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后与天斗其乐无穷》 第一章 一见钟情吗? 时而觉得脑袋被火灼烧得被割裂成碎片,时而觉得心处在冰窟里冰冻,时而又是灵魂在闪电的击打下疼得魂飞魄散。 偏偏那鲜红得被黑暗印衬下发着幽光的血,又触动神经,依珊拿着刀癫狂的分裂,谢言欢躺在血泊里的沉默,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惊恐的小兔眼神,刺激着我。 还有那我以为相知相恋的丈夫时而深情专注时而嘲笑鄙视得看着我。 惊惧,失望,伤心各种情绪扑面而来,我只觉在昏暗的通道里走,看不到路,看不到光。 前世经历的种种一点一点累积呈现,那对着阳光闪着狡黠目光的小狐,那弹着琴拥有一双美手巧笑嫣然的柔荑,乖巧的月芽儿端着可口的糕点,还有那杯闪着荧光的毒酒晃来晃去。 昏昏沉沉中,耳边的呢喃声不断:“芸儿,醒来,醒来”,又在一众的窃窃私语中沉睡过去,我好像又做起了奇奇怪怪的梦。 “不要再吃了,女孩子要坐有坐相,站有站姿,吃饭细嚼慢咽不可不合规矩,让人笑话”?一脸宠溺的脸加上温柔的话语,不由让人沦陷这和谐的氛围里。 这是我曾经多么梦寐以求的场景。我很疑惑此刻在哪儿?那坐在众人中一脸娇笑美好的女孩是“我”吗?如果不是我,为何着这场景如此逼真,让我如此快乐欢喜。 “小孩子在长身体了,管芸儿吃喝干嘛?吃得胖乎乎方可爱啊“?温润的声音顿了顿:“倒是书少看点,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冲着那个带着庄重带着笑容的中年人说:“父亲,我四书五经还没看完,读的不多。” 转头看着圆桌正中慈祥的祖母说:“祖母,你看,你看,他们又联合起来啰嗦我了,我不要听,不要听。” 吐舌咧嘴的样子逗得母亲轻笑:“谁要那么多嘴啰嗦你?明明是你不听父母劝。” 祖母笑着说:“你这娃儿真是调皮又嘴刁,喜欢得要吃光,不喜欢的连碰都不碰,这可不行,挑食不是好习惯,小心妈妈肚子里的弟弟出来跟你抢食呢!” 我好奇的把头凑近母亲的孕肚,努力听着心跳。母亲的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旁边的许妈连忙阻止,“无妨,芸儿知轻重的。” “胡闹,食不语,寝不言,还不快回座位。”?父亲说着稍带严厉的话语,但面上并无愠色,还是一片祥和。 好温馨的画面,我的心不由暖了起来。这女孩是陈欣芸,游离在女孩身体内外的自己,怀疑着一切,又体会着这温暖这幸福,看着圆桌周围的人,我想幸福的家庭就是这样的吧,无疑现在享受父母宠爱的我是圆满到完美的。如果没有那次的相遇,我是不是根本没有体验恨的机会? 深夜,我迷迷糊糊中醒来,旁边的嬷嬷即刻匆忙端来一碗药:“慢慢喝点药。”?我很疑惑周围的环境,听着嬷嬷冲旁边的丫鬟说:“春梅,粥快点温起来”。 我努力想睁开眼,嘴边是颗碎了的蜜枣,甜的发腻,我轻语:“药”。 嬷嬷一愣,却仍然顺从地把蜜枣放到一边,用汤匙细心喂起我药来,是了,陈欣芸喝药的时候怕苦,一定赖着吃蜜枣,养成了习惯。我这一改,怕是引起了怀疑。 我想必然是我昏倒在山上被陈欣芸家人找到了带回了陈府,此刻喝完药,身上汗泠泠的,又想昏睡。 迷糊中,听到窗外嬷嬷对这着人说:“人已经醒了,没事了,侗儿,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润姐儿已经没了,你不能再出事。” 那叫侗的男子想说话却又一声不吭的退下了。 我困意又再度袭来,脑海已经没有之前的撕裂痛楚,往事一幕幕放映般缓缓在脑海里细细回放。 对着自称丁谦坤的小家伙,我不由一阵好笑。这眉目清秀的少年本事可能真有几分,那把剑顷刻间把周围的草木清光,很是神奇,人也很和善,就是说话有点磕碜,断断续续,与奶妈的儿子田侗沉默是金的性格不一样却又感觉一样,这么有趣的人我很少遇到,我便相约以后可到陈府来找我。 给祖母求完健康签回到家里,丫鬟田润递过侗哥的一个用草做的手工蚂蚱,栩栩如生,看得我出神,前日我想去玩蚂蚱,被母亲呵斥,哪想到这么快侗哥哥就拿给了我这个,真是好玩。 我对丫鬟田润说:“侗哥哥人真好,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要开心死了”。 小丫鬟撇撇嘴:“小姐爱取笑,我可没觉得多么幸福开心。”然后一脸好笑地说:“我哥对我可没这么上心,可惜啊……” “多嘴,”从小带我的乳娘许妈,也是田侗和田润的亲生母亲对着田润说:“快去把鞋子绣好,一天到晚懒懒散散,也就小姐惯着你。” 田润不满地嘟囔着:“又是绣花,绣绣绣,真是烦人。”便走开了。 我乐呵呵跟许妈说:“许妈,我也讨厌绣花,田润不想绣,就不要绣了,不要逼她”。 “这怎么一样?小姐您是主子,琴棋书画学着,绣花只是锦上添花,润儿终究要嫁人,没有谋生技能,怎么生活!?”?许妈耐心向我解释,我似懂非懂地点头。许妈暗自叹息了一声:“真怕她心比天高,小姐身子丫鬟命。” “小姐,不要再跟陌生男子有交涉,尤其外面,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许妈继续叮嘱我说,我听得云里雾里无所谓地又点头称是。 丁谦坤总是在旁人不在时,来我这里逗趣,我的玩伴甚多,不介意多一个,跟他聊得不亦乐乎,只是奇怪这人身上有好多秘密,不知道他从哪儿来,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 转眼,我就要及笄,不止在县城,在省城我也因出色的样貌盛名在外,父亲是官员里少有的清流,师从太傅,家族背景简单,本就是被外派历练,三年后即刻返京,被视为清流派的接替者,来我府求亲者络绎不绝,踏破了我家门槛,可父亲左挑右拣总觉得不满意。 叶府生意几乎遍布整个省,豪富之家,父辈这一族出了举人,可惜还未能在官场有一席之地。而如今嫡子老四叶开,据说品貌上层,惊才绝艳,温润如玉,十二岁已经因为写得好文章被人称颂,前程似锦,有望在三年后科举中一展鸿运,可惜是商贾之家,父亲虽然对他个人满意,却对其家族颇有芥蒂,犹豫不决,想着缓缓再定。 京城已经辞官的秦老将军年轻时保家卫国,浴血奋战,从一介布衣到将军,颇得当今圣上赏识,可秦老夫人跟随丈夫从军,环境困苦,随军生涯惹下一身伤痛,仅生下一个病弱的女儿,而后招赘生下外孙秦明阳。其家风很得父亲欣赏,可适婚的孙辈秦明阳据说也是疾病缠身,并且在十二岁时不知何故腿有了残疾,被父亲排除在外。 我懵懵懂懂听着这四处传来的八卦,有那喜欢四处游逛的出自武林世家顾言良,连丧妻续弦年已不惑的朱王爷也来凑热闹。我理解这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尴尬境地,那上好的家族世子也会挑剔父亲和我,偏偏父亲对我这掌上明珠在意的很,期望着我能嫁到人品家风俱好的殷实官宦人家,以后还能照应。 以前可以自由逛街的我及笄后反被父母禁足在家里,偶尔看看流口水的弟弟,要么学着礼仪,要么跟着母亲管家,真真无趣得很。偶尔女孩子间的聚会就成了生活的一抹亮色,可聚会时,窃窃私语谈论的话题总也离开不嫁人这个话题。我很困惑,又很期望未来的到来。 这日非常难得,京城的婉婷郡主回省城,几个世家的小姐们受秦府嫡女秦霄慧邀约聚会,这可是几年都难得的机会,母亲相当重视此次聚会,特办新衣并叮嘱我说,希望多结交闺阁朋友,对以后有好处。 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我应约而往,在朦朦胧胧中梳洗打扮,带着田润,带着请柬入了秦府。 清晨的阳光温暖地照着,前面一少年身穿月牙白衣服,头上白玉簪挽着,仿佛周身带了光晕不似在人间。 田润小声提醒我说道:“叶府四少爷叶开”。 前面的人似乎听到声音回望,樱花雨飘飘洒洒,慢慢飞落在地上,那少年对着我们微微一笑,我只觉看到了朝日东升下花颜开放,感觉到了黑夜里明月露颜般震撼,四周雅乐轻奏,鸟鸣鹤飞,我昏昏然间,被其风采折服,三魂七魄夺去了一半,心跳加速,呆愣住了。 待那叶开走远,我方清醒过来,世间还有如此美男,心内一阵狂跳。耳边琴音环绕,我不由听得如痴如醉,感慨着此处人杰地灵,果然非同一般,这琴师可比我平常的老师弹奏的有水平多了。 今日像我生命的转折点,非同寻常,见到了传说中倾国倾城花容月貌的婉婷郡主,英姿飒爽酷喜男装的秦霄惠,还有清纯动人软糯可爱的丞相府千金傅凡,居然个个气质非凡,令人过目难忘。 第二章 初恋未满 在名门望族嫡女之间,我这小县衙千金虽明艳动人的相貌纵然仍可一看,却感觉敗下阵来,谨遵母亲大人的教诲,言多必失,小心翼翼般在众人中时而恭维,时而娴静,只想做个灰不溜秋的小女子,生怕惹出祸事来。 在富丽堂皇的秦府,我浑浑噩噩,无精打采,小心翼翼的度过了人生中转折的一天。后来又后知后觉听说这边厢院是一众女眷一起嬉闹说着笑话,分享着化妆护肤的小秘密,还切磋着琴棋书画技艺,另一边是一群也在谈天说地,有飞扬跋扈的世子,温文尔雅的琴师,还有满腹经纶的公子,身手出神入化的武林高手等一众子弟梦想着出人头地,封侯拜相。 翌日,田润突然送我一本书,是当朝顾太傅手写的前朝轶事《宋元拾遗》,里面是我喜欢的历史故事,字体清奇隽永,相当的珍贵加昂贵,送礼之人真是可了我的心,我爱不释手的翻看,然后被告知是叶开所送,心内更是一阵狂跳,一面纠结是否拒收,一面被这书本勾魂地看着。想着不如看完再偷偷送回,哪知这成了我们秋波暗地私相授受的一段污话。 我每天废寝忘食地看书,丁谦坤神出鬼没,这次见我不理他,愤然离去,我想这小子小孩子心性,过几天就好了。这日深夜疲倦得睁不开眼,我沉沉睡去,梦到了一个故事,我仿佛住进了那女孩身体里,鲜血淋漓着看着自己心碎死去,这梦境深入了我的骨髓,寒測刺骨,惊骇得醒来,那丁谦坤坐在一边温柔地看我:“吓着了吧?” 此时,我更是孤疑,惊惧地同时,后知后觉突然很想知道这家伙的来历,可他搪塞着说,以后有机会再细说。 连着几日精神萎靡,母亲都看出不对来,询问周围人因果,严厉责罚了田润,杖五,这可是不得了的惩罚,田润估计半条命都要没了。母亲细细询问我对叶开的感觉,我支支吾吾不知所以,答非所问回答说,叶开长得比我还好看,这太好看了,不知道是否虚有其表。于是我那富有清流之誉的父亲在外人口中做出了棒打鸳鸯的事件,虽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是有迹可循。我这懵懂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的青涩初恋就这样雾沉沉样飘走了。 那本《宋史拾遗》被父亲不知以何种方式暗地里退还给了叶开,我很是惋惜,我还没抄完了,父亲看我无知无畏的样子,大为光火,让我三个月不准出府门半步,闭门思过,我内心觉得真是岂有此理,却装模作样的低眉顺眼虚心接受,反正乖顺点总不会错。田润被责罚后,养了一个月,还是憔悴无比,日日消沉,我看嬷嬷很着急又心疼,却又不怎么理她,连带田润的哥哥田侗对我也冷漠起来,说着客气又疏离的话,没了亲近,再没了新奇物件,我心内着实委屈得很,只是嘱咐春梅对田润多加照料,唉。 三个月里,我总是被梦里那女孩的经历吓醒,一遍一遍重复着爱的渴求,心的破碎,痛苦到麻木,可能嫁人婚娶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每回那丁谦坤总在我身旁安慰我,我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又摸不着他的来路,对他若即若离,希望他离我远点,那眉目清秀的小子在我眼里虚伪假仁假义逐渐面目可憎起来。可这家伙像狗皮膏药,三不五时的出现,还喜欢小把戏捉弄我身边的人,他尤其看田润不顺眼,我也尤其得看着田润可怜起来。 这天,我看着消瘦暗自哭啼地田润说:“润润,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你快快恢复起来,我们好出门玩耍啊。” 啊,我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对叶开那小白脸这么在意?什么拒婚,什么羞辱?我一时转不过弯来,愣了。此刻,更转不过弯的田润噗通一声跪下来:“小姐,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我要怎么帮?叶开为何不见了?”我迷魂地询问得知,叶府以商业起家,奈何这个社会士农工兵商,纵然是豪富之家若没有子弟科举中第,那也是地位低下的,这叶开从小饱读诗书,是家族的未来之星,被鼎力培养,自然也会受别的兄弟羡慕嫉妒恨,那叶盛便是一个,今日表现优异被家族逐步重视,而叶开反而经此送我《宋史拾遗》的事件,突然一蹶不振,连带人都消失不见了。 我一时头大,说不管我的事,有点凉薄,说是我的责任,那真是比窦娥还冤。怎么办?人家一个家族都找不到人,我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能力? 可田润尤不死心说:“那叶开少爷相貌才识皆属一流,与小姐般配得很,只要小姐同意了这婚事,他肯定就会回来了,以后定是琴瑟和谐的日子”。 我看着楚楚可怜的田润,顿觉陌生地很,脑子瓦特成这样,实属不易,这哪里是与我般配,分明是你的心尖尖肉吧?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人家叶开未必领你这份情了。口内却只能安抚她说,等我想想办法,说不准叶开游玩散心,很快就回来了,田润的眼睛陡然晶亮起来,希翼地眼神看得我心惊肉跳,我是不是糊涂地揽了个烂摊子?我没答应啊!! 在我隐形地担忧里,过了禁玩的三月,田润的气色肉眼可见逐渐好了起来,可嬷嬷依然对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怎么理睬她。而我每日做莫名其妙的梦,心神俱疲,我不知如何是好,受不了房间的低气压,终于有了机会,邀约这小丫头出来游玩。 田润头一次有了主见,说有个地方,清幽自在,转了三路十八弯,在我都要放弃时,看到了一间茅草屋,破落孤零零的座落在半山腰上,田润立马欢喜地几乎小跑了进去,我很孤疑这是什么地方,走进去,看到一人倒在一个破旧的书桌边不省人事,走进细看,丈青色麻衣,只有头顶的白玉簪显示着主人的身份并不低,这簪子有些眼熟啊。 此时田润已经眼泪汪汪,柔情蜜意地在整理书桌了。举目四望,四周一片清贫,除了床榻和书桌以及些许空的酒瓶外,别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酒味,书桌上放着一摞书,竟然是些野史的小说类,我不由津津有味翻看起来,是一些书生和剑客走南闯北意气风发的香艳故事,倒也有趣得很。 小丫头思春见情郎呢?想不到叶开一蹶不振,隐姓埋名成这样。顷刻间,叶开已经醒了过来,原来的天人之颜上竟然有了胡渣,人靠衣服马靠鞍,说得一点不差,此刻的叶开没了让人心动心跳的美颜,接地气得很,他看到房间多了两个人,表情愣怔之间很是复杂,哀伤,激动,还有那么一丝爱而不得的爱慕和怨恨夹杂着,不搭理我,却向着田润说:“你又来做甚?” 我一时摸不着这问的是我还是田润,没有回话,田润柔声细语得说:“?我来看看你,小姐也来了。” 我不得不有些尴尬得说:“你看着变了很多,” 叶开瞬间脸有些扭曲:“我这样你开心吗?你来这里做什么?嘲笑我吗?” 这什么意思?怪我喽? 田润急切的说:“没有的,小姐来看看你,我们刚得空就来了。叶府的人一直在找你。” 第三章 节外生枝 叶开鼻子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他从桌子底下踉跄站起来,眼睛赤红得盯着我说:“陈小姐眼高于顶,天仙下凡样的人,此处寒舍亵渎你了,还不高抬贵脚的离去。” 这就赶人呢?我不由有些好笑,意气用事啊,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我们未曾心心相印,未曾耳鬓厮磨,未曾甜甜蜜蜜,更未曾有什么许诺,你这么怨恨的态度对谁呢? 哪家规定被人喜欢就要回应?这分明是一路太顺,遇到点事情不如己意就自己把路堵死,矫情了,还迁怒于我?可别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我担待不起。 我有那么些迷魂,想到梦中的人,那个悲情的人比眼前的男人可有志气有出息多了,一直努力奋斗找更好的出路,虽然我很鄙夷她为何看到丈夫找了别人,就那么伤心,我母亲主动为父亲纳妾做了通房,二姨娘人一直对母亲恭敬有加,也没什么啊,男人多个女人,只有好处,没啥坏处吧。可她即使身为女子,可以自由读书,把不幸转化为有幸,游历各地,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努力积极向上的态度确实可取,那真是个梦幻又真实的地方,里面好多事情真是让我惊叹又敬佩,可惜她最后竟然为了点微末小事作茧自缚。 这边田润看我没什么反应,咬咬嘴唇,小心翼翼得说:“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才找来,不要呕气了。” 还真是得不到的在骚动,被爱得有恃无恐。眼前重叠着一个人,梦里人和她的妹妹,都爱的卑微。我现在有些感谢那些梦了,多活了半世,觉得看人识人都明朗起来。 我斟酌了下语言:“想你才华过人,满腹经纶,不过是一本书的事情,就放弃前程沉沦自我了吗?” “你们陈家不过是看不起我叶府商贾之家,是想靠你攀炎附势飞高枝吧!你这爱慕虚荣的人还来惺惺作态地说什么?”?叶开句句直指人心,又愤恨又痛惜得看着我,这是有什么额外的故事吗?怎么信息比我这当事人还清楚? “那王爷是那么好相与的吗?相貌学识,他又怎么比得我?荣华富贵岂是如此容易攀附?”叶开继续吐槽,让人心动的美颜此时少了距离,倒显得真切起来,却没了仙人之感,烟火气十足。 我不明所以,本想说儿女婚姻,媒妁之言,父母做主之类的,却实在不想激怒他,耐心规劝到:“别说这是没影的事情,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得说:“这与你现在的颓废有什么关系?即使有关系,不是更应该发奋图强,废寝忘食地努力挣得如锦前程,给看不起你的人吃后悔药闭门羹吗?” 看着叶开愣怔后陷入深思,我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这个样子,明明是受不了打击,逃避现实。我爹不选择你,不正说明他正确吗?”?我确实心底有些嗤笑的瞧不起他,却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背上莫名其妙的罪责,希望以此激励起他的好胜之心,继续引导他探讨他的心思:“还是说你自己的家族因为这事情就放弃了你,让你心有不甘,就放弃希望怨天尤人起来。” 一个人的担当和心智在发生大事的选择下显露无疑,我看不起梦中女人的伤心绝望,也瞧不得眼前人的退缩颓废,何况这儿女情长本就没什么基础,更算不得生死攸关的大事,却被搪塞着拿来当借口来避世厌世。 呵呵,只有旁边的田润这种恋爱脑才会信以为真吧! 田润一听我说得重,着急起来:“小姐,你不要说了,叶少爷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人?不是面对困难直面而上的人,不是受人责难就立刻气馁的人,还是你心里那个情深意重深情款款的人?”?我看着田润,着实觉得她有些不成器,暗叹明明这样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却在这里浪费口舌。 叶开大概此前没有遇到对他如此直言的人,内心有些崩溃,此时喘着粗气,瞪着双眼,歇斯底里的怒道:“你胡说!”?之前文质彬彬的美男子形象一落千丈,丈青色麻衣上沾着草屑,头发都凌乱,咆哮着说:“你这薄情寡义的人懂什么!世人都以官位,金钱,美丽或俊俏的姿容评判是否成功,是否让人尊重,岂知这就是正确的?为官之人不为民请命便是浑碌之辈,金钱不能买来开心,俊俏的容貌下可能是丑陋的灵魂。” 这皮扯的有点远,我对什么为官之道,容貌取人之类不甚热衷,我不想再扯皮,你孤傲高尚的灵魂,在没有资本之时不值一提,看着他桌子上的浅薄类书籍,好心提醒道:“沉迷于此类书籍,更容易丧失斗志,与你前程无益,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快回家族苦读诗书吧。” “不用你假仁假义的好心,滚!”。耳边不得清净,我对叶开觉得无语,已经懒得搭理。 田润又开始眼泪汪汪的看着叶开,欲语还休,我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扯过她,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看着田润还留下了银两,唉,这丫头,比我这小姐还不食人间烟火,难怪嬷嬷会生气不理睬她这亲生女儿,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还真是不可理喻,情感和理智总归要情感占上游。 一路下山,被田润哭哭啼啼的心烦,我实在不知如何劝导她,天真成这样,是我对她太过宽容了吗? 到了山脚下,又遇到了个人,此人一身藏青色衣服,面貌与叶开有些相似,可气质却大有不同,造物主还真是神奇。叶开即使面相发怒,却给人风清月朗感觉,眼前人明明表现风度翩翩风淡云轻的模样,我却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加面相阴沉。 来人却似乎对我视若无睹,对着我旁边的田润说:“田小姐对家兄真是情深意切,这份情谊深如海,美如月,星辰可鉴,假以时日,家兄会明白你的好,我真是对家兄羡慕得很”。 我暗自吐槽难道不是嫉恨家兄才艺深得族长赏识?田润顿时羞羞怯怯的脸红,这话还真是说到了她心坎处,丫头喜悦的答复:“叶三少爷,我也希望这一日早些到来”。 这是叶盛吗?皮相这东西甚能哄人,让人为之迷恋,我似懂非懂看着面前的两人旁若无人来回热络的招呼,田润背着我认识了不少人啊,既然人家装作不知道我,我又何苦自讨苦吃,默不作声在一旁看着两人表演。倒是最终田润忍不住,对叶盛说:“今日我同小姐出来,还要快些回去。” 随后拜别之时,我与那叶盛也没有相互认识说话,真是奇怪。 之前说叶盛还与叶开争家产,如果田丫头对叶开一往情深,为何此时没事般和颜悦色对待他的敌人叶盛?难道之前是什么误会?我有些孤疑,探田润的口风,田润说要多谢叶盛告诉了她叶开的行踪,不是叶盛,她就见不到叶开了。 我有点想掰开田润的脑袋看看,是不是太天真了些?提醒她说,动机不纯的人要小心,不要被口蜜腹剑伶牙俐齿的人迷惑,哪知田润瞪着无辜的双眼很是笃定地说:“小姐,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你花容月貌冰雪聪明,唯独叶盛对你没有企图之心,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别人看做坏人。我们不要道听途说别人的评价。” 这神奇的脑回路,里面装了一堆草吗?说他坏的是你,说他好的也是你!我懒的搭理她,想起叶开说的关于我与那王爷的事情来,无风不起浪,不禁困惑为何有如此的流言出来。 回到陈府,已是晌午,正要回自己房间,耳边听到父亲与一男子攀谈的声音,抬眼一看,是位衣着华贵,身着紫衣面相和气的中年男子,眉眼弯弯,不笑时也好似在笑,圆脸,肚子微凸,有丝贵气隐隐含着。此刻,他朝我看来,微微一笑,眼睛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审视,我微微一愣,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朱王爷? 我面色不改,向父亲告别,转回自己房间,想着好巧,说曹操曹操到。 这朱王爷的事迹在我朝是个传奇,是唯一的异姓闲散王爷,当今圣上年少时出游,因缘际会,对圣上有资助之功,说是关系密切的铁哥们,却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圣上许婚,娶了心爱的郡主,膝下只有一女,然前两年郡主病故,地位可说尊贵却也些许尴尬,年近不惑,自认品貌风流,却是专情,还未续弦,京城适龄少女对之谜一样的困惑,毕竟门当户对的,嫁给一位当父亲的男性,说不上完美,而这位中年王爷听说要求还很高,对续弦的要求那是有点龟毛求疵的地步,要有家世背景,要年轻貌美,要知情达意,这婚事便搁浅下来。 我不由脑海里浮现想起梦境里隐约看到的一句话:女人活到一定的年龄,就该明白,男人都是一样,年轻的时候需要垫脚石,家世雄厚年轻貌美的女性是梦之所求;中年的时候经济稳定,需要强心针,当然胃口专一,还是喜欢年轻貌美女性,屋里的女人看过自己的狼狈困窘,缺少被崇拜的感觉,是块咸肉,这垫脚石咸肉没了,薄情寡义的开心都来不及了;晚年的时候需要根拐棍”,保姆般的照顾,这时候女子的什么才貌都要靠后了。 第四章 婚姻老少配 对于叶开,我是姿容美丽,家世不错,是拿的出手的垫脚石,可惜未借鉴上,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得不到了自尊受挫,便对我有些嫉恨。 在我梦中的世界里有中年男人三大幸的说法,升官发财死老婆,朱王爷前面两个已经完成,看来这强心针大概瞄上了我,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想了想,按照父亲的一贯做法,如果拒绝,会不露声色,微风细雨无痕迹般,可这时露出了风声,我就捉摸不透了,于是便到母亲寝室里去请安想问询下父亲的意思。 来到门口,听到的却是琴瑟和谐的父母穿出了争吵声音。母亲努力克制,却难掩怒气地说着:“为什么要选择年龄大一倍的朱王爷?我们陈家还不到卖女儿的地步,商贾之家的叶开也比这好啊!” “妇人之言,你懂什么。朱王爷家世显赫,与圣上关系密切,多少人趋之若鹜,与我们却是高攀了的,其膝下只有一女,欣芸嫁过去,生下一男半女,那是泼天的富贵。” “泼天的富贵?呵呵”母亲冷哼一声:“是你的富贵吧,表面自诩清贵,实际还不是攀炎附势,相差二十多岁,得亏你能接受这父亲与女婿年纪相当,欣芸嫁过去,搞不好年纪轻轻便要守寡。” “慎言慎言,”父亲压低声音。 我此时已经屋外,母亲身边的刘嬷嬷已经出声:“小姐怎么来呢?” 急切闯入屋内,母亲顿时泪眼看过来,我紧走几步抱住了母亲。自我记事以来,父母少有争吵,此时此刻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因为自己让母亲担忧,思索着与朱王爷婚姻的利弊。 幼弟年弱,父亲家族一脉一直薄弱,只有兄弟两个,大伯也是走了仕途,却也是单薄,只是普通的举人罢了,父亲虽然有自己的师傅当后盾,可才人辈出,也算不得什么大的依靠。 我倒是知道父亲的难处,与婚姻,之前还有些许憧憬幻想,可是梦境里的一切,似真似幻,那伤心过度的女子也曾经心怀美好,结局又如何呢?一起吃苦的没有好结果,还不如抓着些实惠,给家人带来幸福。 “母亲,休怪父亲,我觉得这桩婚事没什么不好,女子在家随父出嫁从夫,其实女子这一生,难以为自己做主,或许追求富贵追求地位便是最终目的。” 母亲惊呆了般:“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看破红尘?你可知生活不能只有你说的这些?” 父亲呵斥到:“欣芸难得不糊涂,你还来添什么乱?” 我目光悲凉的看向父亲,或许我曾经是掌上明珠,可有了弟弟,这位置便要变成为家族争取辉煌未来的利器,要发挥利用价值。至于自己的个人幸福与困境,那是要靠后的。 父亲有些窘迫,片刻间目光坦荡的说到:“欣芸不用如此看我,阶层的跨越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情,越往上越难,人往高处走,纵然我不为自己着想,可惜这么一大家子人,将来走错一步,都会被牵连,可有了朱王爷这层保障,却是百无一失的。” 一时之间,看似没有结果,却以父亲的打算结束。我有些迷茫,或许父亲说的极对,舍得,有舍才有得,人生不能既要这个,又要那个,想两全其美的可能往往什么都得不到。可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等父亲走开,母亲让我独自留下来,她轻抚我的头发,似是不知如何说起,我细瞧母亲,即使不笑,母亲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我不免惊讶,母亲年轻时是个难得的美人,外祖父千挑万选选中了父亲做女婿,郎才女貌,我一直以为父母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幸福的很,如今这细纹加上寂寥的眼神到显得美人迟暮生活困苦了,这使我对以前的认知困惑起来。 “欣芸,你可知女人这一生什么最重要?”母亲温柔的问我。 “是不是嫁得如意郎君?”我迟疑的回答。 “人心难测,人性复杂,怎么知道以前的如意能够一辈子如意呢?”母亲苦涩的笑道。 “那是不是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人性是善良的,是可预见的?要求了自己再来要求别人?”我想起码自己是能保证的吧。 “可自己又能保证自己吗?”?母亲此刻却是自问道,片刻迷茫,又顿了顿说:“我此生唯一的愿望是子女平安,一世无忧。” 竟然把父亲排除了在外,我对母亲说:“娘,不要怪父亲,我的愿望何尝不是我们一家人能平安富足快乐。婚姻之事,十全十美的事少有。朱王爷这人看着温润如玉,我嫁过去未必不会情投意合。” “你这孩子,何必以此宽慰母亲,难道母亲错过你什么经历?如此年幼,就已经看破婚姻,倘若这事成了,以后漫长的日子会如何煎熬?”母亲耐心说:“一辈子很长,有些事情纵然结局让人不悦,可还是要自身经历过方知甘苦。倘若直接越过柔情蜜意情投意合这一环,没有感情基础可追寻可依靠,以后生活稍有变故,这婚姻又如何能维持?更谈不上牢靠。一辈子只有利益没有感情,这是多么无奈锥心的事” 我接下母亲的话:“而且是不是以色伺人安能长久?”?我无畏的笑了笑:“可是爱人的甜蜜不过一年,剩下的都在患得患失中度过,一年对比一辈子得不偿失,还不如不爱”。 情人的泪,心在时似珍珠,它牵动对方的心,心不在时它就是廉价的水,让人看着烦躁。那柳依兰其实暗地里为了家庭受了很多委屈留了不少泪,可是莫高嵩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假情假意的忽悠,这一年的所谓甜蜜不要又何妨? 我忽然想到了纳妾,“娘亲,你是被迫帮父亲纳妾的吗?还是心甘情愿?” 母亲尴尬了下,却认真的看着我说:“不是被迫,却也不是心甘情愿。真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分享他的爱?可是若是不能表现的心甘情愿为他着想,又如何赢得他的爱?” 这还真是矛盾啊,我不太能理解,也忘记了父亲堂而皇之受之无愧的接受?还是半推半掩心有余悸的欣喜?当然他没有义正言辞的拒绝,否则怎么会有姨娘的存在。我突然觉得失望,难道我以为的和谐都是假象,假装打哈欠累了。母亲看出我的敷衍,无奈的说:“你可要想清楚,女人嫁错郎,可是一辈子的事。” “八字还没一撇,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吧。”我安慰母亲道:“如果不能两全其美,抓住一全一美也很好” 其实我腹诽的是,说不准两头都抓不到呢。 一场亲密的母女谈话,表面温情脉脉思绪又深邃的探讨着我的终身大事,我知道母亲希望我能拒绝这不靠谱的婚事,而我觉得嫁谁都是嫁,我不讨厌那朱王爷,又可以为家族谋取富贵可靠,何乐如不为?于是这谈话实际谁也没有说服谁的结束。 第二日,却是又受到了邀约,这回有些仓促,说是丞相千金傅凡即将回京,只是小聚会,几个姐妹说会话告个别而已,我有些纳闷,我跟这傅凡委实说不上亲密,见过一面就那么亲切呢?可母亲又是相当的重视,欣喜我有了玩伴有了所谓上层的朋友。 隔日,便又是隆重的装扮,这回带了随行丫鬟春梅,田润心有不甘也想去,被母亲拒绝,呵斥了几句眼泪汪汪起来,我立马心软想着多带一人也不麻烦,祈求母亲,这回母亲严厉地说:“有些人心比天高,却也要清楚哪个是主子。上回是觉得惩罚的不够吗?” 田润身子一颤,嬷嬷先是手足无措站在一旁,这时看着自家女儿立马出来:“是奴婢教女无方,让小姐难做了。” 母亲看了看嬷嬷威严地说“我知道你待小姐极好,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分寸,不要害了女儿还不自知。” 嬷嬷内疚地说不出话来。春梅和我便坐着马车再次往秦府而去。 算故地重游吗?三个月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还是那条小路,仍然是天籁的琴音萦萦绕绕,我却不再如痴如醉,叶开不知道是否已经想开,傅凡找我为了何事?美女见了我一面就念念不忘?何时我能男女通吃呢? 到了约定的客堂,这回倒真的人不多,傅凡还是清纯动人甜甜的微笑,可眼里意味不明,秦霄惠热情地招呼我,介绍另一位女子,竟然是中书院尚书章华亭之女章颖秀。 我细眼看去,圆圆的大眼,圆圆的脸蛋,鼻子些许大,鼻头些许雀斑,看着却平添了些许娇俏,厚嘴唇嘟着性感,身材却是矮矮胖胖,相貌比不得在场其她几位夺目,虽然不突出看着却很可爱,叶开一事让我明了人不可貌相,谁知道表面单纯可爱的背地里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先入为主的概念要收一收。 傅凡摆弄着手里的饰品,说着:“今儿难得,咱们说些体己话,丫鬟们都退下吧,这些小饰品赏下去给下人们玩。”片刻之间,下人已经走掉不见。春梅望了望我,我点头,她便也随着众人走出了客厅。 章颖秀说着:“耳闻不如一见,陈小姐美貌比传言还要更胜一筹啊!”?话是这样说着,可语气却有些酸溜溜。 第五章 落水危机 “那是啊,否则怎么让风雅幽默的朱王爷远远看了,就念念不忘”。傅凡跟上不清不淡的一句。 在一片寒暄恭维里,我颇不自在,难道在母亲眼里不匹配在我眼里鸡肋的婚事,在别人眼里是香饽饽? 章颖秀有点懊恼,却并没有发怒生气说:“陈小姐的名声在京城已经如雷贯耳了,我和傅凡都要甘拜下风。” 我不由好笑,女孩子的心思说是海底针,却也不是那么难猜,章颖秀是为了朱王爷心有不忿?那么傅凡呢?没想到,我没做任何事,麻烦事倒自动找上门来,亏我母亲还以为我与上层有了姐妹之情。 秦霄惠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兴奋地说道:“你看,你看,这刀真的厉害,头发断了!” “快收起来吧,既然送了你,你有的时间把玩,非要在这一时半刻吗?小心伤了自己。”章颖秀戏昵的调侃。 我本来就不是口舌伶俐之辈,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话可说,看着秦霄惠收了那把锋利带光的小刀,心有余悸,这秦霄惠果然出自将门之家,这刀在她手里,像是有了灵魂,一个被雕好的木器露了出来,竟然是个雕像,看着很是眼熟,傅凡眼疾手快抢过去:“这手真是巧啊,你看,你看”?傅凡向章颖秀显摆着:“这是谁啊?” 我吃了一惊,这雕像竟然是我,看向秦霄惠,她得意地向我眨巴着眼:“美人人人都爱,我也不例外。”此刻邀功的看着我:“还是个娴静沉默寡言的,更是让人遐想啦!” 我不由被逗乐了:“再美的人哪有英姿飒爽的你活得轻松自在,让人向往。” “是吗?是吗?你也觉得我潇洒英俊绝伦吗?”秦霄惠挤挤眼,转向傅凡:“我比那小白脸叶开可俊俏多了,你说对不对?” 傅凡症了症神否认说:“你乱扯什么,你一女子跟什么男子比帅!” 叶开要是知道此时有两个美女对他评头论足,一个还貌似牵肠挂肚,是不是觉得很庆幸?可尚书院长之女和商贾之家不是距离更大,像傅凡这样生活在锦衣玉食氛围里看似纯真,可又怎会不知父母是什么想法?我看向傅凡,此刻她也眼神带着探究的看向我。我不由筹措,想起那本莫名的宋史拾遗,想起市井流言,傅凡想听什么?等我表白立场? “叶开,是叶盛的弟弟还是哥哥?据说其人风采绝伦,可我看过叶盛,不过如此,怎么比得你俊俏好看”,我笑语嫣然又语意不详,貌似调侃又真心的赞美秦霄惠:“谁说女子不如男?世人总觉得女人柔弱可怜需要保护,仿佛生下来女孩就要低人一等,可是深究起来,男人做的事情女人都能做,倒是女人能生孩子,男人做不得,分明应该是男人理亏惭愧啊!” 秦霄惠听完,眼神陡然晶亮起来。傅凡倒是反驳说:“可是男子打仗行军,女的却不行。” 我不由一笑:“女子为什么不行?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倘若女子强身练体加上有利的武器,未必比男子弱。秦小姐比之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奶油小生可强多了。” 这回秦霄惠得意忘形的笑起来。章颖秀大眼睛咕噜噜转着,插口道:“可现实就是女性打不过男的,女性只能在家里,生儿育女,不能做官,难以游历四方。” 这是目前的事实,我倒也不能反驳,或许开始男女并没什么对立,大家都想着合作共赢,可太平日子久了,必然会有差异,得益者按照自己的心愿行事,制定条条框框。不对,突然想起柳依兰那个时代,历史的开始好像说是母系社会,后来男子因为女子要生育子女,身体上强于女性逐渐占了上峰。我斟酌下说道:“这些事情是变化来的,说不准以后女子可以做官,可以行商,之前不是也有女子做皇帝吗!” “欣芸,慎言”这回倒是秦霄惠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一时口快,竟然说了那么多,我转回话题:“秦姐姐,这雕工委实厉害,这么短的时间惟妙惟肖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吗?我还真不知道,这刀拿在手里,自然而然就雕刻,就出来了。”秦霄惠得意得炫耀,这话说得如此凡尔赛,真是欠揍!我牙痒痒得很,天赋这东西,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正想出口损她几句,耳边下人已经报上来:“小姐,大公子送来很多稀罕的水果,有新鲜大荔枝,冰镇西瓜,还有从北面运来的蜜桃,要不要呈上来?” 秦霄惠嘻嘻笑道:“美食配美人,还需配美景。走,咱们一群人去湖边吃美食看美景!” 这假小子偶尔口不择言,寻常人以为她口花花,在我看来这人真真有趣得很。 一群“美人”连同下人热热闹闹,前呼后拥得要去吃那听起来可口诱人的水果。 来到湖边,却已经有群人在此寻欢流连,好地方就像优秀的人都是抢手啊! 一把轮椅,车上坐着一个冷漠阴郁的人,这冷意蔓延四周,连带有暑气的天气都降温下来,旁边站着背负一把古琴身穿灰衣的人,这灰色不减其风采,倒填了清水出芙蓉的出尘之感,这就是秦将军府有残疾的嫡子秦明阳吗?那这旁边的莫非就是每次来秦府听到的余音绕梁之乐的弹奏琴师,有着天下第一乐师之称的姬如意? 与这冷意不和谐的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剑客。星眉飞扬,眼神凌厉,厚唇与四方脸匹配的很,身上颇有侠义正气,只是总觉得这气质与红衣似乎不太匹配,长相颇着急了点。咦,传说中武林盟主之子顾严良? 今天还真是又热闹又拥挤的一天! 两群人相隔不过100米,本互不干扰,中间的凉亭,大概是目的地,两边的态度却都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丫鬟们窃窃私语,偷瞄着不远处的人,我看向秦霄惠,这不着调的人已经飞跑着向另群人奔去:“姬老师,我已经会弹春江花月夜了。” 那被冷意侵染的灰衣人仿佛活过来一般,凝视看着对他跑来的秦霄惠,笑意染上眉角,带着宠溺的口吻说:“一个月了,就这速度还来邀功?” 我正疑惑筹措间,章颖秀和傅凡已经走向凉亭。章颖秀回头喊我道:“快来看,这边有鸳鸯和白鹤!” 我应声而去,春梅紧跟着我走着。凉亭里一套石桌,已经摆了一些水果,周围六个石凳。傅凡和章颖秀好似倚围着栏杆旁,章颖秀兴奋得说着:“这白鹤的头顶是红的,叫声与众不同了”。我好奇心勾起,也紧走想去看这没见过的仙鹤。身后紧跟着人群上来,我觉得有些不妥,电石火光之间,向左移动了位置,春梅的声音响起,前面的栏杆一碰即开,人已经掉了下去。 愣怔之间,旁边有人惊叫说:“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傅凡的声音响起:“陈小姐,你们主仆情深,快下去救人。” 我先是慌慌张张,看向前面面色沉静的两人,这两人联手?想到这里,人已经冷静下来,众口铄金,救和不救,都能传出对我不利不好的言论出来。 去救?我一身湿衣狼狈,被众多人看到,肯定名声受累,以后嫁人都成问题;不救,听这口气,那就难免会有苛待下人无视下人生命的言语传出,与现状要求女子德荣兼备的要求相悖。 周围一群人在说:“有人落水,有人落水”,却没有人行动,这里的人都是傅凡和章颖秀的人,没她们发话,不会行动,而秦府的下人显然也得到了暗示。 掉入湖里的春梅还在扑腾,人命关天,转瞬之间,我发出大叫,“来人啊,来人啊”。然后眼泪已经流出来,顺便把头发的簪子拿掉,楚楚可怜梨花带雨般像另一群人求救。我不信所有的人都被收买,都是见死不救? 那边秦霄惠已经吃惊地转向我,倒是秦明阳没事人一般看向我,我隐约听到一句草包。秦霄惠飞速跑向湖边,命令仆人快点救人,可旁边的仆人顾左右而言他,眼神偷瞄向秦明阳。 那背负古琴的姬琴师也紧跟着秦霄惠,此时放下古琴,人已经向春梅游去。 顾严良人也已经来到湖边,安慰我说:“陈小姐,勿着急,此人肯定无碍!” 我抬起泪眼,仰头向顾严良哭声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一闪身,春梅就掉下去了!”。 顾严良眼里闪过一片惊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自责,关你什么事!” 我低下头,风抚过耳边,我知道几根散落的头发不但不会影响我的美貌,反而会有凄凉绝美之感。“多谢公子安慰,希望此次不要再有流言出来”。 秦明阳推着轮椅已经过来,他嘲弄的看着我,我背过顾严良,对着他无声明艳得笑起来,口里无声地恶意道:“瘸子才是草包”,看着他先是眼睛默然,然后突然变了脸色,我知道他看懂了我的口音,却用温柔的话语说道:“秦公子,小心不要掉到湖里。”秦明阳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第六节 祸事又起 此时姬如意已经把春梅拖上来,我心慌意乱,拉着秦宵惠:“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秦宵惠命令下人熬姜汤,又让请医生过来。姬如意按住春梅手腕把完脉,安慰秦宵惠说:“人无碍,应该一会就会醒来。” 我本来怀疑秦宵惠也参与了此事,此时倒有些不确定起来。秦宵惠走向凉亭,看向栏杆,观察了下,轻斥一声。秦霄惠本一直把玩手里的刀,舍不得放下,此时开口道:“这礼物甚是贵重了些,我承受不起,章小姐还是拿回去吧。”说完把刀扔给章颖秀,人已经头也不回向我走来。章颖秀看着走了的秦霄惠一时难言,筹措不定看向傅凡,傅凡淡定站在原地,深思着。 春梅人已经醒过来,我暗暗吐了口气,虽然人在将军府出了事,可是春梅是个丫环,秦府嫡子也卷在其内,却不便声张,更难以讨回公道,我忍气吞声的气闷,心里窝着火,倘若换成我,实在不敢想象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流言。不管经过如何,结果是衣衫不整,湿漉漉的出现大众视野,人言可畏,与王爷的婚事肯定受影响,搞不好传出脚踏两只船,勾引男人的传言。 我已经不想虚与委蛇再跟章傅两位小姐纠缠,等春梅身体好点,只想远离是非之地回自己的小窝。临别,秦霄惠看向我,欲言又止,只是跟我说:“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你路上务必小心。” 我一惊,难道还有后续,这两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吗?与春梅坐回到马车上,思索如果再出手,章颖秀和傅凡会用什么手段?车夫是家丁,忠心耿耿,应该无碍吧,难道是马有问题?出声对家丁说到,:“我要去宁回春堂买些药,方叔,你先回去报信,路上务必小心,留意马匹问题。” 春梅不明所以,躺在车上,强自说道:“小姐,我无碍,回去休息下就好了。” 我看着憔悴的春梅,心疼答道:“莫怪我没有去问明缘由,有些事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只能暂时躲。” 春梅似懂非懂得看着我,说道:“我听小姐的,小姐不要为我挂心。”我叹了口气,扶着春梅让她一起跟我下来,对方叔说道:“让母亲多派几个轿夫,带两个轿子过来,就说马车太颠簸了不舒服。” 方叔应声而去,我和春梅等在医馆里,天黑下来,医馆不在繁华之地,此时路上人烟稀少,却仍没等到家里的人来。奇怪,即使方叔没回家,可是母亲等不到我们回去,难道不派人去秦府询问?我不由焦急起来,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我拿着银两,对伙计拜托道,帮忙照顾下春梅,我出去很快就回。等出了医馆,走在一条小路上,不由有些惊慌,总觉得身边有人。 一道艳丽的身影鬼使神差飘过,我吓得想惊叫,可口鼻即刻被捂住,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充入耳鼻。 “住手!”?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花无影,你胆子也忒大了些,光天化日就想抢人吗” 一道桀桀的怪叫声伴随一身白衣出现,竟然是个面貌阴沉,阴柔的小白脸:“光天化日,你糊涂了吧,明明已是黑夜,正是行将好事之时。” “花蝴蝶和花无影果然形影不离,今天我顾严良定会将你们这对采花大盗捉拿归案。”?那虎背熊腰的四方脸顾严良及时出现了,真是让人诧异。以前就耳闻过花蝴蝶和花无影的大名,其流窜各地,据说祸害不少良家少女,被官府通缉令捉拿,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见影踪。 “废话连篇,人能带走再说”?花无影拦住顾严良打斗起来,两人一时难分高下,一朵烟花信号升起。这边花蝴蝶已经抱着我飞远而去。我吐槽这顾严良笨的要死,怎么不多叫几个捕快?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靠着酥软的身子,我内心暗叹一句倒霉,抬头看去,这花蝴蝶面上浓妆艳抹,但看五官竟然是个俏丽的小美人。我不由出声:“美女,这是要去哪儿?” 花蝴蝶意外娇滴滴看了我一眼,我不由一阵恶寒,随口说:“你这粉用的不好,太油了,用久了再好的皮肤毛孔粗大。”?这边花蝴蝶一听,手不由自主摸向自己的脸,果然爱美都是女人天性。 四周黑漆漆,茂密的树叶一片片遮天蔽日,月光都看不到了。花蝴蝶的轻功真是不错,一路如履平地,到了这鬼地方。 我由衷赞美道:“你轻功真是轻如燕,像在飞一样,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练的?” 花蝴蝶鄙视的看我一眼:“想学吗?要不你认我当师父,断不会辱没了你名声。” 我大喜:“真的吗?好啊好啊。”?这回轮到花蝴蝶尴尬,冷哼一声说道:“你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受得了这苦?与我采花大盗有了关系,可真是光荣的很。” 我刚要反驳,她却又问道:“你刚说我粉用的不好?” 我学着她口气说道:“你个武林高手,怎用得着脂粉?”?看她愣住,生怕惹恼了她,又说:“?你天生丽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俗物自然配不上你。” 本以为她会暗地恼怒,哪知这女人不慌不忙进了山洞,生起火来,看她熟门熟路,显然常来,这里是根据地?我四处观望,随口说道:“不如你教我轻功,我教你怎么护肤扑粉。”?循循善诱说道:“你看,其实我长的很一般,护肤好,皮肤好,就看上去好看了。” 这花蝴蝶听了,仔细看了看我,然后看了我胸部,不自觉的挺了挺胸,斜眼看了我下:“你倒真是谦虚。” 我看着她的酥胸,哇,好大好圆,两个球冒出来,脸都感觉没了,难怪人家骄傲。正要再多说几句,这花蝴蝶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担心下你的处境,问问我要把你怎么办?” 我懒洋洋回答:“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坏人长的没你这么好看!说不准是哪个平常人家的女儿,机缘巧合,迫不得已,走了这条路。” 花蝴蝶听了后面的话,突然有些泪汪汪:“你说的不错,我家兄弟姐妹四个,我父母和我们本来有两亩地,还给那地主一天到晚马不停蹄的干活,肚子却都吃不饱,天干地旱,不得不把地低价卖了,倒后来还是不行,我和妹妹也被卖了,只为了能填饱肚子,可怜我那妹妹不知道现在何处!” 我听着跟着感伤起来,安慰她说:“你不用太过担心,将来肯定会遇到。不然,你告诉我她的长相,我留意着,说不准就找到了。” 花蝴蝶先是颇有些感动的看着我,片刻突然又翻脸道:“你不用忽悠奉承我。你们这些官宦人家怎么知道我们的心酸。”话未说完,花蝴蝶人已经站了起来。不远处,一声夜猫的声音混合着风声传来,花蝴蝶紧接着发出奇怪的鸟叫声。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花无影一脸阴郁进来了,手臂处简易包扎,血还是浸染透出暗红色来,看来顾严良武功不错,我吐槽他笨,原来笨是因为人家自持武艺高超。 花蝴蝶迎向花无影,扶住他坐下,花无影看向我,:“要看牢她,这回估计惹了大的麻烦,钱倒是事小,保命要紧。” 正说话间,洞外声音传来顾严良的声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洞口一片白昼般亮堂,花无影恶狠狠看向我,一把拎住我的衣领,尖刀抵住我颈间,花蝴蝶推我向洞口出来。我看着那把刀,心内砰砰砰直跳。瞥向前面,竟然秦明阳也在,他坐在轮椅上,面目还是令人讨厌的漠然,周围一队人马围成一片举着火把,竟然不下三十人,顾严良严肃地说:“放下刀,不要负偶顽抗,这次让你们插翅难飞。” 我的天,能不能废话少点,我颈间的刀还在了。“想抓我们可没那么容易,退后,不然这小妞脸上可要刮花了。”?花无影手里的刀碰向我的脸,我面色苍白,口吃的说道:“你...威胁不了....他们,里面有人巴不得我死了。” 想起与傅凡狼狈为奸推我下水的秦明阳,真是郁闷地很,这回两边不讨好,我命要休矣吗? “你们无路可逃了,山下也是我们的人,快放下刀,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这顾严良是不是脑子少一窍,总把自己底牌扒给对方,试图威胁强盗,真是猪队友。 花无影的刀像长了眼睛样跟着我的脖子。花蝴蝶推着我,此刻毫不犹豫转向山上,我胆战心惊,走着走着,那沉默的秦明阳突然开口说:“前面就是悬崖,你们还想去哪儿?” 靠,花蝴蝶他们不是把这当根据地,熟门熟路吗?敢情这两人想死。这边人小心翼翼,后边的速度也并不快,亦步亦趋跟着。 “嘿嘿,当然是要逃命。逃不了,就让这小妞赔命,黄泉路上有个伴,把她当个丫环伺候自己,岂不美哉。”花无影不愧是采花大盗,说出的话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第七章 悬崖之下 我不由气炸,嘴巴里却情真意切诚恳地说:“花大哥,你此言差矣,花姐姐对你爱意无限,你们一对苦命鸳鸯,正该比翼鸟双宿双飞,加我一个小丫鬟大煞风景啊。” 花无影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花蝴蝶却暗自不语,脸上笑意即使在这严肃的时刻也要憋不住了。这两人轻功高强,定是认为自己有能耐逃到悬崖底,完了完了,我又不会武功,难道真要黄泉路上见孟婆了吗? 哪知这花无影不着调的答道:“你不要胡说,我跟蝴蝶妹子没啥纠葛,她人心地良善,高贵典雅,以往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莫要侮辱她的名声!” 咦,难道我眼瞎了,高贵典雅?瞅了一眼花蝴蝶又大又圆让人非礼勿视的胸,难道是假的?花蝴蝶看着花无影欲语还休,感动的样子比我说找她妹子的时候深刻多了,是了,这是要一人揽下责任,跟情妹妹划清界限啦! 想不到这采花贼还有情有义,只是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强啊,少一窍的不止是顾严良,花无影也是不逞多让。 我不由说道:“花大哥,你有情有义,义薄云天,放心,花姐姐不会抛下你的。”?花蝴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到美女心里啦!“否则让花姐姐一个人浪迹天涯,独自美丽,岂不是太过凄凉”。其实我心底想说的是岂不美哉,话到舌头立马转变过来。 那秦明阳讨厌的声音传来:“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哼,我不抱这两人大腿,要抱你的吗?搞不好就是你害我落水不成,又心生一计把采花大盗引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不提当日辱,但是此仇忘记是没忘记的,我转向秦明阳大声说:“?你好歹是秦府将军子孙,真是徒有其名,虚有其表,看不到眼前两人的美好,只顾着自己的脸面,有本事自己上来与花大侠单打独斗,决一高下。” 下面一片沉默,那顾严良喏喏小声说:“秦公子,陈小姐心直口快,心思单纯,定是受了贼人蒙骗,才替他们说话,莫要被她激怒。” 莫非这秦明阳被气的青筋直冒,压根咬出血来了,要顾严良这么小心翼翼劝说。刚想再出言激怒他上来,哪知气定神闲的声音说道:“我为什么上去?换你当人质下来吗?你这县府小千金真当自己是千金难买难寻的物品了吗?”?讽刺完我,又吩咐手下:“?快点上,把贼人拿下,她是死是活,概不计较。” 我心里大怒,这死变态,正要多骂几句,花蝴蝶声音小声传来:“小心,底下就是悬崖。” 秦明阳人却飞跃而起,手里的剑也向我刺过来,救命!什么仇什么怨要亲自来杀我。花蝴蝶推开我,人悬空而起刀拦向秦明阳,而花无影抓着我的胳膊不放,哇,还真是想与我黄泉做伴啊!我看准他的伤口,用手打过去,本想趁他疼痛时走开,可花无影死不放手,脚下摇摇摇晃,就是悬崖边,电石火光之间,秦明阳转来伸开手预要拉我,我大惊,干嘛,走开,想推我下涯?坏人!我伸出双手想推开他,自己受力已经掉了下去,花无影也跟着踉跄之下坠下山崖。 “蠢人!”?人在空中漂着,睁开眼,秦明阳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里的剑不停划过旁边寻找落脚边,我吓得喊叫,已经顾不得眼前之人说的话。 “莫要喊了!”?旁边花蝴蝶怒气冲冲。 微弱的月光照着山间,平添几分恐怖,悬崖之上的火光已经渐渐不见。我觉得越下越快,躺在秦明阳怀里,怕得要死,古树参天,几个弹簧之间,人掉落到地上,身下垫着秦明阳,我仍然觉得骨头酸疼。挪动身体,身体竟然还能动,只是手臂四肢的擦伤不轻。 我不知身在何处,想来是崖底了,即便再不聪明,我也知道秦明阳救了我,真是意外,当时他本可以不用顾我,却舍命跳下,与我一起坠崖。想起花无影说惹了大的麻烦,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周围一片漆黑,四处不明,我摸着秦明阳的口息,还有气,却不知如何移动他,也也不敢轻易妄动四处奔走,万一遇到野兽毒蛇怎么办。 我坐在他旁边,打着瞌睡,等天明也等他醒来。不知道花无影和花蝴蝶在何处,如果遇到,是否会打起来?那花无影被我拽下山,是否怀恨在心,杀我泄愤?想到这里,又想秦明阳腿脚不好,需要拐杖,打算天一亮,就去找几个木棍做个拐杖过来。 凌晨,山野间湿漉漉的,鸟叫声绵延不绝,几只松鼠树上跳来跳去,光透过树枝照进来,在这盛夏竟然含着丝清冷。树枝很是难找,不一会我气喘吁吁,怕走的太远,回不来路,只拿回简易的几个粗的树枝。带着回到原地,看着秦明阳还在原处未醒,就拿起他手里的剑,奇怪这剑上竟然还有一些裙带,慢慢把树枝削开磨平,有了木棍的样子,真是羡慕秦霄惠的手啊,我怎么那么笨,总弄不好。磨磨蹭蹭很久,木棍才有点雏形,突然听到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突然不好意思,看向躺着的秦明阳,发现这厮嘴角在笑,心里一怒,手里的木棍打向他:“笑什么笑,醒来也不吱一声?” 哪知这家伙眼没睁开,手却很快,抓牢了木棍,我一时不稳,摔倒在他身上,听着他疼的嘶嘶声,立马起来。 秦明阳这家伙嘴欠高傲的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回来!” 想来人家在我回来时早就醒了,一直装睡,心思一动,报仇时刻来了,现在是谁腿不能动?我要打他岂不是很容易,脑袋里想着,手里棍子已经要轮起来。 “你要想清楚,我可是武功高强,你还要靠我走出森林。”秦明阳人真是聪明的很,立马威胁道。 我恨声说:“你休要威胁我,我要去找花蝴蝶和花无影,才不要求你。” 这秦明阳一听脸色拉胯下来:“去找吧,跟他们一起出去遇到我手下看看能否活着,看你父亲开不开心母亲伤不伤心。” 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胆战心惊,这时想到父母,突然觉得委屈:“?都怪你,欺负我和我的丫环,好好的赴会,要这么寒碜,也不知道能否回去。”?想起这段时间莫名的事情,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明阳神色窘迫,想来安慰我,却一时无语。呆了片刻,他把我捡来的树枝几把下去,手里的拐杖成型了,人比人气死人啊,这秦家是有雕刻天赋吗? 带着拐杖的秦明阳斜靠在树边,少了漠然,多了丝狼狈。我本想嘲笑他,突然想起人家舍命救我,又重伤在身,不能伤害弱小心灵,算了,不知道花无影和花蝴蝶去了哪儿。 说曹操,曹操到,远处花无影和花蝴蝶也蹒跚而来,速度慢慢腾腾,想来也受了不轻的伤。 我立马招呼到:“花姐姐花大哥,你们怎么样?前面的路好走吗?” 花蝴蝶一身狼狈,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显然比我惨烈。她扶着花无影,两个人并未言语,两房人马昨夜还剑拔弩张,今天就这么僵持着,互相盯着,却也没人动手。 还是秦明阳起身看向花蝴蝶:“昨日多谢出手相助。我欠你份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只要是正当需求,我定全力以赴。” 我听得甚是迷糊,这家伙定是比较色,看人家花蝴蝶身材好,盯着她胸部看了,不由气恼。我兀自赌气,说道:“喂喂,看什么看,花大哥在前面了,小心长针眼”。 哪知花蝴蝶噗呲笑了一下,对我说道:“他虽然脸对着我,眼睛却是瞧也没瞧我一眼。”?揶揄之意不言而喻。唉,我不由气恼起来,口里反驳说着:“我才不在意他看谁了。” 花蝴蝶对着秦明阳说道:“我帮的不是你,你不用挂心上。” 不是帮他,难道是帮我?我孤疑地想到了秦明阳剑身上的裙布,显然是花蝴蝶的,想来掉崖时危急时刻她出手相助,不由一阵感动:“花姐姐,你人美心又善,我和花大哥都说得没错了!” 花蝴蝶立刻眉开眼笑:“你这妹子咋那么讨喜呢!我今早还反悔干嘛多事救你,现在立马觉得真是正确决定!” 我想到昨夜她童年的遭遇,无比真诚的说:“花姐姐,放心,以后我定会帮你寻找你的小妹。” 花无影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休息,一双眼睛看着这边的交谈,看来是在防备秦明阳突然出手。我瞧过去,瞬间被他胳膊上布袋露出的果子吸引,立马向他移去,嘴里说道:“花大哥,你哪儿受伤呢?我这里有些药品不知是否用得着?” 哪知这家伙未等我走近,拖着瘸腿伤胳膊立马后退,看来昨天的胳膊没好,崖下还伤了腿,只是为何他有点怕我,我甚是奇怪,然后又向前一步,花无影又紧张兮兮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这边花蝴蝶人已折返,走近花无影,拿下他身上的布袋:?“小妹妹,饿了吧,给你些果子吃。” 第八章 情窦初开 我不由大喜,接过来毫不客气吃起来,连吃了四五个,想起后面的秦明阳,把剩下的果子留给了他。 那被扶起的花无影对着花蝴蝶说:“蝴蝶,这女子口腹蜜剑,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你莫要相信她。” 我心内翻了翻白眼,想起刚才,立马又走近花无影,这家伙不意外又是慌不择路的后退,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不由奇怪的眼神看向花蝴蝶,花蝴蝶笑了笑:?“你不要靠近他一米之内,非紧急状况下,他对陌生女子比较抗拒,你已经算特例了。” 我大奇,这采花大盗名不副实啊,有这奇怪的行为,怎么可能去劫色?什么样的经历和家庭养成这样奇葩的男子?昨天嘴巴听着明明不正经的色胚一个! 我好奇问道:“那你们干嘛让世人误会你们的行为?花大哥是哪儿人?” 那花无影高昂着头:“我本是出生在书香世家,后被奸人所害,才与父母走散。” 这边秦明阳却出言道:“书香世家?贩卖春宫图和黄色小说的人家也算书香世家吗?” 花无影一听就急了,争辩说道:“我父母本来是做的正经生意,后来也是被迫营生,人忠厚老实,没做过坏事。” “哼,宣传不良信息,传播坏风气,还不算坏事吗?”秦明阳义正言辞。 “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你们官府一个个只知道收税纳税,哪顾我们寻常百姓死活。没吃没喝的命要没了还谈什么风气骨气。”被揭了老底的花无影恨恨说道。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受不得苦做下错事,怨得了谁?”?秦明阳反击说道。 花无影一听怒气冲冲:“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鱼肉百姓,每年赋税交个没完,还说什么君子小人?” 眼见他要拿刀跟秦明阳拼命,确实,自己父母被对方诋毁,是个男人都要爆炸。我对着秦明阳威胁说道:“你少说几句,没人当你哑巴!不然这拐杖我要送花大哥了。” 哈哈,心里暗爽,这句昨天的话连本带利还给你。秦明阳冷哼一声,却握紧拐杖不再言语。 花蝴蝶温情脉脉向我述说:“陆大哥是个好人,我十岁从怡红楼逃跑出来,是他救了我,我本来姓楼,你叫我楚楚姐好了。” 我不由奇道:“花大哥原来姓陆?那你们怎么会的轻功?又为何改了现在的名字。” 花无影看我比较偏向他,对我没那么敌视起来:“我师傅是个世外高人,先收了我为徒,后来我十六岁出来历练,遇到了楼妹妹。” 我看他没那么抗拒,又好奇问道:“那你为何养成这样的怪癖?”?嘻嘻笑着,假装要靠近他。 花无影不由又后退:“我父母怕我学坏,从小就对我严加看管,说女人是老虎。”低声带着丝羞愧继续说:“他们许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太光明,怕报应到儿女身上,担心我学坏,对我这方面尤其严格了些。可书卖了,又怎么藏得牢掖得住,我老早就看过了。” 我明白了,人家暗地是啥都知道啥都看了,但是明面上又被父母严格控制,父母以为自己的娃乖巧着了,还真是矛盾的出镜出现矛盾的反应啊。 “那你们又如何得了这采花..之名?”大盗两个字硬被我吞回肚里。 花无影傲气地说:“我们不过是不喜与人亲近,世人看我们衣着古怪又武艺高超,就把莫须有罪名推我们身上,懒得计较这群人而已。而且现在的名字也不难听,受用着了。” 这人真是行为奇葩,思想也这么特立独行啊。 “那你们还来劫持官家小姐?”?秦明阳冷笑问道。 花蝴蝶说:“我们不过是想赚些银两,对方许诺事成给一千两白银,也没说要害命,只是说留上一日两日,这千两白银可养活上百口人呢。”眼睛偷溜着看我,又羞愧低下头去。 “千两白银,听听,听听,哪个不长眼的昨天说我是便宜物品呢?”我得意得看向秦明阳。 “白银,又不是黄金,你得瑟什么!”秦明阳说完斜瞥我一眼又追问:“买主客家是谁?” “道有道术,行有行规,这个恕难从我们嘴里得知,否则我们两个不能在江湖上混了。”花无影很坚决的回复。 两个人目光盯着对方,手里的刀剑像随时交割样,花蝴蝶也已经靠在花无影身边准备出手。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又恰当十足的叫了起来。昨天担惊受怕,晚饭没吃,现在吃了几个果子,肚子感觉还是饿啊,我不好意思说:“咱们去找些吃的吧!” 两边人看着我,花蝴蝶放下防备开口道:“前边有个深谭,应该有鱼。” “捉鱼,我喜欢!”?我一听,立马表态。 花蝴蝶审视了周围,对我说道:“妹子还是在这里保存体力好。” 秦明阳不阴不阳地说:“谭里不只有鱼,还有鳄鱼,你要考虑清楚。” 我不知为何,总是看秦明阳不顺眼:“你身娇肉贵不用去,我要去了。” “妹子,此言差矣,秦公子跟身娇肉贵可不相干,即使腿不方便,我和陆大哥联手也未必是他对手。”?花蝴蝶表面笑嘻嘻,实则时刻在防备,一脸警惕。 秦明阳此时把拐杖放下,貌似无意的说:“我受伤颇深,未必是你们对手,要不咱们切磋下?” 我瞧了瞧手臂和腿都有伤的花无影,又看了看貌似无害的秦明阳,这两人难道都在猜测对方底细? “刀剑无眼,万一伤到就不好说了。”秦明阳又漫不经心说:“秦府现在必然派出了不少人寻我,你们可要思量清楚。” 这言外之意不是说我伤了你们没啥问题,你们要是伤了我,那就准备被通缉做丧家之犬吧!妥妥的威胁,心机腹黑啊! 花蝴蝶看着我,又看看秦明阳,突然亲密挽着我的手说:“走,咱们一起去捕鱼,留他们在这里。” 我长大嘴巴,有些疑惑,被花蝴蝶拉着走了,总觉得后面秦明阳的眼睛要盯穿了我,好似我背叛了他样。我颇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到捕鱼,立马把不自在放在了脑后。 走了很远,才到了谭边,这口谭竟然不小,直径足有百米上,北面是座高山。气喘吁吁的我立马有了精神头,可惜不会游泳,看着花蝴蝶用木棍尖端精准插出一条条鱼,欢呼雀跃起来,这趟收货十足。给鱼开膛破肚不会,花蝴蝶巧手飞速搞着,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嘴巴没闲着赞美着。 很快,我们回到老地方,而留在原地的两人像不认识样分开坐着。我跑去捡来很多树枝,秦明阳慢条斯理把火生了起来,还真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两边的火堆都生了起来,很快鱼肉香气四溢扑鼻,我口水都要留出来,又是一顿狼吞虎咽,看到对面秦明阳倒是大家闺秀般吃着,文雅的很,鱼肉被吃得很是干净,鱼骨鱼刺却被他保留下来,手上十指修长,竟是白白净净,反而我被擦伤了手,碰了水,此时吃鱼的脏兮兮,而解决了温饱,又觉得手疼痛起来。秦明阳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抓起我的手,慢慢涂抹起来,我本想拒绝,可这药滋润了皮肤,清凉入骨,很是舒服,拒绝的话便堵在口边。 “别动,动来动去,浪费我的药。”?秦明阳话不中听,口气却轻柔的很,气氛突然暧昧旖旎起来,我耳根微红。奇异的感觉袭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吭吭哧哧的很想询问他,既然要害我掉湖,为何又舍命坠崖救我?却不知怎么开口。 秦明阳低垂着眼,近看下,五官冷峻,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长着,以前觉得他带着丝邪气和阴郁,现在竟然说不出的好看,比之叶开竟然还胜一筹,我的心砰砰跳。 “你想知道什么?”?秦明阳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人有点像我肚里的蛔虫,我微张开嘴,抬头看他,“你不要多想,回去后,秦府就去你们府上提亲,这下没什么借口推托了。” 这是沟通还是威胁?刚刚涟漪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我很是无语,生着闷气指责他说:“昨天你还跟那傅凡一起陷害我,今天就说提亲,是不是很精分?”?差点脱口而出“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说得就是你们!” 哪知这家伙微微一笑,笑里含着自嘲和沧桑:“倘若不这样,眼高于顶的陈县令如何肯把掌上明珠许配给我。”?然后笃定说:“?在我府上,你能有什么危险!” 我有些惊讶,这算是借刀杀人还是顺势而为?看着不自在的他继续说:“事成了,我自会对你负责,日后宠着你便是,事不成,说明你还算机警,我眼光不错。” 听他这口气,无论成不成这家伙都没有损失,可是我呢?这心里很不爽,窝着火,恨声说道?:“?不知道傅凡给了你什么好处?让秦府骄傲的少爷乖乖就范。”?突然想起了秦霄惠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那给他的贿赂只会更好。 第九章 生死之交 他看着我恼火的样子,先是愣怔片刻,却又得意的笑了:“?东西下回转送给你,别生气了。我妹妹心思单纯,人家送都送了,收都收了,还要还回去,迂腐!” 我一时瞠目结舌,还有这操作,真真没半点骨气,为了点好处,面子都不要啦,可设想我是秦宵惠,那么喜欢的东西不知道目的的情况下大概率也要收下,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还是不会还的,可人家还了,那说明道德高尚,品质高洁,被说迂腐真是冤枉。 正当我不想服软,要义正言辞吐槽他骨头软,将军府的名气要被牵连受累时,这厮先发制人突然斜眼看我:“以后不要用美人计,也没点眼力劲,看看是什么人,就如此作为”。 我的手突然被他捏的很疼,这人真是乖张的很,阴晴不定,前一刻好似还夸我机警,这一刻只许自己州官放火,不许我来点灯。他听到我的痛呼,手又轻柔地涂抹药物。 “我知晓陈府属意朱王爷,可朱王爷真实是什么样的人又有几个世人真正知晓?”他顿了顿,看过对面,犹豫了下,却还是对我说:“表面上不参与皇子储位的纷争,与世无争,可你们想过吗?朝堂瞬息万变,他能偏安一偶却还能享尽富贵,岂真的是风淡云轻不贪权势之辈?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 我听的似懂非懂,父亲之所以选择朱王爷,目的是为了避开皇子纷争。如果真如他所讲,还真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抬头看他,拿不定主意如何回答,只有推托道:“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要听父母的”。 他听了我的托词,不由恼火,转头赌气道:“我知道你嫌弃我的瘸腿。一开始拒绝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不由一愣争辩说:“不是的,你们家大业大,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如何匹配?我还说你们嫌弃我们人微言轻,格局小,瞧不起我家呢?”又委屈的说道:“不然你怎么还配合别人的馊主意,还确定我一定没事。” 他仿佛下了决心缓缓说道:“昨日这般,也是心底有气,是我考虑不周了。可是即使我腿如此,必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这情话听得我耳红脸赤,可心内欢喜的很,想到昨夜他不顾安全舍命救我,我一时甜蜜上涌。可转而一想,这人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秦明阳以前是健康的人,却在十二岁那年突然遇袭受伤,腿再也没有站立起来,你连自己的周全都没有护住,大言不惭说保护我吗?是不是有说大话的嫌疑。 旁边花蝴蝶听着我们的通话,看着我的脸色,眼睛咕噜噜的转,询问我:“芸妹妹,你们以前认识吗?” 我脑海里想了一遍,很确定的说:“没有” 哪知秦明阳显然不同意我的说法,我随即看他脸色没底气加没骨气的说道:“没有吧?” 他先是冷哼一声:“你忘了,我们可见了很多次了。”?仿佛回忆起甜蜜时刻,紧接着面露微笑:“你五岁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脑海里又大海捞针般搜索一遍,还是没有印象。他轻柔的摸着我的头发,仔细用手捋顺我的乱发:“没关系,以前不记得,以后记住即可。”?这人手老是乱动,先是手,后是头发,可奇怪我心理上并没有抗拒。 那花无影起先也是竖着耳朵听我们的对面,看得很是热闹,出言讽刺说:“态度这么傲娇,行为又很舔狗”。 秦明阳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记吃不记打,手和腿都伤了,还想着要伤脸?” 这花无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激便怒:“你休要张狂,等我们两个成亲圆房后,就可修成绝世武功,你必定不是我们对手。” 什么什么?我的八卦细胞猛然清醒,难道这一对几乎闻名天下的采花大盗,在众人面前一派经验十足的风流倜傥,私底下竟然还是童男玉女没有成亲? 我的眼睛瞬间直溜溜色咪咪看着花蝴蝶,那让人血脉喷张的胸,啧啧,世间难有,花蝴蝶警觉到我的眼神:“你看什么看?”又用双手护住前胸。 我嘻嘻一笑:“好,不给我看我就不看,我知道那是专门给陆大哥看的。 另外一旁正好秦明阳顺着我的眼神望去,花无影看到,立马遮住,紧张兮兮:“乱瞅乱看什么。” 结果秦明阳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庸脂俗粉!” 先是辱人父母,现在又贬低人家心上人,我不由头大,秦明阳和花无影这梁子是要大大的结下了。 受辱的花蝴蝶和花无影眼看又要被激怒,我立马出言说:“庸脂俗粉还看不上你,你不是更可怜?”?然后警告的眼神看了秦明阳,嘴这么欠,就是讨打啊!现在这情况,明明还需要人家来引路出去。 花蝴蝶扬扬得意:“貌比天仙的妹子更不能看上阴阳怪气的瘸腿。妹子,不要理他,追人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秦明阳的脑门一突一突,显然被戳到了痛处,我不由一阵心疼,他冷笑一声:“官府追捕令还未撤销,你们采花之名还未消除,这么喜欢亡命天涯吗?” “你莫要仗势欺人。我们乃良民,不偷不抢,也不作奸犯科。”花蝴蝶显然也有顾虑。 “昨天是谁劫持官府小姐的?这罪可大可小,你们还是思量下怎么认罪认罚的好。”秦明阳装作好意提醒到。 花无影和花蝴蝶瞬间被人捉了把柄沉默下来,我不由好笑,好歹一名门之后,也一武林高手,怎么这么喜欢嘴斗,一点都不饶人。 周围古木参天,不知名的树叶长势旺盛的看不到天际。我心底很是担忧,吃饱喝足询问秦明阳有何打算,结果这家伙只答复了我一个字:“等。”还以为这家伙想着尽快走出这块崖底呢! 又问花蝴蝶的意见,花蝴蝶筹措不定但语气却笑嘻嘻:“之前我们四处走动过,没有发现出路,也没有人的痕迹,此处仿佛世外桃源般。妹子,别急,我们肯定带你出去,大不了安营扎寨,咱们就住这里!” 其实我的心情很是复杂,以前渴望冒险,可一旦身临其境,又很害怕。我难得出门更没有外面过夜,起先担心父母牵挂,又纠结着恨不得外面多待几天,这可比家里好多有趣多了。 转眼到了下午,我便觉得困得睁不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找了个地方蜷缩着身子睡了一觉,这一睡等醒过来时已经是傍晚,抬头一看,头竟然靠在了秦明阳的腿上,不禁有些脸红,难道一下午他都守在这里? 揉了揉惺忪的眼,我看到周围不远处,花无影盘膝而坐,好似在练功,花蝴蝶不见了踪影。 此时已入盛夏,夜晚来临,蚊虫叮咬,蛇蚁乱窜,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如何应对,又兴奋又害怕的感觉心底油然升起。四处找着树枝,正想着,花蝴蝶已经回来,包着很多果子,竟然还有只野兔,还带来一个好消息,前面有处山洞,可以过夜,我不由大喜。 正当几个人约好一起出发时,四个人除了我都紧绷起来,整个气氛都凝重着,奇怪,我忘向前方,两只绿油油的眼睛些许移动着,秦明阳将我藏在了身后,我大气不敢出一声。 原来是只狼,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月光隐约的透过树梢,平添几分阴深,那只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暗红色的舌头。狼是群居动物,夜晚安谧的森林,只要有一只狼嚎叫一声,其余的会被引来,我顿觉毛骨悚然。 秦明阳,花无影,花蝴蝶,相互看着,只看到秦明阳微张开口型:“速战速决”。花蝴蝶扔出手里的野兔。那狼脚步轻盈,三下两下就要把那野兔撕烂入嘴。 转念之间,前面的三人已经出手,电光火石之间,秦明阳的剑冲向狼头,两外两人完全没有示弱,向狼攻取。 一声凄凉又愤怒的狼嚎声传起,三人脸色大变,甚至来不及把那狼击毙,就相互传声撤。花无影对着花蝴蝶说:“我无碍,你先走。” 我的心咚咚咚在跳,可怜巴巴看着花蝴蝶。花蝴蝶眼光复杂的看我,时间很短又很长,瞬间我自己整个人蓦地悬空已被凌空带起,转头看向秦明阳,这家伙却没有行动,歪着身子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形单影吊,茕茕孑立。 我张了张口,唤他快走,可转眼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一路起起伏伏,我着急的问花蝴蝶道:“他为什么不走?” 花蝴蝶和花无影默不作声,然后花无影说道:“估计是受了内伤,动不了。” 我大惊失色,早上到现在,我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我挣扎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去找他。” 花蝴蝶怒到:“不要动,想去送死吗?” 第十章 生死相依 花无影却赞叹道:“这人也是个英雄汉子!” 想起昨夜秦明阳舍命救我,我忍不住说道:“你们都是英雄好汉,楚楚姐昨夜也是对我伸手援助。他既然与我一同经历磨难,我断没有舍他离去偷生的道理,否则一辈子苟活于世,于心难安,还不如痛快一些,放下我吧,我要回去。” 花无影听完对花蝴蝶说道:“说得好,秦将军一生为国为民,兄弟姐妹五个皆战死沙场,义薄云天。虽然我与其孙性格不合,观其行为,却也大义凛然。如此,我若丢下他不管偷生,属于不仁不义,也会一生心有不安,不如拼上一把。”?然后豪气干云的说道:“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蝴蝶温柔地看着他:“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转眼已经到了白天捕鱼的水谭边,花蝴蝶放下我:“你去了无济于事,添乱而已,等着,在这里不要动,我向你许诺,我花蝴蝶在,他必在!我的妹妹晴晴跟你年龄一样大,倘若有一天你见到她,就对她说姐姐对不起她,希望她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我无语凝噎,抓住花蝴蝶的手腕流泪道:“你们一定要回来,楚楚姐,我等你们回来!”?看着远去的人影,人生第一次出现无力感,为何自己成了拖累? 四周静的离奇,我坐在水潭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远处狼嚎声此起彼伏,近处水潭门静寂无声,连水纹都看不出变化,旁边的不知名小虫发出窸窸窣窣轻微的声音。 夜幕下的我变成最后一眼看到秦明阳的孤单寂寥,只是我怕的要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仿佛一辈子都没有那么长,回忆着昨日到今日的种种。 黎明来临,我还是没有等到该来的人。远处狼嚎声已经听不见,我不想再等待,决定沿着原路返还。 拿着捡来的木棍,壮起胆子,一路无声无息,无惊无险。回到远处时,触目所及,七条狼的尸体遍地,血迹斑斑在草地上,显然经历了无比惨烈的激斗。 树叶上,草地上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在两条狼的尸体之间看到秦明阳的衣角,上前扒开,一把剑穿过狼喉,此狼气绝而亡,另一只狼肠子烂在地上,瞎了只眼,竟然还有气。 我上前把剑拔出来,对着未死的狼一阵乱砍,又抱起秦明阳,谢天谢地,还有气息,把手伸向他的衣襟,拿出他随身带的药瓶,拿不定主意该喂哪个。 楼楚楚偎依在树旁,眼睛有气无力看着我,我细看她,竟然脸上有着很深的抓痕,女孩子都在意相貌,不知道这么深的伤是否还能恢复,忍住泪连忙过去,把药给她。 她微笑的看我,我拿着手里的药瓶,让她挑拣,直到打开一个精致的瓶子,花蝴蝶眼睛一亮,激动的拿出一颗自己服下,眼神示意我喂花无影一颗,我依言而做,看到花无影伤的也慎重,全身都有抓伤,昨天的伤口继续渗出血来,本来也想喂秦明阳一颗,却被制止,让他服了另外一种。 在花蝴蝶的引导下,用木棍简单的做了一副大的担架,她休息片刻,艰难的向我说道:“前面有处山洞,就在水潭不远处。这里太过危险,要把他们拉向那里。我腿受了伤,但还能自己行动。妹子,你行吗?” 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看到花蝴蝶右大腿处血迹斑斑,显然伤口很深。昨日的拐杖末端被烧了一节,黑乎乎的虽然难看,却还可以使用,我拿来给了花蝴蝶。 我把两个昨天白天结了梁子的人都搬向担架,然后拉起前面自制的绳子。两个女人,一个拄着拐杖一歪一扭,一个拉着担架,慢慢腾腾,昨日用不到半个时辰走的路,今日竟然花了四倍不止,我自己用尽了平生的力气。 好不容易到了山洞,这山洞竟然有十几米大,洞里潮湿,先是用火石生了火,接着要解决肚子问题。我学着花蝴蝶昨天的样子,也把木棍削尖,去水潭边叉鱼,可折腾了半天,累个半死,也只是搞了两条。 仿佛突然间,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山洞里生火来,笨手笨脚把鱼烤得半生不熟。 花蝴蝶此时坐在崖壁旁边在睡,脸上那狰狞的抓痕还在渗着水,我撕下衣裙,湖里沾来了水,轻轻在她脸边擦拭,刚碰到脸边,听她喃喃自语:“晴晴”,眼睛忽地睁开,看到是我,神情又松懈下来。 我忍不住眼泪流下来说道:“楚楚姐,这怎么办才好?此处找不到医药了。” 花蝴蝶起初有些怅然,一会儿反倒安慰我说:“不碍事的,命捡回来,已经不错。不知道陆大哥是否会...” 她看向花无影,眼底带了丝愁绪。我连忙安慰道:“陆大哥豪气十足又与你多年情谊,这伤也是你们一起经历的情谊,岂会因此对你嫌弃呢怕是心疼还来不及。倘若他有半丝微言,我定会骂他帮你出气的。” 楼楚楚听着我的话语,不由一笑,语气一转,豪气说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小时候要不是有几分姿色,也被卖不到青楼,我这脸没了,说不准以后命就好了。” 我不由被她的说法逗笑,女子都在乎相貌,前天还在乎自己的皮肤不好,今天就说出话来安抚我,心底虽难受的要死,可内心却倾佩她江湖儿女的我不由被她的说法逗笑。 女子都在乎相貌,前天还在乎自己的皮肤不好,今天就说出话来安抚我,心底虽难受的要死,可内心却倾佩她江湖儿女的豁达,也打定主意以后务必要寻找替她恢复容貌的医药,嘴里却顺着她带着哭声说道:“是啊,是啊,以后跟陆大哥夫唱妇随琴瑟和谐,生一堆娃娃,一家人浩浩荡荡闯荡江湖,名扬四海,那可真是命好。” 花蝴蝶楼楚楚见我揶揄取笑她,先还是不好意思,可嘴角却是弯的,话意一转到我身上来:“唉,那还是你命好,生的好,长的好,人品好,哎吆,找个郎君那也是体贴入微舍生忘死一顶一的好!” 我笑嘻嘻的愣住,想起秦府发生的让我怨恨的事,又想到他拼死相救,一时真是不清楚秦明阳的喜怒哀乐,可心内又忍不住的欢喜。 之前我对楼楚楚还有些奉承忌惮,可我及其喜欢她的性子又得她多次相助,两个人打打闹闹,把之前的芥蒂忘个精光,仿佛是多年的姐妹一样和谐相处。 一日过后,花无影醒了和花蝴蝶偎依在一起,两个人经此一战,似乎经历了生死,勘破了防线,花蝴蝶的担心没有发生,倒是腻在了一起,轻声细语相互倾诉着,看来这喜酒我不久就可以喝到了。 秦明阳还是气息微弱,我在他身边有些着急,不停地用树叶喂着水。四周静悄悄,偶尔的鸟鸣,除了我们似乎没有了生命迹向。过了三天三夜,仍旧没有人来,我甚至有些怀疑秦明阳的下属是否在寻找我们,我的父母知道我的消息,定是心急火燎,也该有行动啊! 时间匆忙的倏然而过,饿了打水潭里的鱼,捡着树林里的果子裹腹。不到四天的时间,我从楼姐姐处知道了很多生存知识,竟然比我前半生知道的所有都要多,哪些菌类和果子可以吃,怎么生火?看着她用一些石英和土混合在一起,竟然用火做出来来了瓦罐,我对她的敬仰再次又升了一个台阶。 倒是那花无影看着自己准老婆对我笑语晏晏,仿佛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了样,看我偶尔有些不顺眼,哼哼唧唧嘴里嫌弃着我的笨拙与对楼姐姐的亲近,这定是吃醋了,我不能与恩人计较,要么无视他的矫情要么笑嘻嘻气恼下这醋坛。 日后明白我这样瞎忙碌的笨手笨脚又不停给别人找麻烦的自己,确实在不相关的人眼中讨厌的很,可此时的楼姐姐似是早已把我当成了知己加妹妹,对我多加维护和照顾,我便时不时气一气那小心眼的花无影!这让我在等待秦明阳清醒的焦躁中找到了点小乐趣。 第五天晚上秦明阳突然不时嘴里说着让人不解的糊话:“娘亲,父亲,别走。” 明显发烧了,我想,似他般从小就没了父亲,又遭遇了那么多困难,腿受伤一直未好,定是内心对父母会刻骨的眷恋才在梦里也思念着吧! 看着那苍白的脸色上微动着的眼睑里有泪流出来,我心里不由对他怜爱起来,没有松开被拽紧的手,而另一只右手抚摸着他的额头,用衣服扯下的布擦着额头不时给他降温。 花无影一改前几日的平静,竟然有些急躁,说着:“应该醒过来的,若是还不醒,怕是凶多吉少。” 楼楚楚面露凝重,把秦明阳身上一堆堆的药瓶翻来覆去的看,又喂了一粒药给他。 我一听,有些六神无主,深深觉得自己甚是无用,唯有整个晚上,留在秦明阳身边照顾,深怕他熬不过去。 第十一章 踏雪无痕 凌晨,在我着急焦躁的等待中,秦明阳终于开了眼,他愣怔得看着我,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想说话却又难以开口,我欣喜万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醒过来,想来生命无碍了,瞧着他眼挪向握着我手的手,我不由羞怯挣开,语无伦次地说:“你,你醒了,饿了吗?” 秦明阳嘶哑的声音温柔地说:“累了吧?”伸手把我的乱发别在耳后。 以前从没陌生男子对我如此动作,我不由有些慌乱回答:“不累,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身后躺着的男人却是一双眼睛带着怜爱欣慰和悲凉的眼神,并未阻止我,注视着我离去。 我抽开身去拿用瓦罐熬好的果子酱汁,看着吃食不够,还有行动不便的楼姐姐和花无影醒来,就想了想跟三个人告知又去谭边捉鱼。 今天的鱼似乎知道捕鱼人的需要,捉的尤其顺利,我内心窃喜,一会儿烤完鱼,还可以做个鱼汤给秦明阳喝。 谭边水清倒影出人影,因为劳作头发凌乱的不像话,因为熬夜黑眼圈突出,我对着水潭,把头发慢慢理顺,洗掉脸上的污泥,果然人都是适应环境的高手,想我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现在都能捉鱼了,想起秦明阳温柔的动作,不由甜蜜也涌上心间,听着周围的鸟叫觉得悦耳动听,竟然没有感到任何疲倦。 拿着鱼往回走,走到洞边,听到里面的花无影语调激扬:“这便是传言中万剑之王的剑尊勾魂剑吗?真是一把好剑,难怪能一剑斩杀那恶狼主,宝剑配英雄,绝配!” 我走进洞口,看到花无影拿着秦明阳的剑仔细研看,那剑身玄铁而铸及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平平无奇,却显得无比庄严,?剑刃如秋霜让人观之就觉锋利无比。 秦明阳微微笑着:“多谢陆兄盛誉夸赞。你们二人的鸳鸯刀法出神入化出类拔萃,恐新一代刀侠中无人能出其右,过个几年定会名震天下。” 这两个前几天还在唇枪舌战,不相上下挣些口舌之快,经过狼之战,竟然出奇的和谐还惺惺相惜论道起来。 楼楚楚此时面带歉意说到:“秦公子身上的这些药都堪称极品,我们之前不问自用用了两枚固元丹,多有得罪!” 秦明阳截住她的话:“此言差矣,情况危急,若不是你们及时使用,我们如何还有命在!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们这种情况,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能责怪你们呢?” 他拿出那瓶固元丹:“此药对你们及其有用,有助于内伤尽快痊愈外还能巩固修为,拿去用吧!” 花无影却拒绝到:“这如何使得,我们服用过一粒身体已经无碍了,之后多加休养定然无事,还因此受益良多。如此珍贵的药物,据我所知,林神医也不过做出八粒来,没想到一半在公子这里,还是留着以后物尽其用的好!” 秦明阳蹙眉想了想,坚持到:“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是再服用一颗,尽快痊愈的好,两颗合用,方能使功力更精进。放心,我既然能得到林神医的四颗,以后自然能得到更多。” 秦明阳见他二人仍不为所动,继续诚恳的说:“楼姑娘这脸上的伤势也耽误不得,这固元丹对之有恢复作用。这深林危机四伏,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什么出现,安全第一,想来我们还要仰仗你们快点好转尽快离开这里。” 陆大哥和楼姐姐相看一眼,双手作揖言谢到:“多谢秦公子慷慨,大恩不言谢,我们无以为报,既然如此,我们答应你,以后你若有需求,我们定然会鼎力相助两次。” 秦明阳连忙回礼:“你们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你们应得的。回去之后,花兄的拘捕令定然撤销,只是这真凶还逍遥法外,不知如何能尽快结案,还百姓一个安宁。实不相瞒,我对此几乎没有任何眉目。” “这件事原本就与我们关连,是我们过于执拗造成了麻烦,出谷后自当协助调查。此次为金银之物连累柳姑娘,确实愧疚,望柳姑娘也担待。”?花无影看到旁边的我,面带惭愧,向我坦言。 我嘻嘻笑道:“好说好说,罚你以后对我楚楚姐一心一意妇唱夫随,两个人以后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可不要总看我不顺眼吃我醋喔!” 一番言语下来,四人都解开之前的芥蒂,说话坦坦荡荡,倒是对之前的少女失踪案探讨起来,还寻思如何离开这里。随后的日子,发现花无影经常向秦明阳切磋武艺,后者脸色惊人般好转起来,一日过后,已经能依附拐杖四处走动。 我心疼地对他说:“要多休息时日,伤口愈合的更好,这么心急,恐对身体有害呢。” 秦明阳温柔地看我:“我不碍事,不要担心。”初始脸上的阴鸷之色被柔和之气替代,整个人都带着元气明朗起来。 我听了眼睛咕碌碌一转:“我可不是担心你喔,你不要自作多情。” 哪知这家伙斜撇了我一眼傲气说道:“我知道了,你担心自己走不出去。” 我不由气塞,如鲠在喉的有点难受,就哼了一声,气呼呼跑开了。 晚上回到山洞,我仍是不想理他,傲娇谁不会,哪知这家伙好笑地看着我慢条斯理道:“这么不经气?” 鼻子边香气四溢,一只烤鸡在他手里烤得焦黄酥嫩,看着美味可口,比我做得半生不熟的烤鱼好多了,顿时不争气的腆着脸说:“哪有生气,我出去给大家捡果子吃了。” 秦明阳递过来一把小木剑连带着肥肥的鸡腿,一看这木剑质地非常的厚重,应该是他今天的作品,打磨得很是光滑,顶端又尖利无比,很容易就刺穿鸡肉,拿着吃鸡肉,再合适不过,我口水咽下,把这鸡腿吃得一干二净后又盯上了鸡翅,秦明阳好笑得看着我:“小猪猪最喜欢吃鸡翅了,给你!” 我美滋滋拿过鸡翅,突然反应过来:“你才是猪,是个大猪蹄子,大猪头!” 秦明阳绷着笑:“猪头喜欢小猪猪,两个绝配。” 我内心一甜,不由噗嗤笑了。 “为什么你做的烤鸡这么好吃?”我看着他手里拿着个瓶子倒在鸡上,顺然,鸡肉在火上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引人口水直流。 “因为我会法术啊”?秦明阳卖着关子,却把一个剑鞘递给我:“虽然这个不是很顶用,但好过没有。暂时拿着防身,等回去,我找把更好的给你。” 这把剑总长不过一尺,却小巧别致,小剑放入剑鞘,非常的契合,这么短的时间做了这么精致的小剑,即使有天赋,也必然经过了刻苦的努力,我爱不释手。 “好香好香,这是什么味道?”?花无影手里拿着野兔,楼楚楚随后而入。接着兔肉也被放到木架上烘烤起来。 楼楚楚笑着说:“那可要说好,不要怕吃苦,勤加练习。” 我忙点头保证我的决心。 翌日早上,我就被旁边的秦明阳和楼楚楚叫醒,跟着学起她的踏雪无痕轻功,却万没想到,练武如此辛苦。 楼楚楚告诉我,轻功需要先把体质提高,骨骼经络打通,然后学会运气,至于能否踏雪无痕,惊鸿照影那要看个人的造化,但是经年累月下来,即使不能飞檐走壁,也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看着楼姐姐翩若惊鸿在林间翻飞,想象有一天我也能如此,便咬牙坚持,可两天下来,人散了架,浑身都痛,尤其双腿像灌了铅样沉重。 晚上,我有点后悔学这劳什子的轻功,正思索着找个借口不去,秦明阳在旁边阴阳怪气说:“我妹妹秦霄惠人不算机灵,可是学习轻功很是努力,吃了好几年的苦,现在爬个树,跳个墙跟玩儿一样,而且她师傅可没你楼姐姐这么上心。” 这什么意思?言外之意妹妹身份比我高贵,条件比我好,机遇比我差,却懂得努力,比我强?我咬牙说道:“我也在努力呢,我一定也能飞檐走壁给你看。”?说完便累得昏沉沉睡去。 每个早上,我都觉得腿已经消了疼肿,可是晚上回来却又是沉重的挪不动腿。这样过了三天,拖着青紫的腿,我又打起了退堂鼓。 秦明阳到我身边坐下,轻柔按摩着那灌了铅的腿,我不言不语,嘟着嘴,眼里含着泪,神奇的是经他双手,腿渐渐不疼了,他却不看我,深沉地说道:“你莫要怪我心狠,让你学这么累的轻功,实在是前途未知风险,我只恨自己保不了你。你若自立自强,我便放心些,如此也是我的无能自私不负责任吧!”?说完,眼里的泪在眼眶里转,却强忍没有掉下来。 想着这几日每日清晨的舒坦,定是他每晚都在我沉睡时替我按摩双腿,我看着他自责的模样,心里为自己的懒散愧疚对他言道:“我喜欢学习轻功,自然能够坚持下来,我不会气馁放弃的。” 第十二章 再次绑架 这样又坚持了五日,我觉得已经到了极限,又忍受不住了,早上赖在洞里,死活不肯出洞,秦明阳看着疲累的我忍不住对楼楚楚说:“要不,还是今天休息下吧!” 楼楚楚想了想,笑着说:“好,不过休息不能在洞里”。说完,她背着我翻身而起。 我被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却发现楼楚楚已经带着我跳上了一棵树,我惊叫连连,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洒向大地,在繁盛的树叶间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整个世界都绚丽多彩起来。 本来我拉着楼楚楚的手,生怕掉下来,此刻却被身边的美景惊呆,脚边一颗颗高树在身边游走,阳光越来越多,片刻树已经离了脚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崖壁边,楼楚楚不停得背着我跳跃,眼下的树木越来越小,那平日里淡淡无奇的林间此时盈聚着雾气,尤其我们捉鱼的水潭仿佛是仙境般发出莹莹白光。 置身在天地中,头上白云可见,我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又何其幸运目睹这绝色风景,头顶突然觉得有气进来,流入七经八脉,身体像被泉水沐浴过一般,疲累顿失,楼楚楚坐在崖壁的平地上,我起身对着那升起的旭日高声大喊起来: “您好,太阳!” 那旭日东升,似对我有呼应一般,浮上日空瞬间变得灿烂无比,在它之下,层层叠叠,万物的生命焕发出勃然生机,如此绚烂多彩。 我震撼于此时的美景,顿觉身体轻盈无比。 “谢谢你,楚楚姐。”?我由衷的感谢。 楼楚楚显然看出了我身体的变化,带着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么快就引气入体,别人两三年才完成的事情,你半个月不到就有了收获,有惊人天赋又能吃苦,练成指日可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我听着楼楚楚告诉我的运气口诀,觉得晦涩难懂,待背诵全后,从崖壁上翻身而下,我跟随着楼楚楚,虽还不能游走自如,可也在运用口诀吐气纳气,感觉身轻如燕,只觉天地一片祥和。 楼楚楚惊喜连连:“这口诀需要烂熟于心,想来我师傅游修真人也会同意收你做弟子,不会责怪我。当初我一年有成,都把师傅乐翻了天。” 我听她这么称赞,不禁美滋滋飘飘然得意起来,正想着如何去向秦明阳炫耀,松开楼楚楚的手从天而降来个仙女下凡的亮相,一个踉跄,却甩摔了下来。 哎呀,可恶,我晃晃摔疼的脑门。 “前些天表演小猪啃鸡翅,今天又来猪啃泥,你这轻功进步一点点,动物的表演天赋倒是被挖掘出来了”?秦明阳欠揍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嘴巴还能更臭吗? 我瞪他一眼:“本小姐天赋异禀又刻苦耐劳,可不比那学个三四年学点皮毛的妹妹弱。” 秦明阳咳嗽一声,正声道:“学个十来天就哭喊不要学了,我妹妹可没这么娇弱了。” 我本来对秦霄慧甚有好感,被他这么一说便有点吃味,转念一想立马得意十足:“是啊,我就是娇弱就是懒惰,我饿了,渴了,快点好吃好喝的伺候。” 双手掐腰,一副十足小流氓耍赖的样子看着他。 “听命,上餐!”?这家伙没有想象中的恼怒,从身后手拿一个红艳艳的水果和散发着余香的兔腿摆在我面前。 我欢呼一声,肚子感觉饿坏了,立马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入夜,距离我们落入山谷已经半个多月,四个人聚在一起有人衣衫褴褛有人灰头土脸,一致决定明天出谷,分别做着准备,拐杖,吃食一应俱全。 花无影与秦明阳这几日切磋技艺,称兄道弟,关系突飞猛进,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无所不谈。 秦明阳难得拉着我的手嘱咐:“回去后安心待在家中,不要管流言蜚语,近日城中不会安宁,或许会有内乱,我自会尽快安排...到府上拜见。” 我低头言道:“你可要快点来啊”。用右手写下一个“心”字在他掌心,我的脸绯红一片,突然想象着穿上红色喜庆嫁衣,另一头牵着红绳的是秦明阳,欢天喜地拜天拜地拜父母,彼此交付了一生。 哪里能想到,一生这么短,还未交付,就已结束。 寂静的夜里,四个人都在沉睡,突然?我被叫醒,仔细辨听,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来了,我猜想外面的人找到我们了,一阵欣喜。 秦明阳神情肃穆心不在焉思考着事情样,我有些着急,听到秦明阳叮嘱我们:“速到外面,防敌人火攻。”?又转身对我说:“躲着,不要露面。” 不等我询问,秦明阳已经拉着我,四人立马起身,还熄灭了洞内的火苗,四人分开刚藏身在大树之上,一群戴面具的黑衣人就汹涌静悄悄的来到了洞外,四周一片漆黑,先是浓烟四起,然后带火的箭矢如星雨飞向洞内。 秦明阳看着这群黑衣人的动作,正好大多背对着,人像离弓的剑从树上飞身而出偷袭向人群,勾魂剑即刻出手,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夜空被火箭燃烧着,照亮了整个四周。花无影和楼楚楚两人互看一眼,也立马加入了战团。 我放眼望去,秦明阳剑花飞散,四周断肢、残臂在空中飞舞,又被火点燃,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鼻的肉焦味传来,刺激着我所有的感官。这残酷血腥的场面让我心神俱震,我的胃痛苦地翻滚着,几欲干呕,难受的要死。 地上已经横尸一片,几十个黑衣人在秦明阳花无影等三人的剑刀厮杀下仅剩下三人,显然秦明阳想活捉敌人。 看到三人被制服,我跳下大树,走向血衣浸染的秦明阳,看到他用剑指向黑衣人询问,可还未出手,三人已经齐齐倒下,秦明阳掰开他们的嘴检查了下。 楼楚楚也被四周的场景震惊,面带惊惧得失措般看着这血腥的一切,花无影站在一边喘息咳嗽,显然也有受伤。 我看向秦明阳按住自己的肩部,血从他手上流出。他向我们解释:“这是专门培养的死士,对方势力强大,我们要快速离开这里。” 话语刚落,秦明阳脸色一变,踉跄起身,我连忙扶住他。只见周围又一批人已经来到,为首的却是那被我吐槽过猪队友的顾言良,我便立马松懈下来。 顾言良看着花无影和楼楚楚,四周一股奇怪的尴尬氛围升起,都看向秦明阳,可他仅是吩咐来人离开,并向顾言良说明妥善安排花无影和楼楚楚的住处。 秦明阳伤势不轻,我很是着急,哪知他把勾魂剑收起,趁人不备,拉我到无人处,我看他把勾魂剑缩小一半多,不由瞪大了眼,这剑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他一边放剑入我手中,一边告诉我剑柄的开关,这剑缩小后,体积甚小,竟然跟那个木剑差不多。 我不肯拿他这防身的利器,自觉这剑对他意义用处极大,对我却用处不大,可他用从未认真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到:“答应我,一定要活着,等我。。。。” 我看着他英俊得没有瑕疵的脸莫名其妙稀里糊涂收下了这把举世闻名的剑,又没心没肺的想我现在手里有了两把剑,是不是可以自称无敌剑客呢? 归途中,我问顾言良我父母呢,他说已经送去消息,山路崎岖,父母已经在外最近的旅店等着,想到即将见到我思念着的双亲,我不由雀跃欢呼。 我一路拉着顾言良询问这半个多月外面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筹措不定又很有耐心地老实答复着我,谁家的孩童丢了又找回来,谁家娶了新妇却新婚夜不见了。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倒不以为意。 一路顺风顺水走出山谷,我依依不舍跟秦明阳花无影和楼姐姐告别后,被顾严良的人马护送到父母居住的旅店,询问过睡眼惺忪的小二,人已经急不可耐走向父母的房间。 我出声叫出娘亲,未得到回应,心急推门走入一片漆黑的房间,立马感觉到寂静的可怕,我疑惑正要高声试图叫醒父母,奇怪的味道进入口鼻,一阵眩晕,嘴巴被人捂住,糟糕,我心惊受了算计,人的意识片刻就没有了。 等到意识清醒,发现自己手脚嘴巴被绑眼睛被蒙的躺在木板上,耳边是得得得的马蹄声,也不知去向何处,心内一阵懊恼,祸不单行,先是被算计落水,后又落涯,现在竟然又被绑架了,运气真是差的很,下回出门务必看下黄历拜下菩萨改下运道。 马车行驶的很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移动麻木的腿脚发出“呜呜”的声音,可周围并没有回应,心里慌乱得很。 过了一段时间,又是一阵霹哐啷的打斗声,有人来救我了。蒙布被人拿开,借着夕阳西下的光,我混沌的看到竟然是猪队友顾言良,欣喜说:“顾大哥,你们来了?” 顾言良用手势嘘了一声,解开我身上的绳索,他说一声得罪了,就抱我上马疾驰,只说要带我到安全地带便不再言语。 第十三章 失踪之谜 风呼呼的响,身后的人围着我让我觉得很不在,我听着顾言良呼吸加重的声音,热气萦绕我身后,让我特别的不舒服。 路上,任凭我问什么,这人支支吾吾的应着,我有些疑惑却期望着再见到秦明阳。 天空渐渐黑色弥漫,终于到了一个小院,顾言良终于开口说:“你不要着急,此处比较寂静,你先在这里居住,我去打听些消息稍后回来。” 然后一个丫鬟带我进入房间,半个多月的疲累和惊吓,我洗去身上的尘埃泡在温水浴桶里沉沉睡去。 隔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醒来,我一惊,低头看自己穿着得体内衣,质地竟然比我平常用的还要好,屋外立马进来昨日的丫鬟。 我询问说:“昨日是你帮我穿衣服的吗?” 这丫鬟面带微笑,指向自身点点头,又咿咿呀呀把六件衣服拿过来让我挑选。 我惊讶她竟然是个哑巴,转头寻找四处,屋里焚着御香,再没有其他人,这丫鬟已经手脚利落把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物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四周后,又垂目躬身而立。 这房间布置的相当雅致,木质看着普通却质地厚重,而送来的几件衣服看着随意款式简单,却材质柔软,针脚细密,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我梳洗完毕,便拿起最上面的水蓝色衣服穿上。揽镜自照,许是这半个多月,我在山中没有养尊处优,又勤练轻功,体型竟然看上去消瘦大半,以前的圆脸变成鹅蛋脸,五官立体,眼若星辰,肤白晒雪,唇不点而红,蓝衣衬着我整个人看去飘然若尘。 那丫鬟惊艳得看着我,我温柔地说着:“我好闷,姐姐带我四处逛逛吧。” 跟着这丫鬟亦步亦趋,这小院并不大,院门就在不远处,我假装随意走过,立马被警觉的丫鬟拉住,我火速躲开,打开院门,门口两个护卫立马站出阻拦了去路。 冷意染上我脸庞,这是被软禁了吗?刚要发火,看到了顾言良已经在了门口,他眼神迷离得看着我,呵斥退了护卫。 我有好多事想问明白,只笑着说:“顾大哥,你来了,我要闷死了,快带我出去吧!” 顾言良说:“昨日又有少女失踪,倒是那名新婚少妇被送了回来,外面不安全,还是暂时居住在这里。” 我表面上对他深信不疑,内心突然觉得这顾言良总透着古怪,想起在山谷里他来的时间蹊跷,如果没有花无影和姐姐的帮忙,秦明阳还能安全离开吗?可仍旧不露声色一脸天真的问:“我父母怎么样了?劫持我的人是谁?” 顾言良镇定地答复:“近年总发生少男少女失踪案,那些少女本来以为与花无影有关,谁知竟是些误会。你父母已经回到家中,得知了你安全的消息,勿要挂念。至于绑架者估计是与失踪案有关,我们还在调查。” 这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却总透漏着古怪。待要再想询问秦明阳的状况时,我觉得昏昏沉沉又想睡去,还未到中午,竟然又要困了吗? 这一睡仿佛要把前半个多月的觉补足样,待我昏昏沉沉醒来,竟又到了黑夜,月光透过屋檐洒落带着阴冷。我心里起了疑心,起身寻找昨夜随身的物品,谢天谢地,两把剑都还在,我想了想,木剑放在袖子里,勾魂剑绑在了大腿处隐藏。 我蹑手蹑脚,翻墙而出,周围竟然只有一个看守在打着哈欠,想来是把我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富家小姐,防范甚是疏漏。 竟然又是一个院落,远远看到有灯光亮的屋子,悄无声息靠近。 “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忤逆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要藏她到何时?”一个中年男子威严的声音传来。 “爹,为什么一定要她?换个人也行啊,之前不是也换了人吗?”?竟然是顾言良的声音。 “你懂什么,这是最后一个,一定要寻找资质上佳上元节出生的少女。上一个女子不守妇规,已经耽误了我们时间,这个绝对不能再出差错,关键时刻不能功亏一篑。”中年男子威严的说道。 “爹,都八年了,殃及那么多无辜生命阵法并没有启动迹象,这法子未必是真的。”?顾言良劝道。 “没有这书,我武功不会进步神速,何来你如今尊贵的生活?无论真假,到了这一步,都值得一试。”?中年人不为所动。 我大惊,没错,我正是出生于中元节,什么阵法?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正踌躇是否离开,猛然听到惊喝一声,一个红衫人影忽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向我头顶抓来。 我大惊失色:“顾大哥救我!” “父亲住手。”顾言良焦急的声音传来。 那人虽中途撤去了力道,可一股余力仍然将我扫倒。我啊的一声向后仰去,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已有人快速掠过来,及时拦腰将我扶起。 我抬头,只见一人四十开外,长须美髯,看着大义凛然,眼神不怒自威,想来就是顾言良的父亲当今武林盟主顾诚天。 此时,他负手而立,眼神凌厉,精光毕现,默默打量着我。一想起刚才他那蓬勃的杀意,我有些害怕。 顾言良感觉到我的惊惧,伸手抱紧了我,一时之间,我竟未曾想过挣开,还不由自主地向顾言良那里凑近了些。 我装作不知他们的谈话般:“顾大哥,这位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刚刚醒来,找不到人呢。”?委屈的眼神看向他。 顾言良眼神担忧热切的问我:“柳小姐,你还好吧?这是我父亲。” “原来是威名天下受万人瞩目的武林盟主顾伯父,小女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展尊容,实乃毕生荣幸。”?我起身向顾承天福了一福拜礼。 顾承天眼神阴沉的盯着我说道:“耳闻柳小姐容貌端庄,兰心蕙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现在已是子时三更半夜,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出现意外名声受损。” 我低下头,喏喏应是:“谢顾伯父叮嘱,既然你们有事相商,不如我择日再来拜访。顾大哥,我迷路了,能否让人带路回我房间?” 顾言良随后叫人前来领我回屋,那白日伺候我的丫鬟战战兢兢立在一旁,我吩咐她尽快安排一桌酒菜上来。 不一会儿,顾言良便走来我的房间,我撒娇地摇着顾严良胳膊娇憨地说:“顾大哥,我好饿,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吃东西吧!” 顾言良眼神炽热的看我:“好。” 很快,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我忍住内心的心虚,想着如何从他口里知道更多的消息,笑语晏晏的东扯西扯大山,说着逗乐的话。 已是子时四更,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风雨之声夹杂着院外花的香气,冲淡了莫名的戾气,白天沉闷的空气带了丝凉意让人心神意乱。 “世人皆说县令千金看似温文尔雅,貌若天仙,实则顽劣不堪更甚至还传言女德不好朝秦暮楚。”?这顾言良笑得像春风一样和煦,说的话却扎心般难听。 我内心气炸,是谁放出流言毁我名誉,是什么人传这种无聊虚假的谣言?真是闲得蛋疼吃饱了没事干,忍住愤怒,嘴上风淡云轻:“?总有人是非不分,不辨真相。清者自清,与这样的人争对错,不过是徒增烦恼浪费时间罢了。” 顾言良看着我气得眼红手抖又强自一派清高的模样,却话锋一转说道:“可我瞧着钟灵毓秀,跳脱的个性虽然不适合官府人家,在我们江湖上却是深受喜爱的。” 我不由心中一动,清脆的声音响起:“真的?我小时候就梦想着锄强扶弱,一人仗剑走天涯呢,特别喜欢听江湖上的事,顾大哥快跟我讲讲吧。”?手上却未耽搁,给顾言良倒满酒杯。 顾言良手玩弄着酒杯,眼神扑朔迷离:“还记得最近那个新婚夜失踪的女子吗?她已经被找回来了,可是眼睛瞎了,还成了哑巴。不过好在命还在,也算逃过一劫。” 我的手不由一抖:“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顾言良却拿起酒壶往我的杯子里倒满,语带宠溺:“乖,这酒清水一般,你也尝尝味道。” 我一阵胆寒,还乖,我何时与你这般亲密呢?面上不显,装作潇洒,端起酒杯,用袖掩口,一吞而下,实则倒在袖口,嘴里连连赞叹:“好喝,好酒啊!” 顾言良轻轻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满我面前酒杯:“好喝,那便多喝些。” 我的天啊,这如何拒绝,口上推脱掉:“顾大哥说笑了,我酒量浅得很,喝下去如何还能跟你聊天解闷?” 哪知这顾言良却欺上身来,盯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凶手已经查出来了,却并没有绳之以法,你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我大惊失色,否决说:“我怎么知道?” 面前的酒杯被顾言良拿起,递到嘴边,我不由退后想挣脱,可瞬间脖颈已被顾言良左手扣住,酒顺着喉咙留下一片火辣,这哪是什么清酒,我被辣得咳嗽起来,喘不上气。 第十四章 舔狗本质 顾言良却并未松开左手,右手拽起我的腰肢,提起我的身子,转眼我们已经贴身紧密合在一起,我心内怒气陡生,两手试图抠开他左手。可他拿起酒壶,发怒般倒入我口中,酒水和着我被呛出的泪水从我脸庞落下。 猛然间,顾言良松开右手,狂灌自己,酒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趁这转瞬即逝的空隙,我大口呼气,可没等呼吸过来,顾言良已经揪起我的头发,浮上我的嘴唇,口对口把酒喂了进去,接着用力吸吮着我的舌尖。 我手脚慌乱般乱踢乱抓,试图把发疯了的顾言良扯开,可仓促间衣衫被顾言良扯落,露出肌肤来,顾言良眼神狂热,从嘴唇吻着脖颈渐渐往下转移阵地。 此时,那哑巴丫鬟早已悄无声息退了出去,一股酒气的风若隐若无地吹来,桌上一片狼藉,墨黑的天际蓦地闪过一道金银色的闪光,如游龙挥舞着利爪撕开了天际,对着人间愤怒地咆哮着,紧接着一声轰隆的惊雷响彻屋顶。 仓促间我碰到了木剑,一阵激动,刺向顾言良,顾言良看向那还未开鞘的木剑,嗤笑一声。 我吓得嘤嘤哭起来,抽泣声渐渐上气不接下气。 “乖,是我冒犯了。”?耳边传来热气,顾言良停下动作附上轻语:“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没人会来害你的。” 我不由有些绝望,想到勾魂剑,将头移向顾言良,手游移到他腰间:“忤逆你父亲,代价不小吧!” 烛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配合着空气里的暧昧和阴暗,桌上地上一片狼藉,酒菜散落一地。 顾言良言语安抚我也像在安抚自己:“你成了我的人,就没了作用。” 我迷糊询问:“什么作用?”?人贴到顾言良身上,仰头望向顾言良,嘴唇轻启,青涩吻向他,这举动明显取悦了顾言良,可右手却悄悄移向腿间。 “我父亲为了得道成仙寻了个阵法,需要中元节出生的少男少女献出灵魂祭祀。?你不用担心,我会护你周全。”?顾言良心不在焉粗重的气息传来。 护我周全?男人所谓的周全就是得到你的人保有你的命就是恩赐吗? 勾魂剑被我拽在手间,趁着顾言良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极速刺向顾言良胸间,这剑破衣穿膛如入无物之境,果然是把好剑。 顾言良迅速踢开我,捂住胸口,他眼神悲凉又讥讽的看着我:“想要守身,为的是那风流倜傥的叶开,还是想要换那王爷的富贵?” 我怒目圆睁,恨恨看着他:“关你何事!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哪知他继续嘲讽,几乎咬牙切齿:“不会是那阴沉不定的瘸子吧?这瘸子把保命剑还送给了你。” 屋外突然响声大作传来嘈杂声音,瞬间灯火通明,我心内大叫不好,立马向前抽出勾魂剑,血水从顾言良胸膛汹涌而出。 顾承天带着护卫破门而入,看着受伤的儿子,扭曲的脸上显着恐惧和憎恨,向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好说,顾盟主。”我用剑顶住顾言良脖颈躲在他身后,看着他爹的脸冷笑道,“不过在你将我碎尸万段前,我必将你的儿子脖子刺穿,留他个全尸。” 我一下子又往顾言良肩头扎去,顿时顾言良又肉眼可见血流如注,忍不住痛叫出声,我一手夹着他,冷然威胁顾承天道:“顾盟主,你若还想看到活泼乱跳的儿子,就劳驾放我出去,快点准备马车。” 我表面强作镇定,想到自己吊儿郎当的骑马技术,身上已是冷汗浃背:“听着,车夫和马车一应齐全。” 顾承天此刻已经冷静下来面不改色吩咐护卫即刻准备,眼中却看向顾言良露出焦躁关心之色。 我押着顾言良缓缓走出院门,瞬间神清气爽,似乎闻到了树木清香,还有泥土翻新的味道,果断挟持顾言良,坐上马车。 顾承天暴怒:“你这样离开他会没命的。” “放心,到了安全地带,我自会放他回来,识相点快点赶路。”?我大声喝道。 那已经坐在车把上的车夫看过顾承天的眼神,立刻驾驶马车离去。 我心内暗呼一口气,看向奄奄一息的顾言良,他的眼神有着一丝悲戚和嘲弄,让我很是不舒服,一巴掌打过去:“你笑什么笑?看你表面忠厚纯良,谁知却是个好色的伪君子!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顾言良嘴角血丝渗出,却不言不语。我想了想,看向黎明已露日光,叫住车夫停下,把车卸下,将顾言良拽起连踢带踹扔向他,转身就要自己骑马离去。 顾言良惊惶的看着我,突然凄绝出声喊道:“你回来回来!” 可此刻的我归心似箭,早已将后面的人抛之脑后,飞驰上马往前疾驰。 突然,我的马凄厉地嘶声长啸,猛地向前栽倒,我也狠狠地摔了下来。天旋地转间,我才发现我的坐骑前腿已被人生生地砍断了,它痛苦地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哀鸣。 我顾不得疼痛,连忙翻身逃跑,空中飞来两个黑影,兵刃闪着银光,夹着一道锋利的疾风向飞来。我挥剑一斩,击落一枚,另一支险险擦过我的眼际。 我喘着粗气,惊骇看着前方,转瞬之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我眼前。顾承天鄙视冷漠无情得看着我的心发麻,另外一个头戴紫色阳巾身穿八卦衣的人,尖嘴猴腮,长着三角眼,八字胡,山羊须,个头矮小,瘦骨嶙峋,真是占据了猥琐至极的人必备外表,此刻他正用三角眼一脸神秘审视着我。 我眼睛骨碌碌一转讪笑一声:“顾伯伯好身手,本该我去拜访您,怎么劳驾您老人家这么早来接我呢?” 接着转向那贼眉鼠眼的道士:“道长一看就道术高深莫测,仙风道骨气质非凡,怎么也凑巧来这荒郊野外?” 可顾承天显然姜还是老得辣不吃拍马屁这套,询问旁边的道士:“陈道长,此女口腹蜜剑心思狡诈歹毒,我儿言良被其迷惑身受重伤,我看要把她嘴巴闭上才能永绝后患。” 这陈道长看得我发毛:“无妨,我瞧她三魂七魄与常人有异,灵慧过人,是修仙的上佳资质,这回我们真要实现得道成仙永生的愿望了。” 闻所未闻,成仙永生,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也会有人深信? 远远的一群人驾着一辆马车驶来,那哑巴丫鬟正拉开车帘,顾言良一张灰白惨淡的脸悲戚的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个死人。明明才是白露时节,我却莫名寒气四起。 我被那哑巴丫鬟手脚捆绑扔向马车,桀骜不驯地仰起脸看着顾言良,他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车外,顾承天语重心长的教训沉默着的顾言良:“早跟你说过,万事留个心眼,像她这样朝秦暮楚的人怎值得你上心!” 我怒气横生,张口讽刺:“为了虚无缥缈的成仙永生,你们丧尽天良灭绝人性,让你儿子担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你这当爹的即使不为我们这些无辜生命惋惜可有为儿子尴尬处地着想过?” 顾承天车外骑着马讥笑我说:“你个毛丫头懂什么,南方早前已经出现了御剑飞行的得道高人,成仙永生又有什么不可能?我儿从未忤逆于我,都是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他误入歧途让我们两个离心。” 然后语带亲切对着那默不作声的儿子说:“言良,爹也是为了你才如此冒险,放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成仙永生后,世人只会羡慕我们的机缘仰望我们的成就。像她这样姿色的女子定然在你长久的日子里多如牛毛,以后还入不了你的眼。” 我一时气结,却询问消息:“哪里来得高人?怎知不是坑蒙拐骗的虚假道人?我看陈道长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不知怎么方才一眼就看出我灵慧过人?” 怎知这顾承天却吩咐道:“初夏,还不封了她的嘴。” 马车空间狭小,那哑巴丫鬟本来已经下车,闻言听话般,上来点了我的哑穴。 顾言良盯着我不言不语,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唇突然狠狠地吻上了我的,霸道而蛮横,辗转吮吸,最后带着不甘,故意带些挑逗。就在我快窒息时,他放开了我,胸部的伤口渗出血来,却不管不顾挑衅得意看着我。 我羞愤不已,恨不得咬他几口,这人狗一样喜欢啃人。待要伸腿踢向他,却直觉一股香气萦绕口鼻,迷迷糊我羞愤不已,恨不得咬他几口,这人狗一样喜欢啃人。待要伸腿踢向他,却直觉一股香气萦绕口鼻,迷迷糊糊,人又要昏昏然睡去。 意识半醒半睡之间,赶了半天路,马车缓缓驶入一处山庄。我思索着秦明阳和我父母会采取什么行动,是否已经得到了消息?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恐怕骨灰都不会留下。 第十五章 困灵噬魂 进入山庄,被赶下马车,一路走来,竟然有湖水绿波荡漾,桂花香气袭人,四周秀丽景色,金色隐含富贵逼人,这山庄人来人往,下人们目不斜视,井然有序显然训练有素有些底蕴,看来这是顾盟主的老巢云栖山庄。 我又被人赶入一间房屋,房间里空无一物,里面竟然已经有四名少女挤在一起,满面恐慌瑟瑟发抖,我疑惑这猥琐道士和人面兽心的盟主到底要害多少人? 其中一个胆大的女孩看着我出声问道:“又来一个,不知之前的女孩怎么样呢?” “素琴,她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另一个拉着这叫素琴的手哭腔说道。 我意识到她们说的应该是那新婚夜失踪又被瞎眼弄哑的少妇,答复说:“她已经回到家里安全了。你们怎么到了这里?” 那叫素琴的女子说:“自然大多都跟你一样绑来的,我来了半年多了,之后她们陆续被抓来,那尖嘴猴腮的道士每日逼我们吃固定不同的恶心食物还被限制了自由,在练什么邪术。” 我不由询问:“你们都是中元节出生的吗?”看着她们点头又疑惑:“为什么要中元节出生的少女?阴气?” 除了素琴,这些少女迷茫地看着我,喧嚣了一阵,竟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有些气馁。 下午未时,那陈道长和顾承天竟然带着随从走入房间,随从拿出托盘的食物,按照序号分配给每个人。 轮到我时,发现那看似佳肴的菜和馒头里竟然是黑乎乎的脏东西,转眼看向其它,有些菜里含着金色的光泽,有些菜火红一片,热气腾腾,有些却含着清凌凌的冰块色。 那道士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土是万物的载体,起到阴阳调和的关键作用。”看向我这边:“此女就当土的载体。” 又看向素琴,顿了顿说:“水是生命之源,存在于万物之内,此女胆识过人,能担大任。” 那素琴听着却眼泪汪汪:“师傅,你不要我了吗?我可是您唯一的弟子啊,以后我不能再侍奉你老人家,没人知冷知热,可要保重身体,再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弟子也好让一身神术后继有人。” 那陈道长听了,却不觉肉麻惋惜的口吻说着:“唉,好徒儿,难得遇到你这么优秀的弟子,为师也是没了法子,待为师大业功成,定立你为我阴山宗开山立派第一位大弟子。” 我心内呸呸呸,偷眼瞄向素琴,那素琴白着一张脸,眼珠还在乱转。 顾承天看着这对师徒演绎着真假难辨的情深义重,却迫不及待打断说:“明日就是中秋节,终于等到了月圆之夜,我等道长的好消息,我们不能再等了。朝廷那边已有听闻,怕是有所行动。” 陈道长好似有些伤感,不再言语,只是把饭菜分配给每个人,便黯然退出。 等这群人退出,我看着黑乎乎的菜,实在没有胃口,转看向素琴面前的菜,五份菜,唯有她这一份看着色泽正常,还剩有大半在盘底,那素琴看着我解释说:“干净的,就是太凉了。” 另外一个女孩劝我道:“吃点吧,不然一会发现饭菜未动,就要被强灌更难受,以后的日子更难熬。” “没有以后了。”?素琴起身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我那便宜师傅整天搞些杂术,想来明天就是他们最后的开启时间。” 我不由一阵激动:“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集思广益,我们未必没有生机。” 她看着我:“我知道的不多,皮毛而已。以往都是死局,不知这次能否改变?” 说完,她竟然怀内拿出三枚铜钱来,闭上眼睛,双手抖动虔诚的摇着,嘴里喃喃自语,撒下铜钱,又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动作。 我看着她神叨叨,顿时没了兴趣。可这素琴却在一阵看似有条不紊的忙碌后,惊喜得看向我,犹如我是散发光芒的太阳带给她无限生机。她拿过自己的饭菜,还帮我拿起筷子,殷勤地让我:“多吃些,吃了才能保持体力逃生。” 我不由好笑:“不靠你便宜师傅呢?” “他?”素琴嗤笑道:“他算什么狗东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我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么忍辱负重虚与委蛇,在下佩服佩服。”?我言不由衷笑嘻嘻夸她。 素琴听出我语气里的戏弄,却并不恼我:“为了活命,这算什么。明日凶险,我们定要小心从事。”接着又看了看我,解释说:“那卑鄙道人其实没啥大的本事,行些拙劣之术,吃什么破烂餐,美其名曰金木水火土相连。” 素琴嘲笑着假师傅,可顿了顿又说:“但他也有些奇特之处,他的困灵阵噬魂阵有奇效,否则也不会得顾承天信任。你是他指定的关键人,危急时刻,务必反其道而行之。” 我听着她的话语,知她是在安抚我,听天书般困惑:“什么困灵阵?之前他说什么我三魂七魄异于常人?” 素琴闻言左右上下审视着我:“我不知道,你生活中可发生什么意外嘛?” “意外?”我暗想那些莫名其妙又身临其境的梦境算吗?可仍然回应说“没有啊?有什么差异?” 素琴不以为意说:“铜鼎内幻象叠生,一定要守牢自己的意志,不被迷惑。” 我看着她面对险境仍然在寻找生机不由对她的坚持有些钦佩:“你刚才是在算卦吗?” 素琴点点头:“我们卜算不能算自己的,这里除你以外,其余都是死局,包括之前说的女孩。” “未必准,之前的女孩已经回家安全了。”我反驳她固然是不信她可测算未来,更是由此给其她女孩希望。 “像她这样的弱势女性,瞎了眼又不能言语,尤其之前还是健康的,别说夫家嫌弃,恐怕她自己爹妈都要觉得她是累赘了,活着确实不如死了,至少死了还有念想。”素琴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卜算不准。 我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不要把人性看得过于悲观,也可能经此一事,亲人对她更是怜惜,她能过得了这坎,以后定会福气满满快乐安康。” 素琴一声没吭,只是抬头看我笑笑,仿佛在说你好天真。 翌日傍晚卯时,被素琴称为师傅的陈川和道长又带着随从们来了,只是这次不再是那变了味的饭菜,却带来了一些符咒,这些符咒上写着金木水火土,周围是暗红色的纹路,我看着它们隐约波动发出诡异的光,心内惊疑不定。 陈川和逼迫我们分别吞下不同的符咒,素琴此时已经不再掩饰对假师傅的厌恶,口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五行之祖,六甲之精,兵随日战,时随令行。 “我以我命起誓,陈川和此生为非作歹,残害无辜生灵,将永生不得安宁,死无葬身之地。” “逆徒,尔敢如此,枉我对你多加照顾,你不得好死。”陈川和一只手如鸡爪般痉挛着指着被他宣判死刑的徒弟素琴,一脸愤怒。 照顾到把别人命取了?这陈川和真是自大狂,给别人点小恩小惠就以为自己成了天老爷? 正在我鄙视陈川和时,这死变态拿起一把刀,割破我的手掌,我痛得惊呼起来。不待我挣扎,已被人按住,血流入到准备好的碗中,看到那半碗鲜血,我几乎头晕眼花。 “成了。”?这陈川和闪着晶亮的贼光,一脸猥琐,看之生厌。 我瞧着他虚弱的说道:“恭祝陈道长和顾盟主即将得道成仙,只是不知以后两位哪个是尊哪个为辅??想来陈道长居功至伟,对结果了然于胸,必能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手到擒来。” 那陈川和先是闷声不语,又冷哼一声,吩咐手下带我们走。 天空中,一轮圆月已经东方挂起,云团周围移动着,五人被逼迫着来到一个洞口,推进一个幽闭的房间,我正要询问素琴,她以极快的速度往我身后粘了东西。 放眼望去,其她人身后竟然贴着符咒,散发着幽若的光,素琴随即交换了另外两人的符咒,想来刚才她也是交换我和她的。 待看向别处,距离我们一米处,一个骷髅架坐在不远处,正空洞着看着我们,手里还握着一把刀。许是被我们惊醒,这骷髅竟然随之飘散成了一堆粉末,连那刀也化了。那粉末似乎在证明死者的存在样,如轻烟般四处飘散。 我惊惧莫名,紧紧拽着素琴,而其她三人也以素琴为中心疯狂大叫,可顷刻间,哗的一声,所有人都掉落了下去。 五人狼狈站起,素琴的手也在颤抖,强自镇定:“这是个鼎炉,记住,一切都是幻象!” 黑暗的空间里,点点星光分散在角落里,我怀疑素琴的说法,鼎炉怎么会这么大?足足有两个房间。 我们面前一个八卦盘忽明忽暗的隐现,突然血从我们头顶丝线一样流落。素琴毫不犹豫咬破自己指尖,两股血液混合着流入了八卦盘。这八卦盘便亮了起来,血腥气似有若无弥漫空气中。 第十六章 招魂幡 耳畔嗡嗡作响,一股奇怪的梵文诵经声总要钻入脑海。旁边那身上贴着“火”的少女离开了我们,素琴想阻拦拉住她,可这少女魔怔了一样听不到我们的呼唤,径直走向角落。那角落里点点星光突然大涨,形成一个五角星,围在少女周围,她面上露出向往幸福快乐又极其诡异的神情。 素琴嚷道:“魂飞魄散还要甘之如饴啊!” 可我面前几个狰狞的脸庞露出来,“我死的好惨啊,来陪我,来陪我!”一个眼珠留在脸外,鼻梁歪斜的女子半空中看着我;更有一个把头拿在手里,身体缓缓向我们飘来;还有一个缺了半边脸的血流不止,五脏六腑裸露在外;一时之间,奇形怪状的影子试图向我扑来, 我完全被恐惧控制了,看着她们向我伸来覆着尖长指甲的血手,明明知道要跑,然而我却像被恶鬼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手掌里的血气似乎吸引了这些鬼影,在我周围群魔乱舞。 素琴的声音传来:“闭上眼睛,守紧意识。”?随即又一串急急如律令脱口而出。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可我仍然惊惧的看到,那带“火”字符的女孩突然全身着火起来,她还是虔诚的带着笑容,面带微笑的跪在地上等待死神的召唤。 另两个金和木的女孩有些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那些鬼影听到叫声转移了方向,向她们移去。 素琴紧靠着我:“外面有厮杀声,有人来了,坚持住!”。 我瑟瑟发抖,怕是救援没到,人就要吓死玩完。手掌里的血不停渗出,明明包扎了,却不管用,素琴当机立断,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眼看那代表着金和木的女孩要被鬼魂们拖向角落,我无知无畏出口:“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去找债主,盯着我们做甚!” 素琴大惊,恨不得捂住我嘴。八卦盘周围的血气更甚,几十个鬼影又鬼气腾腾向我飘来。我只觉身上一会寒气入骨全身被冻僵般冰冷,一会儿被沉重的泰山压顶般感觉压抑着喘不过气,全身冷汗直冒。 恍恍惚惚中,神智几乎飘出意识,朦胧中,一片片光景浮现脑海。有个女子拿着木剑对着那与叶开容貌相似感觉完全不同的叶盛对峙,那女子面对着得道高僧的杀气不退反进,一鼓作气反杀,接着我一股锐气油然而生,脑海又清明起来。 可血咕咕的从我手掌流出,流入那八卦盘,鼎内四周鬼影重重,血腥气更甚,甚至那金和木的身影也慢慢叠加起来招呼着蛊惑我:“过来吧过来吧,加入我们!” 我要死了吗?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现,他们在说,回来吃米糕啦;田侗拿着做的蜻蜓,笑容满面说“好玩吗?”;秦明阳的叮嘱耳边响起,一定要活着,活着,等我。 炉鼎顶部一片杂音,怒吼的厮杀声传来,一个绳索落下来,素琴大喜,她把我绑上,绳索连着我的身体脱离了那八卦盘,一瞬间撕裂的痛苦侵入。 那么多人让我不舍,让我怀念,我还有大好的年华,我怎么能死呢?强撑着仅剩的意识,感觉到我被人环抱出了洞口。 不远处,陈川和手拿一个旗子挥舞着,身上血迹斑斑,却挡不住他的疯狂,招魂幡? 我看着这只在杂文记事里出现的物品,恍惚中看到抱我的人竟然是顾言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看到我醒来不禁喜形于色。 我仓促间推开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放眼四望。 这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 前日看到的风光怡人的云栖山庄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到处火焰、浓烟、死尸的地狱。无数人在厮杀,几乎分不清敌我,明明云层被明亮的月光照得清爽无比,可地面残肢断臂分散在四周,那暗沉沉的血铺满地面,火光四溢冲天,雾气含着血腥气似有无数冤魂游荡在人间,凄厉的喊叫声充斥耳膜。 一个护卫狞笑着向我扑过来,顾言良出刀一招毙命,这护卫不甘心般瞪着顾言良,转瞬倒地。 陈川和阴晴不定看着手握利刃的顾言良:“孺子可恨,为何坏我和你父亲大事?” “臭道士,这还用说,顾盟主早看你不顺眼了!不除了你,怎么能独尊天下?”我猜测顾承天和陈川和两者之间必有间隙,信口开河冲口而出道:“反正你这阵法已经没什么蹊跷,被你徒弟和我解开了,以后还有什么把柄能自保!” 顾言良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却保持沉默,仿佛印证了我的所言样,陈川和立马怒气冲天:“他休想,待我解决了这小儿,再让你上路。”手扬着招魂幡,。就要扑过来拼命。 招魂幡四周凝聚起黑乎乎的雾气,一团团黑影闪现,就连那金和木女孩的身影也在其中鬼哭狼嚎。顾言良像中邪了一样,看着这奇幻阵势,动作缓慢无比。 另一边,素琴也已经从鼎炉内爬出:“臭道士,这样的阴损武器也来使用!”?捡起地上散落的刀就要去跟陈川和拼命。 陈川和阴沉沉的看着素琴:“你欺师灭祖,会受天谴。” 素琴嘲笑着说:“你算哪门子的师傅?那点正经的微末功夫还不是从我这偷学的。” 她竖立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金光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帝独尊,体有金光,大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姓,侍诵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金光速现,覆护坛庭,急急如律令。 随着这咒语从她口中念念有词而出,招魂蟠周围的黑气减少,那隐现的鬼影也不见了。 接着顾言良清醒了一般,一刀刀刺向陈川和,陈川和躲闪不及,身中数刀,奄奄一息。 远处,顾承天突然飞驰踏步而来,速度之快,行如鬼魅,紧接着秦明阳手拿勾魂剑追赶在后,长身倚立,秀丽无双。我的眼睛忍不住热泪盈眶盯着他,心不由激动地狂跳,短短几天,只觉内心却有数不尽的话要说。 顾承天看到顾言良,沉痛说道:“言良,你过来。” “顾承天,你勾结歪门邪道,残害无辜,快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秦明阳一身血衣,头发凌乱,可清俊的外表丝毫未被侵染般夺人眼球,他余光喵向我,确定了我的安全,又正视顾承天道:“不然一意孤行,必然众叛亲离为世人唾弃。” 话音刚落,花无影和楼楚楚也已飘然而至,围着顾承天,蓄势待发,楼楚楚看着我安然无恙,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你们有命出去再说。”顾承天仰天疯狂大笑:“无知小儿,我还要谴责你带领一群强盗强抢民宅,乱杀无辜。待你们身死,我定向世人宣布你们的恶行,向朝廷讨还清白。”这人真是黑白颠倒,信口雌黄。 顾承天腾空跃起,极速向我抓来,我大惊,想要逃离,可转眼人已被悬空中,肩膀骨头像被移了位疼痛,瞬间眼冒金星。 “严良,还不过来”顾承天看着另一旁呆若木鸡的顾言良。“爹答应你,娶她为妻就是。” 我冲口而出,鄙夷说道:“你这伪善的坏人,我宁死都不会进你家的门。”可不等继续,已被顾承天勒住脖子,无法言语。 可顾言良流泪说道:“爹,收手吧。” 顾承天大怒:“蠢货,一个女人,喜欢就留在身边,不喜欢不听话,杀了就是,用得着这样优柔寡断唯唯诺诺。” 秦明阳却对着顾承天点明真相说:“你这人千般不是,唯一好处是养了秦明阳却对着顾承天点明真相说:“你这人千般不是,唯一好处是养了个正义凛然的儿子。若不是他报信送还勾魂剑和云栖山庄内部构造图,我们怎会如此容易攻进来。” 顾承天却不管不顾说:“我明白他这是要瓦解我们父子离心。”?颇有些痛心疾首的说:“严良,你还要背叛我第三次吗?我们血脉相连,我们才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顾言良踌躇不定,步伐却已经向顾承天走去。看到顾言良的决定,顾承天面色带有喜意:“放下武器,不然此女身首异处。”?顾承天威胁着在场的人士。 可千钧一发之际,那本已奄奄一息的陈川和一跃而起,手中招魂蟠刺向顾言良,原来这招魂蟠柄处还藏有利刃。 顾承天一脚踢开陈川和:“你发什么疯?” 那陈川和躺在地上疯疯癫癫自言自语:“我不能得道成仙,你也休想得到!” 顾承天怒不可遏,一手扶住身受重伤的顾言良,一手手中刀已经穿射而出直入陈川和脖颈。 慌乱中,我拔腿慌不择路就跑向秦明阳,而秦明阳顾不得我,与花蝴蝶和楼楚楚如离弦之箭厮杀向顾承天。 第十七章 情愫深种 转眼就又是激战,顾承天手无寸铁却纹丝不乱,竟然还能与三人周旋不落下风。 一把利刃出其不意向顾承天激射而出,没人看到谁在出手,眼看他躲避不及,要死于非命。那昏迷着的顾言良却挺身而出挡住了射向他父亲的利刃,这利刃不偏不倚正中他脖子,血汩汩而出,眼看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顾承天悲愤欲绝,扶住缓缓倒下的顾言良,痛哭失声,我定了定神,看着那已快没了生息的顾言良,惊骇不已。 顾言良头转向我,艰难地说道:“我再不是什么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了,但这好色,却是难以洗清了,你现在还在恨我吗?你怎么连生气骂人,也这般美丽诱人呢?” 说完,他眼神迷离痴缠着看向我,而他的手颤抖着也慢慢伸向我,似乎试图抓住我,却又慢慢垂下来,终究没了生息。 顾承天仰天长啸,愤怒指向我的方向:“我要让你为我儿陪葬!”说完把顾言良背在后身,人已经冲我疾驰而来,?我吓得连连后退。可他章法已乱,四周无数人围攻,逐渐气喘吁吁,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秦明阳看准时机,勾魂剑破势而出,顾承天的头颅被带到空中,身子却仍在原地,花无影的鸳鸯刀也破胸而入。 远处的火光映衬着这诡异嗜血的一幕,天空的圆月高高在上,清冷般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我被吓得惊叫起来,秦明阳已经转身到我身边,用手遮住了我眼睛。 迷糊朦胧间,我瞥见那叶家老二叶盛在混乱中偷偷藏起招魂蟠?,奇怪这个人怎么在此?还对着那胆大的素琴在窃窃私语。 今天还真是热闹,大家齐聚一堂。不知那叶开是否已经回归家族,和那神出鬼没的丁谦坤又人在何方? 周围喊打喊杀声仍然绵延不绝,可胜负已定。而我已承受不住这嗜血的氛围,人瘫软在秦明阳怀里。 翌日凌晨,我从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沉沉,蓦然发现竟然还是那丫鬟初夏杵在一旁,我更是惊吓起身,哪知她开口说道:“陈小姐,不要担心,秦公子人在外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疑虑顿生。 初夏想了想:“暂时说不清,我被我家公子安排卧底在这里,监视这里的情况,顾言良算是我监视的对象。前日是我听从顾言良的吩咐,将你的消息和勾魂剑递还给了秦公子。” 我闻言想起那身负黄泉的顾言良,真是没有想到,我一句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竟然说到了他心里,戳中了他的心底暗伤,想起他的死亡,又难免有些自责,稀里糊涂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发展。 门外秦明阳已推着轮椅走到我身边,他温柔地看着我安慰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也看向他,念及这些日子的颠簸流离和思念,忍不住泪满盈眶。 “你不用自责,他确实喜欢你,却并非全因你做这样的决定,你只是一个契机。”秦明阳头微微向下慢慢的回忆,又目光潋滟注视着我:“想来他从小接受的是礼仪忠肝义胆之江湖救急的英雄事迹,还被夫子教育知廉耻知进退,可发现自己的父亲行此不义之事,已经是个打击。” 秦明阳顿了一顿,一边拉向我的手,一边用手帕擦去我眼角的泪:“偏偏他父亲对别人一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唯独对他疼爱有加言听计从。不管是大义灭亲还是顺从父亲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痛苦和折磨。”1 他温柔热切看着我:“可你的出现,却似一缕阳光,拯救了他,也拯救了我。只需要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都欢喜不已,想来他也是如此。想来这样保留体面的死去与他是种解脱吧!” 我听着他的解释,又似情话的”,心内愧疚之意减轻,甜蜜之意顿生,他拿起桌上的碗,用汤匙舀起粥,喂我道:“这段时间受苦了。要养胖些,不然出嫁时瘦的像猴,到了我家,胖成球,人家要说我岳家小气呢!” 我不由被他逗乐,用手打向他,不想却触动他的伤口咳嗽起来。 初夏立时外面劝道:“主公还是要多休养,这雪姬散药性霸道至极,毒性难除。主公连续两次使用,不得不防啊。” 秦明阳喝止住初夏:“不要乱言乱语。” 我仔细看向秦明阳,这才发现他眼底的暗色和疲惫都遮掩不住,心里想到早上他来得及时,难道昨夜一直在守着我吗?还有这雪姬散又是怎么回事? 有心想询问,看他刚才态度,似是要隐瞒,不由一阵心疼劝慰道:“你快去休息会吧,身体要紧。” 见他却不肯离去,我无奈说道:“要么我的床让给你。” 他闻言轻笑一声,已经揽着我的腰,钻入了被窝,我一阵羞意涌上脸颊:“你你,你不能耍流氓啊!” 秦明阳却调侃说:“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睡觉而已啊!还是你邀请的”?。 听着他故意加重“睡”字的无辜腔调,我一时语塞,真是引狼入室,刚要羞恼,这家伙却拉起我的手,嘴角翘起,对着我笑了,近距离下,他睫毛长长,挺直的鼻梁似有若无碰瓷着我的脸庞,我一阵耳红心跳,不知不觉间,吻上他眼睛,可他却抓住我的手警告我说:“别动,再动,我就不做君子了。” 我一愣,只觉热气开始萦绕身间,头脑一醒,这可是白天,慌忙起身离去,嘴里嚷着:“我要去找楚楚姐。” 身后传来秦明阳忍不住的笑声,心里又羞涩又恼恨自己这般被他迷惑没了规矩。 那初夏在门口用莫名的眼神看着我,似在谴责我的多情,我一时半会竟然忘了先前的疑问,落荒而逃。 待走到外面,发现我仍然还在云栖山庄,只是山庄地面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净,一群群士兵在巡逻,只有那湖水里还有着红色的血气,向人们展示着昨晚的残酷血腥。 本想找人询问楼楚楚的行踪,哪知竟看到了素琴在寻找什么,想起昨天的疑虑,便向前招呼:“素琴,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 素琴看着我,却皱眉:“你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看我摇头,继续说道:“看你阴气有些重,看来这噬魂阵真是害人,你以后要多注意白天运动,否则阳气不足,会有损身体。” 我听话的点头,有人真正的关心我,我自然不能推拒。 “我找不到招魂幡,这东西是个邪物有麻烦,明明昨天还在的。”她接着解释道。 我奇怪一向机灵的她竟然没看到叶盛的动作?问他说:“昨天有个叶公子在你身旁,是不是可以问下他?” “他说没看到啊!”?素琴大咧咧回答。 “你那么相信他?”?我出口问道,内心我很喜欢这个机灵勇敢的女孩,又一起共过患难,自然不想她被欺骗,可也不敢确定在那么迷糊的时刻,自己看到的是真相。 “他给了我重要的东西,应该不至于贪墨招魂蟠,其实招魂蟠对平常人没用的,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在这里出现。”?她看了看我,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 又是让我听天书样的疑惑,看向她手里的书,上面写着乾坤墟在阵法,想起昨夜的古怪经历,我问到:“这书是他给你的?关于困灵阵噬魂阵的?” “是的,算是吧,这本书不该在这里出现,却不知为何被陈川和所得,幸好他只练得了皮毛,昨日这叶盛获得转交给了我。”?素琴说着昨夜的经历,似乎在自言自语道:“毁了它可惜了。” 什么是不该这里出现?我疑惑地看着他,可她转眼嘻嘻笑着跟我说:“我要走了,向你告个别。” “你去哪儿?”前天便已得知她是个孤儿,不知她一个人又要去向何处?我有些伤感:“以后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天大地大,有很多广阔的世界,可能我们以后不会再相见了。”?素琴神秘地说道。 “有缘自会相见,何况缘分还能制造。”我不以为意的回答,然后拿下头上自己心爱的玉簪,是妈妈十岁时送我的礼物,赠送说道:“这簪子上的蝴蝶活灵活现,还有一朵云的标记,以后你要找我或者来游乐,来我家找我吧,这个是送你的信物。” 她欣喜地看着这玉簪,眼睛冒着光:“古董啊,古董啊!价值不菲!” 我不由被逗乐,这玉簪虽然精致好看,价值却并不菲,也跟古董搭不上边啊!可看她对我送的物件那么喜欢,心内也实在是跟着欢喜?,这离别倒是一点伤感都没,像素琴这么有趣的人可真不多。 告别素琴,又去楚楚姐,得知了花无影和楚楚姐的婚期,我喜滋滋整日拽着楚楚姐的衣襟不放,霸占她的时间。 花无影在一旁先是气得跳脚争辩:“我不叫花无影,我是陆丰泽”,又一会嫉恨我电灯泡当得贼亮拿着那瞪人眼光一如既往吃着醋。一边楚楚姐宠溺眼光跟我说笑,一边用眼挖向花无影,似乎责怪着你跟我妹妹较什么真? 第十八章 田润的死 始作俑者想着却是怎么继续给花无影添点堵,我楚楚姐这样的大美人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你得到呢?哼哼! 时间过得那么快,我觉得我和秦明阳还没有相聚就要分离。 隔日离开,急切盼望见到久别的父母,可等我回到家里,迎接我的不是父母的热情欢迎,我看到父亲带着一脸深沉严肃的面色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母亲一脸紧张。 “我陈洛洲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修身齐家,咱们书香世家,教育出的女儿即使不出类拔萃,居闺秀楷模,但知书达礼,礼义廉耻这些基本的道理还是要懂得的,可你倒好,竟然做出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传出去让为父脸面何存?你可知道你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刚从外面经历危险回来,父母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却来谴责我的不是,我不由一阵委屈,忍不住反驳:“我做了什么行为?怎么不先问我经历,却要去相信外人的传话?” “你是不是宁愿我死了,来保全你所谓的好家风好名声。”?我不由对父亲失望,对我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 母亲劝导父亲说:“你少说两句,女儿还小,可怜见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都瘦成了这样。王爷那边若是不成,就算了,也不是十全十美的联姻啊。”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婚事不成是小事,怕的是欣芸这名声,以后还怎么去谈别的人家?还有小荣儿以后的仕途婚姻都会受牵连。”父亲恼火说道。 我一听,竟然是在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心内一松,还是疑问并争辩:“父亲,什么名声?我谨遵教诲,根本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要被吓死累死了。” 伸出受伤包扎的手掌,假装去擦眼泪,母亲一看我的伤手忙附和说:“我们的女儿清清白白,咱们自己还不清楚,管别人信口胡言什么,难不成也跟那外人一样作贱女儿?”?还心疼上前扶住我留下哀叹连连的父亲就要去厢房查看伤口让我卧床休息。 待我休息数日,便听由田侗传言了外间的流言,坊间两股传闻不相上下奇闻突起。 一种说法是我先与商贾之家叶开私相授受,还跟那淫徒花无影不清不楚,外带勾引武林盟主的儿子顾言良,还想着祸害那将军世家的秦明阳,一时之间一个长相妖艳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又善于蛊惑人心败坏风节的妲己妖魔出世了。 我心底对袁道姑很是敬佩,不为名不为利劳心劳力传播教村民技艺,这份舍己为人的胸怀值得世人尊敬。 待等她忙完,已是下午申时,我便与其倾心交谈一些关于道教的知识,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袁道姑果然知识渊博,随口而言的内容竟然释疑了我以往很多疑问,从道教的历史,信仰到各派别分类,侃侃而谈,还说道教讲“承负”即“因果”也。 我点头称是,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就是这种道理。 我继而询问周易六爻之学,她看着我说道,这是占卜之书,自己并未多过涉猎,知之甚少,不过南方出现了一位名曰黄婆的得道高人,可以御剑飞行,或许可以帮我。 我回忆起在鼎炉内恍惚看到的与叶盛对峙的女子,总觉得我们是否有些关联?黄婆是她吗? 转眼就是酉时,看时间已晚,我急忙起身告别,可转到门口,便见到了之前颓废让田润牵肠挂肚的叶开。 那叶开身穿白衣,头戴玉簪,恢复了翩若惊鸿的夺人风采,拿着一把玉扇,在庭外树下眼色莫名复杂地看着我,落日的余晖透过树叶照射下来,似落寞似寂寥,竟带了丝神秘色彩。 田润的眼光早已被吸引,惊喜泛着泪光的表情不带一点的掩饰,她在我身边手拿着绢帕,人似已经入定一般。 我看着她却想到,我见到秦明阳在外人眼里也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欣喜吗? 或许陷在爱河里的女子智商皆为零,我不由体谅了脑袋少一窍的田润,允许她与叶开在那庭院里窃窃私语般诉着思念和衷肠,可叶开明显心不在焉地应着,时不时眼角喵向我们这边。 眼看天色已晚,我让春梅去庭院督促田润离开,可田润伤心欲绝般转回了道观内趴在桌椅上哭泣,我不知如何安抚这个跟了我十多年的少女,本是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的玩伴,虽觉跟她的距离越来越大,可见她如此伤心悲痛也跟着心里难过。 看着天色已晚,我暗叹这么晚回家,徒增父母的担心,又不能在外过夜,不免有些心急。 旁边一位道姑递过来茶杯,我本欲自己喝,想想却转给了田润,劝慰道:“人生路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要沉迷在一片不属于自己的风景里,?驻足不前只会错过更多的精彩。想想乳娘和侗哥,我们可都是你亲近的人啊!” 田润抽噎着起身,喝了我杯里的茶,待我们准备起身,她的身体突然软软倒了下去,春梅和我连忙扶住她,只见她双目禁闭,脸色潮红,人已昏迷不省人事,我嘱咐马车师傅快骑马去向陈府我父母言明情况,并请郎中快点回来,又对袁道姑歉意说要打扰了。 把田润安置在一个房间,我心里崩崩地跳,总觉哪儿不对头,想起那杯茶,可又分身乏术,不能请县衙里的人立刻来查。 春梅在一边照顾着田润,我起身转向厅堂,茶杯已被人取走,两个道姑还在旁边候着,紧张地看着我。 入夜戌时,郎中还是没来,我有些后悔还不如直接驾驶马车带田润回府,计算着时间,马车三个小时,骑马应该一小时就够了,可却没考虑晚上夜路难走,说不准有意外发生,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待在这里,又为我那糟糕的名声再填一抹色彩。 听到道观外若有似无的夜风沙沙声,我警觉起来,蹑手蹑脚把动静搞到最低,翻身就到了墙外。 夜幕下,叶盛和叶开竟然在一起。 “二哥,只有这法子吗?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叶开似还下不了决心,询问着叶盛。 这倒真是奇怪,看叶开对叶盛的尊重,倒不是外间相传两人嫡庶有别。 叶盛语重心长地说:“生米煮成熟饭,陈府肯定不会再拒绝婚事,以你的才貌配她也不亏,你若心里有愧,以后对她万般好就是了。” 我听着觉得好笑,看叶开走入道观,心想我不在,想来他就会离开。 眼看叶盛要离开,我蹑手蹑脚跟上,这家伙不久找到一块空地,竟然怀内拿出那陈川和的招魂幡来练习。 我一阵气恼,挺身而出质问他:“叶盛,为何你手里拿着这邪物?还不快毁掉它,以免更多人受害。” 叶盛起初惊讶地看着我,后却带着欣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胆子真大,还跟来此地。” 说完,他嘴里念起咒语,恍惚是召神咒: 如来顺吾,神鬼可停廖。如若不顺吾,山石皆崩裂。念动真言决,天罡速现形,破军闻吾令,神鬼摄电形。 瞬间我有些神魂颠倒,心内惊惧,言语试探:“你与那御剑的女子黄婆有什么仇恨?要拉我垫背?” 叶盛桀桀怪笑起来,与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得体形象大相径庭:“拉你垫背?不过是逐个击破,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仿佛吃定了我逃不掉一样,他拿起手里的招魂幡向我又要乱舞。看他还在起势,我运气一气呵成,立马后退,以前所未有的疾速向外跑开。 踏雪无痕在入气后,我一直勤练口诀,此刻竟然危急之下发挥了作用,我看向道观,灯火通明,心内一喜,定是车夫回来了,狂奔而去。 远远看到我父亲人已在现场,心内一阵暖意,等回到道观,发现周围人一片惊慌,春梅在哭天喊地,看到我回来,父亲与春梅脸上的紧张担心才落下来,两个道姑跪在地上,还在瑟瑟发抖,有郎中从田润的房间出来,对着父亲说:“流血过多,没救了。” 我惊魂不定,连忙要冲向房间,可父亲却死命拦住我说凶险之地,女孩子不能进入,春梅也生怕我受惊吓拉着我。 为何为何?叶开,是你吗?田润对你痴心一片,始终为你着想,你好狠的心啊! 回到家中,父亲也是惊惧交加,万幸我的安全,交代母亲对我严加看管,之后不准出府,还额外雇佣了更多的看护。 乳娘突然间老了十岁,鬓发花白起来,田侗也因为田润的死沉默寡言。那叫明纯递茶的道姑被抓到牢里,可问不出所以然来。 叶盛与叶开这一对变成好哥俩矢口否认晚上去过道观,叶开只说傍晚已走,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而我父亲顾忌到我的名声,也没有证据指认他们,坚决让我闭口不言。 这件案子就悬而未决搁置了,我思来想去,觉得思路在慢慢明朗,叶开那么凑巧,大概是与田润约好了时间,还有那袁道姑也很可疑,为何磨蹭时间到傍晚?田润又为何丢了性命? 第十八章 厄运来临 想起梦中被雷霆劈死的可怜人,想到那个御剑杀人的女子,想到陈川和说我三魂七魄异于常人,想到叶盛说本就是一个人,一个奇异的念头顿起,难道我和那女子的三魂七魄是同一个人,这发现连自己都感到惊奇不已。 叶盛为什么想要杀我?这就是原因吗?叶开怎么又那么听叶盛的话呢? 我在寂寥中思念秦明阳,为何他还不来了?想着或许他能给我理清思路,找到答案。 两个月后,终于等到了那能御剑的女子,一见之下,熟悉感顿生,她身上有股温和的气韵与我相通。我想叶盛没把握打败他,所以才要先对付我吧! 立春这天,春寒陡峭,府里的人们欢天喜地在迎接十天后的新年。父亲见我这段日子来安静内敛,极少走出房门,很是欣慰,而母亲却觉得我过于安静,生怕闷坏了我样,提议今日带我出门买些衣物年货,我欣喜不已,终于可以逛街啦。 跟着母亲亦步亦趋,到了那出名的绣罗尚衣物店,听着母亲在外面跟那裁缝交流心得合不拢嘴,我在换衣间兴致勃勃换装,一件又一件。正要出去,突然被丝帕捂住嘴,人昏迷间瘫软下来,暗叫糟糕便已麻药入口鼻人事不省。 又是在马车摇摇晃晃中苏醒,我双眼被蒙,手脚被捆,连嘴巴也被塞了东西无法言语,顿时心慌不已,显然绑架者有备而来。 正想着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面却是叶开的声音,说的话又是:“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情郎秦明阳。” 终于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双眼蒙布被打开,漫天鹅毛大雪飞舞在空中,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我被叶开拉着走,见我止足不前,他二话不说抱我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我气愤大骂:“叶开,你为何杀了田润,她对你一片真心,真是喂了狗!” “一片真心?那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为何你不能接受我?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叶开一脸气愤:“你若答应,你们主仆二人都嫁入我叶家,有何不好?除了家世,我哪点不如秦明阳?” 我一时语塞,这能一样吗?还两女嫁一夫,想得倒美。而说起秦明阳,我更是有话说:“你哪里比得上秦明阳?他武艺高强,思维缜密,英勇无畏,为民除害.....” 啪啪啪一顿掌声,接着是慵懒的声音传来:“说得真好?,这秦瘸子样样都好,可惜有样不好,你说他怎么还不去你府上提亲呢?” 我看向声音来处,面前的男子声音沙哑,说不出的慵懒和性感,可语气里的讥诮嘲弄之意却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叶开放下我,双手抱拳低头行着尊贵的礼节:“参见三殿下,幸不辱命,将她带来了。” 三殿下?我惊讶不已,他就是传言里残暴不仁乖戾阴鸷的元晨旭?叶开怎么跟他搭上了线? 传闻皇贵妃生他那刻,霞光万里,被大巫师批大吉,皇上当即赐名晨旭,可其人不但不像早晨太阳光芒般和煦,反而性格乖张,心狠手辣。 其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与如今温润大度的太子面和心不和,传言朝廷上兴风作雨,似有争储位之心。 这位三殿下轻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脸上下左右审视,我气结他的无礼责问这位三殿下轻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脸上下左右审视,我气结他的无礼责问说:“你无故绑架朝廷命官的女儿,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元晨旭实在是胆大包天,他似在用鼻孔出气,不屑一顾看着我说:“若不是秦明阳,我怎么会对你这残花败柳有兴趣,倒真有几分姿色。”?说完手便从我脸部下移往锁骨而去。 我忍不住向后龟缩,忍住心里的愤怒温言道:“你们多此一举了,秦明阳既然对我无视,便是我在他心里没什么位置。” “没什么位置不是更好?我去你们府上提亲做我的良妾可好?”?元辰日顺着我的话反讽,头偏要低到我的耳边:“你说那秦瘸子有什么反应?” 寒风凛冽刺骨,顺着他的手钻进脖颈,这手看着柔若无骨的嫩滑,却骨节分明,粗糙有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尖叫。 “装什么玉女?”饶有兴味的话萦绕在耳边,元晨旭兴奋地扯开我的衣裳。 我惊恐万分,大叫“滚开”,这人在走廊里便兽性大发,没有丝毫礼仪。 两点杏红在刺眼暧昧的白色酮体间呈现,闪着晶莹的光,引诱着人向前采摘,叶开已是目瞪口呆血色上涌,控制不住本能,忍不住眼睛狂瞟。 衣服继续扯落,露出胳膊上的守宫砂,元晨旭兴趣陡增,好笑地说着:“竟然是个雏儿!”察觉到叶开的目光,不露声色间,把外衣盖住那诱人的红点。 “还不退下。”对着叶开,元晨旭轻佻许诺说道:“等我玩腻了,还你便是。放心,只要你忠心办事,你与傅凡的婚事我会鼎力促成。” 说完起身抱我离去,我吓得大喊大叫,可抱着我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波流转邪里邪气恣意妄为大步流星般绕过花廊,一旁一排宫人们皆敛声屏息垂首而立,安静得可怕。 元晨旭解开我手脚的绳索,嘴角翘着眯着眼睛,我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趁他不备,提气转瞬奔向外间,上回用踏雪无痕逃跑,我鼓足信心这次一定也能。 抬头间看见元晨旭悠闲般探手入怀,掏出一支短笛,吹出一曲奇怪的曲调,四周突然一群黑衣人飘然出现。 我被迫落在了地上,鹅毛大雪铺满一地,对应我绝望苍白脸色,惴惴不安中,元晨旭狂笑着来到我身边,这般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他沉浸其中,乐不可支。 四周人又悄无声息鬼魅般离开,元晨旭一手困住我的双手,另一手将衣服扯开,人已经俯身上来压住了双腿。 情急之下,我嘴巴咬向他耳朵,可还未近身,已经被他一巴掌打过,瞬间血色从我嘴角溢出。 漫天飞舞的雪点点侵入冰冷的肌肤,冻僵了我的肢体也冰冻了我的心,可下身火辣辣的疼痛又提醒我现实的存在,眼前的人似头野兽喘着粗重的气息疯狂律动,寒痛交替下,我头晕眼头晕眼花,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温泉中,头顶一棵百年老树,碧叶滚着冰露,被温泉的热气融化,轻轻滴在我的脸上,凉意混着泪水,沿着鼻尖滑进嘴里,心仿佛要活活跳出胸膛。 元晨旭不知所踪,两名小丫鬟在旁边手拿托盘,低垂着头站立,旁边屋子富丽堂皇,透漏着雍容的气派。 我只觉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难受,身上青紫一片,顺手穿了件白色衣服疲累坐到镜前,立刻有一丫鬟取了半月玉梳细细地拢了拢我的秀发。 猛然发现这白衣似雪,穿在身上似是讽刺我昨夜的肮脏,我的手抖动着,恨意填充胸膛。 看到镜子里的人,这会儿脸上红肿还未消退,黑色如墨的长发包裹着白如雪的脸,如女鬼般毫无人色。 丫鬟用碧玉挑了些口脂,再用纤指极轻巧地手匀了匀我的嘴唇,然后胭脂淡淡涂上脸颊,镜中女子一反苍白无力脸色光鲜瑰丽起来。 我心思活动,问了她的名字,她说自己叫瑞雪,刚被领来伺候主子,我拿起妆盒里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奖赏她,她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我连忙扶她起身说:“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们同病相怜,还需要妹妹来指点我呢。” 瑞雪还是不肯收那玉镯,只说她会对我知无不言。?我心内欣喜,面上不露声色,问她这里的情况,交流中得知,这是元晨旭的别院琼玉山庄,相当的大,距离京城不远。 思索着逃跑路线,猜想昨夜的黑衣人是常驻在山庄,还是元晨旭的亲卫呢?如果是后者,那我逃跑的胜算便会大上许多。 本以为元晨旭夜晚不会再来,可亥时,他便又带着一身酒气雄赳赳来临,动作还是简单粗暴来扯我身上的衣服,孔武有力的手臂搂着我的腰,片刻嘴唇就压上了我嘴角。 我浑身吓得哆嗦想要推开他,他嘴角露出微笑,眼里看着我却寒光闪烁,我顿感如若再推拒,他会毫不犹豫再奉上一个巴掌,一时怕得僵在当地。元晨旭满意得躺在了椅子上,一个药丸被他放入茶杯中仰头吞下,转眼迷离看向我,一会儿又笑得肆无忌惮欺身上来。 那药被咬成一半,元晨旭口对口喂了我半颗,我紧守牙关,回头趁他不备便吐了出来。 可眼角立马喵到了他眼底堆积出了暴风雨,一股杀气油然突生,一把刀瞬间被他摸出腰间,绕到我脖子经脉处,顿时我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元晨旭身下已经高昂,挺身而入,我忍住不适,咬住牙关,挺着腰身,脖颈一动都不敢动,长久保持一个动作,背上很快湿透又被椅子磨破,渗出血来。等元晨旭兽性一般心满意足释放完热情,背后的血已把白衣染透,下身腿软的站不起身。 第十九章 失身受辱 元晨旭无视一般,沉沉睡去。我思索着拿起他手里的刀反杀的可能性,却迟迟不敢出手,血溅当场的人大概率是我,一整夜,都战战兢兢的想着逃跑的可能性。 第二日,瑞雪帮我上药,看着我浑身青紫便有些心疼,脸红着劝我:“奴婢觉得夫人房事还是要节制小心,三殿下也太着急了,你要顾念身体。” 我看着还带有天真娇憨的小瑞雪苦笑,半年前我也是这样不谙世事吧! 我继续有意无意试探瑞雪当丫鬟的行踪,中午想到晚上的折磨,还是忍不住要冒险。 将另一个丫鬟遣去厨房要些燕窝,趁瑞雪不注意出手打晕了她,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沿着瑞雪说的路径急急前行,想要寻找到没有人迹的墙边越墙而出,还小心遮掩自己的痕迹。 可突然间四周锣鼓声响,一群群人四处川流不息的找人。我压住狂跳的心,想到了距离厢房几米的温泉处,轻手轻脚掩藏在池底石壁旁边,一动不动,就这样呆了一个多时辰。 傍晚,我听到元晨旭回来在厢房审问着瑞雪,三言两语,元晨旭就知道了事情始末。耳边听到他把茶杯摔在地上,一众仆人大气都不敢出。 “擅离职守,我旭王府从不养废物,乱棍打死,其余人都看着。”?不咸不淡的言语说着冷酷无情的话。 这样一个鲜活的人要被活活打死,还杀鸡儆猴给下人们看,我耳边传来瑞雪撕心裂肺的哭喊,忍不住起身出声说道:“元晨旭,住手。” 寒风凛冽穿透我身上的湿衣,我突然冷静下来,哆哆嗦嗦地解释:“三殿下请息怒,我只是来这里泡下温泉,不小心睡着了,不关瑞雪的事情。” 元晨旭冷眼看着我,嘴角的讥笑扬起:“这会儿醒呢?” 他身旁的一个美人贴上他的胸膛,似乎在向我炫耀占有物般出声:“哎吆,这妹妹长的真是美丽冻人啊!可要小心被冻坏了身子。” 那美人酥胸半露,柳腰芊芊,长的千娇百媚,红唇似着火般诱人。 我看着那棍棒还在啪啪啪地往瑞雪身上打,忍不住慌张:“妾身不知殿下今日来得这么早。” “红药,你说身为妾侍,不听本王的话,惩罚是什么?”?元晨旭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漫不经心问道。 我顾不得身上的寒冷,鼓足勇气,走进厢房,屈膝跪在这恶魔身前?:“妾身知错了,求三殿下放了瑞雪。” 外间瑞雪的哭喊声仍在继续,我听不到元晨旭制止的声音,几乎俯下身子再次卑微带着哭腔说:“妾身该死。” 红药离开元晨旭,身姿妖娆走向我,看着我咯咯笑起来:“看把小美人吓得,三殿下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我看向这世间难得一遇的美女,挤出笑容:“姐姐雪肤玉貌,妹妹还从未见过您这样一等一的美人。” 红药一双妙目带冷意地看着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妹妹倒是深得其妙。”说完又转身娇嗲贴上元晨旭,抚摸向后者的胸膛。 屋外瑞雪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估计已是出气没有进气多,我咬牙哭着说:“求三殿下你放了瑞雪吧,是我哄骗她打晕了她。” 可斜躺在椅子上的元晨旭,仿佛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不甘心抬头,却看到两个雪白的身体正旁若无人般赤裸交缠着翻云覆雨,元晨旭本人长的俊美异常风流华贵,而此刻因为欲望扭曲的脸上眼睛正细眯着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又吓得不敢出声,就这样跪了两个时辰,看着两人上演春宫戏,直到自己的膝盖要断了,被水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冻得发抖,几乎就要晕倒。 那元晨旭终于从春宫戏中脱身,凝视着我吊儿郎当对红药说:“好好调教下她。” 红药赤裸娇笑着起身又跪下,一股合欢后强烈的奢靡味道房间弥漫:“妾必不辱使命”。 红药让我跟着她走出房间,路过瑞雪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尸体时,我一阵胆怯心寒,可红药却目不斜视斯斯然走过。 我本以为红药会乘机难为我,哪知她让我换了干衣,所谓的惩罚和调教就是跟着她。 要么伺候她好吃好喝,要么看着她怎么富贵逼人享尽荣华,面对外人时对我极尽嘲讽侮辱之言,单独面对我时压根不理不睬,下午我困得打瞌睡,反而也自己借口睡觉让我休息。 晚上戌时红药便带我回房,趁四周没人,她突然娇笑对着我说:“妹妹是个妙人,听说还是个官员的千金,倒没有那些大家闺秀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毛病,能屈能伸,不错不错。” 今日在她手底,我自是低眉顺眼服从安排,没想到得了她这样的评价,正要表示对她的感谢,她却摔倒样靠在我身上低语:“祝妹妹早日手刃仇人。”立马又笑嘻嘻离开了我身边,那神色语调仿佛在说一个笑话,一时之间,我竟然看不透猜不透她的本意。 许是觉得我太过无趣,元晨旭并未再进一步动作,把我扔到床里,左手搂着我的腰自己沉沉睡去。 刚过子时三更,我几乎也要困得睡着,听到元晨旭迅速起身,我本想装睡不理,可他却一脚把我踹醒,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我立马起身服侍他穿好衣服。 屋外一片嘈杂兵器打斗之声,喊着抓刺客,一群人围攻一个人,地上躺着三四个人尸体,显然这人的同伙已经死光。 很快孤身难敌四拳,刺客被人押着捉到元晨旭面前,黑衣人首领撤掉面纱,竟然是初夏,我不由面色苍白。 初夏对我视而不见,发狠说:“狗贼,要杀便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信息。” 元晨旭二话不说,出手疾速一掌打掉初夏的两颗牙齿,初夏扬着流血的嘴角愤恨盯着她。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元晨旭说完踩碎了地上的牙齿,一点莹绿顿时消散在地上,他眼角喵着我:“老相识?要叙叙旧吗?” 我慌忙摇头否认,元晨旭嘴角讥笑,又是这表情,我顿觉周身寒气又起,唯唯诺诺细声细语解释说:“我本是深闺里养着的,怎会认识江湖上的人!” 元晨旭扬起眉毛,那邪气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扒个精光:“不认识就好,来人,先断了她的四肢。右手开始,记住命要留着。” 我大惊失色惊慌下跪出言:“三殿下,前日这里已经见了血腥,再有发生,恐不吉利.....” “不,我觉得很吉利”?说完他暧昧低头在我耳边呼气:“其实,前几日这里也有血腥,虽然那红色不多,触目所及却让我极端快乐。”?说完舌尖在我脸颊上轻轻舔过,仿佛我是他心爱之人,可起身后又高高在上蔑视着看我。 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可仍然苍白着脸色不死心地说:“三殿下,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来得正好,不早不晚。”元晨旭说完狠狠拉着我的胳膊进了内间厢房。 身后传来初夏的闷哼声,一截断臂骇然掉地,鲜血溅在旁边,触目惊心。我既悲愤又害怕,不知这喜怒无常又凶残至极的元晨旭又要做什么。 “她的生死决定权在你。”元晨旭似对外面的场景司空见惯,冷眼心不在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看来红药的调教不怎么有效。” 我愣怔在地,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羞耻难当,可外面的人初夏一声不吭反而惊扰着我的心。 慢慢跪着向前,握住元晨旭的手,轻抚在嘴边又含进嘴里,是这样吧,只要他快乐,就能救初夏一命。 我抬头看向元晨旭,看他神色未变,就学着红药起身摸向他的胸膛,又吻向他的脸,瞬间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气,我细声细气祈求:“那那那女子......” 元晨旭已经按耐不住,翻身将我抱到床上,急切般注入我的身体,上下一番纠缠,却久久忍住不肯释放最后的疯狂,只耐着性子折腾,我瞧着他咬牙坚持神色莫名地盯着我,想着昨夜的春宫戏,起身坐到他上面,学着红药与他相缠,感受到下身热气释放的时刻,灵魂卑贱散落一地。 可元晨旭铁臂抱牢还未抽身的我,在我耳边说出诛心的语言:“你说那刺客若是活着回去,她会怎么对你情郎说呢?” 我被他这话惊得身体紧绷,手脚冰凉,可面前的元晨旭却又兴趣陡增,他身下又开始兴奋:“我说了她的生死选择权在你。”说完竟然又开始不停折腾我木偶一般僵硬呆愣的身体。 中途我忍受不了,终于痛哭出声,泪水珠帘一样流下,身上的恶魔意犹未尽,听到我的哭声变本加厉凶狠喝道:“不准哭,你哭什么?” 说完狠狠堵住我的嘴唇,一手扣住我脑门,不停用力深探吮吸,我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以为自己就要死去,而身下的人此时得以泄完火气释放怒气般瘫软下来。 元晨旭似是极累,吩咐丫鬟去准备吃的,看着熟睡的他,我猛然清醒过来,不顾劳累,起身走向外面,空无一人,机不可失,转身回房围在元晨旭耳边:“我去温泉那边。”?见他微不可查皱眉解释说道:“洗完立刻就回。” 然后便慢慢踱步到了外面,寻找着记忆中瑞雪提供的路线,蹑手蹑脚趁着夜色假装做丫鬟去厨房方向前行,无人处迅速施展踏雪无痕,拼命翻出墙外,便一路狂奔。 不远处,鸡鸣狗叫,琼玉山庄灯火通明,一群群人影来回晃动,元晨旭愤怒狂吼的声音传来:“不要让我逮到你!”?可山庄大门片刻后打开,一群人骑着马匹川流而出。 我大惊之下,又提气不停狂奔,恍惚中记起父亲说的家风名声,想起元晨旭说的她会怎么对你情郎说呢! 天下之大,磕磕跘跘跑着,却不知该逃向何处。 第二十章 千山雪莲 失魂落魄在人迹罕至处奔波了一个时辰,我很怕后面的追捕到来,又不敢回家,生怕这样不洁的我惹恼父亲,更不知如何面对还没来求亲的秦明阳。 天已开亮,可太阳躲在暗处,偷偷觊觎着阴暗的人间,积雪还未融化,很容易留下痕迹,我也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唯恐暴露了行踪,这短短五天,似在地狱走过一圈,此刻急于抓住一颗救命稻草。 恍惚中看到了前面的村庄,我以前好像到过这里,我心神一震,这是乳娘和田侗的老家,小时候我跟着田侗和田润来过这里几次,我循着记忆,快速向脑海中的房间潜去。 翻身到了小院,可喜可贺,一个人都没有,到了房屋里面,虽然饥肠辘辘,可我浑身冰冷疲累交加,躲到田润的房间便上床昏沉睡去。 这样休息过了一日一夜,我还是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还有一天临近除夕,我听着外面的村民们欢天喜地,心里一阵酸楚,正郁闷自怜时,消失许久的丁谦坤出现了。 他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炫耀一样开心自顾自说着:“小芸,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然后献宝一样,拿出一些奇怪的符咒和盒子来,那符咒四周金光浮动,闪着神奇的光芒,我想起那邪道陈川和,心里一阵厌恶:“这东西干什么的?” 丁谦坤打开盒子,竟然是朵雪莲,白色的花瓣包含着嫩黄色花蕊,散发着好闻的幽香,圣洁又高贵,他拿出这朵雪莲:“这是朵千年雪莲,你吃了它,可以皮肤光泽,还可以延缓衰老。” 丁谦坤欲放这朵花在我手心,我甩开他的手,不禁问道:“无功不受禄,你自己留着吧,为何对我这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却看不见我态度一样,继续献宝:“?这个符咒作用很大,上回陈川和这道士这般无用,竟然把事情搞砸了。” 我惊讶问他:“你怎么知道陈川和?” “这道士拿了我的乾坤墟阵法,本想让他提供助力,哪知他资质有限,竟然搞了歪门邪道。幸亏你平安无事,不然我让他魂飞魄散。”丁谦坤一如我初见时眉目如画,仿佛还是那个少年,我不由奇怪这几年他竟然好似丝毫没有改变,他很容易得到千年雪莲吗? 可他说出的话并不显示他还年少,我想起那把突然飞向顾承天的利刃,疑惑问道:“你当时在现场吗?你使出的飞刃攻击顾承天?” 丁谦坤点点头:“世人都想得道成仙永生,你也想吧?我当时正好赶到,看你危险,就出手教训下他。”?然后自言自语碎碎念:“其实永生也没什么好,不过以后有你陪伴,那就有趣快乐了。” 对他说的话,我莫名其妙:“怎么永生?用这符咒吗?” 他点点头:“我千辛万苦才找齐了很多天材地宝做这符咒,等你魂魄俱全,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皱着眉头看他,谁要和你永远在一起?难道丁谦坤才是无辜少女死亡的始作俑者?为的还是这虚无缥缈的永生?比起劳什子的永生,我宁愿平安喜乐跟家人生活在一起。 我内心颇不以为然,面上不露声色:“你怎么得到这些东西的?” 他面有得色说:“过程虽然是曲折了些,真是万般磨难,可结果很美好。” 我好奇他都有什么本领,比那叶盛如何,遂激他说:“有位叶盛叶公子,拿着招魂幡很是厉害了!” 哪知他嗤之以鼻:“他,不过一孤魂野鬼,那招魂幡是个邪物,会有反噬,你不要碰。” 这人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在这里不回家呢?这里条件这么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快服了这雪莲吧!” 我心惊他的神出鬼没,怎么会找到这里?看这话语,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并不了解我的过往经历。 “这雪莲太贵重,你还是留着吧!”我还是拒绝到。 哪知这家伙催促我说:“这算什么贵重?以后我给你更多更好的东西。” 两人寒暄之际,门外有声音传来,丁谦坤立马隐身而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我心底立马警觉这人的来历,哪知抬头竟然看到了乔装改扮普通村妇的母亲,母亲看到我跌跌撞撞跑过来抱住我:“芸儿,你怎么样呢?” 我忍不住失声痛哭,母亲忍不住翻看着我身上的伤口,一片片淤青和伤口,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突然劈脸狠狠打向自己:“都怪我,都怪我,让你出什么门!” 我慌乱流着泪阻止她的手:“不关母亲的事。” “你不要担心,我必会护你安全”?母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你先好好休养,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 母亲紧紧抱住我:”放心,你父亲并不知道这事,咱们从长计议。” 我抱着母亲,躺在她怀里,感觉到从所未有的安全,就这样终于睡了这么多天唯一安稳的觉。 除夕这天清晨,田侗带着小厮的物件回来,母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脸上抹灰整理头发,给我改头换面变成了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厮。 田侗说虽然陈府前面比往日多了不少人,但只要回了陈府就会安全。我无助地拉着母亲的手,然后三个人装作陈府的下人,悄无声息回了陈府。 回家后已是除夕傍晚,乳娘拉着我一阵寒嘘问暖,母亲一阵手脚忙乱和春梅一起给我化妆,恢复了往日的妆扮。 父亲听我回来,一路奔到我的房间,询问我去了哪儿,母亲,田侗和乳娘一起帮我说我只是思念田润去了乳娘老家,父亲一听就骂我这么大的人还老是不守规矩乱来,下回若还是这般让父母担心,就当没我这个女儿云云。 母亲焦灼担心的目光一直看着我,生怕我承受不了打击崩溃?,我含泪怯怯的听着父亲的批评不言不语。 父亲看着母亲责怪说:“慈母多败儿。” 又接着叹了口气欣慰地对我说:“把亲事定了吧,年后我会让媒人回那秦府,那小子倒也诚意十足,为父托朋友访下名医,他这腿还是有可能治好。” 我听着秦明阳的消息,内心惊涛骇浪,想出口回绝,可母亲使着颜色阻止我。 父亲说完便要同母亲回去,母亲借口要嘱咐我些规矩留了下来,她担心地看着我:“芸儿莫怕,我定会想个十全十美的法子,让你嫁入秦家。” 这个新年过得没有任何喜意,唯有我那荣儿弟弟背诵着三字经弟子规引来众人一片片惊叹神童在世,父亲几乎在宾客面前要得意忘形,而我消失这么多天的消息竟然无声无息没有传出,可我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担心这一天的到来。 我不停地想着初夏怎么样呢?她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回到秦明阳身边了吗?秦明阳知道了我的不洁吗? 母亲的法子竟然便是让乳母去找鸽子血,新婚日那天派上用场,可真得可以瞒天过海吗? 如果一段感情,有了欺骗,即使初始再情真意切,那结局会如何?我不敢想象,思来想去,我宁愿它不曾开始,不,我要亲自询问秦明阳的想法。 我让田侗去跟秦明阳递消息,想见他一面。可田侗死活不肯,说一切已是定局,不要再节外生枝,并告诉我陈府门外的监视并未减少,反而在增多。 整个新年,我都呆在自己的院子和房间里,不再外出,想着怎样告诉秦明阳真相。 元宵节一过,父亲正在喜滋滋思量着如何遣媒人商量我的婚事,可这一天门童慌慌张张前来客厅通报,说三殿下拜访。 没想到三殿下竟然亲自来求娶良娣,礼仪做得甚是齐全体面,给了父亲无上尊荣和颜面,父亲一阵疑惑,素来与三殿下一派没有关联,不得而解,周旋许久有心要拒绝,却总被他言里言外打破。 父亲最后没了法子,只得眀说即将与秦府结了琴瑟之好,三殿下美意心领,还可惜自己没有多生一个女儿。 见事情没有着落,哪知三殿下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威胁说:“不如问问令千金的意见,或许她乐不可支了。”说完不看父亲的脸色拂袖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手不听话的颤抖,面无血色,该来的还是来了。 父亲在我面前疑惑问我,可见过三殿下?语重心长说三皇子本人太过嚣张,不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说他内眷多如羊毛,旭王妃也不是好相与的人,非女子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母亲在一旁看着我惨白无力的脸色,急着辩解:“女儿一向听话,怎么会认识三殿下,也压根从没想过什么皇家的富贵。” 我附和着点头,忍不住眼泪又要流出。 父亲叹口气:“本来我想着避开皇子争位,再怎么样,太子都是正统,三殿下不甘人下,朝堂之上必有腥风血雨,想来秦府支持的是太子,三殿下这是给我们下马威来了。” “难道清流一派要因为你的婚事卷入争储之斗吗?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我看与秦府的婚事还是要推一推。”?父亲有些歉意看着我。 我一听父亲这意思,立马下跪说道:“父亲,女儿宁愿常伴佛灯,也不能成为别人政治争斗的踏脚石,不能让黎民百姓因此遭受伤害损失。” 第二十二章 天外有天 父亲激动扶起我:“事情还有转旋余地,在为父心里,百姓重要,女儿的幸福也同样重要,但你能说出如此为民着想的豪言,那便不愧是我女儿,为父深感欣慰。” 看着父亲一身沉重离去,我不由舒了一口气。 深夜子时,我猛然听到窗外刀剑相斥之声,慌乱起身,春梅和乳母正要前来扶我,却被人打晕倒地。 我正要大喊叫人,猛然看到田侗被黑衣人踩在地上,一把刀赫然顶住颈部无法行动,一时就吓得停住了声音。 远处有两个人不停腾挪,剑来剑往厮杀不停。细看勾魂剑锋芒毕露,在秦明阳手里犹如神兵利器发挥着荣光。 “勾魂剑果然是把利器,不过用在你身上唯实浪费。”?元晨旭的声音传来,犹如惊雷让我惊惧,这人此刻前来,定是要在秦明阳面前羞辱我。 “打不过就推诿给武器,这是无能人的借口。”?秦明阳耻笑元晨旭的话语响起。 我的心咚咚乱跳,生怕元晨旭对着秦明阳揭露我的不洁,说出什么难听污耳的话来。 电石火光之间,元晨旭向我冲来,秦明阳随之疾速过来,可空中散出火花,响起惊雷。 眼看秦明阳被无名火器阻隔了脚步扑倒在地,我心急便飞身而出要去查他的伤势,可转眼便看到元晨旭伸出的手,瞬间恐惧便要尖叫。 元晨旭一手揽住我的脖子,捂住我的嘴,嗜血的眼神冒出兴奋的光,在我耳边低语:“想我了吗?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 我愤恨瞪着身旁的他,可这恶魔仍旧语带暧昧说着:“记住,若是嫁给秦瘸子,我定会把我们的事画成册子给你们当贺礼!” 说完他拿剑顶着我脖子威胁着秦明阳和他的随从:“全部让开。” 万念俱灰之下,我咬开他手臂,脖颈向他手里的剑冲去。 元晨旭紧急中慌乱把我推离剑刃,血丝从我脖颈间溢出,滴落在地上,可惜,竟然差那么一点! 他神色莫名看着我,手里的剑不停颤抖,眼神一时之间充满各种情绪嫉妒愤怒震惊怜惜,片刻突然对着手下人说:“走,撤!” 转眼元晨旭带着一群黑衣人离开,田侗立马起身冲向我这边查看我伤口。 一旁秦明阳的随从们也急切查看他伤口。一位随从向我解释道:“陈小姐,我们先撤了,我家公子需要疗伤静养。”说着带着受伤昏迷的秦明阳火速离开。 夜幕下又回归一片寂静,可脖颈间的血还在不停流向土地,告诉我这个世界黑暗还在继续。 许是从小太过幸福,太过顺利,父慈母爱的我从来没想象过死亡是什么,可如今却觉得生不如死,也从未如此渴望死亡的来临。 过了正月,那消失的丁谦坤突然又来了,他说起自己的困灵阵和噬魂阵,说已经可以将这两个阵完美结合,永生触手可得,让我去山中观看。 我如此渴望死亡,又怎会想着永生? 我想起那能御剑的奇女子,打算去拜访下她,这个所谓具有我另外灵魂的人还是那样风淡云轻般似世外高人吗?她能逃过叶盛的诡计吗? 我听说她今世像前世一样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前世,母亲早亡,父亲寡情,遭受丈夫背叛;今世,父母为谋生将她贱卖,先是童养媳,后一个人寡居; 明明那么悲惨的身世,为何现在能这么淡然呢? 我不经意地试探:“你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吗?”?其实我想问的是,她如何忘记了那些伤痛! 她说:“有,可是更想活好现在。” 她的确是个和我不一样的人,平凡的样貌却活得那么自强自立自信又不张扬,充满温暖和阳光,甚至不屑于对付叶盛那样的小人。 或许她也曾经觉得生不如死,可现在的她却不该死。这样的人为什么让我这不洁的人代替?代替了她还要继续这灰暗的人生吧? 算啦,我还是把生命成全给她吧! 这一觉睡得实在有些长,我在头疼欲裂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想起那被陈欣芸梦境中一遍遍重复的前世,想起为爱牺牲的小狐,还有夺爱失败的柔荑,更有陈欣芸被爱伤害的遍体鳞伤的经历,不免有些唏嘘,又有些神伤。 这日,我收到门童传过来的消息,说有一名叫素琴的女子来访并展示了蝴蝶玉簪,我惊喜交加连忙请人带入,自己立马到客厅迎接。 素琴一派潇洒自如左看右瞧的走势到了我面前,没有丝毫扭捏拘谨,这做派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要么胆怯亦步亦趋要么规规矩矩守得极其严格。 素琴单刀直入说着:“我听说你被困灵阵和噬魂阵攻击,受了重伤,就赶来看看,瞧着气色不错啊!比之前还要好。” 我笑笑,那千年雪莲效果确实很好,短短几日,我气色肉眼可见得好起来:“谢谢挂念,最近你到了哪儿?可有什么好事分享?占卜之术,我一直想问你呢!” 我让下人奉茶,还上来一些小吃,这家伙说着:“饿死了”?又毫不客气坐下来大快朵颐,吃得心满意足,很快嘴里念叨着,海草海草,随风飘摇,海草海草,浪花里我舞蹈,海草海草...... 我听着这熟悉的旋律,眼睛一亮,直直看向她顺着曲调脱口而出:“海草海草,管它海浪惊涛,我有我乐逍遥。” 对面的素琴放下手里的糕点,立马跳起抓住我“啊”的尖叫。 我早该想到了,想起她奇怪的言语,古董价值不菲,忍不住激动点头:“啊,五环,我比四环多一环啊!” 素琴兴奋地摇着我:“苍天啊,大地啊!” 丫鬟春梅奇怪地看着我们,我连忙让下人离开,想跟这二十一世纪老乡缅怀下过去畅聊下现在憧憬下未来。 等下人离开,素琴围着我转一圈:“青绿腰,长津湖。” 我疑惑看向她,她继续说道:“冬奥会?” 我摇摇头,她继续问道:“巴黎圣母院失火?” 这个我知道,见我点头,她询问说:“你2019年穿来的?” “是啊,你在哪一年?难道2022年?”想着她说的青绿腰,长津湖和什么冬奥会,我往后推了三年。 素琴嚎啕大哭:“哎呀,好悲惨啊,好寂寞啊!我都没个人倾诉啊,我特么的雪天开个车就迷路翻车人没啦,莫名就被选中当什么任务者。可怜我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肯定会生个弟弟取代我啦,我的财产啊!可怜我还未开启的精彩人生啊,我还没去看过极光,可怜我还未去泡过帅哥啊,可怜我梅姨的大龙虾我还没吃啊!” 我被她的一串可怜说得好笑,堵住她的可怜出口问道:“你多大了?” 素琴自怜自艾抽抽噎噎说:“我是两千年的千禧宝宝,我的大好年华啊!” 唉,我看她哭得伤心,小屁孩一个,明显前世家世良好生活无忧,轻叹一声,慢条斯理说道:“我八六年的,被雷劈死的,那个痛啊,感觉人都成了碎片。我母亲早逝,父亲可能还不知道我死了,因为不在意,我老公应该庆幸我死了不用分他财产,因为死前我发现他出轨公司小妹。” 我想了想,心平气和又说道:“还有我死的时候,肚子里好不容易怀的孩子也被气没了!” 本以为这些往事向别人要么难以启齿,要么说这些会心碎痛哭,可如今心里只剩下一声的叹息,过往的一切终究要飘散如烟随风而去了吧? 素琴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看着我:“你这也太悲催了吧!怎么活过来的?” 我继续说道:“这是开始,我死后可没像你这么幸运,我又从树精开始经历了很多年,意识慢慢有了,又机缘巧合魂魄相聚,才成了现在,否则应该早就没了吧!” “啧啧,刚刚我还羡慕你有颜有身材有背景有人伺候有人疼。瞧这张完美的脸,大眼翘鼻瓜子脸,这皮肤吹弹可破的,我作为女子第一次见你都被迷住了,原来经历这么悲催,唉,你这日子怎么熬过来的?树精当的好玩吗?”素琴色咪咪看着我。 我不由被她逗笑:“还行吧,就像小孩子上学,慢慢就懂了道理。对了你这任务者是什么意思?” 她立马正襟危坐:“混口饭吃呗,打怪升级,我现在虚空当值,虚空里也是等级分明,想活得如意照样要打拼,比咱们那社会什么打工创业难多了。” 我听得神奇,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情况?虚空?你这是在做什么任务?” 她思索了下:“是的,我在虚空里打工,人家提供住的地方。这次又受这里的天道所托,要消除掉这世界的bug,情况有点糟糕,搞不好要白跑一趟。” 她看着我期望的眼神继续说道:“困灵阵噬魂阵本不该这里出现的,违反这里的天道规则。丁谦坤那小子违反了规定做了很多让人糟心的事,上回消灭了那邪门道士,以为没事了。这回天道又想请我来消除bug,所以我来看看情况,帮助它消灭,没想到这么幸运遇到了你这个老乡。” “什么意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突然有些警觉:“那谁是bug?”突然不寒而栗,警惕看着她。 素琴目光幽深地看着我:“你想得没错,可能你就是bug,但也可能是丁谦坤,要么你们两个都是?那不太可能,我想不到其他人啊,上回那个臭道士都被除掉了,叶盛也没了。” “老乡,我可是一直秉公守法,与人为善,胸怀若谷,厚德载物,为人民服务没有鞠躬尽瘁也是尽心尽力尽责没任何污点的好良民。”?我可怜巴巴看着她:“上天不会这么没眼,看不到吧!” “也是,天道好轮回,始终会有它的目的,我也看不透,我觉得你不是,不沾因果,不害人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她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放心,老乡,我一定向上面好好说下这里的情况,我看你品性坚韧,百折不挠,适合做我们这行,要不你也去虚空?我们在一起也相互有个照应。” 这样的好事,我不由一愣:“做你们这行有什么好处?” “那可多啦!见大世面啊,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经历可是太多了,这种体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素琴滔滔不绝地说着:“只要不出什么错误,永生是没什么问题的。万千宇宙,各种各样,还有平行世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啊!” 我听得惊起了下巴,有些神往,素琴眼睛发着晶亮的光牛皮得说着:“虚空是个好地方啊,大得没边。放心,我鼎力推荐你!” 第二十三章 诡异上司 当日,我就安排了素琴住下,春梅和许妈本来很是奇怪素琴的出现,可想着我总是独居,难得有个好友让我展颜,对她甚是热情和殷勤,好吃好喝尊敬着,素琴吃着美食,唱着小区,总是眉开眼笑,一看就是心情美美得很。 隔日,素琴素琴神神秘秘拉着我,说她上司要来,上司来得话,问题就会很容易解决,我不由被吊起了胃口,也放下了疑虑的心。 正说话间,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美男子凭空出现了,此时空间和时间好像被凝固了,我神奇地注意到春梅和乳娘许妈都固定在那里,要不是前世电视剧科幻片给了经验,我肯定难以面对相信这一切。 西装男手插在裤兜里,挺拔的身材比那前世的男模还要笔挺好看,混血样的完美五官英俊得让人惊艳,此时深邃的眼神面无表情看着素琴,性感的薄唇问出:“就是她?” 素琴像接待贵客一样毕恭毕敬:“岚烈,我觉得天道出错了,我朋友欣芸应该不是bug。” 我看素琴对这西装男岚烈态度实在太过尊重,与对我天差地别,严重怀疑素琴对他不怀好意,公事私用,以我事情的缘由把人家招来,想见人家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西装男眉头一皱:“天道会出什么错?管那么多干嘛,迅速解决麻烦才是王道,难怪两三年还没做完几个任务”。 鄙夷素琴的同时,岚烈拿出一把手枪,二话不说向我射来,不等素琴尖叫声传来,我已发现自己的胸部有了鸡蛋大小的窟窿。 操蛋!没死在雷劫下,要死在莫名的武器下?老天爷真看得起我! 想起元晨旭好歹还给个机会问下缘由,这西装男看都不看直接猎杀!天理啊天理,你在哪儿? “咦?竟然没有灰飞烟灭,有功德在身?”?这狗屎样的岚烈看着我面有所思。 而我看到那鸡蛋大的窟窿周围围着一丝丝金色暗纹在防止窟窿放大,可明显抵不过枪药的力量转眼成了鹅蛋大小。 西装男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对素琴说:“回魂丹,从你薪水里扣。” “什么?”素琴肉疼的尖叫。 西装男不悦:“那算了,我走了。” 看他正要拿回药丸,我心急得要死,好在素琴没再犹豫抢了药丸迅速到我身边喂下。 可怜见得悲催,那已经变成碗状大小的窟窿慢慢缩小直至不见,我惊骇得出了一身汗感觉到了魂魄离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的煞星! 岚烈悠悠哉哉指示着:“既然好了,你们尽快把这位面漏洞除了,回虚空复位。”转头额外对素琴讲着:“不要磨蹭,提高效率!”?转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素琴还在心疼着她的薪水念叨着:“我的三年白做了!” 考虑到以后可能更憋屈的日子,我翻了翻白眼:“可以不去虚空吗?” “你说呢?”素琴怨念地反问。 周围人像没看到岚烈一样又如常行动,只有一个刚从黄泉路边缘走过和一个嘟囔着财物损失的两个人相对大眼瞪小眼。 我也片刻理解了素琴的毕恭毕敬,心有余悸地说着:“我还以为你看上了他?” 素琴瘪嘴鄙视:“我心又不瞎,这种抠门煞星以后能躲就躲。” 差点死掉让我惊魂未定,至于素琴找我沟通怎么查什么bug完成任务,我立马谦虚表示自己能力有限,派不上用场云云,潜在语就是那是你素琴自己的事儿,不要找我。 素琴一阵怪叫嚷着自己的损失,你不能没有义气。 我说我刚被你拉进深渊,受惊过度要多休息,哼哼,比推卸责任比划水,我几百年的修行还奈何不了你几十年的? 于是两个二十一世纪老乡前日还在老乡相见互诉衷情泪汪汪,今日就要划清界线和责任担当,那个酸爽! 先前颇有些担心别人看出我与陈欣芸的大不同。至少那田侗和乳娘许妈偶尔会用困惑又小心翼翼的态度对我,我和陈欣芸的生活习惯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也幸好陈欣芸经历古人认为的剧痛,被人觉得性情有所改变,也没什么。我这点异常反而让母亲开颜。我不再神伤,每日被母亲宠着的感觉真是逍遥自在。 可整日待在府里,我觉得自己闷得要发霉,这日,正在考虑什么借口出门时,又有人来访,竟然是花无影扶着挺着腰身的楼楚楚而来,这一看就是这对武林鸳鸯新婚蜜月期双喜临门,我自然替他们欣喜不己。 一番别离寒暄过后就恭喜:“楚楚姐,你们这打算三年抱俩啊。” 楼楚楚只是稍显开心,又露愁容,脸上那被狼爪划过的伤痕犹在。 我的心里一阵后悔,云栖山庄一别后,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忘了这茬,怎么把那千年雪莲吃光了呢?一定要从丁谦坤那里再弄个雪莲! 看着花无影小心翼翼护着爱妻的样子,瞬间对他的成见没了影子:“陆大哥可为我小外甥或小外甥女起好了名字?我可要跟你们讨要小名的起名权。” 陆丰泽难得抛开对我的醋意:“那真是小儿的福气啊!” 楼楚楚欲言又止面带犹豫看着我:“芸妹妹,我们这次前来实是有事相求。我找到了丢失了多年的妹妹晴晴,可又不敢肯定。” 楚楚姐谨慎地说着:“我这次来是希望妹妹有什么法子帮忙疏通确认下,这事姐姐也真是难开口。” 我奇怪地反问:“找到了是好事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陆丰泽和楼楚楚互看一眼,陆丰泽开口说:“我们发现她出现在三皇子的琼玉山庄里,可里面一直戒备森严,无法跟她沟通取得联系!” 说完她们拿出一女子的画像,我一看颇为眼熟,这不是那元晨旭的妾侍美人红药吗? “上回听闻三皇子亲自来陈府求婚,思来想去,我想着来问问,你们陈府是否跟旭王府有渊源,有什么渠道可以让我入府见她确认下?”?楼楚楚面带愧色和乞求之色看着我。 像楚楚姐这样的人,极少开口求人,定然是到了难处,我先是一阵踌躇,看着楚楚姐的期望神色,拒绝的话难以说出口,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带给的恐惧感消退,心内豪气一升,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怕什么,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说不准顺便让那恶棍血债血偿。 我询问楼楚楚如何相认,楚楚姐便细细说起缘由。 她说:“我们姐妹两个原本是京郊乡下,乡下人也不怎么重视女娃,本名一个大丫,一个二丫,相差三岁,被卖时妹妹年龄还小才六岁,也不知她是否还记得以前,因生的有几分颜色,卖到青楼,鸨母给我们起了个名字楼楚楚,楼晴晴。十二岁那年,我要被安排接客,幸好逃了出来,可之后也失去了妹妹的消息。”?说着一片凄楚之色 我有些动容,看着楚楚姐忧虑的神情,安抚她说:“你好好养胎,我自会想个法子递个消息找到她问清是否是你妹妹,等我的好消息。这不是件难事儿,不过是找个人而已。” 楼楚楚欣喜不已,看着她期望的眼神,我心内颇忐忑不安,很怕打破她的希望,想着怎么定个详细计划,把红药救出,顺便给自己报仇雪恨。 送走陆丰泽和楼楚楚这对鸳鸯,我立马找来素琴,拉素琴入股,“好”事必然要想着她啊,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她帮我一起侵入琼玉山庄引开黑衣人,我去找红药问清楚情况。 而事成之后,我便要和她一起完成天道布置的任务,好处自然全归她。 我看着这伶牙俐齿有着生意天赋斤斤计较的素琴,颇有些后悔与她老乡相认,以后莫不是上了贼船? 两个二十一世纪人才就这么制定了第一次行动。双方亮出底细,倒是难得都有一身好轻功,大概都是为了利于逃跑?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我想着当了三年的任务者,用毒或武功肯定都不在话下吧,哪知这出人意料的牛逼任务者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武功练毒哪儿那么容易学?不要小瞧我,我这道术咒语和占卜之术可是相当灵的。” 虽然对她那咒语还有印象,可我一想到刀光剑影中,她要拿出铜钱占卜,这画面相当得美啊,不由感到头大,顺便鄙视下自己,经历那岚烈之枪后,我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 可想到我木剑的威力还有这段时间勤练轻功,仍然觉得有极大把握。再说,素琴的作用就是引开黑衣人,方便我潜入红药房间询问,轻功好,够了!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做了十足的安全准备,对付古代的人,还用那么费心?看那素琴不以为意的行动,就等事成之后庆功了。 我把元晨旭的为人,我跟他的缘由和嫉恨跟素琴添油加醋细说,素琴啧啧一声:“好一出霸道总裁囚爱记的前奏啊。” 我:“........” 原主当初可是撕心裂肺的痛啊,老乡连痛在我身,疼在你心的一点觉悟都没! 可素琴这家伙人前极有眼色,在我父亲面前抄袭古人的智慧,偶尔发表惊人政治之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犯我疆土,虽远必诛,竟然深得我父亲喜欢。在我母亲那里,插科打诨,化妆护肤彩妆哄得她心花怒放,眼看就要比我这亲生女儿还要受待见。 以散心为由,说去素琴老家游玩,母亲经不住我们两人的坚持,连父亲都认可让带着田侗和春梅就回了春梅提前安排的小院,小院距离三皇子琼玉山庄不远,唉,名义属于她,钱,花的还是我的! 第二十四章 靠谱老乡 月黑风高夜,两人自持艺高人胆大,等田侗和春梅睡熟,穿黑衣极速向目的地出发。 靠着设计好的路线图,一路顺风顺水潜入山庄,到得厨房,我都觉得事情意外的顺利,想来天道对任务者有所偏爱。 素琴得意洋洋说我要去引开护卫,你小心行事,我点头迅速往红药的房间潜去。 不久,听到远处的嘈杂声,内心欣喜要成了,摸黑踏入房间。 房间突然亮了起来,我看去大惊,那元晨旭正堂威坐,正一脸兴味看着我,红药难得穿着得体内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惊惶站在一旁。 我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便不听我心吩咐样后退逃离,同时那远处的素琴此时被一群人黑衣人正像耍着一样,赶到这边。 素琴见到我,大呼一口气,向我跑来。猪队友啊,估计还以为人多力量大! 黑衣人火速把我们围在了一起,元晨旭起身:“好久不见!”?便向我们阔步然走来。 许是惯性,这具身体对他的惧怕让我止不住的颤抖,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想逃。 素琴一旁感受到我的恐怖,鼓气提醒到:“你的木剑!” 我镇定下情绪,暗中呼叫木剑,身边的木剑听话般冲元晨旭飞去,眼看就要替陈欣芸报那受辱之仇! 未近其身,木剑突然灵性顿失停止下来掉落在地。 为什么我的木剑对这恶棍不起作用?我一阵惊惶,连忙再次试验,可木剑像断了气一样纹丝不动。 素琴在我旁边紧张出声:“糟糕,难道是位面之子?受天道庇佑,我们道术不能对他起作用。” 什么位面之子? 选这种残暴无良阴险狡诈心思歹毒好色变态心无百姓之人,苍天啊,你瞎眼啊!头顶隐有雷霆之怒闪烁,特么的,还不让人反驳! 没等我内心抱怨完,素琴火速打出一粒火弹,对我说“撤了!”,人已飞身而出逃到远处转眼没了影踪。 一群黑衣人围着反应慢了半拍的我,待起身想逃之时,元晨旭那张欠揍让我嫉恨的脸已经凑到面前:“你自己送上门的!”?顺带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惊呼出声:“素琴,还有我!” 素琴远处的话飘来:“老乡,好自为之!” 还不如我想象中刀光剑影中占卜的场面,这没义气的素琴,再次证明了她的不靠谱! 此时黑衣人并排而立,一群宫人鱼贯而出,元晨旭皇族气势磅礴而出,一身暗红色披风随微风飘摇,那份显摆让人觉得特别刺眼,他面有得色眼神带着细眯看着我:“这般急着来看我,本宫受宠若惊,自是要隆重欢迎。” 我胸口一闷,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禽兽,得意什么?我又不是来看你!”?话一出口,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完了,骨气用得太早,小命要不保。 元晨旭立刻脸色阴沉得可怕,那张脸真像地狱使者一般,眼中那骇人的杀机涌现,我的心中大惊,哪知他之后又邪气十足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做些禽兽的事儿。” 然后他猛地打横抱起了我,像风一样回了温泉,将我粗暴地扔了进去,我心里一惊,这是又要打算强来! 还真是个被荷尔蒙支配的男人!男人爱性,女人重情,说得一点不错。 我被呛了一口水,踉跄起身,愤怒说道:“你这个喜欢强暴被三条腿支配的变态,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就能随便侮辱别人吗?” 那元晨旭二话不说跳下池子,上来一把就要来撕了我身上的衣服,嘴巴里说着:“我是禽兽,是变态,那秦瘸子是什么?” 心思急转之下,我急忙说:“他国之栋梁,为民请命,哪像你急着给人家戴绿帽,满脑子想着女人!你这样的主子凭什么让下属信服,让别人卖命?” 他一愣眼神危险又威胁着看我:“我是什么样的主子?” 我立刻蹲了下来,抓了那撕破的衣衫,挡住重要部位,这变态的心理让人难以捉摸,我恨声说道:“连自己的下半身都控制不住,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主子?” 想起他还磕药,立马继续恶意讽刺着他:“三条腿不行,还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的春药!”?说完鄙视看着他。 他被激怒之下,扬起巴掌就要打向我,完了,怎么又犯傻戳了男人硬伤,我心一横,面上一狠,扬起脸庞:“你打啊,打女人的男人真是有出息啊!” 看着面前明显抑制情绪的元晨旭脸上黑红一片,我一阵爽快,这家伙巴掌扬了扬,最终又放下,胸膛一起一伏,显然气得不轻。 “你果然跟外界所传一样水性杨花,满嘴污言乱语,哪有半点大家闺秀气质,枉我还以为你冰清玉洁失了贞洁生不如死呢?”元晨旭的声音满是讥屑。 “朝秦暮楚的女人,现在要是前来伺候我,我高兴了赏你一个名分,不然把你卸了喂狗。”他面色阴沉眼睛冷飕飕看着我。 还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自己春宫戏玩得爽歪歪,别人说几个词就被扣朝秦暮楚的帽子,我心内呸呸呸,捂着身子逃到了池子的另一头蹲下,恨恨道:“禽兽,你休想。” 见我无话可说,他继续恶毒地说:“再说,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要不是欲仙欲死,怎么这么积极来找我?” 我躲在角落里,眼神冒出火光:“你该不会是因为意志薄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眼馋我的身体,总是想着我念着我,喜欢上我了吧!” 此刻两个人像恩爱夫妻相互攻击讨论对方爱的感受,好诡异。 元晨旭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水浸透,纠结的肌肉在温泉下泛着暗红色,他三两步向前试图抱起我,嘴里说着:“喜欢你?你做梦,等我玩够了,立马把你扔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他的手粗暴地抚着我的肌肤,贴身搂着我的腰肢,感受到他灼热的欲望,我屈辱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往外冒,一巴掌朝他扇去:“变态,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 拿着藏在内衣处秦明阳送的锋利小刀向他挥去,元晨旭手臂挡住我的手,血液顺着他的手流下来,温泉里瞬间被染红,血色在水里扩大,他胸膛一起一伏在躁动,眼神晦暗不明,瞪着我片刻转身离去。 难道我刚才激他的话真是说中了,他果然是因为喜欢陈欣芸的身体,喜欢上了她? 男人啊!真是被禽兽本能支配的低等动物。 我暗呼一口气,起身熟门熟路去换洗衣服,原来的两个丫鬟竟然还在,我有点尴尬打了招呼。一夜没睡,折腾到现在,身上疲累困顿,看元晨旭已经离开,想起红药,正经事还没做,决定明天再见机行事,大咧咧躺床上就睡着了。 翌日起来,还未等我去找红药,这美人已经摇曳多姿到我这了,人未到声先到:“妹妹可起床了,姐姐有没有打扰您?”娇滴滴软绵绵得让人浑身都要酥软。 我心内一喜,说曹操曹操到啊,连忙出身迎接,细看红药,果然这相貌与楼楚楚有相似之处,却不知如何提及:“红药,你可还有家人?” 哪知红药看我一眼,不解地问:“妹妹,这里住得可是舒服?” “红药,我有个朋友跟你长的很像了。”我硬着头皮往下说:“她比你大三岁。” 红药皱皱眉头继续她自己的话题:“三殿下对你着实特殊,这温泉的院子向来不让外人留宿,现在反而还让你住着。” 两人就这么驴唇不对马嘴闲谈。 我无意间顺着她的话:“啊,特殊,猪马对每个女人开始都会特殊。” 她一听噗嗤一声:“猪马,这比喻真是有趣,”?眼睛四周一撇,立马严肃下来:“三殿下昨夜难得到了我的院子。” “三殿下让你来干嘛?”我看看红药,该不会是让她来炫耀他行不行吧!我恶意地揣测。 “哎呀,妹妹,明明是我自己要来啊!”?红药娇媚着回答。 我心内“呵呵”一声,你这态度分明是怕我不知道是恶魔让你来的。 ”其实三殿下这个人没那么坏,尤其对你。”?红药手上画着圈圈,这是要当说客来呢?“你以为那温泉什么人都可以用啊?何况把你安排在了这里厢房。” 他还不算坏?强奸民女,乱杀无辜,还残害忠良,我一时怀疑红药吃错了药,是不是把坏的标准设置的太低了。只是我是来干嘛的?怎么被红药绕进来了,正事儿,正事儿! 我咳了一声嗓子:“我那朋友与你长得很像,你们要不要见一面?或许认识也未可知,她说她小时候叫大丫,后来被人起名楼楚楚。” 红药停止娇柔的动作愣住般,眼神突然认真地盯着我!有戏! “她有个妹妹,说是小她三岁,叫二丫”?我继续说着。 红药呆了一般自语道:“是不是叫楼晴晴?” 我讶异地看着她,没错了,就是她,刚要欣喜相认,这红药突然变色,几乎歇斯底里愤怒说道:“既然她已经舍弃了我,还来找我干嘛?” 我有些惊骇:“她从来都没有舍弃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一直念叨着你。”?我连忙替楼楚楚说着解释的话。 “找我?”?红药悲愤着激动着:“怎么找的?她自己跑了,安全了,可有想过我的处境,我恨她,恨她!” 这结局唯实不在我意料之内,可红药的愤恨不假。 “她当时年龄还小,才十二岁,顾不了你吧!”?我结结巴巴的解释。 第二十五章 柳暗花明 “是,她只有十二岁,那我呢,我呢?”红药癫狂了一样哭泣哭喊:“我比她大吗?我才不要见她,我恨她!恨她!”?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 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发着酸,因为有过强烈的依赖,有过强烈的期待,才会有这样的恨吧! 纵然有好几世的经验,我仍然不知道怎样安慰癫狂着的红药,到底之后经历了什么,才破灭希望失望透顶后,把爱意转成恨意? 红药伤心的哭着,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我只在一起陪着,或许这时候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重要。 “她现在为什么又找过来?是不是看我日子好了,以为可以趋炎附势呢?哼,我才不要见她。”?红药完美的脸上扭曲着恨意,不可理喻地说着。 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脑回路怎么转到这个上面? 红药高昂着头:“哼,我不会让别人看我笑话。”然后冷眼看着我:“她要是想着攀高枝,可打错算盘了。” 我顿时有股怒气,千辛万苦费劲巴拉突破心理障碍,冒着生命危险到了这里,就得到了这样的态度和结果? 想到楼楚楚时不时流露着对妹妹的思念,以及对想见妹妹的渴望,而此刻的妹妹这么冤枉一心一意挂念着她的姐姐,真是替姐姐不值! “你觉得你有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势地位可以让别人觊觎?是这锦衣玉食珠围翠绕的生活给了你底气?”?我怒气横生毫不客气指责着红药:“靠着色相,靠着放弃自尊来卑微讨好三殿下,这种小心翼翼的伺候就这么侵蚀了你的内心让你甘心情愿?色衰爱弛的时刻等着你的是什么?” 红药勃然大怒,杏目圆瞪:“荣华富贵不好,你还来这里跟着三殿下纠缠不清,要不是三殿下对你有兴趣,我才懒得过来,你不要以为自己特殊可以恃宠而骄。” 我的天啊,这哪儿跟哪儿?我不由一阵懊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心辩解,却觉得相当无聊又头疼。 这时,好巧不巧,元晨旭步履稳健阔步走了进来,那红药一看,立马把对我的趾高气扬改为全身放软,恢复了娇滴滴软绵绵的柔弱美态。 她梨花带雨般低声细语说着:“三殿下,臣妾做不到您所托,深感愧疚。”?然后,一双妙目委屈巴巴看着我,此刻红药红肿着眼,一身狼狈,真真我见犹怜。 我:“.......” 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古代凶恶男主的原配,欺负了她这心地善良纯洁美好男人心尖尖肉的小白莲。 呵呵! 元晨旭瞬间一脸阴沉面带怒气看着我:“你不要不识好歹,别以为孤宠你疼你几天就找不到南北?”?这是说我给脸不要脸? 我一脸兴味看着红药,摸摸下巴,学着红药走路的模式左摇右摆做作地摇到她跟前,出其不意啪的一巴掌打出,嘴里却说着:“姐姐受委屈啦!” 然后又楚楚可怜委委屈屈捏声捏气做作地对三殿下撒娇:“三殿下,人家不是有意的啦!” 清脆的声音响后,红药一脸懵逼愣在那里。我恢复正常语音,转头恶狠狠地对她凶道:“这一巴掌替你亲人打的,别自以为是诽谤诬赖别人。” 元晨旭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红药的哭腔传来:“三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哪知元晨旭充耳不闻红药的哭声,有趣地打量着我:“这就是你的本性吗?还真是跟以前不同啊!” 我随即想冒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的讽刺话,强忍着把本性忍住,转口继续向他横道:“你也还想尝尝巴掌的味道吗?”?发现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啥年头都适用啊! 即刻间看到后面出来断了右臂的初夏,一脸冷漠看着我,完全没有我对她还能生还又再相见的惊醒。 “上次你那么积极识相,我自然要顺从你本意。”?元晨旭面含暧昧不怀好意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和秦瘸子怎么选择!” 我面上一滞:“?被狗咬了一口,还要去咬狗一嘴不成。”?然后恶意地刺激着他,“多管闲事,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管别人的感情去向做什么?莫非喜欢上我难以自拔?” 元晨旭一脸憋屈,冷冷一笑,“要不要送你一层?秦瘸子的人外面围地水泄不通,眼看就要耐不住性子闯进来了,看到我们唧唧我我,醋罐子打翻可就不好了。” 我一听惊喜不已,拉着初夏就要起身离去,一群护卫从天而降,听到元晨旭打了个响指后又转身离去,这变态的元晨旭放我自由了,可喜可贺! 几个腾挪转合之间,我和初夏便翻出了墙外,可初夏凶巴巴瞪着我:“你跟三殿下纠缠不清,干嘛还来招惹我家公子!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跟着你欺骗主子。” 我一愣,这初夏大概以为自己以身殉职是多么伟大吧,我无奈回道:“不用你感激,本来就是来救我发生了意外!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你丢了一条手臂。” 初夏冷眼看着我:“我是为了我家主子,不是为你!” 这死脑筋,我暗叹一声,不再言语。 不远处,瞧见素琴嬉皮笑脸兴奋地朝我挥着手,我怒气陡生,这丫还在这守着,等着给我收尸吗? 上前冲着她责问道:“你丫还好意思在这,跑得一阵风样比老鼠都快!” 素琴笑嘻嘻说着:“走之前,我就给你算过一卦,大吉啊!瞎操什么心啊!” 我:“......” 二十一世纪的人才啊,这么相信算命,真是白瞎了党给你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和培养啊! 旁边秦明阳的声音响起:“芸儿”。 我转头望去,一双饱含着浓情思念的眼睛注视着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声音,消退了颜色,唯有听到那曾经萦绕在心间的人在微笑着轻语:“芸儿!” 我的心突如刀割般的痛,这份情绪是陈欣芸残留在我心内的吗?这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魔力,轻轻打开尘封在内心的隐秘往事,渴望着亲近,又害怕着结果。 我的眼浮上水雾,这是属于那“芸儿”的特殊情绪,我努力控制住莫名的情绪,却仍然止不住哽咽:“明阳”?,随后便无语泪先流。 我极力表现着镇静和微笑,凝视同样激动的秦明阳,内心却被陈欣芸残留的思念和不甘牵挂着满是前尘往事,那个初恋少女隐隐作痛的心思似复活了一般,总是纠结着我,牵引着我的言语。 秦明阳微勾唇角,对着我笑了,一如悬崖底下,他轻柔地把我的凌乱头发整理放在耳后:“傻瓜,多大的事儿啊,怎么自己做这样大的决定?若不是田侗和素琴,都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私自去三殿下的琼玉山庄,传到外面别人会怎么想?之前的名声已经被传得似是而非,如若这次传到外面不知还会有何种污言秽语出来?被别有心机的人利用,我父亲十年来苦心经营的清流名声必然受重创。 田侗和素琴又是如何对秦明阳解释,搬来救兵,我困惑地看向素琴。 正踌躇间,看到了陆丰泽一脸歉意说:“没想到陈妹子想的是这种法子,万幸你现在没事,否则我怎么跟你楼姐姐和秦公子交待?” 然后颇有些责怪我的大意:“这旭王府的别院哪那么容易潜入,否则我和你楼姐姐怎么会寻求你的帮助?”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心急如焚,乱了主意。” 那初夏本望着秦明阳一脸依恋,此时对着我冷冷清清:“陈小姐必是做了周全准备,上一回就全身而退,想来三殿下其人虽然阴狠乖戾,对陈小姐还是不同,情有独钟的。” 这不阴不阳的话瞬间让秦明阳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初夏不赞同的喝道:“休得无礼胡言乱语。” 我亦是不想示弱,想反驳回初夏,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哭泣,让我不要轻易说出错误的话来。 被强暴被侮辱明明不是陈欣芸的错啊!生活在古代的女子真是悲催,本来她已经勇敢逃离,可父亲的在意,对情郎的愧疚,才又被逼上了绝路吧。 陆丰泽看着四周尴尬的气氛,疑惑的看向我。反倒素琴眼睛一瞟,嘴巴讥诮出声:“哎呀,好一出忠心丫鬟错爱记!” 我顿时一头黑线,老乡这张八卦长短的嘴啊! 那初夏被人戳了心思,并不懊恼,反理所当然:“初夏乃出自西北欧阳雇佣军一族,向来以忠心耿耿一仆不事二主为世人称羡,你们不用拿什么私德挤兑我。” 这欧阳雇佣军,我倒是有所耳闻,自小便被培训,训练非常严格,一层层选拔,一旦出师认主,便是死士,没想到初夏是这样的出身和经历。 我对初夏笑笑,坦荡出声:“你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初夏被我这么一说,反而不再言语。 素琴一旁又是不饶人的嘴说着:“你这是打算练成独臂侠继续跟在别人后面当跟屁虫啦?” 第二十六章 情人咒 我一阵头疼,这丫能不能不要捣乱? 哪知素琴只一味看着她的手臂说着:“一个腿有毛病,一个没有手臂,还真是莫大的挑战啊!” 我一听,立刻眼神一亮:“你是说你能治好他们?” 素琴摇头晃脑看着两个人:“这腿倒还有一救,这手臂没救了,只能搞个假肢!”态度颇不让人信服。 可我顿时欣喜万分,想起之前的雪姬散,还一直没有问过缘由。 秦明阳一脸不可置信得看着素琴:“我这腿多年来顽疾,诸多名医都是束手无措。素姑娘怎么看出?” 此时的秦明阳并没有用轮椅,可素琴一眼便看出他的毛病来!我也有些困惑。 “被人下毒而已,去毒即可,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天材地宝有些难寻,不过你这样乱服药,虽然一时解燃眉之急,可治标不治本,时间久了,反会被反噬,更严重而已。”?素琴面色得意的显摆着自己的才学,倒也解释了我之前关于雪姬散的疑惑 “还有我可不是什么树姑娘,草姑娘,我姓卫,叫我卫姑娘或素琴皆可。”?连我都是第一次知道素琴的姓,我不由对抠门的素琴这么帮忙很是吃惊。 就连那被怼了对着素琴没啥好脸色的初夏瞬间也对她尊敬起来。 逮着机会,我立马询问素琴。 “老乡,为了你这相好,我可是下了血本。”?私下里,素琴向我卖好。 “血本?什么血本?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会不会医术?”?我追根究底,学医可并不比学武更有用,更轻松,就她那样,毒术还没学会,去学了医术,骗鬼啊? “嘿嘿,我是不会医术,可我有解毒丹啊,这可是虚空里的好东西,虽然比不得回魂丹,可功效却是实打实的有用。”?素琴见瞒不过我,老实交代道。 我斜撇她一眼:“那你还说去寻找什么天材地宝?” “老乡,这可是上回回魂丹的附带品。我三年的薪水都泡汤了,我能不找补点东西吗?”?素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 “啊?那抠门煞星这么大方,还给了你附带品?”?我一脸惊奇。 “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他想得美!我自然要讨还些东西。”?素琴鄙视着上级岚烈。 远在虚空的岚烈打了几个喷嚏:“谁在嫌弃我?十个解毒丹还不能让你闭嘴吗?” 我寻思着不知道这老乡要贪图些什么天材地宝?太过离谱的可不能让秦明阳破费。 她笑容猥琐嘲笑看着我:“你这人还没嫁过去了,就帮着人数钱了!” 我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叹口气:“小屁孩想什么呢?嫁,嫁个头,嫁人了,怎么跟你混虚空?” 老乡立马欣喜万分地说:“你这是想通了?我还以为你被帅哥迷昏了头,忘记搞事业了!” 我想了想坦白说:“事业什么的倒在其次,老阿姨我对着他有罪恶感!姐弟恋的感觉。”?其实我没有说实话,这感觉比姐弟恋更甚,老牛吃嫩草啊,太羞耻! “那还明阳明阳叫得那个情深意切!眼睛都是粘在他身上的!再说才三十多点,正是熟女魅力四射之时,哪儿老啦!”素琴一脸鄙夷加疑惑看着我。 “那是我前身陈欣芸的感受,我感觉她还在身体里一样!她好像心有不甘。”?我耐心解释。 “不可能,我看过了,你们已经融合了成为一体了。”?素琴确定否决我。 我看着素琴,思量不靠谱老乡此时言语的靠谱性。 “你不要小瞧我,以为我看不透?我职场三年白混的啊?”?素琴看着我的眼神不服气地说。 是谁本领不够,还不够义气关键时刻抛下我跑路的?我鄙夷地看她!是没白混,都用在偷奸摸滑上了,我对零零后的偏见又加深,你功不可没啊! 我说:“你这占卜之术,怎么来的?你就这么相信它的灵验?” 素琴贼兮兮说着:“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一切都有定数,就像地球绕着太阳转,月球绕着地球转样,春夏秋冬,天道也有它的考量。” 说起这个,想起位面之子,我的木剑啊,我好不容易练成的剑术竟然对那恶棍元晨旭没了作用,忍不住抱怨:“选这么个人当位面之子,脑袋少一窍吧!”?轰隆隆,头顶雷声阵阵! 素琴立马远离我十米开外:“陈大美女,说话前要三思,不要城门失火,祸及池鱼!” 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对!真理都在你们手上! 我躲着秦明阳,是因为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生怕自己一颗沧桑的心忍不住他色相对他动了凡心吐露真相。 看着他失落的眼神,又忍不住想安慰他,可是说什么呢? 你心上人被你仇家看上被强暴了,很痛苦,心理障碍过不去,太过愧疚于你寻死了。 还有秦明阳知道了经过,是觉得她贪生怕死应该学那贞洁烈女青灯古佛伴一生还是以死明志,或者不嫌弃她娶了她,然后被皇家那三殿下耻笑戴了绿帽? 我其实觉得在不在乎她的贞操倒还在其次!秦明阳知道后怎么做呢? 秦明阳要是给她报仇,那就是跟老天爷对着干,对着干的结果是什么?以卵击石,大概率找死啊!陈欣芸看着心上人找死,那她肯定要跟我叨叨叨埋怨我的! 若要是不报仇,那他对陈欣芸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懦弱无能的人还值得她爱吗?被世人知道要戳脊梁骨吧!还有哪个女人肯心甘情愿嫁你? 不对,那初夏肯定愿意。 哎呀,太复杂!睡个觉休息,先得过且过下。 因为要帮秦明阳和初夏治病,素琴刚在我府上度过了吃喝玩乐时间又被邀请去了秦府的别院落霞山庄。 我担心秦明阳,也怕素琴干出啥出格的祸事来,便一同前往。 秦明阳幽怨的眼神听到我要随同前往,突然明亮着看我,我立马感觉自己晕乎乎头重脚轻起来!一路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脸,对他忍不住秋波频递,一旁的初夏时不时冷哼之余,我又想起自己身份,抛掉陈欣芸的那份情愫对他目不斜视! 到了秦府,素琴假模假样提着各种要求,什么天材地宝需要资金?要的却是什么极品燕窝,还有那什么宝石翡翠。让我忍不住吐槽你这目的能高大上些吗? 这样过了三天,她还在混吃混喝,还跟那名医韩文清打成一片。 我这总是找借口躲着秦明阳,躲得好辛苦。累了,生病了,外出了,睡觉了,不堪其忧。 这天,素琴又在摆弄高深医术时玩着针灸,一旁那名医韩文清慎重仔细的盯着,我看着颇有些头疼,终于素琴磨蹭完,又在故弄玄虚,我忍不住火气,怒目而视:“药了?快点拿出来,不然所有附属品,我们五五分!” 素琴颇有些委屈怨念,那名医韩文清用一种你不懂你不要插手你有罪的眼神控诉着我,指责着我!这才不到六天,素琴又多了拥护者! 苍天啊,大地啊,做个诚实守信的人怎么也那么难。 好在素琴也不再装神弄鬼,拿出一颗药丸:“我昨天花了整夜的时间炼制了这颗药,希望对秦公子有用。” 韩文清看着这颗药丸,用托盘珍宝样托着仔细观察着,嘴里念起:“好药好药,我竟然看不出里面用了什么植物?这竟然还有荧光,冰露一样的荧光!” 看着韩文清还在狗腿样的夸赞,我忍无可忍二话不说,迅速拿起药丸,端起桌上的水杯,利落往秦明阳嘴里塞去,再听素琴忽悠,磨蹭时间,我能一脚把素琴他俩踢出去。 韩文清一旁又在啰嗦:“神医还没有说如何使用?是外敷还是内服?” 唯有素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的说着:“此药确是内服,韩医师不用着急。”?这份体贴又让我觉得她定在在韩文清那里得了什么好处! 秦明阳惊讶地看着我,顺从地张开嘴巴,一抹笑意到达眼底,他的手自然而然抚摸上了我的,我手一抖,那茶杯差点摔下来,又被人误会啦? 虚空的药果然神奇,秦明阳服用过去不过一天,竟然行走如常,韩文清对着素琴那是一个尊敬,狗腿般神医前神医后尊敬着。 许是初夏看着我带来的朋友治好了她家公子的腿,对我不那么冷漠起来,素琴医治好秦明阳腿的这日,她便特地来找我。 “你跟三皇子的事情,我并没有说与公子,我仔细想过那日的情况,你一个弱女子实难脱身,也是没了别的法子。你若是一心一意跟着我家公子,那我对你肯定愿意接受的,我家公子对你情真意切,心里一直装着你,你莫要负了他,”?初夏一脸认真看着我,让我觉得她格外美丽英气起来。 情真意切?我一愣,前世我虽然没有经历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也被伤得很深,便一直看淡感情。这一世,虽然感同身受着别人的儿女情长,念念不忘,却也没那么直接体会。 我想我终究是要离去的吧!何况这个时代的男人把贞操又看得极重,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这情深意重又还能存在吗? 我苦笑着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你直说也没什么,那也是你的职责!” 第二十七章 断肠人在天涯 初夏看着我:“?比起永久失去心爱的人,我宁愿他残缺的活着,能看到能摸到才是最该在意的,我想我家公子的想法亦如是。” 我不由佩服初夏,这女孩行事倒光明磊落,爱憎分明。 我想,是时候与秦明阳坦诚相待一番了,这样拖着瞒着不是长久之计,也非我本意。 可真是奇怪,等我鼓起勇气想对他坦诚相待时,秦明阳自己却开始躲着我了,他忧郁的眼神好像失去了生机,时常默默观察看着我,等我察觉回望时,他又躲开了眼光。 这少年时常站在湖边的一颗树下,抚摸着那根一段被烧焦的拐杖。我认得那是悬崖下陈欣芸四处寻来给他使用的棍子,被他巧手改装,当时还被陈欣芸心内一阵羡慕他的雕刻天赋。 素琴还在叽叽咕咕跟韩文清沟通怎么做那假肢,韩文清因为那颗药丸的奇效对她推崇备至,一代名医变成了素琴的尾巴样听从安排,那眼神仿佛看着活佛在世,听话般又帮着找来铁匠。 反而初夏不以为意,对素琴说的假臂并不强求,她没有伤心或妄自菲薄,只一心一意练习用左手使剑,让我再次刮目相看。 这日夕阳西下,清风徐徐飘过,湖心碧叶连天,那粉嫩的荷花们似羞答答的少女,低着头看着几只鸳鸯在游来游去扑腾着翅膀相互支持玩耍。 秦明阳还是站在树下,看着这番美景却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我对着秦明阳微笑不语,他眼中竟然对我的到来有着一丝寻究、一丝了然,看着我又有着一丝恍惚。 “你与她是不一样的。”我看着秦明阳眼里盈满泪光,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也未尝如此伤心,似这般流露软弱于人前。 “我七岁时,便是在这里,见到了长得粉雕玉琢的她。”?秦明阳似乎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很伤心,因为我的父亲要纳妾,而我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因此抑郁难受。我躲在这里避开祖父他们的争吵,正好陈县令带着他拜访,她看到了我哭泣,便拿着手里的蜻蜓哄我说,不要哭啦!姐姐我送你玩具,明明她比我更小啊!” 笑意浮上秦明阳眼角:“那个时候,我便觉得接受父亲外面生的子女也不会那么糟糕!” 是啊,他说得没错,我跟她是不一样的,我不会送别人玩具,因为我自己都没有玩具。 “那天,她来秦府参加宴会,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我自问以我这样的残疾之身,是否配得起她?”?秦明阳眼睛迷离样自问。 “可那叶开不过仗着色相和蹩脚的诗文就能娶她吗?那傅凡不过是对他微露欣赏之意,他便有些心猿意马。求娶欣芸,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触手可得而已。”?秦明阳嗤笑着说着叶开。 我不由一愣,竟然还有这些波折。 “我是不是很坏?明明知道不对,可是听到她要与那闲散王爷定亲,还是忍不住嫉妒,便默认了那两人的行动,觉得她名声坏了,或许就不会嫌弃我的腿了吧!我就能堂而皇之的求娶她这样明艳照人的女子!”?秦明阳整个人都陷在回忆和自责之中。 “我平生很少随心意而为,可与她一起落涯却是我此生最正确的决定!”?面前的人明明泪珠在眼眶,可嘴角却有苦涩的笑意隐起。 清风欲诉相思意,相思泪滴清风消。 “你不知道我看到她去而复返,心内有多欢喜,?只要看着她,整个世界就都是温暖的。那狼群攻击的时刻,我只希望她是安全的,没想到,她毅然转回,你说她这样美丽善良温暖又这样勇敢识大义的女子,怎会不让人心生怜爱难以自拔的喜欢呢?可是....” 秦明阳悠悠地叹了口气:“可是为何这温暖这欣喜这么的短暂呢?我早已觉得事情不妙,才想着让她学些轻功防身,这份在意反而害了她!” 我柔声安慰道:“她亦是在落涯那一刻,已经明白了你的心,你在她心中从来都是勇敢睿智,温柔体贴之人。” 我想只有深爱着的人,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在同一具面孔和身体里敏锐疑惑感觉到不同吧!敏感又颇有心机的秦明阳,怎么可能不在初夏的隐瞒里得出真相? “其实年前她失踪的时候,我便预感到了不对,让人去查探,结果死士无一归还。”?秦明阳痛恨地手握紧了一起:“可我心有侥幸,火速安排了提亲,如果我早一些提亲,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祸事?” 我想了想,以元晨旭乖戾阴狠的性子,说不准他更兴奋搞出更出格的事祸害别人。 “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我以为我的行为已经给了她答案。她为什么要这么决绝呢?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秦明阳痛哭出声。 “清仓山上,困灵阵起火之时。”我轻语说出答案,那里也是这两人落涯地不远处! 得到我的肯定答复,秦明阳整个人颓废萎靡不振下来。 我忧虑地看着他,可那份属于陈欣芸的不甘情绪越来越强烈,要把此时的我挤在角落,我只觉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脱口而出:“我这样不洁的人,还值得喜欢吗?” 秦明阳震惊一样看着我,雾气眼里升腾,激动的手抚上陈欣芸的脸颊:“傻瓜,这从来不是你的错。” 那微微发抖着的躯体逐渐安稳下来,轻靠在秦明阳身边:“我让家族蒙羞,让父亲为难,让母亲为我操碎了心,我不想自己这样没用啊!” 秦明阳亲吻着落在陈欣芸的睫毛:“不,你是我们的骄傲,从来都是我们甘之如饴保护的人,明艳高贵典雅,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看轻你呢?” 这久别重逢的气氛感染着每一个人的心田,那悠悠灯火和月光似乎要把世间每一颗干涸的心滋润,让每一具冰冷的躯体温暖起来。 月光下,一对恋人在耳鬓厮磨,互诉衷肠,拥吻着彼此,那清澈的湖水泛着轻盈的微光美不胜收,柳树的枝条如弯月般垂下似也在低语庆祝这重复,偶尔响起的虫叫也怕惊扰了这对即将生离死别的恋人般没了声音。 我隐在暗处昏昏欲睡,不如就让他们这对伴侣做最后无声的告别吧! 第二天,我浑身疲累在床上醒来,感觉到下身酸胀,心内一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细细追寻陈欣芸的情绪和灵魂,好像找不到她一般,又释然了。 远处,秦明阳在练剑,勾魂剑神出鬼没,那棵大槐树的叶子承受不住剑气,纷纷飘落下来,铺满一地,明明是夏天,却让人有了萧瑟悲凉之意。 初夏穿着一身丫鬟服装,清冷在一旁凝视着,眼里满是落寞和担心。 练剑的人似是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与剑合为一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孤苦悲戚充荡在这周围的人间! 我只觉断肠人在天涯。 翌日,卫素琴拿着打好的一条手臂给初夏,我看那手臂活灵活现,手掌骨节分明,不但逼真还能拿起物品,不由对老乡刮目相看,赞赏的目光看向她:“可以啊!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么精良的铁器。” 可素琴倒是一反常态,谦虚的说着这铁臂的优劣:“可惜啊可惜,没有电池,否则就可以自由活动,这样死气沉沉没有实用啊!” 韩文清一旁狗腿般追捧:“仙子厉害!这电池是啥物?我定为仙子寻来!” 短短几天,这称谓从神医升级变成了仙子!细想也没错,虚空的女子可不就是对凡人来说是仙子吗? 转眼距离我离开家门已经半月,田侗和春梅在一旁眼巴巴期望着我快点回家。 我瞟向素琴,惴惴着说:“你还不走?咱们不如就此别过?” 再见,最好永不相见! 素琴立马恨铁不成钢样说:“你这是忘恩负义,不守约定!” 我即刻指责说:“约定可不是你危难时刻就跑路,自然无效!” 素琴不慌不忙说着:“你即使不想着去虚空,还有丁谦坤那小子呢?你一个人对付得了?人家恨不得扒你皮啃你骨了!” 我一听立马蔫了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说来还是要上素琴这条贼船。 一帮人便告别,离开落霞山庄。 那秦明阳没了影子,估计还沉浸在悲伤中,我也不想节外生枝,转身离去。 转头望去,那初夏倒在门口,正注视着我们远去。 田侗面上疑惑,隐有气愤不平之意,担心地看着我。让他这样忧心,我颇过意不去,冲他笑笑,以示安慰。 田侗心疼地说着:“小姐不要故作坚强,秦明阳不认识璞玉,是他的损失,我们还医治好了他的腿,他这般不知感恩,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我有心解释,想想这样也好,不然细说就要露出马脚,徒增悲伤和麻烦而已。 回到陈府,看到父亲正在客厅怒气冲冲等着我,我不由一阵头大,糟糕,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上回不是问过你对三殿下的意见了吗?你当为父的叮嘱是耳边风。一个女孩子这般没脸没皮夜闯男子的别院,老爹的脸皮都被你丢尽了!你要是直说,咱们也能商量下!可没轻没重,肆意妄为,可想过以后?” 说完气呼呼地喘着气,母亲一旁连忙轻拍父亲胸膛顺气,父亲似找到出口般把母亲的手打开:“都是你,娇惯养出的好女儿!” 继续一脸怒气看着我:“去完旭王府,又跟着去秦府,你这心里到底想什么呢?我陈家没你这没脸没皮朝三暮四的女儿。” 第二十八章 黑白颠倒 28 田侗张嘴解释到:“小姐是帮陆丰泽大侠打听下亲人下落,情有可原!” “人家一江湖武功高强之士,自己不闯,用得着她帮?田侗,你作为小姐的随从,纵容她胡作非为,你可知罪!来人,家法杖责二十丈!”?父亲怒气未消,仍然在暴怒。 素琴瞧着这情景,眼睛骨碌碌一转,便向前进言道:“陈伯父息怒,这事儿,我也有责任,不该不请示您的指示便擅做决定,不过请容我道来缘由。” 父亲难得平静下来看着她:“你说!” “我们当日在回我老家路上,机缘巧合就看到了一女子被劫持到旭王府别院,偏这女子不但与陆夫人长的相似,身上还带有同陆夫人一样的玉佩标识。”?素琴信口开河说着:“陈伯父,您也知道,陆夫人对陈小姐有救命之恩,这要是一般女子,面对危险,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伸手相助,可陈姐姐不一样啊,她自小便得您教诲,一身侠义,又知恩图报,当即果断做了决定,实在让我佩服,当晚我就同她一起进了旭王府,打算询问并解救那女子。” 我:“.........” 对素琴再次刷新观感! 素琴继续一脸正经加佩服地五体投的表情说着:“哪知旭王府戒备森严,我们很快被发现了。好在旭王府得知陈姐姐是陈伯父您的女儿,说陈伯父为人清正,为官清廉,对您多有推崇,不但未刁难我们,还对陈姐姐礼遇有加,第二日便放了我们出来。” 这是知道元晨旭是位面之子,拍马屁吗?我说素琴你能不能有点底线? 素琴喘了口气继续脸不红心不跳说着:“哪知秦公子得了消息,误会加深,担心陈姐姐安全,围堵了旭王府别院,也是关心则乱啊!”?然后一脸崇拜看着我:“陈姐姐感念秦公子义气,想着我会那么点微末医术,便央求我给秦公子治病,这才去了秦府别院,幸不辱命,帮他治好了腿!” 然后用眼示意我继续,我心内一片狗血,硬着头皮往下说道:“父亲,我自是深记着您的叮嘱,秦公子虽然对我有意,可我想到您的处境,便回绝了他,怎么能让女儿的私事影响到朝堂了!” 父亲听完我们的解释默默不语,我连忙奉上自己决定:“父亲,您放心,不用考虑我,大不了再过两年看看局势。” “唉,这回恐不会那么容易善了,为父十年努力挣得清明政绩,眼看就要受嘉奖回京,师傅叮嘱我这段时间务必谨言慎行。为父也是着急,今日对你太过严厉了些!”?父亲抚着自己的胡子思索着。 一场疾风骤雨就这么烟消云散! 经此一事,我对素琴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那是心悦诚服到五体投地! 暗自惭愧,想我自诩比人家多活了十倍年龄,结果急智人缘口才样样输在人家后面,看来虚空确实是锻炼人的地方,还是要积极争取去那里开阔下视野,提高下思路,上进也是内在需要啊! 可等我对素琴表示赞叹崇拜之情时,素琴斜撇着眼神鄙视地看着我:“呵呵,这还用在虚空里学?我十岁对我爹妈就应用自如了!” 唉,我十岁时在干嘛?我还在哭着想妈了!好吧,人比人气死人啊!投胎也是项绝活,也要甘拜下风! 休息一日,田侗就把外面的流言带回,看他气鼓鼓地仿佛那流言是说他自己,我禁不住劝他要修炼涵养! 他说:“外面疯传小姐对三皇子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因父母阻拦,不顾身份自荐枕席夜闯旭王府别院,只为解相思之苦。三皇子感念家主为人清廉政绩卓然,恪守礼节暗地里送小姐回府,急调秦公子人手帮忙,哪知秦公子会错了意,在门外迎接小姐回府把事情搞大了。” 我听着,头一炸,手啪得拍在了桌子上,气得牙关紧咬:“这淫魔真是无耻,颠倒黑白!还有什么?” 讲完,才觉得手痛得要死!一看,红肿一片。 田侗立马吩咐春梅拿药敷冰,我让他接着说,田侗支支吾吾在我探究愤恨眼神下继续:“还传言秦公子本觉得陈小姐美丽动人高洁大义,可现在认为陈小姐不守妇德,不顾廉耻,不可为妻。” 看着田侗小心翼翼的眼神,我忍住大骂元晨旭的冲动,这恶魔颠倒黑白的能力不容小觑,无人出其右啊! 素琴一旁凉飕飕地说着我劝田侗的话:“保持涵养,修炼涵养!” 我:“......” 你跟元晨旭都是诡辩的人才! 但我觉得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气冲冲说:“我们也要找几个乞丐或说书的传一把流言,把局势扭转到我这面来!” 素琴白了我一眼:“你打算怎么说?” 我愤恨着说:“说他目无国法,强抢朝堂官员之女,色胆包天,还诬陷国之栋梁,实乃不堪大任祸国殃民卑鄙可耻的小人!” 素琴:“呵呵” 田侗在一旁大惊失色:“使不得,这不是向人们说你跟他有了纠缠,你名声必然受累!私自诽谤皇家,有杀头之罪!” 该死的封建社会!女人明明吃了亏受了辱,还要被人说三道四。这不是说我这亏是吃定了? 郁闷之气难以疏解! 隔日,父亲接到圣旨说其在位十年政绩卓然深得百姓爱戴,官位连升三级,回京担任京兆尹,如平地一声惊雷,这种级别的升迁可谓朝堂少有,况且也是实权,顿时父亲一派春风得意!陈府成了香饽饽,时不时有人上门拜访,陈府一片忙碌,人情往来风光无限。 与素琴闲聊,感慨着明明是同一张脸啊,为何人家陈欣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每个男人都喜欢得难以自拔,要么送还一条命,要么以命相陪,要么送千山雪莲! 我呢?过得实在悲催。 一个丁谦坤不知躲在哪儿想着要杀了我! 一个秦明阳很快就发现骨子里的不同对我不理不问! 一个恶棍色胚散播谣言生怕他自己吃了亏! 素琴嘿嘿笑着:“也是这张脸引来麻烦,要么划花不要?” 我摸着自己完美的毫无瑕疵的脸,连忙说:“又不是这张脸的错,你羡慕嫉妒恨,也不能破坏它啊!” 素琴接着总结说:“都说爱情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其实哪儿那么多道道。我倒觉得是陈欣芸年龄小,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和占有欲!而你吗,自然比她多了历练,难以被掌控,激起男人的是征服欲而已!其余没啥不同!都是他们自身的需要而已!” 我细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这素琴不得了,对人的心理竟然也了如指掌,我一双眼睛狗腿般佩服看着她,此刻我换成了那被我心底鄙视的韩文清,不由询问:“素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呢?” 素琴得瑟着回答:“基因,天赋,环境加努力加勤奋,缺一不可啊!” 我:“......”?说了等于白说! 又是过了几日,元晨旭带着媒人再次上门,礼物诚意十足,可言里言外,说得是多谢陈小姐美意,本宫就勉为其难收了她,父亲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待在里间偷听的我肺都要气炸,恨不得立马出去骂他。 他看着父亲得意洋洋说:“我看我们也是天作之合,婚礼日期也不用再斟酌,就定在下个月初如何?” 父亲看着嚣张跋扈恢复本性的他脑门一突一突,气的拂袖而去。 我立马出去骂他:“你想得美!” 这家伙一脸嚣张欠揍拿着茶杯吊儿郎当说着:“你看,你治好了秦瘸子的腿,人家还是嫌弃你残花败柳不要你了!也就只有本宫不计前嫌,还愿接手!” 真是一派污言秽语,我被气得发抖说:“我就是去当尼姑也不嫁你!滚,滚,滚!” 完了,我除了变态禽兽,唯实骂不出新意来,文明人无法与这无赖争高下啊!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可素琴狗腿地出现:“三殿下,果然人中龙凤,足智多谋,我家小姐口是心非,对你确实念念不忘,陈伯父不理解她的心思,我会劝的,放心准备婚礼,自是越快越好。” 元晨旭一副你很好,你很乖,你很快就要受到重用和提拔的赞许表情看着她! 而一旁的我不可思议!连你也要滚! 待元晨旭那厮嚣张跋扈神气十足的恶魔一走,素琴幽幽的眼光看着我:“要嫁,不然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晴天霹雳啊!“什么孩子?”我惊惶失措。 “啧啧,看着成活有心跳了。”?素琴接着放招:“你自己做了什么,大姨妈没来,自己没点数?” 我心内一阵惊惶,陈欣芸啊陈欣芸,你怎么最后一刻这么想不开,搞出个孩子来,这可怎么好? “两日前,边境传来急报,敌军来犯,秦明阳已经自请出战,昨日出发,要么你追夫千里去嫁他?跟着秦明阳到边境!哇,弱女子不顾风险,家国大义什么的,也能成就一段佳话!”?素琴出着馊主意。 我摇摇头,人家心上人是陈欣芸,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好不容易把事儿滤清,我带着个球去添什么乱! “那你是打算在陈府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想想可能性和后果。我想你爹首先就会崩了你,你娘要吓个半死,你弟等着以后受人嘲笑吧!”?素琴“好”意的提醒。 我又怕得摇摇头。 “那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我希翼得看着她。 素琴双手一摊,无奈说道:“把孩子打了!” 我沉默不语,想起前世雷劫前因为承受不了心痛,那丢失了的孩子,他这是回来找我了吗?怎么可以把他打掉? 我抚摸着肚子,他既然来了,就是一个生命,怎么能放弃?我还是对着素琴摇头。 素琴循循善诱:“那就嫁元晨旭啊,其实嫁元晨旭挺好,一是孩子身份有了保障!二是嫁了皇亲国戚,你爹的前程只会更上一层楼。” 我切了一声:“你以为旭王妃是摆设?在那种环境里,孩子生不生得下来都是未知数。” 第二十九章 绿帽风波 经夜闯旭王府一事,瞧元晨旭和红药的表现,可不能再小瞧古人。 “你傻啊,咱们的道术对付不了元晨旭,其他人还不是手到拈来,”?素琴鼓动她的小嘴叭叭叭:“想要自保那还不是容易的事。” 素琴伸伸手臂,活动着手脚:“雌竞这种内宅内宫争斗的事,什么争宠下毒堕胎,那都是21世纪玩剩下的,小儿科!” 怎么看她这动作,大有她要大刀阔斧一展手脚之意! “放心,有我在,保你母子平安!”?素琴做着不靠谱的保证。 “那元晨旭这关怎么过?我可不想再跟这恶魔有接触!”?我提出异议。 “这还不容易,打晕他,让红药代替了事。至于之后,他过了新鲜劲,女人多得是,估计不会纠缠你的。”素琴不以为意:“你要快点决定,不然孩子月份大了,不好隐瞒!” 看我还在犹豫:“你有其它办法吗?” 我思索了下,还真没有。 “那我替你去跟陈伯父应了这事!”?素琴说着走出房门。 我想着各种各样可能性,一时理不清头绪,转头发现素琴不见了,待我回过神来,父亲后面跟着素琴已经走了进来。 父亲愁眉不展地看着我:“唉,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嫁了!” 什么什么?素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怎么我爹这么听她的? 素琴心底腹诽:“其实也没说啥,我就只说你已经是三殿下的人!你爹就考虑到名声,立马同意了。” 一股我被她卖了的感觉油然升起!上她贼船准没好事! 在我迷迷糊糊惶恐不安中,大婚日就这么极速定了下来!虽然三书六聘礼节一个不少,但时间紧凑,仓促的别说不像是皇子娶亲,连平常人家也没这么着急啊! 我猛然想起,元晨旭之前一直想着的是给秦明阳戴绿帽霸占他的心爱女子,这下可好,直接反了,不但自己上赶着给自己戴了绿帽,还要帮人养孩子!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大婚日,我带着春梅,乳娘许妈,田侗和素琴一起进了旭王府,拜父亲官位品阶升高所赐,我的地位被元晨旭升高成为侧妃。 当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元晨旭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人群中也像太阳般四射炫耀,这两个太阳交辉相应,照得我眼花缭乱,心若捣鼓上上下下。 官员们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看得我脑壳痛,猛然看到叶开也混在其中,一双璀璨着的眼光幽幽看着拿着蒲扇的我! 我差点忘了这个卑鄙小人,这人怎么还敢在这?应该躲避不急啊!莫非他还以为自己成就了我跟恶魔的婚姻,把自个当成了功臣? 哼哼,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晚上,在一阵困乏焦灼中,眼看宴席结束,元晨旭在外喝得东倒西歪,春梅不时报告着前面庭院的消息,说他即将过来,我不由一阵慌张。 可素琴终于手无寸铁姗姗来迟,迷魂药呢?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打晕的红药在哪? 素琴耸耸肩:“现在没办法,我找不到红药,不过,老乡别急,你就当夜总会免费叫了一只鸭,这鸭级别还挺高!” 这......我愤怒说道:“我的刀呢?” 素琴连忙抢走我的小刀:“你疯了,他死了,你要陪葬,你肚里的孩子跟着你一起也要小命不保!” 可我心里想的是?:“我要先宰了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就这一次,牺牲下色相!”素琴信誓旦旦说着! 贼船,绝对的贼船,我这时反应过来,这素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元晨旭已经眯着眼阔步走了进来,周围一群人推着嚷着看新娘,我气得有想痛哭的冲动,我就是个傻子,引狼入室又自动送上门的小白菜傻子。 元晨旭敏感察觉到我情绪不对,眼尾一扫,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众人陆陆续续般瞬间走光,房间很快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缓步走到我身边,我移了下位置,他又进一步,他看着眼里有泪的我,出乎意料语气温柔地劝导:“别哭了,以前都是我不对”。 我抬眼看他,转性了?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元晨旭笨拙地抹去我的眼泪,突然羞答答地说:“我许诺你,一辈子对你好!” 我忍不住吐槽:“你上回还说,玩腻了送给下人,那个叶开今天还在!” 元晨旭脸色一黑,大概想起了什么:“下回找个缘由,挖了他双眼!” 真是残暴啊,不过我喜欢! “你还说要成全他跟傅凡!”?我继续委屈巴巴。 “本王既然说了,那便不能食言。”?元晨旭担心看着我,接着说:“不过,改日我送他个魅姬,搅的他家鸡犬不宁,让他们不和离也要有个休书便是!” 我一听目瞪口呆,这操作还真腹黑啊! 我不由疑惑,对我这么好,受宠若惊啊!还从未有人对我如此上心,如此温柔,不禁心神荡漾。 出息!告诫自己不要别人打个巴掌给点蜜枣就放弃原则!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啊!忽悠,你接着忽悠! 我白了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诓我啊,就问他:“对多少个女人说过一辈子对你好?” “你当我是什么?当然只有你一个啊!”?元晨旭暴躁的性子要上来:“其她女人本王都是玩玩而已,人家可不像你,都是上杆子求我的。” “你刚还说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就凶巴巴。”?我不满的指责,瞬间泪盈满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不是被你激的,”?元晨旭控制住自己的暴躁:“以后只有你一个,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你若负我,我就让你碎尸万段。”?前脚柔情蜜语说完,接着元晨旭就用威胁危险狠厉的眼神看我! 我一阵后心发麻加前心复杂,这家伙阴晴不定,是说着玩玩还是真喜欢上了我? 这感情线发展真是让我迷糊又困惑,刚刚跟素琴抱怨完桃花运欠缺,这就给我啦?天道真是好得出奇! 此处省略一万字,读者自行体会,写多了,被查被封就是作者的不对了。 翌日早上,元晨旭一副吃干抹净心满意足的样子出来!我腰软腿酸站不起身,这家伙太恬不知耻,为何这么喜欢活塞运动? 接着便是给旭王妃敬茶!传说中的旭王妃表面端庄大方,实际妒忌心甚重,我一阵忐忑不安,旁边素琴用眼神安抚着我。 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奉上一杯茶,旭王妃端坐在椅子上,雍容华贵,她审视着我:“果然生得好相貌,气度不凡,颇有灵气,难怪王爷心心念念地想着!” 我猛然怀疑抬头,咦,上天这是又开后门啦?怎么不发生摔个杯,划个脸的阴险事件促进下雌竞剧情?浪费我时间,前几日还回忆甄嬛传剧情以防不测! 旭王妃接过我的茶,扶我起身:“以后就是姐妹了,妹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下人若有怠慢,报我就是,我定会给你做主。” 我感动得望着旭王妃:“王妃才是真正的气度不凡啊!妹妹我若有礼节不周到之处,还恳请担待和指导!” 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啊!可转眼看到屋里那么多莺莺燕燕,又不免有些头疼。 素琴最近忙着跟各种各样的下人和妃妾们唠嗑,大手笔送出一个个珍珠翡翠,有些赫然就是从秦府治病时诓骗的,美其名曰,招揽下人! 当然效果也是具有奇效,整个旭王府除了旭王妃院子里的几个下人还能保持气度,其余看到我们就像看到金子一样笑容满面。 我颇有些心疼:“有必要吗?” 素琴嘴里嘟囔着:“人家帮你孩子爹养孩子,花点孩亲爹的钱给人家下人怎么呢?” 我:“.....”?这意义能一样吗? 素琴接着说:“财产基本用光了,我们下一步要想法子赚钱。” 什么?这败家子视金钱如粪土!我还以为她是土豪手里大把财富了。 看着我控诉的表情,素琴小心翼翼说:“要么你去争宠,把管家大权拿过来?” “妄想。”?我嗤之以鼻道,管家大权拿过来,还要管那些莺莺燕燕,吃饱了撑得! “那就只能自己赚钱了。”?素琴摊摊手! 反正闲着没事干,那就拿起老本行,教授织艺,改良织机,短短一个月,芸记布庄就站稳了脚跟,慢慢发展成为吴越乃至汉地纺织最发达的布艺庄家。 这芸记布庄多亏有元晨旭支持,我便跟他商量六四分成,把第一个月所产织品的利润与元晨旭细细明说,他嘴巴半天愣没合拢,抱着我转了个圈,说是本以为娶了个娇妻,没想到还是个财神! 一切都步上正轨,不,还有素琴,素琴的贼船到底要干什么? 我严肃地盯着看着素琴,要是得不到答案,我今天可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当然只是想想而已,这家伙危险一来,肯定跑得比老鼠还快! 难得素琴老老实实说着:“天道要以最小的代价完成帝位更替,不然血流成河,百姓遭殃,怨气冲天,与位面不利。” “而且其实你才是天道认定的bug,可是老乡,我们既然认识了,我哪能让你凭白无故魂飞魄散?”?素琴语重心长式“表白”。 “那丁谦坤去了哪儿?为何不是他?”?我愤愤不平道。 “一是消灭他,天道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二是他师傅挺有能耐,为躲灾难已经把他带到了虚空;三是那岚烈为何一见面就要给你一枪?他跟那老家伙是旧相识,想一箭双雕送个人情而已!”?素琴解释着。 我一时震惊不已,呆呆看着素琴,原来丁谦坤那家伙一直不出现,是因为跑了! 第三十章 绿帽风波 “好在老乡给力,以前做了好事,身上有了功德,我们这行还是有规矩的,有功德的人不能无故抹杀,岚烈不想沾上因果罪孽,所以又出手救了你!不对,用得我的薪水!是我救了你!”素琴接着说道,还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 我斜瞥她一眼,哼哼! “可天道看你还在,认为你的存在对位面不利,还是不依啊,那我想着帮它顺了意,再借助它的力量,我们快点去虚空。”?素琴眼神恳切地看着我。 “不帮他就是死路?”我怀疑的眼光看着素琴一眼,不靠谱老乡的话是要打个大问号的。 眼见晴天白日突然乌云密布,头顶闪电隐现,雷声阵阵,我心里有不好预感立马改口:“帮,帮,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自然要顺应天意!拼死一搏也要完成任务。”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乡,我为了你,可是殚精竭虑使出了全身能力”?素琴见我还是疑虑的眼神:“好,我起誓,我要是对你还有谎言,就天打雷劈......” “好了好了。”我立马阻止素琴:“我相信你,我也没啥好让人惦念的,还要真心实意谢谢你,不然我老早死了。那你意思以后怎么办?帮助元晨旭上位?还是要以最小的代价?” 心里暗自腹诽天道的瞎眼光,可素琴慎重地点点头。 以德报怨还要搭上清白,还要心甘情愿,这都不是心胸开阔可以形容,这是为了人类奉献牺牲,“伟大无私”的我啊! 这一日,元晨旭陪着我吃饭,看着那满桌的荤菜,我一阵难受,忍不住呕吐起来,元晨旭连忙请医师来诊治! 我胆战心惊,用眼看看素琴,询问解决方法!素琴耸耸肩,既来之,则安之! 我:“.....” 医师诊了一遍又一遍,欲言又止,不停地摸脉,终于元晨旭火大得直接把医师的手给打掉,怒气冲冲:“再摸,把你手砍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医师小心翼翼地说:“恭喜三王爷,贺喜三王爷,芸侧妃这是有孕了,胎儿正常,长势喜人。” 元晨旭惊喜出声:“什么?可敢肯定,男孩女孩,几个月呢?”?激动得人都要飘起来! 医师支支吾吾:“小人摸着像是四个多月了。” “你可确定?”元晨旭一双阴狠乖戾的眼神瞪着医师。 医师吓得立马跪地发抖:“小的不敢说谎!” 元晨旭忍住怒气:“全部退下!” 下人们立马听话般逃得无影无踪。 元晨旭拳头握紧,脸上扭曲,此刻眼珠泛红,怨恨地瞪着我说:“你有什么话说?” 距离新婚才三个来月,我能说什么?告诉他你确实戴了绿帽?这不火上浇油吗? 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激怒了这暴躁边缘行走的恶棍,一脸羞愧,全无以前蛮横冲动骂人的傻劲,看样子实是太像出轨被抓现行的“妻子”。 啊?呸呸呸,什么妻子?明明就是被骗来的暖床工具。 元晨旭看着我,双眼通红,火气明显还在不停往外冒,眼看火花就要燃烧,殃及到暖床工具上。 “三殿下,别人在外面奋勇杀敌,保家卫国,为你的王朝抛头颅洒热血,你帮别人养养孩子,其实没什么。”素琴不怕死地发言?:“何况人是你抢夺过来的,现在美人在怀,享受快乐日子爽歪歪的是你!” 我决定以后唯素琴马首是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对她的仰慕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再说那都是以前的事,芸侧妃也没在意你的那些莺莺燕燕!那个红药,可是一直深深伤着侧妃的心啊!”?素琴继续一脸正义又一本正经地絮叨,说完还看着我暗示表演下伤心。 提起那红药,我想问她在干嘛?与楚楚姐相认了吗?打住打住,思绪不可乱飘,小命还握在色棍手里。 “你胡言乱语,本宫娶了她后,压根没进过别人房间。”?元晨旭愤怒辩白。 咦,真得吗?这恶棍改性啦? “芸侧妃嫁了你后,不也一直对你守身如玉,眼里看得心里想得都是你。我看你们还是不究过往,快活过日子吧!”?素琴理所当然地循循善诱。 “你你.....”?元晨旭指着素琴,哼了一声,又恨恨盯着我。 我心虚缩着脖子躲着,减小存在感。 听着元晨旭把桌子一掀,酒菜散落一地,人已经怒气冲冲而去,我不由暗舒一口气,清净了。 想着他吹的牛皮,没进过别人房间,连忙让田侗去打听下红药的近况。 出嫁前,我早已跟楚楚姐说明红药的情况,原以为这姐妹俩还要花费些时日才能重归于好,结果好消息传来,现在她们时不时一起唠嗑,红药在琼玉山庄待的寂寞,巴不得姐姐带着小外甥住进去,问过元晨旭意见,竟也默许了,此刻那山庄红药他们过得好不自在。 我不由一阵感慨,还是人家血缘关系相连姐妹情深啊,我这外人竟然现在才得到消息。 隔日,元晨旭趾高气扬带着美妾在我面前炫耀吹嘘,可见其绿帽的创伤已快速康复了,但其态度递增了其原有的嚣张、狂傲及欠揍,现在又新添了女人的琐碎和唠叨,让人不免怀疑绿帽作用不但有辱脸面还能改变智商。 一开始,我耐心得听着他的琐碎,跟他唠嗑问他总共多少个老婆,谈论下他哪个老婆清纯可爱,哪个娇媚明艳,外带着斟茶倒酒的伺候!还告诉他人有自然属性,爱情保鲜期十八个月,你这十八个月都没啊,暗自嘲笑他这是连动物都不如啊! 时间一久,这厮天天絮叨得我脑仁直疼,想我一个孕妇,即使吃饱喝足,还要管着店铺,哪还有精力敷衍他,我就想着怎么赶他离开,调侃的话语越来越少,看着他表演恩爱,就想着昏昏欲睡。 结果区区三个月,这厮有日就泄了火气,晚上主动过来抱着我,埋怨着我:“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枉我对你一片真心。” 我打着哈欠:“真心,真心,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然后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翌日,旭王妃带着自己三岁多的儿子来看我,小家伙一双眼睛神奇地看着我的肚子。 我不由觉得很是开心,给他吃着我做的蛋糕,然后逗乐问他:“世子喜欢妹妹还是弟弟啊?” 小世子嘴里不停吃着蛋糕:“我喜欢弟弟,我要个弟弟陪我玩。” 很快蛋糕就见了底,我吩咐春梅多做几个蛋糕给世子带走。 旭王妃一旁端庄的看着我:“身体可有不适?最好要个医师随身跟着,以防意外。稳婆可找好了?” 然后赏下一堆药材和补品,还叮嘱我说:“补品这东西,多吃也不好,后期胎儿太大,就很难生。” 我听着这跟我母亲一样的叮嘱,不免为旭王妃的大方大度很是感动。 天道果然庇佑我这样有功有德甘于奉献之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闲散的过,我觉得甚是自在,每天吃饱喝足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这几天,元晨旭不见人影,我乐得清闲,只一味管理那生意越来越兴隆的布庄,看着那看不到脚底的大肚,很是担心自己能否顺利生产。 那双肿着的脚丫已经肥的不像样,不由想着还是元晨旭人在好啊,至少有个人帮着按摩腿脚。 田侗带来外面的消息,说边疆告急,秦明阳拼死闯入敌营,一人单挑敌人数百人,生死不明。外面满城风雨,怕是局势不稳,百姓都在担心匈奴要打进城门,一时人心惶惶。 素琴又拿出她的占卜之术神神叨叨:“吃了解毒丹,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啊!” 结果摆弄完铜钱,一脸纠结地看着我!这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晚上,久不见人的初夏突然被素琴带到了我面前,初夏哭着说:?“我家公子人要不行了,他已经没了活着的意志,求陈小姐能见他一面。” 我不由口干舌燥,要么告诉她我其实不是陈欣芸?你家公子的心上人已经死了,他的心跟着死了?况且我现在的大肚情况,也不适合去边疆啊! 正筹措不定,就觉得肚子疼得忍受不了,素琴一阵兴奋紧张:“这是要生了,要生了!”?那表情高兴得好像她是当爹的。 立刻人仰马翻手忙脚乱忙成一片,烧水的烧水,喊人的喊人,我痛得无法呼吸大叫:“我以后再也不生啦!” 素琴语气发着抖,扶着我鼓励说:“呼吸,按节奏呼吸!” 就这么痛了一个多时辰,稳婆喜声传来:“生啦,生啦,是个小公子!”?便忙着出去报喜。 可我的疼痛还在继续,素琴继续给我加油,紧张兮兮,终于等到她说:“出来啦,出来啦,是个女娃”。 随着疼痛消失,我疲累的晕晕乎乎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看到元晨旭抱着个小奶娃,看着我嫌弃地说:“怎么皱巴巴长的这么丑?小老头样!” 我立马抱过来一看,确实皮肤红红的,脸肿肿的不太好看,距离小世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还是嘴硬道:“你懂什么,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元晨旭一愣,反驳我说:“我儿子可不能长得女气。” 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询问素琴呢? 春梅和我母亲面面相觑说:“是啊,怎么不见啦?” 连同素琴不见的还有那初夏,我被气得胃疼心疼肝疼所有器官都在疼,还要憋着不能告诉别人实话!我的宝贝亲亲女儿啊! 过了半个多月,在我担惊受怕中,素琴回来了,大大咧咧往座位上一坐,拿起茶杯就往嘴巴里灌:“累死我了,我可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啊!” 第三十一章 循环报应 我怒目而视:“我的女儿呢?你就这么带去边疆?不管她的死活,我一眼都没看到啊!” 素琴连忙出言:“放心,她长得白白胖胖,粉嫩可爱,我一路给她吃的都是上好物品,还和初夏逮了母豹给她奶喝!” 我怒气难消:“你为何不跟我商量下?” 素琴装着瑟瑟发抖:“跟你商量,你能同意?再说那秦明阳危在旦夕,全朝的人都盼着他的消息!也没时间跟你商量!” 我不由一愣,小声嘟囔:“那也不能拿我女儿去赌他安全啊。” 素琴安抚我说:“那也是他的女儿,总要给他留个念想,不然他死了,城防被破,又要生灵涂炭。对了,你女儿名字起了叫念芸。” 我不由神伤:“那秦明阳怎么样呢?” 素琴舒一口气:“活了,抱着念芸哭着了!” 唉,想来这样至情至性至真之人对我女儿即使不是如珠似宝,也不会差,算啦,就让他养着吧! 就这么过了三年,老皇帝看着还是身强体壮,压根没有传位的可能,几个儿子循规蹈矩,也没发生所谓太过离谱的争储之事。我想着是不是元晨旭登机时,我这日子才能熬完? 大概我父亲这岳父当得很是顺心,给元晨旭在清流一派里博了不少好感,以往他的恶名声逐渐扭转,什么荒淫好色残暴不仁通通不见了,有些曾经嚼过舌根的人也承认那是误解,不然人清流代表能把掌上明珠嫁给他? 素琴还是挺忙,拉着一众元晨旭的莺莺燕燕们打麻将玩扑克,很快这群美女们掀起了一阵麻将风潮,甚至传到外面,据说连老皇上也时不时拉着太后太监们玩上一把。 京城里立马有人抓住商机开了不少麻将馆,生意可谓如火如荼,老板竟然是我那看着从不屑于沾麻将边的随从田侗,还真是赌王都不沾堵啊! 这日,我弟弟陈浩荣带着小世子和小外甥玩耍,三个男孩,个个长得五官俊俏,大了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旭王妃和我看着小世子和我儿子联合起来追着我弟弟打,笑得合不拢嘴,果然还是元家两个孩子更亲近,合伙打得比世子大五岁多的弟弟抱头鼠窜。 元晨旭也过来了,看着这一幕先是笑呵呵呵斥儿子们要尊敬长辈,然后又盯着我不言不语,我一时摸不清他脾气,这是久久没事干,皮又痒啦?当然我只敢在心里嘀咕! 晚上,元晨旭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情事格外用力,整到半夜,还不放弃,后来我便讨饶,说受不了了,轻点轻点!这厮终于对我说道:“秦明阳要回来了,估计后天就要到京。” 我累得忍不住困意,回来就回来啦,关我何事?懒得理他昏沉沉睡去。 翌日想起元晨旭的话,慢半拍地不由一喜,那我的女儿不是也要回来?心情兴奋得立时就要高飞,恨不得现在就要去城外迎接,看看我的女儿是不是跟儿子一样美貌可爱。 素琴连连拦住我:“镇定镇定,你要是不想元晨旭跟秦明阳打起来,务必要保守秘密。” 我想了想,是不能急于一时,但是跟着群众路线看看秦明阳他们回京的盛况总可以吧! 有钱又有权就是好啊,花个高价买个好位置,在京城中心茶楼,一眼就能看到街景,我喜滋滋坐着就等着亲亲女儿回来啦! 这日,京城盛况空前,人山人海,无数百姓站在街道旁边,迎接战神英雄的归来,竟然比节日还要热闹上几分。 更有大胆的少女们听闻秦明阳还未婚配,拿着手绢抱着鲜花渴望能得战神青睐,挤在街道旁望眼欲穿看着。 这宏大的场面张扬的个性与秦明阳低调本性委实不符,我不由一阵纳闷。素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群情激荡,皱起眉头。 这时,楼下的群情热烈激动起来,秦明阳骑着高头大马,周围一排护卫一路雄赳赳护航,引起人群里一阵阵狂呼振奋人心:“战神,战神,战神......” 一时之间,阵阵呼声绵延不绝,听说老皇帝在宫内都听到了这呼声,震惊不已,决定赐予秦明阳更高奖励,年纪轻轻得最高品阶称骠骑大将军。 这位大将军听着群众的呼声微笑不语,行至半途突然被什么声音叫住,转头接过一名将士递过的美娃,将她抱在胸前,又继续赶路,只见这美娃长得大眼翘鼻,粉嘟嘟惹人喜爱,活生生就是陈欣芸的小翻版,这下秘密也不用捂着盖着,直接暴露! 我的一颗心砰砰砰激荡,人疯魔一样转身下楼,恨不得立马上前把这娃抱过来!素琴死死拉住,鼓动嘴巴劝阻着,这才安抚下来了我这颗老母亲狂欢的心。 失魂落魄,我想着怎么见到女儿,前脚到家,还没到屋,就被身后的元晨旭一把拽住凶狠得拉进了里屋。 元晨旭目露凶光:“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想利用女儿与情郎藕断丝连?” 我一时半会没搞清状况,心虚表示:“我也不知道女儿怎么被偷了?” 元晨旭看着我半信半疑:“难道不是你故意给的?” 我立马委屈得泪水狂流:“我的女儿,我的心尖尖,我为啥要给别人?” 元晨旭一看,讪讪着安抚我:“别哭,别哭,我们抢回来便是!” 然后又恨声说道:“定是他当初装病装可怜,故意让初夏回来,乘机偷走了我们的女儿。” 我自然附和着称是! 等秦明阳回来不久,京城又传出三殿下强抢民女,为人荒淫无度的流言出来,坊间传得有鼻子有眼,还有名有姓有地点,红药名字赫然在列。我想着花无影花蝴蝶,吃了喝了秦明阳啥迷魂汤,你们跟着添什么乱! 就有一些官员上书要严查三殿下,以平民愤,并号称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让其逍遥法外,细细一调查,就知道了缘由,这秦明阳联合太子欲要给元晨旭治罪! 不由大惊,他这是要给陈欣芸报血海深仇,声讨恶棍元晨旭,妄图掀起腥风血雨啊! 我一阵头疼,治罪,治什么罪?治完罪让你亲生儿子跟着株连吗?再说跟天道作对,下场是什么,我亲亲女儿是不是要跟着遭殃? 这就是一本糊涂账,当妈的心疼女儿,可也不能抛弃儿子啊! 于是月黑风高夜,又连同素琴带着儿子画像夜闯秦府! 这几年养尊处优武功也没啥进步,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到用时方自省啊,不禁也理解了素琴多年虚空生涯武功还是末流的处境。 好在轻功倒没拉下,两个人自以为神出鬼没,哪知刚摸到秦府,突然四周灯火通明,秦明阳霸气侧漏踱步出来,多年得从军经历,愣是把当初那个还显青涩的少年锻炼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这一幕跟多年前夜闯琼玉山庄何其相似,一排排护卫围得水泄不通,只是这回素琴没有风一样老鼠状逃跑,我不由感激岁月的恩赐,素琴终是长进了啊! 秦明阳面带微笑说:“别来无恙!不如留下来叙叙旧!”?接着睡着正香的女儿被初夏抱出放在我怀里。 腹黑,你接着腹黑! 我抱着花朵般的女儿感概万千,心内充满柔软,把儿子的画像扔向秦明阳,秦明阳拿着画像即刻愣住了一般。 一时之间,双方无话,各怀心事,我便抱着女儿回房休息。 翌日,刚刚睡梦中醒来,就听到秦府门外一片喧嚣之声。我心一紧,谁不要命啦,要攻打战神府邸,这不是昭告天下他有罪,要跟人民群众对着干啊! 除了元晨旭这么不识好歹,还能有谁? 连忙抱着女儿冲到门口,却被秦府的人拦住不让出门,刀枪剑棍一片喧嚣?,我那乖巧懂事女儿哇一声大哭,从我怀里钻出来,非要让旁边的初夏抱着,我心疼得旁边哄着,感慨生恩不及养恩大啊。 门外的元晨旭一看,老婆哄着女儿不出秦府,气得不得了,回头朝属下一阵叮嘱,不出两刻钟,我那亲亲儿子也被带到了秦府阵前,春梅领着他,元晨旭在旁守着,儿子看到我即刻叫到:“娘亲,娘亲快点回来!”真是叫得我心乱如麻。 这边秦明阳看着那与他肖似的五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事情就这么僵持着,沒人肯后退一步,也没人敢前进一步。 很快此事就惊动了皇上,老皇帝震怒,宣告让所有相关人事皆到场。 元晨旭和秦明阳在朝堂之上,发动自己的人脉,一堆相互指责。 元晨旭一方说:“你抢我妻女,还毁我名誉!罪该万死!” 秦明阳一方说:“你害我家破人亡!还抢我儿子。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按律当斩!” 双方还各有诉求。 秦明阳言之凿凿:“把儿子还我!我们骨肉分离三年,我要让兄妹俩一起成长,还了儿子,我就大度既往不咎。” 元晨旭咬牙切齿:“你想得美,快把女儿还我,你个卑鄙小人让属下上门偷我女儿,你还有理了!”?大概心里还在愤慨儿子女儿都在你那边,老婆还不跟着飞了! 真真是一本难以理清的糊涂账,生活是一团麻,理也理不清啊! 第十九章 厄运来临 (修改) 想起梦中被雷霆劈死的可怜人,想到那个御剑杀人的女子,想到陈川和说我三魂七魄异于常人,想到叶盛说本就是一个人,一个奇异的念头顿起,难道我和那女子的三魂七魄是同一个人,这发现连自己都感到惊奇不已。 叶盛为什么想要杀我?这就是原因吗?叶开怎么又那么听叶盛的话呢? 我在寂寥中思念秦明阳,为何他还不来了?想着或许他能给我理清思路,找到答案。 两个月后,终于等到了那能御剑的女子,一见之下,熟悉感顿生,她身上有股温和的气韵与我相通。我想叶盛没把握打败他,所以才要先对付我吧! 立春这天,春寒陡峭,府里的人们欢天喜地在迎接十天后的新年。父亲见我这段日子来安静内敛,极少走出房门,很是欣慰,而母亲却觉得我过于安静,生怕闷坏了我样,提议今日带我出门买些衣物年货,我欣喜不已,终于可以逛街啦。 跟着母亲亦步亦趋,到了那出名的绣罗尚衣物店,听着母亲在外面跟那裁缝交流心得合不拢嘴,我在换衣间兴致勃勃换装,一件又一件。正要出去,突然被丝帕捂住嘴,人昏迷间瘫软下来,暗叫糟糕便已麻药入口鼻人事不省。 又是在马车摇摇晃晃中苏醒,我双眼被蒙,手脚被捆,连嘴巴也被塞了东西无法言语,顿时心慌不已,显然绑架者有备而来。 正想着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面却是叶开的声音,说的话又是:“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情郎秦明阳。” 终于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双眼蒙布被打开,漫天鹅毛大雪飞舞在空中,整个世界银装素裹,我被叶开拉着走,见我止足不前,他二话不说抱我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我气愤大骂:“叶开,你为何杀了田润,她对你一片真心,真是喂了狗!” “一片真心?那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为何你不能接受我?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叶开一脸气愤:“你若答应,你们主仆二人都嫁入我叶家,有何不好?除了家世,我哪点不如秦明阳?” 我一时语塞,这能一样吗?还两女嫁一夫,想得倒美。而说起秦明阳,我更是有话说:“你哪里比得上秦明阳?他武艺高强,思维缜密,英勇无畏,为民除害.....” 啪啪啪一顿掌声,接着是慵懒的声音传来:“说得真好?,这秦瘸子样样都好,可惜有样不好,你说他怎么还不去你府上提亲呢?” 我看向声音来处,面前的男子声音沙哑,说不出的慵懒和性感,可语气里的讥诮嘲弄之意却让我看得一清二楚。 叶开放下我,双手抱拳低头行着尊贵的礼节:“参见三殿下,幸不辱命,将她带来了。” 三殿下?我惊讶不已,他就是传言里残暴不仁乖戾阴鸷的元晨旭?叶开怎么跟他搭上了线? 传闻皇贵妃生他那刻,霞光万里,被大巫师批大吉,皇上当即赐名晨旭,可其人不但不像早晨太阳光芒般和煦,反而性格乖张,心狠手辣。 其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与如今温润大度的太子面和心不和,传言朝廷上兴风作雨,有争储位之心。 这位三殿下轻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脸上下左右审视,我气结他的无礼责问这位三殿下轻佻地用手抓住我的脸上下左右审视,我气结他的无礼责问说:“你无故绑架朝廷命官的女儿,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元晨旭实在是胆大包天,他似在用鼻孔出气,不屑一顾看着我说:“若不是秦明阳,我怎么会对你这残花败柳有兴趣,倒真有几分姿色。”?说完手便从我脸部下移往锁骨而去。 我忍不住向后龟缩,忍住心里的愤怒温言道:“你们多此一举了,秦明阳既然对我无视,便是我在他心里没什么位置。” “没什么位置不是更好?我去你们府上提亲做我的良妾可好?”?元辰日顺着我的话反讽,头偏要低到我的耳边:“你说那秦瘸子有什么反应?” 寒风凛冽刺骨,顺着他的手钻进脖颈,这手看着柔若无骨的嫩滑,却骨节分明,粗糙有力,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尖叫。 “装什么玉女?”饶有兴味的话萦绕在耳边,元晨旭兴奋地扯开我的衣裳。 我惊恐万分,大叫“滚开”,这人在走廊里便兽性大发,没有丝毫礼仪。 “还不退下。”对着叶开,元晨旭轻佻许诺说道:“等我玩腻了,还你便是。放心,只要你忠心办事,你与傅凡的婚事我会鼎力促成。” 说完起身抱我离去,我吓得大喊大叫,可抱着我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波流转邪里邪气恣意妄为大步流星般绕过花廊,一旁一排宫人们皆敛声屏息垂首而立,安静得可怕。 元晨旭解开我手脚的绳索,嘴角翘着眯着眼睛,我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趁他不备,提气转瞬奔向外间,上回用踏雪无痕逃跑,我鼓足信心这次一定也能。 抬头间看见元晨旭悠闲般探手入怀,掏出一支短笛,吹出一曲奇怪的曲调,四周突然一群黑衣人飘然出现。这应该是他的暗卫,我心慌意乱被迫落在了地上,鹅毛大雪铺满一地,对应我绝望苍白脸色,惴惴不安中,元晨旭狂笑着来到我身边,这般猫捉老鼠的游戏让他沉浸其中,乐不可支。 四周人又悄无声息鬼魅般离开,元晨旭一手抓住我的双手,另一手将衣服扯开,人已经俯身上来。情急之下,我嘴巴咬向他耳朵,可还未近身,已经被他一巴掌打过,瞬间血色从我嘴角溢出。 漫天飞舞的雪点点侵入冰冷的肌肤,冻僵了我的肢体也冰冻了我的心,面前的人兴奋莫名,寒冷悲痛交替下,我头晕眼花气血攻心昏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温泉中,头顶一棵百年老树,碧叶滚着冰露,被温泉的热气融化,轻轻滴在我的脸上,凉意混着泪水,沿着鼻尖滑进嘴里,心仿佛要活活跳出胸膛。 元晨旭不知所踪,两名小丫鬟在旁边手拿托盘,低垂着头站立,旁边屋子富丽堂皇,透漏着雍容的气派。 我只觉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难受,身上青紫一片,顺手穿了件白色衣服疲累坐到镜前,立刻有一丫鬟取了半月玉梳细细地拢了拢我的秀发。 猛然发现这白衣似雪,穿在身上似是讽刺我昨夜的肮脏,我的手抖动着,恨意填充胸膛。 看到镜子里的人,这会儿脸上红肿还未消退,黑色如墨的长发包裹着白如雪的脸,如女鬼般毫无人色。 丫鬟用碧玉挑了些口脂,再用纤指极轻巧地手匀了匀我的嘴唇,然后胭脂淡淡涂上脸颊,镜中女子一反苍白无力脸色光鲜瑰丽起来。 我心思活动,问了她的名字,她说自己叫瑞雪,刚被领来伺候主子,我拿起妆盒里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奖赏她,她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我连忙扶她起身说:“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们同病相怜,还需要妹妹来指点我呢。” 瑞雪还是不肯收那玉镯,只说她是我的奴仆,定会对我知无不言。?我心内欣喜,面上不露声色,问她这里的情况,交流中得知,这是元晨旭的别院琼玉山庄,相当的大,距离京城不远。 思索着逃跑路线,猜想昨夜的黑衣人是常驻在山庄,还是元晨旭的亲卫呢?如果是后者,那我逃跑的胜算便会大上许多。 本以为元晨旭夜晚不会再来,可亥时,他便又带着一身酒气来临, 我浑身吓得哆嗦想要推开他,他嘴角露出微笑,眼里看着我却寒光闪烁,我顿感如若再推拒,他会毫不犹豫再奉上一个巴掌,一时怕得僵在当地。元晨旭满意得躺在了椅子上,一个药丸被他放入茶杯中仰头吞下,转眼迷离看向我,一会儿又笑得肆无忌惮欺身上来。 那药被咬成一半,元晨旭喂了我半颗,我紧咬牙关,回头趁他不备便吐了出来。 可眼角立马喵到了他眼底堆积出了暴风雨,感觉到一股杀气油然突生,一把刀瞬间被他摸出腰间,绕到我脖子处,顿时我全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忍住不适,脖颈一动都不敢动,不知道这面前的狂徒究竟恶虐到什么地步。我不想死,想起秦明阳对我说的一定要活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你在哪儿? 漫长的时间里,我背后的血已把白衣染透,我心里只觉屈辱难堪。 元晨旭无视一般,沉沉睡去。我思索着拿起他手里的刀反杀的可能性,却迟迟不敢出手,血溅当场的人大概率是我,一整夜,都战战兢兢的想着逃跑的可能性。 第二日,瑞雪帮我上药,看着我浑身青紫便有些心疼,脸红着劝我:“奴婢觉得夫人房事还是要节制小心,三殿下也太着急了,你要顾念身体。” 我看着还带有天真娇憨的小瑞雪苦笑,半年前我也是这样不谙世事吧! 我继续有意无意试探瑞雪当丫鬟的行踪,中午想到这非人的折磨,还是忍不住要冒险。 将另一个丫鬟遣去厨房要些燕窝,趁瑞雪不注意出手打晕了她,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沿着瑞雪说的路径急急前行,想要寻找到没有人迹的墙边越墙而出,还小心遮掩自己的痕迹。 第二十章 卑微灵魂(修改) 元晨旭无视一般,沉沉睡去。我思索着拿起他手里的刀反杀的可能性,却迟迟不敢出手,血溅当场的人大概率是我,一整夜,都战战兢兢的想着逃跑的可能性。 第二日,瑞雪帮我上药,看着我浑身青紫便有些心疼,脸红着劝我:“奴婢觉得夫人房事还是要节制小心,三殿下也太着急了,你要顾念身体。” 我看着还带有天真娇憨的小瑞雪苦笑,半年前我也是这样不谙世事吧! 我继续有意无意试探瑞雪当丫鬟的行踪,中午想到晚上的折磨,还是忍不住要冒险。 将另一个丫鬟遣去厨房要些燕窝,趁瑞雪不注意出手打晕了她,迅速换上她的衣服。沿着瑞雪说的路径急急前行,想要寻找到没有人迹的墙边越墙而出,还小心遮掩自己的痕迹。 可突然间四周锣鼓声响,一群群人四处川流不息的找人。我压住狂跳的心,想到了距离厢房几米的温泉处,轻手轻脚掩藏在池底石壁旁边,一动不动,就这样呆了一个多时辰。 傍晚,我听到元晨旭回来在厢房审问着瑞雪,三言两语,元晨旭就知道了事情始末。耳边听到他把茶杯摔在地上,一众仆人大气都不敢出。 “擅离职守,我旭王府从不养废物,乱棍打死,其余人都看着。”?不咸不淡的言语说着冷酷无情的话。 这样一个鲜活的人要被活活打死,还杀鸡儆猴给下人们看,我耳边传来瑞雪撕心裂肺的哭喊,忍不住起身出声说道:“元晨旭,住手。” 寒风凛冽穿透我身上的湿衣,我突然冷静下来,哆哆嗦嗦地解释:“三殿下请息怒,我只是来这里泡下温泉,不小心睡着了,不关瑞雪的事情。” 元晨旭冷眼看着我,嘴角的讥笑扬起:“这会儿醒呢?” 他身旁的一个美人贴上他的胸膛,似乎在向我炫耀占有物般出声:“哎吆,这妹妹长的真是美丽动人啊!可要小心被冻坏了身子。” 那美人酥胸半露,柳腰芊芊,长的千娇百媚,红唇似着火般诱人。 我看着那棍棒还在啪啪啪地往瑞雪身上打,忍不住慌张:“妾身不知殿下今日来得这么早。” “红药,你说身为妾侍,不听本王的话,惩罚是什么?”?元晨旭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漫不经心问道。 我顾不得身上的寒冷,鼓足勇气,走进厢房,屈膝跪在这恶魔身前?:“妾身知错了,求三殿下放了瑞雪。” 外间瑞雪的哭喊声仍在继续,我听不到元晨旭制止的声音,几乎俯下身子再次卑微带着哭腔说:“妾身该死。” 红药离开元晨旭,身姿妖娆走向我,看着我咯咯笑起来:“看把小美人吓得,三殿下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我看向这世间难得一遇的美女,挤出笑容:“姐姐雪肤玉貌,妹妹还从未见过您这样一等一的美人。” 红药一双妙目带冷意地看着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妹妹倒是深得其妙。”说完又转身娇嗲贴上元晨旭,抚摸向后者的胸膛。 屋外瑞雪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估计已是出气没有进气多,我咬牙哭着说:“求三殿下你放了瑞雪吧,是我哄骗她打晕了她。” 可斜躺在椅子上的元晨旭,仿佛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不甘心抬头,却看到两个人正旁若无人般交缠着翻云覆雨,元晨旭本人长的俊美异常风流华贵,而此刻因为欲望扭曲的脸上眼睛正细眯着看着我。 我目瞪口呆又吓得不敢出声,就这样跪了两个时辰,直到自己的膝盖要断了,被水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冻得发抖,几乎就要晕倒。 那元晨旭终于脱身,凝视着我吊儿郎当对红药说:“好好调教下她。” 红药娇笑着起身又跪下,一股强烈的奢靡味道房间弥漫:“妾必不辱使命”。 红药让我跟着她走出房间,路过瑞雪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尸体时,我一阵胆怯心寒,可红药却目不斜视斯斯然走过。 我本以为红药会乘机难为我,哪知她让我换了干衣,所谓的惩罚和调教就是跟着她。 要么伺候她好吃好喝,要么看着她怎么富贵逼人享尽荣华,面对外人时对我极尽嘲讽侮辱之言,单独面对我时压根不理不睬,下午我困得打瞌睡,反而也自己借口睡觉让我休息。 晚上戌时红药便带我回房,趁四周没人,她突然娇笑对着我说:“妹妹是个妙人,听说还是个官员的千金,倒没有那些大家闺秀高高在上不接地气的毛病,能屈能伸,不错不错。” 今日在她手底,我自是低眉顺眼服从安排,没想到得了她这样的评价,正要表示对她的感谢,她却摔倒样靠在我身上低语:“祝妹妹早日手刃仇人。”立马又笑嘻嘻离开了我身边,那神色语调仿佛在说一个笑话,一时之间,我竟然看不透猜不透她的本意。 许是觉得我太过无趣,元晨旭并未再进一步动作,把我扔到床里,左手搂着我的腰自己沉沉睡去。 刚过子时三更,我几乎也要困得睡着,听到元晨旭迅速起身,我本想装睡不理,可他却一脚把我踹醒,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我立马起身服侍他穿好衣服。 屋外一片嘈杂兵器打斗之声,喊着抓刺客,一群人围攻一个人,地上躺着三四个人尸体,显然这人的同伙已经死光。 很快孤身难敌四拳,刺客被人押着捉到元晨旭面前,黑衣人首领撤掉面纱,竟然是初夏,我不由面色苍白。 初夏对我视而不见,发狠说:“狗贼,要杀便杀,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信息。” 元晨旭二话不说,出手疾速一掌打掉初夏的两颗牙齿,初夏扬着流血的嘴角愤恨盯着她。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元晨旭说完踩碎了地上的牙齿,一点莹绿顿时消散在地上,他眼角喵着我:“老相识?要叙叙旧吗?” 我慌忙摇头否认,元晨旭嘴角讥笑,又是这表情,我顿觉周身寒气又起,唯唯诺诺细声细语解释说:“我本是深闺里养着的,怎会认识江湖上的人!” 元晨旭扬起眉毛,那邪气的眼神仿佛要把我扒个精光:“不认识就好,来人,先断了她的四肢。右手开始,记住命要留着。” 我大惊失色惊慌下跪出言:“三殿下,前日这里已经见了血腥,再有发生,恐不吉利.....” “不,我觉得很吉利”?说完他暧昧低头在我耳边呼气:“其实,前几日这里也有血腥,虽然那红色不多,触目所及却让我极端快乐。”?说完舌尖在我脸颊上轻轻舔过,仿佛我是他心爱之人,可起身后又高高在上蔑视着看我。 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可仍然苍白着脸色不死心地说:“三殿下,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来得正好,不早不晚。”元晨旭说完狠狠拉着我的胳膊进了内间厢房。 身后传来初夏的闷哼声,一截断臂骇然掉地,鲜血溅在旁边,触目惊心。我既悲愤又害怕,不知这喜怒无常又凶残至极的元晨旭又要做什么。 “她的生死决定权在你。”元晨旭似对外面的场景司空见惯,冷眼心不在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看来红药的调教不怎么有效。” 我愣怔在地,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羞耻难当,可外面的人初夏一声不吭反而惊扰着我的心。 慢慢跪着向前,握住元晨旭的手,轻抚在嘴边,是这样吧,只要他快乐,就能救初夏一命。 我抬头看向元晨旭,看他神色未变,就学着红药起身摸向他的胸膛,又吻向他的脸,瞬间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热气,我细声细气祈求:“那那那女子......” 可元晨旭在我耳边说出诛心的语言:“你说那刺客若是活着回去,她会怎么对你情郎说呢?” 我被他这话惊得身体紧绷,手脚冰凉,可面前的元晨旭却言语兴奋:“我说了她的生死选择权在你。” 说完竟然又开始不停折腾木偶一般僵硬呆愣的我,我终于忍受不了,痛哭出声,泪水珠帘一样流下,这恶魔听到我的哭泣却变本加厉凶狠喝道:“你哭什么?” 说完堵住我的嘴,似是要停止我的哭泣,我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恨不得自己就要死去。 元晨旭似是极累,吩咐丫鬟去准备吃的,看着熟睡的他,我猛然清醒过来,不顾劳累,起身走向外面,空无一人,机不可失,转身回房围在元晨旭耳边:“我去温泉那边。”?见他微不可查皱眉解释说道:“洗完立刻就回。” 然后便慢慢踱步到了外面,寻找着记忆中瑞雪提供的路线,蹑手蹑脚趁着夜色假装做丫鬟去厨房方向前行,无人处迅速施展踏雪无痕,拼命翻出墙外,便一路狂奔。 不远处,鸡鸣狗叫,琼玉山庄灯火通明,一群群人影来回晃动,元晨旭愤怒狂吼的声音传来:“不要让我逮到你!”?可山庄大门片刻后打开,一群人骑着马匹川流而出。 我大惊之下,又提气不停狂奔,恍惚中记起父亲说的家风名声,想起元晨旭说的她会怎么对你情郎说呢! 天下之大,磕磕跘跘跑着,却不知该逃向何处。 第三十二章 偏偏女儿吓得紧搂着秦明阳脖子,儿子紧跩着元晨旭衣襟,但两个娃儿相隔六米,目光交缠还互相好奇地瞅着瞧着!血缘关系甚是奇妙,两人就差没有手拉手了! 我在一边战战兢兢,生怕老皇帝迁怒,做出什么离谱决定来,素琴反而泰然自若无事儿一般。唉,我这涵养还是要多修炼多向素琴学习啊! 我那老爹比我还要窝囊,瞅着局势,恨不得眼睛瞪着把我戳穿,只在一旁气得胡子直翘,默不作声抖着! 眼见秦明阳和元晨旭就要不顾朝纲,放下孩子,用武力比个高下,老皇帝眼内精光闪闪,一阵了解后,啪得一声拍下惊堂木:“还吵,还吵,没看吓到孩子了吗?” 然后冲我说:“芸侧妃抬起头来。”?又看向秦明阳怀里的女儿,皱着眉头,随即看着儿子紧张兮兮的样子又释然:“维持现状,各回各家,先把各自小孩子照顾好?!家务事拿到朝堂上讲,像什么话!” 我怎么觉得老皇帝狐狸样像是心内呼出一口气样放心呢?他这明显还是站在儿子身边啊? 跟着元晨旭回了家,儿子被抱在他的怀里,谴责委屈的眼光看着我,神情跟元晨旭如出一辙!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说走就走,儿子也不要了吗?”元晨旭用他无辜的眼神控诉着我! 我不由感慨什么时候这家伙对我情根深种了呢? “哪有不要啊?我这不是想去看看女儿吗?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儿?”我辩解着给他吃定心丸。 元晨旭一脸喜色注视着我,大有煮熟的鸭子终于不会跑了之意。 我心内一阵叹息! 晚间,素琴一派轻松地哼着海草海草,随风飘摇,海草海草,浪花里我舞蹈。 我看着她:“这就完啦?老皇帝怎么想的?” 素琴解释说:“本来老皇帝还忌惮秦明阳功高盖主,又联合大皇子,这下可好,有把柄在自己宝贝儿子手里,等于是护身牌,他怎会不放心?我看他本来就属意元晨旭继位,排除秦明阳这个隐患,以为自己皇朝稳当了吧!” 我不由一愣,原来如此!“我走了,他们要是打起来了呢?” “打个头,元晨旭这小子肯定要守着你儿子等你回来。”素琴一派胸有成竹。 “那是不是我们就要去虚空了呢?”我疑惑问道。 “差不多了,要准备下。”素琴轻松地说着。 “不去可以吗?”?我小心翼翼问出,静谧的夜空立马闪过一道道银色闪电,轰隆隆响起雷声。 “去!一定要去虚空开启我的广阔天地大好人生!”?我立马向天道表明坚定的态度! 我心内一片复杂,要抛夫弃子啊!我竟然很舍不得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 看着睡眠中展露笑颜的元晨旭,早已没了初见时嚣张跋扈的阴狠乖戾神态!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把他摇醒:“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换这家伙睡眼惺忪:“什么时候都喜欢啊!一直都很喜欢!” 唉,纠结这干什么,徒留伤感!想着便走到庭院外,星空一片璀璨,发出引诱着的光!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 佛说万事皆因果循环,今日之果皆往事之因,曾种下罪孽,便有今后的噬心之痛。 素琴惊喜地拉着我,走啦! 走得这样无声无息,让元晨旭活在遗憾和思念中,这算是给陈欣芸报仇了吧! 周围一片祥和,我看着地上越来越小的景色,后知后觉突然想起,我被天道吓得失了魂,忘记了虚空里还有丁谦坤和他师傅等着我,那岚烈还跟他师傅相识,不是比这里更危险? 我惊恐得问素琴:“可以反悔吗?我不想去虚空!” 素琴瞥一眼我:“现在不去,等着掉下去粉身碎骨吧!” 我连忙抱住她的腰,务必要抱牢这根大腿,勤练武功,勤练本领,心内一通计划!唉,还是到虚空去增强本领,发展事业,等事业有成,本领加成再回头探亲看看儿女。 天空星光璀璨,蓝色夜幕中月亮挂在空中散发着悠悠白光,似乎可以触手可摸,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美景,那一颗颗星星闪着晶莹剔透的亮光,似乎在向我们招呼,在我几乎昏昏欲睡沉浸在着无边无际的美景时,转眼就要脱离云层,素琴提醒我说:“忘了告诉你,忍着,一定要忍着,前面就是光明大道!” 我心里一阵警铃大作,不靠谱老乡刚靠谱做了点靠谱的事,不要自毁名誉啊! 比雷劫劈死还要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只觉在经受凌迟之痛,一片一片,皮肤在割裂,整个身体开始支离破碎地瓦解。 我咬着牙,忍不住,痛呼出声,这是什么鬼刑罚!痛还在深入骨髓,直进灵魂,身体皮肤的痛几乎已经麻木了,可骨头也在钝化,连五脏六腑似乎也在挤压着破碎。 我已经感觉不到身外之物了,只闭眼忍受着这极端的痛楚,完全忘了辱骂素琴的忘性。 在我觉得自己要承受不住剧痛,意识消散之时,剧痛慢慢过去,只觉身体越来越轻,要不受控制漂浮起来,我喘着气,感觉着牙齿已经被咬没了,睁开眼睛,看着几近透明的自己悬在空中,别说牙齿没了,整个身体都轻飘飘地没有质感,我不由惊慌,看向周围,白茫茫一片,这就是虚空? 旁边的素琴已经换了着装,穿着浅白色衬衣,西裤,弯曲长发,一身干练,又散发着柔媚,五官凭空比在人世间多了盈润感,整个人气质焕发,全没有之前扔人堆里找不到的普通感,看上去说不出的好看又锐气十足,要不是跟她生活了接近四年时间,我还真不敢相认。 她一脸劫后余生又一脸纠结着嘲笑看着我:“成功了,涅槃重生,啧啧,你这虚弱的灵魂,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弱啊!枉费经历了五世啊!” 多年的相处,我早已了解她毒舌的性子,无视她的嘲笑,只是惊奇现在我是以灵魂的方式存在?要永生了吗? 我看着素琴有很多问题要问出,素琴警告着我:“少说话,不要飘走了,不然我可不负责。一会儿带你去我的院子,稍作休息,就去岚烈那里报告下。” 看着素琴与在人间一样实在的身体,我一阵羡慕嫉妒恨,脱口问道:“素琴,怎样才能凝实身体壮大灵魂呢?” 素琴想了想:“先吐气纳气,我再看看有什么法子。” 像空间瞬移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素琴带到了一个小院。这小院里,是现代建筑,设计简洁流畅的座椅齐全,仙气萦绕,散发着花香,一朵朵说不出名的花竞相开放着,可以啊,看来素琴的虚空小日子过的不错,一定要抱牢大腿! 素琴帮我找了房间,自己就出去了,我感觉非常的累,灵魂很沉重,灵魂的疲累让人有种精疲力竭无以为继的苍茫感,就想着睡一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揉了揉自己的头,想到以后,不免惊慌,这只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却没有想到自己揉脑袋的时候,感觉好像是揉在空气中一样没有触感。 更是惶恐,搞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的灵魂居然成了这样,想着素琴说的吐气纳气,运用踏雪无痕的口诀打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周围有东西被吸进身体,灵魂感觉到了舒服,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眼里很是惊喜,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化了一些,之前透明地几乎看不到实体,现在感觉棉花一样柔软,质地很稀疏,可是好歹不用费劲看,就能看到了,身体有了一点点存在的感觉,虽然是一点点,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于是便安下了那颗惊慌无措的心来。 等着素琴的出现,静下心的我打量着房间,倒是物品齐全,桌子,椅子,简约设计,可看着很是和谐,素琴这审美水平相当的高啊,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装饰的东西更是没有,跟现代社会类似,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点声音,四周寂寞一片,太安静了,安静的诡异。 等我觉得又有些焦躁时,素琴终于出现了,她歉意地看着我:“有事耽搁了,我们一起去见岚烈吧!” 没等我点完头,已经随着素琴到了一个街区,四周一座座别墅类的屋子,甚是好看,可这条街上却空无一人,这儿如此地广人稀吗?随着素琴进入一个房间,便看到了坐在一张中西式结合的桌子旁边。这里的装饰充满富贵感,与素琴小院的简洁形成鲜明对比。 岚烈眼带鄙夷地看着我:“就她,弱不拉几地被你带回,还想着立马成为正式员工?我看实习生都不合格!” 正式员工?实习生?什么意思?难道这里也是一个公司,还要有入职条件?我没提过什么要求啊!还有要做什么工作?工作范围,工作内容是什么?一头雾水! 这家伙已经忘了他不负责任滥杀无辜的一枪了吗?我心内一阵腹诽,但习惯性挤起脸上的笑容向他微笑。 第三十三章 修仙界的奇葩(一) 第三十三章 哪知岚烈皱着眉头:“本领不够,长得还难看,你说你千挑万选,就选个这样的?”不满意的眼光瞧向素琴,这是有多看不起我! 素琴不服气地说:“怎么不好呢?我看着挺好,我就喜欢这样的。长相不好看暂时的,何况长相有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踏实肯干,聪明伶俐才是基本。” 我一阵汗颜,立马想拿个镜子看看之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完美容貌成了啥样?怎么被这两人这么嫌弃! “我就要她!”素琴态度坚决表明态度:“之前你打过她一枪,好歹要表示下歉意,凝神丹总要给一些吧!” 岚烈瞬间背部挺直,瞅着素琴:“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之前的解毒丹呢?” 素琴眼睛骨碌碌一转,立马笑容满面:“那是我的薪水啊,跟芸姐姐没有关系!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以后着想,你总归欠了人家半条命,以后怎么说就是上下级关系了,早给可比晚给好处多多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为你卖命的。” 我在一旁连忙狗腿的点头,这凝神丹一听就是好东西啊! 岚烈看了素琴几眼:“怎么是给我卖命?这是你们的工作,多少人抢着了!”?嘴巴里虽然这样说着,却给了素琴两颗丹药:“从以后你们薪水里扣,还没干活就想着要功劳,别想得太美。还有,从实习生干起!不行,就退了。” 我觉得退了也行,回人间啊,我的宝贝们还在那里,欣喜得说:“要么我还是退回人间!” 岚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弱,丑,还要加个傻,不可救药!”。 瞬间我领悟自己说错了话,言多必失,要争取做个哑巴。 素琴连忙拦住我:“退什么退!争取早日成为正式员工!” 说完就拉着我出来了,我一头雾水,跟在素琴后面,转眼回到了素琴的房间。她房间比我的大一点,装饰增加了不少,竟然有几盆绿植和鲜花放在桌子上,旁边还多了个电脑。 看出我的好奇,素琴解释说:“花积分买的,等你成为正式任务者,也会分配一个笔记本。” 唉,这打工程序跟人间有些相似啊。 素琴把凝神丹给我,还扔给我一本《任务者实习生手册》,呀,还有这个,估计看了这个,对现在的局势就清楚些了吧。 素琴嘴里说着:“你先看看这个,我要找个合适你的任务。凝神丹先吃一颗,你那吐气纳气的法子很是不错,继续,先把灵魂强大起来。”?说完,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 我想了想,为了避免做无用功,打算先把这手册先看完,不算厚的一本,大概一百页,相信不久就能看完。 翻开这本书,里面分了几章,竟然列了实习生的要求,职责,还有进入正式工要求达到的条件。 职责: 了解天道的需求,根据天道的要求完成天道交付的任务。 任务时间: 进入位面后10年之内 超出时间,自生自灭 报酬: 根据任务完成度,天道给予回报 权限: 1.不能违背位面的运行原则 2.不能与位面内的人产生因果轮回 3.不能随意杀生 4.不能造成位面额外的负担 5.不能..... 限制还很多,我不由困惑,没写怎么与天道沟通啊?一会问问素琴。 看着一摞书,竟然有用的不多,大多都是你不能干什么,干了这些,要受什么惩罚,因为有其它很多不同语言版本,认识的不多,英语也在列,不认识的语言倒也有一堆,看来任务者的选拔范围还挺广,不知道这位面到底有多少啊。 素琴电脑前面抬起头来,一脸纠结地看着我。 我连忙狗腿的问:“怎么呢?”?还想着拿起茶杯给她泡杯茶,又想起灵魂任务者,不用吃喝,就放下了手。 哪知素琴习惯性拿起茶杯:“这合适你的任务不好找啊,要找个立马见效的,预期完成度好的,你以前有经验的,比较难啊,我想着要么从你熟悉的环境起个完美的开端。” 大概这么多年,素琴照顾我成了习惯,看着她对我显示着一颗上级对下级爱护呵护的老母亲心,操劳着我的工作事项儿,我内心一阵感动。 元晨旭那里,要不是素琴出头,帮忙搞定一众莺莺燕燕,我哪能那么清闲?虽然事先有些事情没有与我商量,可也是从大局出发,我内心对素琴的依赖又重了些,说起来真是脸红,我年龄比人家大了大把啊!好在灵魂体还是棉絮状,也看不出脸上惭愧的表情。 素琴一一解答我的疑问:“天道的意愿,依你现在的水平,实习生要靠个人领悟和观察,天道看你做对了,会有反应,要是做错了,那就会有惩罚。” 想起上回我只要一有逆向,那天空就雷霆闪电,雷声阵阵,原来如此,只是从没有给过我奖励啊,按下心里的疑惑。 有人带着就是好啊,想起以前,一个人单打独斗,那个悲催,费劲巴拉还总是磕磕跘跘。 “那要如何进入位面?怎么知道天道的需求?以怎样的方式协助天道呢?”?我又提出了疑问,沟通是个大问题。 “是不是还有重要的东西没看?手册里有,手册务必要看全。凝神丹先吃一颗吧!你这状态看着让人心慌啊,我再找找合适你的任务。”?素琴说完,又专注到电脑上。 我吃下凝神丹,又去看后面实习生手册的内容,翻到了想找的内容。 一.位面本来已经有灵魂体存在的,可以灵魂体进入。 二.位面没有灵魂体的,只能依附到生物身上。 看到这里,我有些疑惑,怎么依附呢?正要仔细往下看,突然听到素琴紧张地说:“糟糕,丁谦坤那小子要来寻仇,咱们不是他对手,要跑了,快!” 我一脸懵逼,跑?跑去哪儿?刚想问她,听到素琴说了:“我开启了你的进入任务,老乡,保重!” 随着她话语未完,我感觉身体一阵眩晕,脑袋一闷,转眼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我的灵魂体一阵晃悠,周围一片黑暗,让我很是心惊,这是哪儿?只觉四周空气清新,我的灵魂感觉很是舒爽,星光点点,可我晃荡了一个时辰,还没找到个人影,周围好像是片森林,郁郁葱葱,望不到边。 眼见天空就要发白,我不由着急,我这灵魂体能见到日光吗?是不是会魂飞魄散,急忙要找个生命体进入。 正着急间,听到前面一阵喧嚣,兵器霹雳哐啷,人声鼎沸,连忙过去,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尸体,想也没想,立马进入,此时日光也突然大盛,我心里舒了一口气。 看着周围人还在火热地比拼,顾不得看热闹,趁着没人注意,立马起身逃跑,许是周围人已经认定地上尸体的死亡,一时竟然没有人注意。 我拔足狂奔,走到一个无人的大树下喘气,口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等等,这粗嘎的男声是怎么回事,我心一惊,连忙摸摸喉结,竟然有,又不死心地摸着自己的胸,平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心急穿到了男人身上,我再次确认般摸向下体,瞬间哀嚎心凉了半截! 灵魂已经迫切地融入到了这具身体,我懵逼地接受了这难以承认的现实,然后怀着紧张且无奈的心情,搜寻这具身体里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是一个修炼的世界,遵从强者为尊,三宗六派各守山头,其中又以三宗为核心。 三宗为天龙宗,岩松宗和鸿泰宗,可谓响彻寰宇,各宗弟子只要在凡间亮出招牌,便被人追捧,奉为上宾,其中又是以天龙宗为翘首,每隔六年对年轻的修仙者会来一次擂台比拼,排名第一者自然就有各种天材地宝奖励。 原主叫周义恒,师从排名第三的鸿泰宗长老徐长图。老爹周长生本来是个出名的散修,与魏长老年轻时在一次历练中发现脾性相投,还成了生死之交。 周长生本来过得逍遥自在,不知走了什么好运道,娶了修仙界第一美人魏月仙,又生下了他和妹妹周婉儿,本来也是神仙眷侣,可之后许是运气用光,总是被人追杀,周长生不幸身亡,母亲带着他们四处躲避仇家,日子越过越难也颇有不便,便在原主四岁时私下委托了徐长老代为抚养,至此周义恒就没有再见过母亲和妹妹的面,随后又得知魏月仙带着妹妹又改嫁天龙宗掌门李宁昌。 徐长老收徒五个,周义恒虽然有长辈的关系,但是本身资质并不突出,只是很常见的三灵根,即使有徐长老多番帮忙,修炼资源比别的徒弟用的多些,可十多年修炼仍然还是停留在筑基末期巅峰,这样的进度和投下的资源自然引得旁人嫉妒,便有闲言闲语传出,因此周义恒与同门师兄的关系并不好,时常一个人独自苦修,结果其孤僻的性格虽引得魏长老也不喜,可也是碍于情面,还在接济着他。 这身世还真有点扑朔迷离,那这回怎么命丧黄泉了呢? 此次是参加十年难得一遇的历练,周义恒按照本人资质和条件,本不应该参加,可魏长老念及好友周长生的情谊,还是为他准备了天材地宝硬是把修为提高到了金丹初期,争取了这个名额,还给了他保命法宝,临走前语重心长地叮嘱:“机缘难寻,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务必要团结师兄弟,大家齐心协力努力争取突破到金丹末期!” 原主自然心底感激滴零,内心暗自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出人头地,可是谁知刚进入历练场地,便因为一颗龙胆草跟天龙宗争执起来。 第三十四章 修仙界的奇葩(二) 那是天龙宗掌门之子李承哲,李承哲是李宁昌的长子,其母在生育长女李淑儿时难产,身体本就不好,听闻丈夫娶魏月仙的消息之前就一命呜呼。 他见到周义恒时,借龙胆草之机,二话不说就掏出了法器欲要置周义恒死地,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堪一击摔倒在地,周围的师兄弟竟然没有一个帮忙,还都在争夺那难得一见的龙胆草,只有一个微弱的女生出声尖叫,却被李承哲长鞭一甩就吓得没了声响。 想到这复杂的背景,我一声哀叹,那李承哲定然是看周义恒不顺眼,才如此不由分说出手就制他于死地,只是那惊叫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妹妹李婉儿,看来周母在天龙宗过得未必如意。 不管如何,以后在这历练场地,可能还要遇到李承哲,保命要紧,那就急需增加本领,也不知天道这回让自己来是为了什么?谁又被它选定了位面之子?这位面的禁忌又有什么?我的道术可以用吗? 转念一想,便用之前同样的法子招呼佩剑,欣喜的是,竟然有所感应。想着魏师父教得御剑口诀御剑,这剑竟然得心应手的好用。再次运用运气口诀,感觉到灵力似有若无涌入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修仙的位面这气体与我以往待的世界都不同,果然天杰地灵啊! 这样避开两日,可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我不免有些着急,正想着如何在这历练之地获得奇缘,看到一行六人正气定神闲走过来。却是岩松宗的弟子们,其中有掌门之子郎君谷,其人丰神俊逸,剑眉星目,一身镶银边的隐形刺绣白袍更是衬得他美如冠玉,翩然出尘。这六个人个个都给我了压迫感,看来修为都在我之上,这时要避开,估计避不掉了。 “谁在那边躲躲藏藏?”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这声音非常好听,犹如泉水激溅在玉石上一般,叮咚作响又带着无边的清冷,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能在脑袋中想象出绝代美人的模样。 我放眼望去,就看到一身蓝衣的女子,三千发丝随风轻,面戴薄纱,露出清冷的眼神和皎洁如月光的额头,虽然戴着面纱,但是能感觉到面纱的脸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清冷如冷宫嫦娥,气质空灵。 看到这个女子,我立马想到了那与李承哲有婚约的顶级资质美女傅明灿,一时躲避不开,就开口说道:“是在下,鸿泰宗徐长老门下周义恒,今日有幸遇见各位,不胜荣光!” 我看着傅明灿眉头轻锁,为表示自己的坦荡心内一阵紧张开口说道:“我一个人迷了路,不知能否与各位相伴一程。” 又突然想起这女子与李承哲有婚约,是不是 与他互通有无,倾诉沟通也一样欲置我死地,一阵担惊受怕,后悔刚才还不如跑路。 傅明灿盯着我,可那郎君谷嘴角上扬,轻勾微笑:“在下岩松宗郎君谷,自然欢迎周兄一起!” 我心内忐忑,面上不显,一路便嘻嘻哈哈向这几位恭维,说尽了好话,傅明灿一直不声不响,郎君谷一脸微笑地听着,剩下的几个人偶尔附和,倒显得我有些刮躁没脸没皮起来。 跟着这群人到了一个山峰,崖壁陡峭,距离这里有二十米远,一股奇异的花香弥漫开来,傅明灿似乎在自言自语:“灵珠花周围肯定有异兽蹲守,不知要如何引开它?再过一刻钟,花香会引来其他人,恐会有争夺,更不好摘取了。” 我心内一惊,警惕性顿起,这群人突然这么好说话让我加入,难道是让我当诱饵? 我面上不显,出言说:“不就是个小异兽吗?我来引开便是。” 六个人在那用眼睛研究着我,郎君谷笑着说:“想来周兄艺高人胆大,必是有把握了。” 我装作痴迷状望着傅明灿:“傅仙子,你不要着急,在下必然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周一片开悟的氛围升起,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杨玉波怂恿着我:“周兄,动作务必要快些,我们和傅师姐等你的好消息传来!” 我继续望着傅明灿:“傅仙子,你要小心,受伤,我先为你探个路了!” 说完,运用踏雪无痕腾空跃起,向那灵珠花方向冲去,那花在风中摇弋多姿,花香愈加浓郁,花骨朵已经有开放姿态,似乎在勾引着人来尽快采摘,还未近花身,一只雄鹰冲我飞来,我眼尖看到花底竟然还盘踞着一条花蛇,想来这灵珠花确实是宝物,否则怎么会有两个异兽在蹲守?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转身向傅明灿跑去:“来啦,来啦!”?运用起平生所有灵力。 那雄鹰便跟着我向岩松宗的六个人袭来,我本欲拉起傅明灿的胳膊一起逃跑。哪知傅明灿看到我的动作,即刻就要躲开,千钧一发之计,我竟然拿到了她的储物袋,此时徐长老送我的遁地符发生了功效,转眼人就平地消失了。 运用遁地符跑出了危险地带,这遁地符不过是跑出一公里左右,却极其稀少昂贵,我不免肉疼,想到傅明灿的储物袋还在我手上,又一阵高兴,总算有收获,回报值还不错。 这六个人,除了傅明灿对我心有愧疚话语提点外,其余都是想我去当炮灰送死。 呵呵,想得挺美! 可惜傅明灿也以为我有色心要去沾她便宜,哈哈,想想我的一时恻隐之心说不准人家完全不领情,也没那个必要。 等了五分钟,我运行起踏雪无痕又向那山崖老地方跑去,不知道这六个人是否已经得手? 蹑手蹑脚躲在暗处观察,显然这六个人被那雄鹰搞得甚是凄惨,虽然雄鹰最终被打败,尸体已经在地上,可是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有四人已经衣衫褴褛,喘息不已,显然有受伤在休息。 只有郎君谷和傅明灿还是保持仪表,可看上去也是心有余悸,傅明灿语带欢快地说:“大师兄,我们要尽快,花要开了!” 郎君谷点点头,起身向那灵珠花飞去。我看准时机,运气也疾速飞起,剑随心意攻向郎君谷,此时郎君谷人已经到灵珠花旁边,看到疾驰过来的剑,立马遮挡,那花下的花蛇灵活向他窜去,瞬间人已经中毒。 我加快速度,人手已经碰向灵珠花,兴奋不已,可此时回过神来的傅明灿,手中的飘带如离弓之剑向我进攻,人也向我攻来,那第二张遁地符还未来得及启用,我连同灵珠花已经被击中掉下涯去,一口鲜血嘴角喷出! 手中不停用剑划破石壁,减缓速度,眼睛走马观花样看到崖底一幕幕闪过,把踏雪无痕运用到极致,人终于安全掉落了一个冰潭内。 因重力沉入水底,发现水底竟然发出盈盈蓝光,我顾不得受伤,心内一阵欣喜,难道这里还有宝藏? 四周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向我游来,对不明的物体,我担惊受怕,立马向上游去,越来越多的鱼聚集,跟在我身后,其中有一条已经到我脚边,我拼命爬上岸,那鱼群还不肯散去。 只觉阴冷的寒气弥漫四周,风一出来,我忍不住发抖,连忙运用清洁术和除水术把衣服烘干。脚底被鱼啃噬的地方留下伤口,难道是血腥气吸引着这鱼群不肯散去? 拿出储物袋里的复原丹,塞入口中,周身灵气运转,这才缓过魂来。那灵珠花还被我抓在手中,想想说不准郎君谷他们还要追下来,那不如现在就吃了它? 不管三七二十一,灵珠花被我塞入口中,进入腹中后,即刻间灵力向四肢狂奔而出,我一阵大喜,运气吐纳,灵力又缓缓被回收入丹田,之后神清气明,暗褐色的汗液排出体外,这灵珠花竟然有洗经伐髓的功效,难怪被郎君谷他们如此重视,我明显感觉到经脉宽了一些,身体内的灵力增长,识海也预加清明。 之前金丹初期还有些不稳固,而这回因为灵珠花我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不由一阵欣喜。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周,我的修为就增长了一个台阶。 拿出傅明灿的储物袋,检查了下有什么宝贝,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几个极品丹药外,意外发现里面竟然有两本秘籍。一本是关于阵法的,书名奇幻八卦阵法,聚灵阵赫然在列;一本关于剑术的,书名飞云剑法,我视若珍宝,这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把极品丹药放入自己的储物袋,我连忙翻阅聚灵阵这本书,里面还有五行八卦相关的知识,真是解决了目前急于求成的问题!看看书中如何布阵,一看所需物品不过是简单四处可见的树枝,立马依葫芦画瓢做了一个,做在阵中修行,比平时要快十倍,哈哈哈,天助我也! 在聚灵阵中一边吸取灵力,一边研读飞云剑法,这剑术重在飘逸灵动,很适合女性操练。 我不由心一动,即使我现在已经金丹中期,可比起试炼之地的其他弟子,仍然算不上优秀,此前又得罪了李承哲和郎君谷,后续这两人肯定会追杀我,不如改头换面变成女子?有谁会想到堂堂正正一男子会为了活命变装成女子呢? 第三十五章 修仙界的奇葩(三) 而我本身就是女子,担心什么?活命要紧?这么一想,立马拿出傅明灿的储物袋,找出两件换洗衣服,为防止认出,把两件衣服叠加配成不同款式穿在身上,把眉毛修成柳叶眉,周义恒的母亲本来就是修仙界第一美人,长相本就不差,偏阴柔一些,这么一改,竟然也不违和! 拿出傅明灿的护肤品,把皮肤搞成白里透红,头发修修剪剪,搞了个简单发型,额前刘海修饰着脸型,把之前周义恒的男儿气遮盖得丝毫不剩,顺便还用灵力给自己扎了个耳洞,水潭边的鹅卵石被我修磨一下,就成了耳坠,衣领遮住并不突出的喉结,又在胸部塞入两个果实,即刻腰肢纤细,身姿婀娜的美女出现了。 还是当女人好啊,这两天我都要纠结死了,习惯了蹲着撒尿,突然要站在掏出物什撒尿,觉得自己做不到! 云剑法。这剑法甚是精妙,我只对第一式弱风扶柳有些心得,而第二式沾花戏水,第三式追云赶月,第四式遥指星辰,第五式枯木逢春始终不得要领,只是把书的内容牢牢记在心间。 就这样一个人在冰潭下练习了两日,第一式弱风扶柳已经能运用自如,我将灵力注入剑中,对着冰潭中的鱼攻击,霎时激起水花。潭中几条鱼鱼肚泛白,显然比我之前鸿泰宗学习的基础剑招更加管用。 正暗自欣喜自己的成就之时,我听到远处的声音,细细分辨竟是郎君谷和傅明灿一行六人追了下来,听着傅明灿说:“我已经感觉到储物袋的波动了,应该就在此不远处。” 我心内忐忑,不知道这群人是否会认出我来,立刻把聚灵阵撤销,又静静把水潭边里的鱼捞上来,打算解口腹之欲。 没过多久,这六人已经下到冰潭,看那郎君谷面上仍是还有黑气,精神萎靡不振,想来毒素还没有完全解掉。傅明灿带路,其余四人对之照顾有加,不时搀扶着这病号。 傅明灿看着我,自报家门道:“在下岩松宗傅明灿,不知阁下是否见过一个尖嘴猴腮瘦骨嶙峋身穿丈青色的男子?” 我心内好笑,周义恒虽然比不得郎君谷丰神俊逸,可毕竟也是修仙界第一美人的儿子,不说长相五官出类拔萃,那也是跟尖嘴猴腮不搭边的,没想到他在傅明灿的眼里心里形象这么差,亏我之前还想拉着她跑路。 我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可是我那胆小如鼠性情孤僻的师兄周义恒?”我愤愤不平语带轻蔑的说道:“前几天,我们在此冰潭相遇,这里的鱼很古怪,本想把潭里的鱼清掉,看看池底有什么变化?哪知这鱼极其凶恶,我那师兄就抛下我慌不择路跑了。” 一旁那杨玉波悲愤地说:“就是这卑鄙无耻的小子,也是他让我们......” 郎君谷立马打断他:“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还有同门师兄在此处?” 我看着他,立马关心询问:“阁下看着风采斐然,是否是岩松宗首席弟子郎君谷?在下鸿泰宗弟子徐敏儿拜见郎公子,我看你面色有黑色萦绕,可是中了毒?我这儿有些丹药,不知对你是否有用?” 想起实习生任务者手册里说的,不能改变位面的因果,那因我受伤,再给他治好,就不关我事了吧? 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眼关心看着郎君谷,这家伙突然有点脸红:“不碍事儿,让徐仙子费心了。我已经吃过解毒丹,抑制住毒性,只是这毒有些奇怪,还未彻底解除!” 一旁的傅明灿看着水潭里的五彩斑斓的鱼高兴地说:“这冰潭里的是斑斓鱼,藏书阁上记载它对解毒应该有奇效!师兄,有救了。” 一行人听了,都欣喜不已。 眼睛骨碌碌一转,我想起他们说的储物袋:“傅仙子,我师兄逃跑时,留下一个储物袋,不知道是谁的?我刚听你们在找。” 说完拿出储物袋递给傅明灿,傅明灿拿过来检查一番,大概发现两本秘籍都在,面上欣喜对我说:“多谢你,它就是被周义恒抢跑的。” 我装作大度地说:“不用谢,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而已。以前只觉得周师兄为人孤僻,没想到人品堪忧,还抢别人东西,我见到徐长老,必告他一状,为姐姐讨还公道。” 然后又继续说:“之前我已经捉了几条鱼,不如我们一起享用吧!” 哪知另一个岩松宗弟子谨慎地说:“多谢徐仙子美意,这鱼已经尽在咫尺,我们人又多,还是不麻烦你,我们自己捕捉了。” 修仙者可以辟谷,对食物要求极少,他们这是怕我在鱼里下毒?随便你们,不识好人心! 我在冰潭不远处用灵力起火,烧烤起鱼来,听这傅明灿的意思,这可是好东西。 一会儿,鱼香四溢,我已经一条鱼下肚,还学着前世秦明阳,吃得文雅又好看;另一边郎君谷,时不时眼角瞟到我这边,五个人还在讨论怎样抓到鱼,其中两个人下水被冻得哆哆嗦嗦,身上还有被鱼咬的伤痕。 还真是蠢得可以,明明是修仙者,面对食物还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就不知道潭外运用法力,非要跑潭里去捉啊! 我拿着烤熟的香喷喷的鱼递给郎君谷:“郎公子,不要客气,先吃了吧!这毒要是再晚些,恐怕会对身体不利!” 郎君谷点点头:“多谢徐仙子。”?接过我手里的鱼大快朵颐起来。 咦,之前的飘逸出尘气质瞬间不见了。果然,人还是不食烟火不接地气得好!这样方显气质卓尔不群啊! 这群人鱼捕不到,难道不能问问我?这高傲自大不肯屈就的自尊啊,纯属耽误正事儿! 我看着那还在想着如何捕鱼的四个人装作不懂地说:“道友们,我刚才凑巧用灵力御行剑术,把鱼给激出来了,要么你们也试试?这鱼离了水,应该没那么嚣张!” 四人一听,恍然大悟!真是非一般得纯(蠢)!纷纷拿起手里武器,向那鱼群攻去。 这边郎君谷吃完鱼,果然气色好了很多,我笑着对傅明灿说:“明灿姐姐不但人美貌如花气质脱尘,而且知识渊博见多识广,这么偏僻少见的鱼,您也能知道用途!”?眼里的崇拜一览无余! 傅明灿不好意思地说:“这没什么,我只是平常喜欢在藏书阁多读点书,凑巧罢了。” 我不由面露惊喜:“哎呀,我也喜欢看书,只是总找不到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啊!比如五行八卦,宗派渊源,洲际历史类!” 这边郎君谷听着我们的谈话:“多谢徐道友赠鱼,我已经感觉到毒素排出了!我实在难以为报!” 傅明灿看着郎君谷已经大好,明显放下了戒备的心,竟然拿出那本我只看了聚灵阵的书:“徐妹妹喜欢五行八卦吗?那这本书不如就赠予你,也感谢你对郎君谷的救命之恩!” 我心内大喜,嘴上却说着:“这怎么可以,如此宝贝的东西,世间难有,傅姐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边郎君谷也跟着凑热闹:“这书是我们在这试炼之地一个房间里搜寻到的,既然你喜欢,我们拿着也没用,你就收下吧!” 我:“那怎么好意思?” 于是在一片“你喜欢,对你有用,你拿着,”?“受之有愧,无以为报”的推嚷和谦虚里,我表面羞愧心内暗爽收下了这本心怡的书。 这边我刚刚把书放入储物袋,另一边四个人已经打了不少鱼出来,拜上回陈欣芸掉涯经历所赐,我对如何烤鱼颇有一手,这鱼外酥里嫩深得郎君谷喜欢,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多吃,可也口是心非吃了三条了。 我看大家吃得高兴,就建议说:“这斑斓鱼既然有解毒功效,不如大家吃完多杀一些,放入储物袋,以备后患,要是拿出去制作解毒丹药,那可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其实岩松宗六人肯定有此想法的不在少数,只是不好意思提出如何分配。 那杨玉波喵我一眼,我连忙表态:“你们打你们的鱼,不如这些鱼都归你们,我手上已有明灿姐姐送的书,足够我研究很久了。” 以我那吊儿郎当的鸿泰宗剑法,捕不了多少鱼,要是露出飞云剑法弱风扶柳,被傅明灿看出端倪,那可得不偿失了,还不如花点时间,研究下阵法。 众人听我如此说,也不坚持,说了几句客气话,只冲向水潭,期望着多杀些鱼出来。 我自然拿着阵法书研究,这书竟然迷幻阵,攻击阵,防御阵都有,对我实在是太有用了。就这么一天一夜过去,我不知疲倦得看着书,终于搞懂了迷幻阵和防御阵,只是关于阵眼的法器,不知如何选择! 另一边六人轮番上阵,那斑斓鱼在岸边成堆堆积着,一会每个人都拿了储物袋装着,眼见水潭里的鱼已经看不到了,这群人方才停手休息。 一群人便又一起烤鱼,傅明灿说:“过了这片森林,那边就是海洋,西边是沙漠极热之地,东边是风雪极寒之地。我们打算去风雪极寒碰碰运气,不知徐妹妹有何打算?” 这是活地图啊!可我想着水潭里的蓝晶石还没到手,加上那花蛇伤了郎君谷,大概率他不是这位面的天选之子,也不知这位面的天道到底想要我干什么,确定了郎君谷不是位面之子,那不如到别地去看看。 我面上诚恳对傅明灿说:“我离开此地后,要去跟大师兄们汇合,之前走散了。咱们不如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还把烤好的十多条鱼给了郎君谷,?嘴里念叨着:“你们路上拿着吃!” 第三十六章 同门情谊 郎君谷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欲言又止,半天终于说出:“你要保重,咱们以后肯定还会相见!” 送别这群唧唧歪歪的人,我先是按兵不动安安静静看了一天书,确定他们已经走远后,立马抱着一块大石头跳入冰潭潜入水底奋力向下游去。 冰潭里的鱼被人连续捕猎,数量已经很少,也没了之前的戾气,见有东西沉下,反而躲开了。我抱着石头继续往下沉去,人要呼不出气时,看到了那发着蓝色幽光的晶石,用袋子装了一些,人已经放开石头浮了上来。 这冰潭的水冰冷刺骨,侵入骨髓的冷,要不是有灵力,人都要冻死了,这么长时间不换气,人都要窒息了,我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想到书里的迷幻阵,立马试验下,还把这晶石当成了阵眼,一阵忙活,身体才开始有了暖意,又布置好聚灵阵,开始修炼起来! 小心翼翼吞下一颗晶石,顿时无穷无尽的灵气在身体开始奔腾,大有拦不住要冲破身体之意。 我大惊之余发现皮肤已经渗出血珠来,咬紧牙关不停练习飞云剑法第一式扶风弱柳,让灵气往剑尖上游走,远处一声惊响,这扶风弱柳被我发挥到了极致,威力巨大,一棵树被拦腰砍断。 晶石灵气还在四溢,四肢八骸仿佛被冲破了样疼痛,我运转丹田灵力不停修复受伤的身体,忍受不住,又跳下水潭,期望这水潭的冰气减缓下疼痛,哪知入水后,疼痛减轻了,浑身冻得又受不了。 这样反反复复折腾,竟然觉得身上大爽,丹田和识海说不出的舒服,想起前世的瑜伽动作,运动起来竟然身体柔韧得不可思议! 手上晶石用得差不多了,又用同样的方法沉入水底,这回不但憋气时间可以更久,冻僵的感觉症状也减轻了,看来这么修炼对练体和修为都有好处啊! 半个月过去了,我不停服用晶石,感觉身体得到了很大改善,如冰谭已经感觉不到冷意,丹田里的灵气又在疯狂聚集凝结成更大的形状,我不由有些怀疑,修为这是又要升级了吗? 此时仿佛是给我回应般,灵力在身体内丹田游向七经八脉,整个身体说不出的轻盈,经脉又拓宽了一些,身体储存的灵力又多了一倍,竟然达到了金丹末期的境界。 这修炼速度真是像做了火箭一样啊!以前十多年都达不到的灵力,竟然短短一个月就有了,这位面的天道是啥意思? 想想此次鸿泰宗的大师兄姜子博比我大了三岁,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单灵根,当初被各个长老争强,宗派着力培养,资源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也不过才金丹末期,我心内有些得意。 这样又持续了两天,发现晶石的作用已经不大了。半个多月时间,额前刘海已经长长,把额前的碎发梳起,恢复男装,水潭里的晶石被我多次拿取放入储物袋,已经所剩不多,撤掉迷幻阵和聚灵阵,我打算去找新的机缘和试炼地方了。 运用踏雪无痕转眼毫不费力就出了崖底,这踏雪无痕真是极其的管用,本来以为在不同位面会有限制,谁知它似乎跟这个修仙世界更契合,更能突出快速飘逸的特点,我这运道旺旺旺啊! 来到沙漠和森林交界处,正好看到了鸿泰宗的五名弟子,大师兄姜子博看到了我招手道:“这都快一个月呢?你跑去了哪里?” 另一个柳州言一旁说着风凉话:“偷了别人的灵珠花,还觊觎别派的美女,自然是怕别人知道抢回来,没脸见人躲起来了!” 我暴汗,这是有多看不惯周义恒,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何况强者为尊的世界,宝贝人人都想要,哪家规定崖壁的花有了归属权? 我看向远处两个女弟子,离我最远,全程无视我的存在,好像跟我待近一点就失去了贞操一样。 我不由心内翻了翻白眼,心里怀疑姜子博对我这么好,难道是想着那灵珠花? “哥们,听说你看到了岩松宗的傅明灿?还想去摸人家的手?抢了她的储物袋?”一个脸蛋圆乎乎的男子凑过来一脸猥琐兴奋地问着。 我想起来这个人叫王俊秀,这人长相跟名字真是天差地别啊!不但不俊秀,还是个平面,看着欠揍! “你怎么知道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难道是岩松宗,不能吧,傅明灿到底是女孩子,被人轻薄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有徐敏儿的事情有人说吗? 我斜眼看向他:“怎么?你羡慕嫉妒恨我摸了女神的手!” 王俊秀睁大了眼睛,咋咋呼呼地问道:“还真摸啦,怎么做到的?” 王俊秀的话迎来几个弟子的注视,两个女弟子一脸鄙夷,我解释说道:“宝贝长在那里,自然人人都想要。那郎君谷杨玉波想抢灵珠花,哪知技不如人,傅明灿自然帮他们忙,不小心碰到了她,碰了她,我可没啥感觉!至于储物袋,没有的事儿,冤枉我而已!” “哎呀,我就说周师弟人虽然沉默老实,品德还是过关的,定是那岩松宗人嫉妒师弟得了那灵珠花,心有不忿,恶意诽谤。”?王俊秀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你可看了那傅明灿的真容?长得怎么样?” 王俊秀一脸哈喇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说周义恒,难得有人替你说点好话,可这人品怎么还那么差! 我的心里冒出了怒意,又有些悲凉难堪,这估计是原主的情绪,连忙压下,淡淡地说道:“没看到,蒙着面纱看着有仙气,揭开面纱,说不准还没咱们鸿泰宗女弟子一半好看!” 大师兄姜子博看着我担心地说:“那李承哲不知为何,看你不顺眼,以后看到他要绕着走!这人脾气让人琢磨不透,不要轻易惹他!好在你上次逃脱了。” 还用你讲?你们这群没有丝毫义气的家伙,上回还不是盯着龙胆草,不顾我的死活。 柳州言颇有些幸灾乐祸:“烂泥扶不上墙,尽给宗门惹麻烦。” 我火气一冒凉飕飕问道:“给你惹了什么麻烦?你是给我出力呢?还是出钱啦?” 王俊秀见我这样,也就放弃了,旁边一个男人皱着眉头朝王俊秀和柳州言说道:“你们没事跟他说什么话。” “就是,就是,进了试炼之地一直给我们拖后腿。”女弟子阮如月扫了我一眼,鄙夷地说道。 我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阮如月:“什么后腿?拖你后腿了吗?我还想拖你大腿了,你想让我拖(脱)吗?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们一起了,我自己一个人不行吗?” 还不是这群鸿泰宗的人嫉妒原主,周义恒不过是人孤僻了一点,实力弱了一些,就这样被人挤兑。 女弟子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你做了错事,还这么猖狂!敢这么跟我说话,一个低级的修炼者。” “我可没闲散时间做错事!我师父是徐长老,不服气你去找他啊。莫非你自觉美若天仙,也想让爷来摸摸手!你就是露了大腿,我也不稀罕!”我脱口而出。 做个无赖挺不错,现在我就是地地道道的纨绔子弟,我又没对你动手动脚,你瞎哔哔啥! 女弟子顿时气得胸脯鼓动,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眼看就想动手,却被另一女孩拉着劝着。 我顿时神清气爽,这人不待见周义恒,躲得远远的就当看不见就行了,但是非要踩人证明自己多么纯洁高贵一样,那就吃错药了。 “好了,都是鸿泰宗的弟子,同门之间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周义恒,你实力不济,需要靠同伴相救,别耍嘴皮子口花花。”姜一博朝我说了一句,也不知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对着姜一博挑眉一笑,没有说话,姜一博眉头一皱,俊秀的脸上难得有了厌恶表情,转过了头。 嘿嘿,下一步嘴皮子耍给你?想要灵珠花,门都没有! 其他四个鸿泰宗弟子对我态度更加不友善了,我也不在意。 唉,都是没有实力惹的祸,姜一博比我用得宗门资源可多多了,不过是修为比我高些,也没见他们羡慕嫉妒恨对着他瞎哔哔! 姜一博关切地问我:“去荒野沙漠的水食物准备好了吗?我们就要出发了,物品要准备齐全。此处炎热异常,我们在绿郁森林并无多大收获,希望这里不要再失望!” 突然对我这么好,还说没收获,这是希望我把灵珠花拿出来分享?呵呵! 看我点点头,他简单吩咐说了一句:“出发了,大家路上务必小心!” 随着我们不断进入,树木越来越少,贫瘠之地越来越多,远处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 我不由一震,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到大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凭人耗尽眼力寻找,前方也看不到一丝绿意。 我们越来越深入到荒漠,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蓝黄两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色彩,天地之间,除了我们的喘气声,再无其他声音。