来,就不必向后世一样每天上某点去某k劳碌了吧?而且版权还全是自己的,说不定后人还会发现一个秘密,比如查先生其实是借鉴,古先生也差不多,尤其是琼奶奶,就更是赤果果了复制粘贴了。 想到这,林家仁干脆叫来了文笔书吏其实就是马谡,想要由自己口述让他代笔帮自己写小说,争取把查先生和琼奶奶的东西融合一下,创造一个全新的文体,反正对他来说怎么着都可以当得上“发明”二字嘛。 没想到马谡一听就给拒绝了,那意思大概就是你要消遣就找别人去,我这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求别闹。 “你不答应,我可就没放心的人选了啊。”玲肯定不会干的,她虽然识字但能写的字还没自己多呢,两个徒弟就算了,他们太小连识字都是个问题。至于招揽来的那么亲卫幕僚,林家仁怕他们盗版,这年头虽然没有那么多网站兢兢业业地做这个,但是林家仁还不想还没出书就被拿了去。读书人嘛,窃书不算偷……诶诶,这是谁说的来着?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是偷偷地在邻居姐姐家做客,似乎是在翻阅她的语文书?管他的,反正说这话的人早就死了,就像是曾经有过一个刷新就被屏蔽某些新闻一样,自己也没在自己语文书上读到过。 这是个问题,所以自己的想法不得不就此搁浅了。 于是林家仁费尽心思又找到了个新的消遣方式——不让我写书,就让他们读书吧!被要求面壁的陈情因而得蒙大恩从小黑屋里被放了出来,只是他很快就发现这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面壁罢了。 “读书什么的最没意思了,我才不想读书!”陈情并不敢将真实所想说出来,因为他害怕自己的师父一个不高兴又把自己弄回到面壁的状况。他将目光移向了跟他一同前来却能全神贯注低声朗读手中竹简的邓艾身上,这个二石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得不这样做?对方没有表情,陈情不置可否。 “陈情,我怎么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在陈情眼中,他的师父不仅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人,在生活中更是一个精明的人,这不嘛,想稍微偷个懒都不行! “嗯,等一等吧,为师想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好啊好啊!”难得师父还和颜悦色的没有发作,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伤势所碍吧?不管怎样,陈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听林家仁讲故事了,因为就算是听过的故事,师父下一次讲都能用不同的语调跟不同的表情来表达,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邓艾没有言语,而是停下了朗朗读书声,这种事情他也是喜欢的,因为每一个故事背后都有相应的道理可以学习,而且就算是同样的故事,下一次讲他都能说出新的寓意,让人受益匪浅。 “在春秋的时候,有一位穷困潦倒的先生,他听说自己的主君喜欢听人吹竽,而且其爱好大场面,总喜欢众人齐吹以显示其国君威严。这位先生穷的实在没办法了,又觉得此中有机可乘,于是靠着自己一张嘴竟然说动了他的主君,让他加入了那三百人的吹竽队,可他实际上是不懂吹奏之法的,每次吹奏都是装模作样学着别人摇晃身体,可是由于人多也没人发现,他也就获得了跟那些真才实学的人同样的待遇。” 故事并没有结束,可林家仁却在此打住,待两人思索片刻之后,再细声问道:“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呢?” 林家仁的眼睛只是微微张开,但他也注意到了两人各自的表情。 “我、我不是有意的!”这说的不是自己才怪了,滥竽充数不被发现是由两方面所决定的,一者国君粗心大意,对吹竽者不加考核,也没有监督;二者吹竽者人数众多不易察觉,这里一共才三个人,一个人的声音和两个人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真不该把师父当傻子啊!陈情受到的教育就是如此了。 “就算有、人发现,可能也是、同道中人,并不说破、只是害怕、自己也、受到牵连!”邓艾是这么回答的,果然想法与众不同。 “嗯嗯,各有所得,不错不错。那么你们想知道结局么?” 说起来这个故事的后半段还有点穿越的感觉,那个国君的继任者倒也是很喜欢听人吹竽,可是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弄一个超女快男的选秀节目出来,让这三百人一个个站出来,单独吹奏,他来当评委筛选去芜存菁。也可能是他心血来潮,又或者他有着对艺术更高层次的追求,想要来个优中选优。总之他就这么做了,那些滥竽充数弄虚作假的家伙就只能一个比一个紧张,在看了那些因为欺君之罪而被问斩的人之后,其他的要么昏过去要么就逃跑了。 “嘿,这个新君、还真是、会用办法,如此一来、连接下去、考核的、必要也没、有了,反倒不知道、他喜爱吹竽、到底是真、是假了!” “好,很好!”啧,邓艾这小子!思维好奇葩的说,这个故事林家仁听了也有十几年了,可却从来没这么想过,当真是奇才无疑了啊。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可爱,你看人陈情抓耳挠腮的模样,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这才该是小孩子应有的情况啊! “……师父,我明白了!”隔了好一会儿,陈情才弱弱的抬起头,“弄虚作假迟早也会被发现,与其等待那个时候承受不必要的麻烦与痛苦,不如从最开始就以真面目示人!大概就这些吧?”包含期待的眼神投射了过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好好好,你也不错!那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不、是为了你们自己读书啊!” 你要这时候冒出来一句“为大汉之复兴而读书”的话,我估计会虎躯一震免你面壁的吧?林家仁也是时时不忘其本职工作——吐槽。(未完待续) 第463章 计之为物 新的季节早就拉开了序幕,仲夏降临到了东汉末年的神州大地。 只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政治形势就被大幅度的改变了。 以风卷怒涛的速度征伐完了乌丸,曹操提前了两年抽出手来,马不停蹄地将他的野心所向瞄准了荆州,在他看来一块本就并非铁板一块的诸侯领地,现如今更加一盘散沙。荆南四郡的各位太守听朝不听宣本就不是秘密,现在刘琦上位,他们更是偷偷地排出使者表示愿意投降,这更加助长了曹操的野心。 只要跨过长江,一统天下的梦想,就快实现了。 在他眼里并荆州下江东,如若能够一气呵成的完成的话,彼时坐拥天下十之六七,刘璋张鲁韩遂马腾之辈便完全不足为虑。 不过越是这种时候,便越不能急躁,荆州江东所需者乃是水军,这正是曹操的短板,所以一方面在邺城开凿玄武池以训练水军,另一方面则是派出部队给荆州造成压力,试探他们的虚实。 艾县县府内,病榻之上响起了一声长叹:“唉,可惜,真是可惜!”只听了一半的报告,林家仁情不自禁。 由于历史有所改变的原因,郭嘉也没有在此次出征乌桓途中病故,反而是运气不错的活了下来,“抱恙抱恙!能不能有点准确的措辞呢?”怪不得曹操不像历史上那样急冲冲地就带着三十万军队杀下来了,他可真对郭嘉言听计从的很呢! 对于郭嘉的忌惮是源于曹操赤壁战败之后那句“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却是发展于他统领的祭酒司,这个急刺探、刺杀、刺头与一身的组织,是立羽司一大强劲的对手。顺便说一句,林家仁在会稽那会儿所命名的所有组织,现在并没有一个在沿用,大概是尚香姐嫌那些名字太奇怪又不好念吧。这立羽司便是情报局了,是由她的三哥孙俨也就是孙翊的名字拆开来命名的。 不过这一次凌统的兵败却不是仅仅因为远在许都的郭嘉计谋所致,林家仁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军报的是马谡,此刻他应林家仁的要求继续进行着多日来各方面情况的汇总。 “凌统将军能够回来还是有些奇怪的,要不是他深受主公信任,恐怕闲言碎语不会少得了。”马谡娓娓道来: 由于并没有总指挥的缘故,四家的兵力实际上只是貌合神离,在江夏也只是呈u字型排开,虽是一副互为犄角的趋势,却是防守的姿态。 而作为进攻方的曹军,也是举足不前,双方很快就进入了相持阶段。 本来相安无事的话,等够一定的时间便可以粮草不足拍拍屁股走人,可谁知道凌统却接到了来自曹军的战书。 再确认了其他三家也收到了这个东西之后,凌统跟他们约好一同出兵。心里还想着这样其实也不错,无论输赢早点搞定收工怎么也比等待要强。 可等到上了战场,凌统才发现自己完全被坑了。 他们三家倒是遵守诺言出了兵,抵达战场排兵布阵,一切也都按照想象中发展。不过其间有个插曲出现,也就是关于统一号令的讨论。四家人得统一指挥不是,否则大伙一盘散沙,加之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尤其是这种正面较量马虎不得。 这就是资历的问题了,身为少年郎自然是会被人看轻的,就算关张等名将不在,也轮不到他来当这指挥,更何况周瑜尚在。 众人选择周瑜作为指挥,只是他被坑的序曲。 也许是大意,凌统并没有注意到,约战的明明是曹军,他们却还要摆出一个防守的阵型是为了什么?他只是留了个心眼在周瑜下达命令的时候自作聪明地和孙权的军队调换了一个攻击顺序和部位,殊不知这就是周瑜的计谋所在。 敌人采用的是八门金锁阵,不好好地攻阵的话,就只会被困住罢了。 凌统不懂此阵,中招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最后竟然逃了出来,恐怕也是有什么猫腻吧? 林家仁甚至可以想象,当时各人的心理活动会是怎样。 周瑜:你要的少年我给你送来了,别忘了履行x年内不动刀兵的约定! 郭嘉:他这样的人,是绝不会投降的,杀之不如放之,放之则可疑之,为他日下江东做好准备,留一手总是好的。 曹操:效仿对待袁绍二子之法,以连横而坐山观虎斗,而我自取荆州,妙计妙计! 刘琦:停战协议不过幌子一个,不过能削弱孙安也是不错。 刘备:我需要的不多,给我时间给我空间,不发展怎么抗曹? 林家仁自顾自地笑了笑,“再这么想下去,我都能编小说了吧?” 也许坊间传言有所误会,错把猴子当狐狸,周瑜这个乌龙怕是故意的吧?还是说他早知道对方会把凌统放回来,要不他后来为什么还来接应凌统? 我勒个去,要真如自己所想,那这俩搞的也太复杂了吧?果然如同徐庶所言,计谋的诀窍就是让敌人知道你的下一步,然后你来见招拆招,比的就是谁算的更长更远……女马的,脑袋都要炸了啊。 林家仁稍稍微理顺了两军的暗战:一开始大概是曹军的试探让周瑜不胜其烦,而他又刚经历了一场战役,便提出停战的主张,既然是提案那就有接受和不接受两种可能,接受又分为有条件接受和无条件接受,那么诸多选择之中周瑜需要确定对方的决定,那就得使点手段,比如故意透露孙安军派来的是在传闻中挺身而出救了孙安的少年,那么以对方必然认为这也是击溃了曹仁的那个庞冲,他们的选择就会是意料之中的坑掉庞冲。 再然后周瑜就要考虑这个条件他们是否是真心实意的,想到曹军背后是郭嘉或者其他军师,不管是谁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么真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排除。若真,不管他们是除去凌统也好,还是捉住他也罢,无疑都能勾起孙安的怒火,彼时需要做的只是火上浇油;若假,他们目的又是为何?在思考清楚之后,周瑜的选择就是消除可能的误会,尽管那根本不是误会。而这里还有不同的选项可以考虑,杀了凌统或者放了他,若是前者嫁祸于人的话则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情况,若是后者倒是更加有利,制造和平假象尽量拖延时间,使自己在江夏稳稳立足。 这还只是想到三四步,林家仁就觉得很吃力了,真不知道周瑜还有些什么后招,有空的话自己真要向师兄讨教一下……可惜徐庶远在新野防备,而且他可能还想弄死自己。 对了,说到师兄的话,咱江东也有一个啊! 自己怎么把庞统给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464章 再见,艾县 “啊啊啊。玲,所谓的艾县原来如此之小。这么一览无余的样子好像被整个束缚在盒子里,让人难以抒怀啊!亏你们还在此呆了两个月?!” 伤势已经好多了的林家仁,是来活动筋骨的,身上的绷带除了必要的地方都被拆掉了,今天他被获准出外透气。他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是坐在特制的四轮车上,提前享受了一把诸葛武侯的感觉,要是旁边再能插一面汉丞相武乡侯的旗帜那就完美了。 “你也知道啊?”尚香姐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怎么来看过自己,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月之前,那时她刚接了凌统回来没几天。她跑来告诉自己鄱阳湖水贼暴动,凌统受伤不轻得跟自己一样留下来,而她要亲自披挂上阵讨伐水贼。这一去当然是轻松加愉快就收场了,只是她却没有回来艾县,而是回到了柴桑。 顺便说一句,在对待反叛分子方面,尚香姐的办法或者说她的手段不仅没有出彩的地方,而且还可以说是相当拙劣。要说斩草除根这是常识吧,可尚香姐偏偏就不这么做。不管是犯上作乱的豪族、兵卒还是一般的山贼水贼,一旦投降就肯定立马接受,就算一再叛乱只要举手抱头,她都还能第二次第三次地接受,林家仁以前都没注意到,尚香姐居然能白痴到这个份上啊。好吧,或许这就是她的大义…… 前些天来的使者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尚香姐传来话说,让你们俩好好养伤,伤愈之后速速前来柴桑报道。顺便她也将马谡连同林家仁手下几位人才也给一并调走了。 “啊啊,真是不甘心啊,那只猴子的复原能力也太好了,这么快就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整天在自己面前嚷嚷,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句话。 “我明天就可以走了!” 得,真是阴魂一样不散,都走到城头来了,他还是跟来了。这也许就是城小的坏处吧。 “明天?我觉得明天会下雨,而且是暴雨!”林家仁把头扭到一边,他不大想搭理存心来气自己的这货。 “啧啧,你就羡慕我好了,你这似乎还需要个把月才能走动吧?” “啊呸!张大夫说的百日那是痊愈!我过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所谓损友大抵如是了,虽然彼此诅咒,却不生气,只是笑骂不止。 “是么?他说的不是至少百日么?以你的身板怕是没那么刚好。”凌统点点头,一副“应该如此”的模样。 “去去去!别乌鸦嘴!” “你不也一样么?所以我相信明天一定是好天气!” “我可没开玩笑哦,这两月来的实践证明,每当第二天或是当夜要下雨,清晨或是黄昏的时候我背上的伤口就会又痛又痒,难受的一逼!” “好像有点道理……但现在时候是午时吧?” “时间点转移了不行么?真是的!对了,你来的正好,这里太高了,风吹着怪冷的,把我背下去吧!” “诶,你不是有……” “别废话,我还要去检查徒弟们的功课!而且人家玲忙前忙后的也累了!” 喂喂,明明是你只愿意被她一个人服侍吧?凌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明儿个也要走了,背就背吧,倒也没什么。何况对方还耐心的给自己分析了那么久自己为何被放了回来,让自己甩开包袱,全心全意养伤,要不这时候也跟他似的基本上离不开病榻。 ------------------------- 翌日,终于踏上归途的凌统,挥别了盘桓月余的艾县,满心欢喜地策马扬鞭驰骋而去。 只是这个马并不是他在策,而是他的车夫在挥鞭。 说什么痊愈了那是骗人的,这次连带旧伤复发可是没那么容易好的,他也就是能够无碍走动,想要骑马还是有些困难的。 “诶?你怎么不骑马?” “我也想快一点回去啊,但是没办法,还不能骑马,再说了坐马车也要舒服一点……” 下意识的回答之后,凌统才猛地抬起头,快速地四周观望。要说这马车内也只有自己一个,那是谁在问自己问题? 这里不是惊悚频道,当然不会出现鬼故事的内容。凌统掀开布帘,这才发现,与自己并排而行的,并非护翼周围的亲卫,而是另一辆马车。 “是谁,谁在哪里?!” 不得不说的是,凌统有些紧张,甚至一只手已经按到了佩剑之上。 “喂喂是我啦,别紧张!”那辆马车的帘子也被掀开了,入目的竟然是林家仁。 他坐在四轮车上,跟着他的是玲。 “你怎么?噗——!”话未说完,凌统就忽然笑了起来,“你怎么把自己给绑起来了?” “哦?你说这个呀,实践出真知,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到处飘!要不然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可不怎么好。不过啊……”林家仁顿了顿续道,“我也没想到,你小子也这么急躁慌着回去啊!” “我?再怎么样也比你强很多好么?你才是,如此出行,要是伤口再崩裂了的话……不要命了么?”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的,真是难得啊!”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身边的小丫头那么伤心!” 咦,什么情况? 爆料啊,绝对的大大的爆料啊!林家仁心道我还从来没见过玲伤心的样子呢,她也为自己哭了么? 一见林家仁得瑟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这也算是长久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吧?玲暂时没有理他,估计是想着给点面子,让他再得意一下待会儿关起帘子再来收拾他。她将目光对准了凌统:“再说一次,你叫谁小丫头?” 双眼射出的寒芒,让凌统一下子就怂了,对付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本着好男不跟女斗(找借口,而且还找的这么烂,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用的还是那谁说过的话)的原则,凌统打着哈哈,想要把这一页快速翻过去,可是玲却不依不饶,非要让他说清楚。 看那架势,大有停下来打一架的趋势。 凌统掂量了一下,若是平时自己倒也不怕跟她打斗,但现在自己伤势未愈,对方又是生龙活虎,怎么看都是自己吃亏啊。要是万一打伤了…… 等等,她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吧?凌统暗忖:寻衅滋事,把我弄伤,好让我在艾县继续陪着死狐狸?我才没那么傻呢,小爷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想到此,凌统放下了布帘,对马车外的叫声充耳不闻。 玲此举倒也确实是逼迫凌统放下布帘的没错啦,她跟林家仁还有帐需要清算一下下,凌统属于碍事的家伙,必须眼不见为净!(未完待续) 第465章 清闲的时光 时间来到了公元05年9月。 纷扰的天下在一场让人大跌眼镜的两军对垒之后,再一次回归了平静。 这场战斗之诡异,就连史书上也无法详尽,倒是诸多的野史将其描写的绘声绘色。 曹操vs四势力联合部队,原本是一场具有颇多看点的战役,可是他们甫一接触便以孙安军的败退而罢斗,真让人怀疑这位忠臣之后的所作所为。时亦有人言,此实乃其麾下迷之少年之计,因为他看穿了各方势力角逐的真实想法,所以才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保存实力,力排众议不再出兵,将孙安势力拉出泥潭。 接下来就变成了漫长的彼此试探。 起初,曹军派出使者向周瑜表示,停战只是司空与吴侯两方面的约定,若周瑜仍要做出支援荆州的举动,那就是挑衅的行为,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行为,是需要后果自负的行为。而周瑜却只是微微一笑,回复道我了解了,只要曹公信守停战之诺言,那么自己也绝不会做出不知趣的行为。 于是曹军的三万大军便离开了江夏边境,朝着荆州的桥头堡新野发动猛烈的攻势。想要时间空间而不可得的刘备却悍然发动了历史事件“火烧新野”,弄得夏侯惇灰头土脸,新野得之也是若有似无。不过乍看之下,他已然将刘备的地盘一分为二,西边是上庸守将关羽兵力一万,东边是北部江夏,由刘备亲自镇守兵力五千,可却与襄阳南郡等连成一线,互为犄角。 是该试试荆州军本事的时候了,像是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马上要钻到口袋里的夏侯惇,无视了参军韩浩的建议,如同演义中博望坡一般激进,直接朝着襄阳攻了过去。这一个举动立即引起了刘琦和刘备的警觉,于是各地的援军纷纷涌来,他们谁也不知道曹军会不会有后续部队。 可曹军的目标却不是易守难攻的巨城襄阳。 八月的暴雨连绵不绝,不知是否是大雨倾盆的缘故,夏侯惇所部在短暂的攻城之后也选择了围而不攻,刘琦见状却也只是在城中静静等待。对方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他刘琦,他只需要闭门不出保存实力便可,招来援军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新拜的军师是如此告诉他的。 大雨下到第四天的时候,刘琦的探子来报,一股由数百艘大大小小船只组成的军队,由淯水而下此刻已然经过新野,就要达到襄阳了。刘琦自然很是紧张,但好在援军将至,而且军师再三言明曹操水军只会在襄阳停留片刻,以障眼法让人觉得他们来了很多人,就是想要打下襄阳,而不会真的那么做。 巨城的攻坚战务必以人命来填,尚未练好水军的曹操,是不会那么头脑发热的。 正如刘琦军师所预计的那样,第二天,或者说当天夜里这人数不少于三万的水军便顺着襄江南下而去——他们的真实目的是江夏,是周瑜所在的江夏。 史家曾言,此条计谋意在拿下夏口,连同与曹操有暗通曲款的荆南四郡,反过来将荆州蚕食。 可惜他们低估了周瑜的能力,他早已在此恭候大驾,而且凭着手中的五千水军打败曹军部队!之后,此行的领军者得出了一个结论:在水上,果然没有人能打败周瑜,以试阵结束为由返回了襄阳驻地,再然后便跟着夏侯惇一道挥师北归。 其间,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曹军的水军都督于禁仅仅输了一阵便匆匆离去,何以夏侯惇也只是对襄阳围而不攻,这支水陆两栖军队既没有啃下襄阳的决心,又没有围点打援的手段,甚至他们也没有趁着大船之便利,由汉水(西)北上取了上庸,亦没有转而向东蚕食刘备立足未稳的北江夏。 可是当事人却心照不宣,几家的谋主十分默契地接受了这短暂的和平。 因为他们都需要时间。 ------------------- 长江之水流不尽,庐山山麓里。鄱阳湖之西,烟袅江南景。舞榭歌台幔回廊,湖光山色皆朦朦。淼淼水波道不尽,雾锁清秋。 忽隐忽现的人影,蓦然出现在清晨的湖畔,披甲挥剑,汗如雨下。白衣飘飘,胜似雪花。风吹不扰,抬头而望,头带款款,目光炯炯。 氤氲之气腾腾而生,让人看不真切。 “啪啪啪”,突兀的拍手声极为扫兴地打断了对方连贯的动作,坐在红木四轮车上的少年面带微笑,朝着白衣女子昂首致敬。只是一开口却更加破坏了氛围:“我说大小姐,这么早把我叫来,不会只是让我看你练剑的吧?” 女子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埋怨他不解风情,隔了稍久才道:“正是如此,我练的好看么?”声音宛如黄鹂之鸣,又似那蜻蜓点水。 少年故意左右晃动脑袋,片刻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好看!”只是他的心里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要不这么做这么说的话,有我的好日子过么?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林家仁暗自叹息,话可不能说出来给孙霓慧知道,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缠上,到时候就没完没了了。 大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毫无保留的笑意,林家仁惊觉这当中竟然还带了那么丝丝羞涩,真是闪瞎了他的4k纯金狗眼。大早上的没睡醒,都开始出现幻觉了么?林家仁下意识地就像揉一揉眼睛。 可是他还没来的及行动,对方的下一句话就差点把他给呛着:“那,是我的剑舞得更好看,还是我人长的更好看?” 答案这么明显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好不好?这几天得知自己又能下地了,你还真是不依不饶的很啊。为什么说“又”?这都源自于凌统那张乌鸦嘴,本来离开艾县之后,来柴桑的一路上都是好好的,甚至在第八天的时候还能下地了,结果那家伙冒了一句“我看你那四轮车快经受不起马车颠簸了”之后,当天那货还真散架了……所以他们还比预计时间晚了几天抵达柴桑,没办法林家仁非得等新的四轮车做好了才能继续上路,否则伤势恢复又得往后延后不少时间了。 话是这么说,可林家仁并不感到厌烦,大概是他很享受被人黏住的感觉吧。再装模作样地审视一番之后,林家仁说出了一个标准的回答:“对我来说,都好看,如果非要让我做出个选择的话,那么我更喜欢在舞剑时候的大小姐!”甜言蜜语什么的,总是不嫌多的。 “既然你觉得好看,那什么时候来尚香这里提亲啊?” 喂喂……林家仁有点被吓到了,好像从前她也没这么主动吧? “这个……我还有伤在身多有不便,咱们从长计议,嗯,从长计议好了!”而且就算我喜欢你不假好了,但娶了你我还怎么娶尚香姐啊? 古人是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也就是说正妻只能有一个,未来总不能让尚香姐做小吧? ……林家仁还真是计在长远,让人无语的很呢!(未完待续) 第466章 进展 夏天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要结束了。 在柴桑,丰收的喜悦挂在每一个农人的脸上。 而陷入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正是一副傻样的林家仁。 自从上次从孙大小姐湖边的别苑出来后,林家仁迈着沉重的脚步脸色难看的一逼,就像是得知自己患上绝症一样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路上无论颖儿怎么叫他,他都熟视无睹,毫无反应。 在此还是要交待一下,近来发生于林家仁周边有关的一系列变化。 跟随他回来的玲,像是终于舒了一口气,刚刚回到柴桑没多久便跑来要求假期,表示在这里横竖你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放松自己。林家仁一点头就同意了,心想算是给人家的奖赏,可谁知道玲可够狠啊这假期一要就是两个月,真不知道她想跑哪去放松。想要反悔是来不及了,只得任由对方离开。 至于玲能放心离开的原因,那就是颖儿的出现了。原来即使是得知了林家仁战死的消息,她也没放弃过等待,坚信她这个不靠谱的主人仍然活着。靠着林家仁的抚恤金(这个词怎么那么奇怪),她也是在会稽为他修了一座衣冠冢,每日都要去那里待一会儿。 直到收到自己原来的同事,也就是在凌统手下一起做事的姐妹传来的消息,得知林家仁还活着,这才兴冲冲地跑到柴桑了,说来也巧,刚好就赶上了林家仁的回归。小姑娘这一路上可吃了不少苦,看得林家仁都有些心疼。 于是他毫无保留地接纳了已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颖儿,再一次头脑发热地确认了对方管家婆的身份。也是,人嘛,在感动的时候那还顾得上理智,这也就造成了林家仁零花钱拮据时代的复辟。没记错的话,小萝莉今年已经年满十二岁了,的确长高了一点,脸也没有当初那么肉肉的了,五官也精致不少,但可喜的是还没完全长开,也算是让林家仁的“萝莉养成计划”有了更多的盼头。 “这是你纳来的近侍么?”颖儿见到林家仁的两个徒弟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了。林家仁当时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但其实这也很难怪人家,毕竟这时代的士族阶级都有这个需求和爱好,更别说地位与之不相上下的官员们了。 在神州大地这叫做近侍,传到泥轰就完全变了味,小姓这个风骚的职业风生水起便是由此得来了。当然,也不能排除一水之隔的文化发源地本来就有这样做的人。小姓,用今天的话来说,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圈养伪娘,而且想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刚听到“近侍”两个字的时候,林家仁可是真的恶寒了一阵,但发觉汉朝还不大兴这个,而且自己刚穿越的时候也是做这个职业起家的,那还怎么好意思嫌弃?于是微微一笑和颖儿解释。没想到她听完之后却是一副双眼放光的模样,在两个徒弟面前占尽便宜,非得让他们管自己叫姑姑,就像是害怕自己矮了一截一样。 两个小孩自然是不干啊,你才大我们几岁而已,凭什么啊?林家仁不禁在一旁擦着汗,他也就大陈情九岁(大邓艾十一岁)而已,也是在个位数“几”这个范畴里头的……此时不介入明哲保身是他的选择。 有的时候吧,说话抢不上去也算是个好事情,邓艾当时深感如是,看着被逼到角落里挨了一顿拳头揍的陈情,他也只有低声叹息,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姑姑”,师父说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也,而且一个女子,你跟她计较作甚? 被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小女孩按着脑袋一通暴揍的滋味,林家仁也是懂的,小时候邻居家的姐姐可没少帮自己出过此方面的头,那些个挥斥方遒骂的对方狗血喷头的飒爽英姿还历历在目,林家仁想了想,喜欢比自己大的女孩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你还服不服?不服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服!想不到颖儿的内心深处竟然潜藏着这么一只恶魔。林家仁当时就心口一致的摇了摇头,而这俩小子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了。 而其实邓艾不说话,除了嘴巴的反应跟不上以外,在那时还有一个重大原因。 林家仁之前不是说让人去把他母亲接来么?结果刚刚好于是曹军南下,不仅新野城的百姓跟随刘备离开了家乡,就连新野到襄阳的众多村庄也选择了迁徙,听说还被抓到不少人。原本是想要安慰邓艾而说出“放心吧,林姐姐不会死的,以她的姿色相信曹军的将领会将她留下来”,结果却忘记了自己曾有意无意地向对方灌输过“曹操喜欢人妻,尤其是寡妇”的概念,反倒是让对方不安了好几天。 直到数天前的消息,原来他们是分开迁徙,而由于那个村子离襄阳不远,所以他们全都去了襄阳安置。而邓林氏所居住的村子恰巧被憋了一肚子火的曹军付之一炬,寄人篱下思子心切之下又刚好碰上了林家仁的手下,在后者的一番磨叽之下,她终于同意去到柴桑。 至于陈情的父母,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们拿了林家仁的慰问金之后一早就在襄阳定居,差不多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总感觉陈情像被卖了一样)。 而某个花脸呢?这货吵着嚷着要回到林家仁的怀抱,咳,身边,咳咳,手下,他还想跟着林家仁混,“看在我放弃了亲卫大将身份的份上,你得给我涨些俸禄吧?”马忠有些委屈地来朝林家仁要钱,想了想其实自己回来之后,别驾的身份不仅得到了完全的确认,而且尚香姐就像是不甘示弱一样把自己搞成了柴桑代司,弄得自己成了一个握有军政大权的人物,林家仁也不好意思不给马忠赠加薪水了嘛。 可这家伙倒好,拿了钱就不见人影了,不用说又是去为柴桑的烟柳场所的工作者捧场贡献去了,啧,听说他好像看上了徐雪,没错就是舞坊头牌,仗着有尚香姐的庇护现在寄居在某地不定时出席各类宴会,不过摆明了这小子的礼物攻势没什么效果嘛! 说道舞坊就不能不提一提尚香姐曾经去学过艺术的艺坊了,没错,同样是尚香姐的原因,楚轩现在是柴桑分部的头头,大家知道尚香姐做事向来是很公平也很护短的,那么两个都跟自己有关系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所以两家分庭抗礼倒也是良性竞争。大概是由于本家的主公本身就是个难得的美女而且坐镇的地方就是这柴桑,所以徐雪在襄阳那套就没那么灵光了吧。 而孙大小姐之所以着急忙慌的提出某事,除了考虑到自身年龄实在不小以外,也有来自于徐雪的危机感,正是由于看出了对方三番四次在自己妹妹面前,提出想要以舞技慰劳所谓的英雄林家仁的举动,这才两边下手,一方面支持马忠对徐雪狂热的追求,另一方面也要把尽快自己嫁出去。 可怜某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未完待续) 第467章 说什么也不信 对别人的叫喊置若罔闻倒也没什么,大人物嘛,都这样。 可就是没见过那个大人物像犯病一样刚回到家里就开始笑,笑也不打紧,你也别傻笑啊,就算傻笑或许也没什么,关键是你还流哈喇子,流口水就算了,好心好意地帮你擦掉了你又流出来了,而且还变本加厉地到处乱滴乱洒。要知道家里可是有小孩子的,就算没有小孩子这快中午了,花脸也该回来了,虽然他最近不怎么在家,但是饭总是会准时回来吃的。退一万步说,现在可不比往昔了,家中下人众多,你怎么着也得自重身份不是? 颖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丢下一个精神恍惚的病人独自犯二的,更不能让孩子们(虽然她自己也是孩子)看到自己师父的囧样,所以做饭什么的今天就不要亲自去守着了,得好好地守着这呆子。 “嘿嘿、哈哈、呵呵……”林家仁笑的很别扭。 颖儿纠结的看了看四周,无言地将林家仁继续推走,好在他是坐在四轮车上的,否则自己可搬不动他。这时候还是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把他关起来的好,要不那些下人又得多嘴。身为管家婆就得有管家婆的自觉,虽然以前看惯了林家仁丢脸之类的很习惯了但毕竟就他们几个人知道,现在家大业大的,是得多操心一点的。要不然传了出去,一个身在高位的官吏竟是如此模样,丢人可就丢大了。 “嘿嘿、哈哈、呵呵……”林家仁笑的很白痴。 就像是捡到金子一样。很快的颖儿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林家仁带回来的金子可也不少啊,他虽然是有些守财奴属性,但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奇怪吧?想当初筹措十万石粮食的时候破屋里堆了那么多金子,也没见他这样过啊。 好奇心终于逼的她开口了:“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家仁“死过一回”的原因,颖儿半年来每天在他衣冠冢前说话,咬舌头的毛病都给治好了,反倒没以前那么萌了。喊了不大不小的一声,林家仁没反应,颖儿摇摇头,她算是忍耐到了极限,凑近了对方的耳朵边,卯足了气力来了一声——主人! 再不被吓到而反应过来就不科学了,林家仁抖了抖脑袋转过头来惊恐地看着对方:“什么事?!” “我说主人啊,算颖儿求求你好么?有什么就说出来,一直这样的话,谁也受不了啊,你都没看到下人们的表情!” “呵呵,原来是这件事啊……哼哼哼,如果能够得到加俸,或许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吧?”林家仁托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笑意。 “喂喂,主人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清晨就出门了果然受了风寒而发烧了啊,呜呜~~~”颖儿有一点是没变的,那就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林家仁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 “你在说什么呢?哦,是了,说不定连你和马忠也可以大幅加薪哦!” 话音刚落,门就被迫不及待跳出来的某花脸给推开了,“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主子你又要升官了?”这家伙竟然趴在门口偷听! 大概是心情好的缘故,也没有计较对方这种行为,而是保持笑容不变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马忠也不管他是故意卖关子还是逗人玩了,也不管他之前是不是在发呆发神经,他关心的只是发工资的数量问题,他只知道就算有林家仁的工资和孙霓慧的支援,自己的钱也是很快消失无踪,甚至成为零下状态,现在还得靠着颖儿的接济过日子。马忠就郁闷了,颖儿那里竟然还给自己放高利贷,这小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想到下月的工资到手就要还差不多一半给她……所以说能再一次加薪的话绝对是个好消息。 听到马忠说“升官”,颖儿似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林家仁变成这样是从清晨去湖边见过孙大小姐之后,难不成她又给他透露了什么准确的小道消息?想想也对,这孙安大人也欠咱们家主人不少,再升个官什么的也是理所应当吧? 这就是颖儿有所不知了,林家仁现在这个官位已经是个实权人物了,用现在的话说他就是郡委书记秘书长,柴桑安全部部长、公安局局长、武警部队总长外加城管大队队长。再要往上升的话就只能把豫章郡的军区长放在他头上了,换句话说那样的话尚香姐就给架空了。所以这是不行滴。 “这样吧,先吃饭,吃完饭我再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或许这就是林家仁区别与别人的一个特色,说话说半截吊人胃口,而他相当享受别人此时此刻的表情,虽然颖儿一副不说拉倒的模样,但林家仁可以从她眼神中看到对方是有想要知道的渴望的;至于马忠,这货就不用提了,抓耳挠腮都算是轻的了,踱来踱去进而食不知味是可以预期的。 “我就知道你们对我的消息很感兴趣!”林家仁就是在逗他们玩而已,“看在你们那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说还是要说的,否则又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得意呢? “我才不想听呢,做饭去了!”颖儿扭头说了一句,但她压根没挪一步。 “消息什么的,其实我也不想听,但是要说兴趣的话,我对俸禄是否会提高倒是兴趣不小!”马忠的一番表白立即招来了两人的白眼,他们一个在想你丫有了钱最好立马还来,另一个却在想这压根就没有一个下属或是仆人的样子吧?虽然以前在会稽的时候林家仁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嘲讽,但适应了那么多下人对自己低眉顺眼之后,现在对待马忠的打击总觉得没以前那么舒服了。 “那、我就说了哈!”林家仁清了清嗓子,还从四轮车上站了起来以示正规,在稍微的扫视了两人之后,缓缓说道:“孙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孙仁孙霓慧,她想要嫁给我!” “靠,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怎么主子你又旧事重提了呢?咱们也就半年多没见而已,我还没忘记你之前发过那么一次失心疯!”在马忠眼里,这件事情不仅不具有轰动效应,而且不值一提,主子的笑话讲的可真烂:“人家孙大小姐还没那么不开眼,是不是你死乞白赖地要求入赘啊?” 靠,真是被这货给气死了!然而林家仁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马忠,我亲爱的小马,这个月的奖金咱就……” “别别别,我相信主子你说的是真的!” 林家仁继续白了他一眼,郑重其事道:“我说的是真的,是由献她亲口告知我的,说是等我伤痊愈之后,去求他们家中长辈说媒下聘,正式迎娶她!”这里特指的应该就是孙静了,孙坚的弟弟,也就是尚香姐姐俩的叔父。 “那个,颖儿啊,咱们还是吃饭去吧……” “我觉得也是。” 林家仁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林家仁很囧很伤心,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先娶了姐姐再说,大不了未来的后宫建筑群里不分大小,居然还没有人相信……他仿佛看到一盏巨大的茶几放在了自己面前。(未完待续) 第468章 想太多(上) 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林家仁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还真没啥证据可以证实自己说的话的正确性。 这也难怪自己的仆人和下属不相信。 大概是忌惮工资以及奖金的问题,马忠并没有对林家仁发表任何直接的评论,只是旁敲侧击地在和颖儿说对口相声。不过颖儿却不怎么搭理他,毕竟她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受限,你说工资?一大家子上到林家仁下到烧火工的工资都是她在掌管…… 一般情况下,颖儿还是不怎么忍心亲自站出来打击林家仁的,平时都是玲和马忠轮流或是一块上,她在旁边看热闹。但今天似乎是不行了,林家仁说的好像是越来越过分了。 “主人,算是我求你了,收起你那无穷无尽的幻想,好好养伤吧……否则再过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够痊愈啊!”乍听一下,诶~十足的关心用语,再细听一番,咦~话中有话,弦外之音就是担心自己已经没救了……“用主人经常讲故事附带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期望还是别太高的好,那样失望也不会太大,万事还得用平常心来对待。” 小妮子学的头头是道的啊,林家仁报之以微笑,你还小不懂没关系。 “是啊主子,颖儿说的很对的说。更何况……” “给我闭嘴,否则你本月的俸禄也没了!” 杀伤力五颗星的一句话立刻就让马忠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主人啊,我是实在看不下去免得你诸多后悔才告诉你这些的啊。你想想大小姐是名门之后,士族之女,主人虽然大小也算个官吧,但出身还是个未知之数……”林家仁刚想辩驳一下,可颖儿不给他机会:“别拿什么水帘洞天和桃花源来蒙人了,那个地方谁知道存在不存在,而就算你是那里的人,也不是士族或是名门吧?不管怎样,世人只会看到主人是由颖儿这样的身份起家的啊。”颖儿没有明说她那样的身份指的是什么,仆人佣人下人,身份比平民还不如的人。在相当重视门第的汉末,这确实是一个无法忽视的问题。 “这样说来,我是不是还得拜某人为义父才可以娶到献小姐啊?”也许是游戏玩的够多,林家仁忽然想到了《太阁立志传》中的木下藤吉郎,这货可是个励志人物啊,木下秀吉、羽柴秀吉直到最后的丰臣秀吉都是他的名字。由于出身和血统的原因,他就算有成为“天下人”说一不二的实力,也无法得到当时幕府的承认而成为正一位的将军,所以想了个办法拜了个有高贵血统的义父,改名丰臣秀吉之后才顺利成为关白,进而统一了日本。 所以在自身受到身份约束时,拜一个好的干爹,在古代也是相当重要的。 “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颖儿白了林家仁一眼,那样子分明在说老娘看不起你!也是嘛,林家仁那个提议跟入赘没太大的区别。 于是,一餐饭就在默默无声之中进行着。马忠是不敢再开口了,而林家仁和颖儿两人也不愿搭理对方。颖儿是在气头上才不想说话,而林家仁却是在反思一个问题,当小白脸靠女人吃饭什么的,自己虽说不介意,但别人会介意,反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孙仁她穷极无聊来消遣自己的,那丢人不是丢大发了? 一顿午饭,三个人都没嚼出什么味来就散场了,接下来就是午觉时间,睡完午觉就是换药时间,接着是下午茶时间,然后是晚饭时间,接着就是考校两个徒弟的时间,最后是休息时间……这一天就这么充实的过去了啊。 想得美呢! 刚要躺下的时候,尚香姐的近侍却来访了,指名道姓的要见林家仁。 后者顿时一惊,上午见了献小姐,下午要去见尚香姐,该不会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或者说汉末的愚人节是选在九月十日后世的教师节这一天? “小吉啊,我……”林家仁报以微笑。 “林大人,请不要让我为难。”小吉也是回之以微笑,这个女孩还是挺可爱的:“主公说了,请您务必前往,最好一刻也不要耽搁!相信大人自有分寸的吧?” 收回前言,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听语气的话,尚香姐好像是一定要见自己不可了,林家仁忽然觉得有一丝胆怯,此去定是要被笑话了。不过一个月时间没见到尚香姐,还是有些想念啊。罢了,就算知道那头等着自己的是黄鼠狼,鸡也得硬着头皮扑腾扑腾翅膀跳过去啊。 此次召见,地点选在了州府中的别苑,在小吉的带领下,林家仁第一次踏入了这个地方,竹林、石板、假山、溪水、湖心亭,一应俱全,比起荆州大族之别苑更添了一股小巧玲珑之感,烟雨江南大抵如此。最令林家仁满意的,便是庭院中那取水的设置了,像是会稽将军府尚香姐住处门前的一样,两个竹筒一为固定一为活动,潺潺流水不尽敲打,满之则沉,沉之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却也让人心旷神怡。真是难得尚香姐不嫌弃,把这东西也给照着原样搬了过来。 见面的地方,是在与书房遥遥相对的私人练武房,这姐妹俩都喜欢让人看她们挥舞兵刃的样子么?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木人草人四散而落,或新或旧的武器和防具各安角落,与门相对中间靠墙的地方放有案几和坐垫,看得出来尚香姐平时也没少在里头挥汗如雨锻炼武艺啊。 跟清晨一样,见到林家仁的尚香姐也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时而化作银蛇吐信其疾如风其势胜电,时而变成泰山压顶势大力沉虎虎生风,看得人是心神俱醉不禁拍手叫好,不得不说无论是舞剑还是挥舞长枪,这都是一门艺术啊。 不知为何被尚香姐瞪了一眼,正要说一句“属下来了”的林家仁也只有小心翼翼乖乖闭上了嘴巴,转而是由喉头发出了“哼嗯”的声响提醒对方——这儿可站着个你点名要见的人呢,而且还是个马不停蹄赶来的伤残人士,多少照顾一下可好? “哦?是林家仁啊。”加上姓的称呼,就表示尚香姐要么是想聊正事,要么就是心情不佳了,尚香姐好像是故意显得刚发现他一样,将长枪钉在了地板上,像有很多怨念似的。 呃,大概有麻烦了,而且这麻烦绝对不会太小。这是林家仁总结出来的经验,尚香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怎么黑脸的,但是今天就被自己给碰上了! “长枪比起剑来,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个问题把林家仁问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啊?再想了想林家仁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和尚香姐不都是既用长枪又用剑的么?于是回答道:“无论是长枪还是剑,属下用的都不怎么好。” “哦?那么你更喜欢使用哪一个呢?” 总觉得尚香姐不是在单纯的问兵刃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469章 想太多(下) 不就是同一个问题换了种方式来问么?有这个必要么?林家仁心知肚明对方这绝对是故意来找茬的。 尚香姐接过了为了讨好她而特意从小吉手上抢来差事的林家仁手中的汗巾,却没有用它来擦身上淋漓的香汗,而是让自己的枪杆率先享受了一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要是再有“baba”就完美了,一边想着林家仁一边下意识地将眼睛对准了跟“baba”有共同点的东西。 看林家仁没有回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什么,尚香姐也低头寻找了一番,不禁恼羞成怒:今天自己练习并没有穿着标志性的红甲,而是一身镶着蓝色边绣着花的灰色武服,配以一根橘黄色的腰带,此刻汗水竟然湿透了衣服,露出了不该露出的亵衣颜色,而林家仁盯着看的地方真是她上半身最突出的部位。 “是白色的!”好在林家仁的脑袋并没有短路,要是这句话也遵从自己内心说出来的话,他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站着别动,等我回来!” 一转身,尚香姐就跑掉了,估计是害羞地跑去换衣服去了。林家仁现在想想也不禁后怕,尚香姐的反应居然不是先一巴掌拍晕了自己,而是自个儿跑掉了,真不知道今儿个吹得什么风。 对付吹风流,就得要白牛。咳咳,魔兽打多了也不能怪林家仁嘛,哎哎,看起来没电脑的日子自己都习惯了,原来还以为离开了电子产品自己就不能活下去了诶。 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玩过的游戏在脑海中过上一遍,尚香姐就跑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刚才都看到了吧?”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这种时候必须打死也不承认! “哼,口是心非!那你在看什么?!”尚香姐确实是怒气冲冲地冲过来的,现在已经使出她的惯用伎俩——提着林家仁的衣领质问了。你别说虽然尚香姐身高不足一米七,但就这么仰望着林家仁的时候可不会让人轻视了她的威力,林家仁也就是没有被她完全提起来罢了。 不过林家仁并不是一个万能的抖m,尚香姐也不是个十足的抖s,所以这种情况两人其实都没什么快感的。然而,君臣二人没营养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林家仁一句“我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所终结,尚香姐好像也想起来对方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口(那时候情势所逼她看过,但是林家仁不知道),把手一松却口不饶人:“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啊,属下在想,剑与枪似乎难以抉择。”既然你问我的话中有话,我就回你一个模棱两可得了。 “家仁啊。”尚香姐甩了甩自己浅茶色的秀发,某人毫不怀疑那么长长的头发也是能当武器使用的,“你好像还处在养伤期间吧?两个都要拿上的话,好像有些贪心了啊,你、拿、得、动、么?!”最后几个字完全就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还伴随着急促的停顿,像是有所指啊。 这不科学啊,尚香姐向来是直来直往,不像是喜欢旁敲侧击的人,可这难道是真没有言外之意?林家仁暗自摇摇头,尚香姐腹黑的案例虽然少,可并不是没有,如此遮遮掩掩的,不会真的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吧? 提醒什么呢?对了,早上的时候自己见过她姐姐,而且对方当时舞的东东就是——剑,这会不会是个借代的修辞手法,尚香姐是在说她们姐妹吧?或者只是单纯的给自己敲个警钟,让自己别做想吃癞蛤蟆的天鹅……好吧,林家仁的思维有些凌乱了,大家不要怪他。 林家仁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应该是,自己全身而退的几率不怎么大,这时候反倒放松下来,一脸笑意地回答道:“谢主公挂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拿不拿得动还是得看它们重量几何,若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属下也自不会勉强。”就是论事而已,无论指的是哪个方面,这个回答都是可取的。 “量力而为么?呵呵,也是呢,一大清早就坐着小车外出什么的,看来你倒挺知道自己状况的。”林家仁现在也是坐着四轮车的,虽然能够下地但奉懒惰为原则的他才不会勉强自己去跟尚香姐一起傻站着呢!“我知道你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才这么做的,嗯,我小汤湖的风景还不错吧?”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林家仁如坐针毡。小汤湖正是今日清晨林家仁去的地方,也就是这几日自己去她姐姐所居住的地方,尚香姐是知情的。 自己真的被耍了?看尚香姐这么生气的模样可是真把我林家仁当天鹅,咳,当癞蛤蟆了啊,一颗心七上八下、乱七八糟又七零八落的,简直比死都还难受! 等等,不对啊!要说的话,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是主动的那一个吧?没想到一个顺势而为,却是两头添堵。唉,也亏她们姐俩有那个闲心来玩自己了,闹心就闹心吧,也算是为那么些被自己玩过的人们报个仇好了。事到如今,不看开也不行了,谁叫咱心宽呢。 “说话啊,我还等着你的辩解呢!一言不发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啊,可能从刚才开始,我就变换了一个风格吧!”林家仁还有心情开玩笑,完全就是本着一个“死就死了,笑就大声点吧”的原则,咱是大男人,不跟你计较。 “哟,要不要咱们练练?正好也看看你恢复到了哪种程度……” 这句话出来的杀伤力可以顶得上前面所有之总和,林家仁立马就脚软趴地上了,请注意他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能跪的,不过趴的话没有问题。“属下对主公的武艺早就五体投地了,呐,就像我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是主公的对手啊,还是别来了!”开什么玩笑,你还想让我多躺几个月? 这就是尚香姐腹黑的地方了,光看表情你完全不知道她是在说真的,还是闹着玩的,林家仁也不敢大意,弓腰姬言出必践没事别惹她。 “行了,你这软骨头看着都没有打斗的欲望!”原来是吓自己的啊,尚香姐你真坏,“咱们还是再来谈谈我姐姐的事情!” 啊咧,绕来绕去还是这回事啊?! 为什么要说个“再”字?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尚香姐似乎在林家仁面前提起过,不过当时是给地位悬殊的他敲个警钟罢了。 地上那只趴趴熊闻言站了起来,他表示自己没听清,其实也就是想要确认一下尚香姐有没有说错话。 “姐姐她,一定告诉了你什么,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得亲口告诉我。因为这很重要!” 尚香姐一瞬间就变得很严肃,林家仁又动摇了:不是说好的是开玩笑么?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我真的是想太多了吧? “主公,自作多情什么的,对于在下来说,一次就够了。属下能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然感恩不尽,不敢再奢求什么了。”不管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你面上就得这么说,就算尚香姐有意将其姐许配给他林家仁,他也不能直接说“好啊好啊”。更何况林家仁是我口说我心,并无矫揉造作的成分。 这个貌似叫做礼法。(未完待续) 第470章 背叛者 “难道,你忘了一年前了么?” 这话问的,就像是小燕子在问她的皇阿玛“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一个调调,尚香姐你不会被小燕子穿越附体了吧?要是那样就热闹了…… “一年前,一年前怎么了?”怎么听着有点惊悚的感觉,林家仁想了想,一年前正是在会稽面对孙权军和一些喽啰的时候,到处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自己既没有酒后乱性,也没有胡言乱语,而是兢兢业业地做着战争准备工作啊。然后隔了没多久就领命,咳,私自出征了,接着在海阳完成殿后工作……就这样了啊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哦?你真的想不起来了么?唉,我可怜的姐姐啊,让我来帮助你想起来吧!” “别,别介!主公,请看在属下有伤在身的份上……”看着尚香姐又要动武的架势,林家仁防患于未然赶紧喊停,但由于他实在想不起来一年前跟献小姐有什么样的瓜葛,这也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救星还是及时出现了。 “主公!”外头等候的小吉有些紧张地走了进来,说道:“朱才大人有要事求见!” 朱才这个名字还真是好久都没听到了,原来他还在跟着尚香姐混啊,当真是因其与尚香姐发小的关系,尚香姐一直没舍得把这爱闹事的家伙给弄走。 “才狗子么?让他进来!”林家仁笑的很夸张甚至一屁股又坐回了四轮车(有故意的嫌疑),尚香姐一不小心又下意识地叫人家小名了。 大步流星迈入此间的,就是容光焕发的朱才了,当他见到林家仁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的就稳了下来,冷静地朝着林家仁哼了一声,也不看他径直朝尚香姐一拜,道:“军机要事,还请主公屏退左右!”这里一共就三个人,小吉是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在外将门掩上的,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给林家仁颜色看。 哇靠,你这也太明显了吧?不过,林家仁反倒是不在意对方的挑衅行为。随着阅历的增加,他明白到一件事,那就是这种把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是最容易被人当枪使也是最不用顾虑的一类了。 “说起来,他也是你的上司,不可以如此无礼!有什么就说吧!”尚香姐撇撇嘴,这个朱才心眼确实很小,但愿以后林家仁能好好整治他一番,这大概也是尚香姐的初衷。 “这……是!”熟知尚香姐脾气的朱才再拜,继而眉毛一挑道:“偏将军陈武,反了!” 原孙绍部下别部司马,今扬州州牧麾下偏将军,领兵驻扎在外的陈武,于九月五日宣布改弦易张,接着,在九月九重阳节之前,由新都发兵突袭了会稽郡,边境并未重兵设防的会稽,顿时沦陷数城。 以会稽与新都边境数城为中心,陈武公然投向了孙权怀抱,很快高举起“任何企图分裂以孙权为领导核心的孙家的行为都是得不到百姓支持的,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是不得人心的”之类话语的旗帜在尚香姐的势力范围内唱起了反调。 其行为相当张狂,相当令人发指!如此嚣张的高举反旗,忠于革命的人们是绝不会答应的,对于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背叛者,尚香姐只有一个字——打!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渐渐染上被害妄想症的林家仁,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了。一股预谋已久的气息铺面而来,这一切绝不会如此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操控者,有一个妄图颠覆尚香姐正统的反革命分子! “这一切肯定是孙权煽动的!” 朱才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却也是正中目标,但他注重的是这仗打不打、怎么打,而林家仁想的是这背后的目的,比如对方的下一步又是什么。 要知道陈武所攻陷的地方并不与孙权接壤,而是在会稽与鄱阳、新都三郡的交接之地,若没有人接应的话,尚香姐只需要从会稽或是新都单方面调出上万兵力就可以将兵不过五千的他完全击溃,即便他有坚城可守。 如果林家仁和陈武互换,他就不会这么选择。由于那个地方处于尚香姐势力内部,因此并没有什么重兵把守,所料不错的话这次反叛所起的作用应该就是牵制和吸引注意力,占领城池乃是下下之选,在方圆数十里到处劫掠的破坏性、所能引起的注意力应该更大才对,而不是应该打出旗帜明目张胆地反对尚香姐。当然若是出于某些政治原因的考量,也不是不可以像他这样做。 话说回来,尚香姐这小半辈子最不爽的事情有两样,第一样就是被人看不起,这第二样就是不守信义之辈,背叛这种事情便是在第二样中尤为讨厌的。被信任的人背叛,这种事情你只要经历一次,就知道该有多难受了。要么你就光明正大的来拼刺刀,要么你就自己悄悄离开投奔对方,现在这明目张胆的给人难堪算是要闹哪样? 她是真怒了。 “不可原谅,说什么都不可原谅!”尚香姐义愤填膺,近乎是吼了出来:“我要亲自出征!”此言一出,几乎是不可阻拦。 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样子,正是有些人睡午觉还没醒的时候。被嘈杂的通报声音吵醒,心里头自然是不痛快的,但是想要继续领工资的大小各种鸟们,还是很自觉的来到州府集合了。 此次的议题只有一个,向背叛者进军——附注:尚香姐要亲自前往。 说是议题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宣布好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只有几个不开窍的站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之以利害,妄图阻止一意孤行的尚香姐,气头上的某人哪有那么容易被说服?没见她旁边那只狐狸都只是全程陪笑不发一言么?而且你也不知道看看形势,主公这全副武装的模样,肯定是雷厉风行说走咱就走的节奏啊! 且不说主公开不开口说你们这些人了,那些武将就不会放过这次打仗的机会吧?陈武受了孙权挑拨,在会稽边境反了,明摆着实力悬殊能捞不少功劳的仗他们会劝阻?这不一个比一个兴奋地在请缨当先锋么? 说真的,这样的劲头也着实把林家仁给吓了一跳,别人都坐的是硬垫,除了尚香姐就他一个人特殊坐在四轮车上,所以坐的高看的远众人的神情在他眼中可谓看的相当真切。“他们原来也这样么?”果然换个角度看问题就是不同啊。 乱世之中,武将们谁不是踩着敌人或是自己人的尸体,双手涂满了鲜血才能往上爬的?战争不过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理由,一个增加孤儿寡母,拉动内需同时也是能够增加他们功劳的理由罢了。 所以,请别怪一听到要打仗就兴奋的脸红脖子粗,挥舞双拳为了一个先锋的可能而出口成脏进而动粗的武将们了。 这世道,谁都不容易,只是有些人成为了牺牲品,而有些人借由这些牺牲品一路向前,同时制造着更多的牺牲品。 林家仁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能够认识到乱世是一个多么可怕而又无奈的时代啊。(未完待续) 第471章 反贼的心思你别猜 说到无奈,人家陈武陈子烈也是挺无奈的一位。 年轻时仪表堂堂,跟随孙策征战江东,靠着战功成为了别部司马,其后孙策亡故,他感念旧恩这才在孙绍手下任职,数年来也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是这孙安把孙绍势力合并了之后,不断打压旧臣,明升暗降地将自己剥离出原本呆的好好的庐陵,又将当地的各种关卡以税收改革的理由,不由分说的拆掉了,而且还不准各大家族保留私兵部曲,十月前必须如数上缴,还得造册核实,这尼玛还让不让刚刚把私兵事业弄得蒸蒸日上的人活下去了? 不管是私设关卡对那些低贱的商人百姓收取过关费用,还是以招募农人的名义招揽私兵形成本家独有的部曲,这都是江东多少年的潜规则,说废除就废除,而且还弄得这么急,不是在逼人造反又是什么? 他娘的,不要当官的尤其是我这种功勋卓著的旧臣捞钱了,这让我怎么替你卖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远的北方不就是你们孙家一脉相承的继承者么?老子只是要弃暗投明,反正也不算是背叛先主!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来,而且人家孙权才打退了曹军,怎么看都是相当有发展潜力的明主,抱上这个大腿的话,日子应该会好过的多! 其实呢,某人只是害怕自己的兄长在新都贪污受贿的事情暴露,顺便呢自己也不想上交自己的部曲,所以才趁尚香姐出征未归派出使者与孙权暗通曲款,两人眉来眼去的其实也有好一阵子了,只是由于孙权一直拿不定主意才拖到现在。 而身处丹阳郡建业城的孙权是这样想的,虽是停战状态,但背后的小动作什么的,怎么着也得给对方搞搞不是?而且尚香姐的为人是怎么样的孙权还不清楚么,对道义的极度偏执会让她相当不爽,而且说不定还会亲自出马平定叛乱。而且这时候要做点其他文章也是可以的。 只用动动嘴就能给对手添乱的事情,实在是能做、太能做了!只是身边的人一直在说时机未到还要再等等,要不然陈武的叛乱只会更早而已。 直到九月来临之时,孙权接到了周瑜的来信,听说了尚香姐手下有人存有反心的他,决定好好地利用一番,在信中催促孙权尽快动手,他的理由是,时值丰收农忙之季节,正是能够最大限度扰乱对手的时机。 孙权很高兴,也很兴奋,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可得给背叛自己的妹妹一个好好的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女人呆在家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应尽之责,一个女人还说出什么还天下一个井然的秩序,那是异想天开! 一封书信,一位口舌如簧之士,就这两样东西孙权就将陈武的心手到擒来。 而亲自穿越了大半个新都跑到陈武驻地的张纮却没有丝毫成就感,原本准备了一大篇草稿的他,竟然一个字也没有用上。这就好比没有搓揉就换来了呻吟,没有实践就获得了真理,没有买卖就出现了伤害,自己只是把信往他手上一递,还没来得及清好嗓子,陈武就欣喜若狂的想与自己一道双双把家还了。 你好歹看看信的内容吧?当时张纮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那是相当无语。因为考虑到这货手里兵力不少,如果还加上私兵的话也能凑出近五千人,所以想要让他做好牵制任务的张纮算是准备充足,谁知道他却二话不说一拍胸脯答应了下来。 不过对方还要矫情一下,学习关羽好榜样,跟自己来个约三事:第一,这不是投降也不是背叛,而是人各有志弃暗投明的选择;第二,得按照高于偏将军的待遇及俸禄来接纳自己;第三,一旦有了合适的地方,得有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张纮心想反正你丫也是炮灰,我只管完成任务便是,于是留下了空口白牙的许诺,连茶都没喝一口就走人了。 没过几天,脑袋多根筋的陈武就硬是照着孙权书信所言那样,大张旗鼓地拉上了反旗,旗帜鲜明的攻城拔寨,在攻下了会稽郡边境数城之后,光荣的宣誓:这里已经是孙家正统继承人吴侯孙权的地盘了,尔等皆是他的子民。 只是,叛变有风险,投敌需谨慎。背叛者又岂是那么容易当得的?尤其是背叛尚香姐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 当初的战略商量的是不错,张纮是指着天地说的:你南我北,咱们相互呼应,先吃掉新都算你大功一件!陈武就想了:哎哟不错哦,夹击什么的最喜欢也最稳妥了! 结果谁他喵的知道,先被包围的是自己才对! 会稽郡边境,同时也是新都郡边境,当然也是鄱阳郡边境,说白了,这里是尚香姐势力的腹地,而且是正宗的不得了的中心区域。开始的时候不当回事,因为周边除了自己就没什么驻军,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被团团围住就是一转眼的工夫而已。 会稽的吕蒙军,新都的程普军,鄱阳的董袭军,外加正从豫章赶来的孙安本部军,陈武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插翅难飞了。 动用这么多军队来攻打陈武,无疑显示了尚香姐的一个决心,那就是对于背叛者绝不留情!陈武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孙权是不会来救自己的,他只是一个炮灰而已。说好的合力进攻新都呢?你个死骗子! 孙权你这个骗子!肯定是在利用我达成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陈武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自己手下吼的。可是吼过之后,他又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尚香姐的大军马上就要开过来了…… “打倒毫无廉耻的叛逆!” “打倒蛊惑人心的反贼!” “打倒罔顾信义的陈武!” 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每一天都在城下响起,每一声对陈武而言都是煎熬。声浪此起彼伏,甚至城中已经出现了偷偷摸摸的响应……再这么下去,不用打就可以开城门投降了。 想起自己背叛的这位少女主公的性子,陈武就不禁感到一阵恶寒。其疾如风,尤忌不忠,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一路狂奔的少女在不断的询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做得足够好,还是会遭遇到别人的背叛?为什么我只是为了天下大义,为了百姓活的更好还有人认为我是错的,想要除我而后快?为什么我的坚持,换来的竟会是他们的不理解? 愤怒却也不安,讨逆却感惶惑,即将年满二十岁的少女此刻心乱如麻,好似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 谁可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为什么,是否我一开始就是错的,是否我已不再笃定自己的信仰?遭到别人背叛似乎像极了一条导火索,回到柴桑之后,近两月的反思,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诸位,此次讨伐之叛军,均不可视作敌人。” 一句话,便让周遭众人大惑不解。(未完待续) 第472章 留守人员 尚香姐的优缺点是极度统一的:执拗,轻度神经质。 作为一个君主而言,这两者应该是糟透了才对,但正是基于这两样与性格合而为一不分彼此的东西,才让尚香姐有了独特的魅力。能够紧紧聚拢人心的,并非只有权术、手段以及巨胸,还有个可能叫做真诚,尚香姐无疑就是后者的典范。 我真心对你,你却不由分说的反我,任谁也接受不来,心里都不会好受。 “投降吧,你赢不了的!” 来到乐阳城下,当着众位部下的面前,尚香姐马不停蹄地走近喊话。“打开城门,我会饶你一命!”她的心情算不上很好,身旁的将领们也都纷纷知难而退,这时候别跟她过不去的好。 眼看到手的战功要没了,众人自然也不大乐意,不过谁让尚香姐才是头头呢,她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咱们是理解也得听从,不理解也得在听从中强加理解。 仁义之道,总是那么啰嗦。还记得来的路上尚香姐还说什么请不要把他们当成敌人这种话,真是连做梦都没想到的啊。 “主公也真是的,明明一声令下就搞定的事情,还得弄得那么麻烦。说什么,都是辖下子民不忍伤之。” “就是就是,首恶不除必为大患,主公居然念及他一念之差,还说劝降乃是不失仁义之举。” “你俩就别再说了,当心大人听了去就有你们好看的了。我想大人此举实乃先礼后兵,告诉城内众人我们是顾念旧情的仁义之辈,如若不从那就是他陈武执迷不悟了。彼时再行进攻,他们就只会责怪陈武一意孤行了,咱们破城定然更加轻松。” “哦哦,不愧是跟了主公多年的凌将军啊,就是看得透彻!” 透彻你妹啊,要不是出征之前那只死狐狸把自己拉到一边,让自己向大人建言,谁他喵的知道里头那么多弯弯绕绕啊。这家伙也真是的,为毛他自己不去说? 而凌统怨念的那个人,现在却又在做着什么呢? 由于伤势没有痊愈的关系,被迫留守柴桑的林家仁成为了最高行政长官(顾雍仍然是会稽太守、步骘去荆州出使修补关系去了、孙邵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成为了孙绍的老师早就没有过问政事了,孙匡则和孙绍一块呆在豫章原来的治所南昌),但却并没有人认为他有真正起到管事的作用。 究其原因:第一,要处理的政事实在太多,而且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实在是没必要把精力花在那上面;第二,难得尚香姐不在自己当了头子,当然要稍微享受一下轻松自在的感觉;第三,不能让自己那么多属下幕僚门客们整天游手好闲,既然我当了薪水小偷,就绝不允许你们依样画葫芦! 也难怪,林家仁从来就没担心过自己会像诸葛亮那样操劳而死,自己的结局最多是去掉“劳而”两个字罢了。反正那群人也不敢公然反抗命令,最多是跟尚香姐在柴桑的代言人打个小报告,但偏偏这么隐蔽的事情林家仁也知道……没办法,谁让献小姐那么喜欢三天两头的来办公地点督促自己,顺便说漏嘴了呢?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关于献小姐的话题,上次尚香姐并没有说完就临时有事出征了,所以到现在林家仁都还在思考,所谓的“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思考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而献小姐这边,却也是捉急的很,她真的很想当面质问林家仁,譬如“你到底明不明白”之类的,但看林家仁怪怪的又不知道她妹妹跟他说了什么,也就抹不开面……毕竟上一次的脱口而出之后,仔细想想自己也有些后悔,怕把他逼急了会招来反效果。所以也就是借着代言人这个身份,时不时地去看看对方,试探试探,至于别人打的小报告嘛,真是完美无暇的借口啊! 不过嘛,男人还是不能偷懒滴,哪怕柴桑的机构其实也都在正常运转,事务也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孙霓慧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乐意的。你这家伙经常不在州府,而且还出现在各种地方玩耍,甚至美其名曰与民同乐,还说了些诸如“深入基层考察”、“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感受百姓的生活就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就不知道该给他们什么”此类每个字都明白但合起来就听不懂的语句,不想工作就不想工作好了,还找了那么多理由来搪塞,简直就是个消极怠工的典范!说好的积极呢,说好的上进呢,说好的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呢?这样的家伙竟然会是扬州牧麾下的别驾,竟然会是掌管治所柴桑的代司,说出去有人信么? 原本自己所期待的英雄豪杰,难道就是这么一个懒惰自私,而且还满嘴油腔滑调的家伙?献小姐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大夫了,尤其是要去把眼睛好好洗一洗。不过,那家伙难道就没有什么优点了么?好像还是有的,比如比尚香更能知人善用,把合适的人选放到合适的位置,致使行政效率提升;再比如,他一天到晚都在玩耍,柴桑的大小事务也能顺利运转……但就算是这样,献小姐还是觉得很火大。 不就是最大限度的压榨他们的劳动力轻易不准休息么?你们休息了我还怎么玩啊?过去的地主不就是那样么,咱是学过历史政治滴淫,剩余价值什么的还是懂的,一点五倍的工资,两倍的工作时间,这生意反正自己也不亏。若林家仁是商人的话,绝对会是一个无良的大奸商。把加班费的概念提早发明了出来,再以看似极多的额外俸禄提升众人的积极性,其实是经不起精打细算的,也就是这制度实行没多久,大家都还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罢了。至于知人善用,呵呵,不就是调动了几个人的岗位么?最主要的还得是钱啊。你想想,连马忠那样平时都不干正经事的家伙都没日没夜的在加班巡逻整肃风纪了,其他人得是怎样一副光景? 有点前苏联的意思哈,机构就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超负荷运转,迟早是要崩盘的,林家仁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就是能轻松多久算多久,得过且过而已。 这不,尚香姐都到了目的地了,相信没几天她就能搞定收工了,然后再过几天自己就可以交班走人了,彼时一切再恢复如昔,咱就继续轻松呗。 只是要想轻松哪有那么容易,尚香姐势力范围内想要造反的,又何止陈武一个? 这一次,鄱阳湖的水贼们,再一次跳上了前台。 “有没有搞错啊?这伙人不是才被主公收拾的服服帖帖说自己不再闹事了么?怎么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又出来兴风作浪了啊?”某人的吐槽也是众人的心声,说起来这是半月以来林家仁召开的第二次会议,第一次是尚香姐刚走他要分配众人的任务以及奖惩制度的时候。 “同志们,无论如何这趟兵也得出,不能让农民伯伯们的血汗白流啊!”林家仁无不动情地说道:“若咱们不去援助,而是坐视水贼不理的话,何以让失去收成的百姓继续信任咱们?” “可是大人,水贼人数众多,而且据点分散,没有五千人的兵力恐怕无法根除匪患,若只是击退或收降,他们又会像此次一样卷土重来的。” 说话的,是林家仁的首席副官马谡,“但若是出动五千兵马,柴桑就只剩万余人驻守,若再遇到什么情况,恐怕难以分兵应对啊!”(未完待续) 第473章 讨贼之前 盼望着,盼望着,秋天来了,丰收的喜悦近了。一切都像入睡不着的兴奋样子,像迫不及待跳出来发表评论的砖家一般,满是自豪,欣欣然瞪大了眼。若要形容一下瞪大的程度,那就像是看到猪漂过来,鸡关起来,麻雀掉下来一般。 麦穗变了颜色,由嫩嫩的绿绿的转变为金灿灿黄澄澄。田野里,河流边,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都快要塞满眼球了。 走着,跑着,打两个滚,咳嗽几声,吐几口血,一路向前,义无反顾,同时心中充满了希望,希望自己不是跑的最慢的那个。 ——水贼来了,日子没法过了。 这是来自鄱阳湖周边农人的心声。 “农民伯伯种粮食是很辛苦的,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 可以说的是,林家仁很失望,没想到自己的属下(直属于他的,由他开工资,幕僚也属于这个范畴)和部下们(同僚,只不过他是上司)都这么怕事,除了自己本职工作以外根本不愿意去管柴桑城以外的事务,而且这又涉及到出兵的问题,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误会,比如是不是有人造反了之类的。而最关键的问题是,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握有柴桑城大半兵权的潘璋能同意么?若是他不同意,你林家仁会把握在手上的城内驻防军队派出去么?彼时人们又会有别的担心的。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林家仁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站在他这边的孙大小姐,所以这些其实都不叫事。他倒不怕做出力排众议的决定,唯一担心的可能只是兵力分配的问题。 正如马谡说的那样,若是少量军队,只是能够暂时镇压他们,一旦人走茶凉,他们定会死灰复燃,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隐患虽小但真是烦都能烦死你啊。林家仁并不是尚香姐,他不可能那么仁慈,看了那么多电视剧也得出了结论:斩草不除根,春风不吹它也生。 是的,他想将水贼们除掉,而且是免除后患那种,但苦于手中兵力不足,无法抽出五千士兵去打一场剿灭战役,于是在众人反对的声音之中,他只得宣布会议延期,明日再议。接着招呼了马谡留下,这是目前支持出兵而又能有参考价值的为数不多的部下了。让他跟脑子灵光的一些幕僚来一同和自己商量,也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大概是最近超负荷工作的原因,他们的脑子好像都没办法快速运转起来。等林家仁着急了半天,才商量弄出一个方案,这无非就是一个折中的方案——既要让百姓知道咱们不会坐视不理,又不能给柴桑造成安全隐患的办法——派少量军队意思意思得了,同时发出倡议,让周遭的村长县令太守们自发组织民兵,以悬赏的形式辅助打击水贼。这样的效果肯定没有直接大兵压境来得快,却也是当前最为稳妥的选择了。既不失尚香姐爱民的面子,又不丢有效防止水贼肆虐的里子。 “也只有这样了!”独自扯了半天头发,林家仁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暗自决定在明天的会议中宣布派出两千余士兵前往鄱阳湖周边剿匪的命令,是的,自己做决定这点权限他还是有的。 至于挂帅的人选,他将目光对准了马谡。没错就是历史上第一次统兵就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导致自己跪掉了的马谡。打水贼嘛,又不是面对张颌那种名将,让他发挥发挥锻炼锻炼也是有必要的,而且有马忠和蒋金的辅助,就算讨伐不力也损失不了什么。 可是偏偏有人跳出来表示反对,不用说也知道,是被尚香姐留下来还被林家仁管束的不自在的、老是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朱才了。他是少数几个在林家仁加班费面前还消极怠工的异类,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昨儿个开会借故不到场今天又跳了出来,很明显是来找茬的。 这家伙话说的很难听啊,什么你这个莫名其妙消失了半年多,接着跟着尚香姐从荆州回来的家伙居心不良,早就投靠了刘琦,这会儿又变着法的想要篡夺兵权,还说什么尚香姐把大部分兵权交给潘璋管理就是为了防止你反,这时候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大家跟我一块把他拿下之类的。 没想到还真有几个人响应他,毫无疑问是私下里联络妥当一道逼宫来了。 林家仁只是微微一笑,你啊还太年轻了,别忘了我的职位里头还有个是“安全局局长”,上次对我歪鼻子之后,你丫就被立羽十三队的探子给盯上了,而且是全天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盯梢,就连你丫每天上几个地方,每个地方上几个姑娘,每个姑娘上多长时间林家仁都清清楚楚,更何况是看上去就是偷偷摸摸的聚会?别看他好像整天在玩不理事务一样,其实暗地里他有的是时间去听探子的报告,否则他又怎么知道管理机构运行的真实状况? 特务头子对上了二杆子,结果是毫无悬念的。当众人看到从两旁冲出来的刀斧手的时候,当他们看到这些人极其熟练地把朱才等人制服的时候,他们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了林家仁:这家伙,真不简单。 林家仁却只是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刀斧手们将被捆的跟粽子似的的朱才等人押了下去,末了还补上一句,“对了,把那谁,嗯,朱重是吧?把他给放了!诸位啊,要不是他来告密,今天林某可能就有负主公重托了!” “朱重!枉我那么信任你!” “叔父,我没有!” 这种戏码什么的,最喜欢看了。 “朱才,你放心好了,他并没有告诉我关于你们准备叛变的事情,所以暂时呢你也只会在牢里呆着好了!”林家仁似笑非笑,确是玩的人团团转。 “你个混蛋!为了讨赏,竟然不惜污蔑我投敌!” “叔父,我真的没有!”可怜的朱重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是一味的说自己没有做过,却再也说不出其他。朱才这个大侄子也并不比他小多少,此刻一脸委屈模样倒是比他可爱多了。 “诶~~~不对不对,叛变不一定等于投敌哦~~~哎呀,这下子你一不小心自己说出来了啊,投敌可是死罪哦!”林家仁不紧不慢的语气就像是在逗人玩一样,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可没有那个意思:“来人,不用下狱了,也不用看时辰了,就将就你们手中的东西,拖出去直接砍了。”语气很轻,动作还有些娘,让人极度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林冲!你不敢,你绝对不敢的!” “啊拉,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诸位,执行命令,刻不容缓!”林家仁咯咯的笑着,这却让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想到了一个字——冷。 这货还真敢把朱才给砍了?虽然朱才一直不招人待见,但好歹是尚香姐的发小,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真的做得出来?林家仁的地位忽然之间就在他们心中提升了一个档次,嘿这小子,真爷们!当然看戏的也不少,他们当中也不乏坐看尚香姐回来你怎么交代的人就是了。 砍了? 是的,一声惨叫,砍了。 可是这砍的却不是所有人认为的头,而是头发。昔有曹孟德以发代首,今亦有林家仁砍发吓人——朱才倒栽在地,已然被吓至晕眩。 “要怎么处置,当然是由主公来说咯,我是不会逾越的!”林家仁神情愉悦,众人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474章 荆州来使(上) “马忠同学,怎么了,你觉得冷么?” “我只觉得空虚和寂寞。” “哦,关于这方面,你就放心好了,你的装备都是咱们柴桑目前最好的。” “这跟我说的有关系么?” “年轻人,要学会抓住难得的机遇,你不累积军功又怎么能追到如意的妹子呢?” “我可不可以不去?” “可以啊,反正加班费也还没发。” “主子……你是在吓唬我吧?” “嗯,没错,我就是在吓唬你,你可以选择不信。” “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把所有人晾在一边,主仆二人的神级对话宣告结束,马忠一打马鞭,将坐在四轮车上的林家仁留在原地,朝着大部队的方向绝尘而去。 众人心中的瀑布汗还没来得及停下,林家仁便一个响指,招呼他们打道回府—— 这俩还真是让人无语的很呢! 话说回来,此次出征能够得到如此顺利的进行,还是要多亏了朱才。多亏他及时的反对声音和行为,让林家仁有理由作出非常措施,得以服众。作为一起影响恶劣的内讧事件,原本林家仁应该为善后而头疼不已的,可是他却完全不害怕与会人员走漏消息,反而是赶在消息传出之前就大力散播朱才作反的言论,其间自然是各种添油加醋贬人抬己,引导舆论丝毫不给其他人散布居心叵测谣言的机会。 所以说,手头有权力就是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维持稳定而传出基于事实的一些夸张言论?对于聚拢人心提高自己名声以及提升百姓居住幸福感还是有所裨益的。 建安九年九月三十日,本月内第三次会议在州府召开,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会人士纷纷到场接受扬州牧别驾、柴桑代司林家仁的亲切接见和问候。会议上,林家仁发布了一道奇怪的政令,要求众位官员下到基层学习,美其名曰“上山下乡与民同耕”。此语一出,尽皆哗然,积极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整个会议现场热闹非凡。 由于得到了孙仁的支持,此次行动定然是势在必行,区别只在于具体实施细则是何种模样而已,众人在积极响应之后,讨论的就是这个了。 说起来,这事还得怨林家仁。谁让他整天张口闭口的就是“深入群众”之类的借口,搞的整天在他面前晃荡的孙霓慧非要把这些个名词给弄清楚,其结果就是让林家仁一个太极顺利转移,遭罪的就变成了柴桑各级官员。 以为让他们上山下乡了,柴桑城内官员少了,我就会安安心心的坐在州府工作了?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我的幕僚们其实也可以顶上的?小算盘在手,轻松我有,让他们体验一下丰收的喜悦也不错嘛。 不过献小姐也不傻,在会上直接提出林家仁会起好带头作用,他会作为领头的模范,率先下到离柴桑最近的那个村庄,在吉齐村同当地百姓一道投入到丰收的劳作之中。 此番提议一出众人无不鼓掌叫好,甚至比划出大拇指称赞献小姐决策英明,只留下林家仁默默擦着眼泪,有苦说不出——大小姐你好狠,在这里摆了我一道!毫无疑问林家仁是一个摆在茶几上的杯具,且不说他很是不愿意去当哪怕是一天的知青,就说从小就是城市生活的他,又哪里会干农活?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出洋相的么? “你想玩?没门!”这大概就是献小姐眼神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这事情就这么无从辩驳的定了下来,林家仁被评论为敢为人先什么的,就是要这种效果。你有你的小算盘我有我的小九九,被孙霓慧认定的夫君人选,他就必须是一个能跟她匹配的人物,是一个能光明正大走到前台来的英雄豪杰,这或许只是她的第一步——在柴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名声和威望。 此刻,林家仁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而他却神奇地在某一只神兽背上发现了万民敬仰的大春哥,而且春哥还在对自己笑。这个笑是多么让人想吐槽的啊,就像是看到一朵盛开的菊花…… 一个激灵,林家仁又被抽回到了现实来,眼前幸灾乐祸的众人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眼前,阴魂不散的大小姐此刻正和颖儿有说有笑。有没搞错,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肆无忌惮的在搞百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既宅又腐前途未卜,虽然这话是说少女的,但对于少年来说也是一样。不得不说,林家仁有一点走歪了的趋势。 “啊啊,我迷路了!” 为了引起两人的注意,林家仁决定来点文艺范,换句话说是学女生内裤该装1的时候了——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所谓装1,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造型要摆好,比如现在,林家仁扭头扶额的动作算是把自己一张小白脸给毁掉了,尤其是他又坐在红木的四轮车上角度受限。 毫无疑问,这样做的效果只能换来一阵白眼:“我说林大人,你就打算这样去见步骘的属下么?”略微皱着眉头的献小姐,不得不为这个间歇性抽风的少年担忧,同时也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心。 “什么?!”对于孙大小姐所言,林家仁表示不解,怎么步骘的属下要见自己?他不是还在荆州跟刘琦刘备斡旋么?据属下和部下们预计,这一趟怎么着也得两个月才能搞定的啊!唔唔,看来他们也向专家看齐了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而且我也没兴趣处理外交事务,比起这些我只想看你好好呆在州府!”献小姐一副“见不见随便你”的模样,扭头又和颖儿搞百合去了。 林家仁没说话,在心中却没有停止腹诽:你是想看我去田地里出丑吧?继而招呼来人推车默默走了出去。 “从事郎中吕范,见过大人!” 吕范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左右的样子,但是却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 不管看了多少次,这种蓄须的大叔给自己拱手见礼的时候,总是想笑。不过他是个例外,林家仁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 历史上这丫最大的“功绩”就是终结了尚香姐的幸福,促成刘备娶亲的媒人是孙乾,帮助孙权将尚香姐嫁了出去的便是这吕范了。一朵鲜花就这么……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不过仔细想想,少女嫁给老男人这种事情,也并非古代的专利啊。 “子衡兄,急着见我,所为何事啊?” 林家仁的鼻孔都快要对着房梁了,他的确不大待见对方,连人家样子都没怎么看清,就望着别处给人脸色看了。 “这……敢问在下哪里得罪了大人么?大人好像不乐意理睬在下……” 吕范这人吧,直接,有话就说,这也是当年孙策喜欢他的原因,只是后来跟随孙绍,脾气就不怎么对路,所以才混得很一般,而尚香姐能让他作为步骘的副官出使荆州,却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可以说是成也性格败也性格的典型范例吧。 “你倒是直接……”林家仁勉强一笑,自己总不能说因为你丫毁了尚香姐云云吧?“啊,子衡兄不要误会,呵,我只是脖子扭到了,大夫说最好不要乱动,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据说尚香姐还挺看好他的,自己还是不要把还没发生的事情怪罪到人家身上的好。 “原来如此,是在下妄言了。此来是奉了步大人之令,请林大人做好迎接准备,荆州的外交使者不日便至,咱们最好不要怠慢了才好。”(未完待续) 第475章 荆州来使(中) 尚香姐颓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种表情除了悲哀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形容词了,原本在场的众将已于两分钟前被清退出场,偌大的会议厅显得空空荡荡。形单影只的少女似乎想着什么。 “背……”尚香姐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突然发话。 “背叛,对,又一个背叛,接二连三的背叛!”声音陡然间加大,知道最后半句,尚香姐将别在腰间的佩剑拔出,用力地砍在案几之上,一下、两下……直到装载杯具的物件七零八落。 “为什么?”少女发怒的样子很可怕,“一个接着一个,我明明都如此宽容的对待你们了!”是的,跟开玩笑似的,陈武在尚香姐所给的限定考虑时间之内,也就是在尚香姐抵达城下第三天的黄昏,打开城门率众投降,尚香姐当即履行诺言饶恕了一干人等的反叛罪行,也只是剥夺了陈武的身份贬为庶民,连牢都没让他坐,家都没抄他的,可谓仁至义尽。只不过…… 休整了数日之后,尚香姐收拾心情打算打道回府了,这时候却从他处传来反叛的消息,这一次是百越首领仲烈——连自己帮助过的人都要反自己,尚香姐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 九月二十五日,仲烈发出宣告,正式与孙安势力断绝友好关系,起兵造反。他的理由是:异民族要崛起要复兴。 “可笑的理由!跟陈武一样可笑!”这是尚香姐的判决书,在她看来仲烈就算是受到了煽动,也足够让她感到寒心,“不顾恩情,不念道义,无耻,不要脸!”少女还在大厅里独自发泄,没有了专用沙包的她也是怪可怜的。 要是这时候,林家仁在就好了。也只有他胆敢劝说这样的自己啊…… 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缘故,尚香姐变得稍微冷静了一点,但堵在胸口的那股气却说什么都咽不下去:“来人,通知所有人,一刻内在南门集合,不得有误!出征,出征讨伐叛、逆、仲、烈!” 最后的四个字,尚香姐几乎是在用生命怒吼。 ---------------------------------------- “等等,你说什么?” “荆州派出了一个使者团,作为回访,此刻已在汉水之上,相信不日便可抵达豫章。” “可是咱们主公并不在柴桑啊。” “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们表示可以在柴桑等候主公归来。他们相信区区反贼花不了主公多少时间,所以愿意在柴桑恭候主公大驾。难得对方肯化解仇怨,步大人也不好拒绝,这才着我前来通报!” 我勒个擦,步骘这也太能做主了吧?都没说征求一下柴桑方面也就是自己和献小姐的意见……算了,关于外交尚香姐一直都是交给他打理的,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搞接待工作,伺候一些外来的大爷什么的,才不要咧! “呃,你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 “步大人派了一些兵士护送我回来的,大人此问何意?” “那好,你留下别走了,迎接工作就由你全权负责,要什么就列个清单到府库去取,步大人那儿派几个人去回报便可!” 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是能推掉就推掉咯,可以的话,他连出面去迎接一下都不想。 “是,大人!” 吕范倒是有些兴高采烈的,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逃不过林家仁的法眼,对嘛这也是有功劳可以混的,而且也是展现才能的舞台,你就使劲折腾好了,轻易别来烦我就行。 乐得清闲是最可观的了。诶!林家仁忽然想到一个可以清闲的法子:去跟献小姐说,由于荆州有使者来访要做迎接准备工作,所以取消深入基层的活动! “我真是天才啊!”樱木附体的某人却忘了一件事情,他说的取消在别人耳中只不过是延迟罢了,早晚你也得去,取消不过暂时而已。所以说献小姐是很难理解这货一听自己同意了为毛就喜形于色的了,暗自叹息零点几秒之后,经历了一番思索,她觉得还是让他高兴一会儿好了,现实太残酷,真怕他接受不了啊。 所谓的全权负责,却也不是完全由吕范说了算,毕竟在柴桑林家仁才是头,方案出炉之后多多少少也得让林家仁过过目,才能够最终拍板定论。不过吕范所能得到的自由度也可以说是相当大的了,究其原因便是,林家仁压根不想管这事,拿起公文十来秒装模作样一番,还不就是说些空话套话,然后让对方改改,却又只字不提细节。但吕范偏偏又是喜欢刨根问底的直肠子,林家仁这样做反倒把自己搞的痛苦不已。没办法,谁让自己以前在会稽的时候没少布置过排场呢? “你看着办吧!”说了一通废话,还得用这句来结尾,因为林家仁发觉跟吕范实在是难以沟通,这人太纠结与细节了,搞的自己很恼火,唾沫废了一大堆还没什么效果,简直就跟对牛弹琴没区别。所以说,为了避免自己持续受到不依不饶的骚扰,让他自己拿主意才该是最佳方案。林家仁就不信了,他一个搞外交的,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 “大人,这……” “嗯,子衡兄啊,还是那句话,你要什么东西或是人手就到府库去提,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的!”看对方还想继续,林家仁果断选择了拍拍屁股走人的方案,连四轮车都不要了,站了起来就匆匆走了出去。 刚外出不远,想要找地方轻松一下的林家仁就被人撞了个满怀。但所幸的是,相比而言,林家仁人高马大,对方一头扎到自己胸口上反而被弹开了去。 “你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我是想问你没事吧?你想哪去了,我就那么可怕?” “勒个,大家都说……” “抬起头来,好好说话!大家都说我什么?”好奇心促使林家仁发问道。 “大、大人,我说我说,您听了之后可不要罚我啊!” 林家仁这才来得及看对方的模样,诶,以前都没仔细观察过,尚香姐的州府内居然还有长得如此可爱的萌妹子,紧张起来的样子不禁让人心情愉快。 “没关系的,我答应不罚你便是。”说着林家仁看似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说是肩膀倒不如说是臂膀……软软的真舒服啊,不得不说夏天就是好,都能直接感受到肌肤了。 “他、他们说,大人是个、是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罚人杀人的恶魔!” “谁说的?!”林家仁暴起,那个样子真像是要弄死人,直接就把妹子吓哭了。 “啊咧,别哭了!我说了不罚你就不罚你的,只要你告诉我是谁传的话就行了。” 没想到妹子哭得更凶了:“你、你不罚我,那、那就是要杀我了……” 强大的逻辑,这妹子不是什么一般人啊:“我不罚你也不杀你,你告诉我是谁说的,说不定我还赏你呢!” 大概是不相信林家仁,妹子只是在哭并没有答话,搞的某人很是捉急,再要询问之际,偏偏事情又找上门来,看了看来找自己的属下白飞,林家仁匆匆问过女孩姓名之后便离开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责任感什么的,林家仁还是具备的,尤其是在对方一脸紧张的情况下。 “事有三件:一、百越王仲烈反了,主公派来使者说她已去平叛,让咱们继续守卫柴桑;二、鄱阳湖周边的战事胶着,马谡等人虽然屡屡获胜,却除之不尽,而且不知为何,打退水贼变得一次比一次难;三、荆州来使已近,吕范已做好迎接准备,咱们也要设宴款待,方才不失礼节。”白飞头头是道,也不枉费林家仁的提拔之意啊。(未完待续) 第476章 荆州来使(下) 襄江之畔。 荆州军襄阳外围营帐。 “刘巴。” “属下在。” 昂立帐中,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镇南将军、荆州牧刘琦甲胄加身、英气逼人,这位风度翩翩的刘表长子,如今已然大不相同。 “军师之计策,到底能否奏效?” “主公放心,经过上次试验,庞冲,不,林冲他最大的弱点已在我的掌握之中。”刘巴一拜,态度谦恭,一开始在林冲面前的扮猪吃虎相当奏效,到现在刘巴都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众人只知刘琦身边有位神秘人,却不知这位神秘人就是襄阳的主簿。 “子初,没办法给你太多赏赐,真是抱歉了啊。”刘琦微微侧首,没了庞山人我还有刘子初,倒也算是老天眷顾,不忍父亲基业毁于一旦啊。 “能得到主公的赏识,巴虽死无憾。大隐隐于市,乃是在下之要求,主公不必感到过意不去!” 刘琦点点头,道:“只是,你让我首次出阵领军,确是有些难为我了,若画虎不成反类犬,恐怕徒增笑料也。” “不然,主公领军只为激励士气笼络军心,其他的,就交给在下好了。” “那么说,我只是挂名而已……看来要跟你说句抱歉了,又让你在我的麾下黯然失色了。” “巴只在意主公是否毫无保留的信任在下,别的无关紧要!” “呵,我倒很在意我弟弟会否按照军师的部署行动,他的支持者们又会说什么。”忧虑写在刘琦的脸上,这个荆州牧确实不好当。“以马良收拢的文人来看,仍有一些漏网之鱼,他们要想胡说八道还是很容易的。” 刘巴却显得信心十足,说道:“主公放心,我已下足功夫,令弟只有一个选择……” ---------------------- “主人……不要逞强。” 颖儿皱眉,看着在田野里辛勤劳作的林家仁,一脸担忧。 孙霓慧却脸泛严厉,眼光凶狠,朝着回望此处的林家仁一字一顿:“不、准、停!”在工作的时候你不做出点成绩来,反倒想半途而废?那么闲暇的时候耳边可就少不了藏在背后的口诛笔伐了!“我的男人,在外人面前必须是完美无缺的!”这句话在心头不时翻滚,献小姐的执念真可怕! 不可否认的是,林家仁的确有点悲催,这么多天以来都是用四轮车代步,他都习惯了,根本就站不了多长时间,刚才在跟农民伯伯认真学习收割技巧的时候就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了,好不容易学会了可以下地了,结果腿肚子就开始发软。于是效率……就别谈这个词了,他能在半个小时内顺利收割掉一平方米区域的稻子就已经谢天谢地谢祖国了。 “像个男人一样去工作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尚香怎么就有你这样的废物下属?”献小姐的激励可是分分钟都不带停的,虽然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了,林家仁却还是受之无愧——简而言之,为了不丢面子,赌上男人的尊严,他也要再收割一个平方! “大小姐,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看起来在心疼林家仁的颖儿,原来也只是被请来唱红脸的角色。 唱白脸的自然就是想要树立一个榜样给人看的献小姐:“过了?怎么会,你没看到周围的官员们都很认真的在看在听么?相信他的示范作用是会激励他们的!” “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是在幸灾乐祸……而且我家主人好像很丢脸的样子。” 不得不说的是,颖儿在陈述事实,献小姐把林家仁贬的一无是处虽然是为了激励他不要半途而废要做好榜样,但客观上起到的效果就是他被其他人看扁了。 “有么?” “有啊,大小姐你仔细看他们的表情,是不是在憋着笑啊?”主人丢脸,作为仆人的也不会很好受就是了,有那么点君忧臣死的意思。 “……让他们跟着下地去!”片刻之后,献小姐作出了新的决定,而且还是咬牙切齿—— 笑,我让你们再笑! 这里顺带说一句,林家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么个悲催的地方,是因为荆州的使者已经抵达,而且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一行三十余人乖乖地在驿馆呆着,并没有惹是生非。在晾了三天之后,林家仁还是决定见见他们,在昨天摆下了宴席接待了众人,对方也只是表达了友好的愿望以及等候尚香姐归来的决心。 使者代表团团长,是与林家仁在文亭扩大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来敏来敬达。这哥们长得很像吴孟达加上他的姓比较少见,因而林家仁对他的印象比较深。相互寒暄一通,比如你问问我好不好,我问问你刘琦好不好黄承彦好不好庞德公好不好之类的,然后就是欣赏歌舞吃饭喝酒,对林家仁而已都是些了无生趣的事情。 只是此时此刻他多么想去投入到伟大的了无生趣革命之中可不可得啊。 说起来这都要怪某个人!是的,某个不该出现在柴桑还跑到自己家去的人!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拉到这么个悲伤的地方来当苦工! 大家知道,林家仁命中除了带有solo山贼光环以外呢,还有似模似样一直如同潺潺流水但从来不汇入大江大河的桃花劫。 于是,小冤家找上门来了。 ——黄月英来袭! 对啊,襄阳来的使者团,黄月英混在其中,合情合理。 合情你爹,合理你妹!荆州使者团的人都他么的是瞎子么,混进了奇怪的东西他们看不出来? 后来林家仁才知道,根本就与他们是不是瞎子无关,这个来敏是庞德公的学生……所以,有亲有朋有关系的白富美什么的,最不科学了!女马的,派去找庞统来帮忙看摊子的人没回来,这倒还多冒个师兄出来!那啥,没办法,谁让庞德公是他林家仁的干爹呢? 你说她来就来吧,还那么狗血的出现在林家仁的家中,出现就出现吧,还跟颖儿在一块热聊,搞的林家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另外的平行空间去了。 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下巴,林家仁用发颤的声音疑问的句式道:“月、英?” 后者却报之以甜笑:“师兄!”叫的自己是当场石化,良久无语。你跑这儿来做什么?难道是为报杀舅之仇而选择的笑里藏刀?但是就算如此,这甜笑也不科学啊。自己几时看过她笑得这么甜?最不科学的还不在于此:她是怎么进来自己家的?这些下人什么的也不问问就放心大胆的把人给放进来了? “主人也真是的,在荆州娶了妻子也吧跟我这个管家说一声,我这可差一点就怠慢了主母呢!” 颖儿一开口差点没把林家仁给吓死:“谁告诉你我娶妻了的?纯属虚构,子虚乌有!颖儿你实在糊涂,怎么不禁查问就放人进来?”不想面对黄月英,林家仁不得不转移视线。 “可是她有这个!”说着,颖儿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拿出件衣服:“我记得这是主人你的物件,这上面的口袋还是颖儿一针一线给缝合好的呢!” “衣服?什么时候……”林家仁只能是目瞪口呆了啊,黄月英来此究竟所为何事,竟然还把自己的衣服带着?! “呐,也只有咱们这些下人或是、或是主母才会保留主人的衣服了吧?” “喂喂,你这个逻辑略跳跃啊,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只是被留在了荆州而已,当时走的匆忙,所以……”林家仁想了起来,那件外衣好像是某次去了黄承彦家中之后落下的,没想到黄月英还一直保留着。 “所以有人冒充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只是,我确实是冒充的么?”黄月英再次开口,直接秒杀全场,林家仁后来才意识到她绝对是看到了什么,然后再等到了那时才这么做的,否则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被献小姐叫了去!(未完待续) 第477章 月英的打算 百越王,听上去很威风啊。但他的结局却注定了与杯具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仲烈的对手是继承了江东之虎威名的弓腰姬。 虎,肉食猫科,体形庞大,身负条纹。捕猎之时,能拍能挠,能扑能咬,谓之百兽之王。而仲烈算是感受到了猛虎的捕猎技术,亦即是,尚香姐的战争艺术! 才华横溢,即使是仲烈这种没读过书的人也不禁如此赞叹自己的敌人。机动作战,百里突袭,以迅猛的攻势、出其不意的战术将自己一击即溃。 似乎是对战斗有着天生敏锐的嗅觉,以自身的武勇作为支撑,凭借着雷霆万钧的猛攻,摧枯拉朽席卷一切。 作为高级龙套,仲烈原本还想着能依靠自己领地的纵深、百越军对于地形的熟悉程度和对方纠缠一番,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不管是频繁的骚扰也好,还是摆出架势要决战也罢,尚香姐根本不为所动。直到她的本部兵马出现在仲烈大营十里之外的时候,这位百越王似乎才意识到,一直受到骚扰的部队根本就是佯攻,真正的部队却已经杀到面前了! “她她她亲自来了?如此之快?!”仲烈的嘴张大的都能放进去鸭蛋了,马上下令全军准备防守,虽然有些徒劳,但总比不做要强。 “吴侯放心,只要有我在,三个月内她就不可能从百越之地脱身!我会让孙安寸步难行!”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跟张纮做的保证,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个炮灰,“当初真不应该拍着胸脯保证的,现在看来还真是丢咱们百越人的脸啊!”只不过现在不是丢脸与否的问题了,而是生命安全的问题! 野心大,实力弱。仲烈并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时被利益所蒙蔽,悔之晚矣!三两下被打的抱头鼠窜,连军师钱左都阵亡了,也算是仲烈的本事了。不过他抹不下脸来谈求和,依然率部抵抗,屡败屡战的典范看来也不只有刘备一个。 ---------------------- 林家仁今天霉星高照,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腿软跌倒在田野里,中暑脱出炼狱的了,他甚至不知道都有谁来看过自己,他只记得在跌倒之后依稀看到了某人的笑脸,那个一定是来自于女孩的甜笑。是谁呢?管他的,反正丢人已经丢到柴桑城每一个角落去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不可更改。 要是自己一直醒着,保管能顺利扭曲传言!林家仁也只有如此安慰自己了。 陪在身边的,是一脸心疼模样的颖儿,此刻正端着瓷碗喂自己喝药。 “还是颖儿最好了,不像那两活祖宗!”某人心中如是想着,可怜巴巴地望着颖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已有传言。”颖儿微微一笑,看林家仁在乎的样子却也是发自内心,便不再吊人胃口:“主人旧伤复发,需要时日静养,其余一干人等不必叨扰,大小事务对孙大小姐负责就好。” “呵,呵呵!想不到她能想出这个办法,也真是难为她了,要总揽政务……” 话犹未已,却从角落中传来声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己之不欲真的就不是她之所欲了么?”想不到,月英妹子也在房中。 “什么意思?” “你究竟是不是文人啊?” “我只能确定我不是武人。” “还能打哈哈,那就说明没大问题!”黄月英摇着手指下了个结论。“我是说,说不定这位孙家大小姐早就盼着这么一天了呢!” “呃,我倒希望如此!”那样自己就能轻松多了,咱不是在养病么?那就养上个十天半月的,各取所需让她过足瘾去!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的文武属性你可以怀疑,但是性别却是毋庸置疑,如果你真的不信,可以亲自来试试!” “你!!!” 小妮子脸红了,林家仁发懵了,刚才好像有什么话脱口而出了?林家仁突然感觉到有液体滴到了自己手上,将目光移了过去,却看到瓷碗打翻在榻,颖儿双手捂着脸念念有词,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喂喂,至于么?”古代女子脸皮薄,难道是专指这个方面?反正从其他任何方面来看,林家仁都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大家觉得可以揭过一页翻篇再写了,林家仁才想起上一次见面的似乎,黄月英似乎欲言又止,问道:“上一次师妹还没回答我,你大老远的跑来此处有什么目的?” “你也知道我是大老远来的,也不说为我接风洗尘一下?”黄月英一副受到怠慢的模样,搞的林家仁很被动。 “啊,上一次在州府的宴会,你也是出席了的吧?” “那个又不是为了欢迎我!” “呃,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颖儿下去好好准备,咱们是家宴!” “啊?就家宴啊?” “你也知道我今天的状况啊,要是就这么出去不是给说了我旧伤复发需要静养的大小姐拆台么?”林家仁的脑子还没丢。 “那、我就勉为其难好了。” “话说你究竟什么打算啊?”这已经是林家仁一天内第三次询问对方了,可见他有多么想知道。 “嗯?我没跟你说么?” “信不信我翻白眼都能把自己翻死!” “啊啊,我其实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要成亲了!” “哦?那恭喜啊!”林家仁很平淡,“对方是诸葛师兄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不错啊!”除了尚香姐的归宿以外,你们历史向结合我没意见……才怪了!“什么,你要成亲了?什么时候?跟谁?在哪里?!”这才是林家仁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啊。 “(*^__^*) 嘻嘻……让人满意的反应呢!”黄月英的表情明摆着告诉他,嘿,你被耍了,很荣幸吧?颖儿更是拍打着自己的小脑袋,心想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笨蛋主人,你丫活该被女人玩弄啊。 “不过呢,我也并没有在开玩笑,我的确是要成亲了。” “啊,啊啊,没关系啦。祝你幸福咯!”林家仁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就像是听到自己前女友要结婚了,可新郎却不是自己。怎么说对方也是曾经跟自己有过婚约的妹子吧?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些喜欢人家。 “这么说,你是愿意履行咱们的婚约了?”隔了好半天,黄月英一说话可不得了了。 “你、你什么意思?蔡、蔡……”林家仁有些语无伦次,直接把自己最在意的部分说了出来。 “别提这事了好么?玲姐姐已经跟我说的很明白了,而且诸葛师兄也开导过我了,所以我才决定抛下一切来追寻自己的幸福!” “啊?”林家仁完全懵了,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闹哪样,“可是若你嫁给我的话,师父他们怎么办,要知道……” “这就是我随使者团来的原因咯。荆州这边嫁一位名声显赫大族的女子过来,相应的,你们豫章也要等价交换!”政治婚姻什么的,最讨厌了。 “呃,被当做货物交易,你就这么高兴?”林家仁表示不解。 “我不高兴,但是嫁给你我愿意!” “喂喂,我记得那个叫做月英的小师妹,好像没有这么……” “没有这么没脸没皮是么?我告诉你一个内幕消息好了,这是两家联盟的必要条件,否则他们就要联合孙权,瓜分扬州了!” “这、是威胁么?”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像你这样的男子,错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二个?!” “呃,诸葛亮不是很好么?” “他更像是我的哥哥,要怪就怪你出现的不是时候咯!” 我勒个去,为毛有种被逼婚的感觉?而且还是柔弱的月英妹子的强势逼婚!(未完待续) 第478章 焦头还得烂额 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如果可以的话,林家仁的额头上定然有三条黑线拉下来,以表达他自己的不解和无语。可惜啊,这仍是三次元的世界,表情就是表情并没有冷汗呆毛黑线什么的可以辅助。 “成亲什么的稍后再说,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件事情是怎么确定下来的!”其实林家仁心里最想知道是步骘为什么不派人来告诉自己,据说他完成了在荆州的出使之后好像又跑到刘备那里去搞外交活动了,就算忙得不亦乐乎也该照顾一下柴桑众人的情绪吧? 这种不明不白的事件,让林家仁感到很是恼火。 “诶,这不都是你们主公委托的那位大人跟刘琦商量的结果么?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啊?是不是不够级别知道啊?” “黄月英,你虽然是我师妹,但说起来这里也是我的地盘……” 林家仁正要发作之际,却被“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打断。 颖儿打开了门,只见一个侍女急急忙忙地钻了进来大喊道:“老爷!孙大小姐派人来,说有急事见你!”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喊我‘老爷’,我有那么老么?还有啊,平时教你们要处变不惊都给忘了么?多大点事啊,就紧张兮兮的丢不丢人?” 林家仁也是知道,孙霓慧哪一次找自己不都是说有急事?结果都是屁大点的事,他就奇怪了,自己并不是没有跟他讲过《狼来了》的故事,而且还讲了七八回了都,她就不知道长点记性从中悟出些浅显的道理? “扶我起来。”虽然林家仁不着急,但是也不敢怠慢,上一次不过是拖延了十几分钟就差点被活撕了,他可不想再去感受冷若冰霜的眼球扫描,活脱脱的把自己衬托的像关在动物园里任人欣赏的猴子,咳,好吧,狐狸。 “看起来,你真的很怕她?” 黄月英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在要害的地方用不痛不痒的话来打击自己。林家仁暗叹一声: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女人啊! 见林家仁没理她,又幽幽地低声说了句:“很快,你就不在有此烦恼了……嘿嘿。” “嗯?你又说了句什么么?” “没……没有,你去吧,我在家等你!”微微一笑什么的,是最有深度的了。 是了,昏倒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笑容吧? 见面的地点选择在了小汤湖的别苑,这里也是献小姐处理公务的地方, “哦?来了啊,既然来了就说明身体没大碍。”献小姐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像是在欣赏什么似的。“我的应变不错吧?让你坐马车过来免去别人的多加猜测。” “呃,大小姐你就为了确定我是否没事么?” “怎么了?” “……没什么。”林家仁的心里却已经骂开了,真是气死人了,把我当猴耍么?果然又是芝麻绿豆的事情!“我只是想说,那辆马车是不是由此地出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它是由我家里出来,然后一路疾驰地奔到此处来的……”大多数人都不是瞎子,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哦,那又怎样?他们谁敢胡言乱语我就……”献小姐发狠的样子,还真不输给尚香姐啊,果然是姐妹没错的说。 林家仁却表现出不耐烦来:“大小姐!找我来究竟所谓何事?” “没事,我就是听说你醒了。” “……” 家里绝逼有她的眼线,否则她哪能这么快就知道?回去最好查一查,要不说最近的行踪老是要被她知晓呢,这算是找到了由头。这么想来,倒也不虚此行吧。 林家仁这人吧,别的不说,生性乐观这一点还是挺不错的。只是献小姐下一句话一出口,他就没那么乐观了—— “哦,对了,我还听说,你的夫人也来了,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说到挑眉毛这个动作,献小姐跟尚香姐可以说是十分中有九分相像,林家仁下意识的就感到一股寒流从心底涌起,果断是条件那个反射啊。 “绝无此事!”这时候如果露怯了,反倒徒增此事的可信度,所以林家仁绝对是要硬骨头一把的,甚至他还需要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来以示真诚。 这么一个做法显然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献小姐不知觉间,气势已经弱了一大截。“你你你要做什么?”林家仁的前倾动作可以说是把她给吓了一条,虽然他一步也没有前进但给人的压迫感却是火力十足。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的林家仁,为了避免更深误会,同时也是为了自救,赶紧掰直了自己的身子,却表情不变,仍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下,我的真心而已!” 如果这是一本顶尖yy流小说的话,这时候林家仁就应该一手挽过对方腰来,同时强吻上去,接着把该发生的事情霸王硬上弓了,完事后大家就会看到猪脚很霸气的来一句: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但是—— 但是这本书并不顶尖,所以没有那样的内容,有的只是—— 某人的不自觉而已,这话说着说着就条件反射的将脑袋前移了,刚刚才获得一定空间的献小姐却也是条件反射的给了他一下,嗯就是一下,只不过是用脚顶的一下…… “啊啊啊~~~”嗷嗷叫的某人,连眼泪花都洒出来了,可谓位置合适可以无视,某个地方还没使用就要跪掉的节奏?那诸星就等着被大卸八块好了…… 痛的在地上直打滚,这是两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可以说的是,献小姐确实是无意之间想起尚香姐教她的防身术的,更可以说的是,林家仁很荣幸的成为了她膝撞的第一人。 “喂!喂!你好些了么?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谁让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嘛!”半蹲在地,献小姐有些手足无措。 “这种、这种时候,应该、应该叫大夫、才对吧?” “啊?你不是、不是……” “你那么害羞干什么?撞到的又不是小jj!”一着急林家仁就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了。 身为黄花大闺女的献小姐却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直到林家仁再补上一句:“撞到的是大腿啦,真是不知道你膝盖上有什么,这痛的好像过分了点!” 反应要慢半拍主要是因为她在思考着什么:“……说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说着,献小姐解开了腰带拉开了外衣,手从腰上伸入了自己的裤子,一番探索之后竟然从那里拿出了……一块铁皮!“我就说嘛,为什么我的膝盖也很疼的样子,原来是这个,我都给忘记了!” 侧躺在地上的林家仁,此刻已经是目瞪口呆,张开的嘴更是说什么也闭不上。原本以为对方傻傻呆呆的就要上演限制级画面,结果……敢情自己是被那块铁皮撞的不轻啊,等等,这要真是撞到了……不敢想象,完全不敢想象!后怕外加冷汗什么的算是附赠品吧,献小姐居然带了这种危险品在身上,今后可得更加小心才行。 看着林家仁幽怨的眼神,献小姐却是自嘲一笑,道:“还不都是尚香,怕我出事,呐,我胳膊肘这里也有……每天都绑着我都忘了这茬了!”说着,她还从衣领处伸入手去拿! 喂喂,这是夏天诶,你再穿得多我也看到亵衣了好不好,真怀疑动机的说! “哦,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疼了吧?” “呃,啊,好多了吧……大概。” “那就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啊,你在荆州是否娶妻?” 真是说什么也躲不开盘问啊,献小姐,你真的精到了一定程度了!(未完待续) 第479章 可恶的妙计 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啊,这里并没有对某带砖的人进行口诛笔伐,只是有点莫名的悲哀罢了。 就像林家仁。 使出了浑身解数与献小姐斗法,其结果却理所当然的以失败而告终,不禁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在荆州与黄月英相关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相当注重细节啊,问的林家仁冷汗连连生怕一个用词造句不精确而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林家仁内心深处:我为毛要怕她?!)。 如履薄冰的一个下午,让林家仁感觉像是过了一年那么漫长。好在总体来讲,他还是无惊无险的度过了这段时间。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这是农民伯伯们还在辛勤劳作的时候,他们才刚刚进入当天收官阶段的最后一个时辰,不过这却已经是林家仁这种阶级的吃饭时间了。 夏天的白日总是显得那样漫长,结束了拷问的献小姐将林家仁留了下来,看起来她还意犹未尽,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由于林家仁的讲述手法糅合了些许故事情节的表现形式,所以她听得胃口大增,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可以说是把林家仁给吓毛了,要知道现下自己完全没有胃口,佳肴在前也如同嚼蜡,能吃掉一碗都算不错了,虽说自己手里端的是粥,而对方是实打实的干饭,而且碗的大小规格很是一致…… 弱爆了有木有啊!林家仁对自己的吐槽还是极为贴切的,不过谁让自己之前真的中暑了这会儿只能喝粥呢,说起来面前是有佳肴不假,但是献小姐都不准自己吃,就着白菜青菜豆腐什么的喝稀饭,这能不味同嚼蜡么? “说起来也真奇怪啊,你不是杀了她舅父么,为什么她还肯为了你作为两家联盟的交易一分子而嫁到江东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刚才没问就是为了在这里等着呢! 对此林家仁早就想好应对措施了:“她说她就是喜欢我,可我还不傻,仇恨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被化解啊……哼哼。”假话这种东西,若是自己也相信的话,它也就能让别人相信了。 “哦?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暗自高兴啊?” “高兴?我高兴个什么劲啊?不用说,这件事肯定阴谋诡计多真情实意少!”不这么说,献小姐肯定又会不依不饶了,说起来林家仁也实在搞不太清楚她究竟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说喜欢吧,又总是让自己下不来台;说不喜欢吧,言行中又透露出对自己的特别关照。这事真心难以判断,稳妥起见就自作多情一下,还是不要让对方有打翻醋坛子的可能才好。 见到林家仁异常坚决且面带忧虑的回答,献小姐算是被他给蒙住了:“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把饭吃了就赶紧回去吧,省的别人闲言碎语的!” “诶,大小姐你不是不怕的么?” “嗯?”除了挑眉,还有瞪眼,献小姐所学的技能跟尚香姐的还真挺像,此招一出林家仁立即乖乖闭嘴也是一样一样的。 林家仁绝不会意识到,自从他坦白从宽之后,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战就在两个女人之间打响,暗流涌动你来我往,而这注定不会被历史所记载。 一场狂风暴雨正在悄然袭来。 翌日。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靠,我需要重申多少回不要叫我老爷!还有啊,这么早就来吵醒我,你还想要这个月的工钱么?你自个儿去颖儿那领罚去!”林家仁还在做着清梦,就被这一嗓子给弄醒了,火气自然也有些大。 “……糜诸知道了。”说着,他便不再敲打林家仁的房门,转过身意欲离开。 “擦,你倒是说完事情再走啊!真不想要工钱了?”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老爷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糜诸暗叹一声,才在门外大喊道:“孙大小姐和孙静大人吵起来了,她派了小桃来请老、少爷速速过去!” 这叔女俩吵起来了?还真新鲜,虽然这孙静在合并前一直跟着孙绍这边,但据说合并后他们一向和谐的不得了,不过现在看来都得让自己这个外人出面了那这程度敢情也轻不了,想到此林家仁立即翻身起床,叫了几个人便骑着马匆匆出门往孙静的府中奔去。 “究竟是什么原因?”在路上林家仁不忘询问与手下共乘一马的小桃。 “大概是因为叔老爷答应了小姐的婚事,小姐觉得莫名其妙便更他吵了起来!” “什么?再具体一点,我听得不太明白!” “昨日下午,荆州的客使去了一趟叔老爷府上,听小姐讲他们好像是为刘琮求亲,对象便是咱们小姐!” “啥?!” “要不是今日柴桑街知巷闻,咱们小姐也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呢!”小桃有些气愤,虽然孙静是长辈,但小姐的婚事也不该是他说了算的,如今绕开小姐的妹妹柴桑的真正主人自己做主,有些目中无人啊! 林家仁当时就震了惊了:“何以此时会弄得街知巷闻?” “还不是荆州那伙人!他们一早就四处宣扬此事,闹得整个柴桑沸沸扬扬,大家都在没完没了的讨论,说什么有难得的喜事要来了。” “什么?!这不是……”这不是刘备到江东娶亲时候用过的计策么?满满的既视感有木有啊?!这尼玛是谁出的计?诸葛亮么?可他还没出山啊,那就只能是刘琦背后那个高人了!我勒个擦,光记得当年笑话孙权了,现在轮到自己了,该怎么破解完全没思考过啊。 林家仁赶到的时候,吵架貌似处在节间休息阶段,可献小姐一看到林家仁就立马变成了满血满蓝的状态,不,准确的说是附加了嗜血状态。 林家仁这边还没开口呢,却听到献小姐的破口大骂:“好你个林冲!竟然联合外人来欺负我!” “诶?此话怎……” “说,你跟那个叫黄月英的,到底是不是有过婚约?”怎么突然扯到另外的事情上面去了? “是啊,不过……”话说到半截林家仁就知道要遭,这尼玛是标准的让人打断的话啊! 果不其然的,献小姐根本就不想听他解释:“哼哼,哼哼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不想娶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啊,再不然写信给我也行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我?!” 没有机会插上话,林家仁就只有摇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表示不解。 “你!都是因为你!”说着,献小姐含着的热泪再也挂不住,涓涓地流了下来。 “诶,别哭,你别哭啊,这究竟是……”林家仁好像根本就说不了完整的一句话,又被哭哭啼啼的声音所掩盖,他拿女孩子的眼泪完全没有办法啊。 “你个混蛋,你个花心大萝卜!为什么要将我推向别的男人?!”虽然在哭的样子,可说话还很连贯,林家仁心乱如麻却不知如何是好。 “够了!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个清楚!你要怪我也得让我知道原因!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现在就当面告诉你:我从来没说过不愿意娶你!”兔子急了也咬人啊,实在受不了的林家仁总算是爆发了。 “你、你居然、居然对我发脾气?我、我真的就那么、讨人厌?!” “哎哎哎,是我的错我的错,献小姐你先别哭了成么?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哭不哭了啊!”哄小孩什么的,最无奈了。 隔了一会儿,她终于停止了抽泣,却是面如死灰。“现在城中的传言,除了关于我的,还有你和那个黄月英的!”(未完待续) 第480章 麻烦死了 无论你期望还是不期望,麻烦、依然来临。 “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荆州的那些人可真会挑时候!” 看起来某个部门某个局真的成了摆设啊,没错,立羽司,说的就是你们!每年花那么多钱养的探子斥候细作们都是白瞎了眼的么?事前不能探查出来可以说是人家隐藏的深,你们没有探查仪器没点关注看不了最新动态不能玩预测什么的,但是事后竟然还没人来通报就有些过分了啊,不,是相当过分。 林家仁的咆哮在字画店连绵不断的时候,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分,同时也是各级情报部门官员最煎熬的时刻。 “你们这群废物、傻1、白痴!啊啊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你们立羽长本事了啊,主公讨厌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你们全都是一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不廉的叛徒啊!”百折千回的怒火萦绕在众人头顶,最终汇成了一道暴烈的火舌在他们心头对穿对过,来回反复,却无力反抗。 别看人家林家仁平时不怎么管理这群家伙,但这位立羽之奠基人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窝囊废!立羽都成立两年多了,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件,你们还有脸来见我!” 明明是被指责,却很难觉得委屈,甚至自责的表情都出现在了众人脸上——把自己的过失视为耻辱,也许是深受革命洗礼的众人才能表现出来的、让人稍感欣慰的一个行为吧?林家仁的狂怒,在他们听起来或许是改进工作的动力也说不定。 低着头,毕恭毕敬,就像是深感自身责任重大,为自己的疏忽惭愧,空气中积蓄着某种莫名的能量,压抑的叫人踹不过气。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是砰砰砰的撞地声,再来是来自于喉头的声音:“求大人赐在下一死以赎罪孽!”的确,比起接受林家仁的侮辱或是自己的自我折磨,死要容易的多。 “感觉到耻辱了么?是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耻辱的了,尤其是你们这种胆小鬼……懦夫!”最后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了之前一般的咆哮,取而代之的是寒冷,来自于北极冰山之上的酷寒! “大人,您这样不是有些过分么?” “对啊,连求死都……” “给我闭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好好记住,你们是躲在阴影里由暗处保护我们的主公、我们的官员、我们的百姓的情报人员。你们是一身荣耀比之士兵犹有过之的暗行者啊,如果连你们都不能被依仗,那么咱们的主公,还能依靠谁呢?” 甩了一耳光也不忘给颗糖,御人之术林家仁也是有所进步啊。 一旁,已经有人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也有人一左一右不断给自己赏着耳光,捂着头捂着嘴的也不在少数——可以说的是,林家仁的计划完美达成了。 “现在,你们有一个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众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没有人不再包含期待的看着林家仁。 “叛徒,咱们柴桑一定有叛徒!否则荆州与咱们通婚的假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出来,无论多少,但是一个也不能抓!你们要做的是找到他们背后的源头,都明白了么?” “是,大人,属下必定将功折罪,万死不辞!” 就凭荆州那三十多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在一夜之间将消息扩散的那么广阔的,这里头一定有人在帮助他们,是谁,无论是谁在背后捣鬼,这赌上献小姐下半生幸福的帮凶,我林家仁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所有的叛徒都需要付出代价!”林家仁咬牙切齿。“三天,不,一天,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查不出来,也就是你们的任务失败的话,我将自贬三级,而你们……立羽司便将不复存在,哪怕是被主公责罪,我也会将你们抹杀!” “是,大人!”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是,对于荆州而言,其实林家仁也是叛徒,而他们对待叛徒的想法,大概也跟林家仁差不了多少。 冷汗挂在所有人的脸上,风一吹只觉沁人心脾,“林家仁真是个恶魔一般的上司啊”,这句话几乎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回想起自己方才噤若寒蝉的模样,就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失败的话,会被抹杀掉的啊,那个少年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现在可没时间发呆了,赶快召集人手要紧! 从原始社会开始,只要有人类的存在,便存在着阶级的划分,而阶级更多的时候是作为发泄渠道而存在的。而能从对非己阶级的对话中获得快感,这便是它的价值所在。所以被林家仁训斥并且下达了死命令的众人,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也有属下,而且人数不少:责骂咆哮转移,做上司的不二选择,你值得拥有!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林家仁,他也是被献小姐逼得没办法。“如果你不能在三天内摆平这件事情的话,我就亲自告诉柴桑城的人们,你强暴了我!”这话真是狠的一塌糊涂,林家仁当时就被吓瘫了,可不带这么玩的啊!献小姐这是不顾自己的名声玩命一波流了啊,鱼死网破有那么好玩么? 一语中的,林家仁连扑腾两下的选择都没有,要不然他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式来激将立羽的人?别看玩笑了,他可是最不喜欢冒风险的了。 回到家,林家仁一屁股就瘫软在定做的软垫之上。 一副憔悴的模样也是让颖儿有些心疼:“主人,你怎么了?听说一大早就被大小姐给叫去了。” “唉,我现在是焦头烂额,心情糟透了!”这意思就是不想多说。 可人颖儿就是担心啊:“主人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颖儿啊,玲姐姐不在就由颖儿来替你分担!玲姐姐走之前可是有好好吩咐我的哟!”攥起小小的拳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说“告诉我吧,我可以的”。 “呃,真拿你没辙,两家相互联姻之事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被迫当了一次流言主角的献小姐很是恼火,让我三天内平息风波,现在我除了让立羽司尽快查处传言源头以外,根本毫无头绪啊!” “这么说,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颖儿啊,帮不上忙也没关系哟,你的这份心意已经传达到这里了。”说着,林家仁指了指自己的左胸,那里是心脏的位置。“说起来还是要感谢感谢玲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主人也真是的!颖儿这么说也只是因为颖儿想要这么说,玲姐姐什么的不过是一个、一个……” “借口么?小女孩怎么也学会了这个?我可真想‘呵呵’啊。说起玲的话,好像谁也有提到过……对了,黄月英!我怎么忘了去问她了?此时的个中内情她说不定略知一二呢!” 可是她现在何处?“颖儿,昨日她离开之时,可有说过自己在何处落脚?” 颖儿仔细想了想,随即呆呆地摇了摇头:“本来她说要等着主人回来的,结果有人来找她就匆匆离开了。” “这样的话,只有去驿馆问一问了!” 说着,林家仁便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主、主人,等等我啊!” 不用说,是颖儿跟了出来。 说走咱就走哇,林家仁不愿作过多的停留,风风火火地就走出了家门。 这几天来自己没大听明白的言语似乎都有了答案,黄月英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说实在的林家仁还是不能够相信自己的魅力大的足以让对方如此设计陷害,要知道以自己的性格这些外在因素根本就是无效的,甚至是会起到反效果。即便自己最终还是娶了她,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得到幸福的啊? 当然,这里头也存在她根本就不想嫁给自己的可能,那么能让她不惜配上自己名声以及不能再嫁人的觉悟的,大概就只有杀亲之仇这一条可以解释的通了吧? “可恶,你这家伙,究竟在哪里?” 黄月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柴桑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半天的寻找,即使是发动了所有幕僚也是徒劳无功。总不能动用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吧?那样只会引起恐慌而已。 “女马的,这鬼精灵绝对是在耍我!” 身在驿馆等候消息的林家仁,连拿来敏来出气的行为都做不出来。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真是讨厌透了!此时麻烦就麻烦在,人家荆州的来使是光明正大地取得了长辈认可,“一不小心”说漏嘴才造成全城轰动的啊。 最让人无语的是,对方不是不说黄月英的下落,而是压根就否认了这个人在使者团里的存在。 呵呵,还真是见鬼了不成?林家仁现在可以肯定一点,黄月英是故意躲了起来不想见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481章 渐展之计 精神状态很差劲,这是林家仁目前的状态。 对他而言,被人摆了一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经历的还不少。但对这位消失的黄月英师妹,林家仁的心情还是相当复杂的。 “唉——!” 夜幕降临,林家仁一脚踢飞脚边的杂物,然后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心中除了焦急就只剩下累了。 “我真希望我不是我啊!”找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什么的,最讨厌了。林家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在玩躲猫猫的感觉,“难道说你发明了连后世都不存在的隐身斗篷?”最擅长找人的立羽精锐现在又在忙不可以耽搁的事情,否则……林家仁感到有些无力,沿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头也越来越疼了。 “主人,不可以!” 不远处传来了颖儿的声音,大概是得知自己没吃晚饭而焦急地找了来吧?呵,连这么角落的柴房她也找来了啊……一时间林家仁不知道该是不顾对方继续烦恼还是打发这个想来劝慰自己的管家。 唔,与其说她是管家,倒不如说是家人来的准确一点吧?是啊,家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最关心你的依然是家人啊! 林家仁扭过头去,两眼无神地盯着对方。眼前的颖儿胀红着一张脸,似乎是想努力组织好想要说的话,可是好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很好!”说着,林家仁朝她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缓缓走了过去,伸出手抚摸着颖儿的小脑袋:“咱们回去吧,今天想要听什么故事呢?对了,把那两个小鬼也叫来吧,非常时期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将一个故事讲两遍呢。” “主、主人,我、我只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撇下颖儿?!找不到你,颖儿都、颖儿都……” “喂喂,你别突然就哭起来了啊!!!”女孩子的眼泪什么的,最让人没有抵抗力了啊。每当面对这种情况,林家仁只会是手足无措。“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们跟我一起烦啊!”该独力承担的时候绝对不能含糊,老妈就是这样教给我的! 有些事情既然躲不开,就好好去面对嘛。 “颖儿好怕、好怕主人再一次、再一次从颖儿、身边离开!” 这小丫头是怎么了?自己明明只不过是回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想要自己静一静而已啊,她好像有些反应过激啊!再说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表现出要离开的样子了?“此话怎讲?颖儿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传言了?”自己今天都在忙碌,而且大小事务在昨天也交给了献小姐,所以最新的时事并不知晓。 颖儿点点头,却未停止抽泣:“城内有传言,说主人、主人会跟荆州那位姐姐成婚!” “诶,这个我知道啊,且不说我是否娶她,就算娶了我也不会离开吧?” “不是这样的!他们说主人是、是入赘!” “嗯?就算是这样,你也可以跟着我……我擦!什么情况?!”怎么变成入赘了? “只怕那位姐姐才不想让主人这么做呢!颖儿看得出来,她只想独占主人!她连属于颖儿的服侍义务都要夺走!”颖儿脸上浮现的仍旧是担忧:“而且颖儿还听说,荆州那位公子也是入赘孙家。” 喂喂,这几句话信息量略大啊:什么叫做独占啊,还有你这小丫头才十二岁吧,哪里来的这种奇葩心思?还什么服侍义务,你真是听故事听多了,林家仁想了想自己都给对方灌输了些什么可怕的名词和思想啊!还有,连刘琮也要入赘的话,这刘琦到底存的是哪门子心思?踢走威胁自己位置的隐患,亦或是一条长远之计? 不知为何,林家仁忽然想起来个人。 吕不韦,古往今来奇货可居第一人也。野史称其送出身怀六甲的歌姬给了当时具有王族血统却被当做人质被囚禁在赵国的赢异人,也就是说歌姬生下来的嬴政有可能是他的儿子,关于这一点就连正史也采用了模糊不清的记叙。不过荆州的做法虽然实质如此,但却显得更加名正言顺。 根本上来说,作为一位女诸侯为了笼络人心尚香姐结婚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也就是说此方势力的继承人必须是在孙家的其他子弟之中选择,当然尚香姐青睐于由孙绍继承,一来他是自己大哥孙策的孩子,二来自己也答应过原孙绍势力的众人。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刘琮与孙霓慧生出了男孩,再让孙绍“意外身亡”,由于健在的孙匡看着身体不差,但其无法生育的事实就和尚香姐是个女儿身一样是公开的秘密,再加上已故的孙俨,其子体弱多病一看就不是能够托付基业之人,这继承人的位置只能是落到这个新出世的姓孙的小孩子身上……不过,想要让他转回来姓刘应该也不难吧? 计在长远的吞并计划么?好长好长的一条伏线啊,林家仁真的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不过,不管刘琮入赘目的何在,但自己是绝对不能去荆州的!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在他们看来自己可是实打实的背叛者啊。虽然自己跟刘琦有协议,但是很明显他可没那么厚道还把这告诉属下,即便是告诉了也会被当做是他在宅心仁厚地为他林家仁开脱,还能给他明君的印象加分不少。 “擦!”一想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且不说自己不想离开江东,就算想也不会去荆州啊!让刘琦再来一场政治秀?开什么玩笑!不过说起来,这样的两家联盟倒也不是没有好处。“怪不得孙静那个大叔会答应!想就这么把老子的性命舍弃掉还把献小姐的幸福埋葬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林家仁也是几可肯定,荆州方面绝对是给了他一定的好处,比如说黄金啦珠宝啦什么的! 林家仁依稀记得,吕范当时的报告:马车十架,装箱无数,除交好主公之必需外,似是广交官员之钱财。可是来了这么些天了,都没见他们有什么行动,那些箱子什么的也没见拿出来,林家仁也就没在意。 而直到昨天他们趁林家仁歇菜,咳,中暑昏厥无法处理事务,而献小姐又从来懒理立羽这样见不得光的机构,这才大摇大摆地去了孙静家里吧? 林家仁的思考是正确的,因为第二天他突然接到来自于立羽的报告:昨夜时分,荆州使者团前前后后去了很多重臣的家里,至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们都是抬着大箱子去的。 由于要调查城内的谣言源头他们人手不够,才导致了这份情报晚了一些,林家仁也是实在不能责怪他们。 “擦!他们故意的吧?去了那么多重臣的家好意思把我给漏掉了?我昨天下午可是在他们的驿馆呆着的啊!”有些人吧,想要腐败而不可得可是很恼火的。要说的话,进行外交必须事先进行臣下的贿赂什么的,林家仁也是从吕范那里听来的,可以说这是他唯一期待荆州使者团来柴桑的理由了,现在却…… “呃,主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咱们该去找那位姐姐了,对了,还有就是昨夜主人让我提醒的,午饭过后期限就到了。”虽然不知道林家仁讲的到底是什么,但颖儿还是切实地履行了这样的提醒。 “哦,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林家仁把头移了过来对准还未离去的情报人员:“你回去告诉你们头头,吃过午饭之后我要过去,这一次让他们在馒头店等着!”狡兔三窟嘛,分部多总有好处。 “是,在下领命,在下告辞!” 人走之后,林家仁扭头道:“颖儿,中午的话,不用那么麻烦了。咱们就喝粥吧,我还觉得有些头晕。” 从清晨开始,林家仁就一直不怎么舒服,大概是昨夜的失眠导致的吧。 “嗯,主人,就听你的好了!” “颖儿……” “哈?” “这种时候有你……真好。” 刷的一下,颖儿的脸就红的不像样子了,此时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说着:“照顾主人,是颖儿应该做的,而且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为什么后半句听上去有些悲凉的呢?是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帮不上忙么?“颖儿已经做的很棒了哦~~~真的、谢谢你了!” “唔,真想谢我的话,待会儿就多吃点!” 颖儿离开了,留下林家仁独自思考,此次的事态好像已经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还会有更多更麻烦的事情发生,荆州的使者团绝不会让自己轻松的。 正思索间,下人来报——来敏来访。 哟,敢情不是漏掉了,而且专门作为最后的压轴啊!不过你们给我添了那么多麻烦,送来的东西要是不能让人满意的话,我林家仁可是要不高兴的哦,搞不好就不顾一切地把新帐旧账一起算了哟! 箱子,大大的箱子,而且还是两个!看他们肩扛手抬吃力的样子,恐怕轻不了! 会是什么呢?真令人期待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家仁是信奉这个道理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兄。 流程自然还是那一套,我推辞你劝进,来来往往三次之后,林家仁就真的如同他所说那样“笑纳了”。 对,他在笑表示自己很高兴,而他也在笑表示你收下了我更高兴。(未完待续) 第482章 危机迫近 弘咨,与献小姐有过婚约的夫婿,也来柴桑城添乱了。 不知那本史书上记载过“弘咨,孙权姊婿。诸葛瑾汉末避乱江东,咨见而异之,荐之于权”,寥寥数字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作为声名不显的曲阿大族中人,他竟然会被派来实行外交事务,而且还是在这么让人头疼的时候到来,可以说只能让人心中填满问号。 知道他与献小姐有过那么一段过往之后的林家仁,当然也顺便知晓了献小姐当时的极力不愿,但当他问道对方准备怎么办的时候,献小姐的回答却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所以,咱们私奔吧?” “啥米?”林家仁完全呆掉了,这尼玛不是在拍电视剧啊喂! “我说,咱们马上私奔!”命令的口吻立马变身女王范了啊。 “我说大小姐啊,我可没工夫跟你开玩笑!”话虽这么说,可看对方的神情林家仁才不真的这么认为。“而且为什么我要跟你私奔啊?”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林家仁不禁冷汗连连:“不、不是这个意思,总得有什么不得不私奔的理由吧?如果只是刘琮的关系的话,我不是正在解决么?我想主公在的话,肯定也不会答应的,咱们只需要压制流言,等主公归来作出拒绝就行了啊!” “真的、有那么简单么?”献小姐撇过头去,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事情,尚香也无能为力。你知道么?孙权那家伙,从小就古灵精怪,这一次若不是势在必得,他是不会起用名不见经传的弘咨了,既然他能让弘咨出来刺激我,那他的后手定然教人防不胜防。尚香现在在外出征,说什么也是鞭长莫及啊!” “可是,就算咱们私奔,又能去哪里呢?” 献小姐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是诈你的,你个没良心的!我的意思是,柴桑城暗流交织,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咱们不如离开此是非之地,索性不管不顾去到尚香那里暂避。反正豫章这里原来也不是咱们的领地,他们要闹就闹去罢!” “可是我受尚、主公重托,怎能擅离职守不管不顾?” “啧,这些天来你好像也没怎么管理事务吧?柴桑城还不是照样没事?再说了,看叔父那么闲不住的样子,不如就交给他打理好了!” “喂喂,献小姐,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叫我霓慧,或者慧也可以!” “呃……总之我不能撇下柴桑离开,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我都要坚守在此,说句矫情的话,那就是不离不弃!” 怎么说呢,对于献小姐的表现,虽说可以理解,但多少有些失望吧。林家仁知道,也许谁都可以逃避,但自己绝对不可以,哪怕心里很想那么做。 “啪啪啪”,林家仁抬头惊觉,这竟然是来自于献小姐的掌声,难道说…… “没错,刚才我还是在试你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做好把整座柴桑城的存亡交托在你手上的觉悟了!” “嗯?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献小姐现在的表情,不容乐观啊! “你下午去抓人了吧?” “对啊,那些帮助荆州使者传播谣言的家伙,我已经把他们关起来了!不过我是秘密抓捕并没有抄家也没有抓获他们家中的下人,此刻正在拷问吧?” “可是你们还是走漏了消息!” “什么?不可能啊,我们已经很小心了……”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他们的家中,仆人、家将、门客,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而且症状相似,听医馆的大夫说,这像极了——瘟疫!”皱着眉头,献小姐一阵叹息:“这才是我急忙叫你来的原因,咱们需要商量出来一个应对措施,你总不会让我一介女流单独来处理吧?”说着,献小姐无奈一笑,怪不得她要确认林家仁的心意呢,所谓瘟疫就是具有极强传染性的疾病,稍不注意就会染上而死,尤其是在古代,基本上属于不治之症的范畴。 “可恶!”林家仁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发泄着他的情绪。一方面献小姐的试探让他感觉自己被看扁了,自己很是怕死没错,但又怎会在这种情况下放任疫病肆虐而独善其身呢,何况献小姐都留了下来,自己更没有理由躲的远远的!而另一方面,大概就是作为柴桑最高行政长官的失察吧?看情形此次瘟疫极有可能是人祸而非天灾,说不定正是下午抓获的那些人所引起的!而这一点让林家仁更为恼火。 这该怎么办呢?这时候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啊,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经历过非典和禽流感的林家仁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国家的做法是……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了。没有什么比人心乱了更糟糕的事情了,对,必要的时候需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稳定。不管是抓捕散播谣言者,还是趁机闹事者,亦或是煽动者,记得很多邪教就是伴随着疾病的肆虐抑或天灾而产生的。这一点,黄巾之乱的遣使之师可不能忽视! 再来,就是当务之急了。隔离感染疫病的以及曾经有和他们接触过的人,让众位医官、甚至民间的大夫一同研究治疗方案。此外,还得安抚百姓,避免恐慌和骚乱出现,说句新闻联播的台词就是务必让他们“情绪稳定”。 最后,关于柴桑城的防务只能小心谨慎了,由于要抽调一部分的士兵维持稳定,间接造成他势力有机可乘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具体要怎么做,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林家仁可是首次制定和实施此类计划,不可能面面俱到。 两人紧锣密鼓的对策商讨总算是高了一个段落,林家仁甚至不顾形象直接躺到了地上气喘吁吁,脑细胞阵亡的数量或许有点夸张了吧? “你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吧?” “你能不能把那个‘吧’字给去掉?唔,暂时就这么多了,传令下去执行吧,越快越好!”现在可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啊! “呵呵,也难得,真是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样子呢!”说着,献小姐的嘴角还挂起了微笑。 “你就这么信我啊?坦白说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危机,真要说的话那年的地震或许就是最大的危机了吧?呃,算了不提这个了,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作回忆的报告啊!” “我不是信你,我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让我怎么把话接下去?不管了,没事了的话,我得回家通知下人们尽量别外出了。“那我就先回家一趟了,献小姐还是速速将命令传达下去吧。” 起身欲回,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撞了,跑来的是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一脸紧张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不、不好了!” 林家仁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家里那些下人就是莽撞的可以了,怎么连献小姐家里的也是?“镇定些,有什么事情就进去禀报吧。” “大、大人,还请一并入内!此事非同小可啊!” “喂喂,难道是有谁打过来了么?” 坐定之后,林家仁嘟嚷道,他现在也淡定不了啊。 “不、但也许很快就是那样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惊一乍的,谁也受不了啊,即使是看起来淡定的献小姐也不例外。 “柴桑的各位重臣似乎也染上了同样的疫病,他们中的大部分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怎么会这样?!” 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柴桑城。(未完待续) 第483章 月英出现 疯狂。 ——如果非要为这个时代找到某种写照的话,那么这两个字大概就是最为真实不过的了。 已经来不及了、崩塌止不住了。 流言。 还有可怕的暴动。 聚集起来了,东门、西门还有南门,柴桑外城的所拥有的三个城门之下,百姓拥堵不堪,城中的三万人,目前正处在恐慌之中。 高喊着想要出城的口号,不答应的话,更为激烈的行为就在一瞬之间。 数不清的煽动者,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更多且更为夸张的流言遍布城内,这种时候的柴桑城,只会一触即溃……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啊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了下之时,眼见一切都要失去了控制,林家仁除了不解与愤怒之外,也为自己渺小的能力感到悲伤:“女马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溯昨日,应该是有隔离了各位重臣与他们家人仆从,甚至还清查了名单以防消息走漏的啊?按理说应该是顺利的掐灭了谣言的火苗,一心只找医治方法的呀!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规模的暴动却一点预兆都没有? 时间是十月一日辰巳交替之刻,三处城门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至今已达上万。也就是说,居住在城中的百姓,已有三分之一决意离去,而真实的数字只会更多——这是一个谁也承受不起的数字。 被耍了,绝对是被谁给耍了!林家仁的人生第一次赶到了真正的屈辱,能避开立羽精锐的侦查,进而造成了城中动乱的家伙,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在这柴桑城里,真的有那样的家伙存在么? “不管他是谁,我也不会退缩的,绝对不会!” 这样保证着,林家仁冲出了小汤湖的别苑,亲自登上了南门的城头察看情况。 “我能不能收回之前的话呢,这里好像,超出想象啊!”所以说,豪言壮语什么的,还是不要随便说出口。 “果然,还是只有暂避了么?毕竟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在此种情况下,咱们也是束手无策的,相信尚香她也不会责……”看着林家仁攥紧拳头咬牙低头的样子,献小姐也是轻叹一声,并未说完她之所想。 “可我会责怪我自己啊。”林家仁顿了顿,将头抬了起来,转过身去面向百姓的方位:“如果是主公,她会怎么做?” 献小姐没有答话,但答案却非常明显。 林家仁拍着自己的胸口自问自答:“她只会不抛弃……” “不放弃么?”献小姐结下了后半句,“我知道为什么尚香会如此信任你了,因为你、值得信任!对不起,说出了离开的话,接下来的时间,咱们就并肩好好干吧!” 似乎是受到了林家仁的激励,献小姐也显得干劲十足。“不过,要从哪里开始呢?”不愧是尚香姐的姐姐呢,这种时候依然思路清晰,一问便切中要害。 “时间不多了,咱们只能分头行动。我要去找荆州来使,而献小姐,就麻烦去弘咨那里一趟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 “我并没有跟弘咨打过交道,也不熟悉,他来的时候也是吕范接待的,在下并非有意安排……” “不,我是说,我去找他做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是这样的,他的出现实在是太巧了,我有理由怀疑他的动机不纯。最重要的是,得知了城中瘟疫流行,他也根本就没离开的意思!而这一点,荆州那些人却与之相反,就在献小姐来此之前,他们派出人来告诉我他们想要离开。不管此事与他们是否有关联,我也得做出姿态安抚他们才行,而且说不定还可以探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献小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就这么安排吧,各自见机行事,一个时辰之后在小汤湖汇合!” 马儿飞,马儿跑,马儿要吃草。 “这马怎么不听使唤了?”神驹的卢不知被什么东西所吸引,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钻入了一处偏僻的死胡同。“你丫大姨妈,不,你好像是公的,那就是大姨公来了?”死死地攥着缰绳,的卢总算在撞上墙壁之前刹住了车停了下来,否则可说不准林家仁还会不会有闲心指责坐骑了。 “嘿,好久不见!”阴暗的角落里突然跳出来个人,还装作很熟悉的样子跟林家仁打招呼。 “妈呀,你准备吓死我是不是?”林家仁定睛一看,这尼玛哪里是装作很熟悉,明明就是很熟悉:“这不是消失多日的师妹么?怎么还有心情在此玩躲猫猫啊?”眉毛一挑,他可不怎么待见这位。 “哦?你要找得到我的话,咱们之间的游戏早就该结束了啊!”戏谑的口吻可是相当让人不爽的啊。 “啧,我可没闲工夫找你!”看样子她是一直在这里住着,但为什么他们就是找不到呢?可能那群人当真很废柴吧…… “是是是,但愿你那些饭桶属下们没有跟你添麻烦!” 擦,你还真说出来了啊。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不想多说的时候,走为上策,林家仁可不想再看到对方了,省的一个没忍住就破口大骂了。他的原则可是尽量不对女生动手和发火的。就算是打心里认定对方与当前的形势脱不开干系,他也不打算把气撒在她身上。 忍忍,忍忍就好了嘛。 “喂喂,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引来此地么?”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才找来的卢喜欢的淡味熏香,这家伙却还要急着离开!我说你到底会不会看女孩子的意思啊? “你该知道现在城中发生了什么吧?我真没空听你说什么!再见、不,再也不见!”不想跟对方作过多的计较,林家仁摆明是很生气的,连话都不愿多说,掉转马头迎着追过来的仆从径直扬鞭而去。 “林家仁,我跟这事没关系!你爱信不信!” 身后传来的,是黄月英近乎于声嘶力竭的喊声,只是那句关乎尊严的“你留下,听我解释啊”却没能说得出口。被欺负了不会很过分的还口总是一脸无奈让着自己的那个林家仁,唯独这一次不想你这样啊!!! 林家仁背驰的地方,少女贴着身后的墙缓缓地坐了下来。 “林家仁,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啊!呜呜~~~” 少女低着头,她哭了,而少年却没有回头——他只是将整个马头调转了回来,啐了一口:“真是麻烦的女人!”——他回过来的,是他的整个身子。 “上马来,否则我就懒得管你了!”心肠还是硬不下来啊,林家仁就这么狠狠地吐着自己的槽,伸出手去拉对方。 没想到,回应他的却是—— “啊啊啊,你属狗的啊?干嘛咬我!” “哼,咱们扯平了!谁让你把我弄哭的,不管是父亲也好母亲也罢,他们都舍不得我哭的!要知道从小到大我就哭过两次诶!上一次还是为了毛毛的死呢!” “呃……我的千金大小姐,那也不用那么狠吧?” “不狠点,你又怎么长记性?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他喵的,老子怎么尽做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啊!“对了,你家毛毛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毛毛是我家养的大狗!” “……跟狗一个级别啊,我还真是很荣幸呢!”侮辱么,管他的呢,现在只希望这妮子别给自己添乱就行了。 “咱们走吧。”(未完待续) 第484章 要价(上) 路上,少女将她连日来的委屈统统倒了个干净。 林家仁去芜存菁总结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黄月英原本抱着气一气自己好让自己干着急的打算而选择藏起来的,却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也就是说,她可能也是傻乎乎的被利用的一环。 “那你舅舅的事情……” “事到如今怎么还提这个?他对我很好没错,然而我也是有去好好了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连娘亲都看不过去,他还真是差劲呢!不过,他依然是我的好舅舅就是了!” “呃,你还真是矛盾的很呢。”林家仁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也就是希望他别在另一个世界干坏事就行了!”说着,她的脸上绽开了夹杂着释怀、宽慰以及轻松的笑容。 少女的笑,最是迷人。 立场,我究竟要用一种怎样的立场来面对眼前的妹子呢? 林家仁有些疑惑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荆州使者团所居住的驿馆,已经近在眼前,只是这里现下已然空无一人。 然而,不告而别的话,他们真的可以出得了城?只怕只能混迹于百姓之间盼望着城门的开启吧? 很快的,林家仁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原因是在来敏屋里发现的信件,准确说应该是知道林家仁要来而故意留下的信息—— “柴桑之安危,全系疫病之解药,若想得之,城北一叙。”布帛上面的字,写的就是这个意思了。 “擦!”这两天,这个字的出现频率略高,林家仁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多少回了。 接过布帛,黄月英看完之后,像是在响应林家仁一般,抬起头讶道:“果然是他们做的么?” “不,我恼火的原因并不是此番印证了咱们想到的可能,而是他们叫我到城北,居然连具体的地址都不写,摆明了想要浪费我时间,好让百姓们出城啊!”这伙人其心可诛也! 被牵着鼻子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林家仁的决定只能是派出人去小汤湖告知将要在那里等候的献小姐,然后一路向北而去。“就是翻天覆地,咱们也要找到他们!” 而另一边厢。 像是早就知道了献小姐会亲自来找他一样,弘咨出现在自己落脚之地门口,恭候着她的大驾。 “孙大小姐亲自前来,小生真是荣幸之至!”跟别人不同,弘咨所行的并非是传统的礼仪,只是把手放在了胸口略微的弯了弯腰,模样神情更是相当的点到为止。 这个可是差一点就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啊,弘咨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抬头射向对方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不甘心。 “告诉我,你来的目的,我要听真话!”献小姐却没有下马的意思,现在的情况十万火急,时间方面她能省则省。 还是那么的趾高气昂啊,就是这一点完全没有变化,不,也许更胜当初!也就是这样,自己才会喜欢你的吧? 与献小姐不同,弘咨的眉宇举止之间所透露出来的却是优雅,来自于这个时代的贵族,承袭数百年之久的士大夫风范:语句平缓轻柔却不失底气,举止大方得体让人侧目。 而这恰恰就是献小姐乃至她妹妹都不怎么喜欢的一套,究其原因无非一个“假”字,就像面前这个人,明明在心里恨着她,却非要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以及他那笑死人的不卑不亢。 耐着性子看他说完了一堆絮絮叨叨之后,献小姐终于忍无可忍:“说重点,你知道我不喜欢转弯抹角!”并非是真的不喜欢,比起尚香姐来她可算是个中爱好者了,只是现下的情形不允许她跟对方玩这套。 被人打断应该是很不爽的,弘咨也不会例外,只是他的表现形式却充满了“啰嗦”二字:听到献小姐的不满之后,他先是微微一笑闭上了嘴,然后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顺便还抚了抚自己的袖子。 十多秒过去了,他都还没有开口。 “啊啊啊,你存心的吧?!”有什么说什么,在这种时候也不是相当必要。明摆着对方是不着急的那个,献小姐只能是把怒气憋在心里,暂且任由对方恶心自己。 再过了十多秒,连献小姐的仆从都再次开骂了,弘咨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是有人的,而且对方还问了自己问题,这才摆摆手,道:“我是来看你们好戏的,就这么简单!” “呵呵呵,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柴桑城里会发生瘟疫了,所以才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来的?但好像你是代表孙权来的吧,他难道派一个废物来只是为了找乐子寻开心?”这段嘲讽也算是找回了刚才不得已需要忍耐的场子吧,不过也确确实实能够刺激到对方的敏感神经就是了。 “你!哼哼,我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弘咨笑的很猥琐,对,从他那张尚算清秀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猥琐的神情:“瘟疫么?你们这么叫也差不多罢,我得提醒你,柴桑城可是危在旦夕!你还敢这么趾高气昂地跟我说话?!” “说吧,什么条件?” “哈?” “你在这没走,肯定是有什么任务才留下来的,否则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在此停留!”一语中的,话说献小姐还真是了解这人的很哇。 “你、你你你——!开什么玩笑?!现在可是你在求我诶!”某人表面上还在保持风度,可内心都要抓狂了:这对话怎么那么像自己在乞求怜悯一样? “少废话,孙权的军队应该在某个地方虎视眈眈吧?说条件!” 处处被人抢白,主动性什么的压根就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这感觉真是差到爆了!有脾气发不出,就成了窝火,弘咨很生气,后果……好像还是有一点严重。 说起来他虽说只是个跑腿的,但多少也有些自主的权力,在放出“你会后悔的”这五字箴言之后,自觉得到霸气加持的弘咨就开始头脑发热、漫天要价了:“主公要你们发出檄文同刘琮刘备宣战!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意在使三家燃起战火,你们好渔翁得利么?这么明显的计策又怎么会答应? 献小姐连想都不想就道:“这个,根本不可能!” “喂喂,我可是听说了,刘琮要入赘过来吧?你就那么想要这么个贴上门来的夫婿么?” 尖酸刻薄的嘲笑么,真是刺耳的很!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么?” 这话还是林家仁故事里头的总结,对方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干咳两声以作掩饰,道:“不答应的话,就攻过来了哟!”(未完待续) 第485章 要价(中) “哼,孙权肯定给了你别的方案吧?说出来!他肯定是明知我会拒绝的。”知兄莫若妹,知妹莫若兄,他们之间实在是太过于了解彼此了。 “唉呀呀,大小姐好像忘记了被派来的初衷了哟,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呢?对了,吴夫人的四十大寿就快到了吧,小姐有何打算呢?”哈哈哈,杀手锏放出来了,这下你没辙了吧?弘咨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可惜—— “哦,这样啊。请代我向母亲问个好,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顺便替我向孙权传个话,他要是那么想要顶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就大胆去做啊!”献小姐双手一摆,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献小姐的母亲是吴夫人,可这位吴夫人并不是孙权和尚香姐的生母,而是她的同父异母妹妹,也就是说,这位吴夫人除了是孙权的二娘以外,还是他小姨,光是这一点,从一开始拿出来作为威胁就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孙权的生母还健在,他敢真的杀了哪怕是暗杀掉自己母亲的妹妹么? 没错,当初遣回孙霓慧的时候,孙权是有让对方作为卧底刺探各方面情报的意思,但这也是基于对方的意愿才可行,可他却渐渐的发觉,人家献小姐当初只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控制,而将计就计答应下来的一出脱出计划而已。这么一来怨恨也由此时生起,此番正好隔空唱一出对手戏,也算是想要了结此事罢。 弘咨一时语塞,果然本事有限令人惋惜啊。 而献小姐则抓住机会,打蛇随杆上:“说吧,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弘咨却突然意识到,孙权当年放走这个妹妹,是下错了一步大棋。本来尚香姐勇则勇矣却没什么政治经验和内务手段,可这位给人感觉与之气场不同的姐姐,却是隐藏在她身后的个中高手啊!咄咄逼人的,一步步变被动为主动,直到现在逼迫自己亮出底牌,一环扣一环,弄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啊! 蓦地,有些庆幸了呢。当初没有跟对方完婚什么的,说不定是幸运之极的事情! 心情,不知不觉就变好了不少,弘咨觉得自己这一趟绝对没有白来。 “主公的意思是,他需要这些想要逃难的百姓。”反正他们也想出城离开这里,成人之美应该不难。 “什么?他就不怕瘟疫传染?”献小姐相当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条件我已传达,怎么做我在此静候小姐你的回答!” 不知为何,这家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紧张。 “难道你们有避免瘟疫的方法?”这个弘咨好像完全不怕瘟疫的样子,而且孙权还想要可能藏有病人的百姓们……若非如此,怎么也说不通,不是么? “这……这我就真不知道了。” “哦?看!那是什么?” “哪里?” 就在此时,献小姐趁对方注意力分散,一把扯过对方腰间的香囊,顺手打开闻了闻。 “呃,好刺激的味道,这是什么啊?” “啧,我真的……” “嗯?”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啊。 “……不知道啊。” “呐,还有么?”看对方紧张的样子,这东西大概就是他敢留下来的原因了。 “不,没有了,所以,请还给我!” “哼,早就看你这香囊鼓的不正常了!来人啊,给我搜!” 有治疗或者防疫的药草的话,柴桑说不定就有救了! ------------------- 柴桑城北。 一路上都没怎么看到逃难的民众,大概是由于城北无门他们离开的更早吧?在没什么人的时候,走街窜巷的寻找并不是太难,何况来敏并没有故意躲起来的意思。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呢?” 终于在一处不小的官邸内,林家仁找到了来敏,他们一行三十多人一个不少。 “说实话,你没有染病,我还是有些惊讶的。”来敏眉毛一挑用右手比划出一个“v”字:“两次,我做了两次的计划让你染病,都被你给逃脱了,不得不说师傅的眼光很独到啊!” 来敏的表情却不是失落,而是——兴奋。 “不过也好啊,来跟我谈的是你,我也好再多见识见识你的能力!” 两次?林家仁略微愣了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少废话,你让我来应该是谈城中疫病的吧?你留言说有解药是怎么回事?” “哼哼,没错,我有解药,而且还很多,治疗染病之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你、想要么?”来敏笑的很扯淡。是啊,仰起头之后面容极度扭曲,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下巴上的胡子给灌进嘴里。 林家仁也不看他,只是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淡淡地问道:“要价是什么?”谈买卖应该是唯一的选择了,林家仁也不会笨到去威胁对方什么的,那都是无用功。这个解药不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就是还在荆州,他们也不可能蠢到带在身上吧? “呵呵呵,虽说是交易,咱们也是公平的。”来敏这人大概是喜欢比划吧,此刻右手的“v”变成了“w”,“三分,每车药物加收三分利,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哦?我倒想听听是怎么个加收法?”林家仁暗道:你丫最好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否则就让你在此给柴桑城陪葬! “哦,第一车药草兑换一箱黄金,第二车那就多出三分,以此类推,大人明白了么?” 奸商!十足的大奸商!利滚利啊,这东西可不能仔细算啊。 林家仁忽然意识到这就好像是自己跟人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说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家伙揭了国王的榜,利用自己的智慧帮国王解决了难题,然后国王要赏赐他,他就是这么说的。“本人不要你的重赏,陛下,只需你在本人的棋盘上赏一些麦子就行了。在棋盘的第1个格子里放1粒,在第个格子里放粒,在第个格子里放4粒,在第4个格子里放8粒,依此类推,以后每一个格子里放的麦粒数都是前一个格子里放的麦粒数的倍,直到放满第64个格子就行了”,国王当然是个二球觉得这有何难,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光是中间一个格子的数量都是的次方 已然是个十亿级别的天文数字了,更何况后面的? 异曲同工之妙,林家仁心里直打鼓,这他喵谁出的主意,老子要有机会逮住你非弄死你不可?但又一细想,染病的人好像也不多,也许不会被坑的那么惨。 “那么敢问这一车药草可以治疗几个人呢?” “二十个,也许更多!” “也就是说我要用至少一箱的黄金才可以救到二十个人咯?”(未完待续) 第486章 要价(下) 当前染病人数总和在百人之间,按照最低标准来看也需要五车,也就是说需要差不多十五箱黄金来兑换!才第五车而已就是第一车价值的三倍,那可是近千两黄金啊,自己怎么答应的下来?就算答应了,若还有更多的染病者,那么府库也将是面临着被掏空的危险,若是在遇上战事什么的……简直就不敢想象了。 讹诈,红果果的讹诈! “呵呵,荆州的药草车会不会小了点呢?不如用柴桑的如何?”讨价还价都还转弯抹角,林家仁也真是不够直接。 不过人家来敏也不傻:“若是如此,咱们的药草可就不止这个价了。当然大人也可以发动众人在孙扬州的管辖范围内找找,看是否能够找到一模一样的、或是功效类似的药草。那样的话,大人停止付钱也是极好的!”这意思就是降价什么的没得谈,你不要可没地获得去。 这么说来,他对药草的产地什么的可是相当有自信,说不定这东西就是荆州独有的。不过说到独有,林家仁倒是想起来件事情。 三月五日嘛,很有纪念意义,就在那天林家仁遇上了水镜门下的弟子,也就是水镜四绝具有“火凤”称号的司马懿在街头卖艺,啊不是,是表演隔空取虫演示太平道蛊惑人心之术,教化百姓的那天,到现在林家仁斗没搞明白他是用的什么办法。 当然,这不是重点。 当时太平道再次兴风作浪的原因,便是当地发生了小规模传染的风土病,据说当时华佗从许都归来,曾经就明言过,发病之地才有解药,就像是毒蛇栖处必有解毒草一样,治疗当地风土病的药草也只有当地才有。 所谓的风土病,顾名思义与气候水土有关,用现在的话来讲那就是地方性流行病。即是无需外界传入就会经常出现的传染病。 结合到对方笃定的语气,该不会,他们就是把荆州当地的风土病给传播过来了吧? 林家仁对这种病的唯一印象就是,能让人食欲大减精神萎靡,但并不致命。但看柴桑诸位患者的状态却更加虚弱无力,难道是病毒变异了?那药草什么的还有用么?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病给传过来的,还说什么曾经也想传给自己却没能成功。 那么,现在应该做的是咬着牙买下药草?且不管疗效如何,让他们坑一笔再说?好像怎么样的做法,都很为难啊。 “我想,大人还是速做决定的好。当然,我是不着急的,只是看时辰的话,他们可能就等不及了!” 话里有话啊,他们到底是指…… ——安插在百姓中的演员。 是的,表演的时候到了。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刻,东门、西门、北门发生移动,就像是约好了一样,百姓中有三两人忽然倒地不起,同时伴随着口吐白沫,模样真心吓坏旁人。 “啊啊啊!!!” 导火线一般的叫声,触及着所有人的神经。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有人染病昏倒”这条信息便像是爆炸之后的膨胀,急速且不可挽回。积压了半日的情绪,瞬间爆发,势不可挡,激动的人流涌向城门,急欲挣脱这束缚自身的牢笼。 “大家冷静!大家冷静啊!” 任凭士卒们如何呼喊,都是在做无用之功而已,人们叫嚷着喝骂着前进着,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 如果是硬要阻止他们的话,还可以撑多久呢? 没有人知道答案。 因为他们已经不需要知道答案了。 “吴侯就要攻打过来了!” 这样的传言,无异于雪上加霜,惶恐不安的人们,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随便哪里都好,一定要逃掉,绝不可以在城中等死! 对啊,不是被疾病感染而死,就是被别人破城虐杀而死。 这一刻,连守城卒也出现了动摇。 打开城门,势在必行也! --------------------------- “这么说柴桑还真是危在旦夕了?那么你能否告诉我此举意欲何为呢?难道是为了把疫病传染到其他地方,那样的话我们可就没那么多钱来买草药了哟。” 听到来敏的叙述,林家仁却显得很平静,他的回话甚至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不过来敏也是呵呵一笑,不以为然,你越是显得平静,心里就越慌乱罢:“拖着病躯作战必败无疑,此时若投降既能保其不死,还能得以痊愈,他们又会如何抉择呢?这番解释,大人以为然否?” “哦~~~此举意在使我方应接不暇,只能让重要人物得到治疗,而你们不仅赚到了钱,还能赚到土地和人口,当真是妙计!可是,这只是建立在疫病真的有那么强的传染力度之上的假说罢了,来大人又觉得呢?” “呵呵,这倒不假。所以说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毕竟是在荆州呆过的啊,已然看出此病由来了么?” “哼,风土病的草药好像也没那么多吧?要真能传染数千甚至上万人的话,你们自己也不够啊!”当然,如果这病变种了那柴桑就真悲剧了。 “哈哈哈,既然林大人已经知晓,那咱们还是来谈买卖吧?说到底也只有咱们荆州有药草不是么?原来那个价我在让一分,您看如何?” “我要先看效果!”柴桑的重臣中有八成染病,整个政务运转系统已经崩溃,若不早点治疗恐怕…… “没问题,我可是带了一点来的哦~~~” “等等,要是你车里的跟你带来的不一样,我可没处说理去!” “大人放心,咱们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 “别说这些虚的,我可不是小孩,也不是老头!”童叟无欺,那其他年纪的就可以随便欺了? 来敏想了想,道:“草药的话大人可以先行试验是否有效,然后在与后续的比对比对,为防万一咱们两家各领三千军士在边境交易如何?” “你最好别骗我!” “不会、不会!” 这大概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吧? 林家仁暗自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逼到这份上的时候,简直是愧对尚香姐啊。 “不过我尚有一事不明,还请来大人指教!” “好说好说。” “这病是如何传开来的,而且一传,中招的几乎都是你去过的重臣家?” 其实林家仁还是约摸有些谱的,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不如索性直接问问这位幕后黑手了。(未完待续) 第487章 逆境反击(上) 一支穿云箭,却并无千军万马来相见。 绽开的除了天空中那一声巨响之外,还有来敏的笑容。 “这样,守在城外的他们就能知道了。而我也不用在这时候跟着那么多百姓出城了,那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了,不是么?”说着,他渐渐放下了昂起的头,移向了一旁埋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林家仁。 林家仁却像是在思考人生一般,良久无语。 “是啊,麻烦。我讨厌麻烦。” 过了好久才出现的,却是毫无情感的回答,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来敏并不在意:这种时候你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乖乖任人摆布罢了。 也许是得知了自己所使用的方法太过意料之外,他整个人暂时接受不来而傻掉了吧?又或者是责任感过高而导致自己的深深自责?谁知道呢,来敏暗忖:大概就连出这个主意的人,他也是不能完全防止此法的吧?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恶心啊,将荆州得了风土病的病死之人肢解,然后趁拜访各位重臣的时候偷入他们的厨房,将做了伪装处理的肉块混入他们的食材之中……就是使用此计的来敏,都就觉得浑身发抖灭绝人性啊。林家仁也是够运气,他中暑还没恢复是不能吃肉的,这几天一直都是喝粥。而来敏对他的首次陷害,则是那日在驿馆的茶水,可惜林家仁当时心急火燎并没有心情喝水。 顺便说一下,这里还有一套连环计策:就算后面能够治好他们,只要公布他们其实是吃了人肉才患病的,所有传染源头就是这些重臣,并辅之以丢在水井里的人肉作为证据,谁还会信任这些人?彼时既有讹诈而来的金子,还能有进攻的契机,雄兵东征之下,必然补给充分民心所向,那真是要“哇哈哈哈后”了。 送出去的东西,我要让你们十倍甚至百倍偿还!不仅如此,到时候我来敏可就不仅仅是商人身份了,而是凭借此役之功劳第一而跻身第一流的士族中人,必将为我来家光宗耀祖是也! “你笑的,还真是让人作呕呢!”林家仁语气平缓,说出的却是嘲讽的话。 来敏却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在不断腹诽:来了么?终于还是发火了呢!来吧来吧,你越是生气,我就越是高兴!凭什么师父老是看不起我,却对你另眼相待还收为义子,甚至你都叛逃了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以你为傲?!哼,现在还不是被玩的团团转?对呢对呢,你现在肯定很想杀了我吧?可是你会么会么?杀了我,你要怎么救柴桑的重臣? “在笑么?的确,是我的话,我也会笑的,不,可能会笑的更夸张吧?不过我倒是想最后再问一句:他们多久会来?地点又会在哪?” “就在离此不远的西面五十里处边境,快的话今日黄昏之时便会抵达,不过你们还要时间来筹措黄金,交易的时间会在明日午时。我可提醒大人你,没有我他们是不会交易的。”还是得跟人打个预防针,免得他头脑发热把自己给做了什么的。 “呵呵。”林家仁也笑了起来,他这么说也是怕死啊,那就好办了。 看到对方笑,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有些发毛,但是他好像只带了十来个人过来吧,自己人数怎么也是他的三倍…… 要说有的人吧,他就是鼠目寸光,看到的也只有眼前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有你就行了吧?那么……”只要你不死,我怎样对待你都是无所谓的了。 话犹未已,林家仁抄起案几上的茶杯就往地上一扔,哼哼自己可是早有两手准备,“哐啷”一声之后……门被打开了,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呃……”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在紧张得不行的两方护卫之间,林家仁再次抄起一只茶杯,不过这一回他朝外面扔了出去。 屋外总算是有了动静,不多时便进来了一群身着皮甲的士兵,将众人团团围住。 “我勒个擦,你们之前都聋了么?那么大的响声都没听到?!” 林家仁忍不住吐了句槽,还好来敏反应慢,要是他先声夺人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人,之前有过么?” “我都说好了掷杯为号你们居然不竖起耳朵听,你这副将怎么当得?枉我还那么念旧情把你调了回来!” “卑职知罪!”仅仅四个字却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惶恐之情了。 陈至,当年林家仁手下的副将之一,现在也是柴桑城城防负责人之一。能力平庸,但忠心方面无可挑剔,这也是林家仁赏识他的原因。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除了来敏需要活捉,其他的人要敢抵抗的话,不论死活。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致使柴桑城混乱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这群人。” 话说的是不急不缓,可是在他们心中却掀起了汹涌的波涛。陈至不禁脸色一变,他还好些,要知道他临时抽调而来的都是些平日维持治安的应急部队,用现在的话说都是些武警公安城管保安之类的,他们大多都是柴桑以及周边地区的,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本地人。听到这话之后,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来敏,其他人都会被愤怒的他们所击杀,不,更有可能的是被虐杀!自己的上司可是有些腹黑呀! 而林家仁现在要做的是,与孙霓慧汇合,本来要头疼的就不止治疗风土病这一件事而已。 来得及么?但愿城门还没有被打开!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愤怒的人群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林家仁赶到东门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人民群众正在争先恐后的挤向被打开的城门,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怪不得其他两个门没有人来找我报告城门失守,原来他们都朝这里来了啊。 按照这个流量预计的话,到黄昏时分,近万人的百姓也会走完的,得想个办法阻止他们离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呢? “大人,还请上城楼来!” 坐在马上的林家仁,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林家仁抬头一看,是献小姐东门城楼上站着的,她的家将正在朝自己挥手。 她也来了么? 林家仁登上城楼,两人交流了各自所得之后,问题摆在了面前,一方面他们要确定药物是否有效,另一方面他们还要确认孙权的真实意图,毕竟孙权的部队忽然出现在柴桑的北面是确有其事的,而且人数在两万左右,他想要做什么还真的很难说。 “难道只能派兵去拦截百姓们,然后告诉他们咱们有药草可以治疗这个所谓的风土病?这可还要寄希望与他们相信此点啊!要么就是不由分说将他们赶回来,可是打开东门之前咱们并没有派兵镇压,可能会引起反弹,要是拖延的话说不定孙权的军队就打过来了,那样只会是得不偿失,不,只会是使损失更大,还不如坚守柴桑,等待南方的救援以及主公的返回。” 商量了一会儿之后,林家仁做出了以上的总结。 “意思是,怎么样咱们都会受到损失?唉,当时我真该不顾一切的留下他们的啊,可恶!明明我就在场,可还是下不了那样的决心,要是尚香在就好了……” “献小姐!” “哈?”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你看啊,那些本来要走现在却选择留下的人,不正是因为看到你的出现么?” 这一句话,连林家仁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事实还是安慰,不过却相当受用就是了。 “那、那么咱们坚守成么?” “坚守的话……”林家仁说了半句忽然停了下来,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 “坚成,对了坚成军不是就驻扎在城东的山脚么?” “对啊,你想让他们来守城么?我也想到了呢,不是很正常的么?” “不,我想到了个更妙的主意!”(未完待续) 第488章 逆境反击(中) 时间的意义在于淘汰与沉淀,而军队的意义便是战争与和平,当然还有那之后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毁灭与繁荣。 分割成一块块的灿烂阳光从树林上空投射了下来,逐渐变弱的光线中,有谁偷偷地,叹了口气:这该死的行军,躲在这里都半天了,上头还不让行动! “嘿,你怎么了?” 无论自己再微小的动作,身边的同乡总是会第一个发现,被监督一般的难受啊,有的时候真是觉得颇为无奈。 “啊,没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冷而已。” “是的呢,不过看时辰,就快要到出发的时候了。”同乡闻言一笑,理了理衣袖,轻轻举起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眉骨之上——这是他远观之时的习惯动作。 “哼,但愿不要是空欢喜一场才好,要知道他们才不只有这一条道路可以选择!”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他们对此次行动的成功率以及成功之后的斩获还是有所怀疑。 “啊啊,我没告诉你么?舅舅说了,咱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肯定没什么差错的!” “哼哼,知道具体情况,你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 “诶,罗大你就少说一句吧?张四你接着说!我们就爱听这个!”起哄的人,越聚越多了。 “我听舅舅说的,现在柴桑的南面正处于战火之中,那群鄱阳湖的水贼正在跟孙安军交战呢!” “那不是还有东面和西面可以去么?”有人提出了疑问。 “你个笨蛋!东面不到百里远就是鄱阳湖,他们怎么敢冒着被水贼掠夺的危险去哪里?而西面同样距离的地方就已经是荆州的地界了,他们能够有的选择也只有北上而已!”张四秀优越的时候到了,小白们也只有闪着星星眼听着的份了。 “啧,就算他们要往北来,也可以选择东北和正北啊,凭什么就说他们会朝这边来?”哼着鼻息,不由自主抬杠的就是看不惯他的罗大了:明明自己才是村里出来最年长的,你只不过是凭借着裙带关系当上军侯罢了,看着吧,有一天我也会从什长升为军侯,不,我要成为更厉害的将军!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只需要散播谣言,说水贼从东面攻过来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才咱们这个方向过来?”张四摇着手指头,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你不懂的。 “哇啊,好厉害的计谋!” “是呢是呢,武将军是高人呢!” 满是不甘心的罗大被争先恐后巴结张四的什长、士卒们所挤开,悻悻然走到十多步以外的地方,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拿不出手的计谋肯定差劲极了,说不准会被别人轻易识破!”算是宣泄吧,他在用语言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全军整备!” 就在这时,传令兵骑着快马呼啸而至,他手中的令旗在宣告着:行动就要开始了。 没有人敢怠慢传来的命令,顷刻之间,自张四处堆积的人群便散了开去,各自整顿自己的部下,结成行军的阵型,或是回到自己上司的地方加入队列,听候进一步的指示。 “全军出发!目标柴桑城!” “诶,不是说要接收百姓的么?怎么是……” “听从命令,不要多嘴!” ---------------------------------- 从树林中并排而出的队伍,井然有序,气势非凡。而在他们中间的,是此次挂帅领兵的贺齐。 “接收百姓的确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只不过咱们只需要派少量的士兵把他们引导去主公的领地,接着就是将他们隔离起来迅速治疗有可能染病的人。不过用一半的江夏土地去换这万余的人口和十几车药草,总觉得不是很赚呢,所以主公给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而我觉得咱们还是需要更多好处的。” 好在此病的特性,让贺齐对于传染并不是太过担心。而关于为何进军柴桑,贺齐对着身旁的几位副将,如是解释。 “百姓逃难,重臣卧病,柴桑人心涣散攻则下矣!只是末将不太明白,这样一座瘟疫之城,要之何用?”武安国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他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谁说我攻之就一定要之了?” “克而不守,不等于未进寸土么?” “别忘了,柴桑可都有谁!” 贺齐的意思就是,攻打柴桑只为了抓获城里的要员,那里可是尚香姐势力的治所!若能做到,尚香姐必然元气大伤,这可不仅仅是一座城池、一支军队的损失那么简单了。 至于荆州方面想要赚钱的初衷,呵呵,对不起了,你们也许赚不了那么多了,我贺齐会把柴桑洗劫一空!扯盟友后腿、推翻他们的如意算盘什么的,实在是太能做的事情了。 孙尚香,感谢我吧,你无须为那么多重臣的染病而头疼了,因为他们会被我抓住、为了祈求活命会投降,或者由于各种原因会死掉!就算有人能够逃掉,那也是极少数而已啊,哈哈哈哈! “将军在笑什么?” “可能是想到计策成功情不自禁了吧?” “我看也是,活捉柴桑的重臣,功劳那是小不了的!” 副将们的小声嘀咕喋喋不休,贺齐竟然出人意料的当没听到,心情好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平时,早就一鞭子抽过来了…… “报~~~”快马来了。“报告将军,百姓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朝着我方领地前行,他们神色惶恐,不过并无异样!” “好!你们做的很不错,继续保持目前的状况,争取在天黑之前归拢柴桑之难民!”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却像是烈日一般灿烂,远远看去似有金光附身,指引着众人坚定前行。 跟着他,咱们很安心啊。士卒们的心声大抵就是如此了。 晚风徐徐,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不知不觉间,柴桑城便在眼前了。 “先登者重赏!” 没有休息,看到歪歪斜斜乱的不成样子的城头旗帜,贺齐果断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咱们只有一夜时间搬空此城,诸位奋战吧!” 话说的也太满了一点,武安国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反观其他人,无论是副将也好,还是基层将领也罢,没有一个不是嗷嗷叫着径直冲了过去,更别说普通的士卒了,他们更需要这样的功绩。 “希望张四不要那么冲动!”对于这个侄儿,他也有些不放心。 “啊啊啊,你们都别跟我抢,我要第一个!”队伍的前方,是为谁能当先而你推我攘甚至不惜使绊子的士卒们,叫的最凶的就是罗大。 “哼,想都别想!身为下属就该有下属的样子!”明明都已经是军侯了,根本就不用身先士卒抢夺功劳的,张四却还是一副谁抢先我跟谁玩命的劲头。 “好好好,士气高涨,破城应该用不了多久!”同样被似乎近在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的,还有贺齐。 砰地一声,还没接触到云梯的众人纷纷朝那看去:一团暗红的液体绽开在城门之下。 这是什么?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响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血,这些都是血!” 有倒霉蛋被相继击中了,他们传来了有关于此物的第一手资料。(未完待续) 第489章 逆境反击(下) 回过神来的时候,暗红色的血液已经遍地开花了,甚至连云梯和士卒身上也都粘满了粘稠物。味道是刺鼻的、难闻的,甚至有士兵已经开始怀疑守城方这么做的目的了。 利用瘟疫什么的,也就是少数人才知道的情况,作为下级的士卒,谁会知道这个? 因此,由于未知事物而引起的不淡定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血的气味……” “罗什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把军侯叫过来,我有事情问他!”一个下级竟然让人把他的上级叫来,这可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啊。 不过,还从来没见过什长这么严肃的样子呢,小兵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跑去叫了张四。 “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们不了解的情况?”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本来理直气壮跑来是想要斥责罗大的,谁曾想被问了一下就犯迷糊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把这血抹到你嘴里去!” “不不行,绝对不行啊!” “哼哼,这血果然有问题!” 两人的对话搞的旁人不明就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直到下一句的出现,他们在心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字—— “其实,这这这柴桑城内,应该是发发发发生了瘟疫。” ——他女马的。 流言、人类,只要有这两者同时存在的地方,前者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带动后者将自己无限可能的传播,不管这个人类的属性是百姓或是士兵。这就是人性的本质之一。 逃不开躲不掉了吧? 林家仁拿着扩音器,一脚踏在城楼之上,正要对着城下的敌军进行恐吓,结果却发现他们骚动非常,似乎已经用不着自己来动口了。 丫的,我的台词就要这么浪费了么?不行,我得说! 想做就做,林家仁提起了简陋的扩音器喊道:“下面的人都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不对,你们已经染上了瘟疫!没错,刚才我们投放的全都是感染者的血液唾沫之混合物,这可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疫病否则百姓们也不会仓皇而逃了,而我们现在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不怕死的就攻过来吧!” 得到了林家仁的确认之后,贺齐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没可能的,他没可能知道这个病只会通过血液和唾沫传播的!难道是弘咨……不,他并不知道此事!或者说是荆州方面,但是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傻自断财路啊……等等,我在着什么急?他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 林家仁哪知道的那么细致啊,完全就是为了吓唬人而使用的手段罢了。至于血液什么的,抱歉有些凝固了,毕竟临时部队虐杀之下荆州来的那三十多个家伙的血还不够用,得添加些动物血液进去,说到唾沫,纯粹是为了让他们觉得恶心才故意临时添加进去的。 有个词叫做心理暗示,现在的情况就很应景啊,林家仁说里头有唾沫,他们似乎真就从里头感觉到了唾沫的存在,林家仁说这是病人的血液,他们还就觉得这东西不要接触为妙……不过这一切却都是以出现在他们四周的血液为基础的,没有这些东西,什么疫病就无从谈起了。 “不要怕,咱们有治疗的药草!只要攻下柴桑你们一个都不会死!他们现在不过是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而已!” 贺齐这一嗓子还是有效果的,虽然士卒们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打了鸡血什么都不顾就冲过去 ,但起码士气还在进攻的欲望也被重新刺激了起来。 “啊啊,看来还是只有出动他们了啊!”见到敌人气势有所转变,林家仁当机立断作出了进一步的指示。“打开城门,放‘丧尸’!” 这不是科幻频道,当然不会真的出现那种东西。 你们不是喜欢演戏么?咱们也来演一出好了。 “不要,不要过来!” 奇葩的场景出现在了贺齐的军队面前,一边逃跑一边说着“不要”的应该是柴桑城的守卒,而他们身后,则是众多缓步走向他们的血人,仔细听的话,他们似乎还发出了“啊啊吼”之类的叫声。 “什么,你说那些尸体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在攻击活人?” 没错了,林家仁故意把扩音器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确保他的话能被部分敌军士兵给听到。 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疾病啊? “别、别过来!”从城门中逃出来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表情扭曲,语言混乱,并伴有轻度的自残行为。 “呃,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城门开了,是个好机会!”贺齐毕竟身经百战,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并没有太害怕,起码表面是这样。 “全军,入城!” 真是个自说自话到极致的将军啊,部下们什么状况他也没能细察到,或者说胜利在握他自动忽略了某些事情。 行军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令行却无人服从的境况。 士兵们关注的,也只有渐渐朝他们走来的“活过来的尸体”罢了,那些“尸体”现在正在一个个的咬着活人不放,城门附近已逐渐堆积其血淋淋的一滩液体,其状甚是恐怖。 “给我杀啊!别怕这些鬼东西!”贺齐还在卖力地下达命令,可是颤抖的声音之下并没有多少人响应他。 “将、将军,你看、看那!” 极目所及的,是城中组织起来的士兵们,他们似乎在和那些血人搏斗。漫天血花,飞舞飘散。可是…… 无论是穿刺还是钝击,似乎都只能暂时打倒血人而已,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再站起来——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景象啊! 贺齐不由得愣住了,在他面前上演的竟然是士兵们溃败四散的场景,甚至连之前站在城头的喊话的那人,此刻都策马飞奔,不知逃窜到何处去了。 是,现在的话,柴桑城肯定能轻而易举拿下,可前提是能过得了血人这一关。不,正确的说,应该是要能过得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他们毕竟行动缓慢,只要能够迅速从他们身边通过……比起柴桑城的钱财要员,不,可能要员已经混在刚才的队伍里跑掉了,但即使是这样损失点兵力应该还能接受。 不得不说的是,贺齐真心是一员良将,都这种情形了,他都能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只是越往深入分析,贺齐得出的结论就越悲观,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刀枪不入怎么都死不了,真是让人头疼……等等,实施进攻的好像都是城中的士兵,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他们故意来吓自己的? “你们,去试探一下,捅他们几剑或者砍他们几刀,速去速回!” “可是主子……” “身为亲兵,必须要有相应的觉悟啊!” “……是,主子!” 硬着头皮上吧,抗命的话也是个“死”字,倒不如跟怪物拼了!而且骑马的话速度占优,说不定能够活下来! 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试了。 林家仁计谋的最后一条线索此刻已然被触动了。 忽然之间,三面想起的喊杀声,充斥着众人的耳膜。就连血人们也抛弃了慢吞吞的行动,奔跑着冲向贺齐军。在他们身后,也是冲出众多士兵。 “糟了,咱们中计了!”一时大意,竟然没有识破对方的计策,他们可是当着自己的面以溃逃的形式把自己给包围了的啊!不仅如此,由于血人的缘故,现在可是兵无战心,他们已经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力了!“女马的,姓林的我小看你了!现在的三面包夹是想让我军觉得还有一线生机而故意留了一个缺口的么?可恶,这样的话士气就……”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贺齐还是做出了最为明智的决定:撤退。 “呼~~~总算把人给吓走了,否则结果还真不好说。”林家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能想到这条计策还是多亏了诸多丧尸片啊。为了营造真实的氛围,一下子杀了那么多家禽和牲口,赔偿的话又是一笔钱了,不过这也得是百姓们回来再说的事情了。 话又说回来,好在这个时代的人比较迷信,否则也没有那么容易被骗了。回想起来那些“丧尸”刚上妆的时候,不也是相互之间被吓出翔来了么? “但就是这样,咱们也损失了诸多百姓啊!” 潘璋从旁边冒出个头来,没有他也是不能调动所有部队的。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逃难的可不只有百姓啊。” 潘璋负责的是城外的职业士兵加农兵预备役的调度的话,而林家仁所能调动的就是柴守城内的各类武装力量以及城外的一支特别部队。 而后者正是驻扎在柴桑城周边最为精锐的部队——坚成军。 别看他们当中的大部分被尚香姐抽调走了,可就是只剩两千的人数,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忽视。 此刻他们正在执行着来自于林家仁的特殊命令。(未完待续) 第490章 乘胜撵人 有云:将在谋而不在勇。 诚然,林家仁是当的起“不在勇”这个说法的人,至于他是不是“将”或者有没有“谋”,作为他的对手,贺齐应该是有发言权的。 天完全黑掉了,不知不觉间军队已经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几里。看着气喘吁吁的部下们,特别是他们大部分仍旧心有余悸的模样,贺齐只得暂时掐灭心中反攻的火焰。 “姓林的,好一个动摇军心之计啊!这一次算我栽了,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城中的瘟疫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算他能够暂时击退进攻,大半百姓的流失加之不少重要官员染病,柴桑城也是迟早会出现更大的动摇的,彼时再强行进攻,我就不信你还能守住? 贺齐会这么想,大抵是源于情报的缺失,他根本就不知道,其实自己下令撤退的那个当口,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破城良机。 反观柴桑一方,为了确保柴桑的安全,彻底赶走贺齐军,林家仁已经行动了起来,他正朝着贺齐军所在的方向迂回。 “如果这个时候贺齐能够从这条偷袭情报中看清真相的话,他一定会不理咱们而径直冲向柴桑城的。可惜啊可惜……” “可惜,且不说那个什么潘璋在半路率军埋伏,就说黄昏时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敢在夜晚再度行军攻城啊,那人好像不是无能之辈,他该知道其中利弊。” 说话的,是在身边扮作亲兵模样的黄月英,林家仁也是实在拗不过她,才勉强准许了对方跟着自己。 “不过我倒宁愿布置一部分士兵在那里,求一个安心与稳妥。而且此次作战的目的也只是打跑他,咱们并没有那么多兵力去歼灭他。就像你说的,现在他们应该是又累又饿、在惊且惧,心里恍如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咱们就好好的吓吓他们,当好这根稻草吧!” “压死那什么动物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是骆驼,那故事你还记得啊……” “哼,才不是那样呢!再说了我才不信有长的那么奇怪的动物呢……总之,你这怪人所想的兵多反作佯攻的计策,他们一定会被吓倒就是了!” 黄月英虽扮作了小兵,但是林家仁的亲兵们又不是傻子,男的女的还是能够分辨,因此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外加旁若无人一般的肢体语言一来一回,着实让周围的人有些羡慕。 “大人!”快马的出现适时地充当了电灯泡的功用:“陈大人说,他们已经接近目标,只等大人命令!” “好,让他们都给我隐藏好,待会儿见暗号行事!” “敢问大人暗号是……” “你就这么传话,他知道的!” “是!大人!” 传令兵走后,两人又开始了,反正只是名义上的迂回偷袭,声音并没有刻意掩盖。 “啧啧,为了防止泄露和欺骗,你这保密工作可做的真到位啊!” “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小心谨慎的行事,我怎么都觉得像一个人……” “你说的,是诸葛师兄吧?” “诶?你们好像并没有见过面,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相当清楚他的绝世才能和行事风格,你信么?” “怎么会?他又不是什么名士,而且……” “呵呵,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好了吧……要不然我说我是来自于很多年以后的人,在史书上读到过有关于他后来成为了一个国家丞相的事迹,你岂不是要下巴都惊掉了?” “你……真是的,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这家伙、这家伙跟诸葛师兄像的也只有行事谨慎这一方面了吧? 诶诶诶,为什么每次都是以这种方式和他结束对话的?哼,说起来这都要怪他,人家明明都已经很让步了,他总是要得寸进尺的! 小女生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猜不到。 林家仁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呢,而且这可是在打仗啊! 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是在已经接近敌军驻扎地的时候了。 好在,这并不算太晚。 “擂鼓,你们分散开来只管摇旗呐喊便是。”扰乱军心,这是第一步。 “噢噢噢呜!!!” “杀呀!!!” “啊啊啊~哦!!!” 原本就神经紧绷全神戒备的贺齐军,听见一片叫嚷声在耳边鼓噪,那是说什么也淡定不了的。除了神经更加紧张以外,没有有接到出击命令的他们也只有忍受。 “女马的,这家伙不依不饶的,究竟想要做什么?”就算己方士气低落,人数也是你们两倍以上吧?考虑到留守的因素,柴桑城能出动的极限兵力是六千人,这可还不是两倍而是差不多四倍的落差!林冲在想什么,这是那种能够乘胜追击的机会么? 由于实在是不知道对方的打算,贺齐只能当这是一种看不清形势的头脑发热行为:“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走了!”士气低落情势下的被动结阵防守,总比主动进攻要来的容易得多,人数占优的贺齐完全有自信能挡下来,甚至反扑也不是不可能。 喊了几分钟之后,进攻总算拉开了序幕。 所谓佯攻,也是要攻的。 很快地,贺齐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虽然攻势很猛,但持久力不足,他们往往还没有形成足以固守的据点就主动撤离了,搞的自己的引诱围杀没法施展。“难道他们一路追来导致体力不济?或者说看破了我的阵法?”,贺齐对此表示疑惑。 林家仁指挥的攻势就是以点到为止作为命令下达的,阵法什么的他才不懂呢,他只是秉承着兵不多所以不能多死的原则作出了相应的引诱要求,没被贺齐发觉也只是因为对方想多了,想岔到别的地方去了而已。 “车轮战么?”这种多点进攻浅尝辄止的举动,是意在找到破绽一锤定音吧?贺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别忘了,到底谁才是人多的那方啊,混蛋!”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来,贺齐决定不再固守,而是下令反攻。 反攻来了,那么目的基本上算是达到了:“发出暗号!” 林家仁一声令下,亲兵们迅速围拢一处点上火把开始挥舞。 “左三圈,右三圈。是大人的暗号!”陈至看得很是真切,立即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未完待续) 第491章 击退强敌 亦云:兵贵精而不在多。 这一刻,坚成军就完美的演绎了这句话。 无论是砍是刺还是挑,他们在贺齐军的阵型之中都是无人能挡、所向披靡。 “将、将军,咱们背后挡不住了!” “什么?!消息有误么?他们不是为了藏于百姓之中而只穿布衣的军队么?怎么……”怎么战斗力这么强? 没有防具,所以没有妨碍,所以打起来不要命。谁说咱们坚成就只擅长防守的,这一回让你们看看,咱们也可以向策飞军那样摧枯拉朽! 不,咱们做的,比他们只好不差! “难、难道,他们也跟、也跟那群‘血人’一样,都是杀不死的存在么?” 余悸者,长存在心也,因时而起也——贺齐军乱了。 杯弓蛇影,大抵如此了。 藏于逃难的百姓之中,一路上隐而不发,就是为了等大军离去再行接管难民暂歇地,然后在按照计策一路潜行,与主军联络之后,再行分兵靠近贺齐军。 最后是这接到暗号之后的致命一击。 “将军!咱们该怎么做?”副将们开始变得急躁,督军的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 “别慌,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慌张!他们才一千人而已,咱们人多,咱们人多啊!”贺齐稳定军心的方式比较直接,直言不讳的陈述一个谁都知道但却一时之间忽略掉的事实,或许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过可惜啊,可惜他并没有研究过心理学,特别是行为心理学。人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更大的刺激,比如说斩杀逃兵之类的血腥镇压,他们是不会起到根本性的转变的。 连抵抗的心思都不强烈,又怎能抵抗得住不要命的攻击呢? ——崩塌就在当下。 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血雾肆虐,纷纷扬扬染向大地。 痛苦的、扭曲的面容时隐时现,仿佛在述说着求生不得或是求死不能的惨烈。 救我,我还想活。 杀我,我宁愿死。 两种声音交合在一起,彼此缠绕,在这广阔的战场之上,毫无隔阂的传递着、交融着,你侬我侬,你情我愿——这是一种让人心颤的声音! 别让我死/活的交响曲,是死神在演奏着的吧? 贺齐军的将士们终于坚持不住,溃败由此开始。 无数在营寨中负伤的士卒,舍弃了他们手中引以为傲的兵刃、丢掉了他们身上作为荣耀证明的盔甲,拔腿便跑,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甚至有人还被吓的流泪,更夸张的便是吓尿,是真的被吓的失禁不止。 如同蝼蚁一般,奔流不止的人们似乎已经慌不择路,他们连本来阵容齐整的中军所在都忘了分辨,匆匆之下也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其结果自然是被发狠的贺齐下令斩杀,是的,斩杀。来多少,杀多少,背对敌人,从来只有死路一条! “北面有缺口,大家快逃啊!”人群中不时发出这样的叫喊,吸引着所有人的耳朵。 “女马的,又是这招!” 很快,抑制不住的人流,发疯似的涌向了北面,大概他们心中就只剩下了求生的欲望吧?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马上去到北边整肃军容!” 跑掉的大概有一半多吧,即便是剩下的部队也是占有人数优势的。还有一战之力……贺齐如是想着,他可不想寸功未立就回去啊,那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吴侯? “最起码、最起码也得杀了这个领军主帅!” 贺齐朝天怒吼,很快便组织起中军的兵力,形成了一股可观的力量:“目标,敌人主帅,但有挡我者,死!” “啊啊啊!!!” “杀——!” 作为核心的中军,乃是由贺齐的亲兵和贺家部曲所组成的战斗力量,战斗力虽然一般,但胜在忠心不二,确实是关键时刻能够仰仗的部队。 只是,战斗力实在是硬伤。 即便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他们和士气正旺的柴桑正规军还是有所差距的,更何况他们还受到战斗力更甚一筹的坚成军所牵制,没错,坚成军扫清了障碍朝着中军来了,不巧的是,他们的目标也正是主帅。 擒贼先擒王,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兵法之道了。 可是实施起来天差地别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啊,没办法,这边林家仁发觉不对劲早就躲得没影了,而那边贺齐还在不断地指挥,高声的叫喊把他的位置暴露无疑。由此可见,有的时候,怕死并不是什么坏事。 双臂交叉,化作小兵打扮躲在暗处的林家仁观察着战场上的一切。 “这个贺齐真是固执,要是我早就撤了!”士卒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哪怕是用一个换三个,林家仁都没觉得这事情划算。他不明白,明明士兵们不断地在逃跑身边的保护也越来越薄弱,对方到底是为何要坚持到这种地步的? “必须,咳咳……必须找到、找到他们的主帅啊!”都中箭了,贺齐仍旧坚持指挥。 连对方的主帅是谁都不知道,有必要这么执着么? “周瑜,在主公面前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有的时候,执念真的很可怕呢。 “这样下去的话,你说不定就被我抓住了哦~~~可是你的士兵们,却连我的汗毛都碰不到,值得么?”林家仁自顾自地说着,如果真能抓住对方的话,倒要好好问个究竟。 “这、这就是战争么?” 首次置身战场的黄月英,算是经受了一番洗礼,她的表情中有震撼、有不忍、有惊讶、有不解,颤抖的双唇一张一合之间,让人心疼。 “对,这就是该死的、战争!”但是,你以为我愿意站在这里看着他们相互厮杀?你以为毁灭和血液能给我带来很多很多快感?还是说你以为士兵们都是对战斗欲罢不能的机器?“战争,早就舍弃天真了!所以月英,收起你心头的怜悯,咱们必须麻木不仁,因为敌人也是如此!” “可这样、可这样我们不就跟他们没有区别了么?” “不,我们跟他们的区别是有的,那就是活着和死去的不同!” 林家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黄月英有些目瞪口呆。 “很冷血是么?可是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我已经过了心存侥幸的年纪了。”啊啊,是啊,十九岁的少年现在跟别人说自己是个冷酷的杀戮者,怎么看都觉得违和啊。 黄月英不发一语,只是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对方,仿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我心里是容不得半分软弱和怜悯的,因为我手中掌控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生命,他们……”林家仁伸出了右手指向了奋战中的士兵,“他们的信任都交托与我!他们的生命都交付与我!所以我小心谨慎,所以我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是要有或大或小的代价来获得教训的……而我从前已经经历过了,说真的,我不想再一次跌倒在同一个地方了。” 话说到最后,林家仁的声音渐小,甚至一度梗咽。 “呵呵,是啊。”黄月英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还想着战场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啊,现在我知道了,男人们为什么对这样的地方既是恐惧又是期待了。师兄,不,我可以叫你冲哥或是家仁哥么?”林家仁脸上存有一丝悲伤,但他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总算知道了你内心想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的谢谢了。”是啊,我总算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你了。 “要说感谢什么的,回去柴桑再说好了。看,贺齐已经退了!” 最后,他还是离开了啊,这个决定一定相当艰难吧?(未完待续) 第492章 恼人的夜 睡觉什么的,是奢侈品了呢。 穿越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呢。 原想着把百姓们送回柴桑,安顿好以后还能够有些时间合眼休息,谁知道…… “贺齐那家伙,到底把药草藏到哪里去了,亏我还特地派了斥候什么的跟着坚成军,硬是没在周围找到药草诶。难不成他一点预防传染的意识都没有,可是俘虏的那个叫做张四的家伙明明说有的啊。而且合乎逻辑的做法也应该是迅速治疗以防扩散才对!” 林家仁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本来顺利的话,不仅可以打退贺齐还能把治疗的药物一并收缴,那样的话也不用被荆州方面敲竹杠了,可现在倒好还要花时间筹措资金。 算漏了么?不应该啊。 不过现在的问题却是:想要治好现下染病的所有人的话,就算是二分的利滚利至少也要十二箱黄金,但是——府库里的钱却不够! 林家仁顿时傻眼了,要知道账本里头记录的数字中,柴桑府库至少可以凑出三十箱黄金也就是储备超过了一万五千两,但实际上却只有五千两不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有人中饱私囊了?!” 管理府库的官员以及他们的上司,此刻逐一跪在府库面前,在他们身后,是手持兵刃的士兵们,而在他们面前,林家仁正在进行连夜的拷问。 “大、大人,属下不知,属下实在不知啊!” “是啊大人,咱们都不知情啊!” “混账!”林家仁最讨厌的就是说这种话的人了,“你们每三天都会清点一次府库吧?账目不对为何从来就没人报告?如此欺瞒,该当何罪?!”说起来也是他疏忽了,林家仁并不没有凡事亲力亲为,他抓着了大局却忽视了细节,关键时刻掉链子还真是让人无语呢。 “大人,咱们实在是有苦衷的啊!”说话的是柴桑城的主簿,也是府库管理的最高直接负责人陆祺,好像跟陆议掌管的陆家有什么亲戚关系。 “哦?你要做什么需要用到这么大一笔黄金?还是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在你背后的陆议所主使?”对于陆议这样的本地势力,林家仁可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大多都代表着顽固派,是挡在改革前面最让人不爽的存在。 “大人,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说曹操曹操到,刚提了陆议这两个字,这小子就出现了。 陆议朝着林家仁拱手一拜,续道:“府库缺损之事,敢问大人可有问过孙大小姐?” 林家仁眉头一皱:“问她做什么?陆议,我倒要问问你,我现在可是在审问具有重大嫌疑的人,你这时候过来,存的是什么居心?” 陆议却不正答林家仁:“哦,忘了告知大人了,在下已然改名,陆议这个名字已经废弃多日了。” “陆……管你现在叫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觉可以睡的林家仁,脾气可不怎么好,而且遇上个与滑头无疑的陆议,自然没有什么好心情。 “鄙人在此恳请大人先行询问献小姐,以免冤枉了好人让人笑话!”陆议再拜,只是语气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要求。 “我偏不!”你能怎样呢,咬我么?你越是严肃认真我就越是不鸟你! “那在下只能得罪了!” “你要做什么?造反么?”此言一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林家仁是带着亲兵们来到不假,可陆议也是啊。 “大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一意孤行罢了!” “陆议,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阻止我一意孤行罢了!” 某人其实也是很执拗的,只是他自己没发觉而已,一股热气涌上脑部高地,林家仁瞪大了眼睛,说着就要跟对方干起来。 “林冲,住手!” 献小姐的出现不可谓不及时。 所谓旁观者清,谁都能看出来林家仁是想要主动出击的哪一方。 “你跟我过来。” 叫停了一触即发的斗殴之后,献小姐表情严肃地叫上了林家仁,拉着对方到了一旁。 “府库的黄金之事我已听说,你不该这么莽撞的。我知道你着急的心情,想要在明日就去跟荆州方面交易,从而让官员百姓得到迅速的治疗,但起码你也要来找我商量一下啊!” “……那药,有效果么?”林家仁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 献小姐点了点头:“无论是弘咨手上的,还是来敏那里的,咱们都找人试过了,病情稳定了不少,医官们正在分析药草的成分和效用,以期能够寻找到代替之物。” “那得要多久才行啊?好不容易把百姓们弄回来,我可不想看到他们再一次骚动。而且这个病是怎么传染的,其实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很头疼黄金的事情!” “咱们柴桑的府库,原是有那么多黄金的。”看起来,献小姐还确实是知道个中缘由的:“年前的时候,尚香搬了不少黄金离开,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这事没多少人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现在那些黄金在哪?”林家仁显得有些生气。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一直有伤在身嘛,而且尚香走的又急没来及说,而我觉得不是很重要也忘了提及此事。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她把那些黄金藏哪儿去了!” “啧,连自己姐姐都瞒着,主公她也真是的……这么说来不又是绕回来了么?咱们还是没有足够的黄金啊!”林家仁很是沮丧,一头埋了下去叹气连连。 “也不尽然,陆逊说咱们可以从那些患病的官员家族中借来,这些大族可是很有钱的!” “等会儿,你刚才说陆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柴桑城里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诶?刚才你不还差点跟他打起来了么?” “刚才?你说陆议就是陆逊?”林家仁不可置信,那个火烧连营八百里完成了夷陵之战壮举的陆逊居然一直就在尚香姐麾下?那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可能?“你说找他们借黄金,就是陆逊出的主意?” “对啊。” 这家伙就是大族出身,对他的同类家中状况比如黄金储量什么的应该是知根知底,这个主意应该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为什么以前他都好像没有出过计策什么的呢? “你信他么?要知道朱才跟他可是有不小的联系啊!”想起之前朱才没头没脑的反对自己,林家仁越发觉得不是那么单纯,他本人也许是被人当枪使利用了,而利用他的人说不定还就是这陆逊。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的多是林家仁一贯的特色,有的时候是缺点,有的时候是优点,算是一把双刃剑吧。 “诶?”像是在好奇为什么林家仁会这么发问一般,献小姐微侧着脑袋盯着他,脸上写满了奇怪:“他不是一直就站在我们这边的么?” “啥?我没有听错吧?”林家仁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什么问题,献小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陆逊当年好像没少阻碍过尚香姐想要执行的改革吧?无论是兵制改革还是税收改革,他都是跳出来找事的家伙之一啊!(未完待续) 第493章 你们心疼我也心疼 陆议,也就是现在的陆逊,他是自己人。 可能再也没有比这件事让林家仁感到错愕的了。 不管是他真是那位陆逊,还是他其实是跟尚香姐一条心,都是属于爆炸性的消息,因而林家仁一时半刻还适应不来。 陆逊,字伯言。原名陆议,年幼丧父,其后更是年仅十二岁便承担起支撑门户的重担。其从祖父陆康,庐江太守,间接病死于被袁术唆使而攻陷庐江的孙策之手,因而与孙家接下仇怨,后孙策下江东,硬是逼着陆家为他效力。而在他死后,为解仇怨也为控制陆家,孙权遂将孙策之女嫁与陆逊,并收之为吴侯府幕僚。 不过,在这个有了不小改变的时代,陆逊却是没能娶到孙策之女,甚至没能保其宗族统一,辗转之下才来到会稽,受到了求贤若渴的尚香姐招揽,遂将将陆家的掌门人拱手让给了自己的小叔父陆绩,安顿了下来。而这位叔父今年也才18岁,比陆逊都要小4岁,是孙权麾下一名坚定的跟随者。 林家仁不知道,陆逊并不是在青年的时候就那么牛逼哄哄的,否则以他之后表现出来的才能也不可能在江东一直不得志,直到近40岁时才获得机会一展抱负。 这时候他不过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陆家分家的掌舵者而已。 能出得了这样的主意,一方面是因为他了解跟自己家族一样的大族,只要是大族就一定有或多或少的黄金储备,另一方面是他毕竟有出谋划策的潜力,只是现在还没有怎么开发出来而已。 从他只有建议却说不出具体措施的提案,可以看出来他还有些稚嫩呢。 像他这样的潜力股,如果真是同一战线的,倒也还不错。 真的很难想象陆逊会是大族之中的卧底啊,而且他还是自愿的,但是一开始没有向尚香姐言明的话,也说不准他是后来才想投靠过来。比如看尚香姐的改革势不可挡,见风使舵什么的,不过听献小姐说好像他在实行税制改革之后,尤其是自己流落荆州之后,也确实与尚香姐里应外合帮不少忙。 “这样的话,实在是没有理由去找他麻烦呢!”林家仁并非不讲道理之人,而且打听到对方的表字确实是伯言以后,林家仁觉得自己心头也没那么大火气了。 这就是名人效应么?莫名的感觉自己有点势利的说…… 不过那货竟然没一点行事手段好像只是光会说而已,真让人怀疑他这位出将入相的高才是否名符其实啊。 “他喵的,倒头来这事还不是落到我头上!”他该不会是故意藏了一手,好把这些得罪人的事情统统推推自己身上吧?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能当好卧底的家伙果然深明此道啊。 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管什么方式,总之一点那就是告诉他们不出钱就没得救,狠一点的话,就说出的多的优先救!反正重臣什么的可是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的,基本上相当于家族中的顶梁柱,要是真救不了那可就不只是损失一位家族成员那么简单了。 林家仁这招有点损,他并没有说不救只是说先后顺序不同,这就搞得所有人都恐慌了:多出黄金吧,又怕他不还;出少了吧,又怕他迟迟不来不救治。进退两难犹豫不决的话,他还直接不理人走掉了,这让人如何是好? 然而,聪明人还是有的,你要借黄金的话,咱不借,咱用白银或者铜钱换,您看行么? 行啊,为什么不行,反正钱都是府库里的,白银什么的比黄金都多,你要换啊,那就太好了。什么你说比例不合适?没关系,你可以不要,但是黄金我也不可能立马还你,你就看着办吧! 说到交易这一回事,他们好像忘记了林家仁的绰号除了狐狸以外,还有“大奸商”这一个称谓啊,虽然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也好,总比没有好,亏一点就当医药费咯。大族们也不都是些斤斤计较的人,形势比人强,他们的家族能够存在百年甚至更长时间靠的就是对于情势的判断力和做出相应的行动的能力。 不过这其中也涌现出更聪明的人,那就是以陆家为首的大族了,他们直接表示:不就是一点黄金么,借什么借啊,咱们直接送,不用还了! 这不是直接一耳光扇到了那些要了白银兑换和期待着林家仁能够还钱的众人脸上么?陆逊,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仔细想想的话,不厚道的事情,这货好像也没少做,跟个二愣子似的,果然年轻就是不稳重啊! 可以说的是,陆逊这一回又实实在在地把大族们坑了一回,等到尚香姐回来,听到的只有陆家等踊跃捐款之类的消息,其他人还好意思去她那要钱么? 这也是林家仁听过陆逊之前的事迹之后,现学现卖进而想到的方法了,能坑多少算多少,要是府库里的能够一分不动就最好了,说不定自己还可以贪污一点点。 --------------------------- “诶?颖儿?”虽然家离着州府不是很远,但现在是深夜,不,都快迎来黎明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主人,我把家里的金子都带来了,这下应该够了吧?” 于是,林家仁整个人张着嘴巴呆掉了。 千算万算却被自己人捅了一刀啊…… 大出血,绝对是大出血! 从荆州坑蒙拐骗来的金子有多少,好像是几百两来着,她全部都带过来捐掉了么?擦,我真不该离开这里跑去陆家褒奖陆逊他们的,这下子岂不是欲哭无泪了么? “有、有多少?”起码让自己心里有个底,否则会被憋的内伤的。 “清点出来好像是三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吧?” “噗通”一声,林家仁跌坐在地,皱着眉头痛苦不堪地抓着自己左胸:“你你你你连白银都……勒个,咱们只需要黄金,颖儿乖,把白银给我带回去啊。”大概还可以挽救些损失吧,自己可不想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可是……” “可是什么?”林家仁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忽然想起了刚穿越来没多久时的情况,当时颖儿就是自作主张把自己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大车六味地黄草给送出去了!弄得自己伤心了好几天,却又不能跟个小女孩发泄情绪什么的…… “之前白银已经被征调走了啊,他们说是主人你要急着用,正好我来了就让他们用带来的了啊。” 颖儿投射出来的眼神,要多无辜就多无辜,林家仁心道你要是脸上带有一丝丝明了的坏笑什么的,我的心情都能好过一些啊,偏偏是这样我什么都不能做啊!呜呜,我还是找个角落蹲那哭去吧…… 他喵的,亏自己之前还在想能不能贪污一点,这下子绝逼得用上府库里的黄金才行了,我要弥补自己的损失!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持续到了天亮,林家仁突然意识到掌管府库的那家伙好像是陆家的人,看起来挺正直的,要是以后数目对不上的话,岂不是要冤枉人家了?可是,那三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啊! 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 听到十二箱黄金装箱完毕的报告,林家仁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哪怕是休息之后元气满满的黄月英站在自己面前说笑,林家仁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冲哥,你该去休息一下了吧?都忙了一整晚了。” 陪着林家仁的还有颖儿,她好奇地“咦”了一下,随即很快就接受了黄月英的这个称呼,身为仆人还是别管太多的好,而且除了称呼,她说的也是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呐,主人,去睡会儿吧。” “啊啊,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啊!出发、出发,务必赶在午时之前抵达边境快去把药草给我换回来!”差点就把正事给忘记了,几百两而已,算个毛线?大不了老子以后有机会贪污回来就是了! 不知不觉之间,林家仁精神为之一震。(未完待续) 第494章 疫病之因由 清晨的阳光,从当空打了下来,照射在柴桑城的东门之上,泛出粼粼的反光。 打开的城门边上,是排成数列阵容齐整的军队,他们刚刚接受了来自于柴桑城内两位长官的训话,接下来就是出城了。 “且慢!” 由于这一声突兀的叫喊,林家仁和潘璋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陆逊策马飞奔而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伯言何事?” 潘璋貌似跟他很是熟悉,称呼也是比较亲近。 “我想跟着大人一起去!” “啊?你要一起去?伯言,此趟虽是交易,但也有一定的危险啊。” “还请大人准许!” “呃,你还是问林大人吧,此次他要亲往,我反倒是被留下来守城了咧!”潘璋也是说不过对方,否则按照林家仁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状况他怎么可能说出让人家去执行交易这样的话? 而林家仁则是吸取教训,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来的好,并不是不信任潘璋,只是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答应的,就应该由自己来依约完成。而且,林家仁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毕竟潘璋这家伙属于缺少变通之人,临场要是遇上什么问题,说不定会落得个药财两空的结果。还是让他守城吧,跟他说死守不出,他绝对就不会被敌军的任何行为所动,一心一意闭门坚守会是他唯一的坚持。 也就是自己会累一些罢了。 不过现在陆逊说要跟着去,这倒是引起了林家仁的好奇。 从被叫住开始林家仁就没说过一句话,他一直在观察对方,希望从对方微小的举止和神情中推测出他的真实目的,只是可惜啊,要么是对方隐藏的太好,要么是自己的观察力太弱,林家仁什么都没有发现。瞧这样子,他该不会觉得自己是去游山玩水的吧? 但是他为毛又这么恳切的请求自己呢?好矛盾的说…… 一时之间林家仁也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了。 “我说陆伯言啊,你究竟为什么要跟着去呢?” “大人,陆某保证绝不添乱!” “你好像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过首先,在下想要向大人确认一件事情。” “喂,我说你……” “大人!这件事很重要,关乎到咱们柴桑流传的疫病之真相!” 这俩人还真不是一个节奏的。 林家仁暗忖:这丫怎么突然就不说跟去的事情,反倒高了八阶音起来,他到底想要确认什么? “大人,听闻荆州来人也曾去了大人家中进贡,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个,这不都是潜规则么,而且正是借由此种行为来敏才能种下疫病之祸根的吧?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他还去了不少重臣家中,我想他应该也没漏掉你吧?” “在下之前刚好在外地,家仆们并未让他们入内,所以并无大碍,可是大人却是少有的几位没有染病的官员之一,所以我想确认一下心中之所想,到底大人是如何避过此病的呢?昨日清晨回来之后在下也没有闲着,而是在调查此事,可是越调查却越是疑惑,此病虽似瘟疫,却并不像瘟疫那般凶猛,他们更像是中了什么毒而导致全身乏力精神萎靡啊。” “可是那些药草却是有效用啊,这病究竟是什么虽然不太确定,但研制解药必然耗费时日,彼时若是疫病大面积传染、病情转重,咱们就追悔莫及了!还有,你说你在调查原因,那么我告诉你避过疫病大概是因为我没吃肉吧?” “那么大人有否在自家的水井里找到碎肉呢?” 林家仁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起来:“你说什么?” “截至目前,未被传染的官员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要么是与水井中发现了碎肉块因而不再食用自家的那口井水转而饮用其他,要么是让我在他们不怎么使用的井里发现了碎肉块。最重要的是,他们前日的正餐或是夜宵几乎都是食用过肉类的。”一般的大家族府中不可能只有一口井水,但却分了常用和不常用,看来来敏花了那么多天来布置却还是有调查不足的地方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直接食用并不会导致传染,真正的原因是水污染?” “大人饮水是否有煮沸之习惯呢?” “对啊,你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未染病之官员中也有一个在发现井中碎肉之前就饮过那里面井水之人,我细细调查之后才发现,他有饮前煮沸之习惯,为此我还特意得到大小姐的准许去了大人的家中一趟,于常用井水之中发现了碎肉。” “啥?你丫随随便便就进我家了啊?咱没人来告诉我……等等你说在我家也发现了碎肉块?” “是的,在下也发现了。大人你一整日都在忙碌,因而没让人通知,还请见谅!” “喂等等,说了这么多,你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林家仁一时之间有些迷糊了,云里雾里的感觉还真是差劲。 “大人,咱们可能被人耍了也不一定!” 林家仁整理了一下思路:“呃,来敏那家伙说什么在食材上混入染病的尸块,其实是在水里投下了感染源,可不就是耍了我们么?但找你所说,好像煮沸井水就能没事,但这跟我去边境交换药草有什么关系?咱们不是还得治疗他们么?” 说了半天也就是破了个案罢了,于当前的形势并没有多少帮助,最多就是公开这个消息让百姓们喝水的时候注意煮沸,缓解一下他们的紧张情绪,维持一下稳定罢了。若不从根本上解决疫病的问题,百姓们心中的定时炸弹是不会被拆掉的啊。 “在下的意思是,咱们是否也可以将人……” “不行!别开玩笑了,人最多能承受的水温可没达到把水煮沸的程度!”这陆逊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地,竟然能提出这样的方案,这还是那个东吴四都督之一的才俊么?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把他们泡在温泉里试验了一下!” “哦?结果怎样?” “病情得到了缓解,精神回复了不少,能吃下食物了,只是四肢依旧无力。所以我想冒昧地恳请大人再给我些时间,咱们观察观察再说!” 对方属于不经通报擅作主张,然而就算他通报了,自己也忙于他事无暇顾及啊。现在有些许效果也算不错吧,但是自己却不能冒这个险来等待啊,抱歉了呢,交易仍需进行下去。 “但是我还有些奇怪呢,你明明是主张暂缓交易的,又为何要求跟着我去?”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推论,没有完全的证据能够说明温泉就一定可行。若我是大人的话,是不可能把一切都赌在这上面的,所以交易还是得如期行动。所以在下在此说了这番话,无非就是向大人证明若带上在下,还是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啧,你倒是能说会道,我想什么你都清楚呢!” “不是如此,朱才又怎会自己送上门来呢?” “呵呵,原来他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啊,还真是多谢了呢。”既然对方都搬出这件事了,自己也没道理拒绝了,顺水推舟嘛,“好吧,我就答应你了,你就作为我的副官一起来吧!”这家伙还有点意思。 “谢大人!”(未完待续) 第495章 交易截止(上) 一千骑兵加上两千坚成军,精锐尽出的搭配并不只是为了达到行军最大速度,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早些抵达目的地,如果还能适当的做出一些布置那就最好了。 巳初三刻(上午9点44分左右)的时候,林家仁及其所率之三千士卒已经尽数抵达广阴山,这里离豫章与江夏郡的边境,只有不到二十里的距离了。 尚香姐当初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兵奇袭,绕过阳新奔袭夏口,其后潘璋更是拿下阳新作为前沿据点以期随时支援。 孙权所领的半壁江夏也并没有包括下隽到阳新这一截紧挨着豫章的土地,当初尚香姐从荆州撤退的时候,顺便将阳新让了出去,荆州军也就势夺回阳新,因而现在荆州方面能够如此从容的来和豫章进行交易。 说起来,柴桑与阳新各自距离边境的路程也是差不多的,而其间方圆七十多里的土地上几乎是只有村落,并无戍边部队。古代讲究实际控制,而且人口没有想象中那么爆棚,士兵们几乎都是在瓮城或是大城少至十里多至一舍的周边扎营,再不就是在城内驻守,只有战争爆发或者将要爆发的时候才会往平时士兵不多的隘口关卡以及道路派兵。而边境方面,除了实在重要的地区有专门筑城或是关隘来防守以外,其实概念很模糊,盘查什么的也只有靠城池较近的地方才会有。 “大人!” 可能是从小锻炼的缘故,陆逊的马上功夫一点都不吃亏,原以为他就是个书生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啊。也对,陆逊嘛,要是一个当都督作主帅的人不会骑马,或者骑的很烂,那不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么? 林家仁现在就觉得自己很丢面子,算起来学习骑马开始,到现在也有三年了吧?的卢在自己胯下有的时候连一般的战马都不如,的确够让人伤心的啊。对不住啊的卢,是我这个当主人的让你泯然众人,呃应该是泯然众马了。 看着林家仁略微黯然神伤的样子,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呆,陆逊又大声喊了他一声:“大人!” “什、什么?” “还有十多里了,大人可有定计?”陆逊好像很关心这事。 “用黄金换来药草,然后走人。而且我怕药草不够用还特意多带了几箱黄金用作更多的交换,到时候让医官们小心谨慎一点仔细鉴别就行了,当然咱们的安全也要有保障才行。这一点,我自有分寸!” “那么大人想听一听鄙人的建议么?” “不想。” 林家仁连脑子都不过就回绝了对方?当然不可能,既然知道了对方其实是个潜在的牛逼人物,断然没有打击人家的必要,玩玩就好嘛:“不想的话,我带你来做什么?” 陆逊有一个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年轻人毕竟还不够老练啊。 “在下觉得,此次交易实在是损己利人的无奈之举也,敌人要么是疏于防范,要么就是想要让咱们这么认为,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呢?” “比如在交易之时卖出破绽,引诱不甘心的咱们攻过去,然后他们假装溃败让咱们孤军深入,再来一个埋伏……” 他还是有两把刷子嘛,不过这些林家仁早就考虑到了。 “阳新附近的地形我也看过了,北有山谷,西有树林,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的办法就是不理睬,此行只要能够获得药草就行了,多余的事情就不用做了。”这样的话,一片旷野他们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么? “只是大人,咱们真的能咽下这口气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咱们要报仇一定用不了十年!”别忘了当务之急可不是报仇,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也。 “理是这个理,只是我有一计能给咱们出口恶气!咱们需要一员猛将方可完美实施,不过目前军中好像又没有……” 这话倒是引起了林家仁的兴趣:“先说来听听。” “黄金,咱们就利用黄金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 午时、目的地,这两者都到了,抬眼望去,有一支人马,正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仔细瞧,他们之中似乎有十辆左右满载货物的马车,只是装载之处以灰布遮掩,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来了么?”林家仁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下达了命令:“将来敏押上来!” 来敏并不是被捆绑的样子,只是披头散发的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自己属下被虐杀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林家仁能做出那么凶残的事情,到现在还显得有些神情恍惚。 “来敏,我可是念在你是我义父之徒的面子上才留你一命的啊。”林家仁似笑非笑:“其实说起来你还真有点悲哀呢,作为俘虏却是零价值,我都看不下去了。”对别国来使这般对待,林家仁还真不怕他回去之后大加造谣抹黑自己么? “此话怎讲?”陆逊这么问,一方面是双簧的需要,否则林家仁说了上句没人接话,那多尴尬啊。而另一方面就是他本身对林家仁的这个说法也很好奇。 “你想想看啊,咱们明明是来用黄金换药草的,一分钱一分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也算是两厢情愿吧。可是把来大人送回去却是个什么由头呢?要知道对方可是一个铜钱都没有出就把这个意图颠覆主公合法统治制造疫病及恐慌的人领回去诶,也就是说咱们抓来的这个俘虏一文不值!” “哦~~~难怪大人不想杀了他呢,原来是没有丝毫价值啊!” 一唱一和,算是把来敏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硬生生地嘲讽了回来,此刻他又气又恼,咬牙切齿:“士可杀不可辱,林冲你不要太过分了!有种的就杀了我,看你还能做成交易与否?!”尽管诸多糟糕的情绪缠身,但来敏的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对方心中的忌惮也就是自己的价值所在——活着回荆州,他是志在必得! “杀了你?不,我说过你没有那个价值,至于交易,你给我好好看着吧!” 不知怎地,林家仁脸上浮起的微笑,让来敏觉得不自在:对了,这样的微笑,就好像是虐杀属下们之前见到过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你、你要做什么?”来敏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担忧问出了口。 对方却不答话,策马前行了几步,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交易对象的到来。 “喂,交易截止了哟!” 来敏旁边跟着过去的陆逊,俯下身来轻轻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496章 交易截止(下) 这个书生,给人感觉好像很严肃的样子,明明就在说一件自己得意的事情吧?虽然跟林冲一样都是长着一张小白脸,但气质方面却大为不同。 林家仁那是玩世不恭,不注意还以为他就是个小混混;而这位,却是实打实的正经以及……没趣。 那么,交易截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啧,还是别想了吧,想了也没用,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经历了想法的转变之后,来敏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倒想看看这个林冲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荆州牧帐下辅义将军王威在此,汝乃何人,报上名来!” “王将军,怎么,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么?”不同于蔡瑁张允等人,这人可是个十足的忠义之士,张允死后他好像平步青云,被外放到长沙郡当了独当一面的将军。 当然这里头肯定还有刘琦为了钳制韩玄的原因就是了,谁让他拦不住尚香姐呢,面对刘琦的命令也没有资本拒绝只好面上答应暗地里使绊子,但是人家军权在手,多方掣肘啊。 所谓的忠义之士,自然对林家仁这种有着背叛行径的宵小之辈不屑一顾:“哼,庞冲大人那是有情有义的英雄人物,你是何处冒出来的鼠辈,王某并不认识!” 果然是因为生气而故意那么说的啊,对此林家仁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他的副将陈至却看不下去了,身为属下可见不得别人指桑骂槐:“你个无名之辈也不看看自己是何模样,就在此大放厥词了,小心口舌生疮,溃烂而死啊!”跟着林家仁有段时间了,毒舌什么的还是有受到一定的潜移默化。 林家仁稍感错愕之后,便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陈副将,不错,已经赶上我一半的水准了! “你、你、你!” “你除了说这个字以外,别的都不会了?你是天生的哑巴还是后来的哑巴啊?哦~~~我知道了,你是就是个哑巴!” 喂喂,这样玩弄一个将军,是不可取的,何况现在还没交易呢! “你!!!”气的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言辞之争可不是王威所擅长的。 “你给我闭嘴!”呵斥了陈至之后,林家仁转而向王威拱手道:“王将军,这家伙粗人一个,不懂礼数,还请见谅!” “哼,管束不周,可窥一斑!” 林家仁却并不在意对方的不爽,却是满脸堆笑:“呵呵,王将军,咱们还是来谈谈用黄金来换取药草之事吧?” 似乎是才想起对方才是有求于人的一方,王威端起了架子:“我只是奉命来接手黄金的,并不知道什么药草!” “哦,这样啊,如果王将军不知道的话,那么请恕林某不能将黄金交给将军了。哦,对了,差点忘了,我得问将军你借一样东西,否则两手空空就这么回去了可很难交差啊。” 林家仁悠哉游哉,不急不缓,倒是让王威摸不着头脑:“你要借什么东西?” “借将军的人头一用,以息众怒啊!” “什么?!”震惊了那么几秒,王威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不做准备就来么?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林冲,你别太小看人了!” “有一支军队你该听说过吧?他们跟随我主,硬生生地从荆州的百里包围中突破,今天他们也携带着满腔的怒火而来哟!嘛,谁让这个叫来敏的家伙把他们的亲人都给弄得生病了呢?”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家仁可是个中好手。 “你是在威胁我么?” “说到威胁,将军不也是一样,而且好像是你先的哦?” “啧,不跟你打嘴仗了!说好的每车叠加三分利,你要几车?”跟文人斗嘴什么的,最没营养了。 “不对吧?咱们说好的明明是两分利的诶,不信的话,来敏可以作证啊。” “是三分!大人,咱们说好的是三分啊!”唯恐王威听不到一样,来敏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大声喊着。 让你杀我同僚,让你杀我手下!得好好出这个恶气! 出人意料的是,林家仁好像并不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事到如今,咱们也不像计较那么多了,一共十五箱黄金,换你五车药草,咱们相互速速验货吧!”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来敏有些傻眼了,依着林家仁的个性,杀人之前还一个劲跟自己讨价还价呢,这会儿怎么会……难道黄金有掺假?不对啊,双方都在仔细查验,是做不了假的,那么他到底是作何打算呢? 怎样都觉得有些高深莫测啊,果然自己被师父喻为驽马是有根据的么?可是这实在是让人猜不透他的行为依据啊! 计策的实施,你们这些只看表面的,永远都不懂。 林家仁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像冠希哥当年说出“摄影的境界,你们这些玩器材的,永远都不懂”一样,秀上一把了。 相互验货的地方,是在两军正中,各自离着有好几十步远,双方各派十人入场效验。 十多分钟之后,药草的效验已然完毕,而黄金的检查却仍在继续,也就是说——机会来了!林家仁迅速下达了命令: “预备,撤!” 一声大喝之下,金灿灿的亮光闪烁在林家仁的阵地之上,在阳光的辅助下,耀眼的光芒闪的人睁不开眼睛。 “黄金,那边也是金条啊!”效验的士兵们叫嚷了起来,他们离得近看的最是真切。 连药草都不要了,而且不只是黄金貌似还有些许盔甲兵器,连来敏都留了下来,他们走的是有多着急啊? “他们境内必有不得不回的急事,咱们不能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单是收受黄金只能是做好了是应该,做不好要担责的事情,要是能够捞点别的功劳…… 可是人啊,看到亮晶晶的东西兴奋是必然的,更何况还是好多人当一辈子兵都见不到的黄金。人性的贪婪在这一刻尽显无余,比起地上的黄金来说,靠功劳获得的赏赐又算的了什么呢?虽然王威反应迅速当即下令“拾金者杀”,但明显士兵们在此等诱惑之下已经绷不住了——敌军已然撤走,有什么不能拣的? “喂喂喂!诸位,交易可是截止了哦~~~” 空中传来一声长啸,王威抬头,却见一轮箭雨袭来……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ok?(未完待续) 第497章 反打一波 一发,不可收也。 沉浸在对闪闪发光物质的执念之中不可自拔的人们,又怎能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作出相应的快速反应? 他们连笑都来不及! 很多时候,当你笑了,你就不会再注意其他了。 即使是灌注了内心最真实的心意,通过最原始最直接的吼叫,表达最无力的功效,王威也要这么做。“清醒点吧诸位,敌人回来了!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随我抗击啊!” 结果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企图违逆人性的行为,都是通过顺应人性的做法才能产生效用的,只是劝说的话,什么效果都没有。既然敌人回来了,那……那咱们就跑吧,有了足够的黄金,谁他喵的还要当小兵? 王威的喊叫也算是帮他们清醒地认识到了“此地不宜久留”这一重要的道理。 忠诚何价?对一部分士兵来说,有奶便是娘,何况这奶还是源自于自己的好运。比起仓促作战有极大几率让自己有钱没命花来,成为逃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们离开了,背过身向后转,成为逃兵,义无反顾。 当然,任何无耻的时代,都会有与道义站在一起的人。让王威觉得稍感欣慰的,或许就是自己身边有这样的人,而且为数不少。响应自己的人在三分之一以上,还可一战! 他并没有那个精力去管逃兵,而是只能放任他们离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应对。 一轮箭雨之后,他们迎来的是敌人的突击,来自于骑兵的突击! “按照计划,咱们好好教训教训这群贪得无厌的人!” 居中指挥的,是完善了陆逊计谋的林家仁,他此刻正在鼓舞士气。 陆逊的原计划,是效验了药草是否属实之后,立即发动奇袭,与此同时让医官们驾车速回,待两相交错追上黄金之后,让士兵们打翻黄金以乱敌之军心。由于药草车轻速度更快,更兼他们先手离开两军中间区域,所以有极大可能以骑兵追上反应过来带着黄金逃窜的敌人。 可是这里头有个问题,那就是医官毕竟不是士兵驾车可不一定会,就算会技术也不一定很好,而且这么一来接触到黄金的更多的说不定就是我军将士了,就算他们的服从性好一些但谁能保证他们就不动心?特别是当骑兵们冲入敌阵扫荡之后,在黄金打翻的地方没有敌军存在的时候,那可是十多箱足值的黄金啊! “我的改进不错吧?这样就不需要一员猛将带人迅速突破直取王威了。”那个方法也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击敌方士气,才能保证不出乱子了。 “大人的办法好是极好的,只可惜要放跑那么多黄金了。唉,这也是本身就很矛盾的事情,用大人的话来说就是‘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是根本不可能,从原本的十多箱黄金里取出一部分用作诱饵,或许本身也是种冒险,他们检查的人没发觉还要多亏了箱底的石头啊!” “放跑?陆逊你在开玩笑么?我说过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要给我还回来,你以为我的骑兵真是去破坏他们阵型的?看!”咱就是吓吓他们而已。 令旗一挥,骑兵们立即变作两股,朝着两个方向分散而去,跑出不多远再次分散,其后越分越细,像是追逐着什么而去。 “他们、他们是要去追逃兵?” “哈,没错,既然王威自己不处理违反军法的人,那就让我帮帮他吧!对付残兵败将,五百坚成军足矣!”更何况他手里的坚成军还是两千人。林家仁的模样,相当春风得意:我的子,你们一个都甭想拿走! 之前骑兵的突进,也算是给后面的坚成军争取到了准备时间,他们分散之时,坚成军也正好抵达前线,于是王威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在士兵们紧握的长枪长戈的前头,一个个骑兵纷纷绕道走开,而在他们身后出现的是一排排步卒,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长枪……不,确切的说,是比长枪短比长剑长的兵器,不过奇怪的还不止这一点,他们拿着那兵器的姿势很是奇怪,像极了要把手中的武器投射出来一样。 “盾牌,快!盾兵速速上前!” 他们,应该就是要投掷啊! 王威想的不错,可惜反应的已经太迟了——这是林家仁提议训练的投枪队雏形,一共三百人。其具有诸多功能,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偷袭还是硬拼,都是具有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效果的近中距离特殊战法。 漫天的投枪掩盖了王威军士卒们的天空,前方等待骑兵冲刺的士兵们,更是举头直觉黑压压一片,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成了投枪之下的亡魂。 “可恶!竟然还有这样的部队!” 当第二轮投标袭来的时候,由于已经有了防备,伤亡人数也减少了一半。可即使是这样,王威的表情也没有多好:自己手下的人本来就不多,再照这么下去,只要那些骑兵再来个迂回,自己今天就要交待了。 “得想些办法啊!”王威焦急地看着投枪队,他们现在已经让出了一条道路,在那里出现的是人数在五百左右的朴刀队,接下来要换做肉搏了么?“哼!”即使心里在冷哼,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战术却是让人头疼。 “女马的!这个林冲,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打退曹贼、辅佐主公扫清接手荆州之障碍、再有只身刺杀文聘帮助孙安顺利逃离荆州……对了,我明明是有备而来的啊,怎么这时候就慌了?甘宁,甘宁那家伙去哪里了?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坐得住么?!” 他明明就能知道这里的情况的!“快,快发出信号,咱们是有援军的啊!”说是援军倒不如说是主公为防万一准备的一支部队,他们应该是在后方的阳新附近埋伏待命的啊,咱们之间每隔一段时间可是有快马联络的,算算时间探子也该让甘宁知晓了此地发生何事吧?再慢的话,他也抵达战场了啊! “再不出现,我可真的顶不住了!” 盼星星盼月亮,王威下意识地将目光对准了后方,那里……还是没有任何人的出现。 “难道我真的完了?主公,我早就说过佣兵出身的家伙是不值得信任的啊!” 心灰意冷的时候,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从北面出现了,那里不只有逃兵们凄厉的叫喊声,还有震天的——喊杀声。(未完待续) 第498章 难缠的对手 犹如找准了面前唯一未被填充饱和的空隙,甘宁怒吼攻去。 不过,突如其来的进攻却没能造成意料之中的混乱。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被袭击一般,骑兵军侯们只是一阵眼神交流之后,便冷静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敌众我寡,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了?正好!后队跟上,目标前方马车!” 比起王威,黄金要重要的多,甘宁眉毛轻抬,将目光从陷入包围的王威处收了回来:别忘了,我可是锦帆贼啊,什么最有利,我就做什么!王兄,只能拜托你多挡一会儿了…… “他们……停了?!” 王威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好不容易盼到了甘宁出现,他、他却不来救援自己,而是在置金之地停了下来! 一脸怨愤,恼羞成怒:这家伙、这家伙跟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的!王威几可肯定,要是给甘宁得了这些黄金去,他是绝对不可能如数上缴的。不仅如此,说不定他还会藏进山林或是躲入湖岛再次做回他的锦帆贼!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在王威心中,甘宁这样有案底的人,是绝对不能够被信任的,真不知道主公和其背后的高人为什么会相信他? “别那样盯着我!我可是从来都是公平要价,诚实守信的诶!” 两人隔得不远,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甘宁也能判断出来,王威现在绝对没有什么好表情给他,“我可没说过不来救你啊,好好给我等着啊!等我把……”当。一支投标被甘宁的长刀击落在地,“……把他们赶走了,才能抽身过来啊!” 黄金争夺战陷入白热化。 包围王威的时候,林家仁就派了一小股军队来回收黄金与药草了。只是逃兵众多,而且逃兵们对黄金是念念不忘,这就导致原本装的整整齐齐的黄金,打翻在地、乱七八糟。药草要好些,毕竟量小质轻易于收拾,可黄金却还要面对逃兵们的哄抢。于是,逃跑了的,追击交给骑兵,剩下来的,就只能交给他们来处理了。砍人、夺金、整理,哪一样又不需要时间呢? “骑黑马的浓眉毛,就是甘宁!他是杀了先主的仇人!” “有谁能为孙扬州报仇雪恨的话,无论敌我皆重重有赏!” 诸如此类的喊话,顿时散布在了战场之上。 甘宁眉毛一紧,忽然笑道:“想取我命者,天下何其多也!不过,竟然妄图煽动我的手下反我,不觉得太过荒谬了么?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打算反我,你确定这样就能杀得掉我么?” 脚夹马腹,纵马向前,甘宁挽起刀花所向披靡:“所谓的会稽精兵,也不过如此也!”纵是知道这是套请君入瓮的战术,甘宁也有自信摧毁他们想要留住自己的信心! 猛将的作用在这时便体现了出来——小范围内激励士气,左右局势,甚至扩大到整个战场之上,影响全局。 这也就是陆逊原计划中需要猛将的缘由了,只可惜他们这方并没有这样的人。 “要是凌统将军或是潘璋将军在就好了。”见势思人,虽然有些动摇军心,但陆逊也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吧。 “呵呵,一鼓作气势如虎,再来他就没这么厉害了。传令一队三队,围!” 你兵多,我就避其锋芒;你势弱,我就纠缠不休。 林家仁的应对可谓因时制宜,兼且坚成军本就善于防守,甘宁始终都摆不脱他们。 “消耗他的力气,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此趟若是能再赚一个甘宁,林家仁连做梦都会笑醒吧? 啊啊,这么一来,尚香姐一定会好好奖励我的! 不过,林家仁却浑然不知,当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甘宁身上,甚至不惜将骑兵调回用作前后夹击准备一口气吃下甘宁之时,对方伺机运走一部分黄金的小动作就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 “为了达到别的目的而以自身作为诱饵,我听说是你最擅长的计谋吧?当初的檀溪便是如此了!”甘宁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边朝着战场的另一边吼去,因为他看到了个人。 “哼,那又如何?那些金子没了还能追回来,你要是跑了可就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再见了!”而且,再见了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抓住你了。 “哦,是么?可是既然你想要抓我,却已经让我和王威汇合,却又是何道理?这不是难上加难么?”对方的举动,让甘宁很是不解。 “与其分开作战,不如合归一处,省的麻烦!而且,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么?”顺水推舟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哼,别忘了,我们人多!” “那又如何,咱们兵精啊!”你和王威加起来也就多一千人而已,你也不想想你们为何人多反而被包围了! “呵呵呵,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要想阻拦我的离去,代价会很惨重!” “啊啊啊,我也忘了提醒你个情况了,作为坚成军,最不怕的,就是死!” 嘴炮是在两边真刀真枪的战斗中继续的,甘宁身先士卒,一身血渍,林家仁站在外围,一身轻松,而他们唯一共同点是——脸上都挂着笑意。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 这便是他们互相给彼此的评价了。 “喂,林冲……”甘宁肆意地释放着自身的力道,把袭来的长短兵器统统压了回去。“……不若你回来吧,你这么本事,留在不成器的孙家,可惜了。” 林家仁闻言一愣,他完全没有想过在此等情况之下,甘宁竟然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我是该笑,还是该笑呢? “呵呵……”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这两个字的表现力基本上是大于其他的。 “其实你已经动摇了吧?快回答我!” “天真、真是天真的很啊!”想要分散我注意力伺机行使别的阴谋么?林家仁四处扫视了一番,却并未发现异状:“甘宁,投奔孙扬州麾下,你不仅会立即成为将军……”林家仁微微一笑,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能跟我主冰释前嫌,如何?”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林大人你又何必多言?” “这么说,那你是动心了?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我可以为你作保。”(未完待续) 第499章 围而不克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说的无外乎都是一些在外人看来言不由衷的话。 不过这些话的真实性,可能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为了避免太过深入敌阵,甘宁勉强勒紧了缰绳,一滴冷汗从后脑勺缓缓滑向了背脊。“女马的,差一点就落入林冲的圈套了!” 甘宁想要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好让王威趁势打开缺口,但林家仁又何尝不想击杀他呢?刚才甘宁不小心的分心就差点中计了。至于王威这种小虾米,林家仁还放不在眼里。 而他得以悬崖勒马,还是要多亏数年来的佣兵经验,造就了近乎于条件反射一般的身体反应。在他脑海里,被少数人包围,那完全是小场面,毕竟自己才是多数人嘛。不过硬要说起来的话,在过去的职业任务中,有哪一次不是自己小范围以多打少包围别人而从来没被人包围过,咳,或者说在人家形成包围之前,自己就早些开溜了。这刺客打手什么的到将军的转变还真是快啊,快的自己都不知不觉就适应了。 比较神奇的是,这种感觉还挺好。 他甘宁的光辉事迹,终于可以变得不再是做了无人所见,没做也被人口屎盆子了。 嘛,正式的国家干部、事业人员、公务员、军人什么的,的确比流寇、佣兵、杀手、刺客之流,要强上不少,起码原来偷偷摸摸才能做的事情,现在已经……咳咳,大家都懂的。 由此可见,沐浴在阳光中的木叶和深埋于地底的根,他们的相同点是,其实他们除了表面以外好像就没什么不同点了吧?说到底它们也是同一棵大树的产品,本质上具有辩证统一的联系……呐,这里说的是火影。 甘宁现在还没有多的动作,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去执行寻找破绽外加突破任务的王威。他喵的,这个二楞子跑哪去了?难道已经找到地洞钻进去了? 找的时候很没意思,找到人了就更没意思了:这丫不知道眼睛长哪去了,有机会了不知道往破绽的地方跑,非往人堆里扎进去。 如果甘宁的手没有握着长刀的话,估计他会自敲脑门先拍为敬,紧接着一声叹息: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人物啊?好在有那么些金子垫着肚子,否则这次本钱都收不回来了…… 王威身陷囹圄,甘宁是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他挣扎在选择的两头,来回摇摆,纠结万分。 去救,这是敌人的期望,他们肯定早就布置好了袋子,打开了袋口,就等着自己钻进去;不去,这是敌人的盼望,他们肯定早就对此有所准备,重创王威之后,他的士兵可就垮了,非但不能形成助力,反倒是会成为累赘。 难题摆在了甘宁面前。 “趁现在,拨出一部分骑兵,去把金子给我抢回来!” 说到底,林家仁也是惦记着金子的啊,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囫囵吞枣一般,将药草车一并弄走了…… 其实要怪的话,就怪那些不长眼的士兵吧,是他们为了节约时间,就把这两者放到了一起。 对此,林家仁一直表现的很不着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才知道这种事而已,谁让敌我双方的士兵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那里的状况呢? 毫无疑问林家仁这种做法间接让甘宁自我感觉良好:呀,原来我这么值钱的说,比十多箱黄金和几车药草都还…… 这也是甘宁之前一直很亢奋的原因之一。 有些时候吧,人如果连自己都骗到了,那么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了。有云: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好像这句话有点不搭调?管他呢,人家甘宁觉得爽了就好。 但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的假意救人实则突围的举动,却没有骗到林家仁。这可能是他比较不爽的一点。也对嘛,我辛辛苦苦才在头上亮了个灯泡表示有解,我这一片赤诚与真心,你那边却一副面瘫表情,连微微一笑都没有就宣布我完了,这他喵就是有受虐癖好的人也不会爽吧? 成就感会不会太微不足道了? 林家仁表示no。 甘宁的韧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期,再拖下去的话己方也会受到无法预期的影响,拿下甘宁,追回金子药草,这两件事情必须急速解决。 像是拥有用之不竭挥之不尽的力气,甘宁誓要杀出一片天! 他喵的!林家仁心中只想到了这三个字以及……当初太史慈在自己面前开无双的场景。 昨日重现?开什么玩笑?!林家仁表示,哥不能忍了! 你想开挂,哥就先手封杀。射人先射马,虽然现在两军交接暂时不能射,但是我砍我戳还是可以做到的,改变方针目标,把你胯下之物废掉先,看你丫没了机动性还不被我的人海战术给淹没? 想法是好的,可是甘宁是谁啊?他可不是一般的将领,人家之前外号锦帆贼,不仅在船上可以蹦跶来蹦跶去,借助桅杆缆绳什么在两船三船甚至数船之间来去如风,脚踏n船而游刃有余,而且还把这个本事“同理可得”到了陆地上,也就变成了在马子之间飞来飞去,双飞三飞不在话下,总之是想要几飞就几飞。 就突出一个得心应手阿弥陀佛,你能奈我何? 正基于此等技能,林家仁发觉自己似乎是失误了,派过去的骑兵不就等于给对方送经验还送坐骑么?咱不带这么玩的。 我不断的寻找,有你的世界在哪里?亲,不用找了,就在这里。甘宁向林家仁传达了一个道理,这辈子你的世界也别想有我这么多马子,也别想有像我这样的骑术了。人与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即使你再不断的寻找……林家仁表示,老子以后会有那么多马子,而且还是真的马子,另外老子知道的骑术可比你能用出来的牛多了。不信?不信你试……你就算了,你有老婆或者姐妹么,有的话可以让她们来试试,你在一边观摩,咱免费。(未完待续) 第500章 甘宁破阵 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久攻不下就搁这儿耗着,看着甘宁勇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士卒的性命……嗯,让血花曼舞,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啊。 呸,少来了,死那么多人,谁会喜欢? 而且这里头涉及到一个落差的关系,没见坚成军的将士们对敌人的小兵基本上都是一个打两、一个打三来着么?可他们碰上了甘宁就反了过来,两三个一起上,然后被打趴下。 这也充分的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武艺这东西虽说练练就有,但能有多少也得看天赋的。力量、技术、速度、气势,光是努力的话,收拾一下普通人还可以,一旦遇到高手,你就等着跪吧。 啊,好吧,其实发这么多牢骚,只是因为林家仁疲倦了而已。要不是耐操,谁他喵的受得了连着一天多没完没了的奔波还不睡觉?这可比上高中累多了。 现在的法子,只不过是“大家给我一起上,糊他一脸”纯粹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林家仁觉得自己耐操,可甘宁明显更能抗啊,左支右突的几次三番差点就破口而出了,这还只是他一个人或者说是以他为首的一队人所造成的影响。至于王威,现在已经沦为了拖后腿的存在了。 两边的士兵一点点在减少,就幅度而言,自然甘宁的部队减少的更快。但他却出人意料的,越战越勇。 一队又一队从各处涌来的部队,井然有序,查缺补漏,源源不绝,他们在盼望着,盼望着他力竭疲软的那一刻。 这样的损失,希望尚香姐能够接受得了。 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甘宁军被他们主将的浴血奋战而激励,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坚成军的围杀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大人,不行了,咱们兵少,已经围不住了。”传令兵焦急的喊声从前方传来,催促着林家仁速下决断。 “大人,若真要杀此将,须得切割阵型缩小范围啊!”陆逊的提议是,放弃对所有敌军的包围,集中全力来对付甘宁,既然不能一口气吃掉全部,那就择重而攻。 “啧,要是之前就全部围上了,现在也不用分兵去截回黄金和药草了!除了甘宁,王威的残部也让人头疼啊,他虽陷险地却拼死抵抗,不知觉间两人竟也形成呼应,倒是我的失误了。”甘宁没拿下那是他厉害,可王威身边只剩一百多还在战斗的士兵了,却还能抗住,着实让林家仁吃惊不小。 场面是一片混乱的纠缠,林家仁也只能凭借传令兵的报告来下达命令,也就是说他不比在阵中的甘宁看的真切,反应也没有对方那么迅速,有的时候机会就是这么来的。 时间差,没错就是这个词。 甘宁完美的利用了自身的天赋和嗅觉,觉察到了对方命令的迟缓,作出了相应的变化,成功地解救了被包围程度不下于自己的王威,两边合兵一处,士气大振。 不过,这只是他的自以为罢了。 “他还没发现其实士兵们都只是在他身后乱嚷却没有紧跟,趁现在!” 命令是有延迟的,不过对付两个神经处于紧绷状态的人,即使如此也还是绰绰有余了。 “我过来的原因……”面对漫天飞舞的投枪,甘宁却展现着他那得意的笑容。“……不只是为了救出这个冒失鬼……”长刀一扔,顿时打飞了一个右手边的士卒,甘宁从容地接过手下递来的盾牌高举于顶。“……还是为了确实撤退啊。” “给我放!”林家仁与甘宁,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一句话,所不同的是,林家仁是下达第二波投枪的命令,而甘宁是要出动秘密武器了。 ——叮叮叮。 盾牌上多出了数根投枪,张牙舞爪造型乖张,不过甘宁的马可就没他那么好运了,纵是他骑术再强,马身也难免多出几个窟窿。 而另一边。 ——嗖嗖嗖。 由于盾牌吸引的仇恨值比较多,再加上甘宁朝右华丽的一击,很多人都忽视了他们并没举盾的右手在做什么。 竹针,成千上万的竹针从空中爆溅开来,就像是一张密布的网,让人无所适从。 “躲开,快躲开!” 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就算是反应奇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个自认为是安全的地方躲开了恐怖的竹针阵,下一刻他们也会变成马蹄之下的杯具。 躲开,谈何容易? “这是……” 没错,这就是飞影! 山寨货?不,应该还是角度偏转数量真多的改良版飞影! 娘的!林家仁不禁卧了个槽,模仿什么的果然是从天朝祖宗就开始了的啊,这东西该不会就是由自己刺杀文聘时留下来的那个盒子改造出来的吧?钢针太贵就用竹针代替,顺便还减轻了重量,增加了可携带数量,我勒个去真是很好很强大啊。 不过,为毛好像有人还不会用的样子,还是说这招叫做与天同寿,伤人先伤己,我成了马蜂窝你们随意? 哎哟喂,整个场景上演的是让竹针飞一会儿的戏码吧,不,准确的说林家仁更想把那东西叫做牙签,荆州产良心之作啊,就是威力确实不怎么样。 看起来挺吓人的,实际上就算竹子韧性再好,不是近距离的话,弹射的角度不同可是很难保证其力道足够的,这也就有了很多人被吓到了但是中了牙签之后却只是有点疼的原因了。 然而,之前说过了,甘宁最喜欢的就是打时间差了,这么长的空当,要想做什么都是足够的。 “破!” 临了,打飞了视野之内挡在出路之前的最后一个小兵之后,他还自觉非常帅气地喊上了这么一嗓子,算是为自己的战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刘琦说这玩意儿也不能真的拿来用作两军对垒,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是有点效用的。 “这么说,我难道……不,我果真是有当军师天赋的啊,哈哈哈!” “最后那个,是樱木花道式的大笑么?哼,要不是我主观上不想追你,你真以为你跑的掉?小样的,我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罢了。” 望着远去的甘宁,林家仁有些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501章 第三方 到此为止吧,谁、也不要追击了。 这里遇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甘宁等人在辽阔的荒原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奔驰。 马背起起伏伏的颠簸中,甘宁思潮起伏。 林冲明明还有余力追赶,虽说可能杀不了自己但要想把殿后部队尽数留下让自己蒙受极大的损失,以会稽兵的强悍还是可以做到的,可他又为何放弃了? “不管怎样,一定要倍加小心才行,他可是向来以行奇计而著称的……”不过,只要黄金在手,刘琦所答应的重建江夏军的经费也就有了着落,黄老爷的仇也就有了希望。 当前的处境,还是乐观的啊。 甘宁对此抱着相当大的期望。 然而,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直到申时来临,甘宁都没有在阳新等到运输队的归来。 难道他们中饱私囊了?不,绝不可能!他们都是自“锦帆贼”这个名头出现以来,就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是何为人自己应该清楚! 耳边再一次传来王威的聒噪,从进城却没发现运输队开始他就没停止过唠叨,甘宁现在都有些后悔救了他了。“为了江夏残军而隐忍,为了对刘琦献殷勤,呵呵,我甘宁究竟做了什么?”甘宁自嘲一笑,或许当他答应黄祖招安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能做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诺言,到底能不能兑现呢? 甘宁的心中也越发窝火:让咱们自己收回江夏,而他们不会动用襄阳周边一兵一卒,是啊,像王威这样的脓包来帮忙又能做什么,不过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了。还真的不如给钱给粮咱们自己动手!哼,不就是不想和孙权闹翻么?人家夺了你的地你还笑脸相迎,要不是、要不是自己答应了故去的黄老爷,谁他娘还想呆在窝囊的主子麾下……不,我甘宁并没有他那样的主子,我的主子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黄祖! 只是,当他无意识扭过头看到黄射的时候,心中那团火似乎忽然就熄灭了大半:窝囊的主子么?这位又能好的到哪里去呢……我也只是尽人事安天命了吧。 甘宁已没了兴致,而黄射正在应付喋喋不休的王威,两人争锋相对吵得面红耳赤。“他们没有回来的话,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甘宁的心中倒是有了荒唐的想法,他宁愿黄金真的是被他们带到了别的地方,哪怕是被他们给私吞去了。“生不见人总比死不见尸,来的更好吧?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当大哥的总是希望你们活着……那么我就算是被怀疑,也能够欣然接受了。” 吵架在意料之中的不欢而散中结束了,可令甘宁没有想到的是黄射接下来的举动。 “此间只有你我二人,你实话告诉我吧。”见对方愣了一会儿,黄射接着说道:“无论你是怎么做的,我都会把此举当成是当时情形下你所采取的万全之策,但是现在,我想要知道那笔黄金的下落!你、会告诉我的吧?” “连你也不信我?”甘宁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不,我是信任你的!所以也请你毫无保留的信任我吧!那些黄金,咱们自己使用或是上交州牧,咱们再商量!”反正王威也没在城中看到黄金,更不知其所在,黑的白的还不就是靠自己一张嘴么? “他们应该是出事了,我马上带兵出去接应!”既然你信我,那么就表现出来给我看看啊。 可是,黄射给出的答案是残酷的:“你想要一去不返?” “呵,呵呵,呵呵呵……”甘宁忽然笑的很荒凉。 心冷了,解释还有必要么?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就把你内心最真实的东西给反映出来了啊,别说我在你身边帮忙了,就是水镜七绝之一来帮你,恐怕也难以成事啊。收复江夏有点运气也许能行,但保住江夏、让这里如同黄老爷在时那般独立自主,百姓安乐,只怕是难上加难啊。 “这样吧,把地点告诉我,就由某亲自跑上一趟,你与王将军安心守城以防不测。” 甘宁还有别的选择么?对方想要带走的,只怕是自己的直系部队吧? 哼,小人之心,从来都是如此龌龊! 考虑到林家仁所部的作战能力,即使听说他们已经在边境消失无踪了,黄射此趟出门竟也带了三千人马,其中甘宁直系部队一千人顶在最前方,两千守城部队拖后,就像是督促着前方的士兵前行一般无二。 他们的目的地是覃水洞,是甘宁之前嘱咐运输队的一个歇脚点,那是他做土匪时期使用过的山洞,位于当时的边境战场北面,当时甘宁为了防止被跟踪,故意选择了先西后北的路线,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在丛林中变换方向总是最容易摆脱尾巴的。 不过他们真的在那的可能性并不太高,只是黄射并不想放过任何可能罢了。 他的行事作风虽然有所争议,但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全无分析能力。 在甘宁面前那么说话,也无非就是确认对方忠心几何又到底是否与此事有关,至于黄金未至,说不定真的是丢失了……才怪咧!别忘了那些人都是什么出身,这种事情他们应该没有少做,绝对不能排除黄金被他们私吞的可能性! 可是事实却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覃水洞确实有他们来过的痕迹不假,但这散落在洞外的却是马车的残件,横七竖八的车轮、刀砍斧凿的车身、断裂崩坏的武器铠甲,以及血肉模糊的尸体。 到处都搜不到余留的黄金,难道是一起杀人越货? “甘宁说他和王威是从南边杀出去的,而敌人并没有追击。难道是他们知悉了此处追了过来抢去了黄金?”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了。何以黄金一点不留,何以药草也一点不留?很快地,他觉得自己印证了这个想法——探子来报:一波骑马队袭来。 “好在我小心谨慎早就有所防范,小小伎俩何足道哉?咱们只需要……” 话犹未已,报告又来:他们在离前队百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再接着是:他们离开了,看装束不像是林家仁的部队。 “哈?离开了?而且还不是……那这些是何人?” 好像只是一小股斥候部队,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马尾上拴着树枝。 详细的报告出来的时候,黄射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吐到地上,这也行?这样不过就是来吓一吓人而已,他们是想要闹哪样?闹着玩么? 黄射体谅不到他们的心情,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不是他们。 “他娘的,连这里也有!” “今天真见鬼了,十箱垫了石头的黄金却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啧,我看不仅是黄金,那些草好像也很重要的样子,否则之前的部队经过此地也不会一根不留全数拣走了!” “哈,说起来还多亏了三当家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了,否则咱们就要头疼了!” “嘘,小声点,给他们听了去咱们说不定会被前后夹击!” “呸,你怎么这么胆小?看穿着也知道了这两个部队是属于不同势力的,他们说不定才会打起来呢!队长说了,咱们不仅仅是来探察的,还得随机应变!” “那么老大的意思应该是……” “……我哪知道啊,先找到队长再行询问!” ------------------------- 夕阳的颜色笼罩大地,疾驰的部队,马不停蹄地奔走在山林之中。 “女马的,跟的可真紧!他们真的是才打过仗的部队么?” 汉子擦着额头的汗珠,紧夹马腹拉动缰绳,催促着胯下马儿加快速度。 追兵是越来越近了,“今天可真是撞邪了,他们没道理对此地的山林熟悉的呀,而且就算是熟悉,他们也不可能跑得过我这个在山林中长大的人啊?” “三当家,咱们可快出林子了,是再绕回去,还是直接出去了?”一旁的小弟向他发出了温馨提示。 “大当家他们还没来么?那咱们也只有能拖多久就拖……” 忽然之间,他停止了说话,好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愣在当场。 “三当家,你怎……” 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小弟的已然吓尿——前方的磷光熠熠夺目,那是来自于铠甲反射的光泽。他们正正地堵在出林的必经之路上,人手一弓一箭拉得满满,毫无疑问只需弹指一挥便可取他们性命。 “咱们……退,快退!” “可,可后方是……”是一直紧追不舍的骑兵们。 颤抖的声音传递着十足的恐惧,难道说以数百人来执行诱饵任务,就必须要抱着死的觉悟么? 死,我不怕,我只是怕死的不够价值啊。所以,在我死之前,大当家你一定要来啊! “嚯,他果然钻回去寻找那一线生机了啊。” 白马白衣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跟我玩,你还嫩了点,以为引开我就没事了?我只知道要是不追过来可是找不到你们头头的!(未完待续) 第502章 介入,战! “我看他可能只是为了死的有价值一些。”陆逊把玩着手中的长弓,试了试却怎么也拉不开。“他那个声音可不只有害怕啊。” “啧,不愧是做生意的家族啊,什么都能扯到价值。” “呵呵,大人也是不愿意吃亏啊,都有了足够的药草了,是我的话也许已经收手了,那些黄金本来也是用来交易的嘛。” “我可记得某人之前还愤愤不平地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来着?” “哦?有么?此一时彼一时罢。” “以前都没发觉,你还真会说……” “做生意可不就靠这一张嘴么?” 这俩属于正宗的谈笑间、敌人手到擒来,就在他们扯皮的时间内,那个什么三当家已经一脸不满地成为了俘虏。 “喂喂,身为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你看看你,满脸的褶子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咱们只不过是把你给绑起来了嘛!” 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家仁骑在马上当然要轻松的多。 “哼,我是不会告诉你咱们据点在哪的,你就别枉费心机了!”这大当家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这约定好的地点呢? “廖旦,你是叫这名没错吧?你是长生寨三当家,而你们大当家是姓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假姓!”哪有这个姓啊,至少在林家仁这里还是第一次听到。 信息什么的不通过他本人,其实还是容易得知的,他不是软骨头没关系啊,这还没死的五十多个俘虏里头总有胆小怕死的吧?问一些基本情况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这个大当家之所在,他们却是闭口不谈,或者说这些小喽啰平时就不是跟大当家在一块行动的,而且身为不小的地方武装力量总是有好几个窝点的,他们确实不知情。 有胆子抢官兵的,绝不是什么善茬,只是他既然消息灵通截去了黄金,又为何派人引诱自己来此呢,要知道他们可并没有什么援军过来,真不知道这廖旦带自己绕圈子却又为了什么? 只是被抛弃的诱饵么,姓禾的也太舍得了,这货不是他的左膀右臂么,他就这么送出来了?难道是担心分赃不均所以提前部署借刀杀人?那样的话,自己还真是做了一件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蠢事呢! 习惯了想的复杂的林家仁,反倒被简单的调虎离山计策所蒙蔽了,不过他现在并未完全失去黄金所在的线索,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从廖旦或是他身边人问出来。 “但愿你们的大当家不要带着黄金远走高飞,让你们给他当替死鬼。”这句话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看他们的来向,不是江夏就应该是蕲春,也就是说他们为祸的根据地并不是在尚香姐势力范围内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光是凭借这一句话,林家仁就该让他们在江夏活在蕲春继续捣乱,在他内心其实是想把他们全部放走的……当然,先决条件必须是寻回黄金,他才可能既往不咎。 -------------------------- 覃水洞。 黄射所部仍旧在此停留,毕竟不知何来的斥候小队还是让人有所忌惮,所以黄射派出了大量的探子,跟踪的跟踪,探路的探路,他要对周围的情况有个详细的了解,才好继续上路。 “再往北,可就是孙权的地盘了,咱们必须小心谨慎。两家是停战状态不错,但咱们贸然闯入必然理亏在先,相信州牧他也是不会为咱们说话的……总之,咱们需要速战速决,找到黄金之后立即撤离,不得耽误,所有人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士卒们的回答很是响亮,黄射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出发!”老爹留给自己的家底,果然是很听话的精锐啊! 黄射自我感觉良好的原因,除了如臂使指的军队以外,还有他刚刚得到的报告:据此东北十余里再次发现车辙印,而在更远的五里处更是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看规模恐怕不下千人,而且就当地留下的东西分析,这一次运送黄金的马车应该是转而仓促向北去的,因为他们留下的是些许黄金。 “他们一定有被林冲追杀过!而之前那队斥候,说不定就是那些人想辗转返回此地,来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迂回之法,将黄金藏回来!”也就是说,跟上斥候就能找到他们运送黄金的部队! “唉呀呀,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才智了,连这么出人意料的办法都给我想到了,啊哈哈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让他们带路取回属于我的金子!”林冲你就好好地去追杀那群诱饵吧! 对黄射来说,此行能够在不接触到林家仁的情况下完成任务,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过黄昏。而十月的天,黄昏总是很短暂,为了不被提前发现,黄射的命令便成了在微弱的火光中近乎摸黑的前行。 “主子,这里便是斥候消失的地方……” 话音刚落,探子便遭到了猛烈的一击,差点没把他从马上掀翻。 “你们这些废物,天还没黑就跟丢了!” 这个时候黄射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是不会被这种预感所吓退的,在没有找到黄金之前,说什么也不能放弃啊。 “大人!那边有火光!” “哈,天不绝我也!大家围上去。”看火光,是一支在一百人到三百人左右的部队,应该就是运送黄金的人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跟我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随着离对方越来越近,黄射心中的碎碎念也越发强大,直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刻,他爆发了:“杀啊,给我把金子抢回来!”可以说,他的怨念可是不亚于林家仁啊。 砍瓜切菜,三千人一起上对付最多三百人的部队,那不是轻松加愉快么?更何况他们对付的是……稻草人。 “草、草人?!” 准确的说,是身上插着火把的草人。 “被、被骗了?” “糟糕了,咱们中计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跑慢了的话,绝逼要悲了个剧! 黄射也是这样认为并且下达命令的,既然有人故布疑阵阴了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完了!如果就此结束的话,这就好比花了很多功夫追妹子,却只是将她推倒,连衣服都不脱爱做的事情都不做,拍拍手立马走人。 然而,当他着急忙慌地指挥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确实是一条吓唬人的计策。他喵的,从发现拿火把的是稻草人开始到现在为止,黄花菜都要凉了,不管是谁都好,请问你这埋伏在哪里? 又是逗你玩的节奏么?那些斥候还真是给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啊! 啊啊,不行,这种肺都要炸了的感觉简直就是难以忍受啊!黄射需要宣泄,所以他像是神经病发作一般扯着嗓子朝着天空就是一通喊叫,其声音之大,连归巢的鸟儿都给惊吓的不成样子,四处乱飞。 所谓埋伏,重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否则不只是失去了效果还会损失士气。所以,时机很关键:当你认为我有埋伏的时候,我不出现;当你认为我其实没有埋伏的时候,我静观其变;当你终于放松警惕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我出来了。 让一步,让你一步只是为了让你陷得更深。 无论此人是谁,他都绝非无谋之辈。 听着漫天的喊杀声,而且这喊杀声都是朝着自己而来,黄射整个人就呆掉了:中计了,确确实实中计了,大意之计,还是一前一中一后三次犯错!一不该轻举妄动不经斥候探察就来包围此地,二不该在见到草人惊觉中计、再觉无险之后仍作停留,三不该气恼悔恨,大吼大叫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没有无聊的自报家门,也没有响彻战场的命令高呼,有的只是汹涌而来的杀神下凡一般的气势,以及一往无前直扑目标的执着。 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前进,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管不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更何况他们想要去拉的只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二代。 “挡住,都给我挡住!” 奇怪了,这股势力明明就没有军队的气息,却为何散发出来这么浓重的戾气和杀意呢?虽然他们人数是很少,但知道用计而且还晓得直扑主帅,如果说他们真是自身穿着打扮那样的土匪部队的话,他们的指挥者究竟是何人?据黄射所知,江夏郡可没有这样的土匪部队啊。 那他们就是来自于蕲春,是孙权方面专门养的土匪么?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招欲盖弥彰还真是漂亮啊,不仅可以表示自己与他们毫无瓜葛,还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土匪,他们真的是土匪么?怎么战斗力这么…… 随着土匪们越来越深入的突破,黄射才看清楚,原来在所有土匪前面的,是一个猛男。身高近乎八尺,面容冷峻,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朴刀,一边还时不时往自己这头猛盯,那是种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一般的眼神。 “你、你是?”黄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现在的名字是禾文,禾下之苗的禾,文武双全的文!” 男子笑了,笑的让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第503章 两人的过去 挡住,说什么,也要挡住! “咱们人多,快聚拢到一块啊,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一个而已……” 你们能拦的下来……的吧? 是的,如果敌人够慢的话。 天空刚好又是缺月,不知为何黄射还能忙里偷闲望上一望。“父亲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月色吧?”越是下意识地这么想着,就越觉得心中悲凉。明明敌人那么少,少到不去探察都发现不了的程度,为何自己还会如此担心?是担心敌人凶猛自己会在此折戟,还是担心再也没机会完成父亲的重托? “……比起父亲来,我、我确实很怕死啊。”低头自语一句,黄射忽地自嘲般笑了起来:死?人都会死。可要埋葬我的地方,绝不是此地啊。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绝不会在此死去!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黄射仍旧看到自己眼前,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下的父亲,是如何微笑淡然、洒脱轻逸,全身的轮廓都发散出温柔而坚毅的金光。一闭上眼睛,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却也是同样的表情,仿佛父亲那么些不同的岁月里,都是如此面对着自己。 “我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嚓——刚刚做回了自己的黄射却低头发现,自己正在向地上跌倒的过程之中。 讽刺啊,真是莫大的讽刺!才让父亲从回忆里走出来帮自己坚定了信念,他给自己的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逸风宝马却在这一刻倒下了。 黄射嘴巴微张,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看到逸风头部重创,仿佛在倒下的那一刻满怀遗憾地瞪着自己——不能再帮老主人效忠你了,主人请继续活下去。亦或者是心满意足——我也只能微微地抬头帮你挡下来了。 一把小巧的利斧,硬生生地卡在了逸风的头颅出,一半朝上露出,一半深陷其中,它倒在地上涓涓流淌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唉,可惜,差了一点。黄射!这一回,你该想起来我了吧?” 洋洋得意的声音,将黄射拉回了现实:“你……” “不好意思,这把斧头手滑了。” 声音很近,即使黄射被众星拱月的层层包围了起来,还是能听得出,他就在附近了:五十步?三十步?谁知道呢?他只知道,能精确地命中自己胯下宝马头部,绝非偶然……这是何等惊人的技巧与力量啊,一把小斧头,避开了这么多士兵的格挡,以刁钻的角度越过了绝对不超过数寸的缝隙,死死地钉在了逸风头上。当年的吕布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黄射忽然之间有些愤愤不平:何以这人不直接把自己杀了,却要这般羞辱?听他说得话,好像还与自己有些过节,那么又是什么过节呢? “他说手滑了……难道是他?” ------------------------ 当年的江夏,黄祖仍在。 万民归附,甚至连投靠荆州刘表者,也得先往江夏接受他的问询,用今天的话来说也就是面试。 “诸位,如果敌军以数倍兵力围拢我军,又断我粮道阻我归路,该当如何?”黄祖的问题几乎千篇一律,回答的众人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些切忌死守择其薄弱率兵突围,再不就是分割敌军兵力,随机应变各个击破之类的。 而有一个人却是这样回答的:“说起来这些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你会看兵书,难道敌人就不会看么?”一出言便让人觉得其年少轻狂。 这时,黄射忍不住打断对方,讥笑其难道想要死守,引得众人哄笑。 此人却并不在意:“两条腿的始终难以跑赢四条腿的,但这也是在都跑起来的情况之下才是正确的。别忘了,凭空瞎扯那只能成为赵括而已!”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高见啊?哼,对先人的著作如此不敬,我看你啊,比他们都厉害!” “射儿,让他说!” “哼,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取胜!既然两军力量相差过大,那就得看双方的将领之取舍了。找到敌方主将,进而在侧翼埋伏击之,以机动性最好的部队直取其帅,只需成功,敌军自乱矣!” “哼,说来说去不就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么?你说的又何尝不是书本知识?还有,此法未必可行也。第一,要想使敌人产生不安,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第二,中军之处绝不会不设防守,妄自冲击只会直取灭亡;第三,难道阁下就是那员能够一举突破敌军主将的大将么?” “是,目前荆州还没有。”此人只是静静地说着这句话,却把围观的人给惹毛了。 见势起意,从来都是人之本性,黄射在这时候也只是遂了众人的意思,又仗着自己身份特殊,直接冲了上去给了他一拳,随即啐了一口:“混蛋,竟敢说我荆州无大将?你不过是个没本事只会说大话的布衣而已!” “哈哈哈!”跌坐在地,此人只是愣了两秒,接着像是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想不到威震江夏多年的黄祖,他的儿子却是这么个窝囊废!” “你!”黄射还想揍人,却被他父亲给制止了。 “好好看看你脚下!” 黄射低头,却见在他脚前的是几枚菱形的尖锐物体,若是自己一个冲动上前的话,脚底板说不定会遭受到严重的伤害。 “你这家伙,我要……” “住口,你走吧,我这里也不需要你这样不合群的人。” “哼哼,哼哼哼,大将,何为大将呢?虚怀若谷,刚柔并济,与卒同乐,与下同忧,见才则喜,见异则问……我刚才只是试试你们,我看这江夏迟早要被你们给弄丢的啊!” “你!” “让他走!” “哦,对了,刚才是我不小心,手滑了。” 棱形铁钉被他收入了怀中,就像是仇恨的种子一般镶入了心里。 --------------------------------- “我要怎样才能出人头地呢?我想了很久。后来有人告诉我,除了能力,你最需要的是名声,所以我才……活捉了你,我就能有名声了吧?呐,死人多没有趣味啊,我要你活着,活着看到我,出、人、头、地!” 来自于对方的自白,让黄射惊出一身虚汗,他还有个目的没有说明,那就是他要向自己证明,证明他原来说过的战术,是行得通的,而他就是可以行使那样战术的大将! 在一个专门讲究出身门第和等级的时代,寒门者只能凭借名声一途,才能实现自己的沙场或是庙堂理想,他可是深知此理啊。纵是得到了别人为将的许诺,他也不会放心的,于是有了蕲春的不二匪王——禾文。 不做出点成绩来,就算是当了将军,也还是不会被人看得起。所以在去见他之前,我得弄个礼物过去! 这便是他的想法了。 擒王策。简单直接,却并不好实施。 禾文就算有高强的本领,面对着十倍于己的敌军也是越来越吃力了。特别是攻击到了核心区域的时候,力不从心之感渐渐袭上了心头。 “可恶,这种时候还不能放弃!小的们,这是咱们实现理想的最后一个阻碍了,鼓起你们的勇气,跟我杀啊!” 纵是鼓舞,也觉得效果甚微,源源不断的敌军挡在了面前,甚至围拢了己军。 “杀,杀!我还能杀!” 明明知道现在如果撤退还可以杀出一条生路,还是要按捺自己,一心突击。 明明知道自己极可能是枉送了兄弟们的性命,还是要一往无前,赌上一赌。 他有点后悔了,之前明明可以有机会直接杀死黄射的,自己却要选择吓他,或者是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吧? 想让他看到啊,想让他看到擒王策的威力啊! “女马的,这时候要是有另一支部队出现就好了,不用很多,一百人,就一百人就足够了……那样他们一旦分兵我就有时间冲杀得进去了!” 不甘心,满满的不甘心! 禾文抬头望天:最不甘心的是,失败的时候也不是以自己本来的姓名而死去的啊。 “兄长!” 一声长啸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接着黄射军的后方出现了光亮,“我们来了!” “小妹?怎么会?你不是……” 同样惊讶的,还有黄射,他被众人护送离开,刚刚好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方,可以说再也没有比他们来的更及时的了。 “侧翼,侧翼也遭到了攻击!而且攻势相当猛烈!” “谁,到底是谁来了?” 答案其实不言而喻,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除了孙权军,就只剩下孙安军了。这里是蕲春地界,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这个禾文是孙权的土匪的话,那么这波部队定然是孙权军了。 也就是说,因为两家的关系,自己可保不死了。但是明明孙权是夺下了江夏的仇人,而且他现在还在攻击自己,自己却要庆幸、庆幸自己的不会死呢? “父亲,我只是忍辱负重罢了。” 这样劝说自己,也许心里会好过一点吧?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他始料不及。(未完待续) 第504章 真名之下 “开、开什么玩笑?!” 听到救援来了,禾文却火了。 “你给我、回去啊!” 妹妹怎么能够上这样的战场呢? 但是很快的,他发现了一件更为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兵力。 长生寨,包括奴仆杂役在内,一共一千一百五十六人,其中能够作战者满打满算有八百七十二人,他禾文自带最精锐之三百人,覆以最精良之装备前来埋伏黄射,剩下的便是战斗力和装备次一等的五百多人,他们大多是皮甲布甲防身,武器也不如一般军队,防具与武器还都不齐备,一般情况下他们是在寨里进行防守,最多用作接应。 可是这一次他们似乎是倾巢而出了。不,禾文甚至感觉到,这漫天的喊杀声并不止五百多人,更像是五千多人啊。 是哪里来的军队,能有如此之声势? 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才突破了三千人形成的壁垒的一半,他们却只是相当轻易的就把黄射打的七零八落?就算他们人多还有骑兵,也不至于如斯迅速啊! 禾文呆住了,他的人生还是首次出现这样的迷茫:这可是号称精锐的三百人啊……到底是兵实则弱,还是将太差劲?又或者是自己的理念有问题? 初时的意气风发和执拗,已然从他脸上消息,取而代之的,是自我诘问的呆滞表情:这些年我都错了么?不,没有,肯定没有!那、就是我太弱了,根本不是当大将的料么?不,我十年如一日的练武,连荆州的将军和孙权的大将都不是我的对手!那一定是这群家伙、烂泥扶不上墙?不,正是靠着他们,我才能在蕲春立足,虽人少但孙权都不能动我分毫啊!那么、那么这一直以来都行之有效的手段,为何偏偏在今天就不灵了呢? 敌我悬殊太大,还是敌军将领太过于怕死? 没人能回答禾文,除了—— 林家仁。 是的,领着大军及时出现在此的,正是他了。 “文长,别来无恙啊!” 禾文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来救我?我、我已经那么拼命的不想欠你人情了啊!老天,你这是在戏弄我么?原本好好的一份礼物却成了、却成了这幅光!我不要他那用“我看中的是你的才能”这样的说辞作为外衣,来实行邀请自己加入的同情实质啊! “魏延兄,你这是在怪我来迟了么?啊,谁让你的三当家把我带了那么远,这也不能怪我啊!不是你小妹‘意气用事’,为了解救廖旦也是为了实行你的战术,带着人直接朝我本部冲击,我都还不知道是你老兄的部队在此呢。嘛,也就是她来了,再换了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估计他们也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了。还好没杀了你的三当家,到现在我都是很庆幸呢!” “为什么……” “哈?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要率军来救我,来怜悯我这个失败者?” “嗯?咱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再说了,我还想像你讨要被弄走的黄金和药草呢,这也个理由吧?” 林家仁的诚恳倒是让魏延不知如何应答。 “可是我、我好像辜负了你的期待……” “喂喂,魏兄,你在说什么呢?当初我推荐你来蕲春不也是有私心的么?你离咱们近些,我要好说服你加入阵营不是?”既然让自己在这里再遇到了魏延,那么说什么林家仁也不想再放过他了,上一次是身在异乡实在没办法说那么多,这一次就让自己的诚意来打动对方吧。嘛,人才的话,谁也不会嫌多,更何况魏延确实有本事而且还是个性情中人,尚香姐应该也不会反对。 “庞兄倒是直接,哦,我都忘了,你应该是姓林才对。” “无论我姓什么,你都可以当我是兄弟。呐,跟我回去吧,做山贼土匪什么的,不会是你的终身理想才对,你需要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尽情施展你才华的舞台!我保证,此去绝不会亏待你的,从中郎将做起怎样?我相信你过不多久就能成为将军的。”中郎将是可以领兵的,比最低的将军名号矮一点点,稍微努力一下基本上都能成为将军的。而如果按照三国鼎力成型之后的品级来论的话,中郎将也要比校尉高上一级。 可以说,作为声明不显的新人,这已经是相当优厚的条件了。 然而,魏延却撇过头去,相当坚决的说了一声:“不要!” 他在发什么脾气?林家仁愣住了,难道是怪自己上次分别时没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尚香姐手下的真相,不会啊,记得自己当初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可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的啊,而且貌似他们还有结拜兄弟的情况出现,该不会他不记得了吧? 嗯?等等!他该不会是怪自己回来了也不给他这个兄长打声招呼,而且刚才的称呼也不是“大哥”吧?哎呀,自己一时忘记了,真是活该人家给脸色看! 这两人好像是从一开始就想岔了吧,唉喂。 “大哥,作弟弟的在此请求你了,跟我回去吧,我需要你,主公也需要你!”跟随林家仁的亲兵们基本上都呆掉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林家仁去求别人?而且还是这么低声下气的,还有啊,他喊这人“大哥”,究竟什么情况? “贤弟,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么就要尊重我的决定。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这样跟你回去,而且一回去就当上中郎将,一定是会遭受非议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而且我也不想你受到连累!” “可是、可是咱们当初应该是说好了的吧?大哥你不想实现你的理想了么?作为大将驰骋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实现自身价值,再顺便成为后世佳话。大哥你忘记了么?” “不,我没有,正是因为没有忘记,我才不想两手空空加入你们啊!我连黄射都抓不住,又怎么能证明什么呢?” 终于,这句话的出现,让林家仁有点明白了:敢情魏延这是在矫情啊,说穿了并不是怕别人的议论和嘲讽,而是怕他自以为的无能会长留在心中折磨他,让他无法分心做好应尽之责;不仅如此,恐怕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他俩的关系了,史书记载他应该是个心高气傲豪气干云的汉子,估计也不想靠裙带关系上位,所以他苦于没有功绩不能实至名归,干脆就放弃了难得的机会。 这事,好解决。 “为咱们夺回黄金,并且从甘宁手里抢走药草,这两件事情应该足够升到中郎将了吧?”林家仁眉毛一挑计上心来,不急不缓地提示着魏延,想要帮对方解开心结就得说一矢中的的话。 魏延却摆摆手,道:“这……可是连甘宁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会不会太过作假难以服众了?我连自己都没有底气啊,贤弟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 “但是大哥你帮咱们夺得黄金和药草,这总该是不争的事实了吧?” “呃,老实说,当初我也不知道是你领军前来与他们交易,所以我才会抢了……” 林家仁并不在意这种事情,谁让魏延现在干的就是土匪这个职业呢。现在看来,说来说去他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心病还须心药医,林家仁也不想逼他做决定,否则到时候适得其反就糟糕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两人胶着了半天,连魏薇都破开敌军到了此地了,林家仁才想起来问对方的打算。 魏延抬头看了看自己妹妹,在看了看林家仁,最后叹息道:“能请贤弟帮我照料一下薇妹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这兄长究竟要做什么你得告诉我啊!”看对方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下了某种决心,林家仁知道这种时候是不能劝的,他也有他的自尊啊。 “我想留在蕲春,有机会的话配合你们……” “我知道了,那些黄金,就当是你给孙权的见面礼吧!” “……不愧是有着‘狐狸’外号的名军师啊,我还没说完你就猜到了我的意图!我可正愁怎么跟你开口呢。”怎么跟你开口要黄金,怎么确定你真的就那么毫无保留的信任我……但是现在,我却感到惭愧,好兄弟,今生能认识你绝对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最好还带上一些药草,这样他们会更相信你。不过,柴桑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得拿走足够分量的药草才行……对了,还有,你不要带过多的人去,人越多越容易出问题,对他们你就说跟我谈判了吧,毕竟当初跟随你来蕲春的,和听到我叫你大哥的,没有几个啊!” 不明真相的群众,永远只有被蒙在鼓里的份了。 “兄弟,什么都不说了!我魏延对天起誓,绝对不会辜负你这一番信任!” 他知道,不经主公私下动用这么多黄金,给的还是一个不知道是否值得信任的人,林家仁会背负些什么。可对方还是毅然决然的那么做了,这怎能不让他感动? 林家仁也知道,自己这回可算是下血本了,几乎是把什么都赌在了对方身上,光是看着陆逊极力反对的样子,他就知道暴风雨还在后边了。 不过,还是值得赌上一把! 没来由的,林家仁就是这么相信着自己,相信着魏延。(未完待续) 第505章 黄金所引起的 魏延走了。 林家仁亲自做了一场戏把他放走了。 第二天报纸的头条是这么写的:交易之际无信无义,刘琮孙权合攻我部,强力破除两面夹击,林大人率军夺药凯旋。当然,如果这时代有报纸这东西的话…… 然而,口口相传有的时候来得更快,特别是在有人授意之下,发动了一股不为人查知的势力之后,消息的流传力度只会呈爆炸性的扩散开去。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在所谓的瘟疫扩散中可以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而另一方面可以帮魏延打一个掩护,因为他已经被认为成了孙权旗下的将领,他要投靠孙权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一点。当然,这样也不能排除,孙权可以为了给这段流言一个交代而选择抢夺黄金之后再把魏延给交出来。 林家仁觉得这或许不叫符合他的性格。可是魏延却信心满满地告诉自己他自有打算,因为他原本就是打家劫舍让蕲春当地的太守严畯相当不爽之后,受到了孙权的授意招安而以土匪名义混在蕲春的,这回给他们带回去了这么多好东西,不管是严畯还是孙权肯定是会对他另眼相待的。而至于修补此事对于两家关系的影响,魏延也会说自己并没有被看到,只需送出被看到的替罪羊三当家廖旦,然后林家仁这边再操作操作保他不死就行了。 孙权不是傻子,在接到招安达成报告之后,立即对严畯发出了指令:放魏延在外的话,务必得有人质在手,虽然严畯不太喜欢做这样的事情,但也得接受命令。 而这时,魏延横看竖看也找不到多少合适的人选,总不能把心爱的妹妹交出去吧?严畯说要自己的亲人作为抵押,那他就随便挑了个过得去的纳为压寨夫人,草草交差了事?“你的孩子我帮你照顾,要是你在那边出了什么差错就不要怪我无情了”,魏延是这样告诉对方的,当时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就算是受到义弟的邀请,答应了也不会那么快跟着他走的,最起码也要把这人给救出来才好吧?实在不行,大不了在他们那解散自己部队表示自己不再为匪,然后辞官离去总行了吧?严畯是个不错的家伙,应该不会为难自己才对。 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他可没有这样的打算了。 十月十三日,也就是柴桑方面与荆州方面实行交易的第三天,魏延来到了寻阳城,这座在柴桑北边不过百里,骑兵急行军的话一个白天都可以抵达,只是他们之间隔了一条江水,不是非常隐蔽的话,怎么也会被发现的,之前贺齐正是趁夜晚渡河,早早地埋伏在了河对岸的丛林之中,说真的要不是第二天有百姓引发的骚乱,他也是不会趁势冒头的。只有那种时候,他才不会理会平时那周边的岗哨的。 只是,他却被挡在了城外,带着那么多衣冠不整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出现在那里,被当成是土匪劫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吧? “还请告知严太守,禾文弃明投暗来也!” 这是他跟严畯之间的暗号,当初约定好的,此话一出便是他们见面之时。 不过,很显然严畯不是那么信任他,带着二三十号人打开城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算了,还要求自己最多带三个人进去是要闹哪样?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就看出差距来了…… 只是细想一下,自己好像真的就不是诚心投靠的,也就释然了。面对着严畯异样的目光,魏延还是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拱手道:“太守大人,三个人我可运不了那么多东西呢!”这种时候他要表现的不是失败者的怅然若失,而是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严畯的表情,从不满变成了严肃,从来没见过那个家伙打了败仗还这么牛逼哄哄的,这人性格真奇怪,真不知道为什么主公还要招安他!当初此人被招安,严畯是反对的,不仅是因为对方身上匪气太重可能无法适应军营生活,还因为经过短暂的接触他的性格跟被称作禾文的这位格格不入,对方实在是自视甚高。现在打了败仗,本以为他会收敛一点,安心把他那仅有的本事用作正途,谁能想到他好像还变本加厉了! “你、你要做什么?你给我停下!” 看着对方的渐渐靠近,严畯倒还有些紧张了,但看对方只是一个人走来,也不由得后悔自己露怯了,他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箱子,自己怎么还会有点害怕? “我啊,只是想问严大人一个问题。”逗你玩呗,反正他也有那个兴趣。在他眼里,就是严畯身边的人一块上,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就是了。 “什、什么问题?”严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年就算被俘虏,自己都是不卑不亢的,怎么可能被眼前的这个混蛋给吓倒? “哦,我想问问大人,是否有打开这个箱子的胆量!” 魏延没有继续向前,而且砰地一声将箱子放到了地上,语带轻佻,神情轻浮,就像是在说:喂,你不敢吧?你肯定不敢! “我……禾文,你到底什么意思?”严畯暗忖:禾文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如果这是种挑衅的话,那他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简直不可理喻嘛! “哈哈,文人就是胆小!来吧,我帮你打开看看!”魏延哈哈一笑,神情尽显豪迈,举重若轻一般就揭开了箱盖。 “小心!” “保护大人!” “靠拢!” 严畯的护卫们很称职地在几秒钟内把严畯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手握兵刃,神情紧张地盯着一脸无辜的魏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直接让魏延笑的更欢了,不止魏延在笑,离他二十多步远的手下们也跟着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难道大当家会拿黄金来砸你吗?” “太、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老大,这人也忒胆小了点吧?咱们还是不要被他管了!” 嘲笑声此起彼伏,发觉不对劲的严畯这才扒开众人跑出来看情况—— 一箱金光灿灿的物体闪烁在不远的地方,而这还不是最让他目瞪口呆的,不知何时,魏延的手下已经又搬了几个箱子放在了旁边。就像是怕他误会一般,他们放下箱子之后就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留下了魏延一个人和他继续“对峙”。 难道说这些都是…… 很快的,魏延就为他解决了疑惑。 是的,这些都是。严畯毫不怀疑一点,若是自己离的更近些,这些黄金恐怕得闪瞎自己的双眼才行。 而问题随之也来了:这些黄金,他是怎么弄来的?难不成是从交易双方手上抢来的? 严畯可是得到消息说此次柴桑与荆州交易,还是特意派出了林家仁的。对于林家仁,就不说他有多怨念对方了,甚至已经达到了一听这名字就浑身哆嗦恨得直牙痒痒的程度,这人三番四次的折辱自己,还故意放走自己两回以行使他的离间计,若不是主公信任,自己的仕途早就完了。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关于此人的能力,他却从来不否认。狠,为达目的基本上是无所不用其极;狡猾,真的跟狐狸差不多,你很难让他吃亏。这两点都是严畯自问做不到的,可是这个禾文…… 对了,林家仁他们是出黄金的一方,也就是说黄金应该是从荆州军那里抢来的才对。可如果他们有那么容易被抢,林家仁早就那么做了,怎么还会有他动手的机会?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明明就是战败,战报说他在与荆州军交战的时候被柴桑军突袭,结果不仅是他,就连荆州军也因一时大意而输掉了。其后林家仁还分兵追击了两边好一会儿…… “严大人!你可看好了,这些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和人员伤亡才换来的黄金啊!你可得在吴侯面前给我好好请赏才行啊!” 喂喂,太奇怪了吧?且不说这黄金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从林家仁那种家伙手里夺来的,他不是土匪么,土匪见了黄金还有上缴之理么?该不会是他想当将军想疯了吧?不,如果他能够抢来黄金,说明他真的是有相应的本事才对! 不管怎样,既然送来了还能不收么?蕲春是才攻下不到一年的地方,财政拨款却是少的可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严畯就算有本事也只有勒紧裤腰带为这里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这些黄金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待我上书主公,请求委任蕲春自用,如果主公还有他用,我也得争取留下一半”,严畯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声音较小,完全被不远处兴奋的跟什么似的的魏延的声音所掩盖。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帮忙搬箱子啊!对了,你们去两个人,给我堵住城楼守卫的嘴,别让他们乱说话!”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有人惦记可就麻烦了。 “喂喂,这下子我也可以进城了吧?” 懒理那些搬运工,魏延直接走到了严畯面前嚷嚷,那样子完全就是在说“你要是不准我带人进去,还怀疑我图谋不轨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揍趴下”! “当、当然,大家都可以入城,入城歇息吧。禾大人你们辛苦了!”(未完待续) 第506章 柴桑的早晨(上) 头疼,看来是今天的主旋律了。 拎着手中挑选了半天的小礼物,林家仁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朝家里走着。要大清早就起来本来就很难为人了,还得骑着马出门买东西,关键是这么早也只有城东的百姓聚居地的地摊才会摆出来,真是折磨的说。 路边,出了三三两两早起摆摊的百姓,就剩下巡逻的士兵和城市管理者了。平时也不知道,他们还真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的,起码工作时间是这样。嘛,穿的朴素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别人不会在半路把你认出来,更不会要签名什么的,只是骑个比一般的马更帅气的高头大马……咳,就算是的卢深深地把自己出卖了,街上也没那么多人,不打紧不打紧。 说起来,把自己搞的这么辛苦,还是要源于自己的失误啊。 有人说过,两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因为她们钻到一起会很吵。 对此,林家仁当初只是微微一笑,表示没关系,哥能hold住。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不就两个人嘛,嗯,月英跟颖儿叽叽喳喳的时候,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所以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结果,当魏薇在他那住下之后,他才惊奇的发觉:不就是多了二百五十只鸭子么,怎么像是能够吵翻了天一样?最扯的是,魏薇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个东西,说是自己送她的礼物,然后为了不甘人后的女人们居然能够想尽各种办法把自己弄起来给她们去买! “拜见林大人,看到您如此健康,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半跪在林家仁办公室里,一副拱手下拜就差俯首帖耳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他已经放掉了的来敏。 是的,自己的思索需要收回来了。自己现在可是在办公的地方,接见荆州方面的使者。还是不要去想那些头疼的事情了。 嘛,这货貌似是作为使者又回来了,就在林家仁回到柴桑的第二天。 而林家仁之所以会这么积极地出现在办公室里,一方面是因为分管各项工作的重臣们一个个成了病猫,他必须做出不同往日的安排;而另一个方面是,得知他已经回来的献小姐,急冲冲地跑来要求他这么做。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自己的家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其实,你能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还活着,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难道是看城中药草不够又来提议交易的?” 说罢,林家仁戏谑地笑了笑,曾经沧海难为水,相信对方也知道这个道理。而实际上,来敏所来的目的是修补关系,虽然荆州的军队被打退了而且什么也没得到还得罪了人,但林家仁这边也是不赚的,小道消息称,他们也没追回大部分黄金和药草,现在不得不为了稳定民心而选择欺骗民众说他们手中有足够的药物可以治疗瘟疫。 当然,他是不想回来了,光是看到林家仁那张脸都觉得鸡皮疙瘩满身,这人不大好交流,而且行事作风往往出人意表,谁知道他会怎样?为此,来敏不得不提着个小心肝,吊着个小瘦胆,想着好生应对。 面对对方的询问,来敏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知道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说不定自己连说明具体来意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于是抬起了头,以一副满面堆笑的姿态从身后接过了手下递来的盒子,让人递给了林家仁。 “区区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哦?这怎么好意思呢?” 林家仁说着就要去打开盒子,但是、但是他忽然想起甘宁逃跑时用过的暗器,他现在怀里就带着一个类似的,看样式和大小貌似也差不多…… “呵呵,你的心意我领了。”林家仁觉得自己笑得挺滑稽的,不过也没办法,也只有小心谨慎一点才能活下去。“不过请恕我不能接受此等贵重的礼物,咱们还是来谈谈来大人来的目的吧?”开什么玩笑,上次的送礼就差点把把疫病传播给自己了,这一次搞不好是直接要人命的节奏。 你舍得死在这里陪葬,我也不舍得死啊。 像是看出了林家仁的疑惑,来敏暗叹一声:也难怪,自己信誉不大好。同时心中也是大大地在艹他上司娘,都说了不要再作这个差事,非得逼自己来!当真是拿外租的人手不当人啊?还有那个刘琦也真是的,自个不来支援此事也就罢了,就连擦屁股也不亲自过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大人、林大人,请看!” 一条由十多颗珍珠串成的项链,被来敏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光彩夺目熠熠生辉。来敏面作诚恳,双手捧珠,郑重其事道:“请林大人收下!敏不胜感激!”这年头连贿个赂都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行啊。 “好了好了,我收下便是。”真正的贿赂岂有不受之理?又不是投敌卖国,再说了这是风气,嗯,风气。“来大人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所为何事?说来听听吧。” 扯了半天犊子,还不是要回到正题?只是这绕圈子的过程,是他所享受的罢了。谁让当初来敏提出交易时的吊样,在他脑子里太过于深刻,就连杀光了陪他来的使者团,再多番羞辱对方也不能平息胸中的火气。当初为了取信王威不得已放了他,现在倒好这厮自己回来了,不是跟人添堵是什么。只是他的身份却还是使者,而两家都清楚现在彼此之间绝不能是敌对关系,他实在是没有理由真的杀了他而予人以攻击口实,到时候挑起了大规模的战事可不是没有尚香姐的柴桑能够应付的过来的。 终于可以进行略微愉快的交流了么?来敏稍稍微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道:“还请大人将前前后后俘虏去的近千人归还,那都是黄祖大人的旧部,相信留在柴桑只会给大人添乱而已。” 哦~~~搞了半天就是为了那么些俘虏?不过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啊,一串项链就想换九百三十七个俘虏,抛去残疾的重伤的,也有六百多可以继续当兵的吧,我还给你然后你又让他们来打我,那不是自找没趣是什么? “不行!” 这两个字无异于晴天霹雳,来敏怎么也想不通,礼物不是收了么,姿态也够低声下气了吧,明明看到他脸色有所变化的啊,怎么就直接是这样的回答? 都不听自己给出的条件就断然拒绝了,林家仁也太武断了点吧? “大人你……你……” 卡壳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结果,应对显得很是困难。 “来大人,抓了俘虏,尤其是残疾的重伤的,不能再有作战可能的俘虏,人们通常会怎么处理?” “……坑杀?” 为了不占粮食和减轻看管的压力,古代战争尤其是异民族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后,一般情况下对待俘虏的措施就是这个了。这么做,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劳动力。参与战争的九成九都是男性,其中青壮年居多,他们不仅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劳作的主力社会的顶梁柱,杀之则减少其战斗力生产力,造成人口的大量减少,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也有对俘虏收降纳叛的,但是受地域以及观念的限制,如何驯服降兵始终是个问题。 “我连失去作战能力的人都好好养着,难道你们可以对他们更好?”这些人回去,恐怕是逃不了悲惨的命运,即使黄射等人仁慈,将他们遣散,他们也是作不了劳动力的,只能在旁人的嘲笑眼光中自暴自弃罢了。而林家仁做出的姿态却是要让他们与一般百姓并无二致的生活下去不能种田还可以发挥其他作用,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嘛。因为在柴桑,并没有那样的氛围,人们只会认为你是英勇作战才至于此,不仅不会排斥你,还会把你当成英雄。 这大抵就是基于林家仁提倡而由尚香姐拍板实行的士兵军属福利制度所致吧?当然,民间潜移默化的洗脑教育也功不可没。 哑口无言。来敏有些呆住了,柴桑会养拿些废人?原本以为这九百来人休整一段肯定都是可以继续作战的,怎么还会掺杂了不少…… “你要真想要要回去俘虏的话,倒并不是不可以。” 所谓的峰回路转,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来敏觉得自己再怎么去猜对方的心思都是枉然,这家伙根本就和别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敢情前头都是在玩自己呢! “还望大人明示!”要挨宰了?没关系,反正自己只负责谈条件,至于要付出些什么也不是自己在付。 “你们认为的‘废人’留下,其他的你带走吧。我没有你们那么贪心,只要足够的药草就是了!”如果这个条件你都不接受的话,那只能证明你傻。当然如果你接受了,只能证明你笨。这么好说话是他林家仁的风格么?摆明了有猫腻啊。 “这……”来敏摸不着头脑是必须的,在他心里这可不是个做生意的样子啊,犹豫也就理所当然了。 “哼,我说了。咱们两边和气为贵,若不是你们太贪心我也不会用计强留王威,更不会导致咱们两家都没讨着好,让一个土匪得逞了!” 原来,那并不是传言啊。 “那、好吧。”总之就答应吧,反正自己只需要带俘虏们回去就行了,别的出了问题也不是自己担责。(未完待续) 第507章 柴桑的早晨(下) “今天的事情还真多,好不容易送走了来敏,报告又接二连三的来了。” 林家仁的感慨充盈着整个书房:刘琦终究还是走上了一条霸道的主公之路。刚才,就在刚才他才知道,早些天刘琦已经出兵荆南零陵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治所临沂,其后更是只用了三天便杀伐果断地以高压手段搞定了当地的大族,拉开了荆州中央集权的大幕。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荆南四郡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以刘备作为北方屏障,趁两个孙家小动作不断,再挑起一些分散注意力的时段,将南方收复,这算盘不可谓不响。而且,只需要以雷霆之势收复一郡,其余三郡也会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做出他们的决定的。 武陵的例子已经在那里了,就凭他们任意一个太守是很难独自抵挡荆州中央军的。那么他们要思考的问题就是要不要找帮手。曹操在北鞭长莫及,东边二孙暗流涌动无暇顾及,西方刘璋估计是根本没心思出川,唯一可以找到的盟友,就是南边的交州士燮了,可是让异族进入汉土肆虐摆明了还不如投靠刘琦来的有利。 不管怎么说,当人手中有权力的时候,是很难放下的,而且武陵的豪族们下场都很惨,所以他们三郡一横心,表示坚决对抗刘琦蛮不讲理的暴政,看起来荆南要不太平了。 但或许这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只要刘琦一边做好外交工作一边紧抓大兵压境,死扛自治大旗的三个太守应该会很快被分化的。而各个击破总是很容易的,三人要抵抗就要团结,可他们肯定是各怀鬼胎,很难真的拧成一股绳。 想来最多一月吧,当初刘表在的时候没有管他们并不是没有那个能力管,而是没有那个精力和必要,人老了没有当年那么多的雄心壮志了,能安享晚年就很不错了,至于管理豪族,襄阳的他都懒得管,更何况是荆南地区的。 地广人稀,让他们闹腾去,反正他们也只是自治而已,听调不听宣,他们的人数加起来还不到襄阳周边卫戍军队的一半,人口更是连南阳南郡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还能反了不成? 大概是受了林家仁的影响,刘琦并不这么看罢了。 不统一,何谈凝聚力?不将政令集中,又何谈统治力?不将荆南四郡握在自己手中,又何谈基业,就连守都很难守住啊! 或许当初去新野遇上曹仁来犯的时候,他太过于被曹军的军容所震撼到了吧?林家仁依稀记得他还说过这样一句话:总有一天,我要拥有比这还要强大的军队。 当时林家仁是这么回答他的:那你就要有一个稳固的后方,一个能够源源不断供给你军队养料的、百姓信任你听你号令的后方。 不管他的身后现在是谁,最起码林家仁也是他的启蒙老师不是? “唉,真是头疼。” 第二个消息,林家仁个人觉得要比第一份更让他关注的,毕竟刘琦那档子事离的还比较远,他最多能稍微捣捣乱什么的,以柴桑周边他能够调动的军力想要分一杯羹恐怕也力所不能及,谁让尚香姐不在家,豫章的军力又有一部分分割给了孙绍,目前由孙匡掌管,你让他来救火支援什么的也许还行,让他出兵的话,还是算了吧,这家伙可不归林家仁管。 摆在案几上的另一份报告是这么写的:我军与水贼缠斗数日,已渐不支,请求一千援军。 “啪”地一声,林家仁将竹简扔在了地上,准确的说是砸在了前来求援的军侯面前,没好气地说:“我记得当初马谡好像是这么说的‘即使不能全歼水贼,也会把他们撵回鄱阳湖不敢再出来兴风作浪’,现在居然恬着脸来找我要援军?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林家仁心里却清楚:马谡这人心高气傲,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是绝不会叫一声苦的,而且这份求援书信上还有马忠和蒋金的花押,也就是说事情真的很棘手才对。但是他真的很难相信,两千人的正规军竟然打不过人数只多他们一点的水贼,不对,加上地方自发组织的武装力量的话,马谡他们应该是以多打少才对! “不、不知为何,彭泽的民、民兵造反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彭泽的太守和民兵,悉数造反了!” 彭泽县,位于柴桑东面,与其相隔只有百里左右的距离,它们之间隔着鄱阳湖的关系,交通并不是那么便利,不想走鄱阳湖的话就只能绕道,那么最少也得一天一夜时间才能抵达。 “不可能!”这是林家仁首先的反应了,正是由于两城之间的距离不远,尚香姐才特意派了信得过的人驻守那里,现在被告知太守居然反了,林家仁是说什么都不相信的。“说,你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来此谎报军情的?”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说服自己了。 “大人,林大人,我真的是马谡大人派来求援的啊!不信,您要是不信的话……您就看看竹简上的花押,而且马大人的字迹您也总该认识吧?” 对于字迹什么的,除了尚香姐的字,别的他林家仁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唯一不可能作假的东西倒是有,那就是马忠的花押,记得那小子老是在自己面前炫耀来着,说什么他的花押特别,与众不同云云……回想起来,确实有个丑爆了的、只能依稀辨别出马忠二字的花押印在上面,不过单凭这一点可不能完全相信对方。 “字迹可以模仿,花押也可以,就没有别的独此一件的信物么?”小心点总是好的,谁让对方说的话那么不可思议呢? “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军侯暗忖:这位林大人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好应对啊,要他相信自己怎么就这么难? “要是你拿不出来的话,就抱歉我不能相信了。” “你爱信不信!”军侯是真想说这句话出来,但是很明显他没这个胆量。 “哦,我想起来了,另一位马大人嘱咐过在下,托小人给您带个话,说让您帮他把怡翠楼的帐给结了,他回来再还您,否则拖得太久会有很高利息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军侯惊奇地发现,林家仁的脸色有了不小的变化。刚才还是一副严肃深沉黑着脸的样子,现在是一阵红一阵白,还伴随着咬牙切齿的狰狞。最后,当军侯看到林家仁抄起了案几上的另一份竹简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大概要完了。 “砰”地一声,竹简出马有人遭殃了,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军侯。林家仁居然拿着竹简在猛敲自己脑袋:我他喵的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部下?平时在自个儿家里丢人就算了,这下把人都丢到军队去了,还让别人给自己带话?你丫怎么不去死?! 这个举动算是完完全全地把军侯给震撼到了,这都什么人啊,难道说越奇怪的人才越能坐上高位?军侯觉得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喂,你,叫什么名字?” 瞪大了眼睛看着别人的林家仁,似乎是在努力的学习尚香姐俩的绝技,虽然只学到了一成左右,但是吓唬一些阿猫阿狗的,还是绰绰有余。 “在下,不,小人姓李,贱名不足道也!” “擦,问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倒是矫情上了?”林家仁眉毛一挑,立马就要发作。 啧,搞毛啊,莫名其妙的就问人家名字?李姓军侯心里也是不大乐意的,自己的谦卑怎么就成了矫情了,还有啊,矫情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但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还是尽快回答好了。 “李、李狗蛋。” 林家仁二话不说很给面子的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哎哟喂,你是在讲十万个冷笑话么?还李狗蛋呢,你咋不叫哪吒或者李靖算了。 “嗯,李……狗蛋啊,告诉我马谡本部在哪?”总觉得抑制不住的想笑的说。 “呃,马谡大人说,他要的并不是直接的援军,而是能够直扑水贼们鄱阳湖老巢的水军。” “等等等等,你之前不是说彭泽叛乱导致马谡力不从心的么?怎么他会要求一千人去什么老巢?”越听林家仁就越觉得混乱,要不是这货刚才传了一句颇得马忠性格真传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信啊。 “具体是为什么,小人也不知晓,马大人的话就是这么说的。” 林家仁记得,自己去执行交易之前得到的报告是:马谡兵分两路,一路在鄱阳湖这侧柴桑的东南方扫荡水贼,虽然战事胶着反复,但也有不小的成果而另一路则是去了鄱阳湖的那头也就是彭泽西北边与水贼交战,由于离豫章的边境不远,水贼们总是打不赢就跑进庐江境内,马谡也就比较头疼。如果说彭泽反了,第一个遭殃的就应该是这里的部队了。 他是这么带话的话,就说明他应该没有在那里才对了。(未完待续) 第508章 开什么玩笑 围魏救赵,才能体现兵法之妙。 林家仁觉得,马谡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 “我勒个去!”这是林家仁唯一想表达的,而其言下之意就是去掉“我勒个”之后的字面意思了——出兵势在必行。 就不能让人消停点么?整天都是打仗的事情,一点都不好玩!自己不就是想闲下来当回宅男么?又不是《人工少女》里头想要那种跟女仆玩躲猫猫的宅男,只是想宅在家里而已,这都不让我如愿! 然而,家里今时今日之状况之下,对比起“回家当宅男”这个选项来看,打仗什么的却显得要亲切可爱多了。 找人来口述写了封书信,大意是劝彭泽的太守不要想不开,现在回到柴桑的怀抱还来得及,否则尚香姐回来了你懂的,就算她没回来,我也有可能出现在你彭泽城下的。 与其说是劝降,倒不如说是威胁来的更准确一点。林家仁就差直接告诉对方:嘿,苟允。我只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要是你不准备投降的话,我就砍了你连带着你全家可以么? 是个人都不会觉得苟允会同意吧? 是啊,之前是个人都还认为他不会反呢。身为尚香姐的发小之一,又与尚香姐的叔叔家有着姻亲关系,应该是极为可靠的心腹了,他喵的居然反了,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疯掉了又是什么?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就照马谡说的去做好了,反正一千人马又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要征用尚香姐出征时用过的船的手续会麻烦点。 嘛,说起来谁让尚香姐的水军基本上都在会稽,鄱阳湖上的基地都是摆设,要不说水贼怎么那么泛滥呢?上次尚香姐明明就已经讨伐过一次了,只是他们一投降她就接受了……一提起这事,林家仁全都是无语。 三下五除二地将命令传达了下去,像大猫一样伸了一个懒腰,林家仁从屏风后边摸出个垫子,又找出把椅子,准备躲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以弥补早起的损失。 过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林家仁仿佛听到了索索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来回摩擦一样,不过很显然正舒服着的他是不会被影响的,只是挪了挪位置,把头转到另一侧继续流口水而已。 “啊~~~” 一声尖锐的喊叫,将林家仁的美梦打断。 他醒了,可是浑身上下为毛这般沉重,就像是鬼压身一样?还有啊,自己明明是仰躺在椅子上面的吧,现在怎么觉得天旋地转而且睁眼平视就直接看到了所有房梁? “你你你你是谁?想要做什么?为何扑在我身上?!”眼光稍微移了下来,却发现一个不明物体死死地压在了自己身上,林家仁多多少少有点惊慌失措。看发髻和服饰应该州府内的丫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呃,不管那么多了,先弄起来问问再说,虽然自己还是挺乐意保持现在的姿势,但要是有人来看见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有的时候,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林家仁!你这是在做什么?!” 敢在这个地方这么吼自己的,除了没在柴桑的尚香姐,就只有…… “献小姐?咳咳咳,你听我解释!” 糟了!林家仁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这句?这可是误会系列的必死金句之一啊,往往接下来对方的回答会是——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看见了!” 或者是—— “我不听我不听!” 不过,献小姐也许会特殊一点? 啧,我都在想什么啊? 回过神来,林家仁却发现对方压根就是一句话没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仿佛就在等自己的解释。 啧啧,还真是难得这么“通情达理”一次呢。 “我、我在这里睡觉。” “嗯?你们在这里睡觉?!”献小姐眉毛一挑,那样子是恨不得把林家仁给活吞了。 “不是,就我一个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喂喂,你别一直压着我,起来说话啊!” 可是那个女孩却昏掉了。 “这位姑娘你别怕,万事有我给你做主!”话虽是给女孩说的,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点都没离开过林家仁。 呜呜呜,你可要起来说清楚啊,要不然我的清白可就毁了!林家仁在心中默念,同时不停地摇晃对方,希望她能够醒过来。 “林家仁!” “哈?” “难道你杀人灭口?!” “啥?”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喂喂喂,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那你还一直抱着她!” “这是摇晃好不好……话说,你能来帮个忙么?先把我弄起来啊,我的腿使不上力了都。”他是坐着倒下去的,能使上力才怪了,而且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脚都是软的。 “哼,我看你不是挺享受的么?嗯?这人怎么这么重?” “我说,你能拖着她的腿往后扯么,再不把她翻个圈也成啊!”别看献小姐又是骑马又是练剑的,实际上以她的力气想把这人给抬起来挪到一边可是很有难度的。 “知道了,真啰嗦!” 五分钟之后,合二人之力,准确的说是合献小姐和她贴身丫鬟小桃两人的力量,才把女孩给弄开去了。 “啊啊,腿,我的腿啊,都没什么知觉了!”喊痛之类的,是林家仁喜欢的项目之一。 “你活该,谁让你正事不做来调/戏侍女的?” 听到这话,坐直了的林家仁立马比出了三个手指,差点没糊在她脸上:“我林家仁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这个侍女做出不轨的举动!” “这也要等到她醒来,才能知道。” “擦!你就使劲冤枉我好了!我只解释这一次!”说完,林家仁就把脸撇到了一边,他是想离开这里来着,可惜腿脚使不上劲,只好在那憋屈着。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情都给人遇上了!可见人都是有火气的,憋到了一定份上是要发泄的。 “嗯?还跟我吵上了?人赃并获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林家仁你本事不小嘛!”献小姐也是个省油的灯,两人这就给杠上了。 没营养的争吵持续了几分钟,护主心切的小桃居然硬是没有插上话,干脆就去准备茶水,口舌之争帮不上忙,就为主子的续航能力以备不时之需吧。得仆如此,夫复何求? 平地一声雷,茶杯炸地响。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当即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嚷道:“怎么了?!”弄得小桃战战兢兢,欲言就是不敢言。 “说!”两人再一次表现出高度的同步频率,说完还各自盯了一眼,哼了一声,再把头移到另一侧。 见此情形,小桃颇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往地上一指,道:“她是不是离开了?我明明记得,我走的时候她还在那躺着的呀?” “什么?” 两人再一次同时出声,小桃表示已经习惯。 “吵架什么待会再说,先把人给找回来!” “你别学我说话!” 小桃默默地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然后蹲在了地上搜索着什么。 “小桃,有什么发现么?”由于对方是故意从他们中间走过去的,所以也就有了存在感,献小姐稍微恢复了理智开始切实关心起此事,她要追回对方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想自己心中有疙瘩。 这一次林家仁就故意等她先说话了:“看起来你也没注意到啊,按理说不应该啊,她就躺在那里,只要起身咱们说什么都不会漏掉的,而且小桃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小桃出去不久就离开了。” “我倒是认为,她是觉得没脸见人了,才低着头猫着腰走掉的,为的就是不惊动你这个淫/贼!” “喂,要说多少次你才明白,我没有!” 完了完了,这俩又开始了。 不过,无言的小桃并没有分心,反而是更加专心致志地伏在地上东摇西晃。 “哈,我找到了!” 一起身就刚好在两人正中,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此刻小桃仿佛在说“真相只有一个”。 “看,这个东西,应该是她的!”说着,小桃将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供两人观看。 “这一小块布应该是在我椅子上刮下来的吧?” “可是州府里所有的丫鬟都是这套衣服,光是这个根本没用啊。” “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缺损衣角的,就是她!” “我看你才糊涂了,洗衣做饭打扫,她们什么不做?有缺损太正常了!” “那、那小桃找到这个有什么用?”林家仁忍不住嘟囔一句。 “呃,我好像兴奋过头了……”小桃显得有些委屈。 “小桃,你做了你应该做的,只是他想的太简单。呵,有的人……啧啧。” “……”欲言又止什么的,最讨厌了。 “说话啊,现在她走了,你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我仍然有理由怀疑你!” 所以,我才想把人给追回来说让她清楚啊! 林家仁只剩下默默无语两眼泪,一边叹息一边独自踱步朝外走,只有把所有的侍女都叫出来,一个一个的排查这一个办法了吧?他喵的,今天真是倒霉! 可就在林家仁走到案几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他觉得这大概就是那名女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509章 倒霉事所引发的 “我还会回来的!” 林家仁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翩然而且去了,弄得献小姐一愣一愣的不知所以,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想溜! “哼,你以为你就跑掉了,你的家不要了,你的官也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你也不要了?!”在她眼里,林家仁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暂时由他去吧,自己也没必要跟他较真,只要在这里把那人给找到就行了。 至于怎么找到人,那就有的是办法,这事情也没那么难。 “这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却是林家仁的想法。 何以那人刚刚好就来到了屏风后面像是绊到了什么似的扑倒自己,何以没多久献小姐就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何以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不远的地方消失了?难道说是献小姐故意来了这么一出整自己?这是林家仁当时的想法。 但当他看到案几上的文件有被动过的痕迹,特别是放在竹简堆里的被用作书签的竹叶掉了一片在地上的时候,一切似乎都豁然开朗了起来——那个女子,恐怕是细作。 之前自己恍惚之间听到的索索响声,也许正是她翻阅文件的声音。而在此之后,她发觉有人进来想要躲到屏风后边却不知道林家仁也在那,因此不小心绊到了椅子,慌乱之下,她干脆就扑倒了自己假装晕厥,其后暗自使力,不让在场的人看到她的样子,只能让献小姐主仆二人拖动而非翻动,再然后,找准机会离开。 说不定在自己和献小姐吵架的时候,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等小桃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她再行动罢了。再或者她还有别的手段外出? “上次就告诉你了,这种东西不用的时候必须盖上,否则很容易出事的你不知道么?”严厉的男声,显然是在呵斥着做错事的谁。 “奴、奴家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回答他的,是很弱气的女声,话语中还带了点委屈。 不远处飘来的对话打断了林家仁的思绪,他快步走了过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喔,是林大人啊。小人吵到您了吧?唉,不知怎地,这小女孩不长记性,总是忘记火折子盖上……上一次还烧了不少干草,连庭院差点都波及了呢!还好这一次发现的早,只是一些个火苗罢了。”说罢,他还瞪了当事人一眼:“真不知道为什么孙大小姐还要在大管家那里为你求情!” “好了好了,这一次不是没什么大碍么?你们注意点就行了,不要跟个孩子过不去嘛!”怜香惜玉是个病,可惜林家仁已经无药可救。 “是,大人!没事的话,我就去忙了。”你要给他撑腰的话,自己还能说什么呢?男子悻悻然走掉也是明智之举。 “呐,他走了,现在来说说你的问题。” 女子低着头,从刚才他过来开始她就一直不言语。 “首先,我要确认一点,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俗,是在是低俗庸俗媚俗!跟妹子搭讪他就只会这一句了? 不过,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管你林家仁说什么其实都无所谓的,只要你想,妹子还是手到擒来的,只是被发现的后果……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别不说话啊,我又不是坏人。”林家仁连自己都很难说服。“把头抬起来吧!” 把这话当作了命令的妹子是很难说不的,只好慢慢地把头扬了起来。 我勒个擦,还真是见过的妹子一枚!这不就是上次一头撞到自己怀里那位么?这么说起来她果然是个马大哈不假,亏自己还神经紧张地稍稍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那个细作的帮凶,专门帮她放火吸引注意力,好让她有机会离开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上次他就想问来着,只是好像因为那谁找他太急就给忘了。 “暮……南。” “木兰?你该不会姓花吧?” 林家仁的调侃也只有他自己懂见人家没什么反应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暮南没有看他,只是微微地摇头:“日暮西山的暮,江南的南。” 说实在话,这样的介绍画面感十足,林家仁不禁联想到了这样一幅风景——江南水乡,夕阳西下,一位女子静立湖边,背影灼灼,楚楚动人。 “正是江南好风光,暮花时节又逢君。好名字,实在是好名字。”为了博妹子一笑或是显摆,他只是把诗句改了一个字就念出来了,不过这句含有对方名字的诗,倒也是应景。 暮南闻言一愣,随即低头莞尔一笑,作礼道:“奴家当不起、当不起呢!倒是久闻大人附庸风雅,今日总算是得以一见,的确是比传闻犹有过之呢。这样的诗句还从来没听过呢!”说起话来口齿伶俐,像是念过一些书来着。 开玩笑,你们听的都是些《诗经》《楚辞》之类的,再不就是汉朝开始流行的乐府诗,什么绝句律诗当然是听都没听过。不是有人说过么,凡是穿越众,想要泡妹子,必杀技之一就是吟诗作词,你要是不会一星半点,你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秀了这么一段,林家仁自然志得意满。 正当张嘴准备来第二句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我劝大人不要太忘情了,主子可就还在这里!”要说的话,忘情这个词用的可真好。 背心一凉,心叫完了。这不是小桃的声音么?林家仁都不敢回过头去了…… “呵,堂堂林大人居然这么胆小,连转过身都不敢?刚才和主子吵架的气势哪去了?” 嘲讽,红果果的嘲讽!当着下人的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啧,死就死了,不就是回头么,她还能吃了我? 说做就做,林家仁一个转身,却没发现小桃的人影。 “她……走了。”背后传来了暮南的声音。“大人要不要去追?” “啊啊,什么,追?不了不了,咱们还是讨论你名字……算了,暮南是吧,我记下了,有机会的话,再见咯。”这个时候,还是先回家吧,比起泡妹子,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啊。估计那货已经跑去打小报告了,还好献小姐刚才并没有出现在那…… ----------------------- 回家。 回家也轻松不了啊。 与众保镖飞驰在回家的路上,林家仁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 但是,不回家的话,又能去哪溜达呢? 经历了那样的倒霉事,现在自己只想静一下而已,怎么就没有一个容身之地了呢? 诶等等,立羽司好像是个不错的地方!可以随便发泄没人敢还嘴,而且想要清静就能清静——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心情不好了。 世界就是这样,有人心情不好,自然有人要遭殃。 这一次倒霉的,是离林家仁家直线距离最远的城西馒头店(立羽司分部之一),平时为了少走几步,他几乎从来不来这里。 “老板,来两个馒头,要一大一小一甜一咸!” 这么奇怪的说法,当然是暗号咯。 “敢问这位客官,您要的是大且甜小而咸的,还是大而咸小且甜的?” 林家仁摆摆手道:“我要大的无色无味,小的既咸又甜!” “呃,客官,这个要求实在难以办到,请恕小的无能为力了……” “混账!这么简单的要求也做不到?!” 林家仁拍案而起,众人一看一番闹腾在所难免,怕事的溜掉了,而好事的却留了下来静观其变。 “客官息怒,小店确实做不出来,若您要是会此门手艺,不妨……” “呸!有云:君子远庖厨,我要是想自己做,还跑你这来做什么?!” 这就是林家仁找茬了。 本来的剧本应该在人家回答完第一句之后,顺着对方的话表示对四种不同馒头的好奇,然后再扯两句找个由头进入“厨房”与管事的见面了。 不,或许从一开始林家仁就该从暗门进入,根本就犯不着来他们表面上正规经营的店面跟“老板”对这所谓的暗口。 由于老板并不认识林家仁,所以压根不能确定他是什么人,只好按照找事的来处理,一边自己出面稳住林家仁,一边给跑堂的小二使眼色,对于这样的人,他们可是有着自己的应对方案的。 而这一切都被林家仁看在眼里,你不就是喊保安去了么?可自己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啊,保镖什么的随身带已经是习惯了。 “啪啪啪”拍手三声,门外立即闯进来五个彪形大汉,在老板的愣神之下,嚷嚷着把店里的人都清理了出去。林家仁更是一屁股坐了下去,单手抵着矮桌撑着下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着老板微微一笑:“你最好把零零九给我叫出来,这并不是你能应对的状况。哦,你可能并不知道这个代号,老实说他叫啥名我也忘了,你就告诉你们这里真正管事的,就说零下一号来了,他会懂的。” 听都没听过的名词出现了,不明真相的老板除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对方是何方神圣,虽然加起来才六个人,但感觉很牛逼哄哄的样子啊,本来还觉得他把场给清了,自己还可以肆无忌惮而且不怕暴露顺便多喊些人出来,可他却是一副吃定你的模样,这算个啥事啊? 呃,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就肯定是坐定了不会走,万一真是什么大人物自己还真惹不起,就去后面问一下老大好了。(未完待续) 第510章 零零九 “来来来,下注了诶。买定离手就不许反悔了哟!”高声的喊叫萦绕在既不通风也不通气的暗室之内,这里洋溢着热闹的喧嚣。 暗室里嚷嚷着的,幕后的工作人员也有十好几个,此刻纷纷围拢在他们老大零零九身边参与赌局。 “我赌那老兵打不过他们五个!” “啊呸,你也不看看老大开的赔率,明显老兵占优!我说你就那么着急下注了?” “那可不一定,敢这么来咱们小店清场闹事的,再怎么说也该有点斤两,应该是哪家的阔少来了吧?再怎么说,一挑五也太托大了!” “就是就是,虽然老兵他很精壮没错,但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家伙……难道你没听说那五个都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么?” “老兵的本事你都亲眼所见了?不知道别胡说!而且说不定那五个是没本事的一堆草包,我赌老兵赢!” “……但是但是,老大,要是打平了该怎么办?” 弱弱的一句问话让众人停止了讨论,暗室里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这个问题就像是人就都在猜硬币正面还是反面,你却提出了你要猜它立中间一样。要知道但凡这种类型的打斗,几乎都是会分出胜负的。 “是啊,这也是个问题!”这群人的老大零零九思索片刻之后终于再次开口,“这样吧,老兵赢二赔一,五人赢一赔二,打平就一赔一吧!”反正多一个选项出来对庄家来说只赚不赔,再说了他也不是真的为了赚钱才开的盘口,他们能有多少家底?偶尔娱乐一下也是不错的嘛。 不错是不错,只是他这个赌局可就要玩不下去了。 为什么?因为他即将没有那个心情了。 “老大,老大!” 是店老板急促的声音,由于他比较胖,跑起来也连带着大地略微震动,众人几乎也被带得咯咯地笑。 “哦?这么快就见分晓了么?先别让他说话,兄弟们快下注!” 到底是老兵火速干翻他们了呢,还是他一眨眼就被五人给干翻了?答案很快揭晓。 众人兴奋不已,小赌怡情这个说法果然不是盖的,他们现在就等老板进屋了—— “外、外面那个人让我给老大你带、带个话,说什么零、零下一号来了,让、让老大你看着办!” “啥?零下一号?那是什么?” “就是这么搞笑的称呼,是个人名么?” “哈哈哈,小老板,你是被老兵的拳脚给吓到了么?你好像没见过他实力全开吧?” “都给我住嘴!” 老大的脸色铁青,一把抓过了老板,皱眉道:“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零下……一号,他、他是让我这么说的!” “糟糕!快把东西给我收起来,随我迎他进来!” 编号什么的,也只有极少的内部人员知道,身为零零九的他正是对零下一号直接负责的责任人之一。听到是林家仁来了,零零九还不慌里慌张的前去迎接?当然,收拾收拾也是必不可少的,他平时根本不来,看这一来就是在店面上找事的情况,多半是来搞突击检查的! 检查什么呢?工作状态、工作氛围,以及所有一切你能想得到的上司对下属的挑刺行为。 所以,零零九能不紧张么? “哟,你终于肯出来了。这个精神的大叔能叫走了么?老是瞪着我,想要来个擒王策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其实对方的样子他都忘得差不多了,或者说零零某对应的是谁,他总是要混淆,只是看到个差不多还比较熟悉的面孔,外加对方实在是走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隐隐地有着一副老大的模样,林家仁这才朝着他说话。 林家仁不怎么认识他,可是零零九却不可能忘记这个一手提拔过自己的人。听到对方朝自己说话,零零九上前两步拱手道:“未知林大人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请责罚!”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老大,朝另一个更年轻的男子弯下了腰,无一不是好奇的很:老早就听说过这个创立了立羽还提高了情报人员三倍俸禄的林家仁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唔,零零九,你该不会真把这里当馒头店了吧?你招的手下还真只会经营馒头店了不成?”林家仁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将目光对准了店老板。 “使命几何,属下从来未敢忘怀,部下们也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一株汗水从额上滴了下来,零零九心道:这确实是来找麻烦无疑了。 “哼,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言,咱们还是看过之后再说罢!”说完,不理零零九,林家仁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他的目的地是他们的暗屋。 所谓暗屋,就是门的地方设计的比较奇怪,窗也不像一般的那样设置,从外部看起来你不会认为那里有屋子的屋子罢了。 “喔!”林家仁一进屋子就叫了一声,弄得跟在身后的零零九一个激灵,举起手来颤颤巍巍地擦了擦汗。 “不应该啊!”第二句话,更是让他心头一紧,难道是刚才的赌局没收拾干净,被发现了? “这里竟然这么干净!”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什么嘛,居然是说这个,害的自己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刚刚收拾过?” “啊?”这都被看穿了,你是不是姓皮? “不用掩饰了,要是你说没有,那我才要罚你了!” “哈?” 零零九硬是被林家仁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对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要是这里一直被收拾的这么干净的话,只能证明你们工作偷懒了而已,城东的字画店我去过,他们那里简直乱的跟狗窝似的,我说了他们他们还反驳道,说什么我提议的为了保证不泄密,所以搞文书工作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还有原来干准备细作的实习生跑来顶替。当然,我也在着手准备给你们加派人手就是了。”也就是说,起码现在的情况,你们的人手还是不够的。 零零九闻言,下意识地瞪了副手一眼暗忖:好家伙,让你们留在这里收拾赌局现场,你们倒给我画蛇添足了! 身为领导,下基层视察工作,被这样应对是理所当然的吧?更何况林家仁还是一个从小就开始就适应了卫生检查、作业检查、老师听课等等特殊状况特殊对待的五讲四美好少年。 “你的心意我领了,零零九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此番前来不只是为发泄,现在到了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零零九“咦”了一声,这就完事了?看来他也没有传闻中的慧眼如炬嘛,少年再早熟再超出一般人终究也是人啊。 “还请大人示下。” “由于调查疫病的关系,城东的分部也有部分人染上了现下在城中流行的病,所以分不出多余的人手来帮我做事。” “是大人,我等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零零九的表态还是让人满意的,林家仁点了点头:“我怀疑州府内有敌人的细作混了进来,需要你们去调查一下。”顿了顿,他又续道:“目标范围是州府内所有的侍女,可以的话连洗衣的也不要放过,我要你们不露声色一对一的监视。” “遵命!只是在下有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据说州府的警卫都是主公按照精锐部队的规格一手训练出来的,咱们要进府监视的话,必须派出精英中的精英,可是这样一来,实际所能得到的观察就很有限了。” “啧,我告诉你,他们那些警卫不仅是按照策飞军他们那样训练过的作战精兵,而且还是在立羽总部上过课学到了一系列侦查知识的棘手货色,可惜他们只负责防御外围的潜入,而在他们之前进入内部的细作却是毫无办法啊。”其实最关键的问题是,林家仁根本无权调动他们,而可以调动他们的人——之前才跟献小姐放下了话,总不会立马又回去求她帮忙吧? 诶,说起献小姐来,林家仁就不信她不想知道谁是那个从她眼皮子底下溜掉的人? 嘿,这么一来的话,有了! “等等,再等等!你们现在只需要派出精英进入州府,具体行动我会帮忙。”要不然属于最尖锐的矛和最坚实的盾之争了,林家仁还没那个闲心去看到底谁能获胜。“接着你们就在那里监视吧,尤其要注意献小姐所接触过的内部侍女,然后等我命令。” 零零九却是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家仁,仿佛他说了什么让自己理解不能的事情一样:“监视孙大小姐?大人您是说真的么?” “你干嘛那么惊奇,我是说真的,这一次为了查出细作,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出了事,我负责!”林家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顿时换来了对方的钦佩,他仿佛都可以看到对方眼里的闪闪金光了。 说到底也是想听到对方这句话而已,零零九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再一拱手,道:“喏,属下谨遵命令!” 嘛,只要知道了献小姐查出来的那个女子是谁,想要将细作找到就成功了一半。毕竟林家仁可不认为她找到的那个就是当初溜掉的那个,毕竟唯一的凭证是缺了衣角一块的衣服,而这东西是能够交换的。(未完待续) 第511章 夜之风波(上) “你们……兴致很高啊。” 回到家的时候基本上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傍晚时分,广场上绽放的秋菊,淡淡的清香,铺设在院子里的草席,以及旁边案几上的糕点和……酒壶?看这排场,好像是要开露天派对啊。 林家仁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并没有邀请过谁谁谁来自己家,看样子只能是家里的人弄出来的花样了,因此有了开头那句话的脱口而出。 “咕噜咕”,摸了摸自己肚皮,他会心一笑:管他们要做什么,我先吃再说。 想做就做,林家仁以极快的速度俯身抓了几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品味地自语:“唔,是菊花糕,应该还加了少量的桂花和绿豆!”这些年来要说林家仁什么事情做得最多,那绝对是每到一处就要品尝当地的美食了,这不,不知不觉的,连猜测成品食物的原材料都略有水准了。 由于吃的太急,林家仁有点梗住了。“水,我要水!”不过,水没有,酒倒是有不少,这种情况下他也只好将就了,食物是浅尝辄止之后立马囫囵吞枣,酒水就连尝都不尝,林家仁把酒壶拿起来直接往嘴里灌,大概灌了半壶有余才意犹未尽地将酒壶放下,接着满足地打了个嗝,将目标对准其他糕点。 “嗯,好吃,确实好吃,怎么颖儿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平时都不拿出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一边吃一边这么想着,林家仁还不时地点头,以表达自己胃口愉悦的心情:嘛,不管是谁弄出来的这个露天派对,都是绝对值得表扬滴!尤其是这糕点和这酒!嗯~~~要是能有瓜子花生什么的,就更完美了! “嗯啊!这不是兄长大人么?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你们快出来呀!” 要不是自己无比确认这里是自己的家,还以为到了某个揽客的场所了呢。 会这么叫自己的,在这里的也只有魏薇一个人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老哥和林家仁是义兄弟的关系,而林家仁又比她大,她多出这个兄长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主人回来了?”率先跑出来的是颖儿,不知为何林家仁感觉她的脸上有些许遮不住的兴奋。不过,那样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颖儿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瞬间就转换了表情,黑起了脸:“主人!人家辛苦弄好的,你都不问一声就给胡乱糟蹋了!” 林家仁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她指的是自己像孙猴子大闹了瑶池蟠桃会似的,把现场弄得不成样子。随即摸着后脑勺一脸傻笑:“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有点饿了。哦,对了,这个应该还有吧?”说着,他拿起了早已空空如也的盘子,在颖儿面前晃了晃,那么一点糕点,显然是不能填满他的肚子的。 “你!我不跟你说了!哼!主人只知道欺负颖儿!”小姑娘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懒得搭理林家仁了。 对于林家仁吊儿郎当的个性,颖儿表示很生气,后果一点都不严重,顶多就是等会儿拒绝给林家仁食物…… “颖儿,你忘记了么?在外人面前,好歹要给足他面子哦~~~” 颖儿背后闪出来的是黄月英,她的话显然有所指。 外人,谁是外人?门口这里一共才三个人。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听到黄月英这么一句话之后,林家仁知道,七百五十只鸭子的戏码又要上演了。 “外人?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外人啊,兄长大人你说呢?” 林家仁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仿佛在给三人透露这样的信息:“我没听见,我没听见”、“阿弥陀佛,不要问我”或者“今天天气还不错啊”之类的。反正他想的很通透,引火烧身什么的,是不能做的。 “哼,冲哥才没有认你这一个妹妹呢!少在那兄长长兄长短的叫,你自己不觉得恶心么?”老实说,这么冲哥冲哥的叫着,林家仁总有把自己当成令狐冲的错觉…… “你!想要打架么?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宰了!”说着,魏薇直接撸了一管……衣袖,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嘛,当初她做土匪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机会来着,人都给她逮到了,只能说可惜她算不到这么后面了。 “哟,是哪个泼妇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啊?当心嫁不出去哦~~~呵呵呵……”黄月英笑的很没心没肺,她知道当着林家仁的面,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真的打自己的。 话说回来,跟黄月英拌嘴什么的,连林家仁都有点怵,更别说性格强势吃不得亏的魏薇了。 林家仁在庞边望着朦胧的月色,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看起来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时间里头,魏薇可没少吃亏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一时之间他都有点同情对方了。 不得不说的是,有的时候双眼所见的未必就是真实。林家仁又怎么会知道,双方之前其实一直处于均势,直到黄月英用了点小手段支开了一直帮魏薇跟她吵架的那个极品丫头才得以处于上风呢?没办法,谁让颖儿一直说什么事务缠身无暇顾及,也对嘛,在林家仁没表态之前表示中立是应该的。 不过,两边其实都在怀疑她,她要是有心的话应该也感受到了危机,暗地里做着什么事情——今晚的露天宴会就是最好的证据了。虽然表面上说,是为了庆祝那谁谁谁的回家,但实际上谁又能说这不是在讨好林家仁呢? 一副傻乎乎样子被蒙在鼓里的,始终都是林家仁啊。 看着魏薇被气的够呛,林家仁觉得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薇妹、英妹,快来这边坐下吧,难得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颖儿一番心意。啊,颖儿,你也来坐下啊,整理什么的吩咐下去交给仆人们去做就行了。”但见三人仍旧没有动静,林家仁故作不悦道:“你们再不过来,我可就不高兴了,你们的礼物也就没有了!” 这一招,还真见效,三人虽是扭扭捏捏,但好歹也听了他的话走了过来坐下。 “主人,这一次的宴会,其实是为了迎接玲姐姐而布置的……” 原本林家仁还在期盼着一盘又一盘端上来的佳肴,但一听这话,心中虽然高兴,但也有几分失落——这不就意味着要等人了么?要等到什么时候还不好说啊:“她……还有多久才能回家?对了,你怎么知道她要回来了?”给她放假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她可是连一封书信都不给自己的诶,还以为她都忘了自己这个主子了。说回来就回来也不通知自己,飘忽不定的到底什么情况? “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吧,我也无意窥探你们之间的小秘密,能不能先来点糕点什么的?”说着,林家仁又把盘子端起来给对方看。 “主人!刚才故意将你席上的糕点给换走就是为了避免你吃得太饱,你也真是的,好歹有点大人的样子吧?”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颖儿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哈。 这么一说,林家仁倒是乖乖地闭嘴了。不过—— “啊,好无聊啊!” 其他问题就衍生出来了,总而言之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在黄月英与颖儿、魏薇和她丫鬟的双聊天包夹之下,林家仁显得形单影只只好去注意她们仨了:左手边这位,魏延之妹魏薇,穿的是也不知道是她从哪弄来的灰色紧身武服,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好,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举止神态都是一副男儿的模样,只是在头顶右侧插了一朵头花,才将她女子的内心深深地出卖。 荆州贵女黄月英,却是一改往日干练的着装,穿的很是淑女。虽然知道她是装的,但林家仁也不得不叹一句:装的真像,我差点就信了。一身浅蓝色领袖的素白长锦衣,配以淡粉色的丝线勾勒边缘,纹以梅花作为装饰,予人以清丽脱俗之感。不细看的话,林家仁还发现不了她手腕上遮遮掩掩的青色玉镯……说真的,她很会搭配。 家中总管颖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路线:林家仁所钟爱的齐刘海、双马尾,外加不施粉黛就粉嘟嘟肉球球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的脸蛋,以及逐渐开始发育的……身材。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啊。 “诶,有了,把那两小孩叫出来玩玩好了!”说到养成计划,除了颖儿这个萝莉养成了少女之外,就数自己那俩徒弟了,正太养成计划?不不不,人家林家仁是要培养名将的!呃,好吧,就目前看来,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不过好就好在,历史上邓艾是自学成才的,换了个环境,有了个无良师父什么的,应该影响不大……吧? 请注意,他说的是“玩玩”而不是热闹热闹……他这个为人师表的,真的是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力行作的一手好则啊。 响指一打,自然有人过来听令。不一会儿,那俩小子就过来了。 “师父,人家都要睡觉了,你找人家来做什么?”陈情撅着嘴表达他的不满,而邓艾却是一言不发,静候林家仁说话。 “我说陈三娃,你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自称人家?还两次?”要是你是女孩子,我还能接受一点,但是……“还有啊,怎么这才几点你就要睡了?” “呃,人家、我累了嘛!谁让师父你老是处罚我,又是面壁又是抄写的,上次是八十一章道德经,光是字差不多都五千了,后来还以‘抄了一遍居然没记住’为由,让我背下来……天,那可是五千字诶!”总感觉,再说下去这小孩要哭了。(未完待续) 第512章 夜之风波(中) 这是林家仁的乐趣。 带徒弟不就是养成么,正好他就喜欢玩这类型的游戏,现在只不过是在现实世界中运用一番罢了。嘛,美那啥梦工厂可是一个不错的养成游戏哟。 “那、你会背了么?”眉毛一挑,轻描淡写的问话却相当让人捉急。 陈情这就属于没事找事了,本来林家仁都把这茬给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就非得提?现在可倒好了,你给林家仁一根杆子,他不顺势向上爬那是对不起你了。 “呃,这……” 其实不用他多说,光看他吞吞吐吐的口齿和为难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了。 “不行么,嗯,不行一般分成两种情况:一种是由事物的客观局势所造成的,比如这个盘子,没人动它它就会保持空空如也,你要吃放在它上面的东西,那就是不行的。”林家仁第三次端起了手中的空盘,眼睛还不时瞥向了不给他续盘的颖儿。“另一种是由主观意愿决定的,比如你们面对这个盘子会觉得它是空的,就会觉得自己是不能吃东西的。但其实吃东西却不一定需要盘子,就是一定要盘子,这个盘子也非特定。” “……师父,您究竟在说什么?” 陈情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他直接的问话却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呃,为师在跟你将唯物主义辩证法……”口胡!马老师恩老师会气死的啊。“嘛,我就说的浅显一点好了!” 林家仁将酒壶拿了起来,然后碰地一声摁在了案几之上:“现在我告诉你们,这里有半壶酒,我就是在客观地陈述这一件事情。而这酒就在这里,没有外力干扰之下就不可增不可减。” 顿了顿,他续道:“若我说这里只剩下半壶酒了,那就是我主观的判断认为喝不了多少了表示些许的遗憾也就是我主动用悲观的情绪来加以判定;而我说这里还剩下半壶酒的话,那说明我觉得还不错,对可以喝这么多表示高兴相对的这就是乐观。唔,二石,你举手了,有什么要说的?”举手发言这个规矩也不知道是林家仁什么时候教给俩小孩的,真是恶趣味的可以。 “师父其实…是想说,有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做不到,而是在乎…做事情的人…的想法。”断断续续却也让林家仁听了个明白,果然邓艾的悟性是要强些啊。 林家仁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对方的说法,道:“其实我就是想说,有些事情觉得难并不是放弃、推脱或是拖延的理由,只要尽全力去做,哪怕多花些时间或是真的失败了,别人怪或不怪你,起码你也对得起自己。” 看着两人又是点头又是兴奋的模样,成就感顿时涌上心头。这跟以前太不一样了,读书的时候不是自己被说教,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点看法,找表弟堂妹或是邻里的小孩显摆的时候,总是会遭到如同传达室老大爷般飘来的白眼。如此看来,能得到别人的认同和理解,是一件多么令人欣慰的事情啊。 当然,这种得意的时刻林家仁怎么会不关注三个妹子的表情呢。 如出一辙,大概这个词足以形如她们全部了,林家仁都懒得吐槽了:低头沉思的造型要不要这么一致? “庄周有云:‘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怎么我看冲哥是在教他们‘知其不可得也而强之’呢?” 最先开口的是黄月英,这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说出来的话,不过什么意思林家仁还需要思考思考。 得亏俺读书的时候只是物理化学什么的差劲,这文言文还学的不错,就是学的差这来了也有三年了,怎么着也会不少了吧?庄子那句话的意思好像是“既然知道不可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发展,这就是人生最高的德行”。而后一句话基本上属于白话,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之意。 “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正所谓‘早起的鸟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关键还得看自我的认知。要知道知难而进和知难而退都是很难得的,至于怎么把握个中程度,正是需要学习的地方,否则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信念从而,一条道走到黑,碰了无数的壁也不回头的话,这种人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圣人。”其实圣人都是坚持到最后获得了认同的傻子。 两人的辩论一来一去就是好几个回合,话题渐渐地就被扯远了,颖儿发觉他俩好像都扯到了诸子百家的理论上面了,魏薇更是有他俩其实是在为今后的小孩的教育问题针尖对麦芒了的既视感。没办法,谁让她俩书读得少压根就插不上话呢。倒是两个小孩,在此期间就一直那么杵在林家仁旁边,来来回回地转着小脑袋,可以说是看的相当投入。 一时的口舌之争其实也代表不了任何事情,林家仁是闲的无聊想找点事做,黄月英是为了不落下风,为以后争取点什么,说到最后林家仁甚至撇开了争辩,都有点调笑对方的意思了。 “喂喂,师兄。”陈情看着林家仁越发挑逗的表情都感觉浑身不自在,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吵架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感觉:“今天师父是不是吃错东西了,那个姐姐好像越来越生气了,他都没发觉么?” “不…知道。”邓艾双手一摊,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顺便还翻起了他的死鱼眼,竖起了手臂指了指头顶道:“天,才知道。” 由于遭受到了林家仁感情上的欺骗(言语上吃了被吃了豆腐),黄月英在心中小发了一番雷霆,决意把场子找回来。于是,她当着林家仁的面拿起了自己案几上面的糕点,一口就咬了上去,她准备接下来无论林家仁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老娘急死你怎么着? 可能是蕴含着愤怒的出击,她也怎么没注意,仅仅是一咬就把糕点全吞进去了,同时陷入的还有她的手指——准确的说,她的右手拇指上多出了个牙印。 咬断指甲?那还不至于,只是她旁边的颖儿确实听到了清脆的响声。 啧,得使多大力气才造成得了这么大动静啊!颖儿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到的是黄月英满嘴鲜血还在舔的场景,直接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快!快去拿医药箱来!”林家仁专门做了那样一个东西放在家里的,连打仗什么的他都随身携带,不过他并不知道具体放在哪,这得问颖儿。 伤口其实还好,就是看上去挺吓人的。 “真是的,干嘛非得学我那么囫囵下口啊,这下好了,给咬出血了吧?” 林家仁亲自上阵帮她包扎,可嘴里也不忘调侃对方,这就弄得黄月英心中不是滋味了。 “你走开,我自己来!”人家也是有很强自尊的,见你这么说自然会反驳滴。 “啧,伤患就该有伤患的样子,闹什么别扭?给我好好呆在那里闭上嘴别动!” 这下连颖儿都给惊讶到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林家仁这么认真严肃的模样,平时,不,他一直都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模样,最多就是时不时地犯个病假装文艺一下或是工作的事能让他皱着眉头忧伤一下什么的……难道说他还真的有些是紧张这个黄姐姐? “师兄,你怎么看?”情况不是很正常,连陈情这个小孩也发现了,“咱们是不是要有个师母了?”人小鬼大不知道是自带的属性,还是被林家仁培养出来的技能。 邓艾却是白了他一眼,很多事情他都只是看在心里,并不喜欢说出来,一则是因其结巴不好表达,二则是他的性格沉稳,说起来这两者该是有些相互作用了。他只回了一句“师父,将会…头疼了”这样玄乎且模棱两可的话,只引得陈情继续发问。 “也是呢,起码我就知道我娘她有多难对付……不过你说师父他究竟会选谁呢?坊间有传,似乎扬州牧大人的姐姐对他也有意思,哎呀,光是这屋子里就有两个呢!” “师父…自有主张,我们不用…过多议论。不过,真要说…的话,屋子里对他…有意的也…不止两个。”对于自己师父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邓艾表示要看了才知道。 “哈?除了魏姐姐和黄姐姐,还有谁啊?难道下人中也有不开眼想要一跃凤凰枝头的么?”陈情一副戏谑的语气,却是显得比较茫然。 “嘘!说到底,颖儿姐姐…也是下人。”邓艾阻止的可能有些晚了,总感觉颖儿的眼神已经瞄准了陈情,仿佛是听到了刚才他的说话,真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他今后就有的受了。 那么颖儿究竟有没有那个心呢? 很难说。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林家仁现在有难了。 “我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啊!” 发出如此感叹的,正是突然出现的玲!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场景。 她是从哪里出来的林家仁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不像是正门的方向,也就是说有极大可能,她目睹了整个过程,然后实在看不下去林家仁对着黄月英的拇指又是吹又是搽还是包扎的情况,才跳了出来。 毕竟今天,她才应该是主角。(未完待续) 第513章 夜之风波(下) 好戏就要开始了。 所有事不关己的人,都选择了高高挂起,他们睁大眼睛,准备看一出漂亮的大戏。 不过,还没等林家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靓影便冲了过来,裹挟起四周的空气,强势而又迅疾。 在场所有人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玲还能有谁? “什么情况?”一身乌柒吗黑的装束,你能再夜行装一点么? 林家仁那个渣渣反应,要是人家玲想要对他不利,他就绝逼讨不了好。不过既然还能说出话来,就表明一切都还好。 玲却只是微微一笑,与他错身而过,继而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林家仁的位置上,还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今天是为了迎接我回来才设宴的吧?那我斗胆跟主人家共席,主公你没意见吧?” “呃,没意见,没意见。”岂止是没意见啊,只要你不让我下不来台,咱们什么都好说!否则黄月英一言不发沉默以对,自己既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解释,实在是尴尬的很。“既然玲已经回来了,那咱们就上菜吧!”差点就把最重要的这件事给忘记了,有什么灾什么难的,也得填饱肚子再去承受啊。 佳肴上桌的过程中,玲不时地用肘子顶林家仁,直到后者终于会意,她才低语道:“呐,我一不在家里就多了几个人了啊,除开那两个小鬼你执意要养以外,这个女孩又是哪里来的?” 那啥,我可不可以把这理解为吃醋,尽管我心里无比确定其实你是在揶揄我……林家仁摆摆手,做出一副承受不起的样子,道:“这位你也见过,魏延的妹妹是也。魏延你知道吧?跟黄老爷子战了个不相上下的……” “那个土匪啊?你还真把他给骗过来跟你了?” “什么叫骗?而且他也没跟我回柴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把他妹妹暂时托付给我。” “我觉得他可不认为是‘暂时’……” “这是调侃还是讽刺?” “是事实,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吧?” “啧,我倒是更好奇另一件事情。” “哦?” “你好像对黄月英的到来一点都不吃惊?” “是么?你看错了吧,我吃惊啊,我很吃惊啊!不过她是我义妹嘛,又不是外人。” 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光是看对方遮不住笑的表情,林家仁就有理由怀疑她是知道黄月英会来柴桑这件事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你自己都信了一样……” “我是信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一个姑娘家能够离开父母背井离乡地来柴桑找你,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哟!” 这话总够直白了吧?直接把正在歇气空当,给自己灌酒的林家仁给呛住了。 “咳咳咳,你在说什么啊?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师妹,别的我不多想。”就是想,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啊。 “真的么?”玲把眉毛挑了起来,摆明了她才不信。 “我说,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城中的流言之一,说咱们要和荆州结盟,条件就是通婚。” “这个啊,我今天才回来,不知道。” “呃,如果我要娶她的话,那么献小姐就得嫁给刘琮!” “哦~~~搞了半天你是想要孙家的大小姐啊——不,你这个人,搞不好应该是想全部收入囊中才对,用你的话来说这叫什么?对了,一脚踏两只船。”说着,玲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地转动着她的脑袋,片刻之后眼前一亮,接着说道:“恐怕第三只船也在计划之中了吧?” 靠,你还真是眼光独到,一语中的呢!林家仁真想这么喊出声来,不过考虑到后果可能比较不一般,他还是忍住了。此刻的他,乃是一副“我绝对是好淫”的面孔,开始对玲进行纠正:“我说你这个同志,说话怎么能这么张嘴就来呢,思想怎么能这么花里胡哨呢?你这是诽谤,是污蔑,是不负责任的!” 玲却是不以为意:“说到负责任,到底是谁跟人家有婚约,害的人现在顶着个阿丑的名号嫁不出去的呢?或者说庞冲的所作所为跟林冲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怎么几月不见,口舌变厉害了啊,林家仁难得落于下风。“等等,我记得她好像并没有这个‘外号’吧?”至少林家仁在荆州的时候,从来没听到过相关的传闻有说黄月英是丑女的。 “哼,不知道是谁为了不再嫁人而不惜毁坏自己名声的。那个叫来敏的不是还没走么,你可以问他去!” “哈?”这话信息量颇大啊。玲很有可能在这几月里去过荆州,而就她了解城内来敏未走之事来看……也就是说,她不应该是刚刚才回柴桑的。由此可推,她说不知道荆州有意联姻,说不定是假话。 唉,女人啊,捉摸不透。 意兴阑珊,林家仁也不想多说了,而他也终于发现自己把其他人晾在一旁太久,赶紧招呼各人就坐:两个小孩被安排去了魏薇一席,黄月英依旧跟颖儿一席。 于是,为玲接风洗尘的宴会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由于有了小孩子的加入,特别是活泼可爱外加顽皮的陈情,有他在众人是少不了乐子的。在气氛无比活跃的场景之中,邓艾却是一副见谁都是细细打量的姿态,只要没人问他他就绝不开口。而魏薇就更好玩了,一个劲地朝邓艾打探玲的虚实,坐在林家仁旁边那个女孩总觉得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可偏偏邓艾也是因为接触较少了解不多,然而他的摇头不语却被魏薇当作了自己不受欢迎的行为,虽然笑容满面但其心情就可想而知了——连小孩子都这样,前路漫漫而修远啊。至于黄月英和颖儿,依旧是叽叽喳喳个没完,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有什么好说的,姐妹情深深几许?林家仁反正是闹不明白。 总之,热热闹闹的就好,就好了啊。于是,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单独地去过节么?看着周围无一不是挂着笑容的人们,林家仁觉得自己心头拥有着穿越以来前所未有的温暖。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最好还有尚香姐……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也温暖地笑了起来。 “又在想什么美事了么?看你笑的这么恶心……” “玲,我发觉你得了一种病,一种名为不吐槽会死的绝症!” “吐槽?我想起来了,又是你发明的新词吧?喂,说吧,是不是想到了今后跟这么多女人在一起的美好生活呀?” 啧,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林家仁在心中狠狠地吐了一槽,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女人,我总会有的吧?” “是啊是啊,都做到主公你这个官职的人,哪一个还没娶妻?甚至纳妾的都不在少数,关于他们身边女人的数量,就更是数都数不清了。所以,主公啊,你就加把油吧!”玲到底是在鼓励呢,还是在嘲讽呢? “你以前好像很少喊我主公或是主子什么的,今天怎么……” “有些事情还是分清的比较好……” 这话显然有所指啊。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干嘛一身黑衣跑回来?”林家仁的理论就是,想不明白的就别去想了,这样活得自在一点。 “有么?我不一直这样么?” 林家仁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却被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给打扰了。 “大人,咱们派去荆州的人回来了,您这会儿要见么?” 荆州?对了!林家仁看了看邓艾,一下子想起来前些时候自己是有派人去荆州,让他们把邓艾的娘,也就是邓林氏接回来的。虽说这里是给玲举办的宴会,但自己认的姐姐却也不能怠慢,在向玲解释了原委、表示自己打算连同邓林氏一起举行欢迎宴会,并得到了同意之后,林家仁在偏厅接见了来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人在哪里?”不直接接回家来,也是有其考虑的,否则风言风语可是很麻烦的。 “人、人被陆家的人给劫走了!小的是回来报信的……” “什么,陆家?哪个陆家?” “就是那个豪族,他们说让大人去找他们当家的,好像叫做陆逊!” “啥?陆逊?他吃错药了?你们没提我的名字么?” “提了,不提还好,这一提他们就来硬的了,非要抢走夫人,还说大人……” “说我什么了?算了我不想听,肯定不是什么好词!陆逊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他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么?等等,难道说他看上了邓林氏就要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不是吧,他怎么跟曹老板一个德行啊,喜欢人妻属性还真没看出来。 不行,得找他去,面子事大,而且那可是邓艾的娘诶。就算没有这一层关系,坊间的传言也会是我林家仁被人抢了女人,要是那样可就尴尬了。 说走咱就走哇,林家仁一拍案几直接站了起来,命令道:“喊上我的亲兵,咱们去陆府大闹一番!” 林家仁说的是豪情万丈,可人家却纹丝未动。 “你聋了还是怎么滴?我说的你没听见?” “不不不,小的一时之间忘记还有传话了,陆家的人说了,大人要找他们当家,就去小汤湖。”(未完待续) 第514章 遭遇背叛 小汤湖,听到这个名词,林家仁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白衣飘飘的献小姐练剑的地方”,第二个反应就是“不是吧,我勒个去”。 然后,林家仁才来得及细细想清楚这里头的道道:首先,陆逊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虽说已被分割但势力仍旧不容小视的大家族的掌门人,他就不会做他认为亏本的买卖。其次,看这让自己去小镜湖找他的架势,此事定然惊动了献小姐,而且还是他主动惊动的……又或者是,这本来就是献小姐在幕后指挥的一起劫持事件。最后,陆逊或者说献小姐这么做目的何在? 这是林家仁最想不明白的一点了。是,按理来说,晚上进城需要令牌会惊动某个城门的守卫,献小姐想的话就能知道,然后派人出来拦截?不过这不科学啊,她会管这么宽么? 当然林家仁并没有预计到其他状况,比如风比较大,马车的帘子刚好被吹开,又刚好被人看到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恐怕得去一趟小镜湖把事情说清楚,最好把邓艾也带上,相信献小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总不能真的二话不说就把人许给陆逊了吧? 要是那样,就太狗血了。 “抱歉了玲,我得暂时离开一下了,有个紧急事件需要处理,那倒霉孩子他娘给献小姐劫了去,我得去要人才行,否则有所误会就不妙了。”玲是林家仁单独叫来的,毕竟今天的宴会目的是为她接风。 “误会?那位姐姐没有嘴巴不会澄清误会么?我看呐,这位大小姐是专门派人来找你过去的吧?至于过去究竟是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那位姐姐只是个借口罢了。” “她并没有派人来找我,传话的是陆家的人,行事的也是。” “这倒怪了,素闻陆家与孙家可是不怎么对付的。” “你有所不知,其实陆逊是主公的卧底,他是帮咱们的。” “哦哦哦~~~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卧底,那怎么这么明目张胆地帮孙家做事呢?就算是晚上,他们就不怕被人看到有陆家的人出现在小汤湖么?要知道虽然疫病流行城中实行了宵禁,但没有一个眼线会停下手中工作的吧?” “小汤湖周边应该没有什么人会靠近的,立羽还是有些本事的。” “呵呵,本事?总有比他们厉害的人吧?再者说来,不在小汤湖周围,可以在立羽所能警戒范围之外的必经之路呆着啊。” 被玲这个从事相关职业的精英一说,林家仁直接就愣住了:难道不是陆逊的人借着献小姐的名义劫走邓林氏的?那会是谁? “这么一来,我更要确定才行了,若是她在献小姐处,我倒是非常放心,若是别处的话就……不行,我得去一趟小汤湖!一路上都没出什么事,要是进了城还出事,那可真是要气死人了!” “诶,等等啊,我也去,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好吧,我让人知会颖儿,让她稳住家里。咱们走!” 夜里的街道凉飕飕的,加上他们是骑马飞奔速度又快,双风灌耳灌袖什么的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了。 最终林家仁还是决定带上邓艾,他此刻与自己共乘一骑却是一言不发,林家仁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母亲。 “等等!” 忽然,玲一声喊叫,喝止了众人。 “怎么了?” 高速行进中勒紧了缰绳,林家仁自然要问个究竟。 “这条路,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玲的话引起了林家仁的高度重视,毕竟她的警觉性是没得说的。 玲皱眉道:“我总感觉这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咱们!” 林家仁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有必要确认一下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所有人分开行动,一队分散两旁探查二队留守与我继续前行,一有异动立即报我!”虽然心中焦急,却也不得不以安全为上。 宵禁的街道,冷清而默然,一抬头更是星月不见。正所谓月黑风高夜,血光之灾时。林家仁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什么陷阱之中。 “啧,别再自己吓自己了。”以城中布置的安保力度,就连夜晚也是有守卫在进行高强度巡逻的,更别说暗中执勤的的立羽司了,也就是说不大可能出现自己被算计被埋伏的状况,可是就目前所获的情报而言,若劫去邓林氏的幕后老板真的不是献小姐,却真的有这种可能存在。 无论是陆逊本人也好,还是别人假借陆逊和献小姐的名号来行事也好,反正他林家仁此刻也已经被“引”出来了,而且身边也没带多少护卫。 “大人,就是这里了!咱们被劫的地方。” “嗯?你是说你们是在我家去小汤湖的必经之路上被劫的?” “是的,大人。当时咱们看到已经进城就把大部分的兄弟给遣散了,因而他们人多咱们只有几个人……” “好了,不要自责了,这本来就是我为了不引起骚动而下达的命令。照你所说,他们都穿着仆人或是家将的衣服,一共二十多个也没有高声喧哗只是把你们打倒在地,留下话后匆匆而去?” “没错,是这样。” “那他们的执行力可是非同凡响啊。” 正当林家仁感慨的当口,一小队回来了。 “报告主子,一路走来两旁明显异状。” “并无异状?那看来是我多心了。玲啊,看来你的感觉并不是每一次都准确。唔,咱们接着赶路,去小汤湖吧!”看来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吓自己了。 “等等,我说大人,你就没发觉奇怪么?”玲忽然煞有介事喊住了林家仁。 “什么?” “他的表情有问题,而且咱们看不清跟在他身后的人!” “喂喂,你会不会太过敏感了?虽然不是队长来向我报告,但是张力这家伙总归也算是熟人吧?至于你说看不清……让他们灭了火把也是调查的需要吧?真要说有点奇怪的话……”林家仁确实还是有些疑惑的,随即转过头去朝着报告人,问道:“你们队长呢,让他出来,我要亲自问他话!”林家仁记得,他的规矩可没有让有队长在的状况下亲兵独自报告这一条啊。 “是,主子。” 回答的倒是铿锵有力,难道又是自己神经紧张了?一瞬间的,林家仁盯着玲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丝责难。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若不遵行,要之何用? “主子,在下来了。” “咦,你的声音怎么变低了,还有,你干嘛一直低着头?”有奸,绝对有大大的女干情!接着林家仁发觉了状况不对劲,下意识地吼了一声:“你的手在干什么?!”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掩藏了!小的们,跟我上,取他狗命!” 刺杀?刺杀! 由于林家仁的大喊,亲兵们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此刻已经贴了上去与刺客们战斗。 竟然能将林家仁的亲兵一小队全数干掉,仔细看的话他们还伪装成亲兵的样子来搞刺杀?不不不,倒也不是全灭,起码还有个……还有张力这个叛徒。 “张力,他们是给了你多少钱还是多少美女?我记得我可没有薄待你啊!” 总算能稍微明白点了呢,尚香姐的心情,被人背叛什么的,确实一点都不好受。“你背叛我就算了,你居然为了荣华富贵还害死了那些跟你朝夕相处的兄弟,将来等你死了,你怎么去面对他们?” “少、少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原本就是荆州人,现在只不过想要回到家乡而已!二队的兄弟们听我说,只要杀了这个人,咱们不仅能回荆州,而且还可以有官职傍身将来封妻荫子犹未可知,总好过呆在他身边供他不分昼夜的驱使!”张力咆哮着。他试图拉拢林家仁的亲兵,他们正挡在林家仁面前和刺客们殊死搏斗。 靠,这就是没跟这群人进行彻底洗脑教育的后果了么?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优厚的待遇或者钱就能搞定的啊,这年头,谁没有个乡土情结? 由于为了避免他们私下拉帮结派,所以林家仁的亲兵队伍实行的是混合编制,所以无论是一队还是二队,都是有部分荆州招募的人员,而张力这一喊,还是有人动摇了。而这恰恰是战斗之中最为忌讳的事情,一时之间亲兵们处在了下风。 “混账,你们都忘记了主子的恩情么?” “荆州人也好,江东人也罢!主子何时有过特殊对待?” “你们也要学张力,做那忘恩负义的狗贼么?” 发出声音的,除了江东籍的亲兵,也有来自北方、西方甚至南方的蛮族亲兵。 “是啊,主子从来都是将咱们一视同仁。” “哼,咱们又何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背上一个洗不脱的骂名!” “张力,从今天起,我就没你这个同乡!” 战场上有了喜人的变化,不得不说的是,这一点出乎了林家仁的意料。 “哟,看来暂时不用我出马他们也搞的定了。”玲面带笑意地看着林家仁,“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当我听说你的亲兵如此天南地北鱼龙混杂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你能否驾驭的了。现在看他们这么团结用命,我得承认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了。” 林家仁却是自嘲一笑,道:“能力?还不是出了张力这样的叛徒,家贼什么的真是防不胜防啊。不过,我对他们这些人的举动倒是有点感动的。” “呵呵,要感动留着好了,你还没发觉么?” “什么?” “你最好转身看一看,我想用不了一会儿,他们的增援就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515章 逆向的机会 林家仁遭到了前后夹击? 看上去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的确是想要一口吃掉他林家仁的节奏。 可是,他们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了一点呢?大晚上的居然大老远就点着这么多明亮的火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制造骚乱的?除非巡逻队和立羽司是瞎子,否则林家仁只需要在夹击之下多坚持一会儿不被干掉,他们就得跪了。 估计那伙人也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干得不少,要不也不会有这种能在短时间内搞定林家仁的自信。 可惜亲兵们现下却被牢牢地拖住了,动弹不得。 说实在的,林家仁有些生气了,在自己的管辖区内能出现自己被刺杀的事情,今天能刺杀他林家仁,明天说不定就能去刺杀献小姐或是尚香姐,今后不在柴桑提高防范、打击犯罪力度的话搞不好以后他们还更张狂,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不得安生的话,那可不妙啊。 离被包夹还有些距离,林家仁的心情可算是糟糕,咬着后槽牙,他蹦出了几个字:“我要问张力几个问题!” 这话摆明了是对身边的玲说的,后者会意,朝着他点了点头,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答道:“我去去就回!” 这就叫做默契了吧。 玲说自己去去就回,她还真是说到做到,按说张力怎么着也是林家仁的亲兵,武艺也不能说差吧。可是面对玲也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缴械投降了,多少让林家仁有些大跌眼镜。虽说对方是没注意被神兵天降的玲找了个空当、稍微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不至于一副突然肚子痛起来的模样成了软脚虾束手就擒吧?记得没错的话,在荆州招募的护卫亲兵什么的可都是过了玲的眼才挑选出来的呀!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正因为玲跟他们这些亲兵交过手,这才清楚了解了他们的长处和弱点,应对起来才这般轻松容易。 而张力就比较悲催了,被一个女子给制服住本身就比较丢脸了,这下子还不得不和无力来救援他的同党们依依作别,顺便还被丢到了林家仁的脚边,一脸眼泪汪汪、连滚带爬还想要逃走却被玲一脚踩了上去,这就属于惨上加惨了。 刚才还跟打了鸡血似的表示要回荆州不跟林家仁混了,这会儿变化实在也太大了。 那啥,这没受过专门的职业训练,也可以直接拉去当上国家一级演员了吧? 林家仁还没开口呢,他这边已经跪的不能再标准了,泪涕俱下,鬼哭狼嚎,求爷爷告奶奶一般“砰砰砰”地拜起了他的主子,嗯,应该是前主子了。 “想要不死?简单。一、指使者何人?二、被你们劫去的人何在?三、你们一共多少人,作何布置?” “主子饶命,小的定然知无不言!咱们……” 正题一个字都还没说到,他就嗝屁了。原因嘛,是来自于穿越人海的几支箭矢。准确的说,是跟在他们那群伪装分子之后的另一支人数暂时不详的小队,他们现在正朝林家仁这里进行弱弱的乱箭射击。 “啧,要不要这么合适就把他给射死了呃?”林家仁那个无语啊,玲就挡在他面前,那几支箭还是射到了张力,只能说他的运气实在太差(要不是玲故意漏过来的?)。你看看骑在的卢上的林家仁,屁事都没有一点——谁让人家的卢自带的技能就是“闪避”呢?林家仁动都没动,胯下的坐骑自己就知道退后几步。 “主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吧,不一会儿咱们就腹背受敌了!”其实玲本人倒也没什么,关键就怕人一多林家仁就逃不出去了。 “确实,情况不妙啊。这条路直来直往的又没什么分岔,咱总不能指望他们走歪了吧?虽然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已经是走歪了……嘛,要是被包了饺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目前唯一能够做的并且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就是朝前方突破,杀出去了。这里离西门最近,顺利的话以的卢的速度是能够找到帮手来解决问题的。但问题也同样出在突破之上:这条路虽然被称作大道,但实际上也只有能够允许最多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宽度,也就是说几十个人就堵的严严实实的了。 更何况一开始双方是均等人数都是十五人的小队编制,林家仁并没有觉得非要突破不可,就这也还只是渐占上风,现在对方又来了差不多一小队的人,躲在后边放冷箭不说,关键是还带来了盾牌,这意思就是防止你林家仁突围,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头疼!如果非要为今天做个总结的话,林家仁只能想到这个词了,人家摆明了就是要坚守,就是要消耗你亲兵的体力,就是要以这种方式拖到援军来,再一鼓作气在短时间内解决你,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师…父。” 就在这个时候,邓艾却出声了。他要是不说话,林家仁基本上都要忘记了这小孩的存在,身形太小了而且一直不说话,存在感也太稀薄,这么一开腔,林家仁都吓了一跳。 “呐,二石徒儿你别怕,万事有师父我在呢!” 林家仁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在徒弟面前他就是要有处变不惊的风度。 “我知道师父…肯定有更好…的办法,但我能…提个…建议么?” “哈?你?呃,说吧。”说他是不分场合也好,林家仁不大愿意打击邓艾的自信,再说了林家仁也暂时没有什么好主意。 邓艾脸上泛起了难得的笑容,不急不缓地吐出了三个字: “擒王策。” “你是不是最近听那个姐姐讲了他兄长的事情啊?”林家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魏延好像一有时间就给自己灌输这个思想来着,想必其妹也没少受害。 “师父是在说…哪位姐姐?” 邓艾忽闪着大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啊哈哈,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你继续。”看来这还是他小脑袋里自己想出来的,那这小子跟魏延还真对味的说。 “玲姐姐的武艺…应该是这里…最高的了吧?此番,咱们就靠…玲姐姐了。” …… 一通如此这般之后,林家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抚摸着邓艾的脑袋,叹道:“你可真豁得出去,但这好像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了。” 办法很简单,这边突破不了,就换一边突破。把所有亲兵都留下顶在这里,完完全全可以阻碍他们的追击,也就是正着看是林家仁被堵在了这里,反着看不就是他们也被亲兵们阻了严严实实么? 再来就是有关此次针对林家仁的行动了,敌方压根就不可能出动多少人员参与进来,就这边才三十人的情况来看,另一边的援军是不可能超过这个数量的,只要收拾得掉他们的头头,剩下的就好说了。 那么要怎么实现“擒王”的构想呢,直接硬来肯定是不行的,那就需要行使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计策了。首先得让他们放松警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想要的,也就是说身为目标人物的林家仁无疑就是能让他们亢奋,并且忘记警惕的最佳人选了。 带个小孩独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林家仁,再来点仓惶逃窜的装扮,比如披头散发丢盔卸甲什么的,就更加真实了。而玲只需要一直跟着林家仁,待到合适的时机出现一锤定音则可。 说做就做,在知会了二队队长,下达了让他们反过来阻挡敌人的命令之后,林家仁等人掉转马头出发了。 “喂,二石。你怕么?” “他们…的目标是…师父,我一个…小孩子…不怕!再说了,为救娘亲…我……我连师父都……” “你想说自己是在利用我么?呵呵,不碍的,有些时候做出些牺牲也是值得的。我虽然真的很怕死,但我相信你也相信玲!” “呜,师父,你……”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抓紧的卢的鬃毛,别摔着了!驾!” 死这种东西,即使经历了几次,还是会觉得害怕啊…… 夜晚的寒风从耳边刮过,林家仁如是想到,他可不想就此了结自己的性命,那么多女人在身边,他还一个都没有得到呢!自己今年也才不到二十岁,何况死于城内中伏的话,说出去多丢人啊!总而言之,死在温柔乡最好是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怀里,才是自己想要的归宿啊! 上天或许是眷顾林家仁的吧,还没来得及畅想过多的东西,林家仁就被包围了。 内牛满面是在所难免的了,他忘了自己骑得是的卢马,跑的要比玲快多了,刚才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大脑好像忽略了在身后大声喊叫让自己慢一点的玲,这才酿成了现在的杯具吧? 当下这种状况,挺让人无语的哈。 如自己的预计那样,敌方的人数恰恰就是不到三十,但是二十来青壮年人士,即使不会武艺,光是一拥而上林家仁已经没有反抗的心思了,更何况人家除了长兵短兵以外就是用弓箭指着自己了。所以林家仁还是很知趣地放开了握着佩剑的双手,并且把它们举起了,高过头顶的那种。 “阁下可是林冲林大人?” 发话的,就是这堆人的头头了吧?要是自己没跑那么快,或许现在他就已经被玲稳妥的击杀掉了吧? 林家仁纠结地看着对方的脸,然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不过不承认也没用啊,人家还不是要抓你。(未完待续) 第516章 虚惊一场 我不断地寻找,玲的保护在哪里? 林家仁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希望在自己已然宣布无条件投降的当下,他们这群人不要有继续胡乱发泄的兴趣和爱好。 嘛,刚才有的人以为自己马快,调转了马头就可以义无反顾地玩折返跑,起码跟玲汇个合什么的也可以安全一点。结果人家只是微微一笑,呵呵不好意思你反应慢,咱们已经把你包围了,虽然林家仁的宝马相当无畏地试着突破了一下,但由于林家仁连武器都没拔出来无法作出配合,其结果就是的卢带着邓艾突破了没错,他却给打了下来,没办法,谁让他才是人家的目标呢? 准确的说,他并不是被打了下来的,而是给两个人一左一右同时发力擒了下来,好吧,看在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的份上,其实也可以用“拎”这个词。 眼见林家仁面露担忧,看上去像是这伙人头头的人再次发话了:“你究竟是不是林冲林大人?” 擦,还问?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明显?这一次林家仁果断地摇了摇头,但瞬间他又觉得自己是在挑战别人的智商下线,立马又在点了点头,想着认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咱还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跟他们拖延时间:“我就是林家仁,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官威这东西,只要培养培养还是有的,当了几年官,而且文官武官都是在职,林家仁只要想,说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气势的。反正他心想啊,横竖也被包围了,可不能再给自己丢人了。 “那就没错了,在下陆家家将陆扬,特奉家主之命前来接应大人!”他这种模棱两可的问法,敢于说自己就是的,那肯定假不了了。 “哈?”林家仁当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无微不至的关怀了。 各类服务齐全,自己就像是小羊羔一样承受着过多的热情。真诚而热烈的感情从他们炽热的眼神与关切的举动中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这份仿佛是看到了街边违章摆摊小贩的市容市貌纠察小分队的热闹场面,让林家仁真正有了在某种情况下作为别人特待见对象的无所适从。 搞了半天居然是自己人,那刚才还把自己扯下马来作甚?怕自己是细作,要回去通风报信?这个理由不成立,因为你们都放跑了邓艾! 林家仁肯定是不可能高兴的起来的,怎么看都觉得陆逊一定是一早就知道这拨反动势力的存在了,今夜是引蛇出洞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要不然陆扬这伙人也不会说邓林氏在陆逊那儿呆的好好的! 说什么是半路遇上那伙自称是陆家家仆和家将的冒牌货才恰好识破了敌人的诡计,呵呵,你们平时在街上走都是三十个人一起啊?更何况是在宵禁的晚上那么大摇大摆地刚好就“碰上”,你陆家的人根本没有那个特权! 骗鬼呢这! 林家仁现在极度怀疑,这压根就是一起由陆逊策划的,把自己当诱饵却并没有知会自己的私下行动,其目的或许让林家仁找不到黑的理由,但其行事手段却让他相当恼火——先斩后奏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诉自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真出什么事了,他难道很喜闻乐见? 看着这伙人一个个的跟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一样高兴的不得了,林家仁不禁热泪盈眶内牛满面:陆伯言啊,陆伯言,你到底跟他们说什么了?搞的现在自己要是不对他们做出进一步的指示,就是极大的犯罪一样。 看起来也不能把他们晾在原地了吧?自己的亲兵说不定还在苦战呢,的确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有什么也得等到见了陆逊(他小子还真的在小汤湖)再说。 汇合了玲和折返的邓艾之后,接下来路途就要平坦多了,临近小汤湖的时候,林家仁甚至还看到了押送反动势力余孽的队伍,看起来陆逊果然是一早就部署好了,他能出现在这里看来整件事应该也是获得了献小姐的授权吧? “呼,总之二石可以见到他的娘亲了。”现下也只有这样来安慰自己了,好在也算虚惊一场吧?否则邓林氏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可是会内疚很长时间,今后都难以面对邓艾的。 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林家仁跑快了些,说不定玲一出手反倒引起了误会坏了事,不得不说真是错有错着。 小汤湖的别苑坐落在湖之西畔,由于是别苑修的小巧精致,占地面积近十数亩,也就一个半足球场的大小,周围树木围绕,落英缤纷,石板小径,雾气腾腾。 林家仁他们是被侍女引入内的,大晚上的还要值班,看得出她多少显得有些疲累。 “小桃,陆逊是否带了个女子过来?”探探口风也好。 “大人,您进去了就知道了。” 难道林家仁跟她客气一下,她居然回答的更客气。觉得扫兴的林家仁也就不再多问,吩咐了玲和邓艾在偏厅等候之后,自个儿跟着进了献小姐的会客厅。 还只是在门外,就听见献小姐骂声不断,林家仁也不忙让小桃入内禀告,而是趴在门口仔细听了听。原来她也是在责骂陆逊行事鲁莽,置他于险地——搞了半天,献小姐也不知情啊!林家仁不禁在更加鄙视陆逊的同时,为献小姐竖起了大拇指:骂的好,骂的妙,骂的呱呱叫! 话说还是真期待呢,嘛,陆逊被骂的狗血喷头该是什么场景呢? 刚想到这里,门就被小桃推开了:“主子说了,大人到了不用通报,可以直接进去。” “啊啊,多谢!” 说完林家仁便走了进去。 “嗯?你来了?没事吧?” 原以为献小姐会稍微殷勤一点地嘘寒问暖,没想到只是眉毛一挑,若有似无的一句关心,就好像在打这样的招呼:喂,你没死吧? 罢罢罢,在外人面前你要拿架着重面子,林家仁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内心不爽。他不爽的话,就需要发泄,刚刚好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个人又是他理所当然该发脾气的对象。 不巧的很啊。 “陆先生,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吧?”没处发的火气,你给我好好地接着! 林家仁问的还算客气,没说一个冲动直接过去扯着他的衣领,面露凶光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劲喷口水,虽然他很想那么做试试。 “林大人知道苟允为何会与咱们的讨贼部队作对么?” “他不是在彭泽反了么?照我说这样不顾恩义的家伙,还配做主公的什么发小、姻亲和臣下,担负的起治所临近的防务?哼,主公不在柴桑他就不安生了觉得有机可乘了,这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 “不,其实他并没有。对于咱们的军队,他也只是截断了粮道围而不攻,而且他跟水贼也在作战,并非造反。他真正的目的,是声援朱才啊!” “哈?朱才?” “别忘了他们从小开始就是主公和献小姐的玩伴啊,苟允有领兵之能所以在外驻防,而朱才不堪大用这才在内,加上在柴桑的李又,他们三人关系可是相当好的!” “等会儿,李又?我好像并没有听过此人有什么事迹啊,不就是最近才出来活动,花了一笔钱揽上了分发药物这项工作的商人么?”商人嘛,有利可图才会下手,林家仁就以为他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给谁不是做呢,而且他给的价也高,反正自己明的暗的都有监督也不担心他敢掺假嘛。 “不同于朱才,他行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别看他年纪轻轻可商道上谁都得给他面子。大人整天忙于案牍,道上的消息或许没那么灵通。” 也对,陆逊的官职其实也就是个挂名,谁都知道他不止整天在学术圈混迹,而且家族的生意也是由他这个当家来料理,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算奇怪。 “你的意思是说,此次袭击我的计划,他们三人都有参与?” “就算我不将他们引出来,他们总有别的办法来针对大人,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主动出击。我想林大人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大概是从大人关押了朱才开始吧,他们三人分工合作,苟允在外牵制还负责挑选死士,李又负责动用人脉将死士分期运入城中潜伏,当然疫病之时来临之时,他们的运人行动就更轻松了。至于朱才,他被关着就只能出资了。之所以李又会去派发药物,不过就是为了勘察地形,选择一个绝妙的伏击地,我想在这之前他们就有了很好的方案吧?” “只是你的主动出击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让他们觉得这是个更好的机会?但你多多少少也该让我知道一下,就算害怕打草惊蛇害怕我走漏了风声,你也得让献小姐知道一下啊!”虽然知道他的计划很正确,但林家仁还是免不了火冒三丈。 “伯言,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有件事你别搞错了。无论是家仁还是我,并不是你随便使用的棋子!” 看起来,献小姐好像还更为光火。 “在下知错,在下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我想,易地而处,林大人也会这般行事的,您觉得呢,大人?” “……是,我会那么做的,对此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也不会像你那样,虽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才行!” “那么在下当时就是认为,大人不该知道。也许是对大人还不够了解吧,下次在下会注意的了。”这哪里是知错的样子啊,简直就是一摊手说“我没错,错的是社会”的模样啊。 而且……擦,这意思是,还有下次?(未完待续) 第517章 好一口大黑锅(上) 月不明星非密,乌鹊扑腾着翅膀也木有往南飞。 今天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 将陆逊打发走去做扫尾的工作之后,就该轮到“正题”出场了。 对于献小姐来说,接下来的才应该是最重要的。至于之前讨论林家仁被当成诱饵置于险地什么的,她现下已经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目前林家仁能看到的只是她的眼睛——距离献小姐端起茶杯维持挡脸姿势,已过去了十多秒,林家仁开始流下第一滴冷汗:不说话?那就应该是在酝酿吧? 不同于尚香姐,献小姐在说话做事方面就突出一个不直接,总是想好了再说。这也是林家仁有些难受的地方。 林家仁也是坐着的,为了掩饰尴尬,他也只好拿起了桌上的另一杯茶,哪怕那是陆逊用过的(反正也不真喝)…… “那位姓林的姐姐,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应该是官宦之后,或者士族之女吧?” 平静、平淡,还有平稳。 献小姐几乎是以拉家常的口吻,面无表情地叙述。 “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林家仁双手拢着茶杯也不看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声说道。 “呵呵,出身都不清楚,就把人给接来了……”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只是在后半句陡然语调增高:“看来她给你留的印象很深啊!”否则也不会大老远地从荆州把人给接来了吧? 献小姐在笑,笑的就像是一个老朋友在开自己玩笑,而且还是故意起哄那种。 这是什么情况? 林家仁以极快地速度白了对方一眼,却是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我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她是我徒儿的娘亲,一个人在襄阳孤苦无依只有邓艾这么一个盼头,我只是觉得不要拆散他们的好。”这可是实话,当初林家仁就想一并带着邓林氏走的,可是一是对方不同意,二是当时的情形林家仁也不好挑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三是情况紧急顾不上那么多。 “我知道她是邓艾的娘,那小子我见过,不爱说话。”从小没爹又是结巴,邓艾果然是有些勾起了献小姐的同情心,她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状态。“可是你真的是那么想的么?” “千真万确,童叟无欺!”反正你既不是小孩也不是老头。 “哼哼哼,就算有个那么大的孩子,她可仍旧算是个美人哟~~~” 这已经不算是暗示了吧?林家仁对灯发誓,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再说了周围围绕着那么多莺莺燕燕,他还忙不过来呢,哪还有多余时间发展一段师父变继父的故事啊? “我说献小姐,”林家仁想了想决定来一次逾矩的,权且算作试探。“难道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么?”窗户纸一层,很薄。谁也不愿意直接用力气捅破,都在周围转悠。 林家仁这是转弯抹角地说对方,其实你是在意我会移情别恋或者多看上个人什么的。 在献小姐看来,虽然她从来没指望过未来的夫婿能够真的只爱她一个,但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她肯定还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要和别的女人共享。所以首先尽量争取他爱自己,再管束好他只爱自己,就成为了摆在献小姐面前的一道课题,嘛,说不定还是终身的课题。 而现在被她视作目标的恰恰就是林家仁,没办法看来看去也只有这家伙最合适:第一,适龄且单身;第二,尚香姐势力的重臣,年少有为名声大能力强;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没被她吓跑,无论她做什么好像都承受的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完美无瑕,最让献小姐放不下心的,却也是源于他的这三点所谓的“最合适”。毕竟这么想问题的并不只有献小姐一个,柴桑乃至尚香姐势力的半壁江东,豪门望族们又怎会放过这样的金龟婿呢?光是应付那些向尚香姐说媒请求许婚的人就已经够头疼了,更何况还要看着林家仁身边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女人,横向比纵向比都觉得自己除了身份其实占不了什么优势甚至还处于劣势,献小姐就觉得是该时候抓紧时间把事情给办了,否则再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仔细想想,今年自己都要二十一岁了,这是个多么可怕的年龄啊,人家那位姓林的姐姐也不过大自己四岁罢了,都已经是一个十岁孩子的娘了……再仔细看看,林家仁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整天跟着他那个女侍卫年龄不详以外,其他的好像都要比自己小,而且小的最少也是四岁!就连州府里头的丫头都是明献殷勤暗送秋波来着! 所以,一听林家仁这么说,献小姐的危机感又蹦了出来,瞪眼道:“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别蹬鼻子上脸的!” 林家仁现在倒是变得淡定了,一摇一晃非常缓慢地走近了对方,刚想说点什么,却一不小心打了一个哈欠,立马引来了不知心存什么期待的献小姐的怒目而视,奈何身高差距明显,林家仁只是在低眉一顺之间才略见其尾。 “抱歉诶,没忍住。那么现在我能见见邓林氏了吧?” 虽然很想将这一页给掀过去,但好歹邓艾也跟着来了,不能让人干着急不是? 最后的结果是,除了林家仁以外,皆大欢喜。 邓林氏的面,他是见到了,但就是对方感激地行礼之下的匆匆一瞥,就被献小姐以谈公事的名义给拉开了。当然,邓艾是高兴坏了,当夜就留宿在了小汤湖别苑,跟她娘好好团聚。其后献小姐更是表示,由于人家一个寡妇不方便,所以邓林氏和邓艾就住在小汤湖了,至于邓艾的学习,跑跑路更有益身心健康嘛。这么一来弄得林家仁是内牛满面,看来献小姐是果断不给自己接触邓林氏的机会啊。 至于玲,横竖没事干脆就参与了陆逊主持的连夜拷问,利用自身的经验套出了不少内容,不过由于他们一口咬定是来敏才是幕后主使,要治“发小”三人组的罪,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而在这个过程中,林家仁是一夜没睡,被献小姐硬拉着谈事,谈完事还得帮忙鉴赏她新学的东东,呃就是看她吹箫,并且加以评判。吹箫什么的明显是技术活嘛,林家仁不会,他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无论是传统意义上的还是艺术指标上的,靠的不都是感觉么?感觉对了,一切就ok了。 所以说,在有人吹箫的过程中还能睡着,你就别怪别人有想要弄死你的心情了。 第二天爬起来还是很艰难的,林家仁看了看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再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脸,不禁叹道:“还好她守信用没打脸,要不然今天都没法出去见人了。” 问了问时辰,发觉快要到午时了,林家仁赶紧洗漱吃饭收拾利索出发,昨儿个夜里商量好的事情得去办了——来敏今天要启程归荆,得再去找他做点事情才行。 做点什么事情呢?无非就是损人利己的好事。 “是林大人啊?在下等等就出发了,不用劳烦大人来送了。” 按照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俘虏换药草的交接都是委托给吕范的,他还会出现在驿馆找自己,来敏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话虽说的客套,但看面色来敏也知道,对方来此绝对不是送自己离开那么简单,该不会是觉得吃亏了反悔了,想要加大筹码吧?来敏不由得觉得,对方也未免太小心眼了点,出尔反尔要不要这么实在? “来大人昨夜可睡了个安稳觉?” 可林家仁一开口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在下彻夜安眠,多谢大人挂怀。”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这么客气地回答了。 “可是我啊,差点就再也睡不了觉了。”林家仁嘴巴一咧,打趣地说道。 “大人何意?” 关于林家仁被伏击的消息封锁的很好,他不知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林家仁的目的却是要顺势赖在他身上,反正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一则自己可以利用此事来做点文章,二则也可以给三人组吃颗定心玩,自己在暗地里好行事。 “押进来!” 林家仁也不正面回应,只是忽地双手一怕,大声吩咐。不一会儿门外押进来了三个人,他们无一不是五花大绑地跪在了林家仁面前。 “说吧,把你们昨天招供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看到这来敏不禁心头一紧,他下意识地觉得这肯定是冲他来的。 “是大人!小人罪该万死,不该一时贪图钱财官职,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三人如泣如诉,描绘出了这样一幅场景:来敏在前些日子找到了他们,对身为林家仁亲兵的他们许以重金重利以及能够回到荆州的承诺,并雇佣了一众死士,导演了一出刺杀林家仁的大戏,奈何林家仁福星高照早就洞悉了此计,现在带着他们来向来敏兴师问罪是也。 林家仁也很干脆,直接砸了一袋金子一封书信在桌上,表示人证物证俱在,你丫说什么也赖不掉! 来敏当时拿起了书信看了看,就直接傻掉了:这也行? 你别说,模仿的还真挺像回事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健忘症了。 可是这事好像有些奇怪吧?有模仿大家在,这不奇怪,但是自己明明就没留下过笔迹什么的,他又是靠的什么来模仿的呢?真要说的话,自己只是给被软禁中的朱才去了一封书信,看看能不能招降他吧?(未完待续) 第518章 好一口大黑锅(下) 所谓嫁祸之法,要得以行使,那必然要有能够使人按照你想法去那么思考的证据,而且最好还要是你嫁祸对象赖都赖不掉的那种。毕竟现实世界不是玩大富翁,一张嫁祸卡就什么都搞定。 于是来敏的那封劝降信就这么适时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不好好利用都说不过去了。不过他们唯一的败笔是,来敏真的会那么傻在自己临走前一天发动袭击,万一真的干掉了林家仁,他第二天出得了城么?只要把他关在城里,他这个幕后黑手能逍遥法外么? 所以,其实此类栽赃什么的,完全属于小儿科的动作,即使没有陆逊的调查或者说预判,林家仁也是不会相信轻易相信他来敏敢这么做的。 实际上,一个敢于去到各重臣家中种下疫病的家伙,袭击或是刺杀又有什么不敢的?而且保不齐他还就是用逆脊椎想问题的呢?你不是觉得我做了一次看到后果之后就学乖了,不敢做第二次么?你不是觉得我要离开了所以不可能搞小动作么?好啊,我就偏要这么做,就是让你想不到!如果是这样,林家仁不知道得多么无语。 好在现在是自己占据主动。看着对方一副委屈的样子,又是指天为证又是赌咒发誓的模样,林家仁还真觉得有些好笑:来,这口黑锅是你的,别着急慢慢背,咱们有的是时间! “来兄,你说要是此事给荆州牧大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呢?” 林家仁才不管你丫说什么呢,抬头望着房梁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来敏闻言一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林家仁行礼道:“大人万勿如此,有什么都好商量啊!对了,在下这里还有一对翡翠玉佩,还望大人笑纳!” 怎么样刘琦也不会为了他来敏一个人,跟孙安方面撕破脸皮的吧?到头来还不是要把自己给卖了!还有,林家仁说的还是正规渠道明礼诚信的做法,依着对方一不高兴就乱来的个性,保不齐待会儿就以他们的法律条款把自己给做掉了,再把所谓的证据交给刘琦也不是不可能。这世道真是的,自己明明就什么都没做,还要一副心虚的样子! 满脸堆笑,讨好的不得了的样子,林家仁也不好拒绝不是?话说这竹杠敲的可真爽的说…… “哦?这一对玉佩到底是算你对我的赔罪呢,还是你为自己赎命呢?或者说一只算一事?” 敲诈也算门艺术了,林家仁这么问,人家来敏自然是怎么回答都不是,只好耷着脑袋像足了泄气的皮球。 隔了好半天,来敏像是下足了决心,深呼吸一口才咬着下嘴唇说道:“那大人,有何吩咐?”他也是聪明人,知道林家仁好不容易来一趟是断然不会只满足于一对玉佩的,而自己已经没有像样的东西可以送出了,想要活命只得任由对方摆布,起码表面上必须是这样。 “呵呵,跟来兄说话就是省事啊。”林家仁笑道,“这样吧,你不是要启程回去了么?咱们凑个整数,给你一千人,你将他们都带去见黄射。” “什么?” “嘛,人数上应该差不太多,毕竟我是真的俘虏了九百多人,放心,他们不会发现的。”说着,林家仁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是在为对方打气加油。 “这、这不是让我作反么?” 总算是听出来林家仁的弦外之音,来敏还不目瞪口呆? “不行,绝对不行!我来敏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知忠心为何!想要我……” 来敏越说越激动,搞的林家仁不停地翻白眼,弄到最后实在不行了,他干脆用手去捂住了他的嘴。 “嘘,嘘!静一静,好好听我说!” 待对方稍稍缓解,林家仁续道:“你所忠者何人?荆州牧刘琦是也,又不是他黄射!再者说来,黄射是谁,还不就是他既要利用又要防范的恩师之子,他心里早就看他碍事了,只是黄射的存在自有其用处,也就是在江夏的残土作为咱们三方势力的缓冲罢了。而我此举虽说存有私心,但也算是间接帮了他刘琦增添在黄射面前讨价还价的筹码,对于你主的长远利益实在是有益无害。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可以说的是,林家仁玩的好一手偷换概念本末倒置,还真是把来敏给绕进去了。大概来敏是在觉得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状况下听到这话的,而不是相对平等的磋商建议,出现了一些判断上的失误,再加上他虽头头是道口呼忠诚但确实不想死,一想通了这其实不算背叛之后,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殊不知,林家仁已经将黑锅二号悄悄地扣到了他的头上,嘛,没办法,背上已经有一口大黑锅了,只能扣头上让他顶着了。 不知觉间,来敏在林家仁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越发矮小,甚至变成了萎缩的的代名词,再说了两句之后,便嘱咐对方上路,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家伙了。 算是用完扔么?谁知道呢。 反正走出驿馆的时候,林家仁的心情好了很多就是了。 下一个目标,嗯,下一个目标就是弘咨了,没错这丫也没离开,不是他不想离开,是压根插翅难飞,立羽司每天4小时的监视是闹着玩的么?是监视,而且是明目张胆的监视,反正也是个被软禁的货,还谈什么人权啊。 林家仁估摸着这几天他都快闷出蛋来了,这会儿去看看他自然也是有事情要做的咯。孙权方面派来的细作,这两天也抓了不少,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是来探察城中情况的,孙权方面横竖也没人来搭救他什么的,可以说是他的悲哀吧。当然还有小部分的专门游弋在两个驿馆周边活动的细作,引起了林家仁的高度重视,用了点特殊的方法拷问之下,办法就来了。 弃子,林家仁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了。就孙权方面来说,反正弘咨在敌人那里还是自己这里、死了和活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们又何必花代价将他赎回去呢?若你们杀了他还更好,那样他们弘家以后就更死心塌地跟着他孙权混了,要是没杀咱也要让你们企图换取什么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样一来,弘咨在此就成为了生产田米共的废物,如果是这样倒还好点,关键是献小姐对他相当不放心,不让人走就算了,非要抽调人手过来看着他,像是相当忌惮对方有什么企图一样,还非得让林家仁亲自出马试探。 这不,林家仁被弄得没有办法干脆献上一计,既要把他弄得不能安生,还要不让他在眼前晃悠。 骑在的卢马上,领着一大帮子人,经历了一阵颠簸之后,林家仁等人终于来到了位于柴桑西北的另一所驿馆。 呵,这一进去可不得了,弘咨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悲凉,反倒是一边鼓捣乐器一边引吭高歌,他把弄的是个什么玩意,林家仁也说不上来,问过旁人之后才知此为“缶”,击缶而歌的那个“缶”。 这东西应该是他自己带来的,林家仁才不信献小姐会满足他除了吃穿睡必需品以外的要求。只是他有些好奇,到底是弘咨心态好看着横竖无事就自己玩乐呢,还是故意做出这样神神叨叨的姿态来博取同情。 林家仁轻叹一声,对着身边的亲卫道:“把他的缶给我收了,我看他能不能好好说话。”会是什么反应呢,值得期待啊。 让人意想不到想到的是,被收走缶之后,他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像个小孩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叫做撕心裂肺、歇斯底里,林家仁不得不把缶还给了他才止住了哭声。 这尼玛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你有意思么?林家仁摇摇头,看来只有执行b计划才行了。 “我来看看你是否缺少吃穿用度,省得别人说我们虐待俘虏……”丢下一句话之后,林家仁带着众人四处去了,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便径直去了。 弘咨的眼神有了些微变化,仔细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确认没人了之后,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缶丢到了一边,摇头晃脑地走进了房间。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搬开了角落的箱子,对着空无一物的洞口咯咯地笑:“孙仁啊孙仁,你做梦也想不到,这城中还有能够接应我的人吧?你以为当初我带来随从的就是全部了?哼哼哼,你最好不要让我回去,否则——”桀桀桀桀的愉悦笑声回荡在深邃的洞中,久久挥之不去。 入夜,月色时隐时现,在这样的天色之下无论做什么都要方便一点。 弘咨背靠着驿馆庭院前的大树,手里攥着个石头不断地敲击着地面。在他的左手边有三颗大小相同的石子被摆成了三角形,这是下午的时候多出来的东西,这也是代表“今夜行动”的暗号。 “喂喂,老兄,他这样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监视他的人越来越不耐烦了。 “谁知道啊,这几天下来可能被逼疯了也说不定。唉,士族之人却落得如此下场,让人唏嘘啊。” “也是,谁让他那么倒霉被派来咱们柴桑的呢,而且刚来两家都交战了,他没有被赐死而是好吃好喝地活着也算是不错了。只是难为我等啊,要整天监视。” “别抱怨了,不想挨上头骂的话就好好看着!” “是是是,老兄你说的对。不过这是什么味道,还挺香的。” 哈欠连天的两人,片刻之后便伏在了驿馆外的大树之上睡着了。 一阵清风送来片刻凉意,弘咨猛地睁开了双眼:“来了么?”(未完待续) 第519章 君请入瓮 来了,是的,有人来了。 月光柔和地洒了进来,透过大树的阴影拍打在弘咨的脸上,他觉得这绝对是数天来最美的月色了。赏月,对,今夜一定要好好地赏一回月! 自然赐予的美,美不胜收是也! 等着黑衣人的临近是空当,弘咨竟然对着月亮都有点看傻了,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发觉呢,月亮为何这般美丽? 他都有点精神病人思路的意思了…… 蒙面的黑衣人走近,用看火星人的方式看了一会儿弘咨,之后一声叹息,才道:“公子,快随我离开!” 弘咨却是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眯起了眼睛:“你是何人?要我随你往何处去?”要说装傻充愣,他可一点都不含糊。 “哎呀,是我啊!”情急之下,对方直接把面巾摘了下来,让他确认身份。“公子,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哦?真的是王叔啊!”弘咨从地上弹了起来,换上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却是压低声音道:“我怕被他们给诈了,是你我就放心了!” 这小子,还真是贼精贼精的。 被叫做王叔的黑衣人却有些不乐意了:“……公子,我可是看在你说了有办法能从这里逃掉,才冒险前来救援接应的,否则就门外一圈的明岗暗哨,我是说什么都摆不平的。能搞定几个直接盯梢的,都还是花了大价钱!对了,经我观察,他们会在清晨之时交班,所以咱们得抓紧时间赶在那之前出城才行,最好能赶上开城令的时间混在百姓之中出去。” 也是嘛,我在这里拼死拼活地救你,你居然还怀疑我,任谁都会感到生气的。弘咨耸了耸肩,他也是确实无奈,还要想对方再三确认:“今日午时许,城中代守林冲前来见过我,你可是在他手下安插了眼线?” “眼线?他们才没那么容易买通呢,我只是让他给我传个隐蔽的消息就花了一百钱呢!而且要是我真能让他手下做我眼线了,那咱们出城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赶时间么?主子,现在可没时间问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做决定吧。今日不走他们定会加强戒备,以后恐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王叔诚恳的劝说打动了对方,弘咨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个理,于是带着他进入了卧室。 “咱们出去的路,就在此间了!” 弘咨的笑很得意,王叔的笑却很尴尬:“这里?何来的路?” “路,就在脚下。”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 柴桑,在第一声鸡鸣之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是的,阳光。天气不错。 只是有些人的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把林家仁从睡梦中吵醒的不是别人,正是城西驿馆看守责任人、立羽司西区领导,谁知道他本名叫什么来着,反正代号零零三。嘛,倒不是因为他也是一大早给人吵醒了觉得不痛快,这才跑来让林家仁不痛快的,他是负荆请罪来了。 所请者何罪? 不就是跑了个弘咨么? 小事小事,林家仁表示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当然对零零三就不是这样说了——破口大骂,外加罚俸三月,负责监视的直接责任人更是给了一人二十板子,顺便说一句这年头打板子还叫做笞刑。并且嘱咐对方务必在献小姐“知晓”之前以现有的人手将逃跑者捉拿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反正也没说有什么后果,自个儿想去。他不给弘咨营造一种后有追兵乃至于穷途末路的景象,他怎么接着往坑里跳? 没错,那个什么什么王叔,就是已经弃暗投明的我方间谍没错啦,哼哼,双倍俸禄够不够,不够啊,那五险一金呢?对了,再说一次,你要挂了只要有指定接收人咱都发抚恤,还有啊,要是干得好比如说荣膺了个三等功大红花什么的,老婆咱也帮找! 这世界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啊,人家老王就是一个,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但却是一个难得的好演员啊!值得一提的是,林家仁当初亲自拷问他的时候都差点被糊弄过去了。 “这种人,不接触到他内心最渴望的地方,他是不会跟你认真的。” 林家仁做出了以上的总结,之所以他能够确认对方是真的投诚而非做戏,就在于他提出的条件。嗯,真的很人性化,文艺点说那就是他想有个家,一般点说那就是他想娶个老婆,二逼点说那就是他想天天搞青楼的妹子还不付钱。要不是他直言想要某青楼某姑娘当老婆的话,林家仁才不会信丫的。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经历了一系列的调查(其实就是立羽司在青楼的某观察员的指认),林家仁才确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表示你要是搞砸了我就把那姑娘嫁给别人,随即发动了代号为“整死你丫”的行动计划。 整个计划的具体内容,当然献小姐也是知道的,否则她怎么可能对自己深恶痛绝的人的出逃无动于衷?至于不让人去禀报给献小姐知道,那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于是,某人现在还在逃跑的路上…… “主、主子,现在为何往南走啊?咱们不先回蕲春或是庐江了么?” 目前跟随弘咨的小弟,连驿馆带出来的一行共九个,加上他自己就刚刚好能凑个两位数,现在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他。 “呼~呼~他们追的这么紧,咱们不分散入林肯定会被追上的,而且离蕲春或是庐江还有些距离,且不说咱们会否被追上,反正边境的士兵得到消息肯定是会封锁道路的,咱们往北那是死路一条!” 被派来追踪的都是些骑马的行家啊,必须跟他们斗智斗勇才行,否则两条腿跑路被抓住只是迟早的事情。现下也唯有在林中暂避这一个选择了,弘咨抬头看了看当空的太阳,狠狠地啐了一口,道:“现在咱们分成三队,一队往西,一队朝南,一队向东,各自逃命去吧!” “主子!咱们不会离开你的!” “是啊,主子,咱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住口!都听我的,他们的目标始终都是我,只要没抓到我他们都不会罢休。况且我并不是坐以待毙,你们先走,我再择其一路跟过去,这样他们就不知道我去了那里,而你们也就都安全了!” 他不就是怕自己的说了回去那边之后,其他人被逮住了会被问出来么? “好了,我意已决,王叔留下,你们各去一边吧!” 而两人要走,就容易的多了。 “公子,若我所料不错,那三个方向都应该是幌子吧?” 见众人走远,王叔忽然含着笑冒出一句话来。 弘咨闻言也笑了:“知我者王叔也,咱们先藏在树上,待追兵离开,咱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北归了。如是虚晃几枪,他们就会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方向,北方的戒备自然松懈,恰是咱们的时机!” “主子高见!”面上虽是折服的模样,心底里却是对另一个人更加佩服——林家仁早已断言,无论弘咨开始是往哪走,他最终的决意定然是北归,因为他无处可去。 “哼,他们真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来柴桑?未免也太小看我弘咨了!”忿忿地甩下一句狠话,弘咨在王叔的帮助下爬上了数米高的大树,等待着追兵的来临。 十多分钟之后,立羽司的人果然骑着马追到了此处,他们不愧是追踪好手,很快就发现了弘咨等人分为三路离开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立即采取分兵追击的行动,而是继续留在原地勘察,甚至在仔细地检查周围的树木灌丛。 “队长,并无可疑。” “这边也是!” “好,分开追击,记住如遇抵抗格杀勿论!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切不可让那家伙跑了!若是他走漏了城中消息,我等均是死罪!” 说完,他们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弘咨缓缓地爬下了树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刚才有人往上面看的时候,差点以为死定了呢!” “不过大难不死,倒是给咱们知道了他们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王叔却是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咱们就这么回去,未免遭人白眼,不如……” 他的煽动确实让弘咨有了兴趣,只是弘咨还有所顾虑:“只是咱们就只有两人,光是防备这群斥候就力不从心了,怎么还会有余力探查?” “方才我听他们说什么时间不多,我想肯定是会有后续部队的,而两个小队想要联系,就必然有传令兵……对付一个人而且还是偷袭,我还是有信心的!” 弘咨不禁眼前一亮,若有所思道:“那咱们……” “开始制作陷阱吧,总归要问出点什么来才好!” 一切都按照设计好的轨道a行进着,王叔知道,刚才那群人肯定是看到了弘咨在树上才说了那番话的,接下来就是自己和某个中伏的倒霉蛋配合,来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了。 也就是说,林家仁的b计划、c计划,都派不上用场了。(未完待续) 第520章 假消息 当日下午,柴桑州府,太守办公处。 或许还是放心不下计划的实行,献小姐此刻正在偏厅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而姗姗来迟的林家仁,刚刚举行了会议,下达完城中接下来的部署。 “献小姐,您还是担心么?昨夜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计划的全部内容了么?”林家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门,见礼之后继续道:“就算姓王的那个大叔是假投降,咱们也不亏什么,等弘咨回去了孙权那里,咱们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所谓双保险,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横竖都是要算计他,怎么着都成,不能让他带回假消息,也就是暂时避免了蕲春或是庐江的守将受到更深层次的欺骗而已。反正陷害弘咨都是既定计划,至于怎么去做,有的是办法。比如他前脚刚回去,林家仁的信后脚就到了,而且还必须是那种直接送达他手里边的、涂抹过的信。 反间计,曹老板曾经听贾诩的建议用过一次,对象是马超,林家仁借来用用倒也实在。他就不信了,孙权那边的人对逃回去的那家伙那么放心?怎么着也得派个把人监视什么的,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当然,要是王叔是真心投诚的,接下来的事情将变得更加有趣了。 不过,献小姐现下苦恼的并非是区区一个前结婚对象弘咨,而是有可能发生的—— 战争。 “你说的那些我不关心。今天我收到苟允的来信了,他在信中解释了自己的行为,说什么他围住的士兵里头有奸细需要清理,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才发兵。又说自己听闻柴桑城中也有专门搞破坏的奸细,又是投放疫病又是捉拿忠臣的,还让我不要被蒙蔽了……唉,不用说他是在暗指你了。”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要我放了朱才他才肯放咱们的士兵么?还是说要我动用坚成军去教训教训他,他才会懂事?”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点好歹?林家仁心里多少有点郁闷,扭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门外,同时心说就这样的人还居然是拱卫治所的守将,尚香姐也忒任人唯亲了一点吧? “苟允他,是有能力的。”似乎是看出了林家仁的所思所想,献小姐淡淡道。算是为苟允这个儿时的玩伴稍微正个名罢:“我想,他只是嫉妒吧。不仅是苟允、李又,或者朱才会不满,像你这种升迁速度,任谁都会羡慕和嫉恨的吧?” 火箭干部嘛,三年,不,准确的说在尚香姐手下也只有两年半的时间(养伤还要刨除几个月),就能坐到柴桑城二把手,与势力内老资格的重臣相提并论,甚至比之文官之首顾雍、武官之首吕蒙的官位名声似乎都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了……在等级制度及其森严的汉末,林家仁的火速蹿升不遭人妒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本人倒是毫无这方面的自觉,那是因为人家尚香姐把他保护的好,又准许他执掌情报组织,谁也不敢明刀明枪地动他。 不过“发小”三人组可不一样,除了被软禁的朱才以外,他们并不直接受林家仁的管辖。他们自恃身份特殊,觉得你林家仁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搞些小动作什么的太正常了(林家仁表示,那并不是什么小动作,那都是瞅准他的小命来的往死里整的……小动作)。 以前还没觉得,这一次林家仁从荆州回来一跃成为代理太守之后,他们尤其感受到心里不痛快,说是嫉妒也好,不甘心也罢。你林家仁凭什么啊,他们仨从小就跟着尚香姐长大,十多年如一日地跟在她身边,也就不久前受赏被封为六百石的官员(朱才)、被推荐进入商会当了副会长(李又)、晋升为杂号将军(苟允),而且三人加起来的俸禄才勉强超过他一点点。 不平衡,心里极度的不平衡,林家仁才到尚香姐帐下多长时间,这样的烂大街货色就能够坐到自己头上?而且还是来历说不清,还失踪了半年多去了荆州有奸细嫌疑的这么一个家伙! 更加过分的是,最近尚香姐因为战事亲自出征没有留在柴桑,林家仁居然堂而皇之地接管了整个柴桑城的事务,一众平时不怎么给他们仨好脸色的鸟们还都和他相安无事,而更气人的是,听说此乃献小姐从后支持的原因。 这更让“发小”们胸中的嫉妒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了。李又和苟允还好,像朱才这样的,从来不会抑制自己的情绪,稍微被人挑唆就硬要和林家仁硬着干,第一个跳出来发出了反对的声音……不过其结果倒是让另外两个人看清了形势——要搞垮林家仁,得悄悄地来。 林家仁也知道其人的心情可以理解,本着不遭人妒是庸才的原则,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懒得搭理他们。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都拿士兵来威胁了,这是林家仁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献小姐叹道:“连日来我还收到不少情愿,商家代表、官员代表、军队代表,甚至连百姓代表都有……” “哼,不用说肯定是李又在背后撺掇的。他们说的内容应该也差不多吧?”林家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请愿?我就要呵呵了,这一出早在拆除税收关卡的时候就上演过了,最后还不是被尚香姐一瞪眼一拍案几就吓回去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我起码知道了几个信息:一是让你把权力交出来,最好是交到我手里,他们说相信我能像尚香一样处理好政务;二是争相作担保,要求释放朱才,他们认为咱们关于他的指控一定有所误会;三是药材紧缺的问题,他们请求速想办法。” “呵呵。”这一次林家仁真的要呵呵了,前两个是意料之中的东西,他们无非就是想用所谓的民意来迫使献小姐就范,可惜她却是铁了心跟林家仁一条道还想把对方拴自己裤腰带上,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而后一个就是他做给人看的了,是一则不折不扣的假消息,同时也是他传递给已经跑路了的弘咨的消息。 “你还呵呵?我甚至听出来了来自李又的威胁!” “哦?他竟然还敢威胁你?哈呵呵呵……”林家仁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要是他真那么做了,说不定好不容易稳定的民心就又乱了,若是此时你发的计成了,咱们反倒是真的危险了!” “别急别急,说来听听!”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林家仁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把耳朵凑了过去。 献小姐将手挡在嘴边,皱眉道:“我听着他们传达的意思好像是,要是咱们不照办的话,他李又就把剩下的药草全部毁掉!” “哈?呵呵呵……”林家仁下意识地又笑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献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直接一掌就命中了前仰后合的林家仁的脑袋。 “哎哟!你你、你知不知道,他手里的、拿到的药草根本就是一小部分而已,且不说与荆州的交易会换回更多的药草,就算没有,咱们的用量也是足够的。因为这病,根本不借由空气传染,它传染的介质是水和血液啊!” 前者,经过几天的清理,受到污染的井水已然全被封口,几乎不存在继续传染的可能。而后者,虽然有一些阻碍,但受到感染的人基本上都被隔离了,而各大显性的隐性的烟柳之地也被勒令检查过,会传染的可能性也很小。而很多觉得自己得了同样的病的百姓,经医师检查,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但之所以将他们同样隔离(隔离地点不同),就是为了给外部造成一种病患越来越多的假象。 毕竟林家仁是双线操作,除了弘咨以外,他还有别的潜伏在城中的、故意留着的敌方细作会将城中情报传递回去。对于引出一直在边境呆着引而不发的贺齐,林家仁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就学习一下陆逊之前的作战,引蛇出洞除去隐患才好。同时借由送回俘虏,给荆州方面造成混乱,免得他们搞什么支援或是合击。 而林家仁得到的真实信息是,在药物足够的情况下这个风土病就要离柴桑远去了,重臣们接二连三的复工也是指日可待。 商人,一般都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林家仁几可肯定,李又即使真的动手,他也不会真的毁了“仅存”的药草,而是会先期将药草运出来,再以别的代替。这样的话,一来他可以表现出玉石俱焚的决心,将威胁进行到底;二来,之后他可将药草一点一点拿出来,或是表示都是拼命救出来的或是表示自己是从别处购得,再来和献小姐谈判;三来,就算谈判破裂他也不会亏,仍然可以出售手中的药草牟取暴利。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林家仁将很难抓住他自毁药草以作要挟的把柄,没有证据只凭他和献小姐两张嘴的话,尚香姐回来也就是最多远离他而不能治罪,他又不是真的官员(商会副会长有俸禄无正规官员编制),对他的影响甚小。 不过嘛,既然李又想来掺和掺和,咱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不是? 变被动为主动,一向是林家仁喜欢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521章 不一样的天空 不知现在逃跑的人儿过的怎么样了?林家仁拿着手中的报告书想着,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 这尼玛,是个什么地方? 总感觉到处都是残破不堪啊,脏乱差就不提了,这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怎么这么近?而且还很矮,看上去比人高不到哪儿去。 运气真心是背到了极点! 弘咨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遭遇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样,可是他还痛苦地清晰地知道,这玩笑他喵的还在继续。 不是说好的两人一马一路坦途一天一夜就能走到安全区域了么? 呃,真要说起来的话,到现在为止,惊悉了柴桑城不可告人的秘密,顺便抢来了人家传令兵的马之后也没到一整天就是了。 清晨的不知道第几缕阳光,不耐烦地打在了一副小受样的弘咨脸上,他显得有些虚脱,本想找户人家坐下来,再也不用啃那难以下咽的干粮,好好地休息一下,谁知道这里就像是受过什么劫难一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弘咨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这些时不时地冒出来的水贼们也忒可恶了点,还以为他们专注跟官军纠缠去了,结果是半路上遇见劫道的,人王叔为了自己都不惜殿后了还把马让给了自己,好不容易跑到了村落居然也是被洗劫一空的……这可让人情何以堪啊。 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弘咨心中涌起了一股悲凉,自语道:“他们,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了吧?”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似以往那般身边还有人可以依靠,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还好,这个村庄已经是非常靠近豫章北部边境的标志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放弃,否则不仅是对不起殿后的王叔,更是对不起自己的隐忍! 可是,正当他暗自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却再一次被打劫了。看来山贼光环什么的,也不是林家仁独有的。 这群亲切可爱的人,一看就是老手了,二话不说直接围上来一边喊“别动”,一边开始搜身——这年头的社会风尚就是好,他们主动帮弘咨减轻行李重量不说,还知道他累了要帮他宽衣解带。 三下五除二连个裤衩都不剩,弘咨瞪大着眼睛看着脖子上一左一右两把砍刀,就这么直接被扒光了。估计这群淫平时过的也不怎么样,连弘咨为了不引人注意而穿的麻布衣服也不带放过的,又或者是之前对村庄的劫掠实在没捞到什么好处,这才在此蹲点,以期能够遇上自己撞上树桩的兔子。 好不容易遇上个人,当然要好好地为他“服务”一番咯。可是,当他们搜刮完他全身之后,除了块玉佩都没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值钱的东东,甚至连铜钱都没有一枚。折腾了半天却没有相应的收获,就像是付出了一切都还当不成接盘侠一样,大失所望之下当然要把气撒在某个悲剧人物身上。 对方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弘咨当机立断表示:“别杀我,我家里很有钱,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重金酬谢!”此类云云,自然是不能够取信于人的,人家凭什么信你?弘咨也只好接着说:“这块玉就是价值不菲,不信你们去城里的饰品店,肯定有识货的人!它能证明我的价值啊!” “为人民服务”的好汉们商量了一会儿,总算是给出了让弘咨松一口气的答案:咱们就暂且养着你个吃闲饭的家伙,要是你丫有一句假话,等着你的就是个“死”字! 命保住了,暂时就别求其他的了。 此情此景,弘咨倒也看得开,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对方只为求财,那就好说,自己无非是当了个肉票罢,至于他们会不会撕票,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先稳住他们,再趁他们不注意伺机逃跑,嗯,就这么定了! 干他们这行的,大多属于放纵无度的,捡了个玉佩拿到最近的县城去卖了换钱买酒喝,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得亏是这样,否则弘咨又怎么能在当夜找到空当,拿回自己一身似乎已经变质了发霉了还伴有尿骚味的衣服,然后“依依不舍”地跟他们眼泪汪汪地告别? 说他是连滚带爬也不为过啊,从山洞中出来,他居然还知道靠北极星认路,硬是连夜赶到了一个像是村落的地方才晕倒在那里。 之后,咱就不说这位打扮的跟丐帮弟子,不,比丐帮弟子还要邋遢的男子,是怎么被人发现,被人救醒,再被人告知这里已是庐江境内之后,心中涌起狂喜的一幕了吧? 再之后,肯定就是寻找组织,传递绝密消息之类的大事件了。 嘛,话说回来,在此期间,林家仁这边其实也发生了某个事件。 弘咨被劫持的这天,艳阳高照,即使是十月下旬深秋转初冬的时节也觉得温暖无匹。 林家仁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不想保持跪坐在垫子上的姿势压迫自己腿部神经呢。报告书在面前,很多,由于重臣们还不是全员复工,他就要被迫辛苦一点,好在这些报告都是经过一道处理,也就是由自己的门客们过滤,并且提出了具体批示建议的东西,林家仁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打钩或是打叉罢了,满意的立即生效,不满意的打回去重做,就这么简单。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累,毕竟还是要挨着挨着看啊,就算开了作弊器也得点鼠标动眼球不是? “啊~~~哈~~~”大大滴打了个哈欠,林家仁交换了一下两只腿的上下姿势,揉了揉蹦出泪花的眼睛,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一旁,靠着身后的椅子闭上了眼睛——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已经对着这一份报告看了好久,始终也提不起心情看下去。 果然诸葛亮就是给累死的啊!闭眼养神的时候,他免不了产生这样的想法。然后,恍恍惚惚之间,他就睡着了。直到玲入内将他叫醒,说是安排已经妥当,林家仁的双眼又才回复了神采。 “一切布置好了么?那么今夜咱们就有的看了!” 林家仁说的便是他昨日拟定的计划,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又能让李又掺和进来的计划。 那么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他不是想毁掉药草么,好啊,咱帮你做了!在你还没有把药草转移之前,一把火把仓库给烧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本来搞威胁?午间玲所作的事项中,其中之一就是她潜入进去仓库确认药草是否无有变动,然后就是假手于人借刀杀人了。 这种事情,林家仁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的,要做就要不留痕迹。找一个商人,一个与他李又不对付的商人,都不用晓以大义,只需许以一点利益,比如某种货物的代理,再比如斗垮李又之后的市场份额,再再比如进入商会的许可。 当然了,商会不应该只是资本主义的特色,咱们封建主义也是可以拿来使用的嘛。往大了说,商会是实现政府与商人、商人与商人、商人与社会之间相互联系的重要纽带。往小了说,商会可是掌管着商品定价和上税的单位啊还掌管着入会的一众商家,虽然政府才是商会的幕后老板,但是一旦进入其中,所带来的利益绝不会小就是了。 知道了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那么进入它有多难呢,反正在柴桑商会到目前为止一共就十个人,其中会长一名,由各会员推荐再由尚香姐指派,副会长三名分别由政府官员、杰出商人、社会名流所担任,再往下就是这三者的代表各两名了,属于一个三角形金字塔的类型,其间自然是各种制衡、各种讨论。当初被选入的人,也是争执不下,最后由尚香姐拍板选定才能成行,可谓香饽饽众人争,到现在即使表示商会年内都不扩招还是有各种托关系想要争取名额的,但是,尚香姐不予批示,林家仁更是懒得搭理。 所以,用明年准许进入商会资格来作为许诺,比前两者的效果要好的多,再加上确实被李又打压的憋气,甘当枪使也在情理之中。 林家仁开的价码很具有诱惑力,而且什么都安排好了,自己只需要出个面吸引仇恨,这都是小事而已,比起将来的收益来说,完全可以直起腰板跟他李又对着干,咱上面有人,还怕个球啊? 像条狗一样去求李又放自己一条活路?so easy!去城中最好的酒楼给他赔罪,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no problem!我陈桃倒是越来越期待看到你李又悲惨的样子了,哈哈哈…… 席间,陈桃那叫一个低声下气、低三下四,甚至可以说他没有节操,捧李又的臭脚也就算了,居然还干恬着脸送自己蓄养的歌姬这种事情,简直是脸着地了当屁股使的典型,其行为已经不是令人发指所能够形容的了。 当然,席后他就是另一副尊容了,特别是当听说李又所管理的仓库失火,用以治病救人的药草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之后,他直接就从榻上跳了起来,搞的他两个小妾以为他是失心疯,给人跪舔就差把她们也送出去了,还搞出优越感来了。 可她们哪里知道,一个一贯压抑的人终于得到释放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522章 游街以及其他 李又被愤怒的人群簇拥着,尽管他已经被捆成了粽子,却也难逃受到更深层次伤害的可能。 只能说林家仁够狠,连审问都没有就让他去游街,而且一边走,一边散布着李又为救反革命分子朱才,出言相威胁,甚至真的烧了药草仓库的消息,当然,历数其罪状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有的没的,管他的,一起搞上没商量。 当林家仁的士兵闯入他家中的时候,还是黎明时分。昨夜玩的太晚又睡得很死,得知出了事仆人也并未将他叫得醒,直接的后果就是——李又当场就震撼了,这些人的动作未免也太迅速了,二话不说就把还未酒醒的自己从歌姬身上扯了下来,直接给捆上丢到了囚车中,接着就是全城巡游,享受瓜果蔬菜鸡蛋飞鞋,不亦乐乎了。 近年来已被催肥一大圈的李又被绑的那是相当紧,这回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身与心的煎熬,被陷害还是有人不小心失了火这个另说,事实是现在的自己无疑是群嘲的存在,“百姓之怒”一经爆发,自己只能是万劫不复。就算最后还能幸免于难,柴桑恐怕也无自己的容身之地了吧? 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的倦意,有的只是绵绵悠长的愤怒和悔恨,然则他悔恨的并非与林家仁作对这件事,而是他们三人做的实在是不够好,如果当时能够不顾一切地冲去他家行刺,说不定还有成功的机会,又哪有现在游街示众的凄楚? 你死我活,自己早该清楚双方之间应该是这个关系才对!李又并非愚人,做成功生意的又有哪个不是聪明人?这转了大半圈柴桑,他也想明白了,仅凭陈桃一个人,他是没有这样的魄力与能力能够做到的,他很有可能只是来拖住自己的棋子,在他身后撑腰的,除了林家仁不作第二人选。 “林冲!还有陈桃,你们千万别让我活下来,否则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李又心中的呐喊支撑着他,漫天的飞行道具也决不让他气馁。 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可是林家仁根本不在乎,陈桃更是沉浸在幸灾乐祸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你都游街了,基本上属于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就尽管恨吧,好好感受感受我一直以来饱尝的痛苦滋味罢! 阴沉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李又感受着这一辈子都未曾感受过的屈辱,怨毒的目光射向每一个朝他投来杂物的人、每一个负责押运他的士兵,以及并未出现在现场的林家仁和陈桃,他想要狠狠地记住这群人,这群践踏他自尊的每一个人。 但是在报复之前,他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活下去。向仇人摇尾乞怜求得宽恕,然后卧薪尝胆,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你准备治他什么罪?” 热闹是大家的,是城中百姓的,献小姐这儿什么都没有,当然,除了与她同在州府的林家仁。 “示范作用已达,给个教训足够了。”总不能真的把她们姐妹俩小时候的玩伴弄个死罪吧?朱才兵戈相向了,他都没有杀,无非就是等尚香姐回来看她的意思办。“先剥夺商会席位,暂时关押等候具体‘调查’吧。”就关到尚香姐回来呗,这段期间内部可以高枕无忧就行了。 “调查?这借口还真是够烂!”不过一想想他们可是想杀了林家仁来着,对方这样的处理已经是够给自己面子,也足够仁慈了。易地而处,若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以消除隐患为第一要务。“只是他自尊心太强,我怕他会……”献小姐还是有些担心的,从内心来说,他还是不希望李又死掉的,“而且你让他游街,影响怕是会远超预期,别忘了他们李家没少给咱们提供资金支持的。” “放心,他这种人,才不舍得死呢,他家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呢!而且我已见过他的叔父,那家伙暂时执掌着他们家的运营,我向他们家保证,只要资金不断,李又的性命就不成问题。他是不会乱来的,除非这个比李又年纪小的叔父,有将家族揽入自己怀中的心思,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们家的其他人也不会答应的。”为了不让人继续给自己添堵,林家仁做的工作还真挺细致的。 献小姐沉默了片刻,忽道:“唉,想不到为了一个李又,你竟舍得拿全城的动荡来赌博!” 林家仁却是抚掌大笑,道:“药草没了,还可以从荆州买过来,经过上一次的交锋,我已与他们达成了共识,只要有利可图,几乎属于无家可归的黄射又怎会不赚咱们的钱呢?而且,此次事情出在李又身上,付款的自然就是他们李家!” “不过,咱们这几天又如何是好?药草咱们是从短缺变成没有了,若不安抚百姓,恐怕又要酿成变故啊!”献小姐仍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在她看来,事情仿佛很严重。 “这个我早想到了——以别的无害药草来代替,让经手之人闭好嘴巴则可,交易只需要几天而已,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家仁想要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再说了几句,直到献小姐终于放下心去,他们才一起离开,说是要去见游街示众归来的李又去了。 可是李又可是巡城演出诶,哪有那么快回来? 两人还不是坐在会议厅干瞪眼等着,只是他们等的并不只是李又的归来。 “之前的神情,好像有些过了吧?”林家仁忽然面色担忧地蹦出一句。 “有么?还好吧。你才是,笑太大声了吧?” 两人算是互相扯淡,谁也不服谁吧? “大人,小姐。”不一会儿,一身仆人打扮的男子,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向两人见礼。 “起来吧,情况怎样?”林家仁却是废话不多说,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她离开了,咱们大人看到她与暮南说了几句话,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后,暮南鬼鬼祟祟地去到墙角的柴堆,像是放进去了什么东西。” 原来他这身打扮只是个幌子,他的真实身份是立羽司的探子。 “呼~~~咱们所料不差,不过想不到他们原来是这样跟外界联系的啊。”经由运送木柴的挑夫传递情报,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哼,那女子也够胆大的,又是来翻找公文,又是来偷听咱们谈话的,她还真以为立羽司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呃,真要说起来的话,要不是林家仁有所注意专门派了立羽司的人来盯梢,估计他们还真不知道州府内部有奸细……至于为什么连献小姐也知道这事了,那还不是因为林家仁实在看不下去她要一直蒙在鼓里,咳,其实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 林家仁派来探子监视的第二天,献小姐就找出了当日被林家仁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子,当然了,无论是这件事情,还是这个女子,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就是了。想想就知道,人家那个细作没点本事能玩的一手好潜伏么?随便找个妹子塞点首饰什么的让她冒名顶替,再把衣服一换,口供一对,只要她没有表达障碍,要糊弄献小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要是那妹子不说“大人直接就把贱妾搂进怀里”“奴家当时就被吓傻了只好任由他摆布”之类的猛料的话,林家仁是决计不会那么着急澄清的。毕竟献小姐在他心目中属于精明的人物,难得被蒙蔽一次,他还是有点点窃喜的。而且那时自己又跟对方说了那样的话,短时间内实在是不想跟她见面。 总之,城内即将捉急的情况要让她们传递出去,前面说过了,这和放跑弘咨是双保险,是既定计划。接下来的几天,说不定她们会在城中做点事情,比如散播“谣言”——也就是她们认为的,可以得到验证的真实情况,城中已无治疗瘟疫的药草。当然了,林家仁等人的目的也在于此,他们得配合才行。 那么真实状况是什么呢——药草已经到手,同时黄射方面被打了个闷棍,损失惨重。这都要多亏了一个人,谁呢?甘宁。为什么呢,他不在啊,他被黄射派回刘琦现下所在的武陵郡述职顺便讨要军饷粮草去了,对此林家仁只能说运气好了。 黄射已废,正是全力应对孙权的时候。 战斗很快就会来临。 而现在,两人是真的需要见一见某人了。 李又就跪在那里,他好像是被昨晚的陈桃附身一般,对着两人纳头便拜,磕头求饶,林家仁还没说什么呢,他这就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甚至口水四溅,就差抱着林家仁大腿蹭来蹭去了地痛陈自己的不是了,当然他要是不被绑着估计他也会那么干的。至于表示自己一定改过自新云云,林家仁直接就懒得听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情况,李又的一番自白顿时弄得林家仁极其不自在:原以为对方会破口大骂说自己不是东西之类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简直扫兴的很。说好的骨气呢?林家仁不禁觉得之前的好心情全部不见,在匆匆说完对李又的处置决定之后,便扭头走掉了。 “这家伙让人很不爽啊,总觉得怪恶心的!”林家仁觉得很奇怪,“他应该恨我才对啊,能跟朱才那样的人搞什么三人组,肯定是人以群分的典型,唔,再观察观察吧。” 林家仁的所谓观察,就是把这丫和朱才关在一堆,他就不信这俩不搞点事情出来:也算是为今后的定罪增添证据或是把柄吧。(未完待续) 第523章 进攻发起点 建安十年十月二十八日。 时任扬州牧、镇东将军的孙尚香带着自己的数千部队从回归柴桑的行程中转向,并于十月二十九日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抵达新都与当地的守军、程普的部队汇合。是夜,其他部队也都在新都南方重镇新定集合,在十月三十日大军火速赶往渐江水上游的始新,并于是夜渡河背水扎营,对新都北方的土地呈现虎视眈眈之势。 此次尚香姐集结了超过一万五千人的部队,大战一触即发。 被尚香姐彻底打服的百越王仲烈、受到尚香姐一手扶持而归化的新任会稽山越王费栈、驻守新都的程普、会稽练兵的吕蒙、以及鄱阳主将董袭,悉数参与及此次会师。 而之所以尚香姐要这么做,一方面是源于林家仁传来的书信,据情报显示,合肥那边曹操有增兵迹象,孙权的重心也跟着有所偏移,而且其所领的新都北部地区并无重兵把守,可以将就此次机会重点进攻一蹴而就拿下新都,将我方战线拓向前方,进而逼迫孙权早下决定,行使围魏救赵的计策,迅速发兵进攻柴桑。而另一方面则是,尚香姐对孙权的小手段实在感到厌倦了,一会儿这边将领豪族被策反,一会儿那边民众起义,疲于应付还不如干脆就一口气冲上去糊他一脸,这样痛快些。 不过尚香姐就是尚香姐,在打仗之前她还得先宣个战,于是她硬是在河对岸扎营一等就是半天,直到使者回来她才下令进发。跟随他来的除了吕蒙等人,便是各拥或数十或上百部曲的豪族了,他们是属于那种分散在各地尚香姐也懒得管,然后收到消息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才跑来归附的乌合之众,自然是不能理解尚香姐道义为先的做法的,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表示闻所未闻。 二五仔就是二五仔,反骨长的太凸出它就不可能平,而反骨不平就不能平天下。直到见识到尚香姐是怎么作战的之后,他们基本上就完完全全地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了。嘛,就是通知了你我要打你,让你做好防备工作,我也能轻松攻克你,服不服气? 使者是中午回来的,那之后尚香姐的部队就沿着渐江水疾驰,于第二天清晨顺利出现在了八十里外的安勒山,结结实实地打了当地防守人员一个措手不及,只花了两个时辰就把这个欤县北部的接应点拔除了。 接着尚香姐将自己的中军安放在了山上,遥望着十多里外的欤县,自信满满地说道:“今日,咱们要在那里过夜!” 当时这群豪族就震惊了:你能疾行来此打掉欤县的外围是靠了速度取胜,现在城中有了防备,难道还能重蹈覆辙不成?而且长途行军更兼有所作战,总是要让士兵们回复一下体力的吧? 原本还以为尚香姐会让士兵们先围城然后休息,毕竟城中的守军不多,慢慢磨就是了,只是结果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 “好了!以上就是此战之部署,诸位务必严格执行!”众人才刚刚吃了几口干粮,就看到尚香姐从矮凳上站了起来,以检阅部队的眼神环视着他们。 “谨遵主公命令!”虽然是一边吃饭一边开会,大大小小十多个将领头目也是毫不含糊,认真回答。 过了一会儿,收到整备完毕的消息,尚香姐点了点头,随即径直走出了营帐,走到了已被拉出来的逐影面前,以一个相当拉轰的姿势翻上了马背,“江东的勇士们,随我入城,就在此刻!” 并没有被通知有行动的豪族们登时就傻眼了,呆呆地目送尚香姐一众人下山厮杀,直到反应过来了,才领着自己的私兵,屁颠屁颠地跟着过去——就算捞不到功劳,起码姿态得做的足够才行。 “诸位,让敌人震撼与你们的气势和武勇吧!迎着鼓声,随我一同冲锋、陷阵!” “哦!!!” “杀!!!” 漫天的喊声,让守城的部队心惊胆战,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杀性如此暴烈的军队,不由得感到遍体通寒。 鼓点声越发临近也越发密集,看来是战车拉动式的随军鼓,所有士兵就在这鼓点声下怡然不惧地冲向了欤县。 “守住,一定要给我守住!”守将还在不遗余力地尽着自己的本分,可是…… 连拉弓的手都变得颤抖,还谈什么抵抗?连双脚都站不稳当,还说什么坚守?这样下去,溃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尚香姐鼓舞士气的方式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还不是通过喊话和击鼓来进行,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非同一般的魅力,当她巡视士兵的时候,当她说话的时候,当她在马背上飞驰的时候,无论是将领还是普通士兵,都会激起他们内心的波涛,“为她死了,也是值得的吧”,这是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声音。 攻城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同样是两个时辰,别看对方人多,尚香姐却没有受到太多抵抗,就稳稳地坐在了县府大厅,招呼手下张榜安民了。安勒山一千五百守军、欤县三千五百守军,不算农兵的话合计三千人的正规部队,在一天之内,不,准确的说是在四个多时辰以内全数溃败,光是被俘虏的就有一千余人,可见尚香姐部队战斗力之强。 嘛,兵在精而不在多,尚香姐的主力部队是策飞军和一部分坚成军,其他的倒是成了专门负责清理战场的酱油部队了,尤其是豪族的部曲,连打酱油都不是每个人能捞上的活。 “接下来该海阳紧张了。” 少女吃完午饭,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轻描淡写地对自己说道。 相信不久之后,残兵败将们就会将欤县失守的消息传回去了,他们肯定会死守不出的,不过尚香姐的目标却并不是海阳,而是觉得自己大祸尚远,离此相隔近百里的黔县。尚香姐的直觉告诉她,他们会派援兵支援海阳的,绕过海阳直扑那里的话,说不定能拦截到援军,还能一鼓作气攻克黔县,只要黔县一破,海阳只能孤立无援了。彼时只需派一队兵马扼守黄山之下堵住北来援军,新都便是囊中之物。 ------------------------------ 尚香姐那边是顺风顺水,林家仁这边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本来的引蛇出洞变被动为主动,变成了战略牵制,他所要面对的士兵数量显然就要多的多了。不过那也是过段时间的担忧了,孙权从江夏等地调拨援军过来是要时间的,先按照原来的计划击退贺齐才是目前的关键。 是正面战场上的决战。 起码表面上是如此。宽度最多五里,长度不超过十里,战场选在了鄱阳湖西侧的一块小平原之上,算是对双方相对较公平的战场。 战书是林家仁下的,地方也是他选的,虽然有所忌惮,但在离双方主要据点的距离都差不多的这么个地方决战,基本上可以说正合贺齐的意思,他知道对方是不胜其烦了,想要转移柴桑城人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一致对外的选择,谁让己方的细作这几天实在是太过活跃,把他们的治所搞的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了呢?贺齐听说了,城中甚至出现了百姓拦街指着林家仁的鼻子怒骂的情况。 “都给我听好了,此次战斗意在将对方拖延在此,谁也不许拼命,都清楚了么?” 战前,林家仁还在一个营一个营地做着动员,人数方面各自五千,自己这头反正是农兵正规一半一半,斗智斗勇也就有所依托。 而贺齐那边却也是下达着差不多的命令,这一点林家仁在对战之中发现了。 波澜壮阔,洪波涌起,壮丽无匹,那只是存在于史官笔下的某些战场,热血澎湃是他们的,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老弱病残们像演戏一般无力地挥动手中的兵器以外,你找不到任何属于战场的词汇。 比如凄惨、再比如血腥。 这些场景只发生在背后,比如鄱阳湖,再比如柴桑城。 两军对垒,主战场却是两个相隔数十里的地方。 十月的最后一天,午时许,正是炊烟袅袅的时间,远道而来的南方流寇率先发难,连日来分期分批进入柴桑周边的他们,已憋的太久,柴桑的代理太守林家仁和守将潘璋均不在内,城中防守空虚,更兼有细作接应,此刻正是聚拢在一起劫城的好时机。 “贺大人说了,在他们的部队来接应之前,能抢到多少都是咱们的!” “哦!!!” 一句话,就将流寇们的士气提高到了极致,现在他们只等城门打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果不其然的,在一声“吱呀”之后,城门洞开——他们的眼神只剩攫取! 而与此同时,紧挨着鄱阳湖南畔,一大波水贼整装待发。 “马谡的部队决计想不到,咱们‘水贼’再一次东山再起了!只要咱们突破了马谡,柴桑便是尽在掌控!而咱们,就再也不用当这劳什子的水贼了!” “哦哦!!!” 兴奋的“水贼”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彼岸。 到处都有异动,那么又怎能少了北边和东边? “哼,林冲,你居然放心让我来做这件事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然则实际上,他还真就是在做他以为自己不会承接的事情。 苟允,经由献小姐的动之以情以及林家仁的晓以大义,揽上了一路向北去捅贺齐菊花的大任,虽然跟林家仁不对付走在路上也瞎哼哼惦记着,但大是大非他还是得分,再说了这可是个加分项,以后为那两人求情什么的,也是有所裨益。 至于东边,林家仁之前不是应马谡之请求派了一千士兵扫荡贼窝么?效果还不错,收揽了不少好东西,但一点都没往回运,而是成了现在说服俘虏们为他作战的好东西,一千正规军,五百水贼(这个是真资格的水贼),正悄悄地靠近正面战场。 可以说的是,这场仗,真的有点乱。(未完待续) 第524章 阴的就是你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公公很给面子,笑得开了花,对地上的人们来说,今天尤其适合各种攻城战、街道战、游击战以及野战。 说来说去,其实也逃不了飞行道具战和白刃战。 从来都没有觉得战场有这么无聊过。林家仁两眼无神地看着敌军阵中的主将,大概对方也是没精打采的吧?他可算是亲身体验了一回双方配合的“打假球”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能说确实没多少乐趣就是了,他现在都想睡一觉去。 不过,正规军的将领们可不会让他有机会真的去睡觉,他们表示自己手中的兵刃早就饥渴难耐,想要跟他们一起出阵讨敌了,算上这一次的话,已经是第三回请求了吧。林家仁对眼前的两军交锋却只是挠痒痒看不下去,身为职业士兵的他们更看不下去啊。 “大人,让咱们骑兵一队去试探一二吧!” “不,大人,让咱们二队去吧!” “战场这么拥挤哪有你们大肆发挥的余地,还是让咱们的百人队实行突袭吧!” 听完林家仁就一个不落地一人白了他们一眼,随即恢复了双眼微闭的状态,懒懒道:“我没下命令之前,你们谁都不许动。” 算是又一次浇灭了他们的热情。 还什么一队二队,你们多少人,他们多少人,就是百人队被吃掉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么?贺齐这家伙好歹算是个名将吧,现在看来他打的主意多半跟林家仁一样,无非就是等待时机,找准机会再把能看的弄上来狠艹对手嘛。 要是对方一上来就玩命进攻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两人的正面决战交锋却形成了对峙的僵局,不是恼人又是什么?总觉得很难等到对方后路被袭的消息传来再真刀真枪来上一局啊。 于是,不管是谁都好,其中一方或者说双方都在谋求改变。 “传令兵!让前军的农兵们退下来,换次军上!告诉他们,这一次是玩真的!”除了泡妹子以外,林家仁还是不喜欢被动的,就让他先发制人吧! “哦!!!”听到终于得以发动进攻,次军的士兵们的士气为之一振,在将领的指挥下急不可耐地朝对方站位靠前的部队猛扑而去。 伴随着巨大的吼声和鼓声,五百人的方阵变化成了一个箭头,硬生生地插入了还没来得及应变的敌军阵型。 “啧,真可怜,贺齐的前军果然也是炮灰啊,亏他们还热情高涨地来演戏,看起来连我的临时拉来的农兵都比他们强啊,更别说这群平时没少训练的屯田兵了。”前军和次军虽说装备差不多,战斗力可不在一个级别上,最起码次军的屯田预备役们还是有不定期训练阵型的,而前者基本上就是偶尔来听听报告会接受些先进思想教育、每月参加两次以锻炼身体为目的训练的农民而已,连民兵预备役都比不上。 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应该是这样,农兵约等于身体强壮的炮灰农民,屯田兵约等于有过训练的民兵,是属于可以敲一波出来做点事情的,正规军等于footman,可以顶盾实力不俗,而策飞坚成那种就是骑士无疑了,血多肉厚,攻击力还不错,但是量少非关键不用。 嘛,穿越前几年魔兽打多了的人,大家不要怪他。 看着身边的亲兵近卫队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两眼放光的样,林家仁在心里直摇头:你们是保护我的诶,就别想冲锋陷阵了好不好,热血沸腾什么的别给我太过头了! 战斗在一面倒的情况下进行了十多分钟,奇怪的是两边均没有对当下的情况作出调整,任由这五百人在阵中“突突突”,甚至突得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有些晕头转向了。有的时候,太简单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一点林家仁表示深有体会,就像是做考试题,一道二十分的题摆在你面前,你却发现自己只需要几步就可以得到答案,洋洋洒洒分分钟写完之后,你能不心虚么?分值这么大却这么简单,你敢信? 他们现在就处于这样的迷茫状态之中,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情上的冲击,下手变慢了,脚步也迟缓了。 很明显有情况的啦。 “这是机会!”贺齐猛然发出了喊声,埋伏在阵型之中的两股部队顿时杀了出来,一瞬之间将五百人的军队切割,化整为零,这是要各个击破的节奏。 “哼,雕虫小技!”对此林家仁表现出相当的不屑,“现在派出骑兵,牵制敌人左翼,然后让次军的另外五百人,从右翼切入直杀对方中军!”你不是要吃掉我的次军么,现在我全部送来了,你敢收下否? “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去救援一下被包围的部队?” “是啊大人,用五百人突进敌人的中心会不会有些草率了?万一他们像这次一样埋伏了人马,那咱们……” 身边的参军们无非就是想说自己这样做无异于送经验,但他们哪里搞得清楚林家仁心里在想什么? “我让他们去送死?大概敌人看到了也会这样想吧,如此一来不是正合我意么?”林家仁轻轻地将手指贴在了嘴唇上,“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计策我只告诉你们俩哦~~~” 恶意卖萌,是很可耻的,两个参军表示已经无力吐槽。 林家仁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我不过是想要用中等马消耗对方的上等马罢了。用一千多人调动两千甚至更多的敌军,他们怎也要用到一点良兵吧?”他贺齐要是敢用农兵来抗衡,不就是个被砍瓜切菜的结果么?至少也得出动正规军,才能顶得住林家仁的屯田兵。 这就是对方不明自己兵力结构的优势所在,也是林家仁的自信所在。除开守城,贺齐所能调动的正规军一共撑死了就五千人马,他还要分兵搞点小动作快速强压马谡,要是没有暗渡两千人绕后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林家仁说什么都不信。也就是说在这个战场的阵型中,他至少有两千人不是正规军。 当然,贺齐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打定主意靠农兵来顶,你想用中等马消耗我上等马,我就用下等马来顶替。可是他还得考虑到量变与质变的关系才行,人要是死多了,对士气可是有不小影响的,对于接下来的战局可是不利的。 贺齐并不知道林家仁所领部队的实际组成,谁让对方耍了个花招,一眼看过去他们的装备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真打起来谁他喵的知道你的战斗力几何啊。啊,什么,你说看气势?得了吧,谁没事就一个劲地散发王八之气给你看啊,而且林家仁的精锐都放在最后边,贺齐可不是什么千里眼。 骑兵队一共两队,一队一百,若是战场再大些,他们根本就不够看。不过,用作来回冲击倒也是足够施展了,正是基于战场狭小敌人避无可避,骑兵队才能够很好地起到牵制的作用,往往敌人还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阵型,他们的下一轮冲击又来了。因此,贺齐军的左翼不得不进行调整,使用人海战术应对。 而同时,另外的五百人敞开脚步狠狠地朝中军扎了过去。敌军由于需要包围之前的五百人,阵型拉扯的有些散架,被冲散的农兵更是难以快速整顿阵型,显得比较慌乱,就给了次军将领一种可以直捣黄龙的错觉,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自己不管不顾一心向前冲,阵型脱节之后被敌军抓住机会反打一波。 当然,就算他不那么急进,也是会被阻止前进的,敌军总不能真让你突破成功吧?人家贺齐的中军又没乱,一直盯着你们呢,成竹在胸说的就是他了。 “果然失败了么?”林家仁一副预料之中、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让一旁的两个参军有些无语,其中一个甚至还不懂事地跑出来问他——咱们的上等马,该出炉了吧? “上等马?不!我要先用下等马迎战了,最好是气势汹汹地跑去吓死他们!”话一说完,林家仁脸上就呈现出说不尽的高深莫测。牛逼哄哄的样子,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果然在他手底下,很费神啊!”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这样的心声。 下等马?没错,林家仁用了那些农兵,“车轮战么?”贺齐一开始还高度警惕,一般而言车轮战是一波更比一波强,所以他直接撤下了农兵,顶上了正规军,结果却是——差距明显。 贺齐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发誓要让林家仁好看,于是下达了尽情碾压的命令。碾压,还确实是可以用这么一个词,只不过是用在开头的几分钟,砍瓜切菜没人不爽的。然后,情况就发生了转变。 他的士兵变成了被碾压以及被砍瓜切菜的对象。 下等马的身后,紧跟的不是下等马,不是中等马,也不是上等马,而是千里马。一千坚成军被派上了战场,帮助农兵们完成了一场自下而上的逆袭,嗯,没错,当时就是这样! 落差感,巨大的落差感让贺齐的军队无所适从,接着迎接他们的便是巨大的动摇——这群人的战斗力,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突破天际了。 所谓有对比才能看到差距,不外如是也。(未完待续) 第525章 彻底的失败 全世界叫痛的喊法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虽然没有什么国际统一标准,但也绝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太大的误会。 “以正合以奇胜。还是混水摸鱼这一招啊!”话虽这么说,但贺齐仍旧是中计了不假,上一回就被藏在百姓里的坚成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回仍旧是着了同一伙人的道。 嘴上不屑,脸上随便,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上一次也没发觉双方的差距有这么大啊?到底是他们进步了还是自己退步了?贺齐是有点疑惑的。 不过答案却显而易见,都不是。而是心里变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再加上战场狭窄,刚刚好能够让一千坚成军发挥的淋漓尽致,人数占优的贺齐军反倒是有劲使不上,阵型展开了贴不上去,不展开又容易被集火攻击打得七零八落,此番情景可以说是谁见谁犯难。 这本来也是林家仁战前思考的一招变通而来的,他当时还想着要是贺齐像是疯狗一样的扑上来呢,他就用擅长防守的坚成军堵住阵型,同时让这些战斗力参差不齐的士兵们一个劲地往前头射箭,以达到延缓他们的进攻的效果。现在嘛,坚成军投入了进攻,敌人依然被拖在这战场之上,倒也是一回事。 在见证了坚成军的真实战斗力有多么介于牛a和牛c之间之后,最先开始呈现大规模慌乱的,反倒是被调回阵中心没多久、并没有与坚成军直接接触的农兵们。他们很好地践行了“旁观者清”这一伟大真理,纷纷表示这仗好像不需要打了,直接无视了他们身后号称精锐的贺齐中军,哪怕是两股战战也要身体力行向后转,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逃跑了。 “女马的,怎么又是这种情况?”贺齐觉得历史似乎在重演,当即怒不可遏地表示,谁他喵的要当逃兵,直接军法从事。 突如其来的打击,也是敲不垮行军多年的贺齐的,可是刚刚下完命令,还没等他发出进一步的指示,前方大地的震动就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跟着孙策下江东,以摧枯拉朽的攻势席卷各地一样,只不过这次他是体验了一把防守方的苦逼。仔细想想,眼前败逃的士兵们和当时的那些人是多么的相像,兵败如山倒,一泻去千里。而在他们身后追赶的,不就是当年兴致勃勃在后追赶掩杀败兵的自己么?贺齐一眼看过去,那头冲锋陷阵的,都是自己十多二十岁的影子。 准备不足、军无战心、高傲自负,当年江东群豪的毛病,在这一刻似乎也附体在了他的军队身上。 “列阵防备!”前方的将领传来了凄厉的警告声,他们自发地组织起中军前沿的士兵,将他们的主将稳稳地围在了里头,而一向以稳重著称的贺齐也从些微的愣神中回过神来,开始对着手下大声喊叫。 “速结军志阵法,挡住他们!” 基层军官们的呵斥声,此起彼伏。与之相对于的,是慌乱的脚步声,以及蔓延在整个中军的紧张情绪——敌人已近,必须要快! 不得不说的是,贺齐的及时变阵效果显著,毕竟坚成军也是由人类组成的部队,他们也没有用不完的体力,在猛攻之下虽然第一层防护遭到了重创,第二层防线也节节败退,然则到了第三层防御的时候,他们的攻势终于减缓。 “总算是拦住了么?”接下来,组织反击的时候到了。 可是贺齐再一次发现自己错了。 胶着的战场上忽然涌入了骑兵的队伍,虽然他们人数最多两百,可是却从防线中的一条小缝中呈一条直线向着阵型中心、向着贺齐,发出了急速的怒吼。 “他们是什么时候……哼,若是人数再多两倍,我毫无疑问会完了吧?”贺齐发出如是感慨也是有所凭仗的,对方战战术虽好,却注定要败在骑兵数量欠缺之上,在他看来此等情形之下,要对付两百骑兵还是不难的。 “你的最强之兵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打退了这两百骑兵,我就能站住阵脚,慢慢挽回败局了!”打定了注意的贺齐,双眼精芒爆射,镇定地指挥着军队迎敌。 而战场的另一边,林家仁正在军中的一角等待着前方的报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逼退贺齐!”林家仁对不解的参军解释道,“只要他退了,咱们这场仗就赢了。别忘了,在他身后的是什么?” 是什么?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一千五百人的杂牌部队么?没错,要收拾退却的贺齐,他们就够了。 “接下来,让他们继续保持队形,除了近卫,其他人按照战斗力由高到低排序,全部从另一侧攻入!”坚成军现在反过来成为了诱饵,一直以来以逸待劳的正规军以生力军的身份加入了战场。 “好强!” “不下坚成啊!” 由于被坚成军所牵制,更兼受到骑兵突击的影响,被收拾过,或是看到自己人被收拾过的贺齐军中军外围防线,心不在焉立时土崩瓦解。 “不好,他们已然形成呼应!”贺齐这会儿终于醒悟到一个问题,林家仁这种人根本就没办法按照常理来应对,因为这家伙算不上正常人。甚至他忽然很怀疑到底自己还能否跟得上节奏,再坚持下去会否连命都会交待在此,想了想自己还有后手,实在是没必要跟对方死磕,也就生出了撤退的心思。 于是乎,把农兵们往那一搁,贺齐带着剩下的部队跑路了。反正带走同样想逃的他们也是会拖慢自己速度的累赘,放在原地还能拖延对方的追击什么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抽出佩剑往前一指,大声吆喝鼓励别人向前冲,冲去死亡的深渊,贺齐在跑路之前还相当激昂地喊道:“所有人,给我冲锋啊!”大家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个“给我冲锋”和“跟我冲锋”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但就是这样,想着冲上去是死路一条,向后转也是死路一条,但冷静下来细想一下自己一旦当了逃兵的话,搞不好家人却会被牵连,也就只有举起武器向前冲这一个选择了。 粼粼寒光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孔,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耀眼,红色、白色、黑色,刺眼的色彩在每一个人眼里倒映,接着变成了他们永生难忘的回忆,又或者是带到黄泉的临别赠礼。是深邃的沉沦,还是激昂的赞歌,选择有时候并不由自己决定。 一方是有备而来手执利刃的凶神恶煞,一方是早就摆在砧板上却还想拼死抵抗的肉,孰胜孰败早在意料之中。 执着奋战抵抗的羔羊,多多少少也是值得敬佩的,尽管他们是基于无奈之类的种种原因。面朝羔羊的,是肆意撕咬和践踏的狼群,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喜欢这种蹂躏别人的感觉,他们享受着将羊群变成腥红肉泥然后与大地融为一体消逝在土地上的快意。 如同狂风暴雨过境一般泥泞的战场,是何等触目惊心的场景。 谁是谁,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一个还是好几个,就算仔细分辨也只能摇头叹气。 “他们,好歹也能做劳动力吧?”杀性暴起的军队,想要阻止实在是太难了,林家仁舔着嘴唇,看着一地的狼藉低下了头。看来军纪这东西,有必要更加深入地印在他们脑海里了,唯一还能保持理智的坚成军就是此中的榜样。 但是现在,正是用兵之际,他总不能一个接着一个地惩罚士兵或是军官吧?要知道,那些就算是农兵,也是有战斗力的敌人啊。林家仁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避免好不容易喝止屠杀而剩下来的几百俘虏,也遭到同样的命运。 “啧啧,惨!实在是太惨了!”打扫战场什么的,还是交给他们吧,林家仁现在急需调整心情。 ----------------------- 如贺齐所料,他“英明”的决策阻止了林家仁派来追兵的想法,算算时间柴桑应该也拿下了,自己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杀他一个回马枪,就能前后夹击吃掉林家仁了。“你们休怪我无情,因为我即将给你们报仇!”还有两千主力在手,怕个球啊! 自信满满的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愿望会这么快就落空了。 “敌袭!!!”迎面而来的士兵,传来了凄惨的嚎叫,他骑着马背后插着几根羽箭,摇摇晃晃地奔向贺齐的部队。 这是沿途预先留下的士兵,他出现在此就表示…… 贺齐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何以敌人的部队会出现在此,还准确无误地判断出他撤退的路线?这已经不是事与愿违能够形容的了,混战一触即发! 虽然他的反应已经够快,第一时间就下达了防御的命令,但是士气低落的部队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刀光剑影之后,只剩下了低沉的喊叫,以及痛苦的呻吟。 快,实在是太快了,连弓矢的打击都没有出现,他们就从两旁冒了出来,化作鬼神肆意妄为。 动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个故意被放出来通风报信好让自己产生错误判断的士兵?是接着冲出来跟他打白刃战的伏兵?还是说从和林家仁正面决战就开始的心理阴影? 贺齐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他一手练出来士兵,作战素质心理素质太差?不能啊,他们可是有口皆碑甚至得到了主公夸奖的战士。那是他们过于懦弱一见到比自己强的就胆怯了?也不对啊,他们连猛虎都敢捕杀何惧于人! 那就只能说悲观的情绪蔓延在了整个军队,而贺齐却少有察觉了吧? 绝望,无法抗拒。(未完待续) 第526章 胜券在握 贺齐的脸已铁青、唇已泛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了。 他所能做的,除了逃跑别无其他。 为了让损失减小到最少,为了在林家仁的追兵赶到之前能够离开,贺齐果断地选择了留下少量的部队之后离开,再一次毅然决然地跑掉了。 由于看到西北方向的尘土,他担心遇上伏兵就转道前往庐江。 然后,他就遭遇到了早就在那个方向等着捅他菊花的苟允。嘛,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正面迎上了,林家仁这些安排还颇有些演义里曹操赤壁败走之后分别遇到赵云、张飞的意思。可惜他并没有安排一个“关羽”等在最后的地方来个义释贺齐,他打算看一看苟允的抉择。 可以说这也是一步无论如何也不亏的棋。要是这种情况下都拿不下贺齐还让他给跑了,苟允的立场是会很尴尬的;要是侥幸抓住了贺齐,那就更是稳赚不赔了。 而苟允,似乎才刚刚经人提醒想到了这个问题。 “怪不得要让我和之前包围的马谡部队分开行动,就是为了让我没有力不从心的借口啊!”苟允所领一千人马皆是起嫡系部队,他们行使的是拦截贺齐之职,而被释放的五百人马,则是拿了军粮之后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听说是要去截断贺齐逃往庐江的接应。 他当时就纳闷了,你们才五百人而已,而且还是断水断粮有一两天的,到底能不能行啊?别到时候放过来敌人,我这里可就是腹背受敌了!于是乎,他就多了那么一个心眼从彭泽又抽调了些人手过来,放在了他们和那五百人之间,用作缓冲以及二道防线。 这下子苟允就觉得稳当了,当然林家仁一看也觉得稳当了,然后立马指使某支藏在角落里的部队,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接管了彭泽。 作为被卖的队友,苟允还傻乎乎地给自己下了个一定要痛打落水狗,最好能够逮住贺齐的决心。 于是乎,两个悲催的人相遇了,没有一丝丝防备,没有一点点顾虑,贺齐发现有一支部队就这样出现,在他的前路里,带给他惊喜。咳,不好意思,应该是有惊无喜。 连埋伏都没用,苟允列好了阵型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看到贺齐来了眼睛都亮了不少,“冲锋,全员冲锋!” 看着有人一马当先冲了过来,这边贺齐就怂掉了,但同时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起码他还是有机会来个擒王策什么的,把危机给解除掉。当即下令弓手埋伏在阵中两侧,待对方靠近再射他一脸! 可惜,人家苟允才不是能冲在最前面的主,一马当先的那是副将。 而另一边的战场,有人却在疑惑,也就是贺齐偷渡到鄱阳湖南岸的两千“水贼”正在纳闷——原本应该在此地驻扎着,和水贼们纠缠不清的马谡部队,他们的营帐里竟然都是乌七八糟的水贼!赌钱的赌钱、玩耍的玩耍,甚至还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入内一起。不过,那是他们不懂事,不知道这队人马拖了这么长一个尾巴,只看到了他们的探子部队,还以为是联盟里哪个的小弟呢! 贺齐军水贼部,领军的是少了一只胳膊的武安国,他这一听报告顿时就气的不行了,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不都说柴桑的军队强悍么,怎么连大营也给夺了去?同样都是几百人,马谡还有民兵的辅助,搞成这样也太让人看不下去了吧?还是说这是条计谋,骄兵之计,他们都在不远的地方埋伏着,等着晚上的时候再突袭回来一举歼灭贼寇?唔,有可能,得再做一下细致的探查才行! 想是这么想,但经旁人提醒之后,武安国才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女马的,老子大不了绕道不跟你们玩!”是的,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快速突破,前往柴桑,辅助流寇,最主要的是别让他们把城给搬空了,要不夺下来柴桑也没有防守的意义了。 “对,要快,柴桑城现在肯定已经乱作一团,但他们必然也派出了求援快马,相信同气连枝的孙匡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孙匡的驻地在南边,昼夜不停的话,也是需要一日一夜方可抵达。武安国能早一点抵达柴桑,就能早一点搞定城防,再等到前后夹击了林家仁、迎入贺齐,稳稳地守在柴桑三五日,彼时来自于江夏和庐江的援兵抵达,一切都稳妥了,到时她孙安也该从新都退兵了。 想的可以说是很美,不仅能解除新都的危机收复失地,而且还能将对方的治所纳入囊中,给他们以士气上的绝对打击,孙安势力一定就此衰颓,他主孙权一统江东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却是打下柴桑。 城中密布的浓烟,一度让武安国既高兴又着急,高兴的是城已陷落,着急的是城已不知道被流寇弄成了哪般惨不忍睹的模样。等到他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城中,他的心情也跟着变化了。城里边就跟玩露天烧烤聚餐一样,走到哪都是烤肉的气味——这伙流寇也忒狠点了吧?你说你抢劫就抢劫,没事玩什么燃烧尸体啊?怕咱不知道你们有干翻了城中士兵的功劳?哦,在这给咱们下马威,又耀武扬威呢! 武安国自然是不满意外加不高兴的,瞧你们这人那点出息!不过他也没闲着,他也怕这群人把城搜刮的太过于干净,什么都不给他留啊,于是赶快分批派出手下,用“水贼”去阻止流寇的暴行——你们差不多就可以了哈,总得留口汤给后来人吧? 可是,一炷香过去了,没看到流寇离开的踪影;一盏茶过去了,没个士兵回来报告,是遇到了阻碍还是什么情况,总得来个人说明一下吧?终于,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武安国坐不住了:“他娘的,他们穿上了水贼的装扮,难道就真的入了水贼的行,跟流寇一同干起劫掠的事情了?你们几个过去看看!”他还是有点担心的某种情况的发生,为了不让手下动摇因而没有说出口。比如流寇抢劫正在兴头上却遇到干扰,一个头脑发热就爆种把自己手下偷袭干掉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一直以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为了钱财什么干不出来? “不,还是我也一起去吧!”越想越觉得有些可怕,还是带多点人手去能镇住场面一点,要是跟他们讲道理行不通,那就用武力来威慑吧。 武力震慑?走在街道上的武安国一看到那个场景就觉得不靠谱了。自己派去传令的小分队什么的无一不是倒在血泊里,刀伤剑伤、羽箭暗器,那伙人好像无所不用其极,就瞅准了一个目标——不留活口。他们是真的能用武力威慑的住的么? 这会儿,他来了,流寇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武安国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草泥马在旷野上奔腾:好家伙,果然是具有流窜属性的!“给我找到他们!”怒不可遏的命令一下,手下们呈鸟兽状散了开去,可他也没想想,之前他就是这么做的了,还这么来的代价,不就是继续送人头么? 这一回,武安国倒是真切地听到了被派出去的家伙们悲惨的喊叫声了,顺便也被营造了一种有点恐怖的氛围。你想想啊,连武安国都是心头一紧,他的手下自然就更不用说了,紧张的情绪瞬间蔓延。 “行了,不用玩了。” 角落里,不知是谁在低语。 接着他做出了屈臂打直向前的手势,示意着什么。 再然后,武安国所在的街道上空,被密布的箭矢所填满,它们甚至遮盖了本来灿烂的日光。遮天蔽日,形容的就是这个了。 “咱们中计了!” 中计就中计呗,武安国还非得喊出声来,喊出声来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来不及反应。水贼的装束本来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优势项目,可现在看来是劣势的不能再劣势的愚蠢打扮。也是嘛,水贼总不能又是铠甲又是盾牌的穿着带着吧?他们只有布衣,也就只有悲剧了。 “对付贼寇,只有用箭!”闭着一只眼睛,男人临风而立,凭空做着射箭的标准动作,随即配合似的口拟“咻”地一声,弹出了两根指头。意气风发的耍帅,让周围的人都有些看呆了。 “将军,咱们什么时候上?” 任何时候都有不会看场面的人存在,这个小兵就是其中之一。 潘璋白了他一眼,心说我好不容易从林家仁那里借鉴来的一句拉风的话,都没有人拍手称好,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来捣乱。 “你要是觉得自己行的话,你就自个儿去啊!”潘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还是规规矩矩地表示,咱们还得再等等。 u can,u up。你行,你上。林家仁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表示泪流满面的,以前跟同学讨论问题的时候,可没少被这句话给呛过。 再等等是等多久呢?再怎么也得在敌军出现逃窜的时候,反正是关起门来打狗,怎么样轻松就怎么来嘛,之前打流寇的时候不也这样么? 总之,现在就等搞定收工,然后庆祝了。(未完待续) 第527章 由完胜所引发的 十一月一日的柴桑,秋风远去,初冬降临,阳光明媚,到处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广场上欢声笑语,人头攒动。扬州别驾、柴桑城代理太守、平东将军林家仁,柴桑城守将、武威将军潘璋,扬州牧之姐、孙家贵女孙仁等三人在从事中郎吕范,劝学从事陆逊的陪同下,不辞辛劳,深入到激动的普通百姓大众之中,与他们一同欢呼胜利、祝贺彼此、展望未来。 林别驾、潘将军和孙大小姐兴致勃勃地参观了广场的四周,并且饶有兴致地参与了百姓们自发组织的庆祝活动。接着,领导们与群众代表亲切地交流,嘘寒问暖闲话家常。林大人还愉快地回忆起一天前,和士兵们大破贺齐部队的趣事,不禁坐了下来与大家畅谈。 在另外的交谈中,孙大小姐多次着重的强调:“柴桑城的胜利,是具有意义的胜利。不仅打击了逆贼孙权的嚣张气焰,打断了他的进攻脚步,而且通过重创贺齐的军队,重塑了柴桑抗击侵略的信心。这些胜利还仅仅是一个开始,相信在孙安大人的带领之下,这样的胜利只会是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潘将军也表示:“胜利并不只是属于我的,也不只是属于孙大小姐和林大人的,甚至也不只是属于远在新都奋战的孙安大人的,它是属于大家的,是属于每一个奋战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士兵,是属于每一个对柴桑不离不弃的百姓的!” 听完三位的发言,百姓当中站出来位老人,他一抹眼泪无不动情地说道:“谢谢林大人,谢谢孙小姐,谢谢潘将军,谢谢每一位为咱们奋战的子弟兵,你们都是好样的!咱们百姓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了咱们一个温暖的、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对此咱们感到甚是自豪。什么都不多说了,改明个儿,我一定把孙儿送到军营当兵去!让他也成为柴桑士兵这一光荣的团体成员之一。” 见此情形,余下群众也纷纷表示:对,去当兵,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此后,在柴桑的方圆五十里,每日清晨和傍晚,总能听到一群人在高歌: 我们是柴桑精兵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国家,爱柴桑,锐利的武器紧握在手中,不怕困难,不怕敌人,坚持训练,坚决斗争,服从领导,听从指挥,江东之虎指引我们,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前进!) 加入柴桑军,要当就当子弟兵,不仅政策好福利优,而且跟着孙安大人走,完全光荣正确。对此,百姓们基本上达成了广泛的共识:不让家中的年轻人去当兵就是家族的耻辱。 此外,林家仁还强调:江东是朝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将之统一起来,是身为扬州牧的孙安大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前路是曲折的,但也是光明的,但却是不能只靠她一个人完成的,每个人都应该站出来,尽自己的一份力。 而孙大小姐则表示:要用“四个代表”伟大思想来武装自己的头脑,只有在思想上先认清了大是大非,才能够为封建主义的改革发光发热。 接着,潘将军表示:只有紧紧地团结在以孙安大人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周围,切实落实好独尊主公的行动准则,各司其责,一心一意,聚精会神谋发展,以可持续发展为依托,踏实肯干,令行禁止…… 最后,林别驾一行又在广场上摆下宴会,诚邀城中百姓一道庆祝,群众无不喜闻乐见,击掌相庆,甚至还有人泪如雨下,对领导们的举动交口称赞。 蓝天如洗,碧水如画,鸟儿们似乎也受到了温暖的感召,唧唧咨咨声不已歌唱着美好幸福和谐的生活。 ----------------------------- 你看,或者不看它,它报告就放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瞧,或者不瞧我,我林冲就坐在这里,不来不去。 “林家仁!你真打算把这样的报告贴在几个城门边上?”这份,嗯,可以说算得上是新闻的稿件吧,献小姐看着很头疼,特别是其中的用语,每个字她都认识,就是合起来要理解是什么意思就有点花费脑细胞了。 “贴!为什么不贴?而且还不止城门边,酒家、杂货铺、字画店,凡是有店面的都有份!当然还有立羽司主持的口口相传!” 说这话的时候,林家仁那叫一个志得意满。穿越以来自己挂帅的最大胜仗,顺便还把看不顺眼的我方人员一并给收拾了,林家仁能不高兴么? 一场胜利借而大书特书,兴奋之余还在茅房吟诗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结果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成为了后世的经典之作——更有后人形容此为“恭坑诗一句,晓月得意锭”,可谓红果果的羡慕嫉妒恨是也。 这一句是侵权,林家仁用来敷衍献小姐,好让她不阻拦自己高调行事的另一首就是有所改编了: 你挺,或者不挺我 你的爱就在我这里,不减只增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心就在你那里,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咱们的家里 …… 可惜,诗还没念完,就直接把献小姐给吓毛了——没见过表白还这么文艺的啊,当即表示我不听我不听了,也就直接忘记了自己不久前还在跟对方争执的情况了,转而跑到别处害羞去了。 “啧,玲说的这个办法真他喵的给力啊,一用就灵!” 开始林家仁还不信,献小姐那么彪悍的人就算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直接就范呢?只能说明他还不够了解她,她主动,可以;林家仁主动,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心里头暗喜是一方面,应对乏力却又是另一方面了。 既然要避开献小姐不可能,只要自己在柴桑就肯定会见到献小姐。 没有谁不会在漫长的接触日子里免于就范,也没有谁真的能抵抗一个美女所期盼的跟自己白头到老,所以林家仁干脆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应付。 毕竟随着林家仁正妻这个位置的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大家都需要明确地得到某人的一个答案,作为在强大的竞争对手面前激励自己的一剂强心剂。大家也还想知道,乌云之上是否还有一线青天?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在光与暗的两岸中等待,时间不短也不长,不怕黑但更喜欢亮,我是xx,我喂自己(一)袋盐。 好吧,以上纯属呓语。林家仁还有事情要做,代言什么的可没空。 门口有人求见。 说实在话,要不是看在献小姐的面子上,林家仁还准备晾他一会儿的,至少也得月上柳梢,当然如果没月亮的话,那就等到下一个月上柳梢好了…… 勉强在晚饭之前见一面吧,对了顺便说一句,暮南,州府里的细作之一大家还记得吧?林家仁都有点搞不懂她了,经立羽司的探察,按理说应该是误传消息、有暴露危险的她俩居然还不准备走,难道是准备继续潜藏在州府里头搞基,啊不是,应该是搞百合才对。 在这里,林家仁还有件比较怨念的事情,那就是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另一个细作的样貌,更出奇的是就连姓名他也没问过。别怪他怨念了,好歹也是第一个把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啊……咳,尚香姐不算,那是莫名其妙地脚滑了,而且还是自己压着人家;献小姐也不算,她那只是压过腿! “诶,等等!”林家仁忽然想起来当年献小姐压在自己脚上的情况,“好像当年她有说过什么来着?”林家仁似乎只记得献小姐的自称“老娘”以及……她给自己搽药的全过程,只是后来颖儿进来了,把好端端的局势给破坏了!而那之后,献小姐像是有小声地在自己耳边说过一句话,林家仁依稀地记得当时可没把自己吓着! 是什么呢? “回来之后,你就是正式的别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向尚香提亲,我……就作为你的赏赐吧!” 我勒个去,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在殿后、受伤、中毒、辗转进入荆州,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林家仁总算知道尚香姐出征之前,提出什么什么“一年前”之约之后,那个复杂的眼神是是什么意思了。 擦,我就是个1啊! 现在该怎么办?进一步的问题摆在了眼前,在这之前林家仁都没细想过:一边是和献小姐有过约定,另一边是和黄月英有过婚约而且现在人家还不走了,抛却双亲这么跟着自己……林家仁头都大了,如果他还知道喜欢他的不止这俩的话,他是该喜还是该忧? 要不,都娶了坐享齐人之福?得了吧,自己有多少斤两,林家仁还是很清楚的,他倒是想开个后宫玩玩,可惜两个都是贵族出身,其中一个还是自己主公的姐姐,尚香姐能答应让自己不分妻妾或是正妻平妻,委屈了她的姐姐,和黄月英一起嫁给自己么? 别开玩笑了。尚香姐可是相当在乎她姐姐的啊,而且道义为先的她……光是想想要是自己去提案的场景,林家仁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呵呵呵呵呵。 在房间里隐藏起来充当护卫的玲,除了她林家仁想不到还有谁能在这时候笑出声来了。 傻1了吧?头疼了吧?她似乎看到很确切。 自从跟玲说了“呵呵”等于嘲讽等于骂人以后,这妮子……(未完待续) 第528章 异族少年(上) 柴桑,内城的知名酒家——柴仙楼二楼。 “客官,这是您点的水煮鱼,请慢用!” 小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固液混合物走了过来。 少年看也不看桌上,只是扇了扇鼻前的空气,刺激性的气味便迎面扑来。 不一会儿,少年直皱眉头,喊住意欲离去的店小二,道:“不行不行,换过换过!” 小二奇道:“客官,有什么不满意么?你看看这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出来啊,用的也是今日采购的最新鲜的辣椒啊!” 的确,大碗里漂浮的,是鲜红的辣椒和墨绿的配料,而在它们周围,是一层深红色的油水,而在它们下面,依稀可见嫩白的鱼肉浮浮沉沉。 “给我倒掉!”少年也不抬头,只是闷哼道。 小二一愣,他是有些怵对方的,心说好个高大威猛的蛮族小子,不懂品味欣赏佳肴也就罢了,还要这么浪费让我倒掉,小心下辈子做饿死鬼啊!不过,小二再看了看对方靠在桌脚的一根木棒,不禁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跑回了厨房。 那个棒子比较奇特,说是狼牙棒吧它那上面镶嵌的又不是铁钉什么的,而且又是长柄。要说不是吧,那长圆形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的木茬造型,不是狼牙棒又是什么?总之,无论怎么看,拿东西只要挨身上一下,不多几个窟窿眼是不可能的,小二也犯不着跟他过不去不是? 这玩意儿叫做木蒺藜骨朵,比之传统兵刃,制造工艺相对较复杂,杀伤力却不容小觑,只是需要以力催之难以掌控,故而不受军队待见,更别说量产配备了。 少年带着怪异的兵刃到酒楼吃饭,于酒楼来讲是多了个吸引注意力的招牌,自有那些个好勇斗狠的入内,或找他比试或寻他开心,反正砸烂了东西他们也会赔偿,倒也算是屡见不鲜了。而于少年来讲,他却是第一次来到这样高级的酒楼,对一切未知都充满了好奇,于是点了一份招牌菜,却发觉不对他口味,光是闻闻就辣的不像样子,他很怀疑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吃。 换也就换吧,反正他也有钱,要不门外的也不会放他进来了,小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估计到对方可能是嫌辣,小二让大厨专门做了份不辣的。 谁知道对方又是一闻,说什么太淡没味。那好吧,你嫌没味是吧?我多放点盐看看能不能齁死你! 结果又是让人大跌眼镜的,这次他闻了一口,居然表示味道刚刚好。小二这边还没从怀疑对方是不是狗鼻子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少年又做了件让他直接把这货当成是火星移民的举动—— 他对着自己递过去的一双竹箸,目不转睛发起呆来。 汉人的东西真奇怪,点个菜还附赠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两根小木条?哈哈,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突然,少年注意到,周围的食客们向自己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他又将视线移向了他们手里:怪极怪极,真他娘的怪到极点了,这两根小木条竟然被他们拿在手里夹东西?!更可笑的是,他们当中居然还有人从宽大的袖中拿出布料来抹嘴巴,当真是爱干净到这样的地步了? “来人!”少年大声向还未走远的跑堂嚷道。 “客官,您又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味道不对您的胃口么?”虽然心里烦透了这位异族少年,但他还是很职业地客气询问。 “小二,这里没有大竹管,给我一个没有毛刺的大竹管。” 小二斜眼看了他几秒,随即翻了个白眼道:“客官,您果真是外地来的吧?很抱歉,我们这里竹子倒是有,就是没有竹制的管子。” 少年一听急了,连忙摊手无奈道:“那我用什么吃东西?” 小二笑道:“您手边不是有箸么?这东西就是用来吃饭夹菜的。”他个异民族也不知道从哪个山洞里蹦出来的,居然连筷子都没用过!小二心中冷哼一声,有些瞧不起对方。 “箸?就是这玩意儿?不可不可,我没用过不会!”少年倒还挺实诚,直接朝小二摆摆手,表示直接还是需要竹管。 这竹管可怎么用来吃饭夹菜啊?小二感到非常无语,用手指了指他桌上的那碗鱼汤,道:“要不您试试用里头的勺子?很好用的,您只需要用勺子盛上放进嘴里则可,一学就会!”小二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教导一个小孩子学习吃饭,当即还有些好笑。 少年摸了摸并无胡须的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才道:“哦,你们汉人就用这些吃饭?” 小二点了点头。 “就没其他的了?” 小二再次点了点头。 少年也学着他的模样点了点头,在众位围观群众的注目之下拿起了手边那双筷子。小二眼中的奚落神情他还是多少看到了,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给人笑话了,他也是很不甘心。于是举起筷子,就要往咸咸的鱼汤里头伸。 可是这个动作才刚刚发出,他又愣在那里了。 这玩意儿应该是可以夹东西的吧?但具体是怎么弄的?少年不由得将目光对准了周围的人,他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点。 嘿,有了。他一手一只紧握住,将两只筷子分别叉进了一块鱼肉中。 哼,汉人的进食方式也很简单嘛,不过尔尔。 不过可惜,他并没有把筷子当成叉子使用的经验,才刚想将鱼肉捞起来,他的目标就被用力过猛的自己大卸八块了。 “哈哈哈哈!” 周围人的笑声回旋在少年的耳边,他再次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小二不禁叹道:“唉,客官,他们故意整你的,那是错误的方式!” “呸,明明是你们的厨子的火候没到家,弄得鱼肉太软,一碰就散!” 小二一听也就不想在作言语,自顾自地再去跑堂了。 然而,少年的尝试却还在继续,有那么多“乐于奉献”的食客在,除了轻轻地夹起以外,少年可以说是用尽了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类办法,直到把一大碗鱼肉给搅和的不成样子。 现在恐怕他学会了使用筷子,也是真的很难体会到筷子之妙了吧。 执拗的少年终于放下了筷子,迎着众人善意的或是嘲讽的笑声,他已是满头甚至满身出汗,一身本就不多的衣物更是打湿的很有水准。不过看他的模样却不像是想要就此作罢的,或者说他还不满意衣物只是由汗水来打湿的状况,非要将桌上的大碗鱼汤连鱼末带配料灌向喉头直达肠胃,顺便溅得自己一身。 如同海水一般咸的令人发指的鱼汤流入了他的腹中,少年居然被爽到了,若非他是超级重口味,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味蕾的存在。 只见少年的脸色发红,眼睛瞪得如同铃铛,环视着四周的众食客,颇有一种瞪谁谁怀孕的气魄! “鱼骨头好吃么?” 有人打趣的说道。 “怎么,你这意思是想要打架么?” 他心里清楚,刚才一直在玩弄外加嘲讽对方,为的就是激怒异族少年,开玩笑,盘口都开好了要是打不起来可就亏大了! --------------------- “唉呀呀,陈大哥!可算是能见着你一回了啊!”还有十多步的距离呢,某花脸嚷嚷起来了。 标志性的脸谱一眼就被认了出来:“马兄弟是刚回来?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被称作“陈大哥”的男子拱手回礼,笑道:“林大人一定高兴坏了!” “啧,咱就别提主子了好么?我这才回来半天,都已经把我骂的狗血喷头,这不都从家中无奈出走了么?”马忠叹了口气走近陈至,以身高优势一肘压在了对方肩上,接着说道:“早知道我就跟你换换了,我留在柴桑而陈大哥你去跟马小子出征,也好过没能管住自己祸从口出啊!” “哦?我们的小马哥又怎么惹到林大人了?” “还不就是当初马谡那小子!非得让我想个能够让求援使者取信主子的办法,我一着急就……就把我在青楼欠债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原以为主子早就给忘了,就算没有忘,看在我忙前忙后,搞定了水贼还帮他接管了彭泽的份上,能不提就不提嘛。谁知道刚踏进家门,主子就和颜悦色夸我做得好,害的我都以为要有不少的赏赐了,结果他就开始数落我的不是了,最后弄了个功过相抵,陈大哥你说我容易么我?!” “这……”好像从来也没听林家仁提起过这档子事,嘛,也对,说到底马忠也是他的家臣,他爱怎么管也是他的事,自己确实插不上手。 “哼,功过相抵我其实也想得明白,可是既然主子都去帮我还了债了,又何必让我多还三成给他?说什么让我长点记性,他还不如去抢来得快些!” 也难怪人家马忠颇有微词了,林家仁这个有点高利贷的性质啊,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的臣下。但其实林家仁也是用心良苦,他替马忠还了多少债,对方可是完全没数的啊,青楼的债务才是正宗的利滚利的说,三成完全就是个零头! “……这样吧,我请你去喝酒,去柴仙楼为你解忧,顺便当做老哥给你接风了,你看怎么样?” “那敢情好啊!” 马忠立马就变了一副神情,不就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未完待续) 第529章 异族少年(下) 林家仁有点惊讶,自己不就是得知了孙权的部队在江夏停止了前进,心情舒畅之下放放风在路上走着走着微服私访一下,看看在大量的疫病治疗药物涌入之后的柴桑城是个怎么样的轻松写意么? 怎么就给自己遇上热闹了呢? 要是平时他肯定也不稀罕去看上一看,但是玲眼尖说好像看到有熟人的身影,林家仁才抱着某种心情跟她一起上前一观。这一观可就不得了了,好家伙马忠,这花脸的家伙在和一名男子打斗,而旁边没有谁上前帮忙,不过似乎有人在煽动周围的群众为两边加油助威。 我勒个去,这都什么情况?虽然他马忠平时是个……你说他是个地痞无赖流氓混蛋都没问题,但基本上就只有一张犯贱的嘴和一双管不住老是要往青楼跑的腿罢了,林家仁还真没发现这丫有哪门子的暴力倾向。难道是平日里总是被玲啊、颖儿啊、自己啊什么的压制着,今天骂了他一顿,他就跑这儿来和不认识的人干架了? 那可真是对不住这位赤裸上身的、绑着麻花辫发型奇特跟刘备都有一拼的少年郎了,恰好遇上了某人发脾气…… 不过仔细一看他好像还挥舞着一根棒子,招架着马忠的手里举起的、不断进攻的长剑。这俩不会想不开在进行什么生死决斗吧?林家仁一愣神,旋即展开了他丰富的联想: 这少年该是个风度翩翩而又风格特异的另类,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人家多金,要不怎么能把马忠在青楼的相好给横刀夺爱呢?于是两人相约柴仙楼,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要不然怎么解释马忠这种没事就往青楼跑,把精力全都贡献给伟大的做 爱做的事情的异类,舍得花力气给一个男人?难道他嫉妒人家比他长得帅不成?得了吧,他的长相至今也是个谜题好不好,更何况人家那位……脸上也涂着几道红线?左边三道,右边两道,没看错的话,他就是传说中的五道杠! 反正林家仁也没见过马忠在战场之外跟别人干起来的场景,正好借此机会观摩观摩。要说平时作战的时候,马忠基本上都是使用长枪杀敌的,这会儿用剑也算是不赖的说。当然,这也是基于招架的那位防守的比较给力,能让马忠变着法地使用不同的招数进攻。 能凭借一个木棍,呃,林家仁现在看清楚了,那不是什么单纯的木棍,而是狼牙棒的既视感,木质结构的东西还能撑这么些个汇合,虽不能转守为攻却也和马忠战了个不分胜负,着实难能可贵! 心中暗赞一声好武艺,那边就看到玲在摆头了:“照这样下去,花脸可就攻势见老,后续乏力了!明明打落对方的兵器就可以了,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林家仁的面部肌肉稍稍微抽搐了一下,又把精力投入到看热闹之中去了,自己这辈子大概也练不到他们这种高手级数,不如远远的看着来的轻松,反正自己有高手保护生命危险还是有所保障的。嘛,能指挥高手的,能是个低手么?说到自我安慰什么的,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 打斗似乎越来越精彩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越聚越多了,甚至还有人认出了打斗的一方是林家仁的家臣,谁让他牛高马大而且形象如此怪异了?林家仁听着一旁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都没办法专心看比赛了,嗯,他已经不自觉地将两人的打斗当成了一场视觉盛宴。 分心的时候,就会不爽,不爽的时候,就会专注不爽而更加分心,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注意力下降、反应迟钝以及被小叮当也扶不起来的大雄附体。 当—— 如果说清脆的响声还没有让人反应过来的话,自下而上又自由落体爆溅开来的碎石子打在身上还是会痛的。 “痛痛痛!玲,你怎么不保护我?”揉着被小碎石击打过的小腿,林家仁不禁埋怨道,但当他低头看到自己面前还在摇晃不止的长剑的时候,他的脸再一次抽搐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又放大了几分:“玲!怎么回事?!” “哎呀,我就是看那把剑伤不到你才没有行动的嘛!林主公你还是看看那家伙吧,在给别人杀了之前,需不需要我出手?”某人嘻嘻哈哈啊,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你!”刚想吐槽两句,突然想到对方似乎说了什么重要的内容,随即转过身去,就看到了被一人一棒压着打的马忠——搞了半天是他的长剑被打落了,林家仁只想吐槽:长剑飞得可真远。 “马忠,给我住手!”林家仁大喊一句,反正丢了武器的马忠也没胜算了,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外加卖萌可耻了。“这货我还有用,你可别给弄个横死街头了。”林家仁是想这么说来着,可是看了看围观者众,话到嘴边就又给吞进去了。 “这次,就算我输了!正好我主子也来了,就让他做个见证吧。” 林家仁咦了一声,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马忠居然会心甘情愿地认输?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林家仁保持着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就连玲都有些吃惊。 “好了主公,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林家仁就更加奇怪了,这家伙脑子烧掉了? 花脸蔫了,林家仁可没理他,而是向赤身少年走了过去,道:“敢问这位壮士姓甚名谁?”马忠的武力具体数值是多少林家仁不知道,但是据可靠消息,咳,也就是玲的情报指出,他的武力值虽然比不上她,但也算是难得的优秀了。能得到玲的认可还是不容易啊,换而言之面前这位应该也和花脸的武力不相上下,或许还要高出一些,林家仁这么求贤若渴的人,自然是要套一番近乎,能拉拢当然好,不能也要把交情基础打牢,准没坏处就是了。 “啊,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林家仁当场就无语了,你说说啊你连人名字都没问就和人打起来了,还打了这么久,你你你果然是脑子烧坏了! 没有一点点技不如人的愧疚,马忠就这样出现,在两人的中间歪着个脑袋,一副求知欲极其旺盛的模样,搞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你今天是怎么了?要摆造型就一边去,我这问正事呢!”林家仁明确表示,哥对你很不满,想要俸禄准时准点且不克扣发放的,就躲开点! 狠狠地用胳膊肘顶了顶马忠,就换来对方的扭头而去。他肯离开当然是极好的,可坏就坏在他要延续造型,要延续造型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他接档的动作是——甩头发。他绑的是马尾,身后站的是跟他身高差不多的林家仁,这一甩之后,某人一边一掌就呼在他身上,一边又开始抱怨今天的运气问题了。 虽然被呵斥退到了一边,可马忠并没有显得气馁,或者说从他承认自己失利了之后,他都是一副,怎么说呢,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都无所谓的神情,大概只有这个词要稍微贴切一点了吧? 这哥们还是使性子吧?林家仁如是想到,随即又和颜悦色地询问起对方来了。 “你是他的主人么?” 这是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并没有回答林家仁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可以这么说吧,那么刚才是一场误会,小哥请勿挂怀,如有什么损失,只管来找我赔偿便是!这样吧,咱们入内再谈。”说着林家仁就拉着少年进入了柴仙楼。 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林家仁,不过在玲的吆喝之下当然是被赶走了,之后她更是扯着马忠跟着林家仁走了进去。 “足下何人?为何与我那不成器的部下打了起来?” “你不是说可以赔偿我么?此话当真?” 走了进来林家仁才来得及细细打量对方,原来他穿上了衣服也跟没穿差不多,也就是全露和半露的区别而已,不过衣服上那些花纹好像是老虎的专属吧?他一定是个异民族的勇士之类的。 “当真,我向来说一不二。”林家仁拍着胸脯笑道,丝毫不介意对方对自己一而再的问题不搭理。 “那好,我不要什么赔偿,只请你帮我寻这城中的一个人,你可答应?”花了两个时辰才找到入内城的路途,而且听说柴桑很大,少年对于自己要办的事情有些有心无力。 商量的语气表示少年还是有一定涵养的(小二泪目:有个屁!),林家仁听完不禁微微一笑,随即表示:“只要是柴桑城中的人,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不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么?他要是在自己的辖区连个人都找不到了,传出去还怎么混? “真的?” “真的。小哥可尽言。” “那好,我要找的人姓马,”马忠在一边心里直接咯噔一下,“名谡,字幼常。这位公子可能将他寻到?” “马谡啊,你找他有何贵干呢?”林家仁有些好奇。 “这个,请恕我无法告知,只希望公子你遵守诺言就好。” “哈哈,好!”不告诉我,我就直接问马谡去。“不过他现在彭泽,估计要个几天才能回城,小哥不如暂且住下,等他回来我再派人来通知你?” “……也只好如此了。”(未完待续) 第530章 争夺战之序幕 “我想,现在你可以收起那张死人脸,好好地跟我讲讲这件事情了。” 走出酒楼,林家仁脸色一沉,对着马忠低声道。 “啊,啊,这个,勒个……” “别想着打哈哈,你知道那行不通,要是给我发现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的,我连生活基本保障都不发给你了!” 林家仁眉毛一挑,先跟他打好一剂预防针,免得这货东拉西扯胡编乱造,浪费自己宝贵的清闲时间。 马忠朝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寻什么人,暗道:陈大哥还真是不够义气,看到主子来了他就找溜掉了,但愿他别把分账的事情给赖掉才好!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顶着马忠的一通抱怨,林家仁的副将陈至说好了要请马忠喝酒,以解烦忧的。 两人呢也是一起来到了柴仙楼,刚在楼底下坐好点了酒菜,就听见楼上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细问之下才知道有个小蛮子跟人打了起来,这会儿都已经是在跟第三个人打架了,顺便他们还被询问了要不要下注赌谁输谁赢。 虽然马忠是比较喜欢凑热闹的,但现在心情不好只想喝酒,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 这个时候称至说话了,他向马忠提议道:“马兄弟,想不想赚钱啊?” “赚钱?”一听到这两个字,马忠眼睛都亮了,“有什么活可以介绍给我么?”开玩笑,没钱拿什么去青楼跟妹子卿卿我我? “呐,你附耳过来。” 陈至说的那些话无疑是让人无比动心的,“无意”中透露自己是在军队中有身份的人,以此来吸引赌客对他马忠实力的认可,左右他们的投注,然后由陈至去买马忠输——想要赢还不好说,想要输得有点技术含量还不简单? 一出双簧过后盆满钵满外加五五分账,就是他们的既定目标了。 叙述完毕的马忠,却发现林家仁用一种近乎于蛋疼的目光盯着他:“我说小马,你平时出门会带着那么多现钱么?” 马忠一愣,摸着后脑勺答道:“我在一个时间段内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亏你还这么平淡,我的意思是他说不定一早就挖好了个坑,等你跳进去呢!要不是今天遇到了你,说不定他还是会找别人,而你若是没有遇到那个异族少年,说不定跟你打的也会是别人!还不明白么?你被耍了啊,就算你日后找到他要酬劳,他也大可以少给你,说好的五五分账说不定只是二八而已,因为你只看到他拿出来的钱币,却根本就不知道他胜的赔率!” 林家仁无语的倒不是马忠被同僚利用之类的鸡毛蒜皮,而且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少,某些人利用自己的职权或是地位,在悄悄地以各种方式敛财,造成百姓资产流失,影响极其恶劣。回头务必让立羽司详加调查一番,同时加大对类似行为的管理力度。正规的赌坊还有营业执照还得按月纳税呢,你们完全就是“小作坊”,“黑心工厂”的既视感,偷税漏税不说,还给百姓们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创伤,必须取缔! 总之一句话,你们偷鸡摸狗又不上税的赚钱行为是不行的,百姓们实在是手痒了想要赌,可以把钱送入政府和军队的腰包,变相的支持经济文化军事建设,而不是送给你们这些家伙给美美买包包! “喂喂,回家了,难不成你还想现在去找陈至讨个说法不成?” 马忠呆立在原地,林家仁拉了他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干脆掐了他一下。 “呃啊,疼疼!主子你轻点!”马忠觉得自己有点苦逼,认识陈至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居然还会坑自己?他只是略微接受不能,同时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你别说,他还真有直接跑去他家找他的想法。“我是想去来着……” 马忠歪着头时不时地瞟他一眼的动作,让林家仁感到既好笑又无奈:“得,我的建议是,你别去,他这会儿肯定不在家。”人家赚了钱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怎么行?林家仁估计他去了个能信得过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要么是想不到的,要么是去不到的。 “那……我可咽部下这口气啊!” “行了,别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大不了以后‘扫赌打非’的时候,让你去领头出出这个恶气?”顺便你收缴来的战利品我也赏你一点就是了嘛,也算补偿你那颗经不起折腾的绵绵心。 “诶?!那属下就先谢过主子了!”果然有些时候装可怜比什么都来得强啊,回头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玲呢,要不是受她提醒自己肯定是会直接扔下一句话就跑去找陈至的!不得不说她可还真了解主子的性子啊…… 林家仁虚扶了一下对方,淡淡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这还有任务给你呢!” “啊?任务?什么任务?我可才回来啊……”一看就是不想做事的样子,这不废话嘛,好不容易凯旋了,晚上约了妹子了,这下子看来悬了。 “去彭泽,把马谡给我换回来。要做些什么他会告诉你的,先别皱眉说自己做不来,这可是难得的历练机会,以后说不定还会让你独当一面呢!” “不,主子,我是在想,那个蛮子的事情您这么上心,究竟是为什么?” “哦,这个啊,他不是要找马谡么?” “对啊。” “嗯啊。” “哈?这就完了?” “没错啊,你还想知道什么?难道说对赢了自己的人,你就这么耿耿于怀?还是说你怕我招纳了他抢了你的位置?拜托,又不是后宫剧,争什么宠啊?就算他真的比你厉害,而我又真的把他撸来,咳,招来了,也是另有用处好不好,你们俩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呃,主子,你有没有发觉你在说这话的时候有自觉不自觉的指向性?”马忠小心翼翼道。 “啥?这都给你听出来了啊,有长进!” 林家仁跟马忠理解的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就事论事以为后者听出来他的话中要求对方好好努力,类似于“你是老部下不可替代”之类的鼓励,后者却是在看过了前者身边人遮掩不住的脸色变化之后,得出结论对方想要开后宫,暗示她做好本分,争宠什么的完全没必要,你的位置就在那,没人能抢走。 “哈哈哈哈!” 两个男人仰天长笑是很没营养的,甚至路人都会觉得他俩很呆,而玲则是没功夫理会这俩白痴,而是将林家仁之前的无心之言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这危机四伏的敏感时期,她也变得有些焦虑了。 那天,林家仁和献小姐的交谈她也偷听到了,后者直接要求前者在尚香姐回来之后前去提亲娶她,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下了一步臭棋非要让他那样去对付她,结果硬生生地将林家仁推到了对方面前。不过好在他回答的很含糊,既没有明确答应,也没有表示拒绝,玲心里清楚,再不行动的话,自己的身份可能就没机会变化了。 怎么办呢,光靠自己一个人的话,好像很难诶。那就拉上自己的金兰姐妹一起谋划吧:由自己整天跟着林家仁,而她在家里负责极尽贤淑打理好上上下下的关节。同时再将掩埋多时的传言由明转暗,再来一次满城风雨,为她的婚姻造势,将她捧出来跟还没有放之明面的献小姐作对。而作为支援,玲就尽量收集对献小姐不利的情报,趁她分心之际,从旁实施打击,要是能找到个不怕娶她的二愣子出来搅局,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魏薇,孤家寡人一个,完全够不成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威胁;颖儿?这个只是林家仁的妹妹和管家而已,他好像并不是很控萝莉的吧?当初刘琦可没少赠幼女给他的,他连碰都没碰过的说…… 不过嘛,这个千算万算,还是不如天算,漏个一条两条鱼什么的,还算比较正常了。 十一月五日,大胜仗之后的第五天,孙绍方面派人来了。被派来的重要人物有三:一个是此次被派援军的主将、庐陵太守、扬武将军孙贲字伯阳;另一个是其弟副将临川太守、振威将军孙辅字国仪,这俩均是尚香姐的族兄,他们的老爸是孙坚他哥。还有一个便是熟悉的面孔,车骑长史、南昌主簿、孙绍的老师孙邵了,毕竟前两位与林家仁从来都没见过面,而且他俩均是武官,需要一个双方熟识的文官来调节气氛说明状况。 其实这俩兄弟过来,也只是遛一遛,起到震慑孙权的效果罢了,不过如果孙权敢于强行发兵攻来的话,他们也不介意让这个族弟尝一尝挨打的滋味,反正一直镇守在南方,都快闲出毛病来了。豫章和庐陵,原本就是他们俩在孙策定江东之后而分别驻守的地方,只是后来产生了种种变故,不仅让孙家四分五裂,也让他们心灰意冷卸甲归田,直到尚香姐合并了孙绍才又被请了出山,以飨宗族之情。这会儿肯来柴桑,也是受了早些时日尚香姐的书信之故。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事情,起码在献小姐看来无非就是不熟的亲戚来窜趟门,并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反倒是那个老头,给自己带来了一个不爽的消息—— 他郑重其事地来为其外孙女南宫琪求亲,对象是……林家仁。(未完待续) 第531章 马虎眼打起 孙邵跑来谒见献小姐,倒不是说立即就要定下这门亲事,毕竟献小姐并不是那个真正能够拍板决定许婚的人。退一万步来说,她就是有那个权力或者说是资格,她也绝不可能点头同意的吧?孙邵来此不过就是想探探口风,如有可能的话他想让献小姐出份力帮他促成此事。谁让林家仁整天不在家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想要见个面都只能在宴会上? “……不知您意下如何呢?”他要是有先问过他外孙女,估计说什么也不能直接跑来问献小姐这样的问题了,毕竟南宫琪是知道他们之间多少存在一些暧昧的。 这下子孙邵算是一脚踢到块铁板无疑了。献小姐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在她眼里这小老头已经变成了十足的“程咬金”,就是林家仁故事里边半路杀出来,专门破坏别人美事的那个讨厌鬼! “此事,等尚香回来之后再议,另外我还得问问琪儿和林大人的意见。”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这句最得体也最合适了。 可她却万万也想不到,这话竟也被孙邵当成了默许的意思,回头他就跑到林家仁家里去等倦鸟归巢了——找不到你还等不到你么?你总该回家的吧?可惜人家的家仆硬是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这就让孙邵有点捉急了。 哎?不应该啊,都是老同僚,不客气点说也是老朋友了啊,他这不让进家门有点不合适吧?孙邵仔细想了想,随即断定这般阻扰推托,林家仁一定是在家里,只是不想见自己而已。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好像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他吧? 这个就是他老人家的臆断了,林家仁可真不在家,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家里一看就不是侍女或女仆,而是能够登堂入室的女眷众多,传了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因而才下了死命令,让家仆家将们堵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不过老人家脾气上来了还不是执拗地以自己的想法为准么?直接在人门口闹了起来,以期逼出林家仁,而他自己当然不会直接参与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找了个转角躲了起来,眯着眼睛朝这边看,心里还有点为他的小计谋而自得。 然而不知是他遣来的这些人能力不够,还是对方的房门实在太过坚固,在他们还没来得及把事情闹大之前,就统统给一顿暴打扔出门外叠罗汉了。 “该!他是有多不想让我进去见他啊?”孙邵暗想: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那他不是更应该笑脸相迎才对的么?跟一个名门望族的老臣重臣联姻,对他可是有不小好处的诶! 想不通,说什么都想不通。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真没遇到这样的人! 罢罢罢,今天这门,老夫是说什么都要进去!气血上涌,孙邵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年轻时代,大有一卷袖子冲出去大干一场的趋势——开什么玩笑,要是吃了闭门羹这件事传了出去,我孙邵还要不要在江东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谁啊,别惹我,老夫心情不佳!”抡了一下胳膊,甩开了对方的勾搭,孙邵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就是一拳——嘛,文人怎么了,文人有了火气也是要揍人的!何况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勾肩搭背…… 啪塔—— 孙邵惊异于自己的老拳被一手给接住了,而且还是很轻松的样子,这他喵的谁啊,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而另一边的人同样也是惊讶于自己下意识的出手竟然能够接住对方挥出的拳头,那看起来可是力道十足的呀! “孙大人,您老可是吓我一跳哦~~~”吐了口气,那人挪开了自己的手掌,对孙邵抱拳行礼。 “哦,是林大人啊,终于舍得从家里边出来了么?可是让人好等啊!” 说话转弯抹角的基本上算是文人的习性,林家仁呵呵一笑,表示不明所以,我刚从州府办公回来准备吃个中饭,你这可好,说什么终于舍得从家中出来,这几天我可是很少在家呆着的啊。 看着林家仁奇怪的神情,孙邵似乎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不过好在自己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也就有了转圜的余地。是嘛,对方是从另一头过来的,看着派头架势应该还是较远的地方,要不也不会领着十来个护卫还骑着马了,咦,仔细一看的话,那不是个女娃么?嘿嘿,这家伙也好这口啊! 林家仁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孙邵看成了怎么样一个人,以至于把对方请进家门看到诸多女子,尤其是作男装或是武者打扮的女子之后,他就更加确定了本身的想法。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其后,两人自然是一阵寒暄,在孙邵暗示了想要登门造访之后,也理所当然的被林家仁请入府中。 “哈哈哈哈,林大人还真是会享受的很啊。”孙邵略带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口里穿了出来,这个四十来岁就当了一个十多岁姑娘外公而且自称老夫的“老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周遭异样的眼神,明摆着他是不怎么受欢迎的,还搁这儿放声大笑。 而林家仁只能是无奈地陪着笑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不该出现的人迅速退下,对着孙邵拱手道:“长史大人,让您见笑了,晚辈除了这些也就没什么拿得出手了。”说着林家仁一抬手,屁颠屁颠地将对方让到了上位。 孙邵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客随主便,怎能喧宾夺主,还是让林家仁坐在了主位,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下席,准确的说,并不是“席”,既没有坐垫也没有案几,而是一张长桌,边上放了几张椅子,桌上桌下均垫上了不明质地的布料,显得甚是诡异。而他之前所言之物,乃是饭厅其余摆设,又是字画又是古玩的,还专门找了架子来摆放,而且靠里的风景画之下,还有一把用虎皮铺设的椅子,那腿脚圆弧形的设计简直就是别具一格的存在,登时闪瞎狗眼有木有? 他哪里知道,这是林家仁专门请工匠按照自己四不像的图纸,花了十多天才打造出来的躺椅,林家仁平时吃完饭就爱坐在上面摇一摇晃一晃,休息得有滋有味。这东西林家仁还舍不得让别人碰,就前几天陈情那个小屁孩趁他不注意跑上面玩,就被他给收拾了一顿,请他好好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平时林家仁在家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没大没小的坐在一起,原因很简单,他喜欢热闹,否则依照礼仪,吃个饭他还得不准别人入内就自个儿吃独食,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刚才大家都在饭厅等着他回来呢,当然现在都出去了。 所以,家里头有什么人,就被孙邵看了个干干净净。 孙邵是来找他谈事的,顺便吃个饭什么的也是可以的。起因是林家仁客气地问了他一句:“孙大人,您吃了么?” 结果对方一下没反应过来,刚刚不还在互相恭维对方么,怎么突然来这个?他的回答有些短路,就实话实说:“这个,还没呢!” 这倒是让林家仁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那就来吧,晚辈想尽地主之谊请您吃个饭,不过家里就几个小菜,怕您看不上。”地主嘛,哎呀呀,仔细一想的话自己还是有自留地的(尚香姐赏赐也不是从来不分地,他还想着土改呢,自己跟他们同阶级的话省得以后麻烦),可不就是阶级中人么? 两人边吃边聊,基本上属于不痛不痒,双方都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还不是旁敲侧击顾左右而言他,聊得云山雾绕的谁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林家仁就纳闷了,你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吧,有什么就赶紧说,说完走了快走人,我这还要去睡午觉,睡完午觉还得去见见苟允派来的使者,这都来第三回了,也该让他见个面了,否则光是城内的暗流涌动就让人头疼了,还别说在献小姐那边交不了差的事情了。 “家仁兄弟今年也十九了吧?”看着对方一直跟自己打哈哈,孙邵也终于扯到了正题。 “嗯啊。”林家仁也不傻,听到对方这种用词就猜到了他究竟要说什么了,“主公说了,等她回来就给我许一门亲事,我倒是有点期待呢!”先把退路给你堵死,把主公给抬出来再说。 可人家孙邵毕竟是阅历丰富啊,一听就知道你个小鬼打的什么主意了,那点小心思他还不在话下,事情不还没定么?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有的是机会,再说了她可是很有优势的,你看吧,首先是大族之中,再次是我孙邵、一位重臣家族的女孩,接着人也贤淑能歌善舞关键是还会吹箫,和主公俩姐妹也是形同莫逆,想要娶她的人还能少了哇? 这就叫做选择性失明,林家仁是见识过的,当年充当献小姐传声筒的时候,他可是看到对方的厉害的了。平时她在家什么样林家仁不知道,但是练兵的时候他可是亲眼所见她自告奋勇充当执法的那股劲头的,要说他能够随手撂倒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农兵,林家仁都是相信的,当然前提是她有武器在手。 你说你把她娶回家……先别说怎么跟献小姐等人交代了,你是嫌家里不够热闹不是?(未完待续) 第532章 两只狐狸 为什么别人穿越小说里的男猪脚就可以豪气干云地谈情说爱处处留情留种,相对的,妹子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或者说连挣扎都没有反倒是一个劲的倒贴过来还没有副作用。而我到目前为止还一个都没有,好不容易遇到几个倒贴的还全都不敢收入后宫? 还是害怕吧?害怕一收过来立马家无宁日鸡犬不宁,这房子迟早得被强拆了。 林家仁如此安慰自己,副作用甚强的“药物”还是看看再说吧。 请注意,有一大波需要拆解的语言炸弹正在接近,请做好准备出击吧。 林家仁这会儿还在拼命地闪烁着自个儿的大眼睛,一副纯洁小市民的模样,当然这种装腔作势怎么可能糊弄的了差不多快成精的孙邵?人家眼睛都不用睁,光是轻轻一用力,就从他身上闻出一股狡黠的狐狸骚味来,哪怕他是用暗贱来掩饰,明骚也不是那么容易洗得掉的。 卖萌装无辜,还明里暗里地想把自己的话路给堵死?在自己没明着说什么之前就来这么个致命一击?他孙邵好歹也是纵横大半个神州见识过各种各样人物,整个人都已经锻炼得视脸皮如无物,近乎于习得究极奥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完全体了好不好,尤其是这种为了他们家族,他的外孙女的事项,更加不会把林家仁的搪塞当回事了。 “嗯咳……”清了清嗓子,孙邵道:“实不相瞒,老夫今日前来拜会是有要事相求。” 喂喂,身为晚辈你可得注意一下人家的用词,都用上“相求”了,林家仁还好意思打哈哈么? “大人请讲,冲洗耳恭听。”林家仁心说横竖也躲不掉,大不了等你说完我再推脱,不当面拒绝你就是了。 孙邵的心理也很简单,反正就是豁出去不要这张老脸算了,为了家族为了外孙女,那是在所不惜!“家仁乃是万里挑一之高才,老夫实是不忍见尔年近弱冠仍是单身,特为一良配而来。” 林家仁“哦”了一声,心说你还真舍得这张脸,还未开口,对方又高声续道: “此番前来,老夫意欲将小孙女南宫琪许配与家仁你!不知足下何意?另外,我已将此事告知献小姐,她也表示稍后便会知会主公。只要大人你肯答应,此段因缘既成,老夫会连同献小姐一块请主公赐婚!至此以后,无论是我们孙家,还是孙绍公子他们,也将全力支持你!” 这段话可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容的,前面说什么献小姐也会知会尚香姐,事实怎样咱另说,可他透露的信息就是献小姐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是林家仁第一个吃惊的地方;而后面,他们孙家支持自己可以理解,他学生孙绍之类的,支持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孙邵也没说破,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那么直白,现在,嗯,你看现在的确是由尚香姐来掌管所有事务,可是她是诸侯更是女人,说白了这辈子她能不能成亲外加有后还很难说,毕竟她身份特殊关系重大。退一万步来说,她就是有后了,可也别忘了之前立下的誓言:待孙绍成年则让渡,把所有权力还给这孙家最有资格的继承人。 也就是说,你林家仁想在南部的江东孙家继续混,这几年可能还不会有问题,可你还年轻啊,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后代考虑不是?这里的老板以后会是谁你该清楚,提前巴结总比迟些好吧? 孙邵看问题就是透彻,想要以此来……怎么说呢,利益交换也好,提前铺路也罢,总之怎么看也属于双赢的事情,他就不相信对方会去拒绝!再说了自家的南宫琪很差么?在南昌还不是一大堆人上门求亲! 过了一会儿,林家仁也把问题想了个明白,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看对方这架势,如果他同意了,那自然是多了几个盟友,今后的生活也不用愁,但怎么去面对其他人就成了相当不好处理的问题,当然如果献小姐真的是持赞成态度的话那就另说了,不过林家仁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是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毫无疑问地孙邵师徒方面再不会给自家好脸色看,不仅如此,对于内部团结的影响能有几何还未可知,一个是重臣,一个是势力未来的继承人,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集团可够自己喝几壶的了。 进退两难,也唯有打太极了。 “以在下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林家仁一点也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将声调变高:“一则如今大敌当前,喜事之类的不宜操之过急,二则……”眼骨碌一转,林家仁放下筷子借口就来了,“这个二则嘛,就是主公此番出征之前跟在下有过约定,得胜归来即与我指一门亲事,您看咱总不能跟主公过不去吧?” “这……”孙邵此刻心里却是叫苦不迭,林家仁这话可以算是搬了个大石头把自己的退路基本上都给堵上了,自己总不能寄希望与主公失利又或者是硬插一杠子过去,让大家都不舒服吧? 但孙邵毕竟是老江湖了,如果说林家仁是只小狐狸的话,那他就是只老狐狸无疑了:“如此,老夫也只有希冀主公能指到咱们家琪儿了。”话是有点颓丧,但表情可不见得,林家仁甚至都想揉揉眼睛看是不是自己有了错觉,怎么觉得对方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早知道刚才就直言不讳地……呃,这也是不可能胡编乱造什么内容的吧?跟献小姐的事情有谱没谱还不好说,就是有谱也没到公开的时候,而自己又不能拿黄月英出来做挡箭牌,毕竟她的身份也比较特殊,近几天都又传出了风言风语,林家仁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他又不是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站在那种地方也紧握不住日月旋转…… “唉,我是真的觉得,国家尚未统一,还是不要谈儿女私情的好。”林家仁忽然发出如斯感慨,眼神中透露出的更是无限的忧国忧民情怀。 孙邵愣了一下,原以为这家伙扯犊子的本事高强也就算了,这可是有点逆天了,都上升到国家社稷的高度了,那身为老狐狸的他又怎能甘于落后? “家仁,先贤有言:先成家后立业,并不是每个人都应该效仿冠军侯的!” “但是……” 这俩要是吃顿饭吃个一小时还可以理解,交情嘛,自古以来就是饭桌上吃出来的!可是这俩基本上没动几次筷子,却像足了卖保险保健品外加切糕的场景,一个死缠烂打死磨硬泡,一个磨磨唧唧羞羞答答,就是不敢直接拒绝。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过去了,太阳公公打了个哈欠准备收工了,月亮对它说了声“hi”,看了看天色表示无惊无险又到六点,噌噌地往上走了几步,继续值起了夜班。一顿午饭都快变成晚饭了,要不是仆人进来请示需不需要油灯,这俩还完全沉浸在你推我让你来我往的交锋之中,不可自拔。 吃过晚饭,回来又蹲在房梁上的玲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今天可算是增进了眼界丰富了人生阅历,虽然他知道林家仁能说能扯,能逗能挑,但还真没听说过孙邵也是个不逊与他的人物,能笑呵呵地把脸皮扔地上还踩几脚,这也算是能人了吧?反正换她她可做不到。 数盏油灯交相辉映,两人也被照应的影子满屋,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交叉相替,相映成趣。 竖起的耳朵听八方,尖尖的鼻子嗅彼此,绒绒的长尾扫后方。两只狐狸,一只姓林,一只姓孙,他们还在进行着没营养的拉锯战。 不过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岁数大了经历自然不比林家仁此等年轻人,终于还是先发难了:“林大人,您要是看不起咱们家族或是琪儿您就明说,何必在此推三阻四?你的理由我也一一回复过了,我可以想办法解决,怎么你就是不点头呢?” 语气急躁,脸色泛红,孙邵这是急了,再好的耐心也给林家仁耗没了啊。 “孙大人怎会作如此想法?”林家仁一脸深沉且悲切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在参加谁的追悼会:“冲痛啊,林某心痛啊!您在我眼中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咱们主公的孙家少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您啊!而且您对在下来讲那就更重要了,在主公麾下若是没有您的照顾我林家仁哪有今天的,孙大人可谓是在下在黑夜中的指路明灯,白日中的鲜红明日。我又怎会是看不起您了,咱们主公向来以道义为先,作为臣子自然是紧随其后,目无尊长知恩不报之事,我林家仁是断然不会做的!” 哟呵,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再一次上升到道德的制高点了,顺便还提醒自己别忘了还有主公那关要过?行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外孙女婿,我选择我喜欢!孙邵心说你这么讲我就更喜欢了。 “哈哈,那我可要好好地恭喜家仁了!” 孙邵再一次玩阴的。打铁要趁热,干脆先期自定婚事想让对方来个稀里糊涂上贼船。 不过林家仁可比他清醒:“恭喜什么?我还是实话告诉您好了,婚姻大事虽说是浮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这里将就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心有灵犀,我跟令孙女压根都没怎么见过怎能谈及这些?这样吧,待主公回来,如果您能让她同意,我就完全没有问题!” 林家仁被搞得实在没办法了,才采用了这么个踢还皮球的办法,看着老狐狸笑的那个样,他也不知道这也比给自己挖了个坑强不了多少。 不过,也带来了无法言喻的一些好处……(未完待续) 第533章 尘埃落定之前(上) 尚香姐就要回来了。 各方面的蠢蠢欲动也进入了白热化,无论是一开始就隐隐作对的黄月英、玲联军与献小姐,还是突然间杀出来的孙邵(南宫琪),亦或者是居心不良将妹妹托付给林家仁的魏延(魏薇),甚至是什么都做不了怀着纠结的心情模模糊糊看戏的颖儿…… 尚香姐归来之前的这几天里会发生些什么呢? 拭目以待吧。 你可以瞧不起林家仁这样的人,面对感情优柔寡断,有的话我就被动接受,没有的话我也不强求,对应来看的话,在这个方面恐怕他跟张无忌是有一拼的。“做选择什么的,最讨厌了”,林家仁表示,有选择恐惧症还真是伤不起。 要不然都给要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始终是怕到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一个都得不到,还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所以,难为的事情咱就别去想,心情自然就舒坦一点。 还是没心没肺的日子过着好些,这些天林家仁似乎又回到了更早一段时间的生活之中,每天也不去州府呆着了,只顾全城闲逛玩耍,轻松愉快可不是忙碌的日子可以比拟的。 当然,还有些人是他说什么也忘不掉的,比如……那个异族少年。 马谡是昨天回来的,他也是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了那位身体长得很成熟拥有一根大棒子的少年,听回报的说,当时他就兴奋的不得了,收拾了全身家当,问了路之后自个儿背着一大包东西跑马谡家里去了。林家仁听完对方的形容,不得不吐槽:他是怎么把所有东西放进客栈房间的? 而现在,这个少年依照马谡的指示,在城南的杂货铺找到了自己。 “在下当日有眼无珠,没能认出大人,还请饶恕在下的无礼。”少年虽是异族,可汉人的礼仪作的也并不算差,只是骨子里那股傲气却怎也磨灭不去。 这一次他的脸上并没有涂装,入目的是两道剑眉和一张轮廓分明透着坚毅的脸庞,目光炯炯,虎背熊腰,四肢发达,看上去就绝不会怀疑对方拥有铁血战士的职称,光是看着就让人有种热血少年漫主角的既视感。 “你叫什么,多大了?找我又所为何事?” “在下沙摩柯,今年一十有六了,特奉父命而来投奔林大人!” “等会儿,父命?我不记得有认识一个姓沙的朋友啊?”要说这个姓的,他就知道沙悟净和沙和尚,当然了这俩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沙摩柯,自己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沙摩柯,荆州南部五溪蛮夷首领是也,于蜀汉章武初以援军身份随刘备讨伐孙权,后同中火烧连营之计,与乱军之中战死,可是演义告诉我们他在被周泰杀死之前还拉了个垫背的,那个倒霉鬼叫做甘宁。没错,就是大名鼎鼎的东吴武将锦帆贼甘宁。 林家仁紧接着用菜市场挑肥拣瘦的目光狠狠地盯着对方看,直到把人给看毛了:“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啧,我这还等着你继续解释呢!”林家仁不禁有点气结,异民族果然交流有点障碍啊,对方学的礼法看来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可是,见对方仍旧没有动静,林家仁叹口气道:“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麻烦你告诉我,这下明白了?” 自己这儿虽说算不上什么龙门,但就整个江东甚至整个南部地区来讲也算不差,要是公开了待遇不说是国家报考公务员也得跟高考的热度差不多,当然小范围肯定是有流传诸如“一个侍卫俸禄能顶两个小吏,福利更是优厚”之类的,搞得招贤行馆都有点门可罗雀了,这也就是尚香姐没说什么,要不然他林家仁跟孟尝君信陵君等人又有什么区别?那都是风头盖过其主,下场凄惨的战国风云儿(四公子)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林家仁并没有那样的担心,究其原因就是尚香姐切实履行了“你出钱养门客给我打工”的原则与方案,人手不够的时候就从他那借,用完了不用付费还不担心他们占用官职资源,更不忌惮想要往上爬的他们不肯出力,而且万事也由他们背后的主子直接负责——简直是无压力办公的首选啊。 去招贤行馆什么的,当然是奔着向尚香姐直接出仕去的,不过由专人主持考试门类较多,门槛较高过不去。既如此那不如就找林家仁去好了,借由这位年轻的重臣,希冀其慧眼识君不挑剔瑕疵,可谓毛遂自荐也。 可惜啊,这年头,想要出头的人太多太多,而他们中的一部分又毫无自我认知,也就是俗话说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跑来各种卖弄各种炫技,自从被这样的家伙恶心过几回之后,林家仁就再也没有亲自考核过来他这报名当侍卫和门客的人了。 管你是什么货色,我这就两点,弄武的就自选两个编号,跟我的两个家将真刀真枪的打架,能招架三十回合的就留下,不能的出门左拐免费治疗,顺便欢迎您养好伤历练之后再来,但是咱不接受百日之内的第二次挑战,您请好嘞!至于搞文的,这得先弄清楚了,这里只招收干实事的,所以什么画画的写诗的弹琴的吹箫的,都给我靠边站,我们只考一门,那就是高等数学,咳,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说错了,咱考的是算术,也就是各类算账(账房先生)、断案(侦探)、军论(参谋)等(众人:这他喵的算一门?)…… 不过嘛,面前这位有多少本事林家仁还是见识过的,考校武艺这一项应该可以免去了,但是出身来历这一项却马虎不得。 “在下父亲沙摩南,乃是荆南五溪族有名的勇士之一,咱们族中每十年便会从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中挑选五个,让他们踏出山林接受锻炼,五年后一同归族再由首领及长老一同选出下一任的首领!” “呃,可是这跟你来我这里有什么关系?”要是他不提是他父亲让他来,林家仁还能理解成他选择他喜欢,可是这个沙摩南是什么来头?完全没听说过。 “是这样的,原本父亲让我去襄阳找一个叫做马良的人,听父亲说当年他受过对方的恩惠甚至跟那人学过汉话读过汉书,这就想让我去马良手下做事当做报恩,也算是一种锻炼。后来他就说不如让我来他弟弟这边,这才写了一封书信让我带了过来,直到昨天在下见到了马谡,他又让在下来跟着大人……” “哦……难怪你会说汉话也懂咱们的礼仪。”林家仁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同时面上也笑了起来:“若如此,今后都是自己人了,你就不必拘礼了!” “喔!,如此甚好,在下谢过大人了!” 说着沙摩柯站了起来,林家仁这才发觉对方这身高……简直有点逆天了,一米九?或者更高?反正一米八左右的林家仁得仰视对方才行。这家伙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之前都没注意他有这么高啊? “唔,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护卫家将了,俸禄按照规矩来,不会少你的,另外咱们包吃住,管生死伤病!从今往后你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就行了。” “是,大人!”沙摩柯抿着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应答道。 “对了,顺带提一句,不要因为自己有别于他人而感到怪异哦!我的家将除了你也是不只有汉人的,山越、百越、甚至连南蛮人也有呢!”他们之间要是能够互相帮助至少会让他感觉没那么孤单吧? “喔,那真是太好了!”沙摩柯胀红着一张脸,兴奋地跳了起来,果然还是个少年心性啊。“对了,那个跟我打的不相上下花脸猫,该是我同僚了吧?嘿,上次打的不过瘾,我得找他去!” “……” 林家仁有些无语,这货脑袋里究竟都想什么来着。 让林家仁搞不清弄不明白的除了沙摩柯,还有自己家里的女人们。 最近发生的事很让他摸不着头脑:颖儿好像异乎寻常地爱黏着自己让讲故事甚至连两个徒弟都得靠边站?而黄月英和魏薇好像特别地喜欢让自己品尝她们新摆弄的菜品?而且还你争我夺的不甘人后,似乎自己从没有连着两口吃过同一个人弄出来的东西?玲就更神奇了,整日整夜神龙见首不见尾,就好像她还没从别的地方回来一样,弄得某人相当不习惯。至于献小姐,自从那日之后好像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吧?她明知林家仁消极怠工也不来督促,更没有去蹲点抓获逮个正着什么的,甚至连句话都没找人来传过,简直让林家仁无所适从。难道是因为孙邵的胡说八道认定自己点头答应了婚事? 林家仁此刻真的很想把这一切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系列小小的会议正在他的背后悄悄地进行,这是属于各个女人之间,不能说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534章 尘埃落定之前(中) “大家小心!” 如同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墨色,暗沉的天空之下卷起了狂风。 随着一声大喝的提醒,河面上不停来回荡漾的木筏纷纷团簇在了一起。风萧萧兮江水寒,在木筏上神情紧张的众人,咬着牙极力维持着平衡。 “稳住,先到岸边再说!” 腊梅盛放,飘满江面,可惜碎成朵朵,不复美丽,如果真要给它们强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将会是——悲凉。 就像是有些事情一样,即使知道结局难说美好,也躲不过也避不了。 盘桓不去的,并不只有大作的狂风;萦绕上空也,也不仅仅是飘散的花瓣。 “主公,咱们还是另寻他路吧?咱们实在是没有必要迎难而上啊!” 以回归柴桑为目的的尚香姐一行,遭遇到了来自孙权方面的阻拦。 不知是孙权早有预谋,还是堪堪腾出手来应对其妹,总而言之,新都郡在短短时间便全数沦陷的情况,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同时,见有利可图的曹操也加紧向合肥继续增兵,大有集结兵力南下,跟孙权开干的趋势。 为了稳定军心民心,得知尚香姐即将回去豫章的孙权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得像臣民将士们交代点事情。 于是,在十一月十一日这一天,孙权发出公告,昭示天下:孙安已然投靠曹操,此次突袭新都乃是配合其主,妄图吞并我等之举,想我孙家忠心扶汉,一门忠烈,竟出了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实是家门不幸。从今往后,我孙家再无此人,还望天下英雄与我等共讨之! 政治层面的抹黑还不算完,军事上也必须给予打击。即使明知兵力不够是打不过对方的,孙权还是调派了各路可以调用的人马,打不赢你,我恶心死你,企图给所有人造成一种“我方实力弱小,却迎难而上,纠缠不休死磨硬泡不放弃不气馁,最终赶跑敌人获取胜利”的错觉,以期给自势力打上一针强心剂,提高士气面对可能来临的危机。 “不,给我想办法冲上去!就算是游也要到对岸去打败他们!”部队的指挥官是个少女,她站在稍后一点的木筏上指挥着众人前行,她的手臂向前方伸展,又像是指着阴沉的天空似的,以悲凉且坚毅的表情,近乎是吼叫一般地发出了呐喊。 即使是在狂风大作中,她的声音也显得清晰可闻,直达耳畔。来自于少女战神的命令,来自于主公的命令,既然她要执意突破,那咱们就火急迎上,直到将对岸的敌人统统揍趴下了为止! 少女没有忘记,前日手中所接到的报告书,是那么刺痛心房,是那么痛彻心扉。二哥,从今以后他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孙权,难道你是在逼我公开你暗杀了大哥的真相么?还是说你清楚的明白我……我做不到? 恶人先告状,先把我塑造成恶人,那么我说的话就没人信了……是这样么?枉我还一直顾念亲情,虽是对手却从来没有过主动挑事,倒是你!屡屡想要置我于死地! 心冷了,尚香姐心灰意冷,她只想找个地方发泄。而刚好,对岸的伏兵及时地出现了,先是等他们半渡而击,用弓矢阻挡好教他们知难而退,再是凭借天气摆好阵势以长武器据岸而守,只要逼的他们绕道而行,就算大大的成功了。 “他妄想!我是不会屈服的!”尚香姐在心里怒吼,说什么她也要攻陷对岸不可,而且是越快越好! 尚香姐手一扬,一把抓住了亲卫手中的撑杆,自个儿划起水来了。 “主公这……” “别废话!”我天真的以为,某年某时某分,总还是有机会的。到现在都是,是的孙权,等到我攻破建业抓住你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放过你的…… 这感觉就像是再度离开了家,莫名的不舍,莫名的失落,也莫名的愤怒。 情绪仿佛都化作了身体里不断涌出的力量,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划水而不断迸发,随着一点又一点的靠近而不断聚集,直到将这股力量全部发泄在那群可恶的敌人身上,神经才来得及感触到滚烫和虚脱。 我还是我,任凭你的画笔将我描绘的如何。而你却早已不是你了,从你十八岁的那天起,你就将原来的自己投进了火堆,对着大哥对着我,对着所有家人狠狠告别,只因为从那天起你便踏入了异端的道路,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是,嘴里有多恨,往往心里就有多爱,兄妹的作对还将继续上演。 ---------------------------- 唉声叹气地走回了家,林家仁却发现没有了往日的叽叽喳喳或者说是热闹。 喂喂,不至于吧?不就是因为前几天旷工,导致今天加班回来晚了点么?就没半个人舍得多等几个时辰啊?由于还没学会看时辰,不知道具体时间的某人就只有问旁人了。 原来是亥时快接近子时了啊,林家仁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脑子不够用了:“子丑寅卯……糟糕我忘了后边的了。”就算他知道完整的十二时辰说法,估计还会遇到另一个问题——手指头不够用。 “算了不管他,反正没有到子时肯定就还不是深夜。”嘛,这点常识他还是具备的。 说起来今天也有够倒霉,遇上光棍节一大堆公务也就算了,家里的女人集体跑到州府来事作甚?林家仁才不信她们只是组团来送便当,咳,送盒饭,呃,送午饭的! 你们就是真的来送午饭的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摇大摆大张旗鼓生怕没人知道似的跑过来?就差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彩旗飘飘,搞个仪仗队什么的了!还从没见过谁送便当都送的这么耀武扬威的,虽然自己暂时是州府里头的老大,但也不带这么样子搞特殊待遇的,同僚们看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有意见,嗬既然你开了头那咱也试试?侍卫仆人们会怎么想,会不会羡慕,然后变成了嫉妒,再然后果断发展成恨,最后就…… 当然了,烦心的事还不止这些,听说尚香姐回家的事情被耽搁了,林家仁专门写信问了一下原因,得到的答复就让他哭笑不得的——尚香姐啊尚香姐,你也太把所谓的昭告当回事了吧?孙权节操都掉一地了,你这还帮他往回拣呢? 林家仁当时就无奈一笑,继而奋笔疾书回信道:各势力情绪稳定,除了曹操方面态度暧昧不清以外,他们都或明或暗地表示谁信谁傻逼。不过表面上,出于政治方面的考量,他们也不可能得罪孙权,所以有站出来后两句“孙权说得对,我们在道义上支持你”,都是些口号,人家说的很清楚啊,道义上又不是行动上,尚香姐你较什么真啊。 而另一件事情就更让他无奈了。 前几天收纳了一个家将叫做沙摩柯的,这货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发觉马忠不在城中之后就有点失望,失望之余就要寻找新基友,咳咳,对不起应该是新打友(马忠:老子还没答应当他打友呢!)。其结果就是半座柴桑城都快被他给拆了,听说谁能打他就去找谁,本身别人一看你一个蛮子基本上是不稀罕跟你打的,觉得自贬身份嘛,而且吃力不讨好。赢了就会被说是在欺负人家异民族少数派是汉人的耻辱,输了更惨,连蛮夷都打不赢你还好意思继续在城中混?不如洗洗睡好了。 可不巧的是,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些异民族家伙(都是林家仁的家将)早就摸透了这些汉人的心思,激将之类的办法有一出一,有二出二,甚至还抬出了林家仁的名头……这就弄得别人进退两难了,不打?不打是吧?好啊,你叫啥名,看不起咱主子是吧?我们记下了。 于是乎,近几天来被一根棒子揍得满地找牙的可不在少数,林家仁连帮着擦屁股都没时间。 林家仁努力地摇了摇头,把渗人的想法派出干净之后,做回了他的本职工作——唉声叹气。今天回家连一盏油灯都没有,被评定为“负分滚粗”异族家将们(不放在身边不放心)也各回各屋连洗漱都不用就躺尸去了,林家仁只觉得有些失落。 “有人么?你们大人回来了!”喊完林家仁还打了两个喷嚏,这大冬天的吹吹风是觉得有点冷。 林家仁赶紧走进了屋子,将身上的厚披风脱了下来,摸索着就要去点油灯,可他哪知道油灯之类的东西放在哪啊?只好摸到什么是什么吧。 “嘿,还不赖,居然还有热水?”虽然被烫到了一下,可身体实在有些凉了,林家仁也不大注意,反而喝了两杯只好还觉得有些舒服。 “嘛,估计他们都睡着了,连下人也是,颖儿居然没派个人等自己!”嘀嘀咕咕地,林家仁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今夜不见月光,厚实的云彩遮盖了所有的皎洁,乌漆抹黑的一片不禁让林家仁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可别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某人其实还是有点胆小的,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脱光衣服投入到被子的怀抱中,那样应该会很安全。 就在他脱完衣服准备转身的一刹那,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妈呀!” 林家仁差点就被吓死了。(未完待续) 第535章 尘埃落定之前(下)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一层内衣传递到大脑。林家仁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切都恍如电影中的场景,什么电影呢,恐怖片、悬疑片或者鬼片,因为这双手缠得实在是太紧了,仅仅是被环抱着腰肢就紧到林家仁都无力呼吸。 再这么下去就快没力气了……开什么玩笑啊!林家仁赶紧摇摇头驱散了内心的惶恐,我可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共青团员,怎么可能信鬼神之说?啊哈哈,鬼啊神的,那都是封建迷信肯定是不存在的。 ——不过,穿越什么的好像也是被认为不存在的啊。 林家仁觉得,自己还是转过头去看一下的好,不管是什么,只要确定了起码也好过自己吓自己。 “别、别转过来!” 这声音…… “喂喂喂,玲,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我可差点被……”呃,差点就把后半句说出来,好险好险,要是给对方知道了,自己这样子就吓的半死了,又会被鄙视了。 嘛,虽说是玩笑,可这么近距离的、贴身的玩笑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林家仁此刻才来得及……可以说是细细品味和感受吧。 等等,这感觉不对劲!如果说自己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衣物是打算蒙头大睡的话,那么为毛她也是这样的打扮,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啊,屋内又没有暖炉只有一床被窝,难道说……她在给自己暖被窝? 陷入少年的无尽yy的林家仁,大有一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的错觉,他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断地在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并不习惯从语言来表达感情,或者是更不习惯用东子来表达,玲断断续续的欲言又止,战战巍巍地轻唉短叹。想要说点什么又只是张开嘴讪讪不能言;想要做点什么又只是紧抱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 玲很害怕,害怕自己接下来的一言一行会变成今后无时无刻出现在脑海的幻觉;林家仁也很害怕,害怕自己所闻所见所思所想全都是近来忙于案牍操劳过度的后遗。两人出人意料地就这么僵持着,就像是两个忽然发现自己愣了一下,然后想不起自己正要做什么,刚才想要做什么,又必须做什么的傻瓜。 出乱子了啊。 胶着的呆滞,如鲠在喉。 “不要动……” 就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等待,玲终于再次开口,这一次她把头靠在了林家仁的背上,侧着脸喃喃自语:“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像是要求更像是请求,她呼出的每一口气息都喷在了林家仁的后背,麻酥酥地让他既痒痒又疼惜,甚至某个地方已经立了起来。 这是要人老命的节奏啊,林家仁踯躅地抬起了双手,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将手盖在了对方紧抱自己的双手之上。一双冰冷的手,林家仁低头,轻叹不语。 背后紧贴的除了略微沉重的脑袋,还有从未感受的凸起,虽是被顶着,林家仁却没觉得难受,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也蛮好的。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玲……”林家仁的声音开始发颤,心说这要是个玩笑,也开得脱离银河系直奔浩瀚的宇宙中去了吧?玩笑呢,一定是玩笑呢! 背后玲的声音却是极其微弱的,似乎林家仁从来都没听到过那样的急促与羞涩,就像是蚊子嗡嗡一样,呜呜的说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么?” 林家仁吐了一口气,身子却是动也不敢动,或者说他根本搞不清楚当前的状况,也不敢回话,面对感情,他向来被动,此时此刻也更是只好沉默以对。 “我知道的,你……” 却是再一次,欲言又止。 林家仁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越跳越快,呼吸也越发急促。 终于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身后的妹子似乎下定了决心,突然之间放开了林家仁将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把对方翻了个身,二话不说就吻住了他。 什么都没看清的林家仁可以发誓,他已经完全懵掉了,无论今生还是往世,这绝对都是自己的初吻!很快的,两人都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忽然出现的月光适时地打在了这对难分彼此的男女身上,映衬出极具诱惑力的光泽,衣衫单薄的两人忘情地相拥着,交缠着,无法自拔着。 呼吸越来越重,口中也越来越甜,但由于经验欠缺,这注定不可能是一个长吻。 咽了咽口水,林家仁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只是一个断断续续劲喊着对方的名字:“玲……玲……我……我……” 月光移向了玲的脸,林家仁有些看呆了,而她只是轻叹一声微微一笑:“你喜欢么?” 林家仁缩紧了身子,下意识微微地摇了摇头,又忽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随即愣愣地猛点了点头。 玲自然不甚满意,面泛潮红噘着小嘴,双目放出幽怨的神采,同时拍了拍自己的俏脸,以魅力十足的姿态,道:“你真的喜欢我么?我想亲耳听到你告诉我!” 诶?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都市偶像剧?古装武侠剧?天朝抗战剧?管他的,不就是一句话么,老子今天就说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 爱的告白怎么了?人家都送上门来给自己暖被窝顺带一吻定情,说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了,我就说一句话怎么了?总不能这么没担当吧? 林家仁觉得自己今天总算男人了一回,说着就朝对方扑了过去,心道老子今天必须主动!必须在上面!身为男人的狼性此刻暴露无疑。 “喜欢是么?你确定么?” 唉喂,女人就是麻烦,都到这份上了还要磨磨唧唧的!林家仁压根就没注意到对方脸上露出的胜利者的笑容:“你果真喜欢我么?那……无论什么状况,今后你必须疼惜我,爱护我,关心我!就像你故事你说的那样,今生今世不抛弃不放弃永远爱我!” “是是是,我发誓!”林家仁有点无语,早知道就不把琼瑶奶奶的那些故事讲给她听了,要是她以后也这么……谁他喵的能hold住啊。唉,儿女情长奈何天啊! 就在林家仁发愣的空当,玲已经采取了攻势,直接一个猛虎下山将对方扑倒在床,一头就扎近了对方的怀里:“我要听你发誓!” 看着眼前的女人,林家仁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兴高采烈,这是一个需要承诺的女孩,一个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女人,一个自打娘胎里出来迄今为止唯一肯为自己做到这样一个地步的女孩。 “我不知道你曾经吃了多少苦,又受过多少累,也不知道你遇到过多少危险,挨过多少伤痛,但我林家仁今日指天发誓:明月在上,大地为证,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孤苦寂寞,一定爱你疼你怜惜你。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断子绝……” “屁!”玲“啪”地一声打断了林家仁高举的右手,“要是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又移情别恋了,岂不是连我的孩子都要遭殃?!” “呃……那就我自己不得好死!” 我靠,这么罗嗦是要闹哪样,良辰美景春宵一夜值千金啊你懂不懂,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咱们开始吧。 林家仁全身早就饥渴难耐了,双眼也发出了攫取的精芒,双手仿佛也感受到了大餐的来临,不受控制一般伸进了玲单薄的衣服里。 诶,这件衣服好像跟自己的不太一样,怎么感觉拆卸难度挺高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林家仁表示老子今天还就要吃,于是他干脆改道了,从上入手,从脖子开始慢慢地往下探索,触碰着玲的皮肤,就像触摸着天边最美的云彩,他可不只想把用心她留下来,还要用某个违禁词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配合着玲的轻哼一声,林家仁表示,两座山头尽在掌握确定无疑。而上头的山亭无疑是神秘的,是蕴藏了万千值得探索发现之物。忽地,他使出了一招旋钮,基本上是按照调频广播的模式如出一辙,对方提高了音量的“嗯啊”叫声表明,一切都是遵照着剧本无误。 但他还是不得不吐槽一下这衣服质量太好了,他都气势汹汹双手侵入了都还没有一点撕裂的痕迹。这就搞得林家仁弄不清楚,到底是两座大山太过紧凑严实,摸索无法更进一步,还是那上头覆盖的植被包裹太紧,让人无计可对。 既如此,还是转战下路,寻访生命之源泉,探索生命之奥秘吧。 不作过多的留恋,林家仁立即从山头抽身离开,直勾勾地朝下路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我勒个去,老子好不容易排除了千山万难,刚翻过了几座山,又降住了几个魔,崎岖坎坷满头大汗跌跌撞撞来到了这里,你就不能把衣服脱了? 林家仁表示,此衣何解,还望踏上娘子助我一臂之力。 玲也是的,都气喘吁吁了还不忘笑话这个即将成为她亲夫的少年,表示你自己想办法呗,弄得后者相当无语。不过—— 嘿嘿,那就不要怪我粗暴了! 他想要撕开?no,他试过了没用,他只是想要把随身携带的小刀刀找到,然后嘛……大家都懂的。(未完待续) 第536章 哦,甜蜜 空气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气息。 林家仁依旧不敢相信,怀中的玉人是那么的让人怜爱,让人疼惜。 自己会不会做的有点过了呢? 黑灯瞎火的状态下都没说点个油灯之类的就摸出了一把匕首,也难怪对方下意识地作出了应急反应,也就算是在让她流血之前自己先流为敬吧? “哼,要是刚才你说了假话,就不该只流这一点血了。”职业病引起的条件反射,没办法。 “那是那是!”林家仁明显愣了一下,却也是一个劲地点头,当然也不忘了动手动脚。 不就是被戳了一下么,又死不了人,咱还是先把正事给办了,要不回头人家反悔了,自己能往何处说理去? 不知是早有某方面的准备还是怎么地,月光时有时无的状况之下,玲的行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障碍,一个起身躲开了林家仁的熊抱,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早已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 果然是玩笑?得了吧,哪有这种开玩笑的方式啊?双手上的触感仍在,林家仁觉得就算是开玩笑,起码也让自己摸了一把吃了不短时间的豆腐,虽然没有更深层次的深入了解,他也是稳赚不赔啊。 有的时候心宽就是好,哪怕你说他是阿q精神也好,更何况人家玲又不是一去不复返,空留某人守暖床了。 拿个药而已啦,总得保证待会儿干正事的时候不出状况什么的吧? “你的手给我老实点!我可是在给你上药!” 林家仁的急躁让玲有些无奈,更无奈的是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把自己唯一的衣服给解开。 这种事情可能还是只有自己来了,玲一咬牙表示大不了回归本源,而且今天本身就是来落实此事的,还怕个球?不过被死死地盯着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林家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一只手给他包扎一只手给自己脱衣服,不由得暗赞一声好手段,唯一可惜的是对方要求不准点灯,于外观来说他还真没觉得有多少改变,对方就是红霞满脸飞外加羞羞答答自己也看不真切。即使知道面前的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果体,也与视觉无缘了,不过好在还可以用其他器官来感受对方的美好。 没经验的处男啊,无论在哪个时代还真是悲哀的物种呢! 林家仁想着老子过了今天就不是了,扯不开你的衣服是吧?老子可以把自己的先脱了! 所谓情到深处自然浓,包扎好伤口的林家仁表示终于可以甩开包袱一干到底了。 可惜他又遇上了问题。 没错了玲是把缠绕周身的包裹给卸下来了,他也畅通无阻地找到了一撮位于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小密林,并且于其中发现了隐秘的生命之泉,与此同时两腿之间的信号弹也传递到了大脑,探索发现的指令即将下达——这是人类的宿命。 可是,他又是抚摸又是摆弄,却怎也找不到真实泉眼之所在。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像他这种早熟儿童好歹也是阅片无数,没有七八十也有三五十的了,这都是基础的基础呀!这又不是什么重口大戏,怎么就找不到呢? 渐渐地,玲越发不满了,由于搞不清楚状况,因而采取了变被动为主动的行为,她一把将林家仁拉了过来,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双手不停地在对方胸口上抚摸着,随即又一口印上了对方的双唇,热烈而真挚的吻仿佛将林家仁的力气吸干了去,他忘我地将舌头放进了对方的口中。 良久,玲幽幽说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哼,不用那样看着我,这句话就是你故事里的那位木姐姐说过的。呵呵,我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父亲并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怎么说呢,林家仁还是多多少少有点被震撼到了,可是他却没从对方身上找到哪怕一点点的杀气,更像是一个玩笑的口吻,和印证自身期望的……无奈。 “放心吧,我非段誉,做不出来那样始乱终弃的事情!”开玩笑,要他是段誉的话,还不把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全数收入囊中,否则怎么对得起段正淳那便宜老爹? “哼,男人啊,每一个可信的,说得永远都是甜言蜜语。不过,仍是让人心旷神怡啊……既然你是这么说的,那么从明天,不,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或者该说咱们属于彼此什么的。” “闭嘴,你是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下辈子我管不着,我只求今生!” “唔,那我还真是要谢谢玲小姐你看得起在下了……” “少废话,现在,给我我想要的!” “呃……”刚才就想给你了,只是……要不咱点个灯,我找找泉眼之所在?否则咱俩都甭想坐拥世外桃源般的感受啊。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小密林,夹泉数十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清新可人,某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寻其眼。林尽水源,便得一谷,谷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步,从口入。初极狭,不通人。钻行数步,亦不得进,为由以水为介,方能豁然开朗。至其口才通人,又不得入。然思内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奋而尽力始通其内也。其后阡陌交通,田牛相闻,复中往来种作,再唔外人。怡然自乐,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频率快了,速度和冲击也强了。攻击方竟会如此强势,实在是出乎意料,来回反复的长枪冲击一波赛过一波,将防守方的前沿阵地搅得翻天覆地、昏天黑地。不过,迅猛的攻势却没有让防守方投降,反倒是以残兵败将作为迷惑敌人的代价,酝酿反击。一支是十九年来从未出枪,一出就打算直冲到底的攻击军,一支是年份未知却也是头一遭上战场的防守部队,虽然两军甫一相接便露出了破绽,但也期待完成逆袭。 出现了!不多时防守方的包围便完成了,进攻方顿时失了方寸,不得不进行被动的抵抗,对方的水攻攻势凌厉狠辣,己方的落石反倒被对方所利用,形成了更加可怕的泥石流!道路崎岖难走,前锋部队尽数瓦解,真是难得一见的强悍反击也。 溃败在所难免,一泻千里就在当下,不过失败也只是暂时的,多年来好不容易出鞘的利剑,此刻又怎能宣布投降、承认失败呢? 还是进攻方,做的只是静静等待,卧薪尝胆以待时机……果然,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的敌人在示弱之下变得轻敌了,机会来了。压抑多时的长枪再一次亮了出来,从暗淡无光的零星抵抗中杀了出来,趁对方防守松懈的空当三管齐下,不仅直插要害破其精锐,而且找准了防守军的两边犄角,死死地掐住了接应的山头,各个击破,让对方溃不成军。 这是一场谋定而后动的闪电突袭,攻击方经历了攻击—防守—反击—主动出击等一系列的战术变化和实施,终于将对方弄得动弹不得。 夫败敌者,非敏感之地不可也。 可惜,由于进攻方粮草匮乏,而且终究欠缺经验,不期而至的一场暴雨袭击让进攻方徒叹奈何,不得已鸣金收兵,两家言和。 ------------------------ 喘息有急有缓,有重有轻,翻云覆雨可并非等闲之间。待到云散雨歇之时,东方甚至有鱼腹之色泛起,而终于能清晰所见的玲,绯红色的脸颊在林家仁眼中完全就是可爱的代名词。 你是我的了。 红身果体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身体,好像才来得及感到害羞一般,不约而同地把头瞥到了一边,可眼睛该盯着哪里还是当仁不让的目不转睛。 “勒个,还行吧?”第一次,不知道对方的感受如何,反正他自己是不咋地,筋疲力尽不说,好像尽是折腾去了,真正到了桃花源跟她交锋坚持了多久他可没数。 “刚才,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点痛……啊啊,一定是气温的原因!” 对方说的到底是她泉涌如注的时候呢,还是自己觉得该买泻立停的时候呢?谁知道呢,反正找借口什么的也无所谓了,林家仁只顾嘿嘿地笑着,一把抱住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对方,将被子一裹,耳语道:“咱睡觉吧。” 说着就一口吻住了对方。 “唔——” 某人再一次沦陷了? 玲一口就咬住了林家仁的嘴唇,后者哼了一下,却也忍住了疼痛,慢慢地做着隐蔽的动作——提枪寻洞口。玲还是没有松口,而是一把将长枪紧握——小样的还来?老娘可是很痛诶!林家仁一计不成再使一计,下面不行换个地方不就得了,我就不相信你可以做到全方面的防守。 “啪塔”,这一次对方干脆就一个爆栗敲在了林家仁头上,“你坏得还真是出人意料啊!”这是玲给林家仁的总结,说着他就翻身下榻,拿了衣服头也不回直接走人。 “喂,你怎么走了?”林家仁摸了摸硬邦邦的长枪,不禁有点失落,最起码你也得帮个忙啊…… “我不早点回去,你怎么跟月英妹妹和献小姐交代呢?” 玲眉毛一扬,说不出的得意。 哈?精虫上脑的某人,今后有得折腾了。(未完待续) 第537章 印记 林家仁只是坐在榻上保持着低头喘息的姿势,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仍未离开的玲才忍不住不高兴地问了一句:“生气了?好像我并没有逼着你下决定吧?” “玲,为什么?”林家仁抬起头,并没有露出激动或是生气的表情。 “为什么?还能为了什么?一开始你怎么不问?” “……” 大段大段的沉默,林家仁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侧开了脸避过了略微显得咄咄逼人的玲的目光。又是一段时间之后,他才用对方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难道刚才都是幻境么?”自嘲、颓丧、失落,脸上能看到的可能还有点别的。 迎接他的却是骤来的一个耳光——如果林家仁不是早有准备,估计这一声得响彻云霄了。 “你就是这么对待为你付出贞洁的女人的么?”本来得意洋洋的玲,这下子变得气急败坏,另一只手也随时准备出击。 林家仁却是一把将她拉了过去,顺道按在了她的两手之上,玲为之一愣,旋即狠瞪对方,谁知他居然嬉皮笑脸地看着自己:“诶诶,你别生气啊,你想想我林家仁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么?要知道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或是有什么原因,方才咱们也是两情相悦地彼此贡献给对方第一次了啊!” “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刚才的心情而已,当然咯,我也想体会一下刚才你的心情就是了。哈哈哈……” 哦~~~睚眦必报是不?那好啊,这个可以有。 玲嘤咛一声就势软倒在林家仁的怀里,拍着对方的胸膛:“讨厌啦,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人家现在就告诉你了啦!” 林家仁咯咯地笑着,丝毫没有发觉对方反常的地方,或者说他认为这样的撒娇是应该的,自己的女人嘛,这样才显得可爱。他的眼睛微微眯着整张脸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啊啊啊。 下一刻,一组销魂的惨叫声遍布了整间卧室。 林家仁被咬了,准确的说是在昨夜大战被误伤的那道伤口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个独特的印记,一个被某人认为是完美的洗不掉的印记。玲表示她也想让林家仁感受一下自己之前是被弄得有多痛,有多么刻骨铭心。 “你、你想谋杀亲夫啊?!”又不是母螳螂,刚交配完就把自己配偶给干掉,干掉了还不算,居然下得去口把对方给吃掉(详见《黑猫警长》),林家仁幽幽地瞪着对方:你该不会是母螳螂转世的吧? “哼,我哪舍得杀了你啊?难道要我儿子还没出生就没爹?”玲一副“你大惊小怪搞毛线”的模样,对着林家仁翻了翻白眼,“我啊,只是觉得先下手为强而已。身为女人为奴为婢还要被当成货物与交易品送来送去,本来就够悲哀的了,要是连一点可怜的幸福都不去争取……哼,要怪就怪你这个家伙好了,处处留情,沾花惹草,我可看得出来啊,自从我回柴桑以后就发现很多人都把你当成目标了,尤其是小汤湖那位!啊啊,最近献小姐没有找你,完全是因为被要出嫁的心情所左右了,逼得自己矜持一点为以后持家守道打下基础罢了。” “所你就……” “趁虚而入咯,她们是她们,我是我,自然不一样。有些事情她们就算有勇气也不敢做!”这一点上,玲表现出来的是非一般的自信。 “呃……”确实呢,人家说到点子上了,不管其他人性格如何,最起码有一点她们盼望的都是明媒正娶,婚前那啥行为绝对是禁忌……诶,这么说来岂不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了?不不,表面上来讲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是依自己的性格来看,跟玲有了关系就肯定要对人家负责,可这又要怎么跟沉浸在某种状态中的献小姐说明?想到这,林家仁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了,两难啊。 这年头,做点爱做的事情都是诸多顾忌,做的时候是挺爽,做过之后就……那啥,咱还是先把鲜血淋淋的伤口给处理了再说吧,玲用力可真猛,而且她意犹未尽的舔着周围的血是怎么个情况?林家仁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主子,没事吧?” 还没多说两句话,听到他鬼哭狼嚎的仆人家将就三三两两地聚集了过来,看那架势,要是自己不开腔的话,肯定会被户主心切的他们破门而入的:“我没事,只是被绊到一下,受了点伤。” “那用不用咱们找大夫来?”说到大夫,林家仁府上的门客里边就有,还不是那种蹩脚的,人家好歹是师从张仲景嘛。 “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吧!”强忍着肋下的痛楚,林家仁几乎是咬着牙喊出声的。 门外又恢复了平静,林家仁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回过头来想让玲给他上药,却发现对方早已无影无踪了——这妹子,溜得可真快,自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摇了摇头,林家仁找到还未放回原处的医药箱,没人疼就自己疼自己呗,还好伤口不是在背后什么的可以自己解决,否则可真的悲了个剧啊。 烦心的事一大堆那又怎样呢?补丁打好,林家仁打了个哈欠,表示尘封已久的长剑终得出鞘,怎也是美事一件。而且老子现在又困了唯有倒头睡觉,至于天塌不塌得下来了咱们就日后再说。 对,一定要日后,否则什么都不好说。 当然,一系列问题纷至沓来是必然的。 比如,当他醒来却发觉身边多躺了一个人,起初还以为是刚从女孩变成女人的那谁舍不得自己去而复返了,结果兴致一起大摸一把就发觉尺寸不对。什么尺寸呢?上面的下面的,各种尺寸,嗯,比起玲来好像都要小上一圈,由于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他也说不出来是个abcd什么cup或是80、90数字几何,这得量量。 最关键的倒不是这个,对方居然只是哼哼没有说话,这可让林家仁惊出一身冷汗:这都谁啊?胆战心惊地睁开眼,逐渐向上瞄,诶这衣服穿得倒是听规整的啊,直接起身走出去都无伤大雅,被子也没盖而是压在身下,敢情她不冷啊?咳,这不是重点!林家仁摇摇头,强迫自己甩开不三不四的吐槽,继续往上瞟。 直到看到了那张脸,这是…… “诶,这不是、这不是黄月英么?” 一个阻趔,林家仁直接被吓得滚下了床榻,“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可是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咽了口唾沫,林家仁觉得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匪夷所思、出乎意料了,他迫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难不成昨夜自己喝多了,把黄月英当成了玲?开什么玩笑,自己明明就没喝酒啊? 等会儿,就算是胡想瞎想,看对方这个状况肯定也还没跟自己做什么事情!这么一想林家仁又安下了心,表示自己还是溜之大吉方是上策,省得一会儿她醒了过来说不清楚。 他就没想想,这里到底也是他的房间啊,又怎么说的清楚? 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见林家仁想要走,黄月英恰好在这时候“嗯啊”一声醒了过来:“是冲哥么?你……” “我没有我没有,都是误会,误会!我现在就走!”还没等对方将话说完,林家仁一溜烟就不见了。 而某个受到地动山摇般待遇的家伙,在经历了其后的一些事情之后,则是彻底宣告自己需要轻描淡写地去做一场微风拂面的美梦,因而直到这个时候也没出现。 至于某个被扔在卧室里头还穿戴整齐的少女,此刻则是一脸温柔的可以腻死人的笑意挂在嘴边,坐等好戏的上演。 哎哟,一不小心的,就已经是中午了啊,阳光明媚,冬意浓浓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林家仁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在冬天里提前体验了一把春天里的火。 可惜的是,还没等这把火燃烧的更旺,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就将他淋了个寒彻骨—— “师父,你没事吧?听说您清晨的时候受伤了!” 哟呵,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情这小子也知道关心自己了? 林家仁一脸慈祥答道:“没事,不打紧的。” “那月姐姐您就用不上了吧,能放出来陪我们玩了么?” “哈?”对方的遣词造句真心让他始料未及,“什么叫做‘放’?说的就像是我把她关起来了一样!还有啊,你咋知道她在里头的?” “诶?不是师父让月姐姐进去帮忙包扎伤口的么?没一会儿咱们就听到你们大呼小叫的了,对了,那些仆人侍女家将什么的还偷笑呢!我就说他们了,我家爹妈平时也这样,只不过他们是在晚上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着,陈情还做出了一副鄙夷的神情,好像很懂的样子。 林家仁当时就心说“我勒个去”了,还有这事,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喂喂,这可是栽赃陷害,自己一个大男人倒没有什么,可人家黄月英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啊,糟了,此事恐怕已经传出去了! 纠结地看了看自己的卧室方向,林家仁一声叹息。 “呐呐,师父!” “啥?” “月姐姐今后就该是咱的师娘了吧?” “啧,人小鬼大的家伙!对了,你的《道德经》抄完没有?” “唔……师父欺负人!我找献大小姐去!”好像是从邓林氏回来,邓艾搬去小汤湖住开始,他就越来越喜欢用这招了。 “啊,我给忘了件事情了,今天中午有吩咐颖儿做糕点来着。嗯,有多少呢?真期待啊……” “我要吃!” 这一招也是屡试不爽。 当然你林家仁可以用,别人也是可以的。(未完待续) 第538章 先手优势 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 怎么处理就成为了让人头疼的问题,即便是心知肚明自己最多是对黄月英摸了两把,也是很严重的事态,更何况这小鬼的描述如此生动形象,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汉末,就算在封建礼教约束下的整个古代,男女之防,向来胜于防川,有谓“授受不亲”是也。更有甚者就连触碰一下身体的某些部位,就会要求对方负责的情况。 林家仁想了想,自己的确是下意识地摸了对方吧?而且好像还是在敏感部位走了个遍,甚至有点意犹未尽,要不是反应过来她不是玲的话说不定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唉呀呀,玲的这个坑挖的好大啊! 他现在虽然比较烦,但也有点哭笑不得——玲啊玲,你跟黄月英还真不愧是好姐妹的说,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这先下手为强一送就是俩…… 林家仁表示:我真不知该谢你还是该说你了,总之我是既得了便宜落了实惠,也丢了防备失了进退。 反正有件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就凭着这些人的奇葩性格,今后自己的后宫(如果能开设的话)必然永无宁日,更别说像众多穿越众那般“雨露均分,不分大小,和睦相处,一致对外”了。 用力捅人的时候是很爽,温床软玉的时候也不赖,清醒过来了就不那么好玩了。 因为午饭还没吃完,献小姐就派人来找他了。 “这么快?!”这是林家仁的第一反应,果然谣言的速度不同凡响,尤其是这种八卦,谁让林家仁是高官呢?在这时代基本上等同于娱乐明星,属于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柴桑也是有明文,比如不得风闻言事枉论政事,扰乱民心之法规,可惜这都属于佐料,大家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献小姐想要确认此事还不简单?无论是通过邓艾打探,还是随便抓个林家仁府中下人询问,还不是一清二楚? 好吧,那是她以为的情况,反正林家仁这个当事人都有点没弄明白具体过程就是了。 气势汹汹?那倒没有,林家仁只是听出来的点“你丫还是不马上过来,那就永远不要来了”的意思而已。这还得了?立马屁颠屁颠地吩咐下人牵出的卢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马,飞也似地跑去了小汤湖,一路上那叫一个横冲直撞不管不顾。 要摊牌么?好像已经没得选择了吧……极力否认的话,对方可是人证在手希望无穷诶。 林家仁有些后怕地在别苑门外等候通传,一不小心就扫到了跟随自己的家将,他们的表情很……值得玩味。林家仁白了他们几眼心说老子才懒得跟你们解释,集中注意力对付献小姐才是当务之急。 不一会儿门开了,说是有请林大人一个人入内。 事到如今,林家仁也把心一横:做都做了,敢作敢当,还怕个球啊?大不了跟她表明自己是个负责的男人,必须对某些人负责!你要可以接受呢,咱计划不变结婚依旧,你要不接受呢,那咱就算有缘无分,反正抛弃别人的是咱是做不出来的! 说真的,林家仁都有点被自己吓到了,刚才想到的东西好像很霸气威武的说,那还是自己么?咳,到时候估计只能随机应变了。林家仁摇了摇头,心说大概是因为吃饭吃得太急又加上一路奔跑,都搞得都有点急躁开始胡思乱想了,得把心静下来才能好好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啊。 “好感度够了就可以随便推倒了么?” 林家仁还没踏入“审判室”,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如此具有现代气息的一个反问句,直接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回去了,只是看到屋子里的两人都是古装打扮,又再看了看自己以后,才一声叹息,原来不是啊。 这完全是口工游戏或是恋爱养成类游戏的设定啊,再一次确认了此话之含义,林家仁有些愣掉了,该不是自己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了,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东东展示给别人了吧?但是自己不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么,就连昨夜……不过说起来,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确实有个人。 没错,有个人,而且她现在就在这里,穿的还是起床时见到的那一身装扮——我勒个去,什么情况? 一看林家仁进了来,黄月英笑得不知道有多甜,连隔着一层头纱都能看出来,当着献小姐就是一口一个“冲哥”的走了过来,说着就要挽着林家仁过去。 林家仁则是瞪大了眼睛任施任为,他有点受宠若惊了,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 心头上的创痛,除了死亡都是不可能消失的,更何况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的某小姐,不可避免的冲突即将来临。 她迫切地需要发泄,将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感,却只换来无情的戏弄,统统发泄给造成这一切的人。 有人不高兴,就一定有人更不高兴。 就林家仁所瞥到的情况而言,他意识到自己即将变成一张茶几,而上边的杯具即将从天而降,闪亮登场。他不由得面容憔悴,暗自叹息,只希望对方不要二话不说把自己给剁了就成。 一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边鬼使神差般地做了黄月英的牵线木偶,一不小心就挨着对方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还恬不知耻地让紧紧靠着对方——喂喂,你们故意做出来这给谁看的呢? “我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否则一出口气势就弱了,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献小姐怀着这样的心情,目不转睛地狠狠瞪着跟自己对坐的两人,一言不发,保持沉默。说到底也是她要求黄月英也来的,现在怎么都觉得有点自掘坟墓的意思。 要是让林家仁选择,他说什么都不会要求月英妹子跟自己同行吧?顶多是求求玲,让她保护自己而已,咳,都是自己的女人,还说什么求啊,应该在前面加一个字“要”,要求才符合咱男人的身份嘛!林家仁清晰地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并不是其他穿越众,动不动就散发王八之气,战场上呼风唤雨,战场下撒豆成兵,随便勾勾手指头妹子就扑上来让他日后再说了,而且数量之多种类之齐全也就算了,关键还是既不吵架也不打架,更别说背地里偷袭,当着面耍流氓之类的了。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某人才不会做出来让喜欢自己的两个妹子碰面,彼此认识认识之类的,更别说指望她们说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或者“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请多关照”再或者“咱们只想要夫君高兴,别的都不在乎,所以日后请多关照”……这种雷死人不偿命的话来了。虽然咱是刚摆脱处男之身的可怜人,但咱不是光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咱不脑残。 现实中的女人,哪怕是古代的女人,当然前提是她们还得有一定的地位和选择权,尤其是林家仁遇到的这两位,一个在荆州可以刻意丑化自己来争取自由恋爱,一个在江东可以凭借答应成为卧底来交换自己的婚姻……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深知这个时代“正妻只有一个”的道理,或明或暗较劲的两边想要毫无间隙地接受另外一个女人,这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黄月英还要好些,本来一开始就是和玲这个好姐姐共同进退,约好我明你暗,我双你单,我婚你隐,谁先有男孩谁就是正妻之类的约法四章。而献小姐现在就属于孤军作战了,虽有强援但未得归,虽有手段却未得用,此番已是失了先机,唯有以退为进,方有一搏之力。想要独占一份没有分割的幸福,要做的还有很多啊。 屋内,是沉默。屋外,也好不到那里去。不知是否是由于献小姐的命令,至少方圆十米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能听到的只有池塘金鳞戏水,以及与林家仁及州府广场一般无二的竹响水流了。 一瞬间的,献小姐有些后悔。自己应该隐忍不发的,等到尚香回来给自己做主不是更好?请原谅她短暂的退缩吧,因为当你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在跟另一个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是很难做到心平气和或者依旧自信的。毕竟年纪确实摆在那里了,二十有一垂垂老矣了。别觉得好笑,这时代就是这样,十四五岁当妈的比比皆是,上了二十都可以用“徐娘半老”这样的词了。 泄气只是暂时的,献小姐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被击垮,你年轻不假,可我也是有优势的:“家仁,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履行咱们的约定了?” 终于献小姐开口了,眼带幽怨,我见尤怜。 “呃……” 林家仁还未说得出话来,黄月英就不甘示弱道:“说到约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冲哥是先答应我的,咱们在荆州也是有婚约的。”挺着发育不是太可观的胸脯,某人显得很是骄傲,“而且冲哥也、也……”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故意留了半截引人遐思的话,反正她自己是很配合的低下了头做甜蜜状,顺便在脸颊两侧还多出了两抹绯红。 哎呦我去,该不会她以为就那么睡在一张床上就会有小孩之类的吧?(未完待续) 第539章 唇舌鏖战 献小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做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道:“真要说个先来后到的话,家仁你去年是第一次去荆州吧?” 林家仁呆呆地点点头,却没有出声回答。 “是的话,就说出来啊!”献小姐皱了皱眉头,你丫进来之后就不发一语是什么意思? “啊,是,在下却是第一次去到荆州。” “也就是说,最早从那个时候你们才认识的?” “嗯,的确如此。” “那不就结了,谁先谁后,家仁你还不清楚?” “呃,在下清楚。哦不不,在下那时候不清楚!”扯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显得自己是在找借口。 “嗯?”瞥了一眼林家仁,在她看来,他说得已经够多的了,再说下去就脱离自己问话的主旨了。强迫对方赶紧收声之后,献小姐换上一脸标准的笑容,对着黄月英说道:“黄妹妹,这下你清楚了么?早在去年秋,这家伙就向我求过婚了!” 喂喂喂,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别说去年了,就是发生此事的不久以前,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可以鼓足勇气去尚香姐那向她求亲的啊!她居然来个这么陡的措辞,着实吓了林家仁一大跳。 林家仁下意识的微微摆头却也被黄月英看在了眼里:“那么孙姐姐,敢问此事都有谁知晓呢?”黄月英心里跟明镜似的,无论是在荆州也好,还是来到柴桑也罢,经过对林家仁多日以来的观察,她还能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人?其他方面就不说了,感情这一项绝对是拖泥带水不解释的。 “此事我俩心知肚明,只是彼时他出征在即,无法让他人知晓。但是不管怎样,他也是答应了的,此番只等尚香回来便会许婚!”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还横插了这么一杠子是几个意思啊? 那啥,这不都是还没人知道的机密么?你咋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了?可惜林家仁忘记了当时瓦上还有个玲呢…… 黄月英却装作没听懂,摆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很是吃得开:“那就是说所谓去年求婚之事并无人证?而冲哥跟我有婚约一事却是街知巷闻,不禁是荆州,恐怕连江东也有所风闻吧?”转移话题,或者说是只用对自己有利的话题。黄月英不愧为荆襄名士黄承彦的女儿,学得一手好辩论。 而这话倒是提醒了献小姐:“哦,对啊!我差点忘记了,你是跟着来敏来柴桑的吧?” 献小姐觉得,突破口被找到了,略有得意地说道。 “是,我是跟来敏一块来的。”黄月英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直言不讳:“跟我的冲哥一样,都是从荆州来的。”想要用奸细之类的词汇加诸在我身上?门都没有!黄月英显得底气十足。 双方的语气中都是充满着笑意,看上去可以说是一脉和谐,只有身处其中的林家仁才能体会到当中的刀光和剑影。林家仁拭去了额上的冷汗,不禁心道:看吧看吧,我就说她们不可能是构建和谐后宫的拼图的嘛,这要是都娶回去了谁他喵的受得了?被夹在中间的,除了里外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没道理啊,如此难对付?献小姐心中的算盘也是打的倍儿响: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好,使得你不远千里也要来跟着他?”换个方式出击,就成了此时不二的选择。 黄月英则是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回道:“他要是一无是处的话,孙姐姐也不会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这么急忙地把我俩叫来了吧?”言下之意就是,你紧张他什么,觉得他有什么好处,我也是。 林家仁在一旁保持着脸颊抽搐的模样,心中却是在暗赞身旁的妹子:不愧是跟哥学过一手的,说话滴水不漏。人就完全不跟你明说,还能让你明白,而且还可以起到埋汰你呛你声的作用。 但显然献小姐是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这等锐利的词锋也只能让她失语数秒,在她装模作样端着茶杯思考的这几秒钟里,还击已足够酝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家仁也有他自己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想清楚为妙。作为一个名士之女,你也得为自己的家族着想。” “哦?愿闻其详。” “柴桑与襄阳,现下虽是停战,但迟早会再起冲突,到时候无论是你的家族还是你,都会很难做的。而且,你在柴桑也不见得会有多受欢迎,别看城中流言热闹,但真正看好你的又有多少?要知道政治婚姻向来凶多吉少。” 林家仁有些惊异于对付的知识了,连政治婚姻都看得如此之透彻,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当然了,这里头还涉及到某些没能明说的事情,那就是——要是黄月英如愿嫁给了林家仁,那是否意味着两边的政治交易达成了一半,她自己会被逼着嫁去荆州成为刘琮的夫人?否则的话,授人以柄,再起祸端之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要是那样,黄月英也讨不了什么好,她会被塑造成罪魁祸首之一,更过分的情况是被打成奸细卧底,还会连累林家仁。 怎么看都是三输的局面啊。 献小姐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因一己之私毁了咱们三个人,可谓话中有话。 “私心谁都有,可是我并不认为,在千里之外襄阳的事情,能够影响到柴桑什么。在襄阳,黄月英是‘阿丑’没人想娶,在柴桑,也有个叫做黄月英的女子,她决定自己寻找幸福。所以,孙姐姐不用担心妹妹的家族,因为这里的黄月英跟他们并没有关系。” 她虽是笑着的,但却可以感受到她说出这话时的别样心情。与生活了十多年的、血脉相连的家人分开,而且还做出了让人代替自己的举动以此来形成割舍,规避不必要的麻烦,她的心当时痛极。这样一个不惜抛却家族也要来追随自己的女孩,林家仁又怎能忍心辜负? “呜——!”献小姐一声长叹,她知道自己想要独占林家仁的计划已经是宣告失败了,这样一个她,林家仁要是都能舍弃的话,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值得自己爱了。两头都被堵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献小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可是,她仍旧没有放弃,他不能完全属于我,那起码大部分要是我的!退而求其次,妥协却并非认输。既然对方身份特殊,也就是说…… “家仁的妻子,务必得是有身份有地位可以给他匹配的女子。”献小姐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这一切不关她的事,“而你选择了放弃身份……”言下之意就是,正妻这个位置毫无争议的应该是她的。 “孙姐姐说的极是,可月英觉得此事须得由冲哥来作决定。” 林家仁尴尬地摸了摸脸颊,不容易啊终于有说话的时候了,可正要装模作样地说点什么,献小姐直接出言阻止:“不用了,一切就交给他的主公来定夺,我想家仁是没有意见的!” 林家仁咽了口唾沫,迎着对方的眼神想要摇两下头,表示当男人就要硬,当男人就要自己拿主意!但一想毕竟是与尚香姐如出一辙却各有千秋的“瞪眼”神技,他还是张着嘴弱弱地点了点头。 旁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林家仁知道自己让妹子失望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还想要在尚香姐麾下混日子,该认怂的时候就不得不认怂。 “你放心吧,在我这里不分大小,我不纳妾只要入门全是娶妻!我保证!”林家仁有点上头了,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当成其他穿越众了。 须知一寸后宫一寸险,十步一人十步血。 林家仁堪可听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黄月英又惊又喜,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对方竟然能抛出这样的承诺来?他就那么有把握说服那对姐妹? 林家仁当时是这样想的:大不了老子用辞官不干来威胁,带着两个妹子玩下野什么的。尚香姐多半不会同意,咱就开始组建后宫,最多以后更听她话一点,多帮她挡挡飞行道具之类的;她要是不同意呢……那就带着搜刮来的金子,呃,好像经过了颖儿瞎折腾之后也剩的不多了,嘛,管他的,既然说了就要做,否则只是给人看笑话而已,至少也得卸甲归田一段时间,游山玩水什么的。你看看吧,咱为了负责任,连最初的梦想推倒尚香姐都放弃了,咱容易么? 林家仁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口干舌燥,就是想喝水,从进门到现在都是这个感觉。反正他也没事干,光看两人你来我往了,端着茶杯茶壶一直灌自己也没人来管管。 这是什么节奏? “刚才,我是不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忽然,眼前一片模糊,接着又是大片大片的重影。林家仁努力地摇了摇脑袋,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哎呀,好像药用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这么一句。 接着,再一次昏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540章 司马与诸葛 北方,雪落无声。 梦中却是难得的喧闹。 如久远的约定一般,他回来了。 那是一抹孤傲的背影,恍如黑暗中被点亮的火炬。 是的,当年的星星之火,现如今已呈燎原之势,在我人生达到顶峰之时,在我的臂膀即将失去之时,守约归来,回来将我的断臂续上。 有的时候我在想,要是梦中也能杀人,是否就不用在闭眼的时候担心了呢? 看着比我年轻许多的他,总是会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在他那个年纪时候的事情,那个像是做梦一般的年代,群雄逐鹿豪杰并起的岁月,漫长的恍如隔世。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是我对自己的描述,那只是因为我还不会觉得寂寞,姓刘的、姓孙的,虽已不多,但我仍在享受他们的存在,否则我又怎么受得了自己成为这一段辉煌中仅存的遗老?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悲哀与寂寥?! 所以,当我在梦中看见这张脸,想到他们也是这般年纪,胸中涌起的,除了无奈,就剩下高兴了。我要把你们统统打败,在我败给自己的年纪,败给生命的终结过程之前,将你们一个个…… 忽然,梦醒了。 男人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再看了看身边的侍妾,口中喘着的粗气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我真的老了。” 名动天下的曹操,也有老去的一天啊。 夜已深,雪亦重,冬风静悄悄地在窗外散布,屋内又暗了一些。 “来人,掌灯!” 近来的睡眠似乎越发少了,横竖也睡不着,还是多批些公文的好,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又想要发兵南下了。哦,对了,合肥。曹操披上外套,踱步到了正厅,在案几上拿出一份竹简,那里就交给张辽领兵驻守好了,去年东征乌丸,他斩其首领蹋顿有功,也算是对他的奖赏吧,在辅之以乐进、李典,三人或许进取不足,但却守成有余。 郭嘉的计策也是这么说的吧?以众聚与合肥,使孙权屯于濡须口而不敢轻举妄动,再使驱虎吞狼之计,让刘备或是刘琦进攻江夏,使孙安攻其腹地,瓦解了孙权之后再使一招两虎竟食,孙刘相斗,我利则可。相信在郭嘉的智慧与谋略之下,他们是讨不了好的。 可惜啊可惜。 只是可惜郭嘉病重,已至药石无灵之地步! 曹操想起来个人,那个送给郭嘉疫病的家伙。听说他在荆州也搅了个天翻地覆,要不是他恐怕现下荆州已是之计的囊中之物了。 “有趣。”曹操牵起了两边的嘴角,“年轻人,曹某可是很有兴趣再跟你们斗上一斗哇!”这里的你们并不只有林家仁一个,还包括了诸如刘琦、尚香姐、孙权、周瑜等人在内的小一辈。 来自昏暗且潮湿的回廊转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丞相府是个新建的地方,也是个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四通八达、复杂迂回的地方,由于曹操生性多疑,一般人很难参透其住址之玄机,即使熟悉了都很容易搞错。 但很明显,来人却是相当熟悉这里的地形,几道弯几处拐,甚至曹操今夜留宿何处都是一清二楚。知道这些的,除了他的护卫许褚以外,就只有卞夫人了。 这卞夫人乃是歌姬出身,却是曹操的正妻,其子曹丕、曹彰、曹植甚至最小的曹熊,每一个都是深得曹操喜爱。 “是丕儿,还是植儿?”次子曹丕,四子曹植,无论是形象气质还是诗书才能这两人与他最像,只是前者谦恭而自饰,后者聪颖而放任,实在难以取舍。 门口的守卫既然没有查问,那必然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住在丞相府里的全都是嫡子,曹彰在北戍边,曹熊才几岁而已。 吁了口气,门外的人似乎整理了下衣冠,又恭恭敬敬地拱手站立。 “是子桓啊,进来吧!”还没天亮他就来找了,一定是有什么要事。 曹植是从来不会这么拘泥的,他只会在外边直接吟新诗修新赋,向他这个当父亲展示自己的本事,或者说讨他的欢心。 左手轻柔肩紧,又是奋笔疾书,曹操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神情随意,双目里射出柔和的光线,对着进门来的年轻人发出沉稳厚实的声音:“什么事,说罢。” 曹丕对着父亲躬身再拜,眼睛不住眨动,仿佛要在周围的空气中捕捉到契合的形容,“嗯……他,回来了。父亲的千里马回来了!” “喔?”曹操眼中精芒一闪,停下了笔,随即那只右手托住了下巴,似乎是在追忆方才所作之梦,又像是在感慨这一日的终归来临。 郭嘉不行了,我还有一匹千里驹,已成为火凤的司马懿。 ------------------------------ 三妻四妾不是男人的浪漫么,至少在古代要让人满足一下幻想,激活这个选项吧? 某个不自觉的家伙,即使是在昏迷状态中,明明气力都欠奉也要强行进入幻想乡,进入那个能被自己主宰的世界。 一双目光虎虎生威,如同射出了两颗钉子,以及其红果的方式,直接刺瞎了林家仁泛桃花的双眼,然后……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好长的梦。林家仁望着透入房间肆意的阳光,把身上的被子拨到一旁,刹那间一室皆亮。 那天已经过去五日了,尚香姐归来就在今朝,不过自己不知如何面对,只好托病不出。 唉,要是真能像梦中一样就好了。 招来诸葛亮那样忠心可靠还能力逆天的人才,将担子往他身上一放,自己就可以和后宫们乐得逍遥,就连尚香姐也可以如其诺言般传位与孙绍,与自己……不过,这前提实在太难,先别说能否招揽诸葛亮了,就连统一一个小小的江东都是毫无进展。 可是,有的事情就是那么诡异,教人难以捉摸,难以置信。 吃了午饭,还想懒懒散散睡上一觉的林家仁,却接到了来自州府的消息——伏龙来投! 讶异了好一会儿,林家仁才来得及反应过来,此伏龙非彼伏龙,乃是诸葛亮之胞兄诸葛瑾是也。不过也够让人觉得突兀的了,在水镜学府坐拥此名号,早不来晚不来,此时出现却又是为何?立羽司的情报网给了他答案:与其齐名之司马懿已离开水镜府不知所踪,作为基友兼对手的诸葛瑾自然不甘落后,既然你出山了,那我也寻一人投奔,看咱俩谁先做出一番事业。 自从知道了水镜学府的存在,林家仁一回到柴桑就开始着手安排,那边的动静是他关心的项目之一。为什么投奔过来的不是诸葛亮呢?林家仁多少有点失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就立羽司从襄阳传回来的消息可以推断出一个情况:如果说司马懿一家全都看好曹操,已有三人出仕于他的话,那么诸葛家族的这哥仨可能就不一样了,有的时候做生意是会风险投资的,而为了分散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投资。早些日子诸葛均已投刘备麾下,今日诸葛瑾也来了江东,下一步诸葛亮的归处又会是何地?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诸葛三兄弟各为其主的这份觉悟让林家仁觉得有些凌乱。凝视着眼前一扫而空的瓷碗,忽觉得怅然若失:乱世中为保家族续存,当是无可奈何。又或者说,这其实是一盘大到让人无法猜透的棋局? 错乱感袭来,林家仁不禁浑身一震:刘琦势力忽然摇身一变,这背后会不会就是他诸葛亮的功劳?如是,三方投资,不,应该是四方,如果还要加上在北方的诸葛诞的话……除了孙权,有能力或是有名声的主君就都有他们诸葛家的人了。 他们想要做什么? 告诉我,诸葛瑾,在尚香姐回家的这一天,你恰如其分地出现在州府,以近乎于完美的出场方式舌战群儒,夺去了每一个人的眼球,华丽地成为了尚香姐的座上宾,到底是你的运气所致,还是你的谋略所使? 忽地,他有些后悔了,要是他在……林家仁的胸口很闷,他踱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午间的风毫不留情地吹了进来,仿佛要把什么带走一般,林家仁忍不住低叹了一句。 “往后,只怕是,暗流涌动。” 诸葛瑾要是全心全意为尚香姐服务自然是好,如果他有别的心思,就别怪我无情了。 对伏龙有敌意的却又何止他一个。 尚香姐也抱有同样的心思。 本来她还挺看好诸葛瑾的,人才嘛谁不喜欢?可是越和他接触,就越觉得这家伙字里行间总带有一丝轻浮,哪怕是连日来别人再怎么跟自己说他处事如何稳重谦恭、恃才不骄,工作如何兢兢业业、效率不菲,与新晋接手彭泽的效率王庞统都有一拼。尚香姐就是喜欢不起对方来。 倒不是因为他驴脸的长相让她厌烦,尚香姐从来就不在乎人才是歪瓜还是裂枣,关键是他好像对自己姐姐有意思,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张旗鼓地跑去小汤湖!姐姐也真是的,也不能只要他去了就让他进去吧?那边还有个…… 唔,说到那家伙就一肚子气!这都多少天了,到底得了什么毛病啊,还请病假!对,就是你这个家伙!要不然我也不会不得不把做不完的事务分出一部分交给那个新来的,好让他有表现的机会,喂喂,你再不回来,姐姐大人就要被抢走了啊! 尚香姐这是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故事,否则估计也不会这么想了。谁让献小姐见了诸葛瑾之后,改变了策略呢?(未完待续) 第541章 重要的决定(上) 风起,云涌。 时代的大舞台上,即将变得热闹喧哗,光彩夺目。 是可期也,纷纷装成的草莽、匹夫、小丑的乱臣与贼子粉墨登场,无心扮演的好汉、义士、仁人的英雄与豪杰不由自主,是颠龙也,是倒凤也,是谓龙凤之争鸣也。 这一个月,林家仁过得不是很舒服。成亲什么的暂时被搁浅了,因为他不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怎么去打这份报告,不单单是因为诸葛瑾加入己方抢了他的风头还貌似抢了献小姐,还是因为外部环境的变化。 曹操和孙权不知怎地忽然达成了某种默契,不仅前者调走了大部分的军队只留了数千士卒镇守合肥,而且孙权也自濡须口撤军,兵锋所指变北为南。当然,以林家仁对他们的了解,双方是不可能达成同盟的,和睦也只是暂时的罢了。 不过,因为此次停战,孙权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不仅全力肃清境内反动势力,巩固目前所得,并且与荆州方面两个姓刘的混得是热火朝天,甚至还达成了盐铁及重金属贸易协定,商队来来往往不一而足,怎么看都是远交近攻的样子。 刘琦的日子也过得相当滋润,虽然江夏没了,可是荆南四郡却是尽在掌控,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背后有谁在出主意,但看起来那些主意都是挺有用的。“要想富,先修路”,这话林家仁说过,而且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提到过,可他就没当回事,或者说是在他身后的幕僚提醒之下才又想起来的,于是连通荆南四郡与襄阳的道路就成了当务之急。而正好,东边的孙权提出了贸易的请求,顺水推舟还可以加快道路建设进度,何乐而不为呢? 采纳了建设性意见的还有刘备,你们又是肃清反革命,又是搞基础设施建设的,正好我就来点不一样的。可能是穷怕了吧,甚至军队是革命本钱的刘备别的都不管,而是一心一意谋发展。“一定要打造一支足以抗衡曹贼的精锐部队!”这是玄德公当下的唯一信念,不是有贸易么?正好,战略物资多来点,资源开采权我也可以转让! 基本上,尚香姐周围的各家势力都处于各忙各的状态,然则表面上相安无事,内里却是暗流汹涌。别人不知道,他林家仁还能不清楚么?这些天来都抓获了多少前来探察虚实的细作了?可惜的是,尚香姐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反而相当不屑地表示:你有时间还是多做正事好了,你看看人家伏龙!然后…… 然后这对话就进行不下去了。 面对故意找茬的尚香姐,林家仁干脆也就不再禀报,甚至将原本的公务统统推辞,专心其事地转入地下工作,明面上看好像是他心力交瘁退出了“争宠”(各种意义上)行列,实际上他却是暗中掌握,全盘操控,无论敌我。 在暗处旁观,忽觉眼前清晰无比。 当然了,没有跟任何人明说,代价就是被尚香姐所误解,正好她回来没多久就发现她那三个发小,两个被软禁,一个在外飘荡,向来护短的她也是对林家仁颇有微词,再加上诸葛瑾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貌似已经获取了姐姐的芳心,她就更加对林家仁失望了。 “不争取,为什么你会这么不争气?工作上也就算了,我姐姐那居然也是!”尚香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着急,我不着急。”看起来,林家仁却是淡定的有些诡异。 离上一次的见面,不知不觉已经快半个月了,碍于面子,自从上一次说出“你给我回家反省”之类的话后,本来觉得自己起码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打算接见对方的尚香姐,还是放弃了惩罚对方心思,究其原因还不是诸葛瑾的攻势太猛效率太高,无论是工作上的业绩也好,还是对她姐姐的追求也罢。 “不能再雪藏林家仁了!”即便是仍然在生他在不知会自己的状况下就处理了自己发小的气,但真要说的话好歹他不是也稳守了柴桑赶走了各方敌人么?也算是勉强功过相抵吧? 年近二十的少女,依旧纠结。然而她还是逼迫自己下了个决定——请林家仁来州府商量事情。 “这个女人……”接到通知的林家仁,心里碎碎念,才想起来自己是什么意思? 近日来他的生活也不如预期的愉快,外边的事爱怎么就怎么,最多就是在工作的时候伤下神,家里的事却让他头大:按理说玲都把身子给他了吧,应该会变得更女人,最起码对自己的态度会变化一下吧?你看看人黄月英只是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外加被自己摸了一把,不都已经……好吧,最近这女孩看着自己老躲,丝毫没有当初跟献小姐吵架时候的样子,林家仁都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 最可气的是,一月以来捅妹子的时候竟然就只是那一次,第一次之后玲老是找借口要么说自己不舒服,要么说你搞得我那么痛才不要再来,弄得林家仁很不是滋味啊。什么,你说强来?十个林家仁也未必打得过玲啊!啥?下药?得了吧,这个玲比他更熟,人家可是混过所谓的江湖的女中豪杰。 “你的病假,是不是也该结束了?” 刚刚坐稳当,尚香姐就劈头盖脸地扔了一句话过来。 “哈?病假?我的主公,我可是在您回来的那一天就没当自己有假期了啊!”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个令人羡慕的被准假人员,可他自己却从来没那么认为,如果说一开始的请假还是为了逃避些什么的话,那么后来的就势延长假期则是为了在暗地里做些什么。 “哼,姐姐可是说过了,我不在的期间,你可是没少自己给自己放假,怎么经我批准的假期你反倒不够满意么?”眉毛一挑,尚香姐不自觉地就像使用她的“瞪眼”技能,但想了想这才说了不痛不痒的两句话而已,实在是还没那个必要。 林家仁却是正襟危坐,道:“不敢。属下只是偶感微恙,丝毫未敢懈怠,但比起诸葛大人之不辞辛劳,的确算不了什么。” 哦,搞了半天还是伏龙来了的问题!尚香姐自然而然地把这脑补成了她姐姐的问题,不由得在心中暗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原来只是一直藏在心里不说,以这种软抵抗的方式来表明心迹啊。 看着对方眼角带笑,林家仁也不准备解释,再一拱手道:“主公叫在下前来,该不会只是询问属下能否复工的吧?” “唔,我只是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你好像来报告过什么,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可有什么进展?”诸葛瑾把很多事情都处理的极为妥当,林家仁就算是回来了也属于坐办公室喝茶的,虽然他一直都是那样…… “是,可惜并无什么值得说的。” “那天的事,你还在怪我么?” “主公不可能每一天的心情都很好,我只是碰巧遇上了乌云密布的那天,属下又有什么好怪的呢?而且,朱才三人之事,我确实有欠妥当。” “你还是在怪我么?” “主公不也在怪我么?” 没营养的弯弯绕,主仆二人仿佛找回了过去的感觉,又开始了寸步不让的唇枪舌剑你争我夺。 在柴桑,敢这么跟尚香姐说话的,除了献小姐,就剩下林家仁了,前者是经常性习惯性有规律性,已经俨然成了尚香姐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后者却是难得遇上一回,尚香姐算了一下从他加入帐下到现在,也就只有在海阳殿后的时候…… 一想起这个,一股亏欠感就不自觉地涌入尚香姐心房,与对方的交锋也逐渐落了下风。 嘴巴不能解决的问题,尚香姐一般都会交给手中的长枪长剑,尤其是在自己心情很糟糕的时候,明明对方就是因为自己不给力,让即将到手或是已经到手的东西被抢走了,在这里无理取闹而已,为什么还会觉得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 尚香姐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对方今天究竟怎么回事,越说越靠近:“你给我放尊重点!你想做什么?” 怎么搞的,自己居然发怒了。是了,眼前这是个不争气的家伙,我是在怒其不争啊! “哦,主公,实在是抱歉,我什么都不想做。”林家仁一拍脑门,居然笑了起来:“是啊,那怎么可能,如果非要说想做什么的话……”那就是跟你做些爱做的事情了,当然这话不能说,否则立马死翘翘:“那就是一如既往地守护主公了。不要为那些小事而影响咱们的关系了好么?咱们可以扯平么?”林家仁从来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钱财和感情除外),冷战了这么久,也该做点让步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的上司。 退一步海阔天空,尚香姐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只是她不愿意率先退后罢了,如此正好借坡下驴了:“好啊,我接受了,明天开始你就回来吧。”顿了顿续道:“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论些别的话题了?” 比如你姐姐的事情么?林家仁在心中苦笑片刻,摇头道:“不,我要说的是,即日起我将成为主公的影子,用我的方式保护你的忠义之道!这是我思前想后多日所作出的决定,希望主公能够应允。事实上这二十天里,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嗯?也就是说,之前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我不敢保证什么事情会发生,或者不,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会成为主公的‘郭嘉’。”(未完待续) 第542章 重要的决定(下) 你还是那样故我,一堆毛病这辈子估计也别想改掉,比如拗起来恨不得两脚都跳。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我不能什么都想要。 就连吵架都狠过瘾,争执亦非冰冷,我还有什么好恐惧。 以女儿身行诸侯事,将心比心,谁知该有多难。 在立羽司研究了二十天报告之后,林家仁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效仿郭嘉,效法其行事。情报上显示说他竟然也谈忠义?刚刚接触的时候林家仁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因为那时他已经读到了,是郭嘉提议让曹操屠徐,说什么杀一降十,结果弄得泗水为之不流,少说也死了十万人,可他收降了百万之民了? 林家仁也知道问题不能这么看,在古代诸如“三”、“十”之类的数字几乎都是概数,形容多而已。不过,就算是撇开这个问题不谈,他还是很疑惑,难道郭嘉是人格分裂,一边屠杀万民,一边还劝他们:你们安心去吧,你们都是为了大义而死的,死得其所,诸如此类的理论当真荒谬之极。 一个徐州屠城的始作俑者,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谋士,一个暗杀部队的头子,林家仁很难把他跟“大义凛然”四个字联系起来。可是人不要脸到一定的程度也是要抱有相当大的觉悟的啊,尤其是他这种无时无刻不在被徐州人民诅咒的“恶魔”。 抱着姑且一观的态度,林家仁渐渐地对这位重病不起的祭酒司掌门人有了更多的兴趣,如果说他在史书或是演义里读到的那个郭嘉,是一个让曹操也为之扼腕的不世之天才、风流病公子的话,报告里的他更接近于一个明知为之必罪己而必为之谋士了。 郭嘉所谓忠义,可谓黑暗之忠义是也。 说白了就是少量的牺牲,换来巨大的利益。为上者若一味忍让包容,那他将永无宁日。这是一个抉择,就好比左边道路上有10个小孩玩耍,而右边一条道上只有1个小孩在玩。马儿发狂了直冲向了岔路,此时叫他们避开已经来不及,那么你是让马车进入左边还是右边的道路,如果无论如何都会撞死人,你会如何抉择? 又如果,左边的10个小孩与你非亲非故,右边的却是你的孩子…… 没有人活该被牺牲,即使他是自愿的。 这一招确实凶狠,不仅是为曹操立威,更是对彼时的郭嘉立威,以孱弱的身躯内摄曹军众将,外震诸侯,实在是打响名声的不二选择。 关键的时候就要狠,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背上可怕的名声也要为自己的主公谋取最大利益。对,不怕牺牲,你就没有什么做不到了。 而黑暗大义的弱点也就在此: 犹记得某剧末尾,一起连环杀人的幕后黑手如斯辩解:当时统治这里的官员勾结富商,贪污腐败,草菅人命。我代天刑罚,将他们杀害,虽是阴谋诡计但又有什么错。对方是这么回答的:那xx他们一家呢?就因为他们是被你牵扯进来的少数人,就不无辜了?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小镇的安宁,算什么正义! 辩证而统一,到头来却是自我亏欠,这是一条极其难走的道路,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林家仁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动漫中出现一直被认为是坏人的人:我是深埋在地底的根,你是沐浴着阳光的木叶,我们都是守护着村子的存在,可是从来也得不到认可的我——并不后悔。《火影》中的团藏,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成为影子吧,用自己的方法来保护她吧。忠诚也好,道义也罢,那是你需要的,也是火速成就大事所必须坚持的。但只靠忠义绝对是愚蠢的,必须引入与之对立而统一的血液作为调剂! “呃,啊……家仁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似乎比那些改革都更让人难懂。”本来看对方说得起劲,尚香姐还真不好意思打断,但他都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越说越离谱了,尚香姐立马表示听不大懂,什么转入地下,什么无影无踪又无所不在啊,变相的撂挑子不干的意思么?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将全面负责起立羽司的工作,用我的方式尽忠职守!”戴笠?毛人凤?林家仁表示我干的就是他们的工作!“如此一来,我就不在台面上了,行事也要方便的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退下来,帮主公你清理内患。” “清理内患什么的确是当务之急,这次的战斗也确实有不少这样的问题。”尚香姐神色黯淡了下来,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人,那些早该滚犊子的叛徒!“可是你也不用特意这样做吧?” 那是当然,林家仁还没傻到搞肃清的程度,谍战片他看得不少,须知矫枉过正的道理,这不过就是他的一个说辞罢了,清什么清,尚香姐你不知道不久前就都有个家伙趴在横梁上窃取情报吧?就让他们去紧张好了。 “喂,你们两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时候献小姐推开了大门闯了进来,并且手里还拿着一把……羽扇?大冬天的拿着这玩意儿是怎么个意思?嫌天不够凉是咋滴?虽然说鹅毛扇这东西是诸葛亮……诶,对啊,这明明是弟弟的标志,为毛当兄长的也窃取过来了?别说这把烂扇子不是那驴脸送的! 主仆二人不禁双双皱眉:一看这就是急冲冲赶来的,连手中的物件都忘了丢! 献小姐却全无自觉,大声依旧:“你们不要搞错了,谈事情都不找我?” 两人彼此无奈一瞪,同时心说:谈正事呢,还没说到你! “那主公,这事就这么定了,属下告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家仁觉得还是先溜为好,说完就迈开步子朝外去了。 “你是想娶月、是叫月英吧?要不要我告诉尚香让她做个媒啊?” 与献小姐擦身而过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堪可听清的声音。 林家仁愣了一下,也没回话,一咬牙继续朝反方向走——很快地,他将门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回到了刚才的座位,像个小学生一样端坐在了那里。 林家仁变了个样,献小姐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她却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两人身边,以最标准的礼节坐了下来,将手上的羽扇炫耀似的放到了身前的地板上轻声细语道:“其实这事我也不应该来参与,但总觉得尚香容易被你给说动。事关重大,林大人还请见谅!” 唉喂,你要不要这么……这么吓人?我可真没想过来提亲什么的,你不用怕一不小心误了终身什么的啊。林家仁是不知道,这姐俩可较过劲,尚香姐甚至表示只要林家仁一提亲,她立马就准之类的话。献小姐也不想想,要是她那么坚决,她明明可以自己许婚的啊,一个是姐姐一个是臣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献小姐并不是怕直接嫁给了林家仁什么的,又或者是她就是动摇了想反悔了?不,就这么嫁过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还会被对方死死地压着一头,再怎么说也得争取到相应的权益,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再说吧。 诸葛瑾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被她买通的棋子。人家“伏龙”就这么没有节操随便你摆布?好歹也是水镜七绝之一好不好,要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仕途,把她当做一块跳板来使用,谁跟你在这耗费精神啊,连让自己过把手送她羽扇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诸葛瑾唯有表示,地上的节操绝对不是自己掉的,谁爱拣谁拣去! “看起来,诸葛子瑜的手工不错,鹅毛飘飘犹剩白雪啊。”没想到的是,尚香姐率先发难,只一句就深得林家仁惯用吐槽之神髓。 嗯,潜力股,值得深造也!林家仁也不忘在心中暗赞,可他忘了,跟他接触更多的却是姐姐啊。 “子瑜大人(各方面)的确不错,比起某些人来说不是好了一点半点!不过尚香,咱们江东,好像从来没下过雪吧?你是在哪看到的?”一损损俩,献小姐还真不客气。 献小姐的目光扫了过来,林家仁赶紧抬头望天……花板,呃,其实他就是在数瓦片,一不小心惊得横梁上的那位抖了抖,“呃,还真是对不住妹子你了,虽然我至今不知你容貌,你就多担待吧”,怀着如是想法,林家仁觉得自己很淡定。 “嗯哼,话说姐姐你才了解他多少啊?他来了也才,嗯,加上今天的话刚刚好凑足一个月,就把你的芳心给取走了?我认识的那个姐姐好像没那么容易看上谁的啊。” 咳咳,这里还有个人呢,别老让人觉得你们是拿我来当挡箭牌好不?林家仁眼睛向上,可耳朵却朝两面,跟猫耳又竖又尖都有一拼了。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对拥有“虎躯一震”技能的姐妹在面前震来震去,比车震还刺激,比地震还惊恐。 当然,无论是哪种震,都是他跑不脱的震,林家仁表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两朵,自己也只是半死而已,怕个球?可是…… 斜四十五度叫抬着头,不觉间便有泪流下,这算不算明媚的忧伤? 林家仁表示,实在是不明白,她们为了什么在吵。呵呵,无知者真无畏也,丝毫不知战火即将绵延,这里横竖没多的人,谁将要遭殃还不一清二楚?(未完待续) 第543章 远来的贸易 “哦,对了,我还有公事要和家仁说。” 不知今天是怎么搞的,老是吵过去吵过来的,而且还不占上风。当然了,尚香姐才不会承认这样的事实,而是一本正经地变着法要求对方离开。 不过,这也是不能得逞的了,除非献小姐故意让她。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但见了孙霓慧在尚香姐面前的表现之后,林家仁深以为非,这尼玛没说她的才智长了几个百分点都不科学了,还别提下降了。 一看就是托辞嘛,献小姐的意思是,公事又算得了什么,我这个当姐姐都要回避?她倒想看看自己的妹妹能说出个什么重要事项来。 啧,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啊。尚香姐心里一阵纠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右手一指林家仁,道:“我想是时候考虑这家伙的封邑所在了。” 封邑,即是指领地、食邑。亦是指君主允许某人在某个范围内当他的土皇帝,并且受到法律保护,享有自行管理当地赋税徭役等特权,在这时代一般分为千户侯、万户侯,在汉末割据的局势之下,封邑也往往用作赏赐有功之臣,并无过去只赐亲长或是极少数相当重要的功臣那般严格,封邑也就不等于封侯了。挂的同样的名称,其实质却已变味,由于人口数量急剧下滑,被封者领地往往也达不到千户,更别说万户了,也就没有提侯不侯的问题了。再说了,尚香姐不也还不是侯这个级别么?又怎么来的权力以无侯封臣侯呢? 诶?这是个什么情况?张嘴就来,胡言乱语?要知道势力内有封邑的外姓人也就只有吕蒙和顾雍啊,而且他们还是前不久刚刚被赏赐的,说句实在话还不及他们有家族私兵那会儿管理的人口多呢。 之前林家仁就想跟尚香姐说这事来着,你说好不容易才把大部分家族的私兵部曲外加人口给弄了上来,原本还打算逐步进行土地改革的起码弄个土地半公有制什么的,改善一下农民们的生活之类的,这可倒好你这又给还回去了,你让我接下来还怎么下手? 最近十来天,林家仁除了看收集来的各方面情报以外,就是思考下一步提高实力的办法了。经过上一次拆除关卡,整治税收之后已经一年多了,大家基本上已经适应并且发觉了改革的好处(少数顽固派、既得利益者除外),府库的收入也有明显的增长,但是怎么把它花出去就成了他接下来思考的问题了。 改良装备与武器,鼓励生产与发明,就成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选择,然而计算了一下投入产出比之后,林家仁发现光凭增长的那些税收,是不足以同时支撑起军备与生产革新的,怎么找到资金来源便成为了重要议题。 可是这会儿尚香姐还在说把府库收入降低的事情,虽然是给他好处,但他也不高兴:这好处不止我一个人有,而且一小部分人即将拥有,一个个的看似影响极小,加起来就够你受的了,再之后尾大不掉,整个势力都会受其影响。不过,财政收入的最大毒瘤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外姓功臣。没错,跟尚香姐同姓的那些个亲戚才是! 远的不说,就说这豫章好了,表面上是属于尚香姐全权统治,可实际上呢?由于是谈判桌上得来的两家合并,孙绍方面保留了绝大部分的自主性,甚至可以说南昌城是“国中之国”,原孙绍势力的各级官员无论是官阶、职位还是分封大都保持原状,甚至还有一些人得到了升迁,如果说这是当时为了安抚他们的权宜之计的话,林家仁还能理解,但好歹也过了一年了,这些人不但没有归属感,还到处拉拢尚香姐的老臣,美其名曰为将来做准备。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是尚香姐宽厚仁慈只要不是太过分就没有处理,但现在不一样了,已决定转入地下工作的林家仁知道了这些情况,就没有理由继续放任他们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林家仁就知道,尚香姐再觉得捉急也不可能毫无理由地说什么分封:“扶桑的使者在数日以前秘密来过,他们想要在会稽建立一个据点,用以与咱们通商贸易,当时我觉得事关重大,身边也没什么可以参谋之人,就觉得还是问过你再说。此次实乃借由封邑之事,将你派去会稽,慢慢解决相关事宜。” 哦~~~搞了半天是这样啊,派别人去你都不放心啊? 献小姐却是不乐意了,嘟嘴皱眉道:“当地不是还有顾大人在么?他也可以落实此事啊。”为毛非要让这家伙在这时候去?我的好妹妹啊,你就不知道我就要被“勾走”了么?他一走那谁的“胜算”不就要多一分了?难道你还真想让我嫁给那驴脸啊?献小姐有些莫名的恐惧,生怕哪天伏龙脑子一热跑去提亲了,然后正合她意直接点头了,再昭告天下……那自己岂不是作茧自缚,不嫁都不成了? “……可是属下最近并不想离开柴桑。”这里的事情都没理顺,哪有心情去搞什么海上贸易交易点啊?再说了,人家献小姐也说的没错,不还有顾雍么,实在不行的话,“其实诸葛大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家仁!你不要给我搞错了!你自己知道为什么的吧?” 啊啊,谁说不是呢,诸葛瑾不过才来而已,尚香姐怎么可能把这种保密性质的事情交给他去做?至少在做成之前是需要保密的吧,否则还没成行就被孙权各种海上截杀,还玩个蛋啊!虽然他的海船不可能太多。顾雍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人要掌管一个郡的杂务,而且那人吧,又有些太认真了,哪还抽得出时间来做其他事情?从旁协助就已经是极限了,再说了顾雍那里也是要涉及到或多或少走漏风声的可能。 而之所以林家仁合适,一则他是当地负责保密工作的立羽司分部的老首长,好多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他们敢不听话?二则他与扶桑来人有恩,当年不是他力主帮忙,又怎会有有千雪这一新任卑弥呼的产生,当然也就不会有一支初露峥嵘之后便无人寻到的秘密海军了,说起来他们当中的一多半人,当年只不过是憋在琉球群岛的海贼而已。三则,此人能力出众,从他能提出商会这一构想来看,建立据点这种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尚香姐信任他。 说多了都是虚的,所以尚香姐的反问相当实在,林家仁立马变得不顾一切,头脑发热当即表示:“是,属下一定不辱使命!”猛一点头,差点没把献小姐吓到,“在下一定速战速决!” “如此,当不负我予你便宜行事之职权。我在柴桑期待你归来!”尚香姐转过头来对着献小姐,嘴角上翘,继续说道:“我也会看好姐姐的。” 一语双关?林家仁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对方应该只是对她姐姐一个人说说而已。 “哼哼,尚香,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提醒你,你这样把他派出去是不明智的!” “哦?此话怎讲?” 又是没营养的小孩子吵架节奏?林家仁心说赶紧饶了我吧,今天耳朵的负荷已经够大了,都传递到肚子去了,喏,还没听到咕咕叫的响声么? 叽里咕噜的林家仁也没管她俩说什么,这一次他选择了低头数木板纹理,嗯,花纹的样式还挺多变的…… 糟了! 坏事了!林家仁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立即站起身来连忙作了一下揖,对着俩姐妹道:“在下内急,出去方便一下!”没等回话,就飞也似的跑掉了。 茅房。虽然臭了点,但始终都是个好地方。 “零零三,零零三!你在么?” 林家仁被刚刚折腾的都忘记了还有那么一茬事情,他们头顶可还有一个妹子在刺探!不过还好还好,及时想起来了就还有弥补的余地。 “零零三,你个杀千刀的,再不出来就把你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 “诶诶,大人,我在呢!” 这声音是有多小啊?叫你就躲在茅房里,难道外边的树……呃,林家仁抬头一看,那还真是有枝干断裂的痕迹。 “唔,算了,你也别出来了。”省的放出一大堆恶心人的气体,你自个儿受着就是了,林家仁忽然感觉人家还是蛮敬业的,不见面的话好像有点缺乏起码的尊重?屁,最主要的是想确认是否自己人而已:“那个,我走远了,你出来吧!” “大人,何事吩咐?”林家仁是头儿,没事是不会找他们这些人的。 “给我盯紧那两个细作,特别要注意外来人员,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像上次一样将情报藏在柴禾堆,这一次你们得抓住那个前来拿取消息的人了,所以眼睛给我放亮一点,绝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怎么做你该明白?” “是,大人,属下遵命!” 深吸了一口气,林家仁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内急。 “喂,你!赶紧走开!” “是,属下这就去做!” 我其实是想说,我尿尿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 而已。(未完待续) 第544章 晕倒之后的麻烦 后来的事情,林家仁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一睁眼就躺在了卧室的床上,看装潢规格这地方他熟,如果不是再一次穿越的话,那么这里除了州府千篇一律模样的客房不作第二地想,想当初自己还装着兴致冲冲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忍不住吐槽尚香姐的审美,说改天来住住感受一下对方的用心来着。 嘛,这也不赖,总算是得偿所愿了,虽然具体是怎么来的他脑袋里还充满了问号。看房门吱吱呀呀摆动的情况,林家仁好险没觉得自己神经错乱:刚才在床榻边上应该的确是坐了一个人? 后来他才得知,那是由于照顾自己的侍女得到了来自尚香姐“他一醒来就立刻通知我”这样的通知,才那么急冲冲地夺门而出打报告去了。 不过这时林家仁还是有些苦逼的,不知为何一醒过来就感觉到头重脚轻口干舌燥,“难道是昨天撸多了?”本以为自上次以后就会告别那样的日子,结果还不是要自己来……一想到这,某人不禁怨念丛生:周围明明有那么多妹子,却只能看不能摸,就连好不容易推倒了的……等会儿,玲真的是自己推倒的么? 这么一想,他就更觉得苦逼了。 还没等他将顾影自怜深入地进行下去,尚香姐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见到林家仁坐在榻上,喊道:“你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啊,什么?”他哪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只记得去完茅房之后往回走,在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得了。”这是实话,除非这之后他失忆了。 “要不是你去太久没回来,我派人去找你的话,你还不知道要在那躺多久呢!” “诶,我晕了么?是自己晕的还是被人敲晕的?” 尚香姐白了他一眼,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问:“要是有人敲晕你,你还会在那里么?大夫检查过了,说你是自己晕过去的……我听姐姐说之前你也有过一次,你身体也太虚了吧?”虽然是嘲讽的言语,可林家仁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天知道他从哪听出来尚香姐是在关心他的。 “呼——”长舒一口气,不管怎样也算是从姐妹俩那里逃出来了,大概是这个身体觉得自己像是在受虐待一样,不争气或者说恰到好处地表示自己要罢工了吧? “别光顾着叹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医官说了,造成晕厥的原因有好几种,而你这样的突发性晕厥却不多,像是气血不足、过度劳累还有某些疾病……” “呃,主公,多谢关心!不过我每天吃的都很好,也有定期看大夫,应该不会有什么病的。至于劳累过度嘛,还真有可能。” “得了吧,我都没列举完,前面这些不过就是个引子,你还真蹬鼻子上脸啊!”要说手下谁劳累过度尚香姐都信,唯独这个满篇不良记录的家伙,说什么她都不敢相信他会努力认真工作得把自个儿都弄病了?“说!”尚香姐忽然提高了分贝:“你是不是食用了过量的丹药?!” “啥?”丹药?你当我就那么想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啊?我才不信那种虚妄的东西!“主公为什么这么问?属下可是从来没有碰过丹药啊!” “哼,大夫说的那些可能里边,用最简单的排除法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荆州染上的恶习?!” “冤枉啊主公,虽然我的确在襄阳有碰上过兜售假药的,但也深知其害处,是断然不会服用的啊。属下非常清楚,别看他们宣传说什么‘一颗见效免却烦恼,两颗下肚快活似仙’,可谁信谁二球啊,主公是知道我的,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上当呢?!” “哦?可是我听说那些东西人一旦吃了就会控制不住的还想再吃,无论你是谁都会被丹药所控制……”也就是所谓的上瘾了。 “不不不,主公你也太小看我了,好歹我也是久经诱惑的啊,不能碰的绝对不会碰!”接下来就是林家仁的一顿唧唧歪歪,对于许久没有听过形如拉锯战一样语言的尚香姐来说,也是难以招架,到后来实在受不了对方了,才以勉强相信对方为由结束了这一话题,当然她还是撂下了狠话:如果被她发现了你有那方面的嗜好,她是不会留情的,软禁到戒掉为止那是没商量的! “没问题,我可以保证!” 林家仁是这么回答的。同时,尚香姐也表示外出办事照旧,三天后启程。 林家仁悻悻地回到了家,将发生的事情向各位红颜照实说了一遍,顺便感慨了一下自己运气实在是不咋滴,明显一副“求安慰求抚摸”的样子:“你们说主公是不是蛮横不讲理,我是不是很受委屈?” 林家仁惊奇的发现,得来的却是并不一致的回复:支持派表示,家仁你辛苦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们安慰你受伤的心灵就是了;而反对派认为,你委屈个毛线啊,要是她们在那个位置也肯定是不管实际情况先骂一顿再说,谁让你欠收拾! 而站队情况也是让他大跌眼镜,温柔婉约地表达支持自己的,是黄月英和颖儿,一副不待见样还不时哼哼的反对自己的,是玲和魏薇。由此可见,对一件事情的看法还是由其性格决定的啊! 我太阳啊,大大的太阳啊!为毛她们四个人说着说着的就吵起来了?而且还是各炒各的,刚才我还觉着有人支持是很不错的,这下子又是要推迟晚饭的情况么?虽然林家仁是争论的对象,但很明显他不愿意被牵扯其中,找了个由头脚底抹油就开溜了。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跑出屋子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喊声,那是家将们在练武房挥洒汗水吧?说起来马忠也回来了,整天没事就跟沙摩柯打过去打过来的,听说他俩的武艺现在已经不分伯仲了,而且还成了好基友,除了对打就是合起伙来打别人,经常都能听到来自于练武房的惨叫声——谁让林家仁有不得外出打架闹事的禁令呢?给自己人付医药费,出诊的又是自己的门客,总归能节约点开支。当然带来的积极影响也不是没有,家将们的功夫基本上属于突飞猛进的状态就是了,同时来投靠他的人也变少了,因为敢来的都是不怕被搞成残废的。 当然她们争吵的内容可不完全是这个,谁让林家仁嘴上也没个拉链,要被外派封邑的事情他也给说了,还说这一次去会稽就是尚香姐特别恩宠让自己选地去,为了弥补一个错失而撒了一个谎,其实林家仁也挺惭愧的,不过总不能说是为了和小日本贸易吧? 不过就这样,他们还是吵着嚷着要一块去。当然唯一没提这个的只有玲,原因嘛,那就是她清楚地知道某人少不了她的保护。 原本林家仁认为扶桑基本上属于穷的没边了,志上的记载不也是么,他们跑去进贡魏国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啊?“生口”男四人、女六人,染色木棉布两匹两丈,然后……没了。大哥,这是进贡好不好!就这样曹睿还高兴的不得了,又是赐封又是回赠的,而且据说回赠的货物之价值乃是其进贡之数十倍。 天朝自古以来的“礼尚往来”姑且不评价,进贡的也太那啥了吧?当然林家仁之前的意识里异民族并没有那么聪明能把经济搞活,他就以为是他们穷,实际上呢?人家扶桑是在学习其他国家的做法,从前吧跟大汉有朝贡关系的那些偏远地区国家也是这么的,用极少量的进贡来交换极多的回赠,没办法大国就好这个面子,哪怕是咬着牙也得送! 好在他们现在的宗主依旧是辽东公孙氏,否则尚香姐又得头疼了。 这里顺带说一下,千雪是如何成为卑弥呼的。 其实也简单,一个字“打”,武力震慑那群海战陆战皆是渣滓的守旧势力,逼迫他们否掉现任卑弥呼而承认千雪的合法地位,当然了你再使用武力有的东西也不得不因地制宜因时制宜,为了不使辽东公孙康找茬,千雪依旧向其称臣,并且保持贸易稳定。可是由于在江东羁留其间的所见所闻,千雪有了太多新鲜的思想需要付诸实施,却苦于岛国发展迟缓,加之与辽东贸易皆是出多入少,每每是以矿产人口换取生活必需品,长此以往别说自己的倭国富强梦不可能实施了,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有困难。 于是她把目光瞄准了帮她夺取政权的尚香姐势力,而尚香姐则以对方海船技术作为交换,加上原本的交情,表示双方互利互惠,初步达成了贸易协定,而具体事项由林家仁负责。 所谓海船就是指能飘洋过海的船只,扶桑由于尊徐福为神,所以当年他东渡带来的所有东西几乎都保存完好,其中就有东渡日本的大船,甚至连当年造海船的手艺都传了下来,虽说无可避免地被公孙氏强行要走了一部分,但仍有一部分人躲到了深山甚至上了早先被藏起来的船,被保留了下来。 想要统一江东就必须得有两样东西,水军和陆军,然而水军自然是比不过孙权,陆军也强不了多少,想要突破就得从海上来,不得不说尚香姐想的很明白。(未完待续) 第545章 聊以自藉 去选取封邑是吧?也就是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咯?听说你的主公为了这事还专门放了一个月的假期给你?那岂不是不能在柴桑过新年了,一个人在外过节多没意思啊。正好咱们有空,而已好久没出去玩了,就趁此机会一块去游山玩水吧! 诸如此类的说辞,弄得林家仁是毫无招架之力,你们都跟去的话那还得了?再说了我是有正事……唉,偏偏现在又不能明说。 实在是没办法了,林家仁才出了个点子,要去可以但不能都去。这样吧,除了玲以外,你们三个只能去俩,至于谁去你们自己想办法决定。顺便说一下,后天我就要启程了,所以你们得速作决定。 著名的“两桃杀三士”,黄月英是熟读典籍的女子,又怎会不知道林家仁的心思呢?把问题丢给她们也好过他自己难以决断,而林家仁的这种行为却出人意料地让她们停止了争吵。经黄月英提醒之后,众女表示才不要上你当呢,咱们要去就全都去,不去你也别想去。 所谓适得其反,也紧跟着某人沾沾自喜之后的顺理成章。 于是,在十二月十五日这一天,一个奇葩的“游街”组合诞生了,不知是不甘人后还是为了速度,连颖儿在内的女眷们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舒适的马车,选择了与林家仁并肩作伴骑马畅游,当然了某些骑术比他还差的就属于被照顾的对象了。 正所谓另类中的极品组合是也!路上偶或遇上的行人无一不为之侧目,显示远远地就能看见走在最前面骑在白色高头大马上的一个人高马大作书生打扮的公子哥(林家仁),再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莺莺燕燕?想必是因相貌过于风华绝代,姿色堪比西施昭君,所以才以轻纱遮面吧?总之光是第一眼的感觉就能知道,这一群绝对都是美女,更别说侧身而过时能听到的或是堪比黄鹂鸣翠柳的声音,或是如颤颤流水般美妙,沁人心脾的嬉戏打闹(黄月英等)。当然林家仁的感受自然不同,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无数只手敲打在脑门上,奏出了一曲要命不要钱的挽歌。 再往后看,更是不得了啊,两个形如鬼神一般的高大壮汉(马忠和沙摩柯),护着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孩(邓艾和陈情),那造型怎么看都像是新新人类。特别是他们四对眼睛别无二致地盯着你的时候,除了赶紧转头遁走你几乎不能够做出第二个选择。 如是,一行人在林家仁,不,应该说是林少爷的带领下,参观了从柴桑到会稽的沿途风景,咳,毕竟还是要赶着去办事的,参观的不细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林家仁也只有无奈地应允了回来的时候再细看,众人才在十月二十五日这天慢悠悠地抵达了会稽。 迎接的人早就是盼星星盼月亮的节奏了,比预期晚了一倍的时间,也没个人来通知一声,可教人好等的嘞。 林家仁表示,这都要怪他们几个,由于没带多余的人手,目前的配置之下,自然是偷懒的偷懒(马忠),不认路的不认路(沙摩柯),舍不得的舍不得(玲),其他的自保都狠困难,林家仁哪敢派出去呢。也只好委屈顾雍派来的人了。 既然到了,自然是先安顿好这一拨人再说,至于考察视察之类的就被安排到了明天,不过对于此,林家仁是极力反对的,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确定想让这堆女的闲下来?不行,必须今天就去视察! 连日来,只要一到落脚的地方,她们都是闲不住的,住村庄她们就跑周围去玩,住城池她们就敞开了钱包当扫货狂。这本身是没什么,关键是不管是哪样,林家仁都脱不了干系,每次被叫上的时候就是他痛苦的时候。不过这还不能当上“最”这个字,不得不露宿野外才能,当各种意义上的苦工是免不了的,谁让她们都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小女子呢? 不明就里的接待办事处工作人员当然也没理由拒绝,反正上头的指示是一切听从对方的安排,那就给人家带路吧。 由于行踪需要隐秘,这一次林家仁连顾雍都不用见就直接从会稽城再次启程,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山阴县,这个会稽曾经的治所如今也是相当繁荣。 山阴地处会稽城东,不到二十里的距离不用半个时辰快马便至,顾雍本人的一亩三分地就在山阴的辖区,跟吕蒙一样封邑就是个乡镇级别的,撑死百户,不过也别小看了百户的乡镇,辖区广一点、土地肥沃一点、人口流动频繁一点的地方一年的税收进贡差不多也是小半年的俸禄了,如果你再狠一点,充分发挥万恶的地主阶级的剥削压榨特性,弄出来两年的俸禄也不成问题。不过要是境内既无商人流走货物交易又无特产出产,土地也种不出什么东西的话,说不定你还倒贴…… “这位是之前跟你说过的林大人,能不能成为林大人的敝下百姓就要看尔等的造化了!” “小人是李乡亭长李春,参见大人!”四十多岁的大叔迎了出来,听语气还挺自豪的,想来也是编制内的人吧?不过就是这下拜手还哆嗦的问安……难怪还是亭长啊,说起来你还真是丢你们老李家的脸啊,你看看那位只多了你一个“宇”字的,那可是铁血真汉子扫荡宇宙的春哥啊,哪像你这个“春哥”如此畏缩? 谁让你林家仁名声在外呢?人家不就是见了回大人物才紧张的么? “行了。”林家仁看到保持那个弯腰的姿势有点困难,也不忍心难为他,手一挥叫对方直起身来,“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啊?” 李春抬起了头,眼前的阵仗差点没闪瞎他的眼睛,就更不用说随他一同前来迎接的那些人的招子了:“小、小人带诸位大人看看,再、再一一介绍吧!” “大胆!”旁边的马忠忽然狐假虎威地呵斥对方道:“大人问了,你作答便是。何故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在里头有什么阴谋?!” “小马……你没事别一惊一乍的行么?”没看他们直接被吓尿了,甚至有的还瘫软在地了? “呵呵。”沙摩柯憨憨地笑了起来,引得周围的众人也忍俊不禁,结果就成了骑在马上的人笑呵呵,站在地上的人双股战战担惊受怕。 “喂,你们够了!”接触久了才知道,沙摩柯原来还有点二有点呆,要不说怎么能和马忠玩到一块,经常性习惯性有规律性地被他耍了还没有知觉,当然了人家马忠也没什么恶意,否则沙摩柯真急了还不一定怎样呢。 谋害?谁他喵的算得那么准?就算他们有确切的情报,那上面写的应该也是明天来,“突然袭击”之下他们也能埋伏自己的话,那就超神了。 林家仁摆了摆手笑道:“别管他,你们带路吧!” 李春那叫一个点头哈腰殷勤无限:“咱们乡里一共三百九十二人,其中能下地干活的连老头带小孩一共两百二十一人,如果说……” 小人物的一生之中,能得到的机遇不会很多,而且大多稍纵即逝,所以他们的生活是现实的,年轻时候多有梦想,来回多年差不多也变成了各安天命。而对于李春来说,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幸得以见到林家仁这样的高官,更别说还有可能为对方服务——他的食客家将,那可是出了名的待遇优厚啊。 当他接到通知,知道了自己之所在是对方考察的第一站之后,他的眼睛都瞪大了:“林冲?”树林的林,一飞冲天的冲?那个扬州牧大人身边红人别驾林冲?不敢置信地向来人请教了一番之后,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李春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想到都四十多岁当爷爷的人了,还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啊。稍微接触了林家仁之后,李春发觉对方并没有太多的架子,甚至比起那位来通知自己的大人都比他神气。这就算是好说话吧?就是他的手下不大好惹……不过看着他身边那么多美女的份上,给吼两句也值啊! 李春也是有一心二用天赋的,一边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边还能嘴巴不停地吧嗒吧嗒,又是介绍风俗习惯又是介绍人员结构的,林家仁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伙整个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林家仁站在李乡的小土坡上,骑在千里骏马的卢背上极目远眺,不禁感慨万千,看着天空的蓝天白云,看着远处的肥沃土地,看着下方自发组织前来欢迎自己的劳苦大众,林家仁的思绪飘远——此刻他有点被这感觉弄得找不到北了。 真正站在高位受人敬畏的感觉,是很让人触景生情的。要是真的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果真是极好的! 啊啊啊!此时此刻就想要赋诗一首以表情怀啊!(未完待续) 第546章 隐藏的提案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还没等他酝酿出来到底该用哪位诗人的哪首名句,就下起雨来了。 一点征兆也没有,就是善于观察天气的玲也没有来报告过,或者说她原本就不打算报告,打算让脑子发热的林家仁降一下温度,反正她们几个也没他那么好兴致只是远远地坐在大树底下“乘凉”。 冬天的雨是不仅仅会把人弄得湿漉漉的,有些时候也会干露露,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冷飕飕,尤其是高处。别看林家仁站的地方只是个小山丘,可对比起来肯定是会更冷一些的,高处不胜寒,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过淋雨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林家仁的头顶就被雨具遮挡住了,其实就算没有雨具,光凭沙摩柯那个伟岸的身躯,只要他愿意,把衣服一举也是足够的了,只不过前提是他的上衣不会让人有现在是夏天的错觉。 现下也只有去歇脚了。 在立春殷勤的邀请之下,林家仁一干人等来到了李乡最好的住宅,据说是某个乡绅专门让出来的老宅。 林家仁只想说这里的确无愧于“老宅”二字,建筑风格与乡里所见的确不大一样,别人的要么是茅草屋、要么是木屋,他这却是石头砌成的房屋,光是那几个支撑的栋梁就已经是造价不菲了。那么究竟是哪个大族留下来的东西呢,这引起了林家仁的好奇: “此地造型特异,布置讲究,不知是何人之产也?”房屋虽然不大,但胜在精致,布局巧妙,没有一丝多余之感。 “唔,听说此屋乃是王莽夺权时期所造,至于为何辗转落到了田家的手里,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他们田家是行走与江东与徐州之间的大商家。” “田家?”为毛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不过这也不奇怪,以前林家仁也没跟会稽的商人有过太过深入的接触。 “就是在会稽城东的田老板,他的商铺都开到徐州去了。” “这么说,这里其实一直都是闲置的?” “没错,他们只是偶尔过来住住,要么就是作为东去西归歇脚的地方。” “呵,那还真有点奢侈啊。” “哦对了,大人!他们田家还说了,要是大人喜欢,此屋就送给大人了!” 行贿么?林家仁闻出了一股浓浓的讨好气息,说穿了他们这些人还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么?可惜自己此行并不是来当他们主子的,就是真的是来选地,他也是要货比三家才行啊。更何况是要去洽谈业务,是绝对不能选择离会稽城这么近的山阴的,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把行程安排从这里开始的。 “这个,暂且不必,你告诉他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某天真的有需要我会通知他的。”用词很精准啊,“暂且”的意思不就是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咱们日后再说。 “是,大人。在下这里还有一事想禀,不知能否……”眼神游移,左瞟又瞥的,估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唉,都是自己人,你就悄悄告诉我吧?”林家仁这话属于试探,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扶桑来客?得了吧,不是约好在第三站余姚城见面的么? “呃……”李春做出为难的模样,再次看了看周围,以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贴上林家仁的耳朵,道:“乡里的姑娘们一听说大人您要来,都高兴的不得了,我觉得实在是盛情难却,大人有没有兴趣与她们今晚一叙?”这家伙,“今晚”两个字要不要跟踩了地雷一样用重点符号来强调?害怕林家仁听不明白啊? “哟西哟西滴!原来你还准备了花姑娘滴!”林家仁心里高兴了那么一阵,立马意识到了各种问题,大叔你别逗我了,哦,你是不知道情况,你没看我这边上跟着四个妹子的么?你要往我屋里送村姑,给他们发现了……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咳咳,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了,你也什么都没说。”假正经说的就是他了,其实他心里也后悔,自己干鸡毛要带她们来?以前是只能看不能干,现在是连看都没得看,也不知道是谁他喵提议的,说什么外面的野男人太多,她们需要更多的自我保护意识,于是一个个地学得跟黄月英似的,一出门就带纱巾。不错,别人也许是觉得有神秘感、朦胧美之类的,可是林家仁怎么都不是滋味。 从做了第一次爱做的事情之后,所憋着的火气,一直都没处发,林家仁真的差点就答应对方了,不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林家仁表示我是理智滴淫,是脱离了低级趣味滴淫,是不会被花花世界点点诱惑所打败滴淫,所以阿弥陀佛善了个哉的,施主你还是放弃吧。 “诶诶,大人您别急着推辞啊!我知道,您是觉得几位夫人貌美如花看不上乡间女子,可是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呢:家花没有野花香,村姑自有村姑的味道!而且啊,咱们乡的货色,一定是能拿得出手的,包您满意!” 哎哟,这句话这么早就有了啊?看来男人之间果然是有共识的!可是林家仁想了想还是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不不不,被她们看到了不好不好。”世界本可以如此美妙,我却不能亲身领会一番,这样不好不好…… 有妹子可以为你做“包您满意”的事情,只要还看得过去,不奉行脱了裤子就是干的原则,你还是男人么?可问题是林家仁还真他喵的忍住了,嗯,这一句话的末尾应该接上的是问号。 李春却笑道:“这事就交给我好了,我敢保证几位夫人不知道!” 说实在的,林家仁动心了,哪怕在心中默念“我不去我不去我死都不去”,最后他还是决定“只要不死就去”,与对方约定了一些暗语之后,满怀期待地将他打发走了。 “喂喂师兄,师父今天怎么了?”女人们聚在一起聊天,两个小孩插不进去,只好面面相觑。 “什么……怎么了?”邓艾则是保持专注的神情,头也不抬。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看得下去书籍,不得不说孺子可教。 “哎呀,你抬眼看一看师父嘛!总觉得他好像失心疯犯了一样,一个人在那时不时的傻笑。” “哦,有可能…他是看到…两个花脸人又在…打闹了吧?”邓艾依旧一心二用。 “怎么可能,那两怪叔叔说是要雨中较量一番,早跑得没影了,门外根本就没他们的声音!唉,不知道师父又想折腾些什么了?” “新的惩罚?”邓艾相当淡定,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却说出了让陈情觉得相当恐怖的一种可能。 “啊?不是吧……”虽然知道林家仁变态,但他究竟能变态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陈情不由得双股战战。 邓艾也挺腹黑的,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也喜欢逗师弟玩了,可以说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只不过他只用在了陈情一个人身上。“诶,不对啊,你是在吓唬我对么?”而陈情也是个鬼精灵,逗人者人恒逗之的道理他不会不懂,尤其是在听了林家仁那么多寓言和故事之后。 “要不,你去问问?”吃准了对方不敢那么做,邓艾嘴角一翘,表示你想知道就去问啊,别在这一惊一乍的妨碍我学习了。 “唔……”话已至此,陈情也无语了,只能是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家仁。 “阿嚏!” 一个喷嚏之后,林家仁总算回复了点自我意识,不自觉地摸了摸裤裆,还好没湿——不对,这间屋子里好像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忽然间回想起这个事实,然后转过头就看见……盯着自己好像有些呆掉的陈情。 他都看到了……吧? 需不需要给他做点早期的性教育?这居然是林家仁的第一反应。 “你,过来!”几乎是脱口而出,看到对方怕怕的样子,林家仁竟然还有一丝罪恶感产生。可对方却坚决的摇了摇头,就是不过来。 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的林家仁立马板起了脸,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过来……哼哼,我就用新鲜的法子来惩罚你!” 诶,师父刚才真的是在想那些东西啊!不对,他刚才好像还摸了一下那个地方,该不会……想着想着,他居然直接哭出声来了! “呃,你这孩子,我不是让你过来么?师父就有那么可怕?” 刚吐完第一句槽,还没能接着往下说,被哭声吸引过来的女人们对着林家仁就是一阵数落: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个无良师父!” “就是啊,瞧瞧你把他都吓哭了!” 再不就是对陈情的安慰: “不哭啊,师父不疼,还有姐姐在呢!” “好孩子要坚强,男孩子有泪不轻弹,啊——!” 一瞬间而已,林家仁直接就变成了反面教材,罪恶典型,弄得他徒叹奈何,同时心里又气得不行。是啊,跟个小孩子生气也跟些女人生气,林家仁一怒之下就摔门而出,表示你们都欺负我,我不跟你们玩了! 好吧,其实他也只是找到了个借口出去而已。 否则以他那个烂好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这点小说就置气? “妹子们,哥哥我来了,等着哥哟!”(未完待续) 第547章 由偷腥引起的(上) 说句大实话,林家仁个人是极其讨厌这样的隐形贿赂方式的,什么呢一看到自己阶级属性比他高,就想要巴结,这本身是没什么的,可是偏偏自己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男女之间交流的意思,他就贴上来表示已经准备完毕,可以提供“在一起”服务支持,完全不顾及双方乃至多方当事人的感受。 林家仁表示:虽然我目前暂时单身,虽然我也很想泄泄火,虽然妹子们也不可能完全是被逼无奈,受到强迫,虽然搞不好还求之不得,但是这种方式并不好,对于李春这种动不动就主动把妹子献出来帮处于上层的我解决实际问题的你,我要灰常认真地找到你,然后问你一句:我要给你些什么好处,才算能够报答得了你? 嗯嗯,本人男,19岁,五官端正略带一丝小白脸倾向,高中在读休学中姑且能算初中文凭,身体健康无重大遗传疾病,深得孝悌之道不过暂时回不去不能将父母接来,吃喝嫖赌一样不喜,呃,或许该把前三个字给去掉,咳,反正就是没什么不良嗜好,而且有(马)车有房有(本地)户口,目前只是求女友。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惜他忘了一句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 像他那样冲出门的状况,是个人都会担心的好不好,一脸受气包的表情,谁放心让你在不熟的地方乱跑?屋子里一共六个人,有能力跟踪及保护林家仁的还不就玲一个,更何况她还跟别人都不一样,那个可是自己付过定金的家伙,怎么可能放任自流不管不顾,出了事谁负责? 上小学的时候,林家仁偷偷摸摸地玩游戏。当时因为概念不清可以通过各种撒娇卖萌免于处罚,最多换来一句呵斥:等你上了初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然后上了初中,他光明正大地玩游戏,仗着曾经印在心中的呵斥,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句许诺,后来单纯的他发觉自己被骗了,轻松加愉快地被逮了个正着之后,他被告知:等上了高中,你才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目前应该花心思的是学习。后面的事情大家应该也能够知道了,可惜他已经没机会实现上了大学就能怎么玩的可能了。 不堪回首?在他看来目前所做的事情就像是在小学、初中、高中时期,偷偷摸摸地跑去游戏厅、ps机房、网吧,一样一样的感受,刺激且充满乐趣。妹子就等于游戏,同样都是玩,为了痛痛快快地玩。 可是,等他真的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他却只有和房梁相对无言,自语回首骂骂咧咧看尽人间荒凉,女马的,说好的妹子呢? 想了想是不是自己的打开方式有问题,于是又退了出去煞有介事地敲门:“是李老板让我来取货的!”这切口林家仁只觉得很扯。 然而,里头却无人应答。他又照着说了一遍,还是没有人说话。 靠,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我还比你混的高级,而且不止几个等级,你怎么忍心欺骗我一颗纯真且软弱的心灵?说好了有新鲜客人的妹子还是好几个可以上,否则鬼才原因甘冒奇险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林家仁觉得都有点对不起一直跟着自己的妹子了,很大程度上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欺骗! 但是他却没想想,人家当时说的可是晚上啊。现在?天都没黑,就冬天的时间来讲,也就下午四五点的样子,所以说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滴。当然一路尾行他的玲也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看对方那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他约了什么重要的人物在此见面而那人却没有按时出现,反正他也不大可能真的跟她们生气。大概只是找了个理由出来,撇开众人单独办事的样子吧?毕竟立羽司那套“地下工作准则”,作为编制内的零零零她还是很熟悉的。 又过了一会儿,林家仁像是很泄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喋喋不休,穿着蓑笠像个稻草人似的跑到不远的田地里去了。 不明所以?其实很简单,一是他很郁闷需要搞点破坏来发泄一下,二是他似乎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算找得到他也不能这么快就回去,要知道他可是“负气”出走的,还不能拉下那个脸。不远处的玲也只有一声叹息,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男人啊,面子这个东西还真是少不了。 “别让我再遇到你丫!否则有你丫好果子吃!”不爽的某人在田地里使劲折腾,说白了就是玩泥巴,大冬天的哪有什么作物给你破坏啊……就这样他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连玲都有点佩服他能折腾的精神了,要不是下雨她恐怕都能睡着了,可这时视线内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位可是从会稽来的林大人?”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家仁第一个反应就是庆幸,庆幸自己只是站在这里发呆而不是之前一个劲地踢泥巴给田地换造型。能发出如此具有吸引力声音的……诶,等会儿,这个口音,好像并不是周边地区的吧? “你是?”林家仁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如果你要找林大人的话,我可以帮忙。”对方说的本地话略显生涩,好像是故意要把声音变得弄得规整一般,这让他觉得别扭,直接反应就是看看再说。 雨中看不得太真切,只觉对方似乎是莞尔一笑,作礼道:“奴家是被亭长找来的,说是让我和几位姐姐在此恭候林大人呢,奴家有点等不及,就先过来了!”说完她还不好意思地咯咯笑了两声。 啥?不是吧?据林家仁所知这年头的民风还没这么奔放来着,尤其是汉族,无论是哪个阶级的女子,无一不是养在家中,连房门都很少出,更别说抛头露面了,就算是遇上强征之类的事情,也断然不会这般主动。当然了,也许这位就是跟黄月英她们一样的异类也说不定。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还是再问问清楚再说,出门在外不得不小心一点,“你们亭长去哪了?总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就相信了吧?” “这位大人一定是林大人的随从吧?听说林大人也要到晚上才过来,该不会是先派您过来验验货?” 靠,说话婉转点会死啊!林家仁暗叹一句还是你懂我啊,嗯啊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没想到对方却是极其奔放:“那大人是想怎么验呢?雨中好像也不能看的清楚,要是看走眼了想必令主是会责怪大人的,不如咱们去那间屋子怎样?到时候您想怎么验都是可以的,奴家不会让林大人看出端倪就是了!” 林家仁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了,这尼玛遇上什么人了?!果断是被李春找来的香飘飘牌的野花?这用语动作外加神情不是活脱脱一个风月场所混迹多年的“姑娘”么?林家仁虽说不去那些地方混,可是马忠也没在自己面前少说啊。他喵的李春,竟然给我招女支,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不过咱也不忙,至少也得先看清楚了,脸蛋靓不靓,身材火不火,林家仁也是有情趣的人,又不是两眼一黑什么人都可以上的:咱是上层人物,就得过精致生活! 看了看四下无人,林家仁笑道:“我可先说好了,要是连我都不满意,林大人只能是更不会满意的,你们的亭长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算是狐假虎威一次?林家仁觉得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是是是,大人。这边请!” 头脑发热,精虫上脑,某人就这么极其简单地跟着对方回到了那间小木屋。 一进门对方就以极快的速度把身上的斗笠蓑衣给脱掉,林家仁第一眼望去,竟然稍稍有些愣住了,如果她是风尘女子的话,一定是属于花旦级别的头牌了:在窗外天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散发的都是一种别样的妩媚,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显示着她半推半就的风情,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以及那白皙光滑的粉颈,展现着十足诱人的魅力。 单论姿色,她或许比不上玲等人,可是大概因为长期从事相关工作的原因,她很懂得如何去勾引男人。 林家仁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对方竟然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他实在是很难以将心头那股躁动压抑得下去,将思考能力移交给下半身的时候到了! “大人,我好看么?”摆了个叉腰的造型,眨巴眨巴着眼睛,还摸着自己的脖子,我勒个去你还不快点脱?! 人家的业务熟络,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甚至破亿的人口在她身上阵亡,这么血腥的那么快活的事情,怎也要培养点情调不是? 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散发着异样的神采,不知觉的林家仁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点头的份了。 脱了,脱了,她真的继续脱了,虽然慢,但刺激感十足!林家仁满怀的期待终于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刻!可以想见的是,接下来入目的就是雪一片一片飘,覆盖满两座隆起的山丘,它们在等待着自己的踏足! 盼望着盼望着,顺着衣领好奇地往下看,看别人身材的时候,林家仁差点血花四溢。 ——不过并不是鼻血。 像他这种苦逼,就是明显不长记性,平时老说自己茶几茶几的,就该有摆满杯具的自觉啊。(未完待续) 第548章 由偷腥引起的(下) 当时他就震惊了。 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躲开”,接着便是混合着雨水的一堆瓦砾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林家仁和女子的中间。 “玲,怎么是你?!”林家仁说不尽的惊讶,同时心中还有一丝害怕:这么说自己偷腥的行为都被对方看了去,这般破屋而入就是来抓现行的? 不,不对!就算是那样她也不至于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把剑都抽出来是准备杀了对方吧?林家仁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对面的女子的手中竟然握着一把短刀! 她是想要杀自己?! 像是配合着林家仁放大的瞳孔,雨也在陡然间变大,从破洞中玩命似的砸了下来,溅起数寸湿漉,林家仁看着两人不发一语的对峙,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是好。 玲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那意思好像是“呆会儿再收拾你”,随后她对着女子冷笑许久,才道:“做生意都做到老娘头上了,你是活腻了吧?!”林家仁直接就给看呆了,真心好有气势的说…… “呵呵呵,不敢不敢,只是没想到还有别人也领了和奴家一样的工作!”女子狐媚一笑,若不是她想要杀自己,林家仁肯定会觉得很好看。“只是姐姐你大可等奴家下完手,再出来偷袭,那样胜算可要高得多哦~~~” “收起你那骚狐狸的声线!”很明显,玲发火了,随即大喝一声,踏过两人之间的湿地,用长剑笔直地朝对方刺了过去。 “哟,原来是来保护主子的!” 玲眼看自己狠辣凌厉的长剑正要刺破对方的胸膛,然而就在剑尖快要碰到对方之际,对方居然在一瞬间侥幸避开,明明以为可要击中却不可得的失落感瞬间填满心胸。她娇叱一声,挽了数个剑花,又向对方袭了过去,这一次她的出手一剑比一剑更快,裹挟起的的风压也更急,整个人的注意力也更加集中。 然而,一波更胜一波的猛烈攻势,均在快攻击到对方之前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里,被她恰到好处的错了过去。怒火中烧确是难免,玲狠狠地骂了一句“混账”,竟然将手中的长剑向上一抛,立即改用拳头朝对方冲了过去。 那人也是好奇了片刻,旋即莞尔一笑。紧握了一下手中的短刀,静候对方的双拳轰至,却未曾想玲的拳头只是佯攻,在离她还有几步的时候就抡臂击出,又在即将与她接触的时候倒仰身体,让自己的双拳挥空。 “糟了,那把剑!”眼见玲的双手就势抹了过去,女子一惊,她竟然不顾剑刃之利,看也不看就将长剑拉了下来,以伤害左手的代价保证右手迅速握剑。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女子已然躲闪不及,不得不用手中的短刀与长剑硬碰。 “锵”地一声,一寸长一寸强,若不是短刀在手恐怕女子必然一命呜呼,此刻只是血溅五步,就已足够感谢上苍了。 “女马的,算你狠!”在刚才交锋的时候,女子就已经计算好了退路,此刻她也正是借着被击退的力道,从窗口一跃,便逃了出去。 玲想追出去,却被一把给拉住,林家仁一副心疼的模样道:“玲,你没事吧?”血溅当场的可不只有刺客,玲刚才不顾一切的抓剑行为可是被林家仁看在眼里,一只左手早就面目全非了。 玲却是甩开了对方的手,白他一眼道:“你还怜香惜玉啊?要是她跑了,今后指不定还会有多麻烦!” “诶,怎么会呢……再说了,我也是关心你嘛!”林家仁弱弱地说道,“刚才我还以为你被气晕了,都乱来了呢?结果是一个高级战术啊,晚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夸夸救了自己命的妹子,不过分吧? “哼,你少来了!不过说起来那人可也真是难得,这闪避功夫学的,可就差我一点点了。”说真的,要不是她练过类似的身法,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出破解的办法啊。玲的心头也有点后怕,来的要是两个这样的刺客,对方只需一个纠缠自己,另一个就能把林家仁给干掉了,除非自己舍弃进攻一味的守着林家仁,可那样终究也不是办法……不管怎样,今后的旅途务必不能让他一个人出门了! “是啊是啊,从前经历的刺客,就没有一个有她这等身法的。”当然跟没有她这种魔鬼的身材和天使的脸蛋,唉可惜…… “啪塔”,忽然之间林家仁被剑身拍了一下,长剑似乎是在表达其主的不满。 “啊?怎么了?”林家仁魂归本体,左顾右盼一下才发觉是有人在叫自己。 “想什么呢,我看你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该不会还想着刚才那个刺客?我可告诉你,搞不好你是中了催眠术!” “啥?你开什么玩笑,这东西不是一千八百年后才有的手段么?而且还必须全身放松,使用得法才可以做得到!”林家仁脱口而出。 “一千百八年……我说我家大人,您难道是打那么遥远的地方来的?你可真逗!” “没错,我就是!”虽然想这么说,可摆明了人家也不信,林家仁只有硬生生地把话给吞了下去,转而说道:“反正我没听说过……” “总之,这是一种承袭自战国时期鬼谷子的奇术,听说无论是当年的张角,还是数年前的于吉,都是能把此术运用的得心应手的,否则他们哪来的那么多信徒?” 这个……他们用的不是魔术加蛊惑,宣传加洗脑么? 不过林家仁也懒得跟她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而且今天也这样了,再呆在外边也不合适,趁对方只是询问了刺客是怎么答话茬而还没想起问自己之前出现在此的原因,赶紧收拾收拾走人。 “哦,对了!”糟了,难道是对方想起来要秋后算账了?“这里只有一个刺客,她的目标是你,而且从你没承认而她却好像知道你的身份来看,刺杀应该有预谋的……” “呃,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就说是秘密的工作,嗯,男人是需要工作的! “你说咱们会不会被……各个击破?” “哈?” “也就是说,此刻的石屋……” “不好,咱们快回去!” 搞不死他林家仁,别人完全可以换个方向再搞嘛,把你的人员搞了,也是一回事。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要是她们都……林家仁已经没法往下想了(由此可见那俩壮汉和俩小孩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 月英、颖儿、魏薇,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怎么会这样? 踏入石屋的那一刻,林家仁呆掉了。满目的狼藉,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摆设家具、水渍泥巴,怎么看都像是有一番激烈打斗的痕迹。她们之中能够打的,好像也只有魏薇了吧?对方究竟是来了多少人,才能够造成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恶!”林家仁一拳锤在了墙壁上,拳头上传来的剧痛却没心中来得更痛。“都怪我胡乱发脾气!”低着头,林家仁后悔不已。 “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寻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对方有什么留言之类的?”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尽管心中也不见得比林家仁好过。 “对!一定要把她们都救回来!快找找!” 于是,两人分工,在石屋内仔细搜寻。 急的如同烤架上的羊肉串,又如始终吃不到羊的灰太狼,林家仁满头大汗,却也是苦寻无果。 “主公快来,我找到了!” 随着玲的一声大喊,林家仁火急火燎地循声跑去,却见…… “我太阳!你们怎么都在这睡觉?!” 林家仁实在是不敢相信,四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是要闹哪样?而且其中两个还是彪形大汉!这都什么节奏啊,二拖二?你们俩打算搞残我的俩乖徒弟啊? “呃,主子,这也不能怪咱们啊!”马忠倒是很委屈,“几位姑娘说了,东边的她们挑了,西边的就给咱们和主子你,可这边就两间房,我和沙兄一商量也就只有这样了,刚好之前打架也整累了,这俩小孩放外边又不安全,所以就……” “那她们呢?”看不到人,总归还是有点担心,林家仁没好气地问道。 “她们嫌我和沙兄太吵,让会稽来的护卫领路出去了,说是要去看雨景什么的。” 擦,我勒个擦!瞎操心一回浪费表情?林家仁觉得很郁闷,但他还是有没搞清楚的地方:“那屋子里那么乱又是为何?” “哦,这个啊,咱们之前在玩捉迷藏,呵呵说起来我和沙兄老是要被抓住呢!” …… 抓住?就你俩那个身材,五大三粗的,不被抓住的话那林家仁就可以考虑退货了,就是充话费送的,也有那个智商找得到你俩吧?尼玛,老子真服了你们了!玩个捉迷藏都能搞得跟遭劫似的,真心人才中的人才! 林家仁与玲两人相对无语,唯有无奈状。 隔了好半天,林家仁才撒气似的命令道:“趁现在使劲睡,今晚执勤的时候给我认真点!这里并不安全。” 在对方的追问之下,林家仁才道出了方才遇刺的事情,随后马忠拍着自己的花脸不禁叹道:“这要是我,肯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某人的叙事讲究的是七分实三分虚,外加各种添油加醋,要不是玲看在他是个当老板的,需要在下级面前保留一点面子,她早就不耐烦的戳穿了。 当然了,其实她也想看看,人的脸皮究竟能厚到什么样的程度。(未完待续) 第549章 小破孩 林家仁没有去赴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折腾了那么一下,谁还有心情和精力去搞?万一那个美女刺客见那次没成,又混在妹子堆咋办? 如是,一群人的七嘴八舌之下,林家仁度过了一个有些郁闷但更多的是温馨的夜晚。这充分说明了一点:妹子,还是自家的好,人家即使是埋怨你,也能让你感受到被关心。 第二天,林家仁一行人作别李乡继续朝东,在午时左右抵达了此行的第二站——上虞县。 东溪村是位于上虞城东南方向的一处风景之地,其地平原小巧精致,怪石繁多,溪泉环绕,林木茂密,确实是难得的一处风水宝地。 听当地村长介绍,这里还是春秋时期越国谋臣范蠡“出三江入五湖”的隐居所在,建有陶朱庙。而不远处还有一山,名曰凤鸣山。南依多峰耸立、状如楼群的百楼山,为四明山北麓之余脉,其地多缓坡宽谷,山体层峦叠嶂,风景优美,可作游玩避暑之用。 要是真能选择此处,作为休闲养老之地,倒也不失为一种福气啊。 林家仁这么想着,而村长也越说越多,甚至半是神秘半是玩笑地调侃起凤鸣山来,悠悠然讲述起了“万古丹经王”的故事。这种玄幻yy流的东西林家仁是没什么兴趣听的,也只记住了一个别开生面的名字——第九小洞天,故事的主角好像就在凤鸣山上的这个地方修炼,估计是修仙什么的,副业是炼丹据说还留下了什么经典。 林家仁当然不知道,那位xx王可是确有其人,东汉炼丹术道教之祖师魏伯阳,人家留下的一本《周易参同契》堪称一绝,乃是集养生学古化学甚至所历学为一体的科普读物,算是全球第一本该方面的科技书籍。 山脚下有陶朱庙,山上也有真人祠,据说只有有缘人才可得见,历来上山寻访者几不可得也。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除林家仁以外众人的兴趣,没办法谁让人家就是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来的呢?林家仁也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才不得已答应了山上的要求。 于是午饭过后,一行人走起,向着凤鸣山进发。 山陡谷深、急流叠瀑、苍山翠绿、小桥流水,名不虚传的自然美,让不怎么乐意前来的林家仁也是乐在其中,悬石飞瀑、千年古藤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不得不为大自然的造化所折服。 此处是个道教圣地,而黄巾党也是源于道教,当年逃到此处避祸的太平道教众也是不在少数,不过他们不是被于吉收拢了,就是藏进深山不再外出了。前者随着孙策被刺悉数被灭,后者也是潜心修行不问世事,所谓的修行还不就是“灵体双修”“打通任督二脉”之类的唬人玩意儿,估计少不了喜闻乐见的“阴阳调合”,当然了顺道造个人什么的也可以是家常便饭嘛。 反正道家,从来都不禁止性生活。 正当林家仁目光失去了聚焦,胡思乱想的时候,还真有个家伙从瀑布上飞身跃下,估计他真以为自己能飞升了吧? 在一行人的授意之下,打捞尸体的工作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随行人员身上,咳,暂时还没确定属性姑且这么用一下好了。毕竟眼见有人寻短见,又怎能弃之不顾呢?咱都是人道主义者啊。 没多久的工夫,人就给搂了上岸,是个小屁孩,年龄跟陈情差不多的样子,此刻正在被众人抢救。小小年纪就这般想不开了?林家仁盯着对方苍白的面容,心说可惜,看装束应该属于某种制服吧,难道是因为受不了管制偷偷跑出来然后一失足从上头跌下来了?有可能,林家仁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以前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么? “大人,不好了,他已经没有脉搏了!”人群中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杂音。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都躲开,让专业的来!”林家仁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摆弄小孩,也始终没将对方口鼻之中的水给排出来,不满地站了出来,是展现自己水平的时候到了! 溺水者之急救,林家仁多少还是学过一点,毕竟学校教,父母也教,电视上也没少看:“你们几个立即将他口鼻里头的杂物清理干净,然后把他抬到那边的斜坡上,头朝下使劲压他的背!”总之先要把他体内的积水快速弄出来才行。 众人立即手忙脚乱地照做,的确行之有效地将其内部积水排出,可是…… “大人,他还是没有呼吸!” “唉,你们这些人啊……”看起来也只有做人工呼吸了吧?这里有人会么?“玲,上次我教你那个……”林家仁指了指自己的嘴,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介意,我也没所谓啦!”对方的回答倒也爽快,促使林家仁迅速做了决定。 “呃,还是我来吧。”只要心里想着是救人就好了嘛,他们谁要是敢传出去说老子被掰弯了,那作为直男的我就让他们尝一尝没得弯的滋味! 不放心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男人,林家仁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下去对着小孩的嘴就是一阵吹气,如此往复多次,看得众人是不明就里、目瞪口呆。 这样好像还是不行啊,似乎还得作心脏按压?想到此处的林家仁,也顾不得别人的眼光了,照着对方的左胸就是迅速的按压,准确的说是慢按快放,十多次之后又是人工呼吸,一套操作下来,已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 数分钟之后,在大多数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孩竟然咳嗽了两声,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忽然转醒了过来。 “呼~~~你小子总算醒了,也不枉费我……” 这边林家仁话还没说话,那边小孩就相当紧张地说道:“你你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大概是发觉除了面前这个小白脸以外,周围还站了一堆五大三粗的汉子,小孩子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显得有些害怕。 “你这小家伙好没礼貌,咱们大人好心救了你,你还……” “行了村长,别吓到人家!”呵斥了对方一句,林家仁转而笑呵呵地对着小孩,道:“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刚才见你从瀑布上摔了下来,咱们才来救你的。你还有印象么?”柔声那个细语,陈情表示要是师父能有这么一半的温柔对待自己就好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大……大人?”小孩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稍稍抬起了头,林家仁发觉他好像特别害羞,脸都红的像苹果,露出难为情和僵硬的神情:“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后面的声音实在太小,林家仁完全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放松、放松一点。你们都给我站远点,吓到小朋友了!” 然而,小孩子却像是棵含羞草,碰一下就缩的紧紧的,哪怕是你用声波碰的。林家仁盯了对方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一样,或许吓到对方的该是自己的眼神吧?会不会在人家眼里自己其实就是个怪蜀黍? “唉,算了。你走吧!”林家仁觉得,再问下去似乎就是自己在欺负小朋友了一般,叹了一口气,道:“从哪来回哪去,下次多长个心眼,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运刚好就有人在不远的地方可以救你的!” 打探对方身份什么的,真心没必要了。 于是乎,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小孩如蒙大赦一般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了莫名其妙的一众人站在原地。 “要不要我去……” “算了,玲。我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哼,好吧。不过我听说有些探子或是刺客,就是从他这么大开始培养的,甚至更早。” “唉,乱世之中,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无奈。” 说完林家仁便扬长而去,小插曲过去了,目的地还是要去的,主要是他想去那个还在运作的什么什么小洞天问一问,看看他们那些搞古化学的炼丹道士们有没可能把火药给提前发明出来什么的。 “喂喂,玲姐姐。”这时候几个妹子和小孩子却蹦跶着跑了过来。 “怎么了?”一看这个阵仗,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是啊是啊,玲姐姐也被吓了一跳吧?” “呐呐,勒个会不会就是……” “就是什么?”玲觉得,这群人小鬼大的家伙会问出点在他们看来是限制级的东西。 “亲嘴?” “还有啊,玲姐姐有没有跟师父……” “喂喂,你是认真的么?这种事怎么都能问出口?” 唯一没有开口的就是邓艾了,但就内心而言,他恐怕是最想知道的人之一了吧?有的时候闷骚就是这么无奈。 “那个只是为救那小孩的无奈之举,也就是对着嘴里吹气而已,跟真正的……”不对啊,要是自己这么说了,不就表明自己是经历过那啥的么?想套我话,没门!“啊啊,主公他找我呢,我先走一步!” “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 “她清楚…个中玄机。” 轻描淡写却一针见血,这是来自邓艾的发言。 “哼,已经到那种地步了么?看来我也要加油啊!” 几个人的共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达成。(未完待续) 第550章 救人之悲喜剧(上) 林家仁一行人所在的瀑布之处,位于凤鸣山腰,传说许久以前有一传奇女子在此修仙成功,因而瀑布名曰“仙姑”,又有好事者附言,说是连魏伯阳也是在此试丹,成功飞升仙去。 一干人等继续向山上而行,离瀑布数十米外有一石洞,名曰凤鸣洞。因其年代久远亦不知其是天然雕饰还是人为开凿,远远看去不过就是山崖峭壁之上的一道巨缝罢了,而这却是进入“洞天福地”也就是“第九小洞天”的必经之路。而经东溪村村长介绍,众人才知晓,别看这洞口挺大能够同时容纳四五人进出,可越往洞内却越狭小,最窄处甚至仅能允许一人通过。同时,洞内还有一股山泉存在,时不时地自十多米高的洞顶飞溅而下,似不甘寂寞相与其下之瀑布形成呼应。 “没别的路了么?”总觉得这样挨个走进去不是很安全的说,林家仁沉思片刻旋即问道。 “小的所知就这一个入口,或许还有别的,又或许非同道之人不授吧。” “那你能否帮个忙,去将他们请出来一叙?” 乌七八黑的山洞,怎么看都很悬啊,由于在山阴已经遇刺过了,所以林家仁显得格外小心,那怕好奇心再旺盛,也是说什么都不愿意钻进去,万一出不来……嗯嗯,老子就是怕死怎么着? “这……” “行还是不行,别吞吞吐吐的!”自己上山来又不是为了请谁出山,让谁帮忙,犯不着屈尊纡贵地跑去钻黑煤窑吧?林家仁瞥了眼跟着自己出来的男男女女们,心道还不是他们闲不住非得上来,虽然的确是看到了不错的风景……就算是自己有让他们帮忙造火药的想法,也不至于拿命去赌嘛。 “恐怕很困难。” “嗯?” “大人息怒,容我细细道来。”村长捻了捻胡须,续道:“他们啊,大概是在山里呆久了不习惯外面的世界,平时连人都很少出来一个,唯有对能够寻访至他处的人以礼相待,他们管这叫做‘缘’。太守大人之前也有请过他们出山为官,可他们连出洞都不愿意就婉言谢绝了,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们也不会卖我面子?” 村长没有回话,而是用微微地点头代替了回答。 林家仁不由得一阵无语。良久,才道:“罢罢罢,咱还有山顶的风景没看呢,何必一定要去这洞天?难道是冬天必去洞天?”打趣地吐了一句槽,招呼上众人,又准备往山顶赶去。 而一马当先的他,却不知道这又是个杯具故事的开始。 天地良心啊,这不是自己之前救过的小孩么? 此刻的林家仁,正被这个矮他两头的少年准确无误地用长剑指着脑袋。 这……这尼玛什么情况? 林家仁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明就里:自己不就是好不容易积极了一回,第一个冲上了山顶,第一个发现了山顶的破屋,嚷嚷着“我要拿第一滴血”然后第一个走了进去,再第一个看到了一堆湿漉漉的衣服扔在地上,然后被自己的好奇心所驱使理所当然地移动了一下眼光,接着就发现了一抹光溜溜的背影…… 大家都是男人啊,你犯得着用剑指着我么? 其实林家仁还有一点觉得很奇怪,他的剑是从哪冒出来的?之前勇救溺水小孩的时候都没发现过,当然,更让他感慨的是,对方竟然在自己喊出“啊,对不起”之后的分分钟里就把衣服给穿好了…… 呃,不对啊! 仔细看的话,这与之前那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是干的,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个动漫人物,衣服没变过是因为有很多相同的。 破了案了! 按理说他是很怕死的,面对这种情况应该多少是会紧张的,哪还有闲心去想这些?但是大抵是因对方是个小孩的缘故,他就好像是得了“不吐槽会死病”一样,悠哉游哉地跟对方扯起皮来了: “勒个……小兄弟,能否行个方便先把宝剑放下?咱们有什么可以好好商量嘛!” 林家仁看着眼前的小破孩,不急不缓地侧开了剑尖,朝着对方满面堆笑,可下一秒对方的剑尖依旧直指他的鼻尖,那个距离也就几厘米,林家仁丝毫也不怀疑能够做到如此精度瞬移的对方有能够虐杀自己的可能。 不过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不知速战速决的道理,看他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手取自己性命,林家仁心中还是不急的,反正只需要拖一会儿,等玲她们到了这小孩也就不能逞凶了。 见对方只是怒气汹汹地瞪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林家仁眼咕噜一转又道:“诶,是我啊,你忘了我还救过你的,在山腰的瀑布,当时你都没有呼吸了,我还给你又是吹气又是按摩来着……”除非你丫忘恩负义,否则怎也不会杀掉救命恩人,更何况还只是因为看到你的裸背……林家仁觉得,或许对方恼羞成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被看到了,而是因为被打扰了,像他这么问都不问有没有人就破门而入的家伙,那是相当没有礼貌……吧?又或者说,其实里头还有个不想让谁看到的人什么的? 正所谓脑补一时爽,林家仁完全忽略了对方接下来的问话。不过小破孩歪着脑袋,又不耐烦地问了第二遍:“何为吹气,按摩又是什么?” 林家仁这才惊讶地发觉了一个事实,这家伙的声音跟之前在瀑布边上不一样!是因为那是溺水之后声带受了影响,还是说自己救过的那个小孩其实在破屋里边?越来越觉得这事奇怪了啊。“啊啊,吹气就是嘴对嘴吹几口气进去,让你停止运行的内脏能够复苏;至于按摩,就是拍背和挤压心脏,呐,就像这样。”说着林家仁还自顾自地示范了起来,全然没有顾及到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你!” “不用谢!谁让你运气好呢,遇上我……” 话犹未已,对方的长剑已经刺了过来,林家仁躲闪不及,直接就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哇靠,你来真的啊!”要不是刚才趁着示范动作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林家仁的脑袋估计就会多出一个窟窿,“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说到躲闪,林家仁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自信的,再加上对方怒火攻心出剑凌乱,给了自己一定的喘息之机,他也就能从容应对。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对方发现怎么捅都捅不到人之后便改变了作战计划,什么声东击西啊欲扬先抑啊之类的都使了出来,林家仁身上顿时就多出了几道口子。 对方的实力可是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啊,这么一剑一剑的上挑、下拉、左扯、右划,恐怕只是在单纯地泄愤吧?一剑杀了自己好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擦,这回可是要大大的擦一回了!我他喵哪里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像是极其热衷于虐待一般,你丫是个变态吧!不,教你这些课程的师父才更是变态中的变态! 他喵的!老子是有光坏还是咋滴?只要外出旅行,只要是人数不多或者落单,绝逼会遇上倒霉的事情,不是被沿途的山贼土匪发现了,就是被莫名其妙的人给盯上胖揍一顿? 这年头,连十二三岁的小破孩都可以合法杀人了,让他这种十九岁的大龄小孩还怎么混? 忽然,林家仁停了下来,因为不管怎么躲,他还是得中剑,也就对方玩得高兴没有让他膝盖也中个剑什么的,否则他现在肯定就一地上打滚哇哇叫了。 “要杀我也好,要耍我也罢!”林家仁举起双手,挡在身前喊道,“总得给个理由先,让我死的明白!你,何以恩将仇报?” 这一下倒把对方给问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才冷笑一声:“无耻之徒,该不该杀?” “无耻?谁无耻了?我们之前认识么?我是抢了你娘子还是掳了你妈?”对方这个阵仗看下来,林家仁觉得自己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钱,就是下辈子欠了他老婆。那个咬牙切齿,那个不共戴天啊,他还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真有恨自己到这种地步的人存在啊。 “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哈哈哈哈……”林家仁忽然一阵大笑,笑的对方莫名其妙,笑的围观的花花草草毛骨悚然,其实他自己更觉得无厘头就是了。“你倒说说,我有什么是敢做不敢当的?使得小哥你对我恨之入骨,非要杀了我不可?” “哼!”小孩明显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在瀑布处救我妹妹,我很感激,但你却不知好歹就势轻薄于她,而就在刚才你还看了不该见的东西!孔孟之道非礼勿视男女有别,你说你不是无耻之徒又是什么?!”好个伶牙俐齿的小破孩啊。 “哈?你妹妹?双胞胎?”那也太像了点,龙凤胎不都是异卵受精么,怎么还可以这么像的?“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还请这位小哥将令妹请出来,在下给她赔礼,你看怎样?咱们也不至于动刀动枪吧?” “这……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诶?居然这么好说话?刚才不还想搞死自己的么?这也变太快了点吧?(未完待续) 第551章 救人之悲喜剧(下) 对比起十二三岁的小孩来,林家仁可说得上是老谋深算的十九岁大叔了,要在短时间内想出办法对付他,还是比较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不,对面的小孩已经被自己忽悠的离开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哦,对了,你好像还带了不少人是吧?” 忽然,小孩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哈?” “那就没错了,你是想跑,对么?” 擦,这家伙智商不低!看来并不是不知世事的小鬼啊。 “呃,没有没有,你快去吧,我就等在这里,我向来说一不二!” 这种时候当然是拼了命的拍胸脯保证了,相信玲他们已经在不远处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哼,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呐,那边有棵树,你要真有道歉的诚意,就让我把你绑上去!” “什么?喂,士可杀不可辱!这怎么行?” “哦~~~看来你还懂一点廉耻!不过,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喂喂,你丫学过川剧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望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嫩脸,上面写满的恐吓让林家仁很是无语,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被逼无奈。 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向是林家仁信奉的准则,被捆就被捆吧,大不了等帮手来了我再虐回来,到时候不给你们弄个龟缚甲什么的,都算我欺负人! 上帝啊,请原谅这个已经坏掉的人吧,谁让他观摩岛国出产物太多! 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觉得自己要向这小孩致个敬了,他是有多么娴熟的技巧才能在一分钟之内把自己捆的结结实实,越挣扎还越紧啊,果然凡事看外表是不可取的。 “呃,你能快点去叫你妹妹么?否则你又说我没诚意了……” “这就去,你好好呆着,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了,这绳索是越动越紧,怎么办你自个儿掂量吧。”小鬼心情好像还不错,扬长而去的时候也是频频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要用扬长而去这个词语呢?这是有原因的,因为知道林家仁被发现获救为止,他都没有回来,很明显这是一去不复返的节奏。 林家仁很郁闷,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带着妹妹返回来接受自己的道歉,也不是因为自己被个小鬼玩弄了,而是——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行随从才慢悠悠地找到了自己。 大概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缘故,林家仁在被捆绑的期间觉得特别难熬,算是或多或少体会了一把当年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的感觉。这尼玛可是冬天,在尚算得以蔽体的树干下面站着就是……反正现在是又冷又累了,破口大骂一顿之后,林家仁表示说什么自己也绝对不会再做这脱离群众的行为了,妈蛋,只要自己是一个人就走霉运,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设定? 被骂的狗血喷头,村长等人也只有受着,然而他还是得问一句“何以如此”不是? 当然,林家仁也不可能直接回答是被个小鬼给教训了,那样多丢人啊,只推说是刚进破屋就不知道被谁给敲晕了,醒来便已如此。 不过,在检查了一番之后,玲却是狐疑地望着他,再看了看村长他们,等人走开了些才低声道:“我见你身上口子倒是不少,却没找到你脑袋或是脖子上有被敲击的痕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可真够腹黑的,明明她就尾行着林家仁目睹了一切,知道对方没有生命之危才没有出手,后来见他被绑也是远远地守着,当是给某个老是惹是生非的家伙一个教训咯。 说起来林家仁也真够笨的,居然还会相信对方,傻乎乎地送上门让人绑,真是活该! “哼,还不是那个小鬼!也是不巧,我就在那个破屋里遇上了,亏我还在瀑布那里救过他一命,居然想杀我!” “得了吧,大人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玲觉得有必要嘲讽一下对方。 “呃,那是因为我福大命大!嘿,你猜他说什么?”说着,林家仁竟然眉飞色舞起来,全然忘记了刚才自己吃瘪的事情。 “什么?”由于埋伏得不算近,玲并不知道两人说过什么。 “他说啊,他的妹妹才是那个被我救过的人,还说我占了便宜……” “主公啊……” “啥?” “摆明了他才没什么妹妹呢,你该不会看上她本人了吧?” “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就算扯平了而已。对于为何一个身怀武艺的少女,要扮男装上这凤鸣山,先是掉下瀑布,尔后又来山顶,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真的,要不是对方最后离开时的姿势,再结合到之前如同感同身受一般的表情(胀红了脸),林家仁也很难当即想到她的真实性别。人家没有一剑捅死自己其实已经算是大发慈悲了,林家仁一双眼睛虽然不咋滴,但在这方面大概还是不会出错的。 “想要我去调查么?不过听起来她好像已经走远了的样子。” 还是玲了解他啊,林家仁要是真不在乎,是不会把话说的这么全的,顶多说一句“不关我事”,然后该干嘛干嘛,现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玲几可肯定那个小姑娘已勾起了他的好奇。 嗯嗯,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潜在的敌人呢!不搞清楚状况,始终也不放心。所以说她很高明啊,借着揶揄林家仁来为自己本来就打算采取的行动来做铺垫。 “不不不,还是别去了。”林家仁摆摆手道,“咱们还是敞开心情来玩耍一番好了,说起来我都饿了。”说完,不顾对方的再言,走了开去朝颖儿索要干粮去了。 有句话林家仁没说,玲也没提,那就是玲到底能否打得过那个小鬼的问题。毕竟用剑上面玲跟她多少是有一些差距的,这连林家仁都能看出来,更别说她本人了,如果对方的闪避功夫也很厉害的话,暗器也是不奏效的。总之,对方的武功不弱,是两人的共识,尽管玲有些跃跃欲试,但也没必要在林家仁不同意的情况下前去寻找这个不知敌友的女孩。 经过一段时间的爬山,正好大家也都累了,见林家仁就地而坐开始吃东西,他们一个个的也摸了摸肚子,好像也到了补充能量的时刻了。于是一行人干脆就围在了一块,名符其实地野餐开始了。 玲她们是习惯了,见状就向林家仁靠拢了过去,这也直接导致村长等人的诧异。就算是以保护为名,就算是大老婆小老婆,这距离也太近了吧?完全不合礼法啊! 也是因为林家仁是位亲民长官的缘故,否则村长他们此刻怎么可能也只和林家仁等人隔着两三米?这都要归咎于观念,也就是价值观的问题了,无疑林家仁更喜欢这样的热闹,而不是一个人合乎礼法的冷清。 欢声笑语,之前的种种不快一扫而空。 果然,人啊,什么时候都是要有家的氛围,才能快乐的。 林家仁望了望天,笑而不语,真是有幸啊,遇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 正当他这么感慨之时,天上忽然掉下来一滴不明液体。 “诶,这是什么?下雨了么?” 由于席地而坐的地方离林家仁被捆的地方不算很远,而此地的植被可以说是覆盖得更多,他们现在的头顶上就有一片绿。 说着,他还抹了下来闻了闻,如果是雨的话,就应该是酸雨了。否则也不会跟汗水似的酸臭,等会儿,这他喵的不会就是汗水吧? 这边林家仁还在斟酌,那边玲就已经爬上了树,没用几分钟就拎下来个小家伙。 嗯,没错,小家伙。 十五六岁的少年(对方语),这回的绝对是真资格的男孩了,喉结表明一切。穿着和那小姑娘一样的衣服倒是让林家仁眼前一亮,不过最亮的恐怕还是他的身高——一米五?或者更矮?刚从树上被带下来的时候,林家仁还以为是个猴,定睛一看侧耳一听才从对方满脸的褶子和说话声音中确认。 怪不得一直不敢现身躲在树上,要林家仁也只会比他做的更过。 “好了好了,你们别逗他了!”猴子,也是有人权有尊严说不定更加有本事的嘛,君不见一千多年以后的岛国乱世,那只猴子不就是一跃而上成为了“天下人”么? “说,你听走了多少机密?!” 林家仁更狠啊,一出口就把人家吓得不轻。 “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你为谁工作?” 一问三不知,或者说跟本就是子虚乌有。 到底是谁在逗他啊,就人家那个怂样怎么可能是奸细嘛! 林家仁眼里燃烧着火焰,让人丝毫也不怀疑他可以在下一秒就把对方给生吞活剥。 “说!再不说我就把你送给母猴子!” 周围的人释然了,搞了半天林家仁也只是在活跃气氛而已,不过猴子兄也确实被吓得个够呛,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作惊恐状。 后来,花了好一段时间,经由与之年龄相仿的魏薇(当土匪的时候有相关经验,特别是勾引差不多年纪的肉票的时候)问话,他才娓娓道来。 原来啊,这凤鸣山上的道派并不只有第九小洞天,想想也是嘛,它都是第九了,前面肯定还有一二四六之类的,而这家伙是隶属于天九教的小道童,也就是位于第九小洞天的九天教的分支,它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总分,倒不如说是源自与此却又不同与此还要对立与此的两家最大教派。 而那个姑娘正是两家相斗的牺牲品。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本身是属于九天教的,后来被逼试丹有幸逃出,可到了天九更惨,说都不跟你说一声就下在了饭菜里,之前她就是因为中了慢性丹毒药性发作,像失心疯一般一口气跑到了瀑布失足跌落,没想到被水这么一冲脑子便回复了清醒,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552章 道可道(上) 尼玛,人都被当成小白鼠用来搞实验了,还让小白鼠怎么活? “唉,也真够可怜的!”听完“猴子”的叙述,林家仁不禁感叹道。 周围的一行人也是唏嘘的唏嘘,摇头的摇头,连个小小的凤鸣山都是这般争斗不休,实在是让人既无语又无奈。 “猴子”见众人这副样子,也就适时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看起来他很着急的样子。 “你慌什么?真是赶着去投胎么?”林家仁顿时觉得看人急躁的确是有快感的,他都恨不得能多看一会了。 “这位大人,请放过小人吧,小的真的只是碰巧在树上打盹的啊!” 其实一开始林家仁就信了,因为他实在有够差劲的,同样一身制服穿在他身上就完全变了味,而且他还仔细观察了对方的周身上下,不仅全无气质可言,而且一双破烂的草鞋外加全身并无其他饰物,早已说明这货绝对当得起“矮穷挫”这三个字。 不是说他就是以貌取人之类看他不想是能做奸细的料,而是本来他们在树下就没提到过什么机密,刚开始那么问也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罢了。 话说回来,这人也真够倒霉的。领了师父的命令出来寻那姑娘,本来好不容易在山腰处找到了,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跌落瀑布,心急火燎地跑了过去却发现一大堆人围在下边,也只好静观其变。由于害怕被发现,他就隔几分钟看一眼,结果不知何时那小妮子自个儿从人群中跑掉了,瀑布下的人群也就散了,或者说他们是要往山上走。 得咧,丢失了目标也没有办法,他就一边躲着林家仁一行人努力不让他们发现,一边往那姑娘可能的地方去,依照对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应该是会往山上走,师父她不敢得罪,但是下药的厨子肯定免不了要挨一顿揍了。而她肯定不会在师门中这样做,怎也得在外不是?正好今天是厨子外出交换食材的日子,想必她会等候在某个必经之路上吧? “猴子”还是聪明的,可是当他再次发现目标的时候却人家却已经进入了山顶了那间废弃破屋,他刚想进去,就见到某个大呼小叫说自己是第一个的家伙,打另一边直冲冲地闯了进去。要不是他躲的及时,肯定一早就被发现了。 再然后,就是大家所熟知的事情了。 要怪,就怪自己居然能在树上睡着了吧。 看着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家仁也有点于心不忍,朝着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对方立即如蒙大赦,转过身飞也似的跑掉了。 “喂,等等!” “啊?”这么快就变卦不让走了?闻言他还是停了下来,毕竟对方人多而且还携带武器,真要是急了,随便投点什么东西过来他也吃不消啊。转过身恭敬道:“未知大人还有何指教?” “我都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呢?” “呵呵,贱名不值一提,八水。” “嗯,这应该是个艺名,哦,也就是道号或是法号对么?” “是,大人,八水正是师父给小人起的道号,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 好的,你在前面可要好好地带路哦~~~ 这九天教摆明了折腾人不方便进去参观,那天九教应该就面向用户多了吧? 于是,八水在前面走,林家仁一行人在后头跟随,弄得前面那位还以为自己是带领一干兄弟准备去打群架,哦不,应该是去爆发大规模斗殴事件的带头大哥。错觉啊错觉,他倒是想问一下对方为毛跟着自己,可惜并没有那个胆量,也只有在山顶转来转去始终不往自家去。 “凤鸣山方圆不过几里,也就是说山顶的空间不会很大,这小子是在欺负咱们不熟地形,故意跟咱们兜圈子么?”猴子狡猾,狐狸也不傻啊。“行了不用跟了,我早该只让玲一个人去跟的。”说罢,便抬手阻止了众人的继续前进,一行人就地坐了下来休息,只有玲一个人脱离了队列,悄悄地跟上了八水——今天说什么也要去他们炼丹的地方看一看。 “咦,今天山上还真热闹!”过不多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眉目和善的胖子,手上推着一辆小车,晃晃悠悠地摇了过来。 他倒一点也不怕生,反而还跟众人打了招呼,自来熟地攀谈起来。 大概是因在山上呆的太久,都呆的有些闷坏了,这一聊就是半个时辰,要不是他赶时间下山估计还不想停——有故事的人伤不起啊。不过,林家仁等人也从他的说话中了解到,他是在天九教工作的专职厨子,这会儿外出只是十天一次的采办。 但无论林家仁他们怎么询问,他都没有告知天九教的具体所在。胖大叔很有职业操守嘛,保密工作做得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林家仁也就不想再让他为难,便想要派两人与他一同下山去,并不是他提前预判对方可能有危险,还就是纯粹的一番好心而已。不过,被婉言谢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人家这么多年一月三次、一次两天地来回,不也从来没有出过事情么?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 某个人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才是真的。 “可恶的家伙,早知道之前就真的杀了你,也好过让我久等!” 暗处的少女,双目喷火,焦躁不安,急不可耐,要不是看着人多,说不定早就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眼见目标终于独自离开,少女也迅速开启了尾行加潜行模式,誓将暴力美学进行到底。可是区区一只胖子又怎能满足得了她?发觉了这一行人的目的地是天九教之后,她也细细地思考过了,要搞就搞大的,自己能否混水摸鱼也犹未可知,说到底害了自己的还不都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师父?哼,无论是前一个师父,还是后一个师父,全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自己的修仙大业而罔顾徒弟姓名的畜生!他们都该死! “诶,那边是什么?” “什么什么啊?” “总觉得有一股气体‘腾’地一下从那里冒了出来。” 少女忽然震惊了,那个男人指的地方不就是自己之所在么?难道他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呼,算了,只是虚惊一场罢了,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占便宜的家伙,才不可能识破我的伪装。哼,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 “阿嚏!”林家仁摇了摇头,“看来是有点受凉,都出现幻觉了。唔,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恢复了坐姿,林家仁也只有和众人聊天解闷打发时间了。 又过了一会,玲回来了。 “怎么样?”林家仁第一个迎了上去,急切地询问。 玲则是白了他一眼,道:“总得让我喝口水再说吧?” “行行行,来!我的好玲儿,满饮此杯!” 某人再次遭到白眼,这一次白他的就不止玲一个了,谁让他群嘲了呢? 喝完水,玲缓缓道:“那地方真隐秘,还要转动机关才可以进去,一个山洞开凿到如此地步还真是罕见!”感叹了一句,她又道:“我看那小子也是不怎么得法,弄了好几次才把入口给打开。也多亏他的笨手笨脚,我才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法啊。” 林家仁眼前一亮,道:“那赶快,趁你还没忘记,咱们立刻过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地方非得弄得这么难寻!”可以说,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出来了。 玲却摇了摇头,道:“忘是不会忘的,只是咱们不能就这么过去,听那小子的自语,他们教中似乎即将有大事发生,咱们不如再等等,否则他们也没那个时间接待咱们。” “大事?嘿,我这人就喜欢热闹。”林家仁这意思,就是非去不可了。 旁边几个人算是明白了,玲是故意这么说的。“你让我不,我偏要”,林家仁的性格中多少是有此等叛逆基因的,只是平时不显,非熟悉之人不可知之罢了。作为关系非比寻常的玲,自然是知根知底咯。 林家仁估摸着,所谓的大事无非就是两种。结合到对方教派的属性来看,除了要跟九天教干上一架以外,最可能的就是旧丹药的改良成功或是新丹药的研发成功了。否则还能有什么称得上“大”这个字呢? 他当然想不到这是当年于吉残留下来的信众所搞的分裂主义破坏活动! 从将第九小洞天中剥离出一部分成立天九教,再以丹药控制麾下新旧信众,辅之以一贯的精神信仰,双管齐下制造出一支可怕的隐形力量,逐步蚕食吞并周遭,先是凤鸣山,再是东溪村,然后是上虞城,接着以百姓为肉盾,直接渗入会稽,直到占城为王! 死灰可以复燃,卷土可以重来。想的是挺好啊,而形式上也做了改变,不再是单纯的蛊惑人心,也知道实际控制了,可是不巧啊,偏偏让林家仁遇上了。 这个可是一直在洗别人脑的家伙啊,你们要帮忙的话,那还是可以的,但是洗成为你所用的那就对不起了,你洗了我还洗什么? 多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对于这种抢饭碗的行为,林家仁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恨不得全都把他们打趴下! 但是余孽之所以为余孽,正是因为他们能够有本事余存下来,亦有本事继续作孽。并不是你揍他们一顿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心里早已扭曲的他们绝不会就此老实,变本加厉那是既定剧本。 当然,此刻的林家仁还是很饶有兴致的,探险、寻宝,他脑中大概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与这两者差别不大,至少不会具有很显著的差别。 这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 其实不,不管怎么看,刺激度上,还是有一拼之力的。(未完待续) 第553章 道可道(中) 他们的信仰曾经被狠狠的击败过,同道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被杀掉,势力范围被肃清,残留的也被逼躲进了深山里。 可这些在他们眼里其实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他们心痛的也不仅仅是理想的破灭,还有对于背叛的深切感受,同伴、朋友、亲人,原来他们才是会让你失策的存在。爱之深也,恨之切,还有什么比遭受到你深信不疑的身边人的出卖更让人痛苦的么? 不论他们是否愿意承认,他们中的一些人就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当他们再度出现的消息传来,梦魇便从此植入人心。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祝你们活得有!滋!有!味!”成为了这群人一以贯之的强大信念,甚至取代了他们的信仰,变成了他们每日每夜都记挂的事项。 有的时候,人需要用某个物件或是某件事情来提醒自己,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或者说,又有多少故事是从“报仇”二字开始说起的呢? 当年一个叫做孙策好战分子打会稽过,顺便还带上了几万部队,一人发了一只酱油瓶,有的还发了俩,以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秋风扫落叶一般席卷了江东,用人手一只的酱油瓶敲在了每一个敢于质疑他合法性和或是捂着酱油就是不让他打,或是半遮半掩半推半就不给名话的割据诸侯的头上,并且没有一个得以幸免于难。 “要变的,江东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变的。”像个闹倔脾气的小孩,孙策在江东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如果有人清楚地主阶级是以何种方式被消灭的话,那么那些防止他继续打酱油的地方势力受到的对待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倒不是说孙策这辈子的爱好除了杀人就剩杀人了,有些人就是该杀罢了。尽管有这样或是那样的后遗症…… 快刀斩乱麻,还是缓慢而稳定,这是个问题。究竟哪样更可取,去忍受那狂暴却漫长的摧残,还是冒着阵痛挺身去反抗那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烦恼,将它一扫而空。孙策的决断,是有其积极意义的。 当然,这里说的还是他的问题——把自身性命都搭进去了的教训啊。 那就是对待宗教的态度。 简单点说,具体问题还是该具体分析,仍旧用对付敌方势力的办法去对待宗教,以血腥来镇压他们根除后患,倒也并非不可取,只是他低估了对方的反扑力量。宗教势力的酱油可不好打啊,因为他们的势力就是源自民众却高于民众,这样的聚合力完完全全不是那些小虾米可以比拟的。 杀,却杀之不尽,这群余孽逃亡各处,明着那是大伤元气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可暗地里…… ------------------------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总之林家仁目前是被华丽丽无视的状态,也许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自己呆在队伍的中间偏后位置,让随行的村长和护卫们顶在前头,没想到还没靠近秘洞,里头的人就出来了,大概是被路上的暗哨发现了所致吧。 很快的,他们就被一群穿着相同制服的给围上了,林家仁顿时觉得有些突兀,这连问都懒得问就要干架的样子,到底是几个意思?于是给村长等人使眼色,让他们去问个究竟。你们不想问,我们可是有一大堆问题呢,正好被剑指着最多的是被当成了带头人的村长嘛,就让他去问咯。 不一会儿,就听到村长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大约就是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围我之类的,没想到对方却很有个性,冷哼一声只道:“奸细!”然后就是一副“你自巧言令色,老子就是岿然不动”的神情,表示你们从哪来滚回哪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弄死丫的! 林家仁是隔得远没听清,否则哪还会如此淡定?待到村长过来把话以转述,某人登时就火冒三丈了:“这么少的人来围老子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不客气!娘希匹,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能算得上是不客气!” 林家仁的心情本来是不错的,但是你丫算老几,你喊老子滚老子就滚了?那传了出去今后我还怎么混?就算传不出去,妹子们汉子们又会怎么看我? “你去告诉他!”林家仁高声喊道,明显是对方能够听到的程度,同时不住地跟周围的玲等人使眼色,“咱们的目的地该是哪里就是哪里,你们这几个人,老子还不放在眼里!”该滚的,是你们! 话音刚落,处在林家仁周边的人便行动了起来,依着林家仁一直以来的性子,打趴而不杀,分分钟的时间内,包围他们后方的十个人就倒下了一半。 “村长。”林家仁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们村精挑细选的护卫好像有些友善过头了吧?” 虽然是人数劣势,但是这么被压着打,多少有些难看,反倒是从会稽跟过来的两个保镖在帮着抗伤害,另外的五个人完全就是缩手缩脚全无章法。 得,实在看不下去了。“薇妹,要不你也活动活动筋骨?”身边可以算作战力的姑且只有魏薇了,让她出面帮帮手也算是个事。总不能林家仁亲自上场表演三脚猫功夫给大家逗逗乐什么的吧? 虽然比不上玲的武艺,但好歹也是拿得出手,魏薇伸了个懒腰,也学着玲的样子将面纱变作面巾,像是夜晚行动的黑衣人那般叠成三角绕过面颊在后脑勺打了个结,“剑,我要用你的!”魏薇笑着从林家仁腰间抽出了长剑,娇叱一声便冲入了混战的人群之中。 即战力一加入,形势立马变得不一样,至少场面上是撑住了。 “唉,我要是也会些武艺就好了。” 还在身边的两个少女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感慨,脸上颇显落寞。 “呃,你俩也不至于这样吧?人跟人本来就各有所长,没必要非得跟别人看齐,你看我武艺不就也很蹩脚么?” 颖儿“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主人本就是文官不善武艺又怎么了?还有啊,像月姐姐这种才是大家闺秀嘛,不舞刀枪专与女工,而且还能制造一些物件来帮助主人呢!”说着说着,她就撅起了嘴,“不像我,除了做饭别的什么都不会了。” “诶?”林家仁好奇地看了颖儿一眼,笑道:“你不是还会管账么?”管的我家都差点入不敷出了倒是真的。 “哼,那还不是颖儿在为主人积攒好名声,所以才给那些食客门人时不时的举办宴会!” “可是好名声不是好施舍啊,这下子弄得是只鸟都想往我家钻,应付起来不累么?” “好了好了,你们俩主仆就别在这吵吵了,他们都快打完了。” 被忽视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黄月英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暖融融的阳光打在林家仁身上,眯着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战斗的确已经进入收官阶段,玲他们已经占了上风,众人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已经做好了要直捣黄龙的准备,打到秘洞去,解放……如果有被绑架拐卖的小姑娘什么的,倒是值得被解放的对象。 “好了,差不多了,咱们……” 话犹未已,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林家仁的脖子上。 怎么回事? 林家仁惊恐万分,不明就里。 这尼玛是遇到什么了啊?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自己、胁迫自己。 他是想要往后瞧的,可是接下来那个声音却明显不想让他这么做:“别动,叫他们都住手!” 你让我叫他们住手我就叫,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都给我停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妈妈是这样教育我的。所以你们还是听我的话住手吧,我后头那个人可不好惹。 仔细听的话,这声音好像很耳熟的样子,莫非…… 没错就是自己之前救过又差点杀了自己的妹子,她现在好像不怀好意。 自己的脖子好像是非一般的好东西,专门吸引妹子……的长剑。真是太刺激了,早晚会把自己给搞崩溃的呀。 “我、我说这位、这位壮士……”一时之间林家仁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方才好,施施然蹦出了这么个词,“有事好说,能否先放下这个硬邦邦亮闪闪的东西?在下可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啊。” 林家仁的胆子向来不大,就是很肥也不足以抵御刀枪剑戟,更别说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年龄上来说对方可算个萝莉,可是很难有人会真的这么认为,就算是萝莉也是贯彻了爱与真实的邪恶的暴力流萝莉一只。 世界就这么不和平么?反正林家仁看到一左一右两个妹子比自己还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就是了,那么大概自己的确是被挟持了也差不离。 林家仁闭上了眼睛,“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显得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遭到劫持的是对方一样。 “你不会杀我的!”某人心中默念着,既然放过了自己一次,那么就不愁没有第二次。 “走!”林家仁基本上是被拖着走的,留在身边的妹子根本就没什么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弄走。 忽然黄月英急中生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玩意,朝着对方就是精确一射……(未完待续) 第554章 道可道(下) 然后,林家仁的大腿上就多出了一支袖箭,哦不,仔细看的话应该是两支,只不过因为袖箭太细,插入的又太密,显得像是一支罢了。 “你最好别再发射暗器了。” 说话的是林家仁,不过这声音就属于悠悠飘来越来越远的了,谁让他已经被拖走了? 我勒个去,怎么自己遇到的女的好多都属于女汉子级别的?林家仁少说也有一百三十来斤吧,人家妹子拽着他走却跟玩似的,略不科学啊。 不过,女孩也只是提着一口气硬着头皮这么干的,等确认了甩开了追来的人,她就一脚将林家仁踢到一边,再次用剑尖指着对方。 “这位姑…壮士,请问您将在下拐来,有何目的?”林家仁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话,面不改色心乱跳。在明知对方是女人的情况下,还叫人家壮士,也亏林家仁绷得住没笑出声来。话说都已经是被同一把剑来来回回指了三次了,这还只是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之内所发生的,明明都已经跟大伙在一块了都很小心了,居然还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今天真是走了邪火了! “哦,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女孩空闲的那只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头发,仿佛什么的无所谓无所谓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吧,如果这也算是“请”的话,我还真是……“在下乐意效劳,还请壮士吩咐!”横竖我也打不过你,除了听你吩咐就只剩消极怠工非暴力抵抗之类的了,但看了看自己大腿上的袖箭,只得暗叹一声月英好手段,这下连逃都没得逃,只好任人宰割。不过起码现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儿也是性命无忧,而且林家仁就不相信了,以玲的本事会找不到自己? “哼,算你识趣!”大体上,女孩对林家仁的印象并不好,不过若非对方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而是一个宁死不屈之士的话,她就该头疼了。目前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很满意,“你,接下来自己走!”看来她是觉得一直拖拽着这么大一坨肉并不是那么划算,忽然想起这东西也可以移动,这才…… “壮士!这可不行啊!”林家仁拱了拱手,摇头道:“你也看见了,在下受伤了,是走不得那么些路的,你看……” “看什么看?又不是我弄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诶诶,剑可要拿稳了!我走,我走就是了!”对方的手忽然抖了几下,可能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最直接的感情,刀剑无眼人却有啊。 剑是拿稳了,不过一脚飞踹就属于连贯技招呼了过来:“快起来,走!” 好凶的说,目前遇上的女子之中,最凶的就数她了,比起来献小姐或是当初的魏薇,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起码人家只是在嘴巴上狠一点,可从来没又拿剑指过自己又飞踹自己啊。当然这还得分开说,献小姐曾经踹过自己而且还是拳打脚踢一起来,而魏薇也曾用剑指过自己,可现在还不是收敛了许多? 他喵的,这暴力女,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 不过,林家仁觉得,自己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关心一下还在飙血的大腿,一点都不夸张的说,右腿都有点麻木了。被拖着走了这么一段路程,估计……诶,既然在流血,那么沿途就会有痕迹,也就是说玲他们应该会很快找到自己才对! “哎哟,哎哟!”各种电视剧中的狗血桥段在这一刻从林家仁脑中闪现,他不是一个电视、不是一个剧! “耍什么花招?!快走!”又是一脚踢在了腿肚子上,林家仁顺势倒在了地上,踢足球的被铲倒见过么?就是那个样子,布教授、阿教授、佩教授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林家仁忍受着大腿上小腿上剧烈的疼痛,努力地满地打滚。 配合着紧皱的眉头,痛苦的表情,到位的动作,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林家仁的这套动作说什么也在八分以上,只不过这是他自认为满分十分的情况下给自己打的分数。 在女孩眼里,林家仁的表现也的的确确值得起八分的,满分一百,给到十分都没问题! “唉……”轻叹了一句,少女缓缓走近了林家仁。由于某人太过投入,根本就忽略了女孩缓缓抽出的长剑。 “啊!!!” “痛,应该是这样的!” 女孩脸上挂起了邪魅的笑容,眯起了双眼,而她每拉动一下手臂,都会听到杀猪般的喊叫。 妈蛋,妈蛋!林家仁心中叫骂着,除了想着跟对方以及对方家中的女性亲属发生关系以外,就是对于玲他们的怨念了——老子又是流血又是鬼哭狼嚎的,这你们都找不到我?扣工资,回去了一定要扣工资!当然,这是不足以平息林家仁当前胸中之怒火的。说什么也要再干玲一次,老子要发泄! 唔,咱们还是回归现实好了,任你心中千万不爽,此刻也只有忍着……可是忍,我忍,我又不是忍者!老子忍无可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我林家仁急了,我就…… 我就袭胸! 咳咳,说真的,这也只是想象的初级阶段而已,这条命他还是想要的。 “够了!”起码的发泄还是需要的,吼两句总可以吧? “哟?”你丫还能爆种了不成?少女的表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杀了我好了!三番四次地羞辱我已经受够了!”林家仁真的硬气了一回?以退为进罢了。 “哦?好啊。”对方倒也够耿直,既然你觉得“士可杀不可辱”,那咱就成全你呗。 喂喂,不是吧?这次真的玩大了?!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当然是玩笑啦,人家才不愿意做白费力气的事情呢,好不容易瞧准机会抓走的人,多少也要体现了其价值再弄死吧? 吓唬吓唬得了,这不就老实多了么?腰不酸腿不疼走路就算一瘸一拐也有劲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丛林。 对于林家仁来说,到处都是树,哪里都差不多,也就当风景看了吧。 “还在等人来救你么?”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冷笑声,“我劝你不用抱有希望了,就算你的血迹有所残留,或是动静不小,他们也找不到这儿来的。更何况,我那些师兄可都不是善茬,他们啊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四五十?看到的不也就二十多个?林家仁大惑不解,难道他们还有增援? “你那个表情是不相信啊?我告诉你好了,他们喜欢先弱后强,尤其是对于侵入者,采取的策略从来都是‘轻敌’。”也就是说,先上的都是渣渣,后上的都是高手? “他们比你怎样?” “虽然不如我,但是几十个打你们几个,还是没问题的。”她早就看出来了,林家仁队伍中能算上高手的也就只有玲、马忠和沙摩柯而已。 这么说玲他们应该是被缠住了,或者更杯具一点就是打输了,跟自己一样被俘虏了。想到这林家仁不禁有些丧气,想不到小小的凤鸣山之上,竟藏了这么些高手! “这就失望了?哼哼,你好好看着,呆会儿说不定你还有机会把他们救出来!”看来她是有相当的自信,觉得那些人一定被他的师兄们给抓住了。 可林家仁却是不明就里,你不都跟他们是一伙的么?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帮我救人不成? “你也别傻乎乎地站着了,进去吧!” “进去?进哪儿去?” “砰”,又是一脚甩了过来,林家仁一个踉跄,一头撞上了树干。 “你……咦,这是?” 凤鸣山天九教的根据地,一个隐秘的山洞,入口或者说出口有两个,一个是玲发现的机关洞口,另一个是与地道相连的树洞,也就是林家仁他们走的这个地方。 要问林家仁现在有什么感受,他只能表示感受个毛线了,乌七八黑的一片,他都只能弯着腰撑着两边的壁墙缓步前进,要不是后头有人一直不难发地拿硬邦邦的东西(剑鞘)捅自己,说什么他也是不愿意前进一步的。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越往前走林家仁就越觉得此行凶险,忍不住又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依旧是不耐烦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 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前行之后,林家仁见到了亮光,虽然是山洞,却也有朝上开的口子,仍未落山的太阳,慷慨地施舍着天光,若是平时,绝对会有一种如获新生之感,只是当下前路未明,实在是没有此等心情。 “我会死么?”林家仁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看你的造化吧。” 从对方的脸上,林家仁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更不知道她是在说笑,还是真的不知道。 “唉,前路漫漫无知己,谁可与共?”没来由地胡乱念了一句,林家仁大有一种上断头台的复杂心情。 “诶,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文采。”好奇地说了一句,她又续道:“就是那边了。”领着林家仁继续向前。 “哦,孽徒还敢回来?哼,只怕是没地方去了吧?从九天教叛出的时候你该明白,你的归处只剩这里才对!” 人为格挡出的洞穴内,传出了威严的一句冷哼,看起来说话的就是小女孩的师父、天九教的教主了。 “徒儿不敢,特来将功折罪!” 林家仁一听就明白了,所谓的功劳除了自己又还有何人? “哦?是个什么样的功劳啊?” “是一件连八金师兄他们都无法完成的事项!” “什么?!快说来我听!” “师父可知,这在外闹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娘希匹,难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被这小妮子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555章 非常道 冷静!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 林家仁不动声色地跟着少女走进了洞穴,同时也在观察四周的环境。可惜啊,除了这里的入口和出口似乎就是同一个,沿途上也有不少同样制服的家伙守卫,想要找机会逃走已经是不可能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艰难险阻啊前方! 一个老道士打扮的家伙出现在了前方,林家仁很是惊讶,这家伙竟然是保持着道理的姿势跟他徒弟,也就是女孩说的话,直到看见林家仁的那一刻才一个翻腾正立地站了起来。 林家仁有点囧,面前这老头子好奇怪的:搞笑么?白胡子黑头发,外加宽身道袍,让人很怀疑他道袍里是不是能够多住下一个人。最关键的是,这厮就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双眼通红一边布满血丝一边充着血,模样极为吓人。搞了半天“血轮眼”这东西这时候就有了啊,嗯嗯,道士跟忍者也许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林家仁看的很清楚,对方那个眼神就像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钱、下辈子抢了他老婆老妈一样。喂喂,也犯不着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这么仔细地打量我吧?林家仁直接被看的发毛了,对方是不是丹药吃多了,都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 唉,可恨,真是可恨的……天气啊。刚刚还是阳光灿烂这一会儿就黑下来了,林家仁心中打鼓,暗叹倒霉,这尼玛要做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像是在丛林中迷了路,惊动了凶恶的野兽,自己明知道他们在周围存在,却无法预知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别提有多紧张了。 “好!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实在是太好了!” 哎呀妈,笑的比哭还难听呢,整一个惊悚片拍摄现场!林家仁浑身一个激灵,难道对方真的是失心疯了?好你妹啊好,真要想好的话不如你丫赶紧去死! “师父,其实他是……” “诶!我管他是谁!”一挥手就打断了少女的说话,老者显得相当威武霸气,“没想到老夫在晚年还能收到这般合心的徒弟!” 诶诶,什么情况,这好像不是什么武侠小说吧?为毛还有这样低俗庸俗媚俗的毁三观剧情发生?!虽然说事件走向与心中预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林家仁也高兴不起来,这他喵也太…… “不管怎么说,师父也太过分了,竟然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少女半是微笑半是委屈地靠了过去,好像在跟他师父……撒娇? “嗯嗯嗯,不管怎么说,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你还是我的好徒儿!”老道很是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手将少女揽了过去,另一支手则是给了林家仁一个熊抱。 这老头还玩通吃?林家仁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随即他就看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情况——少女忽然咧开嘴笑了,然后缓缓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对着自己的师父说道:“可惜,你并不是我的好师父……” “你……”空闲的那只手遥遥地指向了少女,老道的表情很是意外,“……哈哈哈!大喜、大悲!卦象之内…原来如此!” 说完他便推开林家仁,退了两步向后倒下了,林家仁这才看到他的腹部已是鲜红一片,而刚刚杀了人的少女,却是相当冷静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忽然间作惊恐万分状,对着周围大吼大叫:“不好了,杀人了,师父被这逆贼杀了!”她口中的逆贼,正是她手中所指的——林家仁。 啥?我勒个去,不带这样的吧?你赖皮! 呃,现在好像也不是扯这个时候,那些傻子摆明了就是相信她而不信他的,怎么脱身才是关键啊! 擦,我擦! 这女的根本就不给自己时间思考,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用极其柔弱一看就会产生保护欲的表情和动作,如泣如诉地指正着他的暴行。就像是杏子林的马夫人康敏,哀求着大家为她做主,非要置彼时的乔峰于死地不可。 不多时,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就靠拢了过来,不用说林家仁也是插翅难飞的节奏。 妈蛋,最毒少女心,这丫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惜自己恐怕无缘得见了。一二三四五,别说你们来的是五个人了,就是两个……两个似乎还可以发扬一下艰苦奋斗玩命抵抗的精神,唉,身为三脚猫的无奈就是这样了。 “大哥们,有话好好说,好好……” 话犹未已,就被一拳打在了脸上,力气大的惊人差点没把脖子给扭了,呃,也是,他们的保护对象已躺,气成这样还是很正常的,没有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都是不错的了。 有个词叫做泄愤,在少女杀人示众、祭师祭天的提议下,他们基本上还是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克制,在不打死人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让林家仁爽嗨天。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是因为林家仁文人体质抗不住,一个是因为他们五个全数没力气了。 为什么没力气了呢?因为他们每人背后都被捅出花了。为什么被捅出花了呢?因为某人想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好吧,其实这只不过是她的既定计划而已,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否则一打五怎么也不至于这般轻松加愉快。 愉快?林家仁有话说。尼玛为毛不早说,害得我……总之虽说鼻青脸肿了,但还能站起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这是林家仁爬起来的第一句问话。 “想活命的话,就快跟我走!”要不是林家仁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她才懒得管这家伙! “啊?” “再不走,听到声响的人就过来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顺利了,看起来师兄他们不在,否则刚才就只有另寻他法了。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少女也不管不顾了,拖着林家仁就往外跑。 “站住,你们站住!” 没跑几步呢,后边的喊声就传了过来。 “要不,你跑吧。这样我俩都走不了!” 林家仁轻叹一句,表示出了自己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 少女闻言一愣,随即怒道:“逞什么英雄,你这熊样,怎也算不得好汉的!再说了,就算你留下,也拖不了多久的!”她其实有些吃惊的,自己利用了他,他还…… “我跟你不一样,你被抓了只会是个死!我想他们对待叛徒是不会手软的吧?” “你有什么不一样?你也是杀人凶手!最差也是帮凶!他们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不,我、我的亲戚是当官的,我可以跟他们谈条件!” “什么?你还是个二世祖?哼!我早该看出来你是无所事事才来凤鸣山游山玩水的,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吵!老子不是什么二世祖,老子自己就是官,而且我全家就只有我一个人!你懂什么!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要杀人,我不想管,快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林家仁罕见地发飙了,气场瞬间爆棚imba,把不可一世的小姑娘都给震慑住了。 “好,好,我走!你死了别怪我!”狠狠地甩下一句话,少女气鼓鼓地跑开了。 “唉,其实她也说得对,我没事干嘛要逞英雄呢?骨子里的怜香惜玉害了自己啊!”林家仁笑笑,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摸了摸肿胀的面颊,仍不忘吐槽:尼玛打人还打脸,真是不想让人混了! 也许真的是某种来自于命运的安排吧,林家仁没有死,他们现在做主的大师兄回来了,咬牙切齿地表示要在某个特定的时辰把他给杀了,嗯,孙猴子的待遇,不过他这是要先放血再烹调,咳咳,加入丹炉融成药渣,但愿自己能有悟空同学那么好的运气吧…… 被吊在半空,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林家仁竟然困得睡着了,伤口已经化脓了?无所谓啊,真的,命都快没了,也不知道玲他们怎么样了,哪还管得了自己的腿啊。 好像从来,都没有沦落到这么悲惨的地步吧?不过现实虽说残酷了一点,但是他的梦还是很不错的,在那里起码还有人来救他,而且还是及时的救援,唉,这年头要做到不多不少刚刚好实在是太难了。 迷迷糊糊地听到喊打喊杀声,林家仁被惊醒了,难道是他们之前打的还不过瘾,深更半夜地也要跑来发泄一下?好吧好吧,“啪啪啪”是免不了一顿的了,嗯,我说的是皮鞭抽的响声。 可是,等了好半天,林家仁也没等来预想之中的声音,反倒是嘈杂的喊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救兵来了? 林家仁心中燃起来一丝希望的火焰。 “在这,主子在这!” 一丝变成了一束,直到光亮接近,一注光明在林家仁心中升腾了起来。 “玲,呜呜呜——!”最先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林家仁竟然不顾形象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好好好,主公乖,都过去了啊!”玲也完全没管下巴掉在地上的马忠等人,就地安抚着自己的男人,也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吧? “看什么看!你们都出去!”终于反应过来不合适的林家仁,对着旁人就是一声大吼,那边上可不知马忠一个呢。 像是小孩子发脾气,林家仁撅着嘴发泄着自己的不满。(未完待续) 第556章 进击的小女孩 “我……站不起来了。” 简而言之,林家仁腿软了,一方面是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导致饥饿进而失去了一定量的力气,另一方面就是,脸都被打的基本上认不出来了,更何况是早就受伤的腿? 现在他只能是瘫软在妹子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呃,你真想让我把你抱出去?”妹子的惊讶是理所当然的,这家伙不要面子了? “……我好像并没有那么说,我说的明明是让你叫他们弄个担架来,再把我抱上去抬走。担架知道不?就是咱们家里弄出来那种!你直接告诉月英,她知道!”林家仁眼皮艰难地抬了起来,勉强地一字一顿。 说完他又喘了口气,直接晕了过去,弄得玲也没有了开玩笑的性质,朝外面一喊,叫上人手照着他的意思做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由于林家仁的情况不宜挪动,众人仍旧在凤鸣山上,准确的说,是在已经攻占下来的天九教内部洞穴驻扎。 大夫是连夜赶过来的,这年头只要有钱他们还是挺好说话的,更何况林家仁还是官。诊断结果也如预期那般,失血过多导致功能障碍,好在他不差钱可以用名贵的药材来治疗,不过至少在过年前他是别想下地走动了。至于脸上和身上的其他伤口,无非就是些皮外伤,伤筋不动骨那种,药物内服外敷倒也能够很快见效。 不过,避免不了要留些疤痕什么的就有些讨厌了。虽说林家仁是个大男人而且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呃,不算特别帅,至少并没有貌比潘安之类的让各个年龄段的女子为之倾倒,但好歹也比歪瓜裂枣强上不少,就这么毁了还真有点可惜的说。 于是林家仁很郁闷,从得知了上述情况之后就一直坐在榻上闷闷不乐。 “冲哥!你看!”负责照看林家仁的颖儿迎了上去,帮忙将物件递了过来,原来是黄月英仿照了一个四轮车,这会儿给送了过来:“来,试试!” “唔,谢谢,但是我现在没心情……” “主人,这可是月姐姐一晚上没睡,直到正午才做好的诶!” “真的、谢谢了!”林家仁情绪持续低落,头也不怎么抬,兀自摸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 “冲哥,你要振作起来啊!不然大家都不会高兴的!” 黄月英缓缓靠了过来,挨着林家仁坐了下来,拍着对方的肩膀,道:“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不会不理你的!”蕙质兰心的她,已从对方的小动作弄明白了他的担忧。 “唉,要是张仲景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我记得冲哥你曾经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个叫小鱼儿的‘女见愁’,他不就是脸上有疤的么?可还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啊。” 《绝代双骄》的故事,想不到她印象那么深,还用小鱼儿来宽慰自己,林家仁头一撇,不自信道:“我可没他那么好看。” “可是,我也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才喜欢你的呀!” “意思是我就算没破相也不好看?”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黄月英可以肯定他这是在闹别扭,不过这正好说明他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在意脸上会否留疤的事情了。 “你也别担心,过两天咱们下山去打听,看有否办法,而且大夫也只是说有可能而已,又没说是必定。来,还是试试这四轮车,合不合你心意吧!” 说完,黄月英便招呼来颖儿,两人同心协力将林家仁扶了过去坐好。 “我们推你出去转转,这个山洞还是难得一见的好地方呢!” 好地方么?怪不得会被选来修仙炼丹,林家仁点点头,任由两个妹子在后边用力。 “嗬,你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就此仙去呢!” 刚出洞口,遇到了分岔路,就听到了这么一声。 好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相逢,很快林家仁就得到了答案,这么调皮捣蛋的童声,再配合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除了某妹子还能有谁? 林家仁瞪大了眼睛,这丫怎么也会出现在此?对他来说,这分明就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对方目前的穿着…… “嗯嗯,你也不必如此惊讶,我来就是想看你死没死而已,顺便再告诉你,之前呢,我的确是骗了你,我啊,根本就没什么妹妹,我自己就是那个妹妹!还有啊,你可不要因为我救了你两命而看上我了,我对残废可没什么兴趣!” 旁若无人啊!林家仁的心中早就瀑布汗了,这尼玛就是个典型的傲娇啊有木有,还是萝莉就这么傲娇,长大点非得走女王路线不可!同时他也在想,什么时候你又救了我一命了? 林家仁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他旁边的妹子就没他这么好兴致想要玩追问,很明显的,她们现在很生气,一开始就是这个女人忽然之间出现劫持了林家仁,然后又是她丫莫名其妙地找到了已经撤退的她们,说林家仁被擒之类的,要她们找援兵救人。 不过就算她们生气,后果估计也严重不到哪里去,谁让人家小女孩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呢? “唉呀呀,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人家会害羞的。说起来要不是你们那些人拖延时间,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惨吧?哼,当初说什么要等到晚上才发动进攻,还不是因为不信我,还跑到上虞去搬救兵,光是救人的话有我这个熟悉地形的人在,至于么?” “哈?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家仁听得迷迷糊糊的,怎么玲他们来救自己她好像还有参与的样子?还有所谓的上虞救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林家仁表达了断后的意愿也那么做了之后,小姑娘是左想右想都不对劲,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心里堵得慌,在出洞的沿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最终还是下了决定:怎么着也得把他给救出来! 但是光凭她一个人这事显然极难办到,而之前从师父口中得知的情况又是:那群人并没有被师兄所抓获,起码当时是这样,与其自己一个人绞尽脑汁,不如去找找他们,反正看起来那家伙对他们应该是挺重要的。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了,自己立马就被偷袭了。 能做出那样反应的,除了玲就不会有别人了。两人狠狠地打了一架,直到女孩发觉对方无所不用其极,出手尽是狠招长此以往自己必失,于是干脆拉开了距离吃点亏投降好了。 “说,被你掳走的人在哪里?!”这是玲的第一句话。 “山洞里,你们可以跟我一块去救。”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完全就是命令似的口吻。她还真是有点不过脑子,她这样谁敢信? 玲他们下意识就觉得,这家伙绝逼是来谈条件的,否则也不能这么一副不可一世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模样。 由于性格所致,小女孩当然不能说出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尾,就是一个劲地让他们跟自己去救人,这尼玛就有点逗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人,别这么侮辱别人的智商好不好?怎么看都像是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啊亲! 不过,玲当时想了想直接拍板,宁杀错不放过,就算是准备好的埋伏,他们的人数也是有限的,不如快马加鞭去趟上虞,反正林家仁以备不时之需,早早地就将官印放在了她身上,这般前去调兵虽有越权之嫌,但也好过一行人鲁莽行事。 “呃,总之,还是谢谢了。” 听完她们的叙述,总觉得有点惊心动魄,要是他的话肯定也是不信对方的,甚至理都不会理,更别说跑那么远去调兵过来支援了,仔细算算路程和时间,玲肯定是竭尽全力才能在半夜赶到救了自己吧,还真是辛苦的说。 “呐呐,听到没,他都谢谢我了,你俩还在那气鼓鼓的是什么意思?!” “我才想问你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趾高气昂的,我们冲哥好像并没有欠你什么吧?!” “就是就是!从最开头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主人劫走了,主人哪会遭受这样的罪?!” 哎哎,不愧是自己人啊,这胳膊肘是想要拐翻她的意思,林家仁心中小感动ing。 “哟哟!牙尖嘴利啊,哼哼,真是难怪了,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们也就只能说说而已了,就这么点本事,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跟你们较量!”她一般都是用拳脚或者长剑来较量的。 “是啊是啊,若不是玲姐姐在暗处守着,只怕你早就一剑刺过来了吧?” “不对不对,她现在没有佩戴长剑,想必是要用拳头砸过来了呢!” 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林家仁敢断言要是她俩给早就这么来一套,只怕是只用一次他就缴枪投降了,绝不有想来第二回的打算。 林家仁看到,这姑娘脸色都变了,毕竟口舌之争并不是她的强项,林家仁还看到,她的拳头已经握紧,随时都有憋不住的可能。 “嗯哼!行了你们!人家多少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你们就别说了。话说回来,未知姑娘芳名?又何以在此?” “文秀。” 话音刚落,一边的颖儿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又文又秀呢,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哪里文静,又哪里秀雅了?” “怎么?这就是你的高见么?也是啊,顶着一个‘颖儿’的名字,却全无半点聪颖,我真替你惋惜!” 犀利的反击,词锋虽非强项,偶或闪光,也是不赖。(未完待续) 第557章 斩草还得除根 说不到两句话,得,又吵起来了,弄得林家仁继续询问情况的心思都没有了。 林家仁决定给颖儿打眼色,留下她们俩继续,他好出去转悠。 人啊,都是不甘寂寞的,这一点从她俩身上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可惜浑身是伤的林家仁没有那个闲工夫陪着她们闹。 路上的时候,问了颖儿洞中各种情况,原来玲并没有跑到上虞城而是去了东溪村以西二十多里的驻军营帐找来的帮手。林家仁对于那支军队的印象很模糊,只是知道他们的编号,会稽军二军三营,不过人家一听说是他林家仁有令调遣,光是看了看官印也没顾得上那么多就派了人手出来,还是够意思了。虽然是不超过私自调兵的一百上限,也是足够清剿没什么应对措施还死了老大的天九教了。 此刻他们全数在秘洞周围驻扎,防范着可能的反扑。 “为什么玲对周边的军队部署比自己还要熟悉?”林家仁心中也是充满了问号,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 “对了颖儿,你们当时是怎么离开的,我听文秀说包围咱们的可不止二十多个人。” “主人忘了月姐姐那些小玩意儿了?人少的时候还发挥不出效果来呢!后来咱们看他们又来了十多个人,而且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月姐姐就当机立断让我帮忙咯……” 想想也是,单个的敌人或许她未必能够命中,比如之前在慌乱之下错打中了自己,但是多个敌人的话,就不存在担心精度的问题了,而且那群土包子根本就没见过月英的新式暗器,对其出手方式、弹道轨迹、力度速度等完全不了解,防御就无从谈起了。 “难怪你说他们在夜晚的时候兵败如山倒,原来是个中高手都成了伤病号了啊!”林家仁呵呵一笑,心里暗爽,他喵的之前还真是憋屈,“对了,那个叫做八金的应该是他们大师兄,他去哪了?还有那个猴子,嗯,好像叫八水来着,他呢,也被咱们抓了么?” “说起来这还真有点奇怪,玲姐姐问过抓获的那些人了,不过他们大都是‘九’字辈的,像他们那种‘八’字辈的……” “等等,什么八啊九的,这还是字辈?” “没错啊,他们用这来表示第几代弟子,而且出色的会被冠之以‘金木水火土’的五行排序,是为当届弟子之五杰,被主人杀死的那个老道,道号就是‘七金’。而他们‘八’字辈的五杰,咱们也只是抓到了最末一个八土而已……” “他们跑掉了么?怪不得士兵们要在外边驻扎!”林家仁顿了顿,续道:“想来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七斤多一点……诶等会儿,我什么时候杀了那老道了?”林家仁现在才反应过来,茫茫然不知所以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你从哪听来的?” “诶,无论是被抓住的道士还是那个什么文秀,都是这么说的啊,否则他们也不至于恨主人恨得这般咬牙切齿,都要放炉里血祭去了。” “……三人成虎事多有,以讹传讹无尽处啊!别人我不想解释,但是你,怎么着也是我家人,我得澄清一下,杀那老道的,正是文秀,我是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果断弑师的,我只不过是她行刺和逃走时拉过去的挡箭牌!” “什么!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哼,还假惺惺地跑来让咱们救你,不行不行,咱不能和她呆在一起,她太危险了!” 颖儿明显被气炸了,要不是林家仁拉住她,估计她早就飞奔回去撵人了。 “暂时不说这个,我还需要你将玲找来,总觉得这里不像单纯是修仙炼丹的地方,最扯的地方就是他们又不是武林门派,干毛人人习武?”在江东呆了好几年,当中的门派帮派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们那种混江湖的才需要一技傍身啊,你这练剑而且还练的不差,难道是为了强身健体? 哼,人都打上了,一起肯定也没少做过这种事! 而另一边,第九小洞天。 “哈哈哈,师侄好来的闲情逸致啊,竟然跑到老朽的地方来了。你不是说只要老朽在,你就绝不回来么?”说着,老头还故意扫了扫自己的周身,笑道:“还是说你道听途说以为老朽已经抛却肉身,成功升仙,好回来接管这福地了?” 八金努了努嘴,总归没有把骂人的话喊出来,反而换上了一副笑脸扑通一声就跪在台前:“是晚辈不知轻重犯下大错,还请师伯免去了这些束缚,至少让师弟们得以喘息!” “哼,昔有廉颇负荆请罪,你饱读经典岂会不知?既入福地还不懂规矩,也只能让老朽的徒儿来教教你们了!”言下之意就是,想要松绑门都没有! “还请师伯看着两教渊源的份上……” 话犹未已,“啪”一个大大的嘴巴便抽了过来,“渊源?你还好意思说渊源?!” “八金住手!你怎能对同名的师兄如此无礼?”老头走了过来,却是一脚踹翻了下跪之人,再毫无顾忌地用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为师平日是怎么教诲你的都忘了?你应该这么照顾师兄啊!”说着,大腿还使劲拧巴了两下。 “师伯,脚下留情啊!” “哦?一、二、三、四,怎么还少了一个?”兀地,老头双眼精芒毕露,冷冷道:“你们是故意的吧?知道我的八木徒儿方才过世……哼,挑衅的也未免太过明显!来人啊,把他们……” “等等!”脚下之人忽然发声,脸都和粗糙的地面亲密接触了,还能说得出话,的确是有点本事啊。 “哦?你还有何话说?!” “师父给人杀了,再也没有人跟你争了,你还不愿意放过咱们么?同是一脉现在也只剩下九天教一个,我们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兴风作浪?” “七金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他不过是块朽木,以为给自己换个名字就真的厉害了?如今死了也是理所当然。你说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你以为光凭这些,我就会放过你们么?别太天真了!” “现在!”倒在地上的八金突然叫喊道:“不听我言,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们了!你不会放过我,我相当清楚,但是等山顶的官军弄清楚状况,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或者说,他故意留下了一个人,一个给九天教带来同样灾祸的人! “官军?!” 第九小洞天里的气氛立马变得不一样了,嘈杂且……恐惧。 “收声!给我收声!”老头暴喝一句,效果显著,众人立即停止了下来。 “哼,小子,你以为他们就奈何得了我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像七木那个老东西一样,被个人偷袭给杀了么?告诉你,我可比他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老头的自信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连八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这家伙,怪不得被师父誉为“一生之敌”,果然有点斤两! “不过小子,我倒是有点佩服你的勇气,这种情况下都敢来我的地盘。或许是为了咱们第九小洞天的存亡,又或许是来玉石俱焚的也说不定,总之你应该是把自己给豁出去了。” “师父他……”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有他一半的能耐,为师也早就放心让你接班了!八金、哼哼、八金,七木的能力虽然差,但眼光还算不错。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要想报仇的话就听我的,别想搞小动作!松绑!” 果然,代价虽大,但说服作战成功。 ---------------------- “原来如此,他们都是黄巾余孽啊。”在经历了一整个白天的疲劳审讯之后,八土“顺利”地挨不住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不该说的就不清楚了。 选择在此潜伏,期待东山再起?这尼玛好古老的故事,不过却是真实的很。 于吉的信众还真都是骨灰级的粉丝外加好战分子啊。 要放在平时,这群神棍还真不好弄,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趁着士兵还在,要想弄翻人数在两百左右的九天教还是不难的,只是听说另一个入口也很狭窄,摆明了那里比之山顶秘洞更加易守难攻,令人头疼。 “又只有夜晚发动奇袭么?但是一想到那个山壁的小缝我就有气无力啊,人家只需要在口子上守株待兔,咱们还不是去一个死一个?” “连大人都觉没办法的话,咱们是不是就……” “屁话!主子找你们来是商量的,不是听你发牢骚的!” 呃,人家有发牢骚么?花脸这句话再加上他那换了个造型搞得一半黑一半白的脸谱,登时就把村长等人吓的没了食欲和战斗力。 “行了马忠,要是在不行,咱们就只有围山了,可怕只怕咱们人手不够会被他们突破,又或者他们的粮食储备极多,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诶,主、主子!哎哟!”说话的是平时基本上不发一语的沙摩柯,为了遵守礼仪,他是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头撞在了洞壁之上。 林家仁微微一笑,道:“你说,不必多礼。” “是!那个、那个啥?哦,是了,主母不是有些小玩意儿么?她应该有办法!” “主母?”林家仁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对方说什么小玩意儿之类的,他才确定他说的应该是黄月英了,当即无奈笑笑。“还不是,她还不是,你别乱讲话辱没人家名声。” 林家仁并非正襟危坐的说辞,却让这个彪形大汉当着众人自掌耳掴,可是吓到了心脏功能不大好的众人,“我说错话了,该罚!” 靠你丫不是跟马忠混的么?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至于么你!(未完待续) 第558章 陷阱之中 讨论的最后,大家对沙摩柯的建议纷纷表示了赞成,得,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林家仁也就去问问好了。 早点解决完这里的事情,还得往余姚赶呢!说好的几天之内到那,好像都有点过期了。虽说让扶桑人等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但尚香姐那里交待不过去啊,尽快吧,也只有尽快了。 转了一圈,林家仁终于在颖儿的帮助下七拐八拐的某个分岔洞穴里头发现了黄月英。她好像还在鼓捣什么东西? “嗯嗯!”林家仁嗓子哼哼一句,提醒对方有人来了,后者才从专注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我说你也太认真了,这要进来的是坏人可怎么办?我真为你的安全感到担忧啊!” 林家仁不自觉的吐槽让妹子为之一愣,随即莞尔一笑,道:“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呃,我明明是在打击你啊……这回轮到林家仁愣神了,真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嘛,不跟你说有的没的了,还是说正事吧。你有没有可以把人从山洞里逼出来的东西?” “你要做什么?什么样的山洞?” “就是山腰那条缝,那里头住的全是坏人,咱们又不好进去,所以……” “口子离洞有多长?里头状况怎样潮湿还是干燥?这些都不知道,即使有办法也不知有否效果啊!” 月英妹子说的很实在,可林家仁也不是不做功课的人:“大概一里左右的距离,洞里时不时会滴水,关键就是太窄,最窄的地方只容一人通过。” “我觉得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密道,就像这个秘洞一样,咱们还不是从他们首领的房间发现了一条?” “既然是密道知道的人肯定少之又少,我们可是好不容易从哪个叫八土的胖子嘴里问到了另一条道的。” “哦?那条路怎样?” “更危险一点,没有天梯不可入之,他们平时都是把梯子抽掉的,而且入口周边及内部皆有岗哨,比之窄口更难。” 黄月英想了想,道:“无妨,我有一个小物件可用。至于岗哨,外部的可交由玲姐姐处理,内部的咱们就杀他个措手不及吧!” 听罢,林家仁摆正了坐姿,正儿八经地朝对方拱手,道:“愿闻其详!” “呃,冲哥是想折煞我么?” “没有没有,还请月英妹妹从详道来!” --------------------- 月黑风高外加寒冷,不做点坏事都对不起这样的景色。 没有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这句话有的时候是不合用的,比如现在。 无声无息地靠近了,第九小洞天就在脚踩的下方,林家仁当然感受不到具体落实行动的众人心情,只得在山顶秘洞稳坐“钓鱼台”遥控指挥战斗,好在有颖儿和魏薇陪着,否则完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本来黄月英是不去的,可惜参与战斗的大兵对于新科技实在是不怎么感冒,非得让她一起现场指导,于是成为顾问的月英妹子就成了玲重点照看的对象了。大概是由于早先军议的原因,沙摩柯老是躲着黄月英,甚至无视对方的示范,拿了物件就第一个跳了下去。 “砰砰”,首先是砸到了什么的声音,接着就是闷哼的回响,估计那家伙疼的不是一般的厉害,“唉,没有那个花脸在一起,他又果断变回傻孩子了啊!这一下估计摔的不轻吧?”黄月英觉得他即使没有骨折也得够呛,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趁他还没引起敌人的注意,立刻让他们把绳梯给绑好再爬下去,不够长的话也只有麻烦他们再接绳索或者直接跳下去了。 其实要速度下去的办法很多,比如策飞军他们就可以光靠一根够长的绳索滑下去,也可以靠他们的力气绑着人往下面放,不过目前看来这口子好像挺深的,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用绳梯吧。 由于是心血来潮所造出来的物件,所以数量也不多,一共就俩还要保证速度,也只能让他们用绳索来代替,溜完剩下的路程了。 可是跌跌撞撞刚下去几个人,洞里就吵吵嚷嚷起来了,仔细听的话,应该是他们被发现了——一大波道士正在赶来的节奏。 这其实也算是当然的状况,谁让那些没侧准距离的兵哥哥争先恐后地丢掉绳子往下跳?以此换来的嗷嗷叫唤不是告诉人家有情况是什么?唉,送人头都这么积极,黄月英还真是没见过。 “快、快点!下面的,坚持住,我们就来!你们几个,快把绳子绑结实了,速度要快!”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黄月英俨然一副指挥官的模样,又是下命令又是安抚军心的,整一个头头是道驾轻就熟。 不管怎样,她的呼喊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混乱之后,士兵们又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一个个跟着节奏下去了山洞,很快就找来了云梯接应上面的弟兄,继而在狭小的空间结成了阵势,准备抵抗冲来的道士。 道士会武术,谁也挡不住,本来他们是来辨别这个道理真伪的,结果……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冲上来跟你打,而是在距离二十多步的时候就停住了,像是早有准备一般,随着“放箭”的一声高喊,乌七八黑的山洞顿时成了箭矢的海洋。 看,看不见,听,听不清,反正说他们被射成了马蜂窝那都还算是好的,惨不忍睹那就别看了。冲在前头的,往往都是炮灰,这次的战斗冲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沙摩柯,不知道是因为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只是手臂上中了几箭,对比起目前趴在自己身上已经死翘翘的那哥们,云泥之别不在话下。 “可恶!”南蛮汉子一生气,那可不是盖的,在他们射出第二轮箭雨之时,直接就把泽袍的尸体举了起来,同时自己也蹲了起来,靠着尸体的遮挡作用,从地上摸来了一把武器,再趁他们间隙的时候,将武器当成标枪投射了出去。 随着“啊”地一声惨叫,沙摩柯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叫上洞里存活的士兵以及方从上方下来的弟兄也照着他这样做。 “可是……” “他们都是咱们的泽袍啊,这样……” 他们过不去自己这道坎,他们觉得这是不尊重与自己一同奋战的弟兄,也是不尊重死人的做法,只有像沙摩柯这样没经历过教育的蛮子才可能做得出来。 “别废话,我是你们的副将!听命令!” 对,他是副将,要怪就怪林家仁给了他这个权力吧!泽袍们,得罪了! 短暂的错愕之后,有人开始照着沙摩柯的样子做了起来,由于当下也无需黑灯瞎火,他们看得很是正切,也很是震撼——沙摩柯一个人顶在最前面,手臂上已经中了十多支箭矢,可他还在步步紧逼,直到完全靠拢敌人之后,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尸体双手紧抱,倒拉抡圆,一鼓作气势如虎便将面前的敌人扫倒在地,甚至连同他们后方的敌人也受到牵连。 “就是现在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大喝一声,沙摩柯身先士卒,照着指挥者模样的道士弹射了过去,饿虎扑食也不过如此而已,几记老拳下去对方已然没了气息。 受此鼓舞,士兵们士气大振,叫嚷着冲杀了过去,将敌人杀了个落花流水。 “不好了不好了!他们突破了防线!” “什么?这么快?”已成为当世唯一的“七金”的老头瞥了一眼上午投奔过来的八金,冷冷道:“那还不去通知上面的人,埋伏该出动了!哼,果然是这里先发动进攻,八金你们还不去守着第二道防线?”这里喊的是他自己的徒弟,重名的还真是麻烦的说。 “是,师父。” 不过可惜啊可惜,这货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家伙,等他慢吞吞地赶到防区的时候,也正是第二道防线宣告沦陷的时刻,而且不巧,他就被抓了个正着,已经杀红了眼的沙摩柯如巨神降临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手臂两边插满的箭矢就像是恶魔的翅膀,扑腾扑腾地靠拢了过来。甚至一瞬间他都忘记了抵抗,直接被对方一拳揍飞到洞壁之上,一时间脑淤血脑震荡同时袭来,配合着天衣无缝般涌来的五脏六腑,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他……晕了过去。 进击的巨人,可怕的令人发指! “师、师尊!大、大师兄被打、打死了!” 又一条噩耗传来,直接让老头红了眼:“畜生!谁干的!老朽要将他碎尸万段!”徒虽不才,但也是徒啊!老头一拍石椅子,大喝一声:“取我剑来!” “你说的,是这把么?” “没错就是这……你是何人?!”老头的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好高啊,可是很快他就从对方浑身血迹中反应过来,他就是自己刚才说要碎尸万段的人!“你!我要杀了你!” “等等,师伯!”坐在不远处的八金却是跑来阻止,“你忘了,咱们还有……” 对啊,还有陷阱! 对,陷阱! “你!你果然……” “我师父,就是这么死的,我还记得当我赶回去的时候,他奄奄一息地对我说‘不要让那个家伙活着’。放心吧,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你看看九天教,啧啧,你等等徒子徒孙们都会跟你一块走呢……哦,对了,说不定我的师父,他也会在那等着你,你就安息吧。”一脸微笑地说完,八金将手从对方腹部抽了出来,对着一边同样怀着笑意的三位师弟道:“你们还不过来,咱们还要用这家伙的首级,‘祈求宽恕’呢!” 看着他们的行为,沙摩柯除了不解,就剩下震撼了,多少他也看得出来,这里好像发生了内讧事件。(未完待续) 第559章 投名状之始末 时间倒回。 “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慌乱中的出逃比想象中顺利的多,这就是地利之便。就在下午师父死了,众位师弟紧紧跟随着他们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大师兄,以教众血肉作为盾牌,仓惶逃离洞穴。 尽管早就知道,在这里他们是呆不长的,今后的某一天他们一定会出去,攻下天九教将他们吞并,再杀下山去,将潜藏在内心之中的太平道教义远播…… 黄天当立,百折而不挠也! 只是没成想过,他们会说想丧家之犬一般被撵出去! “大师兄,咱们要躲进深山么?可这里已经是全凤鸣山最隐秘的地方了!” 无处可去的迷惘萦绕在众人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不,这个‘最’字,咱们还当不起!那里,才是!”众人已经安然从洞中逃离,那条密道也只有身为掌教继承人的八金和他们的师父才知道,因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商量去处。八金指了指某个方向,却引来的众人的不安。 “你是说要咱们去……” 八金点了点头,众皆愕然。 “师兄,你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大师兄,你的用意究竟何在?” “我可不想去求那个家伙!”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但观点却出奇的一致——反对,除了这再也没有别的意见了。 八金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去那只有死,或者比死更严重的事情。可是为了师父,也是为了咱们的性命,这却是不得不为也!你们知道么?师父临终前对我说了什么?他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先隔壁的那个老东西一步而去!而做徒弟的就要完成他的遗命才是,因而咱们必须尽快去解决他,那老家伙再多活一天都是奢侈!” 师兄的慷慨陈词让师弟们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言问计。 “总之,你们想要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受辱受罪咱们肯定免不了,但求保全性命回来给师父烧纸!” 还有一点他并没有告知众位师弟,那就是他的野心。 眼看着师父忙碌了一辈子到头来大志未申却落得如此下场,八金深深地感受到老一辈的做法是存在相当问题的,诚然蹲在山上隐秘行事是个安全的措施,可是效用太缓生活太苦,官军又太强势,倒不如披上对方那一层有用的皮,混杂在官军队伍里来他个潜移默化,一面可以搞臭他们的名声,另一面也可以抓住当中腐败分子的把柄,使他们为我所用,而一旦有了保护伞,就再也不用担忧扩张势力的问题,无论是效率还是安全方面,都不用像现在这般捉急。 于是他酝酿了一个计划…… 割下九天教掌教的人头送给官军,这也就是八金递交的一份投名状。 “苦肉计?” 坐在四轮车上,半眯着眼睛,林家仁一手托腮作沉思状。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何还有勇气回来?”故意停顿了一下,阴阳怪气的声音续道:“回来面对这一个被你折磨了半日的人?”林家仁心道老子可是最记仇了,本来还打算漫山遍野搜到你为止,这可倒好你丫自个儿回来了! 来者不善啊!不过这也在八金的意料之内,他也够耿直,直接在地上磕足三个响头,道:“小人之前实是不知大人身份,得罪之处还请恕罪!” “意思是,要是我是个过路的,你就随便打杀?现在知道我是个官了,连杀了你师父这样的仇都可以一笔勾销了?”林家仁换了只支撑手继续保持托腮的姿势,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分明是在嘲讽下跪之人。 他奶奶的!这当官的也太难缠了吧?老子都磕头认罪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不过八金可没打算把这话说出来,除非他失心疯不想活了。“小人不会说话,还请大人见谅!师父之死在下怨恨想来也是人之常情,相信大人宽宏大量,即便追究也请看在八金将功折罪的份上,让小人一力承担,放过我的师弟们吧!” 哟哟,话里那可是刚柔并济啊,这小子还是个人才!不过看他说话,却隐隐感觉到一丝愤懑和不满,还在恨我杀了他师父么?总觉得他不是那么可靠的样子,但是现下也不是说杀就可以杀的,毕竟人家是以立功者的形象来负荆请罪同时投降的,而且在这附近他们凤鸣山道士还是很有声明的,要是直接砍了他说不定会引起民众的不满,特别是那些被信仰和丹药所控制的,前者还好说可以用别的信仰替代,可后者就不是那么简单可以搞定的事情了。 所谓的丹药,或者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可以被称作毒品,就这两天的调查来看那玩意儿是会上瘾的,虽说捣毁制造窝点怎么看都是必须为之的,可是偏偏还有两件事林家仁不知道,一个是被丹药控制的人数和程度,一个是他们会不起来造反。现在对于八金的处理,也只有冷处理最合适的,不杀不放不用,留着养着看着,等调查清楚了把该戒毒的人统统关进了“戒毒所”了,再杀也不迟。又或许在这段时间内可以发现他别的价值,收归己用或是推荐给地方,也是可以的。 “这样吧。要是你可以接受那天我受到的待遇,咱们也照着来一遍,或许我可以原谅你。当然你的师弟们我也就会考虑的了!”一报还一报,林家仁表示自己从来爱憎分明说到做到,说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说了要给自己报仇就不少打你一下! “这……” “师兄,他欺人太甚了,咱们给他拼了!” “不能啊师兄!他分明是在玩弄你!” “对啊,他们狗官没一个好东西!” 也难怪林家仁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可是没绑没捆的,要不然怎么有些二货觉得现在还是可以拼命的呢?林家仁暗叹一句,自己只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就把其他人的心思给摸清楚了,他们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表明招安任用的想法其实是不大可能的了,心不服何以服人?还是想想用什么借口干掉这群顽固的反动分子吧! “都给我闭嘴!” 没想到啊没想到,八金的双手都没闲着,给他们仨一人两个大嘴巴,抽的那叫一个大快人心!林家仁的观感是这样的,可是他身边人却不这么想,当时他们还以为这丫抡足了膀子是要扔暗器什么的呢。 还是人家林家仁想的穿啊,他们进来的时候好歹也被搜身了吧,除非他们看过《越狱》否则也不大可能藏的住暗器。 “大人,小的愿意。只请大人放过我这些兄弟!” “好说好说。来人啊,上绳索!” 没错,林家仁说来真的就不来假的。 “大、大人。这跟说好的不、不一样啊!” 本来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八金,指着被抬出来的刑具,脑袋有点打怵——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什么不一样啊?不是说好的照着来一套么?” “可是这些东西……” “哦?你们打我的都被毁了嘛,我就找人新做了些,应该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哦,我看你一直盯着那个,我管它叫十字架,他旁边那个跟你一样有突出部位的可爱木马也是给你玩的,对了,还有另一边的凳子,不用说当然是给你休息用的咯。施刑人虽然也是第一次用这些东西,但是我已经跟他们讲得很详细了,你就放心吧!”没给你直接来个宫刑就是老子网开一面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 “好了,话不多说,给我绑起来!” “大人!”毫无疑问八金胆怯了,闻所未闻的刑具让他惶恐莫名。 “做什么?你们不都讲究时辰的么?再不开始的话,我就换下一套刑具了!”嘛,其实也没有了,就这仨还是粗制滥造弄出来吓唬吓唬别人的,实际操作效果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林家仁就勉为其难地讲解一下。 “哦,是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操作原理是么?不用害怕,我讲给你听就是了!”林家仁开始娓娓道来:“十字架嘛,先把你按在上面,然后用木桩固定好,反正哪里不牢固钉哪里就是了;木马的话当然是哪里有洞就插哪里,当然我是一个讲究的人,不会乱来的;最后一个老虎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其实就是长得像而已,你看是不是很可爱啊~~~” 变态!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地这么认为,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像他这么……好吧,反正无论是八金,还是他的三个师弟,全部都吓尿了,林家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唔,好了,看你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要不咱们明天再来?或者说你的师弟们有想要来代替你受刑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面面相觑的节奏,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竟然这么畏缩,你们还算是男人么?!” 天空一声巨响,有人闪亮登场! 某个早就躲在暗处的人看不下去了,这些人怎么还会做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师兄?一股无名火从胸中(虽然她没胸)升腾起来,她再也抑制不住连日来一脉相承的火气,冲了出来。 唉,要怪就怪环境吧。 四人还没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拔剑,却发现:一、他喵的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武器,早在进洞之前就被收缴了;二、对方的速度简直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有剑首当其冲的八金也是挂定了;三、这尼玛不是天九教的道袍么?居然被自己人杀,真是有够倒霉! 没错,此时此刻出现的就是文秀!而她的目的似乎是…… 不,林家仁可以用倒下的四人尸体作证,目前已经确定他的目标就是杀了这四个人,啊啊,天九教真是凄惨的很啊,一个师父外加四个得意弟子,全数死在了文秀手上。 但是你他喵杀了人就杀了人啊,现在自己也倒在地上就…… “快,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560章 报复(上) “诶诶,刚才的不是幻觉么?” 仍旧维持目瞪口呆造型的花脸人马忠,直到被林家仁敲打了两下才来得及反应过来,去执行对方的命令。 “幻觉你个头,你不是还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防卫姿势么?哦哦,也怪我,我都说了是条件反射了……对了,你怎么还不过去?平时你不都喜欢给美女搭茬的么,更别说这种有机会揩油的美差了。” 马忠立即向他的主子投来了嗔怪的眼色,里头还夹杂了些许无奈:“还是算了吧,她比玲姐都还难对付,我可……啊啊,玲姐!你怎么粗线了?!” 我就说你丫怎么突然之间就像翻书似的变了个表情……林家仁转过头去就看到了玲,她在笑,不怀好意的那种。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反正以林家仁蹩脚的感知系统是很难知道的。 “快去看看人啊!” 林家仁这么一喊算是帮他解围了,不过对方领不领情就不好说了,那家伙行事风格飘忽不定,指不定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呢! “是!”如蒙大赦,甚至还做出了一拍脑门的动作,这丫赶紧跑到事发地点拨开了七脚八手,二话不说就把文秀横抱了起来——真是羡煞众人啊! 而玲则是懒理两人,径直走到了刚才还围拢了杂七杂八人群的地方,好像检查案发现场一般,对着几具尸体摸摸搞搞,不一会儿又走到了林家仁旁边,低声道:“一剑毙命,那丫头的剑艺恐怕不在吕将军之下啊!” 难得,真是难得。玲居然这么大方地承认自己的剑法不如一个小姑娘,而且还夸赞对方的技艺已经能够和吕蒙相提并论了!这是什么样的情操?!这是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情操! 单是看着林家仁遮掩不住的表情,玲就知道,对方是想歪了:“我可提醒你,在没弄清楚她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不要留她在身边!”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一则是觉得对方起码不算笨,应该能听得出来;一则是她可不愿意接二连三的表示自己独自应付对方并不是那么轻松。 不过有的事情就是越描越黑,林家仁一听却立马变得眼含笑意:“哦?难不成你怕她又把我给拐跑了?!还是说你看到我身边又多了个女孩子,你……吃醋了?” 有的人也真是不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学不会。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太久没尝到来自于对方粉拳的滋味,皮痒了欠收拾。 反正大家看到的结果就是,一个刚刚一口气杀了四个人的小姑娘,和一个刚发出救援小姑娘指令的官员,此刻都躺在床上,值得声明的一点是他们并不是同一张床。不过他俩还是有更具体区别的,前者是昏迷不醒,后者是呲牙咧嘴、咋咋忽忽、鬼哭狼嚎——据说是忽感不适,在上药。 “这个大人的叫声连咱们看守俘虏的地方都能听到,他至于么?” 交头接耳的小兵,在茶余饭后并不少见。 “我觉得也是,不就上个药么?我都觉得是在呼天抢地了。唉,亏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啊,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 “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州牧大人姐姐的裙带关系!要不怎么这么快就能有封邑?而且还是主公恩准他亲自来挑选的!” “嗬,你消息够灵通的啊!不过我看不像,你觉得主公家的姐姐是那种能允许他的男人出游,还带着这么多女子出门的么?更何况其中还有个神秘女子,我听马大哥说她就是现在给林大人上药的那位!” “什么?那、那他还叫这么大声?要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噗嗤!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用句靠谱的话叫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就是你不是林大人你怎么知道他快不快乐?我啊,听马大哥有提起过,那个神秘女子可不好惹,连他都要敬三分,听说林大人也……” “诶,那不就是惧内?我听说当年的高祖也是……” “哈哈,老兄你不也是!” “呃,我只是想说,怕老婆不一定没出息啊。你又给我扯哪里去了?!” 两人的对话实在是逗趣的很,连被关押的俘虏都忍俊不禁,这会儿更是有人笑出声来了。 “笑什么笑!哦,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劝你们一句,早点收了幻想老老实实地呆着听候处置,因为你们唯一的救兵已经不在了。” 另一个人接嘴道:“就在刚才,你们的金木水火四个师兄尽数授首了!如果你们还想活命,最好别耍花招!” 一言放出,满堂皆惊。悲伤、哭泣,但更多的是愤怒! “你们、你们竟然杀了师兄们?!” “哦哦,是啊,杀了又怎么样,还是老子亲自动的手!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啊!” “喂,老郑,这样刺激他们好么?上头可是交待……”而且人又不是你杀的,摆什么威风…… “怕什么?人死了就是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他们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我既没打又没骂,说两句不行么?” “这……我总觉得不妥,还是别说了吧。” “哼,你小子就是这种性格才会怕老婆!我告诉你,是爷们就得硬气!” “我……我,唉,随便你吧。反正我不会告诉马大哥或者沙大哥就是了。” 然而有的时候,老好人却两头都不讨好。 -------------------------- 一天的时间,就快要在无聊的时光中过去了。 所幸林家仁伏在榻上也有人陪,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他必须得不停地讲故事。 也许是见惯了大场面,两个徒弟的情绪显得很稳定,邓艾还是面瘫,陈情也还是像得了多动症一样停不下来,兴致勃勃,只是苦了一直被问为什么的颖儿。没办法,谁让他不敢直接去问林家仁?这也怪不得人家小孩子,林家仁那家伙耐心又少态度又差,怎么看也是颖儿亲切可爱多了。 四人饶有兴致倒也其乐融融,丝毫不知洞中的另外一边,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 “你们都出去吧,林大人说,我一个人来看着就够了。” “是!” 这个可是林家仁贴身的护卫,有她在里头的人应该也跑不掉。守卫们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了一下该几时吃药,就匆匆离去了。 “好了,你也可以出来了。”玲朝着洞口低语道。 不一会儿,那里闪出个人影,对着玲却是冷笑道:“想不到你也有拜托我的一天。” “哼,以防万一,我可不想出事。要是我倒了,就凭你能保护得了他么?” “你!不要小看人了!要不是……” “行了,我让你来不是吵架的,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哼,也对,像这种有前科的祸患可不能留着!” “说到有前科……算了,咱们开始吧。” 你个魏薇也真的是有前科的而且也是绑架,居然好意思这么说,真是记性好忘性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当面临外敌的时候,内斗才会戛然而止?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两人现在就是这样的联手状态,一步一步地靠近懵然不知的小姑娘。 一出御姐血虐小萝莉的戏码,似乎即将上演。 “……我好像不是那么说的吧?呃,你还真的是当过土匪的么,怎么手艺这么差,捆个人还这么费劲!你看看我,不是很简单么?” “这种系法……你从哪学来的啊?我可是闻所未闻啊。”魏薇没有顾及对方的嘲讽,反而很是惊奇也是很认真地在吐槽对方。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很管用!算了,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都交给我来吧!” 捆人也是一件极为艺术的事情,玲就是想这么告知魏薇。 不一会儿人被弄醒了,玲也捆绑完毕了。 接下来就是调/教,咳,血虐了。 “你、你们!” “文秀是吧?大夫说了,你还很虚弱,需要躺在榻上好生休养,所以你最好别动。”玲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撑在床边,慢悠悠地说道。 “还有啊,大夫说了,喝药必须得按时。看看时辰现在也差不多了。”说罢,魏薇便端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汤药,缓缓地走了过去。 文秀的脸已经变了颜色,似乎还从没有什么让她如此恐惧。想要骂人,可是喉头就像被冻结了一般骂不出声,想要反抗,可无论怎么动都是徒劳。原来任人宰割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这下子你该体会到一些应有的心情了吧?” “我可告诉你哦,咱们家的大人可不是说带走就可以带走的唷,不付出点代价可怎么行?哦,对了,听说你还打了他,你知道么,当咱们找到他的时候,那条腿基本上就不能看了。一想起来他的康复遥遥无期我就……” 文秀却是大喝一声:“关我什么事?!那是你们先发的暗器……” “住嘴,没有你的出现月英也不可能在慌忙之中做错事!” “没错,这一切都要怪你!” “你们!” 二人再也不跟她废话,一人撑着她的嘴,一人直接将汤药给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被呛到是难免的,谁让她不配合呢,黑色的液体褪去干干净净的陶碗一只被还原,两人的笑让文秀感觉受尽屈辱。 “你听,是什么声音?” 忽然,嘈杂的喊叫响了起来,由远及近,而且越来越近。 “难道是有人偷袭或者叛变?糟了!兄长那里!” “别动!那里自有马忠和沙摩柯保护,听声音他们已经很近了,咱们不能出去,不如就在里面打个埋伏!”玲瞥了一眼被捆的结实的文秀,一瞬间计上心来。(未完待续) 第561章 报复(下) 所谓的计谋来来去去只有一种,只要做到“欺敌”二字便已足够。 但就这,也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利用敌人的智商堪忧,依着最普遍的包装方式进行欺骗,简单点来说一个词就够了,那便是声东击西;第二类,敌人脑瓜够用,那就得抛出诱饵,也就是抛出一个掩盖不深的目的让他识破,一步接着一步算,简而言之让敌人知道你的下一步,你就可以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应对你的上一步,进而可以从容地应对对方的下一步;而第三类,就是看上去毫无破绽的敌人,你知道的他知道,你不知道的他也知道,那就只有玩狠的了。 要怎么玩呢,对自己狠一点。古有“荆轲刺秦,公子献头”,今有“周瑜抗曹,黄盖献臀”,大抵如是也,苦肉计就是拿来对付强大敌人的法宝。 当然了,玲的计谋也没逃脱这三类,鉴于这群人的综合素质,在思考了零点三秒之后,玲果断选择了第一类。 也不是说就把他们划归到了智力低下范畴之类的,如果说他们智力不行都能在有看守的情况下脱出还组织起了有效的反抗,那么就只能说她搬来的救兵更水了,有句话说的好: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如此看来他们也倒差不了多少。 这种时候,当然是说实话最有效果。 “如果说你们是来报仇的话,那还真是来对了地方。” 几个道士鱼贯而入,他们直接面对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玲,而后者方才缓缓说出的话,让他们有些疑惑。 “难道说杀师兄你也有份?” 为首的那位,胖墩墩圆乎乎拿着夺来的短柄朴刀,眉头紧皱地指着玲,大有一言不合就砍上去的趋势。 “唉呀呀,小女子可没那个好本事。不知道兄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了?”询问是下意识的,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不对劲:“哼,你以为我傻啊,这么明显的拖延时间……嗯?榻上是何人?干嘛要用被子盖起来?说!” “哦哦,小女子正要跟您说这事呢!”说着玲故作委屈状,一字一顿道:“杀你们师兄的,就是她了!” 被子随即被掀了开来,众人以为是计,神经紧张地收拢刀枪,却发现被子下面躺着的是一个人,准确的说躺着的是个被捆绑起来的熟人。 “小、小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拿她来威胁我么?!” 八土就像是吃了兴奋剂,胀红着脸举起朴刀就朝玲砍了过去!可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原本就要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他、他居然跌倒了。 不过奇怪的是,玲却没有趁机给他来上一下,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足够的能耐吧…… “不信你问她!”玲装出害怕的样子,却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师妹!”看见对方仍然是睁着眼的状态,八土稍微冷静了下来,转过头去一副措辞严厉的模样。“你真的杀了四位师兄?!” 文秀并没有说话,可却兀自点了点头。 八土不禁皱眉再问:“是不是他们逼你的?” 对方摇了摇头。 “什么?你竟然……” “道兄先冷静一下,她还不止是杀了你们的师兄,就连你们师父也……” “不,这不可能,这都不是真的!” “所以你们报复的对象可选错了,她才是……”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大师兄也就算了,可八水师兄不是最疼你的么?这你也下得去手?” “您看这都是误会,要不你把她带走,咱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师妹,你是在逼我清理门户啊!” 于是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基本上属于鸡同鸭讲,谁也没听谁的。直到八土的某一根神经控制不住终于爆发,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朴刀,一边留着泪一边砍向文秀的时候,才算勉强终结了两人各自的喋喋不休。 “不要啊师兄!”周围的师兄弟扑了上来,制止了他的行为。 “切不可被这妖女蛊惑!” “是啊,师兄,说不定是师妹着了什么道?” “是了是了,我听说他们九天教有一种能让人……哎呀!” 话犹未已,人已倒地,而这也并不是个别现象,一个接着一个,八土周围靠上来的几个人纷纷倒地,于此同时八土本人也遭到了兵器被夺握于人手,刀架脖子的待遇。 洞口的十多个人这才惊慌失措地冲了上来,想要解救他们的师兄,可惜已经沦为人质的八土还是想要活命的,不待玲吩咐,他自个儿就当即喝退了师弟们。 “算你识相。你们!都把兵器给我放下!” “还不照做!”魏薇一个人顶在最前面,十足的“狐假虎威”。 “唉,想不到我都如此小心了,还是给你们骗了。”八土垂头丧气,自己好不容易趁着守卫大意逃了出来,原想着就这么冲出去肯定是不行,怎么着也要抓个要员向他们要挟才能安全脱出,只是没想到才走到半路就被别人把自己给劫持去了,说出来都是眼泪啊。果然啊,娘亲说得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了!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啊……” “她根本就没有骗你,人是我杀的!” 床的那头,有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仿佛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文秀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恍惚之间记起来方才的事情。 “你给我用了什么药?!唔,头好痛!” “头痛就少说话,老实躺着!”玲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想到药效这么弱,看来还是自己心软下得少,不过多少也有点效果吧。没错了,给文秀喝的正是捣碎了的丹药,从第九小洞天那里进口、咳,其实是收缴的迷幻剂,据说能让人无条件说真话。 得到了本人的亲口认证,八土觉得自己也真没啥好说的了,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眼看着洞口的师弟们接二连三地倒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视觉冲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浓缩成两个字——完了。如果非要在这两个字之前加点什么的话,他愿是“彻底”。 彻底完了。 有人说心如死灰不复温,越早解脱越美好,可惜的是……并没有完全感受到此次叛乱的林家仁没有给他解脱的希望,“关起来,严加看管”,这家伙根本就不把他当成个威胁,语带轻佻,趴在踏上就完成了对自己的宣判。 娘的!八土再一次在心内叹息,一点都不痛快,他就那么喜欢折磨自己? 折磨,是的,还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这一点,文秀深感如是。 大概是从前有试服丹药的经历,身体里已经对差不多的成分产生了差不多的抗体,又或者是排斥反应。总之她现在很不舒服,即使被去掉了束缚,她还是出现了胸闷头疼以及发抖的诸多症状。 这可把“不安好心”前来守着她的玲和魏薇给弄得无所适从。 “玲、玲啊,她、她不会要死了吧?” “谁知道呢?”表面上一副“关我屁事”高高挂起的模样,心情其实也很着急。 “你说她要是死了,而林大哥又知道咱们来过……” “闭上你的乌鸦嘴好么?大夫不是在诊断么?” 两人说的明明是悄悄话,可魏薇却越来越大声,这不禁让玲觉得很是恼火。那么少的剂量按理说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真是匪夷所思的很! “看来是药瘾发作,吾有两法可用,不知二位……” “大夫你就说吧,大人委托我全权定夺。” “一则,找到此女平时所服之丹药,或可暂解其渴;二则,缚其手脚躯干,强行戒除药瘾,或三五日或一两月,大功可成,只是发作之日病人痛苦不堪,实非常人所能忍受者也。”说完大夫连连摇头叹息,想是在为其小小年纪就沾染此道深感遗憾吧。 而玲和魏薇呢?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看来如何处置已有定计了。 做人做事就是得奉行一些原则,比如她们就是绝对奉行节俭持家、绝不浪费的方针政策,并且身体力行去实施的。嗯,不浪费,拿了那么多绳索来,真心的,太合适了。 于是某人在同一天,第二次享受了一番捆绑调/教的“乐趣”。 “我不难受了,我不难受了!” “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姐姐,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当天的剩余时间里,某个洞穴时不时地要传出来些鬼哭狼嚎,直到最后把林家仁也给招来了,才那样的声音才停止了。 被忽悠不轻的林家仁表示,就算要在这开一间私人戒毒所,你们也得问问专业人士不是?你问我专业人士是谁?我啊! 其后,在林家仁的现场临床指导之下,众人展开了热火朝天的学习活动,经过长达一小时的观摩,玲等人表示今后一定加强学习,努力实践,争取早日接近专业人士水准,务必为做一个有技术有态度的医务工作者而奋斗几天。 最后,林家仁满意地说道,他打算在东溪村开一家戒毒所,你们趁这几天好好学习怎么对待病人,等戒毒所开了起来,你们就是首批专家,可以帮助我指导他们的工作。 当然,顺便我也就可以不带你们去余姚了。 “噼啪噼啪”,这是林家仁小算盘打响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562章 余姚的船 “……” 骑在的卢马上,前一刻还志得意满马头人头双头皆甩,这会儿林家仁只剩下一阵无语。 “你不是在东溪村教他们治疗戒药瘾的方法么,怎么还是跟上来了?” “哦?大人你好像有些不高兴?”玲笑了笑,说道:“我可是从你眼睛里看出来了,别想狡辩哦!” 说的没错,我不高兴。但是……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咱们的行程遭遇太多,你们跟着我总觉得不放心。你想想啊,东溪村可就安全多了!” 言不由衷的话,有些人就是说得很极致。 “是么?主公你难道不觉得,要是没有我跟着,你才是最危险的么?” “啊,哼。玲姐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跟他也是可以保护好大人的,马大哥你说是么?” 沙摩柯的一席话说完了,他都还没有注意到在一旁使劲打眼色让他闭嘴的马忠,后者此刻望着天空,全然无视了前者,可他心中却万马奔腾:无缘无故你丫把我牵连进来做什么?这妮子你得罪不起啊,她说没她不行就是每她不行不就完了?毕竟有的事情咱们可真的代替不了她! 看着马忠没有响应自己,沙摩柯不明所以,甚至跑过去拉了对方几下,“嘿,马大哥,你倒说说话啊,咱们也可以保护主公的吧?”他这么一问,就搞得自己完全没了底气,众人见状也只得讪然一笑,任由他继续犯二。 咳咳,虽然这话看起来有些自大,但细想一下还真就那么回事,毕竟她是可以真正做到各种意义上贴身保护林家仁的存在,而说到安全方面,玲可就最有发言权了。 “李村遇刺,凤鸣山遭劫,摆明了主公此次出行不顺,而更糟糕的是那个操着不知道何地口音的刺客逃掉了,那个剑艺高超的女子也从东溪村消失了,说起来大人你的安全堪忧啊。” 呃,对方这么一说,林家仁就更没有撇开她的理由了。听说这一次倭国方面派来的使者是个女的,虽然有她在很是耽误自己泡妹子啊什么的,不过起码会很安心啊,至于妹子……只要贸易达成,想必还有见面的机会嘛,如果合适完全可以帮助他们扶桑提前一千多年开展应尽之事业什么的吧? “主公?大人?!” “啊?什么?” “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事情’?” 不愧是和自己有过深入交流和探讨的妹子啊,这么了解我!当然林家仁还是一本正经地表示,还有别人在呢,要做些爱做的事情至少也得等到驻扎之后! 玲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表情和语言组织到一块的!这是来自水帘洞桃花源的不传之秘么?” “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嘲讽,不过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哟,那小女子还真是感恩不尽呢。” --------------------------- 说起余姚,林家仁唯一的印象大概就只有“李逍遥”这三个字了,《仙剑奇侠传》系列一直以来都是他除三国以外的最爱,甭管是烂成渣滓的二代,还是能让人两眼汪汪的一三四代,他都能玩的津津有味。 “说不定,在据此不远的地方,真的有座仙灵岛,那上面有位仙女在等待着我的到来!”没办法,有些人忍不住又开始yy了。 “灵儿,她叫赵灵儿是么?” 心有灵犀一般,玲张口就来了这么一个名字,差点把林家仁吓得掉下了马。 “你你你……” “这里是余姚吧?我还记得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呢!” 靠,我什么时候给你讲过仙剑了?你该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摸着小心肝,林家仁顺便捋了捋的卢的鬃毛,心跳的很厉害。 “呐,你今天要把后边的给我补上!” “哈?” “就是比武招亲那一段之后怎么样了,你得讲给我听!” “嗯?你在说什么?”林家仁表示自己是不是跟她脱节了,怎么她说的话那么让人搞不明白? “就是李逍遥带着赵灵儿还去比武招亲沾花惹草,那么他打赢那个林……反正就是跟你一个姓的!” “呃,我似乎没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吧?” “你都跟她们讲了!我要听完整的!” 呃,难得看到一次,这算是撒娇吧?那敢情好啊,讲!一定得讲,最好是在床上……我再跟你慢慢讲。“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 “快看,那边是什么?” 我勒个去,你真会掐时间啊,老沙! 用得着这么兴奋么?你没见过船还是怎么滴! 沙摩柯表示,他就是没见过大船,来投奔林家仁都是全程陆路,最多见过小渔船,今天当然开眼界了。 这家伙是高兴,不过林家仁就有些吃惊了——原来尚香姐已经能够造出堪比孙权水军的艨艟了啊!不过他更多的却是担忧:尚香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国之重器怎能轻易示人,这大摇大摆地停在余姚港口是要闹哪样?若是单纯为了震慑别国来使也太……太过分了吧,这是红果果的显摆啊有木有。 弊大于利。这是林家仁的总结,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尚香姐,怎么可以这么大张旗鼓?! 诶,不对。靠近(其实是单纯地想要把像是脱缰的野狗一样飞奔而去的沙摩柯和马忠给拉回来)之后,林家仁发觉这造型不大像是汉朝应有的风味,反倒更加的复古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大船的高处有一面旗帜,那上面并没有汉字,而是大大三角形的黑色图腾。 这难道是…… 没错,大张旗鼓的并不是尚香姐,而是另有其人。 虽然船上只留了看守的人员,但周围还是聚集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若干。 “嘿,你们是外地人吧?” 不请自来的搭讪者,往往知道很多信息。林家仁当然不会跟他客气,立即上前去与他交谈。 原来这艘大船已经停泊了多日,而港口尽管来往人员很多却也没有最初那般轰动了。而这艘船的主人却也极为神秘,尽管传言很多,但却没人知道它真正来自哪里,它的主人又是谁。 这倒有些奇怪了,倭国的使者总不至于在明言了要隐秘行动之后,还这般大摇大摆吧?那这来的又是谁?多想无益,不如直接询问当地县府。于是,拉着还没看够的几人,和着从会稽一路跟来的护卫,林家仁来到了余姚的中枢管理机构。 “不知林大人远来,老夫未曾远迎,还请多担待些!”不是听说他在凤鸣山剿灭异教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就带大人前去视察,遴选封邑!” 别看他自称老夫,可他还只是个中年人,而且很有精神,一看就是那种干了多年行政工作的,而对着大他好几阶的官员还能不卑不亢,林家仁也就大概知道他还是个县级干部的原因了。 “不忙不忙,咱们明天再说。我这还有几件事情要问你。”林家仁点点头,也懒得跟他摆谱了,反正这种人一看就是不吃那一套的,不如直来直去,他舒服我也没压力。 “大人是想问港口那艘大船?”这要是猜不到,他也枉自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了。 “没错,我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襄平侯公孙康,他们使节团已经去往柴桑。” “他派人来做什么?” “大人,这就并非下官能够知道的了。” “公孙康……” 林家仁喃喃念了一句,这货才出卖了袁氏两兄弟被封了侯不久,这么快就不甘寂寞想出来搞点事情了啊。也许去立羽司分部问问可以知道的更加详细一点,可是分部在会稽,这里虽然肯定有他们的人,可自己并没有底层接头的暗号或者方式(这就是某人懒,让他们层层负责的结果),还是先把扶桑的使者找出来,把任务完成了再说吧。 等会儿,林家仁出了县府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外等候的玲。对了,她好像曾经有去基层执行过接头任务的经历,说不定…… “诶,玲啊。” “什么事,我的大人?” “呃,你能帮我找到潜伏在城中的立羽司手下么?” 惊讶,或许是相当惊讶,林家仁觉得很有必要往她嘴里塞上些什么东西,否则自己会无限尴尬到死的。 “我说主公啊,你好像是立羽司的最高长官和负责人吧?” “没错。不过准确点说,最高长官和负责人背后还要他需要交代的人,那就是咱们的州牧大人了。”明显是在贫嘴,为了缓和现场的气氛而故意为之的那种。 “算了,交给我吧。谁让你平时也不认真做事的!刚才我无意之中看到了记号,今晚子时,在咱们从港口过来的路上有个地方,他们会交换情报,咱们到时候可以守在那里。” 说到“今晚子时”的时候,林家仁还以为对方是要自己补偿她什么,当即心房一紧,可惜后来的话,毫无吸引力可言啊! 不过颓丧也只是暂时的,既然知道了信息,那么就先搞定这件事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路酱油达到现在,一点正事都不做,还真是某人的风格呢。(未完待续) 第563章 余姚的夜(上) 这个世界的组成像极了金字塔,多的是劳苦大众,少的是上层人。当然了,无论是哪一层次的人,都是存在小白和聪明人的区别。 “诸位!” 也许是得益于当官多年的经验,林家仁想做的时候还是能做到神情严肃,不怒自威的。尤其是在面对自己小弟的时候。 大晚上的出现在立羽司的秘密联络点,林家仁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当时他们的应激反应倒也实在,脑子一转就是弄死你丫的没商量。好在林家仁不是一个人来的,否则被自己手下搞死了也太没面子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冷静下来了,林家仁便拿出长官的威风一个接着一个数落了遍,呃,好吧其实这个小巷里面的房间里头,除了他、玲和马忠以外,就只有两个人,而且他们还被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玲在这方面上了瘾,总觉得她很娴熟的样子,直接把林家仁和马忠两个男人给吓得不轻。 “总之,我就是你们头儿的头儿的头儿!好了废话不多说,马上把最近的情报都告诉我!” 此刻,场面内的另外四个人却都向他投来无奈的眼神——你丫还没有出示信物啊,空口无凭就算你找到了这个地方,但谁信你谁s1啊有木有! 闹剧,典型的闹剧! 过了好一会儿,林家仁才想起来这出,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了个……他什么都没掏的出来,除了一把匕首:“呃,玲,我的官印在你那里吧?” 玲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一般,从怀里鼓捣了一会儿,才纠结地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印章。 怎么说呢,还好她跟来了,否则自己不就是一个黑户口了? “呐,别驾大人的官印在此,你们看清楚了!” 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显摆的过程?林家仁无语地看着玲拿着自己的官印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真要形容一下的话是不是叫做狐假虎威? “好了,这下你们可以告诉我情报了吧?” 可两人相视一对,还是沉默不语。 “唉呀呀,我知道我知道,规矩毕竟是我定的,那啥会稽分部的零零六翟玉你们应该知道吧?而且你看啊,我也知道咱们的暗号,否则也不会找来这里了是不是?哦哦,我了解了,小马,给他们松绑!” 我是来询问的又不是来拷问的,难怪他们觉得奇怪呢! 林家仁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兼且还有官印证明,到最后甚至连尚香姐颁发的盖章命令书都拿出来了,他俩才相信了他。 后来,也就没什么后来了,无外乎就是把消息打听到手,然后走人。 不过这还真是让人有些震惊的消息呢: 要说嘛,不甘寂寞的公孙康还是挺会找事的,除了在尚香姐这里派来了使者,还往孙权那边也派了人去。他也倒是想的穿,这可是两边都把嘴巴递过去不愁吃穿的节奏,不过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是注定会遭到报应滴! 原因无他,公孙康又不是高富帅。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的行为,贸易线路自然多多益善,而多个朋友也少个敌人,只是他似乎忘记了一点,他同时想要给敌对的双方眉来眼去,一旦让这两方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单纯的交易提案泡汤,不见得这么简单。 “主子,这公孙康也太左右逢源了一点,咱们不去教训教训他么?”最气不过的反倒是花脸人马忠,看他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应该是早就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情了。 “教训?那是一定的,你有什么好主意么?”既然你要提案估计也有腹稿吧?那就让你说说看。 “咱们可以找他十个八个熟悉水性的人来,趁着夜色把那艘停在港口的船凿他一个大窟窿眼!这样既可以教训他们,又还没有把柄!” “哟,咱的小马什么时候变得有勇有谋了?真是士别三日该当刮目相待啊!”呃,一不小心就把对吕蒙的评语说漏了。 “主子,你也别总拿老眼光来看我了,跟着主子这么久了,多少也学会一点本事了吧!” “瞧瞧,瞧瞧啊,还真是给你一根杆你就往上爬了啊。那得意样!” 玲是实在受不了他的得瑟了,嘲讽技能全开,冷水泼得那叫一个地道。 “行了玲,你也别老打击他了,人都是会成长的嘛!总之,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想要活动经费什么的就找,呃,我突然想起咱们的管家婆还留在东溪村呢,要不你回去问她拿?” “可以是可以,可主子你得给我写个证明,否则她可不会给我一个子!” “……” 林家仁有理由怀疑,等自己家业再大些,自己想要用钱会不会也要打报告写申请? ---------------- 夜色朦胧,醉人醉己。 要是白天,三人走在大街上,绝对是没有人不侧目的组合,唯一看得清面容的,是林家仁。在他两边,一个是满脸油彩画了些不明所以东西的马忠,此刻他已神游天外,抓紧时间冒着肚子里可怜的那点坏水;而另一个,是以轻纱遮面却拥有曼妙身段的妙龄女子,她正在有一茬没一茬的和旁边的少年说话,隐约可见的是,她时而颔首微笑,时而抬头轻摇,怎看也是乐在其中。 这是回驿馆休息的前奏。 “别跑!” 忽然,在某个街头巷尾的某个拐角处,一声叫喊划破了夜空的暮色,撕裂出一道明晃晃的口子,冲击着三人的耳膜。 林家仁不禁皱眉:“是谁?” 玲立即会意,既然主公有命,当下属的就有义务跑跑腿,当即一肘子打在了马忠头上:“花脸人,还不去快看看?!你主子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靠,你也用不着摆出一副主母的样子面孔和表情吧?老子好歹也是个男人大丈夫,我已经受够你了!总不能你说让我去我就去,那多没面子啊……不过看在你的面纱选的听不错的份上,“我去去就回!” 斩钉截铁的回答,这是起码的! 唔,但愿你在遥远的未来的时光中,不要有成为我主母的那一天吧。 在头顶之上遥远的地方,有个人微笑地点了点头,他表示你的祈祷我收到了,但是要照着做好像有点晚了,要不这样吧,你委屈点脱离了那个男人的控制,这样你就不会喊她主母了…… “是追击,有几个人在追一个人!” 马忠前脚刚刚走开,玲后脚就眼珠子一转说道。 “呃,你故意让他去跑腿啊,还是说你是让他有机会表现一下,去救了那个人?” “嘿嘿,主公。”玲笑的很阳光:“你猜啊!” “……那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好了。”林家仁心里表示,要是你心里也有那么阳光该多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主公对那花脸的本事不放心!” “呃,那倒也不是,只是他脾气有些奇怪,我怕被打的反倒是那个逃跑的人……” 林家仁无奈地说了一句,那种擦屁股的事情他可没少帮对方做过,他整个就一神经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完全无视礼仪道德,说起来这次外出,所有人都是兴奋的要死吵着闹着一定要跟着自己,嘿,还就是他一个人不,他就像留下,还说什么“追求女子必须一以贯之,绝不半途而止”之类的。哼,为了个徐雪至于么你! 虽说林家仁对于所谓的歌姬舞娘并没有什么偏见,但是马忠死缠烂打的行为已经街知巷闻,搞的自己名声奇奇怪怪的就算了,居然还连累自己这就要不得了。所有林家仁当初是说什么也把这家伙给带走了,原因无他,留下就是祸患。 很快,事实便证明了一点,林家仁的担忧无疑是正确的。(未完待续) 第564章 余姚的夜(下) “说,你到底偷了他们什么东西?!” 还没走近呢,就听到了音调极高的吼声,不仔细听都能知道是谁,毕竟这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 走近一看更不得了:马忠是被几个人给围在当中的,手上提了个人,就是他提着对方衣领而对方双脚离地那种。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是摆着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说不出的讶异。 看起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语不惊人死不休,行为也是如此。 用力地拨开一个缺口,林家仁和玲朝当中走了进去,前者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不可思议的神情之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大高个肩膀上:“喂,你够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这位兄台啊!” 围着他们的人用他们颤抖的声音提醒道。 “你还是别管闲事了,他不好惹啊!” 切身体会啊,他们之中现在就可以站出来三个人,用他们脸上的淤青来证明这句话的真实可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家仁皱着眉头,又拍了一下处于中心的当事人,心道不就才几分钟的空当么,你丫就又惹是生非了! 奇怪的是,马忠就像没听到一样,又一次重复了刚才他自己的问话。 “喂喂,你丫!别给我太目中无人了一点!”说着,林家仁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我掐你腰,零点几秒钟过后,搞定收工。本来他是想一巴掌来个排山倒海推过去的,可仔细想想对方皮糙肉厚,到时候疼得肯定是自己,于是改变了计划。 马忠一计吃痛,松开了钳子似的双手,转过头有些委屈地低声道:“主子,我可是在仲裁纠纷啊。” “我管你在做什么,你吓到你帮忙的对象了啊你不知道?”林家仁顿了顿续道:“还有啊,你居然连我都不理会了,可真投入啊……你倒是说说,这解决的是什么纠纷?” 周围的人依然保持合不拢嘴的姿势,他们很难相信这个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高个儿,竟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对一个少年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这大概叫做相对论吧,是马忠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其实人家面对林家仁的时候也还好啊,该开玩笑就开玩笑,该嘲讽也还就一点不客气,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大相同。 “本来啊,我看到他们这么多人把一个人给围了起来远远地就听到了争吵,我就一肚子火冲了上去就打翻了三个人,可就是这么一打我才发觉他们是在是太弱了,于是就冷静下来询问了一下,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家伙……诶,人呢?” “在这呢!唉,我就不想说你了,这也就是我不放心把主公交给你保护的原因——连个人都看不住!” 奚落,是红果果的奚落啊! 玲一掌将逃跑未遂的家伙推了回来:“这回别再漏了!” “你继续说,人无完人嘛,别过意不去。” 林家仁本来还想安慰一下对方的,可谁知道他丫根本就不在意,只是嘿嘿一笑续道:“这人偷了他们店铺里的镇店之宝,然后被发现了,直到追到了这里。” “所以你问他到底偷了什么?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并没说丢的是什么?” 林家仁凌厉的目光环顾了一周,发觉作为丢东西的受害者,他们有点被盯毛了——蹊跷啊!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就算自己眼神比较吓人也不至于,他还没自我感觉良好到以为自己有了王八之气,瞪谁谁怀孕! “你们应该报官啊,既然都在这种事情就交给县尉处理好了。”这是试探。 “不不不,不了,这位兄台,感谢你帮咱们抓住此小贼,咱们自己处理,自己处理就行了!” 果然有问题。 “呵呵,那怎么行,咱们是法治社会,虽然他是盗贼但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们对他滥用私刑啊!”林家仁笑的很随便,但无论怎么开都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兄台,不如这样,你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 是,天色是不早了,可是皎洁的月亮高挂其上,即使不用点火把,林家仁也看得见来自于对方衣袖里隐约可见的……白银? 我勒个去,你这贿赂的也太没创意和诚意了吧?封口费,嗯嗯,不错,是一般的道理,但是!想要封我的口你至少得拿黄金或者珠宝吧?而且还要足量!这点东西,我看不上诶。林家仁暗道一声可惜,对着马忠耳语了几句,也不再看围观的人,转身便要离开。 而马忠则是应了他的吩咐,将跌坐在地的小贼一把抱起,手臂一送扛在了自己肩上,也是二话不说就跟着林家仁往外迈步子。 很明显,贿赂是失败了,商人模样的家伙当然是气急败坏,脑子一热就带着人冲了过来,再一次把他们给围住了:“兄台,都是在道上混的,多少给点面子!” “是啊,兄台,咱们老板的舅舅可是这……” “闭嘴!”不清楚对方底细你就敢把老子卖了?要知道这可是晚上出来溜达的人物,要是他的后台更硬可怎么办?做人啊,必须得留一线,以后才好相见。你个白痴不要坏了我的事! 哦?看起来还是个有后台的?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不过有点奇怪啊,既然有后台那为什么还怕见官?难道是因为当地的官员属于油盐不进的类型,他疏通不了?那还真有必要去见识见识! “你,有把握留得住我?”林家仁不急不缓地吐了一句,有本事你就试试。 “或许,并没有。但是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被你带走的!” 哟,还挺坚决,明知可能打不赢还是要打。 “你倒说说看,也许我听完你的故事之后,会愿意把人交还给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想要我把人留下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既然不想一拍两散,那就各取所需,我要的只是你的解释,呃,别误会,一点好奇心罢了。 “那看来是没得谈咯?” “越是被遮掩起来的东西,我越有兴趣,我想你还会找我的。我们走!” 这是犟上了,林家仁有的时候就这脾气,玲不禁摇摇头:这次出来还真是走到哪打到哪,一点也不平静啊。不过也就是这样,她才喜欢跟着他。 最后的结果其实也不用多说,对方的人员素质怎么样也是早就板上钉钉。你想啊,能被马忠数秒内一次性干翻三个的打手们,也只有吃瘪的份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中还是有高手的,不过也只是相较而言横向比对得出的结论罢了,矮子里面选高个还不简单? 打架?呵呵。你们能跟这俩上过战场的人比?林家仁在一边其实挺无聊的,也就算了算,反正没数满一百个数,包括商人在内的所有包围者,统统倒地不起! “唉,真没意思,咱们走吧。”林家仁鼻子哼了哼,带头朝前走,“不知道厨师睡了没,没有的话让他给做点夜宵,我想两位也应该饿……” “噗通”一声,始料未及的,林家仁摔倒在地。是走路不长眼绊倒了什么,还是…… “哈哈哈,尝到我的厉害了吧!” “女马的,疯子一个!”林家仁狠踹了几脚,将商人的手臂蹬开,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抽出了怀里的匕首,照着对方的手臂就是一戳:“我让你摔我,我让你摔我!” 只是为了出气而已,他可没有杀人的意思。 林家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站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却发觉头昏脑胀,晕晕乎乎地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 第565章 送信的 “那家伙居然用毒,早知道我就一刀结果了他!” 醒来已是早上,林家仁一想起昨夜的晕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还是省省吧,虽然那人很讨厌,但下毒的却并不是他。” 照顾了他一夜的玲,打着哈欠如是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 林家仁满脸的不相信。 “本来我也是你这么认为的,可搜了他的身还有拷问了一番之后才想到,他可是既没有毒物在身也没有时间下毒的,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立羽司的探子就找上门来了。原来你中的是特制的迷药,他们那时候才想起在你进门的时候给你下了去。”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 “还记得你当时的调侃么?” “我只记得我是最先进去的,等他们攻击我了,你们俩才出现将他们制服的,是有什么机关么?” “呵,那都是他们自作聪明搞的小玩意,把无色无味的迷药涂在了门上……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是以备不时之需,要不是你及时出示了身份证明,他们都还有招可以反抗咱们的。还有啊,当时他们的震惊不是被你调笑了么?那就是因为你中了迷药却没倒在门口,后来他们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才又追上来准备说清情况的。” “哈?”自己有迷药抗体?嗯,想想也是,咱大天朝食物不是食物的吃法,早就应该百毒不侵了才对。不过后面又发作了,应该还是中招了,看来延时厉害的,并不只有网络啊。 仔细想想,其实也挺高兴的,自己一手缔造的立羽司,现今也发展壮大如斯啊,不过感觉上为毛会稽这边的要厉害一些呢? “他们的鞋里也有暗器……”玲还在不厌其烦的解释,林家仁早已神游天外去了。 隔了好一会儿林家仁才回过神来,道:“昨晚遇见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可能需要待会再说了,有人想要见你,我看他都在外头候一夜了,你或许想要先见一见也说不定。” 嗯?有人求见?!知道自己来余姚的可不多,会是谁呢?“请进来吧!”先见一见再说吧。 一只眼睛乌青,一只手也挂在脖子下边,只有穿戴还算是整齐,那人一见到林家仁就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差点就热泪盈眶鼻涕俱下,只听“噗通”一声,他就半跪在地,用仅有的一只能活动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还说道:“总算等到了。” “哎哟你这是……先起来再说。”林家仁可见不得这个,这是被什么人给暴揍了一顿吧?光是看着就觉得惨:“咱们素昧平生的,大哥找我作甚?” “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还请大人先过目。”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估计说什么话人家也不会信,不如直接出示物件来得实在,而且自己这副德行,还是早点做完事情收工,好好养伤去好些。 说着,他将手吃力的送进了怀里,一番寻找之后,又缓缓地掏出了手。整个过程玲都是目不转睛,生怕这又是一个掩盖手法逆天的刺客。 “就,就是这个了!” “啥?你管这叫做书信?!” 林家仁一头雾水地看着对方手里的……昆布?又或者是麻布?总之就是一块长相极为难看的布块!那上面能写字么?这人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对方极为认真且恭敬的态度,林家仁不怀疑自己的想法都是不可能的,心中一阵纠葛之后,还是决定先睹为快:“呈上来吧。” 而事实是,这的的确确是一块写有字的布,只是那上面张牙舞爪的黑线条,他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小篆,而且是秦篆,只识汉隶的他要能认得那还真是出鬼了。 “啊,啊,这个,嗯,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需要时间讨论一下,再给你答复。” 万金油似的回答!不愧是跟了尚香姐这么些年啊,这也学了来。林家仁还记得,每当尚香姐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或者搞不清楚别人意思的时候,她就会来这么一句,然后下一步基本上就是找人商量,那个人大多数时候就是林家仁。 来人还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林家仁严肃认真的表情,还是生生地把话给咽了下去,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而林家仁人,和以前的尚香姐易地而处之后发现,现在该轮到自己找人了。 “玲,玲,快过来看看。这都写的什么啊?”不懂就问,一向是林家仁的优点。 “这个嘛,我看看!哦!啊!嗯!” “怎么样了,说的什么?” “不知道。”很干脆很利落的回答,玲完全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都没读过书,诶,你不是饱学诗书的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我都忘记了,帮主公批示上书的时候,是谁在旁边给我念来着,现在她居然告诉我她没读过书?这是不是有点荒天下之大谬?” “我的确没读过书啊,可以识字跟这个没关系的呀!” “呃,不跟你啰嗦了,我去问别人……那啥,还是你去把他们都叫来吧,嗯,沙摩柯就不用了。”他认识的字比三岁孩童还少呢,这是个硬伤。 “我还是去找留在驿馆的佐官吧,我想花脸他们也不会认识这种字体的。” 还是玲想的周到啊,不一会儿几个文人打扮的家伙就被找了来,看打扮就知道一定是那种排不上号的刀笔小吏,不过单论识字的话,林家仁不用掂量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如人家了。这年头的官员提拔可没有后世那么高端,没有科举也没有高考,有的只是各自为阵的选拔,各大家族、高官或是诸侯们的豢养,也就是传承自春秋战国的门客体系。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大汉朝独一无二的孝廉体制。 孝廉,就是功名,顾名思义推举的就是两种人:孝子和廉吏,为官员晋升的正规途径,在两汉之时应用相当广泛,原是每一年各郡各县各举荐一孝一廉共两人,大多为邻里通晓经典之儒生及当地下属之小吏。顺道说一句,还要考试哦。先推举后考试,考试通过才能够被录用,而考试的内容还分得很细,根据被举人之学艺而定分别加试不同科目。 在东汉末年,这种制度更加盛行,别看曹操说什么唯才是举不顾德行提拔人才,但你仔细看看那些处在关键位置的哪一个不是出自豪门望族,又有哪一个不是被举过孝廉的,连他自己当年去洛阳做官不也是走的这条路?而那些有才无德的人,他会用而且用的还不错,应该也是由他自身霸主气质所决定的吧。 而在林家仁面前的几位,正是由尚香姐主导之制度改革之下,进入基层历练的产物。由于精简机构的提出,一系列措施下来,去芜存菁就是当然之事,就连之前一起行动的东溪村村长,那都是个读过书会算账的主,跟他平阶的这几位就可以预期了。 “怎么样,上面说的什么?” “大人,请容咱们多看一会,总觉得似是而非啊!” 被几人推举出来说话的,是一名瘦得跟竹竿似的书生,看来平日里余姚令对他们的“榨取”不小啊。 “哦?你们也不认得?” “不,可以确定的是,此乃秦篆是也,只不过秦篆却也有地域差异,咱们还在辨别。” ―――――――――――― “嗯,有了,这好像是徐州周边的书写习惯,你看这个字的这一划……” “好像已经很少有人再使用了吧?你确定么?” “不不,我看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竟然吵起来了,难道文人争论都无可避免的会演变成吵架?要不是比上司还高几阶的大人还在这里让他们有所克制,估计打起来都有可能! 要不怎么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呢,这……真好玩。不过,还有人在外边等着呢,你们还是给我适可而止吧! “都给我闭嘴!”环顾了吵吵的几人,林家仁续道:“我请你们来是想要知道这块破不上写的内容,而不是听你们争执的!快统一意见给我一个答案,至于要争还是别的什么,呆会儿我可以把这东西给你们!”反正一块破布,你们随便玩。 “是,大人。”不愧是被这几个推荐出来说话的人啊,刚才还面红耳赤喋喋不休,这会儿就相当恭敬地朝林家仁行礼:“布上写的是:君问归期,何以有期;欲诉还休,不眠不休。千里江波,复起颠簸;一城之中,大船之东。” “哈?这是……什么意思?”林家仁还真就问出口来了,可信是给你的,摆明了有暗语,可要是你不知道,在场的还有谁能知道? 林家仁直接傻眼了,见没人回答,更是觉得尴尬:“这就没了?你们仔细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呃……没了。不不不,左下角还有一个印章,上面写的好像是四个字:千、山、雪、暮。” “我想应该是千山暮雪吧?诶,等等,拿来我看!你说的是哪几个字?帮我指出来!” 忽然,林家仁心头为之一震,写成这样应该是故意的,那个印章若是从右往左只看第一排的两个字,那就是——千雪! 千雪。或者说倭国卑弥呼女王,是巧合,还是你真的亲自来了? 一问便知。 叫来了那个送信的倒霉蛋,林家仁总得试探一下:“你这是乔装吧?还挺像,这封信我思考过了,我也派个人跟你回去作为交待如何?”(未完待续) 第566章 上门非客 那人闻言,抬着手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用手指着自己的周身,有些委屈地道:“这些,还有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伤啊,不信,不信大人可以让人来验伤!” “真作假时假亦真,你完全可以自残以获信任!怎么了,计谋被我看穿,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家仁眉毛一挑,气势逼人。 “大、大人。”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他说道,“那个、那个红色的印章应该能够证实身份才对啊!” “印章?什么印章啊?”林家仁打算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 “啊?奇怪了,那人明明说有的啊,还说只要大人一看到那个就明白了……” 热锅上的蚂蚁,应该就是这个词无误了。那人的脸本就肿胀,现在更是凑到了一块的样子,别提有多搞笑了。 “好了,我信你了!不过尚有一事不明:大船之东,我有去过大船停泊的地方,那东面好像除了海水就没别的东西了,你能否先解释一下?” 林家仁是随便说的,他哪分得清东南西北啊,不过就是想作最后的试探罢了。 “啊?大人在说什么?我只是受了人家的拜托才给您传个信而已,至于让我带信的人想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那人抓了抓脑袋,一副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信已经送到了,要是大人没事的话,我能不能离开了?” “嗯……等等,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林家仁才想起来问对方的情况。 “呃,昨儿夜里被,被这位姑娘给、给打的……” “哈?”林家仁盯了一眼玲,这好像有点不可思议啊,难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面前的这家伙就是…… 没错,他就是这个商人的护卫之一,参与了昨晚追回小贼的行动——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千雪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来传递消息?是不是对她来说他很可靠? 疑问充满了他的脑袋。 “你叫什么,是怎么认识她的?” 他叫薛强。两年多以前,在会稽城外的小村捕鱼为生,恰逢千雪落难其间,便朝他们伸出了援助,后来自己也变得不济,千雪发觉之后为了不给他负担也立即断绝了联系,其后不知怎地,突然有一日她的随从找到了薛强,给了他一笔钱,他便舍弃了渔民的工作,跑来了这么一个地方做点小本生意,不过他并不是这块料很快就亏了个干净,不过幸而遇到了本地商人,他及时出现接济了薛强,阴差阳错一般他便在对方手下当一个不称职的跑腿。 总觉得一股阴谋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能说“及时”二字用的准确,可不是么,哪有那么刚刚好的事情啊,你这前脚跳楼大甩卖清仓,他那后脚就来当接盘侠,林家仁敢说,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猫腻存在! 不动声色地听完对方的故事,林家仁只是微微摆了摆头,轻叹道:“可我见他昨天那个样,应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薛强浑身一震,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言语,心道他多少也算自己的恩人,可不能做些对不起他的事情。 “行了,有难言之隐就算了,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反正那个商人现在也被关着,还有你们想抓的那个人,也在我这里。既然你能送信来,就肯定知道我是谁了,在会稽能让我放弃调查的人,哦,我想想,嗯,你能告诉我一个么?一个就行!” 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林家仁完全就是牛1哄哄的快拿鼻孔看人了,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事实。会稽的最高行政长官顾雍军事长官吕蒙,他都跟林家仁属于互不统属,谁也管不着谁的情况,更别说其他人了。 你是谁?说实在的薛强还真不是很清楚,当时也没打听太多,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大人姓林,是从柴桑来的。而他在余姚等了很多天,才把这人给等来。若不是与千雪等人有旧,他也是不可能冒着被扣上“里通外国”帽子的危险为一个海外之人传信了。 现在还要听他的疯言疯语,真是让人受不了。我管你是哪个呢,我只知道那人的后台很难缠,你应该有的受了。 “是是是,大人。那么现在能让我离开了么?” 薛强的态度让林家仁大为光火,不识货的东西,走!赶紧的!也不想多看对方一眼,挥了挥衣袖,算是同意了对方的离去。 “诶,不对啊玲!你们抓了那个商人,怎么他的手下还可以逍遥法外?”要知道堵截官员可是重罪,更别说还想打人了。 “‘审判前须首恶羁留,小恶者可改之’。我听说这是你家主公改革后的法律,怎么你不知道?” “啥?” “我看他们也没啥本事,就只扣住了他们追的人还有那个商人,应该问题不大吧?” “只要你不嘟着嘴让我以为是我在欺负你,问题就不大。” “讨厌了,又调笑人家!” “哎哟,我的鸡皮疙瘩怎么一地都是啊?!” --------------------------- 猫捉老鼠的游戏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那叫一个乐此不疲。没羞没臊的限制级画面就要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了? 想得美呢! “报,报告大人!” 林家仁饿虎扑食的动作随即只能停留在了半空中,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胸中的火焰顿时喷发了出来:“进来之前不知道敲门么?你娘没有教过你做事的礼节?!” “……”对方却是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没有言语。 “怎么?你聋了?!没听见我问你话?!” “在下、在下的母亲很早、很早就过世了。所以……” “呃……”林家仁的火气顿时被浇灭了不少,“不怪你,我脾气不大好,有什么事情么?” 阴晴不定啊这表情,眼瞅着要过年了,还是别触了更多的霉头才好。 “大人,外面、外面咱们已经被包围了!马大人正在跟他们交涉,让我来请大人你呢!” “???!!!” 什么状况这是?! “玲?” “啊啊,我早听见外头嚷嚷了,不过看你兴致挺高的样子,不忍心打断而已。”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天塌下来也不关她事。 林家仁无语地看了一眼玲,心道果然是她的风格,又转头向护卫询问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敢明目张胆包围驿馆的,你别告诉我连个官都不是,又或者他的后台里头一个官也没有! “来的好像是谁家的家奴,也不多就三十多个人,现在正在外头闹事呢!” “理由呢?” “说是大人、大人……” “说!” “说是大人抢了他们家小姐!” 林家仁的火还没冲得上来,那边玲“噗嗤”一声就笑了出声,对着大惑不解的林家仁悠然道:“我还真忘了告诉你,昨夜咱们抓住的那个小贼,分明就是个女子。” “啥?”现在林家仁也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商人不敢声张、力图私下解决问题了,当天的情况是那女子作的男装打扮在逃跑,真要是偷了东西他们也不至于会那样,想来想去也只有感情方面纠纷的可能了。林家仁好奇的是,商人和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外头的人喊得口号是要小姐而不是要老爷,这事就值得玩味了。 总之,现在想东想西的也于事无补,还是先出去看看吧,省得马忠一言不合又演变成群体斗殴事件了。 才刚踏入院子,不出所料就看到马忠跟他们扭打在一起,旁边的家伙也不知道帮帮忙,特别是那个沙摩柯,就像看戏一样光顾着加油呐喊。 对方可是上了好几个人呢,两个抱着马忠的大腿,一个跳到他后背搂着他的脖子,周围还围了三五个挥着拳头舞着棍子的恶汉,即使再相信他的实力,林家仁也是捏了把汗。 “住手!都给我住手!” 我还想要这货给我干长工呢,打残了可没处理赔去,林家仁当即喝止打斗,迎着他们的目光走了上去。 “想必这位公子就是能主事的人了吧?也好,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清楚,省得别人说我们秦家无理取闹!” “哦?你倒是说说看,要是有理咱们就按有理的方法办,要是没理……” “没理的话,兄弟我就是耳朵聋了才会听信谗言叨扰公子,当即自割一耳以作赔礼,你看怎样?” “好,够爽快!里面请!” “不用了!几句话的事情,您就说有还是没有吧!” “林某洗耳恭听!” “昨夜公子可去了城东?” “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有到过临巷?” “这个,不好意思,我初来咋到的,对街的名字确实知之甚少。” “那好,请公子再作回答:可有遇一群人在追逐一名女子,哦,有可能她是作男装打扮的,然后公子将其救下又带了回这驿馆?” “嘿,你们消息倒是灵通,的确是这样。” “好,公子胸无城府,落落大方。我秦举佩服,那既如此,还请公子将小姐换给在下等人,也好与老爷复命!” “可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追她的商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奉劝公子一句,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而至于今后之事,自有咱们秦家善后打理,公子也不用担心被他们尚家报复。好了,说的也够多了,请交人吧!” 林家仁愣了一下,这语气还真是有够冲的,他这大有一种“你丫要是不识趣,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架势。 这都能忍就不叫林家仁了。 唉,又得打架了不是?虽然咱们人少的多,但兵不在多而在精啊。 除开自己以外,驿馆的战力一共有十个人,差不多一个要打三个,这还是绰绰有余的。(未完待续) 第567章 意外的转折 说干就干,那是肯定毫不犹豫撸上袖子就开整的。 林家仁这边表示,咱不是赤手空拳都算是欺负你们,硬是连武器都没出抗着对方的棍棒扁担迎了上去。其后果嘛,就是一时之间打了个难分难解。 大家都是血肉之躯,硬邦邦赤条条的东西敲在身上还是会疼的。倒也不是他们托大就愿意用肉拳跟对方比划,奈何林家仁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他下达的命令就是如此,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只是好在对方的战力确实不怎么滴,硬挨了棍敲棒打之后,往往可以趁势卸去他们的武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此番打斗也再一次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玲、马忠和沙摩柯三人的水准确实要搞那些护卫两三个档次,当然那群家奴模样的人就更低了。也只有他们仨可以做到闲庭信步,云淡风轻地应对三人及其以上的合击。 林家仁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总觉很厉害的样子:玲是身法飘忽,别人根本就打不到,反而还会被出其不意地击中要害瞬间失去战斗力;马忠是典型的进攻打法,往往是不等人攻过来就先下手为强跟别人对轰过去,以瞬间的爆发力击出蛮横的力道,直接碾压对方;而沙摩柯就属于典型的防守反击了,也算是充分利用自己的高大身板吧,先挨上几下看清楚对方的套路,再抓住对方的空当,予以致命一击。 赏心悦目。看他们打架,差不多就会想到这个词语的样子。林家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今后有必要特别招募一个小队来当自己保镖,就交给他们仨训练,要是练成了个七八分,那要是以后拉出去群p(k),得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 某人又不自觉地陷入到yy的次元里头,不可自拔了。 “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种时候,总会有人来打断他。 一声大喝将他的思绪回了现实,只听“当”地一声,林家仁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前方。 是玲? 玲正用一把匕首,招架着她面前一把自上而下猛劈而来的短剑。 “还不走?!留在那里又帮不上忙!” 焦急的吼声让林家仁为之一震,你、流血了?! 林家仁这才看清,那个天杀的混账另一只手也握着一把长剑,此刻正欲刺入玲的腹部,而玲则是用手死死地攥着剑刃,不让它深入。 “可恶!”林家仁不由得怒火中烧,所有闹事者中就只有他动了刀剑,分明是不安好心!而且看他那模样显然是想要杀人,而他之前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叫秦举的家伙,做的也太过分了! 能让她流血的只能是我一个!林家仁摸了摸怀里,心想着要是那把刀还带在身上就好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一个个充斥着怒意的脑细胞已然占据了大脑的高地,它们不断涌现着,驱使着林家仁前进。 “艹你女马的!”爆粗?那怎么够?!爆头?那也是轻的!那就只剩菊花可以…… “去你大爷的,敢动我女人!!!” 林家仁一口就要在了对方脖子上,大概是《动物世界》看的比较多,他还知道那个地方是现在唯一可以攻击到的要害了,没办法嘛,先天优势,他比人高了一个头,只需要低头俯身就能够……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人家既然能够统领这帮家奴,就是有一定本事的。林家仁又不是什么高手,秦举早就看到他冲过来了,不过长剑被紧紧抓着抽不出来,他也只好用短剑防御,手臂一抡就刺向了林家仁的咽喉,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像是早就有所预判一样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这一击就只戳进了对方的肩膀。 直到秦举招架不住松了手,那把短剑仍然卡在了林家仁肩头,可就算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林家仁也就是不松口,他这是不顾一切了啊。 看到这种情况,敌我双方的人也放弃了打斗纷纷围了过来把两人分开,继而对峙。 “打,今天一个也别把他们放走了!都给我打趴下!” 林家仁似乎进入了发狂的状态,满口喷血模样甚为吓人,他肯定是不怵的,事情闹大了他也不损失什么,大喊大叫像是要吃人。 这时候,玲从旁边走了过来,用那只未有染血的手拍在了林家仁脸上,或者说是抚摸。“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血,流的已经够多了。” “够了?这怎么够,你看看你的手!我要让他们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小马,让他们快走,要是不听,我可不保证不会改变主意!” “哦、哦……”马忠还从来没见过林家仁这种状态,当时也是有点傻掉了,不过既然还有人能做主,自己也就好办多了。随即朝捂着脖子痛苦不堪的秦举及其手下喊话道:“还不快滚!还有把躺在地上都带走!以后说话最好看清对象,免得自讨没趣!” 就在秦举想要让人说点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来自驿馆里屋的声音,是羁押昨夜扣留之人的方向。 “什么事?”待人靠近,才有人出言问道。 林家仁还像只亢奋的公牛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举,要不是被拉着处理伤口,估计早就冲过去跟对方玩命了,此情此景,玲只好代为询问。 “跑了!他们都跑了!” 玲心说要遭,面上却也得确认一番:“怎么回事?谁跑了?” “关在东厢的中年男人和女子!就在刚才突然闯进来十多个人,见人就打,要不是我藏了起来躲过了一劫……”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暴露了自己胆小的本质,继而变得支支吾吾不愿继续。 “哼!他们人呢?”玲可没时间数落他的不是,瞪了他一眼。 “走,走了,我看到他们从弄坏的墙壁那走了。” “……”怎么办?玲是想要去追那伙人的,可这边分明还有一伙人在牵制着,要是她让护卫一走,他们又得闹起来,而且现在林家仁也都这样了,跟吃坏了脑子似的,恐怕自己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卑鄙!无耻!下流!” 林家仁突然吼了起来,得,大概是失心疯还没消停吧。 其实人家清醒的很,还会分析呢:“好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谋啊!居然玩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以一伙人打斗形成牵制,同时另一伙人悄悄介入,搞不好那堵墙就是他们的示威!进来的时候翻墙,出去的时候故意破墙而出,呵呵,不是做给里面的人看,又是什么?! 不过,他似乎忘记看对方的表情了:那是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说是如丧考妣也不为过,甚至秦举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捂住渗出血水的颈脖,只是傻傻地望着对面,呆若木鸡。 林家仁说的是最正常不过的推理了,也是最能让人信服的可能。而此话一出,周边的护卫们就不干了,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本来被自己保护的对象受了伤已经够让人窝火的了,这下可倒好,于此同时居然还被算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等一等,你们给我冷静点!尤其是你啊,主公!”在场中唯一保持理智的也只有玲了,她再一次捧起了林家仁的脸,“你好好看看,他们像是能跟咱们再打一场的样子么?” “是啊,主子,我看他们无心恋战,而且好像还有人掩面痛哭……”虽然不能理解对方的行为,但马忠还是如实禀告,他看林家仁已经一脸的血,很是怀疑对方还能不能看的清楚。 “马忠,你派两人去寻找来人行踪,务必调查出他们去向,至于他们,全都抓起来,该治伤的都治疗一下,过些时候再问话。”林家仁忽然又变得有气无力,连下命令都是只有玲一人听到,这是失血过多又要昏倒的节奏? 我还没那么不中用!来自于心底的呐喊一直撑着他,“我要睡觉了,扶我回去。”就算要倒,也不能再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倒了。他还真就死挨着回到了卧室,扑通一声栽进了玲的怀里。 还真是有福气的人呢…… “夫人放心,大人只是因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气血一时不畅,休养几日就好了。倒是夫人这伤绝非外患而已,而是……” “大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就不劳费心了。” “唉,我知有一人可治此疾,不知……” “我也知道,只可惜华佗在北,无暇南顾。况且……”况且他离不开我啊! 见玲似有难言之隐,大夫也不愿多劝:“那老夫也只有言尽于此了,希望夫人抓紧时间,此患早除还可,若是晚了,恐怕……”摇摇头留下一句了“可惜”便转身而去了。 这般种种,我岂不知?只是华佗乃我杀父仇人之一,我是断然不可去求他的!而世上的另一与自己相熟的名医,却偏偏不善此道,或者说他就是知道怎么做,也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忽闻榻上之人呼喊,玲快速换了表情凑了上去。 “水、水。” 唉,这家伙要是没人照顾,总是不行的。月英妹子啊,以后的时光可能就要拜托你了,可别输给那个公主脾气的献小姐啊! “来来来,别急,慢慢喝。”曾几何时也会想,自己有否可能在某一天,也会变成母亲那样的贤淑妻子呢?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已经有了一半。 为什么偏偏就让我遇上了你?我当初可是报着那样的心情才成为你的部下的啊! “……我的‘女人’。”喃喃地念了一句,夹杂着喜悦与悲伤的泪水,瞬间决堤。 我该如何自处? 父亲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568章 驿馆之战及其他 说干就干,那是肯定毫不犹豫撸上袖子就开整的。 林家仁这边表示,咱不是赤手空拳都算是欺负你们,硬是连武器都没出抗着对方的棍棒扁担迎了上去。其后果嘛,就是一时之间打了个难分难解。 大家都是血肉之躯,硬邦邦赤条条的东西敲在身上还是会疼的。倒也不是他们托大就愿意用肉拳跟对方比划,奈何林家仁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他下达的命令就是如此,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只是好在对方的战力确实不怎么滴,硬挨了棍敲棒打之后,往往可以趁势卸去他们的武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此番打斗也再一次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玲、马忠和沙摩柯三人的水准确实要搞那些护卫两三个档次,当然那群家奴模样的人就更低了。也只有他们仨可以做到闲庭信步,云淡风轻地应对三人及其以上的合击。 林家仁虽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总觉很厉害的样子:玲是身法飘忽,别人根本就打不到,反而还会被出其不意地击中要害瞬间失去战斗力;马忠是典型的进攻打法,往往是不等人攻过来就先下手为强跟别人对轰过去,以瞬间的爆发力击出蛮横的力道,直接碾压对方;而沙摩柯就属于典型的防守反击了,也算是充分利用自己的高大身板吧,先挨上几下看清楚对方的套路,再抓住对方的空当,予以致命一击。 赏心悦目。看他们打架,差不多就会想到这个词语的样子。林家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今后有必要特别招募一个小队来当自己保镖,就交给他们仨训练,要是练成了个七八分,那要是以后拉出去群p(k),得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情啊。 某人又不自觉地陷入到yy的次元里头,不可自拔了。 “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这种时候,总会有人来打断他。 一声大喝将他的思绪回了现实,只听“当”地一声,林家仁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前方。 是玲? 玲正用一把匕首,招架着她面前一把自上而下猛劈而来的短剑。 “还不走?!留在那里又帮不上忙!” 焦急的吼声让林家仁为之一震,你、流血了?! 林家仁这才看清,那个天杀的混账另一只手也握着一把长剑,此刻正欲刺入玲的腹部,而玲则是用手死死地攥着剑刃,不让它深入。 “可恶!”林家仁不由得怒火中烧,所有闹事者中就只有他动了刀剑,分明是不安好心!而且看他那模样显然是想要杀人,而他之前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个叫秦举的家伙,做的也太过分了! 能让她流血的只能是我一个!林家仁摸了摸怀里,心想着要是那把刀还带在身上就好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一个个充斥着怒意的脑细胞已然占据了大脑的高地,它们不断涌现着,驱使着林家仁前进。 “艹你女马的!”爆粗?那怎么够?!爆头?那也是轻的!那就只剩菊花可以…… “去你大爷的,敢动我女人!!!” 林家仁一口就要在了对方脖子上,大概是《动物世界》看的比较多,他还知道那个地方是现在唯一可以攻击到的要害了,没办法嘛,先天优势,他比人高了一个头,只需要低头俯身就能够……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人家既然能够统领这帮家奴,就是有一定本事的。林家仁又不是什么高手,秦举早就看到他冲过来了,不过长剑被紧紧抓着抽不出来,他也只好用短剑防御,手臂一抡就刺向了林家仁的咽喉,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像是早就有所预判一样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这一击就只戳进了对方的肩膀。 直到秦举招架不住松了手,那把短剑仍然卡在了林家仁肩头,可就算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林家仁也就是不松口,他这是不顾一切了啊。 看到这种情况,敌我双方的人也放弃了打斗纷纷围了过来把两人分开,继而对峙。 “打,今天一个也别把他们放走了!都给我打趴下!” 林家仁似乎进入了发狂的状态,满口喷血模样甚为吓人,他肯定是不怵的,事情闹大了他也不损失什么,大喊大叫像是要吃人。 这时候,玲从旁边走了过来,用那只未有染血的手拍在了林家仁脸上,或者说是抚摸。“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血,流的已经够多了。” “够了?这怎么够,你看看你的手!我要让他们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小马,让他们快走,要是不听,我可不保证不会改变主意!” “哦、哦……”马忠还从来没见过林家仁这种状态,当时也是有点傻掉了,不过既然还有人能做主,自己也就好办多了。随即朝捂着脖子痛苦不堪的秦举及其手下喊话道:“还不快滚!还有把躺在地上都带走!以后说话最好看清对象,免得自讨没趣!” 就在秦举想要让人说点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来自驿馆里屋的声音,是羁押昨夜扣留之人的方向。 “什么事?”待人靠近,才有人出言问道。 林家仁还像只亢奋的公牛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秦举,要不是被拉着处理伤口,估计早就冲过去跟对方玩命了,此情此景,玲只好代为询问。 “跑了!他们都跑了!” 玲心说要遭,面上却也得确认一番:“怎么回事?谁跑了?” “关在东厢的中年男人和女子!就在刚才突然闯进来十多个人,见人就打,要不是我藏了起来躲过了一劫……”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暴露了自己胆小的本质,继而变得支支吾吾不愿继续。 “哼!他们人呢?”玲可没时间数落他的不是,瞪了他一眼。 “走,走了,我看到他们从弄坏的墙壁那走了。” “……”怎么办?玲是想要去追那伙人的,可这边分明还有一伙人在牵制着,要是她让护卫一走,他们又得闹起来,而且现在林家仁也都这样了,跟吃坏了脑子似的,恐怕自己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卑鄙!无耻!下流!” 林家仁突然吼了起来,得,大概是失心疯还没消停吧。 其实人家清醒的很,还会分析呢:“好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谋啊!居然玩到你爷爷头上来了!”以一伙人打斗形成牵制,同时另一伙人悄悄介入,搞不好那堵墙就是他们的示威!进来的时候翻墙,出去的时候故意破墙而出,呵呵,不是做给里面的人看,又是什么?! 不过,他似乎忘记看对方的表情了:那是一张张面如死灰的脸,说是如丧考妣也不为过,甚至秦举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捂住渗出血水的颈脖,只是傻傻地望着对面,呆若木鸡。 林家仁说的是最正常不过的推理了,也是最能让人信服的可能。而此话一出,周边的护卫们就不干了,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本来被自己保护的对象受了伤已经够让人窝火的了,这下可倒好,于此同时居然还被算计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等一等,你们给我冷静点!尤其是你啊,主公!”在场中唯一保持理智的也只有玲了,她再一次捧起了林家仁的脸,“你好好看看,他们像是能跟咱们再打一场的样子么?” “是啊,主子,我看他们无心恋战,而且好像还有人掩面痛哭……”虽然不能理解对方的行为,但马忠还是如实禀告,他看林家仁已经一脸的血,很是怀疑对方还能不能看的清楚。 “马忠,你派两人去寻找来人行踪,务必调查出他们去向,至于他们,全都抓起来,该治伤的都治疗一下,过些时候再问话。”林家仁忽然又变得有气无力,连下命令都是只有玲一人听到,这是失血过多又要昏倒的节奏? 我还没那么不中用!来自于心底的呐喊一直撑着他,“我要睡觉了,扶我回去。”就算要倒,也不能再一次当着这么多人倒了。他还真就死挨着回到了卧室,扑通一声栽进了玲的怀里。 还真是有福气的人呢…… “夫人放心,大人只是因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气血一时不畅,休养几日就好了。倒是夫人这伤绝非外患而已,而是……” “大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就不劳费心了。” “唉,我知有一人可治此疾,不知……” “我也知道,只可惜华佗在北,无暇南顾。况且……”况且他离不开我啊! 见玲似有难言之隐,大夫也不愿多劝:“那老夫也只有言尽于此了,希望夫人抓紧时间,此患早除还可,若是晚了,恐怕……”摇摇头留下一句了“可惜”便转身而去了。 这般种种,我岂不知?只是华佗乃我杀父仇人之一,我是断然不可去求他的!而世上的另一与自己相熟的名医,却偏偏不善此道,或者说他就是知道怎么做,也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忽闻榻上之人呼喊,玲快速换了表情凑了上去。 “水、水。” 唉,这家伙要是没人照顾,总是不行的。月英妹子啊,以后的时光可能就要拜托你了,可别输给那个公主脾气的献小姐啊! “来来来,别急,慢慢喝。”曾几何时也会想,自己有否可能在某一天,也会变成母亲那样的贤淑妻子呢?现在看来答案似乎已经有了一半。 为什么偏偏就让我遇上了你?我当初可是报着那样的心情才成为你的部下的啊! “……我的‘女人’。”喃喃地念了一句,夹杂着喜悦与悲伤的泪水,瞬间决堤。 我该如何自处? 父亲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569章 好处和难处 林家仁睁开了眼睛,眩晕感却没有随之减少,他模糊的双眼似乎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有人坐在床边哭,还是个妹子,准确的说或许应该叫做抽泣,因为他并没有发出哇哇或是呜啊的哭声。 是谁呢?又是什么事情让她伤心?啊啊,自己果然已经不正常了啊,做梦还以为醒着!林家仁掐了自己一下,想要把自己从梦中唤醒,却发觉真的……很痛。 那就是幻觉了?要不怎么连本该疼痛的肩膀也毫无知觉。嘛,幻觉就幻觉吧,有的时候就需要这样的朦胧美!变作欣赏的表情,林家仁不动声色地看着妹子,越来越久直到他又沉沉睡去。 “嘿玲,你知道么?我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 觉得自己已经真正醒来了,林家仁无不打趣地说道。 “哦?说说看啊。” 强振精神地笑了一下,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应该是有些累了。玲是一直衣不解带地陪着他的,不用说又是一夜没敢合眼,更别说睡好了。 “我梦见……要不你还是睡一下,等你醒了我再说?”吊人胃口什么的,林家仁从来不分时间和地点。 “你信不信我揍你哟!” “诶,别,我可是病人……话说你也好不了多少吧?这样吧,我说完之后,咱们去吃点东西,然后我就送你去休息!” “……你有的时候你说话真让人头疼。你就那么希望我去休息?还说要送我去!”而且还是微笑着,你知不知道,我很怕啊,我怕你真的就那么把我给送走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还是不说了,来躺下吧!”说着,林家仁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指了指刚才自己躺的地方,道:“床已暖好,请公主殿下高卧!” 啧,还挺恭敬的样子,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挺会关心人的……啊。玲看了看绽开一脸笑容的林家仁,心说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好像不能再接受他对自己的好了似的,明明自己都把身体奉献给对方了不是么?可为什么…… “那只是潜伏多日复仇的一环罢了。”“不,那是彼此喜欢才做的!”“不,那不是爱!”“不,你感觉的出来。”“哼,你背叛了自己的初衷!父亲以你为耻!”“不,我没有!” 心中的挣扎越演越烈,惊觉一只手掌贴在自己额头上,也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 自己居然睡着了。 玲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只冒着热气的陶碗,和一只端着它的大手。 “你果然感冒了啊。哟,醒了啊,正好趁热把这热粥给喝了,一定要喝光光哦!” 这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林家仁么? “你、你能不能……” “什么?哦,我知道了,把手拿开是吧?真是的,明明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在意这个,我可是……” “能不能不要、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喂喂,我对你很好么?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只是、只是对忠心护主的属下进行一下、无微不至的照料而已,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明显是开玩笑,无论从语气、表情以及配合的抓后脑勺小动作来看……呵呵,自己到底是从何时起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的呢? 见对方不说话,还以为是气虚无力,林家仁干脆就一手伸进了被窝,一个揽肩将对方抱坐了起来,顺道自己也坐了上去抵着对方:“我这个人肉靠垫怎么样,还不错吧?来,把粥喝了。” “全身都是骨头,还能怎么样?”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又回到了跟他斗嘴那个状态了啊,真是立场坚定不起来,矛盾啊矛盾。为什么自己还要期待,期待他喂自己喝粥?“能告诉我,你那个梦么?”没听到就是不舒服啊有木有。 “你先把东西吃了,我再慢慢跟你讲呗。”林家仁可不傻,看她推过去推过来的,粥都要冷了还没喝,就估摸着是不是她不想喝,可那怎么行?于是变着法地哄呗,就像当年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老爸哄老妈的步骤一样。 是夜,玲一夜未眠。 睡不着,诸事共涌,心头拥堵。 自己好像是被看到了独自垂泪的样子,怪不得他今天对自己这么好……一直以来习惯了自己主动,连那事都是,而这么一来反倒让自己纠结了。尽管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其实跟他没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想真的事成之后他又会怎么看待自己。而另一方面,她想无限期地把事情给拖下去,可偏偏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尽快做出抉择,无论舍弃那一边都会后悔的抉择。 父亲啊,咱们姓吕的,就注定了只能自我矛盾么? 黑夜,漫长的有些寂寞、有些无助,也有些过分。寒冷刺骨的冬风侵袭着每一寸土地,无孔不入。 思绪蔓延,雨声渐起,滴答、滴答。顺着屋檐流下的,恍如层层过往冲刷而去,那个威猛且柔情的男人,那个温婉且坚毅的女人,他们倒影的样子像极了同样是下雨的那天。 走到窗边推开去,伸出手掌摊开来。汇聚而下的水流趟过手心,不间不断,冰凉且麻木,这不正是自己该有的感觉?姓吕的,你在做什么?唉声叹气,这不像你。 对着自己说话,抬头望天。 犹记得,父亲殁时曾对我说:天意从来都不是个东西,任意妄为地操纵世人,可我却从来不信天,所以我杀了我的天,所以我费尽一切心思也要逃出他的掌控,可是它还是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用我信任的人来终结我……哈哈哈,天意,可我还是不信你,好好好,就让我上来跟你讨教吧! 父亲有没有成功升天去跟老天算账,玲不知道,可这段话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天意么? “嘿,玲!你怕么?” “我不知道。” “姓吕的做事可从来不后悔!” “我知道。” “哈哈,我的好女儿,天在看!” “我……在做。” 这是梦,还是想象?亦或是幻觉?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迷惑不在了。 父亲,孩儿明白了。 我不信天意,既然难以取舍,我就两个都要!时间不够又能怎样,我不想后悔! 雨渐渐收起了它的悲伤,东方开始泛白,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而在这一场雨夜之内,不仅仅有玲的抉择,还有林家仁的行动。 如果说昨日白天的闹剧必须要有一个结尾作为收场的话,林家仁表示这个结尾仅仅才是个开始而已。 经过一日多的调查,林家仁甚至还调动了立羽司在余姚的所有眼线参与,他算是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尚家和秦家,是当地有名的望族,如果说四大家族的顾陆朱张属于帝都魔都这样的超级大城市,那么他们无疑相当于市县一级的二线城市,也就是说差距至少在两个等级以上,当然了,他们在这余姚还是可以呼风唤雨当个小霸王学习机的。 而事情的因由却有些黑色幽默,两家的关系原来是不错的,属于携手共进把持余姚八成以上贸易的主,可惜坏就坏在了一场葬礼之上。 那场葬礼是由秦家主办的,因他们家儿子夭折,身为姐姐的秦俊(这名字也很男性化,林家仁当时就高呼卧了个槽)还没有出阁还算他们秦家的人,她理所应当地出现在了家属区,然后非常不巧地就被那谁谁谁给看上了。 尚家的当主,尚杰,四十岁,光是看那浮肿的眼袋就知道,一定是个纵欲过度的家伙。一见秦俊便惊为天人,也没分场合就私下给人老秦提出来嫁娶之事。 老秦当场就同意了(听到这林家仁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在地上),不过说的是一年之后作冲喜之用,而且说好秦俊嫁得是尚家没娶妻的二儿子。 尚杰一看,一年太长他可等不了那么久,当时就问能不能快点,没想到对方是一口回绝,非说什么一年是由《易经》算得的结果,改之不吉,愣是不同意对方的要求。 得,还能怎么办呢?明着肯定是不能翻脸的,那就用暗的。眼珠子一转,尚杰计上心来,使一招偷龙转凤那不就结了?你再养在深闺也是独女,有些事情是必须由她做的,比如腊月二十四的祈福……到时候找些人来装作强匪地痞,万事休矣。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就结果而言他是成功的,至少把人给弄到手了。不过,可惜就可惜在,他的二儿子知道了这个消息。说好的是自己的媳妇,怎么老爹一声不吭就弄过去了?当即告诉了他老妈,结果可想而知了,两个人不吵起来才怪。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老爹迷得神魂颠倒!”林家仁估摸着这就是他当时的心情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正当他将自己老爹弄成了“虎口”的角色,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狼窝”之时,一招撩阴脚裹挟着惊涛骇浪的气势席卷扑面(其实应该是扑鸡)而来。当当当当,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举以前有练过,反正据说是正中了目标,后果是某人的后半辈子差点就交待了。而正是基于此,还指不定尚家会怎么对待妹子呢!林家仁心中怎能不急? “我们的目标是,救出可怜的女子,惩处罪犯还她一个公道!” 行动前的动员大会,林家仁慷慨陈词。 这一次的行动并不是他单方面发起的,而是有当地政府协作的,具体的协作就是他们在后边打酱油,林家仁的人冲锋陷阵……没办法,这涉及到一个走漏消息与否的情况,就连何时行动都是临时通知的,林家仁也就只拜托了他们严防死守各处城门,绝不放一人出城。 不过,林家仁还是有一点点私心在里面的:这次去救人还可以顺带抄个家什么的,正好补充一下干瘪的腰包,也不虚此行嘛。(未完待续) 第570章 失之桑榆 一行人分头行事,从三路进攻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尚家之所在。 不过他们却扑了空。 毕竟是当地吃得开的地头蛇,尚家当家尚杰一经获救就立马展开了调查,而听闻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更是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惶诚恐,当即决定在家中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方案。 “这好像还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呢,经过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他原来是从柴桑来的那位大人!本来以为他仍在凤鸣山,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余姚了啊。最气人的是,咱们的情报网竟然出现了疏漏,硬是没发觉此事。” “父亲,依我看来,恐怕是这位大人故意隐藏了踪迹吧?唉,结果是咱们连正式的请见都还没有,就跟他结下了梁子!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交出秦俊,再和秦家商量,看能否私下解决,免得大人动怒啊。”尚杰的大儿子尚武是他的绝对心腹,这次的营救行动就是由他带队的。 “老爷,事已至此,咱们也得见招拆招了,而不是再此感叹倒霉的运气。”文人打扮的中年也是他的心腹之一,属于智囊型的人物,此时向他建议道:“私以为大公子所言不妥。在下听了老爷的说法,感觉那林大人应是嫉恶如仇之辈,咱们就算妥协估计也与他善终不了。这并不是一个赔罪就能解决的事情,毕竟趁乱救人还蓄意毁了墙壁,这可是恶意的挑衅行为。若是老爷,会怎么想?不如就此隐去,暂避其峰,看看风头再说。” “老师所言甚是,那天我也看见了,秦家在他那里可也碰了一鼻子灰,甚至连他们最得力的家奴秦举都差点死在了驿馆,他绝不像是可以妥协的人物啊。您想想啊,人家什么身份?那伙人去要他们家小姐又没搞清楚对象是谁,言语上估计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给人面子,莫说他那样的人物了,就是我也受不了这个气啊!”总结起来就一个字,林家仁并不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狠人。 “而我却还有一个想法……”捻了撵嘴上的两撇胡须,文人继续发出沉稳的声音。 “子扬请讲。” “会不会姓顾的已对我等之行动有所察觉,才会借他一个名声在外的外人的手找个法子来搞咱们,否则我很难相信他会出现的那么及时。易地而处的话,要是我是他,在发现老爷不肯去官府的当时就会亮明身份,而不是一言不合就用武力解决争端。总之,这家咱们是不能再呆了,若他真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大人,那不出三日,这里必将遭殃了。” “那咱们马上带着文儿走?” “不可。这家中得留人,而还在养伤的二公子,正是最佳人选。” ------------------------ “啊啊,尚文是吧?你和你的小伙伴还在休养对吧?那就别勉强起身了,要不然我也只有把你送进宫中当个使唤伺候了。” 可以说的是,林家仁其实很恼火,最主要的两个人不在,光是看到一个半残废留着,有个毛线意思!对他刑讯逼供?得了吧,传出去名声可不大好,或许他们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对他动手,才敢把他一个人留下的吧? “哼,又被摆了一道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群饭桶也真是有够让人无语的,叫他们看着尚家,居然还可以让人给跑了。诶,等等!”基于凤鸣山的经验教训,林家仁想到了一个关键点:“给我搜,一寸都不要放过,那些什么箱子啊柜子啊床榻啊,能打开的都打开,把手啊书架啊花瓶啊,看起来不好动的东西,统统给我或拽或拉或推一遍!”我就不信了,你这好赖是个望族,总得有个把逃生用的暗道才是。 跟我玩这一手,就算你走的早我就不信你真的能逆天到跑出城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尚家乒乒乓乓的响声渐渐变小。 “大人,到处都搜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哦?你确定是到处?一定有漏掉的地方吧!” “是,大人。”来人想了想,点头道:“的确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查!” “那还不快去!” “但……但那是茅房。” “……茅房?茅房怎么了?你从来不去的么?” “呃,大人,那里……” “快去!说不定,最大的发现就在那里!” 不过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一样。 哦,对了,除了茅房,还有一个地方也是没有搜查的——尚文躺的床榻! 只能说“果不其然”就是为这种时候准备的词汇,在林家仁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一切豁然开朗——找来几个人,将尚文“请”下了床榻,在经过一番非专业的寻找机关无果之后,林家仁一气之下便砸了那里,接着入口便神奇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而此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也随之飘了进来。 “该不会,这下面其实是粪池吧?”那样的话,他们家也够重口味的了。 “你,离我远点。” 抬头转身,林家仁就看到一个满身密布秽物的家伙正朝自己走来,他立即出言制止。 那人一愣,随即看了看大伙同是厌恶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就不再向前迈步,直接说道:“大人,茅房并无可疑。”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去了茅房的几个人就留在这里,把他们都给我看着,其他人就跟我来吧。” 林家仁等人踏入密道的同时,外面也开始下起了大雨,正好可以让这些“掏粪工”们分期分批地“玩忽职守”没入雨中,洗去身上的味道。 密道的长度有大概两三里的样子,一路下去也并非直线,老实说这么弯弯绕绕的早就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过还好,这样的狭窄和局促并没有持续多久,林家仁一行人便得以见了青天白日,呃,前言收回,应该是黑天无月,外加冷雨。 “居然,下雨了。”在密道可完全察觉不到啊,“不过,这是哪里?” 环顾了一下四周,林家仁就愣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极有可能要落空了——这里是港口。是啊,之前怎么就忘记了,这明明是一座临海的城市,光是城门可堵不住要走的人啊!尚杰完全可以买通随便一个船家,以出海捕鱼为名,行逃跑之实啊! “他喵的,我怎么会出现如此之大的失误?” 淋着雨,林家仁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枉我还自诩精明,结果还不是要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是真的被自己给打击到了,上一次被人劫走人员还破墙而出,不冤,一点也不冤! 看来,是时候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了……吧? “主公,我可能不太会说话。”一堵墙移到了他面前,林家仁抬头,原来是跟随自己行动的沙摩柯,他依然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别、别难受了,这场雨浇不灭、心头火。咱们、的目标是……” “……救回秦俊。”林家仁勉强一笑,“也是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他能舍弃这里的家业和儿子,永远也不回来了?只是那个姑娘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说着,他的情绪又再次低落了下来,茫茫大海可上哪里去找他们啊? “主公,你看!” 顺着沙摩柯手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艘摇晃的大船。 “这不是公孙康的使者用船么?怎么晃的这么厉害?” 按理来讲也不至于啊,又不是惊涛骇浪龙卷风来袭什么的,这点雨量就把它给弄成这副模样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听到了来自于船上的喊叫声,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吧。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林家仁也叫上了众人,猫着腰缓缓靠近大船。 总觉得那上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雨下得越发夸张起来,艨艟也摇晃的越来越厉害,船上的急促脚步声也逐渐清晰且变大,林家仁也越来越想要登船一观了。 “可惜没带攀爬工具,咱们总不至于寄希望于对方漏掉了收起上船绳索吧?”心里这么想着,林家仁也只有徒叹奈何,眼巴巴地在船的下放做四十五度角仰视。 除了那些声响,还有的便是喊叫了,声音很大,但听不清楚,唯一能够推测的是,发出声音的主人有男有女,而且一个比一个急躁——上面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忽然间,有人奇道:“你们有没有发觉,这船比刚才又沉下去了一点?” “呃,那是因为雨量骤变,水位上涨,船的吃水量自然就要多些。”林家仁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自己手下作一些科普,毕竟提高一下他们的文化层次能更显得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是? “可是,这沉的并不是一点啊!”沙摩柯若有所思,“我还记得几天前看到的情况啊。” “那可能是白天和晚上有区别吧!就像……就像马忠一样,前几天的花纹跟今天的肯定不一样。不过说起来,连你也不知道他今天跑哪里去了,我还是觉得有点坑爹啊。” “啊?坑什么?” “啊啊,没什么……等等,为什么现在连我也觉得,这船似乎比刚才又矮了一截呢?”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呀,不是你脑子进水了,就是这船进水了呗!当然了,林家仁肯定宁愿相信的是后者——难道马忠真是挑了今天去凿船泄愤了? 这也太巧了点吧?! 被凿了个洞,也许不止一个。这是林家仁一阵猛盯之后得出的结论,应该是这样没错了,要不然船上也不会时不时地倒下几盆水,在火炬之光的映衬下,林家仁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也算是稍微抚平了今日扑了空的遗憾之情吧。(未完待续) 第571章 收之东隅 十二月二十八日。 天空的一缕曙光,透过厚厚的云彩,照耀在了整夜未眠的女子身上,显得格外美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迈步走出了房间。准确的说,不久以前这间房还是属于林家仁的吧?嗅了嗅某人残留的味道,玲撇了撇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应该还在睡觉才对。 打开门,清新的泥土气息结结实实地填满了雨后的空气,四周一片寂静,清晨的美丽一览无余。他会在哪间房呢?恶趣味从心底升腾而起: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相信他会喜欢这样的惊喜的。 怀着特别的心情,玲激活了“隐匿”模式,挨着西厢的客房,一路找寻过去,为的就是要给林家仁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惜似乎是老天要给他开一个玩笑,来回了两遍,别说林家仁了,就是其他人,他也没找到半个身影。 他们上哪儿去了?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最可恶的是,那家伙居然没有告诉自己一声!愤怒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被一丝不安所取代,渐渐地又变成了害怕,进而扩散成为着急——昨夜大雨,莫不是被人劫走了?不,不可能啊,自己明明都没睡觉,这世上还有谁能……可是他昨夜又是在哪间房安眠的呢?啊啊,我还是别胡思乱想了,那家伙才不会出事呢! 注定的纠结。 然而她的耳朵却依旧灵敏,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已经被她捕捉接收,来的人应该是个位数,他们正由大门进入——是他回来了?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找了个好地方先躲起来观察偷听,或许这都成为习惯了,就连他跟他主公的谈话,有的时候她也这么做。不过,当林家仁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却吃惊不小。 女人!这一夜他是出去会这个女人去了?!等等!这个身形,怎么那么像前几天救下的那个女子?难道说他一夜未归其实是去救人的?不不不,这张脸分明跟那人不同,但又觉得熟悉…… 还有!林家仁这一身,分明就不是他平日的打扮!他根本就没有这样难看的衣服!也就是说……哎哎,我都在想些什么啊?与其自己在一边乱想,还不如听他们说什么来的有效,而且实在不行自己也大可以跳出来问他!反正除了马忠他们俩,谁不是把自己当成林夫人的? 进入那件书房的(没错就算是驿馆也有书房),一共只有两个人,那便是林家仁和那女子。而他们一进去就将门给合上,还把随从统统赶走。 有情况,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个人都会这么想,更何况是早就把林家仁的行为划归黑五类的玲? 哼,待会我就神兵天降将你当场拿赃,看你有什么好抵赖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玲迈着轻盈的步子,沿着一系列可利用的遮蔽物缓缓靠近了那间房屋,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捅出了一手指粗的窗户纸,也顺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偷瞄外加偷听的行动,便正式落成了。 室内的场景还没来得及变得清晰,里面就传来了林家仁的笑声,虽然还未寻到他的具体所在,但这声音大抵是认不错的,听起来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在那上头!乔装打扮在配合演技,千雪你简直是出神入化啊!” “哦,这是夸奖么?”不远的地方,女子的说话声多少有些戏谑的意味:“我听着怎么觉得是在损我?家仁你被骗了,是不是很不高兴啊?” 靠,你一句“千雪”,我一句“家仁”的,这俩关系可不一般。这、这实在是有点气人……不过,千雪这个名字却是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在哪里呢? “啊啊,我可没有不高兴。我只是觉得帮人帮到你这个地步,差点把自己也给送进去了,值得么?要知道你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啊!”就这性格,还真是跟她口中的“姐妹”——尚香姐有够像的。可以理解,但林家仁到现在都没办法认同他们这种乱来式的行为。 “那倒也不是,我只是突发奇想地想试试咱们岛国流传下来的技艺罢了。现在看来效果也不错,不管是他们两个望族,还是精明如君,不都没有识破我的伪装么?” “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惊讶于你的汉话。居然连当地的俚语都能说的这么溜,谁又能想到你其实是千里之外岛国的女王呢?” “哎哟,什么女王不女王的,还不就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象征而已。不过把这位置夺了回来,我这心里倒也舒服多了。”说完,她还自顾自地“咯咯”笑了起来,“至于汉话,咱们岛国又不是没有高人,我可是没有懈怠过呢!” 玲这下算是弄明白对方的身份了,她是林家仁有提到过的倭国女王,不过她放着好好的女王不做,却出现在此,这是什么道理? “不管怎样,还是得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估计我那手下就没命了。唉,仔细想想之前你派来的那个人,约我去大船之东我也是过于小心了,并没有选择相信,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所谓大船之东,其实位于是指港口东边的仓库,千雪的人每天就在那附近做买卖,实则是观察有没有人来,以免错过接应,惹人怀疑。 “此乃小事一桩,我可还记得那位小哥扯着人家的衣领一下子就把人家给提起来的事情呢,话说你的人也太凶了点,我可是真的有点被吓倒了。” “呃,我还奇怪为什么你当时没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而是要逃走,更至于后来还找了人给我传信,若非如此也没有后来这么多事情了嘛!” “你还有脸说?我都没看清你的样子当然是以为遇上了官兵,那个时候我肯定是不能被他们给抓住的呀。哼,不知道是谁让人直接把我抓了回来,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更甚至在后来你还让那个家伙扛着我走!” “……那样不是更有效率么?啊啊,我想起来了,那之后我就晕倒了,再然后你就被关起来了,而这中间咱们一面也没有见上你就被他们家的人给劫走了。” “正是如此!哼,那个花脸人就算他运气好吧,要不是你适时地出现,我是绝对要让他魂归天涯的!” “呃,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油彩,那么大的雨都没怎么掉色……还能潜入你们那船,跟那些水性极佳的人里应外合,差点就凿成艨艟的。” 林家仁的吐槽逗乐了千雪,也让屋外的某人绷不住了,哈哈哈……虽说是极力堵着嘴巴的笑声,却还是传入了某人的耳朵。 “谁在那里?” 林家仁自然是感觉迟钝的,说这话的是有两把刷子的千雪,此刻她是一副警惕的模样将手按在了自己腰间,弄得林家仁一惊一乍——难不成是又有人来袭了? 不过等他转过身来想要做点什么应对措施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已经用不着了,不,不是似乎,是肯定。 “玲,你怎么……对了,你好些了么?” 听起来像是熟人,千雪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回复了原有的轻松,脸上又挂出了笑意:“原来是认识的人啊,她可靠么?”后半句是问林家仁的,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玲,她肯定是不了解的。 “啊,跟那花脸一样,都是可信之人。或者说,我要更信任她一点。”这是事实,她整个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所以,小马昨天真跑去造船了?还有你们昨天到底是……” “别急别急,坐下来咱们慢慢说。千雪不介意多加个人吧?” 后者微笑点头,道:“只要你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 很明显,林家仁把幕后主使这一嫌疑洗刷的是干干净净的,仗着从千雪手中救下了对方的性命,林家仁理直气壮地把黑锅挂在了对方的背上——你丫事情没做成就算了,还被人家给逮住了也没什么,关键是你别大声嚷嚷啊,林家仁完全没想到,这家伙眼睛居然可以那么尖,在要被处决的时候福至心灵一般就看到了他们一行人。 林家仁和他的随从们,看着一个个朝这边探出的脑袋,当时就惊呆了,心里骂娘的绝对不在少数,更没想到的事情紧接着就发生了,马忠这货还在大声呼救,让水里的地上的都去救他,这是想拖人下水卖队友的节奏无疑啊。 后来林家仁问过对方当时是什么感受,你猜这丫咋说的?“我就是看到有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谁,心里头就想着他们看我人多估计会缓缓手,把死刑变缓刑,更说不定就直接变成谈判去了。” 活该你丫不慎被擒!别看人家只是个岛国,但女王出行带的护卫怎么着也不差吧?结合到马忠的叙述,他们使的是一门怪异的剑术,再配合上了捉摸不定的步法以及人数上的优势,马忠一个打五个根本毫无胜算。 “那是你们中原的秦剑,传自始祖殿下的将军。”这是千雪的解释,大概以后的忍者培养所使用的步伐走位锻炼方法,也跟这秦剑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是什么样的步法,能演示给玲看么?” 玲好像对武学相当感兴趣的样子,忽然之间就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好像不大好吧?”林家仁试探性地帮她问了一下,不过答案却是不错的。人家当女王的都不介意献艺,咱也就跟着一饱眼福吧! 随着千雪相当有节奏感的舞动,一场有关风骚走位的风花雪月便在两人眼前展开,即使是对武学几乎没有造诣的林家仁,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一场华丽的表演。 “果然如此。”玲从里面看出来的自然跟他不一样,当即心念一闪,心中有了计较。 当时在李村刺杀林家仁的人,就是秦剑!(未完待续) 第572章 贸易协定 密谈还在继续。而玲似乎也搞清楚了更多的事情,原来林家仁的这一次出门远行,并不是真的给自己挑选封邑,那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却是与在会稽沿海驻足的倭国使者会面,讨论两边通商贸易之事。 只不过整件事情有些出乎林家仁意料:第一,停泊在余姚的大船是倭国制造,也是他们之所有,公孙康不过是借用了一下。而倭国方面也寻思着要来会稽,也就与他们一拍即合,正好借着他们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余姚;第二,身为倭国最高权力象征的卑弥呼女王,也就是千雪,他竟然亲自跑了过来,而且为了给当地的某位女子打抱不平,易容替代了对方,而且鬼使神差地与林家仁相遇;最后,本来眼看着自己抓捕豪强失败,扶桑军团却已把尚杰等人制服,或许早在他们逃到港口之时,就已经种下这样的结果吧。 开玩笑,你都跑到人家老窝周边,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要船出航了,早就接到大王乔装打扮卧底尚家的消息而留了心眼,这要是抓不住你,那他们也别混了。 “看起来好像是尽在掌控,可要是我就不会那么做。是,你武艺高强不怕他们用强的,可是万一他们用阴的呢?要知道无论是迷药还是春药,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也就是他们摄于我的名声选择了逃跑,要是遇到不怕的呢,你是不是就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林家仁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你这也玩的太大了点。 不过人家不愧是做大王的,当即点点头表示你说的有道理,可那表情明显就是一点都不在乎,顺道可能还鄙视了林家仁这种谨小慎微。 我勒个大去!好心当作驴肝肺,是不是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扯了这么久的闲话,林家仁觉得旁边的玲可能都要睡着了,于是终于大发慈悲一般说到了正题。 “你约我在这里见面,是不是就打算把贸易点选在余姚了?我可告诉你,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以扩建港口的名义建造足以容纳两方货物量的仓库之类的提议虽说不是不可信,但是走漏风声却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可保证不了每一个人的嘴巴都是那么紧!” 林家仁这话的意思是,选这里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旦选定开始动土,一直以来保密的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不不不,我想家仁你是误会了!”千雪赶紧摆摆手,续道:“此次与公孙同行,我已深知他们的可怕,恐怕我的意图早就被他们给看穿了,就在那船上也是有人留守监视的。毕竟咱们倭国还是他们名义上的附庸,想要摆脱公孙的影响也不是那么容易。” “正因为想要摆脱威压,你们才选择了我们作为合作伙伴不是么?那还怕什么撕破脸皮?如果你觉得麻烦,就交给我好了,我可以让他们从这里消失,而且还是永远的那种!” “……总觉得这两年,你好像变化很大,从前我可很难相信你可以说得出这样的话。” “嗨,你才接触我多久?只用眼睛看我的行为可是以偏概全哦~~~我这人信奉的就是一点,对敌人绝不手下留情!”说着他还自豪地拍了拍没什么肉的胸脯。 “噗,也许只有幽默这一点得到了保留吧?我可告诉你,这两年我跟尚香可是保持着书信联络的,你的事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我确实还真没想到,在经历了叛投别家的事件之后,她还可以这么信任你,让你来和我会面呢!” “喂喂,什么叫叛投?你可不要污蔑我的清白!那明明只是权宜之计,我是身在荆州心在江东!”林家仁就差信誓旦旦地指着自己说,诶,瞧见没,忠臣,大大的忠臣,再也没有比这还忠心的了! 王婆卖瓜,那必须得是自卖自夸。林家仁在这一刻将王字信手拈来,贴到了自己头上,咋咋忽忽地开启了“自白”模式。 好像又被谁给带偏题了,千雪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之后,立马打断了对方,虽然自己是很闲没错,但余姚也呆了一段时间了,算起来从岛国启程至今也一个多月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女王,眼看正月就到,自己也得在二月前赶回去主持祭祀仪式不是?越早谈判成功,将贸易协议落实了,她就可以越早启程归国啊。 “总之,我们选定的地点,是这里。” 早就想问你要上系着的包裹里是什么了,原来是一张地图啊。 这是一张真不咋地的地图,本来布料的手工就差了,没想到作图的人手艺更是让人蛋疼,我就是没学过画也能比这画得好!当然了,这图要是画得好也有不小的问题。 这个时代的地图就是有全方位的测绘,也是相当难以画的准确的,要是这一幅地图是精确的,那么林家仁就有理由怀疑对方居心不良,这次贸易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不过…… “这是、余姚以东的岛屿?” 字是秦篆,他理所当然地不认识,只能通过大概的方位来推测。 “没错,相信你们并没有疏忽那里的经营,尤其是从上次打败海贼之后……” “等等,你的意思是,咱们把贸易点放到岛上?” “正是,如此一来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么?” 林家仁盯着那份一看就会失去胃口的地图,良久才抬头道:“你确定么?那上面可是也被咱们移民了的。而且,那里目前也只作军事用途。”开玩笑,那种地方能让你自由出入? 尚香姐的一多半水军可都是以百姓的姿态伪装在岛上秘密操练啊,为此她都不惜代价训练了一部分女兵,才得以瞒天过海啊。这可是打败孙权的一支奇兵,对谁都不可以泄露,目前知道这事的除开岛上的人以外也只有三个人:始作俑者的尚香姐、驻扎会稽的吕蒙和他林家仁,连顾雍这样掌管此地的重臣,以及无话不说的关系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献小姐,可都完全不知呢! 林家仁说的很委婉,不过千雪一听倒也明白了过来,此事恐无转圜余地,再试探几句,也就确认了这个想法。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真的要跟公孙家撕破脸皮?千雪掂量了一下自国的实力,还是觉得得不偿失,于是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既要做好保密让人不知道,又要切实可行地进行贸易,如果不选择岛屿,那实在是太难了呀! 不过,说起岛屿,林家仁倒是想到一个。 “至此东海之南,大概有从倭国到会稽这么长的距离外,有一岛称夷州(台湾),那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也算是提前开发宝岛了吧,但真的要在那里设立贸易点,估计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你说的,可是大琉球?据此得有两千多里吧?你们的势力已经扩展到那么远的地方了?我怎么每天尚香提起过?” “呃,说来惭愧,咱们还并不具备大规模渡海作战的能力,真要选了那个地方,也只有选定江河小船,从南部出发勉强度过海峡,再将夷州之民纳入我方了。” “这、这得要多少时间?”千雪一听就急了,你到底行不行啊?说了那么多结果都是在忽悠人么? “最快,也得半年。”这个时间当然是林家仁胡诌的了,他看到了对方的着急,算是安慰吧。 “唔,半年太慢!这样吧,我这就回去,将所有能用的战船都带过来,至于士兵……” “自然是咱们出!另外你们带来的船工船匠,他们的军饷粮草,还有船只维护费,统统都由我方承担,你看这样行么?” 自己是不是被算计了?看着对方突然变得积极了起来,千雪忽然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先是找理由否决了自己的提案,再是提出另外的方案,这般舍近求远其实是为了让自己交出可以远航的船只,为他扩张领土?就算被付了一定佣金之类的,但这样自己岂不还是很亏?! “一半的人口!”不行,绝对不能做亏本的买卖,否则今后双方的贸易也极难平衡,千雪准备狮子大开口,最少也要争取一些利益,一半的人口要不来,三分之一总是可以的吧? “可以!”没想到对方极其爽快地就答应了,千雪甚至怀疑这货是不是吃错了药。“但我还有附加的条件,诶,你别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嘛,你放心,容易的很,而且你们也绝对不会吃亏。” 这倒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哦?说来听听。” “你也知道咱们要打仗备战,就得需要兵器,而制作兵器各种矿石就必不可少,所以咱们之间的贸易还请多向这边输入些矿石,你先别着急回答我,我知道你们的矿山不多,开采人员也不够,而且还要应付公孙康,因此我才答应给你夷州一半的人口。此外,会稽也要向你们那边输送一些人员,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协助你们开采矿产。当然了,若是有幸能够探明一些潜在的矿山,到时候还请卖得便宜一些。” “哦?看起来确实是互利之事,不,甚至可以说我方得利更多一些,你该不会有什么别的小算盘吧?” “哈哈,怎么会?只不过是给贸易伙伴的见面礼而已,况且说不定以后还能有用到的地方呢?比如咱们合力攻曹?” 一句话就把自己的野心给暴露了么?哼,这样也好,虽说看上去你能不能有攻曹的那一天还很难讲,甚至武断一点都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也与我方利益并不相冲,“那就期待那一天的来临咯?诶,你做什么?” “既然谈妥,咱们也得有个署名的协定不是?我也好回去交差啊!你放心,我会写明每一条每一款,直到你认可为止,反正没签名都是不作数的嘛。” 最终,一式两份的“贸易”协定便在这个不起眼的房屋里完成了。 当然了,被后世称之为“血汗之约”的这两份协定,就是两个签署人林家仁与千雪都没有预料到的了。 后世有史学家称,日本国今天这种待遇是怨不得别人的,正是他们的祖先犯下了愚蠢的错误才有了当前的困境,资源枯竭就求爹爹告奶奶的,实在是不堪入目。也有史学家表明,尽管日本倾尽国力研发新能源,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还是改变不了他们需要依赖别国输入生活用品的窘境,没办法,谁让他们当初就习惯了。 而日本的历史教科书几乎都有这么一段话:于三世纪兴起持续到五世纪的淘金热,完全无视价值规律市场需求而无节制地开采,导致矿产呈几何递增的趋势流失,那是一场举世无双的浩劫。 而罪魁祸首就是…… 大家都懂的,贪婪的人性呗,还能是林家仁不成?(未完待续) 第573章 余姚的扫尾工作(上) 走的时候,千雪还挺高兴,说是要尽快做好开拔的准备,争取在年前启程回国,连春节都不打算跟林家仁他们过了。 “哦,对了,看在你这么够意思的份上,我就再奉送一条消息给你好了——这一次公孙家的来人中,有一个是姓袁的,我无意之中见他们对他是相当紧张。好了言尽于此,我去也!” “姓袁的?你这么快就走,不等公孙康的使节团了么?”什么意思?对方专门留下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看起来还有所保留的话,林家仁还想继续问问。 “要等啊,不过咱们的事情更急啊,况且吴郡也有艘艨艟,他们想要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听那边的手下说,那艘船上也有个同为袁姓的重要人物,而他也被使者们相当重视,同时他也与这边一样跟随着使者团行动。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想着还是告诉你一下的好。” “那是,恐怕我不给你贸易上的优惠,你就不会记得这事了吧?”酸了对方一句,林家仁旋即笑道:“虽然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还是感谢你了!话又说回来了,千雪你们真的不留下来,咱们一起过个年么?” “不了不了,虽然我很想感受一下咱们岛国的母亲文化,但更想早日落实贸易之事啊。眼看着倭国百姓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我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情继续呆在这边了。” “呵,你倒是爱民如子。” “这是夸奖的意思么?我可还没有儿子啊,而且卑弥呼是纯洁的象征,是不可以跟男人苟合的。” “是夸奖啦,你安心接受吧,就是说你对待百姓黎民就像是爱护自己孩子一样,这是绝对的称赞。” 其实现在林家仁有点左右为难了,协定是签署了没错,用的还是高档布帛,白底黑字。可本以为这就算完事了,自己可以回去柴桑了,可看对方着急的样子,要是过完正月风风火火地一来余姚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登陆,两眼一瞪却找不到林家仁了,你说这事她还放心么? 林家仁算了算,对方来回一趟至少需要一个月;船来了总得熟悉几天吧?要不就算有她带来的人辅助直接出海也太急促了一点,何况还要涉及到添加后勤补给的问题,这里最少也得半个月最多不好说;还有林家仁打算从后世福建沿海出发发动攻势,这是因为那里离夷州最近能最小限度地减少找不到夷州的可能性,还能起到出其不意的闪电战效果,再以最低的代价镇压住当地土著,此外可以在这长达千里的沿岸航行之中让水兵适应,若有麻烦还可以就近登陆,倒也方便,如果运气不好如此折腾个几次,恐怕少了一两个月都不行;最后就是在夷州建立据点以威压和怀柔两种手段并举,安抚当地百姓,为日后的长治久安以及贸易区形成打下坚实的基础,此也非一两月不可。 从现在开始行动直到第一艘贸易船的出动,就算最顺利的情况,也得四月去了。稍微遇上点问题,半年就没跑了。大概对方也预计到了这么个情况,所以才会这般着急的吧? 如是又说了几句,千雪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算是搞定了一半了吧?呃,最多只能算一小半吧?是,当初尚香姐是给了自己便宜行事的权力,可这好像玩的有点大了吧?说起来,自己到底能不能调动岛上的水军还是未知之数啊,不过好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写封书信请命应该还来得及,只要多费笔墨痛陈利害,相信她也会准许的……吧? 据说孤悬海外的夷州好像有个两三万的人口,考虑到后续问题外加中途因航海不适可能的减员情况,保险起见,出兵的话该不少于七千人。可在岛屿上(舟山群岛)训练的水军一共才两万人,他们还肩负着拱卫沿海防守孙权水军的任务,要分出三分之一,恐怕还是有点难度。 唉,管他的,实在不行就伙同吕蒙把这票干了再说!这就叫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你以后肯定会感激我的!再说了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她了么?哪怕是要被暂时不解也要去做! 至于那两个姓袁的,林家仁只是派了人手去打听,并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继续留在余姚也不是个事,想要离去汇同黄月英等人,再一同前往会稽城,好歹要过年了,总得去个有意义的地方,会稽刚好是他们呆过一年多的热闹之地,当然是现下的首选。 只是,林家仁目前还走不了,一是千雪仍未离开,万一有事相商找不到人也麻烦;二是,余姚全城好像都在等着裁决的出现,到底怎么处理尚杰等人,还是未知之数。 这是一件难得的大事,现在也不是追击如何被得知的时候了,所有人无不翘首以待,想要看一看县府对此事的处置。这事最奇怪的一点就在于此了,他们等的是县府给出的结果,而不是他林家仁的,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他林家仁身在余姚的事情还没有被大众知晓。 林家仁并没有想刻意瞒住这件事情,在尚杰被救走的那天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份被知道也是迟早的,反正自己到余姚挑选封邑那是合情合理,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了,现在却不为坊间所知,不是有人刻意施了障眼法给自己盖了一层迷雾在身,又能作何解释? 林家仁似乎闻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到底是谁躲在暗处“噼里啪啦”小算盘倍儿响?他决定奉陪到底玩一个大的,作他一个狠狠的试探。你不是不希望我在余姚的消息走漏出去么?那我也就不自己跳出去了,咱们走着瞧。 “强抢良家妇女在先、强/暴未遂杀之于后,此乃重罪也。兹定于二十九日正午,处斩尚杰。”城门的布告栏以及港口、市集、广场等一些人多的地方,一夜之间到处都贴满了这样的通知。 “看来咱们县令大人是想来次大的了!” “唉,真不容易啊,咱们可算是盼出头了。” “嘘,小声点,这以后可就是秦家一家独大了,咱们还不是老爷子?” “不然,少了一家豪强,秦家说不定也会收敛一些的,你想想啊,既然吴大人敢办一家,那么另一家自然也不在话下,自此以后他们还不小心谨慎,以免被抓了把柄?” “嘿,我可真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幕后英雄给老吴撑腰,否则这几年来也只是看到他游离在两家之间左右逢源,一遇到大事就躲起来不吭声,说起来这些年的替罪羊可是不少了,上次城西王家的大儿子你们还记得吧……” “噤声!隔墙还有耳呢,你是真傻假傻呀!真没发现旁边有乔装的官差?” 此语一出,讨论便立即变得奄奄一息,不复方才了。 总之,能够干倒一方豪强,就风评而言积极的方面要占八成以上,也就是说打倒平时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家族,是顺应民心的! 不过,有人爽了,自然就有人不爽。那么他们不爽了自然就会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使让他们不爽的人更加不爽,以达到让自己恢复不爽之前的爽的状态。由于说的只是砍他尚杰一个人头,其他的从犯也只是有期徒刑、拘留、杖责、罚款一类比一类更轻的处罚,于是他们就有空间商量对策。 之前的抄家并没有让尚家元气大伤,望族嘛,名下产业又岂会只有一处?在官方出台了公告之后的第一时间,一群人便围拢在了一起。 他们驾轻就熟的两招,分别是威胁和贿赂,前者的话,大家也看到了,林家仁是什么样类型的主?他不来进一步威胁你就算不错了,至于县令之类的人物,不用说也是有人撑腰,你说你去绑架他们的家人?算了吧,现在还有谁肯为了钱财连命都不要,去替一个失势的家族卖命?威胁根本就不可能管用啊。至于后者,倒是可以试一试,林家仁也许不吃这一套,但向来摇摆不定,表面一副清官嘴脸,背地却自己不出门让人贿赂他老婆的县令,应该会念在闪闪发光的物件的面子上,做点什么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吧? 没错,事情就如同尚家想的一样,他们花了血本让吴县令答应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不简单也不见得有多难的事。 用死囚顶替尚杰,对于监斩官来讲,只要选对了行刑的和押送的人,再给他们一点甜头,一切也就好说了。 而在二十九日当天,说是万人空巷看热闹也不为过,尽管余姚的人口也就不到千户,但也把菜市口给为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林家仁等人早早地选了个房顶观礼,恐怕也是没办法光靠身板挤到前排的。 “由此可见那家伙是多被他们在乎啊。” 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瓦片,马忠打趣地说道。 “要是有一天你也上了法场,面对的也是这么多人围观,你会说些什么呢?” 马忠想了想,笑道:“大概会说:都是林冲指使我干的!嗯,应该就是这句了。” “……看起来,我在你心目中还挺重要的,连死你都不想放过我啊!”林家仁摇摇头,乐的也是没边,“你小子最好这么一直没心没肺下去,否则啊我还真是要少了不少乐趣啊!” “啧,真没趣,还以为你多少会生气呢!算了,我还是作好热身运动得了,免得待会儿出现失误。”说着他还指了指一旁一直没吭声的玲,后者正在全神贯注地调试手中的物件。 守株待兔什么的,最有技术含量了!(未完待续) 第574章 余姚的扫尾工作(中) 晴朗的天空上,万里无云,冬日里午间的太阳,指引一般地照耀在菜市口,它出现的正是时候。 对外宣称这里是将尚杰正法的地方,原先也不叫这个名,只是林家仁为了方便称呼而取的,地处市集边上,乃是过去废弃了的校场,收拾收拾的确可以作法场用途。 “主子,真的会有人来劫死囚么?你看都这个点了,还没动静呢!”等了好久,马忠终于开始嘟囔起来,“不就是杀个人么,非得等时辰不成?”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凡事也得图个吉利,连处置罪犯也不例外,不是有好多死囚都是要到秋后才问斩的么?虽说我没学过《易经》但也稍微能明白,这些个讲究可不是全无道理的。” 林家仁又续道:“但凡杀人,就要牵涉到处理尸体的问题,而秋后天气寒冷,就不容易引起瘟疫咯,仔细想想,当年的徐州,曹操杀了那么多人,把泗水都给堵住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规模的瘟疫爆发,他就是选择的秋季出兵啊。至于午时问斩,就是玄学所言之物了,阳气最盛之时行刑,可保鬼魂不敢出,犯人也可顺利下去阴曹地府。” “哇,主子,连这些你都懂?”马忠和他的小伙伴沙摩柯都惊呆了,只有玲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无论是什么从林家仁嘴里说出来,都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一样。 “呵呵,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科教频道有说过嘛,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经过中国茅山道士式的僵尸鬼片熏陶,想要不加深印象都不大可能。 “那主子是不是还会捉鬼?”打铁趁热,问话趁早,马忠饶有兴致地接着询问道。 “捉你个花脸鬼么?你还真以为我是万能的啊?”林家仁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对方一眼,咱是诞生在新中国的四有青年,是被贯彻了马老人家(当然这货不是你就是了)先进思想的好少年,在我这里,你这套封建迷信是要被我说“呵呵”的知道不? “行了,都别说了!”忽然,玲出言提醒:“那边好像有所异动!”她就一直在观察下方的动静,直到刚才在某个方向才出现了接二连三的躁动。 “要开始了么?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到,不过离主子你规定的三刻还有一段时间,你看吴县令他们也还在等待。” “咱们也别急,一般而言劫法场都是在将要行刑的那一刻打一个措手不及的。” 看多了电视剧电影什么的,的确有不少好处,但有的时候反倒会成为一种经验主义,阻碍自己的正确判断。正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是这个道理了,林家仁觉得他们救人的时机应该还会等等,可实际上他们已经出现,并且分布在各个地方准备行动了。 这就是提前预判的妙处了,不用费尽心思从后向前挤,从一开始就守在这边自然是顺利拿到前排资格,到时候也只需要让人在后边抓住机会扰乱秩序,作为此次行动主力的他们全身而退应是不在话下。 使眼色、打暗号,一系列的步骤之后,正题来了—— “砰”地一声,人群中忽然炸开了锅。 “我的眼睛!”有人捂着眼睛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怎么了?” “打人?为什么打人?你为什么打人?” “砰”,又是一声,那人不由分说地把每一个敢于上前指责他的都给揍了,甚至有些倒霉蛋还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跌坐在地,顺便还连累了好几个人。 这里的人口密度相当大,一处的小骚乱却也是影响了不少的百姓,混乱的场面在不断蔓延。有趣的是,越来越多的爆发点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几乎是如法炮制,大半个菜市口几乎是在一瞬间便陷入了混乱。 反应迟钝的吴县令硬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组织起人员,对各处混乱进行压制,可就在他分派出人手之后,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行动了起来。 “我勒个去,他们还真有办法!”凭良心说,这条计策还算不赖,连林家仁都有点小小的吃惊了。 “主子不是说……” “闭嘴,我说的那是聪明人的做法!哼,既然他们不那么聪明,咱们也就不用花那么大的力气了,小沙你先下去准备好,呆会儿追击他们的时候一定要显示出凶恶的样子,但切记不可将他们逼到绝路!” “是,主公!” 接下来就进行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标准戏码吧。 由于人手分散,一时之间县令也不可能抵挡住来人的进攻,虽然他们只有十多个人,但武艺至少也比官差高处一个档次,没多久就突破了刑台周围的防线,笔直地朝着“尚杰”冲了过来。 “狗官!”可是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只有一个。 “啊啊,这跟说好的可不一样啊,他们好像并不满足于救走他,而是还要顺便做掉我啊!”还没来得及做出逃跑的举动,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凉意接着他感到了一瞬间的麻木,再然后他就看到一注不规则的红色液体自下而上地喷涌——这好像是血?而且是自己的血?! “女马的,难道他们……”未及多想,姓吴的再也没有了知觉。就算他还没有立即死去,过多的失血恐怕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了,他可能也只有带着有钱没命花的遗憾,一觉不醒魂归他乡了吧? 现场的状况是极其惨烈的,这些人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们尚家绝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官差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杀不误。而吴县令至死也没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尚家的人明明已经接走了尚杰,为什么还会来劫法场? 他也不想想,林家仁是什么人?早在来到余姚接触了立羽司探子的那天起,知道了对方一直以来表现的他就派出了人员,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监视他,莫说昨日的受贿,就是再早些时间的案底,林家仁都查了个一清二楚,一直隐忍不发,只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而这伙人的到来,也是林家仁逼迫的结果,吴县令前脚把人交到了尚家的手上,后脚林家仁就把人给弄回来了,台上的那位还真就是尚杰本尊,而这样做是为了将他们连根拔起。 对,他们。 “咱们这边也该分头行动了,只要他们的报告一来,就烦劳二位了!” “我这边是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失手把人家给射死了?” “呃,玲姐,你这是不相信我么?再怎么说这几年我也有练过的吧……” 而就在这时,有人来报:“报,他们朝南去了!同时,咱们也探清沿路的状况了!” “好,看来他们选择的是二号线路,你们也出发吧!” “勒个,你去给我弄点酒菜来呗?”横竖他们也逃脱不了自己的算计,作为行动的总指挥,自然是继续保持坐在屋顶的姿势,留守后方指点江山敬候佳音咯。顺便小酒一喝,小菜一吃,那就相当惬意和滋润了啊。 他倒挺会享受,只是苦了在前线奋战的诸君啊。 花了点时间从菜市口的人堆里出来,一种得见天日的情绪在心头泛起,不过尚杰明白,还没到脱离危险的时候,接下来的道路可一点也不轻松。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思虑,往南走了没一会儿,就分明听见身后传来喊声。 那倒是清晰的很:站住,拦住他,尚杰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又或者是:无论死活,有义士捉尚杰者,重重有赏! 不过,想要抓住我尚杰,这点程度还嫌不够啊! 早有人牵着马匹等在必经之路上,很快的,你们两条腿的就不能阻挡四条腿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尚杰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迅速过,那一刻骑在马背上仿佛也是乘上了生命之舟——得以活下去的感觉,真好! 只是,不过就是一瞬间罢了,天堂到地狱有的时候就是转换的如此匪夷所思。尚文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是轻飘飘的飞了起来,他甚至都能看清楚天空。晴朗的天空啊,你为何要如此摇晃? “啪塔”一声,是坠地!伴随而来的疼痛,是骨折!还有被老天抛弃的悲凉。 天,你不佑我了么? 一支利箭横空出世,骏马当场就被射趴,到底是谁,能射出如此刁钻的一箭,正中马头,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 官军?不,如有调动,身为司马校尉的舅父不可能不知道! 唉,不管是谁,这摆明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自己还能逃得了?不得不说的是,尚杰有些绝望了。 “父亲,乘我的马走!” “那你怎么办?” “无妨,我在此挡他们一会!” “武儿……这可怎行?你要是死了,咱们尚家就断后了啊!”确实,悲剧的是尚文的丁丁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总之,经过一系列的感情戏之后,尚武还是纠结地留了下来,而他老爹则是带着一些人向前突破。 “你走不掉的!” 尚杰面前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 “没错,就是我,很惊讶么?” “有点,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能告诉我么?” “当然,我能恰到好处出现在此的原因是么?你看他是谁?” “你?!你个叛徒!这三年我可曾亏待与你?” “没有,当时树倒猢狲散,我得为以后打算,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啊,你死之后谁才是这里的王!而且,自此以后,我也不再是门客,而是被举荐成为的从事,若你是我,该怎么选呢?” “好好好,今天落到你们手上也算是我的劫数,可别想让我在此就范,我尚杰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们手上!” “那可由不得你了!!!”(未完待续) 第575章 余姚的扫尾工作(下) 最后,尚杰还是能够算作自杀的吧,至少在咽气之前,他还是自捅了一下才嗝屁的,也姑且履行了自己的死亡宣言吧。 并没有亲眼看着自己老爹死亡的尚武,是从逃回来的人员中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突破了包围,沿着尚杰的方向绕道行进中了。 捶胸顿足一番之后,尚武就想立马去找秦家报仇,不过却被身边的人给劝下了。 “家是不能回了,就连城可能也是出不去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愤怒、痛苦、担心、惊惧、悲伤,一系列的负面情绪一刻也不停地猛击着这位陷入迷茫的少年,该怎么做,谁来告诉我啊! “对了,我记得子扬老师说过,如若分散就去找舅爷帮忙!” “可舅老爷随着将军领兵在城外,咱们并不知晓他的实际所在啊!” “不,前些时候他有寄信给父亲……” ---------------------- “嘿,刘先生,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啊,否则我也不会受到这般的嘉奖,还顺利将尚家的大宅子给弄到手了。只是可惜,尚家的人都被拿到官府去了,这里怪冷清的。”对方当然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里如此记挂,谁让熟知内情的他告诉自己了呢?其实这里藏有尚家大半财富,也就是代理县令的县尉可欺,不明就里的就把这宅子赠给了自己,呵呵,子扬兄的建议真是不错,先假装对封官的赏赐坚决推辞,县尉就对其它的要求无法拒绝了。 “哪里哪里,在下不过一介文人,喜欢点钱财罢了。” “先生客气了!还请先生放心,我秦礼跟尚杰不同,我绝非忘恩负义之人,如之前所说,挖到的一半财物全归先生,此外,如蒙不弃,秦某的女儿便也许给先生了!” “秦老爷此举,莫非是想要拴住刘某?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自此以后两不相欠,我走我的路,老爷发自己的财。” “哎~~~先生还是三思的好。” “你是在威胁我么?” “不敢,只是小女非丑,先生坚辞的话,岂不是不给秦某面子?看不起咱们秦家?” “你要强留我?” “非也,是秦家上上下下舍不得先生。而且当我的乘龙快婿,也绝不会亏待了先生啊。” “哈哈,好!既然老爷这般恳切,我也就但留无妨!只是……” “先生请讲,只要我办得到的,有多少要求都没问题。” “我看老爷也是个爽快人,我也就直说了,这里的财产,我要七成!” “嘶——”秦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人才难得,他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并表示明天就开始以改建的名义翻土动工,相信不出几日掘地三尺,什么都可以一目了然了。 “什么时候我倒也不急,老爷有心的话,还是先对付外边的麻烦吧。” 丢下一句话之后,刘子扬便匆匆离开了两人密谈的书房,扬长而去。 “先生,我多嘴说一句,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哦。” “那是自然,这两位应该就是你派来跟着我的吧?呵呵,你放心,我不走,我只是去收拾收拾东西,免得被没眼力见的家奴翻坏了他们未来姑爷的东西,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相信老爷也不会为了些下人阻止我做一些事情的。” 哼,果然是有性格的人才啊,还给我来软刀子,得,只要你今后真心为我办事,咱的家业还都是你的了。有些时候吧,没生出来儿子,还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不过,软刀子过去了,刘子扬说的麻烦也就是硬刀子却来了。 “外头何人喧哗?” “报、报告老爷。那些被遣散的下人,不知从何处惹来了那么多人,此刻已把府邸给包围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把人给撵走么?” “撵过了,但他们相当坚决,一直在喊为主报仇的口号,而且围观的百姓也越聚越多了!” “他娘的,姓刘的早就算到了却没明着告诉我么?快、快请他来商量对策!” 有个词好像叫做乐极生悲?大概形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下人去了许久,回来的禀报却是:刘子扬连同两个监视的,一起不见了。 “什么,他是怎么跑掉的?”惊讶之余,他也不忘自语:“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冥思苦想而不得其法,殊不知更大的悲剧也向他靠拢了来—— “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怎么了?”秦礼皱眉问道。 “从、从那间卧室,忽然、忽然就冒出来十几个人,高呼着‘报仇雪恨’见人就砍,咱们的人已经不行了,他们现在杀到这里来了,老爷快跑啊!” “跑,对,快跑……女马的,外面全是他们的人,我能往哪儿跑?这、这岂不是成了里应外合、瓮中捉鳖了么?” 他的思考无疑是正确的,他的生命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威胁。 等等,还没有完结!哈哈,我怎么可能在这里就死去?只听秦礼仰天大喊道:“喂~~~你一定在的吧?!快出来,为我挡却此劫,双倍、不、三倍佣金!” 四下无人回应,反而是敌人已经杀奔到了跟前。 “老东西,纳命来!” 几声怒意爆棚的嘶吼,已然吓破了秦礼的胆,他不住地哆嗦,却挣扎着放出了下意识的呐喊:“五倍、八倍、我给你十倍佣金!” “砰砰砰”,睁开双眼的秦礼这才看到,向自己猛扑而来的几个敌人已然是倒地的倒地,逃跑的逃跑了,这小子果然够厉害,只是……只是可惜了自己要花那么多钱啊! “跟命比起来,你似乎更喜欢钱啊?哼,刚才我可是都听到了,除了十倍佣金,我还要这地下的财宝!” “啊?你你你要多少?” “三成!” “那那那岂不是我一分都不剩了?” “那是你的事,不过我劝你还是速作决定的好,刚才逃走的人可已经去找他的同伴了,他们来的好像不止这几个人吧?” 娘的!今天真是走背运,得,还是命最重要,被敲竹杠就被敲好了!“只要你能保我性命,待咱们逃出生天以后,我一定兑现!”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趁现在去立个字据吧!” “可这种情况我怎么拿笔墨布帛?” “笔墨没有可以用血,至于布帛就跟简单了,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吧!” 少年临风而立,依旧保持着背对秦礼的造型,不过后者心里却涌起了一阵寒意和一阵……杀意。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还是别太过分的好,哼,总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好好好,秦礼心想昔年韩信还有受人胯下之辱的时候,今天为了活命自己倒也可以效仿先贤,来一出血金换命! “哦,对了,你最好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一下,在你血书完成之前,我可是不会再帮你挡一个人的哟……” “你——!算你狠!”要不是看你剑术高超又是当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早就……唉,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唯有忍气吞声是也。倒也不是他大意了没有带护卫就出门,奈何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自己又是来此行“下马威”之事的,谁能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谁能想到啊,人家那个刘子扬不就想到了么? 哦哦,对了,应该说还有一个人也是想到了的。那就是整件事的策划者——林家仁。 别看秦礼最终还是在某强人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了,可林家仁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最起码两家的产业已经被搜刮的干净,被欺压的百姓也恢复了自由。而整个过程,一言以蔽之,躲在幕后使用计谋,让两家互相仇视,以达到鹬蚌相争的效果,他自己好来做得利的渔翁。 而这其中的关键点就是策反刘子扬,这年头的文人图的还不就是个学而优则仕么?一面是身份无忧,承诺保举,一面是自身难保,前途暗淡,怎么选还用说么?于是两个聪明人凑到了一块,也就有了这样一条连环计策。 林家仁是不怕你假意投靠的,有人跟踪是必然的,实在不行就把你结果了,倒也方便。不过现在嘛,既然你都已经通过测试了,余姚县尉就是你的了,什么?你说你想做余姚最高的长官县令?对不起,我得放个信得过的人在边上制衡你。嘛,这个信得过并不是要我信得过,而且那个老辣的生姜——顾雍,他要信得过才行。 他喵的,直到林家仁到了会稽城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一路上的麻烦都是由那只幕后的黑手弄出来的,而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顾雍这个大叔!无论是凤鸣山剿灭邪教(九天教、天九教)、还是余姚城出去三患(县令、尚家、秦家),都是他腾不出手或者说是他不方便出面处理的事情,这段利用还真是让林家仁对顾雍刮目相看了不少呢! 然而,这都是后话了,当前的情况是先以最快的速度直奔东溪村,见见思念我的自己的人儿,瞧瞧时间这可都二十九日傍晚了,咱还要赶着去会稽城过年好好地宰那些熟人好几顿啊。 但是,他却漏掉了些什么东西。没错,两家都垮掉了,可是他们的主心骨还在啊,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就成了隐患,不过神奇的是这隐患倒也自相矛盾的很。(未完待续) 第576章 嘿,我的少女剑手 余姚城外某处小树林,同样的傍晚时分。 “尚武!你该报仇的对象不该是我,而是那个叫做林冲的家伙!” “哼哼,秦礼是吧?看你还有时间把老婆孩子带走的情况,应该是被放走的,对么?仔细想想我们也真惨啊,还要靠别人的怜悯才能活着……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毕竟你可是我的杀父仇人啊!” “那、那都是咱们中的计!” “呵呵,是么?二弟被利用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他可不傻,明知是计也要上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报仇!现在,还真是天不负我啊,他没有成功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好了,这都是你们秦家欠我们的!” “武儿,还跟他废什么话?要动手就快,咱们还得回去!你知道咱们的规矩一向很严。” “是是是,舅爷爷,我会很快解决的。”尚武转过头,却是满脸淫笑:“唔,老东西的夫人还是风韵犹存的,就送给喜欢熟妇的舅爷爷享用便是;至于你,小娘子,你其实早该是咱们尚家的人了啊,嘿嘿,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他又盯着这一家旁边的少年,仔细看了一会道:“看这样子,你该不会是作男装打扮的女人吧?那小爷可是要照单全收了。” 殊不知他已经惹到了一个死神,还笑得正欢呢! “唉,本来我就是不想继续当你们护卫的,要不是你们说去投靠的人可以给我钱,我又怎么会碰到这些让人心烦的家伙?真是烦死了烦死了!” “哟,着急了?放心——小爷我很快就会让你快活快活的~~~” 上帝要让人灭亡必先让人张狂,一个猛虎下山扑击那是稳稳当当就扑了个空,要是他先扑的是秦小姐,那该有多好啊,最起码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上,他还可以体验一回软妹子的体温。不过现在就…… 剑,好快的剑,一把杀人的快剑,谁也没能看到剑是怎样出出来的,他们只知道一个结果,那就是被这把剑捅了的人,凶多、吉少。 这个二逼,连人家带没带武器都疏于防范,以为靠着人多就可以为非作歹,现在要去下面报道,跟自己老爹黄泉相伴了吧? “哼,活该!”语带轻蔑,脸上也是写满了不屑,飞起一脚便将面前的一坨肉踢了出去,而这一坨的方向正好就是匆匆赶来的几人之方向,少年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得以将他们一并带倒。 “可恶,你竟然敢……” 终于看清发生了何事,尚武的舅公不禁怒上心头,哇哇叫着发动了全部士兵上前,他要为自己的侄孙报仇,一时间一整个小队的士兵都拿着凶神恶煞地武器涌了上去,由于他们基本上见人就砍,不管是秦礼身边仅存的还在拱卫他的护卫,还是早已被打翻在地失去了战斗力的家仆家将,几乎没有一人能够幸免于难——这是要把他们杀个干净的节奏! “你你你还可以么?” “这得看你是否出得起价?” 那就是还行,可是这样的情况……唯今之计也只有先骗骗对方了。 可他还没有出口,却听得对方续道:“莫说你没钱了,就算你能出得了价,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我要走那是没人拦得住,可还要带上你们一家……呵呵,我毕竟只有一个人啊,又不是三头六臂,你们连自保都艰难,要我护你们所有人周全,那不是开玩笑么?”少年不住地耸肩,却是轻描淡写地笑道。 这倒是实话,尚武不知从何处叫来的……诶,等等他好像喊过那个中年人舅爷爷,那么说来,他起不就是……也就是说,这些可都是真材实料的士兵啊!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他们的训练度那么完善,而且跟尚武的喽啰顶在前头耀武扬威的情况完全不同,他们更多的是一股萧杀之气。 仔细看看的话,除了尚武的家奴以外,这里的士兵应该有二十多个人,不排除有几个在别的地方盯梢警戒,如此看来差不多是一个小队完整的建制,也就是说他们是具有一定的协同作战能力,配合娴熟的团队。 今天肯定完了!秦礼哭丧着脸,但他还是有一点疑惑和一点不服气:这家伙说他能逃出去,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苟延残喘,困兽犹斗,能多活一秒就是一秒,秦礼忽然间有点懂了,当时尚杰的那种心情仿佛在这一刻也变成了他的心情,“你还真是让人佩服的啊,到头来我也没你那样的勇气去自杀。”不可否认的是,秦礼想要活着,越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越是看着无情的士兵们向自己逐步靠拢,想要活下去的感觉就越发强烈。 我不想死,能活着为什么要去是?猛然间,他的余光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她们的身上似乎多了好多只陌生的手臂,像螃蟹大钳子一般地抓取、像摆弄玩具一样地揉捏…… “原谅我,不这样,我就得死。”用家人的生不如死来换取自己的活命,这大概是秦礼最终的决定。 “是啊,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不用分心地保护好我!”可叹号终究也变成了问号,秦礼分明就感觉到自己手臂上大腿上不断地在出现新的伤口,红色的血液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喂,你究竟有没有…… 是,对方的确是在浴血奋战,可他为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为什么你反而选择去救我的妻女,要知道我才是……我才是这家里的、主人啊! 死状可怖,血流如注。 “血迹还没干,肇事者可能还没走远。” 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是意欲前往东溪村的林家仁一行人。而在前方勘察现场的,是素来有着像动物一样敏锐嗅觉和视觉的沙摩柯。 “可能他们看到了咱们的到来,所以离开了。”林家仁作出了应有的分析,只是他不明白这事为何就发生在了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主子,咱们要追击么?”由于此次是夜行,加之之前一路状况频出,所以林家仁是带着百人队,由他们保护出城的,因而马忠才有此一问。 “主公,这里有个人,他是唯一没了头颅的!” “哦?难道是什么有悬赏金额的江洋大盗?” “又或者是仇杀。”玲不忘补充道。 “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主公请过目!” “呃,死人的东西么?”林家仁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恶梦。“诶,等等。”勉强地看了一眼,他还是觉得有样东西很熟悉:“这是……” “看来死的是秦礼了。”先他一步,玲脱口而出。说到观察,她自然更胜林家仁一筹,“那个玉佩通体嫩绿,很是特别,加上他的穿着,可确认无疑。” “也就是说,他们一家逃到这里被什么人给伏击了吧?但此地并无女尸,却说明她们有可能还幸存!”林家仁越想越觉得没错,“还记得他们的说辞么?” “你是说秦礼身边的那个剑手?” “没错,看来秦礼也不算坏到骨子里没药可救的人啊,到生命的尽头还能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让保镖把她们救了出去……嗯,既如此咱也不能袖手旁观,小马你领一队人马绕路过去,咱们探子先行来他个两面合击!我倒要看看是谁把秦礼一家给杀成了这个样子!” “是!” 于是,林家仁的介入让事情生了变故。 “他奶奶个腿!这样都能让她们仨给逃掉了?你们这些饭桶!”追击的途中,骂声也是不止,大概是他太想让手下知道司马校尉的愤怒了吧? “大人,咱们还不是因为后方有大队人马来了才……” “闭嘴,老子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可哪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太废物了点!死了五个人,伤了六个人,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子!还被他硬生生地突出了个口子抢去了马匹逃走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那剑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过他们是三人共乘一马,我想他们也走不了多远!” “哦,是啊,走不了多远。可为什么到现在咱们都没追到人?”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也不用去想了,因为被追杀的并不只有三人一马,还有他们本身啊。 林家仁的行动计划很简单,那是因为这也用不了什么复杂的,来的时候就走的这里,林子就这么大一点,又不是不熟习道路,要绕到出口堵截还不就是费点马力的事情?某人的悲剧也就理所当然啦。 不过在狠揍他们之前,倒是出现了一段小小的插曲。 自带一队人马追击的林家仁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路,又或者倒霉催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再一次耍帅一般的一马当先领着大伙前进,却遇到了陷阱一枚。准确的说应该是陷阱一根,嗯,一根绊马索。 不过由于自己的胯下乃是的卢神驹,所以没事。的卢只是稍微踉跄了一下而已,小小的绳索怎么能绊倒它呢?林家仁正想说句“呵呵,这么小儿科陷阱也来搞我,我……等等,这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没错啦,的卢的确没有被绊倒,可林家仁却被摔飞出去了呀,没办法谁让他不系安全带来着(这年头你发明个来试试?),造型是喜闻乐见的狗吃屎嘴啃泥?那倒不至于,屁股率先着地还是不错的降落方式,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那么好运了,甚至可以用糟糕来说。 一个冷冰冰的条状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林家仁脖子旁边,相当熟悉的感觉——这该不会是剑吧? “嘿……好久不见了诶。这个招呼打的还挺特别的……”我的少女剑手文秀同学,别来无恙啊,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未完待续) 第577章 捕获,还有捕获 血槽都被吓掉了一半的样子,不过还好林家仁及时堵住了侧漏,脸不红心不跳地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跟对方哼哼唧唧。 “哼,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说了半截话她就打住了,而且长剑也没有一点拿开的意思。反倒是整个人更靠近了林家仁一些,如果说之前的长剑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与脖子还隔着一定的距离,那么现在就是被文秀顺带把剑的刃口贴上了他的脖子上,进行亲密接触了。 小女孩面带微笑步步紧逼,看得林家仁是面部僵硬步步惊心——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正,一定没有春药就是了。 话说,你也不用这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就像头一天认识我一样转着圈观摩我吧?是不是就差baba就可以搓个0条命出来ko我了?林家仁看着对方就是一阵蛋疼,由于是屁股着落还没站得起来,所以他不得不保持坐姿仰视这个小女孩——对方还挺讲究,褪去了一身道袍,换上了一身典型剑士的穿戴,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过,穿的再不普通,也还是掩盖不了她是一只小萝/莉的事实。 “都别过来,否则他就没命了!”文秀大喝一声,制止了众人向前的行为,而林家仁也很配合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敢问姑娘,为何如此对待在下呀?”反正被对方的剑指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林家仁仍然保持了相当程度的淡定,原因无他,就在自己刚刚被劫持的时候,他神奇的余光无意识地瞅到了火光尽处,有人脱离了队伍,准备独自展开行动,没错啦,那个人就是玲。 “铛铛铛”,清脆三次不间断刺耳响声,忽然间打断了文秀的回答,是暗器! 可惜啊可惜,尽数被击落在地,而这无疑给了文秀更加牛逼哄哄的资本:“哼,雕虫小技!”说罢,她双目一瞪开始寻找偷袭之人,而苦寻无果之后,她准备将火气撒到林家仁身上——悲呼哉,这一剑劈下就是断命的节奏啊。 “砰”地一声,文秀手中的剑被弹开了出去。 “是你啊?!怎么,终于舍得出现了么?” “我劝你还是快点放人,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哦?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客气的!” “呵呵……”玲忽然笑了起来,指着另一个方向道,“你猜我之前在那边发现了什么?”说着,玲双手拍了三下,从她所指的地方走出来了几个人,准确的说是五个身着黑衣的家伙押着两个女子出现在了那里。“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说来听听。” “交换,然后我们放你们走,自此两不相欠。”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伙可比这两个女人要重要的多,咱们的交易好像并不对等啊。” “你还想要什么?做人可别太贪心!” “有么?嘿,这位姐姐,可以麻烦你把那匹白马牵过来么,哦,对了顺便再给我另外一匹,嗯,这样的话加起来一共两匹,我想这就够了吧?” “哼,你还真是想得美!” “怎么不可以么?” “来人,照办!”林家仁的的卢马今天可就要易主了。不过…… 那可是的卢马啊,不是谁都能够驾驭的! 于是,两匹马的缰绳被绑到了一块,在文秀的要求下秦俊母女也被扶上了马而且被带到了远处,接着文秀扯着林家仁也去到了那里,以一脚飞踹将林家仁踢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马,三人便疾驰而去。 望着扬长而去的三人,林家仁差那么一点就哭出来了:今天也太倒霉了一点吧?难道这小妮子就是自己的克星?不过很快的,他就破涕为笑了,因为三人并没能跑出去多远就停止了脚步,看起来应该是被迫的。 真是熟悉的一幕啊,绊马索加强版的出现让他们栽了跟头!不,那不是主要原因,文秀一人操控的的卢,其敏锐的直觉告诉它要跃起来,可是另一匹马就是不配合,说起来可就是一把辛酸泪了,人家背上驮的是两个人好不好,能跟上的卢都已经用了吃奶的力气都能算超水平发挥了,这会儿你还让它把蹄子撩起来跳跃?大姐们,就算它吃饱了也很难做到啊,更别说它为了减肥而刻意少吃的事情了。 于是,顺利被绊马索给终结,达成成就“翻滚的骏马”,说的就是它了,连带着的卢也马失前蹄,只有文秀看着情况不对以其随机应变的本领做到了顺利着陆。 “嗖嗖嗖”,刚一下地就听得破空之声,文秀心道又是暗器,立即做出了格挡姿势,“砰砰砰”,依旧是三支脱手镖,不过这一次好像打得有点偏啊,“嗖嗖嗖”,又是三支脱手镖?不,这一次是石头,而且越发偏离自己,难道说玲的暗器用完了?换做石头,就连准心都变差了啊……等等,文秀再一次确认了“暗器”的轨道,却有惊人的发现:那些分明就是朝她们母女俩飞过去的! 糟了!发现了这个情况的文秀,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由于周围欠缺照明,她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而反倒是母女俩的叫喊声却越发响亮,她的格挡越来越吃力了。“有本事就出来一对一啊,躲在那边算什么英雄好汉?” 玲表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好汉,谁理你啊。你剑快这我得承认,可有一件事情你得搞清楚了,放你走并不代表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认真起来的玲,攻略达成——文秀捕缚成功! 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文秀似乎想起了在天九教的秘洞中的情况,同样的人同样的捆绑,真是糟透了。 “你们是什么人?” 压根就没有理文秀的意思,林家仁开口问的是另外两人。 “……” 不说话,一大段的沉默时间。 “好吧,你们实在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是一个喜欢逼迫他人的人,这样吧我看你们可能也无家可归了,不如就随我一同去个地方,我在那边给你们找个去处得了。嗯,有的时候能够自食其力也是蛮好的,对了小沙啊,你是不是认识万花楼、翠柳阁、凤庭轩的老板啊,你看她们俩合适么?” “诶?让我看看。我说主公啊,这要把她们弄到青楼去未免有点浪费了吧,不如赐给我好了,这个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也是朵花啊。” 沙摩柯都没去过会稽哪里知道城里的地方?这是一出典型的双簧,不过却唱得两人脸色是变了又变就是了,从刚开始的不知所谓,到现在她们终于得知那三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名字原来都是卖笑的地方,怎能不心惊胆战。 “你们这些畜牲!跟尚武又有何区别?” 还是当妈的有胆色,眼看挣脱不了残酷的命运,干脆直接就开骂了,当然了,顺便表表自己的立场也是应该的:“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让人污我清白!”说着,一狠心便要咬舌自尽。 可是她并没有得逞,人家可是早就防备着这一手呢,直接把你脸颊两边一抓,你连话都说不出来还别说咬舌头了。 小姑娘这一看啊,也是急了,带着哭腔喊道:“你们放开我娘亲、放开!” 到这里林家仁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这俩肯定是秦礼的老婆和女儿了,而文秀则是她们请来的保镖,刚才应该是她们逃脱了追杀躲在树林里,错把自己一行人当成了敌人,这才有了“擒贼先擒王”的举措。 “行了,都松开吧。等等,那个剑手先留着不动!” 向母女两人稍微地解释了一下,她们却还是不可置信。那倒也是,明明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搞的自己家破人亡,这会儿居然说是来救人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吧?反倒是之前说要把母女二人卖到青楼去的做法,要来的现实的多。 “还不明白么?你们是无罪的,再说了之前要不是我的授意,秦礼就算能逃出余姚,也是没有时间和能力来接你们的吧?唉,只不过我原想着他能悔过,现在却……” “呜哇,爹爹……” 大概是触动了她们的敏感神经,母女两说着说着就相互抱头痛哭起来,林家仁也是摇了摇头,续道:“总之这里很危险,你们跟过来吧,正好我是要去找那个杀了秦礼的人。至于你,玲!” “我在呢!” “弄晕她,咱们完事再说。”林家仁可不想担惊受怕。 “好嘞!”要说平时,玲可不大喜欢林家仁没有绅士风度,可今天,嘿嘿,越没有越好,特别是这小姑娘,她可是带给了自己多少烦恼啊! 林家仁他们碰到敌人的时候,马忠所带领的小队正在后边卯足力气的追杀呢,人多就是有优势啊,你看这一个个灰头土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军人的气质?这种林家仁也懒得部署了,嚷嚷着让小弟们冲上去包圆了就成。 没个几分钟的时间,一切统统搞定收工,那是不在话下。 “就是他!就是他杀了爹爹!”站出来勇敢指认杀人凶手的秦议,用她颤抖的声音说完了这句,转头又跑去哭了。 “秦礼是你杀的么?”林家仁淡淡询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杀人偿命;不是的话,夜晚巡逻却私自调动一队以上的军队为己谋私,我想你的官职就算有这个权限,也没道理这么做吧?要不要我送你回营,看是哪个将军带出来的混账!” “你……你是?”看林家仁说话的方式完全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且外出还带了这么多人,肯定来头不小,也就有些心虚了。(未完待续) 第578章 会稽的除夕 “啪”,林家仁还没说话呢,一个耳光就扇到了他的脸上,“大胆,这不是你能过问的!”打人却是过瘾啊,刚才还没打够的马忠简直就是两眼冒着绿光,巴不得对方再多说一句,正好为自己的手解痒。 “小马,你这就不对了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是不是,你这样可有滥用私刑的嫌疑。” “唉,主子,对这种人客气什么呀!你是不知道,我去拦截他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一系列的挑拨离间,校尉当时就惊呆了,这添油加醋也就算了,很多都是子虚乌有啊,关键是还不让自己辩白简直就要气死个人! “唔,小马!交给你一项任务!带着这些人,去北边的第四营,还有我的印信,该怎么做你知道么?”林家仁这意思就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反正这货也是跟尚家有关的人,留着也是祸患。 “保证完成任务!” ------------------------------ 林家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余姚的郊外仿佛瞬移一般到达会稽的,当晚去了东溪村好像连一点停顿都没有,就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的黄月英等人会合,然后在村长深情款款的目送之下,马不停蹄地就朝会稽城方向行进。 十二月三十日,在公元二零五年的最后一天上午,一行人顺利抵达了会稽城,由于此行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所以他的所在地也就可以不再是秘密,顾雍更是亲自来迎接了他。 今天是除夕,是辞去旧岁迎接新年的好日子,林家仁的到来多多少少引起了一些轰动,不过很快百姓们还是很淡定地回到了节日的欢乐气氛之中。 到处洋溢的都是笑容和快乐。 穿越以来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似乎已经到来。 安排了住处之后,顾雍就离开了,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特别是不能错过今夜的一家团聚,所以得加把劲把既定任务给完成了。 “我要把会稽的年味给画下来!”满怀豪情,激动地说出了这句话,却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已有多日未曾作画,这水平退步了多少可很难讲。尤其是在各位妹子提出把她们也画进去的要求之下,林家仁不得不慎重一些。 这一行人尤其是四个女人最是闲不住了,还没听到林家仁喊这么一嗓子,就是你一句我一嘴地描绘起这几日的安排的情况了,而她们又是很难统一意见的,刚好林家仁此话一出,吸引了她们所有的注意力,没一会儿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呃,我可能要先找人练一下笔,然后才能把四位美女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在画布之上,再然后才是外出取景,我想要不你们先出去逛逛?呆会儿也好知道该去哪里。”主要是林家仁怕直接画出来的效果有碍观瞻,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比如现场被砸个稀巴烂之类的不可控因素。 可是几分钟之后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出去的不止他们四个,还有马忠沙摩柯以及两个徒弟,就连秦俊母女俩都跟她们一块出去了,自己找谁当模板写生去?朝整个院子放眼望去,总不能找个护卫给人家说,嘿你坐那别动让我好好看着,光是想想对方是男的,那也画不下去啊? 诶,对了,那边不是还有个妹子么?而且样子还不差!虽然连一点外部可见的相关性征也欠奉,但好歹也是妹子一枚啊,而且还是符合自己要求、不会随便动、也不可能有机会反对自己以她作画的妹子。其实何止作画啊,要做些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可以的……嗯哼,不过咱是正人君子,才不会趁人之危呢! 如果一开始就保持努力的话,有一天自己的画笔会不会像是后世的陈大湿的摄影一样让人叹为观止呢?嘿,这个未知之数,倒是yy的乐趣之一啊。 想干就干,就要干的漂亮。林家仁只需要拿好自己的工具,推开柴房的小门,对着妹子(在画布上)一顿狂草,就算没有人为他鼓掌,至少他还能勇敢的自我欣赏。 “呃,文秀啊,呆在这儿还习惯吧?” 咦,对方竟然睡着了!那自己岂不是更可以为所欲为了?要不要……冷静冷静,我才不是萝莉控,连前凸后翘都看不到,又怎么能让人有哪方面兴趣呢?推倒什么的,最无聊了! 好嘞,既然你不说话,我也就方便多了,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之前可是把你叽叽喳喳的那张嘴巴给堵上了的,我说怎么看起来有点别扭呢,这样好像就没办法画的完整了吧?手脚身体之类的还可以参照着捆绑起来的话,就是幻想摆个造型什么的就行了,这五官可就……我又不是什么唐伯虎之类的高手,光凭记忆就可以画的出来,还是得看到实物才行。 正想要去扯出对方口中的东西,却又发现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她可是闭着眼睛的啊,画出来会不会不传神?要说吧,这人也真够啰嗦的。最后他纠结了半天,得出结论:鉴于面前这位太厉害,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先把其他部位给画完了,再来画个嘴,然后堵上,再然后把她弄醒,一切不就大功告成了么? 说做就做,林家仁立即开启了挥汗如雨的往复运动模式。 ------------------------------ “你们说,兄长会在府邸里做什么?” “作画呗,冲哥还能做什么?”除非他想等咱们回去的时候交白卷。 “是啊,玲姐姐不是没跟咱们一道出来么,有她守着呢主人也不可能乱来。”颖儿俨然一副放心的神态,丝毫不在意这样的提问,“你以为都像那俩啊,居然还想把小孩子带到那种地方去,哼,主人才不会那样呢!” “我说,留她一个人在那边,你们就不怕被她捷足先登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深深地戳中了两个人的内心。 “一直以来,玲姐姐不都是那么保护主人的么?” “是啊,若要发生点什么,早在荆州的时候说不定就……咱们也是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的吧?” “明人不说暗话,咱们接触了这么久,彼此也了解的不少,可她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老实说我还真的搞不清楚。唉,也是,兄长似乎也没有想要谁或者不要谁的意思,咱们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魏薇都把话给挑明到这份上了,也就是不再把自己喜欢林家仁的感觉藏着掖着了,本来这也没多大的意思,她敢说她们几个住在林家仁家中的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存这样心思的,别管你身份如何年龄几何,谁不是想要把林家仁的脑袋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唉,薇姐你真的也想嫁给冲哥么?” “可是我听说主人跟献小姐可是有不一般的感觉。” “那女人不是跟那驴脸好上了么?” “你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算献小姐跟主人没什么,但还有南宫家的小姐啊,上次那个孙大人上门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事后我听主人说起过,那就是来求亲的。就算、就算这也不成,那也是月姐姐胜算较高啊,别忘了主人跟她可是有过婚约!” “婚约?有婚约怎么了?那不是已经退掉了么,再说了幸福不是靠自己争取的么?难不成你还期待别人给你施舍啊?” “你!”没错啦,颖儿就是这么个想法,她觉得自己一直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做事情,然后一直等待,终有一天会换来林家仁不同以往的关注,至于主动出击什么的,她还真是没那个打算。 “好了,咱们的争吵有用么?而且你们就没注意过还有别人在啊?”黄月英指了指不远处装作聊天却竖起耳朵往这边靠的两个小鬼,一阵无奈:“还是说你们认为可以借由这俩小孩的嘴巴,告诉冲哥其实咱们都等不下去了?以他的性格只怕是你越急他就越不急吧?而且说不定还会装作不知道……依我看,你们啊倒不如直截了当告诉他,说不定效果会更好!”表白什么的,最害臊了,但是只要一出口,女追男隔层纱,所以你懂得。 “她们怎么不吵了?”陈情有些失望的样子低声道。 “大概是…累了吧。”邓艾的回答中规中矩。 “我看是渴了,说了那么多口干很正常。”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咯。” “师兄,你好像不大愿意搭理我啊?” “知道还问…哦,没有啦,我是在专心…听姐姐们…讲什么…罢了。” “你耳力好,那她们又说什么了?” “好像是说…要让咱们…给师父带个…话什么的。” “诶,这些姐姐也真奇怪,明明师父就在府邸里,有什么是不能她们自己去说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总总之,咱们的好处…来了!” 所谓的好处就是——封口费,带他们去玩好玩的去吃好吃的,希望的是让他们把之前听到的话都忘的光光的,这交易还算是不错的吧? 而另一边,仍在写生的某人…… “哎呀,你咬我?!”这丫头真是狡猾,早就醒了故意闭着眼睛不吭声,专等林家仁过去给他接了口塞之物立马一口就过来了。 我擦!你丫属狗的吧?咬上去就不松口,林家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否则疼起来就属于要人命的级别了,反正对方的脑袋能动的角度和位移极其有限,只要自己不动,她是不能发挥出撕扯的效果的,她年纪毕竟摆在那里,所能拥有的力道也只有那么大,也还好不是单个的手指被咬住了,手臂的话最多就是留牙印。 忍着生疼的感觉,林家仁向怀里摸索了去,一把常备的匕首被拿了出来,紧接着林家仁一声叹息,照着对方的脑袋一刀柄就砸了过去,但由于他并非专业人士,硬是砸了好几下还是没将对方给砸晕。 “喂喂,你松口啊。我可不想杀人,又或者是让你破相。” 这句话倒也挺神奇,对方居然还就真的松口了!(未完待续) 第579章 倚翠楼外 “大人,出事了!” 正当玲在犹豫既然已经被那小姑娘给发现了,要不要出手帮忙的时候,有人找到了林家仁,然后着急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目瞪口呆。 鲜血直流,虽不及飞流直下三千尺那么夸张,但直下一两尺还是有的。再看被捆的严实的那位,口中血红一片,仿佛是得到了满足的吸血鬼一般,神态自若地舔着嘴角的液体。这般场景怎能不骇人? “啊,这里发生了点事故,现在已经没事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好了呀。”说着,林家仁还自顾自地把前臂上的血液舔了舔,甚至一口糊了上去开启了吮吸模式。 当时那个护卫就震惊了,心说老大你都不带包扎的么,跟没事人似的是要闹哪样?还有啊,你俩刚才不会再玩诸如你吸一口我也吸一口之类的重口味大戏吧?护卫连忙摇了摇头,将不详的想法驱逐出头脑,这才再一拱手答道: “马兄弟和沙兄弟他们在倚翠楼跟人打起来了!” “什么?”一口鲜血从林家仁口中喷了出来,直接喷到了在他前方的护卫,没关系确实还很新鲜呢,也就是经过了我和她两个人的嘴巴而已,你不要那么避之唯恐不及嘛。“在青楼跟人打起来了?你说清楚点!” 护卫一脸惶然,颤声道:“他们俩给一伙手持利刃的人围住了,我走的时候他们处于下风,而且马兄弟更是还受了不轻的伤呢!” 林家仁一听眉头一皱,这样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否则大过年的,谁又会没事来找人晦气,而且找人晦气的地方又是青楼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地带,该是有所含义。“谁干的?!有没有说什么原因?” “当时我去了茅房,并不清楚因由,只是听到马兄弟的喊声才跑了回去,胡乱看了一眼状况就回来搬救兵来了。”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带齐人手,去倚翠楼走一遭了。“你去东边转角那处米铺,进门先敲最左边的米缸三下,再抓起一把米朝老板砸过去,若他要打你你就踩他一脚。” “大人,这是……” “照办就行。这样他就明白怎么做了,切记不可错漏。之后,你只需要来倚翠楼便可。” 那个是暗号,立羽司最古老的暗号之一,这一次调动的都是混迹在江湖之中的绶薪人士,也就是传说中的黑白两道通吃皆混的人物,林家仁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希望由除他之外的正规官方人员插手此事。 微服私访也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过林家仁也不敢真的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出门,身边还是得带两三个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抗伤害的手下不是?脱下了上层人士的服饰换上了一般百姓的服装,怀里揣回小刀,再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出门也就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当然跟着他的也还有发动了隐身特技尾行保护的玲。 因为他今天是去解决问题的,自己属下在妓院跟人打架之类的丢不丢面子,就不在考量范围之内了。打架这种事情,一般来讲都是或多或少地涉及到面子这一恒久远的国际性问题的,面子嘛都是别人给的,自己毁的,任你帅到惊天动地摧枯拉朽,或者强到秒天灭地跨越银河系,也许在某的人眼里你还就是撑死了一个“火箭队”的小次郎而已。所以谁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不是谁都没你不行。 倚翠楼,林家仁熟,他都记不清有多少次是由自己出面,从这里把马忠给赎回家的了。地处繁华街道末尾之拐角,门口并无站街拉客之美眉,不仔细看你还以为它就是一家不错的酒楼呢——林家仁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有这种错觉。 默许的正规经营,不含糊的说人家还是税收的主要来源之一,这是尚香姐迁了治所之烟柳之地的现状,不过没想到啊,倚翠楼不派站街的风格还是一如既往,丝毫不像其他青楼,明目那个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一样。 就这一点来说,林家仁对这个地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场子不小,似乎比以前扩建了一部分,生意更好,这门口的排队都已经五米多了吧?怎么大过年的,都不好好在家呆着,而是跑到这种地方寻花问柳,你们这些男人!对得起自己家中的老婆孩子么? 林家仁的吐槽并不算是很搭调,他自己不也……嗯哼,好吧,他是来给小弟解围的,参观一下内部那是顺道。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腰部运动。既然老天爷很给力的样子,大家应该可以过个好年。不过这群人好像也太张扬了点,别的青楼门口都是千篇一律用袖口捂住嘴脸猫着腰急速走进春光灿烂的温柔乡,可这边你们在外边排队也就算了,一个个兴奋的不成样子有的还笑得合不拢嘴,这就不合适吧? “请问……”愣头愣脑地就跑去了门口,看到一位洋溢着亲切可爱笑容的,应该是接待吧,林家仁张口就询问道。 “诶诶诶,说你呢?没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啊?” “就是,怎么着不守规矩啊?” “这位、这位公子……”盯了林家仁几秒,对方最终还是决定用这个称呼可能稍微合适一点,“请您排队,要不然大家都不高兴了。”歪着脑袋,还做出了“请”的手势——原来青楼也有这么专业的接待工作者啊。“下一位,这是您的座位号,三十钱谢谢!” “什么?这都快赶上十天口粮了,至于么?” “不要啊?下一位!” “诶,别!我要,我要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马忠他们跟人打起来了么?怎么这家青楼却莫名其妙的限制人员进出,还兜售起什么座位来了?林家仁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从旁边抓来个人询问:“这里发生了何时?为何要购买许可方可入场?” “兄台是外地人吧?也难怪你不知道了。其实从半年前开始这里就已经变成只卖艺不卖身的风月场所了,买票入场理所应当啊。只是下一场的票价却特别贵,我听说是一场特别的对决!” “对决?我倒是孤陋寡闻了,请问是何种样的对决,竟然值三十钱?” “舞坊你听说过么,对决的一方便是他们的头牌徐雪,而另一方,据说是随公孙康船队过来的,本人是来自东北边某个岛国的绝世佳人,而且舞技超群未尝一败,就是明知有点奇怪,叫什么樱姬。” “徐雪”两个字出来的时候,林家仁大概就知道了为什么马忠偏偏要到这里来,恐怕就连他跟人打架也是与此有关,而“樱姬”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林家仁心中涌起的就是异样的感觉了——日本人,难道千雪他们准备在实物交易之前先来场文化交流么? 越来越有趣了,不是么? 不过,前面五米长的队还是让林家仁望而却步,“不能通融一下么?”他又跑到了门口咨询。 “不能呢!”微笑着摇了摇头,接待续道:“节假日要避免不必要的事故只能更加严格,还请您谅解!” “靠,哪里来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 有些无奈,但她还是保持微笑:“一年多以前定下的规矩吧,当时还在城中规范各行各业行为的、如今已成为别驾大人的林冲林家仁大人,就是他。您要是有意见就找他提吧!” 他喵的,竟然是自己!仔细一看的话,这排队拿号的预售制度,不就是自己当年在行馆建议的那一套么?嘿,你们这些人还现学现卖学的挺像哈!林家仁有些无语,他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又很想进去。特别是当前面的人失望地散开,他看到门口“票已售完”的字样之后,他变得更加纠葛了起来,现在似乎只有…… “这位兄台,请稍待片刻,容我说两句。” 后半句好熟悉的样子,哦对了,想当年自己还没穿越那会儿,无论是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有一个伟大的称呼——校长,他不厌其烦地出现在每周一的上午,孜孜不倦地为我们讲话。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啊,这是一种一不怕(学生)苦二不怕(学生)死的崇高精神啊。 所以林家仁就当自己没听到,继续保持沉思状。 “嗯哼。”看起来别人并没有放弃,而且选择了更能引起林家仁注意的方式——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林家仁的保镖给按在了地上。 战斗力只有0.5的渣滓中的渣滓啊,不起眼的长相,更加不起眼的衣着,随便怎么看都是个普通老百姓。 “你要干嘛?”林家仁眉毛一挑居高临下。 “要、要、要……” “砰”地一声,保镖的一脚就踹到了对方脸上:“我们家大、大公子也是你能出口污蔑的?” 还以为对方接下来一句会是“切克闹”呢……没想到自己的护卫脾气可不大好,虽说人家这位说话有所歧义,但是打人不打脸,就算你揍他脸当整容了,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当即制止了这样的行为,顺便让他们把那人给放了,“有事的话,咱们可以带你去医馆,医药费我给你付。” “不、不用了。”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心说自己今天真是倒霉,这样就算做成了想做的事情,回家也过不得一个好年吧?“大、大人,方才失礼了!”这种称呼算是恭维吧,他实在是不想再被揍一顿了。 “有什么事快说,我这还忙着呢!” “是,敢问您是想入场的么?”尊称好像越来越过分了啊,不过林家仁倒是很习惯了。 这不是废话么?没见我让人在那排队?“是,你有何指教啊?”这里都不是青楼了,就算是我进去也不犯罪,也不会跟法律发生轮流性/关系吧? “哦那可不敢当,只是小人这里……”说着,在保镖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中,他把手伸进了怀里。可是左掏掏右摸摸,却什么也摸不出来。 而这时,林家仁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摊开了手掌:“你要找的是这个?” “对对对,诶,怎么在……”对了,刚才被按在了地上! 上书“二五零”的一个竹片,好吧这数字你赢了。“这是个什么?” “大人之慧眼,想必……”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是,此乃入场券是也,大人若有需求,小人可以转手给大人!” “哦,那谢了。我们走!” “诶,大人,我这个……” “怎么了?” “在下是个穷苦人,所以……” 所以跑来当黄牛党?(未完待续) 第580章 入场 林家仁都快无语了,这明明就是以前八百多年以前的世界,竟然也有这种黄牛党、二道贩子,而且还这么巧就给自己遇上了。最扯的就是,这样的行为是自排队卖号售票等等一系列变化出现之后才出现,也就是说说不准还就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 有意思么? “什么价?”你丫要想敲诈的话,哼哼,林家仁看了看周围,人不多而且票现在就在自己手上,所以你懂得。本来他完全可以径自拿着票不鸟对方自己,但林家仁觉得节外生枝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微服私访。 “大人真是豪爽啊,想必待会儿两位佳人的表演必会让您大饱眼福。”奉承了一句,但他喊价也不含糊:“五十钱!” 呔!林家仁总算知道为毛他在周边逡巡了这么半天,还能被自己给遇到,原来是兜售价格太高,都快赶上两场重量级表演的价格了。 “你还有么?”林家仁不动声色,他想的也简单,既然是当黄牛的那么存货只有only one你好意思出来卖? “唔,我看大人是个爽快人,老实跟你说了吧,我还有一张,不过……” “我从来不喜欢别人给我打哑谜!” “是是,另一张在贱内手里,不如大人先付我钱,我再给你取来?” “……你当我傻啊?而且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哈?” “这张价值五十钱的票,现在是在我手里。”但是你丫却不仅想让我高价买了它,还想讹诈更多的钱财,是你穷疯了还是觉得我脑门上写着“冤大头”你就认定我好骗? 林家仁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拙劣的欺骗伎俩,早在他初中玩网游的时候上过当了。咱好歹也是有经验的人了,你要该死哪死哪去!林家仁毕竟也是一丁点亏都吃不得的人啊,今天算是见识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男人撇撇嘴,略带失望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林家仁心知这票大概是没的卖了,再呆下去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就让他自己去碰壁好了,转头就要走人。 “诶?这票你就算送我了?那谢过了。”嘿,真难得,没用武力就让人屈服了(那之前又是擒拿又是飞踹的算什么?),看来识时务的人还是有的。 可是…… “对不起,这张票并不是您的。所以,您还是不能进去!” 门口的接待在老位子面带微笑略含歉意地说道。 “什么?这不是你们卖的号码么?还有你怎么就知道这票不是我的?这明明就是我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是。不过,咱们的每张票都是有记录的,这票是属于一位姓张的公子所有,如果您真的是从他那买来的,还请一并前来修改备注。木公子,您明白了么?” 这人真是的,管谁都叫公子,就那家伙那挫样还公子呢?嘿,怪不得那家伙最后的神情带了一丝得意,林家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们俩,趁他还没走远,立刻、马上、分分钟不停的,把人给我带回来!” 林家仁说的没错,人家还真就没走远,一直在附近溜达,等的就是被寻找。 “一张,四十钱!知道你辛苦,不过赚十钱应该足够了!”虽说越看对方越觉得猥琐,但林家仁还是下意识地想和对方讲讲价。 “四十五钱,已经是最低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跟老妈去菜市场的时候大概就是如此了,林家仁有点怀念的说,当即摆摆头,向旁边的保镖打眼色,正当对方以为他要来硬的时候,却听到他说:“给他!不就是四十五文么?你拿了钱赶快跟我去登记!否则我怕你没时间把另一张给卖掉了!” “呵呵,多谢大人照顾了。不过小的也不劳大人费心,另一张卖不掉就自己看了。省的贱内跟我一块去,老说我看美女把眼珠子都看地上了!”打趣地说了一嘴,碰过一串五铢钱,他兴高采烈地跟着林家仁来到了倚翠楼入口。 一番不算繁琐的操作之后,这张标记着“二百五”的门票便彻底地属于了林家仁。 “现在,我可以入场了吧?” “是的,请便!” 不愧是素质过硬的接待啊,林家仁真没瞧出来这有票没票的之前之后,对方的态度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曾经也去过一次咖啡馆,装潢很高级的那种,那时候虽然年纪小没什么因第一次进入的局促感紧张感,但也看得出那些前台阿姨的眼神充满了异样,顾客是上帝?林家仁对此表示呵呵一笑,有钱的顾客才是上帝,其他都是土鳖。在那些人眼里,这才是最靠谱的表述。 “嘿嘿,这位公子,既然同为惜花怜香之好,要来点特别的玩意么?” 才进去没多久,正打算找个人问问“二五零”号座位在哪或者一个花脸的高个在哪,他就被搭讪了。 今天吹得是什么风?你丫这般文绉绉地,是想要向我兜售什么吗?鉴于门外的经历,林家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由于票只有一张,进来的当然就是他一个人,身边没保镖他就更不能乱来了,所以也对对方无事献殷勤的行为显得小心谨慎:“公子不敢当,请问足下何事?”林家仁对手中的竹片发誓,他已经很久没对地位比自己低这么多的人如此客气过了。 “呵呵,公子莫要过谦。”一副吊丝模样地点了点头,左顾右盼一番,才把手伸入怀里低声道:“我这里有些好玩意可供公子一观,不知公子可有兴趣?” “哦?那都是些什么呢?” 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小块灰色的包裹,边掏他还边猥琐地笑道:“这是当下最流行的,就这么一粒下去,就能精力旺盛快活似神仙呢!” 诶?这段话好熟悉的样子!卖药的?林家仁当时就卧了个槽,这不是之前在荆州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卖五石散假药贩子的说话么?还有还有啊,在凤鸣山的时候也听到过类似的,那个管理丹炉库房的胖子好像也是出于职业习惯给自己介绍我来着? 不过,这个好像就差多了,卖相比不上荆州出产,质量估计也没凤鸣山上的好,而且又是毒品,林家仁为毛要买?诶,不对啊,这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道士,为毛……哦哦哦,应该是这样的,鉴于二道贩子已经存在,说不定这货就是一样转手的。待会儿完事了回去,一定要去找一下顾雍,这风气可不能助长,正好东溪村也开设了个“戒毒所”…… 嗯,这家伙可以盯着,查查他的货源,然后把制毒贩毒的窝点一口气给端掉! “公子,公子?” “啊啊,你这个怎么卖的?”电视上的法制节目,还有一些类型的电视剧,好像都是这么来的,打入敌人内部……呃,我干嘛要打入别人内部啊?我是指挥官不是卧底啊好不好。“算了算了,一看就很贵。” “公子是识货人!此乃九味丸,是由……” “我可没有兴趣听这些,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它值价,特别是值得你提出的价格!好了,我要入场观赏了!” “切,没钱鬼!” 林家仁耳朵不聋,擦身而过罢了,谁听不见?再说了人家可是故意说那么大声好让你听见的。激将法?又或者是发牢骚,反正不巧的是被林家仁记在了心里——有你好看的,某人可是小心眼哟! 整个场馆人流涌动,似乎下一场就要开演了,林家仁没找到马忠,也没找到自己的座位,不禁心中一阵纠葛:路人说话能不能靠谱一点?这里明明最多只有二三零!而且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手舞足蹈就像得了多动症一样停不下来的二逼!然后…… “啪”地一声,有东西掉了,就是那货掉的! 一张画卷,小巧玲珑,接着又是一张,要不是这接二连三的掉落,林家仁也不会联想到游戏boss掉宝吧?林家仁站在后边看的真切,那人捡起画卷的时候还不忘展开来看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徐雪的画像! 而其内容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和谐社会!批判啊,一定要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林家仁感觉到周围的狼友们一下子围拢了过来,他们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啧啧称奇的大有人在。这就是这年头的春宫图么?啧啧,漏点漏的这么h再配上天衣无缝的表情,虽然装潢平常,画技水准一般,却也给众人一种此乃当真风雅、风雅之极的艺术珍品之感觉! “嘿,兄台,这图卖么?” 问价的此起彼伏,而正当林家仁表示你们再挤我我就不客气了的时候,头顶的光线似乎一瞬间就失去了它的颜色,是有什么东西给挡去了。 “我勒个去,我就说这些声音里面一定有我熟悉的吧?”看看,你看看!那个花脸不是冲的最厉害还有谁?而与其同时发现了他林家仁的沙摩柯则是要懂事的多,人家就知道先往主子这里来不是? 嗯,是。 下一秒,林家仁就被挤倒在了地上,而罪魁祸首就是沙摩柯。 他看到了林家仁,别开玩笑了,林家仁的号码都是“二百五”了,场子里面少说也有三百人啊,人家沙摩柯只是跟马忠双管齐下形成买画的双保险,谁让小马哥是他哥们呢,在所不辞啊! 于是,踩踏事故就此产生。林家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聪明了一下拼死也把脑袋和脸给护住了,只是…… 只是可能就算找到了座位,他也无法下臀了。 林家仁的屁股,很受伤。(未完待续) 第581章 看舞 这里的人都是自带“附庸风雅”技能的吧? 林家仁从地上悠悠爬起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各就各位,坐的那叫一个规规矩矩了。心想着大概是要开眼了,林家仁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四周的世界才变得清晰起来,由于马忠和沙摩柯的体格不一般,他没花多大力气就看到了他们俩人,一人揣着一卷和谐类型的画卷,聊得不亦乐乎,尤其是花脸,就算脸上涂满了油彩,也遮盖不住嘴巴裂到耳根子去的表情。 “我就靠了!这俩也太……”生气是必须的,林家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着就要跑过去数落两人,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这位兄台,您是二百五吧?下等座在那边,还请随我来!” “你他喵的才是二百五,你们全家都是二百五!下等座?等等,你刚才说下等座?下等座多少钱?”有股疑似“被坑了”的和煦微风迎面打在了林家仁脸上,该不会…… “兄台,别激动,演出就要开始了,这里是走道,确实不能站人。至于下等座,您买的还能不知道?只要十钱啊。” ……原来以为不到两倍的价钱,搞了半天却是四点五倍,呵呵,怪不得说那丫穿的不怎么样还能买得起,行啊,结结实实地坑了我一回的,你算头一个,小样算你狠! 喃喃地念着,被人引领着来到了离舞台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偏远角度,这里就是“二百五”的所在之地了,不过最让人无语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就在那个空位旁边,一个人正朝自己挥手致意。 “你怎么也来了?” 这位就是刚才踹了黄牛一脚的保镖,姓庄林家仁管他叫大壮(庄),这纯粹是个人爱好而且,人家本人在马沙二人面前可当不上壮这个字,属于短小精干类型的。 “主子放心,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你能别一上来就说这个么?”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嗯,这张票才让他赚十钱呢!再说了,主子你一个人进来的,我不放心。您看您现在……唉,我这回去可没法向主母们交代啊!” 大壮嘿嘿一笑,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林家仁也就不忍心说出无论是妹子们没有一个是正式的老婆,还是咱被坑了的事实了,既然你护主心切,我就称其美矣、成其美意,点点头算是赞赏,咱就先看戏! 不过现在想想,之前你好歹踹了那丫一脚,也算是最不吃亏的地方了吧? 林家仁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换个方式来想问题不就好多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戏便开锣了。 只是下等座,好像没什么人权啊,这些位置基本上就是来旁听的吧?想要看到台上的表演,似乎…… “喂,那个谁,你挡到我了!” “嘿,你!别在那转悠!” 林家仁现在知道为什么过道不能站人了,因为现在站满了人——敢情他们还卖站票!刚才站的地方全都塞满了人。而且他们小号码的正位和大号码的偏远山区位置之间还都是些卖各种各样小吃的商贩,最扯的是在他们之中,还混杂着卖花的小姑娘! 这尼玛是谁在幕后操盘?待会儿一定要见上一见,太有想象力了有木有?林家仁还发现那些个小姑娘穿的可不算多,要知道外边可是冬天啊,这种穿法即使在室内也有点太托大了吧?特别是当她们俯身拿花束花环推销的时候…… 卖个那些男人,让他们送给台上的艺人,然后再回收利用,她们多半就是这么干的。也对,既然这些人舍得花三十钱进来,也就没道理不会买几钱的花,尤其是在美女叫卖的情况之下,这等营销手段出现在古代可是让林家仁大吃一惊啧啧称奇。 那是他忘记了人家倚翠楼以前是做什么买卖的,人家清楚你们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喜欢花钱,如果说热恋中的女人容易智商下降的话,那么男人必然是在有美女在自己面前撒娇的时候容易化身小白,也就是冤大头了。 “一束八钱送给台上的徐雪小姐,一束也是八钱,送给美丽迷人的小姐你了。”男人的豪爽就是要这种时候表现出来,荷尔蒙的分泌已经让他们成为了肥羊。 说这种话的并不在少数,更有土豪者,扬言全部买下之类,当然就有人觉得脸上无光,想要pk一下,所谓良性竞争有点拍卖行的意思,反正钱全被赚人家倚翠楼给赚去了就是。 “诶,主子,为何姑娘们不来这边,只有些卖瓜果的过来?”大壮抓了抓后脑勺,毕竟还是太年轻啊。 “也许是看你长得比较吓人?”林家仁消遣了一句对方,才摆摆手道:“没有啦,其实道理很简单。你想想啊,那些是花了高价进来的人,而且光是看衣着也能知道他们有钱吧?你说姑娘们要卖,是选择有钱的能卖的多,还是没钱的能卖的多?” “哦哦,这个我懂了。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明明就是都花了三十钱的,为何咱们就坐在这种地方,就连兜售物件也不及别人,要知道主子你明明就是……” “嘘,噤声,咱是微服!这世道就这样,笑贫不笑娼,想要被人看得起也只有爬到高处才可以,所以大壮你得加油哟。” “嘿,那是,跟着主子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阶级划分哟,每朝每代必不可少,尤甚于元,最广阔的疆域最狭隘的世界,三六九等,宋人为末,什么时候才能好点呢?林家仁不知道,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已知的他还要继续呆下去的世界中,尽量活着,然后看看能不能改变吧。 徐雪的演出不长,毕竟人家一个人的独舞也不能一直跳下去不是,总得让自己的团队阶梯表演一下。她跳的什么,林家仁完全看不到,不过耳朵可没闲着,光就唱来说应该是本地的民谣结合了乐府的唱法技巧,形成的一种清新的唱腔,让人颇觉回味。歌词好像是说一位女子的自述,表达自己敢爱敢恨欲与情郎共度一生的情怀,但是其间发觉对方变心,便果断分手,绝不拖泥带水,并且毁掉了她精心准备的珍贵嫁妆“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用的还是挺极端的方式“拉杂摧烧之”,并且“当风扬其灰”,很是霸气决绝啊,最后以“从今以往,勿复相思。”作为结束,义无反顾。 正当林家仁还沉浸在对于徐雪歌舞意境之中的时候,场馆里忽然热闹了起来,一番舞罢,似乎是有另外的人出场了。 来自海外的蓬莱仙女,他们都这样高呼着,似乎都要把徐雪的出场排场给压下去了啊,还蓬莱呢,明明就是泥轰扶桑倭国! “主子啊,还是看不清啊!”大壮努力的开道也是徒劳,人实在是太多了。 “瞧你那点出息,没见过女人啊?你平时看颖儿她们还看不够啊?” “呃,主子!正因为属平时根本就不敢看主母们,所以才要抓住机会看看这些啊,再说了这票可是花了我快三月俸禄的呢!” “……要不你上台去抱那樱姬一下,我就帮你出这张票钱?” 大壮顿时眼前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知道我对自己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横竖没事,找点事情出来乐呵乐呵呗。 刚才还盘桓不前,这会儿就像是爆种了一般,分分钟就挤开小贩,连卖花的美女也没能幸免,大壮径直冲到了后台——这家伙还真不笨,这么短的时间还能想到这么个办法。 要抱人是吧?那就得出其不意免得被拦下来,去了后台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呵呵,他也想的太简单了吧?后台也是有人的,而且防范措施还做得超乎想象,他才刚刚踏入后台一步,就被轰出来了,然后他想在别人来拦他之前冲上舞台,结果他自己就掉头跑掉了。 “诶,你怎么回来了?听这声音可不像是你得手了!”林家仁如是“安慰”道。 “唉,别提了,不过去看不知道啊。姑娘美则美矣,只可惜……唉!” “你倒是说啊!” “她们连伴舞的都全在舞剑,樱姬就更不用说了,我可不想为了三十五钱去闯那剑阵,要是一个不小心,多的都花去了!” “啥?她们是剑舞?” “是啊,我也奇怪来着,这明明就是秦国的舞蹈,几乎都失传于世了,没想到还有人会。看来蓬莱仙女之名,名符其实啊!” “切,我还是水帘洞桃花源仙人呢!她们也就骗骗你们这种无知小孩罢了,你信不信我还认识她们家女王呢!”林家仁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直接引起了前方混混、后方痞子、不远处小贩的集体鄙视,不过他们才难得持续鄙视他呢,站起来看美女比较重要一点,都是狼友嘛,都有一颗欣赏艺术的心。 呜呜呜哦!!! 满场的狼嚎呼喊分明已经盖过了徐雪的呼喊,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具有力度的舞蹈,力与美的结合仿佛在她们身上完美地呈现了出来,一股异样的豪情与激情从他们胸中迸发,这就是来着蓬莱的仙舞吧? 林家仁只听得到刷刷刷的声音,据说是她们系在身上的舞铃所发出来的响声,而林家仁想到的却是他们家那只小白,嗯,小白没被老爸弄得饿死的话应该也有五岁多了,不知道它还多管闲事跑楼下拿耗子不? 听人家跳舞能联想到自己家的狗,林家仁也算是思考回路大异于常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暗处一直跟着他的某人,此刻已经攥紧了拳头,林家仁看不清樱姬是何人,可她却看得真切,这分明就是那天踩着诡异步伐行刺林家仁的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582章 状况之外 听起来该是还不错的舞蹈吧? 退场在阵阵掌声之中让人流连忘返,答谢鞠躬之中恰巧凑到前方的林家仁,就是这么藏也藏不住地被无心插柳的樱姬给看见了。没办法,整个场子里拥有引人注目身形的也就三个人,而林家仁是表现得相对最不激动的一个,人家本来就是搞刺杀的,一双妙目能看不到? “蛇姬,你猜我刚才看到了谁?”当跳完剑舞的蛇姬收起未开封的长剑,准备跟随伴舞的众人回到后台去换一身长舞的演出服时,樱姬却在口子的地方拉住了她,似乎有些兴奋,也有些神秘地问了一下对方。 “啊?樱姐姐,难道是你看上的人?哎哟哟,真难得,没想到大汉还有能入姐姐眼内的男人啊!”抚摸了一下自己乌黑的秀发,将绑在上头的黑色头带取下,笑的那叫一个妩媚动人。蛇姬续道:“让我猜猜,是哪一个呢?是那个送了很多花的,还是那个送宅子丫鬟的?” “我若是贪图这些东西,早在邺城之时我就跟了曹家的四公子了好么,又怎会放过洗刷此等身份的机会而选择随公孙氏同来?”樱姬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心说姐妹多年我想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她才不想沦为某人的代替品而由此上位失去自我,继续呆在祭酒司不是更好,再说了新上任那位军师祭酒司马仲达不是更重视她们这支特殊暗杀团队么? “有的时候啊,我还真是不明白你呢,咱们不是做好这一次任务,就可以正式迈入前台行列了咩?怎么自从上次你去完李村之后就全无动静呢,那家伙应该还在会稽境内吧?”蛇姬的嘀咕正好中了樱姬的下怀。 “嘿,知道么,刚才我看见的,就是他!哼,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人竟然也来了!” “嗯?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动手啊!”黑暗的日子即将过去,蛇姬怎能不涨红了脸跃跃欲试? “这里人多,咱们可是搞暗杀的啊,你着个什么急?” “有的时候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蛇姬一挑眉,显然值得不止这一件事。 “我知道,先派人盯着,待会抓住时机用咱们的独门暗器解决。还有啊,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是是是,别生气。你是大姐,你说了算。”说着她还挑逗式地摸了摸对方脸颊,引得一群仍可看得到他们的狼友们变成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他们在进行惨绝人寰的竖起耳朵监听。 “喂喂,你俩够了吧?我们都已经等了很久了,再不让开表演就开始了,咱们这还有一半人堵着呢!”徐雪的团队终于也忍受不住她们卿卿我我瞎搞百合了,领头的不禁嘟囔道。要搞蕾丝边请下去搞没人拦着,但是也请别堵着通道! 在这极近的地方,有两朵怒放的生命之花,一路盛开直至后台尽头。 演出还在继续,既然来到了可以看清楚舞台的地方,林家仁也就懒得回去“二百五”的位置了,一屁股将一个小贩顶开,细细地品味着江东地区传统的舞蹈,也就是吴越之舞,听说上边跳着的还是当年西施勾引夫差时所跳过的舞蹈,极富韵律感,节奏感也十足。 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被另一个人所发现了。 比起刚才的剑舞来说,这种舞蹈显然要柔和的多了,尤其注重的是腰部的摆动,即使是连林家仁这种不太懂的人也能看出,来一大波纤纤如柳的腰肢随着歌声不断摇晃,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场景。更别说各位狼友了,都快听到他们口水啪塔滴地上的声音了,林家仁很怀疑,再这么下去,小贩们的水该卖脱销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舞台之腰间也。 怪不得这里的生意比之前还要好,原来大家都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一不二的真理啊,原来哲学早就在中国兴起了啊。 “樱姬姑娘,我从一早就在外面守候,直到刚才花了大价钱才进来的!您还是见见我吧?”这边还在边唱边跳呢,后台那边就不安生了,这是谁啊,声音这么大,真是扫兴,扫兴的很! 无聊的戏码,多半是小丑一只,林家仁是不准备搭理的,不过却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因为小丑,是能逗乐不少人的。 场内带武器的人可不多,这位还就是一个。为什么林家仁能看到他呢,因为他死缠烂打已经破坏了和谐舞台,歌舞没法进行,他跟樱姬等人已经从后台出来了。此外,林家仁还看到的是,花脸人马忠忽然也出现在了那边,对着那家伙抬手就是一拳。接着,二人便扭打在了一起,再然后沙摩柯也加入了战局,跟对方的几个同伴打了起来,仔细看的话,还有个使剑家伙在帮他俩,尽管他是一副文人打扮。 场面一瞬间被点燃了,大家在欣赏歌舞之余还能看到一场群p(k),也算是不枉此行、值回票价了。 不过,林家仁直接就愣了,愣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自己手下忽然发现了他们的对头,进而产生砸人家场子的行为,而是自己的左右手几乎是同时被人给傍上了! “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说着同样的话,林家仁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如此受欢迎,当即表示我要是有小伙伴的话,我一定跟他一起惊呆了……啊呸,我他喵就是有小伙伴的人啊! 说实话,林家仁总认为自己就算不是微服私访也没那种王八之气,后来想了想人家徐雪是见过自己的,能认出来不算稀奇,可是岛国来的妹子就不一样了,居然邀请自己一叙……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肯定有问题。 这就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处了。 “勒个,不好意思,两位请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林家仁极为平静地制止了他们的行为,“这样吧,你们打一架吧,谁赢了我就跟谁去!”哥们一个都不想去,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是先溜为敬。 “这可由不得你了!” 干嘛?你俩是双胞胎么,同步率都爆表了好么? 不过,虽说是同出此言,可是行为却不一样,可能是一个完美的配合吧——左边的妹子忽然哭了起来,嗯嗯,不愧是演员一枚,说来就来啊;右边的妹子则是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啊呸,人家只是在摸暗器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而已。 “诶?这是啥?”林家仁没好意思猜出来,一根管状物,还挺长挺粗挺硬的样子,应该比黄瓜之类的强多了,林家仁差点脱口而出“请收好你的男朋友”之类的话,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只见小姑娘把棒子放到了嘴边——她要开始现场直播口技,以期勾引自己了么?好啊,有种就放马过来! “呼”——“扑哧”。 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里头出来了,然后打在了自己身上……呃,不疼,就是感觉有些麻麻的,头也开始晕了起来。 擦,这是传说中的吹箭啊??? 要晕了要晕倒了,林家仁感觉后背有人顶住了自己,应该是大壮吧,他好像在不远的地方,有他在自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放心闭上眼睛好了吧,啊啊,好困的说。 “你个妖女,竟然使暗器!我……嗯?怎么这么快?” 由于扶着林家仁,大壮的移动速度极为受限,价值对方根本不给他说话的余地,直接又是一箭…… “哼,你以为所有的吹箭都只能装一发么?”鄙夷地看了地上俩人一眼,再盯了盯旁边已经收声的妹子,不屑道:“你也要来一发么?” “不、不了,请自便。”开什么玩笑,我还是离开吧。 “咻”。 “以防万一,你也躺下吧。哼,没想到这么容易,我真没想明白樱姐姐上回是怎么失败的!”蛇姬收回了吹箭,将林家仁扶了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就像是小姐扶着嫖客一般,一摇一晃地走着。 然后,脚下一绊,就跌倒了。 “谁随地乱扔的果皮?!”蛇姬气不打一处来,由于林家仁块头比较大,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对方身上,也就没注意到地上的“花花草草”。“靠,要是给人看见了多丢脸啊,我蛇姬以后还怎么混?好险好险。” 好不容易把林家仁给弄了起来,接着,又一次,她跌倒了。 “……运气就这么差?老娘不信!一定是有人在整老娘!”蛇姬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人,这次她是专门确认了前方二十步以内没有果皮,才放心大胆地走过去的,结果还是摔了,可想而知绝对是有人戏弄她! “谁?究竟是谁?”这一回她没有着急去将林家仁扶起来,反而是警惕地看着周围。良久,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的出现,只好幽幽地再去扶起林家仁。 俗话说事不过三,也就是可以有第三次,于是…… “他娘的!”没错了,这一刻她就是“怒吼天尊”灵魂附体,“有胆就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人家既然决定了要阴你,就肯定要贯彻到底啊。蛇姬有点崩溃了,不就是不到百步的距离么?又不是统一全国,怎么难就这么多。纠结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家仁,眼珠子一转,也是心生一计:“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他给杀了!” “哦,好啊,不过在那之前你可以先仔细看看他么?” “嗯?什么?!” “第二次的时候,我就已经掉包了诶,你个傻瓜只顾看路了都没确认一下。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走了!” “我!@#¥%……”(未完待续) 第583章 出头 “呃啊……” 那边都没打起来,林家仁这边就醒了,看来不是人家迷药的剂量并没有太大,就是他的身体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了相关抗体。 “这是哪?你们要做什么?” 妹子,周围除了妹子就是妹子。 等等,这些妹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哦,是了,舞台上嘛,也就是说她们应该是隶属于徐雪歌舞团的伴舞们,再换句话说自己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犹记得被人用吹箭给打中了的呀,是被谁给救了么?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一身表演服装的打扮,徐雪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依旧是淡黄色的戏服,楚楚动人。 “啊啊,是呢。多谢出手相助。” “唔,我想你谢错人了,我呀可没那么好手段的手下呢!” “哦?那是……” “不用猜了,呶,她回来了!” 林家仁顺势转过头去,一袭青衣之丽人便映入眼帘,啊啊,果然是她啊,他就知道也只有她才是最靠得住的人了。 “呵呵,是玲啊,我就说嘛,也只有你有这个本事了,谢谢啊!唉,这些人啊,真是防不胜防,我又着了她们的道了!” 对方却是直接翻白眼道:“你还好意思说!看到漂亮姑娘就没警惕了,这又能怪谁?要不是我一直跟着你,哼……” “冤枉啊!我都已经打算谁都不理直接走得了,谁知道那家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用暗器把我放倒了,主要是新式暗器我没有防备罢了。” 这算是理由么?也许吧。可从林家仁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变味了呢,油嘴滑舌的想不把这当成借口都难。 “少说这些,快跟我回家!我看啊,这些天还是都别出来的好,我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你!” “诶诶,咱别杯弓蛇影因噎废食啊,好不容易热闹热闹的说,再说了我不是还有好几个人跟着么?” “我就是不放心他们那些家伙,你看看他们,没一个中用的!”说到这,玲忽然大声了起来,林家仁的气势直接就弱了下去,表示好男不跟女斗,而且妈妈说过气管炎的都是好男人,我就当一次好男人不行么? “哎呀,我说这位玲姑娘,你别这么凶嘛,林大哥这一次也只是意外,纯属意外嘛。” 徐雪一看气氛不点头,随即站出来想要当下和事老,没想到却被正在气头上的玲一句话给顶回去了:“这是我们家的事,徐姑娘还是去把你的人弄回来为先的好,她可还在那里晕着呢。”相当的不客气,而且以林家仁家里的领导(虽说是事实)自居。 直接被呛了一句,徐雪当然就毛了,想来她也是高傲之人,虽说身份不过一介舞姬,但好歹也是舞姬中的佼佼者,听了这话自然不依不饶:“什么叫做你们家的事?我姐姐是州牧大人的嫂子,而林大哥又是州牧大人的属下,我自然有说话的地方!”这是哪跟哪的关系啊,亏她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哟嗬,你还跟我来劲了是不是?!一口一口林大哥,说来听听,你是他什么人啊?” 得,没营养的吵架又开始了,不过林家仁多少还有点偷着乐的心情,大抵是由于这俩吵架为的是自己吧?唉,女人啊,之前为了救自己还合作,现在就……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没想到这徐雪的嘴皮子功夫也真还不赖,面对经过自己千锤百炼已将口水攻击锻炼的炉火纯青的玲,竟然也能战个不落下风。听着两人针锋相对,你嘲讽一句,我挖苦一次,还没有半句脏话,简直就是一场艺术的洗礼啊有木有!林家仁都快陶醉到其中无法自拔了。 当然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使他拔出来的,肯定还是她们俩。很简单嘛,人家不吵了,他不就没的听了?林家仁想了想,她们最后说到的人好像是马忠,说的好像是他老是喜欢跟人打架很幼稚之类的。然后他发现,这俩都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做什么。 “呃,怎、怎么了?”林家仁被盯的心里一阵发毛,两位大姐请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的脸会红的像苹果。 “还不快去?!”两人异口同声。 “去?去什么?”林家仁自然不明所以。 原来啊,两人刚才吵架的结果就是一致同意让林家仁去把他的属下拉回来。 “啊?不是还有人想要绑架我么?你们让我出去送人头啊?” “说什么呢?!她们已经走了!行踪都暴露了还在这等着官兵来抓么?” “哦哦,那你还是要从旁看着我,我不想再有意外。” “还用你说,快去!” ------------------------------- 吵架看完了,该轮到打架了。 如同之前那谁谁谁的报告一样,马忠他们一共三个人,面对对方十多个高手的确处于下风,林家仁看到无论是花脸人还是沙摩柯甚至那位剑客,身上都是有挂彩的迹象。 “别打了,嘿哥们你要找的人已经走了,再打又有什么意义?” “你要来当和事老么?哼,是他们先挑事的!”那位公子哥模样的男子狠狠地说道。 “哼,明明就是你们无状在先,这么多人欺负鲁兄一个算什么好汉?”马忠不服气,半是申述半是解释道,“而且之前又想轻薄人家姑娘!现在好了,你还是把人给吓跑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这位兄台,你也看到了,他一再出言挑衅,我实在难以咽得下这口气,既然都是江湖人士,就按江湖规矩来办吧!都给我上!” 看来,三言两语还摆不平他啊,难道非得亮明身份才行? “等一等!”林家仁走到了中心区域,手一抬放在了对方面前,弄得人一愣一愣的:“请问公子,令尊何在能否请来一叙?”此话一出口,对方更傻了,你劝架就劝架呗,关我老爹何事?再说了他老人家…… “你是什么人?我爹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哦,这个先别慌,还未请教公子是?” “哼,你耍我?好啊,我就告诉你!”看你丫还敢不敢惹我:“我爹可是卫戍会稽城的中郎将,别怪我没告诉你,这个是能带兵的,比校尉之类的强多了!” “哦,其实校尉也是能带兵的你不知道,当年我就当了个领兵校尉,不巧的是就是在会稽城中任职的,你父亲叫什么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认识。” 不可置信写在了他的脸上,要知道能带兵的校尉不多,还是当年的话,他实在是吃不准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也就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老爹的名字。 “其实这事也简单,你要不想私了的话,咱们可以去顾雍大人那里……哦哦,对了,你爹是军方的,咱们可以找吕子明,只是他好像没在会稽,咱们得走的远些。”林家仁歪着脑袋,似乎意犹未尽:“是了,你要赶时间过年的话,我忽然想起,我好像也有权限能够处理的,出门的时候主公似乎给了我一个便宜行事的权力?” “你、你究竟是……”双股战战已可想而知,林家仁虽没明说,可对方大抵也猜到了。 “不巧啊,在会稽我不仅干了一段时间的校尉,也做了一段时间的主簿,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是,林、林冲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恕罪!”老爹的官衔好像要低人家四五阶吧?这大人还有武官官衔来着,虽非直属却怎么算也是老爹上司!而且他刚才好像还说了,那位州牧大人给了他便宜行事的职权! 唉,真是倒霉啊,怎么在这遇到他了! “主子,把他交给我处理吧!” “我说小马,你这才刚回来就找到小沙来闹事了?我真不该准许你半道离开,还没找你算玩忽职守的账呢!” “勒个,我也是忽然想起自己的职责,保护主子你才是最重要的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消息很灵通啊,那谁要来这你都知道!” “啊啊,我也是路上听说的嘛,你也知道我了,用情最专一了。” 这俩就来来回回好几分钟,完全没把其他人当一回事,林家仁更是已经忘了他是来教训那个不孝的二世祖的了。 “对了,这位是?” “子敬兄是今儿个认识的朋友,不知怎地就得罪了这家伙,我就好打不平帮个忙了。” “子敬?”这个名似乎在哪听过? “在下鲁肃,本为居巢一带商人,当年周瑜还找我借过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是商人也当不成了,入仕也没了戏,只好做个侠客出来行走江湖。没想到慕名而来此处,这位小哥见我与徐姑娘多说了两句,他就……” “好好,鲁子敬是吧?我了解了,咱们的待会再叙,我先给你一个交待。”人才来了哟,东吴里少有的战略家,一定要撸到手!林家仁不动声色不露喜色,板着脸孔对着脚软的少年直接开吼:“把你家长叫来!”这样喊果然很爽,怪不得班主任教导主任什么的总是喜欢这句话! “家、家长?” “你白痴么?一家之长啊,也就是你老爹,哦,有可能是老妈也说不定。”顿了顿,林家仁看他们还是没有动静,一拍自己手掌道:“还不快派人去!记得,是来离太守府最近的驿馆领人!” “是、是!” “好了,咱们可以边走边聊,别占着人家的地方耽误人家生意嘛!对了小沙,去买点吃的,咱们驿馆可是要招待客人了!”(未完待续) 第584章 并非宁日 二世祖这个物种也是有分类的,而其分类的依据基本上是取决于他们的老爹如何,一是各种爹们自身混的情况,而是他们的教育举措。 话说也并非所有的二代都是飞扬跋扈蛮不讲理的嘛,至少面前这位叫做周立的少年目前就很乖的样子。他老爹叫做周仁,是驻会稽城守卫的中层军官之一,也就是个三百石左右品级的中郎将,顺便一提林家仁已经是将近千石的高级官员了。 周立现在也是看开了,既然请家长是避免不了了,那就想办法把可能的处罚降到最低,所以一路上他都在林家仁面前大唱赞歌,也就是俗话说的高级技能——拍马屁。至于效果嘛,他看不出来,即便林家仁心里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不是,少年老成有的时候的确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林家仁当前在意的可不是他,而是自己一行人仿佛是吸睛的存在,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三百,他当然知道这就是他自己的原因,谁让他一时头脑发热同意徐雪跟着的?人家只不过是撒了一下娇而已,至于马忠以一副期盼骨头的狗的眼神做出的煽风点火可以无视。 “唉,我就是心太软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嘀咕了一句。 周立就在旁边,他一下子愣住了,这大人说的什么自己每个字都清楚,可是合起来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啊,他努力笑了笑,却发觉自己的脸颊极其僵硬,如无意外的话表情应该比哭还难看。 不过林家仁才没有在看他,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没往这个跳梁小丑的地方浪费过自己的目光,而是一边听一边寻找路上的美女,可惜就是没看到什么出色的妹子,想来这年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是不会出来抛头露面的吧?哪像自己身边的一群异类…… 对,异类! 之前玲和徐雪分明是吵过很厉害的一架的吧?这会儿又跟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一般一路有说有笑,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女人这种生物啊,林家仁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好好了解了。嗯,不能好好了解,就“深入”了解吧! 舞坊的徐雪,是块金字招牌。从荆州到江东,这个名字在文艺界可是响彻整个大陆南部,七岁习舞,十岁登台,十三岁加入舞坊,再到现在的十六岁,九年时间出落的美丽大气、落落大方,舞技更是冠绝南国,技压群芳,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舞姿可轻盈剔透亦可美艳绝伦,可如泣如诉也可朝气蓬勃,其婉转之美、震撼之美,可说无人能出其右。 此次前来会稽,实乃当地权贵商人之高价邀请,与来自东国之异族同台竞技,又或出席春节之宴会为他人助兴,也就是说今晚她们还有表演。人家能抽出时间来专门跟你一叙,林家仁你就知足了吧。 有句话说的好:钱没了你还有可以翻本的机会,女人跑了还可以再找,可命没了,呵呵,对不起这个东西只有一次,没了就没了。面子同理,面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所以男人们才如此高度关注吧?所以,林家仁不可能不给百忙之中给了自己面子的妹子一个面子。 在周仁中郎将来找自己之前,当然是陪妹子的时间咯,顺便还可以给花脸一个机会嘛,自己还可以撮合撮合他俩。 “我说小马,待会儿注意下形象,鉴于之前你的表现我建议你如果长得帅的话最好就把这脸油彩给洗掉,说不定还可以挽回点印象分,否则可能我也帮不了你了。”林家仁说的很直白,虽然有点伤害人家的自尊心…… “这、这恐怕不行。”马忠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立马朝林家仁摆手说不。 “咋了,你对自己容貌没自信……哦哦,是我的失察了,要是有自信你就不会涂抹了,唉,你觉得一个女人会放心把自己委身给一个连容貌都不知道的男人么?易地而处的话,你会么?”林家仁这话就更加打击人了。 “我、我……好吧,我试试看,主子先进去吧,不要怠慢了人家姑娘。” “靠,还用你说!顺便提醒你一下,以后还要英雄救美,不管男女的话,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要是我没有来的话,今天你怎么收场?” “是是,下次我会注意的了。” 教训人从来都是很爽的,这点是从两个徒弟那里得来的感觉,稍不注意就会上瘾的。林家仁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小马这么听话也真难得,大概是因为屋内某人的原因吧。想着想着他就走了进去,然后…… “诶,你们也在啊?” 逛街就回来了么?还挺齐的,连两个小鬼也在,而且挺兴奋的样子,应该是被带去做了些什么爱做的事情吧?哦,是了,你们是逃不过我敏锐的双眼的,陈情嘴角的残留物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看来是去吃好吃的去了。 “哼,我们可都是认识雪妹的,在柴桑又去她那捧场的哦,冲哥你好狡猾,居然撇下我们一个人跑去看雪妹的舞蹈!” “说真的,我并不是一个人去的。”这种问责化解起来他是相当熟练了,再说了人家月英妹子也不是真的责怪。 “唔,我知道我知道,玲姐姐也去了!”这话是由颖儿说出口的,看似小孩子不懂事胡诌瞎猜,可说出来别人可就不那么想了:好啊,背着咱们两人偷偷约会么? 林家仁还没说话,那边的玲就淡淡回答道:“我只是去保护他。”一方面默认了颖儿说的话是事实,另一方面又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好吧,那是她自己认为的“合适”。 徐雪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屋子竞争激烈啊,怪不得献小姐那么着急要把自己给弄出局,原来她也头疼啊,不过现在好了她算是退出了,要不然自己来会稽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嘛。只是本想单独聊聊看看能不能有所进展的,看来也没有办法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就是一下午,连人家中郎将来了也得靠边站,林家仁后来一想这样也不大好,于是干脆就邀请人家一起吃晚饭算了,从老祖宗传下来的风俗嘛——大事小事都是饭桌上能解决的事。 除夕夜的晚饭,也就是年夜饭,人家自然是想回家搂着老婆抱着孩子吃的咯,说什么也是打心眼里不想留下来的呀,嘴上答应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样吧咱们不是吃饭,是喝下午茶,别说你了我也想跟家人在一起不是?”一般来讲,林家仁是不喜欢强人所难的,看对方表情也藏不住,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情况,于是才有此言。 周仁自然却之不恭,反正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是来领人的,你要什么就说好了。他觉得这一次想要息事宁人肯定免不了要大出血。 “我就直入主题了:贤侄这次闯的祸可以说算是不大不小,不知周大哥可知详情?” “是,在下知道,已听下人说起,犬子无状得罪了大人,是在下的管教不力。” “我呢其实也没打算怎么着,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想让你们周家过的不舒服,你想想啊要是自家儿子被关进牢里又或是屁股开花了,这年还怎么过啊?”此话一出,林家仁的架子就出来了,别看他叫人家“大哥”,客套谁不会啊。 “是是是,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既然可大可小,那么咱们就按小的来办可好?”说着他将手伸入了衣袖,想要做什么那是一目了然。 一块不起眼的竹简,却是价值不菲的地契——这便是周仁用来贿赂林家仁的道具了。“还请大人看在在下几分薄面之上,笑纳此物!” 林家仁却是没有接手,而是微微笑道:“我的封邑可还没有批示下来,你倒先给我了?呵呵,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了,而偏偏你还让我两头跑?” 嫌不够的推辞啊?周仁心说我懂的呀,赶紧把第二套方案拿了出来:“大人您看啊,明天就是初一了,特为大人您备了薄礼,稍后便抬到您这……” “是么?不好我可不要啊。”林家仁这回就算是笑纳了,不过还有一点:“只是此事的关键却不在于此,你也知道我只是帮人出头罢了,光是我满意了可不行!” 峰回路转继续要钱的节奏?得,果然如此!周仁心里暗骂了一句贪得无厌,面上又堆起了笑容,道:“不知哪位仁兄何在,咱们会让他也满意的。”这是不得不低头的情况,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周仁早就心知肚明。 “哦,这样啊,就看周兄有没有诚意了。来人啊!将鲁兄请进来!”鲁肃啊鲁肃,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已经很够意思了哦,接下来还会更够意思哟,你准备好了么? “林大人叫在下前来不知有何见教?”鲁肃是饱读诗书的人,这个礼仪可不能少,这对于习惯了自己人没规矩的林家仁来说却是有点痛苦。 “鲁兄免礼,这位是周仁,周立的父亲,今天特来向鲁兄赔罪来了!” 靠,要不要这么直白?我还打算说的婉转一点赔点钱就算了!周仁心里嘀咕一句,又换上了笑容:“鲁兄弟对么?犬子幼稚,跟兄弟有些误会,还望见谅!哦,对了,在下这里有匹宝马,虽不是什么千里良驹,但也属上乘,如蒙不弃,还请接受在下的歉意!”女马的,东西没带够,钱还在路上只有忍痛把心爱的宝马给他了! “岂敢岂敢,在下怎能接受如此贵重的东西?”骨子里他还是文人的,自有其固执的观念。 “鲁兄啊,你就接受吧,要不然周兄会良心不安的!这样吧,你我一见如故,我就代替你接受了!” “这怎么好?” “行了,就这样,那啥周兄啊,你的人什么时候到,叫他们把东西都送到鲁兄的房间去!” 借花献佛,嘿嘿,鲁肃可以尝尝再次富起来的滋味了。(未完待续) 第585章 你搞错了吧 林家仁搞错了一个问题。 当年鲁肃借粮给周瑜的情况他并非特别清楚,历史上这事被传颂为鲁肃仗义,自家本有两个仓库的粮食,可一看周瑜要借,二话不说就给了他整整一个仓库的粮食,还不让他还。可是在这,人家周瑜是带着数百士兵去鲁肃家的,借完粮食还在那住了一晚,结果第二天他们走了,鲁肃就发现另一个粮仓也空空如也了,天知道那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他有想过去要回来或者讨个说法什么的,可孙策太忙还要下江东,并不是他能够见到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时间不断流逝,自己家里还遭遇了因放跑孙策后悔而盛怒的袁术,所谓秋后算账,你们家是资助过孙策军的大族,你不受牵连谁受?而鲁肃鉴于周瑜的做法,也并没有想历史上那样提早布局潜逃江东进而为官,而是干脆就选择了成为一介侠客来到江东出来行走江湖,反正自己声名不显也没人在意。 所以,他对再次成为富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江东的官吏豪族他也看过了,只能说比居巢附近的好上一些,他可不想再一次变成他人宰割的对象。 也就是说林家仁拉拢鲁肃的行为,其实质上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人家真要有抱负的话,那也是做官啊。因此,当即表明拒绝是他的选择,也是让林家仁有些下不来台的做法——周仁还在这里呢,你存心让他看笑话么? 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周仁的后续“部队”到了。 “大人,这些东西……” “啊啊,你先放进没人的厢房吧,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了,主要是我怕你憋不住笑了出来,那不是比尴尬还尴尬么? “是!”嘴角划过一条弧线,颇有些玩味的神情挂在了他的脸上,不过他恰巧是拱手低头的姿势,没人能看见。 待人走后,林家仁才一声长叹道:“鲁兄也是饱学之士,我想不会就甘心一直流落江湖吧?”林家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人生在世,权力、女人、财富、恩怨以及自我价值,这五样东西总归会追求一种的。 “大人说的是,只可惜在下一介草莽,没人愿听一言啊。他们又怎么能够相信我这样连剑都握不稳的人能够为官?” “武官也不一定要会武艺,即便是文人出身只要懂得行军之道便可,将军也许需要冲锋陷阵,可主帅和军师却并非如此啊。会稽城东有选拔人才之行馆,不知鲁兄可有去过?”鲁肃之言很是明确,他的建功立业的定位就在于建立武功而非文功,大抵也符合他历史上大都督的定位。 “唉,在下去过,可是他们一听说我要出仕的是武官,就找了五个人来跟我对打,大人也知道我……” “唔,我了解了。”开玩笑,别说五个人,可能一个人他……他可能勉强能打吧。看起来自己这个选拔方式还是有一定的问题,像鲁肃这种军事理论派战略家就通不过武官的选拔啊:“那子敬可去了文官的考试?” “没有。我听说就算通过了也是做些刀笔小吏,就算连年不断提拔,也很难做到自己喜欢的军队去啊!” 看起来,鲁肃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如此正中下怀:“鲁兄莫急,莫如我予你一封书信,你西去柴桑面见我主,她一定会重用你的!”好人才要丢给尚香姐,别在这种地方憋屈着,正好也减轻一下她和自己的负担嘛。 “这、这怎么行?咱们才刚刚认识而已,再说了大人怎么就知道我的本事如何?这般贸然推介在下,要是给在下搞砸了,岂不连累了大人?”鲁肃表示坚决推辞,无功不受禄。 林家仁可是丝毫没从对方表情从读出来他是那种好说话的人,本来历史上人家就不是好好先生,可以跟关二爷单刀赴会(其实双方都是各带50人去个中立地区)的人物,肯定是刚胆之人,只不过人家的战略是连刘抗曹罢了。 “那鲁兄有何本事?可以给兄弟我见识见识么?”看来不让他说两句露两手表现表现,他大概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了。 比较幸运的是,鲁肃这段《榻上策》修改文,并没有以“榻上策”来命名,否则这之后的历史又会多出一段供文人墨客和腐女们yy的断背之情了,当然要是林家仁被换成了尚香姐,那就更……奸之情从来都是很难被历史所遗忘的,你看刘关张三兄弟《三国志》原文中的描述还是睡一张床呢,现在都被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这段话就不在赘述了,对于林家仁来讲并没有多新鲜,总结一下就是保住现有的领地,伺机而动统一江东,先联合荆州二刘再看情况发兵,最好连长江上游的荆州也搞到手,然后静待北方生变,再谋取天下。 也就这样了,不过林家仁还是做出一副你好棒的样子,夸奖了一遍对方的战略,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他,让他面见尚香姐再照着说一遍,就先从自己下属的三营军官当起,慢慢来嘛。其实就是变着法地把他弄到了自己手里,跟马谡一块练兵熟悉熟悉,等自己回去之后再做提拔,不过写信也是必不可少的,总得让人才觉得自己受到尊重不是? 鲁肃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接下来是分封财产的事情。咳咳,其实就是周仁拿来的那箱东西和那几个……美女? 靠,这不是害我么?林家仁走出房间才知道这么个情况,现在他有难了,几个妹子可都在家,早就清楚了这个情况,现在都在那间厢房等着他过去呢! 周仁啊,你太他喵的够意思了啊,居然送女人给我,而且还送的这么正大光明害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不过也挺奇怪的,这么短时间就能找到这样的货色送来,要不是他自己家豢养的就是他去借的,好吧后面那个选项完全就是凑数的。 应该都是用过的吧?这年头的风气好像不在意这个,你看人家曹老板,人送绰号人妻曹,不是别人的老婆他都不要,就连正妻卞夫人都是个歌姬出身,不过林家仁可没老曹这个魄力,他可不想将来自己的小孩有可能像别人。 基于种种因素,这些个美女是不能要的,想清楚了这一实际情况之后,林家仁推开了房门,哟,妹子们都在啊,而且没有一点杂质,估计俩壮汉和俩徒弟都被撵走了,一二三四,一共四个送来的“货物”,看来周仁还是挺相信自己的能力的啊。 瞧瞧,瞧瞧。浓妆艳抹的,果断美女就是个性别代称啊,林家仁倒是有兴趣看看她们粉底之下的脸孔,可惜估计也不能成行了,当着另外四双眼睛凑近看她们,除非自己不想过平淡的日子了。 林家仁总算知道那些读外语系的男生,尤其是身为唯一男生被妹子包围的感觉了,这还才八个人呢,就把他弄得无所适从了。 终于,等解释也等不下去人发话了:“兄长,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一下,这是什么情况?”魏薇的脾气应该是四人里最火辣的,只是来了林家仁家里后有所收敛,不过有句话叫做本性难移。 “我也不知道,那人只说送来物件……”真他娘的忘记了,在他们眼里女人也是“物件”的一种啊,我勒个去! “现在好了,会稽可能已经沸沸扬扬了,说你堂堂一个别驾大人,跑来会稽强迫别的官员上交民女!”玲皱眉道。 “什么?那家伙阴我?还民女呢,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女人!” “哼,你以为钱就那么好赚?”已经有点管家婆趋势的黄月英也不满道。 “主人这么精明怎么也……” “啊啊啊,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该怎么处理啊?对了,那个鲁肃还没走远吧,快把他请回来,顺便把邓艾叫来,咱们要开会!” 林家仁颇有些凌乱的叫喊着,似乎不解决就要出大事了。 名声事小,失节事大,要是被尚香姐给知道了,你懂得。尚香姐最看不惯的就是臣子做这些伤害女人的事情了,而且还是以权压人! 不过,林家仁也真会找人,小孩子邓艾也就算了,刚认识的鲁肃他也拉来商量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让妹子们目瞪口呆的还在后面,就这三个人的会议还就迅速真迅速拿出来了一个方案——由鲁肃带她们离开,而且要敲锣打鼓大摇大摆,怎么做能,做喜事娶一个,其他三个都是丫鬟打扮,怎么说呢,就说林家仁打抱不平为人做主,扭曲事实就行了。 于是,“周仁强抢民女,鲁肃见义勇为,林家仁为其解围,现在鲁肃跟女子两情相悦即将成亲”的消息在会稽城不胫而走,整个驿馆也陷入到了一种喜悦的氛围之中,看起来喜事就在当下。 跟我斗!你在开玩笑么?控制舆论你能斗得过掌管立羽司的我? 只不过两个时辰天都还没黑,形势立马反转! 接下来就是找周仁算账的节奏了,林家仁很小气的,你就等着悲剧吧! “周仁作恶,人神共愤,今当抄家,以儆效尤。”林家仁决定还不止这样:“无论老幼,大家均可以参与,你们拿到什么那就是你的了,要是有人敢阻拦,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样看看整的死你不?(未完待续) 第586章 年夜饭 练手对象似乎选到了。 本就决意要为尚香姐在私底下做些见不得人勾当的林家仁发现,周仁、他们周家就是个绝好的目标,实践出真知,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不断改进以期在处理大事件的时候做到滴水不漏。 所谓“知耻者荣,自知者不自辱”,既然有人毫无自知之明,那就算他倒霉吧。 跑是没用的,更何况他能舍弃已经拥有官位和土地? 这不,有人不请自来了。 “你是周仁请来的救兵么?” 林家仁颇具嘲讽以为的劈头就是一句,弄得晚饭时间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前来拜访的蒋平直接愣住了,这家伙是自己在会稽的老部下,跟当年还在行馆工作的蒋金是同族,不用说周仁请他前来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想要动用感情攻势?开什么玩笑!林家仁可不会被自己老部下所左右。 “大人都知道了?” 蒋平倒也实诚,既然你猜出来了,我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干脆直接承认了,免得你下一句就是“负分滚粗”,这样还能有转圜的余地。他知道,林家仁这个人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小气。 “这不是废话么?你以为我给周仁留了几个时辰是什么原因?不然我早就让百姓们在这个时间去他家了!”林家仁选的时间是有讲究的——子时,也就是头天的结尾第二天的开始,除夕到大年初一的一个时辰之内,正好搅的周家没有安稳呗。 “呵呵,大人英明,既然早就知道属下要来,那就是说此事还有可能大事化小?”也就是老部下说这话,要换了别人林家仁肯定理都不理直接送客了。 “不然,我只是给他一个徒劳无功的机会,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这只介乎于他的东西藏得有多深,反正那么大的院子里,嘿嘿……” “可是宅子周围全都是大人借来的士兵啊,若在院子里恐怕在一个时辰内还是会被百姓们找出来的!” “所以咯,这就是你来的原因。横竖都要被夺,给百姓还是给我,他是得掂量掂量。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明白清楚啊?”索贿索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步,要是蒋平还不明白那他就不用混了。 “大人,是这样的,周大人已经知错,希望能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是他家里的一半地契,特别委托我来走一趟,当然了后续还有两箱黄金五箱白银。您看……” “老实说,我真的很难想象他只不过是一个中郎将,为何就可以有这么多家产?”林家仁瞥了一眼对方从怀里掏出的五块竹片,一家人能有十块地,逼急了还能拿出那么多金银,周家似乎并不是豪门望族连大族都算不上啊,看来这里的官油水也太大了,必须调查一下。 蒋平有些尴尬,或许他是明白人可是不能点破,这毕竟是一直以来的潜规则,当官的不贪财你好意思出去混么?张了张嘴还是觉得不说为妙。 “你是知道我的,我一般说说到做到那就没跑了。我给你提个醒,近期我会清查会稽官员们的资产,凡是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就等着发配吧,听好了是发配不是坐牢也不是挨板子!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上缴多余的部分充盈府库将功折罪,而我提前告诉你,也就是因为你是我老部下,到时候别说我不近人情!” “大人!您这样做虽说于社稷有利,可却是会引起大麻烦的!往小了说您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到弹劾污蔑;往大了说怨恨您的人,会形成一股可怕的合力,处处跟您作对不说,严重的恐怕、恐怕还会处之而后快啊!您要知道,他们那些人什么做不出来啊,这也就是顾雍大人一直没有动他们的原因!” “你放心,我可没有说要一步到位,先规范规范让他们不再持续的、大规模的贪污,慢慢来吧,我在会稽的时间还很多,总会有理由和把柄让我各个击破的,你明白了么?”急于求成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又不是孙策,我不着急。 蒋平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个老上司虽然年轻但也持重的紧,看来自己是白操心了,哦对了,差点话题就别带走了,自己来好像是为周仁说情的吧,话说他自己不也受贿么,还要查别人,这还真是有点“贼喊捉贼”。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除非自己也想被进击的百姓没洗劫宅子。 “唔,大人,那周大人的事情……”试探一下看反应,察言观色什么的这位还比较精通。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我估摸着那些士兵也有疏忽的时候,周仁的宅子周边一百步我是清了场的,你让他看着办吧。”也就是说你的贵重物品可以搬走,反正林家仁规划的清洗区域仅限于宅子内部,所以你懂的。 蒋平也不傻,一听就明白了林家仁的用意,当即作礼:“如此,我带周大人谢过大人恩典!” “好说好说,你忙去吧!我还要跟家里人吃年夜饭呢,来人送客!” “是是,在下告辞了!”周仁也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回复过后也是要回家团聚的呀。 黑脸的林家仁被留在了会客厅,从房梁上跳下来的玲走了过来:“怎么了,你不是又赚了么,你还不高兴啊。这些个贪官就不该跟他们客气!” “我只是对这边的官吏失去了信心,你想想啊主公在的时候谁敢这样?” “怎么了,你主公不在,你不是也跟他们一样么?” “你也在生气?觉得我跟他们一丘之貉?” “那倒没有,我觉得你应该自有用意。” “呵呵,不管你说的是不是气话,起码你说对了!” “哦?你想怎么做。” “走吧,去顾府,此事非得联合顾雍不可,这只老狐狸也该出面了。” “喂喂,就算要去,也得吃完饭吧?他们可都等着你这个一家之主呢!” “是呢是呢,顺便把那个文秀也弄过来吧,大过年的孤苦伶仃地关在柴房,总是不人道的。” “呵,你的伤疤倒是忘的快,算了算了,就听你一回,大不了我给她服个药让她身体酥软就是,但愿药效别过的太快。” 林家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才想起来文秀是个剑术高手:“你这最后一句倒是让我起鸡皮疙瘩啊,这样吧到时候你跟小马坐他旁边!” 年夜饭吃的就是个味道,不仅是佳肴的味道,也是气氛的味道。 “这样、还是第一次。”坐在自己旁边警戒的沙摩柯喃喃道,在他们五溪的过年可不是这么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起你给我夹菜我为你添饭的场景,即使是大冬天他们也是光着上身围着篝火,像往常一样烤着野物,大家大口大口地吃喝分食,地位高的吃得多,地位低的就一点点,更有甚者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而他熟知的汉家礼仪貌似也差不多,等级森严礼法也是,他平时是跟马忠混一块,吃饭是很少跟林家仁他们一起的(马忠一般不在家,沙摩柯一个人的时候是跟家将们一块吃喝的)。 好奇是难免的,因为外出之时他也没少见过,即使在酒馆那些有身份的人也是不与比自己低阶的人同桌的,更何况他完全没有官职,人家马忠好歹还是个校尉呢。至于女眷,他也问过,那就更没有与家中的男主人同桌还如此放浪形骸的了,简直闻所未闻。 “别介意,我这个人跟别人不同,在我家没那么多规矩,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多热闹啊!”林家仁的解释更是让他无语,孔子不是说过“无礼无以立国”之类的话么?没规矩像什么样子?难道主公真像传闻说的那样并非汉国之人,而是来自那个叫做水帘洞桃花源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这么奇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主公又在那里吟诗了,还尽是那些让人听不懂可他们都说好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只是觉得很有意境的样子,每句都是那么长,这句倒是好懂啊。 没多久这群人就开始在林家仁的倡导下进行行酒令了,就连那个女剑客也加入到了其中,大概是太无聊又全身软,干脆玩玩咯。 “我、我不会。主公,我可以不参加么?”沙摩柯很为难的样子。 “那怎么行,我说你也跟着小马学习了一段时间了,应该也学到了一点本事,可别说你不知道他会歌舞书画的啊!” 沙摩柯茫然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马忠,心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还以为他就会去风月场所找人打架! “啧,小马!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从今天起你得教教人家听到没有,咱们要做就做全方位的人才!” “是主子,我自教我的,可他学的会不会我可不敢保证。”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眼睛那么尖,挑的徒弟都鬼精鬼精的,那个邓艾少年老成沉默寡言但着实聪明,很多军政之理一点即通甚至无师自通;而陈情外向善于察言观色,家中没有一人不喜欢他,而且偏好作画音律你都不知道他私底下找过我教他吧?还说什么师父平日不在家,在家也是让他看书,明明善于作画吟诗就是不教,而他又不敢问。唉,小小少年压力大哦! 天色已经不早了,要去顾府恐怕只有放到明日了,小沙小马已醉倒,喝自榨果汁的俩小孩也去睡觉了,剩下的就是喝不醉的林家仁和几位妹子了。 “我、我能加入你们么?” 面色潮红的是晕乎乎地文秀,她现在连坐都坐不稳。 “你喝多了吧?”或者说这是想跑的计谋?林家仁现在压根就不敢信这家伙了,那把长剑阴森森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不!”她吼了一句,猛地拍了桌子一下站了起来,然后…… 然后就被玲一个手刀给带走了。(未完待续) 第587章 不测的开始 有的人啊就是脑后长有反骨,明明已经对他很客气不打算追究了,他却铁了心要造反。其实从对方一开始就要跟人作对的表现就能说明很多问题,只是林家仁私下里地忽略了这些东西,心想这货横竖也只是小人物翻不起什么浪来。 直到士兵们报告说周家的大宅子里找不到姓周的了,林家仁才意识到对方是不是趁之前自己心软给了他一个机会顺便跑了?再然后,愤怒的群众如约而来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好东西,周仁一家子忽然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还带着一堆人把百姓包围了,顺手还再次污蔑了林家仁一回。 “要怪就怪林冲吧,是他逼我的!”周仁如是说。 他说的倒也不差,的确是该怪林家仁不假,谁让他忘记了一点呢:但凡大门大户的宅邸,几乎都有供于逃生的隐秘通道。 “你知不知道,我被耍了?” 盛怒之下的林家仁把作为帮凶的蒋平从老婆怀里拎了出来,此刻对方正跪在面前接受处理:“他现在靠着自家偷养的私兵,挟持了百姓们以此把官兵挡在了门外,你说该怎么办?”事件已经惊动了会稽最高领导人顾雍,此刻他正在往周宅外围也就是林家仁所在地赶来。 “这,属下实在不知,属下是被周大人,啊不,周仁这个狗东西给骗了啊!”此事造成的影响其恶劣程度他相当清楚,“还请大人允许我将功折罪,让我去跟他谈谈吧!” “你以为这种时候我还会信你?万一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不不,大人,属下愿以家人为质,恳求大人给个机会!” “哼,你若非我的老部下,我之前就不会信你,同样基于这个的原因,我才会给你这个机会,快去不管他要什么条件,先稳住他让他别伤百姓!” “是!” 丫的,竟然想要玩个玉石俱焚!林家仁现在倒不怕他跑了,当初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离开躲藏的时机,现在全城戒严就更别想了,不过他选择这一步也确实在人意料之外,他到底是什么动机呢,难道是自己给他的感觉过于逼人太甚?不至于啊,不就是敲诈了一下,他的家产还可以得以保存么?诶,等等,难道是自己派去跟踪他藏宝地的人被发现了? 那就难怪对方狗急跳墙了,估计那些已经是他最后的一些资本了,唉都让他们立羽司的人小心点了,自己真不该说分他们一成这种话啊,省的他们激动的露了马脚! “哎哟,我说林大人啊!” 还隔着十多步呢,顾雍就急冲冲地喊出了口,林家仁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叔的场景,当时他就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乃至于林家仁后来听到他才三十多岁的时候直接表示不相信,那眉皱的褶子不是夸张,是相当夸张。 “顾大人来了啊,别急,这边请!”对比起来,林家仁完全就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将对方扶下马,大叔今年好像有四十岁了,腿脚好像就不怎么方便了,看来还真是操劳过度呢。 “林大人啊,您这是弄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啊?!” “这家伙想要贿赂我,不成之后又陷害我,我就……唉算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当前的情景,顾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我过来只是因为我必须过来,既然林大人在此,哪还用得着本官出马?本官老了,需要费心力的事情又很多,唉,这大过年的你看看,还让百姓担惊受怕,我也真是不称职啊。大人有什么提议么?”这算是变相的说点怨言么?林家仁颇觉好笑,这家伙还真是老狐狸,知道这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背黑锅,干脆置身事外,有功可有分享,有过就你自己抗吧。 这要来的是别人,林家仁还就真的这么说了,可人家是顾雍,品级还高自己半个脑袋呢,又是旧臣子外加地头蛇,自己想要过的舒服就别嘲讽人家,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为官之道,要是易地而处说不定林家仁比他还直白呢。 呵呵一笑,林家仁摆摆手道:“还请顾大人稳定住周遭百姓的情绪,这里就交给我吧,但愿周仁愿意谈判。” “那我就等着林大人的好消息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吩咐!” “吩咐岂敢,大人过谦了。” 两人一顿哈哈打了过去便分头行动了,而已经进入周宅的蒋平,则是大脑袋上不断交替着热汗和冷汗。这谈判不像谈判的样子,周仁是要闹哪样? “能否先拿走这些闪闪发光的兵刃?” 谈判桌上插了七八把刀剑,全都是远离蒋平而近周仁他们的,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拔起来把蒋平给砍了。 “说吧,有什么就说吧?我知道你是林冲请来的说客,我就想听听你还能说些什么?”周仁眉毛一挑,相当具有挑衅意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说吧,随便你说,反正我不变初衷。 蒋平一听就来火了,什么意思?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两头为难呢!“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么?枉我下午还为你去说情!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把我也拖下水了,现在我夫人和孩子都在林大人手里,你却乐得逍遥自在,还玩起了绑架百姓的戏码!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呵呵,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只说吧,我要北上了,你得让他们给我让个道!此处不能呆,孙权可是不会放过招揽我这种人的机会!” “哼,你倒是清楚得很嘛!他能吸收你一个,就能吸收更多个家族,到时候你就是榜样,也是宣传工具。不过你觉得我都能知道的事情,林大人顾大人他们就不清楚?坦白说我不认为他们会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除非他们想落得个不顾百姓死活的名声!大不了我以我身污其名声!两败俱伤让孙权得利咯,这样我的孩子他也会照顾。” “原来你早安排好了退路。” 是啊,退路。 “周仁你给我听好了!你儿子周平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断子绝孙就放了百姓!” 来自门外的声音。 “什么时候,他们怎么会……” “我想你大概忘记了,林大人的工作之一是什么?投降吧,你没有机会的!我会帮你求情保住周平一命!” “不,不能,他怎么能?” “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想生个儿子可不容易,好好想清楚吧。”其实他也搞不明白林家仁是在哪里找到周平的,不过人家林家仁可能早就成竹在胸调查清楚了吧,他一向有些神秘难懂。 “他们是在一起的……”周仁忽然憔悴了许多,人也老了几,口中喃喃念道。 “谁们?” “我夫人还有小妾,他一定是故意,他故意只说抓了我儿子!” 那是啊,要是说也抓了女人,于名声上不好过嘛,林家仁毕竟还是要脸的。 既如此,恐怕周仁已经万念俱灰,此刻也只有两个选项,玉石俱焚或者投降。但愿不要是前者吧,蒋平心中默念。 ----------------------------------------- 他喵的,还好老子聪明,识破了周仁的诡计! 门外的林家仁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自己探子常规情况也是遍布会稽,他们说只看到周仁却没别人,他可不相信对方有密道还能够稳得住,就看他跟姓李的爸爸们差不多的护犊之情,不把儿子送走他也不能够啊,既然到处都没有见到周平的报告,那就只能从另外的地方想想了。刚巧守周宅门口的士兵有报告说是他们抬出来的箱子非常沉,林家仁微微一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这应该是一招暗度陈仓,打定主意的林家仁一找便是答案。周仁的叛乱也许是可以解决了,可是他作案的动机却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既然他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的抬箱队伍,那么又是基于何种原因他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答案很快揭晓,就在周仁率众投降的时候,传来了城中起火的消息,这里是城东,出事的地点却在相隔最远的城西,不得不让人怀疑当中的联系啊。 “总之先把人给关起来好生看守,咱们去救火。”调虎离山之计?很有可能有股敌对势力故意扰人清梦,让你过不好年! 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骚扰行动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顾大人,您就做出跟我一起去的样子实则留在此地,我单独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如果真是那样,可能我一走这边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也会出点什么事!” “唔,还是林大人想的周到,咱们就这么办!” 顾雍现下有些反应迟钝,大抵是因为一直以来忙于办公好久都没回家了,这一回去吧自然就得来一场两场鱼水之欢什么的,久旱逢甘霖就那个了……不过既然有林家仁拿主意,那就顺水推舟按着人家的法子来。 大火一起,谣言也跟着起来了,果不其然还真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啊,林家仁骑着的卢飞奔的路上遇到一些逃窜的百姓,他们纷纷表示大火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搞不好城西的大半城区会受到波及。 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在立羽司的眼皮底下把大批量的引火之物布置妥当的呢?答案是后来知道的,原来他们是将浸油的衣服穿在内里,再以干燥的充满腥味的衣服作为外部掩盖,这才得逞,看来他们的智谋计策也是层出不穷,你有眼睛我有云雾啊。 不出所料的,林家仁走到一半,城东的民宅也起了大火,不过由于顾雍就在那里当下便组织了救火的措施,因而得以幸免将损失降到了最少。 不过城西就没那么幸运了。(未完待续) 第588章 东和西 林家仁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他甚至还能看到有人的身影在火中舞蹈,跳的是不亦乐乎。听过来给自己报告的立羽司所部所言,那些似乎就是造成此次灾难的纵火犯们,敢情是知道自己横竖也活不了,干脆学学轮子功人员来他个自焚升天? 真他喵的狠! 林家仁除了干瞪眼也只有就地组织起抗灾抢险的工作,把能用的人都给用上先把大火给扑灭再说了。只是……人好像多出了预期,而且多的还不是一点点。 “他们是哪个部队的?”林家仁眉头一皱指着只晚了自己一步的人群问道,这还都是穿军服的士兵吧,从哪来的,要知道自己并没有提前发出命令让士兵过来! “城东的士兵?不对,他们没那么快,主公的命令可是刚刚下达,难道是他们自作主张看到城中起火就过来了?” “玲,别说了,你去把他们的头头给我叫过来!过来了也就算了,那么慌张的情况下还拿上了器皿,我得见见那人是谁!还有,你们也别愣着了,快去周围百姓家里借东西找水井灭火!” “是,大人。”跟着林家仁的官差还是有二三十个的,当即领命便四散而去了。 而不一会儿,玲就将这只部队的长官给请了过来。 “在下会稽城东队长谢维,见过林大人!” “这么说你们真是城东的守卫部队?那么何以未接到命令擅自行动,还有这瓶罐等物又从何而来?”林家仁需要一个解释。 “是的,大人。咱们自城东而来,虽未见命令,但见此大火怎能无动于衷?若大人要责罚还请等灭了这火,谢维绝无怨言!至于这些器皿,说来也巧,今日午间有一行商之人入城,行色匆忙地说要找城中某人,同时也将这些东西寄放在了城东说是找到了人再回来取,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 林家仁一听这话,却是心里凉了半截,这尼玛怎么看都是一起早有预谋的奸计啊!一拍脑瓜口呼道:“糟了!咱们可能中计了,你城门可有留人手?” “大人这是什么话?在下自然不敢玩忽职守,仍有三成士兵驻扎。” “统兵的,是你的副手?” “不,他今天休假,守城门的是东城校尉周义。” “等等,姓周名义,礼义廉耻……他跟周仁是什么关系?” “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守城门啊。” “什么?!快,领着这里一半的人手,咱们速去城门!灭火的事情也要抓紧!” 俗话说既想要又快,还想要又好,那你得有真本事,否则忙中出错的事情必然是屡见不鲜。不过会稽的城防部队,那可是参与了策飞军训练的士兵,虽然比不上他们但也就是千里挑一和百里挑一的区别罢了。 “呼,还好,看来是我多心了!” 城门紧闭,不知道是周义没来得及放人入内,还是他压根跟周仁不是一伙的,或者说…… “当心!!!” 锵地一声,冷箭被迅速反应过来的玲所击落,林家仁猛地回过神来——这里难不成是一个圈套? 圈套,的确如此,光是冷箭那是不够的,接二连三的火箭无疑是在告诉林家仁,城门关上只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跑而已。 “太快了,他们部署的也太快了!” 漫天的火光和箭雨,人数虽然只有百来个,却也足以把林家仁等人封锁在原地动弹不得,更别说前去夺下城门了。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林家仁只能想到这个目的了,因为一百余人是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阻止己方的脚步的,只要调动足够的人手过来,拿下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林家仁如此思索着,他们必然是在等待援军的出现,而城门现在就在他们手里。 “城西已然如此,那么周仁做过事是的城东应该也大体相仿,那边的守城士卒多半也被调离开了,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把握入城!”林家仁相信能安排如此精妙计谋的决策者是绝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没有双保险他也不会选择在除夕夜发动奇袭了。 总之,目前得想个办法迅速拿下城门,否则他们的援兵一到……不过等等,他们哪来的援兵?会稽城最近的敌对势力是孙权的吴郡,从那边发兵用骑兵突袭最快也要一天一夜才能抵达这里,可立羽司的报告显示他们最近并无大规模兵马调动,再说了就算他们有发兵出来,那沿途还有必经的三座城池,你当他们都是瞎的? “报,报告大人!”此时却真的来了个不幸的消息:“有一股三百人左右的骑兵正向会稽袭来!” “三百人?骑兵?” 林家仁奇怪的事情有很多,这部队规模也不算小了,竟然现在才发现,他们是怎么躲过探子的?还有,三百人就想要攻下会稽?你当城中及其周边的一万多士兵是摆设么?敌人也太过托大了吧? 不过,如果他们能够顺利入城,这事情就另当别论了。他们可以利用现在城中混乱,制造更大的混乱,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之后应该还有部队,否则都做到了这一步了,仍旧只是挠痒痒的制造骚乱,那他们也太无聊了。 “小马,你立即从北门出去,往北十里不到有一军营,让他们迅速出动,一路往东一路向西务必赶在城门前去截住敌人的骑兵!事态紧急,把我的将军官印拿去就说完事有我负责!” “是,主子!” 不能让他们入城! “现在,所有人听好了紧握你们手中的兵刃,无论是刀枪剑戟或大或小,咱们硬着头皮前进二十步,听我号令统统给我扔上城头去!你们做得到么?” “是,大人!” 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林家仁给玲和沙摩柯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和家将们在旁边待命,在士兵们掩护伺机从两旁的石阶冲上去,以期迅速解决战斗。 别人还处于信息交互大脑处理解读的状态,林家仁这边就开始行动了,还好一早就训练士兵们服从命令,他们也不用自己想什么,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顶着火箭烈的双重威胁迎了上去,不过穿刺输出和火焰输出打在身上那真的叫一个疼就是了。 没有牺牲者那就是在玩过家家了,接二连三地倒地或是着了火也向前猛窜的场景大概很多年之后也不会忘记,但不是每个人都是邱少云,不过仍然站着的人他们倒是化身成为了复仇烈焰,更加一往无前——这就是练出来的军队了,小小的火箭还吓不到他们。 近了,更近了。 “就是现在!”林家仁一声令下,在敌方的惊讶眼神中,一系列兵刃自下而上急速突袭!就是箭雨也不能无休止的射击啊,总有间隙的时候,而这就是那个时候! 杂七杂八的兵刃呼啸而至,措手不及的人群或砸或刺地被击中,甚至有人不走运地被这些非投枪队的门外汉给弄挂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其状况也是惨不忍睹。 “别慌,他们扔了这些就应该没了,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性的攻击!”由于下方的兵刃投上来的很集中,所以这一片区域的士兵受损极其严重,尽管他们还有些根本就没扔的上来。 “你就是周义吧?” “没错,你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句,立马觉得不对劲,周义猛地回过头去,刀子已经驾到了他的脖子上,而同时他的余光和耳朵,分别看到和听到了自己的士兵被击倒在地和一系列兵器碰撞又或者是刀剑入骨出肉的声音。 “完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奇兵,我也有啊!”受到了来自玲搞定收工的消息,林家仁微微一笑,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包扎伤员,然后派出传令兵问问顾雍那边的情况了。 --------------------- “你真的要造反?” 城东的顾雍,目前厉声质问中。 “是你们逼我的,三年了我就升了一次官,哼,不升官也就罢了,还要让我敛不了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早就想除掉我了,两月前的那件事别以为不知道内情!” “贪官污吏对国家有害无益,我这么做也知道为了给百姓给主公一个交待,周安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他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不就是杀了个人么?我都说用钱来偿还了,你个不近人情的老东西!现在知道了吧,你身边也有我的人,而且马上会稽就要陷落了!哈哈哈哈……” “唉……”顾雍摇摇头,却是正色道:“你以为你围了我我就束手就擒了?告诉你,钱虽然是好东西,可并不能收买所有人!出来吧,制服逆贼!” 周围跳出来的依旧是立羽司的部队,这是林家仁留下来以供不测的别动队,周仁这下有难了。 “哈哈哈,这又怎样?就算你抓住了我杀了我,我的兄弟也会让会稽城与我陪葬!!!告诉你吧,这东门西门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狰狞的面孔,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举起长剑就往顾雍冲去。要死了还拉个垫背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哼,困兽犹斗!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给我上!” 是夜,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歌刚刚开始谱写。(未完待续) 第589章 声东击东 见招拆招。 当前的情境下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顾雍望着眼前大开的城门,还有和西边城墙如出一辙的火箭狙击,不禁感叹一句:“该来的,还是来了,老爷的二公子啊,就让我看一看你的魄力和战力吧!” 顿了顿他向周围的佐官道:“立即去调动守卫城南的城防部队,咱们要大干一场了!” 顾雍显然很镇定,不愧是尚香姐所依仗的老谋深算的旧臣子,临危不乱调度适宜,只是…… 他所在的城东,没能燃起来大火,可城北和城南就难以幸免于难了,人家这还是四处开花,处处纵火玩的叫一个不亦乐乎。 “他们人不少啊!”远在城东的林家仁接到了相同的消息,当即也是连连摆头,这年头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好像也不在少数吧?不知道敌人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把他们洗脑洗的这么成功,一个个的争先恐后跑来当个人肉纵火犯,人家活着来的就没打算回去。还是说听闻了中东地区战乱那些恐怖分子所使用的方法之后,他们也想试试?可是不对啊,那一圈地方现在还属于未开化战乱区域,连个像样的国家都没有,不然你以为丝绸之路的中断只是单纯的因为大汉单方面的内乱? 头疼,还要让你更加的头疼。人家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有让你忙不过来,才有机会可以乘不是么?所以,混乱吧,在火与剑的深渊悲鸣吧! 悲鸣你个篮子,混乱你个大爷!不就是夜晚被照得跟白天一样通亮么?不就是有几个人在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大叫么?人林家仁是见过场面的人,怎么会被这些东西所吓倒? “敌人,他们在离忽然折向南边,估计是朝别的地方去了!” 由于地形的原因,北边临海,东边南边又属于腹地,敌人是不大可能从其他方向来的,他们能选择的多半也是自西而东,可是他们既然来的这么快,却竟然在己方阻截部队抵达之前不迅速从最近的城门进入制造骚乱,反而舍近求远,这是什么意思? 一股异样感从心中升腾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布下的口袋没人钻了而产生了失落感,而是对敌军诡异的行为感到不放心。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塞了什么东西硬逼着咽了下去,而那东西还是路边随便拣的。 “城东遭受攻击!” 城中不时地传来这样的消息,林家仁却是一阵皱眉:他们是用飞的么?本来怕咱们万一夺回了城门就没有真正地贴过来,在距离西城门还有数里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转变了方向(林家仁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提前接到了有部队来拦截的消息),这会儿就已经到了东城门难不成他们的马匹都带翅膀的? “此乃谣言无误,立即阻止传播,稳定军心!” 没错,谣言不假。林家仁很快地想到了一个词——声东击西。 兵家常用之计是也。 战争是减少人口的最有效措施之一,疾病和饥饿是另俩。这三者一般而言可以相互引起,也可以相互终结。 不战争怎么有效减少世界的人口,又怎么有效抑制负担的增长?地球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该再继续增加压力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在鼓吹战争,而是这他喵的根本就不是林家仁想象中的声东击西! 东门?no!城中叫叫嚷嚷了半天就好像真的要攻打东门一样,顾雍的防守都布置到位了,还没见到一个人影过来,那么他们去哪儿了? 顾雍有些捉急地支走了立羽司的情报员,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 时间是漫长的,漫长到城中的大火已经渐渐熄灭,骚乱也逐渐平息。人也是会思考的,思考到对方要是错过了这个时机,接下来可就更加没有机会搞定会稽城了。 “大人,探子说他们向东边去了!” 这条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击中了顾雍,他紧闭双眼连连摇头,继而猛地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匆匆而来的林家仁,他立即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家仁!事情严重了!” 这老狐狸,干嘛紧张兮兮地拽着自己的衣角?林家仁心说我可不搞基的啊,你要找还是找旁边那位差不多两米的巨汉吧:“顾大人怎么了?” “那支骑兵队,他们往东边去了,咱们得赶快派兵追上!” 林家仁有些不明所以:“过去就过去呗,那边不都是咱们的地盘么,这大冬天的你还害怕他们四处乱窜烧毁庄稼啊?我拜托你好不好,自从咱们主公改革以后,会稽周围的村庄都有民兵的,而且咱们的好几个营都在!你是怀疑主公的警报机制不够完备?你放心,他们在这里是打不成游击战的!” “游击战?那是什么?总之,此次事关重大,而我乃会稽太守城中安危全系一身,若是快马去请各位在外将领又嫌赶不上时间,不如大人帮个忙,城中目前可以凑足两百余人的骑马队可供驱策,林将军,老朽就拜托了!” 喂喂,你个中年大叔什么意思?你以为一句“林将军”就能把我给哄去了?虽然还挺顺耳。人家三百人你这才两百多也就算了,这还是堂堂一郡治所给出的骑兵数量别告诉我其余的人都外出操练至今未归了,还有啊那一个劲地“我不能去,就只能你去”的神态算什么?往好了说那就是你相信我,往差了说就是你都不想去的事情才推给我!而且,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说清楚,不要那么着急就吩咐人聚拢骑兵? “唉,我说林将军!现在可不是迟疑之时!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若不是十万火急,我又怎能请你出马呢!” 林家仁也跟他急了:“你倒是说说怎么一回事啊,你可急死我了!” “粮仓,他们应该是奔粮仓去的!” “啥?” “我把会稽的存粮分为了两个部分以备不时之需,其中一部分就在山阴县!也就是他们去的方向!” “你是说……” “我现在敢肯定来者必是孙权军,他们一早的目标或许就是那里,进攻会稽说不准只是个幌子!” “……你怎么不早说?你为何把粮食放在那里?!” 士兵们看到的,是两个高官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你一句我一句,看着看着就想要打起来的样子。 “只有意想不到才会安全……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那边的防守要是平时还好,若是山阴也像会稽城一般四处骚乱,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是的,他们那边并没有像林家仁又或者是顾雍这样可以迅速稳定局势的人,若是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反应之类的肯定跟不上,你想啊要是顾雍的心腹能有他这个能力,那还能当他的心腹么?也许可以,但顾雍的表情告诉林家仁的却是三个字——不可以。 忠心耿耿,责任感强,但是能力有限。 这就是林家仁必须过去的原因。 “假定他们不知道粮食的具体位置,那么放火制造骚乱就是逼咱们抢救粮食,而这恰好给了这支骑兵队找到粮食并销毁的机会!”拿不走,毁掉还不容易么?当年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当然八国联军那会儿更狠了,这点人家校长做的就不错,老子统统弄走,不行的就留下,咱不毁国宝,毕竟是中国人嘛。 飞驰在夜路上的林家仁,头脑还在飞速地运转着:这支部队的速度也太快了点,从始至终会稽北营的部队都没拦到过他们,不知道是马忠的传达有问题呢,还是说他们都是训练有素堪比虎豹骑的突袭队。 凭借沙摩柯自小打猎练就的追踪技巧,一行人应该是紧随其后才对,可追了快大半个小时却还没见到人影,会稽城和山阴县这么近的距离,再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就得到了,林家仁也不知道他们是将差距渐渐缩小,还是越拉越大。 “怪了。主公啊,他们从这里就兵分两路了,而且似乎还是把部队等分开的。您看啊,这一边朝北,一边朝南,完全没有朝东去的迹象!” 林家仁咋听之下眉头一皱:“他们又耍什么花样?”明明是很赶时间的才对,应该一路向东直扑山阴,这反而南北分兵……林家仁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咱们是不是保粮为先?”沙摩柯当时站在林家仁旁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当下的建议是以顾雍的请求为先。 “玲、月英,你们怎么看?”其实他最想问的还是鲁肃跟邓艾,可惜看外面太危险他们俩就留在了驿馆。 “要不咱们也兵分两路?反正兵力也差不多,打起来应该都没问题。”玲的建议干脆利落,简单明了。 “就怕他们制造假象而在半路埋伏,对他们来说只要击退了咱们,则是前路坦荡毁粮无忧了,取道南北皆有此忧,而直入山阴失了侦察又恐其绕道南北包抄静候咱们……实在是难以取舍决断啊。” “我倒是觉得两位姐姐想多了!”没有被喊到名字的魏薇不乐意了,她也要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摆明了就是为了坑我们的疑兵之计,既然怎么选都有疑虑,不如就不改初衷,我赞成小沙的话,粮食最重要咱们直奔山阴好了。”不愧是当过土匪的妹子啊,说到“粮食”的时候,林家仁发觉她的眼睛明显绿了一下,“还有啊,他们充其量跟咱们人数相若,大不了狠狠地打他一场,咱们又不怕,而且还能顺便拖延住他们呢!” “诶,对啊,我就不信顾雍不派点步卒跟在后头!”林家仁一想也是,要是自己这种等级的人挂了,他还负不起责任!再说了,会稽城又不是没兵!(未完待续) 第590章 与时间赛跑 剩下的事情就是急速赶往山阴了,林家仁也在路上乐得清闲——警戒什么的自有比他在行的能人,自己只需要在的卢背上玩震动便行。 等到看着夜晚危机四伏的道路上完全没出现问题,这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时间仍是深夜,只不过是从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变为了凌晨四点左右,从分道起直到踏入山阴县境内,这一路上全无敌人踪影。 “他们已经得手了?”最坏的打算无疑就是这个,林家仁一行人靠近山阴城的时候,最不想遇到的场景出现了。 有人,一群人,迎着他们过去的方向疾奔着,骑马的人不多,靠双腿狂奔的人数不胜数。他们应该是逃难的百姓……吧? 之所以这是一句疑问,是因为仔细分辨的话,这群人正好把林家仁等人东去的道路,完完全全地堵塞了,地形所限真心讨厌。 绕路?山阴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啊…… 等等,难道敌军正是算准了这样的交通情况,才提前分兵两路绕道的么? “喂你,对别看了就是你!”林家仁马鞭一扬,指了指惊慌失措左顾右盼的男人,“你告诉我,山阴怎么了?”多少得了解一下情况才行。 男人作寻常百姓打扮,微微有些愣神,直到沙摩柯的提醒才有些回过神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恐怖分子们的暴行——原来还真给猜中了,山阴的情况与会稽城大体相若,看来顾雍的担心不无道理。 又找了几个人核实情况,得知后面还有向会稽城逃难的百姓之后,林家仁只能做出了绕路的决定,而同时他也不能放任这群百姓而不顾,将魏薇和黄月英留下派出了五十骑和十个护卫收拢难民,维持秩序,要知道会稽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不能让他们继续受惊了。 往南或是往北,这根本也没得选,近或者远,林家仁明显选择的是前者。一路向北行了数里,地形好些了他们才转而朝东,再次提速。过不多久,火光冲天的山阴城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尤其警惕那些骑马的……” 后面三个字刚说出来,林家仁忽然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到底哪里不对。 “我说将军,林将军?” “啊啊,玲啊,不要叫这种称呼!” “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这可是战场,可不要分神啊,你的手下们都等着你下达进一步的命令呢!” “嗯,我知道了,大家听好了,北门一开咱们就直奔城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入门自然是有顾雍手谕才可以的,可是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却难住了林家仁——这他喵的守城门的人都上哪儿去了?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没人答应的话,他找谁给他开门去? wtf!这群人玩忽职守啊! 林家仁想了想,就算是你们城中失火了,而且还是大面积失火,把能调动的人手都给调用去灭火安民了,也不至于在城门处一个人也不留吧?那别人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 诶,好像说到什么关键点了一样?叫不开门似乎也可以跟敌军一样采取进攻破门的措施吧? 说做就做,反正这也是你们逼我的! 想通了这点,一切就好说了,可是骑兵要怎么攻城?平时的攻城战也就算了,那都有人在城墙上守卫,这他喵的没人守的城门也没办法么?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好不好用就另说了。比如全部下马用身体去撞门啊什么的…… 就在林家仁发呆的时候,玲忽然一声长啸,接着示意所有人退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卢被玲拉拽着退了十多步,就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天空忽然多出了一种声音——那是天空被破开的悲鸣! 箭,对,又是这玩意儿,它们很多,密密麻麻,来自城头之上。 “哈哈,果不出所料也。城北有他们的援军,而且果真是冒名顶替说自己是会稽部队的!”得意洋洋地把自己旗号竖在了城头,一员将领笑得很是让人捉急:“都给我射,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别以为南边的城门失守了,他们就能得寸进尺。咱们北城门可没有那样的叛徒!” 要不怎么说这人傻呢,这种信息顺口就说出来了。 “什么?南城门已经失守了?真他喵的快啊,对了应该是有人开城门吧?”狐疑地望了一眼数十步开外的城门,再抬头看了看在火光中有些模糊的将领身影,林家仁有些无语,这家伙该不会是难得一遇的二货吧?自己想知道什么他还就说了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这是顾雍大人的手谕,你给我看仔细了!”说完林家仁立即嘱咐了玲,将箭矢连同手谕一块射了上去。 “这个距离……哇啊,还真射上来了!”将领明显被吓了一跳,“来人,呈上来!”被死死钉在了城楼柱子上的箭矢他们就懒得拔了,反正是一张绢帛纸扯下来就是了。 “嗯嗯,这东西我认识,曾经在县令大人那里见过,的确是顾太守的印信。”他才不会说他不识字呢。 “看好了么,可以放我们进去了吧?”这边还有任务在身呢,你可得快点啊,既然敌人还在南门纠缠,也就一时半会到不了城东去,务必要赶在他们前头啊! “嗯,好了,援军是吧?怎么才这么点人啊?” 我人多人少关你屁事!你丫到底开门不开! 林家仁有点火了,还问你个头啊:“请大人开门,军机不得延误,否则大人你也担待不起!” “哎哟,你说什么?嘿,我今天还就不开门了!来人啊,这些都是敌军妄图欺骗我等,给我好好伺候!” “大人,这命令……”身边的城守小队长有些迟疑。 “万事有我,反正这东西在我手里边,就算是救兵又能怎样?这么少的人能解决个屁的问题!想来也就是一个机动队,没什么大官在里面的,你放心好了!” 某人是拍着胸脯保证的,当然后来发生了什么就要一力承担了。 “白痴!二逼!”看着箭雨再一次袭击了下来,林家仁怒骂了两句,立马做出了决定——所有人离开这里,往东门去,从那边进去距离横竖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在这耽搁了太多时间,希望没有太大的问题。 “大人英明,他们已经离开了。” “哼,那当然,没有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马屁与马屁接收器,乐此不疲。 “混账,啊啊,混账啊!!!”路上,林家仁仍旧不忘刚才遭到的对待,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主公,只要进了城,我帮你报仇!”沙摩柯也是胀红着一张脸,不依不饶的样子还有些……可爱。 “我说你们俩够了,都消停一点,还有啊主公,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他直接给办了?”玲的语气中也有一丝对那员将领的不满,准确说的话,那也许不是一丝也不是不满,那是很多和杀意。 “哼,这种人直接杀了,那不是便宜他了?” “哦哦哦,我就说嘛,主公你那种小肚鸡肠的性格……” “喂喂,东门要到了,还有啊,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我小气?”虽然我不算很大气就是了。 “是是是,只是我在想啊,这一次没了信物,咱们要怎么进去?” “呃……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是啊,咱们要怎么进去?” “……” 林家仁是在讲冷笑话么?怎么一点也不好笑的样子。 漫长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东门的临近,林家仁踟蹰不前抓耳挠腮的样子还有些好玩,接着他吼了,他朝着城楼上方吼了起来:“我是扬州牧属下别驾林冲林家仁,特被顾雍大人委派而来救援山阴,还请打开城门!” 众人黑线,这尼玛自报姓名能有用么?你连个凭证都没有。 很快的,他们的担心成为了事实,城上的人很快有了回应,大意就是你倒是给个信物啊,战争期间有信物都不可靠,更何况没信物谁信你啊? 林家仁无语良久,总不能把自己的官印直接扔上去吧?且不说别人扔不扔得准,他舍不舍得都还是一个问题,再说了自己的官印都在玲身上,她也表示出门匆忙忘带了。 现在,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了——南门。 绕了一大圈,其实又回到了林家仁最初的设想:直接找敌人火拼,可当时嫌远没能成行,现在倒好还是回来了,还浪费了一大堆宝贵的时间,这都要怪那个守北门那个傻x! 你以为绕城好玩啊,山阴再小也是个县城啊,这么兜兜转转的疾奔,的卢都出现了一点不适还别说其他人的马匹了,林家仁现在只寄希望与南门的守兵能给点力坚持的久一些,否则自己前后夹击的算盘,可能就要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遭遇战了,到时候人家只需要堵住南门拖住自己,烧个粮食还不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山阴城的火光似乎变亮了起来,将夜空照的通透,林家仁一行人着急忙慌地绕着路,希冀能够赶上,可是……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抵达城南的时候碰上的并不是入城的敌军,而是出城的敌军。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完成了既定任务,开始了撤退计划。 “咱们人多,起码要为百姓的辛勤劳作讨回一点公道!” 在林家仁的命令之下,两支疲惫之师开始进行碰撞!(未完待续) 第591章 走人 没赶上,不,赶上了。起码得把罪人留下来! 狭窄的城门处,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空气中是不是地飘来若有似无的灰烬味道,地上的血迹还很新鲜,林家仁骑在有些疲累的的卢马上,眉头紧皱。被拦腰截断的敌军丝毫未见慌张,也没有一点退缩的迹象,仿佛他们一点都不担心。不担心城中有人从后面夹击,不担心此刻一冲来就将他们分作两段的敌人比他们更多、更强。 神情肃穆,临危不乱,这一定是孙权的特别部队,别看他们人数少,林家仁的骑兵也不见得多得了多少,别忘了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前,他被迫分兵去照顾百姓了,当下的士兵连同自己的家将也就两百人左右。 气势上林家仁就已经输了一截,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场面上会是相持不下。这还只是出了城门的一部分敌军的战斗力,至于那些被堵住出不来的,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听闻曹操有一支军队,名曰虎豹骑。我想孙权的这百余骑兵恐怕不下他们吧?”良久,林家仁叹了一句,两倍于人却也拿不下对方,到底是他们太强还是会稽的骑兵太弱? 答案可能两者皆非。他没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何以有如此非凡的气势?那只是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已,如果人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说穿了这支部队只不过是敢死队而已,对,确实只是“只不过”,爆发力很强的只不过。 由于林家仁的死咬不放,相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发现了敌人的破绽。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他们是钢铁做的呢,结果还不是会累!”你想啊,人家大老远地长途奔袭过来,只要是个人能不累么?这会儿林家仁发觉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无论他们怎么抗得住己方的攻击,总有人是处在被他们自己人所包围的空隙中的,而那应该就是他们的指挥中枢所在。 “玲,你带上我的家将们,瞄准中间那个点,单方向突破,我让他们掩护你,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指挥!”把你大脑打掉你不就瘫痪了么? “好咧,不过你这边没人保护可行么?” “没问题,我把小沙留着,你去吧!” “好,你们都跟我来吧!” 找到了破绽,事情就好解决了,一把尖刀直插入胸口就是又短又快,让你长痛不如短痛,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可是玲这把白刀子狠狠地扎进去,原本准备红刀子再出来的,却像是卡在了骨头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早就发现了目标所在却在五脏六腑里游走了一大圈也不能靠近,玲还是首次得知这数十个人也能形成阵型的。 “让我来!”只听见阵中之人大喝一声,便提着手中的铁鞭从让开的阵型中杀了出来。 大概是看来者是位女子,心生好奇按捺不住内心的某种悸动吧。而正愁没法子的玲也豁然开朗了,既然你出来了就免得我进去找你了。 “听说孙安是位女子,咱们主公的妹妹,我原本还不信,一个女人怎么能打仗呢?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她手下竟也有女将!”跑出来擦了擦眼睛看清了玲的样貌,这位仁兄自己嘀咕了一句。 “女子怎么了?女子也照样要你的命!”玲才不想跟他废话,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便发出暗器。 “锵锵”,对方打落了一个暗器,又躲过了一个,开始不乐意了:“我说你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起码听我把话给说完吧?还有啊,咱们还没彼此通报姓名呢,我叫周泰,你呢?” “周泰?没听过?诶,姓周的,你该不会跟会稽城的城守有什么瓜葛吧?” “哦,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啊,早点死了也好,本来就是炮灰,周家有我一个传宗接代就行了,怎么对此姑娘有兴趣?” “无耻之徒!”暗器再一次出手,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凌厉和快速。 “铛”,“铛”,“扑哧”,三中一,还是可以了,虽然伤到的不是要害,但起码能给他一点教训,再说了这只是为自己拍马冲刺打得掩护,之前的试探之后玲就知道,要击败对方也只有稍微近距离交战试试了,而且这家伙的武力值应该不会低! 吵闹的夜空兀自回荡着方才的响动,“发器轻巧,动作隐蔽,看来是个行家。我周泰就陪你玩玩吧!兄弟们,你们就按照之前的部署行进吧,待我去去便回!”言下之意就是,玲这个小虾米不足为虑,搞定她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大的口气啊,看箭!” 周泰以为对方是要直冲过来和自己硬拼,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但是她又没做出挽弓的动作,说的应该就是袖箭了,刚才的都是脱手镖这一次要来更快的了么?周泰见她扬了扬手,下意识地也跟着做出了格挡的动作,接着他发现自己似乎被骗了,对方明明就是换到左手握剑而已,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而就在他旋即松懈下来的时候,一支袖箭从玲的右手袖子里飞了出来,周泰措手不及勉强躲避,却还是被命中了肩头,“好家伙,你又使诈!”狠狠地拔出袖箭转头盯向了玲,他忽然愣住了——对方竟然已是箭在弦上。 说不出的惊讶写在了他的脸上,周泰眼睁睁地看着这支离弦的利箭扯动着周围的空气,刹那间绵延无限,从那头到这头。 “不行,太快了,没办法挡开或是躲开了!” 新月如钩,钩出点点纷飞,血液的纷飞。 人在危急关头都会有超乎想象的举动,周泰正是这么一个人。凭借超常的马术,他让胯下的马儿扬起了前蹄,高度的落差正好避开了要害,利箭应该是刺入了胸口,周泰试着拔出来,可正像玲之前的遭遇一般,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并不是此箭的力量太大太过深入,而是卡住了,在肋骨那里卡主了。 还真是讽刺啊,等待周泰将恼人的箭矢尾部砍掉的时候,玲的长剑也随之而至。 “你的毛病啊,就是不看人。”玲的声音从旁响起,带些戏谑,也带些失望。 “别看不起我!”周泰叫嚣着。 左手的铁鞭呼啸着击打了过来,玲立即变刺为上挑,却是轻易地避开了铁鞭,顺带还在对方的右手臂上挑出了一道伤口:“没用的,你太笨拙了!我可是不会让你的哦!”说着,玲又变换了进攻的方式,自上而下将长剑劈了下去。 “可恶!” 左手使鞭并非他的擅长,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技巧都会差上一截,而玲每次进攻又特别注意封锁他的右手,他始终都无法将铁鞭递过去。 “娘的!她好快!”由于受伤的影响,周泰并没能发挥出全部的能力,在周围人看来他简直就是在被戏耍,不过…… “砰”地一声,玲忽然被轰离了马背,在空中飞了一米多,却也脚踏实地落到了地上。 “哟,这么快就学会使诈了?故意卖个破绽出来让我进攻,可惜啊你伤不到我!”玲微微一笑:“忘记说了,马术可不是我的强项,比起来的话,我更加喜欢步战。” 话犹未已,周泰攻至,看来他也学会了玲的“不打招呼就进攻”,可惜这招是玲的招牌技能,怎么会没有防备? 两人激战正酣,而林家仁也趁此机会在外围指挥士兵突破了没有周泰领军的敌人,并且渐渐地向中心靠拢。 察觉到此事的周泰不禁纠结了:这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对方,再打下去可能就要耽误事了,虽说自己率领的是敢死队,但也并非是来送死的,既然任务已完成,那就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了,接下来照着都督的计策行事好了。 与玲拉开距离也不是什么难事,经由刚才的对阵周泰也已发现,对方的近身攻击往往都带有一定的后撤,这也就是自己老是打不中对方的原因,同时也是自己可以与她之间出现空隙的时机。 “全军,撤退!不惜马力的给我绕着城走!” 逮准机会的周泰,立刻没入了接到暗号而来的护卫之中,同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给我追!” 得知了敢死队队长是周泰之后,林家仁怎肯放过这样的护卫型猛将?立即示意所有人务必活捉周泰,重重有赏。 “大人,他们好像是贴着城墙走的!” “贴着城墙?这是要闹哪样?糟了,那边是东城门的方向,还有很多百姓在啊!”他喵的,想用百姓当挡箭牌? 不到一百的骑兵队在前头跑,一百多人的骑兵队在后边追,双方散乱的队伍相比,林家仁他们更像是逃难的,噪声就没停止过,无论是城中还是城外,不过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东城门紧闭,没有百姓出逃人山人海,只有忽然停下来的周泰。 他要做什么? 林家仁死死地盯着冒头的那员将领,他正身处手臂指着城墙之上,似乎脸还转了过来对着他们。然后城上的箭雨无差别地落在了一前一后两支部队之上,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不知何故地带了盾,而林家仁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举盾,速速举盾。”盾他们也有,只是举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被击落于马下。 “可恶,他这是挑衅城墙借刀杀人啊!” 箭雨渐渐变得零星了,看来到了他们装填弹药的时间,周泰也趁此机会领着士兵们离开了。 “别追了,咱们人不多,他们去了北边的队伍还没有音讯,天知道在哪里埋伏着!收拾伤员,咱们从南门进城!”他喵的,还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让人把南门占住了,否则今天也别想进得去!(未完待续) 第592章 抢滩登陆 山阴城。 眼前一片触目惊心。 整个东城尽数被烈焰所包围,看来他们探明了粮食所在之后选择了最省事也是最节约时间的做法——燃烧殆尽。 被清理出来的道路两旁,依稀可以看见车辆的滚轮以及倒毙的马匹人员。大火烧的最旺的一角大概就是顾雍所说的存放地了吧,林家仁不禁摇头连连,他现在明白了过来,自己来的这一路是被算计了,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来完成他们的任务。 林家仁现在想起了北门的那个守将,如果是被收买的还好,如果他们连这种家伙的性格也弄得清清楚楚,以此来使计的话,那就太过可怕了。精于算计,孙权那边有这样的人么?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必须是周瑜了,可他明明就在庐江镇守,何以能把长臂伸到与吴郡相接的会稽? 林家仁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若真的是周瑜的计策,那么他的步骤绝不会止于烧毁粮食,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更加厉害的招数跟在后头! “来者何人?” 在城东指挥仅有的一百余人参与救火,林家仁呆了一会儿才有人领着部队前来来询问。 “睁开你的眼睛看仔细了,这是别驾大人!” 沙摩柯从旁跳了出来,没好气地怒喝道,今晚的行动受挫谁都憋着一股气,尤其是在两处城门均不让进,才导致敌人逃跑,这件事让沙摩柯很是反感山阴的守将。 “别驾?哪个别驾?” “砰”,话刚出口,来人便被来自暗处的飞行道具砸下了马。 “谁?谁敢砸本校尉?” 啧,这年头,一个校尉也这么嚣张?! “我劝你把你们县令叫来,他该识得我家大人!”玲从另一边走了出来,语气不善。 “你!!!”本想大发雷霆一番,但他不是傻子,忽然想到要是刚才飞来的是把刀,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仔细看的话人家是在帮忙救火又不是趁火打劫,还是不要惹这些人的好。当即变换了脸色:“这就去,嘿这就派人去!”说完,带着人退了十来步,远远地看着林家仁一行人,算是监视。 “这家伙还真是市井,不过也算是识时务了,不过玲啊,你确定他们的县令认识我?” “我就是随便说说,让他知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已。” 搞了半天是猜的啊,那到时候县令出来说不认识咱们怎么办?林家仁无语地看了玲一眼,现在也只有看运气了。他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进城了,证明个身份也这么困难。 没过多久,县令来了。 一看就是从起火开始就忙得焦头烂额的状态,甚至连脸都熏出了非一般的容妆。 “原来是林大人来了,下官周术,问大人好!” “等会儿,你也姓周?你给周仁周礼周国周泰他们有什么关系?” 林家仁的一句问话倒把对方弄懵了,这是几个意思啊?不过反复念了一下这几个名字,他便豁然开朗了。 “在下确实姓周,可并非出自大族周家,而是诸暨周家,与会稽城的周家并无瓜葛。”对方突然语气不善地说了这么一句,显然是那个周家出了事情,自己可不能有所牵连啊。 “哦,是么?这么说你见过我?” 跳跃性思维又把周术弄得一愣,旋即答道:“下官曾在会稽有幸见过大人数面,可能大人忘记了吧。” 这就好,既然认识就没身份认证的麻烦事了:“既如此,城中大火你何以救援不力?!你看看啊,这都快天亮了,仍旧一片火海,你这县令还想不想干了?” 说翻脸就翻脸,林家仁板起脸就给他们演了一出究责问罪。 “大人冤枉啊,在下已经把能调动的都调动了,可不知为何,城中一部分的公用井不能出水了!” “公用的不行,百姓家的还不可以用么?” “用了,可百姓家的,那有公用的井水那么足量,这些都是大火啊,咱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话音刚落,救火那边就传来了报告,说是水越来越少了,请求进一步指示。 地下水干涸?逗我玩呢,这里是南方冬天的井水又不结冰,那就是基础设施建设的时候工匠偷懒了,没挖的更深。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如何解决大火才是关键。 怎么办呢? 中学的物理知识告诉他,灭火的方式就那么几种:要么隔绝空气,要么降低温度,要么清除可燃物。除了用水扑灭以外,还可以用灭火器……但这他喵上哪找灭火器去?隔绝空气显然不可能,让它烧下去直到没的烧了那山阴城也只能重建了。 或者可以用沙?反正脚踏的大地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这么定了。 林家仁让县令等人去民房收集一些锄头、铲之类的作案工具,之后,大家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嘿,你别说效果还真不错。 是的,真不错。 “砰”,燃烧着的房子垮了,林家仁打死都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们挖土挖伤了人家的地基所致,这分明就是大火的过错……直到没有起火的房子也倒掉,罪魁祸首仍保持双手举铲站在一边的姿势…… “大人啊,收手吧,再这样下去即使灭了火,咱们山阴也完了啊!”真不知道林家仁是在救火还是来拆房子的。周术很纠结,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唔,那么唯今之计也只有……”刚才林家仁就在想,其实这里也并非没有水:“你们把裤子脱了!”这边的火是最盛的,只要压的下来,其他的蔓延不了就完全可以用城中的存水来解决。 “啊啊?大人你这是……” “少废话,照做,水没有,尿你还没有么?大家靠过来对着最盛的这边一齐尿!保险起见,你还得找些人来才行!” “呃……是,遵命!”这是什么奇葩的办法啊,也就只有林家仁这种奇葩才会使用吧?嘿,说起来还真是配对的很,奇葩配奇葩嘛。 没过多久,数百人集结在了一起,他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开始解裤腰带。 “那啥,玲啊,你是不该回避一下?” “切,怕啥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相当的无所谓,林家仁看到她朝自己翻了个典型的死鱼眼,只能默默无语两眼泪,你要看就看吧…… 问题很快就来了,大概是人多的缘故,也许是大火近在咫尺的原因,多数人尿不出来,林家仁觉得是时候跟他们讲一个催人尿下的故事才行了。 “尿!你不尿怎么熄灭大火?尿!你不尿怎么拯救家园?尿!你不尿怎么会有俸禄?”感情攻势大把大把走起,人家还就吃这一套,你方熄火我就登场,那叫一个乐此不疲。 “尿完的,马上拿起你们边上的土,给我狠狠砸!”光是尿可不行,还得双管齐下。 --------------------------------------- 如是不知折腾了多久,反正火给扑灭了,而能见度也没见得减少多少,原因就是天亮了。冬天里的太阳出的可不算早,林家仁估摸着这会儿至少也得有个十点或者十一点的样子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好像也该吃饭了。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好了,反正最难的也被攻克了,自己是该去吃饱喝足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才好。 “不、不好了!” 骑着快马神情捉急朝周术冲过来的,是一个士兵模样的家伙。此刻他更是迅速翻身下马,向对方递上了一片布帛。 “啊呀!不得了了!” “怎么?” 周术立即将布帛交给了林家仁:“大人请看,在会稽以北的海域,咱们的军队遭到了偷袭,他们全数遇难,并且这伙水军并没有理会东边而来的援军,而是弃船登陆了!而同时,陆上的戒备部队也遭到来历不明的骑兵袭击,两边夹击之下被突破出了一个口子并且骑兵汇合了水军,换言之就是说会稽城现在正受到极大的威胁!” 我勒个大去啊!搞了半天他们分兵是这么回事!原来有一半人去了北边的海岸牵制守军,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登陆啊。信是顾雍发来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敌人气势汹汹士气正盛,他决定坚守会稽,让山阴城顾好自己最好按兵不动。 “会稽城中大约万余众,即使孙权水军再多也不会超过三万,而且看他行军的速度、登陆的地点以及没有留守弃船而来的举动,这个数字只怕是更少,很有可能他们的目标并非会稽,那是座坚城没那么容易被攻下!”基于敌人之前奇兵突袭的做法,这一次很有可能是故技重施,如果说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拿下会稽的话,那么这伙水军就是先驱,拿下会稽城周边的卫星城市便是首选,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扫清道路方便围点打援,二来也可等待陆军跟进,以兵力优势强压孤立的会稽城,而没有了一半存粮的会稽,最多只可以坚持到四月。 不,不对,林家仁忽然想起了昨夜遇到难民的情景,搞不好他们根本不会为难难民,而让标榜以民为本的顾雍左右为难,将所有卫星城的难民撵到会稽城去,一来以民只惶恐动摇军心,二来更可消耗军粮…… 靠!用心不可谓不歹毒啊,会稽城有几千户人家,可周围的卫星城也有不下一千户的人家啊,而且前者家中多少也有存粮,后者可是连一粒米可能都带不来的啊。曾经干过主簿的林家仁明白,这样一来会稽城的粮食能坚持一个月都要谢天谢地了! “他喵的,怎么办?”林家仁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周术奇道:“大人莫惊,就算是没了山阴的粮食,顾大人也一定守得住,咱们只需要稳固此间的防守等待援军到来,再行反扑便是!” “唉,你……我回来再和你说,现在我需要回会稽一趟!” “大人不可!会稽说不定已经被包围了!大人怎可犯险?” “哦哦,你不提醒我倒给忘了,那我就出海去!”差点忘了群岛之上那支军队了,让他们帮个忙应该不难,难的是怎么围魏救赵。 “大人何意?” “你别管,安排就是了!还有,北城守是奸细不可再用,另外,你须得好好守着此城,任凭叫骂也别出战,对了,城中几乎被毁,当务之急是去四周村庄筹措粮草……”(未完待续) 第593章 抗击 脑到用时方恨少,恨的并非脑袋只有一个,而是聪明的脑细胞不多。 林家仁一大堆注意事项脱口而出,人家周术直接就歇菜了,并且幽幽地说了一句:“大人,要不您别走了,留下来多好啊,咱们这里肯定守得住!” 林家仁也不管这是恭维还是别的什么,只是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句话:“大人可有笔墨携带,我让人记下来,这样就不会忘记了。”要我留下来守城,开什么玩笑?我不去搬救兵就算守住了也不能长久啊。 “呃,如此也好。只是不知大人可有什么锦囊留下,下官可依次拆开行使计划,以便坚守山阴。” 说的那个诚恳哟,弄得林家仁都有点不好意思说没有了,当即只好硬着头皮写了些额外的东西,从玲那里顺来了一个锦囊,略带神秘地交给了对方,并嘱咐道非是关键时刻不得打开。 唔,诸葛孔明的既视感啊有木有,林家仁都怀疑自己这么下去会不会就变成神棍了,当即叹了一口气,命令自己的手下原地集结休息,待周术给他们换过马匹吃过军粮休息一阵之后,就向东出发。 此行的目的是去地处会稽郡东北的舟山群岛,那边有一直以来封闭训练的水军,听立羽司的报告说现今他们已扩充到了两万五千人,如果练兵顺利的话,应该已经成长成为了一支不错的战力。 这支部队的中军设在定海,是由当年海贼的基地改建而成,山寨水寨一应俱全互为犄角遥相呼应,俨然一座坚实的堡垒。 林家仁他们是在出发后的第五天到达定海的,从山阴—上虞—余姚,然后乘船出海一路向东直抵其地,这个速度已经是最快的了。之所以抛弃了尽可能少走水路的原定计划,是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在余姚便接到了消息,称孙权的陆军已进入会稽境内,不日便将抵达会稽城,而同时抢滩登陆的三万人在会稽城下故布疑兵让顾雍以为所有敌人都在包围他,而他们却如同预料一般分兵袭击周围地区,战事进展对会稽相当不利。 现在只希望会稽城的周边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被迎接进了山寨的林家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董袭不敢打扰,只道早些时候收到了书信,他的顶头上司吕蒙便让他在此恭候大驾。 “元代,我听闻此间之士兵已达两万余,怎么却无相应数量的船只?是顾大人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么?”元代是董袭的表字,林家仁这么叫就是没把他当外人。 “林大人有所不知了,扩军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俗话说不见大场面怎堪重任?顾太守倒是很照顾咱们不曾克扣粮饷人员,船只咱们自己也造得足够,我只是将他们全都派到大海上面去了,吕蒙将军说了能活下来的自然就是精兵的雏形,死了的那就是他们不走运,老天将他们抛弃了。” “这么说,可用之船并没剩下多少?”进来的时候林家仁还看见那些士兵的训练完全就是在陆上进行的,因而有此一问。 “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吧,因为他们是要去大海,所以把那些大一点的可以远航的都派了去,连同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也一起去照看他们了,所以咱们这里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艘的航船,和八千余士兵而已。”当然这还不包括一些半职业的杂兵,他们几乎都是搞后勤工作的,数量在两三千人许间。 “八千人么?能够装的完么?” “勉强一点话,应该可以,但是能走多远就不好说了,咱们这又是小艇又是艨艟的,会不会奇怪了点?” 董袭的顾虑不无道理,孙权曾经可是吃过一次相同的招式的,虽然找不到攻击的源头,但他能不对沿海严加防范么?想要袭击吴郡的沿海地区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成功的事情。 董袭说的没错,此行的关键就在于掩藏行踪,否则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反倒有是损兵折将的可能。现在吕蒙游弋在会稽南部的部队正在往会稽城方向赶,而他本人也是坐镇句章静候,是不是看看他……不,把一切都赌在他身上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并非林家仁不信任吕蒙,而是天知道周瑜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没有使出,他怕的是那支援兵部队无法按时赶上! “哦,对了。”董袭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事,皱了皱眉头:“主公那边的情况,大人知晓了么?” “主公?她有什么情况么?说来听听。”这几天忙着赶路,也没谁来报告什么的,林家仁方面自然消息闭塞。 “蕲春和庐江,正在两路进攻豫章,丹阳也发兵侵入新都,而同时,交趾太守士燮也按捺不住再次出兵庐陵,现在咱们啊唯一没有遭受战火的地方就只剩下鄱阳了!” “什么?这是何时的消息?” “也就这几日传来的吧,他们似乎还是早有预谋的同时进攻,举报称,西面的刘琦整合了荆南四郡,如今也对柴桑蠢蠢欲动呢!” 事态紧急,可董袭并没有像林家仁这样愁眉苦脸,反而一说话像是送了一口气:“大人你也别想太多,咱们的主公啊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我敢担保他们来多少咱们灭多少,嘿,也好趁机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顺带统一了江东岂不更好?” “呃,你倒看得开。我可没你这么淡定……”这是实话,林家仁现在脑袋飞速地运转着,以期找到这其中的关键点:“不行,我得跟主公写封信回去,必须马上做这件事情!” 董袭也是知道,面前这位素有“小狐狸”之称,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不传达的事情,也是立马跑去准备笔墨布帛,待林家仁写完之后更是立马吹干,迅速嘱咐传令兵,务必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柴桑。 现在,柴桑的事情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唯有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起码要将东线的压力减小到最少才行。这一次有点决战的意味了啊,总隐隐地觉得是有人等不下去了,就林家仁所知的情报,孙权的部队,至少他在西线(与二刘、尚香姐对峙,并且参加了之前进攻江夏的战役)和东线(一直紧张兮兮地防备北边的合肥军和南边的会稽军,调动频繁)的部队那可都是疲惫之师,按照兵家的做法应当是需要休养生息才对。究竟是什么促使他做出了这样一个有些看似无厘头,特别容易鹬蚌相争,让别的渔翁得利的行为呢? 难不成,他和老曹达成了某种协议? “合肥方面可有什么动静?”林家仁不禁问道。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只说一切如故,甚至还撤了一部分兵马,谁知道曹贼想什么呢?” 想什么?如果我是老曹的话,听到渣权要和自己联合,会是什么反应呢?假设想要答应的话,会用什么条件来作为交换呢?唔,人妻曹的心思好像不好猜啊,还得再想想。 人妻曹,人妻曹,诶,他该不会就想要人妻……呃,人家好歹也是霸主,就算里子是这个,面子也不见得会是,啊呀老曹啊老曹你这不进攻……嗯?进攻?是了!他应该是这么个算盘——他也要进攻!只不过不是从合肥跟孙权火拼,而是像历史一样下荆州! 他喵的,老曹也休养生息了大半年了吧,又到了军队可以出动的时机了。虽说给了刘琦一定的时间整合内部反对势力,可怎么看也觉得荆州不是铁板一块,刘琦、刘备,甚至连孙权都占有一部分领土,对,孙权一定是答应了帮忙背后捅刀子才换取了两家短暂的联盟,就像历史上他对关羽做的一模一样。 先知光环一笼罩,所有事情豁然开朗,林家仁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随即也想出了应对的措施。 “咱们先在此待机几日,元代你可否有办法,去找数百套吴郡军队的装束来?” “哦?这事说麻烦也麻烦,说容易也容易,就包在我身上好了。不过在下还是想提醒一下大人,此法不一定可行,能否瞒过吴郡的守卒还是未知之数。” “我当然清楚,咱们这几日还要将船只也包装包装的嘛,不过此次出动的军队倒也用不了那么多,一切就按照他们的编制来!” 至此,林家仁仍旧未有点破自己的真实目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时候在大海之上宣布行动,就不怕有人泄密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家仁一行人算是得到了难得的清闲。 无论是山寨之上望去,群岛风光尽收眼底,还是四处游走闲逛,特异景色美不胜收,林家仁一行人无不喜笑颜开,最高兴的当然要数大开眼界的沙摩柯,他没想到一块巴掌大的小岛也能有如此醉人的风情。 被林家仁带来的黄月英颖儿等人自不必说,当他们听到林家仁表示以后等天下一统之后,一定要找个这样的小岛安度晚年的时候,更是露出了迷醉的神情,只是不知道那一天在他身边陪伴的人里,会不会有一个是自己? “潮信来了!潮信来了!董将军让我来请大人登船!” “哦?也就是说此时正是出航的好时机了?好,咱们出发吧!” 坐船,对于林家仁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坐船出海却是正儿八经的头一回,穿越前的旅游大多都是客车,再远一点的就宁愿选择火车了,而且几乎都在内陆转悠的他哪有机会一边乘船一边看海呢? “孙权,等着啊,我会让你头疼的!” 林家仁对着碧海蓝天,一声呐喊。(未完待续) 第594章 跨海作战 这是一个扭曲的时代,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 你不将自己代入阴谋者的位置,是绝无可能明白所谓的阴谋到底是什么的。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林家仁的思路就是这个样子。 广阔的大海上,起伏不定的除了浪,就只剩下风了。 如钩弯月高挂天空,冰冷刺骨的冬风一刻也不停歇地贯穿着甲板。 林家仁就站在这样的甲板之上。 “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出来赏月么?”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林家仁嘴角勾出一丝微笑,并未转身过去,淡淡道:“月英妹子该知我并非真的喜爱风月之人。” “那是为何?”黄月英靠着船舱木门,歪着头略带不解道。 “观海。”良久,林家仁如是回答。 “一片漆黑的海?为何白天不观?”对方的话让他很是苦恼,无论接触多久她仍觉得面前这个人充满了未知。 “哈哈,开玩笑呢。我只是睡不着罢了。” “不习惯么?听玲姐姐说,你从第一天上船开始就浑身不自在,是……晕船么?”后面两个字说的很小声,小声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不,也许吧。但咱们的时间不多,早点做完就好了。” 林家仁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或许只有海风能让自己清醒一点,所以他才会跑出船舱吧。“你睡下去吧,我再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呼——寒风大作,吹得船上的风帆噼啪乱响,在一开一合的摆动之中,船也跟着摇晃了起来。起初林家仁还以为是自己视线变得模糊,直觉眼前一片朦胧,无论是天上的月色还是船底的黑色,仿佛渐渐交汇形成了若有似无的水雾。直到…… 狂风冻雨!!! 林家仁所在的船队遭遇到了难得一见的自然现象,不得不说的是林家仁还真有着扫把星的可能性,明明才出发三天而已,他们就在最不可能出事的地段遇上了这么个鬼天气! “所有战船听着!不想死的就立即把风帆给我降下来,速度要快!”董袭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扯着嗓子就是一通大喊,大力呵斥着周遭拱卫旗舰的战船督促着让他们快速拉下风帆,可惜收效甚微。 “冲哥,咱们是不是进船舱避一避?” 对,无关紧要的人可不要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林家仁当即心领神会,再看了一眼没工夫搭理他的董袭,立马拉着黄月英跑进了船舱。 擦干了身上的冻雨,船身的剧烈摇晃又让他感到不适应,虽然他没有立刻吐出来,但也差不多了:“马忠、沙摩柯,你俩还不带着家将护卫们出去帮忙?”就算吐,他也不想当着这群男人的面,面子事大啊! 勉力说出以上的话,总算是把人给盼走了,林家仁立马华丽丽地哇啦哇啦,那个场面完全就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颜色落九天。 这可算是把里面的妹子给恶心到了,纷纷表示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一时间人仰马翻吵吵嚷嚷的状况,让林家仁很是捉急。 “都、别说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林家仁,忽然大声吼了一句。“我总不能在吞进去吧?!”亏他说得出来这话,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晃晃悠悠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企图固定住自己有些虚弱的身体,不一会儿林家仁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浪打了过来,才刚刚落座的他还没来得及抓稳任何东西,就不自主地失去了重心,扑通一身栽倒在了某个妹子身上。 “小心点!”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林家仁更不知道给自己垫背的这个柔软的身体是属于谁的,只是觉得一阵眩晕,之后便晕了过去。 “喂,你,现在放手啊,那么多人看着呢!”却是明显脸上一红,没有注意那个重的跟什么似的的林家仁已经失去了直觉。 “还真是可恶啊!”这是她之后的感觉。 翌日,狂风已过天朗气清。 大海的心情真是难以捉摸,人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家仁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从自己醒来之后,除了颖儿的细心照料,其他的人还真是没来看过自己。难道还在为昨晚自己在他们面前呕吐的事情而生气,把那当成了自己的某种恶趣味? 切,要不是把你们当成自己人……请注意是自己可以在她们面前出丑的想法害了他。好吧,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还在后头,只是林家仁直接就忘记了而已。 被扑倒的妹子是黄月英,她不来那是害羞,总是想着万一林家仁当时是有知觉的甚至是故意的,她该怎么面对;魏薇是说“小心”那位,她是这么觉得的,明明自己都提醒了,为毛他还要佯装失衡故意揩人家的油,莫不是她俩其实那啥过了,当即心情大坏,跑甲板吹风去了;至于玲,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做好的是本职工作,再说了月英妹子也是自己人,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暂时不想看到他的心情,就先不见好了。 可林家仁总得有人照顾不是?于是乎,颖儿表示这本身就是她的本职工作,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对了,这里再插一句,两个徒弟大概是昨晚摇晃太厉害,受惊过度,直到正午也还没起床。 不过,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吃过一点米粥之后,就有人进来请示,说是就快要遇上孙权的巡逻船队了,是否按照原计划行事。毕竟他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这是礼数,也是程序。 “嗯,就这样吧,别忘了换上他们的那身皮,咱们来他个瞒天过海!哦,对了,在这之后,记得让董将军继续向北!”这里大概是今南通市附近的区域,再往北就是丹阳郡的境内了,林家仁知道若是直接向西做出登陆的样子以期突袭吴郡,那必将受到极其严格的盘查,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识破,整个计划也就可以直接宣布破产了。 倒不如利用一下公孙家,正好他们的使者也身处建业,拿商人的装束来蒙蔽一下巡逻队,反正据报告显示,两边正在商量通商的事宜,只要自己这边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着急去开荒的力度,相信对方是不会为难自己的。 此次的目的也该大白于人了,穿越孙权势力整个沿海,抵达徐州,然后发动袭击,什么样的袭击呢,劫掠财物和人口。能带的船可都带上了,就突出一个声势浩大,不过关键是要快,快到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然后迅速南遁没入丹阳或者更南的吴郡,把一切都嫁祸给孙权。 闪电战和让他们相信这是孙权军的袭击,是这一切计划的核心,特别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定要有恍然大悟的错觉:啊,那一定是孙权军。一口咬定,就像信仰那么坚定。 只要能够破坏两家关系,那么孙权便再无胆量一心一意进攻吴郡了,他首先想的应该是怎样面对盛怒而来的曹军! 这个作战计划不可谓不大胆不出奇,祸水北引的胜算也真的不小,只要能通过沿路的岗哨巡逻。 本来林家仁也可以选择飘入大海绕道而行,那样别说通不通得过孙权军的水上巡逻了,就连能否被发现都存疑,可是……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站住,你们是哪来的?” 一通交涉开始了。 林家仁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稳妥起见只是以防万一有人将他认了出来罢了。 这里离长江的出海口已经很有一段距离了,孙权是不怕有人从这里进入长江的,所以他防备的其实只是一南一北,南边就由不间断的水上巡逻队来境界,北边则是一座孤岛之上的轮班岗哨。 “军爷,这是咱们的过关文牒!哦,对了,还有这些,都是犒劳大伙的东西!”文牒可以伪造,金银和酒水可就是货真价实了。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跟钱过不去啊! 没过多久,巡逻队倒也没怀疑这么一支浩浩荡荡充满大大小小的船队不是一支商队,毕竟这年头你要打水仗,也不可能这么尾大不掉杂七杂八的呀。 当即笑容满面的收下了贿赂还给了文牒,大手一挥——你们走吧! 继续向北的时候,孤岛上也派了人来拦截,其实他们明明看得到之前这支商船队已然接受了南边的问询被放了过来,可见过世面的他们又怎会放弃捞一笔的机会? 不过,这一切与林家仁来讲只不过是在走过场而已,他还真没想到这边的警戒这么好说话,好像当年的荆州兵一样,吕蒙一个白衣渡江不是也把他们给蒙蔽了么? 以为来往的商船时候也只往返与吴郡丹阳两地,比这多得多的船只他们也见过,自然知道他们能拿出来多少“过关费”。嘛,这也是被默许的,要不然常年飘在海上还有什么追求? 追求?对,追的就是个球!(未完待续) 第595章 徐州之劫(上) 七天多一点的时间,林家仁他们就到了徐州的领海,一路走来也是波澜不惊。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就指着商船捞油水的士兵?他们常年在外警戒不能回家,所希冀的无非就这些东西,他们的上司非但不阻止这一违反军纪之事,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带头勒索。 勒索好啊,你不勒索我还不好办呢! 是日风和日丽,甲板上的士兵均神情肃穆严阵以待,林家仁等人矗立于前,若有所思。 “咱们要去打徐州?” 自从出了丹阳的所领之海域,董袭被命令继续向北,看着林家仁果决的指挥,他就知道估计是这么一回事情了,只是到现在林家仁才忽然让一部分士兵换上敌人的装束,转而向西,他才敢确定。 “是孙权军要去袭击徐州了。” “可是陈登不可能毫无防备任由咱们进攻啊!” “我知道,所以咱们要分开走。”陈登是个聪明人,不过林家仁知道他现在却已是病入膏肓了,大概是当年屠徐的恶魔郭嘉病逝,作为徐州本地人的他才能松一口气,坦然接受了自己也要离去的事实吧。 现在代理徐州事务的是林家仁听都没怎么听过的一个人物——朱灵,更不用说他不知道人家以后还会做到后将军这一高位了。不过这人也够没节操,林家仁打听过他的老底,当初明明是袁绍手下的一员战将,奉命来助曹操伐徐,结果他打完仗就不回去了,当即表示要跟着老曹干,而且还把带来的三营兵马全部策反倒戈。大概就是基于此,老曹才充分信任他吧? 另一个人则是新任的徐州刺史——臧霸,这人林家仁知道,比反复无常的吕布更加没节操,人家吕布好歹还只是被称作“三姓家奴”,这人投过的主子起码得有四姓,按照时间顺序依次为陶谦、自立、吕布、自立、吕布、曹操,明眼人就要问了为毛自立和吕布重复了两次?这里就要提到一个人名了——郝萌,不是好萌。说白了就是臧霸通过这个人背叛过吕布一次,当然或许当时他自己认为他并不是吕布的手下而是单独的一股势力。 而老曹为何一定要用这种反复无常的人物,甚至其后曹丕称帝还给了他超过一般亲族的封邑呢?原因就在于他在青州徐州两个地方的影响力过大,连朝廷都得忍让三分,可以说的是由于当年投降的条件所致,他就是个拥兵自重的地方亲善军阀都不为过。 也就是说,代理徐州的朱灵,不大可能让地头蛇臧霸向听陈登的一般听他摆布。 这就是所谓的机会。 合肥自有张辽守卫,通往孙权通往徐州的道路也有重兵把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分心于外,只管如何收拢权力则是。 沿海的防守大概是陈登布下的吧,曹军仍坚实地履行着他的计划。交叉来回的巡逻,的确密不透风。 还有数里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招呼了,令旗挥舞也是一种语言,林家仁这边自有行家里手擅长此道: “他们说让咱们停下,接受登船检查。” “告诉他们,咱们照办。”这里的检查果不其然要严格的多,不过还好的是,林家仁所带的士兵并没有多少,否则登船的曹军在底层仓库里看见的就不会只是密密麻麻、只觉头疼的箱子了。 如此之多的货物,几百的护卫,大大小小二十多艘船,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说是前几天遭遇了狂风巨浪现在发现船只出了问题,需要停岸维修,并且还拿出了相应的好处。 不通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可是这边并没有给你们停靠的港口,不如继续向北一些,那里有足够你们需要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欠妥,巡逻队队长如是说道。 “军爷有所不知,咱们有些船只已经到了不可不停靠的情况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沉了。”干练的董袭早已熟练了与这种人的打交道,当即从容应对。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咱们的港口容不下你们这么多船。”他有些犯难,而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那军爷,咱们就将那些受损严重的船轮流停靠,你们容得下多少咱们一次就停靠多少,您看?”林家仁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董袭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脱口而出。 “那……”好像还行,船队的人数他是知道的,无论是一次性去个-5艘小船,还是1-艘大船,只要有他们看着,谅他们也翻不了天! 是啊,看着是没问题,可要是看不了呢? 徐州南部的小型港口,几艘快船干净利落地将浅滩挤满,引来了一系列的注目。 “各位军爷,能给咱们一些通融么?您看这里材料不够,咱们又行动不便,能麻烦你们帮个忙买些木材来么?”很快的,董袭便以这样一个理由,与已被巡逻队打了招呼的守卒搭上了话茬。 唔,想想也是,这些商人肯定是不会获得允许随意走动的,可他们可以啊,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力所能及的举手之劳谁不想做呢? 可是若是要派出一部分人出去的话,这里的防守又会变得薄弱,如果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几个小领导小干部赶紧聚拢到了一块商量,人家这可是有酬劳的,咱们可不能光看着海上的家伙们捞了油水吧? 眼馋,眼馋得紧。 也就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人才会如此迅速地做下决定商量出结果了吧?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去!为什么不去?唯一可能攻打过来的孙权不是去跟孙安战斗了么,他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打过来?再说了,这群人一共就艘小船而已,加起来不过百人,咱们这可有三百人守卫,谅他们也不可能闹的起来! “这样吧,副队长,你带100名弟兄迅速前往周边搜罗木材以及他们需要的其他东西,咱们就受累一点继续看着他们!” 哼,好狡猾的队长啊,让我去跑腿,你们留下来享乐?别以为我没听到人家说了,还要送咱们美酒提前相谢呢!你不就是想我们走了你们可以分得多一点?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在这里还就是队长说了算!要是不听,那就是抗命,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他就等这机会将自己除去呢,现下他也只有悻悻然领命而去,尽快办好此事,看回来能不能在商人处讨些什么好处了。 “来来来,军爷,尝尝咱们吴郡酿造的美酒吧。现下两家和睦,真是难得的很啊!” 的确,上头说了,暂时不会有战事,特别是和孙权的战事,那大概就是停战的意思吧?否则这伙来自吴郡的商人也绝不敢拖着这么多货物呼众北上啊,听说他们是要去的地方还很远,不过那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看来也是豪商啊,此次北去一定能赚到不少。 正这么想着,人家的酒水已经递到了跟前:“军爷将就用吧,咱们的碗还算干净!”就突出个热情好客,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人家队长还算是有脑子的,接是接过来了,可也不敢下嘴,要是有迷药什么的今天可就要交待了。 董袭也不傻,知道他的担忧,当即就将酒罐子提了起来,咕咚咕咚往自己肚子里倒,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才道:“军爷放心,咱们要钱不要命,您看我也喝了,您是不是也给个面子啊?” 对方豪爽,直抒胸臆,咱也不能含糊是不?再不喝就显得自己不够意思了,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看不起人家。 当即满饮此碗,尽展男儿风范,与董袭大笑数声,开始了称兄道弟。 果然这招有用啊,药下在碗里而不是酒罐里,再用个激将法,这些人还不中招? “来人啊,来人啊!”董袭高喊道。 “怎么了?队长这是……” “嘘……你们想让百姓们都知道队长喝酒了?那不被处罚的么?赶紧把围观的百姓疏散,然后把队长扶进去休息!” 小兵也是着急,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措辞的漏洞,想也不想就照办了,这等于是给董袭打开了方便之门。 而另一边,这头的船也以“修补完成”的理由开动了一艘,这是去通风报信,让林家仁行动去了。 陆上守卒的注意力这时候全在剩下的两艘船和他们队长的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酒喝的可能,当董袭的人马过来劝酒的时候,一个个地都高兴的不得了。当小兵的并不是没有聪明人,但是奈何大环境如此,人家劝酒的都在喝,你还怕个球? 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摔碗声音,放心,药量很足,保证安全无痛苦。 而这时,董袭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悄无声息地干掉了队长和其护卫,此时正向众人走来,他得在林家仁他们来之前,将现场清理干净让一些人换上曹军服装,最好不留痕迹。 这一次,来的是大船,是林家仁所在的旗舰。随行的还有不放心的巡逻队,他们却像足了大船护卫舰。(未完待续) 第596章 徐州之劫(下) “各位辛苦了,就送到这吧,咱们自会去打点岸上的军爷,至于剩下的船只,在此期间还请各位代为照看,船上物资一应俱全,也请随意使用。” 都听到人家这么说了,特别是“随意使用”这四个字,他们哪还有什么可能不满足?当即只远远看了看岸上向他们招手的“自己人”,便笑呵呵地应承了下来,再随行了一点距离,就兀自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剩下的就是林家仁等人的发挥时间了。 不多时,在林家仁嘴角勾起的弧线中,藏在船舱底层的士兵们逐一走上了岸,他们要发动袭击了。 “先把周围的瞭望塔拿下,再将县城和村庄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去通知海上的敌人,让他们回援,接着咱们再一口吞掉他们!”只要清理了陆上海上的周遭,也就为己方清理出了一条后路。 曹军的军服只有二百套,林家仁这边自然走的是精兵强将的路线,正好他们也派了人去收购木材,也不愁没有相应的借口入城,这对于拿下任何地点都是一个不错的伪装。如是,方圆数里之内海边的几个瞭望塔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囊中之物,没有一丝防备,仅仅是带有徐州口音的“借碗水喝”,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哥几个就悲了个剧。 至于入城,自然是要难些,他们要凭证,否则就不放人进入。鉴于山阴的经历,林家仁却是已有准备,让董袭单独与队长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去了他的住处,还搜不出想要的东西么?只要留下一个懂行的,哪一个是真正可用的凭证,林家仁相信他会说出口的。 放行就在不久之后,董袭的脸上闪耀着一丝得意,在守城将士看来,两百“曹军”入城是那么平静,那么波澜不惊,谁能想到他们能在半个时辰的兢兢业业分散收购之后,忽然掀起惊涛骇浪? 这招是学孙权的,一点也不新鲜就是了。在城内散布谣言,制造混乱,放火烧民房,趁机专攻一点打开某处城门,以狼烟为号,接应林家仁所部。正好孙权也用过这招对付会稽和山阴,再加上故意遮遮掩掩的军服,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掉! 林家仁让打头阵的士兵处在显眼的位置,让他们将原本护卫的服装穿在孙权军军装的外面,务必使他们若有似无地露出衣角什么,让人浮想联翩。你想啊,你要是直接穿着孙权军的制服出现在人家面前,说不定他们还就不信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求知欲嘛。 曹操多疑,定会得意于识破了孙权这样的小计俩! 本来曹操是不相信的,后来听到报告说没个受到攻打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情况,前面一截显眼的士兵均是“孙权军”打底,后边不显眼的就变成了“会稽军”,当即也拿不定主意,在宛城驻军的他只好召集众人来商议。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孙权军,要么是孙安军。” 这不是废话么,曹操不禁白了程昱一眼,看来郭嘉走后,他们这些谋士就变得更加圆滑了啊。 “我知道仲德的意思,若是孙权则是想以此让丞相一怒之下发兵,与其夹击孙安,好助他完成统一江东;若是孙安倒也简单,他们就是想解围了。” “公达的意思是……我方最好按兵不动?”林家仁瞥了一眼荀攸,他的小叔最近跟自己闹矛盾了,可他还是一点都没受影响,果真是信得过的人才。 “非也非也!”这时候接替郭嘉工作的司马懿姗姗来迟。 “哦?不知‘火凤’有何见教?”荀攸是不爽他的,明明是自己师弟,却一点也不尊重自己的意见,这不,他连平日“四弟”的称呼也不叫了。 “二师兄所言不失为中庸之道,但太过于保守了。主公你想啊,无论是谁在徐州,他们的行为可无异于在打主公的脸啊!这也要忍的话,传了出去,堂堂大汉丞相的脸面岂不是尽皆失去了?”司马懿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幕后人员,他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大展拳脚的机会,最好能够在战争中获得军功,积累威望,为以后不可告人的目标打下坚实的基础。 “仲达所言非虚,可有什么看法?” 司马懿身为水镜学府的高材生,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却是了如指掌,就在刚才曹操微微不满的神情可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时他就知道了对方可是不甘于按兵不动的。随即,他便建言道:“在下以为,来犯者必为孙权也!” “哦?仲达何以如此肯定?”曹操眼角带笑,果然不愧是郭嘉推荐的人才啊,跟他一样懂得自己的心思,看来有必要重用一下对方了。 “孙权应该是故意露出己军的衣服,再对孙安军的军服遮遮掩掩,其目的无非就是要误导咱们罢了!”要是林家仁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立马一句“我嘞个擦”的,他明明想的就是一次性栽赃陷害,结果反倒是靠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无心插柳,进而让别人确信了。 “仲达所言正合吾意,吩咐下去,让朱灵张辽他们备战,若孙权来使询问,就说吾要为其助拳!哼,这家伙反复无常,留他不得!”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徐州来人是谁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这都能忍?再说了就算是孙安军来了,他们能怎样?真的去帮孙权打孙安么,开什么玩笑? 中间可隔着一个孙权呢,你是去过人家的领地攻打前线,还不得互相提防各自掣肘?而且长途奔袭,粮草也是个问题,只要孙权存了坏心眼封锁道路,那么前方的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吞掉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要撒气的对象都必须是近在咫尺的孙权! 这边厢,林家仁才没想那么多,只是将边缘的城池占住了,也不在积极进取,更没有停留的意思,很快将当地的人口资源财物等等掠夺一空,其行为就像是山间的土匪贼寇一般,然后,他们就遇上了闻讯赶来的朱灵所部。 可以说林家仁在等的就是敌方的部队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学习刘备拖着百姓慢吞吞地走。他还想要气一气这个在他心目中没名堂的将军。 “留下所有百姓,将财物尽数倾倒于地,咱们走!” 用的就是双保险阻拦你,你能怎么样? 这种望穿秋水的感觉不好受吧?明明看到敌人就在不远的敌方,可偏偏中间还隔着拾取甚至抢夺财物的百姓,甚至于自己手下的有些士兵也参与了进去。 “无视军纪者,杀!”朱灵抖着嘴上的胡须,显然极为生气。 “传令下去,散播谣言:朱灵为祸一方,嗜杀百姓,败坏朝纲,纵容属下抢劫县城。”颠倒黑白这种事,林家仁擅长的很。 朱灵啊朱灵,如有冒犯,你来咬我呀! 朱灵望着远去的背影,狠狠一咬牙,心道别以为这就算完了。 可他仍旧高估了徐州的水军。 没错,船的确够大,人也够多,可是作战经验上面却差了一大截,最关键的还是——这是海战,而非江河湖泊的水战,两者根本截然不同。 你仍旧用内陆湖上面打仗的方式来应对海战,那不是作死是什么?你以为围住了大大小小二十余艘船,并且已两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强压,你就胜算大大的了? 人家那配备是有讲究的好不好,为什么会有小船?还不是因为它快! 我速度比你快,我就可以操作你。玩的就是这么一个节奏,你的箭雨厉害又怎样?打不着都白搭,林家仁这回算是让徐州水军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海上作战。 “原来大人停留这么久,为的就是抢夺曹操的大船啊!” 董袭现在明白了过来,之前不是说好的速战速决么,结果攻城的时候倒是快,接下来就突出一个磨蹭了,结果为的是让他们的船队得到消息赶过来呀,他已经算准了敌人打不过咱们! 夺船虽说费劲了一点,但收益却是超乎想象的。曹军就像是显摆自己有钱一样,来的都是气势非凡的大船,这一笔赚的可是非一般的狠啊。 “做生意嘛,当然不能亏本。”林家仁装x一般站在甲板头上,看着一艘有一艘的战船收为己有,不禁有些得瑟。 这么做其实还有一层考量,这些可都是曹军的大船,就这么带着一路向南的话不行,但先东入大海跑远了再南下,相信它们是足以支撑的,反正回去又不赶时间。总不能直接从孙权水军面前过吧?那不打起来都不大可能了,能不打就不打吧,他们的战斗力可不是北方的这些旱鸭子可以比拟的。 “报告大人,五艘大船尽在掌控,其余的都已远遁,咱们追是不追?” “不用追了,咱们速速向东进入大海,走他个几十里,再朝南去!” “是,得令!” 就这样一只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混合部队辞别了徐州,朝大海深处挺进去了。 被摆了一道,朱灵很生气,但他丝毫不知道在这之后的几天里他还会受到更让他七窍生烟的消息,林家仁留下的探子细作,差一点就把他的仕途给毁了! 那天为了追杀他,朱灵的确下过命令将抢钱财的士兵格杀勿论,同时也让人开出一条通道,谁能想到还真的就有百姓在那里死掉了。 “都说让你们轻一点了,百姓很脆弱不知道么?”当场为了掩盖这样的行为,朱灵可没少下功夫,可没曾想还是被人看到了,而且还捅出去了。 捅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关键是明明只死了几个人,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屠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未完待续) 第597章 来自建业的招呼 周瑜是什么人?江东人称“美周郎”是也,智勇无双。 那他有怎么会轻易地劝说孙权,答应下曹操方面想要经过领土,前来助拳的要求? “此乃假途灭虢之计也!”周瑜的如实相告让孙权皱起了眉头,既如此为何你还要我答应? “不答应则是显得咱们心虚,无疑坐实了徐州之事实乃我方所为。”周瑜淡淡道,“而答应,他们则会趁机突袭咱们,从道路上来说,建业首当其冲!” 孙权忽然松了一口气,周瑜这么镇定,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微笑,一定是早就想好了什么应对措施,而同时他有有些气馁,毕竟自己还是比不上故去兄长,他在自己面前还是有所保留的,也不像当年与孙策那般亲密无间:“都督但说无妨,孤听着便是。”现在的他只能是个聆听的角色,不得不依仗对方罢了。 “不,我想听听主公有何计策?” 周瑜的试图培养孙权自己决断的美意,很快就被曲解成为了其他。哼,想要我出丑,然后你再来个完美的计划么?孙权的心里愤愤不平,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做出谦恭的模样:“对曹军加以监视。一有异动,咱们便拼死抵抗。”治国为长,军事为短,这也就是二十四岁的孙权能想出来的办法了。 周瑜只是微微一笑,继而摇了摇头:“如此,伯符之基业危矣。”周瑜美俊的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有了涟漪,这个如同自己弟弟一般的主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要是自己哪天不在了,他会不会输给自己的妹妹呢? “那……”孙权有一丝惶恐,说起来他是有一些敬畏周瑜的,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不断地在胸口插上一把又一把的软刀子。他更怕,有一天周瑜会知道孙策死亡的事实真相,所以既用,也防备。 “如此这般即可……” ---------------------------------------- 烟波海上信难求。 林家仁现在算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 连块陆地都见不到,茫茫的大海上除了一望无际的天空,就是怎也没边的水域,确实能让人产生无助的感觉。 不过他还好,有妹子和徒弟陪伴,怎也不会太过寂寞。 “差不多可以转向了,再往东可就是琉球诸岛了。”这时的琉球,并非后世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位于日本冲绳南部,会稽郡舟山群岛北部,它们之间的一块群岛,之前是被海贼所占据,后来当了千雪一段时间的复国基地的地方。 “也不知道千雪他们怎么样了。”他们二字无疑是多余的存在,林家仁想知道的仅仅也只有千雪一人的状况而已。 他们离开转眼已经十多日了,快的话也该抵达本国了吧? “大人,后方发现船只!” 这里按说应该荒废了下来,怎么还会有人? 满腹的疑虑随着林家仁亲自登了甲板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满身伤痕的一艘大船以极慢的速度与己方衔尾追来,依稀可见其外表之状。 “这、好像是……”马忠瞪大了眼睛,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吼道。 这时林家仁也反应了过来:“千雪他们的船?!” 就是这么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了,貌似他们还落难了,林家仁赶紧让人靠了过去,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盟友的因素,他都不可能选择袖手旁观。 “太好了女王殿下,来的竟是会稽的林大人。”差点就喜极而泣了,千雪周围的老仆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他的女王报告着数日以来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什么?怎么回事?那些船的标记明明就是徐州的曹军啊!”千雪的本意是用公孙家的外壳,碰到谁都是可以说得过去的,最主要的是船快沉了,他得找个地方停靠一下,而附近能用之地也只有琉球了。 “女王殿下您就出去看看吧,真的是林大人啊!” 满腹疑惑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了。 互述衷肠自然少不了,两人连寒暄都是那么短暂,就各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为毛你会出现在此还似乎意气风发? 对啊,为何你也在这里还好像灰头土脸? 不解啊不解。 林家仁解释了一通,对方做出了原来如此的样子,接着开始叙述她的故事。 原来啊,趁她外出的似乎家里有人叛变了,对外宣称她病死了,接着另立中央,可惜大多数人还是不听他的,他就只好悄悄行动,以期让千雪回不了倭国,只要她回不去,国内被摆平也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便有了佯装仪仗队迎接实则半道而击的阴谋,而千雪也恰恰也是被使者团中的某人所出卖,看到她跟林家仁达成了协议,害怕公孙家找麻烦,因而跟国内的叛乱者一拍即合成为内应,里应外合之下,千雪损失惨重,但仍旧以大船只是携带的小船为诱饵逃了出来。 继而一路南下,没想到却与林家仁相遇了。 “天不绝我啊!”女王如是感慨。 “呃,先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跟我回会稽,再借一次兵帮你复位咯?”林家仁可不傻,对方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唉,我也没地方去啊,要不就只有在这琉球岛上了此余生罢。可恶的斗争,我可再也不想陷进去了。只是可惜了咱们才签好的贸易,还没开始就要跑堂了。” 现在是装可怜的节奏?林家仁最受不了这个,雨带梨花的妹子在你面前放着,你能硬得下心肠对人家不理不问么?当然不能! “别、你别这个样子!” 无疑的,千雪的小算盘打成功了,林家仁当即表示等他完成了既定目标,就呆一块回会稽去,到时候让她手书一封请示一下尚香姐就是了。皮球还是要踢给上司的好,省得她到时候说自己擅作主张。 “你还想做什么?不是直接回去么?” “不不不,谁告诉你我要直接回去了?我得给孙权再添点乱才是真的不虚此行啊!” “呃,你打算怎么做?” “故技重施,让他头疼!” 当年倭寇是怎么让大明的沿海头疼的,他就打算怎么做。 “可那样,就算不杀一个百姓,你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我岂会不懂?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主公会稽的压力,甚至如果曹操给力一点的话,咱们还可以反过来将吴郡拿下。” 林家仁的野心可说是不小了,明明现在会稽郡还被别人压着打,甚至他连会稽的具体情况都不能知晓,竟也有这般的自信。 千雪怎么会知道,就连董袭也不知道啊,当初出海之前,他早已修书吕蒙,让他将援军改道他处,去做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 大火绵延,直冲云霄。 经过建业周边的时候,张辽和朱灵领衔的曹军惊呆了,到处蔓延着的是灰烬、尘埃还有浓烟。 “文远,这是何故?” 抹了抹上唇的胡须,张辽若有所思,将手中的大刀提了提,即道:“莫不是咱们被人捷足先登了?可着李典率队前去探查一番。” “嗯,就这么办。” 两人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前进着,丞相可是说了,得过了建业城再来杀个回马枪,他们才会放松警惕,而我方也才容易得手。 可是走了没多久,他们就看到李典心急忙慌地调头回来了。 “停下,全部停下,大家停止前进!” 他是这么扯着嗓子的,一边喊还一边向众人挥手。 朱灵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张辽,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快,怎么你们合肥军出来的就这么咋咋忽忽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懂得先汇报再下令么?不过他也不好说出来,说到底他跟张辽是平级,比李典也高半级,分工不同还不都是被人管罢了——他们要都受夏侯惇的节制。 张辽也是一副厌恶的样子,本来他和李典就不对付,这下可倒好,好不容易有机会领军出征了,身为参军的他还给你来这一手,真是要多丢份有多丢份啊。 所以这俩没理他——你一个下级还敢指挥我们了?半级?半级又怎么了?半级也是下级! 朱灵和张辽二人也是默契十足,李典的提醒他们不约而同地都给漠视了,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到,继续朝前走。 不过,张辽的智商还是比朱灵要高上不少,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远处飘来的灰烬和烟尘是越来越多了,而地势却是草原,而之前他之所以漠视了李典的慌张,也正是因为此处是草原,不可能有任何埋伏存在,现在看来埋伏确实是没有,可是…… 火,迅猛的火,即使是在冬日里都能快速蔓延的烈焰。 它似乎已经烧了过来,张辽猛地一抬头,赫然发现李典带回来的部队有些不对劲,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对,就像是烟熏……等等,难道真的是。 热浪滚滚,伴随着风呼啸而来,平原上的草已起了点点星火。而这风,分明就在李典他们去的那头,往这头使劲吹! 张辽的预感是正确的,他们中计了,中了没有人出现的埋伏,孙权军利用自然的力量将他们阻断在了这里不得更进一步! 退是必须的选择,可那样一来为其助拳的说法就将变成一纸空谈,一句笑话。 “不好了,孙权军杀过来了!” “什么?他们怎敢……” “朱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的计策虽说已被识破,但我不信孙权敢于明目张胆地进攻咱们,否则夏侯将军会找到借口尽起大军而来,他们可没有这般悠闲的工夫招架我方精锐,所以我敢肯定,他们一定是来‘救’咱们的。”张辽镇定道。 “救?” “张将军所言不差,他们还是想稳住咱们的,两面交战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李典也凑了过来,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可以暂且摒弃个人成见的。 “那好,咱们就去会一会对方这位大将吧!”(未完待续) 第598章 进退失据 不要停留此地,不要紧接着上前,猛火会咬人,你不走,就是满身伤痕。 离离原上火,腾腾脚下燃。 看了就没什么想法,除非你觉得活着没意思了硬要往前走。 简单点说,这是一个提醒,一个警告,变着法地告诉曹军:嘿,伙计们,你们想什么咱们都知道了,所以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看着办! 倒也不失为不伤和气的做法之一,既能传达自己的意思,别人还不好发作。 为首的是两员小将自称徐盛、丁奉,刚巧负责前线情报工作的李典也是听说过他们——孙权的亲信同时也是其少时的玩伴,看起来似乎已经能够独挑大梁了。 他们来的理由,确也如张辽等人所料,人家就是接到消息说这边失火了,专门来灭火外加搞救援工作的,再说了你们可是远来的贵客,出了事可不好交待! 一通寒暄之后,张辽等人也只好招呼士兵们跟着他们走,没见他们来的时候就把唯一的出口给堵住了么?人家分明就是早有准备,你还能怎样? 在这是吃了个暗亏啊,曹军的将领无不做如此想法,心里的憋屈劲就别提了。 “诸位将军,咱们实乃有一事相求!”明人不说暗话,也没见徐盛丁奉二人有把曹军领到哪边休息的想法,甚至还没能走出草原的范围,他们就先提要求了。 “无妨,咱们此行本就是为吴侯分忧解难而来,小将军有什么就说吧。”张辽见朱灵似乎不怎么乐意的样子,干脆一扬手自个儿应承了下来。 “好,如此就烦劳张将军等人往东边沿海走一趟了!” “这……是为何?”刚才被张辽抢白一通,朱灵就已经不满意了,这会儿自己也出声询问。 “呵呵,此乃南边那家出的小花招,骚扰沿海各处,以期我主疲于应对,咱们重兵都在会稽,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啊!” “什么?你们这是把咱们当成清理宵小之辈的工具么?丞相的虎狼之师焉能去做此等小事!”朱灵说着就怒了,这摆明了就是防着他们呢,把他们弄到沿海去与孙安军随意折腾,互相掣肘,就不怕他们回过头来对孙权不利了——周瑜真心好计谋啊! “朱将军!请慎言!咱们可没有这个意思,恐怕大家还不知道呢,他们可不是什么宵小之辈,在我看来,那即便不是精锐,也差得不远!若非咱们实在不能抵抗,怎敢烦劳丞相军马?” 示弱,高捧。张辽算是看出来了,这孙权可真不简单,一边恭维你一边让你啃难啃的骨头,还让你只能这么做。不过我家主公又岂是让你随意糊弄的?张辽暗自摸了摸胸口的护心镜,进而联想到曹操给的锦囊,当即微微一笑——咱先答应了又何妨? ------------------------------- 刚听说曹军来的时候,林家仁就打算卷铺盖卷走人了,不过派了一队人马密切关注曹军,却发现人家根本就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丝毫没有跟自己作战的动作,他也就暂时搁置了走人的想法,一边在沿海闹得更欢腾以期试探对方的反应,一边加派人手收集相关的情报。 “你们是不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样是不是地出击一下,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这日,千雪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到林家仁停靠着的大船船舱里,如是询问。 “要说缩头乌龟的话,曹军才更像吧?”骂人的话林家仁可丝毫也不在意,人家曹军都敢这么干,自己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唔~~~你们这些人真是难以理解,明明都是同一个祖先的,打起仗来居然这么畏缩!你看看我们岛国的,虽然那个混蛋背叛了我,但人家也是明刀明枪的,说不让我回去就让人来打我,还不怕国内的人知道!” “是了是了,他是真小人行了吧?不过我家乡的易大湿似乎也说过,人家曹操啊就是个真小人,人家是个可爱的奸雄。不过,你一定没看过孙子兵法吧?虚则实之,实者虚之,而老曹多疑,且善用此道,我可是不得不防啊。” “呃,麻烦!你还不如遵照之前的想法直接走了,或者换一个地方比如去吴郡沿海,那不就省事的多了么?省得更他们你猜我我猜你的!” “诶,也是啊!”对方来的可是那个合肥战神张辽,真打起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们现在可能也是忌惮自己会把他们拖到水上去打,所以才按兵不动的吧。 最起码他们来了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自己也没有之前那么大的骚扰范围了,虽说掠夺之类的做得更过分了,但也之限于那么点的地方,之前已经被抢,现在还能有什么更多的东西呢?做做样子而已啊。 对,换个地方,孙权可没有足够的水军与自己抗衡啊,想要登陆那是不在话下!就看看孙权舍不舍得让张辽所部深入领土继续抗衡自己吧! “千雪,咱们就按你说的办!” 公元06年正月十八,江东战役的战火延绵到了吴郡境内,而这一次孙权军完全学乖了,早早地就将沿海居民迁到了吴郡及其周边城池村庄。发现此等状况的林家仁立即改变了战术,从沿海深入了内陆,对吴郡周边的村庄进行了掠夺。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与之前在北方的作为一样,只奉行抢光与烧光,对于百姓却是不杀一人,其军纪之严明,让孙权很是头疼。进而不得不散播林家仁是杀人恶魔的谣言,以期让百姓官兵同仇敌忾,共同抵御他的骚扰。 而与此同时,尚香姐的书信也抵达了他的手中。 来送信的是立羽司的精英人员,甚至是一星的有零零x的在编核心部下。看来尚香姐很重视这封书信。 书面的东西太文邹邹了,林家仁看得也是眉头紧皱,隔了好半天才搞清楚其中的大意。尚香姐无外乎就是先肯定了一下他之前办成的贸易事项,再表示说现在战事起来了到处兵荒马乱的,你就老实在会稽呆在辅助顾雍吕蒙他们做好防守工作,我这里虽说受到了三面夹击但我还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你不用想着跑回来。 她也就是不知道林家仁领了兵跑到了孙权的后方闹腾,人这位零零二也都是好不容易进了会稽城问了顾雍也才赶过来的,尚香姐要是知道他玩了这么一出还不指定得是什么想法呢,人家让你辅助,你可倒好自己要了一堆兵出来单干,让人家顾雍一个人看着会稽城。 同时,零零二带来了南边的消息,林家仁也就知道了会稽城的情况,起码是数天前会稽城的情况。 零零二临走那天孙权军开始发动进攻,想来是由于曹军入境外加林家仁捣乱的原因,不过他自有一套高来高去的本领,进城的时候只是少量敌军围城还比较容易,出城的时候是攻城也就是大军压境,不得不让顾雍费劲一番,打开城门佯作突围,让他跟着从另一头出去。 “城中粮草还余多少?”林家仁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至于城破与否,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以顾雍的能力和城防的力度,即使十万大军强压也要攻打一个月以上才有可能攻下。 “一月,不过如果照着现在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可能只有二十日了。” “什么意思?” “孙权军每攻破一处城池或村庄,他们首先做的是掠夺人口,但他们实际上抓住的人少之又少,反倒是将这些百姓尽数逼入了会稽城,每当有百姓来的时候,他们只是做做样子追赶,实则让出一条通道让他们进城。” “所以顾大人很犯难?在没有敌军在侧的情况下不接应他们于理不容,接应了就意味着这群逃难而来只带少许行李的百姓只是一些会吃粮食的累赘。”林家仁心道果然如此啊,放着他他也这么做! 曾经做过主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他差不多能算出跑进会稽城的百姓有多少,一万左右,差不多等于此刻会稽城的正规军队数量了,而会稽及其周边的总人口有四万许,要是…… “应该还有城没破吧?是山阴么?”林家仁忽然想起,他临走前似乎留给了当地县令一个锦囊,写的什么他都有些忘记了。 “是,大人,正是拥有四千人口的山阴县。” “不,他们没有四千人了。”早在之前周泰的袭击中,他们死了一部分,伤了一部分,逃了一部分,现在也只有两千多人了吧?嗯嗯,是了,林家仁给他的法子就是“望梅止渴”,也叫“画饼充饥”,明明没有什么粮食了,却偏要说自己很有粮食的样子。 当年曹操可以借粮官的人头来鼓舞军心,三日粮一日就用掉,反败为胜战胜袁术。林家仁用的也是这个法子,一开始只用米糊作为军粮以节约为主,看城中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就用惩罚粮官的办法广发粮草鼓舞士气,接着反戈一击赌他一赌! 看起来,山阴坚持的时间也会很有限啊。不过这也是能坚持最长时间的办法了。 而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孙权坚决要将乌龟阵进行到底,吴郡受到的损失很有限,兼且边上还有个目的不明的张辽队,林家仁显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还有什么计策可以使用呢?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回去帮忙会稽了呢? 林家仁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599章 方案的较量 不甘心,林家仁心中充满的是这样的感情。 但是现在的情况,再留下去一天,危险就多一分。孙权是不知道己方的人数几何,否则估计他也不会坚壁清野死守吴城不出了,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但却隐而不发,那目前面对的情况可就要严重的多了。 所以还是走吧,从哪来回哪去,赌博什么的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把所有人安安全全地带回去比什么都要强啊。 正当林家仁下定决心离开吴郡,准备下令回程协助顾雍守卫会稽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冲哥,曹军派来了使者,小马他们正在外头挡着,你要不要见一见?”黄月英也是抽空得闲,否则怎么会来做这种通报的事情呢?此刻她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对此事很是好奇。 “使者?”林家仁也清楚小马他们肯定是因为怕来的不是真的使者而是刺客,所以才有挡人之举,毕竟之前的经历他们可都印象深刻呢。 但是这里头还有玲在通风通声的暗格里守着呢,怕个球?他们这有些大惊小怪了。 “有请!”当然,他想知道,如果来的真是使者,那么他会带来什么样消息?要知道前不久他们两军还对峙了一段时间,彼此都是按兵不动。 不一会儿,小马他们就领着人进来了。 “本人乃是丞相府东曹椽毛玠,特来拜会林大人!”来人一袭青袍,中等身材,面容如刀刻一般,嘴角的胡须微微上翘,给人一种威严之感。进来也不失礼,只是嘴上说得漂亮。林家仁自然有些不满。 “哦?原来是毛先生,久仰久仰,真是难得之贵客!只是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嘴上是很客气的,可是茶不奉也就算了,连座也不给人家,林家仁的态度相当明确:没礼貌的家伙,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走!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并不受欢迎,毛玠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干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入口处的小板凳上,还微笑着表示自己不渴——定力不可谓不足啊。 两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怎么一回事,也就互相笑笑没有继续扯皮。 “本官此来的目的,一是见一见仰慕已久的林大人,这二嘛,则是为了汝家主公孙扬州的前景!”毛玠说的很慢,就像是要无比确认林家仁能听得清楚一样。 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家伙!林家仁如是想到,他说也就说吧,还一边说一边用猥琐的眼神观察你的表情,让人觉得自己就像是与他的两个眼珠子,轮流发生了点什么令人作呕的非比寻常关系似的,而且自己还不知道的! 林家仁厌恶感就决定了他一定不会相信对方接下来所说的话,同时也就避免了在此摔一个跟头的可能。 接着毛玠说的话就是弯弯绕了,不过混了这么几年的林家仁也不是吃素的,跟说这种话的人也接触了不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对方无非就是说孙权的援军正在赶来这边的途中,你们再不跑就要出事情了。但是,看在我们同为皇帝效忠的份上,我方愿意给你们指出一条明路,而且事成之后吴郡就是你们的了,当然咱们也不能吃亏需要点辛苦费什么的! 那么具体要怎么做呢,毛玠也提出了方案:让林家仁在这里想办法继续牵制着吴城的军队,曹军会在来的路上伺机而动,让孙权军队吃不了兜着走,趁他们主力在南无法回援,两面合击迅速拿下吴郡! 毛玠这应该也是不知道林家仁的具体兵力,否则也不可能信心满满地提出这样一个方案了。他以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提案,既能解决会稽之围,又能开拓新的领土,林家仁是不会拒绝的。 “我拒绝!”林家仁斩钉截铁道。 “如此甚好,那咱们就来商讨一下细节……等等,你说什么?”毛玠似乎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只是略微愣神地看着对方。他很是不解,为何林家仁连想都不想就直接表示了拒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哪里知道,林家仁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罢了。 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我说过了,我拒绝,我不想说第二次!”林家仁忽然直接变得极为坚决,又是让毛玠出乎意料。这第二次的拒绝其实完全不是对方以为的不假思索就做出的决定,而是林家仁顺势而为的行为。 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对方面对自己这样一个情况究竟会如何处理,嘛,东曹椽,官可不小,他们把这家伙派来其实也算的上很重视,很给面子的了,可林家仁一跟他说话就控制不住内心对他的厌恶,连话都不想听他多说。 他可不知道,人家毛玠可是曹操的先期谋士之一,易大湿可说过,人家可给老曹规划过定天下之大计,远远早于其他谋士。政治上,奉天子以讨不臣;经济上,修耕植以济苍生;军事上,蓄军资以壮雄心。 这么一个人才在自己面前,林家仁还讨厌人家,这是有点无厘头了。 谈崩了,还没多说什么就没得谈了?挫败感油然而生,但毛玠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会被这样的小计俩所吓倒?怨愤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逝,一副笑脸又成为了他的标准配置——毛玠还没有放弃。 开什么玩笑,自己可是立了军令状来的,好容易想要玩个转型出来跟着打仗学习一番,怎能就此气馁呢? “呵呵,林大人是否能够听我把话说完呢?这可是对咱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啊!” 有利?有你个头的利! 林家仁并不是没有仔细想过对方的提案,但是…… 老子只有两千人在这里,孙权迟早会发现这一点!只要他装出不知道的样子适当部署,到时候我想走都成问题!别忘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我怎么可能比地头蛇还熟悉这里?而且曹操的精品谋士可是都能超过五虎大将的数量了,谁他喵知道这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就等着自己掉进去呢? 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自己不答应他就没完没了了,这曹军究竟想做什么呢,说实话林家仁还是有好奇心的,他想知道曹老板那边让人来走一趟目的几何? “唔,毛先生倒是说说吧,咱们要怎么做?” 简直就是翻书一样的变脸啊,毛玠的大脑一时半会还转变不过来,又愣了半秒钟,才煞有介事地说道:“五日。只需要林大人猛攻吴城五日,咱们张、朱二位将军的大军便会部署完毕,从后方拦截孙权的粮道,同时大军横亘在两郡之间逼近吴城,相信他们定会被不攻自破的!” “为什么你们会帮咱们?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不是跟孙权停战了么?哦哦哦,我明白了,你们想得到些什么,还请毛先生直言不讳!” “哈哈,林大人真是爽快啊,既如此我也就直接说了!”说着毛玠比划了三根指头,“三郡。此计如能成功,相信扬州牧孙大人必定受到鼓舞,彼时发动一场反扑更是不在话下,丞相在北,孙扬州在南,两边夹击孙权必亡!我方的要求就是平分其领地,按照幅员来讲,我放应有其北方三郡。” “哦,是哪三郡?蕲春,丹阳还有庐江?那都我们是不是就剩吴郡可以想想了?”林家仁一听就直摇头,这分明就是欺负人,一点诚意都没有,但仔细想想直接本就是问着玩,现在目的达到了,也犯不着跟这儿生气。 看着林家仁的表情一会儿不满一会儿高兴的,简直就是阴晴不定的典型,他连忙摆摆手,道:“误会,林大人切莫误会了!我方所要求的三郡实乃江夏、蕲春及庐江啊,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两家争端,歌曲所需罢了。” 是,各取所需。曹操拿了孙权西边的领地就可以以此为跳板占据长江下游,同时从北西两面包夹荆州,直接将其收入囊中,进而挥师南下东进,灭了尚香姐统一大半个中国——哼哼,想的很好嘛。 可惜被我林家仁猜到了。 他的确很想灭了孙权不假,但这种方式却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尚香姐想要的。跟曹操合作?开什么玩笑。崇尚道义为先的尚香姐能答应?按照对方的想法,吴郡这里的确是曹军唯一能够触及到的地方,也是个最好突破点没错。但林家仁清楚,此事一旦成行,长远来讲吃亏的只有自己。 “好啊,我答应了。”林家仁面无表情地就将事情给应承了下来,着实让人始料不及。其实他想的也不复杂,答应了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一回事了,大不了我立马走人不给你有阴我的机会呗。 没有资本就不要乱玩,这是林家仁所信奉的原则。 当即跟毛玠商讨了进一步的诸如联络方式等等细节,便将对方送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做?”躲在暗处的玲忽然问道。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咱们要做出全力进攻的姿态来!”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照他们的计划来了?” “没错,做好准备,咱们就撤,哦不,咱们来他个四渡赤水!” “四渡什么?” “哦哦,我的意思是咱们杀他个回马枪,等曹军离开了丹阳,咱们就嘿嘿……” “如果我是孙权,一定会更加头疼的!” 来,让他们来接应好了! 五天时间也足够了,好好地弄他一场,逃跑可不是他林家仁的风格! 而另一边,吴城中也迎来了一位贵客,不巧的是,他也叫毛玠……(未完待续) 第600章 战火绵延 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打不过,无论是正面、侧面还是背面,只要是在战场上,就是打不过。 老将程普和他的老伙伴们都惊呆了,他们现在的主公在战场上的英姿,简直就跟当年的小霸王孙策一模一样。 迅猛而暴烈,摧枯而拉朽。不管敌人怎样应变,不管他们如何诡计多端,柴桑就是固若金汤,尚香姐就是节节胜利。 公覆(黄盖)、君理(朱治)、义公(韩当)、定公(吕岱),你们这些老臣在那边都看到了吧?孙坚老爷的二小姐如今、如今……呜呜呜。 是的,程普哭了,他在战场之上忽地哭了出来。没人能明白他心中那份感动,那份已历三世而从未变过的初衷。老爷、伯符、叔弼,淑子她绝对要比仲谋强啊!似乎一瞬间的他已经忘记了尚香姐是个女儿身的事实,他只觉得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江东之虎的继承人哟,你在闪闪发光啊。 战神、女战神。所有人都跟随着她,驰骋在战场上的如同尖刀一般横冲直撞的红甲武将。人数是优是劣,是进攻还是防守,统统都无所谓,尚香姐冲在所有人的最前方,领着士兵们冲锋陷阵,一往无前。 这也许是自己毕生的幸运与谈资吧?所有人无一不是如此觉得。一个照面而已,尚香姐就将挡着他前进的敌人毫不留情地来了个串烧,这一串就是俩。漫天的血花四溅开来,配合着惨叫与恐惧蔓延,战场的美学与悲壮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 忽地,箭头形状的阵型蓬地一声爆炸开来,形成了三串各自飞离又相互联系的锥头,朝敌人狠狠地扎了过去,而奇妙的是他们竟异曲同工地瞄准着同样的敌方——敌人的指挥官所在之地。 不久之后,敌人的开始阵型土崩瓦解了,令人目瞪口呆地,尚香姐竟硬生生地将朱治统领的军队分割成了两截,来了个对穿对过。 “这、这真的有伯符之风啊!”孙家的旧臣朱治喃喃道,“不过这还不够,我军虽然处于劣势,可士气仍在……老爷的二小姐啊,你能让我在此战中找到寻了许久的答案么?”他想过十多个不同的版本,这一仗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可终究也没有预料到当年那个小鬼头淑子会成长到这种地步。 是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德谋(程普)啊,我们这些老头子终究也过时了…… 朱治想到这,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就让老臣来见证一下好了!列阵,不用留预备队了,我要让敌人知道知道,咱们可不止这点本事!” 压箱底的都用出来了,朱治也不想有所保留,他想看看她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比起尚香姐的精锐来,朱治这些预备兵还是稍显不够看啊。但卯足了劲要想证明他们并非屡战屡败之师的孙权军,还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在战局已定的情况下,他们仍旧负隅顽抗、困兽犹斗。 紧跟着尚香姐的,都是近卫亲兵,他们都是从策飞军坚成军里头精挑细选的超级战士,军功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他们看重的反而是对于守护尚香姐这份职责的荣誉。 因此,他们对于忽然之间踊跃扑上来的士兵,表现出了相当大程度上的不满——你们这是闹哪样啊,其他人不都散开了么,你们就这么着急来送死?哼,胆敢动我们最敬爱的州牧大人,是诚心跟咱们过不去么?! 亲卫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远远看去就像是n多双写轮眼,呃其实就是红眼病比较泛滥而已。 涌来的士兵瞬间惊呆了,对方的士兵这是干什么,为毛跟疯了似的玩命砍人呢,据说他们已经冲阵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他们中的很多人,连尚香姐的一米范围也没靠近,就被疯狂的士兵给剁了——他们的女神不容侵犯。 没有之前几仗一样的大溃败,也没有一边倒,有的只是败退,以及井然有序的撤退。 “还是输了,他们有追来么?”朱治并没有打败仗的失意,反而嘴角挂了一丝笑容。 “报告将军,孙安军并没有追击,而且与咱们相背而行,朝柴桑城的方向退了去。” “哦?连伏兵也被算到了么?他们阵中还真是有厉害的人物啊。孙安军军师何人?” “听说是一个叫做诸葛瑾的。” “哦,‘伏龙’么?听说是公瑾的师弟,可他说人家内政为长,谋略为短,现在看来名不副实啊!也罢也罢,咱们就此回去罢!淑子有武勇也就是了,她还有高人辅佐,我想就是公瑾他亲自来,恐怕也很难打得下来柴桑啊!” 这是他的总结,也是他对孙权的上书。 可孙权,他本来也没想能够一次性吞下柴桑,朱治黄盖贺齐这一路兵马只是一个牵制而已。看到报告的时候他却也不禁皱眉:西路兵马连战连败,士气大损,如要接着猛攻只怕兵力损失扩大,将来难以恢复。 他知道,这个妹妹向来强悍,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令人头疼的存在。 “公瑾啊,我的头又更痛了!!!”仍未蓄须的孙权有个习惯,那就烦恼的时候喜欢摸摸自己的下巴,滑不溜丢的跟女人身上的某处手感差不多,不失为减压的手段之一。 “主公,一线的失利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说了咱们原本的目的也不在于此,咱们还有中线和东线,尤其是这东线,发计的时候已经到了。我近日收到书信,咱们那位富豪朋友,已经部署完毕,随时都可以发起行动,他可以为主公分忧!” “哦,你是说他?”孙权狐疑地看了周瑜一眼,续道:“可我记得兄长和你曾经都说过,这世道最不可信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于吉那样蛊惑人心的道人,一种就是富可敌国的商人!” “富可敌国?呵呵,那只是从前了,只要他还想要他的孩子和咱们扣下的财富,就不会乱来的。” “可是公瑾,你还记得那个姓刘的皇叔么?当年他可说过一句话: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丝毫不计较郭嘉狠手杀了自己孩儿,还与他谈笑风生……” “刘备枭雄,非常人也,为了苟活也是不择手段,可那人性格虽然刚烈,却异常重视其妻子,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主公放心!” “如此,便交给你处理好了!” “周瑜得令!” --------------------------- 一群只想着怎么在别人背后捅刀子的家伙各自密谋着,这里头自然少不了林家仁。 “曹军什么时候抵达吴郡边境?” 林家仁翘着二郎腿,整个脑袋埋在摊开的地图上,头也不抬地问道。 进来却是的与打探消息这种工作绝缘的花脸人马忠,他摸了摸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的脑袋,隔了半晌才答道:“我不是进来报告的。” 林家仁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也没管他又自个儿看地图去了,这图不知道是谁画的,实在是太过粗糙,得多花点心思才能看得明白。不可取的说,这还没他本人的画工强呢。 “我是来叫主子你吃饭的!”唉,谁让自己始终拗不过她们呢。 “吃饭?现在几点,哦,我是说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已过……”说着他还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那群女人真是的,还说什么林家仁不到谁都不准吃,马忠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种要哭的冲动。 “这样啊,士载你有否饿了?”林家仁转头询问被自己拎来参谋的邓艾,用童工什么的在这时代可不算是个事,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罪恶感。 邓艾没有用语言来回答他,可能在之前他已经说得足够多,由于本身口吃,所以很是费力不过他拼命的小幅点头还是被林家仁看在了眼里:“既然你没有饿,那就等会再去吧。”捉弄自己徒弟,是林家仁为数不多的恶趣味之一。 “啊?”很明显的,小孩子怅然若失的表情挂在了脸上,如果是陈情的话,林家仁几可肯定那小子必然会以罢工或是不理人为要挟,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邓艾嘛,人家有什么基本上都是闷在心里,简而言之就是闷骚。 “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想的是,干脆这一次的行动全权由你负责,你看怎样?” “师父……您就别…别跟我开…开这样的…玩笑了,行么?” “什么?你说这是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我可是很认真的在开玩笑呢! 说到熟悉,马忠对林家仁的熟悉度应该是大于邓艾的,说到这种时候,他也憋不住笑了出声,这个主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的可以。 “唔……”邓艾撅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得饭吃,就是放谁也不会高兴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你的方案不错,只需要稍微改进一下就可以实施了,刚好咱们的小马也在这里,不如你就当着他也说说看好了。”这算是培养邓艾的方式之一吧。 “哦,是,是这样的。简单来说,咱们需要马大哥你率领一支疑兵,在咱们撤到沿岸的时候阻断吴城之部队,埋伏于我方撤退的必经之路,就在此处山林两侧之高地,以焚火为号让过我方通行,再多扎草人以充兵员,使敌惶惶不敢前……” 邓艾在阐述计划的时候,林家仁就一个劲地给马忠打眼色,搞的后者完全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来跟着出来吃饭的时候林家仁才有些无语地告诉他。 “我发现,他在阐述打仗相关的时候,根本就不结巴!” 这一定是一个自信度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601章 疑神疑鬼 如约的攻城在这一晚终于来临。 鼓噪的声音吵的城中不得安宁,他们叫嚷,他们喊杀,他们呼天抢地。 “射箭,都给我射!”城下黑影的不断逼近,让守将感到了切实的不安与狂躁,他显然被城中蔓延的情绪所感染,只想要急忙逼退汹汹而来的敌人,却忽视了细节。 “为什么他们还没人倒下?”守将贺连名不见经传,多少是靠了其族兄贺齐之故才谋得此差,此刻面对中箭之后依然屹立不倒的人,感到相当的棘手。 城下的视野能见度极其有限,他甚至没想到往下丢出火把,或者是用城中早已准备妥当的火箭,来探一探对方的虚实,只顾着一个劲地叫嚷射箭,以期以此来抵挡进攻。 “大人,不好了!” 这种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坏消息了,可它偏偏就来了。 “南墙处发现大队敌军!” “北墙处也发现了不少敌人!” 擦,这会稽来的船队究竟有多少人?贺连忽然间意识到,这是兵法上最简单的欺敌之计,也就是能之示其不能,之所以之前他们显示出对吴城秋毫无犯,就是为了部署今天的攻城!他们想要借着自己麻痹大意和夜色的掩护攻下这里。 哼哼哼,有那么容易么?贺连觉得,这样的围三缺一是为了让城中军民觉得有路可退,可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们其实没有足够完成包围吴城的兵力,他们同时所攻打的这三处城门之中,必有佯攻正攻之分。 作为孙权之前的治所,吴城可是个从孙策时期就经营起来的大城,即使被攻破了一边的城门,里面还有两座内城及其相呼应的瓮城,就算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想要完全拿下这里也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把守里头的人,哼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的能力和兵士的战斗力确实要强上自己不少。 想清楚了这些问题,贺连也就不那么着急了,反正他只是外城东墙的守将之一,恰巧今天值夜班才遇到敌人来袭的,只要保证自己这边尽量少出问题也就可以了。 叫喊声还在继续,而且鼓声锣声鸣金声似乎也加入了进来,想来城中的百姓们也要跟他贺连及其他守城将士们一样,会拥有一个不眠之夜了。 其实说来也怪,敌人的士兵早就到了城下,可就是没见到一个人将云梯架好,也没见他们向城门聚集意图破坏,反倒是像来游山玩水逗乐一番的观光客,在城底下游荡,而且视箭矢为无物。 “不对!”贺连还是有智商的人类,毕竟有个那么出色的族兄,家族的基因也没有遗传的那么偏颇,城下“士兵们”怪异的行走姿势也太不符合常规了,他还是反应过来了:“火把,把火把给我丢下去!” 不一会儿,他才发现上当了,因为视野受限的关系,他们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下面的明明就是草人若干,但诡异的是明明全部都是草人,虽然解释了他们为何不怕箭矢,可他们到底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一道谜题的解开,往往意味着另一道谜题的产生,贺连现在仍然处在迷茫之中,而他身边的士兵则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这、这是驱役之术?!” “当年我见过,他们太平道就善此道!” “据说是靠来自地底深渊的亡灵,附身在草人身上,使他们具有行动能力……” “啊啊,好可怕啊,咱们要跟这样的东西作战么?” 一股恐惧的气氛迅速蔓延在了士兵之间——迷信有的时候还能成为不错的道具,给人加以利用便是利器。 “啪”,一巴掌打在了想要逃跑的某个士兵身上,那只手的主人正是贺连:“你们给我看清楚了,管他是不是鬼魂作祟,总之他怕咱们的火!”他指着城小渐渐熄灭的小火,草人差不多已经变为了灰烬。 鼓舞士气,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直观地看,让他们老实地听,让他们按着想要他们按照的方式去想,得出其实那也没什么好害怕的结论,进而爆种。 而就在他们疑神疑鬼的时候,林家仁这边又在酝酿新一轮的计划了。 “月英的机关起作用了,接下来咱就再来一发!既然见面礼已经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个后续的礼物就别客气了!” 轰隆一声巨响,有个物体由远及近、由小变大地朝城墙飞了过来。贺连定睛一看,方知那是一块大石头,不待他反应,那块石头便啪啦一下打在了城墙上,将其敲缺了一块。 贺连不禁皱眉:他们连投石车也带过来了么?或者说他们等了这么些天就是为了造这东西? 他想的是不错,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发接着一发投过来的石头,仅仅是由一辆投石车所完成的——三处城门各有一辆经由林家仁和黄月英合作改造过的投石车。这已是他们赶工的极限数字了,可是夜晚中,谁又能看清射程超出弓箭范围数十步乃至百步的投石车是有多少?还不是只能通过石块投掷的频率来猜测。 其实啊这种连发的投石车,射程也只能跟弓矢差不了多少,若不是托了之前草人的福,让城中守卒不敢轻举妄动,林家仁也不会将投石车放到那么近的地方去了。 “杀啊!!!”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再一次席卷而来,城下又见大的动静。 “射箭,这一次给我射火箭。” 贺连也学精了,不管你来的是草人还是真人,肯定都怕这玩意儿就是了。 嗖嗖嗖,燃烧的草人再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内,忽然他们又发现了一个事实——敌方的投石车似乎已经停止运行了。 “将火把给我扔远些!” 整场战斗充满了疑点,贺连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耍了。 “草…人?” 投石车不远,也就不到百步的距离,可是那周围的也全都是草人,也就是说无论是喊打喊杀的声音,还是发动投石车攻击城池的,就是他们没错了——难道说还真有人作法将他们赋予了生命? 一阵惶恐涌现在贺连的心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狐疑的并不只是他一个,那些没怎么经历过大场面的兵士们简直就是可以用惊呆了来形容。在他们视野所不及之处,有几百人正在操纵着这些草人,给城中守卒的感觉就是,草人们呐喊着冲了过来,而且不同于常人两条腿轮流迈出的奔跑,他们是用飘的! 虽然老大说了它们怕火,这边也有高墙挡着,他们似乎也不会好好地利用腿,也就是说他们可能爬不上城墙,可是亲眼目睹“死物”变成“活物”还喊打喊杀地朝你冲过来,这已经足以颠覆他们往日的认知了。 头脑发怵,手脚发麻,全身发软,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而另一边厢,可拆卸的投石车早已经装载完毕,跟着林家仁等人扬长而去了,三处城门莫不如是。 贺连还算镇定的,北城门守将,那位朱家的大侄子都已经吓尿了,差点没有开城门投降了。消息很快地传到了内城的太史慈那里,他是吴城的总指挥。 若不是孙权有命令让自己坚守不出,他早就领兵出去跟林家仁他们打野战了,哪会有这么好的性子窝在吴城中?这会儿听了来自外城守将的报告,哪还按捺得住?草人会动会喊还会发动投石车,你们在逗我? 他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自个儿点了三千兵马,表示要出城看看情况,顺便弄死这些歪门邪道,让你们这群只会靠着家族没什么本事的不成器的家伙好好看看,仗该是怎么打的!草人军队?哼,我看是草包军队还差不多! 自信满满的太史慈确实也是说到做到,反正他是头头,谁也不敢拦,就是拦了也拦不住,只有任由他领兵而去。 只是他到城外的时候,就剩下些残羹冷炙了。据东城门的贺连说,草人们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你们怎么不追?” “呃,士兵们惶惶不安士气低落,所以……” “废物!一些稻草和木头,就能将你们吓成这样?!赶快整备军马跟着我,我先去追他们!”太史慈就不信了两条腿的还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那是你厉害,我要是有你那个武力我也什么都不怕。”贺连不禁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 “哦哦,没什么,我是说太史将军明察秋毫之末,我等自是不及。” “哼,你最好立刻去给我执行命令!”对于这种靠关系上位的家伙,太史慈一直都很不屑,当年的孙策可不会这样任由大族垄断! “是是是,将军请先行,我随后便至。”哼,不过一介降将,居然也该对我指指点点?要不是你身居高位深得吴侯信任,我才不会给你面子! 追击展开。 一道长蛇之阵自西而东,营营之火遍布其间,将沿途之景照得通透。路上不时发现的稻草和碎木屑显示着,他们并没有追错地方,太史慈也越发确定了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以打击城中士气,看来此行务必需要打击罪魁祸首一番,才能稳定军心。 一路的畅通无阻,终于在一处峡谷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太史慈不禁皱眉:这地形可是相当适合埋伏的,会不会是敌人故意引自己前来呢? “所有人停止追击!” 一声令下,令行禁止。 他的部队都是吴郡之精锐,军容齐整,蔓延着最原始的杀气。他们在等候着太史慈的进一步命令。 “分作三队,一队原地接应,另两队分别随我和副将从后绕道爬上那两边峭壁!” 太史慈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为何还是要中计? 爬到一半,箭雨就无差别地呼啸而至,这是什么道理?(未完待续) 第602章 后院起火(上) 会稽境内。 战事一起,这里的道路也变得不通畅了。 驰道上一小波商队行进着,在他们的前头,有一个江湖侠客打扮的男子迎风而立。 “还顺利吧,子敬兄?”商队的头领笑很虚假也很浮夸,要说他不是商人都没人信。 来人厌恶地瞧了对方一眼,一只手迅速地伸入怀中,很快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令牌,扬眉道:“有了这个,你们一路上只会畅通无阻!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妻儿了吧?” “鲁先生,还请不要着急,咱们总得验证一下您所说的话吧?您放心,都督是什么人您清楚,他还是守信重义的。” “是啊,守信!一边将我推荐给孙权,一边却没安好心地扣留我妻儿,说什么做成此事就是入幕出仕之条件,却又拿人妻儿为质,好一个守信重义啊!我看他重的只是与孙策的信义罢!” 想到这个鲁肃就是气都不打一处来,让自己去骗人还真是难为他。不过或许是天意,正当他在会稽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是好,林家仁居然不请自来,还二话不说要将自己推荐给孙安为臣。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对方的试探,又或者是自己已经暴露了目的,可后来才发现,林家仁这个官阶不低的家伙好像是不由分说地认定了自己就是个人才,十分热情地招揽自己,还热情洋溢地想用金钱、权力或是美人收买人心。 要鲁肃说的话,他认为林家仁的诚意还是很足够的,足够的让他差点就动心了,好悬想到了妻儿的处境,他才硬着心肠拿着林家仁给的通关令牌和推荐信,来原定的地方找到了接应他的人。 “就麻烦子敬兄,陪我们走一遭,没问题吧?”随时笑着说的,但商队头领的话,充满了不容置疑。 鲁肃也知道,自己并有拒绝的权利,只好耷拉着脑袋,加入了行商的队伍,跟着他们去捅会稽郡的后背。 路上,商队头领喋喋不休地阐述着此次行动的计划,比如花了很大的力气得知了有运粮队支援会稽城,他们的路线以及其他各种安排。既然现在又令牌在手,那么在会稽他们就可以壮着胆子走,搞破坏也能搞的这么名正言顺,简直就是爽翻了的感觉啊。 想要在别人后院放一把火的,还有林家仁,当然也不能少了曹操。两家现在是相互提防却又半推半就,试图合作阴孙权一把的模样,可他们谁都不想花大力气,谁都想的是坐收渔翁之利。 如同预期一般,太史慈被挡在峡谷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他都看清楚对方其实只有少量的士兵躲在草人身后在用连弩射击了,人家已经烧掉草人,速速退走了。 不过仍有一点他还是不太明白,他们的速度为何有那么快?直到第二天燃烧结束,检查战场的时候士兵们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人家就是用藤条绑成了绳索,直接从峭壁之上荡了下去,那不是早就没影了又是什么? “他们这是…撤退?”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太史慈有些泄气,他知道当时无论他怎么选,中计的可能性都非常大。如果直接追击的话,到时候也要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及草人所左右了,到时候恐怕军无战心想着的只会是撤退,全无往前突破的心情了。 但愿他们是回去了吧,敌人实在是太狡猾,太史慈可不愿意跟偷偷摸摸的敌人打,他喜欢的是正面较量。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警戒了,谁知道敌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花招,被欺骗的感觉可不太好。 确认林家仁等人确实已经离去,那是在三天后,林家仁留下来负责骚扰的疑兵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交代的任务,而与此同时林家仁等人也获得了足够多的时间,在太史慈追赶的当夜启程,三天时间日夜兼程,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丹阳郡的海域,林家仁正在部署登陆适宜,而与此同时他派出去的使者也回来了。 “张辽所部也已准备完毕,他们很满意吴城的状况,还说会尽快发动攻势截断丹阳和吴郡的联系!”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士载,你怎看?”林家仁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询问“军师”的意见了。 “不不不不要信他!” “嗯,我也这么觉得,他无非就是想让咱们变得急功近利罢了。我敢说当咱们再一次回到丹阳的消息传到了他们耳朵边,他们才会恍然大悟赶紧跟咱们联系一下的。而在那之前他们只会是找个借口按兵不动。” “师父都…说了,我我我……” “嗯,我只是帮你说出来而已,还有啊,你不用怀疑自己的想法,师父知道你可以的!”算不算是循循善诱? “是,是这样的。咱们这次、这次的攻击点需要、需要放在这个还、还有这个这个地方!” 以东边独立的小岛作为依托,攻占离海岸最近的城池,这是要宣告正式的进攻来临,逼迫孙权做出进一步应对的举措,林家仁不住地点头,看来邓艾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拿下这两个地方了。 邓艾的意思是,之前我军已经来过一次,给这里的百姓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正好咱们现在二进宫,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这些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一边派人继续之前的烧抢,一边将不堪其烦的敌人诱出城池,用两千人击溃他们,可能的话顺便攻下一座沿海的城池,好好打击他们的士气,以引起孙权的重视。 不过林家仁却摇了摇头,笑道:“孙权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咱们一走他就撤掉了在海陵的曹军,让他们南下跟了过来,假定周瑜猜到了我要回来,他们能不做好口袋让咱们往里头钻么?他们丹阳没有多余的兵力,庐江还没有么?这都过了快十天了,也该抵达此处了。就沿路上遇到的零星抵抗来看,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 “师父的意思是……” “咱们要干啊,就干一票大的,咱们留人继续在这边闹腾,同时也是接应,然后主力由长江口逆流而上,把这里打下来!” 邓艾定睛一开,林家仁所指的地方写着两个字——武进。那里是长江沿岸的城池之一,目前隶属丹阳,西去百余里便是孙权的治所建业,若是是攻下那里,嘿嘿,他要是孙权也坐不住啊。 “可是咱们…要怎么…过去?”北上的时候没什么阻碍,可不代表长江之上没有防备啊。邓艾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倒是你提醒了我,东边的岛极为关键啊,关系到咱们能否进退自如,也关系到咱们能否有足够的船只突袭武进!” “师父是说,再来一出,伪装突袭?” “正有此意!” “不不不不行!咱们的兵士本来就少,师父还要分兵接应、分兵骚扰,带得去的能有多少?” “嘿,士载啊你知不知道,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能说连贯的话呢!” “唔,师父!您又在跟我开玩笑?” “那倒…没有,我只是一早做了部署,将剩下的水军一口气又带了三千人过来,还有几天他们就要到了,到时候咱们这两千原班人马就做原来的事情,在沿岸搞点事情,顺带让董袭守住小岛,而他们新来的三千人才是执行这个计划的关键。”不多来兵,可怎么搞得孙权心烦意乱,又怎么给顾雍解围啊? ---------------------------------------- 这边的计划还处在构想阶段,另一边的行动已经展开来了。 得到兵力支援的吕蒙,早早地依照林家仁的计划上了前线,联合了新都兵力的大军一顿所限披靡,可其所陷之处无论是吴郡的新昌、建德还是桐庐,通通都无法让孙权侧目。就连他们打到了余杭钱唐一线,孙权才有预谋一般地做出了相当程度的抵抗,与吕蒙相持在了这里。 而在吕蒙之前所呆的地方,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件后院起火的大事。 诸暨。 这个地方位于会稽城西南不到百里的地方,处于会稽郡的中心地带,在商业上如果说会稽城是水路的集散地的话,那么诸暨就是陆上的货物集散中心。 来来往往的商队很多,即使在不远的地方还是战争状态,商人们也没有放弃过赚钱的机会,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样的状况,物资变得越发短缺,他们才可以铤而走险从而赚得更多。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古来皆是如此。 “是这里了,呐,你们看!他们就能进去!” 被挡在城门之外等候盘查的商人,开始骚动起来。 “嚷什么,嚷什么?!人家那可是持有来自会稽方面的令牌,可是御用的商人,你们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这能比么?” “什么什么,御用商人?以前可没听说过有这出!” “就是就是,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说不定是奸细持着假冒的令牌进了城!” “哼,他们看起来跟咱们也差不多,凭什么就特殊一点?” 商人的吵闹此起彼伏,最终惊动了城防的守将,他甚至还走出了城门前来安抚众人。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相信,吕蒙将军走的时候特别交代过要提防行为特别的商人入城,而今天就跑出来一个手持令牌的商队。不得不说的是,即便那面令牌多么像是真的,他也会本着宁错不过的态度阻止他们进城,并且好好地调查他们一番才行,可是那个看起来有些潦倒的男人竟然能拿出一封署名为林冲的信件,上头还有一个明晃晃的大红印信。 这要是真的,可就不好弄了,为今之计也只有放人入城再加以监视,希望他们是真的商人罢。(未完待续) 第603章 后院起火(下) 夜晚。 诸暨城。 “……好吧。”守将恨恨地从城楼之上看着城下不定时不定向冒出的火光,以及四处乱窜的百姓们,他现在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的的确确是孙权方面善用的方式,制造混乱的方式。 他努力地压制着胸中的怒火,喃喃道:“新昌、建德、桐庐,那群逃难而来的百姓之中一定有士兵混杂其中,这是场组织有预谋的袭击,否则也不可能在城中出事之时,他们刚好从外发动进攻了。” 可是边境的守将明明就是检查过他们的所携之物,他们的装备是怎么……哦,是了,诸暨周边一定有他们的内应,而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可以运输大批量货物或是物资的军队和商队了,不过前者不现实,如果后者的话搞不好在城中捣乱的就是事先藏了兵器在外的他们了。 可疑的商队不少,他也派了人去监视,可惜现在城中大乱,今天派出的人,他们一个都没能回得来。也就是说,就算是某个商队搞的鬼他根本无法确定究竟是谁,毕竟事发在今天,之前他们完全可以伪装起来不露声色。 “大人,咱们派去监视的人遇害了!” “嗯?是哪一个?”总不会是全部吧? “王二。我们在城东发现了他的尸体!” “哦?也就是说敌人已经不需要掩饰什么了?好,副将!”王二就是下午才派出去的,他监视的对象正是下午入城人员中最引人关注也是最可疑的一个商队,也就是鲁肃所在的商队。 “属下在!” “还记得吕蒙将军走时说过的话么?现在正是应对之时!” “是!属下这就去办!” 孙权啊孙权,计虽是好计,可这已经不新鲜了。 守将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他早就在城中做好了相应的部署,并且把粮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那可是会稽城坚守下去的动力! 没错,对方的计策依旧是老一套,先在城中制造混乱让人无暇他顾,再伺机找到并且烧掉粮草。 不过这是他认为的。 人家这次变了,知道你在粮草放置的地方用了重兵防守,就把重心转移到了——诸暨城。既然那边的兵力多,那么这边的兵力就会少得多。只要想办法打开或是攻破城门,此城便会是囊中之物。 当然这也是他们认为的。 诸暨方面也想的简单,既然你要进来,那我就放你进来好了呀。城门故意放松警惕,让内应有机可乘,屁颠屁颠就把城门打开,与此同时一众百姓装扮的士兵们排成一字长蛇麻利地鱼贯而入,争先恐后、坚定不移。 在他们眼里,只要进入了诸暨城,这里也就成了一盘菜,即使不能分分钟就吞下去,但最多一顿饭的时间就可以解决。 不过天公貌似没有站在他们这一边,没多久就下起了小雨,继而变成了一场中雨,最后,瓢泼大雨的来临宣告了诸暨可以抽出更多的人手,来应对入城的军队。 一开始,孙权军就深入了诸暨城中,他们想尽快占领太守府,以达到震慑的目的。可惜对方不惜以牺牲太守府作为诱饵,当他们踏入其中便受到了大火和士兵的双重包围,只是后来的雨不仅帮了诸暨,也帮了这些受困的孙权军。 “突围就在此刻!”敌军士气大振,很快忘记了刚才的灰头土脸,潮水一般地朝围困最薄弱的区域涌了过去。 “这场雨真是的!快去调派人手过来,他们也用不着灭火了!”由于分兵防守粮食,城中的兵力确实是个问题,本想借助大火可以实现完美困杀,谁知道…… 援兵应该是来不及了,虽然敌人连像样的防具都没有,可他们此刻却化作了凶猛的野兽,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们,只有狠才可以活下去。 不多时,兵力更多却围不住敌人的守城部队开始出现了一丝动摇。 “快啊,让救火的快来啊!”守将也清楚,精锐不在前方就在守卫粮草,城中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些预备兵,眼看就要堵不住敌人了,他也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越来越小的火光中,出现了一小股部队,从后方突入了守城部队之中。 “这是要……” 擒王策,这支部队分明就是挑拣的最好角度,斜刺里杀向了守将。 “大家听好了,只要杀了他,诸暨就是咱们的了!” 火把忽明忽暗,守将心头一冷,迅速吩咐周遭的士兵将火把熄灭,进而移动了位置。 而这恰恰就是敌人的目的,为的就是让他带乱自己的阵型,否则这么漆黑一片的,没有夜视镜怎么定位守将的位置,又怎么去杀了他? 动摇变成了混乱,档次不够的军队,训练度士气值自然达不到要求,突然发现主将消失了,慌乱和不安是显而易见的。 “可恶!”发觉自己中计,却也无计可施,守将的懊恼全写在脸上,“要不是这场雨……唉,吕将军,我愧对你的计策啊!你明明让我多留些正规部队在城中的,我却更信大火之力,又怕粮草有失,反倒葬送了诸暨。” 更可恶的还在后头。 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却见大队人马急速而来。 守将眉头一皱,这不是派去守粮的将领之一么,难道那边出事了? “属下奉命驰援,敌人何在?”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守将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奉命?奉谁的命?我并没有派人叫你们回来啊!” “这……将军你不是派人持令箭而来么?” “什么?”太守府此刻已毁得差不多,而他之前根本就没意识到里头还少了什么。难道内应之中还有盗贼,趁太守府防护不周窃去了令箭?“不对,你带了多少人回来?” “三千人马,他说城中遭到重创,随时都有献城危机。” “糟了,粮草危矣!快,调转马头,回去救援!你先行一步,我很快就来!” 这是最容易想到的糟糕情况了。 他们到的时候,粮草已被毁了一些,若不是天降大雨,损失就还不好说了,可兵力处于劣势的敌人似乎还不想放弃,只数百人竟也负隅顽抗,直到渐渐被包围也无突围之想法。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们的异样,他们送死都送的这么慷慨激昂,他们眼神坚毅,他们一往无前。 人家就是来跟你们拼命的,压根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忽然,诸暨城方向燃起了漫天的火光,敌人的脸上也挂出了笑容。 众人心中一紧,难道是…… 调虎离山之计,为了驰援粮草所在,诸暨已无留够守卫兵马,而且之前的奸细或许根本就没有跟着部队离开! 之前的都是小打小闹么? 看起来是这样没错了。 诸暨城宣告陷落,运粮部队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而这数百敌人仍在用生命拖延着他们的时间。 “敌人数目未知,咱们必须将粮草尽快转移!” 当机立断的决定,果敢却愚蠢——敌人等的就是你的迫不及待。 你能去的方向不是北就是东,而这些粮草迟早也要运到会稽城,把所有的路线都算好,逼迫你选择,最可能的那个路线设下重兵,再加上诸暨城的失守,会稽城便是孤立无援了。 另一边厢,数日之后孙权的后方也遭到了攻击。 而向孙权报告的人用了“不可思议”、“天兵降临”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林家仁发动的袭击。如果说巧妙地以自己人的装束和船只,避开了沿途的岗哨的盘查还算是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他对武进的进攻方式就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由于靠近长江,武进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座港口,其城的防守分为水寨、鹿砦以及城郭,三者互相依托、互为接应,不说固若金汤,但起码尚算坚固。而林家仁却只用了三千人花了半日时间就将其攻克,这就实在是让人目瞪口呆了。 “武进的正规士兵有一千许,若是极限一点也能凑出两三千人,怎么可能?”孙权闻报直接愣住了,柴桑的战事不利,周瑜已挂帅而去不在身边,他有些不知所措。诸暨攻陷的好消息还没能让他高兴两天,自家后院起火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确实很难相信。 “他们到达水寨之后,先是朝鹿砦之中投射油罐,再以火把投掷将鹿砦整个燃烧,同时火焰也封住了城郭援助的最捷之道,接着再内外接应拖住人数稀少的水军,然后从水寨直接跳到了大部分士兵已经绕路出城援助的城郭之中,进而……” “等一等,你是说他们跳入了城郭?水寨到城郭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十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算为了不误伤自己人而没有射箭御敌,但直接跳了五十步还就这样进了城,这种事情你敢信? “是这样的主公,听说他们用了一种名为‘撑杆’的东西,长一丈左右具有弹性,他们就是靠这个弹入了城郭,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撑杆’?靠那个东西能跳入高其数尺的城墙?”没能见到实物,受其思维时代局限所限制的孙权,还是不敢相信。 “孤暂且信他们一次好了。”现在的麻烦就是,听说武进似乎不断地有援兵进入,建业该怎么办?“你先下去吧!” 他得急招“二张”前来商议,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周瑜已然在外,人家也打到了门口,姑且能算作是“内事”吧?关键是他身边并没有很多谋臣类型的人物啊。 捉急、拙计,孙权觉得自己的考验似乎是来了。(未完待续) 第604章 应对举措 孙权也不是白痴,他虽然有点惊慌,但心中也有了起码的计较,不过现在还得征求一下手下重臣的意见,让他们帮着衡量一下其中之利弊。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心头怒火,定了定心神,张昭、张纮二人已走了进来。 两位五十岁上下的名士接到命令之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也有些难为人家了。 “军师、长史,二位大人来了!”看到他们俩,孙权的面色稍微好过一些,当即也不让他们行礼参见,直接把人引到了自己旁边就坐。 统兵出征、战略之才能虽不及其兄,可笼络人心、经营之道犹有胜之,“二张”对孙权的直观感受就是如此了。 “二位都是孤之心腹,在此我也不瞒着,此番请二位前来实则有要事相商。” “主公请讲。但又用到我这把老骨头的,属下在所不辞!” “微臣也是!” “前几日武进遭到了攻击,目前已经失守。而且不断有援兵抵达那里,像是要对建业施压。”孙权顿了顿,续道:“孤意欲率军顺流而下亲自征讨敌寇,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历史上孙权还就喜欢亲征,还一不小心就得了个“孙十万”的称号,没办法谁让张辽在逍遥津爆种了,用八百人杀的他十万大军完全没了脾气?就连他孙权自己,差点都挂在了那里。 好在人家两个老头也都是人精,一个是教着他长大的老师,一个是一直在吴侯府总理事务的长史,他们对孙权完全就是知根知底——你可不是这块料,要是这么一出去讨贼没讨成功,反倒是损兵折将了,那建业可算是真的完了。 不过孙权提出亲征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建业城中周瑜一走,可用的大将还真就没有了,真要出征打仗的话与其任用其他没什么能力的将领,还不如就让孙权走一遭呢,起码当个吉祥物还能鼓舞士气不是? 孙权可不知道,两个老家伙是怎么在心里揶揄他的,否则非得气炸了不可。只道是二人年老慎重,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 其实他们在一瞬间的眼神接触之时,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所想——吴侯年少,血气方刚,他们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触了霉头。 “二位,二位张大人!想好了么?”孙权着急啊,请你们来不是看你们跟自己对眼玩的,这一声不吭的算什么? 张纮闻言也坐不住了,可毕竟他年纪大些要沉稳一点,当即瞪了一眼张昭,那意思就是:你是他老师,说话可以没有顾忌,我就不一样了,一直是他属下,所以还是你先说! 张昭看他绷不住的样子,心内觉得好笑,再看了一眼孙权,又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我与子纲(张纮)一致认为咱们只需坚守建业,待敌自退即可!” “我懂你们的意思,可建业新城,修的比吴城还要宏伟,咱们这边加上预备民兵和大族家奴,顶多能凑足万人,防守起来一定顾此失彼啊!” “非也非也。”张纮见状,觉得自己也不能不说话,可没想到一出口就忍不住将孙权给驳斥了。“呃,我是说,敌人之数目未必多得过咱们,说不定看到城中有所防备他们就会放弃。” 其实他想说的是,城中的正规战力也才不满三千,照你的说人家那边之前就是三千,这后头还有援兵,就算有地利他也不信光靠孙权可以打赢人数劣势的野战,更何况据他的情报网显示那边来的还是素有“鬼才”之称的林家仁,人家可是只用了一天就把武进给拿下来了! 这事情显然张昭也是知道的。因此他立马添油加醋地劝道:“建业坚固,城墙都是几丈之高,咱们根本不用担心那么多,他们远道而来必然没有准备攻城器具,主公只需一边坚守建业,一边调遣部队回援,建业城自然固若金汤。” “可龟缩在城中,不会被天下人所耻笑么?” 说来说去,他不同意无非就是个面子过不去的问题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二张有些哭笑不得。 “或者也可请曹军来援,只是需要冒着引狼入室的风险。”张纮想要以一个馊主意来迫使孙权做出更好的选择。 “呃,最好不要如此,咱们已经让他们走了两趟,此刻他们还在丹阳与吴郡之边缘徘徊,要是让他们误会了,咱们不是又多一项过失么?”张昭心领神会,立刻表示否决,希望孙权早做正确的决定。 “正是如此啊,他们的使者前天也来过了,曹军表示吴郡已无战事,问我可不可以将他们派去前线支援,我都还没给回复,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主公,万勿拖延啊,拖下去只会对咱们不利!” “是啊主公,此刻正是用兵之际,咱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否则功亏一篑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知道了,守城,咱们就守城罢!对了,把曹军的使者请过来,咱们还是老办法,让他们鹬蚌相争!” 孙权相信,只要自己做好建业的防守工作,谅曹军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他更不虞两家联合,光是他老妹的那个性格,他就知道不可能。 ----------------------------------- 不,可能。 这世间只要你有用,就难免被利用。 不过如果是相互利用,那就另说了。 后世的合作都讲究双赢,这个时代讲究既利用也防备。 “这一次你们准备又让我方先上?毛先生,请拿出些诚意来好么?否则我很难跟你们合作得下去。” 林家仁的不满全写在了脸上,然而这也是毛玠所能预料到的情况。 “林大人应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我倒想听你说说实话,若是合两家之力,这建业能否确实攻下?”林家仁眉毛一扬,这关系到他后面面对他们的态度。 “不能,除非夏侯将军也提兵来战!”毛玠知道对方可精明着呢,他也犯不着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两家现有的兵力,要攻打那么一个坚固的城池还难了些。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让我的士兵去送死,你们就去拣轻松劫粮道的来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到时候合力围城的时候再给我来个倒戈一击?” “误会,误会!咱们这不是帮林大人围魏救赵么?不这样孙权能让人回援?我说林大人啊,如果您再这么下去,咱们两家没有相互信任的话,是很难做成大事的!” “哦哦哦,我可不用你来教,这样吧!为防使诈,各自递交一名人质好了,你们那边我看就让你来当,我这边会将贱内交予你的人让她为质,这总够分量了吧?” 毛玠思考了一会儿,他其实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否成亲,还是想看一下才放心,于是道:“不知夫人为何随军……” “玲你进来吧!唉,说到随军,就是因为我离不开她啊!把她交给你的人那完全就是割掉心头肉一番!”说着,他还做出了悲伤和舍不得的表情。 演技虽然一流,但玲还是觉得很假,不过为了完成计划也只好憋着笑,一副内伤的样子。而在毛玠看来,这副表情就是楚楚可怜外带温柔妩媚,再加上她旁若无人地一把挽住林家仁的手臂,顺势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动作熟练眼神脉脉含情,他哪还能更多怀疑? 大概是舍不得吧,无论是她还是林家仁竟然就这么哭了。 “你可要,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生离死别么?要不要这么伤感啊!毛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表示他会吩咐手下好好照顾弟妹的。其实他有仔细想过对方的提议,自己留下来并非是件坏事,他可以打探林冲军队的虚实,还能够靠他们的行动做出判断,他们到底有否按照计划行事。 再说了若这边出了问题,祭酒司的暗探也不会放任自己被羁留,一定会想办法救出自己的!那他还怕个毛线啊?! “那就先谢谢老哥了。”林家仁心说什么时候老子就成你兄弟了,当即也恶心的不行。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走出武进的议事厅,林家仁对着天空依旧保持泪流满面,要说奥斯卡金像奖,有玲在也轮不到他拿最佳演员啊,她那是自然而然说掉眼泪就掉眼泪,我这…… 摸了摸生疼的手臂,林家仁吁了一口气,这怕是两三天都不能好好活动了吧? 武进城中,掩人耳目的计策还在进行,毛玠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隔三差五就让军队以不同的人数和排列从不同的城门进入城内和水寨,造成一种有很多援兵到来的错觉。 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了,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毛玠这才知道,林家仁当夜就吩咐了拔营启程,似乎不想再作停留,风风火火地沿着水路往建邺城的方向赶路。 “这人也真是的,有什么决定也不提前说一声……”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官呢,在林家仁这里他可是人质一枚。 “目标句容!” 既然是给人压力,当然是步步紧逼的方式最好,一点一点地靠近,一点一点地施压,抗不住的自然就崩溃了,抗的住的也是在酝酿崩溃,临界点一到,也是一样的效果。(未完待续) 第605章 句容之东 不需要同情,没有人可以倾述。 收到句容陷落消息的那天晚上,孙权独自一天站在了阁楼上,凭栏远眺面无表情。尽管已是位及吴侯之尊荣,他却也半点也没有吴侯的威严,想要证明自己比兄长强,为何就这般难? 明明自己才是大哥合法的继承人,可当初侄儿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带出去另立中央,就连一直以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妹妹,也似乎知道了什么,与自己挥泪作别,进而成为了一方诸侯。 变了都变了,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无奈,似乎只有这个美丽皎洁得几乎让人可以忘记忧愁的月亮,才会是永远不变的存在。 “我的好妹妹,看起来咱们江东,将会一直这么动乱下去啊。你怎么就不明白为兄的苦心呢,曹贼在北虎视眈眈,我不过就是想稳稳地守住父兄的基业罢了!”孙权微微地摇着头,想起了白天来的使者。 那是来自于统帅名为“林冲”的部队所派来的使者,他竟然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建业,来到了自己面前,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方已与张辽朱灵所部联合,不日即将合围建业,还请吴侯好自为之!” 这是一个宣战布告,还是一个通风报信,孙权当场就愣住了,只是他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不按常理出牌却每每奏效,名不虚传。或者他就是想扰乱自己的心绪吧,那么自己就得说一句恭喜了,你成功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其实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比如天空中洒下来的白月光,比如随遇而安的风,再比如生老病死。父亲兄长,你们说是么? 正月下旬的天总是不会亮的特别快,即使是即将结束的冬末、即使是句容城的天也不会例外。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出外摆摊的也都是些胆大的汉子,他们像是彼此慰藉着震撼未复的心灵,相互取暖一般,互相攀谈着、讨价还价。 昨日,就在昨日,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个渐变的过程,他们就那样横空出世地降临了句容城,这样的震撼效果,似乎也只有数年前太平道横行无忌只是,他们所变的戏法才能达到。 初升的太阳渐渐明晰,吆喝声开始响彻城中,一如既往的生活,仿佛不可能出现一点波澜和起伏。 远方的江水薄雾笼罩,谁也不知道在那里头有什么在缓缓前行,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是的,爆发,一触即发! 碎石,一块一块。毫无征兆地敲打着城门,精确无误、不偏不倚,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在太阳刚刚升起的一瞬,句容城的北城门就宣告了失守。 密密麻麻涌进来的人群,顷刻间便塞满了那里,他们不断向前,他们不断冲锋,他们气势汹汹。似乎每一个敢于上前阻止的人都会得到这样的下场——砍翻在地,不管死活。 杀神下凡,勇猛异常,鬼神莫当——抵抗是有组织的却是无效果的。 降兵,接踵而至跪伏于地的生物,他们都拥有这一称号,但他们并不觉得耻辱,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如此可怕的敌人。 这一天太过于让人惊讶,惊讶到当攻占下句容的林家仁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城头的时候,所有人都才反应过来——哦,城失守了,城墙已经变换了旗帜的样式,只是连不识字的百姓也知道,这个字跟之前的应该是一模一样。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 “师…师父!”句容的太守府,林家仁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将双腿放在了案几上,背靠着特意从船上拿来的椅子闭目养神,他在享受着难得的惬意与悠闲。 “这样…好么?”邓艾在案几的另一头微微地抬起了头,而在前一刻,他还只是埋头苦干,查阅文档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不认字!” 邓艾这就叫做有苦说不出,早知道就学陈情,一大早就缠着姐姐们外出闲逛去了,也省得这会儿被拉过来当苦工。唉,谁让师父手底下全是武艺出众的人呢?搞的自己不仅要在战略上出谋划策,就连这内政外交的工作也要压到自己头上! 不过师父是不是也太懒了点?这分明就是甩手掌柜的样子嘛! “月姐姐…她们,应该…没事吧?”似乎是想起城中初定,还有些不稳因素存在,师父这样让她们自作主张外出还不管,真的没问题么? 邓艾是不知道,林家仁想管来着,可也得管得住啊,那几个摆明就是把自己话左耳进右耳出的角色,能听得进去才怪了。反正她们也足够强悍,加上有沙摩柯这个壮汉跟着,出不了事的。 “说起来还是要多亏了她的天气预报和精确制导投石车了,否则咱们才不会这么容易进来呢!”当初都说诸葛亮会观星预测天气,没想到历史上他的这位贤内助也是行家。 “不过,我还是担心…玲姐姐的…情况。”总觉得师父略自信了,就算她的武艺高超,但要想从防守森严的曹军营地里逃出来,仍旧稍显吃力吧?竟然想出交换人质的办法,也真亏得他了。 “这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玲她啊是那种我死了她都不会死的奇女子,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怀疑她啊!”林家仁的眼睛弯成了两抹弦月,若有似乎的笑意挂在脸上,一半是严肃一半是吊儿郎当。 “还有啊,你想偷懒了就告诉为师一声,为师是可以放你休息片刻的,但你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投机取巧,那就是不对的了。”面部表情特正义,仿佛要和邪恶势力坚决地作斗争。 “……” 邓艾紧着一张嫩嫩的小脸,无语地盯着他看:这师父,简直就是人精! -------------------------- 冬末的气温也未见升高几许,再加上城中充满寒意与可恐惧的氛围,这里比平日来的冷些。 屋内的火盆已经续了又续,只怕一大一小今天又要熬夜了吧。 黄月英在屋外晃悠着,犹豫着是否要推门而入,将亲手熬制的姜汤送入进去。 一道木门,像是被空气凝固成了一道松动摇曳的墙,她想准确无误地敲开,却发现无论真假怎么努力,也始终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她张了张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寒风四起,枯萎的枝桠随风摆动,悉悉索索之下,黄月英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她其实很纠结,她欣慰的是自己对他来说是有用的,她不甘的恰恰也是这一点。制造和改进物件,预测天气,好像自己的存在就只能如此了。 稀薄的月光像是来自远方,照着下面单薄瘦弱的黄月英,苦涩的微笑,明朗的不可方物。 “进去吧,外边冷!” 男子的声音温柔而好听,恍如来自家乡的暖风一般,荡人心弦。 黄月英猛一抬头,差点撞上了他的下颌,惊慌之下猛地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开了木门。 “小心!”男子的反应还算比较快,连忙伸出手去拉住了她。 这拉人算是拉住了,可人家手中的汤算是给砸了,而且一砸就整个砸在了林家仁头上。 血流不止。 “啊!!!血——!”黄月英的叫声是尖锐的,顿时将林家仁的痛感又扩大了几许。 而听到声音破门而出的邓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俩为何抱在一块,自己师父又为何一脑袋血,就被黄月英呼喊着找大夫声音所充斥了耳膜,不得不照办去了。 “别叫了!”林家仁实在是受不了高分贝的轰炸,唯有卯足力气吼了一声,可刚吼完就发现,脑袋好像更痛了。 黄月英端来的是陶制的有盖碗具,跌倒的时候向天空一扬手,得亏把汤给撒了不少,否则林家仁的可不就是砸着疼,还会有更多的烫着痛。 “你没事吧?” 血液从前额流了下来,趟过了林家仁的左眼,此刻他正是闭着一只眼睛,温和地询问着怀中的玉人。 她摇了摇头,然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林家仁一把将她彻底揽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不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可让不久之后赶来的一干人等惊呆了。 马忠、沙摩柯、魏薇、颖儿、陈情以及一众还没睡死的家将护卫们,就在太守府的大院里杵着,或者面带笑意、或是心存不甘地看着他们。 最后,还是颖儿心疼主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主人疗伤啊!!!”真是的,玲姐姐一不在,主人就出事情了,你让我说什么好?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他表示林家仁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于是大家也放下心来,开始询问缘由。 可黄月英就一个劲地在旁边抽泣,连话都说不完整一句。而林家仁则是疼的厉害,也不想多说。 这就到了他名侦探柯南,啊不对,是到了该见证者之一的邓艾来发挥了:“我推测…师父想跟…月姐姐好,结果被打,完毕。” 搞了半天,黄月英是感到委屈才哭的啊,还有就是林家仁居然吃了狼心豹子胆来强的,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胡说!!!” 这话是当着两个当事人说的,也是邓艾故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两人的反驳,正好他也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好奇心害死猫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表达着对于自己被污蔑的不满,算是默契度十足吧。 “是我(她)先摔倒的!” “是他(我)扶我才受伤的!” 真相总算大白于天下,可在所有人怪异的目光中,他俩又如何说的清楚剩下的事情呢?(未完待续) 第606章 城下一聚 林家仁很不自在。 倒不是因为他脑袋上的伤,而是因为…… 要是有位美女(非性别代称)一声不吭地老盯着你看,你还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换做是谁也恐怕也有压力吧。 本来林家仁打算毫不示弱的回瞪过去,可才瞪了一分钟,他的眼睛就开始干涩,聚焦也变得涣散,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闭目养神。 快来个人进来救命啊好不好?老板!这儿死机了,我要换座! “嘿,我说冲哥,你没睡着吧?” “没啊,有事说事!” 太好了,终于开口了,要不林家仁都不知道该干嘛了。 “你…娶了我吧!” 话一出口,林家仁直接就愣住了,面对着双颊绯红已呈埋头状态的黄月英,他有些没听明白:“你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你你仔细听听好了,娶了我!!!这么羞人的话居居居然让人家说两遍!!!” 林家仁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写满不可思议的脸。 映入眼帘的,是魏薇。捧着一碗热汤,静静地站在门口。 压力山大啊,攻势竟然这么迅猛,他们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么? 忽地,她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势改变了,像足了一只即将作战时候弓起身来的猫咪,双眼里投射的电光炽热迅疾地投向了林家仁,温度顿时升到了顶峰,几乎就要将他熔化。 “薇妹妹进来啊,站那做什么?”打破僵局的是黄月英,她走到了对方面前,热情地将她迎了进来,进而一左一右地坐在了林家仁的病榻旁边。 阳光透过窗户倾泻而下,洒上两张明媚的侧脸,林家仁有种冲动,他想要拿起许久未动的画笔,描摹下这副最美丽的画卷。 原谅他的贪心吧:如果没有战争,就这样跟她们在一起,静静地等待时光趟过,该有多好啊! 可惜可惜啊。 想要止战,谈何容易,个中艰辛,显得太过深刻,于一个人一个团体来说,也是极其庞大。林家仁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 虽不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发愁,却也要努力为这个时代而战。 生活不是童话,也不会顺风顺水,战争更加不是,它更加需要你去披荆斩棘,它残酷而又灿烂。 林家仁那双大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化也化不开的雾气,它失去了原有的聚焦——简单说,两个少女都很奇怪他在发什么呆,虽然看上去他散发的气质别有一番风味,沁人心脾。 林家仁似乎想起了从前的生活,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了,没有战争的生活…… 每个清晨在三个闹钟外加老妈的咆哮的帮助下勉强起床,蹬着迷糊且快乐的自行车去到学校,在每个有月或者无月的夜晚拖着疲惫且沉醉的身体踩着同样的单车,与小伙伴互相调侃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打量着沿途叫卖的小贩和玲琅满目的商店,百无聊赖地想着未来的时光和过去的梦想,仿佛时间就会这样一直流淌,直到青春荒芜,梦想消失不见。 那种日子,每一次想起都会让人在梦中忍不住地……泪如雨下。 一时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林家仁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又像是压抑已久的情感,他开了开口,却只是低沉着嗓音说了句:“谢谢!” 真要说谢谢,你不如娶了我!两人心中无一例外都是作此想法。 洪水猛兽是也! ------------------------ 养伤的日子是短暂的,本来他的伤也不算重,可在这两天里算是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情。 得知了他无故受伤的毛玠着急了,但他说好听点是个客人,说难听的就是个人质,被挡在房门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原本迅猛的超乎他想象的狂涛攻势就随着林家仁的受伤戛然而止,别人是在好好地利用难得的休息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而毛玠总觉得这里头有股特别的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知道一点,他担心情况有变。 于是拜托了秘密来联系自己的祭酒司人员,让他们去林家仁那里调查一番,若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他也是时候考虑撒腿走人了。 而刚刚好的是,林家仁那天面对二女百无聊赖,只得东张西望以图缓解尴尬,凑巧就在自己卧室的房梁之上发现了蛛丝马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玲,因为她有这种蹲房梁的习惯,可后来她们走了他才猛然惊醒——玲并不在自己身边啊,而且就算在大抵也不会给自己发现的余地,也就是说…… 林家仁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勉力爬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实在是难以挪动一步,只好将床榻旁边的矮脚凳半举,接着手一松让其自由落体,以达到叫人来的目的。 再之后他才让来人将他带了出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而后,果不其然地就在房梁之上发现了有人存在过的痕迹,林家仁二话不说地就将怀疑的目标对准了毛玠,因此这两日才坚决表示不见其人。 “主子,下面来报告了。”马忠现在几乎是贴身保护着林家仁,而跟他做同一件工作的还有值夜的沙摩柯,此刻他领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进来。 那人林家仁认识,是跟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家将下属,要不是看在他有些能力,估计光是那张猥琐的脸他也看不下去了。 “今日清晨毛玠处,有黑衣人与其密议,内容不详。我们后来跟踪了黑衣人一段,却被他甩掉了。” “嗯,辛苦了,继续保持监视,下去吧!” “是!” 人走后,马忠却不乐意了:“主子,咱们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了?再这么监视着……” 林家仁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废话么?他可是人质啊,你要不监视了,那才觉得奇怪呢!毛玠是聪明人,肯定知道自己派来的人被发现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提醒他一下,他还有用得留着!” “哦,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给他一个警告,让他不要玩花样?” “噢哟,真难得,你也有想明白的时候!” “主子,你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可不会掉链子!” “哈,连掉链子这个词你也学会了?真行啊你!” “嘿嘿……对了,主子你有没有……” “没有!”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哼,我还不知道你啊,一定是嫌每天白天都要跟着我无聊的紧,所以晚上就想要去花天酒地一番,你看看你那副表情,那上头不是写满了‘我要借钱’么?怎么,颖儿不放你高利贷了?” “呃,主子英明,不过我去那些地方只是为了放松放松,这不是又要打仗了么?” “呵呵。” 重音,一字一顿。林家仁摆明了就是不信你的,你都欠咱们家多少钱了,打一辈子长工还不还的清还两说。难道明明知道你是个无底洞还往你那头塞东西?他闲的蛋疼还差不多! “哎呀主子!”马忠在面前比划了一根食指,郑重其事道:“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我我可以立军令状!” “好,一言既出!” “骗人是花脸猫!” “……你逗我?”你他喵本来就是花脸猫! 软磨硬泡,说起来林家仁还挺吃这一套的,尤其是各种马屁拍在他身上的时候。谁让马忠眼睛里精光闪烁,完全就是一匹饿了许久也未见荤腥的狼,在他眼里别的都是虚的,只有饥饿侵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刺激着每一个细胞。 林家仁被这样的眼神给盯的发毛了,真怕不留神会被这家伙咬上一口,那就得不偿失了。反正本来攻下了城,这战利品也收缴了不少,也算是提前分发给他一些吧。 而且花脸完全就是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话多得差点就让自己想起了远在另一个时空的老妈,随便说点什么最后还都会扯到他想要说的事情上,旁敲侧击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林家仁眯着眼,抬头望了望湛蓝的有些过分的天空,白云朵朵静静流过,他已记不清家乡冬日阳光的样子,可这阳光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让人无限感慨:“唉,就明天吧,今晚随你怎么样,明天!咱们就出发!” 再呆下去,自己就要变成一个只会触景生情的文人了! “建业城下一聚”,昨日的使者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他也是答应了的。 --------------------------- 建业城。 “城下一聚?”孙权狐疑地看着来自东边军队的使者,他现在满脑袋的问号。你丫去而复返也就算了,为毛给自己一个打哑谜似的消息?纯粹来消遣我么? “吴侯切莫误会,只因曹军之使者说的,就是这样的消息。” “哼,你倒是很镇定,就不怕孤识破了你们的奸计,将你生烹了么?” “人生在世,匆匆数十载,活多活少本无太大的区别,难道吴侯你要学秦皇一般,去寻长生不老之药么?”无可挑剔的回答,充满着挑衅的意味,以及无可反驳的技巧。 “好,孤看你是个人才,就此留下与我儿做个老师如何?”礼贤下士是孙权一直以来的做法,不管真的假的,起码他拉的下这个脸来,丝毫不计较你对他的无礼,这已是很难得了。 没想到对方却毫不领情,直言不讳地表示:“吴侯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知遇之恩不可不报,今日之言只当吴侯没有说过!该转达的已经说了,若无事,在下告辞了!” “等等,张先生,您就不再考虑一下么?” “呵呵,张温不才,吴侯无须挂怀,这就离去!” “站住!” 门口的侍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在等待着孙权的指示。 “吴侯,若要生烹,记得分各位一杯羹哟!”一副引颈就戮,傲然赴死的模样,瞬间就把孙权心中的阴暗面给压了下去,此人实乃名士,竟也甘心受林冲指使,那家伙也真是个匪夷所思的人物。 当即撤走了侍卫,放张温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607章 投诚之人 “报告将军,张温大人回来了。” “有请!” 冬末的朝阳,温和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军营内早早地就有人摆好了阵势开始训练,张温缓缓地走过了挥汗如雨的士兵们,赞许地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前不久的时候,有种感情就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中,点燃了他放弃已久,叫做热血激昂的感情。 是的,就是他们了。能一统天下、结束战乱的,能唯才是举、不吝恩赏的,能大刀阔斧、摧枯拉朽的……阳光很友好,可他却觉得这是一副闪光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的画面,有军队如斯、有霸主如此,夫复何求? “张先生可看够了?” 带路的小兵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戏谑地调侃着对方,打仗毕竟是乏味枯燥而又费神的事情,这也算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 张温闻言先是愣了半刻,随即干笑了两声,正儿八经回答道:“只因军容齐整、士兵骁勇,张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相信有他们在,丞相霸业成功之日定是指日可待!” 张温是个明白人,上纲上线的拍马屁的事情,反正不会被嫌弃就是了。他现在忽地有些庆幸,庆幸自己选择的正确,好在自己不傻投靠了强大的靠山,否则在孙尚香那边还指不定要混多久才有出头之日! 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都已经投了过来,那个跟自己同姓的将军还要让自己去履行从林家仁那里接受的任务,并且还要将其办好。不过他还是照办了,而且心中的疑惑一句不说,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才越好。既然他们没告诉自己为什么,那就是自己不需要知道的。 张温紧了紧放在衣袖里的拳头,抿了抿发干的嘴唇,静候着小兵的通报。 “张大人,我们将军有请!” 不一会,小兵拨开了帐帘,恭恭敬敬地做着手势。 张温朝他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便径自走了进去。 “草民张温,拜见两位将军!” “免礼了,看座。”说话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张姓将军,看来他确实比较好说话,而另一位板着脸死死地盯着自己,张温觉得自己要更小心谨慎一点才行了。 “此番前去,孙权将信将疑,在下也不知其真实想法!” 有的时候,说假话可以保命保钱财,而有的时候恰恰相反,张温多少也能分清楚这些情况的区别。 “这个咱们已经计算到了!”张温还想继续说下去,可一旁的灰衣将军一挑眉毛,出言制止了他的言语,“咱们想知道的,是你!” “将军,您这是何意?”张温隐隐之间觉得,自己似乎不受信任。 “朱将军请先稍安勿躁,张先生你也别忙激动。不瞒你说,我与朱灵二人的出身也都是降将,咱们见到你本是绝无半点成见的。只是咱们现在身在客地,不得不谨慎一点,咱们也派人调查过了,似乎张先生的家眷还在会稽……” “在下已经说过一次,此番只因林冲他登船之前向沿岸借记了数位随军文官,不客气地讲,我刚好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因此才被派出来执行他的外交任务。本以为带着军机大事之消息来投,虽不至欢迎之至,却也未见如此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明明是问都不问一句,就毫不犹豫地去完成了本来的任务,不是么?”说着朱灵直接站了起来,就差没指着张温的鼻子跟他对质了。 张温算是看出来了,这摆明是在怀疑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难道还是有什么别的证据不成?投诚不带家眷,执行任务不问原由,这些东西并不能说明自己没有诚意,特别是后者,他明明就是带着一颗忐忑的心生怕不被信任才义无反顾地去做的呀! 看到张温脸色大变,张辽站出来打圆场:“张先生勿怪,只因此事原本就是我二人合计的考验,张先生可以解释一下的话自然最好,否则还是请先生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这话也说得很明确了,现在你最好能讲点什么来说服我们两个,特别是脾气暴躁的朱灵,如果不行的话,咱们也不干那不厚道的事儿,你还是回去跟着林家仁继续干好了。 这话让张温有些生气,但同时也有些欣慰,原来曹军处理诈降的人员也这么仁慈的说,他不禁更加坚定了要跟着曹操的队伍走的决心。 “我问你,林冲的粮草放在哪里?”朱灵突然转换了语调,另提一事。 “句容啊,据我所知,在那里他也只有一月左右的粮草了,就是不知道后面的运不运来。” “一月?我不信,他能有十天就不错了!你到底说不说实话?”朱灵有些阴阳怪气。 “实话,这是大实话,句容本来的粮食听说是提前被运走了,可之前打下来的武进可说的上是一个小粮库啊!”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粮食都是从武进运过去的?” “没错,你们大可以派人去证实我的消息!” “这样就好办了,不过我觉得,这样会更好办!”张辽忽然插了一句话,随即拍掌三声,似乎有什么惊喜要给对方。 没一会儿,大帐的帘子被揭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两个少妇和一个幼童。 再看张温,他的脸早已失去了颜色。 “尊夫人和令郎都来了,这不是没事一桩么,怎么看张先生的样子,不太高兴呢?”张辽瞥了一眼张温,观察着他的神情。 “是,在下只是震惊于此,感念无语!” “哈,先生倒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后请放心跟丞相做事吧!我保你衣食无忧,前程似锦!”张辽冷笑连连。 “左右,替我转告司马仲达,就说他的祭酒司做出来的生意,比之郭奉孝的,一点也不差!”朱灵似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样,无论是人才,还是消息,都该确实收到无误了吧? “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林冲他向来诡计多端,我可不想再误入歧途了。”朱灵似乎对徐州的伤痛念念不忘。 “在下只想毫无保留!”顿了顿他续道:“广陵,他想提前攻下广陵城,一方面可以打通东归出海的道路与在沿海骚扰的军队联系起来,另一方面也可作为与孙权继续谈判施压的条件。而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其实是因为武进也没粮,他们的粮食不够十天了……” 这主意好是好,可战线拉得这么长,他的人够么,他的速度够么,他的补给又够么?要是广陵城也没有余粮,他准备让沿海的士兵接济?怪不得他攻下了句容之后就迟迟没了动静,搞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啊。 --------------------------------- 句容城,太守府。 林家仁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哼哈二将埋头苦干,黄月英和邓艾正在辛勤劳作——帮他处理城中事务。 林家仁悠闲地抿了一口茶,他可不像有丝毫烦恼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擦了擦冒出的眼泪,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困了,便悠悠然将身体靠了下去。 休息,休息一会儿。或者用林家仁的话来说,这叫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家仁被一股香气侵袭,人也渐渐转醒。 “主人啊,不要太用功了,颖儿给你炖好了鸡汤,趁热喝了吧。” 看这架势,她来了有一会儿了,一副贤妻良母的表情眯着眼睛看着自己,随即端起了大碗,说着就朝林家仁这边过来了。 林家仁看了看左右,黄月英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出现在原来的位置,而邓艾则是一边瞅着鸡汤吞着口水,一边斜眼观看竹简写着什么——往后的一心二用大概就是从这样的细节中培养出来的。 正好自己也饿了,不喝白不喝,况且里头又不是只有汤,那几块裹着油水的肌肉可是诱人的很呢! 点点头迎着颖儿走上前来,那表情说不恰当点就像是在等待施舍的乞丐。颖儿的一张脸铺满着潮红,像颗欲述还羞的小草。 可等她完全凑近了,才发觉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事实:林家仁的注意力完全就放到了鸡汤上面,对她的各种表情视而不见,就更别说洞彻她的心扉了。 这人怎么这么没趣?啊啊啊,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这种情况要是给其他人看见了,那还不对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以后自己也不用在这家里混了。还好索性只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偷窥,而自己又是背对他的,这个不打紧不打紧。 颖儿抬起头,无语地看着对方在几秒钟内喝光了鸡汤,又挑出了骨头一个劲地啃。她张了张嘴,又只好没能说点什么出来。这家伙!!!打从认识的那天开始不就知道他是个又懒又笨不成器没能力的色狼么?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破天荒地相信他可以从良? 一定是自己不正常了!!! 林家仁打了一个饱嗝,想了想刚才手中的那碗香气四溢的鸡汤和鸡肉,摸了摸填饱的肚子,温暖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满足感顿时爆表。随即他感受到了来自正前方斜上十来度的地方,有两道炽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回过神来,看清了目光的主人。 “颖儿么?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说我的嘴巴没擦干净?” 期待的话语并没有出现,颖儿有些失望,气鼓鼓的嘟着小嘴不发一言。 “是不舒服么?”说着,林家仁将手背放在了对方的额头上,“好烫啊,一定是发烧了。士载啊,你暂停一下,去请个大夫来!” “哦!”一直都没放过关注他俩的邓艾也只有出去了,不过他的小脑袋里头却顿时出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几种情况——果然脑补是会产生快感的啊! “别!我没有……” “嘘!这事得听我的,有些病是可以预防的,等到发作了可就来不及了!” 林家仁的姿势有些奇怪,右手在颖儿额头死赖着不松开,左手又伸出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让茅房归来的黄月英站在门口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608章 这只是一场小失误 一阵灰尘的刺鼻气味扬起,林家仁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个不久前翻出来的老旧书柜,里面装着些古董书籍,甚至有些竹简都已遭到虫蛀,濒临破裂的边缘。 这是太守府卧室里墙壁夹层发现的东西,若不是昨夜自己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撞上了这道墙壁,恐怕自己走了也未必能发现暗藏的玄机。 不过他现在很失望,本以为能发现一些好东西,却只找出了几本破书。林家仁仔细地翻找过了,一卷又一卷的竹简被他扔在了地上,一时间屋内的空气污染指数呈几何的方式递增着。 灰褐色、雪白色的斑点目不暇接,林家仁一阵恶心,终于忍受不了房间内的乌烟瘴气,登地一声跑出了房门。 “咳咳咳,谁他喵告诉我那里头可能有宝藏的?让他自己找去!”林家仁飞速地跑到了空地上,心有余悸一般呢喃。 好悬让他们先把书柜搬了出来确定了一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直到他看到一把锈迹斑斑的锁,估摸着也不可能有什么对他能造成威胁的东西。可他还是大意了,那些灰尘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林家仁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昨日张温回来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说孙权半信半疑,也就是说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攻打广陵,他的心情原本是不错的,可现在遇到这么个事情,卧室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于是,找了两个人将卧室看住,自个儿又跑去书房,看黄月英和邓艾处理公务了。 头上的太阳温和地照耀在身上,一丝念头闪过了他的脑际,他忽然想起手下几个随军的文官,那些竹简不如就作为礼物送给他们好了,虽不知是不是古书,但看样子也有些许年头,这时代的读书人哪一个会不喜欢这些的东西呢? 说干就干,林家仁立即吩咐人手去将外出的在内的,随军的投诚的文官一水地就叫来了,他自己则是让人搬来了书柜,在会客厅等待着他们。 不多时,近一点的来了,远一点的也表示在来的路上,又过了一会儿,所有人的都来得七七八八了,林家仁才开口表示,说自己最近在城中得了一柜子书,却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东西,更不知其价值,所以特意找大家前来鉴赏鉴赏,有什么就但说无妨。 他先不说要送出去,让他们弄得差不多了再行动也好啊,否则若只是平常书籍,那不是只会显得自己小气么? 而众人之中却有一个人,闪烁着比其他人更为疑惑的目光,他就是接受了回来成为细作任务的张温。 他想要做什么?是想借这件事情来确认什么吗? 张温的表面上处变不惊,与同僚一道指指点点,可内里却是心不在焉,无时无刻都不让林家仁远离自己的视线。 林家仁则是百无聊赖地斜靠在坐垫上,微笑着看着众人的争论,或者说这叫做学术性探讨。他知道像这种情况,不管多长时间他们都拿不出一个结果来才对,脾气不好的说不定还会动手打人——找乐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忽然,他发现了几个坐立不安的家伙,别人或者全身心地投入了辩论的场景,或者干脆不发一语静静坐着隔岸观火,可他们几个却是四处张望,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考场中时不时与监考老师四目相对的学生。 而他一直以来的职业就是学生,怎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他们一定是想作弊,哦,套用过来的话,就是有猫腻,有害怕被识破的事情。 是贪污,是受贿,还是背叛? 林家仁再一打眼,记住了他们的姓名,心中已有了计较。 这场识书大会不久之后便以林家仁分发各人书籍而告终,又再一天之后,他便以马忠镇守句容,率着两千军队离开了。 不过,大队人马是朝建业去的,这可把张温给着急坏了,他的家人可都在张辽朱灵他们手里,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谎报军情,那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个林家仁也真是的,明明说好的要去广陵,怎么忽然又变卦了? “张先生?张先生!” “啊啊,属下在,林大人有何吩咐?”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林家仁意犹未尽的笑容,让他觉得极其不自在。 “没、没什么。我在想,咱们的粮食是否足够?” 算是试探性地询问吧。 “够,怎么不够呢?只要张辽他们像约定的一样准时,咱们就够!” “大人,您这是何意?” “嘿,我都过来找你了,你也该明白吧?” 林家仁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张温一时语塞,只好支支吾吾道:“属下、属下愚钝,还请、请大人直言!”该不会是自己已经被识破了吧? “哈哈,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只是想再麻烦先生一趟,去曹军处借点粮草来用用罢了!先生可不要推辞!” 推辞?开什么玩笑,老子巴不得呢! 张温当即喜上眉梢,略一拱手领命去了。 看着一骑绝尘的张温,林家仁嘴角也挂起了微笑:哼哼,张温啊张温,你知不知道祭酒司一直以来都有个毛病,那就是他们太过于低调了,低调得都能让人产生怀疑了。你和毛玠本来神不知鬼不觉的会面,就这样被破坏了。 “除了副将所领,其余全军迅速转道,急速渡河,咱们要在天黑之前抵达广陵城下!” 你不是要城下一聚么?那么多或者少,应该也没差别吧! 副将擎帅旗,主将奔袭之,用的就是个疑兵之计。照孙权优柔寡断的性格,一定是一打一个准! 林家仁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进攻坚城建业,他的心思全用在了在孙权的地盘上能得利多少上面,还有就是究竟什么样的情况下,孙权才肯从会稽撤兵回援。 尽管让背叛者去传递错误的信息好了,这么想着,林家仁几乎都已经看到了他可耻的下场,接下来还有你们受的,准备好了么? --------------------------- “准备好了么?这是咱们的机会!” 朱灵高声喊着,这是战争之前的动员。 先假意联合会稽军趁其不备搞定林家仁,再于犒劳宴会之上击杀孙权,彼时夏侯惇大军一挥,江东可定——既定目标就是如此。 “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会等到城下一聚的时候……”张辽在一旁感叹着,他的乱世哲学其实也跟尚香姐差不了多少,也是以信义二字当头,只是从背叛吕布投降曹操的那天起,他就觉得自己在面对不信不义之事的时候,越发无能为力了。 计谋很简单,粮草辎重以布遮掩,以少量粮草覆盖,实则内藏士卒,待至他处,杀奔而出。两军本就约定城下一聚,曹军粮草先行,大部队紧随其后,谁又能有所怀疑?只需选择恰当的时机加快步伐以便赶上,林家仁的军队一击可破。 骚年好想法!只可惜半路遇上了孙权军!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做的还是拦截之事?孙权终于忍受不了龟缩所以爆种了? 张辽他们也不想想,既然祭酒司的人可以在林家仁的军营或是城池里随意进出,那么孙权的细作也不差啊,故意漏漏风什么的,想要算准运粮的路线,还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在孙权眼里,他是不可能对两家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眉来眼去坐视不理的,而且这还是明目张胆地运送粮食,是可忍孰不可忍! “烧了,给我一把火全烧了!” 我让你们吃里扒外!孙权并非不心疼,那些粮食说到底还是他给曹军的补给呢,不过为了警告曹军,威慑林冲军,他唯有忍痛割爱。 谁说他优柔寡断没有决断的?他现在就做给你们这些轻视过他的人看看! 不过,他依旧摆脱不了后悔的命运。 “什么?你说运送的粮草里面藏着士兵?!” 刚刚吼完,孙权就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近来上火有些严重,才这么一喊就觉得嗓子干疼的不行。 “是,小人亲眼目睹!” 啪地一声,孙权现在不吼了,而是改为了拍桌子,只是呲牙咧嘴的表情却更狰狞了。 可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曹军的使者就来了。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孙权微一皱眉,咬了咬下嘴唇,道:“就说孤身体不适,晚些时候再见吧!”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曹军的使者。 孙权觉得自己的头又更痛了,作为罪魁祸首,林家仁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讨厌了!!!故意让自己的人渗入,反过来利用他们传递假消息,这下好了……等等,不对啊!这么大的事情,曹军方面一点都不给自己透露,可现在他们反而来责怪自己? 这可不行! “传使者入内!”自己必须先发制人,站住道理的制高点。 随着一声唱喏,快步走进来一个男子,这一次来的是没见过的家伙。 人还没有站定,孙权就阴阳怪气地责怪道:“张朱二位将军是怎么回事?这样的行动都不知会我一声,害得我好心办了坏事!” 看着孙权理直气壮的模样,使者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若是告知了吴侯,此计恐怕就不这么灵光了吧?而且在下前来并非为了此事,而是关于合击林冲所部之事!” 孙权一听,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连忙点头道:“是,林冲现在恐怕已经知晓你们之意图,他们绝不会视你们为盟友了,咱们也该出击了!” “还请吴侯请率一支军队与我方策应,彻底将他们赶回会稽!” “不,孤要的是彻底歼灭!”(未完待续) 第609章 露出獠牙 很可惜的是,孙权的愿望再一次以落空而告终。 林家仁的副将陈至本身就是以稳重著称,此番随行前来好不容易遇到独自掌兵的机会,当然是倍加珍惜,不过其下辖人数稀少又是以主帅之疑兵的身份出现,凡事必须小心翼翼就可想而知了。 当曹军运来的粮草在半道被劫的消息传来时,陈至忽地松了一口气,本来林家仁走时就让自己提防他们的,这会儿好了,心中的石头落在了地上。特别是他收到接下来的消息——曹军藏了人在粮草里,不过却被孙权给烧了,陈至微微一错愕,随即便只想要放声大笑了。 陈至想了想,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是狐假虎威,孙权方面应该已经准备出击,自己这边就想办法摆他一道就好。 无论是相隔距离还是出发时间,他们理所当然地会比曹军更早到达建业,而这恰恰就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来做些什么。 然而,在他前面出现的,是早已收到命令而在城门处等待的军队。 他们看到“林”字旗出现的一瞬间,瞬间亢奋了起来,就像是大尾巴狼看见了可口的小兔子一般,猛扑了过来。 “吓!真的假的?”陈至明显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林家仁嘱咐让自己做好准备,这么多人的一个突击过来,自己早就没有抵抗的想法了吧? 孙权这招就叫做:趁其不备出其不意。陈至等人远来疲敝,兼且立足未稳,加上应该也得知了曹军的不安好心,士气绝不会高去哪里,之所以硬着头皮也要来到建业,是害怕一旦撤退就会受到追击,加上消息扩散,各占领地区纷纷起义,他们恐怕是只能选择逃去海上了! 这就叫做,河流滚滚泛滥,一发而不可收也。 孙权知道,林家仁是个又头脑的家伙,必然不会使出出调头撤退的昏招,而是会反其道而行之,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跑来做做样子,他敢说他们最多露个面,死撑不了多久。 原本清新和煦的微风,瞬间变成了狂卷奔涌的飓风,孙权飞奔的军队为天地之间注入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活力和火力。 “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陈至知道,若要在这里跟他们交战,那就与螳臂挡车无异,再说了,不跑怎么让自己的布置生效?不过…… 这些个士兵也真是的,抗压能力不咋滴,还说是什么训练已久的正规军,这么脆弱的心灵还当什么兵?自己不过是稍微不注意形象喊得凄惨了一点,他们就头也不回撒丫子跑了,而且跑就跑了吧,竟然还跑得那么快,要不是自己有匹小马,估计非得落在最后不可。 海浪吞噬沙滩,冲刷着那上面花费了巨大心血营造出来的城堡——孙权军原本是想像这样吃掉对方的,可是面对着飞也似逃跑的敌军,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只得望洋兴叹了。 没办法,谁让孙权抠门呢,连骑兵都不给他们配上一支。同样都是两条腿,你怎么跟人家每天都在训练绕岛三圈的水军们比? “不行不行,你们跑太快了!”陈至不时地向后观察着敌人的动向,两军的距离被越拉越大,本该高兴的他却皱起了眉头。 “慢些,慢些,都给我放慢些脚步!”否则再一会儿他们不追了,自己的埋伏做给谁看? 说来说去也是林家仁的招数,很不新鲜的招数,不过太史慈曾经败在了这招之下就是了。 陈至的士兵加起来也只有五百人,现在跟着他跑的就有三百,只不过孙权军一开始打的就是歼灭的主意,而他们也是一接触就跑,扬起灰尘无数,谁他喵知道来攻城的究竟有多少人?大抵那面帅旗不会错就足够了。 不知道走了多远,孙权军忽然发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敌人就只剩下了零星的一些,一百?不。七十?好像也不足。三十?差不多吧。这些好像还是有方向寻找障碍的散兵游勇,简而言之就是——路痴,跟个人都能跟丢的那种。 漫天的尘埃更重了。不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还是统一了一个方向前进的,这也是孙权军主要追击的部分。 也是他们上当的主要原因。 不多时,好戏便登台了。 视线受阻是不假,可耳朵也被前方突然增大的噪声所蒙蔽,以至于孙权军的众将士压根就没注意到四面八方飞过来的杂物。 “砰”,“砰砰”,接二连三地传来士兵被击中的声音,仔细一看方才知晓,这他喵不用弓箭,却靠着木头枝桠,他们难道还有什么类似于攻打句容时那样的机械不成? 弓箭是穿刺输出,受创面积小,若非脑袋面门脖子胸口等地一般不会致命,而这些树干枝桠可不一样了,属于钝器外加穿刺,往往被击中一下就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而且影响的人数众多,远非弓矢所能比较。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一个足以致命的严重问题,那就是这些可燃物上头,几乎都被涂上了油脂。这也就意味着…… “火箭!!!” 箭矢数量是很少的,然而输出却是可观的。一点就燃,他们就只有这点储备,而且也不需要那么多。 “撤,都给我撤退!” 没办法,敌人又埋伏,而我方由于中计士气低落,不撤又能怎样?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陈至都是提心吊胆的状态,生怕孙权军会一咬牙撇开燃烧的士兵冲将过来,那时候他就完蛋了。不过好在他们及时地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没有对泽袍弃之不顾而进攻,而是对同袍不管不顾而撤退。 战后,收拾战场的时候,陈至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他喵弄死的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个人,他们也太大惊小怪了一点吧? 可能是一开始埋伏出现弹射杂物的时候气势十足,把他们都吓到了吧。反正陈至的主要目的就是烧起一堆火,让他们不敢向前。 “好了,现在咱们再去建业。” 将虚张声势进行到底。 相信经过此役,孙权短时间内也不敢出兵了。 午间的雾气从眼前飘过,像是对任何事物都熟视不睹一般,得意地消失在了蒙蒙亮的天边。 陈至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细密的汗珠顺着耳际的发线滴落——他的判断出现了极大的偏差,因为孙权军,根本就没走远! 看到升腾的烟雾渐渐变小,他们杀了个回马枪回来了! “走,快走!”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走,逃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勿硬拼,可回到句容城坚守——这是林家仁最后的嘱咐。 ------------------------------------- 林家仁攻下广陵城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而同时他也接到消失称孙曹联军此刻也正在围攻句容。 他的嘴角不禁浮现了一抹笑意,张辽朱灵你们最终还是露出獠牙了啊。可惜的是,他没法亲眼所见,合肥神话的缔造者是如何在句容城下吃瘪的了,只能通过细作的报告来了解。 可能是有人实在受不了林家仁留在城墙上没有规律胡乱发射精度还逆天的投石机,联军此刻也只有退出二百步的距离,将句容包了个结实,采取围而不攻的态势。 朱灵表示那天要不是张辽出手改变了碎石的轨迹,自己差点就嗝屁了,真是倒霉得可以。 “这么说朱灵已与张辽分兵两处,借了孙权的船只顺江而下,想要拿下武进咯?”敲着二郎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就像是他早就预计到现在的状况一样。 “是的,不过武进方面也封锁了水路,他们只能行至一半转而从陆路进攻。”细作说的很详细,林家仁听得很惬意。封锁水路是既定计划,也是让敌人产生分歧的不二法门。 “呵呵,也许朱灵求之不得呢,他们北方人擅长的可不是水战!不过,孙权的水军可就不会这么看了。” 送走了细作,林家仁转头朝向一直旁听的邓艾,用眼神告诉对方:喂,别愣着,该你发表意见了! “啊啊,师父!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个时候,哎哎,跑去偷袭建业,胜算可是…极小啊!” “哈,毛玠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要求曹军合作!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不信任他们,我也不信,但说来说去他们也不会脱离一个行动原则。” “啥?” “怎样得利最多,他们就会怎样做!现在咱们的坚守就是逼着孙权调派更多的人手到前线,好让他以为咱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也就会疏忽对建业的防守。你想想看,如果不对他们伤筋动骨,会稽的危难又如何得解?”所以,归根结底,林家仁也想要打巨城建业的主意。 “可那建业……” “皮糙肉厚人又多是吧?你听过一句话么: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师父是说,咱们有细作在内接应?” “呵呵……”邓艾毕竟还是太嫩了啊,“有,的确是有。不过我猜他应该是当年濮阳的田氏。” “什么意思?” “当年在吕布手下的田氏使了一出苦肉计,跟曹操约定好里应外合,结果老曹一进去就是漫天的大火,接着吕布的埋伏也出现了,他本人还差点死在那里。” “那咱们的进攻计划,岂不是已经被孙权知道了?” “嘿,我就知道,你一激动话就说的顺口!”林家仁并没有半点着急的神情,反而意犹未尽地看着对方,“是,他一定知道。并且他正打算来个将计就计,把我一网成擒!” 邓艾愣神的望着林家仁,意思就是你傻啊?知道还去嫌命不够长? “嘛,你觉得咱们应该怎样应对呢?” 邓艾一听他这么问,顿时豁然开朗:“师父已有有有定计,何必再来问问问我?”(未完待续) 第610章 说好的圈套呢(上) 白云在天空中急速地漂移,大朵大朵成群结队,犹如奔腾的羚羊群,一往无前。 穿梭在云间偶或露出的太阳峥嵘,忽地抓住了时机,迫不及待地朝大地投射下一道有一道光棱,映照着冬末的放光,惊扰起上下翻飞的尘埃飘乱。 若隐若现的光与尘,像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这里是一条宽阔的驰道,林家仁胯下的卢的马足踏了上去,卷起细微的尘土,他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向远方。 驰道很干净,就像是每隔不多久就有人来打扫一般,不经意间路过的微风,让静止不动的大军像是兵马俑静止了一般,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可无论是谁路过得以观上一观,他都会觉得这是一副缓慢的足以震撼人心的画面,隐藏着许许多多说不清也道不明的非凡气势。 这是建业城新建起来之后无数黄昏中的一个,一如往常一样天边的夕阳恋恋不舍地渐行渐远,等待着与月亮的完美交接。临江的建业也渐渐熄灭了劳作的热情,整个城市也缓缓地静了下来。 蔓延着劳动的满足和休息的惬意,他们不知道就在城中有一些人却与之无缘,他们现在如临大敌,他们现在摩拳擦掌。 安详得几乎能看见皱纹的阳光终归落下,懒洋洋的月亮却迟迟不肯升堂,天空一瞬间的没精打采,让人们有些悸动,也有些惶恐。 钟言抬头焦急地看了一眼天色,复又低头狠狠地掐着自己早已因紧张而发白的指节,他现在毫无半点平日入夜时因有的闲情逸致,亦更不趁就心情与一旁的人说笑,他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东边外两个城门的方向,心跳就没有低于过180个/分钟,神经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约定的时间就是今天,可明明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早早地跑来接应的地方,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周遭的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耳畔宁静得像一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祗,静静地呆在原来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某些人的出现。 钟言感到喉头不由自主地发干紧缩,他微微地皱了皱眉,明明自己出门前才喝了一大碗水,怎么这么快就……他的左胸腔里那颗跳动得都快逼近嗓子眼的心,似乎就要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他的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像是自己身处施工场地监督工人施工时的声音,又像是有谁拿着小锤在自己身体里来回撞击蠢蠢不安。 他开始有点后悔送自己走上这条路,他甚至冒起了就此回去让孙权收回成命的想法,于是他就真的退了两步,孙权的一张脸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双深不可测却又古波不惊的眼神,他停下了脚步,脑袋里回荡着自己这么一去的各种后果,如果说只是收回承诺的利益那还好,但要是……后面的,钟言不敢想下去,生怕那么一想,自己的双脚就会再也迈不动一步。 不知不觉的,原本的担忧已经化作了满腹的牢骚与恐惧,钟言再次抬头看天的时候,已然是被左右提醒的亥时了。 这就是约定的时间,这就是该“悄悄”打开城门、“里应外合”的时候! 钟言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笃自昂起了头,亦步亦趋地踱向城门。 “站住,你是什么人,现在是闭城时间!”戍守城门的士兵,并不知道上头的计划,出于原本的职责他们肯定是要阻拦这种鬼鬼祟祟的人。 “别再过来了,否则箭矢无眼!” 建业外城城东的城楼上忽然出现了一些弓箭手,加上城门边上常规执勤的守门卒,他们现在的虎视眈眈对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命受到威胁状况的钟言来说,无疑是压力山大。 “他娘的,要不是为了真实,老子才不会干这样的事!”好在作为一个商人,最不应该欠缺的就是胆识。他抹了抹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的汗滴,挤出惯用的微笑,在距离他们还有三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月光透过厚重的乌云直投了下来,似乎受到了一层过滤般的月光打在他密布汗水的额头上,反射出一阵微微的亮光,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色的光圈,照得人有些失神。 哈,别误会,这里说的是林家仁。 他和他的军队在半路上停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像是要等待着什么信号。 大多数人有些不解,所谓兵贵神速想的就是要快,快到敌人都反应不过来,他们之前的奇袭,无论是对句容还是广陵的攻击,无一不是典型的例子。可这一次大家却感受到了不同,先是进兵路线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只有官方、商家或是大户人家出行才会使用的驰道,好像完全不把对方的探子斥候放在眼里。 也许他是打定主意以速度取胜吧。有多少人这么想林家仁不知道,他了解的就是他们现在眼中的不解——拖延时间,是为了给建业准备充足的时间么?还有这既不扎营也不行军的原地休息,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家仁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从来自于西方的火光中找到了答案——原来是早有内应。 等待已久的士兵们,眼光中露出了只有恶狼才会拥有的绿色光芒,他们就像是饥饿已久的野兽,只待林家仁一声令下,瞬间就可以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以席卷一切摧枯拉朽的力量吞下建业。 当然,这只是他们觉得。 有些蜿蜒的钟山之上,是在斜坡上爬着有些费力的士兵。而在山腰的某个地方,是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的山寨。 ——林家仁想要率先吞下的,是建业(今南京)东北边的钟山。 钟山,也叫做紫金山,后世的明太祖和马皇后就合葬于此,此外,著名的革命先驱孙先生也在此安寝。 当然现在只不过是一座拥有龙蟠之势的风水宝地罢了。 说是山寨,不如称之为鹿砦来的实在。因为它的外观看上去极不友善,冲天蔽日、棱角分明的树枝形似鹿角,光是山寨外围就包了好几圈。 林家仁没搞明白的是,难道他们就天真的认为这样的防守完美无缺了? 零星的火把忽闪在山寨之内,林家仁依稀可见执勤的士兵打着哈欠,心里冷笑一声,吩咐士兵们缓慢前行,移动鹿砦的时候尽量不要弄出噪音。等到他们任务完成,前方也多出了一条直通大寨的道路。 这条路很窄,勉强可以只由一个人横着身子通行,不过这对于自己的计划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然警惕性不高,那一旦出事必然慌张,而且还是不可开交的慌张。 林家仁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沙摩柯心领神会越众而出。 “你的身材高大,通过可能有些困难,但你是咱们之中感官最出色的,相信你能圆满完成任务!”沙摩柯附耳过来,林家仁说得小心翼翼。 “放心!俺猎熊的时候就吃过荆棘丛的亏了,前几年都在森林里泡着,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 看到沙摩柯坚定而自信,林家仁也放心不少。他知道,光是这副身体的模样这哥们就不可能是当刺客的料,他没指望他真的能潜进去找到敌方首脑一击毙命,然后自己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里。 但沙摩柯显然学会了另外的办法。 金大侠的武侠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凡闯军帐者,灭其岗哨,夺其衣裳,混入内部,伺机刺敌。沙摩柯就是这么干的! 可惜林家仁之前似乎算错了一点,那就是沙摩柯那个大块头又如何把他自己塞得进去那么狭小的空间?所以,这一条自然被否决了。 林家仁的意思是,抓一个靠这边的岗哨,威逼其说出守将的位置,然后趁起守备不住直接突入,打的死就打,打不死就跑。 不过沙摩柯的办法似乎更好。 “沈林,你这个小矮子大胖子,还不给爷爷出来送死?!”沙摩柯只是问到了个名字,但人在哪里被擒的那个家伙还有些骨气并没有说。所以他才急中生智,反正林家仁也没要求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能激怒对方也是可行的。 一瞬间山寨里像是炸开了锅,这都什么情况啊,有敌人进来了都没人知道? 沈林像是听到了沙摩柯的连番喊叫,立马将防具穿戴齐佩剑一拿备跑了出来,吹胡子瞪眼地召集起一些人准备让外边的混账吃不了兜着走。可这一出来,他才发现,人家早就撒丫子跑了,而且他一晃眼还看到,这家伙居然在寨门口朝自己拍屁股吐舌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他就那么带着人冲了过来。 林家仁看到这个简直就傻眼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就不会让沙摩柯以身犯险独自过去了,这个二货居然还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敌将,而敌将也是个二货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上当了! 接下来的场景林家仁就不忍观看了,简直是比限制级还限制级,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这边没举火把了,光是由敌人七零八落的火把之光中,那场面也足够血腥。 之前林家仁吩咐士兵们移动鹿砦,除了是给沙摩柯弄出一条道来,他还做了一件事,由于发现这些东西是可移动的,他干脆就将其一个不落地整个掉了个的方向,鹿砦这东西大家懂的啊,它就是个单面刃,一面枝繁叶茂恶意相向,另一面就温柔妩媚多了。 因此,当敌军纷纷冲出寨门,他们的前部一瞬间发现了这样不对劲的情况,进而停下了脚步,可后头跟着的兄弟不知道啊,这么一撞过来,一不小心就形成了数起串烧的惨案。惨叫声一下子铺天盖地地用了过来,守将还只道是遇上了埋伏,自责了一下自己的冒失,然后又投入了更多的兵力。 他的本意是想要解围,毕竟对于自己近两千的部队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再不济也可以逃跑嘛,可这一涌出去便将原本退回来的士兵给堵住了,寨门就那么大,你要出去别人要进来,混乱之境已超出想象。(未完待续) 第611章 说好的圈套呢(中) 昔年孙策在时,曾北上攻打徐州,可是他并没有亲自领兵出征,而是派出了自己的二弟孙权挂帅。 其结果可想而知,彼时无论是声望还是军事才能都不及其兄的孙权,被陈登狠狠击败。而其兄原本的栽培计划却变成了孙权自以为是削弱自己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的行为之一。 是的,大哥。你有儿子了,我就变得可有可无——不,我变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孙权的心隐隐作痛。 “夏四月。郑伯克段于鄢。” 当时那个刀疤脸吕蒙似乎洞察了一切,他稳稳当当地拿着一卷《春秋》,几分哀怨地在孙策的病榻旁边喃喃念着。 这是一段兄弟相残的故事,除了应景,他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会让一个从来不读书的家伙狠得下来静坐呢喃。然后他默默抬头,看了一眼病榻上眼缠绷带的兄长,又看了看前来被交托后事的自己,不发一语。 就是从那个时候吧,自己一时的惶恐让他看了去,再接下来就是吕蒙长达半年多的抱病,以及其后兄弟姊妹对自己愈加的不满。 有些历史,现在想起来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原本打算将其彻底埋葬,可每当自己遇到错综复杂的问题之时,这些零碎的记忆总会向着自己的脑袋逐渐聚拢,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会动的画面,不见来时也不见去处。 孙权从寝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城东的大火。比预计时间要来晚了不少,不过终归还是来了。他伸出手去轻轻一抓,一丝不知从何飘来的灰烬正好搭乘着软绵绵的风行至,被他捕获继而一吹,便像是被强撸过一般灰飞烟灭了。 孙权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哼,林冲林家仁,这一回总算栽到我手里了吧? 原以为“二张”只善于内政,没想到自己的老师和另一只老狐狸也能从过往的历史长河中翻阅出来这么一手,还引经据典地跟自己分析林家仁上当的可能,也真是难为二人了。 潮水般汹涌而上的声音传到了他的吴侯府邸,平添了几分热闹,胸中的寂寞和疼痛仿佛一扫而空,那些逐渐晕染开来的轮廓,连同着东边的光影一道,就这样被无形的洪荒所吞没,只留下原地一个被还原成自以为是本色的孙仲谋。 往日的不甘与屈辱,往日的快乐与感动,似乎也通通随着澎湃的喊声,激荡而过,有所遗落。一颗不知名的竹笋冒了出来,可那场雨却已下了很多很多年,于是时空转换,芽生壳长,大地龟裂,江河不流,于是心中的天空掠过了暗淡,掠过了无常,掠过了所有一切来得及的转圜,竹节堆积,高耸入云。 却再也看不见往日随风摇摆的竹节枝叶。 直到世间的音像逐次清晰了起来,孙权才发现自己身后跪了个人,他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如水的声音:“拿下了吧。”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不是感叹句,他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历经磨练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向谁娓娓道来。 “托主公之福,经过一番纠缠,咱们拿下了贼首!” “可是林冲林家仁?” “在下等人已经照着画像确认过了,确实此人无疑!” “好好好,此次生擒者大有封赏!”顿了顿他又续道:“现在,把人给我带过来吧!” 心中有些兴奋的因子氤氲发酵,可他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妥,从刚才开始这人就一直伏在地上,昏黄的油灯光芒之下并没有看清他的脸,而同时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奇怪。 说话间来人正要离开,却被孙权喊住了:“站住,转过身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看一看!” 那人愣了一愣,心中惶恐:难不成吴侯还有龙阳之癖?而在孙权眼里这却是畏缩的表现,更加坐实了他是可疑之人的事实。 孙权一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虽然他的武艺不算出众,但要抵挡此刻几招还是游刃有余,这不叫托大,而是有自知之明。 当然,如果对方的武力有吕布那种级别,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紧张地出了一身汗,其结果却是虚惊一场。 孙权摇摇头,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染上曹操那种多疑的毛病才好,听说咱们的丞相多疑,都到了需要使用诈术来防止他人近身的程度了。可不嘛,故意在假寐的时候杀掉一个内侍,起到敲山震虎外加让人相信他真的睡梦中要杀人的作用。 “哼!”想到这里,孙权不自觉地打了个鼻响,当年跟着兄长去合围袁术的时候,作为盟军的曹操不也玩了一手花枪么?明明就是军粮不济,却责怪粮官克扣粮饷只发米糊,还把无辜的粮官给杀掉了,将人家的首级高悬帐外以儆效尤,同时打肿脸充胖子将原本还能吃5日的米糊变成了两天的充裕粮食,鼓舞士气,结果还真给他赌成了,一鼓作气就拿下了袁术。 突然,他有些愣住了,他忽然想到前几天的报告中有这么一条:在仍未陷落的会稽城周边城市山阴中,当地的守将似乎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看来从曹操那些得势的失势的战役里头,敌人也没少吸取经验和教训啊。 孙权的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他现在所使用的计谋不就是当年曹操着了道的计谋么?当年濮阳方面吕布的谋主是陈宫,他已经嗝屁了就不提了,可作为一个可能对曹操有着重点研究的统帅,林家仁难道就真没怀疑过钟言? 他不信,他说什么也不信。 可刚刚那人分明就是熟悉的面孔,只是因为感冒才声音变得低沉,他应该不会骗自己才对。或者他是收了什么好处,这才来…… 孙权赶紧甩了甩脑袋,尽力把脑中形成的阴谋论甩到九霄云外——差点就像自己既敬佩又讨厌的家伙靠近一步了,这个多疑还是要不得滴! 等会儿,只要再等会儿,林家仁就应该被押解过来了,自己倒要看一看真伪!想到这,他点齐人手快步走到了大厅,他打算就在这接见一下那个之前在丹阳吴郡两地飞扬跋扈搞得沿海鸡飞狗跳,现在却被一网成擒成为自己阶下囚的家伙。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在孙权的前方走来一个清晰却有灌满颓废与沮丧的身影,他将眼睛睁得老大,生怕错过了这张让周瑜都感到有些头疼的真容。 “跪下,抬起头来!” 来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屈,而是既不求饶也不骂人地照做了,这让孙权心中涌起一股没来由的失落感。 “这就是那个林家仁么?”孙权撇撇嘴,“不过如此!” 他顿时对面前的家伙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只是对左右道:“去将张纮大人请来!” “喏!” 尽管已经被手下确认了是林家仁不假,但他始终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那个人。他可是宁可从厚待他的荆州跟着自己妹妹一路逃回来的人啊,怎么可能如此?没命事小失节事大,他要是不明白,那天底下可能也只有刘备的两个兄弟能明白了! 他冷静的有些过分了,孙权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跪下来磕头请降,但也没成想他连“宁死不降”或者更过分的骂人的话也没说一句。 难道之前的颓丧是装的?不像啊,就算是跪着,他也是刚进来的那副德行啊。 孙权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反正不管自己问什么,他都不发一语,好像大厅内的谈话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样,无论是奚落还是嘲讽,怒骂还是低喝,他就像是个只会作表情和动作的木头人,不动依然。 旁边放在案几上的茶杯,早已失去了热腾腾的水汽,大多数茶叶已经翻不起风浪,郁闷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最上面的地方沉到了水底深处,有一些没把严的微风漏了过来,荡起了杯中层层涟漪。 而在场众人的心中,莫不如是。 张纮来的时候,时间不知道已走向了何处,孙权急忙将他迎接入内,而他也在那么一刹之间就注意到了地上跪了很长时间的“林家仁”。 你要说他是吧,这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一双眼睛像是无助地看着他人,又像是像将你麻痹;你要说他不是吧,他又确实长得有那么些像,要知道人在不同的精神状态下,这样子可是有不小的差别的,那这张脸的变化总不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臣当日出使其实也就和他见了一两面,印象虽说不深,但多少还残留了一些。”孙权敬候佳音,只是听到这前半句心中已有了大致想法,不禁皱了皱眉。 张纮的声音又贯穿了耳膜:“我只能说这个人现在的模样,跟那时的林冲有六分相似,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不是他,毕竟现在他是阶下囚,不可能有当日那样的状况给老臣细瞧慢观!” “六成么?”不上不下的数字,真是令人讨厌之极。 “啊,对了!”张纮拍了拍手掌,显然是想出了什么主意:“让他站起来!” 要说印象深刻,林家仁的特点之一就应该是高出了自己一个脑袋的身高! 虽说孙权不明就里,却也照办了,希望老头子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站直了!特别是这背和腰,给我使劲挺起来!”张纮缓步踱到了他的面前,孙权也跟着走了过来。 而张纮看到对方乖乖听话的样子不禁喜上眉梢,看着吧林家仁,你要是找了个替死鬼来,那我可就要对不起这位兄弟了! 正当他将眼光逐渐向上移动到顶的时候,异象突起,“林家仁”就像是再也不受谁控制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就着张纮的脖子就是那么狠狠一咬——当场血流如注,一发不可收拾。 接着,在孙权还没来得及抽出佩剑抵御之前,“林家仁”已然松开了口瞄准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也就是距离他最近的——孙权。 “拦住他!你们两个愣着干嘛?” 一旁隔得较远的侍卫已经慌了神,他们现在极其指望着押送“林家仁”前来的两个士兵能够发挥大无畏的精神,替孙权抵挡此次灾难。 可谁曾想,他们拔出的刀剑却是向孙权砍过去的!(未完待续) 第612章 说好的圈套呢(下)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两道厚重的大门打开着,远的,近的,拖出长长的夺目的光影,像是指引着胜利的旋律,跳动着,舞蹈着,在黑暗肆虐无忌的夜空中高唱着欢快的二重奏。 火苗游荡在眼前的场景,一些人曾经活过现在却在迈向死亡的消逝身影,是不是将化作一缕青烟,以肉眼恰可看见的哀悼形态,就那么飘散而去,渐渐与空气融为一体,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快乐与悲伤。 林家仁的一张脸仍然平静,平静地隔岸观火,仿佛前方发生了什么也影响不到他。 林家仁仍在翘首以待,他不能急。 一旁的邓艾一直保持着抿嘴的姿势,他不能问。 可心内就像是有陈情平时总喜欢捕捉来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爬虫寄居,它们不断移动,甚至开始饥不择食地啃咬,弄得自己心痒难耐,却又毫无办法。 那个重金聘请的刺客怎么样了?要知道为了掩盖他脸上的刺字,为了让他更像师父一点,月英姐姐可没少下工夫,而且此次的赏金又是提前支付,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师父还能这么平静如水么? 这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若是孙权平安无事,又识破了己方的人数伪装陷阱,那么去故意中计的士兵们不就白白牺牲了么?虽然那些大部分都是从钟山的山寨中弄过去的降兵,目的也是让孙权军自相残杀,可这样会不会也…… 邓艾微微抬头,正好与林家仁投过来的目光相对,从他眼里邓艾看到了平静下的一丝惶惑。原来师父也跟自己一样,原来在他的心灵最深处也在想,杀人总归是杀人,从来没有敌人和自己人之分。 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逼迫他为你去死,后者是驱策他为你去死。 “想什么呢?”一只有力的大手抚摸着邓艾的脑袋,让他想起了年幼时父亲的手,带着微笑的林家仁,身边仿佛晕出了一圈光彩,看得邓艾一阵愣神。 我是要有多幸运,才能在失去了父亲的多年等待之后,穿梭过层层的黑暗与孤独,来到有你的世界,就像是时隔几个世纪般的漫长重逢,为得只是看清在梦境里,你早已丧失焦距的脸。 一瞬间,邓艾觉得自己有些恶心,看来他并不适合成为一个文艺青年。但就是这恶心的操蛋的叫做缘分的东西,与不长不短时光长河之中大大小小的愿望不痛不痒地融为了一体,变得再也分不开了彼此。 冬末的深夜被刺骨的寒意所包裹,即使是在山腰之上气流也受到了大地温差的影响,帐外的风呼啸而过掀起旌旗鼓鼓,山下火光点点,骤而越发靠近放大,散发着一些不属于夜晚的光华。 接到报告的林家仁站在山寨门口,看着夜景中除了山寨之外唯一的光亮,这些排成弯弯曲曲的蝼蚁,正沿着蜿蜒的山路朝上爬行。 林家仁笑了笑,随即转身,接下来该轮到那个没有骨气的守将沈林来装模作样了吧。 夜凉如水,一个时辰前,他还是独当一面的钟山守将,而这一刻他不过是一个为了乞求活命正在发挥余热和演技的阶下囚。 两旁的火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使得他本就苦瓜的脸反衬的莫衷一是。 卖力的演出,未见破绽,沈林转过身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溢出的汗水。本以为自己的使命就此完结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林家仁走了过来,然后他让他领兵出征。 带着不属于自己的士兵。 傀儡,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傀儡。沈林几乎已经想得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了,但他没有勇气去拒绝,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此一条别无分店。 对不住了我吃了几年俸禄的吴侯,你的恩情还没有到我要用生命来偿还的地步。 面前的这座城市,每天都要有生老病死、相聚和分离上演,至于今天,可能发生的要多些了吧。 而第二天的人生,他们就会将心疼掩埋,将快乐剥离,继续或抬头或低头等待着新一轮的悲喜,他们繁衍着、生活着、将生命淹没在这座夜空笼罩的城市,像是一场盛大的却平凡着,同时也没有终结的演出。 多年的多年以后,当人们提到这一场战斗,很多人都会用这样一个词来陈述——我还以为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可谁知道那才只是个开头。 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微妙,当时城中的士兵已经将攻入的敌军包围在了熊熊的烈焰之中,虽然不清楚对方的具体人数,但他们知道,只要往那个越变越小的区域内不断实施打击,诸如射去火箭,从城上投掷守城用的滚木礌石,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说来也是这群敌人太喜欢自作聪明了,以为用了这边的军服就可以避人耳目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指出的,那就他们这身军服倒是货真价实,要在平时可能就会被欺瞒过去,可上头今天特别打了招呼,就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早被识破了吧。 惨叫声、求饶声此起彼伏,杀自己人也杀的那么起劲倒是挺让人无语的。还有老远,“援军”就听到了这样声。 他们是从最近的北门进入建业的,准备去应对的是来自南门的炮轰。看城中的状况,即便孙权死了或是伤了,也是不会让他们知晓的。可反过来说,之所以搬救兵都要从钟山搬了,也正好说明了孙权兵力不足指挥经验欠缺的问题。 此外,也可能与他本人的状况有关系,遇刺外加吴侯府遇袭,咳,与其说是遇袭不如说是骚扰来的恰当一些,就算他完全没受伤,经过了这么一次惊吓,林家仁就不信他还敢走出门,他非得借助外力不可。 而早些时候林家仁就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城中连同民兵在内最高也超不过四千人,除非他舍弃防守,将民兵也敲上出来跟林家仁打一仗,那样还有机会将林家仁的两千人一波给带走,否则…… 林家仁已经进入城里了,之前趁敌不备在南门部署的几辆投石车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现在眼咕噜乱转,观察着城里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孙权的攀比心理作祟,这家伙的建业城可谓下了血本,林家仁不禁一阵头疼。这里比柴桑整个大了一半不说,内城也修了两个,外表看上去差不多,建筑格局也相仿,这让人如何是好? 不知道哪边才是孙权所在,两个内城摆明了就是互相呼应,林家仁几可保证,在他全力进攻之下是可以攻破一边城门的,可另一边也会因此警觉,或是援助或是干脆逃跑,彼时他便完全没法阻止。 他喵的,那些个细作怎么从来没说过这个情况?! 林家仁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也有种颓唐的心情,眼前所面临的可是关系到能否确实拿下建业的情况啊,自己竟然准备不足,这能怪得谁去? 一旁硬要跟来的魏薇和黄月英似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左一右靠了上来。 “怎么了,咱们还不动手么?”魏薇的脑子基本上就只有“打过内城去,解放全建业”的概念。 “无法抉择么?哼,你不是向来如此么?”似是看透了林家仁的想法,又似在说别的,比如她自己的事情。 林家仁的头上已经是汗流如注了,这会儿直接变成了飞流直下,他完全不想搭理两人,只是一人给了一个白眼,指着两边的内城道:“点猫咪,点猫咪,点到哪个就是哪个的猫咪!” 二女同时无语,这尼玛好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连邓艾陈情他们都不玩的老古董了吧?虽然自己并没有听过这个版本,但林家仁的语气早已把他深深的出卖。 行,你真行,大战一触即发,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出选择。以前打过的那么多仗,做出的那么多决策,难道都是这么来的?二女打心眼里服了这位。 “好,就是左边这个了!” 林家仁花了极大的力气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跑到了之前来山寨请求援兵的使者面前,捂着肚子面容扭曲:“我要拉肚子,请问茅房在哪里?”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行动的暗号。还卯足了力气横眉冷对,指着林家仁的鼻子对着他的“头头”沈林怒骂:“你这带的什么兵?一点规矩都不……” 话犹未已,他们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乱世之下,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下一刻还活着,活着看到自己素未蒙面的媳妇或男人,看到自己儿孙满堂,看到自己期盼的和平到来。 我猜到了结局,可却没预料到过程。 就像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是朝着死亡不断地奔走,却不知道究竟何处是尽头,他又将以怎样的方式迎接这个尽头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有这个把握。 嘎嘣脆,没有什么痛苦,扭断脖子的死亡方式或许比别的要人道一些。林家仁叹了一口气,再也不去看那几个变成了尸体的人,扭头对着选定的内城,像是振奋精神一般大喝一句:“进攻!” 潮水一般涌来的士兵,就这么突兀地冲了过去,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截一截的木头,然后又将它们组装拼接成了一整个巨型的大木,硬生生地朝城门口逼近。 城楼上执勤的士兵,前一刻还是百无聊赖地看着城下军容整齐的援兵行进,心里遗憾着不能跟着一起去建功立业,这一刻就已经将下巴掉到了地上——建功立业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啊?可惜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 “嘭”“嘭”“嘭”,连续的撞击声鼓噪在耳朵周边,紧急调动的人手这才来得及想起要去堵门,以血肉之躯堵住门口。 稀稀疏疏的箭矢从城头落下,有气无力地钉在地上,像是象征性地抵抗。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的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未完待续) 第613章 建业拉锯战 林家仁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左边的内城中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右边的内城也没有谁及时地出现来援;而不幸的就是,这里并非孙权所在之地。 火光在前面的城楼上逐渐放大,变得比外城东边的火焰还要耀眼,看不清来路,也无所谓去路。就向前吧,一往无前。 “拿下城楼了!” 随着一声高喊,林家仁复又抬起了头,像是早知如此一般点了点头,朝着周围的人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厮杀声未见平息多少,倒是远处的脚步声渐渐临近,等下就会被自己所仰仗的内城所阻拦,一定会让人气馁的吧? 迎着光的来路,一直走过去,大概真的就会寻找到期盼中的光明吧。 城门“吱呀”一声关了起来,之前攻城的利器此刻却变为了城门赖以生存的栓木,以及加固城防的顶梁柱。 高楼坚城的每一寸墙壁,现在变成了横亘在孙权军面前的唯一屏障,也是他们跃不过去的屏障。相较于孙权所在的吴侯府,这边的内城守兵不多,加上派去援助计策实施的,留下的就更少了,此刻连同包围的士兵一道,想要来个里应外合,确实有些难度。 虽说内城并不只一个城门,但林家仁防的就是这个,控制城门的速度超乎了他们的想象,此刻他一面做好防守的姿态,一面派出人手,在每一个孙权可能出现的地方搜查着,却也徒劳无功着。 算是有些遗憾吧,不能锦上添花了。 不过建业城,却已经有一半收入囊中了。 在林家仁所在的内城另一扇大门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洞开的城门,逃窜的孙权军,以及出门追击控制意图控制城门的林家仁军,构成了一幅有机可乘的画面。 于是转移视线,于是向此进军,于是抓住机会突入城门,于是箭如雨下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从背面出现,突如其来的敌军,士气一触即溃。 “没有周瑜,也没有其他谈得上厉害的指挥官,孙权的应急措施很糟糕啊!”火光一旁,站在城楼之上登高望去,林家仁喃喃自语。 “传令下去,散布消息,就说孙权已死!” 要么逼你现身,要么不管事实如何,你不出现,那你就真的“死”了。 -------------------------- 直到孙权抖了第三十四次腿,他才半倚着属于自己的座位,强压住内心的怒火。 刺客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大概屋外的士兵鞭尸已经鞭得累了把。 孙权只感到心理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冒出来,那是一种念头,正在被压抑,正在发散酝酿,继而像是长江泛滥一样,水位渐高,汹涌澎湃地朝着临界点义无反顾地前行着。 他的胸口被堵的很慌,像是下一刻就会被炸开一般,突破了皮囊的阻碍,一泻千里。 疼痛,耻辱一般的疼痛。自己竟然会被假扮林家仁的刺客所蒙蔽,而且还会被他在大腿上咬了一口!最可气的是,那的牙缝里还有毒! 难怪他一直不吭声,就是害怕在行刺之前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命丧当场!可恶的家伙,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跟自己同归于尽啊! 孙权现在很懊恼,却也很庆幸。 懊恼的是自己过于轻举妄动从位置上走了下去,这才招致了飞来横祸,也懊恼自己为何认人不淑,一时头脑发热就想着让有功之人得以接受荣耀,见一见自己的尊荣?他当然不知道林家仁饱览张大叔的《英雄》不下五遍,自然深知其刺客之道。 他庆幸的却是,刺客第一口咬到的是张纮,再咬自己的时候毒性已然不深。而且林家仁攻下的是隔壁的城郭,不过即便是他来攻打这里,自己身边的护卫也不会让他得逞的。这里可不是只有五百人的隔壁,光是他吴侯府的直系精锐,常备军就有八百人,还别说外围了,加起来这个数字可以达到惊人的两千! 而林家仁的总人数最多也就是这个数,否则他又怎能假扮钟山方面的军队,进而偷袭城池? 外有援兵,内有应对。已经做好防备的城池,那可不能是被你林家仁轻松攻得破的! 其实这也是孙权的如意算盘了,故意没有发兵去救,反而是指望外围的援兵可以自行围困被攻下的内城,待情形稳定一点之后,他就可以出场,顺顺便便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第二天的茶余饭后百姓们的议题就会成为——吴侯沉着冷静指挥,勇退入城偷袭敌军。 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这就不难想象孙权听到“林家仁巧施妙计搞定外围”的消息之后的表情了:操蛋,真他女马的操蛋!他们就可以那么傻,不知道留点人手在原地?!全往人家设计好的袋子里头钻,白瞎了我那么多兵力啊! 孙权有些慌了,他本来是不打算把直属卫队投入战场的,可现在的情形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了——谣言的速度是很可怕的,可怕到已经有自发组织的大族人员参与到请命之中,而请命的内容是让他出去见上一面,以定军心,以定民心。 妈蛋,欺负我走不了路是不是?孤就是被抬也要抬出去给你们瞧瞧啊! 只是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刺客都能混到他的吴侯府里头,没道理更容易的内城混不进去啊。觉得被条疯狗咬了一口的孙权,现在是杯弓蛇影,犹豫不决。 “主公啊,你还在等什么?!快出来让老臣见一见啊!” 连张昭都来了。 “将老师和大族的那几位请进来!其余的就说孤不方便见!” 想了想,还是这样最为稳妥。 “主公,你这是……” “唉,老师,还有各位!实不相瞒,吴侯府确有刺客闯入,不过已被孤的护卫提前发现击毙了!孤请你们前来一见,为的就是不让你们受谣言所骗,现在大家都清楚了,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主公,臣等这就去遣散他们!” “嗯!” 孙权点点头,他有些飘飘然了,暗自佩服自己的做法。 林家仁你耍花枪也是无济于事的,这座内城说你攻不下来就是攻不下!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吴侯府震动非常——看来孙权要收回之前的想法了。 不一会儿,在众人的疑惑中跑进来一个小兵:“报告主公,吴侯府外受到碎石猛烈的撞击,门口那颗大树已经东倒西歪!” 众人闻言无不大骇,张着嘴愣愣地看向孙权。 孙权也是赶紧吞了几次口水,喉咙的起伏清晰可见。表情暗淡,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他站了起来,双手一摊:“恐怕,咱们也只有放弃建业了。” 这块石头显然是由投石车发出来的,而它的射程竟能达到吴侯府的程度,精度还这么高,要是再留一段时间,说不准在场的所有人中的某一个或者几个就会得到外头大树的下场!天知道林家仁是几时将外城的南门打开,又是几时将他的投石车运过来的? “西门,咱们要走也只有从那边走了!” 向来稳重的张昭也被吓住了,可他却没有失去冷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就足以说明他的可靠了。 ------------------------------------ 其实,所谓的精准投石车又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运到林家仁所在的地方呢?更别说他们中间还隔了道城门,孙权也不想想,他并没有收到来自于守他内城的士兵的报告,称有看到投石车啊,两个内城挨得也不算远,想要瞒着那么多双眼睛运送东西那可能么? 他大概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和石块威力所吓倒了吧,这也是林家仁的目的所在。正如孙权所想的那样,内城有细作,而他刚才就搞了一场爆破。 之所以他没向林家仁提示孙权在此,原因也是怕打草惊蛇,这边的内城守备森严,光是混进来不被发现就已经有些吃力了,他还打算要命呢。 林家仁交给他的是自制的“火药”,只有很大的响声,没有很大的威力,这已经是炼丹练出来的最新进展了,严格的说还不能广泛应用与战争或者民生,真要丢个在人面前,估计那人也是被声音吓死的而不是被炸死的。 工作其实是艰巨的,完成下来的运气成分颇大。又不能提前部署用改良的锯子锯树,更不能当着门口两个昏昏欲睡的守卫搬运碎石,只好等门口聚集起人了,他们才好行动。索性大家的目标一致,又被孙权被刺的消息所吸引,跟守卫也是纠缠不清,细作们慌慌忙忙的响声也不小,居然愣是没人发现。 后来的就简单了,反正谁也没仔细观察,只知道石头碎了一地,外加树被“砸”得歪倒了一边。 孙权忍痛骑在马上狂奔了一阵,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实在是抵受不住大腿传来的感觉,这才吩咐众人停了下来,让亲卫在后结阵,护己周全。 而同时,他也得以有时间来思考之前的事情。 本来喧闹嘈杂的环境,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被踩了急刹车一般,孙权的脑中不禁一阵眩晕。来到了低谷,也来到了深渊,骤然间寒意四起。 不对,这显然不对劲! 自己明明可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跟林家仁拼了的,要知道那些投石车只能打远处的呀!兵力都差不多,自己的还是精锐,为什么要跑?这样不是正合敌人的意么?! 还不就是怕下一块石头砸在自己头上呗! “后队变前队,全军返回建业!” “主公……”一旁的张昭凑了过来,眉头紧皱。 “老师,咱们应该是被骗了!要赶快,在建业落入他们手里之前,将它夺回来!”(未完待续) 第614章 意料之中的背叛 本来嘈杂的周遭,忽地硬生生地随着孙权的咆哮安静了下来,这个极目所及的环视之地,略显黑暗与惆怅,像是一洼穷尽一场大雨而积攒出来的深潭,将所有来得及发出的音波吸纳,让场面变得寂静。 远处的林中有不知名的候鸟扑腾了起来,窜向了更深的黑暗,似乎在指引着人们的归路。 冬天即将过去,可孙权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全军!随主公回城!!!”孙权的传声筒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在士兵们还没有回得过神来之前,在他们挂着惊讶的脸还没能晕开震撼之前,“违令者,斩!!!” 可时间,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在所有人的前一步迈出了属于它的步子,不怕扯到蛋的一大步。 孙权不知道他的军队有多快,他只知道当他到了建业城下的时候,灯火通明的西门之上已经全无原来的模样。 胸中的点滴汇成了江河,像是下一秒即将破裂,撕开胸膛汹涌而出。 这是…… 分明能听到城中的躁动和呼喊,可偏偏就是不能从这里进去! 林家仁早有所料一般地率先控制了西门?孙权更加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特别是当他不相信林家仁能控制所有城门,进而下令绕道去其他城门的时候—— 窸窣的响动,由远及近,铺天盖地的传入耳膜! 孙权想象过他的府邸被投石车发出的碎石所击中的样子,也想象过在他极目所及的地方有人被同样的东西砸中的样子,可真没觉得自己还真能目睹一下这样的场景。 漫天飞扬的,不是一整个大石块,而是被分割成好几块的小碎石,但这并不意味着砸在身上不疼,反而是覆盖面积得到了极大的扩展。 “保护主公(吴侯)!” 空气中的寒意随着夜幕下的石雨的倾泻而变得越来越浓。惨叫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一道道被拉长的抛物线,就像是一道有一道的催命符,深深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声。 跑,再不跑就得死在这里了。 孙权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士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四周漆黑一片,谁也没有注意到,被手持盾牌拱卫起来,包裹在铜墙铁壁里头的孙权,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叫做林家仁的家伙从妹妹那里冒了出来,然后淑子的势力就变得越来越强,直到现在还通过一系列诡诈的计谋,即将把自己的治所新城建业占据。这怎能让孙权感到不气馁,为什么他就没有吸引这样人才的魅力? 周瑜啊周瑜,在远方的你是不是也在期盼着看这样的笑话呢? 有一点我得承认,行军打仗,我孙仲谋确实不如大哥你啊!否则也不会不假思索惊慌失措弃城而逃了。 罢罢罢,事已至此,撤军就撤军吧,最有希望的进攻点失败了,但愿周瑜朱治一线能有所进展。 颓丧的气息蔓延开来,孙权最终的命令也下来了——撤军,向南撤到丹阳于湖一带,重整旗鼓,再夺建业! 凛冽的风,吹拂在每张皱眉的脸上,他们行色匆匆,他们急速奔走。而同样的风也同样在建业城中吹起,吹过新兴的宽阔街道狭窄小巷,吹过枯枝败叶的大树木小灌丛,吹过转眼间变成火海的民房城楼,吹过每一个恐惧的欣慰的脸,带着几许震撼几许失落几许兴奋几许得意,带着不知去向的未来,消散在远方棱角分明的钟山之外。 山外山,人外人。 有些东西就是在一瞬间的改变,才让他发挥出往日所未见的光芒。 城中传来此起彼伏人畜交杂的声音,然后是与城外交相辉映的欢呼声、吆喝声、噼里啪啦的掌声,以及渐渐变小的惨叫声和喊杀声。 天空也渐变的发白,建业城也迎来了蓬勃茂盛的崭新一天。 一屁股坐在“吴侯”的宝座之上,这感觉自然是棒极了。林家仁横坐在议事厅的显赫位置,翘着腿仰着头,悠哉游哉地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以及难得的短暂惬意。 他仍是清醒的,建业人心不稳,孙权势力根深蒂固,军队环饲在侧,他压根就不可能也没打算固守此城。 抢,他奉行的方针就是这个字。 横竖他林家仁的名声已经跟土匪无异,那索性他就坐实了,让城中百姓看一看真正的土匪是什么样子!于是否决了黄月英和邓艾的联合安民提案,将抢夺进行到底。 然后在民愤爆发之前,悄悄地运走所有“战利品”,任由他们里应外合迎回旧主,还于旧(治)所,当然了前提是孙权有足够的兵丁,有底气来夺城。 而林家仁的抢劫也是有选择性的,百姓他不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值得抢,专门抢的就是豪门大户,谁让他们有钱呢,劫你这个富济我这个贫什么的,最喜欢了。 以至于建业城一时间农村户口紧俏,人们争先恐后地表示“老子是穷人”“老子很光荣”,以欺保住一命。这就让林家仁笑的何不拢嘴了,心想我又不是来搞大东亚共荣的东洋鬼子,老子又不杀人,不过这样正好啊你们把豪宅一腾空,不就方便了咱们搬东西么? 可富户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分期分批地明里暗里来拜访林家仁,贿赂的、求饶的,甚至于威胁的比比皆是,最后一种人无非就是这样表示的:你这样整不行啊,小心百姓不答应要反你了,别忘了吴侯已调军回来,你可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悲剧了,只要来的就免不了被跟踪的命运,接着就会被找到落脚的地方,然后呼啦啦一大圈人就跟过来把你连同地方洗劫一空。 用建业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就叫做:从来就没见过林家仁这般无耻的无赖。 在某些砖家看来,他这是激起民怨,自掘坟墓无异。 “帮我问候他们全家。” 林家仁笑而不语。 而另一边,派出去命令围句容城军队的使者也没能归来,孙权感到一股名为“背叛”的火焰腾地一下在心中蹿升了上来,就像是林家仁的官职和地位一样,火箭般的急速上升。 女马的,怎么又想到那个可恶的家伙了?如果可以的话,孙权只想一口鲜血喷在屏幕上,就此昏过去不再去管讨厌的人和事了,可惜那样貌似有些伤身伤神,还是不要做的好。 四面八方传回来的都是些坏消息,要知道建业城可是自己想要稳固江东的心血啊,林家仁这么一搞不是要毁了它又是什么? 本来还觉得他胡搞瞎搞实在是属于脑抽的行为,绝对会加快自己拿回建业的进度,他都有点想收回撤军的成命了。可细细一想才觉得不得了,按照林家仁那种人的做法,这会不会是做戏给人看,好让自己觉得有机可趁,然后不等援军就领兵杀去呢? 不得不防啊! 为今之计,孙权也只有干着急地等着援兵了。 而另一件让他不安的事情,就是使者未归了。围困句容城的是孙曹联合军,他是不虞部队的指挥官不停命令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下来……吧。 什么事情?不就是孙曹联合的那个“孙”换了个人嘛! 没道理你治所都陷落了,我还在这帮你吧? 孙权接着就收到了一条重磅消息——夏侯惇动了,朝南来了! 整整三万人马,而且看速度,其先头部队绝对会在自己的重兵回援之前抵达境内! 他喵的,曹操也真会混水摸鱼了吧? 孙权有些懊恼,后悔因自己的一次慌张,将大好的形式拱手相让不说,还将曹操也哄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现在该怎么做? ------------------------- 正月末,人心惶惶的建业在风雨飘摇了几天后,迎来了他们的新客人。 为了显示诚意,李典等人只率三百人前来祝贺林家仁终陷此城,同时他们也肩负着商讨新一轮合作适宜的任务,以及对建业一探虚实的责任。 李典李曼成,林家仁也只是在游戏上书本上连环画上见过,真人不高要矮上178cm左右的林家仁半个脑袋,上唇留着八字胡须,下巴却是光溜溜的,戴了顶文官用的帽子也没穿盔甲,说话文绉绉的,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现在看来落差有些大。 见面的地点被定在了酒店的包厢,用林家仁的话来说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一点李典自然是赞成的。 两人各带两名护卫举行密议,其他人有多远走多远,这都是既定项目。 可坐定之后,林家仁却只顾着喝茶,眼光也不瞄向李典,显然是在等他先开条件。 而李典见状,也不客气,上来便直叙胸臆:“反攻,至此线起建业以西归我方。”随身带地图是他的好习惯,这会儿说话做事也要有底气的多。 林家仁半闭的眼睛却也没见睁开,地图摆在案几上他也没多看一眼,呷了一口茶,抿了抿嘴唇,他才对等着他坐地还钱的李典说道:“吴郡丹阳,自古以来就是江东不可分割的领土,而庐江同样也……” 看着林家仁吧唧吧唧一口气说了整整五分钟,自己还插不上话,李典呲牙咧嘴、头疼欲裂,这么些大道理拐过去拐过来的瞎bb有意思么?或者说你以为就能说服我了么?开什么玩笑? 他当然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未完待续) 第615章 拱手相让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东西,尤其是在别人不发一语还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你的时候。 李典目前就深受这样的折磨。 自觉定力不错,但定力这东西笼统来讲就是抗压能力,但来自外部或是自身的压力这种事情本身也没什么定论。 昔有柳下惠坐怀不乱,是定力;亦有能忍人之所不能忍,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张良三拾飞鞋,也是定力。 “林大人,有什么咱们两家都好商量,可你这不说话却是何意?” 终于,李典开口了。 “李大人啊,林某还说的不够多么?一直没说话不就是在等您的回音么?” 呃,仔细想想的话,这货确实说了不少。李典抬眼看了一眼林家仁,就像是害怕他忽然不再闭口,连忙接口道:“朱灵将军已经朝这边来了,我看还是咱们两家先合作挡下孙权的反扑,再图进攻吧!”跟他有矛盾的张辽理所应当地就被他忽略了。 “哦哦。”林家仁就哼哼两句,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又或者根本就没听到对方说了什么。 空气仿佛在那么一瞬凝固了,李典扯着一张尴尬的笑脸看着林家仁失去了聚焦的脸,干咳了两声,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大人可听清了?” 早就听说这家伙有些奇怪,也不大好接触,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李典恨没有向张温多问一些关于林家仁的事情,现在准备不充分可算是完全暴露了。 “林大人?林大人!”李典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人揣着手抱在胸前,头又低了下去,该不会是…… “啊啊啊,噢哟,是李典大人啊,不好意思啊,昨儿个整夜都在处理公务,一不小心地,这就睡着了。如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口齿清楚,倒也不像是刚惊醒的梦中人啊,李典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该不会是他在嬉耍自己吧? 如果是的话,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么,是个下马威么? 李典想从林家仁歉意十足的脸上读出来些什么,却发现一阵大眼瞪小眼之后,自己只能是徒劳无功,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得外面一阵敲门声——原来是斟茶水的进来了。 而趁对方这样一个愣神的机会,林家仁则是一把将李典的脖子揽到了自己的咯吱窝下面,就像是称兄道弟多年的朋友一般搂着他,笑道:“我与李大人一见如故,这里正有一件礼物要送,望兄不吝接受!” “不敢不敢!”被林家仁的胳膊夹的有些难受,但他又不好推开好不容易热情起来,现在说着要送自己礼物的林家仁,只好嘴上客气客气,身体却任由林家仁掌控。 林家仁将他挟了起身,两人一道朝着窗边踱步,不,那并不是一道窗,那只是它的伪装,它的真身却是一道门! 林家仁猛地推开了这扇门,阳光兀地照了进来,在两人的眼前闪耀。欢呼声与谩骂声构成了所有你想得到的嘈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淹没了两人的耳际。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素有军中长者之称的李典。他现在是咱们大汉的破虏将军,你们知道什么是破虏将军么?就是咱们的孙坚老爷曾经担任过的职位!” 下方,一片哗然。 李典自然知道自己已然着了林家仁的道,先是与自己故意拖延同时不声不响将百姓聚集于此,再是将自己带到此处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拿自己的官职来说事……他又怎能不知道孙坚在江东人心目中的地位? 林家仁这么说,摆明了是要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啊! 李典算是第一次体会到林家仁的阴谋诡计,黑暗弥漫在了他心头的每一寸土地,抬眼望去光芒四射,却更像是黯淡无光,看不到远方。 而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呢? “大家都看到了吧,朝廷这么快就派来了接替吴侯掌管建业的官员,还用了孙坚老爷曾经的将军名号,而我林家仁则是秉承着我主孙安的一贯做法,尊重朝廷的决定!” 顿了顿,他续道:“从即日起,建业城便由李典将军以及起所带领的军队接管,而我们则会退出此城,回到原来的地方!” 李典原以为他会历数罪状,将他打造成为一个喧宾夺主的客将,进而利用民愤将他赶出建业,同时也利用此次契机,阻绝曹军入城控制的想法。 可没想到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想要将建业城拱手相让的事情,这怎能不让他再次感到震撼? 阴谋,一定有什么别的阴谋隐藏在这之后! 李典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他并没有时间来细想,便被民众的不满弄得焦头烂额。 “一丘之貉,滚出建业!” “你们没资格在这里!” “我们不认朝廷,只认吴侯!” 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声,只能用“激愤”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了。 由于这里是个开放的环境,喊声一起来,躁动一扩大,吸引的人就越来越多,也就是说时间拖得越久,无论对林家仁还说,还说对李典来讲,都将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到这里李典就更加不明白,林家仁为何要将他们两人都陷于如此境地?这算是为他本就糟糕的名声拖一个垫背的么?好像除了这个可能,李典实在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眼前的场景了。 “看到了吧?”林家仁忽然转过头来,面带微笑,手掌朝前一摊。 “嗯,什么?”李典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想知道林家仁的好心情是从哪里来的。 “哦哦,我是说他们都不欢迎咱们啊,无论是会稽军,还是曹军。” “……我看得到,而且早已想到。只是不知林大人此乃何意?”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诸君,坚守建业并不容易。” “呵呵,要是林大人觉得吃力,不是还有朱灵将军的部队支援么?而我之前也说过了,咱们两家合作,守住建业,只要夏侯将军一到,再加上贵军从会稽的反扑,无论是丹阳还是吴郡,他们都会完蛋的。到时候就算是孙权,也将坚持不住,很快土崩瓦解!” “说到合作,你们是真心想合作吧?”林家仁眉毛一抬,语带不屑。 “这个自然!”李典说的诚恳而又自然,若是从前的林家仁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所以之前与孙权军一道围城是疑兵之计咯?” “正是如此。” “哈哈,真亏李大人回答的如此诚恳,我信你了!” 我(你)才不信你(我)呢! 事件暂时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李典在林家仁的卫队保护之下,从后门顺利地达成脱出,然后快马奔向了曹军所在之地,他要将发生的状况尽可能快地通知他们,也要尽可能快地让他们抵达建业。 迟则生变。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早就风雨飘摇的建业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又能知道? 而林家仁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建业城不属于他,起码在不久之后不会属于。 “孙权那边,也该准备好了吧?” 林家仁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那就是逼迫孙权从会稽撤军。至于联合曹军的事情,也许能够一举将孙权拿下,可他们并没有相应的资源和兵力应对曹操接下来可能的背信弃义,不,也许并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曹操的目的也很简单,统一神州大地,恢复大汉疆土。那之后他要做什么可就说不好了,不过林家仁知道,那之前年纪越来越大的他一定是不会放过蚕食土地的任何机会。 林家仁明白唇亡则齿寒的道理,孙权又怎会不明白呢? 所以故意进一步作贱自己的名声,给孙权一个信号:看,我并没打算在这里长待也没有破坏城中的建筑,你还可以收回属于你的东西。同时制造孙权一切的回归利好,让已经调回进攻军队的他骑虎难下,就不愁他不答应了。 林家仁并没有受那么多条条框框所限制,而是利用一切可以操作的有利条件,希望既可以围魏救赵摆脱会稽危机,又不给曹军以可趁之机,还能让他自己全身而退。那么他可以联合曹军,当然也可以联合孙权,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能驱使一些人跟他一起办成足够多的事情。 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 站在酒楼二楼包间外的阳台上,林家仁看着愤怒的人群,忽然觉得他们滑稽的好笑,是不是喜欢利用他人的上位者,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发自内心地想要嘲笑他们呢? 林家仁不知道,只是心中没来由地黯淡了下去,他曾经也是像下面的百姓们一样的人啊,会被煽动,会被利用,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那些曾经的自己? 我会不会在某一天也被染上了洗不干净的颜色,忘却了曾经满怀梦想的自己? 现在的他也有梦,也在想,梦的是帮助尚香姐平定这纷扰的天下,想的是跟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在完成梦之后,退隐山林。 阳台下,是喧哗吵闹恨不得撕碎自己的声音;抬头望,是缓缓流动的白云和还没睡够散发着慵懒光芒的太阳。 林家仁感到自己很怀念从前的生活,怀念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伸着懒腰在宽大床铺上不愿去想,自愿静躺时惬意的微笑。 可那些,绝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拥有的。(未完待续) 第616章 合作态度 出现在某个阁楼之上的,是看着云卷云舒,看着时间静静流淌的孙权。 在他身后有一位自称老臣的中年人紧皱眉头,神情严肃地捋着自己的胡须,似是等待着背对自己的主公回应什么。 张昭倒抽了一口冷气,与自己齐名的那位张纮现如今被毫发未伤的送了回来,而且体内的毒性还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可这并不能成为原谅他们攻城克服以及之前在沿海不断抢掠胡作非为的理由。 看到孙权点头同意的时候,之前那股好不容易得知老伙计逃脱险境的安慰和欣喜,全都被更加猛烈的不解和失望所冲突,张昭觉得自己没尽到一个老师应有的责任,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无奈地答应无礼的要求。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代替周瑜,将自己送上战场之上,然后游刃有余如鱼得水,指挥众将众士兵替吴侯分忧解难。 “老师,不用再说了,孤意已决……”孙权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抬手一样,举起一纸绢帛,示意张昭观看。 “这……这是公瑾的笔迹!” 原来周瑜走时就已料到各种情况,并且拟好了应对措施,只是孙权太着急将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难怪大哥那么器重他,还跟他义结金兰。我到底是该庆幸有他在侧呢,还是该叹息呢?”孙权心中纠葛万分。 “若贼联而外攻,则三面据守诱敌深入而击;若贼从内而动,乃尽起击之。 若贼克城,则曹必反,当急召军还。军至前,联林抗曹,不可懈也。 若至此,则需…… 如此,一举两得江东得保,可再图也。” 字不多,可句句都打在了要害之上,张昭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孙权此刻的心情了——那必然是难受、难受、还有……难受。 ------------------------------ 曹军的营寨里,蔓延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因子,它在这里氤氲发酵,不断扩散。 终于,要打仗了。 终于,有立功的机会了。 这他娘的什么破地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潮湿的空气就像是阴魂不散的魂魄,没完没了地缠着人,挥之不去,侵入骨髓。 身为北方人的士兵们,来了还不到一个月,却感觉好像过了一整年,一整个奔波的年份。 水土不服,吃喝拉撒都不习惯,江北的粮食太细,肠胃受不了这个。 总之就是连带着全身上下一块儿不舒服! 这个被命名为“思乡病”的病症,还是会传染的,一传十,十传百,要说战斗力没有因此受到影响那就是骗人的。 所以当围城闲得蛋疼的他们接到命令需要调转枪头把近在咫尺的盟友干掉的时候,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身充满干劲,吃饭也有劲了。 由于是偷袭,又选择的是夜晚,搞定没名堂将领率领的部队还是不难——当夜的孙权军实在也是被吓得不轻,这群曹军就像是肾上腺素打太多,双眼得了红眼病,见人就砍,不留活口! 完全没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意思。 而现在,他们要用两天的时间,从这里到建业。 打从李典回来之后不久,他们就开始行军,连太阳落山之后都是行了十来里才安营扎寨,他们现在很累,但也很兴奋。 这是行军的第二十天,几位高层的将军官员们正凑在一块商量事务,在他们所在大帐外,是十多个精壮的站岗士卒,不远处营火随着风不断摇曳着,忽明忽暗让人不忍失去聚焦。 一声拍桌子的响动兀地出现,一员虎将怒目圆瞪:“李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张辽不满又何必用公事作为幌子?!” “张将军,有话好好说,曼成也只是旧识说事罢!”朱灵算是意识到曹老板把他硬生生地派来凑数的意思了,敢情就是为了充当个和事老,必要的时候站出来劝解一下这俩。 哦,对了忘了说了,前些时候他才去武进碰了一鼻子灰,和乐进一起回来了。 说到乐进,此刻他正坐在李典的左手边,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仿佛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情,反正无论是张辽还是李典,他都跟他们不对付。 而这三个原本镇守合肥的将军,还就是互相都看不爽,彼此都厌恶另外两人。真不知道老曹作出这样的安排,是怎么想的? 李典心想着你张辽无非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曲解成他所认为的意思。他自然是不甘示弱,当机立断就回击了过去:“张将军,我希望你不要自恃武勇,做些鲁莽的事情出来,否则就会像你的前主子一样,得个有勇无谋的称号事小,把命也送了可就不值当了!” 这就叫做掀老底,在座的都知道,张辽的前主子一共有三位,时间顺序来看的话依次是丁原、董卓、吕布,这哥仨本身相互之间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而且很巧的是“有勇无谋”是他们都拥有的称号。 虽然是曾经拥有,虽然也不关他什么事了,但张辽的脸色仍旧无可避免地变得一阵红一阵白,甚至吼道:“李典!我张辽对曹丞相忠心不二,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曼成啊,咱们说事就说事,可不能这样说张将军啊!”朱灵本身也是袁绍那边投奔过来的降将,他自然知道被揭老底是什么滋味,其实曹营里头的降将还少么?除了几个有限的曹家夏侯家亲族大将,还有李典乐进这样的起义之初就跟随曹操的老臣子,其他的就呵呵了。 都说骂人不揭底,打人不打脸,这李典也真是的,气血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都过了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血气方刚? 就这样,本来的军议变成了一场两人对骂、一人劝架、剩下的人观摩的一出戏剧,最后的不欢而散也就在意料之中。 “辽、辽爷,这是要回营歇息么?”看到张辽走了出来,他的亲兵赶紧迎了上去,跟随主子多年,加上在外多少也听到了他们的吵架,他早已知道该如何做的了。 “嗯。”张辽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在身后出现的李典,后者却只是扭了扭头,径直走开了。 朱灵的叹息回响在原地,他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也是最无奈的一个。 ——但愿这俩的矛盾不要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才好。 李典的报告,他是打心眼里愿意相信的,不管是建业城民怨沸腾,还是毛玠的迎回可能,可要是张辽不同意,自己也没办法独自调兵去做些什么,为今之计也只有慢慢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林家仁方面是派了一些人来迎接他们的,没多久朱灵就去见面了。他无非就是跟别人陈述一下具体方案还没能拿出,他们还需要些时间之类的事项,说了今夜要跟人家说明的嘛,谁想到来了这么一出不是? 没想到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原本再正常不过的见面交流,却差点变成了一场血腥的盛宴。 刺客,在毫无察觉的角落里冒了出来,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朱灵。 像是早就做好了埋伏与准备,他们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若不是长久已来的练武和上战场所养成的条件反射,朱灵还真以为自己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锵!!! 原来他们只是爆发力强,技术水平却不咋滴,朱灵就这么一挡,他们就有些拿不住了手中的兵刃了。甚至在护卫们听到响声赶过来之前,朱灵一个人就跟他们三个人战了个不分胜负,而他还隐隐有些优势。 “都给我拿下,留活口!”朱灵怒吼着。 可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出口,刺客们就像是得到“恩准”一般,大喊一句,之后集体抹了脖子。 大帐里林家仁派来的官员弱弱地看着咬牙切齿的朱灵,他现在心情十分低落,自己能肯定这是栽赃陷害,可那又有什么用?这三人都用性命来污蔑自己了,临死前还高喊:“对不住了/我们没用,大人!”简直比坑爹还要坑爹啊! “将将将军!你你你听我说啊!”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 而另一边,身为同级指挥官的张辽,他所得到的待遇就要好得多了,整整比朱灵多出了一个刺杀者! 大家不要小看这多出来的一个,这人可比那些冒充刺客的菜鸟死士强得多了,她就是被当作人质送到曹营的——玲。 她是最先摸进来的一个,直到张辽躺下准备歇息了才发现了他的存在,而与此同时她的暗器也发了出来,奇怪的是以张辽的身手,他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地用身体接住了飞来的脱手镖。 原本玲以为他要闪避一下,所以三把脱手镖除了一把直取胸口以外,其他的都打得偏上一些,若是张辽移动一下就正好中招。不过既然他不移动,那就只能噗刺噗刺地扎到他的身上了。 正想要下来取他的姓名,却听到来自于外部的声音。 “有谁动手了么?” “没有啊!” “不管了,上!” 一共三个人,显然是奔着张辽而来。(未完待续) 第617章 私仇? 张辽的身躯略微一晃,腾地而起,随即以熟练的动作,像是变戏法一样,抽出了在熟悉的地方搁置的佩剑。 同样没有一个渐变的过程,向着猛扑过来的三人挥了去。 三人略一吃惊,很快惊觉到张辽的剑法来得特别快,连忙改刺为挡,三人联手合力招架着这把突如其来的长剑。 若非如此,他们中的一人必然已经血溅五步,失去了作战能力。 玲在这时却没有出手,反而选择了躲在角落旁观,张辽的心神也渐渐从她那里转移到了三人身上。 刚才分神的一击就已经让三人有些狼狈,接下来全神贯注的进攻更是让人觉得无懈可击。且不说想要寻得破绽近身作战,就是想要伤他一下恐怕都有些难度。早知道刚才就该不顾一切地与他硬碰硬,最起码也能换来个玉石俱焚! 现在,已然失了先机的刺客三人,又怎会是张辽的对手? 玲有点怀疑,怀疑自己此刻身处的是不是一个充盈着悲惨嚎叫的屠宰场,这三人的喊叫声实在是有些刺耳,像极了林家仁故事里的高音喇叭所发出的声响,撕心裂肺。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以张辽的武艺身手,怎么可能躲不开自己的暗器? “好了,他们都解决了。”片刻之后,张辽沉稳的声音传入了耳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么?”而后又像是自言自语,摆了摆头续道:“呵,是我糊涂了,你根本就没出手,而这三人也不像是有足以配合你的能力!” “张辽。”声音平静而略带颤抖。 “是我。”张辽语气迟缓,像是害怕却终究要去面对。 “张文远。”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好听得就像是来自记忆深处的呢喃。 “等一下。” 周围已经有些嘈杂了,显然是亲兵护卫们听到了异样的响动围了过来,此刻正在帐外询问。张辽忽然吼道:“都给我退下,本将没事!” 确认了人已走远,迎着玲好奇的神色,张辽一把将插入身体的脱手镖扯了出来,有些痛,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你还是来了,这些年你……过得好么?”张辽的眼里尽是柔软,“来,让文远叔叔看看!” “你这个叛徒,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好人?!”玲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张辽却是猛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当年温侯穷途末路,不得已才将你与少主托付给高顺,让他带着你们逃离下邳远走高飞,可谁知道事情提起泄露,温侯这才不得已让你们作诱饵……” “哼,可惜最后也被曹操的谋士所识破,白白断送了我兄长的性命不说!还连累了我们颠沛流离!现在好了,我独自背负这样的仇恨?!啊啊啊!!!现在你满意了?!” “欠下的债,始终都要偿还。但我仍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温侯之子并没有死。” “什么?兄长还活着?” “他一直都活着。在许都张府,以我的长子张虎的名义活着。锦衣玉食,不愁吃穿,有人疼,也有人爱。” “哼,哈,哼哼哈!张辽啊张辽,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叛徒么?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当年你投降曹贼其实是为了保护父亲的血脉?你尽管为你的苟延残喘寻找借口好了,不过我得承认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 玲还得承认的是,张辽不似作伪地说出来的这个话,的的确确像是触动了她心里某根不可触碰的弦,虽然嘴上一点没松口,可内心却不禁有些动摇了。 见到张辽一个劲地摇头叹息,玲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跟你去许都看一看,看看那个被你们囚禁在笼中的小鸟?”就算张辽的话是真的,只怕兄长也被改变了,就像是林家仁讲述的《寻秦记》之中的那一段,项少龙救出来的是一个从小生长在花花世界的饭桶,根本就不是后来雄才大略的秦始皇。 她的心里忽然一紧,会否曹操早就知道名为“张虎”此人的底细,故意没有戳破而让张辽好生照顾,对他们来说一个没有威胁的猛将之后,又有什么值得除去的呢? 看玲愣在了原地,想是自己的说辞打动了对方,张辽似乎松了一口气,才道:“他呢?” “他?”玲想了想,苦笑道:“从到江东起就水土不服,没过多久就跟师父一道去了。” “唉,天命如此。只是没想到,当年夏侯惇的长矛都要不了他曹性的命,反倒是在细流如水一般的日子中离去了。” 玲却奇道:“你这是像你们家丞相学的么?我可不吃你这套!” 在曹操的一生之中,有那么几次险象环生的战役,而其中最著名的赤壁之战自不必说,在这之前的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宛城之战。 当时丝毫没有抵抗就举手投降的张绣是宛城的原主人,可老曹一时色迷心窍为了泡妹子不管不顾,当夜就找来了邹氏给他弹琴助兴,但实际上大家都懂的,而偏偏这个美女正是张绣的婶婶。 刚投降的张绣当即找来了贾诩,有着“毒士”之称的他也没辜负这个名号,当即不嫌乱地献计一条,以胡车儿灌醉曹操护卫典韦并盗其双戟,再以原属部队袭击在“打野战”的曹操,一举将其击溃。 若不是典韦没有武器也那么神勇,一个人挡在营寨门口,曹操估计就交待在那里了。是役,曹老板不仅损失了猛将典韦,也没了侄儿曹安民,以及最有希望继承事业的长子曹昂,而后者还是为了让他活着让出马匹而死的。 其后老曹哭了,可他哭的却不是亲人,而是典韦。 一者说其真情流露,惜哉大将;一者却说其惨无人道,收买人心。 此事见仁见智吧。 而现今张辽听到自己亲儿子死掉,也完全不见有什么悲痛,反而哀哉起曹性来,玲才有此一说。 张辽算是搞清楚了,不管自己说什么,恐怕这位姑娘也是不会放弃语中带刺的了,想通了这一层,他心情就要好过一些:“绮玲,温侯当初有言,若有缘再见,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兄妹。如今你终于找到了我,就跟我一块回去吧!” “不,我不要!” “怎么……哦,对了,你该不会是……” “没错,你想的没错,从孙营送来的那个人质就是我!” “你…你是林冲的…夫人?” “差…差不多吧。” “那你来这里是……” “一者我听说曹军的将领里面有一个人叫做张辽,我想来碰碰运气;二者也是为了……对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知道,于公于私,你可都是我的敌人!” 张辽有些无语了,摆明了她的目的就不单纯,不过也真是难以想象,那个叫做林冲的会舍得让她一个人独创曹营,这到底是信任她的做法呢,还是乱来呢? “唉,你走吧,回到你想回的地方去。否则过了今天我也瞒不住,即使我不说,他们可能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来的!而我也相信一点,过不多久咱们两军就会交战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哼,我也相信一点:我看中的男人,那可是能够匹敌父亲的强大,你们打不过他的!” 这句话教张辽惊骇莫名,他很难想象这世上除了关张,还能有谁能够匹敌温侯的,而他也从来没听人说起过,江东有这样的猛将存在。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留下意味深长的一抹微笑,玲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来人啊,有刺客!” 良久,张辽高喊道。 --------------------------------------- 正月的最后一天,曹军终于行军到了建业城下。 望着懒懒散散飘忽不定的旗帜,他们等待着入城的时刻。 “这林冲也太不准时了吧?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开城迎接!”朱灵的嘟囔一直就没停过,他们等了多久,他就说了多久。 “我看啊,可能是李将军不小心误报了吧?”乐进也不想闲着,接着话茬就开始bb,真是舍不得放过揶揄李典的每一次机会啊。 他抬头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典,又看了眼张辽,还真是奇了怪了,前者抿嘴沉思不回嘴也就算了,怎么后者也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喂喂,老张,你不吭声助攻一下我一个人讲多没意思啊!还是说你俩现在是联合状态,故意保持步调一致,专门来坑我? 乐进可是想多了,李典是在思考林家仁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而张辽则是还在为前日见到前主子女儿的事情所牵挂,压根就没心思斗嘴吵架。 而另一个主将则是以废话连篇来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 能不激动么?前日的那几个死尸可是实打实的借口啊,管他们是不是真由林家仁派来的,反正待会儿等他们开了城门咱只管干就行了,见谁灭谁还不简单? 相信城中的百姓也是乐于见到王师入城的。 四个将领各怀鬼胎的当口儿,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笑吟吟的年轻人——据李典的说法,这便是林冲林家仁了。 在他身后跟着百来人数的士兵,看起来还比较精壮,应该是拿得出手的精兵吧。 随着他在桥的前端站定,朱灵也抢先张辽一步越众而出,与他答话去了。 “来的可是丞相义军?未知将军姓名?”林家仁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座下的的卢可就没那么安分了,打着鼻响左顾右盼的,像是想冲上前去找到哪匹母马亲上一口。 “客气了,本将朱灵,林将军别来无恙?” “好,好得很呢!吃得好睡得好!哈哈哈!” 两人没营养的交谈还在继续,弄得两边的士卒都牙痒痒,这他喵废话真多,能不能进去再说?(未完待续) 第618章 全身而退(上) 暗流涌动。 张辽有些迷惘地望向了城池,那里有些黑白交织的光线,它们寂静无声,缓慢延迟,就像是漂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片段,不惹人眼却又岿然不动。 张辽的心隐隐被撕扯的生疼,空气中有些被风带起的尘絮,一片一片连接成叫不出名字的物质,继而他眯了眼,继而他迷了心。 这就是绮玲说过的那个叫做林冲的年轻人吧?张辽在看到林家仁的那一瞬有些疑惑,这个家伙貌似怎也不像比肩温侯的男子一枚吧? 没有精壮的身材也没有锐利的眼神,更没有武者的气势,反倒是跟朱灵在津津有味地斗嘴……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可能一时之间看错了? 恍惚之情随着对方的调转马头,宣告了一段完结,张辽甚至听到了己方士兵中有小小的欢呼声连绵——今天的错觉概率还真是有点高的说。 这两个置所有人于不顾,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也不分胜负的家伙,可终于消停了! 世界清静了? 这不过是开餐前的甜点罢了! 从外城城门开始,到一路行至内城吴侯府的路上,这俩就倒是没有说上几句话,可不甘寂寞的乐进和李典却跟林家仁耗上了。 两个pk一个?不不不,武夫一个的乐进本意是找林家仁单挑,也就是抱着无限的好奇心想要看看他为什么那么能说,可以一刻也不耽误地废话连篇。结果可想而知了,人家林家仁多少是有内涵的人,有的时候说些比喻排比之类的他都懂不了,这就让在一旁的李典很是捉急了。 你专门来丢咱们的脸的是不是?你不觉得你丫拉低了咱们整个曹军将领的整体文化素质?你还有没有自知之明了?什么叫做扬长避短你懂不懂?于是看了一眼在一边清嗓子干咳嗽的朱灵,再看了看打定主意今天就闷声不吭气的张辽,无可奈何同时也是义无反顾地加入到了嘴上对战之中。 是的,他不是不知道乐进是个坑货,最起码在这方面是,可他没想到他竟然坑的超出了他的想象——说他帮倒忙都是客气的! 不知道乐进是那根弦搭错了,平时曹丞相让他读书他都当耳边风,这会儿竟然跟人家讲起《论语》的大道理来了?是,你要讲就讲好了,可拜托你先搞明白那些句子的意思再拿出来显摆好不好?还有!你丫能不能不要臭美?每说完一句就示威似的盯我一下!人都被你给丢光了,我上哪找补回来?! 李典觉得自己完全被这家伙给打败了,你看人家林冲都没好意思回你话,乐进你可真有种啊,脸都不要了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的是要闹哪样? 不过有件事情李典还是搞错了,《论语》这玩意林家仁中学的时候虽说学过,但也仅限于“学而时习之”之类的,也就是说其实他辩论的软肋就是引经据典,来这个时代这么久了,文邹邹的话他也会说,可再古老一点的他就有些抓瞎了,只能猜个大概的意思。 也就是说,刚才乐进说了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可电视剧看得多了,当官也当了好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装高深莫测模,作轻蔑嫌弃样。当他看到乐进高兴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失败了,可当他又看到李典表情的时候,就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是成功的。 是这个道理呀,李典他接触过,虽是武官但更偏近文人,而乐进此人,他可没见过各类三国游戏中他有什么突出的智力数值可言,大抵也就是个及格水平能够读书写字的战将罢了。 不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个本身也不是什么问题,咱也不见得诸葛亮的武艺水平有多高嘛。 在乐进趾高气昂的氛围之下,一行人徐徐进入了吴侯府。 据探子传来的“消息”称,孙权的军队已经是发出了集结的动员,想来不多时就会是接近建业的状态了。因此曹军的士兵自然是被拦在了外城处,让人领着前去布防。而看到林家仁这么小心翼翼的布置,曹军的几位将领也是心领神会,纷纷表示“搁我我也这么做”。 搁你大爷!林家仁心中狠狠道:老子要是只有这点水平的话,还不得给你们几个玩死?面上自然是虚心讨教,拿出一张孙权用的地图来跟几人商量布防。 “这里该添上一支部队,这里当预备一支三百人的后备队,而这里应……” “不对,依我看啊,若在这里放上弓箭手……” “胡说!如此一来敌军在我等覆盖不到的地方不就有机可乘了么?” 除了张辽,剩下的哥仨好像玩的不亦乐乎啊! “呃,诸位将军,能统一一个作战方案么?”林家仁的建议似乎无人采纳,他只发现那三人依旧吵吵嚷嚷,而唯独张辽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他脸上有没吃干净的米粒么? 非也非也。张辽是在思考,这个被旧主女儿看上的“英雄豪杰”为何气场却这么弱,现在居然还有些无奈有些颓唐地坐在了那把椅子上,他究竟是从何吸引住绮玲的呢? 大概是被盯的心里发毛了,又或者是以为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张辽所思者暂时也就这两个可能,如果是第一个,那他被绮玲看上根本就是个笑话;若是第二个,那他又是怎么样一路打到建业的? 而他也根本没想过玲会欺骗自己,因为她没有那个必要。 那么最后的可能性就是,他在装! 目的何在?待他试探试探…… “哐啷”—— 林家仁就忽然那么朝自己微笑了一下,然后手掌一扫,将一旁的茶杯掀走,如果说张辽的眼珠子都要立马掉地上了,那么这可怜的茶杯就是在地上等待的碎裂杯具。 朱灵等三人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即起身抽出武器环顾四周——来之前他们早有计算,没过多久他们的人就冲了进来。 “啪啪啪”,议事厅内响起了突兀的掌声,“好一段一气呵成的动作啊,曹军果然训练有素!”说话的自然是林家仁。 曹军这才发现,一切原来都只是自己神经过敏,都这会儿了也不见什么屏风之后的刀斧手出现,甚至在这议事厅内,他们的人数要远远地多于对方,哪怕是直接把林家仁给做掉都不是不可以。 四位将领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似乎都对林家仁“手滑了”这个解释不太满意,而同时又对“要不要干脆干掉林家仁”的提议模棱两可。 你想想啊,他们之中的三个人平时彼此不睦,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对方的眼里读出里头的意思?比如乐进表示“要不要先吃了饭再来商量城防布置”就被李典解读成了“这小子真气人,故意吓我们,要不要去揍他一顿”。 这都还好起码吃饭和打人都可以用到一个量词——顿,而在张辽眼里李典原本“咱们让士兵们上,去试探一下他的虚实”,就成为了“干掉他,建业就是咱们的了”,当时就甩了甩头,你当人家傻啊,没有一点防备就坐那让你杀? 而张辽的意思则是“咱们赶快忘记此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被误读成了乐进想象中的“吃你大爷啊,就知道吃,太他娘丢人了,老子看不下去了”。 你说说,这事情还有办法用眼神来示意么? 最后,还是朱灵“看懂”了每个人的意思,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给我上! 林家仁要是知道了实际的情况,估计额头上就会多出三道黑线了。 总之,不管怎样,事情还是沿着他所希望的路线发展着,面对着穷凶极恶冲过来的曹军护卫,林家仁先是怕怕的缩进了身体,继而作惊恐状望向了房梁——哪里有什么? 有曹军绝不愿看到的东西。 由于林家仁之前故意坐到了离他们较远的议事厅深处,也就是吴侯的宝座之上,所以士兵们冲过来还是得花一定的时间,有人见林家仁似乎改变了视线的聚焦,也就顺着他的目光移动了自己的脑袋和眼珠。 所谓无知者无畏,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事物会是怎样,而一旦知道了,自己多少就会受些影响。 “不、不要再过去了!” 晚了! 前方的人在他们的眼里可不是人,那是功劳,是肥肉,是人人得而夺之的珍宝。一旦入手,自己这辈子、乃至于下辈子都不用愁了,谁他喵放过了这次机会,谁他喵就是傻缺! 被当做是“不怀好意”的好心提醒根本就没用,就连发出这样提醒的人也被后面拥挤而来的同伴簇拥着无奈朝前。 没有什么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更让人伤心和绝望的了。 “轰隆”一声巨响,大大的杯具便降临在了他们头上——无数带有尖刺的滚轮、栅栏从天而降,丝毫也不留情面地砸在了他们被热血充满的脑袋之上,勾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多年的多年以后,幸存者仍旧记得这样一个画面:脑袋开花,朵朵慑人,朵朵鲜艳,朵朵显眼。而那之后来临的烈焰,更是让人绝望透顶。 几乎是在同时,整个吴侯的议事厅瞬间被点燃了,火势凶猛异常即刻便成燎原之势——这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埋伏,他们中计了。 而当四将惊讶地抬眼望去,本应出现在吴侯位置上的林家仁,早已失去了踪影。(未完待续) 第619章 全身而退(下) 摆明了整个议事厅就是个巨大的坑,林家仁就等着我们跳进来呢! 可恶的家伙,竟然将这里改造成了对付我们的机关陷阱! 鸡飞狗跳,恐慌蔓延在曹军之中,一点一点扩大,也是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们的活命意志。 就在这时,张辽站了出来,行军多年比这还危急的情况他并非没有见过,只是上一回的敌人变成了现在的主公,进攻的方式也从水攻围城(水淹下邳)变成放火围厅:“都给我冷静一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密道可供逃生,否则那姓林的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得掉?!” “对,大家四处找找,一定有的!” 就连本该存在的林家仁护卫们也都纷纷遁走,那条密道绝对不会太小! 首先,要从林家仁之前所在的地方找起,也就是从吴侯宝座周边。可士兵们对此表现的却是畏畏缩缩,生怕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的前方道路上会突然从头上或是从地底冒出什么机关来,让他们也遭受到悲催的命运。 张辽见状,一声大喝,提着长剑急速移动到了所有士兵的前方,一边规避着可能的陷阱,一边以最快速度靠近座椅。 可无论是转动、推动,还是挤压、上提,预想中的暗道并没有出现。四周的火势变得更加凶猛了,另外三将也不得不移动着自己的身躯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惜连张辽都束手无策,他们唯有更加捉急了。 “朱将军,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有护卫凑了过来,弱弱地问道。 朱灵立马给了他头上一个爆栗:“说什么丧气话?!你小子扰乱军心想死啊!” “我倒是宁愿给朱将军您杀了,也好过烧死啊……”嘟囔这种话的,也不在少数。 “女马的,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立马让人把你投进大火去!” 乐进的心情更加不爽,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护卫,看起来他说到是可以做到的。 “行了,这种时候就别拿他们出气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办?我刚才就看了下四周的出路都被封锁了,再这么下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咱们就全都变成焦炭了!” 李典白了一眼乐进,要是平时他才懒得管对方。 “唉……” 朱灵的长叹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之中,这也几乎是所有人的写照。刚才就不该被林家仁弄出来的声音所吸引,这下好了,这群人护主心切一窝蜂冲了进来,正中他们的下怀,这可是足足的百人队啊,现在全都给困在这里,说出去不是要给天下人笑死了? 娘的,之前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夺城上面了,压根就忽略了林家仁可能的变招,谁他喵知道这家伙不是埋伏刀斧手,而是用无数的机关来对付己方呢? “他女马的!”张辽现在终于明白玲的意思了,比肩温侯之说乃非是指的斗勇,而是斗智啊! 噼啪—— 他手中的长剑挥落,并没能在座椅上造成多大的损害,却在这无意间开启了生还之门。 逃生通道。就在座椅背后,一道两人宽不见深的通路不禁让人豁然开朗。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乐进是第一个跳起来的,说话间就要朝下面走去。 “别忙!”李典却是皱了皱眉头,你赶着投胎么,都不知道深浅就敢下去! “是的,曼成的小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你,还有你,你们小队先下去探路!”朱灵点点头,向着张辽的感激目光只持续了一瞬,便强压着内心的躁动,指挥人手下去。 而张辽瞥了一眼三将,同时不发一语地跟了上去。 “文远,你这是要……” “我在另一头等你们,或者是奈何桥的另一头。”绮玲,我希望在下面等着我的,是你。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张辽坦然接受。我本来就是早该随着温侯而去的人了,这七年的时间算是赚到的。虎儿,我的少主,今后也请你好好活下去,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张辽你这是嫌自己活够了?”乐进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目送着张辽一步一步迈向可能的死亡。 “我想他应该自有打算吧,咱们就等着报告好了。”稳重的李典也是不能理解张辽的行为,这条暗道虽说是唯一的生路,可它也是充满着未知的可能,他这样无疑是在赌博。 道路之上漆黑一片,特别是当从议事厅就地取材弄出来的山寨火把渐变渐弱的时候,他们已经看不清什么了。 暗道有些潮湿,有些闷热,四周静的一塌糊涂,甚至连远方的呼吸声都如犹在耳。 张辽行走在队伍的中间部分,被护卫们保护着或者说是依赖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很搞笑,大多数时候都喜欢意气用事,从前在丁原手底下做事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得罪了他的义子,可谁能知道这个义子最后竟能带着自己投奔了董卓?继而他又杀掉了自己的义父,成为了自己名正言顺的主子,而之所以自己这么喜欢跟着他,甚至用自己的儿子换了他儿子一条命,这些不也是因为“义气”二字? 不,或许还有点别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一条笔直的道路,像极了走马灯放映似的过去,张辽就这么走向了过去,走向了未来,也走向了——光明。 “奇怪,这条道上竟然没有任何阻拦?” 张辽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忽然他有些想笑,抑制不住地想笑:“哈哈哈,该不会、该不会是姓林的忘了吧?又或者是你放弃了?”随即,他的一张脸又垮了下来,像是忽然间苍老了几岁,“亦或是,我已经不值得你杀了?” 看着张辽一会儿笑容满面哈哈大笑一会儿愁容满面情绪低落,护卫们也不敢凑过去询问,自个儿安排了一下谁回去报信便各自原地休息了。 “三个将领,的确要比一个张辽赚啊!”暗处偷窥的玲,在一旁暗自叹息,心里像是空落落的,失去了什么一般。 “啊啊,最多就是灰头土脸吧,他们在外城还有那么多兵士,我可不想把他们都变成孙权的军队!” 是啊,若是一口气除掉了这四位,老曹还不立马发飙,火速命令夏侯惇不理孙权对他军队的改编收降,直接朝他们扑过去,林家仁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怒火啊,而且现在他还在孙权的地盘上,谋划着怎么全身而退呢! “哦,那还真可惜啊……” “那啥,我连毛玠都还给他们了,还不就想要讨个好么?而且等下跟他们军队火拼的又不是咱们……”这叫做仇恨转移,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成功来着。 不成功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毛玠。 “大人,大人不好了!” “我最烦你们这种人了,有什么事,说!”一点都不直接,老子承受得起打击! “毛玠他,他被人劫走了!” “……这不就是我吩咐你们做的事么?放松好么?大惊小怪!” “哦。可是大人,他并不是被曹军的人给劫走的。” “这你都看出来了?没错,那是我安插在祭酒司的人员,这么好的功劳当然是要给自己人当晋升条件的咯。”说着,林家仁还略有得色,仿佛在向别人说“怎么样,哥厉害不?来吧,不要吝惜崇拜的眼神,我受得起”。 一旁的玲简直无语了,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 前来报信的那位,已经是瀑布汗的节奏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道:“孙权的人,来的是孙权的人!” “什么?他这是小内又要跳反的节奏?!” 他喵的,千算万算都没猜到啊,孙权打得主意也跟自己一样的说! 不过仔细一想也能明白啊,孙权这家伙从始至终都没有正式跟曹军交战(劫粮不算)的记录,显然是不想太过得罪曹操,那么两家合力阴曹操的事情…… 很快的,他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满头大汗的士兵跑了过来:“城外来了几千士兵,他们穿的……” 林家仁眉头一皱:“是咱们的衣服?” 来人点点头,林家仁一阵气结,这尼玛孙权怎么一下子就变这么厉害了?不对,肯定有人在跟他支招! 他喵的,想要老子来背这口大黑锅?! “要不要我背你逃走?” 说话的是玲,她是清楚城中状况的,现在的建业其实也就曹军的三千人,他们自己则完全就是个空壳,除了必须让曹军看到的人员以外,其他的早早就撤了出去,想要打仗什么的,完全就是谈也别谈的事情了。 林家仁的脸颊分明抽动了几下,机械一般地转过头来,没好气地说:“开、开玩笑吧?这里还有人呢!而且就算逃了,咱们还不是要背这口大黑锅!” “那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不过……”林家仁转了一下眼珠子,指了指跑来的那个士兵。“你把衣服脱了!看什么看,这是命令!” “你这是要……” “唉,我就委曲求全当个曹军的带路党吧!”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往地上摸,然后将手涂到自己脸上。“你们几个,立马找到所有在这个内城的人,把能找出来的引火之物都找出来,然后把这一圈都给我点了!要快!” 嘿嘿,孙权小儿,你要阴我,我也不能让你好过了,最起码你呆的府邸我要给毁掉,否则老子心里不平衡啊! 密道是很长的,出口在内城西门的外部,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乃是居高临下的西门城楼之上,躲在城垛后边,瞄着远处的张辽等人的动向。 想来当日孙权也是借由这条通路而逃掉的吧。 孙权,哼哼……(未完待续) 第620章 真实,或者欺骗 这不科学!!! 当朱灵等三人听到到一边灭火一边试图闯进来林家仁及其部队的响动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么? 没来由的恐惧感瞬间爬满了他们脸颊,甚至貌似有幽闭恐惧症的乐进还破天荒的提议,要不要干脆钻进去得了,反正张辽他们下去了也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响动,大概是顺利出去了吧。 在报信的人员还没回来之前,他们也只有瞎猜了。 “不,我们绝不逃跑!” 说来也怪,一直以来没太大表情变化起伏的朱灵,这种时候却站了出来,像是要表现他的英雄气概一般,怒吼朝天:“胆小鬼给我到后面去,这里就交给勇士好了!” 他的话显然有所指,而明知这是激将法,乐进也只有往里头跳了:“哼,别忘了,老子如今的名气地位,可都是当年风里来雨里去每每随丞相作战先登(即首个攻破防线的部队)而来的!岂是你一介降将能够指指点点的!” “降将?哼,没错,我与张辽将军都是降将,可咱们就是比你爬的高!”朱灵不甘示弱地将话给顶了回去,可他其实也明白,像先登这种死亡率奇高的任务,乐进却能每每幸存,只能说明对方绝不仅仅是一个只会瞎嚷嚷的武夫。 “行了,你们还要吵到什么时候?”李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随即走到了两人中间,以自己的身体来隔开两人越来越浓的火药味,防止他们一触即燃。 而就在这个时候,暗道里传来了不小的动静——他们的人回来了。 “报告三位将军,张辽将军等人已安然逃脱,还请即刻启程!” 而与此同时,议事厅的墙壁也被撞了开来,燥热的空气中传来一个喊声: “诸位莫慌,我来救你们了!” 听声音说,来的该是林家仁不假,可他竟然口口声声地说要救他们出去,真是再也没有比这事更搞笑的了。 “暗道狭窄,且布有机关,你们要是一次性下去太多人,而且又走在一起的,就会触发出口处的机关,彼时那里就会坍塌,而你们也将困死其中!” 林家仁的话,听起来绝不像是威胁,而他也努力地把这话述说成一段提醒。 “靠,你当我们傻啊,谁信谁……”乐进的嚷嚷又一次出现了,可这次他并没能说的完整。 “我信。”朱灵冒着被当成那啥的危险,如是回答,大义凛然的模样仿佛是去当黄易的论坛评论中令人发指的二楼成员。 “我也赞成朱将军的意思。”李典说话也就艺术多了,反正你那边递了一个避雷针过来,不用白不用嘛。 “我就不明白了,咱们一个一个排成长蛇阵那样走出去不就结了么,犯得着前怕狼后怕虎的么?” 两人却同时摇了摇头,这家伙想的也太简单了,人家费尽心思跑来你以为就真的是为了提醒你注意安全?说他不是别有用心他俩的脑袋都可以揪下来给你乐进当球踢了! 思考回路迥异,线路完全接不到一块去,乐进自然不能理解个中奥妙。你想啊,你们可以走是没错,人家也可以在后头追啊,而对于暗道的熟悉程度你自认为能超过他们么? 所以当下的最好选择就是,一边作好作战的准备,一边静下心来看看对方有什么打算。 “几位将军受累了,现今火势凶猛,还请出来叙话!” 会不会有机关的说法是假的,他们现在故意引诱己方出去,好来一个围而歼之?不过朱灵等人倒也没想的太多,他们现在无非就是换一个环境罢了,从周围是无情的火包围,变成被无情的人所包围——大抵也是差不太多的。 “几位将军!我对不住你们呐!” 随着略带哭腔的声音出现,三人顿时皱了皱眉头,面前这个小兵打扮灰头土脸的人,真的是不久之前还戏耍了自己一干人的林家仁么?你说是个捡了不知名小兵的衣服穿上的难民他们都信! 一把鼻涕一把泪,那还真是说来就来,他们当然不知道林家仁在这之前做了多少的准备工作,只道是不知缘由地真情实感再现。 “林、林大人何以落魄于斯?”环顾了一眼对方周围的人手,加起来可还没自己这方剩下的多,朱灵也是颇为好奇。 “是啊是啊,林大人,咱们这还一头雾水呢!能否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典在一边也是个帮腔的角色,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是我不对,误信了孙权那个狗贼的承诺,答应了帮他除掉、除掉几位将军,他就将建业及其周边,还有之前我方夺下的所有土地都给我主!可我这边刚刚放了火,他就让内应放火烧吴侯府,想要将我也一同杀了,同时还让军队扮成我军的模样赚开城门,跟贵军火拼了!” “什么?竟有此等事情?!”乐进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登时火冒三丈,说话间就要冲出内城去找孙权军拼命。 “乐将军,你还是冷静一些罢,片面之词怎可轻信,难道你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了?” 李典这家伙还真是个麻烦的存在,话虽不多可句句点在要害,虽说林家仁不指望他们要像抗战剧里头的大和鬼子那样傻帽,但你也别什么都能想到吧——那也就同样不好玩了。 所幸李典对他的话并没有全盘否定的意思,毕竟这内城之中那可是处处的火光,多少也可见孙权想让吴侯府与林家仁还有他们这些人玉石俱焚的决心。 “几位大人,快随我逃走吧,咱们都不是准备充足士气高昂的孙权军对手啊,趁内外城的西门都在我方掌控之中速速离开还来得及!” “不急!他们来了多少人,现在何处?” 一看林家仁急了,朱灵他们几个一合计,你急了咱就不能急。 “三五千吧,现于城东与贵军交战。” “那战况如何?” “由于他们以为是个里应外合的计谋,所以贵军目前处于全面下风,照这趋势下去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你派人去将张辽找来,而你,就带我们去城东!” “这个……” 大概是看林家仁的穿着太过于“平民化”,朱灵的口吻中不禁多了些命令的语气,而同时仗着自己人多,人多就是老大,说话似乎也就没有顾忌那么多了——他早把之前李典的提醒忘到了九霄云外。 而林家仁唯唯诺诺“我给皇军带路我骄傲”的样子,则更是满足了他的奇怪心理,使他根本察觉不到其中隐含的内容,而唯有来自于李典的一双眼睛将对林家仁的反感看在了心里面。 虽然林家仁解释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存留,表达了必须要依靠曹军的意思,可李典却仍旧觉得,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或者说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也不可能有多单纯。 所不同的只是被迫与主动的区别罢了。 他是哪一种呢?灰头土脸的他应该是想让自己相信他是被迫吧? 不得不防啊! 一行人来到了外城的东门,所有人一看果然是如林家仁所言那般交战混乱。而交战的双方也的确是曹军与身着会稽军服饰的士兵们。 “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林冲所说的真实与否!”在路上的时候,发觉自己实在是疑窦丛生的李典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办法出来,“咱们在那群士兵看得到的地方,佯装挟持林冲,看他们有何反应!” 李典就不信了,若真是面对主帅被挟持的情况,他们真的可以熟视无睹! “喂喂喂,你们做什么?咱们有话好说啊,何必舞刀弄枪的呢?” “哼哼,对不住了林大人,咱们也是害怕被你再一次算计了!如果这些士兵都是你的,那可说不定还有什么埋伏!” “哎哟我说朱将军啊,我要是想要你们的命,只需要等你们自个儿走进暗道,那完全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么?干嘛要那么麻烦将你们引来此处?” “哼,天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啊?”反正他乐进就是想不出对方还有什么花招可以使出来,但还是那句话——不得不防。 “好好好,你们试就试好了,真金不怕火炼,我想他们啊,巴不得我死呢!但是我觉得你们不该用我来试,我看李典将军身边的副将身形跟我差不多,要试你们可以用他,说不定啊他们连我都不认识!” 事实正如林家仁所说,孙权的军队又不是个个见多识广,林家仁的画像也不是人手一份,一听到这头抓住的是林家仁,一个个地都表示要打过曹军去,解放林家仁。 距离是不远的,要看清人脸还是可能的,所以这么一来,三人面面相觑一番,也就清晰明了了。 “x的,孙权用计歹毒啊!”朱灵狠狠道。 “哼,原来他才是在幕后使坏的家伙!”乐进一拳打在手心里,眼珠子瞪大。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不然咱们先撤出城去,再做打算?”李典作思考状,表示小心为上。 “撤?我们可是好不容易进入建业的啊,若是能在夏侯将军来之前,守住这里不是大功一件么?” 三人进入了军议模式。 而另一头,在城西苦等友军的张辽,也迎来了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621章 救场人员 在那么一瞬间,张辽从自己蹲坐的位置仰头三十度左右地望过去,他可以看到玲一双流苏般的眼睛。 露出专注神情的一双眼,吁着轻气口吐幽兰的倔强小嘴,这一切让他甚至有见到温侯亲来的错觉。 她的身上泛着一些不属于现在,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光芒,如果,如果不是在这里再次相遇,没有敌对关系的话,他倒是很乐意继续欣赏。 张辽用眼神阻止了身边人的行动,对着玲拍了拍手:“不错不错!真是不错的计策!林冲有跟着来么?告诉他,我很欣赏他!” “哦?”玲笑了起来,“就像父亲或是曹操欣赏你一样的么?” 张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很快地将那抹神采掩盖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接下来他想做什么吗?” “可以。”玲依旧保持笑容,“我让他将你留给我来处置,就这么简单!” “那么你,又准备怎么做呢?”张辽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别人,这些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我并没有相关方面的打算,我要让你活着,活着慢慢给我们家赎罪!” “那张辽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由于一边还有别人存在,而他们又不都是自己的护卫心腹,张辽说话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哼,看好你的头颅,在我觉得你活够了之前,可别被别人给拿下了!” 旁边的小兵几乎是一愣一愣地听完两人对话的,在他们印象中,除了曹丞相还没人敢对张辽将军如此大呼小叫毫不客气的,这女的什么来头? 一时间面面相觑,颇为震惊。 “你来,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内城的西门便应声而开,从里头跑出来一个曹军护卫打扮的人,他环顾了四周一圈,终得发现了张辽等人的踪迹,继而喜上眉梢,迈着欢快的步子跑了过来。 张辽认得来人,这是他的亲兵,于是嚷道:“何事?” “辽爷,三位将军让我来找您,说是要去城东与敌人作战让您也过去!” 张辽看了看来人,又瞥了一眼玲,心有念念:莫非她是来阻挡自己的? “我是来给你带路的!” “嗯?” --------------------------------- 林家仁感到不妙了,就像是乒乓球羽毛球被打来打去的破空声响萦绕在耳畔,那种箭矢乱飞,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从脚底板上的鞋子到头皮之上的头发,每时每刻都像上了弦又不能动一般,紧紧巴巴。 “玲啊玲,你快些回来带我走啊!”林家仁心中如是默念,面上却和朱灵等人一样丝毫也不露痕迹,稳如泰山。 他们几个如今也加入了战场,指挥着落在下风的曹军英勇抵抗,而并没有指挥资格的林家仁,则是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方便观察战场的位置由专人保护,这大概是怕他闲出毛病来吧。 这几个“专人”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完全不亚于看到凶猛的野兽,林家仁心念一转,觉得有些好笑——敢情他们将自己当成了羁押的犯人了。 兔子看见了老鹰,大概他们是这种感受吧。林家仁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们三毛五毛这样的一大笔钱,否则他们也不会紧盯自己不放了。 林家仁装作“我很怕怕”的模样,又是学周星星咬手指头倒吸冷气,又是表演弱弱的眼神跟他们对视,反正现在横竖没事逗逗他们玩嘛! 战事是胶着的,仔细看的话,在三人加入之后两军还能打成均势,这就说明将领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林家仁眼珠子倍儿溜地转着,心想要是朱灵等人知道孙权留在城中的士兵俘虏们也被自己放了,他们还会不会来趟这浑水? 要知道那之中还夹杂了一些谍报人员,相信不用他林家仁吩咐,他们就会自觉自愿地去发动广大的人民群众拿起他们的锄头和棒槌,向着万恶的“法西斯”曹贼和林家仁的部队挥舞过去,打倒他们解放建业。 思索间,来自其他方向的声音就如鼓点敲击一样,渐变渐强,他们在呐喊,他们在发泄着这几日被压迫的不满。 理是这个理啊,虽说林家仁压榨的都是些有钱人,可有钱人他们被欺负了,去发泄的对象还不就成了他们手底下掌握的资源,也就是穷苦老百姓了。林家仁知道,这样做所激起的民怨只怕比单独压榨百姓还要更甚,要不怎么说大族的土地动不得呢! “曹军啊曹军,你们今天有难咯!” 林家仁抬眼望去,就是不知道另一位带路党,现在把路带的怎么样了? ------------------------- “辽辽爷,她她她她不见了!” 我就知道! 张辽嘴一歪,心道果然如此啊,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而且身法又轻盈飘忽,只要他们一不注意,她想要溜掉还不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情?但是…… 这么做有意义么?一开始他们就是从城东跟着进来的,他又不是没记过路线什么的。 然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辽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城门所在,可并未见到任何作战的军队,反而是什么都没有的一副萧瑟景象,就连城门上的守卫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或坐或卧地呆在城楼之上,打着哈欠,没精打采。 会不会是情报有误?不应该啊,那报告的可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亲兵啊!那就是迷路了?啧,开什么玩笑?行军打仗多年,自己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等等,这貌似有些像内城城东?可刚才玲带着他们明明就穿越了两道城门了啊,怎么会? 不得不说的是,内城中大火帮了玲一个大忙,它们是分散张辽等人注意力的存在,它们也是自己实施绕晕计划的功臣,而拖延的这些时间,也就足够让她单独行动,去解救林家仁了。 她是自告奋勇来实行这段没什么营养计谋的,林家仁的原意可并没有这个部分,所以他在被解救之前一直很不爽,凭什么我要在这里继续当诱饵,要是他们一个不乐意把自己宰了,我说玲,谁赔给你啊? 他自然是不知道她跟张辽的瓜葛的,又怎么会理解她对捉弄张辽这种事情的执着与追求? “喂,玲!我说咱们也该发信号让大家全体撤退了吧?”林家仁揉了揉被解救时抓疼的手臂,嘴角一扬,如是说道。 “狼粪放在南门,按照你的计划从那边走吧。”玲拍了拍沾染上尘土的衣角,头也不抬淡淡道。 “怎么了,我不是都放任你去跟张辽玩了么,你好像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全部的,咱们走吧!” “哦哦。” 林家仁感到一丝不满,可终究也没说什么。自从玲那天清晨归来吓了自己一跳之后,林家仁就发觉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话也不多,几乎都是问一句答一句,甚至有的时候还精神恍惚,他还调侃过对方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结果却引来一顿白眼。 林家仁迟疑了几秒钟,将玲的手一把拽了过来,同时另一只手接上,一气呵成地将对方揽入了怀里,在对方的表情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之前,一口吻了下去。 不过,由于玲的反应要比大多数人优秀,所以她不小心多了个抬头的动作,直接搞的林家仁这一吻成了变相的啃猪蹄,两人牙碰牙又各自皱眉捂嘴对视的动作,只能说是默契十足。 “你干什么?” “亲你啊。” 含糊不清的对话,忽然笑起来的两个人。 多年的多年以后,这一刻依旧深深地烙印在彼此心里。 是的,我希望是,我希望在我开启永远的沉睡之后,你还是会在这里,会在那里,会在我的心里,像每一个我遇见你的时刻,像每一个混杂着欢笑与泪水的时候,散发着微弱的却让人眼前一亮的光芒,那样,我,都会像现在这样,想要跟你紧紧相拥,想要狠狠地记住你,想要拥有幸福。 风,在两人耳畔吹拂而过,掀起衣角联袂翻飞,吹起了两人嘴角淡淡的血丝,吹起了他们脸颊的红潮,吹起了滚滚报信的狼烟。 带着沉重的呼吸,拨开缭绕的风浪,两人携手同行,飞驰于康庄大道之上。有些阳光透过细密的树林,轻盈地映在两人脸上,连同枝叶的倒影一起,铺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柔美与迷离。 太阳光很柔和,身后的战场喧嚣,渐行渐远。 树林中仿佛有什么动静,它来自于冬眠之中被叫醒的精灵,它来自飞鸟走兽的呢喃,它是来自远古的已无法追溯的歌谣,化作回声,化作歌唱,将风吟诵,将空气嘱咐。 明暗交织的两张脸,相互微笑的两张脸,洋溢着名为幸福的两张脸! 这边厢,是你侬我侬的互相勾搭;那边厢,却是大眼瞪小眼、吹胡子瞪眼的怒火中烧。 “李、乐两位将军,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喊话的是朱灵,他刚刚砍翻了一个试图要他命的敌军,没想到孙权军因为内外接应,士气一上来就这么难缠了。 “没问题,你还是抽调人手去援助刚来的张辽吧,他人太少!” 公私分明是李典的一大特色,战场之上关心泽袍那是常见之事。 “不用了,我已经过去了!” 这一点,乐进也是不甘人后,大不了打完仗再让张辽好好欠他一个人情。 “女马的,这真的是百姓么?” 张辽也在被隔绝的地方嘀咕,这尼玛太夸张了,城中的百姓竟然来了万余人,光是堵着各大要道,就让人有些绝望了。 不过他仍旧奋勇厮杀,以期与朱灵等人合到一处,再图突围。 而与此同时,四人心中默默念叨的却是同一个名字——他女马的,林家仁!(未完待续) 第622章 强力军师(上) 距离建业数十里的南部地区,是孙权的指挥中心,他现在正坐在中军帐内,听取斥候的报告。 “你是说,无论是吕蒙还是顾雍,他们都没有衔尾追击?”良久,孙权睁开了半闭的双眼,发出声带的振动,其目标所指便是眼前跪拜之人。 “是的,不仅如此,吕蒙所部甚至还有回师会稽城的迹象,就连他攻下的城池都只派去了少量的部队把守!” 咦?这个吕蒙,什么意思?要知道当初被建议放弃地理劣势太大的那些地盘的似乎,自己可是很舍不得的,他居然还看不上? 不过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方的军队如何?” “损失了十之二三,而五千的先头部队即将抵达这里。” “好,伤病全部进入附近的丹阳、于湖城,其余的,随我北上抗击夏侯惇!” 夏侯惇的部队目前已包围阜陵、行至乌江,与建业遥遥相望,再不抓紧时间恐怕那座城就真的不属于他孙权了。 天杀的林家仁,竟然对他们两家左右逢源、暗中操作,促使他们终于爆发了正面的战争!早知道就不用那条伪装的计策了,现在重夺了建业反倒是将跟曹军的关系给弄僵了,派去的使者也给撵了回来,对此孙权很是头疼。 孙权的眼中闪烁着些异样的光华,就像是当年得知孙策要受到百日痛苦和磨难才会身亡一样,心情复杂像是有穷尽计算也揭开不了的秘密——接下来,就是自己人生之中第二次以主帅的身份踏上战场了吧? 第一次的经历仿佛还在昨天:陈登的坚壁清野历历在目,而导致的军队补给艰难士气低落,就给了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至于再之后的粮道被劫分割包围,孙权也不愿多想了。他只记得,就是那次以后,身边人对他的看法改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足以拥有江东首席继承人能力的少年,他也不再是那个人人吹捧人人巴结的少爷,他只是个失败者,打仗远逊其兄的失败者。 忽然,他的眼睛里出现了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夺目亮色的星辰,撇开了厚重的云朵,终得与夜幕相拥。 这不正是一次机会么?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对的,我要抓住这次机会,在已经表示要回援的周瑜到来之前,证明我的能力! 只是可惜啊,有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好,就像是早起的鸟儿能够吃到新鲜的虫子,早起的虫子却只有被鸟吃。 上天给了每个人不同的天赋和缺陷,你就要知道扬长避短。 孙权的统御能力确实水平有限,但这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的长处是经营,对于内政的经营。 数天后,建业城迎回了灰头土脸的孙权,而不远的东方武进城内,林家仁也迎来了主帅职业生涯第一个高/潮的开启。 “渣权果然够渣啊,那么简单的‘钓伏击’战法也没看出来,只知道死脑筋地去用兵法书上的内容,什么半道而击,他也不看看那个乌江才多宽?人要过早就过了,还能等着你去了再来装模作样?” 刚走进里屋,董袭就听见了林家仁的吐槽,当即微微地摆摆头,给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道:“你们谈,我先出去了。” “有劳!”来人一脸灵异怪谈的长相,学着马忠用油彩遮住了半边脸,一路上更是“赫赫”地笑着,这会儿反倒是没了什么表情,快步走了进去。 早已见怪不怪的董袭倒也没说什么,瞥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而他则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内厅的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说的眉飞色舞的林家仁。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进入,林家仁停止了之前的谈话,换上了更为亲切的笑容:“庞先生,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林大人,您还真是看得起在下,连发三封信让主公将我调过来助力……唉,只是不知在下来迟与否?” 这话的意思,你林家仁都把孙权弄成这副德行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不过,传到一旁马忠耳朵里就是:我好像白跑了一趟,咱们是不是先把路费伙食费还有辛苦费什么的报销了先?本来他还对这个与他跟风在脸上作画的家伙有些好感,现在就只能呵呵了。 “不不不,先生来的正是时候,家仁现在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庞统何德何能?大人不如另请高明好了。” “先生不必过谦,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很抱歉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时间向州牧大人推荐您,让您憋屈在了小县城。不过现在还请成竹在胸的您,帮我出出主意吧!之后,在下一定将先生之功如实上报!” “呵呵,庞某若要为贪图虚名又或者是功劳,就不会领受大人的好意前来了!” “这个自然,先生所求者,无非是施展才华与抱负,好使一身本领有用武之处,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好,知我者师弟也!庞某就开门见山了。” “哈哈,师兄,还是这个称呼最舒服!” 两人的抚掌大笑让一旁的马忠邓艾等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怎么一会儿“先生”“大人”的,一会儿就变成“师兄”“师弟”了,这俩究竟什么关系? “师弟所虑者无非就是关于孙权的存留。” “一语中的,孙权留与不留,都是很难办的事情。” “有周瑜在,只有南北合击,孙权才可能被克,彼时虽去一害却要直面曹贼,即使是拿到一部分土地壮大了实力,也是无非抗衡北方的;而若留住孙权,他又极可能与曹贼重修旧好,彼时北方大军从荆州而下,咱们又得被逼与二刘或是孙权联合,人心不齐也是难免坚持!” “哈,师兄果然看得透彻,当不枉此行啊!” “呵呵,这些东西师弟不也看清楚了么?唔,依我看,不如你再去趟徐州好了。” “这……恐怕没那么容易,经过上一次的偷袭,徐州的沿海已是戒备森严,咱们恐怕很难讨得好处!” “从海上不行,从陆上还不可以么?广陵城现在不正在师弟手中么?看这里!”庞统快步走上前来,对着地图一阵搜索,最终手指落到了一个地名——盱眙。 呃,这俩字念什么?林家仁一下子愣住了,要是说不准不就是让庞统笑话了么?而庞统还以为他是跟自己想到了一块,被自己的作战计划所震惊了呢! “没错,就是盱眙(uyi)!这里是北攻徐州的必经之路,当年刘备不就是在这一带挡住了袁术的进攻么?” “既然是必经之路,那么想必防卫不差。若要留条后路的话,咱们吕蒙将军那边,最多只能利用现有船只运送五千人的后备队过来,恐怕不足以攻陷盱眙吧?” “不不不,现在的盱眙只是一块无人的弃地!因其靠近西邻淮陵,地处淮河下游、洪泽湖南岸,属于水陆交通要道……” “呃,那咱们的目的何在?”庞统这么一说,林家仁就更晕菜了,这是个什么手法,意义又是什么? “哈哈,这是我最擅长的——连环计!” 典型的,答非所问。 -------------------------------- 冬天的脚步越走越远,春天的抬头已经见到了端倪。 微风扫过,带着不足的寒意,带着些许的惬意。 二人二马走在边境的道路上,并驾齐驱,临风言事。 “你是说咱们烧了淮陵,就会有一大批的商人豪贾双股战战,叫着嚷着需要保护,然后就会以撤资来威胁曹操,让他撤军回援?” “没错,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徐州的士兵无力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跟建业的城墙一样脆弱、不堪一击!” 说实话林家仁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笑,总觉得有种冰冷的气质扑面而来,凉嗖嗖的让人心中为之一紧。不过看在对方信心满满的份上,他也没道理怀疑什么。 说到脆弱,大概是觉得孙权目前被压制在建业没功夫搞双线操作,曹军边境的防守对这个词理所当然的就当之无愧了。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一行三千人便突破了防线,浩浩荡荡地杀奔了盱眙,沿途之上自然也没遇到什么阻碍。 只是有一座城池现在很紧张,将所有的人员都收纳了进来,学着建业的孙权一般,缩进了龟壳中,它就是离盱眙距离最近的淮陵城。就算是林家仁所部到了盱眙城旧址忽然停了下来安营扎寨,就算他们两三天也没挪动一步,仿佛在那里生了根不走了,城中也是不敢松懈。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天,天气很干燥,可是说是入春以来最干燥的一天了,淮陵城中的军民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岗的站岗,谋求出城的继续托关系塞铜钱。 风有些猛烈,吹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大家都说这刚过完冬天进入二月,就莫名其妙地吹起东风来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不嘛,一支神秘的军队直入到了只差五十里不到的盱眙,而且到了那里就不再行动,仿佛进入了冬眠的野兽,它就睡在你旁边,你还能安寝饱食么? “咳咳咳……”不知怎地,城中的人们发觉了这样一个现象:那就是今天的空气质量很糟糕,糟糕的一塌糊涂。 哦,老天,就连最平等的给人呼吸的空气,现在也有了等级划分么? 不不不,并没有,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也同样免不了要皱起眉头——这劳什子的鬼天气,飘了这么多灰烬过来,该不会是有谁在城东烧东西吧?哪个大家族的人又死了谁么?擦,下次一定找人去盗他的墓。 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个开始。(未完待续) 第623章 强力军师(下) “我的计策,一开始就是这一场乘着东风的火——将这些商贾名下多在淮陵的产业田地统统烧掉!”让他们再一次重温旧梦,重温曹操屠徐的“美梦”! 庞统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像是洪泽湖里突然冒出来的水怪,挂着细密的水珠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而且一步一顿。 听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些震撼,所有人都朝前方的浓烟望去,那边是黑色带着翻滚一往无前的烟幕,有些夸张的造型弥散过去,像是大海之上卷起的汹涌波涛,咆哮着朝着既定的目标延伸了出去。 淮陵城边,缓缓地蔓延着一股愈发浓烈的气味,它来自烟熏,它来自雾扰,直到他们看到一团又一团的黑色物质将白云洗劫将天空覆盖,那些还没有来得及从震惊中脱离的人,唯有继续保持,又或者是更加的惊讶。 所有人看着暗无天日的苍天,再互相对视着,逐渐浮现在彼此之间的雾气,让他们眉头紧皱。有些人已经被黑雾浓烟所寄托的情感所击垮,有些大腿已经在原地抖了又抖,始终也迈开步子,有些嗓子已经快要盖不住翻涌而出的跳动心脏,差点干脆晕了过去。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黑幕所淹没,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颜色,没有了言语,震撼人心。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节奏。 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呼吸困难的抽搐,就像是天狗吞日一般,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县尉大人在做什么?”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句,大家才开始反应过来,哦是的,这时候他在哪里?这时候我又该怎么做? 闹腾的人越聚越多,县府外面已经人满为患,逼着当官的出来维持秩序,外加解释因由。 “大家静一静!” 一般而言,有人站出来解释情况的时候,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县尉大人已经派人去查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请大家少安毋躁!” 人群中显然有人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屁话!老子还派了人去看呢,都这么久了你得拿出个解决办法啊!”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出来充当“外交部发言人”角色的,只是当地的一个文书官员,他抬眼望去,哟,是某个大商贾的侄儿,本来的怒气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知道自己打的官腔最多能安抚一小会儿老百姓,对于这种自有其关系网和人手,还有一些特权的家伙自然是毫无办法。 想想也是,对方不可能不着急。据报告称,来自于洪泽湖周边芦苇等杂草所燃烧的大火,现在都绵延到了城东十里处,而那边正是他们这些大族的良田或是别苑之所在。 他们这般着急也不是全无道理的,只怕他们已经自发组织了一些手下,跑去参与灭火了吧?但是作为一个豪门望族,他的人手就算足以灭火,恐怕也不会派出如此之多的人数去吧? 这涉及到一个黑户的问题。 汉末的人口急剧减少的原因,除了连年征战还有旱涝灾害以外,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大族,他们掌控着一部分人口资源,在需要上报的时候,他们很自觉地就进行了瞒报漏报和偷报,目的无非就是少缴税,以及给自己的家族很好的武装起来,留一条后路,而各个诸侯对此也是没太多办法,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大族他们也很忌惮不敢随便处罚,怕动摇了统治的根基。 你想想看,大族的形成少说也需要三五代,也就是长达百年以上的时间才会不被人说是暴发户没有底蕴什么的,而人家之所以能成为大族,财富和关系,这两者又能缺少哪一个呢?所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一蹴而就的,同样是这种大族出身的诸侯也只有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非大族出身的诸侯想要融入这个阶级,也必须做出一定的让步,比如刘备入川的时候,就做出了很多针对当地豪族东川人的妥协。 当然了虽说诸侯没怎么管你,你也别太拿他不当回事,大家本来心知肚明的你要养私兵养你的,但拿到台面上来被别有用心的人比如你的仇家什么的看到了说你丫造反,这终究不是一回事,到时候被捅破了,于情于理谁都不好看。 因此,借助官府的力量就成为了必须的手段,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派足够多的人手去灭火,而同时也是给官府一个由头,施舍他们人情的时机。只有不断地用人情和利益双管齐下地与官府捆绑起来,大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县尉现在也是很为难的。 若是盱眙没有敌军,他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立马派出城中所有士兵参与到伟大的拯救群众财产的运动之中,可偏偏林家仁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要是他们在这头放个火,然后立马从别的地方绕过来攻打这里,淮陵失守可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了。 可要是不派,看这火势搞不好还要蔓延过来,天知道会不会一口气将淮陵城给烧没了。 他现在很纠结,这天杀的林家仁,不是听说他攻占了丹阳郡很多土地么,现在居然又转过头来帮孙权的忙了! 对于县尉来说,他只想要做一个太平官员,整天吃吃喝喝,有事某些人干,没事干某些人,舒舒服服的多好啊。可现在,这样的生活彻底毁掉了! 这可不单单是自己头上的官帽能否安稳的事情了,搞不好连戴官帽的大好头颅也要交待在这里,林家仁是谁啊,这家伙打仗神鬼莫测的传言都已经传到淮陵来了好不好? 未战就已胆寒三分,这是县尉的状态,也是一圈被叫来开会的阿猫阿狗的感觉,他们现在抓耳挠腮,觉得事情棘手的可以。 “不救!!!咱们不救!!!” 忽然之间,县尉大声吼道。 他想得很穿啊,不救最多就是官位不保让大族们弹劾说坏话什么的,但起码命还在;但若要去救援而导致城中失守,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啊。 他瞳孔紧缩,力排众议拒绝了一切不同的意见,将所有的军队聚集到了城墙之上,并且嘱咐所有基层军官,做好防守准备,关键时刻不要掉链子。 可所有拥有外部产业的大族却觉得,县尉这家伙才是掉链子的存在,于是他们中的一些开始讨论着自救的计划,继而这个人数逐渐扩大,商量出了一个在他们看来是绝佳的计划。 借,他们就说人是借别人的!只要不说重了不说漏了,任官府如何调查也是无可奈何的,再说了联系起这么多大族一块行动,难不成他们还真敢有什么想法不成?最关键的一点是,彼此之间有嫌隙的家族们纷纷都参与了进来,就不愁彼此检举告状的事情发生! 于是乎,他们都掉坑里了。 “光是些产业,他们或许还不会在乎,若是损失了人口,他们怕是得哭出来!” 颠簸的马上,庞统挥斥方遒一般的解释着自己的计划。 现在,除了林家仁的亲卫队,其余士兵的指挥权已全权交由他来负责,林家仁远远地跟在后边,反倒成了一个小跟班。 “果然庞统属于那种得意就必须忘形的家伙啊!!!”林家仁吁了一口气,微笑着摇摇头——这个师兄,历史上就是太自信了才被张任伏击,身中流矢而亡。看来有必要在此战之后提醒一下对方才好。 不过,他就那么确定县尉不会派兵出来么? 林家仁的担忧很快就消失于无形了,事实证明了庞统的正确性。 想想也是啊,这家伙连风向都能计算精确,区区人心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而且就算他计算失误了,来的是城中军队,咱们也可以一口吃掉。当然若是他们不派人来,那更好说了,再加把火,将火势绵延到淮陵不就结了,到时候他们的损失只怕更为严重! 大族豢养的战斗力,连普通的曹军士兵都赶不上,更别说要在背靠大火的情况下跟林家仁的军队作战了,他们这说好听点叫做狼狈逃窜,说难听点就是屁滚尿流。 你说大族中就没有能看出会被伏击或是截击的人才了么?非也!只是利益面前存有侥幸心理,胳膊拗不过大腿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当侥幸破灭,并且还付出了中坚劳动力的时候,他们似乎才意识到,这一次自己做了个赔本的大买卖!他们失去的远比田地宅子多得太多! 不动产毕竟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是能够源源不断为自己产生财富的劳动力,这笔账的损失大概也算不清楚了。 最可恶的可能还不是这个,林冲军随后的掩杀才叫做惊心动魄——他们跟的那叫一个紧!让人除了仓皇逃窜就没有办法想别的了。 淮陵城的县委一看这群人灰溜溜地回来了本来还想笑来着,可一见他们后头还跟了条小尾巴,哦,近了些才发现,这要是小尾巴,那也是小尾巴中的巨无霸了,本来已经出口的“开城门”,立马就变成了“谁开城门军法处置”,其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他老婆吹枕头风的速度了。 “他女马的,这个狗县尉!” 这么骂的还真不在少数,大族们一阵无语,也只得绕城而过。 尽管县尉还在城楼上信誓旦旦地表示: 等你们过去了,看我不射死他们!(未完待续) 第624章 计有连环 风景依然没有太多改变,四周的浓烟还是这么地萦绕在头顶,像是要与谁缠绵悱恻一般不肯离去,就连光线都照不进来。 暗影之中,某个人得承认一点事实,那就是他刚才说的话,的确像是放屁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被周围的空气所吸收,除了留下一股难闻的臭味就再也不剩其余。 人家大族的众人又不是傻子,外头有出去督阵的,里头不也留了家族成员么?你丫不开东城门是不是,大不了咱们去买通西城门的守将,让他把人都给放进来不就完了?到时候再联合各家倒打一耙,说县尉临阵怯懦叛国投敌什么的,他们就不信上头会去听信他一个人的说辞! 县尉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一点也不比各家受到的产业人口损失来的轻松。他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预计到自己今后的下场了,头皮发麻地在空隙之中寻找着万恶的源泉——林家仁的部队。 他们来了,可他们又走了,撇开了逃窜的大族,兀自往北面去了。 这就让人看不懂了,若是他们一鼓作气攻过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把淮陵直接连锅端了,本来县尉一看林家仁这气势,都有在考虑要不要投降保命的事情了,结果对方却来了这么一手,弄得县尉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城壁之上——他这被吓得可不轻。 敌人虽然走了,可他的耳根子可清净不了,大族们听说了这个消息,立马分分钟围了过来,一个个地请求发兵出城灭火。 他们不害怕又遭到伏击么?怕,那是当然怕的,可是若是出动的城防部队,那与他们的损失又没什么关系了,而且他们已经相当看不惯县尉的作风,若是正好有埋伏,那更好了,弄死他丫的! 这些人压根就没想过林家仁的部队进城之后会对自己不利什么的,大概是他在建业的所作所为还没来得及传到他们耳朵里吧。他们总觉得自己头上挂的招牌必定是所有势力都需要拉拢的对象,百年豪门啊,谁敢动?烧田地灭产业抓人丁什么的,无非就是一个下马威罢了。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大概也许不会如他们所料吧,林家仁就像是故技重施一般舍弃了攻打淮陵城的机会,让他们动了别的心思。这群人都是这样,只要危机解除,他们又回到了只关心自己利益的状态。 不过既然打定了主意坚守不出,就没道理接受别人的强迫吧?既然知道了有可能中伏,就没道理硬要跑出去送人头吧?哼,你们这些人,无非就是想搞我吧?老子、老子大不了就投降了! 好啊,你们要我出去灭火是吧,那是要开门的是不?可以啊,我就去把门打开,然后老子不派一兵一卒出去,让敌军进来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们这帮怂货! 可是,大概是以为他这边在唱“空城计”,林家仁的部队理都不理县尉的热情,就连探子都懒得派过来了。 “呵呵,看到没,他们被我的计策吓唬住了!”愣了半晌,在大族们嘈杂的指责声中,县尉忽然变得底气十足,尼玛管他的,老子今天就是黑的也要说成白的,既然他们没来,那就漂白成妙计好了! “大人神机妙算啊!” “就是就是,我等拜服。” “如此试探出他们走远,总该去救火了吧?”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县尉觉得有点头疼,为了平息众人的情绪,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他最后还是做出了派遣救火队的决定,不过他自己倒是并没有参与一线工作——你们不傻,我也不笨啊对不对? 而林家仁这头则是真的舍弃进攻城池的打算,被庞统带到了洪泽湖北岸。 一路的疾驰,目标也逐渐清晰——淮阴。 这里是汉初三杰之一韩信曾经的封地,不过它并没有继承其主人的悲剧,反倒是将其之人生辉煌继承了下来。 要说徐州之地最繁华的地方,一个就是现今的治所彭城,一个就是吕布殒命之地下邳,再有一处便是这淮阴了。 大族的产业数不胜数,捕鱼、桑榆以及最重要的土地。 这里自然没有烟熏火烧的烦恼,也没有大军压境的压力,你说林家仁?他们还隔着一个洪泽湖呢! 不过现在,他们不这么看了,这群人在离城还有十多里的时候停下来,刚好就停在了高家堰。 这是一段由陈登修筑的堤坝,从武家墩到西顺河长达三十里,这一带土肥水美,地处淮河流域又背靠洪泽湖,毫不夸张的说,这里是整个徐州乃至北方的大型产粮基地之一。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陈登的功劳必定青史留名!不过现在……” 战前的动员会,林家仁慷慨激昂。 “不过现在我们要在这里搞破坏?”庞统一愣一愣地看着对方,喃喃念道,如果真要这样说出来好么? 但显然的,林家仁用了另外一句话来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现在,轮到我们创造历史了!” 好吧,不可否认他接下来的话很有煽动性,比如什么国家大义,人民尊严等等,甚至于所谓的理想和期望,诸如什么“战死之后在黄泉微笑着等待”,“带着先辈的荣耀昂着头颅倒下”,“为了主公的大义流尽最后一滴血”之类的,再庞统眼里完全不亚于太平道的蛊惑,亏得这群士兵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的,热情豪迈地挥着手臂,群情激昂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呢? 庞统的本意中,可没有战前动员这一说,是林家仁临时想起来的招数,可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衰三而竭啊,若是这一次都会遇到些阻碍,接下来是不是就更麻烦了? 虽说有些词,他是从前听都没听过的,什么“革/命”啊,“解放”啊之类的,但好歹还是有积极向上一面的。 庞统看了眼还在高呼“我们不为孙权而战”“我们为理想而战”“我们不会屈服”的士兵们,心中倒有些佩服起林家仁来——这个师弟,啧啧,聚拢人心有一套啊! 既然如此就打铁趁热,动手开凿吧! ---------------------------------- 淮陵城。 县府。 一群人。 “你是说他们真的走了?而且所过之处全部弄得鸡飞狗跳?” “是的大人,在下等亲眼所见,奇怪的是他们只夺锄头镰镐扁担箩筐等农具,却对百姓秋毫无犯!” “这是想要做什么?” “莫非他们的农具缺的很厉害,所以从咱们这儿抢?” 这个回答显然引起了一阵哄笑,他们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林家仁名不副实,很不会把握时机,既然有那么棒的利好条件,就该立即攻入城池而不是转向离开白白错失攻城略地的机会。 “别笑了!” 作为长官,县尉自然是有这个叫停的权力的,在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林家仁不会有那么简单。 就像不久前的那场遮天蔽日的大火,此次火势太大,非得尽全体官兵将士之力才足以扑灭,而扑灭则罢没想到在城外的设施全给毁了,莫说他们当时进攻了,就是现在来个两千人左右,他们都不可能抵挡住。 而这趟下来,大族们也是损失惨重,他们甚至搞了个联名上书,表示你个县尉请不来救兵赶走这群破坏狂,那就让咱们去请!县尉敢说这其中肯定也连带了联名状告自己的书信,不过好在自己聪明,早就派出心腹前去彭城打理,花些钱轻判总比获了重罪要强吧? 最好的结局就是贬官,正好也不用看到这群难伺候的家伙,县尉倒还想的挺明白。 只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担忧淮阴的事情,淮陵城不陷落就是千好万好的美事了。 至于丢失的农具,反正也不只有自己管辖范围内的才是如此,上头总不能独怪他一人吧? 而另一头,淮阴城的守将谢锋则没有他这么悠闲了,一听到林家仁的军队来了,他立马傻眼了——不带这样的啊,都不打声招呼就来了,还有啊来就来了吧,还来的这么快! 他可没有时间准备什么,只是仓促地招呼了士兵们速上城头防守,才刚刚站稳脚跟,他又接到了报告,说是人家忽然转换了方向朝着高家堰去了,而正当他毫无头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是消息传来,他们在那边开搞了,就像是春耕时的农人,拿着锄头镰镐,在高家堰弄起了破坏工作。 他女马的!谢峰刚听完就骂出了声,这是要搞死淮阴的节奏啊,高家堰那边的守军本来就不多,自然是打不过他们的,而他们现在搞破坏显然就是想来个水淹淮阴啊! 这还得了?!不行绝对不行,谢峰想了想立即下达了出兵的指令,这个选择题还有什么好做的?不出城死守也许能够守住,但损失的却是经济;不出城攻击也许有出路,也许会有埋伏,但挽回的却是人心。 这笔买卖不做也得做! 就算猜得到这是逼他出城的办法,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所谓的连环计,就是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有相应的计策来让你上当,而且一环扣着一环,毫无停顿的空隙,任他们如何破解都是白费力气!” 林家仁听着庞统的高谈阔论也不时点点头,其实说穿了这是明谋的一种,也就是让人知道你的下一步却又两头受堵,不管怎么选择也逃不过他早已算计好的下下一步。 数学里头的穷尽概率,大概就是这样。 可庞统其实也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之前淮陵的县尉竟然会真的想要投降。不过这种类型的横生枝节并不打紧,对他的全盘计划影响不大。(未完待续) 第625章 迂回的猜测 谢峰发觉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神经极其紧张的他,这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 他的心里就像是吃了只苍蝇那么难受,又好像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轰出了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可他后来才发觉,这个棉花软是极软的没错,可偏偏那里头藏得有针——可以一下子就见血的针! 高家塘。亦是无人塘。 除了横七竖八倒在四周的挖掘工具,以及被挖出来的碎石以外,别的什么的也没有。 “中计了!!!”下意识地谢峰就喊出了这句话,听说之前很多次战役里头都有相似的场景,他再不济也能想到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好,他本身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虚实才亲自跑出来的,带的人不算多,也命令了城中进行坚守,非他手令不得出城,谅敌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一阵的惊慌失措之后,所有人发现这压根就没什么埋伏之类的,就像是敌人纯粹是被他们的出阵给吓到了,着急忙慌仓皇逃走了一样。 不对啊,在光天化日之下,凿开高家塘本身就够明目张胆的了,就像是唯恐淮阴方面不知道似的。而这边的军队一来,他们不但没有设伏打击,而且还真的舍弃了这个计划走掉了,这要是说没有猫腻,谁信谁傻啊! 谢峰此刻的脑袋里布满了疑云,对着有些破败的高家塘看了看,片刻之后道:“将这一带的锄头镰镐簸箕水桶等等都给我搬走!”他不想留兵在此,免得回去的时候被伏击什么的,于是想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听说他们的工具都是沿路抢劫的,这下把你们的作案工具都拿走了,看你们还会不会在咱们走了之后再回来继续搞破坏?! 这就叫做自作聪明了,如果他能不管不顾直接扭头回去的话,或许淮阴还有救,只是现在,浪费了这么些时间在他认为赚到了、实质上却是毫无意义耽搁时间的事情上,别人就要呵呵了。 “呵呵,师兄,你猜那个姓谢的,会选择哪一条路呢?是会分兵据守四处派遣探子寻找咱们呢,还是会暂作停留将咱们遗留之物统统收入囊中呢,又或者不管不顾干脆直接被吓到立即引兵回城呢?”若他是谢峰,只怕也很难做出抉择,最关键的是人家庞统这边早就计算好了,无论你选择哪个方案,都会无一例外地落入他相应的圈套。 “这个谢峰的性格与之前那个穆县尉不同,前者勇而有谋却好自断其事,后者怯懦谨慎却太过稳妥,我的计策正是为了他这种聪明人所作!”是啊,要是他不果敢有胆色,大抵也是不会敢于出城的了。 “也就是说,师兄认为,第二条计策可以实施了?” “呵呵,咱们不正在实行么?” “哦哦,原来这一步就已经开始了啊!” 淮阴城下,已是团团包围的节奏,城中的谢峰副将一眼看了过去,不禁紧锁眉头,那是无尽无边的人海——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城防最为薄弱的南壁! 既然敌人到了这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副将不敢继续往下想了,深怕动摇到自己坚守城池的意念,但他却阻止不了别人的嘴巴说话。 “淮阴城的众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方重重包围了,速速投降,否则下场当如此头!!!” 那、那不是谢峰的……不不不,不会的,就算他败了也不至于有这么迅速,更遑论一个逃兵都没有回来!难道他们都是怪物,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将派出去的一千余人一个不留,统统消灭了? 等等!会不会他们只是随便拿了一个人头来滥竽充数? bingo!答对了加十分! 可是你说那是假的,人家就说那是真的,而且还添油加醋地说他们被全灭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办法确认不是?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不得不动摇了起来,这一没有来自谢峰的斥候传递消息,而也见不到他的军队,谁能够不怀疑? “如果你们坚决不投降,我们这就去继续凿开高家塘,到时候水淹淮阴也就轮不到你们来谈价钱了!”说着,林家仁作出了调头离开的指示,当着城头无数弓箭的面,用后背来面对淮阴。 “这……” 他们看到林家仁比出了三个手指头:“三天,我想慢的话,咱们的士兵也是足以将那里挖开,顺便截高水位,让它一发不可收拾的!” 一句话出口,大家都傻眼了,莫说三天,就是真要弄个适当的口子出来,一天就够了,这是要让他们感受逐渐加大的恐惧啊,以心理战来压垮他们! 而副将也是愣了神,甚至忘记了自己完全可以怒喝放箭,又或者立刻提兵出去跟他们拼了,直到他想起来的时候,却被闻言赶来的大族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的地~~~” “我的产业~~~” “将军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又是一阵没营养的请命和请愿,副将算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阵仗,一时之间也慌了神,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自个儿提了军队出了城。 可一出城还没走多远他就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这个,要是老大都被干死了,那他这一千来人出来不也是送经验的节奏么?自己可不能拿生命来开玩笑啊,老大好像说过了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出城吧? “就是现在!给我杀!” 漫天盖地的喊杀声由远及近,渐渐出现在视野里的一队骑兵正向这头急速突击,他们杀性蓬勃,他们气势非凡。 副将心叫一句“糟了”,这时候回城怕是要被他们跟着混进去,但是士兵们也都还没出来完全,城门暂时合不上——难道说他们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完了完了。 不过副将毕竟是经受过战场洗礼的人,当机立断表示惹不起咱躲得起,没出来的兵就别出来了,你们把城门给我关上,我带着外头的士卒们跟他们玩躲猫猫不就行了,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我大不了留下少量的士兵牵制住他们,然后我从另外的门回城嘛!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可事情并非如他所料一般麻烦,而是相当顺利。 这队骑兵似乎只是来骚扰的,或者说其实他们才是想要牵制效果的一方。当副将圆满地回城之后,对方的骑兵已经一骑绝尘而走。 “我的天,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同淮陵一样,淮阴的周边也燃起了大火,而同淮陵不一样的是,淮阴的四周都被点上了。 头疼。副将觉得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不禁一声叹息,硬着头皮又去应对那些烦人的大族,他们正一个个嚷嚷着要让他领着自家的家奴或是雇农一起去战斗。 要是平日,副将只会觉得感激,难得他们慷慨一次奉献一次不是么?可今天,他很想骂人,冲锋陷阵的可是本大爷我诶,你们这些渣渣怎么不说亲自上阵? “这是给你们的一点警告,林大人说了,三天后用大水来灭火!” 一溜烟地来去,淮阴也那人家没有办法,只得老老实实地听了斥候的传话,进而更加地没了脾气。听听,听听!人家这话的摆明了就是有把握让火势绵延三天,那良田百倾什么的不都要成为灰烬了?还有这几天周围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物资交易品什么的就不用运送了?那是个什么样的损失啊? 最关键的还在于,这是春耕的季节,要是田地一下子就被废了,那就没有什么收成可言了,往日的旱涝保收稳定出产不就要了受大打击了么? 而副将所担忧的就不是这个了,他的目光瞄向了西北方向,那里有一座隐秘的铁矿就在高家堰不远的地方,整个淮阴知道此事的一共不到十个人,若是那边受到了牵连可就不妙了,而这也就是谢峰一定要去进攻站在高家堰这个高危地理位置的敌军的因由之一。 火势并不是他们望而却步的理由,林家仁才是。 这个家伙貌似诡计多端得很,完全一副“你来啊,我等的就是你”的模样,真是怎么选择都有够呛啊! 人家庞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呗,你越犹豫就越对我方有利,反正你横竖也要被我阴的,我不在乎你什么时候做出选择,只管在后面偷偷滴笑就够了。 而谢峰方面,现在也面临了一个选择。 “将军,淮阴的方向似有浓烟,咱们是不是回去看看?!” 谢峰凝神远观,若有所思:难道他们调虎离山为得就是攻打淮阴?而看这趋势莫非已经打到城中去了?可这又会不会是敌人的计策,故意骗自己回援的,然后在中途…… “咱们先静观其变!” 就这样,他再一次错失了减少损失的机会。 直到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斥候在前方发现了似乎很是悠闲的敌军,用斥候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像是在散步一样,正在朝这边靠拢。 “不要被他们骗了,看看咱们身后和侧面有没有敌军靠近!” 作为将领,他还是合格的,只可惜他遇到的是一位神乎其技的军师,他还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是写满了倒霉。(未完待续) 第626 合纵连横(上) 恼人的骑兵队。 谢峰不得不将士卒们龟缩在堤坝之上,列出防守的阵型靠弓箭来抵御。 高家堰长达三十里,可就数这一段材料用的少宽度小,否则林家仁他们当初也不会选择准备在此开个口子了。现在对于谢峰他们来说,这里无疑属于背水一战的节奏,容不得半点退后,否则就下河捞鱼去吧。 而就是这样的情况,往往能激发出非同寻常的斗志,一方面是地利一方面是士气,骑马队绝不会舍弃四条腿的马匹,反而用两条腿来进攻,要知道培养一个骑兵的花费那可是一个步兵的十倍。 “应该守得住吧?” 敌人的骑兵数来数去也只有三百人左右,谢峰为了稳妥起见也就没有跟他们硬拼,他怕一下去被诱去了平原打仗,他们的后续部队一来赶上了包抄,那他就是全灭的节奏。 所以他对这伙单独出现的骑兵队还是相当忌惮的,此刻两方都在进行没营养的射击。 持续了大约十多二十分钟,地处高地的谢峰部队占据了不小的优势,原因很简单,他们人多可以分心去可以拾取骑兵队射来的箭矢,而骑兵队就三百人,总不至于分出一部分下马去捡取吧?而每个人带的箭矢又是有限的就那么一个箭壶几十支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骑兵队故意站的远远的,总之很少有箭矢射的到他们的地方,而相对的,他们射来的箭矢也是软弱无力,所以才有了谢峰更进一步的疑惑。 这是什么节奏啊?攻又不攻退也不退,就搁这里耗着,弄的人心欠欠的又不敢轻举妄动,真是莫名烦躁! 诶,等等,该不会…… “分出一队人马跟我来,咱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事情——敌人有可能分别去了铁矿处,他得去确认一下那边的安全状况。 现在真是怎么选都有问题了,人少分兵从来都是兵家大忌,会不会自己这边一走被察觉到了之后,他们就会一窝蜂扑了上来,将高家堰夺过去呢?可长此以往呆在此地又不是一回事情,就算他们找不到那处铁矿,就这么围而不攻地消耗,也得把自己给耗死啊。 但是分了兵,人家也可以各个击破不是么?而他又不可能派人去城里求援,若那么做了,淮阴城又有陷落的危险。 唉,你这他喵谁出的计策啊,真是要搞死人! 就在谢峰不断纠结而最终不得不作出了个艰难的决定并且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时候,这个出计策的人,这个在这个冬末春初里打破平静掀起风暴的男子,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我说谢峰啊,你是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躲过我们的探子不被跟踪的呢?” 笑意挂在庞统的脸上,也挂在每一个在周边写着“我骄傲”的脸上。谢峰伸出颤抖的手,握着武器,眼睛已经红了起来,他努力地强压着自己的愤怒和悔恨,手中的武器一点点抽了出来,而后猛地向前一指,忽然爆发出了吼叫:“给我杀!”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与此矿共存亡了。 “唉,我说师兄,你就搞的这么麻烦做什么?不就是一个铁矿么?” 前方是扭打起来的混战,后方是来自林家仁的吐槽。 “师弟你有所不知,这家铁矿名义上是由曹操把持,但却少不了二陈的好处,而同时这两个大家却是委任他们的依附者,也就是身在淮阴的几个心腹家族共同看管,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哦哦哦,也就是说其实其他的都不打紧,跟这个铁矿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里才是他们的根本利益!不过师兄啊,这二陈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曹操都没办法奈何,还要在私下里做交易?” “呵呵,其中之一乃是在徐州根基深厚的陈珪陈登父子所领导的家族了,当然了现在由于陈登的重病也开始没落了;而另一个则是一开始随父避难而来的陈纪陈群父子了,此家历经吕布、刘备、曹操之动乱,却越发兴旺发达,可见其之手段!” “师兄真博闻广识之士也!”这可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像林家仁这种天天听取情报在情报机关都呆烦了的人,都不能对徐州的事项知道的这么详尽,而他却了若指掌,看起来“凤雏”之名实至名归啊。 “哈哈,师弟说笑了,我能知道这些,还不都是都因为一件事情啊。” “啊?什么事?” “不巧陈群是家叔之徒,是咱们的同门师兄弟啊!” “!@#¥%……”哎哟我去,老头子到底有几个徒弟?!!!居然还都是这么吊炸天的类型,陈群这个名字林家仁可是听说过的,曹丕的开朝功臣之一,九品中正制的奠基人之一,历代的三国游戏中智力魅力都在85以上,政治力更是90以上,由此可见一般。 内政外交型人才,又是豪门望族,颍川陈家底蕴至少在三百年以上,根基之深,连四世三公的袁家也是不及,真心让人望尘莫及。 “这陈师弟每年都要给我写信,也就是例行公事地拉拢我,可惜我对他们这些大族并不感兴趣,更不想成为他们。” “呃,荆州庞家貌似也是大族吧?”林家仁的吐槽再次响起,很明显的庞统正在表述情怀,被这么一说立马就没了兴致。 “我是被逐出家门的人,算不得士族了。”有些自嘲,也有些无奈。 “啊啊,师兄安心些,总有一天老头子会认可你的。” “哼,到时候他就是求我回庞家,我都不回去!” 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傲娇?林家仁看得出来他心里明明就渴望的不得了,却还是一脸“我才不要”的模样,就这一点来说还真是跟尚香姐一样一样的。 林家仁微微抬了抬头,就是不知道尚香姐那头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给的书信,她有没有看得下去。 --------------------------------------- 柴桑周边,由于周瑜的加入,战事已经进入了相持阶段。 尚香姐在大帐内百无聊赖地盯着地图看,就这样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没人敢来打扰她。 “参军马谡求见!” 帐外传来一声吆喝,尚香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气无力地应允了一声:“有请。” 已经近十天没有交战了吧?自己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她现在真希望自己跟林家仁对调一下,老是听着他那边风生水起,先破丹阳攻克建业解了会稽的围,再北上进入曹操的地盘,搞的徐州鸡犬不宁,本来她还想好好在信里说说对方居然跟曹军联合的,现在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这不又去帮孙权了么? 从骨子来说,她的确是希望孙权早些垮台的,但是决不能假手他人,这件事只能她来做,若非如此就失去了意义。 林家仁的信里说的很清楚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把老曹逼回去,所以主公你这边的战事得停一停,咱们得给孙权一个缓冲的空间和良好的帮忙态度,然后在通过军事打击经济以及外交游说两个方面来迫使曹操打消吞掉江东的念头。 马谡手中又是一封信,还是来自林家仁的,这一次他说“时机到了,该行动了”。 尚香姐这方的使者是步骘和吕范,孙权那边则派出了虞翻和陆绩,这四人放在全江东也是堪称口才了得之士,此番联袂出击交叉游说可见双方诚意了。 他们的目标是二刘——刘琦和刘备。 此计乃是战国时期之经典——合纵。谁让曹操是一超多强里那个超呢? 而这个“超”之所以为“超”,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强横地盘够大,还在于他们不笨。早有人料到了合纵的可能,做出了应对的举措。 这个应对的举措就是当年的秦国屡试不爽的——连横。 当四人组来的刘琦的襄阳的时候,他们惊奇地发现曹操的使者早在几天前就来过了,而且貌似跟刘琦还达成了某些默契。 这还得了? 巧舌如簧也是失了先机,四人商议了一番之后,也是决定尽早面见刘琦,然而后者却是——避而不见。 “这恐怕是故意的。” “没错,外事多年见怪不怪。” “刘琦应是在掂量手中之筹码,好与我们江东调价还价。” “恐怕也是在等刘备方面的决定!”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析的头头是道。 而刘琦却也是不虞你们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反正你们知道了也得等着不是? 襄阳,镇南将军府。 “哈,不疑妙招啊,我看他们可是急坏了吧!” 刘巴的面前有个小男孩,年纪在十五六左右,这就是他这个暗影军师身后的超级幕僚,他所依仗的王牌。 军师背后的军师——周不疑。 历史上,这是一个曹冲式的人物,年少聪颖能言善辩识大体懂计谋,可谓小妖一枚,先者刘备看好他,为其择师而不得,后其师从诸葛亮,其师语曰“异智”。可惜曹操南下人给走散了,不过这小孩却跟曹冲成了好友,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曹冲死后曹操立马把他也给杀掉了,而他对惜才求情的曹丕给出理由是“此非汝能御也”,可见忌惮之情。 (这人是个传奇,三国志并没有什么笔墨记载,可其他史书却有,这就见仁见智了。)(未完待续) 第627章 合纵连横(下) 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力,安静的像是已经沉淀了的杂质。 又像是久远到尘埃里的过往,掀不起一点波澜。 如果林家仁听到这比喻一定会不屑一顾,接着他会如是表示:这他喵人都在在屋里,哪里来的风? 不过,他可看不到现在的情况。 横纵的提议虽说是他牵头的,可这实行却不是他所能管得了的,更至于那么个神童周不疑在刘琦背后的背后出主意,他就更不知道了。 他只给尚香姐附上了一条——步骘他们去襄阳的时候,顺便把马谡也带去,一者这家伙想要看看他四哥交换一下情报,一者诸葛亮这尊大神还处在在野状态呢,有可能的话可以去把他争取过来。 而现在,马谡就端坐在草庐之中,这里是诸葛亮的家。 “幼常,别来无恙?” 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一般,手持羽扇正襟危坐。 “有劳记挂,托先生的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想您也到了出山的时候了。” “呵呵,不忙不忙,自荐者哪有上门拜访求顾者,来得让人重视?我已告知徐庶,非其主亲来不见。” “这是要来一出‘数顾草庐’?” “幼常已看透个中玄机,像皇叔这等,名声之大与实力之弱,古来无几。” “只怕先生起点太低,而难度又太高!昔年三分天下之计被姓林的一语道破,要取这天下恢复汉室……” “无妨,东吴之地早晚归于一家,而此人乃是咱们联合之关键,更兼士元在东,想要比试一番,那也是曹贼覆灭之后的事情了,更何况亮不是早就布下你这步棋子了么?” “呵呵,可笑姓林的还以为咱们马家兄弟二人都被他所感动,真心为他出力呢,谁能想到四哥既不是刘琦的人,也不是他林冲的细作?” “占据荆州虽说是咱们的既定计划,却也无法在曹操的干预下有效完成,过些日子我会告知不疑,咱们的机会到了!至于季常,还没到他出现的时机,对了,记得告诉他,蔡家的人依旧可以利用。” 蔡家,就是死了当家的蔡瑁还没满一周年的那个,也就是黄月英舅舅家,目前是由蔡轩当家。别看他现在是刘琦的大舅子,可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充其量是一个没有官职和地位的富家翁罢了。 可在荆州的政坛上,他们依旧拥有不小的影响力,这就是蔡家发生了那么大的谋逆事件也垮不下来的原因之一,也是诸葛亮计划中的一部分。 “唉,说句不当听的先生别介意,若是当日先生没有一时心软,黄蔡两家不早就是嘴边之物了么?也用不着现在这般费劲心机了啊!”马谡说的是黄月英的事情,当初诸葛亮差点就娶了对方,却还是将她放跑了。 诸葛亮却只是笑笑不说话,感情的事情不可以勉强,尤其是从小看到大的月英师妹,他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来,为了政治目的去娶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师妹整天不快乐。 “罢了罢了,过去的还说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我不是很好么,了无牵挂可以说走就走。” 笑容里多少有一丝苦涩,诸葛亮心中做着暗想:林家仁,可别辜负了月英,否则亮绝不会饶了你! ---------------------------- “阿嚏!” 林家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又挠了挠后脑勺,微一挑眉,嘀咕道:“谁在想我?!” “哟,主子,又是哪家的姑娘在背后念叨您了?”马忠这家伙是属狗的,鼻子灵的都能当耳朵使了,林家仁说的那么小声他都给听到了。 “去去去,姑娘???只怕不知道是哪个仇家在背后牙痒痒呢!”左边迎上来的是马忠,右边撺掇出来的则是“哼哼”着的玲。 “别介啊,你这盆冷水泼的哟,你就不能等我沉浸在自豪和骄傲的状态里,哪怕是一点点的时间都行啊!”林家仁白了右手边一眼,心说自从上次回来后玲似乎从暗转明了,以贴身护卫的身份紧随左右,一会儿男装一会儿女装的,虽说是个视觉享受怎么看都不厌,可总觉得受到了不小的拘束。 而玲却是这么看待的,反正往日也跟着,她觉得很习惯,一直以来她不都是这么看管着对方的么?就像看管一个物件一样…… 马忠向林家仁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怏怏地退到了边上,不知又和沙摩柯说些什么。林家仁摇摇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围困淮阴已经三日,据说徐州的援兵正在从彭城赶来的途中,原以为庞统的计策还会有什么让他惊爆眼球的地方,可大军却就这么停留了下来,安营扎寨似乎不虞曹军驰援的五千兵马。 庞统打的什么主意?林家仁这天总算是沉不住气了:好像主帅是我才对啊,你还担心我泄露了出去不成?不行,我得问问,好歹得知情啊,要不然跟抓瞎一样的谁受得了啊! 可是,庞统却不见了! “我擦,你们是死人么?他调动了兵马,你们不知道通知我一下下么?”林家仁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给了庞统兵力调动的权力,现在他倒好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就调动了人手——这也倒罢了,关键是他调走的还是大部分,而且又没有知会自己! “你是说现在的军营里头,就只剩五百人了?”就像是不怕被人知晓一般,林家仁几乎是用吼的说了出来。 “是、是这样没错。不过……” “那参军去哪儿了?这个你总不能不知道吧?”林家仁有些无语,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问别的也无济于事了。 “这个……在下不知,只是……” “你能否一次将话说完?!没见我很着急么?!”的确,很难见得到林家仁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个报告者,算他倒霉吧。 眼见说话已经不能阻止林家仁的暴走了,他倒挺聪明,干脆用行动来说明。 接过对方手中的绢帛,这尼玛很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东东有木有,还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诶,这不是谢峰穿在里面那件么?什么时候…… “这是参军留下来的锦囊,说是大人过问的时候才可与之一观。” “锦囊?”林家仁都懒得吐槽这东西的做工了,人家的锦囊不都是一个能装东西的小兜兜么,外头还有丝线边花纹图案什么的,这就一个碎布块啊大哥,你是在逗我么?还有啊,不能因为你的外号叫做“凤雏”,你写的字就要这么呼应吧? 这充其量能叫做“凤爪”啊好不好? “这他喵写的什么?”林家仁不管了,他确实一个字都不认识,“去营里面把识字的都给我叫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各种鸟们也集合了,他们互相传阅讨论了一下却都表示不认识,这可让林家仁无语了,你说你整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字条出来,想要我们靠这五百兵做些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啊? 虽说你是早上离开的,连玲这种专业人士都瞒过了(其实人家是值夜过后总得睡觉),但是说一句也不会掉二两肉的啊,现在这情况可咋办啊? 而庞统要的,恰恰就是这个效果,有的时候欺敌不如自欺,他也只有对不住林家仁,让他当一回诱饵了。 --------------------------------- 襄阳城。 四人外交组终于得到了刘琦的接见,而他们意外的发现在他的身边赫然坐着的,正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皇叔刘备。 这可赶巧了,连路费都可以省了。 他们当然有过调查知道刘备来襄阳,可只是听说他去了一个小村庄找个什么叫做诸葛亮的贤人,谁知道他顺便也过来了? 这是刘备的一顾草庐,自然没能请出高贤大才,却得了一条建议——劝说刘琦促使其与二孙联合抗曹,其后二刘合兵一处整军备战,从樊城北上直抵宛城,先为江东解围。而后迫使仍未准备充分的曹操南下,以荆州之力抵抗之,配合二孙攻打徐州,使其首尾难以兼顾,接着调动西凉马腾以攻潼关,要搞就要搞它个天翻地覆! 又者,曹操在北经营多年,所不稳着乃河北之地也,近闻公孙康遣使入了江东,且各带了个袁族子弟,大抵也有异心,可从其地早作打算,暂许河北之地亦是上佳之选。 再后,可效仿项王高祖,约定先入许都勤王者首功,则众无异议,曹贼可定。 当然了,这只是初步的计划罢了,首先外交活动必须得搞起来还不能被曹操破坏,其次聚拢人心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各家有各家的实际情况,也有其想要得到的利益,如何平衡也是个问题;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事情,若能有幸搞定曹操,这地盘怎么分,皇帝又是谁人把持的?至于之后的诸侯相争,那就是不属于讨论范围的事情了。 而这个大计划的第一步,则是四家合纵联盟的产生。 刘备来见刘琦的时候,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来的。见到对方推三阻四犹犹豫豫的模样,他也能知道个大概,他不就是担心遭到曹操的单独报复么,我顶你就是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不懂?孙权孙安经历了此役之后会看不清曹操的嘴脸?别忘了他们现在还打得不可开交呢! 其实对于二孙的诚意,刘备还是存疑的,但既然表示想请人家孔明出山,就得有所表示,人家难开金口也说了这么多,你总得试试灵不灵光吧?再说了在这乱世,哪个不是今天打明天和后天还联姻的呢? 经历了那么多投靠对象,刘备早就搞清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如意算盘,怎么样有利,就怎么样来! 虽说会硬着头皮顶老曹的进攻,可孔明说了,他会为了天下苍生万民福祉,帮着出主意,而且自己手下有个单福,刘琦手下也有个刘巴,借着地利优势防守又不是做不到!(未完待续) 第628章 反曹联盟 淮阴城下。 会稽军大营内。 纠结的林家仁和其幕僚正交头接耳。 “大人,这庞参军也太目中无人了,连您也不告诉就私自调动了这么多兵马,行同叛逆,其罪当诛!” “行了行了,再说这些有屁用!还有啊,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上纲上线了?”林家仁摆摆手,算是制止了这种一波接着一波的瞎嚷嚷。 “可是大人,听说咱们只有五百兵马在营,若是敌军攻来,该当如何是好?”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嘛,这就是我让你们来的第二个原因所在!趁大家都在,讨论讨论对策。” 师兄啊师兄,这一步你会不会也算到了? 林家仁现在倒是冷静了下来,细细地想了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由于之前有些着急所以不管不顾地将营中大大小小凡是识字的鸟都叫来了,弄得动静也是不小。 忽地他记起前几日庞统跟着急提起过一件事。那就是带路的当地向导有可疑之处,此举该不会就是做给他看的吧? 之前他已经悄悄嘱咐了玲,让她盯着那个家伙的一举一动,而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他果不其然地消失了,而庞统却并没有带着他一并离开! 这家伙说不定是去报告大王,呃,报告守将这边的情况请赏去了……吧? 呃,庞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坑爹么?他明知道内部有奸细还这么做……等等,他该不会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吧? “都给我住口!立刻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多挖灶坑,按照平日的数目给我生火造饭!” 疑兵之计? 人少装作人多,心虚装作强悍。 兵法之道不就是欺诈么? 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可行的方案之一,可能拖多久就不好说了。 林家仁抱的也是如此想法,毕竟看我方与往常无异,淮阴城守,哦现在是代理守将,也不见得会相信他,除非…… “不好了不好了!” 林家仁心说不会就这么巧吧,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了? 他皱了皱眉,笃定地说了一个字:“讲!” “那个谢峰,谢峰他跑了!” 慌张的小兵,说着慌张的话语,林家仁初闻此言,也是心惊胆颤了一下,后来想到尼玛这人的看护者就是庞统安排的,这个师兄有很大的嫌疑啊,他想要咱们坑得更深是不是? “怎么办,大人咱们是不是该撤退了?” “混账,你想把后背留给敌人么?” “就是,你忘了这里的地势状况了么,又是江水又是大湖的,咱们只有从来的地方退却!” “而淮陵方向对咱们早已是恨之入骨了!” “庞统此人阴险,故意将我等带入此死地!” “哼,亏我们还如此信任他,他也太狡猾了,调兵离开咱们竟然都不知情!” 都、不、知、情? 重点在一个“都”字上,如果说林家仁是睡得太死不知道,而庞统调用的都是中军外围的兵力,他就真的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给分散在各处的这些文官武将们听见?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有人听见了,也有人质疑了,可是都给压了下来,他们当夜连中军都进不去——这自然是庞统的杰作。 甚至于他还故意让不该知道此事的人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刚跑掉的谢峰,此刻他正玩着亡命天涯的心跳,绕了一大圈终归了淮阴的怀抱,接着他要做的就是——报仇雪恨。 “庞统是什么人,咱们姑且不需要再作讨论,当务之急相信大家心中有数,是走是留需要速做决断,我想淮阴的报复很快就会来的。”林家仁一拍案几喊停了乱糟糟的讨论,你们这些个光吃饭不干活的逗比,能给个好点的方案么?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没将智囊徒弟给带来看来是一大失误啊。 他自己计划的方案有两个,一者佯作撤退诱敌入营,然后打个埋伏,让他们以为这本就是计,从而慌乱撤退;一者真的撤退却佯装攻城,顺便在四周点火,透露给他们一个错觉,唤起他们之前的恐惧阴影,这样就争取到时间和空间撤退,至于淮陵方面,就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可是这两者都分别有一个致命的隐患,那就是自己的人手真的就只有这么多,只要敌人发现了这一点,那就只能说呵呵了。 ------------------------------------------ 襄阳城,将军府大厅。 刘琦正在此举行宴会,理由是庆祝四家联盟达成。 有了刘备的助力,身为晚辈的刘琦说什么也得给面子不是?再加上刘巴给他的战略规划中原本也是要同意联盟提议的,只是时间上没有这般仓促,不过顺水推舟倒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就是了。 刘备意外的出现本来让携手而来的四位使者觉得,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搞定,可谁知道却是一拍即合,顺利的不得了,就连联合的由头也是由刘备本人提出的,看来他是恨曹老板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打到许都去,解放小侄儿,他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真的,刘备在慷慨激昂地怒骂老曹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年飘着花香的桃园,又或者是那夜徐州的大火。 一生之敌。 或许这个词比较合适一点吧,他这大半生无依无靠,对宦官之后出身的曹操却是既羡慕又仇恨,羡慕他从小就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得以入得上流接触各方人士,恨他自起兵之初就拥有值得信赖的将领和军师,而自己却空有大将却无谋士辅佐,即使好不容易得到了高才,也是会很快失去,譬如陈登,再如陈群。 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什么他就抓住了那样一个时间,为什么他就能拥有如此之雄厚的势力,而自己只能窝在小小的荆州,志不能展,空有一腔报国之心却只能蹉跎岁月?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曹操!国贼!咱们联合起来的力量,你还能挡得下来么? 他今天很高兴,他今天喝了不少酒,他的今天是近几年来活的最自我的今天! 二月五日,身处荆州的刘琦、刘备以及来自江东的步骘、阚泽,四人共同签署了一份同盟的协议,与会者还有荆州各界代表,江东二孙的吕范、陆绩及其随从,所有人在一起见证了反曹操同盟的诞生。 会上,身为襄阳主人的刘琦激动地表示:汉贼曹操,飞扬跋扈。欺压皇上,人神共愤。大义不容,天地齐诛。今我四家,实为一家。共力北向,戮力并重。三月相聚,多线齐发。誓清君侧,怀我河山! 百姓们闻言纷纷感激涕零,推出代表发言:总算盼到这一天了,各位大人是好样的!又曰:闻王师北进,忽喜极而泣。或言:义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爷。 这是一场胜利召开的会议,也是一场圆满落幕的会议。让我们恭喜一下四路诸侯的联合,也让我们恭喜一下曹操,他顺利地变成了被诸侯联合讨伐的董卓第二。 会后,又有各地小军阀诸侯前来道贺依附,甚至连还在跟尚香姐交战的交州太守士燮都派人来表示支持,看起来想要分一杯羹的还不在少数。至于襄阳出兵那天屁颠屁颠跑来的刘璋使者张松以及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来的张鲁使者杨松,这就是后话了。 约定在江夏的前线歃血为盟,自然四家的头头都得出席,这一桩桩一件件弄得跟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似的,顺道一提这可是林家仁当年玩游戏最喜欢的剧本,因为一上来老董就会因为一连串剧情便当掉,而无论自己扮演的谁都可以大肆收拢人才,是老曹的你可以去抢孙刘的人才,是刘备的你更可以去夺曹操的谋士,其他小势力也有发展空间,真是妙哉妙哉! 可惜,现在他可没功夫去想这些了,因为营地里四处都是火! 这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吧?谢峰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难怪庞统要说他文武双全了呢,这人根本就不进你的军营,而是在外围点火试探,你要有埋伏也得被逼出来不是?要是没有,嘿嘿,把外头一围,出来一个弄死一个还不简单? 林家仁的算盘算是落空了,好在这是个三千人的大营,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中军帐来。 “主子,不如咱们突围吧!有我和小沙在,担保你出的去!”马忠的妆有些被烟雾弄花了,真是难得看到他紧张一下啊。 “等一会儿,你们看!”林家仁指了指天空,那里的云层渐渐聚集了起来,颜色也开始变得靠近烟的乌黑,阴沉沉的就像是要——下雨。 “咱们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不如先出去再说!”另一边的家将如是急促地喊道,像是不太认可林家仁的说辞。 “传令下去,放弃外围,收拢阵型,咱们就在这里硬抗敌人!” “主子……唉!!!是,在下领命!” 看到林家仁坚决的眼色,马忠也不再多说,坚决地走了下去执行命令。 玲则是奇怪地看了林家仁一眼——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在赌,我选择了信任庞统。我信任这是他算到的一步,先是诱敌出击,再是天公作美。而他却是再完成更艰难的任务,那种我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让他去的任务! 但愿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林家仁抬眼望了望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又看了看四周蔓延的烟雾,一阵心悸。(未完待续) 第629章 被坑了 不对啊,我跟你说这个不对啊! 淮阴城的进攻也太恶心了一些吧?! 看到林家仁收拢士卒舍弃外围的防守,转而进行小范围的龟缩,谢峰立即采取了战法的改变。 由于他的本意是想让林家仁他们逃窜,也就留了一个口子没有点火,这是兵法中的围三缺一,现在正好也成了他们得以进入营帐的通道,然后,他们再放了几把火…… 你们不走是吧?好啊,那就全部留在这里再也别走了。 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急,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多,想是不久之后便会下雨,到那时这些火不都立马成了摆设么?所以他很赶时间,要赶在雨滴落下之前尽可能地重创敌人,然后以兵力优势确保击败他们,他要让自己受到的耻辱加倍偿还! “大家坚持住!很快就会下雨了!” 中军处传来林家仁的吼声。 “敌人之所以从背后偷袭,就是因为怕了咱们!他们人数众多可依旧怕了咱们,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都是精兵,你们都是最棒的,他们在正面打不过就只能耍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了!” 慷慨激昂,鼓舞士气。 “玲姐,这行得通么?”马忠的问话代表了一部分人的疑惑。 “我相信他。”平静的回答,“不过,实在不行了的话,我就敲晕带走他。” 此话一出口,马忠的脸颊立即抽搐了两下,同时心中也给玲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当姐的,真是会想办法! 说真的,林家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着急,别看他又是吼叫又是催促的模样,喊完了之后反而有些气定神闲。 而士卒们也仿佛受了他的感染,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以一个超乎平时训练标准的——圆形阵。准确说此乃圆形阵的变种之一,这就是防守时候使用的阵型,因人少只做扇形展开,扇叶对准敌人进来的地方,扇尾加固加强用来保护主将。 好在这些士兵大多是吕蒙从水路运到丹阳,再由林家仁带领而来的,他们都是步兵编制,若是水军恐怕也没有这么高的阵法熟练度和训练度了。 说白了,弄成这样的阵型就是为了防守弓箭射击,因为两军中间隔着的道路大多已被大火所阻,敌人想的恐怕就是消耗我方。 由于受到营帐的阻碍,一部分箭矢的抛物线就被华丽丽地挡在了上面,加之不知是运气与否,之前中军的营帐出还找出了三百余盾牌,要应对这种射程过来的箭矢,那是绰绰有余了。 气急败坏的敌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要不是为了留条退路,谢峰也不会打的如此保守,现在,察觉到有一点一点的雨滴间或落下,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火把,将所有火把扔过去!” 于是,在箭矢的掩护之下,一大片闪烁着不该属于上午的火光,带着空气中的响动,和旋转一道飞舞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系列砰刺声过后,中军的营帐开始燃烧。一些人的惊慌失措带动了另一些人的发愣和不知所措,队伍开始有些散乱,他们拿着盾牌的手也有些松动,而这恰好给了谢峰箭雨的可趁之机。 刷刷刷,又是一轮箭雨下。 呼呼呼,还似一轮北风吹。 倒下的十多个人引起了不小的连锁反应,他们来不及补位,也来不及震惊,就被下一轮的箭雨所侵袭。 “哎呦我去!我就说他们不可能也才带八百人来吧?敢情是拆成了两三队,好对咱们片刻不停地使用箭袭攻势?呵呵,我也不是没有应对啊!小马,你马上去前面稳住阵脚,等他们稍停之后立即重新部署防守!”林家仁算是看出来了,谢峰这家伙头脑可真不简单。 “是,得令!” “小沙,让他们准备好!” “知道了,主公!” 所谓的准备就是,林家仁的家将,呃,上了战场或许该叫做亲兵?让他们做好还击的准备。 “玲,麻烦你先试试距离!” “好咧,就知道你得用这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不赖的。 说着,玲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细长的条状物,长度大约三尺,与长剑相若,不过重量上却要轻很多,这东西两头都带有尖锐的枪头,一看就是属于投掷的兵器——这就是最终改良成型的投枪。现在只配给了林家仁的亲兵,还没有广泛使用。 咻地一声,投枪划过了长空,击溃了妄图螳臂当车的软弱箭矢,破开了空气里的热度,经历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之后,深深地插进了泥土里。 竖着耳朵的林家仁和玲,并没有听到期盼中的惨叫声,于是做了第二次试验。 最终的结果显示,敌人地处西南角营寨门内到二十步左右的范围内,然后就是力度与角度的掌握了。好在他们平时也训练过这个,上起手来并不显得有多难,接下来就是飞行道具的比拼了,虽然数量上占有绝对劣势,可气势上可一点都不弱。 究其原因,弓箭多少也要花时间来装填和瞄准,而投枪只需要记住那个感觉,人家就是显得连绵不断怎么了? 林家仁看着不断在头顶飞舞的东西,心里也是一阵紧蹙,刚才他并没有意识到,现在才来心疼算是什么?那飞的可都是钱啊!投枪这东西好是好,可造价总不可能比箭矢还便宜吧?而且刚才也是自己气血上涌想要反击一下,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万一自己的投枪技术因此被曹老板剽窃过去了,以其人力物力去发展这玩意儿的话,到时候用来对付自己,那不就是个坑货了么? 只能说他想的还真远,那个谢峰暂时还没能想到这么多,人家现在只觉得脑袋大,还有疼。 这尼玛什么玩意儿就朝自己这边飞过来了,一次没打中还来第二次,有完没完啊?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场面让他有点心悸,羊肉串烧什么的他没吃过,可当年的战神吕布他可是见识过,见识过他如何用两杆长枪,一边串了两个人一边还用它们继续杀人的——这飞来的不明物体也有吕布手中长枪的潜质,这不是么,那些个中枪的倒霉蛋直接就被钉在了地上,更倒霉的还跟别人合体了,成了一根棍上的蚂蚱…… “别停啊,给我继续放箭!” 反应过来之后,谢峰开始没完没了的叫唤了起来,这光张着嘴看着,畏畏缩缩不敢向前那哪行啊!必须给敌人以最大限度的压力,你们没见雨已经下起来了么?说到底,他也是没把握,对于三倍乃至四倍于敌的硬碰硬没把握。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他是见过的,之前的自己那叫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在铁矿那里还没坚持到一盏茶就被生擒了,当时那是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啊! 可惜的是,当时士兵们不听指挥,现在的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才三十几根投枪罢了,他们就被震住了,谢峰当时就想一口老血喷在他们脑袋上了——敌人分明就是无差别的攻击,他们又看不见,你们怕毛线?而且到现在为止倒下的人数好像还没有二十吧?大部分的投枪都没打到人啊好不好? 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灾难不知何时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他们才会如此恐惧,而对于未知的恐惧往往是最调拨人心的。 “等雨下大,咱们就冲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边厢,林家仁已经在筹划进一步的破解之道了,他准备趁此机会杀出气势,最起码也要撵走他们! 雨越下越大,周遭的大火顷刻之间被浇成了一团一团的火苗,谢峰几乎已经肯定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正要下令撤退,却来了个心急火燎的斥候。 “不好了不好了!水,大水!” “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高家塘被凿开了,大水正朝这边过来!!!” “什么?难道说这些都是诱饵?女马的,还没见过用主帅做诱饵的!这他女马的是谁出的计策啊!” “将军,咱们还是快撤吧,进了城就安全了!” “屁话!说不定他们等的就是这个!”谢峰表示,老子才不中计呢! “可这样下去,咱们就要被淹了啊!” “这一点,他们也是一样!” 谢峰指了指林家仁等人所在的中军处,兀地眼睛睁得老大——我去年买了无数个表!他们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径直朝这边冲了过来,喂喂不能这样啊,好歹来点喊杀声打下招呼啊! 我擦!谢峰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要疯了,没见过这样的啊,都要被大水淹了还这么搞,这群士兵到底是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啊?! 总之,谢峰军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只管往后面逃,直到他们发现林家仁的士卒也忽然调头……好吧,大水无情地将他们打翻在地,身为北方人的他们不习水性,这点很让人捉急,而身为江东人的林家仁所部,则表示压力不大,除了个别人有些难堪以外,各位都还好,纷纷表示在水里自己能打十个! 至于这些个别人里头,就有一个是林家仁。 本来骑在的卢马上的他,压力也是不大的,毕竟这货在檀溪里还来去自如的说,可惜坏就坏在,大水涌来的时候林家仁一个没坐稳就从马上跌了出去,他立即用手势来告诉其他人:哥不会游泳,你们谁来救哥? 因为呛水的状态下,想要说话还是有难度的。 “尼玛,这水该不是庞统放的吧?” 终于被玲找到,寻了跟木头抱住暂保性命的林家仁,狠狠地想到。(未完待续) 第630章 吾有一坑 “是我是我,没错就是我!” 笑嘻嘻地回答林家仁的,正是赶着木筏前来捡便宜的庞统。 这尼玛好熟悉的剧情,对了,这不是关二爷水淹七军之后打扫战场时候应该拥有的表情么? 其实,林家仁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嫌麻烦或者说想着逃跑方便不容易被认出来什么的,总之他就穿了一件普通的轻甲,否则莫说玲了,就是再多三根木头给他抱着也救不了他的命,铠甲这东西重的少说也有二十来斤,轻得也就几斤,林家仁真心是运气不错。 不过,他现在根本就不想跟这坑爹货说话了,居然不提前打声招呼就利用哥,还说什么要不是我拖着,谢峰也不会这般专注于而失去了对其他动向的关注——我勒个去,你先说一声也没影响吧?搞得我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庞统倒是很惊讶于林家仁的不会游泳,还向旁人问了又问,确认再三,这才挂起尴尬的笑容说了声抱歉。 抱你妹的歉啊,你丫分明是在憋笑! 没安好心的坑爹兵法!还好意思说什么“荆轲刺秦,公子献头”,我就勒个去了,人家当年送荆轲项上头颅的家伙,不也是知道了人家的本意才献出脑袋的好不好,你这都不让我知情! 林家仁就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一般,又是给脸色又是撅嘴的,倒是让庞统无语了一阵——不应该啊,师弟这么小气的说?亏了自己叔父庞德公还夸他定成大器来着…… 不过生气归生气,这大事还是要继续做下去。轻松扫荡了散兵游勇之后,接下来就是惊魂未定望着城外的淮阴城池了,他们现在正调动所以能调动的士卒,征用所有能征用的壮丁,目的只有一个,防洪抢险,力阻大水入城。 可是,大自然的力量哪有那么容易对抗,当年的下邳可比淮阴结实多了,还不照样水淹半城么?而且现在又是大雨——这尼玛庞统还真是个天气预报专家啊有木有,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话说这本事貌似诸葛亮也有,莫非是那黄老头故意留了一手没教自己? 淮阴城中已渗入了些积水,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却也越积越多,而同时伴随着城外“三天已到”的喊声,城中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到此为止了么?” “唉,我们的产业和土地啊,就这么没了!” “不,不行!咱们要逃,去找丞相为咱们做主!” “对,百年基业怎可就此毁于一旦!” 没多久,成为主流的就是这种打算,城内的不管是士族富户也好,还是士族百姓也罢,都觉得留有命在无往不利。 这也就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为了淮阴出力的人越来越少,想走的人越来越多。 “看起来将高家堰决堤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坚持到援军来的想法了!”听完城中的消息之后,庞统点点头如是说。 “是啊是啊,同时还在这一带制造出一片大得足以让曹军头疼的江域,由是咱们还可以从洪泽湖一路南下回到早已做好接应准备的盱眙……”在木筏上,林家仁也迅速完成了脑补,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既防追击又遇不到堵截了,看来庞统的计划相当精妙啊。 “呵呵,林大人不怪在下了?” “啧,少来了!你还是叫我师弟好了,否则我总觉得怪怪的!” “哈哈,好好好,那咱们在做一次争取,把他们吓退吧!” “随你的便,我要去换身干净衣服!省的呆在这里一不留神又被你献头了!” 下一步,老曹就要从建业撤军了吧?也就是说以利益换利益的联盟,达成了。 林家仁真心不知道这么做了之后,孙权究竟是会感激自己,还是会觉得被耍了气的不行。 ------------------------- “哐当”一声,案几的一角迅速被切割了下来,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最终依着凳脚停了下来。 接着传来了扔掉什么东西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把宝剑。是谁将这般贵重的物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又是什么促使他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厅里的几个“老油条”们,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谁说话谁就会倒霉! “看看,你们给我好好看看!”意料之中的发飙还是来了,众人互相对了对眼色,心照不宣般地继续保持沉默。 来自同一个主人的声音继续吼道:“他一个人,他一个就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你们不害臊么?” “人家后面还有军队呢,怎么会是一个人?”有人在小声地吐槽,要是大声说出来的话,那是作死。 “吴侯这是责怪咱们无能么?也对,咱就是无能,啊啊,早点训完早点回家,抱抱老婆儿子多自在啊!”这也是不少人内心的想法。 唉,士族已经堕落了啊! 看了一眼众生相,殚精竭虑的张昭心中不住摇头,保存士族是为了维系统治,可他们的一部分始终也是酒囊饭袋啊,自己在还能镇住他们,可若是自己挂了,单凭仲谋的手段,可能会吃力不讨好啊。 张昭想了想,前些日子他还问过孙权,等今后江东统一了,或者他的位置稳住了,他要怎么对付这群米虫饭桶。你猜猜对方是怎么回答的? 以姻亲关系拉拢一部分有能力的、听话的,然后许诺他们利益,借他们的刀去打击那些无能的、不听话的。 这个方法,也许在他这一代是管用的,能够行之有效的。可未来呢,位置传到孙权儿孙辈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别忘了咱的大汉是为何走到今天这个四分五裂的状况的!正是皇帝任人唯亲,只信任自己喜欢的,刚开始还能任用一些既听话又能干的人当差,可后来在他身边的还不就是谗臣弄臣?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啊! 张昭表示仲谋你的想法令人担忧,孙权则表示老师你多虑了,经营之道我可学的精着呢!要知道,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打动人的了! 咱们不得不说张昭不愧是人精一个,说的那叫一个准啊!翻看历史上的孙权,特别是看他在晚年的表现,那些外戚们是如何活跃在继承人问题上的你就懂了。若是那时老曹还活着,他还会评价吴侯曰“生子当如孙仲谋”么?很难讲。 所以现在,老张也稳住一句话也不说,他要让孙权知道知道,平时都是谁来照顾你情绪给你台阶下来着,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拒绝老夫的“好意”了。 其他人看最有资格发话的张昭也没张口,而跟他并称“二张”的另一位也因为刺客的原因到现在也卧床不起,也亏人家林家仁入城之后没下手,否则这个小老头恐怕早也归西了,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对孙权当时只顾自己逃跑而留下对方的处理方式感到不满呢,他们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张纮。 因此,此刻的孙权很捉急,他这发脾气都半天了也没个人来制止一下,搞的自己像是小丑一样逢场作戏没滋没味,光给别人看热闹了。 你们这群家伙是什么意思?来看我的好戏的?!孙权怒视一圈,发现众人不是仰头看着房梁数木纹,就是低头瞧着地板打瞌睡……怎么?对我重新布置的议事厅不习惯?!而唯一保持不卑不亢平视状态的,就只有张昭一人而已。 “老师,您有什么看法?”目前也只有让他来帮忙了,反正是自己长辈没道理看自己下不去台的啊。 张昭略微抬了抬眼,先是没有理会孙权,而后等他着急的差不多快要第二次发作了,他才开口道:“吾有一计……” -------------------------------- 这是自淮陵撤军的第三天。 盱眙。 全军整备状态中的会稽军。 好整以暇的林家仁。 可算是睡了一个舒服觉了。 一大早起来就听说臧霸本意是衔尾追击己方来着,可惜手工技能没点足够,做出来的木筏一多半在中途就报废了,一大晚上就光顾着在水里边捞人了。当然更不巧的是,闻讯赶来的士族也赶了来,纷纷作出苦脸请愿让他别放跑了水淹淮阴的罪人,弄得把临时指挥基地设在淮阴的臧霸几欲将他们扔进江水里。 他这边又是捞人又是要安抚士卒百姓情绪的,哪有闲工夫听你们扯淡?这不是瞎闹么?对了,他还要请教当地经验丰富的渔民,让他们参与到扎木筏的行动中来,没道理敌人扎了竹筏可以通过,他就不行啊。 可说实在的,并不是他又或者是他手下的能力有多么废材,实在是因为南北差异,北人骑马南人行船,这几百年来都是这么传承下来的,人家那边即使木筏差一点,也能凭借高超的撑船技巧避免落水,他这边显然是不行的。 即使再好的木筏,估计也很难划出那么远的距离穿越一个洪泽湖抵达盱眙,更别说一下船就要找敌人交战了。非得找些船来试试,可上哪儿找船又是个问题,湖上的早就被敌人弄走了,而江上的又被这些士族所控制而他们早两天的时候就带着物资乘着船北上去了,现今也只有少部分的渔船可以使用。 虽然有心杀贼,可现实却告诉臧霸,他的追击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只是做做样子,不让士卒们白跑一趟,也不让剩下的士族们寒心了。(未完待续) 第631章 各方打算 “你是说让小妹成为下一个楚怀王?” (楚怀王,姓熊,屈原的第一任老板。是个不中计特别是不中张仪计谋就不舒服的国君,生平最后一次中计也是被张仪诓去了秦国签订盟约,结果被扣死在了那里。) 由于是密议,孙权几乎是毫无顾忌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正是如此。”张昭头头是道。 “可小妹不是贪图利益之人,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这个方法未必可行!昔年张仪可是以秦只六百里地说动其与齐国断交继而诱其深入的呀。”对于历史可以提供的素材,孙权可是知道不少的。 “咱们不是要会盟么?上一次林冲的使者过来,咱们提出的条件您忘记了?” “你是说……” “没错,会盟地点在江夏,那是咱们的地盘,作为诸侯之一的令妹,为了显示诚意能不参加么?” “诶,等等,这么我岂不是连我也要去?” “主公,您还不想去?这可是一个机会啊!正好您也见一见未来的对手,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要怎么对小妹下手呢?” “这个简单,令妹当年受令堂之影响对道士那是一个深恶痛绝,而对新传入的释家却颇有好感,会盟时间前主公可言老母病重思念她,单独约见令妹于中立某地,为增加可信度可择一寺庙为约,且早先于寺庙之内埋伏五十刀斧手,则进可除之而后快,退可挟持以命令其爪牙,为咱们充当助力!” 孙权思考了片刻,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随即点头曰:“杀之不可,抓之则无碍。彼时二刘问起,只道咱们兄妹已相互统筹,她无法带着病躯到来吧!如此,此可称妙计也!” 这个性质跟演义里又或是史书上,将刘备骗去江东成亲,那是一样一样的。在他们的眼里,既然利益不能说动尚香姐,那么亲情就一定可以! 而在襄阳的某个密室内。 “不疑,主公的命令下来了,你看一看吧。” 刘巴一脸平静地将东西递给了少年,呷了一口茶,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义父,机会来了。” 周不疑看完,嘴角微作上扬。 “嘿,他要去江夏,想必感触良多,而咱们在襄阳,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是啊,尤其是以您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又有什么不能做呢!” “这都要多亏了你啊,我的好孩子,若我不是你在帮我出主意,我又怎能想到从蔡怡那边下手哇!” “蔡怡本就是蔡家的女子,她也只是迫不得已成为了牺牲品罢了,一旦有了机会,又怎会放过呢!” “哈哈哈,好!若是我坐了这荆州之主的位置,你就是我的首席军师!” “嘿嘿,义父,孩儿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军师哟~~~” 刘巴蓦地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暗叹自己有些老糊涂了:“是是是,我的孩儿还要作这荆州第一大将!” 擦,野心这么大!刘巴心有戚戚,老子现在用你是因为你有用,等哪天坐稳了位置老子就投靠曹操了,不过在那之前可非要把你个小屁孩咔嚓了不可,我可不想当丁建阳、董卓那样的悲剧义父啊,虽然你不见得能成为吕布那样的义子。 与此同时,刘备也未在襄阳作过多的停留,回到了他的江夏军北部。 “……孔明是这么说的。军师怎看?”一回来,他自然要征求单福的意见。 “如此甚好,咱们帮了刘琦一个大忙给了他一个人情,以后有些事他就不好拒绝了!而会盟之事恐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荆州的事情咱们可要控制,可江东的孙家可就没那么好预料了。希望就像孔明兄所说的那样吧,会盟最终得以成行!” “军师似乎不太看好……”刘备心里有点打鼓,这两人说的不大一样的说。 “不是不看好,毕竟人心难测!就像我有个师兄一样,近期忽然之间就从徐州冒了出来,而且帮助林冲所部戏耍了一次曹军!” “军师是说庞士元?唉,备是无缘得见高才了,孙安军有了此人,加上本有的林冲和诸葛瑾,恐怕将来更不好对付啊!不过幸而有军师在侧,备也是知足了!”刘备说话果然是滴水不漏,一点也不会得罪单福,而且还把人家哄的高高兴兴的。 “主公稍安勿躁,只消孔明出山荆州全揽,咱们不愁没有机会!只是眼下之事,咱们还得先为同盟事宜而烦恼。”顿了顿,单福续道:“不知关张赵三位将军准备的怎样了?” “新兵太多,纵是神将也要摇头啊,会盟之时我会尽量将出兵时间拖到四月,那样或许可行!” “如此也好,江东之兵力力要调动过来也是需要时日的,我想孙家应该也是作此打算。主公放心,只要几家将领谋士齐心协力,莫说许都,就是邺城也可攻克!” “但愿,如此吧!” 交州。 台阶摆在了士燮的面前,下还是不下,他显得有些犹豫。 老头子今年快70岁了,头脑却还跟壮年人一般灵光,曹操的使者前些日子来过来,带了些礼物也空口许下了些利益,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继续进攻孙安,好拖住她的后退让她分身乏术,无法参加会盟,为他们争取作战准备时间。 以交州的经济文化条件,那是大大地落后与中原地区,曹操许诺的盐、铁、日用品、食物、马匹、书籍、工匠、技师等,无疑是对交州的巨大福音,可他真的能兑现么?而孙安则不同,此人虽是一介女子,却相当重视信义,她答应的事情几乎都是能够做到的。 人家受到了前后夹击,非但没有来责怪自己撕毁停战协议,反而以礼相待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这在对方占有优势的情况下是很难得的。 若要战,恐怕也只能出动象兵部队了,那样的话赢下来的确不成问题,可一则伤了和气不容易修复,二则象兵维护费用太高,训练成本太高,一旦死了哪怕是一头都根本伤不起,三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了,曹操的许诺即使兑现也很难有办法输送的过来,到时候他们可以拖,可自己却是等不起。 没有资源就必须向外扩张,这是起码的准则,若不战则失了一部分经济来源,不知道能否从交易中补足,或者等着四家人北上攻曹了,自己再在背后捅刀子扩展生存空间,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此,士燮基本上就定下了交州的方针:先谈和,弄到好处再说! 尚香姐这边,经历了诸葛瑾陆逊二人合璧与周瑜的一番斗智斗勇之后,基本上双方也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交战,她本人更是早早地就回到了柴桑,每天把自己关在练武房打发时间,一天下来也只见得到有限的几个人。 她这是在烦恼,身为姐姐的献小姐自然是知道其中状况的,别说她烦了,连自己也很烦躁。那个无良弟弟可真会找事,你说他没事把老夫人的状况和消息带了过来,搞得这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这算什么意思? 别看他弄得还挺人性化的,表示找一个中间点的位置来见最后一面什么的,这家伙就是没安好心啊!明知老夫人得了重病,又怎么可能经得起颠簸和劳累?这分明就是想让尚香去建业的节奏! 去吧,又害怕他那边使诈尚香一去不归;不去吧,他到时候往天下这么喊一嗓子,说咱不孝啥的,尚香最重视的名节可就被他毁掉了。 现在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可那个平时的出气筒又还在外头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尚香这也不跟自己说她的心事,这个怎么办? “跐溜”一声,由林家仁设计的练武房滑动门就这么打开了,可没把在外头徘徊良久也不敢敲门的献小姐给吓了一跳。 “我决定了!” “什么?” “我决定去了!” “尚香,你可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这些人你就舍得抛弃了?” “不,他们还有你在!我知道的,如果真发起狠来,姐姐绝不会比我差!” “喂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这些事情我做不来的,你可别想都丢给我一个人逃避了!”献小姐一听就急了,赶紧站直了身子,无奈她还是比尚香姐矮了半个脑袋,说起话来气势也没那么足。 “就这样了,那个毕竟是我母亲啊!” “啧,那个也是我的姨娘好不好!不行,说什么你都不可以去!哼,要去也是我代替你去!” 两姐妹没营养的吵吵,就发生在这个惊不起半点波澜的午后,天空中不时掠过几只飞鸟,没精打采地发出鸣叫——呱呱,呱噶~~~ 最后的决定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看到的离开的那位,是打着尚香姐旗帜的一个。 这也就够了。 感到无聊的并不只有献小姐姐妹俩,还有在水上玩“我要当海贼王的男人”的男孩,他现在是无聊死了。 水上漂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尤其是来的时候威风凛凛,回去的时候船队稀少。 “我怎么就能同意了千雪,让她带着咱们的士兵去帮她复国呢?” 林家仁望着天空,一脸无语的模样。 这可是典型的借鸡生蛋啊,最可气的是自己还明明没得到什么实质上的好处! 林家仁依稀记得前夜自己貌似受到异国风情的勾引来着?可是勾着勾着不知为何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剩下一个玩高低眉狠狠瞪着自己的玲了。(未完待续) 第632章 归去来兮 “主子啊,咱们就这么回去了?” 似乎有些后知后觉,马忠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都到了吴郡的境内了。而在他们后面远远跟着的,是从丹阳一并撤走的己方士兵。 “不然呢?要跟人同盟就得做出让步不是么?不过渣权也没能讨得了多少好处就是了,那些地方都被咱抢的差不多了,他拿回去重新建设恢复生产起码得好几个月,而且作为交换条件,吴郡的南部现在被咱们给接收了,那些地盘当初都是围而不攻,从长远的计划来说有利无弊的很呢!” 林家仁看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庞统,他现在算是搞清楚对方的状况了,敢情他也是术业有专攻,对于内政、后勤或者说经济发展什么的并不是太在行,这也就让林家仁有了相应的发展空间。 这一席话与其说是给马忠这个小白解释来听的,倒不如讲是给不好意思询问缘由又或者是觉得没必要询问的师兄阐述的。 庞统见到林家仁瞥了自己几眼,心中已有定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扬长避短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没道理去强辩什么,这也是他的习惯。 林家仁自然感觉无趣,直到马忠又开口询问:“那咱们的下一步,又是什么呢?”他总觉得就这么离开了,多少缺了点什么。 “先回会稽啊,然后趁这个空当,去柴桑协助主公做好会盟的事项。至于这边,就交给庞先生帮忙吧!师兄,我会尽快向主公申请到一份正式的任命,在此之前你就在会稽协助顾雍和吕蒙处理相关的事宜,你看怎样?” 庞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样的安排。 而在三天后,林家仁便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目标正西方,咱们回去了!” 而这时候的他,还并不知道在他的目的地内,发生了何种样的事情。 就当地人本身而言,也只是知道了他们的扬州牧,作为反曹会盟诸侯的一部分,在几日前带了五百兵士出发了。 时柴桑流传着这样一条留言,他们的主公虽一路北上却并没有直接前往会盟地点江夏,而是转而朝东向着孙权的统治区域深处进军。 不过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最多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议论罢了。 “嘿,你们听说了么?扬州牧大人的先期抵达地点竟然在庐江郡!” 酒家里,舌头长的总是不怕话多。 “什么,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么?” 既然你敢说,那咱又啥不敢听的? “绝对可靠,我有一远房的叔叔,他是做行脚商人的,昨天路过柴桑告诉了我!” “这……她跑那里去做什么?” 另一个人凑拢了过来,顺便来连带了三四个人来凑热闹。 “不知道,或许是心血来潮跑去示威呢!” “别瞎说!我看啊,是向孙权表达诚意,之前咱们两家不就在作战么?好歹他们也是兄妹俩,估计也不愿意见到小霸王孙策公子的基业被这么败光吧?” 隔三差五就有人议论一句,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洞悉时事,有才华什么的。 “嘿嘿,咱们家这位主公胆子也忒大了点,五百人就敢往别人地盘上去了!” “哼,你懂什么啊?!咱州牧怕过谁来?而且那是个他二哥,我倒是不虞他孙权敢对她做什么?” “就是就是,现在啊咱们都知道这事了,你觉得天下人会不知道?如果说州牧大人没有出现在会盟之上,谁不会怀疑是他吴侯做的好事?” “唉,怕就怕他孙权不念情,也不管天下风评,一意孤行将我主扣押,到时候威胁咱们出兵维系同盟!” “去去去,咱们不还有大公子的孩子么?又不是没人可以立了!” “你也说了,那是孩子!咱们大汉的那档子事你还没看够?到时候你争我夺的,不正合了吴侯的心意?” “但是说到底,咱们江东还是要归于一家才行,否则即使推翻了曹贼,将来要面对的也是强敌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还推翻曹操呢!我看啊,这个会盟能够顺利举行都谢天谢地了,整天勾心斗角的,这些个诸侯又拿咱百姓当个事?也就咱们孙安大人真心为民!” “可她也只是个女人啊!” “呸,女人怎么了?你还是女人生的呢!” “就是,难道你生了闺女就一棍子打死不要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时间酒楼热闹非凡,吵闹的人看热闹的人,数不胜数。 与此同时,一心只赶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林家仁从酒楼大厅内,收回了灼灼的目光,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觉得柴桑的人气很旺,到处都充满了繁荣感,看来尚香姐的政策推行得还不错。 “你们先回家歇息吧,我去找主公看看!” 打发了一行随从,林家仁只领了玲、马忠和沙摩柯一同去了州府。 四人走在路上,一男三女怪异的高个搭配立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林家仁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不是最矮的那一个,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玲身上,而玲则是像看懂了他的眼神一般,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表示:老娘要是比你高,你还能有自尊么?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林家仁还抢过了黄月英出门携带的标配——带面纱的斗笠,于是就更显眼了。 “呃,我说主子,咱们是不是走快些比较好?”马忠是个满脸涂抹了油彩的花脸,平时早就习惯了回头率百分百的节奏,可现在他也表示hold不住了,可见沿途百姓眼光的杀伤力。 “啧,你还有意见啊?信不信我真把的卢马催起来你赶都赶不上?你看看人家玲这么个大美女被这么多人视x也没见不自在啊?” “喂喂,你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x是一个“女”加一个“干”,因而玲也忍不住吐槽他了。 一路上也只有沙摩柯表现的最冷静,你们吵就吵你们的,你们看我也没意见,反正我就是跟着来打酱油的你们随便…… 打打闹闹来到了该到的地方,反正门卫也是老熟人不用通报,林家仁径直就带着人进去了,可还没等他走进尚香姐最可能在的练武房,才走到院子里就被人给喊住了。 “大人,大小姐有请!!!” 不是献小姐的贴身丫头小桃又是何人? 林家仁顿时就无语了,这个大小姐还真是消息灵通的可以,自己不过前脚刚进州府,她分分钟不到就派了人来请自己了。 诶,等等,有些不对劲! 这个孙霓慧明明就是在小汤湖边住着,怎么像是早有预谋一般选择在这里见自己? 林家仁赶紧给玲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便在林家仁随丫鬟去了之后立即隐入了不受人注意的地方,施展技巧跟随着两人。而不让跟着的小马小沙就只有百无聊赖地去府中寻找往日的好基友玩耍了。 “下官见过孙大小姐!”林家仁这个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有些不卑不亢,毕竟心里面对忽然被叫来的事情多少觉得不爽。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转过身来,一袭白蓝相间的裙装,在一瞬间就惊艳了林家仁的眼球,也将其心中的不爽变为了不虚此行。 然后,总感觉有那么些不对劲的地方……吧? 凭借多年的观察经验,林家仁聚精会神地来来回回打量了对方几遍,终于脱口而出:“主主主主公???!!!” 对方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点了点头,继而将手指放到了嘴唇边,皱眉道:“嘘!!你给我小声点!!” 靠,尚香姐这是玩的哪套?哦哦,姐妹互换?嘿嘿,我喜欢! “如果不想挨打,就给我收起你那色咪咪的眼光!” 果然是尚香姐无疑啊,献小姐哪里会举着拳头这么威胁人啊!林家仁一瞬间冒出了一个想法,若是她们姐妹俩就真的这么换了个身份,说不定还是好事一件呢! “唉,算了!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好好听着!” 说真的,这分明是尚香姐在危急关头才会有的严肃和认真,这么一弄林家仁也不敢乱说话了,赶紧正襟危坐,就像是小学生被老师唬了几句之后的神态,规矩的不得了。 尚香姐一看,也懒得吐槽他这平时吊儿郎当的个性了,开始进入正题: “姐姐走了……” “啥?”林家仁直接就从坐垫上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她葬哪儿了么?” “……你给我坐下!她没死!”尚香姐表示可能是自己的表述有问题,搞的鸡飞狗跳的。“她代替我去看母亲了,二…孙权说她病重。” “哼,老把戏!当年截江夺阿斗的事件用的就是这个梗了,无非就是想扣人罢了!” “嗯?阿斗是谁?唉,随便了,姐姐就是听了他们说这是孙权的计策,才非得要代替我去的……” 林家仁这才想起,截江夺阿斗这还没发生,而且也不大可能发生了,因为主角之一还坐在自己面前,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呃,主公,您有什么想法?”林家仁意识到尚香姐这么急切地找了自己来,肯定不是只为告知自己这件事情的。 “我能信的人不多,那个诸葛瑾我总觉得有问题,还有你给我推荐的马谡和陆逊,我也没办法毫无保留地去信任他们,而凌统他们又或许能力不足……” “虽然听到主公你这么说我很开心,但我觉得接下来您要说的事情应该会让我头疼的。”林家仁是多了解尚香姐的人啊,什么时候见她有过这样软弱的语气,就差求人了。 “也许你是对的,可我还是得请求你,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希望自己去,可惜……” “不不不,主公,您说,只要我能做的到,哪怕是用命去换也是可以的!” 林家仁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表态,尚香姐可能得哭出来了。 “去建业,我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见面,但是如果姐姐遇到了危险,我希望你将她毫发未伤地带回来!” “得令!” 我勒个大花差的!这回来连屁股都没做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支出去了,还是去执行这么个操蛋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633章 辗转 初春的天气总是显得特别好,它拥有灿烂却不泛滥的阳光,享有复苏与新生的生机,一年之计在于春,这虽是老人们说烂了的台词,可它却是个真理。 暖意和凉意交替且混杂,一层地一层包裹在周身,夜晚仍旧有些冷,尽管吹着的风只能掀动脸上细细的茸毛。 然而,林家仁可没有闲情逸致留下来欣赏柴桑的夜景了,他现在正在召集刚解散不久的随从及部下,外加一些立羽司在城中的精锐,他需要精挑细选一番,好去完成尚香姐吩咐下来的任务。 林家仁现在心里正在犯嘀咕,为毛自己跟尚香姐的进言明明是行之有效的方案,却会被一口回绝。 “只需派人潜入建业,让他们想办法接近老夫人,一则探听其是否真病的虚实,二则最好直达天听,让她知道女儿去看她的事情!” 此乃演义中诸葛亮给去东吴娶亲的刘备配备的锦囊之一,意在揭露孙权丑恶嘴脸,好让他最不敢违逆的吴夫人参与进来,搅黄他的好事。 可尚香姐竟然不予采纳,而且还很生气的样子将他撵走了,这可真他喵的wtf! 有些光线打了进来,林家仁翻了个白眼,迅速收起他那忧国忧民的表情,在马忠、沙摩柯两人的诧异目光中,走到了阁楼的阳台,接着一声叹息。 “这扬州牧大人也真是的,家也不让回,非要亲眼看到咱主子出发了她才放心?”发出嘀咕的,是马忠,他也学着林家仁的模样叹道:“唉,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还说?”沙摩柯也是跟他的时间长了,有的时候幽上一小默还是能做到的。 “嘿呀,你小子现在居然埋汰起我来了?别忘了是谁带你来着!”马忠一听就不干了,怎么着,翅膀硬了,想要飞得更高了? “没有没有,马哥别误会!” 还等着他继续解释的马忠愣了一下:这就完了?本以为他会说出点让自己心花怒放,起码不至于杵着尴尬的话来,结果就这样完结了…… 接下来就是两人冷场的时间了。 ------------------------- “诶,发生了什么,你们俩打架了?” 两人同时摇头,可他们又怎么瞒得过观察力出色的林家仁? “也罢也罢,好基友的感情就是打架才培养的出来的,只要没波及到别人,我也不想管你们,不过……”顿了顿,林家仁扫了一眼对望的两人,哼哼道:“至于屋内公物的损毁,你们别想让我来出这个钱!” 铁公鸡!守财奴! 两人心中无不愤慨万千,无奈他们自己有错在先,也不敢跟林家仁抗辩。 这一点他们还是清楚的,在嘴上还从来没有人能赢得了他。 什么?你跟我们说州牧大人、孙大小姐、又或者是玲姐?呵呵,那貌似都是拳头比嘴硬的角色啊! 远方的云层开始聚集,不知再过多久天空会下起绵绵春雨,垂头丧气的两人跟着林家仁走出了州府内的阁楼,因为该来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本次的行动乃属绝密中的绝密,挑选的人手首要的便是忠诚,其次才是能力。深明此点的林家仁也是一点都不含糊,从零零零到零零九,立羽司一共十个精英中的战斗机除了玲大概是都不能用了,因为他们因功都升到了高位,而现在的精英都是新人。 档案都在他的手里,凡是有一点不合口味的统统去除,结果是只剩了三个人,一个任务就出这么点人?别开玩笑了!因此林家仁不得不降低了标准,凑足了一支十八人的队伍,这其中当然不包括玲、马忠、沙摩柯和他自己。 由是,一支二十二人的队伍在此诞生,林家仁打着“兵不在多而在精”的旗号,当着尚香姐的面,就这么踏上了征途。 有点魔戒护卫队的感觉哈! 唯二不同的是:第一,他们种族单一都是人类;第二,他们是去看风头救一人而不是护送谁去销毁什么。(众人怒曰:这他喵根本没有相同点好不好!) 我无忧无虑的宅男日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林家仁抬眼望着天空,无不伤感地想到。 为毛一定要我亲自带队不可啊!!!说真的,林家仁很想委托给别人去做,或者他认为这一趟多半就是白跑一趟的节奏。你想想啊,就算渣权再渣,他也不至于要对自己姐姐怎么样吧? 大不了就是送人之类的呗,林家仁一瞬间还冒出来这么个奇葩的想法:送了好送了妙,送了呱呱叫!省得她老是搞得自己鸡犬不宁的…… 想到这,他还被自己吓了一跳,隐隐觉得心中有那么一亩三分地在悄悄地疼痛,就像撕扯掉什么一样。 哎呦我去,不会是她给自己下的蛊吧? 接着他又吓了第二条——玲把脸凑了过来,一脸关切:“你不会是病了吧?”说着还把手搭在了他额头上。 “呃,你下次要跟俺亲密接触的时候,先打声招呼行不?” “切,这就被吓到了?我说你该不会还没发现吧?” “啊,发现什么?” 只见玲撇了撇嘴,示意他自己去探索发现,林家仁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和他的小伙伴当时就惊呆了——我勒个去,黄月英和魏薇也跟着来了!!! 她们穿着男装,自己在想问题还正没发现,“什么时候……” “当然是你看不到的时候咯,谁让你分神的时候太多了!”玲一副“这小孩没救了”的表情,气的林家仁当场就想一口老血喷在她脸上! 看着林家仁无语的神情,就像深怕他将自己赶回去,两人争先恐后地说道: “难道冲哥就用不上我的发明了么?”说着,黄月英还拿出一个小玩意在空气中摇晃了两下,当然这位置比较合适,林家仁就光看到那小东西后面的带有轮廓的东西去了,嗯哼,谁让你放胸前来着,俺可是正人君子…… “我也是,绝不会跟兄长拖后腿的,而且大哥也说过了他会提供帮助的!”拍着胸脯保证什么呀你,你先得有料才行啊! 哦哦,说起来,林家仁都有些忘记了魏延潜伏在蕲春这茬,听说他现在被调动去了丹阳郡?那还真是要用到他才对。 得,来就来了吧,大不了当十六人的队伍计算好了,林家仁想了想即使要玩潜入啊什么的,自己家里头这几个因为身形或者能力原因,估计除了玲都没戏,也只有十六人里面出主力了,总之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做出详细的计划。 一行人是以商队的面貌出现在孙权领地的,反正现在两家罢兵,也允许通商的存在,便利的条件不用白不用嘛。 取道鄱阳、新都,再由黔县进入丹阳郡,林家仁一行人现在的方位是陵阳城。 时间辗转已到二月二十日,孙家的大小姐代替尚香姐只怕已至建业附近,若孙权有害人的想法只怕早已动手了吧?然而到现在也没传出什么消息,反倒有些不大正常。于是,从这天起,为了不暴露目标,林家仁带队转而向东去了怀安,再北上广德,甚至除了丹阳的地界去了吴郡的阳羡,可至始至终他都在致力于缩小与建业的距离。 直到他再次回到丹阳进驻永平城的时候,消息终于传来了。 每到一处,林家仁必去的两个地方,一个就是专供商队歇息的驿馆,另一个就是鱼龙混杂的酒馆,这两个地方是信息交流的必到之所。 而在二月二十八日这天,永平的酒馆里惊爆出这样一条消息:原本传言病重的吴老夫人忽然出现在钟山上的灵定寺,并在那接见了远道而来的孙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吊人胃口的说法,自然引起了多人的不满,可消息的来源还就只有这么多,并无什么特别的后续,至于“孙安”后来怎么样了,也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真的出事了?”回到驿馆关起门来,林家仁聚拢了高层商谈,与会人士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玲、黄月英以及选出来的十六人头领典隆和副头领庄先。 “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你们了,咱们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我从主公那里接到的命令是——毫发无损地带回她姐姐,也就是你们熟知的献大小姐!目前看来毫发未伤可能有些难度,但是孙权即使要动手也不会取其性命,特别是在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主公之后。” 众人点点头,典隆率先表示“无论什么任务,能跟大人一起行动就是无上的荣光,在下并不在乎危险程度”,而庄先也是附议,只不过说的更加露骨,弄得向来脸皮堪比城墙的林家仁都觉得受不了。 “好了,表忠心的话到此为止,我既然选择了你们就是相信你们的意思,多说也无益,用行动来表示更好!而且我将大家召集过来,正是想要听取建议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听大人的!” “我也是!” 好吧,当我没问。林家仁干脆不理这俩,直直地盯着另外两个,她们到现在还不发一语呢! “要不,我先去钟山打听一下情况?”玲是这么建议的,她向来喜欢独来独往。 “或者,咱们先到句容,再作进一步打探?”求稳一向是黄月英的风格。 可这两份方案都不是太合他的意愿,林家仁真是秀逗了,明明上一次就吃了没带智囊出门的亏了,怎么这一次还是忘记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急也没用,只能现在城中暂住几日想想对策了。(未完待续) 第634章 考验 没有消息来源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对于志在迎回孙霓慧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值得纠结的事情。 林家仁有些累了,他想要去外面走走。 他的头上是新抽出的绿芽,一道又一道光线从无法密布枝桠的缝隙里钻了出来,无数明亮的光斑在他留长的头发上流转。 接着他叹了口气,像是想要发泄些什么,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永平城的大街小巷中,一种名为迷失的感觉充盈着他的内心。 他的脚步缓慢,就像是开了静音的电视机,又或者他在自导自演一出无声电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一双靴子,静静地行进着。 风像流沙一般从他身边泄了去,牵动起两旁摇摆不定的枝桠,有什么在他视线里骤然出现一般,他瞳孔紧缩聚在了一处——自己竟然走了回来?! 在暗处跟着他的玲则是暗自摇了摇头。 不知道自己外出了多久,林家仁只知道现在的驿馆更加的热闹了,除开他们这一行二十二人的商队以外,包括在他们之前抵达的个体户行脚商什么的,以及不久前才加入到驿馆阵容里的两个商队,驿馆已经被他们给挤爆了。 “主……朱老板,他们几个说要见见您!”马忠觉得自己的反应是如此迅速,竟然能将错就错给主子取姓了,不由得有些小得意。 “见我?有什么好见的,我跟他们有素不相识的!”回到住处才刚刚躺下来准备睡个小午觉什么的,马忠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林家仁才没那么好的心情跟他废话呢! “别介啊,您要是不见他们那哪成啊?这些都是来往于丹阳境内的商人们,对于这边的情况可要比咱们熟悉多了,您见一见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好消息呢!” “嗯?”林家仁略微地睁开了一点眼睛,半眯着瞧向了马忠,这小子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有猫腻,绝对有大大的猫腻:“是月英让你来说这番话的?” “嘿,主、朱老板您英明,一下子就看出来我不是那块料了!” 得,这家伙还一口就承认了,一点都不含糊。 “行了,别搔你的后脑勺了,免得弄一堆虱子在我屋里,有什么就出去说罢!”林家仁想了想,月英的这个建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为毛她不自己来说,反而要找马忠这个大老粗来传话?“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问问提出此议的本人!” “呃,朱老板我想是不用了。她已经出去了,说是这里头有认识的人怕露了相。不过您放心,我让小沙跟过去了!” “有认识的?莫非他们之中有那边来的商人?” 多想无益,不如一观来的方便。 林家仁点点头,吩咐道:“那就有请吧!” 商人,他接触过不少。总结起来也是两个字足以概括了——伤人。同音不同字,却很能说明问题。 他今天所见的商人,大抵也是如此。 然而,还没等他们一个个相互寒暄的完整,林家仁就直接被某个飞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诶,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林冲?对,在丹阳吴郡和徐州搅的天翻地覆的那个! 我次奥,这哪里来的小屁孩啊,还懂不懂规矩了? 其实话说回来也是无妨的,林家仁这么大的名声,姑且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了,在柴桑又经常抛头露面的,保不齐还真有人认识他,要知道这里的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而且月英表示这里头有认识她的人,那就是说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来自荆州的商人也是认识自己的。 我勒个大去啊!这不是玩蛋么?那她还让自己来,作死的节奏啊! 不过,林家仁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冷静,愣了一下下便抬头望去,作出笑呵呵的模样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在下乃一介布衣,行走江湖还不就为赚几个小钱,像林冲那样的高官,在下岂敢高攀啊!” 擦,还是个小鬼,是谁他喵放出来咬人的? 林家仁眼中的小鬼却也比他年长,怎么着也有二十来岁了,只可惜看着显小,奶油小生说的就是他这种。被这么回应了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笑了笑,便悻悻地走开了。 而旁边围坐的商人一看气氛不对劲,立马另提话题错开:“吾闻当年的温侯吕布几番死亡却又几番活了过来,盖因其总是喜欢寻找与他容貌身材相似的百姓、士人、士兵或将军来作其替身,听说当年的白门楼下,曹操也是几番确认之后才下手缢死以绝后患的。嘿嘿我想兄台如果真的长得像的话,最好离江东远些,免得被那姓林的抓了去成了替死鬼啊!” “哈哈哈哈!!!”这是个逗趣的笑话,自然是逗得大伙儿笑得前仰后合,而林家仁表面上虽是跟着他们一块闹,可心里面却不是滋味了:但愿那个小鬼不是个好奇宝宝,否则自己也只有暗下黑手对不住他了! “其实嘛,说道白手起家赚钱的,咱们吴侯这边还就有一个传奇人物!”林家仁一看,心中已是了然,这人多半要开始吹牛了,他也不妨推波助澜一下: “哦?愿闻其详!”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在咱们吴侯的地界上,有一位江姓的大商人!” 这个林家仁就不清楚了,他管的还没那么宽。 不过,这搭腔的在别人描述的故事里自然不会缺:“咦?兄台说得可是江大善人?” “嘿嘿,没错就是他,可放在几年前你们肯定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是说,他是近年来才兴起的?” “事实正是如此,他呀,原来还是盘踞在山上的贼寇呢!” “不可能吧!这些事情你又是从何知晓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林家仁仔细地听了听对方的叙述,总觉得这个姓江的有些像一个人,一个早已失去了联系的友人。 他们的对话里没有出现这个人的具体名字,可林家仁觉得自己能够依稀地将一切给串连起来。 山贼的出身,毅然决然地接受了孙权的招安,然后婉拒了对方留任军营的邀请,舍弃了跟着他干的弟兄和财产,毫无保留地投入了商场。受了他行为影响的孙权,则是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甚至处处开绿灯照顾他生意,就这样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他就从商人变成了巨贾,直到现在还得了“善人”这样的称号,并且孙权还没有怀疑他是在跟自己争夺民心,反而继续大力支持,只能让人想到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地下交易了。 而在所有这些事情之前,会不会就是…… 对了,五百两!牛儿山!这个数目这个地点,更当年他对自己说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姓江! 是吧,喜欢作画的江东先生,那个大善人就是你……吧? 原本说好等尚香姐壮大了就投奔过来的你,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你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呢,还是后来的风风雨雨中被迫作出了改变? 经历过一些背叛的林家仁,此刻已经没有了往日那般对他们这些人的痛恨了,有的时候人活着,真的就只能是为了自己吧,谁也不见得比谁高尚。 “哦,对了对了,刚才那个小子,还正是江善人手下的一支呢,可能是刚出道没多久,比较大惊小怪呢!呵呵,兄台别介意,咱们这可都有姓林的画像呢,你虽然长得有些像,可说句不动听的,兄台也没有他那样的官威和气质不是?” “哈哈,这倒是,咱啊就指望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罢了!” “哦?听起来兄台还是北方人呐!否则又怎会喜欢那硬邦邦的炕头?” “唉,咱呀祖籍河北,这不没办法么,从爷爷那辈起就逃到了这边,自小我就听他老人家把榻说成炕啊,改不了咯!” “哈哈哈,是啊是啊,这操他娘的乱世,咱们挣钱也不容易啊,对了朱兄弟,以后有什么生意来往记得照顾一下老哥啊!” “一定一定。” 这商人之间,其实也不全是竞争的关系,比如你卖你的膏药我卖我的水果,这都能掐起来的话那还真是有水准的很了。正所谓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他们也是看在林家仁小小年纪就能聚集起这样一支小型商队,想必能力不差,因而也想拉拢一下。 可林家仁的心里却还在想着之前那个年轻人,食不知味寝不安啊。等到他从众商人那里抽身出来再让玲去寻找那人的时候,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下林家仁就傻眼了,这摆明了就是去通风报信的节奏啊! 不行了,得走,得立马从这里离开! 说走咱就走哇,林家仁也不管其他商人的讶异了,立即找回了所有在外人员,准备撒丫子走人! 可这却被黄月英给劝住了:“咱们现在走,不正显得心虚么,在这里一定会有人去举报咱们的,到时候不仅走不了多远,此行的目标还会严重受挫!冲哥你冷静点,就算这年轻人真的是去通风报信的,他也不敢确定你就是啊!说不定他正是借此机会消失,来试探你的!” “啊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糊涂了,我糊涂了啊!这家伙鬼精鬼精的,一开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诈我,门都没有!通知下去,咱们今夜开个宴会,把那些商人和他们的团队统统请来!” 既然要做样子,那咱就做个火力十足、惊爆眼球! 什么戏班子表演队之类的,都给我请来,一路上都是节约过日没舍得铺张浪费,今儿个就来他个尽兴好了! 反正老子就要摆出一副不怕揭穿的样子来。 兵法曰:能而示之不能。 尽管上了高中之后,林家仁就再也不是优秀的学生了,可在小学他可是超级学霸一枚,考的好要跟别人说考差了,这招早就学会了!(未完待续) 第635章 无中生有 话这么一递过来,马忠整个人顿时就懵了。 这还是那个节约的让他觉得抠门的主子么? 主子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办像他口中描述的那么一场宴会,开销会是多少?或者他根本就丢掉了主簿的老本行,没有去计算吧? 此行的活动经费和账目是在黄月英那里保管着的,连马忠都能看出宴会的可行性偏低,她又怎会不清楚呢? 于是林家仁的命令根本就成了一纸空文,月英妹子这里不通融,他基本上是一分钱都弄不出来。 是嘛是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当初是你让人家掌管的,现在又想要反悔,这么多手下看着呢,如果让你做成了,那威信何在?以后你说的话还要不要当真了? 林家仁现在很头疼,黄月英并没有多么强硬的态度,反而是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他还真不好说什么。而且人家不是又提出了另外的方案来代替所谓的宴会么? 赏月。 我勒个去,月亮倒是有,但这是月末诶,下弦月出没的时间。 古人不是常说赏月就赏满月么?这又是作何打算呢? “赏月只是个理由,他们是不会觉得奇怪的,反而会说冲哥你会来事,下午的时候他们应该表达过了对你的欣赏了吧?那是他们到你这儿来的拜访,按照礼节,你也应该回访才是!” “礼尚往来?”在荆州的时候,林家仁多少学过一点,不得不说的是,那边的确保留了大多繁文缛节,没办法,谁让当地大多数的士人都是从礼教发达的中原避难过去的呢? 黄月英点了点头,认可了他这个说法:“商人之所以为商人,就在于他们的包容性,只要有利可图,哪里他们都会去的,而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学习,学习各地的习俗与礼仪,然后择其最有利者傍身……” “哦哦,我懂了,如果我表现的没那么热情或者说失了他们认为的礼数,那他们就会视我为不合群的,接着就会把我拉黑,告诉别人不要和我做生意什么的?” “没错,正是如此,哈哈,冲哥说的比我简单易懂多了!” “呃,还真是麻烦的说,你的意思是我只有这样做了,才会显得我更像是一个商人?” “嗯啊,或者说这对洗脱嫌疑更加有效!” “好吧好吧,我就听你的好了!” 如是,照着黄月英的法子,林家仁吩咐手下备了些礼物,还真就以“赏月”为名,一个接一个地去拜访了身在驿馆的商队,不管是成群结队的,还是单个的他都没有错漏,这倒是让一些独自谋生的商人觉得受宠若惊了。 最后去的那家,正是江善人派出来做生意的一支小商队,领头的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作普通百姓打扮的独眼,说真的就他这样的甭管穿成什么样,都免不了受到别人的关注,哪怕他刻意低调着装,身上也无佩戴贵重饰品,单就那遮了四分之一脸部的眼罩也足以醒目。 林家仁来的时候还真被吓了一跳,但看人家面目和善的样子,心下惴惴也去了七八分。而且他又是做了些取巧的打扮来的,粗看之下或许与午间并无太大的分别,可细看近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头发被染白了一些,发型也不再是随意地包扎,走路也变得有些驼背,步伐变得缓慢,说话也是压着嗓子,就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般无二。 林家仁分明看到对方有个皱眉的神情,大概是心想着与之前的报告不大一样吧?这哪像是朝气蓬勃的毛头小子,一看就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商场老手嘛! “咳咳……”林家仁故意咳嗽了两声,缓慢地走了进屋,待自己在离对方十多步的时候站定,继而拱手弯腰道:“晚辈朱三,见过前辈,今晚特来拜会,邀君赏月,如蒙不弃,荣幸之至!” 对方绝不是少年人,甚至连青年人这个称谓挂给他都有些勉强,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有够沙哑。 或许是长年担惊受怕吧!行商的,说来也是辛苦的。特别是事业刚起步的那段时间,不管大事小事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而且还要担忧其中的风险。 他自己就不是一个特别成功的商人,否则现在也不会帮江善人打理事务,赚几个小钱了。其实这样也好,风险相应的要小得多,还不用自负盈亏,赚到的有分成,亏了的也有饷钱,人家还真不愧善人的称号呢。 说来也巧,他其实也发现了有年轻人不见了的说,这会儿也在派人到处寻找。原因无他,只是那个人对他来说可比货物重要的多——此君实乃江善人意欲培养之心腹,是专门安排过来随队汲取经验的。他就知道这么多,也只能猜测他们是亲戚之类的吧。 不过,急躁什么的可没写在他脸上,大家都是老江湖了,不动声色这点还是学习到手了的技能之一。此刻他也就咧开嘴笑笑,说了些恭维的话:“哪里哪里……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自然要相互照应。 接着,他却话锋一转,道:“小兄弟的心意,某自是领下,只是无功不受禄,某也不像其他人似的去拜会过你,敢问小兄弟,真的是来让某一道赏月的?” 这话说得可真够露骨的,林家仁也没想对方这么直接,只好见招拆招道:“不敢不敢,晚辈自知身份,赏月只说无非就是让您见我的借口罢了。” 一听到对方如此坦诚,他也是会心一笑,道:“哈哈,别一口一个晚辈的叫着了,咱们平辈相交便是!你说的也对,若不是这个让人好奇的理由,某也不会见到这么有趣的你了!呵呵呵,小子我欣赏你的坦率,若你此来是有事相询,某尽力便是!” 诶?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怀疑自己了? 可怜林家仁还不知道,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人家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没回到这边来,也没有躲在暗处偷窥,而是早早地便快马加鞭出了城,因为他要去告诉一个人,告诉对方一个他无比确信的消息。 小心翼翼地应对完自称“某”的那位,林家仁回来就郁闷了,敢情那家伙好像对交了自己这么个小友很高兴似的,合着就他自己生怕出问题来着,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是装的,还是真的?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不是觉得平日高高在上的,忽然又要低头顺眉地去讨好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呀?” “玲姐姐,你就不要揭穿他了嘛,这都要怪我,若不是我提出的主意……” “月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不是兄长自己选择的方式么?怨得谁来?” 林家仁真的是无语了,这三个女人果然够唱一台戏的啊,得,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当即留下了一声长叹,便悻悻地回去卧室了。 他感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了。 “说真的,我觉得这里并不安全,咱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林家仁还是说出了他的担忧。 “是因为被认了出来么?”玲淡淡道。 林家仁点点头,背对着玲,灯光有些暗淡,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别告诉他们知道,我怀疑那小子根本就离开了这里,之前我让马忠他们去他们那儿打探了一下,居然发现他们也在找那个家伙!”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出城了吧?若离的近,恐怕他只需要一个信号就行了。” 玲的分析不无道理,林家仁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问题是,他去了哪里,有多远,他通知的人会在什么时候抵达这里?” 玲还从来没有见过林家仁有什么事能把林家仁愁成这样,当下心有不忍,上前劝道:“走吧,不如就明天走吧。”她知道对方的担忧是来自什么,一方面是来自孙尚香的信任与嘱托,一方面是其姐的安危与不自信,毕竟这种任务他在之前并没有执行过。 是夜无语也无眠。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林家仁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站在了卧于榻上马忠面前,他摇醒了他,然后要求对方将自己的脸涂抹的更加凄惨一点。 马忠是从床上跳下来了,而后他表示主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容易吓死人。并大言不惭地自夸还好他够胆肥,然后他就发现更扯淡的事情出现了——林家仁的右臂上竟然挽着一块黑布?! 这是给谁家女性长辈戴孝呢?! 马忠也果然不愧是脸皮厚度仅次于林家仁的人物,他居然还就这么问出口了,而且还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口吻! 他可以看见林家仁的嘴角隐隐地抽搐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没好气地开口了:“把妆给我化好,越憔悴越好,弄完了我就告诉你!” …… “啥?主子的大姨妈过世了?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嘘,叫我朱老板你忘记了?!”林家仁刻意压低了声音:“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大姨妈!” “那主、朱老板你这是……” “屁话,咱们要从这里立刻离开,总得有个理由吧?否则咱刚跟他们打得火热就跑了不是要惹人怀疑么?” 马忠想想,嘿,还真是这个道理哈!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朱老板真高明!” “那还用你说,赶紧的,弄好咱就出发了!” 拆了一件黑衣服,就弄了这二十多个人臂膀上缠的黑布,林家仁表示还真划算来着,可玲却跟他大眼瞪小眼,你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随便动人家东西可是不好的行为! 林家仁哪管得了那么多啊,左耳进右耳出的,就是免不了被扯耳朵罢了。 而现在这人找到马忠房里来了,只说了一句“你出去”,马忠一看不对劲立马就走了,可怜林家仁免不了一顿教训咯……(未完待续) 第636章 再遇江东 天空明媚的可以。 林家仁保持44°俯角盯着地面,摸着自己红肿的耳朵,眼带幽怨。 以家中长辈去世为名,谁会拦着你呢? 戴孝赶路,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骑在的卢马上,林家仁不用演也是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真不知道玲从哪里学来的收音机调频电台手段,还将它运用到了自己耳朵上,甚至疼得还飙出了眼泪。 玲当时就震惊了,神马情况这是? 当下表示了对林家仁的极度嫌弃,也就没有了心情跟他继续纠缠。 “唉……” 一路上马忠可没少听到林家仁的叹息,又看了眼在另一边的玲,估摸着主子应该是悲了个剧,想了想还是不要询问的好,面对仇恨转移自己就没事找事引火烧身了。 这样的例子,之前实在太多了,想到这马忠不禁哆嗦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放慢了马儿的速度,跟林家仁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天空上被拉下的幕布有些违和,这或许是自柴桑出发以来见到的最晴朗的天空了,头顶喷吐出的金光有些耀眼,凸显出远方山峦清晰的轮廓,缠绕的雾气消失无影,整个天地似是透明无碍。 春天来了吧。 此时此刻,林家仁的心境也终于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得愉快起来,他看到城门的守卒向他投来怜悯的目光,他看到渐渐远去越来越小的城池在跟他依依作别。 四周都是充满着生机的蓬勃生命,它们热情洋溢,它们寂静无声,它们生长它们繁衍,它们像是在这路途中见证着所有一切的…来来往往。 向北而行的路途中,人是不少的,只不过大家都惊讶于这样一只戴孝的队伍,推着货物去奔丧?这还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林家仁现在就知道个中的痛苦了,之前不用演就够深沉,而现在明明自己心情不错了还要演的跟真死了大姨妈一样,光是低着头垮着脸的表情他就觉得已经受够了。 当然也有极少数人不嫌晦气屁颠屁颠跑来搭腔的,对于这样的人,林家仁只想说:请给我滚粗,最好是有多远滚多远! 走了大概十多二十里,林家仁实在受不了一路上隔三差五骚扰的路人,吩咐众人靠边停下,休息片刻再走。而其实际原因则是,骑马骑久了总是蛋疼的不行。 而林家仁才刚刚翻身下马找了棵大树垫好坐垫一屁股坐了下去,从北边来了三人,以飞奔的姿态从他面前一晃而过,成品字形展开,三骑绝尘,让人看不清颜色。 估计是报信的吧,林家仁闭上了眼睛想要靠着树干稍微养会神,却听到玲在旁边煞有介事地“咦”了一声。 林家仁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暗想玲又不是小马小沙,应该不会大惊小怪才对,不过这人懒啊,神仙也没办法拯救,他略带疑问地“嗯”了一声,眼睛却还是保持合上的状态。 “喂,你就不介意被人这么盯着么?” 转过头来,玲不禁白了对方一眼,可这才发现他压根没睁眼,顿时觉得自己是在浪费表情,于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地方,玲悄悄地就着林家仁腰间掐了一下。 哎哟—— 林家仁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立即引来了众人的注目礼,甚至早已警觉的某些人都已经随时准备好援助他的动作了。 看着他的正是刚才呼啸而过的三个骑马人,现在他们也是一脸纠结,来来回回地打量着林家仁,其中还有一个家伙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拍了拍脑袋,从马鞍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卷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画像吧?” 对方都做得这么明显了,林家仁可没心思吐槽了,这搞不好就是那谁派来寻找自己的。 林家仁分明看到为首的那人有一个脖子带动脑袋前倾的动作,继而像是在想什么事一样呆在了那里,随后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说了句“抱歉,认错人了”,接着扯动缰绳离开了。 这个,好像哪里不对劲吧? 是了,说认错了人,干毛还着急忙慌地往来时的方向走? “需要我拦住他们么?” 显然玲也发觉了不对劲,下意识地请示了一下林家仁。 他们是骑马的,要跟上还不被发觉显然不大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住他们。 林家仁想了想,立马大声喊道:“前面的给我站住,竟然贼喊抓贼,你不就是那个各个城池张榜缉拿的江洋大盗么?!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好一句“贼喊抓贼”啊,这标签贴的那叫一个漂亮。三人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沿路愤怒的行人瞪得起了鸡皮疙瘩,甚至他们才刚做出点“这是误会”的表示,后边的马忠、玲等人就已经赶了过来将他们放倒,接着是捆绑、塞口。 然后林家仁表示他要去领赏,便也不再休息,带着众人继续上路了。 “说,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么?哦,不对,你们是谁派来的?!” 专门腾了一匹马来,将两个人背靠背捆在马背上,另外一个拴在马尾上,林家仁可谓是惨无人道。 “唔唔唔……”被堵着嘴巴呢,说的什么林家仁也不可能猜得到。 “松开一个。” “误会啊,都是误会!我们不是什么江洋大盗!” 这不废话么?那本来就是林家仁胡诌乱编的理由啊! “把他的嘴堵上,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不不不,我说我说!的确,的确是有人派我们来找您的!” “唉,还是不肯说是么?或者你当我傻?还是说我不知道,刚才从你们那搜出来的那幅画还挺像的?” “……大人呐,真是误会,我家的老爷就是想要请您去一趟!吩咐的也是这样!” “屁话!请我?你们这他喵叫请我?呵呵!!!分明是看到了是我恨不得长了双翅膀飞回去报告吧?” “不是那样的,这都是老爷的吩咐,老爷说他要亲自来请您!” “哼!亲自在拿我还差不多!好了,我再也不想听你废话了,给我把他的嘴堵上!不,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他娘的敢说“爱过”的话,老子活撕了你:“你家老爷姓甚名谁?” “呃,姓江,对了,老爷说过要是不幸有了误会,他让我告诉您,‘江东还是那个江东,约定也还是那个约定’。”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说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吧? 咦,这意思是什么? 林家仁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个“江东”了:“带我去你们老爷之所在!” “嗯,主子,你没病吧?”憋了一路没怎么说话的马忠,这回是忍不住了,就差直接说你是不是秀逗了。 “我也以为不妥。”玲还能认可马忠的意见,有些让后者受宠若惊。 “玲姐姐说的对,冲哥不可冒险!”黄月英也走了过来,仰头建议道。 “唉,你们以为我想么?这不是没办法么?就算咱把这仨灭了口,他还是会派人来找咱们,而且说不定这么一来他就还直接确认了是我,到时候往孙权那里一报告,咱们还能活着回柴桑么?倒不如趁现在去见一见他,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打算再说!” 林家仁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弄得大家都很郁闷,这一趟可能有难咯。 黄月英想了想,低声道:“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 林家仁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见到江东的时候会是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 眼前的人拥有着一张圆嘟嘟的肉脸,身形也与当初的瘦削大相径庭,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光鲜亮丽,凸显了一身的富豪气质。 见到林家仁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惊奇,反而保持着原本作画的姿势,而且还邀请独自前来的林家仁一同来欣赏他的画作。 这是一副被命名为《江山》的画卷,他正在做着最后的加工和上色。听他手下人说,他一直以来都热衷此道,而巴结着也是通过购买他的作品,来达到贿赂的目的,因而他的画价格越来越高,高到连孙权都忍不住作出要画的暗示。 “久违了,林别驾。想不到三四年间,您就爬到了如此高位!” 手上的画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呵呵,那倒是,谁又能想到江先生你,会在短短时间内,从一名‘画师’变成了雄踞一方的巨贾呢?” “哈哈,彼此彼此!林大人,由您观乎此画,觉得还差点什么吗?”话锋一转,江东将话题扯到了两人的共同爱好之上,天知道他有什么寓意。 “所谓的江山,就只有江河与山峦,只怕是还却了人吧?”林家仁就事论事,管你是千里江山,还是万里社稷,这没了人可都是不成的啊。 “那林大人觉得十万众,可算多耶?” “哈,大汉人口不过三四百万,而江东只占其五分之一,十万,那可不是小数目!” “呵呵呵,那不才能影响的只能是这么多了,还望林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林家仁一脸茫然,这丫在说啥?虽然不明白,但觉得好厉害的样子啊。 “我是说,只要我拒绝供应他们的日常用品,丹阳庐江吴郡等地就将会有十万人受到影响……甚至就连管家用以赈灾的储备仓库,也是大都由我的人所把守。”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林家仁已经是一脸震惊了,亏得对方还那么平静如水。 “江兄!此话当真?” “在下说话算话,林兄当日对在下那么苛刻的条件也能擅自做主毫无保留地答应下来,今日更加对在下不疑单刀赴会,在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实不相瞒,这副皮囊正是为了掩人耳目所设计!” 说真的,林家仁快感动的哭了,这样的神队友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未完待续) 第637章 有些难度 “江东还是那个江东,约定也还是那个约定。” 原来这句话是这样的意思? 承君此诺,言出必行。 这八个字轻飘飘地贯穿了林家仁的耳膜,却也没忘记在他的脑袋里敲打着,就像是来自春秋战国青铜编钟的脆响振动,荡漾在内心的最深处,击打在每一个脆弱而又坚强的边陲,振奋成每一道投射入眼眶的闪耀与光辉。 林家仁释怀般地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想到,在这里,在孙权地盘上秘密潜入的他,还能觉得如此轻松写意,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心内一圈圈荡漾开去水纹的湖泊,又可以回到平静和无波了。 不,事实上它们变得更加汹涌和澎湃了! 只要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只要他真的想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可以掌控十万众,不,哪怕只有一半!林家仁也有把握从此处做文章搞定孙权,一统江东! 像是有茫茫多璀璨夺目的阳光,迅速占据了每一处空间,变化成各式各样的光线,它们张牙舞爪,它们肆无忌惮,它们覆盖了每一寸心之海。 “如此甚好!唔,真的谢谢你!” 林家仁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了,光就这十个字,他都想了好久才得以吐出。 “哈哈,林兄,这都是江某应尽之事,不必言谢。对了,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扬州牧大人的事情?” 林家仁点点头,跟聪明人说话自然不用那么费力,既然人家都表示要倾囊相助了,那自己也该有相应的诚意才对:“没错,实不相瞒,主公她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由其姐代劳的,而我此次前来,正是为解救失了消息的孙家大小姐脱出!” “哦哦哦,难怪呢!这样一来就都能说得明白了!”江东右手锤在了摊开的左手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吴老夫人自从在灵定寺见了她之后,就说什么也不走了。孙权还对外宣称老母病情加重,又加派了不少人手驻兵在那,名为守护母亲周全,实则应是混淆视听,将这位献小姐软禁在钟山之上吧!” 林家仁眉头一皱,道:“何以见得?” “嗨~~~不巧的是,兄弟我正是负责建业钟山两地辎重调配之官商啊!盖因其驻扎兵员与运送粮草不符,只道是长期驻守的缘由,每日所需粮草竟也要多出五六百壮年男子之口粮,现在想想,数日之前从山上下来的士兵,极有可能是由孙权军假扮的我方回程军队!” 啧啧,这么快就有了归属感了啊,林家仁吐槽归吐槽,可话里头的道道他可一点也没含糊,既然对方是负责这一块的,那么自己想要上那灵定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是与不是,也只有亲眼所见方可知晓!”林家仁斩钉截铁道。 江东也听出了他的意思,指了指一旁的画布:“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好帮忙的,只能是想办法将你们送上去,还有就是献上这一张地图了!” “嘿嘿,老兄真是未雨绸缪啊!不过还有一事得麻烦老哥你了。”林家仁微微一笑表示:“你可以帮的忙还不止这些,送了咱们上去,总要包接送不是?” 江东闻言一愣,随即释然一笑:“哈哈哈,这个自然!” --------------------------- 有了江东这个林家仁个人感觉不亚于庞统的、却不知为何没能在历史上留下任何姓名的高人相助,一路向北抵达句容,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这里是林家仁曾经攻下过的城池,只不过当他站在低位再一次环视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般从容与自信了,毕竟城里头保不齐有什么人将他认了出来,到时候就悲了个剧了。 虽然他这张脸是经过江东手下的能人异士化妆过的,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多岁,不过这就倒也罢了,关键是为了破坏他的原有形象,那些人还将个大大的沙包塞进了他的后背,让他看起来像个驼子…… “我他喵用得着这样畏畏缩缩的,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 林家仁看着一旁被化妆成奶油小生的玲,和两个蹲了几个月煤窑的民工差不多的马和沙哼哈二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嗯啊,小白脸一枚,姓沙的高个挑着担,姓马的拖着车,旁边还站了个填着肚子的大厨——这位是江东派来的引路人,最后是驼背且猥琐的自己……等等,这不是去西天取经的四人一马的经典组合么? 林家仁在此不得不吐槽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江东送他们上山的奇葩理由——说是上头的厨子闹痢疾得换,而且新厨师不习惯别人帮厨,得带人上山,也就是说上面的一票后勤人员都得连带着换掉。 就这样居然还通过了审批,真不知道那边的守将是怎么通融的。 又或者某人塞钱塞得别人手软,或许也是不赖的……吧? 林家仁他们先期的准备自然是熟悉一下给厨师打下手的流程,否则一上去就漏了洋相,那根本就不用做其他了。 但是,但是啊但是,林家仁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家伙,你让他去做什么好呢? 挑水?老马表示谁也别跟他抢,这活儿虽然累,但好歹能透透风什么的;劈材?小沙表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气,他要劈十捆;喂马?这个倒是不错,不过玲虽然嫌弃但也表示总比最后剩下的那个好哇。 所谓最后剩下的,自然就是帮厨了,比如生火造饭,比如切菜洗菜,有的时候还要代替厨子做菜……真心的,林家仁服了,你让他去吃饭吃菜还行,但是要做,得了吧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做菜也不是几天能学会的! 于是,他很苦逼地缩在墙角,拨弄着自己这身新弄来的制服。 一条闪电蛇形窜入了他的脑袋,然后他的头上亮起了一个电灯泡,没错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到帮忙的事项里头,他们都忘记了一条,那就是传说中的分饭人员。没错,这个是技术含量最低,是个人都能干的工作! 嗯哼,就这么定了! 分食者,就决定是你了! 林家仁想的是不错啊,他还真不怕被人认出来的说,他好像有些忘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求别说。 本来林家仁还沉浸在沾沾自喜的状态之中,结果玲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不用在仓库里总领任务了”,就把他给深深地打击到了。 对啊,哥是指挥官啊,哥根本就不用去后勤前线的啊,在他们后头看管物资不就行了?林家仁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秀逗了,才会去想跟他们几个一样没事找事来做。 如是,两天的熟悉状况之后,众人在江东的大力扶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了钟山。 原以为他们会直接进入到灵定寺,可现在看来状况却比想象中的复杂,不仅他们进不去,听说就连原本在里头的驻军似乎也都被赶出来了。 这老夫人的脾气大啊!孙权都扛不住,守将哪吃得住这个?貌似这个时候,除了些孙权的暗哨护卫和一些近侍,包括俘虏什么的在内都被转移到外边来了。 “唉,还真是熟悉的地方啊!” 林家仁看了看周围,这特么不就是之前攻占过的、那个有一大堆鹿砦包裹着的营帐么?张牙舞爪的枝桠,白天看上去还怪恐怖的,也真亏当时机灵,没有自动送的说,反倒是让孙权的士兵挨了一轮。 仔细看的话,那上面的的确确有些没有洗刷干净的血迹附着,林家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就像是看到了当夜挂在那些东西上面的亡魂一样。 “好了,这里就是你们休息的地方了,等他们腾出位置来,你们就可以入住了。” 帐篷,果不其然是帐篷啊,而且还是离得远远的一个角落,伙夫果然属于被隔绝的一类人的说。 平时行军的时候,林家仁倒也没关注过杂兵们尤其是火头兵的生活状况,现今自己也成了他们的一员,自然是能感受到个中的艰辛。 这首先,就是正规军高人一等的姿态,“你们就是来给爷服务的”,从他们的眼睛里,林家仁读得出来这样的意思;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不便,这里是半山腰,挑水要去山上找泉眼溪流,劈材也得先去山顶伐木,就只有给马匹喂的食物是用的运来的草谷。最后,就是这开饭的时候了,那么多人的饭真的做的你想吐啊,这大厨只有一位,帮厨才是最忙的说。 林家仁再也不敢说大锅菜恶心了,因为就他观摩的状况而言,人家做菜的时候更恶心。 一天下来,马忠、沙摩柯两个大汉,连同一起过来的十六人小分队中的十个人都纷纷表示,这他喵的比训练还要累,主要是他们都是新手,根本不知道如何运用技巧来做事,是心累了。 要不然林家仁怎么会相信那些火头兵其实比他的正规军还要耐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说到这里似乎还漏了两个人,没错,正是黄月英与魏薇,这俩没跟着来,而是跟剩下的六人及江东一块呆在句容城,随时准备接应他们。 林家仁也只有跟唯一不喘粗气就像没劳作过一样的玲商量商量了。 其实也不叫商量,就是问下看对方有没有相应的时间和精力去探查一下寺中的状况,反正其他人他也是指望不上了。 “我想先熟悉一下周边的状况,最好是明天白天的时候能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一下灵定寺,今天实在是没有闲工夫去看啊。” 玲也表示了她的难处,得,她是行家,就按照她说的来好了。 夜色弥漫在了整个军营,四周的营火不时摇动,传来些风吹的呲呲声响,天空中没有多少星星,正是适合夜行人出没的时机。 而玲也轻车熟路地将自己的身形隐没在了其中,穿梭于军营各处,探查着她所需要知道的信息。(未完待续) 第638章 柳暗花明 暗哨很多,戒备很森严。 这是玲折腾了大半宿所得出的结论。 这里特指寺庙周边,至于军营这边,呵呵,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们的戒备很弱,弱得让人很难相信。 第二天林家仁特意起了个大早,他表示要让玲好好地休息一下,因此代替了对方接下了喂马的工作。 跟畜生的交流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容易,它们不是你喂了东西就会去吃的主,尤其是这种战马。咳咳,当然了,好坏人家也是分得出来的,你以为在食物中混杂了巴豆,它们也会一点也不在意地吃下去? 别误会,林家仁可没打算让马儿们发生群体性拉稀事件,要真那么做的话,自己还不得悲剧死?否则这个马厩谁来打扫,还不得是自己人么? 林家仁只是为了试验一下药性而来,按照放倒一匹马约等于三个人的分量,计算出守卒们餐饮中的掺杂程度,否则多了吃下去没到时候就发作了,少了也没有相应的效果。 ——可以说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不过,在确认下灵定寺的部署之前,林家仁还不会有所行动。 午间的风吹打在脸上,带了些山间泥土的气息,阳光肆意喷吐,消散了蒙蒙的雾气。 喧闹声此起彼伏,比之清晨埋锅造饭分发食物的时候更加热闹。训练完毕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将每天都能感受到的枯燥,化作了蓬勃与激情,连通着彼此的心灵。 此时此刻,托举起这座营寨的钟山,应该也是充满着迎春的喜悦的吧? 林家仁很快便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闲不住的玲并没有像他所预计的那样睡个懒觉什么的,而是在他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潜到了灵定寺周边观察,结果被她发现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原来啊,那些暗中护卫灵定寺的人也有轮流交班的安排,这会儿正是交换的时刻,让值夜的人去吃饭休息,然后再来轮换——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也就是说,在这些席地而坐的士兵里头,保不齐就有他们! 正思索间,却见大厨出现在了面前,他的手里端着的是一托盘丰盛的食物,脸上是一脸的幽怨。 林家仁不解道:“怎么了,张大厨,愁眉苦脸的?我看这菜不是色香俱全的么?” “唉,你有所不知了,这啊还只是祖将军他一个人的饭量,待会儿我还不是得回来继续做其他人的!什么副将啦,军侯啦,百夫长什么的,统统都要单份!” “呃,你就不能让其他人帮忙?” 一说这个对方当场就愣住了,心说你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着?为了把你们带上来,我这边不是浪费了十多个名额么?人手又怎么会够?不,就算带来的是预计中的人员,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种分量的话,那也是忙不过来的! 抬头想要说点什么,张大厨又想了想好歹这是跟老爷称兄道弟的人,还是管好自己嘴巴好了,于是欲与之言化作了一声叹息,他摇摇头走掉了——祖将军吩咐过了,必须由他亲自送过去,这可怠慢不得! 林家仁倒也识趣,斜了斜身子让过了对方,却也不忘转过头去给玲使眼色。 那么多饭菜都是给一个人吃的?你就逗吧,就算是马忠饿足三天,他过来也别想一口气吃完!开什么玩笑,这是明显的欲盖弥彰好不好! 林家仁修订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来那些护卫并不是混杂在普通士兵里,而是躲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将军给他们送饭呢! 而后,事实果然如同他的预料,即使是在白天他们也懒得脱下一身的夜行衣,大概是觉得将军的营帐没人敢闯也就谈不上看得到与否了,或者就算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那又能怎样。 玲的报告里还没有忘记加上这么一条:祖木看起来还有些怵黑衣人,对他们好言好语的,被发了脾气还不敢有什么激烈的回应。 那可能他们的官阶不一样、所属系统不一样吧。 忽然,林家仁嘴角向上翘,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那身行头你看清了没?” 玲闻言皱了皱眉头:“莫非你想……” “不是莫非,而是就是。你说的没错啦,我就是想山寨一套去混水摸鱼!”要不然呢?他们都是五六人群体行动,己方又没有足够多的高手,能够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状况下将他们一网成擒,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妥当一些了。 “可据我所知,这种组织肯定存在什么暗号,要是到时候答不上,又或者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不是正好触了霉头么?”对林家仁的提议,玲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无妨,契口咱可以不知道,因为咱们要糊弄的不是灵定寺里面的人精们,而是外头这个脊梁骨没长直的家伙!” 说干咱就干哇。 现在是晚饭时间,如同大家期待的一样,又有人跑来将军营帐混饭吃了,个中繁杂咱就一言以蔽之:吃不完兜着走。 然后,如同每个剧本里都会发生的事情一样,那边人刚一走,这边姓祖的就开始骂娘了:“什么玩意儿!仗着有吴侯的令牌,你们就指使起老子来了?!连官职都没有的家伙,也敢如此耀武扬威!” …… 辟拉啪啦一顿骂,听得林家仁都有些感同身受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进去,估计他也能自言自语再说个几分钟。 “嗯哼!!!” 祖木晃眼一看,魂都给吓没了半截,原本他胀红着脸是站着骂,那倒是全身舒坦了,可现在他一个慌神就跌坐在了身旁的案几之上,那上面还有被一扫而空的盛菜盘子,现在都被他带到了地上,砰砰砰摔的响声大作。 “将军,出了什么事么?” 帐外早就被调的远远的亲兵这时也闻声回来了,却被祖木一口喝退: “几个盘子而已,慌什么?!都给我下去!” 个中的威严自不必说,可明明上一秒种还是个沉稳的大将,这一刻就变成了弯腰的谗臣。 “呵呵呵,几位是否还未吃饱?我这就吩咐他们再做!”说着试探性地迈出了几步,见他们没有表示,又迅速地加快了脚步——刚才的话保不齐被听到了,还不快点开溜? “你想去哪?是不是想让咱们动用主公的令牌?!” 真是逮着什么就用什么,林家仁的临场发挥也算是起了个好头了。 “不敢不敢,何必劳烦主公的大驾呢!”祖木哪还敢多挪一步,赶紧转过身来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副小学生听老师教育的模样,说他是诚惶诚恐也不夸张。 见令牌如见孙权,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一袭黑衣还蒙着面,林家仁又轻咳了两下,狠狠道:“你骂咱的事,咱可以不计较……” “啊?!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大人高抬贵手,多谢!” 林家仁却伸出了一只手制止了对方:“大恩不言谢,你记得就好。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呐!” “请大人吩咐!”祖木像是立即化作了元首最忠诚的战士,等待着荣耀使命的降临。 林家仁分明看到一左一右的玲和马忠忍着笑意,可他还得故作强硬地要求对方:“你给我听好了,灵定寺有混进去的细作,就在不久前,咱们才确定了这一点,他就在刚才来的那些人里边!” “啊?细作?!怎么可能,你们不都是……” “屁话!古有吴起杀妻求将,通过咱们的考核不代表他就真的没问题了!哼,现在他也不是被咱查出来了么?” “是是是,那大人要我怎么做?”他们这个组织的事情,他才难得管呢,他决定自己只要听命令就行了。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是功劳找上你了!”说着,林家仁抛出三小包处方签大小的东西,“接好了,这可是极为珍贵的药物,能够验出奸细何人!” 不用说,对方一定是极为狐疑的:“什么东西这么神奇?”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按照上面写好的顺序往食物里下药。总之,这对咱们自己人是无效的,打个比方吧,就好比经常喝雄黄酒的人,他们不会怕蛇,反倒是蛇不敢靠近他们!” 就像是在鄙视他不理解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说法将祖木完全震慑住了,他不得不将满脑袋的疑问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说完,林家仁便转身离开了,空留下一个不知所以的将军,良久,他才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林家仁精心研制的——巴豆粉。 说真的,林家仁很想笑,肆无忌惮地大笑,可惜目前的状况还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不可能学着马忠那样傻乎乎的干笑,不发声音却能前仰后合,那不是神经病犯了又是什么状况? “恭喜了,林大人!明晚咱们就能见到你朝思暮想的孙家大小姐了!” 而玲显然要高端的多,鄙视了一眼俗不可耐的马忠,靠着林家仁就是这么低声一问。 “啊啊,也许吧。不知怎地,我总觉得那个灵定寺不像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未卜先知,又或者是纯粹的想多了? 谁知道呢? “哼哼,我看你啊是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才引起的错觉吧?”玲无不打趣地说着林家仁无法反驳的话。 他现在也只好笑笑,谁让自己接了这么个差事,又不得不带了这么个人来呢? 但愿明天一切顺利吧。 夕阳西下,月亮初升,林家仁抬头望着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暗自祈祷着。(未完待续) 第639章 潜入灵定寺 这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三月的天,新月如钩。 林家仁伸出手去,感受到空气中的一缕不寻常,宛如是战斗来临前的味道。 散发着春天的味道,更是体内升腾起荷尔蒙的味道。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刹那,玲就那么站在了自己面前,一双皎洁而明亮的眸子,比之谢幕不久的黄昏更加摄人心魄、璀璨夺目。 漫天的繁星就挂在那里,可林家仁的眼中却只有错落着秋水与春风的双眼。 作为被死盯着看的当事人,玲略微皱起了眉头,在两人中间目光相触的当中摆了摆手,奇道:“主公?!” “啊啊,是我!不用大惊小怪啦!”看着对方蹙眉的神态,心痒痒的,林家仁赶紧将话题扯开:“那啥,是不是咱的巴豆生效了?” “是你的巴豆!”玲表示这里头可没我什么事,你可别扯上我。 “好好好,我的就我的!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你急什么?你有灵定寺的地图么?你知道该去哪找人么?你又知道找到了该如何出来么?” 林家仁表示,这不就是现实版的“一问三不知”?经她这么一问,他才发觉好像自己的准备并不充分。 看林家仁明显愣住的神情,玲就更得意了:“就这样还想去救人,我看你有去无回才对!” “呃,玲你这么说,就表示你有招咯?” “哼,没错!还不快点来求我?” “……好吧,算我求你了,我的玲女神,赐我答案吧!” “切~~~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有啊,你是男人诶,怎么动不动就求人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林家仁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是你让我求你的么?再说了我不都叫你女神了么?这可是俺心目中的最高称谓了! 什么?你说尚香姐怎么算?她明显也是女神好不好,只不过是女战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玲对林家仁的表情很满意,给了他一个意犹未尽的甜笑,之后便开始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昨天仔细看了一下,那个祖木的营帐里有这一带的地图,布防图地形图一应俱全,我想应该也有灵定寺的!” “原来如此,但是看那家伙的样子,也不像有布防图什么的来着,最多就是有地形图!” “但那,也就够了,咱们只需要选择合适的地点进出就够了。” “唔,也对。那咱们就再去狐假虎威一次好了!” “正有此意呢。” ------------------------------- 哼着小曲,半躺着喝酒。 这是祖木现在的状态,可以说他是怡然自得,悠哉游哉。 可这一切很快就不复存在了——昨天出现的黑衣人又来了。 而且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饱含怒意,一个个瞪着自己的眼睛简直就想要杀人! “各位大大人,找末将有有有何事?”他都有些结巴了。 可对方显然不会给他太多说话的机会,才片刻的工夫就从中冲过来一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在了半空中。 祖木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明明是按照对方的吩咐一点不落地执行了下去,为何却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而为首者这时候说话了:“说吧,那药是你亲自下的,还是交给别人代劳的?!” 祖木心电一转,顿时就猜到了对方这么问的因由——敢情是药出了问题?那他便绝不会承认自己参与了下药的事情:“不不,大人误会!末将因临时有事,才让亲兵去帮了一个忙!” 女马的,明明那药就是你给我的,而且我一直带在身上没敢声张,现在出了问题,你却来找我的晦气?!说真的,祖木是气不过的,可官场上的东西就是这样,虽也不敢将大责往自己身上揽不是? 所以啊,就别怪这怪那的了,替死鬼不是都找好了么? “哼!你可真会推卸责任啊!亲兵?!是哪一位亲兵有幸得到您的信任啊?烦劳将军和他一道,跟咱们走一趟吧!” “这……” “怎么?是他告老还乡了,还是你肚子不舒服想要开溜啊?” “唉,好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我相信清者自清!” “好啊,请!” 调虎离山计,成功。 路上,祖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正待询问之际,却被套上了一个黑咕隆咚的袋子。 “我知道你现在满腹疑惑,但是你得明白,咱们寺里的布防是不能让其他无关的人知道的,现在我带你去见我的上司,你给我老实点就行!” 靠,这不是土匪绑票时候的手段么?这伙人也玩上了? 祖木现在很郁闷,被当成犯人可真他喵遭罪! 而在另一边,玲潜入到了军帐之内,十分轻松地找出了灵定寺的地形图,还顺带弄走了一个令牌。 与林家仁他们汇合的时候,他们已经将骗出来的两人敲晕绑在了一起丢进了树林,正好可以研究研究新获得的物品。 “唔,这座灵定寺不算太大,正门有一个,侧门有一个,后门还有一个,但这些肯定都用不上,咱们一定是翻墙的。”马忠看了看图,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觉得你在说废话。”林家仁毫无留情地给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我发现你最近的废话功底有所长进了诶!” “嘿嘿,是么?多谢主子夸奖!” 得,你就当夸奖听好了。 林家仁明显不愿意在理这个二货,虽然他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咱们就从这里进入,他们都在拉肚子,这里离几个茅房的距离都差不多,他们应该很难顾及到。” 要是怎么玲是潜入跟踪的行家呢?一分析起来就是头头是道啊,林家仁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便点点头同意了。 忽然间林家仁觉得,他们就像是抗战剧里头准备去解救人质的仁人志士,要与小鬼子进行一番斗智斗勇,而巴豆这出还真就是他从剧里学过来的。 既然决定了,那就着手干吧。 林家仁这一次可算是全员出动了,怎么说呢,除了他和马忠属于拖后腿的存在,其他人都轻轻松松地翻墙进入到了灵定寺,就连沙摩柯那么大的块头,飞檐走壁起来都给玩耍似的,这倒让他们俩大跌眼镜了一番。 远处隐隐地传来痛苦的哀嚎,大抵是源自于蹲位不够需要忍耐的原因吧。 几人相视一笑,便按着之前分配好的区域几人一组分散行动了,为了寻人,找到献小姐,也找到关俘虏的地方,争取在乱中求稳,将孙大小姐顺利带出灵定寺。 当然了,若是能在此之前找到吴夫人的住处,林家仁也不介意用她当作人质什么的,反正他从尚香姐那里接到的命令是带回献小姐,她可没规定过必须得使用什么手段又或者是不能使用什么手段。 虽然林家仁知道他要真的敢那么做,尚香姐一定不会轻饶自己的,毕竟那个可是她的母亲…… 特殊时刻,可不能拘泥于形式啊! 林家仁就是这么劝说自己的,想着想着也与玲来到了一处佛堂。 这里的房间都差不多,也只有正殿偏殿厨房茅房等地有明显的区别,其他的估计是厢房,外观都一样,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之所以他俩在这外头驻足了下来,则是因为里头灯火通明,外加貌似传出了是念经的声音。 这时候的佛教还没能像数百年后那么兴盛,信佛的可真不多,否则也不会又全国的佛寺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的情况发生了。 而江东地区的佛寺就占了这个数目的一半,与上一辈的孙家却不无关系。 大概真如传闻那般,这吴夫人也是信佛的,而两人四目相交的也是作此想法。 “要进去挟持她么?”玲低声问道。 “不,看看再说。”林家仁有些好奇:“这老太太都半夜了还不去睡觉,反而是点着几乎可以吸引任何人的灯在这念经,真是有些奇怪的说。” 听了好一会儿,林家仁的眼皮都垮了好几回了,若不是玲在一边看着,估计这货早睡着了。 “怎、怎么了?”回过神来,林家仁发觉那恼人的声音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嘘!”玲立即制止了他,摇了摇头表示,“别说话,里头不止一个人!” “哈?” 是的,不止一个人,若那个念经的是老太太的话,那么现在开口说话的声音就再也熟悉不过了。 除了抬头那个“娘”字,林家仁听得异常清晰以外,别的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会真的是她们娘俩吧? “等她们出来,咱们再跟上去,只要有单独的机会,咱们就可以把人给带走!” 这不失为最稳妥的办法。 事情确实是如此发展的,可林家仁这人毕竟耐心有限,从前等女孩子约会,人家迟到了半小时,他都觉得天塌地陷一般,又是抓狂又是烦躁的,这又如何等的下去? 这两人在里头说悄悄话呢,说的时间恐怕也不是煲电话粥能够用来衡量的,林家仁知道她们古人有个形容词,叫做秉烛夜话,促膝长谈,一聊起来就过了一个通宵,那是常有的事。 他实在也是等不及了,最关键的是为毛等了那么就她们都不上个厕所什么的?难不成为了应对今天这种状况,她们干脆就在里头放置了马桶? 得亏现在不是夏天,否则林家仁这身皮囊还指不定要被蚊虫骚扰到什么程度呢。 他看了看玲,而玲却只是极为平静地回了他一眼。林家仁这才想起,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对方不就是这样守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自己?又或者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默默地等待着自己? 林家仁忽地惨然一笑,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身子,随即柔声道:“这一次,过了这一次,咱们回家,我不要你再那么等我了,我…我会娶你!” 玲的震惊完全写在了脸上,她本该是打心底里觉得幸福的,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喂喂,这似乎是某些剧目里被打上了“不能说的话”语录之一吧?你自己讲述的故事里有出现过类似的,比如“打了这场仗,我就回老家结婚”,又比如“做完这一单,我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之类的。 听说一旦说了这样的话,那个人往往就再也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640章 敲晕带走 灵定寺是建造在钟山半山腰,一个说大也不大,说小又不小的山丘之上的,四周布满了整片整片的植物,风一吹便能看到满寺随之流入的飘絮。 即使是夜晚也是如此。 时间就这样在浮躁且尴尬的场景中溜了过去,留下各自心中一大段一大段的独白,飘絮迷蒙了她们的眼,像是连接着过去和未来的渡船,有些虫鸣兀自响起划破长空,又逐渐隐没于灵定寺的最深处,一如匆匆忙忙分散而去的灯光。 屋内的窃窃私语仍旧没有中断。 “仲谋他用心如此险恶,难怪姐姐无缘无故就病了!”说话的是吴夫人,准确点说她扮演的是孙权的生母吴夫人,而她自己则是孙权的小姨,同时也是孙仁孙霓慧的亲娘。 “不过呢,我还是要谢谢他的,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再次得见母亲一面?哈,咱们两个冒牌货也算是值了!” “但他将你软禁于此,只怕是为了要挟淑子啊!唉,他们兄妹相争还真是给孙家长脸啊!”淑子者,孙尚香也,或许是嫌她们家老爷孙坚当年给女孩取名字实在没有天赋,所以尚香姐的乳名就成了这个。 “我想尚香她,一定会派人来营救我吧。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坐得住的,她也不会真的相信那几个人为我出的主意。” “可事实是,这个主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若不是你们一到仲谋的境内的大加宣传淑子到此的话,这消息也传不到姐姐耳朵里,仲谋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诸多顾忌了。”顿了顿,吴夫人继续说道:“你了解仲谋,可仲谋未尝也不是不了解你们姐妹俩啊,你说淑子要派人来救你,那必是信得过的、能托付的人咯?” “是的母亲!”说着,红晕忽然爬上了她的脸颊,她还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难不成是那个将丹阳和徐州闹得翻天覆地的人?这么说来自柴桑的传言都是真的?”本来她还是欣慰的,特别是知道女儿有了心上人,而对方还极有可能来救她离开,可一想到这分明是个陷阱,她不禁为这个未来女婿捏了一把汗。 “母亲是不是觉得,孩儿终于可以嫁出去了?”看到吴夫人的表情变幻莫测,孙霓慧忽然有些担心,是不是这样的消息有些刺激到她老人家了。 说是老人家,可吴夫人却并不老,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罢了,你说这叫刺激?这么多年下来,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啊?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来?” 孙霓慧点点头表示肯定,只是心里却在嘀咕,就是不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被尚香逼着来的就是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灯熄了,可仍旧没有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大抵是献小姐想要陪陪她的母亲罢。 树影在一旁晃动摇曳,林家仁叹了口气,想来也只有潜入进去才能一窥究竟了。 当两人没了言语,似乎是终于舍得停下互述衷肠,安详地沉睡了下去,行动的时刻也该到了。 泛着平静的光芒,执行者玲朝他笑了笑,随即以鬼魅的身法绕到了不知名的角落,继而在林家仁眼睛也不眨的情况下,消失在了视线中。 “这功夫真是神乎其技啊,可惜俺一辈子都学不来吧?” 不一会儿,有些细微的响动从屋子里传了出来,不仔细听林家仁甚至发觉不了,要说玲也真不愧是行家呢,做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有一手。 大概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她就从里头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总之,她让你进去。” 玲双手一摊,天知道这位大小姐想什么呢,她也只是传话而已。 “好,我知道了,这就来了。” 进去,总比在外头等待着时间一分一毫地过去要强的多吧?林家仁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心急火燎地过着残酷的煎熬了。 林家仁一走进去,就知道这事不对劲了,玲口中的那个“她”或许并不是献小姐,而是这位吴夫人。 “好好好,听俊俏一个小伙子啊,还很年轻啊!” 林家仁分明看到献小姐的脸颊有了不自然的抽搐,大抵是在责怪她母亲的口不择言吧——这么一来岂不就是说她老牛吃嫩草? 林家仁也没敢多看,而是小心翼翼地应付着老夫人的问询,这他喵简直就是查户口的节奏,敢情丈母娘的十八般武艺就是从这时候传下去的? …… “好小子,口若悬河对答如流,只怕是江东的诸多名士也有所不及啊!” 这个评价算是很高了,弄得林家仁都一愣一愣的。我这是来救人的,又不是来接受盘问的,老夫人您问完了没?问完我好带人走了! “这次来,可有带什么礼物么?” 林家仁直接就被打败了,敢情这还没当上丈母娘呢,就已经是以丈母娘的姿态自居了?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危险的环境,我有没想到会碰见你老人家,再说了我又不是来见家长的,带了礼物才出鬼了! 想到这,林家仁不禁为之气结,可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表示:待一统江东之日,定会登门拜访,至于礼物嘛,就到时候补齐了! “哈哈哈,志向不小哇!可你得先出得了这个灵定寺才行!” 忽然变化的说话方式和语气,让林家仁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继而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献小姐,问道:“此间瓮中耶?” 也不知道他为毛忽然冒了一句文邹邹的话,献小姐没好气地答道:“亏你想得出来,你把我和娘当什么人了,还是你认为自己就是只鳖鱼?” “我知道啊,这里根本藏不下什么人,但我指的是这间寺庙,还有这整个钟山!” “呵呵呵,才思敏捷倒也不假,只是自作聪明可就要出问题了!” 总觉得,老夫人的笑别有深意啊。 “还请指教!” “不怒不愠,献儿你挑的夫婿果然非同凡响啊,好好好,老身就指点你一二好了!我问你,让他们都去拉肚子的主意可是你出的?”林家仁点点头,“好,是个不错的办法!我再问你,潜入的时候你可是分开行动,派了一部分人去找寻俘虏?”林家仁依旧承认不讳,“嗯,坦诚就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消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俘虏!” “啊?可我进来之前分明看到了释放成功的信号……等等,您是何意?” “年轻人,来的路上你就没有听说?‘孙安’已经带着她的人回去了,这‘孙安’你我都知道自然是没来的,可这五百人的军队,确实货真价实!” 天啊,这是什么消息?!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放出来的人,其实是…… 杀啊!!! 漫天的喊叫声席卷的午夜的上空,林家仁惊骇于这样的场景,暗自捶胸顿足。 “放弃吧,否则连命都要搭在这里了!老身虽想帮你,可无奈也联系不上,不知你们何时会来啊!快走,还来得及!” “来得及么?那好,献小姐跟我走!”林家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孙霓慧,可对方却固执地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我答应过主公,带你回去,而且要一根头发都不少,可现在看来,我也只有……得罪了!玲!” “知道了!” 敲晕,背走,一气呵成。 看得吴夫人也是有些愣神。 “后会有期了,再见的时候,我就要叫您一声岳母大人了!” 留下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林家仁从屋中离开了。 “这家伙,或许会是献儿的幸福所在吧!” ------------------------------------ 寺庙里,喊声震天,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蔓延着诸多的不幸。 任凭林家仁选择的是精兵强将,也敌不过数百人的包围进攻,纷纷丧命。 只有离得远一些的马忠沙摩柯,以及另外的两个人得以幸免,可没过多久,为了掩护他们俩,那两人还是选择了殿后拖延,最终也牺牲在了灵定寺。 “有主子的消息么?你耳朵好使,又听到什么吗?”一边飞也似地逃跑,一边焦急地询问,马忠表示自己的确很忙。 可在急速狂奔的状态下,即使是从小在荒郊长大的沙摩柯,也是很难分得清四处的声音来向的,只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妈蛋,现在也顾不上他们了,咱们分开跑,将追兵引开,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之前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了!”然后他又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肯定道:“主子那有玲姐在,她可比咱能保护主子,我们就不用太担心了,记着一定要活下去,咱们在主子说好的地方见!” 而林家仁这头,一开始是没什么人注意到的,因为这间屋子原本的暗哨都跑去拉肚子了,可也正是由于拉肚子这件事,他们在撤退的时候,就是被回来的人发现的。 然后,在玲的暗器触碰到他们脖子之前,有人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呐喊,或者说叫做抓狂的喊叫——有细作! 这一声的效果,无异于招蜂引蝶,部分暗卫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肚子闹情绪,也要前赴后继地冲将过来给他们添堵。 “我擦!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被牵制住了?” “你这是在反问自己,还是在问我?这不明摆着的么?” 被肚子拖了后腿的暗卫们,显然是中了减速和虚弱无力两种叠加效果的杯具,可玲只有一个人,就是十多个人放在你面前不动让你砍,你也得砍一段时间不是?更何况他们即使是这样,也比林家仁强啊。 林家仁放在这里,简直就是战五渣的存在,要是拿了武器什么的还好些,可现在背了个人就完全是累赘了。 跟在玲身后闪转腾挪,龟速前进,身后的喊声也越来越近了——这可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641章 奔跑吧 “快点,从这后门出去,再朝西边走一段,就是咱们马匹所在的地方了!” 说到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程度,经过两天的探查,外加地形图的获得,玲要比只看了一眼却懒得去思考的林家仁,要强的多。 而林家仁现在,由于身负重人,哦,身负重任,所以快被压垮的他也没什么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就一心一意跟着党组织,咳,跟着玲的脚步前行。 好在寺中的暗卫并不是一下子全都扑上来的,毕竟茅房还是有好几个,而且有的人得到的消息早,就早点来当炮灰送经验了,有的则有幸避过了这场劫难。 现在,正是难得的真空时期——玲一阵将扑上来的人一阵收拾之后,神经紧绷的她本来是又准备击打出下一阵的暗器,因为想着要来所以准备是很充足滴,可她去忽然发现,离自己最近的暗卫都还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更何况对方还是形单影只。 所以,她才连忙让林家仁跟好她,趁着这一段时间跑出后门。 瞥了眼刚刚正中脖子大动脉呜呼哀哉应声倒地的暗卫,林家仁短暂地吐了口气,玲这手“八针齐飞”用来对付一两个人的时候,那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说起来也多亏了黄月英为她设置的机关,实在是过于巧妙了吧。 到目前为止,事情还是顺利的,出了后门也没遇到什么阻碍,一路狂奔就到了目的地,这倒是让林家仁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这样的情绪可没能持续多久。 林家仁才刚刚将孙霓慧放在了马背之上,好巧不巧地就被在外边拉稀的暗卫给发现了,这家伙一看自己才一个小伙伴,而他们有三个人,这可是足足的三倍差距呢,于是往兜里一摸,嘿,正好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然后聪明如他便在周围点上了火。 这无疑是一个死神来临的信号,林家仁也没工夫去搭理躲在树丛中的猥琐哥了,立即翻身上马,招呼着玲一道离开。 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了,他只希望营寨中的士兵们在没有指挥官的情况下,不要反应得那么快,给自己一丝时间逃生。 林家仁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通知大厨,让他们在营中放火,以期拖延时间了。 “快,不惜马力,咱们要在他们形成合围之前下山!” 只要下了山,就有来自咱们的江东同志方面的接应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献小姐被颠簸得醒了过来,而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放我下来! “大小姐你放心好了,我谁也不放!”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也不知究竟何意。 “你这是去送死啊!山下也许早就布满了孙权的人!” 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能说得出口:我不愿意见你死啊!!! “也许吧,可是不试试看的话,谁知道呢?你难道忘记了?” 这话把献小姐问得一愣:“什么?” “我一向说到做到!” 为了避免与营寨军队碰面,他们选择的是狭窄的山路,可正是这条路,早早地就有几十个士兵把守的严严实实。 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林家仁不知道,他只清楚一点,身为骑兵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的。 “大小姐,请您退到一旁,看咱们手刃这个乱臣贼子!”为首的队长,也是仗着己方人多,便气势十足地指使其他老板的姐姐来了。 这简直就是无礼到了极致的说辞,可献小姐除了骂他几句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剑拔弩张的氛围自然是需要人来打破的,而这人正是在一旁不声不响帮她解了恨的玲——趁对方的注意力全在林家仁两人身上,玲再次击出“八针齐飞”,不仅将叫嚣的队长击落马下,还连带了他身边的副队长。 真是躺着也中枪,无言也挨针啊。 “献小姐,还请拿起武器,随我们冲锋吧!” 这里是必须突破的地方,他们根本就毫无退路。 孙霓慧明显眼睛一瞪:对啊,我要找回刚才所受到的屈辱! 其实林家仁一直以来都搞不清楚一件事情,平时献小姐也是在练剑的,却怎么看都是花架子,也最多比他的水准高上那么一些,可每次看她们姐妹俩喝高了一言不合打起架来的时候,分明就觉得她们的武力值相差无几呢? 大概是尚香姐有意让她吧?林家仁曾经也有这么想过,可尚香姐捉急的那个样子,恨不得把对方按倒的神情,那根本就不是装得出来的呀。 现在,他算是找到了答案,特别是在自己沦为了补刀流选手之后,一种“跟着她有肉吃”的既视感隐隐出现在了心里——这献小姐发起狠来,难怪尚香姐也压不下! 倒不是她的武艺真能与尚香姐或者玲比肩了,关键是胜在了气势!出剑的时候每每伴随着一声娇叱,剑未至心已寒,连坐在她后面的林家仁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更别说刚刚死了队长的骑兵们了。 “挡我者死!!!” “喝啊,你们竟敢命令我!” “竖子安敢小看于我?杀无赦!!!” “来啊来啊,还有谁?!” 一瞬间就变身成为英武霸气的女武士了有木有? 林家仁只感到两股势力碰撞出了闪耀的火花,这里有的只是愤怒的女人和腿软的男人,他不想否认自己也是腿软族的一员,但他还是要说一声“我骄傲”! 本来是玲一马当了个先,冲入了敌阵撕扯,现在却是献小姐奋勇当先一骑绝尘,就连人家溃散了,她也瞪圆了眼睛没杀够一样打着马屁股冲锋,要不是林家仁及时扯住缰绳,还指不定能杀到哪里去呢。 “我说你是不是也够了?撕开了一条口子,咱走不就成了?”林家仁表示我这补刀都把手整软了,你这是要闹那样?毫不手软也得有限度不是?手都已经软了就别说这个了…… “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倦怠一般,献小姐并没有理会林家仁的吐槽,而是就势将砍缺口的长剑一扔,直接靠在了林家仁的胸膛之上,还喃喃自语:“我…要休息一会儿。还有,谢谢你刚才帮我挡了一刀……” 唉哟我去,你这一身血淋淋的就别靠过来了嘛!若是平时林家仁只当自己是艳福不浅,可现在,唯有朝玲报以苦笑了。 喂,你看见了哈,是她自己要靠过来的!而且她还靠的我很不自在哟~~~ 玲则是一副“我才懒得理你”的架势,将头扭到了一边,表示眼不见为净。 “你还是看看她身上的伤口吧,现在月光挺足的。” 她自己也受了伤,因己度人,没有明显作战经验的孙霓慧不可能安然无恙,就是在后边的林家仁,不也是手脚到处都挂彩了么? 那可不,这又不是玩无双游戏,放个大招什么的就轻松搞定数十人,这可是真刀真枪地打仗诶,而且还是以少打多。 可林家仁还没来得及挂着检查伤口的名义去吃会儿豆腐,胯下的座机便一声哀鸣,扑通一声给跪了。 不过幸亏是给跪了,要是直接扑倒在地,林家仁也难免会被摔个嘴啃泥。 大概是伤势过重又加上背负的是两个人,所以并非的卢那种神驹的它还是扛不住了吧。 “看来,也只有回去弄一匹马再走了。” 将献小姐扶上了玲的马背,林家仁想了想还是觉得只有这个方法可行了,毕竟一匹马搭载三个人,那也太不科学了。 “或许,你该先把腿上的血给止住?” 或许是看不下去林家仁一直往外飙的血流,玲皱着眉说了一句。 “别、别回去!” 而献小姐则明显表示了反对,天知道后头的追兵到哪儿了呀,她回去的话倒还好,起码他们不敢动自己,可林家仁要是回去被擒了,那就是一个死字是逃不了了,她很清楚孙权的性格,像林家仁这样的人才,就是投降了,他也不敢用。 “还是我去吧!” “那怎么行,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你么?虽然毫发未伤是没有做到,但起码要把你带回去才行!” 林家仁很坚决,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对策了远处已然传来了聒噪的声音,这无疑是在意味着——追兵来了。 “唉~~~”叹了一口气,林家仁略带遗憾地抬头看了两眼,如果能保全这两个女子,大概也就足够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依旧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无论如何作出决定的都将会是自己,请原谅我任性一次吧:“你们,快走,如果有可能的话,与活着的人在南方李村会面,然后尽快回家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几乎不敢相信。 “原谅我,就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我记得你们都曾经对我说过,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也不止一次地希望我能对你们有所表示,唔,很遗憾呢,直到今天,我才有机会告诉你们,我…我爱你们!!” “等等,你要做什么?!” 二女看到了,林家仁手中多出了一把反射着白光的匕首,然后他毫不迟疑地将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马股随着一声惨烈的嘶鸣,马儿载着两人发狂似地冲离,只留下林家仁孤独的声影在泪水迷茫中,渐行渐远。 “呜呜哦哦啊~~~”漫天箭雨接踵而至,吓得林家仁拔腿就跑。 林家仁不傻,他知道找个掩体藏起来,可他的喉结无疑是在上下起伏的,得亏自己耳朵灵敏闪避加点不错,否则现在就会跟马儿一样变成了马蜂窝。 原想着追兵会迟一些才来,兴许自己那时候躲好了,更兴许他们就找不到自己了,现在看来躲过一劫纯属妄想还差不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延续一下自己活着的时间,简单点来说,就是恶心你们一下下。(未完待续) 第642章 神秘的救援 接下来,林家仁鬼使神差一般地在追兵的眼皮子底下溜掉了。 那该有多好啊! 但是,这是不现实滴,谁让他压根也没想那么多,往丛林一钻倒也罢了,竟然作死一般地朝山上跑。 不作死就不会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本来的位置,距离山下的接应点大约有七八里路左右,根据江东的原话,他们就伪装在山下那边的李村里,反正他有办法安插人手就是了。 只要献小姐她们俩能够顺利抵达,那就没问题了。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林家仁发觉自己今天可能是走不了了,他对道路什么的从来就是知之甚少,在丛林里瞎转悠,为了避免敌人的追捕那是慌不择路,而附近鹿砦哨所蛮多的,还每次都被吓了一跳,然后换个方向继续跑。 最扯的是,林家仁就依靠着稀里糊涂的跑法,在半小时之后竟然还能继续蹦跶。 眼看半天也找不到林家仁,敌军干脆就发动了山上的驻军部队进行大范围的搜山活动,以期捉拿住他,在围堵的同时,也逐渐缩小搜查范围,更加派了一部分人把住各条下山的通路。 林家仁这算是插翅也难飞的节奏了。 不过,林家仁他们是没有很快找到,水沟里躺着的祖将军倒是有一枚。这将军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奶奶的,我要报仇”,可就林家仁还真把他给伤透了心。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林家仁舔了舔嘴唇,看来今天是弄不死我就不罢休的节奏了。 而另一头,两个已经过了保质期的少女,也在奋战着,本来她们好不容易止住了发狂奔跑的马匹,两人虽然都同时表示不能让林家仁一个人出风头,但献小姐想回去玩他个拯救少年林家仁,玲则是本着对方“男人的尊严”的法则表示林家仁是个能活就绝对不会选择死的人作出了拒绝。 两人正吵吵着,面前却又蹿出来一堆杂兵。 呸,人家都是正规军,呃,大概这年头正规军也流行穿黑衣吧。 两人一看这不对了,都快到山脚了,怎么还能有埋伏? 但你说这是埋伏?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俩都觉着不像,她们可都没见过身为埋伏人员在跳出来现身之后,还要分兵的。 “抓活的,回去献给主上!三队四队,山上有信号来了,你们速去接应!” 抓活的?两人当即表示“呵呵”,既然要献上的,那就是不能下狠手的,于是这群黑衣人就像是茶几上摆满的杯具,前赴后继地冲击接二连三地倒地,他们完全低估了作为对手的两个女子的武力值。 或者说她们现在的心情,真心是糟糕透了。 “滚开!” 这无疑是两人的心声。 在马儿一个劲往前狂奔毫不停滞的时候,两人就心中百爪挠心纠葛万分,无奈到最后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管怎样,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由于林家仁是穿越来的,所以让黄月英制作了双边马蹬,而这时候踩在那上头的正是玲,因此一看见杀出了一条通道之后,她便一夹马腹,也不顾献小姐的反对,尽可能地往前方冲了出去,要不是看对方还有点战斗力可以不扯自己后腿,她倒是真想再来她一个手刀,免得自己耳朵里全是“不要”“给我停下”“你这个叛徒”之类的废话。 ----------------------------- “站住!!!” “纳尼?”林家仁也是傻的,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转过头去看上一眼,深怕别人不知道那个真是自己。 就是这么一转身,后头追上来的人就来劲了,“哈哈,兄弟们,功劳是咱们的了!!!” 哪怕他们没有点着火把,林家仁也能想象得到,他们一个个的现在恐怕都是眼里泛着绿光,心中默念“你就是唯一”的状态了。 残念啊,今天就要在此被这么一群人给轮了么? 别说来的不是一小队三十个人了,就算是三个……嗯,三个的话好像还能稍微挣扎一下,可现在的状况是十倍,林家仁光是看一眼就没了想法。 林家仁左手拿着匕首,右手举着长剑,看上去倒像个高手的样子,但这却只能唬住别人极短的时间,没过多久,人家就一句“别怕,他只有一个人”,拖着长长的“杀”字音节,表示咱要糊你一脸,然后冲了过来。 林家仁很镇定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一来他想用气势压倒对方,二来……有个屁的二来,他就是手软没劲了,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动作,比如挥剑什么的,就连保持这个姿势双持紧握不掉都有些困难。 话说站着死,也算对得起这一生了吧?起码俺没求饶没投降!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被家里的女人们,被尚香姐看不起……吧? 有人说,人死之前,这一生的点点滴滴就会像是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可林家仁分明就没感受到这些东西,哦,是了,可能这个技能需要闭眼才能触发吧,想着他还真就将眼睛闭上了。 也有人说,疼痛的感触就只有那么一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林家仁说但愿如此。 但是,这一瞬好像也太长了些,长到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帮自己余热,长到林家仁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之前的那堆已经全数倒在了地上。 “我靠!一看这群人作夜行装打扮,就知道比士兵高了几个等级,否则也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面前了!”林家仁不禁自言自语。 嗯哼,还是你们厉害啊,你看那群水货到现在不是也没找着自己?哦,除了地上的那堆。 “砰”,毫无疑问地,林家仁被突如其来的玩意儿给砸了,等他楞完神才发觉这一点也不疼,自己也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应声倒地,也没有天旋地转的症状出现。 待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砸着自己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快换上,跟我们走!” “???” 什么情况这是?不抓自己,反而是要带自己离开?!wtf!江东你小子行啊,还留了这么样一手?! 林家仁的兴奋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我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八辈祖宗了(注:非骂人的话)! 正如那人所言,在林家仁迅速换上一身装备之后,他没入了一行人之中,跟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上了下山的道路。 之后,凡是遇到了孙权的部队,他们都是以地道的当地口音来蒙混过关,林家仁只能说江东实在是想得太周到了。 而事实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林大人?”不知道谁忽然问了一句。 “嗯?”一路上他都是被保护的对象,一直居于队伍中间,也没来得及想些什么,被这么一问他倒有些恶作剧的心思了:“你们是来救我主的么?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真是搞笑,江东派你们来之前,难道就没有把画像给你们看看? 对于明知故问的人,林家仁向来喜欢捉弄,而现在看来对方倒也挺配合他的,立即显示出震惊的模样,喃喃自语道:“那个花脸不是说,活着的就剩了个人?不是这个话,那就只能是剩下的那一个了!” 嗯哼?马忠也被救了,等等,这不是关键,敢情他们还真不认识自己! 怎么会?不可能啊! 还是说这是孙权的苦肉计,不不不,没这个必要,他想要抓活的何必这么麻烦? 林家仁不禁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可现在自己分明是无法脱身的,只能跟着他们静观其变,而好消息也有,那就是自己并没有暴露身份给他们知道。 “你们几个带他下山,剩下的随我继续寻找,务必将其带回!” 这话说的很中性化,林家仁也分辨不出是好是歹,也听不出其中的内涵,可见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分子,来头定然小不了。 --------------------------- “主公啊,我可找到你了!让我找的好苦啊!!!” 一见到马忠,不待对方反应,林家仁立即倒打一耙,坐实了对方的身份。 马忠直接就愣住了,一张花脸说不出的震惊——这是在闹哪出? “赶紧认啊你,我自有计较。”小声地提示了一句,林家仁居然还钻进了对方的怀里,呜啊呜啊地哭了起来。 而旁边的黑衣人自然也看明白了个究竟,藏得深啊这个林家仁,居然又是画脸又是装疯卖傻地不承认,难怪上头要说这次任务不太容易呢,之前还觉得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敢情难度是在此啊! 要不是他这个随从傻不拉几的,还真让他给骗了! “林大人!咱们可找的你好辛苦啊。” “哦?真是不好意思了,世道险恶虽然你们救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岂能轻易承认?” 看不出来,马忠还真有两手,学林家仁还似模似样的。 “呵呵,林大人切莫误会,咱们绝不会对您不利,只是咱们想要请您走一趟罢了。” 瞥见林家仁微微地点了点头,马忠就势也答应了下来,本着平静如水的作风,他答道:“那就劳烦了。” 竟然这么顺利?或者说他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即使拒绝也于事无补,不如索性就跟着去。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该思考的事情了,他们的任务只是将林家仁救出来,然后带去上司那里,接着邀功请赏就可以了。 “还没请教阁下等究竟是何人呢?”林家仁站了出来,弯着腰一副笑呵呵地模样。 “相信你主也听过咱们祭酒司的名号!” “哦哦,久仰大名,但不知大爷们,可否先将小的释放了?至少让小的去报个平安!” “嘿嘿,不行。听闻林大人聪明绝顶,咱也不敢冒着风险行事不是?这样吧,既然你想走,那等去了目的地之后,咱自会放了你的。” 啧,搞了半天让俺顶包,就是为了你自己逃跑啊。 马忠白了他一眼,心中充满了不爽,但细细一想也许对方还真有什么妙计可以让自己也脱困,也就释然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643章 回程之路 不知什么缘故,原本去寻找沙摩柯,也就是他们以为的真?林家仁的那伙人,还真就没把人给找着,而且也没有传来山上的军队抓到了谁谁谁的消息,看起来常年生活在森林树丛里的战士还就是善于隐藏自己。 最起码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沙摩柯幸免于难,玲和献小姐也顺利脱身,林家仁这个俘虏也当的值了,更何况他还只不过是“林家仁”的随从之一罢了。 当然,在这里他却是唯一的随从了。 不过这连夜赶路不让人休息,还是把他给折腾的够呛,以至于都引起了祭酒司人员的怀疑——林冲的随从又怎么会是这种体力不济的家伙?这家伙在山上那么乱的情况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然而后来,他们就释怀了,身为机要人员,身边的跟随者不见得全数得由武夫来担纲,总得有个别靠嘴巴、技艺或者是头脑来吃饭的吧?面前这家伙无疑就是靠一张破嘴的酸腐文人啊! 祭酒司领头的队长现在有些头疼,或许他根本就不该好奇,现在好了,这货巴拉巴拉就是没完了,非得要自己动手他才肯闭嘴,话说当年的张仪还是苏秦来着,就是因为一天到晚跟别人瞎扯淡,才不断地挨打。 原本听报告还以为这货是个临危不乱的病秧子高手,结果还不就是个花架子,还没打过去呢,他就躲得远远的去找他主子寻求庇护了,真他喵的是个孬种。 而同时,他也放下心来,这么个家伙除了废话多点讨人厌以外,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只需要好好看管“林家仁”就行了。 其实他们也奇怪,从来也没听说过这个林家仁有在脸上涂花的习惯,不过反正他们也没对方的标准画像,到时候去了上级那边,他们自然有人来分辨嘛,再说了,除了那个据报告称身高八尺有余的家伙没找到以外,山上能寻到了就这两人了。 可是仔细看看的话,这两也差不多有八尺了吧? 队长觉得,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可无缘无故的还是感觉到压力山大。 即使是已经开了春,可夜晚还是有些冷的,冷到什么程度呢?看林家仁一边走路一边打哆嗦就知道了。 好吧,其实是这家伙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可以依靠打摆子来蒙混过关,然后凭借自己高超的智商,在就医的时候趁机逃脱。 可惜的是…… “队长,他好像打摆子了!!!” 很快的,报告打了过去,林家仁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复: “别让他拖慢咱们的速度,你们让他睡会儿好了。” 而所谓的“睡会儿”就是很人道的撒把粉让你晕过去,大抵和孙猴子的瞌睡虫功效相仿吧。 “被识破了么?”一旁的马忠瞥了一眼昏睡过去的林家仁,“这都是当然的吧,连我都看出来他们没什么耐心的了……啊咧,为毛这粉末也飘到我面前了,呃,好困啊!” 为了方便起见,还是两个人都弄晕的好,省得一会儿出什么状况。 一行数十人,就这么偷偷摸摸地往北疾走着,他们要趁着夜色行动以最快速度抵达此次行动的据点,位于孙曹边境的废弃小镇,然后再于次日让接应人员将捕获的两人转移到更北边的地方。 只是,当他们第三日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据点偏偏已经不复存在了。 周围静得出奇,驻守人员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他们的行李工具等一块,这里看上去,就是一座破落的小镇而已。 “老大,咱们这……”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就是这里,你们看那树上的标记!” 疑云散布在众人的头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紧急转移,但又没有相应的信号和标记,他们真的就那么着急?” “或者说,这边的记号可以是冒牌货?” …… 人群中发出了各种各样的疑问,只有队长一人在冷静思考。 “不好!我们可能中计了!” 他的直觉是这样告知他的。 而现实也如同他的说法一样,充满了各式各样诡异与无法言说。就在他说完话的瞬间,四周火起,就像是每个中了此类埋伏的将领一样,队长这时候就只能说一句——“快撤”! 哦不,他还说了一句——“保护好两人”。 能在这里埋伏他们的,除了孙权的军队以外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了。搞不好从一开始,我们的吴侯玩的就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本以为孙权的探查系统垃圾得一b,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大意了,不过队长仍旧不慌不忙,冷冷一哼:这点小火可拦不住身为精英的咱们! 不过不屑归不屑,但说真的,他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真不知道孙权方面究竟是重视他们呢,还是不重视?说重视吧,但就放把火外加一点点火箭,这似乎并不能搞定问题;说不重视吧,可这大张旗鼓地把咱据点给端了还做好了埋伏却又是为何? 队长清楚地知道,就算外围有伏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他们也还是有办法突围,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早在来时他们就挖好了一条逃生的通路,为的就是以备这样的不时之需! “不要恋战,咱们从地道走!” ----------------------------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了。 林家仁觉得很闷,就像是快要窒息的一般,四周烟雾袅绕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他只感觉到有人在背着他,仿佛要带着他去向一个不知名的他方。 “咳咳咳,怎么了?有没有人可以告知一二啊!” 连离他最近的人也看不清,林家仁算是完全周围的环境被搞郁闷了。 “嘘,别吭声,等咱们离开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回答,背着他的那人只管一路向前。 “小马么?” 这个声音是能分辨出来的,它来自马忠,无疑的他们俩在之前交换了身份,因此当马忠喊这么一句的时候,不仅林家仁有些愣神,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这里是地道,好像咱们被谁给伏击了,但这边有人守着入口他们无法跟着下来,现在正在放烟进来呢!” 他的体质要比林家仁好得多,因而醒来的也要早得多。这会儿也正好充当起解说员的工作。 埋伏?莫不然是江东的安排?不不不,林家仁才不敢相信,他才不可能有这样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那就只能是孙权了,搞了半天他还留了一手,在这里可以将自己和祭酒司一网打尽的一手。不错不错,我要对你另眼相待了! 这当然是林家仁嘲讽的说法,他明明知道周瑜已经归来,在哪故意揶揄一下吴侯童鞋呢。 正想那个声音说的一样,还真没过多久,他们就从烟雾迷漫的场景中逃出生天了。 一起出来的大概二十个人,也就是说为了阻止伏兵,他们还有一半人在地道里。而由于地道本就不长,也就是刚好出了火势包围圈十来米的样子,好巧不巧地正有一部分没进去的士兵,保持着弯弓搭箭随时候命的姿势,站在众人的面前愣住了。 双方回过神来并没有用超过十秒的时间,当然身为特种作战部队的祭酒司反应更快,在对方的箭矢没有离弦之前,就纷纷击打出暗器,一时间倒地者众,现场开始变得混乱。 “你们几个,带他们先走!” 虽然占了先机,可摆明了孙权军人多势众,他们二十来个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将其完全击溃,于是只好让人先护送目标人物离开。 这里是边境处,只要向北走不到十里,就不用担心了。 “咱们祭酒司,为了完成任务,可是不计得失的!兄弟们,用我们的鲜血来浇灌属于祭酒司的荣誉吧!” “哦哦哦!!!” -------------------------------- 不到二十人,硬生生地拖住了近三百人的敌方部队,祭酒司的功劳簿上又多出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司马懿将手中的狼毫向天上一抛,对于他来说死几个人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文书上多增添几笔罢了。 “说起来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呢,若不是师兄你留下了这样的财富给我,仲达又怎会这般平步青云?” 他的目标很简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别人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精英战士,那也是随时随地可以牺牲的对象。 很多人说他把祭酒司搞的乌烟瘴气,可他却有大公子曹丕(老大其实是曹昂,宛城之战的时候挂了,就没有计算进来)这样的后台,而且他们的老板曹丞相也对郭嘉推荐的“火凤”予以信任,即使接到弹劾也是无动于衷,仿佛就是默认了对方,让他随意将祭酒司当成自己荣升高位的踏板。 “嘿嘿,这次只要将江东的名臣给劝降过来,我大概就不会再呆在祭酒司了吧?”司马懿从来也不掩藏自己的欲望,不管是在曹丕还是曹操面前他都露骨得很,他渴望权力,渴望身处权力中枢,只有那样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才能去证明诸葛一家理论的荒谬。 “哼哼,你们三兄弟各家投资又能怎样?说到底是眼光不行啊!不如像我,选择一家霸主爬到高位,再一脚将他的继承人踹下去,哈哈哈,到时候天下承平不是要快得多?” 自言自语的时候,是司马懿最放松的时候,也是他连大哥司马朗以及六位小弟都不见面的时候,比起诸葛家来说,他的家族要更加庞大,更加根深蒂固,可作为当家却完全无视“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纷纷劝说各位兄弟出仕于曹家,还放出话去,说他们一家八子个个了得,合称“司马八达”,以壮声势。 “刘备、刘琦、孙安、孙权,以及那些不思进取只知偏安一隅的诸侯们,又有哪一个像曹操这样能成气候?你们真是傻的可以啊!”(未完待续) 第644章 怒之涛 司马懿有些讶异,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林家仁就跟未出山时的自己一样,对自己的面容遮遮掩掩的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只不过两人不仅易地而处,还交换了个造型。 “林兄似乎还是老样子没变啊!别来无恙否?” 马忠本来还在疑惑,想着对方的打量都快把自己看的毛骨悚然了,他却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好像还跟自己很熟一样。 哦哦对了,主子说过,他在荆州的时候曾经见过司马懿一面,难怪他没跟着来只是嘱咐自己,死死盯着对方不说话就成,而且怎样让他没面子就怎样做,那样他也拿自己没辙。 总之能拖就先拖着。 见对方不答话,反而是一双锐利的研究散发着无限的精芒,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司马懿有些错愕,接着自以为是地想了片刻,拱手道:“哦是了,将林兄请来一叙,实属仲达冒昧,还请见谅!” 马忠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把头扭到了一边,只用眼睛的余光扫视对方。 司马懿不禁心中狂汗,看来对方这是不想理自己了,暂时也就不要自讨没趣好了,于是说道:“可能林兄原来疲惫了,这样吧,先去歇息吧。哦,还有,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随从,我们可以让他回去报个平安,你也不用担心了。” 由于手下的回报有添油加醋的嫌疑,将“马忠”描述成一个喜好附庸风雅的说客,司马懿也就没怎么在意,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放掉这只“小虾米”的事情。 “林家仁”显然对这话为之一震,不过他还是秉持着不说话的原则,点点头出去了,可这一切却被司马懿看在了眼里。 “哼哼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跟林家仁的味道根本就不一样!” 要是林家仁早知道司马懿是属狗的,鼻子那么灵,或许他就不用那么麻烦找人顶包了,也不至于现在听到了可以放掉自己,还高兴得手舞足蹈,却不知自己很快就要空欢喜一场了。 而司马懿却表示,哥不是属狗的,而是属凤的,而凤就要翱翔于天际,振翅而飞才行! 当然他也不知道老曹在自己儿子面前对他的评价就是了:此人属狼的,永远喂不饱的狼,总有一天要反噬其主,汝慎用之! 老曹可是一世霸主雄杰,看人的眼光也差不到哪里去的说,若不是看在司马懿是个人才可以为自己的继承人打工,而且背后的家族太过庞大牵连太多,他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说到底也是司马懿年轻啊,完全不似后来那么老奸巨猾,精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他还是锋芒毕露的想要引起关注。 不过他确实聪明倒是不假,比如从味道上面识破了林家仁的计划…… “林兄来都来了,不去寒舍坐一会儿,让仲达尽下地主之谊么?”某人笑吟吟地堵在门口,就像是早知道自己要来一般。 “好吧好吧,我认栽。”林家仁双手一摊,没办法啊,这人认识他。 在门口遇到司马懿,看对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林家仁就知道自己分明是被引出来了。 按理说他是不认识司马懿的,可谁让他眉毛长的极富有个性,光是眉角分叉倒也罢了,他还分了三道旁支,这特点也实在太鲜明了一点。 “李代桃僵,在下见识了!” “火眼金睛,在下也领教了!” “哈哈哈……这边请!” “有劳了。” ----------------------------- 建业城南,准确说是正南偏东的方向,有一座小村庄,村庄里人不多,而且很忙碌,作为建业南部的货物运送枢纽,这大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几天前,打北边来了一个商队,人数不多,货物也不多,本是不足以引起任何关注的他们,却持有来自控制了周边一多半贸易来往、货物运输的、平时绝对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大善人的随从的随行,而且看样子他们还很急躁,迫不及待地在村里住了下来,而且从那天起,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仅足不出户就连饮食也是神神秘秘的,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而往来于这支商队的,也恰恰是江大善人的手下们,由于涉及到这位吴侯心腹商人的问题,所以一般人也不敢多做过问。 “阿嚏!” 不知是否由于连日奔波,号称“我还能打十个”的献小姐似乎是感冒了,不得不被限制在小屋里的她,此刻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她实在是太逞强了,每次一醒来就嚷嚷着要去找回林家仁,然后只要玲在旁边都会毫不客气地给她一个手刀让她继续沉睡。 而现在,玲也站在她旁边,就像是守护者一样贴着她。 “喂,你…你不去救你家主公么?干嘛非得一直守着我?” “你以为我不想去找他么?!”玲才没有尊卑的自觉,反而是没好气地回答她,孙霓慧现在也学聪明了,既不闹也不吵,反而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玲却觉得这火气是腾腾地往上升。 “那你还不去?” “在没有将你安全送回柴桑,让你妹妹好好看管你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到底?!你明明有能力去找到他的!” “这事不用你提醒!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在我跟着他行动之前,我就跟他做好了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将你带回去都是第一要务!” “什……” “所以啊,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 “牺牲?你是说他已经死了么?” “我不知道!总之我会回来找他的!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得回去!如果你希望我及早回来找他的话,就最好快些养好这一身的毛病!还有!那个姓江的已经广布探子,他也在做出努力,你要搞清楚你在这里只会是拖后腿的!” “呜……虽然句句有理,可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 嘴硬是必须的,然而她担心的还不仅仅是林家仁是死是活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救回了姐姐却失去了重臣的尚香,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她可不是傻子,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俩并非单纯的主仆关系,又或者是心腹,只是尚香傻乎乎的,根本就…… 唉,若是让她知道这样的事件,她一定是会嘴硬地说出“用个手下去换了自己姐姐,这笔买卖很划算啊”的话语,然后独自躲在房间里伤心的吧? 又或者是…… “什么,这不可能!!!” 听说姐姐回来了,尚香姐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当她看到对方是由自己一早安排好的接应部队送回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到处找了找本该出现在此恬着脸向自己邀功,顺便还会叽里呱啦讲一大堆被添油加醋过后的营救过程的林家仁,可是却怎么着也没有发现此人。 而后听到姐姐支支吾吾地讲了大概的过程,尚香姐的心立马凉了半截,于是才有了她根本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句。 “尚香,唉,都是我……” “不,姐姐!或许…或许是他命中该有此劫,又或是我…我就不该让他去!”懊恼和自责写满了她的俏脸,开始与自己的姐姐争功,哦,争着认错。 如果被林家仁看到了这一幕,八成这家伙就会表示一句:老子总算是有这一辈子都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可惜现在他躺在温柔乡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高呼:向我开炮! 这个咱容后再说。 直到看到了自己姐姐眼睛里包含的热泪,尚香姐终于停下了她没完没了的絮叨,开始各种脑补,反正不管她怎么想也想到的是对方对林家仁的用情至深,以至于泪婆娑什么的,却没想过这是对方实在是不想听她说了才出的下策。 倒不是说她对林家仁的英勇行为无动于衷,要说哭她也早哭过了,比如在睡梦中的时候,有比如在刚醒来还没被发现的时候。 “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多了有什么用,人家林家仁这个当事人又不在这里,不过献小姐毕竟是当姐姐的,自然能够理解做妹妹的此时此刻该有的心境。 “好了尚香,他手下那个女人已经回去找他了,在那边他也有有力的伙伴,我想,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一定能找到他!” 这话分明就是玲说过的,这女人…… “真的?可那是他还活着的情况啊,要是他……” 喂喂,咱不带这样的啊! “以孙权的性子,杀不杀他还真不好说。但起码没有消息就暂时是好消息不是么?” “嗯?这话好像有谁跟我说过?” 嗯哼,这是林家仁有意无意会用到的一句话,用来安慰人的时候使用,效果还不错,当然是献小姐从玲那里听来的咯。 “唔好吧!我这就提出交涉向孙权要人,要是他不给或者真的杀了他,我就挥师北上,就是撕毁协议我也要替家仁讨回公道!!!” 说真的献小姐有些惊讶,她以为对方最多就是派多些人手去建业周边探查,没想到她竟要抛却一直恪守的信义,没有了初闻消息的悲伤与后悔,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 她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啊。 献小姐觉得,这事要放在从前,那么尚香有八成几率都是会什么也不说,就冲自己笑笑,而且还会反过来安慰自己,然后就是她一个人躲起来独自舔伤口。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的影响,她好像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比如她竟然会说自己自私?再比如她还会说她没想到林家仁那种人会那么坚定执行自己的命令,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本来是觉得他够灵活应变才让他执行任务的,现在他怎么就那么榆木疙瘩了? 这些话献小姐还真没敢细听,现在想想,真是要我勒个去了啊,心说真的假的啊,尚香你还不够了解那家伙?该做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含糊过了,而且殿后的事情,明明在上一次就发生过了! 嗯嗯,该做的事情,林家仁还的确不含糊来着。 比如现在,他就在一间屋子里,男女比例为1:10的屋子里。(未完待续) 第645章 温柔乡 林家仁被包围了。 他仰起头,保持44°的抬角不禁内牛满面。 他自从穿越之后其实也没少经历人多的威胁,但这样的排场还的确是令人无语的第一次呢。 刚刚他就在想,兢兢业业地想,他来这个时代是为了做什么?攻略尚香姐顺便搞定其他妹子?那么当他有触手可及的温床软玉在侧的时候,这些是否差不多该忘记了? 人数…大约十个人。 质量…不说极品,但起码赶上三流明星是没问题。 技术…嗯,这个暂时还不知道,最多就清楚一些皮毛。 “我擦,别说是十个人,就是三个……我似乎可以试试看?” 林家仁看着幼女、少女、姑娘、熟女们和自己一样有些紧张,但却还是完成了对自己的包围,不禁在心中乐呵乐呵地想了想,自己能不能一口气搞定这群寂寞的女子? 得了吧,想想归想想,俺是正经人呢! 不过明知不成功便是惩罚的女子们,可不管你是柳下惠还是唐僧,她们是一群不惧艰难险阻的人,充分发挥了当年被子军跋山涉水也要退到光头军的劲头,一个接着一个往林家仁身上扑,此非常人所能挡也。 林家仁是常人么?反正世人知道他很不正常就是了,不正常的连…嗯,也许大概是性取向也受到了影响吧,然而未必不见得这就是真的。 突袭的气势短时间吓到了也震惊了林家仁,暗想她们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样的训练才弄得如此跃跃欲试,竟然还搞了一套阵型来跟自己实行车轮战。 顺道说一嘴,这里是祭酒司淮南总部,司马懿驻地的某个精心布置的房间,而不断向林家仁进攻的,是他为了劝降林家仁而精挑细选送给对方的“礼物”。 “施主们,女菩萨们,请冷静冷静!贫僧受不了这个。” 虽然林家仁并非什么好人,但他也看不下去,他想要拯救一下这些不慎失足的女子——啊呸,要不是早先救清楚了这些人不能碰,否则要放在平时你看他上不上! 虽然别人嘴上不说,可在他心里现在想的自己的状况就是被俘虏,看起来比死掉要强上很多,但实际上还不如死了呢,你想想啊美色当前还得克制自己,想着免得被诱惑了去,这能不是更痛苦的事? 司马懿对这个能够保持相当定力的家伙相当感兴趣,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他想要拉拢的人吧。他的名声很响亮,但也跟自己的老板曹操一样属于毁誉参半那种,尤其是在他这个年纪,未及弱冠之龄就表现的异乎寻常的优秀,司马懿觉得,用得好的话这一定是个对自己将来大计具有强有力效果的助推器。 也对,这种人必然不是三两下就能收为己用的,否则也不值得自己这般费尽心思,甚至失去了祭酒司四分之一精锐而换回来的了。 由于掌管着郭嘉留下来的心血,再加上其自身本就擅长内政外交,司马懿要比旁人更加清楚林家仁在孙安那边起的作用,尤其是将屯兵制完善细化以及对于市场经济的整改和一系列刺激消费与生产的政策,更是引起了司马懿的强烈关注和极大程度的肯定。 虽然这些计划实行起来很艰难,可孙安还是有条不紊地执行了下去,这才几年时间他们那边就足以和孙权抗衡了啊。 更何况这人还是块打仗的材料,正好能弥补自己在这一领域的短板! 司马懿这一生大致分为了三个部分,它们分别是: 一、曹操活着时的求学阶段,以及出山之后的年少轻狂; 二、曹丕称帝后的中年韬光养晦,以及背后帮对方搞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三、曹睿上位后,爆发—隐忍—爆发的老年循环。 而现在,他还根本没遇到什么能称得上是挫折的事情,因而信心爆棚、意气风发。他完全就没有隐藏自己劝降对方的心思,相信凭借自己的手段就能够收复对方的心。 他都没想想,他要是万能的,那诸葛家不都早被他给说服了?他还用在这里证明自己是对的干毛线啊! 从内心深处去瓦解一个人的信念,对于少年人的心性和弱点,司马懿自觉还是了解的,毕竟他自己也是从少年经历过来的,可是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林家仁和他的身份差别。 他,是大家族出身,司马家可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世家,从小他就是优越感十足,一出生就是带着金钥匙的,谁也不敢欺负他,从来只有他去欺负人。试想这样成长起来的少年,又怎会真的理解得了林家仁这种生活在1世纪普通家庭的人呢? 成长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也不同,司马懿都没怎么接触对方,就要妄言了解? 是,有一点是对的。 那就人性,无论过去几百年还是几千年,人性始终都是那个人性,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也有一直坚持的操守。 很快的,他觉得自己也该进行第二波进攻了,他始终相信打退林家仁的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 公元07年月15日,天刚蒙蒙亮,大抵辰时时分,战神少女出现在了演武场,现场的人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伴随着“擂鼓”二字的大喝,一份来自于扬州牧的通告正式下达了—— 今天是三一五,可咱们不打假,咱们要打架,找孙权打架! 本来按照她的性格,在昨夜接到来自孙权方面的无礼回复之后,她就要做这件事情的,被拖到了今晨也算是其姐死命劝住的结果吧,否则大晚上的,那不是扰民么? 下面咋咋忽忽聚集而来的官员们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现在可是离议会的时间还有个把时辰呢,主公这么着急将大伙召集起来多半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而地点又是在这里,那就说明…… “主公,咱们这是要去找谁的麻烦了?!” 尚香姐还是念旧的啊,否则朱才三人组又怎么会如此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还仗着自己的裙带关系想要拔个头筹是怎么着? 尚香姐也是气的,直接就将想了一晚上的出兵理由说了出来:“孙权!此贼丝毫不念兄妹之情,竟咒我母病重将我诓至钟山软禁,幸得林冲相救才于前几日归来……然而功臣却遭杀害,你们说我能咽下这口气么?!” 说谎她是不怎么擅长,可这半真半假的话她却说得极为认真,虽然送来的人头经确认是假的,她也没有真的去,但无疑这么说是更有效果,更能激起众人愤怒同意自己出兵的办法。 虽然觉得有点欺骗的嫌疑,但尚香姐却还是这么做了。 只能说林家仁这件事让她变得有些不一样吧。 在场的所有人,即使平时混饭吃的米虫也能看出来,少女这是恨得咬牙切齿了,平时她哪有把他二哥叫成“贼”过?最多就是直呼其名嘛,而且你看看,这小眼神只怕是活吞了孙权她都干得出来! 人群中,有的人喜欢打仗不假,也巴不得立马上战场讨他十个八个首级的,可这并不代表人家就只知道打仗了,能动脑子的还是有,于是某人站了出来。 没错他就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其实都在柴桑守城的凌统,这位一年长了将近0cm的年龄小身材却不小的小将,站出来问了一句:“咱们不是刚和他们谈和了么,就这样打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这家伙其实也是没办法,林家仁不在的话也只有他跟尚香姐的关系要密切一些了,于是被众人一合计推举出来顶枪口,什么你说那三个发小?得了吧他们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是嘛,尚香姐平常不是最注重道义的么,今天怎么就闭口不谈了? “是逆贼孙权无礼在先,他不仁,我为何要对他义?!”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即使违反她心中的道义,林家仁她一定要救,生要见人,死要见……你一定要活着啊,哪怕是以投降作为代价! 尚香姐这边是执意出兵,林家仁呢? 他还在温柔乡里呆着呢! 没办法,这司马懿也真逗,好像自己不就范就坚决不放自己出去一样。 第一天是群攻政策,最后搞得林家仁一人给了几下才费力不讨好地全敲晕,因而幸免于难。谁让他平时不好好练武来着,这会儿弄晕别人都找不准部位和力道。 这第二天来得就是一个人了,这是个男人,简单点说他就是司马懿。 “林兄吃的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饭菜管饱,睡觉睡到自然醒,除了行动范围受限以外,别的都好!” “呵呵,那就好!” 我呵呵你一脸啊信不信?竟然把哥最关键的一句嘲讽给屏蔽掉了,当没听到是不是? 林家仁很郁闷,这跟软禁是一样一样的待遇,这两天门口窗口一共站了十多个守卫,他司马懿也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唉,也不知道马忠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的时候他也只有哼哼两句,或者写写小说歌词诗词歌赋什么的,当然不是原创,是将自己看过的那些,到现在都能记住的写下来,纯属消遣没事干就是了。 无奈于现在的自己吃喝拉撒睡全在对方手里掌管着呢,林家仁也只好不发作,任由对方瞎bb,反正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有人来和自己打发无聊的时间好了嘛。 非淡泊无以明志,林家仁这笑容可谓“宁静致远”极矣,看的司马懿也一时忘词。 “林兄,仲达在此要想你赔个不是了,昨日那些庸脂俗粉实在是仲达的失职,没想到下人如此眼拙,脏了兄台的眼睛!” “哈哈,哪里哪里,只是在下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罢了。” “哦?如此,咱们也可先听上一曲,再来细聊可好?” “悉听尊便。” 听你妹啊,老子懂不起那么高雅的音乐啊!(未完待续) 第646章 虚以委蛇 仅仅一个人,便将唱歌跳舞一手给包揽了,而给她伴奏的也只有抚琴的一人而已,至于抚琴的那位,竟然跟跳舞唱歌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 宛转悠扬的琴声,绝美的舞姿,以及甜美的歌声,林家仁不得不幻想一下,当年老董和老吕在面对老王义女小貂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美丽心情。 比之昨天,这完全就是另一种层次的引诱。而这对双子星,便是司马懿用以劝诱林家仁的b计划。 “林兄,这歌舞还合你的胃口吧?”这对姐妹可是她从吴越之地选出来的,唱的是吴歌,跳的是越曲,弹奏的也是当地的靡靡之音,为的还不就是让林家仁感觉到亲切。 其实对于什么吴歌越曲之类的,林家仁从来都没什么兴趣去看,每次宴会的时候也只是看妹子而非欣赏歌舞,听到司马懿这么问他,他忽然想起了某安乐公说过的名言,于是还真就那么说出来了:“此间乐,不思吴!” 哈哈哈,少年终归是少年啊,内里的心性终归如此!司马懿一听,立即信心倍增,特别是看到对方颇为尴尬的神情之后,就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林家仁现在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盘放在嘴边的菜肴了。 林家仁却是继续装傻,暗道你个二货,老子说的明明就是“此间乐?不,思吴”啊,果然多了近两千年的知识积累就是不一样啊,林家仁暗自得意着。 司马懿很镇定,脸上出现淡漠的笑容掩饰着内心的狂喜,但他还是忍不住让那俩女孩停了下来,事到如今也不用这般弯弯绕了,而是开门见山,表达诚意的时候了:“林兄既然喜欢,这对姐妹今后就是你的了!” “岂敢岂敢,林某无功不敢受禄啊!” 谦虚一下是美德嘛,古人不都这样,林家仁已经打定了主意,收下就收下,让对方觉得劝降自己有戏也是好的,免得他一个不乐意直接把自己给剁了就麻烦了。从昨天起,他就将这个问题想了好几遍,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虚以委蛇是最佳方案,哪怕是学习关二爷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是可以的。 他可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他还想活下去享受剩下的人生呢!大不了就是再学习历史里被骗去的徐庶,一入曹营深四海,从此节操是路人——一言不发不就好了? 又或者,暗地里给尚香姐取得联系,当他一个高级卧底! 司马懿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这说明对方是个知道进退的家伙,而不是那种狂傲的没边,连自己都要怀疑是否能够掌控的人才,嗯嗯,他很对自己胃口! “林兄不必客气,此乃仲达之心意,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有同殿为臣的机会呢!”这算是一句试探吧,司马懿说的其实已经很通俗易懂、很直截了当了。 可偏偏就还是没有非常明确地说明,给了林家仁可趁之机:“哦?司马兄这是说真的?!”他表现的很高兴。 司马懿一愣,这丫答应的这么快?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仲达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能与久仰大名的林兄朝夕相伴,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勒个去,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刚才吃的都快吐出来了! 不过林家仁还是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咽了口唾沫,眉毛一挑道:“如此甚好,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我定向主公进言,让司马兄当他一个大官!” “呵呵呵……”司马懿这才知道,敢情是他误会了,不得不干笑了几声,“林兄稍安勿躁,我说的并非是我去投孙扬州,而是劝贤弟来投曹公啊!” 喵的,老子早知道就说直白点,看你还有转圜余地? “嗯?这样啊,按说司马兄对身为阶下囚的在下如此之好,还送美人作伴,林某是真的非常感激,可你也知道在下在孙扬州那边…不客气的说那是深得信任位高权重啊,可曹公这里能人异士何其之多,连司马兄这样的大才也只是屈居祭酒司之军师祭酒,说难听点你别见怪,这就是细作的头领罢了……” 一边说,林家仁还一边观察对方的神情,见到司马懿脸色有过一瞬间的黯淡,他便知道说到了点子上,又续道:“而我自认并无司马兄之能,若这般改仕,且不提于名声有损也有负孙扬州,光是何以自处便是头疼之事啊!” 这说辞,合情合理,说到底都是永恒的话题——你要我跳槽?那涨不涨薪水?提不提福利?有没有前景? 至于名声和旧老板之类的就是个挡箭牌罢了。 你想啊,你要去挖人,你还给人的待遇不如原来,发展前景又没之前那么乐观,除非你跟他有什么超越友谊的关系,又或者是有人家什么把柄,否则只要是没有秀逗的人,别人要同意来才出鬼了! 这番话司马懿其实也听得不是滋味,因为他其实并不能保证对方什么,尤其是官位这个方面,他想要将林家仁留为己用就不能让他爬到自己不能控制的高位去,至于别的待遇什么的,他倒是可以凭借家族的雄厚财力,隔三差五给对方补偿。 “可我却听说……”眼咕噜一转,司马懿可是搞情报工作的,很快他就找到了突破点:“贤弟最近在孙扬州那里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如意啊。本是总揽柴桑政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在诸葛瑾来之后受到冷落,不仅心上人被夺,而且还被支走,派去会稽协助顾雍,而后其人被诓至钟山软禁,孙扬州这才想起让贤弟出马……不得不说这是为臣的耻辱啊!” 说着,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这是他的兴奋的习惯动作,司马懿接着笑道:“不过若非如此,仲达也就无缘在痛心疾首的状况下还能得见贤弟了,我真是要好好感谢她呢!” 对方是什么意思,林家仁再清楚不错了,无法就是说尚香姐不好,尚香姐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尚香姐不是一个值得效力的主公等等。 说实在的,林家仁也搞不懂,为毛司马懿一个劲地想要招揽他,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可再清楚不过了,几斤几两跟老曹手底下那么多人才比起来,完全就不够看啊!还有啊,老曹那边貌似也不缺自己一个吧? 哦哦对了,就姑且给自己脸上贴金,当自己是个“人才”好了。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放之四海皆准而又颠之不破的真理。而且就林家仁目前的俘虏身份而言,司马懿一个特务头子跑来招揽自己,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 对于司马懿这个人,相信凡是玩过三国类游戏,或是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会对他有很深刻的印象,三国各类游戏中绝对前五的综合实力,统御武力智力政治魅力五维属性超级优越(除了武力值不太高),随便你怎么用都突出一个好用,而且寿命又长,熬死绝大多数人(廖化、吕岱表示无压力),总之一句话,比他强的没他活得久,比他活得久的没他强。 而且众所周知,他的孙子可是晋朝的开国皇帝,从他的晚年起他就开始学习曹家篡夺汉室的手法,运用到曹家身上了。 这么一想,林家仁就明白了大概,敢情他司马懿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部署这个计划了啊,然后看自己跟他一样也是搞特务工作的,顺便还带点军政的属性,可以当他的助力,尤其是在军事方面他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吧? 不是林家仁在揶揄他军事不行,毕竟人家还是有辽东和新城的速胜战役可以标榜,虽然也有过跟诸葛亮正面对攻以数倍兵力被打了个“甲首三千”,但人家好歹也没让对方打破防线,死死地耗死了武侯童鞋嘛。 但毕竟他是一个人,分身乏术,每每领兵出征的时候就容易后方不稳,所以有个能文能武的心腹,毕竟这时候他还没遇到他的贾充郭淮邓艾钟会呢! 就凭司马懿对自己的知根知底,林家仁也知道这是个可怕的对手,倒不如现在静下心来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逃走。 见林家仁似乎有所意动,司马懿赶紧顺杆上:“仲达愿以春秋上卿之礼,恳请贤弟出仕曹公!” 这话很有意思,没说让他林家仁做什么官,而是说了个似是而非的名词,早就没人使用的“客卿”系统。既然是“上卿之礼”而非让曹操拜为“上卿”也就是他私人的门客幕僚,又怎谈得上是侍奉曹操?若是对方答应了,这直接的负责人就是他司马懿啊。 上卿是个什么礼仪呢,大家知道甘罗吧?十三岁而成宰相其实并非真的宰相,实际上就是相当于宰相品级的这个“上卿”,并不入正式官职系统,算是诸侯的私人幕僚。 而甘罗先期却是吕不韦的才客,也就是门客幕僚。司马懿这么说其实也就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他想成为吕不韦那样的人物,完成对方没能做到的事情。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咱不差钱,而你也会受到尊敬,只是可能老曹那边无法获得高位,但在我这里,你就是我手下的第一人了! 为了将改革更人性化或者说更深入,林家仁其实是有了解过自春秋以来的各类政策,其中也包括官职系统,当然也就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 当即想也没想就在内心认同了,这不正好么?要是见了老曹恐怕更难脱身,就在司马懿手下的话,只要争取到对方的足够信任,到时候就可以呵呵了。 可面上他还不能立马答应,否则显得自己太不专业了。 “呵呵,仲达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所谓忠臣不侍二主,再说我主又是个极重道义之人,若是我反叛了她,家人恐怕难以幸免啊!” “咦?怎么贤弟还有亲人的么?”这个司马懿还真不知道。 “这个自然,虽然我无父无母,但是妹妹我倒是认了不少!” 司马懿一听就笑了:“那么我想,这对姐妹会成为贤弟的好妹妹,或是我的好弟妹的!” “哈哈哈!”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大笑。(未完待续) 第647章 更进一步 司马懿的确没有料到,笑完之后,林家仁竟然还是不松口。 刚才明明感觉到跟对方谈拢了,也看到了对方一些浮于表面的内心活动,那应该是有过动摇才对,却不知他为何还是这般坚决地拒绝了自己的邀请,或者说招揽。 他是嫌弃我给的太少了么?司马懿很快地从疑惑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随即说道:“嗯嗯,的确我给的条件并不符合贤弟的身价!这样吧,我司马家也并非小气之家,除了贤弟原来官职的俸禄以外,我可以再给予贤弟三百户的食邑,其中赋税人口均任君处置,至于官职之位,我保证三五年之内,贤弟之位必不在我这军师祭酒之下!你看怎样?” 呵呵,林家仁心说我知道你家钱多,三百户?就算是三千户你也出得起吧?还不在你之下?三年时间你确定能爬的上去? 林家仁赶紧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惶恐道:“司马大人,像那光拿钱不干事的事情,在下可也做不出来呀!” 司马懿暗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随即道:“贤臣择主而仕,曹公乃心怀天下之人,而天下谬其狼子野心,怎奈丞相只愿只作周公罢了。” “嗯哼,在下对此也有所耳闻。可惜的是,曹公虽可效仿周公,然待其仙去之后,其子何如?”林家仁这是开了上帝视角,直接就把这话给递了过来。 “贤弟目光何其长远也!”司马懿心里却是一声惊呼,喂喂这不是前段时间自己跟曹丕的建言内容么?为毛这家伙这般轻描淡写地就说出来了:“不错,相信到时候天下承平,百姓们自会选择他们心中的最佳人选来统领他们!” 这话说得很露骨啊! 不错,虽然现在曹操是汉相,可大汉已经名存实亡了,一个大厦将倾的汉朝,实在是也不足以让百姓信服,改朝换代几乎是必定发生的事情。 当然也有希望它中兴的,比如刘备(待定)、尚香姐(确定)、可惜势单力薄,暂时还不能改变什么。 话说司马懿也真够迁就他一个俘虏的了,弄得林家仁都差点被感动了。可是俗话说推辞凡三,这第三次林家仁还是得表示拒绝。 “可在下答应过我主,一定要跟随她实现她的梦想。” 梦想?那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司马懿有些难以理解面前的少年了,自己明明都把最优惠的条件摆出来了,他还接二连三的拒绝,真他喵的给脸不要脸! 司马懿看了看一脸油盐不进的林家仁,觉得自己再好的修养都有点受不了,但他还是一咬牙,笑道:“林大人,在下钦佩大人的忠诚,可仲达我却是不会放弃的。” “唉,你还是放弃吧,让我放弃跟着尚香姐走的这种想法。”林家仁心中嘀咕一句,司马懿好歹是一代雄杰啊,自己身上每个细胞在面对他的时候,可都是跃动不已的,如果不是这么做太掉价,他甚至想找对方要个签名什么的。 司马懿悻悻然走掉了,大概是看今天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而他留下来的两个妹子,正是他的希望之所在,但愿林家仁在品尝过了双人夹击的滋味之后,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也不知道“火凤”童鞋是不是故意的,专门挑午饭过后的时间送来歌姬,看来是有好好地学习过“饱暖思淫/欲”这一老祖宗传下来的真理报告的。 由于林家仁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所以也就尽量吃饱懒得动,刚才坐了那么一大会儿,他就有点受不了了,看司马懿一走,都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就顺势躺了下来,其结果自然就是…… “喂喂,你们做什么?” 林家仁做惊恐状。 他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哇,这俩一看自己躺下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就把衣服给脱得只剩了亵衣,那白白的大腿大馒头什么的,完全就是呼之欲出。最关键的是,这对姐妹还不是只顾着自脱,她们还讲罪恶的双手伸到了林家仁身上! 虽然他已经不是处男了,但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俩可比昨天的那几个妹子狂野多了啊! 林家仁是从地下弹起身来的,两只手隔空那么推着,有些神经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不得不说两个妹子够专业,没有嗤嗤地笑出声来,反而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场面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 像是这才想起林家仁之前的问话,个子高一点的妹子弱弱地咬着下嘴唇,含糊不清地说道:“奴婢们在…在服侍大…大人就寝!” 服侍你妹啊!这还是下午呢,虽然我有午睡的习惯不假,但是……但是看到两个资质不差的尤物在面前,还睡得着么?等等啊,你说的服侍该不会就是ooxx的意思吧?喂喂,我可无福消受啊,可不能掉进司马懿的陷阱里头! 阿弥陀佛,上帝快来救我! 哦不不不,我想你们都不用来了。 俺忽然之间觉得,俺必须要逼真一点,就让我被污浊的尘世所染吧,否则又怎能骗过司马懿那双锐利的眼睛?所谓做戏得做全套,咱不中/出不就行了么? 哦,罪过罪过! 喂喂,你们不要一起过来啊!!! 话说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呢? 很明显的,下半身所引发的某晚上8点档的狗血剧什么的,林家仁总是傻傻分不清楚。 他只知道这俩的名字都跟鸟类有关,姐姐叫做雎,妹妹叫做鹤,连姓都没有还真是有点可怜的说,林家仁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怜爱她们一番,虽然越是这么说就越觉得自己是个人渣没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家仁觉得自己喉头干渴的已经突破天际了,更遑论双股战战腰也直不起来的状况? 直到看到司马懿喜笑颜开的跑来,说是要再请林家仁的时候,还不带对方说点什么,林家仁的话便脱口而出:“里面两个,给我打包带走,我的新住处在哪?对了司马兄,以后我就叫你仲达可以么?哎呀不说了,我困得慌,你快找个人带我去居所!” 诶?这这这……只能说不愧是经过训练的女人们呐,在榻上的枕头风可要比自己的废话连篇管用多了,司马懿如是想到,而且他一看林家仁状况就知道,这丫没什么经验,搞得太厉害,以后恐怕得让他节制一点才行,否则跟自己师兄郭嘉一样风流,别自己这边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先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多多少少他也有点失落,自己彻夜未眠想了个绝妙的先斩后奏之法来迫使对方投诚,这还没用上呢,他可倒好投靠过来的速度简直就是飞一般的感觉,要不要太快哦?! 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该说点什么好,直到林家仁又问了他一遍,他才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这他喵的居然是女人没选对,所以没到点子上,也太没有成就感了吧?! 当即嘱咐下人将对方带去了他新的住处,当然顺便还有那一对姐妹,有功自然要赏,司马懿对她们说教了一番,大意就是让她们既要照顾好林家仁的衣食住行,又要好好监督对方。毕竟他对林家仁还不是很放心,让她们看着也是免得出了岔子。 “你们立即加派暗哨,给我轮流看着他!” 司马懿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有其一生之敌诸葛武侯的风范呢,瞧瞧这谨小慎微的样子,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吧? 林家仁一看,我擦,居然比以前的盯梢更过分了,虽然自己行动是自由了,但也仅限于司马懿这座宅子,哦哦,应该是他保养小蜜时候用的吧,哼,总之他不能从这里出去,只好拿着来伺候他的下人发发脾气打发打发时间。 久而久之他也乏了,司马童靴大概是故意的,已经有三五天没来看他了,逼得他又想了个辄。 “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大人。林大人托我给您带给话,他说太无聊了,想让您多给他派几个歌姬过去……” 司马懿立即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他现在可以想象到当自己第一天派了那么多人给他作乐的时候,他还要装作坚决不受的模样,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他立即点头想都没想就批准了这一请求,没想到林家仁是如此淫,哦不是,如此喜好风雅之人。拥有“酒池肉林”梦想的少年必定成长为真实不虚的男人,必定是能做大事之人! 其实,林家仁也不是觉得这对双胞胎不好,也没有觉得她们只会弹琴唱词跳舞作乐和各类床上运动而对于说话却很木讷就鄙视她们,更不是觉得她们伺候自己伺候的不好……嗯,怎么说呢,从各种意义上而言,他都觉得自己成为了入赘江东之后的刘备,整天只知道寻欢作乐了。 别误会,他是真的没有碰过她们,从一开始就是利益交换,司马懿不是许诺给他财富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而且这俩还会得到奖赏,何乐而不为? 来到这座宅子之后,林家仁更是跟她们大谈人生理想、诗词歌赋、小说散文,结果是弄得她们越来越喜欢自己了,甚至想要假戏真做,还真是头疼。 为了摆脱她们的纠缠,也是为了免于自己投入过多的情感,他觉得自己需要人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保持清醒的头脑。 矫情?大概吧,他只知道一旦自己提出再引进美女的要求,司马懿一定会答应,而且派来的人里头,一定有比姐妹俩跟优秀的细作。 在更进一步取信于对方的同时,也给自己内部安插一个定时炸弹,可以反馈信息的定时炸弹,也就是利用的对象。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司马懿相信自己是个可以见色忘义的家伙,他才敢放心大胆地使用。(未完待续) 第648章 歌舞青春 什么来的都是什么歌姬啊,是歌舞团吧? 林家仁表示自己现在很头疼,不是说好的只送妹子就行了么?你个司马懿怎么连乐师、画师、杂役、苦工什么的都一并弄来了? 而且这还不止呢,你说他们这些人来就来吧,竟然还自带厨子,外加司马懿硬塞给的厨子家丁管家什么的,林家仁的住处一下子就被填充了个满满当当,而且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他就变成了这大几十号人的头头! 由于看着那些男人只会感觉到心烦,所以林家仁干脆连见都懒得见他们一面,赶紧打发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自己请求的歌姬们则是一字排开跪在面前一一行礼,从右往左依次做着自我介绍。 至于那对姐妹,现在则是一脸担忧地观察着林家仁的神态,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原来他是看不上我俩,才没有…… 妄自菲薄这种事,还真是在哪里都存在啊。 “好了,我了解了。雎、鹤,你俩来看看,喜欢那个就挑出来吧!” 姐妹俩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敢情林家仁还让她们来挑选服侍他的女孩么?这家伙还真是有些过分呢! “你们都抬起头来吧!” 林家仁发觉,有的时候光是看看,都觉得是种享受啊。 雎和鹤相视唯有一个苦笑,往后的日子恐怕就难咯,不过想想好在她们与林家仁之间本来就是利益关系,也就不觉得那么痛苦了。 既如此,那就帮他好好挑选罢。 “姐…姐姐……” 正当林家仁一副看戏心态地准备袖手旁观的时候,其中穿着最艳丽的一个歌姬鼓足了勇气,牵了牵雎的裙角,紧抿着嘴唇,露出僵硬的笑脸,战战兢兢小声道:“姐姐……请挑选…奴婢…奴婢可以……” “……”林家仁无语地盯着对方,她可是半天都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而周边的歌姬们看到林家仁凌厉中似乎带了一丝不满的眼神,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抬着头却是埋着首看着地板的状态。 “妹妹放轻松些,咱们的大人呢,也没那么可怕,别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讲起笑话来呢,却可以把你逗的前仰后合呢!” 喂喂,这算是揭老底吧?林家仁暗道我跟你有那么熟么?不过又一想还是算了,哄女孩子什么的自己可没多少心得,还是交给对方好了。 屁话,尚香姐、献小姐、玲、黄月英、魏薇表示有话要说! 其实咱们都知道,他只是懒得动嘴罢了。 而且啊,这些真的是歌姬么,怎么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无论是第一夜的主动进攻妹子,还是第二夜的双胞胎默契姐妹,她们表现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该不是司马懿在外头充话费送的山寨货吧? 后来林家仁才知道,这五个妹子分明就是经过司马懿包装的女孩,最多会一点歌舞!同时也是某人处心积虑一番滥竽充数用来赠送的处子! 还真是罪过呢! 所以很显然的,雎的话并没起到相应的效果,她们反而更加紧张了。 其实这时代的女子也真是没人权的说,但这他喵的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礼物了。 在人口稀少的古代,只要女孩超过十岁就是可以送的年龄了,若一个女子在15岁的及笄之年之后还没有出阁,那么恭喜她,她被剩下了,成为了可耻的剩女,不仅会受到道德的谴责,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具体来说跟计划生育的条例是差不多的,就是罚款,你超过的年纪不同,罚款的数目就不同。 鼓励生育到了这种程度,也真够无奈的,都是该死的战争惹的祸! 林家仁原本还以为这中间有一个两个细作来着,现在看来要么全是要么一个都不是,原因很简单,她们互相之间流露出来的感觉,就是一种彼此再熟悉不过,而又要明争暗斗的感觉。 这是源自于无法掩盖的内心所散发出来的感觉,也是她们的年龄所避免不了的遗落,林家仁觉得这些歌姬若非司马懿家里所豢养,便是出自于其祭酒司,而且直到刚才自己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开始,她们就开始了争先恐后的上位计划,恐怕之前的示弱也是早有预谋吧?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与人之间还真是逃脱不了竞争的关系呢。或者说,司马懿的动员真心到位,大抵是告诉了她们,只要讨得自己的欢心,就会有封赏,就会有身份的转变,诸如此类的。 “这样吧!”林家仁指了指两个最放得开的歌姬,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意外的话:“你们俩就去伺候她们姐妹吧!” 除了林家仁,在场的人几乎都傻眼了,这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要知道此话的分量可轻可重,但无论是什么真实的意图,几乎也可以宣告她们的率先出局。 原来大人不喜欢太积极的啊! 剩下的三人不禁达成了共识,全都自觉自愿地闭上了嘴——有的时候清静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两个妹子还想申述一下,可看到林家仁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硬生生地将话咽了下去。随即,林家仁朝姐妹俩笑道:“你俩不仔细挑也只好我来了,怎么样还满意么?” 姐妹俩是惊讶得也说不出话来,但总体上还是将“惊讶”变成了“惊喜”,要知道从来都只有她们伺候别人的,哪有她们被伺候的份啊,想不到林家仁竟然对没得手的她们也这么好! 那是啊,不对你们好些,等你们想起来了跑去司马懿那里戳穿我了,那我还怎么演? 这是林家仁的思维方式。 至于剩下的三个……呵呵,林家仁居然当场让她们连同分出去的两个歌姬一起,就在这大厅里跳了起来! 要说他也真会玩,找这么几个妹子来还真就是来看的来听的。 不同于姐妹俩细腻的吴歌,这五个女子唱跳的似乎是中原地区的民歌和民俗舞蹈,那叫一个节奏鲜明,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柔情似水,你别说林家仁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也看的有些发呆了。 可毕竟她们不知是新学乍练还是从未登台在人前表演过,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旋律,对了,旋律和唱词几乎对不上自己的胃口,这可是有些难为自己的耳朵了,古人欣赏的音律还真是让他这个战五渣有些不爽。 于是,什么天王天后的流行歌旋律啦,什么大小李杜的唐诗啦,什么华丽丽的宋词啊,林家仁的整改工作任重而道远,反正横竖也没事,倒不如给她们开开眼见啊什么的。 而这么弄的结果就是,一连好几天林家仁都处于闭门造车的阶段,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屋子里解决,反正那么多人伺候送进送出的很方便。外面的监视人员也就只有如实禀报,比如屋里头时而爆发出欢声笑语,时而抚掌高歌,时而惆怅婉转,时而高亢呼喝,时而低喘连连。 硬是弄得司马懿一愣一愣的:我勒个大擦,这小子体力这么好?人说曹老板原来的护卫典韦有过一夜御七女的记录,没想到这家伙青出于蓝啊!闷在屋里都快一旬了吧?还这么金枪不倒?司马懿表示,老子认识的最风流的名士也只能在吃了五石散的状况下连续作乐两天两夜的说,后面他还歇了一旬才复原来着,你这…… 莫非是嫪毐再世,再次遗祸人间? 本来还说让他见见自己老婆老妈什么,算是认可一下他这个心腹了,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春华好不容易有了身孕的说,而老爹又死得早…… 啧啧,难怪他还朝自己要女人,搞了半天是因为两个不够啊。 林家仁要是知道司马懿这么想自己,估计立马就从屋子里冲出来跟他拼命了,喂喂不带这么败坏自己名声的啊! 可惜的是,当司马懿因为好奇而来看他究竟搞什么的时候,他日御七女的传言就已经不胫而走了,而他还蒙在鼓里,哦,蒙在为艺术献身的自嗨里。 司马懿想了想,现在盛怒而来的虎女孙安已经不管不顾打到了建业城下,可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正好有这档子事他也乐得干脆就把林家仁已经投靠了曹操的事情放出风声去,顺便再夸夸对方根硕欲求不满啊之类的,一石数鸟嘛。 然而,他也没想到的一点是,效果奇佳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明明他都没组织人手去搞谣言扩散,来自吴地的消息就把他给惊呆了。 啥?建业那边关于林家仁的谣言内容如下: 之所以虎女如此这般势如破竹,以狂风怒涛之事就打到了建业城下,让建业再一次陷入包围的境地,是因为她有厉害的谋士,不过这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真因另有其他:孙安她作为一个女人,是离不开林家仁的。 其中之意不用详细,大家都有脑袋,只要稍微结合一下来自豫州方面的传言,不难得出相应的、合情合理的结论。 而尚香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两种人:一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背信弃德之人,一是往别人身上泼脏水的人。 现在大家懂了,她该有多么愤怒,她有多想干掉那个无良二哥? 至于林家仁投降的消息她则是选择性地接收了,在欣慰于对方活着的同时,也感叹着对方的堕落,怎么说呢,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而早先去了建业的玲,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犯了目标性的错误,暗叹一声倒霉,就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豫州,这个主公还真是不让她省心。 至于谣言,她根本就是一笑置之,再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是不会有任何心情上的影响的,除了对又要见到林家仁的一点纠葛以外…… 而林家仁人呢,他现在左右各搂着一个妹子,腿脚居然还保持正襟危坐,微笑着盯着司马懿——你丫终于沉不住气来看我了啊,我都没诗词歌赋可以背了亲! 简单点说,他被榨干了。(未完待续) 第649章 曹家大少 司马懿一看,哟,这不合适吧,你搂着姑娘跟我谈事,这可让自己何以自处? 不过瞧见对方明显睡眠不足却异常亢奋的模样,司马懿觉得这或许就是这位拥有奇怪风格的少年,最为正常的一面。 当然了,由于是“值得敬爱的人”光临寒舍,所以包括一对姐妹在内妹子们显得坐立不安,尤其是被林家仁左拥右抱的这两个,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就在两人开始用口水扯皮的同时,远在建业军营里的尚香姐已经作出了对孙权进行猛攻的决定,哪怕她已经通过立羽司知道了原本去了江夏作准备的周瑜,回程的速度已经比预计快了数日。 至于扯皮的内容,无非就是文化人的一次面对面心与心(大雾)的交流,司马懿旁敲侧击地在询问对方在一系列政策之中的细节,因为就祭酒司里文案的状况而言,即使他们能力再逆天也无法搞到具体的核心资料。而林家仁则是看上去傻乎乎地诚恳发言,实际上却是运用了亦真亦假的说辞,《射雕》你看过没?主角用半真半假的《九阴真经》来搞欧阳锋的那套,林家仁是全给学了一套。 说到最后他还越来越兴奋,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比如鼓吹阶级矛盾的作用啦,倡导民主民生民权之类的啦,什么欲平天下就要得尽天下人之心啦……弄得司马懿直接以为他秀逗了。 在士族阶级把持的国家里,要把权力下放给百姓,那他们不翻天了?俺们这些人的利益你要往哪儿摆?话说孙安那边真是执行着这样的政策?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若是像贤弟说的这般,变法之风切不可太快吧?”司马懿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 “没错,所以在天下承平之后,得有一位商鞅似的人物出现,我以为自己在孙扬州手下就是那样的人。而曹公年事已高,无法作我的秦穆公,我也恐怕有心无力啊!唉,只可惜,我恐怕无缘助孙扬州实现她的梦想了。”林家仁的眼神很快从房梁落到了司马懿身上,似乎有些失落,也有更多的期待。 对方这是在暗示自己,都递了个橄榄枝过来了,司马懿觉得有必要接住,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同对方的思想,可是咱们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相信相互磨合之后,一定能找出更加合适的道路,不过在此之前得给对方一个许诺,好让他为了理想帮自己完成不可告人的计划。 “仲达不才,却也钦佩贤弟之志向,无奈身处低位无法高攀贤弟之才,痛哉惜哉!”此乃以退为进之计。 “非也非也!”林家仁又怎么看不出来司马懿的花花肠子呢?他赶紧把话给接了过来:“二公子将来一定飞黄腾达,身居要职。而且说句犯忌讳的话,曹操何人?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哦,是在下僭越了,身为曹营的俘虏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贤弟乃真性情之人,仲达又岂会是小家子气之人?嗯,不如咱们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行商谈?”既然对方对曹操有意见,那就是能拉拢的对象! 于是,司马懿将林家仁拉到了一间密室,开启了满怀诚意的模式,比如他也是被逼无奈,为了家族为了师兄才出仕的啦,比如他其实也没什么实权在手被排挤在外啦,再比如他其实也不满老曹对皇帝的做法云云,反正就是他觉得能跟林家仁有什么共鸣的话,他都说了。 反正这些话横竖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又是一个降臣,就是胡乱出去说也不会有人信的。 林家仁当即就像是找到了知音,“想起”之前司马懿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不禁感动地流下来热泪,并且表示自己甘心与其合作,目的就是搞垮曹家,还政于汉,到时候由司马懿掌权自己辅佐实行改革,岂不是美事一桩? 司马懿一听有门了,如果事成之后矛盾过大,他还可以一脚踹开对方,当下也是心花怒放地将对方的好意承接了下来。 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欢声笑语还没持续得了多长久,暗室的门忽地就被打开了。 卷起了一堆冷风,吹拂过心中。 林家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感觉到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正在盯着他们俩,伴随着漫天的戾气,带了点不怒自威的意味。 司马懿则是神情慌张,连忙站起身来弯着身子迎了过去,“不知大公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屋里的光线很暗,林家仁几乎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的,但看起来来的这位能让司马懿瞬间变了张脸,他应该就是曹丕无疑了,随即他也站起身来,礼节性地抬了抬手行礼道:“见过大公子!” “嗯?你们在谈事?我还以为你又跟哪个小妾厮混去了呢!” 曹丕的笑声一点都不好听,有些低沉也有些嘶哑,总之就是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岂敢岂敢,只是在跟手下布置任务,大公子你也知道咱们的祭酒司……” 曹丕很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继而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少跟我提你的工作!过几天就是特别军议的时候了,父亲让我和三位弟弟也参加,你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瞥了一眼暗处的林家仁,曹丕哼了一声,拖着司马懿就往外走,弄得林家仁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公子丕,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两人一阵商量,可惜司马懿的军事在年轻的时候确实也不怎么地,于是就想找个借口脱身,去问问其他人,比如新来的林家仁的建议什么的,结果却被对方一把给拉住了。 “仲达,还有一事相询!” 司马懿心说真是吓了一跳,接着道:“请问。” “我来此时,曾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乐府之声,可细听却又觉得不像,因而好奇之下去瞧了一番,那几个歌姬都是你训练的?” “是,不过她们已经……”被我送人了,送的还是刚招揽到的大才,莫非你想将女人们给要去?司马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他喵也太巧了些,但这种事他又不能说,只好表示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妹子,希望将对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 没想到曹丕却是一个斩钉截铁的“不”字蹦出了嘴。 正当司马懿无奈之时,对方又续道:“我想问的是,教她们诗词的人!” 哦哦,早说嘛,吓死人了都……等等,教她们诗词?什么情况?司马懿忽然想起他接到的报告中有这么一条,可他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他虽然通晓音律,可并不玩乐府诗歌,最近忙于处理公务去了,更是连乐器都不怎么碰,关心这些来搞毛线? 看司马懿有些愣神,曹丕皱眉道:“怎么,一个乐师你都如此为难么?” 乐师?不不不,连后世挂有“文学家”这个头衔的曹丕都感兴趣人,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乐师?曹丕这么说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只是想要强调一下,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最好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公子你有所不知……”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有询问过那些歌姬的,自己再怎么隐瞒也没有用,曹丕有极大可能是知道教她们诗歌的人跟着自己出了来,这才会好巧不巧就赶到了密室,但是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冷哼了一声是什么意思? 听说具有文人属性的两个人,要么是相亲要么就是相轻,瞧刚才那个架势,恐怕是后者居多啊!司马懿感到头皮发麻,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劳动果实被攫取了啊,最主要的是对方一旦将人给要走,让他去搞创作或者一个小气直接弄死了,自己还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他想推搪,可又不能推搪,这毕竟关系到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度好坏,所以他很为难。 “行了,看你这小气样!我只是想见一见他罢了,不会怎么样的!”曹丕倒是表现的很上档次,其实他很满意司马懿的表现,这种唯唯诺诺的人才是好掌控的人,至于老爹给他的建议他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曹操一生看错的人也不少,也不差司马懿一个呗。 司马懿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管他在曹丕面前的表现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这一刻他要轻松不少:“那下官这就去将人叫出来。” 随着司马懿的转身,曹丕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半眯着眼睛等待着。近来三弟那边新加入了一个叫杨修的,他一下子就从落后于自己的状况变成了超出自己至少一个身位的等级,尤其是在父亲喜欢的文章诗词之上,自己忽然就变得弱势了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呢! 不过好在听说了司马懿这边抓来了个打仗厉害的吴人,他正在对其劝降,曹丕决定来这里碰碰运气,否则平日他又怎会找司马懿为他出军事方面的主意? 没想到还是“有心观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军议的建言没寻求到,却找到了个对诗词歌赋具有如此高深造诣的人才,曹丕第一次知道,原来诗歌除了写成四言的五言的,还能作成七言的,而且还那么好听! 他的兴奋完全灌满在了心里,横竖司马懿也理解不了自己的心情,他也懒得浪费表情跟对方解释,他现在唯一盼望的就是能见到此人,跟他好好探讨一下关于文学方面的事情! 这时候的曹丕,毕竟还是年及弱冠的少年,也就比林家仁大那么一点点而已,心性虽然受家庭影响变得比较阴沉,但文学却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够真心投入感觉到乐趣的事情。 有个词叫做一见某人误终身,对于曹丕来讲,林家仁就是那么个误了他半生的男子,咳咳,说的有些远,但往后的事实就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650章 儿多未必好事也 曹丕这人吧,有个极其强势的爹,还有几个能力强悍的弟,原本还有个老曹最欣赏的兄长,可惜跟典韦一起挂在了宛城,想着自己终于成了长子了吧,却发觉老爹越来越喜欢的是自己的各位弟弟,却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偶尔夸奖几句。 曹彰,自己的二弟,武艺乃是诸兄弟之冠冕,理想是当霍去病那样的将领,老爹很赏识他,现在平定了袁氏之后,他已经留守在北边的边境帮助田畴防守异族,将来应该会手握重兵。好在其本身无心恋权位,手下也没有为其夺嫡之人才,加之远离许都,不在老爹身边,用不着花太多心思来防备。 曹植,三弟,现年十五岁。才思敏捷,三年前就能诵读诗词歌赋多达十万言,出口成文,落笔成章,老爹对他是十分的宠爱,兼且与其二哥关系密切,与深得老爹信任的丞相府尚书崔琰也有姻亲关系,这一文一武双剑合璧若是一旦形成了气候,他必会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曹熊,胞弟中最小的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父不喜母不怜,大抵也没有什么威胁,倒是环夫人所生的那俩小子,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首先是曹宇曹冲曹据三兄弟,虽然尽皆年幼,可是来势凶猛,尤其是曹冲,从小就比包括自己和曹植在内的所有兄弟都更加聪明伶俐,超出同龄人许多,五岁的时候有过“称象”之举,而今不到十岁也已懂得谦爱忍让,性格仁厚。如果说老爹对三弟是宠爱的话,那么对他就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超过所有儿子在老爹心中的地位了,甚至老爹还数次在群臣面前夸奖曹冲。 那么曹操对于曹冲的喜爱到了哪种程度呢? 史载,赤壁大战开打之前,曹冲生了重病去世,曹操无比悲伤,曹丕就去安慰他老爹,可他老爹竟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此吾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说完后他就痛哭流涕,因此还耽搁了南下的时间。 这话什么意思呢,不得不说曹操表达的很直接,(曹冲死)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不幸的,可对你们来讲就是一件幸事。其意很明确地表示,他死了你们就有机会争夺我这个位子的继承权了! 当时可没把曹丕的魂给吓掉啊,他也不敢多说话,只好跟着老曹哭。 曹丕是心事重重的,林家仁也差不多,他现在极为扭捏地想要拒绝司马懿的请求,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光是他讨厌曹操这点恐怕够不成充足的理由,而且他才刚刚说好要和司马懿合作,而且对方也表示了自己只需要虚以委蛇地帮助他辅佐曹丕,让他夺下这继承人之位,好让曹家先伤一伤和气,再动一动筋骨,重演袁家兄弟相争之事。 不得不说的是,司马懿的目光何其长远,他看到虽然现在曹家的宗室人才济济,可无论是本家的曹仁、曹洪、曹纯,还是亲族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其年龄都相差无几,现在是正值壮年不假,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他们还能挂帅东征西讨么? 彼时恐怕连曹操都不在了! 而他们的下一代之中,能堪大任者寥寥可数,乏善可陈。他们大多都是是虎父犬子的榜样,也就是说再过他个二三十年,曹家的宗族必定后继无人,就算有一个两个,也必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时候曹真曹休还未露峥嵘,因而司马懿还没能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会被延迟那么多年,反而是信心满满。 林家仁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司马懿的引领下,在偏厅见到了曹丕。 大概是儿子都长得像母亲的缘故,曹丕非但不像史载只有一米六五的曹操,反而还生得高挑出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若刀削。尤其是下唇上的一撇小胡须,更加让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大公子,这位便是教给那些歌姬曲调诗词的林先生了!” “林冲?是江东那个有名的大才林家仁?!”曹丕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但也没想过有这么巧,但现在看对方几乎跟自己一般年纪,而且细想一下又是他们祭酒司专门抓来的人,不是他又能是谁? 总不至于司马懿还有豢养貌美男子的爱好吧?呃,反正以曹丕的眼光来看,林家仁顶多也就是长得白净一些,跟貌美可沾不上边,别说跟自己弄到的甄姬相比了,就是顺便一个供龙阳之癖的士族作乐的小白脸,他也比不上啊! 林家仁要是知道这就是对方对自己的第一猜想的话,估计当场就会不管不顾冲过去糊他一脸了。 “大才不敢当,否则在下也不会沦落到此间了!”林家仁则是有些幽怨地答道,反正司马懿也被请出去了,自己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公子丕是么?不知您找身为俘虏的在下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不知怎地,曹丕对这样的说话方式感到很好奇,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吊儿郎当还不耐烦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吧,一瞬间的他觉得面前这个家伙应该会很有趣。 “是子桓唐突了,先生莫怪!”在隔壁房间通过铜管偷听的司马懿惊讶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本来他还在暗叹林家仁的失敬,结果那边曹丕冷不丁地就来了个道歉!这他喵太阳好像没打西边出来吧?除了曹操,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大公子有跟谁道过歉呢! 哼哼,那是你司马懿孤陋寡闻嘛,人家好歹也给他老娘说过“抱歉”,跟他已经挂了的哥也说过啊。 林家仁也有些不知所措,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愣愣地盯了曹丕几秒钟,他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把对方盯得不好意思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只见曹丕忽地皱眉道:“先生,可否告知一二?” 林家仁奇道:“你要知道什么?” “先生的曲调和诗词创作方法。子桓诚心求教,诸如‘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先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曹丕好像有些迫不及待,顿了顿,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只要先生肯教我,我一定重金相赠!哦是了,若先生还有意出仕的话,子桓也可以从中出力!” 喂喂,你够了!别在靠过来了啊,我要喊非礼了啊! 天知道曹丕的求知欲这么强烈,林家仁开始还在想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是用来做什么的,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为曹丕接下来的笔记而准备的工具啊。 现在的曹丕,或许才是他骨子里该有的样子吧?身为名门之子,还如此一脸渴求好学上进,放在现代来一定是一枚标标准准的学霸。 说真的,林家仁都有点被对方的求学精神给打动了,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却怎么都觉得有些蛋疼,如果这家伙在别的事情上也能如此好学不倦的话,又或者命再长一些的话,估计也就没司马懿什么事了,而江东的尚香姐恐怕也将不好弄咯! 不过嘛,好就好在夺嫡的争斗耗费了他相当多的心力,以至于他登上大宝之后完全就沉浸在喜悦之中,又是打压各个兄弟重臣扶植亲信,又是大肆扩建劳民伤财什么的,将压抑了多年的情绪通通发泄出来,也就把年轻时候的追求放到了一边。 林家仁想讲个所以然出来,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那些歌曲诗词怎么来的?还不都是今人古人创作的,他只不过是个传播者,或者说欺世盗名者,又有什么资格在一个未来的文学家面前卖弄? 但偏偏他享受的就是这种忽悠别人的感觉,尤其是你越高端,我忽悠起来就越上档次,林家仁从来都不是一个悲观者,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乐观点说他个天花乱坠好了! ------------------------------ 数个时辰之后,林家仁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原地,而曹丕则是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这时候司马懿也恰到好处地迎了上来。 “军师祭酒大人,我能暂借一下您的幕僚么?” 他娘的!司马懿心里其实已经说了很多遍这个词了,从刚才在铜管里不清不楚地听两人说话开始,他就浑身不自在,倒不是文学方面的他不懂,只是他不喜欢而已,比起那些还是经商来的实在不是么? 而且从之前的谈话内容中来看可能看不出来什么,可曹丕的语气却多少让人明白,他是很喜欢林家仁这个人的,尤其是听对方说话还真是一件具有艺术美感的事情,幽默风趣又不失抑扬顿挫。 “呃,只要他愿意,下官自是不会阻拦。”他也是分好歹的人,曹丕说的是“借”,而不是“要”,只是他不知道对方的“暂”该会是多长时间就是了。 “如此,那咱们就说定了,五日后许都有个文士聚会,我得让他们那些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高雅!唔,仲达你能让他现在就跟我回去么?” 你说呢?看你这么兴奋的样子,我能表示拒绝么?现在他只希望林家仁能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就行了。 如是,莫名其妙地,林家仁当天就被拖走了,对了,还有据说是他离不开的女人们。 怎么说呢,曹丕貌似很尊敬自己的样子,不禁自己跟他同车同坐,还同吃(就差同睡了),林家仁忽然感觉到受宠若惊的说。 不就是用我的高中文化水平忽悠了一下他么?喂喂曹丕童靴,你好歹未来也要当皇帝的诶,怎么能……不过感觉挺好的,让我一下子就忘记了在司马懿那边的憋屈。 “对了公子丕。”应对方的要求,这是暂时的称呼。“令弟曹冲还好吧?” “好啊,怎么了?” “哦,我就问问,算算日子,他是不是要生病了?”林家仁依稀记得“神童”曹冲是在赤壁之战之前的几个月挂掉的,是病逝夭折而病根据说正是在一年前落下的。 “咦?先生何以知晓?” “哦,我夜观星象,得见北方一星被乌云所蔽,实乃重臣之后,其星明若北斗,然近来却有不祥。而我既见了公子丕,又闻二公子远在北疆,三公子似要出席聚会,能堪明星者或仅存令弟曹冲了吧!” 这也是忽悠,但曹丕却是深信不疑。(未完待续) 第651章 以文会友(上) 老曹家的事,林家仁多多少少也能算得上清楚明了,尤其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只要选到史实版本的曹操势力,基本上就是无压力的。 其人才之众自不必说,关键是姓曹的也忒多了点。 曹某是他的兄弟,曹某某是他侄儿,曹x又是他儿子,当时可没把林家仁的眼睛给看花了。而在其儿子这一辈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无外乎与这长子与三子之间的夺嫡斗争。 现在想来,大抵现今的诸多穿越剧,但凡涉及到夺嫡的,无论竞争者是几个,还真都有他俩的影子。 首先这几人都必须足够优秀,优秀的足以让选择继承人的老爹犯难;其次他们私下里都有支持自己的团队,也就是站队的各路人马,或是高瞻远瞩,或是混水摸鱼,更甚者或是另一方的卧底;再次便是抱团了,一般而言拥有偌大家业或是基业的老爹都不会只有他们几个儿子,其他的或是因为能力不足,或是因为性格缺陷,他们非但不足以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甚至还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而同一个妈生的兄弟,大抵会成为这样的好帮手。 当然了,老曹家里这事也差不多,最具威胁的环夫人,生的那三个儿子都很受宠,尤其是神童曹冲,更是让人觉得如鲠在喉一般。而偏偏他们同一母亲所出的四兄弟又不能团结成一股力量,否则压倒性地战胜他们,绝对是不在话下。 而这最后一个情况就有些狗血了。 女人。 没错,就是女人。 兄弟之间不仅争权夺利,还要争抢女人。 诸多穿越剧里面的桥段啊,放在老曹家,这个女人叫做甄宓。 也就是大多数影视剧、游戏里面的甄姬。 曹植后来还写了一长段的赋来赞美她,那便是传说中的《洛神赋》,而甄姬的别名也就因时制宜地变成了——洛神。 以“神”来命名一个女人,在信息网络技术发达的现在也不是没有的事情,比如林家仁就经常在网上看到“xxx是我的女神”又或是“女神有三宝:呵呵,干嘛,去洗澡”之类的段子,但无论放在哪里,这几乎都是一句夸人的话。 野史甚至记载,这位原袁绍儿媳本来还是老曹先看上的呢,攻下邺城之后,他命令专人将袁绍的府邸看好,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没想到继承了他喜好人之妻风格的儿子却不守规矩,早了自己一步跑了进去,还一眼就相中了甄宓,二话不说抱得美人归,弄得曹操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闷声吃了这个亏,这才有之后想要立文学才能更像自己的曹植为嗣的打算。 当然了,野史毕竟是野史,当不得真。 可如果是真的,陈寿也不可能写进档案里不是? 所以呢,咱们就见仁见智吧。 曹丕所说的文会,跟林家仁在襄阳参加过的不一样。 与其说是以文会友,倒不如说是一场思想的碰撞。而曹丕之所以非得来参加这一场“比试”的原因,那就在于他十分清楚,聚会里头有对曹操直接负责的探子,会将一切发生的事情如实上报,说穿了这就算是一场暗地里的考核。 如果他不来,岂不是在示弱于人? ------------------------ 林木茂盛之中,只见一个不亚于小汤湖的湖泊铺展在眼前,湖心则有一处高地。而在这数亩大小之所,亦有几间精致的阁楼雅筑坐落。 及边,一道连绵二三里的长桥稳稳地连接着岸边的地基,等到林家仁真的身临其境,见到氤氲的雾气泛出之时,方才感叹——此真乃高人隐居仙风道骨之地也。 纵是被曹丕缠着几天弄得自己疲于应对,林家仁也不由得为之一震,不佳的心情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恍惚间有些向往那处。 许都之外竟有如此美不胜收的景色,不得不说他们文人还真会挑地方! 地方是超凡脱俗,想必里面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然几日下来,他有些讨厌曹丕,但不得不承认人家才算得上是有文学修养的文人,只怕他们“三曹”文学评价上更高一筹的曹植,只会是更加的厉害。 哪像自己就是一个文氓,文学上的流氓。 而恰恰这也是曹丕很费解的一点,除了在跟他论道说文的时候,从林家仁的各方面言行举止来看,他都觉得这家伙是个俗人,或者说其实他是刻意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三俗吧? 这倒是跟子建有些像,放纵性情,不拘礼法。 又或者跟那个郭嘉一样,只有该正经的时候才会正经,平时完全就是个吊儿郎当嘻嘻哈哈吃喝玩乐样样不落的家伙,不过父亲好像就喜欢他的真性情。 真是伤脑筋啊!唉,看来自己有必要向父亲学习,学习一下怎么任用这样的人才了。 “先生,待会儿如非必要您就不要说话了。” 曹丕觉得自己既然把他带来了(其实是曹丕反悔了林家仁强烈要求来的),那就最好保证别出什么问题的好。 不知是天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后天的人为开凿,在湖中的小岛竟会呈现半月牙的形状,其上假山瀑布、篱笆石板、奇花异草、舞榭楼台、雨亭阑珊一应俱全,犹如置身于水墨渲染的山水画卷之中,曲径通幽,蜿蜒曲折,漫步其上,流连难舍。 鳞光波纹,绚丽多姿,小桥流水,争相斗艳。 微风轻抚,林树摇曳,湖光山色,天与为一。 穿过了长长的竹墨之径,马车在一座精巧的阁楼旁边停了下来,这里早有人员守候,看他见们来了,便上前施礼。 而一旁还横着停了数量马车,大的大小的小,却毫无例外都突出一个精致的气息。 想来是有人先来了吧。 林家仁随曹丕走下了马车,入目的是一名长相清秀、步履盈盈的姑娘,她正在微笑着迎领曹丕进入室内。 曹丕原本因有人比自己早到而有所不悦,不过看到美女之后,自然也就没了介怀,欣然随着对方领着随从缓步镀入阁楼下层。 林家仁不禁哑然失笑,因为他分明看到曹丕的一只手掌朝对方背后的隐私部位挪了挪,却终究放弃了这次袭击。 他在忌惮什么? 身为曹操的长子,能让他忌惮的,也只有曹操本人和竞争者了吧? 林家仁忽然意识到这一次的聚会,应该不止是聚会那么简单。 阁楼是建设在花丛树草之间的,造型不像是汉代的风格,大抵有些复古,观其新旧程度,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仿照建筑,看来文人都比较喜欢怀古的说。 老实说,坐这种没坐垫的地席还是挺难受的,林家仁不禁觉得如坐针毡细汗绵绵,浑身不自在。反观曹丕,人家斯斯文文地坐在那里,跟其他随从聊天,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子桓兄,能否借一步说话?” 能这么叫曹丕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曹丕丝毫不以为杵,朝他点了个头,示意旁边的人退下,让林家仁独自上前。 “呃,子桓兄,恕我冒昧,可以给我个垫子坐么?这咯得慌,我一点都不习惯!” 曹丕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立即吩咐下人去帮林家仁要垫子。 这却换来了一旁某些人的冷哼。 他们也是受邀来参加此次聚会的文士,之前一直都在交头接耳,这时却对林家仁或是曹丕表达了不屑。 “你们几个找死啊,知不知道……” “退下!” 曹丕并没有亮明身份,他跟曹植一样,是通过化名活跃在文士圈子里的,否则众人对他唯唯诺诺又或是干脆避而远之,他还怎么交朋友,他还怎么保有这难得的兴趣? 林家仁有些好奇:难怪最后是曹丕打败了曹植还登基为帝,这人他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明明心中不爽,他也能笑得让你看不出破绽啊。 其实曹丕早就注意到他们几人了,而且也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可就是故意不打招呼,原因嘛,就是他们的政治立场有问题,老爹虽然被把他们抓起来杀了,可摆明了也不喜欢他们。 正当他还在拿鼻孔鄙视那些人的时候,林家仁已经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随即他歪了歪头,做出有些好奇的模样,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请问足下可有父亲?” 这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愣是把对方问呆了,片刻之后才有些弱势地答道:“有…有啊,你…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其实就是想让你思考一下,方才父亲被别人哼哼,你该是什么感觉?” “那自然是……”说着他眼睛瞪了起来,若不是旁边人听明白了用手肘撞了他几下,他还没发觉掉进了陷坑。 “他骂你是他儿子呢!” “诶,对啊!你们好聪明呢乖儿子们!” 林家仁这种行为,跟跑过去说“我是你爹”相比,的确要文雅多了,能起到的作用自然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只见那人脸色大变,青一阵紫一阵,最后变作漫天的大红色,说着就要朝林家仁打过来。(未完待续) 第652章 以文会友(中) 哼,你们这些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虽然俺武力值也就只有五十五,但是虐你们这些菜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不容易啊,林家仁终于感受了一次虐人的快感——当对方软弱无力的拳头挥过来的时候,他就那么轻松地一闪,然后逮住对方的手臂,愉快地就势一扯,对方就人仰马翻、大出洋相了! 啧啧,你们这些人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啊,最起码平时也得锻炼一下吧?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平时应该还是有保持运动的,虽然是活塞运动。 好像也该酝酿击发“终结技”,好让对方心不服口服老老实实呆着了。 却不想,半空中的手臂却硬是挥不下来——有人抓住了林家仁的手臂。 “兄台,他知道错了,可以饶了他么?” 一个眯眯眼,一个绑着过气头巾,矮自己半头嘴角向上翘着的眯眯眼。 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林家仁表示说自己绝对没有相应的影响才对。 不知为何,看到他的时候,总是要想起一个词——笑面虎。如果对方的脸上还有刀疤的话,那可真就是完美了,林家仁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赠他这个外号。 “这位壮士,如果你能放手的话,我很乐意!” “哦?是么?若能如此,当然最好。” 说着,他缓缓地放开了林家仁的手腕,却依旧保持笑容不变。 “德祖,你怎么也来了?” 觉得该自己出场替林家仁打圆场的曹丕,此时一脸笑意地凑了过来,殊不知他与杨修盯着林家仁时的想法却是一样一样的—— 看我不弄垮你的主子! “哦,是子桓啊,没想到你也来了啊!” 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那我就不对你客气了,而且我杨修的狂傲谁人不知? 一番寒暄之后,两人交错而过,各自去到了该去的地方安席就坐。 “刚才你捉弄的那个胖子名为繁钦,善写诗、赋、文章;旁边那个是邯郸淳,以书法著称,纂书、楷书皆为有名。至于其旁从者,则为路粹、苟纬、苟厚是也。” 就刚才的情形看,杨修出手相助,曹植应该想要拉拢他们才对。 其实曹丕的心情也很矛盾,虽然因政治立场不想与他们为友,但也不该将他们推到三弟的怀抱里去,这些人多少也能算是助力。 反观自己这边,能用的就只有朱铄在身边,陈群、司马懿尽皆外放,每每朝内失意,力所不逮啊。 而前阵子本也有人来投,奈何其为人放诞不羁,任意妄为,自己实在是不想把麻烦烂进门,因而拒绝了那位叫吴质的人才的好意。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还是要碰到这种类型的家伙,不过这个有点不一样,咱聊得来啊! 而今天,曹丕也在席间发现了吴质的身影! 他是跟着曹植来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丁仪丁廙两兄弟。 曹植的阵容也未免太强大了一点! 这是曹丕的直观感受,他觉得自己若不做点什么的话,每一天都有面临出局的危险! 是啊是啊,吴质那种性情又怎会不对子建的胃口呢? 焦急之中,他竟把目光对准了同样性情的林家仁,完全坐不住的后者已经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走过去和曹植的人热聊起来了。 曹丕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暗叫倒霉。 如果这人也投了过去……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单就对方能在江东坐到别驾高位,以及独领一军将整个东线战场搅得天翻地覆的本领,自己只怕是更加没有胜算了啊! 曹丕正大感头疼时,林家仁向他大声喊道:“子桓兄,你也别坐那儿别动呢!这些都是咱们的同道中人啊,来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 呃,这些人我都认识,尤其是那个握着你手的长得非常清秀而且神采奕奕的少年,我更是从小看到大的…… 尴尬地笑了笑,曹丕还是走了过去。 “恭喜了,子建。季重(吴质)一定是个好朋友吧?” “呵呵,还是得多谢你了,弟真是受用无尽、获益匪浅啊!” 两人在打哑谜,周围也散发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除了某个不明所以的人。 “诶,我才发现,你俩长得有点像的说……对了,他刚才叫你子建,莫非你就是那个才高八斗的曹子建?” 就像是揭穿了皇帝新装的小孩,林家仁傻不愣登又或者是故意为之地说出了众人的疑惑,其实与会的人士几乎都是老面孔了,除了极个别的笨蛋以外,多多少少也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曹丕曹植的身份,只是碍于某些利害关系,便也不再深究,更加不敢戳穿。 而林家仁则没有那么多顾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能说什么,反正现在是曹丕在罩自己嘛,怕个球? 尴尬的氛围持续了好几秒,曹植才干笑道:“哪里哪里,八斗可不敢当,有一斗两斗子建就满足了!哈哈,哈哈哈!” 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身份? 谁在乎呢?最多倒吸一口气,惊呼一下不得了,既然你是曹植,那么那个看起来年长的,大概也许似乎应该是你哥了吧? 曹植的大方承认却也是有缘由的,因为他看到了几个令他的身份不得不曝光的人,正在朝这里走来,他们分别是: 夏侯渊之侄,武艺出众才智过人的夏侯尚。年不过二十,就已分别担任过从军司马以及五官将文学等职,堪称文武双全之辈。此人与曹家两兄弟交情颇深,为人仗义不偏不倚,属于两方都想要拉拢却又拉拢不了的人物。 曹操的养子,以才秀知名的美男子何晏,年方十五。近期似乎已向曹操提亲,想要迎娶他们的妹妹金乡。但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在对待其人的态度上却很一致,他们都很讨厌他,认为他既好色,又自恃美貌喜欢顾影自怜,而且仗着父亲的宠爱衣着服饰每每模仿他们,更兼极尽浮华之风气。 还是曹操的养子,勇猛有智的秦真。从小时候开始就跟曹家兄弟生活在一起,比之何晏的浮夸,他就是相当务实的那种人,对了,他还有个名字,或者说是现在用的名字——曹真。 最后一个,是他们曹家的“千里驹”,目前已进入虎豹骑系统接受锻炼的曹休,而在此之前,他跟以上两人一样,跟曹丕曹植也是同吃同住。 喵了个咪的,第一个就不说了,后三人自己天天都见到的,而且还没跟自己打招呼说要来,这摆明了就有些不对劲。 当然,曹丕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只是他显得比较沉稳,大抵父亲将暗的转变成了明的,那么此次聚会的倡导人夏侯尚也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重的分量了。 看人员都来的差不多了,夏侯尚当仁不让地坐上了主位,拱手朗声道:“承陛下恩典,蒙丞相之庇,今番良聚实属不易,还望各位能够畅所欲言,共论文章之所器!” 顿了顿他又逐一介绍了随他而来的三人,而众人的呼喊声自是一浪高过一浪,待听到夏侯尚说他们也要加入讨论之后,更是引起了惊呼连连。 “伯仁(夏侯尚)在搞什么鬼?这是父亲的意思?” 曹丕不禁皱眉自语。 “如此甚好,看来父亲是想确立我为后继了,否则也不会将他们三人一起派来了!” 曹植的兴奋倒是溢于言表。 这三人乃是如同曹操儿子一般的亲族,是他看好的下一代顶梁柱(何晏就算了),如同见证者一般,此番聚会之后他们心中便该当有所觉悟! “那我们就开始吧!今番的议题是——天下何以要治文章?” “嗯?什么情况?” 话题一出,就有人懵了,他们有的人从来都只知道学文章,写文章,可就是没想过为什么要学,为什么要写。 嗯,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可理由毕竟千千万万同,无非就是追求一个出仕施展抱负的机会,可这实话能说么? 显然不能。 “多读书,能明理。” “多写文,能传世。” 干瘪瘪的话,权当抛砖引玉罢。 曹植挺起胸膛,大声吟道:“荀子曰:‘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子建驽钝,窃以为文章者之于天下,如假舟楫之于能水,假舆马之于利足。无非须臾之所学,登高之博见。盖文章也,见者远而闻者彰,是以天下传道也。” 我勒个大擦啊! 林家仁虽然觉得对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清楚,可合起来却怎么也有些深奥,他真不敢说自己以前是高中生,因为这《劝学》的内容他的的确确是背过的,但是呵呵……这他娘的什么意思? 他只听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掌声,他只看得到曹植脸上飞扬的神采,以及瞥到某张暗了一下又挂起笑容的脸颊。 不给力啊,子桓! 曹丕深深地看了曹植一眼,他其实也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太过笼统,无法细细道出。 “子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点名了啊,点名了哟! 曹丕显然不想露怯,即使内心焦躁,面上也是微微笑了一下,缓缓道:“文章者,乃经过之大也,不朽之盛世也。”(未完待续) 第653章 以文会友(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起来恢弘且有力度的一句话,就这么没了下文。 原本还沉浸在震慑之中人群,现在回过神来,开始了起哄。 孔融、祢衡那样的异类虽然不多,但那多少也是这个时代文人之流的一个风向标,虽然忌惮对方的身份,可该揶揄的时候,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是一点也不含糊。 “子桓兄,大家都在等候您的高论呢,请你接着赐教吧!” 这还算客气的。 而就在不远处站着的曹植,则是选择了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兄长,就像是在看一出即将现形的笑话。 本来他也有些惊讶,可看到曹丕迟迟也说不出更多,心下也就释然了些,敢情对方只是为了面子才将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形成系统的论点给抛了出来。 曹丕也有自己的苦衷,与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更详细的论据,还不如装高深一言不发,这样丢掉的面子或许会少一些。 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曹丕现在显然成了焦点人物。 “文章嘛,无非是授业传道解惑的载体。各位不都是深受其益之人么?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没有文章咱们又怎会知晓先人的智慧呢?” 站出来的是林家仁。 他打了个哈欠,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就像是刚刚补好觉爬起来的样子,张口就是一些专业词汇——没办法,他所能记得的也只有相当经典的《师说》能够用来应付目前的情况了。 曹植的周边,有几道眼光飘了过来,其中一人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在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哦,是你啊?我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啊,这么快就忘记了?”林家仁抬头望了望房梁,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了,丁仪兄应该向来都只关注自己该巴结的人吧?像我这等无名小卒,自然是无从记起。”说着,他瞥了一眼站在对方前面的曹植。 曹植有些尴尬,他想起来了,这人之前还肆无忌惮地调笑过他跟曹丕长得像,他忽地记起了一个人,一个在父亲面前作了无数回死后来被父亲借刀杀掉的人。 祢衡。他的行事风格有那人的影子。 在场的文人墨客、饱学之士们,也跟着大感意外,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曹丕则是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又回复到了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于林家仁的口才,他早有所耳闻,这一次也可以看个究竟。 丁仪一听就有些火大,想要赶紧回击对方以免落了下风,却被林家仁堵了个正着。 “众位公子都是名声在外的人物,可以给在下评评理么?” “哈哈丁大少爷,你就自罚一杯吧!” “是啊,你就认罚吧!” 时有人露出轻蔑之色,丁仪是什么货色? 泛泛之辈耳,吃点亏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曹植的脸上相当挂不住就是了,很快地他斜眼瞥了一下远端的杨修,后者点头会意,踱着步子从众人之间走了出来,他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也是很感兴趣,想要斗上一斗。 “敢问先生……”杨修发招了,“子桓兄言: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何以推之?” 敢情他又把话题扯回了原来的那个,这么一来曹丕也不经觉得有些窘迫,心下更是狠狠地恨上了杨修这个王八蛋。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这一生或悲或喜或贫贱或富贵,你都是不能一同待到坟墓里去的。而文章则不同,只要有一篇存在,它就有机会一传十,十传百,甚至一直流传下去,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这不就是所谓的大业么?” “如是,经营国家之道先生必定有所研究咯?还未请教先生从文章中都获取了哪些治国之道?” 杨修这话可谓一箭双雕,既轻巧地掩饰过了林家仁的反问,避而不谈,又偷换了概念,反而问起对方治国之道来了。 “我的治国之道,你还不够格来听!” 林家仁则是毫不客气地冲口而出,你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家伙,难怪后来因“鸡肋”事件被老曹咔嚓了,那完全是自找的! 杨修却冷笑着朝他哼了一声:“原来先生也不知晓,算是杨某问错人了吧。” “哼,若站在我面前的是当今圣上又或者是曹丞相,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看大放厥词的是你吧?!” 眼看杨修受辱,两人更有动手的趋势,曹植也坐不住了,赶紧站了出来维护对方,可他偏偏又不能用身份压服别人,只得以理说之,反正大家都在场,孰优孰劣自有公论。 “哦?这么说来子建兄一定也有高论了,在下洗耳恭听!” 曹植昂头挺胸,大有挥斥方遒的架势:“吾当效法秦之商公,力图变法以安天下。” “泛泛之言,空洞非常,人云亦云,外强中干。” 四个连珠炮似的成语,还真让人感觉是那么一回事。 “昔年商鞅变法富国强兵,讲究的是能让秦国快速统一天下,所以重农抑商,奖励生产,并且实行兵制改革,废除了世袭罔替改由军功论爵,以郡县制加强中央集权。至于还有一条便是那连坐之法,敢问阁下,能有如此‘王公贵胄贱民百姓一视同仁’的魄力么?” 林家仁看对方明显有被忽悠住的趋势,于是趁热打铁道:“又或者,你想的就是他那一套?那么你有否调查过中原地区的具体情况?你知不知道这里能种些什么粮食,又产出什么可以用于交易的物品?你知道盐井铁矿在哪里,需要怎样才能保证武器装备的高效产出么?你清楚现在使用的度量衡么?你了解百姓和士兵每天所需要花费的钱粮几何么?你明白培养一个得力的文臣武将、一支精悍强健的军队要花费多少么?” 一连串的疑问,不仅成功地让曹植哑口无言,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闭上了嘴,他们开始思考林家仁所说的内容,是啊,这些东西他们好像都不知道。 “这些东西,文章都不会告诉你们,但是文字可以读到,你们的眼睛可以看到,你们的双脚也可以丈量。如果你非要问我治国之道是什么的话,那就是了解以上的所有信息,然后找出最适合的一条路,通往繁荣和富强。而这条路,才是先贤文章里记载的、可供咱们挑选和融合、应变和改进之后,最终选出来的路!” 林家仁一合掌,像是收回了发出去的功,微笑道:“现在还有谁反驳子桓兄的论点么?”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以格。先贤之言,言犹在耳,诸位文章可没那么简单啊,先贤的智慧从来不用借助史家的言辞,也不必借助当权者的势力,他们写出来然后流传下来就足以影响咱们。” 曹丕高调地做着总结。 “古之先贤者,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而反观吾等,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每每细思,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你他娘的在说什么? 林家仁表示不解,他哪知道这是曹丕著名文学批评著作《典论?论文》中的句子,只觉晦涩难懂,也不想花心思去费力去理解,反正自己是功成身退了,交给他好了。 于是,曹植原本预定好的一场“秀”,却变成了曹丕的表演舞台,当然了除了他,人们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林家仁了。 而林家仁也想不到,于他而言,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席话,却催生了好几个未来让他头疼的对手。他们自此之后开始思考,读书写文是为了出仕,而出仕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也是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可他们从来没向林家仁这样想过具体的问题。 可现在却不同了,一扇新的窗户在他们面前打开了。 ---------------------------------------- 喵了个咪的。 林家仁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有两个婢子正在为他捏脚按摩,这在江东的时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曹丕完全把他当神仙一样地供了起来,他表示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将他还给司马懿,于是推三阻四装不知道,可是司马懿是可以骗可以哄,甚至可以强硬一些对待,说不给人就不给,可是…… 曹丕现在心情很糟糕,因为父亲要见他。其实心情不佳倒不是因为老爹又要考自己功课了,而是他还有个附带条件——把林家仁也带上。 即将要被横刀夺爱的情感油然而生,可偏偏他还不能拒绝。 是三弟吧?一定是他将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之后勾起了父亲的爱才之心,所以才有此举动,否则就自己跟夏侯尚他们的关系,既然嘱咐了他们隐瞒林家仁的事情,他们就绝不会向父亲打小报告。 能这么做的也只有曹植了!(未完待续) 第654章 曹丕的悲哀 “唉……” 唉声叹气的曹丕,抬眼望向了已快三岁的长子曹睿和刚学会走路的长女曹绫(东乡公主),还有他们美丽不可方物的母亲甄姬。 “夫君,这可不像你啊。” 即使入门已满三年,甄姬的一颦一笑,总是那么的让人动心,也还是如此楚楚动人。 “你不明白的……” 或者,你是最明白的。但是我并不想让你明白的说出来,因为我不愿意听到袁家的往事,或者是你先夫的过去。 甄宓算不上多么聪慧,可当曹丕一次次地表达了不想让她参与的意思之后,她要是还不能明白,那就纯属没长脑子了。 她也只好微微一笑,没有再多提半个字。 毕竟自己的身份确实不尴不尬,虽然已为对方生下了一儿一女,可终究有着那么一段袁家儿媳的过去。 曹丕又长叹了一口气,怜爱地轻抚了对方的头发,柔声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就当我自私好了。” 甄姬迅速地点了几下头,又福了福身,依旧保持微笑:“祝夫君诸事顺利。” --------------------------------- 见面的地点被选在了曹操新建的园子里,而关于这个园子还有一个典故。 “方建此苑时,父亲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一开始众人不解其意,直到杨修越众而出言道:门内有活乃阔也,丞相是嫌尔等园门开的太大,需要改窄一些。” 路上曹丕如是说道。 “他这是作死啊,还是说他不知道许攸当年是怎么死的?” 这话冲口而出,林家仁狂开上帝视角。 曹丕也是愣了半晌,才疑惑道:“许攸?他不是暴毙而亡的么?” 看来此事若不是记载有误,就是连曹丕都被蒙在了鼓里。 “哦,是么?我怎么听说是许攸居功自傲的态度,以及仗着自己是令尊之旧相识而肆无忌惮放浪了形骸,令尊因而不满因此才……嘿嘿,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也许是先生你想多了吧。” 其实曹丕心里也在打鼓,现在想来林家仁说的可也在理啊,知子莫若父,可相对的,知父也莫若子啊,曹操是何许人也,他还能不清楚? 别看“阔”之事件,曹操是赞赏了杨修的,可其后的升官可是很有蹊跷的,擢升进入丞相府倒是不假,可摆明了就是投闲置散的职位也是真的。 有可能,大大的有可能,父亲对这种让他不爽让他不好下台的家伙,哼哼…… 经林家仁这么无心一点,曹丕顿觉前路宽广了不少,要知道杨修可是曹植的重要智囊,若其不受曹操待见,那自己也就要轻松多了。 “唉我说子桓你啊,别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么?当我是朋友的话就说出来吧。嗯嗯,先声明一点啊,我其实基本上也能猜到你在烦什么,但是我可不想步许攸的后尘,所以我不说!” “呵呵,林先生,但讲无妨嘛。” 真奇怪,哪有人开诚布公到这种地步的,林家仁怕是连自己的心声都给吐露出来了吧?曹丕总觉得,这人老是一副事不关己又无所谓的态度,反倒让自己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袁家故事罢了,又或者是我在荆州之所见?我看丞相的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也没个立嗣的举动,恐怕还是在头疼到底该选谁吧?” “先生真是一针见血!” “别…我只是听司马二公子提起过罢了,再说了这也不难猜,明眼人不都能看出来么?”难不成我还能猜你房事不顺,又或者夫妻吵架? “唉,也对,此事天下人所共知。至于兄弟相争,又有谁真的想?无非就是你逼我我逼你,从前无忧的生活也回不去了……” “我说子桓,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开些你会活得更自在,每天忧心忡忡的,也无济于事啊。” 林家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门挤了脑袋,居然跟曹丕大谈起了人生哲学。 “可是我会怕,我怕见到父亲失望的眼神,我怕受到周遭人们的冷嘲热讽,我更怕将来一无所有。那种连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也不能保护的感觉,你能懂么?” 平时绝不敢在人前提起的东西,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曹丕也很难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能让他安心倾述的对象,也是少数能够真正关心他,触及到他内心深处本源的知己。 “因为太过在意得失,所以才会畏手畏脚,所以才会不快乐。可是,当你真正得到了你想要的事物的时候,你又会被它所带来的责任和压力所驱使,反倒会冷落了你一开始所珍视的东西,值得么?” “值得,起码我现在认为值得。我想要更强大的力量,足以保护他们的力量,所以,我能请求你,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求你帮助我么?” 难得一见的真挚写满了曹丕的面容,林家仁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很难拒绝:“说真的,我并不想卷入你们的争斗,不是我怕死或是其他,这么多天来你也该知道我的性子了,我不想被束缚……” “那……”曹丕有些失落,他就知道只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又怎会打得动对方的心,来为自己做这有些肮脏的事情?而正也是这几天的相交,他明白对方是一个视名利钱财如无物、只为自己道义和理想驱策的义士(待考),前些天的聚会中为他站出来打抱不平也正是基于此。 所以他才想用“动之以情”和“晓之以理”的方式来打动对方,却没想到…… “三点,我就简要地说明一下好了。” 林家仁他同意了? “第一,谦恭克己,礼贤下士,最重要的是要孝顺,无论是对令尊令堂,还是丞相别的姬妾;第二,友爱兄弟,无论背地里你们相互之间做了什么,在外人面前你都要拿捏好兄长的风范,甚至在他们犯了错惹了麻烦之后,主动出现为他们善后;至于才能所不及之处,务必以其他方面来补足,例如写诗不行,你就鸡鸣起早勤加练习,即使进步很小,我想英明如丞相也会看得到。” 这人啊,最好不要去跟别人相比较,要比就跟自己比,比昨天的自己,比前天的自己,是否有区别,是进步了?是退步了? 以此激励自己,不是更好么? 曹丕听完,连连点头称是,林家仁说的很对,父亲选择的继承人,不一定要是能力最强的那个,而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可如何评判这个适合,也是他老人家说了算的,那么讨好他就成为了最好的办法。而讨好他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或者文治武功特别出色让他深爱其才能,或者就像林家仁说的一样,尽孝足矣。 就曹操当年挂孝伐徐的举动(不管真实意图是什么)来看,他无疑是在向天下人表达一个这样的意思:我曹操相当看重孝道。 唯才是举(不顾德行)的政策是一方面,内里看重的核心优势另一说了,而且人一旦老了又怎么可能不希望儿女孝顺自己? 豁然开朗,句句要害。 曹丕有些惊呆了,而其实林家仁只不过是将历史上曹丕成功的因素拿了过来,沾了“先知”的光而已。 “欺世盗名者,真可耻可恨也。” 林家仁如是自嘲着,那啥,开挂万岁! 对了,他还知道更多关于对方的信息,比如曹丕是个短命鬼,只当了七年皇帝就翘辫子了。哦还有就是,他继位的儿子也是个短命鬼,虽然在位时间差不多是其两倍,可活的年纪却还比他还短了五年。 皇位终究是篡夺过来的,活不长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就像是他们之后的那个王朝一样,晋朝也是“禅让”,然后西晋就存活了短短五十年,其间各种动乱,各种风雨飘摇,从八王之乱开始,到五胡乱华的屠杀,再到北方十六国成型的局面,司马家败的好一手人品自不必说了。 直到进入了园子,听说曹操过会儿要出现了,曹丕才从一直以来的发呆神情中回过神来,开启了他新想到的表演模式——支开了仆人,自个儿做起端茶递水甚至是暖坐的事情来。 林家仁在一旁斜眼盯了他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说道:“子桓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自然点就好了!对了,你猜令尊会不会以为你在伺机下毒什么的?” “林先生?!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怎会又怎敢如此?” “那你就别乱动,该谁做的事情就让谁去做好了,咱们只需要静静地等着令尊和令弟们过来就好了。还有啊,一会儿你别太做作了,适度啊要记得适度!丞相可是个精明的人,你太刻意了反倒会引起他的反感呢!” “……我知道了。” 像个小学生刚被老师教训完似的,曹丕耷拉着脑袋又回到了林家仁旁边坐下,后者正捧着一盏茶,细细品茗,轻松惬意得很。 “来,学着我喝茶,别到处乱盯,那周围很有可能有眼线,喂喂,我说你平时也不是这样局促不安的啊。” 林家仁像是在教小孩子功课一般,手把手地教对方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655章 曹的亲族 这是当然的。 林家仁越表现的才智非凡,曹丕就越担心他被曹操给要走,彼时分隔两地,若是自己还去找林家仁商议事项,父亲一定会大大不悦,说自己结党营私的。 “唉,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离开这个囚禁我的牢笼。” 曹丕的自语没人能够听到,也没有人会觉得这才会是他不经意之间会流露出来的真实想法。他们想的只是,为什么自己不是曹丕那样的人,一出生就拥有荣华富贵。 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完全也可以靠自己,让自己的后代一出身就成为曹丕。 可惜这就是曹丕的命运——自长兄曹昂为护父亲战死沙场之后,幸运(变成了长子)和不幸(弟弟们并不比自己差,父亲也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就在他身边不断交织,让他的内心倍感煎熬。 于是,十多岁的他便也早早学会在人前掩饰,不将真情流出,一直以来都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就连他现在喜欢的文学和击剑也说不清到底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所选择的技艺,还是为了讨好谁,不让谁失望而委曲求全之举。 那些个蝇营狗苟般的、萦绕在周边的私语,仿佛是童年时的噩梦。像极了蚊虫缠绕不断翻飞振翅,又像是百爪挠心、万蚁蚀身,教人奇痒难忍,恨不得大吼数声。 是的,当年的自己,真的就快到了无法落脚于曹家的地步,若不是母亲,自己恐怕就此一蹶不振了吧? “想要你父亲对你另眼相看,想要当好曹家的长子,你就得把那些讪笑与侮辱统统当成前进的动力。” 彼时,深感于最佳继承人曹昂的去世,曹操对曹丕这个当初从宛城顺利逃脱的儿子,便有着说不清的纠葛且复杂的感情,同样是儿子,为什么他可以为我而死,你却不顾一切地逃走? 心存芥蒂,或许从那时就开始了吧。 可当时年仅十岁的曹丕,除了逃跑又真的能做什么呢? 后来曹操也觉得是自己太过荒唐,竟然埋怨起一个孩童,更兼曹丕也展露了一些文武方面的峥嵘,变得越来越像自己了,他才将目光重新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往事已矣,便不要再提了吧。 可就是这么一次次地关注,曹操的确认为曹丕是个合格的接班人倒是不假,可他还惊讶地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曹植,似乎更优秀,也更像自己(尤其是文才上)。 对,站在他身后的曹植。 曹丕一眼望去,顿时瞳孔无限放大开去,他并不笨,他知道此时两人一同出现意味着什么,恐怕之前,更早更早之前,父亲都是跟他在一起共论文章、又或者是天下大事……的吧? 他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失落:三弟啊三弟,你领先我的距离,已经超出我的预计了么? “后边那个小孩,就是令弟曹冲么?” 若不是林家仁这句无意的话,曹丕几乎都忘记了另一个弟弟的存在。 “原来还有仓舒?” 曹丕几乎是惊呼道。 林家仁却是不以为意,天知道对方又发什么呆去了,他反而比较关心的是自己的“预言”:“令弟红光满面的,似乎不像是在生病啊?难道是我看错天象了?不应该啊……” 林家仁是在找一切可能的弥补来“圆谎”,可很明显曹丕关注的重点跟他不一样,其实他心里一直以来有个疑问,到底是曹植更讨父亲的欢心,还是曹冲更受父亲的宠爱?今天看来,应该是如同坊间传言那般难分伯仲吧? 呵呵,还真是可笑呢,自己居然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敏感问题的。 难道我已经不想再争取了? 一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霸主大汉丞相曹操,一个是被后世冠以“建安之杰”“才高八斗”称号的曹植,还有一个是五六岁就能“称象”的著名神童曹冲,曹操这一家子属于“井喷”了。 当然,咱们也不能忘记了目前忐忑不安的曹丕,这位终结了汉室挽歌,接受“禅让”的魏国开国之君。 坐在一边的林家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曹操,如同历史所记载的那样,撑死一米六二,为什么林家仁能这么精确呢,因为十五岁的曹植目前就是这么高,他俩看起来差不多,因为多少有点距离的关系老曹可能还要矮点。 不像是大多数中年人(曹操现今5岁,按古代的算法其实已步入老年)开始发福,他的身材依旧保持的相当好,虽然身躯短小了一点,但也是相当精壮,一身文官华服却也托显了内在的强健和硬朗。他的容貌倒也并非标准的美男子,也不能算是相貌堂堂,但却有一股强劲的内在姿态与气度,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细眼长髯,有些小猥琐。 适应了曹操的威严之气之后,林家仁来了这么一番总结。 林家仁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几个儿子,心道养儿像母舅,这话还真没错,你看曹丕曹植曹冲,根本就每一个歪瓜裂枣的,随便挑一个都可以出去选美,呃,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 他知道曹丕的生母卞夫人原来是歌姬,那就不可能长得难看,而曹冲的老妈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林家仁更想知道的是,向来喜欢别人老婆的曹操,到底有没有帮别人养儿子他还不知情? 就像是魏明帝曹睿的出身年月一样,一直都没有个定论,老是有人怀疑这孩子是袁家的……咳咳,这不是正题,以后再说。 曹植是之前见过的,仪表出众粉嫩粉嫩的,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追风少年”了,至少在文坛上他当得起。 曹冲可就有点意思了。十二岁的小正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见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看到林家仁这样的陌生人,他也极为礼貌地跟人点点头,一路走来他都刻意让父兄走在前面,而自己跟在后头。 这也是曹丕将他忽略掉了的原因之一。 “父亲!” 曹丕眼看几人走近,当即站起身来,以最严谨的礼仪迎接了他们。 “子建、仓舒!” 林家仁明显看到了兄弟两人的不同表现,曹植是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然后再迎了上去说话,曹冲则是至始至终都是严守兄弟之礼,与曹丕进行互动寒暄。 而曹操则是被挡住了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反而是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兄弟友爱,吾之所幸。 林家仁有些不明白,为何这种一家子见面或者说叫聚会的场合,还非得叫上他?当即也是微微抬头望了一眼曹操。 而刚好曹操也在同时望向了他。 林家仁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颇为不自在,就像是被什么难缠的东西给盯上一般,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 曹操终于也开口了,他笑道:“听闻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能审时度势,乃百年间难觅之大才……” “不敢当,不敢当,丞相客气了!” 不等对方说完,林家仁赶紧起身连忙摆手,据说曹操很少夸人的,上一次夸人还是郭嘉死的时候,再上一次好像是袁熙、袁尚人头送到的时候,再上一次是在袁绍墓前的讲话……反正他夸的不是死人,就是快变成死人的家伙。 曹操不置可否:“是与不是,本相自能知之。曹某还听说,先生似乎也懂周易,能观天象揣测人之命运?” 此话一出,两个人的心就凉了半截,他们相互瞥了一眼,确定了点什么,却更暗自心惊。 要知道这并不是林家仁到底能不能算命,算的好不好的事情。而是从来没有一条消息显示,来自江东的扬州牧别驾有此种本事,他曹操又是如何知晓,又还如此肯定的呢? 那就只能是那一次林家仁的胡诌,说曹冲会生病,被曹操给知道了,而就曹丕的震惊状况来看,那必然不是他泄露的。 那么曹操是不是在给他们敲警钟?或者明摆着告诉他们,曹丕那里有他的人? “呵呵,在下那些不过是微末本领,说出来会让丞相见笑的。” 林家仁的内心可不像表面上这般镇定,说真的还是多亏了尚香姐的锻炼,自己这套表面功夫连自己都被吓倒了。 自己那些诛心之言要果真被对方听了去,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曹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虽然后背的冷汗已经将衣衫浸透——敢情父亲今天不是来要人才的,是来要人头的啊。唉,偏偏说的是他疼爱的仓舒,但是此事又怎会泄露了的呢?看来往后有必要更加小心翼翼了,只是可惜了林家仁这个朋友啊。 “无妨,只要你有办法解决这个麻烦,曹某自不会亏待你!” 哈?不是搞死我了?听这意思,是让我去治病?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只不过是猜对了曹冲患病啊,我又不是医生,你让我去治他? 你是在逗我么? 老曹,咱不带这样的啊?(未完待续) 第656章 豁达之人 “先生是聪明人,自知如何抉择。” 我勒个去,老曹你吃定我了? 那…… 那就好吧,林家仁点了点头,能多活几天谁也不会嫌命长的。 你就使劲折腾吧,找我一个不学无术的门外汉来救命,医死了也算你的! 这心里头的吐槽,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眯着眼睛微笑的曹操,那表情真心有些猥琐,林家仁目送着被喊走的曹丕兄弟三人,决定来他个先下手为强。 “还请丞相屏退左右!” 曹操有一个明显眼咕噜到处转了一下的动作,继而笑道:“无妨,此皆吾心腹之人,先生有话当讲!” 这是当然的,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就想要跟我讲悄悄话?我哪知道你安的什么?就算进来的时候搜了身,你还有手有脚可以杀我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就知道你疑心颇重不会同意的,那接下来可就别怪我揭你疮疤了。 “既如此,以吾观之,君亦有疾在……” “都给我退下!” 林家仁故意停顿了一下,而曹操业已看见林家仁夸张埋了埋首像是在施下拜的礼仪,可他的手却没有抬起来,而是用手指了指隔着老远他自己的脑袋。 随从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逆了对方的意思,只得照其所属退到了其他地方,远远地看着两人密谈。 “先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曹操好像有些生气,吹胡子瞪眼的。 这应该是个秘密才对,当年讨董不慎坠马,再加上渡河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因而患上了这头风之症,而后访遍名医,均是治标不治本之疗,而当今天下亦只有几人有这本事快速镇住此病,难道是他们之中的谁透露的?不,不应该啊,他们都在自己的丞相府里! 你紧张啊?你在乎啊? 那我的忽悠可就要深入了哈。 “此乃夜观天象推演而来,不才见紫微星冲宫之时,偶观其侧亦有异状,其星之状微边不明、风霜带旧也!” “此何意也?” “疾病之卦也。其星虽明,交相辉映,然似有相离之势,非吉兆也。” “也就是说会有人因病离世?” “然也。如无外力之干预,星象正是如此显示。” 看得出来,关于天文知识,曹操并没有什么研究,他大抵也是不太信这些东西,否则也不会连星官也废除了,可现在,林家仁说的玄乎玄乎的,虽没挑明却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如果他是真的是从天象看出来这些东西的,那么这家伙能被自己所控制的话自然最好,若不能,最好就早点除掉,免得他成为张角那样的人物,要知道这一套用来蛊惑人心,实在是太容易了! “若此,何以疗?” 简洁有力,不露声色。 曹操的五个字让林家仁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来老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啊。 “相信必有名医以针灸之法治疗,然要去其根源,只有二法。” “请先生教我!”林家仁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他现在靠的就是针灸来缓解头风之症。 “其一,去其众务,勿使诸事缠身,静安养少动怒,无食肉类酒类,多吃瓜果时蔬,在辅以药物膳食调理,加诸一月数次针灸,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年,丞相之头疾自可尽去。” “不可不可,四方逆贼虎视眈眈,岂会允我休养多时?” 是你觉得自己年龄大了,再不快点一统天下就没机会了吧?又或者即使养好了病,再复出什么的,天下会变了模样。再或者不吃肉不喝酒,你让人还过不过了? “那就只有第二点了,可这第二点在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先生但讲无妨,曹某绝不为难!” 这可是你说的! “之前那个办法,是徐图缓进,而这一个却是直达其根源。丞相之疾乃是源自脑袋里供血不畅,而此病之因在于传输血液之血管内部,有所阻碍进而在一小部分地方堆积,慢慢地形成了风涎……” 说白了,林家仁在用自己少得可怜的生物知识,来描述一种脑血管高血压疾病。 “如此,该当如何?” “取出来!但是成功的可能并不大。因此,在下只是将实话相告,至于如何取舍便是丞相的决定了。” “在头颅里,如何取出?” “丞相,在下真的只能说到这里了,我想那些名医应该也有想过,就是也像在下这样,怎也不敢再说了。” “难道是要打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想人家华佗不就说了一句打开头颅取出然后在缝上,就被你一怒之下给咔嚓了,我还是别继续了。 “唔,曹某知道了。看来先生仍是有所顾忌啊!” 这不废话嘛,伴君如伴虎,我都说了那么多了,后背已经是汗如雨下了,你他喵有完没完啊? “那么以先生所见,仓舒患的又是何疾?” “病在内里,无见无现。” 老子就说这么玄乎的,哼哼。 想来也是啊,表面上看不出来的问题,也只有在内里了嘛。 “如果没猜错,令郎现在的用药,恐怕只能暂缓怪病的发作。” 如果不是怪病,那便是能治的,也就不可能在一年后暴毙身亡了。所以,这病极有可能是偶或间发作一次,而且来势凶猛,才可能让曹操如此关心和着急。 曹操眉毛一挑,显然比关心自己的头风还要着急,讶道:“先生可有医治之法?若成,曹某可予先生千户侯…不,万户侯也是可以的!” 擦,看来曹冲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是高的没谱了,林家仁顿感压力山大。 “丞相切莫急躁,在下总得瞧了令郎,细细揣摩之后,方能对症下药吧?” “是,是,这就去给先生安排!” 不管对方行不行,起码他看到了希望。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管你是大奸还是大善! ---------------------- 从进门起,曹冲就一直保持着微笑,像是完全不将自己的病放在眼里。 此子聪颖善良,连曹丕都是这样说他弟弟的,林家仁或许的加一条——他还很豁达开朗。 一边张着嘴跟自己陈述着奇怪的病情,一边还能用眼神表情来跟自己逗趣。 喂喂,小子,你是没看见我旁边的那几个大夫都在汗、大汗、瀑布汗了是怎么着? “发作的时候忽冷忽热,手足抽搐牙关紧咬?敢问小公子,从小是否就体弱多病?” 林家仁面色凝重,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因为,其实这病说不定他还见过,小时候的自己貌似得过同样的疾病。 “公子少时确是体虚,但要说生病,倒是极少。” 一旁照顾曹冲的下人,如是回答道。 “大便如何?是否清稀?” “非也,其便干结。” 林家仁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并不是这般面色潮红、手足发热,而是恰巧相反面色枯黄、手脚冰冷,可他还记得的是,同去医治的另一个小孩就像极了现在的曹冲,而他诊断的结果,却跟自己一样。 “慢惊风?” 即使能够确定病名,即使能够记得当时的用药,在这个时代他也无能为力。他又不是真的医生,又怎么开药呢? 他唯一知道的一句就是:“这是由气血不足引起的正气虚弱。” 很专业有木有。 别的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那么大夫……”曹冲歪着头凑了过来,“你有办法了么?” “没有。” 林家仁实在是不想欺骗对方,回答的很诚实。 对方的笑沉默了半秒,却又开的更盛了。 “没关系呢大夫,您别出去,让我先去见父亲,他脾气可不太好,说不准会为难您!” 哗嚓,这么懂事?难怪深得老曹欢心啊! 林家仁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万户侯”的奖赏落空了,而是明明自己知道对方是什么病,却没有一点办法…… “对了,华佗!你们有没有人知道华佗在哪里?” “小兄弟是说华神医?没用的,他根本不愿意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整个曹营,他只治过一个人,那就是郭嘉。” “???!!!” “那还是因为他们的交情实在是太好,他好像相当厌恶咱们丞相呢!” “所以说他是不会医小公子的,而这曾经咱们也试过的。” “那岂不是说他……” “嘘……这可是禁语。” 名医们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算是肯定了林家仁的意思——曹冲没救了,天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唉,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够改变的么?” “该死的总是会死,该活下来的就会活下来。大夫不必唏嘘,这是冲的命运呢!” 我去,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有,这小子,为毛这么老气横秋的感觉? “小公子,让你见笑了,丞相那里我自会去解释的,劳驾让一让。” “先生,仓舒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请留在丞相府,给仓舒做个伴吧!” “嗯?” 林家仁还在奇怪对方为什么忽然之间换了称呼的时候,他竟然多说了那么一句。留下来?我又不是天边最美的云彩,留下来搞毛啊?(未完待续) 第657章 婚姻大事 “先生,还请借一步说话。” “干嘛?” 要说曹冲回答“干”的话,那就是神作了有木有? 可惜人家还是纯情小少年,而且他也丝毫不知自己只有一年好活了。 “先生可知,前些天哥哥们的聚会始有何人?” “那些想干的不相干的,反正我也不认识,我管他来作甚?” 林家仁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就是曹操亲自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又关我屁事!现在都发展成这样子了,老子能不能活着走出丞相府都成问题,还有那个闲心? 林家仁知道,曹操应该是不会因为自己无法医治曹冲而真的就那么干脆地杀了自己,想必他都已经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多半还想招降一下的。 可之前的话又说得那么满,他也不好改口,于是便让曹冲来“动之以情”。 擦,你真以为我会可怜你身患怪病的儿子,因此而留下来么?你不觉得让我留下了陪伴他的理由太过于牵强了么? 一听林家仁这般回答,曹冲便知对方多半是没什么兴致,心道也是自己忘记了轻重缓急,于是出言慰藉:“先生放心,父亲说了像先生这样的大才,又岂能只做大夫,他不会与先生为难的。” “我想,应该还有后半句你没说吧?丞相肯定有相应的条件。” “是的,贤臣则主而事。” “唉,在下不过一介阶下之囚,不想却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曹某,确是第一次招揽先生啊!” 林家仁一听声音暗道果然如此,搞这么神秘,老曹本人不来又怎么显示诚意?难道他真以为靠一个小孩就能把他给招降了? “在下可当不起!” “哈哈,我知先生嫌舞台不够大,因而实际上拒绝了充当司马懿的门客,也知子桓舍不得放掉你这智囊,可我能给的远非他们所能比。” “可曹大人手下却是能人异士众多啊!” “没错!可他们大多是非吾不能掌控之人才!” 换言之,曹操在跟林家仁交心了,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的继承人需要自己的班底。在他走后,那些老臣子或许还有听话的可以用的,可怎么用也不如跟接班人从年少时期或者还未接班之前就混在一起辅佐的来得更好。 “丞相心意,在下倒是可要理解,天下间做父母的无一不是如此啊。只可惜,在下一介降臣,恐怕不足以担当重任!” 推辞推辞,古代的文人还就是这副德行,林家仁是真不想卷入曹家夺嫡的争斗,可曹操却以为是自己给的筹码不够充分。 说实在的,他并不担心下一代的武将人选,曹家和夏侯家里有几个是足以肩扛此责的,而单单就是文臣,足以谋事之人显得是那么捉襟见肘,他不得不早作打算,从外姓人里头挑选合适的。 而林家仁自被俘虏起以来表现他都清清楚楚,若非司马懿刻意陷害,恐怕对方还谨守义理呆在小黑屋里呢!这倒让他想起来一个人,一个费劲千辛万苦,也求不到的人——关羽。 如果林家仁能够知道,曹操竟然拿自己来跟关二爷对比,一定会觉得荒谬和可笑。呵呵,老曹,你眼拙了吧? “这样的话……嗯,先生,吾知矣。” 你知道啥了? 林家仁愣愣地看着对方恍然大悟地抚掌而笑,登时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喂喂,你你你别乱来啊……早就听说曹老板好人之妻,可没听说过他对基也有兴趣啊? 事实证明是他想歪了。 “吾有数女,也到了出阁的年纪。” 啊啊,那又怎样?出阁就出你的呗。 在某方面,林家仁总显得有些迟钝。 曹操就像是在向谁展示自己收藏的珍宝一般,他将手边的长袖摆了摆,续道:“也有数位年纪尚幼之女。” 喂喂,这个节奏好像有点不对劲。 “先生年近弱冠,却似乎尚未娶妻,不知愿否做曹某的……” “父亲!” 曹冲一副不乐意的模样,竟然惊呼了一声。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你可是答应了姐姐帮她做媒的!现在又对别人说任君挑选,是什么意思? 看到曹冲有阻止的意思,林家仁还不赶紧借坡下驴:“小公子所虑不无道理,我看此事容后再议吧。” 娶老曹的女儿?听起来好像不错,要是他一开始就穿越到了对方的地盘就遇到这种好事,他一定不会拒绝,可是现在也只好赶紧推辞。 林家仁又看了眼依旧笑容满面的曹操,对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种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事情遭到了拒绝,他竟然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不,或者是因为阻止他的是曹冲! 而且…… 话说女儿都长得像父亲,就曹老板这副尊容,他的女儿就算有美女基因的中和恐怕也……但是他的儿子又都是帅哥的说,林家仁真心有些纠结,但既然决定了拒绝,那就甭想太多了。 “呵呵,先生还没有见到曹某的女儿,先就不要忙着拒绝啊。” 林家仁当时心里就千万只草泥马在草原上奔腾了,什么情况这是? 完全就是黄承彦那个老头的既视感啊,一个劲地给自己女儿拉皮条啊有木有? “父亲,这也太唐突了吧?!此非可速成之事,还请父亲三思!”节奏被打乱的曹冲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仗着老爹对自己的喜爱,他可以抛却应有的礼法表现得过分一点。 一边的林家仁也是深以为是:“曹大人,并非在下不识好歹,实在是不想让您为难!” “哦?我有什么可为难的?说来听听!” “一则成婚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高堂不允不可也;二则在下初来乍到就蒙此恩,势必招来诸多妒意,此欲为后臣之大不利也;三则曹小姐金枝玉叶,家仁实不敢高攀也!” 曹操闭眼半刻,随即点点头,道:“哈哈,这倒让我想起了当年汉寿亭侯的土城约三事!快战快哉!可这都不是问题,高堂者寻其意则可,而妒忌者又有谁敢造次?至于高攀与否,先生切莫妄自菲薄,咱们两家可是门当户对呢!” “这丞相千金,又怎会和在下能够门当户对?” 你别逗我了行么?林家仁现在只想早点摆脱对方的纠缠。 “哈哈,先生忘记自己可是千石的别驾呢!丞相女儿又如何配不得?” 擦,一不留神好像掉进坑里了。 对,坑里。 收放有度的曹操,步步陷入的林家仁。 当曹操离开以后,林家仁似乎才回过神来,心里默默想着方才的种种:这一定是试探,一定是的!曹操一代人杰枭雄,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拉拢自己?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还好自己没表态同意也没说完全不行,总归还有回旋的余地。 唔,我还是再睡会儿吧,这他喵的头疼。 道路是曲折的,前路是……鬼才知道那前头有什么呢! 不不不,我知道,最起码目前是一个坑,一个大坑。 可现实往往都要比你想象的要更坑一点。 ------------------------- “父亲,刚才……” “仓舒,为父已经很容忍你了哟~~~” 威严的父亲一回首,本是嗔怪满脸的儿子,立马就打了个寒颤。 “呃,曹节姐姐她明明好不容易看上……” “行了,为父老实告诉你,等再过几年,我就会把她送进宫服侍陛下,此事再莫多言!还有,关于三天后的事情,你不准告诉她。” 三天后便是曹操选定的让林家仁挑选自己女儿来当妻子的日子,当然他还没告诉林家仁这个当事人。 “可是我怕姐姐她……” “要让你搪塞过去,的确是有些为难了。可为父所作都是为了曹家,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啊!” “但我这身体……” “不准灰心丧气,华佗是么?那小子说过只有他能治对么?哼,为父就是绑也要将他绑来!” “可那样天下人会对父亲口诛笔伐的!” “哈哈,我的傻孩子,还记得陈琳么?那样长篇累牍的檄文我都能当成一剂良药,又怎怕头上在多一顶脏帽子?别忘记为父说过的话啊!” “是的,真忠臣也要不怕掌权,压下奸邪,哪怕成为最奸最邪!孩儿谨记!” “没错,大忠似奸,大智若愚。咱们曹家也许有天会做对不起大汉的事情,但绝不会出现在我的时代!” “如果有幸的话,也不会出现在孩儿活着的时候。” 说完,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要是自己没有这怪病,那该有多好。 汉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这曾经是父亲的梦想,也是自己想要达成的愿望,只可惜……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比如林家仁就清楚,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撞门声,他的身体还会继续在这雾气弥漫的清晨沉睡着。 这是第二天,自曹操走后,谁都没有来看过他,他好像又回归到了被软禁的时光,闲得慌就睡觉,这一向是他的准则。 然而今天,看来是没办法保证睡眠了。 当他睁开双眼爬了起床,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门好像是被砸开了。(未完待续) 第658章 天大误会(上) 不速之客。 人未至声先至。 “给我滚开!” 林家仁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个妹子。而之所以用妹子来形容而不用别的,就在于这声音足够年轻,火力十足,还带了一点电子曲风的颤音。 守在门口的侍卫似乎也并没有足够的毅力来阻拦这位“妹子”,否则也不至于让对方将门都给砸开了才意思意思。 “小姐,您真不能进去!” 喂喂,好像你们说话的顺序给弄反了吧? 这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林家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过多久,他第一眼见到的是一根长长的木棍,然后才是拿着木棍的小女孩。 “咦?这妹子是谁啊?长得还挺靓的,尤其是这小脸,红嘟嘟的跟曹冲都有一拼了!” 身高大约一米四,年龄十一二,长相秀丽气质出众,尤其是手中一支长棍,更显其如同尚香姐似的威风凛凛。 老实说,林家仁有些被吓住了,特别是当对方二话不说举起长棍,站在门边遥遥地指向衣衫不整的自己的时候。 “敢、敢问女侠,找在下何事?” 林家仁皮笑肉不笑,赶紧迎了上去。 “给我站住!不准再往前一步!说,你这家伙就是那个讨人厌的林冲了么?!” 看这阵仗估计也不会有好事,林家仁心说原来你还不能确认本人就来找我的晦气了啊,当即摇摇头,否认了对方的“指控”。 “哦?!”小女孩挑了挑眉,“哼,想想也是!你这种连木棍都怕的家伙又怎会是姐姐看上的男人?哼哼,我再去下个地方找他!” 这话信息量好大的说。林家仁一时半会儿还没处理得过来,对方就风风火火离开了,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呆立在屋子中央,沉浸在刚才那句话的回味之中。 等等,让我好好捋一捋。 她刚才有说她姐姐看上了“林冲”是吧?林家仁觉得让人看上那倒没有什么稀奇,关键是这里是丞相府,而刚才那位好像不但可以随意进出,而且那些侍卫还不敢拿她怎么样!该不会…… 林家仁的yy仿佛越发接近真实的答案了,但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个了,因为小女孩已经杀了他一个回马枪,而且怒气冲冲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敢骗我?!” 近乎于咆哮的喊声,林家仁回过神来不禁感到一阵哆嗦——果然女汉子什么的,从小就能看出来啊! “我怎么骗你了?”林家仁原本打算摆出一副怪蜀黍的模样,跟小女孩好好玩玩的,可一看到对方手里再又举起的长棍,顿时就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很难讲对方是个花架子还是练家子,自己最好不要太过分了,人家就算没有《未成年保护法》,也多半有个土豪爹! “你说你不是林冲?!但我问了他们,你分明就是他!” “小妹妹,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嗯?什么事?” “我是林冲林家仁不假,可你当时问的明明就是‘讨人厌’的林冲。我想我并不当得起那三个字吧?所以自然就说不是咯!” “唔,好像有些道理。”小女孩不住地点头,然后就像是卡带一样忽然将恍然大悟的神情停在了一仰一合之间,多少有些滑稽,“不对!你是在戏弄我?!” 看来你不笨啊。 没错正是如此! 可看在木棍的份上,林家仁可不会这么说,他只微微一笑,故作深沉道:“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 “真的么?” 靠,什么人啊,面部表情转换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现在居然还露出了娇羞的神情!不过仔细看的话,配合上天生丽质外加华美服饰,这小姑娘还真是个美女胚子的说,当然现在就只能说她很娇小很可爱了。 林家仁瞥了一眼躲得远远的侍卫,心道果然不愧是曹老板的侍卫,聪明人!这样他们就不会被波及到了。 “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 看对方放松了警惕,林家仁赶紧使出许久没用的溜须拍马神功,对着小女孩就是一通夸奖,直到将其弄得找不到北为止。 ------------------------ 林家仁这边是暂时把女孩给稳住了,而放出了这只萝莉的某人,此刻正在焦急地往某个地方去准备跟目标人物报告。 而目标人物此时此刻正在看各地呈上来的报告书,然后跟幕僚商量南下的时机。 “何以江东两孙忽然罢兵?” 曹老板皱眉问道。 “听说是有人从中劝解调停。”一旁的瘦高谋士如实回道。 “何人有此能耐?孙安那个女人不是含怒出击么?” “咱们仍不知其姓名也,祭酒司也还在调查。目前所知实乃因其人说动了二人的母亲,由她出面这才化干戈为玉帛。” “哼,祭酒司似乎不如以往了啊!” “是的主公,自郭嘉死后,原本的众多精英现今已所剩无几。”另一边的短须谋士也按捺不住寂寞,站了出来进言。而起言外之意便是直指郭嘉的后继者。 “司马懿……哼哼,就让他去建立自己的功勋好了,他要败郭嘉的‘财产’,咱们也要败他的才行!天下间可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在下已有安排,此次南征之战船即是他去督造,不够的就让司马家来!” “哈哈,好!公达(荀攸)仲德(程昱),有你们在,老夫无忧矣!” “丞相谬赞!” 两人异口同声。 “报——公子冲求见,说是有急事相告!” “哦?请进偏厅,老夫稍后便到!” 两位谋士相视一望,他们都是聪明人,曹操就连这样闯入议事的行为都无微词,自然看得出他对曹冲的喜爱程度,恐怕他心中定下的接班人就是对方无疑了! “老夫去去就回,二位先生稍歇片刻吧!” “是!” 曹操的心情并不算太差,甚至还有些小高兴,毕竟南下之日渐渐临近,一统天下胜利在望,而且自己很快就要添一个好女婿了。 可是,曹冲的话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说华儿跑去找他了?” “是的,也不知道是否孩儿跟子桓兄长一样有说梦话的毛病,让人传到她们三姐妹耳朵里了。” 原来曹丕跟林家仁密议的事情泄露,完全就是曹丕会说梦话的关系。 “你!唉,算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她的脾性可是像极了当年的为父,就连喜好也相差无几,一根长棍舞的可比子桓都要好!对了,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曹冲的小计俩如何瞒得住当父亲的?可曹操还真就是不责怪他,反而是刻不容缓地询问。 “孩儿就说林先生拒绝了父亲的好意,他不愿意娶节姐姐。” 曹冲如实相告。 “什么?那她还不是姐辱妹耻,要找人算账啊!仓舒,此事你做的太过了!万一她手下没个轻重,为父为你选好的重臣可就没了啊!” 一着急,曹操也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呃,父亲,情况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华妹妹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会……”他原本的想法是,这么一闹父亲也许就会正视节姐姐的终身大事问题,回心转意让两人接受皇帝的赐婚。 可毕竟他还是年幼,想事情不可能面面俱到。 “别说了,咱们快去看看!” 重话,曹操可舍不得跟最爱的孩子说,于是也只好拉着曹冲去到林家仁的住所。 “哦,对了,内侍!你快去将曹宪、曹节也一并找来,好歹这两个姐姐的话她是要听的!”做父亲做到这份上,曹操还真心有些失败呢,儿子他倒是能一个不落地镇得住,可女儿就…… 曹操在路上的同时,心里也不忘默默念,华儿啊华儿你可不要坏了为父的大事,也不要让你兄长失去臂膀啊。但愿林家仁好好的,只要还活着,被打个半死也成啊! “阿嚏!阿嚏!” 也不知道谁在背后说他坏话,林家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又才将脸转过去对准双手抱膝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女孩:“小妹妹,现在你可明白了?” 小女孩奋力地点了点头,眼光中带了点崇拜,但这却绝不是对他透露的:“嗯嗯,看来江东的那位尚香姐姐,还真的是个大英雄呢!” 尚香姐你可要感谢我,一不留神就给你培养了个粉丝呢! 林家仁颇有些自得,对付这样类型的小女生,把尚香姐的光辉事迹拿出来都不需要添油加醋了,就能将对方收服的结结实实。 而在一边,某双眼睛不由得微微向下弯了一个幅度。 玲几乎是废了一整个脑袋的细胞和浑身的力气,花了两个月的世间,从建业到徐州,再从徐州到豫州,最后终于在许都寻到了林家仁的踪迹。 其间明的暗的,与祭酒司的人进行了多番缠斗,个中艰难困苦的滋味便是一言难尽。说真的,她其实一直都没机会进来的,而又正是因为这间屋子无论明暗都是防守严密,她才能好奇地寻了过来。 直到方才这个少女闯入,周边的暗哨离开去禀报情况了,她才有机会得以进入此屋,不巧就正好看到了林家仁正在运用一张破嘴忽悠别人。(未完待续) 第659章 天大误会(下) “所以,你才不愿意娶我姐姐?” “哈?” 这哪跟哪啊? “是这样么林大哥?你喜欢那个尚香姐姐对么?” “嗯?”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不承认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呢!像我爹一样不就好了!” “你爹是?” “你猜咯!” “……没兴趣。” “啧,真没趣。” 你就不懂让小女孩高兴一下? “哎哎,就当你猜对了好了。别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嘛,这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不是么?” “唔唔,看你讲她的事那么眉飞色舞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了。说说呗,你们之间……诶,等等,听说你们好像是主仆吧。哦,我知道了,听母亲说父亲昨天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大概就是因为你?” 啥米? “等等,你的父亲难道是……” “大汉丞相曹公。没错啦,我也没必要瞒你啊。” 小女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林家仁也是果不其然的点了点头,该当如此才对,否则她又如何能够如此“飞扬跋扈”? “对了,这男人嘛,诸多妻妾也很正常呀,你就没考虑过当曹家的女婿?” 林家仁一听这话多少有些不对劲,第一她虽然年纪小,可好歹也是个妹子好不好,为毛对这样的事情信手拈来,张嘴就说呢;第二她的用语竟然是“曹家”的,仿佛是她像是个外人,可她偏偏又不是。 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让自己就势承情当了这个曹家女婿?可是,小女孩刚刚说娶她姐姐的事情,那是什么情况? 林家仁这才来得及细想。 “我说我没考虑过,你信么?” “信,为什么不信?那不过是因为你还没见到过我的姐姐罢了,我有自信,她可一点也不比你那位尚香姐姐差劲的呢!” 为什么跟这小姑娘讲话压力好大的说,这家伙人小鬼大也就算了,为毛好像心智也成熟的可怕? “先打住!你姐姐的事情,我完全不清楚,丞相大人昨天只有说……” 还没来得及解释,一阵笑声便传入门来——哈哈哈哈! 这么爽朗,一定是曹操没错了。 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啊,还真是及时。 而原本打算选一个时机跳出来敲晕萝/莉,跟林家仁说会儿话的玲,这下也不得不收回了这一想法,继续潜伏在房梁之上,进行她喜欢的事情——偷/窥。 “爹,你来了?” 没露出一点惧怕,小姑娘昂着头,跟曹操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又将头转向了林家仁:“林大哥,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曹操脸上明显有过一丝抽搐,要说平时倒还无所谓,可当着外人在场他这可有点挂不住,而偏偏女儿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华妹妹,还不退下,父亲还要和林先生谈事情呢!” 曹冲一看曹操似乎要发作的样子,连忙出言提醒妹妹,让她赶紧离开。 可是人家却不领情,反而是瞪大了眼睛,一把挽住了曹操的手臂,使出了她的必杀技——撒娇。 “爹,是不是把姐姐许配给林大哥的事?女儿也想第一时间告诉姐姐这个好消息呢!求你了,让女儿留下来听听嘛!” “华儿,不要胡闹!” 老曹其实很好奇,听侍卫说,明明她就是一脸杀气地来找茬的,何以现在却一口一个“林大哥”的叫着?难不成林家仁还真像是司马懿造出来的传闻那般,有种深得女人欢心的能力? 又或者他其实是左慈(注1)的徒弟? (注1:左慈,超级妖怪一名,有说其活了14岁。一生修仙养生,通五经,晓房中之术,知占星之术,善魔术,曾依靠“奇门遁甲”戏耍过曹操。) 曹操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样的人似乎极难掌控啊! 原本看着自己的女儿跟林家仁非但没有大打出手,反而还相谈甚欢,曹操都决定在外旁观了,结果一听林家仁要把自己昨天告诉对方的事情说出来,立马坐不住站了出来,大踏步地朝屋里走。 “先生今日受惊了,小女无状讨扰了先生的清净,实在是罪过!” 罪过?这不是佛家的用语么? 老曹这是脑袋被堵了? 不过看在曹老板第一句话就是安慰的份上,林家仁也不打算多吐槽什么了,只是这个小姑娘竟然还真就那么赖在这里,赶也赶不走了。 “无妨无妨,令爱极为可爱,在下也难得清闲嘛!” “听见咯爹?女儿可没有叨扰林大哥呢!您可别问都不问就责怪女儿哦~~~” 卧了个槽,曹操的女儿这么霸气?硬是弄得对方下不来台! 林家仁一副“我没看到也没听到”的模样,他可不想知道太多关于曹操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免得他一个不乐意就把自己那啥了。 “华妹妹,先生还在这里呢,别让人家见笑了!” 曹冲见状,第一个跑出来打哈哈,这样既维护了老爹的颜面,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提醒作用。 “我说仓舒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姐姐交待才好吧?若不是昨天你昨天信心满满地保证了,她现在也不会那么失望!” “这……” 曹冲心说妹妹你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我让你来是促成此事而不是来搅局的,怎么看不出来,老爹其实已经有回心转意的趋势了?你再这么找我纠缠只会给姐姐帮倒忙啊! 而在一旁的林家仁则是表示事不关己,最好就高高挂起,你们说你们的。 良久,曹操阴晴不定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阳光。 “别说了!” 他终于出言制止了兄妹俩没营养的争吵,“让先生见笑了!” 装睡的林家仁这才甩了甩脑袋,左顾右盼了几秒:“啊?什么?发生何事了?” “先生,不如先见一见曹某的女儿,再做决定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作为女儿父亲的曹操,也有头疼的时候呢! 罢罢罢,去服侍皇帝的,大不了再另选女儿从头培养,现在关键是要给冲儿寻得良臣!真希望冲儿的这份善良宽仁,不要害了他才好。 于是,在林家仁根本无从反对的情况下,晚膳的时间,他“如愿”见到了曹节,也就是曹冲曹华两人的姐姐。 曹节,这名字似乎是有历史记载的。 林家仁多少还有些记性,这不就是被老曹送进宫的三姐妹之一么?这么想来之前那个小萝/莉,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而她们三人之中好像还有一个是汉献帝的第二任皇后,后来面对曹丕逼宫的武力胁迫,还当着众人的面将玺印掷于栏板之下。 是哪一个呢?林家仁没有确切的信息。 只是有点子兴奋,看来自己要给皇帝戴绿帽子了,虽然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但为什么心里隐隐的有些小期待呢? 曹华长大了,就会像现在的曹节了吧?不,只怕是仅仅长得像罢了。 身着华服,头堕云髻,步履轻盈,体态优美,细手纤纤,且行且笑。特别是见到林家仁之后的梨梨浅笑,饱含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丽人如斯,纵是见惯了美女的林家仁,也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同时心中也忍不住吐槽曹操:我说老曹啊,这该不会是你被戴了帽子才生下来的女儿吧?我可没觉得她有多像你的说。 不过,她倒有些像曹丕曹植两兄弟,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也是由卞夫人所生吧? 似乎是见到了林家仁的失态,一旁非要跟着出席晚宴的曹宪曹华也是忍不住,一边在曹节的耳边细声低语不知说着什么,一边还不住地朝林家仁望来,弄得对方面红耳赤。 “父亲,看来有机会呢!” 曹冲也出席了此次家宴,此刻正低声向曹操报告好消息。 曹操也是眯了眯眼睛,点点头算是表示认可,随即由朝一边的卞夫人道:“这小娃儿,夫人还满意么?” 虽已年近四十,可卞夫人依旧风韵犹存,尤其是这声音,更是堪比黄莺:“原本难得有孩儿看得上的,贱妾也就没有意见了。而今番良晤,更觉此乃佳婿也!” 林家仁就奇了怪了,明明自己就坐在最边上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就光看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了,怎么就看到别人对自己笑了? 怎么自己长得很搞笑? 又或是很帅? 自己不就是来之前拾掇了一下,稍微梳了个头,换了身衣服,按理说不应该具有“颠倒众生”的效果吧? 林家仁多少也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他现在就像是一件陈列在厅里的摆设,又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哦不对,狐狸,任由别人来参观议论。 这感觉可实在是太难受了,曹操这一家子把自己当什么了? 不过看在有大小那么几个美女可以养眼的份上,林家仁就懒得跟他们计较了,也好在案几上摆了那么些东西,他可以顺手拿来吃啊喝啊什么的,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这位,便是江东来的林公子了么?” 林家仁想想也怪,你们对我的称呼还真是不少,而且,明明是当姐姐的曹节在问自己,那个曹华为毛比所有人都还兴奋,还一个劲地朝自己眨眼间?(未完待续) 第660章 单独的谈话 首次的见面,就以林家仁大多数时间埋头吃东西,嗯嗯哼哼地回答着各式各样的问题为结束了。 说实在的,他都没法有机会细看曹节,只能远远地瞧了个大概,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曹觉得他可以把女儿塞给林家仁了。 但是,咱们这里必须要说一个但是了。 就在曹老板准备开启金口将亲事敲定之前,做为主角之一的曹节说话了。 “父亲,女儿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父亲大人能够应允!” 曹操显然是喜欢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笑呵呵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而林家仁这时候则是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莫非是她想反悔了?唔,虽然有点小失落来着,不过这样也好,咱也不用纠结了。 “女儿想要、想要跟林先生单独谈一谈,毕竟我们都没有过多的了解。” 这在古代其实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绝大多数要嫁人的女子,在新婚夜之前那可是连自己丈夫的长相都不知道的呢,更谈不上什么了解,因而曹节的这种要求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不过,曹操可没想那么多,而是皱眉看了她一眼,便欣然接受了。 不多时,原本是晚宴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林家仁和曹节两个人。 “之前舍妹的举动,让先生见笑了!” 什么意思你们?先是曹老板,然后是曹冲,现在又是你曹节,你们曹家就那么喜欢跟人道歉? 这就逼着林家仁第三次的解释:“没关系,她还小,我不在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如果大一点,他就要在意了,可惜每一个人听明白了的。 “其实,是我让她去找先生的。如果先生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擦,你故意的是不是? 林家仁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哦,那曹姑娘也该知道在下并非能够托付终身之人了?如此也好……嗯,还请小姐向丞相说明一二,也算是在下没有福气罢!” 但这也是矛盾的。 若成为了对方的女婿,获取了他的信任,逃走自然也会容易的多。而没了他嫁女这层关系,自己逃离回去虽然困难重重却也省去了那么些负担。 曹节皱了皱眉,好像有些生气,随即朱唇轻启道:“难道小女子就不入先生的眼了么?” 林家仁赶紧摆手摇头道:“并非如此,曹小姐很美,真的很美,只可惜……” “只可惜我是曹操的女儿?又或者你根本忘不了那个孙尚香?” “嗯?” 我去,不是吧?这你也能双双命中? “哼!算了。这样更好!” “哈?” 林家仁不自觉地缩了下脑袋,对方这忽然提起来的气场是怎么回事? 这完全就是另一个尚香姐的版本啊,眼神锐利、咄咄逼人、压迫力十足。 喂喂,这都是某些霸主的女儿自带的光环么?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 林家仁点点头。 “你是个聪明人,虽然武力不怎么样。” 呃,事实如此,林家仁也只有尴尬地笑笑。 “所以……” 她忽地抬头瞥了瞥四周,以确保那些偷窥的家伙散的干干净净,然后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大呼一句:“张嘴。” 话说林家仁也真听话,让他张他还真的就张开了嘴。 一颗小小的药丸忽地从对方手里弹射过来,准确无误地进入了林家仁的嘴里,由于受到条件反射的限制,林家仁便不由自主地吞了进去。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我怕你不听话!” “什么?你你你…把解药给我!” “你可是个聪明人,那有刚下完毒就给解药的?”,顿了顿,看林家仁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好笑,曹节忽道:“你放心,只要你肯听话,我保证给你解药!” “呵呵,呵呵呵!” 林家仁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你想得太简单了吧?” “什么意思?!” “令妹的试探是有意义的,我的确很怕死没错。”林家仁淡淡道。 倒并非他面对死亡全然不惧,而是怒火中烧之时,又觉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于是不慌不忙以免被对方所掌控。 他续道:“但是唯独不想被别人威胁,成为行尸走肉!” 这时候,就该硬气一点,别让人小看了咱。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可是不答应可就没命咯?” “这个嘛,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办法!” 有办法?有个屁的办法!大不了自裁,临死前再拉个垫背的! 面对着林家仁忽然变得邪恶起来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眼神,曹节竟然也觉得有些害怕。 “你你你,想怎么样?” “哦哦哦,多亏你提醒,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什么?” “我死也就死了,可是你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你敢诅咒我?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变成死人?!” “信,最毒妇人心,怎么不信?是了,丞相应该快准备将你们姐妹三人送入宫中,巩固他的势力了吧?我听说皇帝的日子过得可辛苦着呢!” “休得胡言!有父亲在,陛下又如何辛苦?” “表面上看他是衣食无忧,也不用处理政事,要是我肯定是乐得逍遥自在,早就沉溺美色任由汝父取舍了。可他却没有,他很克制自己,每天都很有规律地出现在朝堂之上,看着丞相帮着他处理那些本来是该他处理的事务。” 顿了顿,林家仁看对方有些愣神,随即打铁趁热续道:“你猜他在想什么?我可不知道他能憋多久?还有会不会私下找妃嫔们发泄一下自己所受的气?” “你是在耸人听闻!” “哦,是与不是,反正我也看不到了。我只是在想,也许丞相对汉室并没有别的想法,可是你的哥哥们呢?到时候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兄长,你又当如何抉择?” “父亲乃是大汉忠臣,你竟然口出此诛心之言!” “我不是中了毒么?横竖活不了多久了那便是能说多少算多少咯!而且你应该听过,关于我能卜算未来,预知凶吉的事情吧?” 古人对于迷信的信任程度可是难以估量的,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脑子。 也许是林家仁之前那番言语于十四岁的她而言太过震撼,她多少有些动摇。 没想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告知对方真意的。曹节有些懵了,自己一时贪玩的戏耍,竟让对方如此毫无顾忌,说出了自己本就不愿去细想去思考的实话,现在的她更加地想要逃离了,逃离这个牢笼。 “求你了,能听我说完么?” “诶诶,你别哭别哭啊!” 林家仁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哪怕对方还给自己下了毒。 “我、我不想进宫!” 只几个字,林家仁便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娶你帮你离开这里,而且我也保证不会碰你,让你尽可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真的?” 曹节有些讶异,难道对方真有算卦的本事,她不过就说了一句话,对方已经能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一时间颇有些悲喜交加的意味。 “但是,这只是一场交易!”林家仁一横心,决定赌这一把:“我们是互相帮助,我帮你免于入宫,你也得帮我获得自由!” “……什么意思?你完全可以留下来,父亲很看重你啊!” “同样的话,我也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哟。” 我就说嘛,俺又不是什么花样美男,除了忽悠人厉害一些,别的本事也不太有,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地吸引到富贵人家的女孩了?人家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非要死皮赖脸地倒贴你? 不过,仍有一点有些扯淡的说——她是怎么选了自己的? 其后,两人开诚布公的谈话中,林家仁才知晓,原来那日她竟混杂在曹真的随从中,一眼不漏地看完了聚会的整个过程。 外人,聪明人,有才却无有出仕之人,自己这么大一个馅儿饼砸过去,应该是能把对方砸的幸福地晕过去吧? 由此可以想见,当她听到曹冲那些添油加醋的形容之后,该是有多生气、多意外了。 “关于与姐姐成亲之事,林冲表示了拒绝”,这是他的原话。 林家仁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看来曹冲也是个小机灵鬼呢,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啊! 而同时他也得知了曹节近年来所过的生活,一言以蔽之:封建礼教之迫害,猛于虎也!尤其是在曹操决定了要培养她们姐妹三个到成年,然后一并送给皇帝的事情之后,对她的教育更是变本加厉。 说到后头,她居然还雨带梨花,弄得林家仁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记住了么,待会你就向父亲提亲罢!答应过你的我是不会反悔的,只要你也能做到!” “哦哦,等等,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 “解药,拜托你先把解药给我先,要合作总得有些诚意吧?” “那个啊……那个是补药,我原本只是想逗你的!” wtf!!!(未完待续) 第661章 定亲了 晚上刚回到了住处,林家仁便忽然“哇塞”一下就叫了出来,因为眼前的场景对他来说,也太不可思议了一点。 一群女孩霸占了自己睡觉的地方,横着竖着塞满了整个屋子。 林家仁不禁一阵眼晕,他在一抬头,终于发现了那个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的家伙的脸,他记得这个貌似是曹操的内侍老蔡。 “丞相说了,在大人您入赘之前,请务必好好享受单身的生活!” 林家仁直接愣了,没想到未来的“岳丈”这么客气啊,连这都想得到。 还是说自己的名声实在是太过臭名昭著,虽然嘴上说是别人的计谋,可摆明了连他都有些忌惮林家仁是不是真的在司马懿那里,跟众女大战了三天三夜还不带喘气的。 啧啧,你这是要榨干我的节奏哇! 不过我喜欢。 说真的,面对这么多年龄从十岁到十五六岁不等的少女,林家仁非得变成一个肉弹战车不可! 就算是纯粹的欣赏,光动眼珠子不动手,可能他也能喷出好几升鼻血来,否则没法交代。 “不知曹小姐如若知道了,会怎样看待在下?”林家仁似乎对满屋的春光乍泄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开始了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嘛,大人又还没有求亲,婚前之事做不得数!” 他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这可不行!既然我已经决定非曹节小姐不娶,又怎能在此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林家仁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词严。 “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大人若要推辞,还请当面跟丞相说罢!” 一推四五六,反正他要真的想去找曹老板,那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如此,还请蔡大人带路。” “哟~大人可不敢当,林大人您就不要跟在下客气了,这边请!” “有劳!” 曹操还在书房里,不知是在看书还是批阅公文,总之就是案牍之劳形,孜孜不倦。 大抵成大事者,都得有他这样的态度才行吧。 “哦?是林先生啊,老夫的安排还满意吧?” 曹操以为,这是对方来感谢自己来了。 “若非曹节小姐亲来的话,还请丞相大人收回好意。” 林家仁很认真也很严肃地告知曹操,“自从席间见过小姐之倩影,更兼单独之攀谈,在下深感三生而有幸,现今心里已容不得别人!” 说这话的时候,林家仁心里虽然有些作呕,但一想到更恶心的还在后面,于是也就只好忍住,随即接着睁着眼睛说瞎话:“一颦一笑,倾国倾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是也!在下已然无法自拔,无法自拔矣!” 曹操明显愣了愣,对方的诗句一句赛过一句,他细细品味之后,更觉个中全为上品,当即不由得对林家仁刮目相看。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点头道:“四言,五言,还有七言……啧啧,难怪子桓如此推崇先生,当真是随口便就文章之大才啊!只是这般的形容小女,怕是有些谬赞了吧?” “谬赞?非也非也,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下与小姐也算是一见钟情,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望丞相能够成全!” 所谓的赞美,林家仁就这么不要钱似的吐了出来,也真亏他没有当场吐出来。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貌若天仙、窈窕淑女、秀丽端庄……没完没了,可以说曹操都有点惊呆了。 然后,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家伙的用词比子建都还要华丽和夸张,而且越来越飘,都要突破天际了。 “先生?先生可以了!”曹操就奇了怪了,她这些个女儿可谓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林家仁竟然还…… 林家仁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有些不高兴,他还打算继续,可看到曹老板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的样子,便自觉自愿地闭了嘴。 “先生之心意,曹某已知晓!”意思你就别说了,“明天,嗯就在明天,老夫就着人去择一良辰吉日,将你们婚事完成。先生你看如何?” 林家仁点点头,得了便宜就不要再卖乖了:“既如此,在下便谢过丞相大人了!” “诶,贤婿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哦,是,岳父大人!” 岳你妹的父啊! 满嘴跑火车,收获还是不小的,最起码可以睡个安稳觉不是么? 不是。 入夜,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熟睡的林家仁脖子上,然后他醒了过来,接着他准备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嘴被一只手给捂住了。 “是我。” 一个同样冰冷的声音,还带了几分熟悉。 “玲?是玲么?” “嗯,正是。” 对方的语气就是没有语气。 “你这是做什么?” “哼,你可以再大声点将人引来。” “好吧,我小声一些就是了。你…你是怎么来的,还有为什么用冷冰冰的物体指着我的脖子,咱别开玩笑好么?” “我可没功夫跟你开玩笑,你都要成曹操女婿了,我哪敢啊!” “……你都知道了啊,那你也该知道这是权宜之计,我也是为了离开才出此下策的。” “哼,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可以发誓啊!还有那什么三天三夜的事情,都是假的,是他们给我泼的脏水!” “你就知足吧!要不是这条消息被我查到了源头,我还找不到这里来呢!” “这么说……” “好啦!刚才的惊吓就算是对你惩罚好了!谁让你连作俘虏都要沾花惹草?” “勒个,对不起了,让你担心了。一路上应该很辛苦吧?” 玲原本生气中带有一丝凶狠的面容,瞬间变得有些茫然失措,好在黑灯瞎火的林家仁根本无从得知。 “你知道么?为了你我……” 一个迟来的拥抱,林家仁紧紧地将玲抱在了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于这个唯一跟自己发生过实质关系的女孩,这个不远万里来找到自己的女孩,林家仁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句“我知道”。 “真没用。这就苦了啊!” 玲的喃喃低语在耳侧响起,林家仁忽然又笑了。 “你…还不是一样。来,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是不是瘦了很多,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 “啧……”玲却一把将对方推开,“我才没有!你不在我不知道多自在!” 好吧好吧,可你越是口是心非,我这心就越痛啊! “对不……” “哎呀行了,你烦不烦啊,要说几次?我已经收到你的抱歉了!” “是,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一次,换成了玲将林家仁环抱,将对方死死地搂在了怀里,“答应我,这一次不要再离我而去了!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你是否还能如此…安然无恙。” “啊,是的呢。” 林家仁抚摸着对方的秀发,同样喃喃低语。 可没等林家仁做出进一步自以为“补偿”的行为,对方就将自己一把推开了:“有人来了!我先离开了,记着还回来找你的!” 潜台词就是:你丫给我小心点,别又到处招蜂引蝶的! 嘴边的肉,可不能让他就这么飞了!玲表示好不容易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得小心谨慎地将林家仁的脑袋拴在自己裤腰带上才行,那个什么曹家的女人休想染指! 趁他还没尝到新鲜,没有忘记自己的好,适时地出现一下,给点甜头顺便埋怨几句,他自然就老实了。 林家仁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什么时候能把自己给弄走,那样就不用跟曹节交易了,可偏偏有人来了。 唉,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了…… 而当他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准确的说,他是被吵醒的。 “又是哪位啊?这还让不让人睡懒觉了?” 揉了揉眼睛穿好了衣服,刚刚坐好抬头便看到一个女孩。 “啊,你怎么又来了?” 没错,来的正是熟客——“长棍少女”曹华。 “不可以么,姐夫?” 说着,她还舞了舞手中的长棍,颇有些示威的意味。 “首先,这里是你爹的地盘,你想去哪去哪,我可管不着;其次,我还不是你姐夫不要乱叫,让人听去了可不好;最后,你就在这里好好玩,我先出去看看风景什么的。” “你很讨厌我么?” 直觉是一种天赋,不巧的是曹华从小就有敏锐的直觉。 “没有没有,我可不敢得罪未来的小姑子。” “那你还要不要从这出去?” “你猜?” “……” “好吧,你说,找我什么事?”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了?” “那你来做什么?” “看看不行么?” “……” 好吧,小姑娘你赢了,我不跟你斗嘴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挺厉害的么?” “我怕你说不赢我,就用长棍打我。” 林家仁说的很实在,他看到对方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冷笑连连,于是就真的又舞起了手中的凶器。 我说悟空你别玩了行么?林家仁有点想哭。(未完待续) 第662章 丞相府的日常 曹华这时候来找林家仁,实是受人所托。 曹操似乎是想向他展示一下,曹家下一代的人才,让他有信心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共创美好的天下。 所以林家仁被叫去的地点,直接就是学堂。 一眼望去,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小孩,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五六岁不等,规规矩矩地坐在里面,而学堂上位则是两个夫子打扮的人,就气度而言,应该是很有名气的学士大儒。 林家仁是来旁观的,但他却被安排到了曹丕旁边坐着。 不知是不是没有出现的曹操有意为之的。 由于过了保质期,哦,应该是年龄超标,曹丕并没有加入到念书的行列里,曹植则是因为才能出众学之无趣,所以也被请到了后排就坐,此刻他就在曹丕的正后方。 曹节是没有来的,大抵是知道了林家仁会来这里,碍于礼法成亲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因而被雪藏了。 其余的曹家人,则是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男生一边,女生一边,按照长幼的顺序从前到后排的很整齐。 经曹丕介绍,林家仁才知道,原来这里并不全是姓曹的,也有些是老曹收养的。 林家仁心想也对,否则也不好解释某几个熟人的出现。曹真曹休何晏,甚至连曹宪都在,就连刚叫来自己的曹华,也都规规矩矩地入座了。 老曹还真是个对养子也真不差的父亲呢! 除了那三个,还边上还坐着典韦之子典满,郭嘉之子郭奕,以及秦宜禄之子秦朗。 前面两个的老爹都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于他曹操本人都有莫大功勋的过世重臣,可后一个…… “秦宜禄之子?这秦宜禄是谁?” 林家仁有些孤陋寡闻的意思。 “阿苏的爹啊,现在还活着,我听说他现在改名作秦议,当了孙权的太守。这不,前些日子才由司马懿给收拾掉么?真不知道郭嘉留了他那么久是什么道理!” 这“阿苏”便是秦朗的小名。而这秦宜禄,不巧的是林家仁还抓过他好几次,知道那家伙是个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人。 “秦宜禄原本是吕布的手下,后来出使袁术,后者赏识他便许配以大汉刘姓宗室与他,结果他就那么抛妻弃子背主求荣了。好在父亲破了吕布,怜其母子孤苦无依,阿苏他们才得以过上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 “哦,原来如此。诶,那他的母亲岂不是跟何晏的母亲是……” “没错,他们均是父亲的‘假子’!” 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曹丕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难以明辨的色彩,林家仁能够从中推测出他一定不太待见这些个外来的“兄弟”。 好像还有哪里有些不对劲,林家仁觉得,曹丕的叙述应是大体真实可信,但他说到秦朗母亲的时候,摆明了就有些暧昧不明含糊不清的用词。 “他母亲可是姓杜?” 曹丕点点头,也不想隐瞒:“正是!” 林家仁算是想起来这杜氏是何许人了。 当年关羽可是三番四次地向曹操进言,说破城之日若遇其人,务必赏赐。 说白了就是他找曹操要个女人,而且还屡次重申。老曹多精明啊,一看连关羽都把持不住的,定然是个美色过人的女子,于是城破之后他就自己先见了杜氏,然后就见色起心留给自己当小老婆了。 这可是史载的,演义都刻意删掉的部分呢! 但林家仁却觉得,武圣之所以为武圣,并不是因其高大全而成,而是正因有了这些所谓的“不完美”才显得形象饱满。而且就他所知,在汉末的年代,身为臣下或是客将,去找领事的要个把女人,那还真算不得个什么有亏德行的事情。 “子桓,做朋友的可要告诫你一句哟,处处树敌可是要不得滴~~~你看令弟,可跟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呢!” 林家仁递了个眼色,曹丕随之望向了前排正在帮助别人解决课业的曹冲,随即心中也是一声叹息,旋又想到曹植正在身后,便也不敢过于表露自己的心情,而是瞥眼忘了一下对方。 曹植也是全程都没有闲着,一直竖起耳朵听他们俩的谈话,这会儿看曹丕有意注意他,便收敛了心神,装作看弟弟妹妹们学习去了。 “三公子。” 没想到林家仁竟然突发奇想般地整个人转了过来,曹植愣了愣,才道:“先生有何指教?”言语之中尽是不爽。 “刚才那句话你也听到了吧?正好我就不再复述了,别看你现在广交贤士,可骨子里却还是看不起他们吧?尤其是那些趋炎附势只懂诗书礼乐,却与社稷没有半点建议的家伙们!” “你…你什么意思?” 曹植听得似懂非懂。 “咱们开门见山吧,大公子三公子,如今两位可是已经掉队了哟~~~” “先生何意?” 曹丕也是一头雾水。 林家仁则是耸耸肩,胃口吊够了,就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接下来无论我说了什么,还请二位都当我不曾言过!若非如此,在下虽死不认!” “先生请讲,子桓这里没问题!” 曹植思考片刻,林家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唉,不管他了,先听了再说! “先生不日即将迎娶舍妹,到时候咱们也是一家人了,还请不吝赐教!” 这话也就激起了曹丕心中一丝涟漪:哼,还没怎么呢这就开始笼络人心了? “令尊的心意如何,两位知晓否?” 兄弟俩同时摇摇头,这个谁敢说知道? “我也不瞒二位,在下若能顺利迎娶曹节小姐入门,接下来就会去担任公子冲的伴读了……”说得声音极其微弱非近在咫尺者不可听清。 说罢,林家仁还意味深长地朝人群中忘了一眼,其目标正是曹冲。 “我想二位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在下点到为止则可!” “先生此话当真?” 曹丕的急躁可不是装的,林家仁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曹操已经开始在为曹冲铺垫后路,布置人员了。 “子桓兄觉得呢?呵呵,在下刚才可什么都没有说过啊!” 靠,你丫这么快就不承认了?果断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啊! 而曹植想的则是要赶快回去找智囊团商量,争取把这继承权给夺过来才好。这点他就要比曹丕强一些了,对方可没那么强大的后援团,谁让他把能用的陈群和司马懿都外派了,仅仅依靠身边的朱砾一人,可是要焦头烂额的呢。 本来他是找到了一个厉害的帮手,也就是林家仁,可人家分分钟就要飞上枝头当他们的妹夫兼任曹冲的心腹大臣了…… 曹丕一想就不是个滋味,但他不傻,既然林家仁能这样透露消息给自己知道,也就是说他其实还是想帮自己的?可是当着曹植的面,他又不好明的暗的诸多试探,生怕才思敏捷的曹植听出来个所以然,那可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可是不对啊,曹丕细想了一下,还是搞不明白,林家仁又为什么将消息同时告知了子建?横竖都是自己处在被动啊! 曹丕不确定,究竟林家仁还是否站在自己这一边。而就这么带着烦恼与不解,他也不得不离开了。 丞相府的规矩就是如此,凡年满十六的曹家儿子,必须独自住在外面,平时未经召见,不得入内互通有无。 一上午的课时就这么结束了,让林家仁有些始料不及的是,这群小孩一下课竟然就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句我一嘴的朝自己问这问那。 而林家仁也是童心大起,还真就跟他们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主要是被围着压力山大,而动起来既能舒筋活血,还能变被动为主动。 “别跑,你别跑!” 林家仁做着老鹰般凶狠的模样,朝长长的“母鸡羽翼”之下扑去。 可惜扑了个空。 这也是当然了,要是一抓一个准了,他们就觉得没意思了,没意思了就不想玩了,不想玩了就又来缠着自己了,虽然他武功是三脚猫,可速度却是一流的呀,往日里各种逃跑躲闪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所以只好辛苦一点假装笨手笨脚好了。 “啊呀,不行了不行了。” 林家仁跑了几圈,发现这还确实是个累人的活动,于是赶紧把接力棒交给了在一旁推说身体不好,从一开始就躲懒的何晏,也不理对方的反对,跟小孩们说就是他不改了,他自己就跑到一边休息去了。 “喂!你这样就不行了?” 可惜有人不想让他清静,连一会儿都不成。 “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就被我抓住了?” 自己绝对是被轻视了,曹华嘟了嘟嘴满脸的不服气。 “我是故意的!我可不想跑得满身臭汗!” 好吧,这理由算是勉强过关吧。 林家仁瞥了眼她胀红的俏脸,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出声。 “你!!!” “不好意思,没忍住。” “哼,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对了,听说你鬼主意挺多的,帮个忙呗!” “哈?你从哪儿听说的啊?一点都不准!而且,你那是求人帮忙的样子么?”(未完待续) 第663章 亲事难题 “……这么说来,你其实是浪得虚名咯?” “随你怎么想,反正激将法对我无效!” 林家仁仰头看了看天空,煞有介事说道:“这么快都到了午饭时间了啊,再不回去饭菜凉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迈着步子往回走。 哟嗬,她居然什么都没说就让自己走了? 也好也好。 现在跟着他的人很少,大概是曹操有意为之,不想让这未来女婿觉得不适吧。但林家仁也知道,曹老板肯定在背地里加派了人手什么的,总得确保他跑不脱才好。 回到屋里,正如他所预计的那样,案几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相较于前几天可是整整多了一倍的数量,这倒是有些出乎林家仁的意料。 “看起来伙食改善了啊!” 自言自语,又或者是说给暗处的某人听的?谁知道呢,总之林家仁觉得,这是动筷子的时候。 第一口菜夹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送到嘴里,一根长长的木棍就将手中的筷子击落了,连带着手掌也被弄得麻痹。 木棍很眼熟,林家仁看一眼就知道应该是谁来了。 敢情没拦着自己,是因为趁手的兵器没在身边啊,也是,读书啊,那是学习啊,把凶器带进课堂终归是不好的,容易引起老师紧张的,犯了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就不好了嘛。 “你是准备用强的了么?” 林家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我不答应你就要搞我啊? “反正你不答应,就别打算吃饭了!” “哦,是么?那随便啦,大不了饿死了让你姐姐守寡好了呀!” 林家仁一副没所谓的样子,瞬间让本来占据主动的曹华感到相当棘手。 “你可别给脸不要啊!信不信我真的用那棍子戳你脑袋?” “那更好啊,省得挨饿,你给我来个干净利落点的吧!” “哼,想得美,我偏不!就算要让你死,也不会让你这么死得这么容易!” 怎么说呢,不愧是继承了曹老板血液的女孩啊,这样都能跟自己战个不落下风。林家仁觉得这妮子,真心不大好对付。 “唉呀呀,你还是没弄清楚啊~~~” “什么?” “你忘记了我最开始拒绝的时候说过什么了?是你找我帮忙诶,干嘛弄得就像是我求着你一样?” “那……那我是在请你帮忙啊!” 曹华被弄得有些愣神,语气上也弱了不少,林家仁一看有门,于是打铁趁热续道:“令堂没教过你礼仪么?” “谁…谁说我不懂?” 不好意思了不?哼哼,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啊,脸皮还是没厚到林家仁这种程度,登时埋了埋头胀红了脸。 “那是不是棍子可以拿开了?” “唔,要不你一直不答应,我能用它么?好了,现在拿开了,你可以答应了吧?” “诚意,拜托我得看到诚意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吧?” 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吃软不吃硬?曹华瞬间觉得自己傻帽了,这似乎是用错方式了。 “姐夫,算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吧!” 得,嘴上吃点亏,以后日子还长,不愁讨不回来。 曹华态度转变之快,让林家仁大跌眼镜,当即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姐夫~~~人家都说你最聪明了,行行好吧!” 哎哟哟,这声音!林家仁觉得自己骨头都快化掉了,连忙答应道:“说来听听?” “哦,好耶!我就知道姐夫你最好了!” “呃,咱能先说事么?”老实说再这样下去,林家仁有些受不了,他现在都是全身酥软的状态了。 “好的好的!是这样的啦,何晏你认识吧?” “认识啊,我还看他在上课的时候一直朝个女孩看呢!”林家仁其实很想说他还在流口水啊什么的,但一想到那毕竟是对方各种意义上的兄长,自己还是不要太过口不择言的好。 “对了对了,他看的就是我姐姐!” “你姐姐?我记得你姐姐就她们两个吧?” “哎呀不是的,宪姐姐和节姐姐跟我是一母同胞呢,我说的这个是金乡姐姐,唤作曹黎,是父亲的小妾所生,但是跟咱们的关系都很好的!” 曹黎,莫非就是史载的金乡公主? “然后呢?” “那个何晏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修炼法子,一天到晚除了舞文弄墨,就是沉溺与丹药之间,你想想我金乡姐姐要是嫁给这样的人,怎么会幸福嘛!所以才找你想个办法,帮她退了这门亲事啊!” “哈?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定亲了?” 曹华点点头道:“不仅如此,这还是爹亲口答应的!” 靠,这不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么? “你想让你爹反悔?” “没错。” “这谈何容易啊,之父莫若女,你们还不清楚他的脾气?” “正因清楚,才来找你这位奇才出主意啊!” “呵,你倒真看得起我!” 难啊,非常难,相当难,曹操可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啊! “婚礼在什么时候进行?” 林家仁想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来思考对策。 “因为爹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所以他们要比你们早!你不是算命的么?还能不知道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 这个真不知道! 林家仁“哦”了一声,试探道:“那还真是有些仓促呢!” “什么叫有些,是相当仓促好不好?月底啊,是月底啊!” 离月底好像只有…… “十多天?” “我说你是被关糊涂了吧?只有八天了,丞相府里明天就要张灯结彩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林家仁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话说这都四月到底了啊! 看林家仁有些恍如隔世飘忽不定的模样,曹华急道:“你别发呆啊,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 “我说你别急啊,得给我点时间吧?我总不能去告诉你爹,说我要娶你金乡姐姐,好让他推掉何晏的提亲吧?” 他的玩笑却是让小姑娘呆了片刻,林家仁一看,心道她不会当真了,听了进去了吧? “这是个好主意!” “哈?” “哎呀,你又不吃亏,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又那么厚的脸皮么?再说了你爹说不定听完就大怒,直接把我咔嚓了!而且我很知足的说,有你节姐姐就够了!” “啧,姐妹俩共事一夫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哟嗬,还真看不出来,你对节姐姐那么痴心啊?” “那是当然!”林家仁一拍胸脯,倍感自豪。 呃,会不会演得有些过了?管他呢,林家仁自我感觉良好。 小姑娘却是叹了口气,双手一摊,道:“那你倒是找一个可行的办法出来呀!” “给我一天时间,我得好好想想,你明天再来吧!” 逐客令一下,曹华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便撇着嘴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头疼的问题了。 憋在房间里,林家仁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光想问题了。 他还从来没觉得如此丧气过,这事貌似怎么也摆不平的样子啊! 得出去走走吧。 本该是午饭后休息的时间,林家仁一个人在丞相府里闲逛了起来。 这背后的关系并没有表明那么简单,其实复杂去了。 何晏是已故大将军何进的孙子,就是引起十常侍之乱的那个何进,虽然在府里只是样子身份,可他并不是一般的小杂鱼,曹操即使纳了他的母亲为侍妾,也得顾及到这位名门之后的感情。 而曹黎,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金乡公主,则是杜氏所生之女。而这个杜氏正是秦朗的母亲!也就是说,这本是一场养子与养子之间抱团联姻的戏码,若要拆散这桩婚事,还得面临来自于这方的压力。 只要林家仁一介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都铁定要跟两边交恶。虽说他并没有志向在曹家打长工什么的不需要看他们脸色,但是总有人在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总不是一回事啊,对自己的脱离计划绝对是有害无利。 麻烦,真是麻烦! 林家仁多想就这么撂挑子不干啊,可偏偏自己一个没忍住就答应了,却是庸人自扰、何苦由来? “唉,我真是自讨苦吃啊!领着佣人的俸禄,却要操主人的心……” 林家仁很苦逼,亦步亦趋地晃荡在池塘边。 “林大哥?!” 林家仁都没注意到,在这里还有别人。 “你是……” “秦朗,小弟秦朗是也!” 他显得很兴奋,林家仁都有种错觉是不是对方看到什么明星出现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阿苏!” “没错没错,他们都这么叫我!太好了林大哥,我想来找你好久了呢,可惜他们都不让我进去!” 看起来这家伙在丞相府里还真没什么地位。 “找我?”林家仁呵呵一笑,“有什么好找的?” “唉,林大哥你有所不知,其实不是我找你,是我…是我母亲想要见见你!” “哈?”我还没到老少通吃的地步吧?而且有了曹节这个例子,林家仁可不觉得这是件好事请。 “这个似乎不大方便吧?”(未完待续) 第664章 杜夫人 美艳动人。 林家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杜氏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居然还保持的这么好,可这脸蛋、这肌肤、这身材,比起年轻小女孩来都不遑多让呢,不,甚至犹有过之! “呃,林大哥,这个是舍妹曹黎。” 看到林家仁满脸的疑惑,秦朗似乎意识到了对方在想什么,赶紧站出来解释一下。 林家仁“哦”了一声,难怪这妹子被自己一直盯着还会露出低头害羞的模样,若是杜氏本人那林家仁就要高呼“可疑”了。 什么眼神啊这是,竟然看错了! 林家仁差点想自戳双目算了。 秦朗并没有以头冠来束发,看那张年轻的面容撑死十六七岁,而这同母义父的妹妹,细细算来至少也要比他小两三岁,而这曹黎小小年纪的,身体竟然就长得就这么成熟了(林家仁初看还以为是那里的少妇呢),难怪何晏也要为之神魂颠倒。 敢情是这杜夫人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来找自己的?喂喂,都说了给点时间啊,有那么着急么? 过了一会儿,杜氏才姗姗来迟。 比之曹黎,她的身上并没有佩戴那么多的饰物,穿着也是素色的华服,就连容妆也是淡雅为主。而就是这样一个清丽脱俗的美女,让林家仁多少也感到内心的某处有所悸动。 所谓气质决定女人的一生,这位杜氏便是完美地结合了美貌与气质的存在,两者相辅相成,互相影响,进而将她提升到了难以置信的层次。 相比之下,曹黎简直就是黯然失色啊! “母亲!”秦朗迎了上去,开口向她介绍,“这位便是智谋之名响彻天下的林冲先生了,儿子刚好在池边遇到,特地将先生请了过来。” 杜氏点了点头,又转过来对林家仁道:“麻烦先生了,要为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跑一趟。” 林家仁心说明明他说的是你要见我,怎么又变成了为了你儿子来一趟了呢?话说到底是谁找我,找我来又是所为何事? “夫人客气了,正好在下也没事做,而且得见夫人之尊荣,实在也是三生而有幸!” 这可不是客气话啊,林家仁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觉得。 “呵呵,林大人切莫如此客气。实不相瞒,此番找了大人来乃是有事相求。” “若是为了曹黎小姐已定的婚事的话,在下已经告知了曹华小姐,惭愧的是,在下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妾身并非为此而来催促先生,而是另有他事。嗯,黎儿、阿苏,你们俩先回避一下吧,母亲有些事情想要单独相询。” “是,母亲。” 单独? 林家仁难得没有多想,在经历了那么多yy之后,他竟然也变得有些务实了。他知道这位杜夫人,一定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需要询问自己。 为美女服务,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夫人,有事请讲,在下必定竭尽所能。”见两兄妹出去了,林家仁主动请缨,颇有些见色忘义的意思。 “听闻先生曾经去过荆州?” 林家仁点点头。 “还到过新野?” “没错,夫人可是想问一问谁的消息?” 林家仁可不笨啊,荆州新野,这四个字一出来,他就猜到了对方想要询问的究竟是谁了。 “是的,先生才智过人博览古今,当知当日下邳之事。妾身问的,正是汉寿亭侯之事。” 杜氏也完全不隐瞒,既然她向林家仁问了,那原本也是打算开诚布公的。 汉寿亭侯,就是关羽关云长。 “夫人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呢?” “他,过的还好么?” 他们原先就认识?林家仁也只能作此想法了,看来关羽当初的急切要人,还有这样的因素存在啊。 “是的,我与关将军曾有一面之缘,他很好,依旧那么英勇善战,也是依旧那般深得信任。” 林家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概这些正是他最想听到的内容吧。 林家仁看到杜氏的脸上,豪不掩饰地绽开了像是繁花一般的笑容,要知道为了不让曹操起疑,关于对方的消息,平时她根本就不敢多问一句,甚至小心谨慎到不能派人出去帮他打探,更不能让曹操知道他们两人曾经的故事。 原本听儿女们说起忽来的这位林先生的时候,她并没有想那么多,直到他们绘声绘色地讲起他的经历,她忽然眼前一亮,她觉得这一次,自己有必要结束数年来的心结,最起码让自己能够好过一点。 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断微笑的杜氏,林家仁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在这里打扰她了,于是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慢慢地朝门边移去。 碰—— 没想到的是,他刚打开了门,一道身影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身上,林家仁连躲闪都来不及。 最先传达进他脑子里的,是一道扑鼻的幽香,而这却只能来自现在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曹黎。 一时间,林家仁被肌肤之亲所传来的蚀骨销魂之感所蒙蔽,或者说他根本就在享受这样的感觉,就连原本到嘴边让对方站起来的话,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黎儿!还不快起来,好好地跟先生道歉!待会儿再找你算偷听的账!” 杜氏的厉声呵斥让她回过神来,红着脸赶紧挣扎着从林家仁身上爬了起来,末了还低声委屈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这话是跟林家仁说的,还是跟她母亲说的。 “其实你也可以赖着不起的嘛。”林家仁低声调笑了一句,他敢保证这话只有对方能够听到。 只见曹黎原本红通通的脸变得更加色深,头也埋得更深了。可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林家仁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意思,自己这么一看地上刚好就看到了对方颇有些浮夸的笑脸,而且自己也不可抑制地想起来刚才跟对方近乎是抱在一起的样子和感觉。 无疑地,她更加觉得羞人了。 她发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家仁,留下来只能是让人看笑话。 于是,她跑了。 “这孩子,大概是害羞了吧?” 说着,杜氏还意味深长地望了林家仁一眼。 玩笑好像开大了一点,林家仁心里总结道。他哪知道这位曹小姐的脸皮这么薄呢,还以为一个爹生出来的,都差不多呢,比如曹华,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害臊啊有木有? “呃,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这么一闹,继续呆下去有些尴尬,林家仁觉得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妾身就不送先生了,请慢走。” “嗯,告辞!” 才刚刚回到屋里,准备补个下午觉什么的,林家仁就被一句“你回来了”吓个半死。 “你你你怎么阴魂不散似的,我不是说了明天才能想好主意么?你就那么没耐性么?” 林家仁定睛一看,曹华在角落里坐着玩长棍,似乎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你今天是不是见过黎姐姐了?” “没错啊,你消息满灵通的嘛!”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都跟她讲什么了?都把人给弄哭了!” 咦——搞了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林家仁表示,这事打死都不能认啊,而且就对方那性格而言,估计也不会把全文相告,否则面前这位就不是言语相逼,而是要用棍子伺候了。 想明白了这些,林家仁略一耸肩道:“没什么啊,可能是她母亲管教比较严格,她有些受不了吧。” “哼,你这个外人不去,她能那么严格么?那还是怪你不是么?” 得,你怎么说怎么算吧,我也懒得跟你扯。 林家仁瞥了她一眼,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于是也不再说话,跑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你…你想要做什么?” 曹华难得表现得有些紧张,她似乎是忽然间意识到,他面对的可是一个“色中恶魔”(系谣传)。 “你不用捂胸口什么的,我对你那种小身板并不感兴趣!”林家仁意犹未尽地瞄了曹华一眼,续道:“还有啊,要是没别的事,我要睡午觉了!” 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林家仁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对方一听就来气了:“我不管,你把人弄哭了,现在你必须跟我去赔罪!” “……我跟你是没道理可讲了是吧?好好好,赶紧的!人在哪你快给我带路!”早点弄完早点回来。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必须诚心诚意地去赔礼道歉才行!” “好,我的曹华小姐,我一定做到!” -------------------- 真是麻烦呢,这小妮子! 林家仁只有在闺房外等候的份,曹华在里头做工作。 喵了个咪的,你让我来是专程来吃闭门羹的? 很明显,曹黎并不想见他。 得,咱啊就在这罚站好了。 “你怎么把他给叫来了?” “黎姐姐你别急啊,我叫他来就是让他给你赔罪的!” “你干嘛自作主张?就连何晏的事情也是!” “呃,他一定有办法的嘛,我保证!” “你凭什么保证啊,那人就是一个、一个……” “什么啊?” “算了,你让他回去,我不想见他!” “嗯?” 曹华只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奇怪,随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未完待续) 第665章 帮忙的节奏 “你该不会是有点喜欢他了吧?” 异样的结论,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而曹黎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懵住了,只是怔怔地说道:“比起何晏来,他也不差啊!” “黎姐姐,这这应该不太可能吧?你们又没有怎么接触,为何会如此一见倾心?而且要说男人,虽然讨厌何晏,但却也无法否认他是个美男子的事实啊!”最起码比林家仁要强一些吧? “妹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真要嫁的话他也不差。” “姐姐,你该不会是把我之前的话给听进去了吧?那本来也是他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还有啊,他可就要迎娶二姐了!” 看对方半天不回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曹华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开这种玩笑的好,于是想要将话往回圆:“是嘛是嘛,那家伙有什么好?也就是曹节姐不想进宫才……” 曹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惜她已经说漏了。 此事根本就只有她们一起参与妃子养成计划的三姐妹才知情,因此她才敢对林家仁那么不客气,否则依照她二姐曹节的个性,要是对方真的想要林家仁做她的夫婿,她才不敢对未来的姐夫诸多得罪呢。 即使是仗着姐姐的宠爱,她也不敢。因为她知道曹节的骨子里可要比自己强势多了,她完全惹不起。 曹黎本是紧皱的眉头,在这一刻忽然舒展开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将右手搭在了曹华肩上:“妹妹,你跟我说实话,曹节姐跟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一定不能骗我,这可关系到我能否摆脱何晏!” 曹华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一五一十地将两人假成亲的事如实相告了,只是曹节并没有告知她全部,刻意隐去了林家仁也要她帮忙离开的事情。虽然她心中也有疑惑,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了,林家仁就是那么一个乐于助人的烂好人的设定。 “这怎么可能?如你所言,他真的就不求回报心甘情愿?!” 曹黎还有些脑子,这事说出来,原本就是谁也难信,可偏偏对方还说的那么笃定。 “我想啊,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介降臣的身份吧。既然爹看得起他有意要招之作婿,那在他而言娶谁不是娶呢?更何况节姐姐主动送上门呢!而且反正他俩都是假夫妻,他要找小妾什么的倒还方便,我估摸着他们或许私下里还达成了类似互不干涉之类的协议吧。” “哟嗬,看不出来啊,妹妹你小小年纪的,心思就如此缜密了!正好我这里有件事就拜托你了。” 曹黎倒也想穿了,你一个假老婆是娶,两个也是迎,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现阶段看起来,就这办法最靠谱了。 “这不合适吧?” 听完曹黎的想法之后,曹华有些为难,“我觉得他很难去向爹要求,让他多嫁一个女儿给他,而且我想姐姐你也听到传言了吧?这个林冲是如何跑到爹那里,又是用了怎样肉麻的话向他提亲的,这没两天呢,他就是脸皮再厚也肯定不愿去的!”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让母亲出面去呀。不过你总得帮我去问问他本人的意思吧?” “你可以像二姐那样自己去问啊,干嘛非得找我?而且他不就在外头么?” 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求见。 “你看吧,人家都忍不住自己送上门来了,正是询问拜托之时!” 可没半分钟,曹华就被打脸了,这个丫鬟是这么报告的:“那位公子离开的时候说了,‘可能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无法见客,小生不便打扰,这就告辞’,于是便转身走掉了。” “看来,还是得麻烦妹妹你走一趟了。” 毕竟要她过去,这不合适。 林家仁在府里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他并没想自己说的那样回住处歇息,而是——闲逛。 反正也难得没人阻挠,正好将丞相府逛个遍。 整个丞相府突出的就是两个字——大气。 占地面积基本上相当于两个半足球场,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不客气地说,人家的规划做得那叫一个赏心悦目,无论是随便抬眼一望就能见到的绿色植物、百色花卉,还是别具一格的人工湖泊、假山面渠,又或者是匠心独运的精致阁楼、石木雕饰,都无一例外地体现了主人的独特风格。 尤其是府内办公的地方,那叫一个金碧辉煌、熠熠生光,能在里头工作恐怕都是与有荣焉。林家仁没见过皇宫的大殿是怎样的,可想来也最多比这间屋子更大一些、人更多一些罢了。 而现在,刚好有一个志得意满的男子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家仁。 志得意满,那是好听的说法,林家仁没说他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天生一副欠扁样,算是对得起他了。 好歹咱也是有过一面之缘,还有过肌肤之亲…… 啊呸呸呸!你个小眼睛的杨修,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也许是对方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林家仁刚想撇开脸去,再从他面前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走掉的,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先这么做了。 只不过他离开的方向是径直往大厅里去了。 “靠,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么嚣张!” 林家仁觉得,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看到鸡肋杨被咔嚓的那天了。 “这位公子有些面生,不知……” 林家仁是注意力都集中到杨修身上了,丝毫没注意到里面出来的其实是两个人,而发问的便是另一位仁兄。 “哦,在下是新来的,兄台看着挺面善的,请问贵姓?” “也没什么贵不贵的,叫我朱砾好了。这位公子又如何称呼呢?” 这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过? “在下林冲,字家仁。” “哦,原来就是大公子一直在说的林先生啊,久仰久仰。” 是了,这是曹丕的好友,也是他的心腹之一。 “幸会幸会,在下也是久仰大名,哈哈,不知大公子还好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生就不要让朱某为难了。”说着,他朝杨修去的方向使了使眼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免得别有些人听了去,又要污蔑我们的大公子了。” 林家仁几乎可以肯定他说的是杨修了,他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没有走远吧。 在这里,朱砾能说的,也只有些见得光的事情了:“大公子还不是在烦恼,明日丞相的问询罢了。我想别人大概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这些话,都是不怕别人听去的。 “不知是何事相询?” “战略,南方四路诸侯已经达成一致,先头部队都已经到宛城了,现在曹仁将军正在那里守卫,我想丞相问的无非就是诸位公子的看法。当然了,大家都可畅所欲言,反正丞相最后的定计也是会综合各位谋士……” “朱大人!” 杨修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这些都是军机要事,你怎能对一个外人谈起?” 十足的打官腔,林家仁真对这家伙产生不了什么好感。 “外人?敢问杨大人,不日即将与你作连襟兄弟的应该就是这位林先生了吧,这也能算是外人么?” 连襟者,几位姐妹各自夫君相互之间之关系也。 “可他现在忠心未明!” 天知道为毛杨修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林家仁抢了他老婆一样。 但这并不是就像,而是就是。 等到杨修因事被叫进去之后,朱砾才道:“或许那日你们聚会,他就发现曹节小姐对先生你眉目传情了吧?” “哈?”这句话信息量大了去了。 “唉,也难怪,杨修他啊曾经向丞相三次提亲,想要迎娶的就是曹节小姐,可他并不遂愿,只得迎娶了个母亲早死又不受待见的庶女为妻。因而才对夺取了曹节小姐芳心的先生你,怀恨在心吧?” 靠,有没有这么狗血啊? 还有啊,什么时候有人对自己抛媚眼了?这摆明了就是谣传啊有木有!林家仁估计这多半是曹节弄出来的把戏,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别到时候都是自己死皮赖脸地追求她了! “唉……” 说着,他又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家仁一看就明白了,你这不就是为了曹丕么? 好好好,我这有主意。 “坚壁清野,死守不出,让出水道,待其分兵。你就这么告诉大公子,我想他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 好在林家仁看过那周边的地图,多少还有些印象,他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话说有点资敌的嫌疑呢。 不过曹操手下谋士众多,这主意要是都想不到,他们都可以不用混了。 “谢先生赐教!朱某一定如实转达!” “别客气,朋友一场,算是帮帮忙咯!” 林家仁显然没有看到,躲在屋里见不得光的某个角落,杨修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 “想不到他竟然连朱砾本人都没见过,看来这次赌对了,公子丕这是天数啊!”(未完待续) 第666章 精致的报复(上) 林家仁自己却相当清楚,路上会发生一些超乎外人想象的事情。 而这事情也会是自己一手促成。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睚眦必报的人才会不吃亏,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林家仁虽非其信徒,却也深以为是。 你要阴我?好啊,是我笨不小心被你成功了,但是我却是会还回来的哟,而且是要你加倍偿还! 丞相府跟林家仁的新家之间大约有六七条街道,由于并不需要游街,所以迎亲队伍选取的是最近的那一条,就这样也有差不多一两公里的距离。 一开始,林家仁还在路上到处给人拱手致意,以表达自己的喜悦及感激之情,到了一半左右的路途之时,他却出现了状况。 “大人您怎么了?” 在前方领航的媒人也是不断地盯着新郎官,关注着他的行为举止,以便能及时提出建议免得对方出了岔子,要知道这可是当朝丞相家里嫁女儿,尤其马虎不得。 看林家仁摇摇晃晃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在马上颠簸,幅度好像有些夸张了,某人也是瞪大了眼睛,赶紧过去询问情况。 而林家仁却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等待对方再问了几句,他就一头栽下了马背。 好在媒人反应迅速,或者说林家仁就是故意朝着他的身上砸过去,免得自己真的坠马在地伤筋动骨什么的,总之迎亲的队伍在这之后就乱了。 这下好了,反正他也不大喜欢结婚的一大堆繁文缛节,而且也可以顺便省下了洞房里面的尴尬。不过两位新娘子可就被吓得面色惨白花容失色了——什么情况这是? 说好的体壮如牛三天三夜郎呢?嘛,毕竟这事谁也没见过,真实性还是存疑啊。这就跟买到假冒伪劣商品是一个意思,面上看着好好的,还花了那么多心思讲价什么的,原以为是自己赚到了,没想到却是亏大了。 等到后来,身为岳丈泰山的曹操带了医官赶来一看,才叫一个不可置信。 “这么说,是有人给老夫的爱婿下毒,想要破坏我曹家的大喜之事么?” 曹操很生气,整张脸都在抖动。 医官说了林家仁中毒虽深,却万幸经过多日的劳累更兼马匹的颠簸而发作得早,否则他极有可能醒不过来了! 因为担心自己的相公(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安危,两位新娘就在旁边,听到医官都这么说了,更是在原本抽泣的基础上,变成了哭闹间让曹操找出真凶,还林家仁一个公道。 而作为父亲的他,脑袋就更疼了。 你这医生懂不懂事还?这种情况不知道私下告诉我么?现在好了,两个女儿闹得都不成样子了,你让我怎么收场?! 收场却还是要收的,安抚女儿可是一项技术活,而偏偏曹操的经验值不高,最后甚至还不得不出动了卞夫人和杜夫人,才勉强将两人哄走。 不过他也是打了保票的:一定要找到下毒的人,给她们也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否则堂堂大汉丞相的女婿,还没正式成亲呢,就被人暗害暴毙了,外面还不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可能传出流言,说是他曹某人出尔反尔,后悔嫁女因而使了如此手段! 林家仁就这么一直昏迷着,不过待遇还不错,起码有人4小时形影不离地在照顾他。 对,就是形影不离,即使是深夜,也是换班继续。 一袭迷香带了浓重的倦意,本来下午睡了一觉还觉精神充沛的看护,现在也不得不再次进入了睡眠模式。 接着,一道黑影闯了进来,他拿着长剑,照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通乱捅,直到确认了躺在那里的人,已从短暂的做梦,变为了永久的长眠。之后他再缓缓退了两步,从窗口一溜烟消失不见。 这时,守候在暗处的人员开始交换眼色,按照早已写好的剧本,他们要跟着对方,以便寻找到他复命的地点,将此次的幕后主使一锅端掉。 良久,已寻到目标地点的人员却没有按照计划行动,而是派了一人回来请求指示,究其原因就是,对方去的地点与某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害怕一个不慎贸然行动,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确定么?他真进了垂香阁?” “是的,咱们十多双眼睛都是亲眼所见!” 垂香阁,一年多以前被曹丕买下,专供各类人士谈古论今之场所,现今也成为了文人雅士聚集说文论道之地,说白了就是一个专门拿来让他们发泄不满的敌方,就连曹丕也很少去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产业,那么他就脱不了干系。 “你们回来禀报是对的。” 没过多久,拿到最新命令的副头目回来了,开始传达指示:“立即撤回所有人员,咱们今晚不行动了!” “子桓么?他为何要做此事?” 曹操有些想不明白,听说他们俩人之情前的关系还属于称兄道弟那种,难道他就因为对方不帮自己了,这才想要除掉他,好为冲儿断其一臂? 不不不,他何须如此冒险?杀一个跟他有矛盾,而他也有动机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要怀疑,很不明智么?而且近期来看,他神情恍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曹操这么一想就觉得可怕,自己的长子若是城府如此之深,将来恐怕有天还会对自己不利吧? 但若是冤枉了他,那设计陷害他的那人也会是让自己头疼的啊,搞不好也会出现自己不想看到的局面。 到这里,其实他已经不想再追查下去了,他害怕,害怕无论结果是怎样,他都要面临最少失去一个心目中好儿子的事实。 “唉,想不到他们的明争暗斗,比预期中还要迅速,还要令人头疼。” 眼下所面临的各类事件却又让他有分身乏术的感觉,宛城的状况已经很令人担忧了,原想着等婚礼一成,他就亲自率兵出征以稳住己方阵脚,却没想到有人却要在这时候要拖他的后腿! 而且还是以投毒女婿伤害家族内部成员的方式……真是不可原谅! 曹操觉得,不管调查的结果再令人心痛,他也要驳斥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行为! 第二天,曹操指定了曹丕在垂香阁见面。 不用多说选在这个地方想见就是故意为之。 “昨日之事,子桓也听说了吧?” “是!孩儿痛心疾首,自愿早日让真凶伏法!” 究竟是还在伪装,或是情真意切?曹操还真看不出来,或者说他看出来了也不敢完全确定。 “昨日他死了。” 曹操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演一演,否则就对不起那位一生之敌了,嗯,据说他居然也上了前线,跟孙安一起向宛城施压,在荆州呆了几年希望没有让他技艺生疏啊。 “什么?怎么可能?!” 曹丕的惊讶显得有些过分,曹操暗想若是照此发展下去有天自己嗝屁了,是不是你得立马泪涕横流,悲喜交加啊? 痛心疾首的模样,哦对了,曹操忽然想起了,当年打到河北去了袁绍的墓前,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一方面,本初确实是他的儿时玩伴,又是难得的故友交心的老友;另一方面,也可以起到收买人心的作用,毕竟河北初定,是需要一些袁绍旧部的擢升以及调动,来稳定局势的。 是哪种呢?为原本的朋友之死而悲伤,还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惶恐?又或者是为自己的罪行所掩饰? 再一句,曹操似乎就该找到答案。 “夜深人静,刺客骗过守卫,一连八刀,血肉模糊……”曹操一边说,还一边不断观察对方的神情,只见曹丕听的是心惊肉跳,喘气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快,到最后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几乎写满了名为“绝望”的字眼。 曹操显然是很满意他的表现,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他接下来要做的,却跟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来人,将曹丕拿下!” 忽然闯进来几名护卫,二话不说就把曹丕给绑了。 “父、父亲,为何捉拿孩儿?!”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朝对方不断地眨眼睛。 曹丕这要还不明白,那就属于白当了对方那么多年儿子的节奏。 “不,孩儿没有,林先生绝不是孩儿所害!” “休要狡辩!你这逆子,昨夜暗探亲眼见到那个杀手进了这里!你还有什么说的?” “什么杀手?孩儿不知啊!” 两人的争论还在继续,这时有一人入内禀告,在曹操耳边说了几句。 “好了,你们紧跟上去不要教他发现!”曹操这才转过来对着曹丕道:“委屈你了子桓!非如此不能找到真相是也!” “那林先生他……” “没死,只不过还在昏迷中。为父正在让人全力抢救,我想你也不愿意失去这个好妹夫的吧?” 人说父亲多疑,做儿子的感受当然更深,听到这么一句曹丕也是暗叹一句:伴父如伴虎啊! 虽然这一劫按照林先生前几天的指示度过了,可父亲还是要敲打自己。 看来非得等到三弟失势,他才肯正眼瞧瞧自己吧? 好在不久后自己就能看到了。(未完待续) 第667章 精致的报复(下) 曹植躺枪了。 那位刺客打扮的人,从垂香阁看到老曹绑小曹这一幕之后,便跑去报告谁了。 他去的地方恰巧就是曹植的住处。 “他是从后门进去的,叩了几下门还有专人来给他开门,其后便再也没见他出来了。” 跟踪者正是这样报告的。 曹操的脸则是一阵白一阵红,随即一脸落寞地颓坐在一旁。 “父亲这是……” “走,你给我马上离开!让我静一静……” “是。” 曹丕没有再多问缘由,而是一脸担忧地推开房门走掉了。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已经到了一种境界,明明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脸上进入还能强力地压制住笑意,反倒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来。 下一步,就是寻来良医救治林先生,在父亲面前扳回一城了吧? 三弟啊三弟,这个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自作聪明惹到了这么一位呢? 曹丕觉得,还好对方重情重义,否则真要成为了敌人,自己这继承人的位置就真的不用想了,他的厉害已经超出自己能想象的范围了。 不过他也不会很担心,因为他还有两张王牌可以用来制约林家仁,一者是陈群,一者是司马懿,他们一个具有辅政大臣之才可以内事相衡,正直且通雅,另一个也具有足够大的野心和能力,想必也会跟其人争斗,正好让自己能获得足够发展空间。 咱们就只能说曹丕是想多了。 首先,林家仁的报复就仅仅是为了他自己,最多也就是顺便讨好以下他,为自己以后能走掉埋下伏笔;其次,他也不会真的就站在曹丕这边,人家曹操还在呢,这才是大老板,他让自己辅佐曹冲,他能胳膊肘朝外拐?还想不想取得对方信任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虽说林家仁知道他们兄弟相争最后以曹冲暴毙、曹植失势曹彰远赴边界以及曹丕的胜利为结束,但那并不代表他就要选择曹丕啊,他心里可还无时无刻想着尚香姐呢。 你们这的伙食我可不习惯,气候也干燥的要死,而且又没什么妹子可以看,什么你说他娶了俩?得了吧,那不都是假的么?值得注意的是,那俩的脾气一个比一个怪。 林家仁现在难受啊,其实在昨夜的时候他就被折腾醒了,可不嘛,又是搬来又是挪去的,不过想想要不是这样,可能玲还真把自己捅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冒险也是值得的,现在曹植应该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的节奏了吧? 也不枉自己继续躺床上装昏迷,还要被两个没正式入门的老婆轮番吵闹。 说起来这俩也真怪,除了刚出事那会儿,她们几乎就没有一起来的时候,都是一个来过了,另一个接着来,而且来就来吧就搁那坐着也不说话,其间除了几次给自己擦额头啦,抹抹手啊什么的,其它时间林家仁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好歹说几句话,也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啊! 林家仁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相对论”了,妹子每次来可能也就呆个十多分钟的时间,他却备受煎熬地觉得就像是过去了一天那么漫长。 喵了个咪的,还没确认曹植是否倒霉了,自己还不能醒,要不老曹不追究了他哪里说理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由于林家仁被搬进来之后,趁四下无人随手扔了点什么在窗边,所以玲很轻松地就找到了他。 终于可以动一下了,林家仁急道:“怎么样,曹植有受到什么惩罚么?” 玲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摊:“似乎你的新老板很犹豫的样子,我看你这次给他出了个难题呢!” “哈,我就知道!毕竟是亲儿子,他还没那么果断下得去手!” “那你自己服毒的苦肉计不就白做了么?” “哼哼,我什么时候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别小看我啊!” “是是是,我家夫君最厉害了。” “嘿嘿,夫人所言极是,为夫愧领了!” “领你个头啦!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你自作自受好不好?” “你听我说完呀!曹植他不想动手,可是他下面的人可就随便弄了啊!” “你是说……” “嗯,我的下一步,就是将脏水泼到那人身上。唔,你还记得当天骗我的那个小眼睛男杨修么?” “……总觉得你阴人有一套啊!” “哼,是他先整我的!我这人就是有仇必报!” “得得,你说吧,你也就是对男人这样而已。” 喂!有必要把实话也说出来么? --------------------------- “报~~~主公,经过一天多的观察,咱们有所发现!” “说!” “我们看见那个刺客,又去了垂香阁!” “嗯?他见了谁么?” “是,我们看到他进了一个房间!而且有查到那个房间里的人员!” “谁?!” “杨修吴质,还有丁家二兄弟,他们似乎在里面谈论什么!” 难道说此事子建并不知情,而是他们几个人弄出来为其主子行使的嫁祸之计? 曹操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儿子在私下培植的势力情况? “哼!交了损友,险些误了大事!” 子建啊,这一次就让为父来帮你清理周遭的环境吧! “你们立即出动人手捉拿他们三人!若敢抵抗,亦可先斩后奏!” “是!” 不过,倒霉人名单里,可没有杨修,此人运气极佳,竟然刚好因为闹肚子而没去成。原本在曹丕的地方密议什么的,也是有意为之的事情,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这一次那还就是个危险的无以复加的地方了。 曹植的人被抓了三个,还有些服务的侍女,以及一件成套的黑衣,显然刺客就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天知道玲却只是留了衣服就从隔壁房间走掉了呢? 于是拷问和追捕同时展开,结果却是一喜一忧,喜的是除了吴质以外,丁家兄弟因受到严刑而对罪行供认不讳,其余众女则是被逼指认了四人;而本该在那的杨修则是提前收到风声,连忙不顾腹痛跑路要紧了,连关城门也来不及阻止他。 曹操很怀疑是否曹植帮助对方逃走,可惜事已如此唯有严惩抓获之犯人,再张榜通缉以慰人心罢了。 也算是给曹植敲个警钟,不管事情是谁来牵的头,总之到此为止了,你给我安分守己一点我就不追究了! 当父亲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怜曹植还什么都不清不楚,又不能询问当事人,只觉惶惶不可终日。他现在反倒希望受害人林家仁能早点醒来,否则他要死了,说不定两个妹妹都不会放过自己,终有一天说动老爹惩罚他这个洗不干净的“罪魁祸首”,那自己可就再也无法在曹家立足了。 因此,某人还真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天天为林家仁祈福。 而与此同时,在某个深夜听到这消息的某人,已经是笑得前仰后合,只是没敢发出声音,憋的胃疼罢了。 “只可惜让杨修逃了,要不然让我去找找他?” “不用啊,他已经是落水狗了,咱没必要再搞他了。而且我也离不开你啊,这装睡的日子也太无聊了。” “行了吧你,明天你不就可以不用装了么?” “哦,对了,你说你当了谁的义女来着?明天可以让他带着来,你再大显身手一番,让我醒过来,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娶你过门了嘛!” “哼哼,你好像连曹操的两个女儿也没有进门吧?就那么着急么?” “哦哦,那倒不是,反正我们都已经……” “你给我闭嘴!”说着,玲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道只有那么一次可能的确没办法有孩子吧,仔细想想现在不就是好机会么?应该把握起来不是么,到时候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辛苦你了!为我跑这跑那的,说真的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谢谢你了!”可能是离江东久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人就变得有些脆弱了。 林家仁的轻叹一声让玲浑身一震,这是他第二次的感谢了吧? “切,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肉麻的话呢,真没意思。” 顿了顿,她将头靠到了对方肩上,“你呀,好好活着跟我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不相干事项就都给咱见鬼去吧!” “话说,你还真……重呢!” “要死啊你,居然说这么破坏气氛的话!” ------------------- 翌日。 张辽带着一副巫女打扮的玲,来到了丞相府。 “主公,这便是末将前日所提到过的义女了,会些巫术,希望能够对林大人有所帮助!” 巫蛊之术,就是今天俗称的“跳大神”,而今天玲也是来跳的。 曹操原本不大信这种歪门邪道,尤其是在经历过黄巾之乱和左慈作祟的事件以后。 不过张辽向来以不打诳语和稳重为其立身之本,而且降将的身份之下他也不敢太过高调,这次竟然提出了此事,一定自有其道理,曹操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让众将寒心。 但当他看到这位巫女之时,脑海中却没来由地想起来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668章 演员的糊弄 曹操对巫蛊之术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只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在郊外布置了一个小型七星坛,然后将林家仁交给了他们“父女”,自个儿就远远地看着。 反正医官们是对林家仁的昏迷束手无策了,让他们来试试,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的节奏了。 接下来就是玲一连串具有民族风情的舞蹈,她开始围着台上摆放的林家仁,像个神经病似的翩翩起舞。一边跳,还一边朝林家仁洒着“圣水”,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旁人听也听不懂的“咒语”。 “这似乎是来自巴蜀的祈祷仪式?” 你还真别说,人家曹操还是见多识广的。 “是的主公,应该是从先秦时期流传下来的巫舞。” 张辽赶紧补充道,难得玲都来许都了,还找到自己帮忙,这次说什么都要积极一点才好。 “难怪跟咱们中原的方士之流差之大异了,也无须吞服丹药,希望名符其实才好。” “主公放心,不久前犬子大病一场,也是亏了玲的帮忙,才又生龙活虎的!” “哦?当真如此神奇?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如果行的话,让他来给自己治疗头风还有仓舒的怪病,那便是极好的! 仪式已经进行的五分钟,林家仁躺在冰凉的石台之上,已经有些受不了了。难怪玲之前告诫让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的说,甚至还拿了些药末出来说是催眠用的。 当时自己还拒绝了人家的好意,敢情是有这么一出啊! 现在就是煎熬和痛苦了,好在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下拉的嘴角,只有玲一人能够见到而已。 一直这么看下去也不是个事,十多分钟之后,曹操也有些等不下去了侧过脸去忍不住询问还有多久,张辽嘿然一笑表示,至少一刻钟,情况严重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时辰。 然后,曹操果断决定走人,他表示有你张辽这个没事人看着就行了,老夫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于是留下张辽一人,自个儿回城了。 张辽的话肯定有一定的夸张成分,真要说的话,玲立马结束所谓的“巫舞”,然后让林家仁神奇地苏醒过来都行啊,张辽这话显然是按照玲的要求来说的,否则你当她一直又唱又说的不累啊? 又不是开演唱会的歌手,干嘛那么卖力? 曹操走后,她就改路子了,唱完了“快歌”就该轮到“慢歌”了不是? 于是她也不动了而是盘腿坐在林家仁旁边,念咒的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其实根本就只是张口无声而已——这一招是用来对付留下来那些看场子的小白的。 到后面,玲甚至连嘴巴都懒得动,干脆坐那儿闭目养神混时间了。 就这么持续了半小时左右,玲终于完成了祈祷的仪式,一步一步地从七星坛上跳了下来,“义父,你现在可以让他们把人抬回去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他自会醒来!” 张辽心说真的假的啊?无论怎么看,你们唱双簧的几率都颇高啊!不过既然答应帮忙了,就算是猜到对方的心思,他也不会去戳破,而是煞有介事地就去通知人员行动起来,将林家仁搬走,风吹日晒的呆着也难受。 “接下来,就请义父帮我,以救人一命为由嫁入林家为妾了。” “呃,这个急不得。至少得等丞相爱女完婚,我才好作此提议啊。” “呵呵,我猜那自是不必的。可能不久之后他自己就会来提亲的,到时候可能还会给你添不少麻烦……” ----------------------- 翌日同时分,随着窗外鸟鸣声响,林家仁真的醒了过来。 “水水……水!” 学着电视剧的模样,林家仁有气无力地大呼口渴,引来一阵强势围观。 “醒了?他真的醒了?” 激动的除了曹操以外,便是两位差点没嫁成的新娘,这回他们就是一起来的了。 同样表达了自己欣喜之情的,还有几天以来都是谨小慎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关自己禁闭的曹植了,现在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来对方没死,自己也不会遭受到更大的惩罚了。 只是,当林家仁神智失常的传言飘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才刚刚放下的心就又一次提了起来。 听说他一醒来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要找“梦中女神”,于是就将自己的住处掀了个底朝天,连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岳丈都不理。 传言说他是中毒颇深已经影响到脑子,希望父亲不要把这帐算到自己头上才好。 算是如愿以偿吧,曹操一看这事情不对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辽那个收养的女儿,于是让人去了趟张府,将父女俩都请了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治好人的么,何以其人神志不清?” 张辽正要答话,却被玲抢了先:“敢问大人,他可醒来了?” “人醒了,可却疯癫了!”曹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就对了!我保证的是让他醒来,可没说其他的,既然人醒了,那我便是说到做到了!” “此乃何意?” “人我可以继续诊治,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闭嘴!”张辽惊的汗都出来了,“主公,玲她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还请主公原谅。” 曹操则是摆摆手,眉头一皱:“你是说要跟老夫谈条件?”这倒是有趣得很,年轻的时候倒是经常跟人谈条件,现在都贵为丞相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 “没错,我……” “玲,别说了。赶紧给林大人治疗!” “文远,让她说!” “我们可以先见一下那位大人。” “好,这边请!” 见到的林家仁是昏迷状态,当然这是装的。 玲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短笛,深吸了一口气吹了出来,没几秒钟,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躺在榻上的林家仁摇晃了两下,眯着眼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是蛊术?” “曹大人还挺识货的嘛!” “你想谈什么条件?”一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可不太舒服啊。 “这位大人所种者乃是情蛊,不过施蛊的可不是我,由于所配之虫草乃有上百种可能搭配,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也解不了。”说了她打了个响指,林家仁蹭地一下醒了过来。 “岳父大人,还有张辽将军,你们为何在此?唔,头好痛,这是哪?” 林家仁装的毫无破绽,曹、张两人则是默默无语,对视一眼,不知说何是好。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他保持清醒了,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既然他暂时也离不开我,不如就娶了我。” 玲所面对的,是三张同样惊讶却各有各的惊讶的脸。 “曹大人别误会,并非我有多么喜欢他,我只想要个名分而已,并不会跟您的女儿争夺些什么,想必您也知道咱们这些巫女,即便有了当将军的父亲,也是几乎是没人敢娶回家的!” 合情合理,加两分! 张辽呵斥,曹操犹豫,林家仁则是装出一脸茫然。 “当然了,丞相大人也大可不必理会小女子的请求,只是到时候在林府频繁进出走动,让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唔,好麻烦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 “丞相请讲。” “第一,你必须信守诺言只要名分不要其他,第二,你得去随我去治另一场病!” 玲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第一点没问题,第二点可能必须推迟到下月的这天才行了。” “为何?” “小女子修行的巫舞比较特别,相当耗损元气,因而一月之内只能一次,昨日已为这位大人跳过,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唔,好吧!”曹操心想反正你都呆在林府,大不了我让人看紧点,你还能跑掉么?“我就依了你这个请求!” “谢丞相恩典!小女子感激不尽!” “呃,岳父大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林家仁表示,你们一个劲地说来说去的,我都没听明白啊,能不能来个人点解一二什么的? 卖萌可耻。 但是戏路对头啊。 对于还没正式娶妻就要纳妾的行为,林家仁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亏了老曹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又是苦口婆心,又是威逼利诱的,好不容易才把林家仁给说服。 “但是我仍觉得无法向曹节小姐还有曹黎小姐交待啊!” “老夫去说!贤婿不必担忧,只等身体养好,迎亲入门就好了!” 曹操这泰山,真是是联产责任承保制,好的没话说。 于是这个纳妾就赶在了娶妻之前,林家仁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玲迎进了林府,然后屋子一关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而另两位夫人想着反正是挂名夫妻,哪管你林家仁疼爱何人? 可是真正成亲那天,将繁俗的礼节那么弄了一套下来之后,姐妹俩坐在新房里彼此靠在一块,这些个心怀忐忑又充满害怕与期待却是为何? “姐姐,你说他会不会……” “他敢?!他要来真的,咱们两人还打不赢他一个?” “哦,那也是,那待会儿咱们怎么睡啊?总不能真睡一张床吧?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来?” 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未完待续) 第669章 我可是正人君子 很快的,姐妹俩就发现,她们的担心,是完全没必要的。 林家仁分明已经进房间来了,可却连盖头都懒得掀,而是有些晕乎乎的自己坐在桌前喝水。 “他是醉了么?”做妹妹的很好奇,为何当新郎的那位不发一语,有人醉酒她是见过的,那得像是林家仁刚醒来的时候那样胡言乱语才正常呀。 “大概吧。”曹节也顾不得那么多,自个就将红头巾扯了下来,想要看看林家仁的状况。 “你…你还好吧?” 说实在的,当她掀开来看到林家仁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的,对方居然坐得端端正正面朝着自己和妹妹,一只手端着水壶,另一只手拿了个小杯子,瞧见她的举动眉毛还跳动了一下。 “你觉得呢?”林家仁没有说话,可眼神里就是这个意思。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曹节心中慢慢升腾了起来,随即他便感到了名为“害羞”的滋味——对方这般盯着自己瞧,嘴上还带了意犹未尽的微笑,什么意思啊这? “姐姐,怎么了?” 发觉场面忽然变得冷清,曹黎也是忍不住揭开盖头探出脑袋,接着“哗”地一声,愣住了那里。 “哦?你也跟姐姐一样迫不及待了么?” 林家仁的一张小破嘴,终于开始小露峥嵘了。 “什…什么,谁…谁说的!” 不同于曹节,曹黎可是林家仁能说起“双口相声”来的好搭档,也是不二之人选。 “谁都没有说,只是你的行动已经出卖了你。” 林家仁说的煞有介事,曹黎的小脸红的已经像是高原反应。 若不是其姐的一张冰川脸及时出现挡在了两人面前,估计她都会被林家仁的灼灼目光给烤化了。 这才是真正的“放开那个女孩,有什么让我来”的既视感无疑呀。 林家仁心里想的其实也简单,既然能看不能用,那就可劲地逗着玩。反正又不会少根汗毛什么的,突出个情趣就成。 “说罢,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该我们俩问你吧?你有何企图?” “企图?”林家仁忽然笑了,“喂,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闹洞房的人可是在外面呢……” 说着林家仁还给了她们一个眼色,她们俩这才发现,门外边的的确确是有十来个人在闹腾,目前正被谁给拦着吧? “啧,一定是哥哥弟弟们的把戏!” 曹节直接站起身来,将盖头一扔,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边,在另两人的诧异之下拉开了门,然后又义无反顾地关上了门,随即便传来了来自于她的大喝! “你们这些人还不快去睡觉,别打扰了我们跟夫君美梦!” 起哄声此起彼伏,曹节这不是让他们更兴奋却又是作甚?一个一个鬼哭狼嚎的,林家仁都怀疑他们能把这屋子给拆了! “还闹么?那就休怪我不念曹家子弟之情,要为我林家讨个清静了!” “哎哟,节姐要拿女主人的威风了!” “嘿嘿,都以林家媳妇自居了,这变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就是就是,二妹你不要太过分哟,我们是来闹洞房的诶,人多热闹嘛!” “哼哼,好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华妹妹,大刑伺候!” 搞了半天,她还安排了打手在外面蹲守,一声招呼曹华就拎着个长棍从旁跳了出来,挥舞的英姿顿时惊呆了众人。 曹华的棍子可在曹家子弟圈子里相当有名,几乎每一个惹到过她的,都吃过那根又长又粗的东西的亏! 这么一来,小伙伴们就愣住了,什么阵仗啊这有点不对啊!说好的娘家人为难新郎官呢?这还娶的是俩呢,说没就没了? 喂喂,身为新晋的夫人,你也太胳膊肘往外拐了点吧! 可摄于长棍的威力,和姐姐妹妹们的气势,今天也好像只有就此作罢了。 “唉,没劲!” “唔,节姐你好坏!” “玩不成了真扫兴。” 各回各家,哦,不对,这堆人一大半都是回丞相府的才对,不过各找各妈倒是真的。 林家仁简直不敢相信,这群人还真就被曹节曹华双剑合璧给撵走了,so easy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可怜自己还小小地担忧了那么久。 不,仔细想想还有点小小的兴奋呢。 毕竟是人生第一次结婚啊有木有?虽然是假的。 呃,后面那句或许不应该加上,总之好好享受一下与曹黎的对望好了吧,虽然彼此都显得有些像呆鹅。 “喂,你们两个,看够了么?” 身为正主,理所当然地要纠正一下不正当的发展状况。 虽然对外没有分主次,可她是姐姐,自以为的当然就是“正宫”的地位,就算不是当真的,也要做好姐姐的责任呀。 “哦,时间不早了,两位夫人还请安歇吧!” 说着林家仁准备起身离开。 “你去哪?” 曹节赶紧挡在了他的身前。 “当然是去另外的房间睡咯,难不成还真和你们姐妹洞房啊?” 曹节的脸红了一瞬,随即嘟起了嘴:“你是真傻假傻?现在出去不就是立马露陷了么?” 林家仁恍然大悟道:“哦~~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双手一摊:“那怎么办?” 曹节都无语了,原以为像他这么聪明的家伙,肯定是考虑过诸如此类的问题的,结果最后还把想办法的责任推给了自己,这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们上床吧!” “那你呢?” “我自然是要跟你们在同一屋檐下咯,我看过了榻上面有两床被子嘛,我就将就点睡地上好了!” “这好么?不会着凉什么的么?” 曹黎无不担忧地问道。 林家仁摆摆手,微微一笑:“娘子不必担心,一晚而已,为夫受得住!” “谁…谁担心你了?!” 得,你就继续傲娇吧。 “真的可以么?” 曹节则是一脸疑惑,光凭一套被子,躺地上好像也显得她们俩欺负他了。而且春天的夜晚也不太暖和的说。 “行了行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言出必行还能做到的,何况我不是已经先有了一个别有风味的小妾了么?” 搞了半天是对咱们没兴趣啊?! 曹节不禁有些火大,迅速报了一床被子就朝林家仁砸了过去。 “哟哟,夫人你轻点!别动怒嘛,咱们是说好的呀,这么做不正说明我是正人君子的么?” “去你的正人君子,你个色中饿鬼!” “呃,夫人你这就不客观了不是?” 林家仁还想辩解,在一边的曹黎这时也明白了过来,不过她的反应却跟曹节不同。 只见她暗自垂首幽幽自语:“我们之间终究也是相互利用啊!” 这话也只有曹节听到了,她忽地惊觉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极有可能已经对林家仁有所好感,于是赶紧撇开林家仁坐到了妹妹旁边安慰,或者说是想把对方从还未深入的泥潭里拉扯出来。 “黎儿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在为自己以后的幸福争取时间啊!多想想以后,现在的日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啧啧,我可不乐意了哈!说得就跟我多委屈了你们姐俩似的。”林家仁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不过想想也是,我的确也只剩下了这么点价值。” “哼,你少在那边自怨自艾的,反正只要你答应我的能做到,我就能帮你离开就是了!” 曹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再一次强调“交易”的事情。 林家仁一听,立马举起双手,摇摇头道:“好吧好吧,我不会逾矩的,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 “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是你睡你的,我们睡我们的!” “知道了,我熄灯了。” --------------------------------- 柳下惠你以为就那么好当? 正人君子就是一句话就ok的? “我可是正人君子哟~~~” 老实说,这句话连林家仁自己都不信,扪心自问他正在何处?正人君子四个字,估计也就能当得起第二个字的样子,不过这也就够了。 在这样的世道之下,能做好一个“人”,都是不易之事啊。 衣冠禽兽,又或者禽兽不如,被这样的形容词招呼的还在少数么? 林家仁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义理了。 绝对不能跟曹操的女儿发生感情纠纷,否则自己就难以抉择了。 “好在我不是杨过,不会处处留情啊!不过俺的小龙女有好几个就是了。” 某人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在做着美梦。 翌日。 “杨过是谁?” 学着贤妻一般早些起床,照顾林家仁梳洗的曹节忽然问道。 而一旁的曹黎也在补充。 “昨晚就听到你说这名字呢,还有个什么什么龙来着?” “是小龙女。” 林家仁奇道:“我有说梦话的习惯么?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谁知道呢,我只听到两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所以姐姐她想听个完整的,我想夫君你也不介意讲讲吧?” “多嘴,谁让你说的!” “嘿嘿,其实黎儿也想听听呢,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我靠,你俩智商碉堡啊,光凭名字就知道这是个故事啊。(未完待续) 第670章 天下之变 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这“合”也可以指的是合作、联合。 事情是这样的。 在林家仁成亲之后不到十天,前线传来了噩耗。 为了避免被俘虏的尴尬,曹仁选择了与城同归,城破人亡做了一个忠贞的好榜样。 曹操这边的应对,除了扼腕叹息抱着对方来报丧的儿子嚎啕大哭以外,还有一系列的赠予,最显著的是由都亭侯追封忠候,并由其子曹泰承袭。 作为亲族,林家仁也出席了曹仁的追悼仪式,本来庄严肃穆的一场白事下来,别人的心情都很糟糕,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憋笑。 原因有二: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这只是个要面子的官方说法,而可靠的小道消息称,这家伙明明就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想了个招想要脱身,结果不巧被人家发现了,硬是被马不停蹄地追了好远,最终死在了周瑜手里。 不过人在面临危机的时候是能够爆发出巨大能量的,否则他也不会接连打退了尚香姐单独的紧追,以及后面想要来拣人头的刘备刘琦联军追击,以至于最后被周瑜占了最大的便宜。 当然了,周瑜割了人头也是付出了代价的,甚至连孙权都受到了牵连。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得慢慢道来。 荆州不是有风土病么?林家仁是见识过的,治疗的药草当地才有也是不假的。而这种病提炼出来的液体也是具有感染性的,也就是咱们俗称的病毒,恰好曹仁因地制宜地就制作了一些,还加入了点别的什么东东,效果嘛自然是可以当作生化武器来使用的。 临死前他喝了好几瓶这玩意儿,不过没全吞下去,而是奄奄一息地给俏佳人模样的周瑜留了一口,并且在对方来取自己人头靠拢之时,一滴不剩全喷到了对方脸上! 有多难闻咱就别提了,反正周瑜回去洗了一晚上都还觉得脏。而这人头嘛,自然就被提到了孙权的办公室,哦,应该是中军帐里头,别他当成了球玩……唔,功绩,大大的功绩。 于是,攻克宛城的首功就被记到了他头上。 可还没高兴几天,他那张白白嫩嫩留了两撇小紫胡的脸上,就开始冒痘痘了。哦,那是他以为的,直到看见了周瑜及其周边亲兵也是如此模样,他才反应过来。 ——出事了。 而且好像还很厉害。 其他三个诸侯中,除了尚香姐天然呆以外,都纷纷觉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立刻表示要跟孙权划清界限,整个联军的大营在当日也是热火朝天地运作着,搬地方把状况不明的孙权隔离开来。 而周瑜则是受不了自己一张帅脸这副模样,将大部分的士兵都派去寻找治疗之法。 华佗不知所踪,张机(仲景)也已隐居,孙权军上上下下都处在惶恐之中。而由于尚香姐的没有重视,她的军队也开始出现了相同的状况。 “那尚香姐有没有事?” 林家仁瞪圆了眼睛,极为担忧。 “你放心好了,也许是上天庇佑,她天天在孙权面前晃居然都没感染,弄得孙权都怀疑是不是她捣的鬼,发疯似的向她要解药呢!看起来联军的好日子不长了。” 二孙早晚要蹦,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当初若不是诸葛亮以刘璋客卿的身份出现调停,并表示其主也要参战的意愿,大抵尚香姐也不会大局为重就此罢手勉强联合的。 而现在,刘璋的军队才姗姗来迟,渡江而下抵达襄阳,估计就来打个酱油好了。倒是西北边的韩遂马腾,对着长安地区就是一阵猛攻,在那的曹洪和夏侯渊,以及前不久刚赶去的贾诩,搞不好也要交待在那里了。 原因无他,人家的骑兵厉害,将领又是关张级别的,守将们打了几场后才发觉,除了守城现今也别无他法了。 天下诸侯之中,唯一还在隔岸观火的就只剩下在汉中的张鲁了。连南边的士燮本来都要到宛城来汇合,只是中途听到孙权军有异变才停了下来的。 没办法,谁让人家张鲁一心只想搞他的政教合一,玩五斗米教玩得太出神,连门外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老曹可算是十万火急了。” 林家仁定性般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些消息还要多亏了玲啊,反正张辽就是个atm自动提款机,想要知道什么,回趟“娘家”就好了。 “你真这么觉得?”玲不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哈哈,当然!天下人或许都会这么认为,我就勉强这么觉得好了。” “我说你是不是跟他女儿呆久了,就变得更加油腔滑调了?” “呃,讲故事嘛,没办法不绘声绘色啊,而且我一讲就会不知不觉地投入进去,真是伤脑筋呢。” “哼,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曹操可还没有完全信任你,林府周围时不时地还会发现他的暗哨!” “哦,简单,反正联军不可持久,我就去向他建言加一把火好了。” “你就不怕扬州牧大人怪罪你?” “嘿,之前你不是亲自回去过一趟么?相信已经跟她说明了吧?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为‘叛徒’和‘逆贼’啊!” “哼哼,但愿没人秋后算账好了。” 玲还是有点不信任尚香姐。 这也是当然的,林家仁为了她三番四次地身入险境,而对方的回应却并不那么让人满意。 “咚咚咚”。 这时却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 “谁啊?” “老爷,两位夫人有请!” 得,貌似讲故事的时间又到了。 “呃,你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啊,我也不想这样的,要是不去的话,她们又该来捣乱了,到时候咱俩都不会有清静的!” “去啊,我可什么都没说,反正你今晚也要在她们房里睡。” 这明显就是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啊,林家仁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你有偷偷看过吧?我应该什么都没做过才对啊!” “真怀疑你是不是男人!我看两位‘姐姐’都花容月貌啊,你还真就……” “呃……”说着林家仁靠到了玲脖子便,低声道:“我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再说,有你我就知足了。” 不管林家仁心里是不是还同时想了想黄月英、献小姐、魏薇、颖儿,以及众望所归的尚香姐,反正玲听着很受用就行了,退一万步讲,起码现在的他就是她一个人的。 告别了玲,林家仁迈着欢快的步子走进了曹家二女,同时也是“属于”他的新房。 “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好像是杨过被砍断手了是不是?” 林家仁笑着一抬眼,咦不对啊,两个女孩中间怎么多了一个男人的样子?而且还高大威猛的模样,蓄着黄须地盯着自己。 你俩这么快就去找了男人,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戴绿帽子了?林家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左拥右抱的模样,赶紧闭了闭眼,又摇了摇头: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重来!对,一定要重新来过! 接着,他迅速地转身走出了房间,然后扭过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又将房门推开——我勒个大擦!还是这样啊! 对了对了,她俩的目的会不会就是如此呢? 你看哈,我在屋里陪妹子没跟她们在一起,她们也可以找个男人来玩双飞的嘛,合情合理啊! 林家仁一点也没有被带了绿帽的自觉,反而以后现代的独特思维来思考问题,也对嘛反正都是名义上的,较真的话岂不是自己已经喜欢上人家了? 这么想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个基佬吧?可怕的双性恋啊,是要把我一家人全部办了都节奏么?喂喂,你再用这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叫了哟。 我的叫声可不比妹子的哟,妹子叫一般都会被回答“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而我叫估计会先被教育一下什么叫做减肥皂,然后才有玲女神从天而降拯救她的小男人吧? 什么乌七八糟一大堆! 就在林家仁脑中无限yy的时候,人三个已经盯着他看了好久,终于年纪大一些的曹节忍不住了:“喂,你想什么呢?”没看见你老婆、啊们都已经被调/戏了么?为毛还那么无动于衷? “哦哦,我在想这位壮士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当真也是一代英杰是也。我能如此有幸得见尊荣,实在是荣幸非常啊!哈哈……”后面的“哈哈”明显就是为了掩盖自己貌似苍白的言语而补上去的,真是没什么诚意啊。 “哈,没想到妹夫这么有趣呢!” 在两位妻子的不断白眼之中,男人哈哈笑了起来。 妹夫?笑你妹夫的! 等等,看他这张脸,似乎跟这俩还有些像,而且跟曹丕他们也是有所共同的地方,难不成…… 黄须儿曹彰?! 这货不是在幽州戍边么?为毛回来了? “二哥,你干嘛这么快就说破了?” 曹节嗔怪的神情还有些可爱。 “就是嘛,好不容易想看夫君出丑的说,又被你破坏了!” 喂喂,曹黎妹妹,你可别向你那怪姐姐学习啊,说好的呆萌哪去了?(未完待续) 第671章 困局之下 他来做什么? 看看自己的妹妹们过的好不好,顺便再瞧瞧林家仁这个妹夫是否合格? 似乎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不,曹彰给出了第三种。 “妹夫,唔,或者我该叫你家仁?” 曹彰笑起来的样子很爽朗,既不像曹丕那般谨小慎微所形成的“步子都不敢迈大了怕扯着蛋”的收敛之笑,也不似曹植一样动不动“老子就是牛x”的得意之笑。 真实,林家仁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了,大概跟对方一直在过的军旅生活有关吧。 军人嘛,有几个不是这样豪气干云的? “还是叫我家仁吧,这样听起来亲切一些。” 林家仁不由得对曹彰有了一些好感,不知怎地在他面前自己可以很轻松很自在。 “那好,家仁。你也可以叫我子文就行。”顿了顿,他续道:“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冒昧打扰,实则是有事相邀!” “哦?” “曹彰自以为莽夫一个,不懂诸多礼仪,家仁你不要见怪才好!” “子文兄哪里的话,咱们是一家人无须见外也。只是不知二舅哥你大老远的从北方回来,究竟为何大事?” “实不相瞒,我向父亲主动请缨,准备去会一会南方联军,看他们是如何三头六臂逼死了仁叔叔的!” 搞了半天是热血上涌想去报仇啊。 这可要不得! 林家仁还真就把这话给说漏了出来。 曹彰顿时眉毛一挑,“报仇不应该么?身为热血男儿安能咽下这口恶气!” 如今也只能把话给圆回来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战斗,被仇恨蒙蔽双眼,人就会变得急进和暴躁,听不进任何有益的意见,眼里只容得下报仇的事情最终会把自己也陷进去的。” 哲学家林家仁,对面那一男两女三个姓曹变成了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家仁说的在理……”他回想了片刻什么,又恍然大悟道:“我现在有些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曹节在旁边不失时机地补充道:“二哥还以为父亲不让他立刻出兵报仇是不念情义呢!唉,咱们怎么说都没有用,没想到夫君一句话就教二哥回心转意了!” 呃,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飞醋啊? 而且林家仁表示不解,既然不让你领兵出征,你跑来找我作甚? 不过曹黎很快给出了答案:“此行二哥原本是想要邀请夫君为他参谋一二的,若能领得帅印,他也把参军之位给你准备好了!”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林家仁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总觉得这俩好像对于自己要离开家里随军出征的事情求之不得一样。 “真的没问题么?”曹彰抓了抓后脑勺,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可毕竟还是不满二十的少年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的时候,还真是很有趣。“你们刚成亲不久,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靠,你还知道呢!难道说你来之前就没考虑过,是来了之后才忽然想起来的? 林家仁都要无语了,却还不能说什么,人家是兄妹哪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于是一个点头,一个口头表达同意,还说什么“夫君迫不及待想要建功立业”之类的话,建你个毛线的功,立你个妹夫的业! “可惜还要等待半月之久才能见识家仁的谋略啊!” 得,你别捧我,我可受不了这个! “哪里哪里,那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犯糊涂了不是? 诶等等,不对劲啊,林家仁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回答岂不是就答应对方了? 林家仁倒是小看了这曹彰,谁说人家有勇无谋的,真该拖出来枪毙五分钟,简直就是害人匪浅嘛! 有些人啊,就是自己犯傻没得救还怪药物没疗效。 不行不行,怎么能上前线跟尚香姐他们死磕呢,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叛徒的罪名么? “咱们,嗯,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林家仁一把提起了一直垂在手边没动唤的鹅毛蒲团扇,这东西是他讲小说的道具,托人定制的,本想弄成诸葛孔明手中摇一摇就威风八面仙风道骨的那种类型,结果发的货确是圆不溜丢、白茫茫一团的羽毛蒲扇,当时可没把他给郁闷坏了。 但一想人家做这东西的人也不容易,反正自己横竖又不是拿来扇的,凑合用得了。 林家仁扇风的模样,多少有些滑稽,曹彰有点天然呆或者反应迟钝,他不知笑点何在。就光看到林家仁一脸纠结和两个妹妹笑得没丝毫淑女风范了。 还是你给我面子。林家仁不禁如此想到,清了两下嗓子故作专注道:“其实岳父大人可能会借此机会整顿一下内务!” “嗯?什么意思?” 曹彰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打仗,怎么打仗,用多少人打仗而已,至于牵引起战争的政治,他确实没什么兴趣。 就是对牛弹琴我也得说啊,林家仁有苦自己知,只希望对方能在他爹面前提一提就行。 “曹仁叔乃是岳父他老人家的亲族大将,也是咱大汉的重臣。其之亡故可谓举国悲痛,国家痛失栋梁。此事朝野之外之逆臣必定弹冠相庆,而须知朝野之内何如?我想大多数臣子官员必定哀痛,可还有些呢?” 曹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自然有人会伺机而动,特别是当岳父发出重兵去到前线之后!” “怎么可能?!即使父亲亲征,朝中也有荀尚书坐镇,怎会出得了岔子?” “以防万一啊!我想岳父他应该还没忘记戴孝伐徐之事吧?” 揭人老底这可不厚道啊。 -------------------------- “他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丞相府的书房里,曹操转过身将信将疑。 “是的父亲,妹夫他是这样说的。” 曹操捻了捻胡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荀攸和程昱的建议似乎也是这样,可真的不发兵的话,好像又显得对曹仁不重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啊,连屯田的夏侯惇都跑来请缨说要挂帅出征了,其他亲族就更不用说了。 “父亲?” “哦,子文啊,你怎么看?” “孩儿觉得妹夫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咱们却不可以不出兵!” “哦?理由呢,说来听听。” 曹操不知不觉之间对他有了期待。 “仁叔虽忠勇可嘉,但说到底也是败亡,因此造成的前线防守漏洞,并不是外交能够完全解决的,敌人完全可以利用咱们的使者拖延时间,若是一边敷衍一边长驱直入,那咱们就只能困守豫州,又或者北上迁都了。” “嗯,不错,还有么?” “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地利已失,天时未知,就必须把握人和之法,咱们北方如此强大,今番失了大将,若无表示岂不是给天下人耻笑?” “哈哈,好好好!” 这番说辞正好命中的曹操所想,他不禁给了曹彰一个赞许的眼神,表示吾心甚慰。 都说杨修善于揣度见奸雄的心思,现在看来咱们林家仁也不赖啊。 曹操这么说,也并非真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夜之间就变聪明了,他完全清楚这话应是有人相授,只不过是借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而此人不用猜已经浮出水面了。 哼哼,还真是投机取巧呢,自己在家里当宅男,表面上对这些毫无兴趣,实际上内里也是极想参政的吧?曹操明白他的顾虑,毕竟身份所限,只能低调行事。 看准了曹彰没有政治头脑,所以放心大胆地以帮忙的名义,表达自己的抱负,曹操还真想立马把他从新婚的假期里踢出来给曹冲弄去当伴读了呢! 他之所以喜欢曹彰这孩子,就在于他心无城府,虽然不是当继承人的料,但跟谁都合得来,而且他还有一技之长,是足以信赖的一名将军,就是不知道未来的继承人有没有这个气量去使用他了。 这也是他唯一的担忧。 “兵可发,也要战,却不需死战。” 算是总结吧,虽然觉得有些不过瘾,但曹彰觉得还是后方的稳定重要一点。 所以曹操最后的决定也是这样,让夏侯惇挂帅,曹彰为先锋军,配合荀攸为参谋,浩浩荡荡地去了前线。至于荀彧,则负责调配人手以外交的方式对联军进行各个击破。而司马懿则是讨到了彻查朝中二心者的差事,这也是曹操的既定计划,因为表面上他的大旗是动了的,也就是说他“亲征”了。 钓鱼执法。 林家仁一听这事就想到了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名词,这么一来,真不知道会有哪个倒霉蛋出来跟飞砣亲密接触了。 暗地里活动猖獗,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司马懿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戳着处死别人的印章,无聊到了极点。 这些天来,抓到的都是小虾米,别提多没劲了。 不过他傍上的“大款”可就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曹丕正坐在曹操的位置上,帮忙处理公务,因为名义上他爹出征了,他成了丞相府的代理人。 唔,你总不能让十二岁的曹冲现在就坐那儿吧? 人家还在接受华佗的治疗呢。(未完待续) 第672章 困局之下 他来做什么? 看看自己的妹妹们过的好不好,顺便再瞧瞧林家仁这个妹夫是否合格? 似乎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不,曹彰给出了第三种。 “妹夫,唔,或者我该叫你家仁?” 曹彰笑起来的样子很爽朗,既不像曹丕那般谨小慎微所形成的“步子都不敢迈大了怕扯着蛋”的收敛之笑,也不似曹植一样动不动“老子就是牛x”的得意之笑。 真实,林家仁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了,大概跟对方一直在过的军旅生活有关吧。 军人嘛,有几个不是这样豪气干云的? “还是叫我家仁吧,这样听起来亲切一些。” 林家仁不由得对曹彰有了一些好感,不知怎地在他面前自己可以很轻松很自在。 “那好,家仁。你也可以叫我子文就行。”顿了顿,他续道:“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日冒昧打扰,实则是有事相邀!” “哦?” “曹彰自以为莽夫一个,不懂诸多礼仪,家仁你不要见怪才好!” “子文兄哪里的话,咱们是一家人无须见外也。只是不知二舅哥你大老远的从北方回来,究竟为何大事?” “实不相瞒,我向父亲主动请缨,准备去会一会南方联军,看他们是如何三头六臂逼死了仁叔叔的!” 搞了半天是热血上涌想去报仇啊。 这可要不得! 林家仁还真就把这话给说漏了出来。 曹彰顿时眉毛一挑,“报仇不应该么?身为热血男儿安能咽下这口恶气!” 如今也只能把话给圆回来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战斗,被仇恨蒙蔽双眼,人就会变得急进和暴躁,听不进任何有益的意见,眼里只容得下报仇的事情最终会把自己也陷进去的。” 哲学家林家仁,对面那一男两女三个姓曹变成了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家仁说的在理……”他回想了片刻什么,又恍然大悟道:“我现在有些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曹节在旁边不失时机地补充道:“二哥还以为父亲不让他立刻出兵报仇是不念情义呢!唉,咱们怎么说都没有用,没想到夫君一句话就教二哥回心转意了!” 呃,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飞醋啊? 而且林家仁表示不解,既然不让你领兵出征,你跑来找我作甚? 不过曹黎很快给出了答案:“此行二哥原本是想要邀请夫君为他参谋一二的,若能领得帅印,他也把参军之位给你准备好了!” 喂喂,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林家仁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总觉得这俩好像对于自己要离开家里随军出征的事情求之不得一样。 “真的没问题么?”曹彰抓了抓后脑勺,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可毕竟还是不满二十的少年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的时候,还真是很有趣。“你们刚成亲不久,我这样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靠,你还知道呢!难道说你来之前就没考虑过,是来了之后才忽然想起来的? 林家仁都要无语了,却还不能说什么,人家是兄妹哪有自己说话的地方,于是一个点头,一个口头表达同意,还说什么“夫君迫不及待想要建功立业”之类的话,建你个毛线的功,立你个妹夫的业! “可惜还要等待半月之久才能见识家仁的谋略啊!” 得,你别捧我,我可受不了这个! “哪里哪里,那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犯糊涂了不是? 诶等等,不对劲啊,林家仁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回答岂不是就答应对方了? 林家仁倒是小看了这曹彰,谁说人家有勇无谋的,真该拖出来枪毙五分钟,简直就是害人匪浅嘛! 有些人啊,就是自己犯傻没得救还怪药物没疗效。 不行不行,怎么能上前线跟尚香姐他们死磕呢,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叛徒的罪名么? “咱们,嗯,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林家仁一把提起了一直垂在手边没动唤的鹅毛蒲团扇,这东西是他讲小说的道具,托人定制的,本想弄成诸葛孔明手中摇一摇就威风八面仙风道骨的那种类型,结果发的货确是圆不溜丢、白茫茫一团的羽毛蒲扇,当时可没把他给郁闷坏了。 但一想人家做这东西的人也不容易,反正自己横竖又不是拿来扇的,凑合用得了。 林家仁扇风的模样,多少有些滑稽,曹彰有点天然呆或者反应迟钝,他不知笑点何在。就光看到林家仁一脸纠结和两个妹妹笑得没丝毫淑女风范了。 还是你给我面子。林家仁不禁如此想到,清了两下嗓子故作专注道:“其实岳父大人可能会借此机会整顿一下内务!” “嗯?什么意思?” 曹彰关心的只有什么时候打仗,怎么打仗,用多少人打仗而已,至于牵引起战争的政治,他确实没什么兴趣。 就是对牛弹琴我也得说啊,林家仁有苦自己知,只希望对方能在他爹面前提一提就行。 “曹仁叔乃是岳父他老人家的亲族大将,也是咱大汉的重臣。其之亡故可谓举国悲痛,国家痛失栋梁。此事朝野之外之逆臣必定弹冠相庆,而须知朝野之内何如?我想大多数臣子官员必定哀痛,可还有些呢?” 曹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自然有人会伺机而动,特别是当岳父发出重兵去到前线之后!” “怎么可能?!即使父亲亲征,朝中也有荀尚书坐镇,怎会出得了岔子?” “以防万一啊!我想岳父他应该还没忘记戴孝伐徐之事吧?” 揭人老底这可不厚道啊。 -------------------------- “他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丞相府的书房里,曹操转过身将信将疑。 “是的父亲,妹夫他是这样说的。” 曹操捻了捻胡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荀攸和程昱的建议似乎也是这样,可真的不发兵的话,好像又显得对曹仁不重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啊,连屯田的夏侯惇都跑来请缨说要挂帅出征了,其他亲族就更不用说了。 “父亲?” “哦,子文啊,你怎么看?” “孩儿觉得妹夫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咱们却不可以不出兵!” “哦?理由呢,说来听听。” 曹操不知不觉之间对他有了期待。 “仁叔虽忠勇可嘉,但说到底也是败亡,因此造成的前线防守漏洞,并不是外交能够完全解决的,敌人完全可以利用咱们的使者拖延时间,若是一边敷衍一边长驱直入,那咱们就只能困守豫州,又或者北上迁都了。” “嗯,不错,还有么?” “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地利已失,天时未知,就必须把握人和之法,咱们北方如此强大,今番失了大将,若无表示岂不是给天下人耻笑?” “哈哈,好好好!” 这番说辞正好命中的曹操所想,他不禁给了曹彰一个赞许的眼神,表示吾心甚慰。 都说杨修善于揣度见奸雄的心思,现在看来咱们林家仁也不赖啊。 曹操这么说,也并非真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夜之间就变聪明了,他完全清楚这话应是有人相授,只不过是借他的口说出来而已。 而此人不用猜已经浮出水面了。 哼哼,还真是投机取巧呢,自己在家里当宅男,表面上对这些毫无兴趣,实际上内里也是极想参政的吧?曹操明白他的顾虑,毕竟身份所限,只能低调行事。 看准了曹彰没有政治头脑,所以放心大胆地以帮忙的名义,表达自己的抱负,曹操还真想立马把他从新婚的假期里踢出来给曹冲弄去当伴读了呢! 他之所以喜欢曹彰这孩子,就在于他心无城府,虽然不是当继承人的料,但跟谁都合得来,而且他还有一技之长,是足以信赖的一名将军,就是不知道未来的继承人有没有这个气量去使用他了。 这也是他唯一的担忧。 “兵可发,也要战,却不需死战。” 算是总结吧,虽然觉得有些不过瘾,但曹彰觉得还是后方的稳定重要一点。 所以曹操最后的决定也是这样,让夏侯惇挂帅,曹彰为先锋军,配合荀攸为参谋,浩浩荡荡地去了前线。至于荀彧,则负责调配人手以外交的方式对联军进行各个击破。而司马懿则是讨到了彻查朝中二心者的差事,这也是曹操的既定计划,因为表面上他的大旗是动了的,也就是说他“亲征”了。 钓鱼执法。 林家仁一听这事就想到了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名词,这么一来,真不知道会有哪个倒霉蛋出来跟飞砣亲密接触了。 暗地里活动猖獗,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司马懿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戳着处死别人的印章,无聊到了极点。 这些天来,抓到的都是小虾米,别提多没劲了。 不过他傍上的“大款”可就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曹丕正坐在曹操的位置上,帮忙处理公务,因为名义上他爹出征了,他成了丞相府的代理人。 唔,你总不能让十二岁的曹冲现在就坐那儿吧? 人家还在接受华佗的治疗呢。(未完待续) 第673章 刺曹的背后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林家仁独自站在雨亭之下,望向星空的双眼深邃而悠远。 “主公,他们走了。” 身后缓缓踱步而来的,正是府中“小妾”——玲。 “‘岳父’终于舍得信任我了么?” 林家仁自嘲一笑,不容易啊,那么多疑的一个人。 “那是不是可以联系那边了?” 一直以来,玲的角色都是联络人,这次也不例外。 “不,再等等,他是个聪明人,从司马懿这些天抓捕的人员来看,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曹操’是不是故意撤掉监视我的人手的……接下来,我或许该拉谁入伙将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吧? “……你是不是还有所顾忌?” 说着,玲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旁边。 “你是指什么?如果是她们的话,还请夫人放宽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夫君毕竟在对付她们的亲人!如若暴露又或者做成了此事,她们会怎样?” “恨我,想要杀了我。” “你真的只是想回去江东么?” “我想给主公一个大礼不算很过分吧?” “你好像变了……” “我只想尽快结束乱世,然后隐退离开,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你可以说我很自私,但我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好肩负随之而来的仇恨!对不起一些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唔,有的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你,不过身为下属也好,或者妻子也罢,我有必要提醒主公和夫君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啧,这明明是我用来劝曹彰的话!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失败了就跑路,反正又不用我来负责!” 林家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恢复到了嬉皮笑脸的状况。 “你这人啊,就是太容易乐观,到时候还不是我来收拾残局?” 玲嘟着嘴不满道。 “是是是,不过夫人你也不用这么不看好我吧?就像我一定会失败一样。要知道他们吉家的觉悟可是很大的!” “可是荀彧的立场至今未明,你也不敢挑明告知吧?咱们只能小偷小摸啊!” 林家仁微微一笑:“不妨,他能保持中立便是最大的利好了,而且出面试探的又不是我……他该知道泄露的后果,我想他并不希望看到皇帝进一步弱势!” ---------------------- 屯骑校尉伏完,当今皇后的父亲。 “衣带诏”事件之中面对皇帝之密令,依旧选择了隐忍,直到数年之后的现在。 “结束了,这一次报仇的时机来了!” 上一次,他们选择的是毒杀,以吉平为毒医而行刺,不想被小人出卖而失败。 这一次,他们选择的依旧是毒杀,而且仍是以残存的吉家人为刺客! 所谓的计谋,欺敌之术也。 经过吉平事件之后,曹操对药物的谨慎程度可谓极致,要毒杀无疑是他难于登天,可是他们还偏就要从这里入手,在他最想不到的地方弄死他! 主意是林家仁给的,决定是皇帝下的。 此次大婚原本也是曹操征得刘协之同意,由其亲自赐婚而定下的,可谁也没想到两人就在短短的见面时间内达成了共识。 起因也很简单,刘协表示要跟曹家的这位新姑爷下盘棋。 内有乾坤自不必说,谁让林家仁早就把线布到了伏完身上?亏他还记得这位没两年活头的老家伙。 可以说两边是一拍即合,汉献帝早就听闻了江东忠臣之后出了位女英雄,其下更有一智谋之士相佐,借由数年前的心腹江东之行,早与尚香姐达成了共识。 现在他的得力干将来了,要演一出虚以委蛇的大戏,没有理由不给予信任。 而他也知道其实自己也是在赌博,用自己身边仅存的力量为赌注,输了不过是境况更糟的笼中之鸟,赢了却可以重新翻身做主人,夺回皇权君临天下,用自己的双手做自己的主! “你觉得自己可以赢朕么?”当时他是这么询问林家仁的。 “在下的棋艺可不怎么样,不过既然陛下相邀,自当全力以赴!” 林家仁的回答是让人感到希望的回答,刘协一双眼睛的光彩立即就变得不同了,不过他又很快掩饰了这一切,他点点头道:“那朕也会认真一点了。” “我们来下五子棋怎样?” “何谓五子棋?” 老招数,却同样好使。 曹操当时可没少抱怨这位贤婿,愣是图什么讨好教皇帝个新玩意儿,他可是在一边等够了。 “环环相扣,使人首尾不能兼顾,正所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朕又输了,却仍是回味无穷!” “陛下仔细看,在下用的依旧是同一招!” “是,朕明明知道防御了,可还是会被越来越大的棋盘给牵制,从而忘了原来的布防!” “这便是五子棋之精髓了。” ------------------------- “精髓是么?”刘协仰望着同样的一片天空,站在窗边喃喃自语。 “他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陛下在说谁?” 一旁的皇后伏寿无不好奇。 “一个可能改变朕命运的少年,也是一个或许会让国丈大人成为英雄的男子。就像这漫天的繁星,总有几颗耀眼夺目,他也许是朕的一颗。” 还被蒙在鼓里不知计划何为的皇后,却显出了一丝担忧。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对方上一次出现这样神情之时,还是“衣带诏”事发前夜。 “朕的皇后啊,可能不久的将来,会让你委屈一段时间了。” “陛下?” “你是爱朕的吧?” “是……” “那就为了朕,率先死去吧!” “陛……陛下,您在说什么?” “对不起,你得做这个诱饵!不过放心吧,华大夫的麻沸散会让你毫无痛苦和知觉的,你也不会真的死去。” 最后半句,刘协是在对方耳边轻轻说的。 伏寿呆滞了半刻,她想回答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难怪方才的点心他一点也没动,原来是……不,就算你不这么做,就算你真的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啊! 抱着皇后的“遗体”,刘协闭了会眼睛,随即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请你原谅朕,因为朕也不确定,你能否安然无恙地醒来……” 翌日,皇后仙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许都,整个豫州,乃至整个天下。 曹操带着一干小弟奉命进宫奔丧,看到的也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刘协,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怜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想要借题发挥,都不能让皇帝好好悲伤一场。 曹操是有备而来的,他知道在灵堂之上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陛下请保重龙体,国丈大人也请节哀顺便!” 说完,他也不停留径直朝屋外走去。 “曹操,你给我站住!” 却不想被伏完扯住了外衣。 “国丈大人这是做什么?老糊涂了么?” “哼!皇后无缘无故地就在昨夜亡故了,大家不觉得太蹊跷了么?” 伏完很激动,他显然在怀疑是不是对方干的。 “此乃何话?!” 曹操的左右已经插入了两人之间,将伏完的手掀开了去。 “哼,有人见到你送入宫来的那个小黄门(太监官职名)去了御膳房!而事后检验的结果也是,昨夜送入陛下寝宫的食物有毒!不是你做的还能有谁?哼!休要狡辩了曹贼!幸亏陛下福大命大没有进食,否则也给你害了!” “哦?果有此事?” 曹操瞥了一眼刘协的跟班太监,后者无奈只好哆哆嗦嗦走出来回答:“确…确有。” “哼,这明明就是你伏完设计陷害本相的阴谋!毒杀?那些试食太监都该拖出去杖毙!他们怎么没试出来?这分明是你们父女二人想要除去本相的歹毒计谋!” “曹贼,休要含血喷人!左右,与我拿下奸贼,为陛下除害!” 掷杯为号,四面钻出来数十个刀斧手。 可曹操却轻蔑一笑,显然是尽在掌握的模样。 “伏完早有谋逆之心,诸位现在总算看到了吧?本相今天就替皇上灭了你这乱臣贼子!来人,将伏完就地正法!” 这一次,涌出来的就不是什么刀斧手了,而是——人数数倍于他的全副武装的御林军。 “虎豹骑?” 曹操的微笑已经说明了一切,掌控个皇宫什么的,这都不算事。 这叫什么,压倒性优势啊。 “贼首还不伏法?!” 曹操的威风之下,除了伏完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在皇帝面前耍威风到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曹贼,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砰”地一声,他还没怎么呢,就被曹操身边的人给放到了。 “自不量力!” “啊~~~我好恨!!!难道这就是命?天不绝曹贼,让他发现了我的计划?” 伏完有些疯狂了。 “你还记得吉平么?” “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我伏完今日就做这个吉平第二了!” “对,你确实是吉平第二,因为你也是被叛徒出卖……了结他吧!” “曹贼,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哈哈哈哈!” 很多大臣都闭上了眼睛,更有些想起来若干年前,一个叫做董卓的人。(未完待续) 第674章 悄然的计划 曹操响起一声冷哼,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说穿了无非就是在皇后丧礼上添加一个国丈而已。 正好父女俩一起办了。 他又看了看刘协,这个傀儡皇帝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曹操眼睁睁地看到他从震惊到惊吓,再从惊吓到崩溃,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然后转过身去掩面抽泣。 废物果然就是废物啊,无论他参与与否,都无所谓了。小孩子嘛,就是要不断抽打鞭笞才会知道大人的厉害,一而再,再而三,直到调皮的他明白为止不就好了。 曹操正是用一种对待小孩的心态来看待皇帝的,而这也是他失算的一个地方。 所谓“想要有收获,必须先有付出”。 不过,这还只是“苦肉计”的第一步。 获得重赏的那位“叛徒”要怎么更进一步地获得曹操的信任,才是关键。 拒绝了纯粹的钱财或是官位奖励,他得到的是跟随曹操的机会,而且地点就在这丞相府!于是就给林家仁提供了跟他亲密接触的绝佳机会,嗯,准确的说,是让玲去“刺杀”他的机会。 在他外出的时候,手法精妙地让他受“重”伤,然后让人发现,总之不弄死就行。 “娘希匹的,这老曹也太狠了点!” 事实却是,玲去的时候发现了一拨黑衣人也在跟踪他,意欲图谋不轨,幸亏她及时出手,重创了他,否则他现在就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事情的发展轨迹好像比预计偏移了一些。过河拆桥的老曹啊,这还怎么玩? 伏完的牺牲难道就白费了么? 不,林家仁的计划不可能那么二逼。 门关上了,还有窗开着啊。 而且这扇门也并没有关死…… 曹操好像改变了主意,在其重伤之后反倒打消了之前灭口的主意,让他在府中当起了跟班。同时也渐渐地显露了高超的厨艺,凭借这手绝活进入了门客的行列。 此乃苦肉计的二号人物是也,膳食达人齐风。 与此同时,那扇窗户也持续地朝里头吹着冷风。 马忠。 希望大家还没忘记这个人吧。 就是那个跟林家仁一起被捕获的花脸人,司马懿嫌他没用就放掉了,而迫切想要回到林家仁身边的他,目前也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了人。 一直脸涂油彩的他,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受林家仁的指示,成为了仰慕华佗而来追随的杂役一名,现在正随同华佗,在丞相府为曹冲诊治。 虽然厌恶曹操,可终究也不忍心看曹冲饱受病痛困扰,再加上形同软禁一般,他还是本着医者父母心为曹冲勉强看看,可这么一看他就发觉此乃自己所未见之疾,因而忽然变得兴趣大增,立即从不情不愿变得投入其中,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定要弄明白个究竟不可。 马忠就不同了,他是接受了命令才来的,而且对于医药一窍不通,整天就干些劈材分药的杂货,无聊是无聊的很,可是又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干。 可不嘛,既然争取到这个试药的资格,必须兢兢业业才行啊。也就是他身体强健扛得住,否则换了丞相府里的下人们,谁受得了这个? 没错了,苦肉计的三号人物就是他了。 还有四号五号么?对不起没了,伏完能信任的而且有一技之长的就这哥们了,而林家仁能用的也只有马忠了。 而且两人之间,还有微妙的联系。 若不是马忠“刚好”跟在曹冲的住处做事,又时不时地以杂役和试药员的身份出现在对方眼皮底下,那天他也不会看见马忠嘴角没吃干净的食物残渣,他也就不会好奇的询问一脸写着意犹未尽表情的马忠。 更不会有接下来某人天花乱坠的描述,以至于勾起曹冲的食欲。本来得了怪病,即使自己再不去想,心情也是会受一定影响的,而影响的方向往往是消极的,自然而然就要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简而言之就是吃饭和睡觉。 从华佗来了试药开始,他已经有好几天不怎么吃得下饭菜了。曹操对这事也是头疼的厉害,可偏偏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法子。 这下就好了。 曹冲表示,自己很喜欢齐风做的食物,并且在对方受伤之后及时站了出来表达了慰问,曹操这才暗含卧了个槽,没有对“有用之人”痛下杀手。 渐渐的,齐风也成为了曹冲一个人的厨子。 而马忠也是借由某次试药出现了中毒症状,博得了曹家上下的好感——这年轻人不错啊,忠勇可嘉,值得表扬。 半月的时间之下,双线已经布置稳妥。而前线也传来了姑且算是捷报的消息——敌我双方形成对峙,联军开始产生分歧。 由于是传染性的疾病,孙权实在是扛不住了,拉着自己的军队先回去治疗了,而为了防备他可能出现的异心,二刘也是分别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回到自己的领地加固防守以免被偷袭什么的,而尚香姐一看这个情况则是表示不能拖延,既然宛城已克该当加强攻势,一鼓作气打到许都去,解救皇帝于水火之中。 可很明显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小算盘,军议上便没有人赞成她的意见。 “我们可在此拖延曹操,等马腾大人攻克长安,再行合兵一处!” “没错,刘益州的先头部队虽至,可大军仍在江州,咱们可以再等等。” 这一前一后两句话,分明是说给两边的使者听的。 “良机难得,若要等下去,河北和徐州的军队就来了!彼时若援军未至,咱们便要受到合击!” “我想孙扬州你是多虑了!” “刘荆州说得对,备以为曹操虽然失利,但元气未伤,咱们切不可冒进才是啊!” 二刘的双簧,让尚香姐有些犯恶心,心想要是林家仁在此就好了,他必定能帮自己说服众人。 尚香姐完全忽略了林家仁托玲带来的话(按兵不动,许都有变再行出击),一心只想着她或许也只有单独行动,才能贯彻她的忠义之道。 回营后,她招来了此次随行人员,凌统、程普两员战将,陆逊、诸葛瑾两位谋士,还有马谡这个后勤人员,他们依次排开认真严肃地等待着主公的号令。 “我想要、奔袭、许都!” 众人听完愣了愣,这条提议立马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主公,您可要想清楚啊!” “是啊,咱们的兵力不过万人,许都城坚,防守远非小小的宛城所能比的啊!” “突袭许都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前面还有颍川、颍阳两城拱卫,一旦他们被发现,许昌必定有所防备,咱们根本讨不了好!” 两位将军和一位后勤人员立马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 “这些我都知道。我并没有想凭借我们的力量拿下许都的意思……” “主公,那您是想……” 陆逊若有所思,他已想到关键。 “打破对峙局面,逼迫联军来援,或者说让双方尽快决战?!” 诸葛瑾如是说。 尚香姐点点头,她正是此意。 孤军深入,这是一场赌博,她选择相信怀着共同目标“匡扶汉室”的这些人,她相信他们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能够凭借此次机会,顺利地将进攻许都的外围屏障拔除,最主要的是击败夏侯惇所部! “这是一场冒险,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所以诸君,你们就请留在此地劝说联军吧!” “主公,身为将领我等岂能不同主帅共生死?莫非主公嫌老将不堪重任?” 慷慨激昂,你不让我去我就跟你拼命,有点这个意思。 “是啊大人,我姓凌的可不是胆小鬼!” 凌统是一直追随的人员,自然不能落下。 “我陆逊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也能上阵杀敌!” 陆逊完全是被尚香姐的气魄所感染,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尽一点责任。 “诸葛子瑜愿往!” 诸葛瑾的盘算跟大家不太一样,不过心中也有些什么在萌芽。 “幼常也……希望别成为大家的累赘!” 马谡就纯粹是被逼无奈了,你们都说要去,难道我说不去? “好好,幼常你就算了吧,你连骑马都不熟练呢,还是留下来为主公当这个说客吧!” 此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这……” 马谡有些为难,不过看到尚香姐的点头之后,也只有默默接受了这个安排。 ------------------------- 刘璋使者营,马谡光明正大地来拜访某人。 “这么说,她果然如此选择了?” 那人摇着羽扇,比林家仁的显然正规多了,气度上也是完爆。 “是的,我刚好被留下来,行使劝说之事。” “好,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太过意气用事,接下来我就通知刘璋大军,让他们做出迅速赶来的样子,幼常可通知不疑及均弟,咱们的下一步可以开始了!” 顿了顿他微微一笑道:“我想大哥他,会努力保住孙尚香的,此次咱们只需惨胜即可!” 计划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套向联军上空,也在扑向曹操的头顶。 密不透风,躲闪不及。(未完待续) 第675章 看似无脑的决定(上) 尚香姐她,是来添堵的么? “真是热血过头了啊!” 林家仁如是评价他的主公。 “玲,麻烦你走一趟了,就算是冒着暴露的危险,你也要亲自找到主公,告诉他许都周边援军早已抵达的事实!” “嗯?有这事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胡诌的,总之你得劝服她,别让她过来!” “那你干嘛那么紧张?我想身为联合军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吧?而且许都城太大,曹操又那般多疑,因为害怕有陷阱所以顶多就是派出一小股部队试探一下,他不会全力进攻的。” 不得不说玲把曹操的性格吃得很透,可那只是常态。 “许都的意义非凡,作为国都和他的老巢,他能允许这里被围?想当年关公水淹七军威震华夏,他都要考虑迁都的事宜了……哦,当然现在还没发生,总之曹操绝不会让城中人心惶惶,蔓延不安的。” 玲听得一知半解,什么威震华夏和迁都都出来了,不过看对方那么坚持的模样,她也只好叹道:“我不在,你自己要小心!” “还有小马在呢,我没事。而且关键时我也有保命符啊!” 所谓的保命符就是自己的妻子们——曹家姐妹。 不过非是万不得已,林家仁并不想伤害他们。 林家仁呵呵一笑,又赶紧催促对方行动。 “行了行了,下午我就‘回娘家’!” -------------------- 曹操的书房里,他现在也是有些头疼。 “孙安这个女人借由伏完一家被诛事件为借口,大义凛然地杀了过来,仲德怎看?” “无非两种情况,一者其人正如传言所说,道义当先眼里容不下主公之举,于是撇开联军独自杀来,如此的话联军内部一定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也就是说主公的计策已然奏效;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女人只是诱饵!” “仲德所言极是,我也在头疼此事,原本孤军深入不足为虑,只是其人竟然选择的是从颍川城下经过,而非避人耳目绕道来此,就像是不怕咱们知道她要来似的。” “而且见状前去拦截的部队,人数虽然劣势,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伤亡惨重,反倒使孙安军越走越快了!属下很难相信她带领的不是一支精兵!” 程昱做出了自己的推论。 “以精兵犯险,只有当年的孙策才会如此!而这一次,同样有着‘江东之虎’称号的她,是否也如小霸王一般横扫千军?” 说着,曹操不禁笑了起来,这事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强悍的女人多出自于异民族之中,而咱们大汉现在倒出了个女英雄孙尚香,他觉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会会她了。 “主公,我有一计!” “哦,仲德想到什么了么?” “急令夏侯惇将军猛攻联军,同时封锁孙安军的退路,再以皇上之圣旨招她入城!” “她恐怕不会来吧?” “这不重要,关键是将她最看重的道义,抢到咱们这边来!同时也可以王师讨之,无论其是否诱饵,心绪不宁之下也能轻松击溃!” “好,如此定计,也不失都城之威,就以仲德之计了!” “是,主公!” 白天出城夜晚行动,玲乔装打扮一路疾行,赶到尚香姐大帐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州牧大人,小女子来了!” “哦?家仁他还好吧?这种时候有必要这么毛线联系么?” “十万火急,请大人迅速撤兵!” “嗯?为何?昨日一番激战,又兼连夜行军,我才赶到此地的,现今离许都已不过百里,正是养精蓄锐之时,待过了早晨用餐完毕,咱们就一鼓作气发动进攻了!” “许都周边早有准备,那些援军数天前就已经抵达,不过并未入城而已!主公让我来,就是要告知大人你,不可踏入陷阱!” “是么?可惜我已经骑虎难下了,知道为什么我敢于在此歇息么?” 玲摇了摇头。 “因为后边根本没有追兵,他们只是将退路堵死,而前方也传来了一道秘旨,让我入城觐见皇上。” “你该不会是相信那真是皇帝给你的吧?” 看着对方“为什么不”的眼神,玲简直觉得尚香姐就是个傻瓜,摆明了要坑你你还去,不是傻帽又是什么?呃,说起来她跟林家仁还真是一对投缘的白痴君臣呢! “我知道若是他在,也一定不会同意我去的,可我不去真的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 玲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心想着多半对方又是各种忠君思想上脑了,看了看林家仁不在,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呃,你准备带多少人?” 隔了好半天,玲才干巴巴地问了这么一句。尽管她觉得,就对方的尿性,和一点都不长记性的脑子,玲觉得带多少人都白搭。 “就我一个。” “……” 有种跟错人的既视感。 玲出来以后赶紧找到了凌统,没办法,这边的高级将领里头,就这家伙她要熟悉一些,经常串门的嘛。 “快劝劝你家主公好了呀,她要!@#¥……” 叽里呱啦一通,玲把刚才得到的信息又复述了一遍,听得凌统是冷汗直流,昨儿个收到圣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着急了,就盼望着尚香姐去解救他,所以来个圣旨口头慰劳一下,结果哪知道是这个? 当即表示坚决不行,连忙去找了几个高层商量劝说尚香姐的事情,不过等他们把方案拿出来,再走到尚香姐的大帐,往里头一瞧——人不见了! 他们的主公消失了。 玲这才大腿一拍,人家不傻啊,知道自己要泄露消息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离开的事情。这下可就糟糕了,也不等凌统等人说话,玲飞奔到了马厩牵起两匹马就开始玩命,朝着许都方向前进。 而凌统等人也是慌了神,连忙组织军队,由骑兵先跟上,步卒跑步前进,这主公可真不让人省心! -------------------------- 是日,夕阳西下时分,正当林家仁讲完故事,关起门来一个人漫不经心地研究,用哪种毒药搞死曹操好一些的时候,丞相府里飞奔进来了一个传令兵打扮的人,还有一个飞檐走壁的黑衣人。 前者直接窜到了曹丕的办公地,也就是之前杨修等人呆的地方,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外求见。而黑衣人则是很有节奏感地敲了三下密室的门,停了几秒,又在敲了三下。 直到里面响起了如出一辙的声音——进来。 两人这才纷纷进入到了屋里。 “公子/主公,城外孙安军到了!”汇报者不约而同,作出了同一个报告。 “这么快?”父子俩也是异口同声,隔着百米的距离表现的却是各有各的惊奇。 “快,呃,去把林大人请过来!”林家仁现在还没有官职在身,人家还在蜜月期里呢。曹丕也顾不得那么多,左想想右想想,这时候总不能跑去找父亲吧?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处理不好,父亲会失望的。 而曹操显然要沉稳的多,“来者何人,打的什么旗号?” “征东将军孙字旗!” “那个女人亲自来攻城了?一万人全都来了么?何以未听见风吹草动?”曹操毕竟老辣,他这密室的设计可是既连通了书房和办公厅,也能听到丞相府大门的动静。 “不……”黑衣人有些语塞,好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或者是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对方根本就不会信。 “到底怎么回事?”曹操只觉得越问越奇怪,若在办公厅里的曹丕也如此问的话,只怕他早就以为自己被耍了,一巴掌甩到别人脸上了吧? “她、她并没有带人过来……” “什么?” “她是一个人、一个人来的!” 无法理解啊,曹丕那边也是这个状况,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被请来的林家仁问清楚了之后,完完全全地惊呆了。 “这都是真的?” “是的,大人,小的亲眼所见!” 见你妹啊!喵了个咪的,尚香姐这是在干鸡毛啊? 林家仁的眼睛瞪的很圆,一时半刻也说不出来任何话语。 直到一旁的曹丕有些弱弱地开口询问,才把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家仁妹夫,现在该怎么办?” “走!”林家仁觉得还是自己去确认一下的好,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点,“大公子,咱们一起去看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路上他才从曹丕口中得知,搞了半天是曹操捣的鬼,也对,那个白痴主公,还真有做这种蠢事的先例! 而快过完保质期的少女,此刻正悠哉游哉地骑着马,隔着一条五人宽两人深的护城河,身着戎装面无表情地矗立在许昌城南大门百步以外。 没有人理解她这么做的目的,无论敌我双方均是如此。 自带的一面旗帜就那么往背后一插,百无聊赖的样子,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在这夕阳的辉光之下却是显得是那么俏皮和可爱。 好吧,林家仁这时候的确是不应该想这些的。 “示威么?还是说蔑视?” 曹丕一看这场景就表示自己把持不住了,林家仁看他一眼心说我懂得,比起你家的老婆来,尚香姐显然是另一番绝色风味,你个未成年(在汉代没满0就是未成年)自然心花怒放,想要射…… 等等,你为毛就下令射箭了?!(未完待续) 第676章 看似无脑的决定(下) 看到尚香姐,曹丕就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一个劲地喊“放箭,放箭”,而且生怕别人射不中,他还亲自拿过了弓矢。 你是打算给人示范还是怎么着? 林家仁一看不对劲啊,虽然心里打定主意认为曹丕的射术未必了得,但细思恐极之下,还是觉得不宜冒险,随即默默地移了几步一脚踩在了对方叫上,以期影响曹丕的准心。 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人家尚香姐本来就站在百步之外,一般的弓手射程根本就达不到,而所谓的“百步穿杨”,想要做到也必须要具备两点因素。 一是眼力和手感俱佳,熟悉每一种弓的造型和着力点,二就必须要有足够弓重量和自身的拉合力,一般而言想要既准又快还远,非二石弓以上不可。 一石折合10斤,二石弓也就是40斤,不过这个计量指的是弓的拉合力,而非重量,当然了要那么大力气拉开的弓,本身也不可能太轻就是了。 黄忠说他能开三石弓,这点林家仁了解过弓的分级之后原本是不信的,不过倒是亲眼见过人家开两石弓而且轻松hold住,想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可以做到的,可一般的士兵所用的不是长弓就是短弓,而无论哪一种几乎都是便于携带的一石弓。 这并不是说所有弓兵的实力就只在这个水准左右了,而是在战斗中基本上只有将领才需要用到射程长一些的弓箭(但也不常用),作为弓兵并没有那么多射箭的机会。 当然了后世还会广泛运用一种更省力更快速的远程兵器,比如弩箭。其实当代也该有,不过让林家仁给破坏了,最起码破坏了人家的冠名权,它就是被后来的历史书称为“仁英连珠”的——诸葛连弩。 “她在射程之外,快集结军队,咱们杀下去!” “等等!子桓你不要如此莽撞!” 林家仁连忙拉住了对方,依他对尚香姐的了解,她还真有可能是一时头脑发热而独自前来的,“恐有伏兵,诱咱出城啊!” 本来曹丕还以为是他担心自己杀了他的旧主什么的,还想出言安慰,可是“放心,要是活捉了她就给你当小妾”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林家仁难得的严肃与认真。 说真的,他要是快一步说出来的话,林家仁还不一定会说后边那句…… “那……继续射击,你们谁能开二石弓的,捉住孙尚香重重有赏!” 林家仁一听“捉住”两字,不由得浑身不自在,瞥了一眼曹丕,对方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喂喂,你该不会是把尚香姐捉来当老婆的吧? 城头上士兵们的眼神却是一个比一个闪亮,争先恐后地表示自己能行,对,没错,他们中的一部分是能拉开,可是由于根本没怎么用过大家伙,把握不住力道,准心偏的有些离谱就是了。 怜香惜玉啊魂淡,你们都不懂的么? 虽然目前为止哗哗啦啦一堆箭矢山呼海啸一般朝尚香姐笼罩了过去,可压根就没有一个命中了的,它们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尚香姐面前跳起来赏心悦目的舞蹈。 尚香姐就像是拥有无数多个“闪”一般,面对着“万箭齐发”也丝毫没有压力,可怜林家仁在城头还被吓的冷汗连连。 由于长达数分钟的时间内无人命中目标,城头上的士兵们一时之间也为之失语,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没了心思,箭雨也逐渐微弱了下来,最后甚至完全停滞了。 而少女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能还觉得有些热,随即摘下头盔展示着她那略带棕黄的亮丽秀发,顿时闪瞎了众人谋杀“菲林”无数。 就连久经战阵的林家仁,也张大了嘴巴,他有点傻掉了。 “烦请诸位告诉皇上,孙安已经奉旨来过了!请陛下宽心,下臣不日便会攻入城中放逐逆臣,救陛下于水火!” 完美的一击! 干得漂亮啊尚香姐! 不同于旁边呆立的曹丕,林家仁有种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混账!” 曹丕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陷阱不陷阱了,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头脑。 “给我抓住她!” 就像是被带了乌龟帽子,不,比那还要难受的感觉从他心中涌了出来!这是挑衅,是侮辱,更是轻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家仁见状也没有阻拦,只是一个劲地悄悄朝尚香姐比划——快走啊你,还笑嘻嘻的杵那搞毛线啊! 玩刺激也玩的太大了吧这次? 尚香姐还真就乐意了怎么着,看你林家仁满头大汗(想象中,看得清就出鬼了)的模样也是不错的选择,直到她听到城门打开的声音,她才打算勒紧缰绳走人——开玩笑她又不是真的傻子,有毛病才等着给你们抓呢! 但是她好像没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胯下良驹不巧中箭了! 都说了箭矢长了眼睛了,不朝尚香姐的身上飞,可交通工具可就不能幸免于难了。 尚香姐最初觉得是小马儿闹脾气了才不想走,仔细一看才发觉,人家根本就已经是伤患,在那等着报销医药费呢。 “这一次好像的确托大了一点啊。” 尚香姐的叹息有些无奈,发生这样的意外可真是不巧(没人射中你才是意外吧?)。 于是乎,众人就看到这样一个景象,尚香姐一边摇着头自言自语,一边从腰间拔出腰刀来,看样子是想和他们大干一场的节奏! 喂喂,不是吧?还玩!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尚香姐…… 弯刀是新式武器没错,上次就让黄月英帮着鼓捣好让今后骑兵队装备了,可那并不代表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啊,虽能提高马战的威力,可…可你终究也只有一个人啊,要是给他们发现了这一点,光是车轮战就可以把尚香姐给拖垮了呀。 林家仁现在的情况就是,纯粹的干着急。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就显然让他惊呆了。 数根箭矢绕过了尚香姐的头顶,划出一道道美妙的抛物线,硬生生地砸在了人群之中,开出了一朵朵娇嫩欲滴的血花。接着,又是几支,然后,仍是几支。连绵不断,仿佛每一支箭矢就能夺去一条生命,让人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触了雷池迎来死亡。 其实玲也只是充分利用手上的资源罢了,两把一发三矢的连弩,总共三十发箭矢,能被运用到如此极致的效果当然还要感谢一下尚香姐之前所营造的氛围了。 在他们看来,那些箭矢分明就是从天而降,配合上尚香姐面无表情杀气腾腾的严肃和以逸待劳的惬意,那效果可算是碉堡了的存在。 士兵们一瞬间就产生了这人很厉害,咱们打不过的印象。 喂喂,玲你是心理学的博士吧? 玲也是匆匆一现就离开了,可对峙的局面却保持了好一会儿。 曹丕不干了。 就从之前在城楼上屡射不中,再结合到现在天将箭雨非是居高看不到身后有人的情况,外加对方身后红光漫天的场景,这分明就是有一股暧昧的气氛弥散在空气之中嘛,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古人是很迷信的,不管你是身居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对自己难以置信的东西都会以鬼神来解释。 “他们被吓倒了?”林家仁觉得有些扯淡,虽然知道古人迷信,可也没想到有这般迷信啊,看这架势个别腿软的要不是被旁边人夹住了,保不齐还直接就跪下来了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尚香姐的先头部队随后到达,三两下将惊呆了的小伙伴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迎回了主公。倒也不是他们就连续呆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是因为人家的新武器弯刀太厉害了,远不是传统的刀剑所能比拟。 虽然曹丕的失利已在曹操的预料之中,他也有想要锻炼对方的打算,可这样的失败还是有点过分了,探子的用语居然都是“流血染红了护城河”这种级别的了,可想而知他到底损失了多少人? 不过当时一人的表现还是让他满意的。 林家仁,他劝说了曹丕不让他下去,就是没劝住有点可惜。 看来还是人家旧臣了解旧主啊! 曹操无不感慨,说实在的他自己都小觑了那个女人,没想到她竟然是利用赌博式的运气,来打击守城士卒的士气,更是顺便化解了自己给他挖的义理陷阱,她也真是运气好,失了林家仁这样的大才,还能有如此厉害的军师人物。 曹操这就是把问题想复杂了,人家尚香姐明明就是心血来潮,想要给皇帝来个遥拜嘛,她能想那么多? 反正林家仁不信。他最多就是让伏完的余党们大肆渲染一下曹丕的失利,然后再给对方出主意扼制这股“不正之风”罢了。 自娱自乐?无非就是雪中送炭人情大放送罢了,曹丕可是老曹“万一”挂掉之后的重要棋子呢,顺便说一句曹植也是。 你可以说林家仁在下一盘大棋,也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住每一步的走向,他也是在赌,有机会就要赌。(未完待续) 第677章 离开吧 林家仁带着惊人的消息回到了曹家姐妹的身边。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你是说,要带我们走?” 曹节急不可耐地询问着一脸笃定的林家仁,倒是曹黎显得有些失落(待考)的样子。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 曹丕不太敢独自去向曹操请罪,所以拉了林家仁这个多少能说上话的妹夫当了战友,其实他也很纠结,明明人家就劝过自己不要去了,现在弄得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他还觉得自己不太好意思,所以一路上也是扭扭捏捏的。 “子桓一定要全揽罪责,然后可向岳父大人提议挽救之策。” 博得好感的举动?曹丕的眼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人家林家仁还愿意帮自己呢,他还能不领情? “愿闻其详。” 他可是虚心求教的。 “不管许都所面临的围城状况,从一侧派出由精兵组成的小分队,绕到另一侧,偷袭正在交战联军,如此釜底抽薪,围城必定不攻自破。” “对啊,他们万万也想不到,咱们许都还有能力分兵行事,即使不能成功,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对孙安产生猜忌,怀疑是她漏过去咱们的呢,这样一来联军也就不能维持了!” 曹丕的智商绝对没问题,差的是一个足以点拨他的人,在历史上这个角色或许是由司马懿来充当的,林家仁现在就暂且厚着脸皮将就一下了。 而曹操也出人意料地没对曹丕说什么重话,更是在听到对方的提议之后,还微笑着答应了下来,给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当然了这个“他”,也许另有其人呢? 比如主动请缨想要随军行动的这位,被他果断同意的这位。 ------------------------ “不,我只是在践行诺言,如果没错的话,许都将会变成战场。我想赶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将你们带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林家仁说的很平静,眼神中带了些怪异,随即补充道:“这里将会变得很乱,我不一定有把握能够顾及到你们的安危。” “我们并不需要你的保护……”曹黎开口了,在她心中也许父亲要比夫君强大多了,至少在许都是如此。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们还想获得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嫁自己想嫁的人,那么这是个机会,而且是很长时间内的唯一一次机会!” “林大哥,你实话告诉我。” 冷静下来的曹节,目光变得异常犀利,像是要将林家仁给看个透彻。 “你想知道什么?” “你在怕什么?” “怕?”林家仁笑笑。 是啊,也许是怕你俩坏我的好事,又或者你们在的话,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顾忌,亦或是接下来连我都无法预知结果的事情之后,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我觉得你有事情在瞒着我们!告诉我,你还想离开的是吧?” “那是自然!” “可你的一举一动分明就是为了留下来啊,否则帮助将来的敌人,怎么看都是背叛的行为不是么?又或者你是在迷惑我的父亲和兄长们!” 我勒个擦不是吧?好惊人的洞察力! “你多虑了,我只想让他们放松警惕,那样我才能顺利离开,比如这一次,你知道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有多难么?” “那你为什么不也趁机逃走?既然可以送我们离开,你自己的话也是可以的。” 问题太尖锐了,林家仁深感到这样一个道理:一旦你说了一个谎,那就必须要说更多的谎言来圆它! 真理啊,果断是宇宙范围内的大真理啊。 “逃走?”这倒是行得通,而且成功率不低,可是他还肩负着阴死曹操的重任,他这个“总指挥”不在怎么行? 自己可是以阵亡了诸多脑细胞为代价,想出来的双线并举计划,要不回来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再说了你俩不走,我怎么能放心大胆地跑回来报告他老婆跟人跑了这个坏消息,好让他心神不宁? “我还想帮你们的兄长,完成他的心愿啊,所以没办法。” 林家仁扯谎的技术,日臻完美,差不多跟白日见鬼一个级别了,大义凛然的模样愣是让二女相信了他胡说八道,不再质疑。 ------------------------------ “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啊,年轻人里面,他算能沉得住气的了,而且方法之巧妙,让老夫都忍不住赞赏了啊!” “是的,主公慧眼如炬,得婿如斯,于人于国,皆大欢喜!” 一旁的程昱无不奉承。 “仲德啊,老夫今天高兴,就陪我多喝几杯吧!” “是,主公,荣幸之至!” “哈哈哈!” 如果林家仁一直跟着曹家混直到他翘辫子的那天来临,大概他会一直如此欣慰了吧? 不不不,也许还有些名为“惊吓”的感觉。 “什么?!” 数日后,许都城丞相府的密室内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怒喝。 这是来自当朝丞相本尊曹操的声音,整个丞相府撼天动地一般地摇晃着,让身处其中的护卫杂役家族成员等各类人群无不感受到心惊肉跳。 良久,他强压住内心的狂怒,指着前来报告的下人,用略带疲惫的声音说道:“此事可当真?!” “禀报大人,千真万确!现今林府内只剩了三夫人!两位曹夫人不见了,还是她发现的呢!”下人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但也只得据实相报。 “林冲想要做什么?!拐带我女儿么?”曹操忽然觉得有些荒诞,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这么做?动机何在? 他那是上战场,居然带着女人?曹操表示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如此同行的将领会怎么看,手下的士兵又会作何感想? 原本还对林家仁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爱慕述说满不在乎,听了也就算了,结果哪知道他爱自己女儿已经到了连作战都离不开的地步了?他很难想象,为了拉拢对方而赐予爱女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个好处不是么?他已经疯狂迷恋上自己女儿(们)的话,那就充分说明他的背叛几率大大降低了啊。 “哦,这里还有两位夫人的一封信。”说着下人从怀里拿出了一封来自于曹节的亲笔信。 “还有信么?”曹操也顾不得是否有危险了,自己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拆开来看,可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便绿,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好好好!这就是我曹某人养出来的爱女啊!” 接下来他一脚将下人踹出了房门,也把所有不相干的人都一并撵了出去,开始了发作模式。 “笼中之鸟终获自由,愿父亲武运昌盛。”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多少无奈、不舍与坚决。曹操忽然一屁股坐在了案几之上,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口中喃喃念着:“不肖之女啊,相府虽是关住你的牢笼,却也是保护你不受伤害的坚墙啊!” 那个林家仁,他可靠么?他能像父亲这样保护着你们不受伤害么? 罢罢罢,如果这是你们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只是,你们为了逃离父亲,连夫君都要不择手段地利用…… 没两天,曹操就收到了消息:执行突袭任务的林家仁忽然发疯了,他们不得不将人送回许都,现在正在路上。 “原来,你们没打算一起走。” 要知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曹操心念一闪,忽然想起了很多年以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宁教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果然,是他曹某人的女儿啊。 至于这个悲剧的林家仁,当曹操看到对方的时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形容枯槁是一方面,疯疯癫癫的喊着“节妹”“黎妹”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曹操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也只好把人往林府里一丢,先让他的小妾看看有没有得治再说。 “这个,恐怕我只能让他安静一小会儿,丞相大人您还是让华大夫来,也许才有更好的办法。” 得,毕竟是自己的曹家亏欠人家的,而且曹操也觉得这样的人才也的确有抢救一下的必要。 而趁这段没人看着的空隙,玲就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将下点药将林家仁的脉搏搞乱。 就连华佗来了,也只能是发现此病奇怪,得出需要进一步研究的结果。可他太忙了,手头的事项还有曹冲和曹操的病需要解决,而且还是必须依靠药物来解决。 于是,马忠这样的杂役或者叫做弟子,就必须得担负起更重的责任,刚好他前期的表现极佳,也就顺利入选了分药的“组织”,这也就为以后的毒杀奠定了基础。 林家仁的计划是双管齐下的,随时都可以做出调整的。不过最不露痕迹的办法,还得是两头参与。 以食物为药引,配合起来“对症下药”,最终达到诱发慢性中毒的目的。 众所周知,有些食物就是药物,有些药物也可以当做食物来使用,而它们中的一些却是不宜同时进食的。 所以,曾经因为类似原因而有过洗胃经历的某人,也想要让一代奸雄,尝一尝相同的滋味。(未完待续) 第678章 曹操之死(一) 玲带着难以置信的消息出现在了尚香姐面前。 这注定了是匪夷所思的一天。 “曹操/死了?” 尚香姐说不出的吃惊,她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消息,可来报告的偏偏又是自己应该信任的人。 “不,主公也并没有亲眼所见他的尸首。”玲摇摇头眼神复杂,“不过,城中已经大乱,光靠曹丕根本就压制不住许都的暴动!” “也就是说,皇上已经开始反扑了。”这是一句顺理成章的推论。 可是这心里堵得慌的感觉,却又是为什么? 是了,林家仁只说了自己有所行动,压根就没告诉过她是这么大的行动啊!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将曹操给暗杀掉的,胜之不武啊! “不,并非如此,而是曹操的儿子为了争夺继承权,而展开的厮杀!”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等,你能从头说一遍么?” 话说,这是个倒叙,咱们就姑且追溯一下好了。 五月末的一个早晨,太阳公公刚刚露出了他的笑脸,一行路过的飞禽正欢快地拉着鸣笛,表达着对自由的向往。 紧接着,一阵乱箭袭来,打乱了它们的行进节奏,也迫使它们承受了一轮非战斗减员,由于它们是小短腿的缘故,所以不能承受膝盖中箭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就连掉落过程中也没办法去思考压水花的动作,连翻几个跟斗都是身不由己。 “我觉得它们是摔死的。” 不知道在场哪个小鬼说了这么一句,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今天的主题是比箭,据说是曹操终于藏够了,想出来透透气,而鉴于自己回来的借口是“联军太渣,不值得我出手”,而且尚香姐还在城外不知道想做什么,于是就想到这么个办法来彰显一下自己无比轻松的心情。 喂喂,看到没,我都有心思来让你们比箭了,他们还不是不足挂齿? 老曹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再加上自己近来除了女儿出逃让他有些伤心连带林家仁也弄废了还在接受治疗以外,别的事情可谓顺风顺水,比如自己又要有孩子了,表示自己还老当益壮,再比如头风的治疗药物研制取得了一定的突破,自己出来之前还喝了药来着,那简直就是精神飒爽。而且仓舒怪病的药也有了一些进展,他还特地调了几个人来试药,毕竟人家那位一直在试,要弄混产生了奇怪的效果可就不好了。 而这场比箭,年纪大的要出来展示一下身手以免曹老板忘记了自己,年轻一辈的跃跃欲试万一丞相是借机选定下一次的挂帅人选呢? 这才有了方才众人哄抢飞禽的场景。 反正大家也横竖没事嘛,别老想着呆家里跟认识的不认识的“啪啪啪”,也要抽空出来一起锻炼一下嘛。 最后,曹操看分不了什么身份,也想到了一招,让人插了把画戟在远处。 众人一看这架势,第一反应几乎都是想起了了一个人——吕布。 “我听说昔年温侯辕门射戟,在场有人便是见证,文远!” “在。”张辽闻声出列,却是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当初画戟的距离可有百步之遥?” “禀主公,一共一百一十九步,温侯可以强弓将箭矢挂在月牙缝隙之间!”说起来他还有些自豪的。 而这话也可谓说的滴水不漏,由于他本身是吕布那边左右手的身份投降过来的,这样既给足了曹操这个现主公的面子,也可不落吕布的威名。 “嘶——” 众人大多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光是能射中月牙范围就已经是神乎其技了,还要将箭矢挂在间隙之中不使掉落,而不是从之间射过去——这得需要怎样的力度和技巧? 所以,当即就有人表示了不信。 “这怎么可能?”曹休这句话这基本上能够代表下一辈的武将心声。可是在与吕布交过手的这一代人里面,却根本没有质疑的声音。 徐晃、许褚、韩浩、乐进、曹洪、以及不在此地的夏侯兄弟,故去的曹仁,无一不是见识过吕布之威的人,想当年下邳的困兽之斗,吕布带着年幼的女儿突围,他们八个人愣是没有留住他,甚至若不是对方担忧自己女儿的安危,被击败的只怕是他们。 万夫莫敌,用这个词来形容吕布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而其早年间更是以弓马娴熟闻名于世,要说其射术的造诣超过了夏侯渊或是徐晃,那也不无可能。 “中!” 张辽站在百步开外,一箭放了过去,随着“铮”地一声嗡嗡响起,画戟被射的摇摇晃晃,引来了众人的啧啧称奇。 对啊,说到箭艺,张文远也不遑多让啊! 可饶是如此,张辽也是一个劲地摇头:“比之问候,文远仍是差了一截啊!” 这是曹操默许的方式,让小孩们闭嘴,同时激励他们把张辽当做追赶对象的方式,据他所知年轻一辈之中,现在能达到张辽这个水准的,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当然,张辽秀了这么一段,自然也有人表示不服,不就是百步穿杨么?自己也能做到啊! “咻”地一箭射出,“叮”的一声反馈,曹休垂头丧气地将弓矢递给了跃跃欲试的曹真。 你还真别说,人家曹休的箭艺还真是了得,虽然力度和准确度上比不了张辽,但好歹也能击中画戟的长柄不是?这已经可以算是不丢人了。 反观曹真,这个真不是人家的强项,所以特意缩短了一半的距离,不过人家好歹也清脆一声响射中了月牙尖,虽然他有努力想要挂上去,可却也做不到。 其后来试验的小孩们,也是千奇百怪的各显神通,不过愣是没有一个可以做到张辽所说的挂上去的程度。 大家都累了,曹操则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众人纠结,发表着关于“尔等尚须磨砺任重而道远”的见解。 其后更是宽慰了各人一番,对左右言道:“今天,咱们就在此进膳!本相就让大家见识一下何谓真的佳肴!左右,露两手给大家瞧一瞧!” “是。”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混到曹冲随行人员里头的齐风冷眼旁观着,他几乎已经预见到报仇时刻的来临。 可惜是借由曹操厨子的手来实行的计划,不能亲自上阵,多少也是个遗憾吧。不过,也只有如此,才能有替罪羊啊! 哼哼,让你们想要千方百计地讨好曹操,要来问我怎么做才能更好吃,好啊,这就让他好吃去吧! 浑然不知的曹操,正一步一步走向林家仁挖好的埋骨地。 “相信大家已经闻到这股香味了吧?” 奇异的香味,正是特别的加料,韭菜与大蒜相合是也。 不过这不是重点,这些烧烤的配料只是为了勾引起人的食欲,正在做的烧猪才是个中关键。 曹操的药物中含有一味极其普通的药材——青梅,相信没人会忘记当年老曹跟老刘的煮酒论英雄,能死在这东西身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青梅和猪肉共食,必定产生中毒现象,只要剂量合适,让人死亡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负责分药的马忠就下了一定的功夫,比如将青梅的用量,后边再加个零什么的。 而曹操又是超级喜欢吃肉的家伙,这么一来,嘿嘿。 好东西自然是要给曹操先尝尝的,所以第一盘新鲜出炉的烧猪蹄如愿摆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他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二话不说就咬一口什么的,在古代嘛分食而吃可是代表着一种荣誉,曹操要是直接独吞了,下面的人肯定是会有意见的。 所以这第一盘也是有个名堂的。 曹操使了一个眼色,左右的侍者们便走了过来准备端起曹操面前的猪蹄,等待着他笼络人心的表演。 这第一个赏赐的对象自然就是配合默契也露了一手的张辽,接下来就是按照今天众人的表现来依次分享。 “主公,这一份是您的!” 不愧是跟随多年的厨师,知道给曹操留了一份,而且还是对方最爱吃的肘子肉,语气之中的奉承在配合着天衣无缝的讨好行为,曹操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给对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可以让他高兴好几天了。 所以说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基本上都会活得长,这位厨师一看里面鞠着躬离开了,曹操的眼神中分明还有点别的意思,比如他想在没人关注的情况下进食,你丫给我有多远走多远什么的。 又看了一眼已经大朵快颐的众人,曹操也准备开动了。 哦,在此之前,还得经过试吃人员的小白鼠测验。 香喷喷的韭菜和大蒜下肚,再加上可口的烧猪肉,说真的质量真心好,他都想再多吃一点。 这个自然不能检测出问题了,给曹操验药的又不是他,而是华佗的人过一遍,他的人再试一次,他哪知道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合起来才会出问题? 所以说,科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而这阶梯往往是用教训买来的!(未完待续) 第679章 曹操之死(二) 吃了几口,曹操忽然停了下来。 可没把在远处偷偷看着这边,病情已经有所“好转”的林家仁给吓得魂飞魄散,莫非他发现不对劲了?不对啊,发作也没这么快才对! 人群中的齐风甚至都以为计划失败,整个人双腿都在打哆嗦。 “主公,有什么不对劲么?” “不,此佳肴实在太美味了,我想要将它分给大家。” 想了想,像是肯定了一番自己所说,随即确定了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以后,他才意味深长道:“战斗,咱们一直都在战斗!就在前不久,孙安那个女人竟然单人独骑来我许都,还使阴谋诡计让我们丧失了诸多士兵。” 曹操的有些梗咽,让人不禁想起了他在袁绍墓前的那段讲话,聪明人能看出来他的核心都是一样的。 “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他们年迈的父母、他们守寡的妻子、他们嗷嗷待脯的孩子!”曹操无不动情地说,“正是有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才有咱们的今天!所以,我提议,诸君与我一同,将食物分给养育了我们最无畏战士的每家每户!” 林家仁心中卧了个千万只草泥马的槽,这即兴的演讲碉堡了有木有?感人至深,至情至精啊,搞了半天,曹操也是个好演员! 众人还不感动的稀里哗啦,赶紧高举着手臂,就像听到传销组织里头某些成功人士的演讲一样,山呼海啸一应俱全。 你不感动是吧,不跟着喊是吧?那就是反动派!是会被小本子笔记记录在案的高危分子!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跑腿的都是还不是些奴仆下人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曹操有意的,反正曹丕、曹彰、曹植等等,这些孩子几乎是全部出击,拿着阵亡者户籍名单,在偌大的许都城里到处乱窜,一时间城内好不热闹。 让众人知道自己的抚恤之心,程昱的计策应该会很管用。 “吃掉了?”林家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么大一坨肘子肉,他吃的一点都不剩了? 林家仁失态了,他忽然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呆呆地盯着曹操看,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呃,他又犯病了么?” 曹操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只见林家仁的嘴角还有些唾液跟着流了下来,更加笃定了他的想法。 “还是说他其实也喜欢吃肘子?” 要不老说曹操是可爱的奸雄呢,只能说这想法很强大。 听到这里,尚香姐也学着当时的林家仁一样站了起来,并且有些不解道:“配方是家仁给的么?哼,看不出来他会做这些啊?都没给我说过!” 喂尚香姐,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玲无语地看了一眼对方,能不能别打岔让我一下说完?这样观众会有意见的诶。 “是这样的大人,之前还有之后,曹操都会去喝药,而药物里也会含有一种名为青梅的辅助药材,而青梅是不可以与猪肉尤其是红烧过的猪肉一起食用的,否则就会……”玲做了个手刀,从脖子便斜着拉了下来的那种。 “中毒身亡么?他有把握么?” “我们做过实验,这是行之有效的。” “那曹操到底死了没有?” “目前我们只知道他中了毒,看情形还很难说。” 本着最公正客观的视角,玲是这么说的。 “唔,那他还是不要死了的好,否则人生啊,会少了太多乐趣的说。”总觉得曹操就这么没了,少了很多成就感。 呃,对手难寻的意思? 林家仁才不管你这个呢! 他现在正焦头烂额地潜伏在许都,探查曹操是否死亡的真相呢! 当日的曹操,吃了那些东西之后并没有立马发作,而是在喝完了饭后的一碗汤药之后的半个时辰内,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 原本他以为是头风又发作了,恰巧华佗出去采药去了,只得连忙找来了医官为自己施针镇压,可一阵治疗之后,头疼是压制下去,可病痛似乎转移到了四肢和胸腹,四肢酸痛无力,内脏绞痛难忍,偏偏医官们又手忙脚乱! 急性痢疾,最后得出的还是这么个结论。 感染风寒而引起的?看着像,可他们根本就不敢下药,万一误诊了自己脑袋不就掉了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他们达成了共识——要么等神医回来,要么谁胆大就去用药好了。 “这帮吃白食的,关键时刻没一个能靠得住!” 曹操就差痛得在床上打滚了,还得听他们唧唧歪歪。顿时心头火气,撑着爬了起来,抽出佩剑,一剑一个连着砍翻了两名医官,大喝道:“给我治!” 这些人没办法呀,横竖也是个死,只好硬着头皮掂量着下药了。 而曹操的儿子们,这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曹操甚感不适这他们是知道的,可自从进了屋子就调派人手团团围了起来,至今也没半点消息透露出来。 他们着急啊,万一老爹因此嗝屁了,这继承人之位可还没个定论呢! 于是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召集起自己的狗头军师们,商量对策。 曹植心想自己留了一手是对的,立马找到了受自己庇佑而隐姓埋名的杨修,没错人家压根没走,而是就在许都藏匿,否则怎么那么久也没找到这货?而曹丕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赶紧秘密调回陈群和司马懿来帮忙,可那怎也要好几天,目前要打算的,是怎么面对现在的危机,要知道他并没有群臣的支持! 至于还在许都逗留的曹彰,由于兵权在手,且并无相关野心,立时成为了众人拉拢的对象。而反观人气最高的曹冲,事实证明,若是没了曹操的情况下,以他的年纪还不足以承担重任。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或是烦恼,而林家仁也有。 这几天他的府邸算是被踢爆了。 好在众所周知自上次老婆跑了的打击之后,他有些不正常,所以一来看见他是发疯状态的话,也只能叹息自己运气不好。 这些人还都差不多,不是被撵出来,就是自己受不了逃了出来的。 “先生,算曹丕求求你了,清醒过来救救我好么?” 说真的曹丕都要哭了,这都是他连着第三天来林府了,可偏偏林家仁没一次是正常的。 “大公子,您也行行好吧,他可是病人呢,这几天华佗大夫不在,他的药都断了!我都只能勉强用蛊术暂且压制着病情,如果您真想帮忙的话,就去找华大夫吧!” 玲也是有些无语,曹丕搞什么搞,还曹操的儿子呢,有点骨气的话,就自己想办法不好? “夫人,夫人,我要夫人……” 林家仁却像小孩一样,完全不理曹丕的嚷嚷,一把揽住了玲的细腰,顺势将整个脑袋埋到了对方的怀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妹妹啊,你们可把我给坑惨了!”曹丕心中无不碎碎念叨。 “大公子,兵权,母亲,亲族,三者兼得可成大事。” “谁,谁在说话?” 曹丕忽地抬头,林家仁正严肃地盯着他看。 “先生?先生你回来了?!太好了!但是刚才你说了什么?” “军队的支持,母亲的支持,还有亲族的支持,有这三样法宝,丞相之位不是你的也不可能是别人的了。” 林家仁看玩也玩够了,该是支招的时候了。不过也不能是光支招…… “答应我,稳定之后,帮我找回节妹和黎妹。否则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又疯疯癫癫的……” “是,我答应你!” 曹丕笑的像个孩子,再三感谢之后,屁颠屁颠地走人了。 “玲。”林家仁再次埋首到了对方身上,“曹植的探子走了么?” “嗯。”玲轻声答道,“看来他们兄弟俩,将有一番争斗了。” “如果曹操还活着,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否则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咱们的皇帝陛下了!” “咱们或许该准备下一步了吧?” “是的,不出几天你便可以趁乱出城一趟,告知尚香姐让她把握机会里应外合。” ---------------------- 死马当活马医。 是曹操当做的注解,五天了华佗不见人影,答案呼之欲出。 “被人摆了一道啊!” 当一个医生有心要害你的时候,他总会找到办法的,是神医也是毒仙啊! 曹操觉得自己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受了,尽管还活着,可每况愈下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从医官们给自己下药开始,不是上吐就是下泄,虽没了那么极致的疼痛,却是另一种方式的生不如死。 难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华佗手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上一次的毒杀被自己破解,可这一次却…… 发布秘密通缉令,活捉华佗,这是第一步。 这第二步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该考虑后事了? 可当他听到几个儿子斗起来了的消息之后,却深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不,我曹操才没有活够,我还不能死,在没有培养出合格的继承人之前,我不能死! 也对,就曹操这尿性,就是死了,在当前的局势之下估计谁也不可能知道,又或者出个殡还给你来个疑兵之计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680章 曹操之死(三) 现在的房间,火光透着窗户洒进来,带着里屋偏暗亦可以看清的红黄色彩,有暴躁的风从外面扫了过去,刮入些黑色的烟雾,明暗交织的光线,压榨着生存的空间。 老实说林家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的皇宫后院竟然会是一片火海,就像是有谁早早地知道了,一旦事情败露刘协就会往这里逃窜躲避一样。 正宫之中上演着火并的好戏,原本不动声色坐收渔翁之利的皇帝,现在却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司马懿,我竟算漏了他!” 说来也是林家仁运气不好,打算进宫密议让皇帝发动攻势的时候,刚巧发现了祭酒司的人,虽然破坏了他们绑架皇帝的计划,可也不得不暴露了自己保皇派的身份。 好在司马懿无暇顾及他们,他的人正朝着黄袍加身的背影一骑绝尘而去。 而这个背影属于林家仁。 困守柴房的是得救的刘协等人,他此刻正咬牙切齿盯着窗外。 “林大人离开了,咱们现在如何是好?” “躲也躲够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去呼救了?” 一身素服的刘协,脸上却出现了难得的平静,他是符号他是象征,他还有作为傀儡的价值,他不想死在这里,只是难得的一次翻身机会大概就这样错过了。 “陛下,此次出事实属奇怪!咱们当中必有内奸!” 刘协的近卫指了指周围一圈拖后腿的老弱病残,心中一团烈焰没处发泄,毫不客气地把怀疑目标锁定在这群人中。 “你在怀疑我们么?” “闭嘴,死太监!没有你们这些人天下还不至于这么乱!说不定就是你们泄露的!” “你!” “闭嘴!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 这一次是刘协开口了。 “事出突然,朕也来不及集结死士们了。要不是多亏了及时赶来的林冲,朕就是被擒了!事到如今,你们有什么办法么?” “这里还有高手,不如将陛下救出城外,让孙安大人接应?” “没问题么?” “是的,只要咱们足够小心,而林大人也将祭酒司带的足够远!” 就好像是在大漠孤烟直的一望无际,看到了绿色的洲地和水洼,又好似在长久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看到了头顶之上忽闪的启明星。 是的,朕还没有完全失败! 可是……许都已经空荡成这个样子了么? 被救出皇宫逃难的刘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对于目睹过洛阳惨状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可那毕竟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 连续三天的观察报告表示,不断地有人从城中出逃,人群之中有普通的百姓,有他们养育出来的士兵,有豪门大户乡绅士族,甚至连有些高官都跑了出来。 “害怕咱们抢他们?” 尚香姐表示这个理由让人难以置信。 “是的,主公,不知是谁在城中散布消息,说咱们在徐州和吴郡……”传令兵只好如实禀告。 “唔,都是狐狸啊,一次的失手,咱们原本的仁义之名就全没了!”凌统略有不满嘀咕道。 “不,十二!就算没这件事,他们也会找其他理由来抹黑咱们的!而且你并没在场,可能他的选择只有如此。” “是,大人。那咱们要不要现在入城?家仁让咱们找好时机,我想应该也差不多了……” “唔,再等等,再看看!” 皇帝陛下,如今都还不动手,您是在等尚香么? 又或者是出了什么别的状况? 家仁千叮万嘱,在玲没有回来之前就行动,真的可以么? “主公,咱们再等的话,刘备刘琦他们,甚至连刘璋的部队都要来了!而且吴侯虽病却也对咱们的地盘虎视眈眈啊!前两天不是有探子来报,说他已陈兵边境了么?”程普对此事很是担心。 “是啊主公,孙权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可我们若仍在此毫无作为,恐怕没办法赶回去了!”诸葛瑾一脸担忧附议道。 “这……” 三位重臣,都是持同样的意见,攻入混乱不堪的许都,解救皇帝要到好处,然后走人!必要时也可以挟持对方,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 可是那样,不就跟曹操没有差别了么? 很明显,道义为先的尚香姐很难接受他们的话外“好意”。 而且她变得很生气,怒道:“你们想陷我于不义么?” 哦,不好意思,她并没有说得出口,就被帐外求见被拦的吵闹声给打断了。 “你是谁?来此作甚?!”护卫倒是兢兢业业的很,也有可能是不放心外围的防守,怕万一混入了奇怪的家伙给主公尚香姐添堵就不好了。 “吾乃皇上之密使,尔等速速让开,别耽误了大事!” 来人很着急的模样,见守卫不为所动便迅速向怀中探了探手,害的他们变得更加紧张。不过他掏出的那只纹有腾龙的青色玉佩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这是……” “皇上的信物!这次可以让我进去了么?” “这……” 护卫觉得他们还是不能够做主。 “让他进来!” 他们的对话显然被帐内的众人听了个清楚,尚香姐的声音就这样从里头传了出来。 “听见了没?” 密使瞪了护卫们一眼,后者们只有悻悻地点点头,将帷幔拉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陛下有何吩咐?” 尚香姐不愧是忠君爱国的典范,密使人还没进来,她就开始关心起对方带来的消息了。一听说皇帝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她眼睛都亮了。 “现在,还请猛攻防守最弱的内城西门,率军杀入城内,解救陛下于水火!” “这么急?!”尚香姐知道这一天会来,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确是十万火急!曹丕和曹植为了争夺陛下,已经在皇宫里打起来了,御林军和羽林军正战的不可开交,陛下受困只能暂且庇佑,孙公请务必入城啊!” “好,烦请告知陛下,彼时举火为号,咱们就从西门攻入!” 尚香姐答应的一点也不含糊,可是恭敬地送使者去休息之后,她却陷入了烦恼。 “主公是在担心胜负么?” 程普摸了一把胡子,疑惑道。 “不!义举必行,我等当之无愧,就算是明知是败,为了陛下我也得去!” “那……” 凌统表示十分不解。 “是林大人那么没有消息,主公有些担心吧?” 诸葛瑾一语道破。 “大人放心好了,那只狐狸可没那么容易死掉,咱们不如就去城中跟他会面吧!” 凌统显得信心十足。 入城并没有费多少劲,仅存的守卒根本无心恋战,分分钟就举白旗投降,这让人很没有成就感。 死寂一般的城市,除了皇宫传来的一些火光之外,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大抵许都的官民都逃的差不多了吧? 带路的密使声音有些沉重:“陛下他们应该就在内城城门附近了……” 他显得并没有太多信心。 直到听到了厮杀的声音,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在那边在那边!快!要快!”俨然变成了指挥者。 尚香姐并没有对他的表现抱有多大恶感,反倒觉得对方是个忠心可嘉义士,那么担心皇帝的安危,不是么? 只是默默地跟在早已飞奔出去的使者身后,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发出了作战的指令。 “为国而战!” “吼吼吼!!!” 滔天的气势,瞬间吞没了整座城市。 穿破了层层的黑暗,尚香姐的军队像是每一个日出带来的光辉,让所有抵抗变成摇曳欲坠的碎石与尘埃。 不夸张地说,解决战斗的时候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尚香姐现在可以骄傲地宣称“曹军,不过如此”,可她没有,她关心的是——皇帝去哪里了? 这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没错,他们遭到了曹军的攻击,可是皇帝却不见了。 “城外,他们将陛下带去皇宫了!” 而这,却是一条假消息,假得让尚香姐进入灾祸的消息。 只是没有得逞。 “看!上面!”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声,尚香姐抬首一看,就见到两道人影掠过,其中好像还有个一身黄袍装束的人影,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些黑衣人在跟着。 “都跟上,保护陛下!” 一声令下,众人紧随其后,丝毫也未理身后解释“那不是陛下”的数人。 “玲啊,再快一点,你可以的!”在某人背上的林家仁不断催促着。 “要不咱们换一换?” 虽然有钩绳的辅助,可以真的飞檐走壁从一个建筑到另一个建筑,不过说到底也是背着个人,而且近来林家仁闲来无事就胡吃海喝的不知重了多少,体力消耗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将尚香姐引开,让喜好抢皇帝的都到宫中变烤鸭去吧!不快点的话,搞不好尚香姐就跟三个姓刘的碰面了!” 没错,许都有变的消息是他散布的,因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并未真的死去! 从去丞相府无意间发现有人,在膳食中扣留一部分下来的情况中推测出这一点之后,林家仁开始密切关注曹操唯一信得过的谋士程昱,终于探听到了他们的整个计划。(未完待续) 第681章 曹操之死(四) 林家仁暗叫好险,老曹都那么虚弱了,都还想着坑人,索性就还放出自己挂掉的消息,引联军前来。 彼时他们为了抢夺先手,必定会如同当年的十八路讨董军一般争先恐后进入许都皇宫寻找皇帝,到时候——嘿嘿! 尚香姐的动机虽然完全不同,可跟他们的目的终究是一样的,这就让原本盘算好计划的林家仁,不得不来一次铤而走险,选择了这样一个方案来引开尚香姐,好让她从陷阱里走出来。 因为时间不多了。 联军的到来,比想象中还要迅速,整个许都周边不知不觉之间,就遍布了姓刘的军队,刘备、刘琦、刘璋,与汉家有关联的诸侯们,要在这里上演一出“勤王”的好戏。 急速奔行的尚香姐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他们这回舍得来响应我了么?!” 多少有些气愤,因为皇帝处在落难中,也因为这群人只想来有利可图。 尚香姐这就有些看不清形势了,没利益可以获得,那出个毛线的兵,打个毛线的仗?像她和她爹那样的理想主义者毕竟是太少哇。 “诸君跟上!在他们到来之前,务必保护好皇上!”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林家仁现在就像个浪/荡的蜘蛛侠,在建筑群之中闪转腾挪,无论是尚香姐还是祭酒司都追赶不上。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十二!” “有!” “将讨厌的苍蝇给我打下来!” 数年的时间,凌统就以成长为了一名弓马娴熟的战将,弯弓搭箭毫不含糊,弓起箭出便有人应声而中。就像是秋天围猎时被击落的野鸭,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坠在了地上,唯一不同的是,野鸭还能保存的比较完整,而他们就只能摔成烂泥。 “陛下,还请停下,罪臣孙安来迟!” 解决完“跟屁虫”之后,尚香姐如是大声喊叫。 林家仁才嘱咐玲缓缓停下——揭晓答案的时候到了。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呃,准确地说,尚香姐脸都绿了…… “家仁,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呀!”不就是成了皇帝的替身么?再说了还是人家亲自点头同意的! “你这是……在行祖茂之事?” 尚香姐可不笨,而且直觉极其敏锐,一下子就猜出了正确答案。 祖茂当年为了拯救兵败的孙坚,就是跟对方换了身装束引开敌人,结果自己顺利代替对方领盒饭退场了的。 原本还以为尚香姐会夸自己两句,什么忠勇可嘉之类的,结果人家却是瞪大了眼睛询问他:“陛下何在?” 完全就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躁动、激动和感动啊,林家仁不由得有些泄气,同时也满不在乎道:“哦,他在皇宫,正被曹操当做诱饵使用,安全肯定是不用担心的。” “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尚香姐一个扭头,就要朝着皇宫方向前进,她要去解救那个拜托了她的陛下! “尚香姐!去不得!” 不知是他的称呼让她愣住了,还是他的说辞让她有些恍惚,总之她停了下来。 “那边将会埋葬今夜进入皇宫的军队!” 话音刚落,皇宫方向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比之前的更为波澜壮阔。 “陛下……” “主公!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曹操,不会让自己的棋子一同葬送的!咱们现在该做的,是出城!” “联军,他们还在里面,我们必须要……” “来不及了!曹操的军队很快就要入城,再不走连我们都要在这里交待了!” 林家仁心急火燎,都什么时候了尚香姐还想要去救联军?! “他们或许是为了一己私利才团结在一起,然而我却不可以弃之不顾!家仁,你快离开吧,回到江东照顾好我姐姐,如果孙绍可以辅佐你就助他一臂之力,如果不能,你就择主而侍,不要白白浪费了大好才华!” “尚香姐,你的梦想都不要了么?” 林家仁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让她回头的努力。 “我现在,不正是在践行我的梦想么?而且,我已经把它托付给你了!” “你这是不负责任!你让我活着,我要怎么去面对咱们的人民,怎么去面对你的姐姐,怎么去面对我曾经向你许下的誓言?!” “唉……”一旁的玲看着两人的对话,并不像周围的围观群众那般惊呆了的模样,只是暗自叹息一番:“他终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家仁哥,下命令吧!” 良久,对着望向渐行渐远尚香姐的林家仁,玲给予了一个最信任的目光。 “谢谢!我林家仁何德何能,竟得玲之垂青!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我希望你活着!” “啪”!响亮的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他看到嘴唇在颤抖的玲一副怒意滔天的样子。 “怎…怎么了?”林家仁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瞬间由攻转受。 “你就只记得答应你尚香姐的话了么?” 这是吃醋了?还是说…… “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你个榆木疙瘩,还不明白么? 我再也、再也不想离开了! “……对不起。” “……是我不好。” “嗯,咱们,出发吧!” 再这么言情剧似的磨蹭下去的话,搞不好尚香姐都已经到皇宫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林家仁又回复了往日胸有成竹的模样,希望马忠那边一帆风顺,如果能除掉曹操……可除掉他之后,如果连这些诸侯都不在了,天下只会更乱吧? 哼,倒是便宜孙权和马腾了。 孙权,他大概是因祸得福吧,如果他不作死的话,养好病还能捡个大便宜…… 可惜啊可惜,病的没周瑜重的他,只怕是闲不住的。 而马腾,只要能突破长安,将会是一马平川。 至于其他的小诸侯(刘璋就算了吧),最多分一杯羹什么的。 唔,实在是没办法想下去了,未来会怎样,管他的,老子现在要跟尚香姐和玲在一起! --------------------- “你是说让我取而代之已经有了最好的时机?” 许都城南三十里,退军回归的先头部队。 曹彰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的,主子是这么说的,丞相命硬,非得加一把火才行。” “好你个马忠!那我岂不是要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不,公子彰。公子植可以帮你分担!” “哈哈哈,林家仁真是……哈哈哈,我真的很欣赏这个妹夫!”顿了顿,他摇头道:“只可惜有人早一步向我进言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你懂我的意思么?” “他是谁?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不,你误会了!说起来你只是个跑腿的,对我够不成任何威胁,不过你主子嘛,呵呵,我的智囊不想让他存在世上乱武天下啊!” “呵呵,主公,不,丞相大人说笑了。在下还是很佩服林大人的才智的,只是他若不能为我所用,还是尽早除掉的好!”黑暗中冒出来一个人影,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你是……” “不才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是的,你没猜错,诸葛子瑜正是家兄。” 青年很平静,却说出了震撼人心的话。 “而且与汝主一样,都是希望现任的曹丞相退出舞台的同道之人。” 不知为何,马忠觉得他笑起来,更可怕。 “你现在可以回去告知汝主,如果还来得及的话,就证明天不绝他,我孔明做事一向留有余地!” 事情真的是这样么? 马忠也不答话,牵扯缰绳立马调头狂奔跑掉了,曹彰却咧开嘴笑了。 “孔明先生料事如神,现在人员到齐,让咱们先欣赏一下这出好戏吧!” “不才却之不恭!” 冲天的火光,像是要吞没整个天空一般,熊熊地燃烧着。 许都皇宫即将走到毁灭的尽头。 有两个人在里头笑,一个是汉丞相曹操,另一个是汉献帝刘协。 曹操笑的是这群愚不可及的蠢人,重蹈覆辙;而刘协笑的则是自己,时也命也。 在火焰所未波及的地方,激烈的战斗,似乎在为他们的笑声助兴。 是的,尽管中计,可他们却反倒愈战愈勇。 万人敌关张所在的战场,由他们拼死断后,由赵云护主撤离的战场。 文聘、张任、严颜,名将扎堆火星四溅! 在这武人无不热血沸腾的战场,自然是要有重头戏上演的,就在刘备军的那头,关张二人正独自斗着由曹军老一辈和新一辈战将所组成的豪华阵容。 许褚、张辽、乐进、李典、曹洪、韩浩、张颌、徐晃,八人的老将阵容已算是曹操目前所能拿出的最佳,至于夏侯家的小孩,曹家的小孩,或者是名将之后们,更多的是助阵性质。 而远远赶来的尚香姐等人,根本无法介入也不愿其间,因为二位万人敌,根本就不落下风! “仲德,看来咱们还是低估了云长他们啊!” 高处的曹操,如是感叹。 “主公,他们终究也是人,体力并非无限,而刘备迟早也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不过我倒觉得能见证他们最后一次的豪迈,是吾辈的荣幸啊!”(未完待续) 第682章 曹操之死(五) 两人之间并没有言语,大抵是长久以来的并肩战斗让他们早已养成了这样的默契,仅仅一个眼神,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眼神,两位神将就可以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们是如此专注,专注地以兵器不断挥舞,贯彻着内心最纯粹的杀意,通过长到艺术性爆棚的兵刃碰撞,表达两位武人最淳朴的道义。 砰!! 一把蛇矛破开张颌及时格挡的佩剑,精巧刁钻地越过了他的防守,直刺在曹洪的肩头。曹洪见状干脆便舍弃了兵器,一把抓住了锋利的兵刃,大喝一声:“斩!” 随后拍马赶到的夏侯尚舞起一把斩马刀就着张飞的后脖颈(人家不是巨人好不好)顺势斩了下去,同时赶来的还有曹真一挺长枪便朝对方的腰间刺了过去! “小孩躲开!” 话音刚落,夏侯尚便被突如其来“天外飞仙”一般的半截长刀给震飞了出去给李典侥幸接住,而曹真则是被张飞诡异的探出身体一把夹住了长枪,用力一扭,要不是他及时放开兵器,一定会受到波及吧。 “小子们都下去,别捣乱!”老字辈的曹家长辈曹纯领着虎豹骑来了,就是中气十足的这么一喊,也显得气势非凡。 三柄重型武器压在了方才击飞半截兵器的偃月刀之上,妄图以强大的压力限制持刀人的行动,可对方却凭借极佳的马术,驾驭起胯下的赤兔给他们中徐晃的马来了一段连环踢,瞬间饥渴难耐的大斧也把持不住弹飞了去,还不小心砸死了某个围观的虎豹骑。 抓住这次机会,关羽就势一挑甚至将偃月刀连同许褚与张辽的兵器一同抛至高空,然后整个人从疾行的赤兔上借力跳了起来,以蹲姿站在了马鞍之上,接着再用力一挑,接住了偃月刀就势这么一砍,两人的所乘之马头,一个干净利落地落地,一个则是被刀柄强大的冲击力压的直接窒息。 “云长怕是要比当年的吕布还要勇猛了!” 曹操眼里显现的全是欣赏,对于自己将领们的狼狈完全视而不见。 “主公,再打下去恐怕就会出现大将的损失了,咱们出动虎豹骑吧,让他们消耗了二人体力之后,再行活捉!” “唔,此二人真乃天神下凡是也。可你有否看看那边?” 曹操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一生之敌刘备,在他前方有一员将领正在努力地为他杀出重围。 “什么?此人…此人恐怕也不下关张啊!”这是赵云给程昱的直观感受,不同于关张两人的大开大合,他完全就是游刃有余地技巧杀人方式,那方式简直就像是一个杀手! “刘备啊刘备,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去问问他的姓名罢,可以的话,我也要活的!” 而此时的刘备像是忽然从久旱的沙漠中看到了盛放的绿洲,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外围的喊杀声,也就代表着有人来救他了。 或许不是为救他而来的吧,但这也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在又砍翻了冲上来一副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两个酱油士兵之后,林家仁终于追上了大部队的步伐,离尚香姐的距离又近了些。 至于尚香姐本人,她开了无双大概已经杀到皇宫里面了吧?反正林家仁在后面跟着的时候就看到了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了。 真是无人可挡的可怕啊! 林家仁不禁抖了抖身体,不自觉地感到了一股凉意。 “说起打仗来,她还真是不输给任何人啊!” 只是,现在有一个跟她势均力敌的战士出现在了皇宫入口的地方,死死地把她缠在这里,分毫也不能前进。 “你们是谁?”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他们战法怪异,第二就是这装束了,这是尚香姐曾在书上看到过形容的打扮,可她真的不敢确定。 “匈奴单于?呼厨泉!” “什么?你为何在此!” “为了回国而去,得罪了!” 想不到曹操连异民族也拿出来用了! 呼厨泉,男,前匈奴单于於夫罗之弟,老曹趁人家入朝朝见之际,将其留在邺城,这才有了他的极度思念故国,甘当爪牙的一幕。 这些异民族还真有点悲催,难怪在他们眼中,汉人都是诡计多端的让他们无所适从。 不过,所有的一切,还不止这些,尚香姐在烦恼呼厨泉诡异的打斗方式,而在十多里外的两支军队却在畅想今后的幸福生活。 谁也不知道长城出现了缺口,谁也想不到鲜卑和匈奴能够联手,谁也想不到他们现在就在中原的土地上朝着汉人引以为傲的都城进发着。 这一切都要源于那个计划。 和基于这个计划的一次合作。 “引胡人入侵消灭曹操和联军,他真是太疯狂了!而我竟然也答应了……” 望着有些暧昧的月亮,躲在暗处的司马懿紧紧地捏着手中的茶杯,他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夫君,你怎么还不睡?” 丝毫不知外部状况的妻子,无不关心底问道。 “春华,你就先休息吧,我迟些再来。” 极尽温柔,他不想让孩子的母亲担心。 “师儿,为父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诸葛家的胆子,真的比天还要大啊!司马懿真的不知道,在此事过后,自己是否还有把握在接下来的天下大乱之时斗得过他们。 “不去做,就不会有机会,不是么?而且,我还有后招!” ---------------------------- “阿嚏!” “怎么了么孔明先生?” “我想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想我了吧!” 诸葛亮嘿嘿一笑,他的线已经布得足够长,只要他们玉石俱焚,彼时的自己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联合在各个诸侯处的力量,统率他们击溃来犯异族,他们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而自己也能顺理成章地吞下群龙无首的军队,建立自己的基业,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当然在此之前,务必确保他们的首脑不会继续存在于世。 在西川,他有法正、张松,在荆州,他有马良、周不疑,在刘备处,他有诸葛均,在孙尚香处,他有诸葛瑾、马谡,在曹操这里,他有司马懿。至于孙权,唯一的威胁周瑜,已经有曹仁帮他做掉了,现在只怕是卧病不起,不能作任何改变了。 “咱们的战法应是万无一失,异族们怎也逃不出的吧?” 曹彰嘟囔了一句,他还不是太自信。 “放心,我已告知在后方的柯比能及刘豹,并且许以重利,我要他们两族军队来得容易,去亦无归!” “你真的比我所认识的所有谋士,强的多了。” “主公谬赞了,若非主公慧眼识才,孔明绝不会有今时今日之能!” “哈哈,希望你一直如此!” ------------------------------- “报~~~主公!城内忽然杀入两支军队,人数未知,现在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过来!” “什么?司马懿呢?为何不早报与我?” “咱们在哪里都找不到司马大人!连同祭酒司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 “主公,看来此事必然与其人有关!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先平内忧再定外患!” 程昱的建议是好的,可短时间内,他们根本就只能围住联军不让他们突围,根本谈不上迅速拿不下的可能。 “仲德,你好好看看,他们愈战愈勇,像是短期内可以压制的么?” “那便除之以绝后患!主公还请速做决断!” “这……” 曹操内心也是挣扎的,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这么把几位名将一起射杀了,总觉得舍不得,尤其是让他朝思暮想的关羽,他更是纠结万分。 “主公?!” “好了我知道了!传老夫命令,万箭齐发,格杀勿论!” 箭雨,从楼台之上倾斜而下,与火焰一同配合吞噬着台下的联军,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迅速在联军之中蔓延——直到楼台的突然倒塌。 砰地一声,楼台的根基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炸裂,已经帮尚香姐阴掉呼厨泉的林家仁比所有人都还要惊呆:这根本就是火药的威力才能做到的呀,究竟是谁掌握了这样的核心科技? 还能有谁?三教九流无所不交际的诸葛亮呗,说起来还是林家仁的研究让马谡给知道了,然后又让诸葛亮集结了数十方士,这才研究出能够靠导火索来引爆的炸药,不过由于材料太难寻找,本来还想在皇宫其他地方安装炸药的他,也只好选择了这个最可能被当做伏击点的地方安放了。 不过嘛,有用就行了。老曹这下不死也只能剩半条命了,哦,他原本就只剩半条命了,所以应该只能是死了。 爆炸波及了很多人,除了还在门口朝里头冲的孙安军以外。 “尚香姐?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的林家仁可不理会什么上下级关系了,反正也喊的顺口了。 “救出陛下啊,他一定在曹操附近!” “喂,等等我啊!” 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主公啊,对你来说刘协就真的那么重要? 四周都是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清一色几乎都是寻人启事。尚香姐一马当先朝着火焰最凶猛的地方钻了进去,不时倒塌的危楼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尚香姐,你在哪?” 没多久,林家仁就失去了视野,也跟丢了尚香姐。 不过好在,玲就像是怕他一个闭眼就消失了一样,一直呆在他身边与他共乘一骑。(未完待续) 第683章 曹操之死(六) “父亲,父亲!” 人群中的惨叫声,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很快的林家仁就发现了声音来源的地方。 唔,怎么说呢,曹操现在的样子多少也有些凄惨,准确的说林家仁只能推测那个被压在柱子下面的人是曹操,一是因为他隔得实在也有些距离,二是因为那边除了曹丕这个孝子以外,还有一些“搬运工”正在处理一片狼藉的现场,试图将埋在里头的人给弄出来。 曹军,岂止是曹军,这突如其来的高台倒塌事件,已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知所措了,原本在打斗的,都各自放下了手中的活,在自己上司下一次命令到来之前,保持着他们呆若木鸡的神态。 哦,他们当中当然也有受了波及的,此刻被碎片击中的或死或伤或受困,看着别人“中枪”自己反倒没事的那种,心灵却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因此“木鸡”的造型并没能维持多久,他们理所当然地就想到了同一件事。 要跑,一定要跑!刚才的那种巨响,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被吓死的! “陛下在哪里?” 比林家仁更早一步,尚香姐已经踏入了曹军刚刚控制的区域,询问着寻找刘协的可能。 大概是这里人多吧,她觉得一定有什么重要人物,搞不好是曹操就在这里。 林家仁只能说她的直觉实在太恐怖了。 砍翻了两个迎面阻击的骑兵,尚香姐慢慢地靠近着,“曹操,告诉我,你还可以活命!” 一道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是不断的阻挡和突破,直到最后的防线。 他名为曹丕。 这是的曹操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后面的士兵还在加紧时间忙碌。 他惊骇于眼前的这一幕,这个他从来都不认为是第一继承人的长子,正用双手紧握着佩剑,面对着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而他为的,正是他这样一个不怎么用正眼去瞧他的父亲! “丕儿!快离开!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啊!” 曹操几乎是吼出声来的。 “不!父亲!” 曹丕忽然半转脑袋给了他一个侧脸:“您知道么?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在宛城的时候,我能代替昂哥,为父亲光荣战死,那该有多好!” 曹丕的眼眶已是完全湿润,作为父亲的曹操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儿子。 “走啊!去邺城,咱们曹家还可以东山再起!” “有子建去了,已经够了……父亲,能死在您的身边,还真是难能可贵呢!” “不,你快走,还来得及!孙安,你不是要找皇帝么?我告诉你,他已经出城了,他已经被我的人带去邺城了!你终究也晚了一步,哈哈哈!” “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尚香姐终于说话了,“你让开,我不会杀你!” 曹丕却是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她调转马头,再向前方看了看,随即就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手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尚香姐小心!” “锵”地一声,来自曹丕那边掷出的追魂剑,堪堪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与尚香姐的脖子“擦肩而过”,而就当她回头看到后方林家仁和玲两人出现救急之时,前方也迎来了数支手戟的偷袭! “乒乒乓乓”,尚香姐击落不少,可还是躲闪不及肋下中了一记,正当她寻找罪魁祸首之际,一个庞大的身躯却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撞了过来。 若非她反应灵敏,恐怕根本无法站立在地了。来人的蛮力非常强大,目的是将她连人带马撞倒在地,再以自己的力量压迫击杀吧? “来者何人?” “虎痴许褚!” 言简意赅,又是第二次攻击。 趁这边在缠斗,曹丕连忙跑回曹操那边,和着旁人一道将他拖出,又寻来马匹将他扶上马背,而自己则是护住对方身后,与其共乘一骑。 “许褚,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将父亲带去安全的地方!” “得令!” “糟了,别让曹操跑了!” 可恨的是,林家仁并没有分身术,就算他有,恐怕也没能力留下曹氏父子。 而且现在,尚香姐对战许褚还处于劣势,自己根本也不敢走开! “曹操要跑了!快追啊!” 唉,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有人帮忙了,虽然他们都不太可靠。 砰地一声,许褚的肉拳硬生生地被人给打歪了。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单挑啊!” 来着正是老将严颜,“老夫有兴趣跟你过过招呢!” 老人家一脸笑呵呵的,游刃有余的模样,“喂,小女孩,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追曹贼!” “谢谢严将军了,可是……” “别看不起老人家啊!” 说着他又朝许褚挥了一拳,将其打退了几步。 “要不是旧伤复发……” “呸!我还被柱子砸了呢!” “主公,你还磨蹭什么啊,咱们快走,曹操那匹马速度可不下的卢啊!”就是两人共乘也足够快啊。 尚香姐闻言一跃而起,跳上了之前骑兵遗留的马匹背上,一拍马股迅速朝着曹氏父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其动作之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受伤的人啊。 “我说仁哥你还发什么呆?人都走了!” “哦,哦哦哦!驾!” 落后一大截的某两人,要怎么追上冲刺状态的尚香姐? ----------------------- 某个地下通道。 “咳,咳咳!” “父亲,有没有好一些?” 看着曹操咳出的血,曹丕很是担忧。 “丕儿,我快不行了……” “不,父亲,不会的!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好了。” 曹操摇摇头,他用颤抖的手伸进了怀里,接着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再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来,用绢帛上的血在上面画着什么。 “拿着,我死后…你就是…就是曹家…曹家之主!” 终于,终于感动了你对么?父亲,你可知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 十年,是整整十年啊! 一时之间,曹丕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曹操还欣慰地觉得他是在为自己担忧。 一张布,一个词,外加一个独特的印记,这就是父亲跟军队的暗号了,只有他一人和所有手握重兵的亲族大将才知道的暗号。 “父亲,我真的可以么?真的……父亲!父亲?” 他死了? 我该说他终于死了么? 哈哈,哈哈哈,他就这样死了,死在我面前了? 曹丕的心情很复杂,咧着嘴在笑,悲伤眼泪却不停滴落。 不管怎样,在生命的尽头,在人生的最后,你是认可我了的吧? 一代豪杰曹操,就这么死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显得是如此狼狈,如此不堪?原本以为的轰轰烈烈去了哪里?说好的完美落幕又何在? 搭载着被烧的有些走样的红色批发,曹丕磕了三个头,许下“打回许都来,给父亲一个风光大葬”的愿望,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挥别“不堪”的过往,是时候该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而与此同时,早他一步出城的曹植,却遭遇到了异族的穷追不舍。 “前面的肯定是大官,抓住了可以换很多很多赎金!” 在他们的意识里,赎金是个很关键的玩意儿,一般约等于牛羊和女人。 “德祖,现在咱们怎么办?” 许都外面怎么会有异族的? “他们一定是有人引来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让人殿后了。” 草原游牧民族的马匹和骑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咱们人本就不多,要是去邺城的路上碰到山贼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度过眼前的危机才是!” 于是可怜的炮灰就被留下了,曹植带着少量的随从飞也似的离开了。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两翼忽然出现了火光,曹植等人自是立即被吓得面如死灰,直到他看见了从前方而来的那员主将。 “二哥?何以你会出现在此?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去许都救援啊二哥,不知怎地那周边竟有异族出现!” 可是曹彰的笑,却让他没来由地感到头皮发麻。该不会…… “我愚蠢的弟弟啊,父亲何在?” 没想到他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句,曹植也是愣了下才道:“应该还在城中吧?” “好的,我这就去救父亲出来!” 一声令下,全军出击,只是随众的曹植却抬眼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是什么?”他指了指漆黑的天空中几处闪亮的光点。 “我管它们叫做‘孔明灯’。” 曹彰笑了笑。 “不才的小发明,让公子植见笑了!” 冒出来一个人,笑的比曹彰还要厉害。 “用来做什么的?” 曹植丝毫不觉得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他绝不想知道的领域里大踏步。 “用途与狼烟相仿,就是提醒别人,是时候行动了。” “行动,什么行动?” “焚城,将联军一网打尽!” 说着,曹彰还意犹未尽地在他面前,做了个捏紧拳头的动作。 “焚城?” “没错,就像当年的董卓,将洛阳烧得一干二净一样,将麻烦的事情聚集到一起来,不是要简单的多么?” “什么?!可是父亲,还有咱们的将军士兵和百姓,都在里面啊!”(未完待续) 第684章 微不足道 如果非要为现在的许都找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的话,曹彰应该会投这个词一票。 火的海洋。 在西方,火是由普罗米修斯盗取,从而造福人类的;在这里,火是原始人在长久的生产实践中在偶然间获得的,然后他们发觉火能驱赶野兽,能烘烤食物,自然也能用来——杀人。 异族破城,许都瞬间变成了炼狱之城,那些仍未离开的人们这才发觉,这群非我族类的家伙,或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 肆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像是二战时期岛国对中华大地所作的一样,不,或许还要更盛。 这些都是曹彰许诺他们的,由司马家根据地河内一路奔来,为的还不就是这些? 许都果然不愧是汉都,即使是有长达三天的人员流失,其富有程度也是要远远超过他们加起来所控制的几块土地。 看这架势,非得要几天几夜才能穷尽起财。 “差不多得了,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两族的头领一合计,也该分出一部分人马来完成他们许诺的部分了。 尤其是在他们看到从皇宫方向逃出来散兵游勇之后。 “小的们!那些人想来抢夺咱们的财宝,你们答应么?” “不答应!” “那就给我干掉他们!” “哦哦!” “杀——!” 他们激励士气倒简单,“利益”二字足矣。 ----------------------- 林家仁不知道尚香姐是运气有多好,才能这么巧撞上入城的异族部队。 整整一个小队,目测在百人左右,他们正忙不迭地挨家挨户搜罗着什么。 而自己这边加上他离开皇宫时喊上的,一共就十来个人而已。 看起来,这真的是“我要打十个”的节奏了。 “他们在劫城?!” 尚香姐恭喜你答对了,这不废话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可原谅啊!” 呃,估计走在前面而且视力极佳的她,看到了什么限制级画面吧? 听说异族的政策是,男的带得走的就拉去当奴隶,带不走的便就地解决,而女的甭管带的走带不走,先就地解决,当然了这个解决的含义不同,那个是砍了,这个是一起搞了,如果各方面还不错的话,一般就带走回去繁育后代了,要是时间不允许那就先那啥再杀掉,个别的也不排除先杀掉再那啥。 “可恶的胡人!!!” 尚香姐明显是动了真怒,随即催动马匹冲了上去,抬手就是两刀。 两颗大好的头颅就此远离了他们的身体,看的林家仁有些不知所谓。 喂,尚香姐你能不能别那么冲动?他们好歹那么多人啊亲! 摇了摇头,林家仁显然是没办法只好吩咐大伙冲上去保护尚香姐的。异族的这些战士,虽然脑子不大灵光,可个顶个的都是一身筋肉,蛮力有的是啊,尚香姐虽然厉害可之前已经消耗了那么多体力,就是她满状态的情况下,林家仁都不觉得她能以一当百。 “啊啊,女人!!!” 发现冲过来的是个女将军,众人眼睛都绿了,说着听不懂的话,争先恐后地朝尚香姐扑了过来。 “我擦!这群人什么意思?” 由于是狭窄的街道,尚香姐又还挥舞着长剑迎了上去,才砍了几个人她就发现了一个麻烦的问题:尸体越积越多,她根本很难移动了,可他们却是步行,不断地往自己挤过来,没多久她就给连人带马挤倒在地。 接着就是“千手观音”一般多的触手朝自己席卷而来。 “给我滚开,别碰她!” 尚香姐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渴望听到林家仁的声音,简直是帅呆了。 即将接触到尚香姐的一群人,一个个被带得四仰八叉,而林家仁也不得不为此报废了几匹好马。 将绳索绑在马尾之上,为了保证足够的力度,林家仁一边安排了三匹马,一共六匹,直接从尚香姐头顶掠过,将异族士兵们一个个放到。 aoe输出有木有? 趁此机会,尚香姐也站了起来,舞动着手中的兵刃,不断地收割着刚才敢于试图侵犯她的每一个人。 “尚香姐,差不多得了!咱们快走!” 林家仁瞅准时机牵了匹马过来,毕竟他们人多,而且听到这边的声音保不齐还有人过来,这时候自然是走为上策。 “不,我要把他们都杀掉!” “杀什么杀啊还?我跟猴子说好了让他们去南门,咱们快去汇合!” 事到如今,曹操什么的还是不要去找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我?不?要!” 啧,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那我就得罪了!” 说完,林家仁也不等对方反应,一把将尚香姐懒腰抱起丢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迅速起了上去,从她背后抓住了缰绳:“驾!” 这里就交给他们吧,这些人自有其觉悟的。 “放我下来!你这是以下犯上!” “尚香姐,都什么时候了?没错我就是以下犯上怎么了?等这次过后,你怎么处罚我都行!”说着,林家仁得了便宜还卖乖,将脸贴上了尚香姐的耳边:“没想到尚香姐你,会这么轻呢!” “刷”地一下,全红了,这里说的不只是脸,还有脖子也没能幸免。尚香姐竟一时之间不再挣扎,愣愣地任凭林家仁占着便宜。 唔,时不于我啊,否则更一步的行为,恐怕都是可以的吧? 林家仁摇摇头,赶紧把那些有的没的驱除出脑袋,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轰隆”,“轰隆”。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果不其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设计,只是幕后黑手绝不是曹操,又或者是在许都里的谁。 “那是什么?” 尚香姐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神奇,皱着眉头询问着林家仁。 “我哪知道,不过听起来该不会是在皇宫里一样的东西吧?” 不多时,前方出现了己方的斥候,也许他正心急火燎地寻找他们吧。 “报~~~主公!” 奇怪地看了一眼两人共骑的画面,他报告道:“南边城门坍塌,程将军凌将军己将部队转移到了咱们来时的西门!” “唔,知道了,咱们这就……” 话犹未已,林家仁阻止了她。 “口令!” 谨慎才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啊! “什么口令?” “玲!” “知道了!” 从旁杀出的玲,飞出了一把暗器,瞬间将对方击落马下。 “说,是谁派你来的!” “凌将军,是凌将军啊!” “哼,没有口令,你是假的!” “口令?凌将军不曾提起啊!” “嗯,玲,放了他,这是真的!” 尚香姐无语地看了一眼林家仁,心道这家伙还真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刚才她还在想怎么有口令她都不知道呢,搞了半天是他在诈别人。 “那咱们就……” “唔,我想他们大概也去不了了,尚香姐你看!” 来自西门的火光陡然间变大了许多,仔细看的话有来自夜空中的无数光点,它们不断下落不断聚合,最终形成了一大片耀眼的光斑。 “是火箭?!” “只怕是西门也有,斥候!” 林家仁忽然喊了一句,人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大人?” “南门可有异族军队?” “有,但是不太多,咱们还跟他们打了一下。” “唔,看来是引入异族的人,想要杀人灭口啊!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 “将咱们全部,埋葬于此。恐怕刚才的爆炸声就是为了将能出去的城门都给弄塌吧?” “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作战?!” 当然是在不要钱似的朝城中发射火箭的曹彰咯。 他现在正在督军作战。 “哈哈,异族们到现在依旧蒙在鼓里,还在为咱们包围皇宫四处放火呢!而咱们的人也跟着他们,在城中布置妥当了!” 曹彰笑得很阴森,不过这也符合他当下的气质就是了。 “二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曹植依然不愿意相信。 “你是说这些微不足道的牺牲么?哈哈哈,这算得了什么?我只是在完成父亲的心愿而已,他一直想消灭他们,不是么?” “但是连父亲你也要……” “不,父亲会欣慰的!因为他,死得其所啊!” 没救了,他没救了。 曹植似乎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统一天下啊,还能怎样?” 轻描淡写,胸有成竹。 “你…是个魔王啊!” “魔王?哈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称呼!将他们全部解决了,我就是这世界的王啊!” 诸葛孔明,谜一样的男子啊。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二哥蛊惑的呢,就连杨修……等等,该不会从一开始杨修就是他的人? 曹植觉得自己有些崩溃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父亲的敌人们啊,就这样壮烈的死去吧,我会悼念你们的,为了我的皇图霸业,微不足道的你们,和着父亲的心血,一同埋葬在这片即将沦为废墟的都城吧!!!” 像个神棍似的喊叫,曹彰的眼中现在只剩下了对胜利的憧憬和企盼!(未完待续) 第685章 十年(上) 小的时候,林家仁喜欢看《三国演义》,无论是评书版本、连环画版本、动画片版本又或者是各种类型的游戏版本。 在他看过几次之后,几乎无一例外地会选择在诸葛亮挂掉之后结束自己的浏览。因为后三国实在没有太多意思。 这一次也不例外。 即便是自己真的身处三国乱世之中。 该回老家结婚了啊,娃都这么大了不是么? “定国公,你真的想好了么?” “能做的我都做完了呀,那些老资格的武斗派不都被我干掉了么?现在我只不过是想实现我的愿望罢了。” “愿望?” “是的呢,三十岁之前退休,与我心爱的人一起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的计划啊。你啊,就好好地当你的明君吧!” “唔,真快呢,这么多年了……你跟她,早就在一起了吧?最后的武斗派也需要离开,对么?” 望着斯人远去的背影,身着龙袍的中年若有所思。 这里是重建的洛阳。 自许都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起,得到孙尚香势力的鼎力相助,献帝刘协得以迁都洛阳,开始实践重振汉室的理想。 中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因为那天的战斗,真的损失了很多很多的英雄与豪杰。 上帝说过,要让一个人灭亡,首先就要使他疯狂。 而曹彰当时就处在那样的疯狂状态之中。 他觉得自己是尽在掌握,于是下令炸了出城最后的通道——北门,将异族军、曹操军以及南方联军,统统关在了“死城”之中,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火箭,从早已做好的云梯度上城头,然后在那里点燃了名为“完结”的火。 该死的不该死的,你们都得死! 可以说他这句话刚好就预言了自己的未来。 许都的氛围有些奇怪,火势似乎根本没有跟着风走,按照诸葛亮的说法,这是他按照九宫八卦阵法而选取的引火点,这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在许都城内的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尚香姐,快看!” 林家仁指着皇宫的天空,那里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与天相接的旋涡状的气流!而且它还像是滚雪球一般越变越大,逐渐蔓延了出来。 “这是什么?” 尚香姐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总之不要靠近就对了!”林家仁看了一眼四周,目前悬空的状况可不大理想,急道:“咱们必须要快些了!” “明明就只有你最慢好不?”一旁的玲实在也不忍心打击他,话说用绳索爬城墙的主意还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他才爬三尺高度,城墙可有三丈(古市尺约合六米,一尺约为cm)。 “是啊,你快些就行了。” 尚香姐竟然也参与了进来,简直让林家仁情何以堪啊。 林家仁最终的办法,是让玲给他拉上去,谁让她们俩都嫌弃自己呢? “接下来怎么办?” 当他们再一次脚踏实地时,尚香姐忍不住问了出声。 “还能怎样?走人呗!难不成咱们三个去找幕后黑手算账不成?” “有何不可?” “对啊,我觉得州牧大人说的对诶。” 呃,玲你能不能别瞎掺和? “咱们又不是恐怖分子,可没有人肉炸弹!尚香姐咱们最好趁机开溜,回去找马谡重整旗鼓,说不定还能……” “停,那样的话这人早把许都给毁了,联军也就不复存在了!你不是鬼主意挺多么?赶快想一个出来!这是命令!” 尚香姐似乎才记起,自己是他上司的事情。 “呃,尚香姐你这是在难为我啊!” “叫我主公!” 连称呼的不对劲她也给想起来了。 “……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林家仁摆明了就想耍赖。 “喂喂,二位,再这么下去的话,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哦~~~” “对,家仁你快想个主意!” “可是我们只有三个人啊!而且我还是个拖后腿的……” “你也知道啊!” “……”林家仁忽然瞪大了眼睛,来回打量起尚香姐来。 “怎、怎么了?” “玲,把她给绑了!” “你想做什么?投敌?” “没错就是‘投敌’啊,要不咱们怎么接近在北门的敌人?先说好啊尚香姐,机会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咱们仨都得死,哦,不对,你们应该还能跑,我大概是跑不了的。” “???!!!” 一番忙碌总算是大功告成。 “记住了尚香姐,这个结要朝反方向才能一下拉开。” 大惑不解是某人当时的状态。 “玲你知道,你可以选择不去的。” “仁哥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行必有我死焉,咱们就上路吧!”林家仁边走边道晦气语。 “林家仁,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我们会成功的,一定!”尚香姐可看不惯这个。 “就算不成功,我也要保你出来!”玲表示她说到做到。 行刺客之事,并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除了表示自己投诚并且交出尚香姐的时候,林家仁的心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生怕检查的人员是个左撇子以外,他都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哈哈,想不到妹夫你竟有办法逃出生天,还这么有心为我捉来孙安!” “子文兄客气了,在下只是不想死而已!” 林家仁一抬眼,赫然发现了他身边的曹植和诸葛亮,前者是十足的苦笑,后者却是礼节性地点头。 林家仁当即惊骇莫名,瞪着诸葛亮有好一会儿。 “哦?你们认识?” “不止认识,他还是我的好师弟呢!” 诸葛亮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林家仁——这是“你逃不出我掌控”的节奏啊。 “啊,师兄还好么?” “嗯,还行。哦,对了。过些日子,师弟别忘了来喝亮的喜酒哟。” “那真是恭喜恭喜了,不知嫂子是……” “你也认识……”诸葛亮的笑意更盛了:“咱们的月英师妹啊!” “什么?” “哦,她没告诉你么?也难怪,她也是近日才回到荆州的,他父亲生病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林家仁一下子就听出来对方是故意在气他,黄月英才不是因为师妹父亲生病回去的,而是被他这个师兄给诓回去的! 林家仁立即给尚香姐使了个眼色,抬手对着孔明的坐骑就是一肘,放翻了对方之后,更是冲了上去跟他扭打作一团。 孔明的加点方向毕竟还是智力极品,武力这边根本就没点,一时之间林家仁竟然还能将对方揍的稀里哗啦——这种压倒性优势欺负人的感觉,还真是爽到爆了。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们身上,尚香姐这才搞明白林家仁眼色的含义,随即挣脱绳索,抽出鞋里的匕首,朝着曹彰猛扎了过去! 而玲,则是负责为她清理道路,顺便夺取他们的兵器马匹,以做撤退之用。 “刺客!” 有人吼了一句,但却为时已晚。 曹彰的转过身来刚好露出了胸膛,即使穿着铠甲,他的左胸也被锋利的匕首,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古锭刀??!!” “是它没错,父亲用刀身为我打造的匕首,你也可以这么叫它,毕竟这是它曾经的名字。” “呃,痛,真的很痛啊!” “什么?” 明明被刺中心脏了,他为什么还…… “我来教你,杀人,要砍头啊!!!” 说着曹彰手臂一挥,大刀顷刻便至,尚香姐躲闪不及只好用双手格挡,所幸护腕坚硬,大刀未能断得筋骨,只是免不了被击飞数米,血流如注。 “纳命来!” “等等,主公!孙尚香杀不得!” “嗯?孔明先生有何高见?” 诸葛亮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一眼旁边被擒的林家仁,冷哼一声道:“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了,不如丢回许都,让他们联军都死在一处!至于是被烧死还是窒息而亡,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哈哈,好,这个主意不错!来人,照先生的意思办!” 他在笑,笑得很霸道,可下一刻,他竟发觉世界在他眼前上下旋转。 只听得“哗嚓”一声,他的大好头颅便在空中翻腾了起来,而下手的人,竟是手持短刀的——杨修! “杨家枪?改,孔明兄,这下我的任务算是完了。” 曹植这才想起,自己的路,是他领的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预知的未来。 “你……” “师弟莫惊,这只是既定计划而已,你们来或者不来都一样。” 顿了顿他续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一投降于我,哦,我说的是真心投降,二就是我之前说过的,许都!” “月英在你哪里?”林家仁关心的可不是生或死。 “你若投降,亮可以保证她能做你的夫人,否则……”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 林家仁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来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你如果知道火药的话,那就应该也知道这个!” “这是……” “尚香姐,还有玲,你们俩听我说,当我打开这个盒子之后,请你们骑上旁边的马,有多远走多远!” “家仁你……” “不,不要!” “听我的!快走!” 说完,他便压下了按钮,一分钟内999跟钢针从被抛到地上的盒子里迸射而出,它完全是随即取样地发射着!(未完待续) 第686章 十年(下) 林家仁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周围除了尸体,就剩下疑是尸体的他了。 据玲后来的回忆介绍说,准确的讲,林家仁当时是睡着了,惊得以为对方挂了的尚香姐伤心了好一会儿,接着就是直呼林家仁是个“怪胎”。 他离得那么近,身上的钢针少说也就五十根开外,他喵的竟然全部避过了要害部位还集中了昏睡穴,也多亏了如此否则要是诸葛亮中途有回来过而且没把他当死人处理,林家仁多半也得嗝屁。 又或许人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比如追回皇帝啦什么的,所以才放过了林家仁。总之,他活了下来,而且几天后就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慰问伤兵的营帐之中,跟脑袋挂彩的凌统及其他人谈笑风生了。 联军这次的损失很大,除了士兵大面积地伤亡,还有将领方面的损失,尚香姐这头老将程普光荣牺牲,其他中层军官损失无数。 刘备那边应该是损失最大的,他自己还是要多亏了赵云的誓死相随,用自己一条胳膊的代价护得他周全,不过他也只剩了半条命,至于关张两位,一个一只眼睛受损估计得像夏侯惇看齐了,令一个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从马上摔下来了因为他压根起不了马了,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们的军师单福也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挂掉了。 至于刘琮,这人真是倒霉催的,被确认死亡的那个当儿还真是让人有些唏嘘,他的大将文聘则是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将军,天知道他当时究竟是不是信了春哥。 再有就是刘璋的军队了,他们或许才是最无语的,本来以为自己赶上了分一杯羹的好时候,谁知道他喵的把老将军严颜给交代在这里了,哦对了,忘说一句,他是跟许褚忘情地互殴之后,没有力气逃跑才被倒下来的建筑给砸挂的。 最后是曹操方面的伤亡数字,总之一句话精英消失殆尽,仅存的张辽张颌曹纯等人被找到的时候,不是苟延残喘就是还在昏迷,反正就是俘虏没跑了。 许都曹军军民共计十万人,联军三万人,异族军队两万余人,加起来十五万人中幸存者不到十分之一,不得不说诸葛亮那把火还真是很有水平,至于剩下的异族,只能说他们倒霉了,凡是被找出来的没死的,都被补上了一下,这个还真是有来无回的节奏。 皇帝终究还是没能去到邺城,在诸葛亮的布置之下,他劫到了“他”。 “什么?是假的?!那真的在哪?” 真的,自然在许都,从一开始曹操就没有冒风险的打算,将皇帝藏在了皇宫的地下密室里,这密室与密道相连,正是曹操逃离时使用的那条! “知道么?朕现在看着你,不仅没那么怕了,而且反倒觉得异常亲切。” 刘协对着一具尸体,竟然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很多时候,朕都在想,如果天下没了丞相你,那么朕会怎样?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朕却觉得好生无趣。朕忽然很怕,很怕朕没你做得好,很怕天下人不认可朕。如果可以,朕真的有点想一辈子都不出去了,可是……” 脚步声逐渐靠近,刘协微微一笑:“再见了曹爱卿,朕恨你的霸道,也敬你本事!朕要去走一条前人都没走过的道路,你在坟墓里好好地看着就行了!” 与此同时,在江东闻知此事的孙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在生病,立马派出三路打趣准备好好地拣这个大便宜。 不过他似乎太高估自己的领军水平了一点,刘备刘琦的荆州就不说了,他自己领兵准备统一江东的时候,就没想想自己是不是能够hold住? 他面对的可是吕蒙和庞统领衔的会稽兵团啊! 直接就被揍了个狗血喷头不说,还被打了个十足的反击,被困在了建业城。 这时候荆州捷报连连又有屁用啊,都没人来救自己! 战线拉的那么长,活该! 最后他也不得不请出了比他病得还要严重的周瑜,会稽兵团的确是因此被暂时击退了,可付出的代价却是本来静养百日可以康复的周瑜,回城没几天,就是直接找人托付后事的节奏了。 渣权啊渣权,想要接收你小乔嫂子,这饮鸩止渴的办法并不可取哟! 周瑜挂掉之前还给孙权出了最后一个主意,那就是自己暂且诈死一下,引诱会稽军队来攻,然后击退之,这样自己就算真死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同时急速调回外派军队,只要他们回来了,也就不怕了。 渣权哭喊着送别了这个兄长一般的忠臣,然后按照他说的做。只可惜不是我方不尽力,实在是敌人过于狡猾,建业这边是拖住了,可荆州那边…… 哪知道人家用的是轻敌的计谋,派出去的军队根本就无法抽身! 然后,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渣权投降了。 天空从浅蓝慢慢转变为深灰,暮色也渐渐降临了人间,远处的军营和近处的枝繁叶茂仿佛间也被吞噬到了这个巨大的桎梏之中。 抬眼望去,依旧是长江的滚滚东逝,映衬着夕阳的颜色,缓缓地坠入他方。 孙权站在阁楼上方,出神地看着一脉灰金的江水。 “仲谋。” “……你还是来了。” 孙权知道,这是幻觉,否则已经死去的兄长绝不会腾空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是的。”幻影走了过来,与他并肩矗立,然后抬头望向天空。“我想这一次,是尚香赢了。” “天,在佑她吧。就像当年保佑你下江东一样。” 孙权叹了口气,在外人眼里,他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从那天起,我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仲谋,他会原谅你的,做不了好主公,你还可以做一个好哥哥。” “可我并不是一个好弟弟。若不是当初……” “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知道么?我们的尚香,当了安国公呢!侯爵之上王爷之下,就是那个林家仁提议的!” “是的,他也是定国公了呢,刘备刘琦刘璋,现在都是公了啊!” 江水终究还是荒凉了些,远不及这天边的繁星,这般光彩夺目。 江里的星星依旧在流水的载浮载沉间闪烁,在每一个有星光的夜晚里孙权都会准时出现在此,久久不愿离去。 数年时间,天下先后经历了长安告破、张鲁降汉、刘备病死关张殉葬、曹丕由邺城被打得北遁荒漠与异族为伍、刘璋归顺马腾等事件,天下陡然之间已变为东西对峙,二分之势。 只是孰强孰弱根本就不用明言,人才凋零的马腾势力,还想要做“忠臣”的马腾,很自觉地向献帝纳了降表,表示不愿意做阻碍他统一大业的罪人,亲自来到洛阳表达忠心。 结果马超,他那个著名的儿子直接在长安起兵造反,搞的马腾里外不是人。 不用说也知道是复姓诸葛的某人挑唆的咯,好在刘协在尚香姐的劝说下并没有计较。 于是,大汉安国公再次踏上征程,拉起了长达五年“外事不决遣安公,内事不定询定君”的和谐大幕。 说真的,林家仁也不想把诸葛亮的墓地选在五丈原的,可谁让他就想往哪儿凑?估计也是他失算了吧,马腾竟然没死,而且还出现在前线,搞定长安就成了分分钟的事情,而天府之国的刘璋很明显也出现了动摇,对他们的战斗持观望态度,他所能用的就是马超的武勇,和西凉的彪悍战士。 可这一切在多矿打一矿面前,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如同历史上司马懿对他做过的一样,他被耗死了,而且就在五丈原。 至于他原本的死对头,早在三年前就被实在看他不舒服的林家仁给弄掉了,郊游溺水而亡,理由还不错。 天下就会这样承平了吧…… 不,还有一件事。 “明天我会死去,天下间将再也没有林家仁的存在,这也算是了了她们俩的心愿吧。”林家仁背对着家人,如是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欺骗啊?” “尚香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想要她们两姐妹真的杀了家仁,把咱俩变成寡妇?” “献姐姐说得对!香姐姐你可是咱们林家的人了哟,可别老想着什么道义的事情!” “玲妹妹,可毕竟是咱们家这位先对不起人家的啊!” “咳咳,我倒觉得有必要假死离开洛阳,你觉得呢薇妹。” “是的呢月姐姐,你看颖儿不是一副巴不得的样子么?她啊,早就盼着他能远离这种莺歌燕舞的地方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 “呃,好了,各位夫人,咱们之前不是早就说好了的么?就照原计划执行就行!玲找的那些尸体我看过了,新鲜着呢,比各位每月的……” “家仁?!” “哦哦,是的安国公夫人,我的尚香姐。嗯嗯,那么各位,我最后在此问上一句,你们愿意跟着我这个不可靠的男人,浪迹天涯海角么?” “喂喂,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说这些?” “就是就是!” 众女附议。 给个面子嘛,好歹要完结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